《绝世小神农》 第一章 谁反悔谁是王八蛋! 何金贵这辈子结过四次婚,有三个都怀过他的孩子。 第一次结婚的时候何金贵也就16岁,而和他结婚的对象叫桂兰。 那天金贵从蟒蛇谷打猎回来,猎狗阿狼跟在他后面。 在经过村头玉米地时,金贵瞅见里在忽忽晃荡,顿时警惕起来,好像发现了猎物,猎狗阿狼也是一副戒备的模样。 金贵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想看看是什么猎物。 扒开玉米叶后,他瞪大了研究,他看到李树林那个混蛋竟然在桂兰身上趴着,还在一动一动的…… 何金贵有些发懵,这俩人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 桂兰生就一副好身材,细皮嫩肉,十分漂亮,何金贵很喜欢看她。 所以看到李树林欺负桂兰,何金贵就火不大一处来,狗日的打女人。 不过他又一想,人家是一家子,打不打架关自己啥事? 所以他转身就准备走。 咔嚓…… 一转身,踩断一棵玉米秆…… 李树林吓得一哆嗦,立马就看到了何金贵。 桂兰也是一阵慌乱,赶紧往自己身上撕扯衣服,俏脸红彤彤的跑了。 李树林没有尽兴,十分恼火,骂道:“金贵你个狗日的干啥?” 何金贵说:“你管我干啥,这又不是你家地盘?你为啥打桂兰?小心我告诉俺爹。” 何金贵的爹是黑石山的村长,大事小事都操劳。 树林的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反正桂兰也跑了,他就拉过何金贵,讨好的说:“你看你这是干啥,咱都是一家人,我是你姐夫,大不了等拜七的时候让你去。” 金贵听说让他拜七,顿时高兴坏了,赶紧说:“那咱说好了,谁反悔谁是王八蛋!” “谁反悔谁是王八蛋,但这事你不能往外说。” 何金贵乐颠颠的保证:“放心吧。” 拜七是什么? 这是个恶心人的规矩,也不知道哪个没脸没皮的人创造的。 但凡是要嫁人的姑娘都要经历这一关。 通俗点说,黑石村因为山高水远,人们对知识了解匮乏,大姑娘更是对夫妻那点事啥都不懂,所以要找有经验的人教,而且必须是男人。 一般情况,这个男人就是姐夫! 基本上是出嫁前一个月,把俩人关在一块七天,这个七天里,俩人就研究这事。 娘家人都不管,还要好吃好喝招待。 这可是大事,如果新婚夜新娘没有让新郎满意,是要被鄙视的,严重的可能会被赶出家门。 就是这么一个烂规矩,传了祖祖辈辈,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也没人在乎自己的新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 做姐夫也都很期待自己的小姨子出嫁,他好去拜七,姐姐也会觉得选中自己的男人她脸上有光。 何金贵没有结婚,但家里给他找了个童养媳,叫香草,是李树林的亲姐姐。 虽然俩人还没夫妻之实,但何金贵肯定会是树林他姐夫。树林结婚,拜七这个责任自然要落在何金贵身上。 金贵并不知道怎么拜七,虽然活了十几年,但对男女那点事一点都不懂。 他在琢磨这事,拜七要怎么拜! 忽然一阵尿急,金贵脱了裤子就开始解决,正解决到一半,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金贵嘛,你干啥呢?” 金贵吓了一跳,赶紧提上裤子,回头一看,原来是大憨的媳妇张兰芳。 张兰芳可不得了,是一朵村花,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让很多少男都痴迷。 何金贵看到她有些害羞,但还是问道:“我打猎去了,兰芳嫂,你干啥去?” 兰芳嫂说:“你大憨哥想吃包谷了,我来掰两个。” 金贵红着脸说:“那你赶紧去掰吧,我先回家了。” 说完他就要跑。 张兰芳一把拉住他:“哎,金贵,别走啊,你刚才捣鼓啥呢?” 兰芳嫂眼神闪烁,盯着金贵,这小子已经长大了,但还没和香草那个,刚才看他在他拖着裤子,难道是在自己玩?那不行,玩出毛病了咋整! 何金贵说:“撒尿啊,咋了?” 兰芳嫂瞥了一眼地上,果然看到一滩水,这才明白,原来是误会。 金贵有些怕芬兰嫂,尤其是她那笑容,看上去渗人。 这张芬兰可不是什么好媳妇儿。 虽然长的漂亮,但也十分的荡,她偷汉子的事谁不知道?十里八乡都传遍了! 不过这也不能乖芬兰嫂,主要是他丈夫大憨早年受过伤,瘫痪了,那东西也不能用了。 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她肯定耐不住! 金贵主要是怕她把自己给吃了,所以想赶紧开溜! “芬兰嫂没啥事我先走了。” 金贵说完就直接跑了,一刻也不敢多待! 兰芳嫂就喜欢调戏童子鸡,哈哈大笑:“等你跟香草圆房的时候告诉嫂子,嫂子教你咋做。” 听她这话,何金贵跑的更快了。 到家把东西收拾好,香草递过来湿毛巾,小声说:“你过去看看吧,咱爹找你,说给树林拜七” 香草就是金贵未来的媳妇儿,也是树林他亲姐姐,也不过才十七岁。 香草她爹叫李栓柱,这老家伙觉得养闺女是给别人养的,所以就给了金贵家,让俩人订了娃娃亲。 香草陪着金贵一起长大,是未婚妻也是姐姐,对金贵非常的好。 一听说爹老子传唤,金贵赶紧进了上房。看见他爹何老庚和他娘刘金兰坐在中堂的靠背椅子上。 刚才树林过来了,说要金贵去帮他拜七。 可是金贵的年纪还小,才刚刚十六。他们打算过一年等金贵过了十六岁再说。 不要说金贵是李树林的姐夫,就是邻居邀请“拜七”,也必须得去,这都是互相帮衬的事,都是邻里邻居的,难保没事求人家。 金贵爹何老庚有些作难,金贵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 就他这傻乎乎的样子,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别说调教了,不被调教就不错了。 金贵娘说:“他爹,你倒是教教孩子啊?他啥也不懂,别拜七的时候让人说咱的不是。” 金贵爹老脸一红,对金贵娘说:“我咋教?我当爹的能叫儿子和人家闺女上炕的事?这不是胡扯嘛!要教你教!” 金贵娘说:“这……我咋教啊?要不然,让兰芳过来教吧。” 金贵爹就点点头说:“中!” 黑石村女人出嫁有姐夫来调教,男人自然是交给嫂子了,谁让她有经验呢? 不过金贵家就他自己,所以就只能求拜邻居了! 说好以后,金贵娘就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兰芳家,把儿子需要调教的事情跟兰芳说了一遍。 听金贵娘说完,兰芳嫂抿着嘴巴吃吃吃的笑了,最后一拍膝盖说:“婶子你放心,这事教给我了,肯定办的稳稳当当的。” 兰芳嫂可是高兴坏了,这小子可是童子鸡,倒是便宜自己了。 看来这小子确实是成年了。 兰芳嫂只恨爹妈把自己多生了好几年,嫁给了大憨这个废物,白白错过了何金贵这样的白面书生。真是太可惜了。 ……………… 大憨的媳妇兰芳,十八岁的那年嫁给了村东头的李大憨。 那时候大憨还没有被石头砸中腰,还非常的健壮。 新婚的夜,就把芬兰嫂弄的鬼哭狼嚎。 整个村的人都被惊动了,以为出了贼,男人们更是义愤填膺的拿着家伙冲了出来。 出门以后才明白,原来是人家夫妻俩在搞那事,根本没贼。 所以大家伙最后都相视一笑,继续回家睡觉了。 兰芳嫂的嚎吼叫声让鼠辈们都不敢露头,以至于村子里猫都没老鼠捉了。 可是大憨后来出事了,兰芳嫂每天也都是愁容满面,很少笑了。 晚上睡觉,她都是抱着枕头,然后开始各种幻想。 慢慢的她顶不住寂寞,学会了偷人… 大憨整天也是唉声叹气,但他没办法啊,他已经废了,心里也是愧疚的很,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她。 不过这事也让他颜面尽失! 自从兰芳嫂的风流韵事传到大憨的耳朵里以后,大憨几乎不怎么出门了,他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快被人烂了。 晚饭以后何金贵走进了兰芳的家,这时候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一阵秋雨一阵凉,表示着秋天快过去了,冬天眼看就要到来。 打开兰芳嫂的房门,金贵发现里面没人,大憨在炕上睡觉,一动不动,跟个死人差不多。 金贵也没打扰他,就是不知道兰芳嫂找他啥事,既然她不在,金贵转身就想回家。 这时候就听到院子里有人扯开嗓子喊:“大憨,大憨,大憨……” 何金贵耳朵不好使,辨不清方向,仔细听才知道是厕所里传出的声音。 兰芳嫂在茅房,何金贵的脸就红了。 第二章 这不是开玩笑吗? 兰芳嫂听到了院子里有声音,就问:“谁呀?” 何金贵知道躲不开了,弄得很不好意思,说:“是我,金贵。” 兰芳嫂的叫声从茅房传来:“金贵你别走,我忘带纸了,赶紧给我拿点纸,冻死了。” 何金贵愣了一下,这都是什么破事,这不是开玩笑吗? 但这天这么冷,要是兰芳嫂这样蹲下去,还不真给冻死? 何金贵说:“我也没纸。” 兰芳嫂说:“西屋床下箱子里就有,我忘拿了。就是孩子用过的作业本,拿过来就行。” 何金贵没办法,进屋找了一个作业本过来了。 他别着身子,让自己不忘里看,把纸递过去就想离开。 兰芳嫂接过纸以后拉住了何金贵的手:“金贵你别走,陪我聊聊天,我一个人在茅房蹲着,闷得慌。” 何金贵一愣,知道兰芳嫂还没有拉完:“聊个屁啊!臭的要死。” “我咋不信哩?你转过身我看能臭死你不!”兰芳嫂的语气十分坚定。 何金贵一回头,直接傻眼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到了。 他的心里激动了起来。 何金贵盯着兰芳嫂惊呆了,他还从来没见过女人的那里。心里又激动又兴奋,还有点紧张。 兰芳嫂格格一笑:“看什么看?要不要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贴我屁股上?没见过女人拉屎啊?” 何金贵摇摇头:“好像真没见过?咋了?你想让我给你擦?” 兰芳嫂脸一红骂道:“去去去,外面等着去,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 何金贵白了她一眼:“切,搞的我愿意看一样。我又不是没长!” 何金贵走出茅房,在外面等着,但是脑海里还是不断跳出芬兰嫂刚才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兰芳嫂解决完出来了,笑着说:“金贵啊,多亏你来了,不然嫂子要冻死了,赶紧上屋里坐。” 何金贵走进屋子,这时候大憨醒了,揭开了被子,气呼呼对兰芳说:“黑灯瞎火的你干啥去了?” 兰芳嫂一点也不隐瞒:“我去茅房啊,茅房没纸了,害得我蹲半天,要不是金贵来,我衣服都淋湿了。” 金贵怕大憨误会,赶紧帮着兰芳解释:“嫂子说得对,我确实帮她送纸了。” 大憨嘿嘿一笑:“嫂子拉屎,小叔子送纸?你真不要脸。” 兰芳嫂脸一红:“你才不要脸呢!不就是金贵给我送纸嘛,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你管得着么?” 大憨说:“金贵,下回她再让你拿纸,干脆连屁股也帮她一块擦了,让她痛快到底。” 何金贵笑笑,根本没在乎。 其实何金贵跟兰芳嫂很熟,即是邻居还是嫂子。 农村的娘们就这样,说话口无遮拦。兰芳经常跟何金贵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经常开玩笑,大憨也不在意。 大憨这人不错,是何金贵在黑石村唯一合得来的人。 知道大憨哥不能下炕,没事的时候何金贵经常来看他,有时候上山打猎,打到兔子山鸡什么的,也让大憨打打牙祭。 大憨爱下棋,何金贵也一样。 二人关系好的很,所以兰芳嫂待何金贵很好。 何金贵问:“嫂子,俺娘让俺过来,你找我有啥事?” 何金贵这么一问,兰芳和大憨都红了脸。 兰芳有点害羞:“俺婶子让你我教你……怎么拜七啊。” 何金贵一愣;“拜七有什么好教的?” 兰芳显得很扭捏,说:“你不知道啊,你还是个童子鸡,女人那里面的事啊,奥妙无穷。” 何金贵没听懂,在他的心里拜七就是那回事,一男一女钻屋子里,就说说话,能有啥好玩的? 一直到后来,他才明白,感情就不是那回事。 大憨很不自然,说:“你嫂子找你有事,你们就里屋谈,别看我,我睡觉。” 大憨拉过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兰芳嫂拉住了金贵的衣襟,把他拽进了里屋。 里屋早就铺好了床,一床新被子,都准备的好好的 进屋里后兰芳嫂就开始脱何金贵的衣服。先帮他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何金贵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躲:“兰芳嫂,你干啥?” 兰芳红着脸说:“嫂子教你怎么做男人啊。” “那你别扯我衣服啊!” “笨蛋,穿着衣服咋整?” 金贵纳闷,做男人和穿衣服有啥关系?但他知道兰芳嫂肯定是想占便宜 大憨还在外面呢,这要是被他男人听见,还不活活吃了我??? “不行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大憨哥,大憨哥那么可怜。” 兰芳嫂在金贵的胸脯上拍了一下:“你个傻子,是大憨让我叫你来哩,他那个地方不行了。” 何金贵还是没听明白:“啥地方不行了?” 兰芳嫂脸红得就像秋天里的包谷:“你…………傻啊,就是那个地方,下面的那个不行了。” 何金贵这回听明白了,可还是不懂,“俺娘让我来你家,就是让你教我怎么做男人?” 兰芳嫂说:“是啊,姐夫就是要给小姨子拜七的,男的结婚也要找嫂子调教,这是规矩。” 何金贵觉得好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瞎搞? “还是算了嫂子,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嘛。”何金贵说着躲着,还系着扣子。 兰芳嫂却不肯放过他,伸手往他腰上摸了过来,说:“谁戳脊梁骨?这是规矩,规矩懂吗,金贵,嫂子稀罕死你了。” 兰芳嫂抱住了何金贵的腰,亲了上去,金贵顿时觉得恶心的不行,满脸弄得都是口水。 按说张兰芳是有名的村花,在黑石村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很多男人看到兰芳嫂,就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凑。 可是何金贵的年纪还小,根本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兰芳嫂的主动,差点吓得何金贵阳*痿,几乎掉了魂。 何金贵不断的往后挪,就差没把墙撞倒了。 兰芳嫂的吻继续在金贵的脸上飞舞,雨点一样,还吧唧吧唧作响。大憨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大憨没有做声,心里还美得不行,好像他占便宜了似的。 何金贵长大了,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壮实的很。 村里的大姑娘小闺女都稀罕他,暗恋他。 像兰芳嫂这样的,金贵没遇到过,吓得不行。 觉得丢脸丢到家了,这要是让乡亲们和大憨知道了,他还咋做人? 兰芳嫂的声音很小,当然,他不怕外面的大憨听见,就怕何金贵胆怯:“金贵,俺答应婶子了,这事我就得办好,你就听我的吧。” 兰芳嫂一边说,一边拉过何金贵的手,按在了自己身上。 何金贵看大憨还上赶着让自己去,那还怕什么? 他虽然胆怯,但是不敢再反抗了,随着兰芳嫂的手开始移动,画圆。 慢慢的,兰芳嫂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一道亮光闪过,金贵觉得都睁不开眼了。 兰芳嫂抓着金贵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按。 何金贵的心里很纠结,想把手拿走,又舍不得,不拿走又害怕。 “别,别这样,我害怕…………”何金贵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兰芳死死拉着他的手,拼命的挤压。 一股暖流顺着何金贵的手臂直达全身,他的眼前有点眩晕。 过一会儿,兰芳嫂还是抓着他的手慢慢引导。 何金贵再也受不了拉, 就把兰芳嫂推开了,气坏了,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冲了出去。 刚跑出来,后面的大憨就叫了一声:“金贵!你干啥去?” 何金贵没好气地说:“我回家!” 大憨说:“金贵你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金贵没办法,二次返回了屋子,抬手指住李大憨的鼻子嚷嚷道:“大憨你不是个人,你咋能让你老婆干这事?” 大憨苦苦一笑,拉住了何金贵的袖子,把他按在了炕头上,说“金贵,哥是残废,你就当帮哥的忙,行不?” 何金贵一下甩开了大憨的袖子:“你胡扯,哪有让自己老婆干这事的?你甘心做乌龟王八蛋?” 大憨生气了,怒道:“你叫个屁啊!怕人听不到是不?这是哥残废了,我要是好好的,能轮到你?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何金贵说:“我没觉得占便宜啊?大憨哥,你告诉我,拜七到底是咋回事???” 大憨语重心长,把金贵拉过来坐下,开始说话。 大憨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男女那点事都告诉了金贵,一直到深夜。 听得金贵面红耳赤,心里激动的不得了! 兰芳嫂就在里屋听着,大憨给何金贵传授经验,她也一句话没丢,全听进了耳朵里,心里难受的猫抓一样。 大憨最后问金贵:“听懂了吗?” 何金贵点点头说:“听懂了。” 大憨说:“那你还愣着干啥?进里屋找你嫂子去啊。她都等不及了。” 第三章 因为俺们有这个 金贵说:“不找行不行?我对俺嫂子没感觉。” 大憨扑哧一笑:“也行,反正拜七的时候你加把油,别丢脸!” 大憨冲金贵握了握拳头,为他鼓励加油。 何金贵吓得落荒而逃。 何金贵离开以后,兰芳嫂才出来,脸色凝固,默默叹气。 大憨也是一样,就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大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她了,自从残废以后,兰芳嫂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大憨受伤的时候,芬兰正怀着孕,她舍不得走,因为大憨需要人照顾,苦苦熬了六年,儿子都已经六岁了。 大憨看着金贵的背影叹口气说:“多好的童子鸡啊,可惜了,可惜了……” 从大憨家回来的路上,何金贵还是一脸心血澎拜,不敢抬头看人。 大憨哥的的讲解让他心跳不已,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三天以后,是桂兰拜七的日子。 这一天何金贵换上新衣服新鞋子,等着树林来请他。 金贵娘在一边唠叨,就怕儿子丢了丑:“傻小子,这是大事,别那么猴急,慢慢来,别给人弄疼了。” 金贵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 其实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害怕见到桂兰,可心里又盼着见到桂兰。 桂兰跟他一般大,小时候还是同学呢。两个人平时不怎么说话。 那还是像小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何金贵跟桂兰是同桌,还有他的未婚妻香草,都是一块上学的。 何金贵多次跟同龄的孩子比赛撒尿,看看谁尿得最远,他总是大获全胜, 那时候桂兰跟何金贵同岁,桂兰喜欢看他们比赛,还会好奇,为啥和她们不一样,一个是站着一个是蹲着。 她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所以就拉着金贵要求解答。 金贵也是狗屁不懂,就指了指下面说:“因为俺们有这个。” 桂兰很奇怪,就问:“这是啥?” 金贵说:“这是小弟弟,专门撒尿用的。” 桂兰就说:“那把你小弟弟借给我玩玩。” 金贵说:“这东西不能借,割掉了会很疼的。” 桂兰就骂他小气,从哪儿以后不理他,并且说:“俺爹有钱,俺让他给俺买。” 她回家以后就跟娘要钱,要求买小弟弟。 桂兰娘吃了一惊,当她知道是金贵这孩子说的时候,怒火滔天,直接就上门找麻烦去了。 何金贵还记得一群孩子围在一起玩丢手绢的情景。 金贵常常拉着桂兰的手一起转圈,但是这种舞到三年级的时候就不跳了,因为大家开始骂他们没羞,说金贵跟桂兰是一家子。 从那儿以后,金贵见到桂兰就不说话,两个人结下了仇。 每当想起这些事,何金贵就会哑然失笑,那时候真是童真啊。 正在想着呢,树林来了。 今天的树林也穿了一身新衣服,新郎官一样。 因为媳妇拜七,做丈夫的要在边上陪着,而且还得亲自来请金贵。 “金贵,来抽烟。”树林摸出一包玉溪,讨好的上千递过一根。 何金贵说:“我不会。”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咱走吧。” 树林拉住了金贵的手,一前一后进了桂兰的家。 金贵家和桂兰家近得很,一墙之隔,说个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来到以后,酒菜早就摆好了,是桂兰娘老早就起来做好的。 何金贵愿意过来,也是为了蹭顿好的。 走过桂兰房间的时候他看到桂兰娘在给桂兰梳头发。 桂兰娘一边帮闺女梳头一边唠叨:“等过完拜七你就不是闺女了,是大人了,得学会孝顺公婆,做一个好妻子,明白吗?” 桂兰不说话,只是羞涩地笑。 树林陪着何金贵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抹抹嘴说:“兄弟,你进屋吧。” 何金贵这心里忐忑的不行,毕竟没经验,他紧张了。 何金贵抹了把汗说“树林哥,我后悔了,你找别人行不行?” 树林一瞪眼:“你说啥?你玩我呢是不是?明明答应了,你为啥要反悔?” 金贵说:“我不是反悔,我是啥都不会啊,不会我咋整?” 树林气的鼻子都歪了,抬手指着何金贵怒道:“你个狗日的,好吃好喝招待你,你耍我玩是吧?信不信老子揍你!” 李树林叉着腰怒视着何金贵,看样子要动手。 何金贵更紧张了,李树林一家子可都不是好惹的。 现在好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自己要走,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嘛,以后在村里也抬不起头啊。 何金贵还是有点为难,笑笑说“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真不行啊,我啥都不会,搞砸了闸板?” 李树林不说话了,揪住了何金贵,直接给蹬进了屋里。 扑通,何金贵直接摔倒在地上,把正物理的桂兰吓了一跳。 桂兰娘看他这个窘样,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出来以后还把门锁上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桂兰和金贵两个人。 何金贵看着桂兰娘关住了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桂兰过来扶他,何金贵触电一样甩开了桂兰的手,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紧张的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完全不知所措,就那样傻愣愣的坐着。 该死的拜七,不知道从哪辈子传下来的这种规矩,真他奶奶的别扭。 桂兰说:“你坐。”何金贵就乖乖坐下了。 桂兰说:“你喝水。” 何金贵就端起茶杯喝一口,满头冒汗。 何金贵人长的不孬,穿的也好,和桂兰还是同学。 小时候桂兰就觉得何金贵很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帅,她的心就狂跳起来,有点害羞。 何金贵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尊门神,一动不动,唯一的动作就是喝茶。 “金贵,你今年十六了吧?”桂兰见金贵不吱声,知道他害羞,就主动问了一句。 “嗯。” “你属猴的吧?” “嗯。” “那咱俩同岁。” “嗯。” “你知道啥叫拜七吗?” “就是男女那点事。” “扑哧,”桂兰又笑了:“你那么小,还没跟香草圆房吧,那个事……你会吗?” “不会,但是兰芳嫂和大憨哥教了我。” “那你知道接下来咱俩该干啥吗?” “不知道。” 桂兰脸一红,骂了声:“你个傻子………” 整整一天的时间,何金贵就那么傻坐着,桂兰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她不问他,他就不吱声,一直到天黑。 何金贵一天的时间喝了五暖壶的水,光见喝水,没见上茅房。 晚上,桂兰娘端过来好酒好菜,何金贵又紧张了起来,借口上厕所,仓皇而逃。 桂兰娘问闺女:“感觉咋样,他都跟你说了啥?” 桂兰说:“傻子一个,他只会说一个子,嗯,其他的啥也没有。” 桂兰娘接下来问闺女:“那他有没有…………碰你?” 桂兰的脸又红了,摇摇头。 桂兰娘就感到失望,说:“这孩子太老实了,老实人是要吃亏的。”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何金贵睡了很久。 他不喜欢拜七,,心里不禁想,如果我当了村长,肯定把这破规矩取消了。 金贵娘发现金贵半晌了还没起,冲到屋里就是量扫帚:“你个混球,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不起,不知道还要帮人拜七吗?” 何金贵把被子一拉,蒙住了头,怒道:“我不去!” “为啥不去?” “不想去,俺俩又没感情,为啥非要往一块撮合?” 金贵娘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通乱揍。 金贵实在没办法,治好起来,打扮干净,再次来到了桂兰的家。 拜七的第二天,何金贵还是跟门神一样,坐在桂兰家的椅子上,一句话也没有。 桂兰一看金贵没反应,小嘴一撇就哭了,说:“你是不是嫌俺长哩丑?” 金贵赶紧说:“不是,不是,你长哩很好看,一点也不丑。” 桂兰说:“那你还傻坐着干啥?” 金贵问:“那你想叫我干啥??” 桂兰又没啥说了:“你…………你真是个傻子。” 这一天桂兰生气了,男女间的那点事,一个女孩子咋开口啊? 不要说桂兰,就是在门外面偷听的树林都气得脸色发青。真怀疑何金贵这小子有毛病,咋就见到女人不动心呢。 不是何金贵有毛病,何金贵也是有文化的人,他觉得男女之间应该现有感情才能搞那个。 把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女人拉到一起搞那个,那跟牲口有啥区别? 这一天,何金贵傻乎乎的又坐了一天,桂兰气呼呼没理他。 晚上,金贵离开以后,桂兰娘心里还不舒坦,也不吃饭了,直接到何金贵加大喊:“金贵娘,金贵娘,你出来。” 金贵娘把脑袋探出了墙头:“半夜三更你浪*叫个啥,要是想练嗓子,咋不去卖豆腐?” 桂兰娘说:“金贵娘,我问你个事?” “啥事?” “你家金贵是不是有毛病?咋就看到俺家桂兰不动心呢?难道有啥毛病?” 金贵娘受不了拉,桂兰娘的意思,分明是骂自己的儿子猪狗不如,他是猪,那我是啥? 金贵娘反驳道:“嚷嚷,你再瞎嚷嚷,你才是猪哩,那是俺娃老实,咋,金贵没有碰桂兰?” “没有。他傻乎乎哩,往哪儿一坐,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一坐就是一天,啥也不懂。” 金贵娘可不想别人传言自己儿子有毛病,真有毛病的话,儿子怎么娶媳妇啊? “放心,俺儿子绝对没毛病,要不就是兰芳没有调教好,我骂她去。” 桂兰娘说:“金贵娘,俺可就这么一个闺女,你赶紧把金贵调教好,桂兰的婚事要是办砸了,我可恼你们家一辈子。” 第四章 不知所措 金贵娘说:“你就放心吧,这事教给我,保证这次让俩孩子办好。” 金贵娘好言好语劝走了桂兰娘,转身进了屋。 她进门就把儿子从饭桌上拉了起来,劈头就问:“你咋回事?拜七都不会?太笨了你,这种事咋都不知道?” 金贵气呼呼的说:“我没有跟女人干过那事,你说咋办?” 金贵娘说:“你个死人?你说说你会干啥?女人都搞不定,你还有脸活着?不就那点事吗?到底懂不懂?” 金贵点点头说:“懂了。” 母子俩谈的好投机。 金贵娘说:“只要生米做成了熟饭,她就不会说啥。” 何金贵摸着脑袋喔了一声,进屋睡了。 拜七的第三天,何金贵来到了桂兰家,进门以后他看见桂兰没有起,蒙着被子躺在炕上。 何金贵听到桂兰的呼吸极不均匀,甚至有些气短。 女人丰韵的身子在被子下起伏不定。何金贵激动的不行不行的。 更加慌乱,不知所措了。 冷风呼呼的吹,金贵的心也是上下起伏。 被窝里传来哭泣声,被子晃了起来。 何金贵一下揭开被窝,露出了桂兰那张沾满泪痕的俏脸。 何金贵问:“你哭啥?” 桂兰问:“你身体是不是有毛病?” 何金贵一愣:“没毛病啊,咋了?” “那你咋……不碰俺?” 何金贵扑哧笑了:“不是我不碰你,咱俩没感情,你早晚是别人的老婆,我碰你不好。” “那你……要怎么才能碰俺?” 何金贵想了想说:“要不………………咱俩先恋爱吧,恋爱以后再考虑……炕上那点事。” 桂兰就点点头问:“咋恋爱?” 何金贵说:“今天晚上大队部有电影,咱俩先看电影,如果你觉得我不错,我觉得你也不错,咱们再拜七,你看行吗?” 桂兰点点头说:“中。” 两个人又干巴巴坐了一天,这一天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临走的时候,金贵拉了拉桂兰的袖子,小声说:“晚上我等你,村头的小桥头,不见不散。” 桂兰点点头,脸蛋就红了。 何金贵出门就钻茅房里,差点弄一裤子。 桂兰在后面扑哧一笑:“活该,谁让你吃那么多香蕉。” 晚饭过后桂兰打扮了一下,特意洗了洗脸,偷偷走出了村口,果然发现金贵等在哪儿。 何金贵主动过来拉了她的手。 桂兰感到浑身热的不行,像个木头人跟在他后面。 她没和男孩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心里七上八下的。 那天树林把她按倒在玉米林里的时候,她就觉得很舒畅,其实什么都不明白。 金贵和树林一样,都是山里长大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傻。 不一样的是,何金贵念过书,是个俊后生,文质彬彬,比李树林有涵养。 拉着金贵的手,桂兰的心里热乎乎的,真的想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夜里陪她睡觉。 来到地方,下面人山人海,桂兰害怕有人看到她跟金贵在一起,就想躲开,可是金贵拉着她的手,整晚上都没有松开。 她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瞅她,电影演的是啥根本没有看进去。 放映完,发电机一停,不下十多个姑娘一起欢叫:“老子日你先人!” 其实每次看电影,村里的姑娘都会被那些流氓闲汉摸几下。 山里的姑娘凶悍,娘亲祖奶奶的一阵乱骂。 桂兰也常常被人摸,但是不敢做声。 几十支手电筒这时一同照亮,光柱子捅在黑天空里,如同乱舞的干戈。 桂兰尖叫了一声,一下闪在了金贵的背后:“有……有人摸我。” 何金贵的眼睛就瞪圆了,问:“谁?” 桂兰抬手一指:“他。” 看清楚了,摸桂兰屁股的是个年轻的小子,这小子金贵认识,竟然是香草的四弟李小林。 金贵上去抓住了小林的手脖子:“狗日的小林你干啥?” 香草有四个弟弟,分别是李树林,李大林,李玉林,李小林。 那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高栓柱天天跟老婆干那个事,也赶上他老婆能生,一年一个,第三年的时候,呱唧,竟然一炮三响,生了大林,玉林,小林。他们是三胞胎。 正因为是三胞胎,养活不起,他爹李栓柱才把闺女送给金贵做童养媳的。 李小林是李树林的弟弟,李家爷们可了不得,在黑石村那可是一霸。 哥儿四个,加上他爹李栓柱,被人称作黑石村的四狼五虎。 可是何金贵不害怕,第一,何金贵是李小林没过门的姐夫,他们是亲戚。姐夫揍小舅子,那是天经地义。 再一个,何金贵也不是善茬,他常年上山打猎,敢徒手跟豹子搏斗,很强壮。 小林一瞪眼:“那是俺嫂子,管你啥事?” 金贵说:“桂兰一天没过门,一天就不是你嫂子,你摸她就不行。” 小林说:“我就摸了,你能咋着我?这又不是你媳妇?你心疼个鸟啊?” 何金贵一听火冒三丈:“你再说一句?” “我就摸了,你能咋着?” 何金贵怒不可解,一记重拳袭来,李小林被掀翻在地,嗷嗷怪叫。 何金贵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拳脚相加,把李小林一顿乱揍。 李小林爬起来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块淤青,门牙被打活了,他破口大骂:“何金贵你个狗日的,亲戚也下的去手?我回去告诉俺爹,让他揍你。” 何金贵有点想笑,一挥拳头:“你走不走?不走我还揍你。” 李小林知道何金贵的厉害。 何金贵曾经在磨盘山上一只手掐死过一条狼,在蟒蛇谷擒获过一头棕熊,黑石村没有人敢跟他过招。 立刻吓得抱头鼠窜:“你等着,我回去叫上俺哥,非打得你哭爹叫娘不可。” 李小林捂着脸跑了,从哪儿以后跟何金贵结下了仇。并且这种仇恨结了一辈子。 何金贵懒得鸟他,拉着桂兰的手问:“你没事吧?他拧你……疼不疼?” 桂兰摇摇头,脸蛋更红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何金贵为了她,敢跟小林打架。那样子简直英武极了,心里热乎乎的。 “那咱们回家吧。”何金贵拉着桂兰的手走向了回家的路。 来到桂兰家门口的时候,何金贵松开了桂兰的手,说:“你回吧,明天我不去了,你告诉俺婶子,别准备了。” 桂兰惊讶了,问:“为啥?你……是不是嫌俺……脏?” 何金贵说:“不是,你一点也不脏,你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女孩,我讨厌拜七,这种风俗有点低俗,看不惯。” 桂兰的心里酸酸的,好像失落了什么,何金贵刚要离开,桂兰忽然就扑了过来,一下就扎进了何金贵的怀里,亲向了他的脸。 女孩的呼吸急促,脸蛋像初生的朝霞。随着呼气的起伏。 开始的时候何金贵吓了一跳,那种感觉是惊喜,也是一种无法忍耐的焦渴。 他瞬间明白了过来,深深把女孩纳进了怀里,开始亲她的额头,亲她的脸,,同样呼吸急促,通红的脸颊像鸡冠子。 桂兰就在这样的慌乱和叹息中结束了少女第一次的初吻。 她浑身颤抖,慵懒的身体软绵绵的,心房如同大海上随风颠簸的一叶孤舟。 何金贵毫不客气抱起了她,把手伸进了她的秋衣秋裤,跟那天他摸兰芳嫂一样。 女人丰润白皙的身子光滑柔嫩。男人粗糙的大手摸过去,火辣辣迎在身上,烧得发痛。 何金贵实在无法忍耐了,低头叼住了桂兰脖子下面的纽扣,想把桂兰的上衣剥开,跟上次在玉米林见到树林一样,咬一下桂兰那里。 但是桂兰却把他推开了:“金贵别……别这样,你要是真的想要俺,明天,明天拜七的时候再说,到时候……随你。” 何金贵恋恋不舍放开了桂兰:“那你等着我,明天一早,我准到。” 桂兰羞涩地点了点头:“我等你。” 金贵冲着桂兰摆摆手,消失在了夜幕里。 桂兰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这才推开家门。 进家以后,娘已经睡着了,堂屋里熄了灯,她就回到了西屋自己的房间, 躺在土炕上,桂兰怎么也睡不着了,何金贵这个人温柔,体贴,敢作敢当,是个男子汉。 跟何金贵一比,李树林就不是个东西,他胆小怕事,光顾自己,还嘴馋。 关键是样子难看,树林很瘦,往哪儿一站三道弯,活生生一个美猴王,给他跟棍子,就能保着唐僧到西天取经去了。 就这样把金贵错过去,跟李树林成亲,太可惜了,桂兰觉得心里酸酸的。她想悔婚。 可是桂兰娘已经收了树林家的彩礼,钱也花光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桂兰在炕上翻过来,再翻过去,她失眠了,只是盼着天快点亮,好见到金贵。 …………………… 第四天的早上,桂兰终于如愿以偿了,当金贵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仿佛等了他一千年。这种期盼是等待,也是一种无法抑郁的焦渴。 何金贵关住了房门,一点一点向桂兰靠近,然后抱起了她,把她放在土炕上,笨拙地脱去了她的秋衣秋裤。 期盼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桂兰又惊又羞,装模作样挣扎了两下也就不动了,任他胡来。 第五章 你轻点 桂兰没有惊叫,怕惊动她娘,她娘这时候正在堂屋竖着耳朵偷听呢。 女孩子浑身火热,眼睛放着亮光,脸蛋好像火焰那样开始燃烧,神秘和莫名的刺激充盈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大脑。 何金贵掀开了桂兰从女孩到女人转变过程的第一页。 女人高挑曼妙的身子紧裹在被窝里。 这是上天赐给何金贵最好的礼物,只有那么几天,如果自己不珍惜的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以后就永远归属了别人,所以他非常珍惜这个机会, 两个人的喘气逐渐变得粗重。 忽然桂兰笑了起来。 何金贵问:“你笑啥?” 桂兰说:“痒。你轻点。” 何金贵就减缓了动作。 桂兰婀娜的身段展露无遗,稚嫩的肌肤透着晶莹的柔和光辉。 何金贵双臂紧紧搂抱着女人在他怀里抖颤不止。 何金贵没有经历过女人,他只是把大憨哥和兰芳嫂教他的本事一件一件施展出来。 女人的双臂箍住他的脖子,何金贵感到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 两个人就那么在土炕上翻滚,从这头滚倒那头,又从那头滚倒这头,一条炕席被扯得刺刺拉拉作响。 风停了,雨住了,两个人就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一起瘫软,可还是紧紧抱着舍不得分开。 何金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几乎要融化成水了。 那种美妙的感觉像夏天里的一阵骤雨,酣畅淋漓。 过了一会儿,何金贵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又不知道该说啥。 抽搐了很久才问:“难受吗?” 桂兰没做声。 何金贵以为桂兰生气了,可能是自己力气太大,不够温柔,把女孩子弄疼了,又问了一句:“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桂兰还是没有做声。 何金贵感到很奇怪,爬起来瞅了瞅,他发现桂兰的两颗眼珠一动不动,嘴角上有一片血。 那片血是刚才两个人缠在一起的时候,她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撕裂了何金贵胳膊上的一块肉。 桂兰不但眼珠不动了,脸色也变得铁青。 何金贵用手在女孩的鼻子下试探了一下,发现呼吸也没有了。 吓得何金贵头发根发炸,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差点昏死过去。 糟糕,出人命了……该咋办? 他轻轻揭开了被子,往下瞄了一眼,只血糊糊的一片。 俺滴娘啊,捅死人了。 几天前大憨哥给他传授技术的时候,没说这东西能捅死人啊,难道我的跟别人的不一样?咋回事哩。 何金贵害怕极了,桂兰一死自己肯定会坐牢,他头昏脑胀,心乱如麻。 不如……跑吧。 何金贵迅速穿上了衣服,踢开窗户逃走了。 临走的时候他轻轻帮桂兰盖好了被子,窜过了围墙,进了家门。 进门以后何金贵没有通知爹娘,直接从墙上摘下了猎枪,拉上了自己的猎狗,消失在大山里。 何金贵进了磨盘山,在山里整整藏了一年。直到后来桂兰嫁了三次,最后回到了何金贵的家,金贵知道桂兰没死,才敢回来。 何金贵这一走,是他迈出的后悔终生的一步,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为这一愚蠢的举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种代价让他的一生都在痛苦和忏悔中度过,令他的良心终日愧疚,惶惶不安。 傍晚,桂兰娘端着好酒好菜走进了屋子,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金贵不见了。 炕上的被窝已经放开,闺女桂兰就躺在里面,桂兰娘知道那事儿成了,心里就很高兴。 她把饭菜放在了八仙桌子上,呼唤闺女起床:“妮儿,该吃饭了。” 桂兰没动。 桂兰娘觉得闺女睡熟了,也可能是怕羞,就上去揭开了被子。 这一看不要紧,只吓得三魂归了天,七魄着地滚,一张老脸变得惨白。 他看到桂兰脸色铁青,翻着白眼,闺女已经死在了被窝里。 桂兰娘吓得妈呀一声尖叫:“哎呀--死人了,弄死人了,救命啊----” 她仓仓皇皇爬出了家门,站在大街上丢了魂似的乱嚎,声音都变调了,引得下工的人一阵乱看。 有几个胆子大的,跟着桂兰娘进了屋子,看到了满目狼藉的土炕,还有桂兰光溜溜的身子,什么都明白了。 有人说:“还不快请先生?请刘先生过来救人啊。” 桂兰娘这才想起来去请先生。 她连滚带爬跑到了刘先生哪儿,刘先生正在给人扎针。 桂兰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由分说,拽住刘先生的胳膊就走。 刘先生也吓了一跳,赶紧问:“桂兰娘,你别急,到底啥事?” 桂兰娘说:“快,救救俺闺女,她跟何金贵拜七,死在了炕上。” “啊?”刘先生吓了一跳,赶紧抓起了医药箱,陪着桂兰娘急急忙忙往家赶。 刘先生是黑石村唯一的赤脚医生,也是大山里方圆百里唯一的老中医。 他年纪大了,七十多岁,很有经验,人也非常的博学,是黑石村德高望重,见识最广,而又最有经验的老人。 一听说桂兰是找人拜七才死过去的,他就知道发生了啥事。 来到了桂兰的家,刘先生不慌不忙,摆摆手说:“莫慌,莫慌,我看看。” 他从被角里拉出了桂兰的左手,用手腕把了脉,手缕长髯,摇头晃脑,将胡子缕掉若干。 桂兰娘赶紧问:“咋回事,俺闺女还有没有救?” 刘先生的眉头舒展开了,微笑着说:“没事,一针下去,包她醒过来。” 刘先生说着,从医药箱里掏出一个皮囊,皮囊展开,里面是一串雪亮的钢针。 那些钢针身细如银,短的不到一寸,长的不下二尺。 他拉出三根二寸的银针,在桂兰的虎口扎了一针,人中扎了一针,额头上扎了一针。 三针扎好以后,他稳稳当当掏出了烟袋锅子,抓出一把烟叶子,将烟锅子填满,压实,划着火柴点上,吧嗒抽了一口。一股浓烟从长满白胡子的嘴巴里喷射出来。 这是刘先生的惯例,一般诊治结束他都要抽上一袋,证明病人有救了。 桂兰娘的心就放下了大半, 她问刘先生:“俺闺女到底咋回事?为啥会搞成这样?” 刘先生笑了,说:“没事,昏过去了。男人女人第一次,这种事情很正常。男人昏死过去叫脱阳,女人昏过去叫脱阴。所谓脱阳又叫马上风,就是纵欲过度。这是一种假死状态,扎针就好。” “喔--”所有的人都嘘了口气,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舒服死的。 晚上,所有的人散去以后,桂兰娘走进灶火,帮闺女熬了一碗红糖水,端到了西屋。 趁着送水的功夫,开始对姑娘细细的盘问。 “妮儿,咋回事?为啥会搞成这样?” 桂兰脸红的像绸缎,躲在被窝里说:“俺不知道。” “那你感觉咋样?是不是很难受?” 桂兰点点头:“疼,就像被啥东西撕裂了一样。” “那你为啥会昏过去?” “疼得昏过去了呗。” 从此以后,桂兰对男人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只要男人在她面前,她就浑身战栗,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这种心理一直持续了好几年,所以她虽然后来嫁过三个男人,也没让男人碰她一下。 桂兰娘是过来人,看着闺女,想起了自己当初拜七的情景。 20年前帮她拜七的是村头的小木匠。那个小木匠不错,很健壮,有着牛犊子一样的臂膀。 像桂兰这样在炕上昏死过去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就感到很奇怪,那事挺美啊,难道金贵那小子跟别人的不一样?超级巨大? 她端来温水,用毛巾沾了水,帮桂兰将血污仔细擦洗干净,然后帮闺女掖好了被子,让桂兰好好休息。 一切收拾好以后,桂兰娘准备到金贵家兴师问罪。 这小子太不知道心疼人了。女人第一次是一道坎,怎么那么不小心?太鲁莽了,非抽他不可。 还没去呢,门开了,金贵娘扭着一对小脚走了进来。 “桂兰娘,桂兰娘!”农村女人嗓门大,窗户纸被震得呼啦呼啦作响。 桂兰娘探出了头:“你喊啥哩?磨剪子嘞还是呛菜刀?就不能小点声?” 金贵娘说:“金贵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是不是在你家住上瘾了?干脆别让俺儿子回去了,给你做倒插门女婿算了。” 桂兰娘一听心里忽悠一下:“金贵没回家?” “是啊,天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可小心点,别让他俩粘一块撕不开,产生感情就不好了。” 拜七的男女是不能产生感情的,这个也是规矩。 桂兰娘吓了一跳,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用问,这小子觉得桂兰死了,一定是吓跑了。 她就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金贵娘,金贵娘听了以后也吓了一跳:“有这事?那俺儿子咋办?俺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闪失,将来谁给俺顶孝帽子,摔盆子?你还俺儿子,还俺儿子。” 金贵娘撇着嘴哭了,晃着桂兰娘的肩膀,差点把她晃散架,跟她要儿子,儿子可是他的心头肉。 桂兰娘不乐意了:“俺还没有找你赔俺闺女呢,看把桂兰弄成啥样子了?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第六章 扯淡! 金贵娘赶紧走进了屋子,揭开桂兰的被子看了一眼,女孩果然血糊糊的,肿起来老高。把金贵娘惊得目瞪口呆。 幸好桂兰没事,这才放下了心。可是儿子不见了,该咋办? 桂兰娘赶紧劝:“估计上山去了,你再找找。” 金贵娘心慌了,一路小跑回到了家,进门就扑向了正在吃饭的老头子何老庚。 拉住了男人的胳膊着急忙活地说:“快点,快点别吃了,你儿子丢了。他从桂兰家逃跑了。” 何老庚听了个莫名其妙。忙问:“咋回事,别急,慢慢说。” 金贵娘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跟男人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何老庚听了以后哭笑不得。 他赶紧走进了东屋,发现金贵挂在墙上的猎枪不见了,那条忠心的猎犬阿狼也不见了。这才明白儿子是上山去了。 何老庚跺跺脚说:“走就走了,随他去,那么大个人,他丢不了。” 何金贵的失踪并没有引起何老庚过分的惊诧和怀疑。也没有在黑石村引起太大的风波。 何金贵常年不在家,他喜欢打猎,喜欢在黑石山上生活,有时候上山十天半个月都不下来。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回家,何老庚已经习惯了。 他知道这小子畏罪潜逃了,就非常的生气,觉得儿子不够男人,遇到点事就选择逃走,不是张家的作风。所以找也懒得找。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完,几天以后村子里的谣言纷纷四起,越传越邪乎。 也有人说,何金贵常年在黑石山上打猎,吃的是毒蛇,喝的的狼血,他的血液是有毒的。 他跟桂兰拜七的时候,下面的那个东西喷出来的不是液体,而是毒汁。桂兰就是被那些毒汁给毒的昏过去的。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其实农村就是这样,乡下人爱传闲话,而且越传越离谱。 那时候山里很穷,村民们吃过晚饭以后没事做,没有电灯,也没有电视,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不是拉着媳妇在被窝里玩造人,就是东家走,西家串,张家长,李家短,弄点油,借点盐,糖不甜,醋不酸,再就是研究一下谁家的媳妇偷人养汉。 所以农村人很愚昧,也很无知,孩子越生越多,日子越过越穷。 最后,这种谣言终于传到了何金贵的老子何老庚的耳朵里。 何老庚对这些谣言嗤之以鼻,只是淡淡骂了一声:“扯淡!” 再后来,这些谣言香草也听到了,那时候香草还没有跟何金贵圆房,心里害怕极了。 你说哪天如果真的跟何金贵圆房的话,自己的下场会不会像桂兰那样,被何金贵给弄死? 因为这个,香草坐下了病,吃不下喝不下,整天愁眉不展,提起何金贵的名字她就心惊胆战也越来越瘦。 谣言总归是谣言。日子该过还得过。 一个月以后,桂兰出嫁了,堂而皇之嫁给了李栓柱的大儿子李树林。 成亲的那天非常的热闹,全村的人都到李树林家去喝喜酒。筵席摆了好几桌。 李栓柱满面带笑,儿子能娶下桂兰这样的村花,他美急了。 李栓柱可不是善茬,不但能吃,而且很好色,跟村里的很多女人有染。 那没办法,李栓柱才40岁,宝刀不老,正是情致勃发的时候,每天晚上把树林娘弄得狂呼尖叫,女人都有点招架不住。 媳妇不能满足的时候,他就出去偷女人,就是大憨的媳妇兰芳嫂,也上过李栓柱家的土炕。 其实他早就看上桂兰了,这样的女人能生儿子。 如果不是因为桂兰跟自己的儿子树林结亲,他早就找机会把桂兰拖进玉米地里咔嚓了。 看着俊俏的儿媳妇穿着大红衣走进了家门,李栓柱的哈喇子能甩出二里地。 树林高高兴兴拉着媳妇,桂兰红着脸跟在后头。 拜天地很顺利,拜完天地以后,桂兰被送进了洞房。 这天夜里树林喝的酩酊大醉,推开了洞房的门,他就扑向了桂兰。 桂兰吓得心惊肉跳,一个劲的往后躲:“树林,你干啥?走开,你走开!” 李树林笑着说:“你说干啥?你是我媳妇。” “我害怕,你走开,快走开!”桂兰一个劲的往后退,缩进了土炕上。 其实桂兰心里非常的害怕,一个月前,跟何金贵拜七的时候,他把她弄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至今还记忆犹新。她心有余悸,想起来就头疼。 树林一看桂兰躲开了,以为她害羞,女孩子就这样,总要躲躲闪闪。 他就脱了衣服,窜上了土炕,上去把女人拥在了怀里:“桂兰,俺稀罕死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俺盼这一天盼了多久,快点,咱睡吧,我都等不及了。” 桂兰吓得一甩手,就把树林推开了:“你滚开,我知道你想干啥,我不想死。” 树林一愣:“我没想你死啊?桂兰你咋了?两口子谁不亲热啊?要不然娶媳妇干啥。” 桂兰还是往后退,可是这时候已经不能躲了,她的后背靠在了墙壁上,恨不得使劲把墙壁顶出一个窟窿,小脸蛋煞白,好像看到了招魂的无常。 树林心里一肚子火,估计是何金贵那个混账王八蛋拜七的时候没有调教好,桂兰才这么扭捏。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 树林把怒气全部化作了对何金贵的怨,可是这么一个美人站在眼前,他难受的不行。 觉得肚子里和胸口有一股火,好像要马上喷射出来,要不然就会把自己给烧死。 他死命的抱住了桂兰,低下头开始亲她的嘴。咬她的脸蛋。桂兰开始苦苦哀求:“树林,你放过我吧,真的不行,我真的不行啊。会出人命的。” 李树林听也不听,他已经被桂兰火辣的身段彻底迷失了心智,只顾抱着女人一个劲的猛亲。 树林的吻划过女孩的脸,桂兰就浑身颤抖了一下。 桂兰被逼急了,一张口,吭哧一声,在李树林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李树林疼的娘啊一声怪叫,松开了抓住桂兰的手。他看到自己的肩膀上出现了一排齐齐的牙印。 “你…………你属狗的啊,怎么乱咬人?”李树林恼羞成怒,简直有点怒不可解。 其实树林在成亲的前一个月也找人调教过,调教他的还是兰芳嫂。 兰芳嫂这次没客气,把她跟大憨当初的招式全部教会了树林,一招没留。 树林那天夜里也从兰芳嫂的身上尝到了做男人的乐趣。 离开的时候,兰芳嫂告诉他:“女人第一次都会害羞,还会有点疼,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会适应,甚至产生反感。但是这都要属于正常反应。随着次数的增多,女人会比男人更需要,小子,努力吧。” 可是今天,树林怎么也没想到桂兰的反应会这么大。 桂兰简直是在哀求了,眼里流着泪:“树林哥,我不是故意咬你的,对不起,我真的害怕啊。” 树林问:“你害怕啥。” 桂兰颤抖着说:“我害怕男人的那东西,会捅死人。” 李树林有点哭笑不得,没听说这东西能捅死人啊,估计是何金贵那一次把桂兰给弄怕了。 树林才不管哪个呢,他觉得无法控制,再不发泄出去自己就会憋死。二话不说就把桂兰按倒了。 女人第一次都是这样,以后时间长了,你不需要她也会像条树藤一样缠着你。 桂兰挣扎着,嚎叫着,忽然就出手,下面飞起一脚,一脚踢在了李树林的鸟巢上,李树林哎呀一声,捂着就从土炕上摔了下去。 “哎呀,断了,你你…………你谋杀啊?” 李树林疼的在地上打滚,嗲呀娘呀的乱叫,杀猪一样,早就惊动了堂屋里的李栓柱和树林娘。老两口跑进屋子一看,吓得目瞪口呆。 儿子趴在地上嗷嗷怪叫,媳妇蜷缩在炕上流着眼泪,衣衫不整。 树林娘惊叫一声:“咋了,咋回事这是?” 树林说:“她……踢我,哎呀好疼啊。”树林还是捂着,一个劲的惨叫。 树林娘吓坏了,赶紧扶起了儿子,拉起来树林的衣服一看,可坏了。 只见树林肿起来老高,已经从中间断裂了,就像一条没精打采的蚯蚓,蔫不拉几的。 树林娘一下就明白了,这是儿媳妇不让儿子碰啊。 你不让碰就不碰吧,踢人干啥?这原装的零件,踢坏了谁陪啊。 树林娘大怒,飞扑上了土炕,揪住了桂兰的头发,左右各扇了一记耳光,把桂兰打得一个劲的惨叫。 打了两巴掌还不解气,她伸出手,在桂兰的脸蛋,胳膊上使劲的拧,只把女人拧得遍体鳞伤,在土炕上直打滚。 “这是要谋杀俺儿子啊?看我不掐死你,掐死你……” 树林娘咬牙切齿,后槽牙都咬出了血,最后拧得累了,就拔下一根大针,在女人的腿上接连刺了几针。 桂兰疼的在土炕上打滚求饶:“俺不敢了,娘,你饶了我吧。” 李栓柱在一边看着,心疼的不行,是心疼儿媳妇,不是心疼儿子。 他上去拽住了树林娘,怒道:“你这是干啥?孩子还小,啥也不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树林娘一瞪眼:“咋了,我打她你心疼了?” 李栓柱脸一红:“谁心疼了,女孩子,打坏了不好。” 树林娘知道男人的鸟德行,早上就发现丈夫看到儿媳妇眼都直了。怒道:“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请刘先生。” 第七章 你小点声行不行? 李栓柱这才想起来去请先生。一路小跑跑进了刘先生的家。 树林娘指着桂兰骂道“俺儿子要是有个好歹,看我不撕烂你的小x,把你卖进窑子里当窑姐,让他们千人骑万人跨。” 桂兰吓得不敢作声,哭都不敢哭。 那时候的人还比较封建,黑石村还比较封闭,与世隔绝,公公和婆婆的地位在家里是至高无上的,不容侵犯。儿媳妇早上起来,是要帮着公婆倒尿盆的。 桂兰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虽然何金贵拜七的时候把他弄得死去活来,可是她心里就是想着他。一点也不恨他。 说白了,今天的桂兰就是想悔婚,他不喜欢李树林,而且讨厌树林的一家。 她没有做声,眼泪往肚子里流,金贵,你在哪儿啊?为啥就一去不回头,有人欺负我,你知道不知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刘先生被请来了。树林也被李栓柱背进了堂屋。 刘先生不慌不忙,让树林脱了长裤,看了看。 这孩子伤的确实不轻,当时正在波起,被女人踢了一脚,正中目标。 男人在起兴的时候那东西是非常脆弱的,不能遭受任何重物的撞击。桂兰的一脚生生把树林踢断了,中间的一圈肿起来老高,如果再多用一分力,树林直接变太监。 李栓柱很担心,问刘先生:“我儿子没事吧?” 刘先生无奈的摇摇头:“有救到是有救,但是一个月之内不能那啥,否则还会断裂。” 李栓柱和树林娘心里这才有了少许的安慰。 不能那啥不要紧,没有生命危险就行,再说以后时间还长着呢,抱孙子也不急于一时。 刘先生从皮囊里拉出了两根钢针,在树林的穴位扎上了针,用于活血化淤。然后又拿出一瓶药面,帮树林敷在伤口上。 临走的时候把药面留下了,告诉李栓柱说:“一天换一次药,一个月包好,跟当初一样。只是记住,千万不能那啥,否则神仙也难救活。” 李栓柱和树林娘千恩万谢,送刘先生出了门。 回到屋子以后,树林娘心里还是气不过,拿起笤帚疙瘩就要冲进儿子的洞房。她准备实行家法。 李栓柱这次慌了手脚,上去拦住了她:“你干啥,咋跟个泼妇一样?桂兰还是个孩子呢。” 树林娘怒发冲冠:“新婚第一夜就敢踢自家男人,这还了得?我非给她立立规矩不可。” 李栓柱一边拦,一边去抢树林娘手里的笤帚疙瘩,说“算了,算了,孩子就是孩子,你跟孩子一般见识干嘛。” “咋了,我打儿媳妇,儿子都不心疼,哪到你个公公心疼?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个老不正经。” 李栓柱是有名的妻管严,根本不敢跟媳妇叫板:“你小点声行不行?让邻居听见像啥话?别忘了,你也是过来人,你那时候还不如桂兰呢。” 树林娘想了想扑哧笑了,说的也是,当初自己跟李栓柱洞房的时候,还不跟桂兰一样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估计过一段时间桂兰就没有那么倔了,她就扔下笤帚疙瘩,拉着李栓柱进了屋。 两个人脱了衣服上炕,李栓柱叹息不止。 桂兰多好啊,怎么就便宜了何金贵这个小王八蛋?真是一朵鲜花插上了牛粪。 如果桂兰能让他李栓柱去拜七破身,那估计就是…………从一坨牛粪上下来,又插上了另一陀牛粪。 可惜了,可惜了。 树林娘抱住了男人的腰,说:“唉声叹气个啥?你快点,忙了一天累死了。” 李栓柱就抱住了老婆的大肥腰,心里想着桂兰的小蛮腰,把身下的老婆当做桂兰动作起来。 两个人干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 应该说李树林是个老实孩子,包扎好了伤口,他想返回,继续陪着桂兰。 既然桂兰不让他碰,那就不碰她好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可以慢慢来。 树林推了推房门却没推开,因为桂兰已经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树林就很气馁,没告诉爹娘,偷偷溜进了三个兄弟的房间,想跟他们挤一夜。 三个弟弟一看哥哥进来了,躲在被子里捂着嘴巴吃吃的笑。 树林一瞪眼:“你们三个笑啥?” 老二大林说:“哥,成亲头一天就被俺嫂子赶下炕,你以后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应该给她立个规矩。” 树林问:“啥规矩?” 大林说:“让她知道男人在家才是天,我要是你啊,就把她按倒在炕上了,狠狠的艹她,还反了她了,敢踢你的命根子,万一踢坏咋办?” 树林说:“你得了吧,我都这样了,还把她按倒?她按倒我还差不多。” “扑哧。”三个弟弟都笑了,树林就让他们三个往旁边挪挪,上了土炕。 李栓柱家穷的叮当响,除了孩子什么都缺,米缸面缸时常像个体面的寡妇,一尘不染。架不住这么多张嘴吃啊。 前几年最穷的时候,他们哥四个曾经合穿一条裤子,因为出门怕露腚,所以谁出门谁穿。 现在虽说勉强能填饱肚子了,可还是穷,晚上睡觉的时候,哥三个合盖一条被子,被子很短,也很破,上面净是窟窿,露着白白的棉絮,一脚过去就能把被子穿透,从那边看到脚丫子。三兄弟挤在一块冻得直打哆嗦, 李树林没有被子盖,就拉过一条破棉袄搭在身上。下面那个疼啊,疼的钻心。 桂兰的这一记差点把他给煽了,李树林感到十分的后怕,对桂兰心生惧畏。 他觉得有点委屈,别人娶老婆是芙蓉帐暖情投意合,新婚夜把女人弄得欲罢不能,杀猪宰羊般的嚎叫。我却被桂兰一脚踢下了炕,真他娘的倒霉、 以后再跟她亲热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这事儿不能急,得慢慢来。 睡到半夜的时候,他发现二弟大林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悉悉索索开始穿衣服。 树林问:“大林,天亮还早呢,你干啥?” 大林说:“我上茅房撒尿。” 树林没理他,看着大林趿拉着鞋片子拉开了门。 大林确实有点尿急,但是撒尿不是他的本意。 其实躺下以后他就睡不着了,下边憋得难受。 他跟他爹老子李栓柱一个鸟样,早就对桂兰垂涎三尺了。 今天的桂兰非常的漂亮,脸蛋又白又细,就像剥了皮的鸡蛋,一对弯弯的细眉月牙儿一样,让人想起蛐蛐鸣叫的月夜。特别是一对大眼,跟圈里的牛有一拼,活灵活现的。 大林看着桂兰穿着大红衣进门,就瞪直了眼,邻居相隔了十几年,今天他才知道桂兰原来是这么的俊。 树林拉着桂兰手拜天地的时候,露出了女孩洁白细腻的手腕,当真雪一样的白。 农村的男孩虽说心理幼稚,但都早熟。 你说我从前咋就没发现桂兰这么俊?既然俺哥不行了,那就应该我来,要不然早晚便宜了俺爹。 俺爹那个老家伙不是东西,在村里大小通吃。很多娘们跟他有染。俺娘还当做不知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因为李栓柱的放dang,三个儿子都跟着他学,除了老三玉林害羞一点,腼腆一点,其他的三个都是看到女人就迈不动步的主。 特别是大林,不要说看到女人,就是见到一条母狗,也会多看几眼。 三个月前的一个傍晚,大林从地里下工回来,走在半路上的时候,看到一公一母两条狗在路上干那个事。他当时就气坏了,趁它们干的正欢的时候,一锄头就把那条公狗从母狗的身上杵了下来。 那条公狗吱吱叫着跑远了,母狗却愤怒地瞪着他。大林乐的开怀大笑。 从那儿以后,两条狗跟大林结下了仇,看到他就咬,有次整整把大林追了三条街,一条裤子也被两条狗给撕破了,差点露出ding沟子。 大林摸着黑开了房门,走向了厕所,冲着马桶撒了泡尿。 提上裤子的时候,他往嫂子的房间看了一眼,屋子里还亮着灯。 新婚的第一夜,洞房里的灯是不能熄灭的,一旦熄灭就预示着一对新人不久长。 村里人迷信,在乎这个,所以新婚的第一夜,直到太阳升起来,油灯是不能吹灭。 窗户纸上映出一个苗条的身影,原来嫂子还没有睡觉,大林的心就动了一下。 他系好了裤腰带,蹑手蹑脚来到了嫂子的房门前,轻轻推了推门,发现房门没有上闩,于是轻轻推开了。 桂兰就坐在炕沿上,女孩子闭着眼在打盹,脑袋一点一点,就像一只啄米的鸡。 忙了一天,桂兰也累坏了。 前半夜把树林踢下炕以后,桂兰就很后悔,觉得自己过分了。 说一千道一万,她跟树林是夫妻,已经拜过天地,别管愿意不愿意,她以后都要跟他生活在一起。这就是命。 她就把门闩拉开了,希望树林一会儿推门的时候可以进来。 但是她却把裤腰带打成了死结,枕头的下面放了一把锋利的剪刀,只要男人敢来,她就决定剪了他。 李大林推门走进了屋子,桂兰闭着眼睛,就那么斜斜靠在土炕的被窝上,脸颊上闪着还有擦干的泪水,修长的身材高低起伏,玲珑的曲线尽收眼底。 这让李大林忍不住想起了小学四年级学过的一首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第八章 不识好歹 他一步一挪悄悄靠过去,伸手摸在了桂兰身上。 十个男人看女人,其中九个第一眼看的是女人的胸,其次才是女人的臀,第三才是脸蛋。 剩下的一个是近视眼,估计会把女人的脑袋当做胸。 李大林就是近视眼,但是他还没有近视到把女人的头当做胸的地步,所以一下就摸准了。 桂兰因为太累,根本没有感觉到,虽然中间隔着一层棉袄,可是李大林还是感到那种坚韧的感觉。 他疯了一样扑过去,把桂兰按在了身下,一张喷着臭气的嘴巴亲向了女人的脸。 他左手按在女人胸口的同时,右手去撕扯女人的短裤,撕了两下没撕开,却发现裤腰带打成了死结。 这时候桂兰醒了,大吃一惊,开始奋力挣扎。 开始的时候她认为把她压倒的是树林,因为屋子里亮着煤油灯,一眼就瞅准了,原来是树林的二弟大林,桂兰立刻羞红了脸,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她想嘶喊。 “啊----救……”刚刚喊出一句,立刻,大林就用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连鼻子一块堵住。 桂兰憋得喘不过气来,她知道大林想干什么,小脑袋晃过来晃过去,来回的躲闪,羞愧,愤怒,焦急一股脑涌上心头。 大林跟他哥哥树林不一样,他在高家哥四个里体格是最好的,胳膊和腿健壮得就像一头牛犊子,收拾桂兰那是小菜一碟。 孱弱的女人被压在身下,全身被压得挺挺的,动又不能动,喊又喊不出声,她的眼神开始绝望,泪水哗哗流出。 桂兰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影像变得渐渐模糊。 大林亲了几下,结果没亲上,他的唇连桂兰的脸皮也没有碰到。于是恼羞成怒,伸手去扯女人上衣的小袄。 李大林不顾女孩的挣扎,张开嘴巴叼了过去,桂兰继续挣扎,不让大林靠近她。 像泥鳅一样摆过来晃过去,结果大林的嘴巴亲在了床帮上,差点磕掉两颗门牙。 这下大林可不干了,恼羞成怒,猛地挥起巴掌,狠狠扇了桂兰一记耳光,啪地一声,桂兰觉得头昏脑胀,眼前面金星乱闪,脑袋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林骑在女人的身上骂了句:“不识好歹,看我不弄死你!” 女人失去了反抗,这次他如愿以偿了。 大林笑笑,毫不犹豫亲向了桂兰的脸,吻向了她的脖子,。 忽然咣当一声,一件重物狠狠击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李大林根本没防备有人在背后偷袭,晃了晃,然后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扑到在桂兰的身上,一动不动了,下面也瞬间萎缩。 一股血流顺着大林的后脑滚滚流下,滴在了桂兰的脸上,桂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睁开了眼,发现大林的身后站着一个人,那个人非常的英武,身上穿着一件狼皮大袄,手里举着一杆猎枪,大林就是被这把猎枪给砸晕过去的。 桂兰忍不住惊叫一声:“金贵………………” 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 其实何金贵并没有走多远,他就在黑石山上。 那一天何金贵跟桂兰拜七,结果一枪把女人给捅得昏死了过去,他害怕极了。 那时候的何金贵还是个孩子,没有经历过死人,桂兰的死,等于给了他灵魂重重的一击。 他背着猎枪牵着狗逃进了蟒蛇谷,在哪里躲了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以后才感到了后悔,心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这样逃走不是办法啊?男人的责任激起了他内心的忏悔和不安,他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桂兰到底有事没事?会不会真的死了,没听说过这东西能捅死人啊?难道自己的跟别人的真的不一样? 金贵研究了半天。 他发现自己的这根东西跟同类的男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大了点。轻轻一碰,它就摇头晃脑的。 何金贵非常的生气,抓住自己的话儿狠狠弹了几下,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现在满意了吧?把桂兰捅死了,我怎么对得起她?咋了,骂你几声你就得瑟成这样?我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 何金贵心里忏悔得不行。 考虑了很久,他觉得自己不能呆在山上了,不能在忏悔中过一辈子,必须回家看了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就是到桂兰的坟上烧张纸,也能减少一分罪孽。 金贵领着狗出了蟒蛇谷,但是他没敢回家,而是在村子的外面徘徊了好几天。 他发现李树林家忙里忙外,他们家的人喜笑颜开在准备办喜事,这才知道桂兰没有死,终于吁了口气。 成亲的这天,何金贵趴在一个隐蔽的土坡坡上,看到桂兰身穿大红的小袄,被树林牵着手,进了李栓柱家的门,女孩的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他就更加的生气。 不知道为啥,心里酸的不行。 桂兰可是我的女人啊,老子帮她过的七,老子帮她破的身,凭啥就被李树林这王八蛋牵走了?你以为是牵羊啊? 何金贵怒骂着,暴跳着,恨不得把李树林那核桃一样的脑壳砸个稀巴烂。 一股莫名的、模糊的惆怅像一阵炙人的热风一样,在他心底躁动着。 桂兰美丽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起来,热泪蒙上了他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长空传来一阵雁鸣,他仰头目送飞去的雁阵,心头忽然涌上一阵自怜怜人的悲哀。 他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心说,如果树林敢欺负桂兰,我就用枪崩了他,打断他的家伙,让他终身变残废。 于是何金贵就摘下了猎枪,瞄准了洞房的窗户,顺便也瞄准了李树林那颗讨厌的脑壳。 何金贵的猎枪是祖传的,双管猎枪,他的爷爷在世的时候这杆猎枪就挂在墙上。 里面填上火药,可以单发,也可以连发。不但可以打铁砂,也可以打钢珠,50米的距离,轰爆一只棕熊的脑袋不是问题。 何金贵靠着这杆枪,踏遍了黑石山的角角落落,那些狼群,棕熊,还有土豹子,看到他无不吓得心惊胆寒逃之夭夭。 四年的时间,死在这杆猎枪下的野狼,兔子还有山鸡不计其数,何老庚也因为儿子练就了一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本事而得意洋洋。 张家常常可以打牙祭,而且狼皮和兔子皮拿出大山,可以卖不少的钱。如果说黑石村只有一家没有挨过饿的话,那就是何金贵家了。 李树林走进洞房,桂兰开始尖叫,最后女孩用力踢断了树林的下面,这些何金贵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心说活该,就算桂兰不踢你,我也要废了你。正好,省事了。 当树林娘拿着大针在桂兰身上猛刺的时候,何金贵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好像那根大针不是刺在了桂兰的腿上,而是刺在了自己的心里。 他犹豫了好几次,真想一扣扳机,把那娘们的肚子打个窟窿出来,忒不是东西。 可是一想到香草,金贵犹豫了,真把树林娘一枪打死,香草是会哭闹的。 这一夜何金贵没走,在墙头外面做了一夜的护花使者,就怕桂兰受欺负。 何金贵在外面瞧的清清楚楚,知道李大林这小子不干好事。 何金贵怒不可解,飞身跳进了院子,一脚踢开了门,举起枪托就把李大林砸晕了。 何金贵的怒火窜天而起,他拎着李大林的脖领子,把他的身子从桂兰的身上拎了下来,当当踢了三脚,然后飞身扑向了桂兰。 “桂兰,你咋了,醒醒,快醒醒啊。”何金贵一边轻声呼唤着桂兰的名字,一边帮女孩把衣服合拢了起来,裹住了她。 桂兰终于悠悠转醒,一眼看到金贵,“哇——————”就想哭。把何金贵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堵住了桂兰的嘴巴。 “嘘————你小点声,李家的人还在外面呢?原来你没死啊?” 桂兰眼里含着泪,一下扎进了金贵的怀里,眼泪黄河决堤一样流个不停:“金贵,一个月了,你去哪儿了,你就那么狠心把俺扔下不管?你好狠心,好狠心……”桂兰一边说,一边紧紧抱住金贵的腰,张嘴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何金贵没有动,忍受着剧痛,脖子上被桂兰咬了两排齐齐的牙印,他说:“我以为你死了,非常的害怕,所以就逃走了。” “那你为啥又回来了?” “因为你没死啊,你没死我就不用坐牢,不用赎罪了,对不起,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何金贵也紧紧抱着桂兰,两人贴在一起,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 抱够了,何金贵说:“桂兰,我稀罕你,咱俩走吧,我带你走,咱们进山去。” 桂兰一听,竟然把何金贵推开了,迷惑不解地道:“你是说,咱俩…………私奔?” 何金贵点点头:“李家没有好东西,统统都是混蛋,在他家你会吃亏的,我不想你受欺负,还是跟我走吧。” 桂兰却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俺不。” 金贵问:“为啥?你不喜欢我?” 桂兰说:“不是,你拉俺走了,那香草咋办?香草跟俺一样的可怜,还有,俺毕竟是树林明媒正娶的婆娘,就这么走,那树林咋办?” 何金贵怒道:“到现在了,你还想着他?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第九章 想桂兰想的睡不着 桂兰说:“有,俺心里有你,可是咱就这么走,咋向两边的爹娘交代啊,村里人会骂俺放dang。” 金贵一摊手说:“那你说咋办?” 桂兰说:“金贵,你等着俺,俺跟树林离婚,然后你再说服香草,如果香草不稀罕你,俺就跟你走。” 何金贵想了想,说:“那好,我等着你跟树林离婚,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放心,彩礼的钱,我来出,只要树林家答应,我立刻带你走。” 桂兰点点头说:“好。如果这事成了,俺就把身上的小红袄拿出去放在院子里晒,你看到俺的小红袄挂在院子里,那就说明俺跟树林离婚的事有眉目了。” 现在的桂兰一改刚才的愁闷和苦恼,脸上竟然绽出了笑色。 不知道为啥,看到金贵她就看到了阳光,觉得以后的日子充满了希望。 何金贵说:“那好,我回山里去,继续等你的消息。” 桂兰觉得奇怪,问:“金贵,你整天在山上转个啥?那黑石山有啥好转的?” 何金贵神秘莫测一笑:“保密。” 天亮的时候何金贵走了,桂兰把他送出了门外。 临走以前,金贵把昏迷不醒的李大林拖出了洞房,扔进了厕所,还在他的头上浇了一泡尿。 李树林是太阳升起老高才苏醒过来的,醒来以后摸摸脑袋,纳闷了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是在嫂子的房间吗?昨天晚上还差点把桂兰咔嚓了,怎么会在厕所? 不会是昨天喝多了吧?难道我扑桂兰的身上是做了个梦?真他娘的过瘾。 觉得浑身脑袋疼,结果摸了一把血,无端的头上多出了一个窟窿出来,把大林吓得几乎震精。 他没有感到过分的惊诧,以为自己喝醉了,栽倒在茅房里,头上的窟窿是在青砖上磕的。 还好没有掉进茅坑里,要不然就淹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平淡,何金贵返回了黑石山。桂兰继续呆在李家。 桂兰一直想把跟树林离婚的事情提出来,可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跟李栓柱张口。 自从洞房哪件事以后,李栓柱和树林娘竟然带桂兰非常的好,整天笑脸相迎。有啥好吃的也紧着她。 树林娘就是这么个人,脾气像火药,一点就着,看到儿子被媳妇踢伤,当场就火了。可火气呢下得也快,一瓢水就浇灭了。 那天夜里,李栓柱跟老婆讲明了婆媳之间的厉害关系,两口子还干了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干完以后,栓柱说:“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早晚咱们会变老,会落进儿媳妇手里,你将来靠谁?还不是靠儿子和媳妇? 行不来春风,盼不来秋雨,你对桂兰好,桂兰将来就会对你好。聪明的,就对桂兰好点,说不定明年咱们就能抱孙子。” 一听说有孙子抱,树林娘就很高兴,拍了一巴掌,赞道:“这还像句人话,你咋恁聪明呢?” 树林娘不再对丈夫生气了,何况夜里她那么一粘,而且劲头足着呢,没有半点儿凑合。 第二天她就拌了一锅疙瘩汤,用碗盛好,还吹到不凉不热,端到了儿媳妇面前,开始在儿媳妇面前装孙子。 桂兰看到两个老人整天笑脸相迎,比亲爹妈还亲,就很难开口。事情就那么拖啊拖,一直拖到过完了年。 刚刚破五,大队部传来了消息,说是隔壁的大山里要招收矿工,到窑里去挖煤,每天能挣两块钱。 于是李树林和村里的其它男子一起决定出外打工去…… 他已经跟三个兄弟在东屋挤了整整一个月,一个月来从不敢睡媳妇的屋。 因为树林的小鸟儿没有复原,虽然缺口长住了,可轻轻一碰,那个地方还是钻心的疼。 伤口比刘先生预计的要糟糕得多,至少半年的时间,树林不能干那个事儿,要不然还会掰折。 明天就要出发了,李树林一宿没睡……想桂兰想的睡不着。 树林知道明天这么一走,少则大半年,多则一两年都不会回来。 桂兰的身子,将彻底浪费在床单上,再也无法耕耘,最冤的是……他还没有破掉女人的身子啊。 李栓柱之所以安排儿子去煤矿打工,第一是为了多挣点钱,好还上树林跟桂兰成亲的开销。 再一个,反正儿子不能跟桂兰同房,出去散散心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他看不到桂兰,心里就不会想那个事儿,伤也好得快点。 以后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现在应该趁着年轻力壮多挣点票子回来。下面还有三个和尚头等着呢。 剩下的哥三个,都要娶媳妇,都要过日子,不能老在一个被窝里对花枪玩啊。 金钱是最实在的东西,欢爱终归是上不了场面的…… 这天夜里,李树林憋得不行,老想着桂子。 他的心就鼓涨起来。 李树林趁着三个兄弟睡着的时候解开了裤子,看着蚯蚓一样蔫不拉几的话儿,叹息不止。 你啥时候才能抬头啊?不会这么垂头丧气一辈子吧?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在旁边,碰又不能碰,忒他娘的没天理了。 后半夜的时候,李树林做了个梦,他看到桂兰笑津津站在他面前,女孩的身上没穿衣服,脱得流光水滑,身上的皮肤也流光水滑。他就搂住了女人的腰,女人也勾住了男人的颈。 那知道亲的正带劲,忽然,旁边的大林踢了他一脚,一脚把树林给踹醒了:“哥,你啃我脚丫子干啥?” 树林这才知道是南柯一梦。他还纳闷呢,亲了半天,原来亲的是大林的脚丫子,我说咋这么臭? …………………… 村里的鸡已经叫了,黑石村就骚动起来。 需要上煤窑的人们都陆续起床,开始做早饭,收拾行李,一家家的炊烟慢慢升起。 树林的娘和他爹李栓柱也起来了,老太太给儿子炒菜,李栓柱忙着准备干粮。 行李收拾好以后,他就去敲四个儿子的房门:“树林,起了,该走了。” “哎,我知道了爹。”李树林提着裤子从东屋出来,癔症着脸,先上茅厕拉了一泡尿。走出茅厕的时候,往桂兰的屋里看了一眼,桂兰还没有起。 李栓柱当然知道儿子的心事了,就咳嗽一声说:“你去给她告个别吧。” 树林点点头,去敲桂兰的房门:“棒棒棒,棒棒。” “谁呀?”桂兰在里面喊了一声,声音不大。 树林说:“我,树林。” 桂兰打开了房门,脸蛋先红了一下:“树林哥,啥事?” 树林说:“今天我要上煤窑去了,这一走说不定年下才能回来,我会……想你的。” 桂兰的脸更红了:“树林哥……我……你别这样,我不值得你想,我考虑很久了,咱们俩…………” 本来桂兰想说,咱们俩离婚吧,可话到嘴边话又咽了回去。 树林出去打工进煤窑,煤窑里很危险,活着进去,你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兰芳嫂的男人大憨,就是山洞塌方的时候,被一块石头砸中了腰,才落下的残废。 她只好说:“你小心点,你身体不好,别干太重的活儿。” 桂兰虽然不喜欢树林,可她觉得树林这人不是很坏,至少比他二弟大林强得多。再说离婚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树林说:“桂兰,我是出去挣钱,等我有了钱,我让你过好日子,给你买耳坠,买项链,买镯子,都是纯金的,你……等着我。” 桂兰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我用不着,树林哥……你路上小心点。” 树林心里一酸,好想张开双手抱一下女人的小腰,生离死别总要有个表示,可是他刚刚靠过来,桂兰就后退了一步,还伸出手把他推开了。 树林很扫兴,说:“我走了……等着我。” 桂兰没有做声,也没有点头。看着树林拎着行李走出了家门。 桂兰没有去送他,只有李栓柱把儿子送到了村口,村口已经有一大批年轻人等在那里了。 李栓柱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小子,好好干,你的那个地方不算个事,根本不影响干活,记住,伤好以后赶紧回来,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李树林点点头:“爹,你帮我好好照顾桂兰。” 李栓柱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还有,记住伤好以后别上那种脏地方去,那个地方会染上病。” 李栓柱说的脏地方是指大城市的歌厅,还有娱乐城那些地方。万一儿子带一身病回来就遭了。传染给儿媳妇咋办? 儿媳妇如果有了病,传染给我咋办? 我有了那种病,传染给俺老婆咋办? 俺老婆有了那种病,全村的男人还不都跟着遭殃? 李栓柱知道,他老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在村里找女人,他老婆大白梨就在村里找男人报复他。 树林娘的绰号叫大白梨,。 这外号是当初跟她过七的男人传出来的。 大白梨上过村里一多半男人的炕,其实她和李栓柱都知道自己不干净,只是两口子谁也不说谁。 树林点点头走了,村里的其他男人也在跟家里人告别,难分难舍,生离死别,很多人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树林离开的那天是正月初六,年还没有过完,走的时候还有一声鞭炮,在村里的小桥头上炸响。 第十章 他欺负我 这是他跟家人见的最后一面,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李树林离开十天以后,开始了繁忙的农耕时期…… 其实年前就立春了,庄家人就这样,大年初一忙着相互祝贺拜年,初二走亲戚,初三祭祖上坟,初四闲暇一天,刚刚破五就迫不及待下地干活了。 那时候生产队还没有分开,人们想趁着这空闲,先把自留地干出来再说。 桂兰作为新媳妇,也不得不下地了…… 犁地翻土这样的重活儿,公公和小叔子可以唱主角,李栓柱把老二大林留下来,就是图他有把子力气。 老三玉林还在上学,夏天才能毕业,老四小林身子骨弱,在家里打个杂喂个牲口什么的。 烧火做饭是婆婆的事情,下种施肥这样的轻活儿就落在了桂兰的身上。 桂兰这段时间很纠结,她想跟树林离婚,可又不知道怎么跟公公开口。 再说金贵真的能带她走吗?他的童养媳香草可喜欢金贵了。 香草十分的漂亮,一点也不比桂兰逊色,身条的比例却绝佳,往那儿一站就像一颗亭亭玉立的小树,样子又文静,是黑石村数一数二的漂亮女孩。 香草是何金贵指腹为婚的媳妇,桂兰听说过完年等金贵满十六岁的时候,就要跟香草圆房。而且金贵的爹何老庚已经屁颠屁颠的在筹备婚事了。 嫁过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哪怕你没有跟男人洞房,那也是个残花败柳。香草可是黄花闺女啊。 万一金贵嫌弃我咋办?再说香草还是树林的亲姐姐。她不能跟姐姐抢男人啊? 跟金贵分别的这几天,桂兰想了很多很多,她觉得应该委屈自己,成全金贵和香草。 她实在拿捏不定,害怕自己害了金贵,害了香草,也害了树林,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于是桂兰就拼命的劳作,想借着累忘掉这些烦恼,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干活的时候,有四只眼一直没有离开桂兰,一双眼是树林的爹李栓柱,一双眼是是树林的二弟李大林。 李栓柱和李大林是爷俩比j8,一个鸟样,都喜欢桂兰。 李栓柱看着儿媳妇苗条的身材,哈喇子能甩出去二里地。 他口里喊着号子,迈着轻盈的脚步,把鞭子抡得震天响,“驾……驾…………”牲口都赶偏了, 他儿子大林更不像话,故意脱了上衣,露出一身鼓鼓的腱子肉,在嫂子的面前展现了一下,他还弯弯腿,使劲鼓起手臂,显出了二头肌,很像个健美运动员。 发现桂兰没理他,他就屁颠屁颠的跟在桂兰的后头,一边拿铁锨平着山沟,一边打趣地问:“嫂子,俺哥不在,晚上你憋得慌不?” 婶子嫂,正该聊,就是说,婶子跟侄子,嫂子跟小叔子,在农村打情骂俏不算个事。像咱俩好啊,一块睡觉吧,这都是嘴边的话,因为这样显得亲切,所以大林在桂兰面前就很放肆。 桂兰是新媳妇,脸皮薄,腾地就红透了,像山里的苹果。忍不住骂了声:“去你的!!” 大林一看桂兰没反对,就乘胜追击,说:“嫂子,俺哥不在,如果你觉得被窝冷,晚上的时候我就帮你捂被窝吧?” 桂兰受不了拉,抬腿踢了他一脚,骂声:“滚!闭上你的臭嘴!” 李大林嘻嘻一笑,躲出去老远,:“我才不呢,你要是跟对俺哥那样,一脚踢断我的话儿,我就绝后了。” 桂兰知道大林在逗她,觉得很委屈,红着脸冲李栓柱喊:“爹,大林他欺负我。” 李栓柱瞪了儿子一眼:“你给我老实点!没出息的家伙!!”他就冲手掌吐一口唾沫,深深剜儿子一眼,扶住了铁犁把子,继续赶牲口。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因为有桂兰在身边,高家爷俩干起活儿来龙腾虎跃,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中午的时候,树林娘过来送饭,提着罐子,走进地头招呼爷儿三个吃饭。 李栓柱和李大林看到有吃食,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摇着尾巴冲了过来。 大白梨摆开碗筷,舀上了饭菜,拿出了窝窝头,亲手端在儿媳妇面前:“妮儿,累不?” 桂兰摇摇头说:“不累。” “吃饭,吃饭,家里条件不好,将就着吃点吧。” 也不是什么好饭,就是红薯,窝窝头,咸菜,小米汤。 桂兰娘的手艺不错,还在锅沿上贴了几个苞米饼子,烤得焦黄焦黄的,很好吃。 高家爷俩吃饭没德行,吸吸溜溜声音很大,饿死鬼投胎一样,恨不得拧掉脖子,把米汤往肚子里倒。 这让桂兰想起了生产队的那两头叫驴,叫驴喝水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 桂兰说:“娘,忙活了一晌,你也累了,吃点吧。” 树林娘说:“你吃,你吃,我在家吃过了。” 桂兰娘在说瞎话,其实她根本没吃。 农村的女人就这样,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丈夫和孩子,等他们吃饱了,剩多剩少是自己的,有呢,就吃点,没有就等下一顿。有时候能饿上好几天。 农村女人总是一如既往的伟大,那种伟大是生活所迫,也是一种心甘情愿的忍耐,看着丈夫和孩子们健康,她们不吃饭也乐意。 树林娘把饭送到就走了,李栓柱趁儿子没注意,偷偷往桂兰的手里塞了半个玉米饼子,桂兰脸蛋红红的,不好意思接在了手里。 她吃完以后,李栓柱擦擦嘴问:“桂兰,饱了没?不饱,再弄……” 桂兰的脸红的像块布:“爹,我饱了,都紧着我了,你呢?” 李栓柱就长叹一声:“我跟你不一样,你身娇肉贵,我是从大跃进过来的,那时候啊,吃的是树皮草根观音土,照样挺过来了,现在虽说条件也不好,可饭菜管够,妮儿啊,嫁给树林,让你受苦了。” 桂兰的心里就很感动,含着泪水说:“不苦,不苦………………” …………………… 桂兰陷入了纠结。 大白梨和李栓柱越是对她好,她越是不好意思提跟树林离婚的事情。 李栓柱和树林娘都不是省油的灯,跟村里很多男女睡过觉,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可虎毒不食子。 李栓柱是喜欢儿媳妇,有时候只恨自己早生了20年,没赶上跟桂兰相同的时代。 那种无耻的事情,李栓柱做不出来。 吃饱喝足,继续劳作,牛吼驴鸣声,鞭子的啪啪甩动声,赶牲口人的吼叫声,再加上不远处几声狗的犬吠声,好一副和谐的乡村交响曲。 山坡上翻起了黑黝黝的泥土,压抑了一个冬天的泥土终于得到了晾晒,冒出了呼呼的热气。 太阳落山以后,夜幕笼罩下来,桂兰才跟着栓柱爷俩回到了家。 晚上,她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了需求,觉得身上痒痒的,那个地方很难受。 恍惚中,他看到何金贵走了进来,金贵还是那么的英俊…… 桂兰一下就惊醒了,发现身上还是完完整整的。 桂兰的心里砰砰跳,哎呀,我这是咋了…… 她的脸红彤彤的,心跳不止,也有点害怕。 为啥自己非常想要?为啥何金贵上次弄她的时候那么的疼,而且疼并快乐着?难道男人跟女人非要干那个事不可? 这时候她非常的想何金贵,恨不得他立刻出现在面前,一下扎进他的怀里。 可她知道这不可能,何金贵已经进黑石山很久了,干着急没有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裤子湿了,桂兰觉得没脸见人,后来想想,赶紧爬了起来,必须要洗洗裤子,要不然明天咋穿啊?上面黏糊糊的。 桂兰打开房门,赶紧烧了一锅热水,这时候公公婆婆睡得跟死猪一样,小叔子的房间里也静悄悄的,传来一阵鼾声。 她把热水倒进木桶里,没敢点灯,跳进了木桶里…… 被热水包裹的感觉真的好舒服,好像金贵的手…… 她慢慢撩起水,两只玉手划过脖子,掠过锁骨…… 要是金贵立刻出现该有多好啊,就是弄死我也在所不惜。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都快凉成冰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哎呀,我这是咋了? 她赶紧从木桶里钻出来,用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慌乱地穿上了衣服。 桂兰把那件脏衣在木桶里洗干净,放在了煤火边,这才钻进被子睡觉。 可是她怎么也不知道,就在她洗澡的当口,一双眼睛正在窗户外面死死盯着她。 外面的人口水差点砸到脚面,眼睛跟狼一样放着绿光,双手扶在窗棂上,差点把整个窗户给掀飞。 那个人就是李大林。 这段时间李大林夜里一直睡不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嫂子就睡在对面的东屋,哥哥又不在家,不知道嫂子闷得慌不,憋得慌不?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安慰她一下。 整整一个月,脑袋上的窟窿才痊愈,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又春心泛滥了。 夜里偷偷爬起来,想听听嫂子睡着了没有,需要不需要人暖被窝。 他把耳朵竖在窗户上,紧贴着窗户纸,听到里面哗哗的响,立刻明白嫂子在洗澡。他还听到嫂子在喊何金贵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梦话。 大林立刻明白了,喔——这娘们外面有人,还是忘不掉何金贵。 第十一章 是不是变心了? 想不到何金贵这小子过七的时候,拴住了桂兰的心,桂兰身子在这儿,心早就陪着何金贵飞到黑石山去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不如揭开窗户进去,揭穿她,威胁她,让他陪着自己。 李大林想到这里,就想揭开窗户跳进去,他的动作很轻,还是蹑手蹑脚的,怕他爹李栓柱听到。 那知道右脚刚刚伸到窗户台上,大事不好了,觉得脖子一疼,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有个人在他后边,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掐晕了。 那个人背着一杆猎枪,还在他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冲他呸了一口:“娘的,兄弟妻,你还真不客气!真想拧掉你的脑袋!” 那条黑影就是何金贵,幸亏李大林是个人,如果是只野狼或者兔子,何金贵一定会拧断他的脖子。 何金贵的力气很大,曾经掐死过一条野狼,跟一头健壮的棕熊在蟒蛇谷决斗。 何金贵在黑石山苦苦等了一个半月,一直到过年的时候,也没有听到桂兰跟树林离婚的消息传来。更没看到桂兰把她那件小红袄挂出来。 何金贵就泛起了嘀咕,桂兰是不是变心了?难道他跟树林产生了感情,后悔了? 过完年以后,何金贵再也忍不住了,必须回家问问,桂兰到底怎么回事。 他趁着半夜,从黑石山上下来,跳过了李栓柱家的墙头,结果一眼就看到李大林趴在窗户口上。 看样子这小子还想进去,替哥代劳。 何金贵怒发冲冠,上去就把他给掐晕了。 我让你偷,好的不学,学人家偷女人,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金贵掐晕了李大林,知道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他就揭开了窗户,翻身跳进了桂兰的房间。 掏出火柴,打着以后点亮了屋里的煤油灯,他发现桂兰就躲在被窝里。 桂兰刚刚闭上眼,发现屋子里一亮,吓了一跳,猛一抬头看到了何金贵,女孩子就惊叫一声:“天哪,你怎么回来了?” 桂兰翻身爬起来,一下就扑进了何金贵的怀里,心说,你咋不早来啊,你才回来,忒不给面子了。 何金贵一下把桂兰推开了,没好气地问:“你为什么骗我?” 桂兰诧异地问:“俺咋骗你了?” “你不是说要跟李树林离婚吗?我在山上等了一个半月,也没看到你把那件小袄晾出来。” 桂兰红了脸:“金贵,俺张不开来那口啊,” “为啥张不开口?是不是你喜欢上了树林,跟他有感情了?” 桂兰摇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 桂兰的表情很痛苦,说:“金贵,你是不是真心稀罕俺?你怎么保证自己不嫌弃俺?俺跟你走,那香草咋办?那可是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啊。咱们走了她该多伤心啊?” 金贵说:“我不喜欢香草,我一直把他当姐,没错,香草长得是很俊,可我恨她,也恨他爹李栓柱,还有树林,大林,我恨他们一家人。” 桂兰更加不解了,问:“为啥,你跟他们有仇?” 金贵说:“是,是世仇,十年前就结下了仇恨,我奶奶和我爷爷就是李家的人逼死的,他们拉我奶奶游街,还诬告我爹是狗崽子,把我们家打成黑五类,我们全家都抬不起头,所以我恨他们。” 桂兰明白了,何金贵家从前是地主,资本家,祖上非常的有钱,简直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前几年搞运动,家里的成分不好,常常被人拉出去游街。 那时候,李栓柱的爹是支书,都是他指使的,何金贵就跟李家结下了冤仇,决定要报复他们。 幸亏李栓柱是四个儿子,如果是四个女儿的话,何金贵非把他家闺女睡光不可。 为了报复李家,何金贵决定,有一天把香草睡了,然后再抛弃她,让李家的人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之所以要抢走桂兰,第一是因为爱她,最重要的一个,想把李家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何金贵上去拉住了桂兰的手:“桂兰,你跟不跟我走?我答应你,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吃穿不愁,我有这个能力。” 桂兰心里一酸,含着泪点点头:“金贵,俺知道,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可是香草真的很无辜啊,文ge都过去好几年了,你们家不是也平反了吗?怎么还提这个?” 何金贵哼了一声:“成分是平反了,可仇恨却永远也不能平反,早晚有一天,我要把李家弄得鸡飞狗跳,惶惶不安,你等着。” 何金贵的眼神非常的犀利,看得桂兰心里突突跳,桂兰说:“俺不走,就算跟树林离婚,俺也不能再嫁给你,俺不想拆散你和香草。” 何金贵问:“这么说,你是不喜欢我了?” 桂兰说:“对,不喜欢你,你走吧,俺就这么将就着过吧。这就是命!!” “你不后悔?”何金贵问。 “不后悔,你走吧,就当咱俩没有过七,也从来不认识,”桂兰含着泪。 “你………………?”何金贵无语了,他有种被人愚弄的屈辱感:“桂兰,跟着我,以后你会吃香的喝辣的,我有一座金山,是祖上留下来的,不要说将来开汽车,坐飞机,就是买下整个黑石山都不是问题,我想把这些都给你,给我们将来的儿女,你好好想想。” 桂兰吃了一惊:“金山?你在黑石山上,就是为了守护那座金山?” 何金贵点点头:“是的,只要你跟我走,这座金山就是你的。” 桂兰苦笑一声摇摇头:“算了,金山还是留给你和香草吧,俺就是个受罪的命,无福享用,树林人不错,俺怕害了他…………” 何金贵彻底无语了,他觉得桂兰是喜欢上了树林。 女人心海底针,桂兰这是咋了?害的老子瞎j8激动了半天,原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意恋落花。看来他跟桂兰是自己一厢情愿。 何金贵松开了桂兰的手,默默看着她,女孩还是那样楚楚动人,脸蛋还是那样的娇红,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头发也流光水滑。 何金贵叹口气,留恋了桂兰一眼:“那你好好保重,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你的生活,祝你…………幸福。” 何金贵说完以后,翻身跳出窗户,身影一闪溜过了墙头,就像一只狸猫那样敏捷。 看着金贵消失的身影,桂兰忽然倒在了土炕上,开始盈盈啼哭,肩膀一抖一抖,把枕巾都浸湿了。 他欺骗了何金贵,也欺骗了自己,她怎么会不喜欢何金贵呢?刚才在炕上,她还渴望男人的拥抱。 但是为了香草,为了金贵,也为了树林,她只能这样。 在黑石村,自古以来没有一个人离过婚,有被男人赶出家门的女人,从没有跟男人提出离婚的女人。 何金贵一走,又是多半年,直到这年八月中秋的时候,他才从黑石山上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还得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就在树林上煤窑打工两个月后,麦苗正在拔节的谷雨时分,一个惊天的噩耗忽然传来。 这一天,村里来了一个陌生人,走进了李栓柱的门。他告诉李栓柱,树林在煤窑打工的时候遇到了塌方,人被埋在了500米深的煤窑深处,跟他一起被活埋的,还有村里的几个年轻人。 这人还送来了树林的遗物,只不过是树林下煤窑的时候换过的几件衣服。 李栓柱一听就傻眼了,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树林娘当场白眼一翻昏了过去,大林,玉林,小林嘴巴一撇就哭开了:“哥啊————” 整个李家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到处是哀嚎声,到处是痛哭声。 大家慌慌张张把大白梨抬进了屋子里的土炕上,赶紧叫来了刘先生,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忙活了半天,树林娘才醒过来。 大白梨睁开眼,张了半天嘴,终于哇——地哭出了声:“啊………………呵呵呵呵,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俺那早死的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爷你睁开眼,俺这是做了哪门子孽啊…………啊……呵呵呵” 树林娘用手摸着膝盖,仰着脖子嚎叫,那声音竭斯底里,阴阳顿挫,非常的好听,大有歌唱家的风范。引得村子里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看。 大白梨只哭的声音嘶哑,肝胆俱裂,眼泪都要哭干了。好心的邻居听到了哭声,走进了李家的门,拉着树林娘劝了半天。 “他婶儿,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有啥办法?只能把孩子的衣服埋了吧。人死不能复生,你哭坏自己的身子树林也回不来啊。” 树林娘呆呆傻傻,完全乱了方寸。 李栓柱这时候表现出了男人的风采,大手一挥说:“给孩子建个衣冠冢,以后有个祭拜的地方就行了。” 树林就这么死了,连具完整的尸首也没有拉回来,他临走时的那些话,等于是他最后的遗言。 他说过,要带着桂兰过好日子,让她吃喝不愁,桂兰虽然没有跟树林上过炕,可他毕竟是她明媒正娶的丈夫。 三天以后,树林的衣服被埋在了村头的祖坟里,李栓柱给儿子建了一个衣冠冢,堆起了一个圆圆的土堆。 大林,玉林,小林三兄弟戴着孝帽子,跪在坟前抹着眼泪。 树林娘坐在儿子的坟前哭得声音嘶哑死去活来,哀恸的哭声传得老远,十里八乡的人听了全都黯然泪下。 第十二章 最年轻的寡妇 桂兰披麻戴孝,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李树林死了以后,桂兰成了黑石村的寡妇,也是最年轻的寡妇。 她坐在家里的土炕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没有因为树林的死而感到过分的悲伤。反而觉得自己解脱了不少。 他跟树林没感情,是家里父母强把他们拉一块的。死了更好,一了百了。 本来桂兰觉得自己解脱了,可以放心走出树林家的门,找个男人继续过日子,或者干脆嫁给何金贵。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月以后,树林娘就把她拉进了二儿子李大林的被窝。 树林娘是这么想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老大死了,不如让桂兰尽快跟老二圆房,也省得再为娶媳妇花钱了。 注意拿定,他就走进了二儿子大林的房间:“大林,大林你出来。” “娘,啥事?”大林跟着大白梨的脚步走到了院子的背角。 大白梨说:“大林,你哥不在了,你嫂子守寡了,我不想让她走,不如,你去跟她睡吧。” “啊?”李大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还有这么好的美事儿?那我哥…………他早该死啊, 可是不能表露出来,该装还得装,:“娘,这样不好吧,俺哥不在了,我跟俺嫂子那样,那我不成禽兽了吗?” 树林娘叹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咱李家总得留个后代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替你哥,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咱家有后,啥也别准备,今天晚上就跟她圆房。” “啊?今天晚上?那俺嫂子能愿意?”大林瞪大了眼。 “不愿意也由不得她,她进了这家的门,就是这个家的人,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我让你去你就去。” “那…………成,你跟俺嫂子说说。” 树林娘鼻子一哼:“不用说,等她半夜睡着,你就跳窗户进去,把她按到,等生米做成熟饭,一切都好办,到时候不成也得成。” 李大林喜笑颜开,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他可喜欢桂兰了。 每次到关键时刻,就有人在背后给他一板砖,不是把脑袋砸破,就是脖子被扭伤。 这一次不用怕了,有娘做他的后盾,老太太和老爷子一定会为他把风。他决定把跟桂兰没有办成的事情给办了。 果然,这天半夜,大林做好了准备,等啊等,等桂兰屋里的灯熄灭一炷香以后,他就溜出了房间。 李栓柱和树林娘已经准备好了,两个人商量了半夜,觉得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娶个媳妇不容易。要花好多钱,就这么让桂兰走,他们实在不甘心。只能冒险试一次。 “爹,娘,我来了。”大林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像一个即将冲上战场跟敌人搏杀的战士那样,雄纠纠气昂昂的。 “嘘————你小点声,”李栓柱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一下拉住了儿子的手。 “儿啊,那种事,用不用我教你?” 李大林说:“不用教,牲口都会干的事情,还用人教?再说我早就不是处男了。” “这么说你学过?”李栓柱迷惑不解问。 李大林得意洋洋“当然学过,村头的孙寡妇早把我拉土炕好几次了。” “村头的孙寡妇?”李栓柱瞪大了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孙寡妇教过我,俺俩玩的可开心了。” 李栓柱愕然了,孙寡妇他知道,三年前死了男人,那男人是窒息死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好的,早上起来就断气了,刘先生检查的结果是,窒息而死,不知道窒息的原因。 孙寡妇年纪不大,30多岁,白胖一点,一笑脸上俩酒窝,就是脸上有雀斑,正是兴致勃发的年龄。 孙寡妇是那种比较旺盛的女人,一天不抱男人一天睡不着觉。但总的来说还算个让男人销魂的女人。 李栓柱甚至怀疑,她男人就是被孙寡妇闷死的。 他跟孙寡妇一直不错,两个人经常一块研究双人体操,李栓柱把这种体操称作人体艺术行为。 通俗一点,就是俩人一块干那个事。 李栓柱心里忍不住的骂,混账王八羔子,这不是抢行吗?孙寡妇跟我的关系一直不错,啥时候也打起了我儿子的注意? 李栓柱心里不是个滋味,觉得孙寡妇好可恨,忒不是个东西,把他们爷俩玩的团团转。 现在他根本顾不得儿子跟孙寡妇的关系了,还是眼前的儿媳妇要紧。 李栓柱挥了挥手,命令儿子:“上!”就像一个将军吹起了冲锋号。 李大林接到命令,轻轻揭开了窗户,翻身跳了过去。 桂兰就躺在炕上,蒙着被子。 上身只是一件红色肚兜。 这么长时间,李大林根本就没有进过桂兰的房间,进屋以后他先是闻到一股香气,这应该是女人的体香。 那香味穿过鼻孔,立刻刺激到了大脑,他的精神就及其振奋起来。 他慢慢摸向了床的地方,摸到了被子,然后摸到了桂兰的脸蛋。 桂兰一下就惊醒了,大叫一声:“谁???” 李大林不说话,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连人带被子把桂兰裹在了怀里,他开始抱着女人在床上翻滚, 桂兰吓坏了,开始尖叫,可是被子被蒙得死死的,盖住了头脸,无论怎么喊,外面的人也听不到声音。 女孩子毕竟力气小,李大林人高马大,又是干力气活出身,三两下就把桂兰制服了。 他抱住了桂兰的身体,去亲女人的脸,桂兰看不清袭击她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是他闻到了一股狐臭,立刻明白是李大林冲了进来。 大林身上的狐臭味她最清楚了。 “大林,你干什么,滚开!快滚开!救命啊!”桂兰竭斯底里的喊,可是李大林根本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就是为了自己的兽欲。 桂兰竭力挣扎,最后终于没了力气,李大林翻过她的身,让她像狗一样爬在炕上,然后去拉自己的裤带,他想从女人的后门挺刺进去。 可就在这时候,怪事发生了,李大林忽然尖叫一声,颤抖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就像一个被人一脚踩扁的烂柿子,扑倒在女人的后背上。 李大林扑倒在桂兰的身上以后,却没有再爬起来,身体也慢慢凉了。 桂兰恢复了力气,翻身把男人推了下去,然后捂着脸嚎哭着跑出了房间。 女孩子没有穿衣服,打开房门,发现李栓柱和大白梨趴在窗户根底下,立刻明白咋回事了。 她头也不回,转身打开院门,冲进了茫茫的夜幕里…………半夜三更跑回了娘家。 树林娘和李栓柱都傻了眼,不知道儿子跟媳妇把事情办成没有。 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李大林从里面出来。两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有点不妙,最后一起冲进了媳妇的房间。 进屋以后,里面黑兮兮的,伸手不见五指,炕上没有动静。 “大林,大林,在吗?”大白梨喊了几声,可大林没回答,他们一起感到了不妙,糟糕,不会是桂兰把俺儿子杀了吧? 有时候,女人在维护自己尊严的时候,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包括舍去性命。 李栓柱摸着火柴,点上了油灯。发现李大林就那么仰面朝天躺在土炕上。 李栓柱上去拉了拉儿子,大林一动不动。摸了摸鼻子,呼吸停止了,体温也没有了。 然后……他们看到一双鱼白肚似的双眼……那是一双只有死人才有的眼球,树林娘立刻就傻了,仰天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嚎,:“俺的儿啊————” 刚刚哭了一声,李栓柱就嚎叫起来:“哭什么哭?快,还不赶紧找刘先生过来?快去呀!!” 树林娘恍然大悟,这才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应该赶紧找医生。 她扭动着一双小脚出了门,直扑刘先生的家,去拍刘先生的门。“棒棒棒,棒棒,先生,救命啊,快救命啊!!!死人啦!!” 树林娘把刘先生家的门拍的呼呼山响。 刘先生因为已经躺下,冬天的衣服穿起来有点麻烦,所以很久才开门。 “树林娘,咋了?半夜黑啦,这是咋了?” 树林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救救俺家大林,大林不行了。” “到底咋回事,快说清楚。” “是这样的,大林跟桂兰同房,结果昏……昏死过去了。” 刘先生一听,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用问,脱阳,一定是脱阳。 刘先生赶紧返回屋子,拿起自己的行头,背起了医药箱,深一脚浅一脚跟着树林娘往李栓柱家跑。 走进屋子以后,李栓柱首先扑了过来:“刘先生,看看我儿子,咋回事这是?” 刘先生摆摆手:“别慌,别慌,我看看。” 第十三章 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刘先生稳稳当当坐好,拉过了大林的右手,在手腕上搭了脉,手捻花白的胡子,将胡须缕掉若干,竟然摇了摇头。 然后翻开大林的眼皮看了看,还是摇摇头。 刘先生一句话也没说,立刻背起了医药箱,抬脚就要走。 刘先生的这个动作是表明,病人没救了。 李栓柱吓了一跳,上去拉住了刘先生的胳膊:“咋了这是?先生,我儿子到底有救没救,您倒是给个准话啊?” 刘先生一捻胡须说:“没救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李栓柱一听脑袋嗡地一声,结结巴巴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不应该这样啊,不就是跟女人上个炕吗?怎么会丢掉命呢?” 刘先生脸色不变,只说出了四个字:“脱阳而死。” “脱阳,什么叫脱阳?” “简单的说就是马上风。” “啊?马上风??” “对,当时大林跟桂兰同房的时候,因为心里太紧张,导致脱阳,结果死在了桂兰的身上。这个……不稀奇。” 扑通!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树林娘昏倒在地上,立刻人事不醒。 “他娘,你这是咋了?”一个刚刚断气,尸体还没有凉透,结果又晕倒一个,李栓柱立刻慌了手脚,不知所措,赶紧上去搀扶大雪梨。 李栓柱把老婆搀扶起来,拉上了土炕,刘先生拉出两根钢针,在女人人中上扎了一下,大雪梨才悠悠转醒。 醒来以后,她长长出了口气:“啊————————哈,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这是做了哪门子孽啊,天要灭俺啊——”树林娘醒来就是一声嚎啕,杀猪一样。 直吓得院子里的狗一个劲的跟着乱吠,架子上的鸡也吓得直扑棱,落了一地的鸡毛。 李栓柱都要绝望了,拉住刘先生的胳膊,扑通,给老人跪了下去:“邢叔,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我刚死了一个儿子,现在又死一个,已经不能再死了,再死……我就要断根了。我求你了,救救他吧。” 刘先生理解李栓柱此刻的心情,赶紧拉起他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节哀吧,准备后事吧。” 李栓柱抓着刘先生的袖子不放手,苦苦哀求:“先生,我儿子真的没救了?” 刘先生摇摇头:“三魂七魄都不见了,呼吸没了,心跳没了,也已经凉透,百分百的没治了。” 刘先生一般是不说这样话的,除非是有十足的把握。 刘先生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中医,也是唯一的老郎中,他如果说谁没救,即便你走出大山,跑遍所有的医院都救不回来。那就等于是判处了死刑。 李栓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到万念俱灰,他眼神慌乱,开始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当初桂兰不是也这样吗?您扎针就好,快!给我儿子扎一针啊?” 刘先生摇摇头说:“扎针也没用,桂兰那是假死,大林是真死,作孽啊。” 刘先生没有停留,直接跨步走出了李栓柱的家门。 李栓柱和树林娘同时嚎叫一声,老两口在屋里抱头痛哭。直哭的撕心裂肺,肝胆俱裂。 就在树林死去两个月以后,他的二弟李大林也死了,同样是舒服死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精尽人亡。 三天以后,李大林的尸体也埋掉了,跟他的哥哥李树林埋在了一起。 接连两个儿子死去,让大雪梨和李栓柱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 大雪梨一病就是三个月,三个月没下炕,开始的几天水米不进。 李栓柱跟剩下的两个儿子玉林和小林,也整天没精打采的,就像秋后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几抬不起头来。 三个月以后,小麦被收割回家,秋庄稼播进地里,树林娘才下了土炕。 她瘦了很多,眼窝陷下去老深,唉声叹气,头上也出现了斑驳的白发。 李栓柱搀着老婆下了土炕,叼着烟锅子问:“大林也死了,那桂兰咋办?” 树林娘手扶着门框,咬咬牙说:“不能这么便宜了她,想办法把她叫回来,跟三儿玉林圆房!!!” ……………… 树林娘下床的第四天,跟李栓柱一起走进了桂兰家。 其实这段时间桂兰一直住在娘家,婆家是不能住了,大雪梨和李栓柱这么折磨她,简直是在糟蹋人。 桂兰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两口子会这么做,竟然把小叔子拉进了她的被窝,伤天害理糟蹋人啊。 活该死两个儿子,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是老天有眼,在惩罚李家。 树林和大林的死,没有让桂兰产生过分的悲痛,反而让她的心头压上了极大的恐惧。 她在想,为什么跟自己在一起的男人都会死?这是咋了?是不是自己命不好? 她躲在娘家苦苦熬了三个月,也纠结了三个月,不知道这辈子该咋办? 三个月以后,树林娘和李栓柱走进了桂兰家,进门以后二话不说,倒头就跪,跪在桂兰的家门口就是不起。 把桂兰娘吓得赶紧冲出了屋子,上去搀扶:“亲家,这是咋了?快起来,快起来。” 大雪梨哇地哭了:“亲家啊,俺没福气,你就可怜可怜俺吧,让桂兰回家,跟玉林圆房,好歹为李家结个籽,留个种,我代表李家的列祖列宗谢谢你,谢谢你全家。” 李栓柱和大雪梨又是磕头又是作揖,两颗脑袋敲得地面碰碰响,磕头如捣蒜,脑门子都磕出了血。竟然用上了苦肉计。 桂兰娘明白了,大雪梨的意思,是想把桂兰许配给老三玉林。 这事看起来十分的荒唐,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桂兰毕竟是嫁到李家的人,反正都是李栓柱的儿子,跟谁过不是过啊? 说起来玉林,那可是个乖孩子。不但懂事,文雅,还是个高中生。 平时跟个姑娘一样,一说话就害羞,在整个黑石村都是数一数二的俊秀少年,按说桂兰嫁给玉林,也不算吃亏。 桂兰娘心动了,最后跺跺脚说:“也罢,反正桂兰是你李家的人,我劝她回家,跟玉林好好过日子吧。” 树林娘和李栓柱跪在外面千恩万谢。顺便也谢了谢老天,谢了谢自家的祖宗八辈子。 桂兰娘进了屋,开始劝闺女,其实桂兰在里面把外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娘还没有开口,桂兰猛地站了起来,说道:“娘,你别说了,我跟他们走,今儿晚上就跟玉林同房。” 桂兰的话斩钉截铁不容更改。这次她下了最大的决心。 桂兰之所以答应跟李栓柱的三儿子玉林圆房,原因有三。 第一,是看他们两个老人可怜,李栓柱和大雪梨对她很好。而且刚刚死了儿子,想安慰他们的一下。 第二,玉林确实不错,是个好人,平时见嫂子不笑不说话,文质彬彬很有礼貌,人也长得帅气,好像不是李栓柱的种一样。 最主要的是第三,如果不嫁给玉林,桂兰是真的没地方去,她能去哪儿? 她的心已经死了,自从那天夜里她拒绝跟何金贵私奔的那一刻,看着金贵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的时候,她的心就死了。 这就是命!命该如此,如果自己当时真的跟何金贵走,害的就不仅仅是树林,还有香草,还有李家,何家和桂兰家的三家感情,将来一辈子都是世仇。 她当时拒绝金贵,也是对的。 女人啊,早晚要嫁人,嫁谁不是嫁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就是为了能填饱肚子。 什么爱情不爱情,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海枯石烂,统统都是狗屁,桂兰觉得自己是被何金贵说的爱情给骗了。 桂兰当天就跟着李栓柱他们回到了家。 也就是当天晚上,树林的三弟玉林被爹娘强行拉进了嫂子的房间。 晚饭以后,玉林被爹一脚踹进了嫂子的门。 他怯生生的,脸红脖子粗,不知道该咋办,看着坐在炕上的嫂子呵呵一笑:“嫂子………” 桂兰苦笑一声:“现在你还叫我嫂子?” 玉林说:“那我叫你啥?” 桂兰说:“爱叫啥叫啥,反正不能叫嫂子。” “你说,那我叫你啥?” “玉林,你今年十七了吧?” 玉林摸摸脑袋说:“嗯。” “你几月生人?” “我四月的。” “喔,俺腊月的,你,我,金贵,大林,还有你弟弟小林都是属羊的,俺是……腊月羊。按说俺应该叫你哥,可是你看咱们俩都这样了,俺干脆就叫你玉林吧?你以后管俺叫俺桂兰。” 玉林点点头说:“中,你说咋叫就咋叫。我听你的。” “那你知道同房意味着什么吗?” 玉林脸一红,搔搔脑袋笑笑:“知道,就是一男一女干那个事,鼓捣生孩子呗。” “扑哧,”桂兰就笑了,想不到玉林跟金贵一样,都是那么傻。 第十四章 这事有门 桂兰之所以答应自己嫁给玉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玉林跟金贵太像了,都是一样的文质彬彬,都是一样的有文化,都是一样的傻,而且都很善良。 不一样的是,玉林的身上书卷气太重,而何金贵除了文雅以为,眉宇间还有一股豪气。 那是一种不服输的豪气,也是一种敢于担当危险,为了身边的人不顾一切的豪气。这种豪气非常吸引女孩的眼光。 跟玉林同房的第一天,桂兰又想起了何金贵。而且随着时间的加长,这种思念反而越来越强烈。 桂兰皱紧额头,看着玉林叹口气,他毕竟不是何金贵啊,眉宇间没有那股豪气,就说:“后天还要上学,睡吧。” 玉林非常的矜持,是个老实孩子。新婚的初夜他不知道娶媳妇意味着什么,就是觉得一男一女睡在一条炕上就是婚姻的全部过程。 “那……嫂子,我睡了。”跟嫂子打了个招呼,玉林也不客气,一头扑到在炕上,拉过一条被子倒头就睡,直挺挺的活像一具千年僵尸。 李栓柱和树林娘在外面扑哧笑了,媳妇允许儿子钻被窝,那就证明这事有门。 李栓柱问媳妇:“你看这事能成吗?” 大雪梨说:“我看成,咱就等着抱孙子吧。” 这一夜,大雪梨高高兴兴拉着李栓柱进了屋子,上了土炕,抱在一起。 三个月以后,他们终于从两个儿子惨死的悲痛中解脱出来,再一次开始干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桂兰坐在炕头上茫然若失,树林和大林的死,令她迷惑不解也害怕不已,在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她对男人产生了一种恐惧,很害怕玉林会像树林和大林那样死去,整夜她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直到东方天色发亮。 就这样过了三天,玉林也没有碰她一下,话也少的可怜。 三天以后玉林要到学校去了,临走的时候桂兰把他送到了蟒蛇谷的谷口,并且嘱咐他:“山上没有路,还有很多野狼,你路上小心点。“ 玉林笑笑说:”放心吧嫂子,我会小心的,这次别管能不能考上中专,夏天我就退学,回家好好照顾你,我要让你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让你一辈子幸福,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玉林临走的时候提到了一个死字,桂兰的心里就很不高兴,赶紧说:“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干嘛说死?我要让你活。” 玉林跟他大哥树林一样,非常喜欢桂兰,真想一辈子对她好。虽然桂兰不喜欢玉林,可是也不希望他出事,她的内心已经脆弱得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玉林就这么走了,这是他跟桂兰见的最后一面,这些话也成为了他临终的遗言,再回来的时候,抬进家的却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李家也够他娘倒霉的,太阳还没有落山,又一噩耗传来,玉林因为上学的路上,在穿过蟒蛇谷夺命涧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进山谷里摔死了……。 玉林的尸体是被刘先生上山采药的时候发现的。 这天下午,刘先生腰里盘着绳子,到蟒蛇谷的山崖去采摘一颗挂在悬崖峭壁上的燕窝。远远的看到一群野狼围着一具尸体在撕咬。他就扑了过去,把野狼赶散了。 走近一看,地上躺的是李栓柱的三儿子,他被摔得血肉模糊,身上的好骨头一根不剩,全都碎裂了。 肚子已经被野狼尖利的牙齿刨开,心肝脾胃都被拖出了体外,大腿上的肉也被撕裂了不少。如果不是刘先生发现得及时,他的尸体就被野狼群给拖走了。 刘先生顾不得采摘那颗燕窝,着急忙活跑进家,通知人上山去抬尸体。 玉林的尸体刚刚被抬进门,大雪梨出溜一声就跌倒在地上,老太太立刻傻眼。 这一次树林娘没有哭,也没有嚎叫,就那么傻呆呆坐着,一坐就是好几天,不吃不喝一声不吭。 李栓柱看到儿子的尸体以后,惨叫一声:“俺滴儿啊!”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满口的胡话,又哭又笑,好悬没疯掉。 一年的时间不到,三个儿子惨死,谁能经得住这种打击?不疯掉才怪。 玉林的尸体在家停了三天,亲戚朋友吊唁完毕,他就被村里人抬走了,跟他的两个哥哥埋在了一起。 桂兰坐在门口,看着村里人把玉林抬走,她一动不动,清风吹动着女孩的长发,春雨阴湿了院子里的梧桐,梧桐花在风雨下落了一地。 桂兰的心彻底变成了一捧死灰,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没有了,只是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他慢慢回到屋子里,拉起一条被子蒙住了脑袋,一睡就是七八天,自叹命苦。 李家的坟头再一次热闹起来,堆起了三座高高的新坟。 这一晴天霹雳再一次让李栓柱和庆军娘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老两口坐在三个儿子的坟前哭的悲天动地,风云惨淡,日月无光。 袅袅的纸灰随风飘起,久久不忍离去,好像三个儿子不肯散去的灵魂。 玉林的尸体被埋掉以后,村子里谣言纷纷四起。像乌云笼罩湛蓝如洗的天空,像野火灼烧青葱翠绿的田亩。一时间传遍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 有人说:“桂兰是腊月羊,腊月羊是克星,先克死爹,后克死娘,继而克死姐妹兄弟。出嫁以后会克死丈夫,公婆,叔伯,甚至将来生产以后,儿女也会被她克死。腊月羊命最凶,谁娶她,必定会全家死绝。” 也有人说:“这是老天在报复李栓柱一家人,李栓柱和大雪梨作恶太多,李栓柱几乎睡遍了全村的女人,大雪梨几乎睡遍了全村的男人。老天安排桂兰嫁进他们家,就是替天行道。要把高栓柱弄得断子绝孙。” 还有人说:“桂兰是个白虎星,生来就是克夫命,跟她上过炕的男人统统都会毙命。白虎星就是专门吸男人精血的女人,她会把高栓柱家所有的男丁身上的精血抽个干净。一个不留。” 总的来说,谣言纷纷四起,说什么的都有。幸好大雪梨和李栓柱都是少心没肺的主,情绪慢慢恢复了过来。 最后,这些谣言终于传到了大雪梨的耳朵里,老太太听了以后就犯疑了。 你说一个儿子丧命,是他命不好,两个人儿子丧命,可以说是巧合,那第三个儿子玉林的死该怎么解释呢? 玉林可是最听话的孩子,也是李家的骄傲,村里人都夸他是个好后生。 当然,究竟他是不是李栓柱的种,大雪梨也不知道,睡过的男人太多了,谁有心思一个个去数? 大雪梨开始咬牙切齿了,把三个儿子的死全部归在了桂兰的身上,对儿媳妇的爱也渐渐转化成为了愤恨。 这个女人是扫把星,根本留不得,李家一共弟兄四个,眨眼被她弄死了三个,再这样下去,李家就要断根了。 再也不能把四儿子小林嫁给她,要不然就真的断了香火。 为了确认口实,这一天,大雪梨特意打扮了一下,拿了钱,拿了元宝蜡烛,找到了村东头的神婆孙寡妇。 孙寡妇今年30多岁了,人长得水灵,就是胖了点,跟村里很多男人睡过觉。李栓柱就是她炕上的常客。 不要说栓柱,就是栓柱的二儿子大林,也跟孙寡妇有一腿。孙寡妇最喜欢吃童子鸡。 孙寡妇家男人死的早,是被活活闷死的。 让李栓柱猜对了。孙家男人晚上睡得好好的,早上起来就窒息而死,死在了老婆的肚子上。 当时,他的脑袋夹在老婆中间,呼吸停止了,尸体也已经凉透,是被老婆给闷死的。 孙寡妇的一对那个出奇的大,像是挂着两个大西瓜。一走路来回的晃荡,村里的男人看到以后眼馋的不行。 李栓柱有时候很害怕,害怕忽然掉下来,砸坏脚面。也害怕自己跟孙家男人一样被闷死。 自从他男人被闷死以后,孙寡妇就守了寡,饥渴得不行。膝下只有一女,今年刚刚12岁,长得很秀气,名字叫青竹。 目前的青竹正在上小学五年级,她在村里最崇拜的人是何金贵。至于她长大以后跟何金贵的暧昧关系,以后咱们再说。 晚饭以后,树林娘悄悄跑到了孙寡妇哪儿,孙寡妇刚刚放下碗筷。 “呀,嫂子,你来了?啥事?”孙寡妇非常的客气。 树林娘神神秘秘说:“大妹子,我有事情找你。” 孙寡妇诡秘一笑,立刻猜到了树林娘的来意,不用问,是为桂兰的事情而来。 于是她一摆手道:“别说了,你是为桂兰的事情来的吧?是不是想俺看一下她的生辰八字,判断一下她是不是克星?” 树林娘心里暗暗佩服:“呀,妹子,怪不得全村人都说你是孙半仙,真有一套,俺往这儿一站,你就猜到俺的来意了?” 第十五章 神婆 孙寡妇当然知道,这些天村里都传遍了,都说李家娶了桂兰,是弄了个白虎星。 孙寡妇也不客气,伸手给她要桂兰的生辰八字,说:“拿来吧。” 树林娘赶紧毕恭毕敬抵了过去,那八字早就准备好了,来的时候就夹在胳肢窝里。 孙寡妇用眼扫了一遍,然后大手一挥,:“起坛!” 所谓的起坛,是道术的一种,专门帮人改命,消灾,祈福一种方式。 这些花里胡哨本事,是孙寡妇出嫁以前跟她娘学的,孙寡妇的娘,也就是青竹的姥姥,在方圆百里是最出名的神婆。 因为有了这个本事,孙寡妇虽然死了男人,照样吃喝不愁, 孙寡妇妆模作样,先点上一根烟,然后排开一张八仙桌子,点燃一对大红的蜡烛,上面摆了灵符,黄纸,糯米还有桃木剑。 然后烧了一盆黄纸,焚了五柱香,她抓起了桃木剑,身上跟生了虱子一样来回的晃荡。 孙寡妇口里念念有词,:“一请天地动,二请鬼神惊,三请毛老道,四请姜太公,五请二郎神,六请孙悟空,七请张艺谋,八请黄百鸣,九请刘晓庆,十请是王晶……诸神都到位,听我勒号令……” 喋喋不休念上一番,究竟念的什么,大雪梨也没听懂。 孙寡妇拿着桃木剑在屋子里来回转圈,一根桃木剑舞得跟美猴王一样虎虎生风,弄得整个屋子都是烟雾缭绕,把在一边学习的青竹呛得直咳嗽。 青竹嚷道:“娘,你这是干啥?呛死了,还让不让人学习了?” 孙寡妇对女儿吼了一声:“拿着你的书本,到里屋学习去!别耽搁老娘做法,不挣钱,你吃屁喝风啊?” 青竹白了娘一眼,冲孙寡妇吐了吐舌头,拿起书本跑里屋去了。 孙寡妇狂欢乱舞一阵以后,拿出一个草人,将桂兰的生辰八字贴在了草人上,又拿出几根银针,分别扎在了草人的额头,双臂和双腿上。又念了一翻听不懂的词。 奇迹终于出现了,回头再看那五柱香,分明就是三长两短,孙寡妇大吃一惊:“哎呀不好!!” 大雪梨吓了一哆嗦,赶紧问:“咋了,有什么问题吗?” 孙寡妇坐在了椅子上,摇摇头说:“果然,桂兰是白虎星啊,千年难得一见的白虎星。赶紧打发她走,一刻也不能在你家停留,要不然,你,栓柱和小林,都会性命不保。” “啊???”大雪梨立刻傻了眼,几乎一头栽倒在地上,搞半天原来自己三个儿子的死,都是桂兰这个白虎星害的。 所谓的白虎星,就是下面不长毛的女人,又叫天煞孤星,专门克夫,克死亲人。 树林娘在地上坐了很久,半天才缓过神来。 孙寡妇把她搀扶起来,无可奈何地说:“桂兰不但是腊月羊,而且是名副其实的千年白虎星,凡人碰不得。你的三个儿子是被白虎活活克死的,命该如此,不信的话你回家,把她衣服剥了,验一下身就知道了。” 大雪梨忽然站了起来,扔给孙寡妇十块钱,气愤愤回到了家。 到家以后,她发现桂兰就那么静静坐在炕沿上,垂泪不止。 桂兰心里害怕极了,村子里白虎星的传说自然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心如刀绞。 她下面的确没有长毛,光光的一片,这个在平时洗澡的时候她早就发现了。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没有到长毛的年龄,因为每个人发育有早有晚,不能因为长毛晚,或者不长毛,就说人家是白虎星吧? 树林,大林和玉林的死,的确让她心惊胆战惴惴不安。这三个男人都进过她的屋,也上过她的炕,虽然没有跟她有肌肤之亲,可毕竟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李家媳妇这一事实,是不能更改的。 桂兰委屈极了,也害怕极了,这时候忽然又想起了何金贵,好想找个男人的肩膀靠一靠。 “金贵,你在哪儿啊,俺在这儿被人欺负,你知道不知道?你快回来吧,俺真的好想你,好后悔啊。” 如果自己当初跟着何金贵走,估计树林,大林和玉林就不会死。 现在想走也晚了,自己是白虎星,如果害了何金贵该咋办?她可不想看着心爱的男人被自己活活克死。 正在纠结,大雪梨走进了屋子,看到儿媳妇以后,怒火窜天而起。抬手一指骂道:“你个挨千刀的,你把俺们家害的好苦啊,你咋不去死!” 大雪梨一下扑了过去,上来揪住了桂兰的头发,把女人揪得嗷嗷大叫:“娘,俺咋了?你为啥打俺,为啥啊?” 大雪梨先是左右开弓,打了桂兰七八个耳光,直打得桂兰顺着嘴角向下滴血。然后她把儿媳妇按倒在炕上,伸手撕扯她,五颗白亮亮的纽扣被崩得凌空乱飞。 小袄撕裂以后,她就去拉儿媳妇的腰带,发现那竟然打成了死结,解半天没开。 桂兰这是留了后手,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的,因为公公李栓柱和小叔子小林都不是什么好鸟。万一他们把持不住,半夜闯进来该咋办? 所以桂兰夜里不脱衣服,裤带也打成了死结。 大雪梨见拉不开,就从旁边的簸箩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咯吱一声,剪断了。 她不顾儿媳妇的嗷嗷大叫,挑开了,女人白光光的肚皮展露无疑,大雪梨再次傻了眼。 她发现桂兰果然是光溜溜的一片,那个地方一根毛也没有。 ………………………… 当天上午,桂兰被婆婆领回了娘家。 大雪梨一把将她从门外推进了院子里,还在身后愤愤地骂:“桂兰娘,桂兰娘,你出来!你出来不出来?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你们家房子了。” 农村女人的嗓门大,吓得院子里的狗一个劲的乱吠,窗户纸也呼呼啦啦响,桂兰娘在里面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地震。 她跑出了屋子,发现女儿跟亲家站在院子里,桂兰的手里拿着个包袱,应该是行李。 桂兰娘感到了不妙,不用问,闺女是被婆家给赶回来了。 其实这些天她也听到了村子里的谣言,听到了关于桂兰是白虎星的传说。觉得对不起人家李栓柱一家。 她尴尬笑笑,赶紧问:“亲家,这是咋了?” “咋了?你不知道咋了?你女儿是白虎星你知道不知道?知道就不应该让她嫁过来,现在好,我们李家就要断根了,你满意了?”树林娘一边说一边哭,一个劲的干嚎。 她现在已经没有眼泪了,三个儿子接连惨死,她觉得眼泪早已哭干,而且有冤没地方诉苦去。 白虎星这东西又不上刑法,你去县里告她,政府也不予受理啊,还会觉得你很荒唐。 桂兰娘手足无措,双手搓着衣襟说:“亲家,俺不知道啊,你说……该咋办?” 树林娘说:“闺女我给你领回来了,以后咱们两家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生死不相往来,她以后嫁给谁我不管,反正以后不能进我们李家的门。我和我老伴,还有我儿子,还想多活两天呢。” 大雪梨说完以后,愤愤走出了桂兰的家门,走的时候咣当一脚踹在了门板上,差点把桂兰家的墙头给掀了。 桂兰娘没说话,只是冲着亲家的身影哎了一声。 本来她想劝一下,后来一想算了,女儿害的人家一家还不够惨吗? 桂兰就那么站在院子里,脸色冷如冰霜,不进屋,也不说走。 她娘看看闺女说:“进屋吧,傻愣着干啥?” 桂兰冷冷地说:“娘,你不怕我克死你?” 桂兰娘吃了一惊:“你说的啥话?你是我闺女,就算你真是白虎星我也不怕,傻闺女,那有亲娘怕闺女是白虎的。你是我的小乖乖。” 桂兰娘上去抱住了闺女,桂兰嚎哭一声扑进了娘的怀里,哭啊哭,直哭的天昏地暗,风云惨淡,将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 桂兰一边哭一边说:“娘,我以后再也不嫁人了,我跟着你,守一辈子活寡,照顾你一辈子。” 老太太摸着女儿的秀发,一个劲的叹气。她知道,李家三个儿子的惨死,决定了桂兰的一辈子,这辈子再也没男人敢娶桂兰了。 除非那个男人活得不耐烦。 “傻孩子,别说傻话,找机会我还会把你嫁出去,你没有守过寡,不知道做寡妇的苦楚啊。” 桂兰知道娘的苦,娘还不满20岁就守了寡,那时候桂兰才刚刚两岁。 那一年,爹背着一筐核桃,走出大山去卖。他想让桂兰娘儿俩生活的好一点,结果跟玉林一样,掉进了蟒蛇谷的夺命涧,摔得尸骨无存,等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野狼拉得东一块西一块的,面目全非了。 爹死了以后,娘就守了寡,带着桂兰凄风惨雨,有啥好吃的,娘都紧着她,那日子真是难过。 第十六章 死在那儿好呢? 穷还在其次,最不能容忍的是,还要受村里闲汉的欺负。很多无赖半夜会敲她们家窗户,吓得桂兰娘抱着闺女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后来是金贵的爹何老庚放了话,在村里开了大会,警告那些闲汉说,如果发现谁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立刻拉出去游街,打成反革命,那些闲汉这才不敢造次了。 咬着牙忍啊忍,好不容易桂兰长大了,满以为可以嫁好人家,可谁知道闺女会是个克夫的白虎星。 桂兰就这样被婆婆赶回了娘家,一住就是一个月,她的心彻底凉透了,就像一捧死灰,对婚姻开始变得麻木。 她也觉得自己的命不好,就是个扫把星,半年的时间三个男人毙命,这件事说出来有点邪。 活着实在没意思,不如去死,如果不死的话,娘早晚也会被自己克死,还有金贵,也会被自己克死,还是去自杀吧。 死在那儿好呢?干脆去跳崖吧……后来一想不行,太难看了,从山崖上掉下来,摔得东一块西一块的,被野狼拖走弄得面目全非,连个全尸也落不着。 不如去跳河?可是想了想,还是不行。 黑石村是山村,附近没有水塘,即便有个水塘,里面的水也不深,还漫不过膝盖,不要说人,狗都淹不死。 那还是上吊吧,把绳子套在脖子上,轻轻一下,很快就会跟爹见面。 死在那儿好呢? 桂兰出门的时候拿了一条绳子,乌黄乌黄的,就是那种收庄稼的时候用来捆东西的麻绳。五六尺长,拇指粗细,非常的结实,掉几百斤重的东西也不会扯断。 早些年,村里很多人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都用这东西来上吊,结束自己的生命。干脆而又麻利。 她害怕绳子不够结实,出门的时候顺便抄了一把割谷子用的镰刀,就是那种秋忙的时候,用来割谷子的弯刀,把儿很短,非常的锋利。 用它来割腕是最好不过的工具了,轻轻一下,看着自己的鲜血一滴一滴流尽,心脏慢慢衰竭,意志渐渐昏迷,很短的时间就可以离开人世。 桂兰走啊走,一边走一边哭,一路哭,一路砸着小坑………… 走到自家的祖坟上,看到坟上是一个个土包,里面埋的是她的奶奶,她的爷爷,还有她爹。 死在这里就等于没有离开家,家里人还陪着她。 坟头上长着一颗歪脖子树,非常的粗大,在不高的地方就分了叉,真是个上吊的好场所。 桂兰搬来了两块石头,垫在了脚底下,上了石头,把绳子打成死结,掉在了树杈上。 她把绳子套在了脖子上,看了看湛蓝如洗的天空。山里的天好蓝好蓝,水洗过一般,几朵白云飘在上面,悠闲地游走。 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明媚的蓝天了。 然后桂兰又看了看属于自己的身子,这是一具多么完美的身材啊,皮肤是那样的白皙,该细的地方很细,该粗的地方很粗,该鼓的地方使劲的鼓,该凹的地方使劲的凹。 她太完美了,人都说红颜祸水,用在她的身上真是真实的写照。 这时候桂兰忽然想起了金贵,这个文雅的男人有着一双健硕的臂膀,“拜七”的那几天曾经令她神迷,颤抖不已,深深征服了她的心。 可惜他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香草。 “金贵,我走了,下辈子咱俩再续缘吧,我不能嫁给你,我不想克死你,下辈子投胎我挑个好时辰,再也不做白虎星了。” 桂兰抬起拿着镰刀的右手,在雪白的左手手腕上狠狠割了一刀…………不是很疼,鲜血像水柱一样顺着镰刀咕嘟咕嘟向下淌,滴在地上就染红了泥土。 她把脚下的石头用力一踢,整个身子就悬挂在空中,优美的荡了几下。 她没有觉得痛苦,反而绽出了甜甜的浅笑,仿佛她已经解脱了。 看着眼前的景物慢慢模糊,远远的,她看到了何金贵,金贵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何金贵的身材还是那样的魁伟,男人的臂膀还是那样的宽阔。 就在这时候:“当————”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枪声阵彻了傍晚的天空,一群鸟儿被惊得四散奔逃。 猎枪里的钢珠打得很准,正好击中了吊着桂兰的那根绳子。桂兰的身体落在了地上。 何金贵一个箭步扑了上去,抱住了女人:“桂兰,你咋了,你咋想不开啊?你醒醒,我是金贵,我是金贵啊。” 桂兰睁开了眼,喊了声:“金贵哥————”一下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何金贵救了桂兰一命。 其实何金贵根本就没有走远,一直都在黑石山。也一直在桂兰的身边偷偷保护着她。根本没离开她100米的范围。 今天桂兰一个人出了门,金贵就感到了不妙,知道桂兰要寻死,就救下了她。 何金贵摘掉了桂兰脖子上的绳子套,一哈腰,把女人抱在了臂弯里,一弹,跳上了一块山石,三纵两纵消失在了茫茫的大山里。 桂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很干净,地上是没有燃尽的篝火,墙上挂着几张狼皮。她躺在一张熊皮上。 这些都是何金贵的战果,何金贵常年在山上打猎,捕获的野狼和大熊不计其数。 阳光很充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的手腕上缠了一条手帕,止住了鲜血,伤口也不是那么的疼了。 “金贵哥————”桂兰第一句就喊何金贵的名字。 “桂兰,我在呐。”何金贵从后边抱住了她。 “金贵哥,俺这不是在做梦吧?”桂兰一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颤抖地就像秋雨中的树叶。 何金贵说:“这不是梦,傻丫头,为什么要寻死呢?你死了,我怎么办?” 桂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感到了疼,然后一张嘴,吭哧,在何金贵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何金贵哎呀一声:“桂兰,你干嘛咬我?” 桂兰问:“疼不疼?” 何金贵说:“疼。” “疼就证明不是梦,天哪,俺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金贵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啊?”桂兰紧紧抱着金贵好像怕他飞了一样。 何金贵说:“我一直都在黑石山,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你不知道。” “啊?你在俺身边干什么?” “保护你啊。我怕你被李家那几个畜生欺负。”何金贵咬了咬牙。 何金贵一直在保护桂兰。从没有离开过。 那天晚上,李大林在父母的怂恿下,钻进了桂兰的屋子,其实何金贵在墙头外面就用猎枪瞄准了李大林的脑袋。 可惜屋子里黑,什么也看不到,何金贵怕伤着桂兰才不敢开枪,刚要跳进墙头,把李大林拖出来暴揍一顿,没想到桂兰会披头散发从里面跑出来。 桂兰赤果,三更半夜赤着脚跑回了娘家,何金贵一直在她背后不远处,直到看着女孩子进了家门。他才放心的离开。 何金贵是个不简单的人,无论是头脑,机智,还是身手,在黑石山一带都是首屈一指的。 他常年在山里打猎,练就了一副攀岩绝壁的功夫,像个狸猫,非常的灵活,而且枪法也是一流。 山里的动物跟他都很熟,狼群遇到何金贵都躲得远远的。 让全村人迷惑不解的是,何金贵为什么很少回家,特别是这两年,几乎没回过家,一直躲在黑石山上。 没有接到爹的命令,何金贵根本不敢迈进家门。 因为何金贵是黑石山的守护神,也是一批财宝的守护神。他们李家两代,一直在守护着一批富可敌国的财宝。只不过不能让外人知道罢了。。 金贵看着桂兰娇红的脸蛋,闻着她的体香,下面不由自主鸡冻起来。翻身就把女人压倒了。 他开始去撕扯女人,慢慢揭开了她的扣子。 那种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很快,女人的衣襟被挑开了。 何金贵有点把持不住。 上次拜七的时候,何金贵因为慌张,没看清楚。 何金贵才不相信那些扯淡的传说呢。 他是念过书的人,知道那是女孩还没有发育期,那个地方,还不到长毛的年龄。 这就跟地里的庄稼一样,虽然你施肥充足,灌溉良好,可不到成熟的季节,你干着急也没用,庄稼还是收不到仓里。 女人也是这样,不到长毛的年龄,那些毛发根本不会崭露头角,你拔毛助长也没用。 桂兰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就把金贵推开了。 何金贵很诧异,问:“怎么了?” 桂兰惊慌失措,赶紧裹紧衣服,一个劲的向后缩,声音在苦苦哀求:“金贵,真的不行,你会被克死的,俺是白虎星,白虎星啊。你不能碰俺。” 桂兰还没有从李家哥三个惨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她心惊胆战。 第十七章 俺已经死过一次了 何金贵扑哧笑了,骂了声:“扯淡!无稽之谈,我是属导弹的,打的就是白虎星,放心吧,我不怕。” 桂兰还是往后缩,脸色都吓白了:“不行啊,就算不克死你,你也会捅死俺,上次你弄得人家……好疼啊,俺已经死过一次了。” 何金贵明白了,桂兰上次被自己捅晕,差点死过去,女孩子心有余悸。 但是何金贵知道,女人第一次都这样,开始的时候有点疼,时间长了那个地方就很痒,甚至比男人更需要。 其实男女之间就跟修路一样,天下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 刚刚开路的时候,需要开山崩石,地动山摇,人欢马叫,一旦路被修开,不要说走人,你过汽车都没有问题。 何金贵说:“不怕,不怕,第二次就会感觉很好,大憨嫂说过,那个地方其乐无穷啊。” 桂兰还是很害怕,又把金贵推开了:“别,金贵哥,你如果不在乎俺是白虎星,如果真的想要俺,那咱俩就成亲,俺要明媒正娶做你的媳妇。” 何金贵点点头说:“好,我领你回家,现在就走,咱俩成亲。” 何金贵拉着桂兰的手走出了山洞,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个山洞是何金贵的第二个家,他每次上黑石山都住在这里。 山洞是开在黑石山山峰顶端的一座隐蔽的天然山洞,冬暖夏凉。何金贵还准备了锅盆碗灶,在这里过日子。 这黑石山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当地的人把黑石山敬畏神明。普通人不让靠近。 而且黑石山非常的陡峭,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大磨盘,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崖,有的地方成九十度角,普通人根本上不来。 一百多年来,只有三个人上去过,第一个是何金贵的爷爷何青山,第二个是何金贵的爹何老庚,第三个就是何金贵本人。 现在何老庚老了,守护黑石山的任务就交给了儿子何金贵。 他们祖孙三代一直在守护着黑石山,也在守护着一批富可敌国的财宝。 那是30箱子赤足的黄金,还有十多箱子银元和珠宝,是晚清的时候,何金贵的爷爷何青山留下来的。 那时候何青山还年轻,在胡雪岩的手下做生意,生意遍布全国各地。曾经是显赫一时的国有工业家。 八国联军进中国的时候,何青山独具慧眼,感到了不妙,就把家里的财产全部变卖,换成了黄金和大洋,还有珠宝,一并埋进了黑石山。 他决定把这些财宝留给子孙,总有一天用得着。 再后来何青山就隐居在了黑石山,娶妻生子,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因为从前底子不好,大家都知道何青山是地主资本家,文ge的时候,常常被人拉去游街,儿子何老庚也被打成了狗崽子。 批斗他们最严重的是李栓柱的老爹,何家跟李家的世仇也是那时候结下的。 当然,这些事我们以后再介绍。 黑石山很难攀爬,但是上去以后风景非常的秀丽,处处是原始森林,处处是鸟语花香。简直跟世外桃源一样。 这里漫山遍野长满了树木,青的是白杨,红的是枫树,白的是杜梨树,地上的花草也争芬斗艳。 现在已经接近秋天,漫山遍野的杜梨树白了,散发出杜梨的阵阵清香,花草将山坡染得五彩绚烂。半红半青的枣子挂在树上,一串串就像葡萄。很多不知名的果子也滴滴缀缀,将枝头压弯了腰。 何金贵拉着桂兰的手,在山谷里遛呀逛,开始的时候桂兰还跟金贵保持一段距离,一会儿以后,两个人不知不觉就靠在一起。 黑石山的风景尽收眼底,桂兰牵着金贵的手,指指这儿,问问哪儿,何金贵一一解答。 “金贵哥,这是啥果子?” “这是野杏。” “那个,那个是什么?” “那个是桑葚,还有这个,这是酸枣。”金贵一边说一边摘下了一颗,塞进了桂兰的嘴巴里。 酸枣酸酸甜甜,肉多汁多,味道鲜美。 金贵问:“甜吗?” 桂兰就点点头:“甜。” 金贵说:“还有更好吃的,那就是杜梨了,等杜梨红透以后,摘下来放在烈日下暴晒,晒成杜梨干,吃起来比葡萄干的味道还要好。” “金贵哥,你懂的可真多。” 金贵说:“黑石山上到处是宝,到处是野果子,养活上千人不成问题,可惜啊,山里没有路,不能把这些东西弄进城里去,要不然一定会卖好多钱,只能生生看着这些好东西烂在山里头。” 桂兰问:“金贵哥,山里就不能修路吗?” 何金贵道:“修路不是不可以,可惜距离最近的山里公路也有十里,要花好多钱,千百年来,走出黑石山的人少之又少,很多人从夺命涧爬出去的时候,掉进山崖里摔死了。村里要想富,必须先修路啊。” 桂兰点点头,忽然想起了她爹,她爹就是十几年前,背着一筐核桃走出大山的时候,掉进悬崖摔死的。 何金贵看到桂兰又哭了,抬手帮她擦擦泪:“你放心,几年以后,我一定会修一条路出来,把你从山里送出去,到大城市看看,帮你买好多新衣服。” 桂兰点点头:“金贵哥,你真好,俺等着这一天。” 黑石山想爬上来很难,想下去也很难,来到悬崖的边上,向下一看深不见底,远处的村庄隐隐约约,人像蚂蚁,房屋像甲壳虫。 桂兰作难了:“金贵哥,咱们怎么下去啊?你是怎么背我上来的?” 何金贵诡秘一笑:“你闭上眼。” “|闭上眼干什么?” “别管干什么,闭上眼,我带你下去。” “喔”桂兰很乖巧,慢慢闭上了眼。 何金贵上去抱住了桂兰的细腰,抓住旁边的一根树藤,出溜——从山顶上就滑了下去。 这里距离地面至少一千米的距离,而且非常的陡斜,何金贵的身影就像一只猿猴,抱着桂兰,从山顶上滑了下来。 半空中,桂兰挣开了眼,吓得一个劲的尖叫:“啊——”她抱着何金贵的脖子不敢向下看。 何金贵稳稳落在了地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叫了,到底了。” “啊,到底了?”桂兰挣开了眼:“金贵哥,你就是这么抱着我上去的?” 何金贵点点头:“这座山我已经上去过百十次了,一点也不吃力。” 桂兰抬头向上看了看,高高的山顶一眼看不到尽头,何金贵却能上下自如,而且脸不红心不跳。 他在桂兰的心里越来越神奇了,有点琢磨不透,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手,自己怎么不知道? “金贵哥,你真有本事………………” 何金贵说:“这是黑石山的半山腰,再向下走20多里就可以到村子了,天黑以前咱们就能赶回家。”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看着风景。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了。 大雨说来就来,北边的天空翻起一片滚滚的黑云,咔嚓一个惊雷在半空中炸响,倾盆的大雨瓢泼而下。 大雨来的太及时,两个人还没有找到地方躲藏,就被雨水浇了个措手不及。 何金贵拉着桂兰的手,嘻嘻哈哈找地方躲藏。 金贵对黑石山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很快找到一个凹进去的山洞,可以暂时进去避一避。 这里有一堆干草,是何金贵从前放进去的,为的是走累的时候可以在这里歇一下脚,他把桂兰拉进了那个山洞里。进去以后两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 桂兰格格笑着:“金贵哥,看你变成水鸭子了?” 金贵说:“你也是。” 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大风裹着暴雨,像找什么东西一样,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风雨灌进了山洞里,桂兰冷的瑟瑟发抖,脸冻得发青发紫。 何金贵立刻抱住她,为她取暖。 桂兰身上已经湿透,短褂紧紧贴在身上,女孩身体的线条玲珑剔透。 雨水顺着女孩的脖子灌进了领子,。 女孩的曲线玲珑剔透尽收眼底。何金贵的眼睛瞪直了,呆呆看着桂兰。 他完全被女孩吸引,眼睛里顿时生出无数锐利的钩子,把桂兰挠得又痒又痛。 桂兰发现何金贵看着她,她就开始有意无意的阻挡,两只手移过来移过去,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好。 何金贵把持不住了,觉得一股无名的干渴从喉咙里涌起。 他无法抵制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诱惑。一下抱着桂兰。 “金贵哥,别,别这样,我怕,会捅死人的,我害怕……”桂兰开始有意无意的躲闪。 何金贵那管这个,双手一用力,桂兰前胸的扣子就被崩飞了,他发了狂一样,把女人裹在了身下,那形态像一只捕获了猎物的豹子…… 桂兰躲闪了两下也就不动了。 刺激已经让她把从前的疼痛彻底的忘记,就像痒痒挠一样,挠到哪儿,哪儿就一阵舒坦。 第十八章 我不想活了 随着从神经深处传来的不断刺激,桂兰轻轻哼了一声,呼吸越来越沉重,心跳也越来越急促。 桂兰着了火,而且消防队员来了也扑不灭。一下拉住了何金贵的手,慢慢把自己的身子粘了上去。 眼睛一闭,说:“随便吧,金贵哥,你弄死我吧,捅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这一次何金贵的动作很轻。没有过分的用力。 雨越下越大,外面电闪雷鸣,两个人在岩石下不停的翻滚, 这一次桂兰又咬了何金贵的肩膀,还把一双玉手掐进了金贵背后的肉里,在他的后背上抓下了十个红红的血道道。 “大,金贵哥,你慢点……”桂兰浑身颤抖了一下皱紧眉头。 何金贵就把动作减缓了,继续抱着她,还是从额头开始,慢慢品尝。 过后他们还是死死抱着对方不舍离去,尽情感受着余韵的温存……… 何金贵从桂兰的身上翻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了看桂兰,还好,这次没昏过去。 他摸着桂兰的脸蛋问:“逮吗?” 桂兰点点头说:“逮,为啥这次那么逮,上次那么痛啊,害的人家都昏死了。” 何金贵说:“很简单,大憨嫂说过,路趟顺了就好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以后还会让你逮,而且会天天让你逮。” 桂兰抱住了何金贵的脖子说:“早知道这事这么逮,我还折腾个啥啊?还不如当初就跟你过了。” 何金贵抬手刮了她鼻子一下:“现在后悔了?你你你……你少让我逮多少回啊,不行,罚你,再让我逮一次。” 何金贵不由分说,又把桂兰压在身下,两个人又逮了一次。 ……………… 天黑以后何金贵才抱着桂兰回到了家。 何金贵抱着桂兰,抬脚咣当踢开了院子的门,把屋子里正在吃饭的娘和爹吓了一跳。 何老庚吓得筷子都落了地,赶紧冲进了院子,还以为家里来了贼。 门打开,他发现儿子何金贵抱着桂兰就那么湿漉漉站在院子里,两个人都跟落汤鸡一样。 何老庚傻了眼,莫名其妙问儿子:“咋了这是?” 何金贵也不客气,跟老子开门见山说:“爹,跟你明说了吧,桂兰要自杀,我救了她,而且我跟桂兰已经上过炕了,俺们俩现在就是两口子。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这事是不能更改了,你跟娘如果反对,我就跟桂兰还回山里去。” “你………………?”何老庚听了一头雾水,琢磨了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 不用问,儿子跟桂兰已经把事儿给办了。桂兰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想不到这小子会霸王上弓,先斩后奏。而且上来就把他反对的话给堵得死死的。 可是…………香草怎么办?怎么跟李栓柱家交代? 何老庚没了注意。 何老庚这人跟别人不一样,他看事情最通透,而且儿子的婚姻大事从来不插手,你爱喜欢谁喜欢谁,跟老子无关,我只管拿钱帮你办喜事,结婚后给我孙子抱就行。 何老庚没有感到诧异,也没有怪儿子,人家把事儿都办了,着急管个鸟用? 他只是摆摆手说:“把桂兰抱你屋里,先换换再说,小心别冻着,换好以后吃饭。” 何金贵哎了一声,一转身,把桂兰抱进了自己那屋的炕上,先找了几件,递给了桂兰,然后帮她解扣子。 桂兰脸一红,抬手挡住了他:“金贵哥……你别这样?” 何金贵问“咋了?” 桂兰红说:“俺害羞,还是我自己换。” 何金贵扑哧一笑:“咱俩都这样了,你还害羞个啥?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几根毛我都查的清清楚楚的,至于这么扭捏吗?” 桂兰的脸红布一样,说:“咱俩不是还没有…………成亲嘛。” 何金贵道:“成亲不成亲,你都是我老婆。” 他一边说一边帮桂兰解了扣子,先把上衣剥了下来,然后去脱桂兰的裤子,眨眼的时间把桂兰剥了个干净。 先拿出一条毛巾,帮女孩把全身的水珠仔细擦了一边,然后跑进西屋,拿了几件未婚妻香草穿过的衣服,帮桂兰换在了身上。 换好以后,何金贵抱住她。一下把女人塞进了自己的被窝里,道:“你别动,先暖暖,我去给你舀饭。” 桂兰冲他一笑:“那……你爹和你娘,会同意咱俩在一块吗?还有香草……你怎么跟她解释?” 何金贵说:“这个你别管,爹跟娘哪儿我去说,现在不同意也由不得他们,我有办法。” 桂兰冲他笑笑说:“那你去吧,别惹老人家生气。” 何金贵冲桂兰摆摆手,走进了北屋。 这时候屋子里已经乱了套,何老庚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手里拿着旱烟袋来回的转圈,金贵娘虎着脸坐在炕上。 发现儿子进门,金贵娘立刻火了,一下扑了过来,“啪啪!”先给了儿子两巴掌。 娘的两巴掌,金贵早就预料到了,不用问,爹已经把什么都跟娘说了,所以一点也没有生气,再说娘也不能真打,就是吓唬吓唬他,那巴掌轻的连蚊子都拍不死。 何金贵问:“娘,你咋了?” 金贵娘哆嗦着说:“你你你……你个冤家啊,你怎么把桂兰给抱回来了?” 何金贵说:“我怎么不能把桂兰抱回来?我帮她过的七,而且除了我,她没跟别人上过炕,你儿媳妇冰沁玉洁,我怎么不能抱她回来?” “你你你……桂兰是白虎星,你知道不知道?她还是……腊月羊,克夫的,你想死啊你?别人躲还来不及呢,你咋还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金贵娘害怕极了,桂兰是白虎星的事情,村里都传遍了。全村的人看到桂兰都躲着走,根本没人敢跟她说话。 她怀疑儿子是疯了,竟然把桂兰抱回家,半路上还把事儿给办了。 何金贵一笑:“娘,你听谁说的,都是胡说八道,封建迷信你也信?我不在乎。” “小祖宗,你不在乎……我在乎,我跟你爹,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可咋办啊?” 何金贵说:“我不管,反正我就娶桂兰。” 金贵娘说:“你要是娶他,我就一头碰死在你面前。” 何金贵道:“你要不让我娶桂兰,我就从黑石山夺命涧跳下去,我自杀,我让你断子绝孙!” 金贵娘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竟然用死来威胁自己。 她往地上一坐,手摸膝盖哭开了:“俺的天啊———俺滴地儿啊———老天爷作孽了。生个儿子不孝顺啊——啊哈哈哈哈……” 农村的女人就这样,哭比唱好听,每一个哭街的女人,都是一个优秀的歌唱家。那声音阴阳顿挫,绵远悠长,高亢嘹亮,非常的动听。 何老庚在旁边嚎了一嗓子:“你住嘴!哭什么哭,还嫌不够乱啊?” 老太太最听丈夫的话,何老庚不让她哭,她就不敢哭,立刻闭住了嘴。 何金贵扑哧笑了。 金贵娘一瞪眼:“你个没良心的,我们都急死了,你还笑?” 何金贵说:“娘,我笑你傻啊,桂兰是白虎星,你知道我是什么星吗?” 金贵娘擦擦眼泪问:“你什么星?” 金贵说:“我天狼星,你不知道啊,天狼星跟白虎星是绝配,天生的一对,知道为什么我跟桂兰拜七的时候,她会晕过去吗?那就是说,只有我能降服白虎星,别人不能。” 金贵娘想了想,还真是,金贵帮桂兰拜七的时候,差点把桂兰给捅死,儿子好勇猛。 桂兰自杀的时候,又偏偏被儿子给救了,难道这就是缘分?难道是老天安排的这段姻缘? 老太太说:“我不信,谁说你是天狼星的?” 何金贵说:“孙寡妇啊,青竹娘这么说的,不信的话你明天去问问她。” 金贵娘半信半疑。女人一般不当家,也不拿主意,她看了看老头子何老庚:“他爹,你倒是说句话啊,儿子这事儿到底该咋办?” 何老庚点燃了烟袋锅子,吧嗒抽了一口:“儿子的感情事我一般不插手,我发愁的是怎么跟香草交代,怎么跟栓柱一家交代。 既然桂兰跟金贵热乎,那就给他们办事吧。剩下的我去处理。” “可桂兰她是白虎星啊………………” 何老庚噌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骂道:“胡扯!!什么白虎星?老子偏偏不信,桂兰那么好的闺女,怎么可能是白虎星?就算是,我也不怕,要克,让她先克死我!” 何老庚是个十分开通的人,他不迷信,而且事事迁就儿子,别看他平时对何金贵凶地像老虎一样,其实心可细了。 第十九章 你没骗俺吧? 何金贵上去拉住了爹的胳膊:“爹,你答应我娶桂兰了?” 何老庚冲儿子点点头,一竖大拇指赞道:“好小子,有两下子,够魄力,不愧是我何老庚的种,我答应你,下个月给你办喜事。准备去吧” 何金贵高兴极了,想不到父亲会这么开通。一张口就痛快答应了。 他乐的屁颠屁颠的,返回了自己的屋子,一下就扑向了被窝里的桂兰:“桂兰,这事成了,我爹答应了,咱们下个月成亲。” 桂兰一听,眼泪滚滚而下,一句话也不说,抱紧了何金贵:“金贵哥,你没骗俺吧?” 何金贵道:“我怎么会骗你,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桂兰赶紧穿起了鞋,一头冲进了两位老人的屋子,给金贵娘和何老庚深深跪了下去…………。 何金贵要成亲了,娶的是黑石村的白虎星桂兰,这个消息炸了锅一样在村里流传开来。不到一天的时间传遍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 第一个站在街头大喊的,是青竹的娘孙寡妇。 那一天,何金贵走进了孙寡妇的家门,扔给了她50块钱,告诉他说:“婶儿,我要跟桂兰成亲了,你扯开嗓子使劲在村里吼,告诉所有人说,我何金贵是天狼星,跟白虎星是绝配,我跟桂兰是天生的一对。这事成了,我再加你50块。” 看到50块钱,把孙寡妇乐的,嘴巴好悬没扯到腮帮子后面去。 那时候的50块钱可是一个人一年的工分啊,一个壮劳力,一年才挣50块钱。 孙寡妇把钱装进了裤腰里,立刻窜出了屋子,把手达成一个喇叭状,站在村头的磨盘上使劲的吆喝,差点把嗓子喊哑:“金贵要跟桂兰成亲了———!何金贵是天狼星,天狼星跟白虎星是绝配啊———” 孙寡妇因为常常帮人念经起坛,早练就了一副好嗓门,扯嗓子一吼,全村人都知道了,惹得一群穿开裆裤的孩子嘻嘻哈哈的笑。 何金贵就是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我何金贵不信邪,老子就是要娶桂兰。以后谁敢欺负桂兰,那就是欺负老子的女人,我手里的枪饶不了他。 孙寡妇这么一喊,全村人都知道了金贵跟桂兰成亲的事情,这些消息自然也就传到了李栓柱和大雪梨的耳朵里。 其实也不用传,就孙寡妇那嗓门,顶着风都能喊出五里地去,黑石村屁大点地方,谁家放个屁都能听见,李栓柱在院子里早听见了。 李栓柱两口子立刻感到了不妙,何金贵跟桂兰成亲,那俺家香草咋办? 不能让香草给他何金贵做小吧?那将来不是要受桂兰的欺负。 现在的黑石村还不发达,村里人很封建,男人三妻四妾虽然不流行了,可包二奶养二房,他们都知道。 李栓柱和大雪梨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让香草跟何金贵做小,这事坚决不能办。 他们两口子气愤愤的找到了何金贵家。走进金贵家门的时候,何老庚正坐在屋子的中堂前面喝茶,手里拿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的正美。 大雪梨怒气冲冲,两只脚一蹦,跟武林高手一样,从院子里跳到了屋子的正中央。 她指着何老庚的鼻子就骂:“狗日的何老庚你不是人,是牲口,你咋能让你儿子干这事啊? 金贵和香草是指腹为婚的,而且俺闺女做了你们家这么多年的童养媳,金贵怎么说娶媳妇就娶媳妇?太不仁义了,这不是坑俺闺女吗?” 大雪梨唾沫星子横飞,一蹦一跳。 何老庚根本没搭理她,只是把烟袋里的烟油子吹了吹,在桌子腿上磕了磕烟灰,这才说道:“大雪梨,没错,金贵娶桂兰是我的注意。” 何老庚叫她大雪梨,是恰如其分。 这事情巧的很,大雪梨当初出嫁的时候,帮她拜七的就是何老庚。她的那对大雪梨,除了她男人李栓柱,只有何老庚一个人见过,也摸过, 但是这名字只能是何老庚叫,别人叫不行,大雪梨是要骂娘的,因为别人没资格叫。 大雪梨怒道:“咋了,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嘛?那俺闺女咋办?” 何老庚不慌不忙,慢慢卷起了烟袋锅子道:“该咋办咋办,金贵不喜欢香草,你让我咋办?强把他们扭一块?我何老庚可干不出这种事情。” 李栓柱怒道:“何老庚你废话!婚姻向来都是父母说了算,不能孩子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同意金贵娶桂兰。” 何老庚冷冷一笑说:“你算老几?你同意不同意管个鸟用?我这当爹的都说了不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过去,现在是新社会了,实行恋爱婚姻自由,父母包办的婚姻是违法的。把他们拆散,他们到公安局告你,你是要吃官司的。” 李栓柱立刻泄了底气,是啊,我算什么?我凭什么干涉人家何金贵娶谁?只能没好气地说:“那你说,该咋安排俺家香草?俺闺女可不能做小,” 何老庚道:“我没说让香草做小啊,她是我亲闺女,从你们把她送给我那天起,香草就是我亲闺女。 现在生活比从前好了,香草如果愿意回去,我也不阻拦,香草不愿意回去,我会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当初你们把香草送过来,不就是为了省几颗粮食嘛?” 一时间,大雪梨和李栓柱没词了。 张李两家是世仇,这种恩怨已经结了几十年,一代延续一代,代代不得停息。 当初李栓柱把香草送给何金贵做童养媳,其实是没安好心,第一是因为养活不起,第二是为了浪费何老庚家的粮食。 在六十年代那段艰苦的岁月里,孩子送人不是什么稀罕事。 何老庚欣然接受了香草,其实是为了化解两家的恩怨,他想通过这段婚姻,让张李两家的恩怨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可想不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自从大雪梨两口子把香草送给何老庚那天起,香草就跟亲生的爹娘结下了仇。香草恨他们,这等于爹娘把她给抛弃了。 因为这件事,香草跟家里人根本没啥来往,带何老庚两口子非常的亲,见到亲生的爹娘反而形同陌路,宁可绕着道走,从来不说话。 大雪梨怒道:“不行,那是我闺女,不是你闺女。你凭啥决定俺闺女的婚姻?我要问问香草的意思。” 何老庚一摆手说:“随便,香草就在她屋里,她愿意跟你们走,我没有意见,愿意在我这儿,我会把她当亲闺女嫁出去。” 大雪梨冲着香草的屋子瞅了瞅,她看到香草正在屋子里垂泪。 其实香草的心里非常的纠结,香草是个听话的姑娘,人长得水灵,样子俊俏,心眼也好,从小就照顾金贵的生活。 她跟何金贵从小就在一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好吃的都紧着弟弟,小时候还拉着他玩,喂他吃饭,晚上还陪他睡觉。那时候香草就跟何金贵钻过一条被窝。 她一直以为,何金贵早晚会是自己的丈夫,满16岁,爹妈就会为她们成亲,可是等啊等,没想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何金贵竟然把桂兰给抱回了家。 那天晚上,她隔着窗户看的明明白白,桂兰扎在何金贵的怀里,身子像一只温顺的猫,女孩的脸上绽露着幸福,那种幸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只有躺在心爱人的怀里,才会有那样的笑容。 当时,他们两个就站在雨地里,相互偎依,看的香草心里酸酸的。 现在金贵就要跟桂兰成亲了,她不知道该咋办,是走还是留?走吧,不舍得,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早就跟这个家有了感情。 不走吧,那自己算什么,这姐姐不姐姐,媳妇不媳妇的,自己算个啥。 香草难受的不行,整天流泪,这不,又哭上了。 大雪梨怯生生进了闺女的房间,香草瞟了她一眼,没理会她。 大雪梨感到很无趣,觉得欠了闺女很多。 60年代,那时候不是穷嘛,口粮少的可怜,吃的是树皮草根观音土,那东西吃到肚子里,屎都拉不出来,还要用棍子捅。 把孩子送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然只能看着孩子活活饿死。 可惜的是孩子往往不能理解大人的一片苦心。 大雪梨说:“妮儿,你是咋想的,是走还是留?现在日子虽说不好,可比从前强多了,家里不缺那口吃的,跟我回吧?” 香草却把嘴一撅说:“俺不回去,死也不回去,这辈子俺就认何家不认李家,俺生是何家人,死是何家鬼,金贵不娶俺,俺就把他当弟。” 香草确实不愿意走,这么多年何家带她很好,何老庚两口子确实把她当成了亲生闺女。 有啥好吃的也紧着她,过年过节的时候,总是给香草添置新衣,而且从来没有红过脸。 大雪梨讨了个没趣,悻悻走出了房间,拉了拉老伴李栓柱的袖子:“闺女不愿意走,你说咋办?” 第二十章 成亲的好日子 李栓柱冲香草瞟了一眼,道:“女娃子是赔钱货,早晚是别人家的人,不回去正好,省粮食了。咱们走。” 李栓柱领着老婆走出了何老庚的家门,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搭理过香草,直到李栓柱死的那一天,香草才回了一次家。 1979年七月二十三是黄道吉日,也是何金贵跟桂兰成亲的好日子。 那一天,黑石村显出了前所未有的热闹,何家门里张灯结彩,全村的人都过来道喜。 何老庚一辈子忠厚憨直,人缘非常的好,又是村里的村长,何金贵又是村里孩子们的首领,整个黑石村几乎全部出动,统统到何家去赴宴,宴席摆了几十桌。 何金贵乐的屁颠屁颠的,穿着崭新的新郎装,拉着桂兰的手走进了大院,开始拜天地。 那一天,桂兰走进了何家大院,瓜子脸上镶着一双黑如乌珠似的大眼,活灵活现。一对弯月似的眉毛如细柳含烟。 粉白的脖颈映衬出少女脸蛋上特有的红润。一阵风从她身上吹过,把绸衣裙子带得丝丝作响,上身呈水纹似地波动起来,仿佛在强烈地宣示着它主人凹凸有致的身材,真是不可方物。 人靠衣裳马靠鞍,桂兰这么一打扮,人显得十分光彩亮丽。把村里那些年轻人馋的啊,口水差点砸坏脚面。 谁也没想到桂兰原来这么俊俏,何金贵竟然会娶黑石村的白虎星做老婆,大家在佩服何金贵胆量的同时,心里也不免有点惋惜,可惜啊,一朵鲜花,被何金贵这王八蛋给采摘了。 拜完天地以后,何金贵把桂兰拉进了洞房,村里的几个好哥们过来闹洞房,有狗蛋,红旗,红兵,还有田喜和长海。 大家一个劲的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何金贵一下把桂兰护在了身后,冲他们几个怒道:“滚滚滚!别打扰老子造人的过程。眼馋的话,回家抱着自己老婆,使劲亲去吧。”一阵拳打脚踢,把他们踹了出去。 大憨嫂张兰芳拿着笤帚在帮何金贵扫炕。 所谓的扫炕也是多年来留下的规矩,新婚夜的炕,专门有嫂子来扫,大憨嫂一边扫一边念:“一扫白发齐眉,二扫子孙满堂,三扫大富大贵,四扫日久天长……” 扫完以后,兰芳嫂拍了拍何金贵的肩膀,风趣地道:“金贵,悠着点哈,小心别闪了腰。” 何金贵说:“不如你今晚别走了,一起跟我们玩双飞啊,今晚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兰芳嫂一瞪眼:“滚滚滚,当初你大憨哥那个地方,比你强多了。” 大憨嫂很识趣,不忍打扰一对新人,身子一扭出了屋,房间里只剩下了何金贵和桂兰。 何金贵用秤杆子帮桂兰挑开了红盖头,女孩子一张俏脸就显露出来,含羞带臊,宛如天上的仙女,何金贵就把持不住了,一下把桂兰按倒在炕上。 桂兰却挣扎着爬了起来,说:“别。” 何金贵问:“咋了?现在你是我老婆,想啥时候日就啥时候日,站在大街上日,别人也管不着。” 桂兰说:“我饿,早上起来到现在,我还没吃东西呢。” 何金贵这才想起来,新娘子结婚这天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于是说:“一会儿有你吃的,咱俩办完正事再说。” 桂兰说:“不行,俺早就饿了,肚子咕咕直叫,实在坚持不住了。”一边说一边撅着嘴巴,看样子想哭。 何金贵有点心疼,说:“你等着。”然后返回了宴席,端了一盘菜,拿了一串香蕉,五个苹果过来,再次潜回了洞房,偷偷递给了桂兰。 桂兰狼吞虎咽,瞬间就把那盘菜消灭光了,还拿着空盘子舔了又舔,最后又干掉三根香蕉,两个苹果,光见吃,没见吐皮,看来确实是饿坏了。 何金贵傻了眼,就说:“你这媳妇娶得起,养活不起啊,饭量太大了,早晚被你吃穷。” 桂兰脸一红,举起小拳头在何金贵的肩膀上敲打:“你坏你坏,你的意思是说……俺是猪了?” 何金贵一下抱住了她,说:“我就是要把你当猪养,吃得白白胖胖,专门给我生儿子。” 桂兰问:“生多少?三个行吗?” 何金贵说:“不行,越多越好,咱们先弄个狼牙山五壮士出来,然后再弄个五朵金花,最后直奔金陵十二钗。我的目标是十八罗汉。” 桂兰格格一笑:“看来我真的成猪了。” 何金贵一下把桂兰按倒在炕上,道:“我就是要把你当猪养,啥活儿也不让你干,就这么养着你。” 桂兰也紧紧抱着何金贵说:“金贵,为了你,我不活了,你弄死我吧………………” 这天晚上,心安理得亲遍了女孩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怎么尝也尝不够,三只手都忙不过来。 两个人翻过来,再翻过去,一张炕板被弄得咯吱咯吱响,好像两只狗在打架,惊天动地,气壮山河,地动山摇,飞沙走石。 跟桂兰成亲的那几天,是何金贵人生中最难忘的时光。 每天晚上他们都在战斗,夜夜不息,有一次竟然扑通一声,两口子把土炕给晃塌了。 没办法,年轻人火力大。根本控制不住。 何金贵抱着桂兰在这边翻云覆雨,香草在那边潸然落泪。 香草的房间跟何金贵的房间只隔着一道墙,那道墙很薄,是普通的土坯墙,里生外熟,一点也不隔音。 何金贵抱着桂兰忙活,那边听得清清楚楚。香草就脸红心跳,跟着他们一起颤抖,一起哆嗦。 香草的身上就跟着了火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浑身火炭一样烫烧,那个地方痒得不行。 那边地动山摇一翻以后,金贵和桂兰往往还会窃窃私语,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恩爱缠绵,香草想不听也不行。 最后,她只好拉过被子蒙住头,后来实在受不了,就撕一块棉花,堵住了耳朵,尽量不去听。 香草心里难受极了,有时候会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声音嘤嘤地呜咽,不敢大声,也怕惊动北屋的爹娘。 她从小就喜欢金贵,待他跟亲弟弟一样,本来那边躺在金贵怀里的应该是她,跟金贵翻云覆雨恩爱缠绵的也应该是她,不应该是桂兰。 真是造物弄人啊,香草就觉得自己命苦,没福气。 自从何金贵和桂兰成亲以后,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两个人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不分时间,动不动就来一次。就像黄河决堤惊涛拍岸一样不能节制。 结婚五天以后的一个夜晚,金贵把桂兰拉进了新播种的麦地,他们坐在松软的沙土上,一边赏月一边甜言蜜语,可惜天上没有月亮,他深情地看着她,她也深情地看着他,瞬间就粘在一起。 他们翻滚,撕咬,整整半夜,驴打滚一样,把一块整齐的麦地糟蹋的不成样子。 第二天的早上,邻居家的二叔李二狗到庄稼地里去看庄稼,发现整块地的麦苗都被压倒了。气的他的老婆素琴拍着膝盖骂了半天街。 又是一个晚上,在村头的打麦场里,金贵拉着桂兰还是赏月,月亮出来的比较晚,两个人忽悠就来了兴趣,还是紧紧抱在一起,又是整整一夜。 第二天,李二狗赶着骡子去打场的时候,却兴奋地笑了,二亩地的荞麦堆子,一夜之间被何金贵两口子摊平,碾碎…… 他只是拿着大叉挑了几下就把荞麦给收了起来。 把李二狗感动的不行,他深深感叹一声:“雷锋同志……又回来了。” 每天早上起来,何金贵的脸色都不好看,严重睡眠不足,眼窝发青。香草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为吵得睡不着。 只有桂兰的精神越来越好,满面红光,经历了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就像被春雨浇灌的麦苗一样,变得绿油油的。 一个月以后,何金贵就不行了,精神越来越恍惚,走路只打晃晃,站都站不稳,小脸蛋变得蜡黄蜡黄的,整天没精打采。 香草看到以后就骂他:“活该,让你不懂得节制,早晚被那个狐狸精给抽干。”何金贵就笑笑,不去理她。 眼看着儿子的体格越来越弱,金贵娘刘金兰不乐意了,老太太非常的生气。 金贵娶桂兰的时候,张春娥本来就不愿意,她最迷信了,一直觉得桂兰是白虎星,她害怕儿子跟李家那哥儿仨一样,被桂兰克死。 他们家五代单传,到何金贵这一代,就指望儿子能够开枝散叶,传种接代,这要剩下他们老两口,可该咋活? 晚上,金贵娘钻被窝里就跟老头子何老庚商量:“他爹,你劝劝儿子,别整天就知道快活,把身子骨搞垮了,要后悔一辈子的。” 何老庚很为难:“这话我张不开口,年轻人火力大,我有啥办法?要劝还是你这当娘的去劝。你比我合适。” 第二十一章 还是我来吧 老太太怒道:“你这爹是咋当的?咋不顾儿子的生死?金贵这么拼命,万一身子搞垮了,以后有孩子谁来养?” 何老庚一瞪眼:“咋?我管他吃,管他喝,他炕上的事也要操心?他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想想,儿子和儿媳妇炕上的那点事,我这当公公的咋开口?” 金贵娘只好点点说:“那还是我来吧。” 第二天,张春娥把桂兰叫进了自己的屋子里,老太太坐在中堂前的椅子上,也不说话,摆出了一副婆婆高贵的姿态,用眼睛使劲剜桂兰。 桂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怯生生地看着婆婆,问:“娘,俺咋了,哪儿不满意,您说出来,俺改。” 张春娥骂道:“你个小x眼子,小浪蹄子,小狐狸精,金贵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想把俺儿子弄死啊?是不是看我们家断了香火你才满意?你按的是啥心?” 桂兰迷惑不解,问:“娘,俺咋了,您说啊,俺哪儿错了?俺改还不成吗?” “我问你,你跟金贵是不是每天晚上在干那个事儿?” 桂兰脸蛋一下就红透了,低着头不敢看婆婆。 何金贵这人就这样,干那个事的时候连吼带叫,大半个黑石村的人都吵得睡不着,一条街的狗也跟着一起狂吠,院子里的猪吓得三更半夜窜出猪圈,半个月都不敢回家。 这事根本瞒不过公公婆婆。 桂兰就低着头辩解道:“娘,您别生气,这事又不怨俺,金贵他非要,俺有啥办法?” 老太太抿了口茶,想了想,就说:“你应该知道节制,这个事急不来,要细水长流,我看你俩干脆分开睡吧,一个睡炕上,一个睡地上。” “那……谁睡炕上,谁睡地上?”桂兰的脸还是红红的,两只手搓着衣襟,羞愧得不行。两口子炕上的事儿,被婆婆当面质问,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老太太瞪她一眼:“你说呢?当然你睡地上,金贵睡炕上了,做婆娘的要紧着丈夫,这叫妇道,懂吗?” 桂兰点点头说:“懂。” “还有,晚上的时候别脱,金贵非要的时候,你就让他忍着。最好三到五天一次,悠着点,懂吗?” “知道了,娘。” 婆媳俩聊的好投机。 这天晚上,桂兰红着脸回到房间以后,就叠了两个被窝,地上一个,炕上一个。果然没脱,钻进了地上的那个被窝里。 何金贵进屋以后感到奇怪,摸不着头脑,问桂兰:“桂兰,你咋了,要跟我分居?” 桂兰红着脸道:“娘说了,要我跟你分开一段时间,经常干那个事……对身子不好,时间长了,会损寿数的。” 何金贵立刻明白了,知道娘给桂兰上了政治课。 公公婆婆在家里那就是天,地位是很高的,他们的话儿媳妇不敢不听。 何金贵扑哧一笑,骂声:“扯淡!没听说过,有的事儿啊,年轻的时候不干,老了就干不动了,趁着年轻,咱们把应该做的事情做他个够,老了也不后悔。” 何金贵就哈下腰,把桂兰抱在了怀里,一使劲把女人翻在炕上。 桂兰一个劲的挣扎,说:“不行哩,不行哩,娘知道了是要骂的。” 何金贵说:“要骂就让她骂我,反正不抱老婆我是睡不着。他们不是要抱孙子嘛?我们赶紧给他们弄个孙子出来,娘就不会说啥了。” 何金贵伸手扯下了桂兰的衣,抱住女人酥柔香软的身子,再次压身下,两个人动作起来…… 这一夜,何金贵又开始怒吼了,黑石村整条街的狗也开始跟着狂叫,把金贵娘气的,抬脚就冲出了院子。 老太太躲在儿子的窗户根底下,苦苦的劝:“儿啊,悠着点吧。小心身子骨,儿啊,悠着点吧。小心身子骨……” 把何金贵在里面烦的不行,垂头丧气从桂兰的身上翻了下来。 就这样,金贵娘整夜整夜的不睡,每天夜里守在儿子的窗户根底下,只要里面一有动静,她就跟念经一样,扯着嗓子在外面吼:“儿啊,悠着点吧。小心身子骨……” 这样过了半个月,何金贵的身体果然恢复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他又恢复了当初的体力,变得龙精虎猛。 可是老太太受不了了,困得不行,整天仰着头打哈欠。有次纳鞋底子,因为困得慌,注意力不集中,一针扎破了手,流了好多血, 何老庚就骂她:“你吃饱了撑得,管儿子这个闲事干啥?” 张春娥说:“那是我儿子,我能不管吗?他爹,你想个办法吧,这样下去不行啊?” 何老庚吧嗒抽一口烟说:“我有啥办法?我才没那么无聊。” 张春娥说:“要不,我搬个被窝,睡儿子和儿媳妇中间?给他们中间打道墙?” 何老庚瞪了她一眼:“你别添乱了行不行?我看……还是让金贵回山里去吧,半个月回家一次,这样金贵的身体就能得到调息,村里人也能睡个安稳觉。” 金贵娘连连拍手叫好,大呼此计甚妙,赶紧准备了干粮,当天上午就把何金贵赶进了黑石山。 以后的日子,何金贵十天回家一次,每次回家,桂兰都在村口的小石桥上等着他,望眼欲穿。 男人回家的时候,远远看到媳妇,就扑过来,一下把桂兰抱在怀里,两个人相拥着回家。村里的后生们看到他们相亲相爱的样子,都觉得眼馋。 就这样,整整过了半年。 1980年的春天,万物复苏河开雁来,整个世界像刚从一个漫长的睡梦中醒过来一样。 远处的山青了,近处的水绿了,河边的杨柳也绽出了稚嫩的绿条,春风一吹,摇过来摆过去。 水塘里的鸭子也变得异常活泼,仰起脖子嘎嘎鸣叫。 黑石山上的花比往年要开得早,红的,白的,黄的,粉的,一朵朵一簇簇煞是好看。 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争先恐后纵情怒放。无数的蜜蜂和蝴蝶翩翩起舞,在花丛里飞过来飞过去,整个黑石山鲜活起来。 惊蛰以后,何老庚召集全村的群众开了个会,说是上面下来了新政策,要求大队把田地包产到户。以后大家单干,各人顾各人的生活。 很多人不愿意分,因为黑石村山好水好,地里的庄稼收成不错。 特别是一些流满闲汉,占大队的便宜已经成为了习惯,不干活也能分到粮食,于是就跟着架秧子起哄。说大家吃喝不愁,实在不知道分开有啥好处。 还有一部分人愿意分开,就是那些劳力多,成分不好的人,他们干的活最多,得到的工分却很少,分到的粮食也少,不愿意养那么多闲人。 于是大家吵吵嚷嚷各执一词,大队部乱的不可开交。 最后何老庚大手一挥:“别的村都分了,咱们还是响应政策,分了吧,以后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有能耐的,就喝酒捞肉,没能耐的,照样啃你的窝窝头。” 接下来,大队部的东西开始按人头分发,包括梯田,牛羊,林场,还有各种生产工具,大家一抢而空,全部拉回了家。 这段时间李栓柱非常的纠结。 三个儿子被桂兰这个白虎星克死了,只有四儿子小林还活着。 四狼五虎只剩下了一狼一虎,没了儿子就等于没了主心骨,就像山里的老虎没有了牙齿。 李栓柱觉得以后在村里不能霸道了,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分到了一头大公羊,还有三亩半的梯田,这头公羊是大队羊群里的种羊,个子高大,一身的黑毛,头上长着两个大犄角,非常的雄伟。 李栓柱把公羊牵回了家。他老婆大雪梨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李栓柱家是贫农,平时在村里不干活,粮食照样比别家分的多。 这一分开,就等于大队部把他遗弃了,跟没娘的孩子一样,觉得空落落的。 接下来,一件更烦心的事儿就哽上了李栓柱的心头,那就是四儿子小林的婚事该咋办? 小林今年17岁了,农村的男人结婚早,超过20岁不结婚,就很难找到媳妇。 可是李栓柱这人名声不好,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过来,他是老流氓,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 说是给儿子娶媳妇,究竟谁能钻进儿媳妇的被窝,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小林的人品也不行,在村里看到个姑娘,就跟野猫碰到死耗子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所以小林18岁的时候,还没有人到家里来提亲。 李栓柱非常的发愁,跟大雪梨在炕上半夜三更睡不着,不三不四的事儿,也懒得干了。 李栓柱抓着大雪梨问:“他娘,你说四儿该咋办?再不成亲,就耽搁了?你找找孙寡妇,给孩子说个媳妇呗。” 大雪梨叹口气:“你们爷俩那么不正经,好人家的闺女谁上咱家来?来了还不是被糟蹋?” 第二十二章 虎毒还不食子呢 李栓柱说:“糟蹋个球,桂兰在咱家待了几个月,我不正经了吗?虎毒还不食子呢?都说桂兰是白虎星,嫁给人家何金贵,咋就一点事也没有?人家两口子美着呢。” 大雪梨怒道:“那是我看的紧,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啥屎,你偷偷看桂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栓柱抓着大雪梨使劲揉了揉:“看一眼咋了?我就是过过眼瘾,还能咋着,儿子的媳妇,我不敢沾。” 大雪梨跟男人一夜没睡,把全村的姑娘全部踅摸了一遍,最后一拍李栓柱说:“有了,李二狗的姑娘就很好,他家的大姑娘今年刚好16岁,还没出嫁,长得也不错。” 李栓柱想想焕然大悟,说:“我咋没想起来,你说的是丁香啊?那妮子的确很俊,可她很高傲,她能到咱家来?” 大雪梨抓住男人的命根子,使劲拉了一把,差点拉断,道:“大不了多花点钱,咱用钱砸晕她,我还不信了,还有用钱办不成的事儿?” “可咱家哪有钱?三个儿子办丧事,早花光了。” 大雪梨咬咬牙说:“咱家不是有头山羊吗?用羊去换她。” 两个人拿定了注意,准备用家里的羊给儿子换个媳妇。换的是村西李二狗的大闺女。 李二狗这人可了不得,祖上给他留下了一把神刀,专门谯猪煽狗。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煽匠。 李二狗爱吹牛,也爱喝两口,喝高以后,那能耐大了去了,他说自己不但会谯猪煽狗,还会谯虱子,煽跳骚,恨不得给火车补胎,给珠穆朗玛峰上按电梯,给长城贴满瓷砖儿,给太平洋围上栏杆儿。 于是李栓柱用了一计,准备把李二狗骗进家里,灌醉他,然后让他答应丁香和小林的婚事。 李二狗命不好,膝下无子,他老婆素琴给他生了五个闺女,分别是丁香,红杏,金兰,玉兰,和桂花。号称黑石村的五朵金花。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从炕头到炕尾,一炕的羊角辫子,看的李二狗心里只窝火。 因为没儿子,李二狗觉得丢人,在村里抬不起头来,所以发誓,不拉个带把儿的出来,誓不罢休。 李二狗跟素琴成亲18年,一直为之奋斗,辛勤耕耘,不断揣摩,吸取各种经验,看着素琴的肚子一次次鼓起,一次次憋下去,就是鼓捣不出个儿子。整天跟素琴在老槐树底下打架。 最近素琴又怀孕了,上工的时候跑到田头去呕吐:“哇————哇————”黄河发大水一样。 这些年素琴老是跑到地头去呕吐,开始的时候还有好心的人过去问问,以示安慰,再后来习惯成自然,大家也懒得问了。 李二狗过去帮着老婆拍后背,一边拍一边骂:“这次你要是不给我拉个儿子出来,我就休了你,找个小老婆回来。” 素琴白他一眼道:“你敢?你要是敢给我领个骚狐狸回来,我就用祖传的宝刀煽了你。让你变太监。” 李二狗不满的说:“好东西没少吃,为啥就不生儿子?难道是咱俩的姿势有问题?” 素琴说:“自己种不好,就别怪人家地不肥,你们家种的茄子长出黄瓜出来啊?” 李二狗反驳道:“就你那块破盐碱地,种啥也白搭,回回腆个大肚子吐啊吐,臭美的不行,连个儿子也拉不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素琴一瞪眼:“咋了?我怀的又不是野种,有啥丢人的?” 两口子正在吵,李栓柱扛着䦆头下工了,大老远掏出了黄鹤楼,甩给李二狗一根,笑津津道:“二狗,两口子吵啥哩?这都老夫老妻了,吵个茄子?家和万事兴啊。” 李二狗说:“没啥,没啥,就是拌几句嘴,我还懒得跟她吵呢。” 李栓柱没话找话,想把李二狗骗到自己家去,就说:“二狗,帮个忙吧,你回家带上家伙,把我家那只公羊给煽了。” 李栓柱找李二狗煽羊就是理由,有生意上门,这二狗一定不会拒绝。 李二狗问:“公羊你煽了干啥?还不如再买一只母羊,跟这只公羊配对,这样羊生羊,一年下来就能变成一群。你傻啊?” 李栓柱皱着眉头道:“买不起啊,家里穷,再说这只羊不老实,老是跑到别人家去找母羊,没事就跟别人家的羊跑圈。 你知道的,一滴精十滴血,它老这么跑,万一肾亏咋办?吃多少料都补不回来,那我岂不是很吃亏?还是煽了干净。” 李栓柱说的是实话,这叫物随其主,他喜欢踹寡妇门,他喂的羊也是个流氓,喜欢找别人家的母羊。 李二狗想想有理,就说:“好,我这就跟你回家,带上家伙,把它煽了。” 李二狗乐的屁颠屁颠的,回家拿了工具,跟着李栓柱回到了家。 李二狗搬个马扎,坐定,将自己祖传的宝刀一字排开,呼啦啦一串刀子。大小不同,长短不一,有谯羊的,有煽狗的,有谯猪的,有煽驴的,还有煽马的…… 凭着这几把刀,李二狗纵横江湖十几年,为很多动物做过绝育手术,他自己也凭这门手艺丰衣足食,养活了一家人。 他谯猪煽羊技术熟练,从来都是母的一刀,公的两刀搞定,根本不用第三刀,所以江湖人称李二狗,至于他的真实名字,估计他爹活着都不知道。 当初合作社的时候,二狗把这套宝贝当做股份入了股,十几年来,生产队的驴马还有牛羊,都是他煽的,没少拿工分。 李栓柱紧了紧裤带,一脚跳进羊圈里,双手一较力,一运丹田混元气,用力抓住了那只公羊的两只犄角,生生把羊从羊圈里拖了出来。 那是一只非常强壮的公羊,十分的威武,力气很大,一晃脑袋,差点把李栓柱顶个四脚朝天。 李二狗不愧是李二狗,果然是神刀,抓过栓柱手里的羊,一使劲就把羊按倒了,一脚踩住羊脖子,那只羊就动弹不得了。 然后一伸手,揪住了羊尾巴下面的两颗软子,使劲一拧,公羊的两颗软子就被拧成了一团。 再抬手一挥:“嚓嚓。”两刀下去,公羊身后的两颗肉团子就被挤出了身体,掉在了碗盆里。 然后李二狗从嘴巴上拉下两根早已准备好的草绳,迅速挽成两个圈儿,轻轻一套,再轻轻一拉,那公羊的后面的两道伤口就被草绳捆了个结实。 用草绳捆住伤口,是为了缩小伤口的受伤面积,这样不容易被感染。 整个手术的过程没超过一分钟,这头勇猛的公羊就变成了一只不公不母的太监羊。 李二狗的脚放开了公羊,公羊一个飞身跳进了羊圈,趴在草窝里不动了。 李栓柱看的都呆了,大拇指一挑:“二狗,你不愧是神刀啊,有本事,好技术。今天我要请你喝酒盅。” 李二狗一边收拾刀具,一边洋洋得意,开玩笑地说:“这有啥,咱干的就是这个营生,我不但能煽羊,还能煽人,改天你老婆不想生了,跟我说一声,我照样把她给煽了。” 李栓柱就骂他一句:“去你的!回家煽你老婆去吧。” 一群孩子站在门口嘻嘻哈哈地看,因为煽羊很稀奇,孩子们很少见。 李栓柱就向外哄他们:“滚滚滚,再不走就把你们给煽了。”孩子们嘻嘻哈哈跑出了门外。 李二狗指着碗里两个血糊糊的肉团子说:“这东西可不能扔,大补啊,女人吃了准生儿子。” 李栓柱就说:“那你拿回家,让你老婆吃了帮你生,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 李二狗乐的屁颠屁颠的,道:“那成,那成。” 公羊的软子确实是大补,李二狗的老婆素琴没少吃这东西,可就是鼓捣不出个儿子来。 李栓柱拉着李二狗走进屋子的时候,大雪梨已经烧好了菜,烫了壶酒,四个碟子早摆桌上了,就等着李栓柱把李二狗灌醉,好用这只羊为儿子换个媳妇。 李二狗也不客气,坐定,先自罚三杯。 李栓柱跟李二狗举杯对饮,一瓶酒下去,李二狗的舌根子就不好使了,身子也晃荡起来。 李栓柱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用话慢慢勾他:“二狗,你家大妮儿,今年16了吧?” 李二狗滋溜一声,把面前的酒喝干,然后自己倒了一杯:“可不是吗。过完年刚刚十六。” “该出嫁了吧?” “恩恩,不老小了,该出嫁了,可这丫头野得很,心高气傲,一般人看不上。这不,前几天孙寡妇给她介绍了一个,见一面就吹了,非说人家没涵养。你说你个乡下丫头,要的哪门子涵养?不呆不傻能过日子不就行了吗?” 李二狗一边说一边摇头,发愁得不行。 李二狗家里有五朵金花,五个姑娘是他的五块心病啊,都是赔钱货,恨不得立刻处理掉一个,不知道要陪多少嫁妆进去。 第二十三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栓柱一听有门,于是就乘胜追击:“二狗,咱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跟你做亲家,你看我们家小林咋样?他不呆不傻,聪明伶俐,给你家丁香做女婿行吗???” 李二狗今天喝了不少,可脑子还比较清醒,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李栓柱找自己煽羊是假,提亲是真。这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来李二狗不愿意,可一想李栓柱家条件也不错,小林这孩子长得还可以,跟丁香很般配。 关键是李栓柱家地多房子多,四个儿子死了仨,将来没人挣财产,他的心就动摇了。 李二狗晃着脑袋说:“栓柱哥,你不是找我消遣吧,你的意思是说……让你家小林……娶我家丁香?” 李栓柱说:“是啊,我觉得他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豺狼虎豹,咱们从小关系就不错,现在两儿女结亲家,可以亲上加亲了。” 李二狗也是个爽快的人,向来没那么多废话,开门见山说:“那你准备下多少聘礼?” 李栓柱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你要啥?只要我有的,啥都舍得。” 李二狗看了看羊圈里的那只羊,说:“我就要它,羊你让我牵走,两个月以后,我就把丁香领进你家的门。” 李栓柱乐得差点没有蹦到房顶上去,想不到李二狗会说到他心里去,一拍桌子说:“一言为定,那只公羊归你了,不准反悔。” 李二狗放下酒杯,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就奔向了羊圈,拉住羊犄角,把羊给牵走了。 临走的时候,没忘记抓走那两颗刚刚割下的羊软子。拿回家可以给老婆素琴补补身子。 说不定……呱唧,这一胎会给他生出个儿子。 李二狗没有喝醉,他不傻,那时候的羊是很珍贵的,一个壮劳力,三年的工分也换不回一头羊。 闺女丁香能够换一只羊回来,他这次是赚大发了。他还怕李栓柱两口子后悔呢。 在黑石村,闺女向来是赔钱货,所以嫁闺女的人家就拼命的向男方要彩礼。 可你就是叫破天,也要不出一头羊的价钱来。 看着李二狗走出家门,李栓柱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大雪梨过来拉了拉男人的袖子说:“二狗不会糊弄咱吧,两个月以后真的会把闺女送过来?” 李栓柱嘿嘿一笑:“我看有门,二狗这人虽然喜欢吹牛,可做事向来严谨,他不会糊弄咱的。他娘,给孩子准备成亲吧。” ………………………… 李二狗的大闺女丁香,在黑石村是数一数二的好姑娘,不但人长得俊,还殷实勤劳。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乡下的姑娘都很勤劳。 她们任劳任怨,上工的时候帮着大人挣工分,下工以后围着锅台转。家里四个妹妹的吃穿住用,都是丁香在操持。 繁重的家务和农活儿,没有在女孩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迹,丁香依然漂亮,就像春天里槐树上被露水浸染的丁香一样,水灵灵白生生的。 她娘素琴就是个老母猪,一窝一窝的生,一年一年肚子鼓起来,又一年一年肚子陷下去。一次次撑破甜美的梦幻。 前后生了十几窝。可留下来的只有她们姐妹五个。 农村有句古话,叫做:立了秋,填山沟。意思是说早些年日子穷,孩子很难养活,饿死和病死的孩子,每年立秋的时候,被人四处乱扔,山沟都能填满。 因为日子苦,医疗条件差,孩子根本留不住。不是半路夭折,就是死在肚子里,生下来也是死胎。 丁香姐妹五个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了。 因为孩子太多,虽然李二狗有门谯猪煽狗的手艺,可仍然免不了挨饿。 再后来丁香慢慢长大了,思春是每个少女的必经之路。丁香是三年前开始思春的。 那一年她才十三岁,有天正在锅台前做饭,忽然觉得肚子疼,下边像被什么东西撕裂一样,撕心裂肺的难受,紧接着裤子就湿了,把丁香吓得心惊肉跳。 她放下勺子,一路小跑冲进了厕所,拉开裤子一看,吓得差点昏过去。 她发现自己的下面无缘无故流了很多血,裤子上被粘了红红的一片。女孩在厕所就惊叫起来,不知道该咋办。 丁香的哭声终于惊动了炕上的素琴,那时候素琴正在坐月子,生下来的是五妹桂花。 素琴听到闺女的哭声,穿上鞋扑进了茅房,抱住了惊慌失措的闺女,问:“咋了,咋了?” 丁香惊魂未定说:“娘,俺下面流血了,咋回事?俺是不是要死了?” 素琴低头看了看,扑哧笑了,说:“傻孩子,这是你老朋友来了,没事的没事的。” 丁香不解得问:“啥叫老朋友?” 素琴说“就是…………月经,女人长大了都会有这个,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以后一个月会来一次,提前做准备就行了。” 素琴就把闺女拉进了屋子,让她把裤子脱下来,用干净的毛巾把闺女那个地方的血擦干净,然后帮她用白布缠住,一步一步教她怎么做。 并且说:“以后每个月提前做准备,一个月老朋友来一次,日子快到的时候,准备好干净的布就可以了。” 丁香很不解,问:“娘,为啥老朋友会来?” 素琴说:“因为你长大了啊,长大了就会来,将来就靠这个生儿育女,没有这个,你就是个不完整的女人。” “那……为啥女人会生孩子?” “这个………………”素琴无语了,只好慢慢解释:“跟男人在一起就会有了,你以后嫁出去,跟男人一起睡,就会有孩子。” 当然,具体的过程她没法跟闺女解释,因为那时候丁香的年龄很小,说多了反而不易。 丁香知道自己是个完整的女人,就吁了口气。这个词,那时候就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觉得很稀奇,于是就去翻二妹的词典。查找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丁香上过小学,虽然没上完,可认识的字不少,这点难不住她。 她查到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也知道女人年龄到的时候会来老朋友。 慢慢的,她对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就有了了解。 原来男人和女人是这么的奇妙啊?她脸红心跳,开始幻想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晚上的时候,丁香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把村里的所有男人都滤了一遍,从长相到性格,慢慢锁定目标。 最后,丁香就把目标锁在了何金贵的身上。 何金贵应该是黑石村年轻人里的佼佼者,不但人长得俊,而且读过很多书,他是村里唯一一个念完初中的人。说话风趣,喜欢帮助人,从小就帮着丁香干活。 最让人醉迷的是他有一身腱子肉,一用力,肚子上就会鼓出六块腹肌,二头肌和三头肌也鼓鼓的。特别吸引女孩子。 要是能让他抱一下,那该多舒服啊?不知道扎进他怀里的感觉是啥滋味。 想到这儿,丁香的脸就红了,觉得热血狂涌,一颗小心儿慌乱慌乱的,像揣着一窝兔子。 再后来的日子,丁香就经常往金贵家跑,就是想经常看到他,他不在,她心里就空落落的。他在,她心里就很踏实。 开始的时候只是一种感觉,再后来,几天不见金贵,心里就想的不行。 有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老是想着被他抱住的感觉,整个心也跟着荡漾起来。 丁香觉得自己被何金贵给迷住了。认为自己应该跟何金贵一起生孩子,就像爹跟娘一样。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半年前何金贵一个没留神,把桂兰抱回了家。 丁香的心里就很嫉妒,恨不得掐死桂兰。 有时候半路上碰到桂兰,她就不理她,还用眼剜她。眼睛里像是有一把刀,真想一刀把桂兰给杀了。 春天的天水洗一般的蓝,棉花一样的云飘在上面,风打着瞌睡吹过,云摸到浪稠的草尖尖,一波一波拱起,整个田野就荡漾起来。 土地实行承包责任制以后,黑石村的村民干劲儿空前的高涨,大家全都抡圆了臂膀,参加了春播。 秋后收进仓里的庄稼是自己的,所以大家都在各自的田里忙活。 蓝天白云下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广阔的田野里到处是为春播忙碌的村民。 很多年轻人甩掉了坎肩和短衫,光着膀子,露出一身黝黑的腱子肉,撩拨得远处的大姑娘小媳妇不住偷看,人吼牛鸣中翻起层层黝黑冒着热气的黄土。 丁香坐在田间地头,她懒得干活,眼睛一直看着不远处的何金贵。 何金贵也把坎肩脱了,狠狠甩着手里的牛鞭,把一头黄牛赶得脚步不停呼呼粗喘, 何金贵几天前从黑石山上下来以后,就没返回山上去,同样参加了春播。 他赶着牛犁地,他爹何老庚拿着铁锨平山沟。张春娥和桂兰就干点力所能及的粗活,施个肥料撒个种什么的。 第二十四章 健硕的臂膀啊 何金贵赶着牲口犁完了地,抬手擦一把汗,健硕的臂膀上闪着粼粼水光,腹部上面的胸肌鼓鼓冒起,他手臂健壮有力,仿佛可以托起一座大山。 男人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一使劲,二头肌,三头肌还有肚子上的腹肌,一起鼓起来。 丁香跟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整个心立刻就醉了,好健壮的男人!她多想掏出了手绢,扑过去帮男人擦擦汗,牵牵他的手,顺便偎依一下他那健硕的臂膀啊。 可是手绢刚刚掏出来,丁香就发现自己晚了一步,人家桂兰已经扑了上去,拿出手巾在帮着金贵擦汗。 “金贵哥,你累不,看你出了这么多汗。”桂兰关心地问。 “我不累?你呢?” 桂兰说:“我不累,我的活儿轻。” “还说不累?看你这一头的汗。” 金贵抓住了桂兰手,也帮着桂兰擦汗,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要不是田地里人多眼杂,俩人就粘一块了,电锯都锯不开。 不远处的臭蛋,红兵,还有红旗,看到桂兰和金贵缠绵的样子,羡慕得不行,几个小子一起扯着嗓子起哄:“何金贵,亲一个,何金贵,亲一个…………” 看到他们起哄,桂兰的小脸蛋腾的红了,甩开何金贵的手想逃走。 何金贵一下拉住了桂兰,猛地抱在了怀里,说:“怕啥?咱是两口子,亲嘴又不犯法,亲一个就亲一个。” 何金贵一低头,吱——吧,在桂兰的脸上亲了一口。 幸亏何金贵不是属猫头鹰的,要不然就会叼走桂兰脸上的一块肉,桂兰的脸上出现了一排齐齐的牙印。把她羞得,撒开金贵的手跑出去老远。 何老庚和张春娥赶紧把脸扭过去,装作没看见,想不到儿子会当着全村人的面亲儿媳妇,羞死人了。 何老庚老脸羞得通红,张春娥低着头骂道:“呸呸呸,这小子,也不知道臊得慌。” 远处的臭蛋和红兵还有红旗几个小伙伴一起拍手呐喊:“喔…………亲上喽,亲上喽。” 何金贵就是这样的人,这些年他不但胆子越来越大,本事也越来越大,满怀的雄心壮志。他曾经发誓,要让黑石村所有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他的计划是,先在黑石村修一条通向山外的路,然后开工厂,办企业,让大家的腰包都鼓起来。 何金贵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雄心,村里的年轻人都愿意跟着他干。 何金贵亲桂兰,引得四周劳作的村民哈哈大笑,羡慕的不行,瞧瞧人家这男人, 唯独气坏了一个人,就是不远处的丁香,丁香气的,真想上去揍桂兰两耳刮子。 你个烂huo,凭啥拥有金贵哥?金贵哥应该是我的。 丁香气不过,就站起来走向了何金贵:“金贵哥,你家的地犁完了没有?” 何金贵穿上了汗衫,说:“丁香,犁完了,你有啥事,需要帮忙吗?” 丁香说:“金贵哥,你看俺家劳力少,俺娘大肚子,俺爹又不能干农活,妹妹又小,这块地,借你家牲口帮我犁一下呗,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何金贵毫不犹豫说:“那成,好吃的就免了,邻居家帮忙是应该的,交给我了。” 何金贵拉起那头黄牛,牵进了丁香家的地里,帮她犁起来。 庄家人农忙的时候相互帮忙是应该的,所以何金贵义不容辞。 桂兰,何老庚还有张春娥也过来帮忙,施肥的施肥,摇耧的摇耧,撒子的撒子,一亩半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犁完了。 何金贵擦了擦汗,对丁香说:“妹子,二狗叔年纪大了,几个妹妹又小,你以后有啥活儿,就说一声,能帮到的我一定帮,别客气。” 丁香脸一红,掏出了手巾,帮何金贵擦擦汗:“金贵哥,你真好。” 何金贵对丁香真的很好,小时候就不错,一直把他当妹子,那时候,桂兰,金贵,丁香,还有李树林他们是同学,有啥好吃的,何金贵总不忘分给丁香一点。 也可能是那时候,丁香就对何金贵产生了爱慕,只不过何金贵不知道。 擦干了脸上的汗水,丁香的心就跳开了,也想被他的肩膀给抱一下。 何金贵跟桂兰每天晚上鬼叫,杀猪一样,半个黑石村的人都吵的睡不着,丁香也听到了。 丁香看着何金贵,思绪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因为有人帮忙,今天下工很早。丁香回家以后,开始做饭。 她烙了几张玉米饼,多放了点油,想给何金贵送几张过去。 第一是金贵帮了她的忙,再一个,他想借机靠近金贵。 跟桂兰成亲怎么了?我照样能把你们挑散伙,金贵的炕上躺的应该是俺丁香,你桂兰算老几?一个破烂二手货,还是个白虎星,俺丁香可是黄花大闺女,原装的。 刚刚做好饭,他爹李二狗拉着一头羊回家了。 李二狗因为在李栓柱家喝了点马尿,还牵回来一头羊,心里美得不行,嘴巴里哼着小曲,进了家门。 李二狗一进门就喊:“他娘,他娘,大喜啊大喜。” 素琴从屋子里探出了头,吼道:“你叫唤个啥?是不是找到小老婆了?告诉你,你要是敢领个狐狸精回家,我就用祖传的煽猪刀,把你给割了。” 李二狗一瞪眼:“当着孩子的面,你说的那叫啥话?真的大喜了,我把闺女嫁出去了,还把聘礼带回来了。” 素琴吃了一惊:“啥聘礼,你把咱闺女嫁给谁了?” 李二狗说:“就是李栓柱家的小林,小林是咱看着长大的,栓柱跟我从小就是玩伴,把丁香嫁给小林,我最放心了。那……聘礼就是这头公羊,李栓柱准备用这头公羊,换咱家丁香。” 素琴一听,不但没觉得吃惊,还差点高兴地跳起来:“真的?我说李二狗啊,活了大半辈子,你总算干了点人事,这么说这头羊归咱了?你真有本事,我看看,我看看。” 素琴一下拉过了李二狗手里的羊,左看看,又看看,乐的不行。 真不错,这头羊非常的威武,浑身黑毛,头上的两个犄角很大,不低于200斤,能卖不少钱呢。 可惜的是刚刚被煽了,显得没精打采蔫不拉几的。只能卖肉,不能尽人事。 素琴有点扫兴:“你煽了它干啥?就是拉出去给人家母羊配种,也能赚不少钱,可惜了可惜了。” 李二狗说:“煽了干净,它就不胡思乱想了,咱把它卖掉,再买一公一母两头羊羔子,还能剩不少钱,这样羊生羊,不出两年,那就是一群羊啊,咱们发财了。” 李二狗拉着老婆哈哈大笑,他眼前好像已经出现了一大群羊,在山坡上吃草。花花绿绿的钞票正在满天乱飞。 两个人的谈话丁香在厨房听得清清楚楚,丁香气的一下就从厨房里窜了出来:“爹,你把俺卖了?卖给谁了?” 李二狗说:“闺女,说卖多难听啊,是把你嫁出去了,是小林。” 没想到丁香嘴巴一撅,怒道:“俺不嫁,爹,你把羊给人家牵回去吧。” 李二狗吃了一惊:“你说啥,你不嫁?为啥?” 丁香一挺:“不为啥,就是不想嫁,俺还小,俺走了,你跟俺娘咋办?几个妹妹谁来照顾?” 李二狗说:“这个你放心,你妈再过半年才能坐月子,以后也不再生了,你只管嫁你的。” 丁香说:“俺不,俺不嫁给小林,他名声不好,还有他爹李栓柱,名声也不好。” 李二狗一瞪眼:“胡扯,名声能当饭吃吗?那是从前,他死了三个儿子,以后会收敛的,至于小林,我看着他长大的,那孩子不错,再说聘礼都收了,那有退回去的道理?” “别管怎么说,俺就是不嫁,”丁香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李二狗气的直打哆嗦,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使出了杀手锏:“不嫁也由不得你,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想我养你一辈子啊?没门!!!” 丁香怒道:“爹,你是不是嫌弃俺了?那俺走,走还不成吗?俺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丁香说着,气愤愤就要冲出家门。 素琴在后面嚎了一嗓子:“丁香你给我站住!!!” 丁香只好停住了脚步。素琴含着泪说:“丁香,娘知道对不起你,可是你看看咱家这条件,你妹妹这么多,你爹又不能干重活,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谁不吃?谁不喝?你就不能委屈一下自己吗? 玉林名声是不好,可是他还算健康,不缺胳膊不掉腿,总比嫁个瞎子聋子强吧? 男人啊,就那么回事,以后你拴住他的心就行了,玉林那么聪明,以后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丁香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心里纠结的不行。她知道自己命不好。 第二十五章 傻了眼 本来喜欢何金贵,可何金贵却娶了桂兰。 家里的条件的确不好,碰到灾荒年,野菜都吃不饱,如今爹牵回来一头羊,能卖不少钱,几个妹妹以后有馍馍吃了。还可以读书,自己委屈一点怕啥? 丁香一下把那几张烙饼扔在地上,往地上一蹲,哇————地哭了,直哭的声泪俱下。肩膀一抖一抖,只叹自己命苦。 李二狗和素琴想上去劝劝姑娘,没想到丁香抽泣一声,返回了屋子,咣当关住了房门,三天都没有出来。 素琴和李二狗一起傻了眼。 剩下的几天,李二狗找来了所有的亲戚和朋友,隔着房门,对丁香进行了连番的轰炸。 一批又一批的说客接踵而来,都是劝她嫁给小林的。 三天以后,丁香终究架不住这些糖衣炮弹的猛烈轰击,她的精神防线彻底被击溃了,只好答应了这门亲事。 但是丁香提出了一个条件,拜七的时候,必须要请何金贵过来,别人不行,她要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何金贵。 李二狗立刻就答应了。 拜七是必须的。找何金贵更不是问题。 全村的姑娘出嫁,都巴不得找何金贵去拜七,何金贵目前在黑石村可是姑娘拜七的首要人选,而且这个面子,他一定不会驳回。 何金贵也很纳闷,不知道为啥,有时候,他觉得姑娘们愿意跟自己拜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够大。 李二狗满口应允,当天晚上就跑到了何金贵的家。 “金贵,金贵,在吗?”李二狗叼着烟袋锅子进了金贵家的门。 金贵没在家,但是他爹何老庚在,何老庚一挑门帘:“呀!二狗兄弟啊,进来坐,进来坐,啥事?” 李二狗非的客气,拿出了大前门,甩给何老庚一根,毕恭毕敬问:“老庚哥,我找金贵有事。” “金贵不在,出去了,啥事,跟我说。” 李二狗毫不隐瞒,道:“我闺女丁香要出嫁了,想找金贵拜七,不知道金贵有空没有?” 何老庚满口应允:“当然有空了,没空就是挤,也得挤出时间去,闺女出嫁可是大事,不能耽搁。放心,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一定去。” 李二狗说:“那成,三天以后的初三,我摆好大宴在家等着她,不见不散。” 李二狗也不多留,离开板凳,一摇三晃的走了。 李二狗跟何老庚的对话,桂兰在西屋听得清清楚楚,桂兰的心里高兴极了。 何金贵一直都是他的骄傲,人家拜七来叫丈夫,这是莫大的荣幸。她这个做媳妇的感到非常自豪。立刻开始给何金贵准备新衣。还做了一对新鞋。 何金贵回来以后,发现桂兰在纳鞋底子,嘴巴里哼着歌,高兴的不行,问:“你乐呵啥?是不是有了?” 何金贵一边说,一边往桂兰的肚子上摸,桂兰也不反抗。 女人的肚子软软的,暖暖的,紧绷绷的。 何金贵一皱眉头:“桂兰,咱俩成亲半年了吧,你肚子咋不起?难道我的种没有播进去?” 桂兰扑哧一笑:“你呀,老是想着生孩子,时间不到呗,到时间当然会有了,这才半年啊。” 何金贵摇摇头,不知道咋回事。听说女人的孩子都在腰里揣着呢,只要男人一碰,女人的肚子立刻就会鼓起。为啥桂兰的肚子不起呢? 真想一口气把媳妇的肚子吹大。 桂兰说:“金贵,今天二狗叔来过了,他家丁香要出嫁,嫁给小林,他想你帮着丁香拜七,” 何金贵吃了一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不去,不去,我最害怕拜七了。” 桂兰一愣,问:“为啥?” 何金贵说:“你忘了?当初你拜七的那天,我把你弄晕了,还差点搞出人命,丁香可是黄花大闺女,再把她弄晕,我心里过意不去。” 桂兰抬手点了金贵眉头一下,骂声:“笨,你不会轻点?当初俺那是没经验,你也没经验,现在咱俩都有经验了,怎么会把丁香弄晕? 再说二狗叔那么诚恳过来邀请,你怎么能驳人家的面子?” 何金贵发愁了,其实他非常讨厌拜七,这个臭规矩不知道是哪朝那代,那个混账王八蛋老祖宗留下来的,真他娘的坑人。 去吧,有点不忍心,丁香毕竟还是闺女,自己的东西那么大,上次桂兰那是侥幸,这次真把丁香弄死可该咋办? 不去更不行,这个忙一定要帮,谁家不娶不嫁啊?婚丧嫁娶是头等大事。 没有拜七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如果不去,那就是坑了人家。丁香要恨他一辈子。 何金贵一下把桂兰压倒,扑在了炕上,摸着桂兰的脸蛋问:“桂兰,如果我穿着你帮我做的新衣,穿着你帮我做的新鞋,怀里却抱着别的女人在炕上忙活,你心里啥滋味?” 桂兰格格一笑:“拜七怕啥?你不找别的女人就行。” 何金贵迷惑不解:“你心里就不难受?” 桂兰说:“俺难受什么?俺高兴,俺自豪,自家的男人被人看重,俺心里美着呢。” “这么说你同意我帮着丁香拜七?” “去呀,为啥不去?好吃好喝,还能占便宜,当然去了。”桂兰根本不在乎,好像捡到钱一样,不但不生气,还美极了。 何金贵就笑了。 拜七在外面的人看来是低俗,在黑石村那可是风俗了,被选中拜七的人是不能拒绝的,这是无上的荣耀,是人家看得起你。 去就去,就是跟丁香一块坐坐,聊聊天,别的也没啥。 何金贵打定了注意,显然应允。 三天以后的初三,何金贵穿戴一新,走进了李二狗家,李二狗已经摆好了宴席。 吃饱喝足,李二狗把何金贵领到了姑娘的门口,指了指说:“金贵,丁香在里面,你进去吧,我不打扰了,剩下是事儿就交给你了。” 何金贵点点头:“放心吧二狗叔,保证完成任务。” 李二狗老脸一红走了,何金贵推开了丁香的房门,丁香就那么坐在西屋的土炕上,穿一件大红毛衣,一条浅青色的裤子。红杉黑裤让女人显得十分洒脱。身材也特别苗条。 她的头发很长,脑后是两条黑黝黝的大辫子,一直甩到后头。 她手臂上的皮肤不是很白,属于那种健康的柠黄色,这跟常年下地劳作有关,但是身材非常的匀称,坐在哪儿一动不动,仿佛一朵刚刚绽开的荷花。 何金贵的眼前就出现了一片波诡云谲的红浪。 丁香本来就不丑,17岁,正是情窦初开的豆蔻年华,嫁给李家他一点也不愿意,跟家里人哭闹了很久,差点碰死。 可谁让家里穷啊?女孩儿家生出来就是赔钱货,怎么反抗都是徒然,丁香只好打掉门牙往肚里咽。被迫答应了跟小林的亲事。 何金贵走进门以后,也没答话,坐在了靠背椅子上,自己倒了一杯水。 丁香发现何金贵进来,猛地把头抬了起来,一脸的惊喜:“金贵哥……” 何金贵发现丁香的脸上净是亮晶晶的泪珠,吃了一惊:“丁香,你咋……哭了?” “金贵哥…”丁香猛地站起来扑进了何金贵的怀里,哇哇大哭,把何金贵给哭蒙了。 “咋了丁香?啥事?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替你出气。”何金贵手足无措,赶紧把丁香推开了。 “金贵哥,俺要出嫁了,你知道吗?” 何金贵说:“知道啊,这是好事,我过来帮你拜七,你哭啥?” 丁香说:“俺不愿意,不愿意嫁给小林,哥,你……你带俺走吧。要嫁俺也嫁给你。” 丁香鼻涕一把泪一把,样子十分的可怜,最后冲何金贵跪了下去。 多日的反抗已经令她疲惫不堪,但是她不甘心,还想做最后的反抗。 一句话不要紧,把何金贵吓得差点坐地上。 拜七是黑石村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姐夫跟小姨子拜七,在这七天里可以随便,打情骂俏,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唯独不能产生感情。 如果因为拜七而产生感情,以后藕断丝连,那跟偷人养汉没有什么区别。会遭到邻居的白眼和鄙夷。 结婚后偷情,如果被男方知道,那就是一辈子的世仇,严重的还会动刀子。 何金贵害怕了,赶紧把丁香搀了起来:“丁香,你咋了,有啥事跟哥说,到底咋回事?” 丁香擦擦眼泪:“金贵哥,俺不愿意嫁给小林,俺不喜欢他,俺喜欢你,咱俩好吧,要不……咱俩私奔吧。” “私……奔?”何金贵听了个莫名其妙:“为啥要私奔?小林这人不错啊,嫁给他有什么不好?” 丁香说:“小林没啥不好,可俺就是不喜欢他,俺从小就喜欢你,金贵哥,小时候你送给我一个铅笔盒,我一直保存到现在,一次也没舍得用过,你看看。” 第二十六章 不想嫁 丁香拿出了一个铅笔盒,在何金贵眼前晃了晃。 何金贵想了想,没记得啥时候送过一个铅笔盒给丁香啊,自己早忘了。 何金贵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丁香对他有意思,不想嫁给小林。 这可不能办,私奔更不能办,我跟丁香私奔,那桂兰咋办? 我跟桂兰历尽多少磨难才到一块儿啊,如今的幸福来之不易,何金贵可不是个拿家庭幸福开玩笑的人。 何金贵说:“丁香,既然你不喜欢小林,那为啥要嫁给他?为啥不跟你爹说?” 丁香抽泣一声:“俺说了,可俺爹已经收了人家的聘礼,早就答应了李栓柱的要求,俺没办法啊。” “什么聘礼?多少钱?” “是一头羊,大队分给李家的那头羊,李栓柱用那头羊换俺做他的儿媳妇。俺爹几天前就把羊牵回了家,而且羊已经卖掉了。” 何金贵一皱眉头,有点作难,如果羊没有卖掉的话还好说,大不了给李栓柱牵回去。 可现在羊已经卖掉了,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如果李栓柱不想悔婚,非要那只羊,该咋办? “你真的不想嫁给小林?” “不想,俺真的不想,要嫁也是嫁你,哥……你娶俺吧。” 何金贵想了想,上去拍了拍丁香的肩膀:“妹,我不能娶你,我跟你桂兰姐感情那么好,我娶你,她咋办?再说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根本不知道你喜欢我。 妹,如果你想退婚的话,这事交给我,李栓柱要多少钱,大不了我帮你爹补上,可是你嫁给我,这事就免了。” 丁香一下揪住了何金贵的袖子,好像害怕他飞了:“哥,大不了桂兰姐做大,俺做小,行吗?俺不介意做小的。” 何金贵扑哧笑了:“妹子,别犯傻了,现在不会是旧社会,三妻四妾的,现在是新社会,男人娶二房是犯法的,我不想委屈你。” “哥,俺不怕,你娶俺吧,娶俺吧。”丁香抓着何金贵的袖子苦苦哀求,差点把何金贵的袖筒子扯下来。 何金贵一看不好,知道这七天是没法过了,要不然会逼死人的,他用力甩脱丁香的手,拉开门就想向外走。 可是拽了两下门,门根本拽不开,李二狗从外面把门上了锁。 何金贵苦笑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一时间屋子里开始沉默,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何金贵脸红的像公鸡头顶上的冠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丁香一个人在哪儿,眼巴巴瞅着何金贵流泪,期待着他的回答。 何金贵抽搐了一会儿说:“妹,我真不能娶你,你别傻了,其实婚姻就是那么回事,一男一女睡一条炕上,一闭眼就是一辈子。没你想的那么恐怖。 李栓柱爷俩名声是不好,可他已经死了三个儿子,最近收敛了不少。我想小林也会有所收敛,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给他一个机会,你们俩以后会很幸福。” 桂兰漫无表情,她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知道何金贵没有喜欢过她。 他对她的那种喜欢,完全是邻居之间的那种热心。他小时候送给她一个铅笔盒,是因为金贵知道她家里穷,买不起铅笔盒。 那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和责任,跟爱情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回事。 现在何金贵已经娶了桂兰,他们两个很幸福,她也不想破坏金贵哥的这种幸福。 这就是命啊,自己命不好,哪能怪谁? 既然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那嫁给谁不是嫁啊,反正是跟男人睡,没有什么区别。 丁香就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了何金贵,只有把“拜七”的过程一步一步去完成。 还没等何金贵反应过来,丁香的手仿佛一只脱了壳的蜗牛,缓缓地沿着男人的手臂而上,迅速解开了他脖子上的第一颗纽扣。 女人的大胆和豪放让何金贵感到异常惊恐,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到的是灰暗和失望,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奈和适从。 金贵赶紧后退一步尴尬笑了笑:“丁香,拜七也就那么回事,你别当真。咱俩不用这样,坐下来谈谈心说说话,不是挺好吗?” 丁香同样笑了笑,笑的很凄苦:“金贵哥,既然不能嫁给你,俺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你吧,以后也好有个念想,哥,咱俩上炕吧。” 何金贵感到很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是在被人强,心里老是觉得对不起桂兰“妹……别,这样不好,怪不好意思的。” 丁香说:“有啥不好意思的,跟谁上炕不是上啊?有分别吗?赶紧完事赶紧滚蛋,别站着茅坑不拉屎,完事以后各走各的。” 丁香过来撕扯何金贵,何金贵的心里就慌乱起来。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过路的嫖客,而丁香就是窑姐。 他和她之间完全是那种生意上的皮肉来往,根本不是那种灵魂和灵魂的碰撞,这样上炕有意思吗? 何金贵已经退无可退,他靠在了墙壁上,恨不得把墙壁顶穿一个窟窿。 一边躲一边求饶:“妹子,咱俩不一定非得这样,说说话也是一样的,放心,出去以后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拜七就是个形式。” 桂兰说:“对俺来说不是形式,哥,你破了俺的身子,将来嫁给李家也不后悔。俺不想留下遗憾。” 丁香把那个日字故意提的高高的,这让何金贵又慌又乱。一个女孩子,能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那要付出多大的勇气? 何金贵受不了了,一下扑向了门,门还是拉不开。 于是他就扑向了窗户,一脚下去,“咣当!”李二狗家的窗户就被他一脚踢飞了,窗户棂子和窗户纸丝丝拉拉乱飞。 踢开窗户以后,何金贵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灰溜溜翻过墙头逃走了,就像一只被野猫追得无处藏身的耗子。 丁香看着何金贵逃走的背影,使劲跺了跺脚,骂了声:“你个傻子……” 何金贵一口气跑回了家,进门就扑到在炕上,用被子蒙着脑袋,羞得半天没爬起来。 这天晚上何金贵没吃饭,一直到掌灯时分也没起。 桂兰走进了屋子,发现金贵躺在炕上,跟头猪一样在哪儿打呼噜,上去揭开了男人的被子:“金贵,你咋了。” 何金贵说:“没咋。” “没咋是咋了?病了?俺看看。”桂兰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了金贵的被窝,摸在了男人的肚子上,没发烧啊?看样子有心事。 何金贵说:“别摸我,我痒。” “就摸,就摸,平时你一直摸俺,俺摸摸你咋了?金贵,你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烦得慌。” “烦啥?谁惹你生气了?” 何金贵说:“丁香,丁香非要跟我……上炕,让我陪她睡觉。” “嘻嘻……”桂兰抿嘴一笑:“那是好事啊,那你陪她睡了没有?” 何金贵摇摇头:“没有。” “那为啥,拜七不是都要姐夫陪着睡觉吗?你为啥不睡?当初咱俩拜七的时候,你那么勇猛,咋到丁香这儿就蔫儿了?” 何金贵说:“我不睡,不习惯,我跟丁香没感情,睡出感情来更不好。” “那你为啥就跟俺睡出了感情?睡着睡着不就有感情了吗?你不是常说,日久生情吗?” 何金贵一下撩开了被子,气呼呼说:“丁香跟你不一样。” 桂兰说:“为啥跟我不一样,大家都是女人,还不都一个样?” “切,你胡说八道什么?咱俩是本来就有感情,你不知道,丁香不单单是找我拜七,她要……嫁给我。” “啊?丁香要嫁给你?”桂兰傻了眼,一下压了何金贵的身上,揪住了男人的耳朵,差点把何金贵的一对招风耳朵给扯成风筝,怒道:“你……你答应人家了?” 何金贵的耳朵被揪的生疼,一个劲的求饶:“没有啊没有,我要是答应了她,还至于这么心烦吗?所以我就逃出来了,不知道该咋办。” 桂兰吃惊地问“你是说……你从丁香的房里逃出来了?” 何金贵说:“是。” 桂兰一听就不乐意了,点着何金贵的眉头说:”金贵啊金贵,你咋那么糊涂啊,你逃出来,丁香会生气的,女人一辈子就嫁这么一次,拜七是关键,你咋能逃出来啊?看二狗叔不打你屁股。” 何金贵也没办法,无可奈何说:“她非要拉我,我没办法,不逃出来不行啊。” 桂兰说:“怕啥?那就睡呗,你又不吃亏。” 何金贵无语了:“我就是觉得别扭,怕对不起你,我抱着别的女人睡,一想到你在家暖冷被窝,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扑哧,”桂兰又笑了:“你呀你呀,俺都不在乎你在乎个啥?拜七就要这样啊,你不睡了她,俺第一个不同意。万一丁香大嘴巴传出去,说你那个地方……不行,俺在村里根本抬不起头来。人家还以为俺桂兰的男人是银样镴枪头呢。不行,明天说什么你也要睡了她,就跟咱俩拜七的时候你睡了我一样。但是记得轻点,别把人家丁香再搞晕了。” 第二十七章 俺相信你 何金贵有点崩溃,觉得整个黑石村的女人都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抱着别的女人,还乐得不行,你不睡……她还非常的生气,不是有病这是啥? 何金贵一头栽倒在炕上,气冲冲说:“好好好,我去把丁香睡了,你别后悔,万一睡出感情来,她来咱家做二房,到时候有你受的。” 桂兰扑哧一笑没理他,在金贵的屁股上吧嗒拍了一下:“俺相信你,你不会的。” 俩人正在聊天,忽然大事不好了,金贵家的院子门咣当被人一脚踢开了。李二狗怒气冲冲走进了院子。 李二狗非常的生气,何金贵的逃离激起了他冲天的愤怒,他的男人自尊受到了伤害。 一进院门指着何金贵的屋子就喊:“狗日的何金贵你出来,你还是不是人?” 李二狗的嗓门很大,窗户纸被震得呼呼啦啦响,院子里的狗也汪汪直叫。 不但惊动了何金贵,就是北屋的何老庚也挑开了门帘,一脸疑惑地问:“二狗,咋了,咋那么生气?谁得罪你了。” 李二狗脸红脖子粗,眼珠子都红,气的嗷嗷大叫:“你儿子呗,你问问他今天都干了啥?” 何老庚一怔,不知道金贵干啥了。但是他知道今天金贵去帮丁香拜七。 糟糕,不会是何金贵又把丁香捅晕了吧?这个王八羔子,咋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何老庚冲着金贵的房门嚎了一嗓子:“金贵,你个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何金贵在里面听到爹老子在外面发怒,吓了一跳,赶紧从桂兰的身上翻下来,穿上鞋跑出屋子:“爹,咋了?” “咋了?你二狗叔找你有事,你说咋了?” 何金贵看了看怒气冲冲的李二狗:“二狗叔,啥事?” 李二狗一下跳起来老高,指着何金贵的鼻子就骂:“何金贵,你个王八犊子,我哪儿得罪你了?丁香哪儿得罪你了?你为啥不跟她拜七?你不过就不过吧,踢俺家窗户干啥? 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你从丁香的房里跑了出来,你以后让丁香咋做人?你让她咋出嫁?你你你……咳咳咳。” 李二狗气的都说不出话了,一个劲的咳嗽。 把何金贵吓得,赶紧过去帮李二狗拍后背:“二狗叔,您别生气,丁香非要拉我上炕,我能咋办?只能逃出来。我不想跟她上炕啊。” 李二狗一跺脚:“你废话!不上炕……我找你干啥?何金贵我告诉你,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今天就算了,明天开始,你如果还从丁香的房里逃出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咱们两家从此以后恩断义绝!“ 李二狗气呼呼的,恨不得拿祖传的宝刀把何金贵给煽了。 这事儿也怪不得人家二狗叔生气,拜七的这几天,无缘无故从人家闺女的闺房里跑出来,这是对人家最大的不敬。处理不好会结仇一辈子。 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很多,除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再就是人家请你拜七的时候你不去,或者拜七的当口给人家撂挑子。 有时候这种仇恨要结下几辈子,因为拜七对于黑石村的女人来说,是一辈子的头等大事。这关系到家族的荣誉。 何金贵搔了搔脑袋,苦苦笑了。 看来明天一定要跟丁香上炕了,不上炕不单单得罪的是二狗叔,还要被自己的老子骂,就是桂兰也看不起他。 那就去呗,谁怕谁?不上白不上,上了也白上,不上是傻蛋。 何老庚一瞪眼,冲儿子骂道:“混账王八羔子,还不给你二狗叔赔礼道歉?” 何金贵只好点头哈腰,给李二狗赔不是:“二狗叔,我不敢了,你放心,明天我不跑了,一定会好好调教丁香,行了吧?” 李二狗点点头,吁了口气,拍了拍何金贵的肩膀:“金贵啊,丁香这孩子命苦,在家她是老大,我想好好把她嫁出去,你就别跟叔添乱了,中不?叔求你了。” 何金贵咬咬牙说:“行,你明天让丁香在家等着我,我一定去,这次保证完成任务。” 李二狗点点头,千恩万谢啊。满意地走出了何金贵的家门。 经过这件事以后,何金贵得到了一个教训,那就是女人的尊严是神圣不容侵犯的。 第二天早上,何金贵鼓足了劲头,穿戴整齐,雄纠纠气昂昂迈进了李二狗的家门,他决定正式开始调教丁香了。 何金贵推开了丁香的房门,他发现丁香一个人躺在土炕上,外面露着一个圆圆的小脑袋。 他就关住了门,上了门闩,轻轻走到丁香的炕前。心脏狂跳起来,热血狂涌,就像揣着一面战鼓一样咚咚敲个不停。 他又找回了当初跟桂兰拜七时的那种感觉。 当初的桂兰跟丁香一样,也是这么躺在被窝里,女人的脸上满是泪痕,一张俏脸玉兰带雨,让人心疼。 何金贵轻轻揭开了丁香的被子,果然,丁香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双墨一闪流下了眼泪。 何金贵说:“丁香,对不起,我不知道拜七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么重要,我错啦。” 丁香抽泣一声:“金贵哥,你是不是嫌俺长哩丑?” 何金贵摇摇头:“你一点也不丑,跟你桂兰姐一样漂亮。” “那你说俺好看不好看?” 何金贵点点头说:“好看,比年画上的人还好看。” 丁香说:“要是俺做你媳妇,你愿意不?” 这句话太直接了,何金贵就沉默不语,双颊飞起了红晕,宛如未婚的小姑娘。 丁香说:“瞧你那傻样?还害羞呢,俺夜儿个寻思了一夜,能跟你有一次,死了也值,嫁给谁俺也不后悔,哥……来吧……留下你的根吧。” 丁香轻轻一拉,何金贵就身不由己了。 他忽然呆住,竟然发现被窝里的丁香没穿,好像早就准备好了。 女孩非常白皙,外面的胳膊儿虽然微微发黄,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 她的肩膀是白的,肚子是白的,胸脯和大tui都是白的。被窝里好像塞了一团棉花。 丁香不像桂兰那样,女孩的发育同样不太完整,微微有点扁平。 浑身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女孩香气,这让何金贵几乎醉迷。 丁香不是白虎星,何金贵觉得很惊奇。那个神秘的地方曾经勾起他无数的幻想,今天他才知道,女人跟女人不是完全一样的。 看着何金贵呆呆的样子,丁香的一只手泥鳅一样慢慢伸了过来。 何金贵永远也忘不了丁香的那双小手。 那双手很暖很潮湿,沿着他的肩部自然下滑,最后在他腰部的地方停了几秒钟。它就像一排牙齿轻轻地咬了他一口,留下疼痛和回味。 何金贵是结过婚的人,跟桂兰上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明白男女之间的那些事。 可是颜面和羞耻一次次让他抬手拒绝了她,他后撤一步,她就拉他一把。女人竟然比男人还主动。 屋子里的声音不大,外面的人啥也没听到,只有门口窝着的看家狗伸着耳朵听了听,知道是自己的女主人在叫,却懒得起。 风停了,雨住了,相互拥抱的感觉还是暖暖的,,谁也不舍得分开。 何金贵问了一句:“丁香,逮吗?” 丁香点点头:“逮。” “疼吗?” 丁香的脸还是那么红,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点点头。 何金贵说:“感谢苍天,还好你没有昏过去……” 丁香说:“金贵哥,有了这一次,俺死了也不悔了……” 何金贵拥着她,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老觉得对不起桂兰。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作孽啊,该死的拜七,以后有这种机会的话……我还不放过。 何金贵在丁香的家过了七天,一直到拜七完毕他才离开。 在这七天里,他跟上班一样准时,每天早上到李二狗家去上工,傍晚返回自己家睡觉,李二狗也摆了七天的大席,好酒好菜招待他。 因为日子穷,说不上啥好不好。反正比粗茶淡饭强得多。 七天以后,何金贵就没有来过,他跟丁香也很少见面了。 拜七以后,丁香的表情竟然一反常态,完全甩掉了当初的那种不满,变得活泼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高高兴兴准备出嫁。 李二狗和素琴为闺女置办了嫁妆,等待着丁香成亲的日子。 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李栓柱家张灯结彩,终于喜气洋洋把丁香接过了门。 进门开始拜天地,李栓柱乐的屁颠屁颠的。 他曾经偷偷问过金贵跟丁香拜七的情况,知道丁香不是白虎星,该有的零件一个不缺。 小林比任何时候都高兴,因为他娶了黑石村数一数二的美女,丁香的漂亮虽然比不上桂兰,却别有一番风味。 他拉着丁香的手拜了天地,走进了洞房,摘掉了大红花,抱住丁香就要亲她的嘴。 第二十八章 女人的那个事 让他想不到的是丁香却把他给推开了,猛地捂住嘴巴,冲进了厕所,低头哇哇开始呕吐。 女孩吐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小脸蛋涨的通红。 小林一愣,有点莫名其妙,跟着丁香的身影追了过去,问:“丁香,你咋了?” 丁香没有生气,只是笑笑说:“小林,不好意思,今天不行,俺那个……来了。” 小林问:“那个……是啥?” 丁香说:“那个……就是那个,女人的那个事。” 李小林不解,问“女人的那个事……是啥事?” 丁香一阵苦笑,小林不会连女人的老朋友都不懂吧?就说:“问你娘去。” 小林不知道女人的那个是啥,就屁颠屁颠去问大雪梨:“娘,女人的那个是啥,丁香说她那个来了,不能跟我上炕。” 大雪梨也吃了一惊,拍了拍小林的脑袋,叹口气说:“真不巧,孩子,你忍几天吧,女人老朋友来的时候,是不能跟你上炕的。” 小林就很扫兴,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够他娘倒霉的。 没办法,只好拉被子蒙头。躺在炕上活像具千年僵尸。 半夜,李小林的呼噜声打得山响,他不但有脚臭气,还有狐臭,熏得丁香睡不着,越看他的样子越生气。 面前的人就是她的丈夫,以后她就要在这里生活了,怎么跟做梦一样?她怎么也想不到新婚之夜是这样的仓皇无奈寂寞难熬。 李小林跟何金贵没法比,他尖嘴猴腮,骨瘦如柴,浑身除了骨头没有四两肉,而何金贵却是个白面书生,一表人才。那双健硕的胸肌,有力的臂膀,还有拜七的时候在炕上翻云覆雨的动作,至今还让她心旷神驰如醉入迷。 丁香觉得自己是掉进了噩梦里。 这一夜,丁香彻底失眠了,睁着两只大眼一直到天明,无聊地不行。 就这样过了三天,小林一直等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小林睡炕上,丁香就打了地铺睡地上。 第四天的晚上,小林熬不住了,又去推丁香:“丁香,行了没?你老朋友走了没?” 丁香就推脱说:“没有,至少要七八天,你再忍几天。” 小林那个气呀,心说做女人真麻烦,滴滴答答七八天,而且每个月来一次,以后这日子咋过? 又过了七八天,小林又去推丁香:“丁香,你老朋友该走了吧?我憋不住了。” 丁香就不理他,用被子蒙住头,狠狠甩出一句:“我不舒服,你自己用手解决吧。” ……………………………… 丁香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让小林摸不着头脑,也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眼睁睁看着面前睡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上又不能上,小林觉得忒没有天理了。 但是看丁香的脸色又瘦又黄,眼皮浮肿,貌似真的病得不轻,小林就气馁了。 他不喜欢强迫,别看他身子骨弱,瘦小枯干,一阵风就能吹走,收拾丁香的那样的还不在话下。只是他不喜欢反抗的女人,因为做起来没意思。 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小林就叹口气,从炕上爬了起来,悻悻穿上衣服,走出了家门。 他准备去找村头的孙寡妇,到孙寡妇哪儿泄泻火。 如果不把身上的火气卸掉,小林觉得自己就要爆炸了。 李栓柱家一窝的流氓,而且都跟孙寡妇有染。 李栓柱,李小林,还有他的那个死鬼儿子李大林,都是孙寡妇炕上的常客。 小林去的时间比较晚,是凌晨两点,他去的时候,他爹李栓柱刚刚溜进孙寡妇的被窝里。 “死鬼,你咋才来,想死俺了。”孙寡妇勾住了男人的颈,李栓柱就抱住了女人的水蛇腰。 孙寡妇年轻的时候长得就不错,矮胖一点,现在虽说徐娘半老,但是当初的风韵犹存。 除了脸上有几颗不太显眼的雀斑,她的皮肤还是那么白皙,眼睛还是那么灵活溜圆,跟牛圈的牛有一拼。 而且这女人一笑脸上俩酒窝,一下就能勾住男人的心。 “家里的母老虎看的紧啊,我是借撒尿的功夫才出来的,快点,咱俩速战速决。”李栓柱迫不及待,溜进被窝。抱住女人就要亲。 哪知道还没有接上,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棒棒棒,棒棒。” 听到有人敲门,李栓柱吓得一下从孙寡妇的被窝里探出了脑袋,两个人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咋办。 孙寡妇说:“糟了,不会是俺婆婆过来捉奸吧?吓死人了。” 孙寡妇的婆婆知道孙寡妇跟村里很多男人有染,非常的生气,一再警告她,想嫁你就远远的嫁走,不想走你找个上门女婿也行,把青竹慢慢养大,就是不能偷偷摸摸养汉子。 孙寡妇不愿意嫁出去,因为嫁出去这间屋子就完了,一定会被几个叔伯抢走。 几个叔伯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了。这房子是丈夫留给她的,她准备留给女儿青竹做嫁妆。 或者将来给女儿找个上门女婿,自己也好有个依靠。 她也不愿意往家找上门男人,因为青竹不想有个后爹。 再说孙寡妇不喜欢固定的男人,她喜欢使唤不同的男人,变着花样玩,才有刺激感。所以就这么拖啊拖。一只拖到现在。 外面的门一响,孙寡妇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婆婆跑来捉奸了,她吓坏了,问李栓柱:“该咋办?” 李栓柱问:“你这儿有后门没?我从后门溜走。” 孙寡妇说:“没有,但是有个狗洞,你从狗洞爬出去吧。” 李栓柱想也没想,穿上了衣服,不敢走门,踢开窗户跳进了后院,果然发现墙角处有个狗洞,一哈腰就从狗洞这边溜到了墙那边。 出来的时候发现脸上噌了一泡狗屎,也顾不得擦,灰溜溜逃走了。 孙寡妇穿了一件短衫出去开门,门打开发现李小林站在门口。 “死鬼,你咋来了?吓死人了,还以为我婆婆捉奸呢。”孙寡妇擦擦汗,发现是另一个奸夫,吁了口气。 幸亏李小林没跟他爹撞车,要不然这件事就热闹了。 李小林一闪身进了孙寡妇的院子,发现屋子里亮着灯。 李寡妇的院子共两间房,西屋里黑乎乎的,那是孙寡妇的女儿青竹的房间,青竹的屋子里黑兮兮的,好像早就睡了。 青竹对她娘偷汉子的事情不闻不问,因为她年纪还小,根本不知道那么多。 李小林进了孙寡妇的屋子,一眼就看到炕上有两个枕头,伸手往被窝摸了一把,热乎乎的,小林就有点惊奇,问孙寡妇:“刚才谁来过?” 孙寡妇吃了一惊:“没人啊,俺一个人在睡觉。” 小林问:“那为啥有两个枕头,而且被窝那么大,躺两个人都不是问题。” 孙寡妇伸手拧了小林鼻子一下,解释道:“我这人喜欢滚床,滚过来再滚过去,被窝当然要大一点了,要不然会着凉的。” 孙寡妇比一般的女人胖,身上的肉多,被窝当然也就大了,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小林就没有怀疑。 他脱了衣服,钻进了孙寡妇的被窝,抱住了女人的水桶腰。 孙寡妇生完孩子以后,发福了不少,但是皮肤依然细腻,滑不留手,让男人醉迷。 两个人没那么多废话,直接开始。男人抱着女人,女人抱着男人,在被窝里上下翻滚,从炕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到这头,一条炕席被扯得丝丝拉拉响,两个人就像一对扑咬的狮子,不停地撕咬, 翻滚了很久,直到一股麻酥酥的电流流过,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全部释放出来方才作罢。 风停雨住以后,小林气喘吁吁,孙寡妇也气喘吁吁。 孙寡妇问:“你不在家抱着如花似玉的新媳妇玩,怎么想起了我这半老徐娘?” 李小林叹口气:”哎,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刺激。 不知道为啥,丁香就是不让我碰,前几天她说自己老朋友来了,我忍了。现在又说自己不舒服。还是不让我碰。” “啊?”孙寡妇扑哧一笑:“那丁香是不是有……毛病?要不就是何金贵这小子没调教好。” 小林摇摇头,:“我觉得不是,丁香好像故意躲着我,不要说上炕……日,就是话也懒得跟我说,她好像很讨厌我。” 孙寡妇搔着脑袋想了想,摸着小林光光的后背道:“不会是丁香外面有相好的吧?她身子虽然在你这儿,心里却想着那个相好的,当然对你这个小牙签就不感兴趣了。” 小林瞪大了眼,疑惑的问:“不会吧?” 孙寡妇道:“怎么不会?那个男人不偷腥?那个女人不养汉?谁没几个相好的?她有相好的,怎么会告诉你?” 小林一下从被窝里跳将起来,问:“谁?谁敢碰我李小林的女人,老子劈了他!” 孙寡妇手捂嘴巴吃吃一笑:“想知道谁这还不简单,你以后偷偷跟踪她,看她跟谁约会不就清楚了?” 第二十九章 竟然敢偷吃? 小林也觉得丁香外面有男人。 新婚的女人一旦尝到男女间那种销魂的滋味就会变得欲罢不能。特别是拜七以后的女人,会像一条树藤那样紧紧缠着男人。丁香对他不理不睬,令小林很气愤。 不行,无论如何今天晚上我也要咔嚓了她,问问那个野汉子是谁?竟然敢偷吃? 查出是谁,我一定让岳父李二狗用那把祖传的煽猪刀切了他。 从孙寡妇家回来的路上,小林的心里愤愤不平。一个劲的骂。 返回家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半,他气愤愤推开了房间的门,发现丁香还是躺在地上的被窝里,睡得好香。 看着女人甜美的睡姿,李小林忽然就来了兴趣,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揭开了丁香的被窝,出溜了进去。 丁香吓了一跳,猛地惊醒:“小林你干啥?” 李小林浑然不顾,一边剥丁香一边道:“你是我老婆,你说我干啥。” 丁香赶紧躲闪:“小林,不行!我不舒服,真的不舒服!你放开我。” “不舒服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让自己舒服,成亲半个多月了,你为啥不让我碰,是不是外面有野汉子?” 丁香一边躲闪一边说:“小林,我真的不舒服,我头晕,恶心,浑身没劲,对那个事不感兴趣。” “你不感兴趣我感兴趣,你怎么做人家老婆的,不能让男人满意,我娶媳妇干啥?” 小林疯了一样,伸手去解丁香的上衣扣子。丁香根本没脱,她的裤带也打成了死结,誓死不让小林碰她。。 丁香是真的不舒服,跟小林成亲的那天就开始了,觉得头晕恶心,还想吃酸的。 那一天,她喝了半碗小米粥,忽然觉得肚子里反胃,于是放下碗筷冲进了厕所,弯下腰一阵干呕,可是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 丁香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何金贵跟他拜七的那几天正是自己的排卵期,而后的十五天老朋友就应该来看她,可是该来的却没来。 跟小林成亲的时候,已经距离跟何金贵“拜七”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了。 她心里就忐忑不安起来。糟糕,自己中标了,我不会是怀孕了吧?一定是怀了何金贵的孩子。 这天早上,她偷偷跑到了刘先生那里,让刘先生帮她把了脉。 刘先生手缕长髯,摇头晃脑一阵以后就笑了,风趣地告诉她:“你怀上驹子了,以后要吃好,睡好,休息好。” 丁香的心里就开始慌乱不安,不知道这事应该不应该告诉何金贵,这可是何家的骨肉啊? 这在黑石村根本不算个事,其实村里有很多孩子,长得都不像他爹。反而像跟他娘拜七的那个人。 她知道李栓柱家不会因为这个而嫌弃她,她也想着,算了,还是跟小林好好过日子吧。 可是心里却怎么也忘不掉何金贵,忘不了男人健硕的胸肌,拜七时候的甜言蜜语,还有那种关心和体贴。 不能嫁给何金贵,是丁香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她宁可终生不娶。 现在该咋办?反正不能让小林碰她,要不然肚子里的孩子就完了。 小林哪管这个,他奋力把丁香压倒在炕上。 拉了几下没拉开,发现腰带被打成了死结,他就狠命地拉,想把腰带拉断。 丁香尖叫着,挣扎着,号哭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上衣被撕裂了,最后绝望地张开了嘴,对着李小林的耳朵吭哧一口咬了下去。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脑袋上传了过来,小林啊一声怪叫,从地上弹跳起来,蹦了三蹦,捂着耳朵嗷嗷大叫:“你……你属狗的啊,怎么咬人?” 丁香这一口咬得不轻,李小林耳朵上鲜血如注。 就在这时候,丁香忽然拉开了枕头,从枕头的下面抓起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冲着小林的胳膊捅了过去。 李小林一看不好,吓得赶紧躲开了。 丁香一下就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愤然说道:“小林你给我听着,你如果再敢硬来,我就死给你看!” 一下就把李小林给震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丁香会自杀。 “丁香,别!你别这样!”小林想过去把剪刀抢过来,向前刚迈出一步,丁香就大吼一声:“站住!!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捅死自己!” 李小林吓傻了,不知道该咋办。捂着耳朵在房间里尖叫:“爹!娘!你们快过来啊,出事了!” 其实这时候李栓柱和大雪梨早就躺下了,李栓柱刚刚回来不久,他从孙寡妇的被窝里爬出来,在那儿没跟孙寡妇办成事儿,心里非常懊恼。 回家以后只有抱着大雪梨的腰,摸着大雪梨的那对大雪梨,干了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行动完毕,刚刚闭上眼,就听到小林的房间里传出了儿子的嚎叫声。 两个人吓了一跳,赶紧穿起了,大雪梨的裤带都没来得及系好,拉开北屋的门冲进了儿子的洞房。 冲进洞房一看,大雪梨和李栓柱立刻傻了眼。 只见儿子脑袋上鲜血淋漓,儿媳妇的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正对着自己的脖子, 把大雪梨吓得几乎晕厥过去:“这是……咋了?” 大雪梨和李栓柱吓得魂飞魄散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孩子,咋了这是?停手,丁香你停手!快停手,把剪刀放下来。“ 丁香横眉冷对:“就不!” 大雪梨浑身颤抖,两条腿肚子直打哆嗦,竟然扑通一声,给丁香跪了下去。 “妮儿啊,娘给你跪下了,你这是咋了?有啥想不开的,跟我说,我给你做主,是不是小林欺负你了,我揍他,揍他还不行吗?” 大雪梨微微弱弱,他现在对丁香,跟从前对桂兰的样子截然不同。 当初树林娶桂兰的时候,因为桂兰踢了树林一脚,大雪梨连掐带拧,把桂兰打得遍体鳞伤。 可是她接连死了三个儿子,家里只剩下小林这一根独苗,老太太实在架不住折腾了,把儿媳妇也看得跟宝贝一样,就怕丁香出危险。 丁香怒道:“小林他欺负俺。” 大雪梨就差给桂兰作揖了:“孩子,小林咋欺负你了?我让他给你赔不是,你把剪子放下好不好?这样会伤人的,算娘求你了。” “他非要跟俺睡,俺不愿意。” “???”大雪梨听了个莫名其妙。心说娶媳妇不就是为了抱着睡吗?不让睡,那娶媳妇干啥?因为睡个觉,丁香的反应不至于这么大吧? 李栓柱立刻明白了,丁香不喜欢小林,这是在反抗。 他的心里忽悠一下,暗叫一声不好。看来这次的儿媳妇又白娶了,弄不好就是鸡飞蛋打。 李栓柱一看不好,上去揪住了小林的耳朵,招儿子屁股上就是一脚,小林没站稳,扑通跪了下去。 李栓柱破口大骂:“兔崽子!你怎么能够硬来呢?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丁香,你别怕,爹给你做主,以后他再欺负你,我打他。” 李栓柱不得不跟媳妇赔礼道歉了,目前的形式是先把丁香稳住再说。只要丁香心一软,肯留下,时间长了就好办了。 婚姻是一种慢性的催化剂,随着岁月的消磨,哪怕是贞洁烈女,也会慢慢把你磨得没了脾气。 现在的李栓柱根本不敢胡来,他知道儿子娶个媳妇不容易,知道娶媳妇要花好多钱,也知道没有丁香,他李栓柱不可能会有孙子抱。 为了李家的根苗,目前只能用家庭的温暖慢慢去感化丁香,他觉得日子久了就好办了,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就会牢牢拴住丁香的心,不会胡思联想了。 李栓柱两腿一软,也给丁香跪了下去,老泪纵横。 现在是一家三口,全部跪在丁香的面前,铁石的心肠也会变软。 丁香把手里的剪刀一丢,趴在被子上哇哇大哭起来,肩膀一抖一抖,只哭的泪如雨下,风云惨淡。 ………………… 这天晚上,大雪梨没有走,把儿子赶出了屋子,她陪着丁香睡了一夜,劝了她很久很久…… “孩儿啊,娘知道你委屈,知道你是个娇贵的人儿,嫁给小林真是屈煞了。 其实男人就那么回事,女人也就那么回事,短短几十年,转眼成云烟,算娘求求你,好歹给李家留个种吧………” 丁香流着泪说:“娘,你让俺走吧,俺不喜欢小林,俺一辈子也忘不掉您的大恩大德。” 大雪梨没了脾气,最后叹口气说:“妮儿,你先等等,如果小林真的不适合你,我会放你走……” 这一夜,丁香整整哭了一宿,大雪梨也劝了她一宿,她已经抱定了离开李家的决心,只是在等待时机。 就这样,丁香在李栓柱家慢慢的熬,又熬了十天。 十天以后,丁香的脸上还是没有笑色,整日愁眉不展,饭量越来越小,人也也越来越瘦。 第三十章 我在等你 她的妊娠反应特别厉害,整天哇哇呕吐。李栓柱就赶到了不妙,糟糕,丁香不会是怀上何金贵的驹子了吧? 李栓柱咬起了后槽牙,对何金贵的仇恨立刻升腾起来。 他不知道是是喜是忧,喜的是丁香终于怀孕了,李家有了根苗。忧的是丁香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儿子小林的,应该是何金贵那个王八蛋的。 但是别管怎么说,那孩子生出来姓李,不姓张。他得管小林叫爹,管我叫爷爷。 接下来的日子,李栓柱什么活儿也不让丁香干,就那么养着。一日三餐供着。地里的活儿他跟儿子小林一肩承担了起来。 这些日子丁香十分的苦闷,心里老想着何金贵,想着跟他拜七的时候那种画面。 也就是在这时候,丁香才能露出不知不觉的笑容。 这天傍晚,她守在家门口,看着一群群从地里下工回家的人群。终于何金贵出现了。 “金贵……”丁香叫住了何金贵。 何金贵一回头:“丁香啊,你怎么在这儿?干嘛不回家?” 丁香脸一红:“我在等你,” “等我?等我干什么?”何金贵停住了脚步,没敢靠过来,因为现在丁香毕竟是人家李小林的媳妇,太亲热了不好。 丁香一步上前,压低声音说:“金贵哥,晚上小石桥上,你等着俺,俺有话跟你说。” 何金贵一愣:“什么话,现在不能说吗?” 丁香摇摇头:“人多眼杂,晚上俺再详细告诉你,咱们……不见不散。” 丁香轻轻说了几句话,身影就闪进了门洞里,就怕有人看到。 何金贵然听了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丁香找他啥事?心里纳闷得不行。 吃过晚饭以后,何金贵跟家里告了别,出门走上了村头的那座小石桥,丁香已经等在那里了。 丁香看到何金贵以后,眼泪哗哗流了出来,一下扎进了他的怀里,盈盈哭泣起来。 何金贵推开了丁香:“丁香,你咋了?小林欺负你了?” 丁香摇摇头:“没有。” 、 “那是为啥?他们家虐待你了?” 、 “也没有?” “那就奇怪了,李家没有欺负你,也没虐待你,那你哭啥?” 丁香一下抱紧了金贵,好像怕他忽然飞了一样,使劲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几乎撕裂何金贵肩膀上的一块肉。 “金贵,你好狠心啊,你就这么把俺丢出去不管了?你知道不知道俺天天在想你,夜里做梦梦到的也是你,醒过来眼前面还是你。俺……不喜欢呆在李家,金贵,你带俺走吧,俺不能忍受这种煎熬了。” 何金贵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再次把丁香推开了:“丁香,你没发烧吧?怎么净说胡话?你可是小林的媳妇啊,我咋能带你走?” 丁香抽泣一声:“金贵哥,你不带俺走的话,俺只能死在李家了,你知道不知道,俺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啊……?”何金贵无语了,吓得差点震精。 他怎么也想不到拜七的那几天,会在丁香的肚子里播下一粒种子。而且这粒种子已经在丁香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何金贵立刻傻眼,呆呆看着丁香,丁香含着泪,一下抓住了何金贵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下滑了过去。 金贵的手摸在女人的肚子上,那种感觉再一次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他的心就战栗了一下。 丁香说:“金贵,你摸摸。摸到什么没有?” 何金贵心惊胆战摇摇头,他想把手从丁香的肚子上抽出来,可是丁香却把他的手攥得死死的。 “金贵哥,你难道不觉得俺的肚子鼓多了吗?这里面是你的种,你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跟别人的姓?看着别人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娃?” “这孩子是我的?……拜七的那几天播进去的?” 丁香点点头:“金贵哥,孩子是你的,俺也是你的,你带俺走吧,俺在小林家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你不带俺走,俺只有死……” 丁香拽着他的手,死命的往自己怀里拉。何金贵吓得后退一步,使劲向外拉自己的手,想把丁香推开,可丁香不但不松手,反而抓着金贵的手一路向上。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丁香的那变得又大又圆,那速度发展之迅猛,是何金贵始料不及的。 “丁香,别……别这样,你是有夫之妇,我是有妇之夫,咱俩不行,我不能对不起桂兰,你不能对不起小林啊,哥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何金贵一个劲的后退,想逃之夭夭。 “金贵哥,俺不,俺就要你,你如果不娶俺,俺就死给你看…………” 两个人开始死命的拉扯,何金贵也不敢太用力,因为丁香毕竟怀了他的孩子。 现在的何金贵一头的雾水,脑子里嗡嗡直响,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丁香死命地抱着他,粘在金贵的身上,说什么也不松开,任凭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走。 就在两个人纠缠不清的时候,何金贵忽然觉得脑袋一疼,咣当一声,一块板砖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这块板砖来的太突然,何金贵根本来不及躲开。他的眼前一阵眩晕,晃了晃差点栽倒,鲜血顺着脑门子哗哗直流。 “啊,金贵,你怎么了?”丁香大叫一声就要扑过去,身后的一个人拉住了她的胳膊,一甩手,啪啪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这回丁香看清楚了,砸晕何金贵的原来是李栓柱。扇她两巴掌的也是李栓柱。 李栓柱早就觉得丁香不对劲了,丁香晚饭以后出来,他就跟着她,想查查她跟谁幽会。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丁香在外面有男人,就是何金贵。 何金贵,你个龟儿子,抢走了老子一个儿媳妇,还想抢走老子的另一个儿媳妇,爷爷跟你拼了。 李栓柱几乎疯了一样,左右各扇了丁香几个巴掌,大骂一声:“贱人!”然后一脚踢在了丁香的肚子上,把女人踢出去老远。 他嚎叫着,嘶喊着扑向了何金贵,拳头雨点一样砸在何金贵的身上,脑袋上。 何金贵没有躲闪,任凭李栓柱的拳头打在身上,雨点一样,一声不吭。 在黑石村,男人跟女人拜七的时候可以随便,闹洞房的三天里也可以不分大小,但是一旦人家成了婚,那就是合法的夫妻。再冲着人家老婆挤眉弄眼,那就是心怀不轨了。 特别是捉在床的,简直是死仇,那种仇恨是要延续好几代的。 男人的屈辱让李栓柱火冒窜天,他怎么也想不到何金贵会跟儿媳妇藕断丝连,眼珠子都红了,只把何金贵打得口鼻窜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栓柱额头上青筋暴跳,嚎叫一声:“妈了隔壁的,老子跟你拼了!何金贵,你欺人太甚!!!” 李小林就站在不远处,呆呆看着父亲殴打何金贵,没敢上手,因为他知道何金贵不好惹。 何金贵常年在黑石山上打猎,一只手掐死过一头野狼,在蟒蛇谷,生生搬倒过一头成年的棕熊,并且把那头棕熊生擒活捉。在黑石村没有一个人敢跟何金贵过招的。 就李栓柱那样的,金贵一只手能打他八个。 何金贵觉得自己理亏 不好意思还手罢了,他双手抱着脑袋,顾头不顾腚,像猫儿一样蜷缩在一起,转眼的时间,嘴巴肿了,鼻子也流血了…… 丁香嚎叫着扑了过去,发现何金贵一动不动了,浑身是血。女人立刻冲李栓柱跪了下去,抱住了公公,磕头如捣蒜:“公公,别打了,别打了,这事不怪金贵,怪俺,怪俺啊,是俺勾引金贵的。你放过他吧!” 李栓柱冲着李小林瞪了一眼,鼻子哼了一声,怒道:“你个窝囊废!人家偷你老婆,你连个屁也不放?你那双手被驴子给踢了?没出息的东西!是个男人把你的女人拉回家,丢人现眼!” 李小林看到爹为他撑腰,胆子大了很多,丁香的失节使他失去了最后的尊严和理性。 他气呼呼扑过来,一下把丁香抗在了肩膀上,扭头回家了。 回到房间以后,李小林把丁香扔在了炕上,他余怒未消,脱掉了脚上的鞋,用鞋底子一个劲的狠抽,把丁香追得在炕上躲闪不及,来回的转圈。 打了她还不算,小林最后咬咬牙,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老虎钳,在丁香的面前晃了晃。 丁香吓了一跳:“小林,你干啥,你干啥?” “我干啥?我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偷人不?我让你偷!我让你偷!” 李小林一说一边骂,手也没有停,剥了丁香的裤子,将毛一根一根连根拔起,粘皮带肉只拔得血肉模糊,黑石村的上空彻夜都是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李小林抱着丁香离开以后,李栓柱还是余怒未消,在何金贵的身上狠狠呸了一口。 第三十一章 不要命了? 按照他的意思,想把何金贵拖回去,去向他的爹老子何老庚兴师问罪,看何老庚跟他怎么解释,可是拉了两下,何金贵太重,根本拉不动。 就在这时候,丁香凄厉的惨叫声传了过来,何金贵一下就惊醒了。 从小到大,他那吃过这种亏?刚才是觉得自己理亏,没好意思还手,没想到李栓柱还没完没了拉。打我就打我吧,你们欺负丁香干啥? 何金贵再也受不了了,大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将起来,上去揪住了李栓柱的胳膊,用力一拉,咔嚓一声,李栓柱的一只胳膊生生被何金贵给拉得脱了臼。 接下来,上面一拳,下面一脚,李栓柱的门牙被打掉了两颗,下面的腿骨被何金贵生生给踢断。 李栓柱嚎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何金贵火山爆发了,听到丁香凄厉的惨叫,他知道小林在虐待丁香。他冲李栓柱狠狠踹了一脚,一头冲进了家。 走进家门以后,顺手摘下了墙壁上的那杆双管猎枪,枪栓一拉,哗啦就上好了子弹。 桂兰坐在炕头上吓了一跳,她看到丈夫疯了一样窜进屋子,抓起猎枪就走,头破血流,鲜血把衣襟都染红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金贵,你咋了?这是跟谁打架了?你……不要命了?” 何金贵一头冲出了屋子,甩给桂兰一句话:“我去把丁香救出来!” 桂兰感觉到大事不妙,不知道金贵跟谁在志气,但是他知道何金贵的脾气,一般不生气,生气就会出人命。 她着急忙活地跑进了堂屋,去呼唤公公救命。 何老庚已经吃过了晚饭,正在陪着老婆张春娥聊天,桂兰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上去拉住了公公的胳膊:“爹,不好了,金贵,金贵出事了!” “啊?出事了?出啥事了?”何老庚同样大吃一惊。 桂兰气喘吁吁说:“金贵浑身是血,抓起猎枪冲出了家门,好像要找人拼命,你去看看吧,小心他杀人。” 何老庚不敢怠慢,立刻把烟锅子在脚底下磕了磕,迅速卷起来别在腰里,跟着桂兰的身影冲出了家门。 他们追着何金贵的身影来到了李栓柱家。 何金贵一脚踢开了李栓柱的家门,举着猎枪冲进了丁香的屋子。 丁香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李小林的裤带刚刚拉了一半,看样子想强暴丁香,何金贵怒不可解,举枪就对准了李小林的脑门子:“别动,动一动我就蹦了你!!!” 李小林吓得浑身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就被震住了,僵在了那里。 何金贵说用枪崩了他,就一定会用枪崩了他。这些年何金贵杀死野狼无数,打死兔子无数,棕熊和土豹子也捕获过好几只,就是没有杀过人。 如果李小林敢,何金贵立刻就会毫不犹豫叩响扳机。大不了以死抵命,坚决不能让他伤害丁香。 “金贵,哥啊,别……咱们是邻居啊,还是好哥们,无冤无仇的,干嘛动枪啊?”李小林开始胆怯了,觉得一股热流顺着裤管急冲而下,两条裤腿子立刻湿透,差点大小便失禁。 丁香嚎哭着扑了过来,上去抱住了何金贵的腰:“金贵哥,别,别呀,杀人是要坐牢的,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可别害了你呀。” 丁香抱着何金贵死死不松手,就怕男人开枪,只要枪一响,李小林非死不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不想看着何金贵为李小林去抵命。 看着丁香惨不忍睹的样子,何金贵的眼泪差点下来,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暴出,伸手就要叩响扳机。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暴喝一声“金贵,住手!!!”何金贵的枪管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何老庚随后一步赶了过来。 何老庚吓得腿都软了,紧紧攥着枪管:“金贵,你要是杀他,就先杀了我,杀他你一定会被枪毙,你死了我还活个啥劲儿?还不如你一枪崩了我?” “爹!你闪开,让我宰了他!李家没一个好东西,我要为民除害!!!”何金贵的枪再一次瞄准了李小林。 “你……你混蛋!!!”何老庚气的胡子翘起来老高,一只手抓着枪管,另只手一巴掌冲何金贵扇了过去。 何金贵感到父亲的巴掌是用手背反弹过来的,手指关节打在脸上,咯得他的腮帮子生疼。长满老茧的大手扇得他的脸颊肿起来老高。 何老庚怒道:“小兔崽子,你偷了人家的媳妇,还要杀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给我滚回去!!” 何老庚知道儿子已经愤怒到极点,其实这种仇恨十多年前就应该爆发。 何家跟李家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40年前,何老庚的父亲何青山,拉着老婆张淑芬,还有四岁的何老庚从都市隐居到了黑石山, 当然,那时候还没有解放,黑石村还是个不足200口人无人问津的小村庄,你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黑石村的位置。 何青山发现这里山好水好姑娘好,于是一口气买下了黑石村100亩水田,100亩旱地,100亩鱼塘,150亩比较肥沃的山坡,全部加起来不下500百多亩地。黑石山一带的土地几乎被何青山给买尽了。 整个黑石山的村民,有一半以上都是何青山家的佃户。 何老庚就是在这里度过他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代。何家两代人过着吃喝不愁的富足生活。并且结婚生子,产下了何金贵。 解放以后,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袭击了黑石村一带的村落,像乌云遮盖湛蓝如洗的天空,像野火灼烧青葱翠绿的田亩。那场突如其来的厄运一下子把何家从富足的天堂打进了罪恶的地狱。 大运动来临的时候,何青山的土地全部被充公,全村的群众分了他们的田,占了他们的地,收了他们家的房,偌大个何家大院改成了黑石村的大队部,何青山一家人被赶了出来。 不但地没有了,房没有了,一家人全部被打成右派,何老庚和何金贵也被打成了狗崽子。 那时候何金贵才三四岁,刚刚记事儿,眼睁睁看着爷爷何青山和奶奶张淑芬被李栓柱的父亲拉出去游街。 何青山被戴上了纸扎的高帽子,张淑芬的脖子上也被挂上了尿盆,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打得最凶的就是李栓柱,那时候李栓柱是红卫兵,高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口号,抡着大棒子,只把两位老人打得人事不醒昏倒在地上方才作罢。 爷爷何青山因为无法忍受心里和生理的双重折磨,一头栽进村头的土井里自杀了,尸体打捞上来以后,全身的好骨头没剩几根。 就在爷爷死去的第二天晚上,奶奶抓起一根麻绳,自己吊在了北屋的大梁上,第二天早上何老庚去给老娘送饭,发现老太太已经断掉了最后一口气,尸体都已经凉透。 在那个所有人都发了昏的年代里,地主富农是没有地位的,活儿永远比贫农干的多,分到的粮食永远比贫农分到的少,而且天天要当成典型去批斗,一个成分,生生把人划作了三六九等。 从那时候起,仇恨的种子就开始在何金贵的心里滋生,他发誓要报仇,非把李栓柱一家弄得家破人亡不可。 这些年,父亲何老庚学会了忍受,只会忍气吞声。因为何老庚知道,这事儿不能怪李栓柱跟他爹,他们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一切都是大运动给逼得。 何老庚问心无愧,自从跟着父亲入住黑石村以来,何家没有欠过长工一个麻钱的工钱,长工吃啥他们吃啥,也没有催逼过一个佃户的租子。 甚至逢年过节的时候,只要是何家的佃户,何青山都要送上一份厚礼,遇到灾荒年收成不好的时候,佃户的租子能免则免。 他不知道村里人都是怎么了?难道良心统统被狗给吃了?难道富就是罪,富就是恶吗?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搞昏了所有人的头脑。 就在何青山和张淑芬死去的第二年,一场大饥荒横扫黑石村一带的村落,全村的人几乎饿死三分之一,李栓柱家因为孩子多,养不起,寻遍了全村,也就何老庚家能养得起,于是就把香草送给了何金贵做童养媳。 何老庚还幻想着,等香草和何金贵长大以后能够成为一家人,两家的关系最好能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他不想张李两家的仇恨一代延续一代,代代不得停息。 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何金贵这口气已经憋了十多年,恨不得把李栓柱家的男丁一个个全部煽掉,女丁一个个全部奸掉。 让他娶香草,简直是做梦,早晚上了她,然后再甩了她,让李栓柱尝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味道。 他夺走桂兰,其实就是在报复李栓柱一家,现在他同样要把丁香夺走……不让李栓柱痛苦一辈子誓不罢休。 第三十二章 天王老子也不怕 因为有爹老子的介入,何金贵的扳机还是没有叩响,何老庚生生把猎枪从儿子的手里夺了过来。 何金贵怒视了李小林一眼,还是余怒未消,上去就是一记飞脚,正好踢在李小林的后背上。 李小林没控制住脚步,一脑袋撞在了墙壁上,顿时昏了过去。 桂兰随后也赶来了,一看这架势吓了一跳,上去拉住了何金贵的胳膊:“金贵,这是咋了?你疯了?走,咱回家!!” 桂兰拉住何金贵的胳膊,想把他拉回去,但是何金贵没有动。 金贵看着可怜巴巴的丁香,丁香也眼泪汪汪看着他。 何金贵犹豫了一下,收起了猎枪,从土炕上抓过一条被子,慢慢把丁香卷了起来,煎饼卷大葱一样,卷了个严严实实。 然后把女人抗在了肩膀上,当天晚上就把丁香抗回了自己的家………………。 看着儿子把人家李小林的媳妇抱走,何老庚竟然没有阻拦。再说想拦也拦不住。就何金贵那脾气,火气上来天王老子也不怕。 何金贵这不是调戏,这是明抢……他一手扛着丁香,一手拉着桂兰走进了何家,进了屋子,把丁香轻轻放在了炕上,帮她掖好了被子。 “丁香,你感觉咋样?疼不疼?”金贵心疼地问,男孩的眼角上净是泪。 丁香说:“疼,好疼,金贵哥,你别把俺送回去,俺在李家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这些天俺是度日如年。” 何金贵说:“你放心,我敢抱你出来,就不怕他家来要人,拼了命我也要保护你。” 桂兰在旁边感到了不妙,一下拉住了金贵的手臂,把他拽出了门外。小声问:“金贵,你打算怎么安排丁香?” 何金贵说:“还能咋办?娶了她。” “啊?娶了她?”桂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娶了她,那俺咋办?” 何金贵说:“你是我老婆。丁香也是我老婆,一个大一个小,有什么问题吗?” 桂兰哭笑不得了:“何金贵你怎么见异思迁?你喜新厌旧,你不是东西!” 何金贵振振有词说:“这都怪你,当初我说不去帮丁香拜七吧,你非要我去,现在睡出感情来了,你说咋办?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林这么折磨丁香吧 ?男人要负责任。” 桂兰说:“俺让你帮她拜七,又没有让你娶她,俺怎么知道你能跟她睡出感情来?该死的拜七,以后再有这事儿,俺坚决不让你去。” 何金贵说:“知道就好,放心,我这人是喜新不厌旧,该对你好,我还对你好。” 桂兰说:“你这是犯法啊,法律规定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你就不怕政府逮你?” 何金贵说:“扯毛,法律算个球,我的地盘我做主,你情我愿的事情,法律管不住,你不逮我就行。” 桂兰扑哧一笑:“俺才没功夫逮你呢。” 金贵问:“这么说你同意了?” 桂兰说:“那就让她留下吧,不过先声明,俺做大,她做小。” 何金贵点点头:“我看行!” 两个人正在说话,忽然,外面有个女人的声音叫喊起来:“何金贵,你出来,是何老庚日的你就出来!”是李栓柱的老婆大雪梨。 大雪梨兴师问罪来了,其实金贵扛着丁香刚进门,大雪梨随后就赶到了。 儿媳妇被抢走,大雪梨岂能善罢甘休? 她拍着膝盖在何金贵的门前一个劲儿的骂街:“狗几把日的何金贵你出来!你个天杀的贼,怎么什么都偷啊?有爹生没娘教的烂几把货,是何老庚做的,你就出来打死我,不打死我你就是不是何老庚的种!……” 大雪梨是黑石山一带有名的泼妇,骂人的水平很有一套,那声音高亢嘹亮,优美动听,很有歌唱家的风范,不去做明星真他娘的屈才了。 骂完了何金贵,大雪梨又开始骂丁香:“看我不用针线把你的小逼缝住,自己家有男人不去使,却去勾搭别人家的野男人?还不是图何金贵的家伙大?村里有的是骡子是马,有的是公狗…………你咋不去。” 大雪梨在外面拍着膝盖骂,唾沫星子横飞,言语不堪入耳,引得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看,邻居们也捂着嘴巴笑,但是没人上去劝。 何金贵在里面被骂急了,真想撕烂大雪梨的那张贱嘴,但是好男不跟女斗。 何金贵冲着那条看家狗吼道:“阿狼,上去咬她,咬掉她的一对大雪梨!” 阿狼是何金贵喂养的猎狗,非常的忠诚,训练有素,跟狮子一样,听到主人的命令,脑袋一摇就冲了出去,张口冲大雪梨胸前的那对大雪梨就咬。 把大雪梨吓得,熬地一嗓子窜出去老远,撒丫子一溜烟地狂奔回家了,跟兔子一样飞快,跑掉了一只鞋也不敢回头去捡。 何金贵和桂兰在院里乐得哈哈大笑。 何老庚把李栓柱扛回了家。 李栓柱被打得不轻,胳膊脱臼了,腿骨也脱臼了。需要卧床静养。 这是何金贵手下留情,如果不是看在李栓柱是香草亲爹的面子上,他真想一巴掌拧掉李栓柱的脑袋,就像他当初在蟒蛇谷掰断那条野狼的脑袋一样。 儿子惹了祸,当然是老子去擦屁股了。何老庚一个劲的赔礼道歉:“栓柱,孩子不懂事,你放心,回家我揍他,你手下留情多担待。” 李栓柱躺在土炕上疼的嗷嗷惨叫,杀猪一样,指着何老庚的鼻子骂道:“何老庚,我要告你儿子,让他坐牢,他不但强抢民女,他还打人,我要告到县里去,再不行就告到省里……” 何老庚不慌不忙坐在大雪梨的土炕上,掏出一撮烟叶子放在烟袋锅里填平压实,点着火柴吧嗒抽了一口,一股浓烟从长满胡子的嘴巴里喷吐出来,这才说:“栓柱,你怎么告他?你有什么理由去告他?丁香跟小林成亲有结婚证吗?” “结婚证?没有,但是他们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何老庚摆摆手:“那个不管用,父母包办的婚姻法律是不允许的,没有结婚证,小林跟丁香就是不合法的婚姻。丁香也就不是你李家的人。” 李栓柱问:“为啥?” “你到法院去告他,只能是自取其辱。如果丁香反口告小林强健她,小林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害的只能是你儿子。” 李栓柱怔住了,何老庚说的不无道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是不属法律保护的。 自古以来黑石村的人成亲,从来没人办过结婚证这东西。 乡村就是这样,只要男女双方的家长同意,两边大人坐一块一合计,中间按个媒人,拜七以后把乡亲们凑一块,吃吃喝喝就算完事了。至于结婚证,山高路远的,谁有空去乡里扯那玩意儿? 再说乡下的孩子都早婚,法定结婚的年龄要到20岁以后,谁都等不及。 因为结婚的年龄小,成亲后两个孩子往炕上一躺啥,也不懂,娶媳妇干啥用的根本不知道,所以“拜七”的风俗就孕育而生。 “拜七”是黑石村一带青年男女早婚的必然产物,是有当时的风俗条件决定的。必须要找人调教。 李栓柱心里不服气,怒道:“那你说咋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金贵抢走小林的媳妇不管?看着我儿子打光棍?何老庚,你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不然这事没完!” 何老庚吸完了最后一口烟,把烟锅子使劲吹了吹,又在炕头上将烟灰磕了磕,缠好以后别在了腰里,说道:“栓柱兄弟,要不这样吧,你也别着急,丁香刚受了伤,让她先在我家里调养着。然后你找人劝劝她,如果孩子愿意回来,我们也不拦着,如果丁香不肯跟小林,你就放她走。大不了小林成亲所有的花销。我来包赔,你看怎么样?” 李小林在旁边一听不愿意了,怒道:“爹,我不要钱,我就要丁香,丁香跟我成亲这么久,我还没碰过她身子呢,不行不行。” 李栓柱一瞪眼:“滚一边去!丁香已经铁了心不要你,你要个球?你想把丁香逼死啊?” 李栓柱是深知其中利害的。从何金贵刚才愤怒的眼神里他看的出,丁香对何金贵有情,金贵也对丁香有意,人家两个人说不定多久了。 这样的媳妇根本不能要,有辱门风不说,早晚是个祸害。 敢用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威胁男人的女人,她什么事做不出来?说不定哪天一不留神就会把小林给剪了,到时候李家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再说丁香已经怀了何金贵的孩子,何老庚不会坐视不理,拼了命也会把丁香留下。事已至此,只能让何家赔钱。 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钱是最实在的,而且他知道,何老庚不缺的就是钱。他准备狠狠的敲何老庚一笔。 李栓柱说:“那你准备出多少钱?我的胳膊怎么办?我的腿怎么办?何金贵打了我,难道就这么算了?” 第三十三章 窝囊废 何老庚大手一挥说道:“找刘先生过来,咱先治病,所有的医药费算我的,我来包赔。要多少钱你只管开口,我绝不还价!。” 既然何老庚把话说到这份上,李栓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赶紧说:“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就这么办!” 何老庚也不多留,起身告辞。 看着何老庚的背影,李小林气哼哼问他爹:“爹,就这么放丁香走了?我不甘心,何金贵算什么东西,他凭啥娶丁香?我要跟他拼命!” 李栓柱怒视了儿子一眼,狠狠地说:“胡说八道!你打得过他吗?你能留住丁香的心吗?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还不如让她走。 你也够没用的,成亲这么久,也没没把事儿给办了,窝囊废,换上是我啊……根本不会让她囫囵着离开。没办法,何家已经成了气候……要出真龙了。咱们只能忍。” 小林冲爹老子咕嘟一句:“丁香不让我碰,这能怪我嘛?” 李栓柱一瞪眼:“废物!你就不能直接咔嚓了她?!你看看人家何金贵,该出手时就出手,一点也不含糊,你说我李栓柱一世英名,怎么就生出你这么没用的儿子?” 何老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1点半咯,发现儿子没睡,西屋的灯还亮着。何金贵拉着丁香的手泪流满面。 何金贵问:“丁香,还疼不疼?” 丁香说:“疼,金贵哥,你在俺身边就没那么疼了,求求你别让俺走。” 女孩子眼泪汪汪可怜楚楚,看得何金贵只心疼。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走,我要娶你,给你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这辈子你是我何金贵的女人,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金贵哥…………”丁香一下扑进了何金贵的怀里泣不成声。 金贵在丁香的心里是个山一样的男人,他的高大,英俊,还有那股男人少有的霸气,一直让丁香心醉入迷。 从13岁那年第一次来例假起,她就开始暗恋何金贵,当然,那时候丁香还不知道这就是爱,女孩的羞涩和颜面让她不能把这种感情表达出来。 那时候的丁香一直往何金贵的家里跑,就是想多看他一眼,哪怕看一眼心里也舒服。他在,他就觉得很踏实,他不在,她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有时候家里做了好吃的,都会给金贵送过来,或者让人捎进山里去。何金贵一直觉得丁香就像亲妹子那样亲,却不知道女孩子一直在暗恋他。 出嫁的这些天,丁香一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觉得嫁给小林就是个错误,自己一辈子都毁了。哪怕死也要死在何金贵怀里。 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了,怀里的男人活生生结结实实,丁香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女人紧紧抱着男人,男人紧紧裹着女人,两个人开始相互亲吻,啧啧有声,屋子里净是拔瓶塞的声音,好像一群老鼠在打架。 他们在屋子里缠绵,门是虚掩的,何老庚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儿子跟丁香在炕上,何老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只能没好气地冲着屋子喊了一声:“金贵,你个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听到爹老子传唤,何金贵推开了房门:“爹,咋了?” “咋了?你说咋了?为啥把丁香抱回家?为啥对李栓柱下手那么狠?你……你是不是想坐牢?你个混球!脑子被驴子踢了?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吗?”何老庚胡子一翘一翘,恨不得再扇儿子一耳刮子。 何金贵委屈地说:“爹,这事不怨我,是李栓柱先动手的,我没还手。打我也就算了,可他不该折磨丁香,看把丁香打成啥样子了?” 何老庚怒道:“人家打自己的媳妇管你个屁事?你吃饱了撑的?说!你跟丁香怎么回事?” 何金贵说:“没怎么回事,就是丁香……怀了我的孩子,是拜七的时候播进去的。” “啊?丁香……怀了你的孩子?”何老庚一听脑子嗡的一声,不知道是惊是喜。 惊的是儿子真有本事,一枪就崩准了,枪法贼他娘的好,喜的是何家终于有后了。 这些年张李两家恩怨不断纠葛不断,其实暗中一直在较劲。 当初何老庚陪着父亲隐居到黑石村,一口气买光了黑石山一带所有的田地,把大户的李家生生压了下去。那时候李家的人就跟何家结下了怨气。 wen革那会儿,何家被打成右派,李家人丁兴旺迅速崛起,李栓柱一炮四响,分别生了香草,树林,大林,玉林和小林,爷儿五个称为黑石村的四狼五虎,横行霸道无人敢惹,牛的不行。 他们不但没收了何家的田地,分了何家的财产,还把何家的人拉出去游街,凭借大运动的来临,生生把何家给压了下去。从那时候起,何家就没在人前抬起过头。 现在李家的四狼五虎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了李栓柱跟他的残废儿子李小林,再也雄不起来了,可以说李家彻底的败了。 丁香怀了金贵的孩子,这说明何家已经走出困境,整个家族将走向再一次的兴旺和繁荣。 何老庚感叹一声:“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何老庚有点激动,点点头说:“好,很好,做得对,不愧是我何老庚的种!” “爹,这么说你不怪我?”金贵问。 “你做的对,我怪你做什么?儿子,你是条汉子,做男人就应该这样,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能放手。” 何老庚觉得儿子终于长大了,其实现在他已经退居了二线,将所有的农活儿跟守护黑石山的责任放心的交给了儿子何金贵管理,他相信金贵会比他干的更好。 何金贵说:“爹,丁香肚子大了,你说咋办?不能再把她送回狼窝里去,我想把她娶了。” 何老庚一瞪眼:“你放屁!你娶了丁香,那桂兰咋办?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呢?一夫两妻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我懂,可我没办法,丁香要死要活的,非跟着我不可,我也舍不得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丁香被逼死吧?” 何老庚无语了,想了想问:“这事你跟桂兰说过没?” “说了,桂兰不在乎,说她做大,丁香做小。” 我晕,何老庚摇摇头开始苦笑,这他娘的叫什么事?难道桂兰就不吃醋?现在的孩子们真够开放的。 按说三妻四妾在从前不算个事,哪个有钱人家不娶几房老婆?可现在是新社会,谁敢娶二房? 幸好新的政策没有波及到黑石村,黑石村与世隔绝,属于三不管地区,就是上面想管也管不到。这里山高皇帝远,公粮都交不上去,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何老庚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裹在炕上的丁香,最后一跺脚说道:“好,抱回来就抱回来了,大不了给你再添一房媳妇,老子豁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何老庚一改昨日的满面愁容,变得精神焕发起来,他胸有成竹屁颠屁颠的走进了李栓柱家的门。 看到躺在炕上养伤的李栓柱,何老庚当头就说:“栓柱兄弟,丁香回不来了,我决定让金贵娶了她,你说吧,想要多少钱?” 何老庚的话在李栓柱的意料之中,李栓柱昨天晚上抱着大雪梨盘算了一夜,早已想好了心里价位,非把何老庚要的倾家荡产不可。 要嘛拿钱,要嘛把丁香送回来,两者缺一不可。 李栓柱说:“老庚哥,我也不讹你,金贵抢走了丁香,还把我打伤了,小林需要再娶新媳妇,我要养伤,这医药费加上误工费,最少这个数。” 李栓柱立刻伸出三根手指头在何老庚的眼前晃了晃,那意思,少三百块免谈。 那个年代,300块可是五个壮劳力一年的工分,李栓柱的意思,是让何老庚知难而退。拿不出钱,不愁你不把丁香送回来。 没想到何老庚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反而嘿嘿一笑抓住了李栓柱的手,说:“你要的少了,我出两根条子,价值最少2000块,从此以后张李两家的恩怨一笔勾销,丁香是娶是嫁,跟李家再无瓜葛……。” 何老庚把手伸进了裤腰里,掏出一个手绢,那手绢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他把手绢放在八仙桌子上,慢慢解开,整个屋子立刻打了一道厉闪,是两根黄澄澄的金条,闪闪发亮耀人的眼目。 这两根金条的价值至少在两千块以上,几乎是李栓柱全家20年的工分。 李栓柱和大雪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瞪大了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的,这是金子啊,几辈子没见过这东西了。 早听说何青山死的时候,为儿子何老庚留下了一座金山,从前李栓柱还不相信,今天见到了货真价实的金条,他立刻就傻了。 第三十四章 辗转反侧 看来李家有宝藏的事情是真的。 大雪梨一下就把金子抱在了怀里,跟李栓柱一起激动地泪流满面。 就这样,何老庚花了两根条子,买回了丁香的自由,从此以后,丁香成为了何金贵的第二个老婆。当天晚上何金贵就跟丁香圆了房…… 丁香没有让何金贵失望,跟他相亲相爱了一辈子,还为他产下一男一女,当然,这是后话了。 …………………… 这一年的春天来的比较早,还没到清明漫山遍野的花儿就开了,白皑皑的像雪,红彤彤的像火,黄澄澄的像金,空气中鼓动着花香的味道。 猫儿也比往年的发情期来的更早,叫声凄厉哀婉,响彻夜空。 外面夜深人静,月朗星稀,草尖尖上挂满了露珠,月光透过小窗洒了进来,装了一屋子。 何金贵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一个月的时间,丁香身上的伤已经彻底养好。 金贵抱着丁香柔软香嫩的身子,丁香躺在男人广阔无垠的怀里,两个人猫儿一样慵懒。 他们再一次陷进了浓情里,男人裹着女人,女人拥着男人,他们在土炕上翻滚…… 一曲终毕,一男一女开始喘气,丁香说:“金贵哥,现在咱俩终于在一块了,就跟做梦一样,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何金贵说:“真的,比珍珠还真,我怀里是实实在在的你,你怀里是实实在在的我。” “金贵哥,你会不会稀罕俺一辈子?” 金贵说:“会,我不但稀罕你,也稀罕我们的孩子,还有桂兰,一辈子,加上下辈子,再加上下下辈子……” “金贵哥……你真好。”丁香把脑袋靠在了丈夫的肩膀上,浑身就鼓胀起来,她的心里非常的踏实,天塌下来也不怕,因为有个男人会为她把天扛起来。 何金贵说:“丁香,以后别叫我金贵哥了。” “那俺叫你啥?” “就叫我金贵,这样显得亲切。” 丁香红着脸说:“好。” “叫一句我听听。” “金……贵……” “别大喘气,连起来叫。” “金贵,金贵,金贵………”丁香一连叫了好几声,一边叫一边往何金贵的身上贴。 何金贵闭着眼,听得很舒服:“丁香,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我要给你和桂兰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我要为你,为桂兰,为咱们的孩子修一条路,一直修出大山去,灯大路修通,我就带你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修好了路,然后呢?”丁香缩在金贵的怀里问。 “然后我就开工厂,做老板,让你和桂兰穿金戴银,喝酒捞肉,过上富足的生活。你们的幸福,就是我何金贵的幸福。” 丁香含着泪说:“俺等着,等着这一天,俺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千百年来,黑石山的女人们都想走出大山去看看,可是走出去的人少之又少。 这里没有路,想走进都市去,必须要翻过黑石山,走过夺命涧,翻200多里的山路才能走到最近的乡间公路,很多人在走出大山的路上就被摔死了。 那些有幸走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过,脚下的这片土地根本不值得留恋。 桂兰的爹十几年前就是背着一筐核桃拿出去卖,在路过蟒蛇谷夺命涧的时候,一脚滑进山崖下摔死了,等找到以后,被野狼咬得一片一片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何金贵喜欢自己的女人,不想她们窝在大山里。 四人帮已经被打倒,外面正在改革开放,改革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却独独吹不到黑石村,这里山高路远,姑娘们只能把走出大山当成一种梦想。 黑石村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但黑石村又是一个世外桃源,这里虽然偏僻,却山肥水美,村民们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他们白天扛着锄头在地里忙活,晚上抱着老婆在炕上忙活,裤子一拉,被窝一钻,除了干那个事儿,确实没有别的娱乐。 金贵抱着丁香的身子一个劲的晃荡:“丁香,咱们来一次嘛,来一次嘛。就一次,行不行?” 丁香紧紧护着身体说:“不行啊金贵,娘交代过,女人怀孩子的时候是不能弄得,怕动了胎气,你再忍忍,要不,明天让桂兰过来陪你吧。” 何金贵孩子一样开始撒娇:“桂兰说咱俩新婚,让我多陪陪你,我轻点不就行了。求求你了,来一次嘛。” 看着金贵少脸没皮的样子,丁香扑哧笑了,暗夜里,笑声只有她和何金贵才能听见:“你呀,简直是个馋猫,怎么喂也喂不饱……” 何金贵就这毛病,女人一沾就来劲,怎么也控制不住。 过了一会儿,月光下传来压抑而短促的呼吸声……还有炕板咯吱咯吱的惨叫声。 两个人在里面忙活,可吓坏了金贵娘张春娥。 张春娥一直在注意着儿子跟儿媳妇炕上的动静,她趴在窗户根下几乎一夜没睡。 原因有二。 第一,丁香刚刚怀上何金贵的孩子,两口子这么一鼓捣,动了胎气孩子怕保不住。 第二,一个桂兰已经搞得何金贵面黄肌瘦摇摇欲坠,再加上一个丁香,她害怕儿子早晚被这两个女人弄得精疲力竭,精尽人亡。 金贵娘在外面扯着嗓子喊开了:“儿啊,悠着点吧。小心身子骨,小心咱们何家的根苗,别弄坏了俺孙子……” 金贵娘嚎叫一声祷告一次:阿弥陀佛,祖宗保佑,孙子可千万别有事,传种接待就靠他了。 老太太在外面这么一嚷嚷,何金贵立刻没有了兴趣,一下从丁香的身上翻了下来。 丁香赶紧缩进了被窝,脸蛋红红的,两个人谁也不敢动了。 金贵娘听了一会儿,发现屋里没动静了,这才吁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伟大的历史使命。 她屁颠屁颠的返回了屋子。 何老庚已经躺下了,问:“你三更半夜鬼叫个啥?你不睡,邻居们也不睡?” 金贵娘钻进了被窝,对老头子嚷道:“咋?你这个当爹的不管,俺也别管?金贵这么折腾,丁香肚子里的孩子早晚不保,你不想抱孙子了?” 何老庚说:“可你也不能这样鬼叫啊?再把狼给招来,年轻人的事情,你管他哪个做啥?他喜欢就让他做呗。” 张春娥说:“不行,丁香以后不能在家住了,必须给她安排一个新住处,。” 何老庚说:“那是他媳妇,不住家住哪儿?” 张春娥说:“你懂个屁,自古以来妻妾是不能同房的,因为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两个公的或者两个母的在一块,一定会掐架,弄得鸡飞狗跳,全家不安。 家里有个桂兰,已经够金贵受的了,再加上丁香,金贵早晚还不精尽人亡?” 何老庚问:“那你说,把丁香安排在哪儿?” 金贵娘想了想了说:“把她安排在咱们家的祠堂里,好吃好喝供着,等孩子生下来,出了满月以后,再让丁香回来。” 何老庚也觉得两个儿媳妇不能住一块。 两女共事一夫的事情不稀罕,可住一块算个什么道理?家里的房间根本不够用,最后点点头说:“行,就按你说的办。” 就这样,第二天张春娥就为丁香收拾好了被窝,让儿媳妇搬进了何家的祠堂里。 何家的祠堂已经有差不多40多年的历史了。 当初何老庚随着父亲隐居黑石山的时候,何家是大富户,那时候富人家是流行修祠堂的。 所谓的祠堂就是家庙,逢年过节的时候用来祭拜祖先用的。 这种家庙只有富人能修得起,穷人是修不起的,也就是何老庚家才有能力修家庙。 这座家庙修建在黑石村的村南,依山傍水,当初非常的宏伟,雕梁画栋,神龛上摆满了何家几代祖先的灵位。 可惜文革的时候家庙被造反派给砸了,里面祖先的灵牌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虽然荒废了很久,但总算是何家的老房子。 张春娥把家庙里外打扫了一遍,贴上了崭新的窗户纸,又找人垒砌了院墙,安装了房门,一座新宅院就算建好了,十分的坚固。丁香住进去以后感到很舒适。 为了让丁香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张春娥亲自担任了护工,为儿媳妇端茶送水,下厨做饭,照顾得很体贴。 丁香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里比何家的祖屋清净多了,而且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黑石山,空气清新。 张春娥非常不好意思,羞愧地说:“孩子,委屈你了,让你住在这儿太简陋了,等你生完孩子以后咱再回家。” 丁香却笑笑说:“娘,遮风挡雨的比俺娘家强多了,以后俺就不走了,就住这儿吧,这里就是俺的家,那边就靠着桂兰姐了。以后金贵愿意来,俺欢迎,不愿意来,俺也不责怪。俺……等他。” 第三十五章 最好的帮手 丁香说的是实话,何家祠堂虽然破败,但是十分的坚固,全部是石头砌成,上面的大梁和瓦片坚固耐用,能抵抗百年不遇的大地震。 当初祖公公何青山修建的时候,耗费了巨资,比何家的祖屋还费心思,也异常的华丽,你找遍黑石村,也找不到比何家祠堂更加坚固耐用的房子了。 看到丁香这么懂事,张春娥的眼角湿湿的,感叹儿子的幸运,娶了两个温良贤淑貌美如花的媳妇,真是祖宗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从此以后,丁香就在何家祠堂住了下来,她自己也想不到,这一住就是20多年……直到孩子生下来的那天……儿子被野狼叼走……十年以后失而复得,也没有离开。 从此以后何金贵开始两头跑,初一,初三,初五,逢单日子的时候住丁香这边,初二,初四,初六,逢双日子的时候住桂兰那边,每个月的十五休息一天,忙得不可开交。 为了怕丁香孤单,也为了怕村里闲汉趁虚而入,何金贵把自己的猎狗阿狼一并拉进了祠堂里,为丁香作伴。 何金贵的这条狗不是一般的狗,是一条纯种的藏獒,狮子一样,凶猛异常,也通人性,对主人非常的忠诚。 三年前,何老庚去过一次大漠,在返回家的路边,捡起了骨瘦如柴饿得半死的阿狼。 那时候阿狼瘦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眼看性命不保。 何老庚知道,这条小狗因为生病,被主人遗弃了,就上去抱住了它。 何老庚可是相狗的行家,一眼就看出这东西非常的厉害,它不应该叫做狗,应该叫做獒。 獒狗的职责就是逮狼,维护村子和牛羊的安全。 这可是个好东西,一旦救活简直可以震撼整座黑石山。只要獒狗仰头一吼,十里地之内的狼全都会吓得屎尿齐流,浑身战栗。 何老庚从大漠回来的时候,就把阿狼拉回家,并且找刘先生医治,刘先生一副药下去,阿狼就康复了,变得龙精虎猛,非常的有精神。 再后来阿狼慢慢长大,跟何金贵成了最好的朋友,何金贵每天喂它,并且训练它翻身扑咬的技能。 阿狼非常的聪明,什么都是一教就会,很快成为了金贵最好的帮手。 这些年来,何金贵拉着阿狼踏遍了黑石山,死在阿狼牙齿下的兔子和野狼不计其数。 同时,阿狼也是村子里的狗王。在阿狼的带领下,黑石村所有的狗同仇敌忾,整日整夜维护着黑石山一带的村落,数百条野狼从不敢踏进村子五里的范围之内。 这东西很古怪,除了金贵,别人喂的东西从来不吃,就是何老庚喂它,它也只用鼻子闻闻扭头就走。 金贵不在的时候,它就饿着,有时候自己出去打食吃。 有一次,阿狼单人独骑进山去找金贵,回家的时候竟然拖回来一头死狼,那头狼的脖子上被咬了四个血粼粼的牙洞,鲜血滴滴答答,从山里一直流到家门口。把何老庚吓得半个月都不敢靠近它。 有阿狼守卫在丁香身边,何金贵最放心了。 果然,就在丁香住进祠堂几天以后,出事情了,一场厄运降临在了丁香的身上。 李小林还是没有忘记丁香,何金贵横刀夺爱激起了他冲天的愤怒。 他咽不下这口气,非要报复何金贵不可,最好把桂兰给奸了,就这样让她囫囵着离开。老子也忒他娘的吃亏了。 怎么才能把桂兰奸了呢?李小林苦思冥想。 何金贵在的时候他不敢去,因为他知道金贵的拳头,非常的厉害,就算他的脑袋硬,也硬不过黑石山的棕熊。棕熊的脖子都被何金贵掰断了。 他知道何金贵是一三五这边,二四六那边。就趁何金贵不在的时候去。 今天是初二,何金贵应该在桂兰那边,不用问,丁香这边的被窝是空的,这是个机会。 李小林半夜走出了家门,悄悄潜伏在了何家的祠堂外面。 看着屋子里熄了灯,丁香睡觉了,他就蹑手蹑脚爬上了墙头。 院子里黑兮兮的,伸手不见五指,因为已经初夏,窗户是虚掩的,只要小林跳进院子,揭开窗户爬进去,就能跳上丁香的土炕。 他的心里狂跳不已,也焦躁不安,有种莫名的冲动。 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啊。 格老子的何金贵,你他妈也有戴绿帽子的一天,老子要让你变成绿毛龟。 小林忍着莫名的激动,哈腰就跳进了何家祠堂的院子。 哪知道双脚刚一落地,忽然“嗷———”地一声,阿狼脖子一摇就扑了过来。 阿狼已经注视李小林很久了,从他爬上墙头的那一刻阿狼就瞄准了他,耳朵直楞了起来,一双绿眼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等着他下来呢。 一看有人要袭击自己的主人,阿狼怎么能放过?张开锋利的牙齿,冲着李小林的脚脖子就咬了上去。 其实阿狼就是吓吓他,没打算真咬。 真正的獒狗是不能咬人的,因为咬人的獒狗根本不能要,它的职责就是逮狼。 何金贵训练阿狼,其目的也是为了逮狼,维护村子的安全,根本不让它咬人。 只要阿狼敢咬人,何金贵一定会用皮鞭狠狠教训它。如果咬死人,金贵会毫不犹豫用猎枪崩了它。 李小林怎么也想不到何家祠堂里会有埋伏。 阿狼他见过,这东西非常的凶猛,狼王都不怕,更何况是人了。 把李小林吓得,一个箭步飞身而起,跟长了翅膀一样,噌得跳起来老高,一下子上到了树顶上,武林高手一样,真是轻如狸猫快如猿猴。 上到树上以后,李小林也纳闷了,我啥时候练成了这么好的轻功??? 阿狼在下面怒视着李小林,冲着他开始狂叫:“汪汪汪!汪汪!”那意思,小子,有本事你下来? 李小林觉得一股热流急冲而下,半条裤腿子都湿了,原来不知不觉尿湿了裤子。 “嘘………你轻点”李小林将食指放在了嘴边,示意阿狼不要做声。 “吵什么吵?改天我给你介绍个漂亮的母狗,再叫我就把你煽了。” 阿狼根本不听他的,冲着小林呲牙咧嘴,胡子翘起来老高,尾巴平平翘起,一个飞身就扑了上去。 阿狼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下跳起来一丈多高,弹跳的姿势极其优美,半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形,简直像在表演艺术体操,只差一寸就咬到李小林的脚面了。 落地的瞬间,它舒展狼腰,收腹曲腿,凝神屏息像片树叶徐徐飘落,又像一条美丽的彩虹。 李小林哪见过这架势,双手没抓稳树干,“妈呀!”一声就栽了下来。从树上落到了围墙的外头。 落地的姿势不怎么好看,有点像老头钻被窝,脑袋先挨的地面。 幸好那边是一个干草堆,要不然一定会砸断他的两颗门牙。 李小林晃了晃脑袋爬了起来,发现没受伤,吁了口气。 老子日他个仙人板板,娘希匹的,想不到何金贵厉害,他喂养的狗也这么厉害,这可该咋办? 他爬上墙头往里看了看,狼狗的两只眼睛烁烁放着绿光,蓄势待发,这哪里是狗,分明是一头狮子啊? 金贵不在的时候,婆婆张春娥就过来跟儿媳妇作伴。这时候,屋子里的张春娥听到了狗叫,赶紧穿上了衣出门查看。 老太太拉开房门走进了院子,来回扫了几眼,发现院子里没有异样。 阿狼摇着尾巴上去叼住了她的衣角,用力往外拖,示意她墙头外面有人。 可张春娥听不懂狗语,根本不知道阿狼是啥意思,就抬腿踢了它一脚,骂道:“滚!三更半夜鬼叫个啥?再鬼叫就把李二狗叫来,煽了你!!!” 李小林第一次偷袭没有成功,但是他心有不甘。 回家以后,他在被窝里苦思冥想了一天。想着怎么除掉阿狼,怎么把金贵娘张春娥引开,他好爬进丁香的被窝。 只要何家祠堂剩下丁香一个人就好办了。 他不怕丁香反抗,也不怕丁香尖叫,因为何家祠堂离村子远,就算丁香叫破喉咙别人也听不到。 女人都这样,开始的时候是会反抗几下的。 关键是阿狼和金贵娘两个绊脚石。 他等啊等,每天夜里在何家祠堂的外面徘徊,寻找机会下手。跟发了情的母狗一样,来回的乱窜。 终于,机会来了,这天还是双日子,金贵没有来,张春娥也没有来。 李小林忍不住开始惊喜了。 靠,今天再不把丁香搞到手,我就不姓李。 他慢慢爬上了墙头,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肉包子,那肉包子里面放了一包老鼠药。老鼠药的分量足以毒死一头大象。 李小林隔着墙头把包子扔进了院子里,包子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巨响。 第三十六章 攻击敌人 阿狼的耳朵就支棱起来 ,立刻感到有敌人入侵,嗖的窜了过来。 看到地上有个包子,阿狼将鼻子凑了过去,低头闻了闻。 包子香喷喷的,里面填满了猪肉。但是阿狼只是闻了闻,没有下口。眼睛开始在墙头上警觉地查看。 它的鼻子一吸一张,尾巴平平翘起,浑身的鬃毛炸立起来,这是猎狗扑杀猎物前的征兆。 它感到了潜在的危险,也闻到了一股生人的味道,明白不是自己的主人,立刻如临大敌。 阿狼焦躁不安起来,在院子里撒开四蹄,来回的奔跑,它想跳过墙头去,可惜的是围墙很高,狗窜不过来。 把阿狼急的吱吱乱叫,两只前蹄在地上乱抓,地上扬起尘土一片。 阿狼是一条聪明的猎狗,立刻想到了院门,可以从院门窜出去攻击敌人嘛。 猎狗嗖地窜出了院子,围着院墙转了过去。速度就像一枚冲破枪膛的子弹。 来到李小林背后的时候,李小林还没有发现,这小子还在向院子里张望。撅着腚,摆来摆去。 阿狼气急了,嘴巴一张:“嗷————”地一嗓子,冲着李小林的就咬。 李小林发现院子里的狗不见了,他还纳闷呢,狗呢?狗哪儿去了?为啥不吃肉包子呢? 忽然觉得疼,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他明白了,狗在后面,正在咬他。 李小林吓得滋溜跳起来老高,飞身就上了墙头,一个没留神,从墙头上栽了下去。栽进了院子里面。 这次比较不幸,阿狼没留情,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不但把他的裤子撕裂了,露出了腚沟子,而且在他的屁股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牙洞。 把李栓柱疼的:“妈呀!”一声又跳将起来,蹦了三蹦,鲜血顺着裤腿滚滚而下。 他浑身大汗,心脏砰砰狂跳,但是不敢做声,抬手捂住了嘴巴,他怕屋子里的丁香发现,自己的计谋失败。 人毕竟比狗聪明,李小林也想起了院门,只要把院子门锁住,狗就进不来了。 他顾不得疼痛,赶紧扑向了院子门,咣当把门关住了,上好了门闩。 这时候才感到伤口剧烈的疼痛,两腿都漫不开步了。 阿狼一击成功,怎么也想不到李小林会跳进院子里,猎狗一抹腰身,又翻了回来,发现院子门锁住了,急的汪汪大叫,爪子挠着院门咯吱咯吱作响。 李小林现在进退两难了,跳出去肯定不行,阿狼就在外面,发现他跳出去,非把他撕碎不可。 现在身受重伤,想强暴丁香,估计也不行。 该咋办?李小林一边摸着一边想。 豁出去了,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我去把丁香奸了,死了也不后悔。这顶绿帽子非给他何金贵戴头上不可。 李小林咬了咬牙,摸向了丁香的窗户。 其实狗叫声早把丁香吵醒了,丁香也感到了不妙。 她知道外面有生人,要不然阿狼不会这么焦躁。 丁香爬了起来问:“谁呀?” 这时候窗户开了,李小林呲牙嘿嘿一笑:“我,你前任丈夫来了。” “啊?小林,怎么是你?”丁香吓了一跳, 李小林说:“对,就是我,丁香,你想我没?” 丁香立刻意识到李小林不怀好意,惶恐地说:“小林,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你快走,俺婆婆要来了,一会儿就到。” “嘿嘿,甜心,宝贝儿,我想死你了,放心,金贵娘不会过来了,我打听清楚了,何金贵上黑石山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何老庚生病了,张春娥在家照顾那个死老头子,一时半会来不了。 丁香,我想死你了,咱俩继续好吧,别让何金贵知道。” 小林一边说,一边忍着剧痛爬进了屋子里,因为行动不方便,跳下窗户的时候差点厥倒,来个黄狗吃屎。 丁香吓坏了,这时候她最怕有人碰她,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快要现形了,肚子正在慢慢鼓起,这几天何金贵都不敢碰她。 丁香怒道:“小林你给我滚!如果让金贵知道你欺负俺,他一定会剥了你的皮!” 李小林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鲜血淋漓,怒道:“你少给我提何金贵,我跟他不共戴天,抢走了我的媳妇,我决不能让他好过!今天你答应最好,不答应我就要硬来了。” 这小子一边说一边向丁香靠近,丁香吓得一个劲的向后猛缩,女人被逼到了死角:“小林,小林你住手,你这是强健懂不懂?这是犯罪你懂不懂?你会坐牢的。” “嘿嘿,我当然懂,坐牢我也心甘,谁让何金贵抢我老婆的,我要报复他,要把你夺回来!” 丁香无可奈何,只有嚎叫:“救命啊!救人啊!——” 李小林一下抱住了丁香:“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这里距离村子远,再说夜已经深了,有人赶来,我这儿早完事了。丁香,俺稀罕死你了……” 李小林一张肮脏的大嘴凑向了丁香的脸,张口就要亲女人,丁香气急了,猛地挥起巴掌狠狠扇了小林一耳瓜子。 一巴掌下去,小林的半个脸肿起来老高,他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眼珠子都红了。 然后发了疯一样,猛地把女人按倒在炕上。 孱弱的女人被压身下,她挣扎,她嘶喊,她嚎叫,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李小林撕扯了……。 李小林一手按着丁香不让她动弹,一手拉开了自己的裤带,眼看着女人就要被强暴……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李小林忽然感到屁股疼。 刚才是左边被狗咬了,留下了两个血洞,现在是右边,好像有人狠狠给他别了一针。 李小林疼的哎呀一声,伸手抹了一把,暗叫一声不好!是一根利箭,这根利箭端端正正插在他的屁股上,手上黏糊糊的净是血。 把李小林疼得,一下从丁香的身上跳将起来,差点滚倒在地上。 与其说疼得,不如说是吓得,这根利箭他认识,正是何金贵平时用来射兔子用的。 糟糕,何金贵来了,不用问,就在院子外面。 ………………………… 这一天何金贵回来的比较晚,风尘仆仆走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1点半了。 听到院门响,桂兰爬了起来,打开了房门:“金贵,你怎么回来了?” 桂兰感到奇怪,何金贵上山一般都是十天回来一次,最近是两天回来一次。 何金贵把手里的猎物交给了桂兰,把猎枪挂在了墙上,甩掉了裤子上的泥,说道:“不回来不行啊,干粮吃完了,再说阿狼也需要喂,咱娘呢,在丁香那边吧?” 桂兰说:“没有,咱娘在家,咱爹病了,发了高烧,严重感冒。” “啊,那严重不严重?有没有请刘先生过来看看?” 桂兰说:“刘先生来过了,说咱爹没事,就是受了点凉,一副药准好,金贵,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去。” 何金贵吁了口气,想去看看爹,可后来一想,三更半夜的,打扰两个老人休息不好,就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得去看看丁香,她一个人住在老宅子里害怕。” 桂兰扑哧一笑:“俺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担心丁香,你的心啊,就在她那边,没在俺这边。” 桂兰没有吃醋的意思,但是话语里有几分嘲笑。何金贵脸一红说:“丁香怀了我的孩子嘛,我对她好一点是应该的,改天你怀了我的孩子,我照样对你好。” 何金贵不敢停留,抱住桂兰,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顾不得吃饭就走了。 最近的桂兰一点也不饥渴,因为何金贵回来的比较勤快,炕上的功夫也勤快,每次跟她同房,金贵都把她弄得舒坦。 男人的火力非常的猛,机关枪一样突突一通扫射,至少可以让她饱足四五天。 所以丁香也不强留,送何金贵出了门,拉上了门闩。 金贵不在的时候,桂兰就进大姑子的房间,跟香草挤一条被窝,尽管香草不愿意搭理她。 香草最近一段时间老是沉默不语,满怀的心事。 何金贵先是娶了桂兰,而后又娶了丁香,把香草气的,恨不得何金贵赶紧得花柳。 何金贵你个死人头,早晚被这两个狐狸精把精血抽干……。 亏俺照顾你这么多年,跟亲姐姐一样,你竟然看也不看俺一眼,老娘祝你生儿子没p眼,一出门踩香蕉皮上,摔倒坐钉子上…… 香草彻夜彻夜睡不着,一个劲的咒骂何金贵,眼都敖红了。 特别是金贵跟桂兰办事的时候,连喊带叫,杀猪一样,弄得香草在这边也睡不好,浑身火炭一样烫烧,焦躁不安。 她对何金贵的仇恨由此滋生,并且决定报复他。 有段时间,香草甚至产生了强暴何金贵的想法,老娘把生米煮成熟饭,看你再不娶我? 这么多年的童养媳啊,说把俺甩了,就把俺甩了,你的心是咋长得? 第三十七章 一个人害怕 她仇恨桂兰,仇恨丁香,恨不得把这两个女人全部掐死。 但是她的内心是善良的,也就是想想,到现在为止,两个女孩还活得好好的。 桂兰进了大姑子的房间,发现香草侧着身子躺在炕上,她就揭开被窝钻了进去,说:“大姐,你往旁边挪挪。让俺钻进去。” 香草怒道:“干嘛不进你屋,来俺屋做啥?俺又不是你男人?” 桂兰扑哧一笑:“你这儿暖和,再说金贵不在,俺一个人害怕。” 香草没好气地道:“你怕个屁呀?还能有人吃了你不成?以后少来烦我!没男人抱,就过来抱我,臊不臊啊你?” 桂兰故意逗她,一伸手开始哈香草的痒,两只手往香草的咯吱窝里捞:“俺就抱你,就抱你,你比金贵暖和多了。” 香草咯咯咯地笑,虽然她恨这两个女人,但是她喜欢金贵,所以就希望金贵幸福。 香草和丁香毕竟是金贵明媒正娶的妻子,无论她承认不承认,这已经成为铁一般的事实。 她有苦果只能独自慢慢的吞咽,独自默默地去承受。 天下好男人多了,俺凭什么在何金贵一棵树上吊死?老娘有模有样,一点也不比丁香和桂兰差,俺就不信找不到比何金贵更好的男人。 其实何金贵做弟弟也不错嘛。 丁香是个比较自强的女人。几年以后,就在何金贵修好一条通往山外的路的时候,香草毅然走出了大山,奔向了都市,独自去闯荡生活。 十年的时间,她帮人打工,办企业,开工厂,成为了一代女强人,是何金贵商业战场上最强硬的对手。当然,这是后话了。 桂兰钻进被窝,抱住了香草,格格笑着说:“姐,你也不小啊,想不到你是个有货的主儿,金贵最喜欢大的女孩子了。” 香草苦笑着说:“大管什么用,金贵喜欢的是你和丁香,对俺……他看都不看一眼,哎,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桂兰知道香草心里苦,安慰她说:“金贵把你当姐啊,他说你是他亲姐,他不能娶自己的姐姐。” 香草说:“你别骗俺了,俺是看着金贵长大的,他的心理俺最清楚,何家和李家有仇,是世仇,金贵解不开这个疙瘩,他恨李家,觉得李家没好人,所以也讨厌俺。” 桂兰说:“姐,看你说的,金贵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说你跟李栓柱李小林不一样,你很善良的。” 香草咕嘟一声:“善良管个屁用,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俺要是狠一下心,你和丁香根本进不来这个门……。” 桂兰问:“姐,你觉得苦不苦?” 香草说:“苦,可又有什么办法?何家毕竟养育了俺这么多年,俺不能对不起爹娘,金贵本来是俺的……可惜被你和丁香抢了先。” 桂兰也爬了起来,问:“那你干脆也嫁给金贵算了,咱们三女共事一夫?” 香草瞪了她一样:“胡说八道,这种没心没肺的话只有你这种没脑子的人才想的出来,俺才不跟两个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呢,俺不要就不要,要,就要他的全部,再说金贵毕竟是俺弟……” 桂兰说:“又不是亲弟,你本来就是他的童养媳嘛,金贵的体格俺清楚,三女共事一夫,他也挺得住。” 香草使劲拧了桂兰一下,骂道:“死丫头,被男人的东西捅得晕头了吧?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金贵是俺弟,永远是俺弟……” 香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含着泪,不知道是啥滋味。 姑嫂二人一起探讨关于男人的问题,聊得好投机,整整探讨了半夜,谁也睡不着。 两个女人躺在炕上,肩膀挨着肩膀,四座山峰高高鼓起,好像一座四姑娘山…… 香草忽然来了兴趣,翻身问桂兰:“桂兰……那个……是啥滋味?那种感觉……逮不逮?” 桂兰脸一红,格格笑的更厉害了:“喔——大姐,你想嫁人了是不是?” “死丫头,我就问问你,那是个啥感觉?你竟然嘲笑俺,看俺不拧死你,拧死你…………” 香草也脸红脖子粗,桂兰在炕上打滚躲闪,两个女人嬉闹在一处。 桂兰招架不住,只好投降:“俺不敢了,不敢了,俺说,说还不行吗。” “快告诉俺。疼不疼?逮不逮?”香草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充满了好奇。 桂兰轻声说:“男人那东西……奥妙无穷啊,破身的时候开始有一点点疼,还会出血呢,但是几下以后,那种感觉就是幻如神仙一般,逮,逮得要命。” 香草的心跳急促起来,一挺一挺,觉得自己的呼吸很不均匀。恨不得立刻拉个男人抱在怀里,狠狠的逮一次。 她早听说跟男人上炕的滋味很逮,那是一种做神仙也比不了的感觉,当初桂兰跟金贵拜七的时候,逮得都昏了过去,大家都以为她死了,是舒服死的。 那种如梦如幻,如醉入迷,令人心旷神怡,仿佛空洞的高山传来一阵美妙的琴声,又好像飞流直下的瀑布拍击悬崖下的岩石。 那种叫声把她搞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她就抱住一个枕头,幻想那个枕头是何金贵。 她抱着枕头在土炕上打滚,翻过来,再翻过去,把枕头紧紧纳在怀里,恨不得撕扯揉碎,被子被抓的咯吱咯吱作响,发出丝丝拉拉的声音。 都是何金贵弄得,要不是何金贵在那边乱鼓捣,香草觉得自己也不会变坏。她对何金贵的恨就加深了一层。 这一夜香草又失眠了……她睁着空洞的大眼,无助地望着窗户外面的夜空,一直到天明…………。 何金贵走出了家门,直奔何家祠堂。 她知道丁香一个人在那儿,知道女孩子害怕,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过去。 虽然何家祠堂在村外,可距离村子并不远,也就几百米的路程,抬脚就到。 远远的,终于看到祠堂的轮廓了,忽然,何金贵感到了不妙。 因为他听到了几声狗叫,是阿狼的声音,阿狼的叫声撕心裂肺,婉转焦急,一听就知道有大事情发生。 何金贵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不妙,不好,丁香有危险。 何金贵快步飞奔了过去,飞奔的同时,快速抓下肩膀上的那把铁弓,搭上了一根利箭。 这把铁弓是金贵专门用来打兔子的,汽车拱板做的弓背,牛筋做的弓弦,弓背上安装了助力杠杆和扳机,轻轻一拉就能将弓弦拉满。 一箭射出去,一百米之内穿透一只兔子不是问题。 何金贵纵横黑石山有三宝,第一是猎狗阿狼,第二是那杆双筒的猎枪,第三就是这把弯弓了。 这张弓是何金贵费尽心机琢磨出来的,百发百中,多年来很少脱靶子。 何金贵飞奔到祠堂门前的时候发现了阿狼,阿狼两只前爪把院门抓的丝丝拉拉响,木门上被抓出几道深深的划痕。 闻到主人的味道,阿狼的精神更加抖擞,一下就扑进了何金贵的怀里。 何金贵焦急的问:“阿狼,怎么了?” 阿狼的嘴巴里发出焦急的吱吱声,狠命的咬住何金贵的衣服角往门口拖,告诉他丁香在里面有危险。 阿狼是何金贵亲自训练出来的,所以能懂狗语,他的神经立刻绷到了极限。 何金贵的身手很敏捷,飞身上到了一颗大树上,隔着墙头往里一看,他大吃一惊。 只见院子里窗户口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丁香一个是李小林,小林在欺负丁香。 丁香的上衣已经被撕裂。 她像狗一样趴在炕上动弹不得,后背被李小林死死按住,男人正在撕扯女人,丁香在竭力挣扎。女人在炕上无助地嘶叫,眼看着就要遭受凌辱。 何金贵的怒火窜天而起,毫不犹豫举起了手里的弯弓,向李小林的屁股瞄准…… 扳机一扣,那根利箭划出一条直线,冲着李小林的屁股就飞了过去,一击命中,足足入肉四寸多深。 李小林疼得娘啊一声惨叫,从炕上滚到在地上,打着滚的嚎叫,鲜血流了一地。 李小林本来就受了伤,被阿狼咬了一口,现在又中了一箭,他根本爬不起来。 何金贵飞身从树上跳进了院子里,一脚踢开了房门,上去扑向了丁香。 丁香披头散发,一看何金贵进来了,一头扎进了何金贵的怀里。 “丁香,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丁香摇摇头说:“没有,金贵,小林他……他欺负俺,不是俺主动的。” 丁香怕金贵误会她,赶紧辩解。 何金贵安慰她说:“我知道,不怪你。” 何金贵再一次火山爆发了,怒火窜天而起,看着地上打滚嚎叫的小林,他发出一声凄厉的狞笑,刷的拔出腰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步一步走向了李小林,他想把李小林煽掉。 煽了吧,煽了干净,也算是为民除害。 第三十八章 我早晚除掉他! 小林吓得一步一步向后缩:“金贵,不怪我,这事儿不怪我,是丁香,丁香勾引我的,不信你问她。” 何金贵越发愤怒了,上去就是一脚,一脚踢得李小林打了好几个滚,然后刀子一挥就要割向他的命根子。 按照金贵的意思,捅死他算了,这小子就是个败类,活着只会糟蹋良家妇。 丁香一看害怕了,他怕何金贵杀人以后会坐牢,她不想害了丈夫一辈子,上去抱住了何金贵的腰,苦苦的哀求:“金贵,金贵算了,反正他也没有得逞,你已经射伤了他的屁股,教训一下算了。” 何金贵怒不可解,真想把李小林阉掉,但是看着丁香泪流满面的样子,他气馁了。 现在的何金贵已经慢慢长大,慢慢的成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以死抵命不要紧,可我死了俺爹咋办?俺娘咋办?丁香和桂兰咋办?还有将要出生的孩子该咋办? 他知道自己不能鲁莽,但是又咽不下这口气。 他飞扑上去揪住了李小林的脖领子,就像拖死狗一样提出了院子,抬胳膊一轮,脚底下一踢:“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女孩子,直接要你的命!” 何金贵一脚踢过去,李小林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从墙这边被踢到了墙那边。 李小林是被何金贵扔出来的,落地以后,那根利箭先着的地面,本来利箭扎进去只有四寸深,地面一顶,噗地一声,又生生扎进去两寸多深。李小林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何金贵抱住了丁香,丁香嚎啕大哭,泣不成声,女人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不住颤抖。 何金贵说:“丁香,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一步也不会离开,哪个男人再欺负你,我一定要他的命,我何金贵说得出做得到!” 丁香说:“金贵,你不怪俺……偷汉子?” 何金贵说:“这事又不怪你,都是李小林这个兔崽子,我早晚除掉他!” 何金贵咬牙切齿,对李小林充满了愤恨,而且已经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 再后来,他的复仇计划终于成功,让李小林变成了终生的残废。 何金贵抱着女人进屋,外面的阿狼耷拉着脑袋,觉得羞愧不已。 主人交给它的任务没有完成,它感到了屈辱。静静地卧在了门口,孤独地忏悔。 从此以后的几个月,阿狼白天陪着何金贵上山,夜里再也没有迈出何家祠堂一步,一直守护在丁香的身边,直到丁香分娩的那一天。 李小林被何金贵扔到了墙外头,两边屁股全部受伤,左边被猎狗阿狼咬了两个深深的血洞,右边被何金贵射了一箭。 醒过来以后就是一声要命的惨嚎,爹啊娘啊地惨叫,黑石山的上空彻夜都是男人凄厉的惨叫声。 小林的叫声终于惊动了黑石村上工的的村民,有好心的邻居听到以后,飞步跑进了李栓柱家去报信。 李栓柱刚刚起床,正在打扫院子,立刻意识到不妙,赶紧奔向了何家祠堂,看到浑身血粼粼的儿子,他什么都明白了。 一定是儿子偷腥不成,反吃一把米,中了何金贵的诡计。 李栓柱没说话,也没有愤怒,他愤怒不起来。 在跟何家多年的明争暗斗中,他是个彻底的失败者。 四十年前,李家也是大户人家,人丁兴旺,在村里跺一跺脚,整个黑石山都要抖三抖。谁不知道黑石山李家的威名? 可自从何老庚的父亲何青山隐居黑石山以后,就生生把李家压了下去。 那时候何青山初来乍到,一掷千金,几乎将黑石山一带的土地购买殆尽,山南坡500亩的山林,鱼塘,旱田和水田,全部变成了何家的产业。 这还不算,而且何家使奴唤婢,大修祠堂,出门前呼后拥,前后五个村庄的人,一半都是何家的佃户,很多人屁颠屁颠的到何家去做下人。 何青山是个没落的资本家,当初曾经跟着胡雪岩做生意,开钱庄,开当铺,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全国各地,日进斗金。 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以后,何青山慧眼如炬,他知道大革命已经来临,很长一段时间,中国不适合生意人东山再起。于是就隐居了。 何青山隐居以后,卖掉了所有的财产,换成了黄金和银锭子,把这些财宝统统埋进了黑石山。 他想把这些财宝留给后世子孙,一旦适合生意人东山再起,他希望这些财宝能作为何家发家的资本。 大家都知道何家有一座金山,就埋在黑石山上。所以很多人都想得到它。 前后几十年,有很多人到过黑石山,想挖掘何青山留下的宝藏,可是这些人都是有来无回。 有的在来时的路上就掉进了山涧里摔死了,有的无缘无故死在了山上。还有几个人上过一次山以后就疯掉了。 究竟这些财宝埋在哪儿,那些人发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是李栓柱觉得何金贵和何老庚一定知道那个密道的入口,打开宝藏的秘匙就在何金贵和何老庚的身上。 李栓柱的父亲也曾经梦想得到那匹财宝,数次上山寻找都没有成功,最后一次竟然摔断了腿,落了个终身的残废。 为了报复何家,大运动来临的时候,李家凭借自己贫农的成分,一跃成为了黑石山的领导者,李栓柱也成为了红卫兵的小头目。 他们把何家打成了右派,把何青山跟他老婆张淑芬拉出去游街,严刑逼供。 他的目的就是想挖出那批财宝的下落。 可怎么也想不到,何青山后来会跳井而死,她老婆张淑芬也上吊死了。李家跟何家的恩怨也越结越深。 再后来,李栓柱心生一计,把女儿香草送给了何金贵做童养媳,明里想两家重归于好,暗地里还是为了那些财宝。 因为一旦香草成为了何金贵的媳妇,那香草将来的孩子就是这批宝藏的继承者。这些东西早晚还是李家的。 李栓柱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又是讨好又是巴结,觉得自己玩的很巧妙。却怎么也没有逃过何老庚的眼睛。 何老庚早知道李栓柱不怀好意,他一直在装傻充愣,等待时机。 现在李家败了,四个儿子死了仨,何家的儿子已经慢慢长大,何金贵生得又非常彪悍。 李栓柱知道他已经彻底的输了,从何金贵把桂兰和丁香抢走的时候自己就彻底的输了。 他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把儿子扛起来拖回了家。 来到家里,他把李小林扔在了土炕上,怒道:“你个窝囊废!我李栓柱生下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你个败家子,除了j8管点用,整天偷女人,你还会个啥?” 李小林发现爹骂他,没好气的说:“你还是不是我爹?我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不去帮我报仇,你还骂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李栓柱怒道:“你是不是我的种,问你娘去,她最清楚,咋?你偷人家的媳妇还有理了?活该!不知道女人不愿意不能硬来吗?泡女人都不会,你死了算了……” 李小林反驳道:“你就不偷女人?全村的女人都被你睡遍了,你有啥资格说我?” 李栓柱怒道:“你放屁!少给我加盐,什么叫全村的女人我都睡遍了?一半都没有,那是她们愿意。 有的女人能偷,有的女人就不能偷,有的女人适合硬来,有的女人适合软磨,泡女人是一门学问,那里面的道理深了去了。亏你是我儿子,竟然学不会我的皮毛。” 李栓柱开始对儿子尊尊教导了,真是失败,我李栓柱纵横欢海几十年,怎么就生了这么不长进的儿子,统统他m的脑残,这到底是不是我的种啊? 李栓柱被打断的腿刚刚复原,儿子又被打成了重伤。凶手是同一个人,都是何金贵。 但是李栓柱不恨他,反而对何金贵非常的敬佩。 将军胳膊上跑快马,宰相肚里能撑船,生子当如孙仲谋,曹操还有重英雄惜英雄的度量呢,何况我李栓柱呼? 在敬佩何金贵的同时,李栓柱也暗暗感到惋惜,为啥何金贵不是我李栓柱的种?我如果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娘的死了也值。 何金贵的彪悍,任性,,机智和一身的功夫,再加上一手百步穿杨的绝技,简直是人中之龙,鸟中之凤,深深把李栓柱折服。 听说这小子爬山的技术也不错,飞檐走壁,曾经上过黑石山不下百次,来去自如,不用问,一定是守护那些财宝去了。 我还没有输的那么惨,我还有希望,只要香草能够跟金贵成亲,那怕做他的三房,那批财宝也有机会得到。 于是李栓柱暗暗决定,想办法撮合金贵跟香草的婚事,让自己的女儿做小三。 我估计小三一词,就是那时候流传下来的。 再后来,李栓柱的脸色就变了,见到何金贵以后整天笑嘻嘻的,大老远就掏出黄鹤楼,远远的扔给何金贵一根,对自己受伤跟打伤小林的事情绝口不提。 第三十九章 你有事没事? 这天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李栓柱故意躲在自家的门楼里面,他在等着香草下工的时候路过。 栓柱准备做香草的思想工作了。 远远的,香草终于扛着锄头过来了,李栓柱赶紧嬉皮笑脸迎了过去:“香草,回来了?” 香草停住脚步白了李栓柱一眼,虽然栓柱是她亲爹,可香草从来没喊过他一声爹,关系早就生分了。 “栓柱叔,啥事?”香草跟金贵一样,习惯叫李栓柱叔叔。 李栓柱脸一红:“花儿,你以后别叫我栓柱叔,这样显得生分,还是喊爹顺口。” 香草苦笑一声:“当初你把俺送人的时候,就没把俺当闺女,现在俺怎么把你当爹啊?” 栓柱道:“别管怎么说,你身上流的是我李栓柱的血,咱们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无论你承认不承认,我的确是你爹。” 香草懒得跟他废话,当头就问:“你有事没事?没事的话俺就回家了。” “花儿,你别走。”李栓柱再次叫住了香草:“你跟我有那么大的仇吗?那时候爹也是没办法啊。谁叫咱日子苦,爹把你送人,也是为了让你吃口好的,为了你啊。” 香草哼了一声:“没好的,吃赖的行不行?俺又不嫌日子苦,这么多年来,俺吃的每一口粮食都是何家给的,喝的每一口水也是何家给的,俺在何家长大,何家才是俺的家,俺的爹是何老庚,俺娘待见俺很亲,俺不需要你这样的亲人,栓柱叔,你到底有事没事儿?” 香草的话就像一柄柄刀子,深深的扎在李栓柱的心里,让他有种万千攒身的感觉。李栓柱的心就剧烈疼痛起来。 “花儿,就算爹错了,爹现在补偿你行不行?你四个弟死了仨,现在咱们李家人才凋零,你能不能……回来,爹一定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你喜欢何金贵也行,喜欢嫁给别人也行,爹会给你置办最好的嫁妆,爹就是想认你。” 李栓柱老泪纵横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他真的想把香草要回来,自己养活,那怕多尽一天的责任也可以挽回对闺女的亏欠。 香草眨巴一下眼,一双泪珠夺眶而出,她想起了当初爹娘把他送给何家时的情景。 那时候香草才四岁,正是一个懵懂的孩子,四岁的孩子已经担负起大人的责任,要洗碗刷锅扫院子,要照顾两个弟,因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可是家里日子太穷了,红薯稀饭都喝不饱,两个弟饿的整天哇哇哭,李栓柱没有办法才把她送给了何老庚。 那一天香草拉着爹娘的手,苦苦的哀求:“爹,娘,俺再也不淘气了,别送俺走,别送俺走啊!俺一定好好照看弟,俺不吃饭,都紧着弟吃,别送俺走啊———”她的手摇摇伸出,想抓住爹娘的衣角,可是大雪梨跟李栓柱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父母的离开让香草的童年蒙上了抹不去的阴影,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多少次从梦里醒来,她都会想起撕心裂肺的那一幕,是哭醒的。 再后来香草慢慢长大,开始喊何老庚爹,叫张春娥娘,张春娥跟何老庚对香草像亲闺女一样,有啥好吃的都紧着她。 香草跟金贵在两位老人的心里地位是一样的。 现在的香草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李家的人,也忘记了李栓柱是他爹,大雪梨是她娘,她已经跟何家的人融在一起了。 香草跟金贵青梅竹马,两个人只差一岁,香草是拉着金贵的手长大的,小时候两个人睡过一条被窝。她把金贵当弟,金贵也把她当姐。 所以无论何金贵怎么薄情,怎么抛弃她,她都不会真心记恨他。只会默默祝福他,希望弟生活的比她好。 金贵娶了桂兰跟丁香以后,香草心里很难受,但是没有发作,她发作不起来,金贵是俺弟,永远是俺弟。 香草流着泪说:“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当初你把俺送人的一瞬间,你跟俺的父女情就恩断义绝。俺再也不是李家的人,俺姓张。” 李栓柱说:“可你总归是我李家的血脉,是你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谁家爹娘不疼儿女?自古有狠心的儿女,却很少看到狠心的爹娘,花儿,回家吧,给爹一个机会,也给这个家一个机会。” 香草擦了一把泪说:“俺不回去,俺回去了这边俺爹俺娘咋办?做人应该知恩图报,栓柱叔,你回吧。以后不要提这事儿。” 李栓柱碰了个硬钉子,只好说:“那你跟金贵的婚事……” 香草说:“听天由命吧,金贵不娶俺,俺也没有办法,俺就把他当弟。” “可你们是指腹为婚啊,十几年前这婚约就定好了的。” 香草说:“那没办法,金贵不要俺,俺总不能死皮赖脸往上贴吧?做姐姐有什么不好?” 香草说完以后没有停留,扛着锄头回家了,把李栓柱晾在了大街上。 香草知道你李栓柱当初把她送人的原因,生活穷只不过是李栓柱推脱的理由之一,更大的原因是他想得到何家的那匹财宝。李栓柱的居心叵测香草早就一眼看透。 她看不起这样的爹娘,觉得他们太势力,而且心机太重。 两个爹不一样,跟何老庚的大度比起来,李栓柱简直不是个人。 香草回到家以后将锄头靠在了墙壁上,然后去洗手洗脸。洗干净以后走进厨房开始帮着娘做饭。 闺女的脸色很不好看,张春娥发现了不妙。 其实刚才李栓柱跟香草谈话的时候张春娥正好出门到泔水,她看的清清楚楚,知道李栓柱又要冒坏水了。 张春娥就很生气,香草是张淑芬一手拉扯大的,她才不愿意香草走呢。 张春娥一边摘菜一边问:“香草,刚才李栓柱跟你磨磨唧唧说啥了?” 香草就哆嗦一下,赶紧说:“娘,没啥,没啥。” “他是不是想把你要回去?妮儿,娘舍不得你,咱不走,啊?”张淑芬眼巴巴看着香草。 香草擦了擦眼泪:“娘,俺不走,俺生是何家人,死是何家鬼,你是俺亲娘,俺舍不得你,怎么会走呢?” 张春娥吁了口气,说:“这都13年了,娘把你养大不容易,你如果觉得委屈,真的想走,娘也不拦着。” 香草说:“娘,看你说类,俺不委屈,俺快乐着呢。” 其实张春娥心里也不好受,香草跟金贵是指腹为婚的,当初李栓柱的老婆大雪梨怀香草的时候,张李两家的关系还没有闹僵。 那时候李栓柱就跟何老庚开玩笑:“将来咱们两家孩子生下来,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话,就让他们结夫妻。” 何老庚当时没反对,还笑呵呵地说:“好,如果是两个男的,就让他们结兄弟,两个女的就让他们结姐妹。” 谁也不知道后来事情会搞成这样,两家的冤仇会越结越深。 香草没有嫁给何金贵,张春娥觉得欠了香草很多。 “闺女,你放心,娘不会亏待你,就算金贵不娶你,娘也会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看上村里那家的后生,跟娘说一声,娘帮你做嫁妆。” 香草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上去抱住了张春娥,:“娘,你是俺亲娘,亲滴溜溜的娘。” 这一夜香草又睡不着了,在炕上辗转反侧。 墙那边传来哼哼唧唧的声,何金贵跟桂兰又干上了,在那边弄得叮叮咣咣乱响。 香草在这边烦躁地不行,双手捂住了耳朵……还是吵得睡不着,撕了块棉花将耳朵堵住……也无济于事。 最后香草急了,一脚踢向了墙壁,怒道:“何金贵!你小点声行不行,你不睡,别人也不睡啊?” 何金贵讨厌李栓柱的原因有二,第一,这老小子很色,村里很多女人跟他有染,何金贵这人虽然也色,但是他看不惯品行不好的人。 第二,还是因为世仇,当年爷爷和奶奶被李栓柱批斗的情景,一直在金贵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金贵总想着报仇,恨不得李栓柱全家死绝。 所以何金贵对李栓柱不感冒,见面也不说话,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何金贵现在没工夫鸟他。最近的何金贵忙得很。 他准备修一条路,一条从黑石山通向山外的路。 为了他的两个媳妇,也为了将要出生的儿子,何金贵已经开始计划修路了。 他想几年以后把两个媳妇跟儿子引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这些年何金贵踏遍了黑石山,对山上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的熟悉。 他知道哪儿可以开凿,哪儿可以爆破,什么地方距离山外的公路最近,用什么样的工具可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他每天早出晚归,表面上是扛着枪打猎,暗地里却是在勘探。 其实他已经成竹在胸,所欠缺的只不过是一支强悍的修路队伍,还有修路的机械设备。 第四十章 我在想事情 黑石山山高路远,重型的机器运不进来,如果单单靠人工修,八十里的山路那要修到猴年马月去? 他苦思冥想,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把被窝里的桂兰搞得彻夜彻夜睡不着。 桂兰就推推他说:“金贵,你是不是憋得慌?你要是憋得慌,你就对俺桂兰讲,桂兰给你帮帮忙,咱就再来一次?” 何金贵说:“憋个毛,我在想事情。” 桂兰问:“啥事情?天下还有比咱们再来一次更重要的事情吗?” 何金贵说:“有,就是修路。” 桂兰知道金贵想修一条路,为她,也为丁香。 何金贵是个志向远大的青年,他不想窝在大山里一辈子,他想展翅高飞,飞到山外面去,因为那里的天空更广阔。 千百年来,山里人都想走出大山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都说外面的世界繁花似锦,遍地黄金,可惜的是没有路,根本出不去,只要是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 这两年走山外的人只有何金贵和李玉林两个人,何金贵是在山外上完的初中,念完以后,就返回了黑石山。 而玉林是在初中毕业的那一年,也就是跟桂兰成亲几天以后,在返回学校的路上就掉进山崖摔死了。 桂兰说:“金贵,俺不想出去,其实这里挺好,有俺,有你,有炕,这就足够了。” 何金贵扑哧一笑说:“你懂个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村里的人太穷。 黑石山漫山遍野都是宝,山里的核桃,酸枣,李子,都能换成钱,没有路,只能生生看着这些东西烂在山里头。 修好路以后,我要办企业,开工厂,领着你和丁香走出大山去,住楼房,逛商场,所有女人应该得到的幸福,我都会给你们。” 桂兰抱着何金贵的腰,摸着男人光溜溜的后背感慨不已,当初嫁给金贵算是找对人了,他的志向好远大,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俺好有眼光。 桂兰的身子紧紧贴着何金贵的身子,男人就像一团火,好像要把她点着,桂兰说:“修路是很远的事儿,再来一次是眼前的事儿,金贵,俺睡不着,该咋办?” 何金贵说:“睡不着……那就再来一次。” 桂兰说:“你轻点,姐在那边听着呢……” 女人嘻嘻一笑,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被窝里传来一阵格格的嬉闹声。 何金贵的修路计划还没有开始就遇到第一次的难题,他开始纠结,不知道如何下手。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何金贵生命中的一个主要人物出现了,他就是李大牛。 李大牛是大憨哥的亲弟,十八岁那年当兵走了,一去就是六年,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壮汉了。 那一天兰芳嫂在院子里洗衣服,忽然院子的门开了,一个身穿军装的人站在门口,笑津津看着她,甜甜喊了一声:“嫂子……” 兰芳嫂立刻站了起来,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身的军装,背后扛着行李,手里提着一个网兜,网兜里是脸盆,牙膏和牙刷,还有一条毛巾。 大牛站在那里就像一棵高耸挺立的白杨,四方脸,青光光的络腮胡须,笑容很灿烂。 兰芳嫂感到很惊奇,莫名其妙看了看男人:“你是?” 大牛说:“嫂子,你不认识俺了,俺是大牛啊,你弟。” 兰芳嫂的心里就咯噔一下,眼里几乎出泪,仿佛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上去抓住了大牛的手,:“大牛,是你啊,这都……6年了吧,你个死小子,怎么回来了?转业了?” 大牛点点头:“嗯,嫂子,我复原了,回家了,俺哥呢?” 兰芳嫂心里一酸,说:“你哥在屋里。” 大牛放下了行李,快步如飞走进了屋子。 大憨哥就躺在屋子里的炕上,他已经七年没下过土炕了,面黄肌瘦,长时间得不到运动,他的肌肉开始萎缩,脸色也很蜡黄,好像死了半截一样。 “哥,我回来了,大牛回来了。”李大牛一下抱住了大憨哥泣不成声。 大牛是大憨哥被砸断腰的第二年走的,那时候兰芳嫂的肚子里还怀着大憨哥的驹子。她还没有生产。 大牛之所以当兵走,是因为军烈属的家庭每年有几十斤粮食的补贴。 为了让嫂子跟三哥能吃上饱饭,大牛毅然决然参了军,一走就是六年, 最近正赶上部队大裁军,他是第一拨被裁下来的,所以回家等着上级安排工作。 大憨哥仿佛遭到了电击,一下子就怔住了,呆呆看了大牛好一会儿,眼泪在眶眶里打转转。 他嘴唇哆嗦,好像不认识大牛一样,四弟走的时候还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现在胡子拉碴,他几乎认不出了。 忽然大憨就抱住了大牛:“兄弟呀———” 弟兄两个抱头痛哭……… 哭够了,大牛才问:“哥,你还好吧?嫂子还好吧?” 大憨说:“这些年多亏你嫂子了,要不是她,我恐怕活不到今天,她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 大憨嫂在一边脸蛋红红的,劝道:“看你说个啥,你是俺男人,俺能看着你不管吗?兄弟重逢是大喜事,表哭了,俺去打酒,你们哥俩好好喝两盅。” 大憨赶紧说:“好,好,把金贵也叫过来,咱们三个投缘。” 大憨嫂“哎”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出去了。 小叔子的回归在大憨嫂的心里引起了无限的波澜。 家里很久没有男人出现了,其实大憨根本不算个男人,只能算个废人。 这些年大憨嫂含辛茹苦,一边拉扯孩子,一边照顾大憨,那日子真是凄风惨雨。 每年的秋忙五月,收割播种,都是她一个人在操持,累得要死。 当然,村里的闲汉也纷纷过来帮忙,可他们没安好心,都是想趁机揩油,占她的便宜。 最多的是李栓柱,每次农活忙的时候,李栓柱总是颠儿颠儿的过来帮忙,不用兰芳嫂去请。 条件是每次忙完以后,兰芳嫂必须要付出跟他睡的代价。 就这样,兰芳嫂每年陪着李栓柱睡,李栓柱每年过来帮着兰芳嫂播种施肥,那肥料都播进兰芳嫂的肚子里去了。 大憨哥知道兰芳在外面有男人,而且不止一个,但是他装作不知道。 一个女人,拉扯着没成年的孩子,照顾着病重的丈夫,不让男人占便宜,你让她靠啥? 有时候大憨哥恨不得去死,自己简直是个拖累,干脆弄包老鼠药,毒死自己算了。 可一想到孩子他就胆怯了。我死了孩子咋办?铁蛋才刚刚六岁啊。就这样没了爹,孩子会很苦的。 所以他就忍啊忍,终于忍到兄弟回来了,以后日子有了指望。 大憨说:“大牛,这次复原回家准备干点啥?上面给你安排工作没有?” 大牛笑笑说:“这不回家等分配嘛,哥,我不想走,我想在黑石山干出一番事业,我走了你咋办?铁蛋咋办?” 大憨说:“弟啊,哥不能耽搁你的前程,该走走你的,你要是做了省长市委书记,我还怕没人照顾?如果工作不错,你就进城去,这两年的志愿兵也算没有白当。” 大牛深有感触地说:“哥,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我的根在黑石山,我的魂也在黑石山,这里有咱家的祖坟,也有咱们的田地,将来我死了,也要埋进黑石山。” 大憨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哥盼着你有出息呢,在哪儿干都一样。” 两人正在谈话,何金贵进来了,手里提着两只山鸡。果然,兰芳嫂一出门就通知了何金贵,让他过过来凑凑热闹。 何金贵每次来看大憨都不会空着手,不是山鸡就是兔子,有时候提一瓶酒,摆上一盘棋,跟大憨哥直杀的天昏地暗。 兰芳嫂想睡都不能睡,有时候气得,恨不得把何金贵一并拉进被窝。 “金贵!!”大牛站了起来,一眼就认出了何金贵。 “大牛哥!”何金贵也认出了李大牛。 大牛打了何金贵一拳:“你小子,几年不见,长成大人了,好健壮的身材,娶媳妇了没有?” 大憨哥打趣地说:“他啊,早娶了,而且是两个,黑石村两朵最好的鲜花,都被他小子给采了。炕上功夫倍儿棒,每天夜里连喊带叫的,吵得我睡不着。” “啊……两个?”大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金贵,你真有两下子,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 何金贵笑笑说:“就是李二狗家的丁香,还有你们李家的桂兰。” “你一下娶了丁香和桂兰?不简单,不简单。” 这事情在大牛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在黑石村却很平常。因为穷,什么陋俗都有,拜七就是千百年来留下的陋俗。 村里有一户人家,爷儿六个,都是光棍,花钱从南方买了个媳妇,轮流陪着那女的,不也没人说什么嘛。 第四十一章 她的心都醉了 大牛拉住了金贵的胳膊:“金贵,坐,坐,多年不见,咱哥俩一定要好好喝两杯。” 何金贵说:“好,今天不醉不归。” 大憨嫂回来以后,将山鸡拔了毛洗干净,然后剁成块儿,放在锅里炖上,忙的不亦乐乎,听着屋子里酒杯的碰撞声,她的心都醉了。 冷清了六年的屋子,终于有了一丝活气。家里有男人真好。 她忍不住想哼歌,小叔子身材魁伟,双臂坚强有力,人也长得俊,而且年纪不小了,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你说如果能陪我……那该多好啊。 兰芳嫂还不到25岁,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25岁正是兴致勃发的年龄,得不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就跟得不到浇灌的鲜花一样,变得干巴巴的。 想到这儿,大憨嫂的脸腾地红了,觉得自己很下流。 野鸡肉放进沸水里,不一会儿的功夫满屋子飘出了鸡肉的清香,兰芳嫂一边往灶火里添柴,一边想着,怎么能把大牛的心留住。 就在这时候,身子忽然被人抱住了,一双男人粗糙的大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 兰芳吓了一跳,“呀!”地跳了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嘿嘿地笑了。 兰芳嫂一看,竟然是李栓柱,老情人来了。 李栓柱老不正经,兰芳嫂一瞪眼:“叔,你干啥?” 李栓柱本来就是李大憨本家的叔叔,可他没个叔叔的样子,一直往侄媳妇的被窝里钻,两个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兰芳嫂知道李栓柱没安好心,就用眼睛瞪他:“你干啥呢,大白天的。” 李栓柱嬉皮笑脸道:“咋了?又不是第一次,害臊个啥?几天不见想死你了,我想找你弄一次。” 兰芳嫂脸红脖子粗,她害怕屋子里的金贵,大牛还有大憨听到,就压低声音说“你个老不正经,那有你这样当叔的,论辈分,您是俺公公啊。” 李栓柱说:“这有啥,屋子里有人更好,有人看,做起来才爽。”一边说一边往兰芳的身上蹭,两只手就往女人的肚子上摸,想拉开她的裤。 兰芳抬手打了他一下:“别胡闹,被大牛看见了,他可不饶你。” 李栓柱明白了:“喔——,我说你对我忽冷忽热的,原来是大牛回来了。是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 兰芳嫂的脸腾地红了,怒道:“别瞎说,大牛刚刚回来,我赶着给他做饭,你老实点,想做的话,晚上我等你,还是老地方。” 兰芳所说的老地方,是黑石村那座公用的打麦场。每次栓柱找兰芳,兰芳总把他安排在打麦场。 那个地方到处是草垛,便于隐蔽,距离村子又远,不容易被发现。 其实兰芳跟李栓柱的次数多了,他们战斗的战场也很多,不分时间,不分场地,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夜里,有时候是玉米林,有时候是高粱地,有时候是打麦场,有时候是山坡,有时候是是锅台前…… 兰芳嫂不断地变换着刺激,也享受在那种惊心动魄的欢愉。 可是今天她看到大牛以后,心里一下就有了负罪感,她相中了大牛,觉得这个小叔子很伟岸,也很英俊,所以立刻就变得矜持起来。 李栓柱说:“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要,你给我吧。” 兰芳坚决地说:“不行!大白天的,羞死人了,你不要脸,俺还要脸呢。” 李栓柱道:“女人的脸面算个啥?现在知道要脸面了,当初干啥去了?” 发现李栓柱死缠烂打,兰芳烦的不行,就说:“滚滚滚,我要擀面条了,屋里的人准备吃饭呢。” 兰芳嫂懒得搭理他,翻下了墙角的面板,拿出了和好的面,准备擀面条。 她害怕动静太大,屋子里的三个人起疑心,所以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 李栓柱最了解兰芳了,这是一个野性的女人,你不能慢慢来,要像惊涛拍岸一样把她征服。 趁着兰芳擀面条的功夫,李栓柱忽然就来了兴趣,猛地从背后抱住了兰芳嫂,狠命的解下了她的裤。 兰芳嫂没有防备,想不到男人会从背后突然袭击。一下子惊呆。 她想呼叫救命,可是又害怕从前的奸情被人发觉。她叫也不是,挣扎也不是,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顺势拉下了自己的裤腰。 兰芳嫂没有挣扎,没有呼喊,低头想了想,接着擀她的面条。 兰芳开始求饶:“叔,叔,别这样,别这样,被人看见不好,求你放了俺吧!”女人一边说一边缀泣,眼角上都是泪。 她感到了屈辱,感到了羞愧,就仿佛在万人瞩目的会场里被人波光一样,羞得无地自容。 李栓柱说:“别叫叔,别叫叔,叫叔就生分了,你是我的甜心,你是我的宝贝,你是叔的亲蛋蛋。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咱俩互不相干。” 李栓柱一边说,一边把那张长满胡子的嘴巴在兰芳的后背上乱拱,小猪吃食一样。 李栓柱从后面掀起了女人的小褂,高高撩起,女人的一根小蛮腰和光光的脊背就显露出来, 李栓柱知道女人已经来了兴致,一下放开了她,搬过她的身子,猛地就把她按倒在干柴堆上,双手开始撕扯她的上衣。 兰芳下意识地阻挡了一下,说:“别,扣子撕裂了,一会儿被人看到不好。” 没弄几下就把持不住,李栓柱提上了裤子,满脸失望之色,感叹一声说:“我……老了。” 兰芳嫂没有尽兴,还是抱着李栓柱的往下面贴…… 男人不碰还好点,这一碰就把她的火勾了上来,弄的她浑身猫抓一样痒痒得难受。 “快点,快点啊……”兰芳嫂催促起来。 李栓柱摇摇头,表示再无公粮可以交了。 兰芳嫂气的一脚把他踢开,怒道:“不弄吧……你非要弄,弄吧……你又不行,这不是糟蹋人吗?银样镴枪头,滚!滚滚滚。” 兰芳嫂也提上了裤子。 李栓柱觉得很自卑,赶紧解释说:“这几天太累,多犁了二亩地,过几天我休养一阵就没事了,保证让你舒服满意。” 兰芳说:“栓柱叔,你以后别来了,俺家有男人了,大牛可以帮俺,你再这么殷勤地帮俺,邻居们就真的要说闲话了。” 李栓柱说:“这有啥,谁爱说让他说去,你管得住人家的手,还管得住人家爱说啥?自己舒服就行了呗。” 兰芳说:“俺怕……” “你怕什么?” “怕大牛骂俺,看不起俺,嫌弃俺。” 李栓柱一阵邪笑:“你本来就不干净,就算咱俩分开,你也上流不到哪儿去。” 听了李栓柱的话兰芳感到了后悔,也有一种羞愧。 这几年跟她上过炕的男人不少。可没有一个她真心喜欢的。 比来比去,还是大憨对她最好,炕上的活计也最棒,可惜大憨那个地方不管用了。 兰芳嫂偷男人也是为了大憨,地里的活儿一个人忙不过来,再加上大憨常年吃药,还要增加营养,钱从哪儿来? 每个男人都不会白跟她睡,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所以兰芳嫂家里的劳力最少,在大队分到的工分却最多,每年的秋忙播种和五月收割,分到的粮食也最多,很多男人甚至屁颠屁颠地帮她挑到家门口。 兰芳嫂挑着一担粮食颤颤悠悠进屋子,额头上不见一滴汗,身上的尘土顾不得扑打,转身就冲向灶火为大憨哥做饭。 大憨就问她:“粮食挑回来了?” 兰芳说:“挑回来了。” 大憨接着问:“人家帮了咱的忙,咋不唤他进屋喝口水?” 大憨嫂的脸就跟红布一样,羞得无地自容。大憨知道她在外面偷人,就是不拆穿。 有时候兰芳觉得挺对不起大憨的,可她一个女人家,不靠男人靠谁? 李栓柱也爬了起来,整理好了。 李栓柱说:“我走了,以后家里有啥活儿只管说,我一定会来。咦……这么香,你锅里炖的是啥?” 李栓柱显然也闻到了鸡肉的香味,发觉锅里炖着东西。 兰芳嫂说:“是野鸡肉,何金贵拿来的。” “何金贵拿来的?你是说……金贵在里面?”李栓柱吓了一跳。 整个黑石村他谁都不怕,就怕何金贵,他现在已经被何金贵的拳头教训怕了。 金贵跟大憨像亲哥俩一样,如果何金贵知道他偷兰芳嫂,非跟他拼命不可。李栓柱感到后背上冒凉风。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幸好没被何金贵发现,李栓柱暗暗庆幸。 他揭开锅盖,伸手从锅里捞了一根鸡腿,也不用兰芳嫂请,半生不熟放在嘴巴里嚼咽起来。 大憨嫂有点心疼:“这是人家金贵拿来款待大牛的,还没熟呢?” 李栓柱少脸没皮说:“咋,我忙活了半天,吃你根鸡腿就心疼成这样?切。” 第四十二章 我需要帮助 兰芳嫂知道李栓柱的德行,心馋嘴馋,下面也馋,酒色之徒,跟这样的老无赖,你根本辩不出什么道理,只好由他去了。 李栓柱叼着鸡腿吸吸溜溜走了,出门的时候打了个饱嗝,鸡腿差点卡在桑眼里噎死,伸着脖子翻了半天白眼才咽下去。 出门以后他哼起了戏:“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一来是马谡无能少才能,二来是将帅不和才失街亭……” 兰芳嫂擀好了面条,炖好了鸡肉,把鸡块和面条一起端上了餐桌,这时候何金贵跟大牛聊得正起劲。 金贵现在才知道大牛在部队上干的就是工兵,修了六年的路,对各种土木工程都很有研究。而且做过工兵排的排长。 把何金贵乐坏了,一下抓住了大牛的手:“大牛哥,我要敬你一杯,我现在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我需要帮助。” 李大牛也喝多了,大汗淋漓,大牛的酒量本来就不行,跟何金贵没法比。 何金贵喝酒的时候两边的腋下夹着两条干毛巾,凭着这两条毛巾,在黑石山一带纵横酒场从没遇到过对手,很少有人看他醉过,回家以后把毛巾拧干就可以了。 李大牛说:“金贵,需要帮什么忙你说,只要我李大牛能办到的,那没话说。办不到的,你杀了我也没用。” 大牛这人比较实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特别是对朋友,十分的坦诚。 何金贵说:“大牛哥,我想修一条路,从磨盘上通向外面世界的路,我手里缺人,缺机器,也短缺各种设备,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才。” 李大牛一听就怔住了:“你要修路?金贵……你有钱吗?你知道修一条路需要花费多少钱吗?” 何金贵神秘莫测说:“钱的事情不用你发愁,只要你帮我拉起一彪人马,成立一支修路的队伍,带着他们只管修,剩下的有我想办法。” 大牛愕然了,眼前的何金贵才刚刚十七岁,他还没有成年,竟然有这么远大的志向,将来必成大器。 修路是好事,也是造福黑石村万代子孙的大事。大牛早就想干一番事业,可惜的是没有机会得到施展。 “好,金贵,我答应你了,你有这样的心思哥佩服你,你是条汉子,只要有用得着我大牛的地方,我甘洒热血,赴汤蹈火。” 何金贵的一席话,又让大牛找回了当初在部队上的那种冲天豪气。 大牛是个有抱负的壮志青年,可惜生不逢时,没生在乱世,不能建功立业。他觉得自己如果能够上到战场上,必定是一位战果卓越的将军。 大裁军把他的将军梦破灭了,只能专业回家,但是能够有机会为村里的百姓干点好事他求之不得。 何金贵惊喜地问:“大牛哥,你真的愿意回来帮我?” 大牛说:“就这么定了,本来我是在家待业的,现在有你这句话,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在黑石山,咱们一起努力,闯出一翻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总有一天我们会走出大山去,跟外面的世界融合。金贵,我敬你!” “干!”何金贵也举起了酒杯,三个男人的酒杯碰到了一块,一饮而尽。 酒杯放下,李大憨感叹地说:“可惜啊,我腰断了,不能跟你们一起分担,要不然真想跟着你们一起干。” 何金贵拍了拍大憨哥的肩膀说:“哥,你行啊,你就在家,做我们的军师,为我们出谋划策,功劳算你一份。” 大憨哥有点激动,点点头说:“好,如果真的能修一条路出来,大牛,你一定要带哥出去,咱们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大牛说:“哥,你放心,我不但带你出去,还要带俺嫂子出去,给你们买新衣,领着你们坐火车,坐飞机,周游世界。” 李大憨哆嗦,抓着大牛的手说:“好,靠你了兄弟,哥盼着这么一天呢。” 三个男人豪气干云,对前景充满了希望。 这时候兰芳嫂端着面条进了屋子,把饭碗放在了桌子上,打趣地问:“你们聊得这么投机,说啥呢?” 何金贵神秘莫测说:“不告诉你,保密。” 兰芳嫂切了一声:“你不说,俺还不稀罕听呢,三个大男人在一块,一定聊的是女人。” 何金贵跟兰芳嫂打闹惯了,揪了一把,说:“对,我们在聊女人,聊谁的媳妇大,兰芳嫂,我觉得你的就不小,听说大的女人能生儿子,对吧?” 兰芳嫂呸了他一口:“对个屁,你家桂兰和丁香也是大,我看能不能生儿子。” 何金贵说:“放心,丁香肚子里的种,一定是儿子。” 兰芳嫂问:“还没有生,你就知道是儿子?” 何金贵说:“当然了,我播下的种,我当然清楚了,一定是儿子,这是夜里做的,黑灯瞎火看不清楚,如果是白天做的,质量会更好。” 大牛和大憨哥听了以后哈哈大笑。 兰芳嫂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脸也红了。 其实从进门的时候开始,大牛就发现了异样,他看到嫂子的眼角湿湿的,笑得很不自然。就问:“嫂子,你咋了?你……哭过?” 兰芳嫂心里一酸,这男人心够细的,赶紧解释说:“那里哭过,你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哭啥?是煤烟太大,熏得。” 吃完中午饭以后,何金贵跟李大牛就行动了,两个人背着干粮走进了大山里,开始了勘探工作。 其实黑石村距离最近的乡间公路并不远,也就八十多里的路程,但是道路非常的险要。 要想把路修出去,必须要经过蟒蛇谷,而后是夺命涧,再穿老爷岭。 特别是老爷岭和夺命涧,到处是笔直的悬崖,向下看,一眼看深不到底。向上看,一眼望不到边,山顶跟蓝天相接,分不清哪个是山,哪个是天。从来没有人从这里穿过,除了何金贵。 村民们平时走出大山,宁可多绕道200里,去攀爬山涧的小道。 那些小道虽然崎岖,有时候也可能掉进万丈山崖,但毕竟可以走人。夺命涧和老爷岭,不要说走人,鸟都飞不过去。 大牛有点犯愁了,对金贵说:“想从这里出去,跟山外的公路连接,必须要爬上山顶,顺着绳子爬下去,人吊在半空中,用铁锤和铁锹在峭壁上打上炮眼,然后装上炸药,将山体爆破。咱们只能生生的炸出一条路来。” 何金贵问:“炸药这东西好搞不好搞?” 大牛说:“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还要买柴油机和发电机,钻机跟大量的柴油,我有门路,可以跟乡里县里申请一些,咱们自己再买一些,十年之内修一条路出来不成问题。” 何金贵满怀信心说:“好,我们就辛苦十年,苦了咱们这一辈,造福万代子孙,这笔买卖划得来。大牛哥,干吧!!” 大牛嘿嘿一笑:“金贵,你到底有多少钱?修路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何金贵神秘一笑:“我的钱多得很,买下整座黑石山不是问题。” 大牛笑笑没理他,以为何金贵吹牛。 但是他了解金贵这个人,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有个七七八八,他也不会说大话。 大牛也是信心百倍,两个人在黑石山上转悠了整整三天,三天以后才回来。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兰芳嫂做好了饭,玉米面糊糊窝窝头,再就是咸菜。 山里人只能吃这些。大牛刚进门,兰芳嫂就笑津津扑了过来,抢下了大牛身上的干粮袋,打好了洗脸水:“大牛,饿坏了吧?” 大牛说:“还真有点饿了,嫂子你吃过没?” “吃过了,我跟你哥都吃过了。” “铁蛋呢?” “出去耍了,他也吃过了。”铁蛋就是兰芳嫂跟大憨哥的儿子,刚刚六岁,孩子还小,正在村里那座简陋的学校里上学。 大牛洗去了一身的疲惫,然后走进了大憨哥的屋子:“哥,你好点没?” 大憨一看大牛,赶紧拉住了他的手:“四弟,来,快跟我说说,勘探的情况怎么样?” 大牛就把勘探的结果告诉了大憨。 兄弟两个在哪儿说话,兰芳嫂已经把饭给他盛好,端上了饭桌。 大牛坐定,心里热乎乎的,家里有女人真好,进门就有热饭吃。 饭虽然不好,大牛却吃得很开心,狼吞虎噎,还时不时冲嫂子跟哥哥笑笑,咧出一口白牙。 兰芳的心就醉了,这个憨直朴实的小叔子跟丈夫一样,是个象山一样的男人,他健壮有力,一使劲胳膊跟肚子上的肉就结成了块儿。那双有力的臂膀几乎可以扛起整座黑石山。 大憨是个粗壮的汉子,大牛不但粗壮,甚至比大憨还多了几分文雅,部队的生活彻底的把一个黄毛小子锻造成为了一个健壮的青年。 第四十三章 死了也心甘 兰芳嫂的心就荡漾了一下,眼睛死盯着大牛,大牛被她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兰芳尽量控制着自己,因为大憨就坐她旁边。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大牛。” 嫂子的声音很好听,他有点脸红,低着头“嗯”了一声。 “你今年……24了吧?” 大牛说:“是,整整二十四,十八岁当兵走的,整整六年。” 兰芳接着问:“该成个家了吧?我跟你哥都盼着你娶媳妇呢。” 大牛的脸腾地红了,颤颤巍巍说:“我这样的人,谁会喜欢我?” 兰芳扑哧笑了:“呦,还害羞呢,是男人谁不娶,是女人谁不嫁啊?有啥不好意思的?不是嫂子想赶你走,是鸟儿早晚要飞出窝的,俗话说长嫂为母,咱爹娘不在了,俺跟你哥就是长辈,你看看附近村子里有合适的姑娘没有?喜欢谁跟嫂子说一声,俺俩可以为你做主。” 大牛的头低得更很了,几乎埋进了饭碗里:“嫂子,不急不急,我还小。” 李大憨一听就不乐意了,说:“你小个屁,人家何金贵跟你差八岁,儿子都要出窝了,你不急我跟你嫂子急,赶紧找个媳妇成个家,我不行了,咱家传中接待就指望你了。” 大牛赶紧解释“哥,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还不到时候,因为一没有事业,二没有钱,不能给女人幸福,就这样娶了人家,人家跟着我是要吃亏的。” 大憨说:“吃亏个毛,听我的,一个月之内开始给你操办。” 其实大憨哥已经注意半天了。 兰芳今天一改往日的风火暴躁脾气,跟大牛说话的时候细声细语的。而且看大牛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碗里了,他就知道兰芳对大牛有意思。 但是大憨没生气,他没有理由责怪兰芳,女人跟着自己已经够苦了。 这些年兰芳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虽然日子苦,可至少她没有丢下他不管,他觉得兰芳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 娘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让兰芳跟着大牛过算了,亲不亲一家人,媳妇钻亲弟的被窝,总比钻别人被窝强吧? 大憨打定了注意。决定撮合大牛跟丁香了。 趁着兰芳收拾好碗筷,走进厨房的功夫,大憨就把大牛拉到了身边:“弟,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别生气。” 大牛说:“哥,你是我哥,有啥话还不能对我说的,只管说。” 大憨问:“你看你嫂子这人咋样?” 大牛说:“不错啊,挺贤惠的,我要是能娶这么个媳妇啊,死了也心甘。” 大憨一看大牛不讨厌兰芳,就乘胜追击:“大牛,我已经这样了,啥也给不了你嫂子,我更加担心她会走,不如……不如你娶了她吧?” “啊?”大牛吓得几乎坐地上,半天没明白过味儿来:“哥,你没发烧吧?你是不是糊涂了?” 大憨说:“我没糊涂,你嫂子人真的不错,你挑遍黑石村,再也找不到这么漂亮还温柔体贴的人儿了,好水不流外人田。今天晚上你就跟她同房,我睡里间,你们两个睡外间。” “不不不……哥,你别吓我,那可是俺嫂子啊?”大牛吓得一下甩脱了大憨的手。 大憨一下把大牛的手抓住:“我看的出来,兰芳对你有意思,她稀罕你。你拉她走吧,哥……求你了。” 如果不是大憨哥不能动,他都要给大牛跪下了。 这些年,大憨一直在忍受着屈辱,忍受着兰芳躺在别的男人怀中的尴尬,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从前是家里没人,儿子还小,现在弟弟回来了,根本不用怕,让兰芳跟大牛走,是最好的选择。 大憨的话把李大牛吓得一身一身冒冷汗,两腿直打颤。 他知道哥哥这些年心里难受,也知道嫂子受了不少苦,这也是大牛不愿意到城里工作的原因。 其实上面的文件早下来了,已经把他安排在县里的一个派出所,是副所长的位置,只不过大牛隐瞒了哥哥,不愿意去罢了。 “哥,不行,真的不行,这件事太突然,我没有思想准备……” “准备个啥?有啥准备的,裤子一拉,被窝一钻,俩人一抱,抱来抱去就有感情了,我跟兰芳也是这么过来的。” “哥,真的不行,你容我想想,想想……”大牛吓得一个劲的后退,赶紧松开了哥哥的手,一头钻进了里间自己的炕上,半天没敢出来。 大憨跟大牛的谈话被兰芳嫂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她并没有进厨房,端着锅碗在外面怔了半天,眼角湿湿的,有点想哭。 想不到大憨会对大牛说这样的话,她心里感激的同时也有点求之不得。 天天被野男人抱确实不是个理,女人谁不顾忌自己的脸面? 其实大牛回来的这三天,她几乎每夜都能梦到他,在梦里跟他一起。 他幻想跟大牛在屋子里的炕上做,在黑石山的山坡上做,在村南的池塘旁边做,在高粱地里做,每次的幻想都会让她魂魄尽销如醉入迷,一次又一次的荡漾。 大牛抱着她打滚,她也抱着大牛打滚,两个人在玉米林里翻滚,把整块地的玉米糟蹋的不成样子。 她把跟李栓柱做过的所有招式全部幻想在了小叔子大牛的身上。 醒来以后才知道是个梦,感到又羞愧又害怕,心里狂跳不止,竟然把小叔子当做了梦里的男人,有点不知廉耻。 这一天兰芳嫂彻底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抱着大憨的脖子不愿意松手,默默地流泪,泪水把枕巾都浸湿了。 她发现大憨也没有睡。 大憨问:“咋还不睡?你哭啥?” 兰芳说:“大憨,俺对不起你,俺在外面有人。” 大憨说:“我知道。” “俺在外面不止一个男人,有李栓柱,李栓柱的儿子李小林,赵老二,王老三,李老四,还有村东的孙瘸子,至少七八个男人。” 大憨说:“我知道。” “你不恨俺?” 大憨说:“不恨。” “为啥不恨俺?你不吃醋?” 大憨说:“恨不起来,我没有吃醋的资格,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咋不去死。净拖累你了。” 兰芳嫂一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俺不许你这么说,是俺不好。俺偷男人败坏了祖宗。” 大憨说:“是我不好,我不该残废啊。兰芳,你走吧,跟着大牛走吧,他会照顾你,大牛是我亲弟,他老实也肯干,脑子聪明,是个好男人,跟着他你会幸福。” 兰芳问:“俺走了,那你咋办?” 大憨说:“我以后是你……哥。” 兰芳嫂泪如雨下,抱着男人的脖子哇哇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大憨抚着兰芳长长的头发劝道:“别哭,别哭,大牛听到了不好,还以为我跟你吵架呢。” 兰芳一边哭一边在大憨的肩膀上捶打,但是力道不大:“就哭,就哭,你就这样把俺送人了?俺不愿意走!” 大憨说:“没人赶你走,这里还是你家,你跟大牛就住这儿,我走。” 兰芳一瞪眼,止住了哭声:“放屁!你能去哪儿?你哪儿也别去,俺跟大牛养着你。” 大憨咧着嘴笑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 这一夜大憨跟兰芳说了很多话,甚至比他们结婚七年所有的话加起来还要多。兰芳嫂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男人是那样的温存,那样的伟大。 她抱着大憨的脖子整整哭了半夜。 后半夜的时候屋子里静了下来,隔壁传来大牛低沉的呼吸声,忽大忽小很不均匀。 三个人粗壮的声音互相衔接,互相重合,此声间歇,彼声响起,把沉稳和谐的气氛弥漫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兰芳嫂睡的很踏实,现在屋子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大憨一个是大牛,天塌下来也不用怕,因为有这两个人为她顶着。 兰芳沉浸在这古老悠远而又新鲜活泼的乐曲里,浑身的筋骨和血液就鼓涨起来。 半夜三点半,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猫叫声:“瞄———瞄——”声音又尖又细。 兰芳的身子就颤抖了一下,她听得明明白白,知道墙外头来了人。 这是他跟李小林约定的暗号。 李小林也是兰芳嫂炕上的常客,这小子又憋不住了。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李小林上次去偷丁香,被何金贵生生射了一箭,又被阿狼咬了一口,养了两个月才好。 总算从炕上爬了起来,两个月没有碰女人,半夜三更来找兰芳嫂泻火。 他跟兰芳嫂早就约好了,只要听到猫叫的声音,就是他们联络的暗号。 可大牛一回来,兰芳的心思都在大牛这儿,早就把李小林抛之脑后了。 兰芳懒得起,心说你叫吧,使劲叫,喊破嗓子老娘也不搭理你,反正你不敢进屋子。 李小林在外面叫了几声,发现兰芳没反应,心里很不解,难道这娘们不饥渴?还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第四十四章 砸中了脑袋 你不出来我就叫,叫到你出来为止。 “瞄——瞄————”李小林在外面越叫越起劲。没把兰芳引出来,反而把大牛惊醒了。 李大牛是当兵的出身,非常的警觉,一听就知道不是真正的猫在叫,是有人装的。 回来的这三天,他耳闻目染,听到了很多关于嫂子的韵事,村里的男人老爱往家里跑,把大牛气的,恨不得一个个阉掉他们。 大牛多了个心眼,没有做声,轻轻穿上衣服,推开了窗户,蹑手蹑脚从窗户跳进了院子里。 大牛一伸手,从茅房的墙角里拉过一块板砖拎在手里,那块板砖很脏。 乡下的厕所就这样,那时候没有卫生纸这东西,很多人拉完屎以后用砖头擦屁股,也有用孩子作业本的。 如果作业本跟砖头接济不上,就用土坷垃凑合。所以厕所的砖块上,大多粘有米田共。 大牛再也找不到合手的武器了,重武器害怕出人命,再说他只是想吓吓外面的流氓,给他点颜色看看,没打算要他的命。 大牛悄悄靠近了墙头,估摸着那个流氓就在墙头外面。 可惜的是李小林竟然没有发觉,这小子还在一个劲的干嚎:“瞄——瞄——”只喊得声音嘶哑,焦渴难忍。 李小林受不了了,翻身上了墙头,想跳过来,这时候,大牛就抡圆板砖,瞄准了李小林的脑袋…………。 “咣当!”一声,一板砖就砸了过去。 大牛在部队上的时候就是投弹的高手,砸李小林的脑袋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李小林觉得脑袋一疼,不好!有埋伏!鲜血顺着脖子哗————就流了出来,一头一脸黏糊糊的。 把他疼的妈呀一声怪叫,一个跟头从墙头上掉了下来,抹头就跑,撒丫子狂奔,跟夹了尾巴的兔子一样。 兰芳在屋子里扑哧笑了,外面的情况她隔着窗户看的清清楚楚,小叔子好勇猛。 大牛将板砖扔在地上拍拍手,骂了声:“流氓!谁家的野小子,找死!”然后继续返回屋子睡觉。 李小林也够他娘倒霉的,几次三番偷腥都没有成功,上次两个屁股备受蹂躏,这一次又被板砖砸中了脑袋。 吓得他浑身筛糠,一溜烟的进了门,点着灯以后在镜子的前面照了照,整个脑袋变成了血猪头。 老子日他个仙人板板,娘希匹的这是谁呀?难道是李大牛? 小林也知道李大牛回来了,这小子跟何金贵一样不好惹。 小林气馁了,该咋办? 只好扯出被窝里棉花,将脑袋上的血擦了擦。 幸好伤的不重,大牛没有下死手,如果再用一份力,一定会砸爆他的脑袋。 擦干净鲜血以后,李小林下边难受得不行。 没办法,只能到孙寡妇哪儿开开荤了。 想到这里小林就关上了门,踏着月色走进了孙寡妇的家。 孙寡妇哪儿的门时常为李小林敞开。 孙寡妇毕竟年纪大了,人老色衰,比不得前几年风华正茂的样子。 孙寡妇最近饥渴得不行,李小林受伤,在家养了两个月,李栓柱最近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地粘着兰芳嫂,根本顾不上她,独守了两个月的空房。 李小林推了推街门,街门上了栓,于是他就爬墙头。 跨过墙头以后,一脚踩在了鸡窝上。 鸡窝是李小林跨过墙头唯一的落脚点,别的地方太高,他的脚不够长,够不着地面。 还好他经验丰富,爬孙寡妇家的墙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鸡窝的准确方向。 哪知道鸡窝因为年久失修,鸡窝顶上的椽子已经坏掉,李小林一脚踩上去,扑哧一声,把鸡窝给踩漏了,踢在了一只大公鸡的脑袋上。 那只大公鸡睡得正香,忽然遭到了袭击,大怒,冲着李小林的脚脖子狠狠叼了一口。 李小林疼的赶紧把脚抽出来,跳在了地上。 公鸡被他吵醒,吓得一阵扑棱落了一地的鸡毛。 “喔喔喔——”公鸡开始打鸣了。 李小林一看不好,一个箭步飞身而起,揭开孙寡妇的窗户就扑上了土炕。 孙寡妇忽然一个人影从窗户外窜了进来,落在了炕上,这娘们差点吓得震精。 等看明白是李小林以后,孙寡妇吁了口气:“死鬼,半夜三更,你咋来了呢?” “嘿嘿,我每次都是半夜来,这次跟以前一样。” “天都要亮了,你也不怕人看见?胆子真大。” “嘿嘿李小林进门就溜进了被窝,发现孙寡妇没穿。 很明显她饥渴难忍了,孙寡妇说:“那就快点,一会儿青竹该醒了。” 孙寡妇害怕青竹醒,因为自己偷人的事情被孩子看到不好。 李小林就溜进了孙寡妇的被窝,两个人抱在一起。 被窝里翻起一阵阵潮涨,被子忽闪忽闪,风很大,传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嬉闹声:“死鬼,你轻点……” 其实青竹已经醒了。是被鸡叫声惊醒的。 青竹是孙寡妇的独生女儿,今年刚刚12岁,女孩子生的乖巧伶俐,苗条可爱,一对大眼活灵活现,跟她娘孙寡妇一样,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她已经小学毕业了,以优异的的成绩考上了山外的镇中学,今年暑假以后就要跨出大山,到200里以外的乡中去报道。 现在的青竹还小,长大以后,她将成为何金贵的第四房老婆,当然,这是后话了。 青竹有闻鸡晨读的习惯,就是每天鸡叫以后拿起书本朗朗读书。六年如一日,所以学习成绩很好。 女孩子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公鸡在叫,以为天亮了,不知道是李小林踩漏了她们家的鸡窝。 青竹爬了起来,看了看窗户外面的天,黑兮兮的,满天星斗,天还没有亮,女孩子搔了搔长头发的小脑袋,感到莫名其妙。 无缘无故怎么鸡会叫?难道外面有周扒皮? 青竹就起了疑心,穿上衣服抓起一根笤帚疙瘩,蹑手蹑脚溜出了房门。 不是有周扒皮,那就一定是偷鸡贼,亲娘祖奶奶的,俺管他谁?小姑奶奶非把他打得哭爹叫娘不可。 山里的丫头野,什么都不怕,青竹的胆子也很大,她靠近了鸡窝,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仔细查点了一下鸡圈里的鸡,一个没少,只是发现鸡窝上踩破了一个洞。 女孩摇摇头,估计是偷鸡贼跑了,转身想回屋子。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娘的房间里有动静,传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 李小林跟孙寡妇在里面忙的正欢,亲蛋蛋,小甜甜地叫,两个人哼哼唧唧,摩摩擦擦,抽抽……插插。 听到娘在嚎叫,青竹有点纳闷,娘的房间里只有娘一个人住,不应该有别人啊,难道是爹活了? 她害怕了,在外面喊了一嗓子:“娘,你咋了?” 青竹的声音又尖又细,这一嗓子不要紧,李小林跟孙寡妇在被窝里吓得几乎阳……痿,立刻停止了动作。 孙寡妇一下把李小林从身上翻了下来,赶紧冲着外面说:“没事啊闺女,你咋醒了?” 青竹说:“俺听到了鸡叫,以为有贼,娘,咱的鸡窝被踩破了,一定有贼进了咱家,贼是不是在你屋子里?” 孙寡妇赶紧说:“没呀闺女,娘的屋子里怎么会有贼呢?娘的房门上了门闩,贼根本进不来。” “那为啥你在里面哼哼唧唧的?是不是病了,要不要俺为你叫郎中?” 青竹害怕娘生病,担心娘的健康,她是个懂事的孩子。 孙寡妇正发愁找不到理由支开闺女,赶紧借坡下驴,说:“哎呀,我头晕,我恶心,闺女,你去郎中哪儿为我拿点药吧。” 青竹乖巧地说:“那要不要俺把刘先生叫家里来?给你看病,” 孙寡妇说:“不用,不用,只给我拿点感冒药就行了,娘受了点凉,浑身难受。” 青竹“喔”了一声,打开街门走上了大街。 这时候,外面的天刚蒙蒙亮,东方已经泛出了鱼肚白色。青竹拍响了刘先生的家门。 一看青竹走出了院子,孙寡妇赶紧在李小林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命令他:“快穿,走人走人,一会儿青竹回来,看到咱俩在被窝里,俺可咋跟闺女解释?” 刚才忙活到一半,被青竹一嗓子喊得刹住了车,李小林没有尽兴,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把孙寡妇按倒,爬在了她身上。 孙寡妇有点生气:“快点走啊!你还磨蹭个啥?少玩一次你会死啊?” 李小林说:“我动作快点,咱俩赶紧完事,这两个月憋坏了。” 不顾孙寡妇的反抗,李小林按住女人的双手。 孙寡妇“呀”了一声,全身一阵舒服,抱住小林的后背舍不得撒手了,黏在了一起。 他们的战况很激烈,翻江倒海波浪滔天,狂风怒吼乌云密布,呼风唤雨,飞沙走石,叮叮当当一阵闪动以后,李小林终于把一股滚滚灼热的液体喷射出来,射进了孙寡妇的身体里。 第四十五章 毛孩子懂什么? 两个人同时得到了满足,孙寡妇赶紧抓起了小林的衣服,把男人踢出了被窝:“快穿,走人走人。” 李小林心里也害怕,他害怕青竹的那张巧嘴。 青竹这个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嘴巴却很厉害。 她能把李小林的上九辈子和下九辈子,前后加起来一共祖宗十八辈子全部损一遍,骂人不带打草稿的,而且通篇不带一个脏字,语言不带重样的, 很久以前李小林就领教过青竹的厉害,而且这丫头忒野蛮,还喜欢动手,指甲锋利,一招九阴白骨爪下去就能让男人满脸开花。 李小林慌慌张张穿好了裤子,提上鞋,顾不得跟孙寡妇招呼一声撒丫子就跑,跑出院子打开街门冲上了大街。 刚刚冲上大街就跟青竹撞了个满怀。 “呀!” “呀!!”两个人一起尖叫,李小林惊得几乎一步栽倒。 青竹吓了一跳,立刻明白了,指着李小林的鼻子骂道:“喔——原来那个偷鸡贼是你啊,打死你,打死你,偷俺们家的公鸡,偷俺们家的公鸡。” 青竹的手爪很厉害,李小林已经满脸血道道了。他赶紧躲闪,一边躲闪一边说:“我偷的不是公鸡,是母鸡,是母鸡……” 青竹余怒未消:“母鸡也不行,李小林你个偷鸡贼,真的不知道是你的人品有问题还是你的狗脑袋有问题,别的不学,学人做贼。” “我没做贼,我偷的不是鸡,是人,你毛孩子懂什么?” “俺不懂你懂?你爹娘吃牛黄解毒丸长大的吧?怪不得能养出你这样的怪胎。 你还敢来俺家偷人?你偷一个小姑奶奶看看?有空记得回去把脸洗干净,你那黑的五官俺都看不清了。 那是你的脸?长的跟芝麻饼似的,满脸麻子,吃什么药都补不回来了,还偷人??” 青竹的嘴巴跟过年放鞭炮一样,弄得李小林没词了。 青竹还小,根本不知道啥叫偷人,还以为李小林半夜三更要把她娘抱走呢。 小林吵不过青竹,拔腿就想跑:“我懒得理你!” 刚刚迈出一步,脖领子就被青竹抓住了:“你往哪儿走?娘————快出来啊,俺抓住偷鸡贼了,是李小林,娘————你快出来啊。” 青竹抓着小林的脖领子不撒手,扯嗓子喊。 孙寡妇已经穿起了,正在系裤带,忽然听到闺女在外面喊,知道小林跟青竹撞上了,她急急忙忙提上鞋,前襟的扣子也来不及系好就冲出了院子。 孙寡妇吓了一跳,发现闺女跟李小林打成一团,李小林偌大的个子,被一个小姑娘抓的满脸血道道。 她赶紧上去拉住了闺女的手:“青竹,你撒开,赶紧撒开,你小林哥找我有事。” 青竹撒开了李小林的衣服,怒道:“找你有事?三更半夜能有啥事?一定是偷咱们家的鸡,把他送到公安局,让他蹲板房。” 孙寡妇怕事情闹大,把街坊邻居吵出来她跟小林的奸情就败露了。于是拉住闺女把青竹生生拖回了家。 趁这个机会,李小林赶紧逃之夭夭。 孙寡妇拉着青竹进门以后,一下把闺女按在了炕头上,没好气地说:“嚷嚷,你再嚷嚷,还怕邻居们不知道?那么大个姑娘,也不知道害臊?” 青竹说:“知道就知道,害臊的是他,谁让他偷咱们家的鸡,活该让他丢人。” 孙寡妇没法跟闺女解释,只好说:“你小林哥不是偷鸡,是找我商量事。” “找你商量事?” “嗯。” “啥事?” “大人的事儿,你个小孩子别打听。” “那他为啥半夜来。不白天来?” “有的事白天怕人看到,只好半夜来了。” “那他为啥不走门,偏偏爬咱家墙头?还爬你的窗户?把咱家的鸡窝都踩塌了。” “这个………………?” 闺女的话生生把孙寡妇逼到了死角,她语塞了,脸颊变得通红。 再说下去就是不打自招了,有些话根本不能跟闺女明说,青竹毕竟年纪小。 孙寡妇气急败坏,只好叉着腰蛮不讲理,摆出一副母亲的高贵姿态,说:“要你管!!我愿意!” 今天何金贵起来的比较早,因为他要拉着大牛再次进山勘探了。 上次他们转了三天,已经把大路的距离位置看得不离十,这次转门勘探的是夺命涧。 夺命涧是这段路最险要的地方,也最难爆破,必须要上到山顶上,用绳子顺着山崖把人吊下去,工匠荡在半空中才能打炮眼。 清晨的东方闪出一抹淡淡的曙光,何金贵下了炕,洗了脸,穿戴整齐以后桂兰还没有醒。 媳妇蜷缩在被窝里,小脸蛋红扑扑的,她的鼻子很挺,睫毛很长,闭上眼的时候可以覆盖到脸颊,银娃娃一样。 看着老婆粉嫩红润的脸颊,金贵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帮桂兰掖好了被子才走出房门。 刚刚打开街门,何金贵就呀了一声,发现门外面站着一个人,是个女孩子,竟然是孙寡妇家的青竹。 何金贵一愣:“青竹,怎么是你?” 青竹跟何金贵的关系很好,孙寡妇家人手少,每年的秋忙和夏季收割的时候何金贵总是过去帮忙。青竹对她像大哥哥一样。 青竹在黑石村最佩服的人是何金贵,何金贵是唯一一个念完初中的人,人也和善,一身的力气,特别是一手好枪法,把青竹佩服的要死。 有时候青竹觉得自己不是佩服何金贵,简直是仰慕。非常愿意接近他,所以她跟当初的丁香一样,老是往金贵的家里跑,有什么事儿都愿意找他商量。 青竹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刚刚跟孙寡妇吵了一架,女孩子眼角湿漉漉的。 “青竹,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金贵哥…………”青竹欲言又止,真想扑进何金贵怀里大哭一场。 “咋了,啥事?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何金贵哥哥一样,帮青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青竹说:“俺娘,俺娘嚷俺了。” 何金贵扑哧笑了:“原来是母女吵架啊,那我不能揍她,因为啥事?” 青竹说:“金贵哥,昨天俺家进了贼,那个贼要偷俺家的公鸡,被俺抓住了。” 金贵问:“是谁?” 青竹说:“李栓柱的儿子李小林,他不但偷俺家的鸡,还踩坏了俺家的鸡窝。” 何金贵立刻明白了,李小林半夜三更进孙寡妇的家,绝对不是偷鸡。 可惜青竹还小,不懂得其中的奥妙。 何金贵酣然一笑问:“抓住他你打算怎么办?” 青竹说:“哥,俺想把他送进乡公所去,可俺娘不让,俺就跟娘吵了起来,金贵哥,你一定要帮帮俺,帮俺出口气,如果李小林再偷俺家的鸡咋办?” 何金贵差点笑出声,奸夫被当场抓住,贱妇当然要维护他了。啥叫提着裤子装好人。因为他现在提着裤子呢,所以就是好人。 这可是个机会,正好把李小林除掉,老子弄断他的根,为黑石村除了这一害。 何金贵开始实施他的复仇计划了。问青竹:“你是不是想李小林以后都不要上你家偷?” 青竹说:“是。金贵哥,俺知道你脑子好使,一定有办法。” 何金贵拉住了青竹的手,说:“你跟我来。”把她拉进了院子。 何金贵走向了东屋的库房,瞬间拿了一把兽夹子出来。 这把兽夹子是专门逮狼用的,弹簧的力度非常强硬,只要野兽的蹄子踩上去,打断一条腿不是问题。 当初何金贵用这副兽夹抓过狼,捕获过狐狸,还用它夹住过一头棕熊的前腿。后来那条棕熊竟然咬断自己的一条腿逃走了。 棕熊都挣不脱,何况是人了。 何金贵告诉了青竹这副兽夹的使用方法,并且用锉刀将兽夹上的锯齿一根根打磨锋利,放在阳光下一照寒光闪闪,这才交给了青竹。 “青竹,你把这副兽夹支在你们家的鸡窝上面,用干草盖好,从外面看不出破绽,只要李小林敢来,一脚踩上去,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青竹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笑眯眯夸道:“哥,你真有办法。” 何金贵呵呵笑了,看着青竹屁颠屁颠的离开。 青竹回家以后就开始修鸡窝,她和好了泥,在堵那个被李小林一脚踩塌的窟窿时,她就把何金贵给她的兽夹支在了鸡窝上。 然后抱来一捆干草,将兽夹隐藏了起来,自己看不出破绽时,才高高兴兴离开。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青竹每天夜里睡觉以后,开始注意墙头上的动静。 第一天过去了,李小林没来。 第二天过去了,李小林还是没来。 第三天的晚上,出事了…………李小林终于掉进何金贵为他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半夜十点以后,李小林又憋不住了,准备故技重施,找孙寡妇去偷欢。 第四十六章 我抓住偷鸡贼了 他跟平常一样,趁着夜色来到了孙寡妇家的墙头外面,爬上了围墙,落脚点还是那顶鸡窝。 不过这次李小林很小心,先试探了一下,发现鸡窝顶已经修补好了,这才踏实地迈下了另一条腿。 哪知道右脚刚刚落定,忽然啪嗒一声,李小林听到一阵金属撞击的脆响,紧接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就从右脚上传来,他的右脚生生被兽夹子给夹住了。 李小林知道上了当,青竹这丫头果然不简单,竟然会安装机关。 而且这副兽夹小林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何金贵制造的,整个黑石山,只有何金贵会摆弄这东西。 他立刻明白了,中了何金贵的埋伏。 剧烈的疼痛直贯大脑,他顿时尖叫了起来:“何金贵,老子日你先人!” 李小林爹啊娘啊地惨叫,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怎么挣也挣不开。 叫喊声终于惊动了黑石山的村民,四周的邻居们醒来了,青竹醒来了,孙寡妇醒来了,就是李小林的爹李栓柱也被儿子给惊醒了。 大家推开各自的家门,呼呼啦啦往外赶,还以为谁家半夜杀猪呢。 大家跑出来看热闹,发现李小林骑在孙寡妇家的墙头上,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纷纷议论喋喋不休。 青竹一个箭步就窜出了屋子,来到李小林面前,得意洋洋说:“小林哥,这次还抓不住你?活该,看你还偷不偷俺家的鸡。” 李小林一个劲的尖嚎:“青竹,死丫头!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就不放,大家快来看啊,我抓住偷鸡贼了———!”青竹不但不放他,还扯着嗓子喊开了。 孙寡妇也披着衣服打开了房门,女人吓了个半死,发现李小林在墙头上嚎叫,闺女青竹在下面背着手嘲笑,她赶紧扑了过来。 “青竹,咋回事?小林咋了?” 青竹说:“娘,我抓住偷鸡贼了,这次你信了吧,俺没有冤枉他。” 把孙寡妇惊得目瞪口呆,小姑奶奶,你抓住他不要紧,你娘的脸往哪儿搁啊。 孙寡妇一下抓住了青竹的手:“闺女,快放开他,那个兽夹子会夹断腿的。” 青竹哼了一声,一挺:“哼!才不呢,金贵哥只教会俺支夹子,没教会俺怎么放开,俺不会。” “你?”孙寡妇脸红脖子粗,简直被闺女打败了。 李小林眼泪汪汪开始求饶::“青竹,好妹妹,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把我放开吧,大不了哥给你买糖吃。” “俺不,就不!!”青竹很倔强。 这时候,人群闪开,李栓柱走了进来。 栓柱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用问,儿子不争气,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中了何金贵的圈套。 那个兽夹子他一眼就看出是何金贵的杰作。 李栓柱没说话,爬上了墙头,掀开儿子脚上的兽夹,两边指甲大的锯齿插腿骨里三四寸深,鲜血顺着鸡窝滴滴答答往下淌,。 李栓柱明白儿子这条右脚已经废掉了,皱紧了眉头问:“谁干的,咋这么不操心?” 小林接着嚎叫:“何金贵这个野种,我饶不了他!还有她,青竹!” 李小林指了指青竹。 青竹白了他一眼,小嘴巴一厥怒道:“活该!这兽夹俺是用来逮黄鼠狼的,俺怕黄鼠狼偷鸡,你怎么会踩上去?一定没按好心。” “你?!!!”李栓柱无语了,愤怒地瞪了青竹一眼。 青竹说得不无道理,人家支兽夹就是逮黄鼠狼的,你儿子三更半夜爬进来算怎么回事?老鼠给猫拜年,没安好心。 他只有打掉门牙肚子里咽,把儿子从墙头上拽下来,头也不回地抗回了家。 孙寡妇心里又恼又羞,恨不得把青竹捶一顿。小林的受伤把她心疼地不行。 孙寡妇这人跟谁睡觉跟谁亲,对奸夫的疼爱甚至超过了对她死鬼男人的疼爱。 小林受伤以后就不会来了,孙寡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将独守空房。 看着青竹那副胜利的喜悦样子,孙寡妇气馁了,只好甩了甩手走进了屋子。 闺女大了,驾驭不住了,孙寡妇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李小林凄厉的惨叫在黑石山的上空回荡了三四天,直到何金贵跟李大牛第五天勘探回来,他还在惨叫。 第六天的时候就鸦雀无声了,因为疼得过了头,昏死过去了。 李栓柱早就找来了刘先生。刘先生解小林的裤子,看了看他的伤口,一下皱紧了眉头。 那个地方有六个深深的血洞,每一个血洞两寸多深,里面的腿骨粉碎性骨折。 兽夹的巨大压力把李小林的腿骨全部夹断,只有一点皮肉相连。 这是何金贵手下留情,没有在兽夹上做手脚,如果他在锯齿上抹上点药,小林的命都救不回来。 刘先生屡屡胡子摇摇头,表示毫无办法。 大雪梨一下抓住了刘先生的手臂,哀求道:“先生,您倒是说话啊?俺儿子的脚有救没救?” 刘先生背起了自己的医药箱起身就走,叹口气说:“赶快把他抬出大山,到大医院去治疗吧,现在坏的是这只脚,如果时间延误,很可能整条腿都保不住。” “走出大山?可是……怎么出去啊?”大雪梨和李栓柱都犯愁了。 走出大山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山上没有路,你抬着一个人,翻越两百多里的山岭,走不到医院李小林就会死在半道上。 第七天的时候,大雪梨再一次找到了刘先生,差点给老爷子跪下:“先生,俺求求您了,救救俺儿子吧,我跟栓柱可只有这么一根独苗,看在咱门乡里乡亲,祖一辈父一辈的关系上,您不能不管啊。” 刘先生把大雪梨搀扶起来,叹口气说:“不是我不管,我是无能为力,你是想要他活,还是想要他的腿?” 大雪梨说:“命跟腿,俺都要。” 刘先生说:“那不可能,到医院也是把脚锯掉,命可以保住,但是脚保不住了。” 大雪梨心里有了底,就说:“那就要命,只要命可以保住,脚不要就不要吧。” 刘先生点点头,背起医药箱再次跟着大雪梨回了家。 短短的七天时间,李小林受伤的脚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不但脚骨被兽夹打断,而且伤口处已经开始溃烂,流出了黄黄的汁液,那汁液清亮如水,发出难闻的臭气,整条腿肿得跟水桶一样粗,人完全昏迷,高烧不退。 眼看着小林的小命朝不保夕,李栓柱一跺脚说:“先生……锯了吧。” 得到了李栓柱的认可,刘先生点点头行动起来,他卷起袖管,麻利地找出一条短绳,把小林的小腿捆绑结实。 然后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柄锯子,将锯齿搁在煤火上烧红,吩咐大雪梨和李栓柱把儿子死死按住。 刘先生二话不说,抡起锯子咯吱咯吱几声就把李小林的右脚给锯了下来,屋子里鲜血四射,染红了地面。 李小林疼的在炕上打滚,拼命地嚎叫,那声音惊天动地死去活来,右脚锯下来以后人再次昏了过去。 刘先生又拿出一根大针,一串丝线,将针线穿好,快速地帮着小林缝合了伤口。最后在伤口上涂抹了珍珠粉和麝香。 伤口包好以后,三个人大汗淋漓,整整忙活了半个小时。 李小林的命是保住了,但是脚没有了,从此以后变成了终生的残废。 何金贵用巧计报了冤仇,并且让他有苦说不出。 李栓柱在对何金贵愤恨的同时,也觉得儿子是罪有应得。 张李两家明争暗斗几十年,当初他逼得金贵的爷爷和奶奶一个跳井一个悬梁,现在何金贵毁掉了儿子的一只脚,这就是报应。 人种的是什么,收获的就是什么,你种下了仇恨,必定会收获仇恨。 人在做,天在看,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晚年的李栓柱终于开始明白事理,懂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道理。 仇恨永远不能平息仇恨,暴力也永远解决不了暴力。 李栓柱觉得自己沧桑了很多,他感到了后悔,感到了报应,也感到了人心换人心。 李小林在炕上整整躺了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才拄着拐杖下地。 在这三个月里,黑石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条通向山外的路终于开始动工了。 何金贵这段时间一直没闲着,他跟着大牛翻过了大山,来到乡里和县里,向上面申请了发电机,还有钻机等设备,县里还拨给他们大量的柴油。 何金贵拉上了自己的一帮子兄弟,有狗蛋,红旗,红兵,还有田喜和长海,分批把这些东西拖进了大山,然后再重新组装起来。 何金贵跟他爷爷何青山一样,一掷千金,买这些东西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 所有的工具准备齐备,接下来就是招人了。 第四十七章 最大的福分 金贵是这样安排的,每年的秋忙和夏收的时候,全村的壮劳力在家收割,播种,施肥,其余的时间全部上山修路,除了不拿工钱,吃喝住用都有何金贵一手包揽。。 修路是自发自愿的,黑石山非常的穷,乡里和县里也拿不出多余的钱出来帮他们修路,只能靠自己。 何金贵和李大牛站在山顶上一喊,方圆五个村子的人全部一呼百应。不到几天的功夫,一支三百人的队伍就成立了。 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大多都是青壮年,乌乌泱泱的人群占满了整个山头。 何金贵是队长,负责人员的调动还有后援,李大牛是副队长,专门负责修路。 桂兰,兰芳,孙寡妇还有金贵的爹何老庚也屁颠屁颠的过来帮忙。 何老庚为儿子感到自豪,生下金贵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其实何老庚早想修一条路出来,他也不想祖祖辈辈窝在大山里。 可惜的是自己的号召力不强,而且因为大运动刚过去,很多人对何家依然仇视,没想到这个愿望被儿子给实现了。 老爷子手提铁钳,扛着铁锤,也忙忙活活往上凑。 何金贵仰头向山上看了看,雄伟的黑石山山连山峰连峰,一眼看不到尽头。 从今天开始,整座黑石山将彻底被他踩在脚下。 他把一条长绳盘在了腰里,一纵跳起来三尺多高,双手搬住一块岩石,蹭蹭几下就上到了蟒蛇谷的半山腰,像猿猴一样灵巧。 下面还好点,虽然陡峭但是还可以抓住一些枯藤,再向上枯藤也没有了,而且成90度的直角,金贵就拔出一把匕首,将匕首深深的插进了山缝里,继续攀岩向上。 很快,他爬到了山顶,向下一看,真是是会当凌绝顶,一览群山小。 山下所有的村子全部俯览在脚下,头上是湛蓝的天,水洗一般澄澈的蓝,鸟儿在天空中飞翔,几朵白云飘在上头,好像抬手一挥就可以摸到云朵一样。 下面的房屋跟甲壳虫一样,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山上的树木青葱翠绿,柿子红透了,大枣滴滴缀缀压弯了枝头,山坡上的鲜花争芬斗艳,好一副绝美的乡间锦绣图画。 金贵吁了口气,擦擦头上的汗珠,将腰里的绳子扔下来,然后将下面的青壮年拉上几个,将一面红旗深深的插在了黑石山的山顶上。 绳子的一头固定在岩石上,另一头盘在了腰里,金贵手提铁钳顺着绳子从对面的悬崖上爬了下去,吊在了半空中。 他是第一个,第二个下来的是李大牛,位置调好以后,两个人一个抡锤,一个扶钳,叮叮当当的锤声震耳欲聋,惊起飞鸟一片。 何金贵终于吹响了向山外进军的第一声号角,从此以后,他一改黑石山往日贫穷落后的面貌,让黑石村跟外面的世界接了轨。 终于,第一个炮眼打通了,填上了炸药。 李大牛疏散了人群,看着时间:“10,9,8,7,6,5,4,3,2,1,爆破!!” “轰隆”一声尘烟四起,惊天动地的爆破声传来,整座黑石山就颤抖了一下,碎石四处飞溅,磨盘大的石块呼呼啦啦往下掉。 剩下的人一扑而上,将巨大的石块用撬杠撬起,翻进旁边的悬崖里,将下面的地面用铁钳打磨平整。 满山遍野的人撒开了欢,号子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喊号子是黑石村的一大特色,因为只有喊起号子,大家干活才不累。 一般都是嗓门高,辈分小的人在喊,因为辈分小,而且喊的都是荤号子,大家才不介意。 喊号子是狗蛋的活儿,狗蛋生来嗓门大,而且辈分最小,所以他第一个开始吆喝起来,剩下的人跟着一起吆喝。 狗蛋:“年轻人啊!!” 众人:“嘿!” 狗蛋:“用点劲儿啊。” 众人:“嘿!” “听俺说说四大白啊!” 众人:“嘿,嘿。” “天上的雪啊。(嘿!)半空的雾啊!(嘿!)地里的棉花、姑娘肚啊!(嘿,嘿!)” “年轻人!(嘿!)加把油啊!(嘿!)听俺唱唱四大黑啊!(嘿,嘿!)黑锅底,(嘿!)旧瓦勺(嘿),连鬓的胡子、几把毛。(嘿,嘿)” “累得慌!?(嘿)别做声啊!(嘿)听俺说说四大红啊!(嘿!嘿!)关公的脸(嘿)结婚证啊(嘿),姑娘的月经、猴子腚。(嘿,嘿)” “腿发酸?!(嘿!)手发麻(嘿!)听俺唱唱四大弯(嘿!嘿,)辘轳把儿(嘿),水烟袋(嘿!)老头的几把,豆芽菜(嘿,嘿!)。” “用点劲儿?!(嘿)不要命啊(嘿!),捶张飞(嘿),打李逵(嘿),揪驴几把、踩地雷 (嘿,嘿)。” (四大不要命)“喝砒霜(嘿),跳高墙(嘿),有胆非礼丈母娘(嘿,嘿)。 (四大紧)“麻绳套(嘿),螺丝冒(嘿),凫水的裤衩、乳房罩。 (嘿,嘿)” (四大难听)“猫叫春(嘿),驴叫槽(嘿),戗锅的铲子、锉锯条(嘿,嘿)。 (四大新)“犁过的地(嘿),弹过的花(嘿),大闺女的屁股、小媳妇的腰(嘿,嘿)” (四大软)“妞妞的肚(嘿),丝绸布(嘿),办完事儿的几把、水豆腐。( 嘿,嘿)” (四大硬)“插门闩(嘿),顶门的杠(嘿),小伙的几把,擀面杖。(嘿嘿!)” (四大好听)“敲新锣(嘿),摔细碗(嘿),新媳妇放屁、鸟叫唤。(嘿嘿)” 狗蛋的嗓音高亢嘹亮,一阵阵号子声从山坡上传来,所有的人都是干劲冲天。 有的年轻人干脆脱了汗衫,光了膀子,身上水淋淋的,山一样的肌肉高高鼓起,把不远处的大姑娘小媳妇撩拨得脸红脖子粗。 何金贵擦了一把汗,看着干劲冲天的人们,他的心彻底的醉迷了………………。 那是1981年的夏末秋初,一声爆破的惊雷打破了黑石山千百年的沉寂。 黑石山上的狼群全都颤抖了一下,立刻惊得四散奔逃,吓得它们呼呼啦啦窜出了稀屎………… 修路开始的那几天所有人都是热情高涨,男人跟女人嬉笑打闹。 兰芳嫂和桂兰头上缠着白毛巾,卷起袖管为大家烧水做饭,小叔子们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 红兵和红旗辈分小,特别喜欢开玩笑,他们就问桂兰:“桂兰嫂,金贵哥上山修路,你一个人在家憋得慌不?” 桂兰脸蛋一红,怒道::“憋不憋得慌……管你屁事。” 红兵就说:“嫂子,要不晚上俺帮你暖被窝吧,保证比金贵哥暖和。” 桂兰就说:“来吧,看俺不用剪刀剪了你的鸡鸡。” 所有人听了以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第一个炮眼爆破以后,大石头被清理干净,下面被整平,于是男人和女人就开始休息。 这时候,狗蛋忽然来了兴趣,大喝一声:“这样干坐着没意思,兰芳嫂子,唱一段,兰芳嫂子,唱一段。” 兰芳的嗓音非常得好听,小时候就是唱山歌的高手。黑石村的人都知道。 狗蛋这么一提议,所有的人全都跟着起哄:“兰芳嫂子,来一段,兰芳嫂子来一段。” 兰芳嫂自从嫁给大憨哥以后非常的开朗,这几年话也变得多了,一点也不害羞。 她站起来拉拉衣襟,扯开嗓子就唱:“好花开在好花园,好妹难怪亚哥缠。只因妹子劳动好,勤耕作细精种田。春江水暖鸭先知, 亲郎性情了解俚,腊月过后花季节,妹子同郎结伴侣 ………………” 兰芳嫂刚刚唱完,忽然,山顶上传来一阵男人嘹亮的歌声:“两厢情愿不异心,结成夫妻合力干,择便日子订婚姻,高高兴兴做赢人………………” 所有的人仰头一看,跟兰芳嫂子对歌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山头上她的小叔子李大牛。 大牛擦了一把汗,将手巾搭在肩头上,冲着下面的人招了招手。 “哗————”下面响起一片叫好声,小叔子跟嫂子对山歌,大家跟看到西洋景一样开始咋呼:“大牛哥,接着来,大牛哥,接着来…………。” 大牛又扯起嗓子唱开了:“山上无木变荒山,河里没水变沙滩 ,若是今日没歌对,两人那有干喜欢 。出门看见满山红,花多叶少开得浓,郎想和你结子妹,不知妹子同不同?” 看到大牛跟她对山歌,兰芳嫂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羞得无地自容。 她是多么想对大牛表达爱慕之情啊,可惜一直没机会。 她没有胆怯,继续接着唱:“好花开来好花开,好花开到门前来,妹想摘朵给你戴,只怕亲郎不敢来。亲郎生得嫩汪汪,人又慷懈貌端庄,情投意合甲心肝,恋得亲郎好沾光。” 第四十八章 补补身子 两个人一唱一和,搭配的竟然很好,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哪里是对山歌,分明是谈恋爱搞对象,相互倾吐爱慕之情啊。 其实如果不是兰芳当初嫁给了大憨哥,她跟大牛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两个人很般配。 何金贵在旁边也来了兴趣,扯嗓子喊:“桂兰———!咱俩也来一段吧?给大家助助兴————!” 桂兰在下边一听,心里高兴坏了,跟丈夫何金贵对山歌,她巴不得呢。 于是桂兰也扯开嗓子开始嚎:“大哥大哥你真高,让俺搂搂你的腰,大哥大哥你真坏,搂进俺的被窝来,自己老婆你不爱,整天总想找姨太,大哥大哥你真猛,你进房间把俺等,让你碰,你就碰……” 我晕,何金贵一下就傻了眼,这个……怎么对呀?桂兰唱的根本不是山歌,是在编排男人。 桂兰仅仅嫁人不到半年的功夫,就已经相当的开朗了,整天笑嘻嘻的,显出了农村妇女特有的那种开放。 一旦经过男人的调教,女人就骚的不行,桂兰都被何金贵给带环了。 跟自己男人这么说怕啥?俺喜欢。谁爱听就听,不爱听就捂住耳朵。 何金贵也是个文武全才,不但健壮,嗓音也不错,其实在大山里,青年男女多是用山歌来表达爱慕之情的。山里的男人和女人,从小就练就了一副好嗓音。 何老庚在一旁叼着烟袋锅子,弄了个大红脸。儿子跟儿媳妇唱山歌调情,他觉得非常尴尬。 第一天的战果很丰硕,刚刚开始修路,一天就前进了几十米。 何金贵非常的兴奋,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不用十年,只要五年的时间,就能把路修到山外头。 他越发激动起来,干劲儿也更猛了,把手里的铁锤轮的震天响。碎石销子快乐地飞溅。 上面是叮叮当当的打夯声,下面是机器的轰鸣声。年轻人手抓钻机,拎着大铁锤往上涌,年老的在后面打磨整平,妇女们送水的送水,送饭的送饭,好一副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太阳终于下山了,西天边烧出一片小白。因为刚开始修路,距离村子比较近,妇女们都要回家,男人们在山上看工地。工地上搭起一个个大帐篷,灯火闪闪。 每天晚上,何金贵都要摆上一副象棋,跟大牛杀上几盘,其他的人围在一起看,大半夜帐篷里还能传出嘻嘻哈哈的喧闹声。 兰芳嫂回家的时候脸蛋红红的,大牛跟她对山歌以后,她的心就一天比一天慌乱。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跟她这样对过山歌,大牛是不是对俺有意思?难道真的如大憨所说,俺以后跟着大牛? 兰芳的心里泛起了无限的波澜。 晚上回家以后,她就进了灶火,帮着大憨做饭,做好了饭,又加班烙了几张油饼,炒了几个鸡蛋。 自己没舍得吃,也没舍得给大憨吃,她要第二天送到工地上,送给小叔子吃。 第二天下工以后,看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兰芳就把大牛拉进了一座山峰的背角,含羞带臊揭开篮子,将几张油饼塞进了大牛的手里。 大牛莫名其妙问:“嫂子,这是………………?” 兰芳嫂说:“油饼,专门烙给你的,你干的活儿重,应该补补身子。” 看着嫂子含羞带臊的样子,大牛知道嫂子是咋想的,她对他这么好,完全是喜欢他。 大牛的心里犯了嘀咕,他不能对兰芳好,更加不能动情,叔嫂交好,这在农村是乱伦,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大牛就说:“嫂子,我不吃,拿回去给俺哥吧,俺哥生病了,需要增加营养,我没病没灾的,吃这个干啥?” 兰芳说:“大牛,这是故意留给你的,怕你累坏了身子,你哥……俺给他留了。你拿住。” 兰芳嫂又把油饼推给了大牛,大牛却把油饼又推了回来。 “嫂子,我真的不吃,你拿走。” “不拿,给你!” “俺真的不吃。” 叔嫂二人推来推去,跟陌生人一样。结果一不小心,油饼掉在了地上…………。 于是兰芳嫂和大牛就一起弯腰去捡,在捡的时候,大牛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兰芳嫂的手,他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兰芳把油饼捡起来,用嘴巴吹了吹上面的泥土,放在上衣襟擦了擦,这才红着脸说:“大牛…………” “嗯,” “你知道不知道……俺稀罕你,你哥不行了,不如咱俩就一块过吧?” 兰芳嫂一句话不要紧,李大牛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嫂子,你咋了?你可是俺嫂子,你跟着我过,那俺哥咋办?不行不行!!” 兰芳说:“大牛,你哥……咱可以养着他,俺保证跟对待俺亲哥一样。俺真的稀罕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年俺是咋过来的?” 兰芳嫂眼睛一眨,竟然落下了两滴清泪。 活寡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现在已经尝够了,家里没个男人,不但农活没法干,半夜的时候也熬不住。 每天夜里兰芳嫂都是瞪着大眼,孤独的望着房梁到天明。实在受不了,她就抓着大憨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乱摸。 男人的手掠过她的脸颊,脖子,肚子,一遍又一遍。于是兰芳嫂的身上就像蚂蚁啃咬一样地痒。 身边的大憨哥听到女人的呼吸很不均匀,实在不能给她什么,就闭着眼装睡。 女人被撩拨的兴起,翻身扑向了男人,把他压身下,亲他的脸,亲他胡子拉碴的嘴巴。 也只能亲亲,最后还是无奈地从他身上翻下来。 她外面的男人不少,可那毕竟是人家的男人,人家找她才行,不找,她只能干熬着。 再说整天找男人也不是个办法,那有放在家里随用随取的好? 大牛说:“嫂子,你别这样,我不能对不起俺哥,哥在一天,你就是俺嫂子。” “那你哥要是死了呢?”兰芳赶紧问。 大牛说:“哥不在了,你还是俺嫂子,我永远不能跟你在一块?” 兰芳瞪大了眼“为啥?难道你就没有稀罕过俺?” 大牛说:“不是,嫂子,其实……我在外面有人了,已经交了女朋友。这辈子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兰芳嫂忽然被闪电劈中,她的身子晃了晃,几乎晕倒,眼前一阵黑暗。 她用力扶住了山岩,不让自己倒下去,手里的篮子也掉在了地上…… 就在修路的工程进行到一个月以后,即何金贵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三个月前。一场铺天盖地的厄运袭击了黑石山一带的村落。 这就是孙寡妇后来所说的四灾一劫,这四大灾难为黑石村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黑石山所有的村庄几乎在这几次大灾难中毁之殆尽……。 厄运最先是从干旱开始的。 自从立夏以来,黑石村的四周没有下过一滴雨,直到秋分的时候也没见一滴雨水落下地面。 所有的池塘全部干涸,黑石山的源头也不再向外喷水。 整个夏天都在干旱炎热中度过,夏季的小麦收割以后,玉米播进了地里,长出芽以后打折青绿色的卷儿,叶子一动不动。 每天早上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就像下了火,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整个田野焦黄焦黄的,地里的尘土轻轻一碰就冒起一股黄烟儿,空气热烘烘的,半空中浮着一些似尘非尘似雾非雾的东西,整个黑石山像个被烈火炙烤的砖窑。 不要说人,就是鸟儿也躲在窝窝里不出来,家狗趴在背阴的墙角处呼哧呼哧喘着热气,牛羊驴马的鼻孔张得很大,趴在地上低眉耷眼,跟做了错事一样,整天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圈里的猪都懒得回家,泡在干涸的泥塘里来回的打滚,猪食也懒得吃了。 黑石山山清水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炎热的夏季,百年不遇的大旱和炎热,烧着每一个人的心,很多人走在路上一头栽倒就再也爬不起来,中暑的人越来越多,到处是孩子们的嚎哭声和大人们的叹息声。 村子里热,山坡上更热,干活再累也不能坐下休息片刻,只要挨到石头,眨眼的时间就会变成煎蛋。 三天的时间已经接连有五个人中暑了,三百人走的走散的散,逃兵越来越多。 何金贵光着脊背,露出了被烈日烤得发黑的肌肉,叼着烟卷愁眉不展。 大牛擦了把汗说:“金贵哥,这路不能再修了,再修下去会出人命的,不如把乡亲们拉回去,等三伏过去以后咱们再修。” 何金贵也很作难,目前修路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抗旱救灾。 合作社刚刚解散,乡亲们刚刚分开田地,如果收成不好,势必会动摇所有人的决心。 可是上哪儿找水啊?整座磨盘上都被烤红了。只能看着庄稼苗生生烂在地里头。 第四十九章 回村救人啊! 何金贵大手一挥说:“留下三个人看工地,其他人回家,” 命令刚刚下来,大家就一哄而散,走的走逃的逃,眨眼的时间跑了个光,只剩下了何金贵,大牛,红旗,红兵和狗蛋五个人。 何金贵有点想笑,但是没有生气,五个人只好轮着班看工地,他先让红旗和狗蛋他们回家了。 何金贵看着绵延不断的黑石山心潮起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征服它。 黑石山是他的根,是他的家,他太想改变它的平穷落后了。 就在何金贵命令所有人回家的那天午后,第二场灾难又接踵而来。 中午刚过,天上终于刮来了一阵凉风,何金贵感到了一丝凉意。 正在他感谢苍天怜悯的时候,忽然,北天边飘来一片乌云,那乌云从北天边滚滚而来。瞬间遮住了蓝天,遮住了太阳,遮住了整座黑石山。 路上的人们欢呼起来,老天爷终于要下雨了。 乌云先是浅灰色的,而后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最后终于变成乌沉沉黑压压的,大地像是被一口铁笼当头盖上了似的,铁块般的铅黑跟山尖连在一起,把村庄紧紧围困住了。 紧接着电闪雷鸣,一道厉闪从半空中打过,咔嚓一声,山顶上的一颗大树被瞬间劈成了两半,滚滚的岩石俯冲而下。 大家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忽然又看到北方混混吞吞一片,铺天盖地怒卷而来。 等看清楚以后,终于知道原来是一场龙卷风,这场龙卷风的速度势如破竹,一天黄雨,万千金缶,狂风怒卷着乌云急袭而来,好像飞过来的一样,一下就把所有的人都包裹在了里面。 田野里所有的村民都睁不开双眼,被风刮得东倒西歪。 山坡上的沙石被大风掀起,拳头大石头被刮的四处乱走。 山石打在峭壁上啪啪啪作响,万马奔腾,好像远古的战场上千军万马在厮杀拼命。 风刮得昏天黑地,地动山摇,鬼哭狼嚎一般,要寻找什么一样,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最后狠命地越过黑石山,直扑对面的夺命涧,将山上碗口粗细的树木连根拔起……………… 何金贵和李大牛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风给弄傻了。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山下的村庄被大风怒扫而过,大风裹着黄沙掀起屋顶上瓦片,檩条,椽子,整堵墙被刮的轰然倒塌。有没有压住人也不知道。 大风来到面前的时候,面对面都看不清,到处是黄沙和碎石,黄沙扑打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疼,眼睛根本睁不开。 很快,工地上的帐篷也被卷了起来,一下卷上了半天空。把何金贵和李大牛吓得跟着帐篷跑出去老远,怎么够也够不着,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帐篷和所有的被窝被大风卷上了天,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越刮越猛,这场百年不见的大骤风把所有的村民弄了个措手不及,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找到。 有几个人因为站立不稳,一下掉进了山崖的下面,被甩的粉身粹骨。 村民们开始呼喊,嘶叫,哀嚎……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可奈何抱着石头,扶着峭壁等着大风过去。身上的衣服也被沙暴撕扯得呼呼啦啦响,扯成一条一条。 天摇晃起来,地摇晃起来,大地跟蓝天一起颤抖,整个黑石山也跟着颤抖,轰隆隆的雷声不断……。 大风整整刮了两个半小时的功夫才慢慢减弱。 傍晚以后,风终于停止了,再往山上看,整座黑石山被弄得满目狼藉,,往常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见了,被沙石打得七零八落。树干被折断,树叶被击落,有的大树被吹倒………… 山下更是惨不忍睹,一半以上的房子被大风吹倒,一多半人家的屋顶被大风掀没,只剩下光秃秃的四面墙壁。黑石山千百年来遭受了第一次的重创。 男人们无奈的收拾着断垣残壁,女人们坐在大门口摸着膝盖哭泣;“天啊,这是咋了,黑石村的人作孽了,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是要灭了黑石山啊……啊呵呵呵呵…………” 何金贵和李大牛揉着通红的双眼,老半天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 大牛问:“金贵,你说该咋办?” 何金贵大手一挥:“还能咋办,回村救人啊!快点!” 两个人急急慌慌往家跑,大路上的人们也飞扑这跑进了家门,到家一看,一个个全都傻了眼。 处处是断壁残垣,处处是一片狼藉,处处是被大风刮坏的东西,处处是哀嚎痛哭的人们。 何金贵和李大牛顾不得休息,立刻展开了大营救工作。 何金贵调动了全村几百口村民,将倒塌的墙壁一块块掀开,把埋在下面的人一个个拖出来。 有被石头砸断腰的,有被砸断胳膊腿的,有砸破头的,有砸死的,尸体谷个子一样摆满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鲜血把麦场都染红了,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村民们的房子大多是石头垒砌的,因为背靠大山,附近没有砖窑,多是把石头砌成四方,垒起来的墙壁,这种墙壁一旦倒塌,墙壁下面的人只死不活。 金贵和大牛疯了一样,呼喊着,嚎叫着,双手都刨出了血,把一个一个村民往外拉,死去的人被拖进村东头的打麦场上,尸体越堆越高, 一下午的时间,上百个黑石山的村民被山石砸死压死,还有被风吹进悬崖里摔死的,到处都是村民们凄厉的痛哭声。 哀痛的哭声合着凄厉的风声,绵绵延延传出去十多里地。神仙听了也潸然落泪。 何金贵和李大牛怎么也没想到,这场大骤风来的时候,竟然夹杂着一场地震。 这场大地震晃倒了房屋,晃倒了大树,也袭击了整座大山,黑石山耷拉着它沉重的头颅,看不到一丝活气。 何金贵慌了手脚,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他顾不得歇息,拼命地拉啊拉,拽啊拽。 李大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哥哥大憨,三哥还在家呢,他不能动,大风来临的时候根本爬不起来。哥哥要是有危险,他会疼死的。 想到这里大牛迈步就往家里跑,走进门他一下子就傻了,只见家里的老宅子被刮的东倒西歪,三间北屋全部倒塌,院子几乎被夷为平地,院墙也没有了。 大牛嚎叫一声:“哥——————!”一个箭步冲进了院子里。 他回来的晚了,他哥大憨已经被一堵墙砸中,只剩下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兰芳就那么干巴巴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大憨,大憨哥浑身是血,两只眼睛呆呆望着天空。 “哥————你咋了?你咋了?”大牛一下扑向了大憨,大憨的尸体还没有凉透,他的双腿被砸断,一块锋利的石头生生从后背上进去,插了他的肚子里,将他的肠子拉断,肺部也被震伤了。 大风跟大地震来临的时候,大憨哥就在炕上,根本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屋顶被掀飞,看着墙壁扑在了身上。 大憨哥的儿子铁蛋还小,躲在炕上吓得哇哇大叫,不知所措。 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大憨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就扑向了儿子,把儿子抱在了怀里,那堵墙轰然倒塌,从后面砸中了他的后背。 兰芳嫂回到家以后浑身颤抖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嚎叫一声:“大憨————”就扑了过去。 她双手开始掀那些砖块和石头,她大声嘶喊着,嚎叫着:“大憨!大憨你在哪儿,你说句话啊!?”嗓子都喊哑了。指甲都挖断了,才把大憨哥和儿子从石缝里拖出来。 儿子活生生的,一点伤也没有,可是大憨却不能说话了。 拖出来的时候大憨还没有死,一口鲜血喷出来,把女人都染红了。 兰芳嫂抱着大憨,看着男人从后背穿过肚子上的那块石头,知道他的命保不住了,就把他纳进怀里,仰天就是一声惨嚎。 “大憨!大憨你咋了,醒醒,醒醒啊,不要丢下俺,你死了俺跟铁蛋咋活啊———”女人的嚎叫竭斯底里,仿佛要把男人从地狱里拉出来。 兰芳嫂抱着大憨嗓子哭哑了,眼泪都哭干了。铁蛋在一边扶着她的肩膀劝:“娘,别哭了,别哭了……” 大牛一下抱住了三哥,三哥的眼睛还有合上,他翻着白眼球,不忍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是等着大牛回来。 “哥,你感觉怎么样?怎么样了,我背你下山,咱们到医院,到医院…………” 大牛一边哭一边叫,一下把大憨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大憨哥却紧紧抓住了大牛的手,嘴角咧了咧,他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但是心里清楚,他一只手抓住了大牛,一只手拉住了兰芳,把大牛的手跟兰芳的手紧紧连在一起。 大牛明白了,三哥是想他以后照顾兰芳嫂。还有自家的孩子。 第五十章 死的很安详 大牛含着泪说:“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嫂子好,对铁蛋好,以后嫂子就是我的亲娘,铁蛋就是我的亲儿子。” 大憨无奈地摇摇头,闭上眼不再做声了。 大牛把手探向三哥鼻子下的时候,发现三哥已经断掉了最后一口气。 大憨哥咽气的表情很奇怪,有一丝无奈,有一丝不舍,留下更多的是遗憾。 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兰芳最清楚,大憨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是想大牛娶了兰芳,跟他一起过。 “哥——”李大牛猛地抱住三哥,同样嚎叫起来,涕泪皆流不能自已。 何金贵赶到的时候,大憨哥已经直挺挺死了个透彻。男人微闭双眼,跟睡过去一样,死的很安详。 何金贵一步一步走向了大憨哥,上去拉住了他的手:“大憨哥,你咋走了,你打印过我,要帮我们修路啊,你还灭有走出大山,没有做过汽车火车,你的梦还灭有实现啊。” 何金贵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跟大憨是多年的至交,也是忘年交,如果说金贵在黑石村只有一个知心人的话,那就是大憨了。 三个人哭了很久,大牛的眼泪已经哭干,兰芳嫂傻呆呆看着天空一言不发,她感到了绝望。 金贵劝道:“大牛哥,别哭了,死者已矣存者偷生,咱们还是顾活人吧。” 李大牛忽然跳了起来,大喝一声:“救人!!!” 他丢下三哥的尸体出发了,跟何金贵一起再次进了大营救中。 一具具尸体被拉了出来,一个个受伤的人被拉了出来。大牛跟金贵疯了一样,拼命地刨着山石。 这次突如其来的大地震跟大骤风,让李大牛和何金贵表现出一个军人的英勇。 李大牛大手一挥,调度有方,很快将所有活着的人分成了三部分,各伺其职。 第一部分是青壮年,继续刨石救人,将受伤的送进帐篷里抢救,死人拖进村头的打麦场上。 第二拨是轻度受伤的人,帮着搭帐篷,抢救伤员。 第三拨就是妇女跟老人了,忙着帮人包扎伤口,照顾孩子。 大营救一直进行到第二天的天明方才作罢,那时候何金贵跟李大牛已经疲惫不堪了累的爬不起来了。 何金贵的脚踏在乡亲们的鲜血上,他感慨不已,大自然的摧枯拉朽让他感到生命的渺小和脆弱。人类的智慧跟大自然的破坏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他们前后从乱石堆里拉出了一百多具尸体,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每一具血粼粼的尸体都曾经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金贵坐在石头上沉默了很久,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感到自己一下子长大了很多,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人一下子变得沧桑起来。 大牛说:“金贵,接下来该怎么办?” 何金贵叹口气说:“还能怎么办,把死人埋掉,活人继续建设我们的家园。” 三天以后,所有的死人都被埋掉了,黑石山热闹起来,增添了上百座坟头,纸灰飞扬,嚎哭声一片。 大憨哥跟其他人一样,被一起埋进了李家的祖坟,七岁的铁蛋带着孝帽子,兰芳嫂也是身穿白衣。 大牛在三哥的坟前烧了一堆黄纸,纸灰漫天飞扬袅袅升起,好像三哥久久不肯散去的灵魂。 李大牛本来哥四个,大哥和二哥在六十年代那场大荒中就饿死了。爹跟娘也饿死了,只剩下了他和三哥。 那年他才5岁,是三哥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三哥只比他大两岁,却担当了哥哥和父亲的双重角色。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他。 如果不是为了供他上高中,三哥拼命上煤窑挣钱,也不会被石头砸中腰。 三哥受伤以后,大牛不顾他的劝阻,立刻就退了学。 他本来想用自己的肩膀撑起这个家,让哥哥跟嫂子日子好过一些,正好遇到村里招兵,每年大队可以补贴50斤口粮,于是他毅然决然的参了军。 大牛复员以后,曾经承诺将来把哥哥带出大山,给他买新衣,坐汽车,坐火车。 这个诺言还没有实现,哥就这样死了,大牛觉得非常的愧疚。 这场大地震不但波及了黑石村,其他的四个村子也未能幸免。 黑石村的人比较积极,除了老人和孩子,大部分人都在山上,大地震来临的时候,他们在山路上。虽然脚步不稳浑身晃荡,但头顶上没灾害,所以才躲过了这一劫。 因为天气炎热,其他村子的人大多躲在家里乘凉,骤风和地震袭击过来根本没工夫逃出屋子,所以死的人要比黑石村多得多。 这次的大地震和大骤风,让黑石村五年都没有恢复元气,给了他们最惨烈的打击。 何金贵是比较幸运的,三天以后赶回了家。 到家以后竟然惊奇的发现自己家的房子没事,傲然挺立。他爹何老庚跟他娘张春娥在家正吃饭。 何金贵奇怪的问:“爹,娘,你们没事吧?” 何老庚说“有啥事?根本没事,咋,你盼着我们被砸死?” 金贵说:“不是,我在纳闷,为啥咱家的房子这么结实?” 何老庚嘿嘿一笑:“这房子是你爷爷何青山当初修建的,下面的地基深入地下五丈,墙壁全部是钢筋混凝土,不要说震塌,墙壁上连道裂缝也没有。” 何老庚的话金贵深信不疑,民国年间爷爷何青山就拉着父亲隐居进了黑石山。何家的房子一水的好结构,能抵抗百年不遇的大地震。 金贵赶紧问:“丁香和桂兰没事吧?” 何老庚说:“没事,何家祠堂的结构也非常结实,刚才你娘去看过了,丁香挺好。” 何金贵吁了口气,两个老婆没事,他心里踏实了很多。 至于别人……死就死了,跟何家无关。他何金贵还没有那么伟大,犯不着悲天悯人。 大地震跟大骤风只不过是上天加给黑石村的灾难之一,几天以后的晚上,第三场灾难就接踵而来。 第三场灾难是雹灾。 大雹灾是在大地震以后的第三天来到的。 那场大骤风来势迅猛,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彤云密布遮天蔽日,却没有降下一滴雨水。不但没有缓解黑石村几个月来的干旱,反而让整个村庄遭受蹂躏。 三天以后的早上,天上的乌云还没有散去,而且越积越浓,乌云被压得很低。 开始的时候,天上落下了无数个洁白晶莹的颗粒,小的像米,大的像鸡蛋,再后来越来越大,越来愈大,最大的竟然赶上了拳头。 当人们头上被砸的生疼的时候,才明白过来那根本不是雨水,而是一粒粒拳头一样的冰雹。 冰雹夹杂着雪粒,霎时间将在庄稼地干活的人们砸了个措手不及,头破血流,纷纷寻找地方躲藏。 大冰雹密密麻麻倾盆而下,砸在房顶上,打在水缸和铁器上,噼里啪啦地响,把院子里的树木砸得枝叶一根根往下掉,到处都是咯吱咯吱的断裂声。 院子里的鸡窝跟刚刚修好的围墙再次倒塌,鸡圈的鸡被砸的直扑棱,鸡鸣狗叫声不绝于耳。 村子刚刚经过骤风的洗礼,很多人住在自制的帐篷里,帐篷根本经受不住冰雹的袭击,纷纷被砸的撕裂了。 雹子穿过雨棚,砸在人们的身上,肋骨几乎都要被砸断。大人抱着孩子蜷缩在帐篷的角落里呼天喊地, 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冰雹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越来越厚,深可盈尺。 这一天何金贵没有离开何家祠堂,一直跟丁香在一起,听着房顶上啪啪的砸击声,金贵问丁香:“丁香,你怕不怕?” 丁香躺在金贵温暖的怀里:“金贵,俺不怕,有你在身边,天塌下来也不怕,要死咱就一块死。” 何金贵笑了,摸着丁香鼓鼓的肚子。 丁香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产了,何金贵认定丁香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 我何金贵这样的英雄,儿子生出来一定也是英雄。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窝囊儿笨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小子将来出来,也是个打洞的高手。 “丁香,难受不难受?”何金贵关心地问。 丁香说:“不难受,他……老踢俺,跟你一样调皮。” 何金贵就把头低下,耳朵贴在丁香的肚子上,他能听到儿子的心跳声,小家伙果然不安稳,两只脚只踢腾。隔着丁香雪白的肚皮踢在何金贵的脸上,一鼓一鼓的,非常的惬意。 丁香抱着金贵的脑袋问:“金贵,你咋知道一定是儿子?” 金贵说:“我播种进去的种我当然清楚了,一定是儿子,可惜啊,他是晚上做的,黑灯瞎火看不清楚,如果是白天做的,质量会更好。” 丁香扑哧笑了,抬手点了金贵眉头一下:“你呀,就是嘴巴贫,分明是白天做的,不是晚上,你忘了,那时候你在帮俺拜七。” 第五十一章 我怕你一个人害怕 何金贵想起来了,孩子的确是拜七的时候播进去的,是白天。 金贵就说:“那就一定是儿子。” 丁香问:“如果生下来是闺女呢?” 金贵说:“我也喜欢,只要是你生的,闺女小子我都喜欢。” 丁香说:“如果生出来是儿子的话,长得一定像你,闺女生下来一定像俺,俺倒是喜欢闺女,闺女不淘气,儿子淘气。” 金贵说:“他敢?他要是敢淘气,我就把他打回娘胎里…………回炉重造。” 丁香咯咯咯地笑了,抱住了何金贵的腰,何金贵也抱住了丁香的肩膀。 身上憋得难受,可惜丁香目前正在怀孕,不能啊。 丁香说:“金贵,你要是难受,就回家吧,让桂兰陪你,俺一个人在这儿顶得住,再说不是还有阿狼吗?晚上别让娘过来了。” 何金贵说:“那怎么行,我怕你一个人害怕。” 丁香说:“可是……如果你难受该怎么办?” 金贵说:“你让我摸摸……就不难受了。” 丁香笑笑,溜进了被窝。 猎狗阿狼坐在地上,迷惑不解斜着眼看了看主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它好像害羞一样,滋溜,躲进了炕洞里……… 雹灾过后的第二天,满天的冰雹与雹子一般的流言在村中漫延开来。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这场千年不遇的大地震和大雹灾完全是因为何金贵修路引起的。 何金贵独断专行,因为修路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惊动了山神,老天爷发了怒,要惩罚黑石村的人。 那些在大地震中丧生的人,全部是被何金贵给害死的。是何金贵让老人失去了儿子,让妻子失去了丈夫,让儿女失去了父母,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归罪在何金贵的身上。 何金贵听到以后气的好悬没有背过气去。 第一个传出这种谣言的人竟然是李栓柱,李栓柱是从孙寡妇的被窝里爬出来以后说的。 孙寡妇的话大家深信不疑,因为她是方圆百里最伟大的神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上天的一切秘密都瞒不过她。 其实李栓柱已经对何金贵恨之入骨了。 当初自己被打断了一条腿,现在儿子李小林被夹断一只脚,这种仇恨激起了他冲天的愤怒。 特别是何金贵领着全村人修路开始,他的威信一下子就树立起来,全村的人一呼百应。李栓柱恨得牙根痒痒。 何金贵,你个小兔崽子,想不到是一条龙,如果这条路真的被你修通,村民们被领出大山,全村人还不把你当神一样看?那李家的威信生生就被何家压下去了。 李栓柱开始找机会整何金贵了,接连而来的震灾跟雹灾给了他这个机会,当天晚上他就跑进了孙寡妇的家。要求孙寡妇助他一臂之力。 李栓柱比儿子李小林精明,来到孙寡妇家门口的时候,他没有爬墙头,而是从正门进去的。 来到门前,他先学了几声狗叫:“汪汪汪———汪汪!”三长两短。这是他和孙寡妇约定好的暗号。 孙寡妇扯着耳朵一听就知道是李栓柱来了,赶紧披上衣去给他开门。 门打开:“死鬼,黑灯瞎火的你咋来了?这么大的雹子,也不怕被砸破脑袋?” 李栓柱说:“不怕,砸破上面,也比下面没着没落强。亲蛋蛋,俺想死你了。”栓柱没进门就抱住了孙寡妇的腰。 孙寡妇一下闪开了:“死鬼,你慌个啥?青竹刚刚睡着,别让孩子听到。” 李栓柱就闪进了门,孙寡妇上好了门闩。 孙寡妇的家也非常的坚固,在地震中幸免于难,李栓柱今天来找他,也是因为房子塌掉了半间,他跟老婆没地方住了,只好找个机会溜出来,在孙寡妇这儿将就一夜。 两个人进屋以后废话不多,直接开始,溜进被窝。 男人有点控制不住,将嘴巴贴了上去。从上到下。 孙寡妇其实年纪不大,才三十岁,正是如狼如虎的年纪。 李栓柱虽然年过四十却宝刀不老,他经验丰富,知道女人的兴奋点在哪儿。 哪儿最敏感,最能挑起女人的兴趣,他就往哪儿下手,位置找的相当准确。 一炷香以后李栓柱终于停止了动作。 孙寡妇跟兰芳嫂不一样,兰芳嫂毕竟年轻,那个地方太紧,男人无法承受,多坚持一刻也不行。而孙寡妇就宽松得多了。 李栓柱今夜想去找兰芳嫂的,但是兰芳嫂刚死了男人,心情不好,再说他也害怕李大牛的拳头,所以没敢去。 男人爬起来以后没有走,现在距离天亮还早,后半夜走也不迟。 他就从口袋里掏出烟袋锅子,抓出一撮烟叶,放进烟袋里填平压实,点着火柴美美抽了一口,一口浓烟从胡子拉碴的嘴巴里喷射出来,他惬意地不行。 他的手还是没有闲着,在孙寡妇的上面摸了一阵,就溜到了下面,在那个地方继续拍打,啪啪有声,一边拍打一边哼着戏词,跟敲梆子一样。 “扑,啪啪!”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啪!”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啪!” “旌旗招展空翻影。” “啪!”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啪啪啪!”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 “啪!” “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啪!” “一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 “啪!” “二来是将帅不和失街亭。” “啪啪滴答啪!” 不一会儿的功夫,孙寡妇被他拍的受不了了,再次兴致勃发起来,女人不由分说,老鹰捉小鸡一样把男人压倒,两个人又逮了一次。 逮完以后,李栓柱说:“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啥事吗?” 孙寡妇摸着男人的胸肌问:“啥事?还不就是那点事?你来俺这里就没二事。” 李栓柱说:“我要你帮我个忙。” “啥忙?” “你替我想办法把何金贵干倒。” “啥?”孙寡妇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让俺把何金贵也拉进被窝?那可不行!何金贵那么小,现在有两个老婆,他会看上俺?” 李栓柱说:“我没让你拉他进被窝,我想你给他造谣。” 孙寡妇迷惑不解问:“造谣什么?” “你不是神婆吗?” “是啊,神婆怎么了?” “你觉得何金贵修路,跟黑石山的两场灾难有没有关系?” “俺怎么知道?” 李栓柱隐隐一笑,咬牙切齿:“其实没关系也不要紧,咱们可以让它扯上关系。从明天开始,你就满街的嚷嚷,说何金贵修路,挖断了黑石村的龙脉,所以才触怒了老天,将灾难降临在了黑石村。 我要让全村的人都恨他,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孙寡妇吃了一惊,猛然坐了起来,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最后她哎呀一声。 李栓柱问:“怎么了?” 孙寡妇着急地说:“大事不好了!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何金贵修的这段路,确实是掐断了黑石村的龙脉啊,黑石村必将引来四灾一劫五次大灾难。这五次大灾难将会把村里所有人全部灭绝!!!” “啊???!”李栓柱吓得张大了嘴巴,楞了半天。 他怎么也想不到,造谣中伤何金贵的话竟然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变成了事实,黑石村确实经历了五次大灾难。 李栓柱从孙寡妇的被窝钻出来以后满街的吆喊。逢人就说何金贵修路挖断了黑石村的龙脉,所以才触怒了老天,将灾难降临在了黑石村。何金贵应该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偿命。 村民们是比较愚昧无知的,他们没有文化,缺少知识,最容易被忽悠,李栓柱这么满街一吆喝,立刻,那些家里死人的村民就把何金贵的家门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民们齐声呼喊:“何金贵,狗日的你出来!丧尽天良狼心狗肺!你这是灭村啊,这是屠杀!还我老婆命来!!” “还俺儿子命来!” “还俺爹娘命来!!!” 一时间,何家门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他们暴怒异常,手里拎着䦆头,锄头,铁锨,好像非要将金贵拍死不可。 大家的吵嚷声终于惊动了何老庚,何老庚刚刚起床,打开街门一看,呀,外面这么多人? 他疑惑不解问:“大家是赶会哩,还是瞧唱哩?这是咋了?” 李栓柱一马当先,上去揪住了何老庚的脖领子,怒道:“何老庚,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何老庚一愣:“咋了,我哪儿得罪大家了?你们为啥要跟我拼命?” 李栓柱怒道:“都是你儿子何金贵干的好事,他得罪了黑石山的山神,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黑石山的灵气彻底被泄掉了,老天爷一怒之下要报复黑石山的村民,死了这么多人,应该让你儿子抵命!你让何金贵出来!!” 第五十二章 不怀好意 何老庚听了个莫名其妙,但是立刻联想到李栓柱不怀好意。 不用问,李栓柱是借着这两次大灾难造谣,重伤何金贵,这是赤果果的借机报复。 何老庚也是火爆脾气,现在年纪大了,如果赶在从前,一定会抡起巴掌,将李栓柱一耳光从门里扇到门外。 他一挺骂道:“扯淡!无稽之谈?什么狗屁山神?什么狗屁报应?如果真的有山神,那山神为什么让黑石山穷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让我们过上好日子?李栓柱你是不是想挑事?” 李栓柱怒道:“怎么是我想挑事?是村民们不服,非要找金贵讨个说法不可?” “李栓柱,你就是想挑事!”何老庚激动极了,脸红脖子粗,腰身一挺,跳在了旁边的磨盘上,大手一挥说道:“乡亲们,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我理解大家现在的心情,我理解你们的心里都很难过,黑石村一天的时间死了上百条人命,留下了孤儿寡母,留下了年老的父母双亲,很多人在这次意外中死亡,谁看到都伤心。 但是这些跟山神无关,跟我们家金贵无关。我从来都不迷信,从来不相信什么狗屁山神之说。 大家都想想,金贵修路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黑石村千秋万代的子孙??还不是为了我们能够走出大山,过上好日子? 我们已经跟外界封闭的太久了,必须要走出去,跟外面的世界融合。黑石村不能再穷下去了。 为了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我们何家可以出钱出力,但绝对不能让人侮辱! 我何老庚跟儿子何金贵是问心无愧的。如果真的有山神存在的话,那好,我何老庚一个人抗下了,让他报复我,天打雷劈有我何老庚一个人去承受,跟我儿子何金贵无关! 如果大家真觉得是金贵触怒了山神,给你们的家庭造成伤亡的话,那好,有什么气冲我何老庚一个人来,就是打死我都不是问题!!” 何老庚站在磨盘上慷慨陈词,就像一个革命烈士,将要走上刑场那样从容淡定。又像一个为了尊严和荣誉而战的将军,心里涌起一股慷慨赴死的豪迈。 老人的眼角湿漉漉的,他感到了委屈,感到了不解,也感到了凄凉,村民们开始犹豫了。 扪心自问,何家从民国时期隐居在黑石山开始,从没有得罪过一个乡邻。 当初何老庚的父亲何青山,是远近闻名的张大善人,他乐善好施面色慈祥。 也就是何家来到黑石山上以后,村民们才吃饱了肚子。 何青山买下了黑石山500多亩的土地,种桑养麻,开垦良田,饲养家禽。虽然雇佣了大半个黑石村的村民做佃户,可从来没有逼过他们的租子。 遇到灾荒年的时候,租子能免则免。有时候看谁家吃不饱肚子,他还要从自家仓库里拿出粮食倒贴。 谁家有个婚丧嫁娶,或者有老人死了埋不起,只要你到何家张开口,他从来都不驳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是再看看村民们是怎么对待何家的。 大运动来临的时候,那些佃户们全都把何家当做了仇人,摇身一变,何家从前的佃户全部成了贫农,而何青山却成了黑心的地主资本家。 他们把何青山跟他老婆打成反革命,何老庚也被打成了狗崽子。 他们拉着何青山游街示众,拳打脚踢,生生把他跟张淑芬逼死了,一个跳井一个悬梁。并且分了何家所有的财产,分了何家所有的田。 但是何老庚并没有记恨大家,因为错不在他们,他们只不过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 在那个所有人都发了昏的年代里,真理和谬论是混淆不清的。一种令人战栗的真理充实着所有人的头脑。 现在何金贵为了全村人能冲出穷山窝,跟外面的世界接轨,何家毅然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财宝,帮村民们修路。 何家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何金贵是为了谁?还不是像何老庚说的那样,为了黑石村的村民? 很多村民听了何老庚的话感动的黯然泪下,有的人甚至开始低声哭泣。 可是李栓柱却不依不饶:“何老庚,你别装的那么可怜,没人心疼你,你闪开,我们找的不是你,是何金贵,要不是他修路,村里根本不会死那么多人。” “你放屁!!!”何老庚终于火山爆发了。上去揪住了李栓柱的脖领子,他额头上的青筋条条暴突,几乎要将李栓柱一口吞下。 何老庚一阵冷笑:“李栓柱,我还不了解你?你就是看着金贵领着全村人修路不舒服,你就是想报复,想看着我们何家断子绝孙对不对? 你打错了算盘,现在不是那会儿,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也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 现在凭的是实力,是能耐,你有能耐也修一条路出来?让我何老庚佩服一下!!” 李栓柱后退一步,吓得面如土色,因为他看到何老庚张牙虎爪想动手。 跟何老庚交手他还不配,何老庚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很有力气,一巴掌扇了过去,生生打了李栓柱一耳瓜子,一巴掌下去就把李栓柱打得满地找牙,嘴角上鲜血淋漓。 李栓柱嚎叫一声倒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爬起来以后开始尖叫:“何老庚打人了,大家看到了,何老庚打人了!!” 李栓柱的老婆大雪梨一看男人受了委屈,在人群里气急败坏,她两脚一蹦,跟练成了绝顶的轻功一样,就从人群当中跳在了何老庚的前面。 大雪梨指着何老庚的鼻子就骂:“何老庚你个老不死,你凭啥打俺家栓柱?你个老狗日的,老狗养的,老狗下的……” 大雪梨一边蹦一边骂,上蹿下跳来回的蹦跶,给她擂鼓助威。 何老庚才不鸟她呢,真想也给她一巴掌,可惜的是好男不跟女斗,巴掌挥起来半天,怎么也落不下去。 大雪梨一看何老庚没动手,她更加得寸进尺了:“咋?你还想打俺?你打死俺吧,打死俺吧,不打死俺你就不是何青山的种!!就不是何家人下的。” 大雪梨开始耍赖皮,一头一头向何老庚的胸口上撞,把何老庚给逼到了死角。 桂兰在家里听到了外面的吵嚷声,心里急得不行,凭着桂兰的脾气,也想跟大雪梨大闹一场,不能看着公爹这么吃亏啊? 可是迫于香草的面子,桂兰没好意思下手。 就在这时候,何金贵回来了。 何金贵从丁香的被窝里钻出来,准备回家吃饭,没进门就看到家门口一大片人,他感到了不解。 走近一看,大雪梨正在他爹何老庚的胸口上撞,把何老庚逼得连连后退,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何金贵的怒火窜天而起。 他也不能出手打人,因为没水平。 还好拉着家里的猎狗阿狼,阿狼就跟在何金贵的身后头。 阿狼一看大雪梨欺负它家老主人,猎狗的尾巴就翘了起来,胡子撅起来老高,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嘴巴里发出了愤怒的呜呜声。 阿狼“嗷————”地一声呼叫,尾巴一摇冲着大雪梨的那对大雪梨就扑了上去。 阿狼的动作非常迅猛,闪电一样,叫声未落身子就扑到了跟前,撕拉一声,大雪梨前襟的衣裳就被阿狼给撕扯了。 大雪梨前面两个白光光的奶子显露出来,当真梨一样的白。 把大雪梨吓得,也是“嗷——————”地一嗓子,飞身就从磨盘上跳了起来,抹头就跑。 阿狼的厉害大雪梨上次就领教过了,她最害怕何家的那条狗,那不是狗,分明是狮子。 大雪梨吓得落荒而逃,被阿狼整整撵了三条街,一条裤子也被猎狗撕扯了,几乎露出白梨一样的腚沟子……… 噼里啪啦的冰雹整整砸了一天一夜,时大时小,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才停止。 何金贵走上了黑石山,他的心情很不好,他遇到了修路以来最大的障碍,就是村民们的误解。 虽然村民们散去了,对何家不再仇恨,但是何金贵的威信却大大降低,再也没人跟着他修路了。 这两天上山的人几乎没有,除了何金贵和李大牛,再没有第三个人来工地上。 工地上摆满了钻机,柴油机,发电机和各种开山的工具,显得空荡荡的。 天上地下一片银白,整座黑石山银装素裹。两脚踩在二尺厚的冰雹上咯吱咯吱作响,那些冰雹又圆又大,脚底下发滑,一不小心就会滑一跤。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射出万道霞光。气温一下子骤降了20多度,很多人穿起了棉衣棉裤,整座黑石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光秃秃的一片,树枝跟绿叶的残骸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包括地里的庄稼,已经被冰雹和骤风糟蹋的不成样子。 现在还不到中秋,七月降雪千年不遇。 第五十三章 一蹶不振 人们的心情没有从天气好转中得到兴奋,反而被铺天盖地的雹子蒙上了一层阴云。 地里的庄稼全部毁尽,玉米还没有膝盖高就被冰雹给砸的片叶不剩,高粱跟谷苗也没能幸免,今天秋季的庄稼是收不到家了。 经历了大旱灾,大地震和大冰雹的洗礼,黑石村变得一蹶不振。 何金贵坐在钻机上,看着满目狼藉的工地愁眉不展。 他嘴巴里叼着烟卷,狠狠将烟屁股扔在了地上。 大牛在旁边说:“金贵,这路还修不修?” 何金贵咬牙切齿说:“修,为什么不修?” “可是怎么修啊,就咱俩人?那得修到猴年马月去?” 金贵说:“一个人干一个人的活儿,两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放心吧,愁不死人。” 大牛忽然灵机一动:“金贵,我有个办法?” 何金贵眉头一扬“你说。” 大牛忽然摇摇头道:“还是别说了,这个有点难。” 何金贵怒道:“你他娘的说不说?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的,有话说有屁放。” 大牛说:“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村民们各个都害怕,咱们可以花钱请人修啊?其实在大城市里,有很多建筑队,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路都能修出来。 而且他们是机械化操作,大型的钻机和抛光机都有,关键是没那么多钱。” 何金贵心里一喜,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嘿嘿一笑:“好办法,钱的问题我来解决,我有办法弄得到钱。 咱们这样,在招标建筑队的同时,也可以高价聘请村里人一起参加,只要花了钱,我就不信请不到人。 咱们可以分成两只队伍,外面的建筑队从外面往里修,家里的村民可以从山里面向外修,这样工期就可以缩短一半。只要两只队伍碰了头,就是大路修通的那一天。” 大牛一听就跳了起来:“好办法,请建筑队的事情,我来办!” 何金贵没有被村里捕风捉影的谣言打垮,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冲天斗志。 这路他不全是给村民修的,更重要的是为了桂兰,为了丁香,也为了丁香肚子里的孩子。 我要给家人幸福,让他们生活得好一点,这是一个男人的职责。 金贵一下拉住了大牛的手:“大牛哥,这路我是非修不可,人这一辈子啊,总要活的精彩,能够修一条路出来,死了也不后悔。” 大牛的手紧紧跟何金贵握在了一起。他太喜欢何金贵这个人了,山里的汉子坚毅,朴实,善良,所有山里人的优良本质,都在何金贵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何金贵的人格魅力简直可以迷倒所有人。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孤独,永远不会。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大牛对金贵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的机智,勇敢,任性,还有那种发自内心的朴实,都让大牛觉得自愧不如。 李大牛握着何金贵的手激动地说:“金贵,你放心,这条路你说修到哪儿,咱就修到哪儿,我陪着你。” 何金贵决定继续把路修下去。 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就在几天以后,一场更大的灾难再一次降临在了黑石山。 被孙寡妇的那张贱嘴说中了,黑石村经历了干旱,骤风还有冰雹以后,四灾一劫的第四个灾难终于降临了。 第四灾是狼灾,黑石村遭受了野狼发疯似的攻击。 狼灾是冰雹过后第五天开始的。 如雪般的雹子覆盖了黑石山的角角落落,地上的青草和树叶也开始枯萎,很多青草和灌木被压在了冰雹的下面,野地里的兔子也懒得出窝了。 狐狸,山猪和土豹子更是躲在家里不肯出来。饥饿了整整一个礼拜的狼群,终于对黑石村发起了第一轮的攻击。 黑石山上有野狼人皆尽知,而且不止一只。 这些狼群跟全世界所有的狼群一样,每年的初冬全部聚集在一起,集体觅食,狩猎大型的动物,然后群起攻之,最后一扑而上分食到手的猎物。 每年春暖花开以后,它们就会自动解散,分散在黑石山方圆500里的角角落落,各自觅食。 它们遥相呼应,利用尿水的味道和嚎叫声传呼信号。 只要一只狼遇到大型猎物,单人独骑无法完成的时候,就呼应同伴过来帮忙。 狼的嚎叫声可以传得很远很远,不低于10公里,只要近处的伙伴听到呼应声,同样会嚎叫起来,通知更远处的同伴,此起彼落,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支不低于上百只的狼群队伍就会迅速成立,铺天盖地赶来。 在黑石山,狼,狗,人,各有各的领地,互不侵犯。 自从阿狼入住黑石村以后,五个村子的四周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狼的影子。 獒是狼的天敌,九狗必出一獒,三虎必出一豹,只要獒狗的叫声一吼,所有的狼听到以后都会吓得全身战栗颤抖不已。 阿狼只要在村子里撒一泡尿,十里地之内的狼闻到以后全都会落荒而逃。 何金贵修路,一声炮响阵彻了黑石山千百年的寂静,那些狼群开始焦躁不安了。 它们感到自己的领地被人侵袭,一种复仇的心里悠然而起,再加上雹灾过后的大荒,群狼再也无法忍受饥饿的煎熬,它们终于全体出击了,目标直扑黑石山一带的村落。 狼群的头领是一条个子高大的灰毛狼王。它足足高出一般狼一头,身子也长出去一般的狼一尺有余。 五年前,它凭借高大的身躯,灵敏的速度,矫健敏捷的扑咬技术,打败了所有的对手,稳稳坐上了狼王的高贵宝座,令所有的手下俯首称臣。 也就在那一年,它的第一个女儿降生了,是一条身材优美,后背青绿,肚子发白的小母狼。 何金贵给她起个名字叫小白,因为这只小母狼狼奔跑起来,身体就像一道彩虹,又像一道优美的雾岚。 何金贵整天在黑石山上转悠,山上的狼大部分都认识他,知道何金贵不好惹,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 何金贵也认识它们,跟白毛狼王见过好几次,但是何金贵从来不去挑狼王。 只要狼不主动攻击人,不主动攻击家禽,何金贵一般都会手下留情。 小母狼小白是何金贵看着出生的, 那一年他刚刚小学毕业,暑假过后,在去山外上学的路上,他感到尿急,就躲在一座山峰的角落里撒尿。 刚刚撒了一半,忽然,一条野狼就从旁边的山洞里窜了出来,嘴巴里叼着一只刚刚出生的狼崽子。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看样子刚刚生产,因为小狼的脐带还拖在地上。 金贵知道那是狼王的女儿,因为那条母狼他也见过,跟灰毛狼王是一对儿。 狼在生产的时候是不能被外界打扰的,有时候为了保护出生的狼崽子,野狼会变得非常凶猛,死命的扑咬,哪怕精疲力尽也不会丢下崽子不管。 何金贵就提上裤子走了,那时候他还小,非常害怕狼。 再后来金贵经常上黑石山,那只小母狼就经常跟何金贵碰面,应该说小母狼小白是何金贵看着长大的。 他敬佩狼,也在保护着狼,他跟它们是伙伴,也是话不投机的敌人。 何金贵不会主动去伤害它们,大家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领地,互不侵犯最好。他没有权利去剥夺上天赐给大地的任何一条生命。 雹灾过后的第五天夜晚,狼王终于领着它的家族出发了。 借着茫茫的夜幕,它们就像一只只冲破船舱的鱼雷,速度飞快,上百条黑影迅速将黑石村包围起来。 狼王机智,勇敢,智慧,沉稳,老练,它把所有的队伍调动得井井有条。 谁做哨兵,谁做攻击,谁做后援全部调整有序。 狼王坐在地上,微闭双眼,高贵而又庄严,晃动着硕大的头颅,不可一世,它自信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撼动它的地位和尊严。 旁边蹲着它的女儿,就是那条小母狼小白。五年的时间,小白已经长成了一条青年健壮的大狼。 它身材俊美,婀娜端庄,就像一个美丽高傲的公主,偎依在父亲的身边。 哨兵终于回来了,在狼王的身边呜咽了一阵,狼王一听就知道何金贵和阿狼不在村子里。 两个最强硬的对手不在,时机不容错过,狼王脑袋一摇,冲着所有的狼低声一吼,飞身第一个窜进了村子。 村子里立刻哗然一片……………… 第一个感应到狼群攻击的是猎狗阿狼。 阿狼是何金贵特殊训练出来的,鼻子非常的灵敏,顶风十里,只要鼻子一闻,它就能感受到四周狼群的存在。 狼群袭击村子的时候,阿狼正卧在何家祠堂的大院里,她在保护着女主人的安全,一步也不敢离开。 它的鼻子一吸一张,立刻闻到一股狼的味道,浑身的鬃毛就炸立起来。 第五十四章 立刻戒备 阿狼一个机灵站直了,急得在地上团团转,它预感到了不安,胡子翘起来老高,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仰天就是一声狂吼,整个黑石山都颤抖了一下。 阿狼同样在招呼自己的同伴,告诉村里的狗,有狼群袭击村子了,大家立刻戒备。 这几年,阿狼身经百战,不但打败过黑石山里的棕熊,打败过黑石山最厉害的狼,也打败了村里最厉害的恶狗。稳稳坐上了狗王的宝座。 黑石山一带五个村子,三百多条狗全都对它唯命是从。 阿狼的终极目标就是黑石山的灰毛狼王,它想有一天把它击败,成为黑石山一带的霸主。 这是它梦寐以求的愿望,它从夜风细微的空气中嗅到了狼王的味道,知道灰毛狼王一定夹在其中。狼王亲自带队攻击村子了。 阿狼立刻兴奋起来,两只前爪抓着地面咯吱咯吱响,地面上堆积的冰雹被刨的呼呼啦啦乱飞,眨眼的时间抓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尘土飞扬。 阿狼使劲按耐住心头莫名的激动,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何家祠堂,它要保护女主人和小主人的生命安全。 阿狼扯嗓子一吼,五个村庄的狗全部戒备起来,一个个精神抖擞,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像一个个整装待发的士兵。 狼有狼的纪律,狗有狗的纪律。在野狼做好冲锋准备的同时,所有的狗已经严阵以待了。 灰毛狼王窜进黑石村,就听到了阿狼的吼叫。 它同样兴奋起来,停住了脚步,两只耳朵瞬间直楞了一下,立刻改变了方向,从一所民房的一侧斜身而过,直扑何家祠堂。 小母狼小白也跟着父亲的脚步扑了过来,紧紧追赶不舍。 再后面是灰毛狼王的近卫队,那是七八条身材高大的成年状狼。 这是高手对高手的召唤,从阿狼雄壮的吼叫声中,灰毛狼王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它知道就在村南那个跨院里,有个强硬的对手在等着它,那个对手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它将会成为它终极的挑战目标。 七八条成年状狼跟在灰毛狼王和小母狼小白的背后,就像一根根射出去的利箭,,一下子弹射了过去。 其他的狼没有停,直接就攻击进了村子,很快就跟一条条守卫在村口的狗打在了一处。 到处是翻滚声,到处是嚎叫声,狼裹着狗,狗抓着狼,无数团黑影交织在一处。鲜血横流肚肠翻滚,狗跟狼撞在墙壁上啪啪作响,狼毛跟狗毛凌空乱舞。 几百双亮悠悠的绿色眼球就像无数条闪电在村子的四周闪起,整个黑石村立刻被包围在一场激战里。 狼群在袭击村子的时候,所有的村民还在睡梦里,大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听到外面的家狗一阵狂吠,还以为黑石村里进了贼。 最先叫喊出来的是孙寡妇。 孙寡妇半夜三更起来撒尿,她点亮了灯,跳下了土炕,找准了尿盆,脱掉了短裤,往尿盆上一坐,下面就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黄河决堤一样。 今天孙寡妇的家里多了一个人,她的妹妹因为刚坐完月子,跟男人闹矛盾,躲在孙寡妇的家。 姐妹二人同床共枕。她妹妹睡得正香。 孙寡妇尿完以后提上了短裤,刚要爬进被窝里,忽然她有个惊奇的发现。她看到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就坐在她的前面,像狗一样看着她撒尿,圆溜溜的双眼瞪着她。 那东西的脑袋上有两盏亮晶晶的东西,把孙寡妇吓一跳。立刻意识到不好,她尖叫一声:“哎呀,狼啊!!”滋溜一声躲进了被窝里。 孙寡妇记得睡觉的时候房门跟街门的门闩上得好好的,谁也不知道这条狼是怎么跨过院子钻进屋子来的。 那条狼一点也不怕人,嗖得一声窜上了土炕,冲着孙寡妇妹妹的孩子就咬,一下叼起了襁褓,飞身蹿下了土炕,然后闪电一样就要窜出房间。 孙寡妇的一声惨叫把她妹惊醒了,女人醒来就往身边摸,一看孩子没有了,地上有一条狼,狼的嘴巴里正是裹孩子的小被子。 那女人吓得哎呀一声,差点昏过去。 女人疯了一样冲下土炕,光着扑向了那条狼,开始跟狼争夺。 狼的嘴巴里死死叼着孩子就是不松口。 那女人又是拳打又是脚踢,不要命的惨叫:“救命啊,打狼啊,有狼进村子了———” 这么一叫不要紧,惊动了西屋的青竹,青竹睡得正香,忽然听到娘的屋子里二姨在喊,立刻意识到不妙。 青竹一个翻身跳下了土炕,抄起一把铁锨就冲进了娘的屋子,只见二姨跟那条狼夺得正欢,那条狼的嘴巴里叼着二姨的孩子。 青竹吓蒙了,不知道该咋办,二话不说,抡起来铁锨就打。咣当一声,铁锨打在了狼头上。 那条狼受到了崔然一击,低头呜叫一声松开了嘴巴,青竹的二姨终于把孩子从狼嘴巴里夺了过来。 那条狼一闪就窜出了房门,然后像一条黑色的闪电,嗖得跳过了墙头,落在了外头。 青竹不依不饶,打开街门冲了出去,女孩出门一看,吓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只见整个村子都打乱了套,上百条野狼跟家狗交织在一处,上下翻滚,分不清哪个是狼哪个是狗。 把青竹吓得妈呀一声,手里的铁锨掉在了地上,女孩一下闪进了家门,把门闩插死了。 青竹明白过来以后,才扯着嗓子喊:“大家快起来啊,有狼袭击村子了————!快起来啊,打狼啊————!” 青竹的声音又尖又细,在寂静的夜空里传出老远,立刻惊动了黑石村所有的村民,大家一个个飞身爬起来,抄起家里随手的家伙就冲上了大街。 女人跟孩子也开始慌乱地穿衣。 一根根手电筒的光柱子捅在黑天空里,如同乱舞的干戈。 很快,所有的村民都参加了战斗,人跟狗一起开始对群狼发起了攻击。 鲜血四溅尸体横飞,鸡鸣猪嚎人欢马叫,分不清哪里是人群哪里是狼群,人,狼,狗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就在村子里人狼大战的当口。黑石村村外的何家祠堂也在发生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九条大狼终于窜到了何家祠堂的围墙外头,它们的身影根本没有停,来到近前的时候就鱼贯而入,一颗颗流星般的窜过了何家大院的围墙落在地上。 灰毛狼王早就瞄好了,何家祠堂的外面正好有一个土坡,从土坡上一个飞身,就能落进祠堂的院子里。 灰毛狼王,小母狼小白,再加上狼王的近卫,它们的身影一起落地, 狼王落地以后,第一个寻找的就是猎狗阿狼。阿狼已经等了它很久了。 其实就在狼王不断靠近的时候,阿狼就已经意识到它来了。 狗鼻子相当的灵敏,它可以分辨出上万种不同的味道,狼王的味道阿狼不止一次闻到过,死死的记在了脑海里。 它跟着何金贵踏遍了整座黑石山,跟狼王也不止一次侧身而过。 但是得不到主人攻击的命令,阿狼是不会冒然出手的。 它敬佩狼王,但是也不服它,总想一展身手跟它较量一下。 现在狼王终于来了,阿狼按耐不住心头的激动,它觉得自己已经等待的太久了。 就在九条大狼落地的瞬间,阿狼的攻击就开始了。 阿狼攻击的目标不是狼王,而是狼王身后的那八条大狼。 它要挑战狼王,就必须先收拾掉狼王的近身侍卫,因为自己一旦跟狼王交手,其他的狼就会窜进屋子,对女主人丁香造成伤害。 为了清除所有的后患,所以阿狼就把扑向狼王的身子瞬间扭转了过来,转身扑向了它身后最健壮的两条大狼。 阿狼的身子一转一扭,就夯了过去,与其说扑过去的,不如说是撞过去的。 两条成年大狼瞬间被阿狼撞了个正着,不由自主翻滚出去老远。 它们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阿狼的牙齿就到了,扑哧扑哧两声,两条大狼的脖子上分别多出了四个深深的血洞。 两条大狼嚎叫一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那些即将消融的冰雹。 阿狼的嘴巴在两条大狼的脖子上留下四个深深的血洞以后,异常兴奋地跳了起来,跃起四五尺高,立刻扑向了另外的两条大狼。 一条大狼的身子还没有站稳,阿狼的一只利爪就到了,只向它的面门抓了过去,正好抓在了它的眼睛上。 狗爪是从上向下击过来的,加上重量,威力巨大,一下把那条狼的脸皮从眼睛到嘴巴掀掉了半个。 在抓向它的同时,阿狼的嘴巴咬向了它的同伴,一口锋利的狗牙叼住了另一条狼脖子上的鬃毛。巨大的獒头一摇,生生就把那条狼脖子上的肌肉撕裂了,鲜血淋淋的狗嘴上沾满了灰色的狼毛。 第五十五章 巨獒 这两条狼两声惨叫,吓得脖子一缩,脑袋一摇,嗖得就从墙头上跳了过去,从墙这边跳到了墙那边,一招都没有走过去就落荒而逃了。 狼群刚刚攻进何家大院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九条大狼两个被咬死,两个被咬伤。 阿狼巨大的身子转身一扭,眼睛死死盯着灰毛狼王,仰头就是一声吼叫。 “嗷!嗷!嗷———!!!” 这声吼叫惊天动地震彻山岗,面前的几条狼除了灰毛狼王以外,全部吓得战栗了一下,呼呼窜出了稀屎…… 黑石山也被这声吼叫震得抖了三抖………… 灰毛狼王也死死盯着阿狼,两只绿油油的狼眼跟两只绿油油的獒眼四目相对。 狼王从阿狼的眼睛里看到了满目的杀戮,也看到了深深的高傲和不服。 面前的对手不是一条普通的草狗,草狗看到狼王以后一般都会吓得浑身哆嗦战栗不已。 它是一条獒,一条挑战狼王终极的巨獒。 动物里有种现象叫做天敌,就是两种动物没有任何利害关系,但生下来它们就是死对头,见面就掐,没有任何原因,比如说猫和狗,獒与狼。 狼的天敌就是獒,一群野狼可以毫不犹豫撕裂一头成年的棕熊,也可以群起攻之一起扑上去将一头狮子按倒。但是上百条狼,你就是打不过一头獒,在獒狗的面前,狼的所有技能都显得一无是处。 巨獒刚刚生下来,上天就赋予了它们特殊的使命,它的任务就是逮狼。称为群狼的天敌。 现在的阿狼终于可以发挥用武之地了。 它不削与跟狼王四周的几个近卫动手,四周的小兵根本挑不起阿狼战斗的兴趣。 刚才一声吼叫,所有的狼吓得全部瘫软了,蹲在地上屙酱尿醋。连站起来斜视一眼阿狼的胆量都没有。 阿狼知道,这些小兵已经对屋子里的女主人和小主人构不成威胁了,所以它脖子一摇,就把目标对准了眼前的灰毛狼王。 一狗一狼僵持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它们脖子上的鬃毛全部涨立起来,嘴巴上的胡子一起翘起,尾巴也平平翘起,四只眼睛都开始发红,嘴巴陡张,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那形态就像两只凶猛的刺猬,又像两只准备扑咬的公鸡。龇牙咧嘴,蓄势待发。 阿狼终于按捺不住兴奋首先出手了,后蹄一蹬,箭头一样射向了狼王。 狼王也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张开簸箕一样大嘴迎了上去,一黑一黄两团物体滚倒在何家祠堂的大院里。 撕咬声,嚎叫声,翻滚声声声入耳,跟地上冰雹的滚动声交织在一起,尘土飞扬,惊心动魄,地动山摇,飞沙走石…… 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决定了狼与獒的世代恩仇,阿狼一出手就用了最快的速度,最灵巧的身法,还有最凶猛的扑咬技术,把狼王生生逼到了围墙的死角。 一狼一狗在院子里打架,把屋子里的丁香吓得惊心动魄魂飞魄散。 其实丁香早就醒了,被阿狼的那声吼叫声惊醒的。 女人爬了起来,隔着窗户向外面一看,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娘啊,怎么进来一群狼? 如果阿狼招架不住的话,那些狼一定会窜进屋子把俺咬死。我死了不可怕,可孩子是无辜的,俺肚子里可是金贵的骨肉啊。 丁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身的安慰,而是肚子里孩子,她跟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拥有了母爱的天性。 丁香赶紧爬了起来,高声尖叫,:“救命啊!救人啊!狼来了——!” 丁香一边尖叫一边检查屋子的门闩和窗户,她发现门闩插的好好的,窗户也封死了,心里踏实了不少,然后一下就缩进了墙角,一个人在那儿颤抖。 “金贵,你在哪儿……你快来啊,有狼啊——”丁香都吓哭了,身体蜷缩在一起。 何金贵就在黑石山,阿狼的一声怒吼震彻山岗,一下把他惊醒了。 阿狼的吼叫声不但是在向狼王示威,也是在通知村子里的所有的狗做好反击的准备,更是为了告诉自己的主人,家里有敌人,女主人有危险。 獒狗的吼叫声跟狼一样,暗夜里可以传出20多里。幸好路修得并不太远,就在村南不足一千米的地方。 何金贵一个机灵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裤子也来不及穿,伸手就摸向了旁边的猎枪。抬手一拉,哗啦一下就上好了子弹。拉着大牛的手臂就走。 大牛睡得迷迷糊糊,也被惊醒了,发现何金贵惊慌失措的样子,问:“咋回事?发生啥事了?” 何金贵说:“不好,有狼袭击村子了,咱们赶紧回家救人!” 何金贵和李大牛是在黑石山长大的,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何金贵说有狼袭击村子,就一定有狼进了村子。 大牛也顾不得穿衣服,抄起一根杠子跟着金贵的身影就奔向了村子的方向。 进村的第一户人家就是何家祠堂。金贵最担心丁香的安全。 他飞跑着来到围墙的外头,一个箭步窜上墙头,将脑袋探过墙头一看,把何金贵吓得目瞪口呆。 只见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阿狼跟灰毛狼王咬得正欢。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狼跟狗的决战已经接近了尾声,阿狼跟狼王的距离分开了。阿狼的嘴巴上沾着一撮狼毛,牙齿上滴着殷殷的鲜血,狼王脖子上的皮毛被撕裂了一大块。 狼王在颤抖,剩下几条狼也在颤抖,它他们被阿狼的气势彻底击垮了。 狼王的身子缩进了墙角,它已经失去了刚才的霸气和傲气,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只要阿狼一个俯冲,就可以把它一嘴毙命。 阿狼轻蔑地看着它,眼睛不再发红,反而闪出了胜利的喜悦。 阿狼一步一步紧逼,狼王一点点后退。 它喜欢看着狼王那种高傲的气势被自己击垮的样子,喜欢看着它像个乞丐一样对自己摇尾乞怜,那会让它拥有一种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满足感。 外面的何金贵把猎枪举了起来,稳稳瞄准了狼王的脑袋,但是他不敢开枪,因为是在夜里,害怕目标出现偏差,打中的是阿狼。 就在这时候,阿狼终于发动了最后一击,张开血盆大口,冲着狼王的脖子就咬。 眼看着就要咬中,就在阿狼的牙齿距离狼王的后颈只有不到一公分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小母狼小白发现阿狼要伤害她的父亲,当然不干了。她浑然不顾,滑出一条美丽的弧线,一下就扑向了阿狼,冲着阿狼的后腿狠狠来了一口。 阿狼遭到崔然一击,立刻愤怒异常,一扭,瞬间就把小白按倒在地上,那张血糊糊的嘴巴对准了小白的脖颈。 阿狼的牙齿咯吱一声,就咬裂了小白脖子上的皮肉,一股鲜血扑哧飞溅出来。 如果再多用一分力,小白脖颈上的大动脉血管非被咬断不可,可就在最后一刻,阿狼犹豫了。 因为它看到了一双美丽凄楚的大眼,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奈,充满了乞怜,也充满了忧伤。 小母狼无助绝望的眼神让阿狼产生了怜悯,它摇了摇巨大的头颅,竟然把小白放开了。 就在阿狼把小白按倒的同时,灰毛狼王的脖子瞬间缩成了一团,像一阵黄风夹起尾巴飞身而起,只一秒钟就窜出了何家祠堂大院的墙头,直向狼谷的方向落荒而逃,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 阿狼气的一声怒吼,飞身就要跳起来追过去。 哪知道小白却没有走,小母狼反而改变了目标,身子骤然飞起,扑向了祠堂的窗户。 祠堂的窗户是木头做的,窗棂也是木头做的,上面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根本经不住狼身的沉重撞击。 小白的身子生生撞在了窗户上,窗户上的窗棂被撞得散了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窟窿。狼身一闪而过,噌得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丁香正蜷缩在墙角处,听到窗户哗啦一声破了,女人失声尖叫起来,小母狼小白已经落在了她的面前。 小母狼小白改变目标,转而攻击丁香,其目的就是吸引阿狼的视线,掩护狼王跟他的卫队逃走。 她的这一举动弄得阿狼左右为难摇摆不定,阿狼想追击狼王,可是又害怕女主人受伤。 它想返回屋子保护主人,可是眼睁睁看着狼王从眼前逃走,它又不甘心。 这时候,房间里终于传出一声丁香的尖叫:“啊呀,狼啊———!” 听到女主人有危险,阿狼的身子像一颗流星,嗖得的飞起来五六尺高,顺着小白刚才弄破的那个窟窿就窜了进去。 进去一看,小母狼小白锋利的牙齿刚好挂在丁香的肚子上,狼牙眼看就要撕破丁香的肚皮。 阿狼怎么会让她得逞?飞身进屋以后,前脚没有扑在地上,反而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在了小白的后背上,就地一滚,四只利爪抱住狼身,就把小白的身子给扑倒了,一狼一狗同时滚到在地上。 第五十六章 无助 何金贵在墙头外面吓得几乎拉一裤子。 事态的瞬息转变太快了,何金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小白会冲进屋子攻击丁香。 何金贵一个箭步就跳进了院子,飞身扑向房门,咣当就是一脚,门被踢得散了架,然后鱼贯而入扑向了丁香。 “丁香,你咋了,没事吧???”金贵一下把瑟瑟发抖的丁香抱在了怀里。 他发现丁香的肚子上鲜血淋漓,已经被小白锋利的牙齿撕裂了一条口子…………。 小白的爪子只是在丁香的肚子上划了两个深深的血道,没有撕裂丁香的肚皮,可丁香却疼的皱紧了眉头。 何金贵的怒火窜天而起,仇恨的火焰立刻升腾起来,眼睛死死怒视着小母狼小白。 这时候的小白已经彻底被阿狼征服,她就像个被抓捕的囚犯,身子缩进了墙角里,看着何金贵和阿狼的眼睛浑身发抖。 它的眼神里有一股乞怜,也有一股绝望,更多的是灰暗和无助。 它把脖子伸了过来,慢慢向阿狼的嘴巴上靠拢。等待着獒狗牙齿的致命一咬,等待着死亡。 小白觉得自己死定了,它为了保护父亲逃走,甘愿被置于生死两难的境地。 因为狼群里有个规矩,受伤的狼有责任保护头狼的安全撤离,有时候不惜生命,甚至甘愿成为天敌口中丰盛的美餐。 这是动物保护大多数同类不被伤害的本能。今天的小白就充当了这样的角色, 刚才阿狼的致命一击,狼王就确定女儿活不成了。所以就丢弃了小白。 何金贵猛地举起了猎枪,一下瞄准了小白的脑袋,只要扳机一扣,就能轰爆母狼的头颅。 忽然,阿狼低嚎了一声,硕大的身躯猛地挡在了何金贵的猎枪前面,把小白死死护在了身后。 我晕,何金贵傻眼了,看样子阿狼在保护小白。 狗竟然保护狼?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何金贵差点笑了,喔———明白了,阿狼这是动情了,它喜欢上了小母狼小白。 把何金贵气的,恨不得一脚把阿狼给踢开,死色狗,怎么跟我一个味儿? 何金贵下不去手了,阿狼的眼神也很复杂,何金贵看出它有点愧疚,也有点祈求。 这时候,大牛从门外面也跑了进来,一眼看到受伤的丁香吓了一跳。 “丁香,你咋了” 丁香摇摇头:“没咋,被狼牙挂了一下,不严重。” 大牛问金贵:“怎么回事?怎么不把这条狼干掉?” 金贵摇摇头哑然失笑:“你没看到吗?阿狼不让我杀掉它,这条死色狗,他m的喜欢上了这条小母狼。” “啊?有这种事儿?”大牛也傻了眼,仔细看了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大牛问:“金贵,你打算怎么办?” 何金贵说::“还能怎么办?阿狼从小跟我在一块,是我最好的哥们,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下不去手。” 何金贵紧紧抱着丁香,丁香在何金贵的怀里惊魂未定。丁香说:“金贵,别,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把它放了吧。” 何金贵问:“你觉得也应该放掉它?” 丁香说:“是,为我们的孩子积点德。你看阿狼那么喜欢它,你就忍心拆散人家?” 何金贵非常的无奈,把猎枪放了下来, 阿狼感激地看了何金贵一眼,扭转身躯打量了一下小母狼小白。 小白感到很疑惑,不知道何金贵为什么没有叩响扳机,也不知道为什么阿狼没有咬它。 它仍然害怕,身子缩在墙角里打着哆嗦,嘴巴里发出哀楚的呜呜声。 阿狼轻轻上去,在小母狼的鼻子上舔了舔。 哪知道小母狼勃然大怒,嗷——地一嗓子,张嘴就咬,幸好阿狼的动作够快,猛然闪开了。 但是阿狼没生气,反而把尾巴摇了摇。慢慢绕到了小母狼的身后,在它的尾巴下面闻了闻。 这条狗一下就抱住了小母狼的后背,身子跨了上去………… 丁香,金贵还有大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个人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同时羞得红了脸。 一狗一狼竟然在办事儿,丁香把头低了下去,羞得不敢看,尴尬极了。 何金贵气的发抖,大骂一声:“死色狗!早晚把你送给李二狗,阉了你个狗日的,有辱门风,不知道羞耻。” ………… 天亮以后何金贵放掉了小母狼小白,他没有伤害它,是看在阿狼的面子上。 小白的溜出街门,消失在黎明薄薄的晨雾里。 阿狼跟着小白的身影跑出去老远老远,一狗一狼在晨雾里追逐嬉闹,迎着初升的朝阳奔跑。 用狼的审美标准来衡量,小白是很美的,像个高贵的公主。 它奔跑起来身体划过一条流行的弧线,跟朝霞融合在一起。 阿狼一直把小白送进了黑石山,直到消失不见才悻悻返回来。 经过四次大灾难的洗礼,黑石村再次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这是一场惨不忍睹的搏杀,几乎是两败俱伤,幸好阿狼早有警觉,提前预知了狼群的来袭。 它一声嚎叫,不但黑石村的所有家狗加入了战斗,四周四个村子里的狗也全部相聚赶来。 三百多条狗跟一百多条狼进行了一场血腥的生死搏杀,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直到黎明时分才解决战斗。 狼群退了回去,村民们开始收拾断壁残垣。 大小20多条狼死在了家狗的牙齿下,也死在了村民们的棍棒下,受伤的狗也不少,大街上狗毛和狼毛凌空乱飞,分不清那一撮是狗毛,那一撮是狼毛。 村里的鸡鸭鹅,和圈里的猪也被狼群拖走了几十只,有的鸡被狼牙咬掉了半个,有的鸭子被咬没了脑袋,圈里的猪肚子被狼牙咬破,心肝脾胃全都掏了出来,肠子被呼呼啦啦拖出去老远,一直绵延到大街上。 大街上到处是狼血和狗血,还有那些被咬死咬伤的家禽血。人们只能无奈地叹息。 大自然就是这样的残酷,适者生存物尽天择,没有锋利的牙齿和尖利的爪子,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灭亡。 天亮以后,何金贵把丁香抱到了刘先生那里,刘先生给丁香上了药,检查了她的肚子,然后笑笑说:“金贵,你这孩子不简单啊?是龙种。” 何金贵发现丁香没事,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同样笑笑说:“什么龙种?以为他将来是皇帝啊?” 刘先生缕了缕胡子说:“我学过周易八卦,也帮人看过风水和面相,你这孩子的确不凡,而且确实是龙种,你信不信?” 何金贵笑笑说:“扯淡,根本不信。” 刘先生神秘一笑,点着一袋烟锅,吧嗒抽了一口道:“要不,咱俩打个赌?” 金贵问:“赌什么?怎么赌?” 刘先生说:“就赌一块钱,我赌你这孩子将来必定称霸称王独霸一方,并且他12年之内,不会喊你一声爹。” 刘先生越说越不像话,何金贵以为他老糊涂了,笑道:“好,我跟你赌了,我的种不喊我爹,他喊谁爹?这不扯淡吗?” 刘先生说:“我是说真的,信不信由你,周易八卦,风水玄学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何金贵知道刘先生博学,这老头很有意思,按照何金贵的想法,刘先生应该跟他爷爷何青山一样,是一个隐居山野的世外高人。 这个人博通古今,满腹才学,而且医术高明。 最令人钦佩的是医德很好,你有钱,他帮你看病,不会多要一分。你没钱,他还是随叫随到,而且治好以后从不提医药费,不给也不强求。 任何病症,只要刘先生用眼一扫,用手一摸,就知道有救没救,他如果说没救,你就是把病人拉出大山,跑进北京上海的大医院里医治,照样救不活。 刘先生这么一说,何金贵将信将疑了。 他忽然想起了孙寡妇,孙寡妇说何金贵因为修路,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必定会引发四灾一劫,给村子带来灭顶之灾。后来这些灾难都发生了。 金贵疑惑不解问:“邢爷,您看我修的这段路,是不是真的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难道我错了吗?真的被孙寡妇的那张贱嘴说中了??” 刘先生的脾气永远那么随和,一缕花白的长胡子说:“修路本身没有错,我从不相信黑石山有龙脉,但是黑石村有黑石村人的生活方式,外面的世界不一定适合黑石村人的过法。” 金贵问:“什么意思?” 刘先生说:“黑石村在山里沉寂了几百上千年,这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隔绝,已经形成一种固定的生活方式。 你修通一段路,跟外面的世界接轨,必定会打坏这种模式。 五十年以前,这里山肥水美,人人相敬如宾,从没有饿死过人,世外桃源一样,可是跟外面接轨以后就一塌糊涂了。为什么60年的时候会饿死那么多人呢?仅仅是天灾吗? 第五十七章 老子没听懂 68年以后,为什么你爷爷会被人批斗?为什么李家跟何家会水火不容? 我坚信,如果山里人拒绝跟山外人接触,文革绝对不会波及到黑石村。你爷爷也不会死,李家跟何家也不会结怨那么深。 其实外面的人思想很肮脏,比你想象的还要肮脏,你把路打开,那种肮脏的思想也必定会流进来,黑石山的人将失去他的纯朴和善良,人与人之间将会出现猜忌,恩怨,怨毒,嫉妒,甚至仇杀。 那样的话,路修出来无疑是一种失败。 当初你爷爷何青山变卖万贯家财,隐居进了黑石山,他的目的就是在逃避那种世俗的纷争。” 何金贵问:“您的意思是,我修路修错了?” 刘先生摇摇头:“修路没错,错的是你打破了这种和谐,知道狼群为什么要攻击村子吗?” “为啥?” “就是因为你为了修路破坏了群狼的生活,又是炮轰又是喊号子的,它们是在报复,一旦这种和谐被打破,必定会带来灾难……” 何金贵听了个半解不懂,心说扯淡,太他娘的高深,老子没听懂。 何金贵跟刘先生说不到一块,这老头子说话总是闪闪烁烁含糊其辞,吞半句咽半句。当然,那时候还没有装13这个词。 这时候,丁香在旁边开口了:“先生,帮俺和金贵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何金贵也忽然想了起来,赶紧说:“是啊,邢爷,帮孩子取个名字吧。” 刘先生摇头晃脑道:“取什么名字没必要,取了也是白取。” 金贵问:“为啥?” 刘先生说:“别管你叫他啥,反正12年之内,他不会喊你爹,也不会喊丁香一声娘。” 何金贵气的真想一巴掌将邢老头扇一个跟斗。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不吉利的话。 我儿子不喊我爹喊谁爹?他的意思,难道丁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何金贵的?是野种? 不会是丁香跟李小林的儿子吧? 何金贵坚信丁香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当初嫁给李小林的时候,丁香从来没跟他上过炕,这是李小林亲口承认的。 何金贵迷惑不解,对刘先生话置若罔闻不予理睬,当他是在放屁。 何金贵说:“邢爷,还是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您那么博学,取出的名字一定是好名字。” 刘先生缕了缕山羊胡子说:“好,那就叫他江给吧,这个名字随他。” 刘先生帮儿子取的名字何金贵没听懂,他不知道刘先生为什么要给儿子取这么个名字。 江给,什么意思呢? 回家的路上,丁香摇摇头对金贵说:“金贵,江给这个名字不好听。” 何金贵说:“我也没听懂,算了,等他生出来,我帮他取。” 事实证明,12年以后,刘先生的话全部应验了,丁香肚子里的孩子真的12年没喊过何金贵一声爹,也没有叫过丁香一声娘。 因为孩子生下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被野狼叼走了,12年以后才从狼窝里逃出来。那时候的“江给”已经是黑石山新一代的狼王了,他成为了一个狼孩子。 江给,用藏语译成汉语,就是狼的意思。 ……………… 接连四次大灾难以后,黑石村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人人自危担惊受怕。 孙寡妇说的四灾一劫已经实现了其中的四灾,还有一劫没有来。 没有人知道那一劫什么时候来,所有的人都在惶恐中等待,地也懒得下了。 其实地里根本没啥活儿,经过干旱,冰雹,地震和狼灾以后,地里的庄稼已经绝收,一望无际漫山遍野的绿苗几乎被毁之殆尽。 还好上年准备的粮食充足,坚持一年不是问题。村民们也只能在饥饿和煎熬中慢慢等待下一年的收成了。 路修了不到百分之一就被迫停止了,因为根本招不来人。 李栓柱满街宣扬,说何金贵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吓得那些村民们再也不敢上山。山坡上只剩下几台钻机和柴油机发电机,孤零零立在哪里。大雹灾过后上面落满了冰凌茬子。 何金贵没有气馁,他跟着大牛翻过黑石山跑进了县城,找了一次县委书记,从县里申请要一支强壮的建筑队过来。 县委书记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听他们把修路的情况说了一遍,非常的感动,当即联系了省城一家最好的建筑队,并且答应他们,过完中秋队伍就可以赶到,所有的机械化设备一应俱全。 但是有个条件,修路的费用,必须要有黑石村的村民来承担。 李大牛吓了一跳,但心地问:“那需要多少钱?” 书记点着一根烟,呵呵一笑说:“估计要……差不多300多万?” “多少?”李大牛一听几乎坐在地上:“书记您……您不是开玩笑吧?300万?俺们黑石山的村民怎么能担负的起来啊?” 书记说:“没钱啊?没钱修什么路?现在县里的财政非常的紧张,上面也不会拨钱给你们,只能提供少量的柴油和钻机设备。 文革以后百废待兴,像黑石山这样的村庄成千上万,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谁也没办法。” 李大牛呆呆看着何金贵,一摊手表示毫无办法,你就是把黑石山的村民全部退了毛卖肉,也卖不出300万来。 300万对李大牛来说,分明是个天文数字。看来这路是修不成了。 那时候还没有万元户,万元户也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幻想,大家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何金贵没有被吓倒,反而嘿嘿笑了,站起来说:“谢谢书记的帮忙,请您帮我们通知修路的建筑队,八月十五以后就开工,我何金贵摆好大席在山外等着他们,这钱,有我们何家来出!” 书记瞪大了眼,赶紧说:“那成,那成,这个忙我一定帮。” 走出县委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大牛拉了拉何金贵的衣角:“金贵,你疯了吧,300万,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何金贵问:“300万很多吗?” 大牛问:“从前你在大队一年的工分是多少?” 何金贵淡淡一笑:“不吃不喝不穿,一百来块钱吧。” “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黑石村所有人不吃不喝不穿衣,全部工分加起来,起码要干100年。你这条路的代价……大了去了!” 何金贵的眼光里充满了憧憬,长吁一口气:“一百年修一条路也值得,那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祖祖辈辈都要走,我看值。” 大牛怒道:“值个屁!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去?” 何金贵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有一座金山。” 大牛吃了一惊:“金山?这么说,村子里流传你爷爷何青山留下的财宝……是真的?” 何金贵神秘一笑:“保密,反正到时候你只管领着人修路,钱的事情我发愁。” 大牛听到金贵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翻过了黑石山走进村,然后各回各家。 李大牛现在的家已经不是从前的家了,大地震来临的时候,三间北屋被大骤风晃倒,破败的不成样子,几乎看不到当初的一点痕迹。处处是碎砖乱瓦,处处是断壁残桓,让人一看心里就发酸。 因为哥哥被砸死,嫂子兰芳也守了寡。 其实兰芳守寡不守寡是一样的,他男人大憨活着也不能给她什么。 大牛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窝棚,平时他睡外面,嫂子跟侄子铁蛋睡里面。 这是不下雨的时候,万一老天不作美,外面下了雨,他就只能跟嫂子和侄子挤一块了。 晚上两个人一个睡这边一个睡那边,彼此听的到各自的心跳。大牛听到兰芳的呼吸很不均匀。他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大憨哥临死的时候一手抓着兰芳,一手抓着他,将两个人的手牢牢按在一起。哥哥的话大牛明白,就是想他娶了兰芳,并且照顾她一辈子。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种乱伦的做作行为他李大牛根本干不出来,任何对嫂子的龌龊想法,都是对哥哥的侮辱,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所以大牛就把身子侧过去,尽量跟嫂子拉远距离。不去听她的呼吸声跟心跳声。 大牛进门以后天色还早,他就把院子里的石头和瓦片收拾一下,准备垒砌两间简易的小屋出来,这样下雨的时候他跟嫂子就能分开睡了。 兰芳从帐篷里出来以后,看着忙忙活活的大牛迷惑不解,斜斜靠在帐篷门上盯着他。 面前的男人憨态可掬,健壮有力,单薄的汗衫里是一身健壮的肌肉,他的肩膀宽广有力,胸膛也宽广有力,仿佛一座巍峨高挺的大山。 水淋淋的汗珠子挂在上面,太阳一照亮光闪闪,大牛抬手擦一把汗,男人雄性的汗气扑面而来,兰芳嫂的心里就荡漾了一下,涌出一股潮涨。 第五十八章 俺还能吃了你? 兰芳问:“大牛,你干啥呢?” 大牛冲嫂子酣然一笑:“盖屋子啊。一个帐篷根本住不下三个人。我垒两间,你一间,我跟铁蛋一间。” 大牛不敢看嫂子,他的眼光不敢跟嫂子的眼光相碰,女人的身材婀娜多姿,站在那里亭亭玉立,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 也没有穿整齐,一颗扣子没有系好,斜斜搭在领口下,露出了脖子下方一大片细腻的肌肤。 大牛立刻转移了眼神,觉得热血狂涌,脸上烫烧。 兰芳嫂慢慢凑了过来,拿起一条毛巾帮着小叔子擦汗,毛巾刚刚碰到大牛的脸,大牛就像被马蜂蜇了一下,赶紧闪开了。 兰芳嫂尴尬一笑:“你躲什么躲?俺还能吃了你?” 大牛赶紧接过了嫂子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来,自己来。” 兰芳没有离开,身子有点扭捏,问:“大牛,你看嫂子这人怎么样?” 大牛说:“挺好,挺好,跟咱娘活着的时候带我一样亲。” 兰芳的脸色就布起了一片阴云,说来说去大牛就是把她当成了娘,傻啦吧唧的。 大牛故意这么躲闪,就是怕有人说闲话。 真的不能跟嫂子同住一个帐篷,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就该有人说闲话了,农村就是这样,舌根子底下压死人。 兰芳也不含糊,赶紧卷起袖子帮着大牛干了起来。 大牛赶紧说:“我来,我来,嫂子,你不能受累。” 兰芳扑哧一笑:“俺又不是泥捏的,出点力怕啥?” “不行哩,不行哩,我答应过俺哥,这辈子不能让你受累。” 大牛一下夺过了兰芳手里的铁锨,不让她干。 兰芳却不依不饶,跟大牛抢夺铁锨,这么抢过来抢过去,兰芳一个没留神,一脚踩在了泥地上,脚底下一滑差点摔倒。 幸好大牛眼疾手快,赶紧伸出手臂把她抱住了,兰芳嫂一下就倒在了男人的臂弯里,脸上泛起潮红一片……… 三天以后两座石头房子果然建好了,虽然不够宽大,里面的陈设也比较简陋,但总算可以遮风挡雨,大牛住进了南边那间,兰芳领着六岁的铁蛋住在了北边那一间。 大牛这人非常的有心计,他之所以选择住南屋是因为北面是上房,嫂子住北屋是对嫂子的尊敬。 大牛的手艺不错,房子垒得整整齐齐有角有楞,上面是三根树干做的檩条,茅草铺顶,为了防止下雨的时候漏水,茅草上又盖了一层厚厚的黏泥。 两间屋子紧紧挨着,中间只隔着一道墙壁,那道墙壁很薄,他们睡的时候彼此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心跳和翻身的动作。 住进小屋的第一天,兰芳嫂躺在炕上就睡不着了,呼气忽大忽小很不均匀。 女人觉得有一双眼睛死死注视着自己,那双眼睛是大牛的,眼光里好像有一团火,烤的她脊背发烧,大脑却在这一刻异常兴奋。 大牛清晰的身影浮现在眼前,男人还是那么健壮有力,胡子拉碴的嘴巴里是两排整齐的白牙,古铜色的皮肤就像不远处的黑石山,炯炯有神的大眼让人想起天上的皓月。 兰芳嫂感觉心里惶惶的不行,嗓子也干得难受,恨不得一脚把墙壁踹个窟窿出来,把大牛从墙那边拉到墙这边。 李栓柱已经两个月没找过她了,李小林因为一条腿被锯断,在家养伤,也没有找过她。 自从大牛回来以后,村里的那些闲汉都惧怕大牛的拳头,吓得都不敢来了,兰芳嫂陷入了难熬中。 半天还是不能解除那种发自心底的焦渴,她就爬了起来,光溜溜爬进了小叔子的屋子。 兰芳嫂挑来布帘子进屋的时候,李大牛已经睡熟了,男人就这样,白天活儿太累,夜晚睡得香,不大的土炕上发出沉闷的呼吸声。 兰芳嫂犹豫了一下,毅然爬上了小叔子的土炕。 李大牛终于被惊醒了,睁开眼吓了一跳,只见嫂子光溜溜趴在自己的旁边,男人噌得就跳了起来:“嫂子你……你干什么?” 兰芳嫂脸色潮红,轻声说:“大牛,俺难受……非常的难受。” 大牛以为嫂子病了,赶紧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问:“哪儿难受?我去帮你叫郎中。” 兰芳说:“俺全身都难受,浑身发烫,烧的不行,不信你……” 兰芳抓住大牛的手,李大牛吓得赶紧闪开了。 他知道女人有点饥渴,不是病的,分明就是……憋得。 “嫂子,不行不行,你赶紧走赶紧走,让人看见了像啥话,做人要注意名声。” 兰芳一下扑了过来,:“名声算个啥?咱们舒服了再说,大牛,你哥死了,不如咱俩就这么过吧,俺……俺稀罕你。” 兰芳嫂一个饿虎扑食就要把大牛按倒,大牛往旁边一躲再一次闪开了,女人双脚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哀憷地嚎了一声。 大牛赶紧去拉她,没想到反被她伸手一拉,同样甩在了地上。 大牛的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害怕,气愤的是嫂子这人水性杨花,对不起哥哥。害怕的是三更半夜被人看见,那自己脸面该往哪儿搁。 看着女儿白皙细腻的身子,虽然大牛脸红心跳,感到呼吸加快,可他就是不敢碰她,因为怕对不起死去的三哥。 大牛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翻身就要冲出屋子,没想到女人从后面抱住了他,双手箍得紧紧的。 “大牛,俺真的稀罕你,你就可怜可怜俺吧。俺真的忍不住了,再不发泄,俺就会死。” 这次大牛没有动,他的眼里几乎出泪:“嫂子,做人……要注意自己的名节,我不能对不起俺哥,不能干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你放开我。” 兰芳也哭了,抱着男人的后背不撒手,脸蛋贴在了大牛的后背上:“俺不放,就不放,你哥已经死了,就剩下了你跟俺,俺不跟你过……跟谁过?” 女人紧紧贴在后背上,鼓胀而又柔实,就像一台炙热的烤炉,烘得大牛一身一身的冒汗。 大牛说:“你放开!” 兰芳咬着呀牙说“不放!” 大牛猛地一晃肩膀,就把兰芳甩脱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身影躲进了弥漫的夜幕里。 兰芳嫂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她盈盈地哭了,哭了很久很久…… 大牛没有走远,而是坐在了门外面的石墩上。 他从腰里解开烟袋,抓出一把烟叶子,将烟叶子按在烟锅里,填平压实,拿出火柴点着,吧嗒抽了一口。 兰芳嫂的主动让大牛陷入了纠结。 大牛确实不能跟兰芳嫂在一起,因为他在外面已经交了女朋友,是部队上的一个女兵。 那女兵是部队医院的一个护士,长得很漂亮。名字叫晓霞。 大牛的眼前展开了一片杨花吐穗的麦苗,然后又铺开了一片金黄灿烂的草地,晓霞的身影就出现在面前。 他跟晓霞恋爱三年了,晓霞是个清纯的姑娘,不但人长得好,舞跳的也不错,他是大牛所在师部医院的一名护士。 大牛想起了藏区救灾的那个夜晚,晓霞陪着他的歌声跳舞,也想起来自己受伤的时候晓霞体贴照顾他的情景,还有他送晓霞归队的那个夜晚。 那山,那人,那片篝火,那条小溪,那张病床,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眷恋。 大牛复原的那一天,晓霞把他送出老远老远,一直进了火车站。最后嘱咐他:“大牛,到家记得给我来信,我会天天想你的。” 大牛点点头就上了火车。 复原的这几个月,大牛的心里还在想着晓霞。可他不敢给她写信。 晓霞是城里人,她爹跟她娘都是市里的干部,家里的条件很好。 再看看自己,房子没有,地里的收成也不好,晓霞跟着他,只能受罪。 大牛觉得自己不配拥有晓霞的爱。晓霞应该找个比自己更英俊,家里条件更好的男人。 看着漫无天际的星斗,手里的烟锅子闪啊闪,大牛的心里如潮般的涌动起来。 他不知道该不该联系晓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嫂子。 正在抽烟呢,大街上踢踢踏踏来了一个人,嘴巴里哼着歌,大牛一眼就看出是何金贵。 何金贵睡不着,因为中秋过后就要开始修路了,很多事情需要安排,他准备找大牛商量一下。 来到大牛的家门口一看,大牛正在外面抽烟。 “大牛哥,咋不回屋,在大街上干啥?你当门神呢?”何金贵开玩笑地跟大牛打招呼。 大牛赶紧说:“没啥,没啥,我也在想事情。金贵,你坐你坐。” 何金贵跟大牛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成为了生死之交的朋友,有啥说啥,从来不避讳。 金贵说:“黑灯瞎火的,坐外面干啥?咱们回屋,回屋,听说你刚垒砌了一间房子,我想看看你的新窝。” 第五十九章 心跳加速 大牛的脸腾地红了,他不敢进屋子,因为不知道兰芳走了没走。 如果他跟金贵贸然闯进去,何金贵看到嫂子光溜溜的样子,还不把大牙笑掉? 大牛赶紧说:“那啥,就在这儿吧,这儿凉快。” 何金贵说:“凉快个屁,都冻死了,还是进屋吧。” 何金贵说的是实话,因为黑石村刚刚经历了大冰雹的洗礼,气温骤然下降了20多度,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在外面还不冻死? 何金贵不由分说,拽起来大牛就往院子里拖。 院子里有两间小屋,金贵问:“那一间是你住?” 大牛脱口而出:“南边这间。” 何金贵不由分说,拽着大牛就往屋子里闯。 大牛畏畏缩缩不敢进,他在外面蹲了20分钟,真的不知道嫂子走了没有。 其实兰芳嫂根本没走,就在大牛的房间,兰芳嫂打定了注意,俺就不信你李大牛不进屋,你不来俺就钻被窝等着你。 哪知道外面吵吵嚷嚷,何金贵来了,兰芳嫂吓了一跳:“狗日的何金贵,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会挑时候,打扰老娘的好事。” 何金贵就在外面,眼看就要闯进来,可是……往哪儿躲呢? 兰芳嫂看了看屋子,房间很小,根本找不到地方躲藏,被窝里?不行,何金贵眼尖,一眼就能看出来。 最后,兰芳嫂一眼瞄准了土炕旁边的炕洞。 乡村的土炕一般都修着炕洞,就在土炕的旁边,炕洞是为了放煤球,或者干柴用的,这样冬天在生火的时候方便取用。 兰芳嫂灵机一动,就这儿了,她像狗一样,头一低,腰一哈,头朝里,滋溜一声……钻进了炕洞里。 何金贵拉着大牛哥进了屋,摸着火柴点亮了油灯。 大牛扭扭捏捏,好像这屋子的主人不是他,而是人家何金贵一样。 进屋子以后,大牛的两只眼就开始踅摸,发现屋子里没人,以为嫂子走了,他长吁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何金贵的眼睛很好使,一眼就看到了炕洞里兰芳嫂的一对大白鹅。 兰芳嫂的屁股给何金贵留下的印象很深,大憨哥没死的时候,兰芳嫂有天进厕所撒尿,金贵还帮她送过纸呢。 把何金贵惊得差点栽一个跟头,他立刻明白了,既然这间屋子是大牛哥的,兰芳嫂进来就没干啥好事儿。 难道他俩早就凑一块了? 兰芳嫂的韵事何金贵也听说过不少。 金贵知道李小林跟李栓柱都是兰芳嫂炕上的常客,现在大憨哥死了,她还不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疯狂地找男人? 大牛这么健壮,而且是嘴边的一块肥肉,兰芳嫂就更加不会放过了。 何金贵嘿嘿一笑,当做没看见,进屋以后,坐在了炕洞的上面。 金贵说:“大牛哥,坐,坐啊,客气个啥,这是你家,干嘛那么扭捏?” 大牛坐在了凳子上,猛一抬头,他自己也傻了眼,没想到何金贵的下面,坐的正好是嫂子兰芳。 嫂子的屁股好白,脆生生的,就像一朵盛开的荷花,又像黑石山上的大雪梨,上面还水漉漉的。 大牛的眼睛瞪直了,脸腾地羞成了红布,心跳加速起来。 何金贵谈笑风生,一边说,两条腿一边来回的晃荡,每晃荡一次,他的后脚跟就狠狠踢兰芳嫂一下,啪啪有声。 “大牛哥。”(啪啪) “在,在……”大牛开始含糊其辞了,他就怕何金贵拆穿嫂子在炕洞里的秘密,那样的话,自己就没脸见人了。 “你在黑石山住的还舒服吧?”(啪啪) “舒服,舒服,很舒服。” “你有啥困难没有?有困难要说,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说,咱哥俩可不是外人。”(啪啪滴啪啪) 大牛赶紧说:“没困难,没困难,乡亲们都挺好,对我不错,俺嫂子也好。” “那我就放心了。”(啪啪啪) 一袋烟没抽完,兰芳嫂的屁股就踢肿了,跟猴子腚一样,变得红彤彤的。 金贵说:“大牛哥,咱们的路中秋以后就要开工了,也没几天了,家里有啥事需要处理的,赶紧处理一下,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啪啪扑啪啪) 大牛说:“没啥事,没啥事,地里也没活儿。” “粮食够吃吗?”(扑啪啪) “够吃。” “房子还结实吧?”(扑啪啪) “结实,虽然简陋,可不耽搁住人。” “那个……孩子的学习还行吗?”(啪啪扑啪啪。) “还行。” 何金贵东拉西扯,净问些不填饥饱的话,他就是懒得走,他还故意脱了鞋。 那声音绵远悠长,绕梁三日,仿佛天籁之音,何金贵陶醉在那种绵绵,热乎乎,麻酥酥的感觉里。 他踢得倒是爽了,可苦坏了炕洞里的兰芳嫂。被何金贵踢得都没有感觉了。 炕洞本来就不大,里面的空气又不流通,兰芳嫂在里面憋闷的难受,大冷的天汗流浃背的。 最后女人真的受不了了,尖叫一声:“娘啊——姑奶奶受不了了!”噌得从炕洞里钻了出来。 女人没穿衣,全身光溜溜的,把金贵恶心得差点将晚饭吐出来。 何金贵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兰芳嫂?怎么是你,你在大牛哥的屋子里干啥?” 兰芳气的一下跳起来老高,指着何金贵的鼻子就骂:“狗日的何金贵,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你早知道俺在炕洞里,踢老娘的很过瘾是不是?你踢啊,接着踢啊?” 何金贵瞪大了眼,赶紧分辨:“俺不知道啊,原来踢得是你的?我说声音咋这么好听呢?” “我呸!你就是故意的,想占便宜是不是?”兰芳嫂不依不饶了,蹦起来老高。 两个男人四只眼,把兰芳看的毛楞毛楞的,大牛赶紧低下脑袋。 这时候兰芳嫂才感到自己没穿衣,她尖叫一声:“妈呀!”仓皇地跑了出去,顾不得骂何金贵了。 何金贵笑的前仰后合,大牛的脸蛋就像喝醉了酒。 大牛脸红脖子粗赶紧解释:“金贵,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别误会,其实嫂子找我……是谈事情。” 何金贵赶紧摆摆手:“大牛哥,这没啥,很正常。” 大牛一听竟然怒了,分辩道:“正常个屁,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们真的是谈事情。” 何金贵最了解大牛了,这是一个君子一样的男人,非常的正派,他是绝对不会对嫂子产生非分之想的。 即便事情成为事实,也是兰芳勾大牛在先。 金贵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不帮你解围了吗?” 大牛的脸还是红红的,说:“金贵你得帮我想个办法,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就害怕有一天,万一控制不住,对不起俺哥,你说该咋办?” 何金贵想了想了说:“要不这样吧,你做个门,把房门遮住不就行了,晚上把门闩一拉,兰芳还能破门而入不成?” 大牛立刻跳了起来,说“|好主意,好主意。” 果然,第二天早上大牛就拿来大锯,咯吱咯吱做了两个房门,嫂子这边一扇,他那边一扇,两扇门把两个人隔开了。 兰芳就非常的生气,也非常的无奈,只能恶狠狠咒骂何金贵:“狗日的何金贵,净出馊主意,生儿子没p眼。” 满坡的冰雪是7天以后融尽的。 毕竟现在还不到中秋,气温恢复得很快,七天以后,所有的冰雹全部化成了一堆秋泥,将山间的小路弄得泥泞不堪。就连阴冷的北坡,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也全部消融干净了。 再上山的时候,就非常的困难,一不小心就会滑一跤。 青竹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到山外的乡间中学去报道了。 暑假已经过了,明天就是开学的日期,孙寡妇发了愁。 如果青竹爬山赶到学校的话,200里的山路是非常难攀爬的,女孩子还小,万一掉进山涧里,孙寡妇会痛苦一辈子的。 可是黑石山上的路还没有修好,她只能一手拉着闺女,一手提着行李,把青竹送出大山去。 孙寡妇一边走一边嘟囔:“女孩子家上个屁学,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学到的知识也是人家的,怪不得都说闺女是赔钱货,还真是赔钱货………” 孙寡妇是不想青竹上学的,但是青竹非上不可。因为这个跟孙寡妇吵了很久,最后青竹竟然用死来威胁她娘:“你要是不让俺上学,俺就不是你闺女,俺离家出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你一个人抱着枕头哭去吧。” 孙寡妇就害怕了,只好答应闺女的要求。 家里不但没钱,被窝也少的可怜,可是青竹说,她到学校以后礼拜天可以勤工俭学,到乡里去收集废品,废品也可以换钱,俺不用你养活。 来到黑石山的山口,孙寡妇就胆怯了。 第六十章 你闭上眼 再往前就是泥泞不堪的小路,小路就挂在山崖的峭壁上,一不小心就会摔进悬崖,被摔得粉身碎骨。 村里很多人都是在走出大山的路上,掉进悬崖里摔死的,包括桂兰的爹,还有李家的三儿子李玉林。 孙寡妇看着那条弯弯曲曲的路傻了眼,就算能拉着闺女趟过去,可回来的时候咋办?她一个女人家,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希望,前面的不远处的工地上,何金贵正在那儿修机器。 何金贵光着膀子,把柴油机拆开,正在那儿换机油,一脸的油腻子。 孙寡妇就扯嗓子喊:“金贵,金贵,你过来。” 何金贵听到孙寡妇喊,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婶子,啥事儿。” 孙寡妇说:“俺有个事求你,你看,你能不能把青竹送出大山去,她要到乡里的中学去报道。” 何金贵一看,青竹全副武装正在笑眯眯看着他:“金贵哥,赔俺走一趟吧,回来的时候俺给你买好吃的。” 孙寡妇也说:“是啊金贵,你把青竹送出山,回来婶子给你擀面条。” 何金贵憨厚一笑:“好啊,这事情包我身上了,反正闲着没事,放心,我现在把她送走,寒假的时候再把青竹接回来。” 孙寡妇感激涕零:“真是个好孩子,那婶儿谢谢你了。” “不用谢,咱们黑石村出女状元了,青竹考上了初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青竹得意洋洋:“金贵哥,以后咱们黑石村,就有两个状元了,一个是你一个是俺。” 何金贵说:“有出息,你有出息,我可不是什么状元。” 金贵洗了脸,换好了衣,拉着青竹的手就出发了。那条猎狗阿狼就跟在他们后头。 其实从黑石山到乡中学的距离并不远,也就一百多里的路程。 但是因为黑石村是在山里面,山道很难走。村民们出山只能多绕100多里的路程。 何金贵领着青竹走的这段路是近路,只要翻过夺命涧,穿过蟒蛇谷,再越过老爷岭,就可以直接看到乡中学的全貌。 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亲兄妹一样,山崖陡峭,怪石林立,坡坡上长满了一簇又一簇的酸枣树,那东西浑身是刺,一不小心就会撕破衣,在身上划出一条条血口子, 何金贵拉着青竹的手走在狭窄的山道上,青竹的嘴巴不停,一个劲的乱打听:“金贵哥,这是什么?” “喔——。这是桑葚。” “那是什么?” “那是野杏。” “还有那个,那个是什么?” “那是杜梨树啊,傻丫头。” “这个是酸枣吧?”青竹问。 金贵说:“是。” “金贵哥,俺要吃酸枣,俺要吃酸枣。”青竹竟然开始撒娇,抱着金贵的胳膊甩过来甩过去,像个淘气的孩子。 何金贵说声好,三纵两纵跳上了半坡的崖壁,摘了一捧酸枣过来,装进青竹的书包里。 那书包是孙寡妇连夜帮她缝的,用碎布一块块接起来,上面还绣着一朵大大的牡丹花。 孙寡妇人虽然风流,可是手却巧的很,简直可以把男人的铁杵磨成针,用来绣花使。 青竹说:“金贵哥,酸枣真好吃,” 金贵说:“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我天天摘给你吃。” 青竹惊喜地问:“真的?” 金贵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又不是什么稀罕物,黑石山多的是,只是一般人上不去罢了。” “金贵哥,你真好。”青竹拉着何金贵的手一蹦一跳,孩子一样。 那一年何金贵17岁,青竹12岁。 那一天是何金贵第一次送青竹到学校去,以后他年复一年,每年的暑假跟寒假,学校开学或者放假的时候,金贵必定要拉着青竹的手走一次黑石山。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送就送了女孩子整整六年,直到大路修通的那一天,青竹考上了省第一师范大学,才撒开了他的手。 而女孩早已经被何金贵的朴实和勇敢深深的醉迷了,她最终成为了何金贵的第四个老婆。 两个人徘徊在崎岖的小路上,其实山上根本没有路,应该说这条路是何金贵一个人踩出来的。 遇上难走的坡坡,金贵就背起她,一步一步攀爬。 翻过一道道山梁,再往前走就是夺命涧了。 夺命涧根本没有路,就是一条笔直向上的山壁,向上看一眼看不到顶,向下看一眼看不到底。 来到这里的时候青竹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金贵嘿嘿一笑:“你闭上眼。” 青竹很乖巧,果然闭上了眼,何金贵一下就揽住了女孩的腰,一只手抓住一条垂下来的枯藤,身子一踩脚下的山石,整个人就荡在了半空中。一下就悠过去老远。 就在枯藤的拉力被悠到极限的时候,何金贵一抬脚,在山石上接一把力,拉住另一条枯藤,再次悠出去老远,一百多米的断崖,被何金贵三晃两晃就荡了过来。 半空中青竹睁开了眼,吓得一个劲的尖叫:“啊———好刺激啊!” 青竹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山里典型的野丫头,什么都不怕,现在被金贵抱在怀里,更加不怕。 何金贵荡过去以后嘘了口气,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 就这一下,青竹就对何金贵佩服的五体投地,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一个可以征服大山的人。她的心里就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觉得金贵哥好伟大。 青竹感到金贵哥的手上有一股魔力,自己的惊惧被这只大手一拉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翻过夺命涧,前面就是老爷岭了,下面的景色很美,一片葱绿,高高低低的绿色形成一片片起伏的波浪,山花在脚下绽开,浮云在脚下飘荡,整个人如同在仙境一般。 老爷岭虽然没有夺命涧险峻,可同样很难攀爬,漫山遍野净是褐色的石头。只有抽出匕首,插山峰里才能行走,一不小心就会连滚带爬掉下去。 很快老爷岭也翻过去了,几十里以后,远远的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公路了,跟绵软的水带子一样绕在山腰里。 青竹第一次走出黑石山,高兴地心花怒放,又是蹦又是跳。 其实上到公路,距离走出大山还很远很远,想要进大平原,必须要坐上汽车,走3个小时才能彻底的摆脱大山。 何金贵拉着青竹走进了学校的门,乡里的中学很破旧,房子上净是尘土,院墙也破败不堪,有的屋子房顶上还出现了漏水。 但是没办法,这已经是方圆几百里最好的学校了。 何金贵帮着青竹交了学费,将铺盖卷拿进宿舍,看着女孩收拾好一切,金贵才说:“青竹,我该回家了。” 青竹第一次离开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心里隐隐有点发酸:“金贵哥,你别走行不行?俺一个人好怕。” 何金贵说:“怕什么?宿舍里这么多人,都跟你住一起,不用怕。” “可是,俺有点……想家。” 金贵摸了摸她的头顶说:“傻丫头,第一次出门都是这样,以后习惯了就好。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立。” 何金贵冲青竹摆摆手,刚要转身,青竹又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哥,如果俺想家该咋办?还有,过几天就要回家拿一次干粮。俺根本回不去啊。” 何金贵知道青竹害怕孤独,就蹲下来拧了她小脸一下:“傻丫头,这样吧,我每隔五天,就派阿狼来学校一次,给你送一次干粮,你看行不行?” 青竹就破涕为笑说:“行,金贵哥,你可记得来看俺啊。” 金贵说:“一定,寒假的时候,我过来接你。” 何金贵转身领着狗走了,青竹的眼里净是泪,目送着金贵的身影消失在大山里,她站在校门口凝望了很久很久。 就这样,青竹住进了学校里,每隔五天,金贵就安排阿狼穿过黑石山,把孙寡妇蒸好的馍馍送到青竹的手里。 每一次阿狼过来,看到青竹以后就是又蹦又跳。青竹就摘下阿狼脖子上的干粮,摸摸它的头。 很快,阿狼跟青竹也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 阿狼以后成为了青竹跟金贵相互沟通的使者,阿狼的身子像狮子一样,穿过黑石山不费吹灰之力。每次给青竹带来的干粮也多种多样,有馒头,有窝窝头,有时候还有金贵捎给她的杜梨干,酸枣糕,看到这些东西,何金贵伟岸的身影就荡漾在青竹的心头。 就这样,女孩子在学校一呆就是六年,在这六年里,黑石村唯一跟她有联系的就是何金贵,何金贵对她的照顾甚至超出了她娘孙寡妇对她的关怀。 直到孙寡妇死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何金贵还在照顾着青竹的生活。 ………………………… 青竹入学十天以后,即何金贵招聘的修路队伍入住黑石山半个月以前,黑石村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第六十一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李小林又要成亲了。 李小林这次娶的媳妇是丁香的二妹红杏。 李二狗一共五个闺女一个儿子,他们家有五朵金花。红杏是老二。 红杏跟丁香只差一岁,丁香今年17,红杏今年16岁了。 那时候农村的女孩子结婚早,超过18岁不嫁人就成大姑娘,没人要了。 李栓柱这段时间很发愁,儿子小林的老婆被何金贵抱走,李小林再一次打了光棍。 但是何老庚比较仗义,没让他吃亏,给了李栓柱两根条子。 有了这两根条子,李栓柱觉得胆粗气壮了很多,决定为小林再续上一房媳妇。 不能老让儿子钻孙寡妇的被窝吧?再说孙寡妇的被窝李栓柱经常去,万一爷俩撞车,那就不好办了。 李栓柱迫切想抱个孙子,晚上,他搂着老婆大雪梨的肥腰,深有感触地说:“他娘,不能让小林这么没着没落的,咱要抱孙子,给小林再说个媳妇吧?” 大雪梨也很发愁,现在的生活好了,不愁吃不愁穿,就愁小鸡鸡没窝钻,是该给小林再娶个媳妇了。 大雪梨就叹口气:“找谁啊?从前是家里穷,媳妇娶不起,现在小林断了一只脚,找媳妇就更难了,谁肯嫁个瘸子?” 李栓柱嘿嘿一笑:“怕啥?咱有钱啥样的媳妇找不到家?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就不愁媳妇,你看丁香的妹妹红杏咋样?那丫头一定能生儿子。” 小林娘大雪梨就摇摇头说:“不行,不行,太丑了,那丫头不能看,看一眼能吓死人。猛一看跟钟无艳似的。” 李栓柱说:“咱是为了让她给咱生孙子,你管她丑俊做啥?丁香和桂兰倒是俊,还不是跟着何金贵跑了?再说就凭小林现在的条件,有个丑媳妇就不错了。” 大雪梨很无奈,小林确实是二婚,虽然没跟丁香圆房,但毕竟当初是办过喜事的,你跟女人过一天日子也是二婚。 二婚还好说,可偏偏又被青竹那个丫头用兽夹子夹断了一条腿,找媳妇就更难了。 红杏能够答应这门亲事,那也是祖宗保佑。 大雪梨就点点头说:“红杏就红杏,丑就丑吧,能帮咱生孙子就行。” 李栓柱说:“那好,明天我就去找李二狗。跟他提亲。” 果然,第二天早饭以后,李栓柱就背着手走进了李二狗的家门。 进门以后李二狗没在家,丁香娘素琴正在炕上坐月子,因为刚刚生下孩子,没有下炕。 素琴这次不辱使命,在李二狗的辛勤耕耘下,在素琴那块肥美土地的滋润下,她们历经千辛万苦,排除万难,冲破重重关卡,终于呱唧,孩子落地了,是个带把的。把李二狗乐的差点蹦到房梁上。 孩子生出来的当天,李二狗抱着儿子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才好,用嘴巴叼着儿子的小麻雀啃了半天。儿子的尿水冲了他一头一脸,李二狗尝上一口,觉得如饮甘泉。 素琴也扬眉吐气起来,拍着自己的肚子对男人说:“咋样?俺的地够肥吧?从前就是你的种不好,你种的是黄瓜,收来的就不会是茄子。” 李二狗乐呵呵说:“管他茄子还是黄瓜,是带把的就行。” 这不,孩子还没有满月,李二狗就出门到刘先生哪儿帮儿子取名字去了,刚走没多会儿。 李栓柱没进门就隔着墙头喊:“二狗,二狗,素琴,素琴。” 素琴在屋子里没下炕,揭开窗户没好气地说:“李栓柱你浪叫个啥,有话说有屁放!!” 李栓柱走进屋子的时候,发现素琴正坐在炕上给孩子喂奶。 女人的怀开着的,高高撩起,,素琴的儿子正大口大口吃的正欢。 栓柱进屋以后眼睛有点发涩,忍不住多瞄了一眼。 乡下女人就这样,给孩子喂奶的时候从不避讳,在大街上也是扣子一解,塞进孩子嘴巴里就算完事。 李栓柱盯着素琴看个不停,素琴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说:“怎么?李栓柱,你也想吃两口?” 栓柱臊了个脸红,赶紧说:“不了,不了,家里有,家里有。” 素琴喜欢开玩笑,按辈分李栓柱应该叫他嫂子,在小叔子面前,她就更不避讳了。 “栓柱,你有啥事?有话说,有屁放,二狗不在家,跟我说也一样。”素琴大包大揽说道。 其实李二狗在家根本不做主,一切都是素琴说了算,李二狗怕老婆是出了名的。 素琴说往东,李二狗不敢往西,素琴让他打狗,李二狗就不敢骂鸡,素琴说鸡蛋是树上结的,李二狗立刻就会附和,对,我见过,还是带把滴。 那李栓柱就不废话了,单刀直入:“素琴,我找你有事,你们家红杏……今年16了吧。” 素琴说:“是,不小了。” “有婆家没有?” 素琴说:“没呢,咋,你想给俺家红杏说个婆家?” 栓柱老脸一红:“我想让你家红杏嫁给俺家小林,你看行吗?” 李栓柱现在什么都不顾了,按说这事不应该他主动开口,至少应该找个媒人,一切应该有媒人牵线搭桥。可李栓柱抱孙子太迫切了,恨不得立刻小林把红杏娶了。 素琴扑哧笑了:“栓柱,俺说你今天咋神神秘秘的,原来是想俺家红杏嫁给你家小林啊。不行!” 素琴当场就拒绝了。 “为啥不行?俺家小林配不上你家红杏?”李栓柱迫不及待问。 “那个当然,你家小林是二婚,而且腿又瘸了,俺家红杏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切。”李栓柱闷哼一声,心说红杏也能算闺女?跟个男人差不多,说话像个高音喇叭,胳膊跟腿像牛一样粗壮,分明就是缺心眼。 如果不是小林现在的条件不好,打死我李栓柱也不会让儿子娶红杏。, 红杏跟丁香不一样,根本不像一个娘生的,丁香比较柔弱,温良,不爱说话。而红杏却是个马大哈,强壮的像个男人。 她力气很大,一脚可以踹死一头牛,长得也很丑,满脸麻子,一说话露出满口狰狞的黄板牙,就像一口三年都没有刷过的破砂锅。 李栓柱之所以看中红杏,是因为相中了红杏的一对大屁股,听说大屁股的女人容易生儿子。 他老婆大雪梨的就大,所以生了一窝儿子。 李栓柱说:“素琴,我李栓柱舍下这张老脸给儿子做媒,就是看中你家红杏是个生儿子的料,给句话,行还是不行,行的话,我就把聘礼送过来,不行咱就拉倒。我李栓柱不敢这赖皮赖脸的事儿。” 素琴扑哧一笑:“李栓柱,你牛个啥?跟儿子说媒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问红杏愿意不愿意,还要听听二狗的意见,你准备下多少聘礼?” 李栓柱一听素琴提到了聘礼,心里就知道有门,赶紧说:“你要什么?只要我出得起,都给你。” 素琴阴阴一笑:“早听说何老庚给了你两根条子,俺要……一根条子。” 这娘们的消息够灵通的,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李家有两根金条。 其实何老庚送给李栓柱两根金条以后,大雪梨就满街的吆喝,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已经传遍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素琴当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李二狗家有五朵金花,是李二狗和素琴的五快心病,大闺女先是嫁给了小林,结果被何金贵抱走了。 剩下的几个丫头,除了红杏,各个长得水灵灵的,可老三老四跟老五还小,不到嫁人的年龄,李二狗恨不得把这些赔钱货全部处理掉。 李栓柱刚一提到红杏,素琴就知道他是来给自己儿子说媒的,心里早就惦记上了他家的两根金条。 李栓柱毫不犹豫,一拍膝盖说:“中!就这么办,一根条子就一根条子。三天以后你们安排拜七,下个月30是好日子,我们过来接人。” 李栓柱也不废话,屁颠屁颠的走了。 就这样,李家跟朱家定下了儿女的亲事。丁香的妹妹红杏堂而皇之嫁给了李栓柱的儿子李小林。 李二狗对这件事非常的满意。 第一是他做不了主,一切听老婆素琴的。 再一个,丁香的变节已经让他觉得对不起李栓柱一家,现在用自己的二闺女红杏补上,也算是一桩美事,弥补了对小林那孩子的亏欠。 李二狗开始安排着给红杏准备嫁妆了,顺便也准备找人帮闺女拜七。 帮着红杏拜七的首要人选,当然还是何金贵了。 何金贵帮红杏拜七,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因为自古以来给小姨子拜七,本来就是姐夫应该做的,想跑也跑不掉。 晚饭以后,李二狗背着手,大模大样走进了何金贵的家门,人未到声先到:“金贵,金贵在家吗?” 李二狗理直气壮,一步三摇,臭美得不行。 今时不同往日了,身为丁香的亲爹,李二狗已经是何金贵的准老丈人,在女婿面前,老丈人当然要扬眉吐气了,使唤女婿,那还不跟使唤儿子一样啊? 第六十二章 老子打断你的腿! 何金贵刚刚吃过晚饭,听到李二狗喊,赶紧打开了门:“呀,爹,咋是您?进来坐,进来坐。”金贵赶紧往里请。 李二狗坐定,掏出烟锅子,抓了一把烟叶子按在烟锅里拿出火柴点上,美美抽了一口,这才洋洋得意说:“你妹要出嫁了,我找你帮她拜七,看你啥时候有空!” “啊?我妹?那个妹?”何金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二狗说:“红杏啊?还能有那个妹?” 何金贵明白了,丁香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喔——是红杏啊,爹,那是大喜事,不知道红杏嫁给了谁?” 李二狗的脸色很不好看,尴尬地说:“还是小林,李栓柱派人来家提亲了,这事我答应了,素琴也答应了,红杏也没有意见。” 何金贵犯难了,老实说何金贵非常的讨厌拜七,他觉得这种陋俗及其的不道德,简直丧尽人伦。 可他又不敢不答应,因为小姨子拜七,是姐夫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不去谁去?放着自己家的姐夫不用,那岂不是要便宜别人? 再说老丈人开了金口,做女婿的根本无法推卸。 何金贵开始找理由搪塞了:“爹,你看我这些天忙忙叨叨的,为了修路的事儿弄得焦头烂额,根本抽不出时间,要不,你找别人吧。” “啥?我找别人?”李二狗一听噌得跳了起来,气的胡子撅起来老高,指着何金贵的鼻子就骂:“我说金贵,你小子是不是我女婿?是不是红杏的姐夫?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老子把闺女都给了你,你忘恩负义! 告诉你,红杏拜七,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如果不去,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李二狗当仁不让,摆出一副丈人的威严,把何金贵给逼到了死角。 何金贵苦笑了,别管怎么说,李二狗都是他的长辈,根本不能生气,只好说:“爹,我真的忙啊,您别生气,要不,我在村里再找个人帮红杏拜七,你看咋样?” “你找个屁!”李二狗怒道“你是红杏的姐夫,你找别人?修路再大,那也是小事,拜七再小,那也是咱们家的大事,拜七非你莫属,你先把路上的事儿放一放,帮红杏过完七再说。” 李二狗的话语不容商量。 何老庚一直在旁边听着,根本没说话,这时候放下烟锅子,卷起来别在裤腰里,对儿子道:“金贵,你丈人说的没错,拜七这种事找别人不合适,咱们不能舍近求远,还是你来吧,记得,这次……轻点” 何老庚的话很含蓄,就是要提醒金贵,这次别再把红杏给捅晕了。 何金贵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点点头投降:“行行行,我去,去还不行吗?爹,那你回吧,明天我准到。” 李二狗一听,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点点说:“这就对了,这才是好孩子。明天擀面条。记得到家吃饭。” 李二狗交代完以后,摇头晃脑走了,做老丈人的滋味果然不错。 其实人世间最痛苦的角色,莫过于做人家的老丈人。 人常说儿女是爹妈上辈子的冤家,其实不然,李二狗觉得女婿才是丈人上辈子的冤家。 何金贵做了他的女婿,吃他的,喝他的,拿他的,还日他的闺女,他还得好言好语恭维着。 就算金贵一时发脾气打了丁香,他也不能把金贵怎么的。 你说做人家老丈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李二狗觉得何金贵沾了他的大便宜。 何金贵要再次帮人拜七了。 这次拜七跟前两次不同,这次拜七还没有开始,就遭到了桂兰的强烈反对。 李二狗找金贵帮着红杏拜七,桂兰在东屋听得清清楚楚。 晚上,桂兰钻被窝里十分的不满,拿被子蒙着头,对着何金贵,侧着身子躺在炕上不去理他,把何金贵弄了个莫名其妙。 金贵搬过了桂兰的身子,一下抱在了怀里,问:“咋了?生啥气?我哪儿得罪你了?” 桂兰一下揭开了被子,气呼呼怒道:“金贵,俺不准你帮着红杏拜七。” 金贵问:“为啥?” 桂兰说:“你帮着俺拜七,结果把俺抱回了家,上次帮着丁香拜七,又把丁香抱回了家,这次帮着红杏拜七,是不是也要把红杏抱回家?俺可以容忍丁香,可不能容忍你再找个老三回来。” 女孩的眼角湿湿的,光想出泪,委屈地不行。 何金贵知道桂兰为啥生气,就是害怕他再跟红杏产生感情,割舍不断。 何金贵扑哧笑了:“桂兰,你太高看我何金贵了,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我,不去不行啊,丈杆子都发怒了,我有啥办法?” 桂兰不放心地说:“可如果你真的跟红杏产生感情,把她抱回来咋办?俺的地位就不保了,你把俺往哪儿放?” 何金贵一下抱住了桂兰的腰,开始解她的扣子,一边解一边说:“这次你放心,我跟红杏绝对不会有感情,就红杏那样子,长得跟母夜叉一样,看一眼三天吃不下饭,我怎么会喜欢她? 就算我喜欢,丁香也不会答应。” 桂兰想想也是,红杏的那副尊荣确实让人不敢恭维,太丑了,何金贵不可能会喜欢她。就点点头说:“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以后再有拜七这种事,咱可不往上沾。” 何金贵说:“我知道,我现在有你,有丁香,足够了。以后打死我何金贵,也不沾这个事儿。” 桂兰一听满意地笑了,任凭何金贵剥掉了自己的衣,眨眼的时间女孩身上就光溜溜的。 桂兰永远白皙,每一个零件搭配得都那么和谐,恰如其分,匀称得就像一具完美的玉雕,让何金贵欲罢不能。 其实到现在为止,桂兰的心里仍然害怕,觉得自己是白虎星转世。 她一直在担惊受怕和自卑中度过,她害怕自己会克死何金贵。 嫁给何金贵快一年了,自己没有怀上金贵的驹子。 桂兰是个野丫头,生来就爱说爱笑,也非常的泼辣,这样的女人是很难征服的。 跟桂兰在一起,何金贵有一种凌空驾驭感。他是个喜欢向高难度挑战的人。 女人拥着男人,男人裹着女人,他们再次在炕上翻滚起来,从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女人格格地笑,男人呼呼粗喘,一张炕席被扯得丝丝拉拉响。把隔壁的香草烦的不行。 每次何金贵回家香草总是失眠。 何金贵整夜整夜地鼓捣,跟骡子一样,连吼带叫,连踢带咬,墙壁被震得咚咚响。 香草又睡不着了,用棉花堵住耳朵,不行。用手捂住耳朵,也不行。最后拉被子蒙住了头,还是不行。 最后香草坐了起来,提起一块板砖,“咣当!”夯在了墙壁上,怒道:“何金贵!你能不能轻点!?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何金贵吓了一跳,赶紧把动作放缓,桂兰也羞得红了脸,俩人慢慢缩进了被窝里,不敢动弹了。 一曲终尽,桂兰抱着金贵还是不舍得放开,两个人开始窃窃私语。 桂兰抱着男人,纤细的手指上划着圆,:“金贵。” “嗯。” “你说为啥俺怀不上你的孩子?” 何金贵抱着桂兰柔软的肩膀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观音娘娘。生不生孩子,我说了也不算。” “那丁香为啥一下就怀上了呢?” 金贵摇摇头:“不懂,女人跟女人不一样吧,可能开怀的时间不一样。” 桂兰说:“俺知道不是你的问题,可能是俺的问题,你说白虎星能不能生儿子?” 何金贵觉得桂兰在颤抖,赶紧劝她:“什么白虎星?别听那些人乱嚼,迷信的话都是放屁。” 桂兰说:“那就是你不卖力,你偏心,你在丁香的身上用的劲儿大,在俺这儿用的劲儿小。” 何金贵说:“我都累成这样了,你还想让我咋卖力?放心,我何金贵不会缺斤短两,也不会厚此薄彼,劲儿是一样的劲儿,没孩子,咱可以慢慢等。” 桂兰心里难受极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娶个老婆不生儿子,是男人一生最大的败笔。 她觉得挺对不起金贵的。最后说:“明天俺去找刘先生,帮俺看了看,拿服药,俺就不信不能帮你生个孩子出来!” ……………………………… 跟桂兰鼓捣了一夜,第二天何金贵要去帮着红杏拜七了。 红杏的娘素琴已经擀好了面条,打好了鸡蛋卤子,等着大女婿过来。 何金贵穿的齐齐整整进了李二狗的家门,李二狗满面春风出来迎接。 “呀,金贵来了?” “来了。” “屋里坐,屋里坐,我跟你娘都等半天了,就等着你来了下面条。” 李二狗拉住了何金贵的手,就像父子一样。 一个女婿半个儿,丁香嫁给金贵,李二狗是十二分的满意。 第六十三章 吃饱了好干活 何金贵是人中之龙,有文化,有力气,人长得也好,心眼更实诚,这样的女婿千里挑一。 丁香做了金贵的二房,李二狗仍然乐的屁颠屁颠的,逢人就夸。 何金贵对丁香家也不错,秋天播种跟夏季收割的时候,金贵经常过来帮忙,对素琴跟李二狗跟亲爹娘一样。 素琴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多加了两个鸡蛋,把面条端在了何金贵面前。 “爹,娘,你们也吃,也吃。”何金贵还挺客气。 素琴在旁边看着,李二狗点着烟锅也在旁边笑眯眯看着:“没事,锅里有,锅里有,这面条就是给你做的。你吃饱了好干活。” 两个人把金贵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何金贵吃完以后擦擦嘴,就开始办正经事了。 李二狗指了指西屋,说:“你进去吧,红杏在屋里等你。我跟你娘还有点事儿,出去了。” 李二狗冲素琴使使眼色,他们老两口找个借口闪开了。 拜七的这几天,除了拜七的一对人,其他人都要避开的,因为害怕打扰。 何金贵这次跟上两次不一样,因为有了经验,所以不慌乱。 他轻轻推开了西屋的门,红杏就坐在西屋的炕头上。 上次金贵也是在这里跟丁香拜七的,对屋子的摆设很熟悉。一座土炕,两张靠背椅,一张八仙桌子,八仙桌子上挂着主席像,仅此而已, 红杏的身材很健壮,跟男人一样魁梧,坐在炕上跟堵墙一样,几乎将半截土炕压塌。 她张嘴巴嘿嘿一笑:“姐夫,你来了?”露出一口黑锅底似的黄板牙,把何金贵恶心得差点把一肚子面条吐出来。 红杏的样子太丑了,满脑袋焦黄的头发,稀稀拉拉像个鸡毛掸子,她的皮肤很粗糙,手上长满了老茧。 因为小时候出过天花,命虽然保住了,却落了一脸的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套老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捅了个马蜂窝,把马蜂窝摘下来挂脸上了。 何金贵没说话脸先红了:“来了,来了!” “姐夫,你坐,你坐,你喝水不?”红杏还挺礼貌,对何金贵很亲。 “我不渴,不渴。” “那你累得慌不?” “不累,不累!” “姐夫,你过来,坐俺身边。”红杏一边说,一边抓住了金贵的胳膊,把他拉到了炕边。 “喔。我坐椅子上就行了,你坐你坐。”何金贵使劲甩脱了红杏的手,坐在了靠背椅子上。 姨妹跟姐夫拉拉扯扯,何金贵感到十分窘迫。 红杏不但长得丑,声音也不好听,又粗又状,如果她有小鸡的话,铁定是个男人,肯定不用化妆。 这妮子脑子不够数,说好听点是老实,难听点就是憨傻,说话瓮声瓮气的,但是心眼实诚。 坐下以后,何金贵不知道该说啥,毕竟跟姨妹没有共同语言,他就没话找话。“红杏。” “啊?” “你知道拜七是什么意思吗?” 红杏说:“俺知道,咱娘跟俺说了,就是让姐夫陪着俺。” 我晕,何金贵差点栽一个跟头,这丫头倒是不避讳,什么话都敢说。难道素琴就是这么教她的? 何金贵赶紧道:“睡就不必了,其实拜七就是个样子,走走过场就行,你没有必要太认真。” 红杏说:“不是哩,不是哩,咱娘说了,不睡不行,姐夫,咱俩睡吧。” 红杏一张口就要陪着何金贵睡,把何金贵臊得脸红脖子粗。 可他不知道怎么推脱,幸好金贵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拿出几块糖在红杏的眼前晃了晃:“红杏,你看着这是什么?” 红杏一眼看到了糖果,乐的直拍巴掌:“姐夫,这是……糖啊?给俺吃,给俺吃。” 红杏过来就跟何金贵抢夺,何金贵反而把糖藏在了背后,故意逗她说:“红杏,你想不想吃?” 红杏说:“想,姐夫,给俺吃给俺吃。”红杏都有点迫不及待了,金贵从红杏的憨傻里看到了几分可爱。 这样的女孩是不能糟蹋的,因为于心不忍,她还小,生理虽然成熟了,心理却还是个孩子。 何金贵说:“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吃,不但今天给你吃,明天姐夫还会带糖果来。” 红杏说:“好啊,好啊,俺答应你,姐夫你说。” 金贵道:“那你答应姐夫,不让我陪你睡,我就给你吃。如果不答应,这糖果姐夫就自己吃了。” 红杏已经被何金贵手里的糖诱惑了。那个时候糖果是很难买到的,是很多孩子口袋里望眼欲穿的零食。 吃糖果是奢侈,因为必须要进城,跑很远的路,是何金贵进城的时候买回来准备送给丁香和桂兰的。 幸好有糖果救急,金贵只好用来讨好小姨子了。 红杏搔了搔没有几根毛的小脑袋,赶紧答应:“好,俺答应不让姐夫陪俺睡,快给俺,快给俺。”红杏一边说,一边往何金贵的后面伸手。 何金贵呵呵一笑,把糖果放在了红杏的手里。红杏放一颗在嘴巴里,从嘴巴一直舔到心里头。 金贵问:“甜不甜?” 红杏说:“甜,真好吃。” “那明后天,姐夫还拿给你吃好不好?” “好,只要姐夫给俺买糖,俺就不陪着姐夫睡了。” 何金贵心里想笑,这丫头太好哄了,一块糖就能哄走。现在的女孩子,真的不值钱了。 就这样,何金贵在红杏的房里待了七天,七天的时间,一直在用糖果哄着红杏。还好红杏没有再让他陪着睡。 七天以后何金贵就走了,红杏恋恋不舍,因为糖还没有吃够。 何金贵帮着红杏拜七完毕,接下来就返回了黑石山。 黑石山上的路再次启动了。 这一次何金贵又跑了一次省城,调来了一只200多人的队伍,全都是机械化设备,都是大型的吊机跟钻机,县里果然配给了他们大量的柴油,还有一些开山的炸药。 一时间整个黑石山再次躁动起来,隆隆的炮声再一次阵彻了黑石山的宁静,而且比前一次的威力还要巨大。漫山遍野插满了红旗,到处是旌旗招展。 何金贵跟李大牛陷入了再一次的热火朝天中,两个人几乎没有怎么回过家。 机器在轰鸣,碎石在崩塌,人欢马叫声不绝于耳。接近年关,直到丁香肚子里孩子出生的那一天,金贵才返回来。 何金贵修路的时候,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家里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关心,他一心扑在了山外的那条路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帮着红杏拜七会引来大祸,而且这个大祸根本就无法避免。 阴历八月三十这天是黄道吉日黑石村张灯结彩,小林终于把红杏从朱家门里接到了李家。 结婚的这天李栓柱家热闹非常,全村的人都过来帮忙。红杏穿着一新,被李小林拉着手屁颠屁颠的走进了院子,女孩子傻乎乎一个劲的笑。 她不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喜欢热闹,看到院子里这么多人,红杏乐的合不拢嘴。 李小林脸上却阴呼呼的,看不到一点笑容,他对这门亲事十分的不满,跟爹吵了很久,只骂李栓柱这个爹老子不是东西。李栓柱对儿子做了半个月的思想工作。 “爹,你这不是坑人吗?红杏那么丑,晚上我咋睡呀,睡着也会做噩梦。” 李栓柱怒道:“你懂个屁?好看管个屁用?年画上的人好看,能帮你生儿子暖被窝吗?女人就这样,日子久了看习惯就好,咱是让她帮咱生儿子,不是图好看。” 李小林怒道:“那我也不能娶个母夜叉回来啊?晚上旁边睡着一个鬼,你不怕啊?” 李栓柱无奈地接着劝:“儿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你这条件还挑三拣四?即是二婚,腿又瘸了,人家不嫌弃咱你就知足吧,红杏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 李小林拗不过爹老子,只好答应了这门亲事。丑就丑吧,也就是摆摆样子,反正自己在外面有女人,大不了再去找孙寡妇。 李小林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不怕孙寡妇了,因为青竹已经上学走了,没人再安兽夹子了。 小林拉着红杏的手开始拜天地,拜完天地就入房。 这天晚上,李小林为了给自己壮胆,多喝了几杯,拄着拐杖走进房以后,红杏已经岔开腿躺在炕上了。 女孩子仰面朝天,就像一只八爪的螃蟹,也没脱,盖头是她自己揭开的。 李小林就推了推她,说:“红杏,你起来。” 红杏根本没睡,就等着小林进来呢。爬起来以后问:“干啥?” 李小林说:“叠被窝,睡觉。” 红杏“喔”了一声,然后很听话地开始丝丝拉拉脱衣服,转眼把自己剥的精光。 红杏的皮肤不是很白,这跟她常年下地劳作有关。 第六十四章 俺要吃糖 丁香嫁给何金贵以后,家里的一切重担就落在了红杏身上。她像男人那样四肢健壮有力,浑身的肌肉全都结成了块儿。一对鼓大的如房呼呼冒起,就像摇摆不定的山峰。 她手臂和脸上的皮粗虽然粗糙,里面却非常的健康细腻,这让李小林想起了生产队里的牛。 感情丑女人只要一脱,同样会勾起男人的兴趣。 李小林一闭眼,心说算了,熄了灯,光着腚,就当她是刘晓庆。 美女,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让人看着舒服,其他的和丑女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每当夜幕降临,钻进被窝关灯以后,你怀里搂的是貂蝉还是母猪也许没有什么分别。 小林也溜进被窝,男人跟女人紧紧挨在一起。 李小林想爬上红杏的肚子,可下面却不争气,半天都不起来,根本挑不起那种兴趣。 于是他就在红杏的身上抚起来,他想利用前戏让自己振作起来。 小林惊讶了,女人跟男人果然不一样,红杏的皮肤竟然非常的光滑,而且紧绷,浑身没有一丝赘肉,手感非常的好。 他的手拂在女孩的时候,红杏竟然格格笑了。 小林问:“你笑啥?” 红杏说:“痒。” 女人一扭,李小林的下面不知不觉就抬头了,变得剑拔弩张,烈火就烧遍了他的全身,翻身就要压上去。 这时候,红杏竟然制止了他,一伸手问他:“有糖没有?俺要吃糖。” 李小林吃了一惊,问:“你吃糖……做啥?” 红杏说:“给俺吃糖,不给糖,俺就不让你碰俺。” 李小林搞不懂红杏这是什么毛病,没有糖就不让碰,这是什么道理? 反正办喜事,家里有糖,于是小林就摸向了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在了红杏的手里。 红杏把糖含进了嘴巴,然后点点头说:“可以了。” 那小林就不客气了,翻身压上去,抱住女人。 红杏的嘴巴里含着糖,咗得正起劲,忽然感到一阵撕裂裂肺疼痛,那种疼痛就好像把自己放在烈火上炙烤一样,她:“啊———”地嚎叫了一声。 女孩浑身哆嗦不已,竟然开始挣扎,两只手一下就掐住了李小林的脖子,把李小林掐的白眼直翻,差点断了气。 李小林跟红杏同房的第一天,红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那嚎叫声鬼哭狼嚎,牛吼驴鸣,阵彻了整座黑石山。村里的人全都吓得打了个冷战。 红杏疼得撕心裂肺,死死掐住男人的脖子,几乎把李小林掐死。 女人非常的魁梧,一用力就把李小林从身上翻了下来,用膝盖顶了上去,正好顶在小林的肚子上,男人的身躯被女人一脚踢飞……… 李小林划过一条弧线,从自家的炕上穿过窗户,直接被红杏给踢到当院里,当场昏了过去。一窗崭新的窗户纸也被踢得凌空乱飞。 红杏的嚎叫声跟小林的摔倒声一起惊动了北屋的李栓柱和大雪梨。大雪梨赶紧提上了裤衩,前襟的扣子也来不及系好,拉着李栓柱就冲出了屋门。 他们发现小林已经昏了过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两口子立刻傻了眼:“咋了这是?这是咋了?” 红杏哇地哭了:“小林他……他欺负俺。” 李栓柱扑向了儿子。赶紧帮着小林掐人中,大雪梨问:“小林咋欺负你了?” “他……他日俺,把俺下边都捅的流血了。” 红杏的下面确实出了血,疼的她呼呼冒着冷汗,裤子上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啊?”大雪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红杏这丫头有什么说什么,就是认定李小林日她是不对的。 大雪梨心里忽悠一下就明白,红杏这闺女拜七的时候没有调教好。她还是个处。何金贵这个王八蛋,简直是在坑人。 大雪梨觉得何金贵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看着儿子小林在新婚之夜出丑。 大雪梨气的咬牙切齿,怒道:“红杏,男人娶媳妇就是用来搞的,不让搞……那娶媳妇做啥?难道你姐夫没有教过你?” 红杏振振有词:“俺姐夫才不会搞俺呢,姐夫对俺可好了,天天给俺买糖吃。” “你说啥,你跟你姐夫在一块七天,他没有睡过你?” “没有,姐夫每天给俺糖吃。” 大雪梨无语了,得,这媳妇又白娶了,只能在婆家慢慢调教了。 这时候,李栓柱在旁边急坏了,冲大雪梨怒道:“你跟她废什么话,快过来看看四儿咋了。” 大雪梨赶紧扑向了小林,一声声呼唤着儿子,又是哭泣又是抹泪:“娃啊,你的命真苦,不是被人射,就是被人弄断腿,现在好,取个媳妇还被踢出来了。你咋恁没福气啊?” 李小林也真他娘够倒霉的,偷奸不成,被何金贵的狗咬了屁股,闯进孙寡妇家的时候,又被何金贵的兽夹子给弄断了腿,娶了红杏,苞还没有开,就被红杏给踢下了炕。 李家的每一个意外都跟何金贵有关,李栓柱觉得何金贵简直就是李家的克星。 他对何金贵的恨又加了一层。 过了一会儿,李小林终于睁开眼,长长吁了口气:“啊————” 大雪梨使劲拍着儿子的后背问:“小林,你感觉咋样?好点没有?” “好多了,娘,我没事,红杏,红杏咋样了?”李小林活动了一下双臂,然后又活动了一下那条完好的左腿,竟然没有受伤。睁开眼第一句竟然开始关心红杏 大雪梨怒了努嘴:“那,她没事。” 红杏果然没事,愁眉苦脸看着小林。刚才摔进院子的时候,小林是脸先挨的地,撞昏了过去,醒过来就没事了。 发现儿子安然无恙,大雪梨放心了很多,问李栓柱:“他爹,该咋办?” 李栓柱沉思了良久,最后一跺脚:“明天……把红杏送回去,把彩礼要回来。闺女没调教好就出嫁,李二狗这是坑咱。” 栓柱把树林背了起来,背进了西屋,放在了土炕上。 李小林醒来以后不但没生气,反而嘿嘿笑了。 那种紧窄的感觉让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那是 一种在别的女人身上体验不到的。 他跟兰芳嫂上过炕,跟孙寡妇上过炕,还跟村里几个女人都有染,但是他从来没有开过苞。今天是第一次。 他开始喜欢红杏了,这闺女够野。 她的羞涩,躲闪,还有那种出于本能的反抗,都激起了小林莫大的兴趣,终生难忘。 李小林上去拉住了李栓柱的胳膊:“爹,你别送红杏走行不?俺喜欢她。” 李栓柱微微有点吃惊:“你喜欢红杏?” 小林说:“是。” “你喜欢她啥?” “我喜欢他傻,也喜欢她憨,更喜欢她的那种单纯,爹,我来调教她,我会把红杏调教成一个好媳妇的。” 李栓柱点点头说:“嗯,其实我不是真的把红杏送走,我是想将李二狗一军,让李二狗狠狠教训一下金贵这个兔崽子,放心,爹有分寸的。” 小林就点点头,安安稳稳躺下。 这一夜红杏失眠了。 出嫁以前,虽然她娘素琴一再把男女间的事对闺女面传机授,红杏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疼得不能自抑。 娘说那事儿挺美啊,为啥这么痛啊?一定是娘骗俺。 她开始怀念何金贵,还是姐夫对俺好,给俺买糖吃,要嫁俺就应该嫁姐夫,不应该嫁李小林。 姐夫何金贵带个给她的是甘甜,李小林给她的却是疼痛,红杏感到了后悔。她合着被子躺在炕上一夜没睡,女孩子第一次有了心事。 果然,第二天早上起来,李栓柱跟大雪梨就帮着红杏收拾了一下,把她送回了李二狗家。 来带朱家门前,大雪梨隔着墙头喊:“李二狗,你个狗日的出来!素琴,你出来!!” 李二狗跟素琴正在屋子里吃饭,正盘算着李栓柱送给他们的那根金条该怎么花,结果听到门外面有人骂街。 李二狗打开了街门,一看是李栓柱和大雪梨,身后跟着自己的闺女红杏,二狗就赶到了不妙。 不好,闺女被人送回来了,一定是事不利。何金贵这个兔崽子,肯定没有把红杏调教好。狗日的。 但是李二狗平很沉稳,立刻满脸带笑迎了上去:“呀,亲家,这是咋了?” 李栓柱虎着脸没做声,气呼呼叼着烟锅子,还是大雪梨比较踊跃,双脚一蹦,就跳在了李二狗面前,指着李二狗的鼻子就骂:“挨千刀的李二狗,闺女没调教好就出嫁,你们家这不是坑人吗?李二狗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是咋调教闺女的?” 大雪梨拍着膝盖在李二狗的门前骂,引得街坊邻居嘻嘻哈哈地看,不时发出哄然大笑声。 素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到大雪梨在门前骂街,她当仁不让。也跳了出来:“大雪梨你骂谁??全村的男人都被你给睡遍了!全村男人的腚沟子都被你给舔遍了!………………“ 第六十五章 让她家赔咱的聘礼 两个女人当街大骂,唾沫星子横飞,语言不堪入耳,街坊邻居都笑的要晕过去了。 最后,还是两个男人拉住了各自的女人,骂声才停止了。 李二狗红着脸问李栓柱:“亲家,这是咋了?红杏咋被送回来了。” 李栓柱还是虎着脸:“你去问何金贵,我问你,是不是金贵帮着红杏过的七?” 李二狗一愣:“是啊,咋了?” 李栓柱说:“昨天晚上,小林跟红杏圆房,红杏一脚把小林给踢下了炕,人差点受伤,你瞧这事儿弄得。” 李栓柱的言外之意,不能怪红杏不懂事,完全是何金贵没有调教好。何金贵不是个称职的姐夫,你这老丈人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李二狗气的鼻子都歪了,如果不是因为丁香,他恨不得把何金贵全家给太阳一遍。 因为拜七不顺利,女方被男方领回来的不少,但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大事,只要女方家好言好语一躬到底,并且送上一份厚礼,这事情都能挽回来。所以李二狗对李栓柱点头哈腰。 “亲家,要不这样吧,红杏先留下,回头我去骂何金贵,都是这个兔崽子拜七的时候不尽心。您先回家,回头我一定登门道谢。” 事已至此,李栓柱也只能这样,他拽了拽老婆大雪梨的胳膊:“咱走吧。” 大雪梨气呼呼地说:“不走!把小林踢成这样,就这么算了?让她家赔咱的聘礼。” 素琴一听就不乐意了,怒道:“大雪梨你放屁!小林白白睡了俺闺女一夜,就想这么算了?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大雪梨也怒道:“是谁睡了谁?吃亏的不是你闺女红杏,是俺家小林,男人的精可宝贵了,一滴精十滴血,吃多少好东西也补不回来。” 李栓柱怒道:“走吧你!还有完没完?少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李栓柱不由分说,使劲拖住了大雪梨的胳膊,将老婆生生拉回了家。 看着娘跟婆婆大吵大闹,红杏不但不生气,反而咯咯咯的笑了。 大雪梨走了以后,素琴把闺女拉进了屋子,她关上了房门,开始对闺女细细的盘问。 “妮儿,咋回事呢你?咋就把小林从炕上踢下来了?是不是……不顺利?” 红杏嘴巴一撅,气呼呼怒道:“小林他欺负俺,他脱俺的衣,还把俺压身下,弄得俺下面好疼。” “娘不是跟你说过吗?女人第一次都这样,开始是有点疼,以后就不会了,不但不会疼,还很逮呢。” 红杏说:“俺不逮,俺疼,娘,俺不嫁给小林,俺要嫁给姐夫,还是姐夫对俺好。” “那你姐夫拜七的时候是咋教你的?他没有跟你……上炕?” 红杏摇摇头:“姐夫陪了俺七天,俺吃了七天的糖,娘,糖可好吃了。” 素琴无语了,一听就知道何金贵拜七的时候没有调教好,原来红杏这妮子啥也不懂。 素琴也开始生何金贵的气了,骂了声:“狗日的何金贵,竟然跟老娘耍心眼?特不是东西!” 红杏发现娘骂姐夫,心里很不服气,她开始帮着姐夫辩解:“娘,你别骂姐夫,姐夫可好了,他待见俺,俺喜欢姐夫。” 素琴怒道:“待见个屁!何金贵那是在坑你,你个傻丫头。” 其实拜七的时候,姐夫没必要跟姨妹睡,睡不睡是你的事儿。睡了……家里人不会生气,不睡……也没关系。但是你一定要把女人调教好,如果嫁出去被人家男方找回来,说你没调教好,全村的人都会鄙视你。 兔崽子何金贵,到底咋回事?分明是在坑红杏啊? 素琴不怀疑何金贵的调教能力。能够同时娶了丁香和桂兰,把黑石村最漂亮的两个女人抱回家,这样的男人能力是无穷的。 她怀疑金贵是故意的。分明是就在整李小林,他知道小林腿脚不方便,女孩第一次一定会反抗,就小林那小身板,怎么可能是红杏的对手? 素琴心里一个劲的咒骂何金贵,鸡蛋卤子面条算是喂狗了。 红杏在家待了半个月,几天以后,李二狗亲自带上了一份厚礼,到李栓柱家去负荆请罪,好话说尽,并且跑上黑石山,把何金贵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到李栓柱消了气,把红杏领回家,这件事才算了了。 红杏再次回到了李家。 这一次李小林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对红杏非常的郑重,进门就扑向了红杏,拉住她的手嘘寒问暖,好像盼了她很久很久。 李小林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如此的牵挂,红杏不在的半个月里,他第一次尝到了牵肠挂肚的味道。 红杏虽然不愿意,可他娘素琴为她做了半个月的思想工作,女孩也想通了,反正是跟男人睡,跟谁睡不是睡呀?李小林就李小林了。 就这样,红杏成了李小林的媳妇,直到她难产死的那一天。 红杏回家的当年晚上,晚饭以后小林就迫不及待拉住了红杏的手,把女人拽进了屋子里。 红杏的一张麻子脸含羞带臊,跟紫猪肝一样。一旦尝到男女之间的欢爱,女人往往都会变得欲罢不能。 跟小林的第一夜,那种疼痛让红杏久久不忘。 小林进屋就开始剥女人。 李小林迫不及待,将红杏纳在怀里,把手伸进女人裤腰的时候,她没有阻拦,轻轻一碰,那个地方就发起了大水。 李小林拉下了红杏的裤子,女人健壮结实的身子就果露出来。 他就扯起炕头上的一条枕巾,蒙住了女人的脑袋,尽量避开她的丑脸,进而将目标转向她的全身。 再丑的女人也是新的好用,小林从心里生出一股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慨,以后有了红杏,就让孙寡妇和兰芳嫂一边凉快去吧。 他们两个在土炕上翻滚,撕咬,对扑,就像两只激烈扑杀的公鸡,恨不得咬掉对方一身的毛。直到他们一起欢呼,一起嚎叫,麻花一样扭在一起全身瘫软了才算完事。 风停雨住以后,红杏抱着小林还是不撒手,喘着粗气说:“娘没骗俺,这事儿真的挺逮。” 李小林就问红杏:“有多逮?” 红杏说:“比金贵哥给俺的糖果味道还好。” 李小林接着问:“以后我天天让你逮,那你还吃不吃糖了?” 红杏说:“以后有了这事,俺就不吃糖了。” 李小林嘿嘿一笑,再一次把红杏压身下:“那我就让你再逮一次。” 这天晚上,李小林跟红杏一共逮了五次,到第五次的时候,红杏就不动弹了,因为没了感觉,女人躺在炕上闭着眼,小林感到就像是在奸尸。 李小林觉得乏味,就对红杏道:“红杏,你到是出出声啊?” 红杏问:“出什么声?” 小林说:“就是叫,哪怕你叫几声也行,你这样我觉得挺没意思的。” 红杏问:“叫什么?” 小林说:“随便,叫什么都行。” 于是红杏就扯嗓子喊开了:“李小林弄俺了—!李小林弄俺了!” …………………… 1981年的冬天,当第一场大雪将黑石山染白的时候,何金贵回到了家。 那场大雪纷纷扬扬,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它染白了大山,染白了房屋,染白了树林,就连高高耸起的烟囱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凌茬子。 大雪一降,修路的工程就不得不停止了,一是山路太滑不好操作,再一个是天太冷,柴油机发动不起来。 最关键的一点,已经临近年关,工地上的工人要返回乡过年。 终于是何金贵大手一挥:“全体放假,留下几个人看工地,剩下的全部回家,过完年再开工。” 何金贵早就盼着下雪呢,因为他跟丁香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孩子出生的时候,丁香的娘素琴跟婆婆张春娥都在身边。 张春娥忙着烧水,素琴忙着给闺女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丁香的嘴巴里叼着一条汗巾,疼的浑身冒汗死去活来,她紧紧抓着素琴的手:“娘,俺要死了,要死了。俺是不是难产?” 素琴就说:“闺女,女人第一次生孩子都这样,以后第二个第三个的时候就不痛了,这就跟金贵修路一样,开路的时候开山崩石,人欢马叫,路趟顺就好了,过汽车都没有问题。” 素琴对生孩子是非常有经验的,他嫁给李二狗18年,前后为李二狗怀过十多个孩子。开始的几个确实很疼,再后来生孩子就跟玩一样,只要裤带一拉,炕上一趟,肚子一挺孩子就出来了,比上茅厕拉一泡屎还简单。 丁香说:“娘,疼啊,是不是孩子胎位不正?” 素琴说:“没事,刘先生不是看过了吗?胎位是很正的,坚持坚持,努力,努力。”素琴紧握拳头,为闺女鼓励加油。 丁香呼呼喘着粗气:“金贵,娘……快去叫金贵回来,俺想他,怕见不到他。” 第六十六章 要生了 旁边的张春娥就扯着嗓子喊:“他爹,你上山把金贵叫回来,老婆生儿子不在家,还修个屁路啊?” 这时候的何老庚就坐在院子里,他叼着烟锅子心急如焚,一是担心儿媳妇难产,二是为孙子担心。 他抑制不住心头的莫名激动,心花怒放,要不是顾忌公公的这张老脸,真恨不得一头冲进儿媳的房间,把孙子从儿媳的肚子里拉出来。 何家终于开枝散叶了,俺何老庚后继有人了,爹!爷爷!何家的列祖列宗哎,我何老庚对得起你们了! 何老庚激动地老泪纵横,孙子生下来,一定要请上戏班子,唱他八天大戏,以示祝贺。 听到张春娥喊,何老庚这才明白应该把儿子叫回来。他迈着老腿就扑上了黑石山。 赶到黑石山的时候,何金贵一身的尘土,正在握着钻机打石头,忙的正欢。 何老庚多远就摆着手喊:“金贵——————,快……丁香,丁香要生了。” 何金贵高兴地几乎跳起来:“爹……你说啥?丁香要生了?” 何老庚说:“是,快回家,丁香想见你。” 何金贵停住了钻机,一下抓住了大牛的手:“大牛哥,丁香要生了,咱回家,回家!” 大牛也为金贵高兴:“金贵,这是好事啊,咱们应该烫壶酒,宰只鸡。” 何金贵说:“好,孩子顺利生出来,我让你吃个够。” 金贵拉着大牛的手就回到了家,刚刚进门,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哇哇哭声,孩子终于降生了。何金贵进门就扑向了丁香。 丁香的身体很虚弱,因为刚刚生产,她的面色非常的苍白,额头上都是汗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何金贵顾不得扑打浑身的泥土,一下就抱住了丁香,胡子拉碴的嘴巴在丁香脸上亲了一口:“丁香,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辛苦你了。” 丁香摇摇头淡淡笑了:“金贵哥,快看看是闺女还是儿子?” 这时候,张淑芬已经把孩子放进热水里洗干净,剪断了脐带,裹上了小被子,将孩子抱在了丁香和何金贵面前:“丁香,金贵,快看看,是儿子,咱们何家有儿子了。脸蛋像丁香,眼睛像金贵。” 丁香抱住孩子,将孩子的小脸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她满足地笑了。 这是他和何金贵爱情的结晶,是他们共同劳动的丰硕成果。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不到一年的辛苦终于得到了报偿。 丁香说:“金贵,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金贵呵呵笑着说:“不用取,刘先生不早给孩子取好了吗?咱们就叫他江给。” 丁香说:“江给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金贵说:“名字就是个代号,叫什么都一样。歪名字好养活。” 这时候,刚刚从后面进屋的大牛吃了一惊,问道:“金贵,孩子叫个啥?” 金贵说:“江给啊。刘先生帮忙取的。” 大牛就皱紧了眉头,摇摇头说:“这个名字……不好。” 金贵问:“怎么了,哪儿不好?” 大牛问:“金贵,你知道江给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嘛?” 金贵说:“不知道,什么意思?” 大牛说:“江给,用藏语翻译过来,就是狼的意思,刘先生的意思是说,这孩子……是条狼。” “啊!”一句话不要紧,金贵和丁香一起瞪大了双眼。两个人全都傻了。 黑石村再一次陷入了劫难之中。 孙寡妇所说的四灾一劫,只是出现了四灾,那一劫还没有来。 究竟那一劫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大家只能在不安和惶恐中等待。 这一次的劫难还是狼灾,何金贵第二次修路,隆隆的炮声再一次震慑了黑石山千百年的宁静,同样也打乱了高山狼的正常生活。 炮声一响,那些狼就焦躁不安起来,它们四处乱窜,找地方躲藏,同时性格也变得凶残无比,大白天的就跑出来袭击人,自从修路的队伍驻扎在山外以后,已经几次遭遇野狼的攻击了。 眼看着快过年了,工地上的人集体放假,何金贵也陶醉在生子的快乐之中,虽然这孩子不是他亲自生的。 再说大雪已经封山,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山上的岩石冻得非常坚硬,根本干不成。 放假以后,工地上丢下了十多人看工地,其他的人全部回家,何金贵也下了山,在家照顾丁香。 这天孙寡妇过来了,满脸带笑说:“金贵,这都腊月初十了,青竹的学校要放假,我想请你帮个忙,到山外去接她回来。” 何金贵憨厚一笑:“婶儿,我知道,前几天阿狼回来的时候已经带来了青竹的信,我明天就上山去接她。” “呦,那婶子就不说谢谢你了,回来以后别走,到婶子家吃面条。”孙寡妇乐的屁颠屁颠的。 “好类。”何金贵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金贵换了一件新衣服,越过黑石山,来到了青竹所在的学校门口。青竹已经笑眯眯站在哪儿等着他了。 半年不见,青竹的身材又长高了一大截,俨然是个大姑娘了,人也越来越白净。看到何金贵的身影,女孩像燕子一样飞了过来。 “金贵哥,你来了?俺想死你了。”青竹提着行李扑进了何金贵的怀里。 “青竹,等得不耐烦了吧?”何金贵摸了摸青竹长满长头发的小脑袋。 “没呀,俺刚收拾好,金贵哥,你好早。” “知道你今天放假,我能不早吗,怕你哭鼻子。”何金贵拧了青竹鼻子一下,没有调戏的意思,完全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关爱和玩逗。 “咦——金贵哥,你净欺负人家。”青竹一甩手臂,打掉了何金贵的手,但心里却甜滋滋的。 “那咱走吧,你娘都等不及了。”金贵接过了青竹手里的行李,然后拉住了她的手,两个人上了山。 何金贵拉着青竹走在山道上,青竹像只燕子一样围着他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半年的时间不见,青竹的性格更加开朗了,金贵哥的形象在他的心里也越来越高大。 这个像山一样的汉子有着一双健硕的臂膀,他身材宽大,胸膛宽广,手臂坚强有力,而且浓眉大眼,颌下竟然长了一层粗狂的络腮胡子。 青竹好想用手摸摸金贵的络腮胡子,不知道那东西扎手不扎手。 此时的黑石山已经变了样子,一场大雪下来,爬满苔藓的枯黄地皮、黑色的山崖、阴暗的沟壑全部覆上了一层银白。太阳一照,发出万紫千红的光芒。 山坡上的灌木,小树,还有参天古树,全都直楞起了细细的长条,上面挂满了冰凌茬子。 高大的树木紧密地挤挨着,它们像是山的皮肤和毛发抱成一团扎堆在一起,一棵棵枝干彼此交错,在狭小的空间里,为了争夺每一缕阳光,它们只能拼命向高处延伸躯体,向山石间发展根系。 没有华丽的铺张,没有雄伟的高大,它们只是把一身力量都集中在粗壮的主干上,笔直得像一根根巨刺扎向苍穹,像乌云一样遮蔽着森林的上空。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落,青竹问:“金贵哥,你以后有的忙了,俺初中要上三年,高中要上三年,前后加起来是六年,你准备送俺六年吧。” 何金贵说:“这有啥,送到你出嫁都不是问题,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每年都会送你上学放学。” 青竹说:“俺才不要嫁人呢,嫁人不好玩,金贵哥,娶媳妇好玩不?” 金贵的脸色微微一红,说:“好玩,等你嫁人就知道了。” “金贵哥,长大以后,俺做你的媳妇,你愿意吗?”青竹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把何金贵吓了一哆嗦。 青竹捂着嘴巴格格笑了:“瞧把你吓的,俺逗你玩的。” 何金贵说:“傻丫头,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也不知道害臊。” “这有什么害臊的,男人谁不娶,女人谁不嫁啊?金贵哥,俺知道娶媳妇意味着什么?男人娶媳妇,就是找个暖被窝的,找个做饭的,找个生孩子的,如果不是你娶了两个嫂子,将来俺长大,一定给你暖被窝,给你做饭生孩子。” 青竹说这话的时候脸蛋红了一下。 何金贵的心有点慌乱,青竹的话好像一下揭开了他的遮羞布一样,让他无地自容。 乡下的女孩成熟早,12岁就情窦初开了,但是金贵没在意,完全是当妹子给他闹着玩。 翻过一道道坡,走过一道道梁,统一的齐整统一的银白。 一路上青竹都在目不转睛盯着金贵,她彻底被眼前的男人醉迷了。 何金贵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不但在黑石山一带闻名,就是在整个县城都是闻名的。 何金贵带领村民修路的事情,早就被县里当做模范表彰,还上了报纸。 这个大哥哥的身上充满了神秘与莫测。他翻山越涧如履平地,他善良,勇敢,正直,敢作敢当,数次跟野狼搏斗,还生擒过一头棕熊,山林里的狼都害怕何金贵,看到他就会远远躲开。 第六十七章 有大事情发生 跟何金贵在一起,青竹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何金贵就像一座巍峨高挺的大山,可以让她放心依靠。 走过前面的那片土坡,就可以到达老爷岭了,青竹走的气喘吁吁,刚要让金贵哥停下歇歇脚,忽然,何金贵的脚步就停止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异常冷峻。 何金贵提着鼻子闻了闻,一下拉住了青竹,把她按倒在地上。 青竹吃了一惊,问:“金贵哥,你干啥?” 何金贵把食指放在嘴巴上嘘了一声:“嘘——————小点声,有狼,我闻到了它们的气味,而且不止一只。” 青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赶紧问:“在哪儿,在哪儿?” 何金贵一手按着青竹的小脑袋,一手往前面指了指,果然,就在前面两百多米的地方,有四五只成年的大狼匍匐在地上。 天眼看就要黑了,落日的余晖透过树冠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撒下一片斑驳的倒影,这些狼背上的毛发呈雪白色,跟雪地的颜色浑然一体,要不是何金贵的鼻子好,几乎没有发现它们。 黑石山上的狼跟世界上其他地方的狼一样,每个季节它们身上的皮毛的颜色都不同。 每年的春天,狼后背上的颜色是青绿色,便于隐藏在草丛里。 每天的夏天,它们的毛就变成了墨绿色,跟地上的灌木一个颜色,到了秋天,就变成了黄色,跟落叶一个样子。 而到了冬天,狼后背上毛就变成了白色,便于隐藏在雪地里。 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决定了山林狼皮毛的变幻无穷,这是千万年演化过来的。并不是它们能够主观决定的。 青竹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张立起来,几乎将厚厚的棉衣撑离了皮肉,呼吸也加速了,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金贵哥,狼会不会袭击我们?” 何金贵说:“不会,只要咱们不去招惹它们,他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何金贵一边说,一边放下行李,慢慢摘下了后背上的那只铁弓,稳稳抽出了一根利箭,搭在了弓弦上。 他呼吸平稳,心跳平和,显得泰然自若。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地上那四五条大狼。 五条大狼在地上来回的盘旋,东张西望,显得焦躁不安,好像狼群里有大事情发生。 忽然,一条狼猛烈地扬起了脖子,仰头就是一声震天的怒吼:“嗷,嗷,嗷——————!” 那声音充满了悲凉,充满的怨恨,在深深的大山里传出老远老远,回声不断。 紧接着,不远处又有一声狼嚎传来,:“嗷嗷————”声音同样凄厉婉转。 不一会儿的功夫,漫山遍野的狼群一起嚎叫,此起彼伏。 从狼群焦躁不安的情绪里,何金贵感到不妙,黑石山上的狼很少这么焦躁的,一定有大事情发生。 嚎叫一阵以后,前面的五条狼撒开四蹄,奔向了远处,转眼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 何金贵呆立了很久,他知道黑石村的再一次劫难要降临了,不用问,野狼这么嚎叫,一定是在呼唤同伴,要嘛是同伴被袭击,要嘛就是遇到了大型的猎物。 金贵看了看漫山遍野厚厚的大雪,大雪已经封山七八天了,这些狼再也无法忍受饥饿,如果猜测不错,今天晚上它们将再一次攻击黑石山一带的村落。 金贵一下拉住了青竹的手:“青竹,咱们赶紧回家,让村民们做好准备,今天夜里,狼要进村。” “啊。”青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金贵哥,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听得懂狼语?” 何金贵自信地一笑:“不是我能听懂狼语,是我知道它们已经饿急了,不进村子偷袭家禽,它们就会饿死,咱们走!” 何金贵拉起青竹的手,两个人加快脚步,快速的消失在了茫茫的雪雾里。 何金贵说的不错,野狼要再一次攻击村子了。 漫天飞舞的大雪已经封锁了黑石山所有的山梁,隐藏了山涧的小路,压弯了枝头。兔子不再出来觅食,地獾跟狐狸也缩在窝里不出来。所有的食物来源被彻底的切断。 饥饿了七八天的狼们再也无法忍耐了,他们仰天嚎叫呼唤同伴,其目的就是想趁着夜色再一次攻击附近的村庄。 村庄里有很多鸡,村民们也喂了很多猪,还有鸭子和白鹅,这些都是狼群们梦寐以求的美食。 但是他们同样面临着一场挑战,就是村里的狗跟它们以死相拼。 最厉害是獒王阿狼,阿狼是方圆五个村子里所有狗的狗王。 距离野狼十多里,它就能闻到狼的味道,只要阿狼高声一吼,大部分的狼都会浑身颤抖,大小便失禁。 灰毛狼王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那就是调虎离山,他们想把獒王阿狼调出黑石村,最好把村子里的狗一并调出去,然后再趁虚而入,这样就能一击成功。 狼王将计划深思熟虑一遍以后,趁着傍晚的夜色就出发了,一条条白影从雪地上掠过,再一次靠近了黑石村。迅速将村子包围了起来。 何金贵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一夜金贵多了个心眼,把正在月子里的丁香接回了家,让他娘张春娥照顾,然后他召集了村子里的几条壮汉,展开了反抗狼袭的行动。 傍晚时分何金贵就背起了几十个兽夹子,将黑石村的大街小巷都用兽夹子封锁了起来。 这些兽夹子比较小巧,人踩在上面没事,但是狼蹄子如果踩在上面,一定会被死死夹住。任它怎么挣扎也不会逃脱。 吃过晚饭以后,金贵命令:“红兵,红旗,你们两个守住村东,只准攻击不准追击,把狼赶走即可,防止他们调虎离山。” 红旗跟红兵答应一声走了,背着金贵的那杆猎枪,领着几个伙伴埋伏在了村东。 金贵然后命令狗蛋和长海:“你们两个领着几个伙伴,埋伏在村子的北面,北面是一片俯冲的土坡,居高临下地势很好,易守难攻,多埋兽夹子,只能用弓箭射狼,不准追击,狼非常的狡猾,只要让它们撕开一条口子,所有的狼都会鱼贯而入,千万不能让它们冲进来。” 狗蛋跟长海也领命走了,背上了弓箭,拉着自己家的狗埋伏在了北面。 黑石村西靠大山,所以西边不用防守。 何金贵一个人单人独骑,埋伏在了黑石村的村南。 村南是一片开阔地,但是进村只有一条路口,他要跟狼王在这里决一死战。 何金贵的心里无比激动,击败灰毛狼王是他多年的梦想。 何金贵力大无穷,总想跟狼王一较高下,他要用自己的手亲自卡主狼王的脖子,彻底的将它征服。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机会。 所有的人安排好以后,村民们就进了梦乡。 那时候的农村就这样,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特别是大雪封山以后,在家闲的蛋疼。 男人们坐一块聊天打屁相互吹牛。女人们就坐在一块纳鞋底子,何家长,李家短,弄点油,借点盐,盐不咸,醋不算,顺便说一下谁家的媳妇偷人养汉。 说够闹够了,然后就谁回谁家,谁钻谁被窝,谁抱谁老婆,裤子一拉,老婆一抱,老驴拉磨一样在炕上瞎鼓捣。 所以孩子越生越多,日子越过越穷。 当村民们进梦乡的时候,一场惊世骇俗的人狼大战正在黑石村的村外展开。 何金贵调动好几个的伙伴,獒王阿狼调动了村子里所有的狗。人跟狗全都做好了迎击狼群的准备。 何金贵就像半截铁塔一样,背上背着那杆猎枪,肩膀上挎着那柄铁弓,箭壶里是五十支打磨得锋利无比的利箭。 猎狗阿狼就稳稳坐在何金贵的身边,獒狗微闭双眼,对眼前的一切都在漠视,那是一种不可一世的狂傲,也是一种对所有危险的蔑视和漠不关心。 冷风吹过,阿狼身上金色的长毛被卷起,猎狗岿然不动。 何金贵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刚刚把烟雾吐出来,冷风就把烟雾吹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候,忽然何金贵的腰被人抱住了,身后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金贵哥!!” 何金贵一回头,发现青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金贵心里就很不高兴:“青竹,你怎么出来了?” 青竹嘴巴一撅道:“还说呢,你们打狼怎么不叫上我?金贵哥,你不够意思。” 何金贵一瞪眼:“青竹,胡闹,快回家去,狼群今晚要攻击村子,你一个女孩子,被狼咬了怎么办?” 青竹一挺:“不是还有你嘛。你在俺身边,俺就不怕,金贵哥,俺知道你一定会保护俺。” 何金贵说:“我要打狼的,根本顾不得保护你,乖了,快回家,这里不安全。” “俺不,俺就是要跟着金贵哥一起打狼,金贵哥,答应人家嘛,答应人家嘛。”青竹拉这何金贵的胳膊晃过来晃过去,几乎将何金贵给晃散架。 第六十八章 不许动手 金贵被青竹打败了,这个蛮不讲理的丫头是何金贵的克星,她的骄横,蛮不讲理,还有那种天真的执着,让何金贵无所适从,他根本不忍也无法拒绝她。 金贵说:“好,那你只许看不许吵嚷,更不许动手。” 青竹说:“行,俺不动手,俺就是看。” 村子的街口有一棵大树,这棵大树不知道多少年月了,粗壮无比,上面落满了冰雪,枝头都被压弯了。 何金贵一下抱起了青竹,身子一扭,蹭蹭几下就爬上了旁边的那颗大树。把青竹放在了树杈上。 借着明亮的雪光,下面的一切一览无遗,看的清清楚楚,金贵说:“你别动,一会儿狼来的时候千万别害怕,你要是掉下来,被狼咬破屁股,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青竹哼了一声:“才不会呢,金贵哥,有你在,狼根本不敢咬俺。” 何金贵说:“那可说不定,你坐好了。” 何金贵和青竹都在默默等待,等待着狼群到来的那一刻。 半夜11点,狼群终于大局进攻了。 灰毛狼王调度有方,它们从村南,村北,村东,三个不同的方向,分三拨人马展开了攻势。 西边因为是万丈悬崖,根本爬不上去,所以狼王就没有安排人马。 狼王领着自己的狼族亲自带队从正南方攻了过来,因为南边是一片开阔地,便于逃匿。 刚刚上到土坡上,狼王就预感到不妙,因为他的鼻子已经嗅到了何金贵跟猎狗阿狼的味道。 果然,下面的村口的位置上,何金贵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铁塔,守住了村子的入口,猎狗阿狼的精神立刻抖擞起来,因为它也闻到了灰毛狼王那种熟悉的味道。还有小母狼小白的味道。 阿狼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晃动着硕大的头颅,摇头晃脑,四只硕大的狗蹄抓起地上的积雪,扬起飞尘一片。 它想扑上去跟小白亲热一下,但是何金贵却瞪了它一眼,怒道:“给我老实点,坐下!” 阿狼只好坐了在地上,嘴巴里发出了呜呜的哀鸣声。 狼王是非常聪明的,它第一眼看到何金贵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何金贵做好了准备。 这个男人机智,勇敢,智慧,沉稳,老练,狼王的任何心机也瞒不过何金贵的眼。 说不定他已经准备好了一条大口袋,就等着它跟它的家族往里钻。 任何的大意和不慎,都有可能会让所有的狼丧命于此,所以狼王一声低吼,喝住了所有狼的脚步。 狼王微闭双眼,坐在高高的土坡上,跟何金贵对视了一眼,何金贵看到狼王的眼神里有种无奈和胆怯。 何金贵摘掉了后背上的铁弓,咯吱一声,一根利箭就搭上了弓弦,金贵一手抓弓,一手冲狼王勾了勾手指头,一副挑衅的样子。 狼王不敢大意了,只好冲着身边的两条头狼低语了一声,两条头狼领命,搜的一声领着自己的卫队分两路左右夹击了过来。 他们不敢夹击何金贵,而是从村子的两翼,就是北边跟东边袭击进了村子。 而狼王却坐在地上微闭双眼,跟何金贵和阿狼僵持起来。 这是一种迷魂战术,是在吸引何金贵跟阿狼的注意力,好让两翼的狼群进村子。 禽兽之计不过如此,止增笑耳。何金贵扑哧笑了。 果然,从北面进攻的第一批狼很快就落败而回。 因为他们还没有冲进巷子,就被红兵和红旗用猎枪撂倒了好几个,几头狼的尸体当场倒地。 红旗和红兵手里的猎枪是何金贵的,威力无穷,不但可以打钢珠,也可以打散弹,50米的距离轰爆一头野狼的脑袋不在话下。 有几条狼躲过了红旗跟红兵的子弹,从另一侧的巷子里进了巷口。 哪知道没走几步,最前面的两条狼忽然一声惨叫,踢腾挣扎起来。 因为它们的前蹄踩在了何金贵埋伏的兽夹上,将前蹄死死夹住,锋利的锯齿撕破狼皮夹进了肌肉里,已经打断了它们的骨头。 它们只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捉。 后面的狼一看不好,赶紧停住了脚步,纷纷退了回来,对着红旗跟红兵他们嚎叫一阵以后,丢下几具同伴的尸体,无奈的返回了阵地,跟狼王汇合。 北面的攻击很快就宣告破产了。东边的进展也不比北面好多少。 东边的狼群同样遭到了狗蛋跟长海的袭击。 狗蛋跟长海一人一把铁弓,将利箭稳稳瞄准,狼群还没有靠近,就被两只利箭射杀了两只。 它们刚刚打了个哆嗦,狗蛋和长海一招手,村子里的狗几乎穷巢而出,上百条狗疯狂地扑向了狼群,那些狗已经等得红了眼,看到狼群以后好像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狗群跟狼群很快交织在一处,处处是嚎叫声,处处是撕咬声,处处是打斗声,狗毛跟狼毛凌空乱飞。分不清哪里是狼哪里是狗,鲜血染红了雪地, 狗蛋,长海,领着几个伙伴一拥而上,抄起杠子就打,人跟狗一同对狼群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狼群一触即溃,撕咬一阵以后,头狼发现这边狗多人众,仰天就是一声嘶号,群狼听到头狼的召唤,纷纷扭头就跑。 它们的撤退很有秩序,受伤的狼是先头部队,健壮的狼断后,年少的狼跟年老的狼狈夹在中间。井然有序。 那不是是逃匿,分明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撤退。 狗蛋和长海也没有追赶,赶紧擦擦汗,领着狗退回了阵地。 东边的头狼一声嘶嚎,南边的灰毛狼王就颤抖了一下,它预料到了不妙,不用问,东边的攻击也失利了。 果然,不到三分钟,东边的头狼也带着残兵败将跟狼王汇合了,很多狼被家狗撕裂了肚皮,咬断了肚肠,皮肉翻卷,鲜血滴滴答答一直从村东流到了村南。 狼王的眼神里闪出一股无奈,一下子就灰心了,它知道碰上了劲敌。 上次袭击成功,是因为何金贵跟阿狼不在村子里,这一次两个最大的劲敌就在眼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前进一步,它预感到今天的大战将会一败涂地。 一句话,何金贵摸准了它们行动的规律,将村里的通道全部堵死了。 这里是唯一的入口,有办法进去它们就可以大开杀戮,进不去就只能空手而回了。 狼王没有胆怯,它沉重冷静,慢慢闭住了双眼,在思付对策。 最好的办法是把阿狼引开,哪怕失去一两个同伴也在所不惜,何金贵虽然不好惹,可他毕竟人单势孤,只要阿狼一走,上百条狼就会一拥而上,把何金贵撕成碎片。 何金贵从始至终站在街口就没有动,。猎狗阿狼也没有动。 两个人稳稳当当拦住了进村子唯一的出路,阿狼的眼睛瞪得溜圆,双眼如炬,耳朵瞬间直愣了起来,浑身的鬃毛像刺猬一样根根竖起,对狼王怒目而视,只等着主人一声令下,它立刻就会冲进狼群。 树上的青竹吓得惊心动魄,再一次看到狼已经没有下午那样害怕了,第一是站的位置高,狼群根本够不着,再一个是何金贵在身边,她根本就不用怕。 女孩子在看热闹,而且在树上来回的踢腾:“金贵哥,射死它,金贵哥,射死它。” 何金贵被青竹吵得心烦,大喝一声:“闭嘴!!” 金贵一声断喝,青竹就不敢做声了。 何金贵手里的箭终于发射了,嘎嘣一声弓弦崩响,那根利箭呼啸而出,箭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嗖的一声就射了过去。 金贵本来瞄向的是灰毛狼王,但是就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改变了注意,反而射向了狼王身边的一条头狼,结果一击命中,扑哧一声,利箭射中了头狼的左眼,箭头从左边眼睛进去,直接穿透了它的头颅,那条头狼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竭力挣扎翻滚起来,嚎叫声震耳欲聋,地上的积雪被抓起一片。 把身边的灰毛狼王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它知道何金贵在向它挑衅,那意思,你老实点,带着你的家族滚蛋,想要你的命,我何金贵随时都可以。 狼王哆嗦一下以后,桑眼里发出了沉闷的呜呜声。他显然是被何金贵的挑衅给激怒了。 但是迫于阿狼的威力,它停住了扑上来的脚步,反而冲旁边的小母狼小白使了个眼色。那眼光中充满了威严。 那是一种不可反抗的命令,灰毛狼王命令小白去勾引阿狼,它想使用美人计把阿狼引开。 小母狼小白领命,迈着轻盈的狼步冲何金贵跟阿狼靠了过来。 何金贵快速搭上另一根利箭瞄准了小母狼的脑袋。但是他犹豫了。 这可是阿狼的爱人啊,阿狼最喜欢小白了,这一箭不能射,真的一箭把小白射杀,阿狼的心里会难过一辈子。 阿狼是何金贵的狗,同时也是何金贵的朋友,金贵把它当兄弟一样。兄弟妻不可欺啊。 第六十九章 你小子行啊 何金贵扑哧笑了,想不到狼还会用美人计。这东西狡猾狡猾地。 小母狼小白跟猎狗阿狼有奸情,这一点没有瞒过灰毛狼王的眼睛。 它知道阿狼只要出击,就可以对任何一条狼下口,而且下口毫不留情,但独独不会去咬小白。 何金贵发现小白的肚子微微鼓起,行动非常不便。金贵就吃了一惊,我晕,小母狼……怀孕了。 短短的三个月,阿狼已经上过好几次黑石山,它跟小白在山谷里耳鬓厮磨,一狗一狼追逐嬉闹。狗裹着狼,狼拥着狗,好像上过好几次炕了,能不怀孕吗? 何金贵觉得有点脸红,抬腿踢了阿狼一脚,骂道:“你小子行啊,泡妞有两下子,怎么跟我一个味?” 阿狼听到了主人的夸奖,就摇摇尾巴吱吱一声,害羞地低下了头。 小白来到了阿狼的跟前,阿狼就站直了巨大的獒身,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小白的鼻子,然后在她了身上嗅了嗅。一狗一狼的脖子就紧挨在一起,好像在拥抱,也好像在窃窃私语。 小白也舔了舔阿狼的鼻子,像是在倾诉离别之苦,也像一个面对丈夫搔首弄姿的妇人, 狗是有感情的,原来狼也是有感情的。金贵更加不忍心下手了。 青竹在树上看的迷惑不解,她问何金贵:“金贵哥,为啥阿狼不咬那条狼,为什么还跟狼那么亲热?” 何金贵没法跟她解释,难道要告诉她,一狗一狼在调情吗?羞死人啦。 金贵只能说:“它们是夫妻。” “啊,狗跟狼能做夫妻?金贵哥,你糊弄我吧。” 何金贵摇摇头:“你小孩懂什么?狼跟狗怎么不能做夫妻?小白是一条美丽的母狼,在狼的世界里是个美女,阿狼是狗族中的英雄,是英雄谁不爱美女啊?” 青竹摇摇头还是不懂。但是她觉得奇怪。 阿狼跟小白耳鬓厮磨一阵以后,猎狗就开始用嘴巴拱她,一下把小白拱出去老远,小白站立不稳,摔了个跟头。 阿狼的嘴巴里发出一声低嚎。 何金贵明白了,阿狼在赶小白走,它想劝小白离开,一头是自己的恋人,一头是自己的主人,它不想夹在这种夹缝中难以做人。 小白分明是对阿狼恋恋不舍,再一次靠了过来。 这一次跳过来以后,又蹦又跳,搔头弄姿,很明显在挑逗猎狗,看样子想把它引开。 小白的身子在阿狼的前面蹦跶几下,然后一下子窜出老远,然后再靠近,再窜出,一条狼尾巴摇过来摇过去。 这一下阿狼受不了了,显然被这种挑逗弄得焦躁不安。 它想追过去跟小白亲热一翻,可是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根本不敢离开。 它的职责就是守住村子的入口,不能放一条狼进去,否则就会迎来主人一顿无情的皮鞭。 想继续坐回去,却怎么也无非忍受这种挑逗,急得它四只巨大的蹄子在地上一阵乱刨,抓起飞雪一片。 何金贵冲阿狼瞪了一眼:“坐下!瞧你小子那没出息的样子?一条母狼就把你激动成这样?” 阿狼呜呜一声,只好乖乖坐了回去。 何金贵把手里的铁弓一下瞄准了小白,怒喝一声:“滚回去!再不回去,老子就射了你!” 小白被何金贵的一声巨喝吓得打了个哆嗦,无可奈何回到了狼王的身边。 挑逗的计划又失败了,狼王感到自己已经黔驴技穷。 应该说阿狼是灰毛狼王的乘龙快婿,它对这个女婿又害怕又尊敬, 它不敢贸然扑向阿狼,任何不识时务的狼靠近它那就是找死。 狼王无奈地看了看不远处的黑石山,嘴巴里仰天又是一声嚎叫,好像在悲叹。 漫天飞舞的大雪已经遮盖了大山七八天,大饥饿已经把他们折磨的近乎疯狂,无数的狼崽子还在窝里嗷嗷待哺,再寻不到食物,一个冬天就不知道要饿死多少幼狼了。 但是狼王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去拼命,即便能捕获少量的食物,何金贵摆下的这个大阵也会让狼群大伤元气。 狼王朝天一声巨吼,也是命令群狼撤退的信号,告诉弟兄们,咱们要无功而返了。 眨眼的时间,这群狼就收起了一身胀立的鬃毛,扭头向黑石山有秩序地后退。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狼群就一哄而散,地上只留下一对乱糟糟的脚印。 金贵把青竹从树上拉了下来,青竹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都是湿漉漉的。 她害怕狼王跟何金贵交锋,可是心里又巴不得他们交锋。一种新鲜的刺激感让青竹欲罢不能。 “金贵哥,为什么狼没有进村子就走了呢?”青竹惊魂未定问道。 何金贵笑了笑:“很简单,狼王很狡猾,它知道我为它摆下了一个大阵,只要进这个大阵就是有来无回,所以就离开了。” “喔,那狼王还会不会再来?” 金贵说:“暂时不会来了,因为它知道我们已经有了防备,但是村民以后上山的时候要小心,狼这东西最记仇了,我们伤了它那么多同伴,它一定会报仇。” 何金贵帮青竹拍了怕身上的雪,打算拉着青竹回家。 这时候,红旗,红兵,狗蛋还有长海气喘吁吁赶来了,几个伙伴露出了胜利的喜悦:“金贵哥,狼退了,咱们大获全胜了。丢下了七八条狼的尸体,这回好了,剥了狼皮可以卖不少的钱。” 金贵问:“看到狼往哪个方向跑了吗?” 狗蛋说:“看到了,一路向东去了,” “啊?”何金贵大吃一惊:“往东?怎么可能?野狼谷在正南,它们往东,东边就是咱们的工地啊? 金贵感到了不妙,东边的工地上还有七八个人在看工地,大牛这几天一直在工地上,那里是一马平川,万一狼群包围工地就遭了,几个工友都是外地来的,根本没见过狼,还不被狼咬死? 何金贵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命令:“狗蛋,长海,你们拉着青竹先回家,我跟红旗和红兵到工地上去看看。注意警戒,防备野狼再次的偷袭。” 青竹却倔强地说:“俺不,金贵哥,俺要跟着你一起去打狼。” 何金贵怒道:“胡说,你个女孩子去干什么?小心野狼把你拖走当媳妇,马上给我回去!” 金贵脚步没有停,拉着阿狼,领着红旗跟红兵就冲向了不远处的工地。 青竹不放心,在后面嘱咐了一句:“金贵哥,你小心点。” 就在何金贵赶往工地的同时,工地上真的遭遇狼袭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难终于降临在了那条新修的大路上。 狼群在黑石村没有讨到任何便宜,于是转而袭击不远处的工地。 当时,李大牛跟几个工友已经安歇了。趁着放假的这段时间,大牛领着几个兄弟正好返修一下机器,一天的劳累把几个工友折磨得疲惫不堪。他们躺下以后,就跟丢掉了魂魄一样,呼呼打起了鼾声,怎么也想不到,一场铺天盖地的厄运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这一次狼玩采用的是闪电战术,根本没有任何动静,静悄悄就把大牛他们的帐篷给包围了。 一个工友睡得正香,忽然一道黑影闪过,门帘一晃,一条大狼的身躯就进了帐篷,闪电一样跳上了被窝,张开簸箕一样的大嘴,冲着那个工友的脖子就是一口。吭哧一声,那个工友的脑袋就被狼牙咬掉了半个。 他连嚎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呜呼了,一腔子血扑哧一声溅起来老高,飞速地射向了帐篷的顶端,整个帐篷都被染红。 另一个工友同样睡得正香,一条大狼迅速窜了进来,冲着他的腿就咬。撕拉一声,腿上的肉就被狼牙撕裂了一块,狼的大嘴一吞,就把整块肉吞进了肚子里,这个工友要命地惨好起来:“啊——————狼啊狼!有狼啊————” 这一声嚎叫阵彻了黑石山宁静的黑夜,剩下的工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睡梦中惊醒。醒来一眼,俺滴娘啊,帐篷里,帐篷外,黑压压的净是狼群。 那些狼不由分说,一个个饿虎一样扑了过去,很快将第三个工友包围,你一口我一口的开始争夺,这个工友同样惨嚎两声就没有动静了。 李大牛是被第一声嚎叫惊醒的,醒来以后就赶到了不妙,只知道有人偷袭,他还以为是夜里有贼进来,迅速抄起一根钢管,挑开门帘冲出了帐篷。 因为是在冬天,睡的时候没有脱衣,刚刚出门,一条狼就窜了过来,冲着他的脚脖子就咬。 那条狼死死的咬住他的棉裤,尖利的狼牙深深的插了棉裤里,只差一点点就咬掉了他的脚脖子。 大牛的冷汗刷拉冒了一身,抡起手里的钢管就砸,扑地一声闷响,钢管重重砸在这条狼的后背上,这条狼一声惨叫,在地上接连打了几个滚。 第七十章 打狼啊 这一击打得不轻,至少打断了狼的脊椎骨,它爬起来以后,就像一阵狂风,忽闪就缩进了旁边的山缝里,逃之夭夭了。 金贵仔细一看,眼前的狼根本不是一只,而是一群,黑压压的一片,无数狼眼在暗夜里发出渗人的光彩,他一边挥动着钢管一边嚎叫:“大家快起来,打狼啊,打狼!!!” 剩下的四个工友迅速爬了起来,抄起铁锨同样冲出了帐篷。 那些狼就像一条条隐藏在船底的鱼雷,呼啸着冲他们扑了过来,眨眼四个人被扑到在地上,惨叫声立刻响成一片。 李大牛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抡起钢管劈头盖脸就砸,一阵乱舞,将几个工友身上的狼给轰开了。 四个人气喘吁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金贵顾不得跟他们解释,大呼一声:“快,大家背靠背,各自为战,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金贵这么一招呼,五个人赶紧围成了一个圆形,背靠背紧贴在了一起。 工地上整整八个人,其中三个已经葬身狼腹了,那些狼将三具尸体拖出了帐篷,剩下的一哄而上,抢得抢夺得夺,很快将三个工友分尸了,胳膊和腿被拖得到处都是,鲜血滴滴答答乱淌。 狼们大口大口吞咽着三个工友的皮肉,连同棉衣一块衔进嘴巴里大嚼,他们呜呜低叫着哄抢,血粼粼的狼牙泛着白光。 没有抢到的就从同伴的嘴巴里夺,夺不过的就咬,狼跟狼也打在了一处。、 五个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除了大牛是本地人,剩下的几个工友都是从平原地区过来打工的,他们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狼,猛地遭遇到野狼的袭击,几乎被吓傻,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 “大……大牛哥,咱们怎么办?好多狼啊,咱们死定了。” 大牛气喘吁吁说:“大家别慌,千万别慌,紧紧贴在一起,狼就不敢靠近了,谁过来就砸谁。” “大牛哥,要是顶不住怎么办?” 大牛说:“顶不住也要顶。” 大牛握着钢管的手在瑟瑟发抖,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当初他在西..藏当兵的时候,曾经无数次跟野狼搏斗,他熟悉狼,也敬畏狼。 草原狼跟高山狼是不同的,草原狼的个子比较小巧,另外牧场上有成群的牛羊,草原上的地鼠和兔子也非常的多,还有享用不尽的黄羊群,所以那里的狼并不是太饥饿,性格也不太凶残。 而黑石山的狼就不同了,食物的稀少和短缺令它们常年处于严重饥饿的状态,性格不仅残忍,而且近乎疯狂,遇到食物的时候从不计较后果,只要能填饱肚子,它们会不惜任何的手段。 大牛知道这群狼差不多已经倾巢出动,非要把它们几个人撕成碎片不可。 他不想伤害它们,但现在是紧要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透过黑兮兮的夜幕,大牛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双巨大的狼眼,那狼眼在暗夜里发出凉悠悠的绿光,好像是两盏灯笼。他知道那是狼王。 狼王居高临下,站在这里可以将整个工地全部俯览。 这里没有出路,后背的出路已经被群狼封死,前面是高不可攀的山顶,左边是一眼看不到顶的峭壁,右边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大牛他们被死死的困在了路当中,真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狼王看着下面的瑟瑟发抖的五个人,眼睛里露出了得意的狰狞,已经杀死了三个,剩下的五个够它们好好饱餐一顿了。 狼群们没有蜂拥着扑过来,因为五个人已经背靠背缩作了一团,每个人的手里都有武器,首尾呼应,它们暂时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几条年轻的状狼开始围着他们来回的盘旋,它们在寻找这几个人的弱点,寻找那个方向的防卫最弱。 终于,它们发现了。 刚才几条狼把一个工友扑倒的时候,已经撕裂了他的肚子,这个人的肚子上流了很多血,尖利的狼牙撕裂了他的棉衣,穿透了他的肚子,肠子都呼呼流了出来。 这个工友一边惨叫一边把肠子往自己肚子里填,整个人瘫软地不成样子。 一条状狼开始向他发动攻击了,身子嗖得弹射而起,半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一下就射了过来。 大牛一看不好,抡起手里的钢管呼地砸了过去。但是被这条狼飞快地躲开了。 它没有打算一击成功,只是在试探,试探几个人的防守能力,所以它跳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选中了落地点,身子悄然降落,就像一片被微风吹落的树叶,优美的狼身婉转婀娜,好比体操运动员在做健美操那样优雅。 这条狼就是小母狼小白,小白已经饿极了,腹中的胎儿蠢蠢欲动,就算她不吃,肚子里的狼崽子也需要营养。 小白落地以后,恶狠狠瞪了大牛一眼,嘴巴里发出了呜呜的怒声,一双狼眼愤怒地眨巴了一下。 一个工友实在坚持不住了,他的小腿也被狼牙咬中,呼呼喘着粗气问:“大牛哥,咱们逃吧。” 大牛咬着牙说:“不行!不能逃,那样只能送命。狼群会把你围而歼之!然后撕成碎片!” “那该怎么办?” 大牛说:“等,等着何金贵来。” “金贵能来吗?他怎么知道野狼会袭击我们?” 大牛微微一笑:“我相信,何金贵一定会出现,他的那条猎狗阿狼也会出现。” 正在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 忽然,对面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一阵呼哨声,那呼哨声非常的脆响,阵彻夜空。 大牛的脸上就露出了喜悦之色,说到:“我说对了吧,何金贵一定会来,而且他已经来了。” 大牛说完,也将两根手指放进了嘴巴里呼哧哧打了一声口哨,算是回应他。 口哨声还没有落定,就从对面的山坡上刮来一阵狂风,那团风铺天盖地怒卷而来,狂风卷着雪团,雪团裹着狂风,眨眼的时间就来到了跟前。 身影落定以后,大牛看清楚了,正是何金贵的那条猎狗阿狼,阿狼的身影风驰电闪一样就来到了面前,绕过了狼群,直扑对面高岗上的灰毛狼王,一灰一黄两条身影瞬间缠在了一起,翻起一团雪浪。 与此同时,何金贵手里的弓箭,还有红旗和红兵手里的猎枪一起爆响,枪声跟弓弦声响过,围绕在大牛他们身边的几条大狼纷纷倒地。 何金贵领着红旗和红兵过来救援了,飞跑到跟前,何金贵已经拉出了腰里的那把匕首,扑进了狼群,左劈右砍,又有两三条狼身倒地。 何金贵的加入吓得那些狼几乎魂飞魄散。 何金贵曾经无数次跟野狼交手,这些狼都领教过他的厉害,眼前的男人神勇,机智,智慧,是磨盘上当之无愧首屈一指的好猎手。无论多么狡猾的狼,当他跟最机智的猎手悄然相遇的时候,都难免会浑身哆嗦战栗不已。 何金贵一声大喝,四周的狼就惊得群起分散,呼啦啦逃出去老远。 金贵上去扶住了大牛:“大牛哥,怎么样?我来晚了,有人受伤没有?其他几个人呢?” 大牛一听潸然泪下:“其他的几个兄弟……已经葬身狼腹了。” 何金贵一听怒气窜天而起,恶狠狠瞪了一眼这群狼。 金贵一般是不对狼发怒的,只要它们不主动伤人,不主动去袭击家禽,即便在路上碰到他们也会放一马。 可现在不行了,工地上七条人命死了仨,我何金贵千里迢迢把他们从外地领过来,却丢掉了性命,我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代? 何金贵的眼睛腾地红了,充满杀机,拳头钻的嘎嘣嘎嘣作响,一挥手里的匕首,大喝一声:“杀!”飞身就进了狼群。 何金贵疯了,彻底的疯了,他要为死去的那三个工友报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何金贵就像一团燃烧的烈火,同样卷起一股狂风直扑狼群,手里的匕首一捅,扑哧就插进了一头野狼的脖子里。旁边的的两条狼刚要逃跑,那里逃的脱?金贵一只手上去卡主了一条狼的脖子,使劲一拧,咔嚓一声,狼脖子被他生生扭断。 在扭断狼脖子的同时,金贵的另一只手已经揪住了一条野狼的尾巴,生生把它拉了回来,单手一较力,就把那条野狼举过头顶,用力甩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咔嚓!”一声。狼身甩在了山石上,那条狼当场被摔得四分五裂,身上的好骨头不剩一根,嘴巴里扑哧一下喷出一股狼血。 何金贵的脚步没有停,直接就奔向了不远处了另一头狼,那头狼看到金贵冲它扑来,吓得吱吱一声尖叫,扭头就跑,金贵上去就是一脚,一脚踩在了狼腿上,狼腿当场被踩断。 但是那条狼没敢停,拖着受伤的狼腿,夹起尾巴,呜呜嚎叫着扑进了不远处的雪峰中。 第七十一章 抢救伤员要紧 何金贵跟阿狼的加入,彻底改变了人狼对峙的局面,把那群狼冲的四分五裂。 大牛,红旗,还有红兵傻了眼,他们知道金贵的脾气急,一下扑了过去,抱住了何金贵的腰:“金贵哥,算了,算了,你跟个畜生较什么劲。放了他们吧,它们也是饿极了,还是抢救伤员要紧。” 何金贵呼呼喘着粗气,看着四散奔逃的狼群,恶狠狠地跺了跺脚。 就在何金贵抢救几个伤员的同时,南坡上的猎狗阿狼跟灰毛狼王已经打作一团。 名将只找名将决斗,四周的小兵根本挑不起阿狼战斗的兴趣,它从北坡扑过来的一瞬间,第一个目标就瞄准了灰毛狼王。 阿狼的忽然袭击让灰毛狼王感到措手不及。 它深深意识到,阿狼的是纯种的狼种,它跟它的祖先一样,都是奔跑在原野的狼,血管里奔流着的是狼血,胸腔里跳动着的是狼心,不乏狼的残忍和野蛮。 但是因为人类感情的浸染和熏陶,阿狼已经失去了野狼的本性,此刻温情的面纱一旦被撕破,它很容易就恢复了狼的本来面目。 阿狼扑向狼王的时候,狼王已经做好了迎击的准备,一狼一狗嘶叫着扑在一起,他们跳跃,翻腾,扑咬,两具同宗同祖,就像两只扑咬的狮子。大地上被扬起一个个巨大的雪团, 山坡上,狼拖着狗,狗裹着狼,天上的雪跟地上的雪混合在一起,狼跟狗全都变成了银白色。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 嚎叫声跟撕咬声不断传来,惊心动魄,很快,狼跟狗就分开了,第一个回合结束。 它们相互对峙起来,一样的鬃毛炸立,一样的呲着牙,咧着嘴,胡子不断抖动,一样的尾巴平平翘起。 应该说灰毛狼王跟阿狼是第二次交锋了,第一次交锋是半年前,在陈家祠堂的大院里。 那一次灰毛狼王领着他的卫队潜进了何金贵的家,包围了金贵的老婆丁香。 阿狼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主人跟灰毛狼王经过一场激烈的拼杀。灰毛狼王已经是他的手下败将。 此刻的灰毛狼王又想起了半年前的一幕,它心有不甘,那种天然的斗志激起了它的不服。 历经半年,阿狼的的扑咬技术又灵巧了很多。可惜它是一条狗,如果是一条狼的话,阿狼无疑应该是整座黑石山狼族里的佼佼者。它是当之无愧的狼中霸主。 阿狼毕竟技高一筹,刚才分开的一瞬间,它奋力的扬起狗爪,狠狠在狼王的脑门上抓了一把,力道非常凶猛,尖利的狗爪在狼王的眉际划开一道血口。 此刻的灰毛狼王面部上的狼皮已经被撕裂,滴滴答答滴下了成串的狼血。, 它们对峙着,低嚎着,四目相对,两对血红。 但是何金贵发现,狼王的两只后腿在瑟瑟颤抖,而且有逃走的意思。因为阿狼向前逼一步,狼王的脚步就向后退一步。 虽然它们的智慧,敏捷,力量和速度都在伯仲之间,但接连两次的惨败已经让狼王失去了信心,他觉得自己…………老了。 阿狼终于发动第二次攻击了,他的动作就像闪电,电光一闪,两排慎人的尖牙就扑咬过来,这一次攻击的是狼王的前腿。 就在小黑扑过来的同时,狼王的嘴巴也到了,狼王扑咬的是阿狼的脖子。 阿狼硕大的獒头一摇,快速地躲开了狼王致命的一击,两排尖利的牙齿快速合拢,咔嚓一声脆响,生生将狼王的前腿给咬断了一条。 一声惨叫传来,整个磨盘上几乎咣当了一下,狼王轰然倒塌,在地上剧烈地翻滚起来。 阿狼那里肯给它翻滚的机会,第三次扑上去的时候,奔向是狼王的脖子,巨大的獒牙就咬向了它的脖子,半个脖子嵌进了阿狼张开的大嘴里。 血从獒狗的牙缝里流了出来,但就在这一瞬间,一条黑影飞扑过来,力道非常的迅猛,一下就夯在了阿狼的身上,阿狼没有防备,被那条黑影撞出去老远,它放开了狼王。 撞倒阿狼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母狼小白。l、 这时候的小白愤怒地瞪了阿狼一眼,嘴巴里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狼嚎。暗夜里,它的眼睛里闪出两滴狼泪,在雪光的照耀下亮光闪闪。 阿狼傻了,小母狼小白的一击,让它心痛不已。 小白不想看着丈夫受伤,更加不想看着丈夫咬死父亲,在最关键的时刻,它终于出手了。 无论伤到谁,都会给小白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痛,它被夹在这场狼与狗的战争夹缝中左右为难。 阿狼摇了摇巨大的獒身,身上的鬃毛恢复了本来的面貌,苦楚地看了看小白,然后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狼王。 只要阿狼一个飞扑,就能将小白击倒,但是它不忍,这时候,小白的肚子里还怀着它的狼崽子呢? 阿狼被小白弄得没了脾气,冲着地上的狼王大吼了一声:“嗷—————!”看架势还想扑过来。 小母狼小白一下窜了过来,将狼王挡在了身后,拦住了阿狼的进攻。 小白浑身抽搐了一下,两腿一弯,竟然给阿狼跪了下去。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这是在乞求丈夫放了她的父亲。 阿狼后退一步,真的为难了。它扭头看了看何金贵,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阿狼不敢擅自归队。 小母狼小白所做的一切,让何金贵看了心酸。 这是一段凄美的狼狗恋,阿狼也被夹在主人跟恋人的夹缝中难做人。 一头是自己的主人,一头是自己的恋人,它感到难以取舍。 不能赶尽杀绝啊,人跟狼一样,都有生存的权力,何金贵没有权力剥夺上天赐给大地的任何一条生命。 金贵叹了口气,喝叫一声:“阿狼,放了它,回来!” 阿狼感激地看了主人一眼,獒头一摇,回到了何金贵的身边,闪开了一条血路。 阿狼闪开了一条血路,所有的狼都开始逃遁了,一匹匹狼从何金贵跟阿狼的身边闪过,落荒而逃。眨眼的时间逃了个干干净净。 何金贵背过脸,当做没看见,任凭它们逃进了大山。 最后一个起来的是灰毛狼王,狼王前腿被阿狼咬断了一条,脖子上的皮毛被也阿狼撕裂了一大块,要不是刚才阿狼手下留情,一定会咬断它的大动脉血管。 但是它仍然不服气,嚎叫一声爬了起来,十分愤怒地瞪了阿狼一眼。然后颠着腿慢慢地走了。 何金贵知道,狼王的腿被阿狼咬断,它将失去狼王的宝座,因为其它的狼在争夺狼王的时候不会留情,那条断腿势必会影响狼王的速度和灵敏。 它没有回击,知道回击也是枉然,根本不是阿狼的对手。 最后。狼王也消失了,它的眼光让何金贵久久不忘, 那眼光里有愤怒,有不服,也有一种深深的敬佩。 何金贵的狗跟何金贵本人一样,机智,勇敢,豪气,善良,仁慈。在几次的交锋中,它是个彻底的失败者,它已经被何金贵跟阿狼的魅力深深折服。 小白跪在地上没起来,阿狼摇着尾巴靠了过去,在小白的鼻子上舔了舔,一狼一狗靠在一起耳鬓厮磨,窃窃私语,好像在倾诉离别之苦。充满了关心和疼爱。 最后,小白也恋恋不舍离开了,对阿狼一步一回头。 小白不能留在阿狼身边,它是一条狼,狼有狼的世界,狗有狗的世界,人类的世界里不能容忍一条狼的存在。 她本应该属于大山,属于狼族。只有那里才是它自由的天地。 小黑冲着小白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小白消失不见。才无奈地扭转身,回到了主人的身边。 何金贵赶紧跟大牛一起抢救伤员。 两个工友伤的都不轻,其中一个被狼牙撕裂了肠子,肠子被拖出体外,他不住地惨叫。还有一个被咬中了小腿,也疼的呲牙咧嘴,大牛背起来一个,金贵背起来一个,他们连夜返回了黑石村。 回家的路上,红旗有点不解,问金贵:“金贵哥,你为什么不让阿狼继续扑咬,为啥不让阿狼咬死狼王?” 何金贵说:“你不懂,阿狼喜欢那条小母狼,你没看出来吗?狼王是阿狼的老丈人,你忍心咬死自己的老丈人吗?” 红旗扑哧笑了:“还有这事儿?” 金贵说:“狼跟人一样,狼有狼的感情,人有人的感情,在狼的世界里同样充满了爱情,充满了罪恶和欺诈,更多的是暴力。 其实狼比人可怜,比人单纯,他们攻击村子,攻击咱们的工人,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是为了生存。我们没必要斩尽杀绝。 再说黑石山不能没有狼,狼是黑石山的命脉,没有狼的黑石山,将会失去它往日的风采。 本来就是我们打扰了狼的生活,错的人,不是狼。” 金贵的话红旗没听懂。直到20年以后,黑石山上的狼全部被灭族,黑石山再也找不到一条狼,漫山遍野净是光秃秃的土岗,那时候红旗才知道,何金贵的话是对的。 第七十二章 不能懈怠 两个伤员被送回了村子,送到了刘先生那里,因为抢救的及时,没有造成生命危险。但是死去的三个永远也回不来了。 大家陷入了痛苦之中。李大牛说:“金贵,死去的那三个怎么办?” 金贵说:“死去的那三个工友,我心里也很难过,除了用钱补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大牛说“三个死去的工友,单单包赔损失,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是钱从哪里来?三条人命啊,那可不老少钱呢。” 金贵说:“钱的事情我想办法,建筑队的第一批工资已经到了结算的时候,不出三天,我就会把所有的钱搞到手。” 大牛点点头:“我知道你有办法,金贵,工地上死了人,势必会影响到工人的情绪,但是别管发生什么事情,这条路我们一定要修下去,不能懈怠。” 金贵说:“我知道,哥,这几天你别上山了,我害怕那些狼报复,还是回家去住吧,过完年开工的时候咱们再上山。” “可是工地上那么多的机器,那么多的物资该咋办?” 何金贵一咬牙:“谁爱偷谁偷,丢了再买,人命值得多。” 大牛点点头就回家了。 大雪已经停了三天,天气变得晴朗起来,西天边烧出一片晚霞。当黑夜再次把太阳拉进被窝的时候,月亮就该出生了。 大牛回家的这天正是腊月二十三,可惜没有月亮,村子里热闹起来,已经闻到了新年的味道,几个孩子点着一根炮仗,在村头的小石桥上炸响。 这两年黑石村的日子一向不难过,因为山好水好,地里的庄稼产量高,大米白面是家常便饭,另外家家户户养鸡养鸭,还喂猪,所以过年的时候全村都在杀猪宰羊,到处充满了牲口的嚎叫声,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碾敉黍。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去宰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豆篓。三十黑夜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嫂子兰芳已经在喜滋滋准备过年了,大牛走进屋,兰芳一下就跳了起来:“呀,大牛,你回来了?” 看到嫂子以后,大牛的脸红了一下:“嗯,回来了。” “累不累?”兰芳嫂一下子站了过来,身子紧紧贴上了大牛,恨不得把小叔子纳进怀里。 大牛赶紧一步躲开了,脸膛一红说:“不累,不累。” 兰芳的脸也红了,大牛的扭捏让她激动不已。 大牛走的这些天,兰芳嫂一直在想他,夜里想的睡不着。 半年前,屋子刚修好的时候,兰芳嫂忍耐不住,故意溜进了小叔子的被窝里,但是大牛没有依从。还被何金贵给搅和黄了,踢了她,兰芳嫂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她一直想抱一下金贵健硕的肩膀,朝思暮想小叔子,这个贪欢的寡妇非常渴望男人的拥抱。 但是大牛却对她若即若离,这次大牛上山,一走就是半年,其实就是在躲着兰芳嫂。 他跟工人们睡在一起,懒得回家,每次兰芳上山,大牛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大牛,快过年了,嫂子给你做了一件新衣,你试试。”兰芳嫂一边说,一边解了炕上的包裹,拿出了一件衣服,在大牛的身上比过来比过去。 大牛又是后退一步,:“别……嫂子,你做的一定合身,不用试。” “还是试试好,脱了,瞧你这一身的泥。”兰芳一边说一边过来解李大牛的扣子。 大牛烦的不行,嫂子的放荡激起了他的愤怒,他一使劲就把兰芳嫂给拨拉开了,兰芳摔倒在土炕上。 兰芳嫂吃了一惊:“大牛你……你干啥?” 大牛的话语有点生气:“嫂子,你是我嫂子,你能不能自制一点?能不能收敛一点?能不能不给人说闲话的口实?” 兰芳嫂不解地看着男人:“俺咋不自制了,咋不收敛了?大牛,你啥意思?” 大牛真的没法跟她解释,老实说他从心里看不起兰芳。 这个女人曾经无数次给哥哥戴绿帽子,半个黑石村的男人都上过她的土炕,大牛觉得这是对哥哥的被判。 当初哥哥在,大牛可以隐忍不语,现在哥哥没有了,这个女人还是粘着村里的闲汉不撒手,而且对小叔子勾搭,大牛不由得怒火钻天了。 “你给我老实点!少跟我动手动脚的,你一个女人,怎么不顾及自己的脸面?” “大牛……你?”兰芳嫂委屈地看着他,眼角里忽然涌出了两滴泪花。 “大牛,你是俺弟,俺对你好点不行吗?你跟铁蛋都是俺的亲人啊!” 大牛鼻子哼了一声:“亲人?亲人就应该相互挑逗,就应该相互亲热吗?上次你光着钻我被窝,也是嫂子应该做的吗?我忍你很久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住你的屋子,我住我的屋子,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兰芳的眼睛里噙着泪问:“大牛,难道俺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大牛怒道:“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偷男人,你对不起我哥,你这样的女人辱没祖宗,败坏门庭,丢人现眼,你咋……不去死!!” 大牛说完以后,气呼呼摔门走了出去,把兰芳嫂一个人扔在了屋子里。 男人的话像刀子一样划破了他的心,扯裂了她的遮羞布。让她无地自容。 兰芳的心里委屈地不行,她欲哭无泪,怎么也想不到大牛会对他这样。 这时候兰芳嫂感到了后悔,自己确实不干净,如果自己是一块土地的话,都快被村里的男人给耕烂了,根本不配拥有大牛的爱。大牛还是个童子鸡呢。 她哇哇哭了,哭的撕心裂肺,觉得生不如死。充满了愧疚。这个男人捉摸不透,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怎么也暖不热他的心。 大牛的一句话提醒了她,女人什么都能做,唯一不能做的是对男人的被判。大憨哥健在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判了大憨。 夫妻之间有的事情可以原谅,但是偷人养汉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 兰芳嫂哭够了,擦干了眼泪,既然大牛不要她,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不如去死。 半夜,兰芳嫂打开了房间的门,走出了院子,上了黑石山。 死在那儿好呢?开始的时候兰芳想吊死在家里的梁头上,后来一想,怕吓坏孩子,还是死在外面好。 她出了村子,进了蟒蛇谷,来到了夺命涧。一路哭一路流泪,泪滴落在地上砸成了小坑…… 还是跳崖吧,这样干净,死了以后尸体就会被野狼拖走。到时候东一块西一块,家里人找不到也不会太难过。 村子里有很多人在走出大山的时候,就这样掉进了夺命涧,再也没有上来。有李栓柱的儿子李玉林,还有桂兰的爹……。 兰芳嫂站在夺命涧的崖顶,留恋了一眼隐隐约约的村庄,村庄里灯火阑珊。 她从小子在黑石村长大,看惯了这里的山,看惯了这里的水,看惯了这里的人,看惯了这里的一切。 儿啊,娘走了,娘对不起你爹,被判了你爹,娘好后悔,我死了以后叔叔会照顾你的。 兰芳嫂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儿子铁蛋,孩子才刚刚七岁啊。正在上小学。死了娘会很可怜的。 然后她又看了看属于自己,那是一具多么美好啊,她体态端庄,身条秀美,洁白如玉,曾经征服了大半个黑石村的男人,很多女人看到也是羡慕地冒火。 可是这具身体是肮脏的,丑陋的,不干净的。 她的手臂被很多男人枕过,她的唇被很多男人尝过。他不能用自己肮脏的手臂去拥抱大牛。因为自己会玷污他。 就让这一切随风而去吧………… 兰芳嫂一闭眼,跳进了深深的万丈悬崖,暗夜里,她的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 何金贵已经半年没有回过家了。 半夜,他返回了自己的屋子,发现桂兰已经躺下了。, 女人知道男人回来,正在等着男人进屋。 何金贵进门以后就脱掉了自己的大衣,溜进了炕上。上去抱住了桂兰的细腰。 桂兰也忍了半年,金贵为了修一条路出来,这段时间几乎累垮。 何金贵轻轻一碰,桂兰就来劲了,不用男人招呼,她就翻过自己的身子,用力把金贵的棉袄脱了下来,然后是棉裤。一股脑甩在了炕头上。 女人润红的脸颊贴在了金贵的身上。 何金贵也来劲了,山里的男人强壮,女人同样也强壮,天生就有一股子接近自然的野性, 这是与生俱来的,就像田地里随意生长的杂草一样见缝插针,不留一片空隙,满足地享受着阳光和雨露带来的滋润。 何金贵抱着桂兰的脑袋,双手抚着她的秀发。 他同样搂住她光滑细腻的腰身,整个人就晕眩了。 第七十三章 出事儿了 这一夜隔壁的香草又睡不着了,何金贵在这边瞎鼓捣,弄得她浑身焦躁不安。 但是今天夜里香草没有用砖头去砸墙壁。她在隔壁轻轻地倾听。 她听到了墙那边男人跟女人的喘息,也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压炕声,她的心跳跟呼吸也随着加速起来, 每次,她的心就跟着荡漾起来。 这一夜,香草又失眠了,焦躁地不行。 何金贵跟桂兰一直鼓捣到半夜,两个人才掩旗息鼓收兵回营,几分钟以后土炕上传来一阵鼾声。 第二天早上何金贵起来的比较早,提上鞋走出家门的时候,东方刚刚透过一抹曙光。 忽然,一个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大汗淋漓,原来是李大牛。 大牛大老远就冲着金贵喊:“金贵,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儿了……” 金贵一听大牛的喊声就知道出了大事,大牛这人一项稳重,不是火烧屁股的事情,不会把他急成这样。 “怎么了大牛哥?”金贵问。 “嫂子,我嫂子出事了。”大牛气喘吁吁道。 “兰芳嫂,兰芳嫂咋了?” “我嫂子…………不见了。”大牛的眼里几乎出泪。 何金贵一听扑哧笑了:“她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 大牛说:“她昨晚没回家,一夜没回来,我觉得可能是出了意外?” 金贵一愣:“到底怎么回事?” 大牛垂头丧气道:“昨天晚上,我跟嫂子吵了一架,吵完以后我就出去了,嫂子就离开了家,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 “你都说她啥了?” “我说她无耻,辱没祖宗,偷男人,不知道顾忌自己的名声,还不如……去死!” ‘“啊?”金贵吃了一惊,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些话是非常伤人的。 老实说兰芳嫂偷男人的事儿,何金贵早就有耳闻,凭着何金贵跟大憨哥的关系,金贵早就忍不住了, 但是金贵不恨兰芳嫂,她是个女人家,照顾生病的男人,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不靠男人你让他靠谁? 他恨李栓柱,也恨李小林,还恨村里的那些流满闲汉趁人之危。 金贵当初打断李栓柱的腿,用兽夹子打断了李小林的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兰芳嫂。 金贵抬手点着大牛的鼻子气急败坏道:“我说大牛哥,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知道兰芳嫂有多好吗?她是个好人,很善良的,又那么能干,对大憨哥不离不弃。你怎么能这样伤人家的心?” 大牛眼里的焦急瞬间化成了悲哀,紧着着就是一双夺眶而出的眼泪,他心里又恼又恨又是惭愧,但心地问:“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金贵急急忙忙裹紧了大衣:“还能怎么办?出去找啊,发动全村的人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何金贵跟大牛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发动了全村的青壮劳力,遍山遍野开始寻找兰芳嫂的下落。 所有的亲戚家找过了,没有。前山和后山找过了,没有。大家提着灯笼火把将蟒蛇谷跟夺命涧每一个角落都踅摸了一边,还是没有发现兰芳嫂的身影, 大牛感到了不妙,嫂子会不会一气之下跳进山崖死掉了?那样的话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哥哥? 大牛心急如焚,他的心顷刻间变成了一捧死灰,悲痛,懊恼,自责一股脑涌上了心头。 他后悔骂了嫂子,也后悔骂她不知廉耻,伤风败俗,辱没祖宗。 半年的时间,兰芳一直在他的身边,几乎成了他的一部分,嫂子这一走好像有人从他身上抽取了一根骨头,大牛觉得浑身软绵绵的。 大队人马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发现兰芳嫂的蛛丝马迹,最后,一个村民在夺命涧的半山坡发现了一只鞋,大牛接过那只鞋,他看的清清楚楚,正是嫂子脚上穿的。 大牛的眼泪夺眶而出,急得直跺脚:“金贵,金贵快看,这是我嫂子的鞋,快救救我嫂子,救救我嫂子啊!”大牛抓着金贵的肩膀晃个不停,不知道该怎么办。 悬崖边有只鞋,这就证明兰芳嫂来过,无论她有没有掉进悬崖,都应该爬到崖下去看看。 何金贵大喝一声,:“拿绳子来,年轻力壮的跟我下去!” 绳子拿来了,何金贵将绳子一头系在自己的腰里,一头系在了一块石头上,然后夺过一个村民手里的火把,哧溜一声就滑了下去。 现在是半夜,夺命涧又是深不见底,远处传来的了野狼的嚎叫声,金贵不知道兰芳嫂是死是活, 但是他知道,兰芳嫂一定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而且凶多吉少。 第一个下来是何金贵,第二个下来的是李大牛,然后是红旗,红兵,狗蛋,三条绳子一起卸了下去。 四条黑影很快隐藏进了夺命涧的断崖下。火把的亮光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上面的村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黑石山的夺命涧,千百年来都没有人下去过,是黑石山一带最神秘莫测的地方。 站在夺命涧的山坡上,向下看一眼看不到底,黑压压的一片,日当正午的时候都是灰蒙蒙灰蒙蒙的。 四周是悬崖峭壁,光溜溜的没有任何攀岩物,人想下去只能靠绳子。胆子小的根本不敢下。 现在为了兰芳嫂的安慰,何金贵顾不得那么多了。不要说他跟大憨哥关系不错,就是一个普通的村民,只要有一线生机,金贵也会想方设法把他救出来。 绳子接绳子,向下溜了几百米,还是看不到底,岩壁上长满了枯藤和灌木。 这是在夜里,如果是白天的话,何金贵不用绳子也可以上下自如。 李大牛的眼角始终红红的,一边向下爬一边喊:“嫂子————!嫂子————” 男人雄壮的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回荡,根本看不到兰芳嫂的踪迹。 红旗第一个害怕了,拉了金贵一把:“金贵哥,这夺命涧几百年都没人下来过,咱们这次下去恐怕凶多吉少,别兰芳嫂救不出来,咱们再搭上两条性命就不划算了。” 何金贵一瞪眼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怎么净说丧气话,你是不是怕了,怕的话就上去!” 看到金贵生气,红旗不敢做声了,继续向下攀爬。 其实夺命涧不是没有人下去过,如果说千百年来只有一个人下去过的话,那个人就是何金贵了。 黑石山没有他走不到的地方,夺命涧金贵至少下去过三次,每次都是冬天。 金贵之所以选择冬天下去,原因有二。 第一,不用担心毒蛇的撕咬,因为冬天的时候所有的毒蛇都冬眠了。藏进底下的山洞里睡,第二年的春末夏初才能出来。 第二,不会引发瘴气中毒。 什么是瘴气呢?说白了就是千百年来落在夺命涧的那些落叶因为腐烂而产生的毒气。 下面是一片原始森林,每年叶生叶落,落下去的叶子非常的厚实,经过雨水的浸泡,就会慢慢腐烂,产生二氧化碳和一氧化碳,当地的人称为瘴气。 这个山谷四面都是悬崖,空气不流通,瘴气中毒以后人就会昏迷不醒,严重的会立刻致命。冬天的气温比较低,再加上大雪的覆盖,就不会产生瘴气。 金贵之所以下过夺命涧,其中两次是为了刘先生。 因为刘先生知道,夺命涧的下面有燕窝,燕窝可是最名贵的中药。 刘先生年纪大了,爬不下去,两次都是何金贵下到山谷的底部帮他采摘的。 因为何金贵的热心跟慷慨,所以刘先生跟金贵也算是忘年之交。 有过几次经验,何金贵的心里有底,他知道夺命涧有多深。 200多米长的绳子接了6条,最后金贵的双脚终于挨到了地面上,刚刚挨到地面上,几个人一起吁了口气,原来夺命涧的下面有两千多米深。 这是一片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断崖下的岩石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里面郁郁葱葱密密麻麻,到处是参天的大树跟灌木。灌木丛见缝插针,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下面的雪非常的厚,足足没过膝盖,大雪的下面就是千百年囤积的落叶了,踩上去扑哧扑哧的,每挪动一步都要付出艰辛的代价。 看着漫无边际的参天大树,几个人一起傻眼,那里有兰芳嫂的影子? 黑兮兮的夜晚鬼气森森,不远处的大树伸展着狰狞的枝条,摇摇抓向空中,仿佛一只只来自地狱的鬼手,将夺命涧衬托得更加恐怖。 当地人有句谚语:夺命涧,夺命涧,神鬼下去也胆寒。黑石山的人对夺命涧这个地方早就心生畏惧了。 何金贵,李2大牛,还有红旗一起扯嗓子喊:“兰芳嫂——兰芳嫂——!” 何金贵也急红了眼,嗖得拉出了腰里的匕首,开始清理灌木,顺着悬崖的根部开始寻找。 一条条树藤被拉开,一根根灌木被连根拔起,几个人忙的满头大汗。 第七十四章 潸然泪下 就在这时候,忽然红旗大叫一声:“金贵哥,你过来看。” 何金贵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睁眼一看几乎晕厥过去。 只见地上躺着一具新鲜的女尸,这具女尸已经被狼群撕得不成样子了,身上一片片散落在地上,肠肺都掏了出来,脸也被撕破了,腿上和臀的肌肉几乎不剩,尸体完全冻僵,上面盖了厚厚的一层雪。 大牛看了一眼,立刻惨叫一声:“嫂子——!”向后一步厥倒。 大牛几乎被闪电劈中,跟嫂子的往事一幕幕闪现在眼前,那时候他刚刚复原回来,穿着军装,提着网兜,推开了家里的院门,兰芳嫂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卷着袖管在洗衣服,女人站在哪里像是一颗亭亭玉立的小树。 嫂子的脸蛋红润,皮肤白皙细腻,身条婀娜端庄,微微一笑,就像夏季的牡丹那样灿烂。 大牛怎么也忘不掉嫂子的笑容,那种笑容里有母亲的关爱,也有姐姐的疼惜,更有一种难以诉说的情愫。 他悔恨自己不该骂她伤风败俗辱没祖宗,也不该骂她不知廉耻,要不然嫂子也不会跳崖而死。 大牛嚎哭一声,一下扑向了女尸,抱住残缺不全的尸体放声大哭。:”嫂子!嫂子,都是我不好,大牛不好啊,我错了,我错啦!!”男人的哭声哀天痛地,看得金贵和红旗他们也是潸然泪下。 金贵闭上眼睛,仿佛可以想象到嫂子被群狼围住的那一瞬间,她发出了杜鹃啼血一般的哀嚎:“大牛,救救我!” 这时候大家才想到兰芳嫂的好。 兰芳嫂是个开朗活泼的女人,她的美丽和殷勤,还有那种乐意助人的善良,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大家好像看到兰芳嫂就在眼前,跟这些小叔子们打情骂俏,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 她怎么就跳下夺命涧,被野狼撕碎了呢? 何金贵看出了不对劲儿,上去拉住了李大牛:“大牛哥,你看清楚了没有?这人到底收不收兰芳嫂。” 大牛一边哭一边说:“一定是,一定是的,我认识嫂子的鞋,她一定是被野狼围攻以后才掉下来的,都是我不好。” 何金贵说:“你再看看,这个女人好像比兰芳嫂瘦多了,我看她不像,别哭了半天,不知道谁死了。” 李大牛也有点怀疑,因为这具女尸的脸已经被完全撕破,根本看不到本来的面目,只是大致上看着像嫂子。 大牛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具女尸,越看越不像。 大家正在抹泪,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轻轻一声:“啊……大牛,大牛,是你吗?” 这一声把何金贵跟大牛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我晕,分明是兰芳嫂的声音。 大牛赶紧放开了手里的女尸,向不远处的树杈上一看,只见树杈上还躺着一个人,竟然真的是兰芳。 那怀里抱着的这个女尸是谁? 红旗跟红兵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妈呀,有鬼,有鬼,兰芳嫂死而复活了!” 何金贵怒喝一声:“什么有鬼,大牛抱的根本不是兰芳嫂,树上的那个才是,兰芳嫂没死,掉在了一颗大树上,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金贵的一声断喝,红旗跟红兵这才反应过来,两个小子蹭蹭上到了大树上,仔细一看果然是兰芳。 兰芳真的没有死,她从夺命涧上跳下来的时候,落在了半山腰的一颗大树上。 因为大树阻挡了大部分的缓冲,所以下降的速度减缓了很多。再向下还是密密麻麻的大树,兰芳顺着枯藤滑了下来,刚好骑在一颗大树的树杈上。 虽然生命保住了,但是她降落的时候摔断了一条腿,当场就昏了过去。 兰芳嫂昏迷了一天,要不是大牛跟金贵在下面要死要活地哭闹,兰芳嫂还醒不过来。 “嫂子——!”大牛的心里一亮,飞身就攀岩上了大树,一下抱住了兰芳,把女人紧紧纳在怀里,好像找回了全世界一样。 兰芳嫂是天亮以后被大家拉上来的,大牛跟金贵第一时间就把兰芳送到了刘先生那里。 刘先生帮她打了石膏,划伤的地方上了药,大牛才把嫂子背回家。 兰芳的伤势并不重,只是身上被树枝刮破了,洁白的皮肤上了刮了几个血道道。还有几处不重的擦伤。 最严重的是右腿,小腿的腿骨骨折,从两千多米的断崖上摔下来,没有粉身碎骨脑浆迸裂,已经是万幸了。 至于金贵跟大牛发现的那具被野狼分解的尸体,其实是邻村的一个寡妇。, 那个寡妇跟兰芳嫂一样,被人给侮辱了,气愤不过才跳进了夺命涧。只不过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弄得何金贵跟大牛虚惊一场。 兰芳嫂捡回了一条命,从此以后大牛对嫂子的看法彻底改变,他变得温存起来,对嫂子关心起来。 大牛把兰芳抱进了自己的房间,亲自护理,每天他都为嫂子端茶送水,端屎端尿照顾得非常体贴。 这个年过得非常愉快,虽然经历了一场不大的风波,但总算有惊无险, 兰芳嫂第一次尝到家庭的关爱,也尝到了男人的体贴和关怀,她发现自己跟小叔子的感情越来越暧昧了。 三个月以后,兰芳嫂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摔断的右腿已经完好如初,她跟从前一样健壮有力,挑水做饭一点也不耽搁。 在这期间小叔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打动着她的心,他的勤劳,善良,勇敢,心细如尘,每时每刻都在令她陶醉。 1982年的春天,万物复苏河开雁来,整个世界仿佛刚刚从睡梦中清醒,远处的树绿了,花儿儿开了,黑石山变得郁郁葱葱。被四大灾难折磨以后的村庄再次恢复了生机。 河里的鱼儿欢快起来,鸭子跟白鹅浮在水面上嘎嘎鸣叫。 二月十五刚过,何金贵就下达了招工令,把黑石山前后五个村子的青壮年再次集合在一起,让大家一起修路。 这次修路跟上次不一样,这次是有偿修路,就是每个工人按照日工计算,都能拿到相应的工资,工资全部有何金贵承担。 于是,所有的机器再次安装到位,人欢马叫声再次响起,漫山遍野插满了红旗,所有的人都是群情激昂。 外面的建筑队从山外向里修,里面的村民从里面向外修,两只队伍碰面的一天,就是大路修通的一天。 开工的头一天,何金贵从黑石山外回到了黑石村,背回来一个麻袋,直接进了大牛的家。 “大牛哥,我回来了,钱搞来了,这是第一期工人的工资,整整50万。”金贵把麻袋放在了大牛家的土炕上。 大牛吓了一跳,那个麻袋足足有四五十斤,里面鼓鼓囔囔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金贵把麻袋解开,一伸手,呼呼啦啦掏出来的都是票子,一捆捆一扎扎,攥在手心里嘎嘎嘣的响。 大牛的眼睛立刻直了,他穷尽一生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崭新崭新的票子就像一堆火焰,几乎将他焚毁。 “大大大……金贵,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大牛感觉自己都不听使唤了。 金贵苦苦一笑:“这是大洋和黄金换的。” “大洋……黄金?你那来那么多的大洋跟黄金?”李大牛觉得何金贵太神奇了,这小子真有办法,总能在最困难的时候给人惊喜,他说可以搞来钱,果然就搞来了钱。 何金贵道:“大牛哥,实不相瞒,当初我爷爷是江南江北最大的工业家,曾经跟着胡雪岩做生意,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他隐居黑石山的时候,就把这些财宝全部埋进了黑石山。 我把那些大洋跟黄金取出来,跑到城里的的黑市上,全部换成了人民币。 大牛哥,你不知道,原来黑市上黄金跟大洋的价格,比市场上的价格要高的多。” “啊?金贵,你到黑市上去倒卖黄金跟大洋?这是犯法你知道不知道?” 李大牛再次傻眼,怎么也想不到何金贵竟然跟山外的黑道挂上了钩,这简直是犯罪。 金贵苦苦一笑:“大牛哥,黄金是我家的,大洋也是我家的,爱怎么花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爱给谁也是我自己的事,国家有本事,为什么不拿钱出来给我们修路? 我的钱是花在了正道上,为了造福乡邻,所以我问心无愧,钱,躺在地窖里那是一文不值,修成路,村里祖祖辈辈的人享用不尽,那才是正道。” 金贵说的不无道理,大牛也点点头,眼里湿漉漉的:“金贵,你真是条汉子,咱们黑石村有你这样的人,真是乡民们的福气,我替全村的老少……谢谢你了。” 金贵说:“大牛哥,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是喝黑石山的水长大的,也是吃黑石山的米长大的,我要用毕生的精力让全村人走出贫困。还有,我家里有宝藏的事情,还请大牛哥为我保密,不要让外人知道,我怕……惹麻烦!!” 第七十五章 翻来复去睡不着 今天是大牛跟嫂子在一起的最后一夜了。明天大牛就要返回山里去继续修路。 这一走多则一年,少则半年才能回来,兰芳失眠了,翻来复去睡不着。 有些话憋在胸口却一直吐不出,半年来大牛的殷切照顾使她恢复的很快,这个小叔子善良,健壮,英俊,山一样的男人让兰芳嫂心里升起了一股悸动。 她渴望有一个男人来拥抱,也渴望有个男人来,每到夜里那个地方就痒得钻心,痒得难受,浑身火炭一样烫烧,隔壁的大牛呼吸也不均匀,男人跟女人细微的呼气声混合在一起,此声刚落彼声又起,相互衔接,充实在两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兰芳嫂就展开了幻想,她幻想大牛粗壮的大手抚他的脸颊,脖子…… 男人粗狂的大手一路向下,在他的肚子上来回摩擦,最后探向了女人的神秘地,兰芳嫂的下面就好像万千只蚂蚁一起叮咬一样。一股股液体从里面喷薄而出,全身就一阵舒坦。 她好想被小叔子的肩膀抱一下,这个贪欢的寡妇太渴望男人的拥抱了。 李大牛在这头也睡不着了。 嫂子的失而复得让他懂得了珍惜,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是喜欢兰芳的。 他怕她伤风败俗,怕她丢人现眼,怕她偷男人,其实是心里在乎她。 三个月的经历让他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女人。应该说兰芳除了需求强烈了一点,其他的地方简直是完美无缺,她善良,开朗,泼辣,勤劳,拥有着山里女人独有的那种开朗和大方。 她跟街坊的小叔子们打情骂俏,喊街骂娘,像个男人那样挑水施肥,用一双柔弱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家。照顾了哥哥七年,养大了哥哥的孩子。 这个女人是伟大的,也是凄苦的。 三哥临死的时候让自己照顾她,大牛觉得自己应该挑起一个男人的担子,应该给嫂子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 大牛躺在土炕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道薄薄的土墙仿佛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星,拉开了他和嫂子之间的距离。一阵阵热血涌上胸膛,脑子里翻江倒海,全身的骨头关节咔吧咔吧作响。 他感到心里有一股火,憋涨得难受,再不发出去整个人就会爆炸,好想把嫂子抱在怀里,将她撕扯揉碎。 大牛终于忍不住了,他知道嫂子在那边等着他,而且根本没穿,只要他肯过去,她一定会张开怀抱迎接他。 大牛爬了起来,来到了院子里,对着嫂子房间的门犹豫了很久,最后咬咬牙挑开了门帘,一步跨了进去。 房门果然没有上闩,大牛知道,嫂子就是给他留了门,是故意不上闩的。 他进门就脱掉了衣裤,扑上了土炕,上去抱住了女人。 女人的身子在他的怀里微微发颤,大牛的身子也在跟着颤抖。 兰芳嫂哭了,这个时刻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仿佛等待了一千年,多少次梦里她都在渴望小叔子的抚和拥抱,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 男人粗糙的大手紧紧把她纳在怀里,他发现女人没有穿。 女人拥着男人,男人裹着女人,开始在土炕上翻滚。从这边滚到那边,然后又从那边滚到这边,一层薄墙被踢得咚咚震响。 小叔子的笨拙跟柔和让兰芳嫂感到可笑,大牛毕竟还是童男,夫妻间的房帏之事他只是听人说过,却没有亲身经历过,抱住女人只是啃,只是亲,接下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兰芳嫂就慢慢引导,女人的不足终于被男人给弥补了。 大牛说:“嫂子,抱紧我,真想这样死在你身上。” 兰芳也呢喃道:“大牛,嫂子终于盼到你了。” 两个人剧烈地运动,一起发出愉悦的叫声…… 天色黎明的时候,大憨哥的儿子铁蛋挣开了眼,他是被叔叔跟娘的叫声惊醒的,隔壁叮叮咣咣乱响,他不知道娘跟叔叔在干啥。 孩子睁着懵懂的双眼楞了半天,往旁边一摸,发现叔叔不见了,十分的疑惑。 于是他就跑进院子去撒尿。 刚刚尿完,想返回屋子睡觉,忽然听到娘的房间里有人在喊:“俺不想活了!” 把铁蛋吓了一跳。 铁蛋多了个心眼,蹑手蹑脚揭开了他娘房间的门帘,他发现娘跟叔叔在打架,叔叔把娘摁在炕上,两个人一起呼叫。 铁蛋没敢进去,他知道娘跟叔叔不是在真打,他们在捉迷藏,好像明白了什么,最后嘿嘿笑了笑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大牛要上山修路了,临走前兰芳嫂帮男人收拾好了行李,恋恋不舍,眼睛红红的。 眼睛红是因为一夜没睡,因为她跟大牛鼓捣了一夜。大牛的眼睛也红红的。 太阳出来以后,兰芳把大牛送出了村子,两个人相互偎依,相互紧贴,傻子都看得出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从质到量的变化。 “大牛,到工地以后注意,夜里凉,多加被子,干活的时候别太卖力,路是大家的,命可是自己的。” 大牛点点头:“我知道,嫂子,你也注意。” 兰芳脸一红:“现在了,你还喊俺嫂子?” 大牛的脸也红了:“喔,那以后我叫你……兰芳。” 兰芳眼含热泪,恨不得再一次扎进大牛的怀里。 “兰芳,你放心,我大牛是个男人,我要娶你,我要给你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幸福。” 兰芳嫂迫切地问:“你……娶俺?……啥时候?” 大牛说:“路修好的时候,到时候我就回家跟你办喜事,咱们大摆筵席七八天,从村头一直摆到村尾,我要风风光光的让你再进我们李家的门。我要告诉十里八乡的人,我李大牛娶了黑石村最好的女人。” 兰芳苦苦一笑:“大牛,那不可能,寡妇出嫁……应该是夜里,不能见太阳的。” 兰芳嫂说的是实话,在黑石村寡妇再嫁一般都是夜里,夜里来夜里去,寡妇白天出嫁不好,会祸延子孙。 大牛说:“胡扯,我就是要白天娶你,将来路修通了,我要跟金贵一起开工厂,办企业,将生意做遍全国,,让你穿金戴银。” 兰芳嫂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就扑进了大牛的怀里:“大牛……俺等着这一天。” 村头的小石桥上站满了上山的人,都是黑石村跟其他四个村子的民工,是何金贵花重金聘请来的。 虽然现在还有人说何金贵修路是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以后黑石山会引发大灾难,但是为了钱,大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爹娘在送儿子,妻子在送丈夫,好像生死离别一样。 何金贵一看这情况,一下子跳在了磨盘上,大手一挥:“哭什么哭?又不是生离死别?路就这么远,就在我们的家门口,一出村子就能看到我们,如果谁想家里人,可以随时到山上看看,而且我们每年会放假两次,大家回去吧。” 何金贵大手一挥:“出发!!”队伍浩浩荡荡开进了大山。,许多亲人在后面洒泪而别。 这一次何金贵下了最大的决心,五年之必须修一条路出来,路一天修不好,他就一天不回家。 五个村的青壮年差不多都被何金贵请到山上修路去了,村子好像一下空了很多。 许多老人将很久看不到儿子,许多年轻的妻子将长久看不到丈夫。但是年下她们迎来的将是渣渣响的票子。 黑石山太穷了,很多人跑出大山去打工,有的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何金贵拉着这些人修路,同样是让他们打工,给他们工钱。这条路修出来以后,将造福黑石山的万代子孙。 村子里的青壮年一走,李栓柱跟李小林爷俩高兴坏了。 因为有很多媳妇的炕上空了,给了他们爷儿两个天大的机会。那些寡妇门夜里一定难熬孤枕难眠,何不去安慰她们一下? 李栓柱再次偷腥了,大部分青壮男上山修路给了他这个绝好的机会。 李栓柱才懒得跟着何金贵胡闹呢,路修不修管我屁事?修出来我只管走就是了。 与其说他不稀的那些工钱,还不如说他懒得看到何金贵,每次看到何金贵他心里就有气。 何金贵上次暴打他一顿的伤痕还在,儿子李小林的那只断腿永远也长不回来了。他跟何金贵的仇恨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 上山有什么好?还是村里好,村里那么多寡妇都等着我李栓柱去抚慰呢。 没有男人的女人那不叫女人,就像失去水分的苹果变得干瘪瘪的。 男人一走,那些守活寡的女人就很寂寞,栓柱觉得自己应该发扬人道主义风格,帮助那些寡妇门渡过漫漫长夜。 哎呀我太伟大了,就是雷锋同志活着,也不过如此吧? 栓柱这次偷腥的第一个目标还是兰芳。 就在金贵跟大牛离开五天以后,李栓柱再次摸进了兰芳嫂的被窝。 第七十六章 把持不住 那一天夜里兰芳嫂正在准备铺被窝睡觉,小石屋的门还没有上闩,李栓柱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兰芳嫂的细腰,把兰芳嫂吓了一跳。 “呀,栓柱叔,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李栓柱说:“好长时间不弄,想死我了,想来想去,还是你这个地方比较舒服。”李栓柱不是恭维兰芳嫂,兰芳的下身及其的紧窄,永远像个刚刚开苞的处女,有几次都让李栓柱把持不住。 从前有大牛在,他不敢来,现在大牛跟着金贵上山去了,他就觉得兰芳憋得慌。一定需要男人。 兰芳的脸一下就耷拉了下来:“栓柱叔,你可是俺叔,从前是俺不懂事,以前的事儿俺可以既往不咎,现在俺有了大牛,咱们别这么胡来了行不行?” 李栓柱的脸也耷拉了下来:“咋,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大牛有什么好?一个毛头小子,你是不是嫌我老?” 李栓柱一边说,一边过来解兰芳的裤带,兰芳触电一样闪开了,怒道:“李栓柱你给俺老实点!你再这么胡来,俺就喊人了!” 李栓柱嘿嘿一笑:“你喊啊?使劲喊,看看丢人的是谁,反正我的老脸不值钱,如果让大牛知道你还在偷人,他绝不会放过你。” 李栓柱竟然用兰芳跟大牛的感情来要挟她,女人同样嘿嘿笑了:“李栓柱,你别不识好歹!从前俺跟你,是因为大憨病了,图你有力气,老实说俺是用自己换你的力气,是在利用你,别以为俺兰芳那么好欺负!” 李栓柱没有生气,他当然知道兰芳在利用他,但是兰芳没让他吃亏,每次忙完农活,兰芳总是会裤带一解,裤子一拉,让他快活一把。这完全是一种平等的交易。 李栓柱往前凑了凑道:“那我如果要是硬来呢?” 兰芳道:“你硬来一次试试?吃亏的不一定是俺。” “好,那我就试试。”李栓柱一下就扑了过来,想去撕扯翠华嫂的衣,兰芳这次根本没客气,一记飞脚就踢了过去。 农村的女人干农活出身,力气比较大,这一脚把李栓柱踢得跳了起来,蹦了三蹦。哎呀哎呀的怪叫:“你你你……你想卸磨杀驴?你给我等着。” 兰芳一下就抄起了炕上的一把剪刀,瞬间对准了李栓柱的脑袋:“李栓柱俺告诉你,如果你以后顾忌自己的老脸,就别过来,如果再对俺不轨,俺就真的捅了你!” 兰芳的样子威风凛凛,就像一只捍卫猎物的狮子。 看着兰芳嫂怒气冲冲的样子,李栓柱胆怯了,这是个不容侵犯的女人,也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她不干赔本吃亏的买卖。她从前把栓柱玩的团团转,完全是为了自己的死鬼男人跟她的儿子。 栓柱不敢再挑兰芳的极限了,真把女人惹急了,她真的会捅了他。女人有时候为了捍卫尊严,什么都舍得出去,包括生命。 他捂着呲牙咧嘴:“好!兰芳,算你有种,我李栓柱认栽了,山不转水转,咱们山水有相逢。你给我等着!” 兰芳嘿嘿一笑:“等着就等着,为了大牛,俺这辈子再也不走错路了。” 李栓柱捂着落荒而逃,从哪儿以后,果然没有来过兰芳嫂的家。 栓柱走出兰芳家的门,气的咬牙切齿。一个劲的骂:“装什么贞洁烈女?你那下边都被全村的人捅烂了,这样的货我李栓柱不稀罕,咱们走着瞧,一定会给你点颜色看看。” 李栓柱一步一挪,走上了回家的路,感觉下边钻心地疼,不用问,一定被兰芳给踢肿了。 他已经一个月没碰过自己老婆大雪梨了,大雪梨最近不感兴趣。三个儿子死了以后,她失去了对男人的兴趣。 晚上在炕上,无论栓柱怎么使劲,大雪梨始终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栓柱觉得自己像是在奸尸。 他感到大雪梨的下面干巴巴的,一点水分也没有,而且那个地方宽松得不行。 虽然疼痛,但是栓柱觉得下面憋得不行,该到谁家掉火气呢? 他想去找孙寡妇,可他现在对孙寡妇提不起兴趣,孙寡妇的那个地方比大雪梨还松弛。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九点多了,正在路上走,忽然眼前一条人影一闪而过,一个女人挎着篮子走出了家门。 那女人栓柱看的清清楚楚,是狗蛋的媳妇素芬。 素芬是年前嫁给狗蛋的,长得不是很俊,但是很白,也很胖,脸蛋很大。 拜七的第一天素芬就被姐夫破了身。那滋味真是爽到天上去了。 一旦经过男人的调教,女人就会变得很骚。跟狗蛋成亲的那天夜里,狗蛋刚刚走进房,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素芬一下就把男人拉上了土炕,翻身压倒。 醉眼迷离的狗蛋只觉得一堆肥肉在怀里乱拱。没有多想就把那对肥肉抱在怀里乱摸。 第一次被姐夫破身以后,素芬觉得自己太需要男人雨露的滋润了,早盼着跟狗蛋成亲呢。看到狗蛋以后,就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恨不得把男人吞进肚子里。 狗蛋就这样在慌乱和无知中失去了童男之身。一条土炕都被素芬肥大的身躯压塌了。 最后爆发的一瞬间,素芬一声长啸,就像火车钻进了隧道那样轰响,他把狗蛋瘦小枯干的身子死死压身下,像是过年时挨了一刀的猪,剧烈地晃荡起来。 因为素芬的情欲旺盛,总觉得狗蛋没用,不能满足她,所以一直想偷汉子,可是因为长得胖,黑石村的那些流满闲汉看不上她,所以一直没有出轨。 素芬今天家里烙了几张饼,她想背着婆婆给娘家送过去,因为怕婆婆知道,所以趁着半夜黑啦去。 她偷偷溜出家门,跟做贼一样,一路小跑,就怕婆婆看到。来回的扭搭,好像两个大磨盘。 素芬的娘家住在金兰村,金兰村跟黑石村中间只隔着一道山沟,这边是黑石村,那边就是金兰村。 两个村子之间的距离最多500米。因为距离近,平时跟串门一样。 素芬立刻勾起了李栓柱的兴趣。 新媳妇啊,虽然丑了点,但至少比大雪梨强得多。 年轻的女人就像新摘的大雪梨,肉多汁多,甘甜爽口,年老的女人好像储藏的大雪梨,干瘪无水,咬开跟老棉花一样。 李栓柱看着素芬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有鬼,扑哧笑了。 他心生一计,掏出怀里的一条毛巾蒙住了脸,一溜烟抄近道绕到了素芬的前面,埋伏在了金兰沟跟黑石村中间的那条沟壑里。 想要到金兰村,必须要穿过中间的那条沟,翻上对面的那道坡,沟壑的两边是一路上坡,中间是一块平地,如果在这个地方把她咔嚓掉,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 素芬下了那条沟,心里本来就慌张,再加上是夜里,就更没底了,扑通扑通地跳。 看看距离差不多了,李栓柱从旁边一下窜了过来,大喝一声:“站住!把手举起来~!” 素芬吓了一跳,手里的篮子咣当掉在了地上,赶紧举起了手:“大哥,俺不敢了,饶命啊饶命。” 栓柱捏着嗓子,就怕她听到声音:“你干什么去?” 素芬的脸色都吓白了:“俺去给俺娘送烙饼,大哥,只要你放过俺,俺什么都给你,这里有饼,你拿去吧。” 李栓柱说:“谁要你的饼,我要你的身子。” “身子?要身子做什么?” “少废话,脱下来,快点,要不然我就掐死你!” 素芬吓坏了,觉得自己是遇到了强盗,强盗没看上自己的油饼。 这身衣很新,是成亲的前一个月,狗蛋托金贵从城里的商店捎回来的。 虽然素芬舍不得这身衣,可她害怕死,命总比衣值钱,那就脱吧。 素芬一咬牙,把衣服脱了下来。 栓柱接着命令:“把裤也脱下来,快点!!” 素芬吓了一跳,:“大大……大哥,脱掉俺就光了。” “废话!就是要你光,快脱!!” 素芬很无奈,只好含着泪把裤也剥掉了。 李栓柱命令:“转过身去,不许看!”素芬就乖乖把身子转了过去。将两瓣磨盘甩给了李栓柱。 李栓柱扑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女人,裤子一拉,素芬发出了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 素芬嘴巴里发出了杀猪般的哼哼声,动作也不由自主跟李栓柱配合。 素芬道:“大哥,早说嘛,早知道是这事儿,俺不就从了嘛。吓人家一跳。” 李栓柱知道已经把素芬弄得爽了,他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这种爽快是他从大雪梨和孙寡妇的身上体验不到的,儿子小林说的没错,女人还是新的好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湿湿漉漉的。 素芬竟然有点不舍,还在抱着李栓柱的身子往自己的身上贴。 第七十七章 你不怕我杀人灭口? 完事以后李栓柱提上了裤子,感叹一声:“我今天才知道啥是母夜叉,母大虫了……” 素芬缓过劲来,不明白李栓柱说什么……但最终爽了一次,同样穿上了衣垮起了篮子,:“栓柱叔你真棒,比俺家狗蛋强多了。” 李栓柱吃了一惊:“你……你怎么认识是我?” 素芬扑哧一笑:“早就认出是你了,刚才你叫唤的时候声音都变调了,别看你蒙着面,捏着嗓子,俺同样认出是你。” 既然素芬已经认出了他,李栓柱就摘掉了蒙面的手巾:“你不怕我杀人灭口?” 素芬说:“不怕,不就是这点事儿嘛?这有啥,以后想要……给你就是了,不抢俺的烙饼就行。” 李栓柱也笑了,看来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 素芬一边说一边抓着衣服往身上套:“栓柱叔叔你放心,俺素芬不会揭发你的,俺的炕会随时为你留着,你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想抽旱烟,俺从公公哪儿帮你偷,想吃卤菜你也尽管说就是了。” 李栓柱夸张地喘着粗气,开玩笑地说:“早知道这样,我还蒙面干啥?直接上就是了,放心,叔会疼你的,后天晚上你等着我,我到你家。下次咱俩在一块的时候你别叫我叔了,听着怪别扭的。” 素芬说:“那俺叫你啥?” “你叫我亲老公,我教你亲蛋蛋。” “亲老公?” “是啊,叫一声我听听。” 素芬红着脸叫了一声:“亲老公。” 李栓柱赶紧答应:“哎,再叫一声。” “亲老公。” “哎,俺滴亲蛋蛋。”李栓柱一下就把素芬的大肥腰抱在了怀里。猫头鹰一样,在女人脸上啄了一口。 两个人穿好,李栓柱从怀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了素芬,说:“亲老公给你十块钱,想买点啥就买点啥。把身子补补。” 素芬赶紧说:“亏的不是俺,是你,还是你买点东西补补吧,下次有力气。” 李栓柱就把钱装了起来,再次将两堆肥肉抱在一起。素芬感叹一声:“偷人的感觉……真逮!” 从哪儿以后,李栓柱就成为了素芬炕上的常客,每天晚上素芬都给李栓柱留着门,从来不上门闩,栓柱也经常光顾,这事儿一直瞒着狗蛋。 事情也活该败露,刚好一天晚上,狗蛋回家了。 狗蛋是被何金贵差遣回来的,因为工地上工人的粮食吃完了,金贵让狗蛋从村里运粮食过去。 狗蛋披星戴月,一身的疲惫,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是半夜11点多。 狗蛋娘跟狗蛋爹已经睡下了,两个老人在北屋,狗蛋的新房在东屋。 乡下就这样,北屋是上房,东屋是偏房,老人为上。 这些天李栓柱一直找素芬,两个老人竟然不知道。狗蛋爹跟狗蛋娘年纪大了,耳朵不怎么好使。 狗蛋回到了家,推推街门,发现街门竟然没上闩。她顾不得洗头洗脸就像返回自己屋子去睡。 第一是太累,第二,放着一个新媳妇在屋子里,狗蛋早就按耐不住了,他死皮赖脸要求金贵放他回家,也是想媳妇,憋得不行。 狗蛋刚刚靠近房门,忽然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俺滴亲老公……吧唧,吧唧。”这是素芬的声音。 “俺滴亲蛋蛋……吧唧,吧唧。”这是个男人的声音,两个人在亲嘴。 狗蛋大吃一惊,立刻明白屋子里有男人!想不到自己老婆素芬竟然偷人?狗蛋的怒火噌得窜到了头顶上。 本来他想一脚把门踹开,将一对狗男女暴打一顿,但是狗蛋多了个心眼,怕自己鲁莽,想听听里面说些什么。捉奸捉双,捉贼拿赃。 狗蛋在外面气的七窍生烟,他再也受不了了。飞身扑进了厨房,拿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返回到门外。 飞起一脚,咣当房门就被踢开了,狗蛋一个箭步跳进了屋子里。大喝一声:“狗男女,纳命来!”一刀劈了过去。 狗蛋气急败坏,愤怒的龙卷风根本无法控制,怒火挤压着心脏,好像底下的岩浆喷薄而出,抡起菜刀就砍。 这时候的李栓柱正把素芬压身下,两个正在逮!根本没防备,狗蛋的刀就到了。 “扑哧。”一声,不偏不倚,菜刀刚好劈在了李栓柱的后背上。 李栓柱觉得后背一疼,“妈呀!”一声惨叫,从炕上就跳将起来。 因为有后背的肋骨阻挡了一下,这一刀砍的并不深,只是砍裂了李栓柱后背上的皮肉,鲜血哗啦就流了出来。 李栓柱身强力壮,他才刚刚40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力气很大。 狗蛋毕竟是个孩子,才刚刚成年,胆子也小。 李栓柱跳起来以后一脚冲狗蛋踢了过去,狗蛋手里的菜刀就被踢飞了。 李栓柱没敢停,穿拔腿就跑,飞身跳出了房门,一溜烟地不见了。 狗蛋想追出去,哪知道刚刚迈出一步,他的身子就被素芬给抱住了,素芬知道狗蛋已经怒火冲天,怕他搞出人命,赶紧将他拦住:“狗蛋,你别!别……俺求求你,这事不怪栓柱叔,是俺,……是俺偷人养汉……别啊!!” 狗蛋挣了两下没有挣开,气的飞起一脚把素芬踢出去老远。 “李栓柱,老子宰了你!!”狗蛋嚎叫起来。一下抓起地上的菜刀,飞身冲了出去。 这时候,狗蛋爹跟狗蛋娘才听到了动静,两口子慌慌张张穿起衣扑出了房门,狗蛋媳妇刚从被窝出来,没穿衣,坐在上就像一只大白鹅,光溜溜的亮光闪闪。公公的老脸立刻就红了。 “咋了这是?咋了?”狗蛋娘赶紧搀起了儿媳妇,拖进了屋子里,就怕狗蛋爹占了便宜。 素芬哭哭啼啼:“娘……狗蛋……狗蛋要去杀了栓柱叔!” “啊?到底怎么回事?” 素芬不敢隐瞒,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将她跟栓柱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婆婆。 狗蛋娘大吃一惊,嘴巴里埋怨儿媳妇,心里却在为儿子着急。她冲着狗蛋爹吼道:“你还楞着干啥,还不把儿子拉回来?” 狗蛋爹这才恍然栓柱,跑向大街直奔李栓柱家去了。 狗蛋提着菜刀,怒气冲冲来到了李栓柱家,推推门,发现门上了闩,没有推开,直接翻过墙头跳进了院子。 他手中菜刀一轮,开始呐喊:“狗日的李栓柱你出来!!竟然欺负到你狗蛋爷爷的头上,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叫狗蛋!” 狗蛋一声高喊,把大雪梨和李小林,包括小林的媳妇红杏一起惊醒了。 大雪梨慌慌张张赶紧穿衣,前襟的扣子也来不及系好,露着两个大雪梨就跳出了屋子,一眼看到怒气冲冲的狗蛋,大雪梨吃了一惊。 “狗蛋?啥事?” 狗蛋怒道:“你说啥事?你让狗日的李栓柱出来!老子要劈了他!” “你找栓柱干啥?” “你去问他!他偷俺老婆,他在哪儿?” “你栓柱叔没有回家啊?俺咋知道。” 狗蛋不由分说,直接冲进了屋子,将屋子的角角落落全部踅摸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李栓柱的身影。 李小林抱着红杏正在炕上玩的欢,被狗蛋一声呐喊,他拄着拐杖扑出屋子,也被狗蛋吓了一跳。 李小林说:“狗日的狗蛋你干啥?提着刀子吓唬谁?” 狗蛋没理他,一头就冲进了李小林的房间,这时候的红杏还没起,发现狗蛋闯了进来,吓得妈呀一声缩进了被窝里。 估计李栓柱不会躲在儿媳妇的屋里,一定是畏罪潜逃了,跑得了和尚袍不了庙。那老子就拿他儿子出气。 狗蛋终于发怒了,揪住李小林就打,把李小林按在地上一顿爆锤。 李小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被打得头破血流,满地找牙,门牙被揍掉了两颗。 素芬的失节激起了狗蛋冲天的愤怒,把李小林按在地上一顿暴揍,门牙打掉两颗。 大雪梨不干了,上去抱住了狗蛋的腿,哭天抹泪开始叫喊:“来人啊,狗蛋杀人了,打死人了————!!!救命啊!!!” 狗蛋想把大雪梨踢开,踢了几脚没踢动。大雪梨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松手。 “你滚开!!” “不滚!!” “你家男人偷我家的女人,不管你的事儿,我找的是李栓柱!!” “啊呸!死狗蛋,分明是你家女人偷俺家男人,你家女人憋不住了偷汉子,关俺家栓柱啥事?一滴精十滴血,吃亏的是俺家栓柱,多少好东西也补不回来。” “你滚不滚?!!” “就不滚,狗蛋,是个男人就回家管管你老婆,让她管住自己,别动不动就用腿夹男人。” 狗蛋疯了一样,使足了浑身的力气,把大雪梨踢出去老远。然后气愤愤回到了家。 到家以后,一眼看到躺在炕上的素芬,狗蛋就觉得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抄起菜刀冲着素芬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第七十八章 我杀人了 寂静的暗夜传来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一道红光迸射,素芬就像一只挨了刀的大白猪,扑通两下不动了…… 狗蛋的这一刀生生将素芬的脑袋砍掉了半拉,一腔子血扑哧溅出去老远,将窗户纸都染红了,女人顿时气绝身亡。 一刀砍下去以后,狗蛋坐在地上傻了,娘啊,我杀人了……该咋办。 杀人是要偿命的,公安局抓住以后一定会枪毙。 狗蛋坐在地上呆立了良久,慌乱不堪,他后悔自己的鲁莽,知道惹下了大祸。 他爹跟他娘也冲进了屋子,两个老人看到了血粼粼的案发现场,当场昏死了过去。 狗蛋的心在碰碰跳,害怕极了。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逃走,走的越远越好,去到一个公安局抓不到的地方。 狗蛋匆匆忙忙收拾了行李,连夜逃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几年以后,何金贵在城里再次碰到他。 第二天,狗蛋杀死媳妇的事情就像一场骤风,瞬间传遍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自然而然也传到了何金贵的耳朵里。 整个工地上炸了锅,所有的工人群情激昂,都在为狗蛋鸣不平,谴责李栓柱不是东西。 可是李栓柱那天夜里逃走以后,同样没有回来,他挨了一刀,究竟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何金贵急的顿足捶胸:“狗蛋啊狗蛋,你真傻,怎么能杀人呢?你这一走,剩下你爹妈可该咋活啊?” 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素芬的失节让狗蛋失去了理智,一旦怒火下去以后,人往往会为自己的冒失感到后悔。 素芬的死很快引起了大队部的注意,素芬的娘家也来了人,把狗蛋家砸了个稀巴烂,最后一纸诉状将狗蛋告上了县城。 几天以后,县城里来了警察,将素芬的尸体解刨了一遍,发现女人的大动脉血管被当场砍断,包括大颈椎一起切断,素芬是被狗蛋一刀毙命的,那把菜刀就扔在屋子里的地上。 又过了几天,县城颁发了通缉令,全国通缉狗蛋的下落,也在通缉李栓柱。狗蛋跟李栓柱都成了通缉犯。 李栓柱是十天以后落网的。 其实李栓柱逃出狗蛋的屋子以后就后悔了。他知道狗蛋不会放过他。 狗蛋的脾气出了名的火爆,发怒起来亲爹老子也不认,一定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李栓柱没有地方去,不敢回家,只能带着伤窜出黑石山。 他爬了两百多里的山路,伤口处疼的不行,开始的两天伤口是往外渗血,第三天以后就开始溃烂了,开始往外渗脓,而且恶臭难闻。 他走的精疲力尽,而且发起了高烧。上了山外的公交车以后,他直奔县城的一个亲戚家。 那个亲戚是李栓柱的一个表弟,他二姨的孩子,在城里当工人。 他踉踉跄跄扑进表弟家的时候,只敲了一下门,一头就栽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李栓柱的表弟早上出门上班,推开门就看到了昏倒的李栓柱,那时候李栓柱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偷来了一件衣,破旧破旧的,后背上渗出了脓血,人也瘦了整整一圈,疲惫,慌乱,惊惧,已经把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表弟吓了一跳,半天才认出是他,赶紧把他扶进了家里,请来医生救治。 .. 李栓柱在哪儿养了半个月才恢复了一点,后背上的刀伤还没有结痂,就被迅速赶过去的警察按在了被窝里,当场被活捉。 李栓柱因为涉嫌通奸,侮辱妇女,跟这件命案有直接的关联,被判入狱十年。从此以后,他的后半生将在监狱里渡过。 何金贵因为狗蛋的事情四处奔波,狗蛋可是金贵手下的一员虎将,非常的能干,而且是一个小队的队长。他这一走,等于是斩掉了金贵的一条臂膀。 金贵在为狗蛋愤愤不平的同时,也怪他冒失,根本就不值得为李栓柱这样的人赔上一条命。 狗蛋逃走了,李栓柱被捕了,整个黑石村陷入了一片宁静。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正是修路的最佳时刻,黑石村的命案没有影响到金贵的修路计划。 速度进展的非常顺利,短短的几个月功夫,路就修了五六公里,一条通上深山的大路正在慢慢向着村子延伸。 巨大的炮声响过,磨盘大的石块就哗哗的向下掉,接下来推土机一拥而上,将险石排除,然后把一堆一堆的杂乱石块推进旁边的悬崖里。 最后是曝光机,压路机,铺路机,机器过后,后面就是闪着金光的幸福大道。平坦而又工整。 这条路非常的宽阔,并排行三辆卡车不是问题。何金贵跟大牛领着两拨队伍,干的热火朝天。 这段时间何金贵瘦了,大牛也瘦了,两个人的皮肤变得粗壮起来,胡子拉碴,但人却越来越有精神。 按照这个速度,5年之内,一条大路就可以直接延伸到黑石村。 金贵计划着,等大路修通以后,将其他几个村子的路全部用公路连接起来。这样山里的核桃,李子,大枣,还有很多的农作物都会运进城里,换来的是将是渣渣响的票子。 城里的化肥,农药,还有一切新式的技术也会传播到黑石村里来,黑石村将真的跟外面的世界接轨。 他的眼前好像已经出现了鸡狗遍地跑,鸭鹅水中游的乡村富饶图画。他轻轻抽一口烟,浓烟从粗狂的呼出来,瞬间被山风吹得无影无踪。 兰芳嫂跟桂兰也过来帮忙,两个女人挽着袖子,头上戴着纱巾,烧火的烧火,做饭的做饭,,忙的不亦乐乎。 两个女人都在为自己的丈夫骄傲,金贵跟大牛都是人中之龙,在工人中的威信非常的高。 爱屋及乌,工地上的工人都非常亲切地称呼她们是兰芳嫂和桂兰嫂。两个女人也欢快地答应着,跟大家嬉闹在一起。 每天晚上,兰芳嫂跟桂兰都会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丈夫面前,金贵跟大牛很忙,只顾着用眼睛扫着图纸。 兰芳跟桂兰就把饭菜吹到不凉不热,一勺一勺地喂他们,把工地上的那些毛头小子羡慕地不行,一个劲的起哄:“金贵哥,亲一个,大牛哥,亲一个,兰芳嫂,亲一个,桂兰嫂,亲一个………………” 金贵就冲他们一瞪眼:“滚滚滚!眼馋的话就娶个老婆,抱着回家亲去。” 大家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晚饭以后,大家就点燃一堆篝火,围坐在一起,年轻的小伙子欢快地舞蹈,篝火映红了万千脸颊。 兰芳靠在大牛的怀里,桂兰靠在金贵的怀里,两个女人如醉入迷。 就在大家陶醉在修路的喜悦里的时候,黑石山上的工地上又出事了。红旗跟红兵惹下了塌天的大祸。 这天刚刚吃过晚饭,天气突然炎热起来,劳累了一天的红旗跟红兵闲的蛋疼,想出去走走,顺便吹吹山风,掏一窝狼崽子出来。 年前工地上三个工友被狼群撕成了碎片,红旗跟红兵两个人就很气愤。四个月的时间他们为了报复黑石山上的狼,已经偷偷掏了十几窝狼崽子。 那些狼崽子有的还没有睁开眼,有的刚刚学会行走,有的还不会觅食,就统统被红兵和红兵给践踏死了,抓住以后二话不说,直接扭断脖子,然后将尸体扔在窝窝旁边。 先从幼狼开始,一窝一窝的端,一个不留。这些天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野狼惨不入耳的嚎叫声,那声音凄厉婉转动人魂魄。把何金贵闷的不行。 何金贵很久没有听到野狼这么凄惨的叫声了。他能从野狼的叫声中判断出黑石山上的狼想干什么。是在觅食,还是遇到了危险。 这种叫声非常的痛苦,像是鬼在哭,又像是母亲失去儿女那样痛不欲生。 两个小子顺着夺命涧的南坡一直向东,他们攀岩着峭壁,上到了夺命涧的半山坡。 红旗说:“红兵,我几天前就看到这里有个山洞,里面有一窝狼崽子,可惜太高够不到。咱俩一起把它端了吧。” 红兵说:“好,我今天特意带了绳子,咱们把它端了,为死去的三个工友报仇。” 两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扛着绳子上到了夺命涧的半山腰,果然,那个地方有个隐藏的山洞,非常的隐蔽。 四个多月来,狼窝一直在迁徙,狼们似乎也预感到上司袭击工地是惹下了塌天的大祸,何金贵不会放过它们,于是纷纷找地方躲藏,几乎是每隔七八天就换一个新的狼窝,尽量避开何金贵的视线。 狼洞隐藏在山区深处乱石丛生的断崖下,头顶是黑石山特有的黑色岩石,脚下几丛落光了叶子的沙棘把半月形的窄小洞口遮掩得不露痕迹。 那个山洞不大,只能勉强融进去一个人,但是里面蜷缩这三条小狼。 第七十九章 怎么处理它们? 红旗跟红兵轻扒拉开杂乱的草丛,透过灌木枯黄的乱枝,果然看到了六只双蓝色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着幽幽冷光,三个小狼睡得很香,呼吸很平稳。 红旗跟红兵高兴坏了。这三个家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狼,黑石山的狼是灰色的,但是这三条小狼的皮毛是黄色的,长得像狮子。 也许他们出生刚不久,还没有断奶,身上毛发刚刚长齐,就像是三个熟睡中的婴儿那样可爱。 红旗下不去手了,说:“弟,咱们怎么处理它们?” 红兵毫不犹豫说:“很简单,直接掐死!” 红旗问:“他们这么小,咱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红兵说:“残个毛,它们长大以后更残,你忘了咱们的三个工友是怎么死的?别看它们现在可爱,长大以后就是嗜血成性的野狼。” 红旗仔细看了看三条野狼,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像狗,有点象何金贵家的猎狗阿狼。 三个小家伙终于睁开了眼,看到生人以后没有害怕,它们又是惊讶又是好奇,睁大了眼睛,脑袋歪着,耳朵不住地转动,猜测着眼前两个大个子家伙是什么。 因为它们没有见过人,觉得很新奇,没有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这是一群刚刚满月的小狼,它们的胎毛还没有长齐,全身黄黝黝的发亮。 红兵用手碰了碰其中一条小狼的鼻子,冰凉的感觉哧溜溜钻进了鼻子里,吓得小狼们连忙伸出爪子去拨拉,脑袋也立刻缩了回来。 红旗说:“好可爱啊,真不忍心伤害它们。” 红兵满不在乎,伸手抓住一条小狼,揪住了它的脖子,使劲一扭,就听:“嗷……”一声惨叫,那条小狼的脖子就被生生扭断了。 红旗想拦他,可是没有拦住:“红兵你……你干什么?” 红兵说:“你说干什么?斩草要除根,我是为咱们的工友报仇,让狼也尝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味道。” 红兵说着,有伸向了另外的两条小狼,另外的两条吓坏了,赶紧向山洞里猛缩。 红旗一下挡住了红兵的手:“红兵,我觉得咱们太残忍了,这些天咱们掏了十多窝狼崽子,我觉得这是作孽,金贵哥知道一定会打扁你的。” 红兵不服气地说:“金贵知道了也没啥,你没见那天晚上金贵哥多生气嘛?他很不肚饿把狼全部杀死。” “不能,我不能让你伤害它们,这是作孽。”红旗一下子把两条小狼掏出来,抱在了怀里,不让红兵碰它们。红兵就过来跟他夺。 这么夺过来夺过去,一个没留神,红旗就松了手,两只小狼从他的手上滑了下去,直接掉进了万丈悬崖。下来传来吱吱几声尖叫。 红旗怒道:“红兵你个混蛋!金贵哥说过,黑石山不能没有狼,怎么能够斩尽杀绝呢?” 红兵说:“既然不杀它们,那你跟我上来干啥?” “我陪你上来是掏狼崽子,可是这一窝跟前面的几窝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 红旗说:“你没有看到吗?这三只小狼身上的颜色是黄色的,它们有可能是金贵哥家的狗跟野狼生的。 金贵哥说过,狼狗跟狼不一样,狼狗可以训练成獒王,金贵哥几次放小白走,就是因为它怀了阿狼的孩子,这一窝小狼,一定是阿狼的种,你……你惹大祸了!” “啊?”红兵也害怕了。何金贵确实是训练狼狗的高手,阿狼就被他训练的非常有素,这三只小狼如果训练得当,将来他们就是狼的天敌。 红兵知道自己惹祸了,赶紧问:“咋办?” 红旗说:“还能咋办,你已经杀了它们,我只能告诉金贵哥了。” 红兵吓出了一身冷汗:“别,哥,我求求你,别告诉金贵哥,要不然他会打我的。” 红兵跟红旗都知道何金贵脾气不好,但是事已至此,红旗只能帮着红兵隐瞒。 红旗最后叹口气:“算了,我帮你保密吧,谁让你是我亲弟,我是你亲哥。” 两个小子叹息一阵就下了山崖。可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小狼临死前的几声惨叫早就惊动了小母狼小白。 这三只小狼就是小白肚子里的孩子,是它跟阿狼的种。 狼崽的惨叫立刻惊起小母狼母爱的天性,它刚刚咬死一只兔子,来不及将兔子撕碎,叼起来就往山崖上跑。 远远的小母狼小白呆住了,它看到巢穴的面前有两个人,正是红旗跟红兵,三个狼崽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小白嘴巴里的兔子掉在了地上,就像一只冲破枪膛的子弹:“嗷————”地一声惨叫,冲着红旗跟红兵就咬了过来。 红旗跟红兵吓得面如土色屁滚尿流,两个小子撒丫子就跑,跟被野狗追赶的兔子一样。 小白跟在后头,把两个小子追出了老远老远,最后才返回窝窝旁边,开始寻找丢失的孩子。 小白来回的乱窜,急的四蹄急刨。抓起地上碎石一片。 它终于在山崖的下面发现了三个死去的幼崽,小白呆立不动了,深蓝的墨子忽闪几下,两滴狼泪夺眶而出,仰天就是一声长嚎:“嗷,嗷,嗷———!!” ……………………………… 这天夜里,兰芳又忍不住了。 吃过晚饭以后,她把大牛拉进了一座山峰的背角里,看看四处无人,一下就扎进了大牛的怀里。 女人亲向了大牛的脸:“大牛,俺要,人家要嘛……。” 大牛惊得来回查看,赶紧说:“不行,兰芳,这里这么多人,被人看到不好。” 兰芳说:“他们看到你怕啥?又不是偷人养汉,咱俩是正常恋爱。快点嘛,人家受不了了。”兰芳就抓住大牛的手,从衣襟的下面划过。 男人长满老茧的粗糙大手划过,锉刀一样,兰芳嫂就感到浑身瘙痒,那个地方就像有只小虫子在爬。 兰芳嫂抓着大牛的手一路向下,划过肚子。 大牛的呼气也急促起来,自从他被兰芳嫂破身以后,那种满足的滋味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桂兰这段时间一直粘着金贵,丁香为金贵生了一个儿子以后,桂兰眼红的不行。 凭啥她丁香可以生儿子,俺的肚子就不争气,俺也要生,而且一口气生他十个八个。 他故意缠着金贵,就是想怀上金贵的孩子,所以一直没回家,跟金贵住一个帐篷。 晚饭以后,桂兰也把金贵拖出了帐篷,找到了一个背风的角落,一下将男人拥在了怀里,何金贵说:“你干啥?” 桂兰说:“你说干啥,生儿子呗。” 金贵说:“累死了,现在没兴趣。” 桂兰就很恼怒:“那你啥时候有兴趣?俺等不及了,现在就要,给俺嘛,给俺嘛?” 她跟兰芳嫂一样,感情女人的情趣来了,都是一样。 金贵说:“桂兰,咱都老夫老妻了,别这么肉麻行不行?” 桂兰撒娇地说:“不行,不行,俺就肉麻,俺也想身后有个小尾巴跟着,俺喜欢儿子,跟俺生一个嘛,金贵,求你了。” 金贵拗不过她,只好点点头:“那咱回帐篷里去生。” 桂兰一撅嘴巴,:“不行,帐篷里有人偷看,俺就在这里。” 金贵一愣:“这里没炕没被窝,怎么生儿子啊?” 桂兰一下将金贵按倒,说:“就在石头上生,将来儿子生出来,咱就叫他石生。” 何金贵扑哧一笑:“那好,就这一次,播进去就算了,播不进去,那就等年下回家再说。” 桂兰说:“这次你卖点力,一定能播进去。” 何金贵没办法,看看四下无人,工人们都睡熟了,他就把桂兰压身下,扯掉了她的裤子…… 就这样,十个月以后,石生就出生了……… 这一夜,就在两对男女享受在欢愉中时,黑石山也躁动起来。 远处传来一声声野狼的嚎叫声,那声音凄厉婉转,如泣如诉,好像百鬼夜哭一般。 第一声狼嚎传来的时候,何金贵刚刚提上裤子,那一声狼嚎就在不远处,把何金贵吓得打了个冷战。 桂兰也裹紧了衣服,问金贵:“咋了?怎么狼叫的这么惨?” 金贵说:“不好,狼群里出事情了,我去看看。” 桂兰说:“俺也去,” 何金贵拉着桂兰的手,直接上了前面的半山坡,刚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一条黑影在月光下徘徊。 那条黑影就是小母狼小白,小白正在急的团团转。脖子一伸又是一声嚎叫,好像在大声啼哭。 何金贵趴在山坡上,按下了桂兰的小脑壳,不让她抬头,两个人匍匐在地上。 金贵看的清清楚楚,小白的前面躺着三只狼崽子,那三只狼崽子直挺挺倒在地上,露着狰狞的牙齿。 它们双眼圆睁,嘴巴里流出了狼血,好像已经死去很久了,也有点死不瞑目。 第八十章 太可怜了 小白在三个狼崽的旁边久久不肯离去,仿佛一个母亲,舍不得怀中惨死的娇儿。 何金贵看到小白的眼里流出两滴豆大的狼泪。 很明显,三个狼崽子是被人摔死的,它们口鼻出血,四肢都断裂了,身上的茸毛刚刚长齐,看样子刚刚出生一个月。 何金贵立刻明白了,死去的三个狼崽子是小白跟阿狼的孩子,一定是被修路的民工从狼窝里掏了出来,给弄死了。 何金贵的怒火噌得窜上了头顶,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 狼可是黑石山的命脉啊?是谁下此毒手,将三个幼小的生命扼杀在了摇篮里? 桂兰不知道小白在干什么,问金贵:“金贵,这条狼为什么叫的那么惨?” 金贵说:“她儿女被人摔死了,母亲失去儿女,当然要嚎哭了,小母狼是在哭。” “啊,那她太可怜了,是谁干的?” 金贵说:“不用问,是修路的民工,咱们走,把大家叫起来,我查一查是谁干的,非敲断他的腿不可!” 何金贵愤怒了,死了三只狼崽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野狼的报复。 狼的报复心很严重,有时候为了尊严可以不顾生命。这次三条小狼被人扼杀,一定会激起黑石山所有狼的愤怒,一场更大的狼灾在所难免。 何金贵领着桂兰回到了工地上,脚步没站稳就开始吹哨子,扯嗓子喊:“起了————!快起了————开会了!” 很多人刚刚睡着就被金贵的哨声惊醒了,大家还以为狼来了,一个个惊得面如土色,很多人抓起裤子就往脑袋上套,有几个没穿就跑出了帐篷,三百多个人各个显得狼狈不堪。 出门以后才知道是何金贵在叫,通知大家开会,还以为地震了呢。 大家一字排开站好,何金贵的眼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 红旗跟红兵战战兢兢问:“金贵哥?咋了?半夜黑啦到底啥事?” 何金贵一声暴喝:“我问你们,是谁!是谁杀死三个狼崽子的?” 金贵的喝声跟炸雷一样在半空中炸响,吓得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你们知道不知道狼是黑石山的命脉?狼是黑石山的命?!!那个狗日的干的,给老子站出来!!” 红兵跟红旗相互对看了一眼,立刻低下了头。 何金贵喝道:“李红旗,李红兵,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站出来!!” 红兵跟红旗立刻上前一步站了出来,不敢抬头看何金贵。 “我问你们?是不是你们干的?” 红兵的心里还不服气:“金贵哥,年前那些狼袭击咱们的村子,还把几个工友咬伤了,我跟红旗下午刚好路过一个山谷,发现了狼窝,里面有三个狼崽,我们一怒之下就把它们……摔死了!” “啪!!!”一击响亮的耳光袭来,何金贵的巴掌重重地扇在了红旗跟红兵的脸上。 红旗跟红兵感到腮帮子火辣辣地疼,立刻肿起来老高,吓得他们浑身颤抖:“金贵哥,我们…………” “你住嘴!!!”何金贵火山爆发了,一怒无名的怒火窜天而起,指着红兵跟红旗的鼻子就骂:“你们两个混蛋!!那可是命啊,三条无辜的生命,就这么被你两个杀了,这是犯罪你知道不知道? 狼跟人一样,它们有自己的领地,有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生存的权力,你有什么资格杀它们?” 红兵跟红旗最佩服何金贵了,从小就佩服,它们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何金贵是大哥,它们几个一直都是小弟,对金贵的话言听计从。 平时何金贵咳嗽一声,红旗跟红兵的身子都要颤三颤。 “金贵哥,你别生气,我们当时没有控制住,看到狼就想起了死去的三个工友,我们也是以命抵命,为三个工友报仇。” “你放屁!”何金贵怒道:“工友的死跟三个狼崽有什么关系?当初野狼攻击村子的时候,它们还没有出生呢?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次你们惹下了塌天大祸?不出三天,黑石山所有的狼都会聚集在一起,把我们的工地夷为平地,它们的报复心是难以想象的!!” 红旗跟红兵不敢做声了. 何金贵最了解狼,也最熟悉狼.,除了何金贵,黑石山没有一个人跟狼有过接触。 最重要的一点,这三个狼崽子是小白跟猎狗阿狼生的,它们应该是阿狼的骨肉,何金贵跟阿狼像兄弟一样,眼睁睁看着兄弟的儿女被摔死,他怎么可能不勃然大怒? 何金贵苦苦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多说也没用,他马上命令:“从今天夜里开始,任何人不准走出工地,轮班站岗,防止野狼的偷袭! 还有,一个礼拜之内不开工,把所有的人员收缩回来,因为一场更大的狼灾立刻会到来。” 何金贵说的没有错,再一次的狼袭终于降临了。 小母狼小白三个狼崽的惨死,激起了黑石山群狼的愤怒,也激怒了小白的父亲,那条灰毛狼王的愤怒。他们终于开始了对人类的疯狂报复。 虽然何金贵把所有的工人都收缩进了工地,工地两面环山,可还是没有逃掉野狼疯狂的攻击。 接连三天,漫山遍野都是野狼的嚎叫声,由近而远,彼此起伏,狼群再一次聚集了。 第三天的夜晚,灰毛狼王带着自己的队伍出发了,它们就像一群出巢的马蜂,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转眼的时间就把整个工地包围了。 何金贵做了最充分的准备,已经将山路封死,所有的工人群集在大路的中间。 他们的身后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右边是万丈悬崖,左边是刚刚修出来的开阔大路,这条路一直通向黑石村。 何金贵没把阿狼带进工地,因为怕中了狼王的调虎离山计,村子人的生命比工地上人的生命更重要,有阿狼领着群狗负责村子的安全,何金贵最放心。 而且他知道,群狼报复的是工地上的工人,不是黑石村的村民。 狼这东西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不适合狼的世界,他们是有仇就报,而且立刻就报,你给我一刀,我抬手就是一剑。 狼群唯一进攻的通道就是这条通往黑石村的大路,所以金贵安排了红旗跟红兵连夜把守。 半夜,黑压压的狼群袭击而来,几乎将整个山岗淹没,他们压低身躯,匍匐前进,等慢慢靠近工地以后,就压倒身躯,一双双鬼火地的双眼观察着工地上的动静。 灰毛狼王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镇定和从容。它知道何金贵不好惹,也知道何金贵是狼群的唯一劲敌。 它已经两次惨遭失败,而且两次差点送命,这一次更是加倍提高了警惕。 灰毛狼王仔细观察着工地上的动静,它看到了红旗跟红兵手里的枪,也看到那些帐篷里影影绰绰的人影。不用问,何金贵已经准备好了一条大布袋,就等着它钻进去呢。 小母狼小白就偎依在父亲的身边,当她的双眼跟红旗红兵相对的时候,那种复仇的烈火就悠然而起。 没错,就是这两个坏蛋杀死了她的孩子,老娘要报仇。 不等灰毛狼王下达命令,小白的眼睛腾地就红了,好像点着了汽油桶的烈火:“嗷————”地一声怪叫,冲着红旗跟红兵就扑了上来。 红旗跟红兵知道狼会来报复他们,他们也看到了鬼火闪闪的狼眼,刚刚喊了一声:“狼!”可是没想到这样快,小白的身影已经就到了,一下就把红旗给扑倒。 小白张开簸箕一样的大嘴,冲着红旗的脖子就咬。 红旗吓得面如土色,嗤啦,屙了一裤子,惊得他惨叫一声:“金贵哥救我————!” 灰毛狼王一看不好,只能低吼一声,命令所有的狼群起攻击,立刻,那些狼的身影就像深海里的一大片鱼群,嗖得压了过去。 何金贵已经布好了一个大口袋,只等着狼群往里钻。 工地的帐篷搭在低洼的平地上,金贵早就事先把所有人撤了出去,撤向了山峰的高处,地面上所有的帐篷其实都是空的,金贵为狼群摆了一个空城计。 而且他命令工人们在帐篷的四周挖下了三米多深的壕沟,上面用浮土掩盖。 壕沟内插满了尖利的竹剑,那些竹剑被削得尖锐锋利,根根向上,只要狼群敢踏进来,必定让它们有来无回。 壕沟里灌满了火油,一旦狼群进包围圈,火油就会被点着,把群狼速速困在正当中。 至于路口的红旗跟红兵,那完全是诱饵。金贵安排他们两个守住路口,第一是让他们将功赎罪,第二,就是为了激起群狼的愤怒,好吸引它们进入包围圈。 何金贵不忍心残害那些狼,可是狼的性命毕竟没有人的性命重要,为了救活人,他只有消灭狼。 何金贵就像一个热爱和平的将军,他不希望战争,但是当战争来临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拿起手里的武器对敌人迎头痛击。敌人不会因为你的仁慈而吝惜你的生命。 第八十一章 心软了 就在红旗被扑到的一瞬间,埋伏在旁边的何金贵就出手了,他就像一支利箭,嗖得窜了出来,一下拉住了小母狼小白的尾巴,生生把她从红旗的身上拖了下来。 何金贵暴怒一声,双臂较力,一只手揪住小白的尾巴,一只手抓住了它的脖子,把小母狼高高举起,嗖得一声扔出去老远。 小白的身子划过一条弧线,被甩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这是金贵看在猎狗阿狼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如果再多加一份力,小白一定会被摔得脑浆并裂。 把小白甩出去的一瞬间,金贵的心软了。 在狼族的世界里,小白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不能跟心爱的人白头偕老,因为她跟阿狼一个是狼,一个是狗,狗跟狼虽然同宗同祖,可他们不属于一个世界。 狗跟狼生来就是不共戴天的敌人,阿狼跟灰毛狼王更是不共戴天的敌人。阿狼喜欢上了仇人的女儿。 小白眼巴巴看着心爱的人就在不远处,可是不能跟它亲近,儿女生下来也被人类活活摧残了,那种仇恨跟愤怒是可想而知的。 小白吱吱一声尖叫,在石壁上打了个滚,一下跳将起来。 本来想再次扑向红旗跟红兵,可她一眼瞅到了何金贵,吓得它两腿哆嗦了一下。 金贵是所有狼族的克星,任何狼只要闻到何金贵身上的气味,立刻就会逃之夭夭。 何金贵怒喝一声:“滚!!” 小白无奈地看了看眼前的仇人,愤怒地瞪了红旗跟红兵一眼,狼牙一呲,胡子一翘,发出了呜呜的怒吼,好像在怨毒地诅咒。 它飞身而起,美丽的狼身轻盈飘忽,再次扑咬过来,目标还是红旗跟红兵。 为了帮死去的孩子报仇,小母狼小白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金贵一下拉住了红旗跟红兵的手,告诉他们:“快走,跨过壕沟,往山坡上跑,长海他们在山坡上接应你们。” 红旗跟红兵吓得抹头就跑,就像两只被夹了尾巴的老鼠。何金贵的身影一下跳在了小白的面前,挡住了它的去路。 小白急得吱吱乱叫,四蹄一扬,嘴巴一张,直冲何金贵的脚脖子就咬。 它明知道不是金贵的对手,也知道这种鲁莽会带来生命危险,可它根本没有选择,愤怒和悲痛已经让它彻底失去了理智。 眼看着两排尖利的狼牙就要咬中金贵的脚脖子,何金贵的右腿猛然抬起,用力向小白的脖子上踢了过去,一击命中,小白挨了重重一击,身体再次翻滚出去老远。 就在这时候,灰毛狼王领着狼族的队伍已经冲了上来,呼啦,铺天盖地的狼群把何金贵死死围在了正当中。 到处是愤怒地低吼,到处是野狼飘忽的身影,到处是鬼火闪闪的狼眼。一排排狼牙亮光闪闪,冲着何金贵耀武扬威。 可它们不敢冲上来,这些狼都认识何金贵,都知道他的厉害。 黑石山的狼有两大天敌,第一是猎狗阿狼,第二就是何金贵。 何金贵15岁那年,曾经单身闯过狼群,并且徒手将一匹成年状狼生生掐死,这些狼统统看在了眼里。 这个伟岸的男人有着山一样的臂膀,狐狸一样的智慧,老虎一样的力量。甚至身上的气味都会让狼退步三舍。 灰毛狼王终于被一群状狼簇拥着走了过来,它稳稳坐在了正当中,微闭双眼看着何金贵,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那意思,何金贵久违了,这次你注定要失败,看你往哪儿走? 灰毛狼王是当之无愧的狼王,虽然上次被阿狼咬断了一条腿,可凭着强壮的力量,仍然稳居狼王的宝座。 它金黄的头颅微微摇动,身后的鬃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一副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样子。 这时候,红旗跟红兵已经爬上了山顶,回过头来一看,日,狼群已经把何金贵围在了正当中。 三百多个人深深为金贵捏了一把汗,长海把手搭成一个喇叭状,冲着何金贵喊道:“金贵哥,快上来啊!” 何金贵不慌不忙,不但没有退却,反而便显出了无比的从容和淡定,对狼王的气势不削一顾。 他若无其事掏出一根烟,夹在嘴巴上,然后拿出火柴,嚓的点亮,深深吸了一口。 夜风吹来,烟雾从他的嘴巴里呼出,顿时被吹得无影无踪。 何金贵在等,等着群狼全部进他的包围圈。他要把狼族彻底的歼灭。 这些年黑石山上的狼发展太快了,仅仅几年的功夫,从当初三十条狼,迅速发展到了三四百条,狼群发展的速度让何金贵感到了焦躁和不安。 任何事情都不能打破他的平衡,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将会给人类来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 为了所有村民的安全,金贵只能将这种平衡保持下去,必须亲手杀掉一批狼,只留下一小部分。让它们继续生存在黑石山。 金贵觉得差不多了,三百多条狼几乎全部进入,他手里的火柴落在了地上。 忽然,一条火龙窜天而起,火柴刚刚落地,就将地上的火油迅速点燃。 就在火柴落地的一瞬间,何金贵的身子弹跳而起,一下跃起来三尺多高,在一条狼的狼背上借了一把力,迅速跳上了搭在壕沟的那块木板上。一个纵身上了前面不远处的山坡。 与此同时,整个工地宿舍立刻包围在一片火海当中。火海迅速将群狼淹没。 这时候灰毛狼王才意识到不妙,中了何金贵为它精心设计的圈套。 那些火油见风就着,迅速蔓延,不但前面的路被封死,狼群背后的路也彻底被火油封死。 巨大的包围圈里到处灌满了汽油跟柴油,加上那些帐篷也被点着,整个工地包围在一片火海当中。 下面火光窜天,狼群焦躁不安起来,很多狼身上的皮毛被烈火的气流剥得一干二净,有的躲闪的慢了点,身上的毛瞬间就被点着了,像一团燃烧的火球。 那火球疼痛难忍,滚来滚去,于是就点燃了另一个火球,狼群的身影发疯一样躲闪不及,到处是吱吱的尖叫声和呜呜的哀求声,地上扬起滚滚的烟尘,鬼哭一般,它们已经预感到世界末日的来临。 一阵阵皮肉烧焦的恶臭传来。燃烧的火焰也将整个山谷映得通红。 惨嚎声,尖叫声,噼噼啵啵的烈火燃烧声,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难分难解惨不忍睹,让人黯然泪下。 何金贵爬上山坡以后,看着下面惨不忍睹的样子,他感到伤心欲绝。 桂兰吓得不敢看,心里刀剜一样难受。太残忍了,女人将脑袋埋在了金贵的怀里。何金贵紧紧抱着老婆,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 大牛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说:“金贵,你真的想把所有的狼全部歼灭?这是作孽啊。” 金贵无奈地摇摇头:“大牛哥,我不想,但只能这样做,两次的狼灾,给黑石村造成了无法估量的后果,如果不杀掉一批,将有更多的人死在狼群的袭击里。的确是作孽,我这样做是要损寿数的。但是……我没办法啊。” 短短20分钟的时间,山谷里的狼群已经死亡了大半,尸体像五黄六月的谷个子一样填满了山谷,一条条被烈火烧焦的狼尸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烈火燃尽的时候,狼的数量大概还剩20多只。身后的红旗举起了手里的猎枪,红兵也举起了手里的弓箭,稳稳瞄准了狼群当中的灰毛狼王。 这时候灰毛狼王彻底傻了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和亲人被烈火烧死,它无计奈何,只有冲着何金贵张耀武爪嚎叫、 何金贵的大手一下就把红旗手里的枪按了下去,痛苦地摇摇头说:“红旗,算了,放它们走。” 红旗感到了不解,问:“金贵哥,放虎归山留后患,狼王一定会来找你报仇的。” 金贵说:“我等着它,黑石山不能没有狼,放它们一条生路吧,灰毛狼王的气势已经彻底被我击垮,10年之内,狼族不能恢复它的元气。” 何金贵说的是实话,黑石山的确不能没有狼。 千百年来狼群已经成为了大山的一部分,他不敢想象没有狼的日子村民们该怎么生存。 每年的秋天,成群的兔子就会糟蹋庄稼,将豆子和白菜咬得片叶不生。是狼群控制了兔子的数量,庄稼才得以生存,还有地獾和黄鼠狼,最坏的是黄鼠狼,村里的鸡被拖走了不少,都是它们半夜干。 ,这东西不走门,不翻墙头,专门从屋檐上过来,防不胜防,那危害远比狼群大的多。也是狼群控制了它们的数量。; 人,狼,庄稼,形成了一道完美的食物链,短缺了谁也不行。所以绝对不能让黑石山的狼群灭绝。 听了何金贵的话,红旗放下了手里的猎枪,红兵也放下了手里的弓箭。 第八十二章 无奈 看着火势小了些,金贵一下夺过了红旗手里的枪,拉起一根枯藤滑了下去,在高不可攀的岩壁上划下一条优美的弧线。 下落的同时,右手里的火枪依然没有停,装弹,拉栓,扣扳机,娴熟的动作一气呵成。一枪一个,把那些正在挣扎的狼,纷纷送它们归了西天。 这是人道毁灭,因为那些狼即便能活下来,已经失去了它的生存能力,以后再也不能穿过黑石山了。 一条没有爪子跟牙齿的狼,让它们没有尊严地活着,会比杀了它们更难受。它们宁可庄严地去死,。 大牛在后面傻了眼,他难以相信何金贵会把一杆步枪玩的如此灵活。就是他当了六年的病也不可能办到。 何金贵双脚落地以后,地上的狼已经杀之殆尽了,到处躺满了密密麻麻的狼尸,只剩下十多条毛发都被烧卷的狼,蜷缩在狼王的身后,好像惊恐之鸟,何金贵的逼近,让它们失去最后反抗的勇气。 金贵的身影滑到了灰毛狼王的面前,火枪一下瞄准了灰毛狼王的脑袋。一人一狼四目相对。 何金贵的表情非常的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的错,他是无奈的,也是正确的。 这时候的灰毛狼王已经哆嗦成一团,它的眼神里没有仇恨,没有报复,也没有幽怨,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失望。凄楚的大眼煽动几下,两颗豆大的狼泪就滚落了出来。 在人跟狼的这场争斗里,它是个彻底的失败者,它知道自己不是何金贵的对手,不要说他的手里有一杆枪,就是赤手搏斗自己也必败无疑。 何金贵是人中之龙,能够深深掐中狼的要害,瞬间将一条成年大狼一击毙命,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也是个难以战胜的对手。 狼王看了一眼深深的黑石山,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留恋。只要何金贵手里的枪一响,它将彻底地离开黑石山。 它舍不得黑石山,也舍不得这片养育了自己的热土,那里是它的乐园。 狼王一闭双眼,竟然乖乖爬在了地上,像狗一样驯服,它等着何金贵叩响猎枪扳机的那一刻。 就在这时候,小母狼小白一下跳了过来,上去挡在了狼王的面前,将金贵手里的猎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小母狼小白也落泪了,它不忍看着父亲就这样惨死,它呜呜着,好像在为自己的父亲求情。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狗叫,平地上刮起一场骤风,那团骤风怒卷而来,眨眼到了跟前,身影落定以后,金贵终于看明白了,竟然是猎狗阿狼。 阿狼一下就扑到了主人的面前,它气喘吁吁吐着舌头,是从黑石村一路奔袭过来的。 彻夜的狼嚎让阿狼感到了不安,它听到了小母狼小白凄楚地惨叫,知道女朋友有危险,直接跳出了何家祠堂的围墙,奔向了出事现场。一下抱住了何金贵的腿。 阿狼把小白扑开了,然后祈求地看着主人。 金贵的手就哆嗦了一下,很明显阿狼在为小白求情,他不想自己的主人杀死恋人。 小白爬起来以后,没打算逃走,它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深深看了阿狼一眼,双膝一软,竟然冲何金贵跪了下去…… 何金贵愕然了,狼也会下跪?这种悲天悯人的场面只有在人的世界里才有,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狼的世界里。 金贵犹豫了,这枪究竟是开,还是不开? 击败灰毛狼王是何金贵毕生的梦想,但现在他陷入了纠结。 这时候,山坡上的李大牛,红兵,红旗,还有桂兰一起扑了下来,站在了金贵的身后。 红旗跟红兵一起嚎叫:“金贵哥,杀了它啊!杀了它啊!免留后患。” 桂兰一下抱住了何金贵的后背:“金贵,别……放了它吧,为咱们的孩子积点德。” 小白跟狼王全都哆嗦成了一团,阿狼也哆嗦成了一团,将自己巨大的獒身挡在了小白的前面,眼神里还是祈求。 何金贵看了看满目狼藉的工地,200多条狼惨死在了烈火之下,狼族几乎被灭绝,只剩下不到20多条。 他本来打算杀掉灰毛狼王,放其它的狼走,让它们返回黑石山自生自灭,可是看到小白跟阿狼的表情以后,金贵退缩了,看阿狼的面子,金贵也不会这样做。 何金贵忧郁了很久,最后一跺脚,冲着狼王怒吼一声:“滚!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再看到你进村子捣乱,定杀不赦!!!” 金贵冲狼王踢了一脚,一下把它踢出去老远。 狼王发现金贵放了它,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含着感激的眼神看了看阿狼,又看了看何金贵,慢慢站了起来,扭转身一路向南开始飞奔,那速度快如闪电。 狼王领着十多条狼逃走了,小白却没有走,它恋恋不舍看着阿狼。阿狼也恋恋不舍看着它…………。 一狗一狼靠在一起,相互偎依,你磨我的头,我蹭你的背,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那样依依不舍。 两条黄影缠绵一阵以后,小白也哈起身子,慢慢跑进了黑石山,阿狼跟在后头,把她送出去老远老远,直到天亮的时候才返回来。 经过蟒蛇谷这场人狼对峙以后,何金贵一战成名,在黑石山一代传为佳话。 大家都说何金贵聪明,勇敢,简直深不可测,不但歼灭了群狼,同时也杀败了狼群的气势。 从此以后的十年,果然没有野狼再袭击过村子,狼群的数量也得到了控制。 让金贵想不到的是,猎狗阿狼却陷入了忧郁之中。 三个狼崽子惨死,给小母狼小白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悲痛和无奈,它彻夜彻夜的嚎叫,如泣如诉,在深深的大山里传出老远。 阿狼听着小白的嚎叫,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恋人的痛苦,它苦苦思索,苦苦琢磨。 最后,阿狼一眼看到了屋子里的土炕,土炕上趴着一个婴儿,哇哇大哭四肢踢腾,阿狼的身子一下就站直了,傻呆呆看着炕上幼小的江给。 那时候小江给才刚刚三个月大,这小子长得虎头虎脑,很像何金贵, 阿狼想到了安慰小母狼小白的办法,它想把江给送给自己的恋人小白,安慰妻子的丧子之痛。 它知道这样做会被判自己的主人,可是更加不想看到自己的恋人一生悲痛。 阿狼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发现女主人丁香正在院子里的厨房做饭。 丁香坐完月子以后跳下了土炕,她精神焕发,俨然是个丰润的少妇了。 现在的丁香还顾不得孩子,她在厨房里烙饼,想晚饭的时候委托村里人给丈夫何金贵送过去,孩子哭一会儿就让他哭一会儿吧。 阿狼发现女主人没注意,它悄悄溜进了屋子里,一低头,巨大的獒嘴咬住了孩子的小被子,一下就把江给给叼了起来。 然后阿狼的身子就像一阵狂风,窜出街门直奔不远处的黑石山。 阿狼的脚步很快,像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钻进了深深的大山里。 这时候的小白正在一块山石上嚎叫……… 夜幕降临了,她又想起了三个惨死的幼崽。 阿狼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小白面前,小白又惊又喜,它像个小姑娘一样扑向了阿狼,在獒狗的身上又磨又噌,好像在撒娇。 阿狼的嘴巴张开,襁褓慢慢落在了地上,小江给睁着懵懂的大眼看着面前的一狗一狼。一路上竟然没有哭。 小白惊愕了,呆呆看着地上的婴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种母性的温柔油然而生,它上去舔了舔孩子的脸蛋,襁褓里的孩子竟然格格笑了。 小白把发胀的乳头慢慢凑到了孩子的嘴边,孩子猛地叼住乳头,大口大口充吸起来…… 小白慢慢卧了下去,用自己的体温为孩子取暖,它又找回了当初那种做母亲的感觉……直到小家伙吃的满嘴打饱嗝,小白才慢慢站起身子。 终于不再难受,小白再一次靠近了阿狼,阿狼的身子很雄伟,蹲坐在地上,它的身材就像一只巨大的狮子。 小白喜欢这样的强壮,也喜欢跟阿狼紧靠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它感谢恋人为它送来了世界上最美好的礼物。 一狼一獒并排坐在地上,一起对着月亮狂吼,那声音在大山里传出巨大的回声。 就这样,阿狼把何金贵的儿子送给了小母狼小白,小白成了养大“江给”的亲娘。 被刘先生的那张贱嘴说中了,金贵的第一个儿子12年之内不会喊何金贵一声爹,也不会喊丁香一声娘。 直到12年以后,阿狼和小白把“江给”训练成为狼族里新一代的狼王,何金贵才见到他。 那时候,江给已经彻底沦落为一个狼孩子了。 丁香在厨房烙完饼以后,没听到孩子的哭声,以为孩子睡着了。 第八十三章 丧子之痛 她跑出厨房吓了一跳,发现炕上空空如也,孩子没有了,那条包裹孩子的小被子也没有了。 丁香觉得脑袋一晕,晃了两晃几乎昏倒。她大叫一声扑进了屋子,来回的寻找。 丁香翻遍了屋子的角角落落也没有发现孩子,赶紧呼唤猎狗阿狼,可是阿狼却没在家。 丁香慌了,她嚎哭着深一脚浅一脚跑进了黑石山,找到了工地上的何金贵。 “金贵,孩子……孩子不见了。咱们的江给不见了。”丁香一头扎进何金贵的怀里泣不成声。 何金贵大吃一惊:“孩子怎么会不见了呢?我不是安排阿狼看守吗?” 丁香哭泣着说:“阿狼也不见了,我觉得孩子是被野狼拖走了,我刚离开一会儿,孩子就不见了。阿狼会不会去追野狼了?” 何金贵后退两步差点栽倒在地上。立刻瞪大了双眼。 孩子丢了到不怕,怕的是落进黑石山那群野狼的嘴巴里。 小母狼小白的三个狼崽刚刚被人杀死,何金贵一气之下摆下一条火龙阵,几乎将所有的狼群歼灭,狼这东西最记仇,真的被野狼拖走,它们会把他的儿子碎尸万段。 何金贵大喝一声:“找,撒出人去找,就是翻遍整座黑石山,也要把儿子找回来。” 何金贵疯了,几乎把工地上所有人都撒了出去,满山遍野的寻找,人们挑着灯笼火把,整整找了三天,也没有发现孩子的下落。 第四天的时候,何金贵彻底失望了,丁香趴在他的怀里已经哭得没了力气,女人三天没吃饭,没洗脸,脸色憔悴了许多,好像大病一场。 何金贵叹了口气:“报应啊,报应,人在做天在看,我刚刚歼灭了狼群,杀害了无数条生命,老天就收走了我的儿子,天意让我断子绝孙啊。” 何金贵陷入了深深的丧子之痛。 他相信是黑石山上的狼拖走了小“江给”,狼群完全是在报复他。这东西最记仇了,有仇就报,而且立刻就报。就是要让他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 金贵捧住了丁香的脸:“丁香,别难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杀死那么多条狼,不该断掉黑石山的根脉。这是老天在报应我。 孩子没了不要紧,反正我们还年轻,大不了再生一个。” 丁香哭着说:“俺不要再生,不要再生,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为什么不给孩子积点德,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的狼?报应啊——” 丁香一边哭,一边在何金贵的肩膀上捶打,最后抱住男人使劲地哭,直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孩子丢失的第四天,丁香就卧床不起了,一直发着高烧,说着胡话,一会儿说“小江给回来了,俺儿子回来了。”一会儿又说:“娘给你喂,快吃快吃。” 金贵坐在丁香的身边感到手足无措。 刘先生来过好几次,给丁香开了几服药,都不管用。 老先生缕着洁白的胡子说:“丁香得的是心病,药石不能医治,只要把孩子找回来,她的病就会不治而愈。” 第五天何金贵就扛着枪冲上了黑石山,他单人独骑跑进了野狼谷,准备把那些狼全部歼灭。 可是野狼谷已经空了,一条狼也没有。野狼谷里长满了青草。 狼这东西最狡猾,为了躲避何金贵,它们几乎是一天换一个地方。 而且群狼还安排了流动哨,放哨狼站在高岗上,只要远远看到何金贵的身影,或者闻到何金贵的气味,叼起孩子就走。根本不给何金贵见到孩子的机会。 狼跟何金贵玩起了麻雀战,捉迷藏,老子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小母狼小白一直在用自己的狼乳喂养“江给”,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 何金贵在黑石山整整找了七八天,连只狼的影子也没有找到,狼群转移的速度让他震惊。。 半个月以后金贵回到了家,他发现丁香疯了,女人把脑子烧傻了,又哭又笑,披头散发坐在村口的大街上。 金贵娘张春娥就在旁边,陪着儿媳妇落泪:“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何家要断子绝孙啊,呵呵呵呵呵呵…………” 金贵娘摸着膝盖,坐在磨盘上哭的哀天痛地,微风轻抚着老人斑驳的白发,她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很多好心的邻居站在旁边劝:“金贵娘,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把丁香拉回家吧。” 丁香坐在磨盘上,手里抱着一个枕头,女人的前襟高高撩起,在给枕头喂奶。 她已经抱着枕头七八天不撒手了,精神恍惚自言自语。完全把枕头当成了孩子。 何金贵心里一酸,两行英雄泪夺眶而出。 他恼恨自己不该灭掉黑石山的狼,这不,终于遭到了报应。 狼有狼的世界,人有人的世界,人们无权打扰群狼的生活。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这条路不该修?难道黑石山遭遇的四灾一劫真的是因为修路引起的? 难道自己的真的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也挖断了自己的根? 金贵坚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修路没有错。把全村的人拉出去,跟外面的世界接轨有什么不对? 金贵咬咬牙,一手搀起了老娘,一手搀起了丁香,送回了家。 到家以后,金贵说:“娘,你回吧,没事,我暂时不会离开,也不会上山修路,我会好好照顾丁香,直到丁香再次怀上孩子为止。” 金贵娘点点头:“儿啊,别作孽了,咱们再也不管修路的事儿了,为了修路,咱把根苗都赔了进去,犯不上啊。” 何金贵说:“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再给你弄个孙子出来,一定要把丁香的病治好,一定不会让何家断子绝孙。” 金贵把张春娥送走了,回头看看丁香,丁香已经半个月没有洗澡了,脸上身上都是脏兮兮的。 女人还是抱着枕头,傻呆呆看着金贵:“金贵,这是咱儿子,你快看看,这是咱的江给,江给,叫爹啊,快叫爹。” 金贵伤心的不行,这时候他才感受到小母狼小白的痛苦。 小白虽说是条狼,可狼跟人一样,她们都有做母亲的权力,都应该得到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幸福,看着自己的孩子茁壮成长,看着自己的孩子围绕在身边。 金贵就拧了一条湿手巾,开始为丁香擦脸,擦完过脸以后给她擦后背。最后脱掉了丁香的裤子给她擦全身。把丁香的脸蛋,脖子,手臂和腿全身都擦得干干净净,这才将女人扶在了土炕上,盖上被子。 丁香钻进被窝以后还是抱着枕头不撒手。 金贵知道,必须要让丁香继续怀孕,只要有了孩子,丁香的精神就能恢复正常。 于是何金贵再一次开始造人计划了。 开始的时候丁香抱着枕头无动于衷, 金贵说:“丁香,想哭你就哭吧,哭够了精神也就好了。” 丁香猛地撒开了枕头,抱住金贵放声大哭起来,:“金贵,俺要俺的儿子,俺要俺的儿子啊……” 金贵说:“儿子没有了,落进狼群的里凶多吉少,咱就当没生过,我再让你怀一个。” 丁香的身子很丰满,浑身没有一点赘肉,生完孩子以后该鼓的地方鼓了起来,该凹的地方凹了下去,抱起来的感觉比从前舒服了很多。 自从丁香怀上孩子以后,金贵就没有碰过她,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她的精力大部分就被孩子分去了,对丈夫的关心也会减少一半。 男人和女人交织在一起,上下翻滚,就像两只扑咬的野狗,加上金贵剧烈的嚎叫,大半个黑石村人都没有睡着………… 何金贵真有本事,一炮又崩准了,将一粒种子埋在了女人肥沃的土壤里,那粒种子开始生根发芽,三个月以后丁香又怀孕了。 丁香终于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脸上出现了笑色,话也变得多了。 就在丁香妊娠反应最厉害的时候,那边的桂兰也开始大肚子。女人整天哇哇呕吐,黄河发大水一样。 何金贵楞了半天,问桂兰:“你是不是也有了?” 桂兰红着脸点点头,何金贵惊喜一声:“真的?” 桂兰说:“不是蒸的难道是煮的?凭啥俺就不能怀孕?” 何金贵乐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下就抱紧了桂兰,在院子里转圈圈,一男一女的笑声充盈了整个何家小院。 何金贵因为忙于造人,三个月没到工地上去,一三五在桂兰这边,二四六到丁香那边。一百天的时间,都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奔波。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何金贵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桂兰跟丁香终于同时怀孕了。把何金贵乐的不行。 他娘张春娥跟丈母娘素琴也跟着一起兴奋,两个娘们纷纷过来照看。素琴对丁香照顾的无微不至,张春娥对桂兰形影不离。 就在何家传出喜讯的同时,李家这边却炸了锅。 第八十四章 要是生不出儿子呢 李小林跟红杏已经成亲大半年了,可红杏的肚子就是不起。跟个被钉子扎漏气的皮球一样,怎么也鼓不起来。 李小林感到了不安,为啥何金贵能一炮三响,可以让丁香怀两次孕,让桂兰也怀上孩子?我就不能?难道我李小林的家伙不好使?还是红杏的地不肥。 晚上,李小林又抱着红杏忙活开了,把女人压身下,使劲地砸夯。红杏在他身下拼命的尖叫。 李小林说:“红杏,李家传种接待全靠你了,只要你能帮我生出儿子,想吃啥有啥。” 红杏一边哼哼唧唧一边问:“要是生不出儿子呢,” 小林说:“那就有啥吃啥呗。” 两个人又忙活了半个月,红杏终于开始恶心呕吐了,哇———,哇——黄河决堤一样,把李小林高兴地差点蹦天上。 娘的,红杏终于怀孕了,想不到俺李小林枪法也不错,半年的肚皮没有白磨。 他赶紧拉着红杏找到了刘先生那里,让刘先生帮红杏把把脉,看是儿子还是女儿。 刘先生摸着红杏的手腕,摇头晃脑捋着胡子,最后摇摇头:“不是喜脉,你老婆分明是着凉了,伤风感冒,吃一副药就没事了。” “啊?!|”李小林吓了一跳,甚至对刘先生的医术产生了怀疑:“先生,您再帮忙看看,应该是怀孕了啊?” 刘先生说:“喜脉我一摸就摸出来了,分明是感冒伤风,不信我拿服药给你,回家吃了就好。” “那她为啥又吐又泄的?” “废话!你伤风感冒不拉肚子不恶心,不下泄啊?” 李小林没有办法,只好拿了一副药,回家让红杏吃了,没想到红杏吃了药以后,打了几个饱嗝,放了两个响屁,把肚子里的空气排完以后,果然不再呕吐了,李小林是空欢喜一场。 李小林的鼻子好悬没气歪,指着红杏的鼻子就骂:“死女人,连个蛋也不下,好东西还不如拿去喂狗,狗吃了还能冲我摇摇尾巴,你真不争气。” 红杏当仁不让,把眼一瞪,腰一叉,开始跟李小林对骂:“啊呸!自己种不好,还怪俺的地不肥?有本事你在俺肚子里播一粒种子试试?保证生根发芽,分明是你没本事,你看看人家何金贵,一碰女人,女人就怀孕,再看看你,窝囊废一个,你除了来j8管点用,还有啥能耐?” 李小林被红杏骂的没词了。羞愧地低下了头。“就你那块破盐碱地种啥也白搭?我娶老婆就是为了生儿子,你不给我生儿子,我就再娶一个小老婆回家,我跟何金贵一样,养二房,包二奶。为李家传种接待。” 红杏怒道:“你敢?你要是敢领个骚狐狸回来,老娘就把她的小逼儿撕烂,然后把你小鸡割掉,让你那家伙不管事。” 红杏可不是丁香,丁香温柔,很少生气。红杏是非常彪悍的,而且人高马大,揪住李小林的耳朵就能把男人摔一个趔趄,一般的强壮男人都打不过她,正是李小林的克星。 李小林继续狡辩:“那你说咋办?就这么干等着?我不甘心。” 红杏说:“是不是咱俩的姿势不对?不如换个新花样玩玩?” 李小林说:“不是姿势的问题,坡上爬,背后插,咱都用过,不行就是不行。” 最后红杏也没有办法了,就说:“不如你去到姐夫哪儿取取经吧,让他教你两招,俺也想要儿子地不行。” 李小林一听就火了,他最懒得搭理何金贵,与其说是两家有世仇,不如说是嫉妒。 何金贵哪儿都比小林强,金贵有文化,小林是文盲,金贵健壮像只豹子,李小林却瘦弱,一阵风就能扇倒,何金贵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李小林却娶了红杏这个丑女。 每次到李二狗家走亲戚,金贵往哪儿一站,就把李小林给比没了。 而且李二狗跟素琴都是势利眼,看到李小林爱理不理,看到何金贵,笑得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自豪地不行。 李小林恨何金贵恨的牙根痒痒,一下子就想起何金贵弄断了他的腿。 但是为了李家的人丁兴旺,人才发达,小林也顾不得脸面了,只要能生儿子,给何金贵下跪也不丢人。 于是,李小林开始到何金贵哪儿西天取经了。 这一天,何金贵扛着锄头从地里下工回家,路过李小林家门的时候,李小林笑脸相迎,掏出大前门老远就扔给金贵一根:“姐夫,你别走,抽烟抽烟。” 李小林嬉皮笑脸,让何金贵有点吃惊,这是咋了?这小子一笑,何金贵就浑身发毛,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虽然不对劲,可大家是亲戚,别管怎么说,丁香总算是红杏的姐姐,金贵跟小林是连襟,一条杠子。 金贵问:“小林,有啥事你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帮不上的,你杀了我也没用。” 李小林就笑嘻嘻凑过去,把何金贵拉到了门楼里面:“金贵哥,阿不,姐夫,你得帮帮我,我有事求你。” 金贵问:“啥事?” 李小林的脸先红了一下,尴尬地说:“姐夫,你跟我姐还有桂兰是咋弄的?为啥你一下就能让两个女人怀孕?红杏嫁给我半年多了,为啥肚子就不起呢?” 何金贵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李小林来他这里取经,金贵心生一计,就想戏弄他一下。 金贵问:“你跟红杏是咋弄的?” 小林说:“就那么弄得,有时候我在上面,她在下面,有时候我在下面她在上面。” 何金贵神秘一笑:“还是姿势的问题,这样搞怎么会生出孩子?” 小林就问:“那啥姿势才能生儿子?” 何金贵高深莫测说:“保密。” 李小林急的汗都出来了,赶紧跟何金贵说好话:“金贵哥,好姐夫,你就大人大量告诉我吧?这关系到李家的人丁命脉生死存亡,求你了,求你了。” 何金贵道:“还是不能说,红杏是我姨妹,我这做姐夫的怎么能搀和姨妹炕上的事呢?” 李小林急的差点给何金贵跪下:“金贵哥,你不说,我就真给你跪下了。” 李小林手扶拐杖就要跪下,非常的认真,金贵赶紧把他搀扶起来:“哎呀,你看你这么客气,咱俩是连襟啊,我不帮你帮谁?你这样,你们家有红薯窖没有?” 李小林说:“有啊,红薯窖跟生儿子有关系吗?” 何金贵说:“有,地势低的地方容易生儿子,今天晚上,你跟红杏一起下到红薯窖里,背后插,弄到天明,保证生儿子。” 李小林一听感激涕零,深深佩服何金贵的经验丰富,进红薯窖弄,我咋就没想到呢?何金贵真他娘的脑子好使。 李小林高兴极了,对何金贵千恩万谢,屁颠屁颠的回到了家。 果然,吃过晚饭以后,小林就拉着红杏下到了地窖里,一下把红杏扑倒了,将女人按在地上,很快撕扯了她。 红杏疼地不行,一个劲的求饶,但是为了能怀上儿子,再疼她也忍了,咬紧牙关默默承受。 小林跟红杏在地窖里一夜没睡,两个人鼓捣到天明,天亮以后李小林腰都直不起来了,但心里却美滋滋的,这下终于可以怀上儿子了。 结果又过了一个月,红杏的肚子还是没有起,连个屁也没放过,红杏这才知道小林上了何金贵的当。 红杏不干了,拍着膝盖在何金贵的家门前乱骂:“狗日的何金贵你出来,你还是不是人?小林把你当兄弟看哩,你却用损主意害俺,你个狗日的,狗下的,简直损到家了。” 红杏拍着膝盖骂,言语不堪入耳,最后把桂兰给骂出来了。 有人骂她男人,桂兰当然不乐意了,挺着大肚子跟红杏对骂:“咋了红杏?你是吃屎了还是喝尿了?说话别那么损行不行?” 红杏毫不示弱:“天煞的何金贵,净出馊主意,他说在地窖里弄能生儿子,最好是背后插,结果小林就把俺按在了地窖里,整整弄了一个月,不要说怀上儿子,屁都没有放一个,昨天晚上小林把腰都闪了,何金贵这是祸害人。” 很多乡邻不知道红杏跟桂兰为啥吵,大家都在旁边听,一听这话立刻哄堂大笑。 桂兰也被气笑了,闹半天是因为这事,金贵也是,这生不生儿子,跟姿势和地方有啥关系? 每天晚上,两口子被窝一钻,净顾着享受了,谁还管啥姿势不姿势? 桂兰懒得跟红杏这样没脑子的人吵,因为掉架子。再说也是看丁香的面子, 她大肚子一挺,捂着嘴扭搭扭搭回家了。 李小林的儿子归根结底没怀上。 现在的李小林感到了后悔。 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偷村里的女人偷多了,老天要报应他,让李家断子绝孙。 晚上,李小林拎了一瓶酒,弄了一碟花生米,一个劲的猛灌,心烦地不行。他娘大雪梨在病床上没有起。 第八十五章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自从李栓柱被警察抓走以后,大雪梨就病倒了,男人被法院判决有期徒刑十年,十年以后再出来就50多了,她要守十年的活寡。活寡的滋味非常难熬。 看到儿子心烦,大雪梨就知道小林是为了红杏生儿子的事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大雪梨叹口气:“儿啊,是不是你有问题?要不就是红杏有问题,应该到大医院去瞧瞧。” 红杏一听就不乐意了,跟婆婆说:“娘,俺绝对没问题,要有也是小林有,当初要是何金贵肯跟俺拜七,俺孩子早有了。” 小林闷着头不做声,滋溜喝一口酒。脸红脖子粗说:“娘,你说咋办?” 大雪梨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说:“实在不行,咱就借种。” 李小林一愣:“借谁的种?” 大雪梨说:“谁的种最好就借谁的。我看何金贵就不错。” 李小林的脑袋就耷拉下来,大雪梨的话他没有反对,老婆没儿子,他感到低人一头,出门都觉得没精神。 借就借吧,别管谁的种,将来生出来,他得管我叫爹。 红杏在一旁高兴坏了,她最愿意借何金贵的种了,金贵跟丁香生的儿子虎头虎脑的,要不是被野狼拖走,说不定已经开始走路了。 红杏娘素琴整天在村头吹牛,说女婿何金贵如何如何有本事,把红杏羡慕得不行,恨不得立刻钻进姐夫的被窝里。 当初金贵帮她拜七的时候,没有把何金贵咔嚓掉,红杏后悔地要死。 红杏说:“好啊好啊,俺姐夫好棒,咱就借他的种。” 李小林低着头说:“就借一次,一次怀不上就算了,不能有第二次。” 红杏高兴地说:“一次准怀上,何金贵的本事俺知道。” 得到小林的默许,红杏终于开始借种了,她的目标对准了何金贵,因为何金贵不但人长得俊,体格也好,而且他有两个老婆,经验丰富。 最关键的是红杏在拜七的时候就被姐夫的风度迷倒了,真的想跟他睡。 但是这事情必须要跟姐姐丁香商量一下,求姐姐帮忙,劝一下姐夫。 于是红杏就攒了一篮子鸡蛋,挎在了臂弯里,借着看姐姐为名,去见丁香。 丁香的肚子已经大了,怀孕五个月腹部已经尖尖隆起。 素琴就住在何家祠堂照顾丁香的生活起居,看着丁香高高的肚子,素琴乐呵呵说:“丁香,你怀的一定是儿子,肚子圆是女儿,肚子尖是小子。” 丁香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胎儿的胎动,心里乐开了花。 再次怀孕终于把她从上次的丧子之痛中彻底拉了回来。 母女两个正在谈话,红杏挎着篮子进来了,一看娘在,她心里有了主心骨。 本来红杏想亲自跟姐姐说,不如把这事交给娘去办,让娘先去给姐姐做工作,一定事半功倍。 红杏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呀,姐,你的命真好,娘竟然一直在照顾你,俺就命苦了,没人理。” 素琴笑着说:“你要是怀孕,我照样伺候你,可你没这个命。” 红杏就委屈地说:“这是能怪俺吗?是小林不争气,他的种子是劣质产品,就是不生根发芽,俺有啥办法?” 丁香就扑哧一笑:“红杏,不如姐这个孩子生下来,给你和小林养吧,我跟金贵再生。” 红杏就撅起了嘴巴:“姐生的孩子怎么比得上俺自己生得亲?他长大了你再要回去,那俺不是白养了?俺不?俺要自己生。” 丁香就说:“你会生孩子吗?为啥现在怀不上?” 红杏说:“这有啥,一回生两回熟,路趟顺了就好,娘说过,孩子生多了,就跟屙泡屎那么简单,一使劲就下来了。” 丁香跟素琴就吃吃吃地笑,骂红杏不知道羞耻。 素琴忙活起来,忙着摘菜做饭,自从丁香怀孕以后,何金贵就再次上黑石山修路去了,一个月都没回来,家里就素琴跟丁香娘俩,再就是那条看门口阿狼。 趁着做饭的功夫,红杏就跟着娘进了厨房,她红着脸,把自己想要借姐夫种子的事情跟素琴说了一遍。。 素琴听了以后大吃一惊,脸一红说:“胡闹!小姨子进姐夫被窝像啥话?就算借,也不能借你姐夫的种。村里那么多男人,谁的种还不一样啊?” 红杏委屈地说:“娘,你偏心,姐夫的种最好,你没见啊?姐的第一个孩子生出来白白胖胖的,可招人疼了,俺别人的不要,就要姐夫的种,就要姐夫的种。你给俺姐说说去,让姐夫赔俺一夜,一夜就行,只要能怀上孩子,俺忘不了姐姐的大恩大德。” 素琴开始的时候不愿意,姨妹找姐夫借种,这事儿好说不好听,可素琴被红杏缠的没办法,只好说:“我试试,看你姐愿意不。” 晚上,红杏离开了,丁香躺进被窝以后,素琴就开始慢慢劝丁香。 “丁香?” “嗯,娘,啥事儿?” “你现在有孩子了,可是你妹妹的肚子还空着,有个事俺想跟你说一下。” “娘,你是俺娘,有啥事不能说的。说呗,说呗。” 这事儿素琴也不好开口,只能半吞半咽说:“你知道的,小林跟红杏一直没孩子,红杏想怀个孩子,需要你帮忙。” 丁香一听扑哧笑了:“娘,俺妹没孩子,俺能帮上啥忙?难不成还让俺陪着小林睡?” 素琴赶紧说:“不是哩,不是哩,红杏的意思,是想借金贵的种用一下。” 丁香一听出了一身冷汗,惊讶地问:“娘你说啥?让俺妹……借俺男人的种?不行不行!这像啥话。” 素琴知道自己会碰钉子,只好苦口婆心地劝:“为啥不行?反正你跟红杏是亲姐妹,金贵是俺的女婿,女婿睡俺那个闺女都一样,孩子生出来,都会叫俺姥姥。” 在素琴这边是一样的,可到丁香这边就不一样了,丁香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男人陪着妹妹睡? “娘,你瞎说个啥?是不是红杏让你这么说的?” “是红杏让我这么说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丁香,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忍心看着红杏没孩子,就这么凄凉下去?” “可是红杏跟小林才成亲半年,没孩子也正常啊,再说如果他们有病,也可以到医院治疗啊?干嘛非要借种,俺不接!!” “好闺女,你听娘说,你就借吧,就算帮你妹妹个忙,她以后记得你的好。” 丁香坚决地说:“不行!啥都能借,就这个不行。金贵愿意我也不愿意。” 丁香撅起了嘴巴,不再搭理素琴,素琴讨了个没趣。 第二天,素琴跑到红杏家,把丁香不愿意借种的事情跟红杏说了,红杏气的咬牙切齿,觉得姐姐不待见她,于是就跟丁香结下了仇。 红杏咬牙切齿怒道:“你忘了娘家人,不让借是吧?那俺就硬来,非把何金贵的种借到手不可,实在不行,将何金贵灌醉,奸了他!” 红杏死缠烂打,跟素琴定了一计,就是把何金贵从山上骗下来,把姐夫灌醉,然后找地方把何金贵奸了。 红杏在素琴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声,跟娘窃窃私语,素琴的脑袋就像啄米的鸡,频频点头。 当天上午素琴就跑进黑石山,来到蟒蛇谷,找到了正在干活的何金贵。 何金贵一身的土,手里握着钻机忙的正欢,一看素琴来了,赶紧停住了手里的机器:“娘,你咋来了,啥事?” 素琴笑眯眯说:“找你当然有事了,你三妹要成亲了,找你去拜七。” 一听说要拜七,何金贵吓得几乎坐在地上。 自从他跟桂兰拜七以来,日子就没好过,先把桂兰抱回了家,然后又把丁香抱回了家。 何金贵非常讨厌拜七,他发誓,如果有一天自己当上了村支书,第一个就取消拜七。 丁香的三妹金兰今天16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要拜七的话,首要的人选当然还是何金贵。 丁香姐妹五个,何金贵至少要跟四个小姨子拜七,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金贵很不乐意,说:“娘,你看我忙忙叨叨的,不如让小林去吧,我还干活呢,走不开。” 素琴一听就不乐意了,怒道:“咋?丈母娘使唤女婿,使唤不动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这半个儿子是咋当得?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俺滴命好苦啊?嫁个闺女不孝顺啊————” 素琴往地上一坐就哭开了,手摸膝盖,那声音阴阳顿挫,非常的好听,把工地上的工人惊得跑过来一片,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何金贵的脸腾地红了,想不到丈母娘会耍赖皮。 何金贵被素琴哭的心慌意乱,最后一跺脚说:“娘,你起来吧,我去,去还不行吗?你头前走,我随后到。” 素琴这才不哭了,拧了一把鼻涕说:“这就对了,这才是俺的乖女婿,好女婿啊?娘在家打好了鸡蛋卤子面条,等你回家。” 第八十六章 下辈子打死不做帅男 何金贵心里那个纠结啊,为什么所有的姑娘拜七都叫我?如果说长得帅是一种罪恶,那何金贵已经罪恶滔天了。 老子发誓,下辈子打死不做帅男。 何金贵一直以为是丁香的三妹金兰要拜七,所以丈母娘素琴才上山找他,根本没想到会掉进素琴和红杏为他布置的迷魂阵里。 何金贵回到家,先打水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尘土,又跑到村东的孙瘸子哪儿理了理发。 因为要帮着小姨子拜七,总要打扮的精神点儿。 这次金贵帮人拜七,没敢跟桂兰说,他怕桂兰哭闹。 自从跟丁香拜七以后,桂兰再也不让自家男人帮人拜七了。 何金贵这人责任心太强,上了人家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老想着负责任。可你不能把全村的姑娘都抱回家吧? 所以桂兰是坚决不准金贵帮人拜七的。 何金贵来到了丈人家,丈人李二狗已经摆好了大席,弄了两瓶米酒,一瓶高粱,做了个拉皮,拍了半个黄瓜,炒了两个猪软子,共三碟下酒菜。 那猪软子是大补,吃了专门帮人生儿子,是李二狗昨天帮人煽猪的时候故意拿回来的,就是给金贵吃的,好让红杏怀上。 素琴已经说服了李二狗,李二狗怕老婆,素琴说什么就是什么,素琴让李二狗把金贵灌醉,李二狗就不敢不从。 李二狗想把何金贵灌醉,结果三瓶酒下去,金贵没醉,他先晃荡了起来。 李二狗的舌头有点发短,拍着金贵的肩膀跟他称兄道弟,辈分都搞乱了:“我说贤弟啊。不对不对……我说贤婿啊,俺李二狗谯猪煽狗的技术……方圆百里有名,我说我是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我不但能谯猪煽狗,还能谯虱子……煽跳骚,给蚂蚁上环,给老鼠做绝育手术,你丈人的本事。那大了去了…………” 李二狗喝了酒爱说大话,吹的震天响,何金贵也喝的脸红脖子粗,抱着李二狗的肩膀,跟他称兄道弟。 素琴在一边发现了不妙,她害怕把正经事儿给耽搁了。于是素琴就吩咐四妹玉兰:“去,再去给你姐夫打三斤酒过来,” 玉兰哎了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打来三斤高粱,整整五斤酒才把何金贵给灌醉,何金贵不省人事,爬在桌子上不动了。 素琴跟红杏费了好大的力气,跟拖死狗一样,把何金贵拖进了西屋。 将金贵放在炕上,素琴对红杏说:“闺女,我的任务光荣完成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红杏兴高采烈说:“娘,谢谢你,你真好,俺一定会让姐夫的种……播进俺的肚子里。这事儿难不住俺。你就等着抱外孙子吧。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素琴心里乐得屁颠屁颠的,走的时候从外面锁住了门,屋子里只剩下了红杏和金贵。 何金贵已经不省人事了,红杏激动地不行。 当初出嫁前的一个月,何金贵帮她拜七,红杏傻不拉几的什么都不懂。 直到跟小林洞房以后才尝到男女间的那种欢爱。那是一种做神仙也比不了的感觉。 从那儿以后,红杏就幻想跟村里的任何男人做,每天夜里他把小林抱在怀里,就把身上的男人幻想成别的男人,都是很英俊的那种。 她幻想跟何金贵做,跟红旗做,跟红兵做,跟狗蛋做,跟村里的任何男人做。当然,幻想最多的是何金贵。 因为何金贵给她的印象最深。他一直把小林当做何金贵,想着金贵亲她的脸。 有时候她幻想跟金贵在高粱地里做,在村头的磨盘上做,在家里的炕上做,在村头的小石桥上做,半年的时间,她已经跟何金贵在梦里荡漾了二百多次。 可惜的是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李小林。小林尖嘴猴腮瘦骨嶙峋的身子把她压身下,还有一股狐臭气,红杏就感到很失望。 为啥拜七的那几天自己那么傻,被何金贵的几块糖就给哄住了呢?那事儿比糖甜多了。 红杏觉得自己很傻,简直傻得冒泡。 今天是上天赐给她的一次机会,她怎么也不会放过何金贵。 素琴一走,红杏就跳上了土炕. 男人古铜色的皮肤在暗夜里发出亮悠悠的光,腹肌跟胸肌都结成了块儿。 红杏就有点把持不住。她把何金贵抱在怀里,亲男人的脸,噌过来噌过去,爱不释手。 何金贵睡得迷迷糊糊,感到一团肥肉在怀里拱啊拱。 何金贵半天没反应,因为醉得一塌糊涂。 红杏在金贵的身上亲了一阵,发现姐夫没反应,她就有点扫兴,于是她改变了战术。 费了半天劲,金贵的下面终于有反应了。红杏乐坏了,于是身子一扭,将男人骑在了身下。 哪知道何金贵忽然就呕吐了,扑哧一声,嘴巴里的秽物狂吐而出,喷射了红杏一头一脸。 何金贵完全把红杏的脑袋当成了城里人的抽水马桶,肚子里的酒一点没留,全喷红杏脸上了。 何金贵快速爬了起来,一下拉开了房门,飞速地跑进了厕所里哇哇呕吐。 吐完以后才发现自己没穿,把何金贵吓了一跳。 这时候,丁香的四妹玉兰刚从北屋里出来,这是何金贵的第三个小姨子。才刚刚十三,玉兰跟何金贵走了个迎面,吓得尖叫一声:“啊————姐夫没羞,姐夫没羞。”女孩子捂着脸跑开了。 何金贵再次返回屋子以后,一眼看到了土炕上的红杏,他什么都明白了。 不用问,这是素琴跟红杏设的一计,就是要把他引下黑石山,然后骗他跟红杏怀孕。 何金贵不看红杏还好,一看到红杏的果体,把他恶心得又是一阵呕吐,翻江倒海,几乎将整个胃给吐出来。 何金贵没说话,飞速穿上逃之夭夭了。半年没敢进李二狗的家。 红杏孤独地坐在炕上,女人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俺有那么恶心吗?姐夫为啥见到俺就跑? 红杏不是一般的丑,她丑的很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五短的身材,不论是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360度从任何角度看,都像个汽油桶。 另外她的皮肤黑,好像永远也洗不干净,那牙齿张开,分明是个三年都没有刷过的破砂锅。用来熬中药汤子正合适。 何金贵回到家以后,一头扎进被子里,半天没爬起来,跟看到鬼一样。 丁香看到丈夫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她唤金贵起来吃饭,何金贵说:“不吃,恶心死了。” 丁香问:“啥事这么烦心?” 金贵说:“比看到鬼还害怕,我想不到天下除了你二妹的身体,还有比这更恶心的。” 丁香一听就明白了,知道二妹跟娘为丈夫设了圈套,她也开始恼恨红杏。 何金贵逃走以后,红杏在炕上哭了半天,这种还是没有借成,所有的计划都随着何金贵的逃走泡汤了。 素琴听到红杏哭,知道事情败露了,就跑进屋子去劝她:“闺女,别哭了,实在不行咱就找别的男人借,俺就不信,没了张屠户咱就非吃混毛猪了。” 素琴开始为红杏物色下一个借种的对象了。 她把全村的男人挨个缕了一遍,竟然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乡下的青年结婚早,有的还没成年就结婚了。老的老小的小,。 她曾经想过李大牛,李大牛也很英俊,大牛的种将来也不错。 可红杏却摇摇头说:“大牛哥不行,他喜欢的是兰芳嫂,别的女人他没有兴趣。” 素琴苦思冥想,黑石村还有谁呢?最后,素琴一拍腿,想到了孙东头的刘二癞。 刘二赖今天快30了,到现在还没有娶媳妇,原因也是他长得丑。 因为小时候脑袋上长疖子,生了很多疮,所以头发掉光了。 为了护丑,刘二赖别管冬天夏天,脑袋上老是带着一个军装帽。 一旦帽子被拿下来,远远看去二赖的脑袋就像个不长毛的大冬瓜。 素琴说:“闺女,你看村东头的刘二赖咋样?” 红杏擦了一把泪说:“娘,那男人比俺还丑,将来生出的儿子,还不跟个南瓜一样,脑袋上不长毛?” 素琴扑哧一笑:“傻孩子,那东西又不遗传,咱要的是他的种,又不是他的赖利头。” 红杏只好点点头说:“中,也只能这样了,但是跟他上炕的时候,俺必须蒙住眼睛,要不然俺也会吐。” 素琴说:“人家不蒙眼睛就不错了。” 第二天,素琴再一次忙活开了,找到了刘二赖的家。 刘二赖还没起床,他不但长得丑,人也懒,家里非常的穷。 院子里没有院墙,到处落满了枯叶,长满了杂草,屋子里的屋顶露着天,刘二赖也懒得修补,四面的墙壁上净是裂缝,别管是冬天还是夏天,一年到头往里透风, 第八十七章 想娶媳妇了? 刘二赖家的米缸面缸时常像个体面的寡妇,打扮的一尘不染,因为懒得下地,田地都荒芜了,根本没收成。锅盆碗灶上落满了苍蝇,炕上只有一条破被子,那被窝破得一脚能揣个窟窿。 素琴进门以后,发现二赖正在被窝里梦周公,拍了一巴掌。 “二赖,起了,起了。”素琴上去撕扯二赖身上的被窝。 刘二赖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素琴婶子?啥事?没事别打扰俺。” 二赖叫素琴婶子,婶子嫂,正该聊,所以素琴一点也不客气。 “二赖,太阳都照到屁股了,你还不起?好吃懒做不干活,不打算娶媳妇了?” 刘二赖不服气,拉被子蒙住了头,没好气地说:“你算老几?俺爹活着都管不住俺,你瞎咧咧个啥?俺娶媳妇不娶媳妇管你屁事?” 跟这样好吃好做的二流子,你根本较不出什么道理,所以说话不用拐歪儿抹角,素琴扑哧一笑,只好单刀直入:“二赖,如果婶子给你说个媳妇?你看行吗?” 一听这话刘二赖来兴趣了,光着屁股一下跳了起来,几乎将素琴抱住:“啊?说媳妇?谁家的闺女?” 素琴扑哧笑了:“一听说有媳妇,劲头上来了吧?刚才还对我爱理不理。” 刘二赖搔搔脑门笑笑:“俺不知道婶子是给俺说媳妇啊?婶子快说,谁家的闺女?” 素琴就逗他:“不告诉你。” 二赖的兴趣被素琴挑逗了起来,拉着素琴的胳膊只晃荡:“婶子,好婶子,给俺说说嘛,谁家的姑娘?” “想娶媳妇了?” “嗯,想。”刘二赖竟然脸红了。 “那成,婶子就给你说个媳妇,但是你必须先帮婶子一个忙。” 刘二赖吃够了打光棍的苦,没得吃,没得穿,小鸡找不到窝窝钻。他巴不得赶紧娶个媳妇呢,正瞌睡呢,来个枕头,想不到素琴会为他说亲。 “婶子,只要你给俺说个媳妇,不要说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条件,只要俺刘二赖能办到,那没话说。” 素琴看看时机已经成熟,就悄悄把红杏要借种的事情跟刘二赖说了,并且说:“只要这事儿能成,婶子就给你说个媳妇,另外给你50块钱慰劳费,俺女婿金贵可有钱了。” 刘二赖咧着大嘴笑开了:“中,只要你家闺女跟俺上炕,别说给钱,倒贴钱俺也干。” 素琴说:“好,那咱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你在家等着,我把红杏叫来,只要红杏能怀上,婶子一定给你娶个媳妇。” 刘二赖说:“中,如果红杏怀不上,下次你还让她来,我照样不收钱,啥时候怀上为止。” 刘二赖不嫌红杏丑,有个丑媳妇抱就不错了,他根本没有资格挑剔。 光棍三年,母猪也会变貂蝉,每天夜里靠五姑娘,左手换右手,确实不如抱个实在人有感觉。 素琴站起来说:“你晚上洗洗,打扮得干净点,还有……这炕上的被窝也换换,脏的都快拧出油了,臭死个人。” 刘二赖嘿嘿又是一声傻笑。 素琴走了以后,刘二赖立刻忙活起来,烧了一大锅开水,跟烫猪一样,洗了个热水澡,整整换了三盆水才显出皮肤的本色,脚脖子上的皴跟脖子上的泥足足一烙饼后。 洗干净以后,他又到村东孙瘸子哪儿理了理发,跑到隔壁的孙寡妇哪儿借了一床被窝。将褥子跟被子全部换了新的,然后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等着红杏来。 晚饭以后,红杏果然来了,他娘素琴就在后面跟着。 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上炕,红杏有点羞涩。 虽然红杏认识刘二赖,可根本没说过话,再说刘二赖整整比红杏大了十岁,人也长得苦大仇深,红杏平时懒得搭理他。 红杏扭扭捏捏,脸红的像紫猪肝,双手搓着衣襟,刚迈进屋子一步,扭头就想走,被她娘素琴给堵在了门口。 素琴说:“咋?后悔了?” 红杏说:“娘,他太丑了,俺没兴趣,恶心的不行。” 素琴说:“那你别看他脸,他哪儿好看就看哪儿,鼻子好看,咱就看鼻子,眼睛好看,咱就看眼睛,嘴巴好看,你单看嘴巴就是了。” 红杏上下打量了刘二赖几眼,结果发现刘二赖浑身上下那个地方看到都恶心,红杏就捂住了嘴巴,光想吐。 素琴说:“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是母夜叉,他就是黑李逵,你是钟无艳,他就是猛张飞,你是阴间的孟婆,他就是小鬼,你跟二赖是天生的一对,都好看不到哪儿去,再说咱是图他的种,又不是图他的样子?不想抱儿子的话,咱就回去。” 红杏犹豫了,可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刘二赖是黑石村唯一一个肯跟她上炕的男人了。 红杏咬咬牙跺跺脚,罢罢罢,为了能怀上儿子,老娘豁出去了。她就冲素琴点点头。 素琴说:“你俩别慌,慢慢来,慢工才能细活,我在外面给你们把风。” 素琴嘱咐了闺女几句就出去了,果真站在大街上为他们把风。 红杏那么傻傻站在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发现屋子里的地扫净了,炕上的被窝也是新的。刘二赖摘掉了军装帽,脑袋上流光水滑,蚊子落上面也会滑一跤。 刘二赖尴尬笑笑,拍了拍炕头:“妹子,坐这儿,坐这儿,俺刘二赖这个人是脏了点,也丑了点,可俺心眼特善良,你要是不愿意,俺也不强求,你要是愿意,咱就上炕吧。” 红杏说:“二赖哥,你长得太丑了,可俺真的想借你的种,你说咋办?” 二赖说:“妹子,熄了灯,光着腚,你就当俺是张国荣,俺也当你是刘晓庆,你看不到俺,俺也看不到你,咱把事儿办了不就完了嘛。” 红杏想想有理,就慢慢吞吞坐在了刘二愣旁边。 刘二愣的双手有点颤抖,心跳也非常的厉害,脸红脖子粗。 他平生第一次摸女人,有点慌张,也有点窘迫。一颗小心肝跟十五只水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他没有经历过男女间的那种事,但是在街头巷尾听人说过,心里也幻想过。 刘二赖抬手摸了红杏的脸,红杏没动弹,二赖去解红杏扣子的时候她也没阻拦。 二赖竭力压抑着心头的慌乱,呼呼喘着粗气,把女人按在怀里,压身下,所有的前戏全部甩过。 男人因为是第一次,没经验,。红杏还没有感觉出怎么回事,完全没有体会到。 刘二赖有点尴尬,红着脸说:“妹子,对不起,俺有点紧张。” 红杏没有生气,反而安慰他:“没事,没事,男人第一次都这样,时间长了就好了。咱先歇一会儿。” 两个人抱在一起喘了好一会儿,红杏就抓住了二赖的手。 男人的手哆嗦了一下,想抽回去,红杏却抓住没松手,紧紧按住没让他动弹。 两个人一起在土炕上翻滚,挤压,碾磨. 风停雨住以后,刘二赖想抱着红杏温存一会儿,没想到红杏竟然快速的穿起了,起身就要走。 刘二赖在炕上叫住了她:“红杏。” 红杏停住了脚步:“嗯。” 刘二赖说:“如果你这次怀不上,下次……你还来,俺等着你。” 红杏嗯了一声,根本没敢多留,急急慌慌溜出了刘二赖的家门。 她跟刘二赖没感情,所以没话说,这完全是一笔交易,一笔你情我愿的皮肉交易。谈不上谁吃亏。 红杏走出门以后刘二赖一头仰倒在炕上,他满足地感叹一声:“这辈子…………值了!!” 素琴在外面已经等不及了,看到闺女红杏系着衣襟出来,悄悄问:“成了?” 红杏红着脸点点头:“成了。” “咋不多玩一会儿?时间还早。” 红杏说:“种播进去就算了,多玩一会儿,多恶心一会儿,娘,你是不知道,刚才俺都不敢看他的脸,” 素琴扑哧笑了,“傻孩子,粗柳的簸箕,细柳的斗,天下谁嫌男人丑?男人就那么回事,看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你爹当初还不如他呢。” 红杏红着脸,跟做了丢人的事儿一样,拉着素琴就回了家。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等着红杏有妊娠反应的一天。 借种这事儿很麻烦,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成功的。那玩意儿又不是导弹,上面有gps导航系统,一打一个准,凭的就是运气。 运气好的话,一次就能成功,运气不好的话,十次八次也不见得怀上。 红杏跟素琴一共往刘二赖哪儿跑了五趟,每趟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事儿也怕别人见了笑话。, 每一次到刘二赖哪儿,素琴都是提前通知,二赖总是把屋子打扫干净,换上崭新的褥子跟被窝,等着红杏来。 头两次跟二赖上炕,红杏心里还有点胆怯,不敢看二赖的脸,总是用枕巾包住头脸,第三次的时候就习以为常了。 第八十八章 咱俩就这么过吧 二赖子很殷勤,每一次都把红杏伺候的服服帖帖,亲她的脸,动作很轻柔,在他得到满足的同时,尽量也让红杏得到满足。 一来二去,红杏就对二赖子产生了好感。她觉得二赖子这人不错,除了丑一点懒一点,心眼还是挺好的,至少这人很善良,不像李小林一样满肚子的坏水。 红杏开始对二赖依依不舍了,第五次的时候,她竟然在二赖的怀里哭了。 二赖问:“你哭啥?” 红杏说:“二赖,俺开始稀罕你了,不知道咱俩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 二赖说:“以后想来你就来,俺这儿的门一直为你开着,只要你愿意,可是俺怕伤害你跟小林之间的感情。” 红杏就说:“二赖,你心眼真好,不如咱俩就这么过吧,俺跟李小林离婚。” 刘二赖吓了一跳,赶紧说:“别,你跟着小林比跟着俺强,俺这人特懒,又没能耐,跟着我你会后悔的。” 红杏说:“可是你心眼好啊?俺从前咋没看出来?跟了你俺不后悔。” 刘二赖说:“红杏,要这样的话你以后别来了,真把你跟小林拆散,那俺就是造孽。” 红杏抱着二赖的腰哭的更伤心了,恋恋不舍,这一天她在二赖的家里待了一夜,天亮以后才走。 把在外面把风的素琴急得直跺脚,差点没气的昏过去。 素琴在外面提着板砖,一个劲儿的敲墙,棒棒棒,棒棒,“小姑奶奶,行了没?差不多就行了,被人看到不好。” 素琴在外面低嚎,红杏只好穿起了,临走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了一双布鞋,含羞带臊说:“二赖哥,俺也没啥送你的,上次看到你的鞋破了,没人补,俺就帮你做了双新的,你穿上吧。” 刘二赖颤颤抖抖接过鞋,感动的热泪盈眶,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女人送东西给他。 二赖流着泪说:“红杏,这鞋俺不能穿,俺把他珍藏起来,啥时候想你了,就拿出来看看,看到鞋,俺就是看到了你。” “二赖哥………………”红杏又哭了,一下扎在了二赖子的怀里泪如雨下。 天光大亮了两个人才洒泪而别,从此以后就是形同陌路了。 第五次从二赖家出来没过几天红杏就怀孕了,竟然真的有了妊娠反应。她感到头晕,恶心,浑身没劲,还想吃酸的,两腿也软绵绵的。 李小林一看红杏这症状高兴地屁颠屁颠的,赶紧拉着红杏去刘先生哪儿,让老先生把脉。 刘先生摸着红杏右手的手腕,将胡子缕掉若干,摇头晃头说:“这次准了,是喜脉,你老婆怀孕一个月了。” 李小林高兴地不行,差点拄着拐杖蹦房顶上去,拉着红杏的手满街吆喝:“红杏怀孕了———俺老婆有喜了———大家快来看啊————!!” 从现在开始红杏的腰就直了起来,她大模大样挺着肚子,神气活现,走路的样子也变了,十八米宽的大街都装不下。 红杏跟她娘素琴一样,没事就扶着村口的那颗大柳树呕吐,哇——哇——,长江决堤一样,就怕人家不知道她怀孕。 ………………………… 1983年的春天,当黑石山的山路修到不足全程三分之一的时候,何家大院的祠堂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哇哇哭声,何金贵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 丁香再次历尽千辛万苦,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孩子顺利生产。 这一次生产何金贵没在家,因为修路正在节骨眼上,根本走不开,忙的屁都没工夫放一个。 但是他娘张春娥跟丈母娘素琴却一直在丁香身边。 丁香这次生产很明显比上次顺利了很多,没感到多么的疼痛。被何金贵说中了,路趟顺了就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次生出的是闺女,不是儿子。小孩子很可爱,脸蛋圆圆,眼睛大大,长得像她娘丁香,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李二狗屁颠屁颠的跑上黑石山去报信,爬上山岗,大老远就摇着手臂喊:“金贵———你老婆生了——丁香生了———”引得整个工地上的工人不住地看。 何金贵停住了机器赶紧问:“丁香怎么样?受伤没有?” 李二狗就将手搭成一个喇叭状,站在对面的山坡上嚎叫:“母女平安,快回家看看吧——闺女长得像丁香————” 何金贵放下手里的机器,马不停蹄往家赶。进门以后他发现丁香的头上净是汗,女人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金贵握住了丁香的手:“丁香,你辛苦了,疼不疼?” 丁香就摇摇头,不好意思说:“金贵,对不起,是闺女,不是儿子。” 何金贵酣然一笑:“没事,闺女小子一样,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金贵,你不怕俺没为何家继承香火?” 何金贵说:“我没那么封建,世道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天下都是男人,一定全部打光棍,人类还怎么发展,男女搭配才好。” 丁香就笑了,把头靠在了金贵的肩膀上。 何金贵就端过米汤,一口一口喂她。 何金贵就这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这也是黑石村所有女人都喜欢他的原因。 老婆生孩子,他第一眼看的不是孩子,而是先关心老婆的安危。这一点很多男人都做不到。 丁香说:“金贵,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何金贵想了想说:“那就叫二丫吧,他是咱们的第二个孩子,而且是个丫头,就叫二丫。” 丁香眉头一皱说:“二丫这名字太糙了,应该取个响亮的名字。这样长大才有出息,。。” 金贵说:“糙名字好养活,我才不要孩子有出息呢,平安就好,只要她能快快乐乐长大,幸福地活着,比什么都强。” 张春娥已经把孩子洗吧干净,裹上了小被子,将女儿抱在了金贵的面前。 “金贵,你看看,这就是你闺女,这就是你的二丫。” 何金贵只看了一眼,那种天生的父爱就油然而生,这是他何金贵的根,也是他跟丁香爱情的结晶。 两个人抱着孩子爱不释手。 这个孩子何金贵当做宝贝一样养着,他加了万分的小心,狠狠瞪了猎狗阿狼一眼道:“这次你再不看好家,再有闪失的话,我就剥了你皮!!” 阿狼羞愧地看了主人一眼,乖乖夹起了尾巴。 江给的丢失让何金贵陷入了深深痛苦中,也让猎狗阿狼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 为了抚平恋人小白伤痛,阿狼不得已叼走江给送给了小白。第一次背叛了自己的主人。 江给现在很安全,就在黑石山上的狼群里,他已经吃小白的奶二年了。而且已经学会了爬。就在几天前,阿狼还上过一次黑石山,教会江给翻身扑咬的技术。 阿狼跟小白对江给照顾得无微不至,一狼一狗抚养着一个狼孩子,并且要决心把这个狼孩子训练成为磨盘上最强悍的狼王。 阿狼这次没有背叛自己的主人,从不敢离开何家祠堂半步,看护何家祠堂成了它义不容辞的职责。 就在丁香生产以后不到十天,何家小院里的桂兰也嚎叫起来,疼得在炕上翻滚,桂兰也要生了。 桂兰生石生的那天刚好是三月初三,那一天阳光明媚,院子里的梧桐树上落满了喜鹊。那些喜鹊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桂兰喊街骂娘,“真疼啊!俺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一个劲儿的在炕上踢腾,三个人都按不住,吓得树上的喜鹊扑扑楞楞跑了个光。 她抱着何金贵的头,差点把男人给掐死,何金贵翻着白眼伸了半天脖子,心里却美得不行。 哇_——地一声啼哭,孩子落地了,张春娥第一个就兴奋起来:“是儿子!儿子啊,有小鸡的!金贵,你有儿子了,咱们何家有后了!” 张春娥在里面喊,外面的何老庚已经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一听说是儿子,何老庚赶紧点着一根大香,在祖宗的牌位前砰砰砰磕了七八个响头,几乎将脑袋磕出血。 何老庚感激涕零:“祖宗啊——爷爷!爹!娘,咱们何家真的有后了。桂兰,你可是俺们何家的大功臣啊。” 何老庚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赶紧请来了戏班子,唱了八天的大戏。 石生过满月的那天,何老庚请来了全村的人,宴席摆了几十桌,杀猪宰羊,喝的酩酊大醉。 桂兰坐完了月子,她抱着儿子跳下了土炕,俨然是个动人的少妇了。 桂兰终于直起了腰板,觉得扬眉吐气,人也活灵活现起来。原来生孩子……就是这么的简单。 何金贵的第二个儿子名叫石生,是何金贵跟桂兰修路的时候在石头上做的。没生的时候名字就想好了。 何金贵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抱着女儿,脸上乐开了花。 第八十九章 天伦之乐 十九岁的何金贵就享受到了儿女双全的天伦之乐,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孩子的满月酒整整摆了好几天,工地上的工人全部放假,一起跟着庆贺,何老庚喝的酩酊大醉,张春娥也笑的合不拢嘴,两个人老人也享受了晚年的天伦之乐。 生活啊,就像女孩子玩跳绳一样,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每一件高兴事的后面,接憧而来的必然是一件伤心事。 就在何金贵陶醉在儿女双全的幸福中时,李小林这边出事了。 李小林的老婆红杏借种终于成功,五次跟刘二赖上炕以后,红杏的肚子也大了。 就在桂兰生产五个月以后,红杏这边肚子也开始疼痛。 那天早上起来,红杏的羊水就穿了,弄湿了整条的裤腿子,可是大雪梨坐在儿媳的身边等啊等,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孩子也没生出来。 红杏疼的高声喊叫,一头一头的冒汗,声音都嘶哑了,在炕上滚过来滚过去。大雪梨急的团团转。 她感到手足无措,家里有个男人还好,没个男人日子就没法过。 自从李栓柱被公安局判刑以后,大雪梨家里就没了主心骨。遇到点事就犯愁。女人毕竟头发长见识短。 李小林在旁边也急的发蒙,发现红杏的嚎叫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弱,他开始害怕了。 最后没办法,只好把丈母娘素琴叫来了。 素琴进门看到土炕上疼的死去活来的闺女,她吓得脸色都白了,摇摇头说:“不好,一定是胎位不正,孩子生不出来,会憋死人的。” 李小林立刻就傻了,赶紧问:“娘,那该咋办?” 素琴说:“赶紧请先生啊,把刘先生叫过来看看。” 李小林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扑进刘先生的家,刘先生已经躺下了,李小林迫不及待,把刘先生家的房门拍的呼呼山响:“先生,救命啊!快救命啊!” 刘先生德高望重,只要是半夜喊门的,他一定会起,因为半夜喊门的都是病情很重的人,。万一医治不及时,就会出生命危险。 刘先生赶紧打开了门:“小林,啥事?” 李小林气喘吁吁:“先生…………救命,俺老婆……俺老婆难产,生不出来。” 刘先生二话不说,背起医药箱跟着李小林深一脚浅一脚迈进了李家的大门。 进屋一看,刘先生就皱紧了眉头,红杏的脸色发白,白眼上吊,嘴都青了。呼吸非常的急促。 刘先生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一下扒开了女人的腿,扯下了女人的裤子,往红杏的腿裆间一看,老先生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他发现红杏的那个地方竟然露出是的孩子一只小手,不是脑袋。应该说孩子是横着生的。 李小林惊慌失措问:“先生,咋回事?” 刘先生:“不行,是难产,胎位不正,会死人的,赶紧上医院,上医院啊。” “啊??”李小林的脸色也白了:“先生,上医院有救吗?” 先生说:“上医院及时的话,应该有救,现在女人生孩子,可以做剖腹产。” “剖腹产???” “对,就是把女人的肚子划开一条口子,把孩子拿出来,完事以后缝住就可以了。” “啊?那会不会死人?” “根本不会,没有一点危害。” 李小林犯难了,因为山里根本没有路,抬着一个人要走200多里的山路,一路的颠簸,大人跟孩子都受不了啊? “先生,现在深更半夜的找谁啊?再说村里的年轻人都上山修路去了,村里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也找不人啊?” 刘先生说:“去找何金贵,金贵在家,昨天刚回来。” “找何金贵?我不去!!”李小林最不愿意见到何金贵了。他跟何金贵的仇恨已经不共戴天。 与其说是仇恨不如说是嫉妒,何金贵跟李小林年龄不相上下命运却大大不同。 何金贵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而李小林娶了一个,还是黑石村最丑的那个。 何金贵的老婆前前后后生了三个孩子,那孩子都是人家自己的,而他李小林却只有一个,那种还是借来的。 他没法跟何金贵比,抡长相他是孙猴子,人家何金贵是唐僧。 抡家境,何金贵家有一座金山,李小林家却一贫如洗。 两家的世仇矛盾也很深。 无论说什么小林也不愿意去求何金贵。 大雪梨在旁边急的直跺脚,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媳妇,抬腿就踢了儿子一脚,怒道:“你个窝囊废!都啥时候了,你还估计自己的面子?你老婆的命要紧,还是你的面子要紧?你儿子的命要紧,还是你的面子要紧?你去给我请金贵,请不来就磕头作揖,快呀!红杏眼看就要死了!!!” 李小林没办法,最后狠狠咬了咬牙:“那好,我去请何金贵。求不来我就给他磕头。” 李小林慌慌张张跑出家门,去敲金贵家的门:“金贵,救命啊!救命啊!!!” 何金贵刚刚躺下没多久,金贵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补充山上的寄养,山上的工人所吃的粮食,蔬菜都是黑石村弄上去的。十天一次。 当然,他这次回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安慰一下桂兰跟丁香。 两个老婆同时怀孕,把何金贵憋得不行。 女人在妊娠期间是不能同房的,孩子生出来三个月之内也不行,把何金贵憋得,跟猴子上树一样,上蹿下跳的。 刚刚溜进被窝,抱住桂兰还没有弄几下,外面的门响了,棒棒棒,“金贵,救命啊————!” 何金贵吓得几乎震精,不知道谁在外面喊门。 桂兰说:“听出来了,是小林,他找你啥事?” 何金贵说:“半夜敲门就没好事,一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何金贵顾不得桂兰了,赶紧穿起衣服出去开门,发现李小林在外面满头冒汗气喘吁吁。 “小林,啥事?”何金贵一边系扣子一边问。 小林说:“红杏,红杏难产……金贵哥……救命啊,快……快送她到医院。” 何金贵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不要说红杏是他的姨妹。就是一般的邻居他也不会撒手不管。 何金贵顾不得多想,大手一挥:“跟我走!!” 何金贵着急忙活跑进了小林的家,一眼看到了躺在炕上半死不活的红杏,红杏已经快不行了。 何金贵顾不得考虑,赶紧卸掉小林家的门板,把红杏连人带被子一起裹了起来,放在了门板上,。 可是一个人根本没法抬,何金贵眼珠一转,第一个就想到了刘二赖。 整个黑石村的年轻人里,也就刘二赖跟李小林没有上山修路,李小林是因为残废,而刘二赖这小子就是懒得出力。 幸好小林家跟刘二赖家距离并不远,何金贵飞奔进了刘二赖的家,懒得敲门,直接翻过墙头,就把刘二赖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刘二赖正在做梦,忽然觉得耳朵疼。睁眼一看是何金贵,刘二赖就非常不乐意。 二赖子问:“金贵,你咋拧俺?” 何金贵说:“少废话,快跟我去救人,红杏不行了。” “啊,红杏……红杏咋了?” “红杏难产,快跟我上医院。” 一听说红杏有事,刘二赖的瞌睡虫跑了。 红杏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刘二赖的种啊?这要是一尸两命,自己可没地方淘换那后悔药去。 刘二赖一下拉住何金贵的手,几个箭步就冲进了小林的家,看到红杏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样子,二赖子几乎吓得半死,真想扑上去抱住红杏大哭一场。 可是人家小林就在旁边看着,抱着人家的媳妇哭,他害怕小林用拐杖敲他的赖利头。 何金贵跟刘二赖抬起了红杏,两个人风风火火上了黑石山。 刘二赖平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今天抬起红杏来却健步如飞。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这对母子身上。 他想起了跟红杏的初夜,想起来跟红杏上过的五次土炕,每一次红杏都让他激烈销魂。 最后的一次两个人竟然恋恋不舍,红杏走的时候还送给了二赖一双布鞋。 刘二赖的眼泪扑簌簌流,一路走一路砸着小坑,心急如焚。 何金贵选择的这条路是奔向山外公路最近的一条,但也是最险要的一条,。 他走的就是蟒蛇谷跟夺命涧。一般人是过不去的,但何金贵可以过去。 刘二赖过不去,。可山上有的是人,有的是工具。工人们的帐篷就安排在蟒蛇谷,扯嗓子一喊,一大片人可以过来帮忙。 两个人健步如飞,一边跑金贵一边安慰红杏:“红杏,你别怕,姐夫在,姐夫不会让你死的,姐夫一定要把你救活,你坚持一会儿。” 第九十章 咱们前面开路 何金贵的心里也不好受,从跟红杏拜七的那天开始,何金贵就对这个小姨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红杏长得丑,可是脾气很泼辣,也很善良,关键是那股傻气,傻的可爱。 女人的可爱分两种,一种是傻的你拿她没办法,傻的你拿她没脾气,无论她怎么傻,你也生不出气来。 还有一种,傻得你窝火,看到她就想用鞋底子抽她。 红杏就是傻的可爱的那种,何金贵也想起了跟红杏拜七的时候,自己给她糖吃的情景,眼前的女孩子太容易满足了。一块糖就能将她哄得团团转,你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他还记得红杏第一次喊他姐夫的情景。 不知不觉何金贵的眼泪流了出来:“红杏,你坚持,再坚持啊,只要你好了,姐夫还给你买糖吃,你一定要挺住啊。” 很快,两个人上了黑石山,很快,两个人进了蟒蛇谷,刚刚进营地,何金贵就扯嗓子喊:“大牛哥———红旗,红兵,你们都起来———” 何金贵一喊,工地上的人还以为着火了,呼呼啦啦起来一大片。 何金贵跟刘二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发现门板上抬着一个人,大家立刻明白了,有人病的很严重,需要上医院。 李大牛大手一挥:“弟兄们,跟我上,咱们前面开路。” 李大牛赶紧接过了金贵手里的红杏,何金贵连口气也没有喘,冲在前面开路,后面的红旗,红兵,长海他们接力跟上。 每次遇到危难的时候,村里人就会不知不觉紧靠在一起,无论你从前有什么过节,有什么仇恨,全都会抛之脑后。大家齐心协力,排除万难。 这就是人心,这就是善良。 后面的一段路还好,因为是刚刚开出来的盘山道,非常的宽阔,再往前就不好走,需要攀岩绝壁。 何金贵腰里盘着绳子,抓住一根枯藤,游地就荡了过去。过去以后,将绳子扔过来,两头死死系着门板,将红杏绑在门板上,就那么生生把红杏从峭壁上拉了过去。 几次三番的折腾,门板上的女人不知死活。 终于,最后一段险路过去了,何金贵接力替住了大牛。 他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一双柔弱的手紧紧握住了。红杏在后面轻轻喊了一声:“姐……姐夫。停……停下。” 何金贵赶紧停住了脚步,大家发现红杏已经不行了,女人的眼球开始散光,几乎奄奄一息。 金贵上去拉住了红杏的手:“红杏,怎么样,疼不疼?” 红杏却说:“姐夫……俺……俺想……吃糖。” 何金贵没听明白,将耳朵靠近了红杏的嘴巴:“红杏,你想说什么?” 红杏断断续续说:“姐夫……抱紧俺,俺想吃……吃糖。” 何金贵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怎么也想不到红杏临死以前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何金贵一下抱紧了红杏:“好,姐夫答应你,给你糖。” 可是金贵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空空的,不要说糖,连块糖纸也没有。 何金贵一下揪住了大牛的袖子,:“大牛哥,你身上有糖没有?” 李大牛摇摇头,乡下的人就这样,不逢年不过节,不过喜事,谁家准备糖啊? 金贵又抓住了红旗跟红兵的袖子:“红旗,红兵,糖,快拿糖来。”|红旗跟红兵同样摊摊手,表示毫无办法。 红旗说:“金贵哥,三更半夜的,上哪儿弄糖啊?除非是到城里。” 红杏已经不行了,可金贵连最后的要求也不能满足她。 何金贵钢牙一咬:“咱们走!加快速度,红杏,你再忍一忍,到城里以后,姐夫一定给你买糖吃。” 何金贵一下接过了大牛手里的担架,快步如飞,直奔不远处的大路。 何金贵的心里纠结不已,这时候才觉得小姨子红杏是那么的可怜。 这是个纯朴的女孩,也是个一尘不染的女孩,虽然她长得很丑,但是那种温柔跟善良不次于任何一个好女孩。 何金贵一边抹泪一边奔跑,距离大路越来越近了。 上了大路以后,大牛拦了一辆车,跟金贵一起将红杏送到了县医院。那时候,红杏已经凉透了。 红杏到医院根本没停,医生只是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就摇摇头说:“太晚了,没救了,你们还是抬回去吧。” 何金贵晃了两晃差点晕倒。心里刀绞一样的疼,好像死了老婆一样。 身后的刘二赖哇地就哭开了,抱着红杏的身体垂泪不住:“红杏,你看看俺,看看俺啊,俺是二赖,你的二赖哥啊。你就这么扔下俺走了?你好狠的心啊。”刘二赖痛不欲生几乎晕倒。 二赖从怀里抓出一双布鞋,那双布鞋是他跟红杏第五次上炕以后,红杏亲手送给他的。 这是红杏一针一线纳出来的,红杏人很丑,手工却不错,看得出是个精细的人儿。红杏不是喜欢二赖,同样是觉得二赖可怜,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红杏临死以前仍然紧紧抓着何金贵的衣襟,舍不得松手。在场的人都看的出来,红杏喜欢何金贵。 从金贵第一次跟红杏拜七的时候,女孩子就喜欢上了他,这么长时间一直没忘。 红杏临死前第一个的要求是让金贵抱抱她,第二个要求是吃块糖,两个愿望只实现了一个。 第二天中午,红杏被抬回了黑石村,进了李小林的家,李小林抱着丁香的尸体哭的死去活来。 他们成亲一年了,丁香是小林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爱她,敬她,也怕她。 红杏的勤劳朴实和善良紧紧抓住了李小林的心,她是他生命中唯一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虽然她的样子长得像个母夜叉。 红杏就这么死了,是难产死的,孩子没有生出来,被丁香带进了棺材里。 孙寡妇说红杏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个女孩,因为母子不同葬。就是说,肚子里是闺女的话,会被亲娘带走,如果是个儿子,即便是个死胎,也会生出来。 红杏入殓的时候,李小林家已经穷得连口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了。当初何老庚送给李栓柱的那两根条子,已经被李小林挥霍殆尽。, 小林不能干活,除了吃就是喝,坐吃山空立地吃陷。 最后何老庚一咬牙:“把我的那口棺材给红杏用上,虽然红杏跟咱何家无瓜葛,但毕竟是丁香的亲妹。” 红杏的棺材是全省城最好的棺材,极品的四独楠木。是何老庚花重金从外地买来的。本来他想百年之后自己睡在里面,看到李小林家徒四壁,毅然把棺材让了出来。 红杏的坟被埋在了李家老坟的背后,新媳妇惨死,暂时不能进祖坟。必须要等着李小林死了以后,两口子才能合葬。 红杏埋葬的那天,整个黑石村的人们都出来看热闹,很多老人跟妇女流下了眼泪。 人啊,只有临死前的那一刻,人们才会给她一个正确的评价。你种的是什么,收获的就是什么,有因得因,有果得果,种下的是善良,收获的必然是同情。种下的是恶因,收获的必然是愤恨。 大家都在惦着红杏的好,这孩子热心,平时不笑不说话,邻居只要张开口,能办到的,红杏绝没二话。 何金贵在红杏的坟前摆了一碟新鲜的糖果,一边烧纸一边说:“红杏,姐夫送你来了,你临死的时候给姐夫要块糖,姐夫没有办到,现在姐夫送给你吃,你一路……走好。” 何金贵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知道红杏喜欢他,临死前她让他抱她,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而对自己的丈夫李小林,却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这天晚上,红杏的坟前蹑手蹑脚跑来一条人影,人影扑倒在红杏的坟前哭的死去活来,手里拿着一双崭新的布鞋。 这个人就是刘二赖,刘二赖恐怕是黑石村唯一一个喜欢红杏的人。可是红杏有自己的男人,他不想拆散他们。 刘二赖的手里握的那双布鞋,就是红杏亲手做给他的那双布鞋。 这双鞋刘二赖一直没穿过,保存在箱子里,直到现在。 想红杏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看到这双鞋,他好像就看到红杏在自己眼前,泪眼就模糊了视线。 1983年是何金贵难以忘怀的一年,这一年有喜也有忧,自己的一儿一女出生了,何家凭空多出两个人口,人丁开始兴旺起来,丁香的妹妹红杏却死了,死在了他的怀里。 临近年关的时候,何金贵陪着大雪梨到县里的监狱去探监,探望李栓柱。 李栓柱坐牢两年,人瘦了很多,显得很颓废,脸上净是皱纹,貌似一下子老了十多年,脑袋上也生出很多白头发。 当大雪梨哭哭啼啼把红杏难产而死的消息告诉栓柱时,李栓柱放声大哭。叹息李家人的命苦。 第九十一章 难道你想找个小老婆? 在悲天悯人的同时,心里却有种深深的不服。 他的年纪跟何老庚差不多,但自从何家落户黑石村以来,李家一次也没有赢过。 论财力,何家有一座金山,几辈子花不完的钱。论人丁,李家四个儿子死了仨,剩下一个还是残废。而何家却如日中天。何金贵的两个老婆跟母猪一样,一窝一窝的生。如果江给不被野狼抓走,何家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生生高过李家一头。 李栓柱急得顿足捶胸,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再给儿子抢一房媳妇回来。 大雪梨说:“栓柱,你一定要好好改造,争取政府宽大处理,俺等着你,小林也等着你。” 李栓柱咬紧牙关,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逃出去,就算儿子不行,自己也要再弄个儿子出来,不能让李家断了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家不能从我这里断了香火。趁着自己年轻,赶紧弄个女人,再生一个出来。 李栓柱说:“树林娘你放心,俺李栓柱一定让你抱到孙子。小林不行了,那就……我来。” 大雪梨一听就怒了,指着李栓柱的鼻子就骂:“李栓柱你没良心,你的良心叫狗吃了,难道你想找个小老婆?那俺咋办?” 李栓柱说:“树林娘,李家不能断香火啊?就算我对不起你,咱家就小林一根苗,太孤单了,万一他不能生养,那李家岂不是要绝了后?” 大雪梨本来是来看丈夫的,竟然在监狱里跟丈夫吵了起来,脸红脖子粗,把李栓柱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栓柱任凭大雪梨骂,就是不还口,他铁了心要逃出去,那怕一夜,一夜也好。 他甚至已经想到了该把自己的种播进谁的肚子里,兰芳嫂是第一人选。 兰芳嫂还年轻,正在生养的年纪,容易生儿子。 第二个是孙寡妇,孙寡妇也不错,同样大,虽然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 如果老子有一天真的逃出去,第一个就是要找兰芳,她不从的话,俺李栓柱就硬上,为了再生个孩子,老子拼了。 大雪梨离开以后,李栓柱一直在寻找越狱的机会。而且已经在秘密筹划。 机会终于来了,那一天,农场的一批剪草工人干到天黑,要返回监狱去。 农场的工人白天在指定的地方干活,晚上必须返回监狱,这个是规矩。 监狱的狱车是一辆卡车,车厢的四周都是用钢管焊而成的,就像一只关押动物的铁笼子。犯人进去以后,天大的能耐也逃不出来。 事情巧得很,这天晚上出事了。 狱车从工地回家的路上,忽然咣当一声爆响,汽车爆了胎。车身一斜,前面的驾驶员没有把握住,汽车一头就冲进了旁边的路沟里。 大路的旁边就是悬崖,最低的地方也有30多米的落差,汽车从半空中坠落了。轰隆一声巨响,冒起了冲天的烈焰。 车里的犯人当场被砸死了好几个,重伤的好几个,中间的几个虽然被撞的头晕眼花,可是却没事。 李栓柱就在中间,他下落的时候生生砸在了一个狱友的身上,李栓柱人高马大,扑哧一声把那个狱友砸得内出血。那家伙翻了几个白眼,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前面的驾驶员也被砸死了,最倒霉的是车身上的钢管也被砸裂了,露出了一条巨大的缝隙,钻过一个人不是问题。 几个没有受伤的囚犯一看有机可乘,纷纷钻出了被砸裂的缝隙,然后逃之夭夭。 李栓柱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那就跑吧。 他也从那条断裂的夹缝里挤出,跟着几个没有受伤的犯人一起逃走了。 逃出警车以后就迷失了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李栓柱不顾饥饿,不顾伤痛,不顾劳累,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迫使他忘记了一切。 他自己也不知道逃了多远,感觉是往黑石村的方向跑。 一直跑到后半夜,实在饿的不行,他就摸进了一块田地里,偷了几个烂红薯,大嚼大咽起来。 渴了就跑到山泉旁边,喝口凉水。 监狱的农场距离黑石村很远,至少不下三四百里。李栓柱整整走了七八天,累的要死。 八天以后,他终于爬上了夺命涧,看到了何金贵修路的队伍,大家干的热火朝天,远处的村子也出现了隐隐约约的轮廓。 但是栓柱不敢回家,第一是素芬的娘家人饶不了他,见到他以后一定会将他乱棍打死,为素芬报仇。就是狗蛋家里的人也饶不了他。 第二,他是从监狱越狱出来的,警察一定会找上家门。万一被警察抓住,自己生儿育女传种接待的计划就泡汤了。 于是李栓柱就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在山洞里歇息起来。 黑石山上有很多山洞,都是天然形成的,山洞的前面都是杂草丛生,隐藏的很好。 不如等晚上后半夜的时候回家,先找兰芳嫂,溜进她的被窝,再跟她咔嚓一次,播一粒种子进兰芳的肚子。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至于种子发芽不发芽,那就很难说了。 李栓柱相信自己的实力,他才四十岁,还不算老。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男人越老越状。 如果兰芳哪儿办不成事,第二个目标就是孙寡妇了。 李栓柱隐藏进了山洞里,慢慢等着天黑,他好去找兰芳嫂。 夜深人静星稀月朗,终于到后半夜了,李栓柱蹑手蹑脚下了黑石山,进了黑石村。 他先进了兰芳嫂的家,结果扑了个空,最近一段时间兰芳住在山上,跟李大牛合住一个帐篷。 李大牛跟兰芳嫂俨然已经是一对了,两个人亲亲我我甜言蜜语,就像贴上水泥的瓷砖一样,电锯都锯不开。 大牛计划着,等路修好以后,就请街坊邻居吃一顿,他跟兰芳嫂就能名正言顺睡一条被窝了。 李栓柱很扫兴,他娘的死兰芳,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忒不是个东西,希望李大牛夜里捅死你。将来你们两个生出的儿子也没p眼。 栓柱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兰芳嫂,悻悻翻出了兰芳家的墙头。 没办法,只有去找孙寡妇了。 孙寡妇最近非常的饥渴。 自从李小林娶了红杏,李栓柱坐牢以后,孙寡妇的土炕就再也没人光顾了。 女人每天一个人躺在土炕上孤枕难眠,下面难受得不行。 她浑身就像一大群蚂蚁在咀嚼啃咬,瘙痒不堪,那个地方难以慰寥,孙寡妇就故技重施。 她曾经幻想跟村子里其他男人做,幻想毕竟是幻想,村里的青壮年大多都到山里修路去了,黑石村的人都是老弱妇孺,美梦只能一次次地破灭。 几天前,孙寡妇买了一头小猪,卖猪的男人是金兰村她娘家人,按辈分应该叫那男人表哥,孙寡妇一眼就相中了他。 那男人把猪赶进了猪圈,拿了钱本来想走,可孙寡妇却盛情邀请,非要那男人在家里吃饭不可, 男人勉为其难,就在孙寡妇家里吃了两碗鸡蛋卤子面条。 饭后,孙寡妇说:“表哥,俺表嫂还好吧?” 男人说:“你表嫂死很久了,目前我在打光棍。” 孙寡妇一听就兴奋起来,说:“俺也是单身。” 男人抽了一口烟,半开玩笑地说:“那咱俩干脆配一对算了。” 孙寡妇把假话当成了真的,一本正经道:“配一对就配一对,谁怕谁?不许反悔。” 男人的手就不安分起来,开始在孙寡妇的身上撩拨,撩拨过来,再撩拨过去,孙寡妇就来了兴致,把男人按倒在自家的土炕上。 那男人很精状,也很有经验,跟孙寡妇配合地很默契。男人的手对孙寡妇的兴奋点找的很准,一点也不比李栓柱逊色,一看就是情场上的老手。 两个人上了土炕,男人像豹子一样压了过来,啃了孙寡妇的脸。 孙寡妇咿咿呀呀,抱住男人的脑袋只往自己下边贴,男人就明白了。 第二天早上,男人走的时候说了实话:“咱俩都这关系了,我也不妨跟你说实话,本来卖给你的那头小猪是病猪,根本活不成,既然我睡了你,那就跟你换回来吧。” 果然,男人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又赶来一头健壮的小猪。并且把卖猪的钱如数还给了孙寡妇。 当然,那钱不是白还的,孙寡妇又跟那男人折腾了一夜。 李栓柱赶到的时候,孙寡妇正跟那男人在炕上忙活。 青竹到乡中上学去了,一年四季不在家,没有女儿的监督,孙寡妇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李栓柱摸到孙寡妇的窗户口,本来想一脚跳进去,忽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谈话。是一男一女。 男的问:“逮不逮?” 孙寡妇说:“逮。” 男的说:“那好,以后我天天让你逮,你就是俺的亲老婆。” 第九十二章 吓了一跳 孙寡妇抱着男人说:“你就是俺滴亲老公。” “亲老婆。” “亲老公。” “吧唧,吧唧,吧唧……”紧接着是一阵拔瓶塞的声音。 这声音李栓柱最熟悉了,很明显两个人在接吻。 李栓柱一听,一股无名之火窜天而起,他想不到孙寡妇会背着他偷别的男人。这小子谁?老子的墙角也敢撬?我宰了他。 李栓柱最近一段时间变得很凶恶,特别是坐牢的这两年,跟很多杀人犯在一块。 监狱就是个大染缸,一个很老实的人,坐两年监狱出来照样会变坏,架不住里面那些罪犯的侵染。 李栓柱怒往上撞,气哼哼的走进了孙寡妇院子里的厨房,拎起一把亮光闪闪的菜刀。抬脚就冲进了房间。 孙寡妇跟男人搞的时候竟然没有上门闩,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子里黑漆马虎的,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李栓柱对孙寡妇家的陈设非常的熟悉,闭着眼都能摸到土炕在哪儿。 恍惚中,他看到一个人亮光闪闪的臀,约莫着应该是男人,李栓柱抡起菜刀一刀就劈了过去。 咔嚓一声,男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一腔子血扑哧溅出去老远。 孙寡妇晃了晃身上的男人:“表哥,你咋了,你咋了?” 男人没做声,孙寡妇抬手摸了一下,手上黏糊糊的,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竟然是血,孙寡妇就吓了一跳。 她一边嚎叫,一边伸手摸火柴,点着了屋子里的油灯。一眼就看到了李栓柱。“啊,栓柱?” 李栓柱阴阴一笑:“没错,就是我,你个贱货,想不到竟然偷男人?说!几次了?” 孙寡妇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知道李栓柱已经被判十年徒刑,不会这么快被放出来。她立刻明白李栓柱出来的不正常,如果猜测不错,应该是越狱。“ 孙寡妇战战兢兢道:“栓柱,俺又没有卖给你,你也不是俺男人,俺找谁管你啥事?你来,俺欢迎,你走俺欢送,俺找谁,也不用你管。” “你个贱货!去你妈的!”李栓柱怒发冲冠,虽然他喜欢找野女人,可是他讨厌自己睡过的女人找男人,这是赤果果的被判。 李栓柱接连揍了孙寡妇好几个耳光,孙寡妇害怕了。 现在的李栓柱已经变得杀人不眨眼。真把他惹急了,他真的会杀了俺。 孙寡妇开始嚎叫:“救命啊——”刚刚喊出一句,李栓柱上去堵住了她的嘴:“你嚎叫个毛?杀猪呢?再叫我就杀了你。” 孙寡妇吓得魂不附体,被李栓柱死死压着,她动弹不得,使劲地摇着头。 李栓柱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把孙寡妇玩的爽,不如把她引进山洞里,每天咔嚓一次,什么时候怀上我李栓柱的种为止。 栓柱准备绑架孙寡妇了,就是要让她帮他生儿子,他在一步一步设施他的造人计划。 他阴阴笑了笑,一下扯了孙寡妇的裤,死死堵进了女人的嘴巴。 然后又抓起女人的裤带,将女人的手臂反剪,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孙寡妇眼泪汪汪,不知道李栓柱想干什么,她不敢挣扎了,怕李栓柱狗急了跳墙杀人灭口。 栓柱帮女人提上裤子,上身只帮她披了一件褂子,拉着她走出了家门。 孙寡妇不知道李栓柱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但是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走。 因为是半夜,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黑兮兮的,两个人穿过村子,上了村南的黑石山。 深一脚浅一脚,一直向南走了20多里,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涧,栓柱把女人拉进了山洞里。 整个黑石村,只有两个人来过这个地方,一个是何金贵,一个是李栓柱。 何金贵是猎户,黑石山的每一个角角落落他都清楚,而李栓柱是上次追赶一只兔子,无意中闯进山涧,发现了这个山洞。 这里非常的隐蔽,洞口处长满了杂草,灌木几乎将洞口封死。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无法发现。 山洞里的山石上铺着厚厚的茅草,比家里的土炕还要暖和,这两天栓柱就躲在这里休息。 他把孙寡妇拉进山洞以后,踢了一脚,孙寡妇站立不稳,倒在了茅草上。 栓柱这才把女人嘴上的裤拿掉。孙寡妇气喘吁吁:“李栓柱,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栓柱阴阴一笑:“你说我干什么。” 孙寡妇说:“在家里炕上多好,干嘛要把俺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李栓柱说:“这里刺激啊,而且没人打扰。” 孙寡妇低声下气道:“栓柱,俺跟你无冤无仇啊,而且咱俩好了这么多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放过俺好不好?” 李栓柱说:“不好,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那你把俺抓住是啥意思?难不成你想……强俺?你没必要这么做,你啥时候想上,只管上就是了,俺保证不反抗。” 栓柱说:“青竹娘,我想让你帮我生个儿子,我李栓柱命薄,四个儿子死了仨,就剩下一个小林了,小林的家伙又不好使,娶个媳妇也怀不上,你就当帮我个忙好不好,咱俩生一个。” 孙寡妇吁了口气:“闹半天就这事儿啊?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简直坏死了。” “这么说你同意了?” 孙寡妇道:“这有啥,只要你有本事,只管来,俺的地很肥,就看你的种子行不行了?” 孙寡妇也不客气,仰身子躺在了茅草上,腿一撇冲李栓柱勾了勾手指头。对于这种事儿,孙寡妇向来是来者不拒。 李栓柱嘿嘿笑了,快速地扯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扯下了女人的衣服,两个人一起扑到在草垛上。 孙寡妇:“你身子太重了,压得俺难受。” 李栓柱一边亲孙寡妇的嘴一边说:“女人肚皮顶千斤,生来就是被男人压的。” 栓柱一边亲孙寡妇的脸,一边在她身上乱摸,胸腔里便涨起汹涌鼓荡的潮水, 女人的皮肤光滑细腻,就像家织的粗布衫儿那样绵软而又光滑,温热的肌肤传感到栓柱的掌心。 孙寡妇因为最近家务活儿繁重,跟减过肥一样,小腰细了不少,李栓柱将女人纳在怀里,女人的双臂箍住他的脖子,浑身却像一口袋粮食往下坠,往下坠…… 他掏出烟袋锅子,抓出一搓儿烟叶,点着火柴抽了一口,冲着孙寡妇的脸吐了口烟圈儿。 孙寡妇呛得一个劲的咳嗽。 孙寡妇不是真心跟李栓柱配合的,女人的心里很怕,非常的怕。 李栓柱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已经成了杀人犯,杀人犯是要判死刑的,再说他本身就是逃犯。 杀一个人是死,杀一百个人也是死,债多了不愁。如果他不满意,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所以孙寡妇不敢得罪他。 李栓柱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为了在孙寡妇的肚子里播下一粒种子,让她为他生儿育女。只要能生出儿子,栓柱绝对不会难为她。 孩子生出来还要靠孙寡妇养大,李栓柱才舍不得杀她呢? 孙寡妇抱着李栓柱的腰问:“栓柱,你啥时候送俺回家?” 李栓柱说:“回家?这辈子你就别想了。” “啥?你不送俺回家?那你想干啥?” 栓柱说:“就住在这儿,这儿没人烟,你帮我生儿子,一天生不出儿子,你一天不准回家。” 孙寡妇的心里凉了半截,在山洞里过一年?一天她都受不了,女人细皮嫩肉,从来没经过苦日子。 但是她说话的语气不敢太重,只能一只手抱着男人的腰,一只手画着圆,使劲地卖弄:“栓柱,住这儿不行啊,在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吃啥,喝啥?睡的时候铺啥?盖啥?就算俺有了孩子,可孩子总需要吃奶粉补充营养吧,营养哪儿来?” 李栓柱抽一口烟道:“这个你别管,你的任务就是大肚子,生儿子,其他的我来办。” 李栓柱抽完了一袋烟,在石头上磕了磕烟锅子道:“一次播不进去啊?为了保险,咱俩再来一次。” 孙寡妇只得顺从,被栓柱按在了草垛上,两个人又逮了一次。 从此以后,李栓柱就把孙寡妇软禁在了黑石山的山洞里,一直藏了两个多月。 在这期间,每天都要跟孙寡妇逮一次,多的时候是两次到三次。 孙寡妇一天不怀孕,不把儿子生出来,栓柱就不会放她走。 山上的食物很缺乏,没吃没喝,李栓柱就到修路的工地上去偷。 每次出门的时候,他害怕孙寡妇逃走,就把女人捆起来,然后用裤将她的嘴巴堵住。 两个人熬啊熬,苦苦等着怀上孩子,可孙寡妇的肚子就是不争气,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两个月都是扁瘪瘪的。 李栓柱越狱的事情村里人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公安局的人翻山过来,找到了栓柱的家,询问了大雪梨,村里人才知道栓柱越狱的事情。 第九十三章 半年才回家一次 两个人月以后,村里人闻到一股臭气,那臭气臭不可闻,跟拉屎一样,弥漫到了黑石村的每一个角落,而且久久不散。 那一天,何金贵的娘张春娥去找孙寡妇借鞋样子,推开街门发现孙寡妇家没人,最后在孙寡妇家里的土炕上找到一具男人赤果果的尸体。 那尸体已经腐烂地不成样子,严重脱水,上面爬满了蛆虫,蛆虫在死人的鼻孔里跟嘴巴里钻来钻去,被子上跟褥子上密密麻麻都是爬动的蛆虫。把张春娥恶心得差点吐个翻江倒海, 张春娥嚎叫着跑出了孙寡妇的家,引得大家纷纷赶来观看,观看的人一下晕过去好几个,剩下的几个三天没吃下饭去。 大家这才意识到孙寡妇已经失踪很久了,村里人两个月没见她出过门。 孙寡妇家就她一个人居住,她女儿青竹在乡中学上学,半年才回家一次。 第二天公安局再次来了人,几个戴警帽的警察把那具尸体用铁锨锄进了麻袋里,最后查明,那个死人原来是金兰沟孙寡妇娘家的一个表哥。 很快,有聪明的人就把李栓柱跟孙寡妇的失踪联系在一起,于是大家得出一个结论……李栓柱拉着孙寡妇私奔了。 李栓柱的越狱和孙寡妇的失踪让大雪梨陷入了仇恨之中。 想不到自家男人逃狱以后没有回家,反而拉着孙寡妇跑了,大雪梨气的咬牙切齿。 女人冲着黑石山的方向咬着牙怒骂:“孙上香!老娘艹你八辈子祖宗!你个千人骑万人跨的窑姐,被男人的j8捅得爽了,你咋不去勾引骡子勾引马,骡子马的家伙更大。捅死你算了!” 孙寡妇的乳名叫孙上香,因为他是神婆,最喜欢上香,名字跟职业很般配。 骂完了孙上香,大雪梨接着又骂李栓柱:“你个没良心的,整天就知道偷吃,咱家有大雪梨你不吃,非要啃别人家的窝窝头,枉俺对你这么好,你的良心被狗给吃了? 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爷劈了这两个丢人现眼的狗男女吧——啊呵呵呵呵………………” 大雪梨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黑石山的工地上,何金贵得知这一消息以后先是吃了一惊。 他觉得不可能,大雪梨不可能丢下青竹跟着李栓柱走。因为她舍不得青竹。其中定有猫腻。 何金贵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直接奔向了乡中,把孙寡妇失踪的消息告诉了青竹,青竹当天就回到了家,女孩子哭的死去活来。 金贵赶紧劝她:“青竹,别哭了,我觉得你娘没有走,一定是被李栓柱绑架了。” 青竹擦擦眼泪问:“金贵哥,李栓柱绑架俺娘做啥?” “这个…………”何金贵没法跟青竹说实话,青竹还小,对于男女间的那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金贵知道李栓柱绑架孙寡妇就是为了发泄兽欲,李栓柱这人是色中恶魔,只要饿不死,他就不忘跟女人上炕。 金贵说:“应该出去找,你到亲戚家去找,我到县里去报案。” 青竹没经过什么事,感到手足无措,只好点点头:“金贵哥,俺啥也不懂,只能靠你了。” 何金贵到县里把孙寡妇失踪的消息报了当地的公安局,青竹也找遍了所有的亲戚家,可是翻遍了整个黑石山所有的村子,就是找不到孙寡妇的下落。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最后青竹气馁了,她也觉得娘是跟着栓柱叔叔跑了。 女孩子一下子扎进何金贵的怀里,哭得感天动地:“金贵哥,娘不要俺了,俺以后该咋办?” 何金贵摸着青竹的头发,安慰她说:“妹儿啊,你娘不要你,哥要你,你还是返回学校去上学,所有的费用哥包了。记得好好学习,将来长大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青竹擦干了眼泪,第二天就返回了学校,以后的吃穿住用果然是何金贵一手包揽。 何金贵展开了调查,一直在明察暗访,寻找孙寡妇的下落,青竹已经没了爹,不能让女孩子再没了娘。 他从心里可怜青竹。青竹从小就跟金贵的关系好,见面就喊哥,对桂兰跟丁香也像亲嫂子一样,何金贵也把她当成了亲妹妹。 妹妹有难,做哥哥的岂能袖手旁观? 也该着事情败露,这天下午,红旗跟红兵走进了何金贵的帐篷。 红旗说:“金贵哥,最近咱们工地上出了贼,老有人偷东西吃,蔬菜跟馍馍总不够数。” 何金贵微微一笑,道:“咱们的工人干那么重的活儿,夜里吃点是应该的,反正吃进了肚子里,又不是扔进山涧糟蹋了。” 何金贵是心疼工人,开山工的确熬力气,在大家的埋头苦干下,山里的这段路修得很快,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修了20多里。很多人都累瘦了。多吃点怕啥? 红旗说:“金贵哥,关键不是多一口少一口的问题,是有人往家里偷,而且偷走的是半扇半扇的猪肉,馒头是一箩筐一箩筐的丢。” 红旗跟红兵不知道是李栓柱干的,李栓柱跟孙寡妇生活在山上,他们要储备粮食,当然是一箩筐一箩筐往山洞里鼓捣了。 偷得少不够费力气的,栓柱居住的那个山洞距离修路的工地至少20多里,往返一趟不容易,当然偷得越多越好。 何金贵皱紧了眉头:“有这事儿?红旗,红兵,以后你们警醒一点,看好厨房,再有人到工地上偷东西,你们就暗暗跟踪他,看看到底是谁。” 丢得少也就算了,大批量的丢失粮食,金贵就不得不查了,半扇子猪肉,那也不老少钱呢。 于是红旗跟红兵就注意起来,两个人轮班的守夜,特别是厨房的地方,专门安排了一条狗。 几天以后的半夜,红旗终于发现有条人影闪身进了厨房,立刻警觉起来。 他跟红兵一起埋伏在厨房外面的一座山石后面,按照何金贵说的那样,等贼出来以后,暗暗跟踪他。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最好和平解决,撕破脸就不好看了,要给对方留点面子。 等啊等,五分钟以后,黑影扛着半扇猪肉从里面溜了出来,胳肢窝里还夹着一瓶老酒。 把红旗气的鼻子都歪了,这个贼光偷好东西,对于里面的粗粮看都不看。 他娘的,老子辛辛苦苦屁颠屁颠屁颠忙活几天还轮不到嘴里几片肉,你倒好,一下子抗走半扇,真够不客气的。 李栓柱非常的机智,他每次偷东西以前都要经过仔细的踩点。 踩点的技术是跟监狱里一个狱友学的,那小子是个惯犯,盗窃的经验很丰富。 栓柱几天前就知道红旗在厨房里栓了一条狗。所以这次来的时候做好了准备。 他拿了一个肉包子,里面填满了老鼠药,生生把狗给毒死了,等狗断了气,才蹑手捏脚进去的。 栓柱的动作很快,他踩惯了山路。走起陡斜不平的山路如履平地,鬼魅一样溜出了厨房,直奔大山深处。 红旗跟红兵那里肯放过他,大喝一声:“偷肉的贼,别走!!”两个人从石头后面噌得窜了出来,直奔李栓柱就抓。 李栓柱一看不好,脚步飞快,撒丫子狂奔。 红旗跟红兵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可惜好狗撵不上怕狗,结果越追越远。两个人被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红旗拉了拉红兵的衣角,说:“哥,别追了,这人不是咱们黑石山的人。” 红兵问:“你咋知道。” 红旗说:“如果是咱们附近村子里的人,他应该往山下走,不应该往山上走,你看他直奔的是大山深处,一定是山外的人。” 红兵也感到很纳闷,黑石山附近200里以内没有村庄,没听说山上有人居住啊? 黑石山几百年前就是禁区,村里人平时是不能上山居住的,老祖宗立下的规矩。把这里敬为神山。山里狼虫虎豹什么都有,除非是何金贵这样常年在山上打猎的猎户,别人几乎无法存活。 红旗跟红兵两个人眼睁睁看着那条黑影隐进了黑石山,只能望肉兴叹。 再往前就是野狼谷了,那里野狼出没,三更半夜两个小子根本不敢上。 于是两个人就回到了工地上,去找何金贵,把昨天夜里那个贼的样子告诉了金贵。 何金贵摸着下巴想了想,最后一摆手:“算了,偷东西吃的不算贼,他是为了填饱肚子,情有可原,偷就偷点吧。” 旁边的李大牛也说:“是啊,说不定是山外人饿急了,等着活命,对咱也就是多一口少一口的事儿,对于别人,说不定能救命,只管偷去吧。” 金贵跟大牛都是性情中人,看不得别人挨饿,这事儿就没有放在心上。 李栓柱的再次被捕要从兰芳嫂的失踪说起。 孙寡妇怎么也怀不上李栓柱的种,三个月以后李栓柱急了,性情也越来越暴躁。 第九十四章 帮我捶捶腿 焦急,担心,惊惧,恼羞一股脑的涌上的心头,他既害怕警察抓,也害怕自己寿命短。 日子越来越苦,红旗跟红兵加派了人手,专门找人看住了厨房,食物越来越难搞定。孙寡妇这儿又怀不上,他恼羞成怒几乎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开始的两个月,李栓柱还跟孙上香打情骂俏,再后来就开始冷淡,最后的几天竟然对她无情的折磨。 栓柱酒喝了不少,脸红脖子粗,冲着孙寡妇一瞪眼:“你过来,帮我捶捶腿。” 孙寡妇只要笑脸相陪,过来帮着李栓柱捶腿。 他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将酒瓶子咣当扔在了地上,一下就把孙寡妇按倒了,让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李栓柱,你干什么,好疼啊,你怎么不走正路。” 李栓柱怒道:“对,我就是不走正路,反正你怀不上,什么破肥地,根本就是盐碱地。种啥也不长。” 孙寡妇说:“李栓柱你糟蹋人。” 李栓柱不顾女人的求饶,疼得她杀猪般的嚎叫。 女人使劲往前爬,想站起来,李栓柱死死按着她。栓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想不到走女人的后门比走前门的感觉更好。 女人挣扎了几下就放声大哭,最后不动了,因为全身已经没有一点力气。 李栓柱玩够了孙寡妇,提上了裤子,一脚把她踢出去老远,:“娘的,枉费老子这么多的子孙液,你咋不去死?” 栓柱一脚一脚在孙寡妇的身上跺,女人在山洞里哀嚎。 栓柱把孙寡妇怀不上孩子原因全部归罪于她的地不肥,根本不怪自己的种子不好。 既然孙寡妇怀不上,老子只能换人了。 可能她年纪大了,那个地方的肥料严重不足。所以根本怀不上。 不如还是下山去,把兰芳同样绑上山,兰芳年轻,才二十多岁,她的肥料一定充足。 李栓柱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像样的子孙,他什么都豁出去了。 只要兰芳能怀上他的种,就算立刻枪毙他,栓柱也认了。 他知道早晚会被警察抓,丢掉我的命,老子留下一条根,也算没有吃亏。 这天晚上,他还是老样子,把孙寡妇用绳子捆绑起来,用裤堵住了她的嘴巴。 孙寡妇不能说话,嘴巴里只能呜呜叫,眼里满是泪。 女人几乎绝望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怀孕,李栓柱绝对不会放过她,说不定很快就会杀了她,然后用新的猎物替换。 现在的李栓柱已经被惊惧和慌乱冲昏了头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栓柱将孙寡妇绑好以后,在她脸上狠狠啐了一口:“早知道你不中用!老子出去一下,你老实点,如果敢逃走,老子杀你全家,包括你闺女青竹。” 孙寡妇想到过逃走,她也有逃走的办法,可她不敢走。因为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李栓柱一定会用自己的女儿青竹来要挟她。现在的李栓柱已经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她怕青竹出事,所以就逆来顺受,任由李栓柱的糟蹋。 李栓柱下了山,直奔修路的工地,他开始了绑架兰芳嫂的计划。 一个小时后,终于潜进了工地。 工地上是一个个大帐篷,何金贵跟几个工人住在一起,兰芳嫂跟李大牛住一起。 何金贵为了照顾大牛,特意给大牛和兰芳嫂单独安排了帐篷,就是让他们两个促进关系, 兰芳嫂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把大牛伺候的服服帖帖,她跟大牛已经是两口子了,就是缺少了一张结婚证。 每天夜里大牛回来的都很晚,因为要跟金贵研究工程的进度跟计划。 前面的路该怎么修,在哪儿打炮眼,那个地方的距离最近,容易缩短工程进度,而且最经济实惠,都要经过细心的研究。 金贵跟大牛每天要研究很久,夜深人静的时候才疲惫不堪返回宿舍。 那时候兰芳嫂已经睡着了,被窝都帮大牛暖热,然后帮男人宽衣解带,两个人爱抚一阵。 兰芳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大牛这样的汉子,他跟何金贵一样,体格强壮,乐于助人,对老婆无微不至。 就是现在让兰芳嫂立刻死掉,她也能瞑目了。因为这辈子不亏的慌。 李栓柱摸着黑走进兰芳帐篷的时候,大牛还没有从金贵的帐篷里出来。 女人熄了灯,躺在被窝里,安心地等着大牛回来。 栓柱已经踩好了点儿,知道帐篷里就兰芳一个人,现在他只需要蹑手蹑脚进去,把兰芳嫂搞晕即可。 怎么搞晕呢,下老鼠药肯定不行,那样会毒死人,兰芳就不能帮他完成生儿育女的计划了。 还是老办法,把女人捆绑,堵住她的嘴巴,或者干脆直接砸晕。然后抗进大山,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任务。 一旦兰芳怀上他的孩子,他的历史使命就会完成,等孩子生下来,公安局是杀是关,息听尊便,俺李栓柱死了也不后悔。 李栓柱挑开了门帘,动作很轻柔,慢慢摸向了兰芳跟大牛的那张钢丝床。 兰芳还没有睡,发现门帘被跳开,还以为是大牛进来了,女人爬了起来:“大牛,是你吗?” 李栓柱不敢做声,害怕兰芳认出他,只轻轻哼了一声:“嗯。” “那快睡吧,被窝俺已经帮你暖好了。”兰芳嫂过来拉李栓柱。 李栓柱心里又羡慕又嫉妒,还有点发酸,兰芳可是他的女人啊,为什么就便宜了李大牛那小子? 李大牛有什么好,不就当过几天兵,身子健壮了一些吗?难道他的家伙比我的大? 想不到兰芳竟然背叛我,背着老子偷男人,任何人背叛我李栓柱都要付出血的代价。非弄死你不可。 兰芳这么一拉,李栓柱不由自主坐在了炕上,很明显,兰芳是把栓柱当做了大牛。 不如将计就计,顺便咔嚓她一次,这种子播进去最好,播不进去,绑进大山里,慢慢的播。 一旦把兰芳搞到手,老子就直接杀了孙寡妇。 孙寡妇,你帮人算命算了一辈子,难道就没有算出自己什么时候死?净她娘的骗人。 兰芳问:“大牛,你辛苦了,早早睡吧。你喝不喝水?” 李栓柱只好回答:“不。” “那你饿不饿,俺到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李栓柱说:“不。” “那俺帮你脱衣,咱俩早早睡吧。”兰芳一边说,一边过来帮着男人脱衣。 李栓柱心里那个恨啊,想不到兰芳对大牛这么的温柔,当初咱俩好的时候你为啥对我那么凶? 死女人,浪女人,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李栓柱将计就计,一点也没有反抗,任凭兰芳脱了他的衣。 钻进被窝以后,女人的皮肤又柔又软,还香喷喷的。 兰芳跟孙寡妇不一样,兰芳爱干净,三天洗一次澡,孙寡妇比较邋遢,半年都不洗一次。跟孙寡妇上炕,李栓柱有几次都被那种异味熏得头昏脑胀,怎么也不起来。 孙寡妇的腿裆间很臭,有点像腌坏了的臭鸡蛋。 而兰芳的身上确有一种天然的花香,跟油菜花一样。 兰芳开始对男人撩拨了,先是用手摸了男人的脸,一双玉手在男人的络腮胡子上磨磨蹭蹭。 李栓柱跟大牛一样,都是络腮胡子,兰芳没感觉出来。 再往下是男人的脖子,兰芳的手泥鳅一样,划过男人的脖子,还是没有发觉异样。 再向下就是肚子了,李栓柱中年以后有点发福,肚子微微鼓起,而大牛的肚子却是平平的,兰芳就皱了一下眉头 李栓柱再也把持不住,翻身就压了上去,一张胡子拉碴的嘴巴过来亲兰芳的脸。 兰芳立刻感到了不对劲,李大牛的年轻人,在部队上养成了刷牙的习惯,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刷牙,嘴巴里有一股香气,而李栓柱却是满嘴的口臭。 兰芳开始挣扎了:“你……你不是大牛,你是谁?” 李栓柱紧紧抱着女人,根本不放松,他的兴致刚刚被挑起,怎么可能被她挣脱? 为了怕兰芳嫂反抗,他就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女人的嘴巴。 这些动作太熟悉了,分明是李栓柱惯用的招式,兰芳嫂立刻慌乱起来:“把你不是大牛,你是……栓柱叔,救………” 兰芳想喊救命,可是嘴巴被男人的嘴巴堵的死死的,几乎让她窒息。 肯定不是大牛,大牛最温柔了,不会硬来,一定是李栓柱。 李栓柱越狱的事情兰芳早听说了,她一直害怕李栓柱找她,所以在大牛的身边不敢离开。可是躲来躲去还是没有躲开这双魔掌。 女人的力气毕竟小,男人的力气毕竟大。无论兰芳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李栓柱的身体。想喊又喊不出声,女人的身体来回的噗通。 兰芳这么一挣扎,李栓柱的兴致来的更快了,只是活动了几下就忍不住了,精关一松,一股热流喷薄而出,全部射进了兰芳的肚子里。 第九十五章 完事儿了? 男人不动了,兰芳也不动了。在男人爆发的最后一刻,女人也尝到了那种爽快,可惜的是这种爽快来的快,走的也快。李栓柱这儿就缴枪投降了。 兰芳有点扫兴,默默问了句:“完事儿了?” 李栓柱说:“完事儿了。” “那你还不起来?” 李栓柱翻身从兰芳嫂的身上下来,他感叹一声:“我……真的老了。” 兰芳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栓柱知道兰芳认出了她,只好实话实话:“警车掉进了悬崖,笼子被撞裂了,我们几个都逃了出来。” 兰芳问:“这次出来有什么打算,难道你想躲藏一辈子?” 栓柱说:“我知道自己早晚也是个死,但是我不甘心,小林不行,我想给自己再留一条种,帮李家传中接待,兰芳,你答应叔的要求吧?” 兰芳一点也没有慌乱,她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根本逃不脱李栓柱的手掌,他随时可以掐死她,那干脆不逃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好了。 这是女人保护自己最聪明的办法,就是配合,迷惑他,麻痹他,打消他的警惕性然后找机会逃脱。 兰芳说:“你的意思,想让俺帮你生儿子?” 栓柱说:“对,如果你能帮我生个儿子,我李栓柱这辈子忘不掉你的恩德,兰芳,算你帮叔个忙。求求你了。” 李栓柱几乎是在哀求了,但是兰芳的回答很坚决:“你妄想!办不到!!” 兰芳嫂是被李栓柱用刀逼着穿上衣的。 女人穿上衣以后,李栓柱跟当初对付孙寡妇一样,将女人的手反剪着捆绑起来,然后拿出一条毛巾死死堵住了兰芳的嘴巴。 兰芳没有反抗,也没有尖叫,李栓柱这人已经丧心病狂,他的身上背负了一条人命,还绑架了孙寡妇,道德跟法律都对他不再是约束,他唯一的一点点良心也随着那点私欲被磨灭了。 这种人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杀人放火掳掠。兰芳不敢挑他的极限,那样的话只能让自己送命。 李栓柱压着兰芳嫂,趁着夜色返回了野狼谷附近的那个山洞。没有被人发现,因为那一晚不是十五,天上没月亮,劳累了一天的工人全都睡熟了, 进山洞以后兰芳同样发现了孙寡妇,孙寡妇已经被李栓柱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女人没穿衣服,身上被打得万紫千红,伤痕累累。 兰芳走进山洞一眼看到了孙寡妇,大吃一惊:“婶子,你咋了?你咋了?快起来,俺是兰芳,俺是兰芳啊。” 兰芳一下扑向了倒在地上的孙寡妇,孙寡妇昏过去好久了。 三个月不见,女人瘦了很多,第一是营养不良,第二是李栓柱不把她当人看,她怀不上孩子,他就折磨她,直到她奄奄一息。 兰芳的手被反剪着,不能去搀扶孙寡妇,只能用肩膀去撞她:“婶子,你感觉怎么样?要紧不要紧?”女人天生的怜悯让兰芳对孙寡妇起了恻隐之心。 “李栓柱,你不是个人!!”兰芳终于按耐不住破口大骂了。 李栓柱不以为然嘿嘿一笑:“,那你是什么?别忘了咱俩当初也甜言蜜语耳鬓厮磨的。” “你……我呸!李栓柱,你如果还有一点点良心的话,你就放了香婶子,俺来做你的人质,你想干什么尽管来。” 兰芳嫂跟了大牛以后,她的脾气秉性变了很多,从大牛的身上也学到了很多,最明显的是她出现了大牛身上的那种勇敢跟豪气,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她变得稳重而又成熟。 “我放她走?做梦!她走了报警怎么办?她走了告诉何金贵全村人上山抓我怎么办? 我要你们两个一块在山洞里服侍我,一个帮我生儿子,一个帮我洗脚捏背捶腰捶腿。我李栓柱能活几天?老子也要享受一下神仙般的快乐生活。” 李栓柱的眼睛都快红了,他陷入了最后的疯狂,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兰芳嫂忽然笑了,冲李栓柱说:“栓柱叔,你不就想生个儿子吗?那你把俺放开,俺帮你生啊,你说怎么生,咱就怎么生,一切随你,中不?” 李栓柱因为刚刚才发泄完毕,暂时对女人没有兴趣,他狠狠瞪了兰芳一眼,懒得搭理她。然后搬起一块大石头,将洞口封死,一脑袋扎在了草垛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兰芳开始了无奈的叹息,她知道自己和孙寡妇已经落入了李栓柱的魔掌,很难逃脱了。目前只能把李栓柱稳住,期盼大牛跟金贵赶紧过来救她。 大牛,你在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有人折磨俺,快点来吧,你再不来,俺就真的被李栓柱糟蹋了。 兰芳嫂望着不远处的工地,她望眼欲穿。 大牛是半夜12点一刻返回宿舍帐篷的。 平时这个时候兰芳已经睡熟,听到门帘响立刻就会睁开眼,帮男人打水洗脸,准备点吃的,问寒问暖,然后扎进男人怀里。 大牛走进帐篷里,拿出火柴点亮了煤油灯,却发现没有人。兰芳的被窝空了。 他没有感到奇怪,觉得女人可能是半夜内急,找地方撒尿去了。 男人有三急,女人跟男人一样,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所以同样会有三急。 他往被窝里摸了摸,被窝里还有一丝温热。于是大牛就脱了衣服,溜进被窝,等着兰芳回来。 可是等啊等,整整等了半个小时嫂子也不见踪影,大牛的心里就没底了。 他穿上衣,拿出手电开始走出帐篷查找。石头背后没有,杂草丛里没有,串遍了每个帐篷外面的角角落落……还是没有? 大牛感到了不妙,嫂子不是去方便,你就是拉一条井绳也用不了一个小时吧? 孙寡妇的失踪跟李栓柱的越狱一下子就萦绕在大牛的脑海里。 李栓柱既然可以绑架孙寡妇,也一定有办法绑架嫂子兰芳。 还有黑石山上的野狼,上次一场人狼大战,何金贵几乎将黑石山上的狼消灭殆尽,最后放走了几十条狼。 狼这东西最容易记仇,保不齐它们把兰芳拖走了,完全是在报复。 李大牛的心里不安了,扯着嗓子在工地上喊:“兰芳——你在哪儿?兰芳——你在哪儿啊!” 大牛这么一喊,把工地上的人全都惊醒了,大家纷纷出门查看,一眼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大牛。 何金贵刚刚躺下,也被大牛的呐喊声惊醒了,他披着衣服出了门:“大牛哥?怎么了?” 大牛手足无措道:“你嫂子兰芳……不见了。” “啊?”何金贵吃了一惊:“一个大活人,怎么生生就不见了呢?你找过了吗?” “找过了,工地的每一个地方都找过了,金贵,快想想办法啊。”李大牛最担心兰芳的安危,他喜欢兰芳,也怕她出危险。 兰芳真的有个好歹,他不但对不起死去的三哥,对不起自己的侄子铁蛋,也会失去一个至爱的心上人。 何金贵大手一挥:“别慌,别慌,嫂子可能是内急。,出去方便,要不就是滑倒了,难道栽进了山崖里?” 大牛最害怕金贵说不吉利的话,急的直跺脚:“那……快去找啊。” 何金贵立刻开始调动人马,三百多人在工地的附近寻找起来。没有放过每一寸土地,可是从半夜一直找到天亮,兰芳还是没有找到。 李大牛的脸色非常难看,几乎沮丧到极点,何金贵也是疲惫不堪。 红旗跟红兵担心地问:“金贵哥,兰芳嫂不会是被灰毛狼王拖走了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野狼袭击人首先咬的是人的脖子,尖利的狼牙瞬间会切断人的大动脉血管,咬断你的喉咙,切断你的气管,被狼咬住的人是没有能力反抗的,呼不出声,只是扑通几下很快就会窒息而死。 何金贵摇摇头:“不会,上次我已经把白毛狼王彻底征服,只要我何金贵在黑石山,狼王绝对不敢出来捣乱。” “那……会不会跟李栓柱有关?”红兵终于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何金贵摇摇头:“不知道。” 李大牛高呼一声:“赶快报警啊,让警察搜山,金贵,金贵我求求你,没有嫂子,我李大牛活不了啊。” 李大牛的精神防线几乎崩溃,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大家仍然没有开工,兰芳嫂的失踪激起很多人的不解和愤慨。大家都没心思干活。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山道上走过来一个小姑娘,穿的干干净净,嘴巴里哼着歌,原来是孙寡妇的女儿青竹。 今天是礼拜天,青竹从200里以外的乡中赶了回来。 孙寡妇失踪以后青竹不放心,一直担心娘的安全,她想看看娘回来没有。 因为路还没有修通,青竹是昨天就动身的,走了一天一夜。 第九十六章 出大事了 青竹路过工地的时候一眼看到了修路的队伍,女孩子高高兴兴扑进了何金贵的怀里。 “金贵哥,你们干什么去?” 金贵说:“出大事了,昨天夜里,兰芳嫂无缘无故失踪了,不知道去向,大家都没心思干活,这不正在找吗。” 青竹问:“嫂子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失踪的?” “昨天夜里11点左右,在帐篷里。” 青竹眨着一双聪慧的大眼问:“金贵哥,我能到案发现场看看吗?就是兰芳嫂失踪的那个帐篷里。” 何金贵说:“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女孩子家别捣乱。” 青竹抿嘴巴一笑:“哥,我能帮你破案。找到兰芳嫂的下落。” “你……?不可能。”金贵从心里不相信青竹。 她只不过是个14岁的小姑娘,读过那么几天书,肚子里的那点墨水不一样超得过我何金贵,所以金贵不信她。 青竹拍了拍金贵的肩膀:“放心吧哥,我有办法的,我在学校的时候看过许多侦探小说,我是女福尔摩斯。” 何金贵切了一声,懒得理她。 李大牛上去抓住了青竹的手,目前他是有病乱投医了,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也会抓住不放。嫂子可是他的命啊。 “青竹,你真的有办法?大牛哥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兰芳嫂,拜托你了。” 青竹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一副满不在乎的潇洒样子,跟着大牛回到了兰芳嫂丢失的那个帐篷。 青竹这丫头不简单,不但脑子聪明善于交际,而且在学校学习的成绩也是一流。 女孩子仔细勘察了一下现场,最后得出了一条结论:“第一,这里没有血迹,充分证明兰芳嫂的失踪跟黑石山的狼无关。 第二大牛哥跟兰芳嫂平时共用一条毛巾,而那条毛巾不见了,这就证明兰芳是被人绑架,因为劫匪用毛巾堵住了兰芳的嘴巴。 再一个,这里没有挣扎的现象,被窝整整齐齐,说明作案的是兰芳嫂很熟悉的人。 金贵哥,你去调查一下工地上所有的工人,看昨天晚上有没有人私自离开帐篷。” 李大牛说:“不可能,我每晚睡觉前都要到工人的帐篷检查一下,昨天晚上的工人一个不少。” 青竹嘻嘻一笑:“那这件事就跟工人无关了,一定跟村子里的人有关。金贵哥,我想借你一件东西。” 何金贵问:“你想借什么,只管说。” 青竹说:“我要借你的那条猎狗阿狼,这案子只有阿狼才可以破。” 何金贵说:“没问题。”他立刻命令红旗:“红旗,你下山,到村子里把阿狼给我带来,阿狼是我训练的猎狗,它有办法找到兰芳嫂。” 红旗哎了一声,风风火火下山了,进村把阿狼带上了山。 吃过午饭以后,红旗终于拉着阿狼赶到了工地上。 青竹拿出一条兰芳嫂平时穿过的衣服,放在阿狼的鼻子上让它闻了闻,阿狼的耳朵就支棱起来,一扭头直奔黑石山的深处窜了过去。 大家一看有门,纷纷拿起武器跟在了后头,上百人的队伍跟着阿狼直奔黑石山的野狼谷。 阿狼跟青竹的关系很好,这两年青竹在乡中上学,每个礼拜阿狼都要为青竹送一次干粮。而青竹也成为了阿狼最贴心的主人之一。 它除了服从何金贵,第二个就是服从青竹了。 猎狗很古怪,别人喂的东西它不吃,饿死也不吃,只吃金贵跟青竹喂的东西。 青竹每次见到阿狼都会上去抱住了它的脖子,又亲又搂,而阿狼每次见到青竹,也亲昵地扑过来,摇着尾巴。 青竹也在一直训练阿狼,教它扑咬技能,教它闻东西寻找失物的下落,阿狼非常的聪明,什么都是一教就会。 目前的阿狼不但是一条称霸黑石山的猎狗,也是一条价值千金的警犬。 青竹拉着狗走在前头,大队人马跟在后头,阿狼走走停停,一边走一边使劲张吸鼻子,它闻着兰芳嫂的味道穿过野狼谷,直奔李栓柱隐藏的那个山洞。 来到山洞前,阿狼停住了脚步,冲着山洞的洞口开始吼叫:“嗷,嗷嗷嗷!”那声音雄壮有力,半个黑石山抖了三抖 何金贵一下就明白了,兰芳嫂一定就在这个山洞里。 李大牛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波拉开草丛,果然发现了那个山洞,他急的大喊:“兰芳,你在不在里面啊?” 果然,里面传出兰芳嫂柔弱无力的声音:“大牛,我在啊,快来救我,我被李栓柱绑架了!” “啊?”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一起扑了过去,把门口的大石头移开了。 狗叫声不但惊醒了兰芳嫂,惊醒了孙寡妇,草垛上的李栓柱也被惊醒了。 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哎呀不好!下面的人终于搜山了,他们找到了这里。 李栓柱感到了一丝慌乱,轻轻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传种接待的计划就要失败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但是李栓柱非常的冷静,老子有人质在手,我怕他个鸟?实在不行老子就杀了这两个贱妇陪葬。 李栓柱一下从草堆上跳了起来,飞身扑向了孙寡妇和兰芳嫂,将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抱在了怀里,一把尖利的钢刀顶在了兰芳的脖子上。 大家扑进去以后立刻傻眼。 孙寡妇没有穿衣服,浑身亮光闪闪,晃来晃去,女人的身上净是淤青,脸上都是泥,孙寡妇至少三个月没洗澡了。 孙寡妇看到青竹,青竹也看到了娘,青竹高呼一声:“娘———”就要扑过来,何金贵上去死死抓住了青竹的胳膊,怕她鲁莽。 大牛看到了兰芳,兰芳也看到了大牛。 “兰芳———!” “大牛———” 李大牛疯了一样,想把兰芳救出来,可是红旗跟红兵上去抱住了他:“大牛哥,别激动,李栓柱已经丧心病狂了,小心嫂子有危险。” 李大牛挣扎着,嚎叫着,看着泪流满面的兰芳。 心上人就在眼前,可他不能上去救她,作为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是何等的失败。 “李栓柱,你不是人!你放了兰芳,我来做你的人质!放了他———!”李大牛的眼里几乎冒火,他的声音因为悲痛和焦急已经显得沙哑。 李栓柱微微笑了笑:“李大牛里妄想!兰芳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你,兰芳根本不会背叛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现在让你滚,你们全部滚出去!要不然我就杀了她们两个。” 李栓柱的刀在兰芳的脖子上晃了晃。 何金贵的也急红了眼,怎么也想不到李栓柱竟然变成了这样,这小子是个变态。 “栓柱叔!你醒醒好不好?你这是犯罪,犯罪懂吗?你快放了香婶子,放了兰芳嫂,我来做你的人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栓柱还是微微一笑:“何金贵你骗我,你的手可以捏死黑石山的野狼,你可以抓住山上的熊瞎子,你做人质,我弄得过你吗?我现在让你出去,全部出去,快!要不然我就大开杀戒了。” 这时候的青竹也乱了方寸,看到娘的样子,她心疼的要死:“栓柱叔,求你放了俺娘吧,你想要什么,俺都给你,叔叔……俺求你了。”青竹几乎给李栓柱跪下去。 但是女孩子再一次被何金贵拦住了,何金贵搀扶起了青竹,大手一挥:“走,出去,咱门先出去,栓柱叔,你冷静一下,人间的路……有时候只能走错一次,错一次就会后悔终身,你可千万别走错路啊!” 何金贵一声大喝,所有的人谁也不敢不听,大家呼呼啦啦退出了山洞。 青竹哇哇啼哭,大牛也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替兰芳去死。 大牛问:“金贵,你说该咋办?” 何金贵说:“咱们分三路人马,我带着几个人把李栓柱拖延住,不让他伤害人质。红旗,你再下山一次,把大雪梨跟李小林叫来,让李栓柱的老婆跟儿子说服他。 红兵,你立刻翻过大山,到县里去报警!” 红旗跟红兵同时哎了一声,两个人分头办去了。何金贵在山洞的外面开始了对李栓柱的心理攻势。 “栓柱叔,你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外面送点吃的进去?” 李栓柱在里面嚎叫道:“何金贵,你别那么假惺惺的,我还不了解你?你小子狡猾狡猾地,就是想引我出来,或者自己想进来把我擒住,告诉你妄想!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啊,我李家就没有赢过何家一次,我爹不如你爷爷,我不如你爹,我的四个儿子捆一块,也架不住你何金贵的一条膀子。 我李家做了什么孽。为什么世世代代低了你们何家一头?我不甘心,我不服气,我要留下一条强壮的根,我要我儿子将来生出来,盖过你何金贵!” 何金贵明白了李栓柱逃出来的原因,原来是他不服气,几十年前就在跟何家争斗,在这场世世代代的家族恩怨的争斗中,李栓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 第九十七章 跪在我的面前磕头 他要生出一个强壮的儿子,将来跟自己一较高下。 这样的人是可恨的,也是可怜的。 暴力永远无法解决暴力,仇恨也永远无法抚平仇恨,何家跟李家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 何金贵说:“栓柱叔,我何金贵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想怎么样,只管说,要钱,我给你,要命,你只管拿去,求求你放了兰芳嫂跟香婶子。” 李栓柱怒道:“啊呸,你妄想!何金贵,我要你跪地求饶,跪在我的面前磕头。” 何金贵一下就站了起来,冲着洞口说:“那好,是不是我磕头以后,你就会放了兰芳嫂跟香婶子?” 李栓柱咬着牙道:“你先磕了再说。快呀!不然我就要了兰芳的命。” 李栓柱的刀子在兰芳嫂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一条血口子就被划了出来,兰芳嫂的脖子上渗出了几滴鲜血。 何金贵实在没有别的地方,不就下跪吗?跪就跪了,为了青竹,也为了大牛哥,男人的膝盖算不得什么。 何金贵两腿一软就要跪下去,李大牛在外面嚎叫起来:“金贵,不能跪,不能跪啊!男儿膝下有黄金!给这样的人下跪,你犯不上!!!” 、 身后的上百个人也一起呐喊:“金贵,不能跪啊!” 李大牛飞身过来要搀扶何金贵,被何金贵生生甩出去老远。 何金贵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跪了下去,跪的理直气壮。 李栓柱在里面阴阴笑了:“何金贵,你终于下跪了,终于给我李栓柱下跪了,我赢了你一次,啊哈哈哈哈…………” 李栓柱发出了狰狞的狂笑。 何金贵不顾自己的脸面,软磨硬泡,使劲的拖延时间,终于,傍晚的时候,大雪梨赶来了,李小林赶来了,红兵拉着县里的警察也赶来了。 大雪梨一来,扑通就坐在了地上嚎哭起来:“李栓柱你个没良心的,你把俺娘儿俩忘了——你偷女人养小老婆啊——,你不是东西啊————” 大雪梨手摸膝盖哭的死去活来,那声音阴阳顿挫,高亢嘹亮,绵远悠长绕梁三日,很有黄梅小调的味道,跟死了男人一样。 山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李栓柱的被判让大雪梨痛不欲生,她感到前途渺茫,充满了失望:“李栓柱,你个天煞的,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把孙寡妇跟兰芳放了,到警局去自首,别管判刑多少年,俺等着你。 如果你不想活着,只管一刀刺下去好了,俺就当没你这个男人。你只管去死好了!” 李栓柱在里面嚎叫一声:“闭上你的臭嘴!你个浪娘们,你除了长了一对大雪梨以外,你还有啥能耐?生了四个儿子,一个个都是白痴,没一个成气候的。老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莓。 我李栓柱必须要留下一条后代根,为李家把香火传下去,你的地不肥,我就找别人的地来种,你少管!!” 大雪梨一听就跳了起来,拍着膝盖骂:“李栓柱,你个狗娘养的,老狗下的,老狗日的,俺跟了你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你这么说俺?你还有有良心?你死了算了,没人管你!” 大雪梨对李大彻底失望了,恨不得男人立刻去死。 就算李栓柱现在横尸当场她也不会看一眼,他已经伤透了她的心。这娘们一甩手拍拍屁股走了,再也不管李栓柱的死活。 李刘林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扯着嗓子冲着里面嚎叫:“爹,你收手吧,不能一错再错了,谁说你没有儿子?你不是还有我吗?我照样为李家传中接待。” 李栓柱在里面又开始骂儿子了:“你个野种!你回家照照镜子,看看哪一点像我李栓柱的种?大雪梨长期偷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窝囊废!除了j8管点用,你还会个啥?有能耐你让红杏怀上啊?红杏到死也没有怀上我李家的种,还他妈是借刘二赖的。你还是个男人?死了算了,活着干啥……” 李小林被他爹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无语了,只好溜到一边不再做声。 县里的两个警察也展开了心理攻势,一个警察喊道:“李栓柱,放下你手里的武器,缴械投降,争取政府宽大处理,如果一错再错,只能加重你的罪行,你醒醒吧。” 李栓柱不鸟任何人,包括警察,从越狱的那一天,他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活一天赚一天,活不成老子也要拉个女人垫背,死了也不后悔。 李栓柱怒道:“你们滚开!我手里有人质,再不滚开我就杀了她们。” 李栓柱的手抖了抖,兰芳嫂脖子上又多了个血道道。 李大牛的眼睛腾地红了,在外面嚎叫着,挣扎着,他要进去救兰芳,可是红旗跟红兵死死拉着他,就是不让他动弹。 事情陷入了僵局,眼看西面的太阳落进了西山,何金贵心急如焚。 警察甲说:“咱们不能硬闯,还是要拖,最好饿他几天,受不了的时候他自己会出来。” 何金贵一皱眉头,摇摇头说:“不行啊,香婶子已经受伤了,必须要医治,李栓柱受得了,香婶子受不了啊。” 青竹在外面哭的都成了泪人,死死抓着何金贵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嚎哭:“金贵哥,救救俺娘,急救俺娘啊。” 何金贵急得跟猴子一样,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最后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人不能进去,狗可以进去啊。 金贵家的狗阿狼,比几个武警都厉害,而且速度非常的快,只要咬住李栓柱的手腕子,何金贵一定会将他擒住。 金贵立刻冲阿狼招了招手,阿狼噌得摇着尾巴窜到了何金贵的面前。, 何金贵低声在阿狼的耳朵边吩咐了几句,阿狼就像一条隐藏的鱼雷潜伏到洞口。 何金贵继续在外面跟李栓柱通话,打消他的戒心,下面的阿狼已经开始对李栓柱展开了攻击。 阿狼匍匐在地上,四肢着地,慢慢将身子缩成一团,一点点向着洞口的方向前进。狗的目标比较小,尽管李栓柱的眼睛很好使,可现在是在夜里,他仍然把阿狼当成了一块石头。 阿狼为了藏起自己的那双獒眼,故意闭住了眼睛,估摸着方向冲着李栓柱匍匐前进。 何金贵在外面说:“栓柱叔叔,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伤了和气呢,你应该为子孙后代积点福,应该为小林想想,为俺婶子想想,你死了,俺们后辈人还要活,你不想我们都生活在仇恨中吧?” 金贵说的是实话,多少年来,因为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仇恨,让整个黑石村都不得安宁,死了多少人啊?当初自己的爷爷和奶奶就是死在了李栓柱的威逼下,现在的香草也是栓柱手下的牺牲品。 家族恩仇,时代变迁,沧海桑田,永久不变。 现在的李栓柱已经丧失了心志跟良心,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一挥刀怒道:“何金贵,你少装好人,没你的事儿,滚开,如果可能话,我第一个先杀你!滚开!!” 李栓柱怒骂何金贵,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的阿狼已经靠近了他身边不足五米的地方。 就在栓柱把刀子抡起来的时候,阿狼忽然睁开了眼,一对獒眼在夜光下发出烁烁的亮光, 当李栓柱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阿狼的身子像箭头一样弹射过来,根本没给他思考的余地,飞身就把他扑倒了。 猎狗张开锋利的牙齿,一下就叼住了李栓柱拿刀的手腕子。四根尖利的狗牙几乎将他的手臂咬成两段。 李栓柱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啊———何金贵你耍诈,竟然让狗袭击老子,老子日你先人!!!” 听到李栓柱的嚎叫,何金贵跟李大牛立刻明白阿狼的袭击大功告成,两条身影几乎同时窜进了山洞,上去把李栓柱按倒在地上。 何金贵一拳打过去,咣当揍在了李栓柱的太阳穴上,金贵的拳头很重,一拳可以打死一条狼,揍李栓柱的脑袋,那还不是闹着玩吗? 李栓柱当场就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李大牛扑向了兰芳,青竹扑向了孙寡妇。两个人一起尖叫:“嫂子———” “娘———” 恍惚中,兰芳嫂发现大牛的身影飘来,小叔子还是当初复原时候的那个样子,浓眉大眼,一身笔直的军装,茂密的络腮胡子,男人站在那里,就像一颗青葱翠绿的白杨。 兰芳嫂的嘴角露出一股浅浅的微笑,向后一扬昏了过去,倒在了大牛温暖的怀里。 青竹扑向孙寡妇的时候,她发现孙寡妇根本没有醒,女人不知道已经昏过去多久了,她遍体鳞伤,每一寸肌肤上都落满了伤痕。青竹扯嗓子嚎叫:“快,快救救我娘!!” 后面的红旗,红兵,长海,还有几个警察一拥而上,救人的救人,抓李栓柱的抓李栓柱,大家一起忙活开了。 李栓柱被两个警察擒住以后,咔嚓带上了一副手铐,当场被扭送出大山,再次进了县公安局。 第九十八章 准备过年 孙寡妇跟兰芳嫂被人抬下山,进了刘先生的那间小诊所。 兰芳嫂虽然被划了两刀,可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她只是吓得不轻,看到大牛以后因为激动,晕了过去,没多久就醒了。扑在大牛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而孙寡妇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时候刘先生才知道,孙寡妇有心脏病。 就在李栓柱把两个人同时挟持的时候,孙寡妇的心脏病复发了,女人的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抬回黑石村以后,尸体都凉透了。 青竹扑在孙寡妇的身上哭的死去活来,泪水滔滔。 何金贵拿出钱帮着孙寡妇料理了丧事,将她埋了。 孙寡妇能掐会算,帮人看了一辈子命,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死在了李栓柱的手里。 孙寡妇跟自己的男人也就是青竹的爹埋在了一起,别管她生前怎么偷人,怎么对不起丈夫,死了还要跟自家男人埋在一起。 青竹穿着一身洁白的孝衣,跪在娘的坟前大哭了一场,哭干眼泪以后站了起来,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青竹说:“金贵哥,俺娘没有了,俺在黑石村再也没了亲人,以后俺还要回到学校去,也许很难再回来了。” 何金贵摸着青竹的长发,说道:“谁说你没有亲人,你不是还有我吗?我是你哥,永远是你哥。你上学的费用还是我来包揽。 妹子,好好学习,将来考个教师回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就回到黑石村教学。咱们村太缺少像你这样的人才了。” 青竹点点头,一头扎进金贵的怀里,她又哭了。 以后的青竹不辱使命,果然考上了省城的师大,她毕业以后回到了黑石村,为自己的村庄教书育人。20年的时间,培育了不少的人才,直到现在为止,青竹还是黑石村小学的校长。 第二天青竹就走了,这一走六年的时间没有回过家,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到死也不会忘记自己的金贵哥,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金贵哥帮她度过了难关,当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金贵哥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过。 黑石山的山路上,学校的校门口,还有黑石村的街道上,都留下了他们手拉手走过的身影。 青竹心里唯一的英雄就是金贵哥,六年以后,她不顾世俗的伦理偏见,不顾女人的颜面,毅然决然嫁给了金贵哥,成为了何金贵的第四个老婆。 青竹离开的那一年是1983年的秋天,又过了两个月,进了严寒的冬季,当第一场大雪封山的时候,山里的工人全体放假,准备过年。 临近年关,县里来了通知,通知李栓柱的家属大雪梨跟她儿子李小林到县公安局去认领尸体。因为李栓柱被枪毙了。 李栓柱涉绑架罪,杀人罪,逃狱罪,四罪并罚,判处死刑,冬至的这天,一声枪响,结束了他42岁的生命。 李小林家人丁单薄,他本人是个瘸子,走不出大山。大雪梨又是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只能安排村里的街坊跟本家的兄弟去。 何金贵跟李大牛也在其中。 他们走进县公安局的太平间,李栓柱的尸体被看尸工人从冷冻柜里拉了出来。 栓柱的尸体被冻成了一个冰坨子,四肢硬邦邦的,他脑部中了一枪,枪眼从后脑进去,打进大脑,最后在大脑里炸开了花,当场毙命。 他的裤腿被人用麻绳缠死了,这样人在断气的时候,屙出来的屎尿不会顺着裤腿流到地上。 在为他换衣服的时候,金贵发现李栓柱屙出的屎尿粘贴在裤子上,结成了块儿,费了半天劲都撕不下来,恶臭无比。 李栓柱的两只死鱼眼睁得很大,有点死不瞑目。从他的眼光里,何金贵看到了无奈,也看到了一种深深的不服。 李栓柱是死不瞑目的,因为他觉得对不起祖宗,没有为李家留下一根像样的根苗。没有把李家发扬光大,在何家跟李家的这场争斗中,他是个彻底的失败者。 县里的同志向何金贵要了五毛钱,说是买子弹用的,打死李栓柱的那颗开花弹,必须要有死刑犯的家属来出。 何金贵苦笑一声:“栓柱叔,你玩了一辈子心机,最后落个这样的下场,真是不值得。” 人在做天在看,你种的是什么,收获的必然是什么,凡事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种下的是仇恨,收获的必然也是仇恨。 看到李栓柱的死像,何金贵感叹一声,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求燕过留声人过留名,但求对得起天敌对得起良心。 我何金贵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用毕生的努力为村民们修了一条路。只要大路修通,就是跟李栓柱一样只活40岁也能瞑目了,埋进何家的祖坟,也对得起死去的爷爷和奶奶。 几个青壮的少年抬腿的抬腿,抱头的抱头,把李栓柱从太平间拉了出来,放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棺材里。 栓柱的尸体必须要运回家,埋进李家的老坟,将来大雪梨死了要跟李栓柱埋在一起。 长子不离祖,是黑石村千百年来传下的规矩,人死入土落叶归根,跟自己的祖先不能分开。 李栓柱的尸体是三天以后运回来的,十多个青壮年轮班换手,走了一程有一程,走累了就用板凳垫在棺材的底部歇一会儿,三天以后终于从山路上抬进了黑石村。 坟坑子已经挖好,李小林带着孝帽子,大雪梨穿着一身的孝衣,一声喊喝,栓柱的棺材被人用绳子放进了土炕,剩下的人抡起铁锨一拥而上,将李栓柱的棺材用沙土埋住了,从此以后这个人与世隔绝。 大雪梨没有哭,男人的被判彻底让她心灰意冷,她还咬着牙骂呢:“死老狗,你总算死了,老娘将来决不跟你埋一块,到那边也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李小林也没有哭,根本哭不出来,他也恨死了李栓柱,老小子活着的时候跟他抢女人,抢饭吃,临死以前他还杀死了孙寡妇,他跟父亲没有感情。 李栓柱的最终下场是身首异处,妻离子散,众叛亲离。 刘先生这人不错,最后在李栓柱高高的坟头上念了一首诗,感叹他的一生:“兔走鸟飞东复西,劝人切莫用心机,百年时事一场梦,万里江山一局棋,禹疏九河汤伐夏,秦扫六国汉登基,自古多少英雄将,难免黄沙卧土泥………” 埋完了李栓柱,接下来就该办兰芳嫂跟李大牛的婚事了。黑石村的人又陷入一片喜庆之中。 李大牛跟兰芳嫂恋爱很久了,这两年他们建立了深深的感情,上炕的次数也在逐渐增加,所欠缺的就是一张结婚证。 大牛是非常认真的,他对婚姻的重视甚至超过对自己生命的重视。 第一时间就跑进乡里拎回来一个红本本,是结婚证,上面有兰芳嫂跟他的照片。 结婚证跟驾驶证差不多,拿到驾驶证就可以放心上路开车了。有了结婚证,就可以放心上炕骑老婆了。 兰芳嫂跟大牛结婚的这天,全村的人都过来帮忙,大牛的人缘好,深受村里人的尊敬。兰芳嫂的人缘也不错,所以兰芳家张灯结彩人山人海。 按说寡妇再嫁是不能白天进行的,必须要在夜里,送亲的人也不能见阳光,可李大牛不信邪。他要把兰芳嫂当闺女娶回家,说不能亏待了兰芳,这样死了也不后悔。 李大牛拉着兰芳走进了院子,刘先生开始喊:“新人就位,一拜天地,二拜高高堂,夫妻对拜,送进洞房。” 行礼完毕鞭炮齐鸣,红旗跟红兵就开始起哄:“兰芳嫂,亲一个,大牛哥,亲一个,兰芳嫂,亲一个,兰芳嫂,亲一个………………” 红旗跟红兵这么一起哄,剩下人全部跟着架秧子:“大牛哥,叼苹果,兰芳嫂,叼苹果。” 何金贵就拿来一个苹果,让他们两个咬,当大牛跟兰芳的嘴巴一起咬向苹果的时候,何金贵就把苹果一下子拎起来老高,两个人扑空,兰芳嫂跟大牛的嘴巴不由自主亲在了一起,也拥抱在一起。 其他的人就拍着巴掌欢呼:“亲上了,咬上了!!!” 大家嬉闹完了,李大牛就把兰芳嫂拉进了洞房,然后出门招呼客人。 伴郎是何金贵,伴娘是桂兰,兰芳嫂揭开了红盖头对桂兰说:“大牛的酒量不好,你让他少喝点,别喝醉了。” 桂兰就笑她:“呦,这还没入洞房呢就学会护食了?没羞没羞。” 兰芳嫂就红了脸,把盖头放了下来。 窗户外面是一群孩子,叽叽喳喳把着窗户看热闹,桂兰就抓起一把花生跟枣子,隔着窗户扔了出去,孩子们一阵哄抢,就像一群啄米的鸡。 晚上两个人要入洞房了,桂兰就帮他们扫炕。 成亲的新人必须要有人扫炕,一般都是嫂子来完成,李大牛没有嫂子,因为她的嫂子成了他的新娘子,所以扫炕的重任就落在了桂兰的身上。 第九十九章 迷倒大半个村的男人 “一扫白发齐眉,二扫子孙满堂……” 李大牛喝的醉醺醺的,被红旗跟红兵簇拥着进了洞房,桂兰捂着嘴巴笑笑,闪身跑出门,屋子里就剩下了大牛跟兰芳。 平时两个人偷偷的,现在亲也成了,结婚证也领了,大牛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他进门就把大红花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用秤杆子挑开了兰芳嫂的盖头。女人天仙般的脸蛋就飞起一片小白,水灵灵的大眼让大牛如醉入迷,他看的都呆了。 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嫂子是这样的年轻,这样的漂亮。 兰芳在没有嫁给大憨哥以前,那可是黑石村有名的村花,曾经迷倒大半个村的男人。 兰芳嫂扑哧一笑:“你傻愣着干啥?” 李大牛傻呵呵地笑:“今天你真好看。” 兰芳的脸蛋更红了:“俺平时不好看吗?” 大牛说:“你平时好看,但是今天特别的好看。” 兰芳在大牛哥的胸膛上捶了一拳头:“你真傻。” 大牛哥就坐在了兰芳嫂的身边:“兰芳,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婆了,我一定会对你好,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俺李大牛也会给你摘下来。” 兰芳嫂心里一酸,眼泪扑簌簌流下:“大牛,俺不是在做梦吧?俺真的成了你的女人?俺希望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长一点,再长一点。” 大牛说:“你不是做梦,我也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的,兰芳,俺稀罕你。”大牛说着,就要去亲吻兰芳,但是兰芳身子一扭闪开了,好像在故意吊他的胃口。 兰芳说:“大牛,咱俩成亲了,接下来该干点啥?” 大牛轻声道:“脱衣服睡觉?” 兰芳嫂摇摇头道:“不是……再猜。” 大牛说:“那咱们……亲嘴?” 兰芳摇摇头“不是……再猜。” 大牛说:“那就…………拥抱。” 兰芳嫂摇摇头,抬手点了大牛额头一下:“你呀,怎么这么心急?思想好龌龊。” 李大牛不解,问:“成亲第一天,不上炕那咱俩干啥?难道你要跟我研究国家经济建设和社会关系?” 兰芳嫂说:“笨蛋,赶紧打开红包看看,村里人给咱上了多少份子钱啊?” 李大牛惊愕了一下,然后苦苦笑了,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兰芳是个财迷。 大牛一下就抱住了兰芳,道:“份子钱明天再数,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夜里咱俩就研究造人的问题,我要你帮我生儿子。” 兰芳哎呀一声,被大牛哥拥在了炕上,炕上传来女人格格的笑声。 两个人四目相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足足看了两分钟。 李大牛的手不安稳起来,慢慢揭开了兰芳上衣的扣子。 李大牛显出了少有的主动,另兰芳嫂欲罢不能。 女人脸色更加潮红。一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把大牛纳进了怀里,仿佛要将他撕扯揉碎:“大牛,俺不活了,你吃了俺吧………” 此时的李大牛已谙熟男女之间所有的隐秘。 他的羞涩和慌乱让兰芳嫂想到自己第一次跟大憨上炕时候的傻样。 那时候兰芳什么都不懂,拜七的时候,那个姐夫也是个白痴,所以跟大憨哥成亲的时候她还是个处。 新婚的气氛更富刺激,从身上传来的那种麻酥的感觉,就像一片飘零在惊涛骇浪里的树叶。 忽然屋子里传来扑哧一声,好像有人放了个屁。 这屁声就像蒙古草原上的马头琴,拉响了忧伤的蒙古长调,绵远悠长,绕梁三日,回味无穷。 两口子办事的时候有人放屁,真是大煞风景,大牛一下皱紧了眉头,问:“兰芳,你放屁?” 兰芳的惊讶地看着大牛,赶紧摇摇头:“不是,不是,俺没有放屁。” 大牛说:“屋子里就咱俩人,不是你还会是谁?” 兰芳说:“俺还以为是你呢。” 大牛说:“不是,这屁很臭,应该是红旗放的,红旗在山上的时候老爱放屁。哎呀不好,兰芳快起来,咱房间里……有人听房。” 李大牛感到了不安,农村娶媳妇的时候新婚第一夜不分大小,无论是小叔子还是大伯子,都可以过来闹洞房。 兰芳一听有人听房,害羞急了,因为她跟大牛根本没穿。 兰芳的脸一下子成了红布,把身子一缩,滋溜钻进了被窝里。李大牛赶紧找裤子穿。 穿上以后,大牛伸手就往炕洞里摸,抓住一个人的耳朵,生生把那人给拉了出来。果然是红旗。 大牛又好气又好笑,这几个小子平时就喜欢听房,对男女间的那些事老是刨根问底,觉得十分神秘。 大牛气呼呼说:“你小子听房就听房吧,放屁干什么?大煞风景。” 红旗呵呵一笑:“大牛哥,这屁不是俺放的,是红兵。” “红兵?” “嗯。” “红兵在哪儿?” “也在炕洞里。” 李大牛有点崩溃,伸手又抓向了炕洞,生生把红兵从里面拉了出来。 红兵也嘿嘿一笑:“大牛哥,没错,屁是俺放的,可里面不止俺一个人,还有长海,也在里面。” 这时候,长海捂着鼻子从炕洞里钻了出来,两只手来回的扑扇,怒道:“红兵你个混蛋,没事放什么屁?污染空气。” 李大牛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群弟兄们竟然藏在炕洞里听房,那床声岂不是让他们都知道了? 大牛说:“滚滚滚!谁回谁家,谁找谁妈,赶紧滚蛋!” 三个混蛋站在地上谁也不舍得走,呆呆看着炕上的兰芳嫂。 兰芳嫂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外面只露着一个小脑袋,冲着红旗他们骂道:“瞎看个啥?还不滚?信不信老娘一腿夹死你门三个?” 红旗说:“嫂子,刚才叫的声音很好听,你能不能再叫几声俺听听?” 兰芳一下抓起一个枕头,冲着红旗劈头盖脸砸了过去,骂道:“滚,想听的话回家听你老婆叫去!” 三个人嘻嘻哈哈笑着跑出了洞房,李大牛摇摇头,把门插上了。 三个小子这么一折腾,李大牛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就那么抱着兰芳睡了一夜。 红旗跟红兵还有长海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半,庄家人休息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乎成了千古不变的规矩,因为乡下根本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三个人喜笑颜开,兴高采烈谈论着往家走。 这时候对面走过来一条人影,很苗条的样子,是个女人,不像是黑石村的人。 因为你寻遍黑石村,根本找不到这么纤弱的身影。 那女人风尘仆仆。很明显也发现了他们三个,问道:“三位大哥,这里是不是黑石村?” 红旗赶紧说:“是,请问您是……?” 女人没有回答,很礼貌地接着问道:“那李大牛住不住这里?” “你说大牛哥啊?是啊,是住这儿?你是……?” 女人说:“喔,俺是大牛的未婚妻。” “未婚妻???”红旗和红兵还有长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个人一起傻了。 大牛哥今天刚刚成亲,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未婚妻? 他们三个平时别看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跟大牛的关系非常的好,也非常的敬重大牛,都是山里的朴实汉子。 他们立刻意识到不妙,不敢把大牛结婚的消息说出来。 红旗问:“你是大牛哥的……未婚妻?你叫……?” 女人赶紧说:“我叫晓霞,当初跟大牛一起在西藏当兵,我俩是自由恋爱,分开整整三年了,我爬了很久的山路才过来的,想不到时间错过,天已经黑透了。” 红旗跟红兵虽然对女人的话没听懂,也猜出了个大概,貌似听金贵哥说过,大牛在部队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莫非就是眼前的这位姑娘? 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女孩的年纪不大,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很时髦,一件鸭绒小袄,一件迪卡裤子。 这样的布料乡下是没有的,只有在城里才能买到。 红旗拉了拉红兵的衣角,悄悄说:“红兵,麻烦事儿来了,想不到大牛哥的对象找过来了,你说该咋办?” 红兵也没有办法,搔了搔小脑袋说:“现在不能打扰大牛哥,他刚成婚,春...宵一刻值千金。” “那你说咋办?” “这事儿不如交给金贵哥处理,他有办法。” 红旗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红旗冲长海使了使眼色,长海立刻会意,低头冲何金贵家跑去,红兵跟红旗有一句没一句跟姑娘谈话,暂时把她拖住了。 长海撒丫子狂奔,一溜烟跑到了何金贵的家,去拍何金贵家的门,把金贵的家门拍的呼呼山响:“金贵哥,快出来啊,出大事了。” 何金贵刚刚躺下,抱住桂兰还没有溜进被窝,街门响了,他听出是长海的声音。 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何金贵的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一听说有大事情发生,他几乎吓得阳……痿。 第一百章 你说该咋办? 何金贵担心的是狼群再次袭击工地,虽然现在快过年了,可工地上依然有人看守。上次的狼袭把何金贵弄得焦躁不安,焦头烂额。 再一个,金贵害怕大牛跟兰芳嫂那边出事,虽然大牛哥跟兰芳嫂好了很久,金贵觉得凭大牛的脾气,不会跟兰芳嫂上炕、 今天新婚第一夜,金贵哥可别跟当初的李大林一样,就不好了。 赶紧穿上衣服出去开门,门拉开,长海就在外面。 “长海,出什么事情了?” 长海气喘吁吁,将他们三个在路上碰到晓霞的事情,跟何金贵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把何金贵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事儿糟了,想不到金贵哥的对象找到黑石山来了。 她早来也好,晚来也罢,没想到偏偏在大牛跟兰芳嫂成亲的这天来,这该如何是好? 长海问:“金贵哥,你说该咋办?” 何金贵想了想,最后摇摇头道:“我也没办法,必须先把那姑娘稳住,不能让她跟兰芳嫂撞车,要不然兰芳跟大牛哥就完了。” “那怎么把姑娘稳住呢?” 金贵说:“这事儿我来办。” 长海在前,何金贵在后,两个人来到了大街上,果然有个姑娘在跟红旗跟红兵谈话。 那姑娘除了身材单薄了一点,长得很好看,十分的苗条,人也很白,眼睛大大的,头发长长的,皮肤白白的。城里人就是城里人,就是比乡下的丫头水灵。 红旗一看金贵来到,终于吁了口气,给姑娘介绍说:“大姐,这人是我们的金贵哥,跟大牛哥是最好的朋友,大牛哥最近不在家,到县里去了,不如你先住下来,等大牛哥回来以后,你们再见面。” 红旗的话金贵一耳朵就听了出来,这是权宜之计,天塌下来也要等大牛跟兰芳过完这一夜再说。 金贵也说:“是啊大姐,大牛哥不在家,不如你先住下来,我给你安排个住处。” 姑娘大方地说:“那好,谢谢这位兄弟了。” 何金贵心里已经为姑娘安排好了住处,就是丁香住的那个何家祠堂。最近丁香一个人在哪儿住,金贵怕丁香孤单,早想给她找个伴。 何金贵把晓霞安排在了丁香哪儿,他又把丁香叫出了屋子,再三嘱咐她,不要把兰芳嫂跟大牛哥成亲的事情泄露出去,这女孩是大牛哥的前女友,寻夫来的。 丁香非常的聪明,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抿嘴巴一笑:“金贵,放心吧,俺知道该咋说。” 丁香非常的好客,亲妹妹一样把晓霞让进了屋子里,晓霞比丁香大四岁,丁香就管她叫姐。两个人热乎的跟一家人一样。 何金贵回到家以后心里炸开了锅,大牛的形象在他的心里第一次大打折扣。 想不到大牛在外面还有女人,那你缠着兰芳嫂干啥?想玩儿双飞?忒他妈不是东西。 金贵还是相信大牛人品的,他觉得大牛不可能是这样一个人。 何金贵在家坐不住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跟生了虱子一样。 本来他想等天明以后把李大牛叫出来,质问一翻,可心里有了事儿竟然失眠了。 他跟大牛哥是最好的哥们,也是生死之交的朋友,自从修路以来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大牛的事情就是他何金贵的事情,李大牛的烦恼就是他何金贵的烦恼。 桂兰发现金贵翻来覆去,在被窝里不停地折腾,就翻身抱住了男人,问:“金贵,你是不是憋得慌?你要是憋得慌,你就对俺桂兰讲,桂兰给你帮帮忙,咱俩再来一次。” 桂兰又开始挑逗何金贵了,何金贵说:“憋个毛,我心里有事?” 桂兰问:“啥事?天下还有比咱们再来一次更重要的事情吗?” 何金贵说:“我是在为大牛哥担心,大牛哥在部队的时候交了个女朋友,那女朋友今晚找来了,我替大牛哥担心。” “啊?有这事儿?”桂兰也大吃一惊。 金贵说:“确有这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桂兰说:“他们两个感情问题,当然是他们处理了,管咱们屁事。如果大牛哥还没有跟兰芳嫂圆房,这事情还有处理的可能。” “圆房?”何金贵呼哧一下坐了起来,赶紧穿。 桂兰问:“三更半夜的,你起来干啥?” 金贵说:“我不能让他们圆房,不知道是不是大牛哥辜负了人家晓霞,如果他真是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我饶不了他!不能看着他走错路。” 金贵穿起衣以后帮桂兰掖了掖被子:“你先睡,我去问问大牛哥。” 桂兰说:“大牛哥正在跟兰芳嫂圆房,你去打扰不合适吧?” 何金贵说:“洞房正好,如果他跟兰芳嫂还没有办成事儿,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何金贵顾不得脸面了,他替大牛着急,这事儿今天不露馅,明天也会露馅,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 他溜出家门,直接奔向了大牛的家。 大牛家没有院墙,自从大地震以后,很多人家的房子都塌陷了,来不及修院墙。 千百年来黑石村都是夜不闭户,很少出贼,所以很多人家都没有院墙。 何金贵来到大牛的门口,伸手就去敲门,棒棒棒,棒棒,:“大牛哥,你出来。” 何金贵的嗓门高,把里面的兰芳嫂吓了一跳,兰芳扯着嗓子喊:“狗日的何金贵你干啥?俺们睡了。” 金贵说:“我不找你,我找大牛哥。” 大牛跟兰芳已经钻进了被窝,刚才被红旗跟红兵一阵折腾,大牛没有了兴趣,睡得正香。 但是兰芳嫂正在兴头上,把她憋了个半死,现在的兰芳嫂正抱着大牛的胸脯摩擦,渴望男人再震雄风,没想到何金贵会在外面敲门。 大牛也听出是金贵的声音。何金贵半夜找他,一定是有要紧事儿。 大牛赶紧穿起衣出来开门。 何金贵一下拉住了李大牛的手,把他扯上了大街,来到一个背角里,这才问:“大牛哥,我问你点事。” 大牛憨厚一笑:“金贵,咱俩还有啥事是保密的?有啥事你就说呗,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 那何金贵就不客气了,开门见山道:“大牛哥,你在部队上是不是交过一个女朋友?” 大牛的身子就震了一下,立刻惊呆了:“有啊,你问这个干啥?” “那女孩子是不是叫晓霞?” 大牛说:“是。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 大牛的表情很难看,充满了忧郁,何金贵从大牛的眼神中看出,大牛跟晓霞的关系很不一般。 何金贵说:“糟了,糟了。” “咋了?” 金贵道:“那女孩今天找到了黑石村,我把她安排在了丁香哪儿,哥,你……你准备怎么处理?” “她……来了?”李大牛的神色立刻慌乱起来,眼神闪烁不定,表情很痛苦。“想不到啊想不到,该来的……还是来了……天意弄人啊。” 金贵说:“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外面有女人,怎么还跟兰芳嫂结婚?你知道不知道这是被判?” 大牛没有动,他陷入了沉思,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在他的眼前铺开了一副美丽神秘的画绢………… 那是一片干净的天,水洗一般澄澈的蓝,几朵云彩在半空中悠闲地游走,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翠绿草地,微风轻轻吹起,抚动着浪稠的草尖尖,一波一波拱起,整个田野就荡漾起来。 八年前李大牛还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那时候他十八岁,懵懂无比,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他离开了哥哥大憨跟嫂子兰芳,带着大红花踏上了北去的列车,走进了辽阔的蒙古草原。 他们是一批到蒙古去的新兵,满怀报效祖国的激情,下了火车以后,坐上了一辆军用卡车,卡车要把他们送到蒙古的兵营里去。 大牛第一次出门,第一次走出黑石山,第一次看到了辽阔的蒙古大草原,他才知道原来世界是这么的大,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车上一共补充了20多个新兵,他们一路上欢歌笑语,唱着东方红太阳升,大家喜笑颜开。 当踏上蒙古草原的那一刻,大牛就被大草原的景色醉迷了。 汽车一直开了一个小时,前面是碧绿的草原,再开一个小时,还是草原。那草原跟天上的白云浑然一体,可以看到天边,却看不到草原的尽头。 四个小时后才到兵营里,大牛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当兵,干出点事业,等自己衣锦还乡的时候,把嫂子跟哥哥接出大山,让他们过好日子。 所以大牛训练很刻苦,投弹,拼刺,射击,格斗,每一科的成绩都很好。 他是山里出来的孩子,从小吃惯了苦,所以比一般人更加刻苦耐劳。 一年以后,大牛以优异的成绩成为了班长。他带着手下五个兵,每次的任务完成的都很出色,而且口碑极好,两年以后光荣地入了党。 第一百零一章 传说中的缘分? 三年以后,大牛从蒙古调到了西藏,升为了工兵排排长,专门为军队修桥铺路。 事情巧的很,那一天,西藏某地区发生了6.5级的大地震。为了保证人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大牛带着他的士兵出发了。 他们迅速赶到现场,立刻加入了最紧急的战备,搬石头,拖死人,抢救伤员,帮着灾民搭帐篷,整整忙了六天才把灾区的人们全部救出来。 第七天的傍晚,部队首长命令大家全体休息一天,第二天归队。 整整忙活了六天的士兵们全都疲惫不堪,大家躺在山石上闭上眼就睡着了,露水打湿衣裳都不知道。 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不如大家唱歌跳舞吧,这样可以暂时忘记劳累。” 于是所有的人立刻赞同,篝火点了起来,工兵们跟部队的护士医生们大家手拉手,围着火堆一起跳起了当地的藏舞。 当时大牛的右手边拉着一个女孩,那女孩正是晓霞。晓霞是部队医院的一名护士,这次大救灾的时候,也被安排进了藏区。 大牛第一次跟女孩子拉手,很不习惯,他想撒开,可是晓霞紧紧拉着他根本不松,两个人的手臂好像黏住了一样。那种温热柔软的感觉第一次荡漾了大牛的心。 那一天大家玩到很晚,围着篝火表演节目。这时候忽然有人喊:“护士班唱一个,护士班唱一个” 这是男兵们在起哄,对面的护士班一群姑娘们就羞红了脸。 这时候一个姑娘站了起来,竟然是晓霞,晓霞清清嗓子唱了起来:“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找我心…………” 哪歌声高亢嘹亮婉转动听,很有歌唱家郭兰英的味道,男兵们听得如醉入迷。 那时候的晓霞一身的军装,身体婀娜多姿,舞姿也轻盈柔和,站在那里就像一颗翠绿的高粱,李大牛立刻就被眼前的女孩子打动了。 一曲终了,那边的护士班也跟着起哄:“李排长,唱一个,李排长,唱一个………………” 女兵们也开始起哄了,经过几天的接触,大家都认识李排长,这是个钢铁一样的军人,也是一个爱兵如子温柔多情的人,他的风度迷倒了所有护士班的姑娘。 大牛发现大家起哄,很大度地战了起来,他披着一件军大衣,整个人就像一颗屹立不倒的青松,清清嗓子也唱了起来:“从草原来到天安门广场,高举金杯把赞歌唱…………” 李大牛本来就是蒙古兵,在蒙古当兵三年,练就了一股蒙古长调的嘹亮嗓音,那歌声非常动听,在深深的暗夜里传出老远。 大牛的歌声不但感动了所有的男兵,那些部队的小护士也一个个投过了炙热的眼光。 这时候晓霞再次从人群里站了出来,靠近篝火旁边,跟着大牛的歌声不由自主跳起了藏舞 晓霞刚到灾区就听说了李大牛的英勇事迹,李大牛领着自己的兵一直冲在救灾的第一线,大牛的那个排有雷锋排的称号,早就在部队上叫响了,还上过报纸。 晓霞一直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英雄,可惜没有机会,大救灾让两个人不谋而遇了,所以晓霞一直在注意李大牛。 看到大牛的第一眼,晓霞就被大牛伟岸的身材和英俊的相貌惊呆了,这是一个强悍的男人,也是一个温存的男人,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透出一个成熟男人无限的智慧和稳重。 所以跳舞的时候,她是故意粘着大牛不撒手的。 现在大牛站起来唱歌,晓霞不由自主站了起来,跟着大牛的歌声开始载歌载舞。 晓霞的身段很好,那舞姿也很轻盈,男唱女舞引得那些士兵们一阵阵起哄,几乎拍红了巴掌。 一曲舞毕,晓霞的脸就红了,女孩子羞涩地跑出了人群,坐在一块石头上不知所措,心里扑通扑通来回的跳。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出来跟大牛配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天哪,我疯了吧? 那次大救灾应该是两个人的第一次邂逅。 从此以后爱情的种子开始在两个人的心里滋生。 大牛再也忘不掉晓霞,而晓霞再也忘不掉大牛。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无法忍受那种思念,于是就书信来往。 但是他们的信里没有那种亲亲我我的词语,也没有海誓山盟的爱意表达,相互间问候更多的却是生活和工作情况,那言语纯洁的就像一湖平静的秋水。 那时候毕竟没有开放,男人跟女人之间的距离是很遥远的。 道德,羞涩和一个士兵的修养就像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星一样,把他们之间距离拉出老远,甚至遥不可及。除了相互的书信来往,他们没有见过一次面。 大牛当兵的第五年,他被分配到川藏公路,那里的地市非常的险要,条件也及其的艰苦。 大牛还是领着自己的雷锋排战斗在第一线,他们参加的是开山修路的爆破任务。 在一次爆破中,一个士兵因为违规操作,出现了哑炮,那炮声没有炸响,他觉得是一个瞎炮,就冲上去准备将瞎炮拆除。 就这时候,炮声响了,天女散花一样的乱石窜天而起,眼看着那个士兵就要被埋在乱石堆底下。 大牛一看不好,飞身扑上去把那个士兵压在了身下,挽救了他的生命,可是自己却被乱石堆砸住了。 当大家嚎叫着扑过去,把乱石扒开的时候,大牛满脸是血,已经被石头砸晕了,那条右腿生生被砸断。 大牛醒过来以后,他躺在师部的医院里,旁边挂着吊瓶,右腿已经被吊了起来。 一个女孩在他的旁边已经哭了一天一夜,紧紧拉着他的手,呼唤着他的名字。 大牛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晓霞。 晓霞握着他的手说:“你怎么那么傻?干嘛不顾生死去救人?别人的命值钱,你的命难道不值钱?” 大牛微微一笑:“他是我的兵,他是我带出来的,我要安全的把他带回去,这是我的责任。” 晓霞就是喜欢大牛这一点,舍己为人不谋私利,那时候的人们是纯洁的,兵也是纯洁的,活雷锋到处可见。 晓霞就扑在大牛的身上哇哇哭,心疼地不行。 再后来晓霞就想方设法调进了师部的医院,专门伺候大牛的生活起居,帮他洗脸,擦背,剪指甲,夜里就就陪在他身边睡觉,当大牛可以下床的时候,她就扶着他一步一步走路。 那段时间是大牛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也是他终生难忘的时光,他希望时间在那一刻停止,天下就他和晓霞两个人,永远偎依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 那时候的晓霞整天笑,大牛也就跟着她笑,晓霞是一个能带给他快乐和自信的女孩子…………他们终于相爱了。 人的生命就像香烟,注定要被燃烧,人生也像美好的宴席,最终还是有散的一天,大牛的伤彻底痊愈以后,晓霞也要回到自己的连队里去了。 那一天大牛去送她,两个人手拉手,走了一程又一程。 阳光温暖地照在身上,犹如早春一般,几朵白色的云朵悠闲地飘来飘去,空气十分的清新。 西藏的天仿佛比别处的天更蓝,云也更高更远,天地间一片空旷。 这里地势险峻,公路很少,所以两个人只能步行。 从师部医院到晓霞所在的连队至少走200多里远。晓霞的脚步却不紧不慢,好像在故意磨蹭时间。 那时候是夏天,小河的水好像水带子一样缠绕在山腰里,就像人的裤腰带。 晓霞脱了鞋光起了脚丫,坐在潺潺流水的小河旁边,两只灵活的小脚泡在几许凉意的河水中,蓦然产生一种空前的惬意。 鱼儿从脚下溜过,偶尔还对着她的脚面吻上几下,痒得直透心扉。等她注意它们时,它们便像羞涩的少女,赶快偷偷地溜之大吉…… 大牛问:“晓霞,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晓霞就红了脸,说:“我愿意,我喜欢。” 大牛接着问:“大救灾的那天,你为什么拉着我不松手,还陪着我唱歌跳舞?” 晓霞还是那句话:“我愿意,我喜欢。” “晓霞,你是不是喜欢我?” 晓霞说:“呸,谁喜欢你,你个榆木疙瘩。” 虽然晓霞不承认,但是大牛心里明白,晓霞就是喜欢他,他也喜欢晓霞。 休息够了,两个人继续走,一直走到天色傍晚的时候,还没有到达连队。 因为路途遥远,山路又不好走,再说晓霞拖拖延延,好像是在故意磨蹭时间,金贵不知道他在干啥。 太阳落山的时候,还距离连队八十多里。 金贵说:“今天夜里咱们赶不到连队了,不如……找个地方休息,补充一下能量。” 晓霞赶紧说:“好啊好啊,走了一天我也累了,而且饿得不行,咱们找一户人家吧。” 第一百零二章 睡不着怎么办? 大山里很难找到人家,大牛说:“这里一百多里没有人烟,只能找个山洞将就一夜。” 于是两个人就找个山洞,点燃了一堆篝火,篝火映红了一男一女的脸颊。 可惜两个人谁也没有带干粮,行军包里干瘪瘪的,晓霞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说:“好饿,要是有吃的就好了。” 大牛说:“你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就有吃的。”于是大牛走出了山洞,不一会儿的功夫提着两只山鸡走了进来。 晓霞喜笑颜开,说:“你真有办法竟然能捕获猎物。” 大牛就笑笑:“我本来就是山里人,打猎是我的强项。” 晓霞到小溪边将山鸡拔了毛,洗吧干净,两个人烤起了山鸡肉。一股香味弥漫到山洞的每一个角落。 晓霞靠在大牛的肩膀上,觉得温暖而又舒适,她第一次感到原来男人的肩膀也是暖暖的。 吃过了晚饭,两个人偎依而卧,背靠着,肩靠着肩。晓霞的脸蛋红红的,说:“大牛,现在就咱俩,没别人,干点啥好呢?” 大牛说:“什么也不干,走了一天累死了,睡觉。” 晓霞说:“睡不着怎么办?” 大牛说:“那就闭上眼,使劲睡。” “闭上眼也睡不着,不如,,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对了,你们家住在大山里,听说大山里的人结婚很早,你成亲了吧?” 大牛说:“没有,我家里穷,娶不起媳妇。” 接下来大牛就给晓霞讲故事,讲了他从小在黑石山长大的情景,晓霞听得如醉入迷,睁大了双眼。 最后晓霞问他:“大牛,你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跟女孩接过吻?” 大牛的脸也红了,吞吞吐吐说:“没有,我没跟女孩说过话。” 大牛这人比较矜持,真的灭跟女孩说过话。 “那你也没有跟女孩接过吻了?”晓霞羞答答问道。 大牛的脸更红了:“没有。” “那你要不要试一下?不如我……吻你。” 李大牛没有反应过来,晓霞的嘴巴就到了,在大牛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蜻蜓点水一样离开了。 李大牛的脸就跟喝醉酒一样,红通通的,羞得无地自容。 男人搓着衣襟,小姑娘一样害羞。晓霞咯咯咯地笑了,问他:“滋味怎么样?” 大牛说:“俺,心里发慌,就像一只兔子,砰砰砰地……跳。” “那……要不要再试一下?我让你准备好。” 大专赶紧说:“别……别。” 最后晓霞只好放弃了,吧唧一声,山洞里传来一阵把瓶塞的声音,两个人一起分开。一起脸红,一起默默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晓霞主动说话了,问:“你生气了?” 大牛摇摇头, “想不到你比小姑娘还腼腆,腼腆的好可爱。” 大牛没有做声,他的心还在跳,身上的血液一起涌上了大脑,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女孩亲,那种慌乱搞得他手足无措。 晓霞问:“你……不喜欢?” 大牛脸红着说:“不是不喜欢,是……不习惯。长这么大,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更别说亲嘴了。” “你真的没有跟女孩拉过手?” “嗯,你是第一个,也是第一个……亲我的。” 晓霞一下抱住了大牛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这么说你还是……处男了?” 大牛问:“什么叫……处男?” 汗,晓霞对大牛捉摸不透了,这个傻乎乎的男人竟然连处男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木头的男人。 这一夜,晓霞跟大牛谈了很多话,她告诉他,她是城里过来的兵,爹妈都是军队里的干部,她是独生女,父母很疼爱他,爹妈说要她将来在部队上找个养老女婿。 何金贵默默听着,同样告诉晓霞,他家里有个哥哥,还有个嫂子,嫂子很漂亮,他将来也要找个像嫂子那样贤惠的女人。 晓霞扑哧一笑:“我不贤惠吗?我将来给你做媳妇,你看行不?” 大牛的心又慌乱起来,不由自主点点头:“行。” “那咱俩好吧,从现在开始。”晓霞就把脑袋贴在了大牛的胸膛上,听着男人雄壮的心跳,两个人一起陶醉在幸福中。 他们啥也没干,就那么干巴巴靠了一夜,男人裹着女人,女人偎着男人,直到天光大亮。 早上起来,两个人的关系贴近了很多,也贴近了很多,竟然手拉起了手。 那股绵软的感觉顺着大牛的手臂就传遍了全身,他感到的女孩的手是热的,也是软的。就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 回到连队的时候,大牛也要返回自己的工兵排,晓霞说:“我也送送你吧?” 大牛却笑了,道:“这么送来送去,啥时候是个头啊,咱俩都快赶上梁山伯跟祝英台十八相送了。” 晓霞就格格地笑,笑完以后眼圈一红竟然掉了下了两颗泪珠:“大牛,你等着我,等咱俩都复原,我就去找你,那时候咱们一起生活。” 大牛很自信地点点头说:“好,我等着。” 从哪儿以后她们的关系更加密切,一直保持不断。晓霞还带着大牛回过一次家。看望过他的爸爸妈妈。 晓霞的爹娘都是干部,她的父亲是师部的一个参谋,她的妈妈是部队文工团的领导,晓霞可以说是根正苗红。 两位老人一眼就相中了大牛,大牛的憨实跟老成深深折服了两位老人的心,他们已经默许了这个女婿。 很快,大裁军来了,李大牛的部队被裁撤了下来,整个排全部被撤销,所有的士兵被迫返乡到地方去工作。 复原的那天,晓霞把大牛送上了火车,千叮咛万嘱咐,嘱咐他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女孩子流着泪把她送出老远老远。火车开动以后,大牛还隐隐约约看到晓霞在冲着他招手…… 按照大牛的意思,等着上面分配好工作,他就到城里去,然后再跟晓霞联系。 可是当回家第一眼看到了病重的哥哥,看到守寡的嫂子,看到年幼的侄子以后,大牛就犹豫了。 我走了俺哥咋办?俺嫂子咋办?一个女人照顾着生病的丈夫,拉扯着没成年的孩子,那是很苦的。 嫂子还年轻,不能这样辜负人家啊? 大牛的心里纠结不已,其实就在他回家几天以后,上面的工作就安排了下来,大牛被分配到黑石山外县城的一家派出所,担任所长的职务。 他流着泪把那张通知书偷偷撕了,没让哥哥知道。 他依然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担负起了一个弟应该做的一切。不能抛弃哥哥跟嫂子,否则他的良心就会终生不安。 至于晓霞,大牛只能默默思念默默祝福她:晓霞,我不适合你,我家太穷了,你是高干子弟,应该去过幸福的生活,我只能拖累你。 他相信晓霞会找到一个更适合他的男人。 何金贵说过这样一句话,剑以快为尊,情以舍为尊,爱她就放开她,让她飞,飞到她想去的地方,爱她就给她幸福,大牛觉得金贵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何金贵别看是山里出来的汉子,人也有点色色的,可他的学问不浅,说出的每一句话总有一番道理,让大牛佩服的不行。 特别是大地震以后,哥哥被砸死了,房子塌了,嫂子也守了寡。大牛觉得自己的责任更重了。 他之所以娶了兰芳,一部分是为了哥哥留下的遗言,好好照顾嫂子,一部分是为了逃避晓霞。 一个人痛苦总比三个人痛苦要好,大牛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晓霞竟然千里迢迢翻越了大山,跑到黑石村来找他。这让大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咋办。 大牛说:“金贵,我不能见晓霞,你还是打发她走吧。” 何金贵吃了一惊:“打发她走?人家千里迢迢过来找你,你让人家走?大牛哥,你还是不是男人?” 李大牛说:“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能给她什么?我不能对不起兰芳。” 金贵嘿嘿一笑计上心来:“如果兰芳嫂不介意,晓霞也不介意的话,你不如跟我一样,把他们两个都娶了,两个老婆多好。” 金贵本来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李大牛立刻就急了,大眼一瞪,眉毛一挑:“何金贵你放屁!你把我李大牛看成是什么人?别以为我跟你一样,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我这辈子只对一个人好,那就是兰芳,至死不渝。你再说让我娶两个老婆的话,咱俩立刻绝交!!” 李大牛一句话,金贵有点生气了。 金贵知道大牛这个人,他是个宁折不弯的汉子,也是个对爱情非常专一的人,而且正直,为了尊严可以不姑息生命。 何金贵怒道:“你瞎嚷嚷个啥?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人品不行了?两个老婆怎么了?只要大家都愿意,三个五个老婆照样娶? 你想想,如果你不要晓霞,她一气之下跟兰芳嫂当初一样,跳河或者上吊,我保证你会后悔!” 第一百零三章 死了这条心 大牛气呼呼说:“我娶了晓霞不是救她,是害了她,天下比我好的男人到处都是,我为什么要让她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这事儿不行,你就说我死了,让晓霞死了这条心。” 何金贵一听就急了,怒道:“你这破事老子还不管了,你自己处理,啥几把人?有福不会享,自找不自在,以后出了啥事,你可别赖我?” 何金贵拍拍屁股气愤愤走了,留下大牛一个人在那儿傻眼。 大牛呆立了好一会儿才返回屋子,走进房间的时候兰芳已经睡着了。 大牛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翻过来翻过去,他的脑海里净是当初晓霞的影子,那张迷人的俊秀脸庞,那堆熊熊燃烧的烈火,那个师部医院的病房,那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一丝丝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李大牛哭了,苦涩的眼泪不停地流,他哽咽着,把头下的枕巾弄得湿漉漉的。 第二天一大早,何金贵早早地过来呼唤李大牛起床。 虽然昨天窝了一肚子火,可大牛是他哥们,大牛的事情他不管谁管? 何金贵是个不记仇的人,特别是跟自己兄弟之间的恩怨,一般都是过目就忘。 倒不是何金贵这人没心没肺,他把兄弟之间的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金贵走进大牛家的时候大牛刚刚起来,兰芳嫂还躺在被窝里,一眼看到何金贵进来,兰芳嫂吓了一跳:“狗日的金贵你干啥,俺还没起,你咋进来了?” 何金贵说:“你少装蒜,你身上啥地方我不知道啊?别忘了当初拜七的时候是你调教的我,你还抓着我的手在你身上摸,有几颗痣我都知道。” 何金贵这么一说,兰芳的脸腾地红了。 金贵说的是实话,当初何金贵拜七的时候就是兰芳嫂帮她调教的。 那一天大憨哥就在外面,兰芳嫂把他拉进了里间。 兰芳嫂呸了一声:“那你也不能说进来就进来啊?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金贵说:“我知道,可你是我嫂子,兄弟看嫂子钻被窝怕啥?” 何金贵懒得搭理兰芳嫂,直接拉住了金贵的手拽出了房间。 大牛被拉得趔趔趄趄:“何金贵你干啥?别拉拉扯扯的。” 何金贵说:“大牛哥,我想了一夜,你跟晓霞的事情免得夜长梦多,要嘛你就把她留下,然后娶了她,要嘛你就打发人家走,晓霞在我哪儿呆着算什么回事?我跟丁香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李大牛浑身就哆嗦了一下:“我不是让你打发她走吗?你去帮我赶走她。” 何金贵道:“李大牛你真自私,你连跟她表白的勇气都没有,还算不算个男人?你这狗屁事儿必须赶紧解决清楚,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李大牛确实不敢见晓霞,连跟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有啥好说的,只能让女孩子更伤心。 大牛老驴拉磨一样不肯走,何金贵就使劲的拖,一直把大牛拖出了村子,来到了何家祠堂的外面。 进了院子以后金贵先把丁香喊了出来,丁香一眼看到大牛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大牛哥,晓霞已经等你一夜了,她这么远来看你,你应该见见她,她就在屋子里面,你进去吧。” 金贵跟丁香都不想做电灯泡,两个人拉着手走上了大街,把屋子让给了大牛跟晓霞。 李大牛在外面,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个粗壮的汉子在感情方面一贯拖泥带水。 最后鼓了鼓勇气,有的话一定要说,你不说就永远没有了结。大牛低着头闯了进去。 晓霞已经梳洗打扮好了,就坐在丁香家的炕头上,她像个新媳妇那样腼腆羞涩,又像个新娘子,等待着丈夫的宠幸。 一眼看到大牛,晓霞猛地站了起来,往日的一切都涌上了脑海,苦涩,酸甜,期盼,一股脑的闪烁起来。 “大牛!!”晓霞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流下,一下扑进了李大牛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你个木头,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信啊?你想死我了。木头,木头,木头………” 晓霞一边骂一边在大牛的胸口上捶打,力气越来越小,最后把男人死死抱住,怎么也舍不得松手。 李大牛叹口气,心里愧疚难当,真的不知道该跟晓霞说什么。只是淡淡蹦出一句话:“你来了?” 晓霞说:“大牛,我爸爸病死了,妈妈也病死了,我成了孤儿,没地方去了,只有来找你。大牛,我可见到你了。” 李大牛心潮汹涌,心里澎湃不已,真的想抱住晓霞,可是理智却让他止步了。 “晓霞,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吧?” 晓霞说:“你复员以后不久,我也复原了,在省城一家医院做护士长,去年爸爸得了重病,医治无效离开了人世,今年春天,妈妈也因为思念爸爸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也离开了人世。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我打听了很多人才知道你住在黑石山,我就过来找你,找啊找,终于找到了。” 李大牛知道晓霞受了很多苦,他也想安慰她一下。可是不行啊。自己不能走错路,一旦走错路,那害的就不单单是兰芳,还有自己的侄子,还有他的良心。 李大牛慢慢把晓霞推开了,慢慢吞吞说:“晓霞,对不起,你走吧,咱俩不能在一块了。” 晓霞惊诧地问:“为什么?” 大牛说:“因为我结婚了,刚刚结婚,就在昨天……” “啊?”晓霞瞬间被闪电劈中,她呆在了那里,傻傻瞪着眼半天没说话。无情的泪水流过女孩的脸颊,扑簌簌掉在土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晓霞的手轻轻放开了大牛,她觉得天旋地转浑身酥软,晃了晃一下坐在了炕头上。 过了半天,晓霞的情绪恢复了一切,语气竟然变得坚硬起来:“这么说你结婚了?” 大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呆在那儿木木地回答:“是,就在昨天。” 晓霞问:“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大牛说:“我……嫂子,我哥哥死的时候把嫂子托付给了我,我答应哥哥照顾她一辈子的,晓霞,对不起。” 晓霞说:“那恭喜你了,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嫂子。” 大牛说:“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就可以。” 晓霞忽然跳了起来,狠狠瞪了大牛一眼:“我不稀罕!李大牛,你跟你嫂子结婚,那我怎么办?我等了你五年,五年啊,你浪费了我五年的青春。” 大牛怯生生道:“谈不上谁浪费谁吧?反正咱俩也没有发生啥事,你还是个姑娘。” 晓霞苦苦笑了:“没错,我还是个姑娘,可你不是个处男了,你忘了当初咱俩的海誓山盟了是不是?你忘了当初在送我回连队的时候怎么说了是不是?李大牛,你忘恩负义!!” 大牛的心里非常的苦恼,要说他不喜欢晓霞,那简直是扯淡,他怎么会不喜欢晓霞呢? 这几年,他的人虽然离开了连队,可他的心却一直在部队上,一直在藏区,还有蒙古草原的蒙古包里。 他的心也在晓霞的身边,他当初不答应兰芳的求婚,也是为了晓霞,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晓霞。 可那管什么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他走出大山去找晓霞,那兰芳怎么办? 如果在兰芳跟晓霞中间选一个的话,大牛一定会选兰芳,兰芳是个乡下女人,什么都没有,没有男人她几乎无法生存。 而晓霞有知识有教养,出身比较好,离开他李大牛,照样会找个好男人,而且生活也会很幸福。 他权宜了很久,最终的决定还是娶了兰芳。因为兰芳在他身上的责任更大。 李大牛说:“晓霞,你走吧,还是回到城里去,我啥也给不了你,兰芳离开我活不成,就算我辜负了你,对不起…………” 晓霞说:“你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李大牛,你怎么这样?我哪一点比你嫂子差了?她有我漂亮吗?有我有文化吗?” 大牛说:“这不是文化不文化的问题,是一个男人的责任问题,我对她的责任……更大。” 晓霞无语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家已经结婚了,我还赖在这儿干啥? 不如赶紧走,就当是做了个噩梦,而这个梦现在是时候醒了。 晓霞赶紧收拾行李,将自己的衣服装进了一个大皮箱里,然后拎起箱子就走。 大牛追着晓霞的身影出了门,一直走出了村子。 过村子的时候,大街上很多人都投过了炙热的眼光,因为晓霞太漂亮了,跟年画里的电影明星一样俊,整个黑石村男人的眼里生出了许多锐利的钩子,将晓霞的身上挠的又痒又痛。 走出村子以后,晓霞的脚步踏上了黑石山的山路,大牛还是在后面跟着。 晓霞一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大牛说:“我怕你有危险,山里有狼,而且路又不好走,你一个女孩子,万一出事咋办?” 第一百零四章 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香草怒道:“要你管,我死了也不管你的事儿,别忘了当初我也是臧兵,爬的山不比你少。” 大牛说:“我知道,反正不把你送出山,不看着你上车,我就是不放心。” 晓霞怒嚎了一声:“滚———!!!你再不走我就从山崖上跳下去!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李大牛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晓霞的身影消失在了黑石山。 晓霞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当过兵,参加过军训,体格很健壮,胆子也大,三更半夜一个人敢在大山里转悠。 可大牛还是不放心,因为黑石山上有野狼,这里的狼比草原的狼更凶残,也更狡猾。 大牛悻悻回到了黑石村,脸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何金贵就在村口,看到大牛回来,问他:“晓霞走了?” 大牛点点头。 “为啥不送送她?” 大牛说:“她不让送,这丫头脾气很倔,我最了解她了。” 金贵指着大牛的鼻子骂道:“你呀你呀,她不让送你就不送了?山上那么多的狼,山路又那么难走,万一掉进山沟里,你可没地方淘换后悔药去。” “她不让我送,你说咋办?” 金贵说:“那我让阿狼去送她。”何金贵把食指放在嘴巴里,呼哧打了个一声口哨,不远处的阿狼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就像一阵黄风从不远处窜了过来,冲何金贵摇摇尾巴。 何金贵在阿狼的耳朵边吩咐了几句,阿狼的耳朵一下就支棱起来,身子一扭上了山。 有阿狼暗暗护送晓霞,金贵放心了很多,这才拉着丁香回家。 晓霞最终没有走成,因为刚刚上到蟒蛇谷的半山腰,她就从山谷上滑了下去。 其实晓霞刚进大山,就被黑石山的野狼给盯上了。 一条野狼闻到了人的味道,全身立刻警觉起来,一眼瞅准了山路上的晓霞。 它在后面暗暗跟踪着她,寻找下口的机会。 本来晓霞是不害怕的,可她发现身后跟着一条黄乎乎的东西,一直跟在她的身子后头,她快,那东西就快,她慢,那东西就慢,总是跟他保持五六十米的距离。 晓霞的内心慌乱起来,觉得身后跟着的应该是一条野狼,女孩子吓得尖叫起来:“大牛!大牛快救救我!” 这里已经距离村子很远,无论她怎么喊李大牛也听不到了。 晓霞感到了后悔,她的倔强跟执拗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困境。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深山老林里没有吃喝,而且又被野狼跟踪,该咋办? 她的脚步飞快起来,一路小跑想把那条狼躲开,哪知道刚刚跑出没几步,脚底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山路非常的狭窄,旁边就是断崖,晓霞一个没留神,出溜……滑了下去。女孩子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尖叫。 就在晓霞摔落悬崖的瞬间,阿狼的身影就到了,它的目标首先是那条野狼,一个饿虎扑食,身体就像一场旋风,裹向了那条野狼。 獒狗是野狼的天敌,看到獒狗的野狼,它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早就吓得屙酱尿醋。 阿狼的身影扑到,一口咬向了野狼的脖子,那条狼踢腾了几下就不动了,它的脖子上出现了四个深深的牙洞。 阿狼歼灭了野狼,也顺着山坡滑了下去。跟着晓霞的身影下到了谷底。 阿狼是来保护晓霞的,可没想到任务完成的不太出色,女孩子会掉进悬崖,它觉得没法跟主人交代。 晓霞滑下山谷以后,脑袋就磕在了一块石头上,当场昏了过去。 阿狼急的团团转,它在晓霞的身边吱吱尖叫,来回的徘徊。 它想回家找人救晓霞,可又害怕自己离开以后野狼会伤害晓霞。 阿狼抖了抖浑身的长鬃毛,翘起一条腿,在晓霞的身边撒了一泡尿,然后晃了晃的硕大的头颅,像一根利箭,嗖得窜上了半山腰。 阿狼撒下的那泡尿就是晓霞的保护伞,只要野狼闻到它的尿水味,立刻就会逃之夭夭,根本不敢靠近,比孙猴子金箍棒画得圈圈还管用。 阿狼跑进黑石村以后,第一个就跑向了丁香家。何金贵正在家修补围墙,忽然看到阿狼急急慌慌的样子,他就知道出了大事。 阿狼溜进了家门,咬住金贵的衣角就往外拖,通知他晓霞有危险。 何金贵立刻放下了瓦刀,告诉丁香:“快,通知金贵哥,晓霞出事了!”何金贵话没有说完跟着阿狼的身影上了黑石山。 何金贵心急如焚,有阿狼跟着,金贵不怕狼群袭击晓霞,狼王的气势上次已经被金贵彻底的击垮,黑石山的群狼十年之内不会恢复元气,他害怕晓霞掉进山谷里。 何金贵一路小跑,跟着阿狼上了蟒蛇谷。 所谓的蟒蛇谷,说白了就是一段环形的山谷,整个山谷就像一条巨大的蟒蛇盘踞在哪里。 而蟒蛇谷真的有很多蛇,每年的夏季,这里几乎成了蛇的海洋,青的,黄的,红的,各种颜色的蛇都会在这里寻觅配偶。小的像筷子那么粗,大的像人的手臂那么粗。 这些蛇有的有毒,有的没有毒。所以黑石村的人根本不敢单独穿过蟒蛇谷,除了何金贵。 五年前,何金贵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拉着阿狼穿过蟒蛇谷,一条大蛇很快从山路上袭击过来,猛地缠住了他的腿。、 阿狼看到毒蛇袭击自己的主人,一口冲蛇头咬了过去,没想到那条蛇的动作非常迅猛,就像一条绳子死死把阿狼捆住一样。 那时候何金贵很害怕,以为阿狼死定了,哪知道阿狼吐一口气,忽然就把肚子慢慢缩了回去,让自己慢慢收缩,然后猛吸一口气,用力一挣,蹦蹦蹦几声脆响,一条手臂粗细的皇蛇竟然被阿狼的肚子崩断,寸寸断裂,成了一节一节的。 何金贵认识很多蛇,也知道它们的习性,但是他知道,人不去招惹蛇,蛇绝不会主动袭击人,那一次一定是自己打扰了蛇的清梦,蛇意识到危险才主动袭击人的。 现在是冬天,所有的蛇都冬眠了,所以毒蛇更加不会出来伤害人。 何金贵跟着阿狼的身影来到蟒蛇谷的羊肠小道。看到了那条野狼的尸体,他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用问,晓霞遭到了野狼的攻击,是阿狼咬死了野狼。 正要飞身滑下山涧,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嚎,那狼嚎声凄厉婉转,在山谷里久久回荡,声音非常的嘹亮,整个黑石山都抖动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孩子在哭。 何金贵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仰头一望,只见半山腰的大树上趴着一条小狼,那小狼非常的古怪,长着一对人的眼睛,人的脸庞,他的鼻子跟嘴巴跟人一般无二,只是身上长满了鬃毛。 那小狼猛地看到何金贵,冲着他呲牙咧嘴,愤怒地吼叫。 何金贵纵横黑石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这是狼还是人啊? 是狼的话,为什么跟人那么相似?还会爬树?如果是人,为什么又浑身长满了鬃毛?而他张牙舞爪的样子跟狼一模一样? 那东西的体积不大,像个三四岁的孩子,但是听声音非常的凶猛,何金贵的神经立刻崩到了极限,全身戒备起来。 他是个强者,也是黑石山的征服者,曾经征服过这里最高的山,打败过最凶猛的狼王,金贵的一生都在向高难度挑战,他已经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那小狼死死盯着何金贵,一荡,游地一下就从树上荡到了地上,冲着金贵就扑了过来。 何金贵的脚步向后一退,稳稳躲开了。 阿狼一看有野兽袭击自己的主人,浑身的鬃毛立刻炸立起来,嗖得挡在了何金贵的前头。 它嘴巴猛地张开,胡子翘起,尾巴也平平翘起,露出了满口狰狞的牙齿,冲着那个狼一样的人呜呜嘶叫,向他示威。 那东西看到阿狼以后,竟然一下子蔫了,开始一步一步向后退。阿狼也一步一步地逼近。 那东西知道不是阿狼的对手,猛地荡起来,窜出去七八尺远,在一颗大树上借了一把力,猛地又滑出去老远,忽闪几下就不见了。 很明显这东西认识阿狼,阿狼也认出了他。 他就是何金贵两年前被野狼拖走的儿子,他的名字叫江给,目前已经是个狼孩子了。 这是江给失踪以后何金贵第一次跟儿子碰面,江给的身法很灵活,他具备了人的智慧,狼的扑咬技术,还有獒狗的凶猛,他是小母狼小白跟阿狼一起训练出来的。 江给被阿狼带进了黑石山,送给了小母狼小白,小白用自己的狼喂养他,慢慢将江给喂养了两年。 江给是吃狼乳长大的,也是在狼群里长大的,所以它不会走路,只会爬,他的习性已经跟狼一般无二了。 它想攻击何金贵,但是看到阿狼的时候,江给就明白了,原来这个人是阿狼的主人。他只能逃走。 何金贵心里很疑惑,但是目前他顾不得去追踪那条小狼,晓霞的生命要紧。 第一百零五章 捡回了一条命 就在金贵的身影冲下断崖,看到晓霞的时候,李大牛也从后面赶了过来,还有红旗跟红兵。 晓霞仰面躺在山石上,女孩子的额头上有一片血。人已经昏了过去,腿弯肿起来老高。 金贵撕开了晓霞的裤子,帮她检查伤口,发现晓霞的一条腿被生生摔断了。 幸好晓霞掉下来的这断山崖并不深,那坡也不是很陡,晓霞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一种深深的愧疚从李大牛的心里涌起,他感到了自责和不安,其实晓霞刚刚离开,大牛就感到了后悔。 他跟晓霞已经深爱了五年,五年的时间啊,人生能有几个五年? “晓霞,你咋了?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是大牛,大牛啊,晓霞我错啦,只要你能醒过来,让我干什么都可以。你原谅我好不好?” 李大牛的声音很哽咽,嗓音都嘶哑了,抱着晓霞的久久不放。 何金贵赶紧拿出两根树枝,帮晓霞将腿骨接了起来,用绳子死死绑住,然后冲红旗跟红兵一招手,两个人就把晓霞抬走了。 太阳下山的时候,晓霞被何金贵他们抬回了家,没有进兰芳的屋子,而是直接抬进了何家祠堂,还是跟丁香住在了一起。 然后金贵又找来了刘先生,将晓霞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李大牛一夜没回家,在晓霞的身边守了一夜。 他抓着晓霞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就像五年前晓霞在师部的医院抓着他的手一样。 他又想起了当初的那堆篝火,想起了晓霞随着他的歌声载歌载舞,想起了赶回连队的那段山路,两个人依靠在一起的情景。大牛的心里就涌起一阵澎湃。 天亮的时候,兰芳轻轻推开了门,看着大牛心急如焚的样子,兰芳心疼地说:“大牛,你要是喜欢晓霞,就娶了她吧,俺不介意,大不了俺做大,她做小…………” 大牛说:“不行,我李大牛不是那样的人,那样只能害了晓霞,她应该找个比我更好的男人。” “那要不……她做大……俺做小?”兰芳的声音变得怯生生的,显得底气不足。 大牛说:“不行!那样只能害了你,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能喜欢一个女人,兰芳,你回吧,别瞎想了,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离开铁蛋,等晓霞醒来,养好伤我就送她走。” 兰芳为了照顾大牛跟晓霞,她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尽管如此,大牛的态度还是很坚决。 一个男人娶两个老婆,那是当初的地主老财干的事儿,是糟蹋人,我李大牛是个军人,一个有气节的人,绝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兰芳离开以后半个小时晓霞才醒过来。晓霞眼巴巴看着大牛,眼光很复杂,她一句话也没说,把脸扭向一边,眼泪不知不觉又掉了下来。 晓霞就这样住在了何家的祠堂,一住就是三个月,丁香对晓霞照顾的无微不至,就像对待亲姐姐一样。为她端屎端尿,洗涮喂饭, 三个月以后晓霞才慢慢下了土炕,丁香就搀扶着她一步一步走路。 这段时间李大牛经常过来,送一些营养品还有粮食什么的,还精心做了一条拐杖,希望晓霞好转以后可以扶着它行走,但是晓霞对他却冷若冰霜,一句话也不说。 大牛知道晓霞还在生他的气,他只能默默忍受。 何金贵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跟丁香上炕,开始的时候还好受点,再后来的几天,把丁香憋得整夜整个睡不着,她开始思念何金贵了。 这个年过得很不高兴,晓霞被砸断了一条腿,丁香整整憋了三个月,李大牛也纠结了一百天。 开始一段时间还好,再后来的几天,丁香彻夜彻夜睡不着,在炕上翻过来翻过去,那个地方就痒的钻心。 晓霞就问她:“妹,你咋了?” 丁香的脸就红红的,说:“没咋。” “你是不是难受?” 丁香说:“没难受。” “是不是我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放心,伤好以后我就离开。” “没事的,没事的,晓霞姐,你是俺亲姐,姐姐住妹妹的家,那有什么麻烦不麻烦?” 晓霞接着问:“丁香,你嫁给何金贵后悔不?金贵娶了桂兰,你只能做小,难道没觉得自己委屈?” 丁香说:“俺没觉得委屈,俺跟桂兰姐的关系很好,桂兰姐对俺也很好,金贵愿意来,俺就欢迎,不愿意来,俺也不强求,俺的门永远给她开着。” “你们这样生活,难道不觉得别扭?” 丁香说:“别扭个啥,只要俺心里有他,金贵的心里有俺有孩子,这就足够了。” 晓霞陷入了沉思,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丁香可能是被逼嫁给何金贵的,心里一定很苦,可看到丁香整天笑的样子,让她打消了这样的猜忌。 乡下女人容易知足,有个牵挂自己的男人这就足够了,她们的思想很单纯, 她很佩服何金贵把大房跟二房的关系处理得这么和谐,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丁香说:“姐,俺以后就叫你姐行不行?” 晓霞一笑:“好啊,你以后就是我晓霞的亲妹子,我教你认字,好不好?” 丁香说:“好,姐,俺是文盲,可想认字了,本来想让金贵教俺,可他整天忙,顾不得着家。其实金贵很好的,大牛哥人品也没的说,姐,不如你跟俺一样,嫁给大牛哥作二房算了,二女共事一夫没有什么不好。” 晓霞坚决地说:“不!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我办不到,我不要就不要,如果要就要一个男人的全部。感情不允许欺骗。” 这一夜晓霞跟丁香谈论了很久,她终于知道了何金贵和李大牛的人格魅力,他们为了给村民修一条路,几乎把生命的全部都献给了黑石山。 大牛跟金贵的口碑很好,村里人没有不竖大拇指的。她也知道了大牛娶兰芳的原因,完全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大牛跟金贵一样,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他们绝不允许身边的女人受到欺凌和苦难。 这样的男人世间很少,怎么能不吸引女人呢? 想到这儿,晓霞对大牛的仇恨减少了很多,开始谅解他了。 第二天早上,晓霞就知道了丁香睡不着的原因,感情女人三个月没有得到男人雨露的滋润,憋坏了。 何金贵早早起来看望丁香,晓霞发现丁香看到金贵以后眼光就精亮起来,脸上也显出了风采。 丁香把金贵拉进了厨房,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在金贵的身上拱。 丁香的脸蛋娇羞,抱住了金贵的脖子,亲他的额头亲他的脸。 何金贵也死死抱着女人,女人说:“金贵,可把俺憋坏了,俺身上痒的不行。” 金贵赶紧说:“丁香,别急,晓霞姐还在里面呢,让他看到不好。” 丁香说:“不嘛不嘛,自己的男人,别人看到怕啥?又不是偷汉子。” 金贵说“丁香,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丁香喘着气问:“怎么?你要走?” 金贵说:“是,年过完了,我们要再次上山开工,今年年底,大路就会修通,到时候我再好好安慰你。” 丁香恋恋不舍:“金贵,你这一走啥时候才能回来?” 金贵说:“年下吧,你再坚持一年。” 丁香就哭了:“金贵,一年啊,俺还要受一年,这滋味真不好受。” 金贵说:“丁香,你要是害怕孤独,就到山上住一段日子,工地上有帐篷,咱俩一个屋。” “俺到山上找你,那孩子咋办?” 金贵说:“孩子可以交给娘先带着。” “金贵,俺现在就要,立刻就要,金贵,给俺吧………………” 何金贵一下抓住了丁香的手:“丁香,别……晓霞姐在外面呢。” “不嘛,不嘛,咱快点,一会儿就好,俺再也受不了了。”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撕扯,厨房里啧啧有声。 晓霞在外面呆住了,弄了个大红脸,她知道自己的介入打扰了金贵跟丁香的生活。是时候离开了。 丁香没说话,慢慢返回了屋子,小心肝扑通扑通的。慌乱地不行。 晓霞还没有经历过男女间的那点事儿,虽然曾经幻想过,但是她的修养却把她禁锢了。觉得那事儿很脏。 男人跟女人在一块就应该为家庭奋斗,为社会做出贡献,怎么能整天净鼓捣炕上那点事儿呢? 何金贵跟丁香在厨房了一阵子,没有继续,也就亲亲抱抱。 丁香被金贵撩拨得难受,恨不得立刻把金贵纳在怀里,直到金贵答应她,等晓霞伤好以后就带她上山,丁香才松开了。 两个人完毕,擦擦嘴巴进了房间,晓霞的慌乱还没有缓过劲来。 “金贵,你来了?”晓霞问。 金贵说:“来了,晓霞姐,你好点了吧?” “好点了。”晓霞的言语有点颤抖:“那个……金贵,如果我说我想落户黑石山,跟你们住在一块,不知道大家欢迎不欢迎?” 第一百零六章 落户黑石山 “啥?”何金贵吃了一惊:“你不回城里去,要落户黑石山?” 晓霞说:“是,我爹死了,娘也死了,现在了无牵挂,住在哪儿都一样,这里山美水美,人也善良,我想以后住在黑石山,跟大家一块生活,你看行不?” “这个……”何金贵犹豫了:“晓霞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在城里可是有工作的啊?” 晓霞说:“我喜欢,我要住在黑石山,住在李大牛的眼皮底下,我要让他一辈子看到我,一辈子羞愧,一辈子不舒心,我要报复他!” 香草的最后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把张大金贵弄得尴尬不已。 女人开始对李大牛的被判报复了,而且这样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何金贵不知道自己该说啥,只能劝:“晓霞姐,你这是何必呢,大牛哥的心里已经够苦了,你还在他的心口上划刀子?姐,你清醒点。” 丁香一直管晓霞叫姐,金贵也只好跟着丁香一起叫姐了。 晓霞咬牙切齿道:“金贵,你别管,你到底帮不帮我?我这里有钱,你帮我在祠堂的外面修一座房子,我要长期住在这儿,还有,户口也帮我落在这里,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黑石村的一员了。” 晓霞说着,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钞票,递给了何金贵。 何金贵没敢接钱,反问:“这事儿要不要跟大牛哥说一下?” 晓霞一瞪眼:“说个屁!我的事情他管得着吗?从今以后,我晓霞是死是活,是婚是嫁,是贫还是富贵,都跟他李大牛毫无关联,见他的大头鬼去!!!!” 何金贵跟李大牛上山的前一天,在何家祠堂外帮着晓霞修建了一座房子。是石头垒砌成的。 上面用槐木做的檩条,槐木做的椽子,茅草棚顶,然后在上面盖了厚厚的一层粘泥,又围绕着房子垒砌了院墙,一座结实漂亮的庄户院就修建好了。 这房子冬暖夏凉非常的结实,晓霞就准备了被窝和土炕,住进了小院里。 从此以后晓霞就落户在了黑石村,一直住了五六年,直到她害热病死的那一天也没有离开黑石山。 晓霞之所以住在黑石山是为了距离李大牛近一些,只要她在山坡上一抬头,就能看见大牛的家,家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尽收眼底。 她可以看到兰芳在院子里浆洗衣,也可以看到李大牛下工回来放下锄头到厨房去舀饭,还可以看到李家小院里有一张方桌,大牛跟兰芳面对面坐在一起,男人喂女人一口饭,女人给男人夹一口菜,两个人恩爱的不行。 她恨李大牛,恨得咬牙切齿,那种仇恨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儿逐渐消失,反到像一面铜镜因为年代的久远而更加明光可鉴。 金贵跟大牛上山以后,晓霞展开了她报复大牛的第一步计划。那就是嫁给天下最丑的男人,跟他上炕。把自己糟蹋掉。 老娘就是把自己糟蹋掉,也不给你李大牛睡。 她摸准了大牛的脾气,她越是可怜,越是难受大牛的心里越不是滋味。我要让你难受一辈子,一辈子欠我的。 晓霞开始在村里寻找目标了,黑石村的年轻小伙她都要看不上,因为一个个健康英俊。她挨个把村里的人筛选了一遍,最后一眼看中了村东头的刘二赖。 自从红杏死了以后,刘二赖几乎没有出过门,整天闷在家里,看到红杏当初送给他的那双鞋就流泪。 红杏死了以后,刘二赖就像丢了半条命,直到现在也没有从失去红杏的痛苦中自拔出来。 刘二赖的丑陋不但是在黑石村出名,在整个黑石山所有的村庄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丑。 刘二赖虽然丑,可心眼实诚,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终于,晓霞找到了金贵娘张春娥,让张春娥做媒去跟刘二赖提亲。 张春娥听了以后先是楞了好一会儿,她有点不可思议,像晓霞这样的城里人,要模样有模样,要知识有知识,她为什么不选别的年轻后生,反而看中了刘二赖这样的懒汉? 金贵娘尴尬笑了笑:“丫头,俺觉得你俩……不配,你想想,你是啥人,他是啥人,你为啥要选他?” 晓霞凄苦一笑:“婶子,我愿意,我就喜欢刘二赖这样的人,天下的小白脸都没良心,二赖子这样的人知道娶个媳妇不容易,所以一定心疼女人,粗柳簸箕细柳斗,世间谁嫌男人丑?” 张春娥虽然不解,可是人家晓霞愿意,她也没有办法,晓霞可是一朵鲜花啊,插在了牛粪上。 张春娥叹口气,只有走进了刘二赖的家。 刘二赖是懒汉,日上三竿了还没有起,阳光透过破屋的房顶,都照到屁股上了。 张春娥进门就拖他:“二赖子,起来,快起来,俺给你说个媳妇,你要不?” 二赖子睡得正香,发现张春娥拉他,以为张春娥开玩笑:“婶子,你骗俺,像俺这样的人,谁跟嫁俺,俺腰有多粗胆有多状,俺自己知道,俺已经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了。” 张春娥说:“俺骗你做啥,是真的,谁跟你开玩笑。” 刘二赖摸着光光的脑门憨实一笑:“婶子,那你给俺说的是谁家的闺女?” 张春娥说:“晓霞,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年前过来找大牛的那个丫头,长得可水灵了。” 刘二赖一听吓得一个劲的后退:“阿不,婶子,这可不行,晓霞那丫头那么水灵,嫁给俺那就是糟蹋了,不行不行!!” 刘二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晓霞的样子像天仙一样,那一天大牛拉着她大街上一走,多少年轻后生都透过了炙热的眼光。人家会看上我? 张春娥懒得跟她解释,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衣服,甩给了刘二赖:“这是金贵的,先借你穿上,洗洗脸,今天就跟晓霞见面。具体的你们自己谈。” 刘二赖做梦一样,天哪,癞蛤蟆终于吃到天鹅肉了,难道俺家的祖坟上冒青烟了?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他一时慌了手脚,赶紧穿起了,打扮干净。 晓霞跟二赖子相亲的地方是何金贵的何家大院。 那时候晓霞就坐在金贵家的土炕上,桂兰在旁边陪着她。 二赖子走进金贵的屋子,晓霞的样子就像一只洁白的兔子,她身穿一件白色毛衣,下面是一条迪卡裤子,脚上还瞪着油亮的皮鞋。 女孩子没有感到拘束,二赖子反倒感到窘迫和不安。 桂兰发现二赖子进屋,抿着嘴笑笑就离开了。二赖子搓着衣襟站在那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慌乱得就像一只小鹿。 晓霞问:“你就是二赖哥?” 刘二赖擦擦汗:“是……是,晓霞妹妹。” “多大了?” “三……三十,属……属兔子的。” “那你家里还有啥人?” “就俺自己,俺的样子长得丑,没人待见,所以就打……打光棍到现在。” 晓霞的面部毫无表情,不能嫁给李大牛对她来说嫁给谁都一样,女人嘛,跟谁不是睡啊? “那俺嫁给你做媳妇,你愿意吗?”晓霞淡淡地问刘二赖。 二赖子惊慌失措,头上的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愿……愿意,可是俺这人丑,你不后悔?” 晓霞说:“我知道你丑,可你心眼好,最起码不会骗我。你要是愿意,一个月以后咱就办喜事。家里也不用翻修,住我哪儿就行了。” 刘二赖开始犯晕了,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眼前的晓霞不苟言笑,看样子非常的认真。 “中,俺是中,不知道你中不中?”刘二赖低着头,一直不敢睁眼看晓霞。 晓霞学着刘二赖的样子说:“你中俺就中,但是俺有个条件。” 刘二赖赶紧问:“啥条件,俺家的条件可不好,妹子,俺拿不出钱来。” 晓霞说:“我不要你钱,我只要你答应我,拜七的那天请李大牛过来帮我拜七。” “这个………………?”刘二赖惊讶了,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女人就是想借着拜七,把李大牛给睡了。 二赖子说:“行,俺这就去办,俺找大牛回来。” 晓霞说:“你去办吧,一个月后,俺就是你的女人了,到时候要办的风光一点,别心疼钱,我有。” 刘二赖点点头,神不守舍地离开了,一出门脑袋差点磕在门框上,他乐的都找不着北了。 第二天,晓霞要嫁给刘二赖的消息就像一阵骤风,眨眼的时间传遍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每一个人都知道了。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有的感叹晓霞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有的感叹刘二赖的命好,走了狗运,更多的人心里是羡慕嫉妒恨,眼红的不行。 晓霞的样子鹤立鸡群,往村里那些女孩的面前一站,生生高过她们一头,非常的出众,人也白净,怎么会嫁给刘二赖这样的懒汉呢? 大家众说纷纭不置一词,都觉得晓霞跟刘二赖不会长久,男人太赖,女人太好,早晚是要红杏出墙的。 第一百零七章 俺要成亲了 刘二赖都快乐疯了,屁颠屁颠的跑上了黑石山,走进工地去找李大牛。 大老远二赖子就摇着手臂喊:“大牛——大牛,俺要成亲了,成亲了……!” 刘二赖跌跌撞撞,上去抱住了李大牛的胳膊,大汗淋漓说:“大牛,哥要成亲了,要成亲了,你帮俺拜七好不好?好不好?” 刘二赖的举动把李大牛弄得莫名其妙,他摘下了头上的草帽,扑打了一下上面的尘土,开玩笑的说:“成亲好啊,恭喜你二赖哥,谁家的闺女啊?” 二赖子说:“就是晓霞,你年前领回来的晓霞啊。” 李大牛的身子震了一下,他忽然被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谁?二赖哥,你说谁?” 二赖子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是晓霞啊,她找金贵娘到俺家提亲,她亲口承认的。” 李大牛一下推开了刘二赖,有点不可思议:”不可能,二赖哥你骗我,晓霞怎么会嫁给你呢?“ “真的,是真的,让你拜七,你去不去?” 李大牛怒喝一声:“不去!!!” 李大牛立刻暴怒起来,无经的干渴从喉头涌起,他的心在滴血,他知道这是晓霞在报复他,让他心里难受。 晓霞这是疯了,为什么要糟蹋自己呢? 李大牛根本没心思干活了,靠近了何金贵:“金贵,我回一次家,你先照看着点,我有事。” 金贵问:“啥事?” “晓霞要出嫁了,嫁给刘二赖,我绝不同意,我要回家阻止这次婚姻。” 金贵一愣,他当然知道其中的猫腻,点点头道:“那你回去吧,大牛哥,言语婉转一点,别跟晓霞吵架。” 李大牛离开了黑石山,当天上午就赶回了黑石村。 他没有回到自己家,反而一头闯进了晓霞的家,用力推开了房门,房门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晓霞的伤势已经完全复原,女孩子在自家的院子里中了点菜,正在给菜园浇水。 大牛劈头就问:“说,为什么嫁给刘二赖?” 晓霞早知道大牛要来,漫无表情说:“你是谁?你是我什么人?我嫁给谁管你什么事?” “我是你…朋友。总之你不能嫁给刘二赖,他配不上你。” 晓霞擦了擦手,把手巾搭在了院子里的绳子上,将袖管从手臂上卷了下来,还是漫无表情:“你管不着,配得上配不上我自己最清楚,二赖子找你拜七,你来不来?” 大牛怒喝一声:“不来!!!” 晓霞说:“好啊,你不来我就不出嫁,在你们黑石村好像每个姑娘出嫁都要拜七吧?不帮人拜七那就是世仇,要结下一辈子仇恨的。” “你……”大牛无语了,怎么也想不到晓霞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对付他。 李大牛是坚决不会帮刘二赖拜七的。他不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到别的男人怀抱。 李大牛赶回家,一头栽倒在炕上哇哇地哭了,痛苦,无奈。 可嫁给谁是晓霞的自..由,他根本管不着。女人是铁了心要嫁给刘二赖。 第二天早上,刘二赖来到了大牛的家找他拜七,大牛在炕上还没有起,他哭了整整一夜,眼睛红红的。 刘二赖进门就拿出一根好烟递给了大牛,满脸笑眯眯的:“大牛,准备好了没,咱走吧。” 大牛一下揭开了被子:“我不去,你找别人吧。” 刘二赖吓了一跳:“大牛,晓霞指名道姓要你去呀,你不去这七过不成,我可咋成亲啊?” 大牛说:“不去!让何金贵去。他有经验。” 刘二赖说:“那怎么行,金贵忙得很,再说他年纪又小,那有弟帮着姐姐拜七的?” 李大牛苦不堪言,刘二赖的话就像一根钢针刺进了他的心,让他心痛不已。 这时候,兰芳从外面进来了,对大牛说:“大牛,你还是去吧,晓霞一辈子嫁一回,不容易,免得她恨你一辈子。” 李大牛没好气地说:“我去帮人拜七,免不了要上炕,晓霞一定严阵以待,你不生气?不嫉妒?” 兰芳扑哧一笑:“俺男人沾光了,高兴还来不及呢,生气啥?” 黑石村的女人就这样,一旦听说自家男人被人选中拜七,心里就很高兴,因为自家男人优秀啊,出门的时候也感到无限荣光。 反正是拜七,又不是过日子,男人还是要回到自己身边的。 李大牛开始苦笑,他不是不想帮刘二赖拜七,分明是不想看着晓霞出嫁。 兰芳说:“大牛,没你这么当男人的,要嘛你就娶了她,要嘛你就放了她,你这样吃着盆里的,看着锅里的算啥?” 大牛说:“我什么时候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了?” 兰芳说:“你就是,你看着晓霞出嫁就是难受。” 大牛说:“我不难受,就是不想去。” 刘二赖站在旁边,他知道大牛的心里不好受,他也想成全大牛跟晓霞,他更知道晓霞是在利用他。 但是他太需要一个媳妇了,只要能娶个媳妇,为刘家生个瓜结个籽,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 刘二赖腿一弯,扑通,给大牛跪了下去,竟然老泪纵横:“大牛,哥给你下跪了,看在咱们子一辈父一辈的关系上,你就帮哥一次吧,只要你能帮哥拜七,下辈子俺刘二赖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刘二赖双膝一跪,激起了何金贵心中的无限秋水,他的精神防线被彻底击溃。 刘家跟李家的关系很好,大牛哥跟二赖子爹是世交。几十年两家的关系都不错,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大哥给自己下跪? 大牛赶紧从炕上扑了下来,搀扶起了二赖子:“哥,你这是臊我啊?你怎么能下跪呢?快起来快起来。” 二赖子很执拗:“大牛,你不答应俺,俺就是不起,俺跪死在这儿。” 大牛长叹一声:“哥,你起来吧,我去,去还不成吗。快起来。” 何金贵彻底被刘二赖打败了,这个忙一定要帮。不要说帮他拜七娶媳妇,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认了,男儿膝下有黄金。 大牛简单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中山装,他要帮着二赖子拜七了。 他怯生生的,迈步走进晓霞的房间时,晓霞早就梳洗干净,等在哪儿很久了。 女孩子浑身光鲜亮丽,脸蛋娇红,坐在土炕上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城里的姑娘就是干净,整个房间虽然粗糙却打扫的一尘不染,墙壁上也贴上了带着个花纹的墙纸,被窝是新的,枕头也是新的。 大牛脸蛋腾地就红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晓霞猛地站了起来:“大牛。你来了?” 大牛说:“来了。” “你坐你坐,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跟二赖说了,大牛不来,就是跪也要把他跪来。” 李大牛一声苦笑,就二赖那脑子,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下跪这种方法,一定是晓霞教他的。晓霞这是要把大牛往死角里逼。 李大牛说:“你真有办法。” 晓霞抿嘴一笑:“这次你逃不掉了吧?最起码我可以拥有你七天,能跟你拜七天,这辈子……值了。” 晓霞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和酒壶,这酒是二赖子从邻居家借来的,极品的女儿红。 所谓的女儿红,是为女儿出嫁的时候准备的酒。 村子里的女人生产以后,如果生出来的是女儿,在孩子做满月的这天就会酿酒,酿出来的酒用坛子封装起来,埋进泥土里,什么时候姑娘出嫁,什么时候拿出来招待客人。这就是女儿红的来历。 晓霞满满斟了一杯酒,对她来说这次的拜七意义是重大的,这表示着李大牛已经倒在了她的怀抱里,她也倒在了大牛的怀里,她把这次拜七当做是自己的一次婚礼。 晓霞是从丁香的嘴巴里知道黑石村有拜七这种风俗的。 开始的时候晓霞很惊讶,再后来就心生一计,她就是借着出嫁为名,要跟李大牛同床共枕七天。而后就推掉跟二赖子的婚约。 虽然这样对刘二赖残忍了一点,但是晓霞会做出补偿。 女人把酒端在了大牛的嘴边,她知道他逃不掉了,他就像是自己打猎的战利品,又像一只被锁链困囚的野兽,任你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大牛正在慢慢掉进晓霞为她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李大牛没办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以后说“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跟你拜七。要不然你休想碰我。” 晓霞问:“你说吧,只要是合理的条件,我都答应你。” 大牛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大牛哥?” 晓霞说:“是。” “我问的是你的真心话。” “我说的就是真心话。” 大牛说:“你以后对二赖哥好一点,他没爹没娘,很可怜的,我不想你辜负他。” 晓霞止住了微笑,脸上显露出一股不削,李大牛这人真可恨,到目前为止还在为别人着想,我跟二癞子以后的关系怎么样,管你个屁事? 第一百零八章 咱们开始吧 晓霞放下了酒杯说:“好,我答应你,咱们开始吧。” 大牛问:“开始什么?” 晓霞说:“上炕啊,不上炕怎么拜七?” 大牛说:“谁说要跟你上炕?拜七不一定要上炕,只要我把男女间的那些事教会你就可以了。” 晓霞一愣:“没有实践,我怎么学得会?你上不上?不上我就告诉二赖子,说你敷衍我?” 李大牛彻底崩溃了。 晓霞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为了爱情是不顾一切的。 他害怕会出问题,只能顺从。晓霞过来亲他的时候大牛没有反抗。 女人慢慢抱紧了他,亲他的额头。 然后开始去解他的扣子。 李大牛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虽然不想对晓霞做什么,可是那种撩拨却让他欲罢不能。 晓霞的眼里净是泪,她想不到要用欺骗的方法才能得到他,这样的方法是不纯洁的,也是对爱情的玷污。 可是爱情永远没有想象的那样美好。 爱情是霸占,是摧毁还有破坏。为了得到对方不择手段,不惜让对方伤心,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李大牛身不由己搂住她的光滑细腻的腰身,几乎晕眩了。晓霞的皮肤一尘不染,骨肉细腻分明有棱有角,如房不大但是柔韧圆滑。 女人的手划过他的脸颊。 李大牛也哭了,晓霞现在是他的,只有7天的时间,过了这七天,两个人只能是形同陌路。 他珍惜这7天的时间,他要把生命的全部将这7天的时间发挥到精彩的无限。 第一次毕竟是第一次,尽管晓霞装出了一副老成的霸道样子,但是少女的娇羞跟躲闪还是卖了她。 淑女是装不出来的,男人一碰她就嚎叫起来,一种无可比拟的欢悦使她顿然消融为水了。 李大牛是有经验的,跟兰芳结婚这么久,兰芳在大牛的身上将女人的魅力已经发挥。每一夜都把大牛弄得精疲力尽爬不起来而自己也得到满足才算作罢。 山里白天在田里累死累活的是男人,晚上在炕上累死累活拼命挣扎的还是男人。 大牛把跟兰芳嫂所有的经验发挥到了晓霞的身上。他要帮她完成拜七的历史使命。 “哎呀……好疼啊。” 这一天他没有感到特别的兴奋,反而觉得是对兰芳的被判。他的良心开始不安。 太阳落下去以后,大牛坐在炕头上没有动,反而掏出来烟锅子,点着了烟草,吐出一团团浓烈的烟雾。 晓霞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吐出一句话:“大牛,能跟你过上一天这样的日子,死了也值。” 大牛说:“晓霞,七天以后咱们就是形同陌路了,我以后只能叫你嫂子。” 晓霞说:“我知道,七天以后再说。” 抽完烟以后李大牛没敢多留,做贼似的匆匆离去。 晚上回到了家,他看兰芳的眼神很不正常,躲躲闪闪,不敢正眼瞧媳妇一下,兰芳却毫不在意,捂着嘴巴一个劲的笑。 两个人钻进被窝以后,兰芳反而开玩笑地问:“俺跟晓霞比起来,谁的腿功更好???” 李大牛推了腿她,不耐烦地说:“别胡闹。” 兰芳扑哧一笑问:“咋了?被晓霞给抽空了?滋味好不好受?” 大牛说:“兰芳,我跟晓霞拜七,你真的不生气?” 兰芳还是那句话:“俺家男人沾光了,俺高兴还来不及呢,生气啥?” 李大牛也苦苦笑了,他觉得兰芳有病,整个黑石村的人都有病。 男人甘愿看着自己的未婚妻陪着别的男人睡,愣是不生气,女人甘心被别的男人日,同样不生气,这都咋了? 李大牛在晓霞哪儿一共呆了七天,在这七天里晓霞始终抓住他不放。 七天以后,大牛就离开了,再次返回了黑石山去修路。 他等啊等,等着晓霞嫁给刘二赖的一天,可是一个月以后晓霞却没有出嫁,反而跟刘二赖的婚约取消了。 那一天,晓霞走进了刘二赖的家,进门就说:“二赖哥,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其实是不想嫁给你的,我只是想借着跟你成亲,骗金贵帮我拜七。” 刘二赖却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癞蛤蟆是吃不到天鹅肉的,俺心里清楚,妹,俺不生气。” 刘二赖的淡定和从容让晓霞感到很不好意思,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张十块的钞票:“哥,对不起,这是俺给你的补偿,你就收下吧。” 刘二赖却把钱推了回去:“妹子,其实你当初跟俺提亲,俺就料到了这一天,俺也知道你是骗俺,可俺真的不生气,俺愿意帮你,俺也做好了退婚的准备。 你是女人家,攒点钱不容易,还是自己留着防身吧,你永远是俺妹。” 刘二赖越是推让,晓霞越是不好意思,觉得欠了刘二赖很多。 几天以后,晓霞为刘二赖织了一条毛衣,亲手送给了他。可刘二赖还是不收。最后晓霞生气了:“哥,你不收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你收了吧,既然你唤俺一声妹,俺唤你一声哥,妹妹跟哥哥打件毛衣,这很正常啊。” 刘二赖只好把毛衣收下了,但是他没有穿,反而打开箱子把毛衣珍藏了起来。跟红杏当初送给他的那对布鞋放在了一起。 男人总是把最美好的东西放在箱子里,压心底。 晓霞走了以后,刘二赖把毛衣跟布鞋拿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泪水就打湿了布鞋跟毛衣。 刘二赖一辈子经历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没有成亲却跟他上了炕。一个快要成亲却跑了。两个女人那个也没有抓住。 但是刘二赖的心里不悔。人啊,啥命就是啥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 如果说他心里只记着一个女人的话,那个女人就是红杏了。 红杏虽然丑,却是第一个真心要嫁给他的女人。 红杏说嫁给他,那也是一句空话,因为红杏的真心喜欢的不是他刘二赖,而是她的姐夫何金贵。 至于晓霞,那根本就是自己人生中的匆匆过客,不要说亲她的脸,就是她的手他也没有碰一下。 刘二赖抱着毛衣跟布鞋哇哇大哭,自叹命苦。哭够了,他就擦干了眼泪振作起来。 他翻出了那把生锈的锄头,仔细打磨光亮,毅然扛着锄头上了山。 从此以后刘二赖改变了,变得勤快起来。 他再也不睡懒觉,再也不太阳照到屁股才起。他把自家分到的三亩自留地管理起来,开始勤苦耕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个月以后,他又买了一头小母猪,用砖头垒砌了一个猪圈,他要把小母猪养大,将来一窝一窝的生,一只变几只,几只变一群。 10年以后,刘二赖奋发图强,终于成为了黑石山远近闻名的养猪大王,他的命运彻底改变。 刘二赖一生未娶,打了一辈子光棍,因为他再也遇不到比红杏更好的姑娘了……… 晓霞一直住在黑石村,直到病死的那天也没有离开。 她的家跟李大牛的家只隔着一道山沟,晓霞的家地势高,她每天都会看清楚大牛家发生的一切。 她看到兰芳在家浆洗衣服,欢快地给孩子做饭,每次李大牛回家,她都会扑打干净男人身上的尘土,帮着男人洗脸擦脸,然后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男人面前。 大牛跟兰芳吃饭的时候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把晓霞在山坡上羡慕地不行。 她对李大牛的报复还没完,只是报复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他要把李大牛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让他难受一辈子。 黑石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太阳照样每天从东方升起,照样每天在西山坠落,黑石山上的炮声仍旧隆隆不断。 1984年的冬天就在第一场大雪到来之前,随着何金贵震天的号子声。:“10.9.8,7,6,5,4,3,2,1,爆破!!!” “轰隆”一声巨响,黑石山上的最后一块岩石震天而起,泛起一层浓雾般的巨浪,黑石山两只队伍终于汇合了。 何金贵独具慧眼,他领着黑石山的村民从里向外修,外面的建筑队从外向里修,大路修通的时间整整缩短了一倍。一条本来需要十年才修通的路,短短四年的时间就大功告成了。 这是一条出自农民的双手修出来的幸福路,非常的宽阔平整,并排跑三辆汽车不是问题。 大路的左边是万丈的悬崖,右边是高不可攀的山壁,绵绵延延,一直跟外面的国道接通,总长120多华里。 从此以后,黑石山跟整个世界接了轨,村民们终于开始从贫穷走向富裕。 所有的工人全都欢呼起来,大家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两只队伍就拥抱在一起。 他们跑着,跳着,挥舞着手里的汗巾高声呐喊,那欢呼声震慑了整个黑石山,惊起飞鸟一片。 何金贵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回过家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欢呼的人群,没有说话,摘掉头上的帽子走向了回家的路。 第一百零九章 你们可以瞑目了! 双脚踏在路上,那种激动和欢畅就在心里荡漾。这条路的每一块石头都是金贵亲手打的炮眼,亲手安装的炸药,亲手爆破的。这是他一生最值得骄傲的劳动成果。 路过自家的老坟,何金贵一下子跪倒在爷爷的坟前,泪水就夺眶而出:“爷爷,奶奶,你们睁开眼看看吧,金贵没有给你们丢脸,祖上留下的财产孙子没有挥霍掉,我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们可以瞑目了!” 晚饭以后,何金贵才回到家,刚刚进门,他爹何老庚就迎了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金贵,好样的,爹为你自豪,为你高兴啊!” 桂兰也高高兴兴迎了出来,帮丈夫递过了擦脸的手巾:“金贵,你可回来了,快擦擦脸。” 何金贵没有说话,一下拉住了桂兰的手臂,直接把女人抗在了肩膀上。 桂兰不知道金贵要干啥,脸蛋红扑扑问:“金贵,你干啥,抢媳妇呢?” 何金贵把桂兰抗在了肩头上,进屋以后,抬脚一踢,房门就关住了。 桂兰慌乱地不行,两只脚来回的踢腾:“金贵,你干啥,爹跟娘都看着呢,你放开俺…………” 何金贵二话不说,就把桂兰按倒在炕上,开始撕扯女人。 桂兰的眼角湿了,金贵这是在补偿她。 男人上山一年,觉得对不起妻子,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爱她。 桂兰不再挣扎了,同样抱住了男人,咬在一起…… 直到桂兰发出一声欢愉的尖叫,房间里一切恢复了平静才算作罢。 从桂兰的炕上下来,何金贵没有吃饭,直接就奔向了何家祠堂。 丁香知道金贵回来了,她已经洗干净了身子,坐在炕头上,就像她当初嫁过来的那天坐在炕头上一样,等着男人的宠幸。 为了怕孩子打扰,丁香下午就把女儿二丫扔给了婆婆照管,她跟金贵一晚上都可以翻云覆雨了。 何金贵进门,丁香就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金贵说:“丁香,我去洗洗澡。” 丁香说:“别洗了,俺等不及了,臭男人臭男人,男人没味道,怎么能算男人,俺喜欢。” 她就把金贵按倒在炕上……… 何金贵承诺过自己的女人,等大路修通以后,他要把桂兰跟丁香带出大山,去坐汽车,坐火车,让她们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以后的日子,他还要在村里开工厂办企业,将黑石山的李子,大枣,核桃和苹果全部运出大山去,将这些东西统统换成钱,改善全村人的生活。 修路只不过是万里长征刚刚走完了第一步,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幸福的生活在向何金贵招手。 唯一让何金贵放不下的是,孙寡妇死的时候说过的那四灾一劫。 四灾已经来过了,就是大冰雹,大干旱,大地震跟狼灾。 这四大灾难几乎将整个黑石山的村民毁掉三分之一。可惜的是那一劫还没有来,金贵也不希望它来。 有人说何金贵修路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有人说何金贵修路的资金来自于他爷爷何青山留下的那匹宝藏。 还有人说何金贵是天狼星,他老婆桂兰是白虎星,只有天狼星才能压得住白虎星,要不然桂兰早把何金贵给克死了。 总之,何金贵在黑石山一带是个神奇的人物,他的传说也被村民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究竟金贵是不是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他爷爷何青山留下的那匹宝藏在哪儿?有多少?都无从知道。 尽管这些年不断的有外地人来到黑石山,进山去挖那匹宝藏,可所有人都是有来无回。 有的人没有进山就掉进山崖死掉了,有的人刚刚上山就遭遇了野狼的袭击,而有的人,上山的时候好好的,下山以后就疯疯癫癫的。 大家都说,黑石山是神山,外人不容侵犯,是黑石山的山神显灵了,把那些人吓得神志不清………… 何金贵一直觉得他娶了两个老婆,两个老婆又那么和谐,他是享尽了齐人之福,可他怎怎么也想不到,他跟香草和青竹的感情才刚刚开始…… 两段更大的恩怨纠结正在前面等着他,眼看就要接踵而来……… 1984年的冬天,随着最后一阵隆隆的炮声,黑石山至山外的大路修通了,黑石村跟整个世界接了轨。 何金贵命人大摆筵席,款待山外的修路队跟本村的修路主力军,宴席摆了几十桌,从村头一直摆到村尾。 李大牛还组织了村里的秧歌队,吹鼓队和锣鼓队,唢呐,横笛,锣鼓一起敲响。所有的人都是喜笑颜开,大家欢呼雀跃热闹不停。 那些老太太跟村姑们全都化了妆,踩着高跷走来走去,一个个美的不行。 不单单是黑石村,还有金兰村,梁家潭,西龚村,潘寨村,五个村的村民全都热闹起来,大家一直热闹了七八天。 十天以后,何金贵又背回来一麻袋钱,给大家伙发了最后一笔工资,山外的修路队就离开了,也撤走了所有的设备。 这条大路非常的平整,也非常的宽阔,大路修开以后,又在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柏油,从黑石村一直通到山外的国道上,全长120多里,耗资三百多万。 在贫苦的乡村修这样一条路出来简直是个奇迹,几十年以后,黑石山成为全国有名的旅游胜地,外地人走过这条路的时候全都惊叹不已。 八十年代初,300万人民币那数目是相当惊人的,一家人一年的工分才一百多块,那是年景好的时候,碰上差的年景,100块都不到。 很多村民辛辛苦苦干一年,有的还要倒贴粮食给大队。谁也不知道何金贵从哪儿搞来那么多的钱。何金贵在村民的心里一直是个谜语。 接下来金贵有个计划,他准备把黑石山一带五个村子的路全部联起来,同样铺上柏油,这样,五个村子里种的粮食,养的鸡,鸭,鹅,猪,包括山上的果木,都会运到城里换成钱。 1985年的春天,金贵跟大牛又开始行动了,展开了新一轮的修路计划,而且成立了专门的建筑队,配备了夯机,拖拉机,贫苦的乡村人第一见到了拖拉机和汽车。 这天,正在大家干的热火朝天的当口,红旗屁颠屁颠的跑来了,傻呵呵地说:“金贵哥,你有空不?俺有事求你?” 金贵正在平路,收住了手里的铁锨问:“啥事?” 红旗说:“金贵哥,俺要成亲了,想请你帮俺……拜七。” “啊?”金贵就哆嗦了一下。 最近的何金贵对拜七这个词非常的敏感,他最害怕拜七,一听说拜七浑身就打哆嗦,他已经被这个发疯般的陋俗给整怕了。 没等红旗说完,金贵就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曾经发誓,再也不帮人拜七了,打死也不去,你找别人吧。” 红旗一听就急了,对何金贵怒道:“金贵哥,你看不起俺。” 何金贵苦笑一声说:“这不是看得起看不起的问题,是……你嫂子不让我去。” “俺嫂子?丁香还是桂兰?” “丁香和桂兰都不让我去。” 红旗就笑笑说:“金贵哥,俺知道了,你怕老婆……你是妻管严。别人拜七你去不去无所谓,但是帮我拜七,你一定要去,因为你根本逃不掉。” 金贵问:“为啥?” 红旗说:“金贵哥,你知道我的新媳妇是谁嘛?” “谁?” 红旗高深莫测说:“你姨妹,金兰,昨天二狗叔差人到俺家提亲去了,说的就是丁香嫂的三妹金兰,俺娘已经答应了。金兰可是你小姨子,姐夫帮小姨子拜七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就算我答应不让你去,素琴婶子跟二狗叔那一关你也过不去。去不去的你看着办。” 红旗说完转身乐呵呵走了,把何金贵晾在了那里。 何金贵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最难过的一道关卡终于来了。 李二狗家有五朵金花,分别是丁香,红杏,金兰,玉兰,和桂花,号称黑石村的五朵金花。 大姑娘丁香四年前嫁给了何金贵,红杏嫁给了李小林,可惜红杏命不好,一年前难产的时候死掉了,死在了何金贵的怀里,现在想起来金贵还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 下面还有金兰,玉兰和桂花,恐怕都要找他拜七,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何金贵陷入了纠结,去还是不去呢? 不去,老丈人李二狗跟丈母娘素琴非跟她拼命不可,去,难免要跟小姨子上炕。 金贵不说话了,蹲在路边抽了好几袋烟,发愁地不行,也没有想到推辞的理由。 果然,日过中午的时候,李二狗来了。 李二狗背着手,腰里别着烟袋锅子,走进了工地,大老远扯嗓子就喊:“金贵———你在不在啊?” 何金贵赶紧站了起来:“爹,我在。” 李二狗可喜欢何金贵了,何金贵是李二狗的骄傲,这个女婿不但能干,而且聪明机智,最重要的是有钱。 第一百一十章 要出嫁了 因为修了一条通向山外的路,金贵跟李大牛一起上了省城的报纸。而且上面的文件下来了,新一任黑石村的党支部书记是李大牛,村长就是何金贵。几天以后,女婿就是黑石村的村长了。 李二狗家十八代都是贫农,现在忽然有个做村长的女婿,也算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屁颠屁颠乐得不行,走路的时候也摇头晃脑,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十八米宽的大街都装不下。 二狗猛地看到了金贵,乐呵呵说:“金贵,你三妹金兰要出嫁了,我要你去拜七,看你啥时候有空。” 李二狗现在的话是命令式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没有商量的余地,丈杆子使唤女婿,那还不是跟使唤亲儿子一样嘛。 何金贵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爹……我……我不想去。” “你说啥?”李二狗一听眉毛就挑了起来,指着何金贵的鼻子就骂:“你个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子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你还是不是我女婿?你还是不是丁香的男人?当初的鸡蛋卤子面条都喂狗了?就是养条狗都会冲我摇摇尾巴,你忘恩负义,不识好歹………” 李二狗把何金贵骂了个狗血淋头,将丈人的威风发挥到了极限,引得四周的工人一个个跑过来乱看,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二狗是故意的,丈人不骂女婿,那这个丈杆子的威风就没有了,不骂白不骂,骂了也白骂,我骂几声都不行啊? 何金贵脸红脖子粗,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四周的工人赶紧把李二狗给拉开了。 红兵,长海还有几个工友一起过来劝,:“金贵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二狗叔找你帮金兰拜七,你怎么能推辞呢?太不像话了!有这好事别人往上扑还来不及呢,你咋还推脱?” 何金贵怒道:“放屁!这好事谁爱去谁去,我管不着,反正我不去!” 红兵说:“我们倒是想去,可是没资格,俺又不是金兰的姐夫?金贵哥,回吧,回吧,换换帮金兰去拜七。” 何金贵没办法,只好扭头悻悻回到了家。 到家以后,金贵没有回到老宅子里去,而是奔向了何家祠堂,到丁香哪儿去了。 丁香抱着孩子正在炕上玩闹,金贵的女儿二丫刚刚一岁半,长得柳眉大眼,皮肤白净,跟丁香一样,从小就很俊。 现在的丁香已经从当初的丧子之痛中彻底的恢复过来,脸上也显出了笑色。 乡下的女人别无所求,只求孩子健康,男人壮实,男人跟孩子就是她们的一切,他们幸福丁香就感到自己也幸福。 金贵虎着脸进了屋子,一头栽倒在炕上,拉被子蒙住了头,气呼呼闷不做声。直挺挺的,活像一具千年僵尸。 看着何金贵愁眉不展的样子,丁香的心里咯噔一下,她上去摸了摸金贵的额头:“金贵,你咋了,是不是病了?” 金贵摇摇头:“没有,丁香,三妹金兰要出嫁了,爹让我去帮着三妹拜七,我不想去。” 老实说丁香也非常讨厌拜七这样的风俗,这种风俗简直是低俗,真不知道是那个混帐王八蛋老祖宗传下来的,害人不浅,丁香已经深受其害。 但是女人就是女人,女人是束缚在道德和伦理下的奴隶,千百年来的封建思想已经完全把她们给禁锢了,她们没有能力反抗,只能逆来顺受,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办事。 丁香扑哧一笑:“俺还以为是啥事呢,就是因为帮三妹拜七啊?你应该高兴,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不拉几的?” 金贵说:“丁香,我高兴不起来,我已经吃够了拜七的苦,你也吃够了拜七的苦,我不想金兰走你的老路,将来后悔。” 丁香又是一笑:“俺才不后悔呢,当初要不是你帮俺拜七,俺还找不到这样的好男人。金贵,赶紧起来,洗洗脸换换衣,你去呗。” 金贵说:“不去,万一我跟金兰睡出感情来,再把她抱回家弄个老三,你跟桂兰咋办?” 丁香一使劲,拧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村里帮人拜七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各个都抱回家,金兰跟我不一样,人家金兰跟红旗是自由恋爱,相好很久了,这次拜七,只不过是个仪式,装装样子而已。你去呗,去呗。” 丁香撒娇一样拉着男人的胳膊,为了安慰他,还在金贵的脸上亲了一口。把他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喔。”何金贵这才明白,金兰跟红旗的确已经恋爱很久了。 丁香的三妹金兰,在黑石村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姑娘,13岁那年就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 山里的丫头发育早,成熟,她念完小学就在家务农,跟着姐姐一起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金兰比较开放,是个新时代的女性,她喜欢看书,喜欢看报纸,热爱学习,是个有知识有涵养的女孩子,人也很文静,每次下地干活的时候总不忘带几本书。累了就拿出书坐在田间地头看。 何金贵家有很多书,但是何金贵很少看,那些书都是珍藏的古本,是金贵的爷爷何青山当初留下的,金兰就经常到金贵家去借。 金贵也非常喜欢这个爱读书的小姨子,从来都不拒绝。 姑娘看了很多小说以后,就开始憧憬那种梦幻般的的爱情,寻找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当然,八十年代初,农村还不流行恋爱,女孩跟男孩拉拉手都脸红。 新婚的夫妻在人前是不能随意的,不像现在,动不动就勾肩搭背,站大街上一男一女抱着就亲。 那时候如果一男一女靠的太近,村民们是要说闲话的,要戳脊梁骨,舌根子底下压死人。 两口子也不行,回家里炕上去,别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所以那些恋爱中的少男少女们都喜欢钻高粱地,也喜欢钻打麦场,更喜欢夜晚。幽会的时候专门找黑暗的角落,尽量不让人看到。 金兰搞不懂村里人的那些恋爱方式,搞不懂爹跟娘没有感情,他们是怎么过了一辈子的。 她也搞不懂姐姐跟姐夫那样的爱情,更加看不惯拜七这样的风俗。 姐姐为什么当初嫁给李小林以后就反悔了?而后又嫁给了姐夫何金贵?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还有,姐姐做了人家的小老婆,为啥不难过反而整天笑嘻嘻的?难道她不后悔? 有一天她就拿着书本去问何金贵:“姐夫,到底爱情是个啥?” 这句话把何金贵给问住了,王八蛋才知道爱情是个啥玩意?金贵也不懂。 但是金贵有经验,他就笑嘻嘻说:“爱情啊,就是两个人一个炕上睡,一个锅里舀饭,一起下地干活,一起生孩子,将来死了要埋在一个坟包里。爱情就是不离不弃,爱情就是不计报酬地付出……” 何金贵别看土不拉几的,说出的话却很有一翻哲理,把金兰羡慕地不行。 她开始觉得姐夫这人很伟大,姐姐嫁给姐夫这样的人真是她的福气。 可惜啊,当初自己年纪小,错过了,要不然绝不放过姐夫。一定让他做她的男人。 十六岁的那年,金兰终于看中了村里的一个年轻后生,这个人就是红旗。 红旗这人别看整天大模大样满不在乎,但是人很热心,每年的秋忙或者五月收割的时候,经常过来帮着李二狗忙活,有时候忙完饭也不吃,就走。 红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早就暗暗喜欢上了金兰。 去年秋天,在收完最后一担包谷,趁着李二狗赶着驴车回家的当口,红旗看着金兰白皙细腻的脸蛋就把持不住,一不留神亲了金兰一口。 当时金兰就吓傻了,不知道该咋办,脸蛋红红的,摸着脸颊怔了半天。 接着女孩就愤怒了,嚷道:“红旗,你干嘛亲俺?” 红旗嘿嘿一笑:“金兰,俺稀罕你,俺想将来娶你做老婆,你看中不?” 这种求爱的方式太直白了,弄得金兰手足无措尴尬不已。跟她在书上看到的那种柏拉图式的爱情完全不一样。 丁香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傻呆了几秒,红着脸说:“俺懒得理你。”她赶紧拿起镰刀收割包谷杆子,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红旗看到金兰遮遮掩掩的样子,就知道她对自己有意思,干的更起劲了。 从那儿以后两个人就偷偷交往起来,慢慢约会,约会的地点一般都是青纱帐里,山坡背后,或者桥洞的下面。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拘束,就是肩膀靠着肩膀坐着,话也很少,再后来就慢慢学会了拉手,再后来又学会了接吻。 金兰还记得跟红旗第一次,那一天还是在玉米林里,两个人呼吸急促,彼此可以感应到对方的心跳。 女孩子心里慌乱慌乱的,血液也开始沸腾。 吧唧一声松开,红旗问:“逮不逮?” 金兰摇摇头说:“不逮,不但不逮,还很疼呢,人家的嘴巴都肿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狗屁理论啊? 红旗说:“第一次都这样,开始的时候有一点点疼,以后不但不会疼,还很舒服呢,金贵哥说过,路趟顺就好了。” 金兰的脸红到了耳根,切了一声:“这都什么狗屁理论啊?” 红旗说:“金兰,咱俩亲嘴了,你以后就是俺的女人,你说亲嘴会不会生孩子?俺……好怕。” 金兰扑哧笑了,想不到红旗的心里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竟然天真的以为亲嘴就会有孩子。这样的男人太傻了,但是傻的可爱。 她拍了红旗一下:“红旗,你如果真的想娶俺,就让你娘到俺家去提亲,俺爹一定会同意。” 红旗也说:“是啊,是该提亲了,正大光明的恋爱,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怪不舒服的,明天俺就让娘到你家去提亲。” 果然,第二天就有媒人到李二狗家去提亲了。 乡村就这样,即便两个人是正常的恋爱,中间也要按个媒人,因为有的话双方的父母不好说,但是媒人在中间传话却很容易,比如说聘礼的多少,喜金的多少等等等。 五个闺女是李二狗的五块心病,一听说有人提心,李二狗跟素琴巴不得闺女早嫁出去呢。 孩子太多,家里的房子又太少,大人孩子住一个屋子很不方便。 孩子小还好说,因为啥也不懂,孩子大了,大人有时候想做个小动作什么的……就很困难。 这些年把李二狗跟素琴憋坏了,必须千方百计先把孩子们支开。 曾经有一次,李二狗进城买了一包糖,往院子一撒,冲着几个孩子喊道:“娃儿们,快去抢糖,我把你娘压住,别让她抢着。” 几个孩子小鸡抢米一样扑进了院子一阵哄抢,李二狗赶紧把素琴压倒在炕上,趁机使劲亲了一口。 李二狗跟素琴就跟躲避日本鬼子飞机轰炸一样,躲避着儿女们的窥探。所以一看有人给金兰提亲,李二狗跟素琴立刻满口答应。 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下个月的二十二。 红旗这边赶紧准备聘礼,粉刷房子,准备迎娶金兰过门,李二狗这边就张罗着给闺女拜七。 拜七的首要人选当然还是何金贵了,别人不行,于是李二狗就去找何金贵。 对于拜七,金兰也非常的讨厌,她不喜欢拜七,可是拗不过爹妈。素琴跟李二狗非要为她拜七不可。 金兰虽然不愿意,可一想到姐夫何金贵那伟岸的身材,俊秀的脸膛,还有渊博的知识,她就犹豫了。 既然得不到姐夫的身,跟他谈谈心也不错,可以增长不少知识呢,她就同意了。 何金贵跑到孙瘸子哪儿刮了胡子洗了脸,换上了一身的中山装,然后大摇大摆帮着金兰拜七去了, 这身中山装曾经让他帮着三个女孩拜七,第一个是桂兰,第二个是丁香,第三个是红杏。这次帮金兰拜七,已经是第四次了。 走进屋子以后,金兰就那么含羞带臊坐在炕沿上,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姐夫何金贵,显出少女特有的那种窘迫。 她的心再一次慌乱起来,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她期盼着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也害怕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女孩的头发很长,脸色清秀一点,人也单薄了一点,但是样子楚楚动人,眼睛不敢看姐夫一下。 看着金兰的身影,金贵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当初他跟丁香和红杏拜七时的情景,心里就有点发酸。 当初的丁香跟红杏和现在的金兰一样,都是那么默默坐在炕头上,一身的花格子,每一个姑娘都像是一朵即将怒放的花骨朵。就等着人过来采摘。 丁香的美丽,红杏的健壮,金兰的文静,三个女孩子显出了三股不同的气质,三种不一样的风格。 何金贵应该是趟过女人河的男人,经历的女人不少,可是到现在为止他仍然不懂女人。 女人是一道难解的数学题,女人是一副绝美的图画,女人是一件完美的雕塑,女人又是一件珍藏的艺术品。千百年来让人魂牵梦绕道不尽欢愉的女人,她们究竟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何金贵喜欢女人,也呵护女人,更加珍惜女人。每一次帮女人拜七,金贵都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他从女人的身上找到了做人自信。 “姐夫,你来了?”金兰站了起来,很礼貌地冲着何金贵点着头。 她还是不敢正眼瞧姐夫一下,慌乱地就像秋雨中随风摇摆的树叶。 何金贵先是脸红了一下,说:“来了,来了。” “姐夫你喝水不?”金兰赶紧站起来,提起了暖壶帮姐夫倒水,其实在掩饰心里的慌乱。 金贵说:“我不渴,金兰,别客气,你坐,你坐。” 金兰就稳稳当当坐了回去。一时间屋子里很静,就是掉根针在地上也听得见,两个人谁也不说一句话,气氛陷入了尴尬。 何金贵不好意思开口,只好仰着头,数着房顶上的椽子跟檩条……房子很结实,一共两根大梁,八根檩条,367根椽子,来来回回数了四遍,一根不多一根不少。 金贵没话找话说:“这房子挺结实哈?” 金兰笑笑说:“是啊,挺结实的。” 金兰的心里有点想笑,姐夫平时挺能说的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没词了?傻的跟木头一样?她倒是希望姐夫胆子大一点,再大一点。 何金贵不得不将话进主题了,这样干耗下去不是办法。他就清清嗓子:“咳咳咳……金兰,拜七,你知道咋回事吗?” 金兰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怕姐夫,她就是害羞,何金贵这人非常的和善,脾气出了名的好,要不然姐姐也不会那么幸福。 金兰说:“姐夫,俺知道,就是姐夫陪着小姨子睡呗,那些事俺都懂。” 金贵这才想起来,人家金兰看过很多书,是个知识渊博的女秀才,虽然她上的学并不高。 既然知道,那省事儿了,自己也没必要那么尴尬。 金贵说:“金兰,你别害怕,姐夫不会对你干什么的,拜七就是个仪式,咱俩谈谈心也不错。” 金兰红着脸说:“俺知道,姐夫是个好人。” 接下来两个人就拉开了话匣子,你一句我一句攀谈起来,先从双方的兴趣爱好说起,然后是生活。 何金贵侃侃而谈,谈起了自己小时候上黑石山,他训练猎狗阿狼,曾经一个人闯进狼窝跟野狼搏斗,还亲手掐死了一头棕熊,说到了他跟桂兰和树林小时候上学的事情,说到惊险刺激的地方,金兰就睁大了眼,对姐夫佩服不已。 金兰的话却很少,金贵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因为她的生活很简单,上完小学就务农了,家里地里两头跑,要不就是围着锅台转,确实没有什么新鲜事可说。 现在的金兰不单单是对姐夫佩服了,简直是崇拜。不知不觉的天就黑了,何金贵起身要走的时候,金兰竟然产生了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金贵站了起来:“妹子,我要回家了,还有很多故事,明天咱再说。” 没想到金兰含羞带臊喊住了他:“姐……姐夫,别走,你能不能答应俺一件事?” 金贵憨憨一笑:“你说,妹妹的事儿,做姐夫的当然义不容辞了。” 金兰断断续续,鼓起勇气说:“姐夫……你能不能……抱俺一下。” 何金贵晃了晃几乎一头栽倒……他犹豫了……心也开始剧烈地疼痛。 金兰的话让他想起了当初的红杏,当初帮着红杏拜七的时候,红杏跟金兰一样,也曾经让他抱她一下。 结果那一抱,抱出了很多事,红杏直到临死的时候也拉着他的手没放,最后死在了金贵的怀里。 红杏的死在金贵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痛。 红杏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温柔,勤劳,有着山里女孩独有的那种热情跟野性。可惜的是到死前的那一刻还在对何金贵念念不忘。 金贵不希望红杏的悲剧在金兰的身上重演。 抱还是不抱?金贵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憨笑着张开了怀抱,慢慢抱住了金兰。 这种拥抱是有距离的,金贵只是把手搭在了姨妹的肩膀上,往自己怀里勾了一,金兰还没有感受到金贵的体温,男人就把她放开了。 这完全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拥抱,不掺杂任何龌龊想法的拥抱。 虽然只有一下,金兰已经满足了,金贵放开了她,慢慢走出了屋子。 金兰坐在炕头上扑哧笑了,姐夫的大度跟宽容已经深深陶醉了她。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怎么这么让女人着迷?红旗跟金贵比起来,简直是关公身后的周仓,根本不是一道局,可惜啊,被姐姐抢了先。 金兰在嫉妒姐姐丁香的同时也在祝福她,她希望姐姐能幸福,跟姐夫快乐地生活,同时也希望红旗跟金贵一样,以后可以出人头地,做个真正的男人。 何金贵回到了家,坐在靠背椅子上,脸色很平坦。 丁香已经做好了晚饭,把饭菜端上了饭桌,看着男人的脸色扑哧笑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别胡闹 金贵问:“你笑啥?” 丁香慢慢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金贵的眼前晃了晃,问:“金贵,这是几啊?” 金贵一愣:“干什么?” 丁香捂着嘴巴说:“我看你的魂回来了没有? 何金贵知道丁香在拿他打趣,就说:“别胡闹。” 丁香开始对何金贵细细盘问了,做姐姐的当然要为妹妹的终身大事考虑,万一丈夫有做的不到的地方,坑了妹妹就不好了。 丁香问:“金贵,我妹妹……怎么样?” 金贵一边啃着窝窝头一边说:“不错啊,金兰有文化有理想,是个好姑娘,红旗真有福气。” 丁香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到底有没有跟我妹妹……上炕?别跟当初的红杏一样,你拿块糖哄她一下就算完事了。” “这个…?”金贵作难了,不知道怎么跟媳妇解释,只能实话实说:“没有,我下不去手啊,那么好的姑娘,抱上就是糟蹋了。” 丁香问:“啥意思?” 金贵说“我的意思是说,我跟金兰在一块,脑子里想的不是那种那男男女女的事情,金兰的涵养和风度,就是那么静悄悄跟她坐在一起,听她说话就已经知足了。好姑娘是不能糟蹋的,跟这样的女孩子想那个事……忒俗,有点暴殄天物的意思。这就好比把鲜花摘下来熬汤喝,那是糟践东西。” 金贵的话丁香没听懂,但是她听出丈夫还没有调教金兰,心里很不乐意:“金贵,正经事没办成,歪门邪道的道理你给整回来不少。俺不管,你一定要帮俺调教好妹妹。如果金兰出嫁以后丢了俺娘家的人,别怪俺不念夫妻情分,俺跟你没完!” 何金贵心里想笑,像金兰这样的社会进步青年,她啥不懂啊?还用我教?拜七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也就摆摆样子,不能人家一让就上炕。当然,金兰也不会拉金贵上炕。 金贵就点点头说:“知道了,我有经验,你男人别的地方不行,调教女孩这方面……是强项啊。” 就这样,金贵第二天又去了,前前后后在金兰的房里待了整整七天。 七天的时间里,他没有碰金兰一下,手也没有拉一下,但是两个人谈的很开心,谈理想谈抱负,谈小说,谈古今中外的名人。 今天金兰才发现,姐夫何金贵的知识真的很渊博,看过很多书,他对古今中外的几大名人都知道,还知道他们的奋斗史。她越发佩服姐夫了。 七天以后,帮金兰完成拜七,金贵就离开了,再次返回了工地。 又过了一个月,红旗家里张灯结彩,终于开始办喜事了。 四月二十二这天,红旗穿着整齐的新郎装,手里捧着红花,高高兴兴把金兰从李二狗家接出来,接进了自家的家门。 金兰身穿红色的嫁衣,满脸的幸福,挽着红旗的手走进了家门。 何金贵命令工地上的工人全体放假一天,都到红旗家去帮忙,大家兴高采烈,男人们喝倒了好几个。 跨过火盆就是拜天地了,村里有专门的司仪,一般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在主事,刘先生当仁不让。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刘先生缕着山羊胡子喊完了贺词,红旗就把金兰拉进了洞房。 这天晚上,何金贵没敢让红旗喝酒,因为春宵一刻值千金,新婚的第一夜要珍惜。 刚刚天黑,金贵就把红旗送进了洞房,一伙子年轻后生在后面咋呼,纷纷吵着要闹洞房,看看新媳妇漂亮不漂亮,被何金贵连推带踢给揍了出去。 金贵命令,任何人不准听房,谁偷偷听房,小心老子打他,那些小伙伴们只好垂头丧气返回宴席继续喝酒。 红旗带着大红花走进了洞房,他的心里非常的慌乱。 虽然他跟金兰已经恋爱很久了。可最终没有突破女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红旗是个老实孩子,金兰也不是个放荡的女孩,直到结婚的这天,他们的感情依然是一尘不染。 红旗颤颤巍巍挑开了盖头,红色的盖头下映出女孩那张俊秀的脸。金兰微微一笑,当真是回头一笑百媚生,红旗的心就彻底醉迷了。 他慢慢坐在了女孩的旁边,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金兰没说话,慢慢倒在了他的怀里。 红旗有点把持不住,一下把金兰按倒在炕上,张开嘴巴去亲女孩子的脸。 他把金兰抱在怀里,心在狂跳,热血在狂涌,血液挤压着心脏,仿佛被地壳挤压的岩浆,眼看就要喷射出来,他不知道该咋办。 虽然兰芳嫂已经对红旗进行了调教,可红旗还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慢慢把金兰压倒,将兰芳嫂教会的步骤一步一步演下去。 金兰却抬手捂住脸,遮掩着内心的慌乱,她从手指缝里看着这个让她心仪的男人。从今天起,她的一切都属于他了,包括她的身,包括心事,都将跟他一起分享。 很快,他的呼吸急促起来,金兰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们紧紧抱在一起,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不知道该咋办。 虽然兰芳嫂已经对红旗进行了尽心的调教,可是没有亲身的经历,那种滋味还是得不偿失。 当金兰用力翻身搬过他,让男人压过来引导他的时候,红旗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红旗尝到了一股如梦幻般的的感觉,眼前瞬间铺开一条诡秘云橘的红浪,继而展开一片扬花吐穗的麦田,仿佛在云彩里飘啊飘。 金兰也觉得撕心裂肺般的一阵疼痛,但很快那种疼痛就被一股爽快的撑裂感淹没了,那种爽快就好比涓涓的细流,注入温柔的河水,然后跟着河水一起趟进了大海,她已经跟大海融合了……… 可惜的是这种梦幻并没有坚持多久,男人一下扑到在女人的身上不动了。 金兰只是觉得一疼,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她的心里就有一股失望,这种只会点火不会灭火的行动。 她就紧紧抱住红旗的肩膀,羞答答示意他再来一次。红旗却摇摇头,表示自己再无公粮可交了。 金兰就叹口气,心里一酸,眼角落下了两滴泪珠。 这一夜金兰没合眼,抱着红旗不舍得松手,身子也竭力往男人的身上紧贴,被点燃的烈火灼烧着她,几乎将她焚毁。 她感到浑身奇痒难耐,那个地方好像有个小虫子在叮咬,希望红旗能够再振雄风。可惜的是红旗一直没有雄起,反而沉沉睡着了………… 第一次金兰没有在意,以为男人第一次都这样,心里紧张,属于正常。 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七八天都是这样。每一次金兰都是兴致勃发,红旗往她身上一爬,只是短短的几秒就把公粮给交了。 应该说红旗的反应还是蛮快的,女人轻轻一碰就来兴致,可底气严重不足。 她只要一动弹,红旗这儿准缴枪。有时候还没有进去,他就喷射了。 最后女人受不了了,竟然抱着红旗的腰身使劲的揉磨,仿佛要把男人揉碎,可红旗的那个地方却再也不起了。 金兰就很气,想不到红旗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十天以后,是回家省亲的日子,新女婿跟新媳妇要回娘家探亲。红旗就拉着金兰的手去看丈母娘跟老丈人。 素琴和李二狗接出去老远,老两口笑眯眯的。 看到一对新人进了门,他们早就乐坏了,素琴拉住金兰的手,把闺女拉进了西屋,开始对她细细的盘问:“妮儿?感觉咋样,破身了没有?” 素琴这么一问,金兰竟然盈盈地哭了,越哭越伤心:“娘,俺身子倒是破了,可俺没啥感觉,红旗的哪儿每次都是刚起来就完事了,那事儿其实一点也不美。” “啊”素琴吓了一跳,别是女婿有病吧? 素琴就问:“到底咋回事?你给娘说说。” 母女之间是没有秘密的,金兰就把经历一点不留,统统告诉了素琴,素琴皱紧了眉头,她已经确定,红旗这孩子确实有毛病。 金兰哭泣着说:“娘,你说该咋办?两口子要是没有这点事儿,那还活个啥劲儿?” 素琴赶紧劝:“金兰你别急,娘有办法,有病咱就治,找刘先生,让刘先生开几服药试试。再不行的话,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金兰点点头,无可奈何说:“也只有这样了。” 第二天素琴就屁颠屁颠找到了刘先生那里,看看四下没人,素琴就把女婿不好用的事儿跟刘先生说了,让刘先生给斟酌斟酌。 刘先生微闭双眼,缕着洁白的山羊胡子,将胡子缕掉若干,摇头晃脑半天才说:“不举是心疾,不是体疾,关键还是新婚的时期太慌张,属于心理疾病。你不治,随着次数增多慢慢也会好。” 素琴说:“先生,可俺闺女等不及啊,你还是给开服药吧,让红旗振作一下。” 刘先生摇摇头说:“药石对他的病有害无益,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 会慢慢烂掉 素琴不依不饶,拉住刘先生的胳膊不松手,苦苦的哀求:“先生,求求您了,俺闺女没那个耐性等他几年,只要几次,有了孩子以后,那事儿有没有就不重要了。” 老先生拗不过素琴,只好拉出抽屉,掏出一个纸包,给了她十粒药丸,千叮咛万嘱咐说:“每日睡前服用一粒,千万别多服,切记,切记。” 素琴问:“吃多了会怎么样?” 刘先生:“多则无益,物极必反,服用太多那个地方会慢慢烂掉。” “啊?烂……烂掉?”素琴大吃一惊:“这个……该咋办?” 刘先生说:“只要分成十次,这十粒药丸吃完,他的病就应该好了,对他没伤害。但是千万别一次服完。” 素琴乐的屁颠屁颠的,高高兴兴付了钱,喜冲冲拿着药丸走了。 当天下午素琴就跑进了闺女金兰的家,去给女婿送药。因为兴奋过度,进门的时候一脚绊在门槛上,差点磕掉两颗门牙。 素琴进屋以后,金兰看着娘喜不自胜的样子,知道那事儿有指望了,她也非常的兴奋。 素琴把药丸递在了金兰的手里,告诉她道:“刘先生说了,每天睡前服用一粒,千万别多用。” 金兰不解地问:“多用会怎么样?” 素琴说:“不知道,俺又没有服用过。”金兰就隐忍不语。 晚上,红旗回到家吃过晚饭进了媳妇的屋,她发现金兰已经躺下了,女人蜷缩在被窝里,大红的被子高低起伏,看得出女人的心跳很不平稳。 红旗叹口气,他抱住金兰想来一次。金兰就颤颤抖抖拿出了那十粒药丸,羞答答递给了红旗。 红旗问:“这是啥?” 金兰说:“这是药,娘从刘先生哪儿淘来的,说对你那个地方有帮助。” 红旗迷惑不解:“这个……管用吗?” 金兰说:“管用不管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红旗点点头,把十粒药丸拿在手里,就要放进嘴巴,金兰一下拦住了他,说:“红旗你别,先生说了,每次只能服用一粒,多了会伤身子的。” 红旗说:“我才不信呢,服用一粒有一倍的功效,服用十粒,一定有十倍的功效。金兰,嫁给我这些天一直没让你舒心过,我对不起你,今天我要加倍的补偿你,让你爽到天上去。” 金兰想拦没拦住,红旗已经把十粒药丸含进嘴巴,一扬头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金兰问:“感觉怎么样?” 红旗说:“酸酸甜甜,没什么感觉,不过……挺好吃的。” “那咱等一会儿先,看看有什么效果。” 于是两个人等了一会儿,十分钟以后,红旗的脸色就有白转红了,,呼吸急促起来,浑身的关节也鼓胀起来,觉得充满了力气。 他的血液好比惊涛拍岸一样直往头顶上撞,心跳的速度瞬间加快了两倍。额头上几乎都要冒烟了。 男人再也把持不住,把女人抱紧了,用力纳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 金兰知道那药起了作用,她激动不已,抱着男人。 男人的叫声跟女人的叫声一起荡漾。 那叫声穿过狭小的屋子,溜过窗口,一直蔓延到大街上。大半个黑石村的人都被吵得睡不着,村子里的狗也跟着一起乱吠。 金兰跟红旗的叫声惊动了炕上的何金贵,何金贵就纳闷了,他感叹一声:“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知音了,想不到红旗会跟当初的大憨哥一样厉害,佩服,佩服。” 旁边的桂兰就捂着嘴巴笑:“金贵,红旗跟金兰比咱俩当初还卖力,俺估计不出几天,红旗就会被金兰抽干,跟你当初一样,病歪歪的。” 金贵说:“没办法,年轻人火力大。” 听着红旗跟金兰的叫声,桂兰的兴趣也被挑了起来,抱着金贵的肩膀示意他来一次。 何金贵笑笑,翻身抱住了桂兰,于是两个人就逮在了一起。 这一夜是红旗兴趣的开始,同时也是他兴致的终结,因为红旗倒霉了,刘先生给他药是不能多吃的,吃多了危害无穷。 很快他就尝到了这样的苦果,两天以后,下面就没有一点感觉了。 而且那个地方开始的时候红肿发亮,而后就慢慢变黑,最后竟然溃烂,没有反应,毫无知觉。 很快红旗跟金兰就预感到不妙,两个人傻了眼,不知道该咋办。 三天以后,金兰拉着红旗再一次走进了刘先生的诊所。刘先生一眼看到红旗进来就是大吃一惊。 他知道不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红旗一定是不听医嘱,加大了药量,酿成了苦果。 ,老先生只看了一眼就急的直跺脚:“完了,完了,你这孩子啊,总是自以为是,药不能乱吃,这下糟糕了。” 红旗也从刘先生的表情中感到了不幸,赶紧问:“刘爷爷,到底咋回事,俺这地方还有救没救?” 刘先生无可奈何摇摇头:“完了,一切都完了,因为药量的加大,造成阳部充血过多,引起了局部坏死,你这东西……恐怕保不住了。” “啊?”红旗的冷汗刷拉冒了一身:“这东西保不住了?邢爷爷,啥意思?” 刘先生道:“就是这东西坏掉了,已经出现了溃烂,必须切除。” 红旗几乎崩溃:“那……如果不切除呢?” 刘先生道:“不切除的下场就是溃烂蔓延,从这个地方一直烂到肚子里,肠穿肚烂,最后全身烂掉。” 刘先生的一句话好悬没把红旗吓得昏过去,他感到了后悔,后悔自己操之过急。 他哇地一声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一下抱住了刘先生的胳膊苦苦哀求:“邢爷爷,救命啊,俺这个东西不能割,不能割啊,要是割了,那金兰岂不是要守寡?” 刘先生摇摇头:“你是要命,还是要?保不住了,不切除丢掉的就是命,你考虑清楚了?” 一时的爽快把红旗从欢愉的天堂打进了痛苦的地狱,他怎么也没想到加大药量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红旗哭的感天动地,一手拉着刘先生的手臂,一手拉着金兰,金兰也陪着他落泪:“红旗,你咋不听劝啊?不让你多吃,你非不听,你让俺咋办啊?呜呜呜呜……” 红旗跟金兰一起嚎哭,两个孩子抱在一起,哭的刘先生只心酸。 切除掉,这样的手术并不难,难的是必须要通知红旗的家人知道, 刘先生把红旗的病情告知了素琴,二狗叔还有红旗的娘。得不到家人的授权,刘先生是不敢随意动这样的手术的。 三个老人地下党接头一样,在屋子里叽叽喳喳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李二狗拍板决定了:“割!还是割了吧,割了干净,最起码能保住命。,” 金兰一下拉住了父亲了衣襟:“爹,红旗要是没有了那东西,俺还活个啥劲儿?俺的命好苦啊!” 李二狗把闺女拉了起来:“妮儿,人这一辈子啊,有很多事要做,那个事不是最重要的,谁让你的命苦来着?认命吧。” 金兰哭的更伤心了,红旗娘也是顿足捶胸,她不埋怨素琴,素琴也是好意,完全是儿子不遵医嘱酿成的后果。 红旗娘跺跺脚也说::“割了吧,金兰如果不愿意,可以再嫁,俺保证不拦着,妮儿,算红旗对不起你。” 得到了家人的同意,刘先生就开始手术了,给红旗注射了麻药。 那个地方切除的很顺利,轻轻一下就完事了,红旗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以后他只能做太监了。 红旗的心里就像一捧死灰,他感到万念俱灰,金兰这么好的媳妇,以后只能守活寡了。 手术完毕,李二狗就找人把红旗抬回了家,放在了家里的土炕上,红旗开始了养伤。 这段时间金兰对红旗照顾的很周到,她尽到了一个妻子应该尽到的一切,但是红旗整天虎着脸不理她,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 两个月以后红旗才下炕,他的体格依然健壮,下地干活非常的卖力,但是人显得木讷了很多,整天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每天晚上金兰躺在红旗的身边,安慰他,但是红旗却哼一声,把金兰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拨拉开,然后扭过身子不去理她。 终于有一天,红旗对金兰说出了实话:“金兰,咱俩离婚吧,我啥也给不了你,你跟着我干啥?” 金兰就抱着红旗哇哇大哭:“红旗,你别这样说,没那个事,咱俩一样的幸福,放心,俺不走,永远也不走,俺稀罕你,没孩子,咱就抱养一个,咱好好过日子,不让别人看笑话。” 红旗说:“那是你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离婚,我不能坑你一辈子,你走不走?” 金兰紧紧抱着男人的腰说:“俺不走,死也不走。” 红旗说:“你不走我走,我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 果然,第二天红旗就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离开了黑石山,这一走五年以后才回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女人的宿命 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见不到金兰了,因为金兰病死了。 他是偷偷离开的,没让金兰知道,金兰发现男人失踪以后,追着他的身影一直跑进了黑石山,可惜的是没有追上,从此以后金兰一病不起。 ………………………… 金兰病倒了,在炕上一直躺了一个多月。 女人发着高烧,睡梦中呼唤着红旗的名字,睁开眼是红旗,闭上眼看到的还是红旗。 晚上的时候,她感到红旗就在自己身边,伸手过去却是空空的一片,泪水就打湿了枕襟。 红旗娘吓坏了,一直守在儿媳妇身边,她知道儿媳妇是思念儿子心切,坐下病了。 红旗的身影一直萦绕在金兰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跟红旗是恋爱,恋爱中两个人相互了解,相互沟通,最后又相互摩擦……。 女人一旦被男人抱过睡过,她的感情就倾向了那个男人,也会把自己的一生毫无保留献给他,这是女人的宿命,也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性格。 红旗并不英俊,高高瘦瘦,眼睛不大,皮肤也不是很白,他没有何金贵那样健壮的身材,也没有李大牛那样渊博的知识,但是金兰就是爱他,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带给她快乐,但却是她心理上的良药。 红旗的勤劳和善良早就深深征服了金兰的心,没有红旗,她感到好像是丢失了全世界。 红旗的弟红兵看不下去了,看着嫂子病倒他也心疼,他开始劝金兰:“嫂子,你别急,要不我到城里,把俺哥找回来?” 金兰就摇摇头:“找不回来了,红旗的脾气俺知道,他决定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是躲着不见俺,人海茫茫,你上哪儿找啊。” 红兵就说:“嫂,要不……俺代替俺哥来照顾你吧,你把俺当成是他。” 金兰抬头看了看红兵,又摇摇头,红兵毕竟不是红旗,小叔子怎么可能当丈夫用?这不笑话吗? 金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红兵心里酸的不行,偷偷躲在一边同样大哭了一场,他心疼嫂子,也替哥哥感到惋惜。 红兵跟红旗的关系很好,哥俩一块从小长大,从来没红过脸,红旗一直在护着弟,帮着弟。 现在哥哥成了残废,家里传中接代开枝散叶的人物只有交给红兵了。 红兵也幻想过恋爱,其实他暗恋嫂子很久了,但是嫂子嫁给了哥哥,他只能望嫂兴叹。 真是叔到用时方恨嫂啊……他心里默默祝福嫂子跟哥哥生活快乐。 得到金兰生病的消息,素琴跟李二狗吓坏了,深深为闺女担心,最后只好对红旗娘说:“亲家,我们还是把金兰接走吧,回娘家休养一段时间,红旗如果回来,我们再送金兰回家。” 红旗娘没办法,儿子不在了,根本留不住儿媳妇的心,她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金兰回到了娘家,休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好,病好以后人瘦了不少,话也少了很多,女孩的脸上再也看不到笑色,整天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终于有一天,金兰跟素琴说:“娘,俺要走了。” 素琴问:“闺女,你到哪儿去?” 金兰说:“俺要走出大山,把红旗找回来,他是俺男人,就是死,俺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素琴吓了一跳,赶紧劝说:“闺女,你从小娇生惯养,根本没出过大山,这人海茫茫,你上哪儿找啊?再说即便找到了红旗那又怎么样?这你还不明白吗?红旗根本不想见你,他想你改嫁,不想耽搁你一辈子。” 金兰说:“俺知道红旗是为俺好,他越是这样俺越放不下他,他离开两个月了,不知道活的好不好?冷了咋办?饿了咋办?病了咋办?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他可怎么活啊?俺不放心,一天找不到红旗,俺一天不回家。” 素琴说:“红旗又不是孩子,他长大了,知道照顾自己。” 金兰说:“娘,你别劝了,俺决定了,找不到红旗俺就死到外头。” 金兰已经下了最大的决心,这次出门非找到红旗不可,红旗是他一辈子牵挂的男人。 第二天金兰就收拾了行李,离开了黑石山,女孩子第一次走出大山,踏上了寻夫之路。 何金贵跟李大牛修过的那条路就在脚下,绵绵延延120多里,金兰整整走了两天才上了对面的国道。 她没有坐过汽车,也没有见过城里人,但是她知道,上汽车要买票。 她安安稳稳坐在座位上,头上系着一条纱巾,怀里抱着包袱。漫无目的坐在车上,不知道脚下的路在何方。 那条纱巾是红旗跟她成亲一个月前买给她的,男人还亲手帮她戴上。现在纱巾还在,帮她戴纱巾的人却不在了。 红旗说金兰戴上纱巾的样子更好看,金兰就时刻把那条纱巾带在身边。她不知道寻夫的路有多长,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更加不知道红旗去了那个城市。她只是漫无目的的找,觉得只要离开大山,就会距离男人近一点。 就在金兰离开黑石村三天以后,何金贵的童养媳香草也离开了黑石村,消失不见了。 香草的离开比较离奇,她没有跟家里留下一句话,只是给他爹娘留下了一封信。 那一天何金贵正在村子的后面修路,他爹何老庚慌慌张张赶到了工地上,拉着金贵就往家里拖。 何金贵被拉得莫名其妙,赶紧问:“咋了爹,家里着火了?” 何老庚气喘吁吁说:“比着火更厉害,香草……香草不见了。” “啊?”何金贵打了个冷战,:“我姐,我姐怎么不见了呢,她一个大活人能到哪儿去?” 何老庚说:“估计是离家出走了,她留下了一封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何金贵着急忙活跟着爹往家赶,进门一看,香草的房间果然空了,桌子上有一封信。 信是这样写的:爹,娘,俺走了,谢谢你们对俺的养育之恩,谢谢你们对女儿的贴心照顾,虽然俺不是你们亲生的,可你们对俺比亲生的闺女还要亲。 这么多年来,俺没有在爹娘面前给你们尽过一天的孝道,想起来心里真不是个滋味。现在金贵修了一条路,俺要顺着这条路走出去,走出大山,到山外的世界去看看。俺要打工挣钱,将来好好孝敬爹娘的,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不孝女香草拜别。 金贵发现,那张纸的上面有两个轻轻的褶皱,那是香草写信的时候流下的两滴眼泪。 何金贵一松手,手里的信纸飘飘摇摇落在了地上,就像一只洁白的蝴蝶。他坐在了椅子上傻了。 只有何金贵明白香草离开的真正意图。 香草是为了逃避,就是要逃避何金贵。 香草跟金贵青梅竹马,从小就生活在一块,她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何金贵的老婆,而金贵对香草却只有姐弟之情,并无夫妻之意。 何金贵三岁那年就在香草的呵护下长大,他跟香草在一个锅里舀饭,一张餐桌上吃饭,五岁以前两个人一直在一条炕上。 香草拉着他的手走过村子的大街,走过村南的高粱地,走过村头的小石桥,也走过哪所破败的小学。 香草对何金贵呵护备至,他对弟的感情甚至超过了对亲生爹娘的感情。 就是她爹李栓柱被枪毙,尸体抬回来的时候,香草也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有落泪。现在要离开了,香草竟然哭了。 虽然这封信里没有提到何金贵一个字,可金贵知道,香草就是为了他。 香草一直盼着自己快快长大,长大以后早早嫁给金贵,可她怎么也没料到,何金贵竟然会娶了丁香跟桂兰。 每天晚上何金贵跟桂兰在炕上鼓捣,还把一张炕板弄得咯吱咯吱响,两个人亲嘴的声音啪啪山响,香草在这边确实受不了。 她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怎么能经受得住? 她的心就跟着金贵和桂兰在这边荡漾。 这样的日子对香草来说就是煎熬,还不如离开的好,眼不见心不烦。 她带着对金贵的祝福还有对爹娘的思念离开了,这一走好几年都没有回过黑石村。直到衣锦还乡成为女老板的那一天。 何老庚急得直跺脚:“金贵,你姐姐可是山里的丫头,从小没有出过门,她连汽车都没有见过,一个人孤苦伶仃可该咋活?你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金贵陷入了纠结,目前的修路计划正在关口上,方圆五个村子的路眼看就要通。现在的金贵已经是村长了,他爹何老庚从村长的宝座上退了下来,黑石村几百口子人都看着他吃饭呢,怎么能随意离开呢? 金贵咬咬牙说:“爹,你放心,我一定把姐姐找回来,她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把她拉回来。” 何老庚抽了一口烟,把烟锅子使劲在椅子上磕了磕,缠起来别再腰里,这才说:“香草虽然没有嫁给你,可她是我何家养大的,她生是何家人死是何家鬼,什么时候都是你亲姐。去跟大牛说一下,你先把修路的事儿放放,把香草找回来再说。”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到底咋回事? 何金贵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奔向大都市去,正忙活呢,李二狗跟素琴哭哭啼啼找来了,进门就说:“金贵,不好了,你妹金兰,金兰不见了,已经三天了。” 何金贵又是大吃一惊,难道今年离家出走是潮流?当初没有路的时候,想走也走不出去,现在路修通了,怎么一个个都往外走? 金贵赶紧劝:“爹,娘,到底咋回事?” 素琴哭天抹泪说:“金兰走出大山去了,她说要去找红旗,我跟你爹不答应,轮流看着她,可是我上茅房撒个尿的功夫,金兰就不见了,金贵,你一定要帮俺把闺女找回来,那可是你小姨子啊?” 何金贵苦笑了,生活啊,就像女人玩跳绳一样,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儿香草的事儿还没有了,那边金兰又出事了。 反正是要出去找人,一个人是找,一群人也是找。那就小姨子跟姐姐一块找吧。 金贵说:“爹,娘,你们放心,这次出去我一定要把金兰找回来,她不回来,就是拖我也要把她拖回家。” 李二狗拍拍女婿的肩膀:“金贵,辛苦你了。” 何金贵立刻去跟李大牛商量,把香草跟金兰离家出走的消息跟他说了,并且嘱咐他,家里的事儿就靠大牛哥了,我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就可以回家。 李大牛憨厚一笑说:“金贵,你放心的去吧,家里的事情交给我,你早去早回。” 临走的头天夜里,金贵一宿没睡好……桂兰想睡也睡不成……金贵知道明天一走,短的话两三个月,长的话一年也回不来,桂兰跟丁香两个白净的身子将要白白地浪费在床单上。 她就把女人压倒在炕上,使劲逮了一次,逮一次以后桂兰还是抱着他不松手,金贵就抱住媳妇又逮了一次。 前半夜在桂兰这儿,后半夜金贵又跑到了丁香哪儿。丁香已经洗干净钻被窝等着他了。 男人钻进被窝,抱着丁香白净的身子说:“丁香,你还是回家里去住吧,这次出发我要把阿狼带走,只有阿狼才能找到香草跟金兰,你一个人住在何家祠堂太危险了。” 何金贵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第一是害怕黑石山的野狼报复,狼这东西最记仇,上次自己的儿子就被狼群拖走了。第二是担心村里的那些流..氓会骚扰丁香。丁香这么年轻漂亮,搁在何家祠堂金贵还真的不放心。 丁香摇摇头说:“家里不是俺住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桂兰姐的天地,你让娘过来给俺作伴就行了。 金贵,无论如何你也要把三妹找回来,三妹的命够苦了。” 金贵点点头说:“我知道。”一边说一边把丁香纳进了怀里。 何金贵很猛,每一次都可以让媳妇饱足好几天,这次要离开了,她必须把两个媳妇喂饱,给她们留个念想。 丁香下面已经麻木了,可她还是打足精神,尽可能让男人多爽快一点。毕竟以后来情绪了,想找人折腾都找不着了…… 何金贵两边的折腾,搞得满头大汗,把公粮交足了。 丁香也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还是抱着男人不撒手。 第二天早上起来,桂兰跟丁香已经帮他收拾好了行李,两个媳妇把男人送出了山口,眼看着金贵的身影上了大路,最后消失不见。 何金贵的那条猎狗阿狼就在后面跟着。 都市对于何金贵一点也不陌生,如果说黑石村只有一个人在都市混的风生水起的话,那个人还是何金贵。 何金贵在黑石村人的心里始终是个谜,没有人知道何金贵的能耐大小。只要黑石村遇到任何难缠的危难,何金贵往前一站,一切就会迎刃化解。他是个能揽大局的人物,也是个能干大事的人物。 这些年何金贵无数次进过城市,无数次将爷爷何青山留下的黄金跟银元从山洞里掏出来,装在麻袋里,穿过黑石山暗暗带进都市。然后换成渣渣响的人民币,给修路的工人发工钱。 工人只相信钞票,因为钞票是实实在在的,他们不相信黄金,也不相信银元。根本不知道黄金和银元的真实价值。 何金贵为了把那些银元跟黄金兑换成更多的人民币,他已经暗暗结实了k市的黑帮老大,定期定量地向他们提供资源,一直到大路修通的那一天。因为黑市上的黄金和银元的收购价格,几乎是市场价的一倍半。 当然,这些事村里人不知道,就是李大牛都不知道。 何金贵走向k市以后,满城市开始寻找香草跟金兰的下落,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在k市整整找了一个月,连香草跟金兰的身影也没有发现。 k市是距离黑石村最近的一个城市,离黑石村至少500多里。 他认定香草跟金兰就在k市,不会走很远,因为两个女孩子根本没有出过门。即便遇到危险,这里离家也会近一些。 何金贵这次出来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寻找香草和金兰的下落,再一个,他想寻找黑石村致富的商机。 他在想着,干什么能让黑石山的村民们富起来,开什么样的工厂,办什么样的企业才适合黑石山的发展。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黑石山有的是果木,有的是资源,只要能跟山扯上关系的商机,金贵都不放过。他找啊找,查啊查,一个月的时间一无所获。 何金贵在k市的郊区租了一座民房,安定了下来,跟他的猎狗阿狼住在一起,夜里在这里休息,白天出去寻找。 房东家的先生是个年过四十的教书先生,戴着一副眼镜,非常的博学,他姓高,金贵很亲切的叫他高老师。 高老师的爱人是个农村妇女,那娘们跟高老师的年纪差不多,人长得很丑,一脸的麻子,比红杏活着的时候还难看,但是这女人喜欢打扮,整天涂着胭脂抹着粉,一出门那脸蛋红的跟猴子屁股差不多。 她走路的时候故意扭着,一扭搭一扭搭,就像乡下拉套的老母牛。金贵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随着高老师的姓,叫她高师母。 高师母一看就是个炕上的悍将,每天晚上都跟高老师做,两个人在楼上,跟两只狮子对扑一样,楼板被震的震天响,那女人叫唤起来就像火车拉笛子,呜呜呜的响。绵绵延延好几里地,金贵在楼下被吵得睡不着。 他就蒙上被子,耳朵眼堵上棉花,尽量不去听。 高老师很文静,身材瘦弱单薄,一阵风就能吹走,看样子不像那么强壮的人,金贵一直怀疑他是怎么把高师母弄得呼天喊地欲罢不能的。 高老师爱下棋,幸好金贵也是臭棋篓子,每天晚上,两个人总要杀上几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方才罢休。 这天晚上,高老师跟高师母笑脸相迎进了金贵的屋子,两个人皮笑肉不笑,有点笑里藏刀的架势,把金贵看的浑身发毛。 金贵说:“高老师,房租我交过了啊,您有什么事吗?” 高老师尴尬地说:“不是房租的事儿,俺们找你有别的事儿。” 金贵说:“是不是房子有人高价占下了,那我给你们加房租。” 城里人就这样,钱比义气重要,只要有人用更高的价格来租房,房东一定会把老房客往外轰,何金贵多聪敏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高师母也哈哈两声说:“不是有人占下了,俺们是有别的事儿。” 金贵感到莫名其妙,就问:“高老师,到底啥事?” 高老师碰了碰高师母,高师母又碰了碰高老师,他们欲言又止。 金贵有点想笑:“高老师,到底啥事这么为难?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提出来,我一定帮忙。” 还是高师母先说话了,不好意思问:“金贵,你今年多大了?” 金贵说:“21了。、” “那你有对象没?” 金贵一愣:“高师母,您的意思是……” 高师母说:“俺们老两口生了闺女,今天刚刚20岁,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俺看你就不错,俺们想给你们撮合撮合。” “喔——”何金贵扑哧笑了,闹半天他们是相中了自己,想让他做他们家的女婿。 金贵只好说:“高老师,高师母,其实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娶了两个老婆,恐怕要辜负你家姑娘了,对不起哈。” 金贵这么一说,高老师跟高师母立刻显出了失望之色,两个人摇摇头:“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后生……可惜了。” 何金贵是个鹤立鸡群的人物,只要他往大街上一站,所有人的眼光立刻就会投过来。他的高大,英俊,还有那种透过骨子里的男人魅力,会迷倒所有的人。 只要是跟金贵接触过的人,无不被他的大度跟豪爽倾倒。 他住进这里一个月的时间,高老师已经注意他很久了。这个男人不简单,是个能带给女人幸福的人,就有意把独生的女儿许配给他。 看着高老师跟高师母失望的失色,金贵笑笑说:“高老师,谢谢您的好意,虽然咱们不能成为亲家,但是也可以成为朋友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钱没有问题 高老师立刻喜笑颜开,说:“好,那我们以后就是忘年交,你住我这儿别走了,住多久都没关系。” 金贵说:“那怎么行,我是来找人的,找到就会走。” 高老师恍然栓柱:“原来你早出晚归忙里忙外就是为了找人啊?找谁?” 金贵说:“我姐,她离家出走了,还有我姨妹,也离家出走了。’ 高老师说:“你这样漫无目的寻找,无异大海捞针,应该想想别的办法。” 金贵立刻兴奋起来,赶紧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快速找到姐姐跟姨妹呢?” 高老师说:“报纸啊,你可以登报,寻人启事,还可以登广播,在收音机里找人,对了,你有没有你姐姐的照片?” 金贵摇摇头说:“没有。” 高老师说:“那就难办了。” “但是我知道我姐姐的名字,还有特征,这个行不行?” 高老师说:“我试试,我在报社有人,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恐怕要花点钱。” 金贵说:“钱没有问题,花多少我出,只要能找到我姐姐就行。” 果然,几天以后,高老师帮着金贵将香草跟金兰的相貌,特征,还有年龄一起登上了报纸,但是没有照片。 山里穷苦人,根本没有走出过大山,自然也不会照相,所以就没有照片了。 登报的费用是30块钱,何金贵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接下来,高老师又帮金贵想了个办法,就是到处粘贴寻人启事,将香草跟金兰的消息写在纸上,用油印机印出来,到处粘贴。 不几天的时间,香草跟金兰的消息不但被登上了报纸,还被贴满了k市的大街小巷。 可是等啊等,金贵又等了整整一个月,还是没有香草跟金兰的消息,他几乎都要崩溃了。 香草的生活陷入了苦难之中。 一时的执拗把她从天堂扯进了地狱。 两个月前香草提着行李离开了家,走上了黑石山的那条山路,她一步一回头,两步两回头,恋恋不舍看着越来越远的村庄,泪水就打湿了衣裳。 爹,娘,俺走了,女儿不能床前尽孝了,对不起。等我有一天创出个人样来,一定回家补偿你们。 金贵,姐走了,以后爹娘就靠你了,冷了记得给他们加衣,二老病了你记得给他们喂药,姐姐欠你的太多了。 到现在为止,香草依然觉得欠了何家很多。 她不是何家的人,但是何家对他比亲闺女还亲。 她也知道张李两家有世仇,但是何老庚的豪爽跟大度,还有那种宽容,香草都看在了眼里。 亲爹李栓柱不是个东西,一直在算计何家,可是何老庚跟何金贵一直在忍让。 为什么何金贵对李栓柱和李小林步步退让?其实在小林偷丁香的时候,金贵就想捏死他,一切都是看在香草的面子上。要不然栓柱跟小林根本活不到今天。 香草是吃何家的米,喝何家的水长大,她的心是向着何家的,可何老庚跟张春娥毕竟不是他亲生爹娘,金贵也不是她的亲弟。 她喜欢金贵,尽管金贵同时娶了丁香跟桂兰两个老婆,他对金贵的那份喜欢依然不减。 她感到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黑石村没有她的立足之地,还不如早早走,免得在这儿碍眼。 香草一边哭一边走,泪珠滴在地上,一路砸着小坑。 一直走了两天,终于走出了大山,上了外面的盘山公路。 香草没有出过门,连拦车都不会,就那么顺着公路走啊走,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脚下的终点在何方。就那么漫无目的走着。 开始的几天还好,三天以后带出来的干粮就吃完了,她感到又累又饿也疲惫不堪。头上的太阳一会儿是一个,一会儿是两个,在天上盘旋。脚步越来越沉重,眼前也冒起了金星,前面一阵一阵发昏。肚子里咕咕叫个不停。 香草的脚步变得踉跄起来,手里的包袱也越来越沉,一次又一次厥倒,一次又一次爬起来, 天黑以后她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直觉的眼前阵阵发黑,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靠着一颗大树休息起来。 黑黝黝的大地芳草凄凄,冷风携着黄尘掠过丘陵,在山峁上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嘶啦啦的,令人从心底发寒。 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颜色,统一齐整,没有一丝另类的地方。冷风吹过时,她衰弱的神经会高度紧张,甚至全身颤抖,哆嗦不已。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淘空了,身子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冷风一下子就可以吹透……。 香草不是何金贵,何金贵可以不带粮食,一个在深山里半年也不会饿死。对于何金贵来说,一切的东西都能变成食物。 可是香草不行,香草只是个孱弱的少女,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过过苦日子。何老庚和张春娥也不会让她受苦。 香草从小到大第一次尝到了饥饿,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实在饿得不行,她就跑到山泉边,喝几口凉水,然后抱着包袱靠着大树上休息一会儿,天亮以后接着再走。 就那么熬啊熬,七天之后终于彻底的摆脱了大山,走进了平原上的大都市。 幸好香草身上有钱,她跑到一个面摊前,要了两个馍馍,一碗面汤,大口大口狼吞虎咽起来。 这时候的香草已经是蓬头垢面,身上破破烂烂的,饥饿和劳累把她折磨得不成样子。 吃饱喝足以后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她擦擦嘴开始跟老板结账:“大哥,一共多少钱。” 伙计说:“一碗刀削面是两毛钱,两个馍馍是一毛加四两粮票。” 香草怔住了,钱她知道,可是粮票是个啥她没有见过。因为大山里什么都不缺,香草也没有出过门,从来没见过粮票。 她就颤颤巍巍伸进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黄灿灿的金钉子,递给伙计说:“哥,这个当粮票行不行?” 香草手里拿的是一锭赤足的黄金,那金钉子金光闪闪,足足二斤多重,把那伙计惊得差点坐在地上:“这个……这这这?大姐,俺找不开啊。” 香草说:“那该咋办?俺没有粮票。俺多给你一毛行不行?” 伙计瞪大了双眼,赶紧说:“行!行!” 于是香草多花了一毛钱,混了个肚子圆。 她擦干净了嘴巴,把黄金揣进了口袋里,抓起包袱就走,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已经有两个小偷盯上了。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竟然怀揣着黄金,不把命丢掉就已经是万幸了,她不知道财不可外露的道理。 何金贵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黄金跟大洋,曾经有人谣传,何金贵睡的土炕就是用金子铺垫起来的。 这种东西在何家随处可见,所以金子对香草来说跟一把锄头一张铁锨一样平淡,她不觉得这个东西的价值比一般的铁器贵重多少。 香草走在大街上,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她就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一样,觉得处处新鲜。 那时候的k市虽然没有现在发达,可文..革以后已经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形象,正在蓬勃发展,处处开始修建高楼大厦。 那些大厦跟马蜂窝一样,香草觉得根本不能住人,住里面憋得慌。透不过气来。 就在香草的身影转过一条街道口的时候,两个青年忽然从后面包抄了过来,一个抱住了她的细腰,另一个快速地夺过了她手里的包袱,立刻逃之夭夭了。 香草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手里的包袱就不见了,两个青年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香草在后面大哭大喊:“抓小偷啊,俺的包袱,救命啊———” 可是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她又赶不上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贼拿着她的包袱跑远了。 香草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哭天抹泪,不知道该咋办。 包袱里有几件新衣,还有一个发卡,那个发卡是金贵进城的时候买给她的。 这是金贵第一次送东西给她,她像宝贝一样收藏着,根本不舍得戴。 她觉得那个发卡要比她怀里的金钉子值钱的多。 香草哭啊哭,一边哭一边骂,最后哭的没力气了,就靠在墙根处缀泣。 这时候,从对面走过来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一眼看到香草的样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姑娘长得挺漂亮,打扮的很时髦,一看家里的条件就不错,梳着两个粗大的辫子。 “大姐,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香草抹着泪说:“贼……偷了俺的包袱,” 姑娘说:“你是乡下进城来的吧?” 香草说:“是,你咋知道?” 姑娘扑哧一笑:“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见过很多从乡下来的姑娘进城打工,都是你这样子,很多人进城就被贼偷了,你长得这么好看,没被强就算是万幸了。” 香草说:“那你可以不可以帮俺,帮俺找个事儿做,俺没钱,等着吃饭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俺找到工作了 姑娘一下拉住了她的手,兴高采烈说:“我们厂里正招女工,不如你到我们厂里来吧。我叫..春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香草一听喜出望外:“俺叫香草,” “那好,你跟我走吧,咱们去见厂长。” 香草一听咧着嘴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应该说春草是香草的福星,也是香草人生中的指路明灯,更是她闯进都市以后的第一个启蒙者。香草就这样跟春草结识了。 春草非常的热心,先是拉着香草进了一个澡堂子,痛痛快快洗了个澡,两个女孩子在浴池里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洗干净以后,春草又拿出自己的一件新衣让香草穿上,然后拉着他去见厂长。 春草所在的工厂是k市的一家纺织厂,纺织厂里大多都是女工,很多人都是乡下过来的,因为乡下的劳工工资便宜。 厂长是个40来岁身材微胖的人,一张大脸,塌鼻子,就像是被人一脚踩扁的锅盖。 春草拉着香草走进厂长的办公室,跟厂长介绍说:“马厂长,这是我表姐,刚从乡下来的,咱们厂不是正招人嘛?我想她过来帮忙。” 马厂长本来不愿意,因为招工的名额已经满了,但是这家伙是个老狼,他有点喜欢春草,这个面子当然要给了,他就说:“你介绍来的人,我一定会收,你让她进来吧。” 春草就冲门外招招手:“姐,你过来啊。” 香草就躲在门外面,羞羞涩涩不敢见人,听到春草的召唤,她扭扭搓着衣角走了进来,就像个刚刚出嫁的小媳妇。 香草冲马厂长鞠了个躬:“厂长好,俺叫香草,黑石村来的,您多照应。” 香草的话就跟甜糕一样,马厂长一听浑身都酥了。 香草一抬头,马厂长的眼光立刻就直了,傻呆呆不知所措,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简直惊为天人。 那时候的香草身穿一件的确良衬衫,臂袖高高卷起,露出了鲜藕一样的胳膊儿,洁白粉皙。 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姑娘的头发湿漉漉的,乌黑浓密,她一对大眼忽闪忽闪好像会说话,长长的睫毛,眼睛眨下来的时候可以覆盖到微微的颧骨,脸蛋也是粉嫩柔滑,鼻子高挺小嘴巴红兔兔的。 她的腰身很细,浑身的比例绝佳,常年的下地劳作没有在女孩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迹。 马厂长呆住了,他一手提着暖壶,一手托着杯子,杯子里的水已经溢出来几乎烫到了手都不知道,他完全被香草的美貌给迷倒。 “马厂长,马厂长,”春草接连喊了他两声他才明白过来。 春草说:“马厂长,我表姐您到底是收不收啊?” 马厂长赶紧把杯子放在了办工桌上,说:“收,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不收呢?收了,那个……春草,香草姑娘今天就可以上班,跟你一个车间,你们相互照应着,工资嘛,就从今天算,跟大家的一样,以后表现好,咱们可以再加嘛。” 香草跟春草乐坏了,两个姑娘抱在了一起欣喜若狂:“谢谢厂长!” 春草拉着香草的手走出了厂长办公室,两个姑娘一出门就欢呼起来。 香草激动地泪如雨下,她冲着天空呐喊:“爹——娘——,金贵,俺是城里人了,俺找到工作了。” 香草跟山里的其他姑娘一样,一直期盼着能走出大山,变成城里人。今天是她踏向城里的第一步。她的事业就要从这里开始。 女孩子激动不已,抱着春草又蹦又跳:“妹妹,谢谢你,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要不姐请你吃饭吧?” 春草说:“算啦吧,你现在还穷,根本没钱,不如等你发了工资,咱们再好好吃一顿。” “好啊好啊。”香草爽快地答应了。 春草一再告诫她,说那个马厂长是个大色狼,最好不要搭理他,否则就要吃亏。 香草就笑笑说:“谢谢妹妹,谈到色,俺弟比他色多了,俺弟俺都不怕,俺才不怕他呢。” 春草就咯咯咯地笑,说她是恋弟狂。 从此以后,香草成为了纺织厂的一名女工,主要管的是纺织机的接线工作,说白了就是机器在操作的时候,如果有线断掉,接住就可以了,一个人要管好几台机器。 虽然这活儿很熬人,可是比下地劳作轻松多了,香草很满意。 她很聪明,第一天上班什么都是一教就会,她不知道原来纺线用机器会这么快,比家里的纺纱车子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春草很亲切地教她,她也很用心地学。两个人好得跟亲姐妹一样。 中午的时候车间有大食堂,春草帮她换好了饭票。香草的心里感动不已:“春草,你咋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感谢你?” 春草憨憨一笑:“大家好姐妹,说这个就见外了。大不了发了工资你还我。” 晚上的时候,工厂里住的是大宿舍,这天晚上很冷,香草身上又单薄,冻得她浑身发抖,她只能把报纸裹在身上取暖。嗤嗤哈着热气。 香草的焦躁终于引起了春草的注意,春草醒了,一眼看到香草在哆嗦:“香草姐,你咋了?” 香草说:“俺……冷。” “你没有被窝?” 香草点点头:“哎呀,快过来,这样会感冒的,咱俩一块睡。”春草就伸出手把她拉进了被窝,两个人钻在了一起。 香草出门第一次感到了温暖,那种温暖是甜在心里的,她觉得天下还是好人多一些。 香草在工厂里整整干了一个月,第一次领工资的时候心里狂跳不已,那种激动和期盼是无法用语言言表的。 终于轮到她了,在签字的时候她的手都在发抖,小心翼翼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会计整整齐齐把工资交给了她。香草抓住渣渣响的票子以后,整个心都飞了起来。 这是她亲手挣下的第一笔钱,也是她人生中积攒下的第一桶金,整整36块钱,几乎是她在乡下一年的工分。 她抱着春草又哭又笑,激动地不知道怎么才好。 “春草,俺要请你吃饭,俺要给你买衣服,俺终于能养活自己了。春草!” 春草却笑笑说:“香草姐,瞧你激动的,都找不到北了,我的钱不急。” 第一笔工资到手,香草开始精打细算,她先买了一床被子,然后又买了脸盆,牙膏跟牙刷,还有一条毛巾。然后还掉春草的钱,还剩十五块钱。 她把那五块钱小心翼翼地揣进裤兜里,当做这个月的食宿费,然后把那十块钱装进了信封里,寄回了家。 她要让爹跟娘高兴一下,并且让他们放心,她在城里已经找到工作了。 香草终于迈向了人生的第一步,做纺织女工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起点,从此以后的香草将一发不可收拾,历尽磨难,十年以后终于成为了驰骋k市的女强人。 香草的日子活跃起来,她忘掉了烦恼,忘掉了疲劳,一心扑在工作上,她把对金贵的思念全部融化进工作里,让工作的疲惫代替对爱情的渴盼。 第二个月发工资的时候,马厂长没有让香草到财务室里去领,反而让春草把香草请进了办公室。 春草预感到了不妙,不用问,马厂长这个老色鬼又要对女孩子动歪心眼了。 春草将香草拉到办公室的门口,小心嘱咐她:“你小心点,这老家伙是个老狼,他一定会对你动手动脚,他不规矩你就喊,我在外面接应你。” 香草扑哧一笑:“俺不信他能把俺吃了。” 春草说:“你还是小心点吧,人心难测。” 香草感激地喔了一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马厂长就坐在办公桌的前面,手里端着一杯茶,牛哄哄的样子。 看到香草进来,马厂长赶紧站了起来:“香草,来,过来,坐啊,坐。” 香草很有礼貌地问:“厂长,你找俺什么事啊。” 马厂长皮笑肉不笑:“找你当然是谈工作了,最近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不累,挺好的,谢谢厂长关系。” “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有苦难的话跟组织提出来,组织会帮你解决的。” “喔,谢谢厂长,俺没有困难。” “住的还好吧?冷不冷?要不要我为你提供一个单人宿舍?” “俺跟春草妹妹住一块挺好的,暂时不用,谢谢厂长。” 马厂长一个劲的扯淡,净说些不填饥饱的话,一边说一遍往香草的身上蹭,他的手已经搭在了香草的肩膀上。 香草吓得一个劲的后退,最后坐在了沙发上。 马厂长顺势坐在了香草的旁边,上去拉住了香草的手:“香草,你的工作表现太突出了,我要升你的职,让你做车间主任。你以后可以有自己的单身宿舍了。那里的床好大,躺两个人都没有问题。” 香草颤颤巍巍道:“厂长,俺不需要,俺刚刚才工作,不会做什么主任。” 马厂长说:“你还不信?其实这个月你就可以多领一倍的工资,你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拿钱走人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喜欢你很久了 马厂长从桌子上拿出了报表,让香草签字。 香草赶紧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接过了钱,这个月的工资果然比上个月多了很多,足足70多块钱。 香草赶紧说:“厂长没事的话俺就走了。” 没想到马厂长拦住了她:“香草,你别急嘛,咱俩唠唠嗑,你多大了,有男朋友没?” 香草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离开,赶紧说:“俺已经结婚了,俺家有男人。” “呀,才刚刚20岁就结婚了,怎么那么早?” “乡下的姑娘结婚早,厂长,俺真的要走了,不打扰你工作了。”香草像着了火一样,就要拉开门,可是怎么也想不到马厂长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把她箍得紧紧的。 “香草,你别走,你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从你进厂的第一天我就爱上了你,我爱你爱的欲罢不能。”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什么车间主任,什么涨工资,说白了就是想占她的便宜。 香草开始挣扎躲闪,一边推他一边说:“厂长,你别,俺男人就在外面,他脾气可不好,惹急了他会杀了你。” 马厂长抱着香草的腰死死不放,张开那张恶臭的嘴巴,眼看就要亲到香草的脸,香草尖叫了一声:“啊————救命啊。” 春草在外面早就看不下去了,女孩子气冲斗牛,抬腿一脚踢开了办公室的门。房门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春草怒气冲冲,进门就扑向了马厂长,二话不说啪啪啪就是三巴掌,只把马厂长打得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七八个圈,站定以后头晕目眩,愣是没分出东南西北来。 马厂长吃了一惊:“春草,怎么是你?” 春草怒道:“马有才,你个混蛋,竟然背着我找女人?你的良心被狗给吃了?你什么玩意?” 香草嚎哭一声,一下躲在了春草的背后。 马有才脸上被打得红彤彤的,看到春草以后竟然满面带笑:“春草,你别误会,其实我喜欢的一只是你,是她,她勾引我。” 春草怒道:“你放屁!刚才我什么都看见了,你还给我狡辩?” 春草一点也不怕马有才,春草的爹是k市第一中学的校长,跟市长都认识,马有才一直惧怕春草。 马有才之所以追春草,也是为了巴结她爹。春草也知道他一直在追她,可春草不鸟他。马有才有老婆,孩子都十岁了,却一直在外面沾花惹草。 春草怒道:“你说,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说啊?” 马厂长赶紧说:“我喜欢你,当然是喜欢你了。” 春草还是怒冲冲的:“再让我看到你调戏女孩子,小心我到公安局去告你,滚!” 春草拉着香草走出了办公室,香草一下就扎进了春草的怀里;“春草,谢谢你了。” 春草说:“早说让你小心点,幸亏我在门外听着,要不然你就完了,这个马有才已经糟蹋过好几个纺织厂的女工了。” 香草一直在何金贵的眼皮子底下,可是何金贵根本没发现。原来春草就是金贵房东的女儿,她爹就是高老师。 这天是礼拜天,春草从单位宿舍回到了家,准备拿几件衣。因为香草身上的衣被马有才撕破了,女孩子衣衫不整会有人笑话。 春草就是跟香草有缘,春草从香草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缩影。 春草是在乡下长大的,长大以后才跟着爹娘来到了城市,刚到城市的时候她也被人欺负过。幸亏后来大家都知道她有个当校长的爹。与其说她跟香草有缘,不如说是可怜她。 春草来到了家门口,开始敲门:“爹,妈,我回来了。” 开门的是何金贵,何金贵伟岸的身影就像半截铁塔,几乎将整个太阳光给遮住。 春草莫名其妙问:“你是………………?” 金贵说:“我是你们家的房客,我叫何金贵,春草对吧?” 春草搔了搔小脑袋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金贵酣然一笑:“我听高老师跟高师母提起过你。请进。” 何金贵把春草让进了屋子:“坐啊,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春草楞了半天,最后说:“大哥,好像这是我的家。你客气什么?” 金贵说:“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春草饶有兴趣问:“你对别人也这么客气吗?” 金贵说:“是,特别是对女孩子,我是特别的客气。” 春草就笑了,骂了声:“油枪滑舌,想不到你还挺会逗女孩子开心的,你乡下来的吧?” 金贵说:“是,乡下来的。” “看样子就知道,长得五大三粗,跟头牛一样。” 春草刚刚坐下,猎狗阿狼就凑了过来,在春草的腿上蹭了蹭,猎狗这是给她打招呼。 阿狼的样子非常的威武,跟狮子一样,把春草吓得:“妈呀!”一声脸色大变,女孩子跳起来老高,脸都吓青了,一下就扑到了何金贵的怀里:“妈呀———狼啊狼,这是狼啊。” 春草的身子一下挂在了何金贵的身上,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浑身开始颤抖。 何金贵赶进抱住了她:“别怕,别怕,这是阿狼,我喂养的狗,它很通人性的,不会咬人。” 春草还是吓得心里砰砰跳:“你让他走开,这哪里是狗,分明是动物园的狮子,你喂狮子做什么?” 何金贵扑哧一笑,把春草放开了,然后冲阿狼道:“阿狼,这是春草姐姐,过来打个招呼。” 阿狼呼哧一声扑了过来,春草白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春草吓得一下子就跳在了桌子上,那身法真是轻如狸猫快如猿猴,她自己也不知道啥时候练就了一副绝世的轻功。 何金贵笑的更厉害了。 春草怒气冲冲道:“你还笑?还不把你的狗领开,吓死人了。” 金贵说:“你怕什么?阿狼,跟姐姐握握手。” 阿狼就伸出一只爪子,跟春草握在了一起。 春草吓得心都酥了:“你走开!快走开。别碰我。”幸亏金贵喝住了狗,要不然春早就吓得心肌梗塞了。 春草慌慌张张收拾好了衣,灰溜溜逃走了,一刻也不敢停留。她不知道爹妈为什么会让这个人租家里的房子,这个人太可怕了,狗更可怕。 春草离开以后,阿狼扑向了金贵,围着他来回的尖叫,爪子挠在地上咯吱的响。它从春草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味道是来自香草身上的。 猎狗的鼻子很好使,它可以分辨出上万种不同的味道,并且一一记在脑子里,还可以利用鼻子找到属于这种味道的人。 猎狗的反常举动立刻引起了何金贵的注意,金贵蹲下了身问:“阿狼,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阿狼冲着金贵嗷嗷尖叫了两声,身子一扭走出了门外。金贵的心里立刻惊喜起来,它觉得香草已经出现了,很明显阿狼已经感应到了香草的存在。 金贵跟着阿狼的身影就冲了出去,直奔k市的纺织厂……… 何金贵跟在后头,猎狗阿狼走在前头,一人一狗进了纺织厂,来到大门口的时候,阿狼的身影把看门的大爷吓个半死。 “俺滴娘啊,这是个什么东西?”当班的门岗老头戴着一副眼镜,差点坐地上。 何金贵的脑袋从窗户外头冒了出来,笑嘻嘻问:“大爷,我打听个事儿?” 大爷说:“你你你……这头狮子是你喂的?” 金贵说:“大爷您别怕,这不是狮子,是我的狗。” 大爷吁了口气:“狗啊,没见过这么大的狗,我还以为是动物园的门没关好,跑出来一头熊呢,年轻人,你有啥事?” 何金贵说:“大爷,我打听个人,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香草的人来过?她姓张,叫张香草。” 大爷扶了扶眼镜,毫不犹豫回答:“喔,有,你找张香草啊,你是她什么人?” 金贵说:“我是她弟,她是俺姐。” “喔,她刚才还在这儿,这时候陪着马厂长到宾馆去了。” “宾馆去了?那家宾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吃过午饭应该能回来。要不你等一会儿?” 何金贵犹豫了,香草陪着厂长上宾馆干什么?难道是吃饭?吃饭应该上饭店,到宾馆去就没好事, 何金贵浑身打了个哆嗦,忽悠一下就明白了,哎呀不好,姐姐要被人欺负。 他立刻意识到不妙,伸手一拉阿狼,:“阿狼,咱们走,到宾馆去。” 马厂长上次没有在香草的身上占到便宜,他心有不甘。 这老小子是个老色鬼,见秋千就想荡,见漂亮女人就想上。 他家里有个老婆,可惜人老色衰,怎么也勾不起马厂长的兴趣。 他当厂长三年了,经常利用职务的便利勾纺织厂的女工,有时候是办公室里,有时候是在宾馆,一般都是利用升职和加薪威逼利诱。 三年的时间被他糟蹋的纺织女工不下七八个,玩腻了就甩掉,他在工厂已经是臭名昭著了。很多女工看到他就害怕。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况不妙 今天是礼拜天,趁着春草回家拿衣服的当口,他又实行了第二步计划。这次非把香草搞到手不可。 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也没有不被金钱和荣耀迷惑的女人。只要出得起价钱,什么样的女人老子搞不定?反正钱是国家的,用钱诱骗来的女人是自己的。 礼拜六的早上,马厂长开始了他的计划,他走向了香草的宿舍,当时香草正在缝补上次被他撕扯的衣。宿舍里没有其他人。 “张香草,你在啊?”马厂长也不敲门,嬉皮笑脸走了进来,香草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 但是香草恨矜持,只能满脸赔笑:“厂长,您有什么事吗?” 马有才的脸蛋笑成了一朵桂花:“香草,今天真不巧,正好有个外商来我们厂谈生意,可惜我的秘书不在,我身边缺少个秘书,我想请你帮个忙,跟我到宾馆见一下那个外商,这是工作,你看好吗?” 马厂长老谋深算,就是想利用跟外商谈生意为理由,把香草骗进宾馆里。 香草不知是计,她是个诚实的女孩子,社会经验严重不足,既然是工作上的事儿,她只好委曲求全了。 ”马厂长,你看俺身上都没有衣穿,就这样去不好,不如等下午好不好?春草已经回家帮我拿衣了。” 马厂长的脸立刻就阴沉了下来:“你以为你是谁?让外商等我们?好大的架子,咱们见外商,穿工作服就可以了,这也是工作啊。” 香草没办法,只好穿起了平时上车间的工作服,说:“好吧,我去,马上去。” 就这样,香草跟着马厂长出了工厂的大门,一直向外走,走了五六百米的路程,前面出现了一座豪华的宾馆。 香草跟着马有才进了宾馆,上到了三楼的302房间,推开门以后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只有两张床。 香草一愣:“厂长,你不是说有外商吗?外商呢?” 马有才嘿嘿一笑,立刻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我就是外商啊,你接待我也是一样的,反正就是为了工作嘛。” 香草立刻慌了,意识到了不妙:“厂长,你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香草,我喜欢你很久了,一直在暗恋你,三个月了,你知道这三个月来我有多难熬嘛,我好想亲你。香草,咱俩好吧,别让他们知道,我给你加薪升职,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这里有床,而且那么安静 马有才一边说,一边过来拥抱香草,张嘴巴就要亲她的脸。 香草吓坏了,赶紧扯嗓子喊:“救命啊!救————” 刚刚喊出一句,她的嘴巴就被堵住了,一下被马有才按倒在床上。 香草奋力挣扎,可是怎么也挣脱不掉那只魔爪。马有才一只手捂着香草的嘴巴,一只手开始撕扯她,嘶啦一声香草的上衣就被撕扯了。 马有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净的女人,想不到大山里出来的丫头会这么白,他越发的激动起来,上去把香草纳进了怀里,又亲又搂。 孱弱的女人只能嚎哭只能挣扎,脑袋晃过来晃过去,尽量的躲闪。 香草感到万念俱灰,这时候才尝到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狗叫:“嗷嗷嗷……” 那吼叫声雄壮有力,整个大厦颤抖了三下。 香草的心里就咯噔一下,立刻惊喜起来,这声狗叫她最清楚了,就是猎狗阿狼。他知道何金贵来了,就在外面。 香草使劲挣扎着,搬开了马有才的大手,扯嗓子呼唤:“金贵!我在这儿,救命啊!!” 何金贵是在阿狼的带领下找到宾馆来的。 他在纺织厂打听到香草跟着厂长去了宾馆,就意识到了不妙。阿狼在前面闻着味道一路的跟踪,何金贵跟在后面,终于找到了这里。 可是来到门口的时候,两个看门的服务生没让他进。第一是何金贵衣衫不整邋里邋遢。乡下人破衣烂衫进宾馆影响市容。 再一个,你领着一头狮子进宾馆,把客人吓坏了怎么办?很多客人正在办事,万一惊吓得杨伟不举,宾馆负不起这样的责任。 何金贵非常的聪明,既然大门口不让进,那老子就爬窗户。 何金贵垫步拧腰,噌得跳起来老高,一下抓住了旁边一座三层楼房第二层楼道的栏杆,身子腾空而起,稳稳的跳上了二楼,再次跃起的时候已经上到了三楼的楼顶。那身材轻盈的就像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 何金贵常年爬山,他征服过黑石山最高的山峰,那些山峰有的高约百丈,而且笔直陡峭,金贵凭着一把匕首都是上下自如,攀上城市的三楼那是易如反掌。 就在金贵跳上三楼楼顶的同时,阿狼向后退了两步,一个飞身也上到二楼,猎狗的身子一晃,在栏杆上借了一把力,同样跃上了三楼。 这座民居的对面就是宾馆三楼的窗户了。何金贵隔着窗户往里一看,怒火噌得升腾而起。他看到一个陌生人把香草压身下,香草的衣都被撕裂了,姐姐正在挣扎嚎叫。 把何金贵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他吩咐一声:“阿狼,咬他!!!” 猎狗得到了主人的命令,它的身子就像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噌得一声从这边的楼顶直接就飞进了对面的窗户。 看到有人欺负自己的女主人,獒狗的双眼顿时就红了,拼了命的就把马有才从香草的身上掀翻在地上。猎狗的大嘴一张,一下就叼住了马有才的衣领子,巨大的獒头一晃,丝丝拉拉就把马有才身上的衣服扯了个粉碎。 与此同时,金贵也从对面的民居上跳进了窗户,飞身落在了宾馆房间的正中央。 香草一眼看到金贵,她好像看到了救星,一下就扑进了金贵的怀里:“金贵…………呜呜呜呜。” 女孩子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她紧紧抱着金贵,将脑袋靠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仿佛已经拥抱了全世界,那种安全,温暖,踏实的感觉一下子从心底冒出。她再也舍不得何金贵了。 何金贵抚着香草的头发:“姐,别哭,我替你教训这个混蛋!” 何金贵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杀机,恨不得剥皮抽筋。 在黑石山,何金贵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大家都夸他热心,是个难得的好后生。可一旦有人欺负他的家人跟女人,何金贵对敌人的报复是非常狠辣的,也是非常残忍的。 他就像黑石山的野狼一样,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和领地,一定会淋漓尽致地报复。 李小林作为他未来的大舅哥,因为欺负了丁香,同样被金贵弄断了一条腿,变成了终生的残废。今天不把你小子宰了,我就不叫何金贵。 猎狗阿狼疯了一样,把马有才扑倒在地,瞬间将他身上的衣撕扯的一条一条,将这小子剥了。 马有才一边躲闪一边嚎叫。 “啊……救命啊,救命啊!有狮子咬人了!”马有才的声音竭斯底里。魂魄都要吓飞了。 可这里是宾馆的三楼,整个三楼的房间都是空的,根本没什么人。 再说即便有人嚎叫,楼下的服务生听了也不会搭理。 这里男人跟女人开房的多了,嚎叫的也多了。你冒冒失失闯进去,打扰了客人的好事怎么办? 阿狼只是撕扯了马有才,把这小子吓得不轻,并没有咬它。 真正的獒狗是不伤人的,除非得到主人的命令,阿狼也只是教训它一下。 何金贵终于喝开了狗,让阿狼退到了一边,然后他双眼冒火,一步一步靠近了马有才。 马有才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何金贵,这个年轻人就像一座大山一样站立在他面前,几乎填充了半个房间,遮天蔽日,将透过窗户的阳光全部遮住。单单是气势就把他吓得找不到南北。 他结结巴巴问:“你是谁?你是不是香草的男人?大哥,你别放狗我好不好?这事儿不怪我,是她,是你女人勾引我。” 香草怒道:“你胡扯!金贵你别信他,是她欺负俺!!!” 如果马有才是条汉子,坚持到底,何金贵或许会放过他,可何金贵偏偏见不得软骨头。马有才越是求饶,何金贵对他的愤恨越是加剧。 何金贵火山爆发了,飞起一脚踢了过去,一脚把马有才踢得从这边飞起,撞在了对面的墙上。扑通一声撞过去,马有才的肋骨几乎被金贵踢断了三四根,从墙上弹回到地上,他就一动不动了。 何金贵怒不可解,嗖得一声从腰间拔出了那把匕首,一步跨了过去,真想一刀结果了他。 香草知道金贵的脾气,这是个发起火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天下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她怕弟惹火,赶紧从后边抱住了金贵的后腰:“金贵!算了,教训他一下算了,他不是没有得逞吗?姐也没有损失什么。你别杀人,杀人是要坐牢的。你坐牢了,爹咋办?娘咋办?丁香跟桂兰咋办?还有孩子啊………………” 第一百二十章 让他长点记性 香草死死抱着金贵,将脸蛋贴在他的后背上泣不成声。 何金贵犹豫了,香草说的不无道理。应该给他一点教训。 何金贵冲着猎狗吼了一声:“阿狼,咬他,咬断他的根,让他长点记性,。” 阿狼得到了主人的命令,巨大的身子一晃,凑得冲马有才扑了过去张嘴巴就咬。咯吱一声脆响,马有才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屋子里鲜血四射,阿狼生生把他的子孙根咬掉了。 猎狗晃了晃脑袋,三口两口将马有才的话儿给吞了下去,吃完以后,感到回味无穷。 马有才双手捂着,剧烈嚎叫起来,在地上翻过来翻过去的打滚。他以后再也不能干事儿了。因为阿狼已经彻底断绝了他的根。 金贵对马有才看也没看一眼,一手抱住香草的细腰,凑得就从窗户上跳了出去,稳稳落在了宾馆外面的大街上。随后阿狼也跟了出来。屋子里只剩下了马有才一个人。 马有才剧烈的嚎叫声终于引起了宾馆服务生的注意,几个服务生还以为楼上杀猪呢,推开房门一看,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马有才浑身光溜溜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地面跟墙面都被染红,他的那条孕育子孙万代的根苗不见了。 何金贵跟猎狗阿狼进屋,宾馆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但是他们是看着马有才领着香草开房的,现在香草也不见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聪明的人一下就明白了,不用问,这欺负女孩子,女孩子不从,教训了他一顿。 马有才被送进了医院,医生给他做了手术,将被猎狗咬断的地方重新缝合。他修养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好。 伤好以后马有才就被上级领导开除,他彻底在k市消失了,不知道被调到了什么地方,纺织厂的女工们再也没有见过他。 何金贵抱着香草跳下了宾馆的楼房,他把女人紧紧抱在怀里,猎狗跟在后头, 这恐怕是金贵第一次抱香草,也是香草跟金贵第一次有接触。 20年来,他们一直保持着姐弟关系,从来没有超越过这种关系,特别是长大以后,不要说拉手,想说说悄悄话都难。 黑石村有很多陋俗,没有成亲,没有拜七的男女是不能胡来的,要不然那些多嘴的老娘们会用唾沫星子淹死你。 何金贵一直对香草若即若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何家跟李家的仇恨。爷爷跟奶奶当初被李家批斗的事情一直令他耿耿于怀,十多年的阴影挥之不去。 他讨厌李栓柱,更讨厌李小林,因此也不待见香草。虽然他知道上辈子的仇恨跟香草没什么关系。 何金贵抱着香草从k市大街的西头一直走到东头,满街的人都在看热闹。他们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抱着一个女人,有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何金贵却不予理睬。香草像一直温顺乖巧的猫,偎依在金贵的怀里,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羞得不敢见人,脸上却挂着幸福满足的笑。 来到了金贵租住的那间房子,金贵一脚踢开门,帮女孩子裹上了被子。这才问:“姐,你觉得怎么样?” 香草摇摇头:“俺没有受伤,金贵,俺不喜欢你叫俺姐。” 金贵问:“那我叫你啥?” 香草说:“俺喜欢你叫俺香草。” 金贵说:“不行,你是我姐,小时候就是我姐。我不能直呼你的名字。” 香草说:“那随你好了。” “姐,你干嘛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你知道爹跟娘多担心吗?我也但心你,幸亏我赶到的及时,要不然你就被人……” 香草的眼睛一眨,一双泪珠再次夺眶而出:“金贵,俺不离开……不行啊,在这个家俺是个多余的人,只会给你们增添累赘。” 金贵说:“你是我姐,谁敢说你累赘?没人养活你,我来养活你。” 香草的心里一酸,抽泣一声说:“你养俺,你能养俺一辈子吗?” 金贵说:“为什么不能?弟养姐,养一辈子有什么关系?我喜欢。” 香草说:“一辈子啊,你知道一辈子是多久吗?” 金贵说:“我不知道一辈子是多久,但是你是我姐,我就要养你。” 香草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到现在为止,金贵依然把她当姐,可两个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这姐姐不姐姐,媳妇不媳妇的,自己算个啥? 香草说:“金贵,你回吧。姐刚刚找到工作,在这儿挺好,俺不需要人养活。” 金贵说:“姐,跟我回吧,咱还回黑石村,回家以后我开工厂,办企业,养活几百口子人都没有问题,我把那个厂长给割了,他一定会记恨你,你在纺织厂干不成了。” 香草说:“俺不回,不混出个人样儿来,俺不会回去,你告诉爹娘,让二老放心,香草不会给他们丢脸。” 金贵说:“姐,你不回我也不回,我答应过爹娘,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去,还有金兰,找不到金兰的下落,我也不会回。你就住这儿,咱家有的是钱,不需要你劳累工作。” 香草说:“俺不找工作,那俺干啥?” 金贵说:“你就住这儿,跟我住一起,等找到金兰以后,咱仨一块回。” 跟金贵住一块是香草没想到的,金贵的意思很明显,是怕她再次被人欺负。 香草巴不得跟金贵住一块呢。至少现在金贵是她的,没人跟她抢。桂兰也好,丁香也罢,她们都在500里以外的老家。 从此以后香草就跟金贵住到了一块,两个人分开睡。 何金贵每天早出晚归,继续寻找金兰的下落,香草就在家洗洗涮涮,帮着金贵做饭扫地。 家里有个女人真好,金贵的屋子光亮起来,处处被香草收拾的一尘不染。香草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了。 晚上,何金贵在屋子的中间拉上了一条布帘子,这边是香草,那边就是自己。 两个人钻进各自的被窝,都没有丝毫的羞涩。因为金贵小时候就跟香草睡过一条土坑,早就习以为常了。 在家的时候,金贵抱着桂兰在这边忙活,两个人弄得叮叮咣咣乱响,香草经常吵得睡不着。 两间屋子的夹墙很薄,一拳就能打出一个窟窿,金贵在这边放个屁香草都听得见。 她已经习惯了弟身上的味道,习惯了他的打鼾声,梦话声,还有放屁磨牙的声音,何金贵的呼噜声已经对香草的睡眠构不成威胁。 其实这段时间没有听到金贵的呼噜声,香草反而睡不着了,彻夜的失眠。 今天恐怕是香草来到k市以后睡得最踏实的一夜。她又找回了在黑石村家里土炕上的那种感觉。 金贵就在她身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只要有任何的危险,金贵一定会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站在她的面前保护她,她的心是踏实的,也是醉迷的,这种安全感让她憧憬起来。 猎狗阿狼就爬在金贵的身边,它竖着警觉的耳朵,听着一男一女匀称的呼吸。 那呼吸声高低起伏,忽大忽小,散布在屋子里每一个角落,就像一首动听的交响曲。 第二天天刚亮金贵就离开了,香草起来的时候发现弟的被窝叠的整整齐齐。她就忙碌起来,烧火做饭,然后等着金贵回来。 饭做好以后,她就翻出金贵的衣浆洗起来。她感到自己已经成为了金贵的妻子,为他做饭洗衣也是一种享受。 香草忍不住轻轻哼起了歌,脸上绽出了愉悦的微笑。 高师母已经站在门口很久了,她看到香草的第一眼,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女孩跟金贵的关系,不用问,这女孩一定是金贵的老婆。 怪不得跟金贵提亲,金贵要驳回呢,原来他老婆这么漂亮? 高师母就惊讶了一声:“呀————洗衣呢?” 香草抬起了头,她不认识高师母:“大婶,你是……?” 高师母也不用香草请,一扭搭就进了屋子:“俺是金贵的房东,这房子是俺的,你是……金贵的媳妇吧?” 香草一听是房东太太,赶紧满脸赔笑:“呀,原来是婶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听金贵说过,房东婶子人很好的,特别的亲。” 高师母说:“怪不得把金贵迷得,你不但人俊,嘴巴也甜,可惜啊,俺家闺女没福气,找不到金贵这样的好男人。” 香草发现高师母越扯越远,她的脸红了,赶紧让座:“婶子,您做坐,您坐,金贵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儿吗?” 高师母说:“没啥事,就是过来看看,唠唠嗑。闺女,你过来,坐俺旁边。” 高师母拉住了香草的手,一下拽在了自己的身边。她上下打量了香草几眼,越看越喜欢。 “这么白净的姑娘,跟金贵真是绝配啊,你昨天住进来的吧?” 香草的脸还是红红的,说:“是,昨天住进来的,不好意思婶子,是不是金贵的呼噜声大,吵得您睡不着?他就这样。”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有啥丢人的? 高师母扑哧一笑:“怎么会呢,俺家那个老东西比金贵的呼噜声大多了,俺还不是照样睡?你们两个刚结婚不久吧?” 香草把头低得更狠了,说:“不是哩,不是哩,俺跟金贵没成亲?” “啊?没成亲就住一块了?你们年轻人真开放,对了,按说一男一女在一块,彻夜的鼓捣,怎么你俩昨天晚上没声音?” 香草羞得更加无地自容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低头不语。 高师母问:“难道你们俩在一块不干那个事儿?” 小红羞答答问:“那个事……是啥事?” 高师母露出了满面惊讶之色:“啥?你不知道是啥?难道金贵晚上不钻你被窝?就是你们两个钻一个被窝。” 香草已经羞得无处藏身了,她没听过,因为她还是个姑娘,也没有经过调教。 从小到大,没有人跟她提过这个字。但是她知道一男一女在一块干的那些事,何金贵跟丁香干的多了。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但是通过金贵跟桂兰的嚎叫声和动作声,她分辨的出来。 她觉得那事儿一定很爽,有几次桂兰都被爽的晕了。香草就跟着两个人的动作在这边荡漾,想入非非。 高师母的话太直白,把男女间的那些事说得跟喝白开水一样平淡,香草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香草羞涩的样子,高师母一本正经道:“害臊个啥?男人跟女人在一块开始的时候不想,以后也会憋不住。这有啥丢人的?” 紧接着,高师母拉着香草的手侃侃而谈。说起了她跟高老师年轻的时候的那些事。 那时候高老师是下乡青年,在高师母的老家插队,就像太阳注定要从东方升起一样,他们相爱了。 第一次接吻,高师母就把自己贡献了出来,她抱着高老师滚倒在高粱地里,把满坡的高粱都压得东倒西歪,女人骑在男人的身上使劲的嚎叫,吓得那些麻雀们跟见到老鹰一样四散奔逃。 他们的女儿春草也是那时候怀上的。 高老师在农村跟高师母成了婚,不成婚不行啊,因为她的肚子大了。 高老师入赘高师母家以后,她跟高老师那时候每天都要日一次,有时候加班加点,要日两到三次。男人啊,趁着年轻力壮,把该干的事儿赶紧干了,要不然老了就会后悔。 再后来所有的知识青年被召回城市,高师母也陪着高老师进了城。他们还是坚持每天日,何金贵住进来的这些天,每天晚上都会听到高师母的嚎叫声。 高师母谈到高老师的时候眉飞色舞,好像对从前的时光充满了怀念,那时候男人壮,火力猛,现在上了年纪,已经大不如前了。 香草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红着脸羞答答听着。 她的脑海里幻想着,当初压倒在高粱地里的不是高师母跟高老师,应该是她和何金贵。 高师母是乡下来的,谈起男女间的那种事就跟喝红薯稀饭一样平淡,说的香草头都不敢抬,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高师母离开以后香草的心里荡漾起来。她被高师母的话撩拨得浑身瘙痒,她觉得她跟何金贵之间的感情是时候有个了结了,自己应该主动一点,趁着桂兰跟丁香不在身边,赶紧把何金贵咔嚓了。 香草准备对何金贵下手了,她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无法抑制的焦渴。好东西只有吃进嘴巴里才是属于自己的,被别人抢到那就永远是别人的。 下手以前必须要洗洗澡,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 傍晚的时候香草烧了一锅开水,将水晾到不凉不热,倒进了木盆里,然后插上门跳进了木盆里……。 水非常的温暖,就像金贵的手从她的身上拂过…… 这天晚上何金贵回来的比较晚,而且醉醺醺的。 最近的何金贵在办两件事,第一是寻找黑石村致富的商机,第二是寻找姨妹金兰的下落。 今天金贵路过一家工厂,发现那是一个饮料厂,就是把苹果,核桃和李子等水果用榨汁机炸碎,然后加上牛奶,提炼成一种饮料,然后卖给城里人。城里人可喜欢喝这个东西了。 何金贵眼前就是一亮,黑石山有的是山货,大山里不缺的就是核桃,苹果跟李子。现在已经修建了一条通向山外的公路,可以让村民把这些山货摘下来,用货车拖进城里,卖给饮料厂啊?可以增加不少收入呢。 再一个,如果技术成熟的话,也可以在黑石村修建饮料工厂,这样村民们就不用出门打工了,直接在村里上班就可以,能解决不少人的失业问题呢。 如果有可能的话,还可以把村南的那片山坡承包给村民,让大家种植果树,这样既解决了供货问题,同时村民又多了一项收入,这是多美的事儿啊? 何金贵在那家工厂里足足转悠了一天,最后找到了这家工厂的厂长,诚恳邀请跟他合作,准备将黑石山的山货卖给他。 这是一家国营的工厂,最短缺的就是供货资源,一听说金贵是山里来的,能够为他们提供货源,把那厂长乐的屁颠屁颠的,非要拉着金贵去喝酒不可。 何金贵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超强的酒量,终于在酒店把那厂长给干趴下了,出溜到了桌子底下,他本人也喝的面红耳赤。 那厂长当即拍板决定,只要黑石山上的水果货色好,这家工厂就会一手包揽,有多少要多少,而且迫不及待要跟金贵签约。 傍晚回家的时候,何金贵已经喝的六亲不认了,他眼神迷离,心里却乐开了花。因为从此以后,黑石山将彻底摆脱贫困,奔向传说中的小康村。 何金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推门进家,心里喜不自胜,抱住香草吧唧吧唧就亲了两口,醉醺醺说:“姐,我成功了,我为咱们村里人找到了一条致富之路。工厂要跟咱们签约了。” 看着金贵喜不自胜的样子,香草感到莫名其妙:“金贵,你咋了?你喝酒了?” 金贵说:“姐,回家,咱们明天就回家,几天以后我就会为村里人换回大把大把的票子,山货也能卖钱了。” 何金贵一头栽倒,说着梦话就睡了过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打起了呼噜声。 香草的心里纠结不已,她不是为金贵高兴,她是在为自己难受。 何金贵喝醉了,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如果现在不把他咔嚓掉,以后找这样的机会就很难了。 香草的心里慌乱起来,也涨热起来。 金贵没有脱,浑身的酒气。男人的呼噜声打得山响。香草犹豫了一下,慢慢拉过被子帮金贵盖在了身上。 香草却睡不着了,她和衣而卧躺在了自己的那张小床夜不能寐,胸口却升起一种难以抑制的燥,心里像有一只不安分的小鹿突突跳个不停。 温暖的被窝像一台炙热的熔炉烤烘得她全身烫烧,男人一股异样的诱人气息扑面而来,辐射到空间里,充实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香草真的想揭开金贵的被窝钻进去,好想抱一抱男人健壮的肩膀,粗壮的腰,也想被他抱一下。 她心里产生了荡秋千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她根本说不清自已骤然而起的心跳脸烧是为了什么,似乎只是一种朦胧模糊的意象,或者是女性的一种本能。 她在被窝里上下翻滚,滚过来,再滚过去,。 最后她咬咬牙,终于揭开了被窝,慢慢爬到了金贵前伸手揭开了男人的被子。 在揭开金贵被窝的一瞬间,她好像掀开一撮茂密的草丛,明知道里面有条毒蛇那样胆惊惧怕。但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战胜了理智,她溜进了金贵的被窝…… 伸手抱住男人以后,那种充实是感觉是实实在在的,好像一下子拥有了全世界…… 何金贵睡眼朦胧,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他觉得是在家里的土炕上,旁边躺的是桂兰。因为只有桂兰才对他才会有这样的动作。 很快,何金贵就被撩拨的兴起,一下把香草压身下。 屋子里的灯已经熄灭了,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到,金贵的意识里觉得香草就是桂兰。 香草闭上了双眼,等候着那个庄严的时刻…… 何金贵就像一头捕获猎物以后的狮子,仿佛要将猎物撕扯揉碎。 当然,这怪不得何金贵,他又不知道被窝里的人是香草,一直觉得是桂兰,平时他就是这么跟桂兰搞在一块的,他还没有从酒醉中彻底清醒过来。 她感到自己像是飘零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随着怒涛骇浪来回颠簸,又像一只平滑在晴空丽日的鸽子,整个心都在湛蓝的天空和白云朵下尽情荡漾。 香草终于如愿以偿了,她把何金贵搞到了手,虽然这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刺激,但结局是完美的。 何金贵一动不动,呼吸跟心跳都开始平稳,香草还是紧紧抱着他,将脑袋偎依在金贵的怀里,甜甜睡着了, 他是她弟,但是她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是两个人的感情最完美的结局,香草很满意。 第一百二十二章 咱俩出事了 她是满意了,当第二天何金贵睁开眼的时候,差点吓得一头栽下去。 因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香草的脸,那张脸不是自己的老婆桂兰,而是姐姐香草。 何金贵顿时被闪电击中,他蒙了,瞪着眼看了香草很久,他不知道香草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被窝,也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全都光溜溜的。 何金贵吓坏了,香草却一把拉住了他:“金贵,你干什么?” 金贵说:“姐,坏了,坏了,咱俩出事了。” 香草问:“出啥事了?” 金贵打着哆嗦说:“我跟你……跟你……睡了。” 香草却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又不是亲姐,俺本来就是你的童养媳,这种事早晚都会发生。” 何金贵恼恨自己的冒失,也恼恨自己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香草跟桂兰都没有分清楚。这该咋办? 何金贵木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忽悠一下就明白了,昨天晚上不是自己鲁莽,是香草故意进了他的被窝。 香草扯着金贵的胳膊问:“金贵,你是不是不喜欢俺?” 金贵说:“这个,……我有老婆的,这你知道,你说该咋办?” 香草说:“还能咋办,俺已经是你的人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说咋办就咋办?” 那还能咋办?不睡也睡了,何金贵不说话了,心里慌乱地不行。 他倒不是恼恨自己糟蹋了香草,是没法跟桂兰和丁香交代? 就这么跟香草睡一觉推掉责任?这不是他何金贵的一贯作风。他不能对不起女人。 把香草收了,到家做老三,桂兰跟丁香还不跟他闹翻天? 何金贵慌慌张张穿起了,在炕上一坐就是一天,吧嗒吧嗒抽烟。抽完一包,都麻木了。 他愁眉不展,一直在思考如何安排香草。 领回家肯定不行,就桂兰那脾气,一定会跟他哭闹,就这样将香草安排在城里,还怕她受委屈。该咋办?真他娘的难。 香草却显得无比兴奋,她继续高高兴兴给金贵做饭,大嫂屋子,还把饭端到了他面前。 看着金贵愁眉苦脸的样子香草扑哧笑了:“金贵,你别愁,俺又不讹你?俺就是想告诉你,俺是你的人。以后一辈子都是你的人。” 金贵说:“可我啥也给不了你?连个名分也没有。” 香草说:“要啥名分?俺不稀罕,俺也不会再回黑石村,俺要在城里创出一番天下。以后俺会找个房子住,你回村也行,来城里也行,俺的门会一直给你开着。你不但是俺弟,而且一辈子都是俺男人。” 何金贵眼角一酸几乎流下两滴眼泪。香草喜欢他,他何尝不知道?如果没睡也就算了。既然现在米已成炊,只能将错就错,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何金贵一辈子经历过很多女人,真正成为他老婆的有四个,第一个是桂兰,第二个是丁香,第三个是香草,第四个是青竹。 这四个女人都跟金贵上过炕,而且都喜欢他,只有香草没有名分。 在以后的日子里,好歹他跟青竹还弄了个结婚证,其他的三个女人,根本不知道结婚证是个啥东西。 香草把何金贵给逼到了死角,他不得不妥协了。 三天以后,何金贵在城里为香草买了一座小屋,70多平米的样子。 那是一栋新建的楼房,香草住进去的时候,墙壁上的白灰还没有干透,用手一碰就会塌陷一个小坑。 这座小楼是金贵用三个金锭子从一个黑道大哥的手里买来的,价值三四万块。当然,现在叫黑道,那时候只能叫团伙。 这些年何金贵跟黑道上的交易日益频繁,他把从家里运来的金锭子全部通过黑道的关系换成了人民币,用来修那条通向山外的路。他跟黑道的关系也越来越深。 金贵是个有人格魅力的人,他的豪爽和大度包括那种义不容辞的英雄气概,早就把k市的团伙给迷住了。 那些团伙曾经一度要求金贵入伙,做他们的大哥,但是金贵却婉言谢绝了,他觉得自己跟他们只是生意上的普通交易,还算不上兄弟。 香草非常的喜欢这个小窝,这是她在k市的第一个落脚点,从此以后她就是城里人了。总算有了个家。 把香草安排好以后,金贵要回到黑石村去了,临走的时候他来跟香草告别:“香草,我要走了,你在城里好好的,一般别出门,外面很乱,人心叵测。” 香草说:“咋,俺出去还能有人把俺给吃了?不出去找活干,俺吃啥?喝啥?” 金贵说:“我说过要养你一辈子的,以后你的吃穿住用全算我的,咱家有的是钱,不用你劳累。再说家里窖藏的黄金本来就有你一份子,够你吃穿住用几辈子了。” 金贵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交给了香草,但是香草没有接,香草说:“金贵,别管怎么说,俺都不是何家的人,爹跟娘养了俺这么久,俺还没有报答他们。俺不花你的钱,俺有手有脚,能找活干,能养活自己。” 金贵说:“花不花是你的事儿?钱壮英雄胆,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以后我来城里会过来看你,不来的时候,你就买点东西,如果有合适的……你就……找个人嫁了吧。我不想耽搁你。” 香草一下子就哭了,扑在金贵的怀里泣不成声:“俺不嫁,死也不嫁,你就是俺男人,要嫁俺也嫁给你,别人不嫁,呜呜呜呜…………” 何金贵的心里很纠结,从小到大他一直把香草当姐姐看,这一下子有姐姐变成媳妇,心里怪不舒服的,怎么也转不过这道弯。 要说他跟香草没感情,那纯属是扯淡,但是他觉得他们之间只有姐弟情,夫妻情好像没有。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老子决定以后戒酒了,谁再喝酒就是孙子王八蛋养的。 香草终于放开了金贵,擦擦眼泪说:“金贵,你回吧,这里依然是你的家,你啥时候来俺都等你,记住,俺是你的老婆,还有……这事儿回家别跟桂兰和丁香说,能瞒一天算一天。” 金贵说:“我知道,你也保重,过几天我来看你。” 香草看着金贵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里,送了他很远很远,直到看不见。 在以后的日子里,何金贵曾经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香草?甚至十年以后他还是迷惑不解。后来他才明白,原来是香草当年的美丽彻底俘虏了自己。 何金贵回到了黑石村,四个月时间黑石村变化了很多。 首先是第一个,五个村子的路已经全部接通。在李大牛的带领下,大家加班加点,终于把黑石山五个村子的路彻底连同了。村村通上了大马路,绵绵延延一直延伸到120里以外的国道上。 第二个,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都不见了,整个村子变的冷冷清清。何金贵迷惑不解,颠儿颠儿地去找李大牛。 李大牛正在家吃饭,吸吸溜溜喝面条汤,兰芳嫂就坐在他旁边。 金贵问:“大牛哥,咋回事儿?村里的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李大牛苦笑一声:“大多出门打工去了。” 何金贵吃了一惊:“打工?你说村里的人都到城里打工去了?” 大牛说:“是,路修好了,直通大城市,那些后生们一个个眼馋城里人的生活,正好半个月前有山外的人进来招工,给的工资不错,路修通以后那些人在家闲的屁都懒得放一个,于是一窝蜂的都走了,整个黑石村的人几乎一个不剩。如果我不是村里的支书离不开,我也走了。” 何金贵一下坐在了椅子傻了,急得直跺脚。指着李大牛的鼻子怒道:“你你你,你怎么不把他们拦住?你这个村支书是咋当的?” 李大牛使劲吸溜了一口面汤说:“扯淡,我怎么拦?人家要出去发财,我这村支书怎么能挡大家伙的财路?出门打工是人家的自由,我有啥权利拦住他们?” 何金贵一阵惋惜,他为村民们修了一条通上天堂的幸福路,是想大家共同建设黑石山,让村里人生活的更好,可怎么也没想到这条路却像一个打开了门的鸟笼子。门打开大家全都飞走了。 那我跟k市饮料厂谈好的生意咋办?那些山货必须要从山里采摘下来,运上货车,只有货车才能把山货运进饮料厂。 没有人,山货怎么从山里摘下来?怎么运进城?按说卖山货得来的钱不比打工挣得少啊?大家还能守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干嘛一个个非要出去? 何金贵等着李大牛将面条汤吸吸溜溜喝完,递给他一支哈德门香烟,立刻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大牛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把山南坡的几块地给大家伙分了。” 大牛问:“干嘛要分了?那可是一片荒地,山上啥也没有。” 金贵说:“山坡上到处是野生的李子树跟核桃树,还有酸枣树,这些可都是宝贝啊。都能换成钱。 第一百二十三章 哥老佩服你了 我已经跟城里的饮料厂签了约,准备给他们供货,把山里的山货卖给他们做货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你怎么把大家放走了呢?” 李大牛一听就跳了起来:“金贵,这是好事啊,你脑子真聪明,你真的跟人签了约?” 何金贵点点头,把那张合约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李大牛,李大牛叼着烟仔细看了看,眼睛都直了。 那上面钱的数目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整整50万元的供货单,黑石山的那些野生的李子跟核桃一下竟然成了金子。 李大牛结结巴巴道:“金贵……这这……这是真的?” 何金贵一本正经说:“当然是真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咱们自己开工厂,同样可以将山货变成饮料,销往各大城市。把地分了以后,我让大家全部种上果树,在家里也能挣钱。哥,你看中不?” 李大牛喜出望外:“中,很中,既然男人都没有了,那咱们就动员女人,把村里的女人集合起来,大家先把这50万元的订单搞到手再说。金贵,你真有办法,哥老佩服你了。” 于是两个人一起拍板,当天下午就召开了村民大会,让大家上山去采摘野果。 野果的价格是按照市价收的,采得多,得到的钱也越多,何金贵当面点钱。 一时间整个黑石村乱了套,那些娘们一看山里的野果也能变钱,全都一窝蜂似的上了山,把孩子甩给婆婆,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拎,黑石山上密密麻麻到处是女人。 很快,近处山坡上的野果就被采摘干净了,有不要命的就腰里盘上绳子,直接爬上了黑石山的半山腰。 兰芳跟桂兰也过来帮忙,过秤的过秤,数钱的数钱,忙的不亦乐乎。 何金贵弄了三辆大卡车,大卡车满满装了一拖一挂,整整拉了四天的时间,才把摘下的野果拉干净。 两个礼拜以后,第一笔货款就到位了,整整五十万,装了一麻袋。看到这些钱以后,李大牛跟兰芳嫂差点晕死过去。 何金贵把这些钱全部存进了银行,给每家每户建立了一个账号,并且把存款单送到了每个女人的手里。 这笔钱单单是分红,大牛跟兰芳就分到了五千,兰芳嫂活了一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晚上,兰芳嫂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了,她不知道这些钱该怎么花? 李大牛抱着兰芳也激动地睡不着,五千块啊,给孩子上学娶媳妇都够了,房子要返修,新衣也该添几件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应该买个缝纫机。最好再弄辆自行车。 现在有路了,如果有自行车,到乡里的信用社取现很方便。 兰芳跟大牛一起憧憬着美好的生活。 兰芳嫂抱着男人,身子不由自主贴紧了男人。 李大牛当然知道兰芳嫂想干什么?可他有心事,他在想晓霞的事情。 晓霞已经落户黑石村大半年了,女人的日子很不好过,她就那么点钱,现在也花的差不多了,没个进项这日子该咋过?是不是应该把家里的钱偷偷送她一点? 可是他怕兰芳不愿意,兰芳很吝啬,一分钱看成大碾盘,小气地不行。 兰芳说:“大牛,来一次嘛,来一次嘛。人家憋得不行。” 大牛一想,这可是个好机会,不如跟兰芳说说,看她答应不答应。 大牛说:“兰芳,我给你商量个事儿?你行,咱就来一次,不行我就不跟你来。” 兰芳扑哧一笑,道:“还会卖关子?你说,啥事儿?” 大牛说:“兰芳你看,晓霞过来这么久了,她一个女人家,又是城里人,没干过农活,我想她的家里一定很拮据,咱现在有钱了,我想帮她一下。” 兰芳惊讶了:“你是说把咱家的钱分给晓霞一点?” 大牛说:“是借,不是分,将来她有钱以后会还咱们的。” 没想到兰芳立刻怒道:“不行,她算老几?整天惦着俺男人也就算了,还整天惦着俺的钱?李大牛你跟她啥关系?是不是想收她做二房?你那点花花肠子俺还不知道?” “兰芳,你咋不讲理?她日子难过,咱帮她一次也应该嘛。再说她也是因为我……才落户黑石村的。” 兰芳忽悠一下坐了起来:“坚决不行,这钱俺要丢着,给娃娶媳妇呢,不能给她,被男人的几把捅的爽了,就死赖着不走,俺还没见过这么赖皮的女人。” 兰芳的一句话,李大牛的脸立刻就绷紧了。他跟晓霞当初是恋爱,而跟嫂子兰芳在一块完全是为了责任,晓霞在他的心里地位是非常重要的,李大牛宁可别人中伤自己,但绝对不允许别人中伤晓霞。 李大牛只好使出了杀手锏,气呼呼说:“兰芳,你要是不答应,以后就别碰我。” 兰芳气呼呼怒道:“不碰就不碰,你也别碰俺!早知道你跟她还有一腿?” “你蛮不讲理!” “你无理取闹!” “哼!”然后两个人一起哼了一声,全都背过脸。 过了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静了很多。 可兰芳嫂真的很难受,浑身酥痒地不行。好像一大群蚂蚁在爬。她的热血鼓胀起来,心里焦躁不安。 最后一下翻过身,抱住了男人的腰,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罢罢罢,何金贵能养小老婆,你李大牛为啥不能?老娘认倒霉了。明天你去送钱给她吧,但是不准超过200.。” 李大牛扑哧笑了,赶紧抱住了兰芳,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李大牛的好女人。” 兰芳在大牛的胸口上打了一拳:“讨厌死了,你身子在俺这儿,心却在晓霞哪儿,别以为俺不知道。”| 大牛说::“我身子在你这儿,心也在你这儿,我跟你是夫妻感情,跟晓霞是革命的阶级友情。” “嘻嘻……” “呵呵呵呵……’ 两个人在被窝里嬉闹,不一会儿床板就咯吱咯吱响起,被窝也忽闪起来。 第二天早上,李大牛从家里拿了二百块钱,准备给晓霞送去。 她知道晓霞不会丢他的钱,但是这钱不丢不行,大牛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对晓霞的亏欠。 晓霞很可怜的,爹跟娘都病死了,千里迢迢跑进黑石山来找他,希望再续前缘,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李大牛成婚的消息。 一般的女人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可晓霞却挺了过来。 这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也是一个不容轻视的女人。大牛觉得欠晓霞的不仅仅是感情,还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男人的承诺。 走进了何家祠堂旁边的那个庄户院,李大牛却扑空了,因为晓霞根本没在家。房门上上了锁头。 晓霞是昨天晚上听到何金贵收购山货消息的,是丁香告诉她的,她这段时间的确很窘迫,带来的钱很快花光了。 何金贵虽然给她分了地,可地里的收成还没有下来。女人的口袋已经干瘪瘪的了,好像一个体面的寡妇一尘不染。 晓霞一般都是足不出户,她懒得见人,懒得跟村民们打招呼,不跟凡人说话,除了跟丁香的关系好,别人的家也不去。 她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从来没有吃过苦,可当她听说山货能卖钱的时候,立刻动了这个心思,她也想到山里采摘山货。 早上起来她就出了门,臂弯里挂上了篮子,上了黑石山的山路。 晓霞串遍了近处的山坡,可近处山坡上的山货都被村里的女人采光了,树枝的枝叶都是光秃秃的。晓霞就很扫兴。 上次来黑石山的时候,晓霞曾经到过夺命涧,夺命涧有个地方的野果子比较多,但是那段山路很难攀爬。于是晓霞就想,那个地方一定不会有人找到。 路很远,距离黑石村差不多有十几里,只要能摘到山货,总能挺过这一阵子,远点就远点吧。 晓霞走啊走,终于走到了那段山涧的旁边,果然,上面是滴滴缀缀的野果子,挂满了山坡。 晓霞高兴坏了,忘掉了一路的疲劳,她攀爬着那些灌木跟藤条翻上了山坡,激动的心情无与伦比,手被划伤了都不知道。 她先摘了一个李子放进了嘴巴,酸酸甜甜,一身的疲劳就扫了个光,飞速地采摘起来。 就在晓霞陶醉在采摘野果的兴奋中时,她怎么也想不到,两双贼溜溜的眼睛早就瞄准了她……。 一双是人的眼睛,一双是非人非狼的眼睛。晓霞是首先被那双人眼盯上的。 那个人就在山坡的下面,被深深的灌木丛覆盖,他已经来了很久了,一路都在跟踪着晓霞,他手里提着一条拐杖,像野狼一样匍匐在地上,贼溜溜的双眼放着亮光。 这个人就是李小林,李小林已经注意晓霞很久了。 其实李小林早就对晓霞垂涎三尺了。 自从晓霞落户黑石村开始,他就想日了她。 晓霞太漂亮了,身材单薄一点,但是脸蛋白皙柔滑,浑身的比例绝佳,皮肤也很白,特别是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像会说话。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时机来了 李小林的老婆红杏死了以后,孙寡妇也死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下面憋得不行。一直在寻找新的猎物。 兰芳嫂哪儿不能去,因为兰芳已经嫁给了李大牛,李大牛是当兵的出身,那拳头比家里的大锤还结实,上次就给过他一板砖,几乎把李小林砸的脑袋开瓢。 李小林不敢逗李大牛。这样的男人惹不起,再说自从兰芳嫁给大牛以后,都不怎么搭理李小林了,见到他就躲着走。 丁香哪儿更不敢去,上次何金贵给了他一箭,他看到丁香就疼。 他的眼睛寻遍了全村,只有晓霞是最理想的猎物。晓霞忒馋人了,老子不但要日了她,还要娶了她。 这段时间李小林一直在晓霞的家门口徘徊,像狼一样坐等时机,可惜晓霞家的院墙很高,他的腿又瘸,怎么也爬不上去。 今天早上,天不亮他就起身了,再次来到晓霞的家门口寻找机会,结果他发现晓霞起的也很早,挂着篮子上了锁,悄悄上了黑石山。 李小林心里就是一喜,暗暗感叹时机来了。 一个孤身的女人独自上山,山上豺狼虎豹什么都有,要是被野兽伤了那真是暴殄天物。不如在后面暗暗跟踪,寻机把她奸了。 李小林想到这儿赶紧回家牵出了毛驴,屁颠屁颠的骑上,一溜烟跟着晓霞的身影上了山。他也装作上山采摘野果子的样子。 他看到晓霞上了黑石山的小道,一直离开了村子十多里。 距离村子越远,李小林的心里越是高兴,因为这样会更安全,到时候她喊叫也没人听得到。 看到晓霞爬上了一座山坡去摘野果子,他就下了驴,将身子藏进了灌木丛里。 晓霞只顾采摘果子,没有防备到有两只眼睛盯她。她挽着袖子,手腕雪一样的白,伸手去够枝头的时候,上衣的衣襟错开了,露出了一大片嫩白如雪的肚皮,白的耀眼,粉玉一样。 妈了隔壁的,李大牛真是有福不会享,晓霞这么俊的一个人,他怎么就不娶回家?白白浪费了,浪费在男人的怀里总比浪费在土炕上强吧? 李小林心里想,如果晓霞一不小心从土坡上滑下来,刚好摔昏过去那该多好啊。自己就可以趁机好好的享受一下。 正在想呢,机会来了。一个似狼非狼似人非人的怪物果然对晓霞发动了攻击。 这双眼睛也观察了晓霞很久,从晓霞刚刚爬上土坡开始,他就注意了她。 这片山石上有个岩洞,何金贵丢失了四年的儿子江给,刚好在里面,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妙,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了外来的攻击。“嗷——”地一嗓子,整个黑石山抖了三抖。 这东西划过一条弧线,从山洞里窜出来,冲着晓霞的身影就扑,与其说跳出来的不如是弹射出来的。他腿一踩洞口的岩石,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足足射出去十多米远,半空中抓住一颗大树的树干荡了一下,又飞出去七八米远,。 只是荡了一下,身影已经扑到了晓霞的面前,张口冲晓霞就咬。 晓霞根本没防备,忽然有个人面狼身的家伙来到了跟前,一身的鬃毛,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没留神她:“妈呀”一声松脱了手里的树干,向后一倒就从大树上滚落下来。 这段山坡非常的陡峭,还好上面的灌木丛很厚,晓霞落地以后落在了松软的灌木上,立刻顺着山坡出溜了下去。从半山腰接着就滚向了山脚下。 那个怪物好像不是那么饥饿,他没有继续追击,只是对侵袭领地人的发动了攻击。 他脖子一扬,嘴巴一张,露出了满口狰狞的牙齿,脖子上的鬃毛瞬间乍起。朝天又是一声狂吼,好像是在黑石山宣誓,他才是这里的霸主:“嗷嗷嗷——” 那声音震慑山岗,在深深的山谷里传出巨大的回声,四周的狼群听到以后全都一起哆嗦了一下。 这个似狼非狼似人非人的东西就是江给,何金贵的第一个儿子。 当初阿狼把江给从襁褓里拖出来叼上了黑石山,送给了它的情人小母狼小白。 他已经四岁了,整天跟狼群生活在一起,他像狼一样觅食,像狼一样爬行,又像狼一样攻击猎物,目前的江给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狼孩子。 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把自己当做一条狼。浑身长满了鬃毛,而且牙齿狰狞锋利,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狼那样的尾巴。 他像世界上所有的狼一样,保持着狼的习性,冬天的时候跟着狼群四处觅食,群击猎物,每到春暖花开,就会跟狼群分散,独自寻找小型的猎物攻击。 他吃生肉,喝生血,将捕获到的兔子和黄鼠活活撕裂,看着他们在死亡中挣扎嚎叫。然后将它们生吞下去。 他现在已经长大,离开了母亲小母狼小白的怀抱。完全可以自立了。 这几年小母狼小白跟猎狗阿狼不断的教会他翻身扑咬的技能,在多次跟同伴抢夺的过程中,江给都是大获全胜。 四岁的江给已经比一般的狼高大得多,他有一个终极的目标,就是一天击败他的外公灰毛狼王,稳稳坐上黑石山狼王的宝座。他期盼着这一天。 狼群一般不主动攻击人类,这是灰毛狼王给狼群定下的规矩。几次的惨败已经让灰毛狼王彻底的服输。 灰毛狼王知道,一旦有人被狼群咬伤,下一次何金贵的反扑将是狼族的彻底灭绝。 它不希望再次见到何金贵的时候是狼群的末日,何金贵是可怕的,也是狡猾的,更是勇猛的。只要何金贵活着一天,灰毛狼王根本不敢造肆。 四年的时间,狼群从来不敢踏下黑石山,它们死死守着方圆五百里的领地,繁衍后代,日子倒也快乐。黑石山的肥美足以让它们快活一生了。 江给遵循着灰毛狼王的命令,所以没有对晓霞展开再次的攻击。 晓霞的身子继续向下滑,向下滑,最终掉在了山脚下,不幸的是她在向下滚落的时候脑袋磕在了一块石头上,轰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滑下来的位置刚刚好,正好掉在李小林的前面的不远处。 晓霞遭遇江给的攻击,李小林在山坡下看的清清楚楚。 俺滴娘啊,那是个什么东西?黑石山上怎么会有怪物?狼不像狼人不像人。 但是他看着那东西非常的面熟,依稀在哪儿见到过,那个东西的脸盘怎么那么像何金贵? 现在的李小林顾不得多想,晓霞的昏迷让他激动起来。 感谢老天,晓霞终于掉下来了,还昏死了过去,这可是个机会,如果不趁机将她咔嚓掉,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李小林赶紧扶起拐杖扑了过去,女人就那么倒在草丛里,微闭双眼,她的脸蛋就像初升的朝霞,身子就像一条奔跑在原野上的小鹿。 女人的衣襟被树枝撕扯了,腿跟胳膊儿都是浑圆洁白。 李小林觉得一股无经的干渴从喉头涌起,浑身的热血鼓胀起来。 四周是一人多高的灌木丛,隐蔽的很好,他慢慢凑了过去………… 李小林抱着那个美好的身子激动不已,他小心翼翼把晓霞揽在了臂弯里,低头亲她的额头亲她的脸,还把女人的一双朱唇放在嘴巴上慢慢品尝…… 晓霞一动不动,但是呼吸很均匀。心跳也很平稳,李小林知道女孩不一会儿就要醒。应该速战速决。 他就开始撕扯女人…… 他已经一年多没有碰过女人了,自从红杏跟孙寡妇死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尝过女人是什么味道。 李小林觉得自己的命很苦,他爱过也恨过,如果说他生命中只有一个女人让她激动过,那个人就是红杏了。 红杏虽然丑,但是很温柔,她有着普通女人没有的那种温存和大度,对李小林照顾的无微不至。嫁给李小林一年,她一直在顺着男人,男人干什么她都在背后默默支持。她还决心为李家生个儿子,虽然肚子里的孩子是刘二赖的种。 红杏死了以后,李小林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产生过自杀的想法。 可他毕竟有个老娘,他死了老娘咋办?大雪梨也很可怜的。所以小林就咬着牙挺了过来。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坏人也是爹生娘养,也知道孝敬。应该说如果李小林不是生在李栓柱家,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还是个不错的孩子。 李小林把晓霞抱在怀里,一种雨过天晴的舒畅在心头荡漾。提上裤子的时候晓霞还没有醒。 他看看四周没人,就提上裤子,匆匆溜出了草丛,飞身骑上驴提着拐杖走了,那样子很像是八仙里的张果老。 但是李小林很敬业,临走的时候没有忘记把晓霞的腰带系好,也没有忘记把晓霞的扣子扣好。自己看不出破绽的时候才离开。 晓霞是太阳下山以前醒的,醒过来的时候阳光斜斜依靠在山梁上,这让她想起了偎依在一起的恋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羞红了脸 她觉得身子麻酥酥的,身下也黏糊糊的,就以为自己可能是吓得尿裤子了,顿时羞红了脸。 那个人不人狼不狼的东西到底是个啥?为啥不咬人?晓霞迷惑不解。 篮子里采摘的野果在摔下山坡的时候撒了个干净,一天的辛苦白费了,好在有惊无险。晓霞就爬起来,整整衣服走上了回家的山路。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色也黑透了。晓霞就掏出钥匙想把门捅开。 哪知道钥匙刚刚捅进门锁,有一条黑乎乎的人影忽悠就站了出来,把晓霞吓了一跳:“呀!!谁?” 那条黑影说:“我,李大牛,晓霞,我等了你整整一天,你干啥去了?” 李大牛已经等在这里很久了,早上他来过一次,晓霞没在家,傍晚的时候又来了,晓霞还是没在,他就坐在门口等着她。 晓霞一听是大牛,拍了拍心惊肉跳的小胸脯:“吓死人了,你咋跟个鬼一样?对了,你来俺家做啥?” 大牛说:“我给你送钱,我知道你最近很拮据,家里揭不开锅,你收下吧。” 李大牛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了晓霞,但是晓霞没有接。 晓霞说:“大牛,你可怜我?我不需要人可怜,把你的钱拿回去,我有手有脚,还饿不死。” 大牛说:“不是可怜,你一个女人家太难,这俗话说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我知道你上山摘果子是为了养家,以后你不用上山了,太危险,我来养你。” 晓霞把眼一瞪:“你跟我啥关系?你是我什么人?我用不着你可怜,你滚开!” 晓霞说着捅开了门,闪身进了院子,她想把李大牛关在门外,可大牛把门推住了。大牛也闪身进了院子。 “晓霞,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我心里过意不去,这钱算我借你的行不行?你啥时候日子好了再还中不中?” 晓霞说:“不中!李大牛,你要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儿,就给俺个名分,哪怕做小也好,俺不在乎,俺不想这样跟你不清不楚的。你看看人家何金贵,左边一个丁香,右边一个桂兰,人家都不怕,你怕个啥?” 大牛说:“我跟金贵不一样,我是党员,受过党的教育,我只能娶一个女人,我不能对不起兰芳。” “那你就忍心对不起俺?大牛,我是为了你才落户黑石村的,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娶了俺。” 最近的晓霞深受黑石村妇女的感染,说话一口一个俺,听得李大牛很不舒服。 大牛说:“我真的不能娶你,我毕竟不是何金贵,香草,除了不能给你个名分,你想要啥,我啥也能给你,包括我的钱。” 晓霞说:“俺啥也不要,就要你的身子,除了你的身子,俺啥也不要。” 晓霞哇地哭了,一下抱住了李大牛的腰,扑进了他的怀里,女人的眼泪尽情地泼洒。 李大牛的眼里酸酸的,他没有拒绝。其实晚上在跟兰芳钻一条被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闪现的不是兰芳,很多的时候是晓霞。 但是道德跟伦理束缚了他,让他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这个家庭是来之不易的,他不想破坏这个家庭的和谐。别看兰芳嘴巴上满不在乎,真把晓霞纳成二房,就兰芳那脾气,还不跟他闹翻天? 李大牛胆怯了,想把晓霞推开:“晓霞,别……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晓霞一使劲,把大牛按倒在门框上,街门咣当一声关住了,将两个身子隐进了院子里。 晓霞说:“谁爱看谁看,大牛……俺稀罕你,真的稀罕你,自从拜七那次以后,俺再也忘不掉你,咱俩偷偷好吧,不如现在就来一次,俺受不了了。” 晓霞一边说一边亲他胡子拉碴的脸,李大牛被逼到了死角。他还是挣扎:“别,晓霞,我要回了,兰芳等着我开饭呢。” 李大牛越是躲闪,晓霞越是步步紧逼,她等了这个男人太久太久,好不容易李大牛进了她的门,她怎么可能会放他走? 她发现李大牛的呼吸急促起来。男人的阻挡没有一点力气,反而半推半就的样子,她的胆子就越发大了起来。 她慢慢揭开了大牛的扣子,一步一步向里探索…… 李大牛就浑身哆嗦了一下,猛地把晓霞推开了。他把钱塞进了晓霞的口袋里,就像一只过街的老鼠,快步溜出了家门扑上了大街。 晓霞被弄了个莫名其妙,她有点傻眼,恼恨自己的动作太猛烈,把男人吓跑了。 她有点懊恼,一下靠在了门框上,深深叹了口气:“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用啊…………” 晓霞在门框上靠了很久,才慢慢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返回了屋,懒得洗脸,身边没个男人洗脸给谁看?也懒得吃饭,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没有男人分享自己的成果,饭做给谁吃? 她斜斜依靠在炕上,觉得百般无聊,这样的日子过着有啥意思?跟尼姑庵的尼姑有啥分别,还不如去死。 她希望这个孩子是李大牛的,她渴望大牛的种子播进去,在她那个地方生根发芽。 不行,老娘绝对不能放过他,一定要让大牛帮我生个孩子,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直到怀上他的驹子为止。 晓霞的脑子又展开幻想了,她幻想大牛就在她身边。 那种雨过天晴的舒畅荡漾过去以后,晓霞哭了,哇哇大哭,撕心裂肺,最后变成了轻轻的缀泣,她感叹自己的命苦。 晓霞的哭声终于惊动了隔壁的何金贵跟丁香。 丁香跟金贵还没有睡,两个人吓了一跳,何金贵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晓霞有危险,他拉着丁香鞋子也顾不得穿就跑进了晓霞的家门。 来到门口的时候何金贵没好意思进屋,隔着房门喊:“晓霞姐,你咋了。哭啥?” 晓霞没做声,丁香是女孩子,她不用忌讳,一下就扑进了屋子里,她看到晓霞满脸污垢趴在炕上哭。 丁香奇怪地问:“晓霞姐,你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晓霞摇摇头,还是不说话,何金贵在外面喊:“丁香,晓霞姐没事吧?” 丁香说:“你进来吧,怕啥?姐穿着衣服呢。”何金贵这才摇头晃脑进了门。 金贵问:“晓霞姐,告诉我谁欺负你,我去宰了他!!” 晓霞猛一抬头,眼睛红红的,怒喝一声:“李大牛!李大牛欺负我,金贵,你去把他宰了!!!” 第二天早上,何金贵怒气冲冲去拍李大牛家的街门,棒棒棒,棒棒,:“大牛哥开门,开门!!” 何金贵将李大牛家的街门拍的呼呼山响,李大牛刚刚起来,着急忙活还以为出了啥事,赶紧出去开门。 门打开,何金贵一下揪住了大牛的胳膊,把李大牛吓了一惊:“金贵,你咋了?” “咋了?你说,为什么欺负晓霞姐?李大牛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要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儿,就把她娶回家,干嘛偷偷糟蹋人家?” 李大牛莫名其妙:“糟蹋?我糟蹋谁了,何金贵你给我说清楚?” “晓霞姐,你糟蹋了晓霞姐,昨天我看到了案发现场,大牛哥,我一直以为你李大牛跟我这种粗人不一样,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是个偷鸡摸狗的主儿。” 李大牛一听就怒了:“偷鸡摸狗个屁?狗日的何金贵你少污蔑人,我李大牛行的端站得正,我怎么晓霞了,你说清楚?” “你没有糟蹋晓霞?” “放屁!我李大牛是那样的人吗?” “那她为啥哭了?” “我怎么知道?昨天晚上我去给她送钱,没想到她非要嫁给我做二房不可,我害怕就溜出来了,仅此而已。” “仅仅是送钱?” “啊。” 何金贵松开了李大牛的脖领子,他还是相信李大牛人品的,这是个正直的人,一个高尚的人。 李大牛复原的五年,金贵跟他一起并肩作战,他勤劳,勇敢,诚实,做人一丝不苟,何金贵宁可相信黄河的水会倒流,也不相信李大牛会偷。 他知道晓霞一直想嫁给大牛,而且死缠烂打,其实晓霞巴不得李大牛欺负她呢,就是大牛把晓霞奸了,晓霞也会喜欢。 昨天晚上他就觉得晓霞的话有问题。 何金贵呵呵一笑,帮大牛整了整领子:“误会,完全是误会,大牛哥,我就是试试你的人品,没别的意思。” 李大牛怒道:“试个毛?以后少那这种事跟我开玩笑。” 金贵说:‘我知道,我知道,哥,你这么把晓霞姐吊着,也不是个理儿。晓霞姐的命那么苦,你应该把她给收了,将来免得留下遗憾。” 李大牛叹口气:“怎么收啊,我已经有了兰芳,家里怎么可能再容得下另一个女人,我希望她走,早早离开,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可她不走我有啥办法?” “只要兰芳嫂愿意,你娶了她有什么不好?你不知道,二女共事一夫挺不错的,一个洗脚一个捶背,一个暖被窝一个专门给生儿子,快活极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准老丈人 李大牛哼了一声:“扯淡,那样我的良心会不安,一辈子不安,我不能对不起兰芳,男人应该对女人负责任。” 金贵知道,跟这样的人你根本辩不出什么道理,李大牛这人就是死板。 金贵只好说:“那你等着后悔吧,早晚晓霞会报复你,我最了解女人了,有时候女人为了捍卫爱情,什么都做得出来。” 何金贵说完拍拍李大牛的肩膀离开了。他哼着小曲,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最近的何金贵春风得意。三件喜事接憧而来,让他尝到了人世间巅峰的快乐。 一件事,黑石山的路修通了,他跟李大牛一起上了报纸,成为了k市最著名的名人。乡政府把他们修的这段路命名为幸福路。 第二,就是跟k市的饮料厂签订了合同,第一批货顺利交工,第二批货要从明年开始。村里人一下子多了那么多钞票,总算是为村里办了一件好事,幸福的生活在向村民们招手。 第三,李大牛做了黑石村的村支书,他做了村里的村长,他们两个一正一副,相互搭配,以后村里人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次到k市的时候没有找到小姨子金兰。 金兰这丫头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找了四个月也是音信全无。金贵觉得没法跟老丈人李二狗交代。 回来的半个月,他还没有到李二狗家去看看,因为忙的顾不上。 现在第一批资金到手,李二狗家也分到了不少钱,正好把存单给老丈人送过去,顺便混碗鸡蛋卤子面条。 何金贵得意洋洋拍开了李二狗的家门,李二狗刚起,素琴也正在系扣子,一看金贵来了,李二狗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桂花。 “金贵来了?” “来了,爹。”何金贵当然要管李二狗叫爹了,这是他的准老丈人。 素琴跟李二狗都觉得金贵是因为金兰的事情,他们两口子非常想念三闺女,这丫头走了半年,现在到底在哪儿也不来个信,生活的怎么样,找没有找到红旗,都无从知道。 金贵进屋就把那张存单交给了李二狗:“爹,这是咱们家上次摘果子得到的分红,有五千块。 “喔,”二狗接住以后没有感到过分的高兴,因为有了何金贵这样的女婿,李二狗不在乎钱,他在乎的是金兰。 “那个,金兰找到没有?”李二狗终于将话语问到实处,何金贵的脸红了。 他不想二老担心,也不想让二老生气,金贵是个孝顺的孩子,也是个老实的孩子,赶紧说:“找到了,找到了,金兰也找到了红旗,他们两个人一起在城里打工,让我跟二老问好,说年下有空就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李二狗满面的欢喜,把存单揣在了怀里。 何金贵又掏出一千块钱,说:“爹,这是金兰让我捎回来的,这是他们在城里打工挣的,说交给二老,喜欢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 素琴跟李二狗高兴地合不拢嘴,根本没料到何金贵是在编瞎话,也不知道这钱是何金贵垫付出来的。 火红的票子压在手里沉甸甸的,仿佛跳动的人心,李二狗觉得自己很幸福,儿女长大了,女儿一个个从家里的火炕上飞走了,女婿也是人中之龙,晚年的李二狗享受到了儿女双全的天伦之乐。 素琴有点疑惑,问:“金贵,金兰就没来封信什么的?只是捎回了钱?” 何金贵恍然大悟,还好口袋里有封信,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赶紧掏出信念了起来:“喔,爹,娘,你们不说我还忘了,这是金兰来的信,我给你们念念哈。” 何金贵一本正经念了起来:“爹,娘,俺找到红旗了,俺也找到了工作,红旗在一家工厂做工,俺也在市纺织厂做女工,跟香草在一起,每个月的钱挣得很多。 俺想挣更多的钱,将来在城里买房子,办企业,做老板,等女儿发达了,就把您们二老接进城,让二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俺还想给红旗生个儿子,可惜没这个希望了,但是可以抱养一个,现在工作忙,没有功夫啊。 爹,娘,你们保重,等年下我跟红旗一起回去,给二老拜年,女,金兰拜上。” 念这封信的时候何金贵的眼角湿了,因为这封信根本不是金兰写的,是金贵琢磨了一个晚上编写出来的,他是借着金兰的口吻来安慰李二狗跟素琴。 信念完,李二狗老泪纵横,素琴也惦着衣襟擦着眼泪。说:“好好,好闺女,真孝顺。” 都说二狗家的五朵金花是李二狗的五块心病,恨不得把五个闺女处理出去,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那有爹娘不心疼儿女的道理? 金兰的不辞而别让李二狗跟素琴十分的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他们整天惦记着金兰。 既然闺女生活的很幸福,李二狗跟素琴也觉得自己幸福。 何金贵离开以后,李二狗跟素琴满街的炫耀,说金贵找到金兰了,金兰跟红旗在一块,他们都成了工人。 李二狗把闺女送的钱买了一件新衣,逢人就显摆,恐怕别人不知道。 很快,这一消息就传到了红兵的耳朵里。 红兵跟红旗是亲哥俩,一个娘肚子里生的,他就觉得奇怪,哥哥在城里做了工人,这事儿我咋不知道?金贵哥应该跟我说啊,。不行,我得去问问。 红兵不小了,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他跟哥哥不一样,在村里没找到心上人,可是他喜欢嫂子金兰。 其实从金兰走进红旗家的那一刻,红兵就喜欢上了嫂子。 金兰的美丽,善良,勤劳深深地打动了红兵的心,红兵就想,将来娶媳妇一定要找个跟嫂子一样的女人。 第二天他就去找何金贵,去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封信,何金贵刚刚起床,他准备要出发了,想再次进城走一趟。 这次进城何金贵准备去做半年的工人。何金贵想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偷偷的进饮料厂做工,看看饮料厂是如何运作的,人家的工厂是怎么开的,老子也要学一下,等技术学到家,明年就回村开工厂。 就这样生生把山货卖给他们,太便宜他们了,如果做成饮料投上市场,一定会有加倍的利润。 何金贵的心胸已经不仅仅是卖山货了,他有更大的雄心,准备自己回村开工厂,争取创出一条路来。, 红兵进门就问:“金贵哥,你找到俺哥了?” 一句话就把金贵问蒙了:“你听谁说的?” 红兵说:“听二狗叔跟素琴婶子说的。他们两个满街吆喝,说俺嫂子找到俺哥了,他们都做了工人,二狗叔穿着一件中山服满街的炫耀,说是嫂子买给他的。 金贵哥,我这儿有封信,你这次进城把信送给俺嫂子。” 何金贵笑了笑说:“把信拿来吧。” 红兵恭恭敬把信递了过去,何金贵一下撕开了信封,想看看红兵给嫂子说啥悄悄话。 红兵吓了一跳,赶紧过来跟他夺:“金贵哥,你怎么私自拆我的信件呢,太不礼貌了。” 何金贵一瞪眼:“我就看看,我是村长,村长看村民的信就等于是领导审查。” “审查个屁,给我,给我……”红兵就要过来抢,金贵一下把信藏在了身后。 红兵的个子不大,怎么能抢得过何金贵,金贵也就跟他开个玩笑,小叔子给嫂子写信,他觉得稀罕。 就红兵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他还写信? 金贵把信纸扬了扬念了起来:“亲爱的嫂子,其实我很叉叉你,自从你跟俺哥成亲的那天起,俺就开始叉叉你了,俺哥不行了,不如咱俩过吧,我以后保证天天叉叉你,天天对你好,不知道你叉叉俺不?如果你叉叉俺,那咱俩以后就一起叉叉吧。” 红兵的字写的歪歪扭扭,很多地方都打了叉叉,何金贵没看懂。 金贵这么一念,红兵的脸立刻红了,其实他不怎么会写字,小学三年级都没有毕业。 “金贵哥,你笑话俺。” 何金贵问:“怎么你的信里这么多叉叉?” 红兵道:“俺文化不高,当初嫂子说,如果俺想她,就跟她写信,不会写的字就用xx代替,所以里面就很多叉叉了。” 何金贵捂着肚子想笑,但是笑容里有几分苦涩,他知道,红兵也有点喜欢金兰。 金兰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子,她的美丽,善良,还有勤劳。 红兵跟哥哥一样喜欢嫂子,红旗结婚的这些天,红兵一直睡不着,好像跟嫂子唠唠。金兰也带他像亲弟那样亲。 可惜长幼有序,弟成亲不能在哥哥前头,红兵只能望嫂兴叹:真是叔到用时方恨嫂啊。 嫂子走的这些天,红兵几乎夜夜失眠,他对嫂子的思念甚至超过了对哥哥的思念。 哥哥不能人道了,以后家里传种接代要靠他,他甚至幻想能娶了嫂子代替哥哥。 今天听李二狗跟素琴在大街上炫耀,红兵就觉得金贵是找到了哥哥跟嫂子,他坐立不安,就想给嫂子写一封信,以示爱慕。没想到被金贵哥当面揭穿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俺喜欢嫂子 何金贵看到红兵窘迫的样子,赶紧赔礼道歉:“红兵对不起,哥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你会写这么肉麻的信?难道你喜欢金兰?” 红兵点点头:“是,俺喜欢嫂子,金贵哥,这信你一定要帮我捎到。”红兵最仰慕何金贵了,所以金贵拆他的信他没有生气。 何金贵苦笑着摇摇头:“红兵,信你拿回去吧,其实我根本没找到红旗跟金兰,我是骗岳父跟岳母的,我怕他们二老担心。” “啊?”红兵一听惊出一身的冷汗:“金贵哥,你没找到俺哥跟嫂子?” 金贵说:“是,我在k市转悠了四个月,也没有发现红旗跟金兰的下落,可能他们不在k市,也可能我没找到,但是你放心,这次我进城一定会再次寻找他们的下落,给你一个交代。” 红兵的脑袋就耷拉了下来,心里也惴惴不安起来,看来哥哥跟嫂子没有村里传说的那么幸福。 哥哥还好,是个男人,走到哪儿也饿不着,嫂子可是个女人啊。她年纪还小,根本没有走出过大山,就是钱都认不清楚,被人骗了咋办?冷了咋办?饿了咋办? 红兵开始担心嫂子的安慰了。他悻悻回到了家,不敢把村子里的谣言讲给娘听,怕娘听了担心。 红兵一夜没睡,嫂子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荡漾。他再也放心不下了,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就进城去,寻找嫂子的下落,找的到更好,找不到就当出去见见世面。 第二天早上起来,红兵就收拾了行李,来跟娘告别,红兵说:“娘,俺要进城打工了。村里那么多人都走了,俺也要走。把哥哥跟嫂子找回来。” 、 红旗娘很不放心,老人家年纪大了,身边没个人照顾。她说:“孩儿啊,你哥跟嫂子在城里不是挺好嘛,你去凑啥热闹?家里的农活儿忙,这眼看就要收割了,你走了我咋办?” 红兵说:“娘,大牛哥会帮咱们的,我出去多挣点钱,比地里的庄稼合算,回来我给您买好吃的。” 红兵去意已决,老娘根本留不住,只好由他去了。 这天早上红兵就踏上了走向山外的路,是跟着何金贵一起走的。那条猎狗阿狼就跟在他们后头。 一路上红兵都不说话,跟个闷葫芦一样,他没有坐过公交车,也没有走出过大山一步,今天是第一次。 汽车开呀开,一直开了三个半钟头,绕着层层的盘山道,终于踏上了大平原。 刚刚进城的红兵有点傻眼,他第一次看到了高楼大厦,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 从前,红兵曾经问过娘:“娘,山外面是什么世界。” 娘说:“山外面是山。” 红兵又问:“那山外面的山外是啥?” 老太太又说:“还是山,整个世界都是山。” 红兵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平地,到处是山,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大山存在的地方,他根本不信。 大都市的繁荣耀花了红兵的眼,他这边瞧瞧,那边看看,觉得惊奇地不行。 何金贵拉着他走进了自己从前居住的那个小屋,放下行李,金贵说:“红兵,以后你就住这儿,白天出去找金兰,黑啦就回这儿睡,房费我已经替你交了。” 红兵就问:“金贵哥,你不住这儿?” 金贵说:“不住,我跟香草住一块。” 红兵听了个莫名其妙:“啥,你跟香草姐住一块?你们………………?”红兵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金贵呵呵一笑:“香草一个人住,我怕我姐害怕,懂吗傻小子?” 何金贵说谎话向来不脸红,他不可能告诉红兵,他已经把香草给睡了。 红兵信以为真,就收拾了行李准备睡。 何金贵背着自己的行李走出了小屋,直奔香草的住处。 香草已经在这儿苦熬了一个月,她天天盼着何金贵来,就像一个妻子期盼外出未归的丈夫。 何金贵推开门,香草就呀了一声,一头扎了过来,扎进了何金贵的怀里:“金贵,你可来了。” 何金贵也抱住了香草:“香草,想我没有?” 香草说:“想了,但是俺知道你没有想俺,你在村里一手抱着丁香,一手抱着桂兰,早吧俺忘了。” 何金贵的心里很纠结,感到良心不安,确实有点对不起丁香跟桂兰。可香草同样可怜,鱼跟熊掌不可兼得,抛弃那个也心疼。 香草一下把金贵按倒,上来就剥他的衣服,:“金贵,你一走就是一个月,可把俺憋坏了,咱俩来一次。” 一旦经过男女间的那种情事,女孩的就变得欲罢不能,这几天她天天在想着何金贵,幻想他亲她,抱她,她就抱紧怀里的枕头。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终于出现了,她怎么可能放过他? 金贵说:“香草……别,现在是白天,被人看到不好。” 香草一下拉住了窗帘,骄哼一声道:“谁爱看谁看,跟自己的男人怕什么?俺要,俺就要……” 很快,何金贵的兴趣就被撩拨起来,他翻身把香草压倒,在女人的身上任意驰骋起来,一张床板被压得咯吱咯吱惨叫。 男人裹着女人,女人拥着男人,他们一起颤抖,一起哆嗦,一起瘫软…… 事毕,香草摸着金贵的胸膛说:“金贵,俺又找到工作了。” 何金贵问:“在哪儿?干什么的?” 香草说:“在一家酒店,做服务生,给人端盘子洗碗,一天三四块呢。” 何金贵眉头一皱:“不行!那个地方太复杂了,鱼龙混杂很不安全,而且流氓很多,你要是被人欺负怎么办?我不能让你干这个。” 香草说:“俺想找事儿做,这整天猫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会坐吃山空的。” 金贵说:“我养你,咱家有不缺你那点钱。” 香草说:“我想生活的有意义,不想吃馋坐懒,金贵,让俺去嘛,让俺去嘛。”香草一边说一边哀求,摇着金贵的肩膀晃过来晃过去,几乎将何金贵给晃散架。 撒娇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女人最有利的工具,最后金贵拗不过她,只好答应:“那好,只是去端盘子洗碗,别的活儿不干。” 香草说:“我还帮着客人上菜呢,服务生当然啥都干了。” 何金贵说:“如果你有人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我,我拧掉他的脑袋。” 香草扑在金贵的怀里笑了,有个男人真好,劳累,惊惧的时候总有个肩膀依靠,不怕被人欺负,不怕风骤雨狂,就是天塌下来也不怕。 何金贵,香草,红旗,红兵还有金兰,都开始了自己的都市闯荡生活。都想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人生路。 何金贵久经都市,他知道都市的丑恶,人越是多的地方,矛盾越大,有矛盾的地方就有仇恨,就有嫉妒,有猜忌,有恩怨……。 但是这些金贵都不怕,他豪气冲天,真的想跟当年的爷爷何青山一样,将生意做遍全国各地。 何金贵的爷爷何青山,为了生意闯过关东,走过西口,下过南洋。 什么叫闯关东呢,就是清末民国初期,华北地区的农民为生活所迫而背井离乡,到山海关以东的三省去讨生活称之为闯关东。 而山西一带的乡民为了逃避战乱、旱灾,从山西中部和北部出发,经杀虎口出关,进蒙古草原称之为走西口。 同样,长江以南的乡民漂洋过海到达新加坡、新西兰、澳洲和印度一带做生意,叫做下南洋。 闯关东,走西口和下南洋是民国时期中国人民的一次移民迁徙运动,也是多数百姓对苦难生活的辛酸和无奈。 每个人为生计所迫都在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光明大路,都在走着一条艰苦创业的非凡历程。同时它也使太多的人妻离子散难背井离乡而又无可奈何。 现在的何金贵已经长大,他再也不是那个嘴巴上叼着奶瓶的孩子了。他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创业之路,他要把黑石村所有的村民全部从贫苦里拉出来。 第二天,就在香草到酒店上班以后,何金贵也起了床,他走进了k市的那家国营的饮料厂,正好赶上那个工厂招工,金贵依然决然进厂做了学徒工。 何金贵是非常聪明的,他进工厂不是为了挣钱养家,而是学习工厂的机械运作,还有人家的是怎么做生意的。 从货源的清洗,那些榨汁机将山果榨碎,将里面的汁液全部用大型机器滤出来,然后高温消毒,到封装进货仓,何金贵看得一丝不苟。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何金贵已经完全掌握了机器的操作步骤,并且打听好购买机器的价格。 他还发现了国营工厂的很多漏洞,工人比较懒散,缺乏管理,任人唯亲,铺张浪费等等等等。即便这样,这家工厂每年仍然有几十万元的盈利。、 何金贵就想,如果工厂交给他管理会更加尽善尽美。他把看到的跟听到所有知识全部烂熟于胸。 三个月以后金贵就从工厂里出来,辞职不干了。他已经做好了回家开工厂的准备。 第一百二十八章 俺愿意 就在这时候,香草那边出事了。 香草在那家酒店里干了三个月,开始的两个月还好,每天洗碗端菜,酒店的老板对她也不错。可是一天来了一拨客人,那波客人好像是k市某局的领导。那个领导一眼就看中了香草。 香草一身的白色制服,端起盘子来轻盈婀娜,风摆杨柳,把酒席上的所有人都迷住了。 那个领导是个40多岁的矮胖子,一脸的横肉,趁着香草端盘子的功夫,在香草的屁股上使劲拧了一下。香草发出了呀地一声尖叫:“你……干什么?” 那个领导冲香草嘿嘿一笑:“小姑娘,皮肤不错,这么年轻,这么好的资本,为啥要干这个?” 香草怒道:“干你屁事?俺愿意。” 那人却没有生气,还是嘻嘻笑着:“脾气很泼辣,我喜欢,你从那个地方来的?” 香草还是那句话:“干你屁事?”说完以后赶紧躲开了。 其他的几个陪客一听哈哈大笑,那个领导顿时羞红了脸。他冲着酒店的老板摆摆手,老板哈着腰恭维过来:“孙局,什么事儿?” 那领导说:“刚才那小姑娘不错,你帮我安排一下,我不会亏待你的。” 酒店老板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点头哈腰答应了。到后厨去找香草。他说:“香草,你的福气来了,你知道刚才摸你的那个人是谁吗?” 香草怒道:“管我屁事。” 老板说:“他是咱们k市农业局的孙局长,他有点喜欢你,只要你陪她一夜,你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那老板也是死催的,你也不看看香草是什么人。香草虽然是乡下来的丫头,可有何金贵为他撑腰,她谁都不鸟。 香草一扬手,“啪!”一击耳光就刮在了酒店老板的脸上,使劲在他脸上啐了一口:“你放屁!你把俺当什么人?窑姐啊?瞎了你的眼。俺虽然穷,可穷的有骨气,你赶快把刚才的话收回去,要是被俺男人听到,非拆了你的酒店不可。” 酒店老板被香草打得眼冒金星,在地上转了三个圈,愣是没有分出东南西北来。他捂着脸问:“你男人是谁呀?你男人如果有势力,你还能给人端盘子洗碗,少在这儿吹牛。” 香草冷冷一笑:“不信你就试试,除非你的酒店不想开。” 酒店老板一时间没弄明白香草的来历,他也有点胆怯,只好悻悻返回了客厅,把香草的话学给那个孙局长听。 孙局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心说一个乡下丫头为什么这么横?我管她男人谁,睡了她再说。 孙局长就在酒店老板的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句,告诉他如此这般。 老板摇摇头:“这样行吗?” 孙局长阴阴一声冷笑:“绝对行,你照办就可以了。” 很快,到了下班的时间,香草没有因为下午的事情儿过分在意,酒店里鱼龙混杂,大多趁机揩一下油,仅此而已。 服务员一般是不会生气的,老板告诉他们和气生财,只要客人不太过分能忍就忍。 香草下班以后换好了衣,想回家给金贵做饭,没想到被老板拦住了。 老板满脸赔笑道:“香草,对不起,孙局长想见见你。” 香草问:“见俺做啥,俺跟他又不熟。” 老板说:“孙局长可是财神爷,咱们酒店不能得罪,你去见见吧,他想给你道歉,说自己下午太轻浮了。” 香草说:“不必,算了,俺不在乎。” 老板说:“去呗,去呗,大不了我给你加工钱,这算是咱们店里的公事,那个人真的得罪不起。” 香草抹不开面子,只要点点说好,于是就跟着老板进了酒店的包房。 包房里的宴席还没有散,孙局长已经喝的面红耳赤了。看到香草进来,孙局长满面代笑端过来一杯酒:“香草同志,对不起了,我下午太轻浮了,给你赔礼道歉,只要你喝了这杯酒,咱们就不计前嫌。” 看到人家这么赤诚,香草反倒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孙局长,俺的态度也不好,可是……俺不会喝酒。” 孙局长说:“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哪怕抿一点也行,从此以后咱们就是朋友。” 对方的甜言蜜语立刻让香草放松了警惕,香草只好端过了酒杯,轻轻喝了一点,准备一笑泯恩仇。 孙局长一伸大拇指:“好酒量,不愧是山里出来的辣妹子,佩服,佩服。” 香草说:“见笑,见笑。孙局长您忙,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俺就回了。” 孙局长说:“再见,不送。”香草就走出了包房。 哪知道刚刚走出门她就感到了不对劲,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头重脚轻,眼前面的东西晃过来晃过去。 难道自己喝醉了?只喝了半杯啊,香草立刻意识到了不妙,这杯酒里有东西,一定是被人下了迷药。 香草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她一头晕倒,栽倒在包房的门口人事不醒了。 这时候酒店的老板冲着旁边摆摆手,很快过来两个男服务生,把香草搀扶进了一座房间,进门就扔在了炕上。 香草晕晕乎乎的,感到有人进了门,那人进门以后就冲着香草压了过来。 香草虽然意识不醒,可心里很清楚,她想挣扎,可浑身却没有一点力气……… 何金贵准备返回黑石村去,他今天过来接香草,他想晚上跟香草聚一聚,明天就离开。 可是他在饭店的门口站了很久,却看不到香草出来,金贵的心里就疑惑了。于是金贵领着狗进了酒店。 何金贵刚进去,把里面的人吓得一个个面如土色,他身后的猎狗阿狼跟狮子一样,晃动着硕大的头颅,猛地张开嘴巴:“嗷——”叫了一嗓子,酒店的老板几乎尿裤子。 他赶紧过来问:“先生,先生,你干什么?我们这儿是不允许动物进来的。” 何金贵说我:“我找人。” 老板问:“找谁?” 金贵说:“香草,她在你们这儿的后厨工作。” 老板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上下打量了金贵一眼,何金贵人高马大,站在那里就像一颗粗壮的松树,整个屋子的阳光都被他遮掩了。 最让人惊惧的是那条狗,不是狗,分明就是狮子。怪不得香草说她男人很彪悍,能拆了他的酒店,这么一看还真是。 老板感到了不妙,赶紧满脸赔笑,:“香草还在后厨工作,没有出来,你稍等,稍等哈。” 老板冲着旁边使使眼色,想命令一个服务生把包房的孙局长叫出来,因为这时候孙局长已经进了香草的屋子。香草目前昏迷不醒,被眼前的男人知道,酒店一定会大乱。 服务生的身子还没有窜上二楼,忽然猎狗阿狼的耳朵就直楞起来,立刻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四肢蹄子一扬,忽的就窜上了二楼。 阿狼的耳朵尖,她听到了女主人香草的一声尖叫,但是声音很小。 它来不及通知何金贵,身子就像一颗流星已经上了二楼的楼道。 阿狼闻着女主人的味道,听着惨叫传来的声音,终于找到了香草的那间房。 猎狗的蹄子一巴掌扇向了房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眼前的情景立刻迎进了阿狼的双眼。 它看到一个男人正在撕扯女主人香草,香草上衣的扣子已经被解了,那人正在撕扯她的皮带。 阿狼的眼睛腾地就红了,嘴巴一张嗷地一声嘶叫,直接就咬上了那人。 孙局长遂不及防,根本没看清楚,阿狼的嘴巴就到了。咬了四个深深的血洞。 阿狼一下就把孙局长扑倒了,使劲咬住了他的肥肉,一直把他拖出了屋子,拖出了楼道,从楼梯上拖了下来,直接拖到何金贵的面前。 孙局长浑身光溜溜的,白白亮光耀眼。他一个劲的尖叫:“哎呀,狮子啊,狮子啊,打狮子。救命啊————” 何金贵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阿狼的举动告诉他,有人在欺负香草。 金贵的怒火噌得就从心里穿过头顶,直接上到了房梁上,他三步并作两步飞身上到了二楼,打开房间一看,一下就看到了醉眼迷离的香草。 香草正在流泪,女孩子看到何金贵以后眼泪汪汪,充满了委屈,她想爬起来,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香草,你咋了?”何金贵一下扑了过去,将女人抱在了臂弯里。 香草断断续续说:“药……酒里有……药。”何金贵立刻明白了,是有人给香草下了迷药。 香草说完就昏倒在金贵的怀里,何金贵慢慢给香草穿上,帮她系好了扣子。他的眼睛通红充满了杀机,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暴突咬牙切齿。 何金贵崩溃了,嗖得拉出了腰里的那把匕首窜出房门,直接从二楼的楼梯跳进了大厅,一脚踩在了孙局长的肚子上。 金贵的右脚一用力,扑哧一声,孙局长的嘴巴里就喷射出一股鲜血,他自己也不知道用了多大了力气,直接把这小子踩的肺出血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事儿跟我无关 孙局长开始嚎叫:“大哥,大哥饶命啊,不怪我,不怪我,是香草,香草勾引我。” 何金贵愤怒。被人捉在床就会推卸责任,将责任完全推给女人,何金贵最看不起这种人。 “老子废了你!”金贵怒吼一声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闪过,孙局长当里的话儿就被金贵一刀给割了下来,叽噜咕噜乱滚。一腔子血喷射出去老远。孙局长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金贵割了他的话儿还不算,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七八个巴掌,只把他的脑袋打成了猪头。然后一脚踢了过去,孙局长的偌大的身子被何金贵从酒店的大厅直接给踢到门外的大街上。 大街上乱了套,孙局长的果体引得那些路人纷纷观看,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何金贵火山爆发了,抡起一张椅子就砸,稀里哗啦一阵乱响,酒店里的玻璃窗跟桌椅板凳就碎了一大片。 他拎着两个椅子腿,走到了酒店老板的面前,那老板已经打着哆嗦缩成了一团。 “好汉饶命,饶命啊,这事儿跟我无关,不怨我啊…………”老板开始求饶。 何金贵根本不听他解释,将手里的椅子腿抡圆,咣当咣当两棍子下去,酒店老板哼也没哼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脑袋上的血跟喷泉一样咕咕冒个不停。 何金贵是彪悍的,也是勇猛的,他征服过黑石山最高的山,打败过黑石山最凶狠的恶狼,狼群见到他全都绕道走,揍几个人对他来说那是小菜一碟。 何金贵在黑石山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可是有一样,你别动他的女人,别欺负他的家人跟兄弟。一旦有人动了他的女人,动了他的亲人跟兄弟,他压抑的那种兽性就会爆发出来,而且那种凶狠跟残忍绝对不次于黑石山的野狼。 何金贵割了孙局长,将酒店老板的脑袋敲成了西瓜,最后疯了一样一阵狂砸,把酒店砸了个七零八落。这才慢慢走上楼抱住了香草,将女人抱在了怀里一步一步出了酒店的门。 大街上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些酒店的服务生也一个个吓得不敢做声。何金贵的拳头比脸盆还大,没人敢跟他过招。只能看着何金贵抱着香草扬长而去。 回到家以后,金贵把香草放在床上,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纠结不已。 金贵原来的意思是想修一条路,让黑石村跟世界接轨,从此以后山里人就不再孤单,会向新的文明靠拢。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条路修出来会是这样,山里人一个个走出了大山。这些人对大山毫无留恋,并不想把自己脚下的这块土地建设的更好,他们想的只是怎么样最快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 山外的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堪。他们自私自利,他们贪图美色,他们以权牟私,他们不把山里人当人看。 这难道就是自己所期盼的?那我修这条路有什么用? 被刘先生那张贱嘴说中了,路修出来黑石山会跟世界接轨,可是世外界的恶习也会传进整个黑石山。黑石山真的失去了它千百年来的宁静。 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很快就被另一个世界所玷污。村民们将失去他的纯朴,善良,还有那种山里人特有的至纯。从此以后变得相互猜忌,相互攻击,相互嘲讽,甚至为了私利相互打斗。 这恐怕才是黑石山真正的灾难,难道孙寡妇临死前说的那四灾一劫就是这个? 现在金贵相信了,他修的那段路,果然是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不是把村民们领向幸福,而是把大家领向了灾难…………。 何金贵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紧锁眉头,现在他感到了后悔,真的不该修那条路啊。 这时候,香草醒了,香草醒来第一眼看到金贵,一下就抱紧了她,哇哇大哭:“金贵,你可来了,俺被人欺负……” 金贵紧紧抱着香草,说:“我知道,我已经教训了他,也教训了那个酒店的老板,不好意思,又害的你丢了工作。” 香草哇哇大哭:“金贵,咱走吧,离开这里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金贵说:“天下这么大,走到哪儿都一样,你还是跟我回黑石村吧。” 香草说:“俺不回黑石村,回到村子里俺怎么面对丁香跟桂兰,看到俺抢了她们的男人,香草跟桂兰还不恨死俺?” 金贵说:“那咱就在这儿,我看谁敢欺负你?老子就要他的命!” 香草是后来才知道金贵把那个孙局长弄成残废的,也把那个酒店的经理打成的住进了医院。 香草的心里很害怕,害怕公安局会抓金贵坐牢,。 可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公安局的人没有来,酒店的老板跟那个孙局长没有报案。 孙局长不傻,迷奸未成年少女,告到公安局受伤的不一定是何金贵,多半会是他。 再说这样的事儿毕竟是丑闻,对他的前途没好处。所以他没有报案。只能打掉门牙往肚里咽。 但是这小子咽不下这口气。他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月,下床以后就对何金贵展开了报复。 他想利用k市的团伙,狠狠教训何金贵一顿,最好把何金贵也给割了,一雪前耻。 于是他就疏通关系,跟k市的黑帮团伙接上了头,找到一个叫狗蛋的家伙。据说狗蛋目前是k市黑帮最大的大哥。 孙局长在医院里接见了狗蛋,甩给狗蛋十万块钱,告诉他说:“我有个仇人,就住在纺织路四号院八单元二楼,你去帮我把他灭了,不管死活。我要他的小鸡。” 狗蛋一听扑哧笑了,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孙局长说:“叫何金贵。” “谁?何金贵?”狗蛋吃了一惊,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 “对,叫何金贵,这只是定金,事成以后我会把另外的十万块派人给你送过去。” 狗蛋接住那十万块钱,揣进了怀里,说:“好,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狗蛋走出了医院的大门,身边有几个兄弟等着接任务:“大哥,这次的买卖您准备派谁去?” 狗蛋微微一笑:“谁也不派,我自己去。” 狗蛋一个人来到了纺织路四号院,上了八单元二楼,里面没有人,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推推房门,发现房门上了锁,他知道何金贵不在家,就撬开门进了屋子,坐在了何金贵家的沙发上……… 何金贵并没有离开k市。一个月的时间一直跟香草在一起。因为他怕香草出危险。 虽然孙局长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他毕竟是本市人,在k市的势力很大,金贵要嘛不走,如果走一定会把香草一起带走。 可香草不想离开,她无法回到黑石村面对丁香跟桂兰,抢了人家的男人,见到这两个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金贵拉着香草进了小区,上到二楼轻轻一推,房门开了,香草有点差异:“咦,怪事,怎么门是开的?金贵,咱们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忘了锁门?” 香草一句话说出,何金贵就意识到了不妙,不好,家里有人,不是有人潜伏了进去就是进了贼。 何金贵一下就把香草抱在了怀里,他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暗暗抄起楼道里一个酒瓶子,猛地一脚就将门踢开了。 就在踢开门的一瞬间,何金贵先将酒瓶子扔进了屋子里,酒瓶子砸在地板上发出卡拉一声脆响。 果然有一条黑影扑来过来,直奔那个酒瓶子。 何金贵眼疾手快,飞身就跳了进去,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向了屋子里的黑影,那黑影虽不及防,后脖子瞬间被何金贵给抓住了。 屋子里的黑影伸手相当的敏捷,脖子滴溜溜一转,下面就是一个扫堂腿,何金贵根本没动,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的腿扫向了他的脚脖子,两条腿撞在一起,那条黑影发出哎呀一声惨叫。 何金贵的腿脚非常的坚硬,他是爬山爬出来的,虽然他不会什么功夫,但是力气很大,胳膊腿跟牛的四肢有一拼,所以碰撞以后地上的那个人就受不了了。 何金贵一个饿虎扑食压了上去,瞬间把那人扑倒在地,一双坚强有力的手臂就卡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他的脖子扭断。 那人赶紧尖叫一声:“金贵哥,饶命啊!!!” 何金贵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赶紧松开了手,拉亮了屋子的电灯,一个魁伟的身材出现在他面前。金贵就是一阵惊喜:“狗蛋,怎么是你???” 那人嘿嘿一笑站直了身体:“金贵哥,是我。” 没错,眼前的人正是狗蛋,现在的狗蛋跟从前的狗蛋不一样了。 短短三年的时间不见,狗蛋的个子长高了很多,肩膀也宽了不少,腮帮上还长出了稀疏的络腮胡须。如果不是狗蛋喊他一声金贵哥,何金贵几乎没认出来。 再一次见到狗蛋何金贵又惊又喜,狗蛋是三年前逃走的。那时候李栓柱跟狗蛋的媳妇素芬偷情,正好被狗蛋捉在床,狗蛋一怒之下砍了李栓柱一刀,然后将素芬杀死了,从此以后在黑石山消失。这些年一直逃亡在外。 第一百三十章 黑石山第一猛男 狗蛋也是激动非常,猛地抱住了何金贵,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你小子,三年了,你死哪儿去了?长大了,也更壮实了。”何金贵深有感叹地说。 狗蛋果然沧桑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好像经历了很多苦难。 狗蛋也打了何金贵一拳:“金贵哥,你的身手还是那么好,果然不愧是黑石山第一猛男。” 何金贵说:“你也一样,看的出你这些年练过,身手敏捷了很多,快赶上黑石山野狼的速度了。” “还是金贵哥厉害,再厉害的野狼也是你的手下败将。”狗蛋一声感叹,他又想起了当初在黑石山修路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很多兄弟在一块,大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小叔子跟嫂子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日子真是开心。 可现在自己是逃犯,一直在被警方通缉,他再也回不到黑石山了,再也不能跟大家一起唱歌,喊号子,也不能跟嫂子打情骂俏了。狗蛋的脸色有点凄苦。 金贵把狗蛋按在了沙发上,说:“狗蛋,最近还好吧?你怎么会在k市,你到我这儿有事儿吗?是不是缺钱了?” 何金贵十分的疑惑,他不知道狗蛋为什么会出现在k市,三年的时间逃亡,估计狗蛋一定缺钱,何金贵从怀里掏出一叠票子递给了狗蛋:“兄弟,别嫌少,我只有这么多,下次再来的时候,哥哥一定给你多准备一些。” 狗蛋的眼睛红红的,心里有点发酸,何金贵是他大哥,小时候就是,他们一块光屁股和尿泥长大,情同手足,比亲兄弟还亲。 狗蛋的鼻子一酸,两滴眼泪扑簌簌流下:“哥,还是你对我好,我是个逃犯,这些年没人看得起我,你一见面就问我缺不缺钱,这种恩情兄弟没齿难忘。” 何金贵说:“扯淡!你小子啥时候变得跟我客气了?我是你哥。” 狗蛋一本正经说:“哥,我不是来冲你要钱的,我是来要你的命的。” 一句话不要紧,何金贵浑身打了个冷战,问道:“为啥?” 狗蛋说“我收了一个人的钱,整整十万块,那人要用十万块买你的命,我已经接下了这笔买卖,兄弟我好为难。” 金贵问:“是谁要杀我?” 狗蛋道:“一个姓孙的,k市农林局的局长。” 何金贵扑哧笑了:“原来是他,果不其然,我早料到那小子会跟我没完。” 狗蛋问:“哥,到底为啥?为什么他要请人要你的命?你哪儿得罪他了?” 何金贵微微一笑,就把香草在酒店当服务生,孙局长调戏香草,自己一怒之下割了孙局长的几把,统统告诉了狗蛋。 狗蛋一听“啪!!”拍起了桌子,一股无名之火窜天而起,气的他嘴唇哆嗦:“哥,你做的对!欺负咱们黑石山的人,就应该教训他,这是你脾气好,如果换上是我狗蛋,我就一刀结果了他。 昨天我接下这单生意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感觉那个何金贵就是你,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场就废了他。” 金贵问:“你不杀我了?” 狗蛋说:“哥,我开玩笑呢,我怎么会杀你,就是我所有的兄弟加一块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们的本事再好,也猛不过黑石山的群狼。狼群见到你都害怕,除非是我们活得不耐烦了。” 狗蛋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了孙局长交给他的那十万块,往桌子上一甩,说道:“这是那个姓孙的小子给的,我现在交给香草,就当是精神损失费,给香草姐买点好吃的。” 香草吓了一跳,长这么大她没见过这么多钱,赶紧说:“狗蛋,不行啊不行,你把钱给我,怎么跟那个姓孙的交代哦?” 狗蛋一瞪眼:“香草姐,这钱是你应得的,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那个姓孙的我饶不了他!姐,你放心,我会替你教训他。” 香草赶紧说:“算了,算了,俺不想惹事,再说金贵已经教训过他了,不必了。” 狗蛋大眼圆睁,扬起一股冲天的豪气,他变得成熟了很多。“只要有我狗蛋在,谁欺负咱们黑石山的人,老子就跟他拼命!” 何金贵把钱推给了狗蛋:“兄弟,你出门在外比我们更需要钱,这钱你拿着。对了,三年了,你一直在那儿啊?最近混的怎么样?” 狗蛋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啊。金贵哥,这三年我是度日如年啊。 三年前,我一怒之下杀了素芬,砍伤了李栓柱逃了出来,其实刚刚逃出黑石山我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的鲁莽。 可是错已经铸成,我也不想坐牢,只能亡命天涯。 我去过河北,走过河南,也上过东北,还去了一次西藏,见过很多的世面。最后才回到了k市。 我曾经偷偷回过家一次,看过一次俺娘,可是我不敢进门,怕村里人发现。这些年,我一直在痛苦,自责和煎熬中度过,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只要外面警车一响,我就觉得他们是来抓我的,大街上看到警察就会惊出一身一身的冷汗。 开始的几个月身上确实没钱,我帮人打过工,也讨过饭,漫无目的一路向西走,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六个月以后才到西藏。 在西藏的藏川公路上,我同样帮人修过路,那时候饥一顿饱一顿,大冬天的手都冻裂了,白天干活出汗,到夜里汗水就结成冰块,衣服跟皮肤粘在一起,睡觉的时候撕都撕不下来。 那个帐篷很冷,净是窟窿,半夜,冷风卷着雪花呼呼的往里灌,早上醒来身上厚厚的一层都是雪,两边的肋骨都是生疼生疼的。 我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已经是逃亡以后的第二年了,一年前回到了k市,又在一家工地上帮人搞土建,板砖和泥做小工。这个世界真的很残酷,处处充满了邪恶,处处充满的仇杀,没想到土建活儿也不好干。 我们的工地上有200多个工人,愣是被一帮外地人欺负得不敢作声,他们抢走了我们的工程,还把我们几个工友打成了重伤。我跟几个工友一怒之下揭竿而起,跟他们誓死相拼,最终把工程抢了过来,将他们赶出了k市。 从哪儿以后,大家就推举我坐了工头,我们四处招揽生意,承包了k市南部大部分的土建工程,我们的势力渐渐庞大起来,也做别的生意,只要是能挣钱的生意,我们什么都干,包括替人讨账,替人报仇出气。 就这样,我们的势力越来越大,在k市也越来越有名,人数也越来越多,现在我手下有500多名小弟,自成一派,在k市呼风唤雨,没人敢得罪我们,警察管我们叫黑社会团伙。当地的百姓都叫我们流氓。 弟现在是k市首屈一指的老大,哥,我牛逼吧?” 听狗蛋把自己的经历说完,何金贵瞪大了双眼,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跟狗蛋分别三年,他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他历尽了沧桑,尝尽了苦难,最终苦尽甘来,熬出了人样。 但是金贵觉得狗蛋走的不是正路,杀手这样的职业他都干,能有什么出息? 看着狗蛋得意洋洋的神色,金贵叹了口气:“狗蛋,你这样不是办法啊,黑道总归不是正经生意,还是做正经生意好。” 狗蛋说:“哥,这个世界要变了,因为正经人越来越少,所以做正经生意的也越来越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不恶,别人就会比你更恶,我算是看透了,都像咱们黑石山的人那样老实,只会被人欺负,香草姐就是个例子。 你放心,只要我一句话,那个孙局长一定在香草姐的面前跪地求饶,磕头作揖,明天他不来赔礼道歉,我把狗蛋两个字倒过来写。” 狗蛋说完以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香草姐,你以后就在k市混,别管出什么事,只要是报我狗蛋的名号,吓死他们也不敢欺负你。明天你在家等着,姓孙的那个王八蛋一定过来道歉,后天你还到酒店去上班,我让你做领班。” 香草摇摇头说:“算了,算了,俺不去,那个地方不干净。” 狗蛋说:“香草姐,姓孙的明天来,他送礼你就收着,就是揍他也没有问题,我就是你的靠山。” 狗蛋越说越没谱,何金贵听得都想笑。 看来这个世道真的要变了,杀人犯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局长都能当孙子使唤,何金贵有点不敢相信。 狗蛋吹了一阵牛就要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把那十万块塞进了香草的兜里,让她别客气。何金贵出门送他。 走出小区的门口,狗蛋拍了拍何金贵的肩膀:“哥,你别回黑石村了,不如跟着我混吧,凭你的身手,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你脑子又那么好使,一定能在k市创出一翻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哥,我服你。” 何金贵摆摆手说:“算了,你那个生意我做不了,狗肉上不了大席面。我还是回家种地吧。还是种地踏实。” 狗蛋就摇摇头说:“可惜了,可惜了,你如果加入团伙,一定比我更流氓。” 第一百三十一章 捅了马蜂窝 何金贵骂道:“去你的!你才是流氓。” 狗蛋摆摆手走了,上了不远处的一辆吉普车。何金贵看着吉普车离开,这才返回到香草的住处。 狗蛋说的没错,第二天早上起来,那个孙局长果然负荆请罪来了,进门就磕头,脑袋磕在地上蹦蹦响,:“金贵哥我错了,真的错啦,你告诉狗蛋别打我了,我管你叫大爷行不行?” 这时候何金贵才发现孙局长满脸是伤,眼窝青了,鼻子肿了,嘴巴也扯了,说话直跑风,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看来他被狗蛋痛扁了一顿,打得不轻。何金贵想不到狗蛋出手比他还狠,几乎把孙局长的脑袋捶成了烂西瓜。 何金贵根本没理他,直接拎住脖领子,把他扔到了门外。 打这样的人会弄脏自己的手,为了香草,金贵把他扔出门外的时候说:“以后老实点,再发现你欺负女孩子,老子还阉你。” 孙局长好像得到特赦一样千恩万谢,他以后想搞女人也不行了。因为已经被金贵给割了。 昨天晚上狗蛋返回去以后,直接领着一帮子兄弟冲进了孙有才的家,二话不说进门就揍,把孙局长打了个半死,家里也砸了个稀巴烂。要不是看他老婆孩子的面,狗蛋当场会捅他一刀子。 孙局长的老婆孩子吓得一个劲的嚎哭,最后狗蛋心软了,警告他说:“香草是我姐,何金贵是俺哥,你在k市再跟他们过不去,小心你的老婆孩子,老子抄你全家!”说完以后领着一帮人扬长而去。 八十年代中期,中小城市的黑帮团伙已经非常的猖獗,那些当官的也害怕,他们在明,人家在暗,而且那些团伙向来是杀人不眨眼,轻者拳打脚踢,重者斩草除根,孙局长深知其中的厉害,这才知道逗香草是捅了马蜂窝。 他现在丢掉的是裆里的话儿,如果再跟金贵过不去,丢掉就不单单是话儿了,说不定就是自己的性命 ,还有老婆孩子的性命。 孙局长害怕极了,赶紧到香草哪儿负荆请罪,请求香草的原谅。 不但如此,第三天那个酒店的经理亲自过来请香草去上班。香草堂而皇之做了酒店大堂的领班。 因为有狗蛋这样的靠山,以后的香草才能在k市一帆风顺,当然,何金贵也帮了香草的大忙。 从现在开始,香草凭着自己的聪明,美貌,机智,还有一丝不苟的态度,终于开始了她的创业生涯,在k市崭露头角。 香草的事情了结以后,何金贵终于可以放心地离开了。他要返回黑石村去,实现自己的工厂梦。 因为要开工厂,只是一个计划,很多事情要跟李大牛商量,比如说工厂开在哪儿,技术人员怎么找,机械设备从哪儿买?怎么销售,这些都是问题。 他是个干大事的人,但也不是个一时冲动的人,爷爷留下来的钱必须要花在正道上。 金贵离开的前一天夜晚,香草躺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金贵,你这一走不知道多咱才能回来,俺又要守活寡了。” 何金贵就抱住了女人,亲了她的额头,咬了她的耳垂:“我是回家,又不是去送死,干嘛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过几天我进设备会经过k市,还会来看你。” 香草说:“那俺等着你,但是你这次必须要把俺喂饱,” 何金贵就嘿嘿笑笑,把香草压身下,女人的身子在他的怀里颤抖,两个人黏在一起。 现在他有三个女人,家里有丁香跟桂兰,k市有香草,这三个女人金贵都放不下。还好他喜新不厌旧。 不是他太花心,而是因为责任,睡了人家就必须给人家幸福,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桂兰和丁香解释。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会不会跟他闹翻天。 一曲终毕,两个人开始窃窃私语,谈啊谈,谈完以后香草就抱着金贵的腰,示意他再来一次,于是何金贵就翻身而起,把女人压倒又逮了一次,直到香草浑身瘫软没有一点力气方才作罢。 第二天何金贵就走了,返回了黑石山,临走前跟狗蛋又见了一面,告诉他说:“香草我就交给你了,她在k市要是掉一根头发,老子就扭断你的脖子,就跟当年我扭断那只棕熊的脖子一样。” 狗蛋说:“哥,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香草,到家以后帮我照顾俺娘,如果你在村里混不下去了,就来k市跟我入伙,我这儿大当家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 何金贵拍拍狗蛋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黑道不是长久之计,你应该早作打算,不是哥给你打丧棒,你这种生意的下场多半是抛尸街头。” 狗蛋嘿嘿一笑说:“哥,我知道,天下道路九千九,条条路上有人走,一个人一个活法,我已经陷进泥潭不能自拔了,那干脆就陷到底好了。” 何金贵说:“那就赶紧娶个老婆,生个儿子,免得绝后,生养你一次不容易。别让老人家为你担心。” 狗蛋憨憨一笑:“我这种人,谁肯嫁给我?我没想过生儿子,因为我干的就是生儿子没屁眼,断子绝孙的勾当。” 狗蛋看着何金贵上了公交车,一直送出他老远。他的心也跟着何金贵回到了黑石山。 那里是他的故乡,有他的祖坟有他的根,也有生他养他的爹娘,更有一帮亲亲的兄弟姐妹。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狗蛋知道,素芬的娘家人饶不了他,李栓柱家的同门兄弟也饶不了他……他已经走上了绝路。 他的前途是灰暗的,也是迷茫的,他甚至不知道今天脱掉鞋明天能不能穿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混一天算一天了。 他留恋了一下远处的黑石山,又看了看湛蓝如洗的天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感到自己的一生活得不太精彩。 ………………………… 让金贵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走后不几天,狗蛋竟然恋爱了,而且找的姑娘很不错。 其实自从狗蛋一刀砍死素芬以后,他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开始自暴自弃,良心一直在自责和不安中度过。 他根本没必要杀死素芬,当时只是一时的冲动,一刀下去,素芬的鲜血射出来的时候,当初狗蛋就害怕了。 如果他当时稍微控制一点,度量大一点,或许就不会混到今天这样的结果。 女人偷腥不算什么,能过就过,不能过可以离婚啊,大不了放她走,自己再找一个老婆嘛,干嘛要杀人的呢? 经历了沧桑的狗蛋终于开始为自己的鲁莽和冲动感到后悔。但是事已至此根本不能挽回,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彻底毁掉了。 金贵走后的几天,狗蛋会时不时的到晓霞哪儿去,因为他答应过金贵,要照顾晓霞的。 就在晓霞的家里他遇到了生命的第二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春草。 春草跟香草依然是好姐妹,两个人经常碰面。直到现在春草才明白,原来当初在自己家租房的那个大个子何金贵,竟然是香草的男人,真是无巧不成书。 老实说那次回家,跟金贵第一次碰面,春草就被何金贵迷住了。 那是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也是一个礼貌温柔的男人,更是一个强壮英俊的男人。 本来她想跟他多接触几次,好好相处一下,说不定就能勾到手。可她有一次回家,看到了香草跟那男人住在一起,两个人耳鬓厮磨,跟狗皮膏药一样,春草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春草是个善良的女孩,香草是她的好姐妹,她怎么会夺人所爱呢?她只有默默祝福她们。 金贵不在的时候,香草就让春草到小区给自己作伴,这样两个人可以说说话。 晚上,两个女孩子钻进被窝叽叽喳喳一谈就是半夜。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跟女人之间有永远说不完的话题。 春草问:“香草姐,你真的是金贵哥的童养媳?” 香草说:“是,俺两个从小到大关系就很好,一直在一块,五岁以前都钻一条被窝的。” “那你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好浪漫啊!金贵哥人真好,你一定要珍惜他,要不然我就抢了。” 香草扑哧一笑:“你没有机会的,金贵在家已经娶了两个老婆,最近才跟我好上的。” 春草听了大为吃惊:“金贵有老婆?这么说你甘愿做他的二奶?” 香草说:“二奶有什么不好?我不是二奶,应该是三奶。” “你不后悔?” “后悔个茄子,只要自己愿意,管他呢,俺就喜欢金贵。” 春草格格一笑:“是喜欢被男人的那东西捅吧?我看你就是喜欢金贵强壮,是不是很爽啊?” 香草一听脸就红了,伸手去捞春草的咯吱窝,一边捞一边说:“死丫头,让你笑话俺,让你笑话俺,看俺怎么收拾你。” 春草被香草哈痒哈得满床打滚,最后受不了了,就求饶说:“不敢了,我不敢了,香草姐饶命啊。饶命。” 香草就住了手,掖紧了被子,红着脸怒道:“你个小色狼,以后不许用这样的话开玩笑,还大姑娘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试试不就知道了 春草还是个姑娘,没有经历过男女间的那些事,感觉非常的惊奇,她问:“香草姐,一男一女在一块干那个事,是不是真的很爽?是不是真的像传说的那样得劲?” 香草就白她一眼,神秘一笑:“不告诉你,你找个男人试试不就知道了,问俺做啥?” 春草说:“你是过来人,有经验啊,我不问你问谁?说说嘛,说说嘛,跟男人睡是啥滋味?” 看着春草渴求的样子,香草忍俊不已。 现在的春草跟她当初一样,对男女间的那些事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幻想。 香草也不隐晦,就过程统统告诉了春草。 听得春草面红耳赤,一颗小心肝碰碰狂跳不已。 她的脑子开始幻想了,甚至觉得跟何金贵躺在一起的不是香草,而是她自己。 女孩子第一次有了心事。 “春草,春草…………”香草一连呼唤了几声,春草才从幻想中惊醒。她的脸蛋红了。 香草扑哧一笑:“怎么?听迷糊了?是不是想男人了?” 春草更加害羞了,感叹一声说:“想什么想,就金贵哥那么一个好男人,还被你抢走了。我要是找对象,也找金贵哥那样的。香草姐,你们黑石村如果还有这样的男人,你可别忘了介绍给我。” 香草哈哈一笑,开玩笑地说:“我说吧,想男人了吧?还不承认?我先看看你够不够格。”香草说着就往春草的胸脯上摸,果然,春草已经发育的相当成熟了,已经是个完美的女人了,身条一流的棒。 第二天是礼拜天,不用上班,春草没有回家,两个女孩子起很晚。日上三竿才起来。 洗漱干净,正准备吃早饭的当口,房门忽然响了,棒棒棒,棒棒:“香草姐,在家吗?开门,开门。我是狗蛋。” 香草听出是狗蛋的声音,赶紧过去开门,门打开,呼呼啦啦一群人就往里闯,把香草吓一跳:“狗蛋,你干什么?” 狗蛋说:“晓霞姐,我给你送家具来了。” “送家具?送什么家具?”香草迷惑不解。 狗蛋憨厚一笑:“晓霞姐,我答应金贵哥要照顾你的,昨天我来的时候发现你这里家具很少,连个电视也没有,就买了一台,还有两个沙发,派人送了过来,晚上你闷的时候给你解解闷。“ 狗蛋是何金贵最好的哥们,金贵走了他当然要尽心照顾香草了,狗蛋也是个细心的男孩子。 果然,那伙人抬进来的是两个沙发,还有一台电视机,香草就很感激:“谢谢你狗蛋,多少钱,我给你拿钱。” 狗蛋说:“晓霞姐,提钱就是没把我当兄弟,你们家厕所在哪儿?我憋坏了。” 晓霞抬手一指:“那边。” 狗蛋确实让尿憋急了,提着裤子就往里闯,这时候香草才意识到,厕所里还有人,春草在里面还没有出来呢。 她哎了一声想阻拦,可是已经晚了。狗蛋迫不及待拉开厕所的门。 厕所的门刚刚打开,一条水龙就冲了进去。 “呀———”厕所里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尖叫,春草蹲在马桶上还没有起来,狗蛋的水龙头就浇了她一头一脸,男人的身体也跟他撞在一起。 春草噌得就跳了起来,吓得赶紧躲在了厕所的旁边,屁屁也没顾得上擦。 狗蛋也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想到香草姐的厕所里会有人,而且是个女人。 女人正在解手,他不但一泡尿冲了过去,就是下面男人的话儿也差点撞到女孩子的嘴巴上。 狗蛋吓得生生把半泡尿给憋了回去,同样跳起来老高:“哇………艹,怎么厕所里有人?你是谁?” 春草勃然大怒,恨不得抽狗蛋一记耳光。从小到大她从来没吃过这种亏,被男人这样侮辱。 狗蛋的裤子来不及提起来,春草的脸立刻红透了。厕所的气氛很尴尬。 “你是谁?!”春草狠狠骂了一句。 狗蛋只看了一眼,立刻就被春草给惊呆了,春草的脑袋上湿漉漉的,因为害羞的缘故,脸蛋红布一样,女孩眼睛不大,单眼皮,但是皮肤白净,身条婀娜。狗蛋惊为天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你是…………?” “我是香草姐的妹妹?死混蛋,你是谁?” “我是金贵哥的弟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狗蛋赶紧赔礼道歉。伸袖子帮女孩擦脸上的水珠。 春草一看狗蛋摸向了她的脸,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过来,把狗蛋打得眼冒金星。 狗蛋捂着脸颊被打得莫名其妙,一瞪眼:“你……你干啥呢?为啥打人?” 春草怒道:“死流氓!把你的裤子提起来!” 狗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半泡尿憋了回去,裤子也没来得及提起来,那东西正冲着人家姑娘呢。 狗蛋狂乱地提上裤子闪在了旁边,春草一摔门跑了出去,女孩子捂着脸哇地哭了。 香草已经感觉到不妙,她从客厅里扑了过来,一下抱住了春草:“春草对不起,误会,误会,狗蛋就这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是故意的。” 春草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男人的那东西第一次赤果果呈现在自己面前,她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见过那东西,黑不溜秋的像条长虫,还毛茸茸的,一动一动的,难看死了。 “香草姐,他……他欺负我。”春草已经泣不成声,趴在香草的肩膀上哇哇大哭。女孩子确实吓坏了。 香草大喊了一声:“死狗蛋!你给我出来!” 狗蛋怯生生从里面出来,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香草姐……” 香草怒道:“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做什么事都那么鲁莽,这么大个人了,就不知道稳重一点?还不快给春草赔不是?“ 狗蛋觉得很冤枉,王八蛋才知道里面有人呢,还是个姑娘,这能怪我吗? 可是迫于香草的威严,狗蛋不得不屈服说:“对不起姑娘,俺错了,不该冲你一脸尿,下次我不敢了。” 香草怒道:“还有下次?胡闹!” 狗蛋赶紧说:“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这纯粹是个误会,姑娘你别生气,如果你不解气的话,不如我坐下,你也冲我一脸尿!” 狗蛋语无伦次,春草羞得更抬不起头了,她还没见过有人这样赔礼道歉的。 香草骂了声:“死流氓,跟何金贵一个味,就知道欺负小姑娘。你呀,快去给春草打洗脸水啊,让她洗洗。” “喔。”狗蛋这才想起来打洗脸水,好让人家洗洗。让女孩冲自己一脸尿,这样话根本不能说,这是骚人家。 狗蛋打来水,香草拉着春草洗了脸,把春草拉在了沙发上,拿毛巾帮她擦干脸上的水珠,春草也被逗笑了。 香草说:“还笑,你也是,上厕所的时候干嘛不锁门?” “我又不知道你家里还会来人,而且这人没进门就解裤子撒尿,这小子谁呀,冒冒失失的?” 香草扑哧一笑:“他叫狗蛋,跟金贵一样,是个心眼不坏的男人,这就是个误会,你别在意。” 就这样,狗蛋跟春草结识了,他们是在厕所里结识的,媒人就是那泡尿。狗蛋怎么也没想到,一泡尿能冲出一个媳妇来。他深深感谢那泡尿的威力。 十几年以后,狗蛋每每想起这件事,都哑然失笑,觉得自己那泡尿很威武。 狗蛋命人把家具整理好,发现春草不再生气了,终于松了口气,就说:“真的对不起,不如我请你们吃饭吧,算是赔罪。” 春草也觉得自己太过鲁莽了,就说:“自己人,不必了,狗蛋哥,你又不是故意的。” 狗蛋说:“那怎么行?我弄湿你一件衣裳,总要有个交代吧,我们黑石山的人不会欠人家的任何东西。” 香草也说:“是啊,狗蛋应该给你买件,春草,别客气,狠狠的宰他。” 春草扑哧笑了,看着狗蛋因为害羞而低着头的脸,她觉得这个男人挺有意思。 那顿饭是在一家豪华的饭店吃的,吃的很爽快。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所以说话也比较随便。 狗蛋非常的慷慨,让她们使劲点菜,吃完饭以后还请香草跟春草到歌吧唱了一会儿歌,三个人牛吼驴鸣吼叫了一阵子,一直玩到晚上12点才回家。 春草喝了不少,回到家以后晕晕乎乎的,钻进被窝她怎么也睡不着了,今天的误会让她的心里狂跳不已。 不知道为啥,春草就是觉得狗蛋不错,从小到大,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跟她这样坦诚相见。 这时候春草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香草跟她说的那些男女间的事儿,她的心又荡漾起来。 她就很害羞,觉得自己不知廉耻,而且跟着了魔一样,身子也不由自主涨热起来。 她就闭上眼,尽量不去想那个东西,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再以后的日子,狗蛋一共约过春草三次。 第一百三十三章 跪死在这儿 第一次是还是在酒店,两个人吃了一顿饭,谈了很多,狗蛋也不隐瞒,就把自己干黑道,老婆曾经偷过人的事情告诉了春草,说道动情之处开始哇哇大哭,春草就抱着狗蛋的脑袋劝他。 第二次是在电影院,两个人共同看了一场电影,那一次春草大冬天的也不嫌冷,好像在故意勾引狗蛋。 电影院里黑兮马虎的,挨着春草,手不老实起来。 结果春草把水杯举了起来,问狗蛋:“你喝水吗?给你。” 狗蛋就羞得无地自容,还以为是春草的大腿呢,闹半天原来摸的是个热水杯?羞死人啦,害的老子瞎几把激动。真是浪费俺的表情,祸害俺的感情, 第三次约会是在k市的人民公园,他拉着春草的手,就那么走啊走,走啊走,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也忘记了三七等于二十一。 那时候夜是静的,一声虫鸣都没有,冷凄凄的夜晚显得很暧昧,他们一直走到天色黑透,公园里的人都走了,里面的管理员吹响了哨子都不知道。 狗蛋就想,如果现在不跟春草说实话,以后恐怕就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他两腿一软,扑通就给春草跪了下去,大嘴巴一咧说:“春草,俺稀罕你,你嫁给俺吧,俺想让你嫁给俺做老婆。” 这么一跪,把春草吓了一跳,女孩子没有任何防备,而且这种求爱的方式太直接了。春草有点不知所措。 “狗蛋,你起来,快起来。”春草傻了眼,眼睛一个劲的往四周瞄,就怕有人看到。 狗蛋说:“春草,你答应我,要不然我就不起。跪死在这儿。” 黑石山的男人就这样,想爱就爱,想做就做,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狗蛋的直接让春草羞红了脸。 “狗蛋,你快起,让别人看见像什么话。快起啊,丢死人了。”春草一边说一边过来拉他。 狗蛋就是不起:“你答应我就起,不答应你就一个人走吧,我就跪死,反正我不想活了。” 春草被狗蛋的真情彻底击败,一下也跪了下去,两个人拜天地一样:“你真的想娶我?” “当然了,海枯石烂,至死不渝,沧海桑田,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是二婚,你是黄花大闺女,我是流氓,你是工人,可我真的稀罕你,如果碰不到你这样的女孩,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现在碰到了你,俺就要娶你。” “那你发誓,这辈子不像何金贵那样的,不找二奶,就喜欢我一个人,我就答应你。” 狗蛋毫不犹豫举起了三根手指,开始对天发誓:“好,我这辈子只喜欢春草一个人,爱她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让她快乐一辈子。我要是说话不算话,让我出门钻汽车轱辘底下,被汽车压死,被火车撞死,被毛驴踢死,被猫头鹰啄死,出门踩香蕉皮上,摔倒坐钉子上………” 春草从来没听过这样海誓山盟的誓言,一时间就被感动了,赶紧抬手捂住了狗蛋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也黏在了狗蛋的身上,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狗蛋抱着春草亲啊亲,两人一直亲了半个钟头。 那个公园的管理员,脖子上挂着哨子,在他们俩的旁边低着头看了半个小时,两个人都没有发觉。 最后管理员脖子酸了,大吼一声:“干啥呢?想亲回家里炕上亲去,这里是公共场所,走走走……”结果管理员把他们两个给轰了出来。关上了公园的大门。 走出门以后狗蛋拉着春草咯咯咯笑了,两个人笑的很开心。 从哪儿以后狗蛋跟春草就恋爱了,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不能自拔。 八十年代的时候,人的思想还不像现在这么开放,一男一女不要说亲嘴打啵,拉拉手都难。 他们约会的地点一般都是草丛,或者是黑暗的角落,墙角深处,有时候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找的都是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那时候就是背靠着背,偎依就算是最大的亲密了。不像现在这么勾肩搭背的,大街上就搂搂抱抱。 那时候如果不分场合的搂抱,无聊的人们就会大骂一声:“无耻!不知道自爱,堕落!”一般都是女生用眼神一勾,两个人就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那时候的恋爱是一种默契,更是一种对生活的享受。 春草说:“狗蛋,你去俺家提亲呗,俺不想这么偷偷的,跟地下党接头一样。” 狗蛋说:“这样不好吗?俺喜欢这样,提亲是不是有点俗?” 春草说:“我爹跟我娘是农村出来的,比较封建,他们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提亲比较好,最好找个媒人。” 狗蛋问:“找谁?” 春草说:“那就找香草姐吧,香草姐一定行。” 于是,春草回到家,就把跟狗蛋恋爱的事情告诉了香草,让香草到家里去做媒人。 香草扑哧笑了,还感叹一声:“呀,想不到你俩这么快?那个……你俩上炕了没有?你……破身了没有?” 春草一阵脸红,怒道:“说什么呢?是不是被男人的东西捅的爽了,你就口无遮拦?我跟狗蛋是神交,俺俩是心心相通,整天想那个事……忒龌龊。” 香草就说:“好,你高尚,行了吧。不告诉我算了。” 春草就问;“你倒是去不去?咱俩可是姐妹,这个忙你帮不帮?” 香草只好答应了,第二天就以狗蛋姐姐的身份到春草的家里去提亲,将狗蛋跟春草恋爱的事情告诉了高老师和高师母。 高老师跟高师母对女儿的婚事很是头疼,其实春草已经相过几次亲了,都没有成功,这丫头心高气傲,一般人还看不上,让高老师跟高师母十分发愁。 高老师一看香草来提亲,屁颠屁颠乐得不行,脸蛋笑的跟桂花一样,满口答应了。最后约他们见见面,他想相看一下女婿。 那天狗蛋提了满满一兜子点心,到高老师家去相亲,打开房门以后,高老师很礼貌的接待了他。 狗蛋的身子健壮,魁梧,而且很有礼貌,再说狗蛋经历了这么多事,人成熟了很多。往那儿一站高老师就相中了他。 吃饭的时候,高老师终于问到了狗蛋的家庭情况跟事业情况,问他做什么工作的,家里还有谁,收入怎么样? 狗蛋是个实诚的孩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只好一五一十跟高老师说了:“伯父,我跟金贵哥一样,是黑石山出来的,我结过一次婚,但是老婆偷汉子跟人跑了,我现在混的是黑道,专门帮人讨账,手下好几百兄弟,接下来我想开夜总会,开歌厅,什么赚钱做什么,放心吧,我会让春草幸福的。” 一句话不要紧,高老师就皱紧了眉头,气得他差点将筷子甩在桌子上。 他一拍桌子暴怒而起,喝道:“不行!我不能答应闺女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狗蛋问:“为啥?” “因为你是泼皮,无赖,你还是个二婚,我们家春草可受过高等教育,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我们老两口子也是正派的人,春草就是死也不能跟你这种下三滥的人在一起!” 狗蛋被高老师骂的急了,火气腾地就升了起来,一拍桌子怒道:“谁是下三滥?谁是泼皮无赖?你嘴巴放干净点,别污蔑人?” “我就说了,你还能吃了我?你们这种人说白了就是无业游民,黑帮组织,这不是一条正路,春草跟着你早晚也会堕落,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快滚!” 狗蛋竭力忍耐着心头的愤怒,换上是别人这样说,狗蛋一巴掌就刮上去了,非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不可,可那是春草的爹,狗蛋就没办法了。 他知道自己跟春草的事儿要吹,一跺脚摔门走了出去。 春草早就赶到了不妙,狠狠地瞪了爹一眼,喊了声:“狗蛋,你别走,我跟你……”姑娘追了出去。 高老师在后面唤了两声,春草根本没搭理他。他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顿饭吃的很不痛快,弄得不欢而散,高师母赶紧过来劝:“老头子,你着什么急?有啥事不能好好说?干嘛发那么大火?气坏了身子咋办?” 高老师拍着桌子说:“我不同意这门亲事,坚决不同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姑娘往火坑里跳!” 春草一直追着狗蛋的身影走出了家门,上了外面的马路。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灯火闪闪,天上的星星也亮闪闪的。狗蛋沮丧地蹲在马路边,点着一根烟抽了起来。 他有点想哭。自卑,委屈,泪水,一股脑的泼洒。 任何人都不想被人看不起,任何人都想出人头地,可狗蛋觉得自己混黑道没有什么不对。黑道也是被人给逼出来的。 这些年他尽力千辛万苦,带着一帮兄弟东挡西杀,终于才有了今天的局面,终于在k市站住了脚跟。你不恶别人就会欺负你,你不凶狠不毒辣,那么一定会被人灭亡。 第一百三十四章 咱俩成亲吧 每个人为了生存都在苦苦挣扎,狗蛋觉得自己混的理直气壮。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春草从后面过来,一下抱住了狗蛋的肩膀:“狗蛋,你别在乎,我爹就那脾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狗蛋说:“春草,你走吧,我不会再缠着你,其实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被人爱?有什么资格去爱女孩子?我早晚被警察抓,早晚会害了你,伯父说的对,你要的那种幸福,或许我不能给你。” 狗蛋的宽容和大度更加震撼了春草的心,春草把狗蛋抱得更紧:“狗蛋,我喜欢你,我爹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我就喜欢你,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就嫁你。实在不行,咱俩就私奔。” “私……奔?”狗蛋吓一跳:“那你爹哪儿你怎么交代?” “管他呢,放心,我爹气不死的,我们家世代书香,从来没出过混混,他就是一时转不过这道弯儿来。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狗蛋说:“那你爹要是一辈子转不过这道弯儿,暂俩就这么干耗一辈子?” “那你说咋办?” “我也不知道。” 春草忽然眼珠转了一下,说:“要不这样,咱俩立刻找个酒店,把事儿办了,生米做成熟饭,我把身子都给你了,我爹那个老家伙不同意也由不得他,” 狗蛋立刻笑了,点点头说:“好嘞,俺看行。” 于是那天晚上,狗蛋就拉着春草进了酒店,两个人开始开房间。 狗蛋是二婚了,春草可是人生的第一次,女孩子第一次表现出了那种应有的窘迫和慌乱。 房间开好以后,狗蛋就进了洗澡间,把全身洗的干干净净。 房间里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好像美妙动听的交响乐,春草的心就醉迷了 她就那么坐在了酒店的床上,有点战栗,也有点害怕。她期盼着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也害怕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她的心小鹿一样碰碰跳个不停。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坦诚相见,从此以后相互融合,再也没有任何秘密。 这是婚姻的开始,也是婚姻的全部,她像个刚过门的新媳妇那样,坐在床边手指搓着衣襟,掩饰着那种慌乱,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 狗蛋洗完了澡,就对春草说:“你也洗洗吧,酒店洗澡是免费的,不要钱。” 春草脸一红,摇摇头说:“不用了,下午回家的时候,我在职工澡堂子里洗过了。很干净。” 狗蛋就喔了一声,拉了春草一下:“那咱……睡吧。” 狗蛋放好被窝,就钻了进去。 男人的骨肉大山一样鼓鼓冒起,胸肌跟二头肌都是那么耀眼,显出山一样的强壮,每一块肌肉都结成了块儿。 狗蛋的皮肤是古铜色的,他跟小时候一样健康,山里出来的孩子干农活出身,都有着一身健壮的肌肉。春草瞬间就对男人的肌肉产生了迷恋。 她又想起不久前狗蛋在香草哪儿闯进厕所里的情景。 她听香草说过,女人的第一次都很疼,是撕心裂肺的那种疼,但是疼痛过后就是幻如神仙般的感觉。 第二次第三次,就是男人不想,女人只要看到男人那个地方也会不由自主的。 香草应该是春草的老师,从香草哪儿,春草学到了很多,香草已经把她跟何金贵在炕上鼓捣的步骤,一丝不留告诉了春草。应该说春草比拜七以后的女人对那事儿还要精通。 毕竟是第一次,没有亲生经历,她不知道该咋办,就那么傻傻坐着,含羞带臊,她甚至不敢抬眼看一下狗蛋的脸。 狗蛋知道女孩子害羞,就坐起来,用被子包裹了女人的双肩,然后把春草慢慢放倒了……… 春草没有反抗,心跳加速起来。 狗蛋的动作很轻柔。 春草是苗条的,也是雪白的,比狗蛋当初娶的媳妇素芬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 素芬是个大水桶,腰比水井还粗,而春草的细腰就像打水的井绳,一巴掌就可以攥住。 这让狗蛋很担心,万一自己的力气太大,嘎巴一声掰折就不好了,这原装的零件,掰断了没地方配去。所以他就小心翼翼。 这一夜春草是他的,以后也会是他。 他就低下头,在春草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香气。这种独特的味道只有男人才有。她就贪婪地闻着这些味道。 这一夜,春草尝到了如梦如幻的女人第一次。 还好狗蛋经验丰富,动作比较轻柔,春草才没感到多么难受。 风停雨住以后,春草抱着男人的腰还是舍不得撒手,对狗蛋说:“香草姐说对了,这事儿果然很美。来过第一次,很快就想来第二次。” 狗蛋说:“春草,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了。我狗蛋发誓,一辈子对你好,不但这辈子,还加上下辈子,下下辈子。” 春草说:“我也是。下辈子我还做你老婆。” “春草,你后悔不?” “不后悔,遇到你是我的福气,就是死了也值。” “那咱俩成亲吧。” 春草说:“不。” “为啥?” “因为俺爹俺娘不同意,他们看不起你这个女婿,成亲还不如私奔。” 狗蛋有点迷糊,怎么春草老喜欢跟他私奔?这样是不道德的。 他不想偷偷跟做贼一样,得不到家长祝福的婚姻是不完整的。 狗蛋说:“我去给你爹下跪,他不同意,我就跪死在你们家门口。直到他答应为止。” 春草扑哧笑了:“你这是耍赖皮。我爹不吃这一套。” 狗蛋说:“只要能得到家长的同意,耍赖皮就耍赖皮。” 春草就说:“好,要跪,我陪你一起跪。” 第二天,两个人起床,穿好衣以后果然手拉手回到家。 这一天春草没去上班,高老师也没去上班。因为狗蛋把他们家门口给堵住了。两个人跪下就是不起。 高老师早上出来开门,一眼就看到狗蛋跟春草跪在地上,他弄了个大红脸,怒道:“干啥?干啥?你们这是干啥?” 春草说:“爹,我已经是狗蛋的人了,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你要是不同意,我跟狗蛋就跪死在这儿为止。” 高老师大吃一惊,他几乎崩溃,知道闺女已经失身给狗蛋了。气的他胡子翘起来老高,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们……你们………” 高老师几乎昏倒,还好高师母及时赶到扶住了老头子。 高老师一躺就是一天,狗蛋跟春草也在外面跪了一天。小区里熙熙攘攘来往的人很多,大家都在看热闹,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那天的天气很不好,下起了一场大雪,半空中雪花飞舞,冻得春草直打哆嗦。 狗蛋就抱住春草,两个人紧缩在一起相互取暖,始终没动地方。 傍晚的时候,高师母心疼闺女,她终于发飙了,指着老头子的鼻子开始大骂:“你个死老头子,你是不是要把俺闺女给逼死?咱家可就这一根苗啊?她要是死了,你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了,你就那么狠心?” 高老师摘掉了头上的毛巾怒道:“是我逼他们,还是他们要逼死我?你没长眼啊?这样的人根本不能要,这是看着春草跳火坑,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高师母怒道:“你不同意我同意,你要是死不悔改,老娘就跟你离婚,跟着闺女女婿一块过,以后你一个人暖冷被窝吧。” 高师母说完气冲冲摔门走了出去,去搀扶闺女跟狗蛋。狗蛋跟春草跪了一天,两腿都麻木了,高师母根本搀扶不起来。 她就冲着屋子里骂:“你个死老头子!这是要逼死俺全家啊?当初嫁给你老娘是瞎了眼,你咋这么顽固啊———” 她往地上一坐就哭开了,高声哭闹:“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逼死俺算了。俺死了你再找个小老婆帮你暖被窝啊,啊呵呵呵呵…………” 高师母又哭又闹,小区的窗口里伸出很多脑袋在看。高老师终于从里面出来了,怒到:“瞎嚷嚷个啥?还嫌不够丢人?罢罢罢,气死我算了。你们进屋吧。” 在狗蛋跟春草的威逼利诱下,高老师不得已答应了他们的婚事。虽然他心里老不乐意。 狗蛋跟春草进屋子暖了半天才缓过劲来,高老师把狗蛋拉到沙发上开始了政治教育,告诉他说:“我答应春草跟你好,不是看你小子的面子,是看我闺女跟老婆面子,我不想这个家散掉。 到现在为止,你在我心里的好感程度还是个零,你马上回去,把你的那个狗屁黑帮散伙,老子看不惯这东西,不能散伙你就退出来。不退出来我还是不答应春草跟你,听到了吗?” 狗蛋有点为难,说:“伯父,我退出来可以,但是把集团散掉,我没那个能力。好,我答应你,为了春草,我跟他们彻底切断关系,行了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偷,别走! 高老师说:“行,赶紧找个工作,想办法养活你老婆孩子,你要是我女婿,就让我闺女一辈子快乐,一辈子幸福,是个男人,你就把你的一切贡献给他们。” 老丈人的训斥,狗蛋不敢反驳,诺诺连声,赶紧说:‘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我就找工作,脱离黑帮。” 果然,从那儿以后狗蛋就退出了那个黑帮组织,以后很少再跟他们联系了。 再后来他跟春草还是历经磨难,几生几死才结了婚。 狗蛋的退出在k市的黑帮引起了一场大风暴,因为黑帮暂时失去了首领,变得群龙无首。 很多小老大开始为了争夺地盘相互打斗,甚至血溅五步。十年的时间都是打打杀杀,争斗不息。 直到十年以后,何金贵把自己的儿子江给从黑石山的狼群里救下来,关在笼子里彻底将他训练成为人类。 江给学会恋爱以后,拐走了自己的小姨桂花,他跟桂花私奔走进了大都市,误闯黑道,黑道这才有了新的首领。 十年以后的江给非常勇猛,凭着一身绝技,在黑道上叱咤风云,怒扫六合,横斩八荒,终于杀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当然,这是后话了 …………………………………… 何金贵坐上了开往黑石山的汽车。 现在是冬天,还不到春运的高峰期,远处的山峰一片银白,处处银装素裹,因为刚刚下过一场雪,黑石山又恢复了一年一次的封山。 山坡上的树也直挺挺的,努力伸展着僵硬的枝条,上面挂满了冰凌茬子。深深的灌木丛依旧茂盛,不时有一两只兔子从里面窜出来,看到人以后惊慌地又窜进另一堆草丛中。 何金贵提着行李下了车,走向了通往黑石村的大路。 大路很宽阔,但是却没有通汽车,120里的山路要一步一步走回去。 就在金贵刚刚下车的当口,忽然旁边一条人影窜了出来,猛地夺过金贵的包袱就跑。 何金贵吓了一跳,大喝一声:“小偷,别走!”他跨步就追。 何金贵一直将那个偷包的小偷撵出去老远,他看到抢夺他行李的人是身穿军大衣的女人。 那女人非常的脏,头发很长,也乱糟糟的。身上的军大衣很破旧,露着白白的棉絮。几乎能拧出油来。 那女人跑出没多远就被何金贵追上了,她翻开包袱,对里面的钱看也不看,反而抓起几根香蕉大嚼大咽起来,看来是饿坏了。 因为吃的太猛,她狼吞虎噎白眼直翻,伸着脖子半天没缓过劲来。 何金贵本来想将她擒住,一看是个叫花子,他的心就软了,止住了脚步,知道她只是饿坏了,饿极了偷东西吃不算偷。 当那女人把头扬起来的时候,金贵发现她脸上脏兮兮的,透过那层黑黑的污泥,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立刻惊叫了一声:“金兰???” 那女人听到金贵叫她的名字,立刻把头抬了起来,猛地一眼看到了何金贵,眼泪哗哗流了出来,她嚎哭一声:“姐夫!!!”一头扎进了金贵的怀里放声大哭。 金贵已经找了丁香整整一年,一年的时间不见,金兰瘦了很多,变得瘦骨嶙峋,她的头上净是干草棒子,好像很久没洗过了,身上的军大衣净是窟窿,里面也很单薄。乍一看像个疯婆子,金贵怎么也没想到金兰会混到这种地步。 何金贵焦急地问:“金兰?我找你很久了,这一年你到哪儿去了?” “姐夫,俺终于见到你了,姐夫,俺好想大家啊。俺终于回家,回家了,呜呜呜呜…………”女人抱着何金贵,将所有的委屈,苦难,悲哀一股脑的发泄,只哭的翻江倒海声泪俱下。 金贵帮金兰擦干了眼泪,问她:“你饿坏了吧?” 金兰使劲点点头:“姐夫,俺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饿的不行,也冷的不行。” 女人浑身打着哆嗦,蜷缩成一团,金贵赶紧把身上的大袄脱下来,披在了金兰的身上,:“走,姐夫领你去吃东西。” 还好不远处有个小饭馆,这是国道上最近的一家饭馆了,因为是在年关,饭馆的人不多。金贵拉着金兰的手走了进去。 他要了一碗拉面,一笼包子放在了金兰面前,金兰狼吞虎咽吃起来,饿死鬼投胎一样,女人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金贵心疼地不行,一边看着她吃一边劝:“慢点,别急,吃完了还有,小心别噎着。” 吃饱喝足,金兰打了个饱嗝,这才说:“姐夫,俺饱了。” 何金贵点着一根烟,问她:“傻丫头,一年了,你到哪儿去了,怎么混成了这样?” 金兰抽泣一声,眼泪又下来了:“姐夫,一言难尽啊。” 接下来,金兰一边哭,一边把这一年的经历告诉了姐夫何金贵。 姐夫是她的靠山,姐夫是她雪地里的一炉炭,雨地里的一把伞,姐夫能为她撑起一片明媚的蓝天。 何金贵在金兰的心里没有任何秘密,她对他就像对自己的亲哥哥那样信任,所以一点也不隐晦,将所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样告诉了他。 金兰的命运并不比香草好多少,当初离开黑石山,她是在香草离开的头一天离开的。 金兰一辈子没坐过汽车,上了车以后,车上的售票员跟她要票的时候,她还是木愣愣的。这才知道坐汽车要掏钱。 还好她出门的时候带了点零用钱,买了票以后就斜斜靠在座位上,木呐呐看着窗外的蓝天。 她不知道自己该往那里去,就那么漫无目的走,她只是想把红旗找回来,跟丈夫一起生活。 她也不知道红旗去了哪儿,最近的城市就是k市了,她觉得红旗只能到k市去。 女孩子坐了4个小时的汽车,终于在k市汽车站下了车。刚刚下车她就被大都市的繁华耀花了眼,处处是红男绿女,处处是弥虹闪烁,把她衬托得及其渺小。 金兰不知道自己该住哪儿,也不知道上哪儿吃饭,山里人根本没见过饭馆。 她像个傻子一样在大街上溜达,一直从k市大街的东头溜达到西头,身上只剩下了三块五毛钱。 很快,天就黑了,金兰也不知道要住店,她找到了一个大桥的桥洞,在桥洞里猫了一夜,第二天天亮以后继续在大街上走。 她就是想找到红旗,看谁的样子都像自己男人。中午的时候买了一个夹馍,然后继续寻找。 就这样,金兰在k市的大街上整整溜达了七八天,七八天以后,最后一毛钱也花完了。 她饿的不行,而且很久没洗过澡,身上也痒痒地不行。可是找不到红旗,她懒得吃饭,懒得睡,忘掉了饥饿跟疲劳,就那么找啊找,找啊找。第十天,金兰再也经受不住极度的饥饿跟疲劳,一头栽倒在k市的大街上。 金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个小时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窝棚里,那个窝棚很破旧,棚顶上露着天,肚子也不是那么饿了。她就挣扎着爬起来,走出了窝棚。 这里是一处庄户院,应该是k市郊区的一座民房,四周是稀稀落落几乎人家。 这户人家没有院墙,一出房门就是野地,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在野地里忙活。 金兰迷惑不解,就问那人:“大爷,这是哪儿?俺怎么会在这儿?” 男人说:“这是俺家,你被人救了,救你的人把你领到了这儿,300块钱的价格把你卖给了俺,以后俺就是你男人了。” “你说啥?”金兰大吃一惊,:“谁把俺卖了?俺怎么不知道?” 男人道:“那时候你昏过去了嘛,俺付了钱那人就走了,俺不认识他,反正俺花了钱,你就是俺媳妇。” 金兰怎么也没想到是人贩子把她救了,救活以后把她卖给了这个丑男人。 这男人胡子拉碴,满脸的皱纹,眼睛很小,瘦小枯干,长着老树皮一样的两只手。 金兰激动不已,赶紧说:“不行,俺不跟你,俺要回家,找俺男人。”金兰说着就想跑,可那男人几步就追了过来,抱住她的腰,把她拖进了窝棚里。 男人使劲把她按到在地铺上,挥了挥拳头说:“嫁给我你休想跑!如果被俺抓住,一定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 金兰哇地哭了:“哇——俺的命好苦啊,俺要回家,俺去告你。” 男人说:“你敢?你根本走不出这个村子,就算你到公安局去告俺,俺这里人头熟,你也告不倒。你最好老实点,俺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给俺生个瓜,结个籽,留下一男半女,俺保证把你当神仙供着。” 金兰又哭又闹,起身开始反抗,那男人急了,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刮在了金兰的脸上。 金兰的脸上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她吓得不敢作声了。 那男人在外面忙活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返回屋子,他端起饭盆开始吃饭,饭是剩饭,玉米面糊糊,他也给金兰盛了一碗。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让你跑 金兰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惊惧跟失措把她搞得心里慌乱慌乱的。她在想办法逃走。 男人吃过饭以后天已经黑透,他放下碗筷走到了金兰身边,伸手就要剥她。 金兰尖叫一声:“你干啥?你干啥?走开,走开。” 男人不由分说就把金兰按倒了,一张胡子拉碴的嘴巴过来亲她的脸,金兰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的口臭。 她开始挣扎,尽力反抗,可是男人的力气很大,无论女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他把女人紧紧纳在怀里,金兰嚎叫着,挣扎着,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嘤嘤哭泣。泪水模糊了视线。 但是她心里害怕,只是喊着:“不要啊,不要啊…………” 那男人在她的身上纵横了半个小时。 金兰心里思绪万千,她想到了逃走。 刚刚爬起来,那男人也跟着起来了,大喝一声:“干啥?” 这时候金兰才发现,男人在她的脚脖子上绑了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套在男人的手腕上,她这边一动,那边就感应到了。 男人一看金兰想逃走,上去就是一巴掌,下面踢了她一脚,女人一声惨叫再次扑倒在被窝上。 男人发怒了,飞身扑了上去,揪住了她的头发:“臭女人,还想跑?我让你跑,让你跑…………”他揪着她的头发在地上撞,地面被撞得蹦蹦响。金兰的脑子里混吞吞一片,很快就意识不清了。 一时的大意让金兰从天堂落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红旗没找到,一觉醒来又被人贩子给卖掉了,被卖给一个乡下老男人做老婆。 那老男人把金兰关在窝棚里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要一次,有时候一天两三次。 他一步也不离开,把金兰锁死了,时时刻刻盯着她,就怕她跑掉。 很快,金兰就瘦的不成样子,人也成了惊弓之鸟。 金兰苦苦思索着,该怎么跑掉,她再也受不了了,几乎被逼疯。 男人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把她捆绑起来,有时候喝的醉醺醺的,强行把她奸污以后就呼呼睡过去,性格也越来越变态。 终于,机会来了,有一天,男人醉醺醺进了屋子,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子,进门以后解了她的绑绳。 这一次金兰非常的配合,还微微笑了笑:“大哥,你看,俺已经是你的人了,这就是命,俺命该如此,不如咱俩就好好过日子吧。” 男人一听竟然高兴起来,说:“好啊,难得你想得开,只要你好好的,俺保证对你好。” 金兰就非常殷勤地帮她做饭,炒菜,还将被窝暖的热乎乎的。男人吃饭的时候她还帮他捶背,把那小子搞得晕晕乎乎。 金兰趁做饭的功夫已经将一把菜刀藏在了身子背后,脱衣的时候把菜刀放在了枕头下面,她要寻找机会给他一刀,一刀将他杀死。 女人的尊严跟屈辱激发出了金兰的兽性,也侮辱了她,女人有时候为了尊严是不惜生命的。她要放手一搏,哪怕死掉也在所不惜。 金兰一个劲的假装尖叫,手已经伸进了枕头底下,紧紧握住了刀把子。 就在男人将要喷发的时候,金兰忽然把刀举起来,奋力砍了过去…… 男人在喷发的时候注意力是高度集中的,所有的激情完全享受在跟女人的欢愉里,这时候天塌下来也不在乎。 他根本没料到孱弱的女人会用刀子袭击他。 屋子里的光线很黑,金兰的刀砍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一刀下去老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倒在她身上…… 一股血汩汩冒出,染红了被子。 一刀砍下去金兰也傻了,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杀人,扪心自问她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 她看到男人翻起了鱼白肚似的双眼,死死盯着她。 金兰也尖叫一声:“啊———”手里的刀就脱了手。 她开始慌乱地穿衣,人死没死她也不知道。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金兰慌不择路溜出了窝棚,深一脚浅一脚上了不远处的山岭。 这时候她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座深山里的村子,人家与人家之间的距离很远,稀稀拉拉几户人家坐落在山坡上,有两户还影影绰绰亮着煤油灯。 其实山里人就是这样,建房子也不拘一格,哪儿的地势平缓,就在哪儿搭座茅屋,邻居之间也很少往来。 金兰吓坏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儿去,只知道逃命,赶紧离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她衣衫不整,顺着山涧的羊肠小道拼命奔跑,就怕那男人醒过来追她。直跑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终于,看不到远处的村庄了。金兰坐在山坡上哭了,直哭的撕心裂肺。 哭够了,她站了起来,继续顺着山路攀爬。 她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就那么走啊走爬啊爬,露水打湿了衣裳也不知道,脚上没有穿鞋,她也不知道。她甚至忘记了暗夜的恐惧。 好不易爬出了山梁,金兰看到了远处灯火阑珊的都市,这才知道这里距离k市并不远。 天亮以后金兰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几乎成了疯婆子。 她下了山梁,走上了都市的大街。跟个叫花子一样在都市上游荡。 她发誓要找到红旗,跟他一起回家。虽然红旗那个地方不行了。可两口子那点事毕竟是次要的,相互的关心和谅解,还有有个肩膀依靠才是主要的。 金兰在大街上游荡,渴了就讨口水喝,饿了讨饭,别人不给她就偷东西吃,有时候也吃饭馆里提出来的泔水。碰到好心人也会施舍她半个馒头。 她晚上还是睡在桥洞的下面。有时候被管市容的追的无处藏身,那些城管说她们是城里的垃圾,影响环境。 金兰熬啊熬,找啊找,三个月以后终于发现了红旗的下落。是在k市一个工地上发现的。 原来红旗离家出走以后确实在k市打工,他找到了一个建筑工地,在哪儿当小工,每天有四块多钱的收入。 虽然不是很高,可比在家种粮食强得多。 红旗的话很少,人也变得呆板了很多,跟个木头人一样只知道干活,不跟凡人说话。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个太监,因为晚上睡的时候,工人睡是不脱衣的。 红旗觉得自己不正常,让他对生活失去了自信。 金兰发现红旗的时候,红旗正在工地上搬砖。头上戴着安全帽,身上穿着劳动布工作服。 金兰看着红旗,眼角湿了,但是脸上却笑了,四个月的时间啊,她终于再次见到了红旗。 “红旗————”金兰远远喊了他一声,飞身扑了过去,一下把男人箍的紧紧的。女人把脑袋贴在男人的胸膛上,一股熟悉温暖就袭击上心头。 金兰哇哇大哭,红旗也紧紧抱着她,感到不可思议:“金兰?你咋来了?” 金兰没有回答,她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她多想把自己被人贩子卖掉,被人凌辱的事情告诉红旗听啊。他太渴望男人的关心跟保护了。 没等她哭完,红旗就用力把她推开了:“滚,死女人,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 红旗的忽然转变把金兰搞了个莫名其妙:“红旗,俺已经找你半年了,半年啊,终于找到你了,咱回吧,好好过日子,你是俺男人。” 红旗气呼呼说:“废话!谁是你男人?你看我像个男人吗?你走,我啥也给不了你,你……改嫁吧。” 说这话的时候,红旗的心里也跟刀割一样,他喜欢金兰,不想女人伤心,更不想女人受到伤害。 他离家出走就是想女人对他死心,好找个人家嫁掉,嫁给谁也比嫁个太监强啊?我不能毁了金兰一辈子。 金兰再次扑了过来,用力抱住了男人的脖子:“红旗,你是个男人,你就是俺男人,俺不在乎,不在乎你有缺陷,咱回吧,没有你……俺也不想活了。” 金兰嚎哭起来,引得工地上的工人纷纷乱看,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有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红旗慢慢把金兰推开:“金兰,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啥也给不了你,金兰,你自己回吧。找个人嫁了,实在不舍的话,你就嫁给俺弟,红兵也比我强。如果有可能,你就跟红兵生个儿子,将来为俺家传种接代。我红旗一辈子也忘不掉您的恩德。” 金兰说:“俺不,俺是你的女人,俺只跟你,这辈子除了你,俺谁也不跟,红旗,咱俩是恋爱,你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嘛?你忘了咱们海誓山盟沧海桑田都不变心了吗。” 红旗也抱着金兰哭了,男人的眼泪哗哗流个不停。他又想起了当初跟金兰走拉手的情景。 他们两个的确是恋爱,这在黑石村是独一份,一般的男女是没有自己选择配偶的权力的,全凭父母安排。 红旗曾经拉着金兰的手走过黑石山的山路,穿过大队的玉米林,也在村口的小石桥上接过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娶个老婆比啥都强 那时候一颗小心肝慌乱慌乱的,热血也狂涌起来,第一口亲下去的时候,他就决定一辈子对金兰好,一辈子让她幸福。 激动人心的婚礼终于来了,可红旗怎么也想不到会这样,刘先生的药奇效会那么大,竟然会让自己那个地方局部性坏死,如果不割掉会引起生命危险。 现在好,成太监了,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只能白白浪费在床单上,红旗怎么于心能忍? 就算自己不需要,金兰总需要吧?她毕竟是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 看着金兰瘦骨嶙峋的样子,他知道女人为了找他受了很多苦,他感到了心疼,两只手抓着金兰的手,在嘴上帮她哈着热气。还帮她撩起前额上的秀发。 金兰的脸脏兮兮的,但是眼睛依然俊美,泥垢下是雪白凝脂般的皮肤,为了找他,她历尽沧桑受尽了磨难,这是他的女人,那个曾经让他忘我的女人。 金兰趴在红旗的怀里再也舍不得分开,找到红旗她就等于找到了全世界,她甜甜笑了,觉得无比踏实。 跟金兰的再一次重,逢激起了红旗心里无限的波澜。 他舍不得金兰走了,决定养活她,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红旗在工地的外面租了一所民房,20多平米的样子,只能放下一只床。他跟金兰就住在哪里。 这里距离工地很近,只要金兰一抬头,就能看到在工地上忙活的红旗。 红旗的精神也抖擞起来,话也多了,变得开朗了。 家里有个女人真好,有人洗衣服,有口热饭吃,有人暖被窝,男人能娶个老婆比啥都强。 金兰也洗干净了脸,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人也打扮的漂漂亮亮,走出屋子的时候,勾的那些工地上的后生们直冲她吹口哨:“嫂子,你好漂亮啊。” “嫂子,红旗哥不在,我来帮你暖被窝吧?” “嫂子,你跟红旗哥一夜弄几次?咋半夜听不到你们屋子里有动静?” 那些后生们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搞得金兰的脸蛋红红的。不远处的红旗脸蛋也是红红的。 工地上很乱,这些民工大多来自乡下,虽然顽皮但是心眼都很好。他们早就把红旗当做了大哥,亲的不行。 金兰知道他们半夜来听过她跟红旗的房,希望发现点什么。可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这让那些工友们很失望。 每天晚上金兰都挨着红旗睡下,抱着他的胸膛,心里无比踏实。 虽然男人不能给她什么,但是抱抱也不错。心里也能得到安慰。 这半年多的时间是金兰一生中最踏实的时光,红旗带给她的温暖也是挥之不去的。 开始的几个月还好,金兰总能克制,她尽量不去逗红旗,也尽量不碰男人的那个地方,可是几个月以后女人就受不了了。 放着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在旁边不用,心里就憋得不行。 她开始睡不着了,翻过来翻过去。 她抱着红旗的身子,两只手在男人摩擦,呼吸也急促起来,心跳不止。脸蛋红红眼神迷离。 金兰翻身将红旗抱住,说:“红旗,俺要,俺想要,给俺吧……” 红旗装作没听见,把呼噜声打得山响。女人的手就穿过男人的肚子。 红旗浑身哆嗦了一下,赶紧用手挡住了自己:“金兰,咱说好不这样的,要不然我就送你回家。” 金兰根本不听:“可是人家难受,真的好难受,红旗,求求你,给俺吧……” 金兰抓着红旗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摩擦,她握着男人的手指在自己那个地方轻轻撩拨。 她是一个十分正常的女人,竭力渴望男人的拥抱。 金兰的心涨得难受,仿佛积压了许多年岩浆的火山,很快就会喷发出来。 半年了她没有尝过男人雨露的滋润,感到全身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红旗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忽然就把女人抱住了,金兰心里一喜,双手紧紧抱住他,整个心马上就荡漾起来,。 男人忽然就战栗了一下,将所有的动作停止了,五秒钟以后,长叹一声,犹如一座轰然倾倒的铁塔,慢慢躺在了被子上。 金兰的心再一次碎了,抱着男人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使劲的嚎哭:“你呀,你个废人!光会点火不会熄火……俺的命好苦啊,呜呜呜呜………………” 金兰的声音很低沉,在被子里呜呜咽咽,身上难受地不行。 红旗终于咬了咬牙说:“金兰啊,我……对不起你,啥都给不了你,实在不行,你……偷人吧,我不在乎!” 红旗准备让金兰偷人了,可是金兰说啥也不肯。 她是个好颜面的女人,也是个懂得羞耻的女人,更是一个有修养的女人,虽然上的学不高,可她看得小说很多,知道的知识也多,她把女人的颜面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红旗什么都可以给她,除了男人那个有缺陷。 为了让金兰幸福,红旗决定为金兰寻求目标了,不如找个男人跟她日一下,自己给不了的东西,就找个男人去弥补金兰。 找谁呢?红旗在工地上踅摸了很久,看到谁都相不中,看谁都配不上金兰。 就在临近年关的时候,红兵终于找到了工地上。红旗一眼看到了弟红兵,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红兵一直住在何金贵从前租住的那个小屋里,每天出来寻找哥哥跟嫂子的下落,他已经找了整整半年,终于找到了,兄弟两个抱头痛哭。 红旗准备了一瓶酒,让金兰炒了个菜,然后兄弟两个举杯对饮。 酒过三巡,趁着金兰出门做饭的功夫,红旗就哭了,对红兵说:“弟啊,哥那个地方不行了,你嫂子这么好的人,咱不能糟蹋了人家啊。” 红兵知道哥哥是啥意思,哥哥是想嫂子改嫁。 红兵说:“哥,嫂子愿意走,就让她走,原因留咱就让她留。只要嫂子高兴,啥都好说。” 红旗一下抓住了弟红兵的手,颤抖着说:“弟,你娶了你嫂子吧,给她幸福,把她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啊,你那么聪明,又肯干,金兰跟着你不会吃亏。” “你说啥?”红兵吃了一惊:“哥,你喝多了吧?” 虽然红兵很喜欢金兰,可他没想到哥哥的话会这么直接。一时间让他难以接受。 红旗说:“我没有喝多,我是真心的,金兰嫁给你,等于还是在咱家,肥水不流外人田。将来生个儿子,还是咱李家的种不是?你答应不答应。”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几乎没有给红兵思考的余地:“哥,我娶了俺嫂子,那她跟你咋称呼啊?” 红旗说:“金兰跟你一样,叫我哥。以后咱家传种接代的任务,就交给你和金兰了。” “可是,俺嫂子能愿意?她喜欢的可是你啊?” 红旗说:“咱别让她知道,今天晚上你就进我屋,把她睡了,我到工地上去睡。” 红兵有点害怕:“这个……能行吗?” 红旗说:“我说行就行,后半夜两点,我假装出去撒尿,你在门外等着,我出来,你就进我屋。” 红兵说:“哥,俺还是处男呢,俺啥也不会,不知道女人……咋睡?” 红旗说:“你个笨蛋,钻进被窝,等你们两个都舒服了。” 红兵还是没有听懂,也觉得这样做欠佳。偷偷跟做贼一样,心里怪不舒服的。 红旗说:“只要你把生米煮成熟饭,金兰就不会不答应,我知道她现在很饥渴,你就是一瓶解渴的水,放心吧,金兰是不会反抗的。” 红兵心里还是怯生生的,但是他喜欢金兰,他对金兰的喜欢一点也不次于哥哥红旗。 红兵就咬咬牙说:“中!后半夜两点,我一定来。” 这一夜红兵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睡前他就洗了洗澡,前半夜就守在哥哥门口不远处的地方。他在等着哥哥红旗出来。 两点一刻,红旗终于打开了房门,蹑手蹑手走到了外面的空地上,他故意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这是他跟弟红兵约定的暗号,红兵就站了起来。 “哥,你出来了?” 红旗点点头:“你进去吧,金兰已经把脱了,省事了,第一次别慌,温柔点。” 红兵哆哆嗦嗦说:“哥,俺怕。” 红旗一瞪眼:“瞧你那点出息,怕个鸟?睡女人都不会,你还活着干啥?” “万一嫂子反抗咋办?” 红旗说:“她不会的,真的反抗的话,你是男人,力气比她大,想办法搞定就行了,弟,你一定要温柔点,别粗鲁,女人就是这样,第一次可能会反抗,以后你不找她,她会像树藤一样缠着你。进去吧。” 红兵哎了一声,一步三挪进去了。 现在是夜晚,屋子里黑西马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凭着感觉红兵意识到前面是哥哥的那张床,金兰就躺在上面,女人睡得很甜,屋子里散发出一股纯属女人的香气。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生来就会 红兵的心慌乱起来,十五只水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咚咚敲个不停。 他竭力压抑着,轻轻掀起哥哥的被窝,钻了进去……………… 红旗跟红兵的身材差不多,体型跟脸盘也差不多,开始的时候金兰还真没感觉出来。 红兵钻进被窝以后有点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没有经历过女人,今天是第一次,那种羞涩,慌乱,惊惧还有男人的自尊在无情地折磨着他。 虽然他觉得这是对嫂子的玷污,可他是真心喜欢金兰。 红兵没有脱衣,旁边的金兰就像一台炙热的熔炉,要把他全身焚毁,他已经被屋子里的气温融化了。 红兵的心跳越来越快,无经的干渴萦绕在喉头,脑海里也是一片混乱。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金兰听到男人的呼吸很不均匀,她醒了,伸手摸向了红兵的裤腰,女人的手鱼儿一样穿过男人厚厚的棉衣摸在了红兵的胸膛上,温柔的小手来回的揉磨。红兵就浑身颤抖起来。触电的感觉从女人的手臂上穿出来立刻流遍全身。 “红旗,你咋了?是不是病了?”金兰关心地问。 红兵说:“没。” “那你咋浑身烫的这么厉害?以后睡前少喝点水,大冬天的上厕所容易感冒。” “喔。” “红旗,红兵今天来你都跟他说了什么?为啥临走的时候他脸那么红?” “没啥。” “红兵比你小一岁,也该娶媳妇了吧?咱俩不能生养,以后家里就全靠他了,应该给他娶个好媳妇。” “嗯。” “红旗,你说红兵娶个什么媳妇好呢?你看俺四妹玉兰咋样?玉兰今年16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俺看他俩是天生的一对,玉兰嫁给红兵,咱们就是亲上加亲了。” “中。” “红旗,你咋身上越来越热了呢?一定是病了,俺起来帮你叫大夫。”金兰说着就要起身拉亮电灯灯,一下被红兵拦住了:“别。” “红旗,你冷不冷?发烧的人都是很冷的,不如俺进你的被窝帮你暖暖?” “行。” 金兰不由分说,一下揭开了被子,进了红兵的被窝。 金兰抱着男人的腰紧贴在他身上,发烧的人是很冷的,帮他取暖是最好的疗法。 红兵把持不住了,这种事也看天分,天分高的人不用教,生来就会。 红兵就是那种天分高的人,他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很多画面,就像小人书一样。 他翻身就把金兰压炕上,疯狂亲起来。 金兰吓了一跳,红旗很少主动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金兰的心里又惊又喜,他希望这次红旗不要半途而废,真的能带给她一次快乐。 她就主动跟他配合起来,也开始撕咬他。男人咬着女人,女人撕着男人,两个人就像两只斗架的老鼠,在土炕上翻滚。 金兰的兴趣很快起来,双手紧紧抱着男人的后背,身子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 红兵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那一刻,金兰就明白了,身上的男人不是丈夫红旗,应该是个陌生的男人。 她在惊讶的同时,心里也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什么都有,有对红旗的愤恨,有感激,也有羞辱。 愤恨的是红旗把自己的被窝腾出来,拱手把她送给了其他男人。 感激的是红旗这是为她好,因为红旗知道对不起他,特意找了个男人在弥补她。 羞辱的是自己在别的男人身上还如此放荡,传出去不好。自己以后怎么见人啊? 她竟然开始挣扎了,想把身上的男人推开,可那男人的力气很大,大山一样压着她不让她动弹。 女人的反抗柔弱无力:“呀,你不是红旗,你是谁?走开,救命——————” 金兰想呼叫,哪知道刚刚喊出一声,嘴巴就被红兵堵住了,男人的动作加快起来,狂马奔腾一样在她的身上驰骋。 金兰挣扎了两下,那种刺激感就涌遍了全身,她也懒得呼叫了,反而把男人越抱越紧。 两个人相互紧抱,相互粘贴,相互颤抖,相互哆嗦。 红兵是非常勇猛的,山里的男人都很猛,她把男人纳在怀里,脑海里产生了一幅幅神奇的图画,浑身腾云驾雾一样。 过后是一片宁静,屋子里静的可怕,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金兰没有开灯,在男人发出最后尖叫的时候,她已经猜出了他是谁,不用问,是小叔子红兵。 金兰说:“红兵,是不是你哥让你来的?” 红兵羞愧地无地自容,说:“是,嫂子,对不起………” 金兰说:“算了,是我对不起你哥,我……背叛了他。” 红兵说:“这不怪俺哥,要怪就怪俺,俺的心被猪油蒙了,嫂子,俺稀罕你,哥说让咱俩一起过。” 金兰忽然哭了,盈盈地缀泣,把红兵吓了一跳:“嫂子别哭别哭,都怪俺不好,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金兰说:“红兵,你穿吧,好女不嫁二夫,俺喜欢的是你哥,不是你,你走吧,今天的事儿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红兵悻悻地,只好穿起了衣,他还想跟嫂子解释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啥。 金兰的表情很平淡,平淡的就像一湖平静的秋水。她的心也瞬间变成了一捧死灰。她觉得红旗这样做是在断送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红兵拉开了房门,犹豫了一下:“嫂子,你保重,后天我送你回黑石村,你看不上俺不要紧,看上谁咱娘也会当亲闺女一样把你嫁出去,今天的事是俺不对。” 红兵走了以后金兰又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小叔子钻进她的被窝是她始料不及的,以后在村里咋混? 金兰在屋子里喊:“红旗!你个混蛋,你给我进来!”喊了几声没人答应。 金兰就穿起了衣,拉开房门寻找,她要狠狠扇红旗一记耳光。她觉得红旗是在侮辱她。 可是找了半天,门外面静悄悄的,连个人毛也没有。红旗早已不知所踪。 金兰坐在门外,她知道红旗没脸见他,估计是走了。 她一直坐到天明,冷风卷起女人的头发飘飘洒洒,金兰却浑然不知,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很多。她觉得她跟红旗完了,已经彻底的完了。 这段感情就像黑石山的四灾一劫那样,将两个人的心彻底的击毁,红旗逼迫她被判了他。已经远远把她推开。 天亮以后金兰坐了起来,收拾了行李,她准备返回黑石山,好好疗伤,抚平内心的伤痛。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遍整个k市,还是黑石山最好,外面的是人是邪恶的,也是罪恶的,黑石山的人永远也跟他们融不到一起。 第二天金兰就离开了工地,踏上的回到黑石山的归路。红兵赶到的时候嫂子已经离开,那间小屋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他追着山路跑出去老远老远也没有看到嫂子的身影。 红兵知道嫂子已经回了黑石山,他就返回了那间小屋,同样收拾了行李,准备踏上归途。 金兰离开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分钱,不能坐车她就步行,500里的路整整走了七八天。 她身上的军大衣越来越破旧,脸上也脏兮兮的,最后实在饿的不行,就跑进野地里刨几个人家摘剩下的野番薯吃。 冬天的土地硬邦邦的,她就用石头敲破地皮寻找吃的,渴了就喝几口水,她一步一步向着黑石山靠拢,等赶到山口的时候,已经饿得没有一丝力气了。 金兰是个有志气的女人,宁可讨饭,也不会偷人家的东西来吃。现在不偷不行了,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尊严会变得一文不值。 终于,一辆公交车停住,一个年轻人从车上跳了下来,背着一个大大的行李包,那行李包里露出了几根黄黄的香蕉,金兰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庞,她已经饿得眼花,只看到了香蕉。 她就扑上去,夺过那人的行李包,把香蕉抓出来连皮吞咽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直到那人喊她一声三妹以后,她才看明白原来是姐夫何金贵。 金兰扑进金贵的怀里哭了,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终于碰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何金贵拉着金兰回到了黑石村。 临走以前他让金兰在饭馆里洗了澡,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女人立刻光鲜起来,恢复了本来面目。 金贵说:“金兰,到家以后,你被人拐卖的事情不要提,跟红兵上炕的事儿也不要提。” 金兰问:“为啥?” 金贵说:“不光彩呗,这对你以后嫁人有影响。” 金兰脸一红说:“|谢谢姐夫,你也不要跟俺姐说。” 金贵说:“我不会的,忘了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你应该振作起来,多想想以后的好日子,找个合适的人再把自己给嫁了。” 金兰说:“谁会娶俺啊?俺已经不干净了,除非是刘二赖那样的人。” 金贵笑道:“二赖子不会娶你的,他喜欢的是你姐红杏,其实二赖子比你还纯洁。” 第一百三十九章 永远的后盾 金兰就苦苦的笑,连刘二赖这样的人都不会娶她,她感到自卑地不行。 红旗是不会要她了,嫁给红兵也不行,小叔子入赘嫂子的房间,别人是要说闲话的,乡下人就这样,舌根子底下压死人。 金兰跟金贵一前一后走进了村子,金兰没有回红旗的家,反而回娘家去了。 现在她只能到娘家去,娘家是闺女永远的后盾。 金兰的回归把素琴跟李二狗乐得不行,他们两口子虽然不喜欢闺女,可五个闺女毕竟是素琴身上掉下来的肉,十指连心,那有娘不疼闺女的。 金兰没有跟素琴说实话,只是说她找到了红旗,两个人闹不来,她就把红旗给甩了,他们离婚了。 素琴心里就很不高兴,在黑石山从来没有听说过离婚这种事情,金兰跟红旗根本没有结婚,所以也谈不上离婚,高兴就一块过,不高兴就分开呗,大不了再嫁人。 于是素琴就张罗着跟金兰说婆家,可是寻遍了黑石村,没有一户人家是合适的。老的老小的小。 最主要的一个,大多数的青壮年都没在家,半个黑石村都是空落落的,因为大家打工还没有回来。金兰的亲事就暂时搁置了。 何金贵回到家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桂兰已经做好了饭,何老庚跟张春娥正在逗孩子。 金贵的第二个儿子石生已经4岁了,刚刚学会走路,他的样子像金贵,爷俩比xx,一个鸟样。 四岁的石生就已经显出何金贵的那股豪气,他的脸庞,眉毛,跟父亲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他的女儿二丫跟石生只差十天,女儿是丁香生的,长得很秀气,一看就是个美坯子。 何金贵太喜欢这两个孩子了,他不会像其他的父亲一样把孩子抱在怀里亲来亲去,也不会像个女人一样对孩子关怀体贴。没事的时候他就点着一根烟,笑眯眯看着一儿一女在院子里嬉戏打闹。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好像看到了自己血脉的延续。 金贵刚进门两个孩子就扑了过来:“爹———”石生拉着二丫扑进了金贵的怀里,何金贵张开双臂抱住了孩子,心里就乐开了花。 桂兰已经做好了饭,帮男人递过来擦脸的手巾,对两个孩子嚷道:“下来,下来,你爹刚回来累坏了。” 发现金贵回来,桂兰的心里十分高兴,她已经独守空房半年了,每夜思念丈夫,渴望男人雨露的滋润。 何金贵接过手巾擦了脸,这才问:“爹,娘,你们还好吧?” 何老庚跟张春娥一起回答:“好,好,金贵,累不?” 金贵说:“不累,爹,这次进城我学了很多东西,在工厂干了三个月,我想回家自己开厂。” 何老庚抽一口烟说:“中,这个家你做主,你看着办。” 何老庚年纪大了,他已经退居了二线,放心的把家庭的管理权交给了儿子金贵,他相信何金贵会比他干的更好。 老爷子一直是儿子身后坚强的后盾,无论金贵做什么,只要走的是正路,他都一如既往的支持。 张春娥看孩子做饭,何老庚就是每天管理那三亩半的口粮地,虽然不指望这个,可庄家人闲不住,不干活容易生病,就当锻炼了。 何金贵一进门,这个家的气愤就活跃了很多,桂兰的话也变得多了,喜笑颜开。 何金贵是个称职的丈夫,也是个真正的男人,他不但为村民修了一条路,还要开企业办工厂,把村民领出贫困。他是个干大事的人,桂兰因为有这样的丈夫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吃过饭桂兰早早就进了被窝,等着男人的宠幸。何金贵磨磨蹭蹭,一直磨蹭到半夜11点。 他在规划新厂的建设蓝图。开厂的第一要素就是高压电,没有电,工厂根本不能正常运转。 千百年来黑石村的夜晚都是在黑暗中度过,村民们从来没见过电灯。何金贵想把150里以外的高压线引过来。让村里通上电。他在计算要用多长的电缆,多少根电杆,需要花多少钱才能把电线引过来。 桂兰都等不及了,猫一样开始吆喝:“金贵,来呀,来嘛,你咋还不睡?” 金贵拿着铅笔说:“等会儿,我在忙。” 桂兰说:“忙什么?快点,人家熬不住了。” 金贵还是没动静,桂兰就悄悄爬起来,上去拉住了男人的胳膊,把金贵拽进了被窝里。 何金贵被桂兰拉得趔趔趄趄,说:“干啥,干啥?抢女婿啊?” 桂兰说:“你白天忙,晚上也忙,总理都没你这么忙。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金贵就嘻嘻一笑:“孩子要不要没关系,老婆是一定要的。” 看着桂兰迫不及待的样子,金贵赶紧进了被窝。 桂兰说:“把灯熄了吧,屋子里亮着灯,被人看到咋办?” 何金贵懒得起,因为太冷,煤油灯又太远,怎么吹也吹不灭,差点把门牙闪了。 还是桂兰聪明,把手伸出被窝,拎起何金贵的一只布鞋,冲着煤油灯就砸了过去。咣铛一声脆响,煤油灯被砸翻了,屋子里就是一片黑暗。何金贵大拇指一挑赞道:“老婆,你真有办法。” 金贵说:“有老婆暖被窝真好,女人家,女人家,有了女人才像家。” 桂兰格格一笑:“金贵,你在城里半年,难道没找个人帮你暖被窝?” “我找谁?当然是自己暖被窝了。” 桂兰切了一声:“金贵你少糊俺,俺还不知道你?没女人你就睡不着,俺不在你身边,一定是香草帮你暖的被窝。” 何金贵哑然失笑了,问:“谁说的?” 桂兰说:“俺猜的呗。” 金贵就试探着问她:“桂兰,如果我把香草也娶回家,弄成老三,你同意不?” 桂兰说:“俺不管,只要俺要的时候你给俺,多少女人跟你俺都不管。” 何金贵感激涕零,俺老婆……忒他娘的厚道了。 金贵说:“那我就真的把香草娶回家了,到时候你别后悔。” 桂兰说:“不后悔,你的体格俺知道,三女共事一夫,你也挺得住。” 金贵就在桂兰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桂兰,娶了你真是我何金贵的福分,一辈子的福分。” 桂兰格格一笑,抱住了金贵的腰,:“既然俺这么厚道,你该怎么安慰俺?今夜罚你三次,少一次香草也别想进门。” 何金贵说:“好,遵命。”他就把桂兰按倒在炕上,两个人逮了三次。 冷静了半年的黑石村终于又开始热闹了,何金贵跟桂兰又吼叫起来,大半个村的人都没睡着。 李大牛这段时间一直在等金贵回来,他曾经到何家问过三次,三次都扑空了。 兰芳就笑他:“别等了,啥时候何金贵回来,他跟桂兰夜里一定会叫,他一叫,那就是回家了。” 今天何金贵跟桂兰杀猪一样的嚎叫,李大牛就知道何金贵回家了。他激动地不行。真想爬起来跑进何家,问问金贵开工厂的计划怎么样了,可是目前人家两口子正在兴头上,他不好意思打扰。 李大牛睡不着了,他知道金贵的回归将会让整个黑石村改天换地面貌一新。 现在的何金贵就是西天取经回归的唐僧,这次一定是满载而归,黑石村从贫穷走向富裕指日可待。 李大牛怎么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把被窝里的兰芳烦的不行。 兰芳摆着手来回的扑扇,说“大牛,把你的搅屎棍掐了行不行?你看看人家何金贵,一回来就把桂兰喂的饱饱的,再看看你,整天忙,啥时候也喂喂俺?咱俩有半个月没弄了吧?” 李大牛就掐灭了烟头,说:“好,我现在就喂你,可你要跟桂兰一样,喊出声,这样才刺激。” 兰芳嫂脸蛋一红:“才不呢,羞死人了,连喊带叫,别人听了会笑话。” 大牛说:“谁笑话?两口子办事,站大街上别人也管不着。让你叫你就叫。” 1985年的冬季年关,浩浩荡荡的打工金贵终于开始返乡了,黑石村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 那些在大城市混了一年的男人们穿着崭新的服装,怀里揣着渣渣响的票子,背着行李进了门,进门以后把票子塞进老婆的怀里,然后纷纷站在街头,相互谈论着在各大城市的见闻。 他们眉飞色舞侃侃而谈,说得唾沫星子横飞。大家总算是见到了大世面。 白天谈论够了,晚上就回家抱住老婆一个劲的忙活。 村里的男人不容易,女人也不容易,男人出门以后,家里的活计只能依靠女人了。 女人们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孝敬老人,一边在地里忙活,她们独守空房,等啊等,盼啊盼,终于把男人盼了回来。 男人们也知道媳妇的苦楚,憋闷了一年的女人们终于得到了宣泄,她们抱着男人使劲的嚎叫,黑石村上空女人的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激烈。 每到晚上,村里跟开会一样,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好像动听的交响乐。 第一百四十章 可有意思了 从大年二十五开始,村里就有了年味,孩子们满街的嬉闹,大人们忙着蒸年糕,办年货。年三十热闹一夜,大年初一天不亮就起床相互拜年。 这个年过得很热闹,人人喜笑颜开,因为大家毕竟都挣钱了。 初二回娘家,走亲戚,初三祭祖。刚刚破五很多人就坐不住了。 施完肥料,给小麦浇好了春水,年关一过,男人们又要返程了,再次到工地上去挣吃食。黑石村的小桥头天天有女人送别男人依依不舍的身影。 他们手拉着手,肩靠着肩,道不尽的叮嘱,说不完的依恋。 可现实是残酷的,男人都希望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多挣钱回来,女人也期盼男人早日发达。 正月十五没过完,村里的人就走了一半。 其实年前就打春了,刚刚破五很多人就脱了棉衣。 何金贵再次忙活起来,建厂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完成的。首先要拉过来高压线,然后选地皮,设计修盖厂房,安装调试机器,从计划建厂,到投入生产,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金贵跟李大牛再次跑了一次乡政府,要来了补贴,要来了架线的所有设备和人员,但是这远远不够用。拉电杆要人,架线也要人,人都走光了,这些活谁来干? 何金贵曾经挨家挨户通知过,要大家跟着他干,工资不会比在外面打工挣得少,可是那些人已经被大都市的繁华耀晕了眼,都当金贵的话是放屁。金贵一个人也没有找到。 他跟李大牛傻了眼,没办法,只能从别的村子里请人了,再加上老弱病残,一支架线的队伍暂时成立。 高压线从村口开始架起,顺着修建的大路绵绵延延,一直通到山外的国道上。 当电路通的那一天,人们拉亮电灯以后,才真正在暗夜里见到了光明。耗时整整四个月的时间,四个月何金贵跟李大牛没进过家门。 何金贵都累趴下了,电路架通以后,他在家里整整昏睡了一天,第二天中午才爬起来。 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为了孝敬李二狗跟素琴,还有何老庚跟张春娥,再加上桂兰的娘,金贵特意跑了一次省城,买回来三台电视机。 那时候的电视是黑白的,没有彩色,熊猫牌的。电视买回来以后,金贵给了李二狗家一台,自己家一台,第三台送给了桂兰娘。 桂兰娘年纪大了,不知道电视机是个啥玩意,晚上,何金贵把电视送了过去,接上了插头跟天线,调出了人影,说:“娘,我帮你买了一台电视机,怕你闷得慌,给你解闷用的。” 桂兰娘问:“啥是电视机?” 金贵就说:“就是一个盒子,里面有人会动。” 桂兰娘吓了一跳,问:“那东西咬人不?” 金贵说:“不咬人,可有意思了。” 接上天线出人影以后金贵就走了,老太太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电视。把她吓得不轻。里面果然有人。动来动去。 桂兰娘吓得心惊胆寒,用被子蒙住头在被窝里嗷嗷大叫,她从来没见过这东西,跟见到鬼一样。 那天晚上放的是电视连续剧《射雕英雄传》噌得从里面蹦出来一个人,披头散发哈哈大笑,是梅超风,果然像个鬼。 桂兰娘吓得脸色发白,惊叫一声:“娘啊——”扑的一下吐出一口绿水,人就不动了。 第二天桂兰去看娘的时候,发现老太太已经死掉了,是吓死的,苦胆都被吓破,桂兰立刻傻了眼。趴在娘的身上大哭起来。 她怎也想不到一台电视机会把娘给吓死,老太太瞪着双眼,好像有点死不瞑目。桂兰急急忙忙出去找人。 刘先生赶过来以后,翻开了老人的眼皮,发现里面已经散了光,尸体都已经凉透。最后摇摇头表示毫无办法。 桂兰揪着何金贵的胳膊嚎哭,把金贵的胳膊都拧肿了,只怪他把娘给吓死了。 桂兰娘的死让何金贵陷入了纠结。老太太真没福气,看个电视也能吓死?他有点哭笑不得。 虽然桂兰娘吓死了,可是黑石村的电视机却越来越多,不几天的时间增添电视机的家庭就达到了十多户人家。 那时候有台电视机是很稀罕的。人们梦寐以求在家看电影的美梦实现了。 有电视机的人家每天晚上都很热闹,很多人都过来凑热闹。主人也早早摆好板凳,甚至沏好茶水,等着大家来。 家家户户甚至在攀比,看谁家的人多,谁家人多,就证明谁的人缘好。 李二狗美得不行,故意把电视搬到了家门口的大街上,电线也拉到了大街上,天不黑就把电视机打开,那些下工回家的人围在二狗家门口,看的腿酸了才回家吃饭。 李二狗就翘起二郎腿,叼着烟锅子,心里美滋滋的,逢人就说:“这电视是女婿帮我买的,熊猫牌的,可清晰了。你们家买了没?”直到那些人夸他有福气,找了个好女婿,将何金贵夸赞一翻,李二狗才心满意足放开人家。 电线拉通以后,第二件事就是修建工厂了。何金贵跟李大牛再一次投入了繁忙中。可就在这时候,一件不幸的消息传进了李大牛的耳朵里…………晓霞开始偷人了。 梦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李大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晓霞可不是个放荡的女人,她有知识有教养,深受党的教育多年,怎么会偷人呢? 大牛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于是就偷偷观察,最后发现晓霞的确开始偷人了。 这个年晓霞没有过好,她一直在孤独中渡过。 吃年夜饭的时候,晓霞包了一锅盖饺子,饺子下锅煮熟,捞进了碗里,放在桌子上,晓霞看着香喷喷的饺子却难以下咽。 外面响起了啪啪的鞭炮声,家家户户喜笑颜开,人口团圆,门口是一伙喧闹的孩子。而晓霞的家里却冷冷清清的。只有她自己。 她感到孤独,一种无法表达的惆怅荡漾在心头,家里没个男人,也没个孩子,我一个人还活个啥劲头? 现在是一个人,以后或许也是一个人,一年一年这样熬下去,直到自己变老的那一天。 人人都拥有幸福的权力,可我的幸福在哪儿?这一切都是李大牛害的。 她拿筷子夹了一个饺子,饺子没到嘴边,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觉得难以下咽,一阵呜咽哽咽在心头。 晓霞趴在桌子上哭了,泪水哗哗直流。 晓霞自从跟李大牛拜七以后,她对男人的渴望丝毫不比黑石村的女人差。 每天晚上晓霞都是孤枕难眠,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被窝里,听着外面的窗户纸被冷风吹得丝丝拉拉响。 她感到自己那个地方奇痒难耐,好像被几只蚊子一起叮咬,无经的干渴涌上喉头,热血就澎湃起来。 她非常想念李大牛。 晓霞抱住一个枕头在土炕上打滚,幻想那个枕头是李大牛,她把李大牛拥在怀里,拼命的撕咬,翻过来翻过去,一条炕席被扯的丝丝拉拉响。 可是梦境过后,身上依然是冰冷的被窝,晓霞就开始嘤嘤地哭,一边哭一边咒骂李大牛不得好死,把她害成这样。 那一天,晓霞在正在炕上抱着枕头,忽然街门响了,棒棒棒,棒棒:“香草,香草在家吗?”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晓霞发觉有人敲门就很奇怪,她一个孤身女子,家里很少来人,不知道是谁?赶紧出去开门,门打开,门外是李小林拄着拐杖站在外面。 “小林,咋是你,你咋来了?”晓霞迷惑不解,不知道小林找她啥事。 李小林嘿嘿一笑:“我找你有事。”不用晓霞请,小林拄着拐杖吧嗒吧嗒进了屋子。 晓霞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进了屋,问:“小林,到底啥事?白天不能说吗?” 小林说:“有的事儿是白天干,有的事儿当然是晚上干了,很简单。” 晓霞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李小林你给我老实点,你还要不要脸?你有事没事,没事我锁门了。” 李小林脸不红心不跳:“咋?几天不见就装纯情了,别忘了那天在山上的事情,咱俩一起快活。” “山上?啥山上?”晓霞没听明白。 李小林直言不讳说:“那天我上山,看到你昏倒了,咋?你没感觉出来?” “呀!”晓霞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明白那天自己从树上摔下来晕死了过去,醒来已经觉得下身肿了,那个地方难受的不行,难道被李小林给糟蹋了? “你…………你无耻,你竟然欺负我?”晓霞怒容满面,恨不得抽他一记耳光。 李小林说:“嚷嚷,你再嚷嚷,最好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咱俩那点事儿。晓霞,老实说我稀罕你很久了,一直想跟你上炕………” “你滚!滚啊!再不滚我喊人了!”晓霞咆哮起来,真想咬他一口,当初的受辱激起了她冲天的愤怒。 李小林说:“你少给我装正经,隔壁就是何金贵,可惜何金贵不在,他进城没回家。李大牛现在也顾不得你,这时候正抱着兰芳日呢。晓霞,你想想你值不值?为了李大牛,甘愿这么糟践自己,反正我没娶,你没嫁,咱俩就凑合一块过算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才不长眼 李小林想利用上次的得逞对晓霞威胁,但是他的计划失败了,晓霞根本不接受这种威胁,还要赶他走。 李小林恼羞成怒,他想扑上去把晓霞按倒,实施强暴。哪知道晓霞的力气很大,使劲把他推开了,猛地抄起炕上的一把剪刀,瞬间对准了李小林的脖子,女人两眼发红:“你滚不滚?不滚我就杀了你。” 李小林害怕了,只好笑笑:“别,晓霞别,我开玩笑的,你不愿意算了,我走,走还不行吗?” 李小林拄着拐杖爬了起来,悻悻走出了晓霞的家门,晓霞一下趴在被窝上再次哭了,心里委屈地不行,她感到自己的命真苦,好可怜。 李小林走出院子门,他心里不服气,一边走一边骂:“臭婊子,装什么清纯,你跟李大牛的那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走着瞧,看看倒霉的是谁。” 李小林走出晓霞家门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刚刚出门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呀,你走路怎么不长眼睛?谁呀?”那人骂了一声。 李小林怒道:“你才不长眼睛呢,你是谁?” “我孙瘸子,你是谁?“ “我李小林。” 李小林听出来了,对方是孙瘸子,村东开理发馆的那位。 孙瘸子是瘸子,李小林也是瘸子,两个瘸子撞在了一起。 李小林说:“狗日的孙瘸子你干啥?半夜三更,你来回溜逛个脚?” 孙瘸子不服气地反驳:“李小林你娘个腿,你不也没睡吗?” 孙瘸子跟李小林一样,都是光棍,李小林是因为红杏死了,暂时娶不起媳妇。而孙瘸子是从小就瘸,3岁那年得了小儿麻痹症,高烧不退,将腿脚给烧坏了,根本没人娶。 孙瘸子也是个喜欢钻寡妇被窝的主,也曾经是孙寡妇炕上的常客。他对晓霞虎视眈眈很久了。 晓霞样子长得俊,人非常的水灵,而且又是单身,把村里那些闲汉馋的,哈喇子能砸到脚面。孙瘸子这段时间在晓霞的家门口徘徊了好几天,一直想找机会进去,可惜的是没机会。 今天他发现李小林进去了,就知道这小子跟自己一样不怀好意。 孙瘸子嘿嘿一笑:“小林,你到晓霞家干啥?” 李小林鼻子哼了一声:“管你屁事?” 孙瘸子往前凑凑,掏出一根大前门,递给李小林一根:“小林,你是不是看上晓霞了?” 李小林问:“是又什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你跟晓霞办成事了没有?给俺说说,晓霞是啥滋味。?” 李小林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心说娘的个腿,既然吃不到葡萄,那小子就说葡萄是酸的,既然得不到晓霞,那老子就坏了她的名声,让她在黑石村不能立足。 李小林开始吹牛了,对孙瘸子道:“晓霞啊……我跟她相好很久了,而且上炕不止一次,滋味不错,咋,你也想尝尝?” 孙瘸子精神立刻振奋起来,饶有兴趣问:“啥味道,啥味道,你给说说,小林哥,求你了。” 李小林吧嗒抽了一口烟开始胡编乱造:“晓霞的皮肤很白,我五天来她这儿一次,告诉你小子,别打她的注意,晓霞可是我的。” 李小林的话把孙瘸子馋的不行,他信以为真了,就有了反应。 俺一直以为晓霞是个贞洁烈女,没想到也熬不住啊?既然李小林能跟她睡,我为啥不能?老子比他帅多了。 孙瘸子也生下了祸害晓霞的心。他暗暗打定主意,明天晚上过来,将晓霞快手拿下。 果然,第二天孙瘸子吃过晚饭,就悄悄埋伏在晓霞的家门口,他等啊等,一直等到晓霞屋子里的煤油灯熄灭。 孙瘸子以为晓霞睡下了,就悄悄爬过了墙头,慢慢靠近了晓霞屋子的窗户,猫儿一样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他想听听晓霞在干什么。 孙瘸子听到了里面的炕席在丝丝拉拉响,也听到了晓霞的呢喃声,晓霞轻轻呼唤着:“大牛,大牛,大牛…………”女人抱着枕头在土炕上打滚。 孙瘸子就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李大牛在里面? 孙瘸子跟李小林在黑石村最害怕两个人,一个是李大牛,一个是何金贵。 李大牛的拳头很厉害,那小子当过兵,说打眼睛绝对不打人的鼻子。 至于何金贵,那完全是个活阎王,惹急了他会把人生吞活剥,就跟将黑石山上的狼剥皮抽筋一样。 当然,那时候何金贵没在家,他从城里还没有回来。至于李大牛,他忙得很,一直在工地上修路。所以孙瘸子跟李小林才这么胆大。 孙瘸子听了一会儿,光听见晓霞一个人叫,没听到李大牛叫,他就知道晓霞一个人在房里。 这可是个好机会,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孙瘸子就开始悄悄揭开了晓霞房间的窗户,一个翻身爬了进去。 窗户里面就是晓霞家的土炕,孙瘸子一个翻身进去,刚好落在土炕上。把女人压身下。 晓霞吓了一条,一下从被窝里跳将起来,大喝一声:“谁?” 孙瘸子说:“我。” “你是谁?” “我是孙瘸子。” 晓霞吓坏了,立刻明白了孙瘸子跳墙过来的真实意图:“你想干啥?快走,不走我喊人了。” 孙瘸子嬉皮笑脸道:“晓霞,你是不是憋得难受?俺知道你难受,俺也难受,反正咱俩都单身,那咱俩就好吧。” 晓霞横眉冷对,大喝一声:“滚!你什么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再不滚我真的喊人了。” “你喊啊?看看丢人的是谁?反正我啥也不在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晓霞,俺可稀罕你了。” 孙瘸子迫不及待,一下就扑了过来,晓霞真的开始尖叫了:“救命啊——救命啊————” 这一声喊叫不要紧,孙瘸子吓得一下堵住了晓霞的嘴巴。 孙瘸子跟李小林不一样,他人高马大,虽然瘸了一条腿,可是很有力气,一下就把晓霞按倒了:“你别叫,我这不跟你商量吗?不行就拉倒,嚷个啥?” 晓霞:“呜呜呜…………”她的眼里已经开始流泪了。 “晓霞,俺真的稀罕你,俺稀罕你很久了。但是你放心,俺不会硬来的,就是跟你商量,我孙瘸子有手艺,我保证你跟了我不会挨饿受冻,我真的想有个老婆,晓霞,咱俩好吧。” 晓霞使劲掰开了他的大手,苦苦哀求着:“孙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还不算太坏,可我真的不喜欢你,你走吧,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孙瘸子说:“你喜欢的是李大牛对不对?可是李大牛已经娶了兰芳,你苦等也没有用。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改天听你的答复。” 晓霞发现孙瘸子没有硬来,就想使用缓兵之计,先把他支开再说,点点头道:“好,我考虑一下,你可以走了吗?” 孙瘸子道:“好,我等着你,你可一定要好好想想。” 晓霞又点点头。 孙瘸子就从晓霞的身上爬了起来,他还有点恋恋不舍,抱女人的感觉真好,柔柔的,暖暖的,好舒服。 他只是留恋了一下就把晓霞放开了,跳出了窗户。 晓霞的心里苦不堪言,这是啥世道啊?我怎么这么倒霉。李大牛你个混蛋,我被人欺负你知道不知道?你死哪儿去了? 孙瘸子也够他娘的倒霉的,翻过墙头以后,双脚还没有站稳,忽然一条人影就窜了过来,二话不说啪啪啪就是三记耳光,把孙瘸子给打的,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七八个圈,差点没分清东南西北。 那条人影愤怒之极,打了他耳光还不算,下面又飞起一脚,一脚就把孙瘸子踹出去老远。 孙瘸子疼的刚想呼救,那人影又扑了过来,一下堵住了他的嘴巴,拳头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脑袋上,不几下孙瘸子的脑瓜就成了释迦摩尼,多出七八个大疙瘩。 他看明白了。打他的人是李大牛,李大牛双眼通红,几乎冒火。把孙瘸子打的嗷嗷怪叫。 “大牛哥,大牛哥饶命啊!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孙瘸子缩到墙角。 李大牛怒道:“说,以后还欺负不欺负晓霞了?” 孙瘸子满嘴冒血:“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没跟她干啥,就是告诉她我稀罕她,我想娶她,没别的意思啊?” “真的没欺负她?” “真的没有,我要是欺负她,我就不得好死,大牛哥,你知道我的为人。” 李大牛吁了口气,他知道孙瘸子有贼心没贼胆,他跟李小林不一样,李小林是丧心病狂,为了那点私欲不择手段,而孙瘸子的良心还没有完全磨灭。 李大牛今天在村里开动员大会,准备成立一支修建工厂的队伍,黑石村的村民每户人家安排一个人。大会开到十点钟才散。 从大队部出来已经十点多,李大牛很疲惫,他想到晓霞的门口转悠一下。 其实李大牛经常在晓霞的门口转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她被人欺负。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想她受到伤害 他喜欢晓霞,所以就不想她受到伤害。 刚才晓霞的叫声大牛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他立刻意识到不妙,有人进了晓霞的屋子,想翻墙进去,可是男人的颜面让他退缩了。 说不定晓霞是愿意的,如果晓霞耐不住,真的跟人偷,自己进去算怎么回事? 他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动静,最后孙瘸子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李大牛再也忍不住那股愤怒,这才一巴掌扇了过去。 大牛说:“滚!以后再发现你对晓霞不轨,老子就宰了你。” 孙瘸子领教了李大牛的厉害,吓得爬起来抱头鼠窜。 李大牛整了整衣服,可是又舍不得离开,他冲着晓霞家的墙头留恋了一眼,最后咬咬牙,毅然翻过了墙头……… 大牛推开晓霞家门的时候,晓霞正趴在炕上的被窝里哭,女人的肩膀一抖一抖,样子煞是可怜。 李大牛的心就疼了一下,慢慢走过去,将手搭在了晓霞的肩膀上。 一股男人的温暖从肩膀上传来,晓霞一下扎进了大牛的怀里:“大牛,我被人欺负……” 李大牛真想抱住晓霞好好安慰她一下,可他又退缩了。他必须为晓霞的名节着想。他之所以翻墙头过来,是为了安慰她一下,并不想对她怎么样。 大牛抱着晓霞长头发的脑袋,说:“我知道,我已经教训了孙瘸子,他以后不会来了。” 晓霞说:“他今天不会来了,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来?还有李小林,整天来骚扰我,大牛,我再也受不了了,我需要人保护。” 大牛说:“晓霞,受不了你就走吧,还返回都市去,那里才是你的天地,黑石村……不适合你。” 晓霞说:“俺不,城市里没有你,没有你的地方有啥意思?你在黑石村,俺也要在黑石村。” 大牛说:“晓霞你何苦呢,我李大牛是结过婚的人,我跟兰芳的关系很好,我不会给你什么的。” 晓霞说:“每天看着你也好,看到你幸福,我也会幸福。” 李大牛的心都要碎了,刀割一样的疼,他爱晓霞,也可怜晓霞,可跟兰芳的结婚把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关系。 李大牛帮晓霞擦了一下眼泪:“晓霞,这辈子我李大牛对不起你,下辈子……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好,这辈子……就算了吧。” 晓霞不由分说,猛地抱住了大牛,在他脸上狂吻起来,一边亲一边说:“大牛,你不要俺没关系,对不起俺也没关系,我别无所求,大牛……你给俺生个儿子吧,有个小尾巴在后面跟着,这辈子俺也知足,求你给俺生一个吧。” 晓霞把大牛纳在怀里,还亲他的脖子,但是大牛却无情的把她推开了,扭身就要走。 晓霞从背后抱住了大牛的腰,一下把脸蛋贴在了她的脊背上:“大牛,你就这么狠心?连这点要求也不给俺?” 李大牛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说:“晓霞,我不能坏了你的名节,孩子……你还是找个男人生吧。” 李大牛想拼命挣开晓霞,可晓霞死死抱着他就是不撒手,使劲一挣,女人摔倒在地上,发出了哀楚的叫声。 李大牛吓了一跳,赶紧去搀扶她,可晓霞泥鳅一样又缠了过来。 这一次大牛没有客气,拼命甩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晓霞在地上坐了半天,也想了半天,她心如死灰,渐渐变得冰冷。脸上的表情也有痛苦慢慢变得狰狞。 最后晓霞冷冷笑了,笑的很淫邪。:“李大牛,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让你痛苦一辈子,看谁耗得过谁?” 晓霞擦干了眼泪,坐起来整整衣服,抬手理了理眼前的云鬓。女人对着镜子笑了笑。那笑容是残酷的,也是冰冷的。 李大牛的绝情终于激起了晓霞无限的报复。她决定用报复的利箭射中男人的心,让他难受,让他痛不欲生,最好生不如死。 从此以后晓霞变了,变得开朗起来,她开始跟村里的闲汉主动聊天,主动跟那些人在大街上打情骂俏。也开始对男人们抛媚眼。 晓霞立刻把村里男人的心给勾住了。很多流满闲汉开始对晓霞想入非非。 晓霞开始偷人了,偷人只不过是他报复李大牛的第一步。 第一个要偷的人是孙瘸子,那一天孙瘸子刚刚理完发,走出门口去倒水,出门刚好碰上了晓霞。晓霞对孙瘸子笑了笑:“孙大哥,你给我说的事我考虑清楚了。” 孙瘸子喜出望外:“啥,你考虑清楚了?这么说你答应嫁给我了?” 晓霞说:“谁说答应嫁给你了,晚上来找我,我的门会永远给你开着。” 这是赤果果的逗,把孙瘸子乐的,那条单腿差点蹦天上去。晓霞已经给他发出了一个信号。 孙瘸子乐坏了,立刻关了理发馆的门,赶紧烧火做饭,他盼着天早早黑,看着迟迟不落的日头,他恨不得一竿子把太阳给杵下去。心里也激动异常。 等啊等,盼啊盼,天终于黑了。孙瘸子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特意刮了脸,去拍晓霞家的门。 门打开,晓霞已经在屋里等着他了。被窝都已经放好,屋子里满是香气。 孙瘸子有点窘迫,虽然他经常跟村里的女人偷情,但是像晓霞这样的仙女,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他搓着衣襟站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晓霞就主动过来拉他,把孙瘸子拽上了土炕,麻利的剥了男人,故意把窗户打开。 那扇窗户隔壁不远处就是李大牛的家,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大庄家的全貌。 晓霞故意把窗户打开,就是做给李大牛看的。 他把孙瘸子按倒在炕上,顺便也剥了自己。 孙瘸子有点受宠若惊,他躺在炕上不知所措。 他喜欢晓霞的,也喜欢晓霞的脾气,真的想讨他做老婆。 这一夜孙瘸子尝到了一股神仙般的感觉。 晓霞开始嚎叫了,跟村里所有的女人陶醉在自己男人的被窝里一样。 晓霞的声音绵远悠长又尖又细,飘过窗口,一直飘向了李大牛家的小院。 这一夜李大牛也听到了晓霞的号角声,他的心在流血,一股无名的怒火跟愤恨几乎要把他给焚毁。 他使劲咬着被子角,无情的泪水将枕巾都弄湿了,心在流血,嘴巴也流出了血。刀割般的疼痛。 他知道晓霞开始偷人了,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他恨不得立刻去死。 她一边跟孙瘸子做,一边瞅着不远处李大牛家的窗口,嘴巴上发出了报复的狞笑。 李大牛,这下还不气死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她知道,她越是糟蹋自己,越是可怜,李大牛的心里就越是心疼。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非把李大牛给逼疯不可。 从此以后晓霞几乎一天换一个人,每天晚上都是准时嚎叫,第一天夜里是孙瘸子,第二天她的炕上躺的就是李小林,接下来是赵老二,王老三,李老四,不几天的时间晓霞就把村里的流氓闲汉睡遍了。 那些流氓闲汉也跟等候公交车一样,在晓霞的门外排着队等着进去。 这个年对李大牛来说过的很不好,他的心在流血,也在流泪,晓霞的计策成功了,李大牛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痛苦中。 过年何金贵回来的那几天,抱着老婆一直在嚎叫,晓霞也在嚎叫,李大牛也命令兰芳开始叫,跟晓霞比个高低。晓霞在刺激他,他也在刺激晓霞,两个人相互开始刺激。 中国有句话叫爱之深恨之切,就是说两个人相爱到极点,就会产生仇恨,这种仇恨的渊源来自于被判。 李大牛最先被判了晓霞,晓霞就跟不同的男人上床来报复他。李大牛的怒火被挑起来,就让兰芳半夜嚎叫报复晓霞。 几个女人一起嚎叫,黑石村的上空跟百鸟朝凤一样。叽叽喳喳响个不停。 四月,当李大牛将全村的电线架通以后,也去晓霞家帮着晓霞接电灯。 李大牛挂着工具袋,里面是扳手,钳子,还有螺丝刀,只顾低着头忙活,两个人都不说话,李大牛低着头干活,晓霞在旁边冷眼旁观。 最后走的时候李大牛终于说话了:“晓霞,你别折磨我了行不行?我求求你,我再也受不了了。” 晓霞说:“李大牛,讲话要凭良心,到底是谁在折磨谁?你先被判的我。” 大牛说:“好,就算我背叛你,我错啦,你也别糟蹋自己啊,你这样分明是在我的心上别刀子。实在熬不住,你就找个人嫁了,安安稳稳成个家,为啥要糟践自己呢?” 晓霞说:“俺愿意,管你屁事?谁都能睡我,就是你不行。有本事你就娶了我啊?如果你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就跟何金贵一样,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我不在乎做你的二房。”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就不是个男人! 李大牛说:“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正是因为负责任,才不想背叛兰芳。” 晓霞怒道:“那你就忍心背叛我?那我就活该倒霉?” 大牛说:“总之,以后不准你再勾男人,惹急了我就统统宰掉他们!” 晓霞呵呵一笑:“好啊,你去杀了他们,不杀他们你就不是个男人!” 李大牛没说话,气呼呼的走出了晓霞的家。 果然,当天晚上李大牛就提着一把杀猪刀,站在了晓霞的家门口。 他跟个门神一样站在晓霞的家门口……虎视眈眈。 李大牛的怒火已经被激发到了极限,只要半夜谁敢踏进晓霞的家门半步,大牛手里的刀就绝不客气。 半夜,第一个人终于来了,是孙瘸子。 孙瘸子来到门口吓了一跳,他娘类,李大牛这是要干啥?跟谁拼命啊这是? 孙瘸子胆怯了。他一步三摇凑了过去,想饶过李大牛窜进晓霞的门,李大牛胳膊一伸拦住了他。 孙瘸子说:“娘个笔类李大牛你干啥?” 李大牛问:“你干啥?” 孙瘸子说:“我找晓霞有事。你闪开!” 李大牛把手里的刀一挥:“想进去也行,先问问我手里这把刀同意不同意?” 孙瘸子上次被李大牛一顿胖揍,早就吓得怵了胆。那把刀在月光的照射下亮光闪闪,吹毛断发,一看就是大牛磨了很久。不要说杀人,捅死一头猪都不是问题。 孙瘸子赶紧退了回来,说:“李大牛你牛,我服了。我走,走还不行吗?老子惹不起躲得起。” 他刚要走,李大牛又喊住了他:“孙瘸子你别走。” 孙瘸子一转身问:“干啥?” 李大牛怒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以后路过晓霞的街门,你最好绕着道走,如果敢踏进晓霞的家门半步,形同此木。”大牛一句话喝出,咔嚓一声砍向了门口的一个木墩,那个木墩被砍刀一刀剁成了两半。 孙瘸子就觉得脖子后面冒凉风。李大牛跟何金贵一样,说砍人就砍人,绝对不是开玩笑。 从此以后,孙瘸子果然不再去晓霞哪儿了。 第二个上门找晓霞的是李小林,李小林这段时间跟晓霞很热火,两个人如胶似膝。晓霞对他也很热情。目前,只要是能跟自己上炕的人,晓霞是来者不拒,只要是能让李大牛难受的事情,晓霞就不择手段。 孙瘸子刚走,李小林就拄着拐杖来了。 李小林也吓了一跳。我艹……李大牛。 李小林是李大牛的本家兄弟,平时两家的关系就不错,小林觉得大牛不会把他怎么样。 他就笑呵呵过去,大老远掏出一根烟甩给了大牛:“大牛哥,忙呢?” 李大牛没有接他的烟,反问:“你有啥事?” 小林说:“我找晓霞……有事。” “啥事?” “也没啥大事,就是借点东西。” 大牛说:“你想借啥,我进去给你拿。” 李小林说:“这又不是你家,你管的着吗?” 李大牛说:“别管怎么说,你就是不能进去。” 李小林不服气:“我要是非进去不可呢?” 大牛说:“你试试?” 李小林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就往里闯,前脚刚刚迈进去,后脚拄着拐杖还没有落地,李大牛手里的刀子就到了,扑哧一刀就捅了过去。 但是大牛没捅他致命的地方,捅的是他的那条好腿,一刀下去就把李小林的那条腿捅了个透心凉。刀尖从后面腿肚子上进去,直接从前面膝盖露了出来,一腔子血扑哧窜出去老远。 李小林娘啊一声扑到在地上,打着滚的嚎叫起来。李大牛把刀子抽出来,在鞋底上擦了擦血。他的表情很平淡,好像捅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猪。 大牛是个理智的人,他从不干糊涂事,但是为了保住晓霞的名节,他把自己给豁了出去。谁敢进晓霞的家门,老子人挡杀人,鬼挡杀鬼。 感情老实人发起怒来,也是天王老子也不怕。 李小林疼的嗷嗷大叫,浑身鲜血淋漓。把四周的群众都惊动了。大家呼呼啦啦跑出来看,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看到李大牛提着刀子在晓霞的门前,大家都明白了。 大雪梨也听到了儿子的叫声,她慌慌张张从家里跑了出来,猛地看到儿子血肉模糊的样子吓得几乎晕厥过去。 “李大牛,你个狗日的干啥?杀人了,李大牛杀人了…………救命啊————” 大雪梨浑然不怕,一头向李大牛撞了过去,大牛身子一闪,大雪梨扑空了,把街门撞了两个窟窿。大雪梨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街头的吵闹声把何金贵也吵醒了,何金贵跟丁香赶紧跑出街门查看。一眼看到李大牛气势汹汹的样子,金贵惊得傻了眼。 “大牛哥,你干啥?你疯了?”何金贵猛地扑了过去,抱住了李大牛的腰。 何金贵非常的有力气,曾经制服过黑石山最勇猛的野狼,李大牛偌大的个子被何金贵压得动弹不得。 金贵抓住了李大牛的手腕子:“大牛哥,你冷静,冷静一点,把刀放开。” 李大牛说:“不放!” “你放不放?” 、 “不放!” 何金贵单手一较力,捏住了李大牛的手腕,李大牛觉得手腕一阵酸麻,刀就脱手了。 但是李大牛拼命挣扎:“何金贵你个狗日的,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他们欺人太甚。我要一个不留!!” 李大牛哭了,滚滚的泪水倾泻而下,晓霞的受辱让他失去了做人的信心,也让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跟尊严,他迷乱了,也没了方寸,只能采用极端的方法制止那些人的行为。 何金贵紧紧抱着他苦苦相劝:“哥,别激动,我知道你心里很苦,知道你喜欢晓霞姐,如果真的喜欢,你就把她娶回去,村里没人笑话你的,或者干脆让她飞,你这样抓不住也放不下,拖泥带水,怎么像个男人呢?哥,晓霞是个人,不是你的私有产物,她有自己生活的方式,你无权干涉啊。” 李大牛抱着何金贵哭了,是哇哇大哭,把所有的委屈和无奈一股脑的发泄。很多村民跟着流下了眼泪。 村里人都知道李大牛跟晓霞的那点事,人家在部队上就是自由恋爱,晓霞也是为了寻找李大牛才落户黑石村的,欺负晓霞就是在打他李大牛的脸,上了晓霞的土炕,跟上了大牛媳妇兰芳的土炕没有区别。 男人的颜面跟自尊受到伤害时,那种爆发力是无穷尽的,他可以斩神杀鬼。李小林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外面发生的一切,晓霞在里面看的清清楚楚,她也哭了,心里有兴奋也有自责。兴奋的是李大牛还在乎她,不允许别人对她伤害,自责的是自己已经走错了路,伤害大牛太深了。 但是她不后悔,也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李大牛终于要被她逼疯了,晓霞又发出一种阴阴的冷笑。 何金贵冲着四周的村民使了使颜色,几个村民过来把李小林抬了起来,赶紧送到刘先生哪儿去医治。 李小林本来就是残废,从前是单腿,拄一条拐杖,以后就变成了双腿,拄了两条拐杖。 何金贵把李大牛拉回了家,他跟丁香开始对大牛苦苦相劝。李大牛也哭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从此以后李大牛病了,一病不起,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好。而晓霞的土炕上也空了,再也没人敢去。 大牛病的这一个月,兰芳嫂对他很照顾,每天都是煎汤熬药,对丈夫温柔体贴。 女人在黑石村偷人,这不算个事,不偷男人的女人还能算女人吗?所以兰芳没有看不起晓霞。 她先劝大牛:“大牛,你如果真的喜欢晓霞,就娶了她吧,俺真的不在乎,人家何金贵都娶俩老婆了,丁香跟桂兰的感情不也很好嘛?” 大牛说:“不行,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害了晓霞,我只是想看着她幸福,想看着她快乐,你说她为啥要折磨我呢?其实当初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兰芳就说:“要不咱俩离婚,你娶了晓霞吧?” 李大牛怒道:“你放屁!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李大牛做不出来。你去找晓霞,让她找个人,赶紧嫁了,嫁给孙瘸子也行,嫁给李小林也行,踏踏实实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她再这样,非逼死我不可。” 兰芳没办法,只好过去找晓霞,这段时间晓霞在家里一直没有出门。 按说逼疯了李大牛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报复计划终于得逞了,可为啥心里会这么难受呢? 现在她才知道,她的心是跟大牛的心是连在一起的,大牛幸福她就幸福,大牛难受她就难受。 兰芳嫂赶到的时候,晓霞红着眼圈在照镜子,女孩刚刚哭过,眼睛肿的水蜜桃一样。 兰芳慢慢吞吞进屋,坐在了晓霞的旁边:“晓霞,俺知道你还在惦记着大牛,都是俺不好,拆散了你们,俺给你赔礼道歉。”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命不好 晓霞冷笑一声说:“你说这个有啥用?反正受伤的那个总是我,我命不好,活该这样,怪不得你。” 兰芳说:“晓霞,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大牛?别管是生,是死,是疾病还是磨难,都愿意跟他在一起?” 晓霞说:“当然,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落户黑石村,我为他受的苦还少吗?” 兰芳说:“那你介意不介意做二房?俺同意你进俺家的们,跟俺们一起生活。” 晓霞说:“二房我不做,我不会跟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兰芳说:“那大房呢,你做大,俺做小,干吗?” 晓霞说:“不干,俺要就要大牛的全部,不要就不要,” 兰芳就低下了头,她想了很久,最后站了起来说:“好,俺答应你,退出了,明天俺就跟大牛离婚,把炕给你们腾出来,祝你们……幸福。” 兰芳说完以后哭着跑出了晓霞的家门,晓霞坐在椅子上有点傻眼。 果然,当天晚上兰芳嫂就失踪了,跟李大牛不辞而别。 不但兰芳走了,就连铁蛋也不见了。兰芳嫂临走的时候把儿子也带走了。 整天晚上兰芳没回家,李大牛就慌了手脚,开始出门寻找,找遍了所有的亲戚家,问遍了所有的朋友家,也没有找到兰芳嫂的下落。 兰芳嫂从人间蒸发了………………。 李大牛找兰芳整整三天也没有找到,三天以后他疲惫不堪回到了黑石村。 他没有返回自己的家门,反而直奔晓霞的家。 进门以后大牛指着晓霞的鼻子就骂:“你……都是干的好事!你把兰芳还给我,还给我!!” 李大牛抱着晓霞的肩膀摇晃,差点把女人给晃散架。晓霞被弄了个莫名其妙,问:“俺咋了?” 李大牛说:“你咋了你不知道?我问你,你都跟兰芳说了什么?为啥她要走?是不是你把兰芳给逼走的?” 晓霞说:“兰芳咋是俺逼走的?脚长在她自己的腿上,她上哪儿去也不会告诉俺。” “你这个坏女人,是不是要把我给逼疯你才安心?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的心忒毒了!!” 李大牛认定兰芳是被晓霞给逼走的,一定是晓霞跟兰芳说了什么。 兰芳是个乡下女人,但是她善良,她为了自己男人的幸福可以不顾一切。这一点晓霞做不到。 晓霞千方百计折磨李大牛只是为了占有,只是为了报复,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我宁可毁掉他。 这也是大牛为什么留恋兰芳而对晓霞冷淡的原因。 晓霞冷冷笑了笑:“大牛,想不到俺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我就那么坏?” 李大牛说:“对,你就是坏,不但心眼毒,你勾男人,无耻,卑鄙,做作……你简直不是个女人!!!” 李大牛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深深刺在了晓霞的心上,晓霞都要崩溃了:“没错,我是坏,我跟大半个黑石村的男人都上过炕,可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你逼得? 李大牛,你摸着良心想一想,我晓霞哪一点对不起你?哪一点比兰芳差了?当初我是黄花闺女,兰芳是残花败柳,我是高中生,兰芳是乡下的粗俗女人,你为什么宁可娶兰芳也不要我? 我不介意做小,也不介意你李大牛穷,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可你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 今天造成的一切都是你李大牛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你……你无耻!”你大牛眼冒金星,真的想狠狠扇晓霞一巴掌,可是巴掌举起来他怎么也落不下去。最后无奈地跺跺脚头也不回的走了。 晓霞看着大牛离去的背影,她再一次哭了。 兰芳的离开她心里也很难过,兰芳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也是一个能干的女人,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的善良跟勤劳让晓霞自愧不如。 在一男二女的纠葛中,兰芳选择了退出,这一点晓霞永远也做不到。 晓霞只是嘤嘤哭泣,脸上却看不到泪,这些年她觉得自己的泪水已经哭干。都是为李大牛流的。 李大牛,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晓霞也是个人,你不要我自然有人要我,我要活的比你精彩,活的比你幸福,咱们走着瞧。 大牛的绝情再一次激起了晓霞的愤恨,她决定以后更加疯狂地报复李大牛,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李大牛展开了寻妻之路。他不知道兰芳到哪儿去了,但是他觉得兰芳走不了多远,毕竟兰芳的娘家还在黑石村。 大牛觉得兰芳一定是到省城去了,很可能拉着铁蛋去打工。 她这样做只是在逃避他,把土坑给晓霞腾出来。于是大牛决定到k市去寻找,一天找不到兰芳,他就一天不回来。 临走的时候大牛去跟何金贵告别:“金贵,我走了,我要把兰芳找回来,也许以后不会再回黑石村了。” 何金贵吃了一惊:“哥,咱们的工厂刚刚才开始设计,我一个人不行啊,不但要建工厂,还要采购机器,安装调试,还要聘请工人,没有你我怎么干?” 大牛微微一笑:“何金贵你少糊我,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工厂你玩着都能干。你不是一般人,你是人中之龙。我李大牛帮不了你什么。” 何金贵说:“哥,黑石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是支书,没有你的条子,很多事不能干啊。” 李大牛说:“金贵,我已经跟上面介绍你入党了,下一任的村支书就是你,以后黑石村的一切权利都在你的手上,哥是个成不了大器的人。我连自己的家庭都管不好。凭什么帮你?” 金贵说:“哥,大丈夫应该纵横四海,兰芳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大牛说:“是,兰芳是我老婆,也是我嫂子,我不能忘记当初对哥哥的承诺,也不能推卸一个男人的责任,我答应过兰芳,要给她幸福的。” 既然李大牛去意已决,何金贵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交给了李大牛,说:“大牛哥,如果你找不到兰芳嫂的下落,可以联系两个人,这两个人一定会帮你,一个是香草,一个是狗蛋,这是他们的地址。” 何金贵拿过那张纸看了看,上面果然是香草的地址和狗蛋的地址,他就把那张纸揣进了口袋里。 大牛走的这天,何金贵把李大牛送到了村口,看着他的身影走远,直到消失不见。 李大牛就这么走了,一走就是半年,年下的时候才回来。 1986年的秋天和冬天,黑石村发生了很多事,何金贵的工厂开始修建,他忙着采购机器,聘请工人,忙的不亦乐乎。 何金贵几乎买断了黑石山所有的山果资源,并且囤积起来,用来作为工厂运转的资本。 他又跑了一趟k市的饮料厂,利用高薪几乎把饮料厂的技术人员全部挖空。一起请到了黑石山。 工厂就修建在幸福路的旁边,黑石村的村南,这里有高压电,出门就是公路,交通非常的方便。 八月中秋刚过,县里的文件就下来了,何金贵被任命为黑石村新一任的支书。 现在的何金贵变得成熟,稳重,大器,他在一步一步实施着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他发誓,三年之内让村民的年收入过万,彻底把黑石村的村民领出贫困。 黑石村发生的第二件事让人觉得可怕,那就是晓霞又开始偷人了。 李大牛一刀捅残废了李小林,并没有阻止那些流氓闲汉继续爬上晓霞家的土炕,反而更加让他们变本加厉。 特别是大牛为了找回兰芳离开以后,晓霞就像一只脱离了牢笼的鸽子,对男人的迷恋更加的疯狂。 她继续在村里跟那些流氓们打情骂俏,并且用言语挑逗,暗示他们晚上到她家里去。 于是孙瘸子,赵老三,李老四那些混蛋们又踊跃起来,马蜂一样涌向了晓霞的门口。 每天晚上,晓霞的家门口跟赶会一样,她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窑子里的窑姐,把村里那些孤独的女人眼馋的不行。 黑石村的女人们很孤独,男人们争相出去打工,整个村庄几乎成了寡妇村。 那些寡妇们白天下地干活,照顾公婆,收割庄稼,晚上的时候只能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孤独到天明,很多人都憋坏了。 为了寻求刺激,她们有点饥不择食,就是村里最丑的流氓闲汉也成了香饽饽。你也偷,我也偷,不几天的时间,村里仅剩的几个男人就被村里的女人偷遍了。 孙瘸子得意洋洋,他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妇女们的救星。 这天晚上,他早早吃过饭来到了晓霞家,晓霞已经打扮好了,男人刚进门晓霞就扑了过来,一下揽住了孙瘸子的腰。 晓霞说:“死鬼,你咋才来呢?等死人家了。” 孙瘸子说:“等不及了吗?你呀,总是那么馋。今天好好喂你一下。”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看谁都是李大牛 孙瘸子瞬间剥了晓霞,将晓霞压身下。 她抱着男人的肥腰,使劲把孙瘸子抱在怀里咿咿呀呀的叫。 晓霞脸色潮红,双眼迷离,恍惚中,她就把身上的孙瘸子当成了李大牛。 晓霞总是这样,每次跟不同的男人上炕总把他们幻想成李大牛。男人在她身上做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觉得是李大牛做的。 总之只要是男人,她看谁都是李大牛。 晓霞的报复是无止境的,就连她自己也想不到为啥会变成这样。 雨过天晴以后,孙瘸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晓霞一脚就把他踢下了土炕,骂声:“滚!你该走了!” 孙瘸子莫名其妙:“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就赶我走?这么绝情?” 晓霞说:“狗屁绝情,我跟你根本没感情,根本谈不上绝情,你滚不滚?” “再玩一会儿嘛,心急什么?” 晓霞一下抄起了枕头下的剪刀,冲着孙瘸子就捅,一剪刀下去,就把孙瘸子捅的流了血,剪刀别进去老深。 把孙瘸子疼的妈呀一声怪叫,他嚎叫着就跑出了晓霞的家门。晓霞在后面捂着嘴巴哈哈大笑。 孙瘸子一出门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差点把他撞个四脚朝天。抬头一看是何金贵,把孙瘸子吓得几乎丢了魂。 “金贵?怎么是你?”孙瘸子恍然大悟:“喔——我明白了,你也是来找晓霞的对不?也想尝尝城里妹子的滋味。” 何金贵暴喝一声:“放屁!你看老子是那样的人吗?” 孙瘸子说:“是男人谁不偷腥啊?放心,我不会告诉弟妹的,你玩的开心点。” 孙瘸子刚要走,何金贵一下揪住了他的脖领子,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七八个耳光,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何金贵把孙瘸子打得满地找牙摸不着南北。 很快,孙瘸子的门牙掉了,鼻子流血了,那条好腿差点被何金贵给扭断。 “金贵,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别打了!”孙瘸子开始求饶。 晓霞的放荡同样让何金贵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晓霞可是李大牛的相好,金贵一直把她当姐姐看。晓霞偷人金贵早就知道了,他跟李大牛一样,恨不得把那几个混蛋给阉割了。 他没有资格教训晓霞,只能把怒气发在那几个流氓的身上。 何金贵怒道:“你以后还找不着晓霞姐了?说!” 孙瘸子说:“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发誓!!” “好,我发誓,以后我如果再找晓霞,让我不得好死,行了吧?” 何金贵说:“行,但是我要给你留点记号,让你长长记性。”何金贵说着就把膝盖抬了起来,猛地顶向了孙瘸子的鸟巢。 只一下,孙瘸子的鸟巢几乎被何金贵给爆掉。那个地方疼的撕心裂肺,一对蛋蛋都被顶的肿起来老高。 对于这样游手好闲的流氓,何金贵恨不得把他们除灭了。可他不能杀人,只能教训一下。 何金贵是孙瘸子的克星,这小子啥都不怕,狼王都敢斗一斗,揍他还不是跟玩一样吗? 孙瘸子知道何金贵是在为李大牛出头,也是在为晓霞出头。吓得他捂着鸟巢抱头鼠窜,从那儿以后果然没来过晓霞家。 何金贵暴打了孙瘸子一顿,然后气冲冲走进了晓霞的屋子。 看到金贵进来,晓霞没生气,反而感到很惊讶:“金贵,你过来干啥?难道你也想跟我……那个?” 何金贵怒道:“你不要脸?你还知道羞耻俩字咋写吗?亏你还是念过书的人,怎么恬不知耻?” 晓霞没生气,格格一笑:“咋?你想帮李大牛出头?何金贵你算个什么东西?进我屋子的每个男人都想跟我上炕,你如果想上算你一个,来吧,老娘来者不拒。” 晓霞一边说一边岔开了腿,好像迎接国家元首一样。 何金贵的怒火噌得窜到了房顶上。指着晓霞骂道:”晓霞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不就是失恋吗?不就是李大牛没娶你吗?你犯得着这么自暴自弃吗? 女人都要脸面,你的脸面呢?我何金贵一直以为你是个自律的女人,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让人同情的女人,没想到你这样,我看错你了。” 晓霞发现何金贵教训她,她也来劲了:“我呸!何金贵你凭什么教训我?你对爱情专一吗?你左拥右抱,左边一个桂兰,右边一个丁香,听说你还跟香草有一腿,你这么花心凭什么教训我? 你是得劲了,你是过瘾了,可我呢?我就应该一个人守活寡? 你有本事就让李大牛回心转意,我等着他,没本事就滚蛋!!” 何金贵使劲摇了摇头:“晓霞姐,我娶几个老婆,跟几个女人好,那是她们愿意,香草跟桂兰我都没有强迫她们,她们也愿意跟我。我喜欢桂兰,因为她心眼好,我喜欢丁香因为她够纯洁。 你知道大牛哥为什么不娶你吗?开始的时候他是怕害了你,你要的幸福他害怕不能给你。他是真心真意对你好。 后来是你逼走了兰芳,你在大牛哥心里的位置彻底的改变。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晓霞了。再也不是在军区医院照顾大牛哥,在藏区跟他载歌载舞的晓霞了。你心里充满的是仇恨,是对男人的报复。 没错,人类需要爱情,可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爱情不是霸占,不是摧毁,更不是为了得到对方不择手段,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 晓霞姐,你收手吧,这样下去最吃亏的还是你,你何必在李大牛这一棵树上吊死?赶紧找个人嫁了吧。这样对你,对大牛哥都好。” 晓霞就那么听着,冷冷看着何金贵,听他说完最后叹了口气:“现在我已经这样了,还有回头的余地吗?我已经不干净了,已经成为了一个被人唾弃的烂货,谁肯娶我?” 金贵说:“有人会娶你的,你还是回到城里去,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因为城市才是你的天地,你还可以重新恋爱,重新结婚,你以后还要做人家的妻子,做人家的母亲。” 晓霞苦笑着摇摇头:“可惜啊,可惜何金贵不是李大牛,大牛如果有你对桂兰跟丁香那样对我一半好,我死了也知足。” 金贵说:“晓霞姐你错了,大牛哥才是真正的男人,他对爱情的专一是我何金贵根本没法比的,从他对兰芳嫂的那份感情就可以看得出来。 大牛哥没有对不起你,他不欠你什么,你一次次在大牛哥的心上别刀子,只会让他更伤心,只会把你跟他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我也只能劝你这些,以后路该怎么走,你自己看着办。” 何金贵说完以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晓霞的家。 晓霞没有被金贵的话感动,反而冷冷骂了声:“扯淡!!” ………………… 晓霞继续偷人,整整偷了半年的时间。 虽然孙瘸子跟李小林不敢来了,可晓霞的土炕却一直没有闲着。 她每天都在变换不同的人,跟不同人玩着各种花样。 孙瘸子回到家以后心里很不服气,狗日的何金贵惹不起,晓霞那儿不能去了,再被何金贵逮住就不是踢鸡鸡砸蛋蛋那么简单了,这小子一怒之下真的会阉割了我。 还好孙瘸子的良心没有完全磨灭,到家以后蒙上被子闭门思过。 孙瘸子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因为残疾,他不能干活,只能开理发馆度日,可理发能挣几个钱? 就是黑石山五个村子的人加起来,才不过千把口人,谁会天天理发?挣个三毛五毛的还不够吃油打醋。 娶老婆就更别想了,谁肯嫁个又穷又瘸的人? 但是孙瘸子也是个有自尊的人,别人都出去打工了,我该怎么挣钱呢? 不能这么胡来三晃了,必须多挣钱,然后想法娶个老婆,家里有个老婆就很踏实,想啥时候日就啥时候日。 孙瘸子苦思冥想了三天,最后嘿嘿一笑从炕上爬了起来。他忽然生出一条妙计。 既然村里的男人们出去打工了,那他们的老婆一定需要男人。不如我开鸭子店吧。 这样不但自己得到了宣泄,也能增加不少的收入,比开理发馆强多了。 于是孙瘸子拍案而起,立刻开始行动,他为自己的聪明头脑感到骄傲,娘啊,我咋这么聪明呢? 孙瘸子开鸭子店有他的先天条件,第一孙瘸子人不丑,长得浓眉大眼,年轻的时候跟小姑娘似的,是黑石村有名的小白脸。 第二,孙瘸子很健康,虽然腿瘸了。 第三,孙瘸子有经验,因为这些年曾经有不少女人上过他的土炕,他简直可以说是身经百战,这一点是先天条件。 现在所欠缺的就是一张床,一条干净的床单,还有一床新被褥。 再一个就是做好宣传,让村里所有的女人都来光顾……广告是很重要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是不是又憋得慌了? 于是孙瘸子就做好了准备,他掏出仅有的钱,先是托人进城的时候捎回来一床新被褥,一条新床单,外加几张果体画报。 然后把自己家里收拾了一下,包括院子全部打扫了一遍,让屋子看起来焕然一新。 一切准备好以后,接下来就应该是广告了,如何才能把自己推销出去。 孙瘸子坐在家里的凳子上想了半天,最后一拍腿,有了!不如找春娥试试。 春娥是村东头江海的媳妇,这娘们不错,是孙瘸子炕上的常客,江海进城打工以后,春娥很寂寞,没少在孙瘸子的被窝里磨蹭。是孙瘸子最近的相好。 江海这次打工一走就是半年,春娥早憋不住了,曾经来过孙瘸子家好几次。先让春娥快活一下,然后拜托她先介绍几个人过来,只要自己生意能做开,一传十十传百,不多久就会红火起来。 想做生意必须要付出代价,钓鱼还要舍得一点鱼食呢?所以孙瘸子决定,不收春娥的钱,免费为她服务,只要把这女人捅得爽了,你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孙瘸子展开了自己的发财计划,他暗暗将这个计划实施着, 鸭子是有市场的,因为女人没有男人不行,男人没有女人也不行,现在村里的男人们都走了,那些女人白天下地劳作,给孩子做饭,晚上躺在被窝里孤独难忍,谁能不渴望男人的拥抱啊? 孙瘸子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毅然决然挂起了招牌,恨不得上电视做广告,扩大一下自己的知名度。 来到春娥家的时候,春娥刚刚吃罢饭,两个孩子早就睡了。 春娥没有公公婆婆,公婆在她出嫁不到一个月就先后病死了,江海又常年不在家,所以偌大个院子只有春娥跟两个孩子居住。 所以孙瘸子一点也不害怕,公然敲开了春娥的家门,棒棒棒,棒棒:“春娥在家吗?” 春娥带着肚兜出去开门,门打开就吃了一惊:“死鬼,咋是你呢,三更半夜你咋来了?” 孙瘸子说:“想你了呗。” “想俺做啥?你是不是又憋得慌了?” 孙瘸子嘿嘿一笑说:“算算日子,咱俩有好久没亲热了,我怕你憋得慌,这不送货上门,服务商家来了吗?” 春娥怕有人看到,赶紧拉着孙瘸子进了院子,插上了门,将男人拽进了屋子里。 两个人也不废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先办正事要紧。春娥上来就剥孙瘸子的衣服。 孙瘸子说:“别,这个,你先看看。”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春娥说:“俺不认字,看这个干啥?” “你打开看看,一看就明白了。”孙瘸子高深莫测地说。 春娥就把画册打开了,那上面原来没有字,净是油画,花的惟妙惟肖,都是人体,跟真的一样。春娥一下就傻了眼,赶紧合上了画册,脸红心跳。 “这是啥?呀……羞死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赶紧用解释来掩饰自己慌乱的心情。 孙瘸子说:“你懂啥,这叫人体艺术,,看到这个你有啥想法没?” 春娥说:“要啥想法?就是脸红心跳。” 孙瘸子神秘地道:“上面有很多姿势跟花样,你想不想试试?” 春娥的心慌乱地不行,天啦,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专门研究各种玩法的书…… 她嘴上没说,可心里不止一次在兴奋地呐喊了……她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这画册里面还有金发碧眼的洋人哩,他们都在追求享受,俺一个农村人就更没有理由保守了…… 春娥感到自己的下面已经湿透了,裆里有股热热的温泉一样的东西往外涌 孙瘸子也激动起来,这种画册对一个乡下女人杀伤力是非常巨大的,他来的时候看了很久。他就抱住了春娥的小细腰,将女人压倒在炕上…… 春娥也抱住了孙瘸子,娇嗔地说:“孙哥哥,我不想活了,你弄死俺吧,捅死俺吧……。” 很快男人女人就相互撕扯光了,孙瘸子的裤子就跟按了机关一样,被春娥撤掉了,春娥的肚兜跟褂子也被孙瘸子扯掉了。两个人变得一丝布丝也不沾。 两个人玩的花样百出,孙瘸子从哪些画册上学到了不少招式,他在春娥的身上变着花样玩。 春娥从孙瘸子的身上尝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这种爽快是他从自家男人江海的身上体验不到的。 江海每次抱住她都像一只豹子那样压过来,没几下就大叫一声浑身瘫了。而孙瘸子却不同,他层层叠叠,招式变换不断…… 开始的时候春娥还呼叫几声,最后就大汗淋漓,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两个人玩的山崩海啸,飞沙走石,天崩地裂,直到孙瘸子终于不能控制自己。 完事以后,孙瘸子说:“春娥弟妹,感觉咋样?” 春娥说:“逮死了,从来没那个男人跟你一样把俺弄得这么爽。真想天天跟你做。” “那感情好啊,以后我天天满足你,但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啥也算钱,一滴精十滴血,我这东西少说吃二斤肉补不回来,这么累死累活的,你不会让我白忙活吧?” 春娥一听感到不对劲,问:“咋,你还想跟俺要钱?” 孙瘸子说:“当然了,人家这东西也不是白来的,是吃东西补回来的,春娥,现在就是杀个人,枪子都要自己花钱买,我这东西值不少钱呢。” 春娥害怕了,怕孙瘸子讹人,孙瘸子这人嘴巴不把门,他要是出去满街的嚷嚷,自己的脸面往哪儿搁?江海知道了还不杀了她?这是赤果果的讹诈。 春娥说:“孙哥,可是俺没钱啊,你知道的,江海出去打工,挣不了什么钱的。” 孙瘸子道:“放心,我不会跟你要钱,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春娥吁了口气,问:“啥忙?你说说看,只要俺能帮,一定会帮。” ” 孙瘸子道:“春娥,咱俩啥关系啊,我还能冲你要钱,我完全愿意为你効犬马之劳,我有个发财之道,咱俩一起赚钱的门路,你干不干?” 春娥赶紧问:“你说,俺听着。” “咱村那么多媳妇,他们的男人都不在家,一定会憋得慌,她们肯定跟你一样,也需要男人的安慰,你可以去当说客,帮我拉人,让她们出钱,你拉一个,我给你五块钱的好处费,怎么样?” 春娥吃了一惊,我晕,这是要俺当窑子里的老鸨子啊,就是帮人拉客赚钱。这个……?江海知道了还不打死俺? 看到春娥犹豫,孙瘸子快马加鞭:“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能赚不少钱呢,咱们黑石山前后加起来200多个大姑娘小媳妇,每个人20块钱,每个人几天来一次,一年是多少?我们岂不赚个盆满钵满?” 春娥一听,眼前立刻出现了哗哗满天飞的钞票,这样算下来,比自家男人在城里打工还强啊?她一咬牙:“好,俺答应你了,只要你能把前后五个村的媳妇都吃下来,俺包管让你一天到晚都有生意做,只是你的身体能吃得下来吗?” 孙瘸子说:“这个你别管,我还年轻,龙精虎猛,一天十个八个女人也吃得消。咱们就等着发财吧。” 春娥一头扎进了孙瘸子的怀里,笑着说:“孙哥哥,你脑子真好使,比俺家那个榆木疙瘩强多了。” 孙瘸子说:“以后跟着我,保证你整天吃香的喝辣的。” “嘻嘻嘻……” “呵呵呵…………” “哎呀,你轻点,你弄疼人家了…………” 两个人又玩在一起。 果然,第二天春娥从孙瘸子的被窝里爬出来,就开始为他拉生意了。满街的宣扬,如果谁家的女人渴望男人,尽管来找他泻火,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每次收费20元,概不赊不欠。 这一消息放出,黑石村顿时炸了锅,那些常年丈夫在城里打工的女人们就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可是碍于脸面,谁也不敢第一个去找他。 孙瘸子是村里有名的美男子,只是行为不检点,作风不好,再加上残废,这才耽搁了。 春娥果然没有食言,没过几天,孙瘸子的生意就上门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找他的人竟然是晓霞,当晓霞笑眯眯走进他家的门楼时,孙瘸子嘴里的烟就掉在了地上。 这些天春娥在大街上使劲的喧嚷,孙瘸子开鸭子店的事儿早传进晓霞耳朵眼里去了。 晓霞已经在炕上寂寞了好几天,何金贵跟当初的李大牛一样,几乎每天晚上守在晓霞家的门口,跟门神一样。村里的那些流氓闲汉再也不敢蹬晓霞的家门了,害怕被何金贵敲断腿。何金贵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晓霞在家里憋得不行,几天不报复李大牛,她的心就疼。既然何金贵卡住了她的门,别人进不来,那她只好出去找男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报复个酣畅淋漓 她听到春娥在村里放出消息,孙瘸子开起了鸭子店,晓霞的心里就是一阵冷笑:李大牛,这绿帽子我非给你戴到底不可。要报复就报复个痛快,报复个酣畅淋漓。 她就找到孙瘸子的家,主动上门求勾。 晓霞的魅力村人尽知,她的皮肤永远洁白光滑,跟天上的白云一样令男人们浮想联翩,这几年晓霞的孤独生活完全拜李大牛所赐。 哪知道刚出门何金贵就拦住了她,问:“晓霞姐,你干啥去?” 晓霞一瞪眼:“管你屁事?” 金贵说:“当然管我屁事,你是我姐,我不管你谁管你?” 晓霞说:“何金贵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我啥时候成你姐了?” 金贵说:“你跟丁香是结拜姐妹吧?丁香叫你姐,我当然也叫你姐了?你在村里被人欺负,我不管谁管?” 晓霞的心里有点感动,差点望而却步,老实说她很佩服何金贵这个人。金贵这是为她好,把她当成了亲人,怕她被人骗。 这些年金贵的一举一动晓霞都看在了眼里,这个男人勇敢,果断,聪明,脑子好使,而且有一副健壮的身板,宽阔的胸膛,最重要的是心眼特善良。 怪不得把桂兰跟丁香迷得神魂颠倒?这样的男人毫无瑕疵,简直是人中的极品。 可惜啊,他不是李大牛,大牛要是有金贵对丁香跟桂兰那样对我一半好,我死了也心甘。 晓霞的眼角湿湿的,有点想流泪,但是咬紧了牙关说:“我出去走走,你也要跟着吗?” 金贵说:“三更半夜你上哪儿走?我跟着你。” 何金贵还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了。 晓霞说:“我去大号,上厕所拉屎,你也跟着?” 何金贵尴尬笑了笑:“这个…………不能,晓霞姐,那你快去快回。” 晓霞没理她,颠儿颠儿上了大街,看看四周没人,进了孙瘸子的家门。 孙瘸子在家里严阵以待,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有女人上门的呢,晓霞的到来让他感到惊奇。 “晓霞,咋是你?你有事吗?”孙瘸子明知故问。 晓霞显得很大方:“没啥,听说你这里卖褥子,真的吗?” 这一句褥子是有含义的,也很含蓄,其实很多话不能明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孙瘸子一听就知道生意上门了,四处看看发现没有人,就把晓霞请到了家,抬手拉上了门闩。 因为是第一个客户,孙寡妇打了五折的优惠,只收10块钱,价格谈的很合理。 他们家的床很干净,被子也是新的,装上了干净的被罩,那被罩孙瘸子准备每个客户换一次,其实鸭店跟城里的旅店一样,要保持干净,孙瘸子做生意很有头脑。 晓霞还不到30岁,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记,她依然漂亮,洁白,干净。 女人快速的脱了衣服,躺在了被窝上,冲孙瘸子抛了个媚眼:“你来吧……” 孙瘸子受宠若惊,但是他不敢,因为害怕何金贵会打断他的腿。 他心有余悸问:“晓霞,何金贵不会跟过来吧?要是被金贵发现咱俩这样,他可饶不了我。” 晓霞莞尔一笑:“没事,何金贵没那么无聊,你只管干你的,玩的爽了,下次我还来。” 孙瘸子的心里乐开了花,他可喜欢晓霞了,他一直把晓霞看做是白天鹅,把自己看做是癞蛤蟆,癞蛤蟆终于吃到了天鹅肉。 孙瘸子当然知道晓霞是在对李大牛报复,也知道自己是沾了李大牛的光。 晓霞的皮肤白云一样,白如凝滞,肥瘦适中,腰部的肌肉细腻光滑,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两条大腿肥美修长。 这样的不要说花钱,倒贴钱也是求之不得的。虽然孙瘸子已经不止一次跟晓霞上过炕,但还是被女人的身体迷得惊呆了。 他使劲咽了口唾沫,显得很斯文,慢慢解下自己的汗衫轻轻爬了上去。 要让客户感到爽,感到恋恋不舍,以后不断的光顾,这需要极高的手段跟技巧。 孙瘸子是个老手,他心眼并不坏,残废人比正常人更需要自尊,这些年他的自尊备受伤害。虽然他竭力让自己把事情做得好一点,再好一点,可还是逃不掉别人的鄙夷和轻视。 他要奋发,要崛起,要让自己活得更像个人。 他从女人的脸颊开始…… 晓霞觉得自己飞了起来,飘荡在空中,漫天的樱花飞舞,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云,哪个是自己。 上炕就像抽鸦片烟,女人一旦经受了男女间的那种欢爱就变得欲罢不能。晓霞一直在麻醉自己,她只能从男人的撩拨跟刺激里寻找跟大牛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她觉得自己疯了,迷乱了,堕落了,但是她堕落的有理。这一切都是李大牛给逼得。 晓霞终于忍不住了,抱着孙瘸子的脑袋使劲往自己那个地方按,啊啊大叫。 孙瘸子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翻身跃上去。 一阵又一阵的刺激袭上女人的脑海……晓霞昏了过去…… 晓霞醒来以后没有感到害羞,她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羞耻了。女人所有的尊严,面子还有耻辱,都被当初的李大牛击得粉碎。 孙瘸子恭恭敬敬将毛毯盖在了晓霞的身上,笑笑说:“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不多收钱。” 晓霞就笑笑说:“谢谢,孙哥,想不到你还挺会心疼人的?” 孙瘸子说:“和气生财,我这也是生意,当然要让顾客满意了?” 晓霞说着穿起了,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抵在了孙瘸子的手里。说:“改天我再来”。 孙瘸子颤颤抖抖接住钱,他的心都在战栗,这可是他的第一笔生意啊,果然比理发挣得多,而且不用水,不用电,怪不得城里的妓..院越来越多,这生意是真挣钱啊。 晓霞走了,从这儿以后,她成为了孙瘸子家的常客。她的事情也被村里人传的风言风语。 因为有了第一个,很快第二个就找上门了。 孙瘸子的第二个客户不是黑石村的,是金兰村的。被春娥死啦硬拽拽过来的。 春娥为了在孙瘸子哪儿拿到提成,也算是拼了老命。黑石村的女人不好意思到孙瘸子哪儿,谁都不想第一个出头。于是春娥就把目标瞄准了金兰村。 这个女人跟春娥一样,丈夫半年前打工走了,她在家里很寂寞,是春娥的表妹。 春娥跑到表妹家,使劲炫耀孙瘸子床上的功夫怎么怎么好,服务怎么怎么周到,还蛊惑表妹跃跃欲试。于是那个女人就动了心。 反正就花20块钱,就当花钱找个乐子。就兴俺家那个死鬼男人在城里找小姐,不兴俺在家找乐子?大家各玩各的,互不相干。 地要是没有人耕的话,就会荒芜长草,女人要是没人睡,同样会荒芜长草,女人觉得自己那个地方都要荒芜了。 初次进孙瘸子的家门,女人有点慌张,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春娥就在外面,冲着她摆手:“进去吧,进去吧,没事,我帮你们把风。” 孙瘸子笑容满面:“大姐进来吧,家里没别人,我会让你舒服的。” 女人诱不住蛊惑,含羞带臊进去了。 这个女人不是很美丽,一脸的雀斑,但是身段还不错。皮肤也不是很白,手脚上还结了厚厚的一层泥巴,看来很久没洗澡了。 孙瘸子没有挑拣的资格,他必须要对不同的客户服务,尽量让他们满意。 他就让女人躺下,女人顺从了,把脸扭向一边,尽量不去看他。那种羞涩跟躲闪,看的出她是第一次。 孙瘸子就开始去解女人的扣子,孙瘸子并没有因为女人的丑陋跟脏乱而嫌弃她,客户就是上帝。 春娥的表妹不是很白,这跟常年下地劳作有关。 庄家人风吹日晒皮肤都不是很白。她脸上的皱纹很明显,也许是刚刚下地回来,还没有回家,手脚上沾着泥巴。 这是孙瘸子的第二笔生意,所以他小心翼翼,恐怕客户不满意,他试探地将手伸向了女人的裤腰,女人的脸腾地红了。 一股乌酸烂臭的味道直冲鼻孔,那种狐臭差点把孙瘸子呛得晕厥过去……有点像腌坏的臭鸡蛋。这女人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 他使劲屏住了呼吸,一下把脸扭了过去。女人十分的害羞,一抬手捂住了脸颊。 孙瘸子感到很好笑,她还知道害羞呢。“妹子。你这里有点脏……不好下手啊。”孙瘸子为难了,他下不去手,更下不去嘴。 女人捂着脸轻声说:“你快点,快点啊……”很显然她已经等不及了。 孙瘸子道:“你等等哈。” 孙打开了暖水瓶,拿过洗脸盆倒了半盆清水,将水调到不凉不热,然后拉过一条毛巾,在女人的那个地方擦拭起来。 让孙瘸子感到惊讶的是,整整换了三盆水,他才看清楚女人那个地方的本色……换第四盆水的时候,女人的那个地方终于光亮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随时为俺服务就行了 孙瘸子帮女人洗干擦净,又涂上了一层香波,女人的那个地方就变得香喷喷的了。 完事以后男人还没有谢。女人的脸色又转为害羞,扔下20块钱仓皇逃了出去,出门以后差点栽一个趔趄,跟做贼一样。 春娥在外面问:“完事了?” 女人点点头:“嗯?” “逮不逮,俺没骗你吧?” 女人说:“好刺激,以后俺还来,这20块钱,花的值。” 春娥就笑了:“俺说过,保证弄得你心花怒放,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有第二次,妹夫挣得那点钱,你早晚都会扔到这里来。” 春娥将表妹送回了家,然后去找孙瘸子,一进门孙瘸子就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十块钱,抵在了春娥的手里,喜滋滋说:“这是你的提成,以后会越来越多。” 春娥把钱推开了,说:“俺不要钱,只要以后俺需要,你随时为俺服务就行了。” 孙瘸子一下抱住了春娥的腰,将那十块钱塞进了她的裤腰里,道:“钱该拿你还拿,以后需要服务,我随时免费,行了吧?” 、 春娥有点感动,他发现孙瘸子这人还是挺讲诚信的,他的心眼不坏,做生意也很有头脑。 这没有什么可羞耻的,生意本来就是这样,跟打工一个道理,出门打工流的是血汗,挣回来的是钞票,做鸭子流的是精。挣回来的同样是钱。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可耻的,也没有什么是肮脏的,因为钱是一样的干净,只要能挣到钱,干啥都一样,反正不是偷来抢来的。 终于孙瘸子的生意越来越好,他的名字也越传越远,不单单是黑石村,就是附近几个村里的单身女人也找上了门,他的口袋慢慢鼓了起来。 半年的时间,孙瘸子家门口一直门庭若市,那些女人们甚至在他的门口排成一条长龙。他几乎睡遍了黑石山前后五条街的单身女人。 …………………… 晓霞自从离开孙瘸子哪儿以后,她就去得少了,因为孙瘸子已经勾不起他的兴趣。 晓霞懒得跟别的的女人去抢。于是就把目标对准了其他几个村子的闲散男人。 第一个是山外送电报的后生,那个后生20多岁,长得眉清目秀。那一天他送电报路过晓霞家的门口,只看了她一眼,就被晓霞的美貌给惊呆了。 晓霞就找个理由把他拉回家,骗上了土炕。 第二个是个猪贩子,那个猪贩子20多岁,那一天他为晓霞送来一头小猪,晓霞给他钱的时候,那个男人却把钱推了回去,笑眯眯说:“听说妹妹这儿卖褥子,你把钱折现成褥子算了。” 晓霞一听就明白男人的意思了,他想用晓霞的换那头小猪的钱。 晓霞没有拒绝,就笑笑拉住了他的衣襟,把他拉上了土炕。 1986年的秋天跟冬天,晓霞对李大牛的报复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只要是男人,不管丑俊,有便宜她就沾,她也享受到对大牛报复的酣畅淋漓。她把自己变成了一座城里的公交车,谁想上都可以。 渐渐的,晓霞炕上的男人也越来越多。在这半年里,她跟村里的人越来越陌生,很多女人把她看成勾男人的烂货,都不愿意搭理她。 甚至有的女人迎面碰到她,会毫不犹豫吐她一脸唾沫。然后骂一声:“不要脸!” 不但村里的女人在疏远她,就是桂兰跟丁香也在一步一步疏远晓霞。 丁香对晓霞大失所望,当初那么清纯的姑娘,怎么就变得这么坏呢? 丁香就告诉两个孩子二丫和石生:“以后别搭理这个女人,她会教坏你们的,这个女人不要脸。”石生跟二丫就点点头,以后也不搭理晓霞了。 那时候二丫跟石生才刚刚五岁,两个孩子天真无邪。他们可喜欢晓霞阿姨了。 晓霞对他们也很好,每次见到石生跟二丫,晓霞总是抱住两个孩子左边一口右边一口的亲,弄得二丫跟石生一脸的唾沫。 晓霞每次弄点好吃的都不舍的吃,给二丫和石生留着,石生跟二丫也喜欢到晓霞阿姨哪儿去玩。 可是后来就不去了,因为村里人都鄙视晓霞,丁香也不让他们去。 每次回家的时候,会路过晓霞阿姨的家门,晓霞阿姨就站在门口,看到二丫跟石生,晓霞的眼里就闪出光彩,冲着他们招手:“石生,二丫,过来,阿姨这儿有好吃啊,新摘的枣子,阿姨特意留给你们的。” 石生跟二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伸手去接。 晓霞就把枣子强塞进石生的口袋里,石生抓出枣子一下扔在地上,还冲着枣子呸一口:“俺不吃,娘说你的东西脏,是坏的,你不要脸。” 晓霞满脸惊愕之色,最后就苦苦摇摇头,眼里充满了泪水。 两个小孩子也看不起晓霞了。晓霞在黑石村彻底的孤立。 晓霞的性格也越来越孤僻,有时候会对着墙壁咯咯咯的笑,笑的前仰后合,有时候会咬牙切齿在那儿窃窃私语。有时候一个人会爬在炕上哭,跟得了精神病一样。石生跟二丫就更怕她了。 石生跟二丫正在慢慢长大,两个孩子是何金贵的骄傲,也是丁香跟桂兰的骄傲。 五岁的年纪还不到上学的时候,村里没有幼儿园,石生跟二丫就拉着一群小伙伴满街的疯玩。 二丫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跟在石生的后头,石生也常常拉着妹妹的手陪她上树摘果子,掏鸟窝,荡秋千,有时候两个人偷偷去上山。 何金贵警告过他们好几次,以后不能上山,山上狼虫虎豹什么都有,要是被野狼叼走就遭了。 石生就不乐意听,次次拉着妹妹上山,有一次被何金贵知道了,就脱了石生的裤子一阵猛抽,把桂兰心疼地不行。 石生委屈地问桂兰:“娘,我是不是俺爹亲生的?” 桂兰很奇怪,说:“当然是你爹亲生的了。” “那俺爹为啥光打我,不打二丫?” 桂兰就耐心教导他:“因为你是男孩子啊,又是哥哥,妹妹是女孩子,不能打的。” 石生就说:“我一定不是俺爹亲生的。” 桂兰问:“为啥?” 石生说:“大家都叫我石生,说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桂兰有点想笑,告诉他说:“对,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也是你爹把你放进石头缝里的。” 那段时间石生的心里很迷惑,一个问题一直在心里萦绕,就是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后来上学以后才知道,原来是爹发现了娘,他们两个上炕以后……才发明了他。他是从肉缝里蹦出来的,跟石头缝没关系。 夏天的时候,石生就拉着妹妹,跟一群小伙伴到河里去洗澡,男孩子脱得光光的,扑通普通跳进河里,小河面上就荡起一片喜悦的浪花。 二丫也脱得光光的,带着红肚兜,她像个疯小子一样,跟他们一起潜水,打水仗,河面上净是孩子们的嬉闹声。 八月十五过后,石生拉着二丫爬进了晓霞阿姨的家。 晓霞的家里没有人,她到地里干活去了。 院子里种着很多蔬菜,眉豆夹啊,丝瓜啊,还有南瓜什么的。 晓霞阿姨喜欢种菜,小院里跟个菜园一样,屋子的角落处还有一颗葡萄树,树上结满了葡萄,滴滴缀缀垂下来,就像一颗颗珍珠。 石生喜欢吃葡萄,又不好意思跟晓霞阿姨要,于是他就拉着二丫爬墙过去偷。 葡萄摘下来酸酸甜甜非常的可口,石生就拉着二丫坐在葡萄架下,一直吃到肚子圆。 这时候一只野猫忽然扑了过来,瞄呜一声,从二丫的身上窜了过去,尖利的猫爪子在二丫的胳膊上留下三个深深的划痕。二丫一下就被吓哭了。 石生勃然大怒,狠狠抓住那只猫,使劲一拧,咔嚓一声就把猫脖子拧断了。 那只猫哆嗦一下,连声惨叫也没有就一命呜呼。 杀死了那只猫石生吓坏了。 晓霞阿姨在村里没有朋友,那只小猫是她的玩伴,把猫弄死,晓霞阿姨是要哭鼻子的。于是石生就拉着妹妹爬出墙头,偷偷溜回了家。 吃饭的时候石生不敢抬头看爹的脸色,害怕爹会打他。 何金贵死死盯着儿子,石生就把头低下了,眼神躲躲闪闪。 金贵问:“石生,晓霞阿姨的猫是不是你弄死的?” 石生支支吾吾,一边看着爹,一边往娘的怀里躲。 何金贵大喝一声:“过来!你知道不知道那只猫是你晓霞阿姨的伴儿?小小年纪这么残忍,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石生很不服气,分辨说:“你比我还残忍,你还亲手掐死过野狼呢,村里人都这么说。” “啥?小小年纪还学会了犟嘴?过来!” 石生从小就被爹吓得怵了胆,赶紧撅起来,迎接爹的巴掌。何金贵一巴掌拍过去,石生就哭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疾病 桂兰赶紧劝:“你干什么?这是你的种。你怎么招死里打?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何金贵说:“小树不修剪,长大了变不成栋梁,我在教他懂事。” 桂兰说:“你整天嗷嗷大叫,把孩子都吓坏了,问清楚了吗你就打?” 桂兰看着孩子,光想流泪,二丫赶紧拉住了爹的胳膊:“爹,别打哥哥,是那只猫抓伤了我,哥哥才弄死它的。” 五岁的石生就已经拥有了父亲何金贵一身的豪气,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亲人跟朋友。 何金贵的手打在儿身,痛在他心,他太喜欢石生了,正因为喜欢,所以不能溺爱,他想儿子长大以后跟他一样,做好人,办好事,有良心。 一巴掌下去金贵也心疼地不行,说:“你晓霞阿姨太可怜了,以后不许惹她生气,也不许鄙视她,听到没有?” 石生哭着说:“听到了。” 弄死了晓霞阿姨的猫,晓霞阿姨没有生气,那天晚上反而端过来一盆甜葡萄给石生吃,还关心孩子是不是被猫抓坏了。 晓霞摸着石生的脑袋说:“石生,你以后想吃葡萄,只管跟阿姨要,别爬墙头,墙头那么高,摔坏就不好了。” 从那时候起,石生觉得晓霞阿姨也不像娘说的那么坏。 晓霞是善良的,也是可怜的,如果不是因为跟李大牛的感情把她逼到了死角,她也许不会那么疯狂的偷人。 …………………… 晓霞终于感到了不适。 那是十月的一天,晓霞在院子里菜园里除草,忽然觉得下面奇痒难耐,好像有只蜜蜂在那个地方叮咬一样难受。 她 就跑进了屋子,上了门闩,往自己的那个地方看。 她看到那个地方内侧开始发红发肿,起了一层厚厚的红斑,那红斑斑斑驳驳跟波浪一样,而且痒得难受不由自主就想伸手去抓。 没想到抓来抓去,那地方竟然抓起了一片水泡,水泡抓破,竟然流出了黄黄的汁液,恶臭难闻。 晓霞的心里战栗了一下,她是学护士的,对人体一点也不陌生,她认识那些水泡,应该是自己的生理疾病。 晓霞就打开包袱,拿出几本医书仔细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她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整个人好悬没有晕死过去。 她敢确定,那个地方的疾病不是淋病就是梅毒,要嘛就是花柳。 这些年,山里人不断的出去打工,男人在外面常年不回家,有的男人耐不住寂寞,就去夜总会找小姐。 那些小姐常年接客,跟成千上万的男人睡过觉,那个地方早就染上了各种疾病。 山里的男人就把病菌带回家,传染给自己的老婆,他老婆又偷人,于是村里的流氓闲汉也都染上了病。是那些流满们把这种病又传给了晓霞。 晓霞愕然了,惊惧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急袭上心头。 八十年代,人们对性病还没有更好了疗效药。有的病根本不能治,比如说花柳。 晓霞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她知道自己的厄运来了,自己的放荡终于得到了报应。 她还不到30岁啊,还没有出嫁,也没有做母亲,什么也没有留下,人生匆匆而过,真是觉得有点遗憾。 临近年关的时候,晓霞找到了金贵,跟他说:“金贵,石生跟二丫该上学了。村里没有学校可不行,孩子会被耽搁的,不如让孩子到我哪儿,我教他们认字。” 何金贵也觉得孩子该受教育了。可是到现在为止村里依然没个像样的学校。 从前孩子们上学就是露天学校,找一块空地,一群孩子凑一块,在地上写写画画,老师也不是职业的,都是年纪大一点的学生在教。 没有黑板,就找一块木板,用墨水涂一下,没有粉笔,就用黄泥块代替,没有课本,就用高年级使用过的课本代替。 何金贵,桂兰,丁香,还有树林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何金贵这时候才感到是应该有个学校了。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于是,何金贵就把村里的大队部腾了出来,那个大队部本来就是何金贵家的祖产。文..革的时候被人给瓜分了,变成了大队部,房子非常的结实。 金贵用木板钉了一块黑板,挂在了墙上,没有桌椅板凳,孩子们就从家里搬,很快一间简陋的教室就算是建成了。 刚开始的时候学生招不起来,因为大家都看不起晓霞,觉得这样的女人不会把孩子教好,只会把孩子教坏。 何金贵就四处做工作,给孩子的父母讲明厉害,终于孩子们陆陆续续赶到了学校。 紧接着,教科书有了,粉笔也有了,全都是何金贵掏的腰包。 黑石村的孩子们不多,才十来个,加上其他四个村子的孩子,有百十多个,学生们招起来以后,很像那么回事。 于是黑石村终于有了朗朗的读书声,石生跟二丫终于有儿童变成了学生。 那时候的孩子是天真无邪的,他们还没有被外面的世界侵染。 孩子们分作两班,学前班和一年级。学前班又叫育红班,都是六岁以前的儿童,一年级是六岁以后的,石生跟二丫还不满六岁,只能算是育红班。 课程有两门,一门是语文,一门是数学。语文就是教大家认字,数学就是教大家算术。、 晓霞老师的声音很好听,读书朗朗有声,有时候阴阳顿挫,跟唱歌一样,柔润甜美,石生又开始喜欢晓霞阿姨了。 于是石生就扯嗓子喊,跟着老师的声音念,他拔得高高的,声音喊得亮亮的,脸红脖子粗,差点把嗓子喊哑,到底念的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懂。 因为孩子小,每天的课程不多,上午三节课,下午三节课。下课以后孩子们就是一阵疯闹。男孩子哗哗扑向了学校外的小河边,一个个剥下裤子,掏出裆里小鸟撒尿,弯弯的小河上顿时扬起一条条长龙。 石生跟很多孩子比赛撒尿,总是大获全胜。跟他爹何金贵当初一样,老子英雄儿好汉, 女孩子就凑一块抓石子,或者一起拍手唱儿歌: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 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丢手绢。 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来搬砖。 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 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敲锣鼓。 你拍六,我拍六,六个小孩拣豆豆。 你拍七,我拍七,七个小孩穿新衣。 你拍八,我拍八,八个小孩吃西瓜。 你拍九,我拍九,九个小孩齐步走。 你拍十,我拍十,十个小孩在学习。 有时候石生也跟着女孩子一起玩拍手歌,他最喜欢的一个女孩是金兰村的,名字叫水妮儿。 那个丫头很漂亮,竖着一对羊角辫子,门牙掉了两颗。她眼睛很大,脸蛋很圆。 水妮儿因为豁了两颗门牙,说话只跑风,不喊他石生,反而喊他“牺牲”。于是石生就多了个外号,大家都喊他牺牲。 石生跟水妮儿拍手唱儿歌一直唱了三年,九岁那年三年级的时候就不唱了。因为同学们都笑话他,说他跟水妮儿是两口子,应该在一起睡。 喊得最凶的是个叫顺利的家伙,顺利还在教室的黑板上用粉笔写字:“石生跟水妮儿是两口子。” 具体一男一女为啥要睡,那群小王八蛋们都不懂,但石生觉得男生跟女生睡觉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儿,于是揪住顺利,一拳把他的鼻子揍得流了血,害的顺利娘拍着膝盖在石生的家门口骂了半天街。桂兰跟何金贵给人家说了不少的好话。 那一次何金贵狠狠教训了石生一顿。从哪儿石生就跟顺利结下仇,以后也不再搭理水妮儿。 大队部的院子里有一颗老榕树,不知道多少年月了,非常的茂盛,两个人都抱不过来。何金贵在树上挂了一口钟,上课跟下课都是用敲钟来提示。 每年的夏天,巨大的树冠会遮住大队部院子的很大一片阳光,村子里很多人喜欢到这里乘凉,也有人喜欢在这里下棋。 一群鸟儿把这里当成了安乐窝,叽叽喳喳飞过来,又叽叽喳喳飞走了,吵得不行。 上面还有一只黑老鸹,在树杈上垒了一个巨大的窝,那只黑老鸹每天向下拉屎,下雨一样吧嗒吧嗒响。 曾经有一次石生从老榕树下经过,刚一抬头,那只老鸹的屎刚好落在他的脑门上,弄得他脏乎乎一脸,都是臭臭的, 石生就勃然大怒,掏出一只弹弓,一弹弓把老鸹窝打飞了。 天真烂漫的童年时代给石生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美好回忆。也给他的人生画绢留下了最美好的一笔。 二十年以后,石生大学毕业,他毅然决然回到了黑石村,做了一名教师,用自己的知识教书育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那一段时间,晓霞阿姨仿佛已经从失恋的痛苦中拔了出来,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人也灿烂了很多,变得鲜活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昏倒了 看到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她终于感到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愚蠢。 但是晓霞阿姨没有教多久,她就生病了,脸色越来越瘦,咳嗽不止,最后的几天竟然开始咳血。 有一天正在上课,她忽然一口血喷出来,射在黑板上,人立刻瘫软了下去。 “老师,你咋了?”孩子们一拥而上,把晓霞老师给包围了起来。有几个女孩子当场吓得哭了。 石生傻了,赶紧跑出学校到新建的工厂里去找父亲何金贵报信。 何金贵的工厂已经建好,新机器也全部安装到位,他正在调试机器,石生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襟:“爹,不好了,晓霞阿姨……昏倒了。” “啊?”何金贵大吃一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跟着石生跑到了学校。 走进教室,只见晓霞趴在地上,瘦削的身子就像一只佝偻的大虾,人也蜷缩成一团。 何金贵二话不说,一下抱起了她,直接奔向了刘先生的那家诊所。 金贵把晓霞的身子放在了刘先生的病床上,老先生翻开晓霞的眼皮看了看,又将女人的袖子卷起来,摸了摸她的脉搏,老爷子大吃一惊:“金贵,不好了,孙寡妇说的四灾一劫,最后的一劫……终于来了。” 何金贵差点吓蒙,赶紧问他:“到底咋回事?” 刘先生摇摇头,将胡子缕掉若干,又掏出烟锅子捏出一撮烟叶,放在烟锅子里填平压实,点着火柴吧嗒抽了一口才说:“金贵,晓霞的病不是普通的病啊。” 何金贵问:“那是啥病?” 老先生吐出一口浓烟,淡淡说道:“是性病,而且是一种病传播速度非常快的性病。” 金贵问:“老先生,您别吓我,你瞅准了没有?” 刘先生说:“瞅准了,的确是性病,晓霞的身体里出现了无数的水泡,胳膊上,脖子上,肚子上,包括她的五脏,都出现了这种水泡,很明显这是……花柳” 何金贵脑子嗡地一声,晃了晃几乎晕倒。他吓得面如土色。 花柳病何金贵听说过,其实就是一种性病,是因为男女乱交引起的。 发病者的症状就是溃烂,继而扩散到全身,生满毒疮,而且毒疮会逐渐溃烂。 那毒疮不但会扩散到人的四肢,还可以深入到五脏六腑,就是心肝脾胃上都会生有这种毒疮,直到把人一点点烂死为止。 得花柳的人是非常痛苦的,会彻夜的嚎叫,那种煎熬生不如死。 晓霞的病已经晚期,根本没法医治。 何金贵问:“刘爷爷,听说花柳病解放前就绝迹了,咱们黑石山从来没有这种病发生过,为啥晓霞姐会得花柳?” 刘先生手缕长髯叹了口气:“山外带来的,这都是你修路惹的祸啊,你不修路,黑石山的男人就不会进城打工,不出去打工,就不会被外面的世界耀花眼。 那些民工常年在外打工,于是很多都市的夜总会跟娱乐场所也就孕育而生。 村民跟窑姐上炕,那些窑姐就把病传在了村民身上,村民把这种病带回家,跟媳妇上炕,这种病就传给了自己媳妇,如果他媳妇偷人,跟村里那几个流氓上炕,那些流氓就会被感染。 晓霞就是跟那些流氓乱交,才染上这种病的。 花柳是魔鬼,它已经在黑石村开始迅速传播,金贵,你要向上面如实反映,赶紧制止,再不制止,黑石村就完了。” 何金贵听着刘先生的话,一头一头的冒冷汗。 被孙寡妇那张贱嘴巴说中了,黑石村必将遭遇四灾一劫,最后那一劫终于来了,那就是大疾病。 何金贵的眼神非常的慌乱,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是瘟疫啊,这种瘟疫传播的速度之快是令人骇然的。黑石村的男女喜欢乱交,这不是什么秘密。 男人在外头找女人,女人忍受不住寂寞在家偷男人,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奥妙,可两口子之间谁也不说谁,有时候互不相干。 黑石山的村民终于为他们的愚昧和滥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金贵问:“刘爷爷,那我们该咋办?” 刘先生无可奈何说:“还能咋办?快把晓霞送进医院,或许还能治疗,晚了就来不及了,你通知乡卫生所,马上派人过来,将黑石村封锁,只许进不许出,否则这种病还会向外蔓延。” 何金贵也慌了手脚,虽然他现在是黑石村的一村支书,可他毕竟没有经过太大的风浪,难免会有点手足无措:“好,我这就去办。” 何金贵把晓霞抱起来,抱上了一台手扶拖拉机,直接奔向了k市的大医院。 路过乡政府的时候,金贵找到了乡长,将黑石村的情况如实反映了一下,当天下午,乡卫生所,还有县医院的人就赶到了黑石村,黑石村顿时哗然一片。 大家都不知道花柳病的来源,有的人听都没有听说过,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是滥交引起的后果。 整个黑石村躁动起来,人人开始自卫,家家户户闭门上锁,大白天的也不敢出门了。 何金贵拉着晓霞来到了k市第一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把何金贵吓得几乎晕过去,果然跟刘先生说的一样,晓霞得的是花柳晚期。 女人的手臂上,腿上,还有后背,肚子上长满了一个个毒疮,那毒疮开始的时候貌似一个个红斑,奇痒难耐,抓破以后就开始溃烂,流出清亮的水儿,而且恶臭难闻。 这种毒疮下身最为明显,向四周密集扩散,晓霞的身上好像一个个马蜂窝一样,那种毒疮已经遍布了全身。 但是晓霞咬着牙就是不做声,金贵看得出她在忍耐,巨大的痛苦把女人折磨得不成样子。 何金贵紧紧握着晓霞的手:“晓霞姐,你感觉怎么样?”金贵的心里难受啊:“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照顾好晓霞姐,才会让你堕落成这样,我对不起晓霞姐,对不起大牛哥,我不是个人。” 何金贵的眼泪几乎流出来,开始哽咽,晓霞却淡淡笑了笑:“金贵,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是我不好,我不该用这种方法报复大牛,现在报应来了,我是自作自受。 可惜的是苦了那帮孩子,金贵,学校不能散啊。” 金贵点点头说:“我知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我一定答应你。” 但是晓霞却摇摇头闭上了眼,女孩的眼角一双泪珠滚滚而下。 何金贵知道,如果说晓霞临死前有个唯一的要求,那就是想见见李大牛了,她渴望自己能死在李大牛的怀里,那样死了也安心。 何金贵说:“晓霞姐,你放心,我就是提溜,也要把李大牛提溜过来,我去找他。” ………………………… 就在晓霞在医院受苦的当口,李大牛正在兰芳的温柔乡里快活。 半年前李大牛来到了k市,他在k市的大街上溜达了一个月也没有发现兰芳的下落。 最后大牛没办法,只好找到了香草,还有隐姓埋名的狗蛋。 香草在k市的一家大饭店,目前已经混成了总领班,手下领着一群服务员,她干的风生水起。 而狗蛋为了春草,也找到了工作,承包了k市的一座大楼的建设,不再做黑社会的老大。 当然那时候还不叫黑社会,被人称作流氓团伙。 大牛找到晓霞跟狗蛋以后,把自己要找兰芳的消息跟他们两个人说了。 狗蛋一下就跳了起来:“大牛哥你放心,我一定安排人下去,找到嫂子的下落。” 果然,当天上午狗蛋就安排下去人,鬼子扫荡一样在k市开始寻找兰芳的下落。 狗蛋还专门安排人把兰芳的照片登上了报纸,而且沿街粘贴寻人启事。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那帮混混们在k市郊区的一个乡镇的砖窑厂发现了兰芳的下落。 兰芳当初一气之下离开,把自己的土炕给晓霞腾了出来,她想成全大牛跟晓霞。 她觉得只要自己离开大牛,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大牛就会彻底忘记她,从而投进晓霞的怀抱。 能够让自己的爱人得到幸福,兰芳的心里也会很幸福,所以她毅然决然拉着十岁的儿子铁蛋走出了黑石山,来到了大都市。 刚刚来到都市的时候,兰芳什么都不懂,她没有被大都市的繁华耀花眼,她急需要挣吃食来养活儿子跟自己。 兰芳想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可是她第一没有文凭,第二又不识字,只有一身的力气。 于是兰芳找啊找,最后在k市的城外,一个乡下砖窑厂找到了工作。就是帮人装窑出砖。 那些砖头都是粘泥,必须要先用砖机把粘泥打成坯子,然后经过风干晾晒,等到砖坯子干透以后,再用小车把砖块送进砖窑里进行煅烧。 十多天以后,砖坯子就会被烧成一块块坚硬鲜红的砖块。兰芳的工作就是装窑出窑。 第一百五十一章 疼不疼? 她像个男人那样诚实可干,不惜一身的力气,刚刚出窑的时候,因为窑里的温度还没有降下来,里面的热量非常的高,能达到七八十度,手指碰在砖块上有时候会嗤嗤冒烟,手套都能烧焦。 可是兰芳嫂浑然不顾,她满头大汗,咬着牙默默忍受,跟那些男人并着肩干活。一点也不含糊。 终于,第一月的工资下来了,整整一百五十多块,兰芳嫂想不到打工会挣这么多钱,这足足是几百斤粮食的价格啊。 那时候一斤麦子才三四毛钱,一亩地才收三四百斤麦子,这整整是一亩地半年的收入啊。 兰芳嫂领到工资以后,她的双手都在颤抖,那种激动的心情是无与伦比的。 她一下抱住了儿子铁蛋:“铁蛋,娘能挣钱了,娘可以养活你了,你可以在城里上学了。” 兰芳嫂的手摸在儿子的脸上,铁蛋的脸上就是红红的一片,这时候铁蛋才发现,娘的手指上净是血,手套也磨破了,砖块的炙热,加上砖棱子的摩擦,把娘的手弄得血肉模糊。 但是兰芳没感觉到疼,她陶醉在人生价值的喜悦中,铁蛋抓着娘的手哭了:“娘,疼不疼?”: 兰芳嫂就摇摇头:“不疼,铁蛋别哭,娘不疼。” 铁蛋说:“娘,俺想回家,回家找叔叔,铁蛋想叔叔了。” 兰芳嫂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就说:“叔叔以后不会跟咱们过了,你忘了他吧。” 铁蛋说:“娘,叔叔对咱们那么好,咱们为啥要离开,我想回村子,我想大状叔叔,想金贵叔叔,还想二丫和石生。” 兰芳嫂捧着儿子的脸说:“咱不回去了,以后咱要做城里人,明天娘给你找个学校,咱还上学。” 第二天,铁蛋就被兰芳嫂送进了当地的小学,接着上五年级。 铁蛋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没了父亲,母亲的艰辛跟苦难他都看在了眼里,他发誓要好好上学,将来让娘过好日子,子孙绕膝。 兰芳嫂在工地上整整干了一个半月,再后来李大牛终于找到了砖窑厂。 大牛赶到的时候,兰芳嫂正在推着小车出砖,脸上黑西马虎的,像个花脸猫,身上破破烂烂,手上净是老茧,女人的鞋子上也出现了两个窟窿。 一个多月不见,女人好像变了个样子,当初的水蛇腰更细了,人瘦了不少。把李大牛心疼地不行。 大牛上去就抓住了兰芳的手,一下把女人抱在了怀里,激动地说:“兰芳,我可找到你了,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再一次见到兰芳,李大牛激动不已,他像把铁锁一样紧紧把女人锁在胸膛上,好像怕她飞了。 兰芳嫂也激动不已,离开的这些天她一直在想着大牛,她知道大牛不会跟晓霞好,大牛一个男人,不会照顾生活,冷了咋办?饿了咋办?谁来照顾他的生活。 女人的爱心一下泛滥起来,趴在大牛的怀里也哭了。 只是哭了一会儿,兰芳嫂就脸色大变,奋力的推开了大牛:“大牛,你来干啥?你不应该出来找俺,你应该去找晓霞,俺已经把炕给晓霞腾出来了,没有你,晓霞很可怜的。” 大牛说:“你没有我,比晓霞更可怜。兰芳,跟我走,咱回家。”大牛拉着兰芳嫂就要走,可是兰芳就是不走,两个人拉拉扯扯。 这时候兰芳怒道:“李大牛你回不回?不回我喊人了。” 大牛说:“我不回,你喊吧,喊人我也不怕,你是我李大牛的老婆,我怕啥?” 于是兰芳嫂就扯嗓子喊:“抓流氓啊!有流氓欺负人啊———。” 兰芳嫂这么一喊,工地上立刻乱了套,很多男人抓起铁锨,抄起板砖冲着李大牛冲了过来,想把他当流氓暴摧一顿。 李大牛急中生智,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红本本,把手里的红本本一扬,那些工友们就傻了眼。 原来大牛多了个心眼,这次出门把他跟兰芳的结婚证带了出来,结婚证上有两个人的照片,这个本本比尚方宝剑还管用。那些工友们一看人家有结婚证,就知道大牛跟兰芳嫂是两口子。 那些工人心说,人家两口子闹矛盾,管咱们屁事?谁管这闲事就是闲的蛋疼。所以他们就摇摇头走开了。 兰芳喊了半天,发现没人搭理她就很扫兴,使劲推开李大牛就想走,可大牛怎么会放过她,猛地把女人抱在怀里,头一低,嘴巴一张就亲了过来。 兰芳的双唇被堵住,女人憋闷得喘不过气来,开始抡起小拳头在李大牛的肩膀上扑打,但是动作很轻柔,而且越来越慢,最后干脆不挣扎了,两个人抱在一起来。 兰芳嫂不知不觉跟大牛哥配合起来,两个人站在砖窑厂的正中间,上面是明媚的蓝天,旁边是窑砖。 四周的工人干脆不干活了,一起围了过来,看着他们,很多人流下了激动的……哈喇子。 大牛抱着兰芳嫂吻了好长时间,两个人才分开,跟潜水一样,他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翻出水塘的鱼儿在吐泡泡。 兰芳嫂这才发现四周有很多眼睛,那些工友们看的都傻了眼。 但是兰芳嫂没有害羞,反而喊了一声:“看什么看?滚!没见过丈夫亲老婆吗?没见过回家抱着自己老婆亲去!” 于是那些工友就一哄而散。 其实他们可喜欢兰芳嫂了,兰芳嫂不但能干,而且性格开朗,乐于助人,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跟窑厂的工友们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晚上,大牛哥拉着兰芳嫂住进了旅馆,旅馆里很热,没必要穿太多,一男一女在一块就更没有必要穿了。 这天晚上,兰芳嫂抱着大牛哥一共逮了三次,分别一个月的煎熬,让她再也离不开大牛哥。 两个人的吼叫声此起彼伏,把旅馆其他房间的人吵得睡不着。旅馆的老板都生气了,反复过来拍他们房间的门,让他们两个小点声。 三只礼炮发射完毕,兰芳嫂还是抱着大牛哥不舍得分开,大牛说:“兰芳,咱回吧,金贵已经在设计工厂,估计明年就能开工,到时候咱们就不用出来打工了,在家里也能挣钱。” 兰芳说:“俺不回去,还是在这儿好,俺无法面对晓霞,当初俺答应过晓霞要退出的,可现在俺却食言了。” 大牛说:“你别一口一个晓霞,晓霞是晓霞你是你,晓霞是我妹子,你是我老婆。” 兰芳嫂就问:“你说妹妹亲……还是媳妇亲?” 大牛就说:“妹妹毕竟是别人家的人,只有老婆才是自己的,当然是老婆亲了。” 兰芳嫂就骂他:“油枪滑舌,跟何金贵在一块就不学好。是不是金贵教你这么说的?” 大牛说:“不是,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受,我跟晓霞的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她只是我妹妹。咱回吧,咱回吧。” 兰芳说:“不,坚决不。” 大牛问:“那你在这儿干啥?在家里我养你不好吗?” 兰芳说:“不好,大牛,我是这么想的,我想回家以后自己开个窑厂,自己烧砖来卖,在咱们村修建一个窑厂,以后大家盖房子就不用跑那么远拉砖了。 俺现在明里是窑工,暗里却是学徒,烧砖的技术我还没学到手,等我学到他们的技术以后再回家,这样就可以有我们自己的窑厂了。” 李大牛就点点头,抬手刮了兰芳鼻子一下,夸赞道:“媳妇,几天不见你长能耐了,竟然学会了致富门路,我不得不佩服你了。娶了你真是我李大牛的福气。” 兰芳说:“看你说的,你老婆是谁?别以为俺只会生孩子。” 大牛说:“好,你不走我也不走,咱俩都在这儿当窑工,我跟你一起学。” 兰芳嫂一听高兴坏了,她知道大牛是舍不得她,感动地抱住大牛就亲了一口:“大牛,你真好,俺稀罕死你了。” 大牛说:“我这么心疼你,该有点啥奖励?” 兰芳说:“你想要啥奖励?” 大牛说:“很简单,咱俩再逮一次。” 兰芳嫂格格一笑,把身子溜进了被窝,被窝里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两个人又逮了一次。 第二天醒来以后,李大牛跟兰芳嫂精神百倍,除了腰有点酸。 他们在窑厂的附近租了一所民房,一起当起了窑厂工人,每天装窑,出窑,虽然活很累,日子苦,可心里却很知足,每天晚上两个人都能睡一块。 这半年的时间是李大牛自从复原以后最快活的半年,他尝到了人生的真谛,也感到了爱情的快乐。 眼看着快过年了,大牛跟兰芳嫂领了最后一笔工资,准备返乡过年。 哪知道这一天何金贵风风火火赶来了。何金贵看到李大牛以后,迫不及待拉他上了车,对他说:“大牛哥,不好了,晓霞……晓霞姐恐怕……不行了。” 李大牛的脑子嗡地一声,何金贵的到来让他预感到黑石村出了大事,赶紧问:“晓霞,晓霞咋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是俺拆散了你们 何金贵把大牛离开以后晓霞继续偷人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告诉他,晓霞姐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是……花柳。 李大牛的心里刀绞一般的疼,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他有点自责,也有点后悔,更多的是懊恼:“晓霞,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如果不是我李大牛背信弃义抛弃了你,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我李大牛不是个人,我对不起你。” 李大牛的泪水滚滚而下,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落泪。兰芳就在一边劝他:“大牛,你别难过,这事儿不怪晓霞,也不怪你,只能怪俺,是俺拆散了你们。” 来到了医院,金贵领着大牛推开了病房的门……晓霞就躺在床上,女人的脸色瘦削,头发焦黄枯干,曾经丰润的女人就像抽干了水分的苹果,变得干瘪瘪的。 看到大牛进来,晓霞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丝微笑:“大牛……你……你来了?” 李大牛的心里刀割一样,恨不得抱着晓霞大哭一场。 他又想起了藏区的那个野营,那片篝火,那阵歌声,也想起了他拉着晓霞的手返回连队时的背影。 那时候天是蓝的,水是绿的,云是白的,世界是美好的,两个少年懵懂的心激烈地碰撞。 他们一起在那个山洞里相互偎依,相互温暖。那团篝火的温度还没有散去,可是眼前的晓霞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大牛再也忍不住,一下扑了过去,把晓霞纳在怀里放声大哭:“晓霞,你咋变成这样了?都怪我,是我伤了你的心,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晓霞没有哭,反而抬手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大牛,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我自甘堕落,落下了一身的病,这是报应,报应啊。 何金贵说过,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你种的是什么,收获的就必然是什么?种下的是恶因,收获的必然是恶果,我死的……不冤屈。” 大牛说:“晓霞,你别胡说,现在的医学发达的很,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让你死,兰芳也不让你死,何金贵更不会让你死。我们有的是钱,一定会治好你。” 晓霞却摇摇头说:“大牛……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 大牛道:“你说,只要你说的出来,。我一定照办。” 晓霞说:“大牛,临死以前,你能不能……再吻我一下。” 晓霞的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对情侣,可惜的是被无奈的现实分开了。 大牛毫不犹豫低下头,在晓霞长满毒疮的脸上吻了一口,最后轻轻吻住了她的嘴唇。 兰芳嫂赶紧把脸扭向一边,她装作没看见。 晓霞眼睛一闭,两行眼泪再次流出,她是幸福的,也是满足的,尽管这个吻对她来说已经太晚了………… 晓霞没在医院呆几天就出院了,因为医院拒绝为她治疗,第一,晓霞的病传染,第二,她已经晚期,药物只能维持她的生命,却救不活她的人。死在家里总比死在医院要好。 晓霞也竭力要出院,李大牛跟何金贵没办法,只好拉着晓霞回到了黑石村。 晓霞的生活有大牛来照顾,他希望利用自己的安慰来减轻晓霞的病痛。 再后来,大牛干脆把自己的铺盖也搬进了晓霞的屋子,跟她住在一起,还置办了锅碗瓢盆,他像个女人那样为晓霞洗衣做饭,做好饭以后一口一口喂她,从不嫌她脏。 兰芳嫂开始的时候是不同意的,他怕晓霞的病传染给大牛,然后自己也染上病。 但是何金贵告诉她不会的,那种病只有男女滥交的时候才会传染,再一个就是输血,通过血液传染,大牛哥人很正直,绝对不会跟晓霞姐滥交,他只是在补偿他对她的亏欠。 于是兰芳就不说什么了,她也开始慢慢照顾晓霞,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晓霞拿去。 晓霞在最后几个月的生命里尝到了温暖和快乐。 但是,她的身子却越来越瘦,身上的毒疮也越来越多,那些毒疮溃烂流脓,整个屋子散发出一种难闻的臭味,晓霞没有惨叫,只是咬着牙忍着,她的脸上净是笑容。 就在晓霞忍着病痛苦苦挣扎的时候,她的病引起了两个孩子的注意,就是石生跟二丫。 这些年,石生跟二丫和晓霞阿姨之间的关系很密切,晓霞是他们的老师,姐姐,也有点像他们的妈妈,对两个孩子特别的好,晓霞在炕上忍受病痛的煎熬,石生跟二丫非常的心疼。 两个孩子陷入了纠结,该怎么把晓霞阿姨的病治好呢?于是两个孩子就手拉手去问刘先生。 走进刘先生的家门,石生的个子还没有桌子高,他在外面,刘先生带着花镜在里面。 石生隔着桌子喊:“刘爷爷,刘爷爷。” 刘先生扶了扶老花镜,找了半天才发现桌子外头的石生。 刘先生问:“石生,你干啥?” 石生说:“刘爷爷,俺抓药。” “抓什么药啊?” 石生说:“俺抓专门治晓霞阿姨病的药,俺这里有钱。” 石生努力踮起脚尖,将一把钢镚放在了刘先生的柜台上。刘先生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心里一酸。 他知道两个孩子心里心疼晓霞,想治好她。可这是大人的事儿,小孩子懂个啥?但是两个孩子那份热心很让刘先生感动。 刘先生将一把钢镚抓起来,放回了石生的口袋里,告诉他说:“石生,你爹来过了,刘爷爷这里没有为晓霞阿姨治病的药啊。我们已经尽力了。” 石生就很失望:“刘爷爷,那要怎么样才能治好晓霞阿姨的病哩?她那么可怜。” 刘先生缕缕洁白的胡子叹口气:“晓霞阿姨的病治不好了,不要说刘爷爷,就是国家的大医院都治不好这种病。孩子,回去吧,我跟你爹都没有办法,你就别搀和了。” 二丫就擦擦眼睛问:“刘爷爷,那晓霞阿姨会不会死?” 刘先生不忍把那个死字说出来,怕刺激到两个孩子,但他不想骗他们,就点点头。 石生跟二丫眼角湿湿的,两个孩子感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这是石生平生第一次对死亡感到恐惧,他害怕晓霞阿姨会死。 别管村里人怎么骂晓霞阿姨放荡,可是晓霞对他们特别的好,孩子的天真无邪让晓霞不忍伤害他们。 石生问:“刘爷爷,那怎么才能救回晓霞阿姨的命呢?晓霞阿姨真的治不好了吗?” 刘先生摇摇头:“除非找到千年雪莲,或者千年燕窝才可以,可惜这两种药材很难找。” 石生跟二丫心里一喜:“那哪儿才能找到千年雪莲跟千年燕窝呢?” 刘先生说:“千年雪莲生长在大雪山,那里千年冰封,冰雪万年不化,距离这里很远很远,在几千里以外的天山。千年燕窝据传咱们黑石山就有,可惜从来没人发现过。 燕窝生长在高不可攀的绝壁上,一般人根本上不去,黑石村只有一个人可以采摘到,那个人就是你们的爹何金贵。可惜你爹纵横黑石山那么长时间,也没见过千年燕窝是什么样子。” 石生就问:“那怎么样才能找到,才能上去?” 刘先生说:“如果你发现有一群金丝燕飞上绝壁,那个绝壁上极有可能就会有千年燕窝。你要站在绝壁上,用绳子掉下去,把燕窝摘下来就可以了。金丝燕的燕窝是治疗花柳最好的良药。” 于是石生就暗暗记住了刘先生的话,拉着妹妹二丫回到了家,当天晚上两个孩子就拉着何金贵的衣服要求爹上山摘燕窝。 何金贵吃了一惊,问:“你们从哪儿听到燕窝这个东西的?” 石生说:“刘爷爷告诉我们的,爹,刘爷爷说只有你才能摘到燕窝,爹,你去呗,你去呗,俺们不想晓霞阿姨死。” 何金贵的心里也是一酸,孩子的纯真跟可爱深深的打动了他。 他就蹲下,摸着儿子的跟女儿的脸蛋说:“石生,二丫,千年燕窝我真的没见过,都说黑石山有这种东西,可是爹踏遍了黑石山,根本不知道哪儿有这种东西。” 石生说:“爹,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夺命涧就有,你从前不是帮刘爷爷摘过吗?” 金贵苦笑一声:“我是帮刘爷爷摘过那东西,可惜那些燕窝的时间都不长,治普通的病可以,治疗晓霞阿姨的病就不行了。” 石生跟二丫就抱着金贵的腿哭闹,:“爹,你是不是不想救晓霞阿姨的病?喔——我知道了,是娘不让你去,娘可讨厌晓霞阿姨的病了,娘希望晓霞阿姨死。” 何金贵大眼一瞪:“别胡闹,再胡闹小心脱裤子打屁股!”石生跟二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孩子就不敢哭闹了。 两个孩子从小就怕爹,何金贵着急起来嗷嗷大叫,把两个孩子的胆子都吓破了。石生就拉着妹妹躲进被窝里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吃了以后是大补 何金贵的心里也很纠结,他也听说过千年燕窝可以治疗百病,就是你一条腿已经迈进了鬼门关,只要一副燕窝下去,也能从无常的手里把命勾回来。 可千年燕窝这东西真的不好找,金贵真的没见过。 那不是一种普通的燕窝,是金丝燕或者血燕用唾液编制的窝窝。 金丝燕跟血燕每年在山崖峭壁上筑巢,用自己的唾液跟粘泥混合,垒筑巢穴,每年修补一次,年复一年。千年以后就会形成一种网状物,人吃了以后是大补。 那种燕窝不是普通的白色,一般都是红色,传说血燕在年老的时候,唾液分泌不够,就用血跟粘泥混合筑巢,久而久之那种燕窝就变成了血红色。 千年燕窝只不过是个传说,千百年来根本没人摘到过那东西,如果可以的话,当初金贵的爷爷何青山跟他爹何老庚早告诉他了。 金贵也产生了再下夺命涧的想法,那里的确有燕窝,而且荒凉的山洞也多,保不齐就能找到,那样的话晓霞的病就真的可以治了。 夺命涧那个地方除了他何金贵没人下去过。于是金贵就想,不如明天去试试,他就连夜准备了绳子,也准备了干粮,喂饱了猎狗阿狼,做好了再下夺命涧的准备。 第二天醒来以后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旁边的桂兰睡得正香,金贵刚要起床,忽然外面啪啪有人拍门:“金贵,不好了,不好了,孩子,孩子不见了…………” 何金贵一听,外面是娘张春娥的声音,老太太拍门的声音很急,吓得他赶紧穿上去开门。 “娘,咋了?” 张春娥气喘吁吁:“金贵,孩子,孩子不见了,石生跟二丫都不见了。” “啊,咋回事?啥时候不见的?” 张春娥说:“半夜,应该是半夜不见的,我醒来往旁边一摸,二丫跟石生的被窝是空的,他们应该是半夜走的,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会不会去外面玩了?” “不会,我找了好几个他们的小伙伴,都说没见过他们,金贵,孩子是不是半夜被狼拖走了?” 何金贵有点想笑,老太太喜欢孙子跟孙女喜欢得有点溺爱,完全超过了当初对何金贵的那种爱,从来不让两个孩子受屈。 只要金贵冲他们一瞪眼,两个孩子就往爷爷奶奶的背后躲,两个老人永远是孩子的保护伞。 野狼没那么无聊,敢从他何金贵老娘的被窝里把他的儿子拖走,除非是那些野狼活够了,二丫跟石生一定是出去疯耍了。 金贵说:“娘,你别着急,小孩子贪玩,咱们出去找找,找到以后,我非打他们不可。” 何金贵回屋拉起了睡梦中的桂兰:“快起,快起,孩子……孩子不见了。” 桂兰还没有睡醒,一听孩子不见了,吓得差点丢了魂,哇地就哭。她急急慌慌穿上,跟着丈夫冲出了家门。 这时候何老庚已经在村子里找了一圈,根本没发现两个孙子的下落。于是金贵就发动了村里的一帮子年轻人,漫山遍野的找。可惜把五个村子的角角落落全部找了一一遍,也没有发现一双儿女的踪迹。 傍晚的时候何金贵气馁了,一拍膝盖:“糟糕,石生跟二丫……不会是上山去了吧?难道他们到山上摘燕窝去了?” 张春娥一听,往地上一坐,摸着膝盖哭开了:“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俺滴孩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山上那么多狼,俺俩孩儿还怎么活啊————” 老爷子何老庚在旁边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怎么回事?两个孩子为啥会上山?” 何金贵说:“他们听说燕窝能治晓霞的病,估计上山摘燕窝去了。” 何老庚的老脸变得铁青,一脚就踢向了何金贵:“告诉你,不把我两个孙子孙女儿找回来,老子给你拼命!你马上上山,把石生跟二丫给我找回来,找回来啊!!!” 何老庚几乎是在嚎叫了。石生跟二丫可是两个老人的命根子,他们要是有个好歹,何老庚跟张春娥非疼死不可。 何金贵不敢怠慢,收拾了绳子,带上了干粮,领着猎狗阿狼连夜上了黑石山。 让何金贵猜对了。石生跟二丫果然是上了黑石山,他们的确是帮着晓霞采摘燕窝去了。 两个孩子是半夜出发的。起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石生跟二丫已经商量好了,带上干粮,半夜趁奶奶跟爷爷睡着以后,从两个老人的火炕上溜了出去。 两个孩子悄悄出了门,石生的后背背了一条绳子,胸前挂满了干粮,他还偷走了父亲何金贵的那把铁弓跟一壶利箭,以防不测拉着妹妹的手出了村子。 石生听说过黑石山野狼的故事,他害怕遇到危险,偷走铁弓是为了自卫,爹知道了也不怕。 外面的天很冷,两团热气呼出去老远,地上是脚脖子深的大雪,一脚下去能没过膝盖。 二丫说:“哥,咱们真的上黑石山啊?爹跟娘知道咋办?” 石生说:“不怕,爹知道了,最多打屁股,娘知道了最多会哭鼻子,可是只要咱能找到燕窝,就能救活晓霞阿姨的命。” 二丫也不想看着晓霞阿姨死,晓霞阿姨待她可亲了,二丫头上的羊角辫子就是晓霞阿姨当初教她扎的。晓霞阿姨有什么好吃的,自己舍不得,总留给她跟哥哥吃。 二丫说:“晓霞阿姨,你别死啊,二丫去摘燕窝救你。” 他跟在哥哥的后头,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上了黑石山僻静的山道。 那时候的石生跟二丫才刚刚五岁半。他们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大自然的危险。就是一心想救活晓霞阿姨。 走了不多久二丫就累了,呼呼喘着粗气:“哥,俺走不动了。” 石生说:“别怕,哥背你。”石生就哈下腰背起了妹妹。 石生前面挂着干粮,后背背着一盘绳子本来就很吃力,现在又背起了妹妹,就显得更吃力了。 石生小小年纪就显出何金贵的那种英雄豪气,他关心身边每一个亲人,不想她们受到危险,只要能让亲人快乐,他自己也会感到快乐。, 石生深一脚浅一脚,一步一步向上爬,可他毕竟年纪小,力气也小,不一会儿就累的头晕眼花。他就把妹妹放下,两个人坐在雪地上休息一会儿。 年前的一场大雪已经彻底将山路封锁,白茫茫的一片,统一的齐整,统一的洁白。 山上的大树也变得直挺挺的,伸展着僵硬的枝条,上面挂着冰凌茬子,摇摇伸出好像魔鬼的利爪。 天上的启明星亮了起来,星星一闪一闪,好像晓霞阿姨那双美丽的眼睛。 天空水洗一般的蓝。一丝云也没有,冷风裹着雪花扑打在脸上,刀割一般的疼。 石生休息了一会儿,就拉着妹妹继续向着山上攀爬。两个孩子一步一个脚印,跌跌撞撞。天亮以后竟然爬上了夺命涧的半山腰,距离村子差不多20里了。 二丫的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净是汗珠,石生的衣服已经湿透。 二丫说:“哥,俺饿,不如咱回去吧,爹跟娘找不到咱们会担心的,我想娘,也想奶奶跟爷爷。” 石生说:“你不想救晓霞阿姨了?你不想读书了?晓霞阿姨好了,还会教咱们识字,唱儿歌。” 二丫就说:“哥,可俺真的好饿啊。肚子咕咕直叫。” 石生就掏出胸口的干粮,让二丫先垫垫。可是馒头经过冷风一吹,冻的跟冰块一样,二丫使劲一咬,竟然搬掉了一颗门牙,女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石生赶紧帮着妹妹擦血,说:“不怕,不怕,门牙掉了还能再长出来。是上面牙掉了?还是下面牙掉了?” 二丫说:“上面的门牙。” 石生就拿起二丫的那个门牙扔进了山沟里,说:“上面牙掉了,要扔进山沟,下面的牙掉了咬扔到山尖上。” 二丫问:“谁说的?” 石生说:“奶奶告诉我的,这样牙齿长得就会很快。” “喔。可是俺饿,哥,你说该咋办?” 石生就把馒头夺过来,放进嘴巴咬了一口,然后嚼碎,一口一口喂妹妹吃。 石生从小到大就是二丫的保护伞,任何人欺负妹妹他都不行。 二丫跟哥哥的关系也很好,石生是二丫一辈子的偶像。虽然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比一母同胞还要亲。 两个孩子吃了个半饱,继续向着夺命涧进发。他们相信刘爷爷的话,夺命涧一定会有千年燕窝。只有上到山顶上,顺着绳子趴下悬崖才能找到。 五岁的石生就是已经是爬山高手了,他的父亲何金贵曾经征服过这里最高的山,打败过山里最凶猛的恶狼,石生也要跟爹一样,长大了做英雄,做好汉。 夺命涧的山顶是三个小时以后爬上去的,上到夺命涧的山顶并不难,难的是怎么顺着山崖吊下去寻找燕窝。 第一百五十四章 年少的斗志 黑石山辽阔无穷,四周都是高高的峭壁,有的地方都是90度的角。上到山顶以后,石生升起一种快乐的征服感,二丫也乐得不行,两个孩子忘记了饥饿,也忘记了疲劳。 石生把身上的绳子摘下来,一头栓在了一块岩石上固定起来,另一头扔下了悬崖。 他看到父亲这样爬过山,还把何金贵惯用的减速齿轮拿了出来,挂在了腰里。 石生的力气很小,只是背了一条较细的绳子,绳子不够长,因为他不知道夺命涧究竟有多深。 长大以后,石生每次想到自己这次的行动都不禁会暗暗胆寒,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哪来的勇气,怎么会爬上夺命涧,又怎么顺着绳子滑下去的。 或许是晓霞阿姨对他们的爱才激发了他年少的斗志。 石生把绳子扔下悬崖,将滑轮挂在了腰里,告诉妹妹说:“妹,你在这儿等着,哥下去。遇到野狼你就喊,哥会上来救你的。” 二丫就:“喔”了一声。点点头。 二丫穿的很厚,一身的棉衣棉裤,跟棉球一样,根本就不怕冷,这是张春娥秋天的时候续的新棉花,就怕孩子受冻,所以一点也不冷。 二丫看着哥哥顺着山崖一点点滑了下去,她就揣着手坐在石头上等,期盼哥哥下去以后立刻找到燕窝。 两个懵懂的孩子就这样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困境中。 就在二丫嘴巴里吐着热气,目不转睛盯着哥哥下进山崖的时候,一个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其实一条野狼已经盯他们很久了,是一条雪狼。 1986年的冬天,一群新的狼种悄悄的侵入了黑石山的腹地,可是何金贵一直忙着建厂修路,根本没有注意到。 这些年,黑石山四周的大山都在被人开采,隆隆的炮声不断,机器的轰鸣声也不断,外面的山几乎被采矿工人们给挖空了。 黑石山绵绵延延500多里,跟外面的大山相接,那里的狼群几乎同样被逼上绝境。 它们的领地被打扰,生活受到了侵袭,不得不跟着迁徙,进了黑石山的腹地。 那是一群通体混白的雪狼,跟黑石山的狼种大不一样。 它们因为习惯了高山,习惯了高山食物的匮乏,所以变得异常凶猛。比黑石山的狼群更加的凶残。 领导雪狼的头领是一条身材巨大的白毛狼王,它比普通的狼要高出足足一尺,也长出足足两尺,身上的毛发白的像雪,眼睛是红色的。 白毛狼王的眼神里看不到一点仁慈,为了寻找新的领地,寻找新的食物来源,它不得不领着它的家族千里奔袭,踏进了黑石山的领地,跟当地的狼群挣个你死我活。 狼群刚刚踏进黑石山,顶风就闻到了生人的味道,于是所有的狼都兴奋起来,上蹿下跳。 它们迅速匍匐在地上,鼻子一张一吸,飘忽的身影跟雪地浑然一体。 前哨狼就像一条流星,最先窜上了夺命涧的山头。一眼就发现了石生跟二丫的身影。 两个孩子却浑然不觉。 就在白毛狼王踏进黑石山领地的那一刻,灰毛狼王也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 最先发现目标的是一条身材魁伟的前哨灰狼。它站在高高的山岗上闻到了陌生狼的味道。 从它们充满杀戮的气味里,那条灰狼知道这批不速之客是非常难对付的,它们是冲着它们的领地而来。要霸占它们的空间,而且那匹狼的战斗力非常的强悍。 那条灰狼立刻意识到了不安,四只蹄子在地上急刨,扬起雪团一片,脖子一扬就嚎叫起来:“嗷,嗷嗷————— 野狼的惨嚎声鬼哭一样,在深深的大山里久久回荡,这是一种求救的信号,告诉所有的同伴,有强敌入侵。 从那条头狼的嚎叫声里,别的狼也听出了不安,它们同样焦躁起来,于是就通知更远处处的狼,一声声狼嚎在黑石山上回荡,回声久久不断。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整个黑石山的狼群全部警惕起来,于是,一匹匹野狼开始汇集,向着夺命涧的方向靠拢。 一只,两只,三只………………五十只,一百只。 短短的四五年时间,黑石山的狼群就有当初的二三十只发展到了上百只,黑压压的一片。 它们就像划过天际的流星雨,纷纷压向了夺命涧。 灰毛狼王一马当先,最先窜上了夺命涧的高岗,它也发现了二丫跟石生的身影。 从两个孩子熟悉的气味里,灰毛狼王感到了不安跟焦躁,一鼻子就闻出两个孩子的身上有何金贵的味道。 狼王心说……不好!这两个孩子是何金贵的种,不用问,他们跟江给一样,是何金贵的一对儿女,吃还是不吃? 不吃吧,现在正在冬季,大雪已经封山,食物真的很短缺,大家的肚子都饿,咱们不吃,这两个孩子就会白白便宜了对面的那群雪狼。 可它又不敢对孩子发起攻击,因为何金贵太可怕了,你伤了他的儿女,何金贵一气之下不把黑石山趟平才怪。 上次的一场大火,三百多条狼几乎全军覆没,如果不是何金贵最后良心发现,故意放走了二三十条狼,黑石山的群狼就绝迹了。 狼王陷入了纠结,也陷入了惊惧。 他现在顾不得考虑是不是对孩子发起攻击,它担心的是对面高岗上的那群雪狼,那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 很明显,对面的雪狼也感受到了从西边过来的灰毛狼群。 那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它们曾经是黑石山的主宰。也是这里的霸主。它们的势力不容小视,而且数量众多。 黑石山的狼群立刻引起白毛狼王莫名的兴奋跟斗志。 它同样变得焦躁,嘴巴里发出一股呜呜声,胡子抖张起来,尾巴也平平翘起,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灰毛狼王的尾巴也不由自主翘起,蓄势待发,它不允许任何动物侵入它的领地,欺负它的子民,任何的挑衅跟蛮横都会让它竭尽全力去拼斗,或者先发制人。这是狼王义不容辞的职责。 狼王一旦发出攻击的信号,身后的狼全都戒备起来,它们一个个扎立起了鬃毛,眼睛陡然变得血红,只要狼王一声令下,它们立刻就会蜂拥而上,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 只有一条狼比较平静,他的双眼是微闭的,面对对面白毛狼群的挑衅嗤之以鼻。 他不削的看他们一眼,完全把那群雪狼当成了玩偶。他就是坐在小母狼小白背后的江给。 江给现在六岁了,他已经发育成了一条身材巨大的状狼,他浑身长满了鬃毛,四肢弯曲生长,除了没有野狼那样的尾巴,他的身形,头颅,腰身,无不跟狼一样相似。 他完全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人,也忘记了猎狗阿狼当初把他从襁褓里叼上山的情景。 他是小母狼小白养大的,吃的是狼奶,跟狼群一起生活,他从外公灰毛狼王的身上,还有猎狗阿狼的身上学到了一身的扑咬绝技。 他曾经打败过这里最厉害的头狼,也曾经跟外公交过手,灰毛狼王同样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尊重外公的勇猛,也尊重外公的领导有方,更加惧怕母亲小母狼小白那双哀楚的双眼,所以他不忍夺取外公灰毛狼王的宝座。 他是好战的,也是勇猛的,更是聪明的。他会爬树,会扑咬,他拥有猴子跟野狼的双重特点。 他的师父就是獒狗阿狼,阿狼把一身的绝技毫无保留的传给了江给。 阿狼也是在弥补自己对主人的亏欠,所以对江给跟亲生儿子一样。 江给的鼻子一抖,就闻出一股熟悉的味道,那种味道跟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样。 当初江给也闻到过何金贵身上这样的味道。那一次本来他要对金贵袭击的,可阿狼却阻止了他。 他从阿狼焦躁的眼神里看的出来,那个大个子男人跟自己有牵扯不断的关系。不用问,眼前的两个孩子应该是那个大个子男人的后代。 他立刻明白,下面的两个孩子极有可能跟自己有关系,那种亲人的天性让他的心里产生了担忧。 江给的目标同样对准了对面的那群雪狼,只要那群雪狼敢对下面的小女孩发动攻击,江给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保护她。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果然,对面的狼群蠢蠢欲动了,白毛狼王一声低吼,那群雪狼就像一条条潜伏在船底的鱼雷,迅速压了过来。 这边的灰毛狼王一下子就警觉起来,同样发出一声低吼,这边的灰色狼群好比一只只离弦的飞箭,蚂蝗一样扑了上去。 很快,两群狼就像两群狭路相逢而又不同种族的蚂蚁,交织在一起,二话不说见面就咬,你咬我的背,我啃你的皮,嗷嗷大叫。 黑石山的山顶上很快掀起一条条雪浪,上下翻滚。白影跟黄影相互纠错,相互缠绕,鲜血四射。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有狼啊! 他们的目标都不是雪地上的那个小女孩,纷纷是对面的狼群,它们没有仇恨,没有恩怨,那种天生的占有感跟荣誉感让两拨不相干的狼群瞬间成为了仇敌。 二丫吓坏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两边冲过来两群狼?黑压压的一片撕咬起来,到底发生了啥事? 二丫吓得浑身哆嗦,开始嘶喊:“哥,狼,有狼啊!狼跟狼打架啊————” 二丫的声音竭斯底里,把下面的石生吓了一跳,石生也听到了上面狼群跟狼群的撕咬,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妹妹要是有个好歹,爹会打死他的。 石生不敢向下溜了,他已经发现一个巨大的燕窝,那个燕窝就生长在他身下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那个燕窝亮光闪闪,血红血红的。 燕窝不是一个,而是一串,看来有一群燕子在这里生活了上千年。它们每年的冬天飞到南方躲避严寒,春暖花开的时候就飞回黑石山生儿育女,建筑新巢。久而久之,那个燕窝就变得非常巨大。 石生的身体本来就要靠近那个荒僻的山洞了,听到上面二丫的声音传来,石生一下就扣紧了绳索,开始一点一点向上攀爬,一边爬一边喊:“二丫,别急,哥哥来救你。” 石生的身子很灵巧,蹭蹭几下就爬了七八米高,他已经下降了很长一段距离,上面的物体变得很渺小。隐隐约约她看到了妹妹二丫的身影。 二丫吓得一个劲的后退,虽然那群狼攻击的目标不是她,可她从来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两群狼跟见到杀父仇人一样撕咬在一起,狼毛凌空乱飞。鲜血四射。 很明显灰毛狼群不是白毛狼群的对手,灰毛狼群虽然数量众多,可惜战斗力不够,身材跟扑咬的技术都不如白毛狼群强悍,很快落了下风,已经有七八条灰狼被白毛狼群咬死。 咬死以后,其他的白狼就一拥而上,对死狼开始分食,东一块西一块撕扯,狼的残肢被拖了一地,雪地上红红的一片。 它们开始大口的吞咽,抢不到的就相互撕咬,白狼跟白狼也打在了一起,整个夺命涧的上空一片混乱。 二丫的身体已经被那些狼给逼到了死角。眼看就要从山崖上掉下去。她吓得哇哇大叫。 石生一看不好,加快了速度,赶紧使劲向上攀爬,就在二丫被逼向悬崖,一脚踏空的一瞬间,石生刚好赶到了,一下抱住了妹妹。 二丫的脚向下一滑,女孩子惨叫一声,向下出溜了三尺,发觉有个身影抱住了她,才发现是哥哥。 石生爬上来的一瞬间,就被眼前的打斗给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酣畅淋漓的决斗。 所有的狼群加起来不下150只,这群狼相互交织在一起,上下翻飞,狼毛跟地上翻起的雪团交织在一起,分不清那里是狼那里是雪,好一场恶斗。 石生傻了,二丫也傻了。怪不得爹不让他们上黑石山,原来这么凶残啊? 二丫跟哥哥一起趴在峭壁的边缘,还好脚下是一块石头,可以暂时稳住脚步不要掉下去。 石生把绳子使劲缠住了妹妹,按着二丫的头,不让她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可是二丫却瞪大眼,从哥哥的手指缝里看到了一切。 二丫说:“哥,他们为啥要打架?” 石生说:“不知道,可是我知道,那群白狼不是俺们黑石山的狼,他们想打败咱们这里的狼,站他们的领地。” 二丫说::“那他们就是坏人了,哥,咱门要救救黑石山的狼,快呀,快救救它们。” 石生犹豫了,两个孩子年纪小,野狼不攻击他们,他们反而攻击狼群,他害怕狼群会改变攻击目标对他们不利。 石生犹豫了一下,终于抓起了后背上的铁弓,一搬助力杠杆,将弓弦拉满,搭上了一根利箭。 这把铁弓是何金贵随身的宝物,当初何金贵纵横黑石山有三宝,铁弓,猎枪,还有猎狗阿狼。 凭着这三件宝物,何金贵在黑石山上横行无阻,狼群见到他全都吓得躲得远远的, 这把弓非常的轻便,只有二尺多长,野牛筋做的弓弦,后边有助力杠杆跟弓臂,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把弓弦拉满,搭上利箭,100米之内穿透一只野狼的脖子易如反掌。 石生轻轻瞄准了一条雪狼的脖子,他呼吸沉稳,屏神凝气,咔吧一声叩响了扳机……… 那根利箭划破一道空虚,顿时化作一条快速的闪电,白光直接就射向了一头白狼的脖子。 不偏不倚扑哧射个正着。利箭从那匹狼的左边脖子进去,硬生生穿透到右边,直接就把野狼的脖子射穿了。 那匹狼嗷地嚎叫一声,立刻翻身倒地。剧烈地开始打滚,只是翻滚了几下就白眼一翻一动不动了,直挺挺躺在地上,嘴角上渗出一股狼血。 石生射中的这条狼是白毛狼王身边的一条头狼,这条狼是白毛狼王身边最忠诚的护卫。 头狼的倒地立刻引起了白毛狼王的注意,白毛狼王的眼神不由自主向石生这边瞄了过来。冰冷血红的眼神里透过无限杀戮。石生跟二丫一起打了个寒战。 白毛狼王愤怒了,从始至终它都没有加入战斗,他的目标不是那些瘦小的灰狼,而是对面高岗上那条巨大的灰毛狼王。 名将只找名将决斗,扑通的小兵根本勾不起它的兴趣。 灰毛狼王也没有动,它一只在跟白毛狼王对峙,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四只狼眼已经对峙了好一会儿,石生的利箭一下就把白毛狼王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同伴的惨死激起了白毛狼王冲天的怒气,它怒视着石生,好像要把他活活吞下,嘴巴一张,胡子一翘,嗖得一声冲石生就扑了过来。 把石生跟二丫吓得妈呀一声,两个孩子几乎从山崖上一脚蹬空掉下去。 白毛狼王的速度丝毫不比那只利箭逊色,眨眼的时间已经飞到了石生跟二丫的身边,迅雷不掩耳的速度就咬。石生一闭眼心说完了,哥们要归为。 就在这时候,另一道闪电同样劈过,灰毛狼王就像一团剧烈的龙卷风,从高岗上急扑而下,直奔白毛狼王。 白毛狼王的嘴巴还没有咬到,它就被那团黄风紧紧裹住了。 与其说灰毛狼王是扑过来的不如是飞过来的。就在冲刺的最后一刻,它腾空而起身体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一下就把白毛狼王裹在了身下,一黄一白两具狼身撞在一起,翻滚在地上。 白毛狼王受到崔然一击,它一下子愣住了,在地上接连打了好几个滚儿,一翻身爬了起来,立刻转移目标飞扑向了灰毛狼王,两条狼身又滚在一起,一阵撕咬。 它们的狼身上下飞舞,翻腾跳跃,尖利的狼牙在阳光的照耀下亮光闪闪,一身的狼毛也亮光闪闪,狼族的争斗终于进了白热化状态。 石生睁开眼的时候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刻,救他一命的会是灰毛狼王。 这是难以让人想象的,灰毛狼王应该跟石生有深仇大恨,毕竟他爹何金贵当初一怒之下几乎将狼族灭绝,灰毛狼王应该杀之后快才对,为什么要救他? 石生愕然了,傻呆呆看着雪地上翻滚的一对狼王,两只狼王的打斗一开始拼命了。 灰毛狼王死死叼着白毛狼王的脖子,白毛狼王死死咬着灰毛狼王的一只耳朵,它们相互纠缠,速度飞快,七只狼蹄子在地上翻起一股股雪浪。夺命涧上雪浪滔天。 为什么是七只狼蹄子呢,因为上次灰毛狼王的一只脚被猎狗阿狼生生咬断了,但是这不影响它在狼族中的威信跟凶猛,五年的时间它依然稳稳坐在狼王的宝座上。 石生的眼睛花了,看不清谁是谁,只看到一黄一白两团亮光在雪地上激烈翻滚,白影裹着黄影,黄影拖着白影,天上落下的雪跟地上扬起的雪混合在一起,漫天飞舞。 很快,第一回合就结束了,白毛狼王跟灰毛狼王分开,两条狼的嘴巴上都是血粼粼的。 白毛狼王的嘴巴上有一撮黄毛,叼的是灰毛狼王的一只血粼粼的耳朵,就在最后分开的一瞬间,灰毛狼王的耳朵生生被白毛狼王撕掉了。 它巨大的狼头一摇,脖子一甩,生生把那只耳朵吞进了肚子里。 灰毛狼的脑袋上血糊糊的,滴滴答答的狼血滴在地上,地上的雪地被染得殷虹一片。 它的嘴巴里是一撮白毛。在分开的一瞬间,他也扯掉了白毛狼王脖子上的一块皮毛。 两只狼又开始对峙了,这一次比的是士气,两只狼全都伸展了脖颈,胡子一起翘起,全身的鬃毛一起炸立,露出白森森慎人的牙齿开始嚎叫。 “嗷—————” “嗷嗷嗷,嗷—————” 两条狼王你一声我一声,相互瞪着对方,他们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在深深的山谷里久久回荡………… 第一百五十六章 爹会来救我们的 四周的狼群立刻停止了打斗,全都吓得浑身发抖,四肢战栗,纷纷窜出了稀屎。有几只狼竟然一下子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狼王的嚎叫声本身对狼群就是一种震慑,这叫一物降一物,任何一条普通的狼,在听到狼王的嚎叫声时,都会吓得浑身瘫软,好比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种声音不但震慑了狼群,也震慑了两个孩子的心,石生的心紧跟着就哆嗦了一下,二丫当场吓得就哭了。 石生一下抱住了妹妹:“二丫,别哭,放心,爹会来救我们的。” 这时候,石生发现两条狼的对峙已经有了结果,很明显灰毛狼王不是白毛狼王的对手。 无论从体型,身高,还是打斗的敏捷,灰毛狼王都比白毛狼王略逊一筹。 它的嚎叫声也不如白毛狼王更加雄壮。更何况它已经伤了一条腿,这对他的敏捷和反应速度都是大打折扣。它注定要成为白毛狼王的手下败将。 灰毛狼王开始一步步后退,双股战栗,白毛狼王探着身子正在一步步向前逼近。 忽然,白毛狼王就展开了第二次的攻击,一个飞扑迎了上去,一下就把灰毛狼王压倒了,簸箕大的嘴巴猛然张开,一下就把灰毛狼王的半个脑袋嵌进了嘴巴里,咔嚓一声,灰毛狼王的半个脑袋生生就被它咬掉了,一腔子血扑哧窜出老远。 灰毛狼王只是踢腾了几下四肢就一动不动了,巨大的狼身直挺挺的。他的伤口上冒着丝丝热气。 白毛狼王将灰毛狼王一嘴毙命,它更加骄横起来,血粼粼的嘴巴扬起,朝天就是一声狂吼,那吼叫声雄壮有力阵彻山岗。 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决定了白毛狼在黑石山的主导地位。 它胜得理直气壮。他获得了尊严,也获得了这片大山的领导权。 石生看的傻了眼,他知道白毛狼王咬死灰毛狼王以后,下一个目标一定是他。 这头狼本来的攻击目标就是他,是灰毛狼救了他。 石生不知道灰毛狼为什么要救他,或许是为了争夺猎物的所有权,或许是为了自己狼王的尊严,狼王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 即便石生是它的仇敌,那也是黑石山内部的事情,白毛狼群无权搀和,为了尊严它宁可战死。 果然,白毛狼王仰天一阵狂吼以后,把那些灰毛狼吓得四散奔逃,一个个疲于奔命。眨眼的时间跑的干干紧紧,黄影一个也不见了,雪地上剩下的净是一条条白影。 只有两条狼黄狼没有走,一条是小母狼小白,一条就是小母狼身边的小狼江给。 江给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就是在外公跟白毛狼王打斗最激烈的那一刻,他也只是在观望。 他很想将白毛狼王击败,把外公灰毛狼王救出来,几次想飞出去,可母亲小白却阻止了他,他的贸然出击是对外公的侮辱。 狼王只能跟狼王决斗,任何的救援跟以多击寡都是对狼王的侮辱,江给明白,外公就是战死也不会让他贸然出手。 灰毛狼王临死以前眼睛直直瞪着不远处的江给,那眼神里没有痛苦,却有一种期待跟满足。 狼王知道自己已经老了,他如果不死,黑石山新一代的狼王就不会出现。 黑石山不允许有两个狼王存在。他相信江给会比它更适合做狼王,它把最后的机会留给了这个本不属于它的外孙。 江给在山岗上急的团团转,四只蹄子急刨,扬起千堆雪狼。他按耐不住那种莫名的激动,恨不得立刻将白毛狼王一口毙命,他看着外公灰毛狼王渐渐僵硬的身体,同样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尖叫。 “嗷嗷,嗷———!”那尖叫声更加的雄壮,整个黑石山都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白毛狼王吓得一下子夹紧了尾巴。 从江给拼命的嘶嚎里,它感到了一种无比强悍的震慑力,立刻明白在山岗上有个比他更厉害的对手正在严阵以待。 江给再也忍不住了,飞身就要跳下山岗,他准备跟白毛狼王一决高下,重新夺回黑石山灰毛狼的领地,可是小母狼小白再一次阻止了他。 小母狼死死挡住了儿子的去路,不让他扑过去。它害怕唯一的儿子受到伤害。她的父亲已经死了,她不忍看着唯一的儿子也去送死。母爱的天性让它不得不这样做。 江给是个孝顺的孩子,他最听小母狼的小白的话,母亲不让他扑过去,他根本不敢扑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毛狼王一步步逼近了悬崖边的石生。 果然,白毛狼王咬死狼王以后,第二个目标就是石生跟二丫。 白毛狼王使劲瞪了石生一眼,一步步向他逼近,血粼粼的狼牙跟红红的狼眼一点点向着石生靠过来。 二丫吓得一下就抱紧了哥哥的脖子,石生的心也在碰碰跳,他感受到一种临死前的绝望。 他好像已经看到自己的脖子跟那条灰毛狼王一样,被白毛狼王嵌进了嘴巴里,白毛狼的嘴巴使劲一咬,自己的鲜血已经射了出来。 石生忽然想起了爹,想起了娘,也想起了奶奶跟爷爷,他的眼神变得恐怖起来,大喊一声:“爹———救我!!!” 可是目前的何金贵根本不在身边。石生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果然白毛狼王张开了嘴巴,两排血粼粼的白牙冲着石生咬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江给再也忍不住了,亲人的天性唤起了他的良心,从石生的尖叫里他看到了自己的缩影,好像白毛狼咬的不是那个孩子,而是自己一样。 江给再也顾不得母亲小母狼小白的阻拦了,他两只后蹄在地上使劲一踢,从山岗上弹射而起…………。 在跃下土岗的瞬间,他就像一条色彩斑斓的彩虹,又像一条闪电,忽的一下就跳在白毛狼王的面前。 江给落地以后没有停,巨大的狼身一下冲着白毛狼王夯了过去,只一下就把白毛狼王撞出去老远。 白毛狼王吱吱一阵尖叫,还没有爬起来,江给的第二次攻击又到了,两只手狠狠掐向了白毛狼王的脖子,一口满嘴狰狞的獠牙直奔狼王的脖子就咬。 因为动作太快,白毛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刚刚一愣的功夫脖,子就被江给死死叼住,。江给脑袋一摇,撕拉一声,狼王的脖子生生被他的大嘴撕裂,一大块狼毛就被他嵌进了嘴巴里。 这一下咬的可不轻,只差一点就咬断白毛狼王的喉咙。狼王全身一阵哆嗦,赶紧躲闪。就像一条泥鳅,躲开的同时赶紧就地一滚,终于避开了江给的致命一击。 江给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外公的惨死跟石生的被袭激起了他莫大的愤怒,他惊叹白毛狼王的反应敏捷跟速度,只楞了短短半秒的时间,第三次攻击又开始了。 这一次江给对准的还是狼王的喉咙,目标不变,快速飞向了狼王的后背,双手死死死掐着它的脖子,吊在了狼王的身上。 第二口袭击过来的时候,狼王几乎绝望。 是人的话,他为啥拥有狼的速度跟敏捷,而且还有比狼更残忍的性格? 是狼的话,为啥他长了一双人手,专门掐狼的脖子? 狼王顿时傻了眼,它的速度没有江给快,牙齿也没有江给锋利,就是江给的个子也比它生生高出一截,而且这小子力大无穷。 江给一下子就把狼王的士气压倒了,狼王立刻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比灰毛狼王强悍几倍的对手。自己根本打不过人家。 白毛狼王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而且越快越好,再迟疑一秒钟,它的脖子就会被这个怪物咬断。 它立刻狂奔起来,拖着江给上蹿下跳,想把江给甩掉,可江给跟黏住它一样,而且疯狂的扑咬,根本不给它机会。 很快,白毛狼王脑袋上的鬃毛几乎被江给完全扯掉,眼看要把它剃成秃子。就是一条狼眼的眼眶也被江给的牙齿撕裂了。 白毛狼王拖着江给窜出去老远才把江给给甩下来,它就像一阵狂风,呼啸着逃下了夺命涧。 从这儿以后,江给成了白毛狼王的天敌,只要江给嚎叫一声,十里地之外,白毛狼王都会打哆嗦。 江给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站定了,冲着白毛狼王的身影又是一阵嚎叫。 他转过以后,一个飞扑,直接就扑进了白毛狼的狼群,上下翻飞,一阵扑咬,夺命涧的上空就飞起一片狼毛。 江给跟三国的赵子龙杀进曹营一样,如入无人之境。扑向那里,那里就是一片混乱,那里的狼就被江给扑倒一片,吭哧吭哧几口,三五条狼的脖子上分别留下四个深深的血洞。 江给疯了,他的兽性瞬间爆发,一下子就把白毛狼群冲了个四分五裂。 白毛狼王的遁逃本来就让这些狼丧失了斗志,经过江给这么一冲,他们根本无心恋战,纷纷夹起尾巴跟着白毛狼王的身影扑下了夺命涧。 第一百五十七章 言听计从 江给将最后逃走的两条狼一下子拦住了,双爪齐出,一只手揪住一条狼的尾巴,生生把它抡了起来,用力摔向了一块岩石。咔吧一声,这条狼的身体就被甩了个四分五裂,一腔子血从狼嘴里喷射而出。 另一只手抓住了一条狼的咽喉,使劲一捏,咯吱一声就把那条狼的脖子生生扭断。 江给将两条成年白狼毙命,藐视地看了他们一眼,嘴巴里发出愤怒的吼叫声。 江给在狼族一战成名,这一战彻底奠定了他黑石山狼王的位置,从此以后,整个黑石山的狼族对江给服服帖帖言听计从。 狼王的位置是杀出来的,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谁的牙齿够狠,谁的力气更大,谁就是黑石山新一代的霸主。 大自然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尖利的牙齿跟爪子,等待你的就是灭亡。 石生吓得傻了眼,张着嘴巴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他怀里的二丫已经吓得昏了过去。石生不知道江给是敌是友,也不知道这个人不人狼不狼的怪物到底是个什么。 但是他知道这东西对他没有恶意,他是来救他的。 江给冲着石生瞟了一眼,使劲吸了吸鼻子。然后莫名其妙晃了晃脑袋。 他从石生和二丫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更加浓烈的气味,这种气味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是一种同族的气味,这表示着眼前的男孩跟自己是同类。 江给也迷惑了,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狼。好像跟眼前的两个孩子渊源极深。 江给冲石生伸出了手,想把他拉上来,石生有点胆怯,没敢回应。 江给就眨巴一下眼,非常友好地拉住了绳子,将石生跟二丫从悬崖的边缘拉了上来。 从江给的眼神里,石生看到了友善,知道这条狼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他的心安生了很多,也嘘了口气。 石生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石生,狼哥哥,你是人还是狼啊?” 石生也觉得眼前的小狼很亲昵,好像亲人一样。 他看着像人,也像狼,只是没穿衣,浑身长满了鬃毛,脖子上也长满了鬃毛,又像是一头狮子。很可怕,也很可爱。 石生摸了摸江给的脑袋,江给就闭上眼,轻轻晃了晃硕大的头颅。 第一次见面石生就跟江给成了朋友,当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狼不狼人不人的东西,就是自己失散了六年的亲哥哥。 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江给还伸出舌头在石生的手上舔了舔。 那种感觉热乎乎的毛茸茸的,也涩涩的。 这时候,二丫也醒了过来,女孩一睁眼,一下看到了江给,吓得立刻缩进了石生的怀里,她尖叫一声:“狼啊狼!哥,打狼啊!” 石生使劲抱住了妹妹:“二丫,别怕,这是一条好狼,不是恶狼,他不会咬人的。” 二丫颤颤巍巍问:“哥,狼还有好的?” 石生说:“当然了,人有好人坏人,狼也有好狼坏狼了。” “这么说他不会咬人了?” 石生说:“不但不会咬人,还挺可爱的呢,你摸摸他的脑袋,他还会舔你的手呢。” “是吗?”二丫瞪大了双眼,几乎不相信。 石生抓住了二丫的手,轻轻在江给的脑袋上摸摸。果然,江给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小手。 “哥哥,这条狼好可爱啊,跟阿狼一样可爱。”二丫觉得很稀奇,心里也乐开了花。 二丫说:“狼哥哥,你能帮我们个忙吗?摘一颗燕窝下来,我们等着救人呢。” 江给没怎么听懂,晃晃脑袋,石生赶紧指了指山涧的下面那个很小的山洞,:“燕窝,懂吗?就是燕子搭的窝窝。” 江给还是晃晃脑袋,石生就骂了一声:“笨蛋!” 石生知道这条狼不会给他和妹妹带来危险,反而会保护他们,就把绳子再次盘向了腰里,对二丫说:“妹妹,你等会儿,我已经发现了燕窝,马上就要摘到了,我再下去一趟。” 石生说完就将减速滑轮再次扣向腰里,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二丫说:“哥,你小心点……” “知道了……”石生已经溜到了下面。 刚才石生看到的那个燕窝,就生长在夺命涧200多米以下的一个山洞里。 那个山洞非常的狭窄,也非常的隐蔽,洞口不大,刚好可以装下一个人。 洞口并不深,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底,那个燕窝非常的巨大,跟洗脸盆一样,红呼呼的网状物。这就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燕窝。 石生滑下去以后果然再次看到了那个燕窝,可是他的个子很小,胳膊也不够长,怎么够也够不到。 于是石生就猛踢一下岩石,就悠一下,他想利用惯性距离那个燕窝近一点,希望可以够到它。 三晃两晃,绳子禁不住了,正好荡在一块三棱石上,咔吧一声绳子就断裂了。他的身子一下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把石生吓得:“妈呀!”一声尖叫,魂魄都要吓飞了。 就在最危险的时刻,山顶上的江给一下就扑了下来,身材非常的敏捷,狠命的抓住了断裂的绳子,生生把石生吊了起来。 最危险的时候江给又救了石生一命。 江给终于看明白石生想要什么了,就是那颗巨大的燕窝。 江给的一只手死命抓着绳子,向后一窜,一点点把石生从悬崖下给拉了上来。二丫也过来帮忙,抓着绳子狠命的拖。 石生上到上面以后惊魂未定,一个劲的擦汗。好悬啊,小命差点交代。 江给抬手摸了摸石生的小脑袋,二话不说,一下子就飞向了悬崖。 他的身子像狼,也像人,更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巨大的狼身晃动几下,就下降了一二百米深。灵巧的就像猿猴。 江给常年爬山,像猴子一样敏捷,他拥有着猴子的灵巧跟野狼的凶猛,这段悬崖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下几次了。 江给的身子很快靠向了那个狭小的山洞,伸手将燕窝摘了下来,然后蹭蹭爬上了悬崖。跳上来以后心不跳气不喘,将燕窝递在了石生的手里。 石生再次傻眼,我靠,神人啊,这东西怎么长的?怎么这么灵巧? 江给将燕窝递在石生的手里,同样伸出手摸了摸石生的脑袋,就像哥哥爱抚弟弟一样。 石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声:“谢谢。” 二丫也赞叹一声:“狼哥哥,你好厉害!” 天不早了,江给该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眼前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产生了依恋,他恋恋不舍看了二丫和石生一眼,巨大的头颅一摇,又发出一声狼嚎:“嗷,嗷————” 喊叫几声以后,一群群灰狼开始聚集,渐渐的,夺命涧的上面净是野狼的身影。 那些灰狼并没有跑太远,有的狼一直在向这边观望,它们看到江给已经将白毛狼王击败,也看到了江给跳下悬崖,帮石生摘下了那个燕窝。 所有的狼立刻对江给恭敬起来,俯首帖耳,狼族就是这样,谁最强悍,谁最勇猛,狼们就尊他为王。 江给打败了白毛狼王,这些狼们自然就对江给言听计从了。 从此以后,江给稳稳坐上了黑石山狼王的宝座,一坐就是六年,直到六年以后,他被何金贵擒获,并且关在笼子里。 那时候何金贵才知道,江给是自己失散了整整十二年的儿子。再后来他煞费苦心,终于把江给训练成为了人,并且教他说话,教他走路。 江给从狼变成人,整整经历了5多年的时间,并且还学会了恋爱,最后这小子竟然把自己的小姨桂花拐走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江给的身材就像一只巨大的狮子,站在狼群的中间鹤立鸡群。 他一摇一摇离开了,身后是他的母亲小母狼小白,在后面是他狼族的队伍。它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夺命涧。 这时候石生才明白过来,自己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他跟妹妹二丫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当他的灵魂重新飞回身体里,惊魂落定以后同样感到了惊讶,他觉得江给对他好亲,就像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这种感觉只是在心里荡漾了一下,就抱住了妹妹说:“二丫,燕窝找到了,咱们回家吧。” 兄妹二人非常的高兴,因为有了燕窝,晓霞阿姨的病就能得救。 两个孩子手拉手走下了黑石山,这时候天已经黑透,远处传来父亲何金贵焦急的嚎叫声:“石生,二丫,你们在那儿?” 石生跟二丫听到了爹的呼叫,赶紧回应:“爹——我们在这儿?” 何金贵猛地听到一对儿女的回声,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那种父爱立刻从心头升起。他的心都要碎了。 果然,眼前影影绰绰出现两个瘦小的身影,正是石生跟二丫,两个孩子满脸脏乎乎的,就像两只花脸猫。 金贵一下扑了过去,把一双儿女抱在怀里,使劲在二丫跟石生的脸上亲了一口,眼里闪着泪光,嘴巴里却一个劲的骂:“你们两个小混蛋,谁让你们上山的,不知道爷爷跟奶奶多担心吗?转过来,我要教训你们。”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看你一眼 石生一听,赶紧撅了起来,准备迎接爹的巴掌,这些年对他来说打屁股已经成为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爹一般是不舍得打他们的,巴掌落在屁股上啪啪山响,一点也不疼。 这一次何金贵没有打,他舍不得,在石生的屁股上只是轻轻拍了一下:“教你不听话,教你不听话,以后还敢不敢拉着妹妹上山了?” 石生赶紧说:“爹,俺不敢了,爹,你看这是啥,千年燕窝啊,我们摘到燕窝了。” 何金贵看着石生手里的燕窝,他立刻瞪大了眼。 这个燕窝跟洗脸盆一样大,血红血红的,一看就是稀世奇珍,它的年代绝对不低于1000年。 金贵的眼里发出了光彩:“这是……你们摘到的?” 石生说:“是,是我发现的,但不是我摘下来的,是一只狼,狼帮我摘下来的,” “狼?胡扯?狼怎么会爬悬崖吗?为什么狼要帮你摘这个?” 石生说:“爹,真的是狼帮我们摘得,不信你问妹妹。” 二丫使劲点点头:“爹,是真的,我跟哥哥都看见了,他是个人,也是个狼,他的心眼可好了,救了我跟哥哥一命。” 何金贵越听越糊涂,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人啊又是狼,还会爬山。简直不可思议 幸好一对儿女没事,金贵的心放下了很多,一手一个抱住了两个孩子,金贵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下了黑石山。 等何金贵拿着燕窝走进晓霞家的时候,晓霞已经不行了。 其实过年这段时间,晓霞的病就已经到了晚期,病魔正在一点点吞噬着她。 她身上的毒疮继续扩散,开始的时候是肚子,而后发展到了四肢,最后就是脸上也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毒疮。 女人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的时候一切如常人,昏迷的时候就开始胡言乱语。:“大牛,我看到俺爹跟俺娘了,他们在山外头等着我,他们让我过去呢。” “大牛,我看到了咱们藏区的兵营,看到了连长,还看到了首长们。” “大牛,我冷,能往篝火里加点柴吗?” 大牛知道,晓霞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这是一种很不好的信号,这表示着晓霞的生命没几天了。 大牛就把女人纳在怀里,亲着她的脸蛋:“晓霞,别怕,我在,我李大牛永远跟你在一起。咱们下辈子也不分开。” 晓霞摸着大牛的脸,她怀里是实实在在的男人,这个男人让她梦寐以求了一生,她也为这个男人付出了所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幸福,她就幸福,他快乐她就快乐,就是那种报复也是一种爱。 在大牛被痛苦折磨的时候,晓霞的心里也在被折磨,她从报复的快感里让男人了解她,体会她。 晓霞摸着大牛的脸说:“大牛,把屋子里的灯挑亮吧,我想再看……再看你一眼。” 现在可是白天,阳光正照在女人的脸上,可晓霞却觉得天已经黑了。她的眼睛已经失明。 大牛抱着晓霞的身子默默地流泪,感到女人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一点点冰冷,一点点僵硬。最后晓霞终于不动了,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呆呆望着外面的蓝天,眼神里充满了憧憬。 晓霞就这么死了,死的时候才28岁,花柳夺取了她年轻的生命。她带走了爱情,带走了对李大牛的依依不舍, 她什么都没有留下,临死连个孩子也没有。 李大牛抱着晓霞,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他觉得欠了晓霞很多很多,包括感情,包括男人的承诺,一辈子对不起她。 何金贵抱着那个燕窝喜滋滋赶到的时候,他看到了李大牛冰冷的脸,也看到了晓霞倒在大牛的怀里,女人已经断掉了最后一口气。 金贵的心里立刻变成了一捧死灰,手里的燕窝掉在了地上…………… 李大牛没有哭,抱着晓霞,他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他脑海里是一片干净的天,水洗一般澄澈的蓝,七彩的云朵在空中悠闲地游走,漫天樱花在飞舞。 他看到了藏区那个欢乐的夜晚,他在唱着歌,晓霞跟着他的歌声载歌载舞,也看到了那团篝火映红了女孩子的脸。 他也看到了送晓霞回连队的那条山路,那个山洞,两个人肩并肩靠在一起,就跟今天晚上一样,相互取暖。女人的体香还在,可眼前的晓霞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何金贵说:“大牛哥……我来晚了……你……节哀顺变。” 三天以后晓霞就被埋掉了。 她的丧事办的及其简单,没有请吹鼓手,没有大操大办,没有搭建灵棚,只有一口棺材。 大牛把女人抱进棺材的时候,女人的身子轻得像把干柴,一阵风就能吹走。 他合上了棺盖,对着晓霞说:“晓霞,你放心吧,我李大牛这辈子对不起你,下被子做牛做马也要补偿你……” 晓霞的尸体被埋进了黑石山,大家拿起铁锨,一锨锨黄土盖住了她的棺材,不一会儿就形成孤零零一座坟头。 何金贵跟李大牛在坟前矗立了很久,还烧了几张黄纸,纸灰飞扬,袅袅升起,好像晓霞久久不肯散去的灵魂。 晓霞虽然在黑石村呆的时间并不长,可给何金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不是个坏女人,她的放荡完全是对李大牛的爱,她的本性是善良的。 她对村里的孩子们很好,临死前的半年办了一座小学校,让孩子安心接受教育。也许是晓霞对自己感到羞愧,用来弥补她对黑石村的亏欠。 李大牛在坟前冲着晓霞鞠了三个躬,晓霞已经无亲无故了,对她来说埋在哪儿都一样,她喜欢黑石山,这里应该是她最好的归宿。 每年的清明跟重阳,大牛都会来看她,一直坚持了20多年。 那一年的秋天,晓霞的坟头上就长出许多灿烂的花儿,有红的,也有白的,一簇簇一朵朵煞是好看,好像晓霞灿烂的笑脸……。 生活啊就像女人玩跳绳那样,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生活啊又像女人的大姨妈,每个月总要来一次血光之灾。 古人有句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每一件头疼事的后面,总是跟着另一件让人更头疼的事。 就在晓霞被埋葬的那天,又出事了。一种铺天盖地的恐怖阴云再一次笼罩在黑石村的上空。 晓霞被埋在的那天,刘先生作为主持丧事的司仪,总要喊那么一嗓子:“起丧————前面没路,高低不平————抬架的高抬腿低漫脚小心前行喽——————!!” 这是每件丧事的惯例,就是人们将棺材入土的时候,棺材被人从灵车上抬下来,需要很多人把它放进墓穴里。 这时候司仪就让大家看路,小心前行,千万不能一脚绊倒。因为棺材着地就会祸延子孙,对办丧事的人家来说是很不好的预兆。 一般埋葬完毕,刘先生都要在死人的墓前祝上一番悼词,祈祷死者已矣早登极乐,不要留恋红尘往事。毕竟死人跟活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大家尘缘已尽,以后各走各的的互不相干。这也是惯例。 祝词祷告完毕,大家就散伙,呼呼啦啦开始往家走。 回家的路上,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何金贵跟李大牛自不必说,对晓霞的身世及其的感叹和惋惜,特别是李大牛,晓霞的死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不安和自责。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晓霞那么年轻漂亮,说没就没了,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就在这时候,孙瘸子扛着铁锨忽然“哎呀”一声向后厥倒,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何金贵等人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犯病了,赶紧把孙瘸子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孙瘸子口吐白沫,白眼上翻,他的呼吸很急促,好像喘不过气来,脸色都青了。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好刘先生在后面跟着。 刘先生一步跨了过来,翻开孙瘸子的眼皮看了看,眉头一皱卷起袖子,用力掐向了孙瘸子的人中,然后从腰里掏出一副皮囊,将皮囊打开,里面是一排雪亮的钢针。 刘先生拉出两根二寸的银针,分别在孙瘸子的额头扎了一阵,人中扎了一阵,虎口扎了一针,然后孙瘸子就醒了过来。 孙瘸子醒来以后就是一阵哈哈傻笑,笑的很邪:“我死了,我死了,你们黑石山这些臭男人,一个个不得好死,我要弄死你们,一个不留,将你们统统杀死………………” 何金贵跟李大牛吓了一跳,就是刘先生也吃了一惊,听孙瘸子说话的口气,竟然跟晓霞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 李大牛觉得一股凉风从脚后跟升起,透过脊背直灌头顶。他预感到了不妙。难道晓霞借尸还魂了? 孙瘸子哈哈一阵大笑,就跳了起来,跟猴子一样,他的那条坏腿也不再发瘸,蹭蹭上到了一颗大树上,又出溜出溜下来,满街的乱窜,一边窜一边嚷嚷:“孙瘸子,李小林,赵老二,王老三,李老四……你们不得好死,我要一个个弄死你们,弄死你们————”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太邪乎了 孙瘸子疯了一样,从黑石村大街的西头跑到东头,又从东头跑到西头。说话的声音,语气跟晓霞一般无二,三五个人也按不住。 何金贵也感到了不妙,问刘先生:“刘爷爷,咋回事?晓霞是不是上了孙瘸子的身……这也……太邪乎了。” 撞鬼这种事何金贵没有经历过,但是他是个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鬼神的存在。 刘先生缕着白胡子看了孙瘸子好一会儿,最后苦苦摇摇头:“不好,孙瘸子……鬼上身了。” 孙瘸子的确鬼上身了,他咬牙切齿,在大街上把晓霞当初偷情的男人一一说了出来,其中就有孙瘸子本人,还有李小林,还有赵老二他们,一个不差。就是那些人跟晓霞调情的言语,孙瘸子也一句不落,说的有鼻子有眼。 把站在街头的几个人吓得毛骨僳然,一个个浑身筛糠,大家都开始相信晓霞的冤魂上了孙瘸子的身。 至于晓霞为啥要上孙瘸子的身,没有人知道,但是从孙瘸子嘴巴里说的那些话,都是那几个流氓曾经说过的,一句不差,这个是事实。 他咬牙切齿,站在村头的磨盘上跳着脚的骂,跳着脚地说,口无遮拦。把村里人吓得一个个抱头鼠窜,回家就上了门闩,再也不敢出来。 孙瘸子从早上一直说到日落西山,一边说一边哭,眼泪抽抽搭搭,时男时女,声音也阴阳顿挫。大街上的狗看着他,一个劲的尖叫。 所有的人都被孙瘸子的突然转变吓怵了胆,何金贵跟李大牛两个人怎么劝也劝不住。孙瘸子已经彻底的疯癫。 其实自从晓霞染上花柳病的消息传出来以后,孙瘸子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他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他心里害怕极了,第一是害怕晓霞的病传染给他,第二是害怕晓霞死了以后阴魂不散缠着他。 因为毕竟当初他是第一个爬进晓霞被窝里的人。他知道晓霞不是真心喜欢他,完全是在对李大牛报复。 晓霞的阴笑跟冷漠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让他彻夜失眠辗转反侧。 最近的孙瘸子瘦了不少,非常的憔悴,眼窝发青,整个人蔫了很多。 孙瘸子其实不是坏人,他的良心并没有完全磨灭,晓霞的死在他的心里激起了深深的震撼。他再也无法忍受那种自责的煎熬,终于疯掉了。 第一个吓怵胆的是李小林,别看李小林色胆不小,可他最怕死,扑通就给孙瘸子跪下了,面如土色:“晓霞,晓霞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李小林不该玷污你,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 李小林磕头如捣蒜。声音都变了调了,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看这状况,赵老二,王老三,李老四,还有几个跟晓霞上过炕的男人一起跪了下去,大街上呼呼啦啦一片,跟拜年一样。 李大牛跟何金贵又好气又好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跟晓霞偷情的男人会有好几十个。 何金贵气的浑身哆嗦:“你们……你们都上过晓霞的炕?” 那些人吓得早就手足无措了,说:“金贵,是,我们错了。” 李大牛气的差点吐血。晓霞是他李大牛的人,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他真怀疑那些人怎么好意思对晓霞下的去手。 正在大牛刚要发怒的时候,孙瘸子忽然一步厥倒,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疑惑的看着大家,迷惑不解问:“咋了这是?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大家干嘛跪我?” 李小林结结巴巴说:“刚才,你被晓霞……上身了。” ‘“啊?”孙瘸子吓得脸色都青了,他后退了两步,问:“你说啥?晓霞……上了我的身?” 李小林说:“是,刚才晓霞上了你的身,你说我们几个跟她都有奸情。孙瘸子,你狗日的不会是装的吧?” 孙瘸子看着大家的眼神,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啥也不知道,身子一扭,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进门以后,孙瘸子拉过一条被子蒙住了脑袋,吓得哆嗦成一团,三天都没有出来。 第四天,孙瘸子忽然从炕上跳了起来,嘴巴里含着一个哨子,一边吹一边喊:“拖拉机,叭叭叭,拖拉机,叭叭叭,…………晓霞晓霞我错啦,晓霞晓霞我错啦。” 孙瘸子吹着哨子,一边喊一边冲上了大街,他疯疯癫癫,言语含糊不清,眼神迷离,嘴里流着馋水,有哭有笑,很明显是疯了。 傍晚的时候,孙瘸子终于口干舌燥说不出话了,最后人也瘫软在了磨盘上,何金贵跟李大牛一拥而上,联手将孙瘸子制服,把他绑了起来,送进了刘先生的诊所。 孙先生给孙瘸子号了脉,将白胡子缕掉若干,一个劲的摇头。 何金贵奇怪地问:“刘爷爷,咋回事?孙瘸子是不是真的鬼上身了?还是疯掉了?” 刘先生摇摇头说:“他的脉搏很奇怪,好像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病,” 何金贵跟李大牛一起倒吸一口冷气,问:“是不是花柳?” 孙瘸子染上花柳是何金贵意料之中的事情,晓霞跟孙瘸子一直在乱搞,晓霞染上了花柳,孙瘸子不得花柳就没有天理了。 刘先生说:“不是花柳,如果我猜测不错,他得的应该是……热病。” “热病?那是什么?” 刘先生说:“热病也是性病,而且比花柳厉害千万倍,四灾一劫,那一劫……终于来了,黑石村将遭受灭顶之灾。” 何金贵跟李大牛后背上全都冒起了冷汗,怎么也想不到孙瘸子会患上热病。 “刘爷爷,这种病能治不能治?” 刘先生只是淡淡吐出四个字:“不治之症。” 何为热病?刘先生的解释是热病分两种,一指夏天的暑病,指一切因外感引起的热病,说白了就是中暑。 第二指的就是性病,被人称作艾滋病,因为患者发病时热的像火烧一样,也被一些人称为热病。 得了热病的人,免疫力会迅速下降,浑身发热,高烧不退,这种病的来源还是因为那些打工的人从大都市传过来的。 热病不是这种症状啊?为什么孙瘸子会疯掉,大家都无从知道。 第二天,孙瘸子患上热病的消息就像一场铺天盖地的骤风,眨眼的时间就吹遍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大家小巷都知道了,所有的人都惶恐起来。 从此以后,孙瘸子的精神变得开始不正常,时而昏迷事儿清醒,清醒的时候跟常人一样,疯癫起来六亲不认。 曾经有一次,他一直失踪了七八天,把何金贵跟李大牛吓得不轻,最后大家在黑石山的老爷岭找到了他,孙瘸子一声不吭,蜷缩在山脚下,他的头发很长,脸上脏兮兮的,身上又脏又破,宛如叫花子。 当时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孙瘸子大小便失禁,屎尿都不知道,他的裤子湿漉漉的,屎尿顺着裤腿流下来,都结成了硬块,臭气熏天。 当天晚上,金贵跟大牛把孙瘸子送回家,孙瘸子就一病不起,再也没有下过土炕。 大家都觉得孙瘸子撞邪了,是晓霞的鬼魂缠住了他。 孙瘸子是第一个,接下来第二个撞邪的就是李小林。 那一天,李小林半夜起来上茅房,他拄着拐杖,刚刚走进厕所的门口,就看到一张女人的脸,那脸是冰冷的,也漫无表情,但是看的清清楚楚,竟然是晓霞,晓霞一双手抓了过来,大喝一声:“李小林,还我命来!” 李小林吓得同样大小便失禁,屎尿齐流,他向后一步厥倒,脑袋刚好磕在一块板砖上,当时昏了过去。 大雪梨听到了儿子的惨叫,他惦着小脚跑出了屋子,只是发现儿子晕倒在厕所的角落里,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一阵冷风吹过,厕所的旁边是她晾晒的衣襟,丝丝拉拉的响。 大雪梨觉得很奇怪,把儿子使劲拖进了屋子里,问他看到了啥。 李小林惊魂未定,一下抓住了大雪梨的胳膊:“娘,我看见晓霞了,真的是晓霞,晓霞又活过来了。” 大雪梨是信佛的,她最迷信,一听就知道是冤魂索命。 不用问,晓霞的鬼魂报仇来了,她的阳寿未尽,是惨死。惨死的人阴魂不散,只有杀死仇人才能走过奈何桥,要不然会一直游荡。 大雪梨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她没有办法,只好找到了金兰村的神婆。 那个神婆不是别人,正是孙寡妇的老娘,孙寡妇死了以后,他老娘就是黑石山方圆百里最有名的神婆了。 大雪梨问:“婶子,俺儿子到底咋回事?是不是有冤魂索命?” 神婆点着一根烟,然后摆开了八仙桌子,点上一对蜡烛,焚上五根大香,桌子上摆好了纸钱,糯米,还有黄纸,外加一口桃木剑。 神婆把桃木剑举起来,狂欢乱舞一阵,最后挑起一片黄纸烧了,口中念念有词,桌子上的米碗就跳动起来。称作请神。 第一百六十章 用尽百般手段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天清清,地灵灵,弟子奉三茅祖师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急奉祖师茅山令,扫除鬼邪万妖精,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吾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敕……” 神婆喋喋不休念上一遍以后,再看桌子上的五根大香,分明是三长两短,她大吃一惊,问:“你儿子是不是跟一个女人有染?” 大雪梨不敢隐瞒,只好承认说:“是。” 神婆又问:“此女是否姓赵?” 大雪梨说:“是,她叫赵晓霞。” “此女是不是死去不到两周?” 大雪梨说:“是。” “此女死时是不是身穿红色内裤?” “这个……”大雪梨愕然了,她知道晓霞死去不到两周,也就是刚刚双七,至于晓霞入殓时穿的什么内裤她就不知道了,恐怕李大牛都不知道。“俺没见啊,婶子,有啥问题吗?” 神婆说:“问题大了,此女是冤死,尽七之日必须要报仇雪恨,要不然不能投胎转世。这是你儿子的劫数啊,不单单是他,就是其他跟那女人上过土炕的男人,也无一幸免,49天之内会全部毙命。” 何为尽七?就是说人死以后是按照七天计算,第七天是头七,第14天是二七,21天是三七,所谓的尽七,就是第七个七天,也就是七七四十九天。 神婆的意思是说,晓霞死后49天之内,跟她上过炕的男人会全部死掉,一个不留。 大雪梨差点吓得跌坐在地上,她嘴巴一撇,摸着腿哭开了:“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不能过了,冤鬼要索俺儿子的命啊——李栓柱你个狗日的,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你儿子别被冤鬼缠身啊……啊————呵呵呵…………” 大雪梨越哭越伤心,冷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大雪梨的一生是很凄苦的,年轻的时候跟村里大部分的男人上过炕。 那时候的大雪梨年轻,漂亮,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俊秀的后生,就是何金贵的爹何老庚都差点被大雪梨的一对大雪梨耀花眼。 李栓柱当初拼了命的追大雪梨。 李栓柱用尽百般手段,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并且先斩后奏,直到大雪梨怀上香草,肚子大了,才被李栓柱快手拿下。 成亲以后,她依然下面没有遮拦,背着男人偷汉子,前后生过一女四男五个孩子,那孩子究竟是谁的种,大雪梨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香草的亲生父亲是李栓柱,因为五个孩子中,只有香草的样子跟李栓柱像。其他的四个儿子,到现在为止,大雪梨依然搞不清楚是谁播种进去的。 人到中年,大雪梨渐渐成熟,她终于弄明白了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的道理,并且老天的报应很快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先是三个儿子的惨死,接二连三颤动着她的神经,接下来就是男人被枪毙,儿媳妇难产,就是唯一留下的那根独苗李小林也被人弄成了残废,一个家就这样散掉了。最后连一根根苗也没有留下。 看着别人儿孙绕膝,大雪梨总是羡慕地不行。她觉得这就是报应,老天在报应李家,要让李家断子绝孙,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后悔也来不及了。 现在小林又被恶鬼缠身,如果儿子死了,她连个养老送终,摔盆子的也没有了。为啥我的命会这么苦? 大雪梨对着苍天嚎啕不止,哭够以后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最后拉着小林回家了。 她告诉儿子:“以后咱要积德行善,不能再这样任意妄为了,李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小林,认命吧。” 李小林问:“娘,如果晓霞再来找我咋办?” 大雪梨说:“该咋办咋办,咱亏了人家,欠下债就要还,她愿意索命,就让她拿去好了。” “那我要是被晓霞掐死,你咋办?” “死就死了,没什么了不起的,记住,咱下辈子做个好人。” 李小林就点点头,他也为自己感到了自责。 从此以后,大雪梨开始吃斋念佛,每天早晚一炷香,坐在神龛的前面忏悔,她几乎不怎么出门了。人也变得热情起来,谁家有事情求她,她从来都不拒绝。 李小林的精神竟然开始慢慢好转。小林被李大牛捅伤的那条腿也开始慢慢复原,最后扔掉了一条拐杖。 ………………………… 晓霞的魂魄并没有因为大雪梨的跟李小林的转变而慢慢消失,反而在黑石村更加的猖獗。 不单单是孙瘸子和李小林,村里很多人都见过晓霞的鬼魂。 赵老二就是其中倒霉的一个。 那天他喝醉了酒,醉醺醺回家,走到村头小石桥的时候,眼前一闪,出现了一条洁白的人影。那人影就站在石桥上痛哭,一动不动,声音抽抽搭搭,浑身穿着洁白的孝衣。 一阵风吹过,孝衣被风撩起,扑扑啦啦的响。 赵老二就觉得很奇怪,他上去拍了那女人一下:“喂,你是谁家的姑娘?半夜哭啥?”他还以为是谁家的媳妇跟男人吵架,三更半夜跑出来哭。 那女人一头的长发,飘飘洒洒,猛地转过了身,赵老二就吓得尿了一裤子。他看到女人转过来以后没有脸,前面还是一头的披肩发,身子也飘飘荡荡。 把赵老二吓得酒醒了大半,娘啊一声,一溜烟的跑回了家,进门的时候因为站立不稳,厥倒在地上,磕掉了两颗门牙都不知道。 他缩进被窝,一直颤抖到天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石桥上看到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但是他隐隐约约觉得,那个人的身影像晓霞。 就在赵老二遇到晓霞鬼魂的第三天,江海也碰到了晓霞的鬼魂。 江海是春娥的男人,这一年在外打工根本没回过家,他没跟晓霞上过炕。但是热病就是他从大都市带回来的。 江海在都市打工一年,整天憋的难受,他就进夜总会去找小姐。 自从跟那个小姐一夜以后,江海就觉得浑身痒痒,特别是下面,上面是红红的一片,起了一层水泡,水泡抓破,那上面就流出了程亮的水儿,开始溃烂。 开始的时候江海没在意,也没有去治,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般的皮肤过敏。 回到家以后,他抱着老婆春娥彻夜的缠绵,把春娥弄得山呼海啸,不多久,春娥也感到了不适。女人的下面竟然也起了一层红斑。 春娥比较幸运,那红斑起了落,落了又起,很快女人的那个地方就肿了起来,继而扩散到了小肚子。 但是后来一段时间又没事了,跟正常人一样。所以她继续跟孙瘸子往来。 江海就比较倒霉,这段时间一直低烧,怎么吃药也不好,他身上的红斑穿过肚子,向上扩散到了胸口,那些红斑跟波浪一样,就像生了一层红红的鱼鳞,一碰就钻心的疼。 最后,他就高烧不退,浑身火烧火燎地疼,人跟坐在炭炉上一样。 春娥就劝他去打针,找刘先生看看。 江海走进刘先生的屋子,刘先生帮他把了脉,掀开一看,老先生几乎晕过去。 他终于发现了黑石村第一个热病重患者,就是江海,这种病眼看就要夺取江海的性命。 刘先生摇摇头说:“别治了……没救了,回家等着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江海惊慌失措问:“为啥?” 刘先生本来不愿意把病情告诉患者,但是热病不是一般的病,这种病传播的速度是相当惊人的,只好说了实话。 “你患的是热病,这种病就是你从山外头带过来的,你是不是找过小姐?” 江海低下头,默认了。 刘先生就感叹一声:“冤孽啊,冤孽,黑石村的大灾难降临了……你回家慢慢调养,想吃啥,就吃点啥。” 江海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再加上刘先生的一句话,惊得他魂飞魄散。 他慌慌张张从老先生的家里跑出来,跌跌撞撞往家跑,还没有爬进家门,一条白影忽闪就窜了过来,伸出两只苍白的手,狠命地抓向了他的脖子。 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张惨白的脸,就是死了一个月的晓霞。 把他吓得哎呀一声,一头就栽倒进门槛里,顿时人事不醒。 春娥连哭带叫跑出屋子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行了。 春娥扑了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身子嚎叫:“江海,你咋了,你咋了?” 江海说:“晓霞,晓霞找我……索命来了。”他一口鲜血喷出来,白眼一翻扑到在女人怀里,断掉了最后一口气,就那么死掉了。 应该说江海不是患热病死的,是吓死的。 春娥发现江海的脑袋上缠着一块白色的塑料布,那是一种装果子点心用的塑料袋,塑料袋被风吹起,裹住了男人的头,把男人生生吓死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人人自危 江海临死前产生了幻觉,觉得那不是塑料布,是晓霞的手抓向了他的脖子。 1987年的元宵节前后,一场铺天盖地的厄运再一次降临在了黑石村。漫天飞舞的流言跟流言一般的疾病一起在黑石山的上空蔓延。 大家都说晓霞死得冤,阴魂不散,她要惩罚黑石村的村民,将那些上过她炕的流氓闲汉统统杀死。 顿时,整个村子被蒙上一层恐怖的阴影,人人自危,大家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年前那些打工的队伍返乡以后,年后就没有再走出大山,不是不想出去,是出不去了。 黑石山的道路已经被县里安排的专业人员封锁,这里只许进不许出。是为了怕性病继续蔓延。 卫生队的人常驻黑石村,对村里的男人跟女人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让人感到庆幸的是,花柳并没有在村里蔓延,而一种新的疾病很快包围了整个村庄,这种新病称作热病。 刘先生也跟着忙活起来,帮着卫生队的人进行医治,可是热病仍然控制不住。 短短十天,已经有三个人因为热病死掉了。 第一个是江海。 第二个是春娥的表妹,春娥的表妹前段时间跟孙瘸子相好了很长一段时间,晓霞犯病那会儿,她也找过孙瘸子几次,再后来就不去了,因为她感到了不舒服。 她跟江海一样,开始溃烂,而且高烧不退,等到医治的时候已经晚了,女人浑身跟火炭一样烫烧,趴在土炕上打着滚的嚎叫,最后嚎叫一声断了气,再也没有缓过劲来。 第三个也是金兰村的,据说是个姓苗的。那个后生就是当初卖给晓霞一头小猪的猪贩子。当初晓霞没有给他钱,跟他睡了一夜,用身子抵偿了猪仔的价格。他也没有跳脱命运的安排。 患热病的人数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在黑石村传播,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前前后后就查出20多个人身染热病病毒。 卫生部的人倍感头疼,很快就把前后五个村子全部封闭了,堵塞了山道。 有的人开始崩溃,有的人开始嚎叫,有的人整天骂娘。大家群情激昂,都不知道这天煞的热病是怎么传进山村的。 于是江海的老婆春娥就成为了重点的看护对象,经过检查,果然,她也患了热病。 接下来是赵老二,李老三,王老四,统统被卫生部的人看护起来,也圈禁了起来。 刘先生说热病的潜伏期有长有短,长的可达十年,短的只有短短数月,一旦犯病无可救药。 何金贵跟李大牛对晓霞鬼魂的出现一直持怀疑态度,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魂?为什么孙瘸子会变成这样? 晓霞活着的时候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死后冤魂不散? 可如果不是晓霞上身,那她从前跟不同的男人上炕,孙瘸子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个离奇的怪事让何金贵陷入了纠结。 何金贵找到了刘先生,问:“刘爷爷,这到底咋回事?为甚村里会出现热病?” 何金贵非常的担心,他不单单担心热病会危机自己的家人,更加担心这种病会在村里挥之不去。 他的工厂刚刚建成,眼看就要投入大量的生产,现在县里派人把路给封锁了,工厂怎么运转啊? 刘先生手缕着胡须苦苦一笑:“金贵,报应终于来了,这就是孙寡妇说的四灾一劫,那一劫终于来了,就是大疾病。” “刘爷爷,你别吓我,这病到底有治没治?” 刘先生摇摇头:“自古以来热病就是疑难杂症,没有一起治好的先例。金贵,认命吧,这是咱们黑石村的劫数。” “那热病从哪儿传过来的?为啥这么厉害?” 刘先生说:“大都市呗,都是你修了这条倒霉的路,当初我就说过,你为村民修一条路出来,必将打破黑石山千百年的宁静。 路修好了,人们跟世界接轨了,可是那种不洁的思想,不洁的风俗一下子也传播了进来。 村里的男人在城里找小姐,小姐将病传给了村民,村民将病带回来又传给了老婆。他老婆再偷人,所以疾病传播的速度非常的快。” 金贵忧虑重重:“那怎么才能止住热病的传播呢?” “很简单,让大家洁身自律,不要滥交,尽量减少房事,避免血液的传染。 热病的传播只有三种途径,第一是滥交,第二是输血,第三是母婴,断了这三条路,热病自然不会再传播了。” “这么说跟晓霞姐的鬼魂无关了?” 刘先生说:“当然无关,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冤魂索命这一说,都是自己在吓自己。” “那为啥孙瘸子会鬼上身?李小林也看到了晓霞姐的鬼魂。还有江海,临死前会看到晓霞姐来抓他?” 刘先生手缕长髯一笑:“很简单,孙瘸子是患热病以后,病毒攻心,失去了理智吓得。李小林没有患病,但是他上过晓霞的土炕,心里有鬼,再加上孙瘸子那么一闹,同样是吓得。 江海也是吓死的,因为他已经不行了,临死前出现了幻觉,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何金贵点点头,事情也只能这样解释了,什么冤魂索命,都是扯淡,都是自己吓自己。 当天下午他就跟李大牛走进了大队部,架上高音喇叭喊开了,让全体村民到大队部开会。 大会的主题有三点,第一,让大家洁身自爱,男人不准找女人,女人也不准找男人。如果谁憋不住,后果自负。 第二,黑石村的村民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准出门打工,免得把这种疾病传播出去。 第三,取消拜七这种恶俗,以后黑石村的女人出嫁不准再拜七。 何金贵早就对拜七这种风俗深恶痛绝之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取消了拜七。 第四,把村里所有患热病的人统一管理起来,不准跟外界接触。 大会开完以后,村民们非常的佩服,大家都敬佩何金贵的为人,金贵这些年为村里的发展的确贡献了很多。 卫生部的人对村民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最后一个检查出携带热病的人让所有村民全都大吃一惊……这个人竟然是丁香的三妹金兰。 金兰是怎么患上热病的呢?她可是个自律的女孩子,她根本不会跟村里的人有染的。 金兰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当场就傻了眼,她吓得都蒙了。 金贵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的一样,团团转,他把金兰拉回了自己的家,跟丁香对她进行了细细的盘问。 “金兰,你跟姐夫说实话,你在村里真的没有跟人相好过?” 金兰说:“是呀,姐夫,你知道俺的为人,俺不会跟村里的男人相好的,除了红旗。” “那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不洁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不洁的嗜好?” 金兰摇摇头:“没有,姐夫,你可一定要救救俺啊。俺还不想死。”金兰一下就哭了。紧紧拉着姐夫跟姐姐的手,不知所措。 丁香对妹妹身染热病也是迷惑不解,按说金兰回家的时候是干净的,红旗离开以后,金兰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她怎么会染病呢? 丁香说:“妹,到现在你还不跟姐说实话?到底咋回事,你说啊?” 最后金兰猛地一拍腿:“姐夫,俺知道了,是不是因为……卖血。” “卖血?”何金贵吃了一惊。 金兰说:“是啊,卖血,半年前,村里来了一帮血贩子,蛊惑村民们卖血,一磅血可以卖80块钱,俺想,既然卖血可以换钱,俺就卖了一磅,给爹和娘买了点好吃的。” 何金贵坐在了地上,点点头说:“那就对了,一定是卖血引起的,刘先生说过,血液也是热病传播的途径。那些血贩子用的是没有消过毒的针头,这才是热病传播的真实途径啊。” 金贵站了起来,他的精神有点崩溃,心里好像一块铅一样,缀缀的沉。 何金贵觉得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修路,不该修路啊…… 他原本是想修一条通向天堂的路,把村民从贫苦里拉出来,走向富裕,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如果不修路,村民们就不会走出黑石村,不出黑石村,热病就不会传播进来,那自己的小姨子也不会染上这种病。 作孽啊,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金贵觉得自己干下一件丧尽天良的大坏事,他应该是这次灾难的罪魁祸首。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不安中。 何金贵拍了拍金兰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金兰,你放心,热病没有那么可怕,它的潜伏期可长达十年,你要好好活下去,哪怕只活一天,姐夫也会让你快活一天。” 金兰的眼角湿湿的,一下抓住了金贵的手:“姐夫……我。” 金兰一生孤苦,唯一让他庆幸的是找到了何金贵这样的好姐夫,姐夫对她的好甚至超过了她爹李二狗跟他娘素琴,比姐姐还亲。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金兰就是跟姐夫何金贵有缘,当然,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是兄妹的那种,他觉得金贵像她的哥哥,更像父亲。 金贵说“金兰,你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说出来,姐夫帮你完成。” 金贵这是在安慰金兰,大家都知道热病随时可能会要人的命,有时候晚上的时候好好的,早上或许就起不来了。 金兰说:“姐夫,我临死以前想跟红旗见一面,俺……想他……” 金贵说:“你放心,过几天我还会到k市去,就是翻遍整个k市,也会把红旗找回来。他不回来我就揍他。” 金兰抽泣一声,如果不是姐姐丁香在旁边,金兰真想一头扎进姐夫的怀里大哭一场,。可是她忍住了,眼泪在眶眶里打转转。 金兰是晚上八点离开何金贵家的,出门以后路过晓霞居住的小院,她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晓霞死了以后她的院子一直空落落的,很久没人打扫了,里面长满了荒草。 两个窗户黑洞洞的,金兰甚至感觉到有两只鬼手从窗户里伸出来,她的毛孔都竖立起来,不由加快了脚步。 刚刚转过街口,金兰就感到了不妙,一个黑影在身后跟着她,她快,那条黑影就快,她慢,那黑影就慢, 金兰吓坏了,不由加快了脚步,哪知道脚下一绊,刚好踩在一块石头上,一步厥倒栽在了地上。 她的脚脖子崴了,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那黑影忽然窜了过去,上来抱住了她:“嫂子……你没事吧?” 金兰听出了那条黑影的声音,竟然是自己的小叔子红兵。 “红兵?你……你咋来了?”金兰疼的皱紧了眉头。 她有点羞涩,也有点尴尬,上次在k市的那个工地,红兵半夜钻进她被窝的事儿,金兰现在还记忆犹新。 一年来金兰根本没回过婆家,所以跟红兵见面很少,自从哪件事以后,红兵也觉得自己欠了嫂子很多,他也不好意思跟金兰碰面。 红兵今天晚上是故意出来跟着金兰的,金兰患有热病的消息他刚刚知道。 到现在为止,红兵依然爱着嫂子,每天想着她,这种思念不但不会因为日久逐渐磨灭,反而像一坛老酒,随着时间的加长而更加浓郁芳香。 红兵一直没找媳妇,他就喜欢嫂子金兰,娶不到金兰,他宁可打一辈子光棍。 “嫂子,你没事吧?”红兵赶紧过来扶住了金兰,帮她揉着伤口:“崴哪儿了,我看看。” 红兵一边说一边帮着金兰检查伤口,可金兰却触电一样躲开了他。 “红兵,别……别,黑灯瞎火的,别人看了会误会。” 红兵就止住了手:“嫂子,那你自己爬起来吧。” 金兰挣扎着爬了起来,刚刚迈出一步,脚脖子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她哎呀一声一步扑倒。 幸亏红兵的动作够快,一下子扶住了她。 金兰扑进了红兵的怀里,男人诱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心就是一阵醉迷。 这种味道好熟悉,是丈夫红旗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金兰不知道红旗现在在哪儿,但是她知道,红旗已经把她抛弃了。 红旗抛弃金兰,完全是爱她,怕女人跟着自己受屈,因为他已经成了太监,啥也给不了她。 “嫂子,哪儿疼?严重不严重?”红兵对金兰非常的关心,这种关心让金兰受宠若惊。 “俺没事,就是脚脖子肿了。红兵……你……你送我回家好吗?” 红兵巴不得呢,赶紧拉住了嫂子的手。 两个人一步一挪开始往家走,金兰的家其实并不远,两个人磨磨蹭蹭走了半个钟头。 红旗搀着金兰的胳膊,说:“嫂子,你回来吧,我跟咱娘都想你,为啥不回家?” 金兰说:“红兵,你哥不在,我回家有啥意思?家里的炕是冷的,被窝也是冷的。” 红兵好想跟嫂子说:“我来帮你暖被窝吧!”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红兵知道金兰喜欢的不是他,金兰跟哥哥红旗人家是自由恋爱。他只是她的小叔子。 “俺哥不在……不是还有我嘛,还有咱娘,咱是一家人啊,嫂,回吧,俺想你。” 一句热热的嫂子,叫的金兰心里暖洋洋的,她就颤抖了一下。 红旗已经不要她了,她赖在人家家里不走算怎么回事?人要脸树要皮,只能回娘家。 金兰说:“红兵,俺知道你喜欢俺,可俺是你嫂子,暂俩不可能在一起。” 红兵问:“为啥?就算俺哥不要你,俺也要娶你,俺稀罕你不是一天了,嫂子,俺真的好稀罕你。” 金兰苦苦一笑:“如果这话你提前半年说,或许还有这个可能,可现在不行了,嫂子很脏,配不上你。” “为啥配不上?” 金兰的心里一凉,又想起了当初自己被拐卖的情景,她想起了那个丑男人在她身上驰骋的样子。 现在又染上了热病,真的跟红兵在一块,还不把红兵害死? 金兰眼圈一红,掉下了两滴眼泪:“红兵,嫂子已经不是你从前的嫂子了,我刚查出来……有热病,可能活不了几天了。” 红兵立刻说:“俺不怕!嫂子,不如俺也染上热病吧,咱俩一起得病,就谁也不用怕谁了,一起生,一起死……” 这种天真话差点把金兰逗笑,她被小叔子的幼稚给弄得没了脾气:“别胡说,乌鸦嘴……红兵,你还小,还有大好的时光等着你去过,黑石村那么多黄花大闺女,你娶谁都行,就是不能娶嫂子,懂吗?” 红兵倔强地摇摇头:“俺不懂,我就娶嫂子,就娶嫂子,俺哥跟俺说过,要俺好好照顾你,为李家传种接代,嫂子……你……你嫁给俺吧。” 红兵说着,两腿一软扑通冲金兰跪了下去。这一下把金兰吓得可不轻,赶紧搀扶小叔子:“红兵,你别犯傻,快起来,快起来,被人看见像什么话。” “嫂子,你不答应俺,俺就不起,俺跪死在这儿。” 金兰怎么也没想到红兵会耍赖皮,她被小叔子给感动了。 “红兵快起来,嫂子受不起,受不起啊,你跪我算怎么回事?让人看到会笑话的。” “谁会笑话,?俺愿意,嫂子,你答应不答应?” “红兵,俺真的不能答应你,嫂子真的不干净啊,” “你在俺心里是最干净的,俺不嫌弃。” 一句话不嫌弃,金兰的心都酥了,同样跪了下去,跟红兵抱在一起,两个人一起抱头痛哭。 金兰从小叔子的身上第一次尝到人世间的温暖,人世间的谅解。她想不到红兵会有这么豁达的心肠。 哭够了,金兰才说:“红兵,你起来,先回吧,让嫂子想想,想好了俺再答复你,现在不行。” 红兵一听金兰同意了,赶紧站了起来,迫不及待说:“嫂,你要好好想想啊,俺等着你。” 金兰使劲点点头,兄弟娶嫂子……这在黑石村不算啥稀罕事,李大牛不就娶了自己的嫂子吗?而且人家还挺快乐。 红兵把金兰送到二狗叔的家门口就离开了,今天的红兵很高兴,他终于向嫂子求婚了,而且金兰没有当面拒绝。 回到家以后他一夜没睡,他知道嫂子活不了几天了,他想跟嫂子一块染病,一块死,他的思想走向了一个极端。 好想染上热病啊,怎么才能得病呢? 不如俺也去村里偷人吧,听说跟有病的女人睡觉就能染上热病。 可是不行,那样对不起嫂子。 要嘛俺也去卖血?听说卖血也能染上热病,还是不行,万一染不上咋办? 红兵在土炕上翻过来,再翻过去,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于是就爬了起来,打开街门走上了大街……。 就在红兵睡不着的同时,金兰躺在炕上也睡不着了。 她已经追了红旗整整一年,现在红旗把她甩了,她觉得她已经对红旗仁至义尽了。 小叔子的温暖再一次唤起她心头的那股烈火,可她只能把这种爱埋藏在心里。 她不能跟红兵在一块,爱他就不能害他,爱他就应该让他幸福。 她希望红兵活的好好的,最好找个黄花大闺女娶了,生一窝儿女,好好过完这辈子。 金兰直叹自己命苦,没赶上红兵这样的好青年。 正在流泪呢,忽然外面有人拍窗户:“啪啪啪,啪啪” 金兰吃了一惊,问:“谁?” 外面有个声音说:“我,红兵。” 金兰吓了一跳:“冤家,你咋没走?” 红兵说:“嫂子,俺走了,到家睡不着。又回来了。” “你还有啥事?” “俺有话对你说?嫂子,你把窗户打开。” “红兵,有啥事咱明天说行不行?嫂子睡下了。” “不行,俺有急事,嫂,你开开窗户嘛?” “红兵,三更半夜,被人看到不好,你还是走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跟你说句话就走 “嫂子,求你了,我跟你说句话就走。” 红兵死缠烂打,金兰没有办法,只好把窗户拉开了。 外面就是大街,红兵就站在大街上,发现嫂子的窗户开了,一探脑袋就爬了进来。 窗户里面就是金兰的土炕,红兵身手敏捷,一下就扑在土炕上。 ‘“哎呀红兵,你干啥,怎么进来了?” 红兵二话不说,一下把金兰纳进了怀里,抱住就亲,:“嫂子,俺稀罕你,俺也想患上热病,跟你一起生,跟你一起死,咱俩好吧。” 金兰发觉情况不对,于是就开始挣扎,可红兵的手很有力气,把她压得死死的。 “红兵,你走,不然俺喊人了。”金兰虽然在挣扎,可两只手却没有力气。 “你喊吧,你喊破喉咙俺也不在乎,反正你生是俺的人,死是俺的鬼,这辈子俺跟定你了。” 金兰只是在吓唬他,没有真的喊人,第一是害羞,再一个,她真的开始喜欢红兵了,只是她不想害他, 红兵不顾女人的挣扎就将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她的嘴巴,“嫂子,没有你,俺也不活了,俺生不如死,就让俺跟你一起死吧。咱这辈子做不成夫妻,死了到那边也要跟你做夫妻,这辈子俺非你不娶。” 小叔子的话是呢喃,一直甜到了金兰的心扉里。她的心彻底醉迷了,眼泪哗哗流出,使劲抱住了红兵,在男人的脸蛋上撕扯起来:“红兵,你咬死俺吧,撕碎俺吧……” 男人抱着女人,女人裹着男人,一男一女在土炕上翻滚,撕咬,互扑,就像一对狮子在打架。一条土炕被撞得扑通扑通响,好像发生了地震。 金兰尽情享受着小叔子带给自己的快乐,红旗离开以后,金兰已经暖了整整一年的冷被窝。最后一次跟男人接触还是一年前的工地上,趴在他身上的那个人也是小叔子红兵。 当然,那一次是红旗让红兵这样做的,红旗就是为了成全他们两个。 他不怕死,只要是能跟嫂子死在一块,那就是死得其所。他爱金兰已经爱到了发疯发狂的地步。 金兰使劲压抑着自己,尽量不叫出声来,咬着牙,憋涨的感觉让她倍感刺激。西屋里很不平静,静悄悄的夜晚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把堂屋的李二狗给惊醒了。 开始的时候李二狗觉得是家里的老鼠在作怪,一定是老鼠在磨牙,他就翻个身嚎叫一声:“嘘——再吵就弄包老鼠药毒死你们,消停点!” 可是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没有因为他的一声大叫停止,反而越来越激烈。李二狗就很生气。 他娘的,现在的老鼠太烦人了,二狗叔就从被窝爬了起来,准备上厕所撒尿。 他打开北屋的门,走向厕所,路过闺女金兰房门的时候,二狗叔竖着耳朵听了听,发觉那个咯吱声是从闺女金兰的房里传出来的。 二狗叔就觉得很奇怪,不像是老鼠在磨牙,好像是屋子里的土炕在响。 男的说:“嫂子,俺稀罕死你了,以后俺每天让你逮一次,好不好?” 女的说:“好,弟,你让嫂子快活死了,你真的不怕死?” “不怕,能跟嫂子在一块,死了也心甘,俺甘愿为你精尽人亡……” “弟,俺也爱死你了,你就是俺的好老公。” “你就是俺的好老婆。” “那咱俩成亲吧,明天你就来俺家提亲。” “好,俺巴不得呢。你爹能同意?” “一定会同意的,俺爹恨不得把俺赶紧处理出去。用力……” “嗯……” 两个人在屋子里一边忙活,气氛相当的融洽。李二狗立刻明白了,闺女金兰的房里有人。 李二狗的鼻子差点气歪,三闺女金兰可不是个放荡的女孩子,她可保守了,这么清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偷人?真是世风日下。 再一个,闺女有病啊,是热病,女婿金贵开大会的时候说过,热病传播就是男女滥交引起的,这不是坑人家嘛? 李二狗真想一脚把门踢开,然后将祖传的宝刀拿出来,阉了那小子。 可他是个要面子的人,这样一闹,怕坏了闺女金兰的名声,闺女离婚以后了,可是待嫁闺中。真的坏了名声,以后找男人就很难了。 但是李二狗气不过,该咋办呢,狗日的,非教训那小子一下不可,这是那个王八蛋?敢撬我李二狗的墙角,吃俺闺女喂养了20年的小乳猪? 李二狗想找块板砖,一板砖将那个奸夫揍个脑袋开花,可是踅摸过来,再踅摸过去,没有找到板砖。 最后二狗叔一眼发现了厕所旁边的尿壶,他把尿壶提起来晃了晃,发现里面咣当咣当响,尿壶里还剩半泡尿。 李二狗阴阴笑了,娘希匹的,老子等你出来,一尿壶砸你个满脸开花。 二狗叔不愧是老江湖,他没有冲动,而是打开街门,悄悄埋伏在闺女闺房的外面,把尿壶举过了头顶。 半个小时以后房间里才消停下来,红兵跟金兰完事了…… 金兰说:“红兵,穿衣服,你该走了。被人看到不好。” 红兵说:“嫂子,俺舍不得你,一次恐怕染不上病,不如咱再逮一次,这样保险。” 金兰一皱眉头:“你为啥非要染上热病,傻不傻啊你?” 红兵道:“嫂子,你染上热病会死,你死了俺咋活?俺必须跟你一起死。” 金兰感动的不行,把小叔子抱得更紧:“红兵,为啥当初俺嫁的是你哥,不是你?早知道你对俺这么好,俺就跟你了。” “现在也不迟,明天俺就找娘跟你爹说,只要二狗叔答应,咱也不大操大办,你回家,直接进我屋就行了,咱俩就等着一起死。” 金兰抱着红兵,眼泪哗哗流下,他喜欢红旗,红旗为了让她幸福甘愿离家出走。她也喜欢红兵,红兵为了得到她,不惜染上热病。这两个兄弟对她都很好,她真的难以取舍。 “红兵,俺是你的人了,以后你说咋办就咋办?” 两个人依依不舍,亲了又亲抱了又抱,可是外面的天快要亮了,红兵是非走不可,如果让二狗叔知道我钻她闺女被窝,他非谯了我不可。 红兵恋恋不舍穿上,又把金兰抱在了怀里,蹭过来蹭过去:“嫂子,你等着俺,俺今天就来提亲。” “红兵,你小心点……” 红兵留恋了金兰一眼,慢慢揭开了窗户,纵身就飞了出去。 刚刚出门一脚正好踩在一颗香蕉皮上,差点摔一跤。金兰在里面捂着嘴巴一笑:“冤家,你小心点,慌什么?” 红兵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还好金兰的窗户并不高,摔的不严重,他整了整衣服拐过了街口。 这时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面对面都看不清。红兵的心里美得不行。我一定要染上热病,一定要跟嫂子死在一起。 哪知道刚刚拐过街口,忽然一个物体冲着红兵的脑袋就砸了过来,“哗啦”一声,那东西被砸了个粉碎。一股尿水顺着红兵的脑子就流了下来。酸鼻子辣眼睛,好冲的尿味儿。 红兵被砸了个措手不及,差点被砸蒙,赶紧问:“谁?” 李二狗从墙角处探出了脑袋:“你个兔崽子!好大的胆子?敢上我李二狗闺女的炕,你活够了!” 李二狗是谯猪的出身,别看身材不高个子不大,却非常的有力气,一下揪住了红兵的一只胳膊,脚下一踢,抬手一拧,就把红兵给放倒了。跟搬倒一头猪一样的轻松,一脚踩在了红兵的胸口上,红兵偌大的个子竟然被二狗叔踩得动弹不得。 李二狗已经埋伏在这儿很久了,也听了很久,开始的时候没明白是谁,最后才辨出里面的人是红旗的弟弟红兵。 小叔子进嫂子的被窝,李二狗有点傻眼。 按说红旗跟红兵是兄弟,红旗是自家女婿,金兰跟红兵上炕,说白了也算是内部矛盾,肉烂在锅里,金兰也不算偷人。那是人家老李家的事儿。 可李二狗就是觉得气不顺。非常的不顺,真想把红兵给阉了。 他二次返回家的时候,把自己那套吃饭的家伙拿了出来。是一副皮囊,皮囊打开,里面是从大到小一串串雪亮的刀子,专门谯猪煽狗用的……还有煽牛的,煽羊的……每一把钢刀的用途都不同。, 二狗叔把刀子拉出来,刀子闪出一片雪亮的光彩,在暗夜里打出一道利闪,他在等着红兵从窗户里爬出来,他知道红兵是从窗户口进去的。 果然,红兵鬼鬼祟祟出来了,二狗叔气愤不过,于是就一尿壶砸了过去,然后抓起刀子将红兵放倒。 李二狗把刀子在红兵的眼前晃了晃:“小子,你是想让我割你的脖子,捅你的肚子,还是拉掉你不应该有的地方?” 刀子一晃,红兵看明白了,立刻知道砸了他一尿壶的人是李二狗。哥哥的老丈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饶命啊 于是红兵扑哧笑了:“二狗叔,是俺,是俺,俺是红兵。” 李二狗说:“我知道是你,王八羔子,你啥时候跟金兰好上的?” 红兵知道李二狗是在吓唬他,不是想真的割了他,赶紧求饶:“二狗叔饶命,饶命啊,其实我跟俺嫂子早就好上了,一年前就好上了。” 于是红兵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统统说了出来,一点不留告诉了李二狗。包括红旗当初出走的原因,包括上次哥哥故意安排他钻进金兰的被窝,一股脑告诉了李二狗。 李二狗手里的刀子哆嗦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冤孽啊,你们这些年轻人,真让人不省心啊。” 李二狗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金兰?” 红兵赶紧说:“二狗叔,日月可见,我真的喜欢俺嫂子,至死不渝,如有食言天打雷劈。” 李二狗也没办法,金兰确实该找个下家了,这么老悬着也不是个事儿。 寡妇门前是非多,能有个人肯娶,也是她这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就点点头:“那好,你起来吧。” 红兵一阵大喜:“这么说二狗叔答应了?” 李二狗说:“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管不着,既然你喜欢金兰,就应该明媒正娶,不应该偷偷的,这么半夜摸进金兰的被窝算怎么回事?你小子,想先斩后奏啊?” 二狗叔一边说一边过来拉红兵,红兵害怕地说:“我自己起,叔,你先把刀子收起来,这样在俺眼前晃来晃去,俺害怕。” 李二狗将谯猪刀插进了腰里的皮囊,一下把红兵拉了起来。 老实说李二狗也喜欢红兵,这孩子老实,肯干,是个好后生,就拍拍他的肩膀:“你回去吧,天亮以后差你娘过来提亲。” “好类————”红兵一听,屁颠屁颠的离开了,心里美的不行。 李二狗返回屋子的时候素琴还没有起,女人伸了个懒腰不耐烦地问:“半夜三更不睡觉,你瞎叨叨个啥?” 李二狗跟发现新大陆一样,把素琴从炕上拖了起来:“他娘,快起,快起,出大事了。” 素琴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问:“出啥大事了?” 李二狗就把刚才自己发现红兵钻进金兰被窝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素琴,素琴吓了一跳:“有这事儿?” “千真万确。” “他爹,你说该咋办?” “还能咋办,答应他们的婚事呗。” 素琴心有余悸:“可是咱金兰嫁给的是红旗,红旗不在家,就让闺女钻小叔子的被窝,这话说出去不好听啊。” 李二狗嘴巴一撇:“好听管个毛用,能带给咱闺女幸福吗?这事儿我看就这么办。红兵娘今天来提亲,你把这亲事应下便是了。” 素琴的心里觉得不是个理儿,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李二狗却不在乎,反正闺女娶进了他们李家,跟谁睡觉都一样,生出来也是他李家的种,可惜啊,闺女命不好,不知道能活几天。 为了金兰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得到幸福,素琴跟李二狗都豁出去了,就等着红兵娘过来提亲。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李二狗跟素琴都等得不耐烦了。 最后素琴说:“他爹,估计红兵娘不来了,你出去抗活吧,我在家就行。” 李二狗没办法,只要点点头,推着自行车准备出去扛活。 自从大队包产到户以后,二狗叔就开辟了第二职业,就是天天下乡出门帮人谯猪煽狗,凭着这门手艺他不少挣钱,不比那些进城打工的后生们挣得少。 他也感到很失望,不知道红兵这小子为啥食言,就摇摇头推出了那辆破自行车。 破自行车上插着一块红布条子,这是谯猪行业里的标记,人们远远一看,就知道是二狗叔来了。 李二狗推着自行车出了门,洋洋得意喊了一嗓子,痛快地不行:“谯猪————煽狗!” 这时候,不远处已经有人开始出门做生意了,“磨剪子类—————锵菜刀!” “谯猪————煽狗!” “磨剪子类——————锵菜刀!” 整个黑石村就热闹起来。 李二狗跟素琴估计的不错,红兵家真的出事情了。 红兵回到家,趁着吃早饭的当口,就把自己想娶金兰过门的消息告诉了他娘。 红兵娘一听就火了,老太太不由分说,抬手就一巴掌,“啪!”一巴掌下去,把红兵打得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三个圆,差点没分出东南西北。 红兵捂着脸一愣:“娘,你打俺干啥?” 红兵娘把筷子一甩:“俺打你?要不是俺气的腿都软了,我还踹你呢,你个不孝的逆子,不知道兄弟妻不可欺吗?金兰那是你嫂子,你哥还没跟他离婚,你就钻你嫂子被窝,这是乱伦你知道不知道?” 红兵说:“俺知道,可是俺哥已经把嫂子甩了,再说俺哥那个地方不行了,可是我行啊,我可以跟嫂子一起生儿育女,为咱们家传种接代啊。” 红兵娘怒道:“你知道个屁!金兰有病你知道不知道?她是热病,得热病的女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你娶了她,那就是祸害咱全家! 咱们家本来就人丁单薄,你如果被金兰染上病,我老了靠谁啊?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老头子你起来看看吧,儿子要让咱家绝后啊————你等着我,俺要去找你啊————啊呵呵呵呵” 红兵娘往地上一坐就哭开了。老太太泪如雨下。 红兵娘不是嫌弃金兰,她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她之所以阻止这门亲事,就是因为金兰患上了热病。 儿子一旦跟金兰成亲,女人的热病一定会传给儿子,红旗已经不行了,全家的香火就靠红兵,红兵如果再不行,那自己还活个啥劲儿? 老太太越哭越伤心,冷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红兵娘20岁就守寡了,拉扯着两个儿子苦熬了20多年,着实不容易。 她熬啊熬,好不易两个孩子长大了,满怀希望能过上好日子,期盼着儿子娶媳妇,子孙绕膝。可怎么也没想到大儿红旗会变成太监,儿媳妇会身染热病。二儿子又喜欢上了嫂子,家里现在一团糟。 红兵可是个孝子,最害怕娘哭闹,娘一哭他就心惊肉跳:“娘,别哭了,小心哭坏了。” 老太太擦把泪,你说:“你还娶不娶金兰了?” “我…………”红兵犹豫了一下。 一看红兵犹豫,老太太嘴巴一撇:“老头子哎——————我不活了………………” 红兵赶紧答应:“娘,我不娶了,不娶嫂子了,你别哭坏了。” 红兵娘赶紧止住了悲伤:“这就对了,娘知道你孝顺,咱不娶你嫂子,就算娶,咱也娶个黄花大闺女,你嫂子有热病,不能生儿子。” “娘,可是俺娶谁呀?除了嫂子,俺谁也不喜欢。” 老太太想了想:“听说金兰的四妹玉兰不错,跟你年纪不相上下,那闺女长得很俊,不如咱就娶她。” 红兵犹豫了:“娘,您瞎说什么呢?玉兰还在上学啊,她是高中生,能看上俺?” 老太太说:“为啥不能?高中生也是女人,是女人早晚都要嫁人,晚嫁不如早嫁,娘去给你提亲,把玉兰说给你。” 老太太从地上坐了起来,立刻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去给儿子提亲了。 红兵娘走进了李二狗家的时候,天已经晌午了,素琴都等得不耐烦了。 看到红兵娘进来,素琴立刻满面代笑。:“哎呀嫂子,你可来了。” 红兵娘也不废话,屁股一歪,往炕上一坐,两腿一盘就拉开了话匣子:“妹子,两个孩子是事儿俺听说了,金兰跟红兵交好,这事儿也是明摆着的,可是……俺不同意。” 素琴被当头浇了一瓢冷水,不知道红兵娘为啥要反对。“嫂子,你不是开玩笑吧?” 红兵娘说:“不是,俺红兵还是个青头仔,纯处男。金兰是嫁过的人。那样红兵是要吃亏的。” 素琴说:“金兰是嫁过,可嫁的也是你家大儿啊。现在跟你家二儿子有啥不好?” 红兵娘道:“关键她有病,热病这东西说死人就死人,金兰要是有个不测,那俺红兵咋办?红兵要是染上病,那俺咋办?俺家就指望红兵开枝散叶了,就这么一根独苗。” “这个………………”素琴无语了,红兵娘说的有道理,金兰确实有热病,这样再嫁过去,确实是坑了人家红兵。 可两个孩子愿意,做大人的能有啥办法? 素琴尴尬一笑:“嫂子,这事儿俺看还是孩子们定吧,咱别搀和,别把两个孩子逼出个好歹来,咱们都要后悔。” 红兵娘使劲摆摆手:“不行,这门亲事说啥我也不同意,要娶,俺们家红兵也要娶你们家玉兰,绝不娶金兰,” “啥?玉兰,不是说金兰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红兵娘道:“我们就要玉兰,不要金兰。我是来给玉兰提亲的。” “这个………………可是玉兰还小啊,才刚刚17,她还在上学。”素琴又没话说了。 “如果是玉兰,这事儿我同意,金兰坚决不行。妹子,我把丑话撩到这儿,我不是嫌弃金兰不好,主要还是孩子有病,不能生养啊,我得为李家的后代香火负责。” 红兵娘一言九鼎,说话不容置疑,把素琴给逼到了死角。 这时候,房间的门忽然就开了,金兰一下子就闪了进来,金兰不动声色说:“娘,俺不嫁了,还是让红兵……娶玉兰吧,俺……配不上他。” 金兰说完这句话,摔门就跑了出去,她哭哭啼啼走了。把红兵娘跟素琴扔在了屋子里。 金兰终于做出了最大的牺牲,准备让步了。 她觉得自己的确配不上红兵,红兵那么优秀,应该找个黄花大闺女,绝不是她这样的残花败柳。 金兰刚刚出门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个人先是哎呀了一声,然后喊道:“金兰,你干嘛去。”竟然是红兵。 其实红兵是跟着娘一起来的,他就在门外,没好意思进去。他在想着见到金兰以后怎么解释。没想到金兰会哭着跑出来。 金兰没有搭理他,捂着脸跑远了,红兵在后边就追。 金兰跑出了村子,直接就上到了黑石山,一直跑进了夺命涧。 金兰失去了生存的信心,红旗不要他了,红兵也不再娶她,婆婆进门原来给红兵介绍的是四妹玉兰,这一打击对金兰来说是致命的。 她觉得红兵回家以后改变了注意,一定是看上了四妹玉兰。 那俺算啥?还不如死了的好,也好成全他们。 金兰爬上了山崖,站定以后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崖谷。她的眼睛一闭,两滴泪水顺着眼角夺眶而出。 红兵已经跟了过来,一步也不敢停留,他知道金兰要干什么,这是要轻生啊:“嫂子!你站住,别跳啊,别跳!” 红兵在后边扯嗓子喊。金兰站住了脚步:“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嫂子,别,千万别,咱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我来跟你提亲的。” “提什么亲,提的不是俺,是俺四妹玉兰,红兵,俺知道你嫌弃俺,既然嫌弃俺,就别说要娶俺,你这不是折腾人吗?” 红兵说:“嫂子,俺喜欢的是你,真的是你啊,跟四妹提亲,是娘的意思,不是俺的意思。”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娶你,娘不答应不要紧,最多咱俩……私奔。” “私奔?” “是啊,咱们私奔,嫂子跟我走吧,咱俩走的远远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大城市去,我能养活你,我会让你生活得更好。” 金兰使劲摇摇头:“红兵,别犯傻了,山路都被他们封了,咱们能出去吗?再说即便出去,我的病怎么办?我早晚都会死。 红兵,俺不想连累你,你走吧,还是娶玉兰吧,她才配得上你,让俺死吧。” 红兵的眼泪也下来了:“嫂子,你死我也死,咱俩一起死,当初我说过,要跟你一块死的,咱俩手拉手,到阴间做一对鬼夫妻。” 红兵慢慢靠了过来,抓住了金兰的手,男人的手热热的,暖暖的,充满了温馨,金兰的心再一次醉迷了。她一下就扑进了红兵的怀里,两个人拥抱起来。 红兵说:“罢罢罢,死就死吧,咱俩就是要在一起,管他们怎么说,能活一天也要快活一天。” 嫂子,临死以前,我要正式跟你结为夫妻,咱找金贵哥,去办结婚证,有了结婚证,咱娘想后悔也晚了。” “你说……结婚证?” 红兵说:“是,俺哥跟你成亲,其实是不合法的,你们没有结婚,就不用离婚,咱俩有了证件,想干啥就干啥,受法律保护的。咱不怕,为什么要死?咱要活。” 金兰就点点头,抱着红兵说:“一切随你……” 当天晚上,红兵就拉着金兰找到了何金贵,何金贵正在吃饭,听红兵跟金兰把事情说一遍以后,金贵就皱紧了眉头。 他是金兰的姐夫,朱家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有关,金贵也知道金兰跟红兵是真心相爱。最后金贵站起来,点点头说:“我支持你们,别管了,我给你们开信,顺便到乡里把结婚证给你们扯回来。” 果然,何金贵上午就跑了一趟县城,帮金兰跟红兵将结婚证扯了回来。 整个黑石山只有何金贵一个人能出去,其他人不能。 山路封掉了,可何金贵是支书,经过检查,那个该死的热病何金贵根本没染上。所以可以来去自如。 晚上金贵就把结婚证拿了回来,他先来到了李二狗家,把结婚证甩在了桌子上,对丈人跟丈母说:“爹,娘,金兰跟红兵已经结婚了,人家是受法律保护的,以后咱不能干涉,谁干涉谁就会坐牢,目前提倡婚姻恋爱自由。” 李二狗跟素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两个人都笑了。 其实李二狗跟素琴也不想四闺女玉兰嫁给红兵,第一是玉兰还小,才17岁,第二,玉兰正在上学。 现在的黑石村不比从前了,从前是闺女超过18岁不嫁,就成大姑娘,没人要了,现在提倡晚婚晚育,国家的政策规定女方要到20岁。 这让李二狗和素琴为保全玉兰找了个充分地方理由。现在有了结婚证,红兵娘不同意也不行,看她有什么办法拒绝? 李二狗拍了拍何金贵的肩膀:“金贵,你真有办法,爹佩服你,还有一件事,爹要你办,你进城一趟,把玉兰找回来,我听说玉兰这孩子最近疯野,不好好上学,整天跟几个野小子胡混,他们还上歌厅,我怕她学坏了。” 金贵说:“好,明天我进城一趟。” 何金贵的第四个小姨子玉兰,是黑石村最漂亮的小姑娘。她比丁香更显眼,比桂兰更苗条,在黑石村是当之无愧的美女。 玉兰不愧叫玉兰,果真跟玉兰一样白,13岁的时候就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一对大眼活灵活现,那脸蛋嫩的能掐出水来。 14岁的时候考上了山外的镇中学,按照李二狗的意思,闺女是赔钱货,上学也是白搭,早晚是人家的人,还不如早早回家干点活,到年龄以后嫁人。 可是玉兰是个疯野的丫头,家里根本圈不住,她喜欢外面的世界。 玉兰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姐夫的话爹跟娘一定会听,她就去找何金贵。 那天玉兰进门以后就拧住了何金贵的脸蛋,使劲的扯,差点把何金贵的脸给扯成柿子。小姨子跟姐夫玩闹,是黑石村的一大特色。 玉兰说:“姐夫,俺要上学,娘不让上,你说咋办?” 金贵问:“为啥?” 玉兰说:“娘说闺女是赔钱货,学到的知识也是人家的,花的钱却是自家的。” 金贵说:“胡扯,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你想上学,姐夫支持你,钱我来出。” “那你帮俺劝劝咱爹咱娘。” 金贵说:“好,没问题。” 玉兰就抱住金贵的脑袋咬了一口:“姐夫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果然,在何金贵的劝说下,李二狗跟素琴终于同意玉兰到山外去上学。 玉兰走的那天,是何金贵拉着她的手,把她送进学校的,就跟当初他拉着青竹的手一样。 拉着玉兰的手,忽然就让金贵想起了青竹,自从孙寡妇死了以后,青竹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已经四年了,这丫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青竹几乎每个月都往家写信,跟何金贵报平安。不知道为什么,金贵就是想青竹,好像自己的妹妹一样。 青竹一走杳无音讯,何金贵时刻挂念着她。 今天拉着玉兰去上学,不由自主他就把玉兰幻想成了青竹、 玉兰进学校以后就疯野了。 那时候刚刚改革开放,乡镇的发展也很迅速,有歌厅,有舞厅,还有一些不法的场所,玉兰一下子就被这个世界耀花了眼。 初三以后,玉兰就不好好学习了,开始跟社会上的一些黄毛胡混,整天夜里不回宿舍,不知道胡搞什么。 学校的老师已经跟李二狗写了好几次信,让他管管闺女,可李二狗谯猪还行,管闺女就不行了,只好把玉兰交给女婿何金贵管。 何金贵第二天就来到了金兰乡的镇中学,到这里的时候刚好是傍晚。 这个学校金贵一点也不陌生,当初他送青竹过来的时候就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非常的熟悉。 走进女生宿舍,里面好乱,一群女孩子在里面叽叽喳喳,还有两个正在洗头,上身都没有怎么穿,只带着一根奶罩。 何金贵一头就闯了进去,里面就是一阵哗然:“啊————色狼啊!” 何金贵吓了一跳,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色狼,我找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 打架的事儿我最喜欢 两个女孩抬手捂住胸口问:“找谁?” 金贵说:“我找玉兰,那是我妹。” 姑娘们冲他一瞪眼:“这么没礼貌,不知道进女生宿舍要敲门吗?”她们白了金贵一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问玉兰在哪儿?” 一个姑娘说:“在舞厅吧,玉兰最近不怎么上晚自习,跟几个男孩子在一起。具体在外面干啥,俺们也不知道。” 何金贵一听怒火窜天而起,这还了得? 金贵走出了校门,直奔舞厅。 金兰乡面积很大,但是乡镇却很小,非常的繁华,这里的街道上至少有两家大型的舞厅。 金贵走进去的时候,玉兰正在拉着一个男孩子的手跳舞。 玉兰非常的开放,露着两条白花花的腿。 上身的衣很低,这身打扮吓死何金贵也不敢让丁香跟桂兰穿,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 玉兰旁边的那个男孩子更不像话,一脑袋黄毛,胳膊上还有纹身,一看就是个二流子。他一只手抱着玉兰的腰,玉兰不但不躲闪,还在跟他配合。 小姨子被人侮辱,激起了何金贵冲天的愤怒,他心里那个火啊。一头就冲进了大厅,上去拉住了玉兰的手。 玉兰好像喝了不少酒,脸蛋红扑扑的,摇头晃脑跳得正欢,手忽然被人拉住了,因为里面灯光太暗,她没看清楚是何金贵,就尖叫一声:“啊————” 旁边的黄毛不干了,一看有人拉玉兰,提着一个酒瓶子冲了过来,冲着何金贵的脑袋就砸。 何金贵眼疾手快,抬手一挡,“哗啦!”酒瓶子砸在了他胳膊上,顿时砸了个粉碎。 黄毛一出手就砸向了金贵的胳膊,但是金贵的胳膊没事。 他的胳膊腿都跟石头一样坚硬,砸在上面只是一道白印,酒瓶子哗啦甩了个粉粹。 金贵没想到黄毛会对他突然袭击,他也是年轻气盛,再加上一身的本事,根本不鸟他。 一手抓住玉兰的同时,另一只手拉住了黄毛的胳膊,用力一拉,咔嚓一声就将这小子的胳膊给拉脱臼了。黄毛胳膊一疼,立刻不听使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何金贵下面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在他的小腿上,这一脚踢得可不轻,一脚就把黄毛踢飞,甩在了舞厅的墙壁上。 何金贵可不是一般人,15岁那年就闯过狼群,单人独骑击败了黑石山几条最凶猛的恶狼,那拳头比铁夯还厉害。 黄毛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跟着一大群人,都是他的好哥们。那些人一看黄毛吃亏,全都不干了,纷纷举起酒瓶子,还有桌椅板凳,一起冲金贵逼了过来。 何金贵一看,呀喝,想群殴啊?打架的事儿我最喜欢。 何金贵伸手一拉,把玉兰护在了身后,发现这群人冲了过来,他不慌不忙,抄起一条椅子就迎了上去,叮叮咣咣一阵乱揍,起码干倒了七八个,剩下的全都不敢动了。傻呆呆躲在了一边。 这些人都是学校里的学生,年纪都在十七八岁,是一帮毛孩子。金贵年纪也不大,才刚刚24岁,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年轻人就这样,一身的火气一点就着,打完以后他有点后悔。 金贵指着这帮子混蛋怒道:“你们这帮兔崽子!一个个不学好,良心统统让狗吃了?回去看看你们爹妈,是怎么挣钱供你们上学的?一帮子败家玩意儿!……” 何金贵将这些年轻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些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眼。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这么能打。 黄毛在地上嗷嗷大叫:“你是谁?” 玉兰在旁边醉醺醺说:“俺姐夫。厉害吧,咯咯咯…………” 玉兰不但不知道害羞,还咯咯咯笑了,这帮人胎毛未退,还敢跟姐夫动手,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可惜他们是人,如果换做是黑石山的狼,他们一个也走不掉,何金贵非掐死他们不可。 金贵怒喝一声:“滚!”黄毛赶紧站了起来,拉着自己的兄弟抱头鼠窜,跟过街的老鼠一样。 何金贵气呼呼拉着玉兰走出了舞厅,出门以后玉兰还是醉醺醺的:“姐夫,你拉我干啥?你弄疼我了,松手!” 金贵的手跟老虎钳一样,将玉兰拽的生疼,她想把姐夫的手甩掉,可金贵抓着她就是不放手。 来到了大街上,玉兰还是摇头晃脑,何金贵问:“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在学校上课?为啥出来胡混,你对得起爹妈吗?” 玉兰咕嘟一句:“干你屁事?” “废话,我是你姐夫,你们家的事儿当然干我屁事?说,为啥不好好学习?” “你管得着吗?”玉兰白了他一眼。 何金贵怒不可解,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玉兰的脸上就出现一座红红的五指山,她猛地捂住脸就是一声惨叫:“啊————你你你,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你姐夫!我要一巴掌打醒你,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我何金贵就不应该当初拿钱供你上学,你不学好,瞧瞧你这,瞧瞧你这裙子,都短成啥样子了?你丢人不丢人?” 何金贵简直无语了,他这辈子就没打过女人,今天是第一次,玉兰是丁香的妹妹,当然也是他何金贵的妹妹,金贵最见不得家里人不务正业。 玉兰说:“姐夫怎么了?姐夫就该打人啊?你算老几?爹跟娘都没有打过我。” 金贵说:“就是因为咱爹咱娘没打过你,才把你惯坏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走错路的?你才多大,就跟人上舞厅,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你还故意被人……摸。” 有些话……这当姐夫的还真不好意思说,但是一个男人的责任让他不得不说这些话。 玉兰说:“你懂什么,我这是恋爱。” 金贵说:“恋爱个屁!你才多大就学人家恋爱?你知道什么是恋爱吗?马上给我回学校去,成绩搞不上去,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欺负人,你是金贵阀,我回去告诉姐姐,说你欺负我。”玉兰的眼圈湿湿的,也红红的。 “随便!先回学校去。”何金贵连拉带拽,把玉兰抓回了乡中的学校宿舍。 来到宿舍的门口,怎么拉玉兰也不进去,她说:“姐夫,我不想上学了。” 金贵问:“为啥,你这么小,不上学干嘛?” 玉兰说:“我想嫁人。” “啊?”金贵吃了一惊:“你想……嫁人?干嘛这么着急?” 玉兰说:“姐夫,咱们村的女孩子大多十七八就成亲了,我也想成亲,” “不行,你还小。” “不小了,当初俺姐嫁给你的时候,还没有我大呢,生完孩子才跟我一般大。” “你跟你姐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还不都是女人?” 金贵语重心长说:“那是几年前,那时候村里不是还没有修路嘛,比较封闭,人也封建,现在不一样了,年纪不够是不能成亲的。” 金贵不知道玉兰为啥迫不及待要嫁人,乡下的丫头都早熟,发育也提前,这个可以理解,可没见过这么想嫁人的。 金贵觉得这里面有事,赶紧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玉兰红着脸低头不语,她越是扭捏,金贵越是猜忌,一定是玉兰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底为什么?” 玉兰忽然眨巴一下眼,泪珠夺眶而出,:“姐……姐夫,我被人欺负,我……我怀孕了。” “啊?”何金贵一听差点晕死过去,俺的老丈母娘啊,你这是做了哪门子孽?干嘛给我生了这么个小姨子? “你……你怀孕了?” 玉兰哇的一声哭了,一头扎进了金贵的怀里泣不成声。 金贵从小就对玉兰很好,他在玉兰的心里一直是大哥哥,见到金贵,玉兰就是见到了亲人,只好把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 金贵赶紧劝他:“别哭,别哭,咋回事?” 玉兰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是被人强暴的。” 何金贵的怒火噌得窜到了头顶,怒道:“谁?告诉我,姐夫捏死他!” “就是那个……那个黄毛。他……他强暴了我。” “他怎么强暴你的?” “那天晚上,我上厕所,在厕所门口他堵住了我,亲了俺的脸,还有俺的嘴唇,俺的那个……老朋友……一个月没来了。” 还反了他了,何金贵气的哆嗦:“刚才在歌厅,你为啥不告诉我,我可以废了他!!” “姐夫,俺不敢跟你说,跟你说了……你一定会杀了他,杀人是要坐牢的。” “那小子住哪儿?你告诉我?” 玉兰抬手一指:“他住学校北面的男生宿舍。这时候可能已经回来了。” 何金贵撒开了玉兰,大踏步奔向了学校北面的男生宿舍。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再也不敢了 女生宿舍在南边,男生宿舍在北面,中间是操场还有教学楼,只有200多米的距离,这里附近的学生大多都住校,晚上上晚自习。 金贵气哼哼来到了男生宿舍门口,一脚过去,咣当踢开了宿舍的房门。 里面一大群人,至少二三十个学生,何金贵人高马大,进门往屋子里一站,跟半截铁塔一样,遮住了这间宿舍大部分的空间。 他一眼就瞅准了黄毛,那小子果然刚刚回来。 金贵觉得他应该上医院,把断臂接上,可这小子却没去,正在宿舍嚎叫。 何金贵怒不可解,上去揪住了他的脖领子,拎小鸡一样就给拎了起来。直接拖出了门外。 来到草场上,何金贵上面一拳,下面一脚,一脚把他跺出去老远,把黄毛打得嗷嗷大叫:“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饶命,饶命啊。” 何金贵揪住他的脖领子,啪啪啪就是七八个巴掌,几乎将黄毛的脑袋揍成猪头。 玉兰在旁边吓坏了,拉住了金贵的胳膊:“姐夫,我求求你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何金贵一脚踩在了黄毛的胸口上,只要一使劲,就能把他踩得肠穿肚烂,他的怒火已经烧遍了全身。 “说,为什么欺负我妹妹?你找死?” 黄毛嗷嗷大叫:“没呀,哥,我没欺负玉兰,我很喜欢她的。” “喜欢个毛,喜欢就该欺负她啊,说,你都对她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就是亲了她一口,抱了她一下,没干别的。” “放屁!没干别的我妹妹会怀孕?你说不说?” “哥,我就是亲了她一下,抱了她一下,真的没干别的啊。她怀孕也不干我的事儿啊?” 玉兰发现何金贵给他撑腰,怒火也上来了,矛头直指黄毛:“不知道女孩子是不能随便亲的吗?亲一口……会怀孕的。” “啊?”何金贵几乎一步晕倒。 玉兰真的没怀孕,那是因为她的老朋友一个月没来,误以为自己怀孕了。 玉兰很单纯,她对男女间的那种事完全不懂。认为一男一女亲嘴就会怀孕。 初三毕业的那年跟她同级但是不同班的黄毛就喜欢上了她。 其实何金贵的几个小姨子都不错,除了红杏长得国仇家恨了一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其他的几个都很俊。 特别是玉兰,长得太诱人了,完全就像一只被春雨滴答过的玉兰,水灵灵的。往哪儿一站就像一朵白云,立刻吸引了绝大多数男生的眼光,就是学校很多的男老师也喜欢跟她接近。 前一段时间,玉兰半夜上晚自习准备返回宿舍,她走进厕所解手,刚刚从里面出来黄毛就拦住了她。 黄毛说:“玉兰,我喜欢你,咱俩好吧。” 玉兰一听就蒙了,问:“你是谁?俺不认识你。” 黄毛说:“我是高一三班的,我叫海亮,我想跟你交朋友。” 玉兰道:“俺娘说了,不让俺交男朋友。” 玉兰就想躲开,可是海亮却一下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说:“玉兰,我亲了你一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不跟我好也不行。” 玉兰吓傻了,在她的心里,男孩子亲女孩子一口,女孩子就会怀孕。 因为那时候教科书里还没有生理卫生这一课,少年的男女都比较封闭,他们对男女间的那些事根本不懂,觉得女人生孩子,完全是因为亲嘴引起的。 玉兰羞红了脸,也气坏了,一巴掌扇过去,黄毛躲开了。 玉兰问:“你干嘛亲我?” 黄毛说:“喜欢你就亲你了,” “你这是强健你知道不知道?我要去告你。” 黄毛吓坏了,赶紧求饶:“玉兰,我真的喜欢你,不想强健你,咱俩好吧,我亲你……是因为害怕别人把你抢走。” “那你知道不知道,亲嘴会有孩子?俺以后大肚子咋办?” 黄毛也吓坏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真的有了孩子,我会负责。” 玉兰就捂着脸哭,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黄毛在旁边劝了很久。 那一天天上没有月亮,两个孩子的心在一块颤抖,他们害怕极了。 再后来黄毛就送玉兰回到了宿舍,玉兰的心里惴惴不安,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怀孕。 果然,那个月她的老朋友没有来,玉兰就更慌了。她听娘说过,女人的老朋友没来,就一定是怀孕了。玉兰吓得心里一直碰碰跳。 再后来她就找到了黄毛,告诉他说:“我怀孕了,该咋办?” 黄毛一下子傻眼:“亲一口也会怀孕?不会吧?” 玉兰问:“你那天亲我的时候,有没有吐唾沫在我嘴里面?” 黄毛搔搔脑袋说:“好像……有吧。” 玉兰说:“那就对了,男生吐唾沫在女生嘴里,女生就会怀孕,都是你,干的好事,爹知道了会打死我的,你说咋办?” 黄毛也是个脑残,还不如玉兰呢,他也觉得一男一女亲嘴会怀孕。吓得脸都青了。 “玉兰,对不起,我真的喜欢你,放心,你真的有了孩子,我一定娶你。” “可是俺还小,俺姐夫知道了会打死你的。” “你姐夫是谁?” “他叫何金贵,很厉害,打败过狼王,他知道我被人欺负,一定会打死你。” 那时候黄毛就非常的惊慌,但是这小子却像个男人,不想推卸责任:“就是你姐夫打死我,我也要娶你,玉兰,嫁给我吧。” 玉兰没办法,她觉得自己已经是黄毛的人了,只好靠在了他的怀里,两个孩子一直哆嗦到天亮。 从那儿以后玉兰开始一步步堕落,她觉得自己不干净了,也觉得自己伤风败俗,变成了一个坏女人。 她就破罐子破摔,开始喝酒,跳舞,跟着黄毛的一帮子狐朋狗友上歌厅。 很快,玉兰的反常就引起了老师的注意,老师把她叫进办公室谈了好几次,但都不管用。 玉兰心说:反正已经这样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最后班主任老师只好写信告诉了李二狗和素琴,将玉兰在学校的真实反应在信里说明。 李二狗跟素琴不知道该怎么教育闺女,因为家里没个主事的男人,只好拜托何金贵。 黄毛和玉兰将以往的经过跟何金贵说了一遍,何金贵就瞪大了眼:“玉兰,你跟姐夫说实话,这小子真的只是亲了你一口,抱了你一下,没干别的?” 玉兰说:“没呀,就是亲亲,抱抱,真的没干别的。” “那你为啥就确定自己怀孕了。” 玉兰说:“亲都亲过了,这还不怀孕啊?我的老朋友没来,就一定是怀孕了。” 我晕,何金贵气的都差点怀孕,真是两个孩子啊,啥也不懂。 当然,金贵不好意思把男女间的那些事跟他们细讲,有些事不是他这个姐夫应该说的。 何金贵气的差点笑了,他没有说话,慢慢抓住了黄毛那只断掉的胳膊,然后用力向上一顶,咔嚓一声黄毛就是一声惨叫。 金贵说:“站起来,走两步,挥挥胳膊我看看。” 黄毛还真听话,站起来走了两步,挥了挥胳膊,胳膊挥动自如,他高兴极了:“大哥,你好厉害,想不到你这么好的身手,我可佩服你了,你是不是练过?收我做徒弟吧。” 何金贵一瞪眼:“滚一边去!小小年纪,竟然调戏女同学,你胆子不小啊?” 黄毛说:“大哥,阿不,姐夫,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喜欢玉兰。” 金贵说:“喜欢个屁!发育成熟了没有?脱下裤子我瞅瞅,你们应该好好学习,别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知道吗?” “可是玉兰怀孕了,你说咋办?” “放屁!谁说玉兰怀孕了?她还是个姑娘呢。” 玉兰听了一阵愕然,说:“不对呀姐夫,可我的老朋友真的没来,而且黄毛他确实亲了我” 金贵没办法,只好说:“亲嘴不会怀孕,长大了你们就知道了,” “那为啥老朋友没来?” “我怎么知道,问你姐去。”金贵的脸红了。 姐夫是过来人,他说亲嘴不会怀孕,那么就一定不会怀孕,放心了很多。 金贵问:“这就是你自甘堕落的原因?” 玉兰只好点点头,何金贵摸了摸玉兰的头,说:“傻丫头,有些话姐夫不能跟你多说,但是我可以确切告诉你,亲嘴不会怀孕,目前你还是个姑娘,。” “那怎么才会怀孕?” “这个…………你多念点书就知道了。” “姐夫,那你跟俺姐……除了亲嘴,你们还干啥?” 金贵怒道:“这个你少管。赶紧回宿舍去,你把丢掉的课程补上,再让我发现你胡来,小心打你!” 玉兰吐了吐舌头不做声了,她非常害怕何金贵,也佩服姐夫的为人。 金贵冲黄毛瞪了一眼,怒道:“赶紧滚蛋!以后不许欺负玉兰,要不然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第一百六十八章 舍不得 黄毛一溜烟的跑了,从哪儿以后果然没有再缠着玉兰,直到五年以后,玉兰跟黄毛一起毕业,一起考上大学长大,他们才重新开始恋爱。 何金贵把玉兰送到了宿舍门口,玉兰一路上一直在追问姐夫关于生孩子的问题,何金贵红着脸就是不跟她解答。 他越是不解答,玉兰越是刨根问底,最后何金贵被这个小姨子打败了,将她送到宿舍门口以后,迫不及待离开,跑回了旅馆。 第二天何金贵就返回了黑石村,他又投入了新的生活中。 最近的金贵忙的不可开交,第一是家里那些破事儿,再一个就是工厂那些事儿。还有就是村子里那些事,把他搞得焦头烂额。 工厂已经开始运行,可惜的是山路封掉了,外面的货源进不来,生产出来的货物也卖不出去。黑石村的村民就那么窝在家里,就像关在笼子里的家禽那样闷得不行。 热病继续蔓延,很快,又有三四个人被卫生部检查出患有热病,这种病就像是铺天盖地的骤风,席卷了整个黑石山一带的村落。 为了防止热病的蔓延,大队部做出决定,把村里患有热病的人全部集中起来,一起赶进大队部,集体医治,跟外界切断任何关系。 很快春娥,赵老二,王老三,李老四,还有金兰,一起被集中了起来,被村民们赶进了大队。 大队的院墙很高,铁门也很结实,跟牢笼一样。 红兵当场就不干了,使劲往里闯,非要进去不可,因为金兰进去了,他舍不得。 红兵把铁门撞得叮当响:“开门,开门,我要进去,我要进去,让我进去,我也是病人,我也是病人啊。” 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可红兵却疯了一样,非要进去不可。 卫生部的人把他拦在了门外,怒道:“你干什么?疯了?为啥要闯进来?” 红兵理直气壮说:“我老婆在里面。” “谁是你老婆?” “金兰,金兰是我老婆。金兰,你出来,我舍不得你!!!” 红兵的手穿过大队部的铁门,摇摇伸出,仿佛要抓住金兰,金兰的手也过来紧紧拉住了红兵,一男一女,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好像生死离别一样。 “金兰,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不想活了。”红兵扯着嗓子喊。 金兰泪如雨下,怎么也想不到红兵对她竟然用情至深:“红兵,永别了,我死了以后,你还是再娶个黄花闺女吧,俺……配不上你。” 红兵开始吼叫了:“把门打开,我有热病,我也是病人,我要跟金兰在一起。” 卫生队的人吓了一跳:“你真的有病?” 红兵说:“是,不信你们检查一下。” 卫生队的人相互使了个颜色,把红兵叫进了一间屋子,对他反复的检查,最后检查的结果让工作队的人大吃一惊,果然,红兵已经身染艾滋病毒了。 其实红兵这段时间一直在跟金兰上炕。 特别是拿到结婚证以后,两个人更加肆无忌惮。几乎天天在一起。 金贵帮他们拿回结婚证的这几天,红兵跟金兰共上过四次炕。 第一次是在李二狗的家里,是半夜,红兵还是翻墙头过去的,那一夜两个人一起融进了甜情蜜意里。 男人抱着女人嚎叫,半道街的人都听见了,李二狗跟素琴也吵得睡不着。 但是他们没有打扰儿女的好事,因为金兰已经身染重病,活不了几天了,能快乐一天算一天。 李二狗跟素琴期盼着闺女活着的时候能够快快乐乐,这样死了也不屈。所以装作没听见。 李二狗跟素琴还故意用被子蒙着头,双手捂着耳朵。 第二次是在红兵家的土炕上。红兵已经彻底跟娘决裂,非要娶金兰不可,要不然就拉着金兰一起跳崖,老太太拗不过他们,只好被迫答应了。 金兰堂而皇之又返回了红旗的家,跟小叔子红兵睡在了一条被窝里。 这一次她如愿以偿了,那一夜她是含着泪水把红兵抱在怀里的。两个人翻云覆雨,饥渴的不行。 按照红兵的意思,把以后半生应该跟金兰办的事儿都办了,一起做个够。他早就盼着染上热病,这样就能跟金兰一起死了。 恋爱有时候不惜生命,那时候的红兵确实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但是直到他跟金兰临死前的那一刻,也没有后悔过。 第三次是在高粱地里,那一天红兵在帮着二狗叔锄高粱,春天的高粱刚刚长出苗苗,嫩绿的枝桠还没有涨齐。 一块地的高粱被压得乱七八糟东倒西歪,害的李二狗的老婆素琴第二天拍着膝盖骂了半天的街。甚至怀疑有人故意跟她过不去。 第四次是在村口的小石桥上,红兵拉着金兰一起赏月,那一天月亮很圆,微风吹拂着女人的长发,随风起舞,金兰的衣襟被风扑扑啦啦掀起,宛如天上的仙女。 红兵忽然就来了兴致,把金兰再次压倒,两个人亲吻,打啵,翻滚,啧啧有声,几乎将那条经历了几百年风雨的石桥给一并压塌。 经过这四次以后,红兵对自己身染热病已经深信不疑。果然,他被检查出患有热病了,红兵乐的不行。 当打开铁门的一瞬间,红兵鱼贯而入,将金兰深深纳进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流泪。 金兰说:“傻子,你真傻,你为什么这么糟践自己?” 红兵说:“嫂子,你是我老婆,有你的地方就应该有我。你死了我也不愿意独活。” 金兰说:“傻子,都这样了……你还叫俺嫂子?|” “那我叫你啥?” “以后你就叫俺金兰。俺是你的女人,唯一的女人,你是俺男人,唯一的男人。” 红兵跟金兰抱在一起的样子黑石村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家全都激动的不行,很多人流下了嫉妒的……哈喇子。 被他们的爱情深深打动了。 红兵对金兰那份情谊何金贵跟李大牛全都自愧不如。 金贵说过,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舍,剑以快为尊,情以舍为尊,道理很多人都知道,可天下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正因为红兵做到了,所以金贵佩服红兵是条汉子。 红兵是唯一一个听到自己身患热病兴高采烈的人。别人都因为身患热病哭的死去活来,但是红兵却笑逐颜开。 何金贵把大队部的门慢慢关住了,一扇铁门隔断了两个世界。春娥,金兰,红兵,还有张老三王老四…… 最后金贵查点了一下人数,还缺一个人没有来,那个人就是孙瘸子。 何金贵觉得奇怪,问李大牛:“大牛哥,为啥不见孙瘸子?” 大牛说:“我去他家了,家里锁着门,好像没人,孙瘸子是不是因为害怕被关押,逃走了?” 何金贵皱紧了眉头,那可不行,孙瘸子这人是村子里的鸭男,前段时间很多女人跟他有染。热病的传播跟他有很大的关系。这小子早晚是个祸根。 金贵说:“赶紧找啊,找遍黑石山也要把他抓回来,他跑出去就遭了,把病传给别人咋办?” 于是金贵就撒出人去寻找,可是找了整整三天,也没找到孙瘸子的下落,这小子不翼而飞了。 一个月以后,村子里一股异味开始在黑石山的上空弥漫,臭气熏天,好像是谁拉了一坨大便一样。这股味道一直萦绕在村子的上空整整十天,久久挥之不去。 大家都不知道这股难闻的味道从何而来,但是何金贵一鼻子就吻了出来,是死人的味道。 于是何金贵就拉着人来回的寻找,找来找去,大家才发现原来这股味道是从孙瘸子家的院子里传来的。 孙瘸子的家门上了锁,里面根本没人,为啥会有死人的味道呢? 何金贵翻身上到了墙头,向院子里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差点吐个翻江倒海。 原来孙瘸子一直没有离开家,他就在家里,已经死在了院子的水缸旁边,尸体都腐烂了,肿起来老高。 一些蛆虫从他的眼眶里爬出来,钻进鼻孔,又从鼻孔爬出来钻进嘴巴,整个人都生了一层蛆虫。 何金贵捂着鼻子跳进了院子,他发现孙瘸子临死前经过了奋力的挣扎,好像非常的痛苦。 他身染热病,这个很多人都知道,孙瘸子临死前的一刻终于感到了懊恼,也感到后悔。 他从外面锁了门,把自己锁在家里,一直不敢出门。 其实自从热病开始蔓延以后,孙瘸子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再也没人来他家了。 孙瘸子也越来越不好,开始浑身发热发烫,热病在苦苦折磨着他。最后他可能是想喝水,爬到了水缸的旁边,可惜没有舀到水就一步扑倒了,然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孙瘸子死的静悄悄的,村里没人知道,直到他的尸体腐烂,被何金贵发现。 何金贵打开了街门,村民们立刻冲进来一片,但是立刻又晕倒一片,很多人当场被呛得昏死了过去。有几个人开始哇哇呕吐,三天都没有吃得下饭。 第一百六十九章 等待死亡的日子 金贵找出一条麻袋,用铁锨将孙瘸子的尸体除起来,装进了麻袋里。然后找出一块塑料布,裹吧裹吧就那么拉出去埋掉了。 埋葬孙瘸子的那些人一路上都捂着鼻子,大家连大气也不敢出,隔着一层塑料布,那股臭气还熏人得不行。 孙瘸子被埋进了他们家的老坟里,临死前家里穷的连口棺材也没有。他炕上那块崭新的被褥也落满了尘土,屋子里净是蜘蛛网。 孙瘸子被埋掉以后,一扇铁门把那些患有热病的人跟黑石村隔离开来。宽大院落像一口活棺材,里面人被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病人的粮食有村子里统一供应,统一调配,源源不断通过那扇大铁门送进去,一旦上面有新药,就会有人拿来让他们实验。 可惜的是新药对热病的效果不大,里面的人还是一个个越来越瘦,张老三跟李老四都瘦成了一张皮。 大家开始的了新的生活,每个人都愁眉不展,时刻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人世间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明知道自己即将要死,看着身子一点点抽茧剥丝慢慢烂掉,最后埋进黄土,彻底跟世界隔绝,那种等待死亡的日子才是最恐怖的。 大队部里,只有金兰跟红兵整天笑嘻嘻的,完全没有在乎自己的疾病。 他们两个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忘记了伤痛,两个人整天手拉手花前月下。在大队部的那个老榕树下乘凉,说笑,嬉闹。 他们肩并着肩,背靠着背,有时候激烈地拥抱,好像两块紧紧黏贴的狗皮膏药,电锯都锯不开,把其他人羡慕地不行。 很快,金兰跟红兵遭到一个人的眼红,那个人就是春娥。 春娥的男人江海死了以后,她就守了寡,女人一直很饥渴,孙瘸子哪儿也关门了,她失去了泻火的工具。 热病就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复发,一旦复发人就会很快消瘦,浑身发热,很快就会死。可是抵抗力强的人就会没事,一切跟常人一模一样。 看到红兵跟金兰亲亲我我,她就很嫉妒。 红兵跟孙瘸子一样,是个美男子,稀疏的胡茬子,四方脸膛,一对大眼,鼻直口阔,充满了男人的魅力,春娥就很想跟他上炕。 大队部有很多房子,而且非常的结实,从前这是何家的财产,是何金贵爷爷何青山在的时候修建的祖屋,非常的华丽。 文革的时候何家人被造反派从何家大院轰了出来,从此流落街头,于是这里就变成了大队部。 半年前,何金贵将大队部改建成为了学校,但是为了让患热病的人有个很好的地方疗养,金贵就把孩子迁进了何家祠堂,把大队部腾了出来。 红兵跟金兰合住一间屋子,每天夜里欢呼尖叫,把春娥羡慕的直流口水。 春娥可想跟红兵睡了,但是夜里她没机会下手,因为金兰就在旁边,白天她就开始对红兵逗了。 机会终于来了,这一天红兵去上厕所,春娥一看机不可失,从后面追了上去。 来到厕所门口的时候,春娥没有进女厕,身子一扭,反而跟着红兵的身影进了男厕。 男厕里没别人,就红兵一个,红兵刚刚解裤袋,一泡尿还没有洒出来,他的腰就被女人从后面抱住了。 开始的时候红兵没在意,觉得可能是金兰在他身后调皮,就说:“别胡闹,这里是男厕,被人看到不好。” 春娥格格一笑,低头看了看红兵的那根话儿:“呀,兄弟,想不到你人不大,家伙还不小啊。” 红兵听到声音不对,吓得将半泡尿憋了回去,一转身,几乎冲春娥嫂一裤子尿水。春娥吓了一跳:“呀,你往哪儿射啊?” 红兵赶紧把裤子提了起来,问:“春娥嫂,你干啥?” 春娥捂嘴巴一笑:“你说干啥,嫂子憋的难受,想跟兄弟亲热一下,你看行吗” 红兵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春娥会这么不要脸:“你说啥,跟我亲热?” “是呀,反正这里没人,红兵,嫂子可稀罕你了,咱俩快点,速战速决。” 红兵被弄了个措手不及,赶紧后退:“别……嫂子你干啥?金兰还在外面呢,你别胡来。” “你怕啥嘛,嫂子很快的,反正咱俩都是身染热病,谁也不嫌弃谁,” 红兵一听就明白了,春娥这是想调戏他。 春娥的放荡在黑石山前后五个村子都闻名,几乎没人不知道,她在外面偷人,江海也知道,可是江海管不住她。与其说江海是害热病死掉的,不如说是被春娥给气死的。 红兵很看不起她,觉得她脏。 红兵一瞪眼怒道:“滚!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掐死你。” “你掐死俺吧,捅死俺吧,反正俺是死定的人!被病折磨死,还不如被男人捅死。” 春娥一边说一边过来撕扯红兵的衣服,一只手已经穿过男人的皮带,抓住了男人的命根,她惊叹一声:“哇……好大!” 红兵真想一脚把她踢飞,可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他急中生智,冲着厕所的门外喊:“金兰,你过来,金兰,你过来。” 金兰就在大队部的院子里浇花,听到红兵喊他还以为红兵没带擦屁股纸,放下手里的水壶就冲进了厕所。 进门一看,金兰立刻傻眼,只见春娥的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男人的裤腰,红兵提着裤子在躲闪,她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金兰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没有惊慌,反而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看的春娥浑身发毛。 金兰说:“你俩在干啥?” 红兵说:“金兰,春娥嫂说她憋得慌,想找人发泄,要我帮忙,你说这个忙……咱是帮……还是不帮?” 金兰差点笑了,想不到红兵会这样说。 金兰道:“助人为快乐之本,邻居有事咱们当然要帮了,既然春娥嫂愿意,那你就帮人家一次了。” 得到金兰的允许,那红兵就不客气了,衣服一解,裤子一拉,上去抱住了春娥嫂。 春娥弄了个大红脸,她不敢抬头看金兰,赶紧捂着脸灰溜溜跑出了厕所。 红兵又把裤子提上,将衣服扣子系住了,一下抱住了金兰,说:“老婆,我乖不乖啊?” 金兰抬手刮了他鼻子一下:“有我在,你当然乖了,如果我不在,你会不会跟春娥嫂……?” 红兵使劲在金兰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道:“你不在的话,我一定会……”说完就跑了出去。 金兰也格格笑着跟红兵跑出了厕所的门:“你个坏蛋,你找死。” 金兰一边说,一边往红兵的咯吱窝里捞,哈他的痒,两个人打闹在一起。整个大队部的院子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 患热病的人越来越多,三个月的时间,越来越多的人被关进了大队部。有男人,也有女人,大大小小被拉进来30多个。 很快,大家分了工,有做饭的,有打扫的,有清理屋子的………… 这些人说白了都是在等死,等着自己热病复发的那一天,谁也不知道这一天啥时候会来。, 刚进来的人老是哭,心里想不开,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大家都想开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既然别人都不怕,我怕啥? 任何人都阻挡不住人们对生活的热爱。 于是大队部就热闹起来,大家开始有说有笑,跳舞唱歌,有时候在围墙的外面还能听到男人跟女人的对歌声。 这里的生活是单调的,也是索然无味的。何金贵跟李大牛也经常送粮食和给养过来,有时候会带来一些新药。 金贵一进来,所有人就热烈欢迎,红兵总是拉着金贵哥要求下棋,正好何金贵也是个臭棋篓子,于是两个人就摆上一盘残棋,其他人围在四周,展开大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有时候杀到天明。 何金贵给患病的人带来了寄养,也带来了希望,他要大家保持心情愉快,说热病没有什么可怕,人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要活的精彩。他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 何金贵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虽然大家一直在强颜欢笑,可是得的热病的人还是一个个在离去。 三个月的时间,第一个死去的是张老三,张老三是个光棍,一辈子没娶过媳妇。当初晓霞偷人的时候,他也成了晓霞炕上的常客,晓霞患花柳死去的时候他也吓得几乎神经。 再后来,卫生组的人在他身上查出了热病,他自杀的心都有,后来就想开了,因为他并不孤单,大队部很多人跟他一样患有热病。 特别是金兰跟红兵,两个人整天笑嘻嘻的,他们感染了大家。 于是张老三就想,死就死了,有啥了不起的,20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那天夜里,他睡的时候还好好的,第二天却没有起床。 第一百七十章 有预兆的 春娥嫂做好了早饭去唤他起床,却发现张老三已经停止了呼吸,尸体都已经凉透。 临死前他身上盖的是那条破棉被,那被子脏的能拧出油来,还露着白生生的棉花。 大家一起聚集在屋子里,看着张老三的尸体沉默不语。 大家都知道,这一天早晚会轮到自己的身上,早一天迟一天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大家在张老三的身边矗立了很久,最后何金贵派人过来,把张老三的尸体抬走了,直接火化。 张老三的骨灰第二天就变成一捧灰土,埋进了地底下。 第二个死亡的是李老四,李老四的死是有预兆的。 那天下午他忽然开始发高烧,高烧不退,烧到后半夜的时候,他的身上就出现了无数的红斑,那些红斑高高鼓起,跟水灵子一样。 李老四在炕上来回的打滚,嚎叫,跟杀猪一样。 大家全都手足无措,站在李老四的身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看着他的扭曲成一团,最后停止挣扎,慢慢咽气。 李老四断气的时间是天明,那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当天下去,金贵就把他尸体运进了县城,傍晚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是一个狭小的骨灰盒。 病痛跟惊惧折磨着每个人的心,人性的迷乱终于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又过了半个月,又有十多个人接连死去,每个人死去的状况都不同,有的是瘦死的,临死前瘦的皮包骨头,浑身虚脱,没有一点力气,最后渐渐咽气。 有的人是忽然发病,跌倒就起不来了。还有几个是浑身发热发痛,身上起红斑,跟李老四临死前的状况一模一样。 1987年的年底,整个大队部就变得空荡荡的了,只剩下了三个人,一个是金兰,一个是春娥,一个是红兵。 这三个人也充满了惊惧。每天夜里他们都能听到格格的女人尖笑,那声音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像极了死去的晓霞。大队部变得阴森恐怖。 红兵跟金兰再也睡不着了,两个人蜷缩在被窝里,旁边是黑洞洞的窗口,金兰一直觉得有一只鬼手要从窗口里伸出来,将她抓走。 她蜷缩在了红兵的怀里,不敢看窗户,切切地说:“红兵,抱紧俺,俺怕,真的好怕。” 红兵把金兰赤果的抱在怀里,使劲按在胸口上:“别怕,金兰别怕,我在,放心,要死咱们一起死,要活咱俩一起活,有你的地方就有我,我不会让你孤单。” 金兰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应该说红兵是天下最疼她的男人,跟着这样的男人死了也不怕。 “红兵,你说咱俩会不会跟其他人一样死掉?” 红兵说:“会,其实人生下来就是一步步走向死亡,早晚都要死,金贵哥说的好,人的生命很短暂,关键是活得精彩。 金兰,这辈子能跟你结成夫妻,我红兵一辈子不悔,一辈子精彩,就是现在死我也不怕。” 金兰说:“俺也是,红兵,你说人死以后会不会变成鬼,会不会有地府,会不会有阎王?” 红兵说:“我又没死过,怎么知道?我觉得死是另一种重生。” 金兰说:“万一没有咋办?啥也没有,俺就看不到你了,俺不知道死后是什么,是开黑门,还是走夜路,是五彩斑斓的世界还是万恶的深渊?我怕走夜路,怕一脚踩空,怕过奈何桥,怕喝孟婆汤,怕被鬼欺负……” 红兵说:“你放心,我会拉着你的手永远不松开,一起开黑门,一起踏深渊,一起走夜路,一起过奈何桥,一起饮孟婆汤。谁欺负你,我就欺负他,这辈子咱是夫妻,死了也不会分开,金贵哥会把咱们埋到一块…………” “红兵,你真好………………你下辈子会不会忘了俺?” 红兵说:“不会,我下辈子还会记得你,如果下辈子你看到一个男人无缘无故看着你笑,并且过来拉你的手,那个人就是我。” “红兵,那你就不要喝孟婆汤,我也不喝,听说喝了孟婆汤,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红兵说:“好,我不喝,咱俩都不喝,下辈子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 金兰趴在男人的怀里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完了又笑。两个人笑一阵哭一阵。 两人相互拥有了对方,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死不死没有什么分别。 金兰跟红兵等啊等,一直想死,可是狗日的热病就是不来。他们不但没有病死,反而越活越健康,金兰的脸上还泛出了红光。 年底腊月的时候,何金贵跟刘先生去看他们,见到红兵跟金兰以后大吃一惊,刘先生缕着胡子半天没说话,为啥热病对他们两个就构不成威胁呢? 何金贵感叹一声说:“这是爱情的力量。” 跟金兰和红兵比起来,春娥没有那么幸运了。 春娥一直在苦苦支撑,让她活下去的勇气是两个没成年的儿女。 春娥跟江海活着的时候生过一对儿女,儿子六岁,女儿才五岁。 春娥患热病住进了大队部,江海一年前就死了,家里只剩下了年迈的婆婆,老人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苦苦熬着。 虽然他们家里的农活被金贵跟村里几个青年包下了,年底净等着分粮食,可是两个孩子整天哭着找娘,老太太也整天以泪洗面。 腊月二十五这天,老人领着两个孩子去看春娥,春娥在栅栏门这边,两个孩子在那边。孩子喊一声娘,就哭一声,春娥慢慢蹲下,将手伸过栅栏门,摸着两个孩子的头泪如雨下。 “孩儿啊,娘对不起你们,娘死了,金贵叔叔会照顾你们,长大以后别学娘,要学会洁身自爱,知道了吗?” 孩子说:“知道了,娘。你啥时候回家?” 春娥说:“娘病好了就回家。” “娘,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春娥嫂就抱着两个孩子大哭,三个人哭着抱成一团,很多人看着都流下了眼泪。 春娥嫂临死前的一段日子终于尝到了报应,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懂了很多,她知道村里热病的传播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她也深深责怪自家男人江海,为啥不知道自爱? 如果不是江海在城里跟妓女胡闹,热病就不会传给她,如果不是她拉皮条,为孙瘸子介绍那么多生意,热病也许不会这么快的速度在黑石村传播。 她才是热病的罪魁祸首。村里的人都是因为她而死去的。 大大小小20多条命啊,都是在春娥的眼皮底下消失的,每一个人的死亡都在春娥的心里留下深深的伤痛和自责。 腊月二十五这天,春娥嫂哭了整整一天,红兵跟金兰劝了她很久。 虽然红兵讨厌春娥,但大家都是同病相恋,应该相互照顾。 金兰说:“春娥嫂,别哭了,那些死去的人只不过比我们早走几天而已,早晚有一天我们也会跟着她们一起走。这里不是还有我跟红兵吗。我们来照顾你。” 春娥说:“金兰,看你跟红兵多好啊,江海活着的时候能有红兵对你一半好,我死了也知足。” 金兰说:“嫂子,要不咱仨一起生活吧,反正也活不了几天,快活一天是一天。” 春娥立刻明白了金兰的意思,金兰是说让她两个一起陪着红兵睡,三个人一起快活……那多不好意思啊? 春娥说:“你的意思说,是让我跟你,一起陪着红兵……睡?” 金兰说:“是呀,俺知道你一年没碰过男人了,一定憋得不行,谁让咱是同病相怜,有男人就该一块分享,这才是好姐妹。” 春娥嫂的脸蛋腾地红了,说:“你舍得?” “为啥舍不得?你不愿意就算了。” 春娥赶紧说:“俺是没问题,巴不得呢,红兵能愿意?” 金兰说:“不愿意也由不得她,俺去跟他说。晚上你过来就是了。” 果然,晚饭以后钻进被窝,金兰摸着红兵跟男人商量开了。 “红兵。” “嗯。” “你看春娥嫂那么可怜,大家都活不了几天了,不如你陪陪她吧?” 红兵一愣:“你啥意思?” 金兰道:“俺的意思是说,反正大家没几天活头了,快活一天是一天,不如咱三一起好,你看行吗?” 红兵的脸色立刻变了,怒道:“扯淡!你的意思是……你跟春娥一起钻我被窝?这不胡闹吗?” 金兰一伸手,抓住了男人的那东西,拼命一拉,说:“俺还不知道你?你们男人都这样,都是吃着盆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就没有对她产生过幻想?” 红兵说:“幻想个毛,我只会对你产生幻想,不会对别人幻想,这是乱搞,不行的。” 金兰拉着红兵撒娇:“你就当是可怜春娥一下嘛。其他人都死了,就咱仨人没死,那就是缘分,这就是命,命中注定咱仨人有缘,你就轻轻睡她一下,帮帮忙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后悔 红兵说:“你有病!”就转过身子不去搭理金兰。 金兰讨了个没趣,也掉过身子。 金兰跟春娥约定好了,半夜的时候金兰装作出来撒尿,她出门,春娥就进去,两个人来个对调,半夜的时候让春娥把红兵咔嚓掉。 这是一种变态的行为,但这也是不得已的行为,金兰看到春娥那么可怜,心里就很难受,谁让大家有缘来着。 反正快死了,不如让自家男人狠狠捅她几下,捅的爽了,春娥嫂死了也不后悔。 金兰的爱心开始大泛滥。跟春娥定下了巧计。 当然,这种办法是红兵教她的,当初红旗跟红兵就这样对调,红兵才跟她有了第一次。 果然,半夜两点的时候,金兰就起床装作撒尿,打开房门出去了。外面黑兮兮的,没有月光,春娥在外面已经等不及了。冻得瑟瑟发抖。 金兰出门差点跟春娥撞个满怀。 金兰说:“嫂,等不及了吧?” 春娥说:“是,你们俩在里面那么快活,我怎么睡得着?” 金兰就扑哧一笑:“你进俺屋,俺进你屋,夜里别出声,红兵精着呢,你一叫唤他就听得到是你。” 春娥感激地不行,一下抓住了金兰的手:“妹子,太谢谢你了,我真不知道说啥才好。” 金兰说:“有好东西咱们应该一起分享,这才是好姐妹。进去吧。千万别做声。” 春娥嫂就擦擦眼泪,挑开门帘进了屋子。 红兵已经睡熟,轻轻打着鼾声。春娥嫂就揭开被窝慢慢钻了进去,从后边抱住了男人壮实的后腰。 她不敢做声,学着金兰的样子开始温柔起来,一只手抱着男人的腰,一只手慢慢从男人的一侧滑了过去。 她的手蜻蜓点水一样按在了男人的一对如头上,一点点撩拨。 红兵本来睡着了,可被女人这么一撩拨立刻就醒了,他就笑笑,觉得金兰很调皮。 红兵转过身,一下把女人纳在怀里,笑着问:“咋?又忍不住了?” 女人说:“嗯。”春娥不敢那么大声,就怕红兵认出来。 红兵就抱住她,翻身把她压倒,按在了土炕上。 但是这种感觉只在脑海里闪念了一下,就被女人的激烈弄得忘乎所以了。 红兵深感纳闷,怎么金兰比春娥还饥渴,这才刚刚弄过两个小时,她今天是怎么了? 屋子里黑灯瞎火,红兵一直觉得身下的人是金兰…… 完事以后红兵非常的匮乏,沉沉睡去,春娥嫂也得到了满足。 一个小时以后,春娥嫂假装起来撒尿,再次走出屋子跟金兰对调,金兰又回到了红兵的身边。 第二天醒来以后,红兵扑哧笑了,说:“金兰,昨天晚上你咋了?劲头那么大?” 金兰就苦笑,没有把她跟春娥对调被窝的事情告诉他。 从此以后,金兰跟春娥经常半夜对调,几乎两三天对调一次,每次都是金兰半夜两点暗暗潜出来,再次进屋的是春娥,就这样一直过了半个月,傻乎乎的红兵竟然不知道。 一个月以后,春娥终于感到了不适,她开始发烧,浑身高烧不退,红兵跟金兰也意识到了不妙,他们知道春娥的大限已经来了。 热病就这样,有时候不当吃不当喝,忽然就会犯病,每个人临死前的状况都不一样。 热病的病毒就是慢慢吞噬人的免疫能力,有时候感冒也会死人。 春娥一个劲的发热,浑身燥的不行,她挺掉了被子,还是热的不行。 最后她一眼看到了院子里的水缸,飞身跳出屋子扑进了水缸里,不一会儿的功夫水缸里的水也变得温度奇高。她觉得水缸都要沸腾了。 春娥满院子的嚎叫,在自己的胸口跟肚子上使劲抓,将皮肤抓的血肉模糊。, 红兵跟金兰听到了春娥的嘶叫,他们跑出院子,一下扑向了春娥:“春娥嫂你咋了?那儿不舒服?” 春娥也感到自己的大限将至:“我热病犯了,热,热啊……” 金兰看了看红兵问:“红兵?咋办?” 红兵咬了咬牙,毫不犹豫说:“帮她换水!” 于是两个人忙活起来,一个打水一个帮着春娥嫂换水。 冷水是从院子里的手撬井里打出来的,冰冷刺骨,红兵将水缸里的水全部换掉,春娥嫂还是喊热。 女人抓破了自己的脸,咬破了自己的唇,腿上也被抓出了一排鲜红的血道道。 春娥嫂的嚎叫声惊动了黑石村所有的人,何金贵也起来了。 最近的几个月卫生部的人一直没走,他们在研究治疗热病的新药,至于患者的生活完全是村里人在照顾。 让金贵感到庆幸的是,最近一段时间热病好像控制住了,没有一个人被查出感染。 他期盼着这些事赶紧完,也期盼着新药快点出来,黑石村的人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何金贵扑进大队部的时候,春娥正蹲坐在水缸里,红兵跟金兰在为她换水。 春娥已经快不行了,她的两眼开始迷离,双唇也在发抖,看到金贵进来,女人的眼光亮了一下。 春娥一下抓住了金贵的手:“金贵,金贵,嫂子求求你,掐死俺吧,俺真的受不了了。热,热啊。” 何金贵紧紧握着女人的手:“春娥嫂,你要挺住,想想孩子,想想你以后的生活,你可以活下去的,你要坚持住。” “金贵……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掐死俺,俺死了,孩子……你要帮俺照顾好,求你了。” 春娥眼含着热泪,竭力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期盼地看着何金贵,何金贵点点头。 春娥的眼神开始泛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动作越来越无力。 金贵的手浸泡在水缸里,他感到水缸里的水也不是那么热,其实热的是人心,只不过是病毒在折磨人的身体罢了。 春娥嫂是死在何金贵怀里的,临死以前她一条布丝也没穿,就那么断掉了气。 她的头发很长,从何金贵的臂弯里垂下来一直垂到地上。女人的脸色苍白,非常瘦弱,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细腻的肩膀上,还有平坦的肚子上都布满了红斑。女人是热死的。 应该说春娥是个美女,在黑石村也算是数得上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迷倒那么多男人。 她什么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对儿女,还有一个年迈的婆婆。她跟江海的惨死搞得家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热病是警世钟,热病是杀人刀,热病是苍天对人类放荡的报应,人们终于为自己的放荡和不洁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春娥的死没有在村里留下太大的反响,是意料中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春娥的尸体也变成了一捧骨灰,被金贵从县城的火葬场拉了回来,埋进了黑石山。 春娥的骨灰跟他的男人江海埋在了一起,她生前是他的人,死后是他的妻。无论她愿意不愿意。他们总要埋在一起。 春娥死了以后,大队部变得更加的恐怖,只剩下了红兵跟金兰两个人。 空荡荡的院子好比一口巨大的棺材,将两个人闷在了里面。 但是这不影响金兰和红兵对生活的热爱。他们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并且拭目以待。 红兵每天坐在炕头上看书,而金兰打扫完屋子就为红兵做饭,晚上两个人一起钻被窝。 为了跟热病搏斗,红兵拼命跟金兰做,他想利用对女人的爱彻底战胜病魔。 从此以后两个人变得疯狂起来,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做,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黑夜,有时候是傍晚,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在院子里,有时候在锅台前,更多的时候是在屋子里的土炕上。 这叫声一直持续到1988年夏季麦收的时候,就再也听不到了,因为金兰跟红旗已经彻底的病倒。 病魔正在慢慢吞噬着两个人,开始的时候是红兵先发作的,他得了厌食症,什么也不吃,咽喉里就像有个大疙瘩,再后来就感冒发烧,身上热的难受,他的身上也长起了那种红色的斑点。 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金兰把红兵紧紧纳在怀里,安慰着男人:“红兵,你别死,你不能比我先死,你死了我咋办?红兵,俺要死在你前头。” 红兵说:“金兰,我热,你帮我擦擦。” 金兰把男人放下,走进院子,开始一桶一桶的打水,然后拿出一条毛巾,将毛巾浸湿,帮他降温。 红兵就抓着金兰的手,舍不得松开,他不敢闭眼,害怕一闭眼,金兰就会从他的身边溜走。 “金兰,你别走,你不能丢下我,我也不会丢下你。” 金兰说:“俺不走,兵,你睡吧,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红兵说:“我不睡,睡下就找不到你了,要睡……咱俩……咱俩一起睡。” 金兰说声:“好,” 女人就跳进水缸,先将自身的温度降下来,然后扑进屋子将男人裹在怀里,帮他降温。很快,金兰就被红兵烤的热乎乎的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谁也不吃亏 金兰就二次爬起来,扑进院子继续打水,再次跳进水缸,体温降下来以后再爬上红兵的土炕。如此三番,一直跑了大半夜。 最后金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两个人就像两团炙热的火焰。容在一起相互燃烧。 金兰本来没事,这么来回的一折腾,她的病毒也开始发作。 女人眼皮沉重,感到像是在烈火里燃烧,但是她依然抱着男人:“小乖乖,俺滴小老公,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其实春娥嫂死前的一个月,我骗了你,我半夜跟她对调,让她……把你睡了。” 红兵的眼皮上好像压着一张瓦片,缀缀的沉,可他不敢闭眼。说:“我……我知道,真的知道,你好……好坏。” 金兰说:“红兵,咱俩一人一次,上次……你跟红旗对调,把俺睡了,这次……俺跟春娥对调,咱俩谁也……不吃亏。” 红兵说:“不吃亏,谁也不吃亏,金兰……你是我红兵的女人,我顺着你,你说咋着,咱就咋着。” 可是金兰却不动了,在红兵的身上直挺挺的。 金兰跟春娥死的时候一样,身上的红斑一直从脖子蔓延到肚子,包括腿和双臂。浑身也痒的难受,她抓啊抓,皮肉都抓烂了。 红兵从昏迷中醒来,发现金兰已经昏死了过去,男人也学着金兰的样子,往自己的身上撩水,最后扑进屋子,将女人抱紧。 两个人谁也不允许对方先死。 红兵晃着金兰低沉的脑袋苦苦的嚎叫:“金兰,我的好嫂子,你不能先死,你死了我咋办?你醒醒,醒醒啊,咱俩还没有坐过火车,我说过要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咱们还要生一大窝孩子啊。” 红兵疯了一样,一桶一桶的打水,将水提进屋子,用毛巾蘸湿,帮女人擦拭着。 两个人都是光溜溜的,最后红兵也没有力气了,趴在了金兰的旁边,抱住了女人的后腰,他吻着女人的脖颈,在她耳朵边呢喃;“嫂子,老婆,甜心,你不能比我先走,我要走在你前头,放心,我在奈何桥边等着你,给你领路,这样你就不用那么害怕了……” 红兵抱着金兰睡着了,这一睡就在也没有醒过来。天亮的时候,他的尸体也凉透了。 太阳升起来以后,金兰睁开了眼,她看到了红兵苍白的脸颊,男人就那么静静抱着她的腰,用力把她揽在了怀里。他的脸还贴在她的后背上。 金兰看着男人酣睡的样子,最后竟然微微笑了:“傻帽,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啊?为什么要比我先死?现在……你赢了。” 金兰轻轻抱住了红兵的头,吻了男人的唇,吻了男人的脸,她知道在最后的那一刻,红兵跟她一样,在给她降温。 现在红兵赢了,他终于先死了。他已经尽到了一个男人该尽的最后一份责任。 金兰抱着红兵,哭了笑,笑了再哭。 最后她慢慢拿起桌子上的剪刀,狠命地剪向了左手的手腕,一股殷红的鲜血喷射出来,将炕上的被子阴湿。 鲜血流在地上,形成一窜缓慢流淌的小溪……。 金兰跟红兵死在了一起,临死前两个人紧紧拥抱,身上一条布丝也没有。 当天下午,何金贵打开大队部的门,踏进红兵跟金兰的病房时,看到了满目狼藉的现场。 屋子里是乱七八糟的水桶还有水瓢,金贵完全可以想象到他们两个临死前相互降温的情景。 这就是真爱,这种真爱只有小说里才会有,但却在现实发生了。 看着金贵跟金兰的尸体,何金贵站在那里没有动,泪眼已经模糊了视线…… 李二狗和素琴进屋看到闺女和女婿的尸体时,两口子放声大哭。抱着两个人的尸体嚎啕不止。 但是金兰和红兵的脸上却没有痛苦,还挂着笑,他们死的很安详。 何金贵命人帮金兰和红兵穿上了衣服,他们两个临死前抱得那么紧,红兵的手指头都掰断了才把他们分开。 跟埋葬其他人一样,金贵把金兰跟红兵埋在了一起,将他们的骨灰放在了一口棺材里。他们生前是恩爱的夫妻,死了以后也要埋在一起。 何金贵见过太多太多的死人,他对死人早就变得麻木,一点也不觉得惊奇。 当初大地震来临的时候,全村三分之一的人被砸死,何金贵曾经拖着乡亲们的尸体亲手送他们上路。 大疾病来临的时候,全村又有30多条性命走上黄泉,何金贵还是一步一步送他们上路。 何金贵是在赎罪,他一直在深深的不安和自责中度过。他把黑石村的四灾一劫完全归罪于自己修的那条路。 如果不是自己修了那条路,挖断了黑石村的龙脉,村子里就不会遭受这种大难。 我何金贵是千古的罪人。 金兰跟红兵的死表示着黑石村的大疾病已经过去,一种新的生活再一次改变了黑石村。 从哪儿以后,村里的人终于不再盲目偷欢,出去打工的人也知道了洁身自爱。很少上夜总会那种地方。 黑石村的道路终于解封了。大批大批的人开始走出大山,迈向都市。 但是这一次他们学精了,很多男人出门的时候带上了老婆和孩子。在城里租上一座廉价的房子,开始享受那种远在他乡,却有家庭温暖的生活。 他们有的在商场工作,有的在工地上搬砖。有的成为了包工头,有的发了大财。 女人也相继寻找适合自己的活儿干。孩子们开始就近找学校,男人回到家也可以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大部分的人都开始向着都市涌动,大都市变得更加拥挤热闹起来。 何金贵的工厂终于开始运营了,第一批果汁顺利上市,得到的回报是丰厚的。换来了一麻袋一麻袋的票子。 金贵一直在苦劝乡亲们留下,他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让村民生活的更好。 可是留下的人却极少极少。因为改革开放初期,大家根本禁不住大都市的诱惑和高额的工资。 黑石村空荡了很多,一条大街从东头走到西头,除了几个闲坐的老人,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大人打工去了,孩子们忙着上学,整条村子都是死静死静的,没有一丝的活气。 88年的年底,红旗终于从山外回来了,他是听到村里外出打工人的传言,说金兰死了,红兵也死了,他才回来的。 红旗听到两个人的死信以后,扑通倒在地上长跪不起,他冲着家乡的方向拼命的嘶嚎:“金兰啊!红兵,你们两个真是命薄啊?哥盼着你们结婚生子,好为李家延续香火,你们为啥就不等等我? 老天爷,你不长眼啊,该死不死,不该死的你却无情夺取他们的生命,你他娘的瞎了眼啊,为啥不拿我的命来换红兵跟金兰的命?” 红旗痛哭一阵以后,就收拾了行囊赶回了黑石村。 当初他是因为躲避金兰才走的,现在金兰死了,他没有必要再躲避,因为家里还有个老娘,需要人敬仰,他必须要回到黑石村。 何金贵跟李大牛在村口接待了他,红旗看到金贵跟大牛以后,一下子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两位大哥的肩膀。 他又想起了当初大家一起修路时的情景,想起了那段山歌,那些荤号子,那隆隆的爆破声……… “金贵哥,大牛哥,我……回来了。” 何金贵拍了拍红旗的肩膀:“兄弟,回来就好,咱们村有厂子了,哥急需你这样的人才,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红旗说:“哥,我回来就不走了,我想到金兰和红兵的坟上去看看。” 金贵和大牛拉着红旗来到了金兰和红兵的坟头上,经过几场暴雨,坟头上的土堆塌陷了不少,也长满了枯黄的杂草。 红旗扑通就跪了下去,他痛苦连声:“金兰,红兵,哥看你们来了,你们……冷不冷?” 他抓起一捧黄土,慢慢的洒在了红兵跟金兰的坟头上,好像看到了两个人灿烂的笑脸…………。 1989年的春天,万物复苏河开雁来,漫山遍野的杜玉兰开了,白皑皑的像雪,金兰红杏也不甘示弱,争芬斗艳,花里带着甜味儿,弥漫在整个黑石山。 蜜蜂跟蝴蝶也飞来飞去,一会儿钻进花丛,一会儿又飞出来。 远处的山青葱翠绿,河边的枝条也绽出了新绿,一群大白鹅浮在水面上嘎嘎鸣叫,荡起层层涟漪,整个黑石山又鲜活起来。 今年跟往年不一样,今年的春天来的比较早,山上的花儿也更多更鲜艳。 桃三杏四梨五年,枣树当年就见钱。两年前,何金贵跟李大牛已经将整个山坡分给了村里的群众,让他们栽上了桃树和梨树,还有苹果,山杏,大枣………… 这些果实都是制作饮料的好材料,秋天来到以后,金贵决定把村民的栽种的果实全部收购,用来制作饮料,他要把山村的生意做遍全国。 第一百七十三章 都是钱害的 惊心动魄的热病终于不再蔓延,卫生组的人也退出了大山,人们开始了欣欣向荣的新生活。 金贵的工厂就修建在幸福路的旁边,依山傍水,占地50多亩,里面修建了厂房,增添了机器,有高压线,有山泉,条件非常的优越。 第一批饮料上市以后,立刻引起了哄抢,因为这是黑石山上土生土长的东西,无公害,纯天然绿色食品,味道十分的好,所以深受城里人欢迎。 第一批产品结算以后,何金贵用拖拉机拉回来三麻袋钱。都是渣渣响的票子。 分钱的那天,大队部里面人山人海,每个村民都拿到了自己应得的那份报偿。各个喜笑颜开。 “李二狗,八千!” “李小林,八千!” “刘二赖,六千!” 红旗把嗓门提得高高的,就怕大家听不到。黑石山的村民千百年来第一次陷入了喜悦之中。 拿到钱的村民沾着唾沫一张一张的数,数完以后,数目对了,就把钱装进贴身的衣里,不时地拍两下,好像害怕钱会自己从口袋里飞出来一样。 这一夜很多人睡不着了,没钱的时候日夜盼着有钱,现在有钱了,该咋花啊? 这么多钱放在家里也不行啊,万一被盗咋办?很多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都是钱害的。 李二狗一夜没睡,把钱装进了一双臭袜子里,那袜子臭气熏天,他还不让洗,他老婆素琴很不乐意,说:“把钱放袜子里多不安全,万一袜子丢了咋办?” 李二狗说:“丢不了,我一天看三遍,真的有贼进来,这双袜子跟日本鬼子的毒气弹一样,一定会先把小偷熏死。” 素琴就格格地笑。 最后还是金贵帮他们想了跟办法,留下一小部分钱放在家里零花,剩下的统统放进银行,可以随用随取。 存钱的这天,李二狗严阵以待,把钱放在了老婆素琴的胸罩里,素琴骑着毛驴,一路上摸了又摸。 李二狗在后面跟着,肩膀上扛着大杠子,眼睛来回的踅摸,跟地下党接头一样。 李小林也一夜没睡,实在不知道该把钱放在啥地方。 他娘大雪梨说:“不如存进银行吧?” 李小林说:“银行那么远,我腿脚不方便,去一次不容易?还是放家里安心。” 大雪梨就把钱叠好,缝进了枕头里,这样可以防盗,因为小偷进来一般不会偷人家的枕头,枕头又不值几个钱? 李小林是很幸运的,他感谢李大牛用刀子捅断了他的另一条腿。 如果不是大牛打伤了他,在在家养伤,一定会跟孙瘸子一样偷人,自己也会染上热病。 幸好那段时间他躺在炕上,拄着双拐不能偷人,这才躲过了一劫。 晓霞的死李小林也很难过,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跟晓霞虽然不是夫妻,可毕竟两个人相好了很长时间,晓霞一死,李小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热病跟花柳的蔓延,村里再也没人敢胡来了,很多流氓闲汉不敢再偷村里的寡妇。 他们改变了目标,那就是赶紧挣钱,想办法娶个媳妇,有个老婆在家,想啥时候日就啥时候日,还是这样比较方便。 一时间,那些残疾人,跟一些流氓闲汉产生了从外地贩卖人口的想法。因为毕竟现在有钱了。 本地的好姑娘一般都进城了,差一点的也被人挑走了,只能靠人贩子从南方领个媳妇过来。 价格也不贵,三千五千一个媳妇,不拜天地也没事,领回家直接圆房,剥衣服就能按倒在炕上,太省事儿了。 于是小林也想领个媳妇回来,红杏死了以后,光棍汉的日子真的不好过。每天靠五姑娘安慰,确实不是个事儿。 大雪梨一早就看到了儿子的想法,而且她急需要抱个孙子,于是就托人从南方领了个媳妇回来。 大雪梨费尽了千辛万苦,才跟人贩子接上头,经过一阵讨价还价,人贩子答应,见到货再付钱,货不好可以扭头走人。 于是大雪梨在家苦苦等了三天,三天以后,人贩子终于领着一个姑娘迈进了李家的门。 新媳妇进门的第一天,羞羞答答地,她手里领着一个小包,头垂得很低,不敢抬头看人。 李小林斜着眼看过去,发现姑娘还是蛮顺眼的,因为她低着头看不清的她的脸面。 门关住了,人贩子在外面跟大雪梨讨价还价,价格搞定,人贩子拿着钱就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李小林和那姑娘。 小林就站了起来,拄着拐杖给她倒水,问:“你渴不渴?” 姑娘摇摇头。 “那你饿不饿?” 姑娘还是摇摇头。 “你抬起头来,我瞅瞅。” 姑娘低着头默不作声。小林就很奇怪,这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小林说:“嫁给我,你后悔不后悔?” 姑娘一听打了个冷战,猛地抬起头,操着一口云贵的口音问道:“嫁给你,俺为啥要嫁给你?” 只一抬头李小林就惊呆了,这丫头年纪不大,绝对不满20岁,很漂亮,单眼皮,高鼻子,小嘴巴,皮肤很白,像极了何金贵的媳妇丁香。 李小林说:“你是我买来的媳妇啊?” “啊?媳妇?俺咋成你媳妇了?”姑娘吓了一跳。 李小林感到了不妙。问:“那个人没告诉你,俺把你买了?” “啊?”姑娘立刻慌了,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她推门就想出去,可是门已经被大雪梨从外面锁死了,晃了晃没有推开,姑娘就大声呼叫起来:“救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李小林赶紧说:“你瞎嚷嚷个啥?你是俺买来的媳妇,你不知道?” 姑娘说:“俺不知道啊,那个人说带俺出来打工挣钱,没说给俺找婆家啊?俺也不知道他把俺卖了,大哥,求求你放了俺吧?” 姑娘眼圈一红,扑通给李小林跪了下去,然后抱着他的腿放声大哭。 李小林明白了,狗日的人贩子没有把话说清楚,一定是骗了这姑娘,说是领她出来打工,其实是把她给卖了。 李小林坐在了椅子上,感到上了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子的命咋就这么苦。 从第一次娶媳妇开始李小林就受尽了折磨。 第一次娶的是丁香,结果成亲没几天就跟着何金贵跑了。 第二次娶的是红杏,结果红杏跟他过了没一年,就难产死掉了。 再后来一条腿被何金贵打断,再后来,他的另一条腿又被李大牛打断。每一次找女人都会付出艰辛的代价。 这一次更好,买来个媳妇吧,还是人贩子骗来的。这他娘的叫什么事?难道命中注定老子要孤苦一生? 姑娘呼天喊地,流泪不止,只哭的泪如雨下,把李小林的心给哭软了。 李小林只好站起来劝:“别哭,别哭,你叫啥?” “呜呜呜……俺叫小敏。” “那个……小敏,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被人贩子拐来的?” “大哥,俺不知道啊,他是俺远房表哥的小舅子,说是带俺到城里来打工,他领着俺转过来转过去,就转到了这儿,俺以为他会领俺进工厂,可是没想到会领俺做人家的媳妇啊,俺被骗了,哥,你放过俺吧?” 李小林是不会把她放掉的,第一是自己花了三千块,她一走那三千块不是打水漂了吗? 再一个,好不容易来个媳妇,就这么让她囫囵着离开,那自己岂不是很吃亏?哪怕咔嚓一下也好啊? 咔嚓归咔嚓,可是不能硬来,因为强扭的瓜不甜。李小林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如先把她稳住,然后慢慢教化,再一步一步哄上炕。 现在的李小林已经长大,人也非常的成熟,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乱翻墙头的毛头小子了,他变得老谋深算。 “那个……妹子,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被骗来的,俺也不知道啊,你看天黑了,不如你先住下,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俺就送你走?” 姑娘好像没听明白,抬起头问:“你真的会送俺走?” 李小林说:“是,你先呆两天,习惯就留下,不习惯就走,行吗?” 姑娘千恩万谢,磕头如捣蒜:“谢谢大哥,你真是个好人,俺遇到好人了。” 李小林赶紧拍门:“娘,开门。” 大雪梨从外面将门打开,小林说:“小敏饿了,给她弄点吃了,再打盆洗脸水。” 大雪梨其实一直没走,就在外面听着,门打开,她一下把李小林拉了出来,怒气冲冲问:“你真的要送她走?” 李小林说:“是啊,她不乐意,强扭的瓜不甜,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还不如让她走。” 大雪梨抬手点了儿子脑门一下:“你个废物,笨蛋,没见过你这样的榆木疙瘩,到手的肥肉非要让她飞了?傻啊你。我不同意!!” 李小林说:“不同意也由不得你,这个家我说了算。” 第一百七十四章 哭啥? 大雪梨怒道:“呀喝,你个王八羔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她走了,咱花出去的钱咋办?” 李小林说:“不就三千块钱吗?钱是王八蛋,没了重新赚,反正咱们在大队有干股,每年何金贵都会分红给我们,怕啥?” 大雪梨说:“不行,坚决不能让她走,我急等着抱孙子呢?” 李小林说:“娘,你傻啊,关得住她的人,根本关不住他的心,她今天不走,谁能保证她后天不偷偷走,我还能看着她一辈子啊?我有办法,你只管照顾好儿媳妇就行了。” 看着儿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大雪梨点点头:“好,我看你有啥办法留住她的心。” 大雪梨端来了饭菜,打好了洗脸水,满脸笑眯眯进了屋子:“闺女,家里饭不好,将就着吃点吧?俺是想买个媳妇,怪那个人贩子没给你说清,你不想留,俺坚决不强求,你吃完喝完只管走。” 大雪梨将饭菜摆好就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上锁。 里面的姑娘木呐呐的,一头栽倒在炕上痛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这个姑娘就是小敏嫂,她先是嫁给李小林,最后又跟了红旗,成了红旗的老婆。 小敏嫂当初是被人拐卖过来的,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小敏嫂初来乍到的就是这个样子,一身花格子衣服,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身材瘦弱,非常单薄。 她来到黑石村的第一夜,是在惊慌失措中度过的,一夜没睡,想了很多。 小明嫂的家住在南方的贵州,家里很穷,跟这里一样一眼看不到头都是大山。 她的家里有个老爹,一个弟,娘在生弟的时候难产死了,他一边照顾生病的爹,一边养家糊口供弟弟上学。 后来她听说城里人生活好,北方很多城市很发达,村里的女孩子大多都出去打工了,她也产生了打工的念头。 她找到了远房的一个表哥,那个表哥就介绍了自己的小舅子,小舅子领着她坐着火车赶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了k市。 小敏想多挣钱,然后寄回家,让爹跟弟弟的生活好一点,如果可能的话,她想在城里找个婆家,安家落户,再也不回那个鸟不拉屎的山窝窝了。 可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人贩子把她从一个山窝窝领出来,然后给领到了另一个鸟不拉屎的山窝窝。 她觉得自己的命好苦好苦,整整哭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李小林早早过来拍门:棒棒,棒棒:“小敏,起床了,你该走了。” 小敏一咕噜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来了。”小敏打开了门。 李小林问:“怎么。你哭了?” 小敏说:“是。” “我也没咋着你呀,哭啥?” “俺心里难受,觉得命苦,就哭了。” “你命苦啊,我的命才苦呢,赔了夫人又折兵,钱没了,买个媳妇还得给人送回去,你说我有冤哪儿诉苦去。” 小敏说:“大哥,对不起,都是俺害的你。” “废话少说,洗脸,吃饭,吃饭后我送你回家,以后长得心眼,别再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小敏一愣:“大哥,你真的送俺走?” 李小林说:“当然,除非你真心想留下。” 小敏没有抽搐,很痛快地点点头:“哥,你放心,欠你的钱,俺会想办法还你,下辈子当牛做马俺也不会忘了你。” 李小林道:“别说那么好听的,不做我媳妇,你说啥也白搭。” 大雪梨做好了饭,端上了餐桌,招呼小林跟小敏吃饭。小敏规规矩矩坐在了餐桌上。 这顿饭吃的很不痛快,小敏一点也不拘束,李小林反倒像个大姑娘。 饭后,小林冲小敏招招手:“上驴,我送你到车站。” 小敏哎了一声,赶紧收拾行李,行李收拾完毕,上了李小林的那头毛驴。 李小林的左腿上的刀伤虽然好了,可他右边被苗先生锯掉的脚,现在也没有长出来,仍然拄着拐杖。 小林在前面一踮一踮地走,小敏骑着毛驴在后头。两个人走的很慢,磨磨蹭蹭。120多里的山路,估计天黑也走不到。 其实李小林的脑子一直没闲着,他在想办法把小敏留下,他要装出一副善人的可怜相,把小敏打动,让她主动留下来。实在留不住,那就放她走。 路过何金贵的工厂,工厂里的机器在轰鸣,小敏就问:“大哥,你们这儿……还有工厂?” 小林说:“是,俺这儿的大队支书何金贵可厉害了,他们家从前就是资本家,家里的钱都是用杠子抬,当年他爷爷隐居黑石山的时候,在山上藏了几十箱子黄金,可有钱了。” 李小林自己也奇怪,为啥要赞叹何金贵。 小敏道:“这么说你们这儿很富了?” 小林说:“那倒不是,何金贵有钱,其他人都穷,现在有厂不一样了,每年都能分红。” “大哥,那你家一年能分多少?” 小林说:“第一年,万把块吧。” “啊?万把块。这么多?”小敏惊讶了,那时候万元户还很少,很少,一万块在小敏听来就是个天文数字。 小林说:“对,买你的钱就是厂子给的分红,你走了,我还能再买个媳妇。”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谈,那头毛驴好像也懂得主人的心思,就是不好好赶路,又是拉屎又是放屁,走几步还仰天吼几嗓子:“啊——哼啊——哼啊——————哼啊。” 从早上走到天黑,那段幸福路愣是走了不到一半。 小敏看着李小林吃力的样子,说:“大哥,你腿脚不方便,要不你上来,俺走路,俺走惯了山路。” 李小林说:“你是大姑娘,身娇肉贵,咋能跟我比?我是男人,只能走路,你是女人,当然要骑驴了。” 一句话不要紧,小敏的心里就热乎乎的。她开始觉得李小林这人也不怎么讨厌。还挺有男人味呢。 其实小林这人开始的时候并不坏,只是生理情欲旺盛了一点,家教也不好,他爹是色狼,上梁不正下梁歪,结果几个孩子都很色。 他爹钻惯了寡妇的被窝,几个儿子也跟着一起钻。这么钻过来钻过去,就成了一窝的流氓。 很快,天黑透了,两边黑压压的大山阴森恐怖,前面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路,白光光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小敏感到很害怕。 李小林说:“天黑了,前半夜咱赶不到公路上了,只能等到明天,小敏,要不咱歇会儿。天明再走?” 小敏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往那儿住?山里有狼咋办?” 小林说:“放心,黑石山的狼不咬人,几年前就被何金贵教训怕了。” 李小林不知不觉多次提到何金贵,也是无意的,可小敏越听越觉得何金贵这个人神奇。 两个人就地露宿,李小林找来了干柴,生了一堆火,跟小敏靠在了一起,两个人围着火堆取暖。 小林距离女孩子那么近,女人的体香渗透到空气里,传进他的鼻孔,他觉得很惬意。 短短一天的时间,他发现小敏其实是很开朗的,也非常的能干,他越来越舍不得这样的好女人了。 他苦思冥想,该怎么把小敏留下呢,上了火车就晚了。 反正现在四周没人,不如把她按倒咔嚓掉? 可是不行,我腿脚不好使,打不过她,那样只能是自取其辱。 小敏一边吃干粮一边问:“对了,大哥,你叫啥,俺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 李小林说:“我叫小林,” “小林哥,就这么送俺走,你不后悔?” 小林说:“后悔,我也心疼,可我知道留不住你,只能送你走,你比我可怜。” 小敏眨巴一下眼:“哥,如果你不嫌弃……………?” 李小林赶紧说:“不嫌弃,不嫌弃,真的不嫌弃。” 小敏说:“如果你不嫌弃,俺做你妹妹咋样?俺就不走了,就住你家,俺在工厂里上班,等攒够钱,俺把卖身的钱还给你,你看行吗?” 原来是做妹妹啊,把李小林搞得空欢喜一场。 妹妹只是个开端,以后日久生情,不怕你不就范,小林赶紧说:“好啊好啊,。这么说……你不走了?” 小敏说:“俺出来就是打工挣钱的,在哪儿干都一样,俺不是欠你的钱吗?放心,俺会一分钱不缺还给你的。” 李小林一听乐坏了,差点扔掉拐杖蹦起来,终于把小敏给留下了。他恨不得将女人抱在怀里吧唧吧唧亲上两口。但是却忍住了。 总的来说小敏没走成,她不知道自己该到哪儿去,这样回家不好,没挣到钱怎么养活老爹? 在那儿干都是干,这里有工厂,还不如在工厂打工。 当天夜里,李小林就把小敏从路上又拉回了家,后半夜才回到黑石村,拍开门的时候大雪梨吓了一跳:“呀,咋回来了?小敏想开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她在乎儿媳妇 小敏说:“婶儿,不是俺想开了,俺想找个地方打工,先还了您们家的钱再走,就这样离开,俺觉得挺对不起你们家的。” 大雪梨张着嘴巴楞了半天,她才不在乎那些钱呢,她在乎儿媳妇。 她觉得儿子的计策成功了,就很高兴,一张脸笑成了桂花:“中,中,好闺女,娘的心尖尖!只要不走,你说咋办就咋办。” 她赶紧把毛驴牵进了家里,嘴里直埋怨:“还不如不走,这来回瞎折腾个啥?” 小林把小敏送进了屋子,打了洗脸水,然后关住了门,他娘大雪梨在外面已经等很久了。 “小林,你的计策是不是成功了?儿子,你真行?” 李小林说:“行个啥,她又没说嫁给我?她只是想打工挣钱,先住咱家,以后有了钱还给咱她就走。” 大雪梨说:“但这总算是个不错的开始,她留下你就有机会,好好表现吧儿子。其实女人就这样,只要你进去,把她按倒在炕上,然后将生米做成熟饭,不同意也由不得她。第一次女人一定会反抗,以后你不找她她他也会像条树藤一样来缠着你。” 小林说:“娘,你没发烧吧?现在实行自由恋爱,我是人,不是禽兽。” 小林没有搭理娘,一瘸一拐走了,进自己的屋子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敏就过来呼唤小林起床,她隔着窗户口问:“小林哥,你能不能帮俺个忙,” 李小林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啥忙?” 小敏说:“俺想到你们村的工厂上班,你帮俺找支书说说呗,俺一定好好干。” 李小林说:“好,我去找何金贵,估计没问题。” 李小林是很不乐意接近何金贵的。何金贵生来就是他的克星。有何金贵的地方,就没有李小林的好日子过。 但是为了小敏,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奶奶个腿,老子豁出去了,只要小敏愿意,让我干啥我干啥。 他就撕破脸皮去求何金贵,走进金贵家的时候,何金贵正在吃饭,金贵的两个老婆就陪在旁边,左边是桂兰,右边是丁香。 李小林就一肚子气,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你何金贵左拥右抱,老子就该一个人干靠?都是人,为啥差别这么大捏? “金贵,吃饭呢?”小林问。 “小林哥来了,坐,坐。”金贵赶紧让座。 小林坐下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金贵,我想请你帮个忙,咱们村的厂子还需要人吗?” 李小林跟何金贵本来就是亲戚,红杏是丁香的妹妹,红杏虽然死了,可亲戚的关系还在,所以说话向来不避讳。 金贵说:“厂子里的人已经招满了,暂时不需要,咋,你想进厂干活?” 小林不好意思说:“不是我,是……小敏。” 何金贵一听就明白了,其实李小林买了个媳妇,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开了。黑石村大家小巷人皆尽知。 何金贵扑哧笑了:“原来是弟妹想上班啊,这是好事。没问题。她想啥时候来都可以。” 李小林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对何金贵产生了感激之情。 丁香问:“小林,新媳妇才一天就上班干活?你舍得?” 小林的脸腾地红了:“还没定呢,俺俩必须要处一段时间,就是相互了解一下,现在实行恋爱婚姻了,咱也不能硬来不是?” 丁香差点把嘴巴里的饭喷出来……当初刘小林半夜调戏她的情景又映现在脑海里,说:“狗要是改掉吃屎,就不用垒厕所墙了。俺还不知道你,估计还没得手罢了。” 李小林反驳道:“丁香,你别总用老眼光看人,俺李小林跟从前不一样了,俺也是个好人。” 桂兰在旁边哼了一声:“好个屁,你们李家就没有好东西,统统是流氓。” 李小林发现何金贵的两个老婆攻击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我说桂兰?别管怎么说,你也做过我嫂子,这才离开俺家几天,就攻击小叔子?你还有没有良心?是不是被何金贵的家伙捅的爽了?胳膊肘就开始向外拐?” 桂兰的脸腾地红了,一怕桌子怒道:“你放屁!谁被何金贵捅的爽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俺本来就是何金贵的人。” 乡下就这样,小叔子跟嫂子打情骂俏是常事儿,所以桂兰跟小林吵架,何金贵没在意,一个劲往嘴里扒拉饭。 小林说:“谁被捅谁知道,反正不是我。” 桂兰抄起筷子,劈头盖脸冲李小林的小脑壳敲了过去,一边敲一边骂:“滚滚滚,再胡说八道姑奶奶就敲断你另一条腿。” 李小林就这样被桂兰给生生赶了出来。桂兰气呼呼的:“金贵,以后你少跟这种人来往,他们李家就没有好人,一个比一个坏。” 何金贵吃完了饭,拍拍肚子说:“其实小林人并不坏,心眼还是蛮实诚的,就是家教不好,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李小林这次没有白来,小敏嫂堂而皇之进了何金贵的工厂,在这里一干就是20年,一直没有离开黑石村,她跟李小林成亲以后再起风波,最后成为了红旗的老婆,并且跟红旗一直生活到现在。 进厂的第一天,小敏就感到很惊奇,何金贵办的厂子很像那么回事,一水的流水线作业。 为了解决就业问题,何金贵去年就开始招工了,把村里那些年轻妇女集合起来,进行了同意的培训。这里的工人大多是女工。 黑石村很少找到男人,因为男人大多都进大城市打工了。 小敏的工作跟简单,就是跟大家一起将储存的山果从仓库里运出来,然后放进水池里浆洗干净。当水果被水泡的软软乎乎,完全鼓胀的时候,人工淘洗。洗干净就可以上榨汁机炸碎了。 然后用大型的过滤器将残渣过滤,再经过高温消毒,最后加上牛奶等物封装打包,最后装上货车运进大城市。 金贵的工厂干净卫生,消毒及其的严格。完全是标准化作业。 小敏就跟一群老娘们浆洗山果。 上班的第一天,小敏的话很少,低着头只知道干活,这里的工友们都是黑石村的妇女,大家都是熟人,除了婶子,嫂子,就是小姑子,大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气氛显得很融洽。 男人聚在一起谈话的焦点往往是女人,女人也不例外,聚一块谈话的焦点仍然离不开男人。 嫂子跟小姑子打闹,侄子媳妇跟婶子说笑,相互的攀比,大家的话题就是谁家的男人最强壮,坚持的时间最长,嚎叫的最厉害,等等等等,你知道我长短,我知道你深浅。 这些娘们口无遮拦,不伦不类的话语把小敏羞得低下了头。她还是个姑娘呢。 很快,小敏就成为了大家的焦点,大家都知道小敏是李小林刚买的老婆,就嘻嘻哈哈逗她。 桂兰开玩笑地说:“你叫小敏吧?抬起头嫂子看看俊不?” 小敏就抬起头,大家一看就是唏嘘连声:“好俊的姑娘。” 小敏确实不丑,一对单眼皮,眼睛不大,但是皮肤粉净洁白,她有着南国女儿特有的那种苗条和干净。 好女人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工厂的工作服穿在小敏身上,跟模特一样,身条显得更加秀丽。 桂兰托着小敏的下巴啧啧了两声:“啧啧,这么漂亮的女孩,嫁给小林真是糟蹋了,你说李小林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能把这样的好姑娘抱上了炕。” 旁边有人就嘲笑了一声:“桂兰,你是不是看上小敏了?如果看上了,就把小敏拉回家,给你们家金贵做个三房,那不挺好吗?” 桂兰就说:“滚滚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金贵娶了她,那俺咋办?丁香咋办?” 大家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气氛的融洽跟大家的热心很快让小敏打消了顾虑,她好像回到家一样,一点也不拘束了。 姑娘们在欢笑,机器在轰鸣,前面是一串串鲜红的山果,整个工厂有条不紊运行着。 厂子是何金贵家开的,所以桂兰就是这里的领班。桂兰卷起袖子,露出一双洁白细腻的双臂,跟大家干的热火朝天。 中午是要休息两个小时的,工厂不开火,有的回家吃饭,有的人带饭。 中午下工的时候,李小林拄着拐杖屁颠屁颠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饭盒,来给小敏送饭。 饭盒打开,上面是炒鸡蛋,下面是土豆菜,小林知道小敏是四川跟贵州搭界的山里人,最喜欢吃辣椒,他就让大雪梨放了很多辣椒。 他轻轻碰碰小敏的胳膊,将饭盒抵在了姑娘的手里,小敏红着脸没好意思接。那些娘们们又开始起哄了:“看人家这小两口,小林,抱着小敏亲一个。” 于是更多的人开始起哄:“是啊,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小敏羞得无地自容,赶紧低着头跑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望男兴叹 应该说李小林对小敏是很好的,成年以后的李小林终于变得成熟。对待女孩子也学会了温柔,他在一点一点暖热小敏的心,真的希望她留下。 小敏在工厂干了整整一个月,小林每天中午为小敏送饭,风雨无阻。有时候是炒鸡蛋,有时候是土豆炒肉丝,饭菜也变着花样做。 但是小林发现,小敏的心没在他这儿,女孩的心早跑到何金贵哪儿去了。 其实小敏进厂的第一天就被何金贵的风度彻底迷倒了。 何金贵的身材很伟岸,有着一副宽阔的肩膀,那胸膛也像大山一样广阔,让人放心依靠。 他浓眉大眼,腮帮子上是稀疏的络腮胡子,显出一个英俊男人应有的魅力。 他博学,坚毅,对工作一丝不苟,而且对女同事很关心。小敏的心里激起一阵热烈的潮涨。 何金贵老是忙,不是忙着进货出货,就是忙着检修机器,要不就是跟李大牛和红旗他们在办公室研究问题,对小敏这个人看也不看一眼。 很快,小敏就知道何金贵有老婆了,车间的领班桂兰嫂就是金贵哥的老婆,他还有个老婆叫丁香。 小敏的心里就酸酸的,很不是个滋味,觉得自己错过了金贵这样的好人。只能望男兴叹了。她就把她当做大哥。 一个月以后,李小林再过来跟小敏送饭,小敏就说:“小林,你是不是真的想娶我?” 小林说:“是,我稀罕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是二婚,而且又是残废,如果你觉得吃亏,我也不想辜负你,喜欢走你随时可以走,喜欢留,我跟娘都欢迎。” 小敏就低着头说:“明天你别来了,在家准备准备,咱们成亲吧。” “真的?”李小林欢呼雀跃起来,差点扔掉拐杖蹦到房顶上。 小敏说:“你别高兴得太早,先说好,我没有嫁妆的。” 小林一下抓住了小敏的手:“放心,我图的不是你的嫁妆,是你的人。只要你跟我就行,小敏,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小林想抱小敏一下,可小敏却把他推开了,显得很冷漠。 李小林跌跌撞撞回到家,没进门就扯嗓子喊:“娘,我成功了,成功了,小敏……小敏终于答应嫁给我,咱们李家要抱孙子了。” 大雪梨正在家做饭,看到儿子跌跌撞撞跑进来,奇怪地问:“你咋了?疯了还是傻了?” 小林一下就抱住了娘:“娘,我成功了,小敏答应做我媳妇了,她要我娶她,我成功了。” 大雪梨的心里一阵舒畅,她积压心里的那片乌云终于被一阵风吹散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儿子终于又要娶媳妇了。 她按耐不住那种兴奋,一下就跑进了屋子,双手合十,扑通跪在了祖宗的牌位前,碰碰磕了两个响头:“李栓柱,你狗日的睁开眼看看吧,儿子终于又要成亲了。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他跟小敏早日生个儿子,这样咱们李家就有后了…………” 大雪梨激动不已,这些年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好像完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历史使命。 接下来李家忙活起来,开始粉刷墙壁,开始置办新家具,也开始发喜帖,冷清了好几年的李家大门,终于再一次遇到了喜庆。 小敏跟小林的成亲日子定在四月二十八。这一天,何金贵命令,工厂全体放假,都到李小林的家里去帮忙,大家好好热闹一天。 小敏被几个好姐妹拉进了屋子打扮起来,换上了崭新的新娘妆,头上插上了鲜花,对着镜子照啊照。 院子里一字排开30张大席。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跟彩条随风飘荡。处处充满了喜庆。 小林现在是三婚了,按说不该大操大办,可大雪梨非要铺张不可。 第一是想讨个彩头,用喜庆把家里的晦气冲一冲,因为李家几经折腾,已经破败不堪,以后将会时来运转了。 第二,手里毕竟宽裕了,何金贵的工厂虽然是他自己掏钱办起来的,可依然实行的是股份制,只要是在黑石村有户口的,每年的年底都会分红,李小林家的分红可达八千块。儿子娶媳妇不花,啥时候花。 最重要的还是第三,大雪梨喜欢热闹,她觉得只有家里热闹起来,才能引来人丁,媳妇才能一窝一窝的生,看不到活气的家庭,根本引不来后代。 所以大雪梨就可劲的花钱,大鱼大肉什么都准备好了。 良辰时刻来到,开始拜天地,李小林拄着拐杖,一颠一颠拉着小敏走上了院子的礼台,刘先生扯着嗓子喊:“一拜天地。” “二拜父母。”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李小林拉着花带,将小敏送进了洞房。 小敏的头上戴着花盖头,就那么坐在了炕头上。 她没有因为今天是自己的大好日子而感到极度的兴奋,她对婚姻还是出于那种懵懂的状态,显得陌生和怯懦。 她没得选择,在黑石村一个月的时间,她想了很多,她嫉妒桂兰跟丁香嫁给了何金贵,将她见过的唯一好男人抢走了。同时也感激小林对她的好。 她欠下小林的那三千块钱,小林跟大雪梨根本没提过,而且把她当神仙那样供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不让她下地干活。 姑娘的心是容易被感动的,她受不了别人对她的好,她觉得欠下了李家太多太多,唯有以身相许。 她对小林的那种感觉只是停留在好感的程度,就是不讨厌,不知道这算不算爱。 婚姻就像盲人摸象。摸准了就幸福一辈子,摸不准就难受一辈子,没有人可以为婚姻打包票。也没有人为幸福打包票,婚姻就是在撞运。如果说撞错了,那就将错就错。 但是小敏有信心,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用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瘸子怎么了,瘸子也是人,也能活得很好。 二婚怎么了?二婚的男人有经验,知道疼女人。 她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坐在炕头上,等着小林进屋,等着那个庄严的时刻到来。 其实李小林早就迫不及待了。一帮小哥们劝他喝酒,他没敢喝,屋子里还有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呢,喝醉了那就是白白浪费,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恨不得立刻把大家哄走,马上进洞房将小敏按倒在被窝里。 掌灯的时候李小林就熬不住了,放下酒杯就进了洞房,几个小弟兄们熙熙融融要去闹洞房,何金贵一瞪眼,那些人就不敢动了。 李小林进屋,指着拐杖吧嗒吧嗒来到了小敏身边,他拿起缠着红绸子的秤杆子,颤颤抖抖挑开了小敏的红盖头,女人一张俏丽的脸庞就映现在眼前。 小敏的漂亮让李小林惊叹,感叹自己有福气,她跟红杏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甚至比何金贵的老婆丁香还多了几分姿色。 到现在为止,小林依然忘不掉红杏,红杏是他唯一留恋过的女人,虽然她并不好看。 看着小敏的样子,小林的鼻子一酸,眼里几乎出泪,他又想起了红杏,当初的红杏也是这样坐在炕头上。红杏的体香还在,可前面的女人却换了面孔。 李小林抽泣一声。小敏就问:“咋了?哭啥?” 小林说:“我激动,我李小林做梦也想不到,会娶到你这样漂亮的女人,真是祖宗积德。” 小敏就淡淡一笑:“睡吧,既然俺跟你拜了堂,以后就是你的女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这句话让小林深为感动,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就点点头,慢慢解下胸前的大红花,放在了桌子上。交杯酒也顾不得上喝,就抱住了小敏的肩膀。 女人的肩膀很柔弱,好像一颗摇摇欲坠的高粱,身子骨很单薄。 小林把小敏慢慢放倒在炕上,小敏顺从了。他就脱了鞋,慢慢爬上土炕,低头去亲女人的脸。 女人没有阻挡,但是却把脸扭向了一边,小林有口臭,女人尽量避开他的口臭。 她的心很平静,呼吸也很平稳,静的好像一湖平静的秋水,她没有因为新婚而激动非常,却像喝红薯稀饭那样觉得淡而无味。 一般的女人,第一次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轻者浑身颤抖,重者就会狂呼尖叫,可让小林感到奇怪的是,小敏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女人只是扭过脸,将自己迎给了他。表情平淡无奇。 小林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他觉得有点像奸尸。 还好女人没有反抗,他就一路向下。 李小林的喉头顿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焦渴,眼神也变得的贪婪起来。 小林再也忍耐不住了,他的热血鼓胀起来,心跳也加速起来,浑身每一个关节嘎巴嘎巴都在作响。 他疯了一样扑过去,摇头晃脑,他迫不及待把女人抱在怀里。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再用点力 可是送了几下却没有成功,他感到一个东西阻挡住了。 开始的时候,小林觉得可能是女孩经历为女人的那层膜阻挡了他,于是就加大了力气,身子一挺,小敏忽然就皱起了眉头,一下子抓紧了他,十根手指几乎陷进他肩膀的肌肉里:“哎呀……疼啊。” 李小林还是没有成功,又被阻挡在了外面,他心里不服气,反复的试探,反复地挺次,可是累的满头大汗,根本不能成功。 最后他问小敏:“咋回事?为啥会这样?” 小敏摇摇头:“俺不知道啊?是不是你……不行?” 李小林说:“不可能。我再用点力。” 这一次小敏却拦住了他,摇摇头说:“不行啊,疼,真的好疼。你别……歇会儿好吗?” 李小林只好瘫软在了被窝里。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睡,整夜的试探,可是任凭李小林绞尽脑汁,用尽力气,还是没有将那个东西捅破,最后他气馁了。 这一夜大雪梨也没有闲着,她在儿子跟媳妇的窗户根底下听了半天。 她没有听到媳妇的惨叫声,心里就很疑惑,难道媳妇的身子不完整,她在做闺女的时候就偷吃过? 她心里惴惴不安,一直等到天明,瞌睡虫袭击过来,脑袋差点磕在窗台上,撞个头破血流。 天亮以后,小林起床了,大雪梨一下把儿子拉了过来,拽进了堂屋。 大雪梨比李小林还着急,迫切地问道:“咋回事?小敏破身了没有?” 李小林说:“娘,奇了怪了,我也算是阅女无数吧,也算是土炕上的悍将吧?可不知道为啥,就是进不去。” “进不去?”大雪梨瞪大了眼:“儿子,是不是你找女人太多作孽了,现在不行了?” 李小林一摆手:“不可能,娘,俺觉得奇怪,你说是不是小敏有问题。” “有问题,有啥问题?” “我怎么知道,不如……找刘先生看看,到底咋回事。” 大雪梨气愤儿子的无能,竟然连个女人也摆不平,可确实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吃早晚的时候,小敏的脸蛋红红的,不敢抬头看婆婆,大雪梨还是笑嘻嘻的,一个劲的往小敏的碗里夹菜。 这事儿根本不能怪儿媳妇不配合,因为整个夜晚,小敏根本没有反抗,是儿子不争气。 大雪梨说:“妮儿,家里饭不好,将就着吃吧,吃了饭,咱到刘先生哪儿去看看?” 小敏脸蛋红红的,她也觉得奇怪,她虽然还是个姑娘,可她不止一次听说过关于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儿。 特别是成亲前,桂兰还专门对她进行了调教,告诉她,女人第一次都很疼,但只要熬过这一阵就没事了,还很逮呢,你以后不想都由不得你。 桂兰是有经验的,在黑石村,何金贵跟桂兰应该是这方面的领袖,没有比他俩更强的,桂兰甘愿把这种经验跟小敏分享。 桂兰对小敏很好,就像亲妹妹一样。 小敏时刻迎接着那个庄严的时刻到来,可她只是觉得疼,没觉得逮,她不知道自己跟别的女人有啥不一样。 吃过饭以后,大雪梨果然拉着小敏来到了刘先生那里,小敏羞羞答答,很不好意思,大雪梨就拖着小敏的胳膊进了刘先生的诊所。 大雪梨把刘先生拉到一边,小鸡啄米一样在老先生的耳朵边低语了一阵,把昨天晚上小林跟桂兰的经过跟刘先生说了一遍,老先生就皱紧了眉头。 刘先生让小敏躺在了那张病床上,小敏羞羞答答顺从了。 老先生扒开了女人的裤子,在那个地方仔细检查了一下,不看不要紧,一看刘先生就是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把姑娘的衣服合了起来。 他坐在桌子上,慢慢拿出烟锅子,捏出一撮烟叶,放在烟锅子填平压实,划着火柴点上,一口浓烟从长满白胡子的嘴巴里喷出来。 大雪梨都等不及了,问道:“先生,咋回事?你倒是说说啊?这孩子到底哪儿跟别人不一样?” 刘先生摇摇头,只说了四个字:“她是……石女。” “石女?啥意思?”大雪梨觉得石女这个词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所谓的石女就是下面没有那道门的女人,就是有缺陷的女人,说的粗俗一点,就是没有阴……门的女人。 忽悠一下她就明白了,一下抓住了刘先生的胳膊,惊慌失措道:“先生,你确定俺儿媳妇是……石女?” 刘先生点点头:“确实是,她的那个地方重门闭户,不要说小林,就是大罗神仙也打不开。闺女这辈子……废了。” “啊!”大雪梨面如土色,惊得扑通跌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历尽千亲万苦娶回来的儿媳妇竟然会是个石女。 大雪梨在地上坐了半天,这次没有哭,她哭不出来,多少年的泪眼已经流干。 其实从三个儿子惨死的那一刻她就开始流泪,一直流到现在。最后她叹息一声:“冤孽啊冤孽,报应啊报应,李家到小林这里,彻底断绝了香火,这是老天在惩罚李家啊………………” 大雪梨不说话了,慢慢坐起来,帮着儿媳妇穿起了衣服,拉着小敏走了。 回到家以后,大雪梨还是木呐呐的,小林迫不及待问:“娘,咋回事?小敏咋了?” 大雪梨也只是短短吐出两个字:“石女。” 她扑进屋子,一头栽倒在炕上,从此以后,一病不起。 下午,何金贵回到家的时候,桂兰跟丁香已经做好了饭。 最近桂兰跟丁香经常在一块,按说妻妾是不能同房的。但是丁香懒得起火,白天她在老宅子里吃饭,晚上就回到何家祠堂睡觉。 金贵进门就说:“那个……今天我要到城里去采购,晚上就不回来了,晚饭你们自己吃吧。” 桂兰说:“干嘛,吃过饭再走吧,也不差这一会儿。” 金贵说:“不了,必须连夜走,赶紧修好机器,后天等着开工呢。”金贵说完抓起衣服就走,直奔厂里去了。 桂兰跟丁香在后面喊了一声:“路上小心点————” 何金贵最近非常的忙,家里厂里两点一线,每天忙的不可开交,老婆都荒废了。 晚上把桂兰跟丁香憋得不行。跟两只猫儿一样,抱着枕头翻来覆去。 何金贵最近老爱往城里跑,有时候一住就是好几天,桂兰跟丁香都不知道自家男人在干啥。 桂兰比较精明,她开始觉得金贵在城里有女人,金贵往城里跑那么勤快,一定是会女人去了。 看着男人的背影,桂兰就跟丁香商量:“丁香姐,你有没有觉得金贵最近不对劲?” 丁香一笑:“哪儿不对劲?” 桂兰说:“金贵最近跟咱俩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丁香又是一笑:“他忙嘛,吃不消,咱们俩啊就别折磨他了,男人应该多休息。” 桂兰说:“不对劲,我觉得金贵往城里跑的那么勤,估计他城里养了个女人,不如咱俩跟着,把他跟那个女人……!” 可是丁香却摇摇头说:“俺不去,男人做生意,花前花月的事情很平常,有咱吃,有咱喝,你管他哪个干啥?” 桂兰听了就很不乐意,说:“丁香,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金贵在外面有女人的话,那家里还有咱的地位?他真搞出个老三来,将来家产也会多分出去一分。” 丁香就笑笑:“分就分吧,他现在有儿有女,知道自制的,女人多嘴反而不好。” 丁香根本不管金贵的私生活,从她跟何金贵成亲的那天起,她就对男人唯命是从。 她一个人住在何家祠堂里,带着女儿二丫,有时候春生也过去凑热闹,金贵来,她热烈欢迎,叠好被窝准备,金贵不来,她就那么等着。 桂兰咬牙切齿说:“不行,不能让他再找个老三回来。” 丁香问:“你有啥办法?” 桂兰神秘地说:“不如这样,咱俩每人一天轮流跟他上炕,把金贵的身体给他抽空了,让他见到那个女人以后没货可交,把那女人憋死,俺看这个办法不错。” 丁香一听捂着嘴巴咯咯咯笑个不停,指着桂兰的鼻子说:“桂兰姐,你真有办法,这个办法俺看可行。就这么办。” 从此以后何金贵倒霉了,他发现两个老婆无比的饥渴。 每天何金贵疲惫不堪返回家以后,两个老婆对他十分的体贴,又是打洗脚水,又是喂饭。但是钻进被窝以后就拼命的在他的身上挑逗,摩擦。把金贵弄得剑拔弩张。 何金贵就这毛病,女人一沾就来劲,身不由己往媳妇的身上扑。 他还跟当初一样,一三五住桂兰这边,二四六住丁香这边。桂兰跟丁香全都憋足了劲儿,准备把何金贵抽空,不给他空闲。 一个月下来,何金贵就瘦了整整一圈,走路都摇摇晃晃,还好他的体格棒,咬着牙挺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咱们两个跟踪他 最后何金贵实在受不了了,只好逃跑,跟老婆告假说:“我必须要进城一趟了,需要请师父大修机器,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就会回来。” 既然男人是为了公事,桂兰跟丁香也不好阻拦,两个老婆把金贵送到了村口。 桂兰说:“金贵,你早点回来,俺等你。” 丁香也说:“金贵,早点回来,俺跟孩子都盼着你。”何金贵左拥右抱,惬意地不行,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看着男人上了车,桂兰呵呵笑了,丁香问:“你笑啥?” 桂兰道:“我敢肯定,金贵在城里有女人,不信的话咱们两个跟踪他,保证可以。” 丁香说:“俺不去,俺才没有那么无聊呢?” 桂兰道:“把自己的男人从别的女人怀里拉出来,怎么能算无聊呢?你太软弱了。男人净欺负你这样的女人,把你当傻子。” 丁香还想阻拦,桂兰不由分说,拉着丁香的手,拦了一辆手扶拖拉机,跟着金贵的车追了过去。 何金贵确实被两个老婆整怕了,他想进城去躲躲。 这次进城有三件事,第一是休息一下,尽量避开两个如花似玉老婆的纠缠。 第二是真的进城请师父修机器,工厂的机器确实有了毛病。有几个轴承需要更换。 关键是第三,他想香草了,想去看看香草。 香草这段时间一直在k市的酒店打工,做领班,因为有狗蛋跟何金贵罩着,她在k市的生活还算平静,唯一不顺的是身边没男人。 何金贵跟女人的大姨妈一样,一个月都不来一次,香草难受的不行,天天盼着金贵来。今天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金贵赶到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夜幕已经降临,香草屋子里的灯亮着。 香草正在屋子里做饭,系着围裙,嘴巴里哼着歌,一边打着鸡蛋,惬意地不行。 金贵蹑手捏脚上了楼,掏出钥匙轻轻捅开门,潜进房间的时候香草仍然没发觉。 他屏住呼吸,悄悄来到了厨房门口,听到了香草在里面自由自在的歌声。 香草是幸福的,也是开朗的。她不求跟何金贵天长地久,但愿曾经拥有,对她来说明媒正娶跟做二房差不了多少,只要能跟金贵在一块,做二房又何妨。 何金贵忽然一脚就踢开了厨房的门,一个鹞子翻身闯了进去,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过去抱住了香草的腰,一只手捂住了女人的嘴巴。 “不许动,抢劫!”金贵捏着嗓子大喝一声。 “哇——————”香草大叫一声,立刻惊呆了。 因为金贵在她后面,香草看不清是谁,只觉得一个健壮的男人劫持了自己。 “呜呜呜……你放开我。” 金贵说:“抢劫,听到没有?” 香草吓坏了,她开始挣扎,想把男人的手从嘴巴上掰下来,可是金贵的手很有力气,根本挣不脱。 “呜呜呜,我家里没钱,放手,大哥你放手!”金贵感到女人的身体在颤抖,他有点想笑。他放开了女人的嘴巴,但是不让她转过身。 香草颤抖着问:“大哥,你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你有什么?有钱要钱,没钱我就劫色。”金贵还是捏着嗓子,心里非常的激动,这种挑逗的方式他觉得无比刺激。 “大哥,俺有钱,给你钱吧。千万别劫色,俺很难看,一脸的大麻子。”香草还是颤颤抖抖。 何金贵说声:“好,出来,给我拿钱。” 金贵抱着香草的细腰,把女人拖出了厨房。 外面的客厅没开灯,屋子里黑兮兮的,香草更看不清劫持他的人是谁了。 香草没办法,一只手伸向了茶几,拿起挎包,拉开了拉链,抓住一叠钞票:“大哥,这里有钱,拿到钱你就走吧,俺男人回来你就惨了。” 何金贵问:“你男人?你男人是谁?” 香草说:“俺男人是刑警队的,专门抓坏人,他是柔道七段。” “啊?”何金贵差点气蒙,你男人不是我吗?啥时候蹦出来个柔道七段?难道香草在外面有男人? 金贵说:“我不但劫财,也劫色,小姑娘,长得不错,不如咱俩亲热一下。” 香草立刻打了个打哆嗦:“大哥,你不是只劫财不劫色吗?俺长的十分难看,你饶了俺吧。” 金贵说:“不行,我就喜欢丑姑娘,快点,把衣服脱了,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何金贵故意捏着嗓子,他想问问那个柔道七段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香草一听说这个贼要劫色,吓得小脸都白了,赶紧呼救:“救命啊——有色狼!” “你闭嘴!”金贵一使劲,抱住了女人的小腰,一下把香草按倒在了沙发上,张开嘴巴就亲她。 香草急中生智,张开嘴巴一口就咬了过去,正好咬在金贵的嘴唇上,何金贵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香草的一只脚就到了,咣当一声踢了过来,踢在了何金贵的命根子上。 把何金贵疼的娘啊一声倒在了沙发上,捂着跳了三跳,他怎么也没想到香草还会这一手。 香草趁着金贵挣扎的功夫,抹头就跑,打开了房间的门。 何金贵在后面喊了声:“香草别走,是我,我是金贵。” “金贵?”香草停住了脚步,一下摸向了墙壁上的开关,屋子里的灯亮了,果然是何金贵。 何金贵疼的爹啊娘的叫,下面被踢肿了,鼓起来老高。 香草一下就扑了过来,把何金贵抱在了怀里:“何金贵你个死人头,你怎么装贼吓唬俺?你……坏死了,坏死了。”女人的小拳头在金贵肩膀上捶打。 何金贵握住了香草的手说:“人家开玩笑嘛,你干嘛那么狠,专门攻击人家的下面。” 香草赶紧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踢坏了没有?俺看看。”香草一边说,一边过来帮金贵检查伤口。 裤子拉开,果然,里面红肿红肿的,显出一圈淤青。金贵说:“你往哪儿踢呢,这原装的零件,你再给踢坏了,踢坏没地方配去。” 香草嘴巴一撅说:“活该,让你吓唬人家,谁让你装贼骗人的。” 金贵一下抱住了她:“开玩笑嘛?我咋知道你反应这么激烈?” 香草开始在何金贵的胸口上继续捶打:“你坏死了,坏死了,坏死了。”拳头的力气却很小,最后一下把金贵抱住了,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胸口上,问:“金贵,你两个月没来了,想俺没?” 金贵说:“想,你想我没?” “也想。” 何金贵的手慢慢探进了香草的衣襟里面,两个人滚倒在沙发上。 现在何金贵有三个女人,一个是桂兰,一个是丁香,一个是香草。香草等于是他包养的二房。这件事他没打算让桂兰跟丁香知道。隐瞒一天算一天吧。 到现在为止,何金贵依然不觉得自己是个朝三暮四寻花问柳的人,他只是为了男人的责任。 女人一旦为你付出太多,你必须要给她补偿,决不能辜负她,要不然就会跟晓霞一样,落个含恨而终的下场。 有时候金贵就想,如果李大牛跟自己一样,当初把晓霞娶做二房,或许晓霞就不会自感堕落,也就不会跟村里的男人滥交。更加不会染上花柳。 晓霞那样的下场完全是李大牛一手引起的,大牛这人就是太君子了,不懂得变通。晓霞的死李大庄应该负很大的责任。 金贵抱着香草亲啊亲,在沙发上翻滚起来。 香草咬着金贵很久不放开,嗦过来咗过去,何金贵都觉得喘不过气了。 屋子里的气氛很暧昧,灯光很柔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充实着家庭的温暖。所缺少的就是孩子的活跃。 “金贵,抱紧俺,跟俺生个孩子吧,不管男女都行。” 金贵传着粗气说:“好,咱们现在就做,保证做得漂漂亮亮的。” 香草爱干净,几乎每天洗澡。那个地方始终保持着干净,何金贵贪婪起来。 女人把持不住了,呼唤着说:“金贵,快点,俺受不了了。” 金贵立刻会意,再一次慢慢向上。房间里欢快起来,男女的呼喝生绵延起伏。厨房里的鸡蛋已经烤糊了,冒起了乌黑的浓烟都不知道。 ………………………… 桂兰跟丁香来到了k市以后,跟踪着何金贵的身影进了小区。他们看到何金贵上了小区的二楼。 小区二楼的窗户上映出一个女人苗条的身影,好像在做饭。丁香立刻就明白了,果不其然,何金贵真的在城里有女人,被桂兰说中了。 丁香的脾气一向温柔,因为她觉得何金贵不是个花心的男人,更加不会背着她跟桂兰在外头找野女人。今天看待这一切,她完全相信了。 丁香气的发抖,咬牙切齿骂道:“何金贵你个死人头,竟然找野女人,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一百七十九章 俺看行 桂兰的怒火一下就被勾了起来,女人气的脱掉了鞋,恨不得冲上楼,用绣花鞋将何金贵的脸抽个稀巴烂。没想到丁香一下拦住了。 桂兰一愣:“丁香,金贵这么对咱你不生气?别拦我,俺要上去杀了他。” 丁香扑哧一笑:“桂兰姐,干嘛这么激动,金贵找女人是咱们意料之中的,但是……捉贼拿赃,捉奸捉双,现在上去不行,” “为啥?” “因为还不到时候。” 桂兰问:“那啥时候才算到时候?” 丁香非常的聪明:“不如等金贵上去,跟那个女人一起把脱光,咱们两个立刻从天而降?” 桂兰一听说:“甚善,俺看行。” 两个人女人不动声色,蹑手捏脚上到了二楼。来到门口的时候,她们没好意思进去。 何金贵这小子真是混蛋,进去的时候也不关门,房门开着一条缝,桂兰跟丁香就哈下身子,木匠掉线顺着门缝往里看,将里面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里面的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香草,丁香跟桂兰一起傻眼……………… 香草跟金贵在里面翻云覆雨,云山雾罩,一张新买的沙发也被弄得咯吱咯吱响。 这一次何金贵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很快就完事了。香草叹了口气。 金贵问:“叹啥气?怎么,不开心了?” 香草说:“金贵,你是不是被家里两个女人给抽空了,怎么快就交公粮?你一定是嫌弃俺。” 金贵说:“怎么会呢?我不会厚此薄彼的,在家里啥样,在你这儿就啥样?主要是厂子里事儿多,最近觉得累,没别的。” 香草说:“那你总得喂饱俺吧。这种只会点火不会灭火的事儿,弄得人家真难受。” 金贵就哄她:“明天,明天吧,今天真的累了,” “不行吗,人家还没泻火呢,快点嘛,快点嘛……”香草抱着金贵的腰,一条腿勾住了男人,使劲往自己身上贴。 金贵真的没有公粮可交了,最近一段时间桂兰跟丁香疯了一样,夜夜不得停息,早把金贵抽空了。 何金贵耸了耸鼻子,问:“什么味道?” 香草说:“没味道啊,咋了?” 金贵说:“不对劲,好像有一股焦味。” 香草吓得赶紧坐了起来,哎呀一声:“我的鸡蛋,鸡蛋糊了。” 女人顾不得穿,赶紧跳进了厨房,鸡蛋已经烧成了焦炭的样子,如果不是金贵的鼻子尖,几乎酿成火灾。 何金贵跟香草在里面的一举一动桂兰和丁香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按照桂兰的脾气,早一头撞进去了,可是丁香却死死拉着她,不让她进。 桂兰想呼喊,可是丁香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拖到了楼下。 桂兰余怒未消,指着丁香的鼻子问:“丁香,你咋回事?金贵这么对咱,咱们坚决不放过他,你有刀没,俺要阉了他。” 丁香的爹李二狗就是谯猪的,阉人对丁香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他也想阉割了何金贵。 这个死混蛋,原来一直背着我们跟香草在外面胡闹,这是赤果果的被判。丁香觉得受到了侮辱。 她竭力忍着愤怒赶紧劝桂兰:“桂兰姐,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很生气,可金贵是咱们男人,就这样谯了,以后咱们就只能守活寡了” “那你说咋办?就这么看着他跟香草相好,我咽不下这口气。” 丁香想了想说:“咽不下也得咽,金贵是咱男人,也是咱们孩子的爹,再说金贵跟香草从小就是两口子,香草一直是他的童养媳,金贵只不过是把应该做的事情补办了,咱能有啥办法? 桂兰姐,就这样吧,这就是命。” 她们看到里面的人是香草以后,就没了脾气。 桂兰跟香草的关系很好,她曾经是她的大姑子,当初金贵不在的时候,香草跟与桂兰常钻一条被窝。 桂兰也说过,让金贵把香草娶了,三女共事一夫,可当初香草不愿意。还说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金贵的全部。 桂兰的眼角湿了,跟吃了个苍蝇一样,心里腻歪歪的。 她拉了丁香一下说:“丁香,咱回吧,就当啥也没看见,这件事捅破反而不好,我觉得金贵有苦衷。” 丁香也没办法,使劲咬了咬牙,两个人踏上了回家的汽车。 这件事桂兰跟丁香都当做不知道,她们是为了顾全自家男人的脸面,也是为了顾全自己和香草的脸面。 总之这件事在桂兰和丁香的心里结了个大疙瘩,怎么解也解不开,两个人默默无闻回到了家。 桂兰跟丁香在外面,金贵跟香草根本不知道。 香草把烧糊的鸡蛋倒进了垃圾桶,无奈地看了看金贵:“闹啊?再闹吧?饭吃不成了。” 金贵说:“要不咱们出去吃?” 香草说:“算了,我本来就不饿。” 金贵说:“要不……我再喂你一下?”说这话的时候何金贵淫邪一笑。 香草立刻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把饭锅往桌子上一摔,立刻扑向了金贵,两个人跌倒在沙发上,又逮了一次。 一曲终毕,两个人开始喘粗气,金贵问:“满意了吗?” 香草满足地点点头:“金贵,我觉得咱俩这样挺不纯洁的,如果被丁香和桂兰知道,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们俩。” 金贵抽出一根烟,掏出打火机点上,使劲抽了一口,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我也觉得心里亏得慌。觉得对不起她们,可是我不能放弃你,。我何金贵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对我好的女人,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香草抱着金贵的肩膀说:“金贵,有三个就够了,你可别再弄个老四出来,那样我就惨了,桂兰跟丁香会更惨。” 金贵说:“放心,老四是不会了,有你们三个足以,我何金贵活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到了人生极乐的顶峰。我知足了。” 香草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金贵,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你一定要帮我。” “啥事?” 香草说:“我想从酒店辞职出来,自己单干,我想开工厂,办企业,走自己的路。” 金贵说:“这是好事啊,我支持你。” “可是没钱咋办?我连最基本的启动资金都没有,你给我钱。” 金贵一愣:“我哪来的钱?我没钱。” 香草说:“胡说,家里那么多银子,你说没钱?窖藏的黄金呢?” 何金贵说:“家里的金子你就别想了,我不会拿给你开工厂。” “为什么?” 金贵道:“当初爷爷活着的时候说过,何家的子孙要靠自己,不能动用祖产。” 香草切了一声:“那你还用那些钱修了一条路。” 金贵说:“修路跟开厂不一样,修路是造福黑石山的百姓,开厂是咱们自己的事儿,凭借的是能力,我开厂都没有动用祖产一两银子。” 香草一听不乐意了:“金贵,你说俺是不是何家的人?” 金贵说:“当然是,20年前就是。” “那我应该不应该得到何家家产的一份?我要我那一份.。” “这个…………?”金贵愕然了。 当初爷爷何青山在世的时候的确留过话,祖上窖藏的黄金只能用来救灾,解难,做善事,何家的子孙无权私用。 事情的由来要从80年前说起。 那时候何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金贵的爷爷何青山曾经跟着胡雪岩做生意,全国各地有几百家铺子,大多开的是当铺和银号。那时候银号相当于现在的银行和信用社, 大运动来临的时候,革命党打进了北京城,全国陷入一片混乱当中,何青山独具慧眼,他知道生意人的春天已经过去,中国很长一段时间里不适合生意人东山再起。 于是何青山就把所有的银号给关掉了,包括其他的铺子,里面的银子全都换成了黄金和大洋。 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用在这里是最合适不过了。因为这些东西不会随着年代的久远而贬值。 当时跟何家做生意的人很多,成千上万,有的人为了逃避战乱,就被迫迁移,把银子取走了,最后剩下了五六百万两银子无人问津。那些存银子的客户们也不知所踪了。 因为当时是战乱时期,很多人把银子存进银号以后来不及取出来就流离失所,有的客死异乡。 30年的时间,何青山寻遍大江南北,寻找那些客户,可找到的却很少很少。 总的来说那些银子并不全部是何家的,有200万两是当时的客商存进银号里的。 可是30年过去了,那些客户们没有一个人来寻找,再后来日本人入关,在卢沟桥打响了战役,中国大地再一次陷入强敌的蹂躏中。 那么一大笔钱放着也是祸害。何青山害怕这些黄金和大洋会落进日本人的手里,于是他一怒之下隐居黑石山,把所有的银子跟黄金全都埋在了地下。 第一百八十章 快点嘛 何青山临死的时候告诫子孙,有一天一定要把那些客户找到,将银子还给他们。这是生意人的诚信。 那些黄金和大洋一直在地窖里躺了50多年无人问津, 当初何青山隐居黑石山的时候,金子是用大车拉过来的,进地窖的时候,都是大箱子封装,那些工人四人一条大杠子往里抬,大杠子掰断了好几根。在黑石山一带传为佳话。 何青山是个诚信的生意人,他临死的时候一直期盼着货通天下汇通天下,可是直到死前的那一刻,也没有看到希望,最后含恨而终。 至于那个地窖的入口,只有何老庚跟何金贵知道。这些年他们一直在默默守护着黑石山,守护着那匹富可敌国的财宝。 何金贵之所以胆子大,有本事,都是那时候爬山练出来的,他爹何老庚更是个老谋深算的角色。 何金贵的背后完全是何老庚在撑腰,他们家守护着一座金山,却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就是不想露富。 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一旦人们知道何家有钱,有财宝,那么何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一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争斗中。 何金贵当然明白爹的心意,他也不敢露富,他知道那些钱已经铁定是何家的财产,他想慢慢把那些钱洗白,这才是他开工厂的初衷。 他要继承爷爷的心愿,把生意做遍全国,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找到那些客户的后人,将那部分银子还给人家。 今天香草提到钱的事儿,金贵就犹豫了。 香草怒道:“瞎想什么呢?金贵,我要钱,给我钱,快点嘛。” 何金贵说:“不行!爷爷说过,那些钱不能动!你死了这条心吧。” 香草说:“我要我的那一份,你给我,你给不给?” 金贵说:“不给!” 香草一听不乐意了,开始哈何金贵的痒,把何金贵哈的满炕打滚,格格笑个不停。 其实香草也不知道何家究竟有多少财产,在她的眼里估计也就几十万块,自己得到几万块就知足了,再说她根本不是何家人,是当初何老庚承诺给她的嫁妆。 何金贵被哈得受不了了,就问:“饶命啊饶命,你说吧,要多少钱。” 香草说:“我就要我的那一份,你说有多少?有没有五万块?” “多少?”何金贵瞪大了眼:“五万块?” 香草使劲点点头,不解地问:“多了还是少了?五万块是不是多了点?” 何金贵使劲吁了口气,我晕,还以为她狮子大开口呢,才五万块啊?吓我一跳。 金贵说:“好,不许反悔,我给你十万,不能再多要了。” 香草也瞪大了眼:“金贵,十万?哇,咱们家到底有多少钱?” 金贵神秘莫测说:“不告诉你,你猜?” 香草问:“一百万?” 金贵摇摇头。 “一千万?” 金贵还是摇摇头,更加神秘的笑了。 那些黄金跟大洋全部换人民币的话,估计不低于几个亿,他当然不能把这个数目告诉香草了。 香草就是想开工厂,10万块足以,听到金贵答应她,高兴坏了,抱住金贵使劲亲了一口:“金贵,还是你对俺好,俺知道俺不是何家人,这些钱算俺借你的。,以后开厂赚了钱,俺还你。” 金贵道:“谁说你不是何家人?你是我老婆,你不是何家人谁是何家人?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现在钱给你了,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香草抱着金贵的脖子想了想,小声说:“嗯————那咱们就……再逮一次,我好好犒劳你一下,” 金贵点点头,香草格格一笑,拉过被子蒙住了两个人的头,被窝里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嬉闹声。 何金贵给了香草十万块,第二天香草就从酒店辞职不干了,她在k市的郊外买了一块地,开始建工厂,造的是纸杯,一次性纸巾,还有酒店专用的餐具。 香草在酒店整整干了两年,两年的时间她对酒店的运营太了解了,她发现这里的餐具都是陶瓷的,这种东西洗起来很不方便,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工,而且又不卫生,她就产生了制造一次性餐具的想法。 k市的酒店很多,如果把自己生产的一次性餐具全部供应给他们,那将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香草是很有经营头脑的,有何金贵在后面撑腰,有狗蛋在k市为她撑场面,香草干什么事儿都胆大。 这是香草第一次开创自己的事业生涯,再以后她的生意越做越大,90年代的时候进军钢铁贸易,到2005年,她就进军了房地产,成为k市首屈一指的商业巨头,当然,这是后话了。 何金贵一直在幕后默默支持着她,为她排除万难。香草一辈子没嫁人,但是她跟何金贵相好了一辈子,成为了金贵的第三个老婆。虽然没人挑破这种关系,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何金贵为香草买了地,设计了工厂,一个月以后回到了黑石村。 再回到家的时候,他就感到了意外,他发觉桂兰跟丁香对他的态度变了。两个女人开始对他冷淡,爱理不理。 晚上睡觉的时候,桂兰一个人钻进了被窝,一扭身,甩给他一个冷屁股,还哼了一声。 看到媳妇一脸的阴云,何金贵迷惑不解,问:“咋了?我哪儿得罪你了?” 桂兰说:“那得罪我你知道。” 金贵说:“不知道,你到底咋了?女人啊真是麻烦,一个月一次,每年来一两次还行,多了我们男人怎么受得了?” 桂兰哼了一声:“俺想揍你。” 金贵一愣:“为啥要揍我?” 桂兰一下坐了起来,抄起鞋底子就打:“不为啥,就是想揍你,揍死你,揍死你,揍死你…………”女人的绣花鞋打在男人的脑袋上,不是很疼。 何金贵越发迷糊了,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媳妇,上去抱住了桂兰的脖子:“老婆,是不是我最近忙,冷落了你,对不起,今天晚上我做补偿行不行?” 没想到桂兰更加恼怒了:“你别补偿俺,去补偿你的香草吧,你跟香草的那点事,别以为俺不知道。” 何金贵倒吸一口冷气,他不知道自己跟香草的事儿是怎么传到桂兰耳朵里的。既然桂兰知道了,不用问,丁香一定也知道了。这该咋办? 何金贵呆立了良久,不知道该怎么跟桂兰解释。他开始一个劲的抽烟,心里慌乱不已。 香烟抽了好几根,也没有想到跟老婆解释的谎话。何金贵是个从不说谎的人。 桂兰在旁边呛得受不了,再次翻身坐了起来,怒道:“把你的搅屎棍扔了行不行?呛死人了。你对着香草也是这么抽烟吗?” 金贵叹了口气:“桂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香草是好,可香草没我不行。” 桂兰切了一声:“香草没你不行,我跟丁香没你更不行,金贵,咱不花心了好不好?咱俩毕竟有了孩子,你跟丁香也有了孩子,你还有啥不知足的。” 金贵说:“不是我不知足,是我不想看着香草可怜,因为我,香草想到过死,她割过手腕你知道不知道? 你还记得晓霞吗?晓霞姐因为得不到大牛哥,她也死过,也堕落过,最后死掉了。我不想香草步晓霞姐的后尘。我不想到时候后悔。你……原谅我。” 桂兰忽然趴在炕上呜呜哭了,女人的脊背光溜溜的,肩膀一抖一抖,何金贵心疼的不行。 “桂兰,我喜欢你,喜欢丁香,也喜欢香草,你们三个没有谁我心里也会难过,反正我已经有了二房,多一房也没什么。” “你放屁!”桂兰终于火山爆发了:“为啥就许你们男人在外面胡搞?女人就不行?你敢找三房,我就出去偷人,给你戴绿帽子……” 何金贵怒道:“你敢?你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打断你的腿。” 桂兰说:“打断俺的腿俺也找,这不公平。” 何金贵一下就把桂兰抱紧了:“桂兰,真的对不起,我没办法啊,” “为啥没办法,是香草逼你上炕的吗??” “好,我保证,以后不找了行不行,再找就让我天诛地灭。” 桂兰赶紧用手捂住了何金贵的嘴巴:“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许说丧气话。” 桂兰是爱何金贵的,至死不渝,她宁可男人在外面找女人也不忍心看着他死。 金贵说:“香草那么可怜,我不想看着她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样也是在救她,你说我多伟大啊。” 桂兰扑哧笑了:“伟大个屁,找女人就是伟大啊,那俺也伟大一次,找个男人行不行?” 金贵说:“不行!事已至此,你说该咋办?” “那你想咋办?是不是要把香草娶回家?他要是进你的被窝,我就走。” “香草说了,她不会进黑石村,因为她没脸见你和丁香,她一个人在城里很孤单,我就是不时的去安慰她一下,别无其他。”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一个人暖冷被窝吧 “那你还想咋样?俺说你这段时间老是没精打采的,是不是三个女人会把你抽空了?” 金贵说:“最多我喂你多一点,喂丁香跟香草少一点,你看行不?” “不行,何金贵,俺要跟你离婚,丁香说了,也要跟你离婚。你一个人暖冷被窝吧。” 何金贵说:“好,我同意离婚。” “啊?”桂兰吃了一惊,她只不过是吓唬金贵一下,没想到金贵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你真的要跟俺离婚?你想得美,俺才不会把炕腾出来,给别的女人睡。” 金贵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离婚以前,好好折磨你一下,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金贵一边说一边抱紧了桂兰,把女人按倒在炕上,桂兰就惊叫一声:“呀,你轻点,坏蛋…………” 桂兰跟别的女人不一样,金贵找三房是她预料中的事情,自家的男人这么优秀,别的女人看到以后不流口水就没有天理了,这证明俺桂兰有眼光。 她从小在山里长大,看惯了男人三妻四妾,看惯了太多的乡村风流,觉得这没啥。 只要俺想要的时候金贵给俺就行,至于她在外面有几个女人,王八蛋才关心。 跟他发怒只不过是女人应尽的责任,让他收敛一点而已。 金贵一沾,桂兰就来劲了,挣扎了几下马上就顺从了,双手也不由自主抱紧了金贵的腰。 一个月没经过男人雨露滋润的桂兰饥渴的不行,抱住金贵恨不得用胶水把他粘在自己身上。 哪知道正在这时候,忽然房门响了,啪啪啪,啪啪,外面的声音很急:“金贵!快起来,不好了,出大事…………” 何金贵听得出那是丁香的声音,丁香的声音那么急,一定是有大事情发生。 金贵赶紧从桂兰的身上爬了起来,急急忙忙穿上出去开门。 “丁香,咋了?” 丁香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金贵,不好了,孩子,孩子不见了。” “啊?”何金贵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最近两个孩子石生跟二丫一直住在丁香哪儿,很久都没回过何家大院了。 别看石生不是丁香亲生的,丁香却对他比亲生的还要亲,二丫也对哥哥很好,兄妹两个几乎形影不离。 石生愿意住在丁香阿姨那边,桂兰也不拦着,为了安全起见,桂兰把猎狗阿狼也牵到了何家祠堂里,保护一双儿女的安全。 阿狼跟两个孩子在一块,应该会没事啊,怎么会丢了呢? “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咋回事?”何金贵抱住了丁香的肩膀安慰她。 屋里的桂兰也吓了一跳,同样穿起衣服跑出了门外:“丁香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金贵,今天是礼拜天,石生一早就拉着二丫领着阿狼出去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都有十点了,你说该怎么办啊?” 何金贵一跺脚:“这两个小混蛋,就是不让人省心,等他们回来,小心我打屁股。” 丁香冲何金贵瞪了一眼:“你还有脸打孩子?你尽到一个当爹的责任了吗?整天的忙,还在外面找野女人。两个孩子要是有什么危险,何金贵我给你没完!” 丁香的眼泪都下来了,恨不得咬何金贵两口。 金贵也感到了深深的愧疚,这么多年来,他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孩子生下来都很少抱过,都是一双老人跟丁香和桂兰在带,他整天忙啊忙,也不知道瞎忙个什么。 “孩子怎么不见了呢?是不是……上山了?” 桂兰跟丁香一听全都打了个冷战,桂兰一下抓住了金贵的袖子:“金贵,救救我们的儿子,救救二丫吧,咱们家可就这一条根啊?” 三个人在外面吵,北面屋子的何老庚和张春娥也被惊醒了。两个老人披着衣裳闯了出来,一听说孙子跟孙女不见了,张春娥大叫一声一步向后跌倒,顿时不省人事。何老庚也吓得面如土色。 二丫跟石生可是两位老人的命根子啊。 何老庚气的浑身哆嗦,一巴掌冲何金贵就拍了过去,正好打在金贵的脸上:“你还楞着干啥?还不出去跟我……找?” 何金贵差点被爹老子一巴掌扇晕,脸上火辣辣的疼也顾不得摸一下,飞身就返回了屋子。 金贵一下抓起了墙上的猎枪,摘下了墙壁上的那把铁弓,背起箭壶,又将那把常用的匕首别在了小腿上,猛地踢开门就冲进了茫茫的夜幕里。 桂兰跟丁香在后面嘱咐了一声:“金贵,你小心点。” 何金贵远远扔出一句:“知道了。”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石生跟二丫真的不见了。两个孩子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难里。 其实自从热病蔓延以来,孩子们就没有怎么上过课。 第一,孩子们被人从大队部遣散了出来,搬进了何家祠堂。因为大队部要作为村里那些患热病人的治疗场所,成为了暂时的医院。 第二是黑石村唯一的老师晓霞已经死了,是得花柳死的。 既没有老师,也没有学校,那还上个鸟学?,所以孩子们跟疯了一眼,满街的乱窜。 石生跟二丫和村里的那些孩子们都玩疯了。春天刚到,孩子们就跟春风里崭露头角的草尖一样,漫山遍野的疯耍 石生拉着二丫的手,几乎踏遍了黑石山附近所有的山头。他们一群小伙伴掏鸟窝,荡秋千,抓蝴蝶,打土仗,从土坡上往下滚爬,………… 漫山遍野的蝴蝶飞来飞去,花儿散发出清香,空气里弥漫着甜味。春光盈在孩子们灿烂的小脸上。 石生常常跟村里的孩子们练习怎么打仗,他们拿着高粱杆子,骑在羊背上,把自己当做罗马武士那样拼刺。 有时候也干坏事,比如说往羊嘴里撒尿啊,捅个马蜂窝啊什么的。 去年的秋年,石生就拉着二丫捅过一个脸盘大的马蜂窝。 很多小伙伴远远躲开,有的躲在树背后,有的躲在草丛里,有的躲在石头的后面。石生用褂子蒙着脑袋,手里举着一根竹竿子,冲着马蜂窝就捅了过去。 马蜂窝一晃荡,嗡地一声,那些马蜂就铺天盖地四散奔逃,潮水一样从蜂窝里涌出来漫天飞舞。 那一次三只马蜂落在了石生的脸上,一只蜇了他的鼻子,一只蜇了他的额头,另一只蜇了他的下巴。石生的脑袋肿的跟猪头一样。 回家以后,把奶奶张春娥心疼的差点昏死过去。桂兰也抱着儿子哭了半天,但是石生却摸摸娘的脸说:“娘,别哭,我不疼。” 石生几乎成了妹妹二丫的偶像,二丫可喜欢哥哥石生了。 几天前石生拉着二丫上到山坡上,看到一种很好看的花儿,那些花儿是黄色的,都长着碗碟一样的花骨朵,非常的好看,。二丫就把花儿摘下来拿回家。 但是奶奶不喜欢这种花,奶奶说那是打碗碗花,拿回家,家里的碗碟就会碎掉。 她让二丫把花儿扔出门外,使劲在花儿上踩了两脚,还要呸上一口。说这样家里的碗碟就不会碎了。 从那儿以后,二丫只是在外面玩,从不敢把这种花儿带回家。 何金贵的两个孩子正在茁壮成长。孩子是金贵的希望,也是何家唯一的骄傲,老少五口人围着两个孩子打转转,娇惯的不行。 何金贵一般是不宠孩子的,第一是没时间,再一个,他不知道怎么带孩子才算亲。 他不会把孩子抗在肩头上亲来亲去。 也不像别的父亲一样,赶集上会的时候让儿子骑在脖子上。 每次进城只会给孩子买点好吃的,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他总是点着一根烟,笑眯眯地看,一看就是半天。 最近的石生跟二丫好像迷上了黑石山,附近的山头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两个开始憧憬大山的更深处。 早上起来,石生拉着二丫出了门,身后跟着那条猎狗阿狼。 二丫问:“哥,山那边是什么?” 石生道:“爹说了,山那边是山。” “那山那边的山那边是啥?” 石生说:“还是山,整个世界到处是山。” “哥,你说的不对,爹说了,山那边是平地,是城市,很热闹的,那个地方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还有很多小伙伴,哥,你带俺去山那边玩吧,俺要走出大山。” 石生就说:“好,哥领你到山那边去玩,顺便看看狼哥哥。” 石生就拉着二丫的手走向了大山,走啊走,一直走了30多里。 最近的一段时间,石生和二丫跟山里的那个狼孩子交上了朋友。 那个狼孩子救过石生跟二丫一命,把他们从雪狼的嘴巴里生生救了出来,还帮他们摘下来一颗千年的血燕窝。 从那儿以后,石生不断地拉着二丫上山,去跟那个狼孩子玩耍,石生常常带上糖果,喂那个狼孩子吃,并且亲切地叫他狼哥哥。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亲昵感 那个狼孩子也很喜欢石生跟二丫,从这两个伙伴的身上,狼孩总能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种味道亲近而又遥远,跟自己身体散发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一种亲人的味道,跟他们在一起,狼孩总有一种亲昵感。 二丫常常伸出一双小手帮狼哥哥梳理头发,狼哥哥的头发很长,几乎能拖在地上,就像野狼脖子上的鬃毛那样坚硬。 他的威武,高大,亲热,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亲昵感,都让二丫和石生感到恋恋不舍。 有时候石生跟二丫会抱着狼哥哥在草丛里打滚,狼哥哥也跟他们扑挠嬉戏。 他们不用担心狼哥哥会把自己抓伤,因为狼哥哥跟他们玩的时候十根爪子会收起来。 石生跟二丫已经不止一次上山了,因为有狼哥哥的保护,他们一点也不害怕,山里的狼都听狼哥哥的指挥。 石生跟二丫深一脚浅一脚,一直走进大山30多里,最后两个人都走不动了,二丫拍拍肚子说:“哥,俺饿。” 石生摸了摸口袋,口袋里已经空空如也。他的肚子也在咕咕叫,该咋办呢? 石生就拍了拍阿狼的脑袋,命令它:“阿狼,去,找点吃的。” 阿狼接到小主人的命令,身子一闪嗖得一声消失在了草丛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阿狼回来了,叼回来一只血粼粼的兔子。那只兔子的脖子已经被咬烂,鲜血还在滴答滴答向下淌。 二丫吓坏了,使劲拍了阿狼脑袋一下,骂道:“你坏蛋!怎么把它咬死了,你坏,你坏。” 阿狼就耷拉着脑袋,呜咽一声缩在了地上。 石生掏出小刀将兔子剥皮分解,然后拿出怀里的火柴,点燃了一堆干柴,将兔子放在火堆上烧烤。 石生跟他爹一样喜欢黑石山,也喜欢黑石山的生活,打猎这种事,在何家是祖传,爷爷何老庚领着他们打过好几次猎,就是这样烤兔子的,石生一看就会。 兔肉弥漫出一股醉人的香气,石生咽着唾沫,二丫也咽着唾沫,阿狼蹲在地上伸出舌头,流着哈喇子,六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只肥美的兔子。 兔肉很快烤好了,石生跟二丫吃肉,把骨头扔给阿狼,两个孩子一条狗吃的很开心。 一只兔子吃完,二丫拍拍肚子说:“哥,俺饱了,咱走吧。” 石生刚刚站起来,还没有拉住妹妹的手,忽然,阿狼的耳朵就直楞起来,猎狗的鬃毛浑身炸立,桑眼里发出一股沉闷的低吼。 这是猎狗在给主人发出信号,告诉他们前面有危险,强敌已经开始入侵。 石生一看阿狼的表情就觉得不对劲,赶紧拉着妹妹趴在了草丛里。阿狼的身体就像一只狮子,也蜷缩在了草丛里。 山里的灌木丛很茂密,两个孩子一条狗隐藏的密不透风。 果真有狼来了,是一群极度饥饿,已经饿了整整七八天的雪狼,这批雪狼不是黑石山固有的野狼品种,就是白毛狼王从更远的大山里带进来的最新狼种。 他们是被烧烤兔子的味道吸引过来的。 野狼的数量不低于二三十只,它们的身材高大,几乎是黑石山黄狼身体的一倍半。本来它们是可以称霸黑石山的,就是山里的灰毛狼王都已经被白毛狼王打败。 但是江给的出现彻底的扭转了败局,他将白毛狼王咬成了重伤,那条狼王休息了两个半月才好,这次它们再也忍耐不住屈辱和寂寞,终于倾巢而出了。 白毛狼王不甘受辱,它要打败江给,将黑石山的领导地位夺过来,变成自己的领地。 它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且整装待发,刚刚走出老爷岭的谷口,就闻到了兔子的香气。 于是,所有的狼群顿时兴奋起来,一条条白影就像无数只离弦的飞箭,直奔石生跟二丫的栖息地袭击而来。 狼群赶到的时候,石生刚才点燃的野火还没有熄灭,旁边有吃剩的骨头,骨头上是两个孩子小小的牙印。 它们耸着鼻子,围着火堆转来转去,一哄而上,把地上的几根剩骨头一阵疯抢,然后使劲吞了下去。 长时间的饥饿已经让狼群变得焦躁不安,他们打着转转仰天就是一阵狂吼,整个黑石山就剧烈地抖动起来。 石生跟二丫趴在草丛里,两个孩子吓得不敢作声,汗水都湿透了衣裳,他们感到了不妙,想不到狼群会把他们瞬间包围。 阿狼屏住呼吸,它一点也没有慌张,显得沉稳老练。 它的鬃毛继续炸立,巨大的鳌头静止不动,它竭力忍耐着那种莫名的兴奋,很想冲出去跟对面的狼群大战一场,但是迫于小主人的安全,它只能坐待良机,伺机而动。 二丫轻轻拉了拉哥哥石生的衣服:“哥,狼啊,俺怕。” 石生感到妹妹在发抖,二丫吓得脸都青了。 石生把妹妹抱在怀里,用手捂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小声安慰她:“别怕,阿狼在这儿,它会保护我们的。” 阿狼的脑子在飞速旋转,它不惧怕那些狼群,它有十足的把握将那些狼群一举击溃。 它知道这些狼不是黑石山上狼群的品种,也知道这群狼的战斗力比黑石山狼群的战斗力更加的强悍。 它瞅准了那条白毛狼王,恶狠狠瞪着它,眼珠子顿时就红了,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断它的脖子。 但是阿狼还是一动不动,匍匐在主人的身边,得不到石生的命令,阿狼不敢打草惊蛇。目前没有比主人的安全更重要的了。 石生也吓坏了,他的身在开始一点一点向着着石头的后面出溜,他想爬起来逃跑,赶紧躲进刚才路过的那个山谷里。 刚才过来的时候,路过一条山谷,那个山谷很狭小,四面环山,中间只有一条很小的入口。 峡谷里面有一棵大树,只要他跟妹妹爬上大树,就能躲过狼群的袭击。 可是怎么才能跑进那条山谷呢?动静不能太大,要不然一定会引起对面狼群的注意。 石生拉着妹妹一点点后退,慢慢的,慢慢的,他们退出去了30多米远。距离那个山谷的入口只有不到20多米的距离了。 石生猛地的拉起了妹妹,大喝一声:“跑。”二丫跟着石生撒丫子就跑,飞快的躲进了那个狭小的入口。 与此同时,那群狼终于发现了不远处的两个孩子,无数绿油油的眼睛瞬间变得雪亮,已经有几条大浪飞身跃起,直奔石生跟二丫逃走的方向就追。 就在它们的身影窜到那块巨石的前面时。,忽然“嗷——————”地一嗓子,一条猎狗就像忽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飞身就把前面的两条狼扑倒了。 阿狼的身子及其的灵巧,只一扑一翻就将两条雪狼按倒在地,忽的张开血盆大口,使劲咬向了一条狼的脖子,咔嚓一声,那条狼的大半个脑袋就被猎狗尖利的牙齿咬成了两节。 另一只狼还没有明白过来,阿狼的一只爪子已经抓向了它,一巴掌下去,正好扇在那条狼的脑袋上,尖利的獒爪生生把雪狼脸上皮肉撕裂了一块。 这条狼嗷呜一声惨叫,在地上打了个滚,一下子跳出去老远。 阿狼站定,一下子拦住了所有雪狼的去路,他的身材极其的高大,健壮的身躯好像半截铁塔,几乎将大半个黑石山的阳光遮住。 狼群正在兴奋中,忽然一条猎狗冲出来,把前面的几条狼全都吓了一条,它们几乎一起停住了脚步,全都傻愣了。有几条狼开始哆嗦起来。 獒狗是野狼的天敌,古来如此,它们对獒有种天生的惧怕,哪怕是一条一百斤的狼,见到一条刚刚断奶的獒狗也会吓得浑身颤抖。 这就是自然,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决定了獒狗对狼群天生的那种震慑。 白毛狼王也猛地停住了脚步,巨大的惯性差点让它收不住脚步栽一个跟头,它的爪子搓在地面上刺刺拉拉的响,脚下的石头都被狼爪划出一条深深的划痕。 獒狗的出现几乎把白毛狼王吓得屙酱尿醋,它浑身战栗了一下,猛地向后一窜,窜出去老远。 阿狼还是没有动,冷风吹动着它浑身的皮毛,毛发凌空乱舞。 它很有分寸,它不能图一时痛快将狼群冲个四分五裂,它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保护两个年幼的主人逃走。 阿狼轻蔑地看了白毛狼王一眼,那眼光犹如雪亮的刀锋,把白毛狼王瞪得浑身刺痛。 白毛狼王领着自己家族来到黑石山,根本想不到这里会有一个这样的天敌,它瞬间胆怯了,萎缩了,一步一步开始后退。 退出去十多步以后,狼王不甘示弱,它坐在了地上,四周的白狼一起聚集过来,坐在了白毛狼王的身后。一群狼跟一条狗对峙起来。 白毛狼王伸脖子一吼:“嗷——————”声音惊天动地,它在向阿狼示威。 第一百八十三章 狼王 阿狼不甘示弱,同样仰起脖子一阵怒吼:“嗷————嗷——嗷————”那声音更加的雄壮,整座黑石山上的树木都是一阵摇晃。 阿狼的吼叫声绵延起伏,一直喊出十几里。附近的狼群一听,也是一阵战栗。 灰毛狼群也意识到了不妙,黑石山有大事情发生,前哨狼很快跑进了野狼谷,去给江给报信。 狼王江给也听到了猎狗阿狼的嘶叫,他同样战栗了一下。 江给现在已经名副其实的狼王了。 他的外公灰毛狼王死后,他就成为了黑石山的霸主,已经再也没有一条狼是他的对手了。 现在整个狼族都在江给的控制中,黑石山上百条野狼对江给唯命是从。 江给立刻战了起来,扭动着巨大的身躯,与其说他是条狼,不如说他是个人,他没有野狼的尾巴,却浑身长满了狼一样的鬃毛,还有两排狰狞的牙齿。 他从阿狼的吼叫中听到了焦躁和不安,他明白师傅已经遇到了危难。。 江给的本事是阿狼教的,所以对于阿狼的叫声江给一耳朵就听了出来。 江给巨大的头颅摇动了几下,脖子一扬,同样发出一股狼嚎:“嗷——嗷——嗷————!” 这一声狼嚎雄壮无比,他在通知分散在黑石山的上百条野狼,赶紧聚集在一起,迎接大挑战。 附近的狼群也吼叫起来,狼嚎声高一声低一声此起彼伏,很快传遍了大山的每一寸角落。 一匹匹野狼迅速赶了过来,狼群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江给一声低吼,群狼们纷纷鱼贯而出,直奔阿狼吼叫的地方奔跑过去………… 獒王阿狼跟白毛狼王足足对峙了五六分钟,猎狗跟狼王一起吼叫。 这不是惊惧,更不是胆怯,而是狼跟狗在相互示威,相互挑衅。都在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线。 谁的叫声越是高亢,越是嘹亮,越是雄壮,就证明谁的战斗力越是强悍。 阿狼终于耐不住了,它脖子一摇,身子一晃最先发起了攻击。 现在的阿狼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它远远看到两个小主人已经上到了山谷的那颗大树上,任凭野狼再有本事也够不到他们。 它可以放手一搏了,巨大的獒身腾空而起,直奔白毛狼王扑了过去,黑石山的上空就打出一道金黄色的利闪。 阿狼就像一场铺天盖地的骤风,冲着白毛狼王怒卷而来。 白毛狼王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阿狼的身影已经来到跟前,巨大的獒身将它裹住,奋力扑倒。 白毛狼王历经沙场,它可不是普通的狼王,它的身材非常高大,几乎比当初的灰毛狼王整整长出两尺,也高出半尺,力大无穷,反应也非常机敏。 高山狼的特性决定了他的敏捷和反应速度,就在阿狼身影扑来的一瞬间,它迅速将身子裹成一团,一个打滚,扑出去老远。 但是这一击终究没有躲开,阿狼尖利的狗爪已经抓向了它的后背,在它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一撮狼毛被抓了下来,。 它疼的呲牙咧嘴,倒地的同时也冲阿狼抓了过去,阿狼把头一摇,却轻盈的躲开了。 狼王觉得自己受到了屈辱,奋力挣扎着跟阿狼打在一处,一狼一狗瞬间咬成一团,一白一黄两条清影在山坡上跳跃,翻滚,飞扑,乱石飞起一片。遮天蔽日。 打斗整整持续了五六分钟,最后分开了,猎狗阿狼气喘吁吁,白毛狼王也是气喘吁吁。它们剑拔弩张,仍旧相互对峙,猎狗的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吼叫声,野狼的嘴巴里也发出了吼叫声。 它们的胡子一样的翘起,露着白森森的牙齿,尾巴也是平平翘起,都在提防对方的突然袭击。 狼跟狗的打斗被不远处树上的二丫和石生看的清清楚楚。两个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激烈的血战,它们惊呆了。 石生看到白毛狼王已经落了下风,因为狼王的吼叫声近乎哀鸣,它的开始战栗,脚步也有后退的迹象。 狼王的脖子上血粼粼的一片,很显然在分开的最后一刻,阿狼给了它致命的一口,狼王虽然躲开了,但是它的脖子上却被猎狗的牙齿撕裂了一块。 狼王胆怯了,害怕了,它知道不是阿狼的对手,因为獒狗生来就是野狼的天敌,它有着比野狼更加强壮的身体,更加尖利的牙齿。 狼在一点点后退,阿狼在一步步逼近,眼看就要把狼王逼到悬崖的边上。 这时候,狼王身边的几条头狼不干了。它们在为狼王担心,一旦狼王被猎狗逼近悬崖,那么狼族中将再一次引来一场争夺狼王的大战。 几条头狼一看不好,不约而同迅速向阿狼靠拢过来,它们分东,南,北三个方向,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状态,几乎是一起冲阿狼攻击了过来。 现在的阿狼四面受敌,但是它一点也不害怕,身子猛地一转,迅速瞅准了南边那条比较弱小的头狼,目标就是它,身子一摇就扑了过去。 那条头狼也是强打精神在吸引阿狼的注意,它没有把握接得住獒狗的致命一击。 阿狼的身体飞到跟前的时候,它摸头就跑,那里跑的脱。猎狗阿狼飞身就扑到了它的后背上,张开血盆大吼,冲着它的脖子就咬了下去,吭哧一声,四只尖利的狗牙深深的刺进了它的脖子里。 那条头狼惨嚎一声滚到在地上,阿狼的身子也从头狼的身上甩了下来。 这条头狼想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刚刚站起来,眼前一晕,再次摔倒,跟喝醉酒一样。 因为这时候它的脖子上已经血流如注,阿狼在它的脖子上分别留下了四个二寸多深的血洞。 这四大血洞咬断的正是它脖子上的大动脉血管,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能将头狼的血液抽干,心脏衰竭,二分钟的时间就能让它毙命,血注喷薄而出,很快就另它晕厥了。 阿狼站定以后,再看白毛狼王,已经从悬崖的边缘靠了过来,很快加入了战斗。 这时候北面和东边的六条大狼也冲阿狼袭击过来,它们展开了群殴战术,七八条白影把阿狼裹在了正当中。 雪狼是非常聪明的,它们采用的是群殴战,也是车轮战。 阿狼的目标冲向谁,谁立刻掉头就跑,后面的狼就狠命的偷袭,在猎狗的屁股上或者后腿上来一口,等阿狼掉过身的时候,它们扭头就跑,而刚才逃跑的狼就再次从后面偷袭。 这种缺德战术是相当耗费力气的,它们想把阿狼活活的累死。 阿狼很快就明白,狼王领着它的头狼想把自己的体力耗尽,然后拖垮,最后才群起攻之。 它微闭双眼,不再追逐任何一条狼,反而蹲坐在地上,后腿上的皮毛已经被狼牙撕裂了,肌肉开始翻卷,它忍着剧烈的疼痛,藐视着它们。 单打独斗的话,阿狼不鸟任何一条狼,可是这种车轮战,就让他无计奈何了。 它只能拦住他们,不让它们靠近自己的小主人,狗跟狼僵持起来,整整僵持了半个下午,谁也不敢发动进攻了。 阿狼觉得自己完了,走也不能走,留也不能留,再这样下去,几条狼非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不可。 该怎么办? 落日的余晖照在猎狗巨大的身躯上,猎狗焦躁不安,它担心树上小主人的安全。 因为在它跟狼王对持的时候,已经有十多条狼悄悄钻进了山谷,围在了那颗大树的底下,对着石生跟二丫仰望。 野狼迅速把那颗大树包围。石生抱着二丫就在树冠上。两个孩子吓的手足无措。 野狼们仰着头,露着慎人的牙齿冲着他们嚎叫。有几只甚至一跃而起,想把两个孩子够下来,可是石生跟二丫的距离很高,狼们只能望肉兴叹。 阿狼一看主人有危险,身上的鬃毛一抖,嗖得飞了起来,越过几块山石,直奔那个峡谷,一下就冲进了狼群。左扑右咬,很快将十多条大狼给冲散了。 它疯了一样,一口咬住一条白狼的脖子,狠命地把它拖出老远,最后脖子一摇,将狼尸甩在一块石头上,摔得四分五裂。然后死命地守护在了大树的树干旁边,不让其它狼靠近。 阿狼的吼叫越来越激烈,它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这群狼比黑石山的狼群狡猾数倍,而且也难缠数倍。 它们没有被阿狼的气势吓倒,。一直在跟它打麻雀战,不惜用几条狼的性命去做诱饵。 雪狼想把阿狼引开,群起而上将树上的两个孩子拖下来,可是阿狼已经明白了它们的目的。这种调虎离山的小把戏,让阿狼嗤之以鼻。 它蹲坐在树干旁边,跟狼群再次僵持起来。 不远处的白毛狼王也恢复了战斗力,刚才一阵扑杀,它已经领教了阿狼的厉害。现在也不敢贸然行事了。 狼群跟猎狗再次僵持起来,谁都一动不动,狼们蹲坐在地上以逸待劳,就等着阿狼晕倒。阿狼却屹立不动,对它们怒目而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哥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夜渐渐的深了,夜幕彻底笼罩了整个黑石山,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二丫饿的哭了:“哥,俺饿,该咋办呢?” 石生抱着妹妹说:“再忍一忍,爹会来救我们的,有阿狼在不怕,不怕。” “可是人家饿吗,哥,那该咋办?” 石生把妹妹的脑袋使劲按在怀里说:“闭上眼,睡着就不饿了,放心,哥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石生站在树上极目远望,黑漆漆的夜晚芳草萋萋。阿狼就守护在他跟妹妹的旁边。下面的野狼一字排开,全部蹲坐在地上。 狼是极有耐性的动物,有时候能在树下蹲上好几天,他们就等着石生跟二丫饿的支持不住掉下来。 阿狼根本不敢动地方,任何的冲动和大意都有可能让两个小主人命丧黄泉。它跟狼群耗上了。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一双双鬼火闪烁起来,就像无数的灯泡在草丛里隐现。 那是江给领着他的大队人马赶到了。 江给它们赶到的时候,阿狼已经跟白毛狼王对持了很久。江给对着几条头狼轻轻一吼,几条头狼立刻会意,上百条黄影就把下面的50多只白狼迅速包围起来。 白毛狼王狡猾,江给更狡猾。他不稀得跟白毛狼王一决高下,因为白毛狼王半年前就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打算将白毛狼群一举拿下,全部歼灭,彻底稳固自己黑石山狼王的主导地位。 江给的眼睛也泛起两道绿光,将人马快速调度,一点点向白毛狼群逼近。他打算一击成功。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就在江给将所有的白狼圈进包围圈的里的时候,何金贵也赶到了。 何金贵赶到的时候是晚上11点,他是拿着手电,寻着两个孩子的脚印上来的。 距离山谷五六里的距离,何金贵就听到狼嚎声,从野狼凄厉的惨叫声中,金贵感到不远处一群野狼在拼命的厮杀。 何金贵一下皱紧了眉头,听声音不像是黑石山野狼的叫声,这声音雄壮无比,婉转异常,好像一群新的狼种在叫。 何金贵的精神立刻高度紧张起来,难道有外面的狼在对黑石山入侵? 他立刻高度戒备起来,伸手抓起了猎枪,枪栓一拉,哗啦一声上好了子弹。 何金贵最近对猎枪进行了改造,这把双管猎枪打的不再是散弹,而是一颗一颗的带壳弹。 弹壳里装的是火药,前面是弹头,后面加上了烟硝,只要烟硝打响,立刻会引爆弹壳,里面的子弹飞出去威力巨大,打穿一头棕熊的脑袋不是问题,距离足足能发射300多米远。 何金贵来到近前,借着夜幕向下一看,他忽悠冒了一身的冷汗,把下面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两个孩子就在树上,阿狼在下面守护着自己的小主人,不远处是一条条通体浑白的雪狼,果然是一群新的狼种侵入了黑石山,。 再不远处是一双双鬼火似的狼眼,那是黑石山的本地狼,本地狼已经将所有的雪狼包围,围的水泄不通,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当白毛狼王站直身子低吼一声,命令群狼对阿狼发动攻击的时候,何金贵的神经立刻绷到了极限。 他知道白毛狼王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残酷的大饥饿已经把它们逼上了忍耐的极限。 白毛狼王想命令它的狼族部队一拥而上,将阿狼撕成碎片。 因为它发现阿狼的身子正在摇摇欲坠,猎狗屁股上跟大腿上伤口的鲜血几乎流尽,也已经忍耐到极限。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失去这个机会它们一天的攻击计划都会付之东流。 狼王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乘之机,它的嘴巴里呜呜一声,尾巴平平翘起,胡子也剧烈抖动起来,浑身的鬃毛跟刺猬一样炸起,仿佛要撑离皮肉。 忽然,白毛狼王嗷呜叫了一声,声音不是很大,但足以让所有的白狼为之震撼,这是一声进攻的命令。所有的白狼就像一只只冲破弹膛的炮弹,立刻锁定了阿狼,飞扑过去。 何金贵使劲压抑着那种莫名的激动,他把猎枪慢慢放在了地上,伸手摘下了背后的那把铁弓,稳稳搭上了一只利箭。 他不想破坏这种战斗的气氛,因为一旦枪响,惊散的就不仅仅是白毛狼群,黑石山的本地狼也会吓得四散奔逃。这样白毛狼群就不会被江给的金贵歼灭。 他要努力地跟江给配合,现在人,狼,狗,要形成统一的阵线,共同抵御外敌的侵略。必须化干戈为玉帛。 何金贵将利箭搭上弓弦的时候,白毛狼群的队伍已经压向了阿狼。 阿狼始终没有动,它像只狮子一样蹲坐在哪里,微闭双眼,不可一世,始终保持着獒狗的尊严。 它不削与跟这些狼群对峙,任何力量都不能撼动它黑石山霸主的地位。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两个小主人,阿狼早就拼死一战了。它明白狼群已经进入了疯狂的状态,自己是应该亮剑的时候了。 就在狼群压向阿狼的一瞬间,阿狼忽然就睁开了眼,恶狠狠的瞪了狼群一眼,巨大的獒眼在暗夜里发出亮烁烁的光芒。与生俱来的震慑立刻让冲在前面的几条狼感到了惊惧。 阿狼忽然就出手了,就像一只飞舞的鸽子,噌得跳起来三尺多高,首先瞄准了前面最强壮的一头大狼,硕大的獒身从天而降,一下就把那条大狼瞬间裹住,四肢尖利的狗牙扑哧就咬向了它的脖子。 剧烈的伤痛丝毫没有影响它的攻击速度,飞起,跳跃,反扑,撕咬,一系列的动作都在在瞬间完成,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短短一秒的时间,那条大狼的脖子上就出现了四个深深的牙洞。 大狼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阿狼用力砸在了它的身上,一下把它撞飞了。 阿狼的身影落地以后,牙齿迅速从大狼的脖子上脱离,然后又快速的咬向了另一条大狼。直接咬中了它的后背,獒头使劲一咬,撕拉一声就将另一条大狼后背上的皮毛撕裂了一大块,血糊糊的皮肉被阿狼叼在嘴巴里,一口就吞了下去。 阿狼杀进狼群如入无人之境,一下子就把狼群给冲散了。它扑向那里,那里就是一片惨叫,砸向那里,那里的狼群就被砸倒一片。它杀的兴起,精神完全处于癫狂状态。满山遍野都是雪狼的惨嚎声。 看到阿狼拼命搏杀的样子,灌木丛里的江给再也按耐不住,他顾不得发出冲锋的命令,嗖得一声就从草丛里弹跳出来,划过一条弧线,动作快如闪电,直奔山坡上的白毛狼王就冲了过去。 名将只找名将决斗,普通的小兵根本勾不起江给的兴趣,他的终极目标那就是那条白毛狼王。 白毛狼王根本没有注意到草丛里有埋伏。 江给是非常有头脑的,他早就看好了风向,将自己的卫队隐藏在背风的草丛里,这样白毛狼王鼻子的灵敏度就会大打折扣。 再说白毛狼王的注意力一直是猎狗阿狼,它已经被阿狼给搅得心慌意乱,放松了对四周草丛的警惕。 江给的动作更快,距离白毛狼王三丈多远的时候,他的身子就腾空而起,两只手奔向的是白毛狼王的脖子,嘴巴奔向的也是狼王的脖子。狼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江给的给扑倒了。 等它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已经被江给死死掐住了,人跟狼的身体就缠在一起撕咬起来。 与此同时,灰毛狼群也忽然发动了进攻,成半包围状态把所有的白狼给圈在了包围圈里,蜂拥而上,拼命的撕咬。 狼群里除了狼王以外还有头狼,每个头狼都带领着自己的卫队各自为战,它们的配合很默契,训练有素,很快就把白毛狼群冲了个七零八落。 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何金贵有生以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狼一起拼杀的场面。 它们为了自己的领地,为了自己主权和尊严全都豁出了性命,没有退却的狼,也没有求饶的狼,就那么交织在一起,你咬我的皮我撕你的肉,血肉横飞,乱石翻滚,狼毛飞扬,整个黑石山立刻变成了一个浴血奋战的战场。 石生跟二丫坐在树杈上都看傻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毛狼群跟灰毛狼群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拼杀。 十年以后,石生再次想起今天的场面依然是战栗地后怕,那是人,狗,狼第一次亲密地合作。 他们抛弃了恩怨,抛弃了仇恨,为了共同的利益终于联合在一起,同仇敌忾共同抵御外族的侵略。 这种配合是默契的,也是不约而同,谁也没跟谁商量,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其中两条白狼的个子非常巨大,它们把身边的黄狼咬退以后,拼命地靠近了那颗大树,飞身跃起去够石生跟二丫。 因为石生跟二丫爬的很高,跳跃了两次没有成功,它们就用身体向树干上撞,用牙齿咬,咯吱咯吱的声音通过树干传上树梢,狼牙都被咬裂了,它们还是不松口。 第一百八十五章 救俺! 石生跟二丫吓坏了,二丫使劲抱着哥哥的脖子嚎叫:“爹————救俺!” 远处的何金贵早已举起铁弓,稳稳瞄准了那两条白狼,扳机一扣,弓弦绷得一响,两只利箭呼啸着就飞了过来,噗噗两声,正好射中两条白狼的脖子。 接着微微的月光,石生一眼就看出那两根利箭是自家的东西,他心里就是一阵惊喜,他知道爹来了,就大叫一声:“爹,我们在这儿——。” 何金贵把手里的弓箭一扔,嗖得一声拔出了小腿上的匕首,一弹,在石头上借了一把力,从山坡上俯冲而下,奋力地杀进了狼群。 何金贵也疯了,千百年来,黑石山是不容侵犯的,他一直在守护着黑石山,守护着黑石山的狼,就像守护着自己的儿女一样。 他不允许外族对黑石山的玷污,更加不允许这种血型的场面继续发生。 弹跳起来的一瞬间,金贵就冲向了那个大树。他从厮杀的狼群里飞了过去。 黑石山上的狼大多都认识何金贵,它们知道金贵不是冲他们来的,更不是敌人。应该是朋友。 果然,何金贵的双脚刚一落地,手里的匕首就捅向了一条白狼的脖子,扑哧一声,匕首从白狼的左边脖子进去,刀尖从右边露了出来,一刀将白狼的脖子穿透。 血粼粼的匕首拔出来,又捅向了另一条雪狼的肚子。那条雪狼一声惨叫,何金贵一脚把它踢出老远,一下就跳到了大树的下面。 “爹,救俺!!”二丫看到爹来了,高兴地叫了起来。 不远处的阿狼一看主人冲了过来,它信心百倍力量大增,撕咬的更疯狂了。 何金贵蹭蹭跳上大树,张开双臂将一对儿女抱在了怀里,石生跟二丫趴在爹的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 何金贵终于吁了口气,还好两个孩子没事,这多亏了阿狼。 下面的厮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白狼的数量正在一点点减少,黄狼的数量一点点增多,更多的黄狼听到召唤从远处赶来,漫山遍野跟白狼咬成了一团。 白毛狼王跟江给打得正欢,短短几个回合,白毛狼王就被江给咬破了脖子,掰断了一条狼爪,腿上也被江给的獠牙撕裂了一块。 它感到一阵失望,它觉得黑石山不容侵犯,自己的煞费苦心的计划已经落空了。再打下去白狼就会被灭族。 白毛狼王忽然卖个破绽,一晃,嗖得窜上了不远处的山岗,它冲着狼群怒吼一声,雪白的身躯一扭,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里。它逃走了。 这是一声撤退的信号,下面的白毛狼全都听到了撤退的命令,它们无心恋战,知道再打下去是必死无疑。于是纷纷从黄狼的夹缝里开始向外逃。 50多条白狼,扔下了30多具狼尸,剩下的十多条全都伤痕累累,努力突围了出去。 阿狼和江给撵着雪狼的身影追出去老远,一直将他们赶下老爷岭。 黑石山的狼大获全胜,獒狗跟狼王江给一起发出了欢呼的吼叫声。 何金贵没有抱着孩子从大树上下来,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切。 胜利以后的阿狼没有对狼群进行攻击,而是看着它们慢慢聚拢,然后一匹一匹消失。 江给看着阿狼,眼神里有感激也有崇敬。 阿狼已经做了江给八年的师父,几乎将一身的扑咬绝技完全传给了他。它相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江给会成为黑石山新一代的霸主。 这时候,小母狼小白靠了过来,它慢慢靠近阿狼,在獒狗的脖子上轻轻磨蹭,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对着丈夫撒娇。 阿狼也轻轻蹭着小白,像憨厚的丈夫抚摸妻子的长发。 何金贵知道阿狼喜欢小白,也知道它们已经成为了夫妻。 这些年阿狼不断地偷偷上山跟小白私会,它们儿女都生好几窝了。 何金贵没有感到奇怪,狼跟狗的这段感情反而让他有点感动。他在心里默默祝福它们。 其实动物跟人一样,都有自己的感情,小白是狼族里的女人,是女人就有被爱的权力,也有爱别人的权力,更有做母亲的权力。 小白跟阿狼耳鬓厮磨一阵以后,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后追逐跑进了山谷里,很像一双甜蜜的夫妻。 江给看着阿狼跟小白消失的身影,脸上竟然显出一丝笑容。 这就是人跟狼不一样的地方,狼不会笑,而人是会笑的。 八岁以前,江给一直觉得自己是一条狼,他是阿狼跟小白生的,阿狼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觉得自己是一条狼狗。 直到四年以后,也就是何金贵把他抓住,放在笼子里调教成人,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人,他爹是何金贵,他娘是丁香。 何金贵抱着两个孩子从大树上出溜下来,慢慢靠近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冲他打了个招呼:“喂,你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狼啊?” 江给不懂得人类的语言,歪着头看了看何金贵,立刻警觉起来,他对金贵充满了敌意。还冲着他呜呜怪叫了一声。 但是他没有袭击何金贵,第一是他打不过他,再一个,他从何金贵的身上闻到了那股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味道。那是一种父亲的味道,他知道何金贵对他没有敌意。 二丫跟石生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上去抱住了江给的脖子,显得很亲戚,二丫还喊了一声:“狼哥哥。” 何金贵吓了一跳,刚要阻止,可是已经晚了,二丫跟石生已经和狼孩子抱在了一起。三个人很亲昵。 金贵立刻严阵以待,喊道:“石生,二丫,回来!他是狼王,危险!!” 二丫笑着说:“爹,别怕,狼哥哥不会伤害我们的。” “狼哥哥?你为什么叫他狼哥哥?” 二丫说:“爹,狼哥哥可好了,他救过我们,这次也是他救了我们,上次他还帮我们找到了那个千年燕窝。” “啊?”金贵更加愕然了:“你是说……那个血燕窝,是他送给你们的?” 石生说:“是啊爹,他不是狼,应该是个人,就是不会说话,狼们可听他的话了。” 何金贵仔细打量了一下江给,老实说他见过江给一次,就是那次晓霞准备离开,他追着晓霞的身影下到蟒蛇谷的时候,刚好跟江给撞个迎面。 那一次江给冲着他张牙舞爪,呲牙咧嘴,正要冲他扑过来,幸好阿狼赶到吓跑了他。 何金贵立刻明白了,这不是一条狼,应该是个男孩子,大概七八岁的年纪。很可能是谁家的孩子走失了,闯进了狼群,或者被狼群捕获以后没吃掉,整天跟狼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最后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人是狼。 何金贵的心里忽悠一下,我的妈呀,他……不会是我那走丢了八年的儿子……江给吧?难道这是天意? 何金贵上前一步想把江给抓住,抓过来好好看看。可是江给忽闪一下躲在了石生的背后,还冲着何金贵低吼了一声,非常的惊慌,充满了惊惧。 石生一伸手拦住了爹:“爹,你干啥?别吓坏他。” 何金贵酣然一笑:“我吓坏他?他是狼王,厉害的很,你们是怎么跟他交上朋友的?” 石生说:“就是那次我们为晓霞阿姨摘燕窝,白狼要咬死我们,狼哥哥就带着他的狼群把我们救了。从哪儿我们就成为了朋友。” 金贵问:“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他是狼,万一兽性爆发怎么办?快过来。” 石生说:“不会的,狼哥哥不会咬人,他可喜欢我跟妹妹了。” “胡说八道,就算他是个人,在狼群里时间长了,同样会有狼性,狼的天性就是杀戮,饿了同类都吃,危险,过来!” 何金贵不由分说,一下拉过两个孩子,再次抱在了怀里。虎视眈眈盯着江给。 何金贵的目光很犀利,看的江给打了两个冷战。身子也后退一步。 因为距离近,金贵也看清楚了,他分明就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孩子,浑身长满了鬃毛,脑袋上也长满了鬃毛。 可能是长期吃生肉喝生血的关系,他的眼睛里烁烁放着绿光,牙齿七扭八歪,非常的狰狞。 借着暗夜的月光,金贵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这孩子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四方的脸膛。但是脸上脏兮兮的。 何金贵一愣,这不是小时候的我嘛? 江给,这是我的儿子江给啊。何金贵的心里激动无比,眼泪哗哗啦啦就流了出来,伸出颤抖的双手想把江给也抱住。 可是江给的身子猛然向后一缩,身子一扭,嗖得窜出去三丈多远,在一颗大树的树枝上荡了一下,身子忽悠就消失了。 何金贵伸出去的手没有收回来,一下子抓空了:“江给,你是我的儿子江给,你别走。” 何金贵抱着两个孩子就追,可是江给的速度很快,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是你们的亲哥哥 最后金贵站在高岗上,看着江给消失的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当初野狼把江给偷走完全是在报复。想让他尝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味道。 上次的一场大火,几乎将整个狼族灭绝,狼们恨死何金贵了。 可为啥它们把江给抓住以后不吃掉,反而把他训练成了新一代的狼王?这个让何金贵迷惑不解。 二丫抬头看了看爹忧愁的面孔,问:“爹,你认识狼哥哥?” 何金贵说:“没错,这条狼不狼人不人的家伙就是你们的亲哥哥,失散了八年的亲哥哥。” “啊?我还有个哥哥?怎么没听你说起过?”石生不解地问道。 金贵说:“我不想提起,你丁香阿姨也不想提起,八年前,你哥哥生下来不足三个月就被野狼叼走了,当初我背着猎枪踏遍了黑石山,找了很久很久也没有找到,想不到他还活着。” “这么说他是我们的亲人?” 金贵说:“当然是亲人,他是你丁香阿姨生的。” “哇,我说第一次见到狼哥哥就有一种亲昵的感觉,他也不伤害我们,原来是这样啊。” 这件事让石生很惊奇,他想把狼哥哥带回家,以后天天跟他在一块,这样他就有个哥哥了。 二丫听了也很兴奋,拽着何金贵的衣角说:“爹,俺要狼哥哥,把狼哥哥带回家,我要跟他玩。” 何金贵苦笑一声:“谈何容易,他现在不属于我了,也不属于这个家,他属于黑石山,放心,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把他抓回来,慢慢调教。走,咱们回家。” 何金贵背起了猎枪,挂上了弓箭,抱着两个孩子下了黑石山。血粼粼的黑石山上留下了30多条狼尸。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黎明,一家人都没有睡。 丁香跟桂兰望眼欲穿,张春娥还在昏迷,何老庚点着烟锅子,就像一条生了虱子的狗,从屋子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急的团团转。 何金贵一脚踢开门,喊了声:“爹,我回来了。” “俺的儿啊。” “俺的妮儿啊。” 丁香跟桂兰一起扑过来,分别抱住了二丫跟石生,两个孩子抱住亲娘也是大哭不止。 这次劫难幸亏有阿狼在,何金贵赶到的也及时,要不然真是不可思议,石生跟二丫是被金贵和阿狼从狼嘴里掏出来的。 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张春娥也从昏迷中惊醒,她睁开眼就飞扑过来,抱住石生跟二丫左一口右一口地亲,老泪纵横。 孙子跟孙女的失而复得,立刻抚平了老人思念的创伤。 何金贵一下拉住了丁香,说:“丁香,我找到了,找到了我们的儿子。” 丁香说:“我知道,儿子不是回来了吗?” 金贵说:“我说的不是石生,是另一个儿子。” “另一个儿子?你你你……你跟谁生的?”丁香大惑不解,还以为何金贵跟别的女人在外面又生了个儿子。 金贵说:“江给啊,我找到江给了,我们八年前丢的儿子。” “啊,在哪儿?”丁香哆嗦了一下,高兴地几乎晕倒。 何金贵说:“在黑石山,江给没有死,可是…………” “可是怎么样,你说啊?” “可是他已经变成了一条狼,现在是人不人狼不狼,他在狼窝里长大,彻底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狼,并且成为了黑石山新一代的狼王。” “啊?”丁香晃了晃,一下扶住了金贵:“既然找到了,你为啥不把他带回来?” “不行啊,我抓不住他,白毛狼王都打不过他,我怎么抓得住?” “那该怎么办?” 金贵说:“你放心,我会有机会抓住他的,他是我何金贵的儿子,总有一天我会把他训练成人。” 丁香一下扑在金贵的怀里哭了,八年的时间,每次想起丢掉的江给,丁香的心里都会隐隐约约地疼。 孩子丢失的时候才三个月大,还没有断奶,一声娘也没有喊过。八年的时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被刘先生的那张贱嘴说中了,江给生出来会跟爹娘分别12年,12年的时间他不会喊何金贵一声爹,不会喊丁香一声娘。 通过这件事以后,刘先生在何金贵的心里一直是个谜,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神机妙算?而且算的那么准? 刘先生这个人祖籍不是黑石山的人,因为黑石山前后五大姓,没有一户是姓刘的。 他的知识很渊博,待人和善,医术也很高明。什么时候看到他,他总是那副样子,白须飘飘,手缕长髯,一副笑眯眯高深莫测的样子。 问起他身世的来历他总是微笑不语,只是说解放前从山外过来的,隐居在这里。跟何金贵的爷爷何青山是忘年交的朋友。其他的什么也不说。 总之这是个世外的高人,何金贵在佩服他的同时,跟刘先生的关系也很要好,既然他不说,金贵也没好意思问。 接下来的何金贵比较忙,除了村里的那点事,厂子里的那点事,他还要上山寻找亲生的儿子江给。 但是刘先生劝他不要找,找也不找不到,因为缘分不到。 果然,何金贵背着猎枪,在黑石山上整整转悠了半个月也没找到江给的下落,不要说狼,连根狼毛也没有发现。 狼们可精明了,警惕性非常的高,而且有专门的放哨狼。 放哨狼日夜轮流换班,守护在最高的山岭上,只要远远看到人,或者闻到人的气味,它们立刻嚎叫起来,通知伙伴们有危险,于是狼群就很快迁徙,它们转移的速度是非常惊人的。很快消失不见。 半个月以后何金贵才背着猎枪疲惫不堪回到家。 桂兰看到男人回来,欢快地打好了洗脸水,盛好了饭菜,看着金贵狼吞虎噎吃完,女人诡秘一笑:“金贵,你说咱俩…………多久没有那个了?” 金贵问:“那个?” 桂兰说:“就是……哪个?” “那个是哪个?” 桂兰脸蛋一红:“那个嘛,就是哪个,你知道的,” 何金贵说:“我不知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出去了?” 桂兰赶紧拉住了他,说:“就是……那个,咱俩多久那个了?” 何金贵说:“半个月前不是那个过一次吗?” 桂兰就撇起了嘴巴:“那一次不算,你还没进去呢,丁香就来拍门上山找孩子,从哪儿以后,你再也没碰过俺,这以前,你已经半年没回过家,一直在香草哪儿。算来算去,快六个月了。” 何金贵这才想起来,两个老婆已经被自己荒废快半年了,怪可惜的。 他会意一笑,在桂兰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好,今天晚上喂饱你。”说着一下把桂兰抱在怀里。 桂兰一伸手拉向了电灯,电灯熄灭了,被窝里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 桂兰说:“金贵,俺还想再为你生一个,这一次俺要闺女,丁香有一儿一女,俺也要一儿一女。” 金贵喘着粗气说:“闺女小子,我说了也不算,你想要闺女就要闺女啊?” 桂兰说:“你卖点力,不就有闺女了?俺打听过了,轻易不弄,弄一次一定是小子,经常弄的,一般都会生闺女。” 金贵一皱眉头:“这都哪儿听来的歪理,有啥科学根据吗?” 桂兰说:“没有,就是听老人们说的。” “谁说的?” “刘先生。” 金贵喔了一声:“那弄得多,一定就是闺女了,今天咱们多弄几次,保证让你怀上闺女。” 对于刘先生的话,金贵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刘先生不是一般人。 何金贵抱着桂兰在炕上翻滚,两个人九浅一深,左三右四,九快一慢,一直鼓捣到半夜12点,直到两个人全都疲惫不堪才沉沉睡去。具体播没播的进去,金贵就不知道了。 但是从哪儿以后,桂兰真的又怀孕了,肚子很快鼓起。跟气球一样。 石生跟二丫已经七岁,两个孩子是何金贵的两块心病。 晓霞死了以后学校彻底散了,因为没有老师,孩子们都在疯野。何金贵觉得孩子再不接受教育,就变成废品了。必须要把村里的小学办起来,让孩子接受教育。 晚上,何金贵来到了丁香的屋里,丁香已经躺下了。 女人没有搭理何金贵,冷屁股对着他。 金贵一笑,慢慢翻过了丁香的身子,问:“咋了?生啥气?” 丁香怒道:“别碰俺,你还记得俺?找你的香草去吧,找你的桂兰去吧。” 金贵知道丁香还在为香草的事情生气。就说:“丁香,我知道对不起你跟桂兰,可是我没办法啊,我如果不把身子给香草,她就会变成第二个晓霞姐,你不想看着香草变成晓霞那个样子吧? 再说香草答应过我,她以后都不回黑石村,我已经在城里给她买了房子,她是城里人了,不会回家跟你们抢我。”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讨厌 丁香说:“就讨厌你这样的男人,朝三暮四寻花问柳,金贵,是不是咱家钱太多,把你烧的?” 何金贵说:“不是钱多烧的,这叫责任,就像当初我娶了桂兰,然后又把你抱回家一样,如果我不把你抱回来,你就会变成晓霞姐那样的,同样,我不跟香草上炕,香草也会变成晓霞那样,她为我自杀过,我不能辜负她……” 何金贵一边说一边抱住了丁香的身子,却发现女人已经脱了,里面光溜溜的。 女人嘴巴里怪他,可却没有怪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金贵同样半年没碰过丁香了,他把女人抱在怀里。 开始的时候丁香还一个劲的反抗,:“你讨厌,你讨厌,你讨厌…………”后来力气越来越小,反而把男人纳进了怀里。 她舍不得金贵,从金贵把她抱回家的那一天,她的身子跟心就完全属于了他。 两个人经历了太多的患难,终于结合在了一起,这种幸福是来之不易的。 何金贵是个能迷死女人的男人,他的大度,宽容,好爽,善良,还有山一般的男人体格,会让所有的女人醉迷。这样的男人在外面没有女人喜欢,简直就没天理了。 香草跟桂兰一样,都是山里出来的丫头,他们看惯了太多的韵事,看惯了太多的男女欢爱,对于自家男人在外面找野女人,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逆来顺受。 她们不是不敢反抗,而是懒得反抗,反抗的代价是巨大的。只要能留住男人的心,比啥都强。 丁香吻着金贵,她的眼里含着眼泪,双手抱着金贵的腰使劲往他身上贴,何金贵也竭力跟她融合,两个人很快黏在一处。 哎呀……疼,疼,你轻点。” 丁香说:“俺就是要咬死你,这样才刺激。” 金贵说:“你咬死我,我就捅死你,给你来点更刺激的。” 一曲终毕,丁香抱着金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是舍不得撒手。 金贵说:“丁香,我求你一件事。” “啥事,你说,俺人都是你的了,只要能办到,俺就做。” 金贵说:“你看,两个孩子已经大了,老这么玩也不好,早晚出危险,该上学了。可是学校没有老师,我想你暂时代课做老师,你看行吗?” 丁香的心里一阵慌乱:“俺……做老师?金贵,你看俺像个老师的样子吗?” 金贵说:“像,你比老师还老师。” “可是俺文化不高啊,只有小学五年级的水平。” 何金贵说:“足够了,小孩子嘛,从123开始教起,很简单的,我已经跟县文教局打过招呼,不几天新老师就会来,到时候你边学边教。我相信你能做好。” 丁香有点激动:“这么说,俺以后就是……老师了?” 金贵说:“对,我说你是,你就是。明后天上课,村里的孩子,你要给我看好了,不能让他们出危险。” 丁香使劲点点头。心里还是很慌乱。 第二天,何金贵拉着丁香就走进了大队部,大队部已经荒废很久了,当初金兰就死在这儿,红兵也死在这儿,这里是全村热病的暂时医院。 现在这些人都没有了,20多条性命被埋进了黑石山的野地里,大队部就显得阴森恐怖。 金贵跟丁香将大队部里外打扫了一遍,他用水泥和墨水在墙上砌了一块黑板,教室的桌椅板凳又返修了一遍。一座干净的学校就呈现在眼前。 又过了一天,何金贵挨家挨户地通知有孩子的家庭,说动他们的父母,把孩子送进学校去上学。丁香暂时担任代课老师。 丁香打扮的干干净净,她把大辫子剪成了青年发,人也显得俏丽了很多,拿着书本走进了教室。 下面是一双双充满童真的双眼,石生跟二丫终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学生。 从此以后,大队部的学校里又显出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听着这读书声,何金贵的心彻底醉迷了………… 何金贵等啊等,盼啊盼,一直在盼着新老师到来,可是一个礼拜过去,老师没来,两个礼拜过去了,老师还是没来。 这一天,红旗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工厂,不由分说抓住金贵的手腕就往外拖,何金贵光着脊背,正在检修锅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干啥?干啥?你抢女婿啊?” 红旗喜滋滋说:“金贵哥,快,快新老师来了,新老师来了。” 何金贵一听高兴坏了,赶紧找衣穿,可是红旗拉着他不松手,说:“不用穿了,见到新老师,保证你吓一跳。” 何金贵说:“为什么吓一跳?老师也是个人,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我有啥害怕的?” 红旗说:“出门你就知道了。” 何金贵跑出工厂,来到了村口,村口的小石桥上果然站着一个人影,从背后看是个姑娘,连衣裙,身材极其的苗条,亮幽幽的披肩发。 姑娘的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是牙膏牙刷,还有一个洗脸盆。 这个身影陌生而又熟悉,一阵风吹过,何金贵闻到了那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姑娘……你是?”金贵迷惑不解了,好像认识她。 姑娘猛地转过了身,笑眯眯看了何金贵一眼,俏丽的脸蛋就像一朵被春雨滴答过的玉兰。 “金贵哥,你还认识我吗?” 何金贵惊得差点跌坐在地上:“青竹……?傻丫头!怎么是你?” 那姑娘果然是青竹,县里调过来的新老师,金贵已经五年没见过青竹了,想不到她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青竹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咣当一声,手里的行李落在了地上。 她抽泣一声扑了过来,一下子扎进了何金贵的怀里,仿佛遇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女孩子嚎啕大哭。 青竹她还是当初的一对大眼,俏皮的鼻子下是一张樱桃小口,白皙细腻的皮肤,个子高了不少,也苗条了不少,往哪儿一站,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咕嘟。 好山好水出好女,黑石山山肥水美,这里的姑娘也个顶个水灵灵的,就像细萝晒出的白面。 黑石山,一个养育了千百美女的神奇地方,一个人杰地灵的世外桃源,是何金贵深爱着的故乡。 与其说他喜欢黑石山的山水,不如说喜欢这里的姑娘。 青竹趴在金贵的怀里哭了好久,五年的思念,爱恨,纠葛,愁苦,在何金贵的肩膀上一股脑的发泄。 金贵摸着青竹的头发,他没有一丝杂念,完全就是哥哥抱着妹妹那种感觉:“青竹,五年了,长高了,人也漂亮了,怎么也想不到新老师会是你。” 青竹抽泣了一声:“哥,俺从第一师范毕业了,到文教局去安排工作,结果一眼看到黑石村安排老师的档案,俺就要求回到咱们村来教书,哥,你当初不是说过吗,等我俺长大了,还回到黑石村来,教书育人,俺一直没忘记你的话。” 金贵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到你真高兴。应该回来,你的根在黑石山,你的梦也在黑石山,这里是你的家啊?你应该笑,不应该哭,不哭,不哭。” 青竹说:“哥,五年不见,你想俺没?” 金贵说:“想,每天都在想,我的青竹长大了,我都认不出了。” 青竹扑哧一笑:“哥,你还是老样子,跟俺梦里的一样,一点没变。” 何金贵跟青竹分开五年,两个人虽然没见过面,可一直保持着联系,保持着书信来往。青竹上学的钱都是金贵按月寄出去的。一直给她寄了五年。 青竹怎么也忘不掉,是金贵哥把她养大的,当初也是金贵哥拉着她的手一步步爬上夺命涧,穿过蟒蛇谷,越过老爷岭,把她送到学校的。 这五年的时间,金贵哥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闲暇时间,没事的时候她就想着金贵。 金贵说:“先回家吧,到家看看,先住下,上课的事儿不急。” 青竹就点点头,放开了金贵。 金贵帮着青竹提起了行李,拉着她的手回了家。 门打开,院里子一片凄凉,处处长满了荒草,落叶和树枝的残骸布满了整个院落。冷风吹过,树叶和杂草四处乱滚。 自从孙寡妇死了以后,青竹的家已经五年没人居住了,显得破败不堪。墙角处的鸡窝也塌了,当初被李小林一脚踩坍的鸡笼子早已不见。 墙壁上生满了绿苔,窗户纸一块不剩,两个窗户黑洞洞的,露着弯曲的窗棂。 门打开,三间里生外熟的平房处处布满了蜘蛛网,八仙桌子上的尘土足足二指后,衣柜里面的衣服和棉被也被老鼠咬得净是窟窿。 耗子们把这里当做了安乐窝,一窝一窝的生。刚刚打开衣柜,里面就跑出来七八只老鼠,滋溜窜向了房门。 “呀————”青竹一声尖叫,一下就扑在了金贵的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老鼠啊,金贵哥,俺最怕老鼠了。” 青竹的样子让金贵哑然失笑:“傻丫头,当初你黄鼠狼都不怕,现在怎么怕老鼠?长大了胆子反而越来越小。” 青竹说:“那玩意……脏,俺怕脏。” 金贵说:“你下来,咱们收拾一下。”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脸上脏啊? 青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恋恋不舍放开了金贵。 何金贵找到一个笤帚,里里外外把院子跟屋子打扫了一遍。然后买了新的窗户纸,将窗户全部贴好。 青竹也拿出了衣柜里的衣服跟被子,放在院子里晾晒。她的手很巧,又剪了几张美丽的窗花,用浆糊贴在了窗户上,一间干净的房间就成功了。 何金贵甩开臂膀,又搬梯子上房,将屋顶漏水的地方修补了一下。完全收拾干净以后,天已经黑透了。 青竹拉着金贵嘻嘻哈哈坐在了炕沿上,心情舒畅了不少,炕上的被子是干净的。 她开始目不转睛盯着金贵看,足足盯了何金贵五六秒的时间。 金贵被盯得很尴尬,浑身跟生了尖刺一样,又痒又疼:“青竹你看啥?我脸上脏啊?” 青竹说:“不是,我看看俺的金贵哥跟从前有啥不一样。” 金贵说:“还不是老样子?” “金贵哥,你也长大了,而且越来越成熟了,也越来越健壮,哥,俺天天在想你,你知道不知道?” 金贵憨憨一笑:“妹子,你饿不?不如到我家去吃饭,让你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青竹摇摇头:“不,俺喜欢跟你单独在一块,。” “那要不,我让你桂兰嫂一会儿给你把饭送过来?你看,天不早了,我该走了。”何金贵站起来就要走。可青竹一下又抱住了他。 “哥,你别走,俺怕,一个人好怕,你走了俺咋办?” 的确,这间屋子已经五年没有沾染过人的气息了,确实显得阴森恐怖。当初的孙寡妇死在这儿,跟孙寡妇相好的那个猪贩子也死在这儿。 那个猪贩子死在这间屋子里三个月都没人知道,等有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浑身爬满了蛆虫,青竹的害怕是有道理的。 金贵说:“要不,我让阿狼过来跟你作伴?” 青竹摇摇头:“不。” “那我带你到丁香哪儿睡吧,跟你嫂子做个伴。” 青竹还是摇摇头:“哥,我想你跟在一块,这样就不怕了。” “这个…………”何金贵有点不知所措,虽然他把青竹当做妹子,可毕竟不是亲妹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自己在一个大姑娘的房里算怎么回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女孩子的名节是很重要的,金贵不想坏了青竹的名节。 金贵说:“这样吧,我一会儿让桂兰过来跟你作伴,你嫂子胆子可大了,啥也不怕。” 金贵觉得自己确实该走了,赶紧站了起来,青竹害怕极了,从后面抱住了何金贵的腰:“哥你别走…………”女孩子抽泣一声,一双泪珠又夺眶而出。 “哥,我在村里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就你一个亲人,你走了我咋办?我怕鬼……” 何金贵手足无措了,真的不知道该咋办,青竹一个女孩子,睡在这么冷冰冰阴森的房间里,确实不叫个事儿。 金贵说:“要不这样,等你睡了我再走?” 青竹说:“不,你别走,就坐我旁边,我睡了你也不许走。” 何金贵就笑笑,这个妹妹太可爱了,也太需要人照顾,就说:“好,你睡吧,我不走。” 何金贵坐在炕沿上,抽出一根烟点上,青竹就躺在了金贵的旁边。 青竹的手一直抱着何金贵的胳膊,就那么死死抱着,根本松不开,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好像找什么东西一样,左一下右一下,在金贵的胸脯上直划拉。 何金贵把青竹的手拿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只手又靠了过来,在男人的肚子上摸。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母亲怀里寻找奶头那样调皮。 何金贵也懒得反抗了。 不知道摸了多久,青竹甜甜睡了过去,何金贵俩眼皮也直打架,靠在墙上也睡着了。 青竹睡得很沉,女孩子赶了一天的路,早就累坏了。 她的呼吸很均匀,脸蛋也红扑扑的,青竹闭上眼的时候睫毛很长,整齐的睫毛可以覆盖到微微的颧骨上,样子像个银娃娃。 她把何金贵的手臂拉在怀里。 桂兰赶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发现青竹睡在何金贵怀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她没有感到过分的惊讶和奇怪,因为青竹小时候就跟金贵的关系好,一口一个金贵哥,跟桂兰的关系也很好,她和金贵就是亲,完全是那种妹妹对哥哥的依恋,好像没别的。 桂兰悄悄问:“睡了?” 金贵说:“睡了。” “没吃晚饭?” 金贵说:“没吃。我不饿。青竹说她也不饿。” 桂兰就白了他一眼:“是不饿,抱着大姑娘当然不饿了。俺要是抱着一个大姑娘,俺也不饿。” 桂兰的话语酸酸的,有几分醋味儿,何金贵就瞪了她一眼。心说,你吃的哪门子干醋? 桂兰说:“你就这么打算让她抱一夜?不回家?” 金贵说:“这不没办法嘛,青竹还小,她害怕。” 桂兰说:“你回家吃饭吧,我来跟青竹作伴。” 金贵说:“好。” 费了半天劲儿金贵才把青竹的手臂挣脱,青竹闭着眼,两只手还在够着何金贵的手臂,嘴巴里说着梦话:“金贵哥,你别走……” 桂兰赶紧把自己手臂伸了过去,让青竹抱住,青竹才不动了。 金贵将嘴巴凑到桂兰的耳朵边,神秘地说:“大姑娘让给你抱了,看你睡得着睡不着?” 桂兰在金贵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嗔怪一声:“滚吧你,回家吃饭去……” 金贵嘻嘻哈哈笑着走了,桂兰斜斜靠在了青竹的身边。 桂兰别看脾气泼辣,她心眼可好了,金贵的妹妹当然也是她的妹妹,她从心眼里对青竹生出一种不言而终的喜欢。 桂兰拉过一条被子,跟青竹钻进了一条被窝。这一夜青竹很不安稳,抱着桂兰的腰,一个劲的磨蹭,嘴巴里还在喊:“金贵哥,别走,你的身子……好暖。” 桂兰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咬青竹一口,幸亏自己来的及时,要不然自己男人还不被青竹占了便宜? 第二天早上,当青竹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怀里抱着一个人,那个人软绵绵的,青竹的一条腿还搭在那人的肚子上, 可惜那人不是金贵哥,是桂兰嫂,青竹弄了个大红脸,赶紧爬了起来,穿上鞋梳头洗脸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桂兰也醒了,扑哧一笑:“妹子,你醒了?” 青竹好像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她害怕桂兰嫂误会,赶紧问:“醒了嫂子,怎么是你,我金贵哥呢?” 桂兰说:“你金贵哥昨天晚上就离开了,让俺过来跟你作伴。” 桂兰的心里很不得劲,夜里被青竹抱得那么紧,女孩的手一直在她身上。幸亏是我,换上是金贵,你还不把他吃了? 她心里明白,青竹已经到了年龄,开始幻想了,她喜欢自己男人何金贵。 可是桂兰没生气,何金贵这样的人,女孩子不喜欢才是怪事呢,这证明俺有眼光。 “妹子,你金贵哥说了,这几天别开火,到俺哪儿去吃饭,你休息两天,然后再上课。” 青竹说:“嫂子,俺不去,俺自己开火吧,晚上,你过来跟俺作伴就行。俺一个人…………闷得慌。” 桂兰真想说,你不是闷得慌,分明是憋得慌。但这话又不能开口,只好说:“好,俺晚上过来陪你睡。饭要吃,觉要睡,咱们还是先吃饭,要不然你金贵哥会怪俺亏待他妹子的。” 桂兰不由分说,拉着青竹走出了屋子,临走的时候带上了房门。 家里已经做好饭,婆婆张春娥做的,玉米面糊糊老咸菜,乡下就这个,粗茶淡饭。何金贵没在家,一早就到厂子里去了。 青竹也不客气,跟回到家一样,胃口大开,干掉了两个馒头,半碗咸菜,外加两个窝窝头。 吃饱喝足一抹嘴:“嫂子,俺到学校去了,今天就上课。” 桂兰说:“妹妹,半晌饿了记得回家,别客气。” 青竹说了声:“知道了。”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子在门外。 青竹走进了学校,学校里焕然一新,丁香非常热情的招待了她。 现在黑石村小学只有两个老师,一个是丁香一个是青竹。 从此以后,青竹又回到了黑石山,在学校一干就是20年,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是黑石村小学的校长。在这里风风雨雨,为黑石村培育了大量的人才,功不可没。 这段时间青竹非常的开心,她再一次吃到了黑石山的米,喝到了黑石山的水,再一次见到了梦寐以求的金贵哥。 她永远我忘不掉金贵哥对她的好,并且暗暗发誓,一定要嫁给他,哪怕做三房,四房也不在乎。 很快,学校朗朗的读书声再一次响起,孩子门童稚的声音传过教室的窗户,传过学校,在黑石山的山坳里回荡,一直传到幸福路旁边的工厂里。 何金贵没事的时候就点上一根烟,听着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听着青竹甜美的话语声,他的心彻底的醉迷了……… 秋天,又是一个丰收年,漫山遍野的高粱红了,包谷也秀起了坚实的穗子。一望无际的青纱帐绵绵延延,忽忽悠悠荡漾在黑石山的山坡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远处的山果也成熟了,白的是梨,红的是苹果,黄的是杏儿,半青不红的是山枣,果实滴滴缀缀压弯了枝头,一股股香气在黑石山上弥漫,整个世界显得丰富多彩。 青竹已经在学校教了两个月的课程,学校的孩子们也越来越多。 这段时间何金贵的工厂连翻盈利,钱越赚越多,那些山果制作的饮料刚刚上市就被一抢而空,订单接踵而来。 何金贵决定扩大厂房,继续招收人马。将工厂扩大一倍。 新机器需要添置,技术人员也需要更新,这段时间他忙坏了。 为了工作方便,工厂里架起了电话线,何金贵增添了两件工具,一个是大哥大电话,一个是新买的野狼摩托车。 何金贵是第一个在山里买摩托车的人,那时候摩托车是稀罕物,被人称作电驴子。 老年人说,不怕死得快,就怕一脚踹,说的就是这东西。 何金贵买回来电驴子的那一天,全村的人都来看稀罕,一帮子哥们骑了又骑,还拿着金贵的大哥大来回的拨打,把桂兰心疼地不行。 桂兰就跟那些小叔子们抢夺,红旗抓着电话就是不给:“嫂子,你对电话比对俺金贵哥还亲,干脆抱着电话睡去吧。” 桂兰就骂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长海说:“电驴子也不错,骑起来好舒服,跟骑女人一样。嫂子,你也骑一下吧。” 旁边的小哥们也跟着起哄。“电驴子跟女人一样,都能骑。桂兰嫂,不知道金贵哥晚上把摩托当你骑,还是把你当摩托骑?” 桂兰就反驳:“回家骑你老婆去。” 很多女工站在旁边嘻嘻哈哈的笑,整个工厂洋溢在一片欢乐里。 这时候,青竹背着包包进来了,刚好跟桂兰撞个满怀:“呀,嫂子。” 桂兰一看是青竹,穿的干干净净,就问:“青竹,打扮这么漂亮去干啥?” 青竹说:“嫂子,俺找金贵哥。” “找金贵干啥?还以为你相亲呢?” 青竹脸蛋一红:“听说金贵哥上午要去进城,刚好俺也想到县里去开会,俺想金贵哥骑摩托拉俺一段。” “金贵在办公室呢。金贵,金贵,你出来!青竹找你。”桂兰扯着嗓子喊。 何金贵从办公室里出来,显得很疲惫,他一夜没睡:“青竹,啥事?” 青竹问:“金贵哥,你上午是不是要进城?” 金贵说:“是,我去采购机器,有事吗?” “金贵哥,俺要到县里去开会,咱俩刚好顺路,你开摩托拉俺一段呗?” 金贵说:“好,我这就走。你准备一下吧。” “不用,俺准备好了。” “那咱走吧。” 何金贵上了摩托车,戴上了头盔,用脚一踹,打响了摩托。 青竹翻身坐在了金贵的背后,不由自主抱紧了金贵的腰。这个亲昵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很多人斜着眼看了看桂兰嫂。 桂兰的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一样,腻歪歪的,气的咬牙切齿,心说:抱吧,小心摔下来。 金贵骑着摩托拉着青竹走了,直接奔向了门外的幸福路。 摩托车风驰电闪,路上风很大,青竹就把脑袋靠在了金贵的后背上。男人厚实的肩膀就像一座大山,透过薄薄的衣襟,他可以听到男人雄壮的心跳,那种雄性的味道直冲青竹的鼻孔,她被男人的味道给迷醉了。 向前走了四五十里,青竹忽然说:“金贵哥,不如你教俺开摩托好吗?俺学会,以后就自己开你的车去开会。” 金贵说:“好啊,我下来,你上去。” 金贵就停住摩托车,翻身下来,把青竹扶了上去,教会她怎么捏离合,怎么挂档,怎么踩刹车,怎么加油门。 青竹很聪明,什么都是一教就会,捏住离合,一加油门挂上了档。离合一松,电驴子嗖得窜了出去,可惜的是青竹不会踩刹车,车把也没有抓稳,摩托车不听使唤,咣当一声撞在了一块石头上。 摩托车翻了,大灯碎裂了,车把歪了,就是前面的轱辘也变了形。青竹哎呀一声从车上摔了下来。 把金贵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过去把女孩搀扶起来:“青竹,摔坏没有?都怪我,不该让你开,金贵哥不好。” 青竹皱紧了眉头,膝盖被蹭破了:“金贵哥,快看看你的车,摔坏没有。” 金贵说:“你个傻丫头,车能值几个钱?你才值得多。我看看,摔坏哪儿了,胳膊没事吧?” 青竹摇摇头:“胳膊没事,就是腿蹭破了,好疼。” 金贵赶紧卷起了青竹的裤管,女孩子洁白修长的小腿就果露出来。果然上面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何金贵奋不顾身低下头,用嘴巴帮青竹充吸鲜血,充吸一口吐一口。 青竹害羞极了:“金贵哥,别……脏。” 金贵说:“没事,唾沫能消毒,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医生也没有,不处理会感染的。” 将伤口处理干净,金贵拿出手绢,帮青竹包好了伤口,问:“还疼不疼?” 青竹心里一酸,金贵哥还是一如既往对她好,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摇摇头:“没事,不疼了。” “那你走两步我看看。” 青竹站起来走了两步,腿脚一瘸一拐。 何金贵一皱眉头:“还说没事?这怎么赶路?过来,哥背你。”说着把腰弯了下去,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青竹爬上来。 青竹巴不得何金贵背她呢,赶紧点点头,问:“你的车怎么办?” 金贵说:“没事,我背你到前头,前面有个补胎的门市,跟我很熟,我让他们把车推回去就是了。” 青竹甜甜一笑,一下跳上了何金贵的后背,在他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你是我的小红马,快走,驾!” 何金贵撒开蹄子就奔跑起来。 何金贵生来力气大,背个小姑娘那是小菜一碟。这条幸福路有120多里,但是不通公交车,村民们一般不出大山,整条山道空荡荡的,鸟都没有一只。就这样走下去,天黑也到不了县城。 反正有的是时间,那就走呗。一路上金贵背着青竹,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两个人穿越在山道上,说说笑笑、 青竹掏出手绢,一个劲的帮着金贵擦汗;“金贵哥,累不?” 金贵说:“猪八戒背媳妇,你说累不?” “哈,你把俺当做高老庄的高小姐了,哥,你才不是猪八戒呢。” 金贵说:“反正都一样,走,回咱的高老庄去喽———” 一场大雨说来就来,七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刚才还是烈日当头万里无云,忽然一阵骤风吹来,天空就变了颜色。 远处飘来一片阴云,低沉沉压了过来,那云越压越低,越压越低,蓝蓝的天不见了,远处的青山也不见了,全都照在一片黑蒙蒙的浓雾里。 咔嚓一个惊雷打过,漫天的大雨瓢泼而下。把金贵和青竹浇了个措手不及。 冷风裹着骤雨急冲而下,很快淋湿了两个人的衣裳,金贵就抱着青竹找地方躲藏,大路上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青竹冻得就像暴雨里的树叶瑟瑟发抖。 金贵就脱下西装,罩在他和青竹的头上,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帮她取暖。 上面是哗哗的大雨,怀里却是暖暖的姑娘,青竹一个劲的往金贵的怀里拱。 何金贵的心就动了一下,他想起来了十年前,她跟桂兰从黑石山上赶下来的情景。 那一天也下了一场骤雨,把两个人挡在了回家的路上。就是在那次,金贵抱着桂兰在山洞里,两个人把事儿给办了。 现在的青竹跟那时候的桂兰一样,一样的娇媚,一样的颤抖,一样的往他怀里拱。 雨水顺着冲下来,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剔透的曲线。 可青竹却一点也不怕,嘻嘻哈哈地笑。 她感谢这场骤雨,如果不是骤雨的袭击,她根本不可能距离金贵哥这么近,不可能随意被他抱在怀里。尽管冻得嘴唇发紫,心里却乐开了花。 金贵问:“青竹,冷不冷?” 青竹摇摇头:“金贵哥怀里这么暖和,当然不冷了。”她希望雨水下得时间长一些,再长一些,这样就能永远在金贵的怀里,不用分开了。 大雨一直下了半个钟头最后才慢慢小了,雨停以后,东天边飞出一条横跨天际的彩虹,色彩斑斓非常的壮观。 何金贵的眼神就直了,他已经被青竹俊美的身条惊呆,忍不住就往青竹的身上瞟。 青竹低着头,脸蛋红红的,闪身进了大路旁边的小树林。对金贵说:“俺去把衣服拧干,金贵哥,不许偷看啊。” 何金贵脸一红:“我不看,你去呗。” 女孩子闪身进了小树林,找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慢慢蹲下,水珠成串地滴下………… 拧干以后,青竹找到一块岩石,躺在上面,让阳光将全身的水分吸走。 岩石上的青草暖暖的,好像母亲的大手,舒服极了,这让青竹又想起了自己的娘孙寡妇,可惜孙寡妇已经死去好几年了。 她觉得母亲就在身边,母亲的大手从身上掠过,在她身上爱抚,不知不觉女孩子闭上了眼。 第一百九十章 把身子转过去 何金贵也跑到一颗大树的背后,将衣服脱了下来,慢慢拧干。 树林里刚刚经过一场暴雨的侵袭,变得凌乱不堪,断肢残骸落了一地,杂草也被冲的东倒西歪,落子水顺着山坡冲下来,慢慢汇集成一条缓缓的小溪,从高处向低处流淌。 金贵躺在草丛里,仰望着蓝天,天上的白云变幻无穷,一会儿像羊群,一会儿像骆驼,一会儿像狮子,一会儿又像城堡,大自然把它的变幻莫测完全展现。 何金贵也睡着了,他整整一天一夜没合眼,最近厂里的事儿太多,累坏了。 直到猛烈的日头把他晒醒,他才爬起来揉揉眼,觉得该上路了。 搭在树枝上的衣服已经晾干,可青竹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赶紧穿上衣服去寻找。 “青竹——你在哪儿?”何金贵喊了一声,却听不到青竹的回声,他就顺着青竹的脚印寻找。 转过一段灌木丛,何金贵忽悠一下惊呆了,他发现青竹赤身果体躺在一块干净的岩石上,女孩子睡得正香。 少女苗条的身段洁白无瑕,仿佛天上的白云,一头乌黑程亮的披肩发像瀑布一样从石头上垂下来。 她紧闭双眼,嘴唇微微翘起,还轻轻动了一下,好像在梦呓。 粉白的脖颈下是一弯迷人的锁骨。 女孩粉白的细腰就像铅笔杆儿,单手就能握住,下面是两条洁白细腻的长腿,比例绝佳,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就像一具完美的冰雕呈现在何金贵眼前,何金贵觉得浑身的热血沸腾起来,呼吸也有点不受控制。 青竹斜身侧卧,一条腿微微蜷起,这时候一只蝴蝶翩翩飞来,落在了女孩的鼻翼上,扑闪着翅膀,青竹的鼻子就动了一下。 何金贵不忍破坏这幅图画,伸出手想赶走蝴蝶。没想到青竹鼻子动了一下竟然睁开了眼。 “呀,金贵哥,你坏,你坏,竟然偷看人家。”青竹赶紧慌乱地寻找衣服。女孩子的双手也一个劲的遮掩,遮住上面,遮不住下面,遮住了下面,上面又出来,慌得她手足无所,样子可爱极了。 金贵窘迫地转过了身子,不敢再看。“我不是偷看你,我想帮你赶走那只蝴蝶。”何金贵赶紧掩饰自己的慌乱。 青竹扑哧一笑:“把身子转过去,不许再看。” 何金贵说:“好,你穿吧。” 青竹抓起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穿。 她是故意的,其实何金贵刚才喊她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她故意不做声,就是要吸引金贵过来,将自己让他看。 何金贵哪知道这个,傻不拉几的还往上蹭。直到金贵的手触摸到她的鼻子,青竹才不得不醒了。 她的脸腾地红了,心里早就慌乱成一团,少女的娇羞让她窘迫不已,她觉得自己有点下流。竟然开始勾男人了。 何金贵没在意,觉得这就是个误会,自己不该冒冒失失闯过来,什么都看到了,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啊?人家青竹还是个大闺女呢。 青竹穿好,拉住了金贵的手:“金贵哥,咱走吧。” 何金贵赶紧甩开了青竹的手臂,问:“你的伤咋样,能自己走吗?” 青竹撒娇地说:“不能,还是疼,你背俺,俺要骑小红马。” 何金贵只好说:“你上来吧。”说着哈下了身子,再一次背起了青竹。 青竹又喊了一声:“驾!快点走,不然我用鞭子抽你。” 这一次背上青竹,何金贵的感觉跟刚才不一样了,不知道为啥,心里面老是痒痒的。青竹的果体一次次荡漾在脑海里,跟荡秋千一样挥之不去。 他好想摸她一下,也想亲她一口,可一想到桂兰,丁香和香草,金贵就觉得自己简直禽兽不如。 120里的山路是傍晚才走出去的,因为下午金贵拦了一辆路过的手扶拖拉机,他跟青竹坐着拖拉机来到了山口的国道上。 来到县城已经是傍晚了,两个人找了个小旅馆先住下。一人一间房,青竹就住他隔壁。 这天晚上青竹怎么也睡不着了。 进县城开会是假,让何金贵跟着她进城是真。 这段时间青竹怎么也禁不住对何金贵的想念,好想跟金贵长谈一次,吐露一下爱慕之情。告诉他,其实从13岁那年,自己就开始喜欢他了。 金贵比青竹大五岁,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个牵过她的手,背过他身子的男人。 下午在何金贵的后背上,青竹就无数次把脑袋贴过来,再贴过来。 心里也热乎乎的。我啥时候才能跟桂兰姐还有丁香姐一样,跟金贵哥睡一条炕啊? 这天傍晚,大雨又来了,淅淅沥沥下了好久,有时候小,有时候大,一直没停。 半夜十二点,咔嚓一个惊雷下来,窗户口就闪出一道白光,旅馆院子的一颗大树被闪电劈中,顿时被劈成了两节。好像有一只鬼手要从窗户外面伸出来,把青竹抓走。 青竹在被窝里吓得“妈呀——。”一声,裹起被子就窜出了房间,浑身筛糠一样。 她不由分说拉开了隔壁何金贵房间的门,一头就闯了进去。 金贵正在床上熟睡,青竹忽悠就闪了进来,一头扎进了何金贵的被窝,上去抱住了他的脖子,颤抖地就像风雨中的树叶。 何金贵吓了一跳,赶紧拉亮了电灯:“青竹,你咋了,咋了?” 青竹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哥,外面打雷,俺好怕。” 青竹是真的害怕。小时候不这样,她胆子可大了。自从孙寡妇死了以后就开始害怕了,女孩子对死亡产生了恐惧。 特别是那个猪贩子死在她家的土炕上,三个月的时间都烂透了,蛆虫乱爬,那时候青竹就被吓得怵了胆。 何金贵使劲掰开了青竹的手臂,女孩子果体,一个劲的往他怀里拱。三分是害怕,七分是故意的。 那股迷人的少女香气直冲鼻孔,抱着青竹香,何金贵差点控制不住。 何金贵想翻身坐起来,可青竹跟蛇一样缠住了他,不让他起。 这可是个好机会,感谢闪电,感谢雷公,感谢老天爷,终于找到理由跟金贵哥亲近了。 金贵暗暗庆幸,还好没有脱,要不然两个人的样子就太难看了。 何金贵没办法,只好抱着青竹的脑袋安慰她:“不怕,不怕,金贵哥在这儿。” 何金贵心里那个纠结啊。该咋办?女孩子的这点把戏瞒不过他,青竹分明就是故意的。 女孩子猫儿一样蜷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让他动,只要何金贵动一下,青竹的身子就向他这边贴一次,就怕他飞了。 竟然在他怀里甜甜睡着了。 何金贵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青竹的手臂掰开,然后坐起来,他也睡不着了,在椅子上抽了一夜的烟。 今年青竹20岁,正是青春懵懂期,小女孩啥也不懂,你说鼓捣出点事儿,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娘孙寡妇,也对不起桂兰和丁香。 何金贵25岁了,他已经完全成熟,知道这种关系的危险性和可怕性,忍住,一定要忍住,青竹是我妹妹,妹妹钻哥哥被窝,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害怕。 尽管他一次次劝自己,可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因为他知道根本无法说服青竹。 要说何金贵不喜欢青竹,他自己也觉得是扯淡,美女谁不喜欢啊?除非不正常。 可他不想一步错步步错,因为他有孩子有老婆,有家庭,这个家庭是来之不易的。一旦走错路,整个家就散了。弄不好就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何金贵抽了几根烟,只好站起来出了门,走进青竹的房间,蒙上被子睡了。青竹睡他这边,他只好睡青竹那边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青竹找衣服穿,可摸来摸去,衣服不在身边,搔搔小脑袋纳闷了半天,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跟金贵哥换了房间。 何金贵走进门的时候,青竹不敢起来,蜷缩在被窝里。外面只露着一个小脑袋,冲着何金贵诡秘地笑。 金贵把衣服甩给了她,虎着脸说:“穿衣,咱们回家。” 青竹感到很不好意思,说:“金贵哥,对不起哦,俺不是故意的,昨天夜里打雷,俺怕。” 金贵说:“我知道,穿衣,我送你回家。” “回家?干嘛要回家,你不是说要买机器嘛,俺也要开会。” 金贵还是虎着脸:“我打听过了,那个会不重要,就是一般的教师座谈会,去不去的没关系,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参加,还是回家吧。” 青竹向外头看了看:“不行啊,外面还下着雨呢。” 金贵说:“下着雨也要走,我找了辆车,把你送回去。” “为啥?” “不为啥,我很忙,顾不得照顾你,” “那你忙你的,俺自己回家。” 金贵说:“不行!必须回家!” 何金贵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青竹愕然了,她不知道何金贵无端的生气是为了什么。 就连金贵自己也不知道无端的生气是为了什么,他现在只是希望他跟青竹的关系远一点,再远一点。这样就安全了。 青竹裹在被窝里说:“你为啥要赶俺走?你怕啥?” 金贵说:“我啥也不怕,就是怕你有危险,快点回家,穿衣。”何金贵背过了脸,不再看她。 第一百九十一章 很正常的大男人 青竹没穿衣,眼睛一瞪,那股倔脾气就上来了:“何金贵!你这个胆小鬼,你就是不敢碰我!” 何金贵没理她,青竹接着说:“俺都不怕,你怕个啥?怕桂兰嫂?还是怕丁香嫂?不会是怕你包养的那个三奶香草吧?俺都不在乎,你在乎啥?” 何金贵说:“你是我妹妹,。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个大男人?而且是很正常的大男人,你这样做很危险的,万一我控制不住,你就毁了……” 青竹说:“没人让你控制,你如果真的心如止水,还怕俺逗你?你就是心理有鬼才怕。” 我晕,还成我的不是了?女孩子真是巧言善变。何金贵没办法,抓起背心,就给青竹套在了脑袋上。 然后命令她:“穿裤子,快点!” 青竹冷冰冰看着何金贵,气哼哼把裤子穿好,金贵拉住她不由分说,直接给拖到了院子里。 门外面果然停了一辆汽车,是何金贵租来的,他已经准备把青竹送回家了,再不送她走,就真的出事了。 他把青竹塞进了汽车,然后告诉那个司机:“小刘,谢谢你,把我妹妹送回黑石村,路上小心点。”说完咣当关注了车门。 青竹在里面嚎叫了一声:“我不走!何金贵,你个胆小鬼,你就是个懦夫!” 何金贵看着汽车开走了,心说懦夫就懦夫,那也比丈夫强。真的成了丈夫,那这个家就热闹了,黑石村也热闹了。 何金贵跟李大牛不一样,李大牛做事情喜欢拖泥带水,也就是吃着盆里的看着锅里的。 当初对待晓霞,想上又不好意思上,怕坏了名节,也怕对不起兰芳嫂,心里还一直惦记着晓霞,就那么拖啊拖,结果拖出了很多事。 何金贵做事情一向干脆,他知道什么路该走,什么路不能走,什么路是绝路,什么路是生路。 一旦走进绝路,自己这辈子就完了,这个家也就完了。 青竹说白了不是专门出来开会的,就是找理由跟金贵哥独处,从昨天晚上钻进金贵的被窝,金贵忽悠就明白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傻丫头,别异想天开了,金贵哥会害了你。 汽车在开往回家的路上,青竹心里气呼呼的,她的计划失败了,一路上撅着嘴巴。 前面的司机小刘嘻嘻嘻的笑,青竹怒道:“笑什么?开你的车!” “小姑娘,你是不是喜欢何金贵?”司机问她。 青竹说:“管你屁事!你跟金贵哥认识?” 小刘说:“何止认识,金贵哥是我的偶像,我可崇拜他了,我们组织的人也崇拜他。” “你们组织?你是干什么的?” 小刘说:“说出来吓死你,我们的老板多次邀请金贵哥加入组织,领着我们一起干,可金贵哥却不干。” “你们老板是谁管我屁事?跟金贵哥很熟吗?” “当然,我们老板也是你们黑石山的人,你跟他认识。” 青竹问:“是谁?” 小刘感到自己的话有点多了,赶紧说:“不好意思,我们大哥不让说。” 小刘说的那个老板,其实就是狗蛋,小刘是狗蛋手下的小弟。 现在的狗蛋隐姓埋名,一直在逃避警察的追捕,这车就是狗蛋的。 狗蛋已经打算跟春草结婚了,日子还没有定下来,他暂时脱离了黑帮。自己做起了工头,承包了几座大楼的建设。 青竹懒得打听这些,小刘的老板是谁,根本不管她的事,她只是担心自己跟金贵的关系,她想了一路。 何金贵之所以忽然对她很凶,摆出一副大哥哥的威风,其实就是在跟她疏远,告诉她,我们是兄妹,最好不要超越这种兄妹的关系。 回到家以后,青竹一头倒在被子上哭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机会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她恼恨自己没有跟金贵哥生在同一个年代,被桂兰跟丁香抢了先。 虽然她采用了果体诱惑,可何金贵还是没有上当,而且巧妙的避开了。 青竹觉得这辈子自己达得不到金贵哥,还不如去死,回黑石村来干什么? 从此以后,青竹跟当初的晓霞一样,开始变得不苟言笑,女孩子多了很多心事。 何金贵再次回到黑石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金贵跟厂商谈好了机器的价格,谈好了送货的时间和安装调试的时间才返回来。 返回来以后,厂子里又出事了,所有的工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厂房里传出一阵女孩子盈盈的哭声。 何金贵猫儿一样,把耳朵贴在厂房大门上听了听,听到李小林的老婆小敏在哭,还有桂兰的声音。 桂兰在旁边劝:“小敏,别难过,咱们都是苦命的女人。” 金贵把脑袋伸进了车间的门,问:“谁在里面哭?” 桂兰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金贵,你回来了?是小敏,小敏在哭。” “哭啥?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小林,我去揍他。”何金贵知道李小林跟小敏成亲刚刚才两个月,是不是小两口闹矛盾? 小敏可是工厂的顶梁柱子,非常的能干,脑子也聪明。何金贵可喜欢她了。 桂兰一看金贵想进来,就往外轰他,说:“滚滚滚,女人的事儿,男人少搀和。” 金贵一愣:“女人的事儿?女人有啥事?还不就是那点事儿?小敏是我的员工,我就不能问问?” 桂兰说:“问个茄子,女人的事儿你管得着吗?” 桂兰一边说,一边往外轰金贵,就是不让他接近小敏,何金贵弄了个莫名其妙、 金贵纠结了半天,不知道李小林跟小敏之间发生了啥事儿? 晚上下班回家,钻进被窝以后,何金贵还是迷惑不解,抱着桂兰的细腰,问:“咋了,小敏咋了?为啥要哭?” 桂兰说:“小林要跟小敏离婚。” “离婚?为啥,这才结婚两个月就离?小敏那么漂亮,小林是不是脑子被毛驴子给踢了?” 桂兰说:“你懂个啥,小敏是石女,到现在为止,小林还没有破掉小敏的身子。” “啊,石女?石女是啥?”金贵没有听过这个词,觉得新鲜地不行。 桂兰抿嘴一笑:“石女……就是下面不开门的女人,没有……门的女人,懂了吗,傻瓜?” 何金贵苦苦笑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李小林跟小敏离婚的原因。 所谓的石女确实是下面没有门的女人,石女,也称为石芯子,民间一般用这个词来称呼先天无法进行xing行为的女性。 石女一般分为两种,就是真石女和假石女,真石女属于先天性的xx缺失或者xx闭锁,就是内部发育不良;假石女则属于xx膜闭锁或者xx横膈。 这种女人万里挑一,偏偏让小敏赶上了。说白了小敏就是先天性女太监。 我嘞个去!李小林的命也他娘的真够苦的,本来就是色中恶魔,整天想女人想的发疯,几经周折,好不容易娶个老婆竟然是石女,估计这件事会把他逼疯,不跟小敏离婚才怪。 其实李小林这段时间非常的纠结,自从刘先生确定小敏是石女以后,大雪梨就病倒了,李小林对小敏的态度也是180度大转弯。 刚开始的几天对小敏冷淡,再后来就开始摔锅摔碗,无缘无故大嚎大叫。 晚上,小林躺进被窝也不再温柔,抱着女人一个劲的瞎鼓捣,又掐又拧。 女人的胳膊肿了,腿肿了,肚子也肿了。 红烛闪烁的洞房里传出女人一声凄厉的惨嚎,小敏在炕上疼的浑身是汗,打着滚躲闪,可是小林就是不放过她。 从那儿以后,李小林老喜欢走女人的后门……短短的两个月小敏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人瘦了不少,做事情也恍恍惚惚的。 女人就是这样,向来都是逆来顺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嫁给小林,小敏就把小林当做了自家男人,她在这里无亲无故,本来就觉得抬不起头,现在忽然发现自己有缺陷,就更抬不起头了。 女人整夜整夜的嚎哭,可是又不敢哭出声。 每天上班的时候,她都不说话,人也木呐呐的,充满了心事。 桂兰发觉了不妙,就问她:“小敏,你咋了?怎么做事情恍恍惚惚的,发生了啥事?这里到处是机器,压着手咋办?多危险啊?” 小敏忽然就抱住桂兰哭了,女人哭的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将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在桂兰的肩膀上发泄…… 桂兰就问她:“咋了?是不是小林欺负你?” 小敏就点点头:“桂兰姐,小林他……他变态,他折磨俺,桂兰姐,俺再也呆不下去了,俺想回老家。” 桂兰一听就怒了,骂道;“李小林也忒不是东西了,这么好的媳妇不知道珍惜他想干啥?他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被毛驴子踢了,不行,我去找他算账。” 于是桂兰就拉着小敏回了家,进门以后指着小林的鼻子就骂:“李小林你个混蛋!为什么欺负小敏?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儿,你就出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李小林一听,拄着拐杖就从屋子里蹦了出来,跟桂兰吵:“俺家的事情管你屁事,她是我老婆,我爱怎么对待她是我的事儿,不用你管?还是回去伺候你的何金贵吧,你是被男人捅的爽了,我呢?我就该一个人干靠?你懂个屁!”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还是个闺女 桂兰可不是一般的霸道,特别是嫁给何金贵以后,脾气暴躁了不少,那种山村女人的泼辣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桂兰一听小林骂她,抄起一根笤帚疙瘩,冲着李小林核桃一样的脑壳就打,把李小林追的满院子疯跑,鸡飞狗跳。 李小林抱着脑袋来回转悠,根本不敢还手,没办法,谁让人家男人有本事? 桂兰一边追一边骂:“你个混蛋王八羔子,你们李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谁被男人捅得爽了?你骂谁?你也是个人?简直禽兽不如。小敏这么好的姑娘,嫁给你就是糟蹋了。” 李小林腿瘸,桂兰很灵巧,很快小林就被桂兰追上,吧嗒吧嗒挨了两笤帚疙瘩,他的脑袋上就鼓起两个大疙瘩。 李小林捂着脑袋缩在了墙角,嘴巴还是不服软:“桂兰,你不知道,不是我折磨她,是她不行,到现在为止,小敏还是个闺女。” 桂兰听了个莫名其妙,放下了手里笤帚惊讶地问:“小敏还是……闺女?咋回事?为啥还是闺女?是不是她不让你……那个?” 小林说:“不了解情况你就打,你牛个啥?还不是睡你的那个人牛?要不是看何金贵的面子,我饶不了你。” 在李小林的心里,女人一般是牛不起来的。女人牛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睡她的人牛,一种是睡她妈...的人牛,别无其他。 桂兰之所以在黑石村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就是因为睡她的那个人牛,大家是给何金贵面子。 桂兰说:“你啥意思?我问你咋回事?是不是小敏不让你碰?” 小林说:“不是,小敏是石女,她不是个完整的女人,不能尽人道,你说我急不急?” “不能尽人道?石女?”桂兰忽悠一下明白了,问题出在小敏的身上。 小敏发现李小林把事实说了出来,就跟当众被人剥光那样羞得无地自容。女人嚎哭一声捂着脸跑了,出了街门,直奔黑石山。 李家大院那么热闹,很多街坊邻居嘻嘻哈哈看热闹,很快,小敏是石女的消息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大家议论纷纷。 桂兰害怕小敏想不开,赶紧把笤帚疙瘩扔在了地上,指着小林的脖子骂道:“俺先放过你,小敏要是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桂兰转身就追了出去,一直追着小敏的身影上了黑石山。 来到一处断崖,小敏就要一头栽下去,幸亏桂兰眼疾手快把她拉住了:“小敏,你干啥?为啥想不开,你糊涂!” 小敏说:“桂兰姐,让俺死吧,俺没脸见人了,俺不是个女人,活着有啥意思?” 桂兰紧紧抱着小敏的后腰,苦苦劝她:“妹妹,你别想不开,这有啥?又不是你的错,是老天爷的错,是老天不公,把一个这么好的女人生成这样。咱再想想办法,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你的病应该能治。” 小敏说:“没希望了,俺活着没意思了,桂兰嫂,让俺死吧。” 小敏一个劲的哭,桂兰的力气很大,死啦硬拽,把小敏从山上拖了下来,拽进了工厂。 工厂里的工人议论纷纷,大家都知道了小敏是石女的事实。 小敏跑进车间里放声大哭,要死要活,桂兰还是苦苦劝她。正好被从城里赶回家的何金贵撞见了,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听桂兰把小敏的事情说一遍,何金贵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这事儿还是李小林不地道,两口子过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呗?你折磨人干啥?良心大大地坏了。 何金贵也气的不行,腮帮子鼓起来老高,恨不得把李小林一刀子割成太监。 同时他也感叹小敏的命苦。一个南方女孩子,千里迢迢出来打工,本以为可以找个丈夫安心度日,没想到会是这样,其实小敏嫁给李小林,是真心想跟他好好过,是李小林的运气不好。 人谁没有缺陷呢?桂兰还是白虎星呢,到现在为止,女人的下边依然是一毛不拔,光溜溜的一片,可金贵对桂兰非常的好,两口子很恩爱。 这些年李小林的运气一直不好,娶个女人不是死了,就是被人拐跑。要嘛就是石女,他已经对婚姻产生了恐惧,他发誓再也不娶老婆了,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第二天,何金贵起床以后直接奔向了李小林的家。 进门以后李小林两口子刚刚起床,小林的脸色很难看,小敏的脸色也很难看,小敏的脸上有淤青,眼角处有一块红红的伤痕,看来是昨天夜里被小林打得。 何金贵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一看李小林的样子,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敏看到金贵进门,先是惊讶了一下:“金贵哥,你来了,坐,坐。” 小敏强颜欢笑,去为何金贵倒茶,女人知道何金贵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来的。 何金贵虎着脸说:“不必了,小敏你别走,就在这儿!” 何金贵的语气很生硬,也很震慑,小敏就不敢动了,规规矩矩站在了当院里。 李小林拄着拐杖说:“金贵,傻愣着干啥?坐啊。” 何金贵不由分说,忽然抡起蒲扇一样的大巴掌,一耳瓜子冲小林就扇了过去。 吧嗒一声脆响,李小林被打得眼冒金星,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七八个圈,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何金贵的巴掌跟熊掌一样,而且比熊掌还有力气,几乎将李小林扇蒙。 站定身子以后,李小林捂着脸颊眨巴了半天眼,愣是没有分辨出东南西北。 可能要发财,满眼都是金子啊,飞来飞去的。 小林捂着脸问:“金贵,你干啥?为啥打我?” 何金贵是李小林的克星,这辈子,只要李小林远远看到何金贵,首先就打哆嗦,他怕何金贵生气了打他。 因为只要何金贵气不顺,一定会打他,而且次次见伤。这一次尽管小林对金贵很客气,还是没有逃掉一巴掌的命运。 何金贵怒道:“李小林,你也算个男人?你有啥本事?就知道欺负女人,说,为啥欺负小敏?” 这本来是人家李家的家事,不管何金贵的事儿,可何金贵是村长,在村里很有威望,调和家庭矛盾也是他份内之事。 李小林根本不敢惹他,心说,打一巴掌也算便宜,打一巴掌总比敲断一条腿强。把何金贵惹急了,真的会敲断他另一条腿。 小林说:“你不知道,小敏她……她有缺陷,不是个女人,我李小林命苦啊。” 何金贵说:“命苦个毛?人谁没有缺陷,你桂兰嫂还是白虎呢?可我不嫌弃她,她也没嫌弃我臭脚丫子不是?男人跟女人,生活到一块那就是缘分,有缘分就应该珍惜,人这一辈子,缘分是命中注定的,把握不好,就永远没有下一次了。我说你小子,看着精明囫囵眼,咋就那么傻?小敏对你多好啊。” 小林咕嘟着说:“金贵,你不知道,小敏跟别人不一样。” 金贵说:“我啥都知道,桂兰把事儿都告诉我了,缺陷怎么了?咱可以治疗,能过就过,不能过可以各走各的,你打人干啥?” 劝和不劝离,何金贵是过来劝架的,调和家庭的矛盾,当然要软硬兼施了。给他一巴掌,让他长长见识,知道尊重女性。 小林说:“那好,我跟小敏离婚,这日子不能过了,我不能守着一个石女过一辈子,这跟养个鸟儿喂个鸡有啥区别?喂只鸡还知道下蛋,养活她那就是白白浪费粮食。” “你………………?”何金贵无语了,怎么也想不到李小林会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这孙子不是个男人,连人都不是,跟他废话是对牛弹琴。 他不懂得什么叫真爱,什么叫付出,什么叫珍惜。这是个只知道发泄兽欲的禽兽,真是人间的极品。 小敏嫁给这样的人,那就是糟蹋了,任何女人嫁给他都是糟蹋。 何金贵说:“李小林,你娘的,你这样说小敏?” “对,我就这样说她,我一天也不要她了,让她走,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就要跟她离婚。” 何金贵脸连他一眼也懒得瞪了。转身问小敏:“小敏,你呢,怎么想的?” 小敏叹了口气:“还是离吧,这样过下去没意思,金贵哥,俺今天就走,俺这就进屋子收拾东西。” 小敏转身进了屋子,开始收拾行李。李小林也不阻拦。 何金贵说:“小林,你如果还是个人的话,就把小敏留住,你以后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女孩了。” 小林说:“让她走,不能上炕日,娶个老婆干啥?我不稀罕。” “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不后悔?” 小林说:“不后悔,谁后悔就是孙子。” 何金贵说:“好,你跟小敏没有结婚证,也谈不上结婚,所以她以后跟谁是她的事儿,从此以后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可想好了。” 小林说:“想好了,她以后再好,那也是她的事,我再孬,我认命。” 何金贵懒得跟李小林废话了,这时候小敏已经收拾好了衣服,对李小林最后留恋了一眼,毅然走出了李家大门。 这次小敏没有哭,女孩子变得坚强了很多。她觉得这恐怕是自己唯一的一次婚姻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这就是命啊 从前不知道自己是石女,现在知道就不能嫁人了,嫁人就是坑人。看来自己要孤独终老,一辈子守寡了。 何金贵从大门里追了出来,对着小敏喊了一声:“小敏,你去哪儿?” 小敏抽泣一声,恨不得扑进何金贵的怀里大哭一场:“金贵哥,你别管,俺走了,回老家去,继续照顾俺爹,这辈子……俺就这样了。” 何金贵觉得小敏很可怜,她根本没有去处,赶紧说:“小敏,你没必要走,我希望你留下,咱们黑石村有的是好男人,你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小敏说:“哥,你别劝了,俺是个不完整的女人,谁会要俺?俺不能生孩子,不能让男人舒服,这就是命啊。” 何金贵说:“好,你到厂里来一下,我给你结算一下工资,你喜欢走就走,喜欢留就留。但是我希望你留下,因为你的工作能力很强,人才很难得,你留下,我会给你涨工资的。” 小敏的眼睛亮了一下,老实说在饮料厂工作的这几个月,何金贵跟桂兰对她很好,她也拿到了在大城市都拿不到的报酬。 在哪儿都是活,还不如在金贵的厂子里干。 “可是金贵哥,俺没地方住啊。” 金贵说:“我可以给你安排地方住,晓霞的屋子还空着,你住哪儿也行,实在不行,就跟丁香住一块,她正想找个伴儿呢。” 小敏的眼神立刻闪亮起来,泪珠在眶眶里打转转:“金贵哥……谢谢你。” 小敏最终还是没走成,尽管小林把小敏从李家门里赶了出来,可何金贵却挽留了她。 他早就看出小敏是厂子里的顶梁柱子,人不但聪明,而且很有经营头脑,是个很好的姑娘。她走了,金贵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人才了。 何金贵独具慧眼,知人善用,留下小敏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果然,几年以后,小敏跟红旗都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两个人并肩作战,为何金贵的事业开疆扩土,立下了汗马功劳。 何金贵的工厂也越做越大,90年代以后就成了规模很大的企业,而后进军钢铁贸易,最后进军房地产,成为了k市首屈一指的商业巨头,当然,这是后话了。 小敏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没地方住,晓霞的那间屋子她不敢去。 晓霞死了以后,那间屋子就彻底沦为了鬼屋,里面黑洞洞的,布满了蜘蛛网,院子里到处长满了杂草。 每到晚上,劲风吹动着杂草还有破旧的窗户纸,呼呼啦啦的响,大白天都鬼气森森的。不要说女人,男人都不敢住。 开始的时候,李大牛还不时进去收拾一下,可每次进去,李大牛刚进屋子就想起晓霞,进一次流一次泪,进一次,哭着出来一次,再后来也不去了,他怕睹物思人。他再也不愿意招惹那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总之晓霞的屋子就那么空闲了下来,一直空闲了好几年。 晓霞的隔壁就是何金贵家的何家祠堂,平时丁香就住那儿。 晓霞活着的时候就跟丁香的关系很好,所以丁香很害怕,何金贵在的时候还好点,金贵不在她的心就慌乱慌乱的。她害怕半夜晓霞的鬼魂来找她。 尽管每天夜里猎狗阿狼都过来跟他作伴,可丁香还是禁不住发自内心的那种恐惧。她可想找个人作伴了。 一听说小敏过来跟她作伴,丁香就乐的不行,很快,她就跟小敏成了亲姐妹,两个人的关系很要好。 女人跟女人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住进丁香那儿以后,小敏的情绪竟然越来越好,跟丁香的话也多了起来。再出门的时候,小敏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笑色。 第一个月还好,两个人关系很融洽,第二月丁香就有点受不了了,因为憋得慌啊。 她是个生理正常的女人,因为小敏住在这儿,何金贵就不来了,丁香就很难受。 每天夜里,小敏睡着以后,总能听到丁香在被窝里很不安稳,女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她的呼吸急促,脸蛋绯红,浑身跟千万只蚂蚁叮咬一样,痒痒地不行。 小敏就问:“姐,你咋了?” 丁香脸一红:“没啥,你睡你的。” 小敏抿嘴一笑,问:“是不是金贵哥不来,你……难受?这都怪俺,住在这儿拆散了你跟金贵哥的好事,姐,对不起。” 丁香说:“不管你的事儿,我就是难受。” 小敏说:“姐,要不俺走吧,让金贵哥过来跟你作伴。” 丁香说:“死丫头,你胡思乱想个啥?难受就一定是想找男人啊?我感冒了行不行?” 小敏扑哧一笑爬了起来,问:“姐,俺是石女,没尝过那种男女间的欢爱,听说很逮,是真的吗?” 丁香说:“你找个男人,试试不就知道了,问我做啥?你是不是也想男人了?” 小敏说:“俺对那个事没反应,人人都有老朋友,可是俺的老朋友一直没来,可能是天生没有那个东西,姐,俺是个不完整的女人。” 丁香就问:“小敏,嫁给小林那么长时间,你真的没被破身?” 小敏说:“当然,因为俺是石女嘛。刘先生说俺那个地方,不要说男人,大罗神仙也捅不破,俺这辈子也无缘跟男人干那个事了。” 小敏的脸色再一次低沉下来,觉得自己的命好苦。咋就得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病? 丁香说:“妹子,这就是命啊,咱们女人只能认命。” 小敏问:“姐,那事儿到底美不美?有多美?你给俺说说呗,俺想听。” 丁香说:“美呀,美得很着哩,那感觉就像腾云驾雾一样,男人的东西进去,那种感觉比神仙还快活,就是立刻死了也值。” “呀!这么神奇?”小敏感叹起来,心里馋的不行。 丁香说:“是,女人的第一次有一点点疼,再后来就不疼了,还很舒服呢,就是男人不找你,你也会像根树藤一样,不由自主的去缠着男人。” 小敏听着丁香的话,不知道为啥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点羡慕,有点嫉妒,也有一点微微的愤恨,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 她多么期望自己也跟个普通女人一样,被男人逮一次啊,一次就够了,死了也不屈。 她脑海里开始幻想那些画面,心里也开始荡漾起那种未曾来过,却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快乐。 小敏在丁香哪儿一个半月以后,丁香再也熬不住了,何金贵不来找她,她心里却一直想着去找何金贵。 可是金贵每天下班必要回家,到桂兰哪儿去,自己不可能跟桂兰去抢炕吧? 该咋办呢?不如到他办公室去堵他。反正办公室里有床,把男人放倒就能办事。 丁香就开始行动了。 何金贵这段时间工作很忙,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家,因为工厂要扩建,工人需要大量招募,还要忙着进货源,接订单,整天忙得不亦乐乎,每天天黑才回家。 这天,他终于被丁香堵在办公室里,厂子里的人都走了,办公室的窗户还亮着。丁香就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何金贵在灯底下正在翻书,手里拿着尺子,耳朵上夹着一根铅笔,跟个木工一样在画草图。 丁香推开门进去:“金贵,咋还不回家?” 何金贵一看丁香来了,就喔了一声:“这就走。” “金贵,你饿不?俺给你带吃的来了。”丁香的臂弯里果然挂着一个小篮子,篮子打开,里面是葱花油饼,还有一碟木须炒肉。 饭菜的香气顿时勾起了金贵的食欲,这才感觉到饿了。他放下了手里活儿,感激地看了丁香一眼:“还是老婆好,知道心疼人。” “金贵,你吃点呗,你好久没到俺哪儿吃饭了,渴不渴?俺去给你倒点水。” 丁香提起了旁边的暖壶,发现暖壶是空的。她就嗔怪一声:“你们男人啊,真是丢三落四,水壶都是空的。”丁香就提了一壶水,插上了热得快。 金贵一边吃着葱花油饼,一边看着桌子上的草图,眼睛还是目不斜视。 丁香有点急了,说:“看看看,再看眼睛就瞎了,你忙忙叨叨整天干啥?也不知道回家去看看。” 金贵说:“我忙嘛。” “忙得连老婆都顾不上了?人家……都生锈了。” 何金贵立刻明白了,就停住手里的活儿,抱住了丁香:“对不起,明天,明天我一定去。” 丁香说:“去个茄子,你到哪儿咱俩也办不成事。” “为啥?” “你忘了?小敏跟我住一块,” 金贵这才想起来,小敏在丁香哪儿呢。不能当着小敏的面儿干那个事儿啊。 他不好意思看了看丁香。丁香就把头低下,小声说:“俺今晚不走了,就在这儿陪你。” 金贵说:“那怎么行,这里是工厂,很多人的。” 丁香说:“怕啥,工厂是咱开的,那就是咱家,办公室床跟被子啥都有,睡哪儿都一样。” 何金贵立刻明白了丁香的来意,女人一定是熬不住了,找自己泻火,想想已经一个半月没碰过丁香了,挺对不起她的。 可工厂确实半夜有人值班,红旗跟长海都在,这两个小子可是听房的高手。没事都能给你鼓捣点事儿出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给人家嘛 金贵说:“工厂不好,红旗跟长海在呢,咱们换个地方。” 丁香说:“不行,咱是两口子,站大街上做别人也管不着,谁爱看谁看。给人家嘛,给人家嘛。” 丁香一边撒娇,一边伸手拉灭了电灯,一下把何金贵按倒在了办公室的床上。 金贵说:“别……这样不好……”再往下就不说话了。因为他的嘴巴已经被丁香的堵住了。 丁香愤然不顾,抱住何金贵又嘶又咬,何金贵是她男人,她怕啥?老婆找自己汉子快活,看谁敢放个屁? 金贵也把丁香纳进怀里。两个月没有经过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变得无比饥渴。 门岗的办公室里,长海跟红旗在下棋,何金贵抱着丁香在里面鼓捣,两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丁香说是给金贵送饭,进里面根本没出来。红旗跟长海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其中的奥妙了。 两个人正在下棋,红旗说:“飞象!” 长海这边就跳马,可心不在焉,他说:“红旗哥,我觉得丁香嫂跟金贵哥在里面一定有猫腻,不如咱俩爬窗户跟偷听去。” 红旗是个太监,下面根本不行,他最害怕看到,也最怕听到男女间的那些事,因为这些事可以让他联想到自己的短处。 一旦这些事儿在脑海里闪过,都会不由自主让他想起死去的金兰。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操之过急,说不定下面就不会烂掉,他也不会远走他乡,金兰也不会因为寻找他被人拐卖,这时候说不定跟金兰孩子都生好几窝了。 红旗的心里有点酸,说:“看他哪个做啥?人家两口子,爱干啥干啥,咱们就不咸吃萝卜淡菜心了。” 可长海跟他不一样,长海是个正常的男人,对那个事儿很关心。 金贵是他哥们,丁香是他嫂子,听哥哥跟嫂子的,是小叔子义不容辞的责任,不听是傻子。 红旗一个劲的劝长海快走,长海根本心不在焉,象都过河了。 红旗怒道:“你下不下了?不下咱就散伙。” 长海把棋子儿一甩说:“你自己下吧,我要去听金贵哥的房,下个毛啊,他们两个那么吵,没心思。” 长海拉门就走出了屋子,蹑手蹑脚来到了金贵跟丁香的窗户根底下,聚精会神地听。 红旗没办法,也跟着出来了。 金贵抱着丁香在屋子里云山雾罩,彻夜的乱响。他平时就这样,而且夜夜如此,大家都习惯了。 整整鼓捣了一个小时,屋子里才静了下来,丁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只手还是抱着男人不松开。 金贵说:“还行吗?” 丁香说:“行,逮。” 金贵说:“行就起来吧,我还要忙。” 丁香不乐意了,在金贵的腿上拧了一把:“不干活你会死啊?简直是个工作狂,工作重要还是老婆重要?” 金贵说:“老婆重要。” “那不就结了,这一夜你啥也别干,好好陪着俺。” 金贵说:“好,后天我就到你那儿去,好好补偿你。” 丁香说:“那小敏咋办?咱不能把小敏赶出来吧?” 当初照顾小敏,是丁香一时心软,也是爱心大泛滥,可是自从小敏跟她住一块,丁香就觉得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煎熬中,因为小敏躺她炕上,占了金贵的位置。 有几次丁香忍耐不住,差点把小敏当做金贵,贴在她身上。把小敏窘迫地不行。 金贵说:‘咱们这里有办公室,以后我让小敏住厂子里。” 丁香说:“那样不好吧,人家小敏心里会难过的。” 金贵说::“小敏住你哪儿,难过的是你,你说咋办?” 丁香想了想,说:“金贵,小敏老这么悬着……也不是个事儿,俺觉得应该给她找个人家嫁了。毕竟人家是女人。再说她在我哪儿时间长了,别人会说闲话的,对你不好。” 金贵说:“我也整天在想这个事儿,该怎么安排小敏,可咱村里也没个合适的人啊?” 丁香道:“俺看红旗就不错,红旗那个地方不行了,不能人道,刚好丁香也是石女,她俩都不能干那个事,谁也不嫌弃谁,真是天生的一对。” 金贵一听就坐了起来,:“你还别说,真是天生的一对,我咋没想到,不知道红旗愿意不愿意。?” 何金贵的声音刚落,窗户外面就传来一声大喝:“金贵哥,俺愿意!!!” 红旗在窗户外面一声大喝,何金贵吓得差点震精,一听就知道红旗在外面听他跟丁香的房。 何金贵噌得坐了起来,丁香也羞得无地自容。 红旗跟长海感到了不妙,何金贵出来估计会揍人,不如跑吧。 两个小子拔腿就要跑,何金贵在后面打开了窗户,暴喝一声:“李红旗,李长海!你们两个小子给我站住!!” 红旗跟长海就停住脚步不敢动了,回头尴尬一笑:“金贵哥…………!” 何金贵冲着红旗招招手:“你过来。” 红旗胆战心惊,只好慢慢靠在了窗户口。:“金贵哥,你别打我,我错啦。” 金贵说:“我打你干什么?我跟你嫂子刚才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红旗红着脸说:“是,对不起金贵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点好奇。” 在乡下,小叔子听哥哥跟嫂子的房是风俗,这不算个事儿,所以金贵没在意。 金贵说:“好奇个毛?我说把小敏嫁给你,你也听见了?” 红旗说:“听见了。” “你什么态度?愿意吗?” 红旗抽搐了一下:“当然愿意了,哥,我巴不得呢,我这个条件你知道,有个女人做饭,有个女人暖被窝,那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啥也不图,就图回家有口热饭吃,就图有个媳妇照顾俺娘。” 金贵说:“你可想好了,小敏可不能生育,以后不准欺负人家。” 红旗说:“我哪敢呢,我有啥理由欺负人家?” 金贵说:“那就好,明天我跟小敏说说,人家愿意不愿意,还说不定呢。” 红旗说:“哥,有你出马,一定能成,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何金贵扑哧一笑:“现在高兴了?” “高兴了,金贵哥给我说媳妇,我感激的很。” “高兴了就滚蛋!以后不准听我跟你嫂子的房,听到了吗?” “听到了。” “滚滚滚,别在这儿碍事儿,该干嘛干嘛去。” 红旗一听,拉着长海屁颠屁颠的走了。 老实说红旗已经注意小敏很久了,小敏是石女的消息在工厂里早就传开了。红旗在痛恨李小林的同时,也在深深可怜着小敏。 现在的小敏像极了当初的金兰,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红旗绝不跟金兰分手。他现在感到了自责和懊恼。 他也想过,不如把小敏接回家,跟她结婚,照顾她一辈子,李小林不要她,我李红旗要。 红旗想把在金兰身上失去的东西,从小敏的身上找补回来。 他不在乎小敏不能生育,因为自己也不能生育。两个人都不能人道。 其实两口子住一块,最关键的是互敬互爱,至于那个,根本不是婚姻的全部。 现在何金贵为他跟小敏做主,红旗有十足的把握觉得这事儿能成功,他已经做好了当新郎官的准备。 红旗跟长海离开以后,丁香从被窝里探出了小脑袋,怯生生问:“那两个小子走了?” 金贵说:“走了,咱俩继续。”说着抱住了丁香。 丁香说:“还继续?你不怕他们……听?” 金贵说:“怕啥?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谁爱听就听。” “嘻嘻嘻,你好坏。” “咯咯咯,你也好坏。” 两个人拉过被子蒙住脑袋,痛痛快快又逮了一次。 这一夜丁香得到了满足,憋涨了两个月的火气终于消灭干净,早上起来以后精神很好,何金贵的精神也不错,就是腰有点酸。 丁香从金贵的身上爬起来,一边穿衣一边说:“金贵,俺去跟小敏说说,她要是同意呢,咱们就安排时间,让她跟红旗好好谈谈,要是不同意,这件事就算了。” 金贵抱住丁香亲了一口:“老婆,你真是我的贤内助,这事儿就靠你了,我整天忙忙叨叨的,也顾不得这件事,你看着安排吧。” 丁香哎了一声,在金贵的脸上回吻了一口,挂着篮子走了,回到了家。 丁香一夜未回,小敏一个人在家心里特比的慌张,小敏感到丁香一定是找何金贵去了。 都是自己不好,夹在了人家两口子中间,打扰了金贵哥跟丁香嫂的好事,是时候离开了。 丁香进门以后,小敏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对丁香说:“嫂子,俺要走了。” 丁香一怔:“为啥?你要离开?” 小敏说:“是,是时候走了,嫂子,谢谢你照顾妹妹这么久,俺不走不行了。打扰你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丁香问:“你到哪儿去,难道你要……回老家?妹子你可不能走,你要帮金贵一把啊。” 小敏说:“不,俺想了想,还是住进晓霞姐的那间屋子里去吧,哪儿清净,收拾一下还是蛮干净的。” 丁香也觉得挺不好意思,就说:“我找你金贵哥没别的事,就是想给你再找个下家。小敏你别多想……俺们不是赶你走,就是觉得你这样老悬着不是个事儿。” 第一百九十五章 谁肯娶俺? 丁香赶紧解释,就怕小敏误会。 小敏说:“嫂子,俺知道你跟金贵哥是对俺好,可是俺这样的人,谁肯娶俺?不能生孩子是小,还不能让男人舒服,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俺算个啥?” 丁香莞尔一笑:“妹妹,别灰心,如果我说,咱们黑石村有人真的想娶你,你乐意不?” 小敏一愣,问:“谁?谁肯娶俺?” 丁香说:“红旗,实话跟你说吧,红旗已经暗恋你很久了。” “啊,红旗哥会娶俺?他那么优秀,怎么会娶俺这个石女?” 其实红旗早就引起了小敏的注意。 这段时间,小敏是车间领班,红旗是厂子的副总经理,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过话,可是相互都熟悉。 小敏觉得红旗特别的优秀,她也听说过红旗跟金兰恋爱的那些事。 特别是知道红旗为了金兰,甘愿把媳妇推进亲弟弟被窝的时候,小敏就感动的不行,觉得红旗是个男人,这一点比李小林强得多。他觉得红旗不可能会看上她。 丁香说:“妹子,如果红旗真的乐意照顾你一辈子,你乐意不?” “这个……………嫂子,你别逗俺,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俺当然……乐意了。” 丁香一听乐坏了,赶紧打了个响指,说:“那就好,我给你们安排个时间,你们好好谈谈,成功了咱们就办喜事,放心,妹妹的事儿就是嫂子的事儿,你的嫁妆,我跟你金贵哥包了。” 小敏一听就羞红了脸,她的心也荡漾起来。 红旗跟小敏第一次正式见面是三天以后,在金贵家的何家祠堂进行的。 这次见面说白了就是相亲。 这是一种畸形的相亲,红旗跟丁香都知道自己那个地方不行,他们的结合完全是心灵上的依托。 他们都知道对方不能给自己什么,两个人只能是神交,这种关系谁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两个身体缺陷,但是一样可怜的人儿终于走在了一起。何金贵和丁香为了红旗跟小敏的亲事煞费苦心。 那一天红旗特意刮了脸,除去了一脸的络腮胡须,还特意洗了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山装。 那件中山装是金贵借给他的,何金贵凭着这身中山装,曾经帮着四个女孩拜七,百战百胜,四个女孩也在金贵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这是何金贵的战袍,也是他久经情场的真实见证,他把西装借给红旗,就是祝福他马到功成,将小敏一举拿下。 走进何家祠堂的时候,丁香都等不及了,一下拉住了红旗:“红旗,小敏就在里面,你们好好谈谈,对女孩子温柔点,别吹胡子瞪眼吓坏人家。” 红兵说:“嫂子你放心,俺知道,又不是第一次相亲了。” 丁香抿嘴一笑,不愿意做电灯泡,悄悄关住街门出去了,红旗整整衣服,扬起胸脯,大步走进了屋子。 小敏就那么坐在丁香家的土炕上,女孩子一身花格子衣服,含羞带臊。脸蛋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红旗进门就被小敏的美貌惊呆了,平时在厂里没怎么注意,今天才发现原来小敏如此的美貌。 女孩的睫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好像蛐蛐鸣叫的月夜。脸蛋也粉白无瑕,有着南国女儿的那种稚嫩跟粉白。 她的小腰很细,水蛇一样,两条腿也又细又长,及其的苗条。 红旗的心里一酸,差点掉下两滴眼泪,因为小敏的样子又让他想起了当初的金兰。 成亲的那天,金兰跟现在的小敏一样,也是这么含羞带臊,这么傻呆呆坐在炕上,脸蛋就像带雨的玉兰。 可惜的是金兰死了,已经永远没有了,每次想到这里,红兵的心里就刀割般的疼。 因为没有了金兰,他想更加珍惜眼前的小敏。 小敏非常的窘迫,女孩子手搓着衣襟,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好,慌乱的就像风雨中的树叶。 “红旗哥,你……来了?”女孩终于坐了起来。 “嗯?”红旗红着脸答应一声,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是个健谈的男人,特别是在女孩子面前,就像一根木头。 “红旗哥,你喝水不?”小敏赶紧站起来倒水,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不渴,妹子,你坐,你坐。” 小敏规规矩矩坐下了。 红旗说:“妹子,我的情况,丁香嫂跟你说了没?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缺陷,以后可能不能给你什么。你可要想好了。” 小敏说:“俺知道,俺也不是个完整的女人,红旗哥,如果你不嫌弃俺,俺就跟你走。” 小敏的回答很直接,直接的就像一场酣畅淋漓的透雨,一下子就把红旗心头的阴云冲开了。 “小敏…………”红旗感动不已,上去抓住了小敏的手,他觉得金兰又活过来了。 红旗终于要跟小敏结婚了,这一消息不胫而走,眨眼的时间传遍了整个黑石村。 所有人都是议论纷纷,红旗是太监,小敏是石女,大家不知道一个太监跟一个石女成亲会有什么结果?很多人都在拭目以待。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不是真正的夫妻,说白了就是相互找个伴,因为一男一女啥也干不成。 红旗对这次婚姻是很认真的。为了安全起见,他特意让金贵帮他和小敏办了结婚证。 小敏对这次婚姻也很认真,别管红旗是什么样子,反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婚姻就是撞运,撞对了就幸福一辈子,撞不对就痛苦一辈子,没有人为婚姻打包票。 红旗是温柔的,也是感性的,在拿到结婚证的那天,他把小敏纳在怀里,胡子拉碴的嘴巴亲向了女人的脸,女人也是眼含泪花,一张红红的小本奠定了她的一生,成为了她跟红旗的保护伞。 成亲的这天,冷清了一年多的红旗家再一次热闹起来。 跟所有的家庭成亲一样,红旗家大摆筵席,处处张灯结彩,黑石村所有的人都过来帮衬。 红旗娘也乐的合不拢嘴,虽然孙子不一定能抱成,可毕竟有生之年看着儿子有了依靠,老人的心里乐开了花。 在黑石村,按说寡妇出嫁是不能大操大办的,仪式必须要在夜里举行,而且迎亲的跟送亲的,都不能见太阳。 但是红旗不想亏待小敏,要娶就大吹大擂,堂堂正正把小敏接回家。亲事办的很热闹,也很隆重,让那些陋俗见鬼去吧。 小敏跟红旗拜完了天地,再一次被男人拉进了洞房。 她现在是二婚了。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如果说上次内心充满了窘迫与慌乱,那么这次就显得很平淡了。 结婚只不过是个仪式,这代表不了以后的生活。从红旗对她的一举一动,小敏殷切跟感受到,自己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好男人。 红旗跟何金贵长得差不多,也算是美男子,都有一副宽阔的肩膀,手臂一样的坚强有力,脾气都是一样的绵软。这是个知道疼女人的好男人,也是个心眼实诚善良的好男人,跟着这样的男人,小敏觉得心里很踏实。 李红旗用红绸缠丝的秤杆子挑开了小敏的红盖头,女人一张玉兰带雨的俏脸就展现出来。 小敏不是丑人,矮瘦一点。 她的脸蛋很红,朝露一样,女人诡秘一笑,脸上就显出一对酒窝。 红旗慢慢坐在了小敏的身边,颤颤巍巍伸出手,抱住了女人的肩膀:“小敏,以后俺就是你男人了,你是俺女人,别管到啥时候,俺就是你的天,俺就是你的伞,俺就是你依靠的墙。我李红旗对天发誓,会一辈子对你好。” 小敏含着泪说:“红旗哥,俺知道,俺找到好人了,俺也一辈子对你好,不离不弃。” 接下来两个人就抱在一起相互抽泣,大好的日子,哭哭哒哒流了半夜的眼泪。 最后屋子里的红烛熄了,他们和衣而卧。 新婚有的只是感动,他们相互依赖,完全是心灵上的依托。 红旗跟小敏生活的转变是在她们成亲以后第五天。 那一天何金贵感冒了,到刘先生哪儿去拿药,就跟刘先生攀谈起来。 金贵问:“刘爷爷,你说红旗跟小敏就这么过一辈子,有啥意思?虽然xing生活不是婚姻的全部,可是没有确实不行,她们的病能不能治?” 刘先生手缕长髯说:“可以啊,完全可以治疗,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通过手术就可以啊。” “啊?能治?你……你为啥不早说?”何金贵觉得刘老头忒坏了,好像在故意折磨两个年轻人。 刘先生道:“他们又没有问,我怎么知道他们想不想治疗?小敏的那个地方可以通过手术矫正,用手术整形以后,完全可以变成正常的女人,如果运气好的话,也不影响生育。 至于红旗的那个地方,也可以通过手术矫正,将断掉的那部分接上就可以了。只能通过西医,到大医院治疗。这种手术中医办不到。” 我晕,何金贵又好气又好笑,转了半天弯子,这种病能治啊?“那红旗跟小敏的病想治好……难不难?” 刘先生说:“比伤风感冒难一点,我有个朋友,在k市第一医院做主任,他主抓的就是男女科,一刀下去,包好。” 第一百九十六章 您说的是真的? 何金贵一下就抓住了刘先生的手:“刘爷爷,您说的是真的?” 刘先生说:“当然是真的,当初红旗的那个地方局部性坏死,本来我想告诉他可以治疗的,可红旗接受不了打击,伤没好就走了,我有啥办法?” “那现在治疗,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啊,不过要花点钱。” 金贵激动地说:“钱我有,只要红旗跟小敏的病能治好,花多少钱……我出。” “那我写一封信,你把它交给第一医院的郭主任,最多三个月,红旗跟小敏的病就能治好。” 何金贵一下抓住了刘先生的手臂:“那你赶紧写啊,快点!” 刘先生写好了信,何金贵一下就揣在了怀里,乐的屁颠屁颠的,顾不得跟刘先生告别就窜出了屋子。 何金贵疯了一样跑进了红旗的家,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喊:“红旗————快出来,你的鸟有救了,红旗,快出来,你的鸟有救了。” 红旗跟小敏刚刚下班,两个人正在吃饭,何金贵冒冒失失就闯了进来,把红旗吓了一跳:“金贵哥,你咋了?谁的鸟有救了?” 何金贵再也无法忍耐激动的心情:“红旗,有救了,你的鸟有救了,小敏的……那个……也有救了,你们可以变成正常人了。” 红旗跟小敏还是没听明白,金贵从怀里掏出了刘先生的那封信,在红旗跟小敏的眼前晃了晃:“弟,马上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立刻就走,到医院去,通过手术,你跟小敏的病完全可以治好,花多少钱,我来出。” 红旗跟小敏对看了一眼,小敏聪明,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女人一转身进了屋子,赶紧收拾东西。 红旗问:“金贵哥,你说的是真的?” 金贵说:“不是蒸的难道是煮的?快,愣着干啥,收拾东西啊。” 红旗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进屋子帮着小敏收拾东西。 红旗进门就抱住了小敏:“敏,我们有救了,我跟你都能变成正常人了,咱们可以……生儿子了,李家要有后了。” 红旗抱住小敏,在女人的脸上吧唧吧唧亲了七八口,弄了小敏一脸的唾沫。 小敏比较平静,对红旗说:“红旗,别管怎么样,咱们都要试试,那怕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不要放过,我好想给你生个儿子!” 红旗也说:“我也好想给你带来快乐。敏,咱们有希望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泪如雨下,心里充满了希望。 当天下午,何金贵就找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拉上红旗跟小敏进了城。 进城以后来到k市第一医院,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金贵找到了医院的那个郭先生,郭先生就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这位郭先生年纪不比刘先生差多少,同样老态龙钟,满头的白头发,何金贵恭恭敬敬把刘先生的信递了过去。 郭先生看完以后,同样缕着胡子笑了:“老刘这个家伙还没死啊?想不到猫进黑石山隐居这么久呀。小哥,你跟老刘头什么关系?” 金贵赶紧说:“他是我邻居家的爷爷,当年我爷爷在的时候,跟刘先生的关系可好了,他们是忘年之交。” “那你爷爷是………………?” “喔,我爷爷叫何青山。” “何青山?”郭先生倒吸一口冷气。缕着胡子楞了半天:“那你爷爷现在还健在不健在?” 金贵说:“可惜啊,文革那会儿,被人斗死了。我奶奶也死了。” 郭先生一声长叹,脸上显出悲凉之色:“这么说你是何青山的后人?” 金贵说:“是。”何金贵不明白眼前的郭先生为什么难过,但是他知道这位郭先生一定跟爷爷渊源极深。 郭先生说:“好,即便没有老刘头这封信,凭我跟你爷爷当初的交情,一定把你弟弟的病治好,你放心!” 当天下午,红旗跟小敏就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的结果出来,让何金贵备受欣喜。 红旗跟小敏的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红旗的那个地方,通过手术整形,完全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而且伸缩自如。 至于小敏,那就更简单了,用手术刀把下面那个地方开个口子,简单缝合一下就可以了,分明就是假石女。 现在金贵才知道,石女有真的,也有假的。 手术是第二天上午进行的,非常的顺利,小敏的手术一次成功。红旗就比较麻烦一点,第一次不太理想,一个月以后,经过了第二次手术,三个月就出院了。 出院的当天,郭先生千叮咛万嘱咐,一个月之内最好不要行房,这事情急不来。 红旗就点点头,这一次再也不敢冒失了,他遵循了医生的嘱咐。 出院的这天,何金贵来跟郭先生道谢,提了满满两兜子点心。 哪知道刚刚走进郭先生的屋子……郭先生两腿一软,扑通就给何金贵跪了下去……何金贵大吃一惊。 何金贵受宠若惊,当时就吓蒙了,赶紧把郭先生搀扶起来,说:“老爷爷,要跪……也应该我何金贵跪你,因为你帮我弟弟治好了病,你跪我算怎么回事?” 郭先生说:“恩公啊,受我一拜,当初你爷爷何青山救过我跟老刘头的命,没齿难忘,既然张东家不在了,这一拜一定要还给他的后人。” 何金贵听了个莫名其妙,赶紧问:“怎么回事?难道郭先生认识我爷爷?” 郭先生老泪纵横:“50年了,整整50年了,我找了张东家这么久,现在终于找到了他的后人,可惜的是从那儿以后,再也没见过他老人家,没缘分啊。” 金贵问:“怎么回事?我爷爷会救过你的命?” 郭先生说:“是,事情要从50年以前说起。 那是1942年的春天,大半个中国已经被日本人占领,当时我跟老刘都是地下党。我们在k市做卧底,表面上开的是医馆,暗地里却在暗暗为解放区输送药材。 那一年,日本鬼子对华北地区进行了疯狂的大扫荡,八路军的队伍为了突围,死伤惨重。部队不但缺粮食,缺武器,更缺医药。 我跟老刘头那时候一个是中医,一个学的是西医,两家的医馆距离不远。 那时候,我们接到上面的命令,无论如何也要运送一批药材到解放区去,结果路过鬼子关卡的时候,被他们截获了。 日本人不但把我们两个关了起来,还打得皮开肉绽,追问这批药材运送的地点。 那时候刚好遇到你爷爷何青山路过,你爷爷当初曾经跟着胡雪岩做生意,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他慧眼如炬,鬼子在卢沟桥打响第一枪的时候,他就毅然隐居了。 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你爷爷知道我们被关押了起来,他费尽周折,把我们两个救了下来,还历尽千辛万苦,把那些药材也从日本人的手里弄了出来。最后又派人安排我们顺利到达了解放区。 如果不是你爷爷,我跟老刘头当年就死在了日本人的监狱里了。 解放以后,我跟老刘头就失散了,我们两个一直在寻找你爷爷何青山的下落,可惜杳无音讯。一直找到今天。如果不是老刘头的这封信,我还不知道张东家已经死了。 人死账不欠,这一跪不能给你爷爷,也要留给他的后世子孙。” 这一下何金贵终于明白了,老刘头跟眼前的郭先生原来跟爷爷有这么一段关系。怪不得郭先生看到自己跟见到亲人一样。 金贵把郭先生搀扶了起来,说:“老爷爷,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国难当头,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尽自己的一份责任,我爷爷只不过是尽了一个中国人的本分而已。” 郭先生说:“人啊,就应该知恩图报,金贵,明天我就跟你去一次黑石山,到张东家的坟上上柱香,磕个头,要不然这辈子都不得安心。” 金贵说:“好,你也应该跟老刘头聚一下了,他也老了………………” 果然,第二天郭先生就坐上了开往黑石山的汽车,跟老刘头碰了面,两个老人先是大哭一场,然后一起走进了何家的老坟。 郭先生手抓一捧黄土,在何青山的坟前哭的老泪纵横,晕过去三次。 当然,老一辈的人,这跟我们这部书的关系不大,咱不说他们,单说红旗跟小敏。 红旗跟小敏终于出院了,两个人高兴地不行。 红旗是数着日子在过,一天一天撕着日历牌,他在等,等着出院一个月过去。 很快,30天过去了,终于到了他跟小敏行..房的时间。 那一天,小敏也好像早就准备好了,女人洗了澡,打扮的干干净净。钻进了被窝。 她先把男人的被窝暖热,又把自己的被窝暖热。红旗磨磨蹭蹭,一直到晚上11点才进屋子。 他安奈不住那种激动。现在两个人都变成了正常的人,可以把失去的快乐一股脑补回来了。 红旗进屋子以后,小敏已经睡着了,女人的脸蛋绯红,用被子蒙着脑袋,大红的被子一起一鼓,看的出女人的呼吸很不均匀。 红旗慢慢坐在炕沿上,心里就像揣着一面出征的战鼓,咚咚敲个不停,他期盼着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可又担心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留下你的根吧 他不知道手术究竟有多成功,会不会半途而废也不知道,失败的困惑已经让他不堪忍受。 他慢慢揭开了小敏的被子,女人的脸蛋羞答答的,女人手臂轻轻一勾,就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红旗哥,俺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知道俺盼了多久吗?” 红旗说:“你盼了多久,俺就盼了多久,小敏,我要把失去的东西,一股脑补偿给你,让你做个真正的女人。” 小敏一笑:“红旗哥,来吧,留下你的根吧。” 红旗翻身上了土炕,钻进女人的被窝,女人诡秘一笑,脸上就露出一股灿烂。 红旗的动作轻柔,慢慢挺了过来。初次的疼痛让她眉头紧皱了一下,紧接着那种触电般的荡漾就激发了全身神经。 这一夜,小敏做了真正的女人,红旗也做了真正的男人。 一次又一次的潮涨好像剧烈的地震,精神大殿的柱子在地震里轰然倒塌,他们跟着这大殿一起颠簸,一起颤抖。 一曲终毕,红旗还没有把失去的灵魂找回来,小敏抱着他说:“红旗,成功了,咱们俩终于成功了。” 红旗说:“感谢郭医生,感谢金贵哥,小敏,明天咱就到金贵哥家,给他磕头。” 小敏就笑着点点头,把红旗抱得更紧。 这一夜两个都没睡,整整鼓捣了一夜。但是红旗跟小敏都很矜持,他们没有喊叫,也没有把土炕弄得叮叮咣咣乱响。 憋涨得难受,心里也憋涨的难受,直到第三次,小敏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呐喊………… 第二天早上,红旗就拉着小敏的手进了何金贵的家,二话不说进门就拜。 何金贵赶紧拉起了红旗,丁香也拉起了小敏。 金贵拍了拍红旗的肩膀问:“还行吧兄弟?” 红旗红着脸说:“行,谢谢金贵哥,要不是你,我还做不回男人。” 金贵握紧了拳头为红旗鼓劲加油:“兄弟,多多努力,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丁香也拉着小敏的手问长问短:“妹,嫂子没骗你吧,那事真的好逮吧?” 小敏没说话,只是红着脸点着头,嗯了一声。 从此以后,黑石村又多了一对土炕上的悍将,彻夜鼓捣不止。简直羡煞旁人。 更为惊喜的是,一个月以后,小敏忽然开始恶心干呕,浑身没劲,但是却啥也吐不出来。 红旗心里就是一愣,小敏是不是……怀孕了? 他就拉着小敏到刘先生那里去检查。刘先生缕着胡子帮小敏把了半天脉搏,最后一拍桌子:“红旗,恭喜你?你女人怀孕了。” “啊?真的?”红旗一下就跳了起来,上去抱住了小敏的腰,把女人举过头顶。:“小敏,你有了,你终于有了,咱们李家有后了,你是我的大恩人啊。” 红旗抱着小敏从刘先生的医馆里跑出来,又亲又搂满街的乱窜,好像疯癫了一样,小敏也格格笑着,搞得村里半道街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就在红旗跟小敏陶醉在生子的快乐中时,黑石村气坏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李小林。 李小林后悔了,怎么也没想到小敏的病会治好,而且还给红旗怀了孩子。 其实从红旗跟小敏办喜事的那天起,李小林就后悔了。 人家结婚的那天他没有去,在家憋了一肚子气。 娘希匹格老子的红旗,老子扔的你也敢捡?忒不给面子。俺祝愿你们两个鸳鸯戏水一块淹死,比翼双飞一起摔死。 当初小敏在的时候,虽然两个人不能尽意,可总算有个老婆,晚上有个暖被窝的。回家有口热饭吃,小敏走了以后,小林家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大雪梨病了,整天在炕上哼哼,小林一边忙活地里活,一边照顾生病的老娘,累的够呛。 晚上钻被窝也孤枕难眠,现在小敏怀孕了,他的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小林在恼恨红旗的同时,对刘先生跟何金贵也产生了深深的仇恨,他恼恨金贵跟刘先生治好了红旗跟小敏的病。让他的尊严扫地。不是人家小敏不行,是他李小林没本事。 他恨得躺在炕上咬牙切齿,心里升起了一种报复感,该怎么把何金贵跟红旗干倒呢? 最后他心生一计,如果想干倒何金贵跟红旗,在经济上肯定不行,何金贵家有的是钱,红旗跟着金贵也没少分红。真把何金贵惹急了,能用钱把他砸死。 他只能在政治上将他们干倒。 把何金贵跟红旗打趴下是很困难的,除非自己的有权有势,小林暗暗决定,一定要把大队支书的宝座从何金贵的屁股下夺过来,不能让他坐的那么舒心。 李小林的计划是这样的,首先要入党,成为党员,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寻找何金贵的错误,只要抓住他的把柄,就能迫使他从支书的宝座上退下来。 黑石村一共两个党员,一个是何金贵,一个是李大牛,只要把何金贵赶下台,他李小林成为村里的支书就顺理成章。 即便不能坐上支书的宝座,做个村长也不错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跺一跺脚黑石村就会四面掉土。 李大牛好糊弄,让他干啥他干啥,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接下来小林开始行动了,他早上起来,先来到了李大牛家拍门,啪啪啪,啪啪。:“大牛哥,起来没?” 李大牛最近也很忙,自从跟兰芳从城里打工回来,他就跟媳妇忙活着开窑厂的事儿。 兰芳想在村里开一个砖窑厂,这样村里人盖房就不用整天洗石头了,也不用跑几百里以外的国道上去拉砖。 黑石山的土质很适合烧砖,别的东西没有,除了石头就是红土。只要火候掌握好,烧成的砖块一定又黄又脆。 昨天晚上,两口子商量了一夜。窑厂的地址都选好了,就在何金贵工厂的旁边。 这里紧挨着幸福路,交通十分的方便,这一代的土质也最好。 当然,窑厂是以个人的名义开的,跟大队不掺合。 两口子一直商量到天明,兰芳熬不住了,在大牛的身上又磨又噌,一个劲地抱着男人往自己身上贴。 李大牛问:“你干啥?” 兰芳岔说:“你说干啥?人家憋得慌。” 大牛就知道兰芳熬不住了,说:“累死了,你一天到晚,咋光想那个事儿?” 兰芳说:“难道你不想?” 大牛说:“不想。” 兰芳就哀求他:“快点嘛,快点嘛,你好好安慰俺,俺也好好安慰你,早上起来你想吃啥,俺给你做就是了,是吃烙饼还是吃饺子,俺都做给你吃。” 兰芳开始对大牛威逼利诱了,大牛没办法,只好抱住了女人,两人在被窝里忙活起来。 还没弄几下呢,街门响了,棒棒棒,棒棒:“大牛哥,在家没?” 两个人立刻停止了动作。 大牛问:“谁这么讨厌?” 兰芳一耳朵就听出是李小林的声音:“是小林。” “大早上的,他来干啥?” 兰芳说:“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 大牛只好从兰芳嫂的身上爬起来,去给李小林开门。 小林也不客气,开门就进了屋子,进屋子以后,眼睛一个劲的往里屋扫。 李大牛很不耐烦:“小林,你有啥事?这大早上的。” 小林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李大牛,李大牛一看吃了一惊,原来是一张入党申请书。上面第一行就是,我志愿加入中国gcd…………。 李大牛搔搔脑袋问:“小林,你想入党?” 李小林说:“是,大牛哥,我想你做我的入党介绍人,你看行不?” 李大牛本来挺讨厌李小林的,这样的人混进dang的队伍里,那是给dang抹黑。犹豫了一下问:“你行吗?” 李小林赶紧掏出黄鹤楼,甩给大牛一根:“大牛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俺李小林今非昔比了,俺要上进,俺要入党,俺要为人民服务。大牛哥,给个机会吧。” 李大牛捉摸不定,真不知道该不该当这个介绍人。 其实自从晓霞死了以后,小林的确转变了很多,人也矜持了不少。 人都在转变,社会也在进步,不能用老眼光看人,大牛犹豫了很久,终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拉开抽屉,盖上的村委会的公章。 李小林扑哧笑了:“大牛哥,本家兄弟就是本家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放心,如果能成功入党,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期望。我走了。“ 大专还蛮客气:“再坐一会儿呗。” 李小林说:“不了,不了,你忙你的。”小林一边说,眼睛一边往里屋的土炕上瞄,兰芳就在里面,女人还没起,两只粉嫩如玉的手臂露在外面,把李小林馋的,恨不得立刻把兰芳从大牛的被窝里拉出来。 走出大牛街门的时候,李小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黑石村的同龄人都比他混得好。何金贵自不必说,都养三房了。红旗也娶了小敏。 李小林心里不服气,他恼恨李大牛抢了兰芳,想当初兰芳可是我李小林的相好啊。老子没少日她。这娘们嫁给李大牛以后,摇身一变成贞洁烈女了。早晚把你拉进被窝,再咔嚓一次。 第一百九十八章 板上钉钉的事 小林怀里揣着入党申请书,当天上午就骑了毛驴,跑了一趟县城,找到了县委的李副书记。 他早就打听好了,李书记是个昏官,喜欢受贿,只要给他钱,自己变成党员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但是小林很聪明,没有找李书记本人,而是找到了李书记的老婆,给他老婆口袋里塞了两千块钱。希望那女人在书记的耳朵边吹吹风。 果然,一个月以后,李小林的党政就下来了,他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党员。 这是一条长线,小林想放长线钓大鱼,一步一步实施自己的计划。 早晚有一天,黑石村的人都要唯我马首是瞻,所有的女人都会主动爬上我的土炕。老子要一手遮天。 李小林手里拿着党政在苦苦等待着,等待着大机会的来临,终于,机会来了。 1989年的冬天,一场铺天盖地的厄运再一次横扫黑石山一带的村落。像乌云遮盖湛蓝如洗的天空,像烈火灼烧青葱翠绿的田亩,像洪水漫过一望无际的河堤,像黑夜笼罩旭日东升的大地,整个山区都在这次大厄运中颤抖。 这一次厄运给黑石村带来的危难是无与伦比的,甚至超过了当初的四灾一劫。因为轰轰烈烈的计划生育运动开始了。 其实在八十年代初期,计划生育就已经开始流行。 那时候是计划性生育,就是鼓励农民少生优生,并不是强制性的。 为了将计划生育的思想普及,只要是村里生过两个孩子的家庭,全部鼓励妇女做绝育手术。 那时候是有奖励的,只要你主动做了手术,大队部会给你200块钱的补贴,还有二斤红糖。不愿意做的,也不强制。 再后来就不行了,这个政策越来越严密,而且风声越来越紧,到八十年代后期,就变得残暴不仁了。一切以罚款为主。 200块钱没有了,二斤红糖也没有了,而且乡里成立了专门的工作队,整天整夜的普查,所有的已婚妇女全部登记在案,一个也跑不掉。 最严酷的是每个妇女都要上环,不上环的就以犯罪论处,严重的要抓起来游街。 因为何金贵是支书,他是全村人的表率,所以丁香跟桂兰都要上环。 丁香还行,但是桂兰已经大肚子五个月了,眼看就要临盆,这是金贵跟桂兰爱情的再一次结晶,金贵不想打掉孩子,这该咋办呢?何金贵陷入了为难之中。 这时候,金贵的丈母娘素琴一下子跳了出来,一拍肚子说:“不就是上环吗?我去!” 于是素琴就冒名顶替,去为丁香跟桂兰上环。两次去,两次都成功了。 这时候,兰芳也找了素琴,说:“婶子,你也帮俺去戴一次呗,俺跟大牛都谢谢你。其实俺俩早想有个孩子。” 何金贵跟李大牛关系不错,兰芳跟了大牛以后,一直没怀上孩子,这个忙素琴是一定要帮的。 素琴一拍肚子说:“别管了,这事交给我了。”于是素琴又去帮着兰芳上环,第三次去,素琴又成功了。 直到第四次去的时候,卫生队的人再也不给她上环了,素琴就跟他们吵,问:“为啥?” 卫生队的小姑娘苦着脸说:“大娘,不能再上了,再上您就成奥迪轿车了。” 1990年的初春,计划生育白热化状态。 黑石村的大队部建起了高音大喇叭,工作组的人几乎三天来一次,每次都要架上高音喇叭喊,喊得人心惶惶,他们的语言是恐吓,也是命令,言语中听不到一点仁慈。 大量的罚款终于开始了,不够年龄结婚的,罚款3000 不够年龄生育的,罚款3000。 生第二胎的,罚款5000, 三胎的,加倍罚款8000。 四胎的再加一倍罚款15000。 短短几天的功夫,大家从工厂挣来的钱全都进了工作队的腰包。 黑石村长久封闭,那时候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农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天黑以后抱着老婆,除了干那个事儿,还是干那个事儿,所以孩子越生越多,日子越过越穷。 眼看着村里有了厂子,手里宽裕了一些,结果把钱全部扔给了乡里的工作队。只好勒紧裤带再干了。 村里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家都在罚款的队伍里。有交得起的,拿钱了事,交不起的只好被迫逃亡。 于是村里一户户人家只好领着孩子拉着老婆逃进了大城市。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村里的人就偷偷溜走了一半,何金贵工厂的女工一夜之间全部失踪。 工厂再也无法运行了,何金贵苦不堪言,最后只好命令,工厂暂时解散。 兰芳的砖窑厂只是修建了一半,就再也不能动工了,因为村里没人了,有人也不再盖房,手里没钱了,还盖个鸟啊? 工作组的人不但整天鬼哭狼嚎在喇叭里喊,而且满街都在贴大字报。村里大街的墙壁上全部写上了标语, 大字报之一:“宁可血流成河,绝不多生一个。” 大字报之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大字报之三:“该扎不扎,见了就抓。” 大字报之四:“能引地引出来,能流地流出来,坚决不能生下来。” 大字报之五:“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 大字报之六:“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 大字报之七:“谁不实行计划生育,就叫他家破人亡。” “一胎生,二胎扎,三胎四胎--刮!刮!刮!” “一胎环,二胎扎,三胎四胎杀杀杀!” “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喝药不夺瓶,上吊就给绳。” 这样的大字报写满了村里的墙壁,就像一根根钢锥,刺进了村民的心里,弄得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很多人一夜之间逃走了,黑石村整条大街变得空荡荡的,除了几个老人,再也看不到年轻人。 本来金贵开厂以后,村里的人就很少出去打工了,现在他们为了逃避危难,不得已再次加入了打工的金贵,大量的农田得不到耕种,也得不到浇灌,田地荒芜了都没人管理。 那几年是当家人发昏的几年,那几年是黑石村最危难的几年,那几年是黑石村收成最惨淡的几年,那几年,何金贵的工厂再也不能给村民们分红了,因为工厂已经停止了运行。 何金贵跟李大牛的危难也从此开始。 金贵跟大牛一起陷入了纠结之中。不知道上头这是咋了?为啥紧紧盯着村民的口袋不放?他们的口袋才刚刚鼓起来啊。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房倒屋塌,扒房牵牛。 工作组的人果然说到做到,交不起罚款的人,他们就到村民家挖粮食,把你的米缸面缸挖空,用来抵消罚款,还是凑不齐的,就牵走你的骡马,牵走你的毛驴,猪圈里的猪也不放过。捆起来装上车拉走。 再凑不齐罚款的就掀房子,捣灶火。 一间间房子在工作组的带领下被推倒了,他们不顾老人顿足捶胸的眼泪和孩子们的无奈啼哭,就连最后一个安身的地方也给他们掀飞了。 满大街都是孩子的啼哭声跟老人们无奈的叹息声。 何金贵跟李大牛气的拍案而起,两个人从办公室里冲出来,飞身扑向了工作组的人,按住就打。 他们疯了一样,虎入狼群一般,三五拳下去,工作组的人被打的哭爹叫娘,抱头鼠窜。 最后一个个飞上车就跑了,旁边的村民们一看,到处是叫好声跟喝彩声。 何金贵跟李大牛把工作组的人暴打一顿,可乐坏了李小林,他知道,自己翻身做主人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就跑进乡里,去告发何金贵跟李大牛,说他们两个身为大队干部,不但不跟上面的政策配合,反而阻扰工作队的人,根本不配做党的干部,应该立刻停职检查。 果然,三天以后,上面的政策又下来了,何金贵跟李大牛被责令从支书跟村长的宝座上退了下来,黑石村的所有职务被新党员李小林一手接管。 李小林成功了,他终于坐上了黑石村大队支书的宝座,从此以后一手遮天。 何金贵跟李大牛都没有在乎失去的官位,芝麻粒大的乌纱帽还真没放在眼里。 晚上,李大牛找到了何金贵,坐在了他家的炕上,问:“金贵,你说上面这是咋了?为什么对村民这么狠?这样是要出事情的!老百姓才是咱们头上的天啊。” 金贵苦苦一笑:“很简单,两个字。” 大牛问:“那两个字?” 金贵淡淡说:“敛财!” 李大牛没听懂,说:“不会吧?你说他们这样搞,是为了敛财?” 金贵说:“否则还会为什么?千里做官为的吃穿,借着计划生育,上面在敛财,这样的确是要出事情的。” 大牛道:“这样下去怎么行?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黑石山发生,我是个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维护百姓的利益,金贵你想想,就是黑石山的野狼都知道维护种族的尊严,都知道为了自己的狼族去牺牲,怎么他们……还不如黑石山的狼?” 何金贵又是一笑:“哥,咱们的灾难来了,这帮人的确禽兽不如,这一关谁也挺不过去,因为小胳膊别不过大腿。”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颗善良的心 “金贵,你说咋办?” 何金贵说:“还能咋办?别的村子我不管,谁敢踏进黑石山胡闹,我何金贵第一个跟他没完。去他娘的鸟政策!” 村民们再一次的苦难激起了两个人心中的无限愤慨,他们都是血性汉子,都有一颗善良的心。 他们都是吃黑石山的米喝黑石山的水长大的,黑石山就是他们的根,谁动了他们的根,就跟谁没完! 大牛说:“现在李小林一手遮天,我害怕他会把村里越搞越遭。” 金贵说:“不是害怕,是一定会越搞越遭,但是谁也没有办法。计划生育是国策,但不是这样的搞法,应该循序渐进。大运动来临的时候,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抵抗的。这么一搞,不久的将来,大量的民心就会失去,这是胡闹!” 这次运动又让金贵想起了当初的文革,那是一个很多人发了昏的年代。那是一个是非颠倒黑白混淆的年代。分明也是个争权夺利,让全国人民卷入漩涡的年代。历史终将会对那个年代做出一个正确评判。 可是在那个年代受苦难的人们,谁为他们的灾难买单? 现在的计划生育又是这样,这么瞎搞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 现在何金贵又感到了后悔,后悔自己修了那条幸福路。 如果不是他把大路修通,黑石村根本不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乡里的工作组想进也进不来。村民们根本不会陷入万劫不复的苦难中。 李大牛走后,金贵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刮子,只骂自己不是个东西,难道他真的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 我为什么要修这条路啊?当初的黑石村可是一个世外桃源,数百年人们都过着衣食无忧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民风淳朴。可是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先是一场大运动轰轰烈烈横扫了这一代的村落,自己的爷爷跟奶奶也被卷进了进来,而且双双惨死。 然后是大旱灾,大雹灾,大地震,接着又是狼灾,还没有喘过气来呢,大疾病又来了。 四灾一劫夺取了上百人的性命,黑石村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黑石村根本不该跟世界接轨啊。被刘先生说对了,外面的人太邪恶,大路修通,村民们不是跟着他何金贵走向幸福,反而把他们领进了一次又一次的苦难。 何金贵的心里懊恼不已,纠结不已,也悔恨不已。 这时候,桂兰挺着大肚子进来了,看到丈夫泪流满面的样子,女人吓了一跳:“金贵,你咋了?哭啥?” 何金贵一下抱住了桂兰放声大哭:“桂兰,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这个家,我是个罪人啊。” 桂兰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赶紧问:“金贵,到底啥事?俺是你女人,俺跟你一起担起,你说啊。” 金贵说:“桂兰,孩子……孩子恐怕保不住了,咱们必须流掉,” “啊?流掉?金贵……俺不!”桂兰一下子放开了金贵,向后退了两步,傻愣愣看着男人。 金贵说:“不流掉不行啊,我是支书,我必须要做个表率,妮子……保不住了。” 桂兰忽然抱住了金贵哇哇哭了:“金贵,这是咱们的骨肉啊,那可是一条生命,就是杀了俺,俺也要留住孩子的命,作孽啊!” 金贵说:“是作孽,天都在作孽,我们有什么办法?” 桂兰说:“金贵,咱家不是有钱吗?咱可以出钱,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咱罚的起……。” 何金贵忽然横眉冷对,咬牙切齿说:“我宁可把孩子打掉!宁可断子绝孙!宁可把钱扔进河里打水漂,也不给他们!他们不是人,是禽兽,禽兽不如!” 第二天早上,桂兰就被工作组的人带走了,带进医院把孩子打掉。何金贵陪着她一块去的。 那时候桂兰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心跳,都五个月了,被人强制流产. 孩子流下来的时候四肢健全,五官都发育成型,是个女婴,死胎,催产针催下来的。 看到孩子的第一眼,桂兰流下了眼泪,何金贵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女人躺在病床上,趴在男人怀里放声大哭,泣不成声:“金贵,上天既然把她赐给了我们,这个世界就应该有她生存的空间,这是命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有了。” 金贵拍着媳妇的肩膀安慰她:“算了,孩子跟我们无缘,是她命不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20年以后,当江西某地一位妇女被当地乡政府强制流产,在全国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外国人都感到惊奇,觉得我们的政策不可思议,其实在80年代后期,乡下农村被人强制流产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稀松而又稀松,平常而又平常。 何金贵觉得窝囊极了,好像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杀死一样。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可他不得不这么做,虽然他已经不再是大队支书,可全村人都盯着他何金贵呢,他如果不做个表率出来,工作组的人就很难展开工作。 他相信计划生育是百年大计,也相信上面这样做有他的道理,可不是这样的搞法啊? 这种搞法是惨无人道的,也是灭绝人伦的。更是一种敛财的借口。 金贵憋着这口气,就是丢掉女儿的生命,也决不能让他们从黑石村白白拿走一分钱。 就在何金贵陪着桂兰在乡卫生院做流产手术的时候,黑石村又出事了。 这天早上金贵拉着桂兰刚刚离开。工作队的另一拨人就进了村子。 村里的人可害怕工作队进村了,跟害怕当初的鬼子进村一样。 村口的地方老有人暗暗放哨,只要看到工作队的车从路上开过来,大家立刻相互传开。呼啦一下大街上就看不到人了,人人跑回家闭门上锁,跟见到阎王一样。 那个年代,一种恐惧和无奈在所有60后和70后的心里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伤痛,也在他们的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这是一种让人战栗的真理,尽管这真理是完全正确的,不容置疑的,可人们依然像遇到洪水猛兽一样畏惧着这真理。 工作队的人直奔大队部,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喇叭就响了起来,又是恐吓又是威逼。不交罚款,上面如何如何,不做手术上面如何如何,引起的后果你们自己负责,等等等。 这时候,大队支书李小林就仰首挺胸,拄着拐杖颠颠的跑进大队部跟工作队的人握手,样子亲极了。 李小林自从当上村支书以后牛的不行,走路都是晃着膀子,十八米宽的大街都装不下。 而且这小子没事就在村里转悠,谁家超生,谁家早婚,谁家早孕,他摸得门清,就是谁家的狗身上有几根毛他都清清楚楚。 晌午不到,小林就拉着工作队的人开始挨家挨户催缴罚款了。 可是他转悠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找到,因为村里的年轻人躲得躲逃得逃,差不多都逃干净了。 这些天那些交不起罚款逃走的人,房子被推倒了不少,剩下的都是孤寡老人和不懂事的毛孩子、 李小林犯难了,该咋办呢? 最后他心生一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当事人走了,不是还有公公婆婆丈母娘吗?可以从他们的身上下手,谁不交罚款,就拉着他们的家属去游街。 很快,那些计划生育钉子户的父母被集中起来,然后被工作队的人赶上了一辆卡车。沿着黑石山的五个村子开始游街示众。 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计划生育在逃犯家属。”…………“逃避计划生育,罪有应得”。 这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很多人不在乎,挂上牌子以后在车上还嘻嘻哈哈的笑。 李二狗的媳妇素琴也在其中,素琴已经生过十多个孩子了,最小的儿子还不到十岁。 李二狗是个满不在乎的人,他老婆素琴也是,反正罚钱没有,要命一条,爱咋咋的。 工作队的人拉着那些计划生育在逃犯家属游街示众,走遍了黑石山五个村子的大街小巷。 最后在上到幸福路的时候,汽车停止不前了。因为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个人就是何金贵。 何金贵刚刚回家还不到十分钟,他是回家帮着桂兰拿行李的,当听说自己的丈人跟丈母被人拉去游街以后,他感到了深深的屈辱,一股无名之火窜天而起。 这是对人类尊严的践踏,他觉得这个世界没有道理可言,那些工作队的人没人性,统统都是狗娘养的。 统统都是狗屁,这也是对黑石山的侮辱,何金贵绝对不允许山外的人侮辱他的乡民。 何金贵二话不说就窜进了屋子,从墙上抓起那杆双筒猎枪,气鼓鼓上了大路,横拦在了大路上。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颗屹立不倒的松树,傲然挺立,手里的双筒猎枪死死瞄准了卡车司机。只要扳机一扣,立刻就会轰爆他的脑袋。 汽车司机吓得差点冲一裤子尿,使劲踩住了刹车,车轱辘在泊油路上留下一条深深的划痕。 咯吱一声,汽车在金贵前边五公分的地方停下。 “何金贵,你疯了?你干什么?”李小林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探出了脑袋,对着何金贵嚎叫。 第二百章 大不了我去抵命 何金贵没理他,冷冷命令道:“下车!快点!不然我轰爆你的脑袋!” 李小林也差点尿裤子,他知道何金贵的脾气,发起火来天王老子也不怕。说打他鼻子,绝不打他的脑袋。只好乖乖下了车。 “金贵,你干啥?这是犯法你知道不知道?把枪收起来!”李小林仗着自己是支书,样子还挺横。 何金贵怒喝一声:“去你的!”一枪托就砸了过去,直接打在了李小林的后脑上。 李小林的腿脚本来就不好使,被何金贵一砸,战立不稳,扑通就摔倒在地上,甩了个仰八叉。 他惨叫一声,身子还没有爬起来,何金贵的那杆双筒猎枪就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李小林,你还是不是人?车上拉的可都是你的乡亲啊?小时候,你吃过他们的奶,喝过他们的水?他们看着你长大的,他们都是你的父母啊!你他妈的还有没有人性?这样对待他们?” 李小林的脑袋上顶着猎枪,胸口上踩着何金贵一只脚。吓得他屁滚尿流。 “金贵哥,别……别杀我,饶命啊,饶命,我是配合上面的政策,我也没办法啊,不这样做,我的工作就不能展开。” 何金贵怒发冲冠,在李小林的脸上狠狠呸了一口:“放屁!你狗日的也是人?什么狗屁政策?狗屁工作,这是毁灭人道!! 你……你还不如一条狼!黑石山的狼都比你强百倍,他们宁可战死也绝不被人侮辱,你在侮辱你的父母,你的姐妹,还有你的兄弟,黑石山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畜生!” 何金贵是真的火了,李小林的胡闹激起了他冲天的愤怒跟屈辱。 千百年来,黑石山人的尊严从来没有这么被人践踏过。就是文革那会儿也不过如此。 他仰着脖子看看天,使劲压抑着莫名的怒火,真想一枪毙了他。哪怕自己去抵命。 可小林毕竟是他的小舅子,杀了他香草会难过的,金贵想把他打成残废,让他长点记性。于是一脚踩了下去,李小林又是一声惨叫。 这时候,从车里又下来一个人,好像是工作队的一个小头目,他气势汹汹,指着何金贵怒道:“何金贵,这是政策,你敢违背政策?这是要坐牢的,识相的赶紧走开!” 那小子气势汹汹,还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物,何金贵根本不跟他废话,一枪托就砸了过去,骂了声:“去你的!” 这一枪托不要紧,直接就把那小子打飞了,他的身体撞在了路边的山石上,当场昏了过去。 何金贵的愤怒再一次被激起,他决定豁出去了,宁可赔上一条命,也要帮村里除了这个祸害,李小林不能留。 金贵咬了咬牙,慢慢转过头,食指慢慢扣向了扳机,李小林的小命眼看不保…………。 就在这时候,忽然旁边有人暴喝一声:“金贵住手!你干什么?” 一个人从后面死死抱住了金贵的胳膊,将他拦腰抱住了。 金贵意识到后面的人是李大牛,李大牛一边抱着金贵的腰,一边过来抢夺他手里的枪。尽量避开李小林的脑袋。何金贵疯了一样跟李大牛争夺。 “大牛哥,你放开我,让我杀了他,大不了我去抵命,这是对我们黑石村的践踏,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否则我就会憋死!” 李大牛死死抱着何金贵苦苦相劝:“金贵,金贵你消消气,这不怪小林,小林只不过是这次运动的牺牲品。责任不在他。你这样是要坐牢的,弄不好就会家破人亡,你已经触犯了法律。 你想想老庚叔,想想俺婶子,想想桂兰和丁香,再想想两个孩子,你没了……他们怎么活?不能逞英雄,不能逞英雄啊!” 李大牛跟何金贵较上了劲,抱着他就是不松手,可他的力气没有何金贵的力气大,金贵一使劲就把他甩脱了,枪管再次瞄准了李小林的脑袋。 李大牛忽然就给何金贵跪了下去,伸手抓过枪管对准了自己的脑袋:“金贵,要杀你就杀我吧,我替他死,我死了了无牵挂,也不用你抵命。来,开枪吧。开枪啊!” 何金贵知道,大牛哥这么做是在为他好,是怕他走错路,怕他触犯法律,怕他家破人亡。 大牛是个正直的人,也是个善良的人,如果说在黑石村除了何老庚,只有一个人能说服何金贵的话,那个人只能是李大牛了。 李大牛跟何金贵是生死过命的关系。 当初黑石村修这条路的时候,两个人手拉手上山,手拉手掉在百丈高的悬崖上,一个抡锤一个扶铁钳。叮叮当当的砸钳声震彻了整个山岗。就是有一口酒,两个人也是每人半口。有一块馍也要掰开分两块吃。 他们一起流汗,一起勘探,一起相跟着踏遍了黑石山的角角落落,十年来留下了比亲兄弟还亲的感情。 金贵的脾气好冲动,每次冲动起来六亲不认,但是经过大牛一劝,立刻就变得温和了。 金贵敬佩大牛哥的豪爽,也感叹他的善良,他的枪向来只杀恶狼,只杀坏人,根本不会对准好人。更不会对准自己的兄弟。 金贵说:“大牛哥,你这是在逼我!” 大牛说:“不是,哥在救你啊。金贵,不能走错路啊,凡事都有解决的方式。咱们可以换个方式解决,没必要杀人。” 李大牛知道拦不住何金贵,就冲着李小林怒吼一声:“愣着干啥?还不快滚!?” 李小林跟听到特赦一样,顾不得屁股疼,爬起来以后拖着拐杖抱头鼠窜。一溜烟的回到了家,从那儿以后,再也不敢跟何金贵照面了。 可是李小林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因为不久以后,他真的死在了何金贵的手里,而且死的惨不忍睹。 何金贵手里的枪终于放了下来,他一下抱住李大牛哭了,声泪俱下嗷嗷大哭。就像一头因为愤怒而悲痛欲绝的狮子。 女儿刚刚被人流产,媳妇桂兰还躺在卫生院的病床上,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人,丈母,还有村里的老少兄弟被人拉着游街。他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完全憋涨在心里,觉得窝囊的不行。 何金贵终于按耐不住了,冲着卡车上的人怒吼一声:“下来,给我全部下来?免费的车不要钱是不是?坐的很过瘾是不是?都给我下来。” 车上的人把这一切全看在了眼里,大家都知道何金贵是为了村里人鸣不平。 这些年大家都敬佩何金贵的为人,也感激他对村民的好,金贵为黑石村付出的太多了。 金贵这么一吼,车上的人全部下来了。一个个站在路边,不知所措。 何金贵火山爆发了,三两步迈向了那辆卡车,他使劲搬住了车身,气运丹田,大叫一声:“嗨————”全村的老少就傻了眼。 何金贵的力气好大,竟然一个人把那辆卡车生生翻了起来,汽车一侧的轱辘瞬间被掀得离地三尺。 然后金贵把车身抗在了肩膀上,使劲一抗,那辆卡车就翻了过来。 这边是山道,那边就是悬崖,何金贵凭着一股力气,生生把卡车翻进了旁边的悬崖里。 汽车就像一块滚落的石头,从山道上叽里咕噜滚了下去,很快就散架了。落地以后一声爆响,浓烟滚滚拔地而起 ,车身爆炸了,冒出一团火光。 何金贵今天大开杀戒,将工作组的一个人打成重伤,生生掀飞了一辆汽车。 他实在按耐不住那股愤怒,不爆发出来,他觉得自己就会死掉。 工作组一共来了十多个人,而且这十多个人都带着家伙,铁锨啊,铁镐什么的,因为等着拆村民房子呢。 看到何金贵怒发冲冠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全都吓得傻了。 何金贵也不难为他们,他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金贵指着这些人的鼻子怒道:“全部给我滚,回去告诉乡长,人是我何金贵打的,车是我何金贵掀翻的,跟黑石村的人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问题,让他冲我来,我等着!!!” 那些人相互看了看,一个个吓得哆嗦不已、,这小子汽车都能掀翻。跑吧,不跑就走不了了。 呼啦一声,工作组的人落荒而逃,就像一只只被野狗追赶的兔子。他们来的时候是坐卡车,回去的时候只能开11路了。 全村的村民发出一股欢呼声,上去把何金贵围了起来,猛地举过头顶,抛向空中,落下来,再抛上去,现在的金贵已经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只有一个人没有兴奋,那个人就是金贵的丈人李二狗。他隐隐感到一股不安。 李二狗上去拍了拍金贵的肩膀说:“臭女婿,你怎么这么混啊?这是犯罪你知道不知道?你毁掉了公家的车,这是毁坏公物,你打坏了公家的人,这叫伤害,洗干净,等着坐牢吧……” 李大牛也感到了不安,金贵这么鲁莽,上面绝对不会放过他。大牛说:“是啊兄弟,你惹祸了,我想两天以后,公安局的人就会来,坐牢是免不了的。你太鲁莽了。” 何金贵不以为然说:“坐牢就坐牢,老子认了,大牛哥,真痛快。” 李大牛叹了口气,何金贵真他娘的人才啊。这是生在和平年月,如果他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一定是个勇猛的战士,说不定能当上将军,他是个人才,可惜天妒英才。 第二百零一章 关了禁闭 让李大牛跟李二狗说对了,何金贵打伤了工作组的人,掀翻了乡政府的车,惹下了塌天的大祸。 果然,第二天上午,乡派出所的人就来了,传唤何金贵到乡派出所去一趟。 何金贵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穿的干干净净,也洗的干干净净,就等着坐牢了。他像个走向刑场的革命烈士一样从容淡定,乖乖的上了车,跟着他们走了。 丁香听到金贵被抓走的消息,吓得失魂落魄,女人追着汽车的影子跑了很远很远,他哭嚎着,尖叫着,双手摇摇伸出,好像要抓住金贵伟岸的身影。 最后丁香终于厥倒在地上,她哇哇大哭了。 何金贵知道上面不会放过他,爱怎么地怎么地吧,老子既然做了就不怕,好汉做事好汉当。 金贵终于为他的年轻跟鲁莽付出了代价,来到乡派出所以后,他直接被关了禁闭。 按说何金贵这是犯罪,不应该被关押在乡派出所,应该移交法办,毕竟他打伤了人,还毁坏了公物。 可是乡里不想把事情闹大,乡里的那些头头们心里有数,因为这根本怪不得何金贵。毕竟工作组的人做的有点过火。 这段时间,他们捣毁的房子不计其数,罚款也不计其数,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真把何金贵的事情捅上去,谁也脱不了干系。 拉着那些计划生育在逃犯家属去游街,这本身就是毫无人道的,他们也知道自己禽兽不如。 他们想私下里处理,先关金贵两天,杀杀他的威风再说,至于打伤的那个工作组的人,当然是政府掏钱治疗了。 还有那辆汽车,只能按照一般的交通事故处理,吃个哑巴亏算了。 这就是人性,碰上硬茬子,谁都会变软。 从此以后何金贵被关押了起来,关进了派出所的一间小屋里,一关就是三个月。 这段时间不少人过来给他做工作,让他收敛一些,只要金贵到乡政府计生办去认个错,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 何金贵是个人死鸟硬的家伙,让他说软话,比杀了他都难。硬着脖子就是不去。 关押的日子是单调的,也是乏味的,小黑屋子的空气不怎么好,四面墙壁,只有东墙上有个巴掌大的出气孔。 何金贵懒得出去,其实只要他一抬脚,就能将墙壁踢个窟窿,走出这个不大的监狱,比上他们家的土炕还容易。 可是他懒得走,上面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乡长不来亲口给我认错,这种荒唐的行为不制止,老子还准备把牢底坐穿了。 何金贵坐牢了,在这三个月里黑石山出了很多事。 就在金贵被抓走的当天,丁香就哭哭啼啼找到了李大牛 女人进门抱住兰芳就嚎哭起来:“大牛哥,兰芳嫂,你们可一定要救救金贵啊。村里除了你,没人跟上面说上话。哥,俺求你了。” 丁香说着就要跟李大牛下跪,李大牛赶紧把丁香搀扶了起来:“弟妹,别,你别跪我,我心里有愧啊。其实你不找我,我也会想办法把金贵救出来。他是我兄弟,他是整个黑石村的希望,村里没有我李大牛可以,不能没有何金贵,你放心,我现在就到县里去,托熟人找关系,把金贵捞出来,你先回家,等着我的消息。” 果然,当天上午李大牛就开着金贵的摩托车来到了县城,他想到县里疏通一下关系,无论如何也要把兄弟救出来。 李大牛当兵的时候有个战友,名字叫李德兴,就是金兰乡的。从前在兵团哪会儿,是大牛手下的一个班长,那次爆破出现了哑炮,大牛就是为了救他,才被石头砸伤的,在医院养了半年多。 复员以后那个战友跟大牛一起被分派到了派出所工作。 因为大牛留恋哥哥跟嫂子,所以没去,李德兴就顶替了他的位置。做了金兰乡派出所的所长。 短短几年的时间,李德兴就升职几次,现在是县委副书记。大牛只好找他托关系了。 走进李书记的家,正是傍晚时分,大牛开始按门铃,叮咚,叮咚:“李书记在家吗?” 房门打开,里面是个长发披肩,样子很不错的女人,迷惑不解看了看李大牛,问:“你是…………?” 大牛说:“我是黑石山来的,找老李有事。” 女人没说让他进,反而用身子挡住了门,问:“黑石山?啥地方?你跟我们家老李认识吗?” 大牛说:“喔,我们是战友,当初在一块当过兵。您是…………?” “喔,我是他老婆,原来是这样啊,请进,请进。”女人赶紧闪开门,把大牛让了进去。 李大牛有点窘迫,城里人就是不一样,人家家里很豪华,大沙发,大彩电,墙壁雪白,处处一尘不染,进门就要脱鞋,李大牛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鞋是不能拖的,因为大牛有脚臭,乡下人就这样,半个月不洗一次脚,最关键的是……大牛脚上的袜子也不争气,前面破了,露着两个脚趾头,这要是把鞋脱下来,还不把人家呛得晕过去? 大牛不好意思地说:“不了,我还是在外面等吧,你一个女人家,进去不方便。” 女人扑哧笑了:“大哥,想不到你还挺重器的,还知道害羞啊?” 大牛说:“不是,关键我……鞋子脏。” 女人说:“没事,你进来吧,大不了我拖一下地。” “不了,不了,怪麻烦的,还是外面等吧。”大牛站着还是不动。 女人也不好意思了,只好陪着大牛站在外面。 “大哥……你跟俺家老李在那个地方当的兵?” 大牛说:“我们是臧兵。” “喔,你是他手下的兵吧?那时候他好像是班长。” 大牛微笑着说:“不是,我是排长,那时候老李是我手下的班长。” “啊,您是排长?您是不是也姓李,叫李大牛?” 大牛说:“是啊,您认识我?” 女人说:“是啊,我常听老李提起你,他说你可是个好排长,那个啥,越说关系越近乎了,咱们里面谈,里面谈。” 大牛还想阻拦,可女人已经拖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进了屋子里:“俺家老李要是知道我把他排长关在门外面,回来指不定咋骂我呢。李排长,请坐请坐,您可是稀客啊。” 李大牛很不好意思坐在了沙发上,没敢动弹,因为一身的土渣子,怕弄脏人家的沙发。 女人一听说是李大牛,跟见到自己人一样,亲的不行,又是拿烟又是倒茶。 “大牛哥,俺家德兴可想念你了,听说你们复原以后就分开了,你没参加工作?当初你们可都是志愿兵啊。” 大牛说:“没,我落户在家,种地的。” “喔,种地啊?”女人的脸色有点惊讶。想不到排长也种地,这么说就是土老帽了? 但是她依然很亲热,问长问短,大牛也一一解答。 女人说着说着就哭了:“李排长,德兴可是您的老部下,你要给我做主啊?俺家的日子没发过了。” 女人抽泣一声,竟然哭了,样子抽抽搭搭,把李大牛哭了个手足无措。 “那个……弟妹,咋了这是?是不是老李欺负你了?我揍他。” 女人说:“他……他在外面养女人,排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接下来,女人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说了。 这个李德兴说白了就是李大牛手下的兵,当初当兵的时候,因为大家都姓李,又是黑石山的老乡,所以关系特别的好,大牛对他很照顾。 那时候大牛叫他小李子,他非常尊敬的管大牛叫排长。两个人都是工兵,在一个战壕里蹲过坑。 可是自从复原以后就很少来往了,李德兴参加工作以后,头几年还不错,工作比较认真,在派出所干的兢兢业业,可是经过升迁以后,他就变了,不但收贿收贿,还在外面包女人。最近跟自己的小秘书黏糊上了,彻夜彻夜不回家,家里的黄脸婆吃醋地不行。 女人一边哭诉,一边擦鼻涕,李大牛非常的窘迫,本来是找人办事的,没想到进门就劝架。 “李排长,你也不是外人,今天你把他按住,别让他动弹,我要揍他一顿,好好出出气。” 李大牛扑哧笑了:“弟妹,那怎么行?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我是排长,他是我的兵,现在他是官,我是老百姓,我管不住他了。” 女人说:“不行,你永远是他的排长,揍他是应该的,你帮我教训他。” 大牛只好说:“好好好,他回来我揍他。” 女人一喜说:“谢谢排长,我去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的李德兴一听是排长来了,高兴地跳了起来,赶紧说:“好。我马上回家!” 不到20分钟的时间,李德兴果然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串腊肉,还有一瓶酒,门打开就扑了过来,嚎叫一声:“排长,我想死你了。” 李大牛也站了起来:“小李子,我也想死你了。”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差点泪水纵横。 现在的小李子跟当初不一样了,完全变成了老李,身材胖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不少,很明显发福了。 大牛打了他一拳:“你小子,想不到混出个人样了,行啊,现在是县委书记级别吧。” 第二百零二章 不醉不归 老李说:“排长,这要谢谢你,如果当初不是你把我从石头下面救出来,不是你把位置让给我,也没有我小李的今天,这位置本来就是你的。分别这么久,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两盅。” 大牛说:“好,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于是李德兴的女人弄俩菜,老李拧开酒瓶子,跟着大牛就喝开了。 酒过三巡,终于将话进了主题,李德兴说:“排长,你今天来找我估计有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义不容辞。” 大牛长叹一声,慢慢把黑石村最近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包括计生委那帮人在黑石村胡作非为,包括何金贵一怒之下掀翻了乡政府的车,还有打伤工作组的人,最后被乡政府关了板房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了他。老李就皱紧了眉头。 “排长,这件事有点棘手啊,现在的计划生育不是政策,是法律,国家已经颁布了计划生育法,阻挡计划生育工作的进行,那就是犯法。何金贵犯法了啊。” 大牛说:“我知道,可是你想想,那些计生委的人都干了些什么,罚款的罚款,捣房子的捣房子,在村民的缸里挖粮食,有骡子牵骡子,有马的牵马,就是猪圈的猪都不放过。日本人当初也不过如此吧? 不就多生个孩子嘛、他们犯了什么法?还要被人拉去游街?还有没有人道?还有没有天理?难道天下真的没个说理的地方了? 咱们当初当兵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境安民,让老百姓生活的快乐? 这才几年的,什么都变了,人的生活是富有了,可人心变了,良心统统叫狗给吃了。他们忘记了民是国之根本,忘记了自己的衣食父母,他们不再是公仆,分明是践踏我们的父母。 不要说何金贵,我如果当时在场,也会把那帮人暴打一顿。” 李大牛越说越激动,面红耳赤,都有点不能自抑。 老李说:“排长,您别激动,你说的这些我早有耳闻,这在乡下不算个事儿,不要说黑石村,每个村都一样,强制流产,拉人游街,这也不算个事儿,有的村子甚至比黑石村还要严重,逼人上吊的都有。 可这是法律,这是政策,zy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违背,这就是国策。” 李大牛一下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脸色非常的难看:“政策怎么了?政策是让老百姓好,不是祸害百姓,祸害百姓的那是国民党,那是日本鬼子。咱们这样做,跟日本人有什么差别?简直是土匪!! 别的村子我不管,我只管黑石村,任何人在黑石村横行霸道践踏百姓,我李大牛第一个跟他拼命。黑石山的利益不容侵犯。” 这酒李大牛喝不下去了,心里堵得不行。 李县长说:“排长,排长你消消气,我想办法,把何金贵从乡里弄出来,让他回家不就行了? 但是要知道,上面的大运动下来,没人能挡得住,如果不使用重典,那些老百姓怎么能听你的指挥?怎么能乖乖的就范?他们就是一帮子愚民,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你不使用点非常手段,他们还不蹬鼻子上脸?” 李大牛傻呆呆看着李德兴,他惊讶了,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副县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的无名之火立刻就升腾起来。怒道:“小李子你说啥?一帮子愚民?别忘了,咱们是喝愚民挑的水,是吃愚民种的粮食长大的?那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自古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没有这帮子愚民,我们能坐这天下?没有这帮子愚民,当初的三大战役能顺利打得胜? 再这样搞下去,我不知道第二次淮海战役的时候,还有几个人肯为我们挑粮食,还有几个人肯为我们推着独轮车,抬着担架护送枪支弹药和伤员?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没有了,江山还能不能坐得住? 这些年大量的罚款大量的胡搞冷却了多少人的心?因为有了罚款,有了钱,那些乡政府跟你们县政府肠肥肚圆,贪污腐败也由此滋生,这些钱都花到哪儿去了?” 李大牛怎么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把个李县长损的跟孙子一样,弄得他哑口无言。 李县长尴尬笑了笑:“排长,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今天来不会是专门损我的吧?” 李大牛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说:“不是,我就是找你帮忙,想办法把何金贵救出来,那可是个人才,千年难遇的人才,黑石山的路就是他领着大家修的,他为黑石村的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 李县长说:“好,这个忙我帮定了,你看天也不早了,要不你住这儿?明天我给金兰乡的书记打个电话,让他把何金贵先放出来。” 李大牛说:“好,谢谢你了,住你这儿不方便,我还是住宾馆吧。” 李大牛也不废话,站起来就要走,今天可能是喝的多了,晃悠悠,脚下也轻飘飘的。 大牛知道自己话也有点多,很多话是不该说的,但是今天却说了,也不知知道人家爱听不爱听。 李县长说:“排长,我送送你。” 来到门外头,李德兴把李大牛送上了马路,最后说:“大牛哥,做人要懂得审时度势,小胳膊别不过大腿,你告诉何金贵,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大牛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走了,明天你没空,就别送我了。” 就这样,李大牛回到了旅馆。 他是第二天上午返回黑石村的,接下来就是等。 本来大牛觉得李德兴一定会不忘当初的战友之情,一定会给乡长打电话,将何金贵放出来,可是他等啊等,等啊等,整整等了两个月,还是没有何金贵被放出来的消息,李大牛就诧异了。 丁香每天都到李大牛这儿哭哭啼啼,想金贵想的发疯,把大牛愁得不行。 晚上,大牛再也睡不着了,翻过来翻过去,弄得一条土炕刺刺拉拉响,难道李县长把我的事儿给忘了?不应该啊,我可是他的老上司,怎么说话还不如放个屁? 李大牛在炕上辗转反侧,旁边的兰芳也睡不着了,女人抱住了大牛结实的腰身问:“大牛,咋了?你是不是憋得慌?如果你要憋得慌,你就对俺兰芳讲,兰芳给你帮帮忙,咱俩就来一次。” 这句话是兰芳跟桂兰学的,桂兰平时在炕上,就是这样勾何金贵的。 李大牛说:“憋个毛?我在担心金贵啊,李县长怎么回事?是不是把我的事儿给忘了?” 兰芳摸着男人的咪咪说:“大牛,你是不是你不会办事儿?” 大牛说:“我咋不会办事了?” 兰芳说:“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是按规矩办事,现在想办事,必须要送礼啊?你没有给人送礼,人家当然不把你的事儿放心上了。” 李大牛说:“扯毛,我让小李子办事,还用送礼?我揍不死他!” 兰芳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想,当初在部队,你是排长,他是你手下的兵,你让他干啥,他一定会屁颠屁颠的去干。现在不行了,人家是官,你是老百姓,虽然你是他的老上司,可亲兄弟明算账,那有白使唤人的事儿?” 李大牛听了兰芳的话,觉得有理,还是俺老婆聪明。估计李县长不放金贵,就是在家等着自己送礼呢。他奶奶的,这是啥世道? 他就抱住兰芳的蜂腰,使劲亲了一口:“对呀,我咋把这件事忘?应该给人送礼。求人办事当然要送礼了,老婆你真聪明,明天我就进城,给他送五千块钱。” 李大牛最讨厌送礼了,他也讨厌不正之风,可他知道现在送礼是潮流,流行这个,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只要能把金贵救出来,不要说送礼,倾家荡产也值。黑石村可以没有我李大牛,但绝对不能没有何金贵。 兰芳一下把身子贴向了男人,娇滴滴地说:“你老婆当然聪明了,俺给你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你该咋谢俺?” 大牛当然明白兰芳的心事了,知道女人熬不住,就道:“你说,你说咋谢就咋谢?要不然……咱俩弄一次?” 兰芳吃吃一笑,正中下怀,身子向下一出溜,嘴巴就啃向了大牛的肚子,李大牛就觉得肚子上一麻,说:“你咬人家,你好坏。” 兰芳说:“你坏你坏你更坏。” 两个人打闹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李大牛就收拾了行李,这次走的时候他学精了,口袋里装上了5000块钱。 大牛为了把金贵救出来,几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什么叫朋友,危难之时能够伸手拉你一把的人就是朋友。 大牛就把金贵当做了朋友。 李大牛来到县委办公室的时候,正是下午下班的时候,但是他扑空了,李县长没有在办公室里,县委的一个同志告诉他,副书记到百老汇去了。 李大牛就是一怔,百老汇是县城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那个地方说白了就是个赌场,还兼容妓院,而且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李德兴到那个地方做什么? 也许是应酬,官场上的事儿,这也难免,大牛就没放在心上。 既然小李子在哪儿,不如我到哪儿去找他。反正不远。 第二百零三章 进去玩玩呗 百老汇就开在县委不远的地方,距离县政府不足一千米,其实就在县政府的眼皮子底下。 李大牛直奔娱乐城,来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灯红酒绿,男人抱着女人,女人抱着男人,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一阵阵牛吼驴鸣般的歌声从里面穿出来。 李大牛站在门口没敢进去,他从来不上娱乐城这种地方。因为觉得脏。 大牛就感叹一声:“改革开放有什么好?人统统变坏了。这跟旧社会的妓院有什么不一样?zf也不说管管。” 大牛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个身穿花衣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上去拉住了大牛的胳膊:“大哥,进去玩玩呗。” 李大牛吓了一跳,赶紧把她的胳膊拨拉开了:“你干啥?大白天拉拉扯扯的。” 其实现在夜幕已经降临了,大牛知道李德兴在里面,可他不好意思进去。 “大哥,来这里的都是玩的,我们这儿又来新姑娘了,进去耍耍嘛。”女人撒娇一样,拉着大牛使劲往里拖。 大牛说:“我不进去,我找人,你把李县长给我叫出来。” “呦,您找李县长啊,他就在里面,找人也要进去啊。” 李大牛没办法,只好跟着女人进去了。 里面的灯光很暧昧,灯红酒绿,弥虹闪烁,红男绿女相互拥抱,看的大牛心里砰砰跳。 李大牛进门就喊:“李德兴,你在哪儿?李德兴,你在哪儿?我是大牛啊。” 大牛还以为是在黑石村找孩子呢,出门就沿街呐喊。很多人舞也不跳了,傻呆呆看着他。 刚刚喊了没几声,一个服务生过来了:“大哥,你找李县长是不是?” 大牛说:“是。” “那你跟我来。” 服务生在前,李大牛在后,两个人上了夜总会的二楼。 来到一个包间的门口,服务生指指门说:“李县长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李大牛慢慢推开门,李德兴果然在里面,而且屋子里不止一个人,至少七八个,三男四女。三个男人的怀里分别抱着一个小姐,都是又亲又搂。 小李子李德兴虎着脸目不斜视瞪着他。 大牛说:“李德兴,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怎么在这儿?我托付你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李德兴憋着一肚子气,觉得李大牛很不懂事,怒道:“你瞎嚷嚷个啥?再喊?使劲喊,还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儿?” “我找你,怎么了?” 李德兴说:“公事还是私事儿?” “公事儿。” “公事那就明天上班再说。” 大牛听了个莫名其妙:“那是……私事儿。” 李德兴不耐烦地说:“那就到家里说,你吵吵个啥?懂不懂礼貌?怎么没有一点涵养,没看到我在应付客人吗?” 李大牛愕然了,小李子对他的态度怎么180度大转弯? 忽悠一下他就明白了,现在的李德兴已经今非昔比,当初自己是他的排长,当然可以直呼他的名字,就是揍他都没问题,现在不行了,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县之长,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要给人家留点面子。 大专的表情很窘迫,就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一样,感到了自卑和屈辱,自己确实不懂事。 金贵只好改变了态度,说:“那我等你,你完事以后咱在谈。” 李德兴说:“不必了,你也不是外人,到家去吧,我一会儿回家。” 李大牛哎了一声,悻悻走出了夜总会,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低眉耷眼的。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发现自己跟这个世界脱轨了,已经被历史的滚滚浪潮抛在了后面。 同样是人,而且小李子还是他的兵,人家混的风生水起,而自己却这么寒酸。他感到跟战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李大牛来到了小李子的家,李德兴家的门没有上锁,房门虚掩着。 他没敢进去,轻轻敲了敲门:“弟妹,弟妹在家吗?” 大牛吸取了刚才在夜总会的教训,变得矜持了很多。听了听,里面却没有动静。 忽然咣当一声,里面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哎呀一声,好像有个女人的惨叫从屋子里传来:“啊————!” 李大牛打了个冷战,忽然意识到不妙,不好!李德兴的老婆有危险。 他根本顾不得考虑,一脚踹开门飞身就扑了进去………… 大牛踢开门以后,一个飞身扑了进去,但是里面情景没有让他过分的惊讶。 只不过是李德兴的老婆喝醉了,女人摔倒在地上。 屋子里凌乱不堪,到处扔满了酒瓶子,还有乱七八糟的垃圾,报纸图书满地都是,女人趴在地上凄楚地哀嚎。 大牛赶紧上去搀扶她,一边拽一边问:“弟妹,这是咋了?你咋喝那么多酒,跟谁较劲呢这是?” 他把女人扶在了沙发上,女人嘴巴里胡言乱语:“李德兴,你个王八蛋,你找小姐,包二奶,养二房,你不是个东西,老娘……老娘要报复你,给你带绿帽子……” 她紧紧拉着大牛的手,怎么也不松开。李大牛非常的窘迫,甩了两下没甩脱。 “弟妹,你是不是跟德兴吵架了,也犯不着糟践自己啊?你喝水不喝水?” 女人睁着朦胧的眼睛问:“你是……你是谁?” “我李大牛,老李的战友,上次来过的那个,想起来没?” “喔,大牛哥啊,李排长是不是?我……我记得你。” 还行,没有喝迷糊,神态还比较清醒。大牛使劲挣开了女人的手,去给她倒水。 女人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别走,你别走,我好孤独,李德兴他被判了我,大牛哥……你有老婆没?” 大牛赶紧说:“我有老婆,早就结婚了,弟妹你喝多了。” 大牛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呆,第一是三更半夜,第二是孤男寡女,万一李德兴老婆出点啥事儿,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大牛哥,不如……不如我做你老婆怎么样?咱俩……咱俩好吧。我要跟你……跟你亲热一下,他对不起我,我也要对不起他。” 李大牛又是一哆嗦,立刻意识到是李德兴在外面找女人,家里的黄脸婆吃醋了,女人心里难受,才喝成这样。 他想走,可是又迈不开腿,因为女人抱住了他的腿。 再说李德兴不回来,何金贵的事情该怎么办?自己不能白跑一趟啊。 李大牛不耐烦地拨拉开她,坐在了沙发上。 他一直觉得手里有钱了,生活好了,人活得就一定舒心。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李德兴家里可以说很有钱,可从上次就能看出他们两口子的关系并不好。今天他老婆的醉酒证实了大牛的判断。 感情有钱人也不是个个舒心,谁有谁的烦恼,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女人一个人趴在沙发上胡言乱语,大牛坐了五六分钟,觉得不是个事儿。 万一李德兴一夜不回来,我在这儿等他一夜?那像什么话?不如等明天上班以后,到他办公室去找他。 大牛就站起来,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喂,弟妹,你歇着,我走了,你心里别难过,男人逢场作戏是难免的,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合,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大牛刚要走,女人忽然爬起来,猛地抱住了大牛的后腰,把他箍的紧紧的。:“大牛哥你别走,陪我说说话好不好?陪我……一下,李德兴那个混蛋,已经半年没碰过我了,我难受……难受。” 李大牛再也受不了了,必须赶紧走,不走就真的出事儿了。 大牛一使劲,掰开了女人的手,女人扑通就倒在了地上,嘴巴里哀楚地叫了一声。大牛赶紧转过身去拉她,可是女人再次粘了过来,伸手一拉,李大牛站立不稳,瞬间扑在了她的身上。 这下好,嘴对嘴,吧唧正好亲在了女人的嘴巴上。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大牛呛得几乎昏过去。 李德兴的老婆不算美女,但也不算丑,眼睛不是很大,鼻子不是很挺,嘴巴有点宽,下巴有点尖,身条保养的很好。可大牛就是对她提不起兴趣。 李大牛还没有爬起来,女人就金蛇缠丝般粘了过来,两条腿狠狠地夹住了他,双臂使劲抱住他的后背,跟他贴在了一块。嘴巴还在大牛的脸上一个劲的亲。 李大牛吓得差点震精,这还了得?被李德兴知道了,还不杀了我? 他想挣脱,可是女人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住他就是不放。最后李大牛急了,猛地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猛烈地泼向了女人的脸。 女人打了个冷战立刻清醒了大半,这才把大牛放开了。傻呆呆看着他。 李大牛说:“你醒醒,醒醒,这是干啥?你跟德兴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女人忽然捂着脸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李排长,大牛哥,那个混蛋不要我了,你要帮我做主啊,要不然我就去告他,告他贪污腐败,告他养小老婆,我有他贪污的证据,非搞得他家破人亡不可………………” 李大牛心里纠结不已,进退两难,只好劝她:“两口子没有隔夜仇,德兴这人从前还是不错的,我也不知道近几年他会变成这样。 第二百零四章 还是跟法官去说吧 弟妹,你想开点,能过就过,不能过你们就各活各的,用不着玉石俱焚吧? 你看,现在天这么晚了,德兴又没在家,我也不好劝你什么,你还是想开点吧。” 大牛拍拍女人的肩膀站了起来,真的不好再说什么。慢慢走出李德兴的家门,出门以后他就落荒而逃。 李大牛从李县长家出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九点一刻。因为县城距离黑石村还有200多里,一夜的时间根本返不回去,大牛只能住在宾馆里。 可是李大牛怎么也想不到,一件铺天盖地的厄运正在慢慢向他袭来,他将遭遇人生中最大的磨难,因为李德兴的老婆夜里死了,是被人谋杀的。 第二天大牛还没有睡醒,就被两个警察模样的人给按在被窝里。两个警察二话不说,咔嚓给他戴上了手铐,一亮手里的逮捕证:“李大牛,你被捕了,你涉嫌杀人,强奸未遂两项罪名,跟我们走一吧。” 李大牛差点晕过去,他迷惑不解:“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我没杀人啊?” 其中一个警察说:“你跟我说没用,还是跟法官去说吧。” 就这样,李大牛被抓进了县公安局。当天就被人关进小黑屋审讯起来。 从警察的问话里,李大牛感到了不妙。他才知道是李德兴的老婆昨天晚上死了,被人杀死在家里。 捅死那女人的利器是一只破碎的水杯,水杯用力划向女人的脖子,将她脖子上的大动脉血管生生割断,失血过多而死,那水杯上有李大牛的指纹。 另外,在女人的身上也发现了李大牛的指纹跟唇纹。还有门锁上,沙发上,都有李大牛摸过的痕迹。 最关键的一点,李大牛昨天晚上回到旅馆就睡了,脸都没洗,警察给他戴上手铐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有被李德兴老婆亲过的口红印。 这所有的证据全都对他不利,李德兴当然要告他强健自己老婆未遂,杀人灭口了。 李大牛扑通坐在椅子上傻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遇到塌天大祸,被人冤枉杀人。 他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诉,急得他用脑袋一个劲的撞墙,头都撞裂了。 他一辈子没有被人这样冤枉过,侮辱过,想死的心都有。 第二天,李大牛杀人坐牢的消息就传到了黑石村,全村的人听了以后都为之震撼。 兰芳听到大牛杀人的消息,向后一倒就昏死了过去,顿时人事不醒。她的儿子铁蛋正在上中学,也从乡中哭哭啼啼赶了回来,进门抱住娘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街坊邻居纷纷过来劝说,可是兰芳跟傻了一样,坐在炕上一动不动,女人一坐就是一天。 兰芳就是相信黄河的水会倒流,也不相信李大牛会干这种事儿,她太了解自己男人了,平时跟女人说话都脸红,怎么可能强健李德兴的老婆?李大牛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她忽然爬起来,疯狂地扑向了门外,想冲上马路,:“大牛,你不会杀人的,你别丢下俺,你死了俺也不活了,你带俺一起走吧…………” 女人嚎哭着,尖叫着,疯了一样向外扑,红旗跟长海一看不妙,立刻冲了出去,把兰芳拉住了。 “嫂子,你别难过,我们相信大牛哥不会杀人的,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的。” 红旗跟长海都是李大牛的好兄弟,他们也相信大牛没有杀人,肯定是冤枉的。 关键是乡下人没打过官司,不知道该怎么把大牛救出来。 红旗叹了口气:“哎——金贵哥要是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出救大牛哥的办法。” 长海苦笑一声:“金贵哥在板房里不知道啥时候能出来,他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何金贵跟李大牛坐牢的那些天,整个黑石村陷入了一片慌乱。全村的人没有了主心骨,因为大家的顶梁柱子塌陷了。 整个黑石村都是议论纷纷,这世道是咋了?为啥好人不得好报?为啥坏人活的那么滋润?像李小林这样的人,为啥不去死? 大牛跟金贵坐牢,在黑石村最高兴的人就是李小林了。 最近的李小林混的风生水起,得意地不行。 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计划,把何金贵跟李大牛从村支书和村长的宝座上轰了下来。现在终于可以一手遮天了。 老子不但要把何金贵跟李大牛干倒,还要睡了他们的女人,睡了兰芳跟丁香。还有全村最好看的女人。 人啊,真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吹草帽扣鹌鹑,时机来了不由人。鸿运当头你想拦都拦不住。 李小林又开始偷女人了。 如果说从前是偷偷搞女人,那么现在就是明目张胆。 他是村支书,也是村长,手握黑石村几百口人的生杀大权,跺一跺脚四方掉土,整个黑石山都要颤三颤。又赶上计划生育这样的良机,想睡谁,就睡谁。 至于把女人哄上炕,办法有的是。你想生二胎三胎吗?好,跟我上炕吧。 你想超生以后不罚款少罚款吗?好,答应你,跟我上炕吧。 因为何金贵跟李大牛的坐牢,李小林再也没有了天敌,他就更加疯狂起来。 首先睡的是村西头大憨的媳妇,三巧。 三巧是去年春天嫁给大憨的,成亲的时候她还不满18岁,大憨是个傻子,脑子不够数,整天傻兮兮的。 三巧模样不错,水灵灵的,嫁给大憨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那一年三巧的哥哥在城里打工犯了案,被警察追的无处藏身,她爹为了凑够给儿子打官司的钱,不得已把三巧处理了出去,图的是大憨出的那五千块钱彩礼。 嫁给大憨以后,三巧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因为大憨太傻了,啥也不懂,根本不知道疼女人。也不知道干那个事儿,成亲十天三巧还是处。 那时候三巧就开始愤恨何金贵,为啥要取消拜七啊? 自从村里的女孩不再拜七,男人不再被嫂子调教,很多女人出嫁以后啥也不懂。半天找不准地方。 大憨跟三巧就是被何金贵迫害最惨的两个。每天夜里,大憨进门就扑倒三巧,抱着女人就睡。不一会儿就打起鼾声,把三巧浑身憋涨的不行。 大憨娘每天夜里都偷偷听儿子的窗户根,十天都没有发现动静。 最后大憨娘急了,把儿子拉出了洞房,怒道:“你咋回事?傻成这样?你知道娶老婆是干啥用的吗?” 大憨说:“俺知道,就是抱着老婆睡,让她给俺暖被窝。” 他娘问:“除了这个呢?” 大憨问:“除了这个还有啥?就是睡呗。” 老太太差点气蒙:“你个傻子,女人嫁给你真是糟蹋了,你除了吃还会干啥?死了算了,白长个男人样子。” 大憨非常谦虚地说:“娘,俺真的不懂,不如你跟爹教教俺?” 大憨娘就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她只好亲自调教。 晚上的时候,大憨娘让大憨坐旁边,她就拉住了大憨爹,钻进被窝,脱光衣服,两口子动啊动的。 她跟着大憨爹两个人一边操演,一边让儿子看。 大憨看了半天,终于看懂了,这才知道娶媳妇原来这么奥妙。 两个人完毕,大憨娘问儿子:“看懂了吗?” 大憨兴高采烈说:“懂了,懂了。” 他娘就说:“这就对了。” 大憨乐坏了。 三巧一直等了大憨十天,男人终于开窍了,她乐的不行,把大憨深深抱在怀里。 大憨的动作很猛烈,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女人,砸夯一样,恨不得把三巧撕扯揉碎。三巧的身子在男人的怀里颤抖。第一次的疼痛搞得她几乎晕厥。但很快就被那种欢乐包容了。她好像掉进了温暖的大海,一个人在温暖的海水里荡漾。 那一夜,大憨彻夜没停,从天黑一直搞到天明,只把三巧搞得死过去几次还没完事。 再后来,三巧对大憨就不是渴望了,是害怕,一看到大憨脱衣她就打颤,好好的搞得跟日本鬼子审问地下党一样。比上老虎凳灌辣椒水还惨。 让三巧庆幸的是,她终于怀孕了,怀孕以后大憨娘为了保住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只好让儿子跟媳妇分开睡了。 孩子生出来不到三个月,轰轰烈烈的计划生育运动就弥漫了整个黑石村。三巧跟大憨早婚加上早孕,罚款要五千多块。 大憨家本来就没钱,穷的叮当响,当初的彩礼都是借来的,根本交不上罚款。 本来她也想拉着大憨逃出去躲避,因为半个村的青年男女大多都逃走了。可是大憨这个样子,出去怎么活啊?再说孩子太小,根本经不住颠簸。 那边是计生队一个劲的催缴罚款,这边是空空如也的口袋。一家人愁得不行。 这些天计生队的人已经上门几次了,挖干了他们家的粮食,牵走了大憨爹的毛驴,也逮走了猪圈一头没长大的猪仔,还有两千块凑不齐。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大憨娘一咬牙,:“媳妇,你偷人吧,只要偷人能搞来钱,咱也认了。” 三巧巴不得偷人呢。她跟大憨过得没意思,这个男人光知道吃,吃饱了就知道拉媳妇在被窝里忙活,忙活起来还没完。烦死了。 第二百零五章 你偷谁都行 她就指着大憨娘的鼻子说:“婆,这话可是你说的?” 大憨娘说:“是俺说的,只要能搞来钱,你偷谁都行,俺就当看不见。、” 大憨爹是个妻管严,在家不管事,一切都听老婆的,所以他在旁边没做声。 得到了婆婆的允许,三巧就跟飞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开始在村里寻找目标了、 最后她一眼瞄准了李小林。 老实说,三巧也不想跟李小林睡,可跟别人睡根本不管用,因为现在谁手里也没钱,整个村子都被计生委那帮人罚的枯了。 只有跟李小林睡,才能减免或者根本不用交钱。于是三巧就想着,怎么才能把李小林勾上钩。 其实也不用勾,李小林同样也早就瞄准了她。 那一天三巧在地里锄地,李小林看着三巧细细的腰身,肚子里的坏水就一个劲的往上冒。 他拄着拐杖颠颠过来了,看看四周没人,李小林就摆出一副村长的架势说:“三巧,你家的罚款该交了,再不交计生委就该拆你们家房子了,到时候我也没办法。” 三巧就说:“小林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为啥做的那么绝?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小林说:“我媳妇都娶不上,根本就没儿子,有没有屁眼不在乎。如果你能帮我生个儿子,嘿嘿嘿…………” 李小林往上蹭了蹭,一下抓住了三巧的手。 三巧一看有门,就放下了手里的锄头:“小林哥,咱们两家关系这么近,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帮帮俺呗,帮帮俺呗,人家不会忘记你的,更不会让你吃亏。” 三巧展开了粘功,在李小林的身上蹭过来蹭过去。 一股纯属女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李小林下面不知不觉就有了反应。 他抬手在三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调皮,那就看你识趣不识趣了,罚款的多少,我说了算。” 三巧就说:“俺知道你心疼人,晚上十点……打麦场……不见不散。” 李小林嘿嘿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又成功了,晚上十点,三巧一定会躺在自己的怀里。他就笑笑说:“好,晚上……打麦场,不见不散,谁不来是小狗。” 三巧还冲着小林摆了摆手,说了声:“ok,拜——————” 李小林回到家以后赶紧吃饭,一直盼着天黑,看着迟迟不落的日头,真恨不得一棍子把太阳杵下去。 等啊等,盼啊盼,天终于黑了,他迫不及待拄着拐杖来到了打麦场。 打麦场是村里公用的,每年的夏季收割,人们都会用车把割倒的麦子用草绳捆成个子,然后用驴车或者排子车将麦子拉到这里,先进行晾晒。 等麦子晒到焦黄枯干,用手一搓穗头,哗哗向下掉籽的时候,就赶上滚子进行碾场、 那时候机械化还不普及,联合收割机根本进不来,从开镰收割,到麦子完全进仓,至少需要20天以上的时间。 打麦场是公用的,非常的大,一眼看不到头都是麦跺。当然,只不过是秸秆,这麦跺上的麦子去年就收进了仓。 这个地方很隐蔽,为村里很多青年提供了打野战的场所,每年的秋天和春天,很多年轻人都会在这里偷偷拥抱,顺便压倒。 有时候根本不用碾场,晚上拉过来的麦子,第二天早上就被那些年轻人用身子碾平,压碎,只管准备好布袋,直接装麦籽就可以了。 当初的何金贵跟桂兰,还有红旗和金兰,都干过这个事儿。简直就是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三巧很准时,赶到打麦场的时候正是晚上十点。 女人来的时候特意打扮了一下,洗了澡,特别是生儿育女的那个地方,来来回回用肥皂洗了四遍。 洗完澡,她喷了很多廉价的香水,浑身上下都喷了,跟浇地一样,然后换了件新衣服,头发也梳得流光水滑。这才跟小林去约会。 三巧是明目张胆过来跟小林约会的,大憨跟婆婆都知道,但都没拦着,反而特别的支持。 很多人为了挣钱,还特意做皮肉生意呢?俺算个啥。 三巧的心里有点发酸,但是也无可奈何,她强壮欢笑理了理云鬓,钻进草垛的里面。 李小林都等不及了,看到三巧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她按进了草垛上:“亲亲,你想死俺了。”紧接着,吧唧吧唧在三巧的脸上亲了几口,把三巧的脸蛋都弄湿了。 三巧说:“死鬼,你慌个啥?活儿要一点点干,事儿要一点点做,放心。” 女人一边说一边扬起了脖子,去解扣子。 她没有穿多少,因为已经接近夏天,只是穿了一件衬衣,下面是一条长裙,长裙里光溜溜的。 三巧是故意不穿的,因为这样比较方便,穿起来也方便,如果被人发现,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掩护她的羞耻。 李小林早就被三巧迷乱了,猛地抓住一只,贪婪地充吸起来,小猪吃食一样,吱吱两下就把三巧左边的奶子抽干了。 三巧发出一声愉悦的欢呼,说:“死鬼,你轻点,弄得人家好疼。” 小林说:“我最喜欢你这个东西了,好香,也好解渴,你平时就是这么奶孩子的吧?” 三巧一下用手遮住了右边的如房,说:“是,你喊俺一声娘。” 小林迫不及待地喊了声:“娘,俺要吃。” 三巧就笑了,笑容里有苦涩,也有鄙夷,男人的龌龊在李小林的身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三巧像沾了多大光一样,抱住了李小林核桃一样的脑壳:“乖儿子,来吃娘的奶吧,娘喂你……” 完事以后,小林还没有尽兴,抱着三巧柔软的身体说:“三巧,我比你家男人大憨咋样?” 三巧说:“不一样啊不一样,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乖儿子,俺爱死你了。” 三巧叫小林乖儿子,小林竟然不生气,女人在舒服的时候都会胡言乱语,这完全是一种爱的尊称,不是沾他便宜。 小林说:“如果逮,下次你还来,我热烈欢迎,随时恭候。” 三巧说:“不行啊,逮一次就行了,你还不知足?想让俺再来,你必须答应俺一件事。” 小林问:“啥事?” 三巧说:“很简单,就是俺那两千块钱罚款,你把它免了,要不然咱俩以后各走各的的。” 小林迷恋三巧,就点点头说:“行,但是你要陪我一年,啥时候叫,啥时候到。” 三巧一听乐坏了,在小林的瘦脸皮上来了一口:“乖儿子你真好,就这么办。” “放心,你下一胎我说罚就罚,我说不罚就不罚,如果你能帮我生个儿子出来,我还有奖励呢?” “真的?”三巧一听更加惊喜了。 小林说:“千真万确。来吧,给我生个儿子吧,只要我李小林的种子在你的肚子里生根发芽,你说要啥我给啥。” 三巧一下抱住了小林:“来吧,留下你的根吧,捅死俺吧,撕碎俺吧…………。” 两个人又缠在一起,相互撕咬起来,这一夜,三巧跟小林一共逮了三次。 后半夜的时候,三巧才系上衬衣的扣子,提上了裙子,跟小林依依不舍分开。 其实大队部对于超生早孕的罚款,都是小林说了算,说你多你就多,说你少你就少。 他已经跟计生委的人联合了起来,罚到的钱也不是全部上缴,大多都被他们私下里分掉了。 剩下的一部分就贿赂乡里县里的领导,大家互惠互利。共同发财。 至于村里的村民,你们死不死活不活管我鸟事? 李小林在最后的日子里呼风唤雨横行霸道,疯狂地不行,也得意地不行,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正在为自己挖掘一个巨大的坟墓。 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他的疯狂已经接近了尾声。 三巧跟小林很快在村里传的风言风语,大家在指点三巧脊梁骨的同时,也在愤恨李小林的霸道跟狂妄。 但是这对小林没伤害,反而有越来越多的女人钻进了他的被窝。 不钻不行啊,事实证明,只要是钻进小林被窝的女人,每一个罚到的钱都很少,或者干脆没有,有的直接就拿到了大队罚过款的白条,那张白条比尚方宝剑还管用。 白条一扬,计生委的人就望而却步,绕过这家的门走了。 第二个钻进小林被窝的是村南三嘎子的媳妇秀莲。 秀莲嫁给三嘎子的时候年纪也不大,才十八岁,因为没有跟男人成亲,她就跟三嘎子滚进了打麦场,所以女人是怀着大肚子跟三嘎子成亲的。 成亲不到三个月,儿子就呱呱坠地了。这属于严重的早婚早育,同样是罚款五千。 三嘎子家同样很穷,米缸面缸时常像个体面的寡妇,打扮的一尘不染。 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是家里的那根手电筒,对了,还有一台老式的收音机。 计生委的人已经到过他家三次了,说再交不出罚款,下次就要捣毁房子。 这三间房子可是三嘎子爹留给他的祖产,没有这三间房子他们两口子只能流落街头了。两口子发愁地不行,最后抱头哇哇大哭。 孩子太小,公公婆婆又死得早,娘家也困难,秀恋不忍带着不满一周的儿子出去打工,怕孩子遭罪,只能指望那几亩薄田。 第二百零六章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当三嘎子听到只要女人跟李小林睡能减免罚款的时候,他就动摇了。 抱着媳妇哭了一通,三嘎子说:“秀莲,很多人都去跟李小林睡了,不如你……你也去吧。” 秀莲当时就瞪大了双眼,怒道:“俺不去!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三嘎子说:“我也没办法啊?这样罚下去,可该咋活?捣毁房子,咱们只能露宿街头,你要是不去,儿子也养不活。” 三嘎子没有强逼媳妇,只是让她考虑考虑,因为他们两口子很恩爱,那一夜秀莲几乎没合眼,抹着泪哭了一夜。 天亮以后,他对男人说:“嘎子,你真的要俺去找李小林?” 三嘎子说:“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咱不是被逼的没办法嘛,去不去由你。” 女人说:“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一步一旦走错,那可是一辈子别扭,咱们的好日子也就没有了。” 男人说:“没钱,还谈啥好日子,只要挨过这一劫,咱们的日子才有希望。” 看来男人是下定决心了。秀莲叹了口气。只好说:“好,我去找季小林,五千块罚款一旦抹了,我就人家的人了。” 嘎子说:“我知道,秀莲,委屈你了。” 秀莲就不做声了,特意洗了脸,梳了头,当天晚上就进了李小林的家门,那一夜,秀莲没有出来。直到天明才回家。 秀莲走进李小林家门的时候,李小林刚刚放下碗筷。 他娘大雪梨没有起,自从她得知小敏是石女以后就一病不起,人也虚弱地不行,整天在炕上唉声叹气。 再后来小敏的病治好了,跟了红旗,人家竟然怀了孕,大雪梨的病就更严重了。因为她感到了后悔,觉得自己错失良机,白白失掉了一个好媳妇。 李小林一边照顾老娘,一边忙着跟女人上炕,还要管理大队那摊子烂事,整天累死累活的。 但是他乐在其中。 李小林也不是看到所有的女人都上炕,长得歪瓜裂枣的,脸上五官不正的,都被他义正言辞打发了回去。自动送上门也不行。 俺是大队支书,应该注重名节,请你知道自爱,如果女人硬来,小林就表现出一如既往的正义面孔,还把女人暴损一顿。 今天秀莲来就不一样了,因为秀莲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这种女人不但漂亮,而且很难搞到手。 李小林一看秀莲进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笑嘻嘻站了起来:“秀莲妹子,啥事?” 秀莲也不藏着掖着,她漫无表情,一字一句说:“小林大哥,你想不想睡了俺,跟俺上炕?” 这句话几乎把李小林弄蒙,见过主动的,没见过这么主动的。 李小林就犹豫了一下,问:“你啥意思?” 秀莲说:“没啥意思,咱就是做个交易,俺跟你上炕,你把三嘎子的罚款免了,就这么简单。” 李小林阴阴笑了:“你把我李小林当什么人?我有那么龌龊吗?” 秀莲懒得跟他废话,说:“你上不上吧,上就拿白条来,不上俺就走,俺绝不干那赖皮赖脸的事儿?” 秀莲说着甩袖子就要走,李小林一下就慌了:“弟妹,弟妹你留步,有话咱好好说嘛。你看,五千块也不是个小数目,要是我有五千块,到城里能找不少小姐呢,还能在乎你?” 秀莲苦苦一笑:“你还不是嫌城里的小姐……脏?少废话,用俺的身子换你的白条,干就干,不敢就拉倒。” 李小林说:“你身子不值那么多,五千块啊…………要不,你多来几次,咱慢慢抵消,每一次我给你减五百块,怎么样?” 秀莲立刻说:“成交,大不了多来几次,就这么办。” 女人很利索,伸手去解扣子。 乡下的女人是干净的,也是纯洁的,就像纯天然无公害的野菜一样受人欢迎。这也是小林不愿意到城里找小姐的原因。 到城里找小姐是花钱买罪受,弄不好惹一身病回来,就会得不偿失。 当初的热病,还有晓霞死的时候染上的花柳,一直在小林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黑石山的女人已经够好了,不必舍近求远。 李小林就忙活开了,他先上好门闩,拉好了窗帘子,然后打来一盆水,洗干净手。 他像老和尚念经那样,做事之前要沐浴更衣,以示尊重,这是新添的毛病。 他慢慢脱衬衣,然后是背心,背心,里面是瘦小枯干的身材,两排肋骨根根凸起。 李小林永远像个瘦猴,怎么吃也吃不胖,没办法,吃的那点营养,还不够女人抽的呢。 他喜欢女人胜过一切,这辈子他就是为女人而生,为女人而活。他知道自己死后可能会打入十八成地狱,爱怎么地怎么地吧,这辈子快活了再说。 他的左脚上缠着一块白布,那条白布一年四季都不解下来,那是他的短处。 几年前被青竹打断的哪只脚永远也没有复原的机会了。他已经拄着拐杖走了好几年。 他恼恨青竹,恼恨何金贵,也恼恨黑石村任何一个比他幸福的人。常年久积的恼恨让他的心里产生了畸变,几乎都要变态了。 他疯狂地找女人也是在为自己的心理报复,凭啥你们比我正常,凭啥你们比我过得好。凭啥你们一窝一窝的生儿子,我李小林就没有女人喜欢? 他陶醉在这种报复的快感里,他不但要把村里的好女人统统睡一遍,还要弄得何金贵苦不堪言。最好跪地求饶。 下一步他要睡了丁香,睡了大牛的媳妇兰芳,让李大牛跟何金贵痛不欲生。 现在女人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的中计终极是何金贵家窖藏的金子。 李家子孙三代都想得到何家的那匹财宝,可惜是小林的爷爷死得早。 他爹李栓柱用了一辈子心机,甚至不惜自己闺女去做何金贵的三房,可临死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何家一两银子。 秀莲就那么躺在炕上,扭过脸不去看李小林,他跟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感情,这完全是一笔交易。 女人恼恨李小林的霸道,同时也恼恨丈夫的懦弱。她知道,被李小林这么一睡,她跟三嘎的好日子是彻底过到了头。 让他奇怪的是,直到最后,女人的那个地方也是干巴巴的。一滴水也没有。 小林知道这样下去没用了,就直接进了主题。 他抱着秀莲说:“妹子,来点感觉行不行?” 秀莲问他:“要啥感觉?” 李小林说:“那怕你动一下,叫唤一声呢,我怎么觉得像奸尸?” 于是秀莲就叫唤起来:“嗯嗯嗯,啊啊啊………………” 这么一喊,把李小林喊得几乎杨伟,他停止了动作,对女人说:“咱先说好,不是一下五百,是一次五百。你这样再喊下去,我还要倒贴你钱?” 秀莲就说:“我知道,我脑子里净是钱,没别的。” 这一夜秀莲叫唤了一夜,也兴奋了一夜,她不得不佩服李小林的高超绝技了,怪不得把全村的女人搞得服服帖帖,人家是真有本事,比俺家三嘎子强多了。 但是这仍然无法抵消她心中的愤恨,一个劲的暗暗骂李小林不是东西。 小林今天夜里跟秀莲一共逮了三次,那时候东天边已经蒙蒙亮了。 秀莲爬起来,使劲推了推李小林的肩膀:“起来,给我开条子。” 小林就慢慢爬起来,拿出一张条子,开了五百块,大意是:三嘎子家已经交了部分罚款,每次五百,分期十次付清。 秀莲拿到条子以后很不满意,问:“不对啊,你一夜弄了三次,三次应该是一千五,你以为俺数学不好啊?” 李小林就说:“帐不是这样算的,每夜五百,弄几次都是这个数。” 秀莲就很生气,怒道:“白白便宜了你两次,明天开始,只许你弄一次,咱再也不吃亏了。” 李小林把秀莲送出了家门,秀莲也返回了家里。 进门以后,三嘎子已经等不急了,赶紧问:“事情办得咋样?还顺利吧?” 秀莲把条子递给了男人,男人看了看同样皱紧了眉头,问:“咋这么少?才五百块。” 秀莲说:“没办法,李小林狡猾得很,只能多陪他几次了,” 三嘎子说:“行,反正咱也没丢啥,多来几次……就多来几次。” 女人非常的累,浑身酥软,一头就栽倒在炕上,昏昏睡了过去。她衣衫不整,头发也很凌乱,脖子上有几个青青的淤痕,应该是李小林咬的。 看着媳妇白白的脖颈,三嘎子忽然来了兴趣,走向媳妇,没想到却被秀莲无情地推开了。 秀莲说:“别碰俺!俺身上脏,从今以后,俺不再是你的女人了!” 第二百零七章 不辞而别 秀莲前前后后一共跟李小林睡过十次,每次她家的罚款都会减去500块,第十次以后就不去了,因为她欠计生委和大队部的钱已经全部用肉体还清。 秀莲帮男人还清了那5000块,她不但从李小林的家里消失,也从黑石山消失了。女人不辞而别。 临走的时候,她给男人三嘎留下了一封信,信是这样写的: 三嘎,俺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你跟着孩子单独过吧,俺再也没脸做你的女人,黑石村再也容不下俺,因为俺脏。 你可以为了钱把俺推进别人的被窝,以后也会为了钱把俺卖掉。三嘎,在你把俺推进李小林被窝的一瞬间,你推走的不是俺,而是咱们这个家,而是你一辈子的幸福,俺不会再跟你这样的软骨头男人过一天。 俺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从此以后咱俩的感情一笔勾销,你走你的,俺走俺的,互不相干。 再见。 三嘎抱着孩子傻愣愣呆坐了半天,他的泪珠打湿了衣裳。 这些天,他不但卖了媳妇,同时也卖了自己的灵魂,可他又觉得冤得慌。 秀莲离开以后,三嘎抱着孩子找了她很久,可是一直找了两个月,也没找到秀莲的下落。女人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三嘎知道自己伤透了女人的心,他痛心疾首,再后来忆妻成狂,变得疯疯癫癫。 终于有一天,他抱着孩子跑上了夺命涧,一头从夺命涧上栽了下去。 在栽进夺命涧的一瞬间,三嘎发出了一句恶毒的诅咒:“李小林!你不得好死,你们计生委的人统统不得好死!我三嘎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三嘎把妻子的失踪,还有家庭的散落一起归罪在李小林和计生委那帮人身上。他死不瞑目。 这是一种无声的反抗,三嘎用自己的性命跟妻子赎罪,同时也用自己的生命对这个残酷的现实进行了无奈的控诉。 三嘎的尸体是第二天被人发现的,那时候他已经被摔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浑身没有一根好骨头。他怀里的孩子也死了,一块石头穿透了儿子的肚子,当场丧命。 三嘎的死在村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所有的人都在为三嘎鸣不平,也在痛恨害死三嘎的那帮人。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在李小林的心里引起多么大的震撼,当听到秀莲的失踪还有三嘎的死讯以后,他的心只是揪了一下,立刻就平静了。 我又没做错事,只不过是跟她媳妇睡了几次而已,再说也没有白睡啊,花了钱的,犯得着自杀吗?是三嘎自己想不开而已。 接下来的李小林继续偷人,继续跟村里的女人睡,他的土炕上每天都变换着不同的女人,他也一直变换着花样玩。 李小林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拆散了多少甜美的夫妻,破坏了多少和睦的家庭,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 如果单单是睡几个女人,弄那么点罚款,或许他还不会死那么快,但是他逼死了人命,何金贵就不会放过他了。 很快,李小林就挑了何金贵忍耐的极限,在逼死三嘎不到十天,就开始对兰芳嫂和丁香下手了。 村里的女人再也勾不起他的兴趣,尽管炕上的女人越来越多,可是论长相抡模样全都比不了兰芳嫂跟丁香。 报复兰芳嫂,睡了何金贵的老婆丁香,是李小林梦寐以求的愿望。 李大牛跟何金贵的坐牢终于给了他这个机会。 大牛杀人的事情传到了黑石村,兰芳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当场就昏倒在地上。 女人乱了方寸,不知道该咋办,黑石村的人很少打官司,兰芳的娘家又没人,本家的兄弟又不抗事儿。女人的精神防线彻底被击垮了。 兰芳嫂整天的嚎啕大哭,想把大牛救出来。实在救不出来,俺就跟他一起死。 可惜的是何金贵还被关在乡派出所没有放出来,金贵如果在的话,他一定有办法。 兰芳一下抓住了红旗跟长海的手:“红旗,长海,你们跟大牛是好兄弟,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救救他啊,他不会杀人的!他连只鸡都没有杀过!俺求你们了。” 兰芳嫂说着就要跟红旗和长海下跪。目前也只有这两个人能帮她了,兰芳现在的心情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也不会放过。 红旗跟长海立刻把兰芳搀扶起来:“嫂子,你起来,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大牛哥救出来的,可我们也没有门路啊,不知道该咋办。” 兰芳揪着红旗的袖子说:“花钱,红旗,咱们花钱,打通关节,我要跟大牛见一面,看看他。” 红旗跟长海摇摇头:“家里的钱都被罚光了,我们那来的钱啊?” 兰芳也没钱,因为兰芳的钱被大牛拿出去救何金贵了。女人万念俱灰,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兰芳嫂的钱,我来出。” 红旗跟长海一看,原来是何金贵的爹何老庚叼着烟锅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庚叔,你有钱?”红旗跟长海一阵惊喜。 何老庚将嘴巴上的烟锅子拿下来,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然后把烟锅子里的烟屎在桌子腿上磕了磕,最后缠起来别在腰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稳如泰山。 “对,我有钱,说吧,需要花多少,你们说个数。” 兰芳心里感动极了,:“老庚叔,谢谢你,俺给你跪下了。” 何老庚赶紧拦住了她:“别,大牛家的,大牛跟金贵是生死过命的兄弟,金贵是我的儿子,大牛也是我的儿子,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不要说花钱,倾家荡产我也乐意,说吧,花多少?” 红旗跟长海也不知道花多少钱能救出大牛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多少。 何老庚说:“这样吧,我没有钱,但是我有黄金和大洋,要多少有多少,你们先拿着十根条子去救人,不够的话,再来冲我要。” 何老庚说着,拉开了裤腰,裤腰里有个包包,里面沉甸甸的,包包打开,亮光闪闪的十根金条就暴漏出来,将整个屋子照的雪亮。 “金………………金子?”红旗跟长海一起傻了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东西几辈子人都没有见过。 大家老早就听说何家守护着一座金山,没想到是真的。 何老庚的表情很平淡,点点头说:“没错,是金子,这些金子能不能把大牛救出来我不知道,但是打通关节,让兰芳跟大牛见一面,足够了。你们拿去办事吧。” 当天早上红旗跟长海拿着金子就跑进了城里,至于他们怎么忙活的,兰芳并不知道,但是三天以后,红旗跟长海风尘仆仆回来了,进门就说:“嫂子,大牛哥的案子暂时还没有定下来,但是他们答应明天让你去一趟,跟大牛哥见一面。” 兰芳默然点点头,说:“好,你们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 第二天兰芳就收拾了行李,跟着红旗和长海来到了县城的看守所。 看守所非常的严密,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上面还布满了铁丝网。兰芳嫂被一个戴警帽的人拉进了一个监狱的板房,说:“你抓紧时间,有什么话赶紧说,最多20分钟的时间。” 兰芳嫂进去,当看到大牛的第一眼她就惊呆了,短短的几天不见,男人完全变了个样子。 大牛还是出门的时候那件军装黄上衣,一条普通的蓝裤子。他人整整瘦了一圈,站在那里裤管跟袖管显得非常宽大,整个人就像个衣架,脸上的颧骨高高鼓起,旁边是一条条伤痕,眼窝青紫,嘴唇上还有没有擦净的鲜血。 兰芳嚎哭一声就扑进了大牛的怀里:“大牛,你受苦了,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呜呜呜呜…………” 女人将多日的思念和悲愤一股脑的发泄,趴在男人的怀里嚎啕大哭。 大牛微微笑了笑:“兰芳,别难过,我没事,真的没事。” 兰芳摸着男人的笑脸,脑海里显出了大牛当初回家时候的情景。 那是十年前一个晴风丽日的下午,她正在院子里为大憨洗衣服,大牛一身军装推开了家门,甜甜呼唤了一声嫂子,男人的身材无比魁伟,就像一颗屹立不倒的青松,兰芳的心当时就醉了。 从那一刻起,大牛就占据了她心里所有的位置,将她内心的空间填的满满的,再也装不下任何男人。 这么多年,她跟着大牛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从无到有,从贫穷一点点熬到家里宽裕,熬到孩子长大,本来她觉得苦尽甘来,好日子终于来临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一场轰轰烈烈的计划生育运动再一次把她们拉进了苦难的漩涡。 现在的大牛还是当初的那个样子,只是人清瘦了很多,也单薄了很多,兰芳竟然发现大牛的头上多了几根斑驳的白发。 第二百零八章 我真的没有杀人 35岁,大牛才35岁啊。 “大牛,他们……他们打你了?”兰芳嫂摸着男人的脸问。 大牛抱着女人说:“没事,我真的没事,兰芳,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兰芳蜷缩在男人的怀里,一下子捂住了大牛的嘴:“我知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没有杀人,他们冤枉你。大牛,你放心,就是倾家荡产俺也要把你救出来,咱们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你可不要灰心啊。” 大牛抓着女人的芊芊玉手,女人的样子永远俏丽动人,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迹。 嫂子依然漂亮美丽,皮肤白皙,聪慧的大眼眨巴两下,一双泪珠就夺眶而出。 兰芳问:“大牛,你饿不饿?在监狱吃不吃得饱?俺带来了你最爱吃的葱油饼,还是热乎的。” 李大牛一下抓住了兰芳的手,眼里的泪水同样夺眶而出。 “兰芳,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兰芳说:“你是俺男人,俺不对你好,对谁好?趁热,吃点吧。” 大牛把葱油饼接过来,非常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兰芳,我这次恐怕出不去了,要死在刑场上,真他娘的窝囊啊。” 兰芳看着大牛的腿,她的心立刻就酥了“大牛,你的脚……你的脚怎么了?” 大牛苦苦一笑:“被他们……打断了。” “啊!打断了?他们……虐待你?怎么会是这样?我要去告他们。”女人的眼泪泉水一样流个不停,也心疼不已。 大牛摇摇头:“没用的,我们没有说理的地方,兰芳,如果……如果我真的挺不过这一关,你一定不要为我守寡,你就……嫁了吧,再找个人家,好好过日子,把铁蛋养大,他可是我哥留下的唯一根苗啊。” 兰芳一下把大牛抱紧,再一次嚎啕起来:“俺不许你这么说,你一定会没事的,俺等这你出来,如果你出不来,俺就跟你一起死,铁蛋已经长大了,他会照顾自己的。” 大牛抚摸着妻子前额的秀发,安慰她说:“你别那么傻,为了我不值得,你要好好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三哥……” 兰芳嫂的心彻底的醉迷了,也彻底的碎了。她知道大牛这次是凶多吉少,如果再找不到他被人冤枉的证据,不久的将来,一个子弹将穿过男人的头颅,结束他的一生。 李大牛满怀抱负,踌躇满志,一直想保家卫国,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人类的尊严,可是他没有死在杀敌的战场上,反而被人陷害。兰芳怎么也弄不明白,为啥好人就没有好报。 兰芳把大牛扶在地上,猫儿一样偎依着男人的胸口,就跟当初和大牛成亲的洞房里一样:“大牛,你也要活下去,一天法院没有判决,你要坚持一天,俺跟孩子都离不开你,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别做傻事啊。” 大牛说:“我知道,何金贵会救我的,他一定会救我的。” 兰芳嫂说:“金贵现在也自身难保,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放出来,大牛,这次来,俺就不走了,俺要在监狱陪着你,你死,俺也死,你活俺也活,生生世世咱俩都不分开。” 大牛苦笑一声:“你傻,这里是监狱,不是咱们家,也不是谁想进来就进来的。听话,回去吧。” 兰芳说:“俺不,俺就要跟你在一起,他们打断了你的腿,你没人照顾怎么行?” 兰芳拉过了随身的行李,里面果然准备好了东西,有牙刷,有牙膏,毛巾,还有一条被子,看来兰芳准备在这里常住了。 两个人恩爱缠绵,说不尽的悄悄话,监狱外面的狱警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最后时间终于到了,狱警不由分说进去,拉住兰芳就走:“大姐,你该走了,再不走我们就要挨处分了,这是要担风险的。” 兰芳死死抱着大牛说:“俺不走,死也不走,俺就要跟俺男人死一块。” “大姐,我求求你,还是走吧。” 兰芳抱着大牛又哭了,依依不舍。大牛也冲她挥挥手:“走吧,走吧,到家好好照顾铁蛋,别等我。” 兰芳的身子被人拉出了门外,咔嚓一声,铁栅栏门就隔断了两个世界,也隔断了两颗火热的心,兰芳嚎叫着,撕扯着,双手摇摇伸过栏杆门,仿佛要抓住丈夫的灵魂。可是她只能被狱警越拖越远,越拖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大牛是死刑犯,按说是不允许探监的,如果不是何老庚的那十根条子,她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这是最后的一别,从那儿以后,兰芳再也没见过大牛。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 从监狱回来以后,兰芳整整哭了三天,她不吃不喝,也不睡,整天傻呆呆坐着,铁蛋从学校赶回来以后,发现娘跟傻了一样。 红旗跟红兵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他们的能力只能让大牛哥跟兰芳嫂见一面,其他的再也帮不上忙了。 兰芳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变得万念俱灰,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能把大牛救出来,她死都愿意。 终于,一道曙光冒了出来,那个人就是李小林。 李小林没按好心,他准备向兰芳下手了,现在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李小林之所以对兰芳下手,并不是贪图兰芳的美色,兰芳毕竟老了,没有了当初的那种丰润。他是在报复,报复兰芳的被判, 自从李大牛出现的那一天,兰芳再没有搭理过他,每天晚上兰芳都在李大牛的身子下嚎叫,李小林的心就跟刀割一般的疼。 他恼恨兰芳的被判,同时也愤恨大牛抢走了兰芳,他跟李大牛的怨恨就是那时候结下的。 再加上当初被李大牛捅伤的右腿,李小林仇恨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这天晚上,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进了兰芳的家,兰芳正坐在家里的土炕上。她的儿子铁蛋抱着作业本在茶几上做功课。 李小林进门以后先是笑了笑:“兰芳嫂?还难过呢?” 李小林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兰芳一看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李小林,你来干啥?” 小林说:“我过来看看,听说大牛哥出事了,我看看有啥能帮上忙的。” 兰芳冷冷吐出一句:“你滚!俺不稀罕。” 小林就叹口气:“这么说,你不想把大牛哥救出来了?” 兰芳一听眼睛就亮了一下,李小林可是支书,在黑石村手眼通天,跟上面的人打得火热,或许通过他可以把大牛救出来,兰芳的心里就燃起一片希望:“小林,你啥意思,你是不是有办法救出大牛?” 李小林故意卖关子说:“可惜,有人让我滚,不稀罕俺 ,我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兰芳嫂一听有门,赶紧强颜欢笑,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呀,小林,看你说的,你跟嫂子还这么较真?我就这脾气,有啥办法你就说。” 发现兰芳软了,李小林的心里就冒出一股得意,坏水也咕嘟咕嘟冒个不停。 “怎么?你愿意搭理我了?” 兰芳嫂迫不及待:“小林,你说啊,怎么才能把大牛救出来?只要你开出条件,俺都愿意。” 李小林说:“我当然有办法,乡里,县委,我都有人,除非…………” “除非怎么样?”兰芳的眼神闪出了亮光,满怀期待看着李小林。 李小林看了看旁边的铁蛋,淡淡说:“那你到我家里来一下,我告诉你。” 兰芳立刻明白了,李小林这王八蛋根本就没安好心,他让她到他家去一趟,不用问,就是为了那个事儿。 目前的兰芳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大牛的性命要紧,不就是陪人睡吗?老娘认了。 兰芳就莞尔一笑,抬手理了理云鬓,说:“那好,你先走,俺收拾一下,马上去。” 李小林在兰芳的脸上拧了一下,说:“调皮,我等着你,快点啊,我可没那么多耐性。” 李小林走了以后,兰芳嫂知道自己将再一次沦入魔爪。可是她没有别办法,一个孤身女人,除了自己,她再也找不到跟人讨价还价的砝码了。 她就站起来,洗了脸,梳了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 现在的兰芳嫂还是那么年轻,她的皮肤永远光滑柔嫩,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迹。 她的小腰还是那么纤细,不亚于任何一个少女,还是可以迷死千万男人。 为了救出自己男人,兰芳嫂决定豁出去了,不惜自己的身子。 她对铁蛋说:“儿啊,你在家好好温习功课,娘去你小林叔家谈事情,恐怕很晚才能回来,等不及你就先睡。” 大憨哥的儿子铁蛋今年已经16岁了,正在乡中上中学,他的学习成绩很好,样子也长成了大人,眉形目秀,像极了死去的爹大憨。大憨哥当年的轮廓在铁蛋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年轻的时候大憨哥也是个人人喜欢的美男子。 兰芳嫂摸了摸儿子的头,他从儿子的身上看到了大憨哥当年的身影,也看到了李大牛当年的身影。 第二百零九章 早去早回 可惜儿子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懂,兰芳期盼着儿子长大,也担心儿子长大,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复杂的她难以想象,不知道儿子将来要经历多少风雨。这个世界到底适合不适合他。 铁蛋说:“娘,你早去早回。” 兰芳嫂低下头,在铁蛋的脸上亲了一口,挑开门帘走了出去。 来到李小林家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李小林早已叠好了被窝,等得不耐烦了。 兰芳嫂进门就开始脱,很快,她就把自己剥光了,往李小林的被子上一躺,岔开了腿,说:“来吧,放马过来,俺接招就是了。” 但是李小林一点也不慌,反而显出了少有的平静。 兰芳嫂就浑身条的,她的身子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洁白细腻浑身没有一点瑕疵。 她的脖颈永远那么柔滑,小肚子也跟打麦场一样平坦。 但是这没有勾起李小林多大的兴趣,他见过太多的果体女人,审美都出现了疲劳,只是隐隐一笑:“兰芳,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觉得自己还是当初的兰芳吗?你都被李大牛日烂了,我不稀罕!!” 兰芳一愣:“那你叫俺过来干啥?不会是良心发现,真的要把大牛救出来吧?” 李小林说:“我有办法把李大牛救出来,但是我对你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激情,只有愤恨。当初把我一脚踢开,一头就扎进了李大牛的被窝,你把我当啥?当猴子耍啊?今天我要报复,要打你,非把你打的浑身开花不可!” 李小林一下就站了起来,猛地抡起皮鞭,女人就发出一股惨烈的嚎叫。 小林手里的皮鞭其实就是他腰里的皮带,这东西打人非常的疼,而且啪啪有声。 李小林疯了,他把当初的屈辱完全化作了对兰芳的愤恨,手里的皮鞭舞动起来,一下一下的抽,女人很快就是条条伤痕了。 兰芳嫂只是惨叫了一下,再后来她就不叫了,她知道小林在报仇,拿她解气,为了李大牛她不得不忍。 她使劲咬着牙,努力克制着撕心裂肺的伤痛,额头上冒起了滚滚的汗珠,咬紧牙关,任凭李小林手里的鞭子狂欢乱舞。 皮鞭一下一下的抽,兰芳趴在炕上一动不动,只是轻微的颤抖。 小林一口气抽了三四十下,兰芳肩膀上,后背上都血糊糊烂糟糟的,但是女人咬着牙还是一声不吭。 不但一声不吭,甚至脸上还弥漫着一股微笑。 小林一边打一边骂,最后打的累了,也骂的累了,他就翻过女人,让她平躺在炕上,忽悠一下拉开旁边的抽屉,从抽屉里抓出一把老虎钳,狠命地钳向了女人。 李小林跟对付当初的丁香一样,把兰芳按倒在炕上,用老虎钳一根根将女人下面的毛发拔了个干净,直拔得兰芳嗷嗷大叫,粘皮带肉,黑石村的上空彻夜都是女人的惨嚎声……… 拔了她的yin毛还不算,他又让女人像狗一样趴在炕上,解下了裤子,露出当里的话儿,从女人的后门挺次了进去,兰芳嫂叫唤的更大声了。 李小林简直不是人,男人无情,鞭子伤加上巴掌的伤痕,兰芳嫂的疼痛更剧烈了。 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李小林以后还会用同样的方法蹂躏她千百次,但是为了把大牛救出来,兰芳什么也顾不得了。 李小林得意洋洋,觉得自己有种酣畅淋漓的征服感,何金贵跟李大牛终于被自己干倒了,兰芳也被他征服了。 下一个目标是丁香,当初丁香也甩了他,被何金贵抱回了家。 正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一件重物击打在他的后脑上。他觉得眼前一晕,立刻晕倒在兰芳的后背上,就不动了。 兰芳嫂觉得奇怪,眼光向后看去,只看了一眼,她就羞得无地自容。 只见李小林的身后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铁蛋。 铁蛋早就来了,是跟着兰芳的身影来的。李小林到他家的时候,铁蛋就知道这孙子不干好事。 其实这些天村子里风言风语,李小林偷女人的事情铁蛋也知道一点。 他怕娘吃亏,就偷偷跟在后面,来到李小林家门口的时候,铁蛋没敢进去,而是翻身上了墙头。 李小林对兰芳的蹂躏铁蛋全都看在了眼里。 开始的时候他很气愤,想不到叔叔在坐牢,娘竟然爬进了李小林的被窝,再后来他的气愤就变成了激烈燃烧的怒火,怒火滚滚而起,通过地表喷发了出来。 铁蛋再也忍不下去,努力翻过墙头,抄起一块砖头就冲进了屋子,就在李小林正爽的时候,他抡圆板砖,一砖头砸了下去,正中李小林的后脑。 李小林不动了,鲜血滚滚流下,染红了被子,从被窝上滴滴答答流在地上,地上流成了一条缓缓的小溪。 兰芳吓了一跳,赶紧提上裤子跳下床,一下抱住了儿子的脑袋:“铁蛋,儿啊,你咋来了?你都看到啥了?” 没想到铁蛋奋力把她推开了,怒骂一声:“你不是我娘,你是个贱妇,你下流,无耻!我叔叔正在坐牢,你却钻进别的男人被窝,你不是人!!”| 儿子的话就像一柄柄钢刀,刺在了兰芳的心上,刺得她乱箭攒身:“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还小,啥都不懂,娘不这样做,怎么救得出你大牛叔?” 铁蛋怒道:“你胡说!我大牛叔根本没杀人,是李小林,李小林害的,我要杀了他!” 铁蛋疯了一样,抡圆了砖头,非要往李小林的身上砸不可,兰芳吓坏了,赶紧拉住了儿子:“铁蛋!铁蛋你疯了,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杀了她,娘该咋活啊?儿子,别干傻事!” 铁蛋不依不饶,跟兰芳开始撕扯。 现在的铁蛋已经万念俱灰,母亲对叔叔的背叛激起了他心中的无限愤慨。他开始鄙视娘了。 年轻的时候兰芳的名声就不好,在村里传的风言风语,这些铁蛋早有耳闻。本来以为娘跟了大牛叔,以后日子好了,会收敛一点,可没想到她老毛病又犯了。 这一次他不能原谅她。 “不行,我要杀了李小林,杀死他!”铁蛋甩开娘的手臂,咣当一声,在李小林的脑门上补了一板砖。 李小林本来就晕了,这一板砖他没动弹。后脑上出现了两个圆圆的血洞,鲜血黄河决堤一样咕咕的往外冒, 兰芳吓坏了,在李小林的鼻子上探了探,她发现小林已经停止了呼吸,脑袋歪在了一边,女人哎呀一声跌坐在地上。 只是短短怔了数秒,兰芳马上站了起来,把儿子紧紧抱在了怀里:“儿子,你……你杀人了,李小林……死了。” 铁蛋不但没害怕,他的脸上反而发出一股狰狞的笑容:“死了更好,大不了我去抵命!” “你……你混蛋!!’兰芳抡起巴掌,一耳刮打在了儿子的脸蛋上,铁蛋的脸上就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印。 “铁蛋,你去抵命娘该咋办?你大牛叔咋办?咱们家就你一根独苗啊?你快走,马上收拾东西,快点离开!连夜逃走!!” 兰芳嫂慌不择路,拉着儿子,扣子也来不及系好,匆匆忙忙赶回了家。屋子里只剩下了李小林滚滚淌血的尸体。 进门以后,兰芳嫂赶紧收拾东西,把铁蛋的书包整理了一下,拿出家里所有的钱,一股脑塞进了儿子的书包里,还在里面填了两张烙饼。 兰芳说:“儿啊,你马上连夜赶回学校,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自己从来没有回来过,听到了吗?” 铁蛋知道娘的心事,他一板砖砸死了李小林,娘怕他坐牢,想把所有的罪名担下来。 母爱是伟大的,母爱是人类的天性,有时候母亲为了维护儿子,甘愿以身相搏,不惜丢掉自己的性命。 “娘,我不走,我走了你咋办?” 兰芳说:“娘会处理好的,你放心,没事别回家,听到了吗?” “娘,我不走,我走了,你会坐牢的。” 兰芳怒道:“走啊,快滚!!你不走,我现在就碰死在你面前!” 兰芳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铁蛋终于害怕了:“娘,你别急,我走,走还不成吗?” 兰芳嫂一下把铁蛋推出了家门,说:“走吧,千万别回来,听到了吗?” 铁蛋说:“听到了,娘——你小心点。” 铁蛋连夜翻过墙头走了,这一走好几年都没有回来,再回来的时候,兰芳嫂已经不在了,这一次成为了他们娘儿俩最后的一面。 看着儿子的背影离开,兰芳终于吁了口气,她的心情平息了不少。同时也感到万念俱灰。 大牛坐牢了,儿子又杀了人,这个家彻底的完了。我该咋办? 兰芳嫂靠在土炕上很长时间没动弹,他的心像一捧燃尽的死灰。反正是个死,不如俺就先走一步吧。 大牛,俺在前头等着你,你在后面跟着俺,俺再也不能给你烙饼,给你暖被窝了。下辈子……下辈子俺还做你的女人。 第二百一十章 早死早超生 兰芳觉得自己必须死,她不死那么死的就是儿子铁蛋。反正大牛也救不活了,早死早超生。 女人抓起了炕头上一把锋利的剪刀,咬了咬牙,使劲剪向了自己左手的手腕。 一股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蚊帐,染红了被窝,也染红了她跟大牛哥那张艳丽的结婚照……………… 1990年的春天,是何金贵最难忘的半年,在这半年里黑石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坐了板房,在里面关了整整四个月。 三嘎子跳下了夺命涧,抱着不满一周岁的儿子一起摔进夺命涧死了,他的媳妇秀莲一走就是杳无音讯,一直没回来。 大牛哥为了救他,被人诬陷坐了牢,兰芳嫂也生生被李小林逼死了。 兰芳嫂死的时候衣衫不整,她的嘴角上还有一丝淤血,尸体是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的。 发现的时候兰芳已经停止了呼吸,她就那么斜斜靠在被窝上,仰面朝天,脸色非常的苍白。 屋子里净是血,女人的鲜血已经流干,她的后背上,肩膀上都是血粼粼的鞭伤,是被李小林折磨的。 兰芳嫂的手里抓着那把剪刀,脸上却含着笑容,她感到自己解脱了,因为不久的将来,大牛会跟她在一起,枪毙也好,病死也罢,早晚他们会有团聚的一天。 她的尸体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唏嘘不止,兰芳嫂身上的伤激起了村民们无比的愤慨。 可李小林是大队支书,不要小看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也别拿村长不当干部。这个职位简直就是独霸一方的土皇帝。不要说黑石村,村村都是如此。 有的人说,应该去告李小林,告到他坐牢为止,可立马有人开始反对,说告也告不倒,这些年李小林从村里刮来的钱,大多都贿赂了上面的干部,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到时候他还是可以逍遥法外。 所以大家除了气愤还是气愤。 红旗跟长海第一时间就把兰芳嫂惨死的消息告诉了牢里的李大牛。 李大牛听到妻子惨死的消息以后,他浑身被闪电劈中,先是楞了一下,紧接着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将牢房的铁栅栏门碰的叮叮咣咣乱响,脑袋都碰出了血。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张着大嘴,半天都嚎不出声,一张脸膛涨的紫红。最后终于啊了一声。:“兰芳啊——你咋那么傻?你咋不等等我啊,什么他娘的村长?什么他娘的法律,这是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 李大牛剧烈地嚎啕,打着滚在牢房里嚎叫,整个监狱都被震动了。他的双手跟脑袋撞在石墙上,滴滴答答鲜血乱淌,可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你们放我出去,我要杀人!老子要宰了李小林这个王八蛋!放我出去————!”大牛哥疯了,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失控。 李大牛在牢房里嚎叫了三天,三天的时间水米未进,最后他的嗓子喊哑了,人也昏倒,高烧不退。从那儿以后一病不起。 他看到兰芳向他走来,女人打扮的很利索,身上还是那件花格子衬衫,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那笑容很灿烂,卷起的袖管里是白如莲藕般的手臂。 她窘迫地站在院子里,声音像百灵鸟那样好听:“大牛,你回来了?吃饭吧。”兰芳进厨房给他舀饭,女人的身影那么苗条纤细。 舀好了饭,女人递过汗巾,帮他擦去一脸的疲惫:“大牛你累不?大牛你渴不,俺去给你倒水。” “大牛,该睡了” 他又想起跟兰芳在炕上缠绵时的情景,女人温热的小手摸在他的脸上,划过他的脖子,双肩,肚子……… 可现在了一切都没有了,所有的回忆全都跟着兰芳的尸体埋进了地下。 大牛一声声呼唤着兰芳的名字,干张着嘴巴,怎么也叫不出声。他的手摇摇伸出来,抓啊抓,却怎么也抓不到兰芳的衣襟。 无数次从梦里惊醒,无数次看到的是巴掌大的那扇窗户……… 李大牛在牢里受苦,这一切的一切,全都瞒着何金贵,何金贵在乡派出所啥也不知道。 是何老庚故意瞒着金贵的,他知道儿子的脾气,也害怕儿子出来。 就何金贵那脾气,一旦知道大牛被人冤枉,知道兰芳嫂的惨死,还不把李小林撕成千片万片啊? 何老庚不但不想办法把儿子救出来,反而贿赂了派出所的人,让他们再关金贵几天。 他一边处理兰芳嫂的丧事,一边嘱咐红旗跟大牛,还有桂兰跟丁香:“千万不能让金贵知道,金贵知道了,非把乡政府拆了不可。” 桂兰觉得不是个事儿,就跟公公说:“爹,咱们瞒得住金贵一时,不能瞒着金贵一辈子吧?他早晚会知道的。” 何老庚就叹口气说:“能瞒一时算一时,等把兰芳埋了,大牛的案子落实以后,金贵知道了也没办法。” 桂兰说:“爹,那大牛哥还救不救了?” 何老庚说:“救,当然要救。” “可是金贵不出来,咋救啊。” 何老庚说:“花钱,咱们可劲的花,我就不信用钱买不回大牛的命。” 其实何金贵的那点事根本不算个事儿,就是砸毁了乡政府的一辆车,打伤了计生委的一个人,仅此而已 而且乡里已经表示不再追究,只要何金贵认个错,随时可以回家。 可何金贵是属鸭子的,人死鸟硬,乡长不过来跟我何金贵认错,老子还不出去了。 其实大牛第一次进城的时候,副县长李德兴的电话早就打进了乡政府,让乡长把金贵放出来,他不出来,乡长也拿他没办法。 三个多月的时间,何金贵跟派出所的那帮人混的很熟,那个派出所的所长姓高,是个退伍军人,喜欢下棋,正好何金贵也是个臭棋篓子,没事的时候两个人就摆上一副旗,在看守所杀的天昏地暗。 有时候高所长不回家,一直跟何金贵战斗到天明,金贵对村子里那些事儿全然不知。 黑石村祸事连连,兰芳嫂刚死不到十天的功夫,丁香这儿又出事儿了。 其实李小林根本没死,他的命硬得很。 铁蛋的一板砖没有要掉他的命,毕竟铁蛋的力气小,当时只是砸爆了他的脑袋,李小林昏死过去了而已。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他摸了摸核桃一样的小脑袋,发现上面有个窟窿。大脑袋上有两个小脑袋。 这事情不像何金贵干的,因为何金贵在乡里关禁闭还没有出来。 也不像是李大牛干的,李大牛在县公安局坐牢,根本出不来。 小林还是挺聪明的,一下就把目标锁定了兰芳嫂的儿子铁蛋。一定是这小王八蛋干的。 当时小林去找兰芳的时候,铁蛋用眼睛剜他来着。 那眼睛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看的李小林只打寒战。一定是他气不过,所以就给了我一板砖。 小王八蛋,再遇到他,非割掉他小jj不可,兔崽子! 李小林爬了起来,洗干净脑袋上的血,跟缠木乃伊一样,将伤口包扎了一下,就走出了屋子。 他想到兰芳嫂哪儿去问问,为啥铁蛋要过来搞破坏?这次不算,下次他要加倍地蹂躏兰芳。 没走到兰芳嫂家门口呢,他发现兰芳的门口一大片人,兰芳的尸体被人从里面抬了出来。 看到兰芳尸体的第一眼,李小林吓得几乎不举,当时就傻了。俺滴娘的,兰芳……自杀了!!! 立刻,一种愧疚的负罪感在他的脑海里涌现出来,不用问,一定是昨天晚上兰芳以为我死了,所以畏罪自杀。 这分明就是我李小林逼死了兰芳。 可是后来转念一想,这也不怪我啊,兰芳嫂是死在自己家里,不是死在我李小林的炕上,再说她是自杀,管我屁事? 至于跟男人上炕,这没什么?在黑石村偷男人又不算个事儿? 这么一想,他的心里就安慰了很多,他不顾大家气愤的眼光,还是晃晃悠悠装作没事人一样返回了家。 但是他隐隐觉得自己玩的过分了,逼死了人命,何金贵出来非剥了我的皮不可?该咋办? 这天晚上李小林再也睡不着了,兰芳的惨死就像一块石头压他身上,他心里愧疚不安,觉得兰芳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 十点多才恍恍惚惚睡着,他做了梦,他觉得自己飞了出去,飞出窗口,飞出院墙,落在了门外,刚刚出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两条人影,飘飘忽忽的,定睛一看原来是死去的兰芳跟晓霞。 两个女人的脸色都很苍白,嘴角上还挂着鲜血,兰芳跟晓霞双手一伸,十指如勾,冲着小林就抓了过去。 “李小林,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两个人女人疯了一样拼命抓向他,把他抓的鲜血淋漓,还在他的身上一口一口地咬。 把李小林吓得差点一口没背过气去。忽悠一声就坐了起来,脸上净是汗珠,浑身都已经湿透,这才知道是南柯一梦。 第二百一十一章 报应 冤鬼索命,这是冤鬼索命啊?李小林觉得兰芳跟晓霞早晚会来找他报仇,他知道自己已经坏事做绝,老天要报应他了。 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绝望。 我不能就这么死,我还没有生过儿子,没有为李家传中接待,更加没有斗得过何金贵,还没有得到何金贵家的宝藏啊? 这么多年来,李家祖孙三代一直想挖出何家宝藏的秘密。从他爷爷那一辈就开始计划了。这才是李小林的终极目标。 可是到现在为止,何家的宝藏依然是个谜。 黑石村混不下去了,一场计划生育得罪了全村的人,这个鸟支书也不能干一辈子,一旦自己下台,全村的人还不跟踩死狗一样踩死我? 还不如赶紧弄笔钱,然后远走高飞,拉着他娘大雪梨到城里去。到时候老子也开洋车,住洋房,弄辆宝马车撞人玩。 最好赶紧把何家的宝藏挖出来,要不然老子死不瞑目。 现在的李小林知道自己的末日快来临了,他有点操之过急。 要想得到何家的那批宝藏,应该先从丁香哪儿下手。最好把她睡了,等宝藏拿到手,老子远走高飞以后,何金贵出来也无计奈何。 于是小林打定了注意,晚上的时候,他拍响了丁香家的门。 啪啪啪,啪啪:“丁香,丁香在家吗?” “谁呀?”丁香刚刚洗完澡,还没有穿,赶紧开门。 小林说:“我,李小林。” 丁香怔了一下,她早知道李小林不是好东西,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刚刚祸害了兰芳嫂,现在又来祸害俺。 何家祠堂距离村子远,阿狼不在,有点事儿村里人也不知道,丁香胆怯了,隔着门问:“小林,啥事?” 小林说:“我找你有事,你想不想把何金贵救出来?” 丁香的心就动了一下,何金贵蹲班房已经三个半月了,丁香想男人想的不行,一直想把金贵救出来。 “小林,你有办法?” 小林说:“有,你先开开门。” 丁香还是有点害怕:“小林,你看今天天晚了,咱明天说行不行?” 李小林说:“不行,今天晚上我家来了客人,那个客人是县里的一位领导,人家明天就走了。过了今天晚上,事情就不好办了。你不开门没关系,那金贵的事儿我不管了。” 丁香疑惑了一下,接着问:“你有那么好心?” 李小林说:“废话,何金贵是我姐夫,他在城里跟我姐好,我早就知道了,姐夫坐牢,做人家小舅子的怎能袖手旁观?” 小林说的有鼻子有眼睛,还蛮是那么回事。丁香就放松了警惕,打开了门。 哪知道门刚刚打开,李小林拄着拐杖就冲了进来,瞬间拉出一柄刀子,架在了丁香的脖子上:“别动,快告诉我,何家宝藏的入口在哪儿?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兰芳的惨死几乎将李小林逼向崩溃的边缘,他现在是狗急跳墙了。 绑架丁香是不得已的事情,他觉得丁香应该知道何家宝藏的入口,她跟何金贵是两口子,金贵在被窝里一定会告诉自己的老婆。 丁香当时就吓傻了,赶紧求饶:“小林……哥,你你你……你干什么?” 李小林阴阴一笑:“很简单,我想得到何家的那批宝藏。你告诉我入口在哪儿,不然我就杀了你!” 丁香浑身发抖,颤颤巍巍说:“俺不知道啊,金贵没告诉俺。” “你胡说!何金贵是你男人,他家的宝藏你怎么会不知道?少蒙我,说不说?不说我就在你脖子上拉一刀。” 小林简直丧心病狂了,不得不挺而走险。 丁香知道,别管自己怎么说,李小林也不相信,现在女人也豁出去了,晓霞姐的惨死,兰芳嫂的惨死,还有三嘎子的跳崖,都跟李小林有关。 还有自己当初的受辱,一股脑的显现在丁香的脑海里,姑奶奶给你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为晓霞姐和兰芳嫂报仇。 丁香心生一计,准备拉着李小林一起死,她说:“小林哥,你真的想得到何家的宝藏?” “废话!快说!” 丁香说:“我怕你不敢去!” “为什么?” “因为宝藏不在家里,在黑石山上,金贵爷爷何青山的坟墓里,你敢去盗墓吗?” 小林怒道:“为什么不敢?前头带路,别耍花样。” 丁香没办法,她知道小林为得到那笔财宝会不择手段的。就说:“好,俺给你带路,你后面跟着过来,但是……俺想进屋换件衣服。” 女人的确没穿什么,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头发湿漉漉的,脸蛋也红扑扑的,身上只批了一条毯子,下面的小腿纤细修长,还发出一股化妆品的清香。 “换什么衣服,就这么走,快点!!”小林抱着丁香的肩膀,一下把女人推出了家门。 丁香只好一步一步走向了黑石山,李小林在后面跟着。 现在已经是深夜,因为还不到仲夏,夜风有点凄凉,微风吹动着女人的长发,飘飘洒洒宛如仙女。李小林的心就动了一下。 等找到财宝,老子就把丁香奸了,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他梦寐以求了十年,十年的时间也没有沾到丁香的身子,今天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啊走,穿过蟒蛇谷,直奔夺命涧。 何金贵爷爷何青山的坟墓就在夺命涧。但丁香知道,何家的宝藏并不在那里。 这些年很多盗墓人乔装改扮来过黑石山,盗墓贼把何青山的棺材板都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找到一两银子。 何金贵一直在山上守护着,很少回家,就是在保护爷爷的祖坟,还有守护宝藏的入口。 那个地方一般人进不去,而且有成群的野狼守护。 当然,密道的入口,金贵没有告诉丁香,整个何家除了何老庚跟何金贵知道,张春娥都不知道。 丁香就是要把小林引上夺命涧,能逃就逃,实在不行,就抱着他一起滚落悬崖。 山路非常的崎岖,灌木丛也密密麻麻,这些灌木上都生有很多蒺藜跟尖刺,丁香身上的毯子很快就被那些尖刺划得一条条裂开了,女人的小肚子,还有两只肥硕的奶子晃晃悠悠显露出来,在朦胧的月光下亮光闪闪。 尽管丁香一个劲的遮掩,还是遮不住女人的羞处,因为毯子太小了。 李小林看着丁香俊美的身材,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现在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村子那么远,任凭丁香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搭理。 不如……先奸了她。 李小林淫邪一笑,一下从后面抱住了丁香,撕拉一声就将女人身上的毯子扯了下来。丁香光光的脊背,浑圆的屁股被小林看的清清楚楚。 女人吓坏了,赶紧抬手护住了胸脯:“小林,你干啥,咱说好我领你去拿金子的,你可别胡来。” 小林说:“我就要胡来,丁香,当初你本来就是我的老婆,是何金贵,何金贵那个兔崽子抢走了你。 我忍辱偷生这么多年,一天也没忘记你,丁香,咱俩好吧,只要你答应了我,我再挖到何金贵的宝藏,咱们就远走高飞,到城里去过好日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你妄想!” 李小林晃了晃手里的刀子:“嘿嘿,到现在,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不行也由不得你。” 这时候,丁香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咯咯咯笑了,笑的李小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笑啥?” 丁香说:“小林,你上当了,你知道俺为啥把你引到夺命涧来嘛?” “为啥?”小林预感到不妙。 “很简单,俺想跟你同归于尽,为晓霞姐报仇,为兰芳嫂报仇,也为金贵报仇,这里都是山,漫山遍野的野狼,摔不死你,野狼也不会放过你。咱们一起死吧!!” 丁香说着,一下冲小林就扑了过来,抱着他就往悬崖的下面扑。 女人紧贴在小林身上,女人的香气扑面而来。那种柔软的感觉弄得他差点眩晕。 这才知道中了丁香的计策,何金贵的女人真狡猾啊。 现在轮到李小林挣扎了,丁香抱着他死死不放,非要把他拖向悬崖不可,他怎么也挣不脱。 就在这时候,忽然四周出现了许多鬼火一样的东西,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从旁边的草丛里闪现出来。 李小林立刻意识到不妙,娘啊,是狼!黑石山的野狼闻着人味大举出动了。 他吓得不知所措,实在没办法,赶紧就地一滚,手里的拐杖使劲杵向丁香的肚子,女人肚子一疼,松开了手,李小林瞅准机会,伸出那只好脚,一脚冲丁香踢了过去。丁香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被李小林一脚踢向了悬崖。 丁香惨叫了一声,女人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李小林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顾头不顾腚,拄着拐杖落荒而逃。 不逃不行啊,因为几只野狼已经忍受不住饥饿,飞身向他扑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母亲 李小林顾不得看丁香摔死没有,一溜烟的跑下了夺命涧,直奔村子里逃去。 就在李小林把丁香踢下悬崖的一瞬间,另一条黑影紧跟着丁香从岩壁上跳了下去。 丁香摔下悬崖就昏了过去,脑袋磕在了一块石头上,轰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个黑影动作飞快,一只脚在崖壁上一点,下降的速度就快了几倍,很快赶上了丁香,一下把丁香抱在了怀里。跟着丁香往下跳,往下跳……… 夺命涧的下面是个深不见底的山谷,那个山谷千百年都没人下去过。当地人把这座山谷叫做百尺崖。 意思是说这段山谷的深度不下几百尺,但事实不是这样,何金贵下去过两次,山谷的深度估计不下百丈。 这么高的距离摔下去不要说人,猴子都无法活命。 抱住丁香的那条黑影不是别人,就是丁香的儿子江给。 江给今年整整十岁了。他从丁香的肚子里出来三个月,就被阿狼叼上了黑石山,小母狼小白用狼奶把他养大。 现在的江给是黑石山三百条野狼的狼王。 其实丁香跟着李小林刚刚走向黑石山,江给就知道了。他是闻着丁香的味道上来的。 也多亏丁香没穿衣,女人的气味散发在空气里,江给五里地就闻到了这种味道。 那是一种熟悉的味道,也是一种陌生的味道,江给的鼻子耸了耸,从自己的身上他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他深深意识到,这种味道就是母爱,远远的,江给觉得这个女人一定跟自己有牵扯不断的关系。 他就低吼一声,领着自己的狼族卫队紧紧跟了过来,沿途都在观察着这一男一女的动静。 女人跟男人争斗,江给在草丛里看的清清楚楚,他不明白人类的感情,但是他知道那个男人要欺负女人。 女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 所以在丁香摔下悬崖的一瞬间,江给毫不犹豫跟着丁香的身影跳了下去。飞身抱住了女人。 这段百尺崖江给已经上下过千百次了,每次都是上下自如,上次他还帮弟弟石生从岩洞里摘过一颗血燕窝。 他抱住丁香以后,一点也没有慌张,暗夜对他的视力丝毫造不成影响。他的另一只手努力地抓向了崖壁上的一根枯藤,顺着枯藤向下滑了下去。速度减缓了很多。 具体向下落了多久,丁香根本不知道。但是丁香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谷底了。 女人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柔软的落叶上,上面是一片干净的天,水洗一般澄澈的蓝,蓝天上有几朵白云飘来飘去,而且变幻无穷,一会儿像大象,一会儿像狮子,一会儿又像城堡………… 身下的落叶非常柔软,就像母亲温柔的大手。 那条巨大的黄狼就蹲坐在丁香的身边,丁香吓得一声尖叫:“妈呀!”坐了起来。 何金贵是在丁香失踪三天以后,才从乡派出所出来的。 本来金贵还不想离开,可是红旗风风火火跑进了派出所,拉住何金贵的胳膊就往外拖。 何金贵被拉着趔趔趄趄,说:“红旗你干啥?抢女婿啊?” 红旗说:“金贵,金贵哥,赶紧回吧,家里出事了。” 金贵问:“啥事?” “丁香嫂,丁香嫂不见了,你老婆失踪了。” 金贵说:“扯淡!丁香是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阿狼不是跟丁香在一块吗?” 红旗说:“金贵哥,你有所不知,那天晚上石生抱着阿狼,没让它回祠堂去。丁香嫂就失踪了,我们已经报了案,上面也派人查了,嫂子失踪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那时候她刚刚洗过澡,都没穿。” 何金贵机灵灵打了个冷战,顾不得停留,跟着红旗的身影就跑回了黑石村。 走进丁香屋子的时候,何金贵就傻了眼,只见屋子里的浴盆还在,旁边还有女人洗过澡的痕迹。 从红旗的口中得知,丁香走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走的方向应该是黑石山。 而且在他蹲板房的四个月里,大牛哥为了救他,染上了杀人官司,现在就关在县公安局的看守所。兰芳嫂也被李小林逼死。 还有三嘎子,也抱着儿子从夺命涧跳了下去。三嘎的老婆也失踪了。 何金贵坐在地上,心里刀割一般的疼。 我他妈的混蛋,没事赖在派出所干嘛不出来?还等着乡长给我赔礼道歉,简直是痴心妄想。 现在倒好,村里出了这么多事儿?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金贵蹲在地上良久,红旗跟长海在旁边问:“金贵哥,你不是主意最多吗?想想办法啊?到底该怎么办?” 事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跟乱麻一样,何金贵有点理不出头绪。 但是脑海里一闪念,金贵就明白了,这些事情都跟李小林那个王八蛋有关! 金贵噌得站了起来,大步走向了李小林的家门。 李小林已经从黑石山回来了,在家里哆嗦了三天。 何家的宝藏没找到,而且又赔上了一条人命,丁香被摔下悬崖,他在黑石村又欠下了一条无法偿还的孽债。 何金贵回来还不剥了我的皮? 他不知道该咋办?只是足不出户,计生队的工作组进村子他也懒得招呼了。 何金贵气势汹汹走进了李小林的屋子,李小林趴在炕上还没起。 何金贵拎小鸡一样,把李小林从被窝里给拎了出来。二话不说,啪啪啪就是七八个大耳刮子。只把李小林打得顺着嘴角向下淌血。 “金贵哥,姐……姐夫,饶命啊!你别打我,我错啦。” 何金贵下面一脚踢了过去,李小林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撞在了墙壁上。 金贵怒道:“你知道自己错了?说!兰芳嫂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三嘎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还有丁香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 何金贵的双眼通红,恨不得把李小林掐死。 曾几何时,金贵一直想把李小林掐死,为黑石村除了这一害,可是小林毕竟是他的小舅子,每次想到香草,金贵就犹豫了。 现在小林逼死了兰芳,逼得三嘎跳崖自尽,这是三条人命啊?丁香的失踪如果跟他有关系,金贵立刻会毫不犹豫捏死他。 李小林真的害怕了,他知道何金贵的脾气,这是个发起火来天王老子也不怕的人,狼王看到他都会退避三舍。何金贵要他的命,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但小林也是老谋深算,他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有的事情能承认,有的事情不能承认。 “金贵哥,我真的错了,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没错,我是睡了三嘎的老婆秀莲,可不是我勾引她,是那女人主动调戏我。计划生育罚款,她交不起,非要主动钻我被窝,我有啥办法? 三嘎气不顺,跟秀莲打架,把自己老婆赶跑了,然后他自己跳崖,也不管我的事儿啊。” “那兰芳嫂呢?兰芳的死怎么说?” 小林说:“兰芳的死跟我就更没关系了,没错,兰芳也钻进了我的被窝,可同样是她勾引我,她想把大牛救出来,那天晚上过来找我,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可她就糟践自己,又是拿皮鞭在自己身上抽,又是滴蜡。这是赤果果的勾引。 他在勾引我的时候,被他儿子铁蛋看到了,铁蛋还揍了我一板砖。你看,伤口还在呢。 兰芳嫂在自己儿子面前抬不起头,觉得没脸见人,这才割腕自杀啊,跟我没关系。” 何金贵简直无语了,什么事儿经过李小林这么一白胡,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你跟这样的无赖根本讲不出什么道理。 他说的也没错,三嘎不是李小林推下悬崖的,兰芳嫂也死在自己的家里,临死前还握着那把剪刀。 “那丁香呢?丁香的失踪怎么说?” 小林说:“不是我啊,不是我,丁香的失踪我根本不知道啊,今天才知道的。” 何金贵放开了李小林,现在他还没找到丁香的失踪跟李小林有任何关系,只要自己掌握证据,跟他沾上边,再处理他也不迟。 金贵指着他的鼻子怒道:“李小林,我知道你作恶多端,早晚会遭天谴,我先放过你,你给我听好了,一旦我掌握了证据,随时会捏死你。” 金贵说完以后,气鼓鼓地走了,李小林终于吁了口气,总算捡回一条命。 何金贵暂时顾不得搭理李小林,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第一是寻找失踪的丁香,第二,把大牛哥从监狱里救出来。 何金贵是个力挽狂澜的人物,任何麻烦在他的手上都会迎刃而解。他调度有方,做事情有条不紊。 何金贵的回归让黑石村的村民看到了希望。 金贵兵分两路,第一路有红旗带领,拿上了50万块钱,去打通各路关节,把大牛的案子暂时压下来。 金贵又给狗蛋打了电话,告诉狗蛋,大牛哥出事了,我让红旗给你50万,你想办法把大牛哥的案子给我摆平。 第二百一十三章 老子抄你全家! 狗蛋在k市可是名声在外的人物,虽然已经退出了黑道,可他的面子还在,一呼百诺,而且跟k市的领导混的非常熟,这件事交给狗蛋去办,一定事半功倍。 狗蛋接到电话以后,当场就说:“金贵哥,你别管了,放心交给我,我一定把大牛哥从监狱里救出来。” 何金贵放下电话,抬手一挥,带着长海跟几个小伙伴就上了黑石山,开始寻找丁香的下落。 这一次金贵带上了猎狗阿狼,阿狼闻着丁香的气味一路寻找,终于上了夺命涧,在夺命涧的旁边,阿狼发现了丁香被撕扯的那条毛毯。 毛毯已经被撕扯的不能样子了,金贵没弄清是野狼弄得,还是被树枝刮的。 黑石山的野狼不吃人,金贵深信不疑,十年前他就跟狼王有了约定,大家互不侵犯,狼比人还讲承诺。所以金贵就断定,丁香一定是掉下了夺命涧,摔进了百尺崖。 何金贵拿过一条绳子,挂上了减速齿轮,就要趴下悬崖,长海有点不放心:“金贵哥,你小心点。” 金贵说:“长海,你跟着大家在这里别动,现在的黑石山不比从前的黑石山了,山里新来了一群雪狼,跟黑石山的狼群不共戴天,小心被雪狼攻击。” 长海说:“金贵哥,你放心下去吧,我们几个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咱们的手里有猎枪,还有弓箭,阿狼也在旁边,没事的。” 金贵点点头,顺着夺命涧的百尺崖就滑了下去,他的就像一颗悄然坠落的流星。 何金贵压抑着心头的期盼和焦急,充满了对妻子丁香的思念。 丁香,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你死了我怎么活?咱的女儿怎么活?二丫还没长大呢,你要看着闺女出门子,看着儿子娶媳妇。 你不应该死在山上,应该老死在家里的炕上,死前子孙绕膝。咱俩还有大把的好日子没过呢。你决不能比我先死。 何金贵的眼角湿了,泪珠不断。 向下滑落的时候,金贵看到很多被压弯的树枝,他就知道,丁香一定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究竟是谁?是谁趁老子不在的时候对丁香下手的?老子抄你全家!! 向下滑了500多米,金贵停住了,因为绳子不够长,百尺崖深约几百丈,恐怕有2000多米深,500米的距离还不到四分之一。 金贵就毅然解下了绳子,嗖得从小腿上抽出那把匕首,一手抓着枯藤,一手将匕首插进岩石的壁缝里,继续向下爬,速度丝毫不减。 又向下滑了200多米,何金贵就惊讶了,他发现了一个奇迹,就在高不可攀的崖壁上,有个三米多深的山洞,那山洞不大,刚好可以钻进一个人,有三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崖壁上慢慢伸了出来,发出吱吱的尖叫………………。 何金贵扑哧就笑了,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三个圆圆的小脑袋,是三条刚刚出生的狼崽子。 狼崽子一身土黄,胎毛刚刚长齐,但是他们跟普通的狼不一样,因为脑袋上的鬃毛非常的长,几乎拖在地上,像极了何金贵家里的猎狗阿狼。 金贵就明白了,这三个狼崽子就是猎狗阿狼跟小母狼小白生的。 三个狼崽子出生可能还不到一个月,它们的眼睛刚刚睁开,迈动着笨拙的四肢,睁着懵懂的双眼,神奇地看着这个懵懂的世界。 它们的身上还沾着新鲜的草沫子,浑身喷发出一股奶香,皮毛又光又滑,何金贵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一只小狼很调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金贵的手背,紧接着低头打了个喷嚏,样子可爱极了。 这不由得让金贵想起了当初的阿狼,阿狼刚刚被抱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整天跟金贵嬉戏打闹。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它竟然成了一名健壮忠实的獒狗。 现在的阿狼年纪大了,可仍然不减当年的英勇,这恐怕是阿狼跟小母狼小白留下的唯一根脉了。 金贵产生了一种把小狼抱回家的想法,后来一想不行,抱走小狼,小白是要难过的。 小狼不属于他,而是属于整座黑石山。 他就把三只小狼抱起来,慢慢放进了狼窝的深处,临走的时候还在三只小狼的脑袋上分别抚摸了一下。 小狼是黑石山的希望,千百年来狼群都在守护着黑石山,它们应该是大山的灵魂。 金贵从夺命涧趴下百尺崖底,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这时候太阳开始西斜。 百尺崖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参天的大树一颗一颗紧紧相连,站在地面上一点空隙也没有,几乎看不到头顶上的蓝天,所有的天都被巨大的树冠遮住了。 每年的春天,所有的大树跟灌木拼命生长,各自将自己的根系深深扎进黑石山的深处,树木们疯狂地抢夺着各种营养,也抢夺着每一寸阳光。每年的秋天,它们就开始枯黄,落叶纷纷归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面上就落了厚厚的一层落叶。 这些落叶腐朽以后,因为山谷的底部四面环绕,空气根本不流通,所以极易产生瘴气。 所谓的瘴气就是树叶腐烂以后产生的甲烷和一氧化碳,人吸进嘴巴里瞬间就会昏迷。几分钟就能致死, 所以金贵非常的害怕,他不知道丁香有事没事,有没有中毒。必须找到她。 让金贵感到奇怪的是,他从百尺崖的东头一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到东头,前前后后把整个百尺崖全部扫荡了一遍,根本就没有发现丁香的一点踪迹。 不要说人影,就是一只脚印也没有留下。 何金贵的心就凉了半截,难道丁香死了?被雪狼拖走吃掉了?怎么一片血也没有留下? 百尺崖方圆十几公里,金贵在里面整整找了一天一夜,第三天的早上才从崖谷里冒出来。 红旗跟长海在上面已经等不及了。赶紧问:“金贵哥?怎么样?” 金贵摇摇头,擦去了一脸的疲惫:“没发现,连只脚印也没有,但是我发现很多树枝被压断了。丁香一定来过。” “会不会被野狼吃掉了?” 金贵说:“绝对不会,当初我跟灰毛狼王有个约定,大家互不侵犯,它不能带着狼族走下黑石山,我也不会再打扰他们的生活。灰毛狼王虽然死了,可江给还在,江给一定会遵循灰毛狼王的遗愿,更加不会伤害丁香。” 红旗莫名其妙问:“江给……是谁?” 金贵说:“黑石山新一代的狼王……我儿子。” “扑哧!”红旗笑了:“你儿子江给?他是狼王?别开玩笑了。十年前,不是被野狼叼走吃掉了吗?” 何金贵一瞪眼:“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大牛哥坐牢,丁香失踪,何金贵确实没心情开玩笑,他的心里就像压着两块巨石一样惴惴地沉。 整整两天两夜没睡觉,水米没沾牙,金贵又累又饿。 长海问:“金贵哥,丁香嫂找不到,咱们该咋办?用不用派人搜山?” 金贵说:“不必,我觉得丁香是被人救了,暂时没事。很可能是江救的。” “你怎么知道?” 金贵说:“废话,江是我儿子,丁香当然是他娘了,儿子救娘,不行啊?” 红旗跟长海觉得金贵是在说天书,有点不信,是不是何金贵找不到老婆,精神有点失常了。 金贵一拍膝盖说:“丁香没事的,咱们先回去,把大牛哥救出来再说!” 何金贵领着几个小哥们返回了黑石村,他只是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开上摩托车奔向了县城。 来到县城的时候,金贵首先进到牢房,跟李大牛见了一面。 进牢房很容易,有钱就行,钞票一扬,看守大牛哥的那个狱警还毕恭毕敬把何金贵领到了牢房的里面。 当看到大牛哥的第一眼,何金贵怎么也忍受不住内心的酸楚,眼泪扑簌簌流下。 四个月不见,李大牛已经看不出当初的样子了,他瘦的皮包着骨头,脸上的颧骨高高凸起,两腮上长出了浓密的络腮胡须,身上的衣服没有换过,袖管跟裤管都非常宽大,不是裤管变大了,是人瘦多了,两条腿跟麻杆一样。 大牛的两只眼睛灰蒙蒙的,充满了阴影,看不到一点亮光。哆嗦着:“兰芳,兰芳,兰芳…………” 何金贵一下就抱住了大牛哥,放声大哭起来:“大牛哥,铁打的汉子啊,怎么被人折磨成这样?你到底咋了?咋了啊?” 看到何金贵的时候,李大牛的眼神里终于放出了光彩。 他整整发了十天的高烧,人刚刚才复原,被人打断的右腿,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还是一瘸一拐的,对爱妻的思念,还有那种被人冤枉的屈辱,差点让他崩溃,但总算捡回来一条命。 “金贵,你来了。太好了,你来了我就死不了了。” “大牛哥,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的伤谁打的?那个混账王八蛋干的,老子抄他全家!!”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不会放过他! 大牛苦苦一笑:“没事,不严重,还死不了。” “兰芳嫂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红旗跟我说的。我知道兰芳死得冤,跟李小林有关,我不会放过他!” “大牛哥,到底怎么回事?你把那天的事情跟我说一下,我帮你请律师,打官司,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李大牛坐在了潮湿的地板上,又把当初跟李德兴见面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何金贵,一句不留,包括那天在百老汇不欢而散,包括他走进李德兴的家,看到她老婆在喝酒浇愁。 女人亲了他,他也用酒泼了女人一脸。一字不落告诉了金贵。何金贵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最后拍了拍大牛哥的肩膀:“哥,你等着,我会救你出去的,你再忍几天。” 大牛点点头:“金贵,我相信,只有你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不担心,实在不行死就死了,就是他娘的有点冤。” 金贵说:“大牛哥,我不让你死,咱们的路还很长,还没有走完人生的旅程啊,还没有实现咱们的理想,咱们俩还要并肩作战,继续帮着黑石山的村民过好日子。” 大牛一声苦笑:“过什么好日子啊,有了李小林这样的人,这个世界只能越来越乱,金贵,你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一个个变成了这样? 小林是咱们的哥们,为了女人不择手段,李德兴当初是我手下的兵,为了钱和女人,老战友也不放过,难道人世间除了钱和女人,就没有一点亲情吗? 当初李德兴跟着我在西藏修路,那时候他多老实啊,有一口水,也要分给大家喝,石头塌方的时候,我还救过他一命,自己却砸断了一条腿,在医院里躺了半年。” 李大牛越说越激动,他有点不可思议,觉得这个世界变了,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互信,承若,还有亲情变得一文不值。 金贵低着头,点着一根烟,自己抽了一口,然后把烟放在了大牛哥的嘴巴上:“哥,他们变不变我不知道,但我跟你的情意远远不会变,如果是在战场上,我会毫不犹豫为你挡子弹,修路的时候塌方,我也会毫不犹豫为你挡石头,你是我最尊敬的大哥。” 大专点点头:“我知道,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十年的时间,何金贵跟李大牛携手并肩,他们一起上山勘探,一起踏遍了黑石山,一起掉在悬崖上打炮眼,一起排除险石,早就建立下了深厚的友谊,那可是用命换来的交情。 这一天,两个人坐在监狱的地面上谈了好久,李大牛觉得,这辈子遇到何金贵这样的人,真是自己的福气,金贵是他唯一的知音。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很快,时间就到了,外面的狱警开始催促,金贵握着大牛的手说:“哥,你放心,兰芳嫂的丧事已经办好了,她没有留下遗憾,有天回去,你到坟上看看。全村的人都等着你。” 大牛点点头,看着金贵的身影一点点离开,他知道,金贵的出现距离他走出监狱的日子不会很远。 走出监狱的大门,金贵拿出大哥大,先给狗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在县城的招待所等他,要他马上来。 狗蛋放下电话,风驰电闪一般开车来到了县城,在招待所跟何金贵碰面了。 金贵的房门被打开,第一个扑进来的不是狗蛋,反而是一个女人的身影,进门女人就扑进了金贵的怀里:“金贵,你想死我了。” 金贵一下把女人抱在了怀里,这女人正是他偷偷包养的三房,香草。 香草已经半年没见过何金贵了。 最近一段时间,香草的工厂运营的非常好,造出来的一次性餐具跟纸巾,在k市的销量非常的好。 她的产品不但在k市打响了品牌,还进了四周的各大城市。简直日进斗金。 短短半年的时间,工厂练翻盈利,香草现在成为了k市有名的富婆,还进了k市十大杰出青年榜。报纸跟电台都过来采访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香草的身边没个男人,每天晚上都是空落落的。 狗蛋接到金贵的电话以后,第一个就通知了香草,告诉她,金贵在县城的招待所等着他们。香草迫不及待放下手里的工作,跟着狗蛋来到县城。 她觉得等待了金贵很久,抱住金贵就是一阵狂亲,恨不得把男人撕扯碎。 狗蛋没敢进屋,在门外面停住了脚步,因为香草跟金贵正在亲热,他怕进去不好。 现在的何金贵根本顾不得跟香草接吻打啵,丁香的失踪跟大牛哥的案子一直压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金贵松开了香草,冲着门外喊:“狗蛋,愣着干啥?进来啊。” 狗蛋这才不好意思进来,红着脸看着金贵。 狗蛋这几天一直没闲着,他已经把手下的人全部撒了出去,来回的寻找证据。证明大牛是无辜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出了许多破绽。 狗蛋抱着一大摞文件说:“金贵哥,我们终于有了怀疑对象,可以为大牛哥洗脱罪名了。” 金贵站起来问:“什么怀疑对象?是谁?。” 狗蛋说:“我觉得杀人凶手一定是那个李县长。” “为什么?” “我的手下从百老汇一名小姐的嘴巴里得知,李德兴跟他老婆的关系很不好。因为李德兴在外面包养小老婆,还整天进酒店跟女人厮混,他老婆早看不下去了。 女人为了跟李德兴离婚的时候拿走所有的家产,她掌握了李德兴收受贿赂的大部分证据。 那天晚上很可能是女人要挟他,李德兴为了杀人灭口才掐死自己老婆的。 李县长女人死去的那天,大牛哥确实到过李县长的家,大牛哥先是在县城的百老汇跟李县长见面的,因为当时话不投机,李县长很不高兴,就让大牛哥到家里去等他。 大牛哥进门以后,正赶上李县长的女人喝醉了。 大牛哥进屋以后,这女人醉醺醺的,决定对李德兴的被判报复,一定对大牛哥进行了挑逗,亲吻,所以大牛哥的脸上才会有那女人的唇印和指纹。 至于桌子上玻璃杯上的指纹,暂时还没弄明白,但是那个指纹很模糊,好像被人戴着手套摸过一样。” 其实何金贵第一时间也把杀人的凶手锁定了李德兴。 李德兴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当官以后名声并不好,受贿赂养女人人尽皆知。 他老婆早就看不惯了,拿证据威胁他,是很容易的事情。李德兴最后恼羞成怒,杀害他老婆以后,就拿李大牛做了替罪羊,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关键是证据啊,证据,没证据怎么能告到他? 现在的公安局一般都不管事,民不告官不究,所有的官司,证据都要当事人自己去找。真他娘的一群吃干饭的。 关键是让李德兴自己承认。 狗蛋离开以后,何金贵睡不着了,在旅馆的床上翻过来翻过去。香草就睡他旁边。 都怪自己不好,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非在派出所赖着不出来,李大牛就不会为了救他疲于奔命。更加不会惹上这身官司。都是自己害了大牛哥,所以他难辞其咎。 香草也睡不着了,同样翻过来翻过去。 香草抱住金贵说:“金贵,干嘛不睡?是不是……憋得慌?” 何金贵说:“憋个毛,我心里有事,丁香不见了,大牛哥也坐了牢,我难受啊。” 香草就说:“既然难受就别想了,不如……活跃一下气氛,放松一下?” 金贵说:“怎么放松?” 香草害羞地说:“你知道的。” 金贵说:“我不知道。” 香草说:“你知道的,知道的,快点嘛。”女人一边说,一边过来剥何金贵的衬衣。 何金贵心里烦的不行,一下把香草推开了:“别胡闹!!烦死了,谁还顾得上这个。” 何金贵的脾气很火爆,一下把香草推出去老远,香草就愕然了。 女人一动不动,眼睛眨巴两下,一双泪珠就滚落下来。 金贵看到香草哭了,心里就发软,赶紧坐起来问:“咋了?哭啥?” 香草一下甩开了金贵的手:“俺知道你的心不在俺这儿,一直在桂兰跟丁香哪儿,听说丁香失踪,你的魂早就飞走了,你的心里根本没有俺。” 金贵说:“我心里有你。” “有俺你还这样,半年不见,也不跟人家亲热一下。” 何金贵哭笑不得:“我心里真的很烦,不想干那个事儿。” “那你想干啥?” “我就想把大牛哥救出来,再就是找到丁香。” “那俺呢,就这么独守着空房?金贵,你知道俺等你多久了吗?半年,半年啊,半年的时间没有碰过男人。” 金贵一下抱住了香草,说“香草,实在不行,你就找个人嫁了吧,村里人都知道你是我姐,咱俩这样,我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香草说:“什么姐姐,俺本来就是你的童养媳,俺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金贵,俺不想跟桂兰和丁香抢你,俺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有个孩子。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最害怕报应 有了孩子,你来不来都行,俺身边也有个伴,这样悬着,俺心里不得劲,俺要生孩子,俺要生孩子嘛。” 香草拉着金贵的肩膀只晃荡,差点把何金贵晃散架。 何金贵只所以跟香草在一块,是不想香草走晓霞的老路。因为香草当初为了跟他在一块,曾经自杀过,也曾经被人侮辱。 金贵一直盼着香草变心,最好再找个合适的,把自己甩掉。这样他就可以解脱了。 可这么长时间,香草根本不喜欢别的男人,宁可自渎,也懒得跟别人搞对象。她心里一直挂着何金贵。 何金贵每次进城,香草就洗干净等着他,金贵不来,她就那么守着。 剩下的时间,香草就一心扑在工作上,她想利用繁重的工作,来抵消对金贵的思念。 金贵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有点心酸,也有点感动。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跟香草之间的关系。 他只好把香草抱在怀里。 香草的皮肤柔滑,就像沾上了露珠的花咕嘟,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她跟从前一样苗条,身材保持的很良好。的每一寸比例都是绝佳。 这天晚上,香草跟抓壮丁一样,跟何金贵一起逮了三次,每一次都在如梦如幻中渡过。 第三次的时候,何金贵再也交不出公粮了,香草才放了开他。 两个人喘着粗气,香草说:“真逮,金贵,不知道俺这次能不能怀上?” 金贵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又不是送子观音,我怎么知道。” 何金贵的脑海又恢复了思考,他还在想着怎么把大牛哥救出来。 香草说:“金贵,其实那个李县长李德兴,我认识。” 何金贵问:“你怎么会认识他?” 香草说:“你别忘了,我是咱们金兰乡出来的,身为k市的女强人,是县长和乡长的骄傲,工厂开业的时候,他还去剪过彩。” “喔————”何金贵想起来了,好像有点印象,李德兴就是那个身材微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家伙。 香草说“那个李德兴不是好东西,开业的那天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没敢告诉你。” 金贵问:“为啥?我知道他对你动手动脚,一定会扭断他的脖子。” 香草格格一笑:“我就是怕你扭断他的脖子,才没有告诉你,你那么鲁莽,会把宴席搞砸的。” 何金贵点点头:“那倒是。” 香草说:“我知道李德兴有个毛病。” “什么毛病?” 香草说:“李德兴这人特别的迷信,他很害怕鬼,遇庙就烧香,见庙就磕头,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吧。心里害怕。” “你的意思是说……他最害怕报应?” 香草说:“是,要不然为啥烧香磕头?” 何金贵一听就跳了起来,猛地抱住香草亲了一口:“香草,你太伟大了,我有办法对付李德兴了,我要让他亲口把杀害自己老婆的事情说出来,这一次,他在劫难逃!!” 金兰县副县长李德兴这段时间非常的纠结,老婆的惨死让他陷入了无限的恐惧和迷茫中。 没错,李德兴的老婆是他自己杀的,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错手杀死了她。 李德兴的女人叫甘璐,是金兰县老县长的独生闺女。 那一年李德兴复员回家,担任了金兰乡派出所的所长。 当然,那时候他是沾了李大牛的光,本来这个位置是李大牛的,李大牛因为心疼哥哥跟嫂子,所以没有到派出所走马上任,这个位置才空缺了下来。 李德兴当所长的那几年,的确尽忠职守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破了很多案子,工作能力也非常的强。 再后来他恋爱了,就是现在的老婆甘璐,那时候甘璐长得并不好看,一张苦瓜脸,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而且脸上有麻子,远远一看跟地里的倭瓜差不多。上面净是疙瘩。 李德兴跟甘璐交往,并不是真心爱她,完全图的是甘璐的爹是县委书记。 朝里有人有做官,背靠大树好乘凉,他决定牢牢抓住甘璐这磕救命的稻草,开展自己的官场生涯。 几句甜言蜜语下来,甘璐就被李德兴忽悠晕了,很匆忙地跟他恋爱,最后结婚。 李德兴也因为跟甘璐结婚而平步青云,很快从乡派出所调出来,到县里走马上任,做了县长的秘书。再后来经过几次攀升,成为了金兰县的县委副书记。 他跟甘璐的结合完全是利用,他不喜欢这个倭瓜一样的女人,有时候看到她就恶心。 李德兴喜欢美女,更喜欢在外面偷吃,开始偷偷女人。 老县长退休以后,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有时候把小姐领回家里过夜。 开始的时候甘璐只是忍,忍无可忍就跟李德兴吵,两口子因为女人没少生气。可李德兴把老婆的话当耳旁风,气不过就打,把女人打得遍体鳞伤。 甘璐再也受不了了,就借酒浇愁,那天晚上李大牛一脚踏进李德兴家的时候,刚好赶上甘璐喝的酩酊大醉。 甘璐心里想,为啥就许他李德兴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要偷大家就一块偷,所以她才亲了大牛的脸,还在男人的脖子上啃来啃去。 李大牛吓坏了,立刻逃之夭夭,甘璐看着李大牛的身影,发出一阵格格冷笑:“胆小鬼,没出息,看把你吓得?” 大牛离开以后,甘璐还是喝酒,最后喝的六亲不认了,李德兴进门就皱紧了眉头,上去夺她手里的酒瓶子:“甘璐!你干什么?为啥喝这么多酒?你活够了?” 甘璐一下把男人手里的酒瓶子夺了过来,怒道:“对,我就是活够了,我想死行不行?德兴,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了?” 李德兴说:“对,我不爱你,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那你当初跟说的那些甜言蜜语,还跟我海誓山盟,原来都是……放屁啊?” 李德兴说:“你懂什么,当初的甜言蜜语只不过是个过程,这说明不了什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跟钟无艳一样,看着你我都吃不下饭。” “死混蛋!那时候你为什么那么拼命的追我?” “很简单,我是为了升官啊,你爸爸那时候是县长,我就是要借你爸爸的这颗大树乘凉,现在我官运亨通,羽翼丰满,你们父女根本不能控制我了,你想死的话就死远一点,别死在家里,免得臭了我的屋子。” 李德兴的话非常的绝情,就像一把把无情的钢刀,刺进了甘璐的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嫁给了一个白眼狼。 现在的李德兴已经完全露出了他的面目。他不但在外面包二奶,养二房,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甘璐的身上整天都伤痕累累。 女人觉得万念俱灰,男人的背叛激起了她冲天的愤怒。“李德兴,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要跟你离婚,离婚!!”女人愤愤怒道。 李德兴微微一笑:“离婚太好了,我等着你说这句话呢,早走早安生,咱们明天就离,赶紧把床给我腾出来。” 甘璐隐隐笑了:“李德兴,我不会那么便宜你的,要离婚也可以,这间房子归我,而且家里的存款全部归我,你净身出户。” 李德兴怒道:“放屁!你想的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的那个县长千斤吗? 女人冷冷地说:”当然有资格,因为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爸爸留给我的,至于你的那些存款,都是你收的贿赂,昧心钱。我要全部没收。” 李德兴怒道:“不可能,那些钱是我的,你敢动我的钱,我就杀了你!!” 女人横眉冷对,一点也不客气:“你杀一个试试?其实我已经把银行的钱全部转移了帐号,你一个铜子儿也捞不到了。还有,我掌握了你大量的犯罪证据,这些年你收受贿赂的名单就在我手里,我要去告你,弄得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看谁狠的过谁?” 李德兴一听,心里接连打了几个冷战。这些年他收受的贿赂高达几百万,银行的存款也高达几百万。自己犯罪和收受贿赂的证据,谁都能瞒得过,唯一瞒不过的就是甘璐。 因为很多钱,他自己不敢收,都是甘璐代他收的。 李德兴害怕了,立刻转怒为喜,开始对甘璐嬉皮笑脸“甘璐,亲爱的,你是我的好老婆,我怎么能跟你离婚呢?我在外面养女人,也是为了咱这个家啊,男人逢场做戏嘛,这个难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打盆洗脚水 甘璐开始得意洋洋了,怒道:“你不打算离婚了?” 李德兴赶紧说:“不离,不离,我跟你开玩笑呢。” 甘璐冷冷笑了,男人的谎言她已经听的麻痹,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了。她不但不会放过他,还要折磨他。 甘璐一抬腿,说:“好啊,。既然你对我这么好,那么……给我打盆洗脚水去。顺便帮我洗洗脚。” 李德兴虽然心里咬牙切齿,恼恨甘璐的威胁,但是脸上依然笑容满面。 妈的,先把你整舒服了,把钱跟证据骗到手,然后再把你甩了,看谁狠得过谁? 李德兴屁颠屁颠给老婆打来了洗脚水,还帮女人洗了脚,一边洗一边看着女人笑,甘璐不削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鄙夷。 “帮女人洗脚的感觉怎么样啊?” 李德兴赶紧说:“好,舒服极了,简直是一种享受,甘璐,我以后天天给你洗脚,怎么样啊?” 甘露说:“好啊,你说话算话,不算话是孙子。” “嘿嘿,我是孙子,我甘愿做你的孙子。以后你就是我奶奶,我最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骂鸡,你说鸡蛋是树上结的,我就说它是带吧滴,” 男人真的没骨气,甘璐大失所望,到今天她才看明白这个人的本来面目。 可惜已经晚了,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理想,还有她的抱负,已经全部倾注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她为他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但是她要把在他身上失去的东西重新夺回来。 洗完脚,在倒洗脚水的时候,甘璐一下子喝住了他:“李德兴你别走!” 李德兴浑身哆嗦一下问:“干啥?” 女人说:“别倒,现在我命令你,把洗脚水喝下去。” 李德兴一怔:“把洗脚水……喝下去?” 女人说:“是,我要看着你喝,你不是最听我的话吗?喝啊,还愣着干啥呢?” 甘璐的语气咄咄逼人,李德兴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这些年他平步青云遥遥直上。只有他对别人呼来喝去发号施令,谁敢对自己这么耀武扬威?除了这个女人。 结婚的这段时间,甘璐仗着自己老子是县长,一直在对李德兴呼来喝去,指挥他跟指挥孙子一样。李德兴在这种压抑下憋涨地喘不过气来。心中的怒火就像压抑已久的火山。 但是他不敢跟甘璐发火,这个女人现在掌握着他的所有犯罪证据,也就是掌握着他的生命跟前程,一旦惹火了她,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他只好强壮笑颜,哈哈一笑:“好啊,我最喜欢喝老婆的洗脚水了,以后我天天喝。” “那你喝啊??”甘璐敲着二郎腿看着他,目不斜视。 李德兴心说,奶奶的,豁出去了,喝就喝,不就是喝女人的洗脚水吗?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洗脸盆一端对准嘴巴,吭哧吭哧,将甘璐的洗脚水一饮而尽。喝完以后,擦擦嘴,讨好地看着女人笑。 甘璐问他:“滋味怎么样?” 李德兴呵呵一笑:“甜的,甜的跟枣花蜜一样。” 甘璐勃然大怒,一脚揣在了李德兴的脸上:“放屁!分明是臭的,你怎么说是甜的,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也就这点本事,除了抱女人大腿,没别的能耐。” 李德兴竭力压抑着心里的莫名恼怒,恨不得把女人掐死,但他仍然忍住了。 很快,到了睡觉的时间,今天的李德兴非常的卖力。 李德兴为了讨好甘璐,可谓是花样百出。 甘璐一点也不漂亮,李德兴在跟女人做的时候尽量避开她的丑脸。 甘璐啊啊大叫着,拼命按着李德兴的脑袋往自己哪个地方贴。 李德兴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就问:“甘璐,咱们存款你都转移到那个帐号?,跟我说说行不行?” 现在的甘璐已经陶醉,根本不能自拔,叫着说道:“呀……当然是新建的存折了,就在我的……包包里,密码就是我的生日……” “那我当初收受贿赂的名单,你都藏哪儿了?”李德兴马不停蹄,继续追问。 “不告诉你,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想拿到这些证据,才对我……这么卖力,证据到手……你就会把我……一脚踢开。”女人哼哼唧唧,声音的语调都变了。 李德兴的终极目标就是银行的存款跟自己收受贿赂的名单,这关系到他的前程跟命运,现在存款他知道甘璐转移了,名单还没有到手,真有点迫不及待、。 男人停止了动作,故意威胁她:“甘璐,你说不说?不说我就不动。” 男人动作骤然停止,让甘璐觉得好像世界末日降临,她一边抓住男人的肩膀,使劲往身上压,两腿夹住男人的腰往自己那个地方贴,一边嚎叫:“不要停,快点。快点啊” 李德兴怒道:“那你说,不说我就不动。” 甘璐迫不及待,大声的嚎叫:“好老公,亲老公,求求你了……” “求我……我也不动,你快说?” “我藏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我不说没人找得到,快呀,动起来。” “不行,快告诉我,我没有耐性等下去了。”李德兴的怒火窜天而起,气急败坏。 甘璐也急了,同样停止了动作,怒道:“想套出我嘴巴里的秘密,没门!我有那么傻吗?” 李德兴的眼睛都红了,伸手扼住了女人的喉咙:“死三八,臭三八,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掐死你。” 甘璐的喉咙被男人扼住,一边挣扎一边怒道:“你掐死我吧,掐死我也不说,有本事你就掐啊。” 甘璐以为李德兴不敢伤害她,因为她太了解李德兴了,这小子就是色胆包天,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你敢杀人?我去!借你俩胆子。 可是甘璐猜错了,男人的心里在遭遇巨大压力和创伤的时候 ,往往会不惜一切的,那种恼羞跟愤怒完全会让他们丧失理智。 李德兴咬牙切齿,眼睛通红,他的脑子真的丧失理智了,使劲扼住甘璐的脖子,使劲掐下去,再掐下去。“你说不说?不说我掐死你,掐死你……” 李德兴确实不敢杀人,也没想到会杀死甘璐,他只是想吓吓她。 可他发现甘璐的眼珠不动了,女人停止了挣扎,舌头伸出来老长,一双大眼睛泛起了鱼肚白色。 李德兴怒道:“装,我再让你装!你个死女人,以为装死就能吓唬我?起来!”他使劲拧了一把,可惜的是甘璐一点反映也没有。 李德兴忽然打了个冷战,一瓢冷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心,我的妈呀,甘璐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在甘璐的鼻子上探了探,发现女人已经断掉了最后一口气。 我杀人了,该咋办?他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但只是愣了几秒,立刻就冷静下来。 还好李大牛刚才来过,等不及他就回家走了,桌子上还有一个水杯,水杯里是没有喝完的水,那水杯上一定有李大牛的指纹。 李德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李大牛,算你倒霉,这杀人的罪名只能你为我担起了。 李德兴不慌不忙穿起了,拿起一条白毛巾,用毛巾垫着,在桌子上将酒杯砸裂,然后抓起一块尖利的玻璃碴子,狠命地割向了甘璐的喉咙………… 一股鲜血喷射出来,染红了墙壁,也染红了被窝。 李德兴知道,女人这次是必死无疑,垫上毛巾就是为了掩盖自己手上的指纹。这样就能给警察留下李大牛强奸未遂杀人灭口的口实。 他又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将自己的指纹统统擦干净,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据,这才从屋子里退出来。 李德兴在外面逗留了半个小时才回来,进门以后装作大惊小怪的样子,赶紧打电话报了警,说自己老婆被人杀害了。 警察进门以后,李德兴哭的死去活来,拉着警察的手,立刻命令他们迅速破案,给自己老婆报仇。, 经过一番检查,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了李大牛,第二天早上,李大牛就被警察按到在被窝里,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活该倒霉 李德兴杀死了甘璐,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现场也处理的天衣无缝,因为李大牛那天晚上确实进过他的家,并且跟甘璐有过接触,不但留下了指纹,还在甘璐的嘴巴上发现了大牛的唇纹。 更为重要的是……大牛被警察按倒在被窝里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有甘璐亲吻过的口红印。 李大牛活该倒霉,怨不得旁人。李德兴为自己的计划感到暗暗得意。 杀死甘璐的这些天,李德兴的心里一直纠结不已,他这个人非常的迷信,害怕甘璐的鬼魂来找他索命,所以一直不敢回家。 在担心惊惧的同时,他的心里也感到了深深的愧疚,想起了当年甘璐对他的好,想起了两个人结婚以后恩爱的样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要说李德兴一点愧疚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李德兴在办公室接连住了好几天,心里憋闷地不行,总想出去散散心。 这天,刚好碰上k市一家民营的工厂开业两周年纪念日,工厂的经理亲自送来一份请柬。欢迎李副县长到我厂参观指导,并且提出良好的意见。 这是一家规模非常大的餐具厂,里面制造的都是一次性纸杯,纸巾,还有卫生筷。在k市非常的有名。 老板是金兰县金兰乡黑石村人,正是李县长管辖范围内的民营企业家。李副县长作为金兰县的父母官,当然要亲临指导了。 李德兴在请柬上看到一个娟秀的名字:张香草。 张香草他认识,就在香草的工厂当初开业的时候他还去剪过彩,那可是个非常迷人的女孩子。 张香草太漂亮了,两只水汪汪的大眼活灵活现,脸蛋粉白柔滑,樱桃小口,长得苗条可人。其实那天李县长就想睡了她,可是张香草这个人不近人情,根本不吃这一套。 今天张香草无辜请自己去赴宴,可是个大好机会,不如趁机靠近一下,能亲热一下就更好了。 李县长想入非非了。他开车直奔k市,准备参加张香草工厂开业两周年的晚会。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香草跟何金贵已经为他布置好了一个大口袋,就等着他往里钻呢。 这一次何金贵是势在必得,不把李德兴捉拿归案,为大牛哥洗脱罪名誓不罢休。 办法是香草想出来的,为了救出大牛哥,香草这次准备舍去自己的清白之躯。甚至不惜名节,也要把这个禽兽绳之于法。 欢庆晚会就开设在香草工厂的那个礼堂里,里面人山人海,大大小小的宴席摆了几十桌,都是k市各界的名流。k市的市长都光顾了。 香草焕然一新,穿着崭新的晚装,跟仙女一样,亲自为大家敬酒,特别是对李副县长格外的亲,一边敬酒一边夸他:“如果不是得到像李县长这样的父母官支持,我张香草不可能有今天,李副县长,您可要多喝几杯啊?” 李德兴受宠若金,赶紧站起来回敬:“张经理,你有今天全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是借花献佛了。” 两个人开怀畅饮,大家热热闹闹,一直欢庆到晚上十点多。 李县长喝的六亲不认,香草也喝的面红耳赤,女人假装站立不稳,一下倒在了李德兴的怀里,娇滴滴说:“李县长,你看人家喝醉了,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家呢?” 李德兴求之不得,赶紧说:“好,我正好回酒店,顺路,送你一程吧。” 香草因为刚喝了酒,脸蛋娇红娇红的,显出一股成熟少女的羞涩。 她的服装也大胆开放,上身是一件短衫,领口非常的低,。 这种女孩是很有震撼力的,李德兴觉得欲罢不能,赶紧把香草搀扶了起来。 香草给大家打招呼,摆摆手说:“各位,大家好好喝,吃好玩好,俺不胜酒力,要撤退了。” 李德兴拥着香草出了工厂的大门,上了外面的汽车,命令司机向香草的家里开去。 来到香草家的楼下,李德兴假惺惺说:“香草同志,我该走了。” 香草撒娇地说:“干嘛走啊,到我家里坐坐嘛。” 李德兴说:“不好的,那个……你男人在家就不好了,我怕他揍我。”李德兴倒是老实,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香草格格一笑:“李县长,您说那儿去了,人家还没有结婚呢。” “没结婚?”李德兴有点奇怪:“像张小姐这么好的条件,竟然没结婚?太可惜了。” 香草说:“没办法,我眼目高,一般人看不上,不要说丈夫,男朋友都没有,如果李县长不嫌弃,不如到我家里坐坐。” 李德兴心里一喜,太好了,既然男朋友都没有,说不定这丫头还是处?真是福气啊。这分明是赤果果的勾引,是在暗示我啊。 李德兴心里美的不行,以为自己撞到了金兰运,满口应允,说:“好,我上去喝杯咖啡。” 于是两个人就上了楼梯,香草还是东倒西歪的样子,在李德兴的肩膀上蹭啊蹭。 香草一边走一边问:“李县长,你怕不怕鬼啊?” 李德兴心里一凛,装作很大胆的样子说:“鬼有什么好怕的,其实世界上根本没鬼,人都是内心里有鬼,自己吓自己罢了。” 香草道:“这么说李县长不怕鬼了?我就不行,我的屋子里就有一只厉鬼,整天吵啊吵的,吓得我都不敢回家。李县长,人家胆子小,不如你晚上陪我吧。” 李德兴乐坏了,狗屁有鬼,说白了就是想勾引我,这女人真有心机。赶紧说:“好啊。好啊,你可不要后悔,到时候我要是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不许叫救命。” “嘻嘻嘻,我知道李县长的为人,你不会的,不过我家这只鬼很厉害。你可要小心了。” “有多厉害?” 香草醉醺醺说:“是个女鬼,她说她是一个月前被自己男人杀死的,就死在家里的床上,缠着我要我为他报仇。吓死人了。” “啊?”李德兴一听吓得差点不举,一股冷汗顺着脑门子滚滚流下,他停住了身子,有点望而却步。 香草疑惑地问:“李县长,你不会是怕了吧?害怕你就走吧。” 李德兴觉得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侮辱,说:“我怕什么,我胆子大得很,两个人搀着,我都敢看死老鼠。小时候我在坟地里睡过觉。” 香草醉醺醺说:“吹……吹牛。” 两个人摇摇晃晃,上来楼梯,来到门口。 香草真的喝醉了,掏了几次钥匙都没有掏出来,最后还是李德兴帮她掏了出来。 男人的手在伸进她的口袋时,在她腿上轻轻捏了一下,留下回忆和疼痛,香草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把他从楼顶上踹下去,这小子果然是个色狼。 门打开,扭亮了开关,屋子里就明亮起来,这间屋子一尘不染,处处都很干净,看得出屋子的主人有洁癖。 香草把李德兴推倒在沙发上,李德兴抱着香草的腰还是不松手,另一只手很不老实,却被香草无情地推开了。 女人冲着他来了个飞吻,说:“猴急什么?你先歇会儿,咖啡自己煮,别客气,跟在自己家一样,我去洗澡。” 香草身子一扭进了洗澡间,李德兴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女人这是要留我过夜啊?俺老李真是艳福不浅。那还等什么?不上白不上,上了也白上,白上谁不上? 李德兴一下就来了兴趣,飞快的脱下了西装跟裤子,一下就跳在了床上。 洗澡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好像美妙动听的交响曲,李德兴的眼睛跟猫头鹰一样,一个劲的往浴室的门上瞟,恨不得把房门穿个窟窿,看看香草洗澡的样子。 可是他等啊等,等啊等,十分钟过去了,香草没出来,20分钟过去了,香草还是没有出来,半个小时以后,李德兴再也没有耐性了。 他趴下了床,在门口停住脚步,抬手敲敲门:“香草,香草你在里面吗?” 心说,不就洗个澡嘛,洗这么长时间?你以为洗白萝卜呢?也不怕蹭脱了皮? 里面鸦雀无声,就在李德兴犹豫的时候,忽然,洗澡间里传来一阵竭斯底里的叫声:“救命啊,有鬼啊…………” 李德兴一耳朵就听出是香草的声音,把他吓得坐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屋子里的灯光开始忽闪,忽闪了两下吧嗒一声熄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 李德兴确实迷信,他害怕鬼,害怕有报应,现在的他根本顾不得香草了,赶紧光着冲向了房门,想拉开门逃走,可是更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屋子里的门怎么拉也拉不开,好像从外面被人锁死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还我命来 李德兴魂飞魄散,难道这间屋子真的有鬼? 他吓得哭了,刚想喊救命,忽然,窗户上一条白影子显现出来,是个女人的身影,长发披肩,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像极了死去的甘璐。 女人把手从窗户外伸了进来,遥遥抓向李德兴,一边抓一边嚎叫:“李德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把李德兴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两退一软,冲着白影就跪下了:“甘璐,甘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我失手了,真的失手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李德兴疯狂地尖叫,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把房间的地板碰的叮叮当当乱响,脑门上都磕出了血。, 外面的白影继续发问:“李德兴,你为什么要杀我?快说!!!” 李德兴说:“我本来不想杀你的,谁让你掌握了我犯罪的证据?还有,你把家里的存款全都转移了帐号,你给我的账号根本就是假的,甘璐,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德兴一个劲的磕头,絮絮叨叨,跟疯了一样,他完全被外面的白影吓得乱了方寸。 就在这时候,忽然屋子里灯光大亮,三四个人从旁边的布幔后面闪了出来,其中一个高个子一声大喝:“李德兴,你还有什么话说?原来这就是你杀你老婆的借口?竟然冤枉大牛哥,去你妈的!!” 大个子一巴掌扇了过来,正好打在李德兴的脸上,一巴掌将他打的飞出去七八步远。 李德兴慌慌张张爬起来以后,对眼前的一切感到莫名其妙,问“|你……你是谁?” 大个子说:“我是何金贵,大牛哥的好兄弟,这位是我的兄弟狗蛋…………旁边的这位,你认识,就是专门负责甘璐命案的刑警队的赵队长。旁边还有一个,是个摄像师,你刚才的一切,都被我们录像了,你杀害甘璐,嫁祸大牛哥的罪行已经供认不讳。你没什么可说的了吧?” 李德兴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自己是上当了:“你们……你们竟然骗我?” 金贵说:“对,就是骗你,不骗你怎么能引你上钩?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么说香草刚才喝醉酒是假的?” 香草一下从布幔子后面闪身出来,伸手抱住了何金贵的腰,说:“废话,当然是假的的了,告诉你,俺虽然没结婚,可是俺已经有男朋友了,就是他,比你强上一千倍,一万倍。” 香草说着,一头扎进了何金贵的怀里,还在男人的脸上吧唧了一口,一副甜蜜的样子。 “你让我送你回家是假,屋子里闹鬼也是假,为的就是套出我杀害甘璐的实情才是真。你们给我设了局?” 香草说:“是啊,早给你设局了,你钻进了金贵精心为你设计的圈套里。” 其实何金贵的办法并不高明,他只是提前约见了刑警队的赵队长,请了一个婚庆录像的摄影师,然后让香草把李德兴从工厂里引出来,借着洗澡的功夫把自己吊在外面的屋檐上,吓唬李德兴一下就可以了。 李德兴的心顷刻间崩溃,感到后悔莫及,现在说什么都玩晚了,他的所有罪行自己刚才已经全部承认,而且被摄影机给录了像。 赵队长看着李德兴,摇摇苦笑:“李县长,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对不起,作为一个警察,我必须逮捕你。” 一根冰冷的手铐咔嚓戴在了李德兴的手腕上,李德兴感到万念俱灰,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李德兴当场被捕了,被公安局的人压上警车带走。现在就等他的判决书下来,这一次他必死无疑。 屋子里的何金贵,香草和狗蛋紧紧抱在一起,大家一起松了口气。终于把大牛哥从地狱的门口拉了出来。 李大牛是第二天早上被放出来的,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能行走了,人也瘦的皮包骨头。 李德兴为了早日结案,买通了监狱的人,对大牛进行了严刑逼供,可是李大牛死不承认。最后一条腿都被打断了。 何金贵把李大牛抬出来的时候,李大牛几乎奄奄一息,何金贵的眼泪扑簌簌流下。 大牛哥,铁打的汉子啊,怎么会搞成这样?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些人,非逼得人们跟他拼命不可。 计生委,还有李德兴那帮人简直是社会的蛀虫,何金贵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李大牛被抬上车,有狗蛋和金贵亲自护送,来到黑石村的村口。 李大牛的心里感慨万千,仿佛获得了重生,他也把生死看的很淡。 他的心情很沉重,没有被放出来的喜悦,反而因为兰芳的死,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他忽然抓住了金贵的袖子,断断续续说:“金贵,我……我不进村,你把我……抬到兰芳的坟上去,我要看看……兰芳。” 金贵冲狗蛋点点头,狗蛋跟着金贵就把大牛抬进了黑石山的蟒蛇谷,兰芳嫂的坟墓就在那里。 兰芳嫂死了以后,被埋进了大山,她的坟跟大憨哥的坟埋在一块,她生前是大憨哥的女人,死了也要跟他进一口棺材。 土是新的,坟也是新的,孤零零一座土包,因为兰芳嫂刚刚埋葬不久,坟包上还没有一颗青草。 李大牛看着嫂子跟三哥的坟,忽然就从担架上滚落下来,趴在坟上放声大哭,他的手牢牢抓进土层里,仿佛要抓住妻子久久不散的灵魂:“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嫂子啊,我没有好好照顾她,让她受苦了,哥,你要是在天有灵,就惩罚我吧………………” 哭完了大憨哥,大牛又开始哭兰芳:“兰芳,大牛来看你了,都是我不好,没能好好照顾你,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你怎么那么傻?为啥要自杀啊?你冷不冷?我为你添把土吧……” 大牛抓起一把土,洒在了兰芳的坟上,尘土洋洋洒洒,透过指缝随风飘扬。迷茫中,大牛又看到了兰芳嫂迷人的笑脸……… 大牛看到兰芳向他走来, 女人还是那身花格子上衣,一条迪卡裤子,那双布鞋上还有两个缝补过的窟窿,她卷着袖管在院子里晾衣服,洁白的手腕儿白如莲藕。 女人一转身,冲他甜甜一笑:“大牛,吃饭了。”她就过来,拍掉了男人一身的尘土,抵过一条手巾,让他擦去一脸的疲惫。大牛一天的劳累就跑得干干净净。 女人端过饭菜,放在方桌上,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喂他,整个小院就显出一股温馨和快乐。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坟头,兰芳躺在里面,孤独又寂寞。李大牛恨不得立刻死去,跟兰芳埋在一起,十多年的夫妻感情啊,一朝离别,爱恨终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永久的回忆。 金贵说:“哥,咱回吧,兰芳嫂走了。” 大牛说:“金贵,你回吧,我想跟兰芳单独呆一会儿。” 何金贵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就说:“你难过就哭吧,把所有的委屈哭出来,哭完了擦擦泪咱们回家,以后路咱还得走下去不是?” 金贵知道大牛不会为情自杀,李大牛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他不会干傻事,只是心里难受。 他就拉着狗蛋躲在了一边,两个人抽了一袋烟,狗蛋说:“哥,我该走了。不能进村。” 金贵这时候才才想起来狗蛋是杀人犯,警察一直在追捕他,就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你走吧,以后当心。” 狗蛋冲金贵摆摆手,就上了大路,钻进了汽车。何金贵看着汽车慢慢消失。 送走狗蛋,何金贵心里就像一湖平静的秋水,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他不会把狗蛋的当初杀人的事情告诉警察,因为金贵相信狗蛋是善良的,也是无辜的。 这是一种无愧于朋友的心理报偿。何金贵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就像个历尽沧桑的老人,看透了人生,看透了死亡,也看透了整个世界。看透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太多的世态炎凉,他的心都觉得麻木了。 他希望狗蛋以后跟春草越来越好,永远也不让警察抓到。 …………… 晚上,何金贵把大牛送回家以后,没有回到老宅子里去,反而去了丁香居住的何家祠堂,他想看看丁香回来没有。 金贵不相信丁香会死,因为那天在百尺崖下,他没有发现丁香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一点血迹,所以他确定,丁香一定是被人救了,而救走丁香的,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江给。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可是当金贵走进祠堂大门的时候,里面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丁香根本不在家。何金贵就疑惑了,难道我判断有误?丁香真的死了? 正在犹豫,忽然,街门响了一声:“枝呀———”紧接着,一个苗条的身影就从门外闪了出来。 丁香!!何金贵立刻意识到是丁香回来了,飞身扑了出来,一下把丁香抱在里怀里。 丁香看到是金贵,也高兴地泪如雨下:“金贵,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金贵抱着丁香,怎么也忍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媳妇的失而复得让他兴奋不已,在丁香的脸上吧唧吧唧啄了两口:“丁香,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怎么一直不回来?” 丁香这才把事情的原委一点点告诉了何金贵。 原来她从悬崖上摔下去的时候确实没死,被江给给救了。醒来的时候江给就在她旁边。 丁香吓了一跳,她最害怕狼了,眼前的这条狼非常的巨大,却有一张人的面孔。 江给从丁香的身上闻到一股母亲的味道,他莫名其妙,歪着脑袋看了丁香半天。 丁香也从江给的脸上看出了金贵的身影,不用问,救她的一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江给。 从前金贵跟她说过,他找到了自己失散了十年的儿子,现在的江给就是黑石山的新狼王。 丁香看着江给,忽然呆住了,紧接着一双泪珠滚滚落下,一下把江给给抱住了:“俺的儿啊,可找到你了!” 江给没有躲闪,他对眼前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敌意,任凭女人抱着他痛哭。 那些天江给一直跟丁香在一块,丁香的脑袋上受了伤,脚脖子也肿了,不能行走。江给就翻上悬崖,从山洞的深处帮丁香摘来了一颗血燕窝。并且摘下树上的山果给她吃。 十天以后,丁香的伤就痊愈了。女人没有穿衣。但是丁香手巧,她就用树藤跟地上的树叶串起来,做了一条树叶围裙,围在了腰里。 那个围裙很好看,丁香觉得自己像是远古时候的野人。 江给看着母亲奇怪的打扮,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虽然在狼群里长大,却非常的聪明,拥有人的智慧。觉得丁香就是他的母亲。 常年的野外生活,让他比同龄人还要聪明机智十倍。野狼群没有把他的人性彻底消磨掉。 他只是不会说话,但是他拥有人类的感情。 江给是勇敢的,也是善良的,他遵循着外公灰毛狼王的遗训,领着他的狼族从不踏下黑石山半步,跟人类和平相处。 丁香给自己做了一条树叶围裙,也给江给做了一条树叶围裙。 这是她第一次给儿子做衣服,所以做得非常仔细,做好以后,冲江给招招手,给儿子穿在了身上。 江给穿上新衣以后,觉得新鲜地不行,欢快地蹦跳着,在树枝上荡过来荡过去,使劲的显摆。与其说他是一条狼,不如说他更像个野人。 十天以后,丁香的伤口彻底复原,江给就抱住母亲,从百尺崖的底部顺着悬崖翻了上来,把丁香送到了夺命涧上。 一路上,江给一直没有离开。直到把丁香送到村口。 母子两个要分别了,江给恋恋不舍,他像狗一样将脑袋靠在母亲的怀里使劲磨蹭,又像个撒娇的孩子,眼睛里湿湿的,滴下了两颗巨大的狼泪。 丁香摸着江给的头说:“孩儿,娘对不起你,十年了没照顾过你,跟娘回家吧?咱们一家人团聚。” 但是江给却摇摇头,一步一步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回头。 丁香知道,儿子不属于她,也不属于何金贵,他是属于黑石山的。他是狼王,不能离开狼族,江给一旦离开,狼族就会因为争夺新一代的狼王一片混乱。 她只是默默看着江给的身影,眼巴巴瞅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她呆坐了良久。 …………………… 丁香趴在何金贵的怀里痛哭流涕:“金贵,儿子不能这样在山上呆一辈子啊,必须要把他带回家,要不然江给这辈子就完了。” 金贵说:“我知道,可现在还不到时候。” 丁香问:“那啥时候才算到时候?” 金贵说:“等新狼王出现的时候,江给离开狼族,狼族就会相互争夺新狼王,黑石山就会一片混乱。” “那啥时候才能选出新狼王啊?金贵,俺要俺儿子,俺要江给,儿子已经离开我们十年了,不能看着他在山上受苦了。” 金贵微微一笑说:“你错了,江给跟我们在一块才叫受苦,黑石山是他的乐园,那里是他的天地。” 丁香说:“不行,金贵,俺就要江给,就要儿子啊,要不然,你跟我再生一个……” 何金贵苦笑一声:“计划生育这么紧张,怎么可能让我们再生一个?对了,把你推下悬崖的是不是李小林?” 丁香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何金贵的脸色骤然变了,变得咬牙切齿,一股杀机在心头涌动。恨不得立刻杀了李小林。 但是金贵没有让这种表情在脸上显现出来,而是安慰丁香说:“你累了一天,早早睡吧。” 丁香点点头,一下把金贵抱在怀里,两个人倒在土炕上睡了…… 何金贵是一个小时以后爬起来的,那时候丁香已经睡熟,小脸蛋红扑扑的。 金贵帮媳妇掖好了被子,悄悄关好了房门。今天晚上金贵决定要掉李小林的命了,必须杀了他,为黑石村除了这一害。 十几年来,被李小林糟蹋的良家妇女不计其数,拆散的家庭也不计其数。有这样人的在黑石村,村里就不得安宁。 其实金贵早就想除掉李小林,只是迫于香草的面子,一直没有下手。现在李小林欺负到了丁香的头上,金贵是绝饶不了他了。 出门以后金贵直奔李小林的家,来到门口的时候金贵没有敲门,飞身跳过了李小林家的墙头。 走进院子,金贵揭开了李小林房间的窗户,一个飞身就跳了进去。 本来他想把李小林掐死在被窝里,但是扑进屋子以后,金贵就不好意思下手了。 因为李小林的被窝里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大憨的媳妇三巧就睡在李小林的旁边。 何金贵没做声,而是坐在了屋子的靠背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巴上,嚓地划着了火柴。 房间里亮光一闪,李小林跟三巧一起睁开了眼,两个人还在一块粘着。 “啊——”第一个叫出来的是三巧,女人吓得头发根发炸,还以为是大憨呢,要把他们捉奸在床。 李小林跟三巧同时吁了口气,这才发现是何金贵稳稳当当坐在他们家的椅子上,何金贵什么时候进来的,这对狗男女竟然不知道。 “金贵,怎么是你?”李小林惊愕了。 三巧羞得无地自容,一拉被子,滋溜,缩进了被窝的深处。 何金贵吐了一口烟,目不转睛看着他们,李小林尴尬一笑:“金贵,啥事儿?” 何金贵不动声色说:“李小林,你个狗日的,好大的胆子!” 李小林害怕了,心里砰砰跳:“金贵,金贵你别误会,不是我,是三巧勾引我,大憨,大憨是知道的,是大憨把他老婆推进我被窝的,我是清白的。” “你清白个鸟!我找你不是因为这个事。” “那是因为啥?”李小林心里一凛,心说糟糕,不会是金贵知道丁香的死跟我有关吧?难道他要为丁香报仇? 金贵说:“是因为别的事儿,三巧,你出来吧,别躲了,腚沟子都漏出来了,装什么装?” 三巧知道自己逃不过了,赶紧把脑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冲着何金贵一笑:“金贵哥…………” 何金贵说:“少废话,快穿衣!” 三巧尴尬一笑:“我穿,我穿,可是你在这里,我怎么穿?一出被窝,还不啥也被你看到?” 何金贵鄙夷一笑:“偷人偷成这样了,你还知道羞耻?还怕人看?你身上啥零件我没见过啊?我老婆比你俊多了,少废话,穿!” 何金贵抓起旁边的衣服,一下甩在了炕上。 三巧没办法,只好溜出被窝,快速地穿衣。何金贵不由自主在三巧的身上瞄了一眼。 她虽然穿衣服很快,身上的所有零件都被何金贵看的清清楚楚。 三巧穿好衣服,赶紧下炕穿鞋,一边穿一边说:“金贵,俺求求你,千万不要把这事儿捅出去?要不然村里人会笑掉大牙的,求求你了。” 金贵说:“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不填饥饱的闲事,赶紧穿鞋滚蛋!我找的不是你,是小林!” 三巧慌慌张张穿上衣服,顾不得提上鞋子,开门就窜出了屋子,就像一只被门板夹了尾巴的老鼠,灰溜溜窜上大街消失不见了。 何金贵冲李小林一瞪眼:“愣着干啥,穿啊!” “喔,”李小林恍然大悟,赶紧穿了起来,提上鞋以后拉开抽屉,掏出一盒黄鹤楼,抽出一根烟甩给了金贵,然后自己点上一根:“金贵,三更半夜的,你找我啥事?” 第二百二十章 不能惹人怀疑 何金贵问::“你干过啥事你不知道?” 一句话不要紧,李小林忽悠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他镇定自若:“金贵哥,啥事,我真的不知道。” 何金贵使劲吐出一口烟,真想立刻掐死他,可是因为刚才三巧在场,金贵害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败露。 我死了不要紧,我家里人咋办?必须想个办法,把事情做得干净利索,不能惹人怀疑。 金贵说:“小林,我知道你这些年上蹿下跳是为了啥,也知道你爷爷跟你爹李栓柱这些年上蹿下跳为了啥。是不是因为我们何家的那批财宝?” 李小林一凛,赶紧说:“金贵哥,你说到哪儿去了,你们何家有钱没钱,跟我有啥关系?” “你放屁!当然有关系,你爹当初让香草做我的童养媳,不就是想得到我家的钱吗?没错,我们何家确实有钱,有一座金山,你们全家挥霍五辈子都花不完。给你一点没关系,就看你敢不敢跟我上山去拿。” “金贵哥你说啥?你说……把你们家的钱……给我一部分?” 金贵说:“是啊,别管怎么说,你总算是我的小舅子,你姐哼哼唧唧陪了我两年,我总的有点表示不是?咱们走吧。” “到哪儿去?” “抗金子啊?你不是一直想抗金子吗?牵上你的毛驴,拿上布袋,咱们装金子去,能装多少装多少。” 李小林越听越邪乎,何金贵那么好心,宁愿把家里的金子给我?他是不是疯了? “金贵哥……阿不,姐夫,你真的愿意给我金子?” 金贵说:“当然,但是我只能给你一次,你使劲的装,能装多少算多少,从此以后卷铺盖滚出黑石村,拉上你那个老不死娘大雪梨,有多远走多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有了条件,李小林就放心了,觉得金贵不是忽悠他,赶紧说:“成,那成,我装两麻袋,够用了。” 金贵站起了身子:“那咱们走吧,别愣着了。” 李小林一怔:“现在就走?” 金贵说:“废话,装金子当然是半夜去了,大白天让人看见,还不疯抢啊?你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李小林受宠若金,一步跳了起来:“去,我去,咱们马上走。” 李小林慌不择路,拿起拐杖冲出房门就套驴,出门槛的时候差点一脚绊倒摔掉门牙。 李小林慌慌张张套好了驴,走出门的时候何金贵已经等在那里了。 “金贵哥,我也不多装,就两麻袋,剩下的还是你的。” 何金贵瞅了瞅驴背上的那两个麻袋,好家伙,跟仓库一样,真的装满,能把毛驴压死。 他点点头:“跟我走吧。” 何金贵在前,李小林骑着驴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黑石山。 李小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何金贵不但不会给他金子,反而会要了他的命。 何金贵领着李小林,走进蟒蛇谷,绕过夺命涧,穿过老爷岭,直接走向了黑石山的深处, 黑石山的深处,千百年来都没有人进去过,进去的人也很少出来,大多数进去的人都死在了山上。 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也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令人感到诡异的地方。 很久很久以前,老辈子人就说过,黑石山是神山,外人不容侵犯,只要是得罪黑石山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当初何金贵的爷爷何青山进过一次黑石山,结果在文革的时候被批斗死了,再后来李小林的爷爷为了寻找那批财宝,也偷偷进过一次,结果摔断了腿,被人拉回来以后神志不清。 李小林还记得爷爷惨死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小林年纪还小,他爷爷躺在土炕上一个劲的嚎叫,惊惧地看着窗口,说有鬼要进来拘走他的魂魄,那人拿着铁链,一身的白衣,舌头吐出来老长。 李栓柱跟大雪梨都在旁边,窗户口啥也没有,他们觉得老爷子临死前出现了幻觉。 最后,老头就那么活活吓死了,死在了家里的炕上,究竟他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没人知道。 从哪儿以后李小林就畏惧黑石山,从来不敢一个人上山。 今天走进大山的深处,而且是三更半夜,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向前走了30多里,前面就是野狼谷了,李小林一下勒住了毛驴,问金贵:“姐夫,这里距离藏财宝的地方还有多远?” 金贵说:“不远,就在前面的野狼谷。” “啊?野狼谷?”李小林吓得脸色白了:“野狼谷可是有野狼啊?咱们会不会被野狼吃掉?” 金贵说:“有我在,你放心,狼不会吃你的,它们见了我,全都绕这个道走。” 李小林吁了口气,他知道何金贵的能耐,如果说黑石山的狼有个唯一的天敌,那个天敌就是何金贵了。 这些年何金贵无数次跟野狼交手,几次都把野狼弄得全军覆灭,狼王见到何金贵都会退避三舍。所以小林心里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很快,金贵领着小林进了野狼谷。野狼谷从前是黑石山野狼的栖息地,几百条野狼聚集在这里,自从何金贵领着猎狗阿狼扫荡过几次以后,狼群就不得不迁徙了。 目前的野狼谷芳草萋萋,四面环山,中间只有一个很小的出口。里面已经没有狼了。 四周的山高耸入云,怪石林立,就像一根根魔鬼的手爪摇摇伸出,几只夜莺飞过,扑闪着翅膀,发出咔咔的鸣叫声。 野狼谷的中间是一大片平地,早些年野狼在这里安居,生养小狼,或者卧在草丛上给小狼喂奶,但是现在里面却空空如也,地上的荒草长起来老高。 小林觉得当初金贵的爷爷把财宝埋进野狼谷自有他的道理,这是个天然的屏障,前面是悬崖峭壁,一般人根本进不来。后面是蟒蛇谷和夺命涧,不是黑石山的本地人,走不过蟒蛇谷就被那些毒蛇缠死了。 山谷里有黑石山的狼群为他守护财宝,真是再好不过了。怪不得金贵要领他走这么远。 走进深谷以后,来到了一处平地,何金贵停住了脚步,说:“小林,你下来吧,我有话说。” 李小林不知道何金贵卖啥关子,只好从毛驴上翻身下来。 金贵说:“小林,你觉得这个地方咋样?” 小林说:“黑灯瞎火看不清楚,如果是白天,我觉得这个地方一定风景秀丽。” 金贵说:“没错,如果你能死在这个地方,你觉得冤不冤?” 小林说:“不冤,我将来死了,能埋在这儿,死了也不后悔。” 金贵说:“小林,这个地方我已经为你选了很久了,你可以瞑目了。今天我要杀了你!!!” 李小林心里一紧,立刻意识到不妙,一股冷风从脚下升起,直灌头顶。 还没有反应过来,何金贵的手就到了,一下抓在了他的腿上,使劲一捏,咔嚓一声,李小林的那条好腿就断作两截。 李小林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疼得他杀猪一样,冷汗哗啦冒了一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金贵,咋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那儿得罪你了。” 何金贵冷冷一笑:“你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在给我装?” “我真的不知道啊,金贵哥,冤枉啊,救命啊。” “好,既然不知道那我问问你,三嘎子的女人是怎么失踪的?三嘎跟他儿子是怎么跳崖死的?还有,为什么要逼死兰芳嫂?为啥要把丁香推下悬崖?李小林,你作恶多端,我岂能饶你?!!” 何金贵越说越激动,手上不由加了三分力,李小林的惨叫声更加激烈了:“金贵哥,阿不,姐夫,不是我,不是我啊,你误会了,误会了,真的跟我无关,没错,三嘎子的女人的确跟我上过炕,但不是我勾引她,是她非要爬上来的, 这件事情三嘎也知道,他怂恿自己老婆上我的炕,就是为了计划生育罚款,虽然我睡了她,可也没有白睡啊,一共十次,每次五百快,整整五千。我没亏待她,是她自己觉得没脸见人离家出走。三嘎因为不能忍受丧妻之痛,一头栽进夺命涧,这不能怪我啊。” “那兰芳呢?兰芳嫂的事情怎么说?” “兰芳嫂的事情就更跟我无关了,那一天兰芳嫂从我的被窝里爬出来,还没穿衣呢,铁蛋就一头闯了进来,这小子一砖头砸我脑门上,把我砸晕了。 当时兰芳嫂以为我死了,就把铁蛋带回家,铁蛋连夜逃走了,兰芳嫂为了给儿子担当罪过,才用剪刀割腕自杀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那丁香呢?丁香被摔进悬崖…………怎么说?!!”何金贵几乎是嚎叫了,李小林这小子巧言善变,死的能说成活的,你有来言他有去语,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你跟他根本辨不出什么道理。 李小林说:“金贵哥,你听我说,兰芳嫂的事情跟我有点关系,我也是一时头昏脑胀,被金子冲昏了头脑,想得到何家的宝藏,于是就绑架了丁香,威逼她上山帮我找宝藏的入口。 第二百二十一章 毒誓 哪知道到山上以后,她把我领进了夺命涧,想抱着我跳进悬崖同归于尽,我竭力挣扎才挣开她,丁香……就自己掉进悬崖……摔死了。” “你没有强暴她?” “没有,绝对没有,我要是强暴她,就让我不得好死,生儿子没屁眼。就算有,也是畸形屁眼。” 李小林是豁出去了,这么悲壮的毒誓也发的出来。 现在不发誓不行了,他知道何金贵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非要他的命不可,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何金贵猛地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小林,你别在骗我了,丁香……已经回家了,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当时确实想强健她。我不能饶你。 这些年来,我一忍再忍,现在忍无可忍,迫于跟香草的关系,我一直拿你当亲弟啊。 有几次我都想杀了你,可是找来找去,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我真的找不到不杀你的理由。 小林啊,你伤害了多少无辜的家庭啊,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黑石村有你……是个祸害啊。 你别怪金贵哥不念亲戚之情,我宁可香草恨我一辈子,我也要取你的命。” 李小林忽然转惊惧为愤怒,道:“何金贵,我不信你敢杀我?杀人是要坐牢的,你下得了手?” 何金贵说:“小林,你太傻了,傻的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咱俩过来的时候,你就没有发现有十多条大狼跟着我们? 它们就在我们的背后,这些狼不是黑石山普通的黄狼,而是山外过来的雪狼。 这些狼不必遵循我跟当初灰毛狼王的约定,磨盘上狼群不伤人的承若,在它们的身上根本不能兑现,它们可以当做撕小鸡一样把你撕成碎片。” “啊?”李小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果然,只见不远处忽忽悠悠飘飘渺渺,真的有十多对狼眼,那些狼眼在暗夜里发出凉悠悠的光辉,跟鬼魅一样。 它们浑身通体浑白,个子健壮高大,果然不是黑石山的狼种。 这些狼匍匐在地上,尾巴平平翘起,蓄势待发,只等着何金贵离开,就会瞬间一拥而上,把李小林撕成千条万缕。 雪狼们非常顾忌何金贵,因为上次金贵跟它们较量过一次,这小子太厉害了,狼王都能打败,白毛狼王没有十足的把握取胜何金贵,它只是等待时机。 只要何金贵一走,李小林是必死无疑,还有他的那头毛驴,也难以幸免。 这次李小林是真的害怕了,立刻明白何金贵想把他丢在野狼谷,让群狼分尸。 他一下抱住了金贵的腿,剧烈嚎啕起来:“金贵哥!姐夫!我错啦,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姐姐香草的面子上,看在咱们是亲戚的面子上,救救我吧,何家的财宝我也不要了。你把我送进公安局,我愿意接受法律制裁。” 何金贵眼含着热泪,他真的不忍心看着小林死在他面前,从小玩大的伙伴啊,子一辈父一辈的交情,香草还是他没过门的妻子。这……怎么下的去手? 金贵说:“小林,我从来不相信法律会给你这种人有个公正的评判,你丧失的不是道德,是人性,是人伦,是自己的良心,你做了太多的亏心事,我不杀你,老天也会收你,你……认命吧。” 何金贵一脚踢开了李小林,慢慢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上,猛地吸了一口。浓烟从他的络腮胡子里喷出来,瞬间被夜风吹得无影无踪。 火柴划过一道明亮的弧线悄悄坠落………火星还没有落在地上,何金贵弹跳而起,身影就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 李小林打着滚的嚎叫,他的两条腿全部被何金贵打断,已经站不起来了,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就在金贵的身影消失的瞬间,不远处的白毛狼王一声低吼,嗖嗖嗖,七八条雪狼鱼贯而出,直扑李小林和他的那条毛驴。 李小林一声惨叫,八条大狼就把他撕成了碎片,瞬间肢解了…………胳膊腿拉的满地都是,三口两口吞了个干净。 李小林就这样死了,黑石村的四郎五虎到这里为止,画上了一个句号。 何金贵返回黑石村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他打开房门,发现丁香还没有醒,女人抱着一个枕头睡得正香,红扑扑的脸蛋上闪出迷人的光彩。 金贵慢慢把丁香抱在了怀里,喃喃自语:“丁香,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黑石村的祸害终于被我除掉了,你以后再也没有危险了。” 丁香一下抱住金贵的胳膊,撅了厥嘴巴,说出一连串的梦话,她知道金贵就在她身边,什么都不用怕,就是天塌下来,男人也会帮她顶住。 何金贵再次溜进被窝,抱着丁香香。女人的身上喷发出一股迷人的体香。 丁香今年26岁了,早就是做了两个孩子的妈妈,可她在金贵的面前依然像个孩子。 她永远年轻美丽,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迹。 何金贵不由自主吻向了丁香的额头,丁香还没有睡醒,双手却把何金贵抱得更紧。 何金贵翻身把女人压身下的时候,丁香只是轻轻哼了一下,慢慢跟他配合,眼睛还是懒得睁开。 李小林的尸体是第三天被人发现的,那一天刘先生进山采药,首先发现了那条毛驴。 毛驴死的很惨,肚子被野狼掏空了,肠子也被拖出去老远,里面的心肝脾胃统统被掏了个干净,肉被狼牙撕裂的不成样子。 于是刘先生就顺着血迹寻找,最后在夺命涧发现了李小林的半个脑袋,身体早不知道被拖到什么地方去了。 刘先生大吃一惊,顾不得采药就跑回了村子,引起了黑石村哗然一片。 大家听了以后纷纷拍手叫好,说李小林死的太妙了,真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这种人就该不得好死。 大雪梨听到儿子被野狼分尸的消息以后,忽然一声大叫,跌坐在土炕上不省人事。 女人摔倒就再没有起来,一口鲜血喷出来,断掉了最后一口气。 因为李小林得罪了村里所有的人,所以他家里人很少,有人发现大雪梨的尸体时,大雪梨在炕上已经烂透,大雪梨是气死的。 直到最后,她也没有抱上孙子,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天伦之乐。 她死的时候,李家的根苗彻底断绝。所以被人抬进棺材的时候,灵棚前面连个带孝帽子的都没有。 人在做天在看,什么因结什么果,大雪梨一生鼠肚鸡肠,待人狠毒,死了以后没人送终,黑石村的人都说这是报应,罪有应得,老天睁眼了。 李小林跟大雪梨的死没有在村里引起什么轰动,也没有引起村民们过分的惊诧。反而引起了乡政府跟县政府的注意。 乡里的领导都觉得小林是被野狼害死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黑石山的狼。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应该把黑石山的狼抓捕归案。 再一个,黑石山的狼确实嚣张,乡政府深受其害。 这些年那些狼不去攻击黑石村的村民,它们们竟然奔袭几百里,跑到山外去祸害人,有几次都跑进乡政府的大院里去了。 半夜三更,狼们鱼贯而入,它们窜过墙头,溜进办公室,咬坏办公设备,撞裂窗户,把乡政府的值班人员吓得半死。还拖走了乡政府看门的那条狼狗。 这些年,附近的大山都在开发,挖煤的,挖炭的,挖铁矿的,隆隆的炮声一阵高过一阵,他们的生活受到了侵扰,狼们焦躁不安,黑石山的狼跟疯了一样,开始对山外的人进行了疯狂的报复。 乡长听到李小林的死讯,他拍案而起,立刻命人成立了打狼队。有派出所的高所长亲自带队。 打狼队的人员有30多个人,几天以后就实枪核弹奔向了黑石山,一场狼跟人的抢夺地盘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 1990年的秋天,一场更大的灾难降临在了黑石村。这次灾难的主角还是狼。 高所长带着他的人马终于踏上了黑石山,当时何金贵还不知道。 何金贵正在忙着开厂,他的工厂已经停止运营一年了,这一年村里的群众再也拿不到分红,很多人急的嗷嗷大叫。 村里的年轻人因为计划生育的缘故,一夜之间走了多半,大多数没有回家。工厂的工人招不起来。何金贵跟李大牛陷入了困惑之中。 金贵跟大牛不得已只能从山外招人了,不惜高额聘请,先让机器转起来再说。 高所长领着他的队伍上了山,他们的装备很齐全,清一色的三八步枪。还有手枪和匕首。 可是高所长没有打狼的经验,进山的第一天就被江给领着狼群给包围在了蟒蛇谷。 江给聪明绝顶,利用蟒蛇谷的灌木和树丛,还有有利地形,跟高所长他们打起了麻雀战。 在灌木丛和大树的掩护下,那些步枪起不了什么作用,狼的身子低,而且有草丛掩护,他们走起来悄无声息,冷不防就窜出来咬你一口。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作孽啊 三天下来,高所长的手下三个人被严重咬伤,一个人被野狼拖走,剩下的人也疲惫不堪。竟然没有打死一条狼。 高所长也深受其害,走出树林的时候,竟然发现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盘了一条毒蛇,那条毒蛇手腕粗细,高高仰着头,吐着呼呼的信子,在他的腿上狠狠叮了一口,半条腿都麻木了。 幸好出发以前带了蛇药,服用了蛇药,打了血清,才控制住毒素的蔓延。 高所长坐在石头上傻眼了:“老子打过越战,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黑石山会把我困住?不行,这次说什么也要打一条狼回去,要不然乡长还不骂我是饭桶?丢不起人!” 高所长猛地站起来,哗啦一拉枪栓,命令大家:“给我杀回去,这次咱们饶过蟒蛇谷,顺着夺命涧上去,尽量避开树林,看看狼们还有什么办法?” 高所长也疯了,觉得丢不起人,他找了本地一个老乡做向导,直接杀上了夺命涧。 你还别说,真的被他碰上一条狼,那是一条身材俊美的成年状狼。在夕阳下跑起来就像一条色彩斑斓的彩虹,样子漂亮极了。 当时,小母狼小白刚刚捕获一只兔子,它嘴巴里叼着兔子,准备将兔子嚼碎,去喂养夺命涧山崖下的三个狼崽子。 三个狼崽饿坏了,这是小白跟猎狗阿狼的骨肉,现在小白跟阿狼的年纪不小了,在狼族中,这样的年龄还能怀孕生子,也算是稀罕。 小白非常珍惜三个孩子,每天用狼乳哺育它们,就像它当初用狼乳喂养江给一样。 刚刚蹿下悬崖,眼看就要接近那个山洞,忽然,几声枪响传来,小母狼小白一头栽倒在地上,嘴巴里的兔子顺着山崖划了下去。 小白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它的脖子上中了一枪,肚子上中了一枪,后腿上也中了一枪。 它想挣扎这爬起来,继续叼回那只兔子,送进狼崽的窝里去,哪知道只是摇晃了一下,又一头栽倒。 母狼知道自己不行了,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山洞,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不解,痛苦和绝望………… 高所长他们乐坏了,虽然损失惨重,但总算有收获,他们一窝蜂的冲下悬崖,举着枪欢呼起来,好像攻破了敌人的一个巨大堡垒。 高所长兴冲冲地拿出绳子,用绳子把母狼的四蹄捆好,命人抬下了黑石山。 一下山他们就敲锣打鼓,跟中状元一样,准备迎接村民们的欢呼。 高所长昂首挺胸腆着肚子走在前面,四个身强力壮的民警抬着狼尸满头大汗,这条狼太重了,恐怕不下150斤。 可村民们的表现却很冷淡。有的人甚至窃窃私语:“作孽啊,作孽,这样打狼,黑石村会有灾难的,山神会发怒的,” 有几个老太太一下就跑进了村口的山神庙,噗通冲山神爷爷跪下,双手合十祷告:“山神爷爷,狼是他们打的,不是黑石村的村民打的,有什么罪过就冲他们,不要降罪黑石村啊,求求您了。” 老太太磕头如捣蒜,高所长迷惑不解,我为你们打狼,消灭祸害,干嘛不说声谢谢? 何金贵正在工厂调试机器,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枪响:“啪…………啪啪啪。“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狼嚎从黑石山上传来,何金贵的心里就是一凛。 黑石山上为什么会有枪声?是不是有人上山打狼了? 他忽悠一下站了起来,光着膀子,也顾不得穿,拉过旁边墙上的铁弓,飞身窜出厂房,直奔不远处的山头。 定睛一看,何金贵就是大吃一惊,果然,只见不远处有二三十个人,都是公安的打扮,每个人的背后都背着一杆枪,他们已经打死了一头大狼。 他们把大狼的四只蹄子捆起来,中间穿上杠子,四个人抬着忽忽悠悠下了山。 何金贵的怒火窜天而起,一个飞扑就跳下了山头,冲着不远处呐喊:“站住?站住!王八蛋!站住,再不站住我开弓了!” 飞扑的同时,何金贵已经从腰里拔出了那把铁工,咔嚓一声,搭上一根利箭,稳稳瞄准了前面的几个人。 这些年,何金贵把自己的那把铁弓进行了改良,折叠式的,平时装在腰里,不引人注意,一旦上山,或者跟人搏斗的时候,伸手就能抽出来当武器,可以近搏,也可以远攻。是他非常顺手的兵器。 走到跟前何金贵看清楚了,原来这些人是金兰乡派出所的公安干警,最前面的那个竟然是他坐牢这些天,一直跟他下棋的高所长。 何金贵发起火来六亲不认,一下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那把利箭瞬间瞄准了高所长的脑袋:“混蛋!把狼放下!谁让你们进山打狼的?不知道黑石山的狼是不能杀的吗?” 何金贵怒发冲冠,恨不得拧掉高所长的脑袋。 高所长吓了一跳:“何金贵?怎么是你?你干什么?” 何金贵一脚过去,踩在了高所长的肚子上,瞬间把他踢倒,高所长被踩了个人仰马翻, 起了几次,怎么也爬不起来,何金贵用膝盖跪在了他的胸口上:“高所长!你疯了?谁让你们杀狼的?” 高所长吓了一跳,他太了解何金贵了,那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惹急了乡长都不怕。 “金贵,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在执行任务。” 何金贵看着被几个人从山上抬过来的狼,那是一条成年的状狼,身材非常的巨大,她就像一条色彩斑斓的晚霞,肚子上竟然有一片红毛,在狼的世界里,她应该是个难得的美女。 小白?想不到高所长打死的这条狼竟然是小白?他娘的,还有没有天理? 小白身中数弹。一颗子弹从她的肚子上穿过,从这边穿到了那边,一颗子弹打断了小白的右腿,最致命的一颗,是从脖子上穿过去的,一枪毙命,滴滴答答的鲜血染红了狼身,也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何金贵伸手就卡在了高所长的脖子上 ,他的眼睛里瞬间冒出一团火:“狗屁任务?黑石山的狼不能杀?你知道吗?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高所长莫名其妙,看着何金贵说:“不就是一条狼吗?何金贵你跟我翻脸?” 何金贵怒道:“你懂什么?你知道你杀的谁吗?” “谁?” “她叫小白,是黑石山狼王的娘,是阿狼是妻子,你知道阿狼是谁吗?” “不知道。” “阿狼是我的狗, 也是我的兄弟,你他妈的杀了我兄弟的老婆,你说你该不该死?” 高所长听了个莫名其妙,根本没明白咋回事。什么狼王,什么娘,什么老婆和阿狼,这都是谁呀? 何金贵一只手握着铁弓,一只手紧紧摁住高所长的脖子,恨不得将那根利箭穿过他的头颅。 但是金贵忍住了。 他长叹一声:“高所长,你惹祸了,你杀了狼王的母亲,从现在开始,整个黑石山将永无宁日,一场更大的狼灾将接踵而来,江给……绝对不会放过你!!” 何金贵没有伤害高所长,反而放他走了,人命跟狼命比起来,当然要顾忌人命,尽管金贵觉得这样对小白有点残忍。 他把小白的尸体埋掉了,埋在了黑石山的蟒蛇谷,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希望它死的安心。 何金贵又把阿狼跟小白的三个狼崽子从山洞里掏了出来,抱回家喂养,他是为了补偿小白,也怕三个狼崽子饿死。 三个狼崽睁着乌黑的双眼,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看着眼前陌生的人,它们一点也不害怕。还舔了舔何金贵的手。 阿狼在小白的坟头上卧了很久,很久,不吃不喝,就那么静静卧了三天。 猎狗又想起来他跟小白年轻时的情景,黑石山的山道上,村外的玉米林里,高高的山谷上,都留下了它们相依相恋的身影。 那时候它们一起偎依,一起奔跑,一起嬉闹,还共同把江给养大,把他培养成了黑石山新一代的狼王。 阿狼唯一遗憾的是不能为妻子做什么,这个仇不能报,主人是决不允许他报仇的。它就那么在坟头上卧着,觉得窝囊极了,眼睛眨巴几下,两滴巨大的獒泪夺眶而出。 何金贵怕阿狼难过,就把它牵回了家,让三个狼崽子跟它作伴。 阿狼像个父亲那样在它们的身上舔来舔去,爱抚着它们。最后尾巴一敲,嗖得窜出了家门,直接上到了黑石山上。 阿狼是一条烈性的狗,他宁可为尊严而战,绝不会苟且而活,妻子的仇恨必须要报,它第二次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决定跟派出所的那帮人放手一搏了。 那天晚上,何金贵听到黑石山上非常的热闹,狼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凄厉婉转,他知道阿狼跟江给都在痛哭,阿狼失去了妻子,江给失去了母亲,一狗一狼开始并肩作战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狼群封锁 狼王江给痛哭流涕,想起了母亲当初喂养他的情景,虽然他不是小白亲生,但毕竟是吃小白的奶水长大,母亲的温暖好在还在身边,现在却变成了孤零零的一具尸体,这个仇不能不报。 痛哭一阵以后,他开始调兵遣将,将整个黑石山封锁。120里的山路被野狼围的水泄不通。见人就扑,见人就咬。 但是江给的攻击是有目标的,他遵循着当初狼王跟何金贵的约定,绝不伤害黑石山的人,主要针对的是山外人。 计生队进村的那一天,就遭遇了野狼的疯狂攻击,十多个计生队工作人员刚刚开车驰进幸福路的山道,嗖嗖嗖,七八条大狼就从天而降,有的跃上车顶,有的拦在了路中间,有的直接就扑进了驾驶室,一口咬向司机的脖子。 汽车嘎然停止,拦在路上的狼就一拥而上,冲着车上的人一阵疯狂撕咬,把那些人吓得一个个抱头鼠窜。死的死伤的伤,转眼逃了个干净。 那些狼把他们追赶出老远,还冲着他们的身影尖叫。从此以后,乡里的计划生育工作组再也不敢进黑石村了。 这还不算,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只要是路上的人闻不到黑石山人的味道,野狼都不放过。 江给把120里的山路分作了七八段,20条狼为一组,分段的截击。不要说人,蚊子都飞不过去。整个黑石山的道路,彻底被狼群封锁。 狼们的眼睛都红了,小白的惨死激起了群狼冲天的愤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样的话不适合用在狼身上,狼的座右铭是有仇就报,而且立刻就报,你给我一刀,我抬手就给你一剑。 猎狗阿狼一改往日的和善,竟然跟山上的狼同仇敌忾,并且做了江给的头狼,领着江给20多个近卫,对乡派出所进行了扫荡式的攻击。 黑石山的乡政府也在大山深处,只不过在国道的旁边,乡派出所距离乡政府不远,只有500米不到的距离,背靠大山。 猎狗阿狼领着20多条狼俯冲而下,半夜1点多,将整个派出所围住了。 这里围墙很高,铁门紧锁,根本过不去。阿狼就蹲下,用自己的身子为支点,让所有的狼从自己的后背上一个个跳了过去。 最后他向后退两步,一个飞身,就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噌得从高高的围墙上也跳了过去。 落地以后悄无声息,半空中它就看准了落脚点,巨大的獒身就像四两棉花落地。 就连何金贵也想不到,猎狗阿狼会跟狼们配合得这么默契,简直天衣无缝。阿狼为了给妻子报仇,决定跟人类为敌, 人类伤透了他的心,不但杀了他的妻子,也残害了他的孩子,多少年来,獒狗以捕狼为自己的天职,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在这个狗不吃屎,猫不捕鼠的畸变时代,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是人类先背叛了它,它只是报复。 窜进派出所以后,里面是大院,收拾的一尘不染,几个屋子里还亮着灯。宿舍里有几个人在打麻将。哗哗啦啦的推牌声不绝于耳。 一个说:“六筒。” 一个说:“九万。” 一个说:“碰!” 一个说:“杠!” “三条!” “糊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天大的危险正在向他们渐渐靠拢。那些工作人员尿都憋在了裤子里,也懒得出来上厕所,就怕自己一走,位置被人抢了。 阿狼一点也没惊慌,稳如泰山,他在寻找,寻找杀害妻子的凶手,就是那个高所长。可惜高所长不在。 阿狼一声低吼,20多条狼四下散开,在地上嗅来嗅觉去,将整个派出所的房间全部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高所长。 阿狼就悄悄潜伏进了值班人员的屋子。里面七八个人,围成一团打得正欢。 打了几圈以后,一个人说::“不打了,不打了,手真臭,不如咱们看录像吧?” 另一个立刻说:“好,今天咱们大有收获,刚刚抓捕了一个录像贩子,罚的钱还不够打麻将输的,还是看录像好。” 于是大家呼啦散开,搬电视机的搬电视机,拿录像机的拿录像机,忙做一团。 阿狼已经蹲在他们后面很久了,这些人都没有发现,几个人一转身,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大叫一声:“狼啊——————” 七八条大狼已经进了屋子,就蹲在阿狼的身后,呼呼啦啦一片,把这些人吓得娘啊一声尖叫,纷纷向后躲闪。 阿狼一声低吼,七八条狼闪电一样就窜了过去,分别扑向自己的目标,很快人跟狼就交织在一起,打了个难分难舍,狗叫声,人叫声呼作一团。 狼们大开杀戒,瞬间将里面的人咬伤了三个,咬死了一个,看着他们缩在一起,几乎跪地求饶,才大摇大摆的出来。 这次袭击他们没打算将里面的人全部杀死,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然后纷纷跳出墙头窜上山走了。 高所长回家早,这天晚上没有值班,他捡回了一条命。 第二天中午,何金贵正在厂子里忙活,他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是高所长打来的。 高所长气喘吁吁:“金贵,金贵出事了,山上的狼终于开始报复了,昨天夜里它们就冲进了派出所,咬伤了我好几个弟兄,金贵,救命啊!” 何金贵气的拍案而起:“高所长,这件事我不管,祸是你自己闯出来的,你自己搞定!我早说过黑石山的狼不能杀,你偏不信,它们的报复心很强,不把你杀掉誓不罢休。” 高所长几乎崩溃了,带着哭腔说:“金贵,救命啊,我知道错了,你给想个办法吧?” 金贵说:“我没办法,我跟狼又不熟,想什么办法?狼这样疯狂,完全是你们逼的。” “金贵,你真的不帮我?” 金贵说:“不帮!” 高所长咬牙切齿说:“你不帮我,我就带上大队人马搜山,非把所有的狼歼灭不可。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一群狼。” 何金贵冷冷一笑:“你试试,我敢肯定,如果你做出这种愚蠢的行动,受伤的可是你自己,黑石山的狼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团结,勇敢,智慧,是超乎人的想象的。只要你们敢进山,必定有来无回!” 何金贵懒得跟他们废话,狠狠把电话机甩在了桌子上。 他的火气越来越大,这些天江给将整个山路封锁,金贵知道,狼们攻击乡政府和派出所他也知道,但是何金贵就是置之不理。 这帮人就该让野狼收拾他们一下,搞得天怒人怨,活该倒霉。 李大牛在旁边拍了拍金贵的肩膀:“金贵,别动气,别管怎么说,还是人重要,不能看着他们受伤啊?” 金贵说:“没人让他们受伤,是他们自找的,不知道黑石山的厉害。” “可他们真的搜山怎么办?把狼全部歼灭怎么办?狼毕竟是血肉之躯,怎么强的过子弹?” 何金贵微微一笑:“大牛哥,你小看那些狼群了,黑石山的新狼王不是泛泛之辈。他的头脑非常的聪明,只要高所长他们敢来,一定会掉进狼王精心为他设计的圈套里。” 李大牛说声:“扯淡!禽兽就是禽兽,怎么能跟人相比?” 金贵说:“他们那帮人也算人?还不如禽兽,不信咱们就打个赌,我说高所长那些人,进不到黑石山就会全军覆没,咱们走着瞧!!!” 这段时间,金贵的心情很不好,并不是因为小白的死和野狼的疯狂报复,而是感情问题。 他刚刚从大牛坐牢的阴影里走出来,就踏进了另一个感情漩涡。因为青竹爱上了他,让他十分的头疼。 青竹这丫头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是个烈火一样的女孩,爱情来的时候就像山洪暴发,犹如惊涛拍岸轰轰烈烈,一点也不隐瞒和忌讳。 上次在县城的酒店没有成功,她又定下巧计准备将何金贵快手拿下。 其实这段时间青竹一直在学校任教,跟丁香在教孩子们读书,脑子里却一直想着何金贵。 她渴望金贵的拥抱,就像一个贪欢的寡妇渴望男人的抚摸,整天魂牵梦绕。 思春是每个女孩的必经之路,每个女孩心目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在作怪,青竹的白马王子就是何金贵。 从小到大,青竹最佩服金贵,也最迷恋金贵。她怎么也忘不掉,当初是何金贵拉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过黑石山进了学校。 路过夺命涧的时候,何金贵抱着她的腰,抓着枯藤,一个飞身跟她一起从悬崖上荡了过去。 男人的手臂健壮有力,胸膛的也宽广无垠,粗狂的浓眉下是一双充满智慧的大眼。样子英武极了。 从那时候起,青竹的心就彻底被金贵醉迷了,这是她跟何金贵第一次亲密接触,也是一个男人第一次抱她的芊芊细腰。 那时候青竹才刚刚十三岁,啥也不懂,金贵把她送进学校以后,帮她办了入学手续,整理好了行李,叠好了床铺才走,临走的时候还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想家,一丝不苟的样子跟个女人一样细心。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只是把她当妹 金贵的手就像一块燃烧的火炭,在她的肩膀上留下疼痛和回忆,青竹有点依恋也有不舍,真想金贵哥一直陪在身边保护他,舍不得他的肩膀。 可男人还是一步一步离开了,他只是把她当妹。 中学到大学毕业,整整十年的时间,青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金贵,有时候会傻呆呆一坐就是半天,她甚至想象自己穿着婚纱,被金贵哥拉着走上结婚礼堂的情景。 每每想到这里都不禁会哑然失笑。 她不在乎金贵有两个老婆,也不介意做他的小三,只要能跟何金贵在一块,哪怕跟他睡上一天,死了也值。 这些天青竹一直神情恍惚,上课的时候注意力也不集中。 课桌的最前面是何金贵的儿子石生跟女儿二丫,有时候青竹的眼光从石生的脸上一闪而过,忽然她就看到何金贵小时候的样子。 石生跟何金贵小时候一模一样,眼睛跟鼻子跟金贵极为相似,她站在讲台上总是盯着石生不住地看,把石生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青竹是语文老师,丁香是算术老师,她跟丁香的关系很好,看到丁香总是笑眯眯的。并没有因为丁香是金贵的老婆而产生丝毫的敌意。 放学以后,青竹就拉着丁香的手在办公室里问东问西,缠着她问金贵的事情。 “嫂子,你跟金贵哥成亲,觉得幸福不幸福?” 丁香说:“当然幸福了,金贵既温柔又体贴,谁嫁给他都会幸福。” 青竹的心里就酸溜溜,悄悄问她。“嫂子,你跟金贵哥结婚那会儿……逮不逮?你们俩一夜……逮几次?” 丁香就骂她:“死丫头,想男人想疯了吧?别忘了你个老师?” 青竹就分辨说:“老师也是人嘛,也有七情六欲,这儿又没别人,就咱俩,说说悄悄话怕啥?嫂子,你说呗,你说呗,跟男人第一夜是啥滋味?” 丁香就很疑惑:“妹子,你在学校那么长时间,就没谈个恋爱?城里的小伙儿那么开放,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闺女。” 青竹脸蛋一红:“人家当然是闺女了,那些后生仔我不喜欢,一个个油头粉面,油腔滑调,没有安全感。” “那什么样的男人才有安全感?” 青竹毫不犹豫回答:“金贵哥那样的就是啊?金贵哥有安全感。” 丁香扑哧一笑:“那你嫁给黑石山的男人啊,咱们黑石山的男人个个有安全感,青竹,你是不是……思春了?” 青竹的脸蛋更红了:“什么思春,人家就是问问嘛,谁让你有经验?” 的确,丁香的经验是丰富的,毕竟经历过“拜七”。被何金贵调教过,青竹就不行了,现在实行晚婚晚育,而且何金贵取消了拜七这样的陋俗,她想跟男人亲近,只能等到洞房花烛了。 如果还有拜七那该多好啊,就算得不到金贵哥,让她陪着我拜七一下也好嘛,总算没留不下遗憾。 青竹的心里想入非非,脑子里还是何金贵。 丁香说:“青竹,你是不是看上咱们村的男人了?看上谁,跟嫂子说一声,我给你做媒。” 青竹有点想笑,说:“我看上了金贵哥,你给我做媒呗?” 丁香一瞪眼:“死丫头,不知道害臊,金贵把你当妹妹哩,看上他你也不能嫁给他,你嫁给金贵,俺跟桂兰咋办?” 丁香没在意,觉得青竹就是开玩笑。 青竹一下抓住了丁香的手:“嫂子,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俺呢,跟男人第一次,那是一种啥味道?……疼不疼?” 丁香知道青竹思春了,她在青竹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三岁了。 黑石山的女人成熟早,一般十三四岁就有了饥渴,青竹这种问题很正常,她也经历过。就格格一笑说:“傻妹子,第一次当然疼了,但是疼过一瞬间,那种感觉就是幻如神仙,给个神仙也不换。” “这么说真的很逮了?” “当然逮了,不信的话,你找个男人试试?”丁香捂着嘴巴扑哧一笑。 青竹恍然大悟:“怪不得桂兰嫂当初逮的都昏过去了,差点舒服死,原来这么奥妙啊?” 丁香笑的更大声了,在青竹的小脑瓜上拍了一下:“想男人就早说,你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赶上早些年,你这个年纪不结婚就没人要了。” 是啊,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可我嫁给谁? 青竹是黑石村首屈一指的美女,她的漂亮胜过了丁香和桂兰当年。村里的男人看到她,跟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可青竹一个也看不上。她就喜欢她的金贵哥。 青竹的脑海里一直恍恍惚惚,想何金贵长得发疯,几天不见就憋得难受,于是这段时间一直往金贵的家里跑。 她跟个亲妹子一样,帮着桂兰和丁香刷锅洗碗,有时候吃过晚饭一坐就是很久,半夜才恋恋不舍回家。 进门以后,黑咕隆咚的屋子非常的吓人,树枝斑驳的倒影印在窗户上,就像一只只魔鬼的利爪。 青竹的屋子死过人,当初那个跟她娘孙寡妇偷情的野汉子就死在青竹家的土炕上,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烂透了,浑身的蛆虫爬来爬去。 青竹的心就一阵一阵发紧。赶紧拉过被子蒙住头,一直哆嗦到天明。 这一天,青竹刚刚躺下,忽然窗户开了,一条很小的黑影一下从窗外跳进了窗户,扑在了她的被窝上,还在她的胳膊上狠狠抓了一下,把青竹吓得妈呀一声就坐了起来,噌得窜出屋子,在门外面哆嗦成一团。 那是一只野猫,非常的慎人,野猫的眼睛在暗夜里发出凉悠悠的绿光,跟鬼眼差不多。 青竹再也不敢进屋子了,一个人坐在门墩上哭泣,觉得自己好命苦,她现在成了孤儿,多想找个肩膀靠靠啊? 正在这时候,何金贵从厂子里准备回家,刚好路过青竹的门口。何金贵很奇怪:“青竹,你咋不进屋?在外面干啥?” “金贵哥!!!”青竹嚎哭一声扑了过来,一下扎进了何金贵的怀里放声大哭。 “咋了这是?谁欺负你了,告诉金贵哥,我拧掉他的脑袋。” 青竹抽抽搭搭说:“金贵哥,俺怕,真的好怕,屋子里有鬼?” “有鬼?不可能吧?”何金贵也疑惑了。 金贵是从来不信鬼的,上次黑石村那些人鬼附身,孙瘸子跟李小林半夜看见晓霞,经过刘先生的证实,他们是心里有愧,自己吓自己,人世间那有那么多鬼怪? 金贵说:“走,我跟你进屋看看,一定是有人搞古怪。” 金贵拉着青竹的手进了院子,四处查找,连个鬼影子也没有。金贵觉得是不是有人半夜进了青竹的院子,想欺负她。 最后啥也没发现,金贵就把青竹拉进了屋子,拉亮电灯。 屋子里一亮,金贵第一眼就看到了青竹手臂上的伤口,血糊糊一片。 “青竹,你胳膊上咋回事?怎么流血了?” 青竹再次抱紧了金贵,哭泣着说:“金贵哥,是鬼抓的,真是鬼抓的,我好怕,你别走,陪陪俺行不行?这间屋子真的有鬼。” 青竹一边说,一边往金贵的身上粘。 何金贵一笑:“那里有鬼,这个世界上根本没鬼,亏你还是大学生,胆子这么小。” “金贵哥,俺怕啊,不如你晚上别走……陪俺睡,行不行?” 何金贵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青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竟然无缘无故让他陪她。这还了得?被桂兰知道,还不剥了我的皮? 再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村里那些多嘴的老娘们,没事也能给你鼓捣出点事儿来,青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何金贵赶紧把青竹推开了:“妹,别这样,你如果实在怕,就到何家祠堂,让你丁香嫂陪你睡,找个人作伴吧。我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青竹不但不害羞,还把何金贵抱得更紧:“哥,嫂子能赔俺睡一天,睡两天,不能赔俺一辈子吧?再说俺老在丁香嫂哪儿呆着,你跟丁香嫂咋办?俺不想做电灯泡。” “那你说咋办?要不……你看上谁,找个人嫁了吧?放心,你的嫁妆哥包了,我保证跟出嫁亲妹子一样,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青竹说:“哥,你还看不明白吗?俺就是想嫁给你,让你陪俺睡,这样就不用怕了。” “胡闹!”何金贵一下把青竹推出去老远,:“青竹,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你发烧了吧?” 何金贵伸手开始在青竹的额头上摸,温度正常,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 青竹一下抓住了金贵的手,猛地按在了自己的胸脯上:“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也是人,一样有冲动,一样有恋爱的权力,哥,你摸摸,人家的心在砰砰跳,其实俺喜欢你很久了,从13岁那年就开始喜欢你。 是你手拉手把俺送进学校的,俺的手从小到大只有一个男人拉过,那个人就是你,俺的腰也只有一个男人抱过,那个人还是你。”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为啥不一样? “我抱过你,不可能吧?”何金贵自己也不知道啥时候抱过青竹。 “你忘了,13岁那年你送俺到学校的时候,路过夺命涧,就是你抱着俺的腰荡过去的,从那时候起,俺的身子就属于你了。” 我晕,何金贵差点一步厥到:“那时候我不抱你,你就掉下悬崖摔死,那次不算。” 并不是金贵装逼,他知道跟青竹是不可能的,他自己有了两个老婆,外面还养了个香草,青竹该怎么安排?做小四?岂不被村里那些人笑掉大牙?说老子有俩遭钱烧的? 金贵说:“妹子,我想你误会了,你是我妹妹,送你上学是我的职责,再说那时候大家是邻居,相互帮忙也应该啊?你瞎想什么呢?” 青竹说:“好吧,那时候是你的职责,但是后来呢?每个月你都会寄生活费给我,从初一到大学毕业,整整十年啊。就是亲哥哥都做不到,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的意思?” 金贵说:“我是喜欢你,可不是那种喜欢,是对妹妹的那种。其实现在丁香的四妹玉兰,她也在大学,二狗叔供不起,我照样接济她。” “我跟玉兰不一样!” “为啥不一样?” “玉兰是你小姨子,你接济她是应该的,我跟你啥关系?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能不报答你啊,小时候你就跟我说过,做人要知恩图报。” 金贵说:“知恩图报不是这样的,青竹,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搞乱金贵哥的家庭?你两个嫂子知道你这样想,会吃了你的?” “俺不怕。” “你不怕我怕。” “你怕啥?你就是胆小,想不到你狼王都不怕,竟然怕一个小姑娘、你个懦夫!!!”| “好吧,我是懦夫,那你告诉我怎么才不算懦夫?跟你上炕,一起睡觉就不是懦夫了?青竹你别傻了,金贵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实在熬不住,你就赶紧找个人嫁了。” “俺不嫁,要嫁就嫁你,别人死都不嫁。” 何金贵无语了,怎么也想不到会跟青竹吵起来。只好说:“青竹,我不想跟你吵,反正你不能这样想,赶紧打消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钻被窝睡觉。金贵哥要走了,你嫂子还等我吃饭呢。” 金贵拔腿就想逃,可是青竹身子一扭,挡住了房门:“你不能走。” 金贵一愣:“为啥不能走?别告诉我你想……霸王硬上弓。” 扑哧,青竹笑了,捂着嘴巴说:“我又打不过你?金贵哥,俺就是怕,等我睡着你再走,行不行?” 何金贵被青竹逼得没办法,他无法拒绝这个要求,妹妹害怕,做哥哥的陪她一会儿是理所当然的。 他坐在椅子上,说:“那你睡吧,你睡着我再走,行不行?” 青竹说:“好,你说话算话。” “我说话算话,不走行了吧。” 青竹甜甜一笑,就进了被窝。还好女孩子穿着,要不然何金贵就该流鼻血了。 何金贵坐在椅子上,椅子距离炕头很远,青竹就冲他招手:“你过来。” 金贵问:“干啥呢?” 青竹说:“我抱着你的胳膊睡,要不然睡不着。” 何金贵彻底被青竹打败了,只好站起身坐在了炕头上,青竹拉过金贵的胳膊,抓紧了被窝,然后闭上了眼。 女孩子的呼吸很均匀,不一会儿就进了梦乡,嘴角上露着甜甜的笑。 何金贵倒霉了,这一夜彻底失眠,整夜没合眼,青竹抓着他的手,几次都没有挣脱,肚子里也饿的咕咕叫,他还没吃晚饭呢。 女孩的体香透过被子,散发在空中,非常的好闻,是一股兰花一样的香气,也可能是青竹化妆品的香气。 她的被窝就像一台烈焰蒸腾的火炉,烤得金贵半个手臂都麻麻的。 如果说何金贵一点也没对青竹产生过幻想,那简直是扯淡,美女谁不喜欢啊? 现在,只要他念头一歪,青竹就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小姑娘巴不得呢。 可他有分寸,金贵觉得自己是个干大事的人,干大事就不能顾忌儿女私情,更加不能祸害人。 不用问,青竹是爱上了他,小女孩春心萌动了。 这一夜,何金贵一夜没回家,在青竹的炕头上整整坐了一夜,又累又饿,困得他脑袋无数次跟墙壁打架,差点碰脑门上俩疙瘩。 他是青竹醒来以后才离开的,趁着青竹穿外衣的功夫猫追耗子一样溜走了。出门的时候脸很红,都不敢抬头看人。 到家以后一头栽倒在炕上,昏昏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下午。 丁香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还以为金贵病了,上去拍他的屁股:“金贵,该起了,太阳晒到屁股了。” 何金贵懒洋洋睁开眼问:“几点了?” “都下午三天半了,你怎么那么累?是不是病了?”丁香去摸金贵的额头。 金贵把媳妇的手拨拉开了。说:“我没事。” “那你夜儿个咋没回家?我问过桂兰姐了,桂兰说你没去她哪儿?” 金贵说:“我跟青竹一块,陪着她睡了一夜。” “啊?”丁香气的差点喷鼻血:“你跟青竹睡一块?你个死人头,人家还是小姑娘呢?你下的去手?何金贵,我跟你拼了!”丁香一边说,一边去拉何金贵的耳朵,差点把金贵的耳朵扯成风筝。 金贵赶紧解释,他不敢隐瞒老婆,有些事情越早解决越好,他才不想家庭受到危机呢。 只好把青竹喜欢他的事情跟丁香说了,还告诉他,自己只不过在青竹的炕边坐了一夜,根本没脱。 丁香怒道:“青竹怎么这样?我找她去!” 金贵一下拉住了媳妇,说:“丁香,你别生气,小女孩异想天开,这个正常,我请你帮帮忙,好好劝劝青竹,她心眼不坏,就是走进了极端,你别发火好不好?” 丁香说:“好,你说吧,咋处理?” 金贵说:“今天晚上你别在家睡了,到青竹哪儿去,好好劝劝她,顺便跟她作伴,实在不行,找个人把她嫁了。” “啊?嫁了?村里的那些后生,青竹都看不上啊?没有合适的。” 金贵说:“谁说没合适的,长海就不错,把青竹跟长海说说,看她愿意不?” 丁香只好喔了一声。她的心里不记恨青竹,青竹喜欢金贵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自己男人那么优秀,女人看到不喜欢,就没天理了。 这天晚上,丁香果然把被窝搬到青竹哪儿去了,过去跟他作伴。 丁香一来,青竹就明白是啥意思了,不用问,是金贵哥让丁香嫂来的,何金贵是逃避,也是安排了一个说客过来。 晚上,丁香钻进被窝以后,抱着青竹问:“妹子,你是不是喜欢金贵哥?” 这么一问,青竹的脸蛋就红了,她就点点头,一点也不隐瞒。:“嫂子,俺是喜欢金贵哥,其实在13岁那年,俺就喜欢他了,可惜被你和桂兰姐抢了先,可俺真的想嫁给金贵哥,你说咋办?” 丁香就苦口婆心劝:“妹儿啊,你金贵哥真的不错,是个女人就喜欢,可现在不比从前了,可以三妻四妾,现在是一夫一妻制,还流行婚姻自由,他已经有了两个老婆,你再喜欢他,也不能嫁给他是不是?” 青竹说:“可俺真的喜欢金贵哥啊,不嫁给他,俺这辈子就不嫁人。” 丁香说:“那你不是糟践自己吗?别傻了,要不……嫂子给你介绍一个?你看长海咋样?他可是你金贵哥的左右手,非常的能干,长得也不赖,还有文化。” 青竹说:“俺不,俺就要金贵哥,嫂子,俺不介意做小。” “如果金贵哥真的不想娶你呢?” “俺可以等,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第二天,丁香回到了家,傍晚时分金贵才回来,进门以后第一句就问:“丁香,你昨天跟青竹做通思想工作没有?她是咋说的?” 丁香正在做饭,腰里系着围裙,一边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一边无可奈何说:“俺好话说尽了,可是青竹那丫头铁了心,非你不嫁,金贵,咱家又要添四房了,你准备做新郎官吧。” 金贵听得出丁香是在拿他开玩笑,知道媳妇的计划失败了,撅着嘴道:“还以为你做了老师能说会道呢,想不到连个小姑娘也搞不定。” 丁香一听不乐意了,怒道:“俺没能耐,你有能耐你搞啊?告诉你何金贵,青竹这丫头是不错,可你不能娶回家,你要是把青竹娶回家,我跟桂兰就一起跟你离婚!” 金贵说:“我没打算把她娶回家啊,想娶回家我就不让你到青竹那人做工作了,真笨,还是我自己来吧。” 何金贵吃过饭以后,直接就来到了青竹那儿,进门以后劈头就说:“青竹,哥给你说了个婆家,后天准备相亲,你准备一下。” 青竹先是一愣,接着立刻撅起嘴:“金贵哥,你有啥权力为俺相亲,俺不嫁。” 金贵说:“嫁不嫁的不由你,俺婶子不在了,我是你哥,我就有权做主,你打扮一下,后天到我哪儿去一趟,其实也不用相,都是熟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 俺就那么让你讨厌? 青竹问:“金贵哥,我能知道你给我介绍的是谁吗?” 金贵说:“能,长海,你认识的,村西头的那个。” “他?俺不去。”青竹没等金贵把话说完,就堵住了他的嘴。 金贵问:“为啥?” “不为啥,没感觉。” “为啥没感觉?” “不为啥,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那你跟谁有感觉?” “跟你,整个黑石村,俺就跟你有感觉。” 金贵急的团团转,指着青竹的鼻子无可奈何说:“青竹,咱别胡闹了好不好?金贵哥不可能跟你在一块,我有老婆的。” 青竹坐在了炕头上,小嘴巴撅得能拴住一条毛驴:“金贵哥,当初你娶丁香嫂的时候,也是有妇之夫,你在城里包养香草姐的时候,还是有妇之夫,为啥你容得下她们,却容不下俺?俺不服,这辈子不能嫁给你,下辈子俺就早点投胎…………” “你………………?”何金贵哑口无言了,被青竹的话给逼到死角。 最后一跺脚,只好使出了杀手锏:“别管怎么说,今年你一定要嫁出去,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娘在的话,绝不会让你这样。” 青竹抽泣一声竟然哭了:“金贵哥,难道你就对俺一点感觉也没有?俺就那么让你讨厌?” 发现青竹哭了,金贵的语气缓和了一下,口气也软了:“青竹,不是哥不喜欢你,咱俩的年纪悬殊太大,我已经两个老婆了,不想祸害你,你懂吗?” “俺不懂,反正女人不被你祸害,也要被别人祸害,谁祸害还不一样?还不如找个自己喜欢的人祸害一下。你真的这么着急把俺嫁出去?” “不是我着急,是你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我在履行一个哥哥的责任。” 青竹一咬牙:“好,既然你这么急着把俺嫁出去,那也行,俺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你不答应,俺誓死不嫁。” 金贵赶紧说:“好啊,你说吧,只要能办到,我一定履行。” 青竹说:“俺跟长海成亲,你必须帮俺拜七,” “过…………七?”何金贵浑身打了个冷战,不知道青竹为啥非要提出这么个要求? 拜七是黑石村千百年来留下的风俗,自从金贵当上支书以后,这种风俗就取消了。 他特别讨厌这种陋俗,简直觉得丧绝人伦。想不到青竹会再一次提出跟他拜七。 金贵尴尬一笑:“不拜七……行不行?你想要啥嫁妆,尽管开口,要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青竹咬着牙说:“俺就要拜七,不拜七,休想让我出门子,誓死不嫁!!” 何金贵难住了,青竹一次次的逼迫让他手足无措。 当初的拜七可是自己亲口取消的,今天要从他身上再破除,简直门都没有。 何金贵可不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反复小人,村里人是要掂分量的。 金贵说:“你让我想想,好好想想,你出的这个题目太难,我一时没法回答。” 青竹微微一笑:“好啊,你慢慢想吧,啥时候想通了跟俺说一声,俺等着。金贵哥,拜七……就辛苦你了。” 何金贵悻悻走出了青竹的家门,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本来他想赶紧把青竹处理掉,远远的打发走,可没想到这丫头会提出这么奇怪的想法,非要跟他拜七不可。 拜七难免会孤男寡女关在一间屋子里,难免会产生感情,这么睡过来,再睡过去,真的睡出感情来,这后果可该咋收拾? 何金贵陷入了纠结之中。 他在家整整考虑了三四天,愁眉苦脸,最后终于咬咬牙决定了,拜七就拜七,长痛不如短痛。只要青竹能嫁给长海。我就帮她拜七。但是绝不碰她。 何金贵打定了注意,跑去告诉了青竹:“丫头,我想好了,帮你拜七,你收拾一下,下午到丁香哪儿去,准备跟长海相亲吧。” 青竹听了以后并没有感到过分的惊喜,心里反而跟针刺了一样的疼痛。 何金贵宁可跟她拜七,宁可背叛自己的誓言也不跟她在一块,已经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女孩的眼里几乎流泪,淡淡说:“金贵哥,俺知道了,你帮俺准备吧,俺会嫁给长海的,而且风风光光嫁出去,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了。” 从青竹家出来,何金贵闷闷不乐,多少年来,他一直把青竹当做最亲的妹妹,从来没想过要娶她。 他可怜青竹的身世,也感叹女孩的美丽,但她毕竟是妹妹,妹妹跟哥哥永远走不到一块。 他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但不知道为啥有股酸溜溜的感觉,好像对妹妹的恋恋不舍。 相亲是非常顺利的,所谓的相亲就是相互看看,了解一下,家庭啊,工作啊,收入情况什么的。 青竹跟长海都是黑石村的人,年龄相仿,大家都很熟悉,所谓的相亲,也就是走走过场。 话没说几句,就把亲事定下了,日子定在八月十五。长海乐的屁颠屁颠的,高高兴兴回家准备。 其实长海一点也不丑,应该算个美男子,比他哥哥江海强得多。 当初江海在外打工,把热病传进了黑石村,引起了黑石村的大疾病,嫂子春娥也在那场大疾病送掉了命,丢下了两个未成年的儿女。 自从他哥哥江海死了以后,家里一下子冷清的好几年,现在终于可以热闹一下了。 长海洁身自爱,而且苦于钻研读书,人又上进,是个好后生,管理着金贵工厂所有机器的维修工作,是何金贵的左膀右臂。 金贵也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他不想妹妹吃亏,看人当然先看人品了。 长海非常喜欢青竹,青竹长得水灵灵的,细眉大眼,用手都能掐出水来,而且是大学生,这样好的媳妇打着灯笼找不着。乐的他尾巴都翘到天上去啦。 长海那边准备婚礼,青竹这边金贵就忙着给她拜七了。 何金贵刮了胡子刮了脸,还是换上了一身笔直的中山装。一尘不染走进了青竹的屋子。 这一次跟前几次拜七不一样,如果前几次不动真格的不行,那么这次就完全是做做样子。 其实青竹也不用调教,人家是大学生,念过那么多书,男女间的那些事比他何金贵懂得多。 金贵就妆模作样走了进去。 青竹就那么含羞带臊坐在家里的炕沿上,两手搓着衣襟放在腿中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金贵哥,你终于来了?你坐,你坐。”青竹安奈不住心头的激动,赶紧站起来让座。 何金贵点点头嗯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木头桩子一样。 拜七对何金贵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他前前后后已经帮着五个女孩拜七了。 第一个是桂兰,跟桂兰拜七三个月后,桂兰就成为了他的老婆。 第二个是丁香,跟丁香拜七以后,丁香嫁给李小林不到一个月,金贵就把她抱回了自己家的土炕上。 第三个是丁香的二妹红杏,可惜红杏命不好,嫁给李小林不到一年就难产死了,死的时候躺在了姐夫何金贵的怀里。 第四个是丁香的三妹金兰,金兰的命也不好,先是嫁给红旗,红旗把她抛弃以后,再是嫁给了红旗的弟弟红兵。最后跟红兵一起死在了大队部的医院里,是患热病死的。 事实证明,跟何金贵拜七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村里人都说何金贵是天狼星转世,女人的克星。谁跟他拜七谁倒霉,不是横死就是惨祸,除非跟他过一辈子。 当初桂兰是白虎星,在村里就吵得沸沸扬扬。幸好天狼星可以克制白虎星。 这些谣言青竹都听过,可是青竹却置之不理,权当他们是在放屁。她誓死也要得到何金贵。 何金贵坐在椅子上,实在没啥跟青竹说的,两个人毕竟爱好不同,兴趣不同,生活的方式也不同,没有多少共同语言。 而且年龄的悬殊太大,何金贵26岁,青竹才21岁。 何金贵还是老样子,仰着头查屋顶上的梁檩跟椽子,这间屋子三根主梁,六根檩条,127根椽子,翻来覆去查了三遍,一遍不多一遍不少。 青竹扑哧就笑了:“金贵哥,你看啥呢?怎么只看天,不看俺?” 何金贵说:“我看着这房子结实不结实,还挺结实的哈。” 青竹又笑了,知道何金贵尴尬,就说:“你咋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拜七就不看屋顶,光看女人。“ 金贵说:“我整天对着你,你跟我这么熟,有啥好看的。” 青竹说:“你看过人家外面,又没有看过人家里面。” 何金贵一听青竹的话,冷汗就出来了,青竹所说的里面,指的是衣服里面。 金贵赶紧岔开话题:“喔,人关键不是外表美,而是内在美。” 青竹问:“你说的内在美……指的是啥?是不是……胸罩里面?” 我晕,金贵狠狠瞪了青竹一眼,几年不见,傻丫头学成啥了?油腔滑调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教教俺 青竹的小嘴巴确实能说,很会辩理,死的能说成活的,巧嘴八哥一样。 金贵说:“青竹,你比我有文化,其实不用拜七的,男女间的那点事,你比我懂,要调教也是你调教我,咱们就是做做样子,别太认真。” 青竹说:“俺娘在的时候说过,拜七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当然不能做做样子了。 金贵哥,俺真的没跟男人做过,你教教俺。” 青竹一边说,一边向金贵靠了过来,挽住了男人的胳膊,贴在了自己的脸蛋上:“金贵哥,你知道这一天俺等了多久吗?七年,整整七年啊,上中学的第一天,俺就盼着咱俩有这么一天,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何金贵赶紧后退,他当然知道青竹要他拜七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想他破了她的身。 女人的第一次至关重要,当然要献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了。这样以后嫁人也不后悔。 何金贵怕对不起长海,一个劲的向后躲闪,可是青竹就像一条绵软的蛇,追着金贵的身子往上缠。 “金贵哥,俺啥都懂,男女间的那点事当然知道了,可是俺没试过,俺要留着自己的身子给你,咱俩……睡吧。” 金贵都快哭了,赶紧阻拦:“别,青竹,别,拜七已经过时了,现在不流行这个,你再这样,我就走。” 金贵如坐针毡,根本呆不下去,也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青竹又是美女,万一弄出点真事儿,到时候会后悔莫及。 “俺都不在乎,你在乎啥?丁香嫂跟桂兰嫂都同意了的,拜七嘛,当然要上炕了。” 青竹就过来撕扯金贵的外套,撕拉一声,他的袖子被撕扯了。 金贵二话不说,抬腿就要离开,青竹的身子却比他还快,一下子挡在了屋门口:“金贵哥,你干啥?你想溜。” “我不走不行,你再胡闹,我就真的走了,咱俩谈谈心不也挺好吗?谈谈工作,谈谈理想,谈谈未来。” “好啊,俺的理想和未来就是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子,然后照顾他一辈子,就像金贵哥这样的男人。” “我不行,真的不能给你什么,青竹,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不行,你要是不跟俺上炕,俺绝对不嫁给长海,马上跟他取消婚约。” “青竹,你别逼我行不行?我是个男人,有七情六欲的。当初咱说好只拜七,不干别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很危险的,你不怕吃亏?” “俺不怕,没人让你忍着,想做啥,你只管来啊。” “青竹,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你还是不是我的妹子青竹,你还是当初那个纯洁的小姑娘吗?” 青竹说:“我是当初的青竹,可你不是当初的金贵哥了,我对你的心一直没变,以后也不会变?你不脱衣当我没说过,我跟长海的婚事一笔勾销。” “你这是逼我!” “到底是谁在逼谁?你在逼着我嫁出去!” 青竹跟何金贵怒目而视。可何金贵根本生不出气来。女孩的倔强,调皮,还有那种天真和浪漫,把他心里的怒火消除的干干净净。 金贵最后一咬牙:“是不是只要咱们俩睡,你就放我走?你就跟长海成亲?” “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何金贵说:“好,上炕,我陪你睡。” “偶也!”青竹欢呼起来,何金贵,你怎么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认输了吧。 青竹土炕上的被窝已经叠好,整整齐齐,上面的被罩也是干干净净,还有一股新棉花的香气。 女孩翻身就上了土炕,飞快地踢掉了皮鞋,抬手一拉,上衣就滚滚滑落下来。 她怎么也按耐不住自己,钻进被窝,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外面只露着一个小脑袋。天真无邪看着金贵。 金贵看不下去了,没想到青竹真的会脱,而且没有丝毫的羞涩,他再一次被打败了。 他只是留恋了青竹一眼,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累了,明天就不来了。”说完以后挑开门帘走出屋子,灰溜溜逃走了。 何金贵最终没有迈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那一步,在关键时刻他克制了自己。 现在的何金贵已经越来越成熟,他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像青竹这样纯洁一尘不染的女孩,根本不能玷污,玷污就是犯罪。 何金贵开门一走,青竹立刻意识到上当,现在想追也来不及,因为没穿衣服。 她冲着何金贵的身影尖叫了一声:“何金贵,你个混蛋!竟然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 第二天早上,何金贵刚刚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椅上,还没有坐稳,咣当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长海气呼呼走了进来,劈头就问:“金贵哥,你不够意思!” 何金贵有点莫名其妙:“我咋了?” 长海说:“今天早上,青竹跑到了我家,告诉我说,我们的婚事取消了,她也不出嫁了。” “啊?有这回事?你们发生了啥事?吵架了?” 长海余怒未消,怒道:“吵架就好了,青竹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你不好好跟她拜七,所以取消婚约,金贵哥,你玩我?” 何金贵拍案而起:“玩个毛!这事儿能怪我吗?青竹她……非要跟我……那个,我不肯……啊,你明白的……就是这样。” 何金贵都不好意思说,也怕长海误会。 “咋了,你说啊?” “青竹他非要跟我……上炕。” “那你上了没有?” “没有?” “为啥不上?” “我下不去手。” 长海一跺脚:“金贵哥,你还是玩我,相亲是你提出来的,拜七也是你提出来的,现在你不跟青竹上炕,她不嫁,我咋办?” 何金贵简直无语了,没有跟青竹上炕,看样子长海非常不乐意 “长海,你长脑子没有?女人的第一次有多重要,你知道吗?谁跟她有第一次,她就会踏踏实实跟谁一辈子,我夺走青竹的贞操,她的心里就只有我,你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我不喜欢拜七!” 长海一下蹦起来老高:“金贵哥,咱们村从前拜七不都这样吗?不跟女人睡,那拜七干啥? 你从前帮着桂兰嫂拜七,帮着丁香嫂拜七,也帮着金兰跟红杏拜七,咋到我这儿就放空炮了?哥,咱俩这么多年交情,我没对不起你的地方吧?你这是看不起人!我不干了,我辞职。” 何金贵鼻子差点气歪,整个黑石村的人都有病,全都有病,自己老婆不跟人睡,他还跟人结仇,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是不是我不跟青竹上炕,你非要辞职不可?” 长海说:“是,你看不起我,我在这儿干着没意思,” 何金贵抓起桌子上的一叠文件,使劲冲长海的脑壳砸了过去,怒骂道:“你他妈的贱骨头!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男人,不想干滚滚滚!” 长海吓得抱头鼠窜,就怕金贵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脑门上,借他俩胆子也不敢跟何金贵交手。 何金贵指着长海的背影嚎叫道:“是个男人,你就把青竹的心拢住,好好待她一辈子,两口子的感情,不是靠女人跟别的男人睡出来的!” 总的来说青竹没有嫁成,就那么跟长海散伙了。 现在的何金贵已经顾不得跟青竹的这段感情纠葛了,因为有一件更大的事情立刻充盈了他的头脑, 黑石山的狼继续肆虐,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咬死咬伤十多人,它们将整个幸福路封锁,从黑石村到山外的国道120多里的公路,被野狼生生切成七八段。 山里的人可以自由出入,山外的人却进不来,只要是生面孔的人从幸福路经过,狼群就会一扑而上。 半个月的时间,计划生育工作小组的人不能向前迈进一步,乡政府跟黑石山彻底断绝了联系。 黑石山可是一块肥肉,这些年何金贵领着村里人办工厂,种山果,养家畜,村民们的收入大幅度提高。 在这次计划生育大运动中,只有黑石山交的罚款最多,人也最慷慨,是乡里财政的主要来源,黑石山被野狼这么一封锁,乡里的财政立刻就出现了困难。 再一个,狼群继续攻击乡政府和派出所,而且更加的凶悍,大白天就溜进政府大院,他们攻击值班人员,咬坏汽车电线,冲进屋子,把办公桌跟被窝撕的七零八落,满地都是,严重影响了政府人员的正常办公。 乡长气的咬牙切齿,拍案大怒,老子还不信了,小小野狼也敢这么嚣张?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他立刻命令高所长,让打狼队尽快进山,一个月内务必消灭黑石山所有的狼群。 高所长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吓得蛋疼,两腿只发软。 上次一场人狼大战,他的30多名兄弟被狼群围在蟒蛇谷,几乎全军覆灭,出来的时候还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提到黑石山他就头疼。 第二百二十八章 饭桶! 他说:“乡长,黑石山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没有一个好的向导,没有一个真正遏制狼群的人,我们害怕有去无回啊? 那些狼太狡猾了,比人聪明得多,他们懂得布阵,懂得利用地形跟我们迂回作战。还善于围点打援。” 乡长怒道:“扯淡,亏你当了这么多年兵,几条狼都搞不定,饭桶!” 高所长低眉耷眼道:“想要歼灭所有的狼,只有一个人可以办到,可是这个人我们请不动。” “谁?” “何金贵,黑石村的前任支书,他是猎户出身,跟狼打了一辈子交道,几次把狼群杀的大败,在黑石山一带是个传奇性的人物。” 乡长知道何金贵,黑石山非常著名的人物,因为修了一条幸福路,还上过省城的报纸。 “何金贵为啥不干支书了?” 高所长说:“您忘了?上次计生队拉着村民们游街,何金贵一气之下掀翻了工作组的汽车,还打伤一个工作人员,在派出所呆了四个月才出来。支书的头衔也被削去了。” “喔——————”乡长拍拍脑门想了起来:“原来是他啊?那小子可是个难缠的人物,要不这样吧,让他官复原职,继续做支书,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帮助你们尽快消灭狼群。黑石山这块肥肉,咱们决不能放弃。” 高所长没办法,愁眉不展,只好给何金贵打电话:“喂,何金贵吗?” 何金贵这时候正在工厂的办公桌前批文件,赶紧拿起了听筒:“我是,您哪位。” “我是乡派出所所长老高啊,金贵,我找你有事。” “啥事?” “乡长说了,让你官复原职,帮着我们对付黑石山的狼,不知道村里的支书你还愿意不愿意干。” 何金贵什么脑子,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冷冷一笑,想给老子扣上一顶帽子,牵着我的鼻子走?没门! 金贵说:“高所长,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官我还真没兴趣,我不会帮你去打狼,我劝你也不要去。” “为啥?” “因为你会后悔的,黑石山是个不容侵犯的地方,千百年来狼群都维护着自己的领土跟尊严。 人们已经彻底打扰了狼群的生活,侵扰了狼的领地,你上次还带人杀死了小白,狼群能不急吗? 咱们应该还黑石山一块净土,给狼群一个安静祥和的空间,人跟狼互不侵扰,和平相处难道不可以吗? 那是生命,我没有权利剥夺上天赐给的每一条生命,这件事我不干,你找别人吧。” 何金贵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挂掉了座机。这边的高所长就傻了眼。 一股无名之火窜天而起,他被何金贵的高傲跟不削弄得颜面扫地。 他咬牙切齿怒道:“何金贵,你别横,没有张屠户,我也不吃混毛猪,你不帮我们,我们自己上山。几十个人,几十条枪,我就不信打不败一群禽兽!!!” 高所长气势汹汹,当即调起了手下所有的人马,立刻奔赴黑石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打狼运动。 这一次高所长学精了,没有走幸福路,而是翻山越岭,直接上了老爷岭,绕道夺命涧,直扑蟒蛇谷。 三十多个人,背着30多条枪,翻越了120多里的山路,走到夺命涧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累的他们浑身冒汗精疲力竭。 转悠了一天,不要说狼,连根狼毛也没有发现。 高所长就气馁了,那些狼哪儿去了?平时一个个诡异无比窜来窜去,今天找它们的时候,一个个就躲得远远的。 秋天的黑石山风景秀丽,上面是一片干净的天,水洗一般澄澈的蓝,七彩的云朵在半空中悠闲地游走。 山坡上一片焦黄,远处的草不再生长,卷起了青绿色的叶子,尖尖的叶子开始干枯。阳光照在山石上金光闪闪,好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充满了诡异和神秘。 漫山遍野的山果熟透了,黄的是梨,红的是苹果,半青不红的是大枣,远处的核桃跟柿子也滴滴缀缀,挂满了枝头,今年风调雨顺,又是一个丰收年。 不到中秋,这些山果都将被摘下来,有的送进村里工厂的仓库,仓库堆满还会卖掉一点。 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山外人开着卡车进来,将山上的野果运进城里去。落在村民手里的,是花花绿绿的钞票。 黑石山丰美富饶,这里民风淳朴,小伙子一个个都有一副山梁一样的胸膛,姑娘们个顶个水灵灵。 怪不得乡长把这里当做聚宝盆,果然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高所长被眼前的情景醉迷了。 他不由一声赞叹:“怪不得何金贵猫在黑石山不出来,这里是个世外桃源啊!将来我老了,也要在这里颐养天年。” 正在高所长对黑石山的景色赞不绝口的时候,一个手下抬手一指:“所长,你看,前面有狼。” 高所长定睛一瞧,精神立刻振奋起来,果然,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山梁上,有两只大狼蹲坐在一块巨石上。 两只狼的个子非常高大,耳朵尖尖竖起,警戒地环视着四周,高所长发现了它们,它们也看到了高所长。 其中一条狼好像在故意引起高所长的注意,狼身渐渐舒展,扬起巨大的狼头朝天就是一声狂吼:“嗷,嗷,嗷———”这声音雄壮有力,气壮山河,久久的狼嚎在山谷里回荡,绵延几十里,整个黑石山都颤抖起来。 江给蹲坐在山梁上,旁边是他的师父猎狗阿狼,一狼一狗已经等了高所长很久很久。 其实高所长刚刚踏上老爷岭江给就知道了,前哨狼跑到江给的身边去报信。江给不慌不忙,调度有方,立刻命令手下的近卫队准备搏杀,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一次江给又给高所长准备了一个大布袋,摆了一座迷魂阵,他想一击成功,把所有的人全部歼灭在山谷里。 为了把高所长他们引进包围圈,江给跟阿狼亲自出动,故意引起他们的注意。 果然,高所长上当了,他看到野狼的第一眼,怎么也安奈不住心头的莫名兴奋,手里枪栓一拉,命令自己的手下:“同志们,准备战斗,让何金贵看看,没有他,我们照样可以征服黑石山,照样征服所有的狼,追!!” 蹭蹭蹭,几十条人影迈开大步,飞扑上了山头,向着江给和阿狼蹲坐的地方就包抄过来。 江给跟阿狼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扭头就跑。高所长领着人扑向山头的时候,江给跟阿狼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又是一声狼嚎传来。马所长心里一喜:“在那边,追!别让他跑了,我认识他,他是狼王,抓住他黑石山的狼就群龙无首了,擒贼先擒王,追呀——————” 高所长好像一个冲上战场的将军,奋不顾身扑下了山头,顺着江给和阿狼逃走的方向苦苦追赶。 可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两条狼好像在挑逗他的极限,总是跟他们保持在300多米的距离,而且身影飘忽不定,时隐时现,300米的距离,已经超出了子弹的射击范围,即便打中也伤不到狼的皮毛,而且极难瞄准。 他们快,狼就快,他们停下来喘气,两只狼也停下来喘气。把高所长跟派出所的这些人累的精疲力尽。跟孙子一样。 眼看着日头落了下去,西天边烧出一片通红的火烧云。夜幕也渐渐降临了,高所长心急如焚。 他不相信黑石山的狼有何金贵说的那么智慧,别管怎么说,我们毕竟是人,它们毕竟是野兽,野兽无论怎么聪明终究是比不上人的。 但是高所长错了,这些狼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十倍,狼王江给,已经把他们这伙人引进了狼群为他们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为了给母亲小母狼小白报仇,狼王江给对人类陷入了深深的愤怒中,也对那些穿着制服的干警陷入了深深的愤怒中。 这次他调动了黑石山所有的黄狼,就是要把这些人一举歼灭。 猎狗阿狼也陷入了深深的痛苦跟愤怒,妻子的惨死激起了它对人类的反叛。他再一次被判了自己的主人,准备咬断高所长的喉咙。 一狼一狗在树林里穿越奔腾,忽隐忽现,引着高所长他们向着早已埋伏好的包围圈进发。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漫天的星星,因为刚刚进八月,还不到十五,天上没有月亮,再加上树木的掩护,整个山谷漆黑一片。还好高所长他们做了准备,出发的时候每个人都配备了手电筒。 再往前就是野狼谷了,野狼谷是个四面环山的地方,只有一个出口,来到出口处,江给跟阿狼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所长疑惑了,他觉得那两只狼一定是潜进了前面的山谷。 这个地方高所长没来过,不知道这是野狼谷。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危险。 其实现在的野狼谷里面早已没有了黄狼,上次何金贵领着李小林,把李小林引进了野狼谷,还特意把那些雪狼给引了进来,那一天李小林的肉和那头毛驴被雪狼们撕了个粉碎。 第二百二十九章 栖息地 从哪儿以后,雪狼们觉得这是个好地方,就把这里当做了栖息地。 江给是非常聪明的,他故意把派出所的人引到这里,就是要看着这些人跟雪狼自相残杀,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就领着黄狼群黄雀在后,将所有人全部包围,一举歼灭。 这是典型的围点打援战术,也是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的战术,十岁的江给就已经拥有了狼群达不到的韬略和智慧。 江给是人,也是狼,他有着黑石山野狼特有的强壮跟威武,也有着人类聪明的头脑,更遗传了何金贵那种临危不惧随机应变的才智。 在以后的日子里,江给更加不能自拔,何金贵把儿子从山上捉下来,关在笼子里,整整调教了五年,五年以后才把江给彻底训练成一个人。 江给逃进都市以后,凭借着这种强壮跟机智,怒扫六合横战八荒,把k市的黑道全部统一,成为了当之无愧的黑道大亨,当然,这是后话了。 高所长料不到江给会这么厉害,他就是觉得两条狼被自己追的慌不择路,逃进了这个山谷。 他悄悄关闭了手电筒,然后命令所有人也关了手电筒,一马当先走进了野狼谷。 野狼谷的地形就像一个巨大的葫芦,只有一个入口,非常的狭小,人只有斜着身子才能通过,但是进这个入口以后,里面却别有洞天。 地面上净是丘陵,丘陵上长满了一人高的草丛和灌木,四周的山巍峨高耸,笔直向上,从入口进来,一看看不到野狼谷的那头,估计总长不下3公里。 进野狼谷以后,就更加找不到江给的影子了,但是高所长是有经验的,他打过越战,知道狼的狡猾,于是抬手一招,30多个人就潜伏进了草丛,仔细的寻找。 爬上眼前那座高大的丘陵,向下一看,高所长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他终于发现了狼群的存在。 果然,丘陵下的平地上躺卧着一群雪狼,那些狼跟黑石山的狼不一样,通体浑白,狼眼是血红血红的,血红的双眼亮光闪闪,就像一盏盏鬼火在平地上闪烁。 有躺着的,有卧着的,有行走的,还有几只大狼躺在地上在给几只狼崽子喂奶。小狼叼着狼的奶头吃的正欢。大大小小的狼不下五六十只。 虽然是在暗夜里,景色有点模糊,可是高所长他们借着微微的星光还是把下面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奶奶的,老子闯进狼窝里来了。这一次还不把你们一举歼灭? 高所长兴奋起来,立刻命令所有人,匍匐在地上,子弹上膛,稳稳瞄准目标。 这时候的雪狼群还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放哨狼因为草丛茂密的缘故,没有发现人群潜进了野狼谷。 那些茂密的草丛也遮掩了大部分人类的味道。 透过薄薄的雾气,白毛狼王鼻子微微一耸,立刻弹跳起来,它从焦躁的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战栗和不安,很明显这是杀气。 它就急的焦躁起来,浑身的鬃毛一下子炸立,跟狮子一样,尾巴平平翘起,眼睛骤然锐利了十倍,鼓胀的皮毛根根竖起,几乎撑离皮肉。 狼王一声低吼,所有的狼全都惊慌作一团,几批给孩子喂奶的母狼也骤然跳起,把小狼紧紧护在肚子底下。 从狼王焦躁的眼神里,所有的雪狼都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它们不约而同,状狼们迅速围成一团,把母狼跟小狼紧紧护在了包围圈里。 狼们的结合是非常默契的,也非常负责任,它们知道保护女人跟孩子,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更加不会独自逃走,死一起死,生一起生。 一双双灯笼一样的狼眼从狼群里射过来,让高所长战栗不已,他的心里有惊惧,也有兴奋。好久没有遇到这种刺激的场面了,他又想起来当初打越战的情景,好像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狼王终于看清楚了前面的人群,他们就在距离狼群50多米远的草丛里,而且将狼谷的出路彻底的封死,狼群想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狼王没有气馁,桑眼里嗷地一声怪叫,发出一股愤怒的嘶嚎。 这是一种攻击的命令,最前面的十多条大狼立刻就像离弦飞箭,嗖嗖冲着人群就飞了过去,又像一条条色彩斑斓的彩虹。 高所长严阵以待,大喝一声:“开火!!”密如珠帘的枪声就响了起来,一团团火化从枪口中冒出,前面的几条大浪纷纷倒地。 一阵乱枪就把狼群给打蒙了。所有的狼全都浑身战栗,开始四散奔逃,整个野狼谷乱作一团,净是野狼的嚎叫声。 枪声根本没有停,子弹从枪管里飞出,火化继续喷射,无数的子弹雨点一样,扫射在地上溅起一片片尘烟,打在狼的身上,飞起血红一片。 高所长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狼群无数次对乡政府跟派出所袭扰,同样激起了他冲天的愤怒,他要把这些狼杀之后快。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狼王江给是借力打力,让他跟白毛狼群自相残杀,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白毛狼群是黄狼的敌人,高所长他们也是黄狼的敌人,江给用巧计实现了自己计划的第一步。 那些派出所的干警大多都是新兵蛋子,有的就是临时工,平时难得摸一回枪,今天遇到了活靶子,几乎把里面的子弹一扫而光。大部分都打在了地上。 狼群的数量越来越少,更多的狼倒在了地上,土坡上,狼尸跟五黄六月的谷个子一样密密麻麻,有的被打中了脖子,有的被打中了肚子,有的被子弹一穿而透。 还有几只狼被打断了腿,在地上来回的翻滚,疼的它们吱吱大叫,撞在山石上哗哗作响,地动山摇。 最前面的几条狼死的最惨,身中几十弹,都被那些人打成了马蜂窝。 终于,最后一条狼被消灭了,高所长领着人从草丛里冒出了身。大家欢呼雀跃,一个个又蹦又跳,好像攻克了敌人的堡垒兴奋不已。 大家开始检查狼尸,但是高所长他们检查过以后,独独跑掉了那头白毛狼王。白毛狼王不知所踪了。 一个干警感觉到了不妙,说:“所长,不对劲。” 高所长问:“哪儿不对劲。” 干警说:“黑石山的狼俺见过,大多都是黄色的,没有白色的,这群白狼不是黑石山的狼种。” “你怎么知道?” 干警说:“俺就是金兰村的人,俺家就住黑石山,” “喔,这么说,咱们杀错了?” “是啊,杀错了。” 高所长说:“错就错了,能杀错莫放过,反正是狼,死就死了,咱们今天的收获不小,要想办法把这些狼运回去,狼肉可以吃,狼皮能卖不少钱呢。” 于是大家就忙碌起来,先把那些狼拖在了一起,剥皮的剥皮,抽筋的抽筋,整个野狼谷就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高所长他们累了一天,还升起一堆火,烤了几块狼肉,津津有味吃起来。 大家太累了,整整奔走了一天没有休息,刚才又经过一场血战,夜已经深了,他们不顾草丛上的露水,倒下就疲惫不堪睡着了。 就在大家昏昏欲睡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一件更大的危险正在向他们悄悄袭击过来。 其实狼王江给早就带着它的卫队过来了,150多条狼已经把高所长跟白毛狼群紧紧包围。 下面的一场血战江给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心里有一种酣畅淋漓的舒畅。 自己计划的成功,终结了白毛狼群在黑石山的地位,从此以后,整个黑石山再一次完全掌控在了黄狼群的手里。 就在白毛狼王逃走,高所长命人收起枪的瞬间,江给没有发动攻击的命令,他觉得还不到时候。 现在这些人刚刚歼灭白毛狼群,士气正盛,他决定避其锋芒,等他们意志消沉以后再发动攻击。 150条黑影匍匐在地上,漫山遍野黑压压的一片,静静看着高所长他们剥去白毛狼皮,然后分而食之。它们竭力忍耐着食物的诱惑,就等着江给一声令下,谁也不敢第一个放肆。 看着那些人昏昏睡着,东天边的月牙儿渐渐升起,江给觉得是时候了。他低吼一声,浑身的鬃毛一抖。终于发出了最后的命令。 那些狼群就像势不可挡的龙卷风,冲着派出所那些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草丛里就传出一声声惨不忍睹的嚎叫………………。 黑石山的群狼给高所长他们摆下了一个大阵,张开一条大大的口袋,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包在了正当中。 熟睡中的干警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一个个被野狼扑倒在地上,那些狼对人类充满了仇恨,疯狂撕咬,最前面的几个干警首先惨叫起来:“狼啊!狼,打狼啊———”那叫声凄厉婉转,仿佛世界末日。 但只是叫了一半就喊不出声了,因为他们的喉咙已经被咬断,一股股鲜血金兰一样喷射,很快人的四肢就扬了一地,胳膊腿乱飞,被狼拖的四分五裂。 第二百三十章 鬼哭神嚎 狼们使劲吞咽着,大口大口咀嚼着人肉,其他的狼继续窜出,纷纷寻找各自的目标。 这些狼训练有素,早就瞄准了各自的目标,30多条人影几乎全部被扑倒,更多的惨叫声传来。 高所长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抓住了那把手枪,抬手一扬对着一条狼就打出一颗子弹。 那条大狼的肚子上被穿了一个窟窿,大狼嚎叫一下狼身轰然倒塌。刚想抬起手打第二枪,可是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因为另一条大狼咬住了他的手臂,使劲一拖,把他拖倒在地上。 整个野狼谷乱成了一锅粥,狼的嘶嚎声,人的呼喊声,狼影跟人影的打斗声交织在一起,难分难解,鬼哭神嚎。 高所长被扑倒以后,一个鲤鱼打挺想站起来,可是那条大狼根本不给他机会,狼嘴上下一合,咔嚓一声,他的手臂就被齐齐咬断。一腔子血扑哧窜出去老远,他同样剧烈嚎叫起来。 那条狼叼起他的手臂就走,隐进了草丛中。 另外的几条狼一起扑向了他,他不顾疼痛,赶紧拳打脚踢把它们轰开,一边打一边后退:“滚开,快走开!救命啊——————” 这时候的高所长才意识到不妙,自己中计了。跟黑石山野狼的决斗才刚刚吹响号角,战斗还没有开始,他就损兵折将。 高所长终于想起了何金贵的那句话:“黑石山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这里的狼杀不得!” 杀死小母狼小白,高所长惹下了榻天的大祸,也激怒了所有的狼,狼们终于对他进行了报复。 其实他不来打狼,狼们也不会放过他,这些狼夜以继日,已经闯进派出所几次了,都没有发现高所长的下落,没想到他今天会自动送上门,所以一个个跟疯了一样。 30多个人的惨叫响成一团,最南边的几个干警已经被撕成碎片,东边的几个还没有爬起来,就被群狼咬断了喉咙,西边的几个反应比较快点,赶紧抓起枪就打,但是枪却没响,因为刚才打雪狼的时候,枪里的子弹都打光了。 狼王江给及其的聪明,他就是要这些把子弹耗尽才正面迎击,到时候大家都是赤手硬博,人自然就会吃亏。 几个干警一看不好,拔腿就跑,他们想从野狼谷的出口处逃出去,那里逃得掉?出口处已经被两条大狼封锁,一个是狼王江给,一个是猎狗阿狼。 两条狼的身材非常的巨大,高挑的身子猛然站起,两条黑影就像两座铁塔。 于是几个人又返回来继续奔逃,想寻找新的出口,早有几条大狼从四周包抄过来,一个飞扑,又按倒了三个。 30多个人不到四五分钟的时间就被狼群扑倒多半,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狼的动作非常迅速,闪电一样,扑倒先咬人的喉咙,转眼的时间20多条人命全部报销。 剩下的七八个人迅速围城了一团,这几个人没有被扑到的原因是手里握着枪,枪里虽然没子弹,可是狼群却不敢靠近。很快他们就缩在一起,哆嗦成一团。 高所长一个劲的惨叫,一条手臂齐齐断裂了,鲜血滴答不止。几个干警一下扶住了他:“所长,咱们出去不去了,咋办?” 高所长还叫呢:“杀!杀!杀出一条血路去。” “出不去啊,漫山遍野都是狼,咱们没子弹了。” “那就用枪托砸,给我砸出一条路来。” 那里还能砸啊?狼群密密麻麻一片,迅速压近,一下子把他们围堵在北面的悬崖下面,高所长他们身陷绝境。 后面是笔直的悬崖,前面是密密麻麻的狼群,一双双狼眼鬼魅一样,纷纷怒视,恨不得把他们一口吞下。 很多狼因为刚刚吃过人肉,白森森的牙齿上血粼粼的,舌头上也血粼粼的。 它们围着这些人打转转,寻找最佳的攻击方位。 人一旦围成一团,手持武器,狼们就不敢贸然攻击了。它们只能打转转,或者坐等,等着人疲惫的那一刻。 高所长崩溃了,感到万念俱灰,他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得到狼会用人的计策,而且比人更聪明。 身陷狼群,外面没有救援,该咋办? “手机,谁有手机?大哥大有没有?快,打电话,给外面打电话,请求支援,快!”高所长这时候才想起来应该向山外求援, 你还别说,还真有人带着大哥大电话,当然那时候人们还不管这东西叫手机,都叫大哥大。 那个干警慌慌张张按下了派出所值班室的电话,可是打了半天根本打不出去,因为没信号。 这里四面环山,距离乡政府少说一百二三十里,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高所长一下子靠在山壁上,他万念俱灰,心说完了,这次非被狼群咬死不可!何金贵,你赢了,都被你孙子那张贱嘴说中了。黑石山的狼果然不是好惹的。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突突突的摩托声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嘹亮的声音从远处响起:“高所长,你们在里面吗?” 声音虽然隐隐约约,可是高所长听得清清楚楚,他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何金贵,是何金贵,何金贵来了,咱们死不了了。”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何金贵来了,金贵是开着摩托车来的。 其实就在前半夜第一声枪响以后,金贵就预感到了不妙。 密如珠帘的枪声阵彻了黑石山的宁静。何金贵正在被窝抱着桂兰,两口子刚刚弄了一半,枪响了。 何金贵一个哆嗦就从老婆的肚子上爬了起来,大叫一声:“不好,王八蛋!派出所那帮子脑残果然开始搜山打狼了。” 桂兰没听明白,抱着男人的腰问:“咋了,你管他哪个干啥,他打他的,咱干咱的。”“ 何金贵跟老婆缠绵不下去了,赶紧穿衣服穿裤子顺便穿鞋子。 桂兰还没有尽兴,正在兴头上,何金贵不干了,弄得她浑身痒的不行,抱着男人的胳膊不松手。:“金贵你干啥?咱们这儿还没完事呢。” 何金贵说:“完个毛,等咱俩完事,派出所那帮人也就全完了,” 桂兰说:“派出所打狼,他们有枪啊,吃亏的是狼,又不是人。” 金贵说:“你懂个啥?现在的狼王不是从前的灰毛狼王,他是我儿子江给,江给那么聪明,高所长他们怎么是他的对手?人啊,虽然很坏,狼都不如,可他们毕竟是人,我不想看他们自相残杀,必须去把他们救出来。” 桂兰撅着嘴说:“你管他呢,死了更好,派出所那帮人也不是东西,跟计生委的人联合一块,没少欺负咱们,活该被狼吃掉。” 何金贵说:“话不是这样说啊,人命毕竟比狼命值得多,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他们搜山,就不能不管。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何金贵帮老婆掖好了被窝,伸手抓起了墙上的那杆双管猎枪,将猎弓也别在了腰里,检查了小腿上的匕首,在老婆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何金贵骑上了自己那辆摩托车,翻山越岭直奔野狼谷。 他的耳朵非常好使,听枪声就能判断出人跟狼的距离,枪声是从南边传出来的,不下30多里,他加快了油门,摩托车的后面冒起一股浓烈的黑烟,风驰电闪。 何金贵的心肠又软了,他不忍看着高所长那帮人死去。 何金贵了解江给的本事,从上次跟白毛狼群的一场大战,金贵就看出儿子江给的领导之才。 一个人狼,能把整个狼族训练的服服帖帖言听计从,进攻有序,沉着冷静,这样的狼是非常可怕的,如果有一天把江给从人狼训练成一个真正的人,他的前途必不可限量。 何金贵为儿子骄傲,也为儿子担心,他害怕江给杀人,真的杀了人没法跟乡政府那帮人交代。 万一他们调动更厉害的火器搜山,或者烧山,江给跟狼群一定会吃亏。 何金贵不想人类遭受狼袭,更加不想狼族受到伤害。 千百年来,狼是黑石山的灵魂,没有狼的黑石山,就好像一个人失去了理想和报复,失去了追求人生的目标,无疑是行尸走肉。 金贵的脑海里乱作一团,手里的油门已经加到了底,摩托车呼啸着,轰鸣着,跳过层层磐石,飞跃在山梁上。 这里其实根本没有路,都是崎岖的羊肠小道,人们进山踩出来的,金贵可以在山道上将一辆摩托车玩得得心应手。目标直扑野狼谷。 还好赶到的及时,进入入口以后,金贵就看到了不远处那几堆没有燃尽的火光,也看到了一双双亮油油的狼眼。星星一样密密麻麻,恐怕不下一两百只狼。 踩住刹车,何金贵嗖得从背后拉出那把双筒猎枪,扳机一扣,“通”地一声,一颗开花弹在半空中炸响,那些狼群全都哆嗦了一下。 手里油门一拧,何金贵一手持枪一手驾驭着摩托就冲进了野狼谷。惊起地上飞鸟一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只是想吓走他们 最先看到何金贵进山谷的是猎狗阿狼,阿狼瞅到金贵的一瞬间,立刻吓得浑身哆嗦成一团,旁边的江给也是一阵战栗。 何金贵绕过了江给跟阿狼,直接就扑向了围堵高所长的狼群,那些狼已经焦躁不安了,正准备扑击。 何金贵对准旁边的一块石头,一扣扳机,枪管出就冒出一团火光,子弹打在石头上,石头猛然炸裂,碎石立刻漫天飞溅,溅在狼群的前面跟下雨一样,呼呼啦啦一片,那些狼吓得退出去老远。 紧接着金贵就从摩托车上弹跳而起,划过一条弧线,稳稳落在了高所长那些人的前面, 何金贵没有将枪管瞄准狼群,他不忍伤害一条狼,只是想吓走他们。 猎枪天生就对野狼有一种震慑作用,发现何金贵从天而降,狼们先是哆嗦了一下,立刻四散奔逃。 这些狼跟金贵无数次较量,无数次碰面,无数次擦肩而过,它们都知道这个人是狼群的克星。 当初灰毛狼王在世的时候,就跟他较量过,曾经是他的手下败将。 狼们四散逃开,却没有走远,而是靠近了不远处的狼王江给。现在这个时候,江给不下命令,没有任何一条狼敢挑逗何金贵的极限。 江给的鼻子猛然张吸几下,脖子一扬,就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他被何金贵的不削和挑逗弄得怒火钻天。 江给谁都不怕,在整个黑石山,他没有天敌,就是猎狗阿狼的话都不听。能劝阻他的只有母亲小白。可小白已经死了, 小白的惨死让他丧失了理智,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为了给母亲报仇,他不惜丢掉自己的生命。 何金贵半路杀出,江给觉得自己狼王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他开始怒视何金贵了,一双狼眼炯炯有神,恨不得把何金贵一口吞下。 何金贵一转身,对高所长说道:“你们没事吧?” 高所长看到何金贵,觉得救星来了,眼睛里闪出异样的光彩:“金贵,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会来,就知道你会过来救我的,杀,把这些狼全部歼灭掉,我到乡政府给你领功。” 何金贵不削地看了高所长一眼,表情很平淡,说:“我只负责把你救出去,不负责打狼,所以也不用你到乡政府为我请功。” “啥?你不杀狼?我的几个兄弟都被他们咬死了,这是人命,狼是在犯罪,应该偿命。” “胡说八道!”何金贵愤怒了,对高所长怒目而视:“你的兄弟命值钱,这些狼的性命就不值钱吗?大家都是一条命,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比谁的命值钱?当初你杀害小母狼小白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为她抵命?” 高所长一听就不乐意了,也有点生气:“可它们是狼,它们的天性是残忍的,是杀戮,是血腥…………” 何金贵的怒火窜天而起:“你们跟计生委联合,抓捕村里人,强制流产,砸房捣屋,逼得村民们走投无路,难道不是杀戮?不是血腥?难道就不残忍?你们还不如狼!狼还有狼性,你们却连人性都没有, 这几年我跟狼王有个承诺,我不会杀害狼,狼也不会下山袭扰村民,大家互不侵犯和平相处,狼们坚守着自己的承诺,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可你们呢?你们还不如狼? 错不在狼,而在人,是人打扰了他们的生活,侵扰了他们的领地,它们才对人疯狂报复的。 高所长,你醒醒吧,狼跟人一样,有生命,有尊严,他们宁可为尊严而死,绝不会苟且而活。” “何金贵,你别跟我上政治课!现在我命令你,立刻把那些狼杀掉。” 何金贵一声冷笑:“你凭什么命令我,你算老几?” “你不听就不行,上面已经决定,任命你为黑石村新一任的支书,你有权利跟我们配合。” 何金贵说:“我去!鸟毛村支书,老子不干!再多嘴,我拔腿就走,任你们自生自灭,让我打狼!办不到!!” 何金贵懒得跟他废话了,恶狠狠瞪了狼群一眼。 这时候,所有的狼全都靠在了猎狗阿狼跟狼王江给的身后,他们临危不惧,同样虎视眈眈看着何金贵,狼跟人开始了对持! 金贵知道,他无法说服那些狼让他们放过高所长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出去,杀出去就难免会伤及无辜。 狼王狡猾,何金贵更狡猾,再刁钻的狼也斗不过好猎人,而何金贵就是那个好猎人。 金贵先是冲阿狼瞪了一眼,阿狼全身就是一凛,它畏惧自己的主人,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低眉耷眼。 何金贵无法对阿狼发脾气,因为错不在阿狼,阿狼是为了给死去的小白报仇。 人类有人类的感情,狼类有狼类的感情,狗也有狗的感情,狗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杀死,那种无名之火是按耐不住的,这就是血腥。 金贵冲阿狼招招手:“阿狼,你过来” 阿狼一阵哆嗦,先是后退了一步,但只犹豫了一下,就慢慢靠近了何金贵。 来到跟前,猎狗垂头丧气,慢慢爬在了何金贵的前面,他像个孩子一样扭过,准备迎接主人一顿无情的皮鞭、 金贵却慢慢蹲下,一下抱住了猎狗的脖子,在它长长的鬃毛上抚摸了一下。 “阿狼,我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你很不开心,可小白毕竟死了,人跟狼的这场争斗是该结束了,不能一错再错,冤冤相报何时了?听话,跟我回去。” 阿狼惊愕地看着主人,主人不但没有打他,反而做着宽慰和爱抚的动作,阿狼的獒眼一下子就湿润了。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 只要阿狼不做错事,何金贵一般是不拿猎狗出气的,这些年,阿狼跟着他踏遍了黑石山,两个人生死与共,金贵早把它当成了人,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阿狼的尾巴摇了摇,竟然兴奋起来,主人的原谅让他控制不住得意的情趣。他慢慢蹲坐在何金贵的身边。 狼王江给一下子就蔫了,怎么也想不到阿狼在最后的时刻会背叛狼族,转而投向自己的主人。 他的鼻子一吸一张,又冲着何金贵一声怒吼。 何金贵多想上去抱抱儿子啊,江给出生不到三个月就被野狼叼进了黑石山,10年的时间金贵没有抱他一下,父爱的天性激起了他心中一阵阵潮涨。 金贵说:“江给,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江给晃了晃硕大的头颅,不削地看着何金贵。 狼王有点不解,总觉得跟眼前的这个大个子有点渊源,他身上的味道跟自己身上的味道近乎相似,每次看到何金贵,江给不由自主都会升起一种畏惧。这是儿子对父亲天生的那种畏惧。 他不知道这种畏惧来自哪里,金贵对他的这种震慑让他压抑地不行,,就像一条无情的锁链锁着他,他想挣脱,却怎么也挣不掉。 他决定打破这种震慑,跟眼前的人较量一下。 江给往前迈了一步,他知道,如果不能打败何金贵,眼前的这些人全都会逃走,那么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母亲小白的仇也就不能报。 江给不想自己的计划落空,因为以后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他一声低吼,命令群狼不要动,巨大的狼身轻轻一跃,就来到何金贵的面前,他要单挑何金贵。 阿狼一看就慌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主人,谁对主人发起攻击,那就是挑逗獒狗的极限,他绝不容忍。 阿狼一个飞身扑了过去,巨大的獒爪一扬,就按住了江给的头颅,生生把他按倒在地上,身子一下夯了过去,将江给砸出去老远。 阿狼的鼻子发出一声闷哼,那意思是说:“兔崽子,这是你爹?儿子打爹要遭遇天打雷劈的!” 可江给不懂啊,他不知道师傅的冒然生气是为了什么,他只想报仇,把何金贵赶开,然后迅速咬断高所长的喉咙。 “阿狼,回来!”何金贵对着阿狼吼了一声。金贵一眼就看出江给不服气,想跟他较量一下。 兔崽子,我能把你生出来,自然就有办法制服你,白毛狼王跟灰毛狼王我都不怕,还会怕你? 阿狼无奈,只好回到了主人的身边,眼睛死死盯着江给,暗示他手下留情,如果敢伤害自己的主人,休怪他六亲不认。 江给对阿狼的暗示有种漠不关心,他非常的不服气,何金贵无数次阻挡他的计划,无数次对他挑逗,让他非常的讨厌,这是对狼王尊严的挑战。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撼动他狼王的尊贵地位。 何金贵微微一笑,把枪里的子弹退了出来,然后一下扔给了旁边的一个干警,对高所长说:“我要跟他较量一下,看看黑石山的新狼王有什么本事,任何人不准放冷枪,要不然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何金贵一哈腰,张开双臂做了个迎接的姿势,冲着江给勾了勾手指头:“小子,放马过来呀!”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不敢大意 江给终于按耐不住了,狼身一抖,四蹄一扬,嗷地一声怪叫,他的身体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冲着何金贵的胸膛疾抓过来………………。 江给的身子就像一道闪电,双爪也快如闪电,十根手指头仿佛十根钢构,他想抓住何金贵前襟的领子,或者手指插进他的胸膛里,然后瞬间咬住眼前这个大个子的脖子。 但是他这一击失败了,何金贵身子一晃就轻轻躲开,江给的手爪扑空,一下抓在了金贵背后的山壁上。他的手指插进山峰里足足三寸多深。 他双手一较力,哗啦一声掀起,墙壁上的碎石头纷纷飞溅。 何金贵虽然躲开,却冒了一身的冷汗,想不到江给小小年纪,臂力这么大,当初的灰毛狼王善于扑咬,江给的动作比他快了数倍。 还好何金贵经验丰富,没有被抓上,要不然就被狼爪将内脏给掏空了。 人狼几乎用尽力气,他想一击即中。 江给不知道眼前的何金贵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何金贵却知道江给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金贵打起来就有点畏首畏尾,害怕伤到他,父子对决的悲剧不得不在黑石山的野狼谷上演。 江给发现自己扑空了,先是吃了一惊,身子一转目标不变,第二爪又袭击过来。、 这一招是阴招,攻击的是何金贵的下面,海底捞月,这一招有个别名,叫猴子偷桃,。 金贵吓得一哆嗦,心说你个狗日的,想让你爹断子绝孙啊? 只一愣的功夫江给的手爪就到了,金贵赶紧伸手去抓儿子的手腕,不让他碰到自己。 哪知道江给这一招是虚招,手腕一抖就改变了方向,直接抓向了何金贵的腿,这一下一击命中,使劲揪住金贵的裤子,嘶啦一声,就把何金贵的裤子撕裂了一大块,尖利的手爪狠狠抓在了他的腿上,留下了七八道血糊糊的红印子。 何金贵吓得几乎阳痿,我晕,这是人还是狼啊? 他无数次跟野狼交过手,狼抓人无非就是那两下子,要嘛趁其不备将人扑倒,要嘛正面攻击咬你的脖子,一般爪子为副,嘴巴才是重点。 你咬不住猎物的脖子,三分钟之内不让对手窒息,对手就会反抗,所以狼攻击人,脖子才是重点。 何金贵只顾得维护自己的脖子,想不到江给的手爪会这么厉害。他毕竟是个人。不是一条狼啊。 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金贵的腿上袭来,疼的他赶紧后退了一步,再也不敢大意了。 江给显然是暴怒到了极点,一下将手里的衣襟撕成碎片,一弹再次跳起五六尺高,从上到下向金贵抓了过去。 何金贵这次学精了,等江给的手爪靠近,一伸手就叼住了他的手腕,向后一带,江给就身不由己了,失去了平衡,一下被金贵摔倒在地上。 何金贵一扭他的手腕,想把江给的手臂扭成麻花,可没想到江给的反应极其迅速,同样抓住了何金贵的手腕,身子一扭,一脚踢了过去,正好踢在金贵的肚子上,何金贵也倒在地上。 一人一狼在地上翻滚起来,你咬我的皮,我撕你的肉,上下翻滚,地上的青草跟碎石头哗哗飞溅,跟晨雾混合在一起。人身跟狼身隐进草丛里,草丛被压倒一片,地上的飞鸟也惊起一片。 他们打得难分难解,大家全都傻了眼,只看到两条黑影滚来滚去,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狼。 金贵第一次遇到这么强悍的狼,江给也第一次遇到这么善斗的人,一人一狼打了个奇虎相当。 金贵的小腿上就有一把匕首,他有三次机会可以把匕首抽出来,瞬间顶在江给的脖子上,一刀划下去就可以让江给见阎王,但是三次都止住了,江给毕竟是他的儿子,下不去手啊。 这种父子对决的场面是何金贵根本不想看到的,也是无可奈何的。可事已至此不得不打下去。 他要救人,他要彻底征服黑石山新一代的狼王,就必须打下去。 两个人在地上翻滚撕咬了四五分钟才分开,再分开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哈着身子,相互怒视着对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何金贵身上的衣服几乎被尽数撕碎,后背上跟手臂上净是血粼粼的道子,都是被江给抓的,肩膀上也被江给尖利的狼牙撕裂了一块,鲜血滴滴答答顺着手臂滴下来。 江给也不比金贵好多少,鼻子青了,眼睛肿了,一条胳膊生生被金贵拉得脱了臼。后背上的狼毛也被眼前这个人抓掉了一块,粘皮带肉血糊糊的一片。 金贵的心里感慨万千,儿子长大了,我也该老了,比不得当初年轻力壮的时候了。 必须想办法把他抓住,慢慢调教,一直让儿子在黑石山上游荡,跟野狼为伍,会毁掉他一辈子,他就完了。 江给同样怒视着金贵,桑眼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内心极其的不服。 他坚信自己是一条狼,也坚信自己跟眼前的大个子男人没有一点关系。他跟他身上的气味相同只不过是巧合。 经过一番较量,大家已经基本看出了胜负,何金贵占了上风,虽然他的皮肉被江给撕裂了不少,但大多是皮外伤,而江给那条胳膊根本抬不起来了。而且狼王在轻轻颤抖。脚步不稳,两腿在打颤。 这是一种惊恐的表现,但是江给不服输,他还想最后一击。不把何金贵干倒,就不能把眼前的仇人杀死,母亲的仇就不能报。 他一声嚎叫,终于发动的最后的攻击,一弹,那条完好的手击飞而出,只抓金贵的脖子。 何金贵再也忍不住了,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不知道我是你老子,你他妈是我生出来的! 就在江给的手爪伸向他的脖子不到五六公分距离的时候,何金贵早已做好了准备,。已经暗暗抽出了腰间的皮带,瞬间缠向了江给的手腕。 嘶啦一声,金贵就把江给的手腕缠了个结结实实,身子向后一倒,一脚踢在了江给的肚子上,江给的身子就从金贵的身上翻了过去,瞬间扑倒在地上。 何金贵一翻身,那条膝盖就顶在了江给的后背上,死死将他压住。任凭江给怎么挣扎,也争脱不开了。 何金贵的膝盖跟大山一样,把江给压得动弹不得,狼王一个劲的嚎叫,四肢来回的踢腾,头颅也来回的晃动,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尖叫,好像孩子在哭泣。 金贵的心软了一下,真想放开儿子,但是这种念头只闪了一下,立刻就打消了。 他现在还不是我的儿子,他的狼,是人狼,难驯啊。 金贵的动作很快,双手一缠,那条皮带就将江给的双手死死缠住,瞬间打了个死结。 江给平时两只手臂是当脚使唤的,四肢着地行走,十多年都是这样,前面两条腿被困,他就站不起身,也迈不开步了。 何金贵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四周的狼群一看狼王被困,一起愤怒起来,最前面的十多条狼一起抖起了鬃毛,尾巴平平翘起,露出白森森的狼牙想要扑过来。 哪知道猎狗阿狼的动作更快,忽悠一下就跳到了何金贵的前面,将主人护在了身后,对着群狼就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 群狼被阿狼的气势震住了,立刻收起了尾巴和张立的鬃毛,后退了好几步。 何金贵拍了拍江给的后背嘿嘿笑了:“小子,还行,有两下子,不愧是我何金贵的儿子,你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狼王。” 一句话不要紧,旁边的高所长吃了一惊:“金贵,你说啥?你你……你儿子?” 金贵说:“是,他是我儿子。” “亲生的?” 金贵点点头:“亲生的,我的种。” “啊?你的种?金贵,这条狼王……不会是你……母狼……生的吧?”高所长几乎崩溃,真怀疑金贵跟母狼有染,是母狼生下了江给。 何金贵冲着高所长怒道:“放屁!你他娘的想象力真丰富。” “那你为啥说他是你儿子?”高所长还是不明白。 金贵只好慢慢跟他解释:“十年前,我儿子生出来不到三个月,就被黑石山的狼给叼走了。他们是在报复我,让我尝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味道。 江给被他们抓住,没有被吃掉,而是被一条母狼用狼乳养大。他在狼群里待了十年,整天跟狼群在一起,学会了扑咬,学会了捕食,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本事,再后来就夺上了狼王的宝座。 他不是狼,是人,头脑极其的聪明,现在你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了吧?” 高所长恍然大悟,闹半天这小子原来是他何金贵的野种,我说咋这么厉害,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能打洞。 这件事简直不可思议,跟天方夜谭一样,但是仔细端详这条狼的面孔,跟人一模一样,有几分像何金贵,后面没有尾巴,真的是个人,不是一条狼。 第二百三十三章 损兵折将 高所长说:“金贵,那你为啥不把他抓回家?训练成人,反而任由他在山上伤人?” 金贵叹口气:“他从小在狼族里长大,就是觉得自己是一条狼,不是个人,他的野性已经定性,很难更改了。我没办法。” “那你……那你打算怎么办?放任他回到黑石山?” 何金贵点点头,发现高所长脸色煞白,胳膊上的鲜血还在滴滴答答血流不止。疼成这样了还这么多废话。 这时候,东天边已经发亮了,红日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何金贵把手指放进嘴巴里,呼哧呼哧打了几个口哨,那些狼一听到金贵的口哨声,立刻浑身发抖,屎尿齐流,惊得四散逃窜,转眼的时间逃的干干净净,野狼谷只留下了江给一条狼。 江给还是不服气,一个劲的挣扎,怒视着何金贵。 何金贵看着地上被自己亲手制服的儿子,他感慨万千,十年了,他没有尽过一天当爹的责任,也从来没有抱儿子一下。 他好想把儿子抱在怀里,亲亲儿子的脸蛋,摸一下他的脑袋,可江给根本不让他靠近。 他们一个是狼,一个是人,这种关系就像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星一样,让他们父子的关系越来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金贵对高所长说:“高所长,你走吧,快走,你们赶紧出去治伤,让阿狼带你们走,以后再也不要踏进黑石山。” 高所长还是不服气:“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今天死伤了20多个兄弟啊?何金贵,我不想你袒护自己的儿子。” 何金贵一瞪眼:“那你还想怎么样?要不要我把江给放开,你跟他对决一下?” 高所长心里一凛:“那倒不必,我就是希望你别袒护他,打他,让他以后别领着那些狼出来伤人。” 金贵说:“你不惹怒他们,他们当然不会伤害你们,我会安排江给的,赶紧滚蛋!今天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以后不准踏进黑石山半步!因为我不会每一次都有时间出来救你们。” 高所长极不满意,因为这次不但没有打到狼,反而损兵折将,20多条人命啊,怎么跟人家的父母交代哦? 可是他根本不能把这些狼怎么样,再斗下去,只能赔上越来越多人的性命。 高所长领着他的残兵败将一步一步走了,阿狼为他们开路,一步步下了黑石山。 这次的教训是惨痛的,20多个人被野狼撕碎,分食,活下来的七八个人也是瘸的瘸拐的拐,没有一个完整的。 受伤最轻的一个,也被狼牙撕裂了胸口,鲜血流的满肚子都是,还有两个是被人抬下去的。 从此以后,高所长他们望狼怯步,每次提到黑石山就蛋疼。有时候只要对着黑石山看一眼,脖子都酸。 那些计生队也不敢进村造肆了,罚款也越来越少,村民们啥时候有,啥时候自己主动上缴。 高所长离开以后,何金贵后背靠在山石上休息了好一阵,目不斜视盯着江给。 “儿子,我该怎么安排你啊,是带你回家?还是继续让你留在黑石山?带你回家吧,你狼性未灭,伤到村民怎么办?让你留在山里,可你毕竟是我的儿子,你娘想你,爹更想你啊。” 何金贵虎目一眨,两滴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他轻轻抓住江给受伤的那条手臂,用力一推,江给就嚎叫一声,将脱臼的手臂给他接上了。 江给默默看着眼前的大个子男人,觉得他威武,高大,跟黑石山一样雄壮,不知道他为啥不杀他,反而给他接上了手臂。 他懵懂地看着金贵,觉得他并没有恶意。 一股父亲的天性悠然而起,金贵把绑着江给的绑绳解开了。再次摸了摸他的头。 这一次江给没有躲闪,他从心里对眼前的男人升起一股敬畏。 金贵说:“江给,你走吧,领着你的狼群,以后不准伤人,如果发现你蓄意伤人,我觉饶不了你!你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你娘丁香,你是属于黑石山的,你是黑石山的灵魂,以后好好的,” 江给忽悠一下翻起了身子,一下子窜出去老远,飞快的上到了对面的山头上,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何金贵,深深留恋了一眼父亲的身影,瞬间消隐在了草丛中。 何金贵是日落时分才回到家的,进门以后浑身血糊糊的,把桂兰跟丁香吓了一跳。 一家人都知道金贵上了黑石山,等得心急如焚。两个老婆一边一个,上去扶住了他:“金贵,这是咋了?怎么伤成这样?你咋了?” 何金贵顾不得回答,一下子栽倒在炕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这一夜何金贵浑身发烧,滚烫滚烫的,他的伤口已经发炎,开始溃烂,江给的手爪是有毒的,细菌严重感染。他整夜整夜说着胡话。 还好何老庚请来了刘先生,刘先生给金贵开了药,金贵的烧才退下来。 金贵抓着刘先生手笑笑:“老先生,你真是活神仙啊,所有的一切都被你说中了,当初你说江给是一条狼,他果然是一条狼,你说他12年之内不会喊我一声爹,也不会喊丁香一声娘。你是咋知道的?” 刘先生诡秘一笑:“天数,凡事都有天数,金贵,你是好样的,你儿子也是好样的。你们父子是黑石山的魂。” 丁香在一旁问:“先生,那江给啥时候才能回家啊?他一直在山上也不是个事儿啊?” 刘先生缕缕洁白的胡子说:“缘分不到,缘分一到,江给自然会回来,到时候你们就会一家团聚。 江给这孩子不简单,以后必成大器,金贵,你应该为你儿子骄傲。” 金贵说:“但愿吧,我不希望他光宗耀祖,也不希望他出人头地,就希望他别走错路,做个正派的人。因为这个世界……越来越脏了。” …………………… 1991年的春天,整个磨盘上终于恢复了它的宁静 尽管山外的村庄都笼罩在计划生育的阴影里,人们罚款的罚款,逃得逃,越来越多的人融进了熙熙融融的盲流金贵,可黑石山依然是一片勃勃的生机。 去年是一个丰收年,山上的果子全都成熟了,金贵工厂的仓库里存够了足够一年的资源。 那些无法储存的山果还要卖掉一些,于是金贵就亲自进了一趟城,领回来四个很有实力的水果贩子,四辆大卡车整整拉了七八天,才把村里的山果拉干净,落到村民手里的,是厚实实渣渣响的票子。 过年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返回黑石村,金贵把他们全都挽留了下来,因为工厂整整扩大了一倍,需要大量的人手和工人。村民们不必进城打工,在家里守着老婆孩子就能挣钱。 黑石山,正在按照何金贵的计划迅速发展,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很多人家里的黑白电视换成了大屏幕的彩电,洗衣机,高档音响这些先进的电器也逐渐进了村子。 何金贵的工厂办得如火如荼,三四台机器昼夜不息地旋转,一批批饮料被封装,运上车销往全国各地。 可是黑石山的流氓事儿并没有因为日子越来越好而消停,反而随着钱包的鼓起,引起了人们的无限渴求。 兰芳死了以后,李大牛就是孤身一人了,他是金贵工厂的副经理,也是黑石村砖窑厂的大老板。在黑石村成为了首屈一指的单身王老五。而且人长得不错,很多大姑娘小媳妇看到大牛以后就眼热。 李大牛这段时间很不开心,妻子兰芳的惨死让他对婚姻心灰意冷,他决定就这么单身下去吧,先把儿子铁蛋找回来,父子相依为命。 铁蛋虽然不是大牛亲生的,可毕竟是他三哥的种。是李家唯一的根苗。 铁蛋逃走的那年15岁,离开家就销声匿迹了,没有回到学校去。因为他误认为自己杀了人,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大牛找了儿子很久也找不到。 第一个看上大牛的是三巧,三巧的男人大憨那个地方不行了,最近蔫不拉几的,就像一个软柿子,怎么捏也不起。 李小林死了以后,三巧就没有了偷情的目标,把三巧憋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浑身燥热的不行。 三巧就想到了偷人,踅摸过来,踅摸过去,终于选定了李大牛。 大牛还年轻,才三十多岁,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不愁吃不愁穿,就愁小鸟没窝钻。三巧觉得,大牛正是兴致勃发的年龄,一定憋得难受。 于是在工厂的时候,三巧就故意对大牛挑逗,无数次对大牛放电,抛媚眼,可是李大牛却不理她。 三巧就气馁了,李大牛这小子咋不识抬举,俺都快产生高压电了,他那盏灯就是点不亮。 终于有一天,三巧开始行动了,对李大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天大牛没下班,他也懒得回家,家里就他一个人,到处冷冰冰的,被窝也是冷冰冰的,还不如办公室舒服,他就故意加班。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亲事泡汤了 三巧下班以后洗了手,洗了脸,没有回家给大憨做饭,而是进了李大牛的办公室。 “大牛哥,你忙呢?”三巧没话找话问。 “忙呢?没回家啊?”大牛继续改文件,头都没有抬。 “那个……大牛哥,你饿不?要不俺给你做饭?” “不饿,我有泡面吃就行了。” “呀,大牛哥,吃泡面对身体不好,没营养呢,一会儿我给你送饭过来。” 三巧扭着屁股扭搭扭搭走了,过来一个小时的功夫,果然挂着篮子来了,篮子里是新烙的葱花油饼,还有两个炒鸡蛋。 三巧推门进来的时候,大牛还在那儿忙,三巧就说:“大牛哥,吃饭了。” 金贵觉得挺不好意思:“三巧,让你送饭,怪不好意思的。” 三巧说:“矮油,瞧大牛哥说的,咱们乡里乡亲,邻里邻居,应该相互帮助,你身边又没个女人,冷了咋办?饿了咋办?没人暖被窝咋办?” 李大牛听到三巧话里有话,就很不乐意,三巧在村里跟李小林偷情已经不是啥秘密了。大憨的那个地方不行,地球人都知道。 既然三巧把饭送来了,大牛不吃又不好意思,只好拿起一张饼,一边吃一边看文件。 三巧说:“大牛哥,你喝水不?” 大牛摇摇头:“不喝。” “那你累不?俺给你捶捶背吧。”女人一边说,一边举起粉嫩的拳头,在大牛的肩膀上敲打。 李大牛吓得噌就跳了起来,一下把饼放下了,傻子都看的明白,这娘们要干啥,就是意图不轨,企图占便宜。 大牛皱起眉头,一本正经说:“大憨家的,你干啥?” 三巧说:“没干啥,就是想帮着大牛哥捶背啊?” 大牛说:“你还是回去吧,我不用人捶背,男女授受不亲,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三巧一点也不害羞,这女人的脸皮不知道有多厚,还是娇滴滴说:“人家心疼大牛哥嘛,你身边没个女人疼,多不方便?大牛哥,你晚上……憋得慌不?不如俺来帮你暖被窝吧?” 我晕,大牛再也受不了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刻义正言辞起来:“三巧,既然你喊我一声哥,我就把你当妹子,请你自重一点,我李大牛不是那种簪花惹草的人,你这样做对得起大憨吗?女人,要顾忌自己的名分。” 李大牛的教训让三巧的脸蛋一红,心里愤愤不平起来,你李大牛有啥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你是铁石心肠,装啥? 三巧说:“大牛哥,你没女人了,俺男人也不行,实在憋的难受,咱俩都需要,你就别装了,那事儿那么美,难道你不知道?现在你啥也别想,就把俺当兰芳嫂,咱俩亲热一下吧,谁也不吃亏。” 女人一下子抱住了大牛的肩膀,李大牛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 老实说李大牛确实难受,憋燥地不行,兰芳死了以后,他一年没碰过女人,男人的那个地方都生锈了。 可他不是一般人,非常顾忌自己的名声,把名声看的比生命还重要,一下把三巧推开了,直接推到了门外,提起她的衣服也扔出了门外,然后咣当关住了房门。 三巧在门外傻愣愣站了半天,想不到李大牛会油盐不进。这个木头疙瘩,不会是有毛病吧?三巧的心里就生出一股怨恨。 总的来说,三巧在李大牛哪儿没办成事,鸡蛋油饼白送了。 三巧就穿上衣服,在大街上溜达,她懒得回家,进门就怕遇到大憨。 说起来大憨这孩子也不错,做人老老实实,就是人有点憨傻,。 本来大憨那个地方很坚挺,每夜都会把女人弄得欲罢不能,可是自从三巧跟李小林偷情以后,大憨看到三巧的样子就恶心,怎么也不起了。 每天夜里,三巧都把大憨抱在怀里,两只手在大憨的肚子上来回的磨蹭,还在他哪个地方拨弄。 可是拨弄过来,再拨弄过去,大憨那个地方就是不起,跟得了瘟疫的鸡子一样,蔫不拉几的。 再一个,大憨有点丑,小眼睛大鼻子,尖下巴上长着一撮山羊胡子,才20多岁的人跟个山羊一样,皮肤也很粗糙。 有时候三巧怀疑,大憨真是他娘熬不住,跟村里的某头山羊生出来的。 跟李小林在一起就不一样了,李小林的手腕很高明,动作也到位,撩拨,亲吻,上下启动,做那事儿的时候一丝不苟,每天都把三巧弄得云山雾罩,三巧可喜欢李小林了。 可是李小林却死了,李小林的死在三巧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她再也遇不到像小林那样温柔体贴的男人了。 三巧了好想跑到李小林的坟上大哭一场,哀悼自己失去的那段感情。 三巧走在大街上,觉得自己非常的孤独,正走呢,前面来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手里提着酒瓶子,三巧一看认识,是长海。 长海这段时间也很不开心,因为他跟青竹的亲事泡汤了。 青竹从答应嫁给他,到跟他提出分手一共还不到三天的时间。 长海喜欢青竹,很久以前就喜欢了,但是他知道青竹这丫头喜欢的是何金贵。因为这件事,长海就觉得金贵是在玩他,心里很不服气。 他万念俱灰,所以借酒浇愁,从代销点出来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一步一晃荡。 因为看不清路,一脑袋撞在了三巧的身上,不是很疼,还很舒服呢。 三巧骂了声:“狗日的长海你干啥?走路不长眼啊?” 长海醉醺醺说:“三巧,你个浪……浪娘们,我喝多了,我不长眼,你也不长眼?是你撞我。” 其实是三巧故意撞向长海的,三巧看到长海的第一眼,心里就一阵欣喜。心说好了,遇到知音了。 她知道长海因为不能跟青竹成亲的事儿烦恼,借酒浇愁,她就想趁火打劫。反正饥不择食了,眼前有个喝醉的童男子,不睡白不睡。 三巧说:“长海,你咋喝这么多酒?” 长海说:“管你屁事?我……难受。” “哪儿难受?用不用嫂子送你回家?” 长海说:“不用,滚你个蛋!回家抱着大憨去吧,别碰俺。” “你个王八羔子,嫂子心疼你,你骂俺?真不是东西。” 长海说:“你才不是……东西,你跟男人睡,全村人都知道。” 三巧一听不乐意了:“你放屁!俺跟谁睡了,跟谁睡了!你说啊,你说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长海觉得软绵绵的,就提着酒瓶子:“你再撞俺,俺就给扎……扎漏水。” 三巧扑哧笑了,说:“扎啊,俺看你怎么扎?” 三巧这么一闹,长海的酒醒了大半:“哎呀,嫂子,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扎你呢?打死俺也不敢。” 三巧说:“谅你也不敢。” 长海说:“我喝醉了,嫂子,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我看不清路。” 长海一边说,一边把手搭在了三巧的肩膀上,三巧咕嘟一声:“谁让你喝那么多马尿?” 别管怎么说,三巧是一定要把长海送回家的,出于邻居的关系也好,嫂子对小叔子的关心也好,不能让他在大街上过夜,只好把他送回了家。 长海的家距离并不远,就在大街的西北角。 这座房子原本是他哥哥江海跟嫂子春娥住的。江海跟春娥得热病死了以后,江海就住在了这里,春娥的两个孩子跟长海娘住一块。 所以屋子里没别人,就江海一个人住。 打开街门,三巧扛着长海的一条胳膊,直接把他送进了屋子里。长海像猪一样扑倒在炕上。 “哎呀,渴,好渴,三巧嫂,水,俺要喝水。”长海断断续续说道。 酒喝多的人往往都会口渴,三巧只好打开暖壶给他倒水。可是掂了掂暖壶,里面是空的。 长海一个大男人,不喜欢收拾家,暖壶里从来不烧开水,看来没个女人就是不行。 三巧就捅开火,给长海烧水,水壶坐在火焰上,三巧嫂坐一边,心里就翻开了锅。 那边的长海左一口右一口,还是往嘴巴里灌酒,眨眼的时间半瓶酒又进了肚子,他的酒劲比刚才更大了。 “女人!他妈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贪慕虚荣,一个个就知道向钱看,金贵哥,你不够意思啊,青竹明明喜欢你……你却把她往我怀里推!你不够意思啊。” 长海醉醺醺的,不知道骂的是啥,三巧一看机会来了,就凑过去帮着长海盖被子:“长海,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忘恩负义的,我三巧就不是,没人疼你,嫂子疼你!” “你……你疼俺。” “是啊,嫂子疼你。” “你……你算老几,你又不是俺媳妇。” 三巧说:“你把嫂子当你媳妇,我就是你媳妇了,” “放……放屁,做媳妇要陪男人睡,你能陪俺睡?” 三巧说:“咋不能?你想睡,嫂子就陪你睡。” 三巧就抓住长海的手,从衣襟里穿过,一股温暖的感觉顺着长海的手臂就流遍了他的全身。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另眼相看 长海眼睛一眨哭了,猛地抱住三巧的细腰:“嫂子,还是你疼我,你就是我的老婆。呜呜呜呜…………” 三巧看看时机差不多了,一下把长海按倒,两个人倒进了被窝里。 三巧是有备而来,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趁机把眼前的这个帅处男给废了。 长海长得不丑,四方的脸膛,一对大眼睛,粗狂的脸膛,两只大手很有力气。 他已经21岁了,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也是兴致勃发的年龄。 三巧的年纪也不大,今年也21岁,嫁给大憨那一年她才十八。可惜婚后的生活没给她带来多少欢乐。她在大憨的蹂躏下度过了三年。 大憨不懂得疼女人,激动起来抱住女人就干,三两下就完事,完事以后把女人一甩,呼呼就睡。什么温存啊,他都不懂。 三巧觉得嫁给大憨是自己一辈子的失败,简直是毁在了大憨的手里。 因为跟大憨的感情不好,所以她也不待见自己的孩子,常把孩子丢给婆婆,半夜跟李小林私会。 开始的时候是很正当的,因为婆婆和大憨都同意,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罚款,跟村支书睡不算个事儿,反正很多人都跟支书睡。 后来就欲罢不能了,她被男女间的那点事儿给彻底醉迷了。陶醉在男女欢愉的江河里不能自拔。 再后来她就想,先跟大憨凑合着,等找到合适的,就跟大憨离婚。 今天三巧终于找到合适的了,那就是江海。 江海不但强壮,样子长得帅,还知道疼女人,在工厂的时候,很受那些小媳妇大姑娘的青睐。 江海也跟她们开着一些不论不类的玩笑,应该说三巧从那时候起就对江海另眼相看了。 但是有一点,他喜欢男人的成熟,不喜欢男人的幼稚,跟李大牛的稳重和安全感比起来,江海就不算个男人。 既然得不到李大牛,江海也凑合了。别人是老牛吃嫩草,我是老羊吃嫩草。 说起来也不算老,俺才21多岁,跟江海的年龄还很配呢。 三巧把男人纳在怀里,仿佛要跟他融在一起,长海抱着女人的腰,尝到了一股母亲的味道,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抱过他。他晕晕乎乎,不知所措,身不由己但是心里还清楚的很。 青竹的拒绝让长海的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愤怒,也产生了以后总酣畅淋漓的报复,他决定迈出人生的第一步,找个女人把自己的处男身破掉,要不然太吃亏。 三巧来的正是时候,正瞌睡呢,来个枕头。那长海就不客气了。 男人跟女人在土炕上翻滚,撕咬,对扑,一炕被子被撕的丝丝拉拉响,炕板也被碰撞的叮叮咣咣响, 咀嚼声,男女的呻唤声,炕板的咯吱声形成一首美妙动听的交响乐,两个人随着乐曲欢快地舞蹈。 长海有点懊恼,怎么会这么快呢,他看了看三巧说:“嫂子,对不起………” 三巧是过来人,她知道男人第一次都会控制不住,当初的大憨也是这样。就说:“没关系。” “嫂,我是不是有啥毛病?” 三巧就安慰他说:“不是,男人第一次慌张,都这样,多了也就习惯了?快乐不快乐?” 长海说:“乐是乐,就是太快了。” 三巧扑哧一笑:“没事,你先歇会儿,喝口水,一会儿嫂子保证让你爽。” 长海觉得三巧还是蛮温柔的,但是心里有点紧张,觉得对不起大憨哥。 大憨哥对他不错,自己竟然睡了人家的老婆,忒他娘的不是东西,。 从今以后,长海是个真正的男人了。三巧吃掉了他的童子鸡。 这时候,火焰上的水壶开了,发出吱吱的冒泡声,三巧就帮男人掖了掖被子,起来为长海倒水。 开水倒进茶缸里,三巧还帮男人吹倒不凉不热,送到了长海的嘴边。长海感叹一声说:“有个女人真好。” 只喝了一口,长海就惊得把嘴巴里的水几乎一股脑喷出来,因为这时候房门响了。棒棒棒,棒棒:“长海,长海在家吗?” 长海吓得差点不举,机灵灵就打了个冷战。一茶缸水几乎泼一被子,酒也醒了一半。 哎呀不好,是不是大憨哥来了?如果被他看到他媳妇光着在我炕上,他还不跟我拼命? 三巧也吓了一跳,但是立刻堵住了长海的嘴巴,:“嘘————别做声,咱听听外面的人是谁?” 敲门声继续,棒棒棒,棒棒:“长海,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开门!” 长海哆哆嗦嗦问:“谁…………呀。” 外面有个粗狂的声音说:“金贵,我何金贵,你开门。” 长海终于吁了口气,原来是何金贵,不是大憨,还好不用拼命:“金贵哥,你找我啥事?” 金贵在外面说:“我有事儿,你开门。” “金贵哥,三更半夜的我睡了,有事咱明天说行不行?” 金贵说:“不行,开门。咋,你还怕我占你便宜,两个老爷们,你怕个啥。” 长海没办法,他不知道该怎么把三巧藏起来,家里连个柜子也没有,女人果体,穿也来不及啊。 忽然,长海一眼看到了炕洞,那个炕洞很深,可以让三巧暂时躲进炕洞里,他就冲三巧使使眼,悄悄说:“炕洞,你先到炕洞躲一会儿,金贵哥走了你再出来。” 三巧立刻会意,抱起自己的衣服,滋溜,钻进了炕洞。 何金贵的耳朵好使,一耳朵听出个炕洞,他就知道里面有蹊跷。 何金贵怎么来了呢?其实很简单,傍晚时分,金贵也加班,他从办公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三巧被李大牛推出了门外,女人上身光着,他就知道这娘们没干好事。 不用问,一定是三巧勾引大牛哥,大牛哥不上钩。 何金贵的心里也很发愁,兰芳嫂死了半年,大牛哥孤苦伶仃一个人,日子确实难过,应该再给他介绍一个。 实在不行就偷呗,男人找女人,女人找野汉子,在黑石村不算个事,大家都需要,谁也不欠谁。 金贵知道大牛哥不是这样的人,就想追上三巧,让他帮大牛哥在村里介绍一个。也算让这女人彻底死了心。 金贵就收拾了文件,锁住办公室的门,追着三巧的身影走出了工厂。 没想到三巧人不大,腿不长,走起路来到挺快,眨眼就没影了。何金贵就很气馁。 刚要回家,却看到三巧搀扶着长海从对面走了过来,两个人絮絮叨叨。长海喝多了,醉眼朦胧。 金贵就知道不妙,三巧这娘们不干好事,一定要勾引长海。 不能看着自己兄弟吃亏啊?也不能看着大憨的家就这样散掉,于是何金贵开始冒坏水了。准备搅合一下。 他跟着长海和三巧的身影走进了长海的家,看着他们关门上锁,最后钻进被窝。 本来金贵想一脚踹开门,来一顿训斥,后来忍住了,人家两个亲亲我我偷人养汉管我个屁事?这不咸吃萝卜淡操心嘛。 再说两个人正在兴头上,万一吓得长海从此不举,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以后生儿育女都成问题,不能鲁莽。 所以何金贵就在外面等,眼睛不住偷看,等着他们完事。 恩恩,还挺快,三两下就完了,金贵就趁这个机会去敲门。 三巧从炕上趴下来,钻进炕洞,蜷缩在里面,两个屁股蛋亮光闪闪,黑洞洞的炕洞,就她那个地方亮,跟两个大灯泡一样。 金贵隔着门缝看的清清楚楚,心说,浪娘们,让你偷吃俺兄弟的童子鸡,看俺怎么收拾你? 长海没办法,就提上裤子去开门,门打开:“金贵哥,这大半夜的,你找我啥事?” 何金贵二话不说,坐在了炕洞上,故意翘起二郎腿,两腿一晃悠……咣既!在三巧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三巧在炕洞里面,被何金贵一脚踹得几乎栽一个跟头,但是她咬着牙,忍着初春的寒意,就是不做声。 长海擦擦汗问:“金贵哥,到底啥事?” 何金贵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夹在嘴巴上,稳稳当当点上,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这才说:“没啥事,没啥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看看我?” “嗯,看看你,你最近为啥不上班?”何金贵开始没话找话了,故意拖延时间。。 长海这段时间确实没上班,其实上次被金贵训斥一顿以后,他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直没精力上班。 原因很简单,一进工厂就会让他就想到青竹,觉得没面子,青竹的拒婚彻底击垮了他的自尊。 长海的脸蛋红红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何金贵就那么笑眯眯看着他,一边等着他的回答,一边轻轻哼着歌,两只脚来回的踢腾摇摆。 每摆动一次,都能准确无误踢在三巧的白屁上,啪啪有声,那感觉就是一个字,爽! “一不该啊你二不该,你不该偷偷摸摸把我来爱……” 第二百三十六章 管你屁事? “啪。” “偷偷摸摸爱我也没有关系呀,你不该跑到我的房间里来。” “啪!” “三不该呀四不该,你不该跑到我的房间里来。” “啪!” “跑到我的房间里也没有关系啊,你不该爬到我的炕上来。” “啪!” “五不该呀六不该,你不该爬到我的炕上来。” “啪!” “爬到我的炕上也没有关系啊,你不该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啪!” “七不该呀八不该,你不该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啪啪扑啪啪。” 何金贵非常的操蛋,他就是这么操蛋的人,唱一句,踢一脚,哼一声踹一下,不几下炕洞里的三巧屁股就肿了,被金贵给踢得春光灿烂。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当初的兰芳嫂,那时候兰芳嫂还没有跟李大牛成亲,有次兰芳嫂跟大牛哥偷情,正好被金贵撞见,金贵也是这样踢兰芳嫂屁股的。 长海有点傻眼,他觉得金贵哥是故意的,很想赶他走,可是又不敢开口。 “金贵哥,我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所以没去上班?” “是不是因为青竹的事儿啊?那个不怪我,是青竹自己改变了注意。” “啪!” 长海说:“我知道,我没有怪你金贵哥,我明天就上班行吗?”长海现在已经酒醒了大半,头脑也清醒了,满脑门子汗珠。 金贵说:“行!你现在有啥困难没?” “啪啪扑啪啪!” 长海说:“没有,没有。” 金贵问:“缺钱不缺钱?” “啪!” 长海擦着汗珠:“不缺钱,你给我的分红够花了。” 金贵说:“那生活有没有困难?有困难要说,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说,金贵哥会帮你的。” “啪啪啪!” “真的没困难。” “粮食够吃吗?” “啪!” “够吃,够吃!” “房子需要返修吗?” “啪!” “不需要,等我有了媳妇,结婚的时候再返修。” “好,那烧烟呢,烧烟够吗?” “啪!” 何金贵好像跟长海耗上了,净问些不填饥饱的话,故意拖延时间,就是要多享受一下踢三巧屁股的那种感觉,他还舍不得走了。 炕洞里的三巧大汗淋漓,两腿哆嗦不已,女人实在受不了了,嗷地一嗓子从炕洞里窜了出来,指着何金贵就骂:“狗日的何金贵,你故意的是不是?没见过你这么缺德的,为啥一直踢俺屁股?” 三巧一下子从炕洞里冒出来,何金贵假装吓一跳:“三巧,怎么是你?你在……长海的炕洞里干啥?” 三巧语塞了,不知道咋解释,只好蛮不讲理骂道:“管你屁事?” 何金贵已经两次破坏三巧的好事了。 第一次是三巧跟李小林偷情的时候,被何金贵从窗户里爬了进来,。那一次三巧在李小林的被窝里根本没出来。 那天晚上以后,李小林就被野狼拖走,小林的死一只是个秘密,他为啥就死在了野狼谷呢?三巧一直觉得小林的死跟金贵脱不了干系。 现在金贵又接二连三踢她,三巧再也忍不下去了。 女人没穿,何金贵的脸腾地红了。 乡下就这样,嫂子跟小叔子打情骂俏不算个事儿,唯一不能做的,是在大伯子跟公公面前失态。 何金贵比大憨大一点,按照辈分,金贵应该是三巧的大伯哥,兄弟媳妇在大伯哥面前坦胸露乳,让何金贵羞得无地自容。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兄弟媳妇会果体从炕洞里爬出来,一时间傻了眼。 “三巧?你这是………………?”何金贵故作不知,还故作惊讶。 “何金贵,少给我装,踢老娘踢得很过瘾是不是?你踢啊,接着踢啊?”三巧一点也不服气,冲何金贵凑了。 长海一看不妙,赶紧把三巧拉开了:“行了,别胡闹了,还不嫌丢人啊,快穿衣服。” 三巧说:“咋了,俺咋丢人了?何金贵踢俺!老娘饶不了他。何金贵,你要是个站着撒尿的主,你就接着踢!” 三巧一蹦跶一蹦跶,也在给她擂鼓助威。何金贵的脸就红到了耳根。 长海赶紧帮着三巧穿上衣服,把女人推出了门外。出门以后三巧说:“长海你等着,明天俺还来。” 长海说:“走吧,走吧,咱俩的事儿到此为止。” 三巧问:“为啥?” 长海说:“我不想对不起大憨哥,大憨哥那么老实,你还是跟他好好过吧?” 三巧不干了,接着又把胸一挺:“咋?吃干抹净想不认账了?信不信俺到乡公所告你强健俺?” 长海吓了一哆嗦:“三巧你讲不讲理?到底谁强健谁?要知道今晚在下面苦苦挣扎的可是我!” 三巧说:“俺不管,反正你不能白睡俺。” “那你说咋办?要不……我给你钱。” 三巧说:“切,你把俺当成啥了,城里的窑姐啊?俺不要钱。” “那你要啥?” “俺就要你!以后,俺每个礼拜俺来一次,你叠好被窝等着,要不然俺就在村里嚷嚷,说你强健俺,让你娶不上媳妇。” 碰上这么个活宝,长海还真拿她没办法,只好投降:“好吧好吧,你先走,我每个礼拜都等你行了吧?快走,快走。” 长海迫不及待往外推她,三巧才屁颠屁颠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没忘在长海的脖子上啄一口。 长海返回屋子以后,坐在椅子上,脸蛋同样红红的,不知道怎么跟金贵解释。 何金贵捂着嘴巴偷笑。 “哥,这件事我需要解释一下…………”长海想说点什么。 但是何金贵把手摆了摆,阻止了他开口。 金贵说:“你不用解释,这没啥,人之常理,但是兄弟,你别影响工作,还是多多挣钱,娶个媳妇回家是正理,想啥时候日,就啥时候日,随用随取,多方便啊。这样下去不是个理儿。” 长海擦擦汗说:“我知道,金贵哥,但是你要替我保密,被大憨哥知道,我就完了。” 何金贵,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不会说的,但是我希望你俩到此为止,别再发展下去了,要不然太对不起人家大憨了,这是作孽。” ………………………… 三巧跟长海偷情的事儿还没有完,以后两个月的时间,三巧共找过长海十多次。 每一次三巧都是对长海威逼利诱,又是哄骗又是做好吃的,有时候给长海拿个苹果,有时候是一卷烙饼,通常长海吃完以后,都要跟她来一次,要不然三巧就大喊大叫,说长海对她非礼。 长海被逼得没办法,只好一次次就范。他们两个从此以后陶醉在男女的欢愉里。 他们的地点也选择不一,有时候是家里的土炕上,有时候是锅台前,有时候是野地里,有时候是桥洞里,他深深被三巧给迷恋了。 开始的几次,长海确实不行,不几下就跟花儿一些样凋谢了,随着次数的增多,他坚持的时间也渐渐加长。 他的英俊,强壮同样让三巧醉迷了。每次三巧都是嗷嗷大叫,摇头晃脑,浑身颤抖不已,长海也如梦如幻………… 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三巧偷人的事儿在村里传的风言风语,唯一不知道是就是大憨。 这件事首先传到了大憨娘的耳朵里,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儿媳妇捉在床,把她背后的野汉子揪出来,游街示众。于是就悄悄跟踪三巧。 这天,三巧吃过晚饭,一抹嘴,先帮着婆婆洗了碗筷,然后给孩子喂了奶,将孩子往男人大憨的怀里一扔,说:“你看孩子,俺出去一下。” 大憨说:“三更半夜,你出去做啥?” 三巧一瞪眼说:“管你屁事,俺出去撒尿行不行啊?这你也要跟着?” 大憨怕媳妇是出了名的,从来不敢跟三巧犟嘴,就说:“那你去吧,快去快回。” 三巧扭搭扭搭出去了。大憨娘默不作声,跟在后面撵着三巧的身影也跟了出去。 老太太跟日本鬼子特高科追捕地下党一样,蹑手蹑脚,屏气凝神跟在后头,不去做特务真是浪费了人才。 她看到三巧的身影拐了两拐,终于拍响了长海的家门。 轻轻拍了两下门,三长两短,这是三巧跟长海约定的暗号。 门打开,闪出长海核桃一样的小脑袋,长海来回看了看,发现没人跟踪,拉着三巧的手进了家,然后插上了街门。 两个人刚到院子就把持不住,三巧一下将长海抱在怀里,跟猫头鹰一样,抱着长海的脑袋使劲的亲,叭叭有声,把长海的脸蛋都弄湿了,大憨娘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但老太太没有做声,捉贼拿赃,捉奸捉双,现在进去人家不承认,自己是自讨没趣。 不如等他们脱光衣服,钻进被窝,然后老娘从天而降,岂不吓得他们两个废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太太就耐心地等。 第二百三十七章 想死俺了 就听里面长海说:“亲亲,你终于来了。想死俺了。” 三巧说:“俺也想死你了,等不及了吧?” “嗯嗯。” “那咱快点,速战速决,时间紧任务重,家里孩子正哭闹呢。” 两个人跟地下党接头一样,开门进屋,也不废话,直接开始。 三巧脱了衣服,长海也脱了衣服,两个人抱在一起。 三巧一开始就显出特有的那种焦躁和不安,好像八辈子没有碰过男人一样,他的皮肤光滑,因为刚生过孩子的缘故,身材相当的丰满,前凸后翘。 长海一下把女人压倒,两个人在炕上翻滚起来,嘻嘻哈哈打闹。 大憨娘在外面听不听楚,恨不得变成夜猫子,将自己的耳朵甩进房间里面听个清楚。 她想爬墙头过去,可是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根本敲不上去脚,于是老太太一咬牙,回家!把儿子大憨叫过来,揍他丫的。 于是大憨娘就扭动着一双小脚跑回了自己家,进门以后发现大憨在逗儿子玩,老太太一下把孩子抢过来,掼在地上,顾不得孩子哭叫,揪住大憨的耳朵就往外拖。 大憨被他娘拉得趔趔趄趄,耳朵几乎被扯成风筝,赶紧求饶:“娘,咋了,你扯俺耳朵干啥?” 老太太气的都说不出话了:“你个乌龟王八羔子,人家把绿帽子从头给你戴到脚了,你还有心思在家逗孩子?你老婆跟人睡了。” 大憨一愣:“咋回事,你说三巧?跟谁睡了,她不是出去撒尿吗?” “撒尿是假,偷人养汉钻别人被窝是真,你还傻愣着干啥?还不快去把你老婆拉回来?” 大憨一听就火了,在黑石村,女人偷人养汉子虽然不算个事儿,被丈夫知道确实够没面子的。男人的脊梁骨会被村民的口水压弯。 “三巧在谁家?” “长海家,是长海偷你老婆。” “狗日的长海,爷爷跟你拼了!? 大憨再傻,也听明白了娘说的是啥,立刻暴跳如雷,其实男人的脸面都在女人的裤腰上拴着呢,她哪儿裤腰一松,你的面子就丢尽了。 三巧的背叛激起了大憨仇恨的怒火,竟然背着男人偷汉子,这还了得?刀呢?我的刀呢。 大憨暴跳如雷,一下子冲进厨房,抓起一把切菜刀气势冲冲出了门,他娘在后面跟着。 大憨听到孩子在家里哭,就转身说:“娘,你别跟着,在家看孩子吧,孩子在里面哭。” 大憨娘说:“看个屁!你确定那孩子是你的种?谁知道是那个男人跟三巧生的,死了也不管,又不是我孙子。” 大憨觉得有理,他头前走,他娘在后面给他擂鼓助威,母子二人直扑长海家。 来到门口,大憨气冲牛斗,将长海家的街门拍的震天响:“狗日的长海你出来,竟然睡我老婆,看我不剁了你,劈了你…………” 这时候,三巧跟长海在屋子里玩的正欢,街门一响,两个人停止了动作,长海真的吓得痿了,从三巧的身上爬了下来。 三巧也意识到了不妙,一听就知道是大憨的声音,哎呀不好,被人捉在床了,她问长海:“是大憨,咋办?” 长海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立刻说:“还能咋办?穿衣服,跑!” 于是两个人悉悉索索开始穿衣,都穿反了,长海抓起三巧的内裤就往脑袋上套,三巧抓起长海的裤子就往身上披。 出来房门以后,三巧就扑向了街门,但是长海一下拉住了她,说:“街门不能走。” 三巧问:“为啥?” 长海说:“你傻啊,大憨在门口呢,从另一边围墙走,快点,我扶你过去。” 两个人慌不择路,走向了另一边围墙,墙头太高,三巧的个子小,根本爬不过去,长海的脑子就是好使,一下子蹲了下来,对三巧说:“你踩我脑袋上,我抬你过去。” 三巧就踩在长海的肩膀上,长海直起身子,把三巧高高举起,因为三巧穿着高跟鞋,把长海的肩膀踩得生疼。 长海就托着三巧的屁股,使劲往上顶,一边顶一边说:“你别放屁啊,你要是放屁,把我熏晕了,掉下来把你屁股摔八瓣。” 三巧怒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快点。” “你往哪儿踢呢?原装的零件,踢坏了你赔。” “闭上你的臭嘴!” 终于,长海把三巧托上了墙头,手一松,扑通一声,三巧从墙头这边就摔倒在墙头那边,那边传来哎呀一声惨叫。 把三巧送出了墙头,长海终于吁了口气,现在三巧不在,我就不信大憨敢把我怎么样? 他就慢慢吞吞去开门,一边走一边假装刚睡醒:“谁呀,半夜三更的,这是干啥类?” 外面的门几乎被大憨拍散架,大憨一边踹门,一边用菜刀在门框上剁,把长海家的街门剁得条条裂痕,嘴巴里还不停地骂。 长海打开门,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问:“大憨哥,咋了?” “咋了,我去的!”大憨一脚跺了过来,正好踢在长海的肚子上,长海一个没留神,被踢了个仰面朝天。 大憨顾不得搭理他,领着他娘就往屋子里冲,想看看三巧是不是在长海的被窝里。 冲进屋子以后,两个人立刻傻眼,只见长海的炕上空空如也,三巧连一根毛也没有留下。 大憨跟他娘两个人互看了一眼,没想到扑空了。 长海妆模作样扑了过来,一下抓住了大憨的脖领子:“狗日的大憨你干啥?为啥提着刀子来俺家?你想杀谁?” 大憨一使劲就把长海甩开了,:“我杀你,你睡俺老婆。” 长海说:“你放屁!谁睡你老婆了?你那只眼睛看见了?” “俺娘看见了,俺娘跟着三巧出来的,看见她进了你家。” “你胡说八道,少污蔑人,说话要讲证据。” 大憨没啥说了,是啊,没证据说个屁,屋子里根本没有三巧的影子,怎么能告他们两个通奸呢? 还是大憨娘老谋深算,老太太瞪着眼睛,使劲抽着鼻子,跟猎狗一样,她从屋子凌乱的现场闻到了儿媳妇来过的味道。 炕上是两个被窝,她伸手摸了摸,两个被窝里面都是热热的,还有余温。 再一个,地上有两只鞋,而且两只鞋子不一样,一只平底的,一只高跟的,原来三巧走的时候太慌张,把鞋穿差了,穿走的也是一只平底的,一只高跟的,地上的那只鞋正是三巧的。 大憨娘毫不犹豫,啪啪就扇了长海两耳瓜子,怒道:“你还给我装?你个光棍汉,为啥睡觉是俩被窝?地上的鞋是谁的?你屋子里有女人吗?这就是三巧的鞋,你还给我装》” 然后他吩咐儿子大憨:“给我打!” 大憨一看有娘撑腰,一下子鼓足了勇气,一拳打在长海的脸上,他不敢用刀子,关键时刻大憨还能控制,知道用刀子杀人是要偿命的。 长海的鼻子一下子就窜出一股鲜血,再次倒在了地上,大憨气急败坏,挥刀冲了上去,将菜刀架在了长海的脖子上,怒喝一声:“我他妈杀了你——————” 大憨咬牙切齿,已经愤怒到极点,长海知道纸是保不住火了,事情已经败露,垂头丧气把眼一闭,说:“大憨哥,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 可是大憨的刀子在长海的脖子上晃了半天,就是砍不下去。 三个人这么一闹,村子里的人都被惊醒了,大家呼呼啦啦出门查看,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长海娘,长海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听说大憨娘领着大憨跟儿子拼命,老太太两脚一蹦,几乎窜房顶上,扭着一双小脚就冲了过来。 走进院子以后,发现大憨提着刀子架在儿子脖子上,老太太护犊子心切,使劲一跳,就从院子当中跳在了屋子当中,撞在了大憨的身上。 “死大憨,臭大憨,你杀俺儿子干啥,有本事你就杀了俺,俺跟你拼了!” 大憨娘一看就不乐意了,没想到长海娘会跟儿子拼命,她也不甘示弱,揪住长海娘的头发就滚到在地上,两个老太太滚打在一起。 说是老太太,其实两个女人的年纪都超不过40岁。 大憨娘揪着长海娘的头发怒道:“你儿子偷俺儿媳妇,你赔俺媳妇,赔俺媳妇。” 长海娘不甘示弱,使劲的拧,一边拧一边骂:“你放屁!你是儿媳妇勾俺儿子,你儿媳是残花败柳,她吃了俺儿子的童子鸡,一滴精十滴血,吃多少好东西也补不回来,应该你赔俺!!” 整个屋子打作一团,也吵作一团,黑石村的夜晚无比的喧闹。 黑石村的村民被熙熙融融的吵声惊醒了,大家纷纷出来查看。很多人过来劝架,拉了半天才把大憨娘跟长海娘拉开。 两个娘们斗得狼狈不堪,一个个衣衫不整,大憨娘的衣襟被抓破了,长海娘的头发也被揪掉一缕。 大憨娘还不服气,接着骂:“你个小x眼子养的,生个儿子不成材,专搞别人的女人,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第二百三十八章 各回各家去! 长海娘不甘示弱,拍拍自己的肚子道:“别看咱的窑不好,烧出的砖块就是比你强,至少俺家长海不呆不傻,再看看你自己,净烧些破砖乱瓦,三巧看上俺家长海,那是俺儿子有魅力,有本事就关管住你儿媳妇的腿,别让他随便夹男人。” “你个骚x烂货,俺跟你拼了。”大憨娘一听就急了,只往长海娘的身上撞,幸好大家眼疾手快,把她拉开了。 两个女人不依不饶,相互揭短,把当初对方偷人养汉的事儿都端了出来,言语不堪入耳。 这时候,一个老人的声音咳嗽了一下:“咳咳咳,你们这是干啥类?赶会类还是瞧唱类?一个个没事干瞎闹个啥?各回各家去!” 大家一看,原来是何金贵的爹何老庚走了过来。 何老庚也是被他们给吵醒的,两个娘们当街乱骂,嗓门又尖又细,大半道街的人都听见了。何老庚也起来观看。 何老庚德高望重,在村里的辈分最高,而且是前任的支书,说话是相当有分量的,他往哪儿一站,大家都不敢做声了。 何老庚问:“到底咋回事?大憨娘,长海娘,瞎闹个啥?” 大憨娘觉得非常冤屈,先叫了一声:“老庚叔,您得给俺做主啊,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儿媳妇偷人养汉,叫俺出去咋见人啊————啊,呵呵呵呵呵。” 大憨娘坐在地上就哭,一边哭一边说,把事情的原委统统告诉了何老庚,何老庚一下子就皱紧了眉头。 偷人养汉这种事在黑石村不算个事,谁家男人不偷腥?谁家女人不养汉?不养汉子的女人,你出门都不好意思见人。 何老庚也不好说什么,他总会一碗水端平,向理不向人,冲长海一吼:“长海,你给我过来,有这么回事吗?” 长海微微弱弱道:“有,不过,是俺找的三巧,不是三巧找俺,每次都俺勾搭她来着,这事不怪三巧?” “是这样吗?” 长海说:“是。” “你打算怎么处理?” 长海一低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现在的长海完全蔫了,觉得愧疚不已。:“我想跟大憨哥赔不是,认打认罚,大憨哥,你说吧,是杀是刮,随你的便,我错啦。” 长海也是条硬汉子,甘愿把所有的责任都担下来,往地上一跪,把脑袋一伸,那意思,大憨,有本事你就砍了我,老子保证不皱一下眉头。 大憨一下子就傻了,别看他刚才气势汹汹,当长海真的跪在他面前,让他随便发落的时候,他还真的没注意了。 不能砍啊,一刀下去这个家就完了,儿子咋办,老娘咋办?这个家咋办? 大憨一跺脚,把菜刀往地上一扔,哎了一声,拉着他娘就走出了门。 大憨娘觉得儿子没出息,就骂他:“你个脓包,为啥不砍他?” 大憨说:“砍下去容易,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坐牢了,谁来给你养老送终?谁来养活我儿子?” 大憨娘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大憨说:“不这么算还能咋办?是你儿媳妇找的人家,娘,儿子没本事啊,拢不住媳妇的心,我决定了,跟三巧离婚,让她走吧。” 大憨娘怒道:“离婚?没那么容易,不能这样便宜她。” 大憨说:“娘,咱回吧,反正丢人是丢到家了。” 母子二人拨拉开人群往家走。 长海低眉耷眼跪在地上根本没起来,实在觉得对不起大憨,也觉得对不起三巧,都怪自己鲁莽,贪图一时痛快。 何老庚把长海搀扶了起来,摇摇头,也没啥可说的。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有人呼呼啦啦开始散去,何老庚也开始往家走,路过大憨家门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一声嚎啕:“救命啊,救人啊,孩子掉井里了——————” 何老庚就吓了一哆嗦,大踏步走进了大憨的家,只见大憨娘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大憨急得直跺脚,赶紧找绳子。 何老庚问:“大憨娘,咋了这是?” 大憨娘一下子抓住了何老庚的手:“老庚叔,不得了了,俺孙子……孙子掉井里了。” “啊!”何老庚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原来,刚才大憨娘领着大憨去找长海算账,把孩子一个人扔在了家。 大憨的孩子才一岁半,刚刚学会爬,因为家里没人,孩子一边爬一边哭,最后爬在了院子里的枯井旁边,一个没留神掉了进去。 大憨跟娘回家以后,先找孩子,找过来找过去也没有发现,最后大憨拿着手电往井里一照,吓得当时就昏过去。 孩子掉井里了。 大憨当时就没了注意,他娘一个跟头向后摔倒……不省人事。 何老庚急得一跺脚:“愣着干啥,喊人,往外捞孩子啊!!!” 大憨这才恍然大悟,把绳子拴在腰里,好多村民听到了大憨娘的呼叫,纷纷过来帮忙。拉的拉拽的拽。 孩子终于捞出来了,可惜已经死在了井里头,彻底断绝了呼吸。 是个男孩,鼻子跟眼非常的秀气,头发很浓密,长得像三巧,小脸苍白苍白的,四肢已经冰凉。 刚才在长海家闹腾了一个小时,孩子掉井里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没人管。 刘先生过来以后,翻开孩子的眼皮看了看,又摸摸心跳,就摇摇头,直说了六个字:“凉透了,没救了。” 塌天的大祸终于降临在大憨的头上,媳妇偷人逃走不知所踪,儿子又掉进了井里头。他再也无法经受这种打击,向后一步厥到,脑袋磕在了一块板砖上,同样人事不醒。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还好刘先生在身边,老先生赶紧拿出三根钢针,分别在大憨身上不同的部位扎了下去。 大憨醒来以后就是一阵哈哈大笑,手舞足蹈:“死了,死了,真的死了,哈哈哈哈哈…………” 他眼神迷离,口流羼水,很明显是疯了。 三巧一时的欢愉,把整个家庭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痛苦中,孩子的惨死击溃了大憨最后的精神防线,他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 大憨的脑子本来就不好使,人呆呆傻傻,说话不算很清楚,小时候因为发烧,烧坏了脑袋,留下了羊癫疯的后遗症,这下好,彻底报废了。 他娘醒过来以后仰天就是一声嚎啕,哭的声泪俱下,抱着孙子的尸体呼天喊地,顿足捶胸。 她知道这儿子是大憨的骨肉,因为三巧嫁过来的时候还是处,那时候她还没有学会偷人。 当初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罚款,大憨娘才不得已让儿媳钻进了村支书李小林的被窝,没想到从那儿以后三巧会一发不可收拾,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村里疯狂找男人。 她该怨谁?现在孙子死了,儿子也疯了,只剩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这日子以后咋过? 大憨娘抱着孙子昏过去好几次,村里人怎么劝也劝不住,最后何老庚一跺脚:“大憨娘,事已至此,还是把孩子埋了吧?” 大憨的儿子是第二天下午埋掉的,因为太小,连口棺材也没有,只是找块塑料布,卷吧卷吧找个坑埋掉了。 大憨娘还把孙子的衣服一起填进了坟坑里,哭的死去活来。 从大憨疯掉,到儿子埋葬,三巧一直没回来,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一走就是杳无音讯。 直到一个月以后的一天,长海从工厂下班回来,那时候天还早,日头还没有落下,他就想到自留地去看看。 他扛着锄头,刚刚走进玉米地,一条人影就窜了出来,一下子把长海抱在了怀里。 是个女人,那女人披头散发,脸上脏兮兮的,可能很久没有吃过饭了,小脸蛋蜡黄。 开始的时候长海吓了一跳,等他看清楚女人的样貌,立刻惊叫起来:“三巧?怎么是你?” 那女人的确是三巧,三巧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原来那天三巧被长海推出了墙头外面,她不敢回家,害怕大憨用刀劈了她,于是她就偷偷返回了娘家。 三巧的爹娘都死了,家里只有一个哥哥跟嫂子,三巧刚回娘家的那会儿,嫂子跟哥哥还十分的热情。几天以后,当听说三巧因为偷人,逼疯了大憨,儿子也掉井里淹死了,哥哥跟嫂子就大怒,冲三巧发了一通脾气,把她赶出了家门。 三巧的哥哥嫂子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妹妹简直没人性,这不是坑了人家大憨吗? 于是哥哥跟嫂子就领着妹妹到大憨家赔礼道歉,哪怕跪地求饶,良心也能安生一点。 哪知道三巧根本不敢进大憨的家门,没进村子就半路逃走了,他害怕婆婆会杀了她。 三巧不敢进村,就在玉米地里转呀转,饿了就刨个野地瓜吃,渴了就到小河边喝口水,她破衣烂衫,在野地里游荡,一直游荡了半个多月。 她在苦苦等着长海,想跟长海远走高飞,终于,长海出现了,三巧就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想干啥? 三巧说:“长海,你带俺走吧,离开黑石村,俺想跟你过。” 长海再次见到三巧,心里十分纠结,两个人的错误毁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他的心里本来就很难过, 他抱着三巧说:“三巧,我不能跟你过,不能对不起大憨哥啊,现在大憨哥疯了,更需要人照顾,我是个罪人,真的把你接回家,村里人的风言风语会压死我。” 三巧说:“那咱私奔吧,离开这个地方,走的远远的,俺再也不回黑石村了。” 长海说:“不行,我走了俺娘咋办?我以后还咋在村里立足,我们已经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三巧说:“你说咋办?俺现在真的没有去路了,会饿死的。” 长海说:“三巧,你回吧,大憨娘会原谅你的,这事儿又不全怪你,孩子的死是误会,大家都有责任,回去跟大憨哥好好过,以后别再偷人了。” 三巧一听就哇哇大哭:“俺不,其实俺一点也不稀罕大憨,俺稀罕你,长海,你带俺走吧,要不然俺就没活路了。” 那时候乡下就这样,不流行恋爱,纯粹是男女搭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啥爱不爱的。男女不能行房才是婚姻危机的最大关键。 三巧哭哭啼啼,泪如雨下,长海心疼地不行:“你还没吃饭吧?” 三巧说:“没呢。” 长海说:“那好,你躲在这里不要动,我回家给你拿点吃的。” 三巧就点点头,她确实饿坏了,恨不得把长海一口吞下。长海放下锄头,偷偷潜出了玉米地。回家给三巧准备吃的。 三巧一个人躲在玉米地里苦苦等待。现在是春末夏初,不是秋天,庄家人喜欢种春玉米,青纱帐很高,三巧才得以藏身。 她不敢靠近黑石山,因为山上有狼。 三巧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跟长海私会,被不远处的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那个人是村里的一个无赖,名字叫土豆。 土豆是个流氓闲汉,好吃懒做,一般不下地的主儿,平时偷个鸡,摸个狗,除了好事啥事都干,30岁了还没找媳妇。 今天他拿着一个苹果,一边吃一边往地里走。想踅摸一下,看看地里的庄稼熟了没有,顺便摸几个玉米棒子。回家煮着吃。 刚刚走进玉米地,就看到有人在哪儿哭,他仔细查看,他看到长海跟三巧在哪儿抱头痛哭,心里就是一喜。有便宜可占。 三巧跟长海的对话土豆听得清清楚楚,心说长海你个狗日的,竟然还跟三巧黏黏糊糊,这要是被大憨的本家弟兄知道,还不打死你? 长海走了以后,土豆就开始冒坏水了。 其实他有点喜欢三巧,因为娶不上媳妇,下面憋得不行,找了三巧几次,三巧都没有怎么搭理他。 现在可是个机会,不如日她一下。土豆就呵呵笑着钻进了玉米地。 “三巧,是你啊?你在这儿干啥?”土豆笑呵呵迎了过去,三巧的心里就是一凛。 现在的三巧逃亡在外,最怕村里人知道,第一是害怕大憨娘报复她,第二,大憨的本家兄弟也在寻找她。 三巧一看是土豆,就吓得往后缩。知道他不怀好意。 土豆说:“咋,不认识了?三巧你好大的胆子。” 三巧说:“俺咋了,土豆你个鳖孙养的,你想干啥?” 土豆说:“你逼疯了大憨,害的亲生儿子掉进了井里,你罪大恶极知道不知道?如果我到公安局去告你,你是要坐牢的。” 三巧心里虚,扑通就给土豆跪了下去:“土豆哥,你放过妹子吧,俺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求你别告诉俺婆婆,求你了。” 女人磕头如捣蒜,脑袋磕在地上碰碰响。 土豆说:“不让我告诉你婆婆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三巧一听就说:“啥条件?只要俺能办到就行。” 土豆说:“你让我亲一下,,我手里的苹果也归你。” 三巧已经三四天没吃东西了,饿的头晕眼花,看着土豆手里的苹果直流口水。 “土豆哥,你想弄俺?” “是啊,三巧,老实说我稀罕你很久了,可你不识趣,宁可钻进长海这个小白脸的被窝,也不搭理我,你要是让我弄一下,我就放你走。” 土豆一个劲的笑,把三巧吓得不行,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夜幕降临,很多人下工回家,山道上熙熙融融净是人群。 三巧一咬牙,日就日了,这有啥,反正身子是肉做的,又日不坏。一咬牙说:“你来吧,苹果拿来。” 土豆一听乐坏了,奸计终于得逞,三巧这次插上翅膀也逃不掉了。他就把苹果递给了三巧。 三巧抓住苹果吭哧就咬掉半个,大口大口咀嚼起来,土豆就一扑而上,把三巧按在了身下。 女人趴在地上,还是抱着苹果猛啃,土豆就从后面剥下了三巧的裤子。 土豆一下子就疯狂了,趴在女人的后背上又亲又搂,两只手绕过她的身子。 三巧只顾吃苹果,根本不在意,她对男女间的那些事表现地及其平淡,跟喝白开水一样,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像城里的公交车,是个人就可以乘坐。 一个苹果换来跟女人的一次,土豆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 向下一拉,三巧的裤子就彻底扯掉了。 “土豆,你……你搞错地方了。”三巧提醒他,甚至怀疑土豆没经验,没找准入口。 可土豆嘿嘿一笑:“我最喜欢搞错地方了,这样才刺激。” “土豆,你起来,换个位置行不行,俺难受。” “不行,除非你叫我一声好哥哥。” “好哥哥,求求你快点,俺受不了了。” “嘿嘿,想得美,让你从前看不起我。”土豆更用力了。也还从后面搬过女人的头,亲她的额头亲她的,还把三巧的鼻子顶在牙齿上拼命的摩擦。 三巧觉得土豆有点变态,这样的搞法弄得的她浑身难受,真想一脚踢飞他。可是大路上熙熙攘攘,净是傍晚回家的人群,三巧只好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 咣当一声爆响,土豆的脑门差点被砸裂,鲜血哗啦就流了下来,土豆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三巧也听到了那声闷响,扭头一看,原来是长海拿着干粮赶了过来。 三巧跟土豆在玉米地里快活,青纱帐晃晃悠悠,被赶来的长海瞧得清清楚楚。 长海气坏了,三巧你个死女人,见人就偷,我弄死你! 长海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喷薄而出的怒火,举起旁边的锄头,冲土豆地瓜一样的脑壳就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可不轻,直接把土豆的脑袋给敲成了土豆。脑浆子几乎给敲出来。浓烈的鲜血溅了三巧一脸,都是黏糊糊的。 长海一脚把土豆踹下来,上去揪住了三巧的头发,啪啪啪就是七八巴掌:“死女人,臭女人,我让你偷,我让你偷,一天不偷男人你会死啊?我宰了你!!” 长海一边骂一边用力掐向了三巧的脖子,把女人掐的白眼直翻,差点背过气去。 三巧眼巴巴看着长海,眼睛里流着泪,舌头吐出来老长,她呼吸急促起来。 女人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嘴角上反而挑起一股解脱的笑意。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长海心软了,三巧的那两滴眼泪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他的手慢慢松开,看着土豆血肉模糊的尸体,流露出绝望的尖叫…… 三巧觉得自己该死,一步错步步错,一时的贪欢送掉了儿子的性命,丈夫大憨被逼疯,也是她想不到的。 虽然她不喜欢大憨,也不待见她跟大憨的儿子,可是当儿子惨死的大憨疯傻的消息传进她耳朵以后,她的心就彻底震撼了。 儿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心疼呢?跟大憨结婚两年,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家里的横祸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一种愧疚和不安瞬间折磨了她的心。 自己罪孽深重,三巧觉得她该死,不如就这样被长海掐死算了,一了百了。 所以他没有反抗和挣扎,眼神里甚至连绝望都没有。 长海最后还是气馁了,把手从三巧的脖子上放了下来,女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长海,你掐死俺吧,俺活够了,也许死了会更好,俺就能解脱了。” 长海的眼睛几乎冒火:“说,为啥要偷人,你有了我还不知足吗? 三巧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啊,是土豆强俺,他逼俺,他就去告发俺,俺没办法啊。长海,你原谅俺一次吧。” 三巧一边说一边抱住了长海,祈求他的安慰。声泪俱下。 长海说:“三巧,你走吧,现在我杀了人,要去坐牢,以后没人照顾你了。你走的远远的,到城里去,到山外去,重新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三巧知道长海下不去手杀她,长海是个善良正直的小伙子,她不忍害他,就说:“长海,咱们一起走,俺不想看着你坐牢,放心,俺以后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一辈子。俺就是你的女人。” 第二百四十章 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长海看着地上土豆的尸体,土豆的脑袋还在冒血,鲜血喷泉一样,呼呼的往外冒,一动不动,估计死翘翘了。他没穿裤子,瘦削的身子跟干柴一样,腿上也长满了黑毛。 长海心里有懊恼,有悔恨,有委屈,也有泪水,觉得自己冤得慌,太鲁莽了。这一锄头下去,除了是对土豆的愤恨,也有对三巧背叛的报复。 现在自己杀了人,根本不能留下,留下会被枪毙,老娘可就惨了。 还不如跟三巧一起逃走,走的越远越好,多活一天算一天,多活一天快活一天。 最后他钢牙一咬:“好,咱们走,现在就走,远走天涯,闯出一片出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长海站起来拉起三巧的手,先帮她穿上了衣服,然后奔向幸福路连夜逃走了,这一走三年以后才回来。野地里只留下了土豆的一具尸体。 其实土豆没有死,只是脑袋被长海砸破了,后半夜的时候他才睁开眼,晃晃悠悠站起来,摸了摸黏糊糊的脑袋,发现脑门上有个大窟窿,他吓了一跳,卧槽,漏水了? 摸着脑袋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的脑门为啥会被人打出一个窟窿来,猛然看到了旁边那把带血的锄头,这才恍然大悟,一定是长海,长海把我打成这样的。 娘希匹仙人板板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土豆用衣服缠着脑袋,晃晃悠悠回家找长海算账,哪里还有长海的影子,早拉着三巧跑的没影了。 土豆就跑进长海家,将屋子里的家具,家电还有窗户,一股脑砸了个粉碎。砸烂了长海的家具还不算,又在他们家的狗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把那条癞皮狗踢得吱吱乱叫,夹着尾巴窜出了家门。 他觉得长海很可能是跑进了何金贵的工厂里,长海是金贵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何金贵一定会包庇他,于是天亮以后,土豆到金贵的工厂去闹事。 土豆站在何金贵工厂的门口,指着院子一个劲的嚎叫:“狗日的长海你出来?挨操的三巧你出来!你们两个狗男女狼狈为奸,相互捅的爽了,临走揍我一锄头,啥几把玩意?赔钱!赔钱!” 土豆在金贵的工厂门口吵吵闹闹,很多人不上班了,跑出车间看热闹。 土豆这么一闹,红旗从里面出来了,怒道:“麻痹的土豆你干啥?找死啊?敢在金贵哥的眼皮底下闹事?想挨揍是不是?” 土豆说:“我不是找你,也不是找何金贵,我找长海跟三巧。” “长海跟三巧咋了?” 土豆说:“他们两个打我,把我的脑袋揍了个大窟窿。” 红旗就开玩笑地说 :“漏水了吗,我看看。” 土豆一拨拉脑袋躲开了红旗的手,说:“去你娘的。” 红旗就捂着嘴巴笑,问:“他们俩为啥打你?” 土豆说:“我跟三巧睡觉,被长海看见了,就从背后偷袭我。” 一句话说出,他自己也有点后悔,怎么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红旗就冷笑一声道:“活该!打你也不屈,你睡人家老婆,不打你才怪。” 土豆振振有词说:“三巧又不是长海老婆?是大憨的老婆,人家大憨都没有说啥,管他长海屁事?他凭啥揍我?” 红旗就说:“滚你娘个蛋!再闹事,我也揍你,长海跟三巧都不在,你来厂子里闹个啥?” 土豆说白了就说想讹钱,让长海跟三巧包赔医药费。长海跟三巧虽然走了,可他们的工资还在厂子里。死赖着在工厂不走,就是想找何金贵讨个说法。 何金贵终于从办公室出来了,看到土豆大马猴的样子有点想笑,等问清楚了原因,金贵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料到长海跟三巧畏罪潜逃了。 何金贵处理事情是比较公平的,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给了土豆,土豆这才不闹了。 红旗愤愤骂了声:“啥玩意儿?纯粹的无赖,黑石村怎么出了这么个东西。” 何金贵就笑笑:“算了,他就是个泼皮,别跟他一样,咱们接着干活。” 最近的何金贵非常的忙,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工厂的规模又扩大了一倍,村里的砖窑厂也开了起来,再加上南坡上野果子的收入,黑石村今年的收入至少会翻上三番。 他一边忙着管理工厂和窑厂,一边还要帮着村民们请技术培训,晚上也不得清闲,他已经三四天没睡觉了,两个老婆都荒废了。 黑石村的收入已经不能满足何金贵的需求,他的志向是远大的。他想跟他爷爷何青山当年一样,把生意做遍全国。 改革开放以来,全国各地都勃勃生机,黑石村的发展在整个k市是最快的。 口袋里有了钱,金贵就想把生意做得大一些,再大一些,所以就需要向山外扩展。 三巧和长海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后,金贵就把红旗拉进了办公室,告诉他说:“红旗,你准备一下,明天到k市去上班。” 红旗一愣:“金贵哥,你把我安排到k市干啥?” 何金贵微微一笑:“咱们要开分公司了,我现在任命你做咱们工厂的外贸经理,在k市蹲点,主抓采购,还有销售渠道。” 红旗抽搐了一下,说:“可是我走了,小敏咋办?” 红旗刚刚结婚不久,小敏也刚刚生产,孩子还不到两个月,正在放产假,需要人照顾。红旗有点舍不得老婆。 金贵说:“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告诉你,这是咱们向山外发展的最好机会,你出去以后多学学,多看看,多认识一些人,这样对你,对咱们厂都有好处。” 红旗说:“你让大牛哥去吧,我不去。” 金贵问:“为啥?” 红旗道:“俺娘说了,让俺今年跟小敏再生个儿子,我走了小敏找谁生孩子去?” 何金贵有点哭笑不得:“大丈夫应该纵横四海,你他妈怎么净鼓捣着生孩子?没出息!” 红旗说:“金贵哥,不生孩子不行啊,家里人丁太单薄了。” 何金贵骂声:“没出息,狗肉上不了大席面,多少人抢这个位置还抢不到呢,你还往外推?你个老婆迷!” “可是………………” “没有可是,你马上走,先打头阵,几个月以后,小敏放完产假,我让他到城里找你,跟你在一块,行了吧?” 红旗眼睛一亮,:“真的?” 金贵说:“不是蒸的难道是煮的?我早看出来了,小敏这丫头不简单,有知识有文化,还有经营头脑。是个干外贸的好材料,有你们两口子帮我,我何金贵如虎添翼啊。” 红旗高兴坏了,其实他可想到城里工作了,也想变成城里人,金贵不是在害他,而是向着他。 “金贵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让咱们黑石山的生意做遍全国。” 金贵问:“现在满意了?” 红旗搔搔脑袋说:“满意了。” “满意了就滚蛋,马上回家收拾东西,后天就走。” “噎死儿!”红旗妆模作样冲金贵敬个礼,满意地笑了。 1991年的秋天,何金贵的生意终于开始向外拓展了,这是他迈出黑石山的第一步。 从此以后越发不可收拾,他在k市的闹市区租了几间屋子,有红旗做经理,专门负责工厂的销售工作和采购工作,跟卖方和买方签约。 红旗和小敏使劲甩开了臂膀,跟着金贵一起在k市名声大噪,几年以后他们进军钢铁业,又过了几年开始进军房地产,黑石村的收入跟滚雪团一样越滚越大,当然,这是后话了。 离开家的那天,红旗对小敏恋恋不舍,怎么也睡不着了。 两个人经历了多少磨难才在一起啊?红旗非常的珍惜小敏。 就在几年前,红旗还是个残废,为了让第一任老婆金兰生活得更幸福,他选择了放弃。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金兰会千里寻夫,整整找了他一年。 金兰的命不好,跟弟弟红兵刚刚成亲,两个人就一起得了热病,死在了大队部里。 小敏那时候也是个石女,嫁给李小林以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李小林整天虐待她,又打又骂。女人整天烂糟糟的。 嫁给红旗以后,小敏仍然是个石女,没有做过一天真正的女人,还好刘先生医术高明,帮小敏做了开封手术,也帮他接上了当里的话儿,两个人才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红旗抱着小敏的细腰,闻着媳妇身上喷发出来的香气,他感慨万千,彻底的醉迷了。 红旗跟小敏已经半年多没弄了,因为小敏怀孕以后,他娘就不让弄了,说女人怀孩子的时候两口子干那事儿不好,孩子生出来脑袋上都是脏乎乎的。 孩子生出来不出满月也不能弄,因为对女人不好,会留下妇科病。所以红旗还是忍啊忍。 小敏坐完了月子,从土炕上跳下来,俨然是个丰满的少妇了,现在孩子两个月,可以弄了吧?红旗憋得不行,就想跃跃欲试。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难受 外面传来几声猫叫,红旗在被子里翻过来翻过去。 小敏感受到了丈夫的焦躁和不安,就问他:“红旗,你咋了?” 红旗说:“我难受。” “哪儿难受?” “下面,下面难受……” 小敏扑哧一笑,知道男人想要了,就说:“不行啊,你再忍几天。” 红旗说:“还忍啊?再忍我就死机了,小敏你听,外面的猫儿叫得多欢啊?这么静的夜晚,猫儿也动情。” 小敏说:“猫儿动情管我什么事?” 红旗说:“猫儿都动情了,你更应该动情啊。” 小敏就伸手去哈红旗的痒,一遍哈一边说:“你说我是猫?你讨厌死了讨厌死了……” 红旗一下抱住了老婆:“你是猫,我也是猫,你是母猫,我是公猫。咱俩是一对猫,老婆,来嘛,来嘛,时间长了会憋出毛病来的。” 红旗是不喜欢甜言蜜语的,可结婚以后甜言蜜语一个劲的往外冒,在女人的调教下,是个男人都会学滑头。 小敏就抱住了红旗,她被男人的甜言蜜语甜到心扉里,同样醉迷了,就脱了衣服,溜进男人的被窝里。 红旗的胸膛非常广阔,跟山梁一样,有一种安全感。 钻进红旗被窝的一瞬间,小敏忽然想到了金贵的胸膛,不知道被何金贵抱会是什么感觉? 老实说,小敏第一个钟情的人是何金贵,不是红旗。 但是何金贵已经有了两个老婆,女人很识时务,知道喜欢何金贵没有啥结果,所以及早的放弃了。 红旗跟金贵比起来肩膀不是很宽,胸膛也不是那么广,但是那种男人的魅力依然存在。 小敏抱着红旗说:“红旗,俺想家了,想俺爹,想俺弟,想回去看看。” 这时候红旗才想起来,小敏已经离开家很久了,应该回去看看:“好,等我在k市站稳脚跟,就送你衣锦还乡。” 现在小敏可以衣锦还乡了,丈夫是经理,每年有大笔的分红,而且又这么疼她,小敏觉得自己很幸福。 或许幸福跟金钱的多少并不挂钩,幸福只是一种感觉,小敏本来就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这一夜,红旗抱着小敏一共逮了三次,恨不得把这半年多的损失统统找补回来,小敏在男人的怀里不住呻欢,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第二天红旗离开的时候,小敏把他送出去老远老远,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山路上。 红旗一走,小敏的心里空了不少,觉得屋子里冷清冷清的。 婆婆白天过来跟她作伴,夜里却不睡这儿,每到夜里,窗户纸被风吹的丝丝拉拉响,小敏就觉得很害怕。 红旗走了以后的第五天,一条黑影穿过红旗家的院子,爬向了小敏的窗户口。 那条黑影很瘦弱,使劲掰了掰窗户,窗户锁死了,怎么也打不开。他就很气馁。于是就扑向了门口,用刀子进了门缝里,想把门拨开。 咯吱咯吱的刀子声从门缝处传来,小敏吓得睁开了眼,慌忙问一声:“谁!” 一声吆喝,门外面的声音停止了,小敏竖着耳朵听听,静悄悄的,还以为是风声,就接着睡。 刚刚闭上眼,外面传来哎呀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是个男人的声音。 小敏惊得就坐了起来,大呼一声:“谁?” 她赶紧穿鞋子去开门,门打开,一个男人就滚到在她的屋子里,打着滚的嚎叫。 小敏一看这人认识,竟然是土豆,吓得她一个劲的往屋里缩:“土豆,怎么是你,你来俺家干啥。” 土豆顾不得解释,冲着小敏伸手:“救命,救命啊………” 土豆怎么来了呢?其实这小子根本没按好心。 土豆本身就是流氓,偷鸡摸狗的人物,好吃懒做,而且非常的好色, 红旗离开以后,他知道小敏的炕上空了,自己也憋得不行,他就想找小敏偷情。 平时不敢来,他知道红旗拳头的厉害,现在红旗不在,估计女人一定难熬,她瞌睡,我就给他送个枕头去。 女人啊,都这样,刚开始的时候畏畏缩缩,躲躲闪闪,还反抗呢。一旦尝到不同男人的甜头,她就会变得欲罢不能,这样的女人土豆见多了。所以他不怕小敏反抗。 他趁着夜色,偷偷爬过墙头,先是开窗户,准备打开窗户扑上小敏的土炕,可没想到女人把窗户锁死了。所以才靠近了房门。 他想用刀子把房门拨开,哪知道刚刚拨了几下,就觉得一疼,用手一摸,黏糊糊的都是血。把土豆疼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很明显屁股上多了一个血洞,血洞上端端正正插着一根利箭。那根利箭一尺半长,后面是尾羽,中间是箭杆。 土豆一眼就认出这一箭是何金贵的杰作,整个黑石村,只有何金贵会射箭。 我的妈呀,被何金贵发现了,跑吧。土豆顾不得疼痛,也顾不得跟小敏打招呼,翻过墙头就跑,滴滴答答的鲜血流了一路。 就在土豆逃跑的时候,他的身后有一条狗追着猛咬,一直把土豆追的跑进了家门,上了门闩。那只狗嗷嗷怪叫,把土豆家的门抓的咯吱咯吱乱响。是金贵家的猎狗阿狼。 两个孩子的声音在后面指挥阿狼:“阿狼,咬他!哈哈哈哈哈。” 土豆隔着门看的清清楚楚,原来是何金贵的一儿一女,石生跟二丫。 石生跟二丫怎么来了呢?原来两个孩子在学校上晚自习回家,路过红旗家门的时候,看见有个黑影在哪儿徘徊。 因为何家祠堂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路,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石生跟二丫都带着工具,就是那两把铁弓。 石生很贪玩,按照爹做的那把铁弓样子,分别做了两把,一把自己用,一把给妹妹二丫用。兄妹二人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准头都很好,简直可以百步穿杨。 他们一看就知道土豆不干好事,土豆在村里的名声很臭,臭不可闻,整天偷女人。 石生跟二丫虽然对男女间的那点事不懂,可知道这孙子不干好事,就以为他是贼。 二丫说:“哥,咱们喊人吧,把他抓住。” 石生摆摆手说:“不用,咱们有弓,射他!!!” 两个孩子就趴在墙头外面,注意着土豆的一举一动。、 他们看到土豆翻过红旗家的墙头,去敲红旗叔叔的窗户,也看到这小子在拨小敏婶子的房门。石生的怒火腾地就窜上了头顶。 娘希匹的土豆,竟然偷俺婶子! 两个孩子就摘下铁弓,搭上一根利箭,稳稳瞄准了土豆的屁股,一箭射了过去。 嘎嘣一声弓弦脆响,一击命中,把土豆的屁股穿透了。 然后石生命令阿狼:“给我追,咬烂他的屁股。”阿狼尾巴一摇,嗖得就追了上去,把土豆追的抱头鼠窜,两只鞋跑掉了也不敢回头去捡。 石生和二丫每个人一把铁弓,铁弓上搭着利箭,瞄准了土豆家的街门。 石生还骂呢:“狗日的土豆你出来,看我不射死你!” 土豆一看是两个孩子,气先卸掉了大半,隔着门缝跟石生对骂:“石生你个兔崽子,干嘛射你老子?” 石生说:“你个贼,想偷红旗叔叔的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开门不开门?” 土豆说:“不开,你能把我咋着?” 石生一听急了,怒道:“好,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来,阿狼,看着他,敢出门就给我咬。” 石生让阿狼守在土豆的家门口,拉着妹妹就回家了。 阿狼非常的忠诚,守在土豆的家门口整整五天五夜没动弹,把土豆死死看守在了家里。 这次石生跟二丫没有回何家祠堂丁香哪儿去,而是去了老宅子。 进门以后他老子何金贵还没睡,正在研究图纸。 何金贵最近整天看图纸,有时候看机器图纸,有时候看新厂房的施工图纸,每天两三点不睡,把桂兰憋得嗷嗷叫。 石生推开了爹的房间门,把自己今晚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爹。 何金贵听完以后先是一愣,立刻明白土豆是意图不轨,企图欺负小敏。 金贵扑哧笑了,在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好小子,有你的,做得对,对于土豆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他。” 石生发现爹夸奖他,乐得屁颠屁颠的,心里美的不行。 金贵说:“这样的人教训一下就可以了,你把阿狼叫回来吧。” 石生很不服气:“爹,土豆那个人渣想欺负小敏婶子,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金贵说:“你已经给了他一箭,射歪了他的屁股,还想怎么样?做人要懂得手下留情,土豆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懒了点,好色了点。” 石生问:“爹,啥叫好色?” 何金贵被问住了,儿子还小,有的话不能明说,就道:“好色……就是男人喜欢女人。” “爹,你好色不好色?” 何金贵一瞪眼,怒道“放屁,你爹当然不好色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那是爱情 石生歪着脑袋问:“你不好色为啥会看上俺娘?为啥会看上丁香阿姨,爹你也好色啊。娘说男人都好色。” 何金贵说:“小屁孩子你懂个啥?……那不是好色,那是爱情。” 石生又问:“男人为啥要喜欢女人?喜欢男人不行吗?” 金贵说:“不行,男人当然喜欢女人了,就像我,如果不喜欢你娘,怎么会有你这个兔崽子?” 石生很好奇,接着问:“爹,我是咋出来的?” 何金贵一愣:“你是……你娘生的啊,难道真的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爹,娘是怎么生我的?那时候我在哪儿?” 何金贵无语了:“那时候,你在你娘的肚子里啊?” 石生又问:“爹,那我是怎么进去的?” 我晕,何金贵崩溃了,石生打破砂锅问到底,让他无所适从,难道要告诉他,我把那东西放进你娘的肚子里,射你进去的吗? 何金贵没法回答,就怒道:“不知道,问你娘去!” 石生就咯咯咯的笑:“说,我知道,爹一定是你发现了俺娘,然后你跟俺娘睡,你们两个就发明了我。” 何金贵哑然了,想不到石生懂得还挺多,他感叹一声,书没有白念啊。有知识就是好。 桂兰在炕上笑的爬不起来,他也被儿子这种天真的想法逗乐了,就一把拉过儿子,说:“别听你爹瞎说,他糊你呢。” “娘,那你说,我是怎么到你肚子里去的?” 桂兰就慢慢跟他解释,说:“你爹啊,把一粒种子放进娘的肚子里,那个种子在娘的肚子里慢慢生根,然后发芽,越长越大,最后你就破茧而出,你就是这么出来的。” 石生还是没听明白,还想往下接着问,何金贵一瞪眼:“滚蛋!回屋睡你的觉去,不该问的别问,再乱问,小心打屁股。” 石生就冲着爹做了个鬼脸:“老师说了,做人要不耻下问,我不懂所以就问嘛。” 何金贵浓眉一竖,将巴掌抡了起来,冲儿子威胁到:“你走不走?” 石生一吐舌头,吓得滋溜逃出了门外。何金贵在屋子里笑了一声:“兔崽子!” 桂兰也咯咯咯笑的爬不起来,说:“何金贵,看到没,你儿子长大了,以后也是个小色狼。” 金贵说:“这才是我儿子,老子英雄儿好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石生长大了一定是个打洞的高手。” 桂兰笑的更厉害了,抱着金贵的胳膊爬不起来。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何金贵还在忙,桂兰就抓住他的胳膊说:“睡嘛,睡嘛,天这么晚了。” 金贵说:“你先睡,我这儿还没忙完,” 桂兰不乐意了,一下子合上了桌上的图纸,拉着男人胳膊就往炕上拽:“快点,快点,人家熬不住了。” 何金贵无可奈何抱住了桂兰,说:“咋?你是不是也想打洞?” 桂兰一下把金贵按倒在炕上,伸手解他的扣子,说:“俺想被人打…………洞” 何金贵诡秘一笑,拉过被子,蒙住了桂兰的脑袋,然后翻身进了被窝,被窝里传来一阵嬉闹声。 何金贵赶上了好时光,20多岁就享受到了子女双全父母健康的天伦之乐。 他今年整整27岁,桂兰也是27岁,两个人正是虎狼之年,这段时间桂兰显出女人无比的焦渴,甚至超过了结婚的当年。何金贵尽量夜夜满足媳妇。 可桂兰就像个填不饱的无底洞,一次又一次把何金贵从被窝里拽起来。 她的皮肤依然光滑细腻,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迹。 男人裹着女人,女人拥着男人,翻滚,撕咬,对扑,一条土炕被扯得呼呼啦啦响。 金贵跟桂兰的吼叫声在黑石村的上空彻夜荡漾,此起彼伏,此生刚起必声又落,相互衔接。行。 张春娥就用两根指头堵在石生的耳朵眼里,不让孙子听见。可是石生依然睡不着。 石生问奶奶:“奶,俺爹跟俺娘咋了?” 张春娥老脸一红:“睡你的觉,你娘身上痒,你爹给你娘抓虱子呢。” 石生说:“不对吧,俺娘可爱干净了,每天洗澡,身上咋会有虱子?奶,你骗俺。” 张春娥不知道该咋着跟孙子解释,只好拉过被子蒙住头,尽量不去听。 老头子何老庚一个劲的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他把烟锅子在炕头上磕了磕,老脸非常的阴沉:“他娘,你跟儿子和媳妇说说,别每天叮叮咣咣弄得乱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开了铁匠铺。孙子跟孙女已经大了,再这样搞下去,对孩子影响多不好?” 老太太也红着脸道:“为啥让我去说,你咋不去?” 何老庚说:“我去不好,我这当公公的咋开口呀,还是你去说合适。” 第二天,天刚亮老太太就起床了,堵在何金贵的房门口。 儿媳妇桂兰起床以后,儿子金贵钻被窝还没有起,两口子鼓捣了半夜,天明才睡着。 桂兰的精神却很饱满,经过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变得容光焕发,打开屋门发现婆婆站在门口,先是惊讶了一下:“娘,你咋在这儿?当门神呢?” 张春娥红着脸说:“桂兰,有的话婆婆不得不说了,我跟你爹已经忍你很久了。” 桂兰一愣:“娘,俺咋了?对你老不孝顺吗?” “那倒不是。” “是不是俺偷吃啥,被您看见了?” 张春娥说:“不是。” “那就是俺不懂得冷热,对公婆照顾不周,哪儿不对,娘,您说出来,俺改。” 张春娥只好说:“环,你跟金贵……晚上能不能小点事儿,叮叮当当跟来了木匠一样,这是咋类?当初你们年纪小,不懂事,俺跟你爹能忍就忍,现在孩子大了,都懂事了,再这么胡闹,对孩子不好,你懂吗?” 桂兰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立刻明白婆婆的话是啥意思了,她说:“娘,不是俺,是金贵,金贵弄得个人家……好痒,好难受,不叫……不舒服哩。” 张春娥老脸一沉:“咋?是你自己浪叫,还怪俺儿子?不行你就嘴巴里叼上棉花,叼上毛巾,反正不能出声,知道的是你俩亲热,不知道还以为咱家半夜杀猪呢。” 桂兰很孝顺,就怕老人生气,赶紧说:“娘,俺知道了,以后不叫了。” 从那儿以后,桂兰跟金贵半夜果然不再叫了,两个人的时候,桂兰的嘴巴里就叼上毛巾,任凭浑身的酥痒蔓延,汗珠滴滴答答弄湿被子也不再呻唤一声了。 那种忍住不叫的刺激感更让她欲罢不能,有几次都晕厥了。她死死用手堵住金贵的嘴,也不让男人叫出声。 何金贵很不解,就问:“你堵我嘴巴干啥?” 桂兰气喘吁吁道:“娘说了……以后咱俩不许叫……对孩子不好……也怕村里人笑话。” 何金贵就放慢动作,轻揉起来。 1991年秋天以后,何金贵跟桂兰的土炕上终于消停了,两个人不再那么大声叫唤。 那一年,村里的鸡半夜不再吓得直扑冷,开始大量产蛋, 那一年,村里的猪半夜也不再吓得跑出猪圈的门,开始长膘。 那一年,鸡蛋的产量跟猪肉的产量大幅度上升。村里人过了一个丰收年。 1992年春节过后,石生跟二丫要到乡里去上学了。 因为黑石村没有五年级,上五年级只能到乡里去,黑石村的老师少,教室也少,教学用具也严重不足。关键是学生少,招不起来。只有四年级。 临走的前三天,石生跟二丫上了一次黑石山,来跟狼哥哥告别。 这些年石生和二丫已经跟狼王江给成为了好朋友,两兄妹常常到山上找江给玩。江给对他们也很好,有时候爬上树给他们摘果子吃。 石生跟二丫已经把江给当做了亲哥哥,何金贵已经告诉他们,狼王江给就是他们失散了12年的亲哥哥。 三个孩子在土坡上玩闹,嬉戏,格格的笑声荡漾在黑石山的每一个山头。 二丫抱着江给的脖子说:“狼哥哥,我跟石生哥要走了,以后不能来看你了,你自己保重。” 江给也感觉到两兄妹要离开,巨大的狼眼一眨,流下了两滴狼泪。 石生还把脖子上的金项圈摘下来,戴在了江给的脖子上,抱着他的脖子恋恋不舍。 那个金项圈是他出生以后,奶奶张春娥亲自给孙子带上的,本来是一对,他跟二丫每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根。 张春娥疼爱孙子跟孙女,害怕孩子夭折,就用金项圈把孩子套住了。说这样可以消灾解难。 狼王不会说人话,但是他心是清楚的,他也舍不得石生跟二丫。 因为狼王已经有了离开黑石山的打算,准备带着他的狼族迁徙了。黑石山再也不适合他们居住。 其实自从开放以来,整个黑石山都遭到了破坏,气候环境开始变化,很多山上的植物都在悄悄消失,变得光秃秃的一片。 第二百四十三章 誓不罢休 不远处的大山里整天有人采矿,有的挖煤,有的挖铁,据听说还有金矿,隆隆的炮声阵彻了黑石山千百年的宁静,机器的轰鸣声搞得狼群焦躁不安。食物的数量也越来越少。狼群再也不堪忍受饥饿。 唯一让江给放不下的是,当初围攻派出所那帮人的时候,跑掉了白毛狼王,白毛狼王从黑石山上消失了。 虽然江给派出嫡系卫队,对黑石山进行了大规模的扫荡,可还是没有发现白毛狼王的下落。 不把白毛狼王抓住,江给誓不罢休。 石生说:“哥,我走了,你保重,虽然你不能说话,可是我知道你听得懂,有时间回家看看爹,看看娘,他们都是好人,他们会疼你的。”石生抱着哥哥的脖子,同样落泪了。 他拉着妹妹二丫的手,消失在了山道上,江给看着他们的身影,一直目送了老远老远。直到看不见。 1992年的春天,狼群终于开始迁徙了,他们要迁徙到更深更远的大山里去,哪里才是它们的乐园。 迁徙的前几夜,黑石山上野狼的吼叫声不断,高低起伏,这是它们在召唤同伴。 当时何金贵正在工厂的办公室睡觉,一声狼吼打扰了他的清梦。 金贵从声声的狼嚎里感到了一种悲凉,那声音凄厉婉转,就知道黑石山上有大事情发生。 于是金贵就连夜起来,拿起手电筒,带着武器上了黑石山,只见一群群野狼聚集在一处,他们开始分批撤离。 最前面是成年状狼,中间是母狼和幼崽,狼王带着他的卫队押后,他们一步一回头,两步一弯腰,看着这片恋恋不舍的土地,眼神中有不舍也有凄凉。看的何金贵只想落泪。 狼群的大量迁徙让何金贵的心里感到无限的伤痛,千百年来,狼就是黑石山的魂,他不敢想象没有狼的黑石山会是什么样子。更加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江给。 金贵真想把儿子留在身边。 还好狼只是在做准备,并不是马上走,何金贵寻思着,怎么才能把儿子留下。 狼群迁移已经成了定居,身为狼王的江给当然也要跟着狼群走,他是群狼的精神领袖。 虽然没有江给,狼群为了争夺新的狼王会大打出手,甚至自相残杀,可金贵真的不想儿子就这么离他而去。 何金贵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江给留住,谁都可以走,只有江给不可以,他是我何金贵的儿子,他是黑石山的魂。 何金贵默不作声,悄悄回到了家,第二天送石生跟二丫到学校以后,他就进厂,利用厂里的钢筋,焊接了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他准备把江给擒住,然后把它训练成人。 想要抓住狼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必须要有诱饵。何金贵的诱饵就是那三条小狼。 小白死了以后,何金贵把小白留下的三个狼崽带回了家,经过半年多的教养,三条狼已经长得龙精虎猛,虽然还不会捕食,但是狼毛,狼牙还有狼爪已经长齐整。 他们是小白跟猎狗阿狼的儿女,阿狼整天跟三条小狼嬉戏打闹,三条小狼也被金贵训练的跟狗一样驯服。 金贵决定利用三条小狼做诱饵,把江给骗出来。 计划搞定,金贵就把三条小狼抓住,关在了笼子里,每条小狼的脖子上都挂上一条锁链,这样他们就不能跟狼群接触。 铁笼子上焊接了一个小门,刚刚容下一条大狼的狼身,里面安装了机关暗销,只要轻轻一碰,进去的狼绝对不可能逃脱。 一切搞定,金贵就把铁笼子绑上摩托车,带着猎狗阿狼上了黑石山。 还是老地方,他来到了野狼谷,这里的狼最多。 野狼谷何金贵不止一次来过,对这里的地势非常的清楚,里面有几颗高高的大树,笔直秀挺,在不高的地方就分了叉,金贵扔下摩托车,把铁笼子挂在了树枝上,普通狼够不到的地方。 这是何金贵的诱敌之术,就是要引诱江给爬上树,钻进笼子里去救小狼,只要江给进去,就能把他抓住。 金贵吃了点干粮,喂了猎狗阿狼,他就悄悄埋伏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野狼谷里面静悄悄的,鬼影子都没有一个,三只狼崽在了笼子里焦躁不安,嗷嗷大叫。 渐渐的,日暮降临了,小狼的惨叫声终于引起了不远处一头前哨狼的注意。 那只狼很明显听到了狼崽的吱吱声,身体匍匐在地上,耳朵警觉地竖起。慢慢向大树下靠近。 这条狼仰头看了看树上的小狼,同样焦躁不安起来,小狼的受辱激起了野狼的愤怒跟仇恨,它使劲抓着地上的碎石,,碎石哗哗飞起一片。 它想扑上去把小狼救出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因为笼子挂的比较高,它飞起来也够不着, 最后这条狼就猛烈地向树上撞,用牙齿咬,用蹄子刨,巨大的树干被晃得来回荡游。 最后,这只狼累了,伸着舌头呼呼喘着粗气,脖子一样:“嗷,嗷,嗷————”发出一股竭斯底里的惨叫。 这是一种求救的信号,告诉不远处的狼,有同伴被攻击,需要救援。 很快,野狼的叫声就惊动了不远处的同伴,于是那条狼就开始回应,发出更大的叫声,通知更远处的狼,叫声此起彼伏,一声接一声填充了黑石山每一寸空间。 很快,一只只野狼赶来了,一条条黑影潜进了野狼谷,月光下,何金贵瞧得清清楚楚,狼群的数量几乎不下三百只。 十年啊,短短的十年,当初金贵放掉的30多条狼就变成 几百只,狼群的繁衍的速度竟然如此的惊人。下面黑压压的一片,首尾相接,一眼看不到尽头。 狼们全都焦躁起来,一个个来回巡视着树梢上的小狼。 三只小狼一眼看到同族,嚎叫的更厉害了,在笼子里翻腾滚跳,将笼子上的钢条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它们呜咽着,嚎叫着,嘶喊着,好像看到母亲的婴儿,等着母亲的拥抱。 何金贵看的心酸,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这是抓住狼王江给唯一的办法。 阿狼在旁边也不忍观看,那上面可是自己的孩子啊。它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只知道主人没有恶意,不想伤害它们。 终于,狼王江给出现了,带着它的狼族近卫队赶来了,群狼哗哗啦啦闪开一片。 狼王江给一眼看到树上的小狼,他的眼睛里就冒出一团呼呼的怒火。 他不傻,他知道这是个陷阱,一旦自己进入,一定会被人擒住,那里有个很高明的机关。 但是江给非常的自信,他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在黑石山,他不尿任何一个人,除了何金贵。 江给是狼群里唯一会爬树的,狼本来不会爬树,可江给不是狼,他就是个人。 江给注视着那个铁笼子,围着大树来回转了几圈,他在想着怎么绕开那个机关,把小狼救下来。 他的耳朵高高竖起,倾听着四周的动静,没有发现何金贵的隐身地点。 金贵距离那颗大树非常的远,躲在了附近的山梁上,哪里是下风头,自己的味道会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任凭狼王的鼻子多么好使,也闻不到他的气味。 狼王江给终于焦躁不安了,再也忍受不住三只小狼的惨叫,那惨叫声声声入耳,搞得他心慌意乱。 他身子一拧,噌得飞身而起,猴子一样攀越上了大树,向着何金贵的陷阱慢慢靠近。 无论多么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人。 江给是狼王,可他毕竟不是好猎人,无形中小视了何金贵,也小视这座铁笼的威力。 铁笼悬挂在树枝上摇摇摆摆,如果想够到三条小狼,必须要钻进铁笼里面,将三条小狼脖子上的项圈跟铁链拉开。从铁笼里跳到地面上。 江给顾不得考虑这么多,三条小狼身上的气味很熟悉,他闻到了母亲小白在世时的味道。 小白已经死去半年了,江给每次都会从梦中惊醒,想起小时候在小白身边嬉戏的样子,他就流泪。没能好好照顾母亲一天,是江给留下的最大遗憾。 现在,三个弟弟就在铁笼里,触手可及,虽然他们跟江给不是一奶同胞,但是那种亲情尤为强烈。 江给终于行动了,爬上树梢以后,距离那个铁笼还有五尺的距离,他飞身而起,嗖得跳上了铁笼,硕大的身躯牢牢将铁笼勾住,铁笼剧烈晃荡了一下。 江给早已发现了铁笼上的入口,他知道那个地方有危险,可无论怎么危险都要试一试,要不然他不甘心。 江给犹豫了一下,先把手伸进去试了试,没有发现机关掉下来,这才一个翻身,钻进了笼子里。 哪知道刚刚进去,右脚还没有落稳,咔嚓一声脆响,铁门上面的栅栏就掉了下来,将笼门死死封锁,江给成为了笼中之鸟。 他跟三只小狼关在了一起。 江给大吃一惊,里面有机关是他预料中的事情,可他没想到机会会设计的这么巧妙。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中计了 他立刻意识到,这个是何金贵的杰作,整个黑石山只有何金贵有这样的手段。 江给立刻暴怒起来,使劲抓住铁栏杆开始晃荡,嘴巴里嗷嗷大叫,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嗷,嗷,嗷—————”一声声狼嚎声凄厉婉转。 他用牙齿咬,用脑袋撞,将铁笼撞得碰碰山响。整个黑石山都剧烈颤抖起来。 下面的狼群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活跃起来,一条条狼影飞身而起,想够到那个铁笼,把江给救下来,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飞,双爪只差一点点。 更多的狼焦躁不安起来,有的向着树干猛烈撞击,有的直扑大树,开始撕扯树干,咬得树干咯吱咯吱作响,牙齿都咬出了血。 有的狼看着江给流泪,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整个黑石山被淹没在群狼的哀鸣中。 狼王被何金贵擒获,标志着黑石山一个时代的终结,从此以后,他们必须选出新的狼王,才能再一次让狼族团结。 江给绝望了,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冲破鹅软粗细的钢筋,这个笼子做的非常巧妙,关上一只大狼,三只小狼竟然一点也不拥挤。 何金贵在不远处点点头,很满意自己计划的成功,江给终于中计了。 为了把下面的狼群轰散,何金贵领着阿狼从山梁上跳了下来,冲向了狼群,人未到枪先响了,一颗开花弹在半空中炸响,漫天花雨万千金缶,纷纷的流星飘落,枪声震耳欲聋,那些狼全都浑身哆嗦了一下。 何金贵跟阿狼是群狼的天敌,多么强壮的野狼也不敢跟他们过招,见到他们只能退避三舍。 狼们再也顾不得江给了,一哄而散,眨眼逃出去老远。 金贵拨开草丛,将隐藏在草丛里的摩托车推了出来,一脚踹响,摩托车就像一只离弦的飞箭,直扑那颗大树。 来到跟前,金贵手里猎枪一扬,又是一声轰鸣,子弹刚好打中悬挂铁笼子的钢缆,钢缆应声而断,从半空中坠落,落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上。 金贵猛地一轰油门,带着铁笼子就飞上了不远处的山道,阿狼跟在后面,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 何金贵将狼王捕获了,连同那三只小狼一起带下山。 进村以后,他来到了何家祠堂,拍响了丁香的房门。 丁香还没有睡觉,正在批改作业。听到门响,赶紧过来开门,何金贵开着摩托车扑进了院子。 丁香一眼看到了摩托车后面的铁笼子,也看到了笼子里的江给,惊讶了半天。 “金贵,你咋了?” 金贵把头盔摘下来微微一笑:“你不是说要儿子嘛,儿子我给你抓回来了。” 丁香的眼睛一亮:“儿子,我的江给,你说笼子里是咱们的儿子江给?” 金贵点点头说:“是,我把他从黑石山上带下来了。” 丁香激动起来,一下扑向了笼子,她多想亲手抱一抱儿子啊,江给出生不到三个月就被野狼抓上了黑石山,吃狼乳长大,12年的时间,他没喊过丁香一声娘,也没叫过何金贵一声爹。 母子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丁香上次掉进夺命涧,也是江给救的,可那时候江给跟她很陌生,根本不让她靠近他。 丁香满眼含泪,想打开笼子的入口,金贵一下子拦住了她:“丁香,别,别碰他。” 丁香一愣:“为啥,他是我的儿子啊。” 金贵说:“我知道,可现在的江给不是人,他还是条狼啊,而且是终极狼王,他的野性未灭,很可能会伤害你。” 丁香说:“不会吧,俺是他娘,他也伤害俺?” 金贵点点头:“野兽就是这样。” 果然,笼子里的江给看到丁香以后,一扫上次的温柔跟体贴,扬脖子冲丁香就是一声大吼:“嗷——————” 他怒目而视,眼神里充满了仇恨跟不满,牙齿也咬的嘎嘣嘎嘣作响。 把丁香吓得,心脏病差点复发。她紧紧抱着金贵:“金贵,咋办,该咋办啊?不能把儿子一直这么关在笼子里吧?” 金贵说:“现在只能把它关在笼子里,我要慢慢调教他,把他调教成人。他早晚还是我们的儿子。” “那要关多久?” 金贵说:“至少一年。” “啊?一年?这么久。那还不把儿子给憋死?金贵,你这是摧残儿子啊?” 金贵说:“没有别的办法,不把他的兽性去除,出来他早晚是个祸害,会祸害乡民的。家里的人也不安全。” 丁香的眼泪哗哗流了出来,眼巴巴看着儿子,眼前的儿子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看着儿子受苦,她的心跟撕裂了一般疼痛。 何金贵把笼子从车上卸下来,放在了院子的墙角处,并且告诉丁香:“先饿他十天半个月再说,任何时候都不要喂他吃的。” 丁香说:“十天半个月,还不把儿子饿死?金贵,你咋那么狠心啊?” 金贵说:“不是我狠心,我在把他度化成人,不用点手段,根本不能度化,丁香,听话,我会把一个完整的儿子还给你,但现在必须让他吃点苦。” 何金贵看也没看江给一眼,拉着丁香进了屋子。 这一夜。江给彻夜的嚎叫,在笼子里焦躁不安,三只小狼也彻夜嚎叫,狼嚎声吵得整个黑石村的人都睡不着。 丁香也睡不着了,彻夜的哭,她为儿子感到伤心,一夜起来好几次,每一次都站在笼子边看着江给流泪。 “儿啊,你饿不饿?渴不渴?娘对不起你,12年啊,你没吃过娘一口奶,没穿过娘为你做的一件衣裳,你受苦了,娘有愧啊。” 现在的江给跟爹和娘的距离很遥远,他们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傻呆呆看着丁香,从丁香的眼神里,他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柔。也能感受到母亲的疼爱。更加熟悉的是那种母亲的味道。 江给也哭了,手抓着铁栅栏,眼巴巴看着母亲,真想扑过来抱娘一下。可是一根铁笼隔断了两个世界。 何金贵被丁香的哭声惊醒,披上衣服把媳妇拉进了屋子里,怒道:“你干什么?现在不能心疼他,你如果心疼他,那你一辈子就得不到儿子。” 丁香怒道:“何金贵,你真狠心,你还是不是他爹?你咋这么狠心,这么狠心,这么狠心啊…………” 丁香激动不已,拳头在丈夫的胸前无奈地扑打,最后一头扎在金贵的怀里放声大哭。她替儿子感到难过。 金贵把丁香抱在怀里,劝道:“你以为我想啊?他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也是我何金贵种啊?不这样,他就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听我的话,必须要先饿他十天,饿得的他摇摇欲坠,奄奄一息,快支持不住的时候,才能让他吃点东西,先把他的狼性磨掉再说。” 丁香没有办法,他知道丈夫同样不忍心,她想得到一个完整的儿子,就必须听何金贵的话。 “金贵,你真有办法把江给训练成人?” 金贵点点头:“我有十足的把握,丁香,你放心,儿子我会还给你,而且是个健健康康十分完美的儿子。你不但会看着他长大,而且会看着他走路,上学,将来娶媳妇,抱孙子。他会跟正常人一样快乐的生活。 但现在必须受点苦,儿不教,不成材,玉不琢不成器,他在狼群里侵染的太久了。一旦兽性爆发就会伤人,咱们必须磨掉他的兽性,“ “你有把握吗?” “有把握,只要你听我的话。” 丁香使劲咬咬牙说:“好,金贵,俺等着,你可要说话算话。” 金贵把丁香抱得更紧:“他是我儿子,我难道会害他?” 金贵准备着手训练江给了。 金贵驯狼是很有一手的,也非常的有手段,当初训练阿狼,也是这么训出来的。 所谓九狗必出一獒,三虎必出一豹。在所有的动物里,獒狗是最忠心的。 獒狗的忠心是用特殊的手段训练出来的,不是说你喂他他就听你的话。 真正的獒狗价值万金,堪比国宝,但是训练的过程却极其残忍。 想要训出一条獒狗首先是选种,就是家里训练有素的猎狗,跟最强壮野狼配种。让它在春季怀孕,八月十五左右降生。 生出来的小狼狗必须要九只,九只以下,那这个计划就算是破产了。 如果狼崽子正好是九只,必须要在他们断掉狼奶一个月以后开始着手训练。 院子里有土井或者地窖最好,把九只狼崽放进地窖里,一个月的时间不去管它们。九只狼崽饿的急红了眼,就会自相残杀。将同伴咬死,然后其它的狼崽就会一拥而上,把死去的狼崽子分食掉。 随着时间的加长,地窖里的狼崽子数量会越来越少,直到剩下最后一只。那一只就是未来的獒了。 这时候还是不能把小獒放出来,还是要饿它,等它饿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摇摇欲坠的时候,才能把它放出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 撕成碎片 这时候,谁第一个给他东西吃,那么这个人就是獒终生唯一的主人。而且一辈子只听一个主人的话,只吃一个主人喂的食物,别人给的,饿死它也不会看一眼。 獒就是这么出现的。 小獒恢复体力以后,才能教会它翻身扑咬的技术,一旦獒狗长大,技术训练成熟,只要它仰脖子一吼,方圆50里的狼听到这声音全都会浑身颤抖,大小便失禁。因为它们可以预感到天敌的出现,立刻四散奔逃。 所以獒狗一出无人争锋,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四周的狼会跑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獒,真正的獒。它不削于任何狼王的挑逗,也藐视任何高大威猛的动物,不要说狼王,就是遇到狮子,狗熊和豹子也会毫不犹豫一扑而上,将对手撕成碎片。 獒是大山的霸主,也是草原上的霸主,更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任何人都不能撼动它霸主的地位,除非是新一代的獒王出现。 真正的獒狗是不咬人的,它的天职就是逮狼,维护主人财产的安全。 何金贵家的猎狗阿狼就是真正的獒王,当初何老庚从草原把它捡回来的时候,阿狼已经奄奄一息了。 很可能是草原牧民在训练的时候,时间没有掌握好,把它拉出土井认为它已经死了,就遗弃在了路边。 应该说何老庚捡了个大便宜,也多亏刘先生医术高明,再加上何金贵的刻苦训练,才成就了阿狼。 也许这是巧合,也许这是缘分。 但不可否认,何金贵有能耐,也有一套训练獒狗的办法。 今天训练江给也是这样,跟训练獒狗是一个道理,那就是磨掉他的狼性,让他跟人成为朋友。 就这样,金贵一直饿了江给十多天,开始的时候江给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精力旺盛,把笼子几乎晃散架。三天以后就老实了,开始呆呆的发愣,饿的发晕。 五天以后就一动不动了,趴在笼子里,眼神开始变得凄楚。又过了五天,江给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饿的奄奄一息,一阵轻风就能把他吹倒,他只是眨着无神的大眼,乞怜地看着何金贵。 丁香有点心酸,就劝金贵:“你有把握吗?把儿子饿死,俺跟你离婚。” 金贵说:“没事,我有分寸的。” 不要说丁香,就是何金贵的爹何老庚也心疼地不行,怒道:“金贵,江给已经不是人了,他的狼,狼是不能圈养的,这是对狼尊严的侮辱,你跟狼打了一辈子交道,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们宁可有尊严的去死,也不会苟且而活。” 金贵不听爹老子的教训,他有自己做事的一套方法。 不但不喂江给,还故意逗他,在他旁边喝酒吃肉,把江给馋的直流口水。可金贵就是不给他吃,只让他看。 眼看着江给就不行了,金贵才煮了半碗稀饭,端到笼子旁边,江给看了看,却懒得起。 他吃惯了肉,对五谷杂粮看也不看,何金贵生气了:“你小子还挑三拣四?没过过六零年吧,六零年这个也吃不上,爱吃不吃。” 江给对着那碗饭瞅了半天,最后才懒洋洋伸出舌头舔了舔。慢慢吃完了。 何金贵点点头笑了,对江给的表现很满意。 再以后的日子,江给慢慢复原了,变得生龙活虎。金贵还是不让他吃饱,而且一个礼拜才让他吃一顿肉, 江给喜欢吃活鸡,活兔,不喜欢吃熟肉,但是金贵偏偏不给他生肉吃,只让他吃熟食。 慢慢的,江给的脾气变了,他已经习惯了铁笼,习惯了家常便饭,也习惯了身边的金贵跟丁香。 每次丁香和金贵过来喂他,他就上蹿下跳,美得不行。 闲暇的时候,他就看着黑石山的方向发愣,也对着身边的三条小狼发愣。 黑石山是他的家园,也是他的乐土,哪里才是他的天地,他想起了跟母亲小母狼小白嬉戏的情景,也想起了跟外公灰毛狼王在山坡上对扑嬉闹。想起了山上的狼族兄弟,想起自己在草地上打滚,在半山坡爬树,摘野果。 可现在他只能蹲坐在笼子里,老老实实等着人喂。他的恼恨跟野性终于被何金贵默默磨掉了。 半年的时间,山上的野狼对江给的营救一共展开过五次,可每一次何金贵早有准备,在院子里安装了机关,只要野狼钻进来,一定会被生擒活捉。 他还把阿狼安排在何家祠堂,跟江给作伴,那些狼群偷偷来到祠堂,一眼瞅到阿狼,就吓得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再后来,狼群不敢来了,知道江给救不出来,就开始了争夺新狼王的大战。相互扑咬。 新狼王选出来以后,狼群就纷纷迁徙,一夜之间走的干干净净,从此以后,黑石山再也看不到半条狼的影子。 半年以后,金贵开始教江给说话,先叫爹,后叫娘,然后是爷爷,奶奶,弟弟,妹妹。 江给口吃,但是在丁香和金贵的教导下,终于学会喊人的名字,他这才知道自己叫江给。眼前的大个子是自己亲爹,亲自生自己出来的那个。丁香是他亲娘。 父爱和母爱整天围绕在江给的身边,江给也变得服服帖帖。 1992年的夏天,石生跟二丫放暑假,他们回到家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笼子,也看到了笼子里的狼哥哥。两个孩子欢呼雀跃扑了过去,跟狼哥哥拥抱。 石生一看就火了,想把笼子撬开,何金贵大喝一声:“住手,兔崽子,你干啥!” 石生说:“爹,你干啥,为啥把俺哥关起来?” 金贵说:“你懂个屁?他现在还不是人,是狼,放出来会惹祸的。” 石生说:“爹,你霸道,你不讲理,我哥最温和了,小时候就对我们很好,他还上山摘果子给我们吃呢,不信你问妹妹二丫。” 二丫一下抱住了金贵的腿:“爹,你放了哥哥吧,放了哥哥吧,哥哥太可怜了。” 金贵摇摇头:“还不行啊,你们两个如果真的喜欢哥哥,暑假的时候别出去玩,在家跟哥哥说话,时间长了,哥哥有了家庭的温暖,就不走了。” 于是,整个暑假石生跟二丫都没有出去玩,整天守在笼子的旁边,喂江给东西吃,给他讲笑话,二丫还帮着哥哥梳头。 江给的头发很长,可以垂到地上,也很硬,跟树枝一样,又像一头狮子。一个半月的暑假,江给学会了笑,学会了人类简单的语言,也懂得了什么是关爱。 何金贵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江给说:“娃,爹把你放出来,你答应我不要远走,到山上看看就回来,这里才是你的家,懂吗?” 江给非常的感动,含着泪点点头。。 大半年的时间,何金贵终于打开了那个铁笼的锁头,锁头都生锈了。 铁门打开的一瞬间,江给噌得就从笼子里跳了出来,顾不得跟金贵招呼一声,嗖得穿过墙头,一阵风似地窜上了黑石山。 阿狼一看不好,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丁香也感到了不妙,抓着金贵的肩膀说:“他爹,孩子不会一去不回吧?” 何金贵拍了拍丁香的肩膀:“没事,他忘不掉黑石山,忘不掉自己的兄弟,只是出去看看,放心,他会回来的,他已经习惯了笼子,习惯了这个家。” 丁香这才放下心来。 江给一溜烟的窜上黑石山,他的身躯很高大,遮天蔽日,蹲在山梁上使劲的吼叫:“嗷,嗷,嗷——————” 他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内心的舒畅无与伦比,他对着太阳狂吼,对着大山狂吼,将所有的不满,悲愤,苦恼,一股脑的发泄。 他也在呼唤自己的同伴,告诉狼族的兄弟们,我江给回来了,要跟你们团聚。 可是江给冲着大山呼喊了很久,也没有一条狼过来,因为山上的狼已经尽数迁徙了,一条也没有留下。 江给哭了,悲愤的泪水滚滚流下,他感到独孤,寂寞,万念俱灰,整个世界好像毁灭了一样。 傍晚时分,江给才悻悻回到家,感到疲惫不堪,他又钻进了笼子里,在三只小狼的身上舔舐着,泪水弥漫了双眼。 从此以后,江给一病不起。 那一夜江给浑身打哆嗦,高烧不退,彻夜说着胡话。 何金贵感到了不妙,赶紧把儿子从笼子里抱了出来,抱上了屋子的土炕。 丁香在旁边埋怨:“何金贵,都是你干的好事,关啊关,终于关出事儿来了吧?儿子给关傻了,关病了,你满意了?” 金贵说:“这事儿不怪我,是江给上山以后,发现同伴们弃他而去,心里有事才病的,跟关不关没关系。” 丁香一边说一边流泪:“反正都是你,才把儿子搞成这样的,你赔俺儿子,赔俺儿子啊。”丁香抱着江给放声大哭,赶紧半夜给儿子熬姜汤,然后一口一口给他灌下去,江给才醒了过来。 江给的精神很不好,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复原,复原以后呆呆傻傻跟丢了半条命一样,何金贵跟丁香都是愁眉不展。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太可怜了 金贵整天没空,厂子里的事儿很多,上百口子人等着吃饭呢。 丁香也很忙,因为学校的孩子们离不开她,至于石生跟二丫,暑假以后就返回学校去了。 江给不会照顾自己,不会穿衣服,不会吃饭,甚至筷子也不会拿,跟个傻子一样笨。 丁香想来想去,跟金贵说:“不如找个保姆吧,好好照顾儿子,江给太可怜了。” 金贵想了想说:“不行,保姆照顾不了他,一旦江给兽性爆发,还不把保姆撕成碎片?” 丁香说:“你说咋办?就这么让儿子单着?再病了咋办?” 金贵说:“不如这样,把五妹桂花叫来,专门照顾江给的生活吧,她身子弱,不能干活,但是照顾江给吃喝穿衣服还是可以的。” 丁香就点点头,说好,第二天,丁香就把五妹桂花接进了何家祠堂。 李二狗的五闺女桂花,是黑石村最弱的美女,因为常年生病,样子十分的憔悴,风摆杨柳一样。 别看二狗叔的老婆素琴那个窑不好,可破窑愣是能烧出好砖块,生出的闺女个顶个是大美女。 她的大闺女丁香,13年前嫁给了何金贵,做了金贵的二房。目前生有一子一女,生活十分快乐。 在黑石村,提起丁香来,没有人不羡慕的,子女双全,老公事业有成,还很疼人,每个姑娘都恨不得把丁香从何金贵的被窝拉出来,自己钻进去。 素琴的二闺女红杏,十年前嫁给了李小林,可惜红杏命薄,难产的时候死掉了。 三闺女金兰,先嫁给红旗,而后又改嫁给红旗的弟弟红兵,可惜金兰的命更不好,跟红兵一起患热病死了,死在了大队部的院子里。 四闺女玉兰,目前正在上大学,三年都没有蹬过家门了。 目前李二狗家的五朵金花,嫁的嫁,死的死,病的病,好好的家庭被搞得七零八落,还好最小的五闺女桂花还守在身边。 桂花常年生病,不能上学,五年级就缀学了,14岁就长成了大姑娘,人水灵灵的,一对大眼,皮肤白皙粉嫩,身条风摆杨柳,脾气极其的温柔,是黑石村难得的美女。 金贵只所以把桂花叫来照顾江给,是因为桂花是江给的小姨。 从桂花的身上,江给可以闻到母亲丁香的那股味道,出于亲情关系,江给是不会随意跟桂花发脾气的。 江给确实不会照顾自己,衣服都不穿,每次丁香给他把衣服套在身上,都会被江给用牙齿撕的粉碎, 无论冬天和夏天,江给都光着身子,因为衣服穿身上,他痒的难受。吃饭是低着头,弓着身子跟狗一样趴着吃,还用舌头把盆子添得干干净净。 那时候江给还不会直立行走,话也说不清楚。 桂花走进屋子,江给就那么趴在炕上,侧卧着,睁着一双无助的大眼。 桂花就慢慢靠近她,握住了江给的大手:“你是江给吗?俺是你小姨啊。你多大?” 江给没回答,只是觉得小姨的手好温好暖,跟母亲丁香的手一样。 桂花说:“俺14了,听姐说你13了吧?俺比你大一岁,江给乖,江给不怕,以后小姨照顾你。” 桂花把江给的脑袋抱在怀里,用手摸他的头发,一股温暖从桂花的怀里流出,流淌进了江给的身体,几乎将他融化,江给趴在桂花的怀里哭了,声音惊天动地。 桂花来了以后,就每天照顾江给,扶着他走路,教会他说话,给他做饭吃,想吃什么做什么。 江给的心被慢慢暖热了,跟小姨走的很近,很快江给对桂花就像跟娘一样亲。 1992年的秋末冬初,当第一场大雪降临在黑石山的时候,整个黑石山银装素裹,又是一片洁白。 江给就拉着小姨的手走上了黑石山,他们一起攀上夺命涧,绕过蟒蛇谷,踏上老爷岭,最后进了野狼谷。 桂花一点也不害怕,就那么跟着江给走,她知道江给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江给是黑石山的狼王。 在这里,江给跟伙伴们一起嬉闹,领着他的狼族队伍一起围攻猎物,一起打败白毛狼王。这里是江给幸福的乐园。 可惜现在整座黑石山一条狼也看不到了,到处是白皑皑的一片,远处的机器继续轰鸣,打炮声接着爆响,他们轰散了狼群,也毁掉了整座黑石山。 江给一般不说话,就那么拉着小姨的手,桂花就问他:“江给,你咋了?” 江给心事重重说:“狼……不见了,窝窝……不见了,弟弟妹妹不见了。” 江给因为说话晚,他有口吃的毛病,这种口吃一直保持了一辈子。 但是这不可否认他的聪明跟健壮,不可否认他有一个智慧的头脑,他遗传了何金贵所有的优点,包括雄伟的身材,健壮的胸脯,一身的腱子肉。 桂花知道江给心里难过,就劝他:“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它们走了,不是还有小姨吗?小姨陪着你。” 从山岭上下来,江给就领着桂花下到了百尺崖,江给是背着小姨下去的。 桂花趴在江给的后背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江给的身影灵巧得就像猴子,几百丈高的悬崖上下自如。 桂花惊的心惊肉跳,害怕自己被摔死,江给就一手攀着悬崖,一手抱着桂花的细腰,还轻轻拍拍她,让她别怕。 他知道小姨有病,就从崖壁上摘了很多血燕窝,给小姨熬汤喝。桂花喝了以后,果然健康了很多。 那时候江给是个孩子,桂花也是个孩子,两个孩子手拉手度过了自己的青少男时代,桂花的身影深深印刻在了江给的脑海里。 在以后的日子里,江给终于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也学会了认字,他跟桂花的感情越来越深,18岁那年,他拉着自己的小姨私奔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看到江给健康成长,何金贵跟丁香心里非常的高兴,金贵赞扬桂花说:“桂花,你真有本事,姐夫谢谢你,哪一天你出嫁,姐夫一定陪送大大的嫁妆给你。” 桂花就捂着嘴巴吃吃笑,说:“姐夫,你说话算话?” 金贵说:“那当然,江给有今天,多亏你这个小姨。” 桂花就说:“那你敢不敢跟俺……拜七?” 何金贵就哆嗦一下,头上冒出了汗珠,就说:“拜七已经取消了,你没这福气享受了。” 桂花就说:“姐夫,你骗人吧?拜七都不敢,还男人呢。” 小姨子跟姐夫打情骂俏是黑石村的一大特色,桂花虽然年龄跟何金贵差很多,仍然是她姐夫,他们是平辈,说话没有忌讳。 何金贵最害怕拜七了,特别是这几年,提到拜七他就哆嗦,下面还有两个小姨子,打死他也不敢跟玉兰和桂花拜七,桂花和玉兰几乎跟自己的儿女一般大,跟小姨子睡觉,还不羞死人也? 何金贵正是春风得意之时,现在他的事业如日中天,工厂一点点在扩大,饮料工厂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92年的冬天,他就进军了钢铁业,就是用机器把黑石山上含有铁矿的石头开采出来,然后打磨粉碎,利用大型的磁铁取出铁粉,最后加工成铁钉子,卖给城里的钢厂,加工成成品的钢材。 开矿已经成为黑石山最大的一项收入,这种生意是一本万利。 不但如此,村里还成立了煤炭公司,专门从黑石山上挖煤。 93年的时候,黑石村的生产总值已经上亿,何金贵成为了真正的民营企业家,登上了k市报纸的头条。 黑石村越来越富了,村子里开始有了汽车,幸福路也通上了开往省城的公交车。 春天刚过,何金贵就把江给和桂花送进了乡里的小学,让他们继续学习知识。 江给非常的聪明,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学会了小姨交给他的所有知识,已经有了五年级的文化水平,可惜他说话还是不利索,有点口吃。 送进乡小学以后,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因为跳级,江给的课程跟不上,很多学生都笑话他,说他结巴,还说他跟自己的小姨桂花有一腿,半夜搂着桂花睡觉。 说的最凶的是一个叫李进的家伙,江给觉得小姨的尊严受到了侮辱,按住李进就打,一拳头下去,把李进打得重伤住院,三个月没有爬起来。 何金贵知道了以后勃然大怒,让江给跪下,用皮鞭狠狠教训了他一顿。把江给打得皮开肉绽。 江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父亲的皮鞭在身上跳舞。 父亲对儿子本身就有一种天生的震慑,任凭金贵怎么打,江给也不敢放个屁。低着头耷拉着脑袋,俯首帖耳。 桂花一看江给挨打,心疼坏了,上去拉住了姐夫的手;“何金贵你干啥?这是你亲生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是不是要打死他?” 何金贵怒道:“江给本来就是一条狼,他的兽性未灭,不打不成材。以后会祸及相邻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对不起,爹错了 桂花扑通就给姐夫跪下了:“姐夫,要打,你就打俺吧,是那个坏家伙侮辱俺,江给才出手的。“ 何金贵问江给,:“是这样吗?” 江给点点头。金贵就愧疚地扶起了他,说:“对不起,爹错了。” 江给就说:“爹,你没错,我该打,当爹的不教训儿子,就没天理了,你打得好,打我,是对我好。” 看到儿子这么懂事,何金贵的眼睛里湿湿的,只怪自己鲁莽。他摸了摸儿子的伤口问:“疼不疼?” 江给摇摇头笑笑:“爹,不疼,当初跟白毛狼王打架的时候,受伤比这严重得多,放心,我好得很。” 桂花猛地站起来,抱住江给就哭,哭的感天动地声泪俱下,好像自己儿子被人欺负了一样,只骂姐夫何金贵不是东西。 江给就拍着桂花的肩膀说:“小姨别哭,我不疼,真的不疼。” 晚上,桂花脱了江给的衣服,给外甥上药。 江给的身上伤痕累累,有老伤,也有新伤,有当初他争夺狼王的时候留下的,也有跟白毛狼群争斗时留下的,一条条伤痕都有他的历史,这是江给在人世间英勇的见证。 现在的江给已经完全度化成为了一个人,桂花帮他剪短了头发,早就洗干净了身子,衣服穿在江给的身上非常的威武。 他的肩膀非常宽阔,肌肉异常结实,就像山梁一样鼓鼓冒起。不知道为啥,桂花的心里就动了一下,好想被江给给抱一下。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乱伦,江给跟她年纪差不多,可毕竟是她的外甥。 小姨的手抚摸在身上,一如既往的温暖,江给身不由己就抓住了桂花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桂花触电一样闪开,红着脸跑远了。 这是她少女的第一次,也是江给少男的第一次。在以后,随着这种冲动的加速,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的暧昧。 江给穿上衣服就睡了,小姨的体香还在脑海里萦绕。 小学和中学三年,桂花跟江给一直是一个班,在一个教室里上课,两个人的心也跟着一起颤抖。 …………………… 何金贵完成了黑石村的开矿准备,必须要到城里去一次,因为开矿需要执照,没有执照就是私自开矿,上级是不允许的。 他开上了车,直奔k市的工商所。 来到k市以后,金贵不急着办事,反而走进了香草的家。 这里应该是何金贵的第二个家,每次金贵来城里办事都要在这里歇歇脚,跟香草亲热一番。 香草快三十了,还不嫁人。她不想嫁人,其实她已经成为了何金贵名副其实的老婆。 她没有回过黑石村,每年只是按时寄钱回家给何老庚和张春娥两个老人,闲暇的时候也把两个老人接到城里住几天,但是一直没有回过黑石村。 香草害怕见到桂兰,也害怕看到丁香,自己抢走了人家的男人,见面以后真不知道该说啥,躲一天算一天吧。 金贵进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香草正在厨房炒鸡蛋,围着围裙,金贵蹑手蹑脚进去,猛地抱住了香草的细腰。香草吓得打了个哆嗦。 回头一看是何金贵,她吁了口气,拍拍小胸脯说:“哎呀,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谁呢。” 金贵笑着问:“你以为是谁?你情夫啊?” 香草就骂他:“胡说八道,我的情夫就是你,你少装蒜,饭好了,吃饭,吃饭。” 香草把围裙摘下来,将饭菜端上了桌子,就跟金贵一起吃饭。 香草说:“金贵,咱俩总这么悬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咱们结婚吧。” 何金贵眉头一皱:“不是我不跟你结婚,你想啊,桂兰跟丁香跟了我这么多年,连个结婚证也没有,咱俩忽然结婚,对桂兰和香草无疑是个打击,我做不到。” 香草说:“那咱们也不能老这样啊,我心里没底,吃到嘴巴里才是自己的。” 金贵说:“你现在没吃到吗?每个礼拜我都会进一次城,每个礼拜都被你吃一次,你还有啥不满足的?” 的确,何金贵每个礼拜进一次城,每次都会跟香草亲热,香草现在已经不满足现状了,她想要个名分。 香草的工厂也是金贵出钱开的,工厂连番盈利,钱越赚越多,俗话说饱暖思淫欲,香草恨不得把金贵贴在自己身上。 香草说:“金贵,不跟我结婚,你想咋着?” 金贵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结婚,不想对不起桂兰跟丁香。要不然……你找个人嫁了吧,跟着我没好处,其实我啥也给不了你。” 香草怒道:“又胡说八道,再提让我嫁人的事儿,我就把你踢出去,永远不能进我家的门。” 金贵说:“这是你家?房子是我买的,你的公司是我开的,连你也是我的,啥时候成你家了?” 香草说:“不结婚也成,至少你得让我有个孩子吧?没个孩子,老了我咋办?心里没底。” 金贵微微一笑:“不是我不让你有孩子,你说,那次上炕我不卖力了?不是我的种不好,是你的地不肥,没孩子我有啥办法。” 香草把筷子一扔,就去哈何金贵的搁着窝,一边哈一边笑着骂他:“你的地才不肥,你的地才不肥。” 金贵被哈得招架不住,只好投降:“好吧,我的地不肥,可是我能让丁香和桂兰怀孕。你为啥怀不上呢?是不是有问题?不如……咱们到医院看看。” 香草说:“不用看,我的地肥得很,不信咱们再试试。” 金贵说:“试试就试试,”说着一下把香草按倒,伸手同样往香草的胳肢窝里捞,香草格格笑着打滚,两个人翻过来翻过去。 香草哈不过金贵,就一个劲的求饶:“何金贵我不敢了,饶命啊饶命。” 金贵说:“千好万好,不如老婆好,千暖和万暖和,不如老婆的肚子暖和,不如老婆的被窝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拉过一床被子,蒙住了自己和香草的脑袋,伸手开始去解香草的衣服扣子,扣子解开,女人雪白的如房鼓鼓囊囊露出头来。 香草的如房依然坚挺雪白,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光滑细腻,就像剥了皮的鸡蛋。 何金贵就低下头,含住了香草的嘴巴,拼命的充吸,直到把女人吸的气喘吁吁热汗涟涟才转移了地方。 男人的脸上胡子拉碴,锉刀一样,扎在如房上非常的刺激,香草就娇哼一声,浑身战栗起来。 每一次跟金贵同房,香草都会激起一股热辣辣的潮涨,这是个威武的男人,他熟悉不同的女人,也知道每个女人的兴奋点在哪儿,总能撩拨的恰到好处。 男人的嘴唇在女人的如房上摩擦一阵以后,就再次转移阵地,吻在了女人的肚子上,那股少妇特有的香气就透过鼻孔直冲大脑,让何金贵更加的兴奋。香草的身子扭曲的更厉害了。 嘴唇终于移到了女人的神秘地带,那个地方毛茸茸的一片,神秘诱人,发出阵阵香气。 何金贵喜欢香草,这段时间跟香草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增加,因为他能够从香草的身上享受到从桂兰和丁香身上享受不到的东西。 就是那种紧迫感,香草没有生过孩子,那个地方非常的紧窄,每一次跟香草爱爱,金贵都像是在玩刚刚破处的少女,那种刺激跟梦幻在脑海里就孕育而生。 两个人互啃,你咬我的脸,我撕你的耳朵,就像两只相互温存爱抚的豹子。 这一次何金贵依然没有坚持多久,短短的十分钟就像花儿一样谢了。然后趴在女人的肚子上大口喘着气,比跟野狼打架还累的慌。 香草摸着金贵光光的脊背问:“金贵,平时你叫的那么大声,今天怎么不叫了?” 金贵说:“不敢叫啊,娘说了,两口子半夜叫唤对孩子不好,孩子毕竟大了,懂事了。” 香草说:“没事,想叫你就叫吧,这里没别人,憋着多没意思,好像缺点什么。” 金贵说:“算了。以后再也不叫了,知道的是两口子办事,不知道还以为是杀猪呢。” 香草就使劲在金贵的肚子上拧了一把,娇嗔地说:“你才是猪。” 长海领着三巧来到了省城。 当初他那一锄头把土豆的脑袋砸成了烂土豆,以为自己杀了人,就领着三巧跑了。两个人畏罪潜逃。 他们出门的时间是半夜,没有通知家里人,长海连他娘也没通知一下。 两个人身上没钱,也不敢坐公交车,因为大路上人多,怕被人发现,他们就走僻静的山道。 长海拉着三巧走啊走,爬啊爬,很快就被蒺藜跟树枝划破了,鞋子也破了,浑身上下脏兮兮的。 最后三巧气喘吁吁说:“长海,俺再也走不动了,把俺丢下,你一个人走吧。” 长海说:“那怎么能行,咱们是一起出来的,当然要一起走,山上那么多狼,你被狼吃了我咋办?” 三巧说:“俺真的没有一点力气了,想死的心都有。” 第二百四十八章 猪八戒背媳妇,我愿意 “要不我背你?” 三巧说:“好。” 长海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不忍把三巧丢下,于是就背着她走。 山路十分陡斜,三巧也不知道吃啥长大的,浑身上下是肉驼子,背着她跟背着一座山一样重,把长海累的眼冒金星,呼呼大喘。 三巧就掏出手绢,帮长海擦了把汗,问:“长海,累不?” 长海说:“不累,猪八戒背媳妇,我愿意。” 三巧就扑哧一笑,说:“走过这段山梁,俺一定补偿你一下。” 长海问:“怎么补偿?” 三巧扑哧一笑:“保密。” 女人补偿男人还能怎么补偿?当然是干那个事儿了?于是长海爬的更有力气了。 果然,上到前面那段山梁以后,长海把三巧放下,三巧就把长海按倒在了草丛里,说:“走了一夜,累坏了,也憋坏了。” 这时候还不到天明,长海又累又饿,他也把女人抱在怀里,两个人开始互啃,拥抱。 转眼的时间,男人光了,女人也光了,他们在山梁上动作起来。 长海把什么都忘记了,包括疲劳,担惊,害怕,还有杀人以后的那种懊恼。 他们把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全完融进了欢愉里,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反正杀了人,早晚被警察抓,活一天赚一天,那就拼命的做吧。 天亮以后两个人才完事,然后吃了点干粮继续赶路。 七天以后他们才赶到省城,那时候三巧跟长海狼狈地已经像个叫花子了。 两个人都没有离开过家,对省城非常的陌生,刚刚走进钢筋水泥的世界,立刻就被耀花了眼。 茫茫的城市很大,可惜找不到两个人的落脚点。 因为没钱,没熟人,长海不知道怎么办,三巧是个女人,偷个人养个汉子还行,出门以后养活自己,简直是妄想。 两个人在大街上徘徊,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哪头走到这头,找不到东西吃,也找不到地方住,脏兮兮的,脸上也脏兮兮的,手上净是泥巴。 三巧就问长海:“咋办?” 长海一咬牙说:“咱们住桥洞。” 于是他们找到一个大桥的桥洞,两边透风的那种,暂时住了进去。 第一夜就碰到了倒霉事,下起了大雨,雨水哗哗顺着桥面往下渗透,滴滴答答把两个人都弄湿了,三巧冻得嘴发紫,一个劲的往长海的怀里拱。长海就那么抱着她,两个人相互取暖。 天亮以后,三巧就开始发烧了,浑身火炭一样烫烧,上下牙齿直打颤,格格只响,脸蛋也青紫青紫的。 长海摸了摸三巧的额头,吓了一跳,知道应该把女人送进医院,可是他又不敢,怕警察叔叔抓。 于是忍啊忍,好不容易忍到天明,长海就脱了上衣,盖在了女人的身上,然后出去想办法弄药,弄吃的。 长海浑身哆嗦着,缩成一团,其实他也被雨水淋病了,只是出于男人的责任,他不得不先顾着三巧。 空空如也的口袋,长海更加发愁了,这才明白千好万好,不如自己的狗窝好,出门一里不如家里。 长海是个非常有志气的人,宁可饿死也不偷人家的东西,他只好装作叫花子去讨饭。 来到一个卖早点的摊子前面,长海双膝一软,扑通就给早点师父跪了下去,哀求说:“师父,您行行好吧,我饿坏了,我的女人也饿坏了,施舍点吃的吧。” 早点师父吓了一跳,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不是饿急了,男人一般是不会给人下跪的。 早点师父被感动了,赶紧把他扶了起来,二话不说抓起一包点心塞进了长海的怀里,临走的时候还安慰他说:“年轻人,你应该找点活干干,靠力气养活自己,讨饭不是个事儿。” 长海感激地说:“我知道,谢谢大哥,我们初来乍到,身上的钱被偷了,这不没办法嘛。” 师父说:“一看你就是好人,宁可下跪也不偷人东西吃,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长海千恩万谢,含着泪离开了。 他又利用相同的办法,跑进了一家医药铺,给医生跪了下去,那医生不忍,送给了他两包感冒药片。 回到桥洞里以后,长海像伺候婴儿一样照顾三巧。虽然长海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但面对如此爱情,一个正常的年轻人如何能经得住?何况三巧又是那样漂亮。 他搞成今天,完全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可长海无怨无悔。他把所有的感情全部倾注在了三巧身上, 长海一手扶着女人的头,一手给她喂药,吃完了药再给她喂饭。 三巧说:“俺自己来,俺还没严重到要人喂饭的程度。” 长海说:“我喜欢喂饭。”喂饭的过程中,他在三巧的脸上不知道亲了多少下。 可这次,三巧却在躲闪。长海说:“三巧,你也亲我一下吧?怎么都是我主动呀?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三巧就摇摇头,说:“不是这样的。” 长海说:“不是这样你就吻我一下。” 三巧被逼无奈,只好匆匆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样。 长海哪肯罢休,一下把三巧抱在怀里,小鸡啄米一样吧唧吧唧亲个不停,一边亲,一边说:“三巧,我爱你,我发誓,这辈子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我一定干出个名堂来,给你幸福,让你穿金戴银。” 三巧却说:“凭你啥?你能给我啥?跟你出来,俺就是个劳碌命,能活着就不错了。” 女人态度的转变让长海无所适从,他呆呆瞅了三巧老半天。不知道女人是咋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世界上有同富贵的夫妻,真正共患难的夫妻却极少极少。长海没有意识到,三巧已经看不起他了,甚至开始疏远他。 刚来的时候长海是不敢随便上街的,可是耐不住饥饿,只好出去找工作,上了几次街,感觉好像也没人注意他。 他曾委婉地问过路人街上有没有什么通缉逃犯的告示,路人说没看见,并且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他。 长海到了街上也悄悄地查看电线杆等地方,发现基本都是一些寻人启事之类的内容,慢慢就胆大了起来,上街的次数也多了,都认识一些人了。 这天,他听说附近有个建筑工地,建筑工地上常年招人。他就想去试试。 刚刚走出立交桥,就看到对面过来两个警察。最近一段时间,长海得了惧警症,看到警察就打哆嗦,拔腿就跑。 本来没事,他一跑,警察就开始注意他了,看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喊了一声:“站住!”便追了上来。 为了保护女人三巧,长海不敢往桥头上跑,直接就奔向了市区,他在前面跑,警察在后面追,因为路不熟,他一头钻进了一个死巷子里。被警察给堵在了里面。 已经没有出路,警察眼看就要追了上来,长海突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抱着头蹲了下去,跟鹌鹑一样哆嗦起来。 两个警察上来咣咣就给了他三脚:“跑啊,再跑啊?你犯啥事了?” 长海只好老实回答,说:“我杀人了。”说完以后双手一伸,准备戴手铐。 两个警察吃了一惊,反问:“抓你对我们有啥好处?不抓。” 长海说:“我杀人了啊,为啥不抓,你们可以抓我去领赏。” 两个警察互看了一眼,一个穷光蛋,头发老长,跟鸡窝一样,害怕脏了铐子。 哪有人自己承认杀人的?这人一定是个神经病,不知道哪个疯人院的门没关好,跑出来一个。 警察懒得搭理他,屁颠屁颠走了,长海上去抓住了他们的袖子:“警察大哥,抓我吧,我真的杀人了,真的杀人了。” 警察说:“你有病!” 警察懒得搭理长海,长海还不依不饶。 他已经被逃亡的经历折磨得不成样子,内心愧疚不安,觉得男人就应该承担,毕竟自己做错了,就应该接受法律的惩罚。 他决定把所有的罪名承担下来,还三巧一个自由,只要能放过女人,让三巧好好活着,长海准备用自己的命去承担。 警察在前面走,长海在后面跟,抓住警察不放手,非要他们把自己领进公安局不可。 两个警察烦的不行,撒开腿就跑,长海在后面就追,一边追一边喊:“抓我啊,抓我啊,是我杀的人,跟我女人没关系。” 警察害怕极了,一边跑也一边喊:“救命啊,抓疯子!!“ 警察跑进了公安局,长海也跟着他们进来公安局,跑进了报案室,说自己杀了人。 报案室的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你杀谁了?” 长海说:“俺村的,土豆,我杀了土豆。” 警察就问:“你为啥不杀地瓜?” 长海说:“警察大哥,别开玩笑了,我真的杀了土豆,不信你们查一下就知道了。” 于是警察开始盘查,整个k市,十多个县,全部勘察一遍最近通缉的逃犯,整整查了一天,发现根本没长海这个人。长海在这儿吃了人家三笼灌汤包子。 第二百四十九章 饿你三天 长海说:“不会的,肯定是你们这里资料不全,我确实打死了人,不信你们打电话问我们县公安局就知道了。” 警察又打电话给金兰乡所在的县公安局,也说没有这回事。 长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愣在那里好长时间,久久回不过神来。 警察想赶他走,可长海说啥也不干,最后警察急了,怒道:“你白白在这儿混了两顿饭,还死赖着不走,我怀疑你就是蹭饭吃的,不走就把你关起来,饿你三天。” 长海这才低眉耷眼走出了公安局,他有点不解,自己明明杀了人,警察为啥不抓?还他娘的有没有天理? 天黑以后长海才返回跟三巧一起居住的那个桥洞,这时候已经是星星满天了。 他不知道怎么跟三巧解释,工作没找到,饭也挣不来,这一夜该咋过。 长海在桥洞口徘徊,觉得对不起三巧,女人跟了自己真是遭罪。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到桥洞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谈话。 女的说:“亲亲,你好猛,比俺家长海强多了。” 男的说:“你也好骚,比俺家那个黄脸婆也强多了。” 女人说:“亲,咱以后不能这么偷偷的了,俺要跟你走,你养俺吧。” 男人说:“行,可是你男人知道咋办?” 女人说:“不怕,俺跟他又没结婚,他不是俺男人,就是一起偷跑出来的。” 男人说:“可惜了,你一朵鲜花啊,插在了牛粪上,我稀罕死你了。” 女的说:“俺也稀罕你。” “吧唧,吧唧,吧唧,”接下来里面传出一阵亲嘴的声音。 长海勃然大怒,一股无名之火窜天而起,不用问,三巧死性不改,开始偷男人了。 长海竭力忍耐着心头的愤怒,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偷偷溜进了桥洞。 果然,被他捉在床了,三巧在跟一个男人胡混,那男人很胖,个子高大,而且是个光头,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长海一步窜进去,劈头就是一砖,一砖砸在了男人的后脑勺上,男人疼的怪叫一声,从三巧的身上爬了起来,裤子也顾不得穿,光着脚丫子逃走了。 三巧果体,一眼看到长海,吓得哆嗦成一团,:“长海,你听俺解释,听俺解释。” “解释个毛!我杀了你!”长海怒目圆睁,飞身扑了过去,一下抓住三巧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七八巴掌。 三巧的脸很快就肿了,脸蛋鼓起来老高,嘴角上也淌出了血。 长海没有用多大力气,上次的鲁莽已经把他陷进了万劫不复的苦难中,所以这次理智了很多。 “三巧,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忍心背叛我?怎么能这个样子,太不像话了!为了你,我甘愿跟人下跪,跟人下跪啊?为了你我抛弃了家,抛弃了俺娘,你却这样对我…………?” 长海哽咽了,满腔的悲愤无处发泄。 三巧说:“长海,俺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俺过够了,再也不能这样过,再也不要这样活。王杰是附近工地食堂的,这些天你不在,都是他在照顾我。” 长海说:“你偷就偷吧?咋把人带回家里来了?你不怕丢人我还要脸呢!你们偷,就不能别让我知道?” 三巧羞得缩成一团,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长海,咱俩分手吧,我想跟王杰走,他答应跟自己老婆离婚了。那一天他喝醉了,闯进了桥洞下面,就进了俺的被窝。” 长海说:“你为什么不制止他?你就是个贱货。“ 三巧说:“那天我病了,你整天不在家,想反抗来着,没反抗动,就顺从他了。” 长海有点哭笑不得,当自己为了给三巧找吃的,为了给他拿药,给人下跪的时候,原来三巧已经把另一个男人拉进了被窝。 报应啊,这就是报应,其实当初自己把三巧拽进被窝的一瞬间,就走错了路,老天终于报应了。 长海就问:“那个王杰是干什么的?他真的能对你好?” 三巧说:“能,他就是附近工地的大师傅,专门做饭的,跟咱们一样,外地的,他人很好,至少我跟着他饿不死。” 长海咬咬牙说:“好,既然你觉得跟着他能幸福,那你走吧,跟他远远走,我可以解脱了。” 三巧就哭哭啼啼穿上衣服,留恋了长海一眼,转身走了。 三巧走了,她轻轻挥一挥衣袖,没留下一片云彩。 长海坐在立交桥的栏杆上,呆坐了很久很久,往上看看天,又向下看了看高不可测的公路,真想一头栽下去,自己的一生太失败了,竟然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他想起了黑石村,想起了金贵哥,想起了工厂。 长海在金贵的工厂里收入不菲,金贵很照顾他,而且他又有技术,是何金贵的左膀右臂。本来应该有个幸福的家,应该找个女人,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三巧的出现把什么都打乱了。 长海哭了很久,最后擦干泪站了起来。他决定找活干,养活自己。 第二天,长海就找到一个工地,做小工帮人搬砖,建筑大楼。工地上管饭,暂时饿不死。 可是当他到食堂打饭的时候,眼睛就直了,没想到食堂做饭的正是那个王杰,王杰的身边正是三巧。 长海又呆在了那里,标枪一样。犹豫了很久才走过去。 看到长海以后三巧也愣住了,两个人都不说话,三巧默默为长海舀了一碗饭,多加了一勺子猪肉。 一连几天,三巧都不敢正眼看长海一眼。到了食堂长海也不跟她说话。空气像凝固了似的,让人呼吸不畅。 这天中午,工地的老总过来视察,场面非常的宏大,整个工地的人都出去迎接,长海也夹在里面、 那老总很牛,梳着光光的分头,身穿笔直的西装,脚蹬油亮的皮鞋。下了汽车,大家开始鼓掌欢迎。 长海没敢抬头,可是工地的老总一眼就认出了他,扑过去把长海抱在了怀里:“长海,你还认识我吗?” 长海楞了半天,最后终于呼叫一声:“狗蛋哥!怎么是你?“ 长海认出来了,工地的老总原来是狗蛋。 其实狗蛋退出k市的黑帮以后,就隐身从商,做了房地产的工头。几年下来,手里的钱越赚越多,最后自己炒作地皮,干起了房地产。 而且狗蛋跟春草已经结婚了,两个人恩爱地不行。 长海一眼认出了狗蛋,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发泄,抱住狗蛋放声大哭。狗蛋也哭了:“弟呀,这都多少年了,咱们没见过面了?” 长海说:“七八年了吧,你一走就这么长时间,我还记得当初咱们一起修路的事情,你喊荤号子,我抓铁锹,那时候咱们多开心啊。” 狗蛋一下拉住了长海,对所有人说:“这是我兄弟,以后大家多多照顾,谁欺负他,老子他妈的废了他。” 工地上所有的工人立刻对长海肃然起敬。 狗蛋抓着长海的手,亲的不行,中午视察完毕,还领着长海上了一次饭店,好好吃了一顿。 狗蛋说:“弟,我这里正缺个带班的工头,200多人呢,不如你来干吧,我相信你。” 长海受宠若惊:“哥,我干不了啊。“ 狗蛋说:“你别谦虚,我听金贵哥说了,你在他的厂里是一把好手,带着上百人开机器,你有经验,我说你行,你就行。” 长海犹豫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狗蛋问:“弟,你咋沦落成这样了?在金贵哥的厂子里干的不是挺好吗?” 长海长叹一声,于是就把过往的事情一五一十跟狗蛋说了,包括自己跟三巧偷情,包括他一锄头砸伤了土豆,包括自己沦落都市,跟人下跪救三巧的命,还有三巧跟工地上的大师傅跑了,一滴不留全部告诉了狗蛋。 狗蛋气的拍案而起,立刻吩咐身边人:“去,把王杰那小子给我拎过来,把三巧那娘们也给我拎过来。老子打断他的腿!” 身边的兄弟一听,立刻奔向了工地,寻找王杰和三巧的下落,可是三巧跟王杰已经不知所踪,早吓得逃走了。 因为了有了狗蛋的提携,从此以后长海开始飞黄腾达。 他做了工地的包工头,领着200多工人开始了自己的创业生涯。 三巧的确逃走了,其实当狗蛋那次上工地视察,第一眼看到长海,跟长海抱在一起的时候,三巧就预料到了不妙。 那个王杰也预料到了不妙,跟三巧对看了一眼,说:“三巧,咱俩完了,那个狗蛋是个人物,从前做过k市的黑帮老大,杀人不眨眼,如果他知道是咱们害了长海,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三巧说:“王杰,你说咋办?” 王杰说:“咱俩逃吧,回我老家去,咱俩一起过。” 三巧说:“好,你可别骗俺。” 王杰说:“不会,我骗俺爹俺娘也不会骗你。” 于是王杰跟三巧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两个人就逃走了,工资也没敢要。 第二百五十章 已经把你卖了 两个人来到火车站,可惜的是买不上票,于是他们就住进了旁边的一家旅馆里。 半夜,王杰领着三巧吃了一顿好的,就说:“你先睡,我去排队买票,买到票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三巧说:“好,王杰,俺以后就全靠你了,你早去早回。” 就这样王杰走了,没想到这一走就是老鼠上灯台,一去不回来,三天都没有跟三巧照面,那时候三巧才意识到不妙。 三巧吵着要离开,可是旅馆的老板不让,老板阴阴笑着说:“你男人已经把你卖了,你现在归我了,” 三巧一听,浑身就浇了一瓢冷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嚎叫着说:“不可能,王杰不可能把我卖掉,你骗俺。” 老板就拿出了字据,在三巧的前面扬了扬,说:“这是你男人给我们立的字据,一共五千块,白纸黑字签名为证,不信你看看。” 三巧看的清清楚楚,上面确实是王杰的字迹,这一下三巧才明白,自己被人给骗了。 他趴在被子上哭啊哭,声泪俱下,感到自己的命好苦、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长海对自己的好,觉得愧疚难当,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三巧跟王杰居住的这个旅馆说白了就是个窑子店,里面是个卖淫嫖娼的团伙,这里很多小姐在接客,大部分都是乡下来的。 里面有几个打手,小姐不接客就打,打得皮开肉绽。 当天晚上,那老板就命令三巧接客,三巧誓死不肯,老板火了,一巴掌扇了过来,把三巧打得眼冒金星。一下就扑到在地上。 三巧的嘴巴上流着血,苦苦哀求:“大哥,俺不接客行不行?俺可以给你打工,擦桌子扫地,来偿还欠你的钱。俺不想被男人捅。” 老板叼着烟卷,脖子上挂着一根大链子,那链子粗的能拴住一条狗,他的手上带着戒指,跟鹰爪一样,一下就撕裂了三巧的衣服:“你的事儿我都知道,王杰跟我说了,你是跟野男人逃出来的吧?就喜欢被人捅。好,老子就捅你一下。” 老板吩咐人出去,咣当一声关住了门,一边脱衣服一边向着三巧这边靠近。三巧吓坏了,就往墙角处躲。 男人跟猎狗一样,走到她跟前的时候衣服已经脱光,猛地拿掉了嘴巴上的雪茄,冲三巧按了过来。 燃烧的雪茄烫在了女人右边的如房上,吃吃冒出一股青烟,三巧疼的就剧烈嚎叫起来,打着滚的嘶嚎。听着女人的叫声,男人的阴笑更厉害了,他陶醉在女人因为痛苦而剧烈的挣扎中。 黑石村出来的女人个顶个水灵灵的,三巧的模样出众,人长得苗条,老板一眼就相中了她。 他自己想尝尝鲜,看着三巧打滚的样子,他发出一阵狞笑,然后把三巧浑身上下剥的精光,女人一个劲的躲闪,可无论怎么挣扎,也没有逃脱男人的魔爪。 女人一对高鼓的如房果露出来,被雪茄烫过的地方起了一个大大的水泡。 三巧的腰身很细,是蜂腰,用手一掐她就两截了,两条大腿浑圆雪白。 这是个需求极强的女人,也是个战无不胜的女人,如果能够加以调教,一定会大红大紫,成为旅馆的聚宝盆。 男人呆了。口水哗哗流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是他没有马上进攻,反而抽出皮带,猛地抽在了三巧的屁股上。 一条血粼粼的鞭伤就印在了三巧的屁股上,又红又肿粘皮带肉。三巧发出一阵竭斯底里的惨叫。 紧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只把三巧打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几欲晕厥才算作罢。 旅馆的卖身小姐第一夜都要挨打,这是规矩,主要是给他们立立规矩,杀杀她们的锐气,让她们别试图逃跑,抓回来打得更狠。 三巧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男人豹子一样扑了过去,一下把三巧按倒在地上,。 三巧反抗了几下,立刻就被男人的撩拨迷失了心志,竟然跟着呻唤起来。 男人吻了她的唇,亲了她的脸,还在咬来咬去,左边换到右边,又从右边换到左边。 身体的痛苦一下子就变成了全身的刺激,三巧颤抖着,扭曲着,她猛地抱住男人,变被动为主动,骑在男人的身上,死死夹着男人的脑袋,拼命的往上蹭,往上蹭,把男人夹的眼冒金星,脑袋几乎夹成麻将里的一饼。 那一夜,旅馆的老板想强暴了三巧,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天在下面拼命挣扎的是他自己。 从此以后,三巧就沦落红尘,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三陪女,陪吃,赔玩,赔睡。 她功夫超棒,往往从这边床上下来,立刻就换上另一张床,一夜不知道要换几次房间。旅馆的客人被打发得服服帖帖。 从此以后三巧名声大噪,声名远播,几乎震惊了整个k市。市委县委的人,如果到k市没有跟三巧较量过,那就是白混了。 一年以后,三巧成为了k市最红的三陪小姐,那家旅馆大发横财,最后改成了夜总会。 三巧的装束也变了,叼着烟卷,抹着口红,披肩发,描眉画眼,穿着暴漏的低胸装,下身是超短的皮裙,脚上的皮靴又明又亮。 裙子短的只要轻轻迈一步,就能看到中间那条黑黑的缝隙。 她已经彻底习惯了城里人的生活,将自己融进了大城市里。 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命运,就在三巧声名鹊起的时候,长海的事业也如日中天。 长海踏实肯干,对手下的兄弟们很好,而且盖出的大楼质量好,效率高,很得狗蛋的器重,一年以后就成为了狗蛋公司的一个经理。 黑石村的人都在过着自己的生活,每个人的道路都不同,有进城打工的,有做生意的,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 现在他们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尊严活着。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尊严在苦苦挣扎。苦苦寻觅着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 或许这条路是错的,或许这条路违背了伦理和道德,或许这条路会断送自己的人生,可他们依然坚持不懈走着。 92年的冬天,何金贵再一次进了k市,跟晓霞缠绵一次以后,他通过各种关系,终于将开矿的执照拿到了手。 一般情况下都要请上面的领导快活一下,这个已经成为了潮流,洗个澡,泡个桑拿啊,找小姐按摩一下啊,大吃大喝一顿。 工商所的安所长是个色鬼,他提议找个小姐快活一下。何金贵虽然看不起这种人,也不得不跟着潮流来。 他领着安所长走进了一家高级的夜总会,刚刚坐下,夜总会的老鸨子就扭动着大肥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何金贵的旁边。 那老鸨子顿位很重,一屁股坐下去,沙发就是一声惨叫。好悬没把金贵从沙发上闪下去。 老鸨子上去抱住了何金贵的肩膀:“小弟弟,你不常来啊,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 何金贵从不到这种地方来,但是为了达到安所长的满意,他就笑笑说:“安所长才是主角,你问他。” 安所长是这里的常客了,跟老鸨子很熟悉,打了个响指说:“这位是何金贵,咱们k市有名的企业家,我关键是陪他,你把里面的好姑娘全叫出来。” 老鸨子就拍了拍手掌,呼呼啦啦燕语莺声,从里面出来一群女人,狂蜂浪蝶一样,就把何金贵包围了。 这次金贵找安所长办事,安所长却拼命巴结他。因为何金贵太有名了,是方圆几百里的土财主,家里的钱能用卡车拉,所以安所长就拼命的巴结金贵。 何金贵傻了眼,他不喜欢这个,老觉得夜总会的小姐脏,一支玉臂千人枕,两点朱唇万客尝。 当初村里热病蔓延,红兵跟金兰,还有江海的老婆春娥,都死在了那场大热病里,金贵也怕染上病。 再说他已经有了三个老婆,一个比一个漂亮,普通的庸脂俗粉还真看不上。 金贵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三巧,目前的三巧已经是这家夜总会的头牌了。 金贵先是惊讶了一下,立刻站起来说:“我就要她。” 老安晃了晃不长毛的脑袋,惋惜一声说道:“年轻人眼睛真尖,就那么一个好的,被他挑走了。” 安所长不知道何金贵的真实意图,金贵是怕三巧受委屈,所以才选了她。 当第一眼看到何金贵的时候,三巧也有点惊奇,她先是惊愕了一下,紧接着一股羞愧从心底涌出。 在夜总会出台碰到熟人,人生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此,三巧不知道该怎么跟金贵解释。 她呆在那里傻呆呆发愣,脸蛋红的像块布。 安所长的脑袋不大,却抱着一个胸比他脑袋还大的小姑娘离开了,进了另一个房间,其他的小姐也呼呼啦啦散去,房间里只剩下了何金贵和三巧两个人。 何金贵发现三巧很羞涩,就说:“坐。” 三巧抽搐了一下,没敢坐,老实说他害怕何金贵,何金贵不但是黑石村的支书,而且非常的有威望,天生就有一种震慑感,三巧觉得金贵的眼睛像一把刀子,刺得她浑身又痒又痛。 第二百五十一章 明知故问 “金贵哥,我…………?”三巧想解释些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金贵说:“干嘛不坐,怕我吃了你啊?”三巧这才坐下了。但是距离跟金贵很远,好像金贵的身体是一团燃烧激烈的火焰,只要靠近他就会被焚毁一样。 “金贵哥,你咋来了?”三巧没话找话,终于问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 男人进夜总会当然是找小姐快活了,明知故问。 金贵说:“我是来谈生意的,三巧,你怎么在这里工作?” 三巧说:“一言难尽啊。”她眼角湿湿的,在k市很难碰上熟人,看着金贵,他好像看到亲哥哥一样,有一种倾诉的欲望。好想跟他说说自己多年来的委屈,还有当初被人欺骗以后拐卖的情景。 金贵来到k市以后见过一次长海,长海把自己跟三巧的遭遇都跟金贵说了。但是长海不知道三巧做了小姐。 何金贵什么没见过,单身女人出门在外,流落风尘十分正常,为了生活填饱肚子,女人不靠这个靠啥,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于是三巧就把自己跟长海偷情,而后逃走,最后在玉米林里被土豆强暴,长海一锄头将土豆砸晕,然后两个人逃进都市,最后自己又被人拐卖,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说到动情的地方,就哇哇大哭。 何金贵苦笑了:“你还有脸哭?长海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被判了他,你哭个毛?在村里丢人还不够,把人都丢到山外面来了。” 三巧说:“金贵哥,俺没办法啊……” 金贵怒道:“放屁!大憨对你那么好,当初钻进长海的被窝里,有人逼你吗?长海对你那么好,当初钻进王杰的被窝里,有人逼你吗?是你自己贪图享受,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你现在怪谁? 大憨,多好的人啊,被你坑了,长海,多好的人啊,也被你坑了,你就是贪图男人的东西,想试试不同的滋味吧?你下贱,淫荡,无耻…………” 何金贵口无遮拦了,恨不得用最下流的语言去骂她,后来一想算了,骂她脏了自己的嘴巴。对于这种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三巧,我现在告诉你,土豆没死,还活蹦乱跳的。” “啊?土豆没死?这么说……我跟长海没有杀人?”三巧惊喜了一下。 金贵点点头:“是,当初长海只是把他砸晕了,他醒来以后到长海家大闹了一翻,最后又跑进厂里闹。我花了两千块,帮你们摆平了,你随时可以回家。 当然,当初的事情也不全怪你,我宁愿相信你们只是一时冲动,是不是?”何金贵眼光咄咄逼人。 三巧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只好又用力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金贵说“这样就好。以后不能再发生类似的错误了,明白不?” 三巧突然想起在学校上学时,老师就是这样批评学生的。 她又用力地点了点头。 金贵说:“夜总会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赶紧离开吧,大憨虽然疯了,可还是对你恋恋不忘,我希望你回家好好照顾他。如果真的没感情,你们就离婚,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这么作践自己,懂吗?“ 这是一个长者的口吻,也是一个大哥哥的口吻,三巧感动极了,一年来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何金贵是第一个,她在感动的同时,也觉得金贵非常的亲。 “金贵哥,我………………?”三巧一下扑了过来,扎进了何金贵的怀里。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三巧的主动弄得金贵措手不及,他吓了一跳,不敢抱她,只是把上臂使劲伸展。不去碰她,怕三巧误会。 三巧抽泣了一声说:“金贵哥,俺要是早遇到你这么个明白人,何须落到这种田地,你带俺走吧。” 金贵说:“好,我带你走,你先放开。” 三巧对金贵的怀抱恋恋不舍,说:“金贵哥,你到夜总会除了做生意,就没别的?不是真的想找小姐?” 金贵说:“啊,我就是逢场作戏,找人办事当然要请客了。” 三巧说:“你就没打算快活一下?肥水不流外人田,今晚你就便宜俺吧,俺陪你睡。” 何金贵有点崩溃,三巧的贱毛病是改不掉了,见男人就想上,见秋千就想荡。对于这种朽木不可雕的人才他真是无语。 金贵说:“你放开。” 三巧说:“不放,除非你赔俺睡觉,反正到夜总会来了,那就快活一下,俺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 金贵哥,其实俺在村里早就仰慕你了,老想陪你睡觉,可惜没机会,你看俺比桂兰和丁香也不丑啊。” 何金贵被三巧抱得心烦,一使劲把女人推倒,女人哀楚地叫了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金贵说:“三巧你干啥?我刚说要救你出去,你就对我这样,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悔改的诚意?” 三巧说:“有啊,俺正在悔改,俺发誓,今晚陪你睡最后一次,以后再好的男人也不多看一眼,金贵哥,就一次。” 三巧眼巴巴看着何金贵,何金贵的怒火却一下升了起来:“三巧,你知道羞耻俩字咋写吗?好吧,我看错了人,你还是死性不改。” 何金贵拿起桌子上的公文包,扭身就要走,可是三巧一下就抱住了他:“金贵哥你别走…………” 三巧他的眼神称不上脉脉含情,是哀婉凄楚的那种,却更能勾人魂魄,让人浮想联翩,欲罢不能。 女人的眸子里饱含爱恋和敦厚,有一种深深的自责在里面,使何金贵心里难受。 他不忍了,慢慢弯下腰,把三巧搀扶起来:“三巧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开夜总会?” 三巧说:“是,可是俺……不敢走。” “为啥?” 三巧说:“这里的老板很厉害,他手下好几百小姐,而且有很多打手,谁也别想逃出去,根本走不掉,被抓回来会被打个半死。” 金贵说:“不可能吧?这家夜总会这么厉害?这是逼良为娼,简直没有一点道德。” 三巧说:“金贵哥,道德在他们的眼里不值钱,你跟他们讲道德是对牛弹琴。他们是黑帮,在k市的势力很大,你斗不过他们的,每天晚上他们都给我们安排任务,至少接待三个客人,接不够就不给饭吃,金贵哥,你就可怜可怜俺,睡俺一次吧。” 三巧一边流泪一边祈求地看着金贵,何金贵这才明白三巧非要跟他睡觉的原因。 日她奶奶的,世界上还有这种恶霸地方?还反了他了,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金贵问:“谁?谁逼你这么做的?” 三巧说:“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大家叫都他金链子。” 三巧所说的金链子,就是当初王杰把她卖给的那个旅店老板。一年多的时间,那个老板利用手里的小姐,日进斗金,很快把旅馆扩大成为了夜总会。而且独霸一方,在k市的势力非常的大。 三巧被困住了,想走也走不脱。 何金贵还不相信,认为是三巧的推托之词,就问:“真的,假的?” 三巧说:“金贵哥,不信的话你就看。”女人说着拉开了袖子,何金贵就大吃一惊,只见三巧的手臂上一条条都是伤痕,老伤刚刚结痂,新伤就覆盖在上面,把女人的手臂抽的跟枯树皮一样。 金贵正在惊讶,三巧一下揭开了自己裤腰带,把裤子脱了下来,转身背对着金贵。 裤子脱下,上面却是条条的淤痕,红的,青的,紫的,跟开了杂货铺一样,除了鞭伤,就是皮鞋底的伤痕,很明显女人一再被人蹂躏。 “这些……都是他们打的?”何金贵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爆突。 现在的三巧也顾不得女人的羞耻了,咬着牙说:“是,金贵哥,你现在知道俺不逃走的原因了吧。还有这里,你看!” 女人又转过身,撩起前襟的衣服,只见她的肚子上,何金贵看地触目惊心。 “那你为啥不到公安局去告他?可以利用法律的手段啊。” 三巧一声苦笑:“金贵哥,你太老实了,你觉得法律对这些人管用吗?他们早就贿赂了当地的警察,还有高官,根本告不倒他们,听说这家夜总会,还有省级高官的股份,这是个官匪一家的世界,穷人没活路啊。” 何金贵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了,想不到三巧一年来是这样被人折磨的,这不是夜总会,是人间地狱。 何金贵火山爆发了,他再也按耐不住压抑在心头的愤恨,这才几年啊,世界怎么变成了这样?人的善良和纯朴哪儿去了?怎么一个个成了吃人的野兽? 金贵说:“三巧,你把夜总会的老板给我叫过来,我要帮你赎身。”、 “赎身?金贵哥,你说……赎身?”三巧不可思议看着金贵。 金贵说:“是,他们当初花多少钱把你买的,我现在要用十倍的价格把你买回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尊严 “金贵哥,你真的肯帮我?” “废话,谁让你是黑石山的人,黑石山人的尊严……不容侵犯!” 三巧答应一声,赶紧整理好了衣服,开门出去了,何金贵坐在了沙发上,扶正了小腿上的匕首,刻意摸了摸自己腰里的皮带。 那把匕首是何金贵的随手武器,他习惯带着匕首上山,也习惯带着匕首上街,已经成为了习惯,腰里的那根皮带,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当做武器。 金贵决定了,把三巧抢回去,实在不行,老子就动武,血洗夜总会。 金贵没打算去报警,他也知道官匪一家的道理,谁用法律讨回公道谁是傻逼,到时候吃亏的反而是自己。老子要先斩后奏,用武力解决问题。 世界就是这样,大自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就像黑石山的野狼一样,没有锋利的爪子跟牙齿,注定要被自然淘汰。 拳头大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拳头小就一定没道理。 金贵点着一根烟,慢慢的等,不一会儿的功夫,包间的门终于开了,呼呼啦啦走进来五个人,四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中年人为首,被几个年轻人簇拥着,一看就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 那个老板的脖子上果然挂着一条金链子,那金链子粗的能拴住一条狗。 三巧就跟在后面,眼神怯生生的,不敢看老板一眼。 老板还挺客气,开门做生意,当然是和气生财了,进门先赔笑:“大哥,您有什么不满意的?需要不需要帮你换个小姐?” 何金贵摆摆手说:“不用,你身后的小姐三巧,是我妹妹,我帮妹妹赎身,大哥,开个价吧。” 金链子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尴尬一笑:“开……什么价?” 金贵说:“当初你花多少钱买的三巧,我现在用十倍的价格把她买回去,就这么简单。” 何金贵说话向来干脆,不喜欢绕弯子,语气中有种挑衅的成分。 金链子微微一笑:“大哥,你为什么要帮她赎身?” “很简单,三巧是我妹妹,哥哥帮妹妹赎身,不行啊?” “大哥,你开玩笑吧,你那么有钱,这女人怎么看也不像你妹妹,而且你们的样子又不像…………” 何金贵一瞪眼:“关你个屁事!一口价,多少钱?” 三巧因为有何金贵撑腰,胆子大了很多,脱口而出:“五千,金贵哥,当初王杰把俺卖掉的时候,是五千。” 金贵说:“好,我给你五万,马上放三巧走。” 金链子一怔,心说我擦,这他妈谁呀?这么横,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老子不鸟你。 他上前一步拦住了金贵:“慢着?谁答应放她走了?现在的三巧可是我们夜总会的头牌,她的价值至少三十万,而且三十万我也不卖,大哥,你是不是想找茬?” 何金贵嘿嘿一笑:“没错,老子就是想找茬,你贩卖人口,逼良为娼,欺负我黑石村的女人,那就是侮辱我何金贵的姐妹,一句话,放还是不放?” 金链子因为不知道何金贵什么来头,他也不敢随意发飙,他想查一下何金贵的底细再说,赶紧赔笑:“大哥,你别生气,咱们好说好商量,你先坐下喝口茶,”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何金贵,眼神一个劲的向后扫,那意思,咱们一起下手,先把这小子拿下再说。 刚刚靠近,金链子就出手了,伸手掐向了金贵的脖子。 何金贵什么人物?能让他靠近吗?那手比闪电还快,而且迅猛有力,跟狼爪一样,金链子的手还没有靠近,金贵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劲向后一拉,咔吧一声,金链子就一声惨叫,一条手臂生生被金贵拉得脱了臼。 身后的四个人已经扑了过来,何金贵一下子把金链子的手臂拧成了麻花,立刻飞出几脚,把那四个人踢翻在地。 三巧高兴的拍起了巴掌,说:“金贵哥你好棒!” 何金贵没理她,一下把金链子按倒在地,抡起拳头就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不适用与黑石山野狼的身上,同样不适用与何金贵的身上。 金贵的脾气跟野狼一样,有仇就报,而且立刻就报,你给我一刀,我抬手就是一剑。 三巧的受辱激起了他冲天的愤怒,他的野性终于爆发了,三五拳下去,就把金链子打得口鼻窜血,趴在地上嗷嗷大叫。 金贵问:“你放不放?” 金链子还不服气:“小子,你敢打我,你也不打听一下,这家夜总会的后台是谁?” 金贵怒道:“我管他后台是谁?阎王老子也照打不误,”说着咣咣咣,又是三拳。 第一拳下去打在了嘴巴上,就好像开了调料铺,酸的,苦的,辣的,一股脑的往嗓子眼里冒,门牙被打掉了两颗。 第二拳下去打在了眼眶上,就好像开了染料铺,红的,白的,花的,一股脑迸发出来。 第三拳打在了眉头上,又好像做了个欢快的道场,磬儿,钹儿,铃儿一起爆响,金链子被打的眼冒金星,两只耳朵嗡嗡只响,一口鲜血喷出来,就一动不动了。 金贵打人是有分寸的,知道这小子没死,就是昏了过去,爬起来狠命地在他身上踢了几脚。 随着时代的发展,金贵怎么也无法跟这个世界融合,没错,世界在变,人的思想也在变,可无论你怎么变,人的善良不应该变吧?一些美的东西不应该变吧?人的良心不应该变吧? 一旦社会的变革突破了良心的底线,那么这个社会就有灭亡的危险。 他不想看到任何违背良心的东西,他的内心依然跟黑石山一样纯洁,而且跟恶势力不共戴天。 把金链子打晕以后还不算,金贵一屁股坐在他的后背上,掏出怀里的大哥大,先给红旗打了个电话,第二个通知的是狗蛋,第三个通知的是长海。 金贵简单把三巧在夜总会受辱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然后告诉他们,带一帮人过来,把这个鸟夜总会给老子烧了,任何损失,我何金贵一个人担负。 红旗,狗蛋,还有长海,平生最听金贵的话,三人一听暴跳如雷。当即带动大队人马,就把整个夜总会给包围了。 红旗文质彬彬,而且掌管着张氏企业的半壁江山,善于社交,立刻通知了报社,还有电台记者,帮着金贵造大声势。 狗蛋一个电话过去,那些从前跟他一起混过的兄弟们就出手了,拉起一帮子小弟,呼呼啦啦围了过来。 长海那边直接领着工地的工人,手里拿着钢管和铁锨,同样包抄过来,五六百人的队伍把整个夜总会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金贵怒喝一声:“砸!”五六百人就冲进了夜总会,丁光一通乱砸,长海还放了一把火,把夜总会给点着了。 大火熊熊而起,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将夜总会烧的片瓦不留。七八辆消防车也没有控制住火势。 何金贵的大胆和鲁莽终于为三巧报了仇。也为他埋下了塌天的大祸。 这件事在k市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但惊动了k市市委的领导,甚至惊动了省城。 k市市长拍案大怒,觉得何金贵无法无天,这是在向市委挑衅。完全不把k市的治安放在眼里。并且下达命令,把何金贵拘捕归案,严惩不贷。 但是何金贵的内心却像一湖平静的秋水,不把事情闹大,不这样搞,根本不会引人注意。k市的淫乱就不能制止。 现在出事了,有人出来管了,当初三巧跟那些乡下女孩在夜总会被人蹂虐的时候,怎么没见市长出来放个屁? 何金贵再一次坐牢了,他被关在了k市的看守所,等待法律的审判。 那是一个狭小的牢笼,牢笼里非常的阴暗,手臂粗的钢筋铁门隔断了外面的世界。 他在这里一关就是半个月。在这里金贵想了很多,很多。 自己为什么要修一条通向山外的路?外面的世界这么肮脏,为什么要跟这个世界融合?难道我真的错了? 黑石山,一个令人神往的地方,千百年来民风都是纯朴的,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来没有被外面的世界侵染过。 走出黑石山,当年的号子声再也听不见了,人们的善良不见了,那种一家有事全村不安,遇到红白喜事全村出动的场面也不见了。 都市的人是人人自卫,全部向钱看齐。黑石村的人为了良心把钱看得比鸿毛都轻,山外的人为了钱把良心看得比鸿毛都轻。 一张张面孔变得陌生,他们走的路金贵看不惯,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个世界。 何金贵坐牢以后的第十六天,监狱的门被打开了,狱警领着一个身穿素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的手里提着行李。 金贵一看竟然是香草。 “金贵,你受苦了。”香草一进门就扑进了金贵的怀里,抱着他呜呜哭泣:“金贵,你咋那么傻?你咋那么鲁莽啊?为啥要烧了夜总会,为了三巧那样的女人,你值得吗?” 第二百五十三章 自然美 香草的身体非常的柔软,泥鳅一样在金贵的怀里拱来拱去,她看到何金贵瘦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人整整瘦了一圈,颧骨起来老高,两腮的络腮胡子更长了。 身上衣服显得空荡荡的,好像个衣裳架子,裤管和袖管都显得那么宽大。 何金贵看着自己的女人,发现她竟然那么美,一种出水芙蓉、天然雕饰的自然美。 这种美在大都市是看不到的,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娇气,也有别于山里姑娘那些做作得让人从心底发麻的美。这种美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能感受出来,任何语言的描述都显得笨拙。 她用那种炽烈的眼光看着他,火辣辣地能把人熔化。弯弯的细眉下是一双黑如乌珠似的大眼,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球活灵活现,香草今年27岁了,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记,她依然那么漂亮动人。 何金贵说:“香草,我不得不这样做,任何人欺负咱们黑石山的人我都不行,三巧虽然是个放荡的女人,但至少她善良,有着黑石山特有的那种纯朴,她喊我一声金贵哥,那就是我妹,妹妹被人欺负,做哥哥的其能袖手旁观?” 香草看着金贵坚毅的眼神,怎么看也看不够,这个男人整整陪伴了她20多年,20多年身上的豪气依然不减,他有着黑石山山梁一样的肩膀,也有着黑石山野狼那样的性格,更有着山一样的胸怀。 他大气磅礴,就像大山顶上的蓝天,日夜维护着黑石山人的尊严。 这样的男人已经是稀有动物了,香草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好像要站立不稳,她彻底被金贵的胸怀陶醉了。 “金贵,你放心,红旗,长海,还有狗蛋跟大牛哥都在想办法救你出去,俺也在想办法救你出去。你累了吧?坐下休息一下。” 香草扶住了他,把金贵扶在了地面的床铺上,帮他擦着额头上的尘土:“瘦多了,是不是这里有人欺负你?” 金贵一笑:“你什么时候见我被人欺负过?天下只有我欺负人的份儿。” “那就是这里的伙食不好,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香草一边说,一边拉开了随身的行李,里面跟杂货铺一样,呼呼啦啦的往外涌,吃的,喝的,牛奶蛋糕,被褥,毛巾,还有牙膏牙刷,跟过日子一样,什么都带齐了。 金贵说:“你干啥?我这是坐牢,你以为是住宾馆啊?” 香草说:“这次进来俺就不出去了,跟你一起坐牢,照顾你的生活。” 金贵一愣:“不可能吧?你没有犯事儿也能坐牢?再说这是男人监狱,女人能进来吗?” 香草说:“能,俺想办法进来不就行了?” 香草一伸手,冲狱警招了招手,狱警不知道啥事,伸着脖子过来了,香草说:“大哥,俺要跟金贵一起坐牢,你说,需要啥条件?” 狱警吃了一惊:“你要坐牢?” 香草说:“是,跟金贵住一起,需要啥条件?” 狱警搔了搔脑袋说:“你以为这是啥地方?想进来就进来啊?不行,刚才进来的时候你只说探监,没说要常住啊?” 香草说:“俺现在改变主意了,准备常住,快说,需要啥条件?” 狱警搔着脑门想了想:“要不,你出门杀个人,或者放个火,杀人放火以后不要走,站在那儿大喊我是凶手,很快就会坐牢了。” 香草想了想问:“太麻烦了,杀人俺不会,放火也不会,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狱警说:“其他办法我想不出来。” 香草说:“那打人……打人能不能坐牢?” 预警说:“可以,那要看打谁了。” 香草忽然抡起了拳头,一拳头冲狱警的鼻子揍了过去,咣当一声,狱警的鼻子就被打爆了,眼冒金星,一股鲜血顺着嘴巴往下淌,香草说:“打你,可以了吧?” 那个狱警鼻子都被气歪了,怎么也想不到香草会突然袭击他,大拇指一挑:“大姐,你真有办法,俺老佩服你,好吧,我跟上面申请一下,你稍等。” 黑石山的女人是火爆的,也是野蛮的,这种野蛮让人觉得可爱,又哭笑不得。 香草一下又扎进了金贵的怀里,兴奋地说:“金贵,俺可以坐牢了,可以跟你在一块了。” 何金贵大拇指一挑,说:“你行,不愧是我何金贵的女人。” 香草说:“俺就是要跟你一起坐牢,正好腾出时间,咱俩造个人出来。“ 香草说着,双手一箍,何金贵就紧紧地趴在她的身上,像一只斗败的公牛,无力地喘着着粗气。 那是个冬末春初的晚上,空气中酝酿着一股特别的气氛,诱发人的某种冲动。香草在看守所板房的小床上跟何金贵缠绵在一起。 她开始撕扯金贵身上的衣服……没费什么力气便剥光了男人。然后剥光了自己。 当女人的胴体赤裸裸地呈现在何金贵面前的时候,他先是痴迷了一会,顷刻间被香草的身体迷住了。 尽管他不止一次被女人这样迷恋过,但是监狱板房的刺激更加撩起了他的兴趣。 这是个独立的小房子,空间很小,没什么人,暗夜静悄悄的。何金贵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在香草的身上用嘴乱拱,让她麻酥酥地直痒到心里。 女人来的时候特意洗了澡,身上打了香波,浓烈的香芋直冲鼻孔,金贵吻了香草的唇,亲了香草的脸,小猪吃食一样拱来拱去,笨拙又紧张地寻找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那一刻香草已经软得没了力气,躺在那里任他摆布…… 那一夜,k市的看守所很不平静,很多人被吵得睡不着,就连狱警也爬起来直骂娘。 何金贵跟香草在小床上连喊带叫,弄得整个监狱跟发生了七点八级地震一样,咣当咣当乱响。监狱的门都几乎晃散架。 风住云散后两个人都非常疲惫,像收了一天麦子一样劳累,不愿再睁开眼睛,就那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可惜香草的这种冲动没有维持多久,三天以后就结束了,因为何金贵被从板房里放了出来。 李大牛跟红旗花了大把的钱,从下面一直贿赂上去,金贵烧夜总会的事儿有大变小,最后不了了之。只被关了不到20天就被释放了。 走出看守所的时候,香草很不乐意,咋这么快就出来了?俺跟金贵还没有快活够呢。 ………………………… 三巧的事儿就这样完结了,在何金贵的努力下,她彻底摆脱了夜总会的纠缠,重新做人了。 把她送回黑石村的那天,是长海开的车。 长海坐在前面,三巧坐在后面,两个人都不说话,长海从汽车的翻镜里看着三巧。 三巧还是那样的迷人,从黑石村出来以后,三巧的装扮完全改变,脸上涂脂抹粉,胸口处雪一样白。 下面是一条长筒丝袜,超短裙向上一寸,女人生儿育女的地方就有可能会暴漏。 长海的眼神一直往三巧深不可测的乳沟里瞄,就那么偷偷看着。 三巧说:“看什么看?你想吃奶啊?”长海就把眼光移开了。不敢正视她。 三巧说:“长海,你现在对俺还有感觉不?” 长海没说话。 三巧就说“俺知道你对俺还有感觉,可是俺这么个人,怎么可能希望你的原谅?俺不干净了,根本配不上你,不要说你,就是大憨俺都配不上。” 长海使劲踩住了刹车,汽车咯吱一声停在了大路上。:“三巧,别胡思乱想了,我没有怪你,其实咱俩当初的结合本来就是个错误,你不该离开大憨哥,我也不该拉你逃走。 既然错了,就要想办法去弥补,现在还不算晚,你好好照顾大憨哥。他太可怜了。” 三巧发现有门,就说:“俺不,不是俺看不上大憨,是俺跟他确实没感情,长海,其实俺一直稀罕你。” 长海叹了口气:“现在你才说这话,晚了。” 三巧说:“不晚,你不是说既然错了,就要想办法去弥补吗?俺知道错了,不知道俺这张旧船票,还能不能蹬上你的这艘破船?长海,你能不能再给俺一个机会?” 长海说:“我已经给过你太多的机会了,我对你已经心如死灰。” 三巧说:“胡扯!其实你还是挺在乎俺的,刚才你看俺的胸,别以为俺不知道。那天金贵哥没有同意,你就一把火烧了夜总会,俺知道你是气愤,就是放不下俺。” 长海道:“你现在说这些话还有啥用?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三巧了。” 三巧说:“是,俺还是当初的三巧,不信你试试,在夜总会的时候,那些男人是带套的,以后你跟俺……可以不戴套。” 三巧说着就从后面座位上跳了过来,一下子将长海扑倒,跟条母狼一样。 长海没招架住,反抗了几下也就不动了,只能顺从,汽车在半路上晃荡起来。 三巧用自己的美丽彻底征服了长海。长海也被三巧的美丽彻底征服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认真的 他太迷恋三巧了,当初带她一起走,是为了给她幸福,现在接受她,也是为了给她幸福。 当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三巧迷恋住,或许他迷恋的只是三巧的身体。 但是三巧这次是认真的,人谁能不犯错,谁能不走错路?谁能不跌倒,跌倒了站起来接着走就是了。 当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三巧跟长海就黏糊在一起了,汽车开进了金贵的工厂,两个人手拉手下了车。然后走进了何金贵的办公室。 长海进门就说:“金贵哥,我要跟三巧结婚。” 何金贵一愣:“你还没改啊?没被这个女人坑苦啊?我就没见不过你这么贱的人。” 长海说:“金贵哥,这次三巧是认真的。” 金贵说:“你怎么知道她是认真的?她要是遇到个比你强的男人,再跟人跑了咋办?她当初能抛弃大憨,能抛弃你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说你小子,眼睛是不是长在屁眼上了,女人一脱衣服,你就耀花了眼,没出息!!” 这话金贵是当着三巧面说的,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就是要刺激她。三巧的脸蛋红红的,猴子屁股一样,不敢正眼看金贵一下。 女人说:“金贵哥,人家知错了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俺以后会对长海好,一生一世不变心。” 何金贵一皱眉头:“老鼠啃尿盆,你少给我用这些文言文。几天不见还学会成语了,进了一趟大都市,学问增长了不少啊?你用啥保证不对长海变心?长海是我兄弟,别看长得五大三粗,其实心里还是个处男,他的心灵很脆弱的,受不了打击。” 三巧说:“俺知道,俺没有啥能保证,你可以看俺的行动,如果再有下次,俺就永远离开黑石村,你用打棍子把俺轰走行不?” 何金贵也知道,长海跟三巧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我想和你处,谁也拦不住,我想跟你好,谁也拦不了。男欢女爱的事情根本说不清楚。他就是给三巧打个预防针。 经历了这么多事,三巧应该知道收敛了,他就点点头说:“你们结婚不结婚不管我屁事,但是我想知道,你们怎么安排大憨,大憨很可怜的。” 长海说:“我跟三巧商量过了,准备给大憨哥一笔钱,足够他过下半辈子,现在咱毕竟有钱了嘛。再说大憨哥跟三巧根本没有结婚证,说起来就是私婚,所以也谈不上离婚。放心,大憨以后还是我哥,我跟三巧会照顾他的生活。” 何金贵也没办法,看三巧的手跟长海的手拉的那么紧,不用问,人家半路上已经把事儿给办了。那自己还说个鸟啊? 他说:“你们看着办吧,婚礼那天,别忘了请我喝一杯。” 得到了金贵哥的同意,长海终于拉着三巧的手笑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长海跟三巧终于结婚了,女人堂而皇之嫁进了长海的家门,寂静了大半年的黑石村终于有了喜庆的成分。 结婚的那天,村里人山人海,所有的人都到长海家去帮忙,三巧穿戴一新,长海也穿着崭新的新郎装,两个人走上礼台,拜了天地,送进了洞房。 长海终于如愿以偿,不用跟三巧偷偷摸摸了。 新婚之夜,他把女人抱在怀里,使劲的揉捏,几乎将三巧给挤爆,女人啊啊大叫,彻夜不停,欢愉的叫声在黑石村的上空荡漾。 何金贵,红旗,还有李大牛,几个人喝的面红耳赤,红旗醉话连篇:“长海真没出息,到现在为止他还能接受三巧,真是贱骨头。” 何金贵说:“有人爱钓鱼,有人爱下棋,有人喜欢浪荡女,命中注定的事儿,谁也没办法。” 金贵又看了看李大牛,说:“大牛哥,你也该找一个了,兰芳嫂走了以后,自己暖冷被窝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大牛的心里就是一阵悲凉,脸色阴沉了下来。 李大牛谈过两次恋爱,第一个是晓霞,第二个是兰芳。晓霞得不到他的爱,于是就自甘堕落,一场热病夺取了女人年轻的生命。 兰芳嫂为了救他,甘愿钻进了李小林的被窝,最后含羞割腕自杀。这辈子他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好女人了。 每每想起这些,男人的心就刀割一般的疼。 最近的大牛哥确实很寂寞,但是他习惯了这种寂寞。 每天晚上,他躺在冰冷的被窝里,觉得兰芳就在他旁边。 兰芳没有死,女人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上下游走,穿过他的腰带,一阵舒畅就荡漾在心头。 他还能清晰地听到女人的呼唤:“大牛,你冷不?” “大牛,你饿不?” “大牛,吃饭了。” 泪水就弥漫了双眼。 早上起来,他忽然就看到兰芳在厨房,猛地扑过去,两手却抓空了,厨房里是冰冷的碗灶。 早上洗脸的时候,他觉得兰芳正在给他递毛巾,伸手抓过去,又抓空了。 于是大牛就坐在炕上哭,男人哇哇的叫声传出窗户,上了大街。 他嚎啕不止,狠命地撕扯着被子,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竭力忍耐,可泪水喷泉一样,根本控制不住。 他没打算再找个女人,因为任何女人也比不上兰芳跟晓霞。 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家里工厂两点一线,一直利用工作的疲惫来压抑自己的情感。他把那种思念跟痛苦埋藏起来,不让人发现。 李大牛说:“金贵,你把我调走吧,我不想留在黑石村。” 金贵奇怪地问:“为啥?村里咋了?你干的不是挺好吗?” 大牛说:“金贵,我在村里会想起兰芳,睁开眼是她,闭上眼还是她,吃饭的时候是她,睡觉的时候还能看到她,或许离开会好一点,在这里触景生情啊。” 何金贵了解大牛哥的心态,知道他对兰芳嫂怀念不忘。 李大牛就这人,始终如一,看上一个女人就一条道走到黑,至死不渝,这样的男人是极品,人格魅力是无与伦比的。金贵敬佩的就是大牛哥的人品。 金贵点点头,抿了一口酒说:“对不起大牛哥,我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其实当初就应该把你派出去,到大城市看看,或许你能遇到自己的第二春呢。 那好,明天你就走吧,到红旗哪儿去,你跟红旗还有小敏,帮我开拓市场,工资跟在家里一样。” 大牛说了声谢谢,就离席了,他的背有点驼,已经被生活压弯了腰。金贵的心里也很悲凉,觉得大牛哥有点老了。他还不到35岁啊。 第二天,李大牛收拾了一下行李,离开了黑石山,进了k市金贵租下的那个写字楼。 何金贵在k市的市场非常重要,村里的工厂只管生产,写字楼的生意主管销售和采购。 目前的何金贵已经开始了采矿生意,他开了两个矿场,一个是煤矿,一个是铁矿,加上村里的果树还有饮料厂,生意已经波及到附近的几个大省,他还想把生意做的更大,做遍全国,最好做到海外去。 当初他的爷爷何青山为了生意就四处奔波,走过西口,下过南洋,闯过关东,为何家积攒了几百万两银子的收入。 那些钱现在还埋在黑石山,除了修路用去一部分,其他的金贵没有动过。 他不想动,觉得人不能躺在祖宗的财富上吃老本。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前程和未来。 大牛跟红旗离开以后,何金贵觉得很苦闷,厂子里的杂事很多,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回家就把苦闷发泄在桂兰和丁香的身上。 在家里的炕上,金贵跟桂兰不敢叫,怕惊了孩子,到何家祠堂丁香哪儿,金贵就拼命叫。使劲的发泄,反正何家祠堂距离村子远,村里人听不到。 最近,何金贵发现了一个严重的情况,就是小姨子桂花跟儿子江给的关系很不正常。 每个星期天桂花跟着江给就回家一次,每次回家江给都手拉手把桂花送到家门口,还抱着小姨的腰恋恋不舍。 这一天,江给送桂花回家,两个人肩膀并着肩膀,手拉着手,来到李二狗家门口的时候,江给停住了脚步:“小……小姨,你说男人跟女人……为啥要……结婚?” 江给刚刚学会说话,有点口吃,而且这种口吃伴随了他一辈子。 桂花脸一红:“男人跟女人结婚,是为了生孩子啊,传种接代,没有后代,世界就灭亡了。” 桂花15了,已经对男女间的那点事有了初步的了解,可是江给不行,江给刚刚从狼转变成人。 江给问:“那男人跟女人……怎么……传种接代?” “这个…………”桂花的脸先红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长大你就知道了。书本里也有,你以后多看看书。” “可是我……认识的字不多啊,成绩也……不好。你教我……好不好?” 桂花就说:“好,生理卫生里就有,改天我教你。” “小姨……那男人跟女人……为啥要……接吻?”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对你有好感 ‘“这个…………。”桂花更不好意思说了:“男人跟女人接吻,是为了表示好感,有好感就能接吻,就能亲了。” 江给说:“小姨,我对你有……有好感,我能亲你不?” 桂花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说:“不能,男孩子不能随便亲女孩子的,亲了以后就要以身相许了。咱们是亲戚,我是你小姨,” 江给还振振有词:“谁说亲戚不能亲,你没见电视上演的吗?人家外国人……见面就亲,亲老婆……亲孩子……还啃手指头呢。” 桂花说:“那是外国,不是中国,在外国行,中国就不行。” “那你就是不稀罕我,对我没好感。” “我对你有好感,真的。” “有好感为啥不亲呢?” 桂花想不到江给说话口吃,还这么巧言善变,只好点点头说:“那,就亲一下,不准亲第二下。” 江给说声好,一下抱住了小姨的肩膀,低头在桂花的嘴唇上吻了一口。 这是轻轻的一口,只一口就把桂花的心给勾走了,15岁的少女从此以后芳心暗许,跟了江给一辈子,直到她死的那天。 那一年江给14岁,可是他的个子非常的高大,站在那里跟个成年人一样,江给很英俊,跟何金贵差不多。肩膀也粗壮有力,何金贵的豪气跟凶猛在江给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桂花的脸跟猴子屁股一样,红的都反光,她觉得呼吸急促,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赶紧推开江给逃走了,闪身进了家门,慌乱的不行。 这一切被何金贵在不远处看的清清楚楚,何金贵皱紧了眉头。 乡下的丫头都早熟,江给是无意的,可能只是觉得好奇,可桂花却是认真的。 第一次的初吻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意义非常重大,她可能会对这个吻记一辈子。 娘他的,这个小色狼,你亲谁不好,偏偏要亲自己的小姨,这不是乱伦吗? 金贵恨不得一巴掌将儿子扇一个跟头,可是却竭力忍住了。 有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可能江给就是觉得好玩而已,捅破了反而不好 何金贵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背着手走了。江给蹦蹦跳跳回了家。 这一夜,桂花睡不着了,翻过来再翻过去,被子扯得丝丝拉拉响。女孩子第一次有了心事。 桂花是何金贵的第五个小姨子,也是李二狗最喜欢的小闺女。在家里娇生惯养。 桂花小时候日子就已经好过了,所以没吃过苦。人长得白净,比她姐丁香年轻的时候还好看。 桂花念过不少书,也喜欢看小说,对书里的那些爱情故事可羡慕了。她不但成熟,心理也成熟了。就像个红红的苹果,已经到了采摘的季节。 15岁的少女开始思春,她最渴望的男人形象,就是姐夫何金贵那样的人物,人长的帅,有理想,有抱负,疼女人。而这些优点在外甥江给的身上都可以找到。 两年多的时间,桂花一直跟江给在一块,手拉手教他走路,口对口教他说话,还陪着他上学,一直在照顾他的生活。江给也对桂花超越了小姨的那份情感。 桂花还记得几个月前刚刚进学校时候的情景。 学校里没有宿舍,桂花就跟江给在学校的外面租了一间民房。 住进去的第一天,他跟江给都睡不着,偌大的一张炕上就睡了两个人,一个靠里,一个靠外,中间空空荡荡能跑马。 月儿上来了,悄悄地越过树丛向里面偷看,把一些朦胧的光晕洒在炕上,凉凉的,亮亮的。 屋里静极了,只听见两个人不均匀的呼吸声。 桂花知道,江给也没睡,从他不停的翻身就可以知道。 桂花叫了声:“江给,”江给就嗯一声, 桂花说:“你咋还不睡哩?学习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江给说:“小姨,我睡不着。” 桂花问:“为啥?” “你身上有股味道,熏得我睡不着。”江给从前是黑石山的狼王,鼻子非常的好使,顶风都能闻出去十里地,小姨的身上有一股香气,非常的好闻,他觉得有点贪婪。 “喔,你说是我化妆品的味道吧?没事,睡吧。” 江给忽然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小姨,你抱抱我,不抱真的睡不着。” 那时候在桂花的心里,江给只是个小孩子,不停地撒娇,于是桂花就翻身抱住他,江给的脑袋贴在小姨微鼓的胸脯上,陶醉地闭上了双眼。不知道为啥,心里面碰碰跳个不停。 桂花说:“江给,你怕不怕?” 江给说:“不怕,怕啥,别忘了我是黑石山的狼王。” 桂花说:“既然不怕,你为啥要发抖?” 江给一愣:“我抖了吗?”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在抖。:“小姨,是你怕,不是我怕,因为你在发抖,所以我就跟着抖了。” “喔,这样啊。”桂花觉察到了,主要是她在抖,江给也就跟着抖了。 “小姨别怕,我保护你,”江给把小姨的腰抱得更紧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静急了,微风吹得窗户纸丝丝拉拉响。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酒瓶在地上爆炸了,发出很大的声音。 桂花吓得惊叫了一声,用被子蒙了头,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江给也被吓了一跳。他的眼睛非常好使,一眼瞅准原来是老鼠把柜子上的酒瓶弄倒了,酒瓶顺着柜盖滚了下来。 桂花一下子抱紧了江给,缩进了外甥的怀里,:“哎呀,江给,快抓住它,小姨最怕老鼠了。” 江给说:“不怕,不怕,就是个老鼠。” “那老鼠会不会跑到炕上来?” 江给说:“不会,它敢上炕,我就捏死它。” “你快赶他走,快呀,他会咬人的。” 江给当初当狼王的时候,捕获过兔子,追过速度最快的獐子,淡季食物不多的时候也抓老鼠,他的手快如闪电,只一伸一蜷就把老鼠抓了过来。 那只老鼠好大,足足有一斤多,在江给的手上吱吱乱叫。 如果在从前,江给会毫不犹豫撕裂它的皮肉,把它吞进肚子里。可是今天忍住了,他怕吓坏小姨。 桂花脸色都变了,吓得在江给的怀里只踢腾,:“呀,放它走,放它走,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江给说:“老鼠有啥好怕的,从前我……我就吃老鼠,老鼠肉可好……吃了,小姨,你要不要尝尝?” 桂花把脑袋都融进了江给的胸膛里,:“不要啊,不要啊,放它走,快呀,他会咬人的。” 江给就打开窗户,把老鼠扔了出去,这是他从黑石山上下来第一次放生。 接着就听见女人的啜泣声。江给说:“小姨,你胆子可真胆小,一只老鼠就把你怕成这样?” 桂花说:“那东西脏,还咬人,听爹说,六零年的时候,家里的老鼠饿得不行,半夜睡着以后,净咬人的脚趾头。” 江给就抱住小姨说:“不怕,不怕,咱们抱着就不用怕了。” 桂花就抱着枕头进了江给的被窝,紧紧地抱住了他。 江给问:“现在还害怕吗?” 桂花摇摇头,把脸贴在江给的胸口,江给的心跳就加速起来。从那时候起,他有了冲动,想亲小姨一口。 江给把手放在桂花的肩膀上,努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可他的心却跳了一夜。 从那儿以后,一连几个月,江给都是这么跟小姨睡一条炕上。 桂花跟着江给,是因为江给不会照顾自己,因为他毕竟刚刚从狼变成人,对人的生活很不熟悉,扣子都系不好。 他们现在上的是五年级,15岁才上五年级,没办法,谁让江给赶不上课程的。桂花就当是帮着姐姐看孩子。 两个人在炕上一直躺了两个半月,每天晚上桂花的心里都会砰砰跳,心里也张热张热的。有股莫名的冲动。 江给也紧紧闭着眼,如果说桂花早熟的话,那么江给更早熟,常年的狼族生活已经彻底把他的生理锻造成为了一个成年人。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停地咽着唾液。女人鼓鼓的胸部像两只骄傲的鸽子在他的胸前冲撞, 今天回家的时候,江给终于亲了她,搞得桂花手足无措。 她爹李二狗跟他娘素琴到地里管理果园还没回来,桂花就赶紧做饭,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做饭的时候不是碰翻了面盆就是多倒了水,最后炒出来的菜连盐也忘了放。 现在的桂花有点害怕,害怕跟江给的感情再发展下去去,那样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江给啥也不懂,真的做出出轨的事儿来,自己可咋对得起姐姐跟姐夫,这不是乱伦吗? 第二天,桂花就跑到了姐姐丁香哪儿,跟丁香说:“姐,俺不干了,江给你另找人看吧。” 丁香弄了个莫名其妙,问:“为啥?江给跟着你不是挺好吗?为啥不看他了?” 桂花不敢实话实说,就道:“俺不想上学,俺想回家种地。” 第二百五十六章 苦劝 丁香说:“傻妹子,你年纪这么小,不上学干啥?江给确实需要照顾,你姐夫整天忙忙叨叨,俺也忙着备课教学生,桂兰姐厂子里的事儿就够她烦了。俺公公跟婆婆年纪那么大,家里没别人。” 丁香不知道其中的内幕,更加不知道桂花是害羞,一个劲的苦劝。 但是桂花说啥也不干,几乎跟姐姐翻脸。最后丁香只好说:“好吧,你爱干啥干啥,俺管不着了,江给俺找别人看。” 从那儿以后,桂花果然不来了,从江给的身边消失。 江给就跟失了魂魄一样,变得焦躁不安。 六年级的第二学期没上完,江给就开始惹祸。 那时候,乡里的中学,小学的学生都开始拉帮结派,相互争斗,出现了13太保,12生肖,八姐妹,三剑侠等黑道组织。 这些组织之间争斗不断,有时候为了争夺地盘大打出手。 六年级还是小学生,因为力气小,被初中的那些大学生打得抱头鼠窜,有的头破血脸。 那些小学生受了委屈,不会告诉老师,觉得告老师是最没出息的。他们就四处寻找更强硬的伙伴,壮大自己的力量。 江给的个子最大,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于是那些学生就去拉拢江给,告诉江给说:“咱们班的人被人欺负,你就不管?你还是不是男人?” 江给本来就是黑石山的狼王,他的好斗性格无法一下子改变,一听说打架,比吃煎饼果子还兴奋,当即大手一挥:“跟我来……揍揍揍……揍他狗娘养的。” 江给天生就有一种领导才能,振臂一挥,学校的男生被他拉起一多半,黑压压一大群人,就把附近的镇中学给包围了。 他跟当初做狼王的时候一样,兵分三路,分别对学校的几个黑道头头进行了连番的攻击。 傍晚,那些学生们分别埋伏在校门口,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对12生肖和13太保进行了袭击挑逗,一边打一边退,渐渐把他们引进了江给的埋伏圈里。 看着那些人全部进了埋伏圈,江给一声大吼,那些学生们就冲了出来,手举着钢管,砖头,把高年级的学生围在了正当中,丁光就是一顿胖揍,当场打昏一个,打残废了三个,一个礼拜不到,镇中学的13太保,12生肖全部被江给给收拾了。 这件事情在学校引起了大轰动,老师们都颇为震惊,赶紧给何金贵打电话,让他把儿子拉回去。 何金贵接到电话以后勃然大怒,拎着皮鞭就赶到学校。 在操场上,何金贵把江给打得抱着脑袋乱窜,江给浑身是伤,最后跪在地上不动了,任凭爹的皮鞭子在后背上狂欢乱舞。 炎炎烈日下,江给跪在操场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害怕父亲,何金贵天生对他就有一种震慑力,吓死他也不敢跟爹老子动手。 何金贵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你个兔崽子,狼性未灭啊,你啥时候才能让人放心?净他妈给我添乱!” 石生跟二丫听到哥哥被打的消息,从镇中学赶到了乡小学校,跪在爹面前抱着哥哥大哭, 石生说:“爹,不怪哥哥,不怪哥哥啊,我们学校的13太保跟12生肖就是混混,整天欺负弱小同学,哥哥是是在伸张正义啊。” 何金贵怒道:“伸张正义个屁!一伙子毛孩子,懂个屁正义?打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看看弟弟跟妹妹,成绩那么好,再看看你、14岁了才五年级,还是倒数,净给我丢人!” 石生跟二丫抱着爹的大腿跟哥哥求情,学校的老师也看不下去了,觉得金贵有点过分。 何金贵摆摆手说:“玉不琢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江给本来就是条狼,你们不懂。” 江给猛地一抬头,冲父亲怒道:“你就是看不起我,我是条狼不假,可这狼崽子也是你生的,12年了,你尽过一天做爹的责任吗?当初被狼叼进狼窝里,你以为我愿意啊?” 何金贵一时语塞了,老实说他真的没有尽过一天的当爹的责任。 江给生下来的那三个月,自己正忙于修路,一次也没有抱过他,被狼叼走12年,自己没看过儿子一眼。 可他不是不爱儿子,是真的没机会啊。 现在的江给确实狼性未灭,发起怒来连吼带叫,动不动就咬人,只能用皮鞭让他改过。 金贵道:“那你说,你怎么样才能好好学习?怎么样才能不惹祸?” 江给说:“除非我身边有小姨,小姨跟着我,我就不惹祸。” 何金贵明白了,江给是喜欢上了小姨桂花,桂花在他身边的那段日子,江给是最老实的。 儿子的话让他陷入了纠结。 那天,江给在操场上整整跪了一天,上午是炎炎烈日,下午是雷电交加,大雨倾盆,他在雨地里没有父亲的命令,就是不敢起来。 晚上回到家以后,江给生病了,发着高烧,嘴巴里呼唤着小姨的名字,一直喃喃自语。 丁香吓坏了,何金贵也心疼的不行,丁香说:“他爹,把桂花叫来吧,不能看孩子这么消沉下去啊。” 何金贵发愁地说:“丁香,你不知道啊,江给是喜欢上了桂花,现在离开桂花,他浑身不舒服,我怕啊。” 丁香问:“你怕啥?” 金贵说:“我怕他俩之间有事。” 丁香扑哧一笑:“屁事,两个孩子能有啥事?” 金贵说:“桂花不小了,江给别看年纪小,也成熟了,他们已经开始对男女间的那些事产生了懵懂,几个月前,我发现江给亲桂花来着,你说一个外甥,一个是小姨,万一弄出点事儿,可咋弄?我是叫他儿子,还是叫他妹夫?他是叫我爹,还是叫我姐夫?” 丁香在金贵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没那么严重吧?” 何金贵说:“非常的严重,别忘了,咱们当初也年轻过。” 丁香就产生了遐想,也有点担心:“那……该咋办?就这么看着儿子难受?不行,还的把桂花叫来。快去啊,” 金贵说:“怎么叫?” 丁香说:“随你怎么叫。” 当天夜里,何金贵就跑进了李二狗家,来到了小姨子的床前,桂花没有睡觉,蒙着脑袋躺在炕上。 桂花的心里也很难受,离开江给她浑身不自在,她一直记得那天半夜,江给给他抓老鼠,他躲在江给怀里颤抖的样子,还记得那天江给亲了他一口。 那是她第一次的初吻,留下了回忆和疼痛,。 何金贵说:“桂花,你起吧,去照顾江给,大不了姐夫给你加工资。” 桂花说:“不去,姐夫俺怕。” 金贵知道桂花怕什么,就说:“你别这样,江给是你外甥,虽然年纪跟你差不多,可就是你外甥,他小孩子,毛手毛脚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大不了姐夫答应你,啥时候你出嫁,我多配送嫁妆就是了。” 桂花问:“俺嫁给谁?” 金贵说:“谁都行,就是不能想着……江给。” “俺不去,俺害怕见江给。” “可是江给……他病了,一直在呼唤你的名字,高烧不退。你就不看他一眼?” 一听说江给病了,桂花一下揭开了被子,问:“严重不严重?” 金贵说:“严重,怎么看也看不好,他就是想着你。” 在何金贵的心里,桂花跟江给的事情急不来,需要慢慢调和,慢慢疏远,但至少目前为止,江给很需要桂花。 桂花慌乱起来,赶紧穿鞋,顾不得跟姐夫招呼一声就冲出了家门,直接来到了江给的床边。 几天不见,江给瘦多了,人憔悴了不少,他脸色苍白,嘴巴半张半合,喊着:“小姨,别走,小姨,别走……。”桂花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恍惚中,桂花苗条的身影像雷诺阿笔下的少女油画,丰满圆润,柔滑细腻。一头秀发遮在脸上,幽幽地泛着朦胧的青光,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江给情不自禁地轻轻抚摸着小姨,顺着发梢儿把手伸进了她背心里面,然后慢慢地向她胸前转移……桂花抓住了那双不听话的手,轻轻地说:“江给,小姨就在这儿,你睡吧,好好的睡,小姨一步也不离开。”声音细细的,像一汪山泉静静地流过,纯净而柔美。 江给慢慢闭上了眼,抓着小姨的手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明。 从后面赶来的何金贵看着儿子跟小姨子亲密的样子,他叹了口气:“冤孽啊…………” …………………………………… 李大牛来到了k市,进了金贵租的那座写字楼。 现在的大牛已经今日不同往日了,自从兰芳死了以后,他变悲愤为力量,一直在学习各种知识,掌握了不少的管理经验。 再加上人不丑,长得五大三粗,浓眉大眼,进都市以后打扮了一下,一身的西装,笔直的老板库,下面是程亮的皮鞋,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第二百五十七章 她是我邻居 李大牛是不喜欢打扮的,特别是兰芳死了以后,从来不打扮,男为悦己者荣,身边没个女人,打扮那么帅给谁看? 可现在随着身份的尊贵,不打扮不行,他不想被城里人看不起,也不想丢何金贵的面子。 在这里大牛是总经理,红旗跟小敏是副经理,在大牛哥的面前,红旗和小敏只能俯首称臣。 那时候大牛才知道自己的职位有个别名,叫ceo。就是总裁的意思。 大牛进公司的第一天,就贴出了招聘启事,准备大量招人。 何金贵的公司在发展,需要的人才也越来越多,而且这次招聘的大多都是博士生和硕士生。 人才就是财富,没有人才,公司就不能运转,现在的乡下人,已经开始使用高材生帮他们打工了。 招聘启事刚刚贴出去,门口就熙熙融融站满了人,其中一个女人横着膀子往里闯。那女人叫的最凶。“闪开,统统闪开,我要找李大牛,闪开!!!” 李大牛看到那个女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惊讶了一声:“秀莲,怎么是你?” 秀莲是三嘎子的媳妇。 那一年计划生育正在节骨眼上,三嘎子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罚款,逼着老婆秀莲跟大队支书李小林睡。 秀莲被逼得没办法,不得已进了李小林的被窝,共十次,每一次减免500块,十次以后,三嘎子欠下的罚款全部还清,可是秀莲也从黑石村消失了。 秀莲是个要脸面的人,把名节看的比生命重要,她觉得自己没脸在黑石村立足,没跟三嘎子打招呼就离开了。 本来她想出去静一静,考虑一下跟三嘎的婚姻。三嘎为了钱,可以把老婆推进李小林的被窝,将来同样可以为了钱把她推进另一个男人的被窝。 秀莲觉得三嘎没骨气,丢下一封信就走了。她没想到三嘎为了找她,会抱着孩子跳进夺命涧。 等她知道以后一切都晚了。 秀莲哭了很久,这时候才想起三嘎对她的好,他们结婚的时间不长,可非常的恩爱,如果不是碰上了计划生育,不是碰上了李小林这样的支书,这个家根本不会散掉。 那些年,那些糊涂的官,干了很多糊涂事,搞得民不聊生,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李大牛非常同情秀莲,因为秀莲还有大憨的媳妇三巧,跟自己的媳妇兰芳,都是那场计划生育里的受害者。 李大牛站了起来,赶紧说:“让她过来,她是我邻居。”于是大家闪开一条路,把秀莲放了进来。 秀莲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李大牛的前面,说:“大牛哥,俺在k市过不下去了,你要给俺挣饭吃。” 李大牛问她:“妹子,这几年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直不回家?大家想死你了。” 秀莲就叹口气:“大牛哥,俺有啥脸回去啊?俺男人把俺推进了别的男人被窝,人要脸树要皮,这丢人是要丢一辈子的啊。脊梁骨也要被村里人戳一辈子,俺没脸待下去了,只能出来打工。” 大牛问:“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秀莲说:“俺打小工,搬过砖,和过泥,还帮人做过保姆,当过月嫂,慢慢挣口饭吃。现在工作难找了,俺又没文化,只能到你这儿打饥荒了。” 大牛问:“那你会干啥?” 秀莲说:“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干零活也行,能挣钱就行。” 李大牛就点点头说:“好,那你在我身边做个助理吧,平时打扫一下卫生,端个茶送个水什么的。” “这么说大牛哥请俺了?” 大牛说:“自己人当然请了,用你我放心。” 秀莲感动极了,不知道说啥才好:“大牛哥,你放心,俺一定好好干,把你伺候地服服帖帖,跟兰芳嫂一样。” 何金贵之所以录取了秀莲,是看她可怜,再说又是街坊邻居,自己人不照顾谁照顾? 所谓的总裁助理,也就是端茶送水,拿个文件,接个电话什么的,不需要什么知识。 秀莲没上过几天学,大字不认识一箩筐,但是她非常的勤奋,办公室时常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是李大牛的那张椅子也擦拭地干干净净。 大牛对秀莲很好,闲暇的时候就教她认字,秀莲很聪明,一个月下来竟然认识了好几百字,还能看报了。 大牛教秀莲认字的时候,两个人肩靠着肩,头挨着头,跟一对小夫妻似的,把红旗看的只眼热。小敏在旁边也目瞪口呆。 红旗说:“啧啧,大牛哥跟秀莲真是天生一对啊。” 小敏也说:“要是他俩能凑成一对,那该多好啊?大牛哥真该找个女人了。红旗,你去给大牛哥说说,让他娶了秀莲得了。” 红旗摇摇头说:“我不敢,怕挨骂。大牛哥急了是要骂人的。你去说。” “为啥我去?亏你还是个男人?” 红旗说:“你是兄弟媳妇,你的面子他不会驳回,至少他不会骂你。” 小敏想想有理,趁秀莲出去打水的功夫,他就去跟大牛说。 “大牛哥。” “嗯。” “你觉得秀莲这丫头怎么样?” 大牛说:“不错,很勤奋,可惜了,是个女娃,要是个男人就好了。” “为啥是个女人就不好呢?” 大牛说:“她要是个男的,我就跟他拜把子做兄弟,忒厚道了,够义气,而且刚正不阿。” 小敏扑哧一笑说:“那你俩干脆拜堂算了,做夫妻不是更好?” 李大牛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不许胡说!人家秀莲才多大,刚二十岁,我快四十了。不敢这么想。” 小敏说:“那你就想想呗,老牛吃嫩草,岂不是更好,老夫少妻才知道疼人哩。” 李大牛用眼睛只剜小敏,没敢骂出来,他不敢骂兄弟媳妇。 其实秀莲刚进公司就看上了李大牛,秀莲才20多岁,大牛已经37了,按照农村早婚早孕的习惯,大牛都能当她爹了。可秀莲不嫌弃。 离开三嘎的这段日子秀莲并不好过。 当初她走出大山,迈向了都市,跟着村里几个年轻人的浪潮进入了轰轰轰烈的打工队伍。 刚开始的时候工作不好找,只能到工地上当小工,搬砖和泥,女人给的工资并不高,一天才12块钱。 可秀莲一点也不比男人少干活。她身强力壮,推起小车来虎虎生风,人缘也好,工友们很亲切地叫她秀莲嫂。 年底工地放假,天上也下起了朦朦胧胧的大雪,结了最后一笔工资,所有的工人都准备回家过年。秀莲就没活干了。 秀莲懒得回家,三嘎死了以后,她就没有亲人了,娘家人早就死绝,公公婆婆也死了,家里没个亲人,回去做啥?冷锅冷灶的,还不够伤心的份儿,所以她想呆在城里过年。 乡下的女人忙活惯了,没活干浑身难受,最后她在大街上转悠,准备找点活干,至少能养活自己。 于是她就在大街上转悠,一路走,一路看着招聘启事。忽然看到一个招聘月嫂的广告,上面写着:招聘月嫂,月薪400,下面是联系地址。于是秀莲就动了心。 那时候的月嫂还是个稀有的工种,说白了就是帮人伺候月子,收入不菲,活儿也轻便,关键是细心。 秀莲生过一个孩子,生孩子那年他还不满18岁,所以有经验,她就动了心,主动上门应聘。 应聘他的是个男人,那个孕妇的男人,30多岁,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是个教师,姓孙。 他们谈好了价钱,每个月400块,包吃住。于是秀莲就收拾了行李,住进了孙老师的家里。、 开始的几天还好,秀莲帮着人家洗洗涮涮,看孩子做饭,还跟那女人有说有笑。 那女人也是个教师,很有涵养,跟秀莲姐妹相称。 可惜的是秀莲太漂亮了,第一次进门就耀花了那男人的眼。 孙老师别看外表文质彬彬,其实是个大色狼,他之所以聘请秀莲,就是图她脸蛋长得好看。 半个月以后,那女人第一次下了床,抱着孩子回娘家,家里只剩下了秀莲和那男人。 秀莲就照顾那男人的吃喝拉撒,洗碗做饭。 这一天,秀莲正在洗碗,孙老师偷偷摸摸进了家,他忽然就有了冲动,猛地抱住了女人的腰,从后面箍住了她。 秀莲吓了一跳,猛地一转身:“孙老师,你……你干啥?” 男人说:“你说我干啥?秀莲,我喜欢你,老婆怀孕这么久,很长时间没弄,憋死人了,你孤身在外,憋得慌不?要不咱俩快活一下吧。” 秀莲立刻意识到不妙,知道男人没安好心,她就开始挣扎:“孙老师,你是老师,怎么这样,放手,快放手。” 孙老师说:“不放,我知道你憋得慌,充什么贞洁烈女?大家都是成年人,的快活时且快活。” 他一边说,一边把女人箍的更紧,大嘴巴凑过来亲秀莲的脸。 第二百五十八章 做完就给你 老实说秀莲真的有点冲动了,第一是这男人长得不错,再一个,自己跟三嘎分开,很长时间生理得不到宣泄,确实有点饥渴。她犹豫了一下。 男人发现秀莲没动,就去解她的衣服,女人的上衣很快解开了,浑身的肌肤雪糕一样。 她的肚子莲藕一样一尘不染,光滑细腻,脖子也光滑细腻。 男人惊叹秀莲的美丽,也深深被她的女人气息折服,就把头低下,乱拱起来。 一股麻酥酥的电流从胸脯上划过,继而传遍全身,秀莲就浑身颤抖了一下。 男人咬住了她的腰带,狮子一样脑袋一摇,秀莲的腰带就被撕开了,女人的裤子滑落在地上。 那时候乡下女人是很少穿蕾丝的,因为不流行,就跟她们不带乳罩一样,但是进城以后就必须要穿了,因为害怕走光。 浑圆结实的大腿让男人眼前一亮,玉笋一样。那种半隐半现的朦胧感让男人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 他的牙齿拼命地在秀莲的两腿之间撕扯,就像一条抱着骨头的恶狗,很快,女人的蕾丝就被撕的布丝不沾了,那里已经是水漉漉的一片,早就泛滥成河了。 男人觉得是时候了,就解下裤子扑了上去,就在这时候,秀莲忽然从梦中醒来,她觉得自己堕落了,下贱了,那种羞耻悠然而起。 “孙老师,别,这样不好,嫂子看到会打死我的。” 男人气喘吁吁说:“不会,她回娘家去了,就咱俩,来吧,快活一次,大不了我给你加工资。” 秀莲开始拼命的挣扎,其实只要女人不愿意,男人想强健女人是非常困难的,除非是女人半推半就。 秀莲一下提上了裤子,羞红脸,一伸手说:“钱呢,拿来。” 男人说:“做完,做完就给你。” 秀莲说:“不行,先给钱,没钱你休想。” 男人没办法,只好拿出了这个月的工资,一下全部塞进了秀莲的口袋里,然后说:“这样可以了吗?” 秀莲点点头说:“可以了,你来吧。”于是就拉开了裤子。 裤子刚刚扯下来,男人就像豹子一样扑过来,抱着秀莲的脖子就啃,这时候,女人已经悄悄举起一个酒瓶子,一酒瓶子砸了下去,屋子里红光迸射……… 秀莲砸中的是男人的后脑,瓶子里是整瓶的红酒,一瓶子下去,酒瓶子就碎裂了,男人的后脑上也被敲出一个大窟窿。红酒加上血浆,呼呼啦啦流了一地。 男人扑倒了女人。 秀莲骂了声:“活该!”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忙忙逃走了。 她在这里只干了不到半个月就匆匆离开,白白拿了男人400多块钱。 秀莲没觉得良心不安,像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好好教训他一下,那么好的老婆不知道珍惜,竟然偷吃,活该挨揍。 估计他老婆回家也饶不了他。 男人是半夜醒来的。醒来以后他老婆怒视着他,原来女人回家看到了赤身果体晕倒的男人,看到破碎的酒瓶子,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用问,自己男人偷吃,把人家月嫂吓跑了。 女人狠狠教训了男人一顿,让他跪了半夜的搓衣板。 从孙老师家出来,秀莲又没了去处,这时候距离年关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 大街上空荡荡的,四处挂满了灯笼,孩子们在街头燃放着鞭炮。 平时这个时候,秀莲已经在家忙活开,跟着男人三嘎,开始置办家里的年货。可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在外,冷冷清清。 她不知道自己该往那里去,只想找活干,多挣钱,好养活自己。 孙老师给他的钱不到破五就花光了,城里的东西太贵,还要住旅馆,根本不够花,没过完年秀莲的口袋里就空空如也。 她依旧在大街上转悠,终于又发现了一个广告,是招保姆的,帮人家伺候老人。 秀莲是乡下人,什么苦都能吃,照顾老人不在话下,所以他毅然拿着那张招聘启事走进了哪户人家。 那家的老人是个教授,满头白头发,老头子神采奕奕,刚刚退休不久,子女都不在身边,就是想找个保姆照顾日常的生活,问秀莲能不能干。 秀莲说:“能,大爷,俺身材可棒了,啥活儿也能干,你收下俺吧。” 教授一眼就相中了秀莲,同样是因为她漂亮。就说:“你住下吧,一个月400块,包吃住,可以吗?” 秀莲乐坏了,赶紧说:“行,俺同意,谢谢大爷。” 就这样,秀莲成为了教授家的保姆,每天买菜,烧饭,照顾教授的日常生活。 让秀莲想不到的是,那个教授原来是个叫兽。人老心不老,一肚子花花肠子。 秀莲刚进门的第一夜,叫兽在他的房里就不走。磨磨蹭蹭,净问些不填饥饱的扯淡话。 “秀莲,冷不?” “不冷。” “饿不?” “不饿。” “你一个人出来家里放心?寂寞不?” “大爷,不寂寞,家里穷,不挣吃食不行啊。” “家里还有谁?” 、 “没谁了,就俺一个,父母双亡。” “还没结婚吧?没谈个男朋友?” “没有。” “在这里有中意的,跟大爷说一声,俺给你做主。” “谢谢大爷。” 秀莲烦的不行,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还好那老家伙没有什么出轨的举动。 很快,秀莲就发现了两件异乎寻常的事儿,她在给教授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老头的抽屉里有一瓶药,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伟哥”。下面还有四个字:增大增粗。 开始的时候秀莲不知道伟哥是啥,查了字典才知道,原来是男人专用的春药,教授的老婆死了很多年了,他买春药干啥? 再一个,秀莲每次洗澡,都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偷偷注视着她,看得她浑身发毛。 窗户拉上窗帘,不行,门锁上好,也不行,那种被人偷窥的羞辱感依然荡漾在心头。 秀莲就纳闷了,为啥会有这种感觉呢? 终于,她发现了奥秘,在洗澡间的窗户台上发现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那东西的后面有一条电线。 秀莲就顺着电线寻找,发现了一个摄像机一样的铁机器,跟教授的房间相连,秀莲立刻明白了,教授用高科技在偷看她洗澡。 把秀莲气的,恨不得糊他个满脸开花。 但是秀莲是很有心计的,她没有做声,她想先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再说。 终于,教授出手了,那一夜,教授喝的醉醺醺回到了家,进门就钻进了秀莲的房间。 秀莲吃了一惊:“大爷,你干啥。” 教授说:“秀莲,我奶你,你奶不奶我。” 秀莲就很纳闷:“奶…………啥意思?” 教授说:“奶,就是爱,我喜欢你很久了,咱俩好吧,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只要你答应跟我好,我就立下遗嘱,将来我死了,我的钱跟房子都是你的。” 秀莲刚从洗澡间出来,衣服都没有穿好,吓得一个劲的向墙角处缩:“大爷,别,你那么大年纪了,俺叫你爷爷都有余,你放过俺吧。” “秀莲,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那么多保姆,为啥我就偏偏看上你哩,就是你脸蛋好看,身材顺溜。 别叫大爷,叫大爷就生分了,其实我还不老,没到70呢。”教授不但说话语无伦次,脸蛋也红扑扑的,刚才一定是服用了伟哥之类的东西。 把秀莲吓得,一下跳上了床,刚要尖叫。教授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姑奶奶别叫,我不会硬来的,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拉到。” 秀莲说:“俺不同意,大爷,求你放过俺。”女人的眼泪都下来了,伤心地不行,觉得自己命好苦。 你还别说,那一夜教授没有硬来,因为毕竟年纪大了,秀莲虽然是女流,可乡下丫头力气大,他打不过她。 第二天教授醒来连连赔不是,说自己喝多了,干下了禽兽的事情,希望秀莲原谅他。 并且甩下了一个月的工资,算是赔礼道歉,信誓旦旦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 好人有时候也会干鲁莽事儿,人那有不犯错的?第一次秀莲原谅了他,因为工作毕竟不好找。 剩下的几天教授对秀莲特别的好,也特别的温柔,不让她干重活,还净买好吃的哄她。 这一天,教授早早回家,买了几包点心,从食堂买了几个好菜,说:“秀莲,干这么长时间了,我决定犒劳你一下,陪我喝两杯。” 秀莲说:“大爷,俺不会喝酒。” 教授说:“学着喝,慢慢就会了,只喝一杯,” 秀莲很羞涩,从没跟陌生的男人喝过酒,不敢坐, 教授沉下了脸,说:“怎么,不给面子?” 秀莲只好坐下,帮教授倒了一杯酒,教授说:“你的也倒上。” 秀莲不肯,教授就夺过秀莲的瓶子,帮她倒上了,还端过酒杯,递在了女人面前。, 第二百五十九章 心肌梗塞了 秀莲不接不行了,只好端起了酒杯,教授说:“喝啊,酒是粮食金,谁喝谁舒心,别浪费了。”秀莲就抿了一口,教授阴阴笑了。 秀莲只喝了一杯,就晕晕乎乎的,眼前的东西也模模糊糊的,觉得心跳加速,她立刻意识到不妙,酒里有东西。 叫兽要用迷药糟蹋小保姆,这个在k市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秀莲也听说过,可是知道了也晚了。 她想坐起来,可身子软的不行,两腿跟灌了铅一样,脸上也发烧,叫兽一伸手,她不由自主就靠了过去。 接下来叫兽开始亲她,吻她,亲了她的脸,咬了她的唇,女人胸口的衣襟被撕裂了。 教授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都瞪得溜圆,怎么也想不到山里出来的姑娘会这么白。简直幻如仙女。 他激动不已。 她浑身颤抖起来,生理的情欲一次次潮起,可是脑海里却在一次次拒绝。 最后,教授终于揭开了她所有的扣子,伸手去解她的皮带,皮带拉开,女人的裤子滑落下来,两半雪白的屁股,沙丘一样呈现在眼前。 教授手捂着心脏,几乎晕厥过去。 女人的美丽搞得他差点心脏爆裂,秀莲的身段太美了,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浑身上下玲珑剔透,洁白如玉没有一点瑕疵,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黑石山女人的俏丽动人。 教授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铁青,原来他早就有心脏病,被女人的身体一激,心肌梗塞了。 秀莲趁这个机会,挣扎着爬了起来,她没有扑向门,反而扑向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把脑袋按在水管子底下,冲了个透心凉。 冷水的刺激让她清醒了不少,也恢复了心志,她返回房间的时候,教授正在那里气喘,手捂着胸口瞪着眼看着她,喃喃说道:“药,药,药…………” 秀莲本来想一走了之,不管他死活,这样的老色狼死了活该,没有棺材。 可后来一想,这老家伙死了以后,自己就说不清道不明了,万一惊动警察怎么办?还是救他一命。 女人抓出一颗速效救心丸,扔进了他的嘴巴里,然后抓起自己的衣服,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 两次的求职遭遇,两次的受辱激起了秀莲对这个世界的愤怒和无奈,尝到了人情冷漠世态炎凉,外面的世界真肮脏。每个亲近她的人都在沾她便宜。 她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足足转悠了一天,也哭了一天。 k市很大,可惜没有一寸属于她立足的地方,站在高高的立交桥上。女人向上看看天,向下看看深不见底的河水,真想一头栽下去。 再以后的日子里,秀莲继续在工地上打工,每天汗流浃背,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知道。 终于,机会来了,秀莲看到了k市的一则招聘启事,一家公司扩大规模,需要招大量员工,博士生和硕士生是招聘的重点,另招勤杂工三名。 博士跟硕士秀莲干不了,勤杂工还是可以的,于是秀莲满怀希望找到了这里,结果一眼看到了李大牛。 当看到大牛跟红旗的第一眼,秀莲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亲人,满腔的冤屈跟心酸化成泪水一股脑的泼洒,恨不得扑进李大牛的怀里大哭一场。 终于见到黑石山的乡亲了,山里人在大都市有了自己的公司。 这段时间,秀莲对大牛照顾的无微不至,爱情的欲火也随着激烈燃烧起来。 李大牛的勤劳,踏实,真诚深深的打动了她,大牛跟金贵一样,是人中之龙,浑身散发出一股少有的那种男人魅力,让女人如醉入迷。 她多想嫁给大牛哥这样的人啊,夜里陪他睡觉,帮她他暖被窝,跟他生孩子,秀莲太渴望普通女人的那种生活了。 可李大牛对秀莲却若即若离,在公司忙活的时候,几乎不正眼瞧她一下,但是态度很亲热,他完全把她当成了亲妹子。 “妹子,这个文件你交给红旗,让他传达一下。” “好嘞。” “妹子,这份合同你交给小敏,让她打印出来。” “好嘞。” “妹子,帮大牛哥倒杯茶来。” “好嘞。” “妹子,下班了,该回家了?” “好嘞。” 李大牛总是那么几句话,别的废话没有,秀莲也只会说好嘞两个字。双方的语气都那么客气,完全是上层跟下属的关系。 但是秀莲就喜欢听大牛哥说话,每次开会,秀莲就站在大牛的旁边,李大牛做事情雷厉风行,滴水不漏,任何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而且口才越来越好,让秀莲佩服之极。 她闻着男人身上那股特有的味道,恨不得把大牛的衣服剥光,一下扎进他的胸膛里吻个够。心也跟着扑扑乱跳,脑子里就荡漾起来。 她幻想跟李大牛在一张床上睡觉,那种荡秋千的感觉就荡漾在脑海。 她甚至还在幻想李大牛当里那家伙的大小,是不是达到了自己满意的标准。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面红耳赤。 晚上躺在租住的小屋子里,秀莲的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他抱着被子,幻想跟大牛在被窝里,她就抱着被子打滚起来,那个地方痒痒的难受,好像有只小虫子在哪里拱啊拱,爬啊爬,挠得她钻心。 她咬着枕巾,撕扯着被子,弄得一张小床咯吱咯吱乱响,就像一只巨大的老鼠在磨牙。直到一股麻酥酥的电流顺着后背冲上脑海,一股更大的浪潮从下面呼啸而出。 思春是每个女人的必经之路,秀莲终于开始思春了。 但是秀莲不敢把这种感觉在大牛的面前表现出来,她毕竟是个二婚,而且跟不同的男人上过炕,自己是不干净的,配不上大牛哥,只能把这份爱深深埋藏在心底。 93年的年底,李大牛在k市终于又签约了一笔大买卖,为公司签下了一笔一千多万的合同。所有的人都是欣喜若狂。 员工们疯了一样,打开香槟,长龙一样的香槟沫子四处乱飞。办公室一阵潮涌。 李大牛神采奕奕,举起手里的红酒说:“今天高兴,不醉不归,后天放假准备回家过年,弟兄们,干了!” “干了!!!”红旗和小敏,还有秀莲一起举起酒杯,大家一饮而尽。其他的员工也闹成一团。 李大牛端起一杯酒,递给了旁边的秀莲:“妹子,这一年来多亏你照顾,没有你的照顾,我李大牛不会有今天,就不会完成金贵交给我的任务,妹子,谢谢你。” 秀莲激动的啊,热泪盈眶,赶紧举起杯子说:“大牛哥,是你有本事,俺只是做了俺应该做的,俺拿了公司的薪水,当然要好好干了!” 老实说自从兰芳死了以后,大牛还没有碰到对他这么贴心的女人。他给秀莲加了双倍的薪水。 这一天李大牛喝了很多,反正也没啥事了,明后天大家陆续回家过年,过完年才能回到公司上班,所以就一醉方休了。 大牛喝的六亲不认了,走路踉踉跄跄。红旗跟小敏也喝的面红耳赤。 红旗说:“大牛哥,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秀莲说:“不用了红旗,你还是陪着小敏吧,我送大牛哥回家。” “那你慢点。”红旗一把抓住了秀莲的袖子,悄悄说:“嫂子你别走。” 秀莲问:“咋了,还有啥事吗?” 红旗说:“嫂子,你是单身,大牛哥也是单身,今天你送他回家,那是干柴遇到了烈火,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要把握机会啊。” 红旗是开玩笑,但是秀莲的脸腾地红了,骂了声:“滚你个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嘴巴里虽然骂,但是秀莲心里却热乎乎的。 出门以后上了车,司机把他们送到了大牛的家门口。 李大牛在城里租了一间房子,面积不大,住个人没问题,在六楼。 上了楼,李大牛还是醉醺醺的,眼睛都睁不开,大牛哥很少这么失态,今天签约了一笔大合同,心里高兴啊。 唯一让秀莲恼怒的是,今天签合同的时候,那个商家趁大牛没注意,摸了她屁股一下,本来秀莲想发作,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只好忍耐了。 大牛扶着铁门,一个劲的用脚踢:“开门,开门,!” 秀莲搀扶着他,就怕他摔倒:“大牛哥,这是你家,干嘛踢门啊?钥匙,钥匙呢?” 大牛摸了摸上衣的口袋,摸了半天没找到钥匙:“钥匙,是不是拉公司里了。” “不会吧,我出门的时候看到你装口袋里了,是不是找错了,我帮你找。” 秀莲在大牛的身上摸啊摸,帮他找钥匙,上衣的口袋没有,于是就划向了男人的裤兜。 于是她就伸手去男人的裤兜里掏,那个口袋很深,深不可测,深不见底。 秀莲的半个胳膊伸进去,愣是没有够到底,于是就划拉了一下,这一划拉不要紧,摸到好大一个家伙。 第二百六十章 帮你开门 秀莲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非常留恋那种感觉,手老舍不得抽出来。 李大牛问:“秀莲,你干啥?” 秀莲就哆嗦了一下,把钥匙抽了出来:“俺帮你拿钥匙开门啊。” “喔,那你划拉啥,找啥呢?” 秀莲语无伦次说:“不找啥,不找啥,就是帮你开门。” 钥匙捅进门锁里,轻轻一拧,开了。秀莲扶着大牛走了进去。 李大牛的房间非常简单,也非常的乱,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一张椅子,仅此而已。 床上的被子很凌乱,几乎没有怎么叠过,桌子上的书也很凌乱,地上净是烟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香烟的焦糊味道。 李大牛生活简朴,从不挪用公司一分钱,租住的房子也是越简单越好。他的钱大多都存进了银行里。苦日子过久了,也穷怕了。 大牛进门一头就栽倒在床上,人事不醒,秀莲被甩了个趔趄。看着脏兮兮的屋子,她就皱起了眉头。 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瞧这脏的? 干净是女人的天性,秀莲开始为大牛收拾屋子,收拾了书本,扫了地,把屋子里外拖了一遍,房间里就焕然一新了。 看看时间,天不早了,女人觉得自己该走了,临走的时候她去帮着男人盖被子。 拉过被子,轻轻盖在大牛的身上,忍不住就瞅了大牛哥一眼。 男人真帅,粗狂的络腮胡子,四方的脸膛,浓浓的眉毛,睫毛很长,嘴巴也充满男人的魅力。 秀莲怎么也控制不如,不由自主低下头,在大牛哥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李大牛迷迷糊糊,觉得兰芳就在他身边,帮他盖被子,亲他一口的也是兰芳。 他一伸手,拉住了秀莲的手:“别走,老婆,别走,我想死你了。” 秀莲的心里咯噔一下,小鹿一样狂跳起来,觉得轻飘飘的。 李大牛忽然爬起来,就把她按倒在床上,大嘴巴亲了过来。 秀莲本来想挣扎,可是大牛的手很有力气,没有挣脱。她就一闭眼,随便吧,先说好,是你强健的俺,不是俺主动的,俺很纯洁。 女人的手按向了床头的开关,吧嗒一声,屋子里一片黑暗,床上躁动起来。 李大牛瞬间疯了,狂吻雨点一样打在秀莲的脸上,脖子上,男人胡子拉碴的嘴巴扎的女人脸上直痒痒。 她也抱着大牛的脑袋。开始亲他,男人雄性的味道扑面而来,引得她一阵涨热。 李大牛拼命亲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去撕扯秀莲的上衣,撕拉一下,衣服破了,五个白白的扣子蹦的凌空乱飞。 大牛把秀莲衣服扣子拉飞的时候,女人并没有反抗, 她不是一时冲动才这么做,其实这些天她一直有把大牛拉进被窝的打算,只有大牛哥这样的人才配拥有我的贞操,其他男人都不配。 恍惚中,李大牛的手放在她的胸前。像触了电似的浑身一颤。 那种肉感十分丰润、潮湿而温暖。这种膨胀的感觉迅速蔓延到全身,如同饮下一杯高纯度的烈酒,每一根神经瞬间都变得兴奋起来…… 李大牛完全把秀莲当成了未死的丁香,他看见兰芳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女人没穿衣服,洁白的皮肤在阳光下闪出柔和的光辉,身体像油彩画那样骨肉分明,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大牛,你累不?休息吧。” “大牛,你渴不,俺去给你倒口水喝。”女人拉着他的手想要松开,大牛却越抓越近,越抓越近,伸手把兰芳纳在怀里。 那种感觉是充实的,不是梦幻的,因为女人的体香已经透进鼻孔,钻进了脑海里,让他欲罢不能。那股暖流也是实实在在烘烤着他的身体。 他把兰芳压身下,从上到下吻遍了她久违的身体,那种感觉已经快五年没尝过了,对妻子的亲密让他再次获得重生。 身下的秀莲怎么也没想到大牛哥会表现的这么激烈,几乎把她浑身的骨头抓的脱节。 女人啊啊大叫起来,快乐的刺激充盈了头脑,她恐慌无主,心在胸膛里突突狂跳。 李大牛感到筋条如铁笼的铁条折断的脆响,发出了野狼冲出铁笼时的一声酣畅淋漓的吼叫。 男人噙双手揽住了秀莲的后腰,几乎晕昏了。 李大牛再也无法忍耐,他的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的,裤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的。 李大牛在秀莲的身上启动起来,嘴巴里喃喃自语,却在呼喊着兰芳的名字:“兰芳,兰芳,老婆,老婆,你终于回来了,大牛……想死你了。” 忽然,秀莲不动了,大牛的手也停了下来,她把脸扭向一边,眼泪扑簌簌就滚落下来。 这时候她才明白,原来李大牛把她当成了兰芳嫂,他在她身上,脑子却飞到兰芳儿哪儿去了。 大牛哥醉了,醒来完全可以不负责任,或者他只当自己是梦遗,那自己算什么? 秀莲一动不动,他的兴趣落尽了低谷。李大牛在她的身上潮翻潮涌了一阵然后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秀莲躺在床上很久很久,也哭了好一会儿。爬起来穿上衣服的时候。李大牛还没有醒。 秀莲最后留恋了大牛哥一眼,低头又亲了他一口,然后帮男人盖上被子,转身走出了房间,关好了房门。 李大牛是第二天早上七点起床的,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准时起床,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 一般他洗完脸,换好衣服,就直奔公司,早餐都是半路上吃,赶到公司的时候,刚好是七点四十五分。三年如一日。 今天让大牛感到奇怪的是,醒来以后屋子里很干净,收拾的一尘不染,地板被拖过,桌子上的书也被整理的整整齐齐,被子上貌似还有女人化妆品的味道。 他搔搔脑袋,觉得好像昨晚秀莲来过,是她把他送回家的,还好自己没干出轨的事儿。 不过他做了一个很特别的梦,梦见兰芳回来了,两个人还缠绵了一阵。 大牛就叹口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忆妻成狂,太想念兰芳了。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座椅跟办公桌一如既往的干净,已经被秀莲收拾好了。他就开始办公。 今天的任务是通知会计部发工资,员工们领到工资就可以回家过年了。秀莲跟平时一样,把公司的报表递给了他,让他签字。 大牛一抬头,发现秀莲的脸上红红的,有两排牙印,嘴巴上也红红的,女人的手臂上有一条抓痕。他就很奇怪:“妹子,你的脸……咋了?” 秀莲的脸腾地红了,看大牛的眼神很不自然,说:“被狗咬的。” 李大牛更奇怪了:“谁家的狗,这么厉害,你不会是……被谁欺负了吧?告诉大牛哥,我帮你出气。” 秀莲心说,装,接着装?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咬的,你问谁? “没事,大牛哥,就是碰到一条疯狗,扑倒我就咬,啃俺的脸,啃俺的嘴巴,还啃……俺的胸。” “啊,胸也啃了?有没有狂犬症?得找医生看看。” 秀莲咕嘟着说:“不用看,他没狂犬症。” “不要紧吧?” “不要紧。” 大牛签好字,秀莲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就是一酸,看来昨晚的事情,大牛哥是真的不记得了。 …………………………………… 1993年的年关,李大牛领着自己的原班人马回到了黑石村。 他将全年的收入和公司情况一丝不苟向金贵汇报了一下,何金贵听了以后非常的满意。 目前的何金贵已经是张氏企业的董事长,统揽全局。 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矿场的开发也很顺利,今年黑石村每股的分红达到了上万块,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丰收年。 金贵决定,搭上台子请戏班子连唱八天大戏,请最好的戏班子。黑石村是该好好热闹庆祝一下了。 他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大牛哥,我没看错人,你是最好的。” 大牛说:“金贵,你这就见外了,你是为了黑石村,我也是为了黑石村,大家分工不同,可都是为了村民,没有你这样的好领导,就不会成全我李大牛。” 金贵说:“大牛哥,注意休息,别太累,有时间也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现在你有钱,是个成功人士,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还不紧你挑啊,在城里,你就没找个小姐什么的,消遣一下?” 何金贵喜欢开玩笑,李大牛却一本正经说:“金贵,你看哥是那样的人吗?我再也找不到你兰芳嫂那样的好女人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李大牛怀念兰芳,他对妻子的爱压倒一切,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金贵说:“大牛哥,我听红旗说了,你最近跟秀莲走的很近,有时间勾搭一下,再成个家,” 大牛立刻就怒了,说:“胡说八道什么呢?秀莲还是小姑娘呢,我都老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别打我 “老什么老,才三十多岁,男人四十一朵花,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你正在当年。秀莲没什么了不起的,虽说才20多吧,可已经是做了孩子的妈,喔,对不起,他儿子摔死了。” 何金贵可喜欢大牛哥找老婆了,他不想看着大牛哥整天绷着脸,一副欠人八百吊的样子,得不到女人雨露滋润的男人,就像个风干的苹果,干巴巴的。 大牛说:“好,我考虑一下。” 金贵说:“还考虑啥,直接按倒,女人就是欠管教,你一搞,她就老实了。” 大牛一瞪眼:“什么啊,滚你个蛋!秀莲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 黑石村的大戏终于开演了,戏台子就搭建在村东土地庙的旁边。 一般的大戏都是唱给山神爷听的,也称作庙戏。 就是村里有人发了财,或者谁家喜添贵子,老娘过大寿,富足的人家都要唱戏。 也有许愿以后还原的,跟山神爷共享一台戏、 前些年黑石村封闭,很少有唱戏的来,最近修通了大路,戏班子也跟着活跃起来。 黑石村的人喜欢听梆子戏。是这里的地方戏。其实90年代初,人们已经对戏曲渐渐失去了兴趣,因为人们的娱乐生活越来越活跃。 电视机收录机家家都有,那里面的名角比戏班子牛吼驴鸣的唱腔好听多了,录像机也开始普及,很多年轻人不喜欢看戏。 年轻人到戏台子底下转悠一下,一般都是有目的的,就是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小姑娘,最好能摸一下,揩一下油。 所以每次一旦住戏,戏台上灯光一灭,台下通常会发出几声尖叫:“谁摸俺!老子日你先人!” 那都是被摸的,有的被人摸了屁股,有的被人侵袭了胸脯。这时,无数根手电筒就一起照亮,光柱子捅在黑天空里,如同乱舞的干戈。 何金贵不喜欢看戏,可何金贵几乎每晚都去戏台子底下转悠。 他有两个目的,第一是维护治安,怕村里的后生们欺负远来的戏子,调戏戏班里的姑娘。 第二,他照例去安排照顾戏班人的生活,需要不需要热水,饭合不合胃口,夜里凉不凉?等等等,他尽的是地主之谊,不能让人小瞧了黑石村人的淳朴和善良。 听到台子下面有人尖叫,金贵就皱紧了眉头,一个箭步从戏班的后台跳在了戏台前面。 尖叫的姑娘是青竹,还有自己的小姨子玉兰。 青竹是小学校的老师,金贵待她像亲妹子一样,玉兰是金贵的第四个小姨子,看到妹妹跟小姨子被人欺负,何金贵的怒火攒天而起。 “玉兰,青竹,谁,谁摸你们?” 青竹抬手一指:“他,就是他。” 何金贵仔细一看,暗角里有个人,缩着脑袋,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看到金贵以后拔腿就跑。 何金贵随后就追,很快,两个人追出了村子,来到了村东的空地上,前面的人再也跑不动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金贵,饶……饶了我吧,我跑不动了,你别打我。” 何金贵用手电一晃,看的清清楚楚,竟然是土豆。 土豆死性不改,上次欺负了三巧,被长海一棍子砸晕,几乎被砸死,没想到还在欺负小姑娘。 何金贵那个气啊,飞身上去,不由分说就是两巴掌,耳刮子扇下去,土豆的嘴角上就流出了鲜血,下面一脚,就把土豆踹翻在空地上。 土豆一步没站稳,扑倒在地上,他连叫一声都不敢, 在黑石村,几乎没人不知道何金贵的脾气,性如烈火,却温柔多情,没事的时候跟谁都是笑呵呵的,也喜欢开玩笑,可一旦有人欺负他的亲人和朋友,何金贵会让那人死的很惨。 李小林的死,大家都怀疑跟何金贵有关,李小林好好的,怎么会半夜死在了野狼谷呢?始终是个迷,可没有确切的证据,没人敢瞎说。 土豆一个劲的求饶:“金贵,我错啦,你放过我吧。” 何金贵怒目而视:“说,左手摸我妹妹,还是右手摸我妹妹?” 土豆一凛:“有分别吗?” 金贵说:“有,左手摸,剁掉左手,右手摸,剁掉右手,快说,那只手摸的?” 何金贵的眼珠子都鼓了出来,他最见不得这种人,说剁掉他的手,就一定会剁掉他的手。 土豆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金贵,你放了我吧,我全家人都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真的有改?” “真的有改,如果我以后再欺负你妹妹,让我不得好死!出门被汽车撞死,摔倒撞电线杆子上………………” 何金贵有点想笑,其实就是吓唬他一下,没打算真剁掉他的手。 打这种人没面子,怕脏了他的手。 现在的金贵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他现在有权有势有钱,身为黑石村的一村支书,怎么会跟个小瘪三见识,掉架子。 他骂声:“滚!”土豆就望风而逃,跟得到特赦一样,一溜烟的没影了。 这时候,何金贵的身后传来两声格格的笑声,是玉兰跟青竹。 玉兰跟青竹拍起了巴掌:“金贵哥,你好棒!” “姐夫,你真厉害。” 金贵说:“青竹,玉兰,你们两个女孩子,看个什么戏?干嘛不回家?” 青竹没做声,小姨子玉兰说:“凑热闹呗,姐夫,你不也不爱看戏嘛,来这里干啥?” 金贵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支书,要照顾戏班子吃喝拉撒哩,过来看看。好了,天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吧。” 玉兰跟青竹都是独身女子,玉兰是因为年关放假,从学校赶了回来,青竹是因为在家里呆着苦闷,正好玉兰找她,到戏台子下散散心,两个女孩都没想到会被人摸。 金贵先把玉兰送回了李二狗家,嘱咐她夜里没事别出来,现在村里乱,很多年轻人从山外学会了搞对象,小心被人拐跑了。 玉兰就狡辩说:“姐夫,你不是支书嘛,为啥不管管?” 金贵说:“管得住人的行为,管不住人心啊。以后注意点。” 小姨子玉兰大了,看的人眼热,是个男人就想摸一下。俺家的东西,凭啥让外人占便宜? 送回了玉兰,金贵就送青竹回家。 青竹闷闷不乐,一句话都没有,最近的青竹跟金贵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多次的勾引失败,让青竹对金贵哥产生了疏远。、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拉着自己的手,走过黑石山到山外送她上学的那个大哥哥了,他有他的家庭,有他的媳妇,还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家庭的阻隔就像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星一样,让青竹跟金贵的关系变得越来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金贵哥”青竹怯怯喊了一句。 ‘“嗯,”金贵轻轻答应一声, “你别送了,俺家不远。” 金贵说:“送送吧,还老远呢,连个路灯也没有,村里的流氓多。” 青竹多希望金贵哥对她流氓一下啊,好想金贵哥抱抱她,就跟他整天抱桂兰嫂和丁香嫂那样。 “青竹。” “嗯。” “你在学校当老师,还习惯吧?” “习惯,孩子们虽然淘气调皮,可还算听话。” “收入够不够花?不够……跟金贵哥说一声,我帮你,” “够了,够了,就是有点………………”青竹欲言又止。 “有点什么?” 青竹不做声了,本来她想说,就是有点一个人憋得慌,可话到嘴边,没出口,怕金贵笑话她。 发现青竹没做声,金贵接着问:“青竹,你23了吧?” 青竹点点头。 “该嫁人了,有没有合适的,跟哥说一声,我帮你,给你配送大大的嫁妆。” 青竹的眼角湿了,何金贵明知故问,明知道自己喜欢他,还故意把话题岔开。 青竹说:“俺嫁给谁?俺就想嫁给你,可你不娶俺,上次拜七还跑了,金贵哥,你能不能…………”青竹又说了半截话, 金贵问:“能啥,你说啊。” 青竹说:“你能不能给俺一次?就一次,俺死了也不后悔。” 何金贵触电一样停住了脚步,吓得跟兔子一样向后缩了两步:“不能!坚决不能。” 青竹问:“为啥不能?你当初能娶桂兰,能把丁香抱回家,还包养了香草姐,为啥就不能那样对俺?” 何金贵说:“你别瞎想了,你跟她们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大家还不都是女人?下面都是仨窟窿俩眼睛,谁也不比谁多什么。” 何金贵说:“我把你当妹子,亲妹子,你见过哥哥睡自己妹子的吗?青竹,别瞎想了,赶紧找个人嫁了吧,好好过一辈子。上次帮你介绍长海,你不同意,现在人家娶了三巧,你看三巧多幸福啊?” 青竹抽泣一声就哭了,说:“俺不是你妹子,从小就不是,俺跟你又没有血缘关系?俺就是稀罕你,金贵哥,你稀罕俺一次行不行?” 第二百六十二章 俺又不怕吃亏 金贵说:“不行!” 青竹一听就急了,怒道:“真不行还是假不行?” 金贵说:“真不行!我不想玷污你,青竹,你别这样,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万一冲动起来,你会吃亏的。” “那你冲动啊,俺又不怕吃亏,谁不冲动谁是小狗。” 黑暗中,何金贵感到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那个东西,青竹这丫头开始撒泼了,手跟泥鳅一样,将金贵当里的东西抓的生疼。 “你放手,青竹你放手!”何金贵急了,心说,小小丫头,你还想霸王硬上弓不成? 青竹咬着牙说:“不放!你敢挣扎,俺就喊叫,说你欺负俺。” 何金贵有点哭笑不得,想不到青竹耍赖会耍到如此地步,竟然把话翻过来说。 何金贵完全清楚这样的后果,现在在大街上,大多数村民都没有睡,只要青竹扯嗓子喊一声抓流氓,村里人就会一窝蜂似地跑出来,把他捶成肉驼子。 趁着夜色调戏姑娘,不会得到任何同情。闹不好多年积攒下的名誉就会毁于一旦,支书都没得做。 青竹这招太厉害了,弄得金贵六神无主。心在胸膛里突突狂跳,双腿颤抖,胸子里一片昏黑,喊不敢喊动不敢动,伸着脖子僵硬地站着。 “青竹,你到底想怎么样?” 青竹说:“不想怎么样,你跟俺走。” 女人的手没有松开,反而越抓越近,跟牵着一头骡子一样,牵着金贵走出了村子。 好在大街上没人,那只手牵着他离开村子,走过村边的一片树林,趟过一片麦地,进了村里那个砖瓦窑厂。 现在的砖窑厂已经没人了,因为过年,全村放假,工人们都回家过年,没过腊月十五窑厂就空了。 青竹拉着金贵走进了窑厂里面,钻进了黑黑的窑洞,窑厂里弥漫着窑砖的焦糊味道,里面黑兮兮伸手不见五指,青竹才放开了他。 女人放开他的第一个感觉,金贵就觉得当里的东西一松,鸟儿就活跃起来。 他吁了口气:“青竹,别告诉我,你把我拉这里想强健我?” 青竹道:“你说的对,俺就是要强健你,金贵哥,软的不行,俺只能硬来了,你说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青竹已经明确了自己把他拉过来的目的,何金贵害怕了。 这里距离村子不远,距离搭建的戏台子的地方也不远,一旦被某个拉屎尿尿的人察觉了就不堪设想其后果。 他很自然地想到逃跑,逃离破砖窑一踏上大路就万事大吉了,跟青竹多呆一会儿都潜伏着毁灭的危机。 何金贵趁青竹不注意,拔腿就逃,因为慌张,他的个子又高大,进窑的窑口又低小。结果一不小心,脑门磕在了窑门上,撞额头上一个大疙瘩。 金贵也顾不得疼了,刚跑出窑外几步,青竹就在后边大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何金贵糟蹋良家少女了,抓住他啊………………” 何金贵吓赶紧收住了脚步。 青竹的无理取闹激起了金贵冲天的愤怒,猛地扭身冲进了窑门,将巴掌抡圆,吧嗒给了青竹一击响亮的耳光:“青竹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咋变成了这样?你还知道不知道羞耻?” 金贵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觉得打女人的男人没出息。 可今天他不得不打了,他要打醒青竹,不许她这么堕落下去。那有把男人骗进窑厂里威胁的,这还有没有天理? 青竹没有躲闪,结结实实挨了金贵一耳瓜子,抬手捂住脸:“俺变成这样也是你逼的,你早答应不就没事了?” 金贵说:“跟着我你会后悔的,我啥也不了你,会害了你。” ‘“俺喜欢你害俺,喜欢你糟蹋俺,哥,你糟蹋俺吧,你打,你打死妹子妹子也不恼。” 青竹顺势拉住了金贵的胳膊,来回的晃悠,往自己脸上抽,何金贵努力把拳头收了回去。 “青竹,你这是何苦呢?” 朦胧的星光下,女人的两眼闪出两颗亮晶晶的亮点,声音哽咽,脸蛋柔媚动人。 一缕奇异的刺激穿过金贵的大脑,凝聚在拳头上的力量悄悄消溶,两条胳膊轻轻地垂落下来。他觉得青竹好可怜。 青竹不满周岁死了爹,12岁那年死了娘,在村里无依无靠,好不容易喜欢上金贵哥吧,可何金贵接二连三娶了好几个老婆,有明媒正娶的,有偷偷圈养的。 桂兰属于明媒正娶,丁香跟香草就是圈养。连个名分都没有。 如果何金贵还是个未婚青年,他一定不会放过青竹这样的好女孩,青竹不单单美丽,还懂事儿。可惜已经没机会了。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这就是有缘无分。 青竹说:“哥啊,俺活的好苦,死的心都有,真想一头栽进夺命涧,跟当年的兰芳嫂一样,不想活在人世了,你要是亲妹子一口,俺死了也甘心。” 金贵眼巴巴看着青竹,他的心瞬间涨热了。他从青竹的身上看到了当初的晓霞。 晓霞当初也是这样暗恋着大牛哥,可惜李大牛是个老古板,明明喜欢晓霞,却挣不脱家庭的牢笼,结果晓霞因爱成恨,自暴自弃,最后感染热病死了。 他不想晓霞的悲剧在青竹的身上重演,不想青竹步晓霞的后尘。何金贵的心开始颤抖。 他把手一伸,青竹扬起胳膊钩住了他的脖子。 女人踮起脚尖往起一纵,准确无误地把嘴唇对住他的嘴唇,狂吻起来。 何金贵的心随着青竹的身体融化了,女孩的身上发出一股奇异的气味,何金贵被这种强烈的欲望和无法摆脱的恐惧交织得十分痛苦。 忍啊忍,本希望百忍成钢,没想到还是没有经受住女人的诱惑和冲击。 金贵的思想就像长长的河堤,青竹的热情就像漫过河堤的潮水,彻底把河堤冲垮了,欲望的潮水滚滚而下,势不可挡,摧枯拉朽。 何金贵抱着青竹也狂吻起来,只是吻,没有干别的,每吻一下,就像有人在自己的良心上划一刀子,让他愧疚不安。 亲了好一会儿,金贵放开了青竹,问:“现在亲了,可以了吧?” 青竹的身子还是挂在金贵的身上,摇摇头说:“不可以,亲亲就想算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青竹说:“说来说去,你还是在迁就就俺,不是真的喜欢俺。”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今天,俺要给你。” 何金贵吓了一跳,他早知道青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一定会得寸进尺,现在自己被逼到了死角,女孩的衣服是脱还是不脱? 脱吧,下不去手,那我岂不是禽兽?不脱吧,万一青竹喊非礼,他还是逃不掉,他傻了,呆在那里没敢动弹。 没想到青竹会比他主动,女孩的手已经摸索过来,去解开他衣襟上的纽扣,然后又抓住金贵的右手慢慢引导,示意他同样解开她自己的扣子,何金贵的手触电一样闪开了。 青竹就自己解开扣子,月光下,女人亮晶晶的如房果露出来,泛出晶莹的光彩。 那如房不大,却如一对鲜活的鸽子来回的扑棱,何金贵迷得差点跌倒。 青竹那管这个,瞬间抓住金贵的手,就按在自己的如房上,温热的感觉顺着手臂就传遍全身。金贵觉得身体跟通上强大的电流一样,浑身颤抖起来。 金贵经历的女人不少,跟女人已经上过不止一次的土炕,可青竹还是闺女呢。这不是糟蹋人嘛。虽然青竹甘愿让他糟蹋。 何金贵再也无法忍受了,努力把青竹推开,赶紧拉住了她前襟的衣服。 青竹蒙了,傻呆呆看着他:“金贵哥……你想反悔?” 金贵说:“青竹,哥不能这样做,不道德啊,我是支书。” 青竹一下就恼了:“支书个屁!支书也是人,女人一脱衣服,你照样有反应。” 何金贵没理她,扭身就走,刚刚走出一步,青竹怒道:“你再走,再走俺就喊,说你强健俺。” 何金贵顿了一下,说:“随便,你喊吧。”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低头走出了窑门。 青竹怒道:“何金贵,你这个混蛋!胆小鬼,懦夫,你就是不敢脱我衣服。” 金贵没理她,径自走远了。 青竹没有喊,她只是吓唬金贵一下,她才不想金贵哥名誉扫地呢。她趴在地上捂着脸哭了。哭了好久好久。 其实何金贵没走多远,就在不远处看着她,等青竹从窑门里出来,走进家门,回屋睡觉以后,他才放心地回家。 他怕青竹想不开,也怕她半路上被人欺负。 青竹的计划第三次宣告失败,这一次她对金贵不是心如死灰,而是产生了极度的愤恨。 她跟当初的晓霞一样,开始产生了一种报复心理,甚至想利用自己的身体来折磨金贵。 她想到了偷人,干脆把自己的处女身随便找个人破了算了,让何金贵后悔一辈子。 第二百六十三章 唯恐避之不及 娘希匹的,老娘把衣服都脱了,你还不上钩,难道你的心是石头长的? 这一夜青竹一夜没睡,一直到天明,总想当着金贵的面,跟别的男人缠绵一下,狠狠刺激何金贵。 再后来,青竹就变了,变得开朗起来,她开始跟村里的流满闲汉当街调情,打情骂俏。出门的时候也打扮的光鲜亮丽。 不知道为啥,还是没人上钩。没男人敢跟青竹靠的太近。 原因很简单,青竹是谁?何金贵的干妹子。何金贵是支书,又是村里第一大富户,手指头比那些流氓们的腰都粗,谁敢欺负他妹子? 所以这些人看到青竹跟他们打情骂俏,统统躲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 青竹就纳闷了,俺这么好看,村里的男人咋就不喜欢俺? 最后她才搞明白,不是别人不喜欢她,那些流氓闲汉看到她就流口水,只是畏惧何金贵的拳头。 李小林的死,土豆的挨打,都让村里的男人怵了胆。对何金贵产生了畏惧。吓死也不敢欺负他妹子。 于是青竹就越发恼怒何金贵。 何金贵,老娘跟你拼了,非当着你的面,跟别的男人亲热一下不可,你等着。 这个年过的很快,刚过二十五,村里人就忙活起来,开始采购年货。二十六二十七,两天的时间就把年货准备的差不多了。到了二十八,整个村庄就叮叮当当乱响,都在剁饺子馅。大街小巷的人都陶醉在过年的喜庆中。 这个年青竹过的很不舒心,三十的晚上,她包了两碗饺子,怎么吃饺子都是苦的。 饺子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缺少的不是过年的味道,是家庭那种欢快的气氛。 她孤零零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她看到,大街上男人拉着女人,女人拥着男人,小夫妻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老太太搀扶着年老的丈夫,人人喜气洋洋,一条长街挂满了灯笼,孩子们在门口燃放着鞭炮………… 她坐在孤独的板凳上,饺子再也咽不下去了,趴在炕上盈盈哭了。 按照黑石村的风俗,青竹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成亲,夫妻团圆,身后至少跟着两个小尾巴。 可现在她感觉不到一点年味,都是何金贵害的,何金贵耽搁了她的一生,白白浪费了她的青春。 她决定报复他了。 青竹终于展开了报复何金贵的第一步计划。 经过深思熟虑,她找到了报复何金贵的准确办法和人物。 她首先找到了土豆,见面以后劈头就问:“土豆,你喜欢不喜欢俺?想不想跟俺睡?” 一句话就把土豆问蒙了,土豆结结巴巴半天才说:“青竹,你咋了?” 青竹说:“没咋,俺就问你,稀罕不稀罕俺,想不想跟俺睡。” 土豆受宠若惊说:“想,可是我怕。” “你怕什么?” “怕何金贵揍我,我欺负你,他不会放过我。” 青竹说:“放心,只要俺愿意,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就说你愿意不愿意?” 土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青竹发了疯:“我当然愿意了,可是青竹,你为啥会选中俺?” 青竹说:“不为啥,俺就愿意选中你,俺知道你对俺有意思,要不然哪天在戏台子下面,你也不会摸俺的屁股。” “这么说,你答应嫁给我,做我老婆?” “恩,但是你要答应俺一件事,这件事办成,俺就跟你成亲。” “啥事?” 青竹说:“俺早就打听好了,三天以后何金贵进县城,会陪着县委书记喝酒,他们去酒店,咱也去酒店,他们喝酒,咱们开房间,我要你当着他的面……把俺睡了。” “啊?当着……何金贵的面……把你……睡了?我不敢。”土豆吓得直哆嗦。 土豆虽然色胆不小,可他不敢得罪何金贵,李小林的惨死,还有上次的挨打,都让他对金贵产生了一种畏惧。 当着何金贵的面睡了他的妹子,何金贵还不把我撕成碎片? 青竹鄙夷了他一下:“瞧你那点胆量?一听说何金贵就吓得尿裤子。没出息!有我在你怕啥?咱们是正常恋爱,开房间管他屁事?” 土豆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答应了:“好,三天以后我去,我会打扮的干干净净穿的漂漂亮亮地去。” 青竹说:“不必,你就穿着这身脏衣服,越邋遢越好,头不要梳,脸不要洗,越脏越好。” 土豆不解,问:“为啥?” 青竹说:“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少废话。” 土豆不知道青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能跟青竹睡觉,破了她的身,能娶这么个好老婆,祖坟上也算是冒青烟了。 感谢当,感谢邓爷爷,感谢祖宗十八代,俺土豆终于能成家了。 土豆长得丑,而且很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 他三年都不洗一次澡,前奔楼后脑勺,脸上的麻子有万千,里龅牙,外龅牙,头上的几子跟虱子连成片。张开嘴巴,远远看去就像一口三年都没刷过的破砂锅。 当初的红杏就够丑了,跟土豆比起来,那红杏就是美女。 土豆从小父母双亡,是奶奶把他养大的,20岁那年,奶奶死了,土豆就成了孤儿。 可是这小子不上进,净干些偷鸡摸狗刨绝户坟踹寡妇门的事儿,他可喜欢跟村里的寡妇交往了。那些寡妇门也喜欢他。 那些饥渴的寡妇们欲渴难求,也顾不得他脏,反正男人嘛,就是个发泄的工具,发泄完一脚踢下炕就是了。 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 青竹之所以选择土豆,就是要气气何金贵。 老娘就是要跟黑石村最丑的男人上炕,把我的贞操给他,谁都能睡我,就是你何金贵不能。而且当着你的面睡,我气死你。 现在的青竹跟当初的晓霞一样,因爱成恨,她的思想走进了一个极端。 果然,几天以后,何金贵进县城谈生意,跟着乡长,县委书记还有县里的几位领导一起喝酒。 现在的何金贵是金兰乡第一首富,人啊,有了钱就会有人脉,财神爷谁不巴结啊? 他们选中的是县城最大的一家酒店,来来大酒店。这在县城也算是五星级的大酒店了。 红旗跟小敏在前面开路,乡长,县长,跟着金贵走进了酒店的大厅,找了个宽大的房间,一屁股坐定,叫了一桌子菜,还没吃呢,青竹拉着土豆进来了。 青竹远远看到何金贵,主动地过去跟他打招呼:“金贵哥,吃呢?” 何金贵一看,是青竹,青竹的旁边是土豆,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青竹,你到这儿干啥?为啥不回家?” 青竹说:“金贵哥,俺交男朋友了,你是我哥,你给看看中不?就是土豆。”青竹顺手一拉,把窘迫的土豆拉到了金贵面前。 土豆金贵还能不认识吗?土豆猛地看到金贵,身子就缩成一团,怕得要死,每次看到何金贵犀利的眼神,土豆就蛋疼。 青竹揽着土豆的胳膊,装作亲密的样子,故意做给金贵看。 何金贵的怒火噌得窜上了头顶,怒道:“胡闹!青竹,你想干啥?” 青竹眉毛一挑:“不干啥,俺喜欢土豆,要跟他开房间,你满意了?” 何金贵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他知道青竹在故意气他,竭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青竹,土豆……配不上你。” 当着乡长和县委书记的面,青竹一点面子也不给:“呦——,金贵哥,土豆不配俺谁配俺?俺稀罕你,你能陪着俺嘛?那嫂子咋办?” 何金贵不好意思发火,只好说:“青竹,你先回家,晚上跟你谈,别胡闹。” “俺咋胡闹了,交男朋友就是胡闹啊?那你包二奶养二房算不算胡闹?每天晚上抱着俺嫂子大呼小叫,搞得全村人睡不着,算不算胡闹?莫名其妙!” 青竹的嘴巴跟刀子一样,刺得何金贵哑口无言,旁边的县长跟乡长也尴尬地不行。 何金贵急了,怒道:“我不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妹子,滚滚滚,爱干啥干啥?你想干啥跟我没关系。” 青竹扑哧一笑:“真的没关系?那你脸红什么?” “喝酒喝得。” “怎么又黄了?” “风冷涂得蜡。”何金贵一生气,把智取威虎山的台词都搬出来了:“管你屁事!你不是要开房吗?上你的楼去。” 青竹一拉土豆的胳膊,说:“走了,开房去喽————” 女孩拉着土豆颠颠的上了楼,何金贵满肚子火气,在那儿练气功,他也不知道无端的怒气是为了什么? 他不想看着青竹堕落。心里也有点愧疚,青竹也是因为他才堕落的。 还是小敏有眼色,何金贵眼睛一扫她,小敏就知道金贵的意思了。 小敏赶紧离座,打了个招呼,跟着青竹和土豆的身影上了楼。 小敏蹑手蹑脚,看着青竹拉着土豆进了三楼的302房间。她不敢离开,就那么守在门口。 第二百六十四章 那可是我妹妹啊 何金贵在下面继续招待乡长和县委书记,让他们使劲点菜。可心里却一直惴惴不安。 停了十多分钟的样子,何金贵坐不下去了,如坐针毡,真的害怕青竹鲁莽,一不小心走错路。 万一真的被土豆给咔嚓了,青竹这辈子就完了,那可是我妹妹啊? 娘希匹的死土豆,你敢碰青竹一根手指头,老子就切了你的鸡鸡,剁了你的胳膊。让你跟李小林一样,终生变残废。 何金贵无心喝酒,魂不守舍,眼睛一个劲的往哪个楼梯上瞄。 红旗忽然站了起来,说:“金贵哥,你不是要上厕所吗?去呀,这儿我招呼。” 何金贵一听就明白了,红旗是示意他离开,到楼上去看看青竹。 何金贵赶紧说:“喔,范乡长,孙书记,对不起,我上一趟洗手间。” “去吧,去吧。” 何金贵赶紧离座,一个箭步窜上了楼梯,直扑三楼。 红旗举起了酒杯:“乡长,县长,我代表金贵哥敬各位一杯。” 孙县长举起了酒杯问:“刚才那丫头是谁呀?嘴巴那么厉害?像个小辣椒。” 红旗不好意思说:“金贵哥的妹妹,干的,干妹妹。” “喔————”县长明白了,所谓的干妹妹跟妹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关系,干妹妹一般都能当做情妇使唤。 亲妹妹跟干妹妹不同的地方是,亲妹妹睡自己房间,干妹妹睡干哥哥的房间。 干妹妹说白了就是情妇,其中的奥妙县长当然明白了。他笑笑没做声。 何金贵窜上了三楼,发现小敏站在房门口没动,就知道青竹拉着土豆进了302.。 来到门口,金贵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他们……进去了?” 小敏说:“进去了。” 金贵问:“听出什么没有?” 小敏说:“没有,这房间是隔音的,里面打雷外面也听不到。” 何金贵猫儿一样,把脑袋贴在了房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可是里面却鸦雀无声,鸟都没有一只。 既然鸟都没有,那还听个鸟啊? 何金贵急的心跟猫抓一样,恨不得一脚把酒店的门踢飞,可是又怕警察哥哥请他到公安局去喝茶,在地上搓着屁股团团转。 现在是千钧一发,分秒必争,早一刻进去,青竹就少一分危险,多一刻进去,青竹就多一分危险。 你说万一自己闯进去,看到青竹跟土豆在里面赤身果体,该说些什么?难道说:“哇——你们在练太极啊?” 就在何金贵急不可耐的时候,忽然,他听到房门里喊了一声:“救命啊————” 何金贵的头发瞬间竖立起来,满腔的怒火再也无处发泄,飞起一脚踢在了房门上,这一脚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把整个房门连同门框一起踢飞。 冲进去以后,何金贵大吃一惊。 何金贵一个箭步窜进房门。 他发现躺在地上嚎叫救命的人不是青竹,而是土豆。 土豆光着上身,衣服已经脱了,这小子瘦小枯干,剥了皮也没四两肉。他的脸上有个鞋印。很明显那个鞋印是青竹的,土豆的两颗门牙也被青竹踢掉了,鲜血直流。 何金贵气得怒发冲冠,上去抓住了土豆的手臂,使劲一拉,咔嚓一声就把土豆的手臂掰断了,土豆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嚎。 金贵还是气不顺,抡起巴掌,正反揍了土豆十个大嘴巴子,把土豆打得满脸冒血。 土豆一边嚎叫一边解释:“不怪我,不怪我啊,金贵,你冤枉好人了,是青竹,青竹勾引我的,她同意的啊,我冤不冤?” 这时候的青竹也光着上身,坐在酒店的床上,傻呆呆看着土豆和何金贵,女孩的衣服没有完全脱下来,只是上衣没有了,雪白的脖颈跟狡兔一样的奶子一览无遗。 金贵第一次发现青竹原来这么俊美,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粉白的脖颈下是一弯迷人的锁骨,玲珑剔透。 青竹也是蜂腰,用手一掐她就两截了,中间是一条白色蕾丝,透明的那种,里面的东西隐隐可见。 衣服没有剥光,就证明土豆还没有得逞,金贵吁了口气。 其实刚才进房间的时候,青竹的确有把自己贞操给土豆的打算。 刚进门土豆就有点迫不及待了,过来剥青竹的衣服,青竹没有阻挡。也伸手开始剥他的衣服。两个人很快就赤条条的了。 土豆扑过来想把青竹压倒,但是青竹本能地抬手挡住了他。女孩的矜持和自卫能力让她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青竹还是在犹豫,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她在折磨何金贵的同时,也在折磨自己,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较量。究竟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青竹忽然意识到,如果再向前迈一步,她跟何金贵的感情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土豆不管哪个,总是一厢情愿,他觉得青竹把他引进酒店,其目的就是跟他睡觉,是自己的男人魅力征服了青竹,心里还臭美的不行。 青竹的阻挡,他没当回事,女人嘛,第一次都会反抗,以后就不会了,一旦经过男人调教的女人,就会变得很风骚,以后你不找她,她也不会过来缠你,关键是第一次。 接下来土豆就开始强攻,在青竹的脸上亲,青竹躲躲闪闪,最后猛地发火了,开始挣扎。 土豆的兴致已经被挑了起来,怎肯罢休?后悔也晚了,刚才她已经跟金贵讲明,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估计何金贵知道了也没办法,这么好的尤物放在面前,不用就浪费了。 他疯了一样,把青竹压倒,亲她的脸,把青竹抓的又痒又疼。就在土豆的手伸向她蕾丝的那一刻,青竹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这处女身一直是为何金贵留的,不是给眼前的丑男人,你给我滚! 青竹飞起一脚,冲土豆就踢了过去,一击命中,踢在了土豆的脸上。 土豆翻身跌倒,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金贵就冲了进来。 青竹的表情木呐呐的,没有哭,也没有笑。 何金贵的怒火再一次窜了上来,猛地挥起巴掌,一巴掌拍在了青竹的脸上。 青竹还是没动,只是冲何金贵笑笑:“你心疼了,你还说不喜欢我?我被人欺负你心里不是个滋味是不是?” 何金贵说:“我心里滋味好得很,就是看不惯你下贱,你无耻!” “不喜欢我,我放荡无耻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你你……你是我妹妹!!”何金贵几乎是在嚎叫了。 青竹冷冷一笑:“狗屁妹妹,咱们俩有血缘关系吗?你当我妹妹,可我没当你一天是大哥。何金贵,如果你是个男人,是个站着撒尿的主,你就把我娶了。” 何金贵真的无语了,怎么也想不到青竹会这样折磨他。让他心痛不已,心如刀割。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十年前的青竹是个天真活波的女孩子,他拉着她的手,走过蟒蛇谷,荡过夺命涧,越过老爷岭,亲自把她送进了学校。那时候青竹是多么纯洁啊。 那时候一路上青竹都没有撒开过他的手,叫着他金贵哥,小辫子甩来甩去可爱极了,一双聪慧的大眼充满了童真,金贵怎么也忘不掉青竹的那双眼睛。那眼光里有期盼,有爱恋,有敬佩,也有一种渴望。 他希望她考上大学,回村里教书育人,为黑石村多培养几个人才出来,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大学毕业的青竹回到了黑石村,对何金贵表现出一如既往的追求,不顾他有几个老婆,不顾他有几个孩子,三次对金贵进行了挑逗。 第一次是在县城的旅馆,青竹假装到县里开会,那一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女孩装作害怕,赤身果体跑进了他的被窝,抱着他男人瑟瑟发抖。 第二次是帮她拜七,拜七是假,让金贵破掉她的处女身是是真,可何金贵还是没有迈出罪恶的一步。 金贵是理智的,也是成熟的,他知道有的路不能走错,一旦走错,自己苦心经营的家庭就完了,到时候桂兰咋办?丁香咋办?他该怎么安排青竹。 金贵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只要睡了人家,就会一辈子负责,当初的桂兰是这样,丁香是这样,香草还是这样,他真的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第三次就是那天半夜在戏台子底下,青竹把他引进了村口的砖窑厂,那一次金贵真的有点控制不住了。 当青竹暖暖的身体,微热的如房贴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真的想把青竹按倒在砖窑厂,可理智再一次束缚了他。 不能走错啊,不能走错,那样毁掉的不单单是青竹,还有他自己,还有桂兰,丁香,香草,和整个辛苦组建的家庭。 金贵的心流泪了,如果说他一点也不喜欢青竹,那是扯淡,美女谁不喜欢啊,更何况青竹整天像年糕一样粘着他。 金贵说:“青竹,别管怎么说,金贵哥不会娶你,真的不能,土豆不适合你,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 俺不会放弃 何金贵说完,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酒店,一步一步下了楼,心情跟脚步一样沉重。 小敏看不下去了,赶紧抓起青竹的衣服,帮女孩穿在身上。 “青竹,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金贵哥?” 青竹说:“是,为了金贵哥,我至死不移,这辈子非要嫁给他不可。俺不在乎他有几个老婆,不在乎他有几个孩子,” 小敏说:“金贵哥确实很优秀,人厚实,有理想有抱负,有胆子,人长得也帅,实不相瞒,当初刚刚来到黑石村的时候,我也喜欢过他,也想到过要嫁给金贵哥,但是后来我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青竹问:“为什么?” 小敏道:“爱一个人是不能强行占有的,要随缘,有缘无分也是枉然啊。红旗说过这样一句话,是金贵哥告诉他的,剑以快为尊,情以舍为尊,爱一个人就应该放开他,让他飞,飞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去。他的快乐就是你最大的快乐。 金贵哥不是不喜欢你,是现在的家庭条件决定的,他不能抛弃桂兰姐,抛弃丁香嫂,跟着你走吧?那样的男人,你会喜欢吗? 你如果真的喜欢金贵哥,就要学会放开他,看着他快乐,他快乐,你也会快乐,不是吗?” 青竹说:“那俺咋办?就这么等?等他一辈子?等到他满脸皱纹,老掉了牙?俺没那个耐性。饭吃进嘴巴里才是自己的,俺不会放弃。” 小敏说:“傻丫头,那不是爱。” “那什么才是爱?” 小敏说:“等你放弃了,才知道什么是爱。” “放弃?” ‘“对,放弃。” 青竹哇地一声哭了,抱着小敏的肩膀哭个不停,肩膀一抖一抖,哭的好伤心。 旁边的土豆倒了霉,无端的挨了青竹一脚,又挨了金贵十个嘴巴子,疼得他呲牙咧嘴,手臂也断裂了,杀猪一样嚎叫。“你们说完了没有,我该咋办?叫救护车,快呀,我快死了。” 小敏这才想起来叫救护车,把土豆送进了医院,从此以后,土豆从不敢跟金贵照面,只要金贵出现的地方,土豆都躲得远远的。 何金贵跟青竹的事情在村里传的风言风语,家喻户晓。 很多人对何金贵的人品产生了怀疑,觉得他是有钱烧的,不但娶了两房老婆,而且包养了香草,还跟青竹扯不断理还乱。 金贵把这些传言当做放屁,置若罔闻不予理睬。但是他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 那天从县里回来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进门就扑到在炕上。 桂兰不知道为啥,上去拍了拍金贵的屁股:“咋了这是?有啥事烦心?喝这么多马尿?” 何金贵二话不说,一下抱住了桂兰的腰,把老婆按倒在炕上。 桂兰吃了一惊:“金贵你干啥?这大白天的。” 金贵醉醺醺说:“咱俩是两口子,管他白天黑夜,想弄就弄。” 桂兰拗不过金贵,只好顺从了,两个人脱了衣服,进了被窝,动作起来,被窝里风很大,忽闪忽闪的。 还好家里没人,何老庚跟张春娥走亲戚去了,两个孩子上学没在家,任凭他们怎么叫,家里也没人出来干扰。 但是恍惚中,桂兰听到金贵呼唤着青竹的名字,动一下叫一声:“青竹,对不起,” 再动一下,再叫一声:“青竹,对不起。” 一直活动了几百下,喊了几百声:“青竹,对不起。” 桂兰就知道,何金贵是真的对青竹动情了……… 1994年的春天,万物复苏河开雁来,整个世界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睁开了眼,远处的山绿了,近处的水青了,杨柳全都绽出了稚嫩的新绿。 李大牛再次领着他的原班人马回到了k市。 生意还要做下去,所以大牛再一次陷入了繁忙中。 他的秘书秀莲跟他的关系更好了,无论大牛干啥,秀莲都抢着做,只要大牛一欠身,秀莲立刻就喊:“放着俺来。!” 大牛一抓水杯,秀莲就喊:“大牛哥别动,小心累着,放着俺来!”女人赶紧夺过大牛手的水杯,帮着男人倒水。 大牛刚一抓电话机,秀莲就大喝一声:“放着俺来,大牛哥小心累着,俺来接电话。” 大牛刚一拿文件,秀莲又喊:“放着俺来,文件送到哪儿,俺去。” 李大牛不满意了,秀莲的过分热情让他觉得很拘束,这女人咋了?神经兮兮的,拿个文件也能累死我? 大牛就不耐烦地从老板椅上坐了起来,秀莲又大喝一声:“大牛哥,放着俺来,你要去干啥?俺帮你做!” 李大牛一皱眉头:“秀莲,你咋了?” 秀莲眨巴一下聪慧的大眼:“没咋了啊,俺怕你累着,想做啥,俺帮你。” 大牛说:“我要上厕所,这你也帮我?莫名其妙。” “喔”秀莲大失所望:“上厕所啊,那你自己去吧。” 大牛走进了厕所,旁边的红旗就捂着嘴巴笑。 秀莲一瞪眼:“狗日的红旗你笑啥?” 红旗说:“秀莲嫂,其实大牛哥上厕所,你也可以帮啊。” 秀莲问:“怎么帮?把尿盆提进办公室啊?熏不死你!” 红旗说:“不是,你可以让大牛哥把他撒尿的东西,别进你撒尿的东西里面,你上一次厕所,把两个人的尿都撒了,大牛哥不就不用上厕所了吗?” 秀莲一听脸蛋红到了耳朵根,知道红旗在笑话她,婶子嫂,正该聊,小叔子不挑逗嫂子,就不是黑石村出来的人了。 秀莲虽然没生气,可是有点恼羞,就骂他:“你个死红旗,小心我不撕烂你的嘴,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秀莲拿起一本书,追着红旗的身影在办公室里扑打,两个人嬉戏成一团。把小敏乐的捂着嘴格格笑个不停。 小敏说:“秀莲嫂,既然喜欢大牛哥就明说啊,别藏着掖着。” 秀莲的脸蛋还是红红的:“谁说俺喜欢他?他那么傻,木讷地像块石头,谁会喜欢他?” 小敏说:“不喜欢人家,你整天屁颠屁颠围着人家转?还怕人家累着。” “俺就是怕他累着,他累着了,谁给俺发工资。”秀莲有点强词夺理。 自从那次半夜偷偷把李大牛睡了,秀莲就觉得跟大牛是自己人了。大牛那个傻子,那天喝醉了,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 既然大牛不提,秀莲也当做没发生过,本来她想保持平常心,跟大牛继续保持那种上下属关系。可女人就是这样,跟谁睡觉跟谁亲,被大牛这么一睡,她就跟块吸铁石一样,不由自主就往男人的身边蹭。 李大牛从厕所出来,坐回了椅子上,继续批改文件,秀莲觉得渴了,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刚刚喝了一口,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肚子里翻江倒海,身不由己站起来冲进了厕所,哇哇一阵呕吐,可是吐了半天,啥也吐不出来。 她洗了洗脸,照了照镜子,心里一个劲的慌乱,娘啊,俺是不是中招了,不会是……怀孕了吧? 秀莲嫂是过来人,她怀过一个孩子,知道女人怀孕以后一定会恶心呕吐,双腿发软,有时候还头晕。 掰着指头算了算,该来的老朋友上个月没来,现在距离跟李大牛亲热的日子整整过去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正好是女人的妊娠期间。 秀莲嫂的心里打起了鼓,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 发现秀莲冲进厕所,李大牛有点不放心,不由自主的靠了过来,但是他没敢冲进去,而是靠在女厕所的门边上,等秀莲嫂出来以后,他问:“秀莲,咋了?” 秀莲的脸跟红布一样,赶紧理了一下眼前凌乱的秀发,掩饰着说:“没啥,没啥,不舒服。” 大牛说:“是不是着凉了,要不……你回家休息吧。” 秀莲说:“没事,大牛哥,真的没事,女人的毛病,一会儿就好。” 李大牛不敢问了,女人事儿,那是人家的隐私,问多了不好。 秀莲的精神整天恍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做啥也提不起兴趣。 万一自己真的怀孕了咋办?李大牛不承认咋办?那天晚上跟大牛哥一夜缠绵,该不该旧事重提?她心里没底。 一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这种慌乱还没有结束。 下班以后,看着秀莲慌慌张张离开,小敏拉着红旗靠近了大牛哥,小敏说:“大牛哥,大事不好了?” 大牛吃了一惊,问::“啥事?” 小敏说:“你有没有发现秀莲姐跟平时有啥不一样的地方?” 大牛问:“哪儿不一样? 小敏说:“她恶心,呕吐,一下午上了两三次厕所。” 大牛没有生过孩子,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就问:“上厕所,有什么问题吗?” 小敏说:“大牛哥,问题大了,你傻啊?” “我哪儿傻了?” “俺觉得秀莲姐恶心,呕吐,会不会是……怀孕了?” 李大牛倒吸一口冷气,立刻反驳道:“切,别胡说八道,人家秀莲是独身女子,没见她跟谁交往啊?怎么会怀孕?” 第二百六十六章 话里有话 红旗说:“大牛哥,老实交代,秀莲姐跟了你这么久,你就没有碰过人家?” 李大牛一听忽的就站了起来,这是对他人品的侮辱,大牛这人最在乎名誉了,怒道:“放屁!我李大牛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红旗还不知道吗?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大耳瓜子抽你!!” 红旗脖子一缩,说:“男欢女爱的事儿,谁也保不齐,请问,你有没有跟秀莲姐拉过手?” 大牛想了想说:“拉手是难免的,可是拉手又说明什么?” 红旗说:“如果你……那个以后……不洗手,跟秀莲握手以后,秀莲姐回家也不洗手,然后……那个……她就有可能怀孕。” 李大牛一愣:“那个……是啥?” 红旗说:“你知道的。” 李大牛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真的知道,再想想。” 李大牛怒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不说?不说滚蛋!!” 红旗只好无可奈何吐出两个字:“自……读” 我晕,李大牛气的简直无语了,红旗话里有话啊。 李大牛一瞪眼:“红旗,你再胡说八道,我真拿大耳瓜子扇你了,说我没什么,秀莲可是好女孩。不许你侮辱她。” 红旗说:“得得得,算我没说过,要不这样,咱们跟着秀莲姐,她慌慌张张出去,我觉得她一定会去妇产医院检查身体,敢不敢跟我打赌?” 李大牛说:“打赌就打赌,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三个人赶紧收拾东西,然后离开了公司,上了外面的汽车。 红旗开车,大牛坐前面,小敏坐后面,三个人跟抓地下党一样,跟着秀莲的身影追了上去。 果然,追上了,秀莲的神色很不正常 ,左顾右盼,来到了距离公司不远处的一家妇产门诊,低头走了进去。 李大牛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看来秀莲是真的怀孕了。 秀莲走进医院,妇产医院的女医生仔细给她检查了身体,通过各项测试证明,她真的怀孕,正好一个半月。 秀莲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不知道是喜是忧,猛地呆住了,标枪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喜悦,也有泪水,喜悦的是自己可以怀上大牛哥的孩子,李大牛准头真他娘的好,一炮就崩准了。 难过的是,不知道怎么跟大牛哥表白,如果大牛哥不承认,或者干脆不接受她,那该咋办? 秀莲走出了门诊大门,悻悻走在路上,茫然若失。她不知道该咋办。女人苗条的身影拖着短短的影子,在大路上徘徊。 最后,她走上了立交桥,向上看看天,向下看看河水……她感叹一声,还好当初自己没有跳下去。要不然也不会碰上大牛哥这样的好人,更不会怀上他的孩子。 秀莲的这一动作,把不远处的李大牛,红旗还有小敏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她要寻短见。 三个人飞扑下车,赶紧扑了过去。 红旗一下子就抱住了秀莲的腰:“嫂子,你别想不开,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你别干傻事。” 红旗死死箍着秀莲,把秀莲箍得嗷嗷叫:“红旗,你放开,死混蛋,你干什么?” 因为急于救人,红旗根本顾不得,只是将秀莲拦腰抱住,两只手直划拉。 红旗说:“嫂子,我决不能让你寻死,你有啥想不开的?” 李大牛也说:“是啊秀莲,有啥想不开的,跟大牛哥说,哥帮你!” 秀莲扑哧笑了:“你们的意思是……我要从桥上跳下去?” “难道不是吗?我们看着你从妇科门诊出来的,是不是出啥事了,你说啊?”李大牛急的都快哭了。 秀莲使劲挣脱了红旗的手臂,:“我不会死的,红旗,你放开。” 红旗只好放开了她:“嫂子,你说,你是不是……怀孕了?” 秀莲毫不掩饰说:“没错,我怀孕了,一个半月了。” “啊?”红旗,小敏,还有李大牛一起互看了几眼,同时问:“这孩子是谁的?” 秀莲的眼光一下子瞄向了李大牛,李大牛就打了个哆嗦。 还好秀莲的眼光从他的脸上移开了,瞄向了小敏和红旗。 小敏吃了一惊:“不会是……红旗的吧?” 红旗说:“胡说,我对你那么好,怎么会跟秀莲嫂胡来,绝对不是我的。秀莲嫂你说啊,快帮我洗脱清白。” 秀莲顿了顿,说:“这孩子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 “嗯。” “那他爹是谁?” “他没有爹,只有娘,就是俺。” 红旗差点崩溃,怒道:“嫂子,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小孩子都知道,没男人你不可能会怀孕,你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啊,能圣灵感孕?” 秀莲就是不承认,她从小不会说谎,一说谎脸就红,只是一口咬定,孩子是自己怀上的。 红旗说:“嫂子,你再想想,是不是啥时候喝醉了,被男人占了便宜?” 秀莲说:“俺从不喝酒,没喝醉过,也没本男人碰过,孩子就是俺自己的。” 既然秀莲不肯说,大家也不好意思再问。李大牛说:“回家,到家以后咱们再讨论关于孩子爹的问题。” 大牛上车,把几个人全部送回了家。心里惴惴不安。 他觉得对不起秀莲,秀莲千里迢迢跟着他,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怎么对得起她家里人?良心何安? 不行,一定要为她讨个说法,将来孩子生出来没有爹,是很可怜的。那个王八蛋敢负我李大牛的妹妹,老子宰了他!!! 李大牛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查出欺负秀莲的那个坏蛋。将他就地正法。 以后的日子,他一直在偷偷观察秀莲的一举一动,下班以后亲自送她回家,有时候子在秀莲的门前蹲点,一蹲就是半夜,看看那个野男人跟秀莲私会。 可是坚持了一个月,老尼姑过年,啥几把也没有。 而且每天上班,秀莲都是笑容满面,春风得意,不像是有人欺负过的样子。 李大牛就郁闷了,难道秀莲甘愿被人欺负?或许人家交男朋友了,未婚先孕? 现在是90年代,未婚先孕是潮流,人家愿意,管自己屁事,咸吃萝卜淡菜心。 于是李大牛也懒得管了。 秀莲对大牛哥还是很亲热,每天为他端茶送水,打扫房间,李大牛也小心了很多,动作轻柔,真害怕一不小心把秀莲的肚子捅破。 自从秀莲怀孕以后,整个写字楼办公室十分的热闹,下面的员工开始窃窃私语,很多人私下里秘传,秀莲肚子里的孩子是李大牛的。 老总跟秘书发生私情,这在各大公司屡见不鲜。李大牛也不在意,管得住人的手,管不住人的嘴,爱说啥说啥,反正我问心无愧。 三月,很快第二批合同下来了,这次签约的数目很大,达到了两千多万。 跟张氏企业签约的还是年前的那个客商,40多岁,秃头,脑袋上一毛不拔。 他是远东贸易公司的一个经理,是大牛手下最有实力的一个客户。 自古以来都是和气生财,大牛非常殷切地接待了他,让他住进了酒店的vip包房。 但是让大牛恼火的是,签约仪式上这个客商一边跟大牛谈生意,一边往秀莲这边瞄,看着她,看着她的腰。盯着秀莲的屁股瞅个不停。 这时候,秀莲的肚子还没有鼓起,但是妊娠期间,女人的如房进行了第二次发育,变得很大。小腰也很细,那人的眼光跟刀子一样,看得秀莲很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李大牛的心里就很不乐意,跟秀莲使使眼色,秀莲闪身躲开了。 客商说:“大牛哥,你的秘书好漂亮,有这样的漂亮秘书,真是你的福气。” 大牛说:“见笑,见笑,乡下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有得罪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呀,她是你们黑石村出来的吗?” “是啊。” “怪不得呢,听人说黑石村出来的姑娘个顶个水灵灵的,咱们k市有个农民企业家,叫张香草的,也是你们黑石村的吧?” 大牛说:“是啊,那是何金贵的姐姐。” “哇,金贵有那么漂亮的姐姐?哎呀,可惜了。” “可惜什么?” “如果不是何金贵的姐姐。我一定拼命追她。” 大牛微微一笑:“劝你想都别想,你敢碰她一指头,何金贵的脾气你知道,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李大牛的话字字如坠,句句是刀,拐弯抹角告诉他,别欺负黑石村的女人,要不然你不得好死。可是这个老色狼不识趣,看着秀莲远去的背影,一个劲的咽唾沫。 按照规矩,签约完毕,都要请客商快活一把,洗个澡啊,逛个夜总会啊,玩个小姐什么的。 李大牛是正人君子,不喜欢这个,一般都是让红旗去招呼。他在酒店里等着客商回来。 酒店是大牛包下的,这里有张氏企业独立的vip包房,专门接待那些外来的客商。人家是客户,是财神爷,当然要好好招待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话里有话 下午,大专回公司转悠了一下,发现公司运转正常,他就想再次到酒店看看,估计红旗领着客商已经从夜总会回来了。 再说秀莲还在那儿呢,他要把秀莲接回来。 大牛是下午四点半赶到酒店的,来到包房的门口,忽然听到房间里乱糟糟的,有吵闹的声音。 紧接着,房间的门就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赤身果体的女人,怀里抱着衣服,嚎哭一声就冲了出来,刚好跟李大牛撞个满怀。 李大牛定睛一看,吓得目瞪口呆,竟然是秀莲, 秀莲一眼看到大牛,哇地哭了,抱住大牛的脖子嚎啕不止:“大牛哥,那个客商他……他欺负俺。” 李大牛的怒火窜天而起,牙齿咬得嘎嘣嘎嘣作响。怒道:“他怎么欺负你?” 秀莲说:“她脱俺的衣服,向俺施暴……呜呜呜” 李大牛问:“年前,咱们跟他签合同的时候,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秀莲瞪大了眼,问:“你……怎么知道?” 看到秀莲犹豫,大牛就明白了七八分,那就是有了? 其实上次签约的时候,那个客商确实欺负过秀莲,趁大牛喝醉,没有发生别的。当时李大牛没看见,秀莲害怕对生意不利,就忍了。 可李大牛不这么想,他把这小子欺负人,跟秀莲肚子里的孩子挂起了钩。 里面的客商是个秃顶,至少五十岁,而且家里有老婆,上次要求大牛上夜总会,大牛对他就有点鄙夷。李大牛最讨厌好色之徒。 想不到秀莲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他的,娘的,爷爷给你拼了,揍不死你,我李大牛就白活30多年。 大牛火了,先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了秀莲的身上,女人不住地颤抖,秀莲只是上衣被撕破了,没有被剥下来,看来那个混蛋还没有得逞。 什么合同,什么客商,什么财神爷?欺负我黑石山的女人,你就是个屁?去你娘的! 李大牛挥起拳头,一个箭步扑进了包房,果然,那个客商已经脱了上衣,脸被抓破了,眼镜甩在地上也碎裂了。 大牛怒不可解,进门咣当咣当就是七八脚,脑门上给了他三脚,肚子上踢了三脚,屁股上踢了三四脚。然后按住就打,拳头雨点一样落在那个秃脑门的身上,把那小子打得嗷嗷大叫。捂着脸缩进了墙角。 “李大牛,你干什么?是我,是我。” “我打的就是你,让你欺负女人,让你欺负女人!” 三五拳头下来,那个客商的鼻梁骨被打碎了,嘴巴也扯了,门牙被打掉了一颗,鲜血哗哗往下流,整个脑袋成了猪头,大牛还是余怒未消。 “说,为什么欺负秀莲?” 客商说:“李大牛,你别不识好歹,咱们签约了两千万的合同,我跟你秘书快活一下不行吗?不就是个女人,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你个混蛋!秀莲那是我妹妹,你欺负我妹妹,老子他妈的宰了你!!!”李大牛挥起拳头,扑通扑通又是三四拳。 本来秀莲怀孕,大牛就一肚子火,觉得跟这小子有关,娘希匹格老子的,我李大牛的秘书也敢欺负,你活够了! 李大牛跟何金贵一样,脾气鲁莽,平时做事情还算有分寸,看到身边人被欺负就压不住火。 生意可以不做,但是黑石山的女人坚决不容侵犯! “说,秀莲肚子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大牛停住了拳头,果然问到了重点,万一秀莲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这个秃顶的,那秀莲就倒霉了。 她一个女人家,无辜被人欺负,以后的日子咋办?李大牛的怒火跟岩浆一样,汹涌彭拜。 “孩子,啥孩子,我不知道啊?”客商捂着脑袋问。 “你还在狡辩?上次如果不是你欺负她,她怎么会有孩子?说,是不是你的?” 客商哭着道:“大牛哥,天地良心,我真的没干过啊,上次我只不过是趁你喝醉了,摸了她一下,没干别的。” “那这一次呢?” “这一次是我喝醉了,本来想动粗,可她一反抗,就把我推倒跑了出去,还抓了我的脸,这次还是啥也没干成。” 看他不老实,李大牛又举起了拳头,刚要砸下去,秀莲忽然从后面扑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李大牛的腰,不让他动弹,女人嚎哭一声:“大牛哥,别,打死他你会坐牢的,孩子不是他的,跟他没关系。” 大牛打量着秀莲的脸色,怀疑地问:“真的?” “真的。”秀莲看着大牛点点头,眼睛里没有一丝慌乱。 李大牛这才压住了怒火,又踢了他一脚:“你站起来,马上滚回去,不要洗脸,带着伤回去,让你们董事长看看,我打你屈不屈?生意以后想做我们欢迎,不想做就滚蛋!下一次过来签约,我不想看到你,听懂了吗?” 秃头苦着脸说:“听懂了。” 大牛说:“收拾你的东西,赶紧滚蛋!” 秃头连滚带爬,收拾好了行李,真的滚蛋了,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k市。 傍晚时分,李大牛把秀莲送回了女人租住的房子。 秀莲的家住在城区的一个小屋里,面积不大,六楼,三四十平米的样子,很小的单间,除了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把椅子外加一个陈旧的双人沙发,别无其他,非常的简陋,但是很干净。 大牛问:“你怎么住这儿?太简陋了,孩子生下来该咋办?” 秀莲说:“习惯了,大屋子空荡荡的,一个人住慎得慌,俺喜欢住小房子。大牛哥,坐,坐啊。” 大牛坐在了沙发上,问:“你没事吧?” 秀莲说:“没事,本来就没事,那个秃头没把俺怎么着,只是想剥俺,被俺撂倒了。” 李大牛有点想笑,黑石山的男人野,女人更野,山里的姑娘从小爱劳动,都有一副坚强的身板,打起架来一点也不逊色,普通的男人还真不是个儿。 大牛说:“没事就好,秀莲,从明天开始。你不用上班了。” 秀莲吓了一跳:“大牛哥,你……你想炒了俺?” 大牛说:“不是,秀莲你别误会,你怀孩子了,行动不便,公司决定给你放产假,放心,工资和奖金照发,外加补贴。” 秀莲扑哧一笑:“还有这好事?” 大牛说:“当然了,这规矩是金贵定的,何金贵给厂里定了规矩,只要是产妇怀孕超过三个月,一律放产假一年半,加补贴。” 秀莲说:“金贵哥真有人情味,害的俺想一直怀孕。” 大牛也是扑哧一笑:“是啊,咱们厂的福利很好,我都想怀孕了,你好好休息,我该走了,有事打电话,我会常来看你的。” 李大牛不敢久留,夜半更深孤男寡女,他害怕有人说闲话。 这些天公司里风言风语,都说他们两个有一腿,那些员工的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总要避嫌吧?大牛不想坏了秀莲的名节。 刚刚迈出一步,秀莲就把大牛叫住了:“大牛哥你别走。” 李大牛一转身:“还有什么事吗?” 秀莲抽搐了一下,话未出脸先红了:“大牛哥,难道你不想知道俺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大牛说:“你不说,我不好意思问,我当然感兴趣了。” 秀莲吞吞吐吐说道:“如果俺告诉你,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李大牛的,你会怎么样?” 李大牛浑身打了个冷战,惊慌的说:“不可能吧?妹子,你可别吓唬我,我李大牛可不是这样的人。” 秀莲问:“如果真是你的呢?” 大牛说:“别开玩笑,不可能,咱们俩…………又没有那样过。” 秀莲知道,不说实话不行了,本来她想顾忌大牛的名誉,不想毁掉男人的前程,也害怕大牛不承认。 可这对孩子不公平,孩子生下来没爹算怎么回事?很可怜的,大牛就是他爹啊。 “大牛哥,你还记得不,上次咱们跟秃头签约合同,是在一个半月前过年的时候。那一天你喝醉了,是俺送你回的家,你醉醺醺的,就把俺压倒了……” 我的妈呀!李大牛吓得几乎震精,脑子里嗡地一声,感到天旋地转。 那件事他记得非常清楚,那天确实喝醉了,是秀莲送他回的家。 半夜他做了个梦,梦到兰芳回来了,他跟兰芳在床上缠绵,互吻……最后压倒………女人孱弱的身子在他的怀里发抖。难道那天在他床上的人不是兰芳,是……秀莲? 李大牛头上的汗水呼呼啦啦往上冒:“你……你说的是真的?” 秀莲点点头,但是立刻说:“金贵哥,你别自责,俺是自愿的,其实俺稀罕你很久了,就是怕你不稀罕俺。你放心,俺不会讹你的,你不想负责任就算了。” 秀莲红着脸低着头,她没打算让李大牛负责,但是必须要让他知道,这样对她对孩子都公平。 如果大牛真的不想负责,她也不强求,这就是命,命该如此,自己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什么都明白了 李大牛忽然遭到了电击,一屁股坐在床上傻了。 他呆呆发冷,瞪大了双眼,一股懊恼和愤怒就袭击上心头,懊恼的是自己那天喝多了酒,祸害了秀莲,愤怒的是自己禽兽不如,竟然高大了秀莲的肚子。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秀莲肚子里的孩子跟自己有关,刚开始的时候,认为是秃头的,现在秀莲一提醒,他什么都明白了。 李大牛双手颤抖着,默默无闻掏出烟盒,掏出一根烟点上,吧嗒抽了一口,一脸的愧疚。 吧嗒吧嗒抽了半盒烟,弄得屋子里烟雾缭绕。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秀莲解释,是他强了她,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 空气凝固了似的,两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一地烟头,秀莲也没动,只是过去把大牛手里的烟拿过来掐灭了,说:“别抽了,对孩子不好。” 大牛说:“秀莲,对不起。这孩子真是我李大牛的?” 秀莲说:“俺肚子里真是你的种,千真万确,本来没打算告诉你,纠结了很久,现在不说不行了,大牛哥,其实俺早就喜欢你了,从进公司的第一天开始就喜欢你。 俺不敢奢望你娶俺,只是希望孩子生下来有个爹,将来你认他也好,不认他也罢,俺要让他知道,他爹就是你李大牛。” 女人眼巴巴看着他,期待着大牛的回答,眼圈里湿湿的。 李大牛一下扔掉了烟头,上去拉住了女人的手:“秀莲如果我愿意娶你,你同意不?” 秀莲一喜:“当然愿意了,大牛哥,你说的是真的?” 李大牛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我做了错事,就要有勇气去承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秀莲乐坏了,怎么也想不到李大牛答应的会这么爽快。 其实李大牛跟何金贵一样,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也是个勇于承担的男人,现在孩子都搞出来了,不答应就是坑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娘希匹的,反正秀莲现在是单身,我也单身,大家都缺个暖被窝的,凑合一块算了。 李大牛上去抱住了秀莲的腰,秀莲一头扎进了大牛的怀里,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李大牛的胸膛非常结实,也非常宽广,就像黑石山顶上的天空。 秀莲哭了:“大牛哥,你真的愿意娶俺?你不嫌弃俺是二婚,俺跟别的男人睡过觉?” 李大牛说:“整个世界都这么脏,我凭什么要求你纯洁?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李大牛的女人,我是你的天,我是你的胆,我是你的钱包,我是你的拐杖。我会用自己的一生去爱你。你是我的第二个兰芳。” 秀莲一听更感动了,眼泪哗哗流下,她相信自己没看错人,就抬头亲住了大牛的嘴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李大牛屈服了,其实他也喜欢秀莲,只是迫于面子,也没有求爱的经验,害怕女人的拒绝罢了。 既然木已成舟,孩子都有了,正好顺势就势。感谢那一夜,感谢自己喝醉了,感谢秀莲那么配合。李大牛找到了自己的第二春。 大牛没有反抗,就顺从了,扣子很快被解开了。 男人的衣服脱下来,秀莲就去解自己的扣子,眨眼的时间,男人脱光了,她也脱光了,两个人一起溜进了被窝。 但是大牛觉得很陌生,心里隐隐有点发酸,感到是对兰芳的不忠。对秀莲也有点陌生。 女人蜷缩在男人的怀里,猫儿一样,火炭一样灼热,那个美好的肉体在微微发抖,大牛的心也在微微发抖。 李大牛又是一阵颤抖,拼命地抓住了秀莲的手,摇摇头说:“别,刚怀上,对孩子不好,” 秀莲就呻唤起来,说:“医生说了,你轻一点,没事,关键是前三个月和后两个月,中间注意点没事。” 如果说现在的李大牛心如止水,那是不可能的,一个美好的身体躺在怀里,大罗神仙也控制不住。 他的热血沸腾起来,心跳也加速了,憋涨的情欲好像压抑了数千年的岩浆,随时会冲破地表喷发出来。 那他无法控制那种来自心灵和肉体的呼唤,变得欲罢不能。 他的手也不安稳起来。 李大牛再一次想起来跟兰芳在炕上拼命呼喊的样子,他又找到了当初初夜时的那种感觉。 他抱着秀莲,粗狂的吻遍了女人全身的每一寸角落,包括脚丫子。女人在他的身下扭曲,颤抖,呻唤,激烈的情欲充实了房间的每一寸空间。 从此以后,秀莲的这张旧船票终于踏上了大牛哥的这艘破船,两个如饥似渴的人走在了一起。一直走到现在,大牛哥的感情生活彻底过度到了婚姻生活。 三天以后,李大牛拉着秀莲的手在公司宣布,他要跟秀莲闪电结婚,越快越好。 整个公司就沸腾起来,所有的员工欢呼雀跃,红旗跟小敏巴掌都拍红了,说他们早就该这样。 大牛哥结婚的消息传到了黑石村,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兴奋异常,跟过年一样。 何金贵亲自备了一份厚礼,参加了大牛哥跟秀莲嫂的结婚仪式。 现在结婚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是在家里,摆上几桌宴席,请亲戚朋友大吃一顿,院子里大红花一拉,拜个天地就算完事。 现在流行的是新式婚姻,要上教堂去。从前寡妇再嫁是不能见阳光的,必须是在夜里,两头不能见太阳,现在人们也都不在乎了。 时代在变,人的思想跟行为也在变,至于是越变越好,还是越变越坏,有没有脱离俗套,那就无从知道了。 那一天,大牛哥穿戴一新,身着崭新的新郎装,秀莲就在他旁边,身穿洁白的婚纱,两个人手挽手走上了礼堂。 何金贵一步踏了过去,问:“大牛哥,你慌个啥?这么快就结婚?” 大牛说:“你是不知道,再不结婚就晚了,孩子等不及,他想出来。” 何金贵扶着秀莲的肩膀,左看看又看看,怎么看都不像有孩子的样子,因为秀莲的肚子依然平坦,跟飞机场一样,用手一摸还滑溜溜的。 金贵摇摇头说:“大牛哥,嫂子的肚子怎么看都是平的,是不是你每天晚上跟碾场一样,碾的?注意哈,小心把孩子碾没了。” 秀莲就踢了金贵一脚,骂道:“闭上你的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就在大牛哥跟秀莲嫂成亲一个月以后,黑石村又增添了一件喜事,兰芳嫂的儿子铁蛋从山外回来了。 铁蛋一走就是五年,走的时候15,今年整整20岁。 其实铁蛋当初为了维护母亲兰芳,一砖头把李小林砸晕,匆匆逃走以后,并没有走多远。,他一直在黑石山。 铁蛋不敢回家,害怕警察会抓他,可他又舍不得娘兰芳,就进了黑石山。 黑石山方圆五百多里,藏个把人是小菜一碟。 铁蛋跟当初的何金贵一样,在山里生活,饿了就摘点果子吃,渴了就喝点山泉。反正村子里有的是果园,山果不缺。 他在老爷岭一带游荡,跟个野人一样,整整苦熬了一个多月,才趁着半夜回家一次。 那次回到家,他才知道母亲兰芳死去的消息,铁蛋趴在娘的坟头上放声大哭,哇哇的哭声阵彻了山岭。 爹十年前就在一场大地震中丧了命,现在娘又死了,他成了孤儿。 铁蛋对李小林的愤恨又增加了一层。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真想一刀结果了他。 他整天在村子四周踅摸,寻找报仇的机会,真想把李小林杀死。 机会终于来了,那天半夜,他看到何金贵拉着李小林进了黑石山,穿过蟒蛇谷直奔野狼谷。 铁蛋就偷偷跟在后面,想寻找机会下手。 可他终究晚了一步,何金贵把李小林引进了野狼谷,打断了他的腿,让野狼把李小林分食了。 铁蛋的心里对何金贵产生了敬佩,也产生了感激。他感谢金贵叔叔帮娘报了仇。 金贵离开以后,铁蛋把李小林的脑袋拎了起来,半夜跑到娘的坟头上又是大哭一场。 “娘,你可以瞑目了,金贵叔叔为你报了仇,你安息吧。” 李小林的脑袋在兰芳嫂的坟头上供奉了一夜,最后让野狼拖得满地乱滚。 从此以后,铁蛋就一头扎进了大山,再也没有出来过。整整多半年的时间。 第一个发现铁蛋行踪的是刘先生。 那一天刘先生进山采药,忽然发现了一个野人,把老爷子吓得不行,拔腿就跑,刚刚跑出没几步,忽然那个野人开始叫他:“刘爷爷别走,是我啊,是我。” 刘先生停住了脚步,问:“你是………………?” 铁蛋说:“我是铁蛋啊?爷爷,您不认识我了?” 多半年的时间,铁蛋真的变了,身材长高了很多,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老长,垂在了脑后,脸上脏兮兮的,跟煤窑工人差不多。 刘先生看了半天才分辨出是铁蛋,一下扑了过去,抱住铁蛋就哭:“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混到这份上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不想下山 这么长时间,铁蛋第一次跟人说话,抱着刘先生也是放声大哭。 刘先生说:“你娘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铁蛋说:“知道,是李小林害的,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你叔叔大牛也回家了,你也应该回家,孩子,跟我回去吧。” 铁蛋说:“不,刘爷爷,我不想下山。” “为啥?” 铁蛋说:“我觉得村里人很脏,他们不纯洁,现在的山里人跟从前的山里人不一样了,他们变得很势力,就是为了那点情欲,还是黑石山好一些,我喜欢黑石山,喜欢跟小动物打交道。” 刘先生说:“可你是个人,不下山咋活啊?” 铁蛋说:“我有办法,这里有吃有喝,别提多快活了。” 老先生就皱紧了眉头:“可你得上学啊,没知识怎么行?” 铁蛋眨巴一下聪慧的大眼,扑通就冲刘先生跪了下去:“爷,不如你教我医术吧,我也想当医生,将来救病治人。” 刘先生就屡屡胡子笑了。老先生非常喜欢铁蛋,这孩子聪明,善良,心眼十分的好,跟大憨哥活着的时候一样。 刘先生老了,体力大不如前,他正发愁自己的衣钵无人传授,不想把一身的本事带进棺材里,真想把医术传给铁蛋。 “你真的想学医?”刘先生问。 “是啊,我就想救人,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刘先生说:“那好,你不想下山,我也不勉强,我三天上一次山,会给你带吃的,你就在山洞里学医,等你出师了,咱们一起回家。” 铁蛋高兴坏了,砰砰砰,给刘先生磕了三个头,抱着刘先生跳个不停。 从那儿以后刘先生果然三天上一次山,每次上山都会给铁蛋带点吃的,还送来很多医书,让铁蛋读。 铁蛋非常好学,如饥似渴。闲暇的时候刘先生就领他上山采药,把每一副药材的特征,用途还有煎熬的方法告诉他,并且用药材的名字编成歌儿教他唱,什么十八反,十八不反,就是各种药材相互搭配的诀窍, 铁蛋都一一记下。 在山上,如果有小动物受了伤,铁蛋就帮它们医治,一来二去,他的医术越来越高明。成为了一个成功的小中医。 几天前,刘先生告诉铁蛋:“你该回家了,你叔叔大牛开办了公司,而且已经结了婚,你应该回家看看。” 铁蛋一喜:“俺叔叔娶媳妇了?俺添新婶子了?” 刘先生说:“是,从前的事情已经全部了结,你要重新做人,记住,以后只能用医术救人,不能随意害人,要不然爷爷做鬼也不放过你。” 铁蛋说:“当然了,我学医术就是救人的,爷爷放心。” 刘先生德高望重,医术高明,深受黑石村人的爱戴。 这些年在他手下治好的病人数以万计,不但黑石山五个村子的人都找刘先生看病,就是山外的很多人也千里迢迢坐着车赶过来。老先生都是药到病除。 回家的路上,铁蛋搀着刘先生的手臂一步一步下山,他感到刘先生老了,老人的背驼的很厉害,还不住地咳嗽。 刘先生摆摆手说:“爷爷老了,日子不多了,还好你跟了我五年,铁蛋啊,你不简单,以后上山采药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铁蛋说:“爷爷放心,我一定会跟您一样,治病救人不图回报。” 铁蛋回到了家,家里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当初大牛叔叔跟娘一起修建的那座房子生了很多蜘蛛网,破败不堪,桌子上,土炕上净是尘土,还有几只老鼠在屋子里窜过来窜过去。 李大牛进城以后很少回家,房子就荒废了。铁蛋简单收拾一下,住了进去。 第一夜他就想起了娘,想起了大牛叔叔,躺在炕上夜不能寐,眼泪就吧嗒吧嗒滚落下来。 当初家里多热闹啊,有娘做饭,大牛叔叔挣钱,他们都很疼铁蛋,一家人其乐融融,别提多幸福了。可现在却冷冷清清。 都是李小林这个害人精,一个好好的家被这个王八蛋给毁掉了。 铁蛋本来想亲自报仇的,杀掉李小林,拧断他的脖子,可惜被金贵叔叔抢了先,铁蛋恨不得把李小林的骨头从坟墓里挖出来,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开始的几天,铁蛋只是在刘先生的药铺里当学徒工,帮着老先生捣药,抓药,刘先生的生意很好,但是大家都不注意他。 李大牛得到侄子回家的消息,兴奋异常,特意领着秀莲回家来看铁蛋,刚刚进门,叔侄二人就抱头痛哭。 李大牛觉得挺对不起铁蛋的,也对不起三哥。 三哥临死的时候嘱咐他照顾铁蛋跟兰芳,兰芳死在了李小林的魔爪下,铁蛋也是一走就是五年,吃了不少苦。 五年来他一直在寻找铁蛋的下落,可走遍几个城市也找不到,今天才知道铁蛋根本没有离开过黑石山。 大牛紧紧抓着铁蛋的手:“孩子,你回来就好了,过来见见你婶子,快叫啊。” 铁蛋可乖了,冲着秀莲甜甜喊了一声:“二婶,你好漂亮啊。” 秀莲的脸就红了,在乡下,一般情况下婶子第一次见侄子,是要给见面礼的,秀莲就伸进口袋,抓了一把票子,塞进了铁蛋的口袋里。 铁蛋赶紧躲闪:“婶儿,俺不要,不要。” 秀莲说:“装起来,要不然婶儿就不高兴了。” 两个人推来推去,忽然,铁蛋就抓住了秀莲的手脖子,猛地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眉头一皱,伸手就往秀莲的肚子上摸,把李大牛吓得魂飞魄散。 李大牛老大的不高兴,心说,小兔崽子,第一次见面就摸你婶子的肚子?忒不像话,五年不见,怎么成小色狼了? 李大牛刚要发作,没想到铁蛋格格笑了:“婶儿,你有孩子了?而且怀的还是双胞胎?一男一女。” 秀莲吃了一惊,李大牛也吃了一惊,赶紧问:“你咋知道?” 铁蛋说:“我听到了两个心跳,而且婶儿的肚子里有两股气,一阴一阳,阳者为男,阴者为女,我要添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了。” 李大牛跟秀莲对看了一眼,说:“不可能吧?” 铁蛋说:“不信的话,到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大牛跟秀莲半信半疑,这时候秀莲的肚子刚刚鼓起,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正好要到医院检查一下。 第二天,李大牛返回了省城,拉着秀莲特意去了一次妇产医院,检查的结果出来,让他们又惊又喜。 果然跟铁蛋说的一样,秀莲肚子里的孩子是双胞胎,只是孩子的形状没有发育完整,还不知道哪个是男哪个是女? 从此以后,铁蛋的医术在黑石山一炮打响,一传十十传百,半年的时间,他成为了黑石山的神仙小医师。 只要是找他看病的人,没有不被他一句话说中病害的,一副药下去包好。 他能让瘸子甩掉拐杖走路,瞎子睁眼看见,聋子听到人说话,就是你半条腿已经迈进了棺材,只要铁蛋一到,立刻药到病除。 铁蛋回来半年以后,家里的那座破屋子几乎被人挤破,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除了黑石山一带的村民,还有山外来的客人。 刘先生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把所有的一切放心地交给铁蛋去打理,铁蛋的名声越传越远。 铁蛋也尽心管着这刘先生交给他的药铺,刘先生老了,身体越来越差,铁蛋跟亲生的孙子一样,一直在照顾着他。 最后的几天,刘先生就卧床不起了,他没有什么病,就是身体很虚弱,眼睛看东西模糊。 铁蛋给他煎药的时候,刘先生把药推开了,说:“人活百岁也是死,我已经九十多了,知足了,身体没有病,会慢慢老死,孩子,记住,医生最重要的是医德,医德啊。” 铁蛋点点头有点想哭,除了二叔大牛,刘爷爷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爷爷你放心,我会给你养老送终披麻戴孝,摔盆子,把你送到坟头上去。” 刘先生笑了:“我一生无子,临老有你这么个徒弟,也是上天眷顾我,知足了。” 刘先生一直在病床上躺了七天,不吃不喝,跟睡着了一样,他并没有表现出一般人临死前的那种苍白,反而显得红光满面。 第八天,老先生睁开了双眼,精神显得非常好,坐了起来,告诉铁蛋说:“孩子,你去,去把金贵叫过来,我有话说。 铁蛋知道刘爷爷是回光返照,人在临死前都会有回光返照,他的时间不多了,赶紧跑进村头的工厂去叫何金贵。 何金贵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刘先生已经换好了衣服,手扶拐杖坐在了中堂前的靠背椅子上。 那身衣服是他早已准备好的寿衣,黑段子大褂,前胸有个大大的寿字。 大牛进门就握住了老先生的手:“刘爷爷,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吧。” 刘先生微微一笑:“金贵,你爷爷何青山叫我去嘞,他领着人,套着马车在门外等我,我要走了,不走不行勒。” 第二百七十章 万物虚空的梦 何金贵听了个莫名其妙:“刘爷爷,你说胡话了,我爷爷早死30年了,怎么会叫你去?” 刘先生说:“真的,老东家就在外面,当初,张老东家为人厚道,救了我一命,本来我想以死相随,鞍前马后报答他,他隐居,我也一同随着他隐居,可没想到20多年前的那场大运动会要了他的命,冤孽啊。 金贵,我年纪不小了,是该走了,人老了,活着就没意思了,当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爱人,甚至敌人一个一个全部离去以后,你心中的爱,狠,情,仇,也会随着人的离去而逐渐消失,身体变得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没有了爱情,仇恨和欲望,留在心底的也许只是无奈和悲伤。 人活着的时候你的我的抢来斗去,等到临死前的那一刻忽然就会明白,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命中注定的,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本来就是万物虚空的梦。 人生一世,不求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但求无愧天敌无愧于良心。 我活着的时候对不起老东家,没有好好照顾你和你爹,但是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没有做过一件辱没他老人家的事情,死了也可以见他了。” 何金贵有点想哭……刘先生的真实年龄村里没人知道,当初金贵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老先生是这个样子,白须飘飘鹤发童颜。现在金贵已经成为了一个壮汉,刘先生还是这个样子。 他的来历也没人知道,黑石村五大姓氏,没有一户是姓刘的。老先生是当年陪着金贵的爷爷何青山一起隐居的。 他跟何青山的关系很好,与其说他是何青山的朋友,不如说是何青山的仆人。 当初何青山救过他一命以后,他就对何家死心塌地,他的内心早已把何家当做了自己的主人。多年来一直在眷顾着何家。 金贵拉着刘先生的手说:“刘爷爷,你没事的,你至少还能活一百岁,要走还早着呢。。” 刘先生说:“我把你叫来,是为了了却一个心愿。” 金贵问:“什么心愿?” 刘先生说:“我欠何家一个人情,当初你爷爷在的时候,想还,却没有还了,人死帐不烂,我不想呆着遗憾离开,这一拜,你替你爷爷收了吧。” 刘先生说着就要下跪,何金贵吓了个半死,赶紧去搀扶他。可老先生不让,结结实实冲何金贵跪了下去。 何金贵赶紧把刘先生搀扶在了椅子上。 刘先生抬起手,摸了摸金贵的头顶:“好孩子,真是你爷爷的好孩子,你也没有辱没祖宗,你为村里做了那么多好事,你爷爷也可以瞑目了。 做人就应该这样,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我走了以后,你还要保持这样,咱们下辈子……再见。” 老先生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头也歪在了一边,何金贵几步跑过抬手去扶他的时候,发现老先生真的断气了,嘴角上留着一丝慈祥的微笑。 他脸上的皱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像是刚刚浆洗过的衣服被熨斗烫平一样,光溜溜的。 刘先生就这么走了,走的平平安安一点也不匆忙。 当他去世的消息传出来以后,黑石山大街小巷都是号哭之声,人人都想起了他在世时的好处。无论大人孩子,都到他的灵前去吊丧,,十里八乡的人们都在纷纷叹息,天下又少了一个好人。 这些年,被刘先生救活治好的病人何止成千上万,但他什么也没有留下,没有一分钱的存款,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没有儿子和孙子送终,但是他获得了人心,获得了口碑,,人做到如此地步,应该知足了。 铁蛋披麻戴孝,把老先生送到了坟头上,出殡的那天场面非常宏大,棺材被人们七手八脚抬出了黑石村。人们轮班换手,走了一程又一程,认识的不认识,眼里全都是泪汪汪的。 刘先生临死前有遗言,死了要埋在金贵爷爷何青山的身边,他说自己生前是老主人忠实的奴仆,死了也要随他而去, 天上是铺天盖地的白绫,地上是大批大批戴孝帽子的人,天地之间一片银白,合着凄凉的北风和哀恸的哭声,刘先生的棺木被一锨锨黄土盖住了。 铁蛋在坟前哭的死去活来,几欲晕厥,好多人都劝不住。 刘先生死了以后,铁蛋就成为了黑石山最著名的医师。非常受人尊敬。 他的医术一点也不比刘先生逊色,药到病除,一针见效。很快,他高超的医术跟温和的态度在黑石村引起了轩然大波。 铁蛋今年刚刚20岁,人长得整齐,一对大眼,皮肤白净,身材高挑,许多大姑娘小媳妇看到他,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大街上一走,那些在荫凉下裸着胸膛给娃娃喂奶的女人,衣襟上的奶子也顾不得拉上,站起来跟铁蛋打招呼:“铁蛋,看病去啊?” “嗯哪。”铁蛋低着头答应着 那些躲在碾道里围观公狗母狗交配的小伙子,远远瞧见铁蛋走过来,立刻站直了身体,满面代笑:“铁蛋哥,看病去啊?” “嗯哪。”铁蛋还是低着头,像个温顺的大姑娘。 大家都说铁蛋长得好,人可亲,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可喜欢她了。 铁蛋今天正好有个病人,他背着药箱,拐弯抹角,走进了邻居丽娜婶子的家。 丽娜婶子病了,只喊屁股疼病。 丽娜是村东新义的媳妇,今天上午上山摘果子的时候从树上掉了下来,摔坏了屁股,几乎将屁股摔八掰,裤子也撕扯了,他闺女冬梅特意叫铁蛋给她娘去看病。 铁蛋没进门就听到了丽娜杀猪般的喊叫声,猫叫春一样。 进了屋子,发现丽娜婶子趴在炕上,撅厥着个腚,趴在炕上直叫唤。:“矮油,疼死俺了,死铁蛋咋还不来?想憋死老娘啊?” 女人下身没有穿裤子,只有一条花裤衩,下面是两条玉笋一样的大腿。 铁蛋问:“婶子,你咋了?” 丽娜说:“这不,晌午到果园摘果子,一不小心滑了下来,尾巴骨刚好磕在一块石头上,疼死俺了,铁蛋,你帮婶子看看呗。” 铁蛋就把药箱放在炕边的小凳子上,去看女人的伤口,手伸了半天,没好意思伸过去。 因为伤口在女人的屁股上,如果看伤口,一定要把丽娜婶儿的裤衩拔下来。 丽娜的这个姿势很难看,让人浮想联翩,怎么看怎么像是狗爬式,就像大街上的母狗等着公狗骑上去跟她办事一样。。 看着这个样子,铁蛋有点想笑。 看到铁蛋害羞,丽娜说:“小子你快点,干嘛呢,老娘等不及了。” 铁蛋不好意思说:“婶子,俺不好意思脱你的裤衩,你自己脱下来吧。” 丽娜说:“俺都不怕你怕啥?你是医生你怕病人脱衣服?这个医生是咋当的?快点。” 丽娜故意将屁股挺了挺,好像一架高射炮,目标对准了铁蛋的嘴巴。 铁蛋担心她会放屁,一炮射过来,还不把自己给射晕?他不好意思说:“你自己脱,你是屁股受伤了,又不是手受伤了。” 丽娜瞟了铁蛋一眼,心说你个童子鸡,还害羞呢,看俺怎么收拾你。 于是丽娜就伸手去脱裤衩,她好像在故意挑逗铁蛋,动作很慢,一点一点脱下来。 按照铁蛋的意思,脱一点就可以了,看到尾椎骨就行,谁知道丽娜这娘们几乎把整个裤衩全扯下了下去。 这让铁蛋想起了村子里浮在水面上的大白鹅。 当初何金贵就把铁蛋娘兰芳嫂当做大白鹅,现在他看别的女人,也感觉有点像大白鹅。 铁蛋仔细看了看,这不红不肿的,一点伤也没有,根本不用上药。 铁蛋问:“婶儿,你哪儿疼?” 丽娜说:“左边疼,右边疼,上面疼,下面也疼,浑身上下都疼。” 铁蛋伸出手,在女人的尾巴骨上按了按,李娜就哎呀一声,跟被刀子捅了的白猪一样。 很明显这是装的,丽娜根本没受伤,她是故意装病叫铁蛋过来的。 丽娜的男人到城里打工去了,走了大半年,半年多炕上没男人,把她憋得跟得了鸡瘟的鸡子一样,魂不守舍的。 其实她一早就惦记上铁蛋了,知道他是童子鸡,丽娜可喜欢吃童子鸡了。 铁蛋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到丽娜没事,是装的,赶紧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丽娜发现铁蛋要走,一下子就慌了:“你要走?” 铁蛋说:“是,你根本没病,没摔坏哪儿,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丽娜赶紧拦住了他:“铁蛋别走,俺真的很疼,左边疼,右边也疼,不信你摸摸。” 丽娜婶儿一边说,一边抓住铁蛋的手,在自己的胸脯上只划拉。 铁蛋赶紧把手拿开了,触电一样问:“你到底哪儿受伤了?” 、 丽娜说:“屁股啊。” “屁股受伤了,干嘛让我摸你的胸?” 丽娜赶紧说:“胸跟屁股都受伤了,关键是屁股,不信你摸摸。” 第二百七十一章 浮想联翩 她就是要让男人对她产生幻想,产生冲动,从而浮想联翩, 丽娜不是丑人,当闺女的时候就不是,黑石村的女人喜欢偷人养汉,特别是自家男人不在身边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老公不在家,她憋的难受,几乎熬不住,真想找个男人发泄一下。 铁蛋也是操蛋人,一般他是不开玩笑的,这是医德,但是在婶子跟嫂子面前,铁蛋就很大方,他使劲拍了丽娜的屁股一下,发出吧嗒一声脆响,笑呵呵说:“没事,我说没事就没事。” 丽娜果然坐了起来,笑津津说:“哎呀,你你不愧是神医,这巴掌打的真舒服,一下子就不疼了,可是俺心慌,心慌的不行,” 女人又要拉他的手。铁蛋一闪身躲开了。 “婶子,你干啥?没病你让俺乱摸啥?” 丽娜说:“既然来了,就帮婶子打一针呗,不能白来啊。” 铁蛋没弄懂丽娜让他打一针的含义,丽娜所说的打一针,是让铁蛋用男人的那个东西打,可铁蛋理解错了。还真以为丽娜要让他打针。赶紧摆手。 “你没病,打啥针?不打,不打。” “求求你,打一针吧,俺真的难受,浑身难受。” 铁蛋被逼得没办法,知道丽娜不是病了,是男人不在家,憋得慌。 本来想说你的病俺治不了,可又怕这娘们到街上瞎嚷嚷,败坏他的名誉,那就打一针吧。 铁蛋说:“好,那就打一针。你背过脸去。” 于是丽娜婶儿就背过了脸,撅着屁股等着。 打什么好呢,蒸馏水?不行,蒸馏水没颜色,这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铁蛋只好拿出一针维生素,将针管抽满。 丽娜一看奸计得逞,赶紧把花裤衩向下拨了拨。 铁蛋的手很轻,用卫生药棉帮她清洗臀部,刚刚擦了两下,铁蛋就皱紧了眉头,丽娜婶儿看着挺白,卫生药棉却成了黑球,不知道这女人多久没洗澡了。 而且她的裆里发出一股臭鸡蛋的味道,直钻人的鼻孔。呛得铁蛋几乎晕过去。 铁蛋赶紧背过脸,举起了针管,跟投标枪一样,目标瞄准,扑哧……进去了。 针管别下去,丽娜婶儿就哎呀一声,发出满足的欢愉。一副蛮享受的样子。 针推得很慢,慢针才不会疼,丽娜婶儿倒是希望那针头在她的肉里多停留一会儿,再多停留一会儿。 好不容易打完了,铁蛋赶紧拔出针管收拾东西,将针管放进了医药箱,拔腿就跑。 丽娜在后面喊:“你跑什么,还没给你钱呢。” 铁蛋远远扔出一句:“这一针是送的,不要钱。” 铁蛋不跑不行,他害怕丽娜继续勾引他。 丽娜婶子在村里是有名的高门楼,所谓的高门楼,就是说门楼里的女人作风不正派,喜欢勾男人,丽娜可喜欢偷人了,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 气的丽娜撕掉自己的奶罩冲着他的身影扔了出去,气急败坏骂道:“等着吧,老娘早晚吃了你的童子鸡。” 跑出丽娜家门口,铁蛋心慌意乱,跟被野狗追赶的兔子一样,他狠狠在地上呸了一口,骂声:“贱货,想勾引我,没门!” 铁蛋已经长大了,虽然还是个童子鸡,身为医生,他对男女间的那些事已经完全明白。 他也喜欢女人。可铁蛋喜欢的女人是窈窕淑女,美貌如花。对于丽娜婶儿这样的残花败柳还真看不上。 铁蛋的梦中情人是个长发披肩的仙女,他相信总有一天,仙女会驾着七色云彩,骑着会喷火的恐龙来嫁给他,他希望看到的是仙女本人,而不是她的坐骑。 这段时间,铁蛋一直在村里寻找适合自己的美女,他把黑石村整条街的女孩子全部踅摸了一遍,没碰到一个中意的。 正在走呢,丽娜婶儿的女儿冬梅从外面回来了,甜甜喊了一声:“铁蛋哥,你给俺娘看病了吗?” 铁蛋说:“看了,你娘的病我治不了。” 冬梅还小,才刚刚十岁,眨着懵懂的双眼问:“为啥治不了呢,你不是神医吗?” “这个………………?”铁蛋无语了,他不能把实话跟冬梅说,冬梅毕竟还是个孩子。对其中的奥妙不懂。 “回家问你娘去,她真的不用治,你爹回来就好了。” “为啥俺爹回来,俺娘的病就好了呢?” “我咋知道。”铁蛋跟躲避瘟神一样,想逃避冬梅的回答,迈步就走。 没想到冬梅又拦住了他:“铁蛋哥你别走。” “你还有啥事儿?” 冬梅说:“俺家的狗跟长海叔叔家的狗连到一块了,怎么分也分不开,你能不能想办法帮俺分开他们?” 我晕,我又不是兽医,狗连一块管我什么事? 铁蛋只好低下头,告诉冬梅:“别管它们,它们办完事,自然就会分开了。” 冬梅还是瞪着一双大眼,搔搔脑袋问:“办完事?办完啥事儿?” 铁蛋说:“就是狗跟狗之间的那些事儿,小孩子别多问,” 铁蛋说完,脸蛋红的跟绸子布一样,扔下冬梅逃之夭夭了。 ……………… 铁蛋陷入了纠结,行医这么久,他见过很多女人。 其中滋味各有不同,可不知道为啥,丽娜婶儿的屁股会这么脏? 黑石村的女人都很白,打针的时候很少弄脏卫生药棉的。像丽娜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可能最近地里活儿忙,女人顾不上洗澡吧, 其实还有更加奥妙的事情他弄不明白。铁蛋跟何金贵的媳妇桂兰打过针,也给红旗的媳妇小敏打过针。 他知道桂兰婶儿是白虎星,一根毛也没有,那次他给桂兰打针的时候,还故意帮她检查了一下,果然跟传说的一样,那个地方寸草不生一毛不拔。 再就是红旗的媳妇小敏,小敏的那个地方是开过刀的,当初她是石女,帮小敏婶子打针的时候,铁蛋故意往哪个地方瞟了几眼,发现刀口还在。 这两个女人都是黑石村比较奇妙的女人,结构跟别人不一样。 铁蛋不知道为啥,因为这个,还查了很多医书,反复推敲仔细琢磨。 后来终于明白了石女的来历,所谓的石女,就是在娘肚子……那个地方就没发育完全,属于万里挑一的生理病症。 可是桂兰婶子下面不长毛,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没弄清楚是咋回事。 不可否认桂兰婶儿的头发很好,乌黑浓密,人也漂亮,金贵叔叔娶了桂兰婶儿,真是福气。可为啥就是下面一毛不拔呢? 铁蛋想的头疼,后来干脆不想了,随他去了。 很快,铁蛋魂牵梦绕的仙女出现了,那个仙女就是何金贵的第四个小姨子玉兰。 玉兰大学别业了,正在放暑假,玉兰毕业那年是21岁,比铁蛋大一岁。 那一天,玉兰上山帮着娘素琴摘果子,一场透雨下来,没来得及躲闪,被雨水浇了个透,回家就感冒了,高烧不退。 素琴扭动着一双小脚去叫铁蛋给玉兰打针,铁蛋不敢怠慢,背起药箱来到了玉兰的床前。 当他看到玉兰的第一眼,心里就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爱情的闸门瞬间打开了。 玉兰就那么躺在病床上,小脸蛋烧的通红,宛如日出时的晚霞,她的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身材极其的苗条,两条小腿果露在外面。 女孩子刚刚发育成熟,她紧闭双眼,睫毛很长,这让铁蛋一下子想起了童话里的公主。 他第一次发现玉兰这么好看,当初离开的时候,玉兰还小,铁蛋也小,回家的这段时间,玉兰一直在学校,如果不是她放假,不是女孩子生病,他已经几年没见到过玉兰了,想不到她会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铁蛋的心瞬间震撼了,心跳加速起来,血液也澎湃起来,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素琴张罗着给铁蛋倒茶,一边倒茶一边唠叨:“这孩子,不知道爱惜身体,看烧成啥样子了?铁蛋,赶紧给她打一针。” 铁蛋喔喔着:“先试试温度计,看看烧多少度,才好配药啊,奶,你放心,玉兰姑姑没事的。” 按照辈分,铁蛋应该管素琴叫奶奶,当然管玉兰叫姑姑了。 乡下就这样,辈分真他娘的乱。 铁蛋拿出温度计,慢慢走向了玉兰的身体,想把温度计放在女孩的腋下,必须先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手伸到玉兰胸前的时候,铁蛋颤抖了一下。 这是一副美好的身体,也是一具美好的雕塑,铁蛋竟然害怕自己的手脏,玷污了这座雕像。 女孩的身体喷发出一股香气,让他醉迷,他哆嗦了好几下,最终还是没有靠近玉兰前胸的扣子。 铁蛋说:“奶,你来吧,把温度计放在玉兰姑的腋下。” 素琴扑哧一笑,知道铁蛋害羞,铁蛋别看是医生,一般不碰女孩子,他是个腼腆的医生,在村里口碑极好。 素琴就笑笑,接过温度计,解开了玉兰的扣子,将温度计插在了玉兰的腋下,让玉兰用胳膊紧紧夹住住。 第二百七十二章 真不是人 恍惚中,铁蛋瞟了一眼,那鼓鼓囊囊的……竟然是如罩。 玉兰是潮流人物,因为在大都市生活的时间长,她的生活习性早已脱离了黑石村,跟山外的女人一样赶时髦了。 乡下女人很少戴如罩的,那东西缠得慌,而且两口子办事的时候太麻烦。为了节省时间,提高效率,女人一般不戴这玩意。 铁蛋的脑海里立刻产生了联想,不知道玉兰是不是这样白?可别像跟丽娜打针一样,呛自己一个跟头?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龌龊。 干嘛想这个?真他娘的堕落。我是医生啊,道德高尚的医生,真不是人。 铁蛋坐在沙发上,尽量把脑袋扭向一边,不去看玉兰,眼睛一个劲的向上瞄,去查房顶上的梁檩跟椽子。 可是二狗爷爷的房子刚刚翻新,盖了新房,从前的梁檩不见了,换成了空心板。没有椽子跟檩条可数,铁蛋就很扫兴。 于是他就查窗户上的玻璃,有多少窗花。 这间屋子很结实,窗户也是钢材做的,一共120个窗花,翻来覆去数了四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等啊等,熬啊熬,如坐针毡,眼睛不去看,心里却一直在想。 玉兰姑姑这么漂亮,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那就太好了,一个金童一个玉女,跟我是绝配啊? 女孩在病痛中呻吟,每呻吟一下,铁蛋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 他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跟玉兰洞房花烛的样子。悄悄的靠近女人,摘下她头上的红盖头,然后,轻轻将她按倒…………女人含羞带臊看着他,他也含羞带臊看着女人。 铁蛋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尽管他知道这样是不道德的,是对玉兰的侮辱,可就是控制不住。 他是个医生,他对男女间的那些事儿跟过程非常的了解,只是没有亲身体验过。他期待着爆发,期待着跟玉兰上炕…… 十分钟总算过去了,铁蛋跳了起来了,说:“奶,可以把温度计拿出来了。” 素琴喔了一声,把温度计从玉兰的腋下抽了出来。递给了铁蛋。 “铁蛋,咋回事?你姑烧的严重不严重?” 铁蛋皱紧了眉头:“哎呀,39度,果然是高烧,需要打针。” 素琴迫不及待说:“那就打呗。” 铁蛋赶紧拿出医药箱,很快拿出了药瓶子,开始将药瓶子一一敲碎。 针管抽满了,推出了里面的空气,铁蛋就靠近了玉兰。 打针打的是臀部,必须要把裤子脱下来,玉兰没穿裤子,裙子聊起来以后,里面是一件超短的裤衩,洁白色的,跟她的皮肤浑然一体。 刚刚撩开裙子,铁蛋的眼前就打出一道厉闪。整个人几乎昏过去。 铁蛋的心就缩在一起,手已经颤抖了。 短裤是玉兰自己脱下来的,在脱的时候她还轻轻呻唤了一声:“铁蛋,你轻点,俺怕疼。” 那声音就像山泉流进缓慢的溪水,又像谁在高山上轻抚瑶琴,清脆动听,绵远悠长,绕梁三日,铁蛋晃了晃,针管差点掉地上。 素琴说:“打啊,往哪儿打?” 铁蛋这才醒过来,说:“屁股。” “那就快打呗。”素琴等不及了。 可铁蛋下不去手,一针下去,都觉得是对玉兰的玷污。 可不打又不行,干脆闭上眼,不去看。好像跟敌人拼刺刀一样,针管一轮,扑哧……进去了。 “哎呦喂!”玉兰果真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扭曲成一团。 “咋了?我太用力了?对不起,对不起。” 素琴却没有在乎,说:“打,使劲打,叫你不知道爱护身体,叫你逞能,你要是再感冒,铁蛋天天过来给你打针,看你有改没改?” 玉兰哀求道:“娘,您就别说了,疼死人家了,我还是不是你亲闺女?” 她咬着牙忍啊忍,终于,药剂全部推里,铁蛋把针管拔了出来。 可他懒得离开,还在玉兰的屁股上留恋了一眼。最后眼睁睁看着素琴无情地把那个美好的东西用衣服盖住了。 素琴说:“铁蛋,多少钱?俺给你钱。” 铁蛋摆摆手说:“不必了,一块算,一块算,下午还有一针。” 素琴就喔了一声,从裤管里把手抽了出来,。 铁蛋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不离开不行,他害怕自己多停留一分钟就会流鼻血。 出了门以后他仓皇而逃,脚脖子绊在门槛上,差点栽一个跟头。 一路小跑进了家门,他一头栽倒在炕上,心里的慌乱还没有结束。 铁蛋彻底被玉兰迷恋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 他觉得自己恋爱了,喜欢上了玉兰。巴不得玉兰天天生病,或者干脆一病不起,这样自己就能天天帮她打针了。 但是铁蛋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他的医术是相当高超的,一针包好,根本不用第二针,说是下午再去,那只是托词罢了。 果然,从哪儿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玉兰都没有找他打针,因为当天下午玉兰就好了,活蹦乱跳的。铁蛋在她的心里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铁蛋对玉兰产生了一种牵扯不断的留恋。 那段时间玉兰一直在他眼前面的晃过来晃过去,久久不散,睁开眼是玉兰,闭上眼还是玉兰。 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玉兰的身影老是在他脑海里晃荡过来,晃荡过去。 铁蛋知道自己恋爱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爱上了玉兰本人,还是爱上了女孩的…………屁股。 因为当一个女人漂亮到了相当程度后,反而没人敢轻意去亵渎她了,这就像那圣洁的女神,她是那么高雅华贵,没有谁敢在她面前流露出丑恶的嘴脸一样…… 所以铁蛋不敢向玉兰表白,难道要说,玉兰姑,俺好喜欢你的屁股?估计玉兰会用大耳刮子扇他。 铁蛋非常想跟玉兰接近,所以没事的时候老爱在玉兰家的门前转悠。玉兰不出来,他就那么等啊等。 玉兰家的那条草狗很厉害,冲着铁蛋一个劲的吼:“嗷嗷嗷,嗷嗷嗷…………”把链子蹬哗哗响,呲牙咧嘴,哼哼欲扑。 把铁蛋吓得一边往后退,一边对狗摆着双手说:“别别,咱们是自己人!” 玉兰家没人,李二狗跟素琴也不知道干啥去了,铁蛋的眼睛一个劲的往里瞄,他对玉兰有点望眼欲穿。 正在急不可耐的时候,李二狗哼回家了,二狗叔背着手,一边走一边唱。 最近的二狗叔非常的幸福,日子逍遥快乐。 二狗叔没有因为红杏跟金兰的死丧失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晚年的他享受到了子女双全的天伦之乐。 最小的儿子已经长大,正在上学,大闺女玉兰嫁给何金贵以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女婿是黑石山第一大富户,家里的票子能用卡车拉。 闺女跟女婿可孝顺了,二狗叔想吃啥吃啥,喜欢啥买啥。 四闺女玉兰是大学生,刚刚毕业,秋天以后就能参加工作了。目前的二狗叔在村里人人羡慕,让多少同龄的人眼热啊。 所以二狗叔走路都晃着膀子,昂首挺胸,牛叉的不行。 今天的二狗叔刚从地里回来,锄了半亩红薯苗。 虽然他看不上那几亩薄田,可是乡下人劳动惯了,不干活浑身不得劲,就当是活动筋骨锻炼了。 刚刚走到家门口,二狗叔就看到有个人在他家门口徘徊,鬼头鬼脑的,他以为是贼,就抡圆了锄头,准备给铁蛋一锄头。 走近一看,二狗叔就吓了一跳,这才看清原来是铁蛋。 铁蛋也吓了一跳:“二狗爷你干啥?轮着锄头吓唬谁?” 李二狗赶紧把锄头放下了,拍拍慌乱的小心肝:“呀,铁蛋啊,你在俺家门口鬼鬼祟祟干啥?” 铁蛋的脸腾地红了,不知道该咋说:“喔,二狗爷,我想看看俺玉兰姑,上次她病了,不知道她好没?” 铁蛋的窘迫立刻引起了李二狗的注意。 李二狗什么人物?老谋深算,经验丰富,当初他也年轻过,一看就知道铁蛋找玉兰是别有用意。 二狗叔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喜欢俺家玉兰?” “这个………………”铁蛋的脸更红了。 李二狗说:“喜欢就直说呗,这有啥见不得人的?男人谁不娶,女人谁不嫁啊?” 铁蛋就使劲点点头。脑袋差点低进裤裆里。 李二狗扑哧笑了:“好小子,学会恋爱了,中,俺李二狗喜欢你。” 李二狗可喜欢铁蛋了,这段时间铁蛋的名声传的非常远,家喻户晓,他的医术也家喻户晓,而且人品极佳,长得也不赖。玉兰能找到这样一个女婿,也算是她的福气。 铁蛋感激地看了李二狗一眼:“二狗爷,这么说你同意俺跟玉兰姑交往?” 李二狗说:“我是没问题,关键是玉兰,儿大不由爷,听说玉兰在城里有男朋友。人家有没有亲过嘴,打过啵啵,我这个当爹的就不知道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光着脚丫子追呀 铁蛋听了就很丧气,原来玉兰有男朋友啊?那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拆散人家是不道德的。 李二狗说:“有男朋友怕啥?她又没结婚,小子,光着脚丫子追呀,把玉兰抢回来。” 铁蛋红着脸说:“咋抢啊,凭俺啥?玉兰姑是大学生,她男朋友估计也是大学生,俺是小农民…………” 李二狗一瞪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小农民咋了?你有技术你怕啥?咱不鸟他,爷爷给你鼓励加油,去,把玉兰追回来。” 铁蛋问:“咋追呀?” 李二狗搔着脑门想了想:“这样吧,我还有二亩红薯没锄,锄头给你,你去帮我锄地,上午我让玉兰给你送饭,你俩不就能单独在一块了?” 铁蛋一听很高兴,感激地抓住了二狗爷手里的锄头,一溜烟跑进了红薯地,认真的帮他锄起地来,他根本没想到李二狗是把他当长工使唤。 李二狗看着铁蛋的背影笑了,骂了声:“这小子,心眼真实在,将来是要吃亏的。” 李二狗家有五朵金花,分别是丁香,红杏,金兰,玉兰和桂花。 丁香15年前嫁给了何金贵,过上了富人太太的生活。 红杏命好不好,嫁给李小林不到一年,就因为难产死掉了。 金兰的命也不好,先是嫁给红旗,结果红旗变成了废人,而后又嫁给了红旗的弟弟红兵,一场大热病过来,跟红旗双双死在了大队部里。 四闺女玉兰最有出息,终于大学毕业了,秋后要到外地参加工作,听说学的是医生专业。 目前只有五闺女桂花在身边,可桂花拉着江给到学校去了,最近放假也不沾家。整天跟着外甥疯耍。 晚年的二狗叔对子女产生了依恋,他不想闺女嫁到山外去,那样闺女就是白养活了,他想把玉兰栓到身边。 玉兰在外面有男朋友,这个二狗叔知道,他想拆散他们,让玉兰跟铁蛋好。 说来说去还是黑石山的人实诚,那个黄毛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他担心玉兰会受骗。 至少老了以后闺女在身边,他想看着玉兰结婚生子,看着闺女快快乐乐在眼皮子底下一辈子。 二狗叔背着手进了家门,家里的那条狗冲他摇摇尾巴。却被李二狗踢了一脚:“瞎叫唤个啥?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那条狗滋溜缩进了窝窝里,吓得不敢出来。李二狗还冲着狗吼呢:“改天给你找个母狗,你就不叫唤了。” 二狗叔洗了脸,拿毛巾擦干了手,发现家里没人,就扯着嗓子喊:“丁香娘————丁香娘——————回家做饭了————” 乡下就这样,找孩子找老婆都是扯着嗓子喊,半道街的人都听得见。 丁香娘没喊回来,却把闺女玉兰喊回来了。玉兰进门以后很不高兴,撅着嘴嚷道:“爹,你瞎喊个啥?也不怕邻居笑话?” 李二狗冲闺女一瞪眼:“咋,我喊你娘咋了?又不是喊别人家的老婆?” “爹,你不嫌丢人?” “切,丢啥人?你娘是出去串门子,又不是偷人养汉子?” 玉兰懒得跟爹说那么多,觉得乡下人忒俗,这都啥素质啊? 李二狗说:“玉兰,赶紧做饭,做好了饭,给铁蛋送过去,铁蛋在帮咱们家锄地。” 玉兰听了个莫名其妙,问:“爹,铁蛋……为啥帮咱家锄地?” 李二狗高深莫测道:“你去送饭,亲自问他去,他喜欢锄,我就让他锄了。” 玉兰不知道铁蛋搭错了哪根筋,非要帮自己家锄地,可人家给你帮忙,必须要好好招待,于是玉兰就下灶火做饭。 烙了两张葱花油饼,炒了五个鸡蛋,玉兰就挂上了篮子,去地里给铁蛋送饭。 夏季的天非常炎热,烈日当空,铁蛋一个人在地里忙活,干的很卖力。 玉兰挂着篮子进了田间地头,上去拉住了铁蛋的胳膊:“铁蛋,歇歇呗,看你累的,这一头的汗。” 玉兰一边说,一边掏出手绢帮着铁蛋擦汗。铁蛋却向后躲闪了一下,只是接过了玉兰手里的手绢。 那手绢好香,刚一打开,一股少女纯天然的香气扑面而来,怎么闻也闻不够。 铁蛋抬手擦擦汗说:“没事,玉兰姑,俺二狗爷跟素琴奶年纪大了,你又常年不在家,地里有个啥活干不动,记得招呼我,我力气大。” 玉兰就问:“你为啥要帮俺家锄地?” 铁蛋说:“乐意帮就帮呗,二狗叔让我锄的。” “俺爹为啥让你帮俺锄地?” “这个………………”铁蛋不好意思说了,难道要说,俺稀罕你,想靠近你,所以甘愿做孙子? “说啊,为啥?”玉兰睁着一对活伶伶的大眼看着他。 铁蛋就低下了头:“玉兰姑,俺……俺稀罕你” “啊…………你你你,你喜欢我?”玉兰的脸也腾地红了。 “嗯。”铁蛋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乡下的男孩子就这样,想爱咱就爱,痛痛快快表达出来,一点也不含蓄。这一句俺稀罕你,弄得玉兰措手不及。 玉兰终于明白了,是铁蛋喜欢她,李二狗才让他帮忙锄地的,就扑哧一笑说:“俺爹在忽悠你,你知道吗?” 铁蛋说:“知道,我喜欢被二狗爷忽悠。更喜欢被你……忽悠。” 玉兰就骂他:“你个傻子。” 铁蛋累的不行,一个劲的擦汗,玉兰便站在那里同她说话。玉兰说:“你歇会,让我锄吧。” 铁蛋说:“你连庄稼苗与草都分不清,哪会锄地。还是我来吧。” 玉兰说:“你不要小看了俺。”说完便从铁蛋手里拽了锄,甩开臂膀锄了起来,居然锄得有模有样,铁蛋看着就笑了。 玉兰也是黑石山走出去的丫头,干庄稼活是一把好手。 现在有些话,玉兰不得不当面说了,因为她在大学的时候确实交了个男朋友。就是当初亲了她一口,她就觉得自己会怀孕,然后被姐夫何金贵暴打一顿的那个黄毛。 那个黄毛长得流里流气,满嘴的甜言蜜语,可现在的女孩子就吃这一套,喜欢听甜言蜜语。 按照何金贵的意思,是绝不喜欢玉兰跟流里流气的男人在一起的。因为没有安全感。 城里的男人个个是混蛋,见秋千就想荡,见好看的女孩就想上,一点也不负责任。 那个黄毛高中没毕业就缀学了,却一直缠着玉兰,玉兰上大学那会儿,他三天两头往学校里跑,还给玉兰买好吃的。玉兰拗不过他,就跟他相好了。 但是玉兰很矜持,拉手可以,亲嘴也行,就是不能解扣子,那男人几次想解开玉兰的扣子,都被玉兰婉言拒绝了。 玉兰可不是个放荡女孩,他也喜欢黑石山的男人,觉得山外的男人不可靠。 铁蛋就不错,老实肯干,医术又高明,长得也帅,可惜没文化,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玉兰就说:“铁蛋,你的好意俺领了,可惜咱俩……不合适。” 铁蛋就吃了一惊,问:“为啥?” 玉兰说:“谈不到一块呗?” 铁蛋问:“为啥谈不到一块?” 玉兰说:“咱俩文化不同,生活背景不一样,兴趣爱好也不同,以后不可能有共同语言。” 铁蛋默默地问:“啥叫……共同语言?” 玉兰说:“共同语言……就是共同语言,铁蛋,你是个好男孩,我不适合你,你以后会找到喜欢你的女孩的。” 铁蛋站在那里不动了,他被闪电劈中,傻呆呆发愣。 玉兰的话就像一把无情的钢刀,彻底击垮了他的精神防线,铁蛋几乎崩溃了。 铁蛋茫然了,也有点愤怒:“说来说去你还是看不起我,嫌我没文化是不是?” 玉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咱俩不合适?” “你跟谁最合适?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男人,我按照你的要求改还不行吗?” 玉兰说:“你没必要改,你还是做你的铁蛋,放完暑假我就走了,以后也许不回来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铁蛋不乐意了,第一次的初恋失败让他有点恼羞成怒,也有点自卑,摆摆手说:“算了,是我一厢情愿,对不起,我走了。” 铁蛋站起来就要走,玉兰有点不好意思:“铁蛋你别走。” 铁蛋说:“干啥?” “你先把烙饼吃了,专门给你烙的。” 铁蛋没有回头:“还是留给你喜欢的人吧,我没资格吃。” 铁蛋就这么走了,心里很难过,脚步也很沉重,进门以后一头栽倒在炕上。跟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他没有心思出诊,挂起了免战牌,就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他喜欢玉兰,可没想到玉兰会当面拒绝他,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玉兰的屁股还是在眼前晃过来晃过去,挥之不去。满眼雪白雪白的。或许他喜欢的不是玉兰本人,的确是女孩的臀,他被那个臀给迷恋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坐在炕边发呆 铁蛋睡了半天,一直睡到下午日落时分,才懒洋洋爬起来。觉得浑身无力。 他还没经受过这么大的打击,当初他娘兰芳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苦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洗了脸以后,他懒得做饭,肚子里饿的咕咕叫唤。一个人坐在炕边发呆。 这时候忽然屋门响了,棒棒棒,棒棒:“铁蛋哥在吗?铁蛋哥救命啊————”门外传来一个童稚的声音,是个女孩子。 铁蛋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开门,门打开,丽娜的闺女冬梅站在外面,女孩子满头的汗水,气喘吁吁。 “冬梅,咋了?” 冬梅脸蛋红扑扑的,好像赶了很远的路,擦了一把汗:“铁蛋哥,救命啊,俺娘,俺娘不行了。” 铁蛋浑身打了个机灵,赶紧问:“咋了?” 冬梅说:“俺娘病了,想打针,铁蛋哥,你去一次呗。” 一听说丽娜婶子病了,铁蛋的心里就咯噔一下,病什么病?丽娜根本没病,是男人不在家,憋得,想男人了而已。 上次丽娜就装病,想吃了铁蛋的童子鸡,幸亏他跑得快,要不然就完了。 铁蛋说:“冬梅,你回吧,你娘没病,他的病我真的看不了。” 冬梅说:“这次是真的,俺娘在炕上只叫唤,拿脑袋撞墙,不知道咋了,好像得了失心疯。” 看冬梅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他害怕丽娜婶子真的有病,医者父母心,不去怕耽搁。 铁蛋赶紧背起了医药箱,说声:“走!”拉着冬梅的手就往丽娜家里跑。 丽娜这次真的病了,急火攻心,但是这病是她自找的。 丽娜的男人李新义半年都没回家,整天炕上空牢牢的,丽娜憋得不行。 她难受的不行,浑身上下跟蜜蜂蛰了一样痒痒。恨不得用脑袋撞墙。把墙壁撞的棒棒响。 闺女冬梅吓坏了,以为娘得了失心疯,吓得赶紧去找铁蛋。 铁蛋赶到的时候,丽娜婶子正在炕上扭曲,女人的脸红的就像初春的朝霞。一边扭曲一边喊:“哎呀,难受啊,难受!难受死了。” 铁蛋进了屋,先是摸了摸丽娜的额头,发现女人双颊红红的,两眼醉迷,有点烫烧。就问:“婶子,你咋了?” 丽娜猛地看到铁蛋,上去拉住了他的手:“铁蛋,你可来了,婶子难受死了。” 女人一边说,一边拉着铁蛋往自己胸口上摸:“婶子发烧了,你摸摸,你摸摸。、” 铁蛋把手抽了出来,没敢伸进去,反而抓住了女人的手,帮她号脉。 铁蛋的医术非常高明,号脉特别准,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他发现女人的脉搏强劲有力,说明她心脏很好,脉搏汹涌彭拜,说明他心跳加速,但不是病,是欲火丛生。 铁蛋又翻开女人的眼皮看了看,一看就明白了,女人得的是淫疯病。 何为淫疯病?就是女人的生理激素非常的旺盛,整天想找男人宣泄,得不到男人宣泄,就跟疯了一样,手抓脚挠的。胡思乱想。 这段时间丽娜几乎不下地,整天想入非非,想着怎么跟男人做。 短短的几天,他就把村里的男人幻想了个遍,包括土豆那样的脏人,包括刘二赖那样的傻子。甚至村里的几个老头子都不放过。心里期盼跟很多人做。 这个是病,不是心理因素,她的疾病是生理因素决定的,根本由不得她自己。 铁蛋吓坏了,赶紧问冬梅:“冬梅,你爹在哪儿?” 冬梅眨巴一下眼:“俺爹上班去了,进城打工,一走就是半年。俺也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电话?手机什么的?” 冬梅说:“俺不知道啊?铁蛋哥,有啥问题吗?” 铁蛋说:“如果你爹在就好了,你娘的病就会不治而愈。” “那为啥?”冬梅不知道铁蛋的话是啥意思,为啥爹在,娘的病就会好。 铁蛋根本不敢跟她明说,冬梅还是小孩子呢,才12岁,啥也不懂,就说:“冰,你们家有冰块没有?拿块冰,在你娘的身上敷一下,她就没事了。” 冬梅就很发愁,那时候冰箱在农村还不流行,这大夏天的,到哪儿去找冰块啊? 铁蛋说:“冬梅,你去金贵哥家,快,全村只有他家有冰箱,快去拿几块冰来了,快呀。” 冬梅喔了一声,慌乱地跑出房间,直奔何金贵家去了。 铁蛋说的是实话,整个黑石村,只有何金贵家有一台冰箱,也只有何金贵能买得起。 冬梅一走,丽娜婶儿的身子就跟二踢脚点燃了引线一样,几乎爆炸。欲望的龙卷风侵袭着她的神经, 她太渴望男人了,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的稻草,一下就拉住了铁蛋,把铁蛋给按倒在炕上。 其实铁蛋没来,丽娜婶子就已经把全身的衣服扯光了,她浑身热的不行,跟着了火了一样。 铁蛋人虽然长得高大,可没干过啥力气活,就是文弱书生,力气没有丽娜大,一下子就被丽娜翻身压倒。 铁蛋吓坏了,他不敢生气,知道淫疯病是万里挑一的病症,不是丽娜婶子欺负她,其实根本由不得她自己。 的了淫疯病的女人,就像一个健壮的人染上了毒瘾一样,变得欲罢不能,看到圆形或者锥形的物体,身不由己就往上扑。 丽娜将铁蛋扑到,将男人压身下就去亲他的脸,跟小鸡啄米一样,很不得撕掉铁蛋脸上的一块肉。 把铁蛋压得几乎窒息,差点闷死, 铁蛋吓坏了,赶紧躲闪:“婶子,你别,别呀,俺不是你男人。” 丽娜说:“俺知道你不是俺男人,可你总是个男人把,是个男人就行。铁蛋,婶子稀罕死你了。” 铁蛋想把丽娜的身子挣脱,可丽娜这娘们身子重,跟母猪一样,把铁蛋压身下碾来碾去,跟碾场一样,要把他碾碎。铁蛋都喘不过气来了。 事情也巧的很,铁蛋真他娘的倒霉,正在这时候,李新义回来了。 李新义走了半年,在山外打工,最近到了夏季,因为天气太热,工地上没法干活,他又想自己的老婆,就想赶回家看看,半年没见老婆,他也憋得不行,想找丽娜泄泻火。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他风尘仆仆,一身的疲惫,但怎么也压抑不住将要见到媳妇的那份冲动, 男人走进院子,靠近水缸,先用水瓢舀了半瓢水,咕嘟咕嘟一气饮进,水瓢来不及放下,脚步不停就往屋子里闯,一边走一边喊:“丽娜,丽娜,我回来了。” 里面的铁蛋吓了一跳,丽娜也从迷茫中惊醒,知道自己男人回来了,她又惊又喜。她想从铁蛋的身上爬起来,找衣服穿,可是已经晚了,李新义迈步走了进来。 新义进门一下子就呆住了,眼前的一切惊得她目瞪口呆,一瓢凉水冲头顶上浇到了脚心。 只见丽娜趴在炕上,撅着个腚,只穿了一件大裤衩子,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个小白脸,两个人抱得那个紧啊,电锯都锯不开。 李新义认识铁蛋,那可是方圆几百里最有名的小神医。 可他没想到他是个小色医,居然跟自己的老婆搞在了一起。 丽娜比铁蛋的年龄大不了多少,还不到30岁,而且这个姿势十分的难看,李新义呆住了。 只是呆了几秒,一股无名的怒火窜天而起,他的拳头就慢慢攥紧了,十跟手指头的关节啪啪作响。 铁蛋吓得不敢做声,丽娜也醒了多半,猛地看到男人站在眼前,她首先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们…………”李新义结结巴巴,抬手指着自己的老婆跟铁蛋,气的嘴唇哆嗦,几欲晕倒。 “你们干的好事!!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我杀了你们这两个狗男女!!” 李新义忽然疯了,暴跳如雷,来回的踅摸,终于看到了房门背后的笤帚疙瘩,抡起笤帚疙瘩,冲着铁蛋劈头盖脸就打。 把铁蛋吓得跟兔子一样,滋溜就从炕上翻到了地上,一个劲的求饶:“新义叔,误会啊,误会,这不怪我,怪俺婶子,怪俺婶子啊,是她勾搭我,她有病,是淫疯病,其实也不怪她!!!” 铁蛋自己也不知道胡言乱语些什么,他就怕新义误会,所以拼命的解释。 解释就是掩盖,新义已经误会了,飞起一脚踢了过去,刚好踢在铁蛋的脸上:“你他娘的才有病,竟然偷我老婆,你是个啥医生?色医生,我杀了你!!!” 新义手里的笤帚疙瘩跟雨点一样,噼里啪啦落在铁蛋的脑袋上,铁蛋被打得抱头鼠窜,飞身窜出了街门。 新义想抬腿追出去,可是是脚步没有迈动,因为他的腿被丽娜抱住了,丽娜开始苦苦哀求:“新义,新义你别生气,这事不怪铁蛋,怪俺,是俺勾引他,可是俺忍不住啊,你不在家,人家憋得不行。” 李新义气的飞起一脚,踢在了丽娜的脸上,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我先把那小子宰了,回来再收拾你!” 第二百七十五章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李新义甩脱女人的纠缠,扑进了院子,路过厨房的时候,他扔掉了笤帚疙瘩,顺手抄起一把菜刀,大踏步的追了出去。 无端的受辱激起了他冲天的愤怒,非把铁蛋宰了不可,要不然自己的男人脸面往哪儿搁? 铁蛋连滚带爬,跑出了丽娜的家门,吓得疯狂逃窜。 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事实胜于雄辩,所有的一切都会引起李新义的怀疑。 无辜的睡了人家老婆,还被人捉在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都怪丽娜这个浪娘们,你得啥病不好,非要得个淫疯病,这不是坑人吗?现在老子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铁蛋不敢回家,顺着村口的河堤一溜烟的往村外跑。小河上有个独步桥,只要穿过这个桥,就算是出了黑石村,前面就是蟒蛇谷,逃进蟒蛇谷李新义就不敢追了。 于是铁蛋滋溜一下,身子快如猿猴,从独木桥上溜了过去,刚过去就跟一个人撞个满怀。铁蛋的脑袋顶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几乎把他顶个四脚朝天。 “哎呀,要了老命了,铁蛋,你跑啥?” 铁蛋一看,撞到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李二狗。 李二狗刚从地里锄红薯回来,天晚了,准备回家吃饭,没想到会被铁蛋撞一个趔趄。 铁蛋吓了一跳,赶紧把二狗爷给搀扶了起来,说:“二狗爷爷救命啊。” 李二狗问:“咋了?” 铁蛋说:“李新义打我,我说强健他老婆,要杀了俺。” “啊,有这事儿?”李二狗气不过了。 如果说丽娜那娘们跟别的男人好,偷村里的流氓闲汉,李二狗深信不疑,可是跟铁蛋那不可能。 铁蛋啥能耐?那可是黑石山最出名的小医师,人品好得很,村里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看着眼热啊?而且喜欢自己闺女玉兰,就丽娜那样的,铁蛋会看得上?根本不可能。 李二狗还没有老糊涂,脑子一转就明白了,不用问,丽娜勾搭铁蛋,被李新义发现了,李新义这才要跟铁蛋拼命。 李二狗胸脯一挺,一拍肚子说:“铁蛋,你先走,我来对付他,。李新义这个兔崽子,还反了他了,敢杀人?” 现在的铁蛋吓坏了,看到二狗爷为自己撑腰,非常的感激,说声:“谢谢二狗爷。” 这时候,不远处的李新义已经提着菜刀顺着河堤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骂:“狗日的铁蛋你别走?过来让我砍一刀!” 李二狗说:“快走,我来顶着。” 铁蛋吓得不敢停留,风驰电闪一样跑了。李二狗整整衣服,扛着锄头走上了独木桥。 那头的李新义也冲上了独步桥,两人走了个面对面。 独木桥上只有一根横木,下面是滔滔的河水,河水很深,掉下去不会游泳的就没命了。连个转身纠错的地方都没有。 李二狗停住了脚步,盯着李新义怒道:“狗日的李新义你干啥?” 李新义一看是二狗叔,就说:“二狗叔,你闪开,没你的事,我找铁蛋算账。” 二狗叔问:“铁蛋咋了,你要找他拼命?” 李新义本来不想说,可是无法忍受内心的屈辱,就说:“他……他偷我老婆,正好被我瞧见,我要杀了他!” 李二狗一瞪眼说:“你放屁!铁蛋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你老婆勾他。” “我都瞧见了,二狗叔,你别为他狡辩。” 李二狗说:“你瞧见啥了,你看到他剥你老婆衣服了?” 李新义说:“那到没有,我进屋就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丽娜身上的衣服已经光了。” “喔。”李二狗问:“当时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这个…………?”李新义只好实话实说:“我看见丽娜在上面,铁蛋……在下面。” 李二狗鼻子哼了一声:“那不就结了,你老婆在上面,铁蛋在下面,那就不是铁蛋强健你老婆,是你老婆强健铁蛋,铁蛋就是冤枉的,该拿刀子捅人的是他,不应该是你。” 我晕,李二狗把李新义驳的哑口无言。 丽娜那点事李二狗最清楚不过,整天在村里勾男人,有时候老少通吃,地球人都知道。只有李新义一个人不知道。 李新义说:“可是他在俺家炕上,为啥会去俺家?” “你废话,你老婆病了,他是医生,帮你老婆看病不行啊?” 李新义不干了,知道二狗叔袒护铁蛋,就说:“二狗叔,你为啥袒护他?” 李二狗说:“不是我袒护他,铁蛋这孩子我清楚,人品好得很,你就是不能杀他!” 李新义不甘示弱:“那如果我非要杀了他呢。” 李二狗怒道:“你敢,你试试看,想杀他,你就从我身上趟过去。” “那我就连你一块杀!” 李二狗猛地举起了手里的锄头,气势汹汹道:“你敢?试试看,小心我把你当猪给谯了,你没杀我,我女婿金贵首先拧掉你的脖子。” 李新义胆怯了,二狗叔人称李二狗,谯猪煽狗可是一把好手,说把他当猪给谯了,绝不是吓唬他。 李二狗跟李新义在独木桥上顶住了,谁也不让路,两个人一直顶到日落西山。 太阳落山了,还不见爹回来,玉兰到地里去叫爹吃饭,一看爹跟李新义杠上了,玉兰就在河那边扯着嗓子喊:“爹,娘叫你回家吃饭嘞。” 李二狗瞪了李新义一眼,之后对玉兰说:“回去告诉你娘,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 这时候,李新义的闺女冬梅也赶了过来,在河那边喊:“爹,娘叫你回家吃饭。” 李新义也瞪了李二狗一眼,对闺女说:“回去叫你娘赶快改嫁,我这辈子都不回家了!” 李二狗跟李新义一直抗了半夜,一个拿着刀子,一个举着锄头,谁也不让谁, 月亮出来老高了,两人还是咄咄逼人。 李新义是老婆被辱气愤难当,非要杀了铁蛋不可。 李二狗的脾气最近见长,有女婿何金贵给他撑腰,而且金贵是支书,还是黑石山第一富户,拔根汗毛比李新义的腰都粗,二狗叔根本不鸟他。 玉兰跟冬梅在桥头上一个劲的打哈欠。 最后玉兰困得不行,她知道爹的脾气,天底下除了姐夫何金贵,没人能劝得住他,除非是把姐夫拉过来。 玉兰就回了村子,跑进了姐姐家,姐姐丁香跟姐夫金贵刚刚吃罢饭,玉兰不由分说,拉住姐夫就走。 何金贵被拉了个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啥事,玉兰就把爹跟李新义对持的事儿跟金贵说了。 何金贵扑哧一笑:“这个老顽童!” 金贵不得不出手了,总不能让老丈人饿一夜吧?做人家女婿的,总要为丈杆子的健康负责,他只好跟着玉兰来到了独木桥上。 李二狗发现女婿金贵了来了,胸脯挺得更高,腰板拔得笔直。 金贵把情况简单问了一下,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用问,新义的媳妇丽娜勾搭铁蛋,所以新义才跟铁蛋拼命。 金贵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说:“爹,你先回家吃饭,我来跟他扛。” 李二狗点点头说:“金贵,你可记住了,决不能让步,不能让这小子从桥上过去,要不然你就不是我女婿。” 金贵说:“我知道,你先回吧。” 于是李二狗很满意,拉着青竹屁颠屁颠回了家,桥头上只剩下了何金贵跟李新义。 李新义不鸟何金贵,有钱了不起啊?支书了不起啊?姥姥!我又不求你办事。少他娘的吓唬我。 李新义说:“金贵,你也想为铁蛋撑腰?” 金贵说:“是,新义哥,你错怪铁蛋了,别的孩子我不知道,铁蛋那样的,绝对不敢欺负嫂子丽娜,再说嫂子那副尊荣,铁蛋也看不上。” “你说啥?”新义一听说金贵编排他老婆,心里很不高兴。 丽娜在新义的心里是仙女,任何人都不能侮辱自己的老婆,谁侮辱丽娜,李新义就跟谁拼命。 他相信丽娜是纯洁的,一尘不染的,对自己是忠心的,一定是铁蛋强健丽娜。 “何金贵,别以为自己是支书就可以污蔑人,我老婆对我可好了。” 金贵一笑说:“新义哥,有的话本来我不想说,既然你这样,不说不行了,其实嫂子……作风很不好,在村里一直找男人,跟很多人上过炕,就是我何金贵,你老婆也往哪个……炕上拉过。” “你放屁!”李新义一听就瞪圆了眼珠子:“俺家丽娜向来本分,足不出户,你他娘的少污蔑人?” 金贵问:“你不信?” 李新义说:“信个毛毛?我相信丽娜的为人。” 何金贵说:“要不这样吧,咱们打个赌。” 新义问:“打啥赌?” 金贵说:“今天晚上,你老婆就能把我拉进她被窝。” 李新义一瞪眼:“放屁!你有啥证据?我老婆的那个地方又没记号。”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不许耍赖 金贵说:“证据啊,我今天晚上跟嫂子上炕,会在她屁股上用毛笔画个圈,明天你看到这个圈,就是证据了。” 李新义半信半疑,其实丽娜偷人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些传言, 既然金贵说会在自己老婆的屁股上画个圈,李新义的心就动摇了。说:“好,明天早上起来,我就扒掉丽娜的裤子检查那个圈,没有咋办?” 金贵说:“如果没有,那就是我何金贵污蔑你老婆,我到丽娜嫂哪儿负荆请罪。如果有呢?” 李新义说:“如果有,我就相信铁蛋是冤枉的,是丽娜勾搭铁蛋,这事儿不再追究。” 金贵说:“好,咱俩击掌为盟,不许耍赖。” 于是何金贵就跟李新义啪啪啪,击了三掌。然后扭头回家了。 李新义心说,狗日的何金贵,我就不信俺老婆会拉你进被窝,更加不信你敢在丽娜的屁股上画圈, 回到家以后,李新义余怒未消,恨不得扇丽娜几个大耳瓜子, 可是丽娜跟没事人一样,照样给新义做饭,烧菜,她还故意洗了澡,把生儿育女的地方来来回回洗了四遍,打上香波。 男人毕竟回来了,自己的生理能够得到宣泄,当然要打扮的干净点了。 李新义二话不说,进门就扑进了厨房,看到老婆丽娜正在烧菜,一下子就扑向了女人,伸手就脱她的裤子。 丽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知道丈夫半年不回家,憋坏了,可也不能这么急啊?怎么着也要上炕啊,就装作躲闪,说:“新义你干啥,孩子,孩子…………还没睡呢。” 李新义说:“你别动,我看看。” 丽娜羞涩涩问:“你看啥?” 新义说:“我看看你屁股上,有没有用毛笔画的圈。” 丽娜羞涩地躲闪,说:“人家屁股上怎么会有圈呢?没有,没有。” 李新义借着灯光看了看,没有一点污渍,好像刚洗了澡。就放下了心。 他生不出气来,到现在为止,还觉得是铁蛋勾引丽娜,自己老婆是纯洁的,虽然虎着脸,却没有对老婆发作。 新义一肚子闷气,坐在炕头上练气功。 丽娜舀好了饭,把饭菜端到了新义面前,讨好地说:“吃吧,今天的事儿就是个误会,俺病了,铁蛋是找俺看病,被你误会了。” 新义就问:“你有啥病?这不好好的吗?” 丽娜脸一红,:“说出来你不信,是淫疯病。” “啥是淫疯病?” 丽娜说:“就是……想男人的病,你不回来,人家难受。才把铁蛋当成了你,” “这个也算病?” 丽娜说:“是,而且很难受,俺心里在想跟你怎么做,越想越难受,就犯病了,你一走就是半年,想死人家了。还好冬梅从金贵家拿来了冰块,俺敷了一下,火气才消灭了。” 女人放下碗就把男人拥进了怀里,一下子按倒在炕上, 新义本来想发火,可看到丽娜这么热情,也就生不出气来,更何况他一沾,丽娜就上了他的身,劲头足着呢。 女人就像一条长虫,把新义扑倒,然后缠紧,新义也憋坏了,半年多没有碰过老婆,生理跟心理都得不到宣泄,同样憋得不行。 他就顺势抱住了丽娜,两个人在土炕上翻滚,扑咬,撕扯起来。一条炕席倒了霉,几乎被扯的散架,整条土炕咯吱咯吱响了半夜,一直到黎明时分才停止喧闹。 这一夜丽娜得到了满足,李新义也尝到了半年多的甜头,两个人如梦如幻,一连逮了好几次,好像要把这半年多的损失一下子都弥补回来。 最后,李新义抱着老婆睡着了,一直睡到天光大亮。 新义醒过来以后,丽娜已经穿起了衣服,准备给丈夫做早饭了。 李新义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老婆的屁股上……有没有何金贵画的那个圈。 看着丽娜端着早饭进来,他的心就开始紧张了。 丽娜没穿长裤,大夏天的怕热,只有一件大裤衩子,新义二话不说,一下把老婆按倒在炕上,就脱她的裤衩。 丽娜吓了一跳:“新义你咋了,昨天夜里刚刚弄过,你又想要了,大白天的做,羞死人啦。” 李新义不管这个,强行脱裤,丽娜的裤衩剥下来,李新义立刻就傻了眼,坐在炕上一动不动,只见老婆丽娜的屁股上,果然有个圆圆的黑圈圈。 气的他无名的怒火窜天而起,何金贵跟李二狗昨天夜里的话又萦绕在耳朵边:“你老婆偷人,老少通吃………………” 不用问,自己离开的这半年,丽娜一直在偷人,这个死娘们,败坏门风,我去你爷爷的! 李新义怒不可解。顺便抄起了炕头上的鞋底子,对准了丽娜的屁股,咣当就是一下。 丽娜以为李新义憋不住,想弄,没想到男人会用鞋底子抽她,疼的她:“哎呀……”一声,跟着了火一样,火烧火燎的疼。 “新义,你咋了?为啥打俺?” “我打你?我他妈的掐死你,你个贱货,败坏门风,偷男人,我让你偷!让你偷!!让你偷!!” 李新义不由分说,把丽娜按在炕上,抡圆了鞋底子,啪啪啪一顿狂揍。 狗日的何金贵,不但弄顶绿帽子给我戴,还让老子输了面子,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我跟你拼了!” 李新义把老婆暴揍一顿,飞身进了厨房,再次拎起了那把切菜刀,要跟何金贵拼命。 丽娜不知道新义咋了,又打又拿刀,跟疯了一样,还要跟人拼命。她死死抱着李新义不松手。 “新义俺错啦,真的错啦,俺不该偷人,不该偷人啊,你不在家,人家受不了寂寞嘛。” “受不了寂寞就偷人?你这样的人才,何金贵会看上你?” 丽娜蒙了:“金贵?金贵咋了?俺没找何金贵啊?” “没找何金贵,你屁股上的哪个圈是谁画上去的?想不到你真快,穿衣服的功夫就跟何金贵上了一次炕。何金贵是咋进来的?” 丽娜有苦说不出:“圈圈,啥圈圈,俺不知道啊。金贵没来过,俺咋知道?夜儿个,俺就跟你在一块啊。” “你屁股上的圈圈,就是何金贵画的,我昨天跟他打了赌,他说跟你有一腿,今晚还会在你屁股上画圈,想不到真的画了。” 丽娜说:“不可能吧?” 李新义怒道:“贱人,你还跟我狡辩,你自己看看。” 新义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面镜子,让丽娜自己看。 丽娜接过镜子,放在下面照了照,从镜子里她果然看到了自己屁股上的那个圈圈,非常的圆,跟圆规画上去的一样。丽娜吓了一跳。 狗日的何金贵,这不坑人吗?这个圈,他是咋弄上去的? 丽娜就赌咒发誓:“新义,你相信俺,俺真的没找过何金贵,这个圈,俺也不知道他咋弄上去的。俺可以跟你到金贵哪儿去对质。” 李新义的怒火越来越大:“好,我就跟你找何金贵去对质,如果你真的跟他有一腿,我就劈了他!” 李新义知道自己打不过何金贵,何金贵什么人物?狼王都不怕,还会怕他?揍他跟揍个小鸡仔一样。 可是为了讨回男人的自尊,新义不得不这么做,只好拉着丽娜到金贵哪儿去对质。 两人来到何金贵的工厂门口,丽娜跳着脚的骂:“狗日的何金贵你出来,你为啥在俺屁股上画圈圈?” 丽娜的声音很大,又尖又细,扯嗓子一喊,从工厂的这头一直传到工厂的那头,很多女工在厂子里干活,大家都不干了,纷纷跑出厂子看热闹。 桂兰也跑了出来,发现丽娜在哪儿骂金贵,桂兰立刻不干了,卷起来袖子,跟丽娜对骂:“你才是狗日的,你狗下的,狗弄的。你偷人养汉子。” 乡下骂人就这样,相互揭短,骂人没好口,打人没好手,一点面子也不给。 丽娜回敬桂兰说:“你白虎星,你下面不长毛。” 桂兰一听就急了,骂道:“白虎星也比偷人养汉强,你是不是被男人的东西捅的爽了?到厂子里找野汉子?这里都是女人,要找回家找去。” “何金贵在俺屁股上画圈,这是你男人干的。” 桂兰说:“画圈圈咋了?俺男人就喜欢画圈,为啥光画你,不画别人,还不是你常夹男人?” 桂兰当仁不让,丽娜气势汹汹,两个女人在工厂门口对骂,言语不堪入耳,很多人都劝不住。 这时候的何金贵在哪儿呢?何金贵正坐在自己办公室的老板椅子上,他一边喝着茶,一边抽着烟,稳如泰山,就等着李新义过来赔礼道歉。 狗日的李新义,我就在你老婆的屁股上画圈了,你能咋着?老子不但要在你老婆屁股上画圈圈,惹急了我还画王八呢。 门口处吵吵嚷嚷翻了天,何金贵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可他就是不出去。 长海受不了了,进了金贵的办公室:“金贵哥,嫂子跟丽娜在外面吵。” 金贵说:“我知道,” 长海问:“因为啥?” 第二百七十七章 给你添麻烦了 金贵弹了一下烟灰说:“因为我半夜在丽娜的屁股上用毛笔画了个圈。” “啊……金贵哥,你真有你的。”长海想笑,可是又不敢笑。 何金贵能够在半夜,人家两口子快活的时候,在人家老婆的屁股上用毛笔画圈,而且画的那么圆,这是什么身手?长海都对金贵肃然起敬了。 “金贵哥,你是咋办到的?” 、 金贵高深莫测说:“保密。你去把李新义跟他老婆丽娜叫过来,我有话说。” 长海捂着嘴巴出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新义跟丽娜都进来了。 李新义垂头丧气,不知道该怎么跟金贵说,别看他刚才气势汹汹,又拿刀子又嚷着要杀人,其实一看到金贵犀利的眼神,立马就蔫了。 “金贵,我………………”李新义欲言又止。 金贵说:“现在你相信铁蛋是冤枉的了?” 李新义说:“信了,金贵对不起,是我老婆偷人,回家我好好收拾他,给你添麻烦了。” 金贵说:“新义哥,其实铁蛋这孩子真的不错,很纯洁的,人家是医生,人长得又好,村里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看着眼热啊,你老婆也不例外。” 丽娜还在旁边狡辩呢:“何金贵,你不是人,俺咋了,俺没有欺负铁蛋。” 金贵说:“你放屁!没欺负铁蛋,铁蛋就被你压倒了?没欺负他,你男人会捉奸在床?丽娜我还不知道你?就是管不住自己下面。” 丽娜说:“那你也不应该在俺屁股上画圈啊?咱俩又没什么,俺又没勾搭你?” 金贵说:“你倒是敢?你敢勾搭我,我先给你一耳刮子。” 李新义赶紧问:“金贵,这么说,你跟我老婆之间……没事?” 金贵说:“本来就没事,我就是想证明,铁蛋是冤枉的,你不该跟他玩命,是你老婆不好,回去好好管管她,别动不动就用腿夹男人。” 何金贵是小叔子,丽娜是嫂子,小叔子编排嫂子,那是有什么说什么,李新义气鼓鼓看了看丽娜,怒道:“回去再收拾你。” 丽娜红着脸,就不做声了。 何金贵的为人大家都知道,那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向理不向人,他说铁蛋是冤枉的,那么铁蛋就必定是冤枉的。 金贵教训了丽娜,也教训了李新义的鲁莽,最后让他们回家好好反省。 临走的时候,新义还是迷惑不解,问:“金贵,丽娜屁股上的那个圈,……你是咋弄上去的,画的好圆。” 何金贵扑哧一笑:“不告诉你,自己琢磨去吧。” 李新义到现在为止,关于丽娜屁股的圈圈问题一直没弄懂,因为那天他回家,跟丽娜紧紧抱了一夜,丽娜根本没出过屋子,何金贵也没有进来过。除了女人下炕撒过几次尿。 难道何金贵会飞檐走壁?还是会隔空取物?何金贵真他娘的淫才啊,那个圈圈画的真圆。跟丽娜的屁股浑然一体。 丽娜屁股上的圈圈问题,没有对她跟李新义的婚姻造成危机。因为新义很爱自己的老婆,不想跟她闹别扭。 在黑石村,女人偷人养汉子不算个事,男人勾搭别人老婆也不算个事,你在乎,它就是塌天大祸,不在乎那就屁事没有。 孩子都老大不小了,闹个啥别扭?不偷汉子的女人,还能算女人嘛? 所以李新义虽然心里别扭,难过一段时间也就算了,但是从那儿以后,李新义从来不出山打工,死死守在了老婆丽娜的身边,一直没敢离开,就怕丽娜再犯淫疯病。 李新义家是没事了,不过何金贵家的日子却开始沸腾了。 首先生气的是桂兰,桂兰对何金贵在丽娜屁股上画圈的问题,一直耿耿于怀。 她觉得何金贵变了,有钱以后开始做作了,娶了两个老婆,包养了一个三奶,这还不算,竟然半夜到人家土炕上,给人家老婆的屁股上画圈,这不变态吗? 所以桂兰就不理金贵,半夜给他掉个冷屁股,何金贵摸她,亲她的时候,桂兰总是甩脸子给金贵看。 “摸俺干啥?你去找你的香草吧,去给丽娜屁股上画圈吧?滚得远远的。”桂兰用被子蒙住脑袋,不搭理何金贵。 何金贵扑哧一笑:“你还为这事儿难过呢?我不是为了帮助铁蛋吗?” “那你也不应该半夜跑人家家,给人家老婆屁股上画圈啊?简直变态。”桂兰撅着嘴巴,能拴住一条毛驴。 何金贵说:“我没去过,丽娜屁股上的那个圈圈,不是我画的。” 桂兰不解地问:“那是谁画的?” 何金贵嘿嘿一笑:“你让我进被窝,我就告诉你,要不然,闷着吧,这辈子你都甭想知道。” 桂兰对于丽娜屁股上的圈圈问题很感兴趣,她也想知道为啥,何金贵不是那样的人。 她一下把金贵拉进了被窝,伸手就去解男人的扣子,一边解一边问:“咋回事?说说呗,说说呗,金贵,求求你了。” 何金贵一笑,溜进被窝,抱住了老婆的细腰,终于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桂兰。 原来那天晚上,何金贵跟李新义对持以后,李新义前面走,何金贵后面就进了李新义的家。 金贵拿了一个毛笔,沾好了墨水,溜进了李新义家的厕所里。 厕所里有个尿盆,金贵知道,新义的媳妇每天晚上坐在尿盆上撒尿。 他就用毛笔,在丽娜的尿盆上描了一圈,就这样,丽娜半夜下炕撒尿,坐在尿盆上,那个圈圈就印刻在了女人的屁股上………… 把所有的事情说完,桂兰捂着肚子咯咯咯笑个不停,说“你好坏啊。真有你的!” 金贵说:“桂兰,要不……我在你屁屁上……也画个圈圈吧?” 桂兰脸一红,骂道:“去你的,变态。”她的手却不由自主抱住了男人,拉被子蒙住头,脖子一缩,慢慢向下,啃向了男人的下面……… 被窝里传来一阵嬉闹声……… 何金贵帮着铁蛋解了围,让他从丽娜屁股的圈圈里挣脱了出来。铁蛋的心里很感激。 他知道金贵叔叔一定会帮他,任何事情,只要金贵叔叔在场就会迎刃而解。 但是很快,一个新的问题又让他陷入了纠结,那就是他跟玉兰的感情问题。 铁蛋是非常喜欢玉兰的,现在他迷恋的不单单是玉兰的身体,而是女孩子的灵魂了。 玉兰的身上有一股气质,铁蛋一直搞不明白那股气质是什么,貌似是成熟,稳重,天生丽质。 玉兰有着大城市女孩的那种美丽,可能读过很多书的缘故,她懂得非常多,所以就显得稳重,跟她的年龄极不相称。 她还有着山里妹子特有的那种纯朴和善良,把铁蛋迷得神魂颠倒。 这段时间铁蛋还是每天坐在玉兰的家门口,虽然不能拉拉手,看她一眼心里也觉得舒服不少。 他忽然想起了一首陕北民歌:“白羊肚手巾啊,三道道个蓝,咱们说不上个话话,哎呀招一招手,一个在那山上呦,一个在那沟,俺们见不上个面面,拉个话话难………………” 铁蛋几乎对玉兰思念成狂了,脸也不洗了,头发也不梳理,脏兮兮乱糟糟的。 他懒得开门做生意,得不到玉兰的爱,他甚至就不想活了。男孩子为了爱情,走上了一个极端。 玉兰很少出门,每天在家里看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是医科大学毕业出来的。学的是西医。 暑假以后,她就要去上班了,金贵为小姨子找了个工作,在乡政府医院做实习医生。 西医很看不惯中医的那套作为,玉兰觉得铁蛋的技术就是坑蒙拐骗,随便抓把草叶子吃吃就能救人,玉兰根本不相信,以为喂羊呢? 玉兰对铁蛋态度的改变,要从邻居刘二赖的自杀说起。 黑石村的风流事一直忽略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当初为红杏借种的刘二赖。 十年前,红杏嫁给了李小林,可是女人一直没怀孕,为了给李家留个后,李小林的娘大雪梨煞费苦心,最后没办法,只好让媳妇红杏去借种,钻进了刘二赖的被窝。 帮红杏借种的那些天,是刘二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那时候红杏虽然丑,却显出一种未曾有过的温柔,刘二赖被红杏的那种温柔融化成水了。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女人,更加没有经历过红杏那样善良的女人,。 红杏临走的时候,还给刘二赖做了一对布鞋,那个布鞋刘二赖一直舍不得穿,放在箱子底下,啥时候想红杏了,就拿出来看看。 每次拿出布鞋,刘二赖总会对着布鞋哭上半天,眼泪把布鞋都弄湿了。 再后来红杏难产死掉了,刘二赖的心也跟着死掉了,好像随着红杏一起埋进了坟墓里, 从那儿以后,刘二赖一改往日的消沉跟懒惰,变得勤快起来,他收拾好了锄头,把家里的那三亩地收拾的井井有条,庄稼连年的丰收。 他又借钱买了几个猪崽子,开始喂猪,十年的时间,小猪从三只变成一群,一群变成几百只。刘二赖的猪越喂越多,他成了远近闻名的暴发户。 第二百七十八章 脑子一根筋 这多亏何金贵,何金贵从山外专门聘请技术人员,教会刘二赖怎么喂猪,他喂出的猪膘肥体壮,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 刘二赖有钱了,从此以后胸脯挺了起来,腰板也拔得笔直,说话胆粗气壮了。 他四十岁了还没娶媳妇。 不是条件不成熟,是没有心思娶媳妇,因为他再也找不到像红杏那样的好姑娘了。 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开始的时候刘二赖也觉得随着时间的加长他会慢慢忘掉红杏。 可没想到爱情就像一坛陈酿的老酒,不但不会随着年代的久远变得索然无味,反而会随着日子的加长越来越醇香。红杏的轮廓在他的心里更加的清晰。 到现在为止,刘二赖依然忘不掉红杏,女人的死就像一块千斤的磐石,压在他的心头整整十年,惴惴的沉。 最后何金贵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找到了刘二赖的家,说:“二赖哥,你别老这么消沉啊?没事出去转悠转悠,看看大姑娘小媳妇的胸脯跟屁股什么的,虽然不能抱回家,也算是一种心里享受啊?你老猫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刘二赖就淡淡一笑:“她们又不是红杏,有啥好看哩,那是别人的老婆,也不会跑到俺刘二赖的炕上。” 何金贵说:“二赖哥,你别那么自卑好不好?其实你收拾一下,人还是挺不错的,虽然丑的很特别,可常言说得好,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你现在不比从前了,口袋有钱,是远近闻名的万元户,黑石山五个村子的大姑娘小媳妇,还不紧着你挑?” 刘二赖憨憨摆一下手说:“算了,俺老了,谁嫁给俺那是祸害人家,咱才不干那缺德事。” 金贵就皱起了眉头,知道刘二赖还是自卑,就说:“怎么就是糟蹋呢?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糟蹋的,你不糟蹋她,她还不乐意呢,男人跟女人就是相互糟蹋,越糟蹋,日子过得越有味,你个傻子。” 刘二赖就是老实,因为太老实就显得有点傻,脑子一根筋,说来说去还是忘不掉红杏。 何金贵就自作主张,开始在村里为刘二赖踅摸媳妇。 黑石山五个村子,好看的姑娘有的是,这里山肥水美,姑娘个顶个跟鲜花一样,谁家不出个好姑娘啊? 可是找来找去,总找不到合适的,每次把姑娘领到二赖子面前,他都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老是一句话:“比不上红杏。” 何金贵都要崩溃了,红杏有什么好?那个丑劲儿就别提了。几根稀疏的头发焦黄枯干,眼睛小的能眯成一条缝,脸上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套老麻子,乍一看跟肩膀上扛着一个马蜂窝一样。 如果红杏张开嘴一笑,就像一口三年都没有刷过的破砂锅。 金贵不明白二赖子为啥这么留恋红杏,看来爱情讲究的是对眼,对上了眼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最后何金贵急了,指着刘二赖的鼻子就骂:“你个榆木疙瘩,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幅尊荣?你还调三捡四,啥几把质量!” 金贵骂二赖子,二赖子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呵呵一笑:“俺知道自己质量不好,你闲的蛋疼,管俺这个事干啥,打光棍,俺乐意!” 何金贵说:“去你娘的!老子要不是支书,我才懒得管你的咸蛋鸟事。黑石村只要有一个光棍,我何金贵脸上也无光。你不找媳妇就不行,一个月之内结婚,瞎子瘸子你随便抓一个,你要是不结婚,赶紧卷铺盖滚出黑石村,老子丢不起这人。” 何金贵把刘二赖劈头盖脸一通臭骂,骂的二赖子没了脾气,最后他说:“好,结婚就结婚吧,你给我找个像红杏的。” 这下把何金贵难住了,在黑石山想找个跟红杏一样的,确实难找。 那样的丑姑娘是千载难遇。当初的红杏很丑,丑的很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在方圆几个村子也算是活宝。 于是何金贵就把目标对准了五个村子的丑姑娘,踅摸过来,再踅摸过去,你还别说,真让何金贵给找到了。 那个姑娘是金兰村的,名字叫憨女,跟二赖子一样,有点憨傻,28岁了还没嫁人,脸上也是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套老麻子,猛一看还真有几分像红杏。 姑娘一看就是个生儿育女的理想人选。 金贵把姑娘领进了二赖的家门,二赖看到憨女的第一眼他就呆住了。 他仿佛看到红杏又站在他面前,女人当初的温柔多情一股脑显现在眼前。 刘二赖哭了,上去抓住了憨女的手:“红杏……你,终于回来了。” 姑娘的鼻涕拖出来老长,跟面条一样,轻轻一吸,出溜,又进去了,憨憨一笑说:“哥,俺要吃糖糖。” 刘二赖痛哭流涕,对憨女非常的满意,恨不得立刻跟憨女成亲,把女人拖进被窝。 憨女小时候出过天花,那时候因为没钱医治,虽然捡回来一条命,可落下了一脸的麻子,也烧坏了脑子,所以就显得呆呆傻傻。 但是刘二赖一点也不嫌弃,感激地抱住了金贵说:“兄弟,谢谢你,俺就喜欢憨女这样的。” 何金贵终于吁了口气,好像放下了千斤重物,那是一种无愧于朋友的心理报偿。 二赖子的心情金贵完全理解,这样的人就认死理,一条道走到黑,他因为留恋红杏,所以找媳妇就找红杏那样的。 相过亲以后,接下来就是筹备婚事了。二赖子家有钱,婚事办的当然非常排场。 成亲的那天,黑石村再一次热闹起来,大街小巷的男女老少都到二赖子家帮忙,宴席摆了几十桌。 刘二赖显出一反常态的兴奋,跟大家频频敬酒,自从红杏死了以后,十多年他的脸上看不到笑容了。 金贵怕二赖子喝醉了,耽搁了正事,刚刚日落西山就把他推进了洞房里,说:“二赖哥,春宵一刻值千金,里面有个黄花大闺女等着你呢,祝你马到功成,,古德拜撒有那拉。” 何金贵二话不说,一脚就把刘二赖踢进了洞房。 刘二赖喝的晕晕乎乎,心里非常的兴奋,他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慢慢靠近了憨女。 憨女就那么坐在炕头上,身穿大红衣,蒙着着红盖头。一动不动。 到现在为止,黑石村依然保持着老辈子拜花堂的风俗,山里人就这样,传统的东西一时间根本丢不掉。 刘二赖靠近了女人,他可以隔着衣服闻到女人身上化妆品的淡淡香气,那股香气跟当初红杏身上的 香气一模一样,还是那么熟悉,还是那么让人冲动。他仿佛看到,炕上坐着的不是憨女,正是红杏。 刘二赖的心激动起来,他找回了自己的第二春,整整等了十多年啊,红杏终于又回来了。 二赖子说:“憨女,咱俩终于成亲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的钱是你的,家是你的,人也是你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至死不渝…………” 刘二赖等了半天,女人竟然没反应,他就拉住了她的手,听到了憨女的打鼾声:“呼哧————”女人竟然睡着了。 我晕,洞房花烛也能睡着?这是什么脑子?刘二赖有点想笑。 他用红绸缠丝的秤杆子挑开了女人的红盖头,发现憨女果然睡着了,哈喇子拖出来老长,几乎拖到了地上。 二赖子想不到自己的新婚之夜会是这样的迷茫和无助,新娘子竟然睡着了。 看着憨女痴呆呆可爱的样子,他不忍心打扰女人,就把她扶倒在炕上,盖上了被子。 这么一鼓捣,憨女竟然醒了,醒来以后四肢只踢腾,:“二赖,二赖,二赖!” 刘二赖说:“咋了?” 憨女说:“俺要吃糖糖,吃糖糖,” 二赖子高兴坏了,憨女果然跟当初的红杏一样,就喜欢吃糖。 二赖子就哄她,说:“憨女,咱俩睡觉吧。” “俺不睡,俺要吃糖糖,吃糖糖。” “那你陪着我睡,我就让你吃糖糖。” “真的?”憨女睁着懵懂的大眼。 刘二赖点点头。 “那俺陪你睡。糖拿来。” 刘二赖就把手伸进口袋,给了她一块糖,憨女放进嘴巴里,三嚼两嚼,糖吃完了,伸手还要:“俺还吃。” 大憨就说:“你还没陪我睡呢,先脱衣服。” 于是憨女就把衣服脱了。女人的脸蛋不好看,非常的丑陋,身体却光滑细腻。一点也不比普通女人差。 憨女虽然28岁了,可至今还是处,因为这样的女人根本没人要。憨女的爹娘发愁的不行,总算把闺女处理出去了,二赖子是憨女爹娘的大救星。 憨女一点也不害羞,没有表现出少女初夜的那种窘迫和慌乱,这种潇洒和自如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让二赖子觉得憨女已经等了她很久很久,仿佛早就是一家人了。 想把这样的女孩子睡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需要哄。 二赖子就问:“憨女,你饿不?要不要吃点东西?” 憨女就点点头:“饿,二赖哥,你喂俺。” 二赖子就拿了两个苹果,一串香蕉,放在了憨女的枕头边上,憨女抓起来就吃,一连吃了两个苹果,三个香蕉,光见吃,没见吐皮儿。 第二百七十九章 俺不舒服 看着憨女吃完,二赖子就吹灭了红烛,说:“咱睡吧。”他也脱了衣服,溜进被窝,抱住了憨女柔软的身子。 女人却格格笑了,二赖子问:“你笑啥?” 憨女说:“痒痒。” 男人的呼吸很不均匀,心脏跳的也很厉害,他的手开始在憨女的身上抚摸,从上到下,摸到憨女脖子的时候,女人的身体就缩成一团,笑的更厉害了。 摸到胸脯上的时候,憨女干脆就手舞足蹈了,一脚把二赖哥从炕上踢了下去。 二赖子哭笑不得,气急败坏问:“你干啥?” 憨女说:“你干啥?为啥哈俺的痒?” 二赖说:“憨女,咱俩已经是两口子,两口子睡觉就这样,你摸摸我,我摸摸你,大家就很舒服了。” 憨女说:“俺不舒服,俺痒。”| 二赖说:“你怎么样才能让我碰?” 憨女说:“除非……拿糖来,你让俺吃糖糖,俺就让你摸。” 二赖子没办法,只好又拿出一块糖,放进了憨女的嘴巴里,憨女满意地点点头,往下一躺,岔开大腿说:“现在行了,你摸吧。” 刘二赖再次爬上炕,在女人的身上摸起来,这一次憨女竭力忍着笑,把头扭向一边,嘴巴里含着糖,不去看刘二赖,让他随便。 刘二赖胆子大多了,他的手在女人的如房上挤弄了一阵,划过女人平坦柔滑的小腹,直接落在了女人的三角区上。 他就很扫兴,真怀疑憨女有毛病。 女人始终一动不动,二赖子有种奸尸的感觉。就说:“憨女,你倒是动一动啊?” 憨女含着糖问:“怎么动?” 二赖子说:“随便动,叫一声也行啊。” “叫什么?” “随便啊,叫什么都行。” 憨女就把糖从嘴巴里吐出来,扯着嗓子喊:“刘二赖——————刘二赖————” 憨女的声音又尖又细,穿过窗户在大街上传出老远,震耳欲聋,刘二赖赶紧抬手捂住了憨女的嘴巴。 “谁让你嚷嚷这个?” 憨女还不服气,反问:“那俺嚷嚷啥?” 刘二赖说:“除了这个,你嚷嚷啥都行。” “别的俺不会。” 我晕,刘二赖只好说:“那你别做声了。” 二赖子的初夜,男人有股原始的冲动,而女人却没有那种特有的野性。这种又憨又傻又可爱的性格,让刘二赖觉得憨女特别的清纯,他都不忍心伤害她了。 女人没有经历拜七,没有被男人调教过,大好的时光都因为自己的憨傻而耽搁了。 憨女只是憨,却并不傻,出门的时候她娘千叮咛万嘱咐,就怕闺女到婆家丢了丑。并且传授了闺女很多关于女人闺房的秘籍。 娘嘱咐她,女人的第一次是一道坎,开始的时候很疼,是撕心裂肺的那种,但是忍过这一阵以后,就是幻如神仙般的感觉,让闺女一定要顶住。 憨女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有点手足无措。 女人的表现很不一般,抱住二赖子的脑袋,使劲掐他的脖子,张嘴冲着二赖子的耳朵吭哧就是一口,二赖子疼的妈呀一声,就跟被捅了一刀的白猪似的,也惨叫起来。 憨女怎么也想不到新婚会这么难受,就跟被千万只刀子撕裂一样疼痛,一点也不逮。 女人从土炕上弹跳起来,一脚就把二赖子再次踹了下去,吓得衣服也顾不得穿,趿拉着鞋一溜烟就窜出了洞房,转眼跑的没影了。 刘二赖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耳朵上血流如注,几乎被憨女一脚给踹晕。 刘二赖崩溃了,他知道憨女是处,可也不应该反应这么大啊? 女人跑出去了,现在又三更半夜,总得找回来吧?万一出事咋办?对不起丈人跟丈母啊。 二赖子傻了,只好穿起,走出门去寻找。 找过来再找过去,整整找了半道街,也没有发现憨女的下落,二赖子就知道,女人半夜跑回娘家去了。 二赖子垂头丧气走进金兰村丈人家门的时候,憨女果然在,正在娘的怀里哭,女人撕心裂肺:“娘,俺不嫁了,疼,好疼啊……二赖子他……捅俺。” 憨女娘老脸通红,知道闺女受不住疼痛,可她没啥话说的,只是看了看低眉耷眼的女婿,说:“二赖来了,坐吧。” 二赖子很拘束,坐在了椅子上,说:“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憨女的反应……会这么大?” 老太太怒道:“你就不会轻点?那么大个人了没分寸,毛手毛脚的,不知道怜香惜玉。” 二赖子说:“娘,我已经很轻了,憨女的反应这么激烈……你让俺咋办?” 夫妻房事不利,做娘的也有责任,是自己没把闺女调教好。 憨女娘就叹口气:“二赖,你先回去吧,我劝劝憨女,跟她讲讲道理,明个儿,我让你大舅哥送她回去。” 刘二赖非常的老实,就站起来说:“娘,我走了,我等着憨女回家。” 就这样,刘二赖自己回了家,看到憨女没事,他也放下了心。 刘二赖的新婚之夜是一个人度过的,好好的搞砸了,他孤枕难眠。觉得自己命苦。 刘二赖走了以后,憨女娘开始劝闺女,:“妮儿啊,女人第一次都这样,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么一次,当初娘也是这么过来的,疼一次,以后就不疼了,你还是回去吧,跟二赖好好过日子。” 憨女哭得泪水连连,说:“俺不,他在俺肚子上捅了个大窟窿,还流血呢,他坏死了,俺不去。” 憨女娘哭笑不得,说:“傻妮子,你真傻,不捅个窟窿,以后咋生儿育女?娘的肚子上也有个窟窿,就是当初你爹捅的,当初俺跟你爹不这样,咋会有你们这些讨债鬼?” 憨女还是害怕,怕二赖子捅她,誓死不肯回去,说啥也不跟刘二赖在一起了。 女人爬在娘的怀里一直哆嗦到天明,她对男女间的那些事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憨女自从新婚夜从洞房里跑出来,半个月都没有回家。憨女的爹娘也没办法。 憨女不但产生了恐惧,也开始害怕刘二赖,每次二赖子去叫她,只要一靠近,憨女就吓得尖叫,往娘的身上拱个不停。 女人的智商太低,恐怕还不到十岁,她的生理年龄跟心理年龄极不相称,对男女间的那些事完全处于懵懂状态。 二赖子没办法,就知道自己跟憨女完了,这是一段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束的婚姻。 从此以后,刘二赖一病不起。 他在炕上躺了半个多月,高烧不退,猪场的事情也懒得管了,交给工人去打理。 刘二赖的祸事还没有完,憨女的事儿刚刚过去,猪场那边就出事了。 这个世界很残酷,老实人就是没法活,这些年,二赖子做人厚道,有一是一有二是二,诚实帮了他的大忙,很多猪贩子可愿意跟他做生意了,所以二赖子的生意越做越红火。钱也越挣越多。 哪知道这一天来了一帮子戴大盖帽的人,说是工商局的,要找刘二赖询问猪场的事儿。 工人不知道猪场咋了,急急慌慌去找刘二赖,刘二赖从病床上爬起来,强打精神接待了工商局的那些大盖帽。 大盖帽其中一个人是所长,劈头就问:“你是刘二赖?” “是。” “你这猪平时喂的是什么?” 刘二赖只好实话实说:“就是黑石村全村收集的潲水、残汤剩饭、薯叶杂菜什么的,吃这东西猪可长膘了,有什么问题么?” 执法人员脸一沉:“这猪肉以后是人吃的,怎么能喂这种东西!罚款三千!” 刘二赖吓了一跳:“罚……罚款?” “是。” “为啥?全村的猪都这么喂啊?” “你的猪不卫生,这种猪喂出来影响环境,人吃了会得病,拿钱吧。” 刘二赖没办法,只好认倒霉,三千块小意思,钱甩过去,执法人员就离开了。 没想到的是几天以后,另一帮执法人员又来了,还是问刘二赖同样的问题:“你这猪喂的是什么?” 刘二赖这次学乖离开,就说:“我这猪喂的是大米饭、面条,还有煎饼果子。” 谁知执法人员脸一沉:“不行!现在有些人还吃不饱,你这样浪费粮食,罚款三千!” 刘二赖自认倒霉,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刮子,只好说:“罚罚罚,不就三千吗?拿去。” 三千块钱甩出去,执法人员就走了。 那知道过了三天,又来了一班执法人员,又是老问题问:“你这猪喂的是什么?” 刘二赖想了很久,最后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这猪是喂树叶、青草的。” 心说这回该没事了吧,树叶和青草是绿色食品,一定卫生,而且环保,谁知执法人员还是脸一沉。:“你这猪不喂猪食,喂树叶青草不是破坏绿化吗?罚款三千!” 刘二赖差点栽一个跟头。 又过了几天,又来了一班执法人员,问:“你这猪喂的是什么?” 刘二赖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知道他们又想罚款,冷冷地说:“我这猪是不用喂的。” 第二百八十章 死了算了 执法人员还是脸一沉:“你这猪不喂会长膘吗?” 刘二赖呵呵一笑,说: “会呀,我每天给一只猪十块钱,要吃什么让它们自己去买!!” “你们家的猪条件这么好?” “当然,架不住咱有钱。” “你的猪这次我们必须全部拉走,全部杀掉。” 刘二赖几乎崩溃,赶紧问:“为啥,你们抢劫啊?” 执法人员说:“不是,最近五号病泛滥,全国的猪都有可能感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帮你杀掉。” 刘二赖气的差点吐血,这次他不干了,娘希匹格老子的,说来说去还是看老子好欺负,把猪拉走,不拿个几万块出来,这些猪根本拉不回来。老子跟你拼了。 刘二赖脱了衣服就想干架,可是他身体虚弱,被大盖帽一推,就跌倒在地上。执法人员二话不说,就从圈里把猪往车上赶。 刘二赖万念俱灰,心说完了,不但老婆完了,日子也完了,打又打不过他们,打官司自己更不行。这日子没法过了。 活着干啥,死了算了。 于是刘二赖就从家里抓出一条绳子,挂在了屋顶的梁头上,他把绳子打了个死结,将脑袋套了上去。 当绳子套在脖子上的一瞬间,刘二赖想起了自己悲催的一生。 他想有尊严地活着,可这个世界偏偏让他活的没有一点尊严。没什么可留恋的。 二赖子觉得唯一对不起的是憨女,没有给她幸福。 他想把对红杏的爱完全倾注在憨女身上,虽然憨女不能代替红杏,可两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命运,一样的可怜,他喜欢红杏的善良,也喜欢憨女的可爱。 刘二赖最后留恋了一眼这个家,这是一座新房,刚刚盖好的三厅套间房子,可惜屋子一直没有找到女主人。 憨女,我走了,二赖哥不是不疼你,是你不知道我疼你,下辈子咱们再续缘。 红杏,你慢点走,二赖哥这就去找你,到阴间咱们再做夫妻。 二赖子将绳套捆好了脖子,脚下一蹬,板凳应声而落,他的身体就悬挂在了屋梁上……。 其实二赖子刚刚踢掉板凳就后悔了,他尝到了临死前的难受。 绳子套死死勒着他的脖子,喉咙处火烧火燎的疼,几乎令他窒息,眼珠子一个劲的向外奴,舌头一个劲的向外伸,他难受的踢腾起来,两只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一样,使劲的抓向空中,意识渐渐模糊,最后一动不动了。 他的尸体是五分钟以后被人发现的……。 当时憨女的哥哥已经将憨女说服,领着妹妹回婆家,刚进门就发现屋顶上吊着一个人。 憨女的哥哥吓坏了。他觉得妹夫是忆妻成狂,想不开了要自杀,他大叫一声:“哎呀妹夫,你咋这么想不开!!!”坐地上就哭,竟然忘了救人。 憨女的哥哥大喊大叫,赶紧出门叫人。 他的呼叫声终于惊动了附近的邻居,大家一窝蜂似的赶进了刘二赖的家,然后搬尸体的搬尸体,扯绳子的扯绳子,七手八脚把刘二赖从房梁上扯了下来。 何金贵赶到的时候,刘二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眼睛珠子几乎挤出眼眶,舌头跟长虫一样吐出去老长。尸体都已经凉透。 何金贵来的时候,叫上了自己的小姨子玉兰还有铁蛋。因为这两个人都是黑石村有名的医生。 当时大家都觉得刘二赖没救了,人都凉透了,还救个啥? 憨女在旁边哭哭啼啼,虽然她跟二赖子刚成婚没感情,当二赖的尸体真的躺在她怀里的时候,女人感到了悲伤和凄凉。 “二赖子哥,俺回来了,娘说要俺好好跟你过日子,你咋就走了呢?”女人的眼泪扑簌簌流下,打湿了二赖子的衣裳。很多邻居看了都潸然泪下,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这么好的一个人,咋就生生就被逼死了呢? 玉兰翻开了刘二赖的眼皮,拿手电照了照,发现二赖子的眼睛已经散光,又趴在二赖哥的胸口处听了听,没了心跳,她摇摇头说:“铁定没救了!” 何金贵有点着急:“你看清楚了没有,再看看?” 玉兰说:“再看看也没救了。” 铁蛋在旁边说:“还是我来吧。” 玉兰疑惑地看了看铁蛋,一副瞧不起的样子:“大哥,俺是医科大学毕业出来的,俺说没救了,就是没救了,你瞎起哄个啥?” 铁蛋没理她。铁蛋是个比较矜持的人,把玉兰拉到了一边,身子蹲了下去。 他先摸了摸二赖子的脉搏,然后看看他的舌苔,不慌不忙抓下腰间的一副皮囊,皮囊打开,里面呼呼啦啦是一串钢针。 钢针有长有短,长的不下二尺,短的也有一寸。 这串钢针是刘先生临死的时候留给铁蛋的,靠着这串钢针,刘先生当年纵横黑石山五百里,救活了无数的人。 当初的桂兰,李小林,还有大雪梨都曾经在这串钢针下活过命。 铁蛋拉出三根二寸的银针,一针扎在了二赖子的额头上,一针扎在了他的人中上。一根扎在了他的手腕上。 铁蛋不慌不忙,又从厨房里拿出一根大葱,剥了葱皮,直接从二赖子的耳朵眼里捅了进去。 慢慢的,一股殷虹的鲜血从刘二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三分钟以后,刘二赖终于啊的一声,缓过了这口气,睁开了眼。 刘二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问:“这是哪儿?阎王殿吗?我死了没有?” 整个院子就沸腾起来,所有黑石山的人全部被铁蛋高超的医术惊呆了。 听说过起死回生的,但是没见过有人这样从阎王殿里拉回人命的。 全村的人都欢呼起来,铁蛋的名声再一次鹊起,从此以后,他的医术传的更远了。人送外号活神仙。 何金贵说:“你小子,总算捡回来一条命,你还没死,铁蛋把你救活了。” 刘二赖第一眼看到的是憨女,他发现自己就在憨女的怀里,憨女哭的眼泪连连,二赖子抱住憨女就嚎啕起来。 何金贵说:“二赖呀,你咋想不开?为啥要死啊?” 刘二赖就把憨女不肯回家,偏赶上猪场被人封杀,自己实在没活路了,所有的事情跟何金贵说了一遍,何金贵勃然大怒。 他飞身窜出来屋子,来到二赖子的猪场。 当时几个大盖帽正在往车上赶猪,根本顾不得搭理何金贵。 何金贵二话不说,抡起拳头,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把那群戴大盖帽的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金贵才不管这个呢,我管你什么人,没通过我这个村支书,就敢随意封村里的猪场,我去你姥姥的,找打! 从那儿以后,执法人员再也不敢迈进黑石村一步了。 二赖子活了,没有死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铁蛋高超的医术在黑石山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的人都说铁蛋是活神仙,赛华佗。 只有一个人不服气,那个人就是玉兰。 玉兰觉得铁蛋是撞了狗屎运,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偏差,铁蛋一个毛孩子,能有啥能耐? 她好想跟铁蛋比试一下,看看谁的医术更高超。于是跟铁蛋就成了斗气冤家。 很多爱情都是先从斗气冤家开始的,玉兰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中喜欢上了铁蛋。 有一天,玉兰走出了家门,刚刚出门,就看见铁蛋坐在她们家门口的磨盘上,俩眼睛只朝她的窗户上踅摸。目不转睛。 玉兰就大喝一声:“看啥呢!!?” 铁蛋吓了一跳,猛地看到玉兰,他的脸腾地红了。 其实铁蛋就是在看玉兰,已经很多天了,每天都在玉兰家的门口转悠。 铁蛋说:“我在看你。” 玉兰扑哧一笑:“俺有啥好看的?” 铁蛋说:“你就是好看,咋着看也看不够。” 玉兰的脸也红了:“那你看吧,我走了。” 铁蛋问:“你去干啥?” 玉兰说:“看病,村东的孙奶奶病了,娘说让俺帮她打针。” 玉兰也是医生,这段时间一直在家研究医术,已经在学着帮人打针了。 上次她生病,被铁蛋打了一针,心里很不服气。也没有被任何一个男孩子看过。 想起来那天铁蛋傻呆呆的眼神,玉兰心里就有气。 铁蛋说:“我跟你一起去吧。孙奶奶的病我看过,已经不能吃中药了,她快死了。” 玉兰一撅嘴巴:“不用,那是你没本事,你是小中医,俺跟你不一路。” 铁蛋说:“别管中医西医,还不都是医生?,被谁救活都一样。” 玉兰说:“你乐意跟着就跟着吧。” 玉兰在前面走,铁蛋在后面跟,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孙奶奶家走。 孙奶奶就是孙瘸子的老娘,孙瘸子患热病死了以后,孙奶奶就病倒了,在炕上瘫痪了好几年。 前几天铁蛋帮她看过,老人已经不行了,铁蛋能够准确地判断出她就在这几天咽气。于是拒绝再为孙奶奶治病。 中医就这样,发现病人没救,一般都不再施药,这是道德问题,万一一副药下去,病人死了,对医生的名誉有损。 第二百八十一章 必死无疑 铁蛋一边走一边说:“青竹,孙奶奶的病不能治了,今天晚上就会咽气。” 青竹不理他,怒道:“胡扯!你怎么知道孙奶奶今天晚上就会咽气?” 铁蛋说:“听我的没错,这针不能打。” 玉兰停住了脚步,问:“为啥?” 铁蛋说:“我闻到一股死人的味道,还看见几只乌鸦在孙奶奶的房顶上飞旋。人临死的时候都有一股味道,普通人闻不到,但是乌鸦可以闻到。” 玉兰就骂他:“这么说你的鼻子比狗鼻子还厉害了?迷信的事儿,你怎么能信?” 铁蛋说:“这不是迷信,孙奶奶真的今晚会断气,打针也没用了。不打还好点,你一针下去,孙奶奶必死无疑。” 玉兰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铁蛋感到了深深的不安,扯着玉兰的衣服就是不让她去,玉兰急了,一回头:“你干啥?拉拉扯扯的。再拉我,我喊人了。” 这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孙奶奶家房顶上的乌鸦越积越多。铁蛋张开双臂拦住了玉兰的去路。 玉兰说:“铁蛋你想干啥?” 铁蛋说:“不干啥,孙奶奶的病传染,我不想你进去。” “我不怕,你闪开!”玉兰伸手过来拨拉他。 铁蛋二话不说,猛地把玉兰抱在了怀里,张嘴巴就亲。一口下去,就把玉兰给亲蒙了。 女孩子有点茫然若失,气急败坏,眼睛火辣辣瞪着他:“死铁蛋,你干啥亲我?” 铁蛋说:“亲你是不让你去,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再进去行不行?” 玉兰说:“不行,你没本事,人家已经找了我,我非去不可。” 铁蛋见拦不住玉兰,猛地抱住她,在女孩的脸上又啄了一口,这一次亲完以后,铁蛋拔腿就跑。 把玉兰气的七窍生烟,我的初吻没有了,你个死铁蛋,老娘非杀了你不可。 玉兰背着药箱在后面就追,捡起一块砖头,追着铁蛋就打。两个人在村子里转圈圈。 铁蛋嘻嘻哈哈地笑:“过来,过来追我啊,” 这种挑逗的行为激起了玉兰更大的愤怒,那还顾得上打针,非把铁蛋的小脑壳拧下来不可。 铁蛋一边跑一边躲,玉兰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最后累坏了,坐在石头上直喘气。 铁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过来拍了拍玉兰的肩膀:“玉兰,可以进去了,孙奶奶已经死了。” 玉兰懒得搭理他,背起药箱气哼哼走下了土坡,刚刚走到孙奶奶的家门口,里面果然传来一大片哭声。 孙奶奶真的死了………… 一股冷风从玉兰的后背上冒起,直灌头顶,她对铁蛋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玉兰僵在了门口,没敢进去,因为她害怕死人。 “如……铁蛋,你咋知道孙奶奶一定会死?还故意拖延时间不让我进去。” 现在的玉兰不是气愤,简直有点感激了。 铁蛋呵呵一笑:“想知道吗?” 玉兰点点头。 铁蛋说:“你让我再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玉兰说:“滚,你咋学的油腔滑调?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玉兰转身就要走。铁蛋忽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属鸡?” 玉兰猛地停住了脚步,说:“是啊,属鸡怎么了?” 铁蛋说:“我是在救你啊,师傅在的时候说过,孙奶奶也属鸡,她死的时候,属鸡的不能在身边,要不然就会有大祸。” “切!”玉兰鄙夷了他一下,根本不相信,觉得这是迷信,医术讲究的是科学,迷信的事儿怎么能信。玉兰说:“我不信!你到底是医生,还是阴阳师啊?” 铁蛋说:“我是医生,也是阴阳师,信不信由你?” 铁蛋显得高深莫测,古里古怪。 刘先生在世的时候不但传授了铁蛋全部的医术,也传授了他很多风水绝学。 他老早就算定了孙奶奶的断气时间,并且知道,这老太太死的时候,属鸡的不能在跟前。 至于为啥,铁蛋也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玉兰是属鸡的,心里就是想救她。 刘先生的话一向很准,当初帮何金贵的儿子江给算过命,说他不是人,是一条狼,而且12年之内都不会喊金贵一声爹。 果然后来江给就被狼群叼走了,12年没回过家。 这一点别人不信,何金贵是深信不疑。 玉兰有点惊奇,就问:“铁蛋,你的本事都哪儿学的,咋这么厉害?” 铁蛋说:“跟我师父学的,你想不想学啊?” 玉兰点点头,觉得铁蛋神秘极了。, 铁蛋说:“那好啊,先让我亲一口,我就教你。” “你………………”玉兰的脸蛋再一次红了,怒道:“不说算了。” 铁蛋这次没拦着她,看着玉兰的背影消失。他在后面打了个响指。知道已经把玉兰的心给拢住了。 玉兰回到了家有点后怕,也有点迷惑不解,这个铁蛋到底是干什么的?几年不见学了一身的本事,而且这些本事都是歪门邪道。 刘二赖明明断气了,怎么被他用针一扎,就活过来了呢? 孙奶奶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为啥铁蛋说她今晚会死,她就死了呢? 玉兰捉摸不透,躺在被窝里的时候,还是在琢磨,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被铁蛋接连亲了两口,跟老鹰一样,几乎叼去她脸上的一块肉。 玉兰的心涨热了。忽然觉得铁蛋很可爱。 铁蛋跟姐夫何金贵有点相似,有着一张男人宽阔的胸膛,也有着大山一样健壮的臂膀。也有着一条温柔多情的舌头。 玉兰可喜欢姐夫金贵了,心里想着,将来找对象也找姐夫那样的。 可惜自己没赶上好时候,其实铁蛋就不错,大家都是学医的,兴趣又相投,没准就是一对。 想着铁蛋,玉兰的心里就扑通扑通的跳,一颗小心慌乱慌乱的,身上就痒痒起来。 她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自己喜欢的男人,那个黄毛根本不配。 不如就献给铁蛋吧。 想到这里,玉兰的脸又一次红了。 不知道被铁蛋抱一下是啥感觉?会不会很温暖? 玉兰竭力忍着不去考虑,可脑子就是不听使唤,脑海里甚至出现了被铁蛋压倒在炕上的画面。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咋了。 刘二赖跟憨女的生活还没有恢复正常。 憨女虽然回了家,可对刘二赖依然是怕,那一夜他被男人捅的疼死了,刘二赖每次靠近她,憨女就浑身直打哆嗦。 回家的这些天,憨女一直不敢脱衣服睡觉,每天用被子蒙着头,被窝里闪出一条缝隙,偷偷地看着刘二赖。 只要半夜刘二赖一翻身,憨女就往被窝的深处缩,一颗小心肝慌乱地不行。 刘二赖已经从迷茫中彻底清醒了过来,憨女的回家让他对生活充满了向往,感到身边是一片阳光。 他知道憨女怕他,为了照顾憨女,睡觉的时候也不脱衣服,就那么和衣而卧。 二赖子睡觉好到呼噜,呼噜声震天,把憨女吵得睡不着,每天醒来以后,看着憨女红红的双眼,刘二赖总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他就忍着劳累不睡,等憨女睡着了他才睡。 十天以后,二赖子的呼噜声不再对憨女构成威胁,她已经习惯,有时候二赖子不打呼噜,憨女反而睡不着了。 刘二赖说:“憨女,你讨厌俺不?” 憨女就摇摇头:“不讨厌,就是怕,你给俺糖糖吃,俺就不怕了。” 于是刘二赖就批发了一口袋糖,啥时候憨女想吃,二赖子随手就取,他对憨女可好了。 唯一不得劲的是,看着一个大闺女睡在旁边不能碰,心里憋得慌。 他就忍啊忍,忍啊忍,希望憨女也有憋不住的一天。 可憨女好像有性冷淡,一直没见她冲动过。 刘二赖最后实在忍受不住,只好跑回了憨女娘家,把憨女不想跟自己钻一条被窝的事儿告诉了憨女娘。 憨女娘吓了一跳:“这么多天了,你俩还没在一块?咋搞的?” 二赖子说:“娘,这不怪我,我一靠近她,憨女就往旁边缩,俺没办法啊。” 憨女娘很发愁,闺女虽然早就发育完全,可心里还停留在十岁以前。 谁让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闺女染上天花没钱医治?不但落下了一脸的麻子,还烧坏了脑子。 憨女娘对二赖子这个女婿是十二分的满意,二赖子不但踏实肯干,心眼实诚,而且有钱, 人虽然长得丑了点,可要啥有啥,对憨女那叫一个亲,与其说憨女是他老婆,不如说是他女儿。 老太太一皱眉头说:“女婿,你别管了,憨女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于是憨女娘就扭动着一对小脚,颠颠的跑进了二赖子家。 他把女婿轰出去,关上了门,开始对闺女细心的调教。 “闺女,你这样下去不行啊,怎么能不跟男人睡觉呢?你傻啊?” 憨女说:“娘,你才傻,你骗俺,当初你说那个事挺美,没想到会那么疼,二赖子的东西那么大,捅死俺咋办?” 憨女娘说:“胡扯,没听说那东西能捅死人,你经历了第一次,第二次的时候不但不疼,还很逮呢。” 第二百八十二章 俺试试 憨女说:“娘,你又骗俺,那事儿一点也不逮。” 憨女娘问“|你试过第二次没有?” 憨女就摇摇头:“第一次就那么疼,第二次还不要俺的命?不试!” 老太太已经知道,闺女早就闯过了第一道关卡,第一夜就被二赖子破了身,主要是第一次的疼痛还在,闺女是吓怕了。 她就说“傻妮子,你试试就知道了,这一次保证你逮。” “要是不逮咋办?” 憨女娘说:“这次要是不逮,我就给你买一百斤糖,让你吃个够。” 憨女一听说有糖吃,就跃跃欲试。她根本禁不住对糖的诱惑,就说:“好,俺试试,要是不逮,俺就回家,再也不跟二赖子过了。” 母女俩谈的好投机。 这天晚上,经过调校的憨女变得十分懂事和矜持,天还没黑她就洗了澡,叠好了被窝。炒了两个菜等着二赖子回来。 可是等啊等,等啊等,二赖子在猪场11点都没回家。憨女就脱了衣服,溜进被窝睡了。 刘二赖回到家以后,看到饭菜已经烧好,屋子里收拾的一尘不染,他找到了家的感觉。 憨女已经睡着了,衣服也脱了个精光,搭在旁边的衣架上。 这是告诉男人,俺已经准备好了,你冲吧。 刘二赖的心里就是一阵涨热,眼泪模糊了视线。 现在的憨女跟当初的红杏一样善良可爱,他从憨女的身上完全可以找到红杏当初的影子,二赖觉得红杏又活了。 他顾不得吃饭,就低下头亲了憨女满脸麻子的脸。女人睡得很甜,嘴巴撅厥着,能拴住一条毛驴。 如果没有那一脸的麻子,憨女应该跟黑石山的其他美女一样,有个光鲜的脸蛋 造物弄人啊,这就是人性,都喜欢那副好看的臭皮囊。 可刘二赖不在乎,他喜欢的是女人的内在美,喜欢的是女人的善良和勤劳,所以二赖子觉得自己很神圣,也很伟大。 不用问,憨女已经经过了丈母的调教,变得成熟了。二赖子就很激动。 他怕把女孩子吓着,他只是亲了她的脸,咬了她的唇。 整个被窝都弥漫着女人的一股香气,那香气直冲鼻孔,让他醉迷。 女人已经醒了,瞪着一对大眼迷茫地看着他,眼神依旧慌乱,轻轻说:“二赖哥,娘说了,让你轻点……” 二赖说:“我会轻的,哥……疼你。” 刘二赖跟上次一样,摸遍了女人身上的每一寸角落,也亲遍了女人的每一寸肌肤,包括脚趾头。 男欢女爱是人之常理,生儿育女的必备运动,千百年来人类繁衍不断,靠的都是这个。没有什么可羞耻的,假装道学的人才觉得羞耻。 那些觉得男女房事可耻的人,应该去面壁,他爹不跟他娘欢爱,怎么会有他? 憨女皱紧了眉头,也颤抖了一下:“二赖哥,俺怕……能不能再给俺一块糖?” 二赖就抓起炕头上的一块糖,塞进了憨女的嘴巴里,憨女咗着糖,用力点点头,好像一个将要上刑场的革命烈士,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说:“二赖哥,你来吧,俺顶得住,为了你,俺拼了!” 二赖子严阵以待,同样不敢大意,成败在此一举,过了这一关,憨女就永远是他的,过不去这一关,自己的一辈子就完了。 憨女忽然觉得一阵清爽,整个人就飘进了云头里,她的脑海先是展开一片黄花吐穗的麦苗,接着又铺开一片翠绿一望无际的草甸子。 她看到一片干净的天,水洗一般澄澈的蓝,自己像鸽子一样,在蓝天白云下飞翔。 刘二赖动作起来,憨女的脑海也荡漾起来,那种舒畅的电流瞬间就流遍了全身,将她的每一根神经都舒展,每一个细胞都填充。女人几乎晕厥了。 憨女终于尝到了男女欢爱的第一次,从此以后变得欲罢不能, 那一夜,刘二赖一次次把她拉进快乐的巅峰,又一次次送进欢愉的低谷,她的身体就像惊涛骇浪里一片漂泊无助的树叶,颠过来倒过去。 他们一共逮了三次,每一次女人都几乎晕厥,到最后,在炕底下挣扎的不是憨女,而是变成了刘二赖。 刘二赖成功了,不但笼住了憨女的心,也彻底占有了她的身,两个人直到天明才掩旗息鼓,全都累坏了。 二赖子问:“憨女,逮不逮?” 憨女说:“真逮,娘没骗俺,这事儿比糖好吃多了,二赖哥,你说俺从前咋那么傻?你少让俺美多少回啊?” 二赖子就笑了,说:“我以后天天让你逮。” 从那儿以后,两个人就没有节制了,每天都要来几次,再后来憨女还学会了喊叫,扯嗓子一喊,半道街的人都睡不着。把村里人烦的不行。 走了一个何金贵,来了一个二赖子。 何金贵跟桂兰不喊了,现在二赖子跟憨女比金贵当初喊得还要凶猛。 二赖子跟憨女彻夜胡搞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憨女娘的耳朵里,老太太非常的担心。 这样下去怎么行?不想要孩子了?你说都老大不小了,劲头咋还那么足? 于是老太太扭扭动着一双小脚跑进了二赖子家。她先教训女婿。说:“女人不能天天玩,会伤身体的,你不知道?” 二赖子听到丈母娘的教训,跟只温顺的猫一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娘,俺知道,可是憨女非要弄,俺有啥办法?俺不弄,她就不让俺睡,现在糖也不吃了,整天光想那个事儿。” 老太太知道责任不在女婿身上,就去劝闺女。她冲着憨女怒道:“闺女,女人不能天天那样弄啊,时间长了会豁鼻的,豁了鼻就不能用了。” 憨女听了就很害怕,说:“娘,你咋不早说?以后俺再也不弄了。” 老太太说:“不弄也不行,长时间不弄,那个地方会生锈,锈住了就不能撒尿了,你会憋死的。” 憨女更加害怕了:“弄多了会豁鼻,不弄又容易生锈,那该咋办?” 老太太就说:“以后悠着点,十天一次,或者半月一回,这样也不招锈,还不豁鼻。” 憨女一听高兴坏了,抱住娘又蹦又跳,从此以后,憨女就听了娘的话,每隔半个月就和二赖子玩一次,从不破例……………… 1994年,是不平静的一年,因为黑石村又多了一对炕上的悍将。 那一年村里的鸡吓得照样扑棱,落了一地的鸡毛,鸡蛋大幅度开始减产。 那一年,村里的猪半夜又不在圈里呆着了,吓得满街的乱窜,猪肉开始掉膘。 那一年鸡蛋和猪肉都开始涨价,村民们对刘二赖和憨女非常气愤。 年底的时候,二赖子心里过意不去,就杀了几头好猪,挨家挨户的送猪肉,来补偿村民们的损失。 这年的春天,金贵的儿子江给缀学了。 江给根本不是上学的材料,成绩老跟不上去。在学校里不是打架就是拉帮结派,不是他不肯学,是学不进去。 从12岁那年被父亲何金贵从黑石山上捉下来,整整关了一年的时间才学会说话,才慢慢学会走路,13岁那年在小姨桂花的教育下才学会认字。 13岁那年他上了五年级,是跟班走,那些乱七八糟的字符还有文字根本勾不起他的兴趣,他喜欢爬山,喜欢上树,喜欢跟小伙伴们玩闹。 短短一年的时间,江给在学校就成为那些学生黑帮的首领,那些坏学生可喜欢他了。整天拉着他们跟高年级的学生打架,每次都是战无不胜。与其说他乐意缀学,不如说是被学校开除了。 何金贵感到很失败,我何金贵纵横一世,想不到儿子这么不争气,狼就是狼,永远变不成人,干脆别上了,回家放羊去吧。 为了消磨儿子的狼性,金贵就为儿子买了一群羊,没事的时候就让江给上山放羊。 江给拉着猎狗阿狼,每天赶着一群羊上山,看着鸟儿在树林里穿舞,看着蝴蝶在草丛里飞翔,看着洁白的羊儿满山乱跑,猎狗阿狼也跟着他嬉戏打闹,日子倒也逍遥快乐。 没事的时候,江给就坐在山坡上,看羊打架,看羊配种,看公羊上母羊,而且洋洋得意。 江给非常想念小姨桂花,他缀学以后,小姨桂花依然在上学,桂花的成绩可好了。从前因为体弱多病,不能到山外上学,自从江给让小姨吃了血燕窝以后,桂花的病很快就好了,十分的健康。 桂花读书如饥似渴,仿佛要把失去青春都补回来。 不能见到小姨,江给的心里就很苦闷。心里想小姨想得发慌。他整天坐在山坡上看着乡中学的方向发呆。望眼欲穿。 江给站在坡坡上,看着漫山遍野的羊儿们贪婪地啃着青草。 春季的天空水洗一样的蓝,几朵乳云飘在上面,风打着瞌睡吹过,云摸到浪稠的草尖尖,一波一波拱起,整个田野就荡漾起来。 忽然,江给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儿,半山坡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竟然是他的四姨玉兰,玉兰身边的男人是个黄毛。 那个黄毛江给认识,就是玉兰阿姨的对象。 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太吃亏了 今天是礼拜天,玉兰刚从乡卫生院上班回来,他已经在哪儿干了半年,每次回家黄毛都过来送她。 黄毛流里流气,贼眉鼠眼,但是非常的能说,甜言蜜语,把玉兰哄得格格笑。 玉兰虽然不小了,可女孩子有个天生的弱点,就是架不住甜言蜜语的诱惑。黄毛把玉兰哄得团团转。 来到蟒蛇谷山口的时候,黄毛看着玉兰娇红的脸蛋,一下子就有了冲动。 他说:“玉兰,咱俩都交往这么多年了,你连小手也不让我拉一下,我太吃亏了。” 玉兰就说:“那你拉一下呗。” 黄毛就拉了她的手,接下来问:“咱俩是男女朋友,为啥咱俩跟别人不一样?” 玉兰问:“哪儿不一样?” 黄毛说:“别人搞对象都亲嘴,你也让我亲一下嘴呗?” 玉兰脸蛋一红,最后点点头说:“那你亲呗。” 于是黄毛就抱住玉兰的脑袋,吭哧咬了一口,跟吃猪头肉一样。 亲完以后擦擦嘴,还是觉得不过瘾,他就得寸进尺,开始下一步要求:“玉兰,人家搞对象都摸,摸来摸去的,我也想摸你一下。” 玉兰赶紧抬手护住了胸脯,说:“那不行,拉手可以,亲嘴也行,就是不能摸俺,更不能碰俺?” 黄毛不解,问:“为啥,难道你不爱我?” 玉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高进,咱俩保持朋友关系不是挺好吗?俺不是个放荡的女人,不到新婚之夜,是不能随便让男人碰的。” 黄毛一听就急了,说:“那我这就上你家,跟你爹妈提亲。” 玉兰摇摇头说:“别,咱俩的关系,俺还没有考虑好,俺到底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你。” 黄毛问:“那你要考虑多久?” 玉兰说:“不知道。” 黄毛问:“那我要等多久?” 玉兰还是摇摇头:“俺也不知道。” “你咋啥也不知道?玉兰,我等不及了,我在你身上付出的太多,我现在就要娶你,我想要你……玉兰,给我吧。” 黄毛有点迫不及待,因为玉兰太迷人了,恨不得立刻把玉兰按倒。 大路上没什么人,四周空荡荡的,旁边正好有个小树林,树林里到处是一人高的灌木。 黄毛二话不说,上去抱住了玉兰的细腰,一下把女人抱了起来,快步冲进了树林里。, 玉兰的四肢只踢腾:“高进,你放下我,我还没考虑清楚呢,别这样,你这样我就恼了。” 玉兰虽然在反抗,可是反抗的力度却不大。 玉兰已经成年,虽然学的是医生,可是对男女间的那些事依然懵懂,没有亲身经历过,她的心里也有种深深的渴望和好奇。 可是羞耻却一次次阻止了她,让她变得矜持。玉兰虽然在大都市受过高等的教育,可她毕竟是黑石山出去的山里姑娘,思想非常的传统。 玉兰一个劲的踢腾,还用拳头在黄毛的胸口上敲打。黄毛浑然不顾,把玉兰拉近了灌木丛里。 就在这时候,玉兰触电一样护住了自己的下身,不让黄毛靠近。 黄毛诧异地问问:“咋了?” 玉兰说:“别,这个地方不能碰。” “为啥?” “不为啥,不到新婚之夜……不能碰。” 黄毛说:“玉兰,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再也不喜欢其他女人。” 玉兰说:“那也不行,高进,咱俩再处一段,如果我不讨厌你,你也不讨厌我,咱俩就结婚,新婚之夜……随你。” 高进有点忍不住,也不顾玉兰的反抗,一下子把玉兰就压倒了,开始疯狂地撕扯女孩的衣服,很快,腰带就被拉了下来,他的手伸了进去…… 玉兰一声尖叫,猛地抬手吧嗒就是一记耳光。女孩子红了眼,怒骂一声:“流氓!!” 黄毛捂着脸呆呆看着玉兰,眼里渗出了委屈的泪水:“玉兰,初中的时候咱俩就交往,到现在你还是不让我碰?玉兰你咋了?真的不爱我?” 玉兰怒道:“我说了,不知道,你再容我想想。” “想什么想,咱俩赶紧把事办了,生米煮成熟饭,我怕你跟人跑了!” 玉兰骂声:“无聊!”站起来穿起衣服就要走。 黄毛不干了,猛地扑上去抱住了玉兰的腰,再次把她扑倒,又把她的衣服撕扯了下来。 玉兰开始挣扎:“高进你干啥,你再胡来,我喊人了!” 高进说:“你喊,使劲喊,这里荒山野岭,根本没人,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我要霸王硬上弓,上了你,你就跑不掉了。” 高进一边说,一别撕扯自己的衣服,他的腰带也解了下来,死死按住了玉兰。 玉兰想挣扎,可是女孩子力气小,根本不是黄毛的对手,她就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救命啊————” 如果他们只是摸几下,亲几下,玉兰不呼叫,江给也许不会生气。 虽然江给对男女间的那些事不懂,可他知道他们那是亲热。玉兰姨喊救命,江给就不能不管了。 江给勃然大怒,在猎狗阿狼的后背上拍了一下,阿狼立刻会意,箭头一样嗖得弹射了过去,飞快的扑向了树林,上去叼住了黄毛的胳膊,毫不客气将他从玉兰的身上拖了下来。 树林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嚎:“老子日你先人!” 黄毛的胳膊上出现了四个深深的血窟窿,阿狼没有松口,努力把黄毛拖出了老远,一直拉出了树林,沉重的身子和退到膝盖下的裤子把长长的蒿草都压得倒伏了。 玉兰赶紧穿上衣服,扣好了扣子,一下子从树林里窜了出来。 猛地看到外甥江给,顿了顿,她的脸颊上顿时掀起一丝潮红,不知道该怎么跟江给解释,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撩了一下眼前凌乱的秀发。 江给的身影快如闪电,一蹦一跳,两个纵跃就站在了玉兰的前面:“四姨别怕,我来保护你!” 江给喝住了狗,不等黄毛提起裤子,上去揪住了他的脖领子,抬胳膊一轮,黄毛的身体就像个沙包,嗖地被江给从草丛里一下子就给丢到了树顶上,把这小子挂在了树枝上。 江给现在是人,如果赶在五年前,他还是一头狼那会儿,一定会扭断黄毛的脖子,然后咬断他脖子上血管,三分钟之内就会让他死翘翘。 可现在不行了,爹的皮鞭一直在教训他,时刻提醒他,他已经不是一条狼,而是变成了一个人。 玉兰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了江给:“江给,别,别冲的,高进不是坏人,他只是……喜欢四姨。” 玉兰不知道该怎么劝江给,她知道外甥的脾气,如果说当年的姐夫何金贵脾气躁,那么眼前的江给脾气更燥。除了何金贵的皮鞭,江给谁也不怕。 他恶狠狠瞪了黄毛一眼,黄毛在树枝上打了个寒颤,他看到了健壮男人钢锥一样的目光。全身的汗毛就像刺猬一般竖起,几乎将厚厚的衣衫撑离了皮肉。 那不是人,分明是一条狼,那目光跟豹子一样锐利。 江给没有再打他,咬着牙说:“以后再欺负俺姨,老子就扭断你的脖子。” 玉兰有点哭笑不得,刚才她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本能的躲闪,女孩子第一次当然要躲闪了。 可江给不懂啊,还以为这人要欺负四姨呢,天生的狼性让他的内心闪出了维护同类尊严的使命。他就是不想看着有人欺负自己的亲人。 玉兰叹了口气,知道今天的事儿被江给破坏了,就说:“江给,好孩子,你把高进放下来。” 江给咬着牙说:“不放。” 玉兰说:“放下来吧,他不是真心欺负四姨,他是四姨的朋友。” 江给说:“那也不放,四姨,我跟你回去。” 江给拉着玉兰就走,把黄毛扔在树杈上懒得管。 玉兰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跟着江给往家走,回头看了一眼黄毛,黄毛挂在树上,估计很难下来。 他至少被江给扔上去三四丈高。跟耶稣钉上十字架一样。一个劲的求饶。 回家的路上江给不说话,他搞不懂四姨为啥袒护黄毛,黄毛在欺负她啊?四姨这样,弄得江给很不高兴。 玉兰就劝他:“江给,好孩子,别这样嘛,四姨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江给问:“四姨,那个黄毛跟你在干啥?” 玉兰脸一红:“没干啥。” 江给说:“我看到他亲你的嘴,咬你的脸……你咋还那么护着他?” 玉兰的脸红的跟块绸子布一样,外甥还小,对男女间的情事根本不懂。 女人说不要啊不要啊,往往是心里想要,女人的躲闪跟反抗有时候是间接的跟男人配合。 可他是孩子,懂个毛毛啊? 玉兰就扑哧一笑,问:“江给,从小到大,你就没有喜欢过女孩子?” 江给摇摇头:“没有,但是我喜欢小姨,小姨对我可好了。” 玉兰说:“你小姨不算,我问你,在做狼王的时候,就没有喜欢过一条小母狼什么的?” 一句话说出,江给的脸也红了,这个……当然有过了,狼族里有很多漂亮的小母狼,江给做狼王的时候,那些小母狼整天在江给的身上蹭啊噌。 第二百八十四章 捉摸不透 当时江给不知道它们想干什么,觉得很烦,就把它们给咬跑了,现在看四姨的表情,难道那些小母狼有什么奥妙? 自从做了人,江给对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懵懂,人的世界太复杂了,充满了嫉妒,仇恨,占有,欲望和搏杀,人的思想更复杂,捉摸不透。 现在的江给有点后悔做人了,还是做狼比较开心,至少生活简单,狼的世界很单纯,吃饱肚子就行。不知道爹为啥要把自己从山上抓回来,非要自己做人。 江给瞪着大眼问玉兰:“四姨,你说男人为啥要……找老婆?女人为啥要找男人,跟我们狼一样独处不好吗?” 玉兰又笑了,跟他解释说:“傻孩子,其实做人跟做狼一样,只不过人是人他娘所生,狼是狼他娘所生,大家都要找个伴,生孩子,繁衍后代,男人不找女人,女人不找男人,世界就灭亡了。” 江给问:“有那么严重吗?” 玉兰说:“当然了,就像你爹,如果不找你娘,你从哪儿来?真以为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江给搔搔脑袋,还是没有听懂。他不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一块,怎么样才会有孩子,也不知道爹跟娘是怎么把自己给弄出来的。 躺一块睡觉,亲亲嘴拉拉手就会有孩子吗?糟糕,我亲过小姨的嘴,也拉过小姨的手,那小姨会不会有孩子? 玉兰一路上都在嘱咐江给:“江给,今天的事儿回家以后你要替四姨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江给问:“为啥?” 玉兰说:“四姨搞对象的事儿,不想别人知道,只要你答应不告诉别人,四姨给你买糖吃。” 江给就点点头乖巧地说:“知道了。” 晚上回到家,江给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白天的事儿,那个黄毛把四姨压在身下,玉兰气喘吁吁,反抗柔弱无力,真不知道他们是咋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江给很多天,一直弄不明白,一想到这些事,心里就热热的,浑身就开始躁动,桑眼里好像着了火一样。 他也有一股把女人压在身下的冲动,但是他想压倒的却是小姨桂花。 过完年江给就十六了,已经有了男人的冲动,可他不知道这股冲动来自哪里。 他想小姨想得不行,第二天就赶到了学校,想看看小姨。 赶到乡中的时候学校还没有放学,最近课程紧,六月就要参加中考,所以初三是不放假的。校园里空荡荡的,教室里传来一阵朗朗的读书声。 江给来到了小姨的哪个班,站在窗户外面往里看,她想看看小姨在不在里面。 猎狗阿狼一个劲的拉他的衣襟,不让他看,江给一脚把阿狼踢出去老远。 小姨桂花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现在的桂花已经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 因为上学晚,她的个子发育的又快,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江给就冲着小姨招手:“小姨,小姨,我在这儿。” 桂花冲着江给笑笑,示意他不要做声。 窗户口的位置坐着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江给认识,是丽娜大娘家的冬梅。 冬梅14了,从前的羊角辫子变成了披肩发,女孩子也在发育期,脸蛋很圆,一对大眼。猛然抬头看到了江给,冲着他一笑,:“江给哥,你怎么来了?” 江给没理他,还是看着小姨桂花,眼睛里火辣辣的,冬梅就崛起了嘴巴。 很快,下课了,同学们呼呼啦啦跑出了教室,桂花一出门就扑向了江给:“江给,你咋来了?” 江给说:“小姨,我想你,想你想得不行,我给你送吃的来了。”江给说着从怀里拿出两个苹果,递在了小姨的手里。 桂花看着江给,眼睛也火辣辣的,她可喜欢这个乖巧的外甥了,就掏出手绢为他擦汗:“干嘛跑这么远?瞧你这一头的汗水。” “小姨,我出来放羊,就特意来看看你。你啥时候回家?” 桂花说:“这个星期不回家,江给,你回吧,好好放羊,不上学真是可惜了。” 江给憨憨一笑:“我不是上学的料。小姨,你陪我玩吧,我一个人放羊闷得慌。” “小姨还要上学呢,快回家,别贪玩,要不然你爹要打你屁股的。” “我不,我一个人在山上,闷的不行,你不陪我,以后我就不放羊。” 到现在为止,江给还跟个孩子一样撒娇,弄得桂花手足无措。 两人跟拉拉扯扯,很快引起了几个男生的注意,那些男生开始起哄:“咦——抱上了,抱上了。大家快看,抱上了。” 学生们越积越多,都过来看热闹,以为桂花在学校搞对象。几个男生一起跟着起哄。 江给一瞪眼:“滚!!”眼睛跟刀子一样,把那些学生吓得向后猛缩。 只有一个人不服气,是个高个子,胸脯一挺,冲江给凑了过来,晃了晃拳头:“小子,你哪儿来的?” 江给说:“管你屁事?你是谁?” “嘿嘿,我是桂花的男朋友,桂花是我的,想翘墙角啊?” 桂花一看气氛不对,就说:“你干什么?江给是我的外甥,你干嘛?” 高个子男生嘿嘿一笑:“外甥喜欢小姨?这事儿新鲜,桂花,我喜欢你,还是咱俩好吧。” 高个子一边说,一边过来把手搭在了桂花的肩膀上,桂花开始躲闪。 江给的怒火噌得窜了起来,一伸手就叼住了那个高个子的手腕子:“不许碰我小姨!” 那个高个子足足比江给高出半头,人高马大,不削地看了看江给:“小子干什么?你那条道上的,不自量力。” 因为他的右手被江给抓着,挣了两下没挣脱,他就伸出左手,想给江给一记耳光。 江给怎么会尿他?伸手快如闪电,麻肩头拢二背,三两下就把这小子扭成了一个麻花。 然后跟打篮球一样,一下把他抛了起来,学校的操场上有个篮球框,江给纵身一跃,就把这小子扔进了篮球框里。 就这一下,整个学校的学生彻底震惊,全都吓得得不敢作声了。 江给冲着他怒道:“以后敢欺负我小姨,我就打断你全身的骨头!” 高个子男生在篮球筐里连喊带叫,觉得身体的骨骼都被江给给扭断了,嘎嘣嘎嘣的响,头晕目眩的。他就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好汉,你放过我吧。” 桂花也吓坏了,立刻命令江给:“你胡闹,干嘛打架,快把他放下来,” 江给倔强地说:“不放,谁让他摸你?” 桂花说:“江给你放不放?不放以后我都不会理你?多大了还打架?” 江给没办法,纵身一跃,托住这小子的屁股,把他从篮球筐里放了下来。 大个子男生站都站不稳,浑身只晃荡,从那儿以后看到江给就蛋疼。 桂花对那个大个子很关心,上去帮她拍了拍土问:“你没事吧?” 大个子摇摇头:“没事。” 桂花说:“别跟江给一般见识,他不是人,是一条狼。” 一句话不要紧,跟刀子一样锋利,狠狠地劈了江给一下,江给怎么也搞不明白小姨会这么说他。 他的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觉得小姨变了,跟从前不一样了。 江给说:“小姨,你咋了?你不喜欢江给了?” 桂花说:“是,我从前就不喜欢你,你只是我外甥,我干嘛喜欢你,你快走吧,回家放羊,要不然我就告诉姐夫,打你屁股。” “小姨,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大个子?” “对,我就喜欢他,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将来不但会谈恋爱,还会结婚,生孩子,你满意了。” 桂花说着,猛地抱住大个子男生,在他的脸上狠狠啄了一口,扭过头看了看江给。 小姨的冷淡让江给茫然若失,他跟闪电劈中一样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半天才明白过来。 江给没说话,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了,从那儿以后跟生了一场大病一样,闷闷不乐。 桂花的心里也不好受,其实他跟大个子男生在演戏,故意刺激江给。 现在的桂花已经意识到自己跟江给的关系不能自拔。两个人一起陷进了爱情的漩涡。 这是一种畸形的恋爱,是道德和伦理所不允许的。桂花非常的发愁。 他一直想摆脱跟江给的这段纠葛,只好恳求大个子男生,两个人演了这段戏。假装恋爱。 看着江给慢慢离开,桂花的心里跟被什么揪住了似的,缀缀的疼。 她跑进学校的暗角里哭了,是哇哇大哭,撕心裂肺。在折磨江给的同时,她也在折磨自己。 江给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一头栽倒在炕上,终于病倒了。 江给有个强壮的身体,山一样的胸怀,但是在爱情方面就像一块脆弱的玻璃,风轻轻一吹他就散架了。 他无法从小姨被判的阴影里走出来,终于病倒了,躺在被窝里轻轻哭泣,院子里的梧桐花儿被春雨打落一地。 几天以后江给就走了,上了黑石山,半年都没有回家。何金贵家的三条小狼也被江给领进了黑石山。 第二百八十五章 做人太难了 何金贵听到儿子失踪的消息,他大为吃惊,不知道这小子搭错了哪根筋,非要上山不可。 金贵非常的忙,他已经是上千员工的董事长,最近的张氏企业如日中天,生意正在按着何金贵筹划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的生意已经走出了全省,迈向了全国,黑石村的收入翻番的增长。 听到儿子上山的消息以后,何金贵马不停蹄从k市赶回了家。 他换好了衣服,拉着阿狼就上了黑石山,终于找到了江给的落脚点,这小子在野狼谷的山洞里,正在抱着三个小狼睡觉。 何金贵走进山洞,一脚就踢向了儿子的屁股,怒道:“你给我起!” 江给一看是爹老子上山找他,吓得浑身就颤抖起来。。 江给跟父亲之间没有那种父子亲情,每次看到何金贵,他都跟一只鹌鹑一样害怕,金贵对他天生有一种震慑。 江给垂手而立,站在爹老子旁边,说:“爹,你来了,坐,坐。” 往哪儿坐啊?山洞里只有一块石头,上面铺着青草。江给每天夜里都睡在上面。 何金贵一屁股坐定,开始教育儿子。现在他不打了,知道打也打不过江给了。 12岁那年,江给就跟金贵打了个平手,现在过去了四年,江给的身子长得跟山一样高,如果再打架,何金贵一定会吃亏。 江给现在的本事,比当初做狼王的时候厉害的多。 何金贵掏出一根烟,江给赶紧摸出打火机,帮爹点上,一股浓烟从何金贵长满胡子的嘴巴里喷射出来。 金贵说:“江给啊?爹知道你狼性未灭,知道你不想做人,你想继续做狼王是不是?” 将给说:“是的爹,我不想做人,做人太难了,一点也不自由,我孤独,寂寞,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喜欢黑石山,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喜欢做狼王,可是狼群都迁徙了,现在的黑石山一条狼也没有。 爹,你就让我住山上吧。” 金贵问:“为啥,我不喜欢你?你娘不喜欢你?你弟弟妹妹都那么疼你,你就不留恋一下这个家?” 江给说:“爹,你们都喜欢我,我也爱这个家,可是你们不让我跟小姨在一起,我就觉得特没意思。 爹,我想恋爱,想结婚,想生儿子…………我想娶……小姨。” 何金贵扑哧笑了:“兔崽子,思春了。” 何金贵也年轻过,他知道年轻人的那种悸动,当初他娶桂兰跟丁香的时候,跟现在的江给一般大,可是江给不能娶桂花啊?那不是他娘的乱伦吗? 金贵说:“儿子,你不能娶自己小姨,这是人伦和道德不允许的,你想娶媳妇,可以,那跟我回家,爹给你说一个,咱家的条件,黑石山前后五个村子的小姑娘还不紧着你挑? 娶个媳妇也行,找个人管管你,你就知道收住自己的心了。” 江给说:“爹,别人我不要,我就要小姨,这辈子除了小姨,别人我都不娶?” “你放屁!”何金贵噌得跳了起来,抡圆了巴掌,恨不得抽儿子一记耳光。江给吓得直缩脖子。 但是这巴掌何金贵没有落下去,停在了半空中。 他知道这不能怪江给,爱情是无罪的,人都有爱别人的权力,也有被爱的权力,关键在于桂花是他小姨。 他娶了自己小姨,以后我们爷俩的关系怎么轮?我是叫他儿子还是叫他妹夫?他是叫我姐夫还是叫我爹? 国家都说近亲结婚不好,这小子搭错了那根神经,竟然想娶自己的小姨。 江给说:“爹,你打吧,打死我,我也要娶小姨,要不然这辈子我都不娶媳妇,我让你……断子绝孙。” 我晕,何金贵怔在了那里,有点茫然若失。最后他一跺脚怒道:“好,喜欢在山上呆着,你就呆着吧,随你,但是我决不允许你喜欢桂花,断子绝孙我认了。” 何金贵气鼓鼓下了山,三条小狼在后面摇着尾巴把何金贵送出去老远,被何金贵一脚给踢了回来。 何金贵走进家门以后,气的暴跳如雷,摔了一个暖壶,三个茶杯,还将一只脱鞋扔进了院子里。 本来想砸电视机,搬起来没舍得砸下去。砸坏了还要花钱买,他有点心疼。 丁香进门以后发现屋子里乱七八糟,被何金贵砸了个稀巴烂,女人吓了一跳,问:“金贵你咋了?神经了?砸东西干嘛?” 何金贵一生豪情万丈,没怕活谁,没想到被自己儿子给打败了。他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丁香不解地问:“咋了,俺咋了?” 金贵说:“当初如果不是你非要桂花照顾江给,江给也不会喜欢上桂花,现在好,出事了,江给喜欢上了桂花,桂花也喜欢上了江给,他要娶自己小姨,你说咋办?” 丁香莫名其妙说:“不可能吧?江给会喜欢上桂花?你怎么知道?” 何金贵说:“你傻啊?每次桂花来咱家,你看桂花那眼神,恨不得把江给吞到肚子里去,江给看桂花的眼神,也恨不得把桂花吞到肚子里,就跟当初我看到你一个德行。” 丁香扑哧一笑:“桂花是俺妹妹,江给是他外甥,他们亲近很正常啊,你小题大做了。” 金贵说:“小题大做个毛?你还蒙在鼓里呢?江给亲过桂花,还摸了她,你知道不知道?我都亲眼看见了。” “啊?”丁香吓一跳,也跟着哆嗦了一下:“你说的是真的?” “废话,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桂花还扭扭捏捏,说……江给,只准你亲一下,不准亲第二下,丢……丢人啊!” 何金贵都不好意思说,脸先红了。 丁香一听手足无措,问:“他爹,这该咋办?外甥喜欢小姨,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何金贵道:“还用你说?我早知道好说不好听,现在全村人都在看着咱家,他们真要是把事儿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你让我何金贵的脸面往哪儿搁?” 何金贵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现在的何家不要说在金兰乡,就是在整个k市,乃至整个省城都是名声在外的人物,一旦出现这种乱伦的畸形爱恋,报纸上还不吵翻天?会让何金贵名誉扫地, 他决不许这种事发生。 桂花跟江给的恋爱,何金贵非常的发愁,丁香也陷入了纠结。 这事情是丁香搞起来的,当然也要有丁香摆平。 桂花是她亲妹子,有的话何金贵这个姐夫不能说,但是丁香这个当姐姐的能说。 这年的暑假,桂花终于完成了中考,顺利的升进了高中,因为要放三个月的假期,丁香就到娘家去找妹妹桂花,问问她到底咋回事。 丁香走进了娘家,因为李二狗家跟何金贵家不远,他们即是亲戚还是邻居,所以李二狗不把闺女当走亲戚,完全当做串门子。 李二狗没有亲切地迎接闺女,他对闺女的亲热还比不上对女婿何金贵亲热,因为全家人都沾金贵的光,所以二狗叔待见何金贵跟亲儿子一样。, “丁香来了,坐。”二狗叔坐在炕上,一边叼着烟锅子一边搓脚气,扣着脚丫子,屁股坐在土炕上,起都懒得起。 丁香说:“爹,俺找五妹桂花,桂花呢?” 二狗叔说:“在西屋躺着呢,不知道为啥,回家以后整天睡觉,足不出户,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丁香,你劝劝她,让她起来干点活,整天窝在家里会生病的。” 丁香哎了一声,走进了西屋。 这间西屋丁香最熟悉了,当初没有出嫁的时候,这是她的小窝。 她跟着几个妹妹在土炕上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 跟何金贵拜七,就是在这间小屋的土炕上。何金贵跟两个小姨子拜七,也是在这间小屋里。 这间小窝一共住过五个女人,丁香,丁香的二妹红杏,三妹金兰,还有四妹玉兰,五妹桂花。 四个妹妹跟她一样,都像出笼的鸟儿,一个个从小屋的火炕上飞走了,现在爹跟娘也老了,每每想到这里,丁香的心里就有点心酸。 打开屋门,五妹桂花就躺在小屋的床上。 现在乡下的屋子大多没有土炕了,伴随了人们几千年的土炕全都拆了,换成了干净的床,有的已经换成了席梦思。 土炕不流行了,赶不上潮流了,这东西虽然冬暖夏凉,可是占地方,又不卫生,而且容易藏老鼠。 时代在变迁,人们的生活也在变迁,千年的土炕再也不能受到人们的青睐,退出了它的历史舞台。 但是丁香依然留恋土炕。留恋她当闺女的时候那种自由感觉。 丁香就过去揭开妹妹的被子,发现桂花脸上水漉漉的,好像哭过。 五妹跟丁香最像,丁香出嫁的那年,五妹还不满一周岁,那时候,她充当了姐姐和母亲的双重角色,一边照顾妹妹,一边下地干活,回来还要下灶火做饭。 丁香疼五妹,就跟她亲闺女一样,完全不把自己当姐姐。 现在的丁香已经年过30,丈夫何金贵也30出头了,她感到岁月沧桑,如白驹过隙,转顺及逝,时光就像流沙一样,总会不经意间从你的手指间悄悄溜走。 第二百八十六章 谁欺负你了? 现在的丁香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俏丽,但她依然美丽,人显得成熟,稳重,俨然是个丰润的少妇了。 丁香揭开被子问:“妹,你咋了?哭啥?谁欺负你了?” 桂花抽泣一声说:“姐,俺心里难过,难过的不行。” 丁香说:“你有啥烦心事,就跟姐说说,姐帮你。” 桂花就抱住丁香哭,跟趴在娘怀里一样:“姐,你说该咋办,该咋办啊?” 丁香问:“咋了?死丫头,出啥事了,你倒是说啊?你想急死我我啊?” 桂花说:“姐,俺恋爱了,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俺知道自己不该爱他。你说咋办?” 丁香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默默地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江给?” 桂花瞪大了眼,看着丁香:“姐,你咋知道的?” 丁香苦苦一笑说:“你姐夫告诉我的,说你喜欢上了江给,桂花,你为啥会喜欢自己的外甥呢?他是你的亲外甥啊?” 桂花说:“俺也不知道,本来俺不想喜欢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可就是控制不住。满脑子都是他,睁开眼是江给,闭上眼还是江给。 在学校的时候,俺还想出跟人恋爱的办法去刺激他,希望他能忘掉俺,俺也忘掉他,可看着江给走了以后,不知道为啥俺就是心疼,心疼地不行,跟刀子割一样,姐,俺该咋办啊?” 丁香愕然了,这种感觉她也有过,就跟自己当初嫁给李小林一样,身子在李小林的炕上,脑子里却整天想的是何金贵。 那种牵肠挂肚撕心离肺的寂寞感,丁香亲身经历过,所以她理解眼前的五妹。 丁香没有生气,反而劝桂花:“五妹啊,你还小,很多事不懂,近亲是不能恋爱的,更不能结婚,你跟江给年纪相仿,孤男寡女在一块,难免会产生感情。 都是姐姐不好,当初硬把你们拉一块,本来想你照顾他,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姐,你给俺想个办法,怎么样才能忘掉江给,俺好想忘了他,俺们也知道这种关系不纯洁,可就是割舍不断啊,几个月没见他,按就跟丢了魂一样,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姐……江给最近好不好?病好了没有?他在山上冷不冷?饿了谁给他做饭,冷了谁给他加衣?” 丁香说:“你呀,还是在想着他,他就住山上,当初就是狼王,黑石山难不住他,没事的。” 桂花说“姐,你跟姐夫说说,带俺上山吧,俺想见见他。” 丁香苦笑着说:“刚才你还说要忘了他,现在又想见她,五妹你咋了?” “俺不知道该咋办啊?真的不知道?” 丁香眼看着屋顶,思绪了半天,最后终于咬了咬牙,说:“要不这样吧,我跟你姐夫说一声,让你到k市的高中去上学,这样你离家远,一般别回来,时间长了,就能慢慢把他忘了。 江给在山上,时间长了,他也会慢慢忘掉你。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就在城里找个对象,赶紧结婚,你结婚以后,江给就啥也不想了。” 桂花只好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 果然,第二天桂花就走了,是坐姐夫何金贵的车走的,暑假也没敢在村里过。 金贵用车把桂花送到了k市,帮她联系了一座中学,先让她补课,晚上补,白天也补。 何金贵在城里租了一座小屋,距离学校不远,就让桂花住哪儿。 从此以后,桂花开始如饥似渴地学习,成绩一路攀升,她想利用读书来慢慢忘掉江给。 江给在山上一住就是大半年,从来不回家。吃喝拉撒都在山上。 黑石山是他的乐园,在这里他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代,他怎么也忘不掉当初在这里长大,跟狼群为伍,扑闹嬉戏。那时候的天是蓝的,水是清的,整个黑石山如梦幻般的翠绿。 他想起外公灰毛狼王在草地上教他翻身扑咬的绝技。想起自己躺在娘小母狼小白的怀里看星星,也想起自己领着他的狼族队伍,捕猎大型的动物,跟山外来的那些人在野狼谷决斗。 可是现在外公死了,娘也死了,小母狼小白的坟就在蟒蛇谷。狼族几年前就迁徙了,黑石山死寂死寂的,不要说狼,连只黄羊也找不到。 不远处的大山继续有人开采,隆隆的炮声不断,机器的轰鸣声也不断,他爹何金贵这几年也变得疯狂起来,领着矿工们,几乎把黑石山都挖空了。 这里再也看不到一条狼,兔子跟黄鼠狼的数量也越来越少,半空中只有几只飞鸟寂寞地飞来飞去,黑石山一片空旷。 江给在小母狼小白的坟前痛哭了一阵,就返回了野狼谷的山洞,他跟个孤儿一样,身子蜷缩在一起,躺在石头上感到孤立无援。 半夜,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嗷,嗷,嗷………………” 江给忽然就睁开了眼,他听出是自己带出来的三条小狼在叫。 不用问,三只小狼遇到了危险。因为这嚎叫声是一种求救信号,在山里传出老远。江给忽悠就坐了起来。 江给的身体非常轻巧,一步跃出山洞,嗖得就跃上了一颗大树,竖着耳朵听了听,狼叫声来自东南方十多里的地方。 那声音凄厉婉转,焦躁不安,三条小狼好像遇到到了什么天敌。 江给的身子就划过一条弧线,一只脚在岩石上轻轻一点,整个身体就从大树上弹射了出去。 做人的这几年,他依然不减狼的速度和敏捷,而且身体比从前还要灵巧十倍。 蹭蹭几下,他就跳上了对面的山梁,一哈腰,直奔小狼惨叫的地方飞驰过去。 那三只小狼是小母狼小白跟猎狗阿狼留下的最后后代,江给是三条小狼唯一的主人。 江给可疼它们了,把它们当兄弟看待,现在兄弟有难,做哥哥的其能袖手旁观? 从小狼的嚎叫声里,江给感觉到了不妙,一定是三只小狼遭到了大型动物的袭击,要不然不会叫的这么惨。 黑石山五百里,不但有土豹子,还有黑熊,这两种大型动物都会对狼造成威胁。 最让江给担心还不是这个,而是当初逃走的白毛狼王。 五年前,乡派出所的高所长奉命上山打狼,江给使用了连环巧计,将派出所的打狼队引进了雪狼的埋伏圈,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最后几乎把高所长那伙人全部咬死,要不是何金贵赶过来及时,高所长他们早就是江给嘴巴里的食物了。 当时江给搜遍了狼群,发现所有的雪狼都死了,只是白毛狼王不见了。 再后来,江给命令自己的狼族部队对黑石山进行了疯狂的扫荡,也没有发现白毛狼王的下落。 现在他怀疑,攻击三只小狼的,极有可能是当初逃走的白毛狼王。 江给加快了速度,他的身影依然像条狼,流星一样,在半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跃上山头一看,江给大吃一惊…………。 江给站在山坡上,把下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果然,白毛狼王出现了,正在跟三条小狼对峙。 五条小狼身上的鬃毛已经全部炸立,三条尾巴平平翘起,六只眼睛在暗夜里发出亮油油的绿光。它们的嘴巴里发出沉闷的呜呜声,蓄势待发,胡须抖动,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已经把白毛狼王包围了起来。 白毛狼王不削与三只无名小卒的挑逗,看都懒得看它们一眼,它浑身的鬃毛通体银白,毛发照样根根竖起,就像刺猬一样,几乎将毛发撑离皮肉,但是一点也不慌乱。 一条狼开始嚎叫,对峙,你一声我一声,声音鬼哭一样。凄厉的狼嚎声在深谷里久久回荡,震得树上的枯叶哗哗的向下掉,但是谁也不敢贸然出动。 白毛狼王的腿受过严重的枪伤,行动不便,这让它的敏捷跟速度大打折扣。 三只小狼虽然被江给严格训练过,但是它门的年纪还小,临阵的经验不足,面对一个庞然大物,也不敢贸然冲动,只是想利用数量跟气势压倒它,把它吓跑。 白毛狼王的眼睛注视的不是三条小狼,而是它们背后的一个女孩。 刚才它们已经大战一场,三条小狼不是白毛狼王的对手,其中一条小狼后背上的皮毛被白毛狼撕裂了一块,另一条的小狼后面的右腿上也被白毛狼咬了一口,鲜血如注,可它们依然锲而不舍,死死把女孩护在了身后。 江给看的清清楚楚,小狼背后的女孩他认识,竟然是丽娜大娘家的冬梅。 冬梅的出现把江给吓得魂飞魄散……糟糕,这丫头怎么来了?三更半夜她到山上来做什么? 冬梅怎么来了呢? 很简单,她上山是来找江给的。 冬梅是丽娜大娘跟新义大爷唯一的独生闺女,今年14了,考进初中的时候正好跟桂花是一个班。在金兰乡中学上学。今年刚刚中考完毕,正在放暑假。 冬梅的生活是平淡的,也是快乐的,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她娘丽娜虽然喜欢偷人养汉子,跟村里大多数的男人上过炕,睡过觉,可是对冬梅非常的好,李新义对闺女也很好。 第二百八十七章 肚子不争气 李新义跟丽娜很想生个儿子,可是丽娜的肚子不争气。 他们结婚15年,日夜耕耘,锲而不舍,没日没夜的操作,可自从丽娜生出冬梅以后,她的肚子就跟被针扎漏气的轮胎一样,再也不起了,没有弄出一个儿子。 冬梅虽然是个女孩,但是长得很水灵。天真浪漫,皮肤雪白,一对大眼,小学的时候还喜欢梳羊角辫子。 江给从山上下来那会儿,冬梅常常到金贵家去找二丫和石生玩,喜欢跟江给说话。 那时候江给就关在笼子里,跟条狼一样,有时候还伸手去舔冬梅的小手,冬梅痒痒的难受,就格格笑个不停。 从那时候起,江给就认识了冬梅,但是这个女孩并没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印象。 再后来,大家都在慢慢长大,江给在小姨的教育下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人话,而且还上了学。 江给上学晚,桂花上学也晚,所以只能跟十岁的冬梅一起上五年级。礼拜天的时候,三个人就相跟着回家。 没走进初中的大门,江给就缀学了,成了羊倌。但是他却深深把冬梅吸引了。 开始的时候冬梅只是觉得江给哥哥可爱,也喜欢他一脑袋硬茬子头发,她可喜欢摸江给哥哥的头发了。 就在半年前,江给进了一次学校,当时学校的那个男生抱了桂花,还说是桂花的男朋友,江给一怒之下,把那小子给扔进了篮球筐里,引的全校的男生都在唏嘘。 从那一刻起,江给的身影在冬梅的心里瞬间高大,她觉得江给哥哥英武极了。 江给离开以后,冬梅很难过了一阵子,觉得江给哥哥很可怜,他从小在狼窝里长大。后来虽然做了人,却很难融进人的世界里。 江给平时不说话,总是瞪着虎目,穿衣服也邋里邋遢,但是样子非常的酷,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所谓的酷毙,就是长得太酷,应该拉出去枪毙了。 女孩子的心开始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她多想跟江给哥哥亲近一下啊。可江给总是不理她,把她当小妹妹看。反而跟桂花走的很近。 现在放假了,家里没什么事,冬梅不知道为啥,想江给想的睡不着。就想到他家找他玩。 可是丁香却说,江给到山上去了,进了野狼谷,已经走了一个月。丁香还劝冬梅不要上山,山上有狼,还有土豹子,会吃人的。 但是冬梅怎么也禁不住对江给的想念,她就决定到山上去找他。 冬梅是早上开始爬山的,她绕过蟒蛇谷,翻过夺命涧,顺着羊肠小道进了老爷岭。 走啊走,爬啊爬,翻过一道浅浅的山梁,穿过一片稀疏的森林,又走过几簇茂密的灌木,天色就黑了下来,可还是找不到江给的影子,这时候冬梅发现了一个早已预料到的危险,她……迷路了…… 这里到处是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的灌木和一眼看不到头的山峦,冬梅完全迷失了方向, 眼看着太阳落进了西面的大山,黑石山上镶上了一层金黄色,最后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终于,黑暗把所有的一切拉进了夜幕里。 风吹过山峦,晃着树干呼呼啦啦的响,四处芳草萋萋,星星和月亮也挂了起来。 冬梅哭了,她有点害怕,从小到大她根本没进过大山。坐在一块石头上嘶喊起来:“江给哥————你在哪儿?” 她非常想念江给,如果江给在的话,她根本用不着害怕。 她一边哭一边呼唤着江给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 最后走的累了,冬梅无奈地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开始嚎啕大哭。 就在这时候,一个潜在的危险正在慢慢向冬梅靠近。一条白白的狐影已经跟了她很久很久。可冬梅根本没发现。 那条白影就是白毛狼王。 白毛狼王没有死,当初它从打狼队的枪林弹雨里逃了出来,扔下50多具同伴的尸体,逃进了茫茫的黑石山深处。 逃出来的时候,白毛狼王受了重伤,一颗要命的子弹穿过它的大腿,在它身上留下了一个圆圆的大洞。 白毛狼王一瘸一拐躲过了打狼队的追击,也躲过灰毛狼群的包围圈,钻进了附近的一个山洞里。 那个血洞很大,流血不止,它就用嘴巴舔舐伤口。 它在那个山洞里整整休养了半个月才能勉强走路。身体整整瘦了一圈,皮包着骨头,走路都只打晃晃。 白毛狼王是聪明的,也是智慧的,它知道自己中了江给的奸计。 是江给故意把打狼队引进了野狼谷,让它们跟打狼队那些人自相残杀,然后江给才率着他的灰毛狼群坐收渔翁之利。 白毛狼群全军覆没,在狼王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仇恨。它要报复江给,想咬死他。 但是白毛狼王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江给的对手,竭尽全力也打不过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江给的身子越来越高大,身法也越来越灵巧,力大无穷,大老远白毛狼王就感到一股强大的震慑力从江给的身上爆发出来。 于是白毛狼王就把目标对准了江给的亲人,包括他娘丁香,他爹何金贵,还有他弟弟石生跟妹妹二丫。 可是这么多年,它一次机会也没有得逞,根本不能靠近村子。 村子里的狗太厉害,在獒王阿狼的带领下,村里的狗同仇敌忾,每天夜里都把村口的各个通道守得密不透风。 有时候只要獒王阿狼一声怒吼,白毛狼王浑身就打哆嗦。 现在的白毛狼王越来越老了,它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了,性格也变得疯狂起来。 这天刚刚醒来,它就闻到一股生人的味道,知道有人上了黑石山,那是一股只有少女才能发出的独特香气。 狼王的脖子轻轻一抖,浑身的每一根汗毛就树立起来,它的精神立刻抖擞,嗖得窜出了山洞。 果然,不远处有个女孩子,小脸蛋脏兮兮的,满头大汗,正在山坡上爬。 白毛狼王怎么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它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最近什么都没吃,黑石山的环境被严重破坏,山上连只老鼠都很难找到了。 它的哈喇子不由自主淌了出来,垂涎欲滴。 好嫩的小姑娘,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它尾巴一敲,顺着冬梅的身影悄悄跟了过去。 狼咬人不会跟狮子和豹子那样,找准目标立刻攻击。狼的身材是小巧的,没有把握将人一击命中,它们的办法是先让猎物将体力耗尽,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再突然攻击,所以狼都很有耐性,有时候能默默追赶猎物好几天。 眼看着天黑了,女孩子又累又饿,坐在石头上哭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样子可怜兮兮。 现在的青竹陷入了绝望,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处是山石,到处是灌木,到处是树林,真的碰到狼咋办? 就这样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江给哥哥了。 就在冬梅茫然若失的时候,忽然,嗖的一声,一条白乎乎的影子落在了冬梅的前面,就像一个暗夜里的幽灵。 冬梅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条狼,狼眼在夜里跟别的动物不同,它们的眼睛通通会放光,又明又亮。女孩子就吓得浑身颤抖起来。 白毛狼王并没有立刻下口攻击,它喜欢看猎物在它的面前哆嗦颤抖的样子,这会令它产生兴奋,有种满足的征服感。 狼王仰脖子一吼:“嗷嗷嗷————”整个黑石山颤抖了三下。 几年的时间它都没有这么吼叫过了,就怕江给抓到它,今天这么一顿丰盛的大餐在等着它,狼王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激动的心情。 冬梅吓了个半死,女孩子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身上的汗刷拉冒了出来,坐在地上开始一步一步的后退,大叫一声:“江给哥救我————!” 白毛狼王没有向她逼近,只是围着她开始打转,在她的身上嗅了嗅,立刻仰头狂跳了起来。 簸箕一样的嘴巴骤然张开,冲着冬梅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狼攻击人的时候很厉害,通常是先把人扑倒,第一个攻击的目标就是人的脖子,一口下去,大动脉血管和气管就全被咬断了。 就在白毛狼王的嘴巴咬向冬梅的那一刻,忽然三条黑影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一起砸向了狼王。 狼王被撞了个措手不及。滚出去七八尺远。 等它站定以后,一双狼眼仔细一看,终于明白,把它撞飞的是三条灰毛土狼。 这三条小狼正是黑石山独有的那种狼种。一看就是小母狼小白跟猎狗阿狼的后代。 它们身上的毛发跟小母狼小白一样,都是那种闪亮的金黄色,奔跑起来就像一条色彩斑斓的朝霞,更有猎狗阿狼那样的敏捷和矫健。 与其说它们是三条小狼,不如说它们是三条经过严格训练的猎狗。 白毛狼王无数次跟母狼小白交手,也无数次跟阿狼交手,它从三条小狼的身上闻到了猎狗阿狼跟小母狼小白身上的双重味道。 不用问,这三个兔崽子就是阿狼跟小白的野种。 白毛狼王的心里腾地升起一股仇恨的怒火,浑身的鬃毛一扎,嗷地吼叫了一嗓子。 第二百八十八章 持久的对持 三只小狼毫不示弱,一起炸起了鬃毛,跟狼王对吼,而且将冬梅死死护在了身后。 三只小狼认识冬梅。小时候跟她玩过,冬梅是江给的好朋友,也是主人二丫和石生的好朋友,所以小狼绝对不允许白毛狼王伤害它们朋友的朋友。 白毛狼王的怒火窜天而起,他不堪忍受三个不识趣的家伙对它的挑逗。 当初的白毛狼王何等的英雄?领着它的雪狼家族直逼黑石山,跟灰毛狼群进行了多次的殊死搏斗,灰毛狼王都死在了它的牙齿下。他岂能在意眼前的三个后辈? 瞬间,狼王张开簸箕一样的大口,虎视眈眈看着三条小狼,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好像要把它们一口吞下,三条小狼跟白毛狼王展开了持久的对持。 这时候狼的本色也显露出来,它们呲着白牙,胡子微微撬动,嘴巴里呜呜怪叫,把冬梅死死护在了身后,只要白狼敢上前一步,小狼就会把它撕成碎片。 终于,四条影子扑在了一起,撕咬起来,整个老爷岭的山涧上就刮起一阵狂风。 三黄一白四条狼影上下翻飞,你咬我的皮,我撕你的肉,狼嚎声,翻滚声,碎石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半空中碎石飞扬,雾蒙蒙的一片, 冬梅吓坏了,不知道该咋办,一个劲的向后缩,嘴巴里猛喊:“江给哥,救命啊————”冬梅都快发不出声了,哭也不敢哭,心惊肉跳,两只脚都软了。 六条影子打斗了五六分钟的样子,终于分开了。 三条小狼的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身上的毛发掉了不少,肚子上流着淋漓的鲜血,而白毛狼王的嘴巴上明显沾着几颗晶莹的毛发,牙齿上同样滴着鲜血。 冬梅立刻就明白了,小狼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才跟狼王决斗的。 三只小狼虽然伤痕累累,可丝毫不怕,没有逃走的意思,反而瞬间将白毛狼王围作一团,无论它从哪个方向也不可能逃走。 白毛狼王显然已经疲惫不堪,他觉得自己老了,再也比不得当年做狼王的时候了。 它的眼睛里显出一股焦虑,现在不要说把冬梅吃掉,逃走都很难。 它从三只小狼敏捷的动作和扑咬技术里,看出了这三只小狼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它们的技术是阿狼教的,也是江给调教出来的,只是现在它们的身材还比较小,如果再过几年,三条小狼长大成人,狼王自知打不过它们其中任何一个。 三只小狼立刻改变了战略,知道硬扑不行,于是就三面包围,将狼王困在了一块山石的前面。成三角形包抄过来。 这样有个好处,可以互为犄角,只要狼王攻击它们其中任何一个,另外的两只狼就会毫不犹豫从背后给他一口。 狼王老奸巨猾,一看就明白了三条小狼的奸计,它有点发愁,现在必须走,它怕的不是小狼,而是狼王江给,如果这时候江给赶到,它想逃走,势必登天还难。 狼王显出了焦躁和不安,鬃毛一炸,就奔向南面的那只小狼,它看得出那边的那条小狼身子最小,战斗力也最弱。 再一个,南面是老爷岭的主峰,有一条通往山背后的小路,如果想逃出去,只能从这里杀开一条血路出去。 那只小狼已经严阵以待,看到白毛狼王冲它撕咬过来,飞速迎了上去,瞬间跟它咬做一团,后面的两条小狼从背后开始偷袭,很快,四条身影继续滚做一团,翻滚,扑咬,撕裂,尖叫,惊天动地,把四周的灌木都压的倒伏了,身体撞在山壁上,碎石飞溅。 打斗整整持续了五六分钟,胜负一直未见分晓,因为狼王的个头比小狼大得多,它身强力壮,就地一滚,就把小狼甩出去老远。 但是小狼们一点也不胆怯,爬起来继续扑咬,就是不让它靠近冬梅,也把它的去路堵得死死的,训练有素。 白毛狼终于将一条小狼按倒了,两只前爪死死把它按倒在地上,嘴巴一张就要咬向它的脖子,那条被按倒的小狼凄楚一声,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就在这时候,忽然不远处的山梁上响起了一声唿哨,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了。 江给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一个飞身扑向了白毛狼王。 狼王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江给的身影就到了,从天而降,就像一块从天上掉下来的磐石,一下就砸中了白毛狼王。 江给在半空中就已经选定了落地的目标,也选中了攻击的目标,身体的重量,加上惯性的重量,几乎把白毛狼王给砸的散架。白毛狼扑通摔倒在地上,滚出去老远,几乎爬不起来。 江给落在地上,根本就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一个飞身又扑了上去,狠狠的咬向了白毛狼王的脖子。巨大的狼头一摇,撕拉一声,白毛狼王脖子上的一块皮毛就被江给生生撕掉了。 一个月的时间,江给头上的毛发很长,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很破,背后背着一把铁弓,冬梅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就惊呼了一声:“江给哥哥!” 江给顾不得搭理她,只是把冬梅护在身后,冲着白毛狼王高声一吼:“嗷,嗷,嗷——————” 那声音惊天动地,震得整个黑石山都摇晃起来,旁边的大树都直晃荡,树叶纷纷飘落。 看到白毛狼王,江给的狼性再一次被激发了出来,他已经找了白毛狼王五年,一直想将它彻底打败,没想到白毛狼王一直躲在黑石山。 江给兴奋极了,他要为外公灰毛狼王报仇,将白狼撕成碎片。 白毛狼王猛然看到江给,我的个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小子终于出现了……。 娘希匹仙人板板的,几年不见,江给的身影又长高了不少,刚才的一击,让白毛狼王感到,现在它打败江给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它颤抖了一下,如临大敌,脑袋一晃扭头就跑,江给那里肯放过它,抬脚就要追。 可是冬梅在后面却喊住了他:“江给哥,别追了,哎呀!”女孩子尖叫一声。 江给的脚步还是没有迈出去,只能看着白毛狼王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里,他叹了口气。 三条小狼脖子一摇,浑身的鬃毛一扎,就要追过去,但是江给喝住了它们,没让它们追赶,他怕三条小狼出危险。 江给走向了冬梅,把她搀扶了起来,问:“冬梅,是你吗?你咋来了?” 冬梅一下子就扑进了江给的怀里,女孩子嚎啕大哭起来:“江给哥,我可找到你了,呜呜呜呜…………” 江给赶紧拍了拍冬梅的后背:“别哭,别哭,你咋来了?” 冬梅说:“江给哥,俺是特意上山找你的。” 江给一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冬梅说:“没事,就是想你,想看看你。” 我晕,江给气的鼻子差点歪掉,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进大山找我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多危险啊?差一点就成白毛狼王口中的美食了。 江给推开了冬梅,说:“傻妹子,找我干什么?” 冬梅抽泣一声:“人家……人家想你嘛,哎呀,俺的脚,脚崴了。”女孩子叫唤起来,又坐在了地上,这时候才感到脚脖子生疼。 江给吓了一跳:“快坐下,我看看。” 他把冬梅扶在了地上,脱下了女孩子的凉鞋,帮她查看。 冬梅一定是走了很远的路,身上的衣服都被蒺藜划破了,脚上的凉鞋也撕裂了。 刚才因为躲避白毛狼王,还崴了脚,脚脖子红肿红肿的。小腿上净是伤口,被树枝划得净是口子,有的地方已经渗出了殷虹的鲜血。 “干嘛那么不小心?疼不疼?”现在的江给顾不得埋怨冬梅,只是有点心疼。 撕拉一声,江给把衣服撕破,帮冬梅抱住了伤口。 冬梅摇摇头,莞尔一笑:“看到你,就不疼了。” “那你还能不能走路?” 冬梅说:“俺试试。”她站起来走了一步,刚刚迈出一步,脚下一酸,又扑倒在江给的怀里:“哎呀,好疼,江给哥,俺不能走路了。” 江给说:“那我背你吧。你上来。” 江给哈下腰,抱住了冬梅的屁股,女孩子轻轻一跃,跳上了他的后背,竟然嘻嘻笑了。 江给问:“你笑什么?” 冬梅说:“江给哥,你是我的小红马,得儿驾,快走,快走,再不走俺就用鞭子抽你屁股。” 江给一笑,撒开蹄子就奔跑起来,三只小狼又蹦又跳,紧紧围绕着江给,跟着他一起上了山。 冬梅趴在江给的后背上,男人的后背很宽阔,也很微暖,一股浓烈的男人雄性汗气透过衣服辐射到空中,钻过女孩的鼻孔直入心扉。 冬梅觉得这汗气很好闻,她都有点醉迷了,希望脚下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没有尽头,这样她就永远可以趴在江给的背上不用下来了。 终于还是走进了山洞。 这个山洞很宽阔,中间有一块石头,上面铺了干草,江给把冬梅放在了干草上,干草很厚,跟家里的被窝一样暖和。 第二百八十九章 浑身发冷 江给点着一团火,火光映红了男人的脸,这时候冬梅才看清楚山洞的布置。 山洞很大,只有一个出口,出口也是刚才进来的那个入口,地面很干净,四周的石头很不平整,威武狰狞,一看就是个天然形成的山洞。 墙壁上挂着兽皮,有几张狼皮,也有一张很大的熊皮。 这个山洞最早住的人是何金贵,当初何金贵在山上就是住在这里,墙上的兽皮是何金贵跟动物搏斗的凭证。 那时候金贵不断上山,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回家,他守护着黑石山,也守护着何家埋藏了半个多世纪的那批财宝。 江给不愿意回家,金贵也不强求,就让儿子暂时住在这里。 金贵准备把守护黑石山的任务交给江给了,何家的子孙后代跟传接力棒一样,一代一代都在守护着黑石山。 夜越来越深了,黑石山半夜的风很凉,冬梅打起了哆嗦,感到浑身发冷。 一条狼摇摇尾巴靠了过来,竟然挨着冬梅的身子坐下,冬梅立刻意识到,这条狼想帮自己取暖。 刚才如果不是三条小狼,冬梅就命丧狼腹了,它们救了自己一命,所以冬梅很喜欢它们。她不但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前面的小家伙们分外的可爱。 冬梅抬起手,摸了摸一只小狼的后背,然后又摸了另一只小狼的脑袋,那只小狼伸出舌头,轻轻舔了她手背一下,非常的友好,每一条狼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太有意思了,冬梅笑了,她感到自己跟狼群混为了一体,轻轻抱住了靠近她的那条小狼,小狼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蛋,满亲昵的样子。 冬梅的胆子大多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惬意的躺在了干草上,干草很软,跟家里的土炕一样舒服,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睡着了。 江给趁着冬梅睡着的功夫,出门打了一只兔子,回山洞以后,剥了皮,放在火上烧烤。 他知道冬梅饿了,就出去帮她找吃的。 这只兔子刚刚探出窝窝,脑袋还没有从草丛里探出来,就被江给一扑而上,闪电一样揪住了脖子。 冬梅是被兔子肉的香气弄醒的,醒来以后,兔肉已经烧好,香气将整个山洞弥漫。 江给看了看冬梅咽唾沫的样子,神秘一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冬梅说了声:“要!”就一扑而上,夺过江给手上的兔子肉就啃,大口大口嚼咽起来,吃的满嘴巴流油,还冲着江给笑。 江给说:“冬梅,你到山上来,就为了跟我玩?” 冬梅说:“是啊是啊,放假了,桂花到城里去了,你也上了山,石生跟二丫整天忙着补课,都不在家,俺一个人闷得慌,整天想你,就上山来找你,没想到会遇到狼的。” 江给说:“你真傻?吃吧,吃完饭睡觉,天亮以后我送你回去。” 冬梅问:“江给哥,你回不回?你回俺就回,你不回,俺也不回。” 江给说:“我不回,我把你送到村口,还回山上来。” 冬梅说:“那俺也不走,俺陪着你,俺不回家。” 江给问:“为啥?” “不为啥,就是舍不得你。” 江给扑哧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你不怕我吃了你,我做过狼王,可喜欢吃小女孩了。” 冬梅说:“不怕,有本事你就吃啊,俺喜欢你咬俺。” 江给就骂她一声:“傻丫头。” 看着冬梅吃完,江给说:“天还早,你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冬梅问:“江给哥,你睡哪儿?你别走。” 江给说:“我不走,就睡你旁边。” 冬梅说:“江给哥,你抱着冬梅睡,要不然俺睡不着。” 江给一愣,却生不出气来,冬梅现在只不过是个小女孩,她还没长大,很多事情不懂。只好抱着她睡。 冬梅睡觉前有听故事的习惯,小时候每天晚上睡觉前他娘丽娜都给她讲故事,什么牛郎织女天仙配啊,西门庆和潘金莲啊,等等等等。 她就说:“江给哥,你给俺讲故事,要不然冬梅还是睡不着。” 看着冬梅娇羞的脸蛋,天真的样子,江给只好说:“好好,你想听啥,我讲给你听。” 冬梅说:“我想听小白兔的故事。” 还好这个故事江给听说过,于是就说:“从前啊,有只小白兔…………” 冬梅立刻捂住了耳朵,说:“不听,不听,你说的一点也不好听。你跟俺娘说的不一样。” 江给说:“你娘是怎么说的?” 冬梅说:“俺娘说,从前啊,有一只没有穿衣服的小白兔……。” “啊?”江给差点扑哧笑了,就丽娜大娘那偷人养汉子的劲头,也能讲出啥好故事来? 可他拗不过冬梅,只好说:“从前啊,有只没有穿衣服的小白兔,她躺在被窝里,等着她的老公回来………………” 冬梅听着江给的故事,果然闭上眼睡着了……………… 现在距离天亮还早,天空中一片昏暗,整个大山呈现出一派瑰丽的缤纷景象,金黄的大山化做一片黯淡的幽蓝,树林和岩石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重叠成一片。 江给对黑夜是非常敏感的,每天晚上,他的视力跟听力比白天要敏捷好几倍。暗夜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他已经习惯了昼伏夜出。习惯了当初做狼的日子。 江给自己也睡着了,天亮以后才睁开眼。 睁开眼的时候,冬梅还没有醒,靠在江给的身边睡的正香,女孩俏皮的鼻子,小巧的嘴巴,一对大眼睫毛很长,就像童话里的银娃娃,江给忽然升起一股想亲她一口的冲动。 绝不是龌龊的那种亲吻,完全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爱恋。 他不由自主低下头,轻轻将嘴唇碰触在了冬梅柔嫩的脸蛋上,只一下,冬梅就醒了。惊讶地叫了一声:“呀————江给哥哥,你亲人家。” 江给羞得脸蛋立刻红了,赶紧解释:“我……我,没亲到呢。” 冬梅说:“你胡说,你就是亲人家,把人家脸蛋都弄湿了。娘说女孩子不能随便被人亲的,一亲就会……有孩子。” 江给说:“没那么严重吧?” 冬梅说:“就是,就是,江给哥,你现在亲了人家,你要负责一辈子啊。” “负责?怎么负责,不就是亲一下吗?” “你就是要负责,要不然人家大肚子咋办?” 我晕,亲一口就会大肚子?没听说过。 尽管江给竭力辩解,可是红梅好像黏上了他。 这一口是江给后悔终生的一口,他为自己这一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再后来,冬梅真的跟她纠缠了一辈子,江给终究还是没能跟桂花在一起,最后娶了冬梅,一直到现在。 江给只好说:“好好好,我负责,你说吧,让我怎么样?” 冬梅说:“亲了俺,就应该娶俺,万一俺将来大肚子咋办?” 江给有点想笑,说:“好好,我娶你,行了吧?小姑奶奶,咱们回家吧。” 冬梅这才笑了。 天亮以后,两个人开始回家,江给还是背着冬梅一步一步下了山。 江给力大无穷,背着一个小女孩一点也不影响速度,冬梅年糕一样,黏在江给的后背上,还把脑袋贴在他的脊梁上,感受着男人身上的温度。 冬梅问:“江给哥,你昨天晚上剥兔子,好残忍。” 江给一边走一边问:“我咋残忍了?” “你杀了它们也就算了,还要剥它的皮,放在火上烤,它会很疼的。” 江给问:“你吃饱没?” 冬梅说:“吃饱了。” “吃饱了还那么多废话,我不残忍,你会饿肚子,饿肚子岂不是更残忍?大自然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我们不吃兔子,饿死的就是我们,你不想饿死吧?” 冬梅说:“你剥兔子的样子像个野人。跟狼一样。” 江给说:“我本来就是个野人,本来就是狼王。” “江给哥,做狼王好玩吗?” 江给说:“好玩,我喜欢做狼,不喜欢做人,人跟狼不一样,人的世界里充满了嫉妒和仇杀,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了,我不习惯。 我们狼可好了,狼们团结,智慧,重情感、有灵性,很有头脑,这样的生灵,令人恐惧,令人憎恨,然而却又令人崇拜,令人向往。 它们姿态高贵不羁,目光阴郁、冷漠,桀骜不驯,拒人于千里之外。铁笼可以锁住它们的自由,却锁不住它们与生俱来的野性。 它们向往自由的思想。它们是草原和山地的王者,让动物们闻风丧胆,矫健敏捷的身影纵横在大山的每个角落。人们怕它,恨它,却又把它视为可畏可敬之物。 我喜欢狼群,喜欢黑石山,喜欢与狼为伍,没有狼群的大山,我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子……” 江给一字一句说着,每当提到大山和野狼他就说不完的话,冬梅趴在江给的后背上仔细的聆听。她不敢相信前面的男人原来这的勇敢和博学。 今天的事情让冬梅懂了很多,进一步迈向了成熟,对江给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二百九十章 吓得不轻 靠在江给的肩膀上她的心里也开始涨热起来,男人的后背好有安全感,天塌下来也不怕。 江给背着冬梅回到了家。 走进门的时候把冬梅的爹李新义和她娘丽娜吓得不轻。 闺女这是咋了?怎么被江给给背着回来了? 李新义感到了不妙,闺女一夜没回家,一定是跟何金贵的儿子江给在一起。 难道他们孤男寡女过了一夜?这还了得? 李新义看江给的神色很不正常。赶紧问:“咋回事?” 江给说:“大爷,大娘,您别着急,冬梅没事,冬梅上山找我玩,遇到了野狼,只是崴了脚。” 李新义问:“为啥会崴脚?” 江给说:“一不小心就崴脚了。我怎么知道?” 丽娜不乐意了,赶紧问:“你都对俺闺女干了啥?” 江给说:“我没干啥啊,就是把她从狼嘴里救了出来,喂她吃了点东西。” “没干别的?” 江给说:“没呀。” 看李新义的样子,虎视眈眈,恨不得把自己给吞了,江给觉得后背上冒凉风,赶紧灰溜溜回家了。 李新义看了看丽娜,丽娜看了看李新义,两口子心里就翻开了锅,觉得江给是不是把自己闺女给……咔嚓了? 冬梅还小,才刚刚14岁,江给却不小了,已经17,他成熟了,有冲动的,真把冬梅给咔嚓了,我的老天爷,俺们两口子咋活? 李新义赶紧跑进了屋子,问冬梅:“冬梅,一天一夜没回家,你干啥去了?” 冬梅还没有从昨天晚上的兴奋中回过味来,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的跟爹娘说:“爹,娘,俺上黑石山去了,遇到了野狼,你们是不知道,江给哥哥厉害极了,三两下就打跑了狼王,他还背俺进了山洞,俺昨天晚上玩的可高兴了。” 哪知道一句话没说完,李新义猛地抡起巴掌,一巴掌冲冬梅就扇了过来,李新义怒气冲冲:“你去干啥了?为啥一夜没回家?” 冬梅抬手捂着脸觉得委屈极了,她有点害怕:“俺跟江给哥到山上去了,结果天晚了,就在山洞里睡了一觉。” “你说啥?”李新义的怒火蹭的窜到了脑门上:“你跟他在山洞里过了一夜?我问你,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冬梅一愣,不知道父亲的话是啥意思“没有啊,我们就是在一起睡,没有做别的事情啊。” 李新义的嘴唇开始哆嗦,他完全歪曲了这个一起睡是啥意思,不用问,自己的闺女被江给这小子给欺负了。 一男一女在山洞里过了一夜,真的不知道会发生啥事情?抬起手来又是一巴掌:“你还有脸说?不知羞耻!告诉你,以后最好离他远点,何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野种!” 冬梅捂着脸对父亲怒目而视,她觉得这两巴掌打得有点冤,不知道老爷子为啥发这么大脾气。 从小大,李新义根本没打过闺女,今天他是真的急了。 李新义跟何金贵不对眼,上次何金贵在自己老婆屁股上画圈圈的事儿,一直哽咽在他心里,觉得难受的不行。 现在倒好,他儿子竟然勾搭俺闺女,娘希匹仙人板板,格老子的何金贵,爷爷跟你拼了。 冬梅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趴在炕上哇哇地哭。李新义气的骂道:“哭,你还有脸哭?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啊。” 冬梅反驳道:“俺咋丢人了,俺丢谁人了,俺咋了?” “你咋了你不知道?夜儿个,你跟江给在一块,你俩孤男寡女,就没干点别的事儿?你哄谁?告诉你冬梅,以后少跟何金贵家的人来往。” 李新义大骂了闺女一通,觉得闺女一定被江给那小子给破了身。 狗日的何金贵,我跟你拼了,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李新义呯地关住了房门,将房门反锁,先把冬梅给关了禁闭。“你好好在家呆着,我去找江给那小子算账,我饶不了他!” 丽娜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她疼闺女,埋怨男人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关,再把孩子给关傻了,说不定孩子是清白的。要是被你关出个三长两短,老娘就跟你拼了!” 李新义怒道:“清白个毛,上梁不正下梁歪,何金贵娶二房包二奶,他儿子也不是啥好东西! 这都怪你,惯啊惯,这下收拢不住了吧?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一个姑娘家跟个大小伙子过夜,这事好说不好听,我丢不起这人,我家的闺女凭啥就这样便宜了他?” 李新义怒气冲冲,扑进了厨房,伸手抓起一把菜刀,要去跟何金贵拼命。直扑何金贵的工厂。他老婆丽娜跟在后头。 来到工厂门口,李新义挥着菜刀怒骂:“狗日的何金贵你出来,是个站着撒尿的住你就出来,爷爷跟你拼了。” 何金贵正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看文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门口处怎么吵吵嚷嚷的? 李新义一个劲的怒骂,把厂子里的工人还有门卫都给吵了出来,大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纷纷跑出工厂嘻嘻哈哈地看。 第一个走出来的是长海,长海把眼一瞪:“狗日的李新义你干啥?怎么又是你,这次又咋了?” 李新义一看是长海,懒得鸟他,怒道:“我不冲你,你滚开!我找何金贵,叫桂兰出来也行。” 桂兰就在人堆里,一看李新义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噌得蹦了出来:“李新义你个天煞的,俺家金贵咋了?又偷你老婆了?又在你老婆屁股上画圈了?这不怪金贵,怪你老婆,是她夹男人。” 丽娜在旁边一听就不乐意了,双脚一蹦,就蹦到了桂兰前面。 “你才夹男人,你白虎星,你下面不长毛,你男人是天狼星,何金贵把你日的爽了,他养二奶包二芳,你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丽娜上来就揭短,把桂兰给骂极了,桂兰反驳道:“金贵包二奶养二房咋了?那是俺男人有魅力,有本事也让你男人包,让你男人养啊? 可惜他没那本事。俺喜欢自家男人睡别的女人。那也比你偷人强,你被全村的男人都睡遍了,你下面也被全村的男人捅成烂蒜了,俺下面没毛,你下面估计也没毛,有毛也被男人们磨光了…………。” 桂兰做了娘以后,脾气比从前大多了,再说有男人何金贵为她撑腰,她谁都不鸟。骂街的本事也是一流。 丽娜气势汹汹,桂兰当仁不让。 两个女人当众骂街,言语不堪入耳,引得工厂的工人哈哈大笑。大家谁也不干活了,都出来看热闹。 何金贵在办公室里再也听不下去了。咣当一脚就踢开了门,怒道:“闭嘴,统统给我闭嘴!李新义,到底啥事?” 李新义挥舞着菜刀,根本不服气,虽然他知道打不过何金贵,可是厂子里这么多人,亮他何金贵也不敢胡来。 李新义一晃刀子怒道:“何金贵,你儿子干的好事,他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咋了?” “他昨天晚上,跟俺闺女冬梅在一块,俩人在山洞里过了一夜,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现在的李新义也顾不得脸面了,只好实话实说。 何金贵一听脑子就嗡的一声,暗叫一声不好,江给是不是把冬梅给糟蹋了? 这个兔崽子,王八羔子,就是让人不省心,你跟桂花好好地,干嘛又糟蹋冬梅? 但是何金贵非常的冷静,觉得这不可能,江给是他儿子,自己生出来的,知子莫若父,他不应该干这个事儿啊? 他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谈论这个问题,有损声誉,只好满脸赔笑:“那个,新义哥,咱们屋里谈,屋里谈,你说咋办就咋办。” 何金贵很少说软话的,可是为了儿子,也不得不跟人说软话了,事情还没搞明白,自己不好意思发火。 他一手拉着李新义,一手拉着丽娜,走进了办公室,桂兰也跟在后面。 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何金贵赶紧给李新义倒水:“新义哥,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好街坊,又是好兄弟,何必动刀动枪的?到底咋回事?” 李新义发现何金贵软了,他更嚣张了。 他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何金贵什么人物?那可是方圆几百里的财神爷,身上掉点渣子,都够自己享用一辈子的,这次要狠狠敲他一笔。 李新义就添油加醋,把昨天晚上的事儿跟何金贵描述了一边,绘声绘色,跟他自己亲眼看到的一样,他认定江给强健了冬梅,把自己闺女给破了,让何金贵看着办。 何金贵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有点生气。 李新义说:“金贵,你儿子干下了禽兽不如的事情,你看着办,咱是私了还公了?私了,拿钱来,弥补冬梅的损失,公了,今天咱就上法庭打官司。老子豁出去了。” 桂兰在旁边也傻了,江给虽然不是她亲生,可她待江给特别的亲,跟亲娘一样。 桂兰的脸色也变了,变得暧昧起来,满面的带笑:“新义哥,大家乡里乡亲的,又是好邻居,何必做的这么绝?具体的事情俺还不知道,不如金贵到家问问,如果江给真的对不起冬梅,俺认罚,认罚行不?” 第二百九十一 怕她受不了 李新义拉着丽娜站了起来,说:“好,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早上不给我个交代,咱们法庭上见。” 丽娜哼了一声,也站起来,跟着男人回了家,何金贵坐在椅子上傻了,他第一次感到了棘手和窘迫。 何金贵一世英勇,为了自己的儿子他真的犯了难,如果江给这兔崽子真把人家冬梅给咔嚓了,这事儿该咋办?儿子快到娶媳妇的年龄了,落个坏名声可不好。 桂兰也慌了手脚,抱住金贵说:“金贵,想想办法啊,江给可是你儿子,这消息要不要让丁香知道?” 何金贵一摆手说:“我觉得这事儿不大可能,江给不是这样的孩子,走一步看一步吧,暂时先别告诉丁香。我怕她受不了。” ……………………………… 晚上,李新义跟丽娜钻进了被窝,两口子高兴地不行。终于狠狠摆了何金贵一道,战果很丰硕。 丽娜有点不放心,说:“他爹,咱们这样是不是玩的有点过了?江给这孩子那么老实,不会对咱家冬梅怎么样吧?” 李新义抱着丽娜的细腰,说:“你懂个屁,现在没事也要当他有事,趁这个机会不敲何金贵一笔,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丽娜说:“这样啊?……那对咱闺女名誉也不好啊。闺女将来嫁不出去咋办?真的有点过了。” 李新义说:“放心,我有分寸的,就是要逼着冬梅嫁给江给,你想想,冬梅嫁给江给,进门就是少奶奶,将来何金贵家的钱还不都是咱的,你傻?” 丽娜一听终于明白男人的用意了,赞道:“你真有办法?不愧是俺男人。” 何金贵回到了家,发现儿子江给已经从黑石山上下来了,正在屋子里。 金贵气势汹汹走进房间,一下把儿子从被窝上拖了起来,二话不说,抡巴掌就打。 还好江给眼疾手快,脑袋一拨拉,闪开了。 “爹,你打我做啥?” 何金贵气呼呼说:“我打你干啥?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还想杀了你呢?我问你,昨儿个夜里你对冬梅做啥了?” 江给迷惑不解,瞪大了双眼:“没做啥啊?就是在山洞里过了一夜,除了睡觉没干别的。” “你……你真的跟李新义的闺女……睡觉了?” “是啊,黑灯瞎火的,不睡觉做啥?” “我问你,你有没有……碰她?” “碰她……啥意思?我没有碰她,昨天她上山找我玩,遇到了白毛狼王,几乎丧命,是三条小狼救了她,她崴了脚脖子,不能回家,我就把他抱进了山洞里,就那么睡了一夜。” 何金贵心里一紧,立刻意识到了不妙,怪不得人家李新义提着刀子要跟自己拼命,看来儿子真的把人家闺女给睡了,这个小王八蛋,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啊。 何金贵暴怒了,脱下鞋底子就打,在江给脑壳上呱唧,呱唧来了两下,把江给撵的满屋子乱跑。 金贵打他的时候,江给一般是不躲的。现在学乖了,躲闪比挨打强,爹老子的巴掌打在身上虽然不疼,但是只要你一躲闪,他就消气了,应该配合一下。 江给抱着脑袋转身就要出门,何金贵却把他堵在门口,叉着腰说:“今天你说不明白,就别想出这个门,老子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江给发现爹堵住了门,他只好扯着嗓子喊:“娘————,爹打我,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丁香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儿子的呼叫,系着围裙赶紧冲进了屋子。上去夺过了何金贵手里的脱鞋,怒道:“打,你打!打死算了,连我也一块打死吧,反正俺们母子在这儿碍眼,打死我们你再娶个小老婆回来。” 何金贵怕老婆,远近皆知,丁香这么一闹,何金贵就不敢做声了。只是怒道:“看看你的儿子干点好事,竟然糟蹋人家李新义的闺女,你让我在村里咋立足啊?” 丁香迷惑不解,问:“糟蹋?你说咱家江给跟冬梅……睡觉了?” 何金贵老脸一红:“你去问他。” 丁香一听高兴坏了,一下子抱住了江给:“哎呀儿子,你真有本事,跟你爹当年一样威武,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快跟娘说,你啥时候跟冬梅好上的?” 江给哑口无言,终于明白了爹生气的原因,搞了半天他原来是怀疑我跟冬梅那啥了。 江给赶紧解释:“娘,你别听爹胡说,我跟冬梅没啥的。人家还是小女孩呢。” 丁香问:“没啥你就跟人睡了?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冬梅,为啥你爹那么着急?” 江给没办法,只好一五一十把昨晚的事情跟娘说了,自己只是救了冬梅一命,怕她害怕,就抱着她睡了一夜,确实没干别的。 丁香听完以后,眨巴一下眼问:“你没有摸她,剥她衣服,顺便按倒……吃她的乳猪?” 江给脸腾地红了:“娘,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何金贵在一旁怒道:“那李新义为啥说你强健了她女儿?为啥到厂里要跟我拼命?还说的有鼻子有眼?你个兔崽子,还死不承认!找打?” 何金贵认定了江给跟冬梅睡觉,因为他自己也年轻过,深深理解年轻人的那些青春悸动,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不发生点事,谁信呢?:“你还不老实交代?” 江给一听就急了,怒道:“爹,我是你儿子,你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你就是看我不顺眼,我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爹?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 何金贵也怒了:“你是不是我何金贵的种,这个你娘知道,问你娘去,我何金贵的儿子绝对干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丁香也急了,抓住何金贵,光光就砸了他两拳:“何金贵你混蛋!你的意思是说我偷人养汉了?亏我对你那么好,俺的天啊————俺的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俺没偷人养汉啊————俺冤枉啊————” 丁香往地上一坐就哭开了,委屈地不行。 江给懒得搭理爹,气哼哼走出了门去,一头扎进了西屋。 他感到自己跟父亲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这么多年,自从自己做人以来,父亲何金贵很少给过他父爱,他跟父亲之间跟仇敌一样,金贵只会用鞭子抽他,没给过他鼓励,没给过他生活的温暖。 说来说去爹就是怀疑我是条狼,狼性未灭,没把我当人看,在这个家里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走的远远的。 丁香在屋子里哭天喊地,开始跟丈夫撒泼,何金贵没办法,只好去拉丁香:“丁香,别哭了,听话,儿子做了错事,是咱的不对。畜生就是畜生,永远变不成人。” 丁香怒道:“畜生也是人,这畜生也是你的种?他是畜生你是啥?你看看他那点不像你?跟你一样好色,简直就是一个味儿?” 金贵怕丁香哭坏了身子,一个劲的劝她,丁香不依不饶,继续在何金贵的肩膀上捶打。 为了安慰老婆,金贵就好言相劝,最后就亲了她,抱起她扑倒在炕上,两口子缠绵了一阵,丁香的气才消了。 两口子地动山摇了一阵,何金贵喘着粗气,说:“他娘,你说该咋办?李新义再这么闹下去,对咱家江给名声不好,儿子还没娶媳妇呢。” 最近的何金贵可要面子了,他是黑石山方圆几百里的富豪,门缝里吹喇叭,名声在外的人物,当然,也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着想。 丁香非常的冷静,说:“既然咱儿子已经跟冬梅把生米煮成了熟饭,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他娶了冬梅得了,这样有两个好处,第一,可以早早抱孙子,第二,他也不对桂花胡思乱想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何金贵一想对呀,这是个好办法,完全可以断掉儿子跟桂花在一起的念头。 金贵点点头,在丁香的脸上来了一口,说:“老婆,你真有办法,不愧是我何金贵的女人,不愧是人民教师?够机灵。” 发现丈夫夸她,丁香的小尾巴就翘了起来,摸着男人,沾沾自喜道:“那还用说,俺给你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你咋报答俺?” 何金贵就抱住了丁香的细腰:“那就再奖励你一次……” 丁香就哎呀一声。同样抱住何金贵,两个人撕咬起来……。 第二天早上,何金贵没去上班,而是备了一份厚礼,直接去了李新义家。他准备跟李新义赔礼道歉,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 冬梅还小,现在不能结婚,那只有等两年了。 女孩子16岁就可以成亲了,自己也可以早早抱上孙子。 现在的何金贵跟当初的何老庚一样,就盼着何家人丁兴旺,能够开枝散叶。他的思想依然传统。 人啊,活来活去活个啥?还不是为了儿女,为了子孙后代? 何金贵是那种不善于把爱流于表面的人,他对儿子不是不爱,是恨铁不成钢,做人父母的,那有不希望儿女一辈子快乐的? 李新义已经严阵以待了,早上起来他就泡了一壶好茶,翘着二郎腿坐在八仙桌子旁边稳如泰山, 第二百九十二章 咱们就是亲家了 他准备好何金贵过来赔礼道歉了,也盘算好了敲诈何金贵的具体数目。 何金贵家有的是钱,拔跟汗毛比俺全家的腰都粗,这次不狠狠敲他一笔,那就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如果何金贵不拿钱出来摆平,老子就告他儿子强健俺闺女,让他儿子坐牢,让他名誉扫地,一辈子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格老子娘希匹的,老子就不信这次摆不平你。 何金贵终于来了,提着满满两兜子上好的点心,进门就满面代笑:“新义哥,坐着呢?” 李新义对何金贵爱理不理,身子都没有欠一下。 金贵这次来,把李大牛也带来了。李大牛就在后面。很明显金贵是想李大牛做媒人。 李大牛最近见多识广,非常的能说,也善于交际,又是好烟又是好酒,还说了不少的好话。把李新义夸的跟朵花儿一样。高帽子戴了一身。 最后大牛哥说:“新义,事情已经这样了,谁也无法挽回是不是?那咱就一不做二不休,成全两个孩子算了。让他们结夫妻,这样你的面子也好看,金贵的面子也好看。” 李新义发现何金贵过来提亲,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乐的屁颠屁颠的,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愿望啊? 他的屁股在椅子上有点坐不稳,不由自主直晃荡,恨不得冲破云霄,一脑袋窜到天上去。 他赶紧招呼丽娜:“丽娜,快,炒菜,拿酒,我要跟金贵喝两盅,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 这场酒喝的很痛快,两家人决定,等冬梅满16岁,就跟他们结婚,聘礼金贵都带来了,是一个大大的红包,里面厚厚实实的都是钞票。 李新义心满意足接过来,使劲捏了捏,估计不下五万块。就这样,一笔人肉交易成功完成了。 何金贵背着儿子提亲,这件事江给根本不知道,一直蒙在鼓里。 最近的江给很烦,因为很长时间没见小姨桂花了,江给想的不行。 桂花的影子一直在眼前绕过来绕过去,白天眼前是桂花,夜里眼前还是桂花。吃饭的时候是桂花,喝水的时候,水缸里的倒影还是桂花。 江给想桂花想的都有点发狂了。 这些天,他知道爹跟娘已经把小姨远远支走了,送进了城里一家高等的学校。让桂花在哪儿念书。江给就想进城去找小姨。 这一天,他收拾好了行李,想跟娘告别一下。可是丁香不再,到学校上课去了。 他爹何金贵也不在,何金贵最近生意忙,出差几天都没回来。 江给就很扫兴,想不辞而别。 刚要离开,房门吱呀一声,闪进来一个人,是个女孩子的苗条身影,竟然是冬梅。 冬梅蹑手蹑脚进来,看着江给呆呆发冷,就猛地一跺脚:“呀!!”叫了一声。 本来想吓一吓江给,跟他开个玩笑,可是江给却没反应,只是抬了一下眼皮,说:“你咋来了?” 冬梅说:“没意思,人家跟你开玩笑,你也不配合一下。” 江给对冬梅不感冒,上次的事儿弄得很不愉快,身边所有人都怀疑他把冬梅给睡了,冬梅也不出来澄清一下,弄得江给很恼火。 江给冷冷地说:“你有事没有?” 冬梅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傻样儿?” 冬梅的表情羞涩涩的,坐在江给的旁边,身子不由自主往江给旁边噌,一点点靠近他,想拉住江给的胳膊。 江给就往旁边挪,差点从沙发上出溜下去。 江给说:“冬梅,你找我到底啥事儿?” 冬梅说:“江给哥,俺开学了,下午返校,你送送俺呗?” 江给说:“为啥让我送?你爹呢,你娘呢?” 冬梅很倔强:“俺爹俺娘没空,到地理摘果子去了,俺就要你去。” 江给说:“我不敢,上次他们就认为我欺负你,这次再送你上学,你爹跟你娘还不吃了我?” 冬梅的脸蛋红红的:“不会的,不会的,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江给问:“哪儿不一样?” 冬梅说:“反正就是不一样,你去不去?不去俺就扯嗓子喊,说你欺负俺,让你爹回来打你屁股。” 这一招是非常厉害的,女孩子惯用的一招,虽然土,但是很见效,江给立刻被打败了。 只好说:“行行行,我送你,你别叫。” 冬梅扑哧笑了:“瞧你这点胆子,狼王都不怕,还怕女孩子叫?没出息。” 江给说:“我就是没出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把娇撒,你回家收拾东西,我这就送你。” 冬梅哎了一声,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两个人是在村口的小桥头上碰面的,见面的时候,冬梅的手里提着一大堆行李,江给的背后也是一大堆行李,两个人跟逃荒一样。 江给把冬梅送进学校,他就没打算回家,已经准备进城找桂花了。 江给就过来帮着冬梅提行李,什么脸盆饭盆,牙膏牙刷,被子还有换洗的衣服,努努囔囔一大堆。 其中还有一条长长的东西从行李里露了出来,粉红色的,上面有个带子。 江给不知道是啥,就扯出来查看,只看了一眼,冬梅的脸蛋就红了,一下子把那块布抢了过来,羞答答说:“这个不准看。” 江给根本没看明白,就问:“那是啥?” 冬梅的脸更红了,说:“不管你的事儿。” 江给很迷惑,一块破布也至于羞成这样?难道有啥猫腻? 他趁冬梅不注意,一下子就扯了过来,发现上面是两个半圆形的罩罩,后面是丝带。江给迷惑不解问:“这是啥?” 冬梅就心慌意乱起来,过来跟他抢夺:“还给俺,还给俺,这个东西男孩子不许看。” 江给一下子把那东西藏在了身后,笑眯眯问:“你告诉我这是啥,我就还给你,” 冬梅就羞涩涩突出两个字:“乳罩。” 我晕,江给吓得差点坐地上. 江给没见过这东西,不知道女孩子要戴。 这时候他才下意识的在冬梅的胸前瞄了一眼,惊得目瞪口呆。 冬梅虽然才14岁,已经发育的相当成熟了。 一个月前江给背着冬梅上山下山,觉得后背上咯得慌,原来是这个东西在作怪。 那东西软绵绵的,温温的,热热的,压得他的后背好难受,但是十分的舒服。 山里的女孩子发育早,也成熟早,很多十五六岁就嫁人了,十七八就当上娘,这个不稀罕。 要不然当初的拜七为啥那么流行?就是打这儿来的。 江给的脸也红了,跟紫竹干一样。说:“冬梅,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那个东西。” 冬梅格格一笑:“这有啥,别人不能看,你……破例可以看,早晚还不被你看?” 江给没听懂是啥意思。其实李新义跟何金贵背地里跟儿子和女儿定亲,冬梅早就知道了,全村的人也知道了,只是瞒着江给一个人。 冬梅已经心有所属,当听说跟江给订婚以后,高兴地好几夜都没睡觉,她可想抱着江给哥睡觉了。 她期盼着这一天,也害怕这一天到来,娘说过,女孩子第一次很疼的。她害怕疼。 冬梅对江给抛了个媚眼:“哥,咱走吧。” 两个人迈向了走向学校的大路。上去幸福路以后,走很远才能上公交车。四周是一片田地,地里有很多人在干活。 现在是夏末秋初,地里的庄稼熟透了,山上的果子也熟透了。黑石山好一副成熟的繁忙景象。 半山坡红的是苹果,白的是梨,半青不红的是枣子,一排排果子滴滴缀缀压弯了腰。鸟儿们快活地在山林里飞来飞去。 山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农田,高粱红透了,玉米也挺着高挺的穗子,就像成年女人的如房,地里的棉花白的像雪,成熟的稻谷金黄一片。 农民们带着草帽依然不堪燥热,有的在摘果子,有的在拔草,有的在收割,黑石山又是一个丰收年。 路过一片田地,三巧婶子在地里锄地,猛地看到江给跟冬梅,三巧就笑了,喊道:“江给,送冬梅上学去啊?瞧这小两口,真是天生的一对。” 长海也在地里收割,看到江给以后扯嗓子就喊:“江给,亲冬梅一下,叔叔给你摘果子吃,” 长海这么一喊,很多人都开始跟着起哄:“是啊,亲一个,亲一个吗,亲一个………………” 冬梅的小脸蛋跟红布一样,江给也羞得无地自容,他拉住冬梅的手,疯狂地跑远了。 两个人的身影穿过田野,穿过一片丛林,冬梅咯咯咯的笑声在树林里荡漾。 最后停住脚步以后,冬梅弯下腰咯咯咯的笑,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 江给不知道冬梅笑啥,就问她:“你咋了,神……神经了?” 冬梅捂着嘴说:“江给哥,人家都说咱俩是两口子,你看像吗?” 江给说:“像个毛,你个小屁孩子,牙齿都没长齐,是不是想嫁人了?” 冬梅说:“对,是想嫁人了,俺要嫁给你。” 江给说:“别胡闹,你才多大,就想着嫁人?发育成熟没有?”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人家已经熟透了 冬梅一下拉住了江给的手,一下按在了自己的胸脯上,说:“成熟了,人家已经熟透了,不信……你摸摸。” 刚刚触到女孩子的胸口,江给的手触电一样收了回来,吓得浑身直颤抖:“冬梅你……你干啥?” 冬梅没有感到吃惊,红着脸说:“江给哥,为啥你跟别人不一样?” 江给问:“我哪儿跟别人那儿不一样了?” 冬梅说:“别人家搞对象都……亲嘴,你为啥不亲俺?你是不是心里没俺?” 江给吃了一惊:“搞对象?我跟谁搞对象了?” “跟俺,咱俩就是对象,你亲俺,快点啊?快点亲俺,不然俺跟你急!” 江给又是一阵哆嗦,猛地把冬梅推开了,说:“胡闹,冬梅,你是不是发烧了?走,回家,找铁蛋哥给你打一针。” 冬梅一下子甩开了江给的手:“俺不,俺爹已经跟你爹为咱俩订婚了,你不知道?订婚就是自己人了,就应该亲嘴,你没见人家外国人吗?进门就亲嘴。” 我晕,江给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你……你说啥?咱俩……订婚?” 冬梅说:“是啊,订婚,一个月前,你爹找了俺爹,说把俺许配给你,等俺16岁后,咱俩就成亲,成亲就是两口子,你应该亲俺,快点。” 冬梅撅起了小嘴巴,闭着眼等江给亲她。 江给却被闪电击中,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手里的行李掉在了地上。 江给沉默了好几秒钟,忽然扭头就走,直接返回了村子,奔向了黑石村小学。 他要找娘问问,冬梅的话是不是真的,他把冬梅一个人扔在了树林里。 冬梅撅着嘴巴,闭着眼等了半天,发现江给没亲她,就睁开了眼,人早跑的没影了。 冬梅就很生气,使劲跺了一下脚:“死江给,你给我回来!!!” 江给气势汹汹跑进了黑石山小学,去找娘问个清楚,他跟冬梅到底咋回事。 丁香没有上课,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江给一脚就踢开了丁香办公室的门,劈头就问:“娘,你跟我说,俺爹是不是跟新义大爷定下了我跟冬梅的亲事?” 丁香被问了个莫名其妙。其实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当初就是他让金贵这么做的,为的是赶紧给儿子找个媳妇,冷掉江给的心,这样江给就不会缠着小姨桂花了。 他们没打算告诉江给,只是想慢慢跟他解释,等桂花上学的事情稳定一下再说,没想到儿子会找到学校亲自质问。 丁香感到很不好意思,说:“是啊儿子,你跟冬梅的事儿,是你爹跟新义大伯定下的,我们决定了,以后让你俩成亲。” 江给大喝一声:“胡闹!!”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根本无法忍受家庭对他的漠视,怒道:“娘,你们咋不尊重我一下,冬梅那么小,她还是个小女孩,你们就这么忍心?这是糟蹋人,你们这是践踏人权,我不同意!!” 丁香站了起来,赶紧劝儿子:“我们也没让你立刻答应啊,想成亲也要等到冬梅长大以后,只是先把亲事定下来再说。” “你们也不问问我的意见?我不喜欢冬梅的。” 丁香问:“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小姨,这辈子除了小姨,我谁都不娶,死也要跟小姨在一块。” 丁香一听就急了,怒道:“你才胡闹,江给你不小了,已经长大了,该懂事了,你怎么会娶自己的小姨呢?这是乱伦,你知道不知道?” 江给说:“我不管,我这辈子就要小姨,小姨不要我,我就死!” 丁香的心当时就被刺痛了,一下子抡起了巴掌,狠狠刮在了儿子的脸上:“江给,你混蛋!” 一巴掌下去,丁香也后悔了,从小到大,她从来不舍得打儿子一下,12年啊,江给出生三个月就离开了她,在狼群里整整生活了12年。 12年的时间,儿子没喊过他一声娘,没吃过她一口奶,她欠下的不仅仅是母子之间的感情,她觉得欠了儿子一生的罪孽。 天下哪有狠心的爹娘,丁香这样做也是为儿子好,可是有几个做儿子的能明白爹娘的这份苦心。 丁香说:“你想把娘逼死啊?你跟桂花不能在一起的,近亲不能结婚,你娶了她,将来孩子生出来都是畸形!” 江给的眼泪流了出来,说:“不要说是畸形,就是儿子生出来没屁眼,我也要跟小姨在一块,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俩谁也离不开谁,娘,你就成全我们吧。” 江给说着,给丁香跪了下去,上去抱住了娘的腿,开始嚎啕大哭,把对小姨的思念化作泪水,一股脑的泼洒。 儿子的话是祈求,也是深深的哀诉。丁香晃了晃,竭力忍着不要跌倒,她知道儿子已经铁了心要跟桂花在一起,她跟何金贵已经无法驾驭了。 但是他深深理解着儿子,丁香也年轻过,也有过少女的冲动,当初她跟何金贵在一块的时候,何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哦。 丁香说:“你走,走吧,去找桂花吧,你们两个走的远远的,她在省城的德育高中念书,拉着她一起走,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要不然你爹会打死你的。” 江给在地上跪了很久,泪流满面,他给娘深深磕了一个头,猛地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奔大都市。 丁香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她感到胸口火烧火燎的疼,撕心裂肺,身体慢慢倒在了椅子上,立刻昏了过去。 江给就这么走了,他轻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一走,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江给走进大都市以后,就像一块滚烫的火炭掉进了油锅里,不久的将来,整个k市都会天翻地覆,被江给搅得宛如一锅浑水,又好比一颗炮弹在草丛里猛然炸响。烈焰冲天,地动山摇。 丁香晕过去五分钟她才被人发现,是青竹发现她的,当时青竹上完了课,返回了办公室,就看到丁香嫂晕倒在办公桌的椅子上。 女人脸色发青,面色苍白,嘴唇都紫了,呼吸非常的微弱。 青竹吓了一跳,赶紧跑进了何金贵的工厂,何金贵出差还没回来,只有长海在值班。 青竹把丁香嫂晕倒的消息告诉了长海,长海大吃一惊,赶紧拨响了120电话,通知救护车过来。 他又给何金贵打了个电话,当时何金贵正在k市的公司里开会,一听说丁香晕倒了,何金贵的心就跟刀子剜一样。立刻停止会议,风风火火赶到了县城的医院。 来到县医院的时候,丁香还没醒,正在抢救中。他的丈人李二狗,还有丈母娘素琴,包括金贵爹何老庚都在。 大家哭哭啼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金贵赶紧问:“咋回事?” 素琴说:“不知道啊,正在救着呢,这闺女,平时没事啊,怎么一下子就犯病了?” 何金贵没办法,只好坐在救护室门口的长椅上等啊等,香烟抽了半盒多,心焦难忍。 一个小时后,医生才从救护室出来,丁香也被推了出来,救护担架上挂着长长的药瓶子,丁香的脸上戴着氧气罐,被两个护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金贵赶紧扑上前,问:“医生,我媳妇咋回事?没事吧?” 医生长吁了口气说:“好险,差点就没命了,幸亏送来的及时,她有心脏病,你们不知道?” 何金贵真不知道丁香有心脏病。 平时丁香笑逐颜开,一直很幸福,没见她犯过病啊?再说她还年轻,才30多岁,怎么可能会有心脏病? 金贵说:“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医生说:“可以,但是时间不要太长。”何金贵点点头,心情很沉重。 何金贵走进了病房,丁香就那么躺在病床上,女人的脸色已经不再苍白,但是呼吸依然微弱,还没有醒。 何金贵看着妻子的面容,眼泪吧嗒吧嗒滚落下来,上去握住了丁香的手:“丁香,你不要死,你不能比我先死啊。 咱俩还有大把的好日子没过,你还要看着儿子娶媳妇,看着咱闺女出门子,咱还没抱孙子啊。” 金贵的眼泪扑簌簌流下,打湿了自己衣裳,也打湿了丁香的手。 他害怕丁香会死,何金贵跟丁香青梅竹马,从16岁嫁给她的那一天开始,两个人就没有分开过。 眨眼的时间又过了十六年,两个人都不再年轻,开始向着中年迈进。 何金贵始终对丁香不离不弃,虽然他娶了二房,养了三奶,依然对丁香非常的好。 丁香也知足,她没有因为自己男人的花心而鄙视他,反而觉得这是自家男人的魅力。 金贵这样的丈夫,别的女人看着不眼馋就没天理了。 朦胧中,丁香看到了16年前的何金贵,他一身的中山装,头发梳理的很亮。 她娇羞地坐在炕头上,看着西屋的门慢慢打开,何金贵的身影赫然而立,就像一颗屹立不倒的青松。 那是她跟金贵拜七时候的情景,丁香永远也望不掉自己拜七的那几天,何金贵抱着她的腰,把她压在被窝里,两年轻火热的心一起颤抖。 第二百九十四章 疼不疼? 时间也在那一刻开始颤抖。 丁香听到金贵的呼唤,终于睁开了眼,她的手指头动了一下:“金贵,金贵…………” 何金贵高兴坏了:“丁香,你感觉咋样,疼不疼?你咋就一下子犯病了呢?” 丁香笑笑,说:“金贵,江给,江给走了,非要跟桂花在一块,我没办法啊,咱们……成全他们吧?” 何金贵终于明白了,原来丁香是江给气的,这个王八羔子,真是不孝啊。 “你的意思是……江给,已经去找桂花了?” 丁香点点头:“是,你别……别怪他,他们是真心……相爱,我不忍心拆散他们啊,你原谅他。” 何金贵含着泪点点头:“我知道,我会成全他们的,你别说话,好好养病,病好了,我带你去旅游。 老是说要带你出去走走,从前是山里没路,现在有路了,却没时间,放心,你好了,我带你去桂林,去丽江,去长城。我拉着你的手,走遍大江南北。” 丁香却摇摇头笑了:“金贵,嫁给你……是俺一辈子的福气,俺不后悔,俺知足,走到哪儿,也不如黑石山好,俺哪儿也不去,就在……黑石山。” 金贵说:“好,我就在黑石山陪着你,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咱们哪儿也不去,等老了,我就搬个小板凳,拉着你在院子里看星星。陪着你看孙子,做饭。” 丁香点点头,把金贵的手拉在胸前。 丁香这次犯病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但是她坚持挺了过来,没过多久就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丁香的身体很好,但是医生嘱咐金贵说,丁香以后不能受刺激,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这件事在何金贵的心里留下了永久的伤痛,他把怒气全都发在了儿子江给的身上。 丁香出院以后的第二天,何金贵开车进了省城的德育中学,去找桂花,想问问江给来过来没有。 哪知道走进学校以后,老师告诉他一个晴天霹雳,桂花退学了,十天前就离开了,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何金贵气的差点吐血,不用问,江给拉着桂花…………私奔了。 桂花的确跟着江给私奔了。 十天前,江给就从黑石山赶到了k市,第一件事就扑进德育中学去找小姨桂花。 当时桂花已经下课,正在操场上出神。 离开江给的这段日子,她一点也不好过,满脑子都是江给伟岸的身影。 她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整天想着江给,学习成绩也下降了,第一次考试竟然没有及格。 江给站在校门口看到了小姨的身影,就扯着嗓子喊:“小姨————小姨————” 桂花的身子猛然一震,立刻惊喜地抬起了头,江给在看着她笑。 桂花一下就扑了过去,隔着学校的大门拉住了江给的手,江给说:“小姨,我来带你走,咱俩……私奔吧。” “私奔?”桂花吓了一跳。 江给说:“是啊,私奔,我想好了,没有你这辈子就不活了,你不想看着我死吧?” 桂花有点为难,说:“我跟你走,那我姐咋办?姐夫知道了,会打烂你的屁股。” 江给说:“我跟娘说好了,她答应让咱们走,走的越远越好。” “我姐会同意?”桂花感到很诧异,她不相信这是真的:“江给,咱俩走了,以后可怎么生活?离开大人会很难过的。难道要做乞丐讨饭?” 江给说:“小姨,我答应你,一辈子对你好,我能养活你,在黑石山我都能生存下去,更别提在城市了。” 桂花咬咬牙,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说:“好,我跟你走,就是讨饭也要跟你在一块。” 桂花赶紧到教导处跑了一趟,只是冷冷甩给老师一句话:“老师,我退学了,不干了。”说完以后扭头就走。 老师差异了半天,想留,但是又不敢留。 江给进宿舍帮着小姨收拾了行李,两个人抱着被窝手拉手走进了城市的街道。 从此以后,江给跟小姨桂花生活在了一起,他如愿以偿了。 江给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难走,更加不知道人生的尽头在那里,但是他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生活的挑战。 第一天是幸福的,桂花领着江给进饭店吃了一顿大餐,两个饱饱吃了一顿,晚上的时候就住在哪个不大的酒店里。 那一夜是江给终生难忘的一夜,他想着跟桂花把事儿给办了,只要把生煮成熟饭,爹老子找到他们也是无计奈何。 所以他就跟桂花住进了同一个房间。 夜深了,两个人对看了好久,一直不愿意把目光移开,两颗火热的心一起跳动,彼此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 桂花的脸是红的,江给的脸也是红的,猴子屁股一样。两个人怎么也说不出睡觉这两个字。 还是桂花先开了口,说:“江给……咱睡吧。” 江给说:“小姨,我睡哪儿?” 桂花说:“到现在了,你还叫我小姨?当然是……睡一块了。” 江给就喔了一声,赶紧脱衣服睡觉。 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一块睡觉了,在乡里那个小学外面的民房里,江给就拉着小姨睡了一年多。所以这次并不陌生。 桂花却没有脱,只是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 她从来没把江给当做自己的外甥,一直当做生命中的知音,当做她下雨时候的伞,饥饿时候的面,夏季的一根冰棍,雪地里的一炉炭。 她的心早已属于江给,现在当然也应该属于他。 江给是温柔的,也是勇敢的,她已经被男人的温柔和勇敢深深的折服,就像公主仰慕王子那样爱着江给。 桂花红着脸说:“江给,不如你去……洗澡。” 江给说:“干嘛要洗澡?我很少洗澡的。” 桂花说:“你身上臭,应该洗洗澡。” 江给说:“臭男人,臭男人,男人不臭,怎么叫男人,小姨,我不洗。” 桂花就说:“你不洗,晚上就别碰我。” 江给没办法,只好披上衣服,走进了洗澡间。趁着这个功夫,桂花赶紧脱下衣服,将自己剥光,溜进了被窝。 她感到了羞涩,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桂花上过高中,已经成熟,她知道男女间的那些事儿,也知道女人跟男人的初夜是女人的第一道坎,迈过这道坎,自己就是个真正的女人了。 为了爱,她甘愿被判姐姐丁香,也甘愿被判姐夫何金贵,她觉得没有江给,自己根本就不能活。 这样做是挽救自己,也是为了挽救江给,让伦理和道德见鬼去吧。 江给进了洗澡间,把衣服甩掉就开始洗澡,洗头洗脸打肥皂,一分半钟就搞定了。 特别重视的是生儿育女的地方,来来回回洗了三四遍,还打上了香波。 洗完以后,在镜子的前面照了照,小伙儿还挺帅,唯一不不满意的是,自己的身上长满了鬃毛。 那些鬃毛很长,跟狼毛一样坚韧有力。江给本来就不是人,是一条狼,那些鬃毛是与生俱来的,也是后天生长的。有点大煞风景。 江给害怕那些鬃毛会拉坏桂花柔嫩的肌肤,就拿起化妆台上的一把剃须刀,蹭蹭将浑身的毛发刮了个干净。 男人健壮黝黑的肌肤果露出来,胸肌跟胳膊上的二头肌鼓鼓有力,一用力,肚子上就鼓出六块腹肌。 江给是健壮的,黑石山的野外生活给了他一副山梁一样的身板,他被自己一身的肌肉陶醉了,第一次感到原来自己这么帅,这么有魅力。 走出洗澡间的时候,他还是披着衣服,他也不忍心把男人羞于见人的地方果露在小姨面前,怕吓坏她 出门以后他就吃了一惊,看到桂花已经剥光了衣服,溜进了被窝,外面只露着一个小脑袋,含羞带臊看着他。 江给就伸向墙壁的开关,吧嗒一声,屋子里黑暗一片,他慢慢爬上床,解开被子,将桂花柔软的身体抱在了怀里。 这是一段不被伦理和道德所容纳的婚姻,也是一段让人惊讶的恋爱,外甥跟小姨就这么身子挨着身子抱在了一起。 江给的心脏也在砰砰乱跳,江给深爱着桂花,同时也是对这个世界深深的被判。 他在狼族里生活了12年,一直觉得自己是一条狼,根本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是父亲何金贵抓住了他,把他从一条纵横天下的狼王强行变成了人类。 是人类破坏了大自然的平衡,破坏了黑石山,黑石山上生存了千万年的狼群,才不得不迁徙。 江给讨厌人,也讨厌人类的生活,他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要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报复。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那么抱在一起,暖暖的身子相互偎依。桂花抽泣一声却哭了,一下子扎进了江给的怀里。男人的胸膛是那样宽阔,温暖。 桂花说:“江给,咱俩终于在一块了,从今以后,你要对我好。” 江给抱着桂花说:“当然了,我生下来就没有享受过人世间的爱,是小姨给了我第一次爱,我怎么可能会不珍惜呢?你是我的唯一,你是我的全部,咱俩同生共死…………” 第二百九十五章 给俺吧 桂花就含着泪,摸向了江给的胸膛,慢慢揉磨。 初夜的江给有点手足无措,他没有经历过男女间的那些事,唯一的见解是从村口的流氓闲汉嘴巴里得到的。, 都说这事儿很逮,到底怎么个逮法儿,江给没有亲身经历过。 桂花就抓住他的手,,江给首先就被电了一下。他想把手移开,可是桂花死死抓着不放,反而将身子挺了过去。 他很自然地低下头,将桂花的如房含进了嘴巴里,拼命充吸起来,桂花就仰着头轻轻啊了一声。 女人的身子蛇一样缠了过来,嘴巴里开始呢喃:“江给,给俺吧,给俺。” 一股无经的干渴从江给喉头涌起,他的身体就剑拔弩张起来,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但是下一步他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凭着桂花的引导………… 女人从来都比男人成熟,对于那些事儿,女人一般都比男人先明白其中的奥妙。 摸索了很久,江给才知道,桂花是要自己把那个东西送进她的身体里。 他立刻明白了,就紧紧抱着桂花,慢慢迎了上去。 江给根本就不知道了自己犯下了一个弥天大错,也没有意识到道德跟伦理的束缚,他跟小姨同居了。 这件事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后的一生都在这次代价中忏悔,让他愧疚不已,心神难安………… 第二天早上,江给拉着桂花走出了酒店,两个人的关系更加暧昧,手拉手肩靠肩的样子俨然是一对甜美的小夫妻了。 但是接下来他们的生活就陷入了窘迫,因为身上的钱很快就花完了。 大都市的艰难生活是江给始料不及的。 当初他在黑石山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吃的,有野果,有兔子肉,有时候幸运还能碰上一两只黄羊,可是走进钢筋水泥浇筑的城市以后,山上的那一套根本没有用,江给一身的本事都没有用武之地了。 三天以后,江给跟桂花翻遍所有的口袋,再也找不到一分钱了,吃没吃的,喝没喝的,住没住的,两个人的生活陷入了窘迫。 桂花摸着空空如也口袋问:“咋办?” 江给跟当初的长海不一样,长海为了三巧,可以跟人下跪,可以讨饭来养活三巧,可是江给不行。 江给是条汉子,那双膝盖比黑石山的山梁还要坚硬,他宁可饿死也不会跟人下跪。 但是江给又十分的善良,不忍心去偷去抢。 晚上,两个人躲在阴暗的桥洞下面,上面下起了凄凄离离的小雨,秋天的雨水很凉,被风甩进桥洞里,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刀割一般的疼。 桂花蜷缩着身子,靠在男人温暖的怀里,就那么忍啊忍。一句怨言也没有。 江给是狼王,他饿惯了,早些年做狼王的时候,碰上青黄不接打不上食物,一个礼拜都会饿肚子,却依然不减丝毫的战斗力。可是桂花不行,桂花只是个小女孩,两天不吃东西就摇摇欲坠了。 眼看着桂花越来越没力气,江给就想出去找活干。 养活女人是一个男人的职责,干点啥好呢?到工地上搬砖?可惜来钱太慢。 到小市场做个小买卖?可惜的是没有本钱。实在不行,只能出去抢了。 老子不抢穷人,只抢有钱人,这叫杀富济贫,反正有钱人的钱都是坑蒙拐骗得来的,抢他们的钱等于替天行道。 想到这里,江给脱下褂子,搭在桂花的身上,桂花已经睡着,女孩子已经饿得没有一点力气了。 桂花也对这个迷茫的大城市感到茫然,离开家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生存。她只能靠男人。 江给的身影窜出了桥洞,在大街上来回的踅摸,抢谁好呢?大街上稀稀拉拉几个人,看谁都像好人。 最后,江给终于锁定了目标,他在环城路上看到几个交通警察在路边拦车。 交警们很勤奋,半夜检查超吨超载,很多人往交警叔叔的口袋里塞钱,交警叔叔的外快滚滚而来。 江给一看火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跟土匪劫道没有什么两样的,交警一定不是好人。 他爷爷的,老子抢的就是你。 江给慢慢靠了过去,他的身影在暗夜里跟条鬼魅一样,速度飞快。 他迅猛地靠近一个小个子交警,趁其不备,上去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伸手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捏,这个交警叔叔就昏了过去。 江给跟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进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其他的交警根本没看到。 江给嘿嘿一笑,把手伸进了交警的口袋里,厚厚实实的票子,足足两千多块。 江给把钱掏出来,全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活了16年,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钱是这么的重要。这个交警的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估计是个临时工。 他爷爷的,戴大盖帽的就没好人,净欺负老实人,江给恨不得掐死他。 但是他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为了桂花,他就没忍心下手,临走的时候解开裤腰带,冲着警察叔叔的嘴巴撒了一泡尿。 尿完以后打了个冷战,将那个生儿育女见不得光的东西放进了鸟巢,系好了裤腰带。 大街上的饭馆大多没打烊,江给就买了一笼包子,两碗面条,偷偷潜了回去。 返回去的时候,桂花还没有醒。女孩子昏沉沉的。 江给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桂花,桂花,吃的,我买吃的回来了。” 桂花睁开了眼:“江给,有什么好吃的?” “包子,还有面条。” 江给把食物递了过去,桂花抓起包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看着桂花的吃相,江给的心里有点发酸,身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朋友挨饿,这让他的自尊受到了侮辱, 连自己的女人也养不活,算个什么男人? 那时候江给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挣好多钱,让桂花幸福一辈子,这是一个男人的职责。 江给抬手帮桂花撩了一下前额的秀发,问:“桂花,香不香?” 桂花说:“香,俺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 江给说:“那是你饿了,桂花,我江给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让你挨饿,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穿金戴银。” 桂花就笑笑摇摇头:“俺不喜欢穿金戴银,就希望跟你好好过日子,一辈子也不分开,江给,你饿不?你吃,你吃。” 桂花一边说,一边把包子往江给的嘴巴里塞。 江给摇摇头躲开了:“你吃,你吃,我不饿。”他一边说一边流着口水,肚子里咕咕直叫。 桂花听到了江给肚子的叫声,就很心疼,她知道江给拿到食物以后,自己舍不得吃一口。猛地抱住了江给的脖子,眼泪哗哗就下来了。 “江给,你对俺真好。肚子都饿成这样了还说不饿?” 江给抱着桂花的肩膀说:“我是男人嘛,爹说男人应该照顾女人。” “江给,买包子的钱你是哪儿来的?”桂花问 “这个………………”江给就犹豫了一下。 桂花的心里就是一凛,立刻意识到江给的钱不是正路上来的。她瞪大了眼:“江给你……你去偷了?” 江给的脸腾地红了,说:“没有。” “那你就是去抢了。” 江给没说话,红着脸点点头:“我抢的不是好人,是坏人。” 桂花就很生气,一下子把江给推出去老远,说:“坏人也不能抢,你去抢坏人,那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咱是黑石山出来的,不能丢族人的脸,做人应该光明磊落,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育我们,志者不饮盗泉水,廉者不受嗟来食,你做人怎么那么没骨气?” 桂花一下就把包子扔出了桥洞,再也不吃了。 江给低着头,跟个学生接受老师批评那样。 他摸摸捡起了包子,蹭了蹭,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说:“桂花,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桂花说:“不好,你把钱给人家还回去,我就原谅你。” 江给说:“那怎么行?他们的钱也不是正路来的,不知道为啥,看到戴大盖帽的我就生气,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江给最近添了新毛病,对戴大盖帽的人天生有一种敌视。 当初他亲眼看到一群人戴着大盖帽,到村子里去索要村民的罚款,还捣毁村民的房子,让村里很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他的奶娘小母狼小白也是被戴着大盖帽的高所长杀死的。 江给对警察的敌视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后来为了报复,他带着自己的狼族部队,无数次潜进派出所,把整个乡政府跟派出所搞得鸡犬不安。 这个就是江给,有仇就报,而且立刻就报,你给我一刀,我抬手就是一剑,礼尚往来互不拖欠。 桂花还在生气,说:“你还不还?不还我以后都不再理你。” 江给一看桂花生气了,就过去亲她,抱住桂花的脑袋吧唧吧唧就是两口:“桂花,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只此一回,下不为例,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你挨饿呢?” 第二百九十六章 会给你幸福 桂花再一次抱着江给哭了,抱着他的脖子也一个劲的亲:“江给,要不咱回吧,家里多好啊,有爹,有娘,从来都不为吃的发愁,咱们俩这样,啥时候是个头啊?” 江给说:“不能回家,爹知道了会杀了我,我说过会让你幸福,就一定会给你幸福。” 两个人彻夜抱在一起,相互偎依,一直没分开,直到天明。 何金贵是十天以后找到江给和桂花的。 其实何金贵已经通知了狗蛋,让狗蛋撒出去人马,在整个k市来回的扫荡,最后狗蛋的小弟终于发现了江给跟桂花的下落。 何金贵赶到的时候,江给跟小姨在桥洞里抱着正在亲热,两个人撕缠在一起。浑身赤果果的,没穿衣服。 江给喘着粗气,桂花也喘着粗气,他们正在拼命运动。 何金贵挑开桥洞的门帘子进去的时候,首先弄了个大红脸。低着头灰溜溜又走了出来。 他站在桥洞的外面,冲着桥洞子喊:“你个兔崽子!给我马溜溜滚出来!” 爹老子一声大喝,把江给吓得赶紧穿衣服,吓得都摸不着南北了。 桂花也吓得面色苍白,慌慌张张找衣服穿。 江给衣衫不整,提着裤子走出了桥洞,低眉耷眼喊了声:“爹……你来了。” 何金贵二话不说,猛然挥起巴掌,一个耳刮子就扇了过来,把江给打得,滴溜溜在地上转了三四个圈。 身子站定以后,老大一会儿没分出东南西北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江给感到爹是用手背反弹过来的,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很有力气,手指关节咯得他的腮帮子生疼。 但是他大气也不敢出,扑通就给爹跪了下去,就像一只驯服的狗,浑身都哆嗦起来。 江给这辈子就没怕过谁,不知道为啥,每次见到何金贵,都会从心里生出一股畏惧。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就跟老鼠看到猫一样,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他也弄不清这股天生的畏惧来自哪里。 何金贵眼含热泪,哆哆嗦嗦抬手指着儿子,都说不出话了:“兔崽子!你个畜生啊!你大逆不道,丧尽人伦,竟然拉着自己的小姨私奔,还把你娘气出了心脏病,我留着你干啥?早知道这样,生下来的那天就该把你填进尿盆里淹死…………” 何金贵怒发冲冠,巴掌抡起来,一下下打在儿子的脸上,下面一脚,一脚就把江给踢出去老远。 江给爬起来以后,还是规规矩矩跪好,跟个鹌鹑一样。 桂花一下子从桥洞里跑了出去,上去抱住了何金贵的大腿:“姐夫,姐夫别打了,不怪江给,不怪江给啊,怪俺,是俺勾引他的,要打,你就打俺吧。” 何金贵举起巴掌,但是巴掌没落下去,小姨子有天大的错,这巴掌也不该他做姐夫的打。 打小姨子的姐夫,不是什么好姐夫,桂花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何金贵骂了声:“滚!”一脚也把桂花踢出去老远。桂花又扑了过来,这次拦在了江给的前面,不让何金贵碰他。 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何金贵心里那个难受啊。揪心的疼,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这两个活宝。 江给眼神慌乱,不敢看爹的脸,除了颤抖还是颤抖。 何金贵说:“儿子,你是我何金贵的种,这辈子我就没尿过谁。你是第一个,第一个啊,你犯下了弥天的大错,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啊?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你个不知廉耻的畜生!” 爹老子一通大骂,这时候江给竟然扑哧笑了,他跪直了身体,说:“我怎么就不知廉耻了?我跟桂花是自由恋爱,现在的婚姻是自由的!” “自由个屁!”何金贵怒吼一声:“勾引自己的小姨这也叫自由?以后我该叫你啥,叫你儿子还是叫你妹夫?你该叫我啥?叫我爹还是叫我姐夫?这他娘就是乱伦!!” 江给一听,忽悠站了起来:“乱伦怎么了?那也比你强?” 何金贵一愣,没想到这小子还敢跟自己犟嘴:“我咋了?” “你咋了你知道,试问,当年你娶桂兰阿姨的时候,明知道她是李树林的媳妇,还霸占了她?这算不算抢亲?你娶我娘的时候,可是把我娘从李小林的被窝里抢出来的,这算不算不义? 你娶了桂兰阿姨,娶了我娘,然后又在城里包养了香草姑姑,你三妻四妾,算不算对我娘和桂兰阿姨的被判?你光知道教训我,咋不看看你自己?” “你!”何金贵无语了,立时僵在哪里, 是啊?自己凭什么教育江给?孩子说的对,是他何金贵不齿在先。这就叫老子英雄儿好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才叫亲爷俩。 何金贵苦苦笑了,抬手指了指儿子,真的无话可说了。 这时候,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大家窃窃私语,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路人们异样的眼光,差点羞得何金贵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说:“江给,我跟你娘,还有桂兰阿姨和香草姑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苦衷的。” 江给说:“你有苦衷,那谁没有苦衷?我做了12年的狼王,过惯了狼的生活,你为啥偏要把我训练成人?我招你惹你了? 我从前缺少母爱,缺少父爱,天下没有人像小姨桂花对我这么好的。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分开。” 江给一边说,一边扶起了旁边的桂花,把女人抱在怀里,生怕她飞了一样。 桂花眼泪涟涟,祈求地说:“姐夫,你就成全俺跟江给吧,俺一辈子也忘不掉你跟姐姐的大恩大德。求你了。” 桂花一边说,一边给何金贵磕头,脑袋碰在地上棒棒作响。 何金贵心软了,赶紧把桂花搀扶起来,心如刀割:“桂花,我不能看着你们一错再错,两个老人知道你们这样,还不气死?这是不孝。” 桂花说:“姐夫,求求你照顾爹跟娘,俺跟江给以后不能床前尽孝了。以后是生,是死,是贫穷还是富裕,俺都跟着江给,不离不弃。” 众目睽睽,何金贵的脸上真的挂不住了,好像自己一时间成了拆散人家苦命鸳鸯的罪人。他连忙拉起了桂花:“桂花,你别这样,起来再说。” “你不放过江给,俺就是不起”。桂花还跟姐夫杠上了。 何金贵被弄得没办法,最后一跺脚,:“你们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以后不能回到黑石村,要不然我就打断你们的腿,滚滚滚!” 桂花一看姐夫不再追究,拉住江给就走,刚刚走出几步,何金贵又喝住了他们:“站住!!” 桂花一凛,扭转了身,问:“何金贵,你想反悔?” 何金贵没说话,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叠票子,塞进了江给的口袋里。 在分别的最后一刻,何金贵只能尽这点心,他知道事实已经不能挽回,只好给他们一点钱,怕他们挨饿。 何金贵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背影很沧桑,好像老了很多。 爹还不到40岁啊,头上竟然忝了几根白头发,江给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他的心里酸酸的。扑通又给何金贵跪了下去,冲着父亲的身影磕了三个头。 然后站起来拉着桂花的手就走了,这一走,两年以后才回来。 再回来的时候,江给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成为了k市首屈一指的黑道大亨。 放走了江给,何金贵现在的心情不但没难过,反而舒畅了不少。 他已经尽力了,做人父亲的,只能告诉孩子什么路可以走,什么路不可以走,他非跟你拧着干,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随他去吧,以后捅出什么篓子,大不了老子挺身帮他堵上。没办法,谁让儿女是爹娘上辈子的冤家? ……………………………… 何金贵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所以回家的路上,他坐在汽车的驾驶座上,挺直了腰板,还唱起了歌。 何金贵越唱越高兴,一个没留神,咣当,汽车撞电线杆子上了…… 但他仍然没生气,背着手走出了车,先给拖车公司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开11路奔向了香草的住处。 香草的住处应该是何金贵的第二个家,金贵每次来城里,都要在香草哪儿住几天。 最近的香草生意如日中天,餐具厂连番的盈利,小小的工厂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了。 她想把生意做得更大,跟何金贵计划进军钢铁业。说白了就是自己开轧钢厂。 何金贵正好要跟香草商讨下一步的计划,一个多月没到香草哪儿去,怪想她的。 何金贵拿出钥匙,打开了香草家的房门,屋子里一尘不染。香草没在家。 何金贵就想跟香草开个玩笑,吓吓她,他们两个经常这样玩,相互逗对方开心。 两口子在一块时间长了,确实没意思,要搞出不同的花样,来寻求刺激。 躲在哪儿好呢?最后金贵一眼瞅准了沙发底下,就躲在这下面,香草一进家,我就从天而降,岂不吓得她浑身一颤? 第二百九十七章 咱俩好好亲热 何金贵滋溜就钻进了沙发底下,哪知道刚刚钻进去,外面的房门就响了,传出来钥匙捅进门锁的声音。 一个女的说:“亲爱的,家里没人,咱俩好好亲热一下。” 男的说:“快点开门啊,人家都等不及了,” 女的说:“瞧你那猴急的样子。” 门没有打开,外面就传来吧唧吧唧的亲嘴声,把何金贵气的,浑身的汗毛都树立起来。 何金贵一直觉得那女的是香草,那男的不知道是谁,因为金贵在沙发底下,根本看不见。 门终于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皮鞋,女的穿着凉鞋,但是女人的脚上有一条长筒丝袜。 何金贵在沙发底下看不清两个人的面目,只能看到四只脚和四只鞋。晃过来晃过去的。 他们一进门就扑到在沙发上,开始来回的翻滚,正好把何金贵给压在下面,几乎将他压散架。 吧唧声继续传来,上面的人一个劲的接吻,屁股还挪来挪去,何金贵的肩膀都受不了了。 两个人亲昵了一阵,男的说:“亲爱的,我实在等不及了,咱俩……来一次吧。” 女的说:“就在这儿……那多不好意思啊?会弄脏沙发的,何金贵知道了,估计会剥了你的皮。” 男的说:“没事,他又不在这儿。” 何金贵心说,谁说我不在这儿,这不在沙发底下吗?压死我了。 女人还没有回复,男人就压了下来,扑哧,沙发就惨叫一声,接下来衣服横飞,男人开始撕扯女人的衣服,什么如罩啊,内裤啊,乱七八糟扔了一地。 沙发惨叫的更厉害了。 何金贵再也受不了了,心里刀割一样痛,香草……终于开始偷人了。 金贵不知道是喜是忧。喜的是,香草终于找到了一个真正爱他的人,自己可以解脱了。 忧的是,不知道上面的孙子王八蛋是谁?会不会真的对香草好,不会只是玩玩她吧? 同时心里还有一股忍不住的怒气,这事儿香草为啥不早告诉我?竟然背着我偷奸,太不像话了,我何金贵是那样小气的人吗? 香草本来就不属于她何金贵,当初金贵跟香草有个约定,只要香草找到合适的男朋友,何金贵就主动退出。 香草也不容易,跟了他半辈子,现在大家都已经要步入了中年,是该各自寻找各自的幸福的时候了。 金贵心里虽然很愤怒,怒火冲天,可他却不好意思发作。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给香草什么,也不想耽搁她一辈子,所以金贵就叹了口气。 一口气叹下来不要紧,沙发上的人立刻停止了动作。 女的说:“不好,屋子里有人,停止,你停止。” 男的说:“根本没人,可能是老鼠。” 女的说:“不会,我听到人叹气了,难道是你……放屁?” 男的就羞红了脸:“胡说,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放屁?不是我。” “那会是谁?” 女的不由自主把头伸过来,在沙发的下面瞄了一眼,立刻惊讶起来:“姐……姐夫?” 何金贵也看清楚了女人的脸,原来不是香草,是自己的小姨子……玉兰。 看到玉兰的第一眼,何金贵的呼吸立刻骤然停止了,空气在一瞬间凝固。 小姨子玉兰没穿衣服,皮肤雪一样白,粉嫩的脖颈下是一弯迷人的锁骨,她长发飘飘,宛如人间仙女。 金贵惊呆了,这是他第一次无意中看到没穿衣服的玉兰,跟当年的丁香一模一样。 金贵就觉得呼气急促起来,眼睛也瞪直了。 玉兰一眼看到何金贵,脸蛋羞得跟红布一样,她不知所措,慌乱地抓起沙发上的一条毛巾,滋溜,躲进里屋去了。 何金贵知道自己不好意思再藏下去了,只好从沙发下面探出了脑袋,冲着沙发上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哈喽,你好。” 把男人吓得差点震精,同样惊叫一声:“大……金贵叔。” 何金贵也认出了那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黑石山的小神医,大憨哥的儿子,李大牛的侄子,铁蛋。 原来是铁蛋跟玉兰搞在一起,何金贵还以为是香草勾搭野男人呢,赶紧吁了口气。 铁蛋吓得一下抱住了沙发上的靠背,挡住了自己的羞处。惊慌失措看着何金贵。 铁蛋也没穿衣服,赤身果体,他跟玉兰胡搞,被何金贵撞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金贵叔,你……你怎么在这儿?” 何金贵的脸变得通红,他没说话,反而坐在铁蛋对面的沙发上,掏出一根烟夹在嘴巴上,拿出打火机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反问:“你能来为啥我不能来?你们怎么会有香草家的钥匙?” 铁蛋说:“金贵叔叔,钥匙是香草姑姑给我们的,我们暂时住在这儿?你这是…………?” 何金贵说:“我过来看看,小子不错嘛?学会搞对象了,啥时候跟玉兰搞在一起的?” 铁蛋搔搔脑袋就笑了。没好意思说。 其实就在江给把桂花拐走的第二天,黑石山出现了另一件稀奇事,大憨哥的儿子铁蛋也把玉兰拐跑了。 铁蛋等了玉兰整整三年。 三年的时间,几乎每天躲在玉兰的家门口看。 早上看着玉兰出门上班,晚上看着玉兰下班回家。 玉兰跟黄毛打得火热,黄毛每天都送玉兰回家,看的铁蛋心里只嫉妒。 黄毛已经追了玉兰好几年,总想摸摸她,掀开她的衣服看看,可玉兰每次都是拒绝。 那一次黄毛在回家的路上想来硬的,被江给发现了,江给就唆使阿狼咬破了黄毛的屁股。 从那儿以后,黄毛再也不敢碰玉兰了,每次想到要把玉兰按倒,他就屁股疼。 黄毛只好等啊等,等着跟玉兰洞房花烛的那天。 可玉兰已经不小了,就是不提出结婚的事儿。 玉兰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不爱黄毛,只是觉得他不讨厌。虽然两个人手也拉了,嘴巴也亲了,可她心里仍旧对黄毛燃不起那种爱情的火焰。 最后黄毛急了,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黄毛提出跟玉兰分手。 黄毛说:“玉兰,我等不及了,咱俩都老大不小了,俺娘急着抱孙子呢,你再不说跟我结婚,我只好找别人了。” 玉兰一愣:“你有心上人了?” 黄毛点点头:“俺娘跟我说了一门亲,是李家湾的,那姑娘的爹是乡里的秘书,人长得也不错,我有点喜欢她。” 玉兰的脸色就阴沉下来。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黄毛说:“是,你不让我碰,我只好碰别人了,那姑娘不错,第一次见面,俺俩就……亲了嘴,上……了炕。” 玉兰的脑子就嗡的一声,直到黄毛提出要跟她分手的那一刻,玉兰才知道,自己爱过黄毛。 黄毛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某部分的功能强了点,老想着跟玉兰上床,玉兰每次都拒绝,黄毛觉得挺没意思的。 玉兰眨巴一下眼,眼泪流了出来,说:“那你找我还有啥事?跟着亲你的那个人走呗,找俺做啥,滚啊!!” 黄毛说:“我是来跟你告别的,玉兰你别难过,虽然做不成夫妻,可咱们依然是朋友。以后有困难,你找到我,我一定会帮你。” 玉兰竭力忍着眼泪不要掉下来,怒道:“滚!我死了也不用你帮,你这个骗子!!” 黄毛说:“玉兰,我骗你啥了?” 玉兰说:“你骗了我的初吻,初中二年级,你就夺走了我的初吻,你忘了我可没忘。” 黄毛说:“玉兰,人讲话要凭良心,当初我是认真的,后来我也是认真的,可你老是这样,对我冷一阵热一阵,若即若离的,我害怕,心里没底啊。 既然做不成夫妻那就算了,咱们曾经相爱过,也相互照顾过,跟你相处的这几年,是我一辈子的幸福,我会牢牢记得我们这段时光,永远把它埋在心里。” 玉兰第一次感到黄毛原来这么浪漫,第一次发现黄毛这么帅。 黄毛确实不丑,人也不坏,对玉兰很照顾,玉兰上学的这几年,黄毛一直守在她身边。 可黄毛等得太久了,身心疲惫。 上次他娘让他相亲,他就去了,那姑娘不错,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黄毛,拉了他的手,亲了他的脸,在酒店吃了顿饭,就把黄毛拉进了酒店的客房,麻利的波光了男人的衣服,把黄毛压倒在床上。 黄毛别看吊儿郎当的,他不忍强行剥下女孩子的衣服,只是等着着女人自己剥下来。可玉兰一直没给他这个机会。 那一夜,黄毛尝到人生的第一次欢愉,身体的刺激让她暂时忘掉了玉兰。 第二天醒来,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那女人还把黄毛抱在怀里,又亲又搂。 黄毛觉得自己把人家姑娘睡了,就应该担负起男人的责任,于是就过来跟玉兰提出分手。 玉兰也是个矜持的姑娘,他希望黄毛硬来,自己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可上次唯一的一个机会,也被江给这小王八蛋给破坏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黄毛已经成为了别的女人炕上的玩物。人家都睡觉了,后悔管个什么用。 第二百九十八章 你忘了我吧 为啥当初自己不主动一点,为啥看着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生生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玉兰抽泣一声:“黄毛,你走吧,事已至此,我只有祝你们幸福,你忘了我吧。” “那……我走了?”黄毛扭过头走了,从此以后在玉兰的身边彻底消失,一步三回头,还是恋恋不舍的样子。 玉兰感到心里针扎一般的疼,就坐在牲口棚里哇哇的哭,直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从此以后玉兰的脸上就再也看不到笑色,整天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了黄毛的身影,没有人陪着她上班,送她下班,礼拜天的时候,没人陪着他看电影,没人拉着她的手逛公园。 口渴的时候,她就喊一声:“黄毛,买冰棍去,”可是一嗓子喊出去,身边却没人答应。 爱情就是这样,有时候爱人就好比你身体的一部分,当他存在的时候,你并不感到他的珍贵,有时候甚至认为他是多余的,可一旦他离开你,那种撕心裂肺的彻骨之痛,会折磨你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一辈子。 后悔的时候,什么都错过了,这时候玉兰才想到黄毛对她的好,可是黄毛再也没有出现过。 玉兰想一次,哭一次,眼睛哭得跟水蜜桃一样。 又是一个星期一的早上,玉兰还是照常上班,她背着书包走上了黑石山的幸福路。 幸福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因为村子少,人口不多,路上稀稀拉拉,大老远看不到一个人,车也没有一辆。 很多姑娘在单独走出大山的时候,被村里的流氓们欺负,有几个已经被强奸了,所以玉兰走过这段路的时候很害怕。 距离公交车的站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必须要穿过蟒蛇谷的那段树林。 大路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两边是参天的树木,树木下是一人多高的灌木,阴森恐怖。 玉兰的心里很发虚,她一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早些年每个星期一的早上,都是黄毛过来接她,现在黄毛离开了,他一个人就很害怕,感到后背上冒凉风。 于是玉兰就加快了脚步,哪知道她快,后面的人就快,她慢,后面的人也慢。刚刚扭过头,那条人影就闪进了草丛里。 玉兰就颤颤抖抖问一句:“你是…………谁?” 对面没人答应。 玉兰更加慌乱了,壮大胆子说:“我不怕你,你出来,俺不是黄花闺女?俺有男朋友的。” “扑哧,”对面草丛里的人笑了。 “你……你还笑?俺男朋友很厉害的,你到底是谁?” 那人在草丛里还是不出来,玉兰急了,猛地抓起一块石头,在空中舞了舞:“你出来,不出来我就砸了哈。” “别砸,别砸,是我,是我。”草丛探出一个人的小脑袋,冲着玉兰嘿嘿一笑,渐渐靠了过来。 玉兰就吃了一惊:“土豆,怎么是你?” 土豆说:“没错,就是我。” 玉兰的心里就是一紧:“你干啥?为啥偷偷跟着俺?” 土豆说:“我来保护你,知道你一个人上班去,路上不安全。” “你保护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玉兰鄙夷了他一眼。 土豆这人玉兰最了解了,就是个色狼,流氓闲汉,没少在村里钻寡妇被窝,也没少调戏小姑娘。 这样的人,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偷个鸡摸个狗,刨绝户坟,踹寡妇门,往小孩子嘴巴里灌沙,脱老太太裤衩,除了好事啥都干。而且好吃懒做。 何金贵还真拿他没办法,给他找个活儿干干吧,干不了几天就喊累,狗肉上不得大席面。 后来何金贵干脆不管了,爱干啥干啥,不干坏事就行,只要老子抓到你的错误把柄,首先扭断你的脖子。 土豆最害怕何金贵了,但是却喜欢何金贵的小姨子。 玉兰很迷人,每次见到玉兰,土豆的下面不知不觉就会翘起来,好想亲亲玉兰的小嘴,摸摸她的小胸脯。 他每个礼拜六都在这里等着玉兰下班回来,每个星期一也等在这里着玉兰去上班。 没别的,就是想找机会靠近一下,调戏一下,最好能说服玉兰,做自己老婆。 玉兰一看土豆气就不打一出来,说:“我不用人保护,你滚,死土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占老娘便宜。” 何金贵的每个小姨子都不好惹,所以土豆不敢硬来,嘻嘻一笑:“玉兰,你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俺土豆也是一条汉子,保护美女人人有责,俺是关心你。” 玉兰一瞪眼:“我不用人关心,你走,不走我喊人了。” 土豆一点也不害怕,慢慢靠了过来,流下了激动的哈喇子。 其实根本不用怕,女人第一次都会反抗,受了侮辱的女孩子,根本不敢跟家里人说,家里人知道也不敢瞎嚷嚷,谁不要脸面? 只要能把生米煮成熟饭就好办了,玉兰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土豆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得何金贵的拳头了,能跟玉兰睡一下,他妈的被何金贵杀死都值。 土豆看看四下没人,越靠越近,威胁到:“你喊人啊,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这条路上一天也不过几个人,你吓唬谁?” 玉兰感到了不妙,知道土豆想欺负她,就说:“土豆哥,其实俺还是蛮喜欢你的。你是不是想跟俺睡觉?” 土豆说:“妹子,我老早就喜欢你了,你看,我单身,你也单身,咱俩郎才女貌,可是天生的一对啊?只要你让哥哥亲个嘴,我就放过你。” 玉兰不慌不忙,说:“你急什么,如果你娶了俺岂不是更好?想啥时候亲,就啥时候亲。” “哎呀太好了,妹子,你愿意嫁给我?” 玉兰说:“愿意,不如这样,你先到俺家,跟俺爹提亲,俺爹没意见,俺就没意见,” 玉兰使用的是权宜之计,想把土豆轰走。 做女人真难,身边没个男人保护,走到哪儿也不安全,现在的玉兰是越来越想黄毛了。 要是黄毛在身边,根本不用怕,一拳头就能把土豆的脑袋揍成烂土豆。 土豆也算是情场老手了,一听就知道玉兰在敷衍他,想脱身,小姑娘,跟我玩阴的,你还嫩了点,。 土豆说:“你爹同意不同意不管用,只要你同意就行。” 玉兰说:“俺当然同意了,但是你总要到俺家去提亲吧。” 土豆说:“好啊,既然你同意,那么就让土豆哥亲亲,然后摸摸,我就放你走。晚上我去提亲。” 玉兰说:“土豆哥,你看天不早了,俺还要赶车呢,不如,晚上回家,你再亲?” “废话,我现在就要亲,你过来吧。”土豆二话不说,拉住了玉兰的胳膊就往怀里拽。 玉兰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土豆虽然瘦,可他是男人,好赖个男人,收拾个小姑娘那还不是跟玩一样吗? 土豆一下把玉兰拽进了怀里,抱着她就亲,又摸又搂。玉兰吓得一个劲的尖叫。 那知道嘴巴还没有挨到玉兰,一只大手在后面就捏住了他的脖子,差点掐死他。 后面的人飞起一脚,一脚踢在了土豆的肋巴骨上,差点踢断他的腰。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就打下来,劈头盖脸往土豆的脸上砸。 那人一边打一边骂:“让你欺负女孩子,让你欺负女孩子,!狗日的烂土豆,老子杀了你!!” 土豆看的清清楚楚,打他的人是铁蛋。原来就在他跟踪玉兰的时候,铁蛋也在跟踪玉兰。 黄毛跟玉兰分手以后,铁蛋的心里也很难过,他害怕玉兰寻短见,也害怕玉兰被人欺负,所以一直在偷偷送她上班下班。 看到土豆欺负玉兰,铁蛋再也忍不住了,恨不得把土豆的脑袋揍成地瓜。 铁蛋的拳头一拳一拳砸在土豆的脑壳上,土豆嗷嗷大叫:“狗日的铁蛋,你干啥?我跟玉兰谈恋爱,管你屁事?” 铁蛋虽然是个文弱书生,可书生发起脾气来也会跟人拼命,:“你放屁!玉兰会看上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德行?” 玉兰在旁边吓得大哭:“铁蛋,别打了,别打了!打死他你要偿命的。” 土豆终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吓得抱头鼠窜,气愤愤说道:“你小子等着,老子早晚找你算账!” “你还敢胡说?”铁蛋举起一块石头,狠狠冲土豆砸了过去,因为用力过猛,砸偏了,土豆抱着脑袋跑远了。 “铁蛋,你……你怎么来了?”玉兰嚎哭一声扑过来,抱住铁蛋的肩膀放声大哭。一抖一抖,噌得铁蛋的身上直痒痒。 “其实我早就来了,我一直跟着你,就怕你有危险,已经跟了你半年。” “啊,半年来,每个星期天……你都偷偷跟着我?” 铁蛋的确暗恋玉兰很久了。 当初从山上下来,第一次为玉兰打针的时候,铁蛋就迷恋上了玉兰。 那时候玉兰的屁股很白,就像地里的棉花,又像一朵初露炸开的雪莲,几乎耀花铁蛋的眼。还有一股香气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 默默祝福她 到家以后他的脑海里整天都在幻想着玉兰的屁股,他不知道究竟自己喜欢的是玉兰的性格,还是她的屁股。 再后来他就每天躲在二狗爷门口的那个碾盘背后,偷偷观察着玉兰。 他看到每个星期六的晚上,黄毛都送玉兰回家。每个星期一的早上,黄毛都过来送玉兰上班,两个人恩爱极了,铁蛋的心里就酸酸的,恨不得把黄毛掐死。 看着玉兰幸福的样子,铁蛋不忍心打扰女孩的生活,他就那么整天默默看着,希望玉兰幸福,希望黄毛对她好。 他不忍心做第三者,金贵叔叔说过这样一句话:情以舍为尊,剑以快为尊,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孩,就放手,让她飞,飞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所以铁蛋决定放手,只要黄毛对她好,她就默默祝福她。 可是铁蛋怎么也禁不住对玉兰的那种诱惑,还是每天在观察着玉兰的一举一动。 那天晚上,她看到玉兰回家了,黄毛陪着她,铁蛋就偷偷溜进了二狗爷的牲口棚。为的是多看玉兰一眼。 牲口棚里很脏,弥漫着毛驴屎尿的臭味,铁蛋就捂着鼻子忍啊忍。 那头毛驴可能被二狗爷爷喂了很多黄豆,一个劲的放屁,扑哧放一个,扑哧又放一个,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对准铁蛋的脸。把无疑熏得几乎晕死过去。 黄毛终于提出了跟玉兰分手,玉兰哭了,那时候铁蛋真的想扑过去,抱住玉兰,好好安慰她一下,哪怕给她一只肩膀靠靠也不错嘛。 但是铁蛋忍住了,因为他妈的身上太臭了,被毛驴放屁熏得,跟日本鬼子的毒气弹有一拼。他怕熏着玉兰,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后来玉兰的心情整天不好,一直在哭。铁蛋怕玉兰想不开。 读过书的人就这样,感情丰富,喜欢谈恋爱,失恋失败了就跳河啊,上吊啊,割腕啊,玩自杀,这个不稀罕。 于是铁蛋就暗暗跟着玉兰,第一是每个星期一保护玉兰上班,怕她出危险,这样路上安全点。再一个,万一玉兰想不开,要跳崖,自己也好拦住她。 当然,铁蛋不知道这就是爱,爱就是不求回报的付出,铁蛋一直在甘愿付出。 今天,如果不是恰巧遇到土豆那个贱人欺负玉兰,铁蛋还是不肯现身。 铁蛋说:“是,那天你跟黄毛分手的时候,我就躲在你们家的牲口棚里,看着黄毛跟你分手的,我躲在你们家那头毛驴的身后头,你们家的那头毛驴只放屁,扑哧放一个,扑哧又放一个,都快把我熏晕了。” 玉兰就在铁蛋的肩膀上打了一拳,说:“活该,让你偷看人家,熏死你也不屈!” 玉兰一边骂,她的手却把铁蛋抱紧,脑袋也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铁蛋浑身跟触电一样,就颤抖起来。他知道,玉兰已经开始接受他了。 铁蛋说:“玉兰姑,以后我每个星期天都送你上班吧,你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你了。” 玉兰说:“好的,谢谢,想不到你小细胳膊小细腿还挺有能耐,一下子就把土豆赶跑了。” 铁蛋呵呵一笑:“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他拉住了玉兰的手,玉兰没有反对,两个人就手牵手走向了大路。 从此以后,铁蛋就开始跟玉兰恋爱了,他们的关系发展很迅速。 玉兰从铁蛋的身上看到了当年黄毛的身影,应该说铁蛋比黄毛还要细心,对玉兰非常的照顾。 每个礼拜六的下午,铁蛋都等在公交车的站点,等着玉兰下车。每个星期一的早上,他都把玉兰送上公交车,看着车影消失才离开,一年多的时间不离不弃。 很快,他们开始肩靠着肩了,很快,玉兰的的脸上笑色增多了,很快他们开始接吻打啵了。 铁蛋跟玉兰第一次接吻还是在幸福路的那段小树林里。 那一天玉兰下了车,牵住了铁蛋的手,两个人走啊走,走啊走,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铁蛋就问:“玉兰,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玉兰说:“我喜欢你。” “喜欢我,为啥这么久了,你不亲我?” 玉兰的脸腾地红了,说:“接吻这件小事,好像都是男人主动吧?你不亲俺,俺咋着亲你啊?” 铁蛋一听就明白了,玉兰是害羞,就等着自己主动亲她呢,那还客气什么?不亲白不亲。 于是铁蛋就一把抱住玉兰,将女人滚烫的身体纳在怀里,使劲亲了玉兰的脸,最后吻向了她的唇。 玉兰就喘息起来,抱着铁蛋的双肩,跟他配合,两个人抱在一起,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三七二等于二十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吧唧一声,两个人分开,相互都喘着粗气,潜水一样。 玉兰问:“感觉怎么样?” 铁蛋砸吧了一下嘴巴说:“没尝出什么味来,可能是亲的时间短,咱们……再来一次。”于是他又抱住玉兰,又来了一次长吻。 玉兰觉得铁蛋很可爱,就再次跟他配合,哪知道铁蛋这次不安分起来。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那种温宿绵软的感觉,一下子就通过手掌,传遍了全身,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舒展起来。 玉兰这次没有反抗,她已经吸取了上次跟黄毛的教训,当初黄毛把她压倒的时候,如果她稍微配合一下,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玉兰就忍着痒,不动弹,任凭铁蛋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划拉过来,再划拉过去。 铁蛋一看玉兰没反抗,胆子更大了,抱着女孩子一步步靠近了草丛,两个人滚到在草丛里。 这次铁蛋疯了,狂吻雨点一样打在玉兰的脸上,嘴巴上,额头上。两只手更加不老实了,穿过玉兰的裙子,一下子就摸在了女人两个圆润的奶子上。 被男人碰触的一瞬间,玉兰跟触电一样,浑身开始颤抖,嘴巴里情不自禁啊了一声。 跟黄毛交往那么多年,他从来没像铁蛋今天这么主动,原来感觉这么的爽。 她感到天晴了,雨住了,一群鸽子在蓝天白云下飞翔。就像在炎炎烈日下浇了一身透雨,酣畅淋漓。 铁蛋也是第一次摸女人,他是处男,但却是医生,他熟悉女人身体的每一个构造,也知道房事的全部过程,但却没有亲身经历过。 他真的想把玉兰撕扯揉碎,恨不得把她解刨,研究一下女人的每一个肢体,每一个细胞。 他把玉兰按倒在草丛里,啃她的脖子。 身下的草丛很厚,跟家里的褥子一样,一点也不咯得慌,女孩发出淡淡的幽香,直钻鼻孔。铁蛋被玉兰身上喷发出来的香气醉迷了。 铁蛋忍不住了,伸手就去撕扯玉兰的裙带。这次玉兰还是没有反抗,任他胡来。 但是在最后的那一刻,玉兰猛然抬起手挡住了他的进攻,还尖叫了一声:“这个地方不能碰!!”紧接着一脚踢了过来。 铁蛋就“哎呀一声。”因为玉兰一脚踢中他的鸟巢,把下面给他踢肿了。 玉兰一下子坐了起来,脸蛋羞得跟红布一样,小心肝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铁蛋很失望,呲牙咧嘴问:“玉兰你咋了?为啥……不能碰?谈恋爱不都这样吗?” 玉兰说:“反正不能碰,这是女人的最后一道防线,被你攻破就完了。” 铁蛋问:“为啥?” 玉兰问:“铁蛋,你是不是真的对俺好,不离不弃照顾俺一辈子?” 铁蛋说:“当然,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铁蛋对玉兰三心二意,就出门撞汽车上,被马车压,被驴子踢,被猫头鹰啄,死无全尸,行了吧?” 铁蛋苦苦哀求,他感到浑身都快爆炸了。 但是玉兰却快速穿好了衣服,说:“铁蛋,如果你真的喜欢俺,就到俺家里去……提亲。” “提亲?”铁蛋愕然了:“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提亲?” 玉兰说:“俺爹跟俺娘都是老顽固,俺姐夫也是老顽固,你不提亲,他们是不会答应俺嫁给你的。” 铁蛋这下明白了,玉兰是个非常传统的女孩,没有走进洞房,她是不会让男人突破她最后一道防线的。 铁蛋最终没有得逞,他只能到二狗爷的家里去向玉兰提亲。 提亲一般都是家长去,铁蛋没有家长,他只能打电话通知叔叔李大牛回来。 李大牛在k市,目前是张氏企业的ceo总裁,领着上千员工,掌握着张氏企业的半壁江山,工作非常的忙。 铁蛋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把自己跟玉兰恋爱的事情简单跟李大牛说了一遍,李大牛就笑了,说:“好小子,学会恋爱了,长大了。叔叔真替你感到高兴,你成亲以后,你爹跟你娘在泉下有知,一定会瞑目的。” 李大牛非常的喜欢铁蛋,虽然他跟秀莲已经生了一儿一女,可铁蛋却是三哥留下的唯一根苗。 大牛跟兰芳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已经把铁蛋当做了亲生儿子,儿子的婚姻大事,他当仁不让,因为这关系到李家的香火问题。 在农村,没有比香火问题再大的问题了。 所以李大牛当天开车就赶回了黑石村。 第三百章 你帮我去提亲吧 李大牛进门就扑向了铁蛋,在铁蛋的裆里抓了一把,开玩笑地说:“小子,你行啊,要成亲了,叔叔检查一下,发育成熟没有?呀!果然变大了。” 李大牛跟铁蛋形同父子,也是亲密的朋友,铁蛋的脸就红了,说:“叔,我要娶玉兰,你帮我去提亲吧,” 李大牛也知道玉兰是个传统的女孩,没办法,李二狗家深受何金贵的侵染,何金贵这人就比较传统,在二狗叔家,素琴是老大,李二狗根本不管事。一切都是素琴说了算。 可是素琴就听女婿何金贵的,何金贵说啥就是啥,金贵说鸡蛋是树上结的,素琴立刻就会跟风:“俺女婿说得对,俺见过,还是带把滴。” 李大牛觉得,凭着他跟何金贵的关系,这件亲事一定能成,只要自己金口一开,素琴那娘们还不乐的把嘴巴裂成八万? 哪知道李大牛失望了,刚刚提出亲事,就碰了个硬钉子。 李二狗满口答应,一点意见也没有,素琴真的把嘴巴裂成了八万,但不是高兴的,是气的。 素琴叉着腰说:“这件亲事俺不同意!” 李大牛一愣,问:“婶子,为啥?” 素琴说:“不为啥,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铁蛋根本配不上俺家玉兰?” 李大牛心里老大的不痛快,说:“素琴婶子。俺家铁蛋那点配不上你家玉兰了?人家可是自由恋爱,受法律保护的,我提亲是给你面子,真把人家拆散,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素琴把眼睛一瞪,怒道:“咋?李大牛你想用法律吓唬我?俺闺女是我亲自生的,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说不同意,看谁敢抢她?有本事你就去告吧。” 李大牛弄了个大红脸。 现在的素琴已经不是从前的素琴了,从前的素琴怀孩子的时候,整天扶着村口的那颗大柳树哇哇呕吐,还不好意思见人。 现在的素琴腰粗了,胆壮了,因为女婿何金贵是一村支书,而且是黑石山的首富,你李大牛再有本事,说破天也是给俺家金贵打工,你算老几?铁蛋算个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素琴一辈子生过十几窝孩子,大多都夭折了。从前的日子苦,孩子留不住,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日子好了,五个闺女又死了俩,剩下四妹玉兰还有五妹桂花,素琴把她们视如掌上明珠。 俺闺女不嫁就不嫁,嫁人也要找个跟女婿金贵一样的。其他人不配。 素琴的当面拒绝弄得李大牛很没面子,可是迫于跟金贵的关系,大牛又不好意思发火。 他只好笑笑说:“婶子,你别急,咱俩瞎咋呼没用,关键是两个孩子,孩子们愿意,咱们瞎搀和个啥?” 素琴大咪咪一挺,几乎撞李大牛脸上,怒道:“小丫头她懂个屁!一切都是老娘说了算。我说让她嫁,她才能嫁,我不让她嫁,吓死她也不敢,李大牛你有事没?没事我就走了,地里活忙,懒得跟你废话。” 素琴竟然下了逐客令,把李大牛从家里给轰了出来。 李大牛哭笑不得,只好说:“行行行,你忙你的,当我没来过。” 李大牛悻悻走出了李二狗的家门,李二狗从后面追了出来,赶紧跟李大牛赔不是:“大牛,你别生气,你婶子她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别跟她一般见识。” 李大牛尴尬一笑:“叔,我没事,我李大牛还犯不着跟自己人生气。你说铁蛋跟玉兰的事儿咋办?人家已经相好了,” 李二狗立刻说:“嫁,玉兰当然要嫁,我可喜欢铁蛋这孩子了,铁蛋……能人哪,救死扶伤,不图回报,活神仙,那医术人人都竖大拇指。” “这么说你同意?” 李二狗说:“我当然同意了,知道你忙,你走你的,剩下的事儿我来办,放心,我一定会办好,让玉兰顺顺当当嫁给铁蛋。” 李大牛知道二狗叔的脾气,大好人,虽然说话喜欢吹牛,可是做事还是挺有谱的。 他就说:“谢谢二狗叔了,那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亲上加亲。” 李大牛开车走了,他很放心,知道天底下只有二狗叔才能治的了素琴。 李大牛走了以后,李二狗就叼着烟锅子,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唱着走进了铁蛋的医馆。 铁蛋在家正在等信儿,就等着叔叔回家,可没想到进来的是李二狗。 万一这事儿成了,那李二狗就是自己的丈杆子,他必须管李二狗叫爹。 其实现在铁蛋就恨不得管李二狗叫爹。赶紧站起来让座:“二狗爷来了,坐,坐,我去给你倒茶。俺叔呢?” 李二狗摆摆手:“铁蛋,别忙活了,你跟玉兰的事儿,你素琴奶奶不同意,我看着这事儿玄乎。” 铁蛋一听好像遭到了雷击,浑身打了个冷战:“这么说,我跟玉兰的事儿……要吹?” 李二狗不慌不忙,先掏出烟锅子,在烟袋子里将烟锅填满,然后压实,掏出打火机点上,一口浓黑的烟雾从他胡子拉碴的嘴巴里喷射出来。 然后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铁蛋啊,玉兰娘不同意,你跟玉兰的事儿多半要吹。” 铁蛋的心里慌乱慌乱的,上去抓住了李二狗的手:“二狗爷,我是真的喜欢玉兰啊,你……成全我们吧?” 铁蛋说着就要给李二狗跪下,李二狗赶紧把铁蛋搀扶起来。说:“孩子,虽然素琴不同意,但是这事儿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二狗爷爷给你想个办法,两个办法,这两个办法一旦使出来,由不得素琴不同意。” 铁蛋感激涕零,赶紧问:“啥办法?” 李二狗不慌不忙说:“第一,你们私奔,拉着玉兰到城里去找何金贵,只要你金贵叔叔回来,一句话就能搞定,你素琴奶奶最听金贵的话了。” 铁蛋恍然大悟:“这个办法不错,那第二个办法呢。” 李二狗说:“第二个办法是釜底抽薪,就是你跟玉兰赶紧把事儿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只要你跟玉兰睡了,素琴就没办法了。” “啊……这个?”铁蛋怔住了,怎么也没想到李二狗会唆使他跟自己闺女上炕睡觉。 铁蛋有点哭笑不得:“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玉兰那么传统,她会跟我……上炕?” 李二狗说:“咋不会?女人跟男人,早晚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你放心,只要你点头,今晚我就把玉兰领来。” 铁蛋愕然了,说:“我想想,再想想。” 李二狗都有点迫不及待了,说:“还想个屁!再想黄瓜菜都凉了。你知道多少人在追玉兰吗?赶紧把玉兰快手拿下,吃到嘴巴里才是自己的。” 二狗爷说的有理,铁蛋也不得不佩服李二狗的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看来只有他才能治得了素琴。 铁蛋可喜欢跟玉兰上炕了。可惜玉兰在最后的时刻会反抗。只要李二狗能说服玉兰,还是早早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好。 我睡了玉兰,看素琴能奈我何? 铁蛋一跺脚说:“二狗爷,你把玉兰领来吧,我晚上等她。” 李二狗笑眯眯离开了。心里美的不行。 这一天,铁蛋早早就关了医馆的门,他把炕上的被褥也全部换上了新的,趁着日头还没有落下去,他就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等着玉兰来。 等啊等,盼啊盼,真是度日如年,看着迟迟不落的太阳,铁蛋真恨不得一脚踹下去。 好不容易天黑了。李二狗果然领着玉兰走进了铁蛋的家,李二狗在前面,玉兰在后面。 玉兰的脸蛋红红的,猛地扎在了铁蛋的怀里:“铁蛋,俺想通了,今晚,俺就把身子给你,你可以随便,从今以后,俺整个人都是你的。” 铁蛋泪流满面,看来二狗爷爷的战果是丰硕的,他一定劝了玉兰很久。 看着两个人亲亲密密的样子,李二狗老脸一红,说:“你们俩快点,赶紧办事,我在外面给你们把风。但是也不要慌,慢工才能出细活,铁蛋,你懂得。” 李二狗说完就走出了屋子,躲在了大门外头。就等着铁蛋跟玉兰在里面忙活完。 李二狗一走,铁蛋跟玉兰全都慌乱起来。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今晚将是决定两个人命运的关键时刻。 为了铁蛋,玉兰不得不献出自己了。 为了玉兰,铁蛋也不得不破掉自己。 他们决定跟素琴拼了,一不做二不休,先办了正事,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玉兰显得比平时更加大胆,三两下扯下了自己的衣服,往铁蛋的炕上一躺,把腿叉开,一闭眼说:“铁蛋,放马过来,大胆的上吧,这次俺保证不反抗。” 铁蛋却显得非常矜持,上次被玉兰给踢怕了。他有点担心,说:“玉兰,这次你真的……不反抗?” 玉兰点点头:“铁蛋,为了你,俺豁出去了,你撕碎俺吧,压死俺吧…………” 铁蛋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他文质彬彬,有条不紊的开始脱衣服。 先是上衣,再就是裤子。衣服脱下,玉兰才发现铁蛋很瘦,腰里的肋条根根凸起,就像一张披着人皮的破烂大鼓。 第三百零一章 快进来 铁蛋没有何金贵那样山梁般的肌肉,也没有江给身上丛林般的毛发。但是他很白,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健康的粉白。 玉兰有点想笑,但是她迷恋铁蛋,至少铁蛋很干净,一尘不染,跟女人一样干净,几乎每天洗澡。 铁蛋也被玉兰一身均匀的骨肉惊呆了。 铁蛋慢慢爬上土炕,他轻轻抱住了女人的细腰,开始亲吻玉兰的脸颊,他的手就像一条绵软的蛇,从女人的脸蛋上掠过,绕过脖子,直接按在了玉兰的胸脯上。 女人又找回了几天前草丛里的那种感觉,发出了欢愉的叫声。 男人的手划在身上痒痒的,玉兰有点想笑,但是她竭力忍住笑,尽量把脸扭向一边,不去跟铁蛋的眼光对视。 很快,女人那里就春水泛滥了,玉兰跟条蚯蚓一样,来回的扭曲。嘴巴里发出了低声的呻吟:“铁蛋,别,受不了了,别呀,快进来…………” 铁蛋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他就拉过一条被子,将女人抱在怀里。 “啊—————”玉兰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女人惨叫的同时,又是飞起一脚,这次准确无误把铁蛋给踢在了地上。 铁蛋一个翻滚,从炕上滚落下来,差点摔断尾巴骨。 “你……玉兰你干啥?不是说不反抗吗?” 玉兰也吓坏了,赶紧爬起来搀扶铁蛋,一边搀扶一边解释:“铁蛋对不起,对不起,俺不是故意的,人家这是本能的反应嘛。” 铁蛋气急败坏了,说:“你这边一用本能不要紧,我这个小身板就遭了秧,你还是不让我碰啊?” 玉兰也有点为难,她下身撕心裂肺的疼的,已经流出了殷殷的鲜血。她知道,自己那张从女孩变为女人的薄膜,已经被男人的东西捅破了。 玉兰把铁蛋搀扶在了炕头上,铁蛋感叹一声:“我的小蛮腰啊。” 玉兰说:“铁蛋,对不起,俺不知道该咋办?不如你用胶带……捆住俺的手脚?俺就不能反抗了,这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铁蛋一听有理,如此甚善,他就拉开抽屉,让玉兰躺在炕上,将女人的手脚全部用胶带缠住了。 这一次铁蛋鼓足了勇气,直捣龙门,玉兰这次没有惨叫,虽然那种撕裂的疼痛几乎让她窒息,可她咬着牙齿忍住了。 接下来,一股幻如神仙般的快感再次袭击了全身,玉兰觉得自己飞了起来。整个身体荡漾起来,冲上云霄,三魂七魄几乎全部出窍,一起在空中乱舞。紧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女人昏死了过去。 铁蛋抱着玉兰,就像一匹驰骋在草原上的烈马,来回的翻腾跳跃,只是翻腾了几下,一股强大的电流就从后背上流过。他一阵颤抖,觉得下面一松,整个人慢慢就瘫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兰才从迷茫中醒来,三魂七窍重归身体,渐渐有了意识,铁蛋那儿已经完事。正在抱着她喘气。 玉兰也抱住了铁蛋,两个人再次黏在了一起。成功,他们终于成功了。铁蛋恨不得呐喊…… 铁蛋问玉兰:“快乐不快乐?” 玉兰说:“乐……倒是乐,就是太快了。” 铁蛋说:“第一次都这样,金贵叔叔说过,路是走出来的,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 玉兰却笑笑,拉了拉铁蛋,示意他再来一次。 铁蛋就把玉兰压倒,又乐了一次,这一次不快,时间明显加长了。两 个人一起颤抖,一起哆嗦,一起尖叫,同时达到了欢愉的巅峰。 这一夜玉兰没回家,在炕上跟铁蛋快乐了好几次,直到外面的李二狗跟素琴打成团。 李二狗跟素琴打起来了。素琴对李二狗的行为充满了愤恨和鄙视,差点把李二狗的肋巴骨一脚踢断。 其实傍晚的时候,素琴就感觉到了不妙,到了睡觉的时间,李二狗跟闺女玉兰还没回来。于是素琴就出门找。 素琴一出门就喊:“二狗喂——————玉兰哎————回家了。二狗哎——————玉兰哎——回家了。” 乡下就这样,喊男人回家,喊孩子回家都是满街扯嗓子喊,那时候几乎形成了一种习惯,千百年来,人们呼唤跟家里人团聚,就是这么喊的,跟黑石山的野狼一样,招呼同伴的时候就嚎叫。 素琴的嗓门子很高,扯嗓子一喊,半道街的人都听得见。李二狗在铁蛋家门口就坐不住了,弹簧一样弹了起来。 他飞快地扑上去抱住了女人,从后面堵住了她的嘴巴,素琴的鼻子很尖,跟狗一样,一鼻子就闻出自家男人那股烟油子的味道。 所以女人没慌,使劲拨开他的手问:“你在这儿干啥?玉兰呢?” 李二狗气的七窍生烟,这要是把未来女婿吓个不举什么的,可该咋办?素琴这娘们就是坏事。 李二狗说:“你瞎嚷嚷个啥?还怕别人听不见?” 素琴一愣:“俺嚷嚷咋了?俺是叫男人回家睡觉,又不是偷人养汉子,有啥丢人的?” 李二狗说:“你懂个屁,不准嚷嚷。” 素琴问:“为啥,咋就你自己,玉兰呢?” 李二狗脱口而出:“在铁蛋炕上。”| 说完以后李二狗后悔不跌,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素琴机灵灵就打了个冷战:“李二狗,你的意思是,你把玉兰……领到了铁蛋的炕上?” 李二狗被问的哑口无言,但是他刚才听房已经听了好一会儿,知道铁蛋把玉兰给办了,大功告成,现在素琴不屈服也不行。 他说:“啊,对,我把玉兰领到了铁蛋的炕上,你能咋着我?” 素琴一听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拳头把男人的脑袋给砸进肚子里去。 一股泼妇劲头就上来了,指着李二狗的鼻子就骂:“好你个李二狗,你知道不知道丢人?竟然把闺女领进一个黄毛小子的被窝里……你跟城里窑子那些皮条客有啥两样的?俺闺女养了20年的小乳猪便宜了铁蛋这小子,李二狗,我跟你拼接了。” 素琴二话不说,山羊一样,一脑袋冲李二狗就撞了过来,正好撞在二狗叔的胸脯上。 李二狗站立不稳,蹬蹬蹬退出去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素琴还没完,她脱下了布鞋,冲过去在二狗叔的脑壳上敲打,咣咣几下,二狗叔的大脑袋上就多出了两个圆圆的小脑袋。 李二狗被素琴给打蒙了,亲娘祖奶奶类,平时懒得打你,是给你面子,玉不琢不成器,老婆不修理就会翻天。日他娘哩,不过了,打吧。 李二狗一下子跳将起来,把素琴按倒在地上,夺过她手里的布鞋,咣咣就是七八下,只把女人打的嗷嗷大叫!! 李二狗跟素琴成亲快40年了,从来没有打过老婆。 男人有时候并不是怕女人,是为了顾全大局。有时候是为了儿女。 平时素琴就霸道,把李二狗管得跟孙子一样,李二狗压抑了40年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他把老婆一阵好打,把素琴打得嗷嗷怪叫。:“李二狗,还反了你了,你敢打老娘?老娘给你拼了!” 素琴趴在地上,四肢来回地踢腾。 李二狗是杀猪谯猪的出身,别看人瘦,两只手非常的有力气,200斤的猪,他一个人就能搬得动,打素琴跟他平时谯猪没有什么区别。 男人老实,一辈子没发过脾气,今天再也忍不住了。 自己这样做是为了成全玉兰和铁蛋,还不是被这死婆娘给逼得? 因为夜还不算太深,很多人家都没睡觉,李二狗把素琴按在地上一阵乱揍,素琴杀猪一样嚎叫,大家呼呼啦啦出来看热闹。 丁香也被惊醒了,因为刚刚从医院出来,身体还没有复原,正躺在炕上休息。 听到爹跟娘在外面乱嚷嚷,她就知道娘家那边出了事,丁香提上鞋就跑出了家门。 跑上大街一看,好家伙,她爹李二狗正把她娘素琴压在地上,好一顿暴揍。 丁香吓坏了,也哭笑不得,这两个老顽童,越老越回去了,大街上打个什么架,也不怕人笑话? 丁香扑过去就拦架,很多人一扑而上,把二狗叔和素琴拉开了。 素琴还不服气,披头散发一身的泥土,冲李二狗狂吼:“李二狗,是人做的你就打死俺,打死老娘算了?俺不活了,跟你拼了!!” 丁香一下子就哭了,问:“爹,娘,咋了,这到底是咋了?你们为啥打架?” 李二狗嫌丢人,不想说出玉兰跟铁蛋在一块睡觉的事儿,只是愤愤说道:“你问她。” 素琴再糊涂,也不至于把闺女跟男人睡觉的事儿在大街上宣言,就说:“问问他,问问你爹干了啥好事?” 李二狗说:“呸!死婆娘,早知道这样,20年前我就该打你,撕烂你的臭嘴。” 素琴当仁不让,把脑袋一低:“你打,你打,打死俺算了,你个老不正经!” 丁香听了个莫名其妙,莫非爹在村里……偷人?跟那个寡妇相好……被娘抓住了? 不可能啊?爹不是那样的人,对娘可忠心了。 第三百零二章 老不正经! 丁香多聪明啊,一下子就听出里面有事,另有端倪,她就说:“爹,娘,回家吧,有啥事不能家里说?那么大年纪了,知道丢人不?” 素琴说:“有啥丢人的,俺又没偷人养汉子?你爹是个老不正经!” 这时候,铁蛋跟玉兰已经穿好了衣服,两个人从医馆里跑了出来,走上大街。 铁蛋跟玉兰上去搀扶住了李二狗,:“二狗爷,别生气,这都怪我,我送你回家。” 三个人连拉带拽,把李二狗跟素琴送回了家。 一进门,丁香就把门闩插上了,怒道:“打,打啊?你们两个知道丢人不?多大岁数了,你们不要脸,俺跟金贵还要脸呢,究竟是为啥?” 素琴一看有闺女撑腰,胆子大多了,两脚一蹦,跳起来老高:“李二狗你个天煞的,挡着闺女的面你说说,你对不对,为啥把玉兰领进铁蛋的被窝,你脑子被驴子踢了吧?” 李二狗也噌得跳了起来:“你少血口喷人,人家玉兰跟铁蛋是自由恋爱,你根本不该搀和,我在成全他们。” “成全个屁!赔本的买卖你也做?铁蛋他有啥?哪儿配得上咱玉兰?” “人家有本事,有技术,人善良,心眼好,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告诉你素琴,这次说啥我也要把玉兰嫁给铁蛋,你要是不同意,咱就离婚!” 素琴一蹦,怒道:“离婚就离婚,没了你地球照样转,没有朱屠户,俺也不吃带毛猪,你个天煞的……………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死老头子要跟俺离婚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呵呵呵呵………………” 素琴一屁股坐在上就哭了,摸着膝盖哭的山呼海崩,干打雷不下雨,眼上没有一滴泪,她知道李二狗不是真的想跟她离婚,就是吓唬她。 丁香在旁边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闹半天是因为铁蛋跟玉兰的事儿。 她就把玉兰拉在一边,问:“玉兰,娘说的是真的吗?” 玉兰红着脸点点头说:“姐,是真的。” “到底咋回事?死丫头,你说啊。” 玉兰就把她跟铁蛋恋爱,娘不同意,爹领着她钻进铁蛋被窝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姐姐,并且说:“姐,俺已经是铁蛋的人了,以后俺就嫁给他,你跟姐夫要为俺做主啊。俺喜欢铁蛋。” 丁香说:“这是好事儿啊,娘为啥不同意?” 玉兰抽泣一声:“娘说,铁蛋没有金贵哥那样有出息,嫌他穷。”| 丁香扑哧笑了,她上去拉起了素琴,帮娘拍了拍身上的土,说:“娘,别闹了,这事儿怪你?” 素琴一瞪眼:“你个死丫头,向着你爹不向着我,你还是不是我闺女?白养活你这么多年?你个白眼狼!” 丁香说:“娘,本来就怪你嘛,俺是向理不向人,铁蛋确实不错,跟玉兰是天生的一对啊?你添了个好女婿,应该高兴啊?” 素琴说:“你懂个屁,我不是嫌他穷,铁蛋他……是医生。” 丁香说:“医生咋了?这不挺好嘛?玉兰也是医生,他们是一对啊。” 素琴问:“好个茄子,我问你,医生是干啥的?” 丁香说:“看病的啊?” “那除了看病还有啥?” “没啥了,帮人看病咋了?” 素琴说:“他除了看病,还帮人……打针,不但帮男人打……还帮着女人打,一年到头,要摸多少人的屁股啊? 当初他就是给玉兰打针,看上了玉兰,才追咱家玉兰的,万一那天,他遇到一个比玉兰还要好看的,心还不被另一个女人拐走了?这样的男人不能要。” 我晕了个晕,丁香一听差点栽一个跟头,那有这样强词夺理的,做医生不帮人打针,怎么看病啊?这个也算理由? 铁蛋在旁边听得脸红脖子粗,素琴说的很对,当初他就是帮着玉兰打针,相中了玉兰的。 万一那天自己真的再遇到一个比玉兰还要好看的,那该咋办? 但现在为止,他仍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玉兰的纯洁,还是喜欢她的。他有点茫然。 因为当初他就是被女人迷恋上的。 玉兰在旁边也红了脸,娘怎么啥都说?羞死人了。 丁香不敢再问了,娘口无遮拦,他怕铁蛋招架不住。 丁香问铁蛋:“铁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玉兰?” 铁蛋立刻挺起了胸脯,说:“是,金贵婶儿,我真的喜欢玉兰,至死不渝。” “你是不是愿意一辈子对她好?别管生老病死,贫穷富贵?” 铁蛋脱口就来:“是,我保证一辈子对她好,至死不渝。” 丁香说:“好,我跟金贵为你们做主了,咱们选日子成亲,现在满意了吧?” 铁蛋感动的几乎给丁香跪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丁香婶儿…………” 丁香一笑,说:“你还叫我婶儿?” “啊,丁香姐,谢谢你,我铁蛋一辈子也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打发走了玉兰跟铁蛋,丁香又开始劝娘:“娘,天上下雨地上流,两口子打架不记仇,老夫老妻了打个啥?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素琴又跳起来老高:“这日子不过了,李二狗这个天煞的,你妹妹养育了20年的小猪啊,被铁蛋这小子吃了,让他赔,让他赔!!” 李二狗一瞪眼:“陪个屁!早晚是别人的,你瞎咋呼个啥?没见识的臭娘们!” 素琴心里就是怕,怕玉兰跟着铁蛋跑了,这几年她怕极了,一共五个闺女,大闺女嫁给了何金贵,虽然是二房吧,可日子富裕,全村人谁不眼馋啊? 二闺女红杏命不好,嫁给李小林不到两年就死在了难产的路上。 三闺女金兰,先是嫁给红旗,而后又嫁给红旗的弟弟红兵,可还是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患上热病死在了大队部里。 老人经历的事情太多,把剩下的两个闺女视若珍宝,恨不得栓在腰带上,就怕她们受屈。 不是怕她们搞对象,要搞你搞个好的啊,像何金贵那样的就行,铁蛋一个穷医生,到俺家玉兰的时候,就麻痹了。 素琴就是不放心。 丁香说:“娘,你放心吧,我打包票,铁蛋这孩子绝对可靠,他对玉兰是一心一意的。” 素琴现在也后悔了,人家把事儿都办了,闺女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气鼓鼓的,不搭理丁香,也不搭理李二狗。 丁香说:“天晚了,你们该休息了,我走了,别吵啊,别吵,免得外人听了笑话。” 玉兰关住门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二狗和素琴。 两个人还是不说话,相互看着练气功。 最后李二狗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你睡不睡?” 素琴说:“不睡!打啊,你咋不打了,打死我算了?反正在你们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当牛做马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打死我你再找个狐狸精回来,以后想上我的炕,没门!” 素琴一头栽倒在炕上,给李二狗调了个冷屁股。、 李二狗说:“老夫老妻了,还真生气?好,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道歉,打得严重不?我看看。” 二狗叔一边说,一边靠近了老婆。 那知道素琴一脚踢过来,把李二狗踢翻在地,怒道:“滚,这辈子你都别想上俺的炕,到驴圈里,抱着毛驴去睡吧。” 李二狗爬了起来,懒得搭理她,白了素琴一眼,咕嘟一声,就抱起被窝跑进了驴圈,果真跟毛驴睡了一夜。 第二天,素琴还是没有完。 她苦思冥想了一夜,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玉兰说啥也不能嫁给铁蛋。铁蛋这小子不可靠。 天不亮她就穿上鞋,颠颠的跑到了铁蛋的医馆门前,扯着嗓子骂:“狗几把日的铁蛋,你给我滚出来,想白白吃了俺闺女的乳猪就这么算了?没门!你出来不出来?不出来我砸门了?” 铁蛋在里面还没醒,一听素琴在外面砸门,铁蛋吓得几乎尿一裤子。 他不敢从正门逃走,就翻墙头窜进了一条小巷子。狼狈不堪逃走了,跑进了丁香住的何家祠堂。 铁蛋进门就冲丁香跪下了,苦苦哀求说:“丁香姐,救命啊。” 丁香也吓了一跳,一看铁蛋这架势就知道娘没完没了。 丁香问:“咋了?” 铁蛋说:“素琴奶在俺家门口骂街,还说要跟我拼命。” 铁蛋是个书生,没经历过任何事,遇到点事就害怕,哆嗦的跟鹌鹑一样。 丁香就叹口气,说:“铁蛋,你走吧。拉上玉兰,走的远远的,到城里去,去找你金贵叔,金贵回来就好办了,普天下,只有金贵能说服俺娘。” 铁蛋问:“金贵叔在城里干啥?为啥这么久都不回来?” 丁香说:“金贵找江给去了,我给你地址,你先到香草哪儿躲躲。在她厂子里找点活干,熬过这一段,等俺娘消气了,你再拉着玉兰回来。” 铁蛋想了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36计走为上策,哪儿黄土不埋人?还是到城里去好。 于是铁蛋千恩万谢,趁着素琴在自己家门口撞门的功夫,他就潜进了李二狗家,拉着玉兰逃走了。 第三百零三章 神医 这一走,铁蛋也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从此以后风生水起,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整个k市方圆几百里最有名的神医了。 就这样,铁蛋拉着玉兰私奔了,跑进了城里,按照丁香介绍的地址,找到了香草的住处。 现在的香草已经是k市最有名的女企业家了。 香草一共开了两个公司,第一个公司是销售和生产一次性餐具,还有兼营饭店的装潢技术。 第二个是一家钢材交易市场,就是买一块地皮,在上面修建房屋,然后租给那些卖钢铁建材的,她帮忙联系客户从中间赚一点差价。 还有一项,就是帮助何金贵销售模子铁,所谓的模子铁,就是从山上开采下来含铁矿的石头,用机器打碎,利用大型磁铁将里面的铁粉取出来,然后加工成铁锭子。 这种铁锭子是加工钢材最好的原料,市场上奇货可居,金贵把k市东部的市场全部交给香草代理。 就这几项,每年香草的纯利润已经达到了千万以上。现在是k市首屈一指的富婆。 现在的何金贵在k市有两大公司,一个是有李大牛和红旗领导的张氏企业集团。另一个是香草这边的钢材市场。 何金贵独具慧眼,95年的时候,就将自己的生意走遍了全国。96年的时候,就已经规模非常宏大了。 香草这段时间心情很不错,生意越做越红火。 但是世上就没有舒心的人,上帝是公平的,他在给你打开一扇门的同时,会残忍地关掉你的另一扇门。 就在上帝赐给香草财富和荣耀的时候,也剥夺了她的感情生活。 香草喜欢何金贵,真的想嫁给他,可是何金贵的家庭,却给两个人的感情生活带来了深深的阻隔。 他有老婆,有儿女,有自己幸福美满的家,所以香草只能做小三,甘愿就那么等着何金贵,熬啊熬,熬啊熬,苦苦熬了不到20年。 现在的香草已经30出头了,还没有嫁人。但她依然漂亮,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眼角上鱼尾纹也没有。 那是一种天生丽质的美,也是一种成熟的美。就像冰山上的雪川一样,虽然经过了亿万年的岁月洗礼,却依然嫩白高挺。 皮肤就像天上飘忽的白云,永远那么洁白,一尘不染。一头的青丝没有半根白发。 她想跟金贵生个孩子,金贵不来的时候有个伴也不错嘛,可一连到医院去了几次,检查的结果出来让她十分震惊。 她竟然不孕不育,天生的发育不良,所以到现在依然没怀孕。 香草就很丧气,把怨气归在了她那个老不死的爹李栓柱身上。 李栓柱活着的时候坏事做绝,没少跟村里的寡妇门偷欢,踹寡妇门,刨绝户坟,除了好事什么事都干。 香草觉得就是她那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爹,干下了那么多的缺德事,所以李家的四郎五虎才统统死绝,一条根苗也没有留下。 自己患有生育不良,也是老天在向李家报应。 所以香草很苦恼,也很纠结,觉得自己这辈子白活了,连做母亲的权力都没有。 铁蛋拉着玉兰赶到香草哪儿以后,把她们在村里的遭遇跟香草说了一遍,希望香草能够帮助他们。 香草听完以后扑哧笑了,放下手里咖啡,就把房间的钥匙塞进了玉兰的手里。说:“你们先住下吧,素琴婶子就是一时之气,过了这段时间就没事了,等金贵来了,回家劝劝她,这也不是啥大事。” 铁蛋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感激地说:“香草姑,太打扰你了。” 香草扑哧一笑:“瞧你说的,跟我还客气个啥,让你住你就住。” 铁蛋说:“我们住这儿,那你住哪儿?” 香草说:“像这样的房子,我在k市至少三套。我有地方住的。” 铁蛋跟玉兰非常的高兴。香草也不愿意打扰他们的二人生活,就站起身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香草笑眯眯警告他们:“小心我的床单,小心我的沙发。都是名牌,别太用力。” 那意思,你们年轻人火力大,悠着点,玉兰的脸腾地就红了,说:“香草姐,你笑话人家。” 香草说:“妹子,金贵来的时候你告诉他,我在老地方等他。” 玉兰喔了一声,问:“老地方,是啥地方?” 香草说:“你就这么跟金贵说,金贵知道的。”香草没有正面回答。 其实玉兰早知道姐夫何金贵跟香草有一腿,也知道何金贵一直在跟香草同居。 但这是大人的事儿,跟她没关系。就点点头说:“知道了,你放心,只要姐夫来,我一定帮你传话。” 香草一走,玉兰一下子就扑向了铁蛋,把铁蛋抱在了怀里,吧唧吧唧一连亲了七八口。说:“铁蛋,咱们有自己的房子了。” 铁蛋说::“这房子根本不是咱的,是香草姐的,你美个什么劲?” 玉兰道:“谁说这房子是香草的?分明是我姐夫帮她买的,所以这房子我有权利住。改天跟姐夫说一声,给咱们也弄一套这样的房子。” 铁蛋就说:“美得你。” 两个人缠在了一起,滚到在沙发上,撕咬成一团,你啃我的耳朵,我咬你的脸皮。 这里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不像几天前的那个夜晚,李二狗还在外面偷听。 整个屋子就他们两个人,可以为所欲为了。所以两个人一起放开了胆子,欢畅起来。 屋子里的沙发倒了霉,咯吱咯吱乱响,几乎被晃散架。直到沙发咣当一声,从中间断裂,两个人一起欢笑着落了地,才相互抱着爬起来,换上另一个沙发再次接着做。 何金贵教训完了儿子江给,走进香草的房间,那时候,玉兰跟铁蛋已经完事。 两个人忙活了一天,早就饿了,到楼下吃饭,哪知道刚上来想再亲热一下,何金贵就从沙发底下冒了出了脑袋。 玉兰吓得妈呀一声,就躲进了香草的卧室,铁蛋也吓得几乎震精。 何金贵莫名其妙,离开村子十多天,家里的事儿他根本不知道,铁蛋跟玉兰怎么会搞到一块? 铁蛋把这十天发生的事儿都跟金贵说了一遍,何金贵才明白怎么回事。 何金贵笑的更厉害了,说:“铁蛋,你小子行啊,有本事,竟然勾搭上了玉兰,拿开靠垫,叔叔看看,发育完全没有?是不是跟你爹大憨哥当初一样勇猛。” 何金贵喜欢开玩笑,小时候就逗铁蛋玩,他是看着铁蛋在眼皮底下长大的,可喜欢他了。 金贵过来拉扯铁蛋的靠垫,铁蛋躲躲闪闪求饶,:“金贵叔,别,别,人家怕羞嘛。” 何金贵在他屁股上猛然拍了一巴掌:“小混蛋,穿衣服,香草姑姑呢?” 铁蛋道:“香草姑姑走的时候留下了话,让你到老地方去找她,说是……老地方见。” “喔。”何金贵明白了,香草说的老地方,指的是来来酒店的vip包房,香草在哪儿等他。 金贵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铁蛋却拉住了他:“金贵叔你别走。” 金贵问:“干啥?” 铁蛋说:“金贵叔,我跟玉兰的事儿,就全靠你了。素琴奶只听你的话,只要你同意我们的婚事,素琴奶奶就一定会同意。” 这时候,玉兰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女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对姐夫说:“是啊姐夫,你可一定要帮我们啊,求你了。” 小姨子有难,做人姐夫的怎能袖手旁观。铁蛋跟玉兰是天生的一对啊。 金贵就点点头说:“放心,忙完城里的这点事,我就回家,说说咱娘,帮你们办喜事。” 何金贵拉开门走了出去,铁蛋跟玉兰一直把他送到门外楼下。 何金贵说:“别送了,回去吧。” 玉兰说:“再送送吧,我不巴结你,你怎么肯帮我忙。” 何金贵把耳朵凑到小姨子的耳朵边,小声说:“真的别送了,你不能出门见人,你衣服是透明的,已经走光了。” “啊?”玉兰赶紧低头一看,果然,衣服是透明的。 因为跟铁蛋偷情的时候,被何金贵撞个正着,她只拿着一条毯子进了卧室,衣服是香草留下的,就随便拿了一件穿上,是香草的睡衣,慌慌张张也没带胸罩,隐隐约约两座山峰,就像里面藏着两只白兔子, 糟糕,何金贵这个死人头,偷看了这么久,也不跟人说,这个死混蛋! 玉兰尖叫一声扭身就跑,冲进了楼道里。 何金贵怕铁蛋误会,赶紧解释:“这不怪我,是她非要送的。” 铁蛋也尴尬地笑了。 何金贵走出了小姨子玉兰的住处,直奔来来大酒店而去。 来来大酒店距离香草所在的工厂并不远,只有二里多地,打个出租,几分钟就到。 这是k市比较豪华的一家酒店,香草的公司跟何金贵的公司都在这儿包了vip专用包房。 酒店的包房是为了接待远来的客商,有时候公司的高层也接待贵宾。更多的时候,是何金贵跟香草在这里厮混。 久而久之,这个地方就成为了香草所说的老地方。 第三百零四章 我听你的 每次香草说:“老地方见。”就是指来来大酒店的包房。 何金贵走上了楼,打开了包房的门,香草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到金贵,香草的眼睛一亮:“金贵,你来了?” 金贵点点头:“来了。”很自然地坐在了香草的身旁,抱住了她的细腰。 香草说:“喝不喝咖啡?刚从巴西进口过来的。” 何金贵没有喝咖啡的习惯,摇摇头说:“我喝不惯进口的中药汤子。” 香草就扑哧一笑:“你呀,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现在也算是农民企业家了,还赶不上时髦,穿中山装,抽烟锅子,搓脚气,睡觉的时候放屁,磨牙,打呼噜,这都什么毛病啊?” 金贵说:“谁让咱是农民,这是咱们黑石山的特色,走到哪儿都土的掉渣。你不也是黑石山出来的吗?” 香草说:“我早就是城里人了,20年没回过家,也不知道现在的黑石山变成什么样子了?” 香草确实快20年没有回过家了。当初她从黑石山只身出走,身上的钱不到五块钱。被人骗过,打过工,做过酒店的领班,她是一步一个脚印爬过来的。她珍惜现在的生活。 香草的公司规模那么大,都是何金贵在背后撑腰,没有何金贵她啥事也干不成。 女人没有男人的扶持,想成功太难了。所以这公司一半的产权,都在何金贵的手上。 今天金贵找香草,私人的感情不重要,工作才是更重要的。 他想把张氏企业集团,香草的公司,还有狗蛋的建筑公司,三股合并成一个公司。从此以后不但垄断k市的饮料行业,还要向房地产和钢铁业进军。 近几年房价不断攀升,房地产已经成为了暴利行业。那可是一块肥肉,很多企业家都想上去咬一口。 现在金贵的手上有钢材,有钱,有狗蛋的建筑公司,不进军房产业,就没有天理了。 他来向香草征求意见,问问她是不是同意。 哪知道香草扑哧一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一切还不是你在背后撑着?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听你的。” 金贵说:“公司有你一半的股份,当然要征求你的意见了,你也是法人代表之一。” 香草扑哧一笑,抬手刮了何金贵鼻子一下:“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是你?你怎么说,我怎么干就是了。” 香草向来都不跟何金贵抬杠,多少年来,她一直把何金贵当做自己男人,这个家当然是男人说了算。这叫夫唱妇随。 金贵一下抱住了香草:“香草,对不起,跟着我让你受苦了,你看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也没给你个安稳的家,真的对不起。” 香草苦苦一笑:“你说这个干啥?你有自己的家,有你的老婆和孩子,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 她倒是想得开,可何金贵的心里老是觉得过意不去,觉得欠了香草很多很多。 金贵说:“香草,难道你真的不能生育了?我真的想跟你生个孩子。” 香草摇摇头:“不可能了,上了几次医院,都说我发育不良,这辈子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 金贵说:“要不……你抱养一个?老了也好有人照顾。” 香草摇摇头:“算了,抱养的那有自己亲生的好,我啥也不奢望了,有你,有一张床,足够了。” 香草就扎进金贵的怀里,在他的肩膀上磨蹭,就像一只温顺的猫。 当初金贵跟香草同居,其实是为了救香草,不想香草走当年晓霞的老路。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香草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好,现在何金贵已经彻底把香草当做自己老婆了。 香草还是那么年轻,脸蛋永远像个剥了皮的鸡蛋,皮肤也一如既往的嫩白。 看不到丝毫中年人的模样,就像个未出嫁的小姑娘。显得越来越成熟。 小腰还是保持的那么细,用手一掐她就两截了。 何金贵喜欢跟香草同居,从香草的身上,他可以尝到在桂兰和丁香身上尝不到的刺激和紧迫。 何金贵一哈腰,抱住了女人的细腰,将她揽在臂弯里,几步跨向卧室的门,一脚过去,就把卧室踢开了。他把香草放在床上,女人就像一条拖网的鱼滚落在床单上。 香草嘻嘻一笑:“今天又有神马新花样?” 金贵说:“没花样了,所有的花样都被咱们玩完了。不如试试鸳鸯戏水?” 所谓的鸳鸯戏水,就是他们一块洗澡。 香草咯咯一笑说:“好,你帮我搓背。” 旁边就是洗澡间,香草扭身就进去了,何金贵紧随其后。 莲蓬头打开,淋浴哗哗流下,落在两具白生生的身体上,洗刷着两个人的灵魂。 开始的时候是香草帮着金贵搓背,香草说:“亲爱的,你真是条汉子,瞧你身上这泥。” 过了几分钟,金贵帮着香草搓背,搓来搓去,一点污垢也没有,就说:“香草,你真不是条汉子,身上连泥也没有。” 香草说:“我天天洗澡,身上怎么会有泥,金贵,你说桂兰跟丁香,是不是也天天洗澡?” 金贵说:“是吧,不知道。” “你老婆洗澡不洗澡你不知道?” 金贵摇摇头:“真不知道,我忙,那有功夫看老婆洗澡。” 香草扑哧一笑:“你呀,就是不知道关心女人,桂兰跟丁香跟了你,真是…………” “真是怎么?” 香草说:“真是糟蹋了。” 金贵说:“那好,我也糟蹋你一下。”说完扑了过来,把香草拉近了浴缸里。 浴缸满满的,两个人扑通跳进去,水溢出来不少,香草没留神,一个跟头栽了进去,因为落水的姿势不好,嘴巴刚好碰在了何金贵的那个地方。 他一下把香草扶起来,香草满脸是水,出水芙蓉一样,抬手擦了一把脸。 女人还没有明白过来,金贵的嘴巴就到了,狠命叼住了香草的嘴巴,撕咬起来。 香草一下把金贵按倒在浴缸里,拼了命的跟他撕咬。 水面漫过了两个人的脑袋,她们一边亲吻一边潜水。 二十秒钟以后,何金贵受不了了,几乎窒息,可是香草还是不松口,跟他越贴越紧。 洗澡间的女人显得更加有魅力,淋浴的莲蓬头滚落在地上,水雾来回的泼洒,加上浴缸的水波荡漾,女人的线条更加玲珑剔透。 香草的头发紧紧贴在后背上,水缎子似的皮肤上净是水珠和波纹。 一阵山呼海啸以后,他们终于分开了,还是抱在一起喘气,香草没想到跟金贵在水里做会这么的刺激。 这一年的后半年,何金贵的公司,香草的公司,还有狗蛋的建筑公司,三家终于强强联手了。公司的规模扩大了一倍多。 何金贵还是担任董事长,李大牛,香草,狗蛋,红旗,还有小敏,是五大总经理,分别管着公司的采购,销售,还有建筑。 何金贵以农民企业家的身份多次被登上了报纸的头条。并且正式进军钢铁业和房产业。 两年以后,就在何金贵的生意如日中天,扭转乾坤,让黑石村村民的生活逐年提高的时候,k市的黑道不安分起来,江给那边出大事了。 江给拉着自己的小姨桂花私奔了,怀里揣着他爹何金贵给的两万块钱。 拿着这两万块钱,江给的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觉得这是爹给他的分手费。 从此以后,他跟这个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也跟父亲没有任何瓜葛,爹把他一脚踢出了门外。 他跟桂花的的感情是见不得光的,自古以来,黑石山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把自己的小姨拉进被窝,并且结为夫妻的,江给是第一个。 何金贵是要面子的人,儿子江给的行为等于狠狠扇了爹老子一记耳光,让他名誉扫地。 所以江给不敢跟何金贵照面,他只有拉着桂花东躲西藏过日子。 开始的时候,他们租住在一间民房里。这个民房的地方不大,只有三四十平米的样子,除了一张床,加上锅盆碗灶,就啥也没有了。 单身打工的日子是苦难的,刚刚走进大都市的江给和桂花,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活命。 都市比不得黑石山,当初做狼王的时候,江给在山上从来没有因为食物而发愁。 他的扑咬技术和狼王的尊严,根本不会让他挨饿。 走进都市以后,江给就发现自己在黑石山那一套根本没用。 这里没有兔子,也没有黄羊可以扑食,衣服穿得不好都会被人鄙视。大街上净是偷看他和桂花的异样眼光。 人的目光跟刀子一样,看的桂花无地自容,因为他们身上的衣服很破,跟个叫花子一样。 江给说:“桂花,别怕,把头抬起来,他们是人,咱们也是人,谁也不比谁少什么,仰起头来做人,挺起腰板做人。” 桂花就把头扬起,胸脯拔得高高的,不去理睬那些异样的眼光。 他们租下了那个民房,简直置办了一些家具,买了几件新衣裳,口袋里钱还没有花完。 但是江给知道,再不找活干,就会坐吃山空,他不想桂花跟着自己受苦,就毅然出去找工作。 第三百零五章 我们是高素质公司 90年代后期,工作已经非常的难找,处处都要文凭,没文凭,就是个搬砖和泥的命。 好不容易有一家公司招聘保安,江给就穿戴整齐去了。那个招聘的小姐冷若冰霜,跟谁欠他八百吊一样。 江给问:“小……小姐,听说你们这儿招……招聘保安部经理?您看俺合适不?” 江给一身的土气,往哪儿一站跟头狮子一样,遮住了招聘处大部分的阳光,那个小姐几乎被吓傻。 “你…你是本科毕业生吗?” 江给摇摇头:“不是。小学文化行吗?” 小姐头都没有抬一下:“对不起,不行!” “那我应聘主管可以吗?” 小姐还是没抬头:“本科学历。” “那普通的保安总可以吧?” “本科学历。” 江给几乎崩溃,问:“实在不行,我干清洁工行不行?” “本科学历。” 江给有点生气,咋啥都要本科学历?没有本科学历你会死啊?他就说:“清洁工都要本科学历?” 小妞说:“我们是高素质公司,” 江给问:“那在你们公司总有什么是不需要本科学历的吧?” 小姐眉毛挑了一下说:“做我们女老板的老公不需要学历。不过需要体力和耐力。年轻人,你体力蛮好的嘛,瞧这身肌肉?”小姐一边说,一边在江给的胳膊上摸了摸。 那肌肉结实的都拧成了块儿。 江给嘿嘿一笑:“那是,我一口气可以做一千个俯卧撑,还能翻身跳跃500多下,不带喘粗气的,别的没有,有的是耐力和力气。” 小姐的眼睛一亮:“哇————,好厉害,不如你做我们女老板的老公吧,她正想找个像你这样的壮男。” 江给问:“做她老公,有钱赚吗?” 小姐说:“有钱赚啊,还能跟我们女老板睡觉,把她伺候的舒服了,整个公司都是你的,你考虑一下。” 江给一瞪眼:“不去!骆驼更有体力和耐力,让她抱着骆驼去睡吧?” 江给说完,气哼哼的走出了招聘处,一个劲的骂,什么玩意儿,让老子卖?去你爷爷的! 江给是个性情汉子,让她被判桂花,打死他也不会干。总的来说,第一次招聘失败了。 再后来,江给就到工地去板砖,他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干了两个月,非常的有力气,一只手可以抱四袋水泥。上下楼梯疾步如飞,中间不带喘气的,把那些工人惊得目瞪口呆,都夸江给是天生神力。 在工地干了两个月的时间,江给的号召力极强,很多工人都对他死心塌地的,江给振臂一呼,那些工人一呼百诺。工头都不敢得罪他。 江给生来就拥有一股领导才能,这跟他狼王的天性有关,他沉着冷静,敢于出头为人讨回公道,好打不平,而且十分的义气,那些工友们可喜欢他了。 但是很不凑巧,两个月以后,来了一批本地工人,要跟外地工人抢活儿干,跟外地的工人大打出手。 那些人拿着铁锨,钢管,把外地劳工包围起来,一通猛打,打伤了好几个,还打死一个。 当时江给正在公棚里睡觉,一个兄弟风风火火跑去找他,江给一听就火了,立刻赶到了出事现场。挥拳就冲了上去。 江给虎入狼群一般,两只拳头抡开,拳打脚踢,30多个壮汉被他打翻在地。没有还手之力。 打架这样的事江给最喜欢了,做狼王的时候他就喜欢打架,最近没架可打,浑身憋得难受。跟吃肉解馋一样,把那伙人一顿好揍。 打架是打赢了,可是也得罪了本地的劳工,更得罪了那些流氓团伙。几天以后,那些人调动了k市的黑帮,对工地进行了疯狂的洗劫。 江给领着自己的兄弟们奋起反抗,一次次击退他们的攻击,当场打死了那边一个,打伤了十几个。 这在k市可不是小事情,后来市长都惊动了,那座大厦的包工头也耗不起,最后撤资离开了。江给这帮人从此以后失去了经济来源。 再一次的失业没有让江给对美好的生活产生消极,紧接着他又找了第二份工作。 他从k市的东市往西市贩运水果,水果可是他的老行业,当初在黑石山的时候,江给就喜欢吃水果,也喜欢上树摘果子。 一斤水果从东边市场运到西边市场,差价是两毛,江给挑着担子,一次可以挑五六百斤,一天往返两趟,这样一天他就可以挣200多块,几乎是农民工半个月的工资。 江给找到了发财致富的门路,拿着这两百块钱,买了好多好吃的,喜冲冲返回了家。 桂花就等在家门口,女人穿着一身花格子衣裳,等着男人回来,落日的余晖照在女人的身上,将女人的身条迎得五光十色,宛如天上的仙女。 她拉了拉衣角,脸上一笑,果然跟桂花一样灿烂。 很多年以后,桂花的这个身影还萦绕在江给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没进门他就抱住桂花,在女人的脸上一阵猛啃:“桂花,我们发财了,我一天挣了200块。” 桂花就掏出手巾,帮着江给擦汗:“江给,你饿不?你渴不?饭做好了,吃饭吧。” 江给把剩下的钱统统塞进了桂花的口袋里:“这钱给你,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 桂花说:“俺不要,这钱是你挣的,应该归你。” 江给说:“拿住,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钱当然也是你的,从今以后,你就是咱家的财务经理。” 桂花就笑眯眯接住,揣在口袋里,一头扎进男人的胸膛。 江给抱着桂花进屋,晚上也把女人抱在怀里,反复的揉磨,两个人耳鬓厮磨,说不完的悄悄话,说不完的关心和体贴。 他们憧憬着以后的幸福生后,憧憬着以后的家,一定是子孙满堂,两个人白头偕老。 跟桂花在一起的日子,是江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但是这种好时光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江给的一双拳头给破坏掉了。 江给从东边市场往西边市场贩运水果,每天要交税。 市场的管理员一天两次收他的税,每一次两块钱。卫生费两块,管理费两块,占地费两块,…………一天要交税20多块。 如果遇到管市容的城管,那就不止这个数目了,一次要罚30多块。严重的是五十块。 这里是水果市场,本来就是做小生意的,碍着你市容什么事了? 江给本来不想给,但是为了桂花,他不想惹事,交就交了,认个肚子疼算了。 再后来他就发现了端倪,原来四周的人很少有交税的,那些水果贩子大多都是本地人,只有江给一个是外地来的,那些城管跟临时工就欺负他一个。 那江给就不干了,从小到大他那受过这欺负?一股火气窜天而起,去你爷爷的,老子不交。 管市容的跟收税的再来的时候,江给就不给了。 那些人大怒,一脚踢飞了江给的摊子,满地的苹果跟桃子乱滚,呼呼啦啦撒了一地。 果子沾上泥土就没人要了,这等于本钱也没有了。 江给把拳头攥的嘎嘣嘎嘣乱响,怒道:“你给我捡起来?” 临时工说:“不捡,你不交税,就是要踢飞你的摊子,爱上哪儿告,上哪儿告去吧。” 江给一声不吭,慢慢靠近他,忽然就出手了,把那小子一巴掌就给拍在了地上。然后拳头雨点一样砸了过去,拳打脚踢,把他打得浑身冒血。 四周的果民全都不做生意了,一起过来围观,大家纷纷叫好。 江给掐住了他的脖子,怒道:“捡起来,赔礼道歉!快点,不然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临时工还挺横:“就是不捡,有本事你就打,晚上再找你算账。” 江给使劲压着怒火,现在的他虽然慢慢成熟,为了桂花的幸福能忍就忍,可是临时工太霸道了。 临时工是这块土地上的特产,是一种畸形的商业产物,其实在90年代初期,临时工就已经在市场上横行无忌了。比日本鬼子还霸道。 这些临时工大多都是税务局请来的无业流氓,本地人,根深蒂固,有的甚至跟黑道有染。 普通的老百姓不敢惹,只能逆来顺受。 江给不管这个,他是个认死理的人,你有错,就该道歉。不道歉,老子就揍你。 “你捡不捡,认错不认错?” “小王八蛋,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老子就是不捡,去你妈的!” 临时工还想反抗,江给再也忍不住,用手一捏,咔嚓一声,就把他的胳膊捏断了。那小子的嘴巴里发出一声惨叫。 江给说:“好,算我倒霉,果子我自己捡,你只要道歉,我就放过你,大家各退一步。” “我呸,你个死水果贩子,老子凭啥给你道歉?”临时工不但不认错,还吐了江给一脸唾沫。 我擦,这一下江给再也忍不住了,他可是狼王,狼性一旦爆发六亲不认,冲着临时工的脑袋就是三拳头。 第一拳打在了眼眶上,就好像开了颜料铺,红的,白的,花的,绿的,一股脑迸发出来,眼眶砸裂了,眼珠子都滚落下来。 第二拳打在了鼻子上,又好比开了调料铺,酸的,辣的,咸的,一个劲的从鼻孔里往外涌,鼻子被揍掉半拉。 第三百零六章 老子豁出去了 第三拳打在嘴巴上,门牙打掉了两颗,又好比开了个欢快的道场,磬儿,钹儿,铃儿一起敲响,两边耳朵只嗡嗡,他当场就昏了过去。 江给跟他爹何金贵一样,都是火爆脾气,受不得欺负,也见不得别人受欺负,老子豁出去了,要打死你这个镇关西。 三拳下去,临时工就不动弹了,江给知道他昏死了过去,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然后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这一天江给很高兴,虽然没有赚到钱,但是跟人打了一架,打架比吃煎饼果子还过瘾。 但是江给知道,这件事没完,那个临时工一定会来报仇。打扰他跟桂花的生活。 那个临时工果然不简单,是k市东郊市场的一个小混混,在这一片很有实力。 他住院以后,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右眼球被砸裂,从此变成了独眼龙,鼻子被砸裂,从此成为了塌鼻子,门牙被砸掉两颗,说话只跑风。 其他的地方,是大腿骨骨折,小腿骨骨折,一条胳膊被生生掰断,伤的惨不忍睹。这个人彻底的废了。 临时工在医院里就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大哥打了电话,他的大哥叫小海。也是这一片的混混。 临时工说:“哥,我受屈了,打我的人叫江给,水果贩子,哥,报仇啊,帮我出气。” 小海一听怒气冲天,弟弟的受辱激起了他冲天的愤怒:“那里来的野小子,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活够了,安排人下去查,查出来把这小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手下的兄弟们也跟着一起咋呼起来,一个个哇呀呀呀爆叫,跟被马蜂蜇了屁股一样。 很快,小海就查出了江给的底细,知道江给只是个外地盲流,在k市打工,他没有靠山,目前跟女朋友住在南郊的一座平房里。 那个地方已经出了市区,非常的荒凉,四周是野地, 而且在江给住处的南边,还有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因为这个地方的小屋子便宜,江给第一是为了省钱,第二是为了逃避何金贵,只能跟桂花一起躲在这个地方。 小海带着30多个人,都是社会上的混混,无业流氓,赶到的时候,立刻命人把江给的小屋子给包围了起来 晚上,江给坐在家门口,他没有走远,就等着报复他的人过来。 他的身影高大威猛,坐在那里就像一头雄狮,脑袋上的头发根根竖起,宛如雄狮的鬃毛。 他的胡子长得很快,刚刚刮去不到三天,就长得非常茂盛浓密。 他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浓烟从宽厚的嘴唇里吐出来,转眼就被夜风吹得无影无踪。 江给已经算定那个临时工会找人报复他,他也做好了报复的准备。狼王的性格决定了他的聪明智慧和反应机敏, 他不尿这些人,当初的江给只身冲进狼群,都是所向披靡无狼能敌,这些混混的战斗力根本比不得那些狼群,简直不堪一击,江给差点没提起兴趣。 他怕桂花会受伤,就安排桂花早早睡下了,不想打扰妻子安眠。也不想别人打扰妻子的安眠。 那些黑影终于慢慢向江给靠了过来,江给还是岿然不动,宛如雪山上的青松。 小海从来没见过这么平静的人,江给的平静就像一湖秋水, 所有人靠近江给五尺的地方,江给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小海把手里的刀一挥:“你叫江给?” “是。” “我弟弟是不是你打伤的。” “是” “你为啥要打伤他?” “他该打。” “为啥该打?” “他欺负弱者,我向来看不惯随便欺负弱者的人。他长的是个挨揍的脑袋。” “我看你长的才是个挨揍的脑袋,弟兄们,劈了他!” 小海一声令下,整个身体就退出去老远,感情是让别人打,他先躲开了。 那个打字刚刚说出来,小海身边的那些混混就把手里的砍刀抡圆了,冲着江给就劈。 黑社会的混混打人是很有分寸的,一般情况下不劈人的脑袋,都是在胳膊上,腿上,或者肚子上来一刀,不会要人的命,留个记号教训一下即可,除非是有深仇大恨。 江给拿掉嘴巴上的烟,食指轻轻一弹,烟头嗖的就弹了出去,正好弹在最前面的一个混混脸上,那个混混脑袋一偏,躲过去了,可是注意力一下就松懈了。 当他扭过头的时候,江给的拳头就到了,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这小子哎呀一声惨叫,身体腾空而起,被江给打飞七八丈远,扑通摔倒在地上,当时昏了过去。 这时候,左右两个混混从两边包抄过来,一个砍的是江给左肩膀,一个砍的是江给的右肩膀,两边夹击。 江给不慌不忙,左边一脚,右边一拳,同样把他们打飞。 紧接着,整个人就冲进了人群,就像一条野狼,又扑又咬,拳打脚踢,惨叫声喊成一片。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眼前的30多个混混,就被江给打倒一片。最后全部倒在了地上。 这是江给手下留情,如果换上从前的脾气,非把他们的脖子扭断不可。 看着这些无能的人,江给摇了摇头,脖子一扬,冲着月亮吼叫一声:“嗷嗷,嗷——————”那声音阵彻山岗,在幽暗的夜空里传出老远,整个树林都晃荡起来。地上的混混几乎大小便失禁。屙酱尿醋的。 不远处的小海吓得脊梁骨都冒冷风,他看的清清楚楚,江给的眼睛不是黑色的,是绿色的,就像暗夜里的两盏绿灯笼,这哪里是人,分明是狮子。 小海吓得毛骨肃然,拔腿就想跑,可是两条腿跟灌了铅一样,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刚刚迈出一步,江给的身影就到了。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江给一抬手就把小海给举了起来。 小海两只脚只踢腾,脖子火烧火燎地疼,几乎都要窒息了。 “大……大哥,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小海开始苦苦求饶了,眼神里出现了绝望,这个时候只要江给轻轻一捏,就会掐断他的脖子,瞬间他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江给的手爪没有抓下去,他非常清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 杀人是要偿命的,自己被警察追捕,那桂花咋办?会守寡的。 但是江给怎么也忍耐不住那种愤怒,一下子把小海甩出去老远。然后一脚踏在他的胸脯上问:“知道厉害了?” 小海吓得魂不附体,说:“知道了,知道了,哥,你好厉害,我佩服,佩服,再也不敢了。” 江给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滚!以后不许欺负人,再让我看到,见一次打一次。” 小海都要吓死了,两腿发软,魂飞天外,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英勇的男人,当时就被江给的气势给压倒了。 小海一招手,地上的流氓们连滚带爬站了起来,但是他们没有跑,全都冲江给跪了下去:“江给哥,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入伙吧,你做我们的老大,我们以后都听你的话,保证你能吃香的喝辣的。” 江给不知道老大是啥意思,就问:“老大……是啥?” 小海说:“老大就是我们的大哥,就是首领,你来做我们的首领,我们都跟着你干。” 江给明白了,所谓的老大,跟当初的狼王一样,说白了就是狼王,群狼的首领。 江给问:“做大哥……好玩吗?” 小海说:“好玩,好玩,以后穿金带银。开洋车住洋房,泡洋妞,喝洋酒,骑洋马,可风光了。” 既然有钱赚,那就干吧,江给说:“好,我正没活干,那就做几天你们的老大吧。” 所有的流氓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一下子把江给围了起来,递烟的递烟,纷纷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烟。 江给一战成名,把南郊的那伙子流氓打了个屁滚尿流,也收服了他们的心,从此以后,江给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成为了黑道上的小头目。 第三百零七章 一发不可收拾 江给领着自己的兄弟们开始了他的创业生涯,也开始了他的流氓生活。 那些小弟们都很客气,对江给的话言听计从,江给凭着他的领导才能,终于踏上了黑道征程,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再后来的日子,江给知道了什么是江湖。 江湖上有很多兄弟,那些兄弟讲面子,也讲利益,有时候为了利益可以不要面子。 他们很讲义气,但是更讲钱,有时候为了钱可以不顾义气。 江给凭着自己的一双拳头,打遍k市无对手,手下的兄弟也越来越多,为了扩充自己的地盘,不得不跟那些大哥们拼个你死我活了。 十几年前,k市的黑道还比较平静,狗蛋在的时候,那些兄弟还算老实,狗蛋为了春草毅然退出江湖,那些老大们就开始为了争做龙头大打出手了。 十五年的时间,k市的黑道走马灯一样,来来回回换了几十个老大,短的只做了几天就被人砍死了,长的也超不过一年。 那些老大们没有一个是长命的,不是被人砍死就是暴尸街头。整个k市乱成一锅粥。 他们一共分为三帮六派24个分舵,还有什么镰刀帮,斧头帮,小刀会,红云社等等等, 那些黑道上的老大各有各的地盘,各有各的兄弟,大多都在相互吞并,相互拉拢对方的小弟。恩怨不断,仇杀不断,拼斗也不断。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帮人就会打起来,砍刀飞舞,有的手里还有枪。 k市的警察根本不敢管,很多警察都是黑道里的成员。 1998年的时候,江给的社团已经是兵强马壮了,大小堂口十几个,手下兄弟一两千,他成为了独霸一方的老大,也成为了k市三大龙头之一。 两年的时间,除了一个叫九爷做领头的红云社,再就是以金链子为首的小刀会,其他小帮派差不多都被江给给吞并了。 那时候的江给整天拉着桂花,出入于各大夜总会和风月场所,身后随时都有数十个小弟保护,一出门前呼后拥,牛的不行。 桂花跟着江给享受到了富太太的生活。 但是他们仍然没有结婚,江给的意思,等他把k市的黑道一统,成为真正的龙头以后,再跟桂花结婚。 桂花对江给非常的担心,整天提心吊胆的,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就害怕江给有一天被人砍死。 晚上,桂花躺在江给的怀里,心里慌乱地不行。 虽然现在住上了小别墅,手下有佣人使唤,可桂花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桂花说:“江给,咱退出吧,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俺再也不想过了,俺想回家种地,离开这儿回到黑石山,我害怕你早晚会被人打死。” 但是江给却笑笑说:“没事,在k市,没人是我的对手,我先摆平黑道,然后跻身商界,最后踏足政界,会慢慢洗白自己,你就等着做贵妇人吧。” 桂花说:“俺不想做贵妇人,就想做老百姓,这种有白天没黑夜的日子,我不想过了,太危险,这不是正道啊?这种事没道德。” 江给说:“道德是个啥?饿了不能吃,渴了不能喝,冷了不能暖被窝,要个道德有屁用? 世界就这样,拳头大不一定有理,但是拳头小就一定没道理。 这是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社会,活下来的都是强者,我要做强者。就跟我当初做狼王的时候一样,必须要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让所有人全都臣服在我的脚下。我要跟你共享这一切!” 江给的话让桂花更加的害怕,他觉得江给变了,变得自己不认识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善良憨直的江给了,几乎变成了一头野兽。 江给也从自己的黑道生涯中重新找回了当初做狼王的感觉。这才他的事业,这才是他的抱负。做人就应该这样,大丈夫不能出人头地,简直枉活一世。 桂花说:“江给,你不走我走,明天我就要离开了,回到乡下去,照顾爹跟娘。爹跟娘都老了,我做女儿的没在爹和娘跟前尽过一天的孝心,心里过意不去。” 江给说:“桂花你别走,你走了我咋办?我所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荣耀,为了让你活得更有尊严?” 桂花说:“俺不稀罕,我不要什么荣耀,也不要什么尊严,俺只要一个疼俺喜欢俺的男人,好好过一辈子,贫苦也好,讨饭也罢,不想提心吊胆过一辈子。” 江给问:“你真的要离开?” 桂花说:“是,我希望你跟我一起离开。” 江给犹豫了:“我走了,手下的弟兄们怎么办,上千口子人等着吃饭呢。” 桂花说:“这种饭不吃也罢,江给咱回吧,俺怕,真的很怕。”桂花趴在江给的怀里哭了。肩膀一抖一抖。 江给就低下头,亲了女人的脸,吻了女人的唇,把女人的身体抱在怀里:“好,你说离开,咱们就离开,你等几天,我把帮里的事情处理一下,交代一下,咱们一起走。” 桂花很感动:“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抛弃你的心血?” 江给说:“是,你才是我的所有,你才是我的唯一,我活着是为了你,有天死了也是为了你。” 桂花就抬手捂住江给的嘴巴,不让他提那个死字。然后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了江给的怀里。两只手在男人的胸口上磨蹭。 江给就把桂花压倒,狠狠的逮了一次。 江给决定离开黑帮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桂花,当初踏进黑道是为了桂花,现在离开黑道还是为了桂花。 天亮以后,桂花帮江给穿好了西装,打发男人出门,今天江给准备召集所有人开个会,决定辞掉帮主的位置,拉着桂花一起回黑石山去了。 黑石山才是他的归宿,那里有他的土地,有他的爹娘,也有他的乐园,还有他的祖坟。 将来江给死了,也想埋进黑石山。 黑道不是久留之地, 刚刚穿好,房门就响了。棒棒棒,棒棒,外面有人敲门,还伴随着一个女孩的声音:“死江给,你给我滚出来,老娘找你来了,你不出来我就砸门了。” 保姆听到了叫声,赶紧过去开门,门打开,闪身进来一个女孩子的身影。 那女孩子一头的披肩发,十七八岁的样子,挤身就往里闯。 保姆说:“姑娘你干啥,有什么事吗?” 姑娘说:“我找江给,你让他出来。” 保姆不知道这丫头是谁,看这架势牛的不行,一定是江给的亲戚,就说:“你先坐会儿,我去帮你叫。” 姑娘说:“不用了,我自己会叫。” 那丫头把手搭在嘴巴上,形成一个喇叭状,扯嗓子喊开了:“死江给,回家吃饭了————你老婆找你回家了————” 丫头的声音又尖又细,在大厅里嗡嗡直响,江给的耳朵差点震聋。 隔着门缝一看,把江给吓得后脊梁骨都冒凉风。 真是冤家路窄,门外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他的未婚妻,丽娜大娘家的冬梅。 冬梅怎么来了呢? 冬梅已经离开江给两年了。 当初何金贵和李新义私下里定下了婚约,答应了江给跟冬梅的婚事,这件事江给不知道,冬梅却认真了。 那时候起,冬梅就拿江给当做了自己的男人,一直想跟江给亲热。 江给害怕她,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江给除了害怕爹老子何金贵,还害怕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就是冬梅了。 冬梅跟狗皮膏药一样,整天死缠着江给,14岁那年,就想跟江给把事儿给办了,把自己的身子给他。可是江给拒绝了。 江给在都市里混了三年,冬梅一直找了他三年,最近才找到,这才风风火火赶到江给的住处。 因为当初金贵叔叔答应过她,等她满16岁,就跟江给成亲,现在冬梅已经17了,她早就等不及了。 看到冬梅的第一眼,江给首先哆嗦了一下,说:“不好,冤家路窄,克星来了。” 桂花问:“谁?” 江给说:“冬梅。” ‘“啊?”桂花也吃了一惊。 冬梅跟江给两年前订婚,这些桂花都知道,说白了是自己抢了人家冬梅的男人。人家至少有三媒六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算个啥? 桂花问:“咋办?” 江给说:“你先替我挡一会儿,我跳窗户逃走。” “啊?跳窗户?江给你真没出息,一个冬梅,能把你吓成这样?”桂花哭笑不得了。 江给杀过那么多人,狼王都不怕,竟然怕一个小姑娘,桂花不知道为啥。 江给说:“桂花,不想看着我出丑,你就替我挡一阵,尽快打发她走,我跳窗户了哈。” 江给说着,拉开了窗户,这里是三楼,江给一个箭步跳了下去,身子轻盈地就像一只狸猫。 冬梅气势冲冲冲进了桂花和江给的卧室,发现身影一闪,江给已经跳窗户走了。 第三百零八章 快回家跟我成亲! 冬梅就气的扑向窗户,冲着江给的身影骂:“死江给,你给我回来?我饶不了你,扔下我就跑了,快回家跟我成亲!” 桂花在旁边哑然失笑,赶紧说:“冬梅,你怎么来了?坐。快坐。” 冬梅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第一眼就看到了凌乱的被子,一个被窝,很宽大,应该是两个人钻过,但是却有两个枕头,不用问,昨天晚上桂花就在这里陪着江给哥哥睡觉。 冬梅鄙夷了一眼桂花:“桂花姑姑,你抢俺的男人,你没羞。” 桂花一愣:“冬梅,你怎么这么说,我跟江给是自由恋爱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冬梅当仁不让:“那我们还相过亲,有过三媒六证呢,俺才是他的老婆,就是你抢俺男人。” 冬梅跟她娘丽娜一样,护犊子,也护男人,桂花拉着江给私奔,早就激起了冬梅的愤怒,也激起了丽娜的愤怒。 这次来是丽娜唆使冬梅来的,来的时候丽娜就告诉闺女:“江给是你的,你要把他抢回来。” 冬梅问娘:“要是江给哥不愿意回来咋办?” 丽娜就说:“你就钻他被窝不出来,让他把你睡了,男人就这样,一旦跟女人睡过觉,他就舍不得你了。” 冬梅就很不好意思,说:“俺怎么跟江给哥睡啊,他不让俺钻被窝咋办?” 丽娜就教训闺女说:“你傻,不让钻,你就脱了衣服,坐床边等着,等他睡着了,你就爬上他的身,剥了他的衣服,往他怀里钻,钻过来,钻过去,他就让你碰了。 记住,女人第一次有点疼,别叫的太大声。” 丽娜对闺女尊尊教导,冬梅全都记在了心里。 她这次来,就是为了钻江给被窝的,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男人抢过来。 桂花说:“冬梅,你还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流行自由恋爱,丫头,江给喜欢的是我,不是你,你走吧。” 冬梅一点也不害怕,把腰一叉,小嘴巴一撅,嚷道:“想赶俺走?没门,江给哥哥不回来,俺就等着他,这屋子是俺的,家里的东西也是俺的,还有这被窝,也是俺的,凭什么你睡?” “你…………”桂花无语了,冬梅的嘴巴跟小辣椒一样,非常的毒辣,真吵起来,桂花根本吵不过她。 桂花就叹口气:“跟你娘一样,没教养。” 冬梅一听桂花骂她娘,不乐意了,怒道:“俺娘再没教养,也不会睡自己外甥,俺爹再没教养,也不会睡自己小姨,没教养的是你,不是俺。” 一句话戳到了桂花的痛楚,桂花坐在床头上盈盈地哭了。 桂花的脾气软弱,心眼好,冬梅可不一样,从小娇生惯养,霸道惯了,她才不在乎桂花的感受呢。 冬梅赖在江给哪儿不走了。 上午吃饭的时候,她跟桂花抢着吃,傍晚的时候,刚刚放下碗,她就脱衣服钻进洗澡间,哗哗将身子洗了一遍。 然后拿起桂花的化妆品,描眉画眼,把自己打扮的跟人妖一样,把保姆吓了个半死。 冬梅长得很美,是山里姑娘那种纯天然的美,圆脸蛋,大眼睛,小嘴巴,细长的美腿,根本就不用打扮,任何的化妆品对她来说都是画蛇添足。 真正的美女是不能化妆的,任何化妆品对她都是糟蹋,会破坏那种和谐的自然美。 可冬梅不知道,拿起香粉跟口红,一个劲的往脸上抹,跟抹墙一样,一出门跟猴子屁股差不多,把家里的保姆吓了一个跟头,还以为见到了鬼。 冬梅就是把江给家当做了自己的家,这个家本来就应该是她的,江给也是她的,凭啥被桂花给抢走了? 冬梅很不服气。 画完了妆,吃了三四块蛋糕,看看表已经九点半了,江给还没有回来,冬梅瞌睡极了。 一不做二不休,脱光衣服进被窝,等着江给哥回来,我有脸蛋,就不信江给哥哥不动心。 桂花对冬梅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坐在旁边只是苦笑,现在不能睡觉了,因为被窝被冬梅抢了。 江给是十点半回的家。 今天的会议开得很不成功。 江给刚刚提出要退出江湖,立刻遭到了手下各个龙头大哥的反对,大家纷纷吵嚷,根本不想他离开。 第一个跳起来的是小海。小海说:“江给哥,咱们费了多大的力气,经历的多少风险才有今天的局面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江给说:“我不走不行啊,因为桂花要离开,所以我也要离开,” 小海一听就急了,埋怨道:“江给哥,你不够意思,大丈夫应该纵横四海,放眼天下,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绊住脚?难道你的心里只有老婆,没有我们这帮子兄弟?” 江给说:“不是,我爱桂花,她是我的全部,当初加入黑道是为了她,现在离开黑道也是为了她,没有她我活不了,现在她要走,我必须走。” 江给站起来,拍了拍小海的肩膀:“我走了,咱们的场子就交给你打理了,你看着办,从今以后我金盆洗手,再也不管江湖上的闲事了。” 小海紧紧拉着江给的手:“江给哥,你不能走,就算要走也不能现在走。现在的k市黑道,是三足鼎立的局面,小刀会还有红云社都对我们虎视眈眈,你不如帮我们铲除了他们再走。” 江给摇摇头,心里感慨万千,弟兄们是真对他好啊,两年多来,他们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踏着多少人的尸体和鲜血一步步走过来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这些兄弟们为他挡过刀子,挡过子弹,到现在为止,小海的胳膊上还有一条深深的疤痕。 那是跟镰刀帮的一次搏杀中,七八把镰刀一起冲江给砍了过来,小海奋不顾身抱住了江给的后背,生生替他挨了几刀,要不是小海,说不定那次江给命都没有了。 再后来他们歼灭了镰刀帮,小海的身上的刀伤发炎溃烂,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月才好。 江给舍不得这些兄弟。他感触地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本来我想将k市的黑道一统,全部把你们领入正道,可现在真的不行了,” 小海问:“为什么不行?” 江给说:“为了男人的承诺,当初我答应桂花,要让她幸福的,没想到会把她领进的刀光剑影的噩梦里。 我对不起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弟兄们,我走了。” 江给头也不回就要离去,这时候,小海忽然就跟江给跪了下去,身边所有的兄弟都冲江给跪了下去,黑压压的一片人,从大厅的里侧一直排到大街外头。 “大哥,求你了!!留下吧。” “大哥,求您了,留下吧!!” “大哥,求您了,留下吧!!!” 一声声呼喊如泣如诉,很多人流下了恋恋不舍的眼泪。 那一刻,江给的心就震撼了,使劲压抑着眼泪,但是他仍然没回头,毅然离开了。 江给回到家以后,桂花已经等不及了,在沙发上睡着了。 女人的睡姿很美,蜷缩在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饭桌上是给他留的饭菜,还热乎乎的。 桂花躺在沙发上就像一只白生生的猫,胳膊跟腿的比例绝佳,浑身雪团一样白。 桂花有着黑石山女人特有的那种美丽,一对大眼,长圆的脸蛋,闭上眼她的睫毛很长,就像蛐蛐鸣叫的月夜。 江给看着桂花的睡姿,忍不住低下头,就亲了她一口。 桂花忽闪一下大眼,微微一笑:“你回来了?”就抱住了江给的脖子。 江给吁了口气:“桂花,我离开了,从此以后跟黑帮再无瓜葛,但是我不能给你洋房住了,也不能给你买钻戒,买金项链,以后我们也许会露宿街头,说不定会做叫花子讨饭。” 桂花说:“你就是我最好了礼物,有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咱们回家,种果树,做个普通人,同样会快乐的。” 江给坐下,抱住了女人的细腰:“桂花,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不想得到别的女人梦寐以求的财宝和荣耀?” 桂花摇摇头:“我只想得到你,看着你健康,不想你被人追杀。” 江给猛地抱住桂花,滴下来两颗英雄泪,桂花也是为了他好,不想他至于危险的境地。 这就是爱啊,不求回报的爱。 几年以后,就在桂花被白毛狼王咬死后的十多年里,江给一直对桂花念念不忘。 虽然那时候他已经跟冬梅成婚。并且有了两个孩子,可小姨的纯真和善良,一直萦绕在江给的脑海里。 江给抱着桂花亲啊亲,久久不想分开。 江给一哈腰,抱住了女人,把她抱了起来,转身就要走进卧室。 桂花忽然喊了一声:“别!!” 江给问:“咋了?” 桂花说:“卧室里有人,冬梅还没走呢,她睡在里面。” 江给脖子一酸,差点抱着桂花摔倒:“她……还没走,我不是让你打发她走吗?” 第三百零九章 你是俺的 桂花说:“她不走,俺有啥办法?” 江给一皱眉头:“这不胡闹吗?她不走,咱们咋办?” 桂花格格一笑:“咱们去另一个房间。” 江给说:“好。”他们就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里什么都有,有床有被子,这里是江给的书房,虽然被窝小了点,也只能将就一夜了。 两个人撕咬了一阵,溜进了被窝,然后再次撕缠在一起,你咬我的脸,我啃你的鼻子。 江给把女人压在身下,女人在他的怀里轻轻颤抖。 刚要破门而入,忽然,书房的门就被人打开了,冬梅哭哭啼啼走了进来:“江给哥哥,你坏,你坏,你骗人家,竟然躲在这里跟桂花睡觉。” 江给跟桂花一起吓得啊了一声,立刻停止了动作,他们根本没想到冬梅会半夜闯进来。 下身是一件小巧的蕾丝,透明的那种,中间的沟壑隐约可见,胳膊跟大腿都像莲藕一样白。 江给几乎窒息了,两年多没见,想不到冬梅长成了一个妖精般的姑娘,她有天使一样的脸蛋,也有着魔鬼一般的身材。 江给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桂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冬梅二话没说,一下子就扑上了床,扎进了江给的怀里。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 冬梅道:“俺娘说了,让俺别走,晚上钻你被窝,陪你睡觉,因为你是俺的,谁也不能抢走。” 床本来就小,这下好,桂花被挤了下去,扑通摔在了地上………… 江给吓得不敢动,眼巴巴看着地上的桂花。因为他还光着呢。 桂花的脸色很难看,眼泪汪汪的。 江给把手抬起来,不敢碰冬梅,冬梅却在江给的身上越缠越紧,几乎跟他重合。 看着冬梅发骚的样子,桂花一下子就站起来,拉开门跑了出去。 江给发现大事不妙,赶紧推开了冬梅,着急忙活穿衣服。可是衣服找了半天,根本没找到,这才想起来,在外面的沙发上。 江给跳下床,冲出书房的时候,发现桂花已经穿好衣服跑出了家门。,他在后面也抓起衣服,一边穿一边撒丫子就追。 桂花的身影跑出小别墅,跑上了对面的马路。江给在后边一边喊,一边追,没几步追上了。上去拉桂花的手。 桂花猛烈地把他甩开了,说:“你走吧,跟着冬梅走吧,你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 江给说:“桂花你咋了?咱俩才是一对啊。” 桂花说:“不是,俺只是你小姨,当初就不该爱上你,更加不该拉着你私奔,江给,咱俩在一块没有好结果的。” 江给二话不说,一下子抱住了桂花,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看着呢,这事根本不怪我,是冬梅非要钻我被窝的。 都怪她娘不好,丽娜就喜欢在村里勾男人,她闺女是跟她学的。” 玉兰一边挣扎一边说:“江给,咱俩真的不合适,现在我才明白,当初我是多么的天真,我是你小姨,你是我外甥,这是……乱伦啊。” 江给抱着桂花死死不撒手:“乱伦就乱伦,只要我喜欢你,管他什么乱伦,让乱伦见鬼去吧。” 桂花趴在江给的怀里哇哇大哭,两个人拥抱着,江给的心里也不好受。 好好的日子,怎么蹦出来一个冬梅? 都是他爹何金贵干的好事,当初跟李新义定的什么娃娃亲?这不是添乱嘛。 江给说:“桂花,我对你的心你知道,一心一意从不改变,沧海桑田天荒地老,我心里根本容不下另外一个女人,” 桂花说:“那冬梅咋办?这样对冬梅岂不是很残忍?” 江给说:“我会慢慢跟她解释清楚的,你放心,走,我带你一起去看星星。” 不能睡了,江给只有拉着桂花去看星星。 江给帮着桂花擦干了眼泪,拉着她走向了大马路。 马路的尽头是一片高高的土坡,站在土坡上,k市的景色一览无遗。 半空中很多萤火虫飞来飞去,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谁也不说话,就那么紧紧相贴。 本来江给想把这k市的景色一脚踏在脚下,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而且他眼看就要成功了。 但是为了桂花的幸福,他要毅然选择了离开,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桂花的幸福更重要的事情了。 桂花说:“江给,你会不会就这样跟我拥抱一辈子?” 江给说:“是,我要这样抱你10年,20年,50年,一辈子,永远也不撒手,到老了,我也要这样抱着你,然后咱们双双走进棺材里。” 桂花说:“到棺材里,咱们还抱不抱?” 江给说:“抱,告诉咱们的儿孙,把咱们两个葬在一口棺材里,这样你拉着我,我拉着你,下辈子咱们还是夫妻。” 桂花却哭了,江给是温柔的,多情的,能够跟这样的男人一起生活两年,她已经知足了。 桂花说:“那啥时候咱俩能结婚?” 江给说:“很快,我还有点钱,可以让咱俩过完下半辈子,咱们回到黑石山,在我娘的坟前拜天地,天做媒,地作证,我跟你永结连理。” 桂花说:“你娘不是还活着吗?就是我姐姐。” 江给说:“我说的不是我的亲娘,是我的奶娘,就是那天被人打死的小母狼,我是吃奶娘的奶长大的,我是她的亲儿子。我让她看着,做了人,我江给也一样很幸福。” 桂花说:“好,俺等着,咱们回家…………成亲,以后村里人不理咱们,咱就就上黑石山,继续隐居他一辈子。” 江给把桂花拥在怀里,抱得更紧。 这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还有俺,俺也要成亲,江给哥哥,跟俺成亲吧。” 我晕,江给转身一看,冬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冬梅一下子扑过来,插在了江给和桂花的中间,上去抱住了江给的腰。 江给愕然了,桂花也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 江给返回黑石山要跟桂花成亲的愿望没有得逞。 很简单,因为他根本没有走掉,也走不掉。黑帮的那些兄弟根本不会让他走。 第二天早上,江给收拾了行李,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外面呼呼啦啦就跪了一群兄弟, 这些兄弟们一个个身穿黑衣,挂着领带,带着墨镜,跟庙里的小鬼一样,把他家的门堵死了。江给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干什么?” 小海跪在最前头,上去抱住了江给的大腿:“大哥,你不能走,你走了,这些兄弟们就没活路了,会被人欺负死的,” 江给怒道:“你给我滚开,我已经金盆洗手了,从此以后,黑道的恩怨跟我无关。” 江给飞起一脚,把小海踢出去老远,迈步就走,他拖着行李,桂花跟冬梅打扮的花枝招展跟在他后头。 小海再也忍不住了,噌得跳了起来,怒道:“江给,你要走也行,人死帐不烂,我欠你的,请允许我还给你。” 江给一转身:“你欠我什么了?” 小海说:“命!大哥,你救过我三次,我欠了你三条命,可兄弟只有一条命,这辈子只能还你一条,另外的两条,下辈子再还吧。” 小海话刚刚说完,猛地掏出腰里的匕首,扑哧就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鲜血嗖就射了出来。 江给几乎吓蒙,怎么也想不到小海会用自己的命挽留。手里的行李吧嗒就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小海身后的三四个兄弟一起掏出了刀子,扑哧扑哧几声,全都把刀子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把身边的冬梅和桂花吓得一声尖叫。“啊——————” 江给一下子就扑向了小海,上去抱住了他:“兄弟,你这是干啥?你还有爹,有娘,有老婆,你死了他们咋办?你糊涂啊?” 小海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竭力忍受着疼痛:“大哥,你再向前迈一步,我就多给自己补一刀,你还走不走了?” 江给竭力嚎叫起来:“不走,我不走了!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是十五分钟以后赶到的,小海已经浑身是血,鲜血把地面都染红了,身边的几个兄弟也气喘吁吁。 只要能把江给留下来,死几个兄弟他们也乐意。 江给训练出来的兄弟们最讲义气,也忠心耿耿。就跟黑石山的野狼一样,不但作战骁勇,而且抱团团结,要不然,短短的两年时间,也不会将k市的黑道天下江湖一统。 江给现在顾不得桂花跟冬梅了,先派人送他们回黑石山。他跟着救护车赶到了医院。 一共五个兄弟受伤,刀口很深,最严重的那个已经一命呜呼,捅中了心脏,最轻的一个刀子也挑进肚子里死寸,肠子都拉断了。 小海一直没醒,医生说他捡回一条命,刀子距离心脏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手术以后进了特护病房。 江给叹口气,实在不忍心看着兄弟们自残,不如…………等等再走。 第三百一十章 大哥不要走! 他刚刚走出医院的病房,呜呜啦啦又是一群人,黑压压的一片,全都跪在了医院的大厅里:“大哥,不要走!” “大哥,不要走!” “大哥不要走!!” 那一刻,江给流泪了,现在的心情就跟当初黑石山上的狼一起迁徙的时候,把他丢下一样,那种孤独和寂寞一起涌上了心头。 他怎么舍得离开兄弟们呢? 江给把兄弟们一个个搀扶起来,说:“弟兄们,我江给现在不走,但是以后还是要走,你们答应我,只要我帮你们摆平了红云社和小刀会,就让我离开,要不然,我现在就走。” 跪在最前面的几个小老大站了起来:“大哥,只要你答应现在不走就行,以后的事情咱们再说,跟咱们兄弟在一块多好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比神仙都快活,走什么走,不走了!!” 所有的兄弟一拥而上,把江给举起来,高高抛起,扔上去,摔下来,再扔上去,再摔下来,把江给甩得头晕眼花,恶心呕吐,还有点想吃酸的。 江给成为了k市黑道的老大,他要跟九爷的小刀会,还有金链子的红云社做最后一拼。 这件事就像一场骤风,几天的时间传遍了k市的角角落落,自然也传到了江给的爹老子何金贵的耳朵眼里。 现在的何金贵已经成为了k市的第一首富,名冠k市十大富豪榜之首。 何金贵成功了,凭着他聪明的头脑,誓不罢休的勇气,还有手下一帮子坚挺的员工,终于创出了黑石山人自己的天下。 但是何金贵做人非常的低调,从不显山露水,他依然住在黑石山,守在丁香跟桂兰的身边,照顾着年迈的老娘和老爹, 爹跟娘都老了,何老庚跟张春娥已经年过,60,金贵没什么事他从来不出山。除非是公司有紧急会议,他非出马不可。 村里的事情他放心的交给了长海跟三巧,城里的几家公司有李大牛,红旗,秀莲和小敏,还有香草撑着。 这些人都非常的有才干,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去的农民。 这些年走出黑石山的人越来越多,成功的却寥寥无几。 每个人都在寻觅着属于自己的道路,每个人都在生活的旅程中苦苦挣扎,现在不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为了活的更加有尊严。 每个人的路都不同,有打工成为大老板的,有的还在做小工,有的孩子读书成为了状元。也走出了大山。有的一直窝在村子,靠着一亩三分地养家糊口。 村里的收入也不错,年年都可以分红。金贵没有亏待村里任何一个村民。 第一个知道江给要跟小刀会和红云社火拼的是红旗,红旗是从报纸上看到的。 江给这小子在报纸上跟两大家族下了挑战书,择日开战,战死方休,士气咄咄逼人。 红旗拿着报纸,匆匆忙忙开车走进了黑石山,来到了何金贵的办公室。 他把报纸放在了何金贵的桌子上,说:“哥,不好了,江给,江给疯了,要跟两大家族开战。” 何金贵拿起报纸扫了一眼,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金贵叹了口气:“江给的狼性终于爆发了。” 红旗问:“哥,你说咋办?江给这么一闹,整个k市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他可是条狼啊。” 何金贵就是觉得奇怪,说:“江给为啥要发疯?到底是因为啥?” 红旗说:“大哥,你还不知道吧,桂花和冬梅,被九爷和金链子他们……绑架了。” “啊?”何金贵一下子从椅子跳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 红旗说:“就在几天前,江给本来要退出了,准备送桂花和冬梅回家,可他的汽车在半路上被人袭击了。 是九爷和金链子干的,他们打死了江给的司机,也打死了身边的几个兄弟,生生把桂花和冬梅抢走了。” 何金贵身体晃了晃,几乎一头栽倒。 红旗说的没错,几天前,江给的手下送桂花和冬梅回家,刚刚走下国道,还没有踏进黑石山的幸福路,忽然就从旁边的山崖下冲过来一群人,一阵机枪扫射,汽车就抛锚了。 那个司机被打中前胸,扑在了方向盘上,。 保护冬梅和桂花的几个兄弟一看不好,纷纷冲下车跟他们进行了火拼,可是对方的火力太猛,不但有机枪,还有手榴弹,把江给的兄弟打得全军覆没。 他们冲进了汽车,桂花和冬梅已经吓得脸色铁青,光知道尖叫:“啊————你们是谁?” 一个花白头发年过50的老头,还有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中年人走了上来,满脸赔笑:“你们是江给的女人吧?” 桂花吓得不敢吭声,冬梅却满不在乎s说:“是,江给是俺男人,俺是江给哥的女人,你想咋着?” 金链子说:“不想咋着,就想你们跟我们走一趟,这位是九爷,我叫金链子,江给打死我们那么多兄弟,我们要抓他的老婆。就这么简单。” 冬梅一点也不含糊,拳打脚踢,当场扇了金链子一记耳光。把金链子差点扇蒙。 金链子没想到江给的女人这么横,跟个泼妇一样。当场就命令手下,把桂花和冬梅捆了,押上车,拉回k市再说。 消息是当天上午传到江给耳朵里的, 桂花跟冬梅被绑架,激起了江给冲天的怒火。他当场就把酒杯甩在了地上。 他知道,跟小刀会和红云社决斗的时刻来了。 江给立刻命令手下:“抄家伙,跟他拼了!” 江给手下的兄弟一个个义愤填膺,两位大嫂被绑架,同样让他们怒火钻天,一个个摩拳擦掌。 当天上午江给就给手下分发了武器,五六百人浩浩荡荡杀进了小刀会和红云社的总部,见人就砍,见人就剁,直杀得血流成河,惨叫声响成一片。 那些手下跟疯了一样,对小刀会和红云社的总部一起血洗,整整打死了十多个,砍伤了好几百。 金链子跟九爷吓得闻风散胆,抱头鼠窜,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 江给一怒之下,让手下到报纸上去骂,激他们出来,说他们是缩头乌龟,胆小如鼠,龟儿子养的。 可是那两个老狐狸就是不露头,桂花跟冬梅也不知所踪。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何金贵慢慢听红旗说完,摇了摇头说::“这事也不怪江给啊,完全是金链子跟九爷的错。 金链子我认识,当初就是他开的夜总会,让三巧做了小姐,我一怒之下烧了他的鸟夜总会,没想到这么几年,这小子又蹦跶出来了。” 红旗说:“哥,你说咋办啊?桂花和冬梅还在他们手上呢。江给那么粗鲁,万一金链子那伙人撕票怎么办?” 何金贵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没必要担心,你不了解江给,这小子不简单,他做了好几年的狼王,当初派出所的打狼队,几十人扛着枪进山,都被江给给收拾了,金链子跟九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红旗说:“我知道,我就是担心桂花和冬梅的安全。” 金贵说:“我进城一趟,到江给哪儿去一下,劝劝他,顺便帮他想个万全之策。” 红旗说:“哥,你该出山了,江给可是你儿子。” 金贵说:“我知道,不是我儿子,我能这么急吗?” 何金贵已经很久不出山了,他是张氏企业的董事长,统揽全局,手下几千口子人等着吃饭呢。 这些年他一直没闲着,除了村子里那些偷人养汉子的闲事,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但是这两年他一直在观察着江给的一举一动,江给做的每一件事金贵都知道。 他知道儿子打过工,搬过砖,也知道儿子做过小商小贩。 但是金贵没想到过要帮他。 玉不琢不成器,不经历磨难,怎么知道珍惜眼前的好日子?所以金贵就任凭江给随意扑通。 只要儿子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儿,一切随他去。 何金贵永远是儿子坚强的后盾,现在江给成功了,成为了k市首屈一指的老大,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何金贵就是江给的父亲。 现在他不得不出山了,他要挽救一场浩劫,江给的本事他知道,一旦儿子发怒。必将血流成河,匐尸千里,他可是狼王。 何金贵上了自己的奥迪轿车,直奔k市,开到了江给的住所。 江给的小别墅非常的豪华,大铁栅栏门,院子里青砖铺地,这是一座花园式洋房,里面拴着两条藏獒。那两条狗气势汹汹瞪着何金贵。 金贵下车以后,他的猎狗阿狼也跟在后头, 本来院子里的两条狗气势汹汹,一眼瞅到何金贵身后的阿狼,立刻吓得缩紧了脖子,躲在了门后面。 阿狼是獒王,所有猎狗的领袖,一声嚎叫,那两条狗就吓得屁眼里窜出了稀屎。四肢发软,几乎瘫坐在地上。 何金贵抬手按响了门铃:“叮咚,叮咚。” 里面的保姆出来开门:“您是…………” 第三百一十一章 老实交代 何金贵非常的和蔼,说:“大姐,我是江给的父亲,他在吗?” 保姆一听金贵是江给的父亲,立刻满面代笑:“在,在,大叔您请。” 何金贵忽然觉得自己老了,有人开始叫他大叔了, 金贵也确实不小了,头上出现了斑驳的白发,岁月如刀,在他的脸上刻下了几道深深的皱纹。 门打开,何金贵背着手慢慢走进了屋子。 江给气急败坏,桂花跟冬梅被绑架,把他心都急碎了,他已经摔了好几个茶杯,何金贵进屋的时候,江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正在那儿抽烟。 一看爹老子进屋,江给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规规矩矩站好,烟也不敢抽了。 “爹,你……你怎么来了?坐啊,快坐。” 何金贵瞪了他一眼:“王八羔子,瞧你干的这点蠢事!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江给两年没见过父亲,父亲的样子还是那么威武,就像一颗屹立不倒的青松。始终保持着父亲的威严。 江给腿一软,就给何金贵跪了下去,一下抱住了爹的双腿::“爹,我错啦,你别打我……。” 江给每次见到何金贵,都忍不住要下跪,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何金贵扶住了儿子的肩膀:“爹不打你了,以后想打也打不动了,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江给说:“爹,这件事不怪我,是金链子……是金链子和九爷绑架桂花和冬梅在先,我才派人抄掉他们总舵的,其实这两年k市的黑道一直不安稳,各个老大之间争斗不断,恩怨不断,谁都想把对方吞掉。 我的帮派在k市的势力已经是小刀会和红云社的数倍,九爷和金链子不服气,整天找茬,派人到我场子捣乱,我被逼的没办法才出手的,爹,真的不怪我啊。” 何金贵一皱眉头,骂了声:“扯淡!你不逼得人家走投无路,人家会绑架你老婆?你不想统一k市的黑道,咄咄逼人,人家会鱼死网破? 黑道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人啊,都在争夺那点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利益,弄得鸡飞狗跳血流成河。 儿子,你醒醒吧,黑道不是久留之地,如果你不退出,桂花跟冬梅早晚还是这样的下场,你不想看着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就这么成为你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吧?” 看来自己所做的任何事都瞒不过爹,何金贵什么都知道,那还解释个鸟啊。 江给有点垂头丧气,说:“爹,你说该咋办?” 金贵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江给说:“我的意思,派人把整个k市扫荡一遍,把桂花和冬梅救出来,把金链子和九爷揪出来,彻底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何金贵叹口气:“胡说八道,你杀了他们就完了?他们的后人找你寻仇怎么办?万一他们恼羞成怒,杀了桂花和冬梅咋办?冤冤相报何时了,啥时候是个头啊?” 江给低着头,听着爹老子的训斥,现在桂花和冬梅就在人家手上,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爹,你一定要帮我啊,只要帮我把冬梅和桂花救出来,你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何金贵点点头,说:“好,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帮你把事情摆平。” 江给一下子抬起了头,满怀希望看着爹:“爹,只要能把桂花救出来,只要你不让我跟桂花分开,不要说两个条件,两百个条件我也答应,您说。” 何金贵道:“第一,我把桂花救出来,你必须脱离黑帮,从此以后跟你那些狗屁兄弟一刀两断。” 江给想了想,点点头:“那第二呢?” “第二,你跟桂花相好,我拦不住,但是我也绝不同意这段婚姻,你不能回到黑石村去,家里的老人吃不消,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年纪都大了,他们受不了这个刺激,你拉着桂花远走高飞吧,爱飞到哪儿飞到哪儿。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何金贵虎目一眨,掉下来两滴清泪。 他知道江给这个儿子算是白养活了,根本无法驾驭。 他的叛逆,霸道,还有那种做事的鲁莽性格是上天注定的,他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是黑石山的狼王,也是人中之龙,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这种人都不甘屈居人下。他早晚必成大气。 这样的儿子不属于他何金贵,他有自己的天地。 江给说:“好,但是,爹你答应我,让我跟桂花回一趟黑石山,我们不进村子,只是在我奶娘小白的坟前拜个天地,我们成亲以后再走,行吗?” 何金贵点点头,站起了身,冲着江给看了一眼。 他多想上去抱抱儿子啊,20年,20年的时间何金贵没抱过儿子一下,他感到自己这个父亲做的很失败。 何金贵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儿子抱在怀里,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说:“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黑帮吧,桂花我一定帮你带回来。”说完,扭头就走了。 江给看着父亲的身影,他心里酸楚不已,也敬佩不已。 爹就是爹,永远不能超越,我江给也算是横行一时,但是这点本事在爹的面前,就变得一无是处。 现在的何金贵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毛头小伙子了,也不再是20年前那个连房事都不知道是啥的懵懂少年。 他经历了太多的磨砺,披荆斩棘,历尽沧桑,是黑石山的第一首富,他做事情大刀阔斧,大气蓬勃,气势恢宏,而且有条不紊一丝不扣。 他变得老成,大气,成熟,老练,稳重,头脑里充满了智慧,当年的霸气和冲力也丝毫不减。 中年的何金贵就已经把生死和恩怨看的很淡。他曾经跟五个女孩拜七,也曾经看着两个女孩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怀念死去的大憨哥,兰芳嫂,怀念晓霞,怀念红兵跟金兰,还有那个傻呆呆充满稚气的丑陋小姨子红杏。 他怀念孙寡妇,怀念李栓柱,怀念李树林,李大林和李玉林,甚至跟他斗了一辈子又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李小林,他也在怀念。 还有在大地震,大疾病,大狼灾中死去的那些人,这些人都是金贵的邻居,都曾经是金贵的朋友,他们都比金贵早走了一步。 每一个人金贵都默默送他们上路,抬着他们的尸体一步步离开,并且亲手把他们埋进了黑石山。 刘先生临死前有句话说的好,人老的时候也许就是这样,当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爱人,甚至敌人一个一个全部离去以后,你心中的爱,狠,情,仇,也会随着人的离去而逐渐消失,身体变得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样,没有了爱情,仇恨和欲望,留在心底的也许只是无奈和悲伤。 活着的时候你的我的抢来斗去,等到临死前的那一刻忽然就会明白,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命中注定的,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本来就是万物虚空的梦。 何金贵觉得自己……老了。人变老以后唯一的特征就是——开始怀念往事。 何金贵走出江给的家门,身后跟着他的那条忠实的猎狗阿狼, 他开始寻找桂花和冬梅,还有金链子跟九爷的下落。 这件事难不住金贵,他先找来一件桂花平时穿过的衣服,放在猎狗的鼻子上让阿狼闻了闻。 阿狼巨大的獒头一摇,就窜出了屋子,金贵背着手,跟着阿狼的身影走。 阿狼的身影穿过大街,走进小巷子,拐过来拐过去,最后进了一家汽车修理厂。 何金贵就觉得这个汽车修理厂里有蹊跷,他觉得金链子和九爷就在这个地方,桂花和冬梅也在这个地方。 猎狗阿狼的鼻子很好使,向来不会出错,阿狼虽然已经老了,可威风跟嗅觉依然不减当年。它能分辨出上万种不同的味道。 何金贵背着手走进了汽车修理厂,里边空荡荡的没人。到处是废汽车,还有杂乱的旧汽车零件,连个人毛也看不到。 阿狼的脚步不停,嗖得窜进了修理大厅,进去以后嗷嗷两声尖叫。 何金贵也跟着走了进去,进去一看,何金贵就微微笑了,果不其然,桂花喝和冬梅都在里面,被人掉在了半空中。 桂花一下看到了何金贵,好像看到了救星:“姐夫,救我。” 冬梅也喊了一声:“金贵叔叔救我————” 何金贵没有扑上去,他知道这个地方危机四伏,贸然冲上去必死无疑。 何金贵非常的冷静,他知道金链子跟九爷就埋伏在这里,他喊了一声:“老九,金链子,你们出来吧,我何金贵来了。” 何金贵猜对了,金链子跟九爷就在这里,就埋伏在距离两个女人不远的一辆汽车后面。 当桂花喊金贵姐夫,冬梅喊金贵叔叔的时候,九爷跟金链子的脖子后面直冒凉风。 这两个人太了解何金贵了,五年前就了解,那时候九爷已经是k市的龙头了,是金链子强硬的后台,金链子只不过是九爷手下的一个小弟。 第三百一十二章 敬畏 何金贵为了救出来三巧,一怒之下招呼五六百人,把金链子的夜总会烧了个精光。金链子跟九爷一年多都没有恢复元气。 从那儿以后,他们听到何金贵的名字就头疼。 再后来,何金贵在k市成立公司,生意越做越大,成为了k市的第一首富,论身份能把九爷跟金链子甩出去八条街。 九爷跟金链子对何金贵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金链子一看何金贵来了,只好领着自己的小弟呼呼啦啦从后面冒了出来,那些小弟瞬间把何金贵给围了起来,不下30多人。 猎狗阿狼耳朵一竖,噌得就窜到了主人的前面,一双獒眼虎视眈眈,谁对主人动手,阿狼立刻就会扑上去咬谁一口。 何金贵毫无惧色,微微一笑说:“老九,你就是这么招呼老朋友的?” 九爷差点尿裤子,现在的何金贵拔根汗毛比他腰都粗,他怎么敢跟何金贵动手? 九爷一瞪眼,把那些小弟喝退,满脸代笑,递过来一根雪茄:“张董事长,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何金贵也不藏着掖着,说:“我是为自己儿子来的,给个面子吧?” 九爷一愣:“你儿子?谁是你儿子?” 何金贵说:“江给,江给就是我儿子。” “卧槽!”九爷首先打了个冷战:“江给是你……你儿子?” 何金贵说:“对,亲生的,我没管教好,这些年给你惹了不少事,回去我好好教训他,打他屁股,能不能给个面子,把我儿媳妇跟小姨子放下来。” 九爷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大富豪何金贵,会是江给的亲生父亲,早知道他们有这一层关系,那自己还跟人家斗个鸟啊? 九爷也是老江湖了,微微一笑有点尴尬:“张董事长,我……真的不知道江给是您儿子,他也没说啊。 再说这几年江给咄咄逼人,领着一帮子手下,吞并的了我一多半的场子,我在k市没有立足之地了。 我绑架他媳妇跟你妹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请你见谅。” 何金贵也是老江湖,知道江湖上的规矩,他找了个汽车轮胎,一屁股坐下说:“你说吧,什么条件,只要能放过我的小姨子跟儿媳妇,我都答应你。” 九爷打了个响指:“张董事长快人快语,不愧是性情中人。先给了我这个面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看,我手下这么多兄弟,都要吃饭,只要董事长让你儿子,把我失去的场子还给我,我立马放了这两个女孩子,您看…………?” 何金贵扑哧笑了:“你的兄弟?我怎么没看到你有多少兄弟,看过来看过去,就这么二三十个人。” 金链子不服气,一步跳了出来:“我们的兄弟大多都被你儿子拉拢走了,就剩下这几个,怎么?何金贵你想耍横?” 一看金链子冲何金贵发火,九爷不干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滚你个蛋,你什么身份?敢跟张董事长这么说话?” 九爷还是满面代笑:“张董事长,我听说过您的威名,也知道您的厉害,但你总要让我给手下兄弟一个交代吧?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实说我没打算把这两个女孩子怎么样,只想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何金贵说:“你都成这样了,哪一样东西还是你的?黑道就是这样,靠的就是抢劫跟吞并,其实什么都不是你的,今天是你的,明天就有可能被人抢回去,一大把年纪了,你何必呢?” “张董事长,听你的意思,什么也不想谈,就想把这两个女孩子拉回去?”九爷开始咄咄逼人了。 何金贵微微一笑:“我现在想把她们救走,你也拦不住,就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我不会让江给把什么场子还给你,因为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你的,也不是江给的。 江给已经答应我,只要桂花回家,他立刻退出江湖,以后江湖上的事儿,跟我儿子无关。 而且我劝你也不要走回头路,老九,你在江湖上混了一辈子,落了个什么下场,你自己清楚, 江湖,不能久留啊!听说你儿子,你老婆,都被人砍死了,你现在是孤身一人,临老连个送终的也没有,你觉得值得吗?” 何金贵的话跟刀子一样威严,但是老九已经听出来,何金贵是为他好,字字珠玑啊。 老九确实在k市打拼了一辈子,儿子当初被人乱刀砍死,老婆被人轮奸以后再分尸,现在他已经家破人亡了。 他乏了,累了,也厌倦了。 可是江湖就是泥潭,陷进去很难再拔出来。他只能走下去,为了面子和尊严。 老九叹了口气:“何金贵,你说的都是事实,可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就这二三十人也要吃饭吧?谁敢保证你儿子江给不会赶尽杀绝,我们绑架这两个女孩,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何金贵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说:“这样吧?我的公司还缺一个保安队伍,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安排你们到我的公司去做事,挣的钱不比你们在黑社会挣得少。你可以担任保安部经理。退休以后有一级的养老金养老。而且我保证,以后江给绝对不会对你们进行追杀?这样可以吗?” “这个………………”九爷的手颤抖了一下,手里的雪茄掉在地上:“你的意思是……给我养老?” 何金贵说:“是,我何金贵说话算话。” 何金贵是真心的,他挽救的不是九爷,而是k市的一场浩劫。 如果他不把事情摆平,就江给那脾气,非把九爷碎尸万段不可,九爷虽然是虎落平阳,可势力还在,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九爷不说话了,身子在大厅里转圈圈,最后咬了咬牙说:“好,何金贵,我信你,你可要说话算话。” 何金贵说:“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九爷就没话可说了,一挥手命令兄弟们:“把那两个女孩放下来,让她们走!” 金链子一下子抱住了九爷的胳膊:“九爷,不行啊,放走她们,江给再追杀我们咋办?” 九爷一瞪眼:“你还想走回头路啊?被人追杀的苦还没吃够是不是?是不是也想跟我一样,到老家破人亡,连个送终的也没有? 何金贵说的对,冤冤相报何时了,金链子,是时候收手了。” 金链子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蔫了。他的精神防线被彻底击垮。 桂花和冬梅被放了下来,一下子扑向了何金贵:“姐夫…………” “金贵叔叔…………” 何金贵一下子把小姨子跟儿媳妇抱在了怀里,然后对九爷说:“九爷,你们明天就可以到我公司来。我何金贵决不食言,只要你们退出黑帮,不走回头路,在我的公司好好干,我何金贵就养活你们一辈子。” 何金贵是英明的,也是有魄力的,江给需要拼杀半年才做成的事情,他三言两语就搞定了。 化敌为友,拉拢人才是何金贵的看家本事,没这点气魄,他的公司也不会在短短的十多年里名声鹊起。 从此以后,九爷跟金链子一起退出了江湖,成为了何金贵公司的员工,跟其他的员工一样,有福利,有工资,有养老金,九爷在晚年也享受到了幸福,从此再也没有踏进江湖一步。 何金贵领着桂花跟冬梅回到江给的住处以后,太阳还没有落山。桂花跟江给一起扑进了江给的怀里。两个女孩子眼泪哗哗的。 江给十分的纳闷,不知道父亲是用什么方法把冬梅和桂花救回来的,他对父亲不单单是敬佩,简直五体投地了。 何金贵问:“现在满意了?” 江给点点头说:“满意了,爹,你真不愧是我爹。” 何金贵说:“别忘了你的承若,拉着桂花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千万别回来。” 从此以后,江给也退出了江湖,他准备拉着桂花要离开了。 现在的江给不能返回黑石村,不能见家里人,因为李二狗跟素琴年纪都大了,如果他们知道外孙子跟闺女私奔,还不气的吐血? 他只是想到蟒蛇谷去一次,在小白的坟前跟桂花拜个天地,成亲以后就拉着桂花走,远走天涯。 将要走的那一天晚上,江给来到了医院,他去看小海。 小海在病床上还没有起,肚子上的刀口已经拆线,但还没有复原。 江给说:“兄弟,我走了,从此以后k市的天下就是你的了,三帮六派,24个堂口,全都是你的。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从今以后善待兄弟们,把他们领进正道。” 小海拉着江给的手泪流满面:“哥,你要去哪儿?带上我行不行?” 江给说:“我要成亲,先去一次黑石山,下一站不知道在哪里,你不能去,我去的地方不适合你。” 小海说:“你要跟嫂子成亲了?” 江给点点头。 小海说:“那我能不能去喝杯喜酒,跟你去一次黑石山?然后送你走?” 第三百一十三章 婚姻的殿堂 江给点点头说:“可以。但是不能拦着我。” 小海知道拦不住江给了,桂花没出事以前,江给就已经决定要退出黑帮了。他只是想多看大哥一眼。 江给的一身义气,豪爽,还有那种不让兄弟受委屈的人格魅力,打动了每一个小弟的心。大家可佩服他了。 当天上午小海就出院了,拉上帮里最要好的几个兄弟,他们带上了好酒好菜,坐上了汽车,准备庆贺大哥跟大嫂成亲。 汽车开在大路上,大家欢声笑语,桂花猫儿一样趴在江给的怀里,脸蛋红红的。 经历了这么多风雨,桂花终于如愿以偿了,要跟江给走向婚姻的殿堂。 但这次婚礼不是在礼堂里,而是在黑石山的蟒蛇谷。 因为江给说,死去的小母狼小白就是他娘,他要让母亲看着自己结婚。泉下也能瞑目。 江给是个孝子,他永远也忘不掉当年趴在小白的肚子下吃奶的情景。 小白对江给就像亲生的儿子一样,虽然她是一条狼。 汽车开在宽阔的国道上,距离黑石山越来越近了,离家三年的江给终于再一次看到了久违的黑石山。他欢呼起来。 汽车里只有一个人不高兴,撅着嘴巴不出声,那个人就是冬梅。 冬梅一听说江给要跟桂花成亲,心里老大的不高兴,昨天夜里哭了很久。现在眼泪还没干。 看着江给跟桂花亲热的样子,冬梅发出了怨毒的诅咒:江给,祝你跟桂花鸳鸯戏水,一块淹死。比翼双飞,一块摔死。洞房花烛夜过不完就挂,桂花会被野狼咬死。阿门! 终于,三辆汽车开到了黑石山的蟒蛇谷,江给让汽车停住了,因为再往前就是黑石村了。他怕村里人看到。 不能回家啊,娘会不高兴的,老爷跟姥姥知道了会气死的。所以江给就让大家停下,然后他拉着桂花的手,两个人欢快地奔上了蟒蛇谷的山崖。 站在这里,黑石村的全貌一览无遗,下面是层层的果园和梯田,黑石山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江给把手搭在嘴巴上,大叫一声:“黑石山,我回来了————!” 桂花也学着江给的样子,大叫一声:“黑石山,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不远处隐约传来一声狼嚎:“嗷呜——————!” 江给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桂花看到江给呆呆发楞,问道:“江给你咋了?” 江给说:“我好像听到一声狼叫。” 桂花就扑哧一笑:“你听斜了吧?黑石山那里还有狼?狼族都迁徙快十年了。” 江给说:“我听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一条狼,应该是那头……白毛狼王在叫。” 桂花微微一笑,拉住了江给的胳膊:“别胡思乱想了,你听错了,今天是咱们的好日子,你一定是再次回到黑石山,心里高兴,出现了当年狼的幻觉,你看看天不早了,咱们下山吧。” 江给也觉得奇怪,分明就是一条狼在叫嘛?难道桂花没听到? 桂花拉着江给下了山。 这时候快要日落日西山。小海在下面已经准备好了,他领着几个兄弟,在空地上搭建了一个大帐篷,帐篷里摆上了红烛,还有铺盖被褥,做了一个小小的洞房。 因为今天晚上江给要跟桂花成亲,洞房花烛。 前面不远处就是小母狼小白的坟,现在七八年过去了,小白的坟上长满了青草。 江给把青草一根根拔干净,拉着桂花跪在了小白的坟前。 “娘,我回来了,江给回来了,儿子不孝,在外流浪了那么久,都没回来看你一眼,你冷不冷,儿子给你添把土。” 江给抓起一把黄土,慢慢洒在了小白的坟上,迷茫中,他又看到了小白那优美的身影。 红烛摆起来,红盖头也拿来了,江给就那么在小白的坟头上跟桂花拜了天地。 一拜,再拜,三拜,三拜以后,江给又冲着小白的坟磕头了三个响头,说:“娘,儿子成亲了,江给终于长大了,没有给你丢脸,你可以瞑目了。” 江给哭了,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婚姻,也是一段挣脱了伦理枷锁和世俗道德的婚姻。每个黑石山人都会因为这样的婚姻而觉得耻辱。 这里没有宾客,没有亲人的祝福,也没有大摆筵席,更没有鞭炮跟喧闹的鼓乐,有的只是秋季的凉风。 但是江给却不以为然,他本来就是个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跟桂花成亲,得到桂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至于什么伦理道德,村民们怎么评论,江给懒得去关心,也让它见鬼去吧。 他把桂花抱在怀里,桂花身穿红衣,脸蛋娇红,非常的好看,江给说:“桂花,你今天真美,果然是个新娘子。” 桂花看着一身西装的江给也笑笑说:“你真帅,果然是个新郎官。” 两个人一笑就拥抱在一起。 “干杯!!”小海跟几个兄弟一起扑了过来,他们打开香槟,拿出红酒开始庆贺,啤酒沫子跟香槟沫子从瓶子里喷射出来漫天飞舞,小伙伴们打闹成一团。 大家在空地上点起了火堆,围着火堆又蹦又跳,还打开音响唱起了流行歌曲,一起热闹到十二点。 唯一让江给疑惑的是,冬梅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可能是心里难受,躲在汽车里哭, 眼看着夜越来越深,几个弟兄非要吵着闹洞房不可,小海一瞪眼:“闹个屁!今天是大哥跟大嫂的好日子,谁也不能捣乱,谁捣乱割掉谁的小弟弟,滚滚滚。” 小海拳打脚踢,把几个伙伴轰了出去,然后他把江给跟桂花拉进了帐篷里。说:“大哥,大嫂,祝你们永结连理,白头到老。兄弟们没别的表示,这个帐篷就当做你们的新房吧,我们都上车睡,早点休息。” 小海神秘一笑,上了车,江给和桂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足地笑了。 江给拉着桂花溜进了洞房,爬上了被窝。 刚刚进去,江给就把桂花压倒了,开始在她的脸上亲吻,桂花也跟疯了一样开始亲吻江给,两个人很快波光,撕缠在一起。 现在整个世界都是他们俩的,结婚了就等于新车拿到了驾驶证,只管上路开吧,警察也管不着。 男人拥着女人,女人抱着男人,他们在帐篷里翻滚。对扑,里面的红烛一闪一闪,好像两颗慌乱不定的心。 就在两个人亲热的当口,忽然,帐篷的那头哎呀一声,一个女孩的脑袋从被窝里冒了出来。 江给吓得赶紧问了一声:“谁?” 女孩说:“俺,江给哥,你应该跟俺睡觉,不应该跟她睡。” 江给没想到从那头爬出来的人竟然是冬梅,鼻子差点气歪,冬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衣服,钻进了江给的帐篷里头,女孩子好像等了他很久了。 桂花吓了一跳,赶紧抓起毛毯,护住了自己最重要的部位,江给惊叫一声:“冬梅你干啥?” 冬梅说:“你说干啥,你就是不能跟她睡,要睡只能跟俺睡。” 江给说:“胡闹?我们已经成亲了,填什么乱?快穿衣服。” 桂花吓得缩在了被窝里,刚才跟江给亲热,什么都被冬梅看到了,羞死人了。 冬梅气鼓鼓道:“你们成亲算什么?三年前咱俩就定亲了,俺早就是你媳妇。江给哥,你答应要娶俺的。” 冬梅没穿衣服,上身只有一件白如罩,下面是一条花边蕾丝,红烛闪烁下,她的皮肤雪一样的白。 江给使劲咽了口唾沫,觉得心里慌乱慌乱的,说:“妹子,你都看见了,我根本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桂花,桂花啊,你放过我好不好,哥求你了。” 冬梅大眼睛一眨,哇哇就哭:“江给,你不是人,说话不算话,你忘恩负义,亏我对你那么好。” 江给抓起衣服,吓得不敢穿,只好挡在了自己的胸脯上,遮住了下身大部分的空间,说:“冬梅,咱别闹了好不好,算我江给这辈子对不起你,下辈子,下辈子我补偿你好不好?” 冬梅说声:“不好,我要你这辈子就补偿俺,今晚你就把俺睡了。” 冬梅一声娇喝就扑了过来,一下把江给扑倒,上去就亲他的嘴巴。 江给没防备,被冬梅扑了个仰面朝天,手里的衣服也掉了,两个人赤身果体扑倒在被子上。 桂花在旁边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劝不该劝。 因为江给本来就是冬梅的未婚夫,全村人都知道,是自己抢了人家的男人,桂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抓起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江给在后面拉住了她,不让她走,冬梅就去撕扯江给的胳膊。 一个帐篷,两女一男开始撕扯。 冬梅的吻跟雨点一样,打在江给的脸上,肩膀上,身子一个劲的往男人的身上贴。江给挣扎着,但是不敢太用力,冬梅那么小,他担心自己粗手粗脚会扯坏她。 这么好的姑娘啊,零件都是原装的,扯坏了没地方配去。 第三百一十四章 我死给你看! 最后江给急了,猛地挥起巴掌,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重重刮在冬梅的小脸上,冬梅的脸上就出现了五个蒲扇大小的指印。 冬梅一下子惊愕了,停止了动作,抬手捂着脸,怒视着江给:“你……你打我?俺爹跟俺娘都没打过我,江给,你就那么狠心?我不活了,我死给你看!!” 冬梅气哼哼爬了起来,光着就冲出了帐篷,衣服也不穿。 一巴掌下去,江给也愣住了,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刚才的反抗只是自卫。 他后悔了,看着自己的巴掌呆呆发愣。我怎么下手那么重呢,冬梅喜欢我,又不是她的错。 江给后悔不跌,看着冬梅的身影跑上了蟒蛇谷的悬崖。 女孩子气急了真的会跳崖自杀,江给有心追过去,可是又担心桂花的安全。 桂花说:“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 江给犹豫了一下:“我去追她,你咋办?” 桂花说:“我还能飞了?在这里等你啊?你真想看着冬梅从悬崖上跳下去啊?到时候后悔也晚了。女孩子急了,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江给如梦方醒,喔了一声,抓起衣服就冲出了帐篷,冲着冬梅的身影就追。他真的担心冬梅会出危险。 冬梅在前面跑,江给在后面追,江给一边爬一边喊:“冬梅,你给我站住!” 好不容易爬上了崖顶,女孩累的气喘吁吁,晶莹的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光鲜亮丽,仙女一样。 江给的眼睛非常的好使,特别是在夜里会更加的锐利,没办法,他是狼王,想不看也不行。 冬梅的背后就是悬崖,她停住了脚步,冲着江给大叫一声:“你别过来,过来就我就跳下去。” 江给一下子就慌了,赶紧说好话:“别,冬梅别,好妹子,咱别闹了好不好?当初是我爹跟你爹定下的亲,我不知道啊,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但是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吧,就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不是夫妻的那种。” 冬梅说:“你住嘴!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娶我,那我算什么?等了你这么多年,等来等去就等了一场空?我不服气,一句话,娶还是不娶?” 现在被逼到死角的不是冬梅,而是江给,江给怎么也想不到冬梅会以死相逼,还主动钻进了他的被窝,拆散他跟桂花的好事。 江给说:“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真的从山崖上跳下去?” 冬梅说:“是,你不娶我,我活着没意思了,还不如去死。” 江给一咬牙说:“好,那你跳吧。跳啊。谁不跳是小狗。” 冬梅的心里就颤抖了一下,扭身看了看身边深不见底的崖谷。下面黑压压的,下去就会脑浆迸裂。 她没勇气跳下去,就是想吓唬江给一下。可没想到江给会真的让她跳。 冬梅绝望地看了一眼江给:“江给哥哥,你真的那么狠心?” 江给说:“不是我狠心,是你逼我的。” “你真的希望我跳下去,不再跟你捣乱。” “有本事你就跳,不跳就过来,穿衣服回家,你娘跟你爹还等着你呢。” “好,那俺就死给你看,让你后悔一辈子。”冬梅说完,眼睛一闭,嗖地从山崖上真的跳了下去。女孩的身子从山崖上飘落,优美的身材就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江给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他没想到冬梅会真的跳下去。 他只是觉得冬梅在吓唬他。 就在冬梅的身影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江给身不由己的跟了上去,撵着冬梅的身影也跳了下去。 蟒蛇谷上面的山峰是黑石山的四大主峰之一,下面是黑压压的树林,深不下几百丈,这要是摔下去,冬梅就成肉煎饼了。 新义大爷跟丽娜大娘可就这么一个闺女,她死了江给会难过一辈子的。 江给奋不顾身,心里后悔不跌,早知道我就答应她了,不能看着她死啊? 江给的动作飞快,跳下悬崖的一瞬间,脚尖在一块石头上点了一下,俯冲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他想抓住冬梅的衣服,可抓来抓去,光溜溜滑腻腻的,啥也没抓住,因为冬梅根本没穿衣服,只有如罩和蕾丝,那个地方江给又不好意思抓。 江给心里瞬间平静了很多,让自己的喘息平稳下来,跟着冬梅的身子往下掉,往下掉。 这座山谷江给做狼王的时候就上下自如,已经上下了几百次,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的熟悉。 因为下降的惯性太快,几次想抓住冬梅都没有成功。 最后,江给急中生智,手往腰里一扯,忽然拉下了自己的裤腰带,冲着冬梅的小细腰就甩了过去,吧嗒一声脆响,皮鞭打在了冬梅的屁股上,但是也紧紧缠住了她的细腰。 江给顺手一带,就把冬梅抱在了怀里。 这时候他的心里踏实了很多,知道冬梅死不了了。 江给一只手抱着冬梅,一只手在崖壁上乱抓,他知道这片崖壁上生有很多枯藤,那些枯藤跟手臂一样粗,吊几百斤重的东西不是问题,只要抓住这些枯藤就好办了。 终于,江给抓住了一根枯藤,死死将枯藤拉住,但是因为下降的速度太快,枯藤在他的手上直摩擦,刺刺拉拉竟然划出了火化,绚丽多彩。 但总算是速度减缓了很多,眼看着滑到一颗大岩石的旁边,江给一个翻身,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转,整个身子就跃上了那块巨石。 他抱着冬梅,心里的慌乱还没有平息下来,好险!差点就摔死了。 冬梅却一点也不害怕,从掉下悬崖的一瞬间,她就没有叫,她知道江给一定会救她,而且会毫不犹豫扑下来,果然,江给做到了。 落在岩石上的时候,冬梅不但没害怕,反而咯咯咯笑了。 江给愤怒极了,在冬梅的白屁股上吧嗒打了一巴掌,怒道:“还笑?好悬没摔死,你知道不知道多危险?” 冬梅说:“俺知道有危险。” “知道了你还笑。” 冬梅说:“俺知道你一定会跳下来救俺,江给哥哥,你舍不得冬梅死,” “你…………”江给无语了:“你个傻丫头,干嘛那么傻,我说让你跳你就跳啊,不知道我那是吓唬你吗?” “知道,所以俺就跳下来了,你一定会救俺的,救不下俺,你就白做了这么多年的狼王。” 江给彻底被冬梅打败了,这个丫头跟混世魔王一样,弄得他的生活一团糟,而且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江给呼呼喘了一阵粗气,这才感到了窘迫,冬梅没穿衣服,浑身光溜溜一片,现在的冬梅就在他的怀里,两只手抱着他的脖子,只要江给把头一低,就能把那一对独眼兔子叼进嘴巴里。 这个姿势很不好看,女孩的体香钻进鼻孔,直冲大脑,让江给打了个寒颤,从迷茫中惊醒。 他赶紧松开冬梅腰上的皮带,然后脱下西装,帮女孩披在了身上。 冬梅抱着江给的脖子不撒手,因为脚下的岩石面积太小,只能当做一个落脚点,根本站不下两个人。 他们被掉在了半空中,跟个鸟人一样。 冬梅说:“江给哥,咋办?这里是半山腰,不能上也不能下,咱们会不会摔死?” 江给说:“摔死你更好,省的麻烦,你净给我添乱。” 冬梅呵呵一笑:“俺知道,你不舍得俺死。” 江给没好气地问:“你怎么知道?” 冬梅说:“因为我死了,就没人给你添堵了,你会闷得慌的。” 这种回答让江给无所适从,冬梅十分的可爱,她不但天真,幼稚,而且烂漫,那种少女特有的无知,反而让江给觉得她很好玩,怎么也生不出气来。 江给无可奈何,骂了声:“贫嘴。要不我再把你扔下去?” 冬梅格格一笑说:“你不会的,如果想扔我下去,你就不会跳下来救我了。” 江给想了想,也是,本来他就没打算让冬梅死,你个丫头,那就活着好好气我吧。 长久站在石头上也不是个理,必须上去,上去好还是下去好呢?江给向下打量了一下悬崖。 上去或者下去,对江给来说都不算难事,还好下落的距离不够深,山谷的下面是黑石山的村庄,要走进蟒蛇谷的半山腰跟桂花汇合,会多走一段路,只能上去了。 江给说:“冬梅,抱住我的脖子,千万别撒手。抓紧了。” 冬梅十分乖巧,果然死死抱住了江给的脖子。 接下来,一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江给把腰带重新拴在了裤腰上,使劲紧了紧,一下子就把冬梅抗在了肩头上。 他一只手抓住一根枯藤,双脚在岩石上轻轻一点,噌得窜起来老高,飞跃到半空中的时候,单手再一较力,脚下一点崖壁,噌得又上去一丈多高,那身子简直快如猿猴,轻如狸猫。 冬梅看过很多电视剧,知道武侠片里有种功夫叫轻功,想不到江给的身手这么灵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其实江给根本不会什么功夫,他的灵巧跟身手完全得益于大自然对他的恩赐。 第三百一十五章 睡着了? 三个月大就进了狼窝,在山上摸爬滚打了12年,爬树,跟同类打架,争夺狼王,一起围捕大型的猎物,大自然的风霜雪雨锻造了江给钢铁一般的体格,也锻造了他大山一样的灵魂。 这些技巧完全是长年累月爬山练出来的。 十多个纵越,很快就爬上了蟒蛇谷的崖顶,江给心不跳气不喘。 冬梅趴在江给的怀里吓呆了,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耳朵边呼呼风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回到了山上。 她还是紧紧抱着江给的脖子不撒手,身体也跟他黏在了一起。 冬梅到希望这山崖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永远没有尽头,这样就能在江给哥哥的后背上永远不下来了。 她贪婪地贴在男人光溜溜的后背上,有点醉迷,几乎被江给一身男人的雄性气体迷得神魂颠倒, 江给拍了拍她的屁股:“喂,下来了,睡着了?” 冬梅这才从江给的后背上翻身跃下,她知道,这一下山,江给就再也不能跟她在一起了,明天就会拉着桂花离开。 江给将拉着桂花去流浪,究竟下一站在哪儿,以后会不会回到黑石村,都无从知道。 所以女孩子的心里酸酸的。 “江给哥……”冬梅欲言又止,眼里闪出了泪花。表现出对江给的恋恋不舍。 江给说:“干什么?”他不敢看她,因为女孩子跑出来的时候没穿衣服,身上白的耀眼,江给怕自己晕倒。 “你明天是不是真的要走?” 江给说:“是,也许十年八年,也许这辈子就不回来了,因为黑石村,再也容不下我。” “那你走了还会不会来看冬梅,俺会想你的。” 江给说:“我也会想你。” 冬梅眼睛一眨,一下就扑进了江给的怀里,眼泪汪汪的,她抽泣一声:“江给哥,不如……俺的身子给你把,你把俺的贞操带走,这样你走了俺也不后悔。” 江给的心里也很感触,他辜负了一个好姑娘,摸着她的脑袋说:“别傻了,你以后还要嫁人,还要做人家的妈妈,贞操对一个女孩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江给抚摸冬梅没有别的意思,完全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爱。 冬梅抱着他不撒手,女孩的手却溜过男人的衬衣,摸在了他的胸膛上:“哥,俺真的想你睡了俺,要不然俺会后悔一辈子的,以后就没机会了。” 江给却慢慢把冬梅的手从衣襟里抽了出来,说:“别傻了,咱们下山,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家。” 冬梅还是不舍得迈步,因为今晚是她最后的机会了。现在不把江给给睡了,以后就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江给拖小羊一样,把冬梅拖下了山,女孩子趔趔趄趄,撅着嘴巴跟在后头。 刚刚走到距离帐篷不远的地方,忽然,从帐篷里传来一声竭斯底里的呼叫:“江给,有狼,狼啊————”这声音就像半空中劈响了一个炸雷,整个山谷都摇晃起来, 这是一种只有濒临死亡以前才发会出的绝望。 江给浑身就像被雷给劈中了,他呼喊一声:“桂花!”一个箭步就冲向了帐篷。 江给挑开帐篷就冲了进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魂飞魄散。 只见一条狼已经将桂花按倒在地,趴上了桂花的脖子,张开血盆的大口,那大口上呼呼冒着鲜血。 桂花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喷泉一样,从桂花的脖子上喷射出来,将帐篷染得一片血红。 而那条扑在她脖子上的饿狼,正是白毛狼王。 桂花的眼珠已经不能动了,呆呆看江给,好像在埋怨他来得太晚,那眼神中有憧憬,有幽怨,还有一丝莫名的不舍和失望。 白毛狼王一眼看到江给,首先打了个哆嗦,然后就像一阵狂风,嗖得从帐篷的破洞里溜了出去,直奔不远处的蟒蛇谷。 白毛狼王冲出去的时候,因为慌乱,差点撞在冬梅的身上,冬梅吓得尖叫了一声,跳起来老高。 暗夜里,冬梅看到了白毛狼那张血粼粼的嘴巴,还有白森森的慎人牙齿。 江给被闪电劈中,呆呆的立了两秒,忽然仰起头,嘴巴里发出了一声竭斯底里的狼嚎,那嚎叫声冲破了暗夜在深深的大山里传出老远老远。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飞身扑向了桂花,把媳妇紧紧搂在了怀里…… 江给上去抱住了桂花,他的眼泪喷泉一样涌出,心里像刀剜一样难受,就掏出手巾去堵媳妇脖子上窟窿,但是血很快流了出来,将手巾浸湿。 江给神色慌乱,惊魂未定,抓起被子,还有帐篷里的衣服一股脑的堵向那个窟窿,可是无济于事,鲜血还是渗了出来,把衣服跟被单染红。 桂花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不住抖动。女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球开始上吊,呼气急促。 江给抓着桂花的手,魂都吓掉了:“桂花,你别死,千万别死,别丢下我啊……。” 他的眼泪狂涌而出,桂花也无奈的抓着他的手,身体一点点变凉了。 就在江给离开帐篷,把冬梅从山崖下救出来的这段时间,白毛狼王对帐篷里的桂花进行了疯狂的袭击。 其实江给刚刚走进黑石山,白毛狼王就知道江给返回了黑石山。 当年,江给一怒之下,把打狼队引进了野狼谷,让那些人跟白狼群进行了生死的肉搏,然后他领着黄狼群埋伏在草丛里,坐收渔翁之利,把白毛狼群和打狼队的人一举歼灭。 哪知道所有的白狼都消灭了,唯独跑掉了一个白毛狼王。 白毛狼王一直没走,就躲在黑石山,整整八年的时间。 它韬光养晦,一直在寻找报仇的机会。 它不敢跟江给正面对决,因为江给在慢慢长大,他的身法跟拳头越来越厉害。 白毛狼王知道自己已经年纪大了,再也不是江给的对手,它只能偷袭。 狼这种东西最记仇了,而且报复心极强,有仇必报,可是等啊等,等啊等,机会却一直没有来。 本来白毛狼王想对江给的家里人下口,包括他娘丁香,他爹何金贵,还有他弟弟石生和妹妹二丫。 可是何金贵对丁香不离不弃,一直守在丁香的身边,即便不在的时候,也有猎狗阿狼照顾家,白毛狼王没找到机会下口。 石生跟二丫在上学,半年都不回家一次,更是没机会下手。 白毛狼王也不敢跟何金贵正面对决,何金贵的拳头一点也不比江给差,甚至比江给还要狡猾老练,十分的难对付。 白毛狼王苦心等了八年,终于把江给等回来了。 透过秋季里凉飕飕的冷风,它一鼻子就闻到了江给的味道。 这种味道太熟悉了,一直跟他纠缠了很多年,白毛狼王到死也没有忘记江给身上的味道。 它的鬃毛就竖立起来,眼睛也变得比平时锐利了十倍。立刻知道等了八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江给,你灭了我的狼族,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可以袭击你的老婆,让你断子绝孙,后悔一辈子。 它顺着江给的味道,就像一颗流星,划过黑石山的山梁,悄悄潜进了蟒蛇谷。 果然,江给就在下面。白毛狼王看到江给拉着桂花在小母狼小白的坟前拜天地。也看到拜完天地以后他们开香槟庆祝。 最后,那几个年轻的壮汉钻进了汽车里,江给拉着桂花进了帐篷。 白毛狼王的身体就像一颗屹立不倒的青松,在草丛里屏气凝神,寻找下口的机会,狼眼烁烁发光,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焦躁和兴奋。 怎么才能把江给从帐篷里引出来呢?怎么才能咬断他老婆的脖子?狼王纠结了。 如果自己的狼族队伍在身边就好了,也有个帮手,可是现在不行了,它们都死了,死在了野狼谷。 白毛狼王竭力忍着愤怒,悲伤,幽怨,还有那种莫名的不安,悄悄等待着时机。 终于,时机来了,帐篷里跑出来一个女孩子,没穿衣服,那女孩子上了山,江给也跟着那女孩的身影上了山。 帐篷里只剩下了桂花一个人。 江给离开以后,桂花就躺下睡觉了。忙碌了一天早就累的疲惫不堪,女人裹着被子一下子就进了梦乡。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夺命的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白毛狼王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浑身的鬃毛一炸,嗖得窜出了草丛,就像一支离弦的飞箭,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一下子就扑到了帐篷的跟前。 尖利的狼牙上下咬合,猛烈地撕住了帐篷,狼头一摇,撕拉一声,帐篷就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白毛狼王嗖得钻了进去,桂花还没有醒,女人赤果身体趴在被窝上。 狼王一下子就跳在了桂花的身上,对准女人的脖子吭哧就是一口,桂花就惨叫起来…………。 当看到桂花受伤的那一刻,江给的心瞬间被击的粉碎,狼牙毫不留情咬断了桂花脖子上的大动脉血管,女人的血喷泉一样。江给就知道,桂花救不活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上医院! “桂花,你咋了?你咋了,你别吓我,别吓我啊!!!”江给抱着桂花,感到从来没有的慌乱,他把手巾堵在了女人的伤口上,手巾很快被染红,浸湿。他拉过被子,一下子把女人裹了起来,并且用身体给她取暖,可是还是抵挡不住桂花渐渐冰冷。 他眼睁睁看着女人在自己的怀里颤抖,呼吸急促:“桂花,你醒醒,醒醒,别睡呀,别睡。我送你到医院,到医院去,你没事的。” 江给扯着嗓子喊:“小海,大b,赖利头,快出来————!” 距离帐篷三十米的地方有三辆汽车,江给带来的十多个兄弟都在车上,大家谁也没有意识到白毛狼王来袭。 江给扯嗓子一喊,几个兄弟身体跟触电一样,蹭蹭蹭从车上跳了下来,,直奔帐篷就扑, 他们从大哥凄楚的嚎叫里听出了危险,就觉得大哥遇到了不测。 几个小子抄起腰里的枪,鱼贯而入,冲进帐篷一看,全都吓得面如土色。 “大哥!大嫂!咋回事?” 江给说:“快,你嫂子被狼咬了,上医院,上医院!!!” 江给猛地把桂花抱起来,快步流星窜上了汽车。 小海一马当先,第一个打响了油门,汽车几个盘旋就窜上了不远处的幸福路。 江给傻了,抱着桂花泪流满面,女人还是在他的怀里颤抖。 “桂花,别怕,你没事的,到医院就好了,快,快开车!!” 小海几乎把汽车的油门加到了底。 冬梅就坐在江给的身边,女孩子的眼泪刷的就涌了出来。她上去抓住了桂花的手:“桂花姑姑,对不起,对不起……。” 冬梅觉得桂花是她咒死的。 下午返回黑石山的路上,看着江给跟桂花亲昵的样子,冬梅就发出了怨毒的诅咒:祝你们鸳鸯戏水,一块淹死,比翼双飞一块摔死,过不了洞房花烛就挂,桂花被野狼咬死。 现在桂花真的被野狼咬了,不知道为啥,她心里不但没有报复的舒畅,反而感到难过无比。 “桂花姑姑,都怪冬梅不好,冬梅不该走啊,我不走,江给哥哥就不会离开你,那条狼就不敢来。” 可是无论说什么,桂花也听不到了。女人脖子上喷出来的血已经把江给的衣襟染红,身体也一点一点的僵硬。 桂花哀怨地看了江给最后一眼,那眼神里有乞怜,有不舍,也有无奈。 她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抓住了江给的手,也抓住了冬梅的手,将两只手搭在一起,脑袋却歪在了一边。 江给的心却瞬间变成了死灰……………………。 江给的眼光呆滞,他看到桂花微笑着向他走来,还是那头秀美的披肩发,脸蛋像红透的苹果,晚霞映在那身花格子小袄上,人显得光彩亮丽。 “江给,你饿不,你渴不,累了吧?吃饭了。”桂花拿出手巾过来帮着江给擦汗。 这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一幕,那时候他们租住在k市郊区的一间小屋子里,桂花每天等着他回来。 女人渴望的眼神和幽暗的体香还在,可是现在,他怀里抱着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江给不说话了,抱着桂花的身体彻底的傻了,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躯壳,跟着桂花飞了出去。留在车里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汽车嘎然停止,医院是去不成了,桂花没走到医院就死在了汽车上,死在了江给的怀里。 临死前,桂花的手还在牢牢抓着江给的手,她的脑袋贴在男人的胸膛前,享受着男人带给她的最后一丝温暖。 江给一动不动,眼泪止不住的流,小海,冬梅,还有那些兄弟们也不说话,大家全都坐着不动。所有的人全部茫然若失。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给才抱着桂花的尸体从汽车里走出来,一步一步踏上了回家的路。他的脚步很沉重,但是却很有力。 这条幸福路一点也不幸福,自从何金贵修路以来,黑石山就灾难不断。 首先是大冰雹的袭击,而后是大地震,大狂风,大狼灾,接下来是大疾病。 或许他真的挖断了黑石山的龙脉,让这个千百年的世外桃源踏进了人间地狱。 江给抱着桂花的尸体返回了黑石村,把女人放在了李二狗跟素琴家的土炕上。 当看到桂花尸体的第一眼,素琴白眼一翻,嗷地叫了一嗓子,向后一步厥到,不省人事。 李二狗手里的烟锅子也掉在了地上,蹬蹬蹬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桂花死亡的消息传到了丁香哪儿,丁香顿时遭到了电击,女人一下子摔倒在炕上。 当大家七手八脚把丁香扶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丁香脸色铁青,女人已经断绝了最后一口气。 丁香本来就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猛地听到五妹惨死的消息,她再也经受不起这种塌天而来的噩耗,当场气绝身亡了………… 1999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刚刚九月地上就结起了霜冻。 10月还没有完,黑石山就再一次白了,雪越下越大,山林的颜色在渐渐改变,白色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吞没了属于秋天的五彩斑斓。 江给坐在蟒蛇谷的一块石头上,他的嘴巴里哈着热气,吐出一团图白色的浓雾。 前面有两座坟,一座是他娘丁香的坟,一座是爱妻桂花的坟。两座坟头紧紧相连。 桂花生前对他最好的除了江给就是大姐丁香了。 丁香出嫁的时候,五妹桂花还不到一周岁,丁香对五妹可亲了,好的跟亲娘一样。 就算后来桂花怎么勾搭江给,甚至拉着儿子私奔,丁香也没有埋怨过桂花一句。 现在两个人都死了,何金贵就把小姨子的坟跟媳妇的坟埋在一起。 因为何金贵还活着,所以丁香不能进何家的祖坟。要等着有一天何金贵也死了,才能跟丁香合葬,一起埋进老坟里。 江给坐在娘跟桂花的坟前,他不再流泪,觉得所有的眼泪已经流干。 江给已经找了白毛狼王整整三个月。 其实那天把桂花尸体抱回家的时候他就疯了,澎湃的血液挤压着心脏,犹如被地壳压迫的岩浆, 他忽的站了起来,疯了一样冲出了家门,嚎叫着扑向了黑石山。他要跟白毛狼王拼命,亲手掐断它的脖子,为桂花报仇。 可是小海跟几个兄弟一起扑了上来,死死把江给按住,不让他动弹。 小海抱着江给的腰说:“大哥,大嫂的丧事儿还没办,不能冲动啊,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不能急于一时啊。” 江给挣扎着,嚎叫着,两只蒲扇大的手紧紧抓在了泥土里,仿佛要抓住妻子久久不散的灵魂。一块石头也被他抓的应声碎裂。 他嗓子哭哑了,眼泪哭干了,觉得真他娘的窝囊。 平息了自己的心情以后,江给说:“小海,你们回吧,我没事了,到k市以后管好所有的弟兄,别让他们再错下去,黑道不是久留之地,把他们引入正途。” 小海还是有点不放心:“哥,你就这么退出江湖了?你可别干傻事。” 江给说:“放心,我不会死,至少现在不会跟着桂花一起死,我要报仇,亲手把白毛狼王抓住,剥了它的皮,拆了它的骨头,吃了它的肉,喝了它的血,告慰桂花的在天之灵,然后我会从黑石山上跳下去。 有一天我死了,你们要把我的尸体跟桂花埋在一起,这辈子不能做夫妻,下辈子我还要跟她续缘。” 小海说:“哥,那我走了,啥时候想回来,老大的位置还是你的,我等着你。” 江给苦苦一笑:“我不是做老大的料,我的根在黑石山,桂花也埋在黑石山,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离开她,一生一世,一辈子。” 小海知道劝不住江给,最后悻悻走了,从此以后江给彻底退出了江湖。 埋葬桂花和丁香的第二天,江给就从黑石村再次失踪,临走的时候,他背走了父亲的那把铁弓,也抗走了何金贵的那把猎枪。 三个月的时间,他踏遍了黑石山,一直在寻找白毛狼王的下落。 有几次他已经跟白毛狼王相持,眼看就要成功了,几乎就要抓住它,却都被它机警地逃走了。 江给发誓,一天不抓住白毛狼王,不把它碎尸万段为桂花报仇,一天誓不罢休。 黑石山方圆五百里,回旋的余地太大,白毛狼王的鼻子又比江给的鼻子好使,一旦闻到江给的味道,白毛狼王就会逃之夭夭。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江给还是两手空空。 现在的江给长出了浓密的络腮胡须,脑袋上的头发也根根竖起,仿佛狮子威武的鬃毛,他又恢复了当初的野人打扮。 三只小狼就守护在江给的身边,温顺地像三只猎狗。现在江给是它们唯一的首领,也是它们最忠实的主人, 江给看着一天的纸灰袅袅而起,朦胧中,他又看到了桂花那张灿烂的笑脸…………。 烧完纸以后,江给的身影消失进了黑石山,但是却有一条身影暗暗跟在他后头。 第三百一十七章 你来干什么? 那个身影是个女的,身穿粉红的鸭绒小袄,脚上蹬着一对红皮靴,腰身很细,一头的披肩发。 她悄悄跟在江给的后头,蹑手蹑脚上了山。 这个女孩就是冬梅。 桂花死了以后冬梅很难过,她觉得桂花是自己给咒死的,看到江给这么难过,她心里也不好受。 她不想祈求江给的原谅,只想照顾江给哥哥的生活, “江给哥,你停住。”冬梅在后面喊一声。 江给停住了脚步:“冬梅,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冬梅脸蛋一红:“俺来……劝劝你,桂花姑姑死了以后,俺怕你难过。” 江给点了一下头说:‘我难过那是我的事儿,跟你没关,你回去吧。” 冬梅小嘴巴一撅:“俺不,江给哥哥,这都怪俺,是俺把桂花姑姑咒死的,你让俺赎罪吧。” 江给一愣:“咒死?你怎么咒死的?” 冬梅老老实实说:“那你你跟桂花姑姑亲热,俺祝你们鸳鸯戏水,一块淹死,比翼双飞,一块摔死,洞房之夜就挂,桂花姑姑会被野狼咬死。” “|你………………?”江给无语了。想不到他跟桂花的结合会让冬梅这么气愤。 但这也不能怪冬梅,她没错,每一个第三者看着另外两个亲亲我我都会发出这样的诅咒,人之常理。 没听说诅咒会咒死人的,江给说:“算了,我不怪你,你回去吧。” 冬梅说:“江给哥,俺不走,俺要跟着你。” “你跟着我干什么?很危险的,山里没吃没喝,早晚饿死你。” “饿死就饿死,饿死也比想死强。”冬梅一下子扑了过来,上去抓住了江给的胳膊。 江给跟触电一样,猛地把冬梅推开了:“你干什么,走开!!”他的脸色冷若冰霜。 无论冬梅对他怎么好,江给的内心也燃不起那种爱的情愫,桂花死了以后,他的心也跟着桂花一起死了。 “冬梅,你回去吧,我真的不能带着你,我害怕。” 冬梅说:“俺都不怕你怕啥?怕有人说闲话?俺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谁敢胡说八道?” 江给说:“山里太危险,有野狼,也有土豹子,我怕白毛狼王会对你不利,你走,马上走!” 冬梅说:“俺不,俺宁可被野狼咬死,也要跟着你,江给哥,桂花姑姑死了,你就把俺当她,俺给你做饭,缝衣服,晚上帮你暖被窝,你到哪儿,俺就到哪儿…………。” 江给瞪了她一眼,知道冬梅的脾气,小辣椒一样。 “随你,不怕死你就跟着,狼来了你别怕。” 冬梅一看江给没拒绝,高兴极了:“俺不怕,有你在,走到哪儿也不怕。” 江给前面走,冬梅在后面跟,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黑石山。 江给住在山洞里,这个山洞就是当初江给亲了冬梅一口的那个山洞。 这里是江给的栖息地,也是当年何金贵在山上歇脚的地方。 墙上挂着两张狼皮,地上铺着一张熊皮,这张熊皮是何金贵当年的战果。 那时候何金贵还是个不满16岁的孩子,一头撞进了草丛里,结果扑出来一头黑熊。那头黑熊一掌扇向了金贵的脑袋,何金贵一闪就躲开了,一点也不怕,疯狂地扑上去掐住了大熊的脖子,将它的脖子生生扭断了。 老子英雄儿好汉,现在的江给身手一点也不比当年的何金贵差。甚至比父亲还要勇猛。 江给没有搭理冬梅,走进山洞放下了草帘子,把猎枪挂在了山壁上,一头就栽倒在石头上。 冬梅就觉得无聊,江给不喜欢收拾,山洞脏的跟猪圈一样,到处是草棒子还有烟头。 “瞧这脏的,江给哥,你怎么那么懒?”干净是女孩子的天性,冬梅一边说,一边抓起一把干草,开始帮江给打扫屋子。 女孩将地上的杂草扫干净,山洞里有现成的干柴,她就点着一堆火,让火势烧旺,山洞里的温度骤然升高起来。 这个山洞不大,但是住两个人一点也不拥挤。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远处的山不见了,树不见了,全都笼罩在一片银白里。 所有的树木似乎都不甘心就此退出舞台。槐树,柳树,和远处的梨树桃树,则早早谢光了叶子,只顶着一颗颗被冬雪打得白生生的枝条,然而不管什么方式,都无法阻挡雪的进程,很快这一切都将淹没在越涨越高的白色潮水中。 天渐渐黑了,冬梅又饿又冷,虽然烤着火,可是那一丝丝透骨的寒意,却不住顺着后脊梁往身上钻。 冬梅发现江给没有倒在那张熊皮上,她知道江给是给她留的。 冬梅就抱住了那张熊皮,扑上了江给躺的那块石头上,一边往江给的怀里钻,一边说:“哎呀,太冷了,两个人靠在一起会暖和点,江给哥,你怀里好温暖。” 江给却无情的把她推开了,一下子坐了起来,把熊皮搭在冬梅身上,一个人走出了山洞。 江给没有进屋子,在山洞的外面苦苦冻了好一会儿。 他已经习惯了严寒,习惯了冬天,也习惯了寂寞。 他不想冬梅跟他在一块,更加不想看着冬梅跟桂花一样,死在白毛狼王的嘴巴里。 江给刚刚从山洞里爬出来,冬梅也跟着出来了,手里还是抱着那张熊皮,靠在了江给的身上。 江给说:“冬梅你干啥?” 冬梅说:“不干啥,你干啥俺就干啥,你在哪儿俺就在哪儿。” 江给说:“冬梅,你别跟着我好不好?你想要的那种生活我给不了你,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桂花,你懂吗?我永远不可能跟你走到一块。” 冬梅说:“可是桂花已经死了,你早就跟俺订了亲,有三媒六证的,你是俺男人。” 江给说:“我不是。” 冬梅说“你是,当初你亲了俺,抱了俺,你就是俺男人,俺娘说,男人在哪儿,女人就跟到哪儿。” 江给说:“那好,你在外面呆着吧,我进去。”江给说完,扭头又走了进去。 “你进去俺也进去。”冬梅跟着江给的身子也进去了。 江给坐在了火边,冬梅也坐在了火边,江给爬上了石头躺下,冬梅也跟着他躺下,把江给弄得没脾气了。 最后冬梅一下子抱住了江给,再也舍不得撒手了。 江给没敢动弹,彻夜不敢碰她,冬梅扎在江给的怀里,甜甜睡着了。 整整七八天的时间,冬梅都跟江给在一块,江给到哪儿,她就到哪儿。 江给上山打猎,她就跟着去,江给回到山洞,她就跟着回到山洞,然后忙活着给男人做饭,晚上江给睡觉,她就抱着男人的腰。 从哪儿以后冬梅黏住了江给,这一黏不要紧,整整黏了十几年,再后来她终于成为了江给明媒正娶的媳妇,两个人隐居在黑石山,一直没下来。 冬梅失踪了,把她爹李新义跟他娘丽娜急得不行,满世界的找闺女。 丽娜在村里扯着嗓子喊:“冬梅呀——————冬梅呀————”跟号丧一样。 最后还是铁蛋告诉了丽娜婶子,说:“别找了,冬梅跟江给在一块,他们俩在山洞同居了,已经睡了一条被窝。” 开始的时候丽娜还不相信,问铁蛋:“你咋知道?” 铁蛋说:“我上山采药,碰到过他们好几次,江给一直在寻找白毛狼王,冬梅就在他身边,两个人蛮亲密的样子。” 李新义跟丽娜这才放下了心,而且美得不行,闺女真有本事,终于把江给给搞到手了。 丽娜跟李新义乐的屁颠屁颠的,两个人一起去找何金贵,一进门丽娜就扯着嗓子喊开了:“金贵,亲家,亲家啊。” 何金贵最近刚死了老婆和小姨子,正在房间里难过,从房里冒出了脑袋问:“丽娜,你干啥?号丧呢?” 丽娜说:“你说干啥,睡觉了——,冬梅跟江给睡觉了——。” 丽娜的嗓门很高,就怕村子里的人听不到。何金贵听了个莫名其妙。赶紧问:“谁跟谁睡觉了?” 丽娜说:“江给跟丽娜,他俩同居了,你不知道?” 何金贵说:“不知道,啥时候的事儿?” 丽娜说:“半个月前,冬梅上山找江给去了,一走就再也没回来,金贵,你看…………孩子的亲事是不是该办了?” 丽娜迫不及待,何金贵就皱紧了眉头。 何金贵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丁香死去的这些天他苦闷地不行,每天夜里想丁香。 有时候他在桂兰的被窝里,抱着桂兰的细腰,嘴巴里叫的却是丁香的名字。 一边做一边的叫,把桂兰烦的不行。桂兰气的恨不得把何金贵一脚从被窝里踹下去。 何金贵是性情中人,对两个老婆都很好。不但喜欢桂兰,也爱丁香,20年的风风雨雨,度过了多少艰难,丁香都是对他不离不弃,丁香死了,何金贵的心冷却了很多。 金贵说:“丽娜,现在谈两个孩子的婚事,是不是早了点?丁香刚死没多久,桂花也刚死没多久,这样不好吧。” 第三百一十八章 霉运扫把星 丽娜早就迫不及待了,说:“金贵,你还不知道吧,这叫冲喜,你家最近倒霉运,很多人说你何金贵是扫把星,专门克女人,赶紧娶个儿媳妇,冲冲喜就没事了。” 何金贵说:“扯淡!你才倒霉运扫把星呢。” 金贵最近确实倒霉,老婆死了,小姨子也死了,儿子失踪,丈母娘素琴,跟丈人李二狗一连死了两个闺女,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两个老人一起病倒,住进了医院,看样子到不了明年夏天就会一命呜呼嗝屁着凉。 最近村子里谣言纷纷,都说何金贵是天狼星转世,生来就克女人。 五个跟何金贵拜七的女人,除了那个白虎星桂兰,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最惨的是红杏,结婚不到一年就难产死掉。 其次是金兰,金兰先嫁给红旗,而后又嫁给红旗的弟弟红兵,但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安排,跟红兵双双死在了大队部里。 小姨子桂花被野狼咬死。 老婆丁香又心脏病复发,丁香的死的时候年纪还不到35岁。 李二狗跟素琴生的五朵金花,生生被何金贵克死了四个,只剩下一个玉兰。 还有那个在学校做校长的女老师青竹,青竹30了一直没嫁人,生生被何金贵给坑了。 一时间黑石村的人议论纷纷,都说何金贵生来就是克妻命,他的命太硬。谁跟他上炕谁活不长。 还有人说,死去的这几个女人都跟何金贵上过炕,何金贵的家伙又粗又大又长,而且那上面带毒勾,还会喷毒液,几个女人临死以前,都被何金贵把精血抽干了。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不置一词。 何金贵当他们是放屁扯淡,根本不搭理这些流言蜚语。 家里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由不得你不胡思乱想。 桂兰在一边害怕了,桂兰说:“金贵,家里最近确实事儿太多,是不是冒犯了太岁?不如咱就听丽娜嫂的,给江给完婚,这样江给有了老婆,他的心就收住了,家里被喜事一冲,说不定二狗叔,跟素琴婶子的病就好了。” 何金贵说:“扯淡,我从来不信什么太岁,我何金贵本来就是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 桂兰一厥嘴巴说:“你命硬,你可以不在乎,可你身边的人咋办? 别忘了你还有一个老婆,三个孩子,你儿子跟你老婆的命不够硬,我们扛不住,难道你要生生看着我们被你克死?” 桂兰有点想哭,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是两儿一女,就是江给,石生还有闺女二丫。 何金贵本来不信,可人到中年,很多事就由不得你不信,现在的金贵也有点半信半疑了。 他点点头说:“好,那就准备给他俩成亲,年底腊月完婚,丽娜,回去准备去吧。” 丽娜跟李新义千恩万谢,屁颠屁颠回家了。呵呵笑着准备嫁妆去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嫁妆可准备的,何金贵家啥也不缺,只要冬梅人过来就行。 丽娜一走,桂兰又说:“金贵,给儿子结婚,你总得把两个孩子从山上弄下来吧?难道你要看孩子在山上完婚?把江给拉下黑石山,把冬梅也弄下来。” 何金贵点点头,觉得有理,既然亲事定下来了,那江给跟冬梅就是主角,结婚没新郎和新娘怎么行?亲戚朋友来了咋交代? 现在他必须上山,把江给从山上弄下来。 何金贵领着猎狗阿狼,背着手踏上了黑石山,穿过蟒蛇谷,走过夺命涧,直扑老爷岭,来到了老爷岭的那个山洞里。 金贵去的早,天不亮就走了,来到山洞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冬梅跟江给还没有起。 挑开门帘,何金贵的脸腾地就红了,只见江给躺在地上的熊皮上,地上有一堆篝火,火势正旺,而冬梅就躺江给旁边。 女人抱着男人的腰睡得正香,小脸蛋绯红,脑袋扎在江给的怀里。 何金贵只看了一眼,立刻放下了门帘,没好意思进去。 金贵站在门外面喊:“江给,你个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听到爹老子在外面喊,江给抬起头揉揉眼,发现外面天亮了,他就走出了山洞。 “爹,啥事?” 何金贵怒道:“啥事。你说啥事?冬梅离开家这么久,丽娜跟新义大爷急死了,你不知道?” 江给说:“不知道啊,咋了?” 何金贵脸皮红彤彤的:“我问你,你跟冬梅……咋回事?” 江给害怕爹误会,赶紧解释:“我跟冬梅没啥,她上山找我,不愿意回家,我有啥办法。” “这么说……你还是不喜欢冬梅?” 江给低着头说:“不是不喜欢,而不是那种喜欢,爹……你知道的。” 何金贵说:“我知道个屁!都睡一条被窝了,还说不喜欢?” 江给说:“爹,冬梅非粘着我,她不回家,我有啥办法?只能晚上抱着她睡,你知道的,山洞里冷嘛。” 何金贵明白了,江给抱着冬梅睡,是怕她冻着,不是真的想跟她钻被窝,到现在为止,冬梅还是个闺女。 何金贵道:“别说那么多了,你马上收拾一下,跟我回家。” “回家干啥,桂花的仇还没有报,一天不杀死白毛狼王,我一天不回家。” 金贵说:“这由不得你,回家,跟冬梅成亲,日子都定下了。” 江给一听就急了,使劲跺了跺脚:“爹,你咋能这样?谁让你给我们成亲的?” 何金贵说:“我让你成亲的,我是你老子,我说让你成亲,你必须成亲,否则就是不孝。” 江给气的呼呼喘着粗气:“爹,你这不是军阀吗?我不娶媳妇,我只喜欢桂花。” 何金贵一瞪眼:“你放屁!桂花死了,你就打一辈子光棍?为她守一辈子?那我咋办?何家的子孙后代咋办?你娘也死了,我是不是也要跟她一起死? 人啊,死者已矣存者偷生,死了是她命不好,没福气,活人还要继续活下去。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何金贵的口气是命令式的,江给却非常的倔强:“我不娶媳妇,这亲事又不是我答应的,谁答应的……谁娶。” “你说啥?你个兔崽子,想气死我是不是?我打死你,打死你。”何金贵一下子就脱下了鞋,在江给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鞋底子,把江给追的满山乱跑。 壮年的何金贵有点发福,他的动作已经不是那么灵巧了,拿着鞋底子追得江给满山乱跑。竟然有点气喘吁吁。 江给再有胆子也不敢跟自己爹老子动手,吓得他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分辨:“你打死我吧,有本事就打死我,打死我也不跟冬梅成亲。” 何金贵怒道:“你还犟嘴?看我不抽烂你的屁股,娘希匹的,还反了你了!” 冬梅在里面听到外面乱吵吵的,就知道江给出事了,女孩子挑开门帘,一下子跳到了江给的面前,猛地张开双臂拦住了何金贵的袭击,挡在了江给的前面,冲何金贵怒气冲冲嚷道:“金贵叔叔,不准打俺江给哥哥。” 冬梅的样子就像一个护着鸡仔的母鸡,气势汹汹的,何金贵不敢再打了。 冬梅说:“金贵叔叔,为啥打俺江给哥哥?” 金贵说:“他不跟你成亲,就该打!” 其实冬梅在里面已经听出了一个大概,知道金贵这次上山是为了让他们回家成亲的,她的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高兴的是终于要跟江给成亲了,担忧的是江给拗不过这道弯弯。桂花死了三个多月了,江给整天以泪洗面,想桂花想的不行,他会答应吗? 江给躲在冬梅的后面,还是冲着何金贵嚷:“你军阀,你专制,你霸道,你你你……你不是我爹。” 何金贵一瞪眼:“我不是你爹谁是你爹?你的意思……你娘活着的时候偷人?小王八蛋!” 江给说:“反正一天不杀死白毛狼王,我一天不回家,除非是你帮我杀掉白毛狼王,让桂花在泉下安息,我就跟你回家。” 何金贵愣了一下,问:“是不是我帮你杀掉白毛狼王,你真的会回家跟冬梅成亲?” 江给说:“我可以考虑一下。” 何金贵说:“好,一言为定,今天我就帮你杀掉白毛狼王,你敢食言,就一辈子别回家,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江给的心里一阵兴奋,犹豫地看了着爹:“爹,你真的肯帮我?” 何金贵说:“当然,谁让你是我儿子。” 有何金贵出马,白毛狼王就很容易搞定。 江给太了解父亲了,何金贵跟狼打了一辈子交道,他知道狼的习性,懂得狼的语言,不但能抓住狼,杀死狼,也能驯服狼。 如果说江给是黑石山的魂,那么何金贵就是驾驭黑石山灵魂的身体。 当初何金贵打败过灰毛狼王,也曾经将灰毛狼杀的全军覆没,他是个非常可怕的猎人。 再狡猾的狼也斗不过好猎人。 何金贵说:“你准备一下,今天咱们就上野狼谷,寻找白毛狼王的下落。” 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去给你拿武器 江给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这么快答应他,他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莫名的激动跟兴奋。 赶紧说声:”好,爹,我去给你拿武器。” 江给跑进了山洞,很快抓起墙上的那杆猎枪,然后摘下了那把坚硬的铁弓,一出山洞就把猎枪扔给了爹:“爹,咱走吧!” 何金贵没说话,想了想,把猎枪交给了冬梅,说:“闺女,你拿去防身,这个东西我用不着。” 何金贵说完,背着手,领着阿狼就下了山,江给跟冬梅就跟在后头。 何金贵走啊走,下了老爷岭,他在阿狼的耳朵边轻轻低语了几声,阿狼一身的鬃毛就炸立起来。开始在地上嗅来嗅去。 何金贵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了几十倍,江给的精神也高度紧张起来。 江给整整追寻了白毛狼王三个多月,每次都是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白毛狼机警地逃走。他魄力有余,但是智慧不足。 江给跟何金贵不一样,江给是狼王,非常的勇猛,可他毕竟是个人,没有白毛狼王狡猾。 多年的饥饿,被人追杀,以及黑石山里的艰苦生活,锻造了白毛狼王无比的狡猾和机警。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它耳朵一竖,立刻就会逃走。 敏捷的速度跟机敏的反应头脑,已经成为了它生存的一种本能。 何金贵当年有本事把江给这个称霸黑石山的狼王抓住,自然也有办法把白毛狼王抓住,江给对父亲的这一能力毫不怀疑。 猎狗阿狼在前面嗅啊嗅,闻啊闻,一边走一边低着头寻找,很快,猎狗闻到了白毛狼王的味道。 它的速度快了起来,快步如飞,何金贵跟江给就加快了速度,冬梅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 向前走了五六公里的距离,冬梅再也跑不动了,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江给哥,你走吧,我……走不动了,累死了。” 江给二话不说,抓起冬梅的衣襟,一下子就把冬梅背在了肩膀上,继续大步朝前走。 江给也是性情中人,他不可能把冬梅一个人丢在山谷里,虽然他不爱冬梅,可是却非常的喜欢她,他把冬梅当成了妹妹,跟二丫一样。 冬梅趴在江给的后背上,男人的温度立刻就烘烤了她的身体,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一股诱人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冬梅的心就荡漾了一下。 这段时间冬梅的心里很不好过。 她上山就是为了找江给,她太喜欢江给了,简直不能自拔,一天看不到江给吃不下也睡不香。 跟江给在山上的这些天,每天晚上都很主动。扎在江给的怀里取暖。 开始的时候,江给还躲躲闪闪,一个劲的推她,再后来江给也麻痹了,懒得反抗,就任凭冬梅在他怀里酣睡。 冬天太冷了,他怕冬梅着凉,这完全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关心,绝对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 冬梅在江给的怀里很不老实,有时候她的小手会不由自主伸进男人的胸口,想解开江给的扣子,可每次江给都拒绝了。 冬梅的脑海里浮想联翩,她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涨热,觉得呼气急促,一身的热血沸腾起来,往江给的怀里拱个不停。 有几次他抓住江给的手,都示意江给把她的扣子解开,可江给同样拒绝了。 她就浑身憋得难受,泥鳅一样在江给的怀里扭曲,浑身上下痒痒的难受。 特别是那个地方,就像被千万只小虫子咬一样,好想找个东西捅一下。 这些天,无论冬梅对江给怎么撩拨,江给也燃不起那种爱的情愫,他的心里只有桂花。桂花把他的脑子填的满满的。 江给也发现冬梅在颤抖,女孩子呼气急促。他是过来人,当然知道那种男女间的事儿,知道冬梅憋不住了。 其实只要他伸手一揽,就能抱住冬梅的小蛮腰,把女孩子纳在怀里。把头一低就能噙住冬梅的小嘴唇,伸手一拉,就能剥掉冬梅身上所有的衣服,而且冬梅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 可是江给每次都忍住了,甚至觉得想想都是对桂花的玷污。 我喜欢的是桂花,不是冬梅,冬梅……不是桂花。 冬梅多希望江给哥能跟她亲热一次啊,她还是闺女,没尝过男女间的那种欢爱。 她在江给的背上,已经彻底醉迷了,把脸蛋紧紧贴在江给的后背上,深深陶醉着。 江北背着冬梅,脚步丝毫不减,跟着爹和阿狼走在山道上。 又向前走了二三里,何金贵一抬手,停止了脚步,拉着江给闪身躲在了一块岩石的后面。 江给问:“爹,咋了?” 何金贵抬手一指:“看到前面不远处的那条小河没有?” 江给说:“看到了,那条小河的源头是一个温泉,虽然现在是冬天,可它常年不结冰,我当初拉着狼族的队伍,每年的冬天都在这里喝水。” 何金贵笑笑说:“对,冬天,只有这个地方的水不会结冰,白毛狼王一定会在这里补充水分,咱们就在这里以逸待劳。” 江给说:“爹,你的意思是……在这里等,等着白毛狼王出现?” 何金贵说:“没那么简单,我要活捉白毛狼王,亲手交给你,任你处置!” 江给说:“好,我要剥它的皮,抽它的筋,拆它的骨头,剜它的心!” 何金贵又在阿狼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声,阿狼得到主人的命令,噌得扭头就走,直奔山下离开了。 何金贵让阿狼回家拿兽夹子,他要把兽夹子支在这条小河的源头上,将白毛狼王的腿打断。 桂花的惨死同样激起了何金贵的冲天愤怒。 何金贵本来是不想要白毛狼王性命的,它可是黑石山唯一的一条白狼了,稀有的物种。 可让它活着,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桂花,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丁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何金贵的手段是残忍的,也是血腥的,一个小时以后,阿狼终于回来了。脖子上挂着十多个兽夹子。 何金贵把兽夹子从阿狼的脑袋上摘了下来。然后踏着积雪走向了小河的源头。 这里果然是一个不大的温泉泉眼。 每年的夏天,黑石山的雨水非常的充沛,大雨透过山缝,储存在大山里,那些雨水就会在山缝的深处慢慢汇集,最后形成一条缓缓的小溪,从山缝里流出来。 大山的内部是恒温,水温总是保持在七八度左右,所以这个地方就形成了一个温泉的泉眼。冬天不会结冰。 何金贵沉稳老练,脚步很轻,慢慢走到温泉的旁边,将四周的积雪刨开,挖了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小坑,将兽夹子埋在了里面,然后慢慢将小坑掩埋。外面看不出任何破绽的时候,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何金贵埋兽夹子非常的有经验,脚步不但要轻,而且要落准为止,就是不能破坏白毛狼王曾经走过的脚印。 返回来的时候,要用杂草把人走过的脚印用积雪抹平,外面看不出一丝破绽。 白毛狼非常的狡猾,来到这里一看自己从前的脚印不见了,或者看到陌生大型动物来过的脚印,它立刻就会警惕起来,甚至吓得不敢喝水就会逃之夭夭。 何金贵把这一切做得有条不紊,一丝不苟,慢慢退回到石头后面。 江给不得不佩服父亲的老谋深算,最佳的地点,最佳的时间,在最佳的位置埋下了最锋利的兽夹子,白毛狼王只要敢来这里喝水,它必死无疑。 何金贵不慌不忙,坐在石头的背后拿出烟锅子点上,美美抽了一口。 冬梅眨着懵懂的大眼问:“金贵叔叔,白毛狼真的会来吗?” 何金贵点点头:“放心,会,不出一天的时间他就回到,而且是疲惫不堪来这里喝水。到时候,有我,有江给,有阿狼,三面截击,它插上翅膀也跑不掉。” 何金贵非常的有信心,这种信心让他的表情显得非常的平淡。 黄昏,山林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霭,背后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前面是被大雪覆盖了半个月的草滩,一条清泉叮叮淙淙从不远处流过。 何金贵,江给还有冬梅隐藏在一块扇形的岩石背后,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们从中午起就爬在这里了,一动不动地等了好几个小时。 何金贵已经算定白毛狼王傍晚时分一定会来这里喝水,这是黑石山方圆五百里唯一不会在冬天结冰的温泉。而且是白毛狼的必到之处。 他们潜伏的位置不错,既背风,又居高临下。 全世界的狼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性,在严寒的冬天集合成群,平时单身独处。每年的春天就会解体化整为零,散落在方圆五百多里连绵不断的大山里。 现在的白毛狼王已经比不得从前了,它的身边没有一个伙伴,因为其它的狼在八年前,就被江给用巧计杀光了。 它孤独,寂寞,满怀仇恨,却找不到地方诉说,而且现在的黑石山食物及其的短缺,生活十分的艰难。 有时候何金贵觉得,白毛狼王真可怜。没有朋友,没有亲人,那滋味真是不好受,简直生不如死。 第三百二十章 狼的味道 这也是金贵为什么迟迟不肯杀死白毛狼的原因,他的内心深处发出一股怜悯。 三个人等啊等,等啊等,落日的余晖把西天边染成一片血红,太阳挣扎了几下,终于恋恋不舍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进了西面的大山里。 江给有点不耐烦了,抬手摸了一下阿狼亮光闪闪的皮毛,拍了拍它的脑袋,阿狼的精神立刻抖擞起来。 这是主人鼓励的爱抚,是对自己忠心的肯定,没有那个动作更能这样善解人意激动人心了。 忽然,江给的鼻子耸了耸,面目冷峻起来,紧接着他冷冷笑了,说:“白毛狼……已经来了。” 江给的鼻子同样好使,十里地的位置就能闻到野狼的味道。 果然,不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一条条白乎乎的身影,动作飞快,像一只离弦的飞箭,几个纵跳就来到了小河边。 三个人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条身材高大的白狼,它的身影几乎跟黑石山的银白浑然一体,如果不仔细看,你不会觉得那是一条狼,反而觉得那是一片白雾,一个雪堆,甚至会把它想象成一团坠落的云彩。 白毛狼的嘴巴里叼着一头不大的黄羊,黄羊的脖子上有两个深深的血洞,这是它费尽心机才找到的猎物。 白毛狼整整追击了一个黄羊群一天的时间,傍晚的时候终于捕获了一条半大的羊羔子。 它又累又饿,而且非常的焦渴,显得疲惫不已。 冬天的食物太缺乏了,他打算把黄羊拖回山洞,慢慢享用,这样至少半个月的时间,它不用再下山打猎了。 来到小河边,嘴巴一松,羊羔子掉在了地上,白毛狼王警觉地四处查看了一下。 它首先看了看地上的脚印,看自己从前来过的脚印还在不在?有没有人类走过的脚印。 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就开始低头伸出舌头饮水。 石头后面的冬梅已经吓得心惊肉跳了。几个月前,白毛狼王咬死桂花的那一刻,就从她的身边一闪而过,那对狼眼还深深瞪了她一下。 狼王的嘴巴血糊糊的,吓得冬梅心惊肉跳。 冬梅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猎枪,稳稳瞄准了目标,食指已经扣向了扳机,随时准备发射。 冬梅恨不得一枪把白毛狼王打死,这几个月江给愁眉不展,都是狼王害的,江给的仇恨就是冬梅的仇恨。为了江给哥哥,她决定跟白毛狼王拼了。 但就在扳机即将叩响的那一刻,江给却把冬梅手里的猎枪压了下去,冲她摇摇头,说:“别鲁莽,我要亲手杀死它,掐断他的脖子。” 三个人摒神凝气,看着白毛狼王一点点走进了圈套。 狼王伸出舌头,一边舔着水面,往嘴巴里勾水,一双狼眼还是警觉地查看。喝足了水,它浑身一抖,舒展了一下浑身的鬃毛,疲劳减轻了不少。 它飞快地再次叼起那条黄羊,两腿一纵,就要闪身离开,哪知道一脚踏在地上以后,前面的那条右腿根本没有拔出来,地面上积雪一扬,吧嗒发出一声脆响,狼王的右脚生生被兽夹子夹住了。 狼王嗷呜一声,发出了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因为奔跑的惯性很大,一个跟头栽出去老远,嘴巴里的黄羊也甩出去老远。 那个兽夹子隐藏的非常隐蔽,就在浮雪的下面,狼王一脚踏上去,四肢蹄子就陷在了雪坑里,不偏不倚,兽夹子正好打中了它的小腿。 兽夹子两边都是尖利的金属齿牙,打磨的异常锋利,两边的弹簧也坚韧有力,猛地夹住狼腿,齿牙深深的插进了肉里,打中了骨头,狼王的右脚应声而断。 狼王一下子松开了嘴巴里的黄羊,立刻意识到中埋伏了,它疯狂起来,在地上打滚,嚎叫,想把兽夹子扯下来,可是尽管它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 它嚎叫着,翻滚着,剩下的三只蹄子急刨,抓起地上积雪一片,四处飞扬。 何金贵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满意地点点头。 江给也握紧了拳头大叫一声:“耶耶!!: 冬梅欢呼了起来。 江给第一时间挥拳头就冲了上去,来到跟前,恶狠狠瞪了白毛狼王一样:“死狼王,还我桂花命来!” 狼王一眼看到江给,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这个陷阱是江给为他摆下的。 逃来逃去,还是没有逃过江给的追杀。 但是白毛狼王没有胆怯,浑身鬃毛一抖,嘴巴猛烈地咬向了受伤的那条右腿,咔嚓一声,竟然将那条右腿生生的咬断,跟兽夹子脱离了。 狼就是这样,一旦被兽夹子打中,一般都会疯狂,会毫不犹豫舍去右腿,保住全身。 右腿咬断的一瞬间,狼王身子一纵,快如闪电,猛然就扑向了江给。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狼王等了八年,今天它要咬死江给,为死去的狼族报仇,准备最后一击,跟江给同归于尽。 江给眼睛也红了,娇妻临死前的眼神又闪烁在脑海里,桂花的惨死早就让他急红了双眼。 他要为死去的桂花报仇,不能狼王扑过来,江给也一扑而上,一人一狼瞬间就扑咬在一起, 这是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一出手狼王就用上了必杀技,它想趁着江给不备,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可江给已经严阵以待了,他等这个机会也等了整整三个月,恨不得把狼王一口吞下。 狼王已经断去了一条右腿,它的动作很明显大打折扣,无论是速度还是扑咬的准确度和灵敏度都已经比不得从前,而江给却是以逸待劳。 狼王的嘴巴刚刚凑到江给的前面,江给猛然论起拳头,一拳冲狼王的脑袋打了过去,咣当一声鲜血飞溅,一拳就把狼王给打飞了。 江给的拳头很有力气,几乎将白毛狼王两排牙齿打得飞出嘴巴,整个前额都打得血肉模糊。 白毛狼王又是一声惨叫,飞出去老远,扑通摔倒在地上。 这一拳已经决定了它的生死,即便现在不死,它也活不了太久了,在大山里,没有尖利的牙齿做武器,它只有饿死的份儿。 狼王落在地上,身子一翻就爬了起来,浑身的毛发立刻涨立起来,像一只凶猛的刺猬,口里发出呜呜的嘶叫,嘴巴陡张,露出了血粼粼的牙齿,冲着江给就是一声嚎叫:“嗷,嗷,嗷呜————————” 江给的身子一下子也蹲了下去,冲着白毛狼王同样一声吼叫:“嗷,嗷呜——————” 两声剧烈的狼吼一起爆响,阵彻了山岗,树上的积雪纷纷飘落。整个山岗都地动山摇。 不远处引起了雪崩,巨大的雪团纷纷陷落,一起向山下滚去,越滚越大,越滚越大,波涛滚滚的大雪崩将整座山头的积雪席卷而下,很快填满了山下的沟壑。 很快,一人一狼再次纠缠在一起,你撕我的皮我抓你的肉,两个人身体在雪地上翻腾跳跃,激的地上积雪飞扬。嚎叫声,打滚声,撕咬声声声入耳,整个黑石山地动山摇。 白毛狼王老了,它的体力跟耐力已经大不如前,但是江给却如日中天。 更何况它的两颗尖牙已经被江给打掉了,狼扑咬的武器就是前额的两颗尖牙,没有了尖牙,它就彻底失去了黑石山狼王的主导地位,只能任人欺凌。 现在的白毛狼王依然在做最后的挣扎,恨不得跟江给同归于尽。 江给狠狠掐住它的脖子,巨大的头颅一摇,冲着狼王就咬了过去,一下子叼住了他脖子下面的喉咙,上下牙齿猛烈咬合,咔嚓一声,狼王的喉咙就生生被江给给咬断了。 江给当初也是狼王,靠的同样是两颗尖利的牙齿,不但能咬破猎物的喉咙,就是一条大象的腿也能生生咬断。 白毛狼王在发出最后一声嘶鸣以后,终于扑到了,一腔子血顺着喉咙滚滚而下。 鲜血透过喉咙直接灌进了肺部,它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了,只能瞪着一对大眼,绝望地看着江给。 它死不瞑目。尸体慢慢凉了。 看着白毛狼王的尸体,江给发出一声剧烈哭叫,两腿一软跪在了雪地上:“桂花,你可以安息了,江给给你……报仇了。啊——————!” 江给的眼神十分的可怕,嚎叫声让人肝胆俱裂,冬梅在石头的后面吓得差点哭了,何金贵的后背上也是一凛,几乎惊出一声冷汗。 狼王的气势再一次在江给的身上显现,这种气势是压不倒拖不跨的,一命换一命,互不相欠。 江给趴在地上一声声嚎哭,将三个月来的悲愤,思念和压抑一股脑的发泄。这是一种无愧于妻子的心理报偿。 冬梅扔下手里的猎枪,一下子就扑了过去,上去抱住了江给的脑袋:“江给哥,没事了,狼王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江给一下抱住冬梅,在女人的身上颤抖起来,眼泪还是止不住。 何金贵从山石的后面冒出了脑袋,说:“别哭了,哭两声就算了,回家,马上成亲!”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成亲了 何金贵背着手拉着猎狗走了。慢慢走向了黑石山。 江给跟冬梅是第二天早上回的家,进门以后,江给浑身血糊糊的,把桂兰吓了个半死,桂兰一下子扑了上去:“给啊,这是咋了?你杀人了?” 桂兰虽然不是江给的亲娘,可她跟丁香一样疼爱江给。 江给微微一笑:“娘,没事,爹帮我杀了狼王,我遵守自己的诺言,跟冬梅成亲。” 这一年的腊月22,江给终于跟冬梅成亲了。 江给遵守了自己的诺言。 但是江给不喜欢冬梅,完全跟她没感情,直到成亲的那一天,江给念念不忘的还是桂花。 他跟冬梅成亲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女人怀孕,赶紧给何家生个儿子,完成爹的心愿。然后他继续隐居黑石山。 黑石山才是他的故乡,黑石山才是他的乐园,娘埋在哪儿,桂花也埋在哪儿。 所以成亲的这天,江给的脸上还是看不到笑容。 江给打扮一新,理了头发,刮了脸,小伙儿还挺帅。冬梅也穿戴一新,笑容满面。 女人拉着江给的手,在亲戚朋友面前使劲的显摆。 丽娜和李新义也乐的合不拢嘴,他们就冬梅一个闺女,以后江给不但是女婿又是儿子。何金贵家有的是钱,那钱多的能压死几百峰骆驼,闺女进门就是少奶奶,怎么能不高兴呢。 何金贵跟桂兰也乐的屁颠屁颠的,儿子终于要结婚了,这是大喜事,唯一让人伤心的是丁香死了,如果丁香还活着,看到儿子有今天,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没福气啊。 何金贵在兴奋的同时,心里不免也有些遗憾。 江给的亲事办得非常排场,光汽车就准备了200多辆。从村头一直排到村尾,幸福路上整整排了好几公里。 这些人有金贵商场上的朋友,有乡里的领导,县里的领导,还有k市的各界名流。大家纷纷过来祝贺,宴席整整排了几百桌。 金贵还从城里请来了上好的厨子,来家里做菜。 现在的何家不比从前了,富甲一方,已经成为了社会的名流。 李大牛,红旗,长海,小敏,秀莲还有三巧全都忙活开了,帮着招呼客人。全村的人都甩开臂膀过来帮忙。 石生跟二丫听到哥哥结婚的消息,也从城里的学校赶回了家,一进门就扑向了新嫂子。 新嫂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漂亮极了,二丫拉着冬梅的手说:“嫂子你真好看。”冬梅就含羞带臊低下了头。 冬梅的心里是幸福的,也是满足的,等了江给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个圆满的结局。小心乐开了花。 大家呼呼啦啦喧闹了一天,看着太阳渐渐落山,所有的宾客都散去了。 江给没打算进洞房,拿着酒杯一个劲的往肚子里灌酒,他想把自己灌醉,进房间就睡,看你冬梅有啥办法睡了我? 江给喝的酩酊大醉,一群小伙伴催他赶紧进洞房,江给一个劲的推脱。 最后何金贵看不过去了,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后背上,江给嘴巴里的就哇……一声,吐了个干净。 江给一愣:“爹,你打我干啥?” 何金贵一瞪眼:“啥时候了,你知道干啥吃的不?进洞房!” 江给说:“不进,当初你只是让我跟冬梅成亲,又没说让我进洞房,我不会跟她睡觉的。” 何金贵怒道:“你放屁!不睡觉那娶老婆干啥?告诉你小子,一年之内,不给我弄个孙子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江给醉醺醺说:“谁爱进……谁进,反正我不进。” 石生在一边说:“哥,你咋这样?不跟嫂子睡觉,你这不是坑人家嘛?” 江给说:“那你去啊,你去跟我去还不一样?反正都是老何家的种。” “哥……你。”石生无语了。 何金贵一看儿子不听话,上去揪住了江给的脖领子,直接把儿子拎了起来,拖到洞房的前面,上面一推,下面一脚,扑通,生生就把江给扔进了洞房里,然后咣当关住了门。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喝酒,这小子就这样,”何金贵继续招呼客人。 江给迷迷糊糊的,被爹老子一脚踹进来,首先弄了个屁股蹲。老半天没爬起来。 冬梅就那么坐在床边,一身的红衣,头上还盖着红盖头。 这是黑石山千百年来的风俗,何金贵是个非常传统的人,他不喜欢儿子跟儿媳妇进什么教堂,办婚事也要在村里办。不愿意上大饭店。 何家的房子也不是从前的房子了,老房子早就拔掉了,盖起了三层的小楼。里外的装修也非常的气派、 墙壁粉白,桌子上两只大红蜡烛突突乱跳,仿佛两颗慌乱不定的心。 江给站起来,他没有勇气去揭开冬梅头上的红盖头,他害怕看到那张脸,因为那根本不是桂花。 他来到炕边,一头栽倒在炕上,转眼就进了梦乡,把冬梅一个人晾在了哪儿。 江给的新婚初夜,新娘子冬梅是在寂难熬中度过的。 冬梅知道江给还是忘不掉桂花,他跟她结婚,完全是为了兑现跟父亲的那句承诺,何金贵帮他消灭了白毛狼王,他答应娶冬梅过门。 冬梅哭了,肩膀一抖一抖,开始的时候是轻轻缀泣,后来就是放声大哭。 桂兰一直放心不下,她想隔着门缝看看儿子跟儿媳妇能不能干点真事出来,可没想到江给倒头就睡,冬梅一个人在那儿缀泣。 桂兰的心里很不好受,开门就进了洞房,拉住媳妇就走,来到了门外,问她:“冬梅,你哭啥?” 冬梅说:“俺的命好苦,江给哥哥……不稀罕俺。” 桂兰说:“你真够没用的,他不碰你,你不会主动钻进他被窝?上去剥了他的衣服,黏在他的身上,亲他的嘴,抱他的腰,男人就这德行,当初我跟你公爹就是这么过来的。” 冬梅说:“可是他还没有揭开俺的盖头啊,不揭盖头,那俺还不算是他的媳妇,咋上他的炕,咋亲他的嘴?” 桂兰想想有理,这事儿不怪人家冬梅,怪江给。 桂兰就把冬梅拉进了屋子,揪住江给的脖领子,往起拽他:“死小子,你给我起来。” 江给的身子重,桂兰的力气小,拽了两下没拽动。 桂兰就拿起床下的鞋底子,照江给的屁股上咣当咣当就抽了两下。 江给被娘打醒了,问:“娘,你干啥?” 桂兰说:“你说干啥,少废话,揭盖头,快点!”桂兰一边说,一边把秤杆子递给了江给。 这秤杆子是用红丝包缠起来的,新郎要用秤钩子勾起盖头,帮新娘把盖头掀起来,这就完成了婚姻的全部过程。 可江给就是不掀,桂兰急了:“你掀不掀?不掀开我就让你爹进来,打你个兔崽子!” 江给最害怕爹进来了,爹进来就不是说好话那么简单了,最起码挨一顿鞋底子。 江给说:“好好,娘,我掀,掀还不行吗?” 江给悻悻接过了桂兰手里的秤杆子,猛地挑开了冬梅头上的盖头,差点勾住冬梅的鼻子。把女人的鼻子勾豁。 他完全是在应付公事。盖头揭开,他又一头栽倒,打起了呼噜。 一张女人俏丽的脸庞从盖头下闪烁出来,冬梅婀娜多姿,一张俏脸能迷死人,可江给连瞟一眼都没有。 冬梅又好气又好笑。 桂兰也是哭笑不得。 桂兰说:“冬梅,剩下的就看你了,你想办法搞定。” 冬梅点点头说:“娘,你去忙吧,我知道该咋做。” 桂兰扑哧一笑,走出了房间,临走的时候从外面上了锁。 屋子里只剩下了冬梅和江给。 江给跟死猪一样,头朝里脚朝外,和衣而卧, 冬梅就推推他:“江给哥,睡觉了,” 江给闷哼一声:“嗯。” “那你起来脱衣服,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江给就喔了一声,猛地起身,三两下剥光了衣服,鼓起腮帮子,扑哧,把桌子上的红烛吹灭了。 冬梅更加哭笑不得,按照黑石村的规矩,第一夜洞房里的红烛是不能吹灭的。必须要烧到天亮。 因为这象征着和和美美。万一吹灭,就是不好的预兆,说明两个人的婚姻过不到头。 冬梅又好气又好笑,屋子里一片漆黑,江给对冬梅说声:“睡吧。”出溜就进了被窝, 冬梅尴尬不已,无可奈何看了看江给,只好慢慢脱。 因为是第一夜,她有点不好意思,衣服只是脱了一多半,然后慢慢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屋子是新的,被窝也是新的,还泛着新棉花的香气。可冬梅的心里却很不平静,依然不堪燥热。 男人雄壮的呼吸就在身边,距离江给那么近,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女人开始产生幻想了,她想着钻进江给的被窝,在男人的身上抚摸。 男人也把她抱在怀里,亲她的脸,用宽阔的手掌挤压她的肚子。一阵阵潮涨就涌上全身的每一个关节,仿佛通上了无比强大的电流。 第三百二十二章 爹说让咱生个儿子 可她只是想想,因为江给根本没有搭理她,脸朝里背朝外,给她调了个冷屁股。 女人实在忍不住了,就抬手碰碰他:“江给哥,爹说让咱生个儿子。” ‘“嗯。” “爹说让咱今年就生,” “嗯。” “爹说如果下年看不到孙子,就打断你的腿。” ““我知道。” 冬梅说:“知道了你还不过来?” “我过去干啥?” 冬梅说:“咱俩一起创造儿子啊?” 江给说:“不创造,” “为啥?” “不为啥,不想创造,我心情不好。” “那你啥时候心情好?” “不知道,啥时候心情好,啥时候创造。” 冬梅说:“你就是嫌弃俺,不喜欢俺,你根本就不应该娶俺,娶了了俺就应该跟俺睡觉,俺不管,俺要儿子,俺要儿子嘛。” 冬梅在被窝里只踢腾,浑身烧的难受,脸蛋也红扑扑的。 冬梅说:“你过来不过来?” 江给说:“不过。” 冬梅说:“你不过来俺就喊,说你欺负俺,让咱爹打你屁股。” 江给说:“你喊吧,你喊破喉咙咱爹也不会过来。” 冬梅问:“为啥?” 江给说:“咱俩都没穿衣服,咱爹根本不敢进来。” 扑哧,冬梅笑了。 她实在忍不住了,浑身的欲火憋涨的难受,好比山洪暴发,那个地方就好像有一个很大的虫子,张开嘴巴在慢慢咀嚼,她无法忍受那种初夜的焦渴。 女人说:“罢罢罢,你不过来,俺就过去,你不找俺,俺就找你,反正成亲了,你就是俺的。” 冬梅一边说一边揭开了男人的被窝,她的身子长虫一样,就从被窝的底部溜了进去,上去抱住了江给粗壮的腰肢。 江给吓坏了:“冬梅你干啥,不行不行。” “为啥不行?你是俺的,俺也是你的,咱俩成亲了。” 江给说:“我不舒服,改天,改天行不行?” “你哪儿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舒服,我那个……来了。” “啊?那个…………你们男人也有……那个?”冬梅有点不可思议。她把江给说的那个想象成了女人的老朋友。 江给说:“不是,我说的那个是……感冒,我感冒了行不行?” 冬梅说:“不行,脱了衣服俺检查一下,俺最会治疗感冒了。” 女人一边说,嘴巴一个劲的乱拱,在江给的肚子上拱来拱去,还张开两排小细牙,在江给的肚子上留下了两排齐齐的牙印。 江给怎么也忘不掉冬梅的那排小细牙,非常的尖利,留下回忆和疼痛。 女人的手一路向上,摸向了男人的胸膛,在男人的两颗小豆豆上轻轻拨动。 按照江给的力气,一脚就能把冬梅从墙这边踢到窗户外面。可他不敢挣扎的太厉害。 他知道娘桂兰在外面偷听,不用问,冬梅已经被娘给调教过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主动。 江给的心里十分难受,因为向前一步,那就是对桂花的被判。 他纠结不已,心疼不已,也懊恼不已,他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新婚的妻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忘掉死去不到四个月的桂花。 江给的心也是热的,他一个劲的挣扎:“冬梅……别,我把你当妹妹,当妹妹呢。” “胡说,你娶了俺,俺就是你老婆,老婆不是妹妹,老婆要陪着男人的,俺要陪你睡,江给哥,你睡了俺吧,撕碎俺吧,捅死俺吧。” 女人的手已经划过江给的肚子,穿过男人的皮带;落在了男人的那个地方。 江给的秋裤还在,上身的毛衣也在,冬梅的手已经穿过男人的腰带。 江给浑身开始哆嗦,触电一样向后躲闪,几乎把墙壁顶个窟窿出来。 并不是江给装逼,当然,那时候装逼一词还不流行,他就是不想对不起桂花。 女人也有点憋涨得慌,都要七窍流血了。两只鼓登登的小胸脯黏贴过来,顶在他的胸脯上,压成了两张薄薄的煎饼。 冬梅的小腰很细,铅笔干一样,一只手就能攥住,江给不敢用力挣扎,真害怕自己粗手粗脚,一不小心咔嚓,给她掰折了。 这原装的零件,掰折了没地方接去。 冬梅的两条大白腿金蛇缠丝一样,几乎把江给完全给缠住,一个劲的在他身上摩擦,黏贴,嘴巴也不留情的亲向了男人的嘴巴。 他摇头晃脑,不让冬梅的嘴巴靠过来,冬梅不依不饶,贴啊贴,磨啊磨,把江给弄得焦躁不安。 最后江给急了,一下子把冬梅推开,翻身就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冬梅愕然了,眼睛里噙着泪水,自己都下贱成这样了,男人还是不动心,难道他的心真是铁打的? 江给说:“你睡吧,对不起,我真的没兴趣。” 冬梅抽泣一声问:“你还是忘不掉桂花对吧?” 江给说:“是。” “可她已经死了。” 江给说:“桂花没死,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 “可她已经死了,难道你这样不觉得对俺残忍?” 江给说:“我跟你上炕对桂花更残忍,冬梅……对不起,我暂时不能适应你。” 冬梅问:“那你啥时候能适应俺?” 江给说:“不知道,或许十年,或许20年,或许一辈子,啥时候我忘掉桂花,再说吧。” 冬梅一听就急了,猛地抡起床上的枕头,冲着江给就砸了过去:“滚你的十年,滚你的20年,滚你的一辈子,老娘没那耐性,俺现在就要,现在就要!!” 江给动都没动,任凭女人在他的身上扑打。 冬梅疯了一样,在江给的身上扑打了一阵,扔掉枕头,又用拳头敲打,但是拳头很没力气。 最后女人的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猛地抱住了江给,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肩膀上传来,江给咬着牙忍啊忍。 女人在江给的肩膀上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牙印,最后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这才说:“好吧,俺可以等,等着你回心转意的一天。俺不信暖不热你的心,就是一块石头,俺也要把你暖热乎了。没事了,睡吧。” 冬梅说完,溜进了自己的被窝,给江给调了个冷屁股。不再搭理他。 江给一夜没睡,就那么静静坐到天明,他想了很多很多,也流了很多泪。 从前做狼王的时候,江给根本不知道啥叫眼泪,也从来没哭过,现在做了人,桂花死了以后,眼泪老是流。 做人真难,做人真痛苦,还是做狼王好。 果然从哪儿以后,冬梅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江给。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冬梅就帮江给放开被窝,而且帮他暖热,然后再溜进自己的被窝。 江给进屋子以后,两个人话少的可怜。 透过薄薄的被窝,江给感到女人的呼吸很不均匀,被子一起一落,他知道冬梅在竭力忍耐。 十天以后,冬梅回娘家省亲,李新义跟丽娜非常热情的摆下了大席,接待了闺女跟女婿。 李新义招呼女婿坐下,又是拿烟又是敬酒,屁颠屁颠美得不行。 丽娜一下子把冬梅拉进了里屋,进房间以后关上门,开始对闺女细细的盘问。 闺女房事顺利不顺利,是当娘的义不容辞的责任,当然要关起门问问了。 丽娜第一句话就是:“闺女,你跟江给……办事了没有?你破身了没有?第一次疼不疼?” 冬梅就苦笑一声:“娘,江给没碰俺,俺……还是闺女呢。” “啊?”丽娜就大吃一惊。 丽娜怎么也想不到闺女出嫁十天还是闺女,更想不到江给跟丽娜在一张床上睡了十天,竟然没碰闺女一下。 她心里在感到惊异的同时也觉得很气愤。 江给咋回事?这么俊的一个大闺女,就光着躺旁边,是个男人就会忍不住,难道江给的心是石头长的?还是他不懂。 “闺女,他不找你,你不能亲自去找他?钻进他的被窝,男人第一次都这样,跟女人一样害羞,你主动一点过了第一道关卡,以后你不找他,他也会像条树藤一样缠着你。” 冬梅委屈地说:“他的被窝俺钻了,俺剥了,可他没反应,俺咋办?” 冬梅有点想哭,眼泪汪汪的。 丽娜问:“你是怎么摸的他?跟娘说说。” 冬梅说:“俺帮他脱光衣服,摸他的脸,亲他的嘴,用俺的身子贴近他的身子,可他一动不动,娘俺真的没办法啊。” 丽娜一听就急了,恨不得亲自钻进江给的被窝,让闺女看着操练,指着女儿的鼻子骂道:“你呀,也真够笨的,当初当闺女时候的冲劲哪儿去了?平时咋咋呼呼,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俺真不知道该咋办,娘你帮帮俺。”冬梅委屈极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给江给吃穿是不愁,可是他不跟自己睡觉,那跟养个猫啊狗啊的有什么区别? 冬梅觉得江给对自己还不如对山上的那三只野狼好。 第三百二十三章 教育女婿 三只狼崽子还时不时在江给的身上撒了一下娇。可是自己呢,连沾他的身子江给都不让。 冬梅知道江给很正常,早就跟桂花把事儿给办了,人家早不是处男,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桂花。 丽娜觉得这事儿不怪江给,完全是何金贵惹的祸。 何金贵当年取消了拜七,村里很多姐夫不能跟小姨子睡觉了,很多嫂子也不能对小叔子调教。很多男女对夫妻间的房事变得陌生。 丽娜就很气愤,说:“闺女,你别管了,我去找何金贵,让金贵好好教育一下江给。不出五天,我让江给主动钻你被窝,行不?” 冬梅满意地点点头,说:“行。” 老娘出马,一个顶俩,有的事情冬梅不好意思开口,可是丽娜有办法,她毕竟是过来人。 丽娜就走进屋子,拉住了江给的手,把江给拉到了一个背角,红着脸开始教育女婿。 “江给啊。” “嗯。” “听冬梅说,你们成亲十天了,你还没碰她,她还是闺女,这样可不行啊。” 江给低着头不说话,脸蛋红红的。 丽娜就问:“那个……江给,你是不是有毛病?有毛病的话,找医生看看,反正你爹也不在乎钱,” “娘,我没病……没病。” “没病你为啥不碰冬梅?不跟她睡,那你娶媳妇干啥?” “娘……娶媳妇……不一定要陪着媳妇睡觉,俺不习惯哩。” 丽娜一瞪眼:“不习惯个屁!谁娶媳妇不陪着媳妇睡觉?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我看你就是嫌弃俺家冬梅。” “娘,我不嫌弃冬梅,我配不上冬梅,不想玷污她。” “你…………混蛋!糊涂!陪着媳妇睡觉怎么能算玷污?你爹当初不玷污你娘,那里会有你这小王八蛋?告诉你江给,你别跟我来这个弯弯绕,老娘是过来人,我啥不懂啊?你就是惦记着桂花。” “娘,冬梅不是桂花,俺不好意思冲冬梅下手。” “不好意思?两口子了还不好意思?你个榆木疙瘩脑袋,你不忍心冲冬梅下手,当初就忍心冲桂花下手?桂花可是你小姨。” 江给最讨厌人家侮辱桂花,火气噌得窜到了头顶:“丽娜你干啥?少污蔑桂花,我这辈子非桂花不娶,桂花也非我不嫁,她死了我为她守一辈子。” “呀喝,小兔崽子,敢跟丈母娘犟嘴?还反了你了。”丽娜一听江给不叫她娘,反而直接叫她丽娜,噌得跳起来老高。 “告诉你江给,你不跟冬梅睡觉就不行,要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让你蹲班房。” 江给说:“你去告吧,没听说不跟女人睡觉也要蹲班房的。” 江给懒得跟丽娜废话,一跺脚走了,把丽娜气的一鼓一鼓喘着粗气,差点爆炸。 说服不了江给,丽娜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直接去找何金贵。 丽娜来到了何金贵的办公室,何金贵正在办公桌前忙活。 丽娜进门以后劈头就问:“何金贵你不是人!” 何金贵一愣:“丽娜,我咋了?” 丽娜说着,屁股一歪坐在了何金贵对面的沙发上,怒道:“何金贵你是咋教育儿子的?冬梅嫁给江给十天,现在还是闺女,你知道不知道?” 何金贵一愣:“这……不可能吧?你听谁说的。” 丽娜说:“俺闺女亲口告诉我的,江给也承认了,他喜欢的是桂花,不是冬梅。 我说何金贵,你们何家这不是坑人吗?不喜欢俺闺女,当初就不该娶她。既然娶了她,你儿子又不跟她睡,这算咋回事?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何金贵非常的忙,办公桌上一大摞文件,焦头烂额的,但是没有什么比儿子不跟媳妇睡觉再大的事情了。 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说:“丽娜,媳妇领进门,睡不睡在个人,媳妇我已经帮他娶了,鸟儿帮他逮进了笼子里,他不睡我有啥办法?我这做公公的不能亲自去教儿子炕上那点事吧?你告诉冬梅,让她使点手段不就行了?” 丽娜一撅嘴巴说:“俺闺女没手段,手段都用尽了,你儿子是油盐不进,睡觉的时候衣服都不脱。你这当爹的就不能管管?” 何金贵苦笑一声:“我怎么管?我管他吃,管他喝,还管他跟媳妇钻不钻被窝?” 丽娜一听这话,噌得又跳了起来,指着何金贵的鼻子说:“何金贵,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何家的子孙后代?江给不跟冬梅睡,你不想抱孙子了?难道你想断子绝孙? 你儿子爱睡不睡,不管我的屁事,我是咸吃萝卜淡菜心。你抱不上孙子,将来可别怪俺闺女没本事!” 丽娜懒得跟何金贵废话,小屁股一扭搭,颠颠的走了。把何金贵一个人扔在了办公室里。 何金贵摸着脑袋想了半天,发愁的不行。 你说江给不跟冬梅睡觉,我这当公公的不能强制他们吧? 这事儿不能怪人家冬梅,完全是儿子江给的错。 何金贵眼前的工作做不下去了,他合上文件夹,气势汹汹赶回了家。 进门以后发现江给躺在床上还没起,金贵的怒火噌得窜起来老高。 他上去拎住了儿子的脖领子,冲江给脸上咣咣就是两巴掌。几乎把江给打蒙。 江给一捂脸:“爹,你打我干啥?” 何金贵怒发冲冠:“我打你,我还想杀了你呢。告诉我,为啥成亲这么多天,不跟冬梅……睡觉?” 江给一愣,,立刻意识到丽娜跑进工厂去跟爹闹了,丽娜那娘们就这样,心里藏不住事儿,有点事儿就满大街喧嚷,估计自己不跟冬梅上炕的事儿,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江给说:“爹,对不起,我一时转不过这个弯儿来,因为冬梅…………毕竟不是桂花。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何金贵一瞪眼:“桂花个屁!迂腐,糊涂,冬梅不是桂花咋了?桂花跟冬梅哪儿不一样?还不都是女人?身上的零件一个不缺。夜里吹熄灯钻进被窝谁还看得见谁啊?就是一头猪你也分不出公母, 告诉你小子,马上跟冬梅把事儿给办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到年底如果冬梅怀不上,你就是我何家的千古罪人,你就给我滚出黑石村,以后不准回来,你没我这个爹,我也没你这个儿子。” 何金贵是真的生气了,他深深理解儿子,因为何金贵也年轻过,恋爱过,丁香死了以后,何金贵的心里也很难过,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一直袭扰着他的心。 桂花死了以后江给也是这样。 可是人谁能不死?爱情就是缘分,人的缘分是很短暂的,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十年,关键是珍惜,珍惜了就问心无愧。 何金贵觉得自己对得起丁香,丁香虽然命不长,可是金贵一直在尽力给她幸福,丁香死在他怀里的时候,是满足的,也是无悔的。 江给说:“你不是我爹,你是魔王,你是军阀,你专制,独裁,强制我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当初你只是让我娶了她,我可没答应你陪她睡觉,反正我不睡,谁帮我娶的,谁去睡?” 何金贵一听差点晕了过去,气得浑身哆嗦颤抖不已,骂道:“你个瘪犊子胡说八道个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找抽呢!”说着脱下了鞋,劈头盖脸冲儿子砸了过去。 江给扭头就跑,何金贵在后边紧追不放,在院子里绕着椿树转圈圈,爷俩打在一处。街坊邻居来了一院子,劝了好久也劝不住。 江给最终没有经受住父亲老拳的蹂躏,只有委曲求全了。 娶媳妇不是做买卖,这东西不能退货,既然娶了人家,那么跟媳妇睡觉就是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折腾了一天,晚上他还是乖乖的回到了洞房里。 江给走进房间的时候,冬梅已经躺下了,衣服就搭在床头的衣柜上,听到他进来没有做声,女人丰润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红红的被子一起一伏。 这被子是新的,艳红的质地上绣满了精巧的花朵和蝴蝶。花朵不计时令地开着,美丽出一种漠然。 江给听到冬梅的呼吸很不均匀,却没有理她,拉起被子钻进了被窝。 他非常艰难的脱掉了衣服,溜进被窝,跟平时一样,拿被子蒙住头开始打呼噜,活脱脱像个千年僵尸。 两个人整夜都不说话,一个脸朝东,一个脸朝西。女人凄楚的叹息声彻夜不停。 后半夜,江给睡不着了,渐渐抖动起来,骨骼的碰撞声听上去像是连绵的闷雷。 他知道自己在思念桂花的同时,也是对冬梅的残忍,冬梅是无辜的。女人不应该跟着他受苦,她应该得到一个女人应该拥有的一切。 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又害怕又紧张,他无法在这样无所不在的诱惑中保持他以往的沉着与镇定。 女人的身子火炭一样烫烧,烘烤着他的脊背,几乎将他焚烧成灰烬,江给觉得自己在一瞬间融化了。 罢罢罢,不如赶紧跟冬梅生个儿子,有了儿子以后,冬梅就放心了,爹跟娘也就知足了,完成生儿育女的历史使命,我就可以重返黑石山,以后再也不下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 受宠若惊 想到这儿,江给不由分说,伸手撤掉了身上的睡衣,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了冬梅的被窝,撤掉了女人的如罩和蕾丝,抱住了冬梅香酥玉软的身子。 冬梅在那一刻忽然觉得天晴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舒畅荡漾在心头,一缕新鲜的阳光透过屋顶照射下来,映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心房也跟着舒畅起来,差一点就热泪盈眶了,对丈夫的忽然转变感到受宠若惊。 冬梅变得放纵起来,也大胆起来,一下子就融进了江给的怀里,抱着男人又亲又吻。 江给也不甘示弱,抱着冬梅又亲又搂,冬梅的心就开始像微风轻抚水面一样波动,一股巨大的冲力从小腹涌起,一个劲的往上顶,涨得难受,仿佛积压了许多年岩浆的火山,很快就会喷发出来。 十七年了,她终于尝到了男人爱抚的滋味,这种感觉绵远悠长,回味无穷,她仿佛一只等了江给17年,这身子就是为他准备的。 江给的手在女人的身上,激起女人一阵阵潮涨。 他终于把冬梅紧紧纳在怀里,翻身跃了上去,去亲女人的脸,啃女人的脖子。 冬梅根本招架不住这突如其来般的袭击,在江给的怀里轻轻颤抖。 可是就在最后一刻,江给却气馁了。 尽管他竭力跟冬梅配合,可还是不能把冬梅当做桂花,根本燃不起那种激烈的欲望。 他的手触电一样把冬梅的手拉开了,将所有的动作停止了,五秒钟以后,长叹一声,犹如一座轰然倾倒的铁塔,慢慢躺在了被子上。 他觉得这是对桂花的被判,向前一步,对桂花的被判就增加一分,怎么也迈不出这一步。 冬梅不甘失败,再次翻起身扑向了江给,一遍一遍吻过丈夫胡子拉碴的脸,声音是呢喃也是呼唤:“江给哥哥,给俺吧,……快……俺……想要……实在受不了啦。” 刚刚被挑起的欲火好像要把她浑身的血肉即刻焚毁,猛然高涨的怒涛一下子将她扔上了激情的风口浪尖,如果再不发泄一下,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管立刻就会爆裂。 抚摸了一会儿江给还是没有反应,那双大手紧紧护住男人最敏感的部位,不让她跨越雷池一步。 冬梅的心再一次碎了,幸幸返回了自己的被窝,静静的夜晚传来女人一阵阵伤心的呜咽声。 江给说:“冬梅,对不起,我做不到,做不到啊,你不是……桂花。” 冬梅哭了,这一夜女人不断的缀泣,一点办法也没有,懊恼,羞愧,一起纠结,挣扎不已。 接下来的几天,江给还是没有碰冬梅。 丽娜对闺女的房事十分的关心,每天都会过来一趟,把闺女关在门里询问,冬梅不说话,只是哭。 丽娜气的火冒钻天,指着闺女骂道:“哭,就知道哭,连个男人也摆不平,你还有脸哭?活着干啥?死了算了。” 冬梅说:“要你管,他嫌俺长哩不像桂花,不挨俺身子,那有啥办法?我这就死给你看!”冬梅说着就要冲出去,把丽娜吓一跳。 丽娜上去拉住了冬梅的胳膊,赶紧满脸赔笑“闺女,别,娘这不是替你着急吗?你死了娘咋办?我可就你这么一个闺女,我帮你想办法,别死啊别死。” 冬梅几乎崩溃了,她真的想死,得不到江给的灵魂,只得到一个躯壳有啥用?还不是痛苦一辈子? “娘,都到这种境地了,还有啥办法?” 丽娜苦思冥想,最后一拍腿说:“有了,把他灌醉,他不能动弹了,你就爬上他的身子,把他奸了,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他不妥协。” 冬梅吃了一惊,问:“娘,你的意思是,要俺……霸王硬上弓?” 丽娜隐隐一笑:“对头,男人都这样,你跟他睡一次,他就有了责任心,以后想放也放不下你,听娘的话,奸了他。” 冬梅问:“怎么…………奸?” 丽娜说:“看我的,我有办法,你只管脱光衣服上炕等着,晚上就行动。” 丽娜就在冬梅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声,这么办如此,如此这么办, 母女俩定下了好计策,冬梅扑哧就笑了:“娘,你真有办法,这事一定能成。” 第二天,丽娜的男人李新义提着两瓶酒走进了何金贵的家。说要跟何金贵喝两盅、 两亲家见面分外的高兴,何金贵就让桂兰炒俩菜,跟李新义喝上了。 老丈人登门到访,做女婿的当然要陪着坐了。江给抹不开面子,就给爹和丈杆子倒酒。 李新义拉着江给的胳膊说:“江给,坐,坐下喝两盅。” 江给就推辞说:“爹,您坐您的,自古父子不同桌,叔侄不对饮,你跟俺爹喝酒,我只有倒酒的份儿,没有坐下的份儿。” 李新义一伸大拇指说:“好孩子,果然懂规矩,我李新义没看错人。江给必定有出息。 但现在是九十年代了,没那么多规矩。” 何金贵也一瞪眼,说:“让你坐你就坐,那来那么多臭规矩?坐!!!” 爹老子一瞪眼,江给就吓得屁滚尿流,只好乖乖坐下了。 丽娜已经跟何金贵定下巧计,就是要把江给给灌醉,灌醉以后拉进冬梅的房间,让冬梅看着办。 江给不知是计,只好坐下了,李新义就一杯一杯劝江给饮酒。 江给说:“爹,我不会喝,您喝,你喝。” 李新义乐坏了,不会喝更好,老子就是要灌醉你。 何金贵怒道:“你丈人给你敬酒,不给面子?喝,喝死也要喝。。” 在老子的威逼下,江给不敢造肆,只好端起来酒杯,一饮而尽。 就这样,左一杯,右一杯,整整干了四瓶酒,江给脸不红心不跳,把何金贵跟李新义惊得目瞪口呆。 何金贵的酒量在村里已经是佼佼者了,人称千杯不醉。 何金贵喝酒的时候,喜欢在腋下夹着两条干毛巾,凭着这两条干毛巾,何金贵纵横酒场十几年,从k市的东头喝到西头,从来没有丢过丑,就是市委的那帮陪酒员,也被他用大瓶子干倒过好几个。回家拧干毛巾就可以了。 可是他没想到江给的酒量会这么大,四瓶子老白干下去,大象都能灌倒,江给却没事。 何金贵不得不使用必杀技了,帮江给倒了一碗酒说:“江给,爹对不起你,给你赔不是了,爹知道你不喜欢冬梅,喜欢的是桂花,可爹没办法啊。 因为爹不想看着你这样消沉下去,咱们何家也不能绝后啊,爹求你了,好好对冬梅,把她当成你媳妇,好好过日子,来年给爹生个孙子,爹就知足了。” 江给何尝不知道爹的苦心,爹这样做也是为他好,世界上那有不盼着子女幸福的父母? 江给的心里感慨不已:“爹,这酒我喝了,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教我怎么做人,你是个难得的好父亲,儿子不孝,给你赔罪了。” 江给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不提桂花还好,话题落在桂花的身上,江给就很难控制,心里的苦恼和忧愁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第六瓶酒下去,江给终于喝趴下了。 夜里,何金贵和李新义把江给抬死猪一样背进了洞房,扔在了儿媳妇床上,他嘿嘿奸笑一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反锁了房门。 冬梅看到公公离开,飞身扑向了江给,然后一扑而上………… 冬梅脱得一丝不挂,拉过一条被子就蒙住了头,去摸男人。 这一次完全是她主动,她解下了江给的扣子,将脸蛋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江给黑黑的胸毛拉得她脸蛋直痒痒的,她爱不释手。 江给的身子高大,四肢发达,费了好大的力气冬梅才解除了男人全部的武装。 她第一次看到江给的果体,男人大山一样的骨骼跟肌肉绽露无疑,胸口的肌肉跟胳膊上的肌肉都结成了块儿。 他的身躯就像黑石山的山梁,温柔而又结实,浑身的毛发就像黑石山上的树林,郁郁葱葱,散发出一股成熟的野性。 冬梅迷恋这种野性,她贪恋黑石山的丛林,更贪恋男人的身子,在江给的身上摸啊摸,啃啊啃,把她娘丽娜传授的招数在江给的身上一一施展。 江给迷迷糊糊的,觉得桂花活了,是桂花在炕上撩拨他。 他又看到了桂花那火辣的身材,娇红的脸蛋还有樱桃小口,也听到了桂花呼唤他的声音:“江给,你渴不?你累不?江给,吃饭了。” 女人一身花格子衬衫,脸蛋笑的跟桂花一样,她拉了拉衣襟,手扶着门框,夕阳将女人照的流光溢彩,从前的一幕又呈现在江给的眼前。 那时候他跟桂花还没有过上好日子,在k市的郊区租了一座小房子,每天傍晚桂花都是这样站在门口等他回家吃饭。 江给哭了,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了桂花,把女人压在身下。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桂花没有被狼给咬死,就躺在家里的土炕上,她正在剥他的衣服,要跟他睡觉。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一夜疯狂 这一夜江给也疯狂了。 一刹那,冬梅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片晴空,一群鸽子在晴空里日下飞翔,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撕裂了她的梦幻,疼的她惨叫起来:“哎呀痛啊!”就死死掐住了江给的肩膀。十根手指死死的插进了男人的肉里。 江给浑然不顾,在冬梅的身上驰骋,那种紧迫和撕裂感一下子就包容了女人的全身,让她喘息不止。 冬梅有点后悔,盼来盼去,道不尽欢愉的男女事原来这么难受,她几乎被江给压扁了,撕扯了,揉碎了。 但是疼痛只是短暂地回荡了那么几下,立刻,一股麻酥酥的舒畅感直接袭击上了脑海,冬梅就飘荡了起来,灵魂都出窍了。 那种舒畅是无与伦比的,就像夏季里一场酣透的雨水淋遍了她的全身,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尽力舒展,一股潮水从身下滚滚而来,在她的身体里尽情的流淌,精神的大殿在欲望的暴风雨里轰然倒塌。 冬梅尖叫起来。 她颤抖着,嚎叫着,扭曲成一团,几乎都要晕厥了。可江给的动作还没有停。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江给才嚎叫一声,瘫软了下去,沉沉睡着了。 当冬梅从迷茫中惊醒,三魂七魄重归,这才明白自己被男人咔嚓了。 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而江给也在毫不知情下把她当成了桂花。 冬梅满足了,但是江给却睡着了。这一夜,冬梅彻底失眠,抱着江给的身体幻想了一夜,想着跟江给以后的幸福生活。 江给是天亮以后才醒来的,那时候冬梅刚刚睡着,女人还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江给看着没穿衣服的冬梅,又摸了摸自己,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自己中了爹跟丈人的奸计,这一夜他失身了。 江给没说话,慢慢把冬梅的身体翻过去,迅速穿上了衣服,抓起墙上的猎枪就上了山。 他先来到桂花的坟前,大哭了一场:“桂花,对不起,我没守住这个本来就属于你的身体,我被判了你,你原谅我吧。” 江给大哭一场以后就上了山,从那以后,几乎很少回家。 就在江给上山的第二天,冬梅也失踪了,她再次上山去找江给,从那儿以后她黏住了男人,江给到哪儿,她就到哪儿,也很少下黑石山了。 黑石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村民们继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子跟平常一样。 何金贵的工厂继续扩大规模,短短的几年时间工厂的面积翻了好几倍。 2002年的冬天,何金贵突发奇想,把黑石村的五个村子全部合并,称作黑石山经济建设区,土地共同开发,资源也共同开发,一座座小楼开始在山村里盖起来。 因为外来劳工的加入越来越多,幸福路变得热闹起来,无论白天和黑夜,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但是黑石山的环境却越来越差,随着气候的变换,大山的不管开挖,黑石山上的动物越来越少,植物也越来越少。大半个山坡都开始变得光秃秃的。 每年的春天,黄土卷着灰尘掠过山岗,撞在石头上呜呜啦啦的响,很多地方已经寸草不生了。 就在这一年,何金贵再一次经历了人生中的大悲痛。因为桂兰死了。 桂兰的死来的很突然,那一天桂兰在工厂里忙活,忽然觉得头晕目眩,一下子栽倒在了车间里。 车间里的女工全都吓了一跳,慌乱地把桂兰搀扶起来,三巧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何金贵。 何金贵正在工厂里忙于调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风风火火赶到车间的时候,发现桂兰紧闭双眼,牙齿紧咬,已经不省人事。 何金贵一下子把女人抱在了怀里,呼唤着妻子的名字:“桂兰,你咋了?快去叫医生,铁蛋,铁蛋在哪儿?车,救护车,快点!!” 长海发现了不妙,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拨通了120的电话,按照长海的意思,应该立刻开车送桂兰到医院去,但是何金贵不让动。 金贵害怕桂兰患得是心肌梗塞,心肌梗塞这种病一旦病人晕倒,是不能乱动位置的,不动还好点,只要一动,心脏立刻停止跳动。 大家手足无措,只好等着铁蛋赶过来。 铁蛋一听说桂兰婶子病了,急急忙忙赶到了金贵的工厂。他翻开桂兰的眼皮一看,立刻摇了摇头,说:“金贵叔,不好了,桂兰婶儿恐怕不行了。” 何金贵一听脑袋嗡地一声,上去抓住了铁蛋的脖领子:“你放屁,桂兰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晕倒了?这是为啥?为啥??!!” 何金贵的手掌很有力气,几乎把铁蛋浑身的零件拆散架。 铁蛋说:“金贵叔,你别激动,俺婶子得的是脑充血,脑充血啊。” “脑充血?这是什么病?” “就是脑袋里的血管破裂了,就算治好,也是…………植物人。” “啊。”何金贵蹬蹬蹬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了。 丁香刚刚死去不到三年,桂兰忽然又患上了脑充血,何金贵怎么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晃了晃几乎晕倒。 “别管什么病,你马上给我治疗,快点,快点呀!!” 铁蛋说:“我没办法啊,严重的脑充血,堵塞了脑部,手术恐怕也不行,金贵叔,我真的没办法,” 何金贵一脚踢在了铁蛋的屁股上:“你不是号称神医吗?狗屁神医!马上治,要不然我就拆了你。” 何金贵几乎暴怒了,猛地上去抱住了桂兰,两行眼泪就滚落下来。 桂兰跟丁香一样,还不到四十岁,怎么会得这么奇怪的病? 救护车半个小时以后才赶到的,几个护士呼呼啦啦下了车,把桂兰抬上了救护车。 何金贵飞身跳了上去,抓住了妻子的手:“桂兰,你别死,你不能比我先死,我何金贵还要这样拉着你的手,再拉20年,30年,50年。你要是比我先死了,到那边我也饶不了你。” 何金贵一句句呼唤着桂兰的名字,可是桂兰紧闭双眼,已经啥也听不到了。 赶到了县医院,几个医生立刻对桂兰的病做了会诊,诊断的结果下来,让何金贵大吃一惊,桂兰是严重的脑淤血,不做手术就是植物人,还能活几天,如果做手术,生还的希望几乎等于零。 何金贵的被闪电劈中,整个人就瘫软了。 他不知道这是咋了,人到中年,一个老婆也没有留住,全都撒手人寰,老子到底做了什么孽? 桂兰进医院的当天,黑石村的人议论纷纷,都说何金贵命太硬,女人嫁给他根本降不住,因为何金贵是天狼星转世,专门克女人,就是桂兰这样的白虎星也不能幸免。 还有人说,何金贵天天跟桂兰彻夜的鼓捣,生生把女人给捅死了。 但是三巧不同意这样的说法,何金贵裤裆里的家伙她见过,那次金贵上厕所,她躲在厕所的墙头上偷看来着,何金贵的东西特别大。但还不至于捅死人。 再说桂兰得病以前,天天跟工厂的女工在一块,打情骂俏的,女人看不出一点生病的样子。别提多幸福了。 还有人说,世道变了,桂兰不是被金贵捅死的,是现在的食物不好,地里的庄稼是喷过农药的,猪吃的是添加剂,粮食用的是激素。 现在生活好了,食物的质量提高了,但是食物里的毒素也越来越多。这样慢慢积累,人就容易患病。 桂兰家的日子太好,油水充足,好东西吃的也比较多,所以容易患病。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不置一词,桂兰的的患病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何金贵什么都不想听,也懒得听,他每天坐在桂兰的床前,拉着女人的手默默流泪。 他想给女人的一辈子的幸福,可两个女人都没有福气,不能跟他何金贵白头到老啊。 桂兰的手术没有做成,何金贵从上海北京请来了专家,帮着桂兰看病,可那些专家都纷纷摇头。 他们只是劝金贵说:“想开点吧,能吃就让她吃点,能喝就让她喝点,打开头颅,血块也取不出来,取出来女人必死无疑。” 最后何金贵就气馁了,整夜守在女人的身边,寸步不敢离开。 桂兰躺在病床上,她的脸色很苍白,脸上戴着氧气罩,呼吸急促,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昏迷的时候就一直睡觉,雷打不动。清醒的时候只能含糊不清喊一声:“金贵,金贵,金贵……” 何金贵就抓住妻子的手:“桂兰,我在哪,你想说啥?” 桂兰说:“金贵,俺舍……舍不得……你。”何金贵的眼泪跟喷泉一眼,再一次流出。 他跟桂兰一起经历了20年的风雨,一直是不离不弃,桂兰唯一遗憾的是,想再给金贵生个闺女,可是这个愿望到临死的时候也没有实现。 桂兰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水米未进,越来越干瘦,一个月以后的一天,病房的门打开。金贵看到江给拉着冬梅从山上下来,来到了医院。 第三百二十六章 没治了 江给问:“爹,娘……咋了?” 金贵说:“脑淤血,医生说……没治了,” 江给觉得父亲好可怜,娘丁香刚刚死去不到三年,爹将再一次经历丧妻之痛。爹的命好苦。 这时候金贵才发现,冬梅跟在江给的身子后头,冬梅含羞带臊,喊了何金贵一声:“爹——” 何金贵有个惊奇的发现,他看到冬梅的肚子高高鼓起,江给已经将一粒种子播进了冬梅的肚子里。 何金贵感到很欣慰,他知道,江给已经接受了冬梅,他们两个隐居在黑石山,开始了幸福的生活。 何金贵说:“哎,乖。” 冬梅说:“爹,您别难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许这就是缘分,你跟婆婆的缘分……尽了。” 金贵说:“我知道,你们放心,我扛得住。” 江给说:“爹,娘……现在怎么样?” 金贵一边帮着桂兰擦拭脸蛋一边说:“还那样,等吧,啥时候断气啥时候就算熬到头了。” 江给说:“爹,我今天下山,除了看看娘,还有一件事,想爹你帮忙。” 金贵问:“啥事?” 江给说:“爹,我想你关闭黑石山所有的铁矿,还有金矿,另外帮我赶走所有在山上开发的挖掘队。” 何金贵一愣,问:“为啥?” 江给说:“爹,黑石山不能这样被人挖来挖去了,整座山都被人挖空了,当初你修了一条路,把村民引出了大山,大家跟着你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是黑石山也失去了他千百年的宁静。 山上的兔子,獐子,黄羊群越来越少,植物也越来越少,狼群们不得不迁徙,黑石山已经失去了它当初的绚丽多彩,现在被挖的千疮百孔,爹,这是破坏自然的和谐啊。 我求求你,你就停止挖矿吧,把队伍撤下来。把山上所有的人都赶走,我想办法把狼群引回来。” 何金贵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其实何金贵这些年一直在纠结。 他是在黑石山长大的,山上的一切他都熟悉。 30年前的黑石山丰美富饶,漫山遍野都是连绵不断的原始丛林。可是再看看现在,很多的植被被破坏,动物跟植物的数量都在慢慢的减少,有几种罕见的植物已经从黑石山彻底的绝种。 人类在开发,挖走的不是黑石山,而是人类的灵魂。 金贵觉得那些年自己是昏了头,为啥建立了那么多队伍,非要上山挖矿不可? 金贵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江给,你的意见很宝贵,爹也知道当初错了,放心,我早晚会还黑石山一片宁静的乐土。” 江给听了以后很感动,爹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何金贵同样是黑石山的魂。 就跟自己一样,离开黑石山,在外面闯荡了那么久,还是要回来。 这里有他的祖坟,有他的女人,有他的根,黑石山是黑石山人的乐土,人是离不开生他养他的乐土的。 江给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丢下了一篮子山果,然后就要离开。 何金贵猛地拦住了他,说:“儿子你别走。” 江给停住了脚步。 金贵说:“江给,你跟冬梅在山上住的还习惯吗?不如回家吧,家里什么都有,爹虽然还年轻,可所有的生意将来必然交给你和石生去打理,我想你进公司帮我的忙,早晚为接手公司做准备。 爹忙活了20多年,不能看着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给当然明白爹的意思,现在的何金贵已经不是从前修路的何金贵了。 何家的生意已经做遍了全国,狗蛋,小敏,香草,李大牛跟红旗,这些人一直在外为何家拓展生意。目前至少开了几十家公司。生意到底做到了哪儿,何金贵自己心里也没个数。 他的钱也没数。十个亿,20个亿,还是30个亿,没仔细算过。 21世纪初,何金贵早已是全国有名的商业家了,他的名字刊登在省城报纸的头条。 但是他仍然隐居在黑石山,守着两个老婆,守着自己的爹娘,也守着黑石山,离开村子就不舒服。 这所有的一切,将来必然要交给三个儿女去打理。石生跟二丫目前正在念大学,只有江给不争气,整天为个桂花要死要活的。何金贵没对江给报多大希望。 江给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他笑笑说:“爹,我跟石生不一样,我是狗肉上不得大席面,生来就不是做生意的料。石生跟二丫才能挑起您的担子。 我的房子在黑石山,冬梅的家也在黑石山,我以后会守住黑石山这块净土,在山上守一辈子,直到老死的那一天。” 何金贵知道留不住儿子,就点点头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爹不强留你,你走吧,以后不管你身处何地,也不管你混得如何,都请不要忘掉自己的根,不要忘掉自己生活过的这片热土,因为这里有你爹,你娘,你外公外婆,你爷爷奶奶,还有你的乡亲,还有那些在四灾一劫中死去的人们,他们的坟永远向着黑石山,他们的心永远和土地一起颤抖……” 江给说:“爹,我知道,你……保重。” 从那儿以后,江给就在黑石村彻底的消失,拉着冬梅的手上了山,十多年的时间很少下来过。 第二天,何金贵帮着桂兰擦干净了身体,看着妻子酣睡的面孔,低头亲了桂兰一口,他就开车上了一次省城。 来到市委的办公室,何金贵把黑石山的近况跟市长反应了一下,提出要撤股黑石山的挖矿生意。 并且提出,希望上面把挖矿的队伍全部撤出来,以后任何人禁止进山开采,现在的黑石山已经禁不住折腾了。 何金贵的提议得到了市委的肯定,几天以后上面的文件下来了。关闭黑石山所有的煤矿,金矿,还有铁矿开采,所有的人全部撤出大山,违者担负法律责任。 十天的时间,山上的队伍就被撤了个干净, 另外,县里成立了专门的护林员,对黑石山的面貌进行恢复和看护,那时候,护林员的责任就落在了江给的身上。 黑石山成为了自然保护区。 何金贵觉得自己又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心里欣慰了不少,但是土豆脸上依然看不到笑色。他一直担心桂兰会死。 来到医院的时候,何金贵推开门,他希望看到奇迹,桂兰会突然睁开眼醒过来。 哪知道一只脚还没有踏进病房,房间里就闪出女人的一声嚎叫:“呀————何金贵你干嘛?” 何金贵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医院的病房里洗澡。那女人没穿衣服,浑身光溜溜的,皮肤洁白无瑕,晃得何金贵差点昏死过去。 金贵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竟然是青竹。吓得他赶紧背过了身子。 “青竹,怎么会是你?”何金贵愕然了。 青竹一下子拉过一条毛巾,把自己的胸口遮盖了起来,慌慌张张说:“你……大半夜的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城里吗?” 金贵说:“我不放心,看看桂兰醒来了没有?你咋在这儿?” 青竹说:“你走了,桂兰姐没人照顾,我过来帮忙照顾她啊,我正在洗澡,你一头就撞了进来,说!你都看到啥了?” 何金贵被弄了个大红脸,他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 金贵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愿意看到这不应该看到的一切,红着脸问:“你……你怎么在洗澡?” 青竹红着脸说声:“这里是医院,没有洗澡间,我不在房里洗澡,在哪儿洗澡?” “为什么不在厕所洗?” 青竹说:“你懂什么?厕所那么小,而且那么脏,人来人往的,会被人看到。” “喔。”金贵明白了,他想离开。可不知道为啥就是迈不开腿。 “你给我出去!!”青竹火山爆发了,其实她可喜欢何金贵看她不穿衣服了,可是女孩的本能却不得不让她把何金贵轰出去。 何金贵红着脸滋溜钻出了房间,在外面心跳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青竹在里面悉悉索索穿衣服。 到现在为止青竹还是没有成家,她等了何金贵整整15年。三十出头了她还是闺女。 她的样子依然俊美靓丽,岁月的桑仓没有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迹,。 她的头发浓密茂盛长发披肩,眼睛很大,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球就像秋季里天上的皓月,脸蛋圆润细腻,洁白光滑。 何金贵虽然只看了一眼,却发现青竹跟当初做姑娘的时候一样,身段还是那么婀娜,特别是一双玉腿,莲藕一样修长细腻。 他惊叹青竹的美丽,也感叹女人的善良。同时心里也有一丝愧疚。 青竹的婚姻一直拖到现在,完全是为了他何金贵,是他坑了人家一辈子。 老实说20年的时间,青竹一直盼着桂兰跟丁香死,只有桂兰跟丁香死了,何金贵家的的炕才能腾出来,她青竹才能躺上去。 虽然这种期望有点残忍,可青竹无法遏制。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进来吧 何金贵躲在房门外面,等着女人穿好衣服,女人婀娜的身影迎在病房的门上,,仙女一样。 何金贵的心就颤抖了一下,耳朵不由自主竖了起来,跟猫头鹰一样,听着青竹穿衣服丝丝拉拉的声音,觉得像音乐那么好听, 他没有引起冲动,他也冲动不起来,现在桂兰还躺在病床上呢,他不可能对其他女人动心。 青竹冲何金贵喊了一声:“金贵哥,你进来吧。” 何金贵推开门走进了屋子,青竹已经穿好了衣服,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女人的脸蛋红扑扑的,显出几分娇羞。 青竹成熟了,也长大了,眉宇间透过那种成熟女性的暧昧。 金贵不好意思坐在了旁边的病床上,问:“青竹,你咋来了?” 青竹说:“金贵哥,你受苦了,丁香嫂没有了,桂兰嫂又大病一场,老庚大伯跟俺大娘年纪也大了,俺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就想过来帮你一把。” 金贵问:“你不用上课啊?” 青竹摇摇头:“学校又来了新老师,我让她先代课,以后帮着桂兰嫂擦身子,陪她说话的事儿,就交给我吧,你是男人,你忙你的。” 何金贵说:“不用了,谢谢,你是老师,很多孩子等着你上课呢,伺候桂兰的事儿,我来,桂兰跟了我这么久,不伺候她,我心里过意不去。” 青竹的心里就热热的,何金贵是个负责任的人,也是条真正的汉子,对女人很温柔。她真希望躺在病床上不是桂兰,而是她自己。 青竹说:“金贵哥,万一桂兰姐……挺不过这一关……你就单身了。” 何金贵说:“我知道,”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的日子?”女人期待地看着他。 金贵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何金贵明白青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桂兰嫂不行了,不如我来接力吧,咱俩过。 虽然没明说,可就是那意思。 何金贵不可能会接受青竹的,全村的人都说他是天狼星,命硬得很,天生克女人,桂兰这样的白虎星都被他克死了,青竹以后跟了他,早晚也会被他克死,何金贵不想再糟蹋女人了。 金贵抽搐了一下说:“青竹,你回吧,这里有我就行。” 青竹说:“金贵哥,俺想再待一会儿,陪陪你,陪陪桂兰嫂,陪你们说说话。因为好多话俺想说,可一直没机会。” 何金贵说:“还是走吧,夜深了。”他想让青竹离开,因为毕竟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他害怕青竹再挑逗他。挡着桂兰的面,万一青竹再对他挑逗,真不知道该咋办。 青竹眨巴一下眼,竟然哭了,说:“金贵哥,你就这么想赶俺走?这么讨厌俺?俺多陪你一会儿也不行?” 何金贵说:“不是不行,天太晚了,有什么话咱们改天再说。我有车,一个小时就能送你到家。” 青竹没办法,知道何金贵害怕出事,其实金贵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禁得住挑逗,20年来,青竹一共对金贵诱惑过四次,但四次都没有成功。 第一次是在她大学别业回家的那天晚上,她装作害怕,抱着金贵的肩膀睡了一夜。可是何金贵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就那么傻傻坐了一夜。 第二次是在县城的旅馆,她假意说要到县城开会,晚上打雷闪电,她就装作受惊的样子,溜进了何金贵的被窝。 那一次还是没有得逞,何金贵跟她换了房间。 第三次就是拜七的那几天,本来青竹觉得金贵已经是笼中鸟了,这次还不把你咔嚓掉? 可是男人却骗她脱光衣服,溜进被窝,然后偷偷跑了,她想追也不能。 第四次是在那天晚上,她把何金贵再次引进了房间,亲他的脸咬他的唇,说自己孤独寂寞害怕,可何金贵却安排丁香过来跟她作伴。 这是个油盐不进的男人,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他绝不是做作,确实是责任心特强,怕对不起老婆。 青竹只好站了起来,说:“金贵哥,你睡吧,既然你不稀罕俺留下,那俺走了,桂兰姐的身子俺帮她擦过了。” 何金贵赶紧站起来说:“我去送你,开车送你回家。” 青竹嗯了一声,赶紧站起来收拾东西。 何金贵的车就在外面,是一辆崭新的奥迪。 他帮着桂兰掖了掖被角,看着桂兰酣睡的样子,在女人的脸上吻了一口,准备送青竹回家。 医院距离黑石村200多里,青竹是骑自行车赶来的。本来青竹想在医院住下,可一看到金贵回来了,她不好意思住了。 她多想金贵抱抱她,亲亲她,这种渴望一直在心里留恋了20年,到现在愿望也没有达成。 现在在桂兰姐的旁边,这种事金贵更加不可能做了。 青竹跟着金贵走出病房,走出医院的大门,车就停在外面。 两个人上了车,青竹就坐他旁边,这时候夜已经深了,天上繁星点点,夜凉如水,风寒彻骨。青竹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何金贵毫不犹豫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帮着青竹批在了身上。青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猛地就要扑进他的怀里。 但是金贵的动作更快,抬手就拦住了她,无声的拒绝了。 青竹没办法只好停住了身子。 何金贵把车开上了公路,公路非常的平整,缓缓行持,两个人都不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青竹终于忍不住了,说:“金贵哥。” “嗯,” “如果桂兰嫂真的熬不过这一关,你该咋办?” 何金贵摇摇头说:“不知道,医生说他只有一两个月的生命,她已经一个月没吃东西了,只靠药物维持,估计……很难醒过来。” 青竹说:“金贵哥,你介意不介意……再找个女人?帮你伺候桂兰嫂,帮你做饭,洗衣服,暖被窝?” 何金贵哆嗦了一下,赶紧摇头:“不……不找了。” 青竹脑袋一歪问:“为啥,你还年轻啊,还不到40岁,难道你想就这么守着?” 金贵说:“不是,我是天狼星,命太硬,生来克女人,在我眼皮下死去的女人太多了,红杏,金兰,桂花,孙寡妇,兰芳嫂,晓霞,现在丁香也死了,桂兰也成了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谁跟了我,一定命不长。” 青竹脱口而出:“俺不怕,金贵哥,你娶俺吧!!” 何金贵机灵灵打了个冷战,猛地一踩油门,汽车嘎然停止。 刚刚踩住油门,青竹就从旁边抱住了他,把他箍得死死的。 青竹流着泪说:“金贵哥,不如俺进你家,帮你照顾桂兰嫂,帮你做饭洗衣服,还有暖被窝,你看行不?” 何金贵赶紧躲闪,说:“不行,你会被克死的,青竹,你别胡思乱想了,你还年轻,赶紧找个人嫁了吧。别为我苦守一辈子,哥心里有愧啊。” 青竹不由分说,一下子就贴在了何金贵的身上:“哥,俺再也受不了了,不如就在这里,你睡了俺吧,俺再也等不下去了,20年,20年啊,人生能有几个20年? 俺现在30多了,再晚就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俺想帮你生个孩子,不!最好生一大堆儿子,哥你帮俺生吧!!” 女人一边说,一边往金贵的身上贴,她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何金贵的衬衣里,上下左右直划拉。 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金贵越怕青竹逗他,可青竹偏偏还是逗了他。 何金贵的心里非常的纠结,真不知道该咋办。 如果说他一点也不喜欢青竹,那简直是扯淡,美女谁不喜欢啊? 可是丁香刚死,桂兰又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生死不明,何金贵怎么可能对另外一个女人动感情?除非他是禽兽。 何金贵一边躲闪,一边推着青竹:“青竹,别,你别这样,我不行,真的不行。” 青竹的嘴巴没停,在男人的脸上啃来啃去,啃猪头肉一样:“谁说你不行,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青竹,金贵哥没心情,我不能对不起桂兰,桂兰还没死呢。” 青竹的手已经穿过了男人的皮带,,男人哪儿一点反应也没有。 “桂兰姐真的不行了,金贵哥,给俺吧,俺想要,想要嘛。” 青竹一边呻吟一边往他身上缠,还抓住金贵的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何金贵浑身触电一样闪开了。 并不是他装逼,是真的没兴趣,老婆还没死,就迫不及待找女人,这他娘的跟禽兽有啥区别? “青竹你停手,停手!!!”何金贵一使劲,把青竹推开了,如果不是车门挡着,他都要把青竹推出车去了。 “咱说好不胡来的,你这是干啥?”何金贵赶紧整理衣服,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青竹不动了,恼怒地看着何金贵:“到现在了,你还这么对俺?你想俺等你到啥时候?金贵哥,就一次,一次行不行,只要你破了俺的身子,让俺怀上个一儿半女,俺就知足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你跟着我有啥好处? 何金贵说:“半次也不行,我有老婆,有孩子,孙子都快有了,你跟着我有啥好处?” 青竹说:“金贵哥,你娶了俺,俺就是你老婆,你儿子就是俺儿子,你孙子也是俺孙子,俺保证待他们亲。” 何金贵叹口气说:“你别说了,这不可能,桂兰活着一天,我就守她一天,桂兰没了,我不可能再娶任何一个女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何金贵说着,伸手一挂档,猛地踩响了油门,汽车就就飞驰起来。 两个人又沉默了,这一次青竹的眼里湿湿的,强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 200多里的路程,汽车大半个小时就到了。开进黑石村的时候,还不到11点。 来到青竹的门口,何金贵说:“青竹,回去吧,好好睡一觉,哥不希望看到你哭,我想看到你笑。” 青竹说:“我还笑的出来吗?10年了我都没有笑过。” 的确,10年了,金贵没见青竹笑过,当初的青竹是个多么天真浪漫的女孩啊,整天格格大笑,围着她转来转去。小辫子一甩一甩好看极了。 人啊为啥都要长大?还会变老,长大以后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青竹下了车,摔门走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看着屋子里的灯亮了一会儿,然后熄灭,何金贵才开车离开。 他又返回了医院,继续照顾桂兰。 何金贵的刚刚离开,一条鬼魅般的身影就慢慢潜伏到青竹的门口。 这条身影干瘦干瘦的,像只大马猴,看着何金贵的车尾灯越来越远,他发出了淫邪的狞笑。 然后他慢慢爬上了青竹家的墙头,悄悄潜进了青竹卧室的门口。 猴子拿出一把刀子,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巾蒙住了脸,然后将那把刀子插进门缝里,开始拨弄青竹房门的门闩。 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把青竹惊醒了,女人坐了起来,问:“谁?” 外面的声音就停止了。 青竹惊喜了一下,难道是金贵哥回心转意了?赶紧问:“金贵哥,是不是你?” 外面“嗯。”了一声。 青竹乐坏了,赶紧扑向了房门,拉开了门闩,外面果然有一条身影。 “金贵哥,你……你回心转意了?”青竹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那条身影。 但是他立刻感觉到不对劲,何金贵的身材魁伟,抱住他跟抱住一座大山一样,可是眼前的人却像只猴子。 青竹大吃一惊,立刻把那人推开了:“你……你不是金贵哥,你是谁?” 那人呵呵笑一声说:“男人。” 虽然声音不大,可青竹一耳朵就听出来是土豆。 青竹感到了不妙:“土豆,怎么是你?你想干啥?” 土豆非常的恼怒,这丫头啥眼神啊?蒙着面都能认出我,娘希匹的,咋不去做警犬? 他只好拉下了面罩,一笑露出一排黑黑的牙根:“青竹妹子,你闷得慌不,憋得慌不?不如哥哥来安慰你一下,何金贵不要你,我要你。” “你放屁!”青竹一听就火了,怒道:“土豆你想干啥?别忘了上次挨打的事情,你敢欺负我,何金贵的拳头绝饶不了你。” 土豆确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因为偷腥不成,被何金贵痛打一顿,还有一次因为窥探青竹睡觉,被金贵的儿子石生在屁股上射了一箭。 可他依然忘不掉青竹,青竹太馋人了,如果能她亲个嘴,睡一觉,他娘的死了也值。 土豆偷过村里不少寡妇,还跟李新义的老婆丽娜勾勾搭搭。 可是丽娜有点老了,皮肤没有从前光滑,腰身也没有从前纤细,每一次跟丽娜上炕,在底下挣扎的不是丽娜,而是他土豆。 丽娜那娘们太厉害了,几乎把土豆撕扯揉碎,跟狮子一样,把他的压成烂土豆。现在的丽娜再也勾不起土豆的兴趣了。 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胡混下去了,年过30多,必须找个像样的媳妇,以后想啥时候日就啥时候日。 他早就相中了青竹,一直想把青竹搞到手,都有点迫不及待,可是害怕何金贵的拳头。 拳头就拳头吧,能跟青竹睡一觉,挨顿打也值得。 土豆说:“青竹,你别装蒜,你跟何金贵的那点风流韵事,全村人都知道,你不怕我出去嚷嚷?” 青竹一点也不害怕,说:“你嚷嚷去吧,俺不怕,全村人知道了更好,俺就是要全村人都知道俺跟金贵哥好,谢谢你,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土豆说:“青竹你何必呢,等了何金贵这么久,不如干脆找个人嫁了吧?我就不错,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受苦。” 青竹苦笑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土豆,你还是这么死性不改。你觉得你配得上俺嘛?” 土豆说:“配得上,为啥配不上?” 青竹问:“你有钱吗?有权吗?有房子吗。有车吗?你凭什么跟何金贵比?” 土豆确实啥也没有,只有三间破陋的瓦屋,他是个好吃懒做不干活的人,大队每年给他分红,他拿到大队工厂的分红,立刻就回去赌博,要嘛就进城找姑娘,有钱就糟蹋掉,青竹怎么会看上他? 土豆说:“我啥也没有,可是炕上本事大啊?能把女人伺候的服服帖帖。” “扑哧!”青竹笑了:“炕上有本事有个屁用,女人很难养活的,要吃要穿,而且还要名牌,你呀,回家修炼几年,有钱再说吧,我青竹不是那么好娶的。” 土豆就很气馁,他知道青竹看不上他,但是也不能白来啊?就说:“青竹,妹子,你让我亲一口吧,只要亲一口,以后我绝不打扰你。” 青竹一瞪眼:“你妄想!刷牙了吗你?嘴巴那么臭?你走不走,不走我喊人了。” 土豆害怕了,真的怕青竹喊人,何金贵虽然不在村里,可村里有的是男人,土豆说:“妹子,你别喊,我半夜过来就是跟你示爱,不愿意算了,我走,走还不成吗。” 土豆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本来觉得青竹一个孤身女子,会熬不住,巴不得找男人呢,没想到这丫头油盐不进。 娘希匹格老子的何金贵,到底用啥办法迷住这么多女人的? 土豆被青竹轰了出来,他在青竹哪儿没讨到便宜,一身的欲火无处发泄,浑身涨的难受。 该到哪儿去泄泻身上的火气呢?不如到丽娜那儿去。 丽娜有淫疯病,可喜欢给男人日了,无论土豆啥时候去,丽娜都会岔开大腿等着他,今晚李新义不在家,到山上看果子去了,丽娜一个人守空房。家里没人。 丽娜跟李新义的闺女冬梅,两年前嫁给了何金贵的儿子江给。江给上山以后,冬梅也跟着江给上山了。 两口子就那么一个闺女,出嫁以后很少回家。 冬梅这两年共回过家两次,第一次是去年的冬天,半夜丽娜正在睡觉,忽然窗户开了,隔着窗户口扔过来一件棉衣。是闺女亲手缝的。 第二次是就在三个月前,山上早熟的果子刚刚下来,半夜窗户又开了,扔过来一个包袱,包袱里是一些山果,还有晒红的枣子。 丽娜抱着包袱哭了半夜,不知道闺女咋了,跟了江给以后就是不回家,最近听说闺女怀上了孩子,在山上怎么过?难道把儿子生在山洞里。 冬梅爱江给爱的不顾一切,江给到哪儿她到哪儿,江给不回家,冬梅也在山上陪着他。 现在一间屋子,只有丽娜一个人住,她半夜三更苦闷的不行。 土豆拍了拍窗户,三长两短,然后又学了两声猫叫。 丽娜一听就知道土豆来了,赶紧打开了窗户,土豆一个纵身就从窗外头窜到了窗户里头。 丽娜说:“死鬼,你咋来了?” 土豆说:“想你了呗,我知道新义哥不在家,在山上看果子,就来安慰你一下。” “死鬼,你来的正好,人家憋坏了,快点脱衣服。” 丽娜不由分说就去脱土豆的衣服,女人比男人还着急。 土豆却拦住了她,说:“莫急,我这儿有好东西,你看不看?” 丽娜问:“啥好东西?” 土豆一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圆溜溜明光光的东西,是一张光盘。 那时候,vcd已经在村里流行,虽然很少,但是江给临走的时候给丈人买了一台。还送给他几张戏曲光盘。 李新义每天回家都要抱着vcd看光盘,哼哼几段野调子。他可喜欢看片片了。 丽娜嘴巴一撅说:“这张光盘有啥好看的?” 土豆说:“你懂个屁,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光盘,人称毛片,外国货,前几天我进了一趟县城,在地摊上买的,很火爆。” 丽娜不知道啥叫毛片,就问:“毛片是个啥?” 土豆说:“就是男人跟女人干那个事的片子,上面有一女配n男,还有人与兽。可刺激了。” 现在的丽娜已经勾不起土豆的兴趣,土豆必须依靠毛片的刺激来跟丽娜干那个事。 丽娜接过土豆手里的片片看了看,上面的封面不错,有两个外国人,一男一女,都没穿,男人在女人的后边,那个东西老长老长,在女人的身后头只晃荡。 第三百二十九章 人家是为了挣钱 丽娜一下子就脸红了,说:“还有人专门拍这个片子?多……丢脸啊。” 土豆嘿嘿一笑:“没见过吧,刺激你一下。” 土豆就把床头上的vcd打开了,将片片送进了机器里,电视上画面跳了几下,立刻出现了女人销魂的啊啊声。 果然,上面有一女n男在干那个事,动作下流至极。 丽娜本来就欲火丛生,一看这个就更加把持不住了。脸红心跳,呼吸很不均匀,心脏差点跳出来。 “我的个天,还真是有这个东西?上面的演员不嫌……丢人?” 土豆说:“丢啥人,人家是为了挣钱,” “拍这个也能挣钱?” “那是当然,外国那么发达,干啥的都有,拍片挣钱的也多了。” 丽娜很不放心,就问:“咱俩干这个事,不会被人拍下来吧?哎呀羞死人啦。” 土豆说:“不会,那东西拍下来要用摄像机。丽娜,不如咱俩照着上面的样子……操练一下?” 丽娜含羞带臊点点头,她真的很想试试,人家外国人都不在乎,俺一个山村野女子在乎个啥?是人谁不干那个事? 于是她就跟土豆抱在一起,看着片,照着上面的样子动作起来、 土豆卖足了力气,把丽娜想象成青竹的样子,在床上………… 丽娜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么多姿势,觉得很刺激,她的情欲达到了愉悦的巅峰,不由自主嚎叫起来。 两个人忙活的正欢,出事情了,李新义从山上回来了。 其实李新义家的那片山坡距离村子并不远。也就二里多地。 最近山上的野猪很多,兔子的数量也在增加,还有黄鼠狼,这东西最坏,每天上树咬果子,把果子咬得烂糟糟不像样子。 果子眼看就要熟了,不能便宜了这些东西,收获的季节,就在地里忙活那么几天,必须要看守。 可是李新义今天不知道为啥,眼皮直跳,他担心家里出事。 再说丽娜有淫疯病,三两天必须找一次男人,要不然就会偷村里的野男人。李新义放心不下。干脆跟老婆弄一次,她解乏了我再上山。 李新义背着手回到村子的时候,刚刚半夜一点半。 他来到家门口,发现屋子里的灯没有亮,但是里面影影灼灼,好像有光亮晃动,他就知道丽娜没睡,正在看电视。 李新义把钥匙捅进门锁里,轻轻打开了院子的街门,然后悄悄关上。蹑手蹑脚走到了房间门后。 刚刚扭转身,李新义就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窗户上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丽娜,一个是个瘦子,两个恬不知耻的纠缠在一起,他们忙乎的正欢、 用的姿势李新义都没有见过,竟然是背后插。 女人像狗一样趴在炕上,男人抱着女人的后腰,摸着女人,丽娜不但不躲闪,反而跟那个人迎合。 李新义一看,怒火窜天而起,气的几乎吐血。 女人啊女人,老子离开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就给我戴上了绿帽子,啥几把玩意? 那女人一眼就看明白是丽娜,那男人不用问,是土豆。 土豆的身影李新义最熟悉了,他跟自己老婆有染,李新义也早有耳闻。 平时李新义不发作,是为了孩子,前几年孩子小,不懂事,现在孩子大了,丽娜也三十多了,他觉得丽娜可能会收敛一点,没想到却变本加厉,把野男人领家里来了。 格老子的死土豆,看我不把你的脑袋砸成煎饼? 李新义怒气冲天,来回的踅摸,终于摸到了一根扁担,他抄起扁担,一脚就踢向了房门。 房门咣当一声开了,眼前的情景让李新义大吃一惊。 果然,土豆在床上抱着丽娜的后腰,两人在干那个事,两具光溜溜的身体,一前一后,男人摸着女人,女人按着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揉搓。 旁边的电视机里面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上面的动作跟土豆跟丽娜的动作一模一样。 李新义怒从心头起。猛地的抡起扁担,冲着土豆核桃一样的脑壳就砸了过去……。 其实李新义刚刚进屋,两个鸟人就感到了不妙。 土豆这些年挨打挨怕了,身子变得灵巧无比,脑袋一缩,身子一滚,就从丽娜的身上滚了下来。丽娜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李新义的扁担就到了。 咣当一声,丽娜一声惨叫,扁担打在了女人的后背上,这一扁担不知道用力多大的力气,只把丽娜打得口吐鲜血,一个跟头栽倒在炕上。 土豆顾不得女人是死是活,赶紧找衣服穿,可的摸来摸去,衣服没找到。 刚才脱的时候,衣服到处乱扔,天知道扔到那儿去了。 他就抓起丽娜的一条黑裙子,套在了身体上,猛地跳下炕就要走。 李新义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挡在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土豆,狗日的!老子宰了你,你欺人太甚,偷人都偷到老子被窝里来了!” 李新义再一次举起了扁担,男人的自尊让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土豆吓得双手抱住脑袋,扑通就给李新义跪下了:“新义哥饶命啊,饶命,不怪我,是你老婆,是丽娜勾引我的,我很清白。” “你清白个鸟,你他妈的日了我的老婆,睡了我的床,你还看了我的毛片。” 土豆说:“毛片是我自己拿来的,不是你的,你喜欢,拿去好了,送给你。、” 李新义眼冒金星:“我不稀罕,我不要。” “那你要啥?” “我要你的命!” “咣当!”一声,扁担狠狠砸了下来,李新义还没有气糊涂,扁担没打土豆的脑袋,打的是他的肩膀。 一扁担下去,就把土豆肩膀上的锁骨打断了,土豆嚎叫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跟狗一样吱吱尖叫。 他爬起来,不等李新义的第二棍子赶到,身子跟狸猫一样窜出了李新义的家,一溜烟的跑了。 李新义本来想追,可是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丽娜,他犹豫了。 刚才打了女人一棍子,不知道丽娜受伤没有。 虽然老婆偷人,虽然李新义十分的气愤,可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到丽娜受伤,他立刻慌了手脚。 李新义扔掉手里的扁担,一步跨上了土炕,上去抱住了女人:“丽娜,你咋了?打哪儿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看啊。” 可是丽娜已经不能说话了,女人昏死了过去,刚才的一棍子打在了女人的后背上,几乎打断她的脊梁骨,李新义害怕把老婆打残废。 呼唤了很久,丽娜才醒过来,还好女人受伤不重,只是在后背上打出一道血淋,骨头没受伤。 醒来以后,丽娜一巴掌扇了过来,狠狠刮了李新义一个耳光。 李新义被打傻了,捂着脸楞了半天:“丽娜你打我?应该发火的是我,不应该是你,你偷人。” 丽娜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我就偷人了,你能咋着?” “你你你……你耍流氓,你看毛片,你还勾男人。” “我就勾搭了,你能咋着我?你竟然用扁担捶老娘,老娘跟你没完,这就回家,告诉我几个哥哥弟弟,让他们好好教训你。” 丽娜挣扎着趴下土炕,赶紧穿衣服,穿好衣服以后踉踉跄跄跑出了屋子,直奔金兰沟娘家去了。 李新义也是个没出息的男人,怕老婆怕的要命,平时丽娜说一,他不敢说二,丽娜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他不敢骂鸡。 如果丽娜说鸡蛋是树上结的,李新义如果说不可能。丽娜抬手就是一巴掌。 丽娜之所以霸道,完全是因为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两个弟弟,有人给他撑腰。 李新义并不是真怕她,两口子过日子吗,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他怎么也受不了丽娜把男人偷进家。 在外面玩玩就算了,你还让别的男人睡老子的炕?你还玩花样,玩背后插,他妈的,爷爷不过了,跟你拼了! 丽娜前面走,李新义后面就跟了过去,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丈人家的门口。 现在已经是半夜,眼看着天就亮了,来到丈人家的门口,李新义后悔了。 反正丽娜偷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两个老人年纪都大了,新义怕把事情给闹大。 他上去抓住了丽娜的手臂,说:“丽娜,咱别闹了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偷人,咱就好好过日子。” 丽娜还越劝越来劲,就把李新义当软柿子捏,:“不行!你打俺,俺爹跟俺娘都没打过俺,你凭啥打俺,这件事没完。” 新义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打的是土豆,打偏了嘛。” “这也不行,非让俺哥俺弟弟打你一顿不可,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咱就离婚。” 李新义心里确实有点怕,丽娜的哥哥跟弟弟可不是好惹的,在村里是一霸,根本不鸟他这个姐夫。 新义说:“咱们闺女都出嫁了,外孙子也有了,你还瞎闹个啥,我错了还不行吗?” 第三百三十章 我要跟他离婚 “不行,你跟我一起走,让俺爹跟俺娘看看,你用扁担砸成我这样,你的心是石头长得?” 丽娜不依不饶,已经拍响了娘家的门。 丽娜的爹娘听见外头有人吵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穿衣服出门查看。 闺女看见娘,有理没理哭一场,丽娜一下子就扎进了老太太的怀里放声大哭:“爹,娘,李新义他……打俺?” 老太太吃了一惊:“他,咋打你了,” “他用扁担抽俺,都昏过去了。我要跟他离婚,不信你看看。” 丽娜撩起衣服让娘看,老太太发现闺女的后背上果然血粼粼的,被打得肿起来老高。 “啊?这还了得。”丽娜娘一看,两脚一蹦,跟兔子一样,嗖得从门里就跳到了门外,揪住李新义的脖领子,光光就是两巴掌。 “你打俺闺女?你连我一块死吧,打死算了,你再找个小狐狸精回家,这日子没发过了。” 李新义胆子再大,也不敢跟丈母娘动手,一个劲的躲闪:“不怪我,不怪我啊,冤枉,是你闺女的错。” “俺闺女咋了?” “她……偷人养汉子。” 丽娜娘一听就不干了:“还以为是啥事情,原来是这!——你娶了俺闺女,就要尽男人的义务,哪个女人不对男人耍流氓?她不耍流氓你能有孩子吗?!怪球的事情!” 李新义知道丈母娘的厉害,其实他丈人跟他一样,在家里说了不算,一切都是丈母在做主,丽娜爹也是妻管严。 李新义说:“娘,你别胡搅蛮缠行不行?丽娜在村里偷野男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忍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这次玩的更出圈,把男人领进家里,还看毛片,照着上面的姿势,在我的炕上跟别的男人做,你让我怎么忍?” 丽娜娘一听,好像是闺女不对,就问:“有这事吗?” 丽娜喜欢颠倒黑白,就说:“没有。我没偷人,是他,气不顺就打我,娘,你要给俺做主。” 丽娜娘说:“闺女,天上下雨地下流,两口子打架不记仇,夫妻都这样,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回吧。” 丽娜又哭又闹,说:“不回,回去他还打我。你在外面养狐狸精,嫌弃我了,娘,我没法活了。” 丽娜反咬一口,把李新义气的差点吐血,他骂道:“你放屁!谁养狐狸精了,分明是你偷男人,你回不回?” 丽娜咬牙切齿说:“不回,打死也不回。” 李新义一跺脚说:“好,你不回是吧,你这辈子也别回去了,咱俩离婚!” 李新义说完,气哼哼的回了家,进门以后。一头栽倒在炕上,他已经打定了跟丽娜离婚的注意。 丽娜住在了娘家,几个哥哥跟弟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就一起过去问,丽娜就添油加醋,把自己挨打的事情告诉了两个哥哥,两个弟弟,还解开衣服,让弟弟跟哥哥看她后背上的伤口。 红兮兮一道血淋,又青又红,再多加一份力,腰椎都被打断了。 丽娜的两个哥哥两个弟弟一看,怒火噌得窜天而起。 丽娜的二弟一下子跳起来老高:“狗日的李新义,你打俺姐,爷爷跟你拼了。” 兄弟几个气的嗷嗷大叫,二话不说,抄起板凳气哼哼奔向了李新义的家。 李新义正在炕上睡觉,还没明白咋回事,丽娜的两个哥哥两个弟弟就冲进了屋子,进门以后丁光就是一阵乱砸。 一共砸毁了一个茶几,一台电视,三条板凳,厨房的锅碗瓢盆无一幸免。 李新义一看就火了,你妹妹偷人,恶人先告状,不但不跟我赔礼道歉,还砸我的家?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新义也是一时之气,猛地冲进厨房,抡起一把菜刀就跑了出来,冲着几个兄弟就劈。 李新义的刀落在了丽娜二弟的胳膊上,把他的胳膊刮花了。 兄弟几个一看,暴跳而起,一扑而上,把李新义按倒在地上,捶死猪一样,丁光一阵乱揍,打得李新义在地上动弹不得嗷嗷大叫,鼻青脸肿。、 打完以后,几个弟兄扬长而去,跟没事人一样。 临走的时候,还背走了李新义缸里的几口袋粮食。老大还冲新义呸了一口:“打俺妹妹,你吃屁喝风去吧。” 其实丽娜就是没事找事,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放着好好的男人不知道珍惜,就知道逞强,这是大多数乡下妇女的本性。 这么一闹,结果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李新义挨了打,受了屈,而且还戴了绿帽子,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狗日的,爷爷不活了,跟你们家的人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李新义的思想走进了一个极端,他打算鱼死网破了。 他擦了擦嘴巴上的血,挣扎着站了起来,蹭蹭几下,在磨刀石头上将一把菜刀磨得雪亮。 然后趁着夜色摸进了丽娜的娘家。 来到门口,李新义偷偷翻过墙头,潜伏进了厕所。 他想,丽娜半夜有起床撒尿的习惯,只要她上厕所,老子就就把她剁掉,然后宰了她几个兄弟哥哥。大不了以死抵命,五条命换一条命,值了。 李新义埋伏在厕所的暗角里,等啊等,好不容易天黑了。 丽娜娘睡觉前到厕所娶提尿盆,走进厕所以后,她把裤子解下来,蹲在茅坑里爽了一把。 老太太刚刚提上裤子,一件意外发生了,李新义的菜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别动,动一动我就宰了你。” 丽娜娘吓了一跳,等看明白是李新义以后吁了口气。 他看透了李新义,没出息的男人,他敢杀人,打死我也不信。 李娜娘说:“狗日的李新义你干啥?你还想杀人?” 李新义说:“你以为我不敢。” “哼哼,吓死你也不敢,救命啊,李新义要杀人了——————” 丽娜娘喊了一嗓子,不喊还好点,这一喊,李新义慌了手脚,手里的菜刀一哆嗦,扑哧,一道血光闪过,丽娜娘的脖子应声而断。 一腔子血溅起来老高,把厕所的墙壁都染红了,也溅了李新义一头一脸。 丽娜娘的尸体倒在了地上,就跟挨了一刀的白猪一样,挣扎几下就不动了,泛起了白眼。 李新义倒也没有害怕,反正自己是来杀人的,一不做二不休,那就杀他个够。 抬起脚,把菜刀在鞋底上蹭了蹭。 丽娜爹听到了老婆的呼叫,以为他在厕所摔倒了,老爷子飞身进了厕所想去看看,那知道一只脚刚刚踏进去,扑哧一声,李新义的刀子就到了。直接砍向了脖子,丽娜爹连动都没动,就一命呜呼了。 杀死了两个老人,李新义的怒火还是没有消除。 他飞身扑向了院子里的偏房,他知道丽娜就躺在那儿睡觉。 丽娜的几个哥哥跟弟弟都已经成亲,跟老人分开了,所以李新义觉得自己的任务很艰巨,一夜再杀死四个,需要浪费不少时间。 那就进屋,先杀死丽娜再说。 一脚踢开门,丽娜果然躺在炕上,还没有起,李新义上去就把女人按倒在了炕上,先踢了一脚,然后咣咣就是两巴掌。 丽娜一下子惊醒了,看到李新义面目狰狞的样子,还有血粼粼的一把菜刀,她吓得魂飞魄散。 “新义,你……你干啥?” 李新义冷冷一笑:“我干啥?你说我干啥?我杀人,你爹跟你娘已经被我杀了,我还要杀死你。” 丽娜吓得都要昏死过去了:“俺爹跟俺娘,……已经被你杀了?” “废话,你以为我不敢杀人,老子被你们给逼上了梁山,我要跟你同归于尽,你个臭婊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搬弄是非,这一些都是你造成的。你……脱衣服。” 丽娜知道,李新义已经疯了,一个老实人,被逼急了那种蛮力爆发出来是非常可怕的。 “新义,你……你别杀俺,你想要啥,俺都给你,俺没想跟你离婚,俺就是想跟耍个小性子,谁家老婆不跟男人耍性子啊。新义,你放过俺吧。” 丽娜吓得脸色都白了,磕头如捣蒜,刚才她已经听到了娘的尖叫,现在看来,娘已经被李新义给杀了。 李新义怒不可解:“偷男人也算耍性子?看毛片,跟男人在我的炕上做,也算耍性子?从成亲的那天起,你就没把我我当人看,把我当猴子耍,当老子是乌龟王八蛋,老子今天就显一下威风,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男人!” 李新义手里的刀一挥,挑开了丽娜的衣服。 他伸手又拉掉了女人的皮带,裤子退下来,李新义嘿嘿一声奸笑,一扑而上,把丽娜压在了身下,刀子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他命令女人跟那天晚上一样,像狗一样爬在炕上,然后解下自己的裤子,丽娜发出一声惨叫…… 丽娜吓得不敢动,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李新义要夺回他失去的男人自尊。 李新义也波光了自己,他让女人像狗一样趴在床上。两只手按着她,丽娜就像挨了一刀的白猪。发出一声吉斯底里的惨叫。 第三百三十一章 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新义这次显然比不得从前了……第一是害怕。第二是心里发慌,做活塞运动的频率越来越慢,很明显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丽娜为了讨好他,让他放自己一条生路,还故意装出受用的样子,假巴意识地哼了几声,想刺激刺激李新义,说不定他玩高兴了就能放自己一条生路哩…… 人在这个时候一般都把生存放在第一位,为了能够脱险,暂时受些委屈乃明智之举…… 女人一边哼唧一边说:“新义啊,你慢点。俺后边疼里。” 李新义一边动作一边说:“tmd,你个臭婊子。让你偷男人!让你偷男人,让你偷男人!” 李新义把压抑了20年的悲愤一股脑泼洒在丽娜的身上。他还嫌玩的不过瘾,一只手用刀架在女人的脖子上,一只手抄起一只布鞋,噼里啪啦狠狠冲女人的屁股上打了过去。 丽娜在他的身下拼命挣扎:“哎呀,你轻点。新义你干啥?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是你把我逼疯的。” “扑,啪啪” “我娶了你20年,你偷了20年的男人。偷啊,再他妈偷啊?看你以后怎么偷?” “啪啪扑啪啪。” “新义,俺不敢了,俺再也不敢了,你放过俺吧。啊——呵呵呵呵呵呵。” “说。还偷不偷男人了?啪啪啪” “俺再也不敢了。”丽娜不但没感觉到疼,反而全身勾起一阵舒畅。心里荡漾了一下。 “你还跟不跟土豆来往了?啪啪啪” “不敢了,打俺再也不敢了。” “长没长记性?” “长了,俺以后再偷男人,你就打死俺。” “好,我现在就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啪啪扑啪啪。新义的鞋底子继续飘落,丽娜身上又疼又痒,但是十分的舒服。 现在的丽娜不得不求饶了,李新义杀了人,他是活够了,可自己输不起。 她还年轻哩。这样死了真的太不值了,丽娜还故意挪动胯部配合着他—— 反正他们是夫妻,这破身子也不值钱,他个老不死的喜欢就让他多玩会儿吧。 可事情还没有完,他从床底下拉出一条麻绳,然后绑粽子一样把女人的四肢捆了起来。然后狠狠踢了丽娜屁股一下。 “死女人臭女人。你在这儿好好呆着。不老实,我就捅了你!” 李新义本来想把丽娜杀死的,但后来他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这么痛快杀死她,这样死太便宜她了,他想让她尝尝生不如死家破人亡的滋味。 绑好了丽娜,李新义穿好衣服,提着菜刀走出了屋子,直奔丽娜哥哥跟弟弟的家。 丽娜的哥哥和两个弟弟就住在村外头,距离丽娜娘家不远,哥四个的房子是连在一起的。 李新义没有把握一次杀死他们四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就抱了几捆干柴,放了一把火,将四个人的房子一起点着。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一时间火光窜天而起,很快村里黑烟滚滚,大火点着十分钟以后,村里才有人发现。 大家一边大叫救火,一边提着各种灭火工具纷纷扑向了那四户人家。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惊呆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新义放了一把大火以后,再次返回了丽娜的屋子,进门就把女人掀翻在地,……找块布堵住了她的嘴巴,不让他呼叫,然后拿起一条麻袋,把女人罩在了麻袋里,扛起女人,绕开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向山上走去…… 因为村里救火的人闹得地动山摇,所以任凭丽娜在麻袋里怎么挣扎也毫无作用…… 李新义也弄不清自己为啥要这样做,丽娜的被判还有丈人家的无理取闹,激起了他冲天的愤怒,也击毁了他的精神防线,他变得麻不不仁,只是为了报复,报复,再报复。 上山以后,李新义把丽娜扔进了当年李栓柱绑架孙寡妇的那个山洞里, 他把丽娜放到地上,然把她从麻袋里放出来……丽娜的脸上满是惊恐,嘴巴里呜呜怪叫:“呜呜呜…………”跟公鸡打鸣一样。 李新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光里充满了凶狠,呆呆看着妻子,最后凶狠又变成了温情。 别管怎么说,他跟丽娜已经做了20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他不忍心杀死她,更加不忍心看着她受苦,可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已经走错了路,不但杀了人,还放了火,究竟能烧死几个,他心里也没底。 公安局不会放过他。 李新义知道自己难逃法律的制裁。他唯一感到对不起的是自己闺女冬梅。 冬梅刚刚结婚不久,她跟江给已经有了孩子,他眼看就要做姥爷了,日子本来是幸福美满的,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这究竟怪谁?是丽娜偷人养汉的错?还是自己一时的鲁莽? 现在的李新义已经开始清醒。 新义心里不忍,把破布从丽娜的嘴巴里掏了出来,丽娜还是苦苦哀嚎:“新义,俺不敢了,你放过俺吧。不看俺的面子,也该看看咱闺女的面子,看外孙子的面子啊。” 李新义摇着头说“丽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为啥要偷人?我对你不好吗?” “新义,你对俺好,俺知道你对俺好,可是俺忍不住啊,俺有病,是淫疯病,一天不找男人就会浑身不舒服。” 李新义说:“你现在知错还有什么用,我已经走错路了,不可能回头了,丽娜。我该咋办?” 丽娜哭着说:“新义,俺错了,是俺把你害成这样的,你……自首吧,你坐牢,俺等着,你死了……俺陪着,咱俩一起死。” 直到现在为止,丽娜才知道李新义是个真正的男人,他不是没脾气,也不是没有性格,他平时的那种忍耐和遵从完全是出于对妻子的爱。 她后悔不跌,她痛心疾首。可说啥都晚了。 李新义一下抱住了丽娜,两个人抱头痛哭起来………………山洞里嚎啕不止。 忽然李新义又把丽娜推倒在地上,眼睛变得狰狞恐怖起来:“你这个臭女人!死女人!贱女人!你骗我,你就是骗我坐牢是不是?然后你再跟人偷情对不对?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就是想我死!!” 李新义一边嚎叫一边扑向了女人,一双老手在丽娜的小便处用力地抽打起来………… 丽娜爹和丽娜娘的尸体是当天早上被人发现的。 当时,村里的人正忙于救火,有人急急忙忙跑进了丽娜的娘家去报信,在厕所的旁边发现的两位老人的尸体。 那个邻居吓得尖叫起来,然后荒不择路跑上了大街,引得村里人纷纷过来观看。 很快,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下子从金兰村传到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当时何金贵不在家,他陪在县医院病房桂兰的身边。桂兰还没有醒。 长海打过来电话的时候,何金贵惊得的大吃一惊。第一时间就开车赶回了黑石村。 何金贵跟李新义是儿女亲家,李新义家的事就是他的事儿。 当看到满目狼藉的现场和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后,何金贵痛心疾首,他一时间懵了,不知道该咋办。 长海说:“哥,别愣着了,赶快报警吧。”何金贵这才想起来打电话报警。 警察是两个小时以后赶到的。 大火终于被扑灭了。丽娜的两个哥哥和两个弟弟一个被烧死,另外三个被烧成重伤,全身的皮肤都烧烂了,四个人的媳妇儿也被烧得全身溃烂,满院子都是男人和女人的嚎叫声。 警察很快进入了现场,经过勘察以后,认为是有人放火,纵火行凶。 他们把目标第一时间对准了李新义。因为邻居们知道,几天前丽娜跟李新义吵过架,丽娜的哥哥和弟弟把新义家砸了个稀巴烂,一定是李新义伺机报复。 于是警察对李新义家进行了搜索,果然发现家里没人了,变得一片狼藉,李新义跟丽娜一起失踪,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事情一下子陷入僵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何金贵有办法,金贵把李新义平时穿过的衣服找了出来。拉着猎狗阿狼闻了闻。阿狼的鼻子一耸,浑身的鬃毛就炸立起来,扭身上了黑石山。 于是警察就在后面跟着,所有的村民也跟在后面,大家呼啦啦上了黑石山。 阿狼一边走一边闻,渐渐走近了老爷岭,最后来到了李栓柱当年绑架孙寡妇的那个山洞。阿狼停住了,冲着山洞狂吼起来:“嗷嗷嗷…………” 何金贵立刻明白了,李新义跟丽娜就在里面。 何金贵领着警察赶过来的时候,李新义跟丽娜在里面玩的正欢。 丽娜再也受不了了,觉得那个地方又酥又麻,被新义拍的都没有知觉了,哀求道:“新义,别弄了,让俺上路吧…………” 李新义怒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不是有淫疯病吗?我让你舒服个够。啪啪啪。”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人喊了起来:“新义哥,你在里面吗?”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不能一错再错 李新义一耳朵就听出是何金贵的声音,他的心动了一下,立刻站直了身体:“何金贵,你来干啥?” 何金贵在外面喊:“哥啊,你别干啥事?你放了丽娜嫂吧?我知道你心里苦,有苦说不出,你不能一错再错啊。” 李新义的心里就忽悠一下,眼泪夺眶而出。 现在的他已经有点精神失常,时悲时喜,时而激动,时而沮丧,因为这时候的李新义已经被逼疯了。 他把手里的刀子晃了晃:“何金贵,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杀了这娘们。” 何金贵不敢刺激他,只能好言相劝:“新义哥,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丽娜可是你媳妇,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咱们是儿女亲家,冬梅已经怀了孩子,你快要做姥爷了。好日子等着你呢,别干傻事啊。” 李新义在里面急的嗷嗷大叫:“何金贵,你别糊我,我知道警察在外面,他们在抓我,我杀了人,活不成了!” 何金贵说:“新义哥,谁说你活不成,你是冤枉的,你是被他们给逼得,我知道,我会跟法官向你求情的。新义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屁!”李新义暴怒起来:“你们统统不是好人,都想把我折磨死,我辛辛苦苦忙碌了一辈子,老婆偷人偷了一辈子,土豆这个王八蛋,不但看了老子的毛片,他还上了我炕,睡了我的女人,金贵,是条汉子你就把土豆抓过来,让我碎尸万段!” 李新义感到十分的遗憾,这时候才想起所有的罪过都是土豆惹起的。他还没有杀死土豆。 按照几个警察的意思,想一拥而上,冲进山洞把李新义绳之于法。但是何金贵却阻止了他们。 金贵说:“慢着,这件事怪不得新义哥,他确实是被逼得 ,老婆逼他,娘家人也逼她,新义哥是一时措手才杀了人,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警察甲说:“张董事长,您太善良了,李新义是杀人犯。我们必须抓捕他归案。” 金贵说:“我知道,可丽娜嫂子还在他的手上,李新义现在已经迷失了心志,啥事都干得出来,人质的安全要紧啊。” 警察乙问:“那该怎么办?” 金贵说:“等,哄,把他哄出来。其实新义哥是很可怜的,一辈子做牛做马,这件事赶上谁也受不了会逼疯的。” 李新义继续在里面嚎叫:“何金贵,你把土豆给我带过来,我要砍了他。” 何金贵没办法,只好命令长海:“去,到村子里,把土豆给我揪过来,让他跪在新义的前面赔礼道歉。” 长海犹豫了一下:“金贵哥,这样……不好吧。” 何金贵一瞪眼:“不好个毛,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 长海挨了一通骂,溜溜地跑回了村子,想抓住土豆,可是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有发现土豆的下落。 其实警察刚刚进村,土豆就吓得跑了,翻过墙头一溜烟的跑出了黑石山,行李都没有带。 土豆知道他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但警察饶不了他,就是何金贵和江给也饶不了他。 所以他慌慌张张出了门,没敢上幸福路,直接上了蟒蛇谷,绕道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长海没有找到土豆的下落,悻悻返回了老爷岭,山洞外面的人等得都不耐烦了。 何金贵发现长海没把土豆带来,就知道土豆畏罪潜逃了。气的一拳头打在了一块石头上。 他搓着屁股急的来回转圈,最后一拍大腿,忽然想起了冬梅和江给。 冬梅和江给恐怕是李新义和丽娜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可是江给跟冬梅到底在哪儿,谁也不知道。 何金贵忽然站了起来,把两只手搭在嘴巴上,朝着远处的山梁就是一阵狂吼:“嗷,嗷嗷………………” 何金贵懂狼语,很小的时候就懂,这声狼语是当初黑石山的野狼遇到危险的时候求救同伴时信号。江给是狼王,听到野狼的求救声,一定会赶过来。 何金贵扯嗓子一吼,整座黑石山的就颤抖了一下,狼嚎声在深深的大山里传出老远,回声不断。 刚刚嚎叫了两声,忽然,不远处传来另一声狼嚎:“嗷嗷嗷——————” 这是江给回应的信号,看来江给就在不远处。 果然,十分钟以后,对面的山梁上出现了两个人的脑袋,一男一女,跟野人一样。男的一身鬃毛,胡子拉碴,女的头发也很长,但是样子非常的俊美,江给拉着冬梅从山那边赶来了。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但是很干净。 江给拉着冬梅的手,脚步如飞,身子三闪两闪,就来到了何金贵的身边。 “爹,你……你怎么会狼语,出啥事了?” 何金贵微微一笑,拍了拍江给的肩膀,把丽娜偷人,李新义一怒之下杀了冬梅的姥爷和姥姥,然后绑架丽娜的事情跟两个孩子说了一遍。 冬梅一听就嚎叫起来,猛地扑向洞口,双手摇摇伸出,仿佛要把爹跟娘从洞里抓出来:“爹,娘————你们咋了?出来啊。” 冬梅嚎叫着就要扑进山洞,但是江给眼疾手快,把冬梅抓住了。 现在的江给跟冬梅已经成了神雕侠侣,他们就隐居在黑石山,江给成为了专业的护林员。 他们从不下大山,村子里的事儿一般不闻不问。 可是看到冬梅的家里出现了塌天大祸,那江给就不能不管了。 冬梅已经有了孩子,肚子大了很多,江给最担心妻子了。 江给冲着山洞喊:“爹,娘,你们出来吧,不孝的女婿江给,还有你们的闺女冬梅就在外面,你们这是咋了?” 里面的丽娜一听就嚎叫起来:“闺女,娘在这儿,你爹疯了,他疯了!” 李新义暴喝一声:“闭嘴!”一巴掌就把丽娜打翻在地。 冬梅在外面泪水连连,几个月不回家,没想到爹跟娘会搞成这样,这是过日子吗? 冬梅两腿一软,扑通就跪在了洞口:“爹,娘,你们出来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女儿不想看着你们亡命天涯。 爹,你还记得不?你最疼冬梅了,小时候你把俺抗在肩膀上,整天拉着俺玩,还上山给俺摘果子吃,俺尿湿你的衣裳,你还高兴地笑。俺上学的时候,是你拉着俺的手送俺进的学校,每次放学回家,你都会接俺。 冬梅想着将来好好孝顺你们,你还没有享过一天福啊,爹,你这是咋了,快醒醒,醒醒啊。” 闺女的话如刀如坠,一字字一句句敲打在李新义的心上,李新义手里的刀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抱头痛哭起来。 好好的日子就这么完了,这究竟该怪谁?他恼怒不已,也悲愤不已,更加后悔不已。 李新义忽然抬起头,眼睛变得狰狞起来,猛地抓起那把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闺女,爹对不起你,给你丢人了,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再退一步,对你娘的事儿不闻不问,也许不会搞成这样,闺女,我走了,你好好活着,照顾你这个老不死的娘……”: 李新义说完,手里的刀子一挥,扑哧一声割向了自己的脖子,一道红光闪过,山洞里鲜血飞溅。 丽娜当时就吓傻了,紧接着,女人嚎叫一声扑向了李新义,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身子。 “新义啊,你这是干啥?错不在你,在俺,在俺啊!是俺对不起你,不应该偷人啊。你走了,俺还活个啥劲儿?” 丽娜又悲又痛,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搞出来的,她如果不偷人,平时对李新义好点,就不会激起男人的愤怒,李新义也不会一怒之下杀死了丈母娘跟丈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搞出来的,我是个贱女人,不要脸的女人。新义,你慢走,我来了,这辈子对不起你,下辈子俺做牛做马补偿你。 丽娜同样抓起地上的那把刀,血粼粼的砍刀上冒着丝丝热气。她咬咬牙,一刀割向了自己的脖子。 迷茫中,丽娜听到了鲜血从脖子上喷出来的声音,跟风声一样,很好听,她扑在了李新义的身上……。 何金贵领着江给和冬梅闯进去的时候,丽娜跟李新义已经停止了呼吸,整个山洞里到处是血,流的满地都是。 李新义的脖子被割断,丽娜的大动脉血管也被她自己割断,男人跟女人都没有穿衣服,白光光的一片。 冬梅趴在娘跟爹的身上嚎啕大哭。何金贵跟所有的村民一齐傻了眼。 谁也没想到丽娜会和李新义一起自杀,事情会搞成这样。 何金贵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丽娜跟李新义咋就死了呢?忒不够意思了。 想不到丽娜死了也那么好看,还是那样的白,那么的鼓,小腰还是那么的细,脸蛋还是那么的圆,最好看的是两条大腿,跟玉笋一样,晃得何金贵只眼晕。 很久很久以前,丽娜也勾搭过何金贵,可是何金贵没上钩。 跟桂兰和丁香比起来,那时候丽娜要逊色的多,何金贵还看不上她。 第三百三十三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才知道丽娜把村里那些光棍们迷得神魂颠倒的原因,这娘们是真有货。死了还勾人的魂魄。 何金贵叹口气,他吩咐长海跟几个年状的劳力,把丽娜和李新义的尸体收敛了起来。拉回黑石村进行安葬。 几个警察是兴奋而来败兴而归,没抓住凶手,竹篮打水一场空。 丽娜跟李新义就这么死了,死的轰轰烈烈气壮山河。在黑石山传为佳话, 临死以前,他们什么也没有留下,在大家的心里只留下了惋惜。 一时间村里谣言纷纷,都说丽娜是罪有应得,都在为李新义鸣不平。 丽娜这样的娘们会遭天谴的,偷人太多,活着的时候不在乎人的唾沫淹死,脸皮厚得跟穿上十层盔甲一样,死了以后阎王绝对饶不了她,会让她推五年的磨盘,爬五座刀山,最后会被小鬼劈成两瓣,下辈子做猪做狗,来偿还这辈子的孽债。 何金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冬梅,只是吩咐江给好好照顾她, 李新义跟丽娜埋葬的第二天,江给就拉着冬梅上了黑石山,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家。 丽娜跟李新义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后,黑石村的事情风波不断,很快,桂兰死去的消息又在村里激起一片波澜, 桂兰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不吃不喝,只是靠药物维持,住院的第60天,桂兰终于断掉了最后一口,死在了何金贵的怀里,临死的时候女人的脸上绽着笑容,没有一丝痛苦的样子。 桂兰在断气的最后一刻醒过来一次,拉着金贵的手断断续续说了一句话:“金贵,俺……舍不得你,下辈子咱们再……续缘。”话没有说完就咽气了。 何金贵抱着桂兰的尸体,没有哭,也没有过分的难过。 现在的何金贵把生死看的很淡,他见过太多的死人,看惯了太多的磨难,生与死对他来说已经变得十分麻痹。所以桂兰死的时候,他一滴泪也没掉。 桂兰死的那年是37岁,跟何金贵生活了20多年,女人一直很幸福,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把桂兰埋掉以后,何金贵就彻底沦为了光棍,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了。 何金贵变得苍老了很多,脸上开始出现了皱纹,后背也有点驼了。 石生跟二丫从城里赶了回来,守在爹的身边不敢离开,石生说:“爹,娘死了,你别想不开,你跟香草姑姑结婚吧,香草姑姑等了你半辈子,现在是时候了。” 何金贵摆摆手说:“算了,我是天狼星,专门克女人,那个女人跟我也过不长,我的命太硬了。” 二丫道:“爹,你胡说,这是封建思想,啥白虎星天狼星的,根本没这回事。” 金贵说:“既然我不是天狼星,为啥我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没好结果。从你二姨红杏开始,再后来是金兰,还有桂花,包括桂兰和丁香,为啥都死了呢。” 年轻的时候,金贵是从来不迷信的,人到中年就有点半信半疑,估计到老年就完全相信了。经历的事情多了,由不得你不信。 二丫说:“那是巧合,人谁能不死?爹,你再找个女人吧,身边没个女人怎么行?其实青竹姑姑也不错,她可愿意嫁给你了。” 何金贵说:“胡扯!以后别提这事儿,一个人有啥不好?” 石生说:“我跟二丫不在,以后谁照顾你?你饿了咋办?冷了咋办?晚上睡不着咋办?你还年轻啊?” 何金贵哭笑不得,儿子竟然关心他。小兔崽子,懂得还挺多。 石生跟二丫已经20岁了,在k世的第一师范上大学,两个人都想将来做个人民教师,回到黑石山教书育人。 但是何金贵不想儿子上师范,他是农民企业家,大老板,公司的盘子很大,这么大的产业,将来总要有人继承吧? 江给是指望不上了,这小子不上心,喜欢做野人,石生的理想让金贵非常的恼火。 金贵说:“我的事儿你们少管,好好念你们的书,将来回家接手公司,把公司越办越好,让村里人丰衣足食,我就知足了。” 石生还是不放心,把嘴巴凑到了爹的耳朵边,小声说:“爹,你如果真的熬不住,就去找小姐吧,城里有干净的小姐,价格也不贵。” 何金贵一瞪眼,怒道:“你放屁!你看你爹是那样的人吗?滚你个蛋。” 石生捂着嘴巴笑笑不做声了,二丫也乐的爬不起来。 何金贵确实还年轻,身子骨贼棒,每吨能吃半只烤鸭子,喝两碗稀饭,而且哪方面的能力也超强。桂兰跟丁香一死,何金贵夜里老睡不着觉,觉得两只手没着没落的。 他天天怀里抱着一个枕头,把那个枕头想想成桂兰跟丁香,在炕上打滚儿,一觉醒来,哈喇子流了一炕,身边却空空如也,这才知道两个老婆都没有了。 以后的日子何金贵就一个人过,每天家里厂里两点一线,他把对妻子的思念化作了工作的力量, 有时候干脆不回家,就在厂里的办公室过夜,实在熬不住就拉住长海,在办公室摆开象棋,杀他个天昏地暗。 长海跟做壮丁一样,整夜的打哈欠,瞌睡得不行。长海说:“哥,你饶了我吧,你是没老婆了,我家三巧还等着呢,我不回家,三巧是要骂娘的。” 金贵就怒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有老婆咋了?她守一夜空房咋了?哥哥闷得慌,你陪陪我不行啊?” 长海说:“不是不行,我怕三巧在家憋得慌。你说万一她熬不住,跟丽娜一样,跟人偷情,那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所以说,哥,你不是在跟我下棋,而是在挑拨我们夫妻间的生活。” 何金贵一瞪眼:“滚滚滚,见色忘友的混蛋,以后别上班了,回家抱着老婆天天亲去吧。” 何金贵一伸手,哗啦,把棋子扬的满地都是。把长海吓得抱头鼠窜。 何金贵背着手回到了家,觉得很丧气,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就像一口活棺材。 他爹何老庚跟他娘张春娥不跟儿子住一块,住在老宅子里,何金贵自己在村子外头盖了一座小楼,一个人住哪儿。 来到门口以后,伸手摸了摸口袋,真懒得开门。拿出钥匙捅了半天,才把门捅开。 屋子里的灯亮着,闪烁出一条身影,一个女人的苗条的样子迎在窗户上。 何金贵心里一惊,难道是桂兰回来了?他就疯狂地开门进屋,走进去一看,立刻大失所望。 屋子里不是别人,竟然是青竹。 青竹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忙的不亦乐乎。 “青竹,怎么是你?”何金贵吁了口气, 青竹微微一笑:“金贵哥,你回来了?饭做好了,吃饭吧?” 金贵说:“你怎么……会在我家?你那来的钥匙?” 青竹脸蛋一红,小姑娘一样,说:“哥,钥匙是丁香姐在的时候给俺的,那时候丁香姐就觉得自己活不长,就把钥匙给俺了,她说万一她啥时候不在了,让俺照顾你的生活。” 何金贵心里一酸,差点落泪,别看他在外面装的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可喜欢丁香很桂兰了,晚上躲被子里偷偷哭过好几次。 他不能倒下,他是全村人的顶梁柱子,上千口子人等着他吃饭呢,他必须要坚强。 何金贵喔了一声,坐在了饭桌前。 青竹的手很巧,做了大米饭,炒了一个木须炒肉,一叠烧腐竹,大老远闻着就挺香。 现在的日子不比从前了,大米白面是家常便饭,天天吃肉也不算什么,金贵就招呼青竹说:“忙活了半天,一起吃,一起吃。” 青竹就解下围裙,慢慢坐下,脸蛋还是红红的。 这间屋子已经没有了女主人,青竹觉得自己早晚会成为这间屋子的主人,现在桂兰死了,丁香没了,青竹终于开始对何金贵发动总攻了。 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整整20年,她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青竹别看30出头了,可她还是小姑娘,仍然是处女。 14岁那年青竹就发誓,这辈子非何金贵不嫁。 她永远也忘不掉刚上初中那会儿,是金贵哥拉着她的手,一步步踏上了黑石山,翻过蟒蛇谷,走过夺命涧,穿过老爷岭,把她送进了乡里的中学。 以后的十多年里,一直是金贵在照顾她的生活,每个月都寄钱过去。一直到大学毕业。 特别是大学毕业回村以后,金贵哥对她更加关心,又是送米又是送面,一直问她钱够不不够花。 只要青竹的眉头稍微皱一下,何金贵立刻就三千五千甩过来,眼睛都不眨。除了不能陪着她睡觉,何金贵什么都肯给她。 何金贵是她哥,是她爹,是她的情人,也是她丈夫,这么多年青竹在内心早把金贵当做了自己的男人。 青竹一边吃一边往金贵的碗里夹菜:“金贵哥,吃肉,你不吃肉怎么会有力气。” “金贵哥,喝酒,酒已经烫好了。” 何金贵也不客气,妹妹嘛,给哥哥做饭很正常。 青竹却一口子也不吃,就那么看着何金贵吃,手托着腮,看着男人吃饭的样子,她都醉迷了。真想这样再看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 何金贵一愣:“青竹,你咋不吃?吃啊,还客气啊?” 青竹抽搐了一下,终于说:“哥,嫂子没了,你以后有啥打算?” 何金贵停住了手里的酒杯:“有啥打算?一个人过呗。” “你就……没想过……再找一个?你知道俺等了你这么多年,香草姐也等了你这么多年” 何金贵说:“你是我妹妹,咱俩……没机会了,香草也不行,香草说过,她不能生养,而且对不起桂兰跟丁香,这辈子不会再回到黑石山了,” ”哥,为啥俺不行,为啥你把俺当妹子,为啥不把俺当老婆?从前俺看你跟桂兰姐丁香姐那么好,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可现在桂兰姐跟丁香姐都走了,就剩下了你自己,你就不想找个暖被窝的?” 何金贵明白青竹的心思,她就是想嫁过来,如果赶在从前,何金贵这时候就把青竹压倒了,可现在不行,老子是天狼星啊,他不想青竹走桂兰和丁香的老路。 金贵说:“我是天狼星,你不怕吗?会克死你的。” 桂兰扑哧一笑:“哥,你怎么也信这个?这都是唬人的,俺不在乎,只要你愿意……今晚俺就不走了。” 何金贵说:“你还是走吧,我心里亏的慌,我要是把你克死了,怎么对得起你娘孙上香?上香婶子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告诉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哩。” 青竹有点急了:“你个傻帽,娘的意思,就是让你把俺娶了,这还不明白?” 何金贵说:“妹子,如果赶在10年前,我会毫不犹豫娶了你,可现在真的不行了,死了这么多人,经历了这么多事,由不得人不相信。 我是华英雄,命犯天煞孤星,只不过天煞孤星克死的是亲人,我克死的是身边的女人。” 青竹说:“胡扯,那我就试试,看你克不克的死我。“ 青竹说完,一下子夺过何金贵手里的筷子,猛地扎进了男人的怀里。二话不说她的嘴巴堵住了何金贵油光光的嘴唇。 何金贵被青竹的突然袭击搞蒙了,两只手伸在半空中只晃荡:“青竹,别……别这样,被人看见不好。” 青竹说:“谁会看见?俺乐意,村里人都说,桂兰姐跟丁香姐死了以后,你下一个娶的就会是俺。俺等着呢。还不如赶紧把事儿给办了。” 何金贵赶紧躲闪,不是他装逼,确实下不去手啊。 青竹那么清纯,跟了他何金贵那就是糟蹋了。 可是青竹的吻越来越激烈。 20年的时间,前前后后青竹勾引过何金贵四次,但四次都没有成功、 那时候青竹还心有余悸,现在她什么也不怕了,何金贵是单身,她也单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跟火星子落在干柴上一样,怎么会点不着? 何金贵心里纠结不已。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把女人抱在怀里,任他胡来。 忽然,何金贵就把青竹推开了,赶紧擦干净了嘴巴,说:“不行,真的不行。” 青竹睁着懵懂的大眼,不解地问:“为啥不行?” “我不能害了你。” 青竹双墨一眨,一双泪珠就夺眶而出:“俺不怕。哥,你睡了俺吧,俺乐意,要不然俺这辈子就完了。 俺今年32了,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俺不求别的,只求跟你生个儿子,就算你不娶俺,将来俺身边也有个伴。有个盼头。 32岁不小了,眼看就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你不想看着俺孤苦一辈子吧。如果你真的对俺可怜同情的话,那么你就跟我生个孩子,俺的后半生就不会寂寞了!” 青竹眼中有祈求也有渴望,好像生出了无数锐利的钩子,将何金贵的全身钩得又痒又痛。 何金贵整个人都呆住了。眼泪哗的流了出来。 如果说自己一生只做过一件错事的话,那么就是对不起青竹。 10多年前那个晴空丽日的下午,青竹用巧计把要他骗进城里, 他和她漫步在黑石山的山道上,天空中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满山遍野开满了鲜花,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泼洒在地上,像是撒了一地的珍珠。 两个人都淋了一场透雨,躲进树林里换衣服,青竹慢慢拧干了衣服上的水珠,独自躺卧在那块青青的石头上,浑身的肌肤嫩白如雪,令人垂涎欲滴。 那时候,何金贵的心就震撼了,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在那一刻停止,画面在那一刻定格,女人的美丽已经深深折服了他。 看到何金贵犹豫不决,青竹飞身扑了过来,从后面一把将何金贵抱住,眼泪哗哗流出。 女人声音是哭泣又是哀怜:“哥,我的金贵哥,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俺是咋过来的?俺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睁开眼看不到天明,独孤而又寂寞, 俺常常抱住枕头,幻想那个枕头就是你,俺跟你翻来覆去在炕上打滚,一直熬到天明,直到好梦的惊醒,可是醒来以后身边仍然是一个人。俺真的不想这样活下去,这样还不如死了的好,求你了!” 这一次何金贵真的震撼了,忽的扭过了头,像一座大山一样猛地将女人紧紧裹住,胡子拉碴的嘴巴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迹。 青竹立刻感到双眼迷离,呼吸急促,心跳瞬间加快,仿佛在做梦。她的嘴唇疯狂如雨点一般,划过男人的额头,眼帘,鼻子,最后在嘴唇上停留下来 , 青竹的动作很猛烈,女人气喘吁吁,眼睛里跟着了火一样,一股股焦渴从心头涌起,直冲脑海,烧的她五脏六腑都要沸腾了。 她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死就死了,能跟何金贵那么一次,他娘的明天死了也值。 青竹伸手去剥何金贵的衣服,一排小钢牙好像一只滑翔的鸽子叼住男人的扣子,脑袋一摇,丝丝拉拉何金贵的衬衣就被撕扯了,一排扣子蹦的凌空乱飞。 何金贵开始的时候还在忍耐,但是后来就忍无可忍了。 一股猛烈的透过后背一下子窜遍了他的全身,每一根神经跟血管都鼓胀起来。 他就觉得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咬,那个地方不听话的开始冲动。 什么道德,什么伦理,什么羞耻,统统见他的大头鬼去。 “哥,俺要……留下你的根吧…………”青竹的脸蛋就像鸡蛋那样嫩白,一股股香气直冲鼻孔。女人的眼睛也勾魂夺魄。 何金贵再也忍不住了,一哈腰,抱住了青竹的细腰,几步走到卧室的门前,一脚就踹开了门,开到床前,手一松,青竹就像一只拖网的泥鳅滚在了席梦思上。 何金贵嚎叫一声,狮子一样扑了上去,飞快的撕扯了女人的衣服,眨眼的时间把女人剥得一丝不挂。 女人诡秘一笑,脸上就飞起一股小白:“金贵哥,你轻点。” 青竹的确是第一次,从来没有经历过男女间的那点事。她有点怕疼。 何金贵浑然不顾,快速解下了自己的衣裳,双臂一较力,胸肌就抖动起来。全身的肌肉都结成了块儿。 青竹第一次看到果体的何金贵,心里惊讶了一下,跟电视上的健美运动员一样健壮。 她惊叹金贵的雄壮,也担心男人的力气太大,把自己撕扯揉碎。 揉碎就揉碎吧,金贵哥,你咬死俺吧,捅死俺吧,撕裂俺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 尽情地笑了 青竹再一次醉迷了,任凭男人的吻从她的脸上划过,直接按在了胸口。 何金贵的吻在女人的胸口上停留了很久,最后开始亲吻她的肚子,蚯蚓翻耕土地一样,又像一只铁犁在肥沃的土地上辛勤耕耘。 胡子拉碴的嘴巴瘙得青竹的肚子直痒痒,青竹就尽情地笑了。 青竹是老师,她并不高尚,老师也是人,老师也有七情六欲,老师不吃饭也会挨饿,老师不上炕同样会憋得难受。 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上帝在造人的时候,给了人完美的身体,也给了他们完美的感官。 青竹在金贵的身子下不住呻吟,扭曲成一团,翻来翻去,就像一条水蛇。 青竹皱紧了眉头,忍不住呀了一声,她紧紧咬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两只手狠狠揪住金贵的肩膀,十跟指头在男人的肩膀上留下了十个红红的指印。 疼得她摇头晃脑,猛地张开口,在何金贵的肩膀上狠狠来了一口。 很快,那种舒畅的愉悦立刻代替了疼痛,整个人就腾云驾雾起来。 青竹觉得自己飘啊飘,飘是飘,随风荡漾,完全不受控制,不知道要飘到哪儿去。 青竹也在那一刻颤抖,嚎叫,浑身哆嗦,最后一动不动了。 何金贵趴在青竹的身上老半天才起来,问了声:“青竹,这下你满意了吧?” 青竹没做声。 金贵又问一声:“青竹,说话。” 青竹还是没做声,何金贵看了一眼女人,立刻惊得目瞪口呆,青竹……已经断气了。 她跟当初的桂兰一样,舒服死了。 何金贵有点哭笑不得,抬手刮了青竹鼻子一下:“不弄吧,你非弄,弄吧……你又不行,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金贵知道青竹没有死,只不过是昏了过去,女人初夜很多都是这样,舒服的会昏死过去。凉水一激就会醒。 金贵就端来一杯凉水,用手蘸了几滴,滴在了青竹的额头上。青竹眨巴一下眼,终于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了何金贵,兴奋地说:“金贵哥,俺成功了,俺再也不是女孩子了,俺成女人了,这事比传说中的……还要逮!!” ………………………… 何金贵跟青竹恋爱了,这个消息在黑石村不胫而走。 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暧昧,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全村人都知道。 大家都说,桂兰跟丁香死了以后,何金贵下一个要娶的一定是青竹。 青竹如愿以偿了,成功将何金贵拉进了被窝。 可是何金贵却迟迟不提结婚的事儿,当然,青竹也不在乎,结婚只不过是个仪式,同居才是硬道理。 何金贵准备跟青竹私通,没打算结婚,桂兰跟丁香的死把他搞怕了,害怕万一跟青竹结婚,会把女人给克死。 青竹每隔几天必然要到金贵哪儿去一次,帮着何金贵打扫房间,洗衣服做饭,晚上陪着男人睡一夜。 何金贵仍然忙,厂里的事儿很多,村子里的那些杂事也很多,虽然是鸡毛蒜皮,可是作为黑石村的支书,他不能不管。 不是李家儿媳妇跟婆婆闹矛盾,就是孙家的媳妇不让男人上炕,要嘛就是宅基地纠纷,弄得何金贵好头疼。 最让金贵欣喜的是,黑石山上的挖矿全部停止,所有的建筑队全都退出了黑石山,大山开始恢复勃勃的生机。 这两年风调雨顺,山上的树木非常的旺盛,一些稀有的植物都开慢慢生长。山上的动物也渐渐多了起来。 野猪,兔子,獐子,还有黄鼠狼这些东西,开始在山里大量繁衍,有几次,何金贵还听到了几声狼叫。 不知道为什么,何金贵非常想念黑石山的狼群。 狼群迁徙走已经十年了,目前的大山只剩下了三条小狼,这三条小狼就是当初小白留下的种。 可它们不是狼,是狗,样子长得非常像阿狼,跟狮子一样。 一条小狼每天跟着江给在山上游荡,江给和冬梅非常喜欢它们。 经过特殊的训练,三条小狼的扑咬技巧已经非常的熟练。身材高大,威武凶猛。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有人上山找到了江给,要用大价格把三条小狼买去,问江给多少钱。 那个人江给认识,就是当年围攻黑石山群狼的那个高所长。 高所长现在高升了,成为了k市刑警队的副队长,他要把三条小狼买回去,当警犬用。 到现在为止,江给对高所长还是不感冒,非常的鄙视他,甚至恨不得杀了他, 因为当年是高所长一枪杀死了小母狼小白,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江给怒视着高所长,真想咬他一口,怒喝一声:“不卖!三条小狼是我的命根子。” 高所长满面代笑:“江给,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白虽然是你的奶娘,可它毕竟是条狼,我杀一条狼,你犯不着跟我拼命吧?” 江给咬牙切齿道:“那是我娘,你杀了我娘,我不会放过你。” 高所长苦笑一声:“你何必呢,这样吧,目前纯种藏獒的市场价是100万一条,我出500万,买你三条獒狗,这样可以了吧?” 江给还是怒目而视:“你别说了,我不卖!” 高所长噌得站了起来,咬着牙说:“八百万!!江给,你别那么固执,有了这八百万,你可以领着冬梅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到城里买房,买车,不用在山里受苦。 我找了很久,只有你训练出来的獒狗是最好的,我们警队急需要这样的獒狗做警犬破案,你这样就是把三条獒狗给糟蹋了。” 江给还是那句话:“不卖!!一个亿也不卖!” 江给是硬汉子,把感情看得比钱重要。十多年的时间,三条小狼跟他相依为命,它们不是宠物,是兄弟,是朋友。 高所长非常的扫兴。知道无法说服江给,只好下了山,去找何金贵。 来到何金贵的办公室,高所长满面代笑:“金贵,好久不见了。” 何金贵一抬头:“呀,高所长,坐坐,你怎么到我这小庙里来了,听说你高升了,现在不是所长了,是刑警队队长了。恭喜恭喜。” 高所长一屁股坐下,直入主题:“金贵,我求你来了。” 金贵问:“什么事?” 高所长说:“是这样的,我们警队急需一批警犬做装备,目前的纯种獒狗非常的难找,我们找遍了很多地方,也找不到合适的,我想买你儿子的三条狼狗。” 何金贵顿了一下,微微一笑说:“这你应该去跟江给要,那三条狼狗不是我的,是江给的。” 高所长说:“我知道,可你儿子是犟脾气,任凭我出多少钱他也不卖,我都出八百万了。你看………………?” 何金贵拧了拧眉头,舒展了一下伸腰,问:“高所长,我能问问,你买这三条狼是干什么用的吗?” 高所长说:“做警犬啊,我说过了,” 何金贵呵呵一笑:“那我劝你不要买。” 高所长一愣:“为啥?” 金贵说:“你根本不了解真正的獒狗,真正的獒狗是不会随意被人趋势的。它一生中只有一个主人,而且只听一个主人的命令,只吃一个主人喂的食物。 真正的獒狗也不是能用金钱来评价的。 当初,我把三条小狼从狼窝里抱回来,它们在我的怀里长大,可是他们却不听我的指挥。只听江给一个人的。江给才是它们的主人。 獒狗跟人不一样,獒狗对人是绝对的忠诚,从不被判,你买回去,他们根本不会帮你破案,你的钱就白花了。” “喔……这样啊。”高所长有点气馁,但是他眼光一亮,说:“要不这样吧,我们申请江给加入我们的警队,他的三条狗我们按照八百万的价格买下来,他到警队去做训犬师,专门为我们训练警犬,工资照发,以后还有养老金,这样行不行?” “你的意思是……让江给去做公务员?帮你们训练警犬?” “是啊是啊,江给的本事我知道,我敢说大江南北,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了解狗跟狼了,他是个天然的驯兽师,金贵,你就帮帮我们吧?” 高所长又是赔笑又是说好话,把何金贵弄得都不好意思了:“你觉得江给会同意吗?他对你可有敌意。” 高所长说:“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金贵,你就帮我们说说好话呗。”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金贵虽然对高所长的人品不太满意,可人家这么低声下气,自己确实说不出太难听的话,只好点点头说:“好,我明天上山一趟,你回去等消息,我说服江给以后,给你打电话。” 高所长千恩万谢,说:“好,金贵,太谢谢你了,我就觉得你这人好说话。” 第三百三十五章 少拍马屁! 何金贵一笑:“少拍马屁!” 第二天早上,何金贵背着手上了黑石山。 现在的黑石山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的黑石山,山上没有一条路,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大白天的走进山林抬头都看不到阳光,所有的阳光都被遮天蔽日的树冠挡住了。 现在的黑石山因为山上常年开矿,要进大型的机器,山路进行了修复,虽然不是泊油路,但是非常的平整。 穿过一条长长的大路,就是上到悬崖的羊肠小道,那些小道也非常平整,开辆摩托车上去不是问题。 所有的羊肠小道都是盘山而上,两边是深不见底的草丛,还有酸枣树。 这些酸枣非常的可口,酸酸甜甜,是孩子们口中的美食。 每天的秋天,很多人会上山采摘酸枣,把摘下的酸枣装进口袋里,然后晒干,磨成面粉,做成酸枣糕什么的,到集市上会被人一抢而空,十分的赚钱。 如今的黑石山非常的富饶美丽,漫山遍野都是宝,漫山遍野都是果树。 何金贵走在果林间,闻着果木的清香,他感到十分的欣慰。 看来当初修一条路出来就对了,没有那条路,说不定村民还猫在大山里与世隔绝,山里的果子运不出去,外面的钞票也进不来,就不会有电灯,电视,还有各种家用电器。也不会住上新房。 黑石山在变,人的生活也在变,整个世界都在变,黑石山在何金贵的带领下与时俱进,已经成为了自然保护区和经济开发区,何金贵功不可没。 何金贵踏着从前的老路奔向了老爷岭,一路走一路观赏着风景,时不时会有一两只兔子露出头来。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几头野猪。 野猪的个头很大,比家里的家猪要大得多,野猪肉的价格几乎是家猪价格的十倍。 最近很多人上山捕捉野猪,江给作为护林员,整天维护着黑石山,阻止那些人上山乱捕乱杀。 现在的江给依然是黑石山的魂,他的身体跟灵魂与黑石山同在。金贵也为有一个这样的儿子感到十分的欣慰。 路是熟悉的,风景也是熟悉的,金贵的脚步很快,来到了老爷岭的那个山洞。 这是个天然的山洞,当初何金贵还是个少年时,经常在山洞里休息,打尖,有时候几个月都不回家。 现在这个山洞成了儿子江给跟冬梅的快乐窝。江给拉着冬梅住在这里,两个人亲亲我我,每天晚上在山洞里翻滚,嘶叫,任凭他们怎么闹,外人也听不到。 来到山洞的门口,何金贵停住了脚步,没好意思进去。 公公进儿媳妇的房间,总的来说很不好意思,万一儿媳妇在里面换衣服什么的,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搁? 何金贵停住了脚步,竖着耳朵听了听,果然听到里面有动静,冬梅在里面哎呀哎呀的叫。 “哎呀,哎呀,江给,你轻点,俺支持不住了,好疼啊。” 江给说:“感觉怎么样?还顶不顶得住?” 冬梅说:“你在俺身边,俺就不怕,顶得住,可是俺……害怕。” “害怕啥?” 冬梅说“|俺怕疼,真的很疼啊。” 江给说:“不怕,不怕,用力,使劲!”: 我晕,何金贵差点栽一个跟头。心说儿子,你太火爆了吧,天还没黑呢,你就跟媳妇……那样? 再说冬梅还怀着孕呢,眼看就要临盆了,你这是干啥? 何金贵不敢进了,在山洞外面转圈圈,摸着脑袋打转转。 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说等吧,等着儿子跟媳妇完事再说。 可是何金贵越听越不对劲,冬梅在里面开始的时候是呻吟,后来就变成了尖叫,而且是非常痛苦的尖叫,江给的声音也很发颤。 何金贵的心里忽悠一下,我艹!里面到底发生了啥事? 冬梅在里面嚎叫起来:“江给,我不行了……俺快要死了。” 江给说:“不能死,你不能死啊。冬梅挺住,挺住啊。” 何金贵心说不好,儿媳妇是不是……快要生了? 奶奶的,顾不得老脸了,不如冲进去看看? 何金贵刚要迈步进山洞,忽然门帘一挑,江给从里面闯了出来。 江给一脸的慌张,手上湿漉漉的。跟何金贵撞了个满怀。 江给一看是爹,眼睛一亮,充满了希望:“爹,你可来了,快帮帮冬梅,帮帮冬梅啊。” 何金贵说:“别慌,咋了?” 江给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着急,激动地说:“爹,生了,冬梅要生了。” 我靠!何金贵晃了晃差点晕倒,这么说我要做爷爷了?苍天有眼,保佑冬梅母子平安,阿弥陀佛。 江给说:“爹,你进去,进去看看啊。” 何金贵老脸一红:“我进个毛,。我能帮上啥,我也没生过儿子。” 江给说:“我也第一次啊,,爹,咋办?冬梅的羊水都破了。只喊肚子疼。” 何金贵急得顿足捶胸,:“哎,要是你娘在就好了,这事儿你娘有办法,你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他妈的也够糊涂的,明知道冬梅快到日子了,你还不领她上医院,我孙子要是有个好歹,老子给你拼了。” 何金贵急的老脸通红,恨不得一个箭步冲进去,把孙子从冬梅的肚子里拉出来。 可他是公公,那有公公帮着儿媳妇生孩子的? 江给一跺脚:“爹,冬梅不愿意进医院,我有啥办法,她说自己能行。” 何金贵一瞪眼:“行个毛,你快,快去烧水,我想办法。” “哎。”江给答应一声,烧水去了。 何金贵不愧是何金贵,遇到什么事都不慌,沉稳老练。 我没亲自生过儿子,可他老婆生过,村里的那些娘们生过,对,赶紧打电话,通知工厂的众娘们过来,帮着接生啊。 何金贵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村里工厂的电话。 电话是长海接住的,何金贵当头就说:“长海你听着,江给跟冬梅在山上,马上要生孩子了,即将临盆,你马上到车间,找几个有经验的娘们上山,帮着冬梅接生,速度要快。工资加倍。” 长海这边一听高兴坏了:“金贵哥,你真有本事,要做爷爷了,恭喜恭喜。” 何金贵怒道:“恭喜个毛,哪是我有本事?是江给有本事,费什么话,快点派人来啊,冬梅快熬不住了。” 长海赶紧放下电话,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工厂,上去把工厂车间的总闸给拉了,所有的机器都停止了转动。 长海把手搭在嘴巴上,形成一个喇叭状,冲着所有的娘们喊:“大家注意了,金贵哥要生孙子了,冬梅要生了,谁有生孩子经验,报上名来,马上上山接生,金贵哥说,这个月的工资加倍!!” 长海这么扯嗓子一喊,呼啦一声,车间的200多个女工一多半举起了手:“我生过,我生了三个。” “我四个。” “我五个。” 长海乐坏了:“大家跟我走,快呀,准备车。” 外面的车已经准备好了,众娘们纷纷上车,十多辆汽车开上了黑石山,浩浩荡荡。 何金贵的人缘特别的好,这些年为村里做了不少的好事,村民们跟着何金贵,全都过上了好日子。 小伙子跟着何金贵,找到了漂亮的媳妇,小姑娘跟着何金贵,找到了铁蛋郎君,成年人跟着何金贵,两口子甜美和睦,老人们跟着何金贵,腰不酸腿不疼,走路利索。小孩子跟着何金贵,从此不再尿炕。 何金贵不但是黑石山的魂,也是所有黑石山村民的魂,他家有事,全村出动。 黑石山热闹起来,汽车在半山腰停住,众娘们蜂拥着扑上了老爷岭的山头,拿被子的拿被子,拿尿布的拿尿布,烧水的烧水,忙做一团。 长海的媳妇三巧还专门成立了拉拉队,为冬梅鼓励加油,大家齐聚在山头一起喊:“冬梅,加油!冬梅加油!冬梅加油…………” 高亢的加油声声音洪亮,在大山里传出老远,惊起黑石山飞鸟一片。 何金贵看着蜂拥的人群,他的心里感慨不已,他又找回了当初修路时候的风采。 那时候黑石山多热闹啊,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也有女人,大家扶钳的扶钳,打炮眼的打炮眼,排险石的排险石,做饭的做饭,漫山遍野净是号子声。 那时候何金贵还年轻,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那时候桂兰跟丁香也年轻,刚刚跟金贵成亲不久,那时候兰芳嫂还在,那时候狗蛋也在,他们一起喊着荤号子,唱着山歌。 那时候跟现在一样,一声隆隆的炮声阵彻了黑石山千百年的宁静。 何金贵流泪了……,他觉得自己的光阴没有虚度,就像一颗流星,在划过天际的一瞬间,将自己的光彩尽情绽放。 第三百三十六章 没有辱没祖宗! 冬梅在大家的簇拥下,终于顺利生产了,是个男孩,生下来足足八斤。 何金贵如释重负,第一时间就跑回家,把这一惊人的消息告诉了父亲何老庚和他娘张春娥。 何老庚老泪纵横,白胡子都翘了起来,他立刻在祖宗的牌位前点上了五炷大香,拉着张春娥扑通跪在了父亲何青山的灵位前,痛哭嚎啕:“爹!祖宗啊,你们在天有灵看看吧,何家……又有后了,我何老庚没有辱没祖宗,不孝的孙子何金贵……没有辱没祖宗!!” 何金贵当爷爷了。那一年他还不到40岁,才37. 乡下就这样,很多人十六七就结婚,十七八就当爹,儿子也是十六七结婚,十七八当爹。 所以很多人当爷爷的时候还非常的年轻。有的还没有步入中年。 黑石村最年轻的奶奶是30岁。很简单,这姑娘出嫁的时候十四岁,十五岁生的儿子,她儿子结婚那年也十五,可不30岁就当奶奶了嘛。 农村就这样,真他娘的乱,辈分也乱。 正因为那时候流行早婚,结婚的时候少男少女都处于懵懂期,啥也不懂,所以都要经过调教。拜七的风俗也就孕育而生。 还好何金贵取消了拜七,国家颁布了新的婚姻法,黑石村跟外间的世界接轨以后,早婚的现象才杜绝了。 这段时间何金贵一直往山上跑,时不时去看看孙子。 何金贵对孙子的溺爱远远超越了当初对儿子的溺爱。他把孙子看成宝贝疙瘩。 孩子出生不到满月,何金贵就命令江给:“赶紧下山,还是家里条件好,在山上孩子太受苦了。” 可江给不愿意下山,江给说:“爹,孩子还是在山上吧,我们来养,你那么忙,又是男人,粗手粗脚的,别给蒿坏了。” 何金贵一瞪眼:“咋,你嫌我粗手粗脚?你是我养大的,你弟石生跟你妹二丫都是我养大的,我养出了两个大学生。” 江给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懒得下山,冬梅也不会下山,孩子没断奶就跟你走,我们舍不得。” 何金贵指着儿子的额头怒道:“你呀,一辈子受苦的命,真不知道为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在山上转悠。孩子也跟着受苦。” 江给确实不愿意下山,他在黑石山生活惯了,喜欢这里的山,喜欢这里的水,离开黑石山就不舒服,而且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不喜欢山外的人,觉得山外的人太邪恶。 当初做狼王的时候,那么的快乐,再后来拉着桂花私奔,走进了都市,两年的时间披荆斩棘,在k市杀出一片天地,他做了黑道的龙头老大,已经把人性看的很透。 人性是贪婪的,也是邪恶的,更是残忍的。他们还不如狼。 狼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只要能吃饱,它们不在乎名利,也不在乎地位。 可人不一样,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人性比狼性更加的残忍。 江给的年纪不大,已经把生死跟名利看得很透,他喜欢隐居,喜欢拉着冬梅的手在山洞外面看月亮。数星星。 冬梅也喜欢江给那么拉着她,在山林里与世无争过一辈子。 何金贵就点点头说:“随你,但是孩子三岁以后必须要下山,我要让他接受新式的教育,就这么在山上一辈子,就糟蹋了。” 江给说:“爹,你放心,孩子三岁以后,我一定把他送下山,交给你抚养。” 就这样何金贵下了山。 何金贵对儿子江给不由生出一种钦佩,他能够淡泊名利,在深山老林里孤独一生,应该说心神已经到达一种境界。 何金贵也想找个深山老林去隐居,可现在不行了,他是一村支书,是张氏企业集团的董事长,远近闻名的暴发户,很多东西放不下,只能老了以后再说了。 江给一直把父亲送到山外头,来到蟒蛇谷的时候,何金贵才想起来正事,拍拍江给的肩膀说:“江给,三条小狼你还是卖掉吧,在山上就是糟蹋了,应该让它们下山干点正事,为社会服务,警局需要他们。” 江给说:“爹,我舍不得,三天小狼跟我的儿子一样,是我的命根子。” 何金贵说:“命根子怎么了?你儿子长大以后总不能整天守在身边吧?他要飞走的,飞到需要他的地方去,影响儿女的前程,那是父母的自私。 小狼也是这样,它们有能力,能力大责任也就大,到警局以后,它们会发挥自己的专长,将它们的能力尽力施展,我想你也不愿意影响小狼的前程吧?” 江给被父亲的一段话打动了,只好点点头说:“我考虑一下。” 果然,十天以后江给从山上打来了电话,同意高所长把三条小狼带走,到警局去做警犬。 但他拒绝去做训犬师,因为江给不想走出大山。 江给承若,一分钱也不要,把三条小狼白白送给高所长,只要他对它们好。 高所长上山把小狼拉走的那一天,江给和冬梅抱着它们的脖子哭了,恋恋不舍,三条小狼也舔着冬梅跟江给的脸依依不舍。 江给亲自把它们抱上车,挂上了锁链,三条小狼又蹦又跳,把铁链蹬的哗哗响,嘴巴里发出凄楚的呜呜声。眼睛里充满了焦虑和不舍。 江给冲它们摆摆手:“走吧,走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不想影响你们的前程,到城里好好干,多多立功,等你们将来有一天老了,再回到黑石山养老,咱们……还是朋友。” 江给就那么看着小狼被车拉走了,他抱着冬梅痛哭了一场,好几天吃不下饭。 三条小狼进城半年的时间,曾经偷偷跑回来三次。 第一次是饿着肚子回来的,奔袭了几百里,江给像接待出嫁的闺女一样接待了它们。 但是三天以后,高所长进山,又把它们拉走了,高所长非常诚恳地说:“三条狗啥也不吃,整天看着黑石山的方向发呆,它们舍不得你,舍不得黑石山,江给,你还是跟着我走吧,下山训练他们。” 江给再一次拒绝。 第二次回来的时候,是夏末秋初的一个晚上,那一夜下着瓢泼大雨。江给跟冬梅抱在一起睡觉,三条小狼吱吱叫着跑进了山洞。它们浑身湿淋淋的。 一条小狼得了严重的感冒,浑身发热,不住地颤抖。江给把他们抱在怀里暖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这一次三条小狼跟江给住了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以后,江给亲自把它们送下山。交在了高所长的手里。 第三次就是半年以后了,那一次三条小狼正在执行任务,刚刚破获一宗毒品案。 返回警局的路上,路过黑石山的国道,它们就焦躁不安起来,一起把身边的警察扑倒,用牙齿叼开车尾的铁门,嗖嗖就扑了出去。又跑回了江给的身边。 这一次江给又接待了它们,看着三条小狼脖子上的勋章,江给就知道,它们没有让他失望,破获了很多奇案。 他像个父亲看到有出息的儿女一样,抱着小狼又亲又搂。 三条小狼这次被高所长带走以后,一走就是半年,再也没有回来过。 江给知道,它们已经适应了都市,适应了警犬的生活。 一年的时间,黑石山的风流事不断,何金贵又陷入了纠结。那就是儿子石生的婚事问题。 石生跟二丫一起从师范大学毕业了。分配到黑石山小学做老师。 江给跟二丫的回归让黑石山小学的教育更上一层楼。江给教书很有一套,人也聪明伶俐。 江给跟当年的何金贵一样,帅气,有学问,心眼好。很多大姑娘小媳妇看到石生以后,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何金贵没赶上好时光,可石生赶上了。石生喜欢打扮,每次出门身上的衣服都很时髦,小脑袋梳理的流光水滑,苍蝇落上面也会滑一跤。 石生的身边永远不缺女人,每次回家都会有女人陪着。 那些女人也打扮的流光水滑,还回家陪着石生过夜。而且每个星期天石生身边的女人都不一样。 有几次何金贵起床,听见儿子房间里叮叮咣咣乱响,还传出女人的嚎叫声。 何金贵就摇摇头,感叹世风日下。他进卫生间的时候,竟然发现了马桶里石生用过的保险套,还有女人用过的卫生巾。 把何金贵的鼻子差点气歪。你个兔崽子!这不是滥交嘛?那些女人干净不干净?你就往家里领,的病咋办? 何金贵按耐不住,就去敲儿子的门,棒棒棒,棒棒:“开门,开门!!” 里面悉悉索索乱响,好像是穿衣服的声音,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开了,露出石生的半个脑袋。 石生上身没穿衣服,光着脊梁,:“爹,啥事?”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踹我干啥? 何金贵的眼睛猫头鹰一样,往里瞄了一眼,发现石生的床上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也没怎么穿衣服,上身是一件如罩,只有一件蕾丝。肚皮那个白,小腰那个细,大腿那个长。 女人一点也不知羞,还冲着何金贵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嗨!叔叔你好。” 何金贵的脸腾地红了,二话不说,上去拎住了儿子的耳朵,把石生拉进了大厅,下面一脚,扑通,就把儿子踹在了沙发上。 石生被爹老子踹了个莫名其妙,问:“爹,你踹我干啥?” “你个兔崽子!我踹你,我还扇你呢。你你……你跟她咋回事?”何金贵指着里屋询问儿子。 石生说:“没事啊,她是我朋友。” 何金贵说:“你放屁!什么朋友,朋友你们就……上床?” 石生还振振有词:“朋友当然上床了,女朋友不上床,那用来干嘛?” 何金贵怕邻居听见,小声怒道:“女朋友就上床啊?你们一没结婚,二没领证,上个毛毛床?有孩子咋办?你是不是会负责?那姑娘有病咋办?你清楚她的底细吗?” 石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嘿嘿一笑:“爹,你落伍了,现在都21世纪了,你们当初恋爱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 现在流行的是新式恋爱,只要没意见就同居,不喜欢就分开呗,反正谁也不欠谁什么?” 何金贵一瞪眼:“你给我住口!你这是严重的不负责任,人家姑娘把清白之躯都给了你,你说这话?还是不是我何金贵的种? 女人在把身子交给你的同时,她的灵魂也交给了你,你要一辈子负责的,这是道德,是人品!” 石生懒得听父亲的长篇大论,拿起一根烟点上,笑眯眯问:“爹,你那当初跟我娘恋爱,是怎么约会的?” 何金贵想了想说:“我们那会儿就是钻一下高粱地,找个桥洞,背靠背聊会天,不要说亲嘴,想拉拉手都难。根本不会领家里来。” 石生说:“爹,你真的跟我娘结婚以后才上炕的?” 何金贵说:“那倒不是,我们是拜七的时候上炕的。” “那时候,你们真的只是拉拉手,亲嘴都不敢?” “废话,我们那时候不讲究亲嘴,我跟你娘是神交,只要她用眼神一勾,我们俩就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忽然何金贵就明白了,上了这小子的当,自己的思维被儿子带着走,年轻时候的那点秘密都被儿子挖走了,他怒道:“我跟你娘那点事……管你屁事?反正我们不会这样滥交的。 儿子,喜欢人家就娶回家,好好过日子,不喜欢就散伙,你这样睡过来,再睡过去,是要出问题的。” 石生咯咯咯的笑:“爹,出啥问题?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呢,找到了保证领回家。” “你你……你放屁!都把人家睡了,还不合适?那你告诉我,怎么才算合适?” 石生说“找到合适的,就算合适了,我的生活你别管!” “你混蛋!你是我的种,我不管你谁管你?告诉你,老子忙得很,没时间给你擦屁股。” 石生咕嘟一声:“没人让你擦屁股,我们俩愿意这样。” 这时候,那女人也穿好衣服,从里屋出来了,衣服很暴漏,那胸脯低的,只要向下一寸就露出半截了,裙子短的,只要向上一寸就能露出腚沟子。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差点把何金贵晃得晕过去。 那女人冲石生摆摆手:“达令,我们出去玩吧。”说着揽住了石生的胳膊,小屁股扭搭扭搭出去了。 走出门的时候,还冲着何金贵来了个飞吻。 我擦,何金贵摇摇头,觉得自己真的落伍了,赶不上时代了,历史的滚滚车轮已经把他甩在了身后。 他实在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是咋了?为啥这么开放? 当初他跟桂兰和丁香恋爱的时候,跟做贼一样,悄悄拉拉手都怕人看到,亲个嘴还要钻高粱地。 在露天剧场看电影,那个姑娘被摸,一定会喊爹骂娘:“老娘日你先人!” 丁香被李小林摸,何金贵把李小林暴揍一顿。 青竹被土豆摸,何金贵把土豆暴揍一顿。 那时候的人多纯洁啊,不但心里纯洁,生理也纯洁。再看看现在,动不动就大街上抱着亲嘴,还互摸,这跟滥交的野狗有啥区别? 何金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觉得孤单极了,他脱轨了,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嫉妒。 嫉妒的是自己出生太晚,没赶上好时代。 正在发愁呢,门开了,闺女二丫走了进来,让何金贵不解的是,二丫的身边也有个男人,闺女是跟那男人抱着进来的。 那男人长得不错,浓眉大眼,两个人笑嘻嘻的,拥抱在一起,进门的时候那男人还在二丫的胸脯上捞了一把。 二丫不但没生气,还骂了声:“讨厌。” 进门看到爹,二丫的脸腾地红了,赶紧松开了男人,不好意思地说:“爹,你在啊?没去上班?” 何金贵怒道:“废话,这是我家,我不在家在哪儿?” 何金贵不说话,瞪着那小子练气功。 日你娘的,敢摸我闺女?小心老子剁了你的手。 金贵的眼睛跟刀子一样,把那小子瞪得浑身只起鸡皮疙瘩。 他不好意思冲何金贵笑笑:“叔叔……你好。” 何金贵碍于闺女的面子,没搭理他,只是冷冰冰说声:“坐。” 那小子慢慢坐在了何金贵对面的沙发上,有点手足无措,眼神也闪烁不定。 二丫说:“高峰,你坐,你坐,这是我爹,我去倒茶。” 二丫倒茶去了,那个叫高峰的小子还是不敢正眼瞧金贵一眼。 何金贵的目光及其威严,天生就有一股子震慑力,把他看的浑身发毛。 “叔叔……您别,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何金贵心说,怕个毛,害怕您还摸俺闺女,要是不怕,你还不一口把她吞了?娘希匹仙人板板的。 何金贵拿出一根烟,慢慢点上,开始问话了:“你……多大?” 高峰站了起来:“叔叔,我22岁了。跟二丫是同学,大学的时候我们就是朋友。” 何金贵铁青着脸,狗日的,大学的时候是不是就把我们家二丫给拿下了?不过这小子看着挺正派,不像个流里流气的人。 “坐,坐,别客气,你现在干啥工作?” 高峰又站了起来:“ 我是老师,在k市第三中学做老师。” “坐,坐,你现在是不是跟我们家二丫处对象?” “是,是,叔叔,希望你您成全。” 这些年,何金贵对自己闺女二丫很不放心,因为二丫跟当年的丁香一样,太漂亮了。金贵老是害怕她会被人骗。 现在世界上的流氓太多了,正派人太少。 “坐,坐,你爹妈是干什么工作的?” 高峰又站了起来:“俺爹俺娘是农民,在家种地。” 何金贵不说话了,瞪着高峰练气功,一听说高峰的爹娘是农民,何金贵心里吁了口气,农民好,农门厚道,乡村出来的孩子实诚。 可你也不该那么明目张胆摸二丫啊?当着我的面还那么大胆。 这时候,二丫端着茶过来了,不乐意地说:“爹,你干啥呢?查户口呢,你以为自己是民政局啊?” 何金贵说:“我就问问,看你急的?” 何金贵的目光跟刀子一样,虎视眈眈盯着高峰,把高峰看得浑身发冷,后背只起鸡皮疙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赶紧说:“叔叔,您忙,您忙,我走了。” 何金贵说:“再坐会儿呗,吃了饭再走。”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不打扰了。” 何金贵也站了起来,往外送他,来到门口的时候,金贵说:“握个手吧。” 高峰很不好意思,把手伸了出来,跟何金贵握在一起,何金贵握住高峰的手,一使劲,用上了鹰爪力的功夫,把高峰捏的呲牙咧嘴,手腕子差点掰断。出了一身的冷汗。 二丫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去拉何金贵:“爹,你干啥?你想捏死他啊、” 何金贵说:“我试试他的腕力。” 二丫说:“ 你试啥,他又不像你?他是书生。” 何金贵看闺女这么护着高峰,心里老大的不高兴,说了声:“不送。”咣当关住了门。 高峰疼的只甩手,二丫心疼极了,上去抓住了高峰的手,说:“你没事吧,我爹就这样,你别介意。” 高峰感叹一声:“你们家老爷子好大的手劲儿,他……真是爹?” 二丫说:“你废话,那还有假,?爹也有冒充的?” 高峰说:“他那么年轻,怎么会是你爹,我看像你哥。” 二丫道:“别胡说,他是我如假包换的爹,只不过跟俺娘结婚早,所以就年轻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你爹从前练过吧? 高峰说:“你爹从前练过吧?” 二丫扑哧一笑:“不知道,我爹跟狼王打过架,狼王看到他,跟老鼠看的猫一样。” 高峰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爹的手劲儿那么大,他是在警告我,以后对你老实点。” 二丫说:“知道厉害了吧?以后你别欺负我,要不然我爹就会捏断你的脖子。” 高峰倒吸一口冷气,说:“不敢,不敢,我怕你哥江给,没想到见到你爹,会更怕。” 二丫说:“那你以后就对我好点,要不然,就算我爹不扭断你的脖子,我哥也会捏断你的脖子。” 高峰说:“我怎么敢不对你好?放心,我会像你爹当年爱你娘那样,爱你一辈子。” 二丫一下扑进了高峰的怀里,在男人的脸上啄了一口。说:“高峰,你真好。” 二丫送走了高峰,返回屋子以后,何金贵还在客厅里。 二丫不敢看爹的目光,想偷偷潜回自己屋子去,何金贵一句喝住了她:“二丫你别走。、” 二丫停住了脚步,无可奈何看了看爹:“爹,啥事?” 何金贵说:“我问你,昨天晚上为啥不回家?” 二丫抽搐了一下,说:“昨天晚上……我跟……高峰……在一块。” 何金贵的脖筋一下子鼓起来老高:“你昨天晚上……跟他……过夜?” 二丫低下头,不做声了,何金贵知道,闺女二丫完了,已经不是闺女了,不用问,高峰这小子已经把二丫给咔嚓了。 他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跳起来老高,吓得二丫打了个寒战。 何金贵怒道:“告诉我,是他强迫你,还是你自己愿意的?” 二丫没听明白,问:“爹,你啥意思?” 金贵说:“没啥意思,你愿意,我就不闻不问,如果他强迫你,老子一巴掌拍死他!!” 二丫的脸腾地红了,像个熟透的苹果,女孩子一跺脚:“爹,你瞎说八道什么呢,我跟高峰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金贵没好气地说:“什么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就过夜啊?还彻夜不归?” “我们根本没过夜,你瞎想!”二丫继续分辨,都快哭了。爹怎么这样?老是怀疑我在外面有人,跟男人那个,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何金贵说:“我不管你跟他怎么样,总之没结婚没领证就是不能同居,女孩子要懂得自爱。” 二丫一撅嘴,:“不跟你说了,你有病。” 女孩子说完冲进了屋子,咣当关注了房门。 “你……?”何金贵无语了,僵在了那里。 何金贵忽然觉得十分孤独,觉得自己跟儿女之间有一条鸿沟,这条鸿沟就像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星一样,让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甚至变得遥不可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现在的石生跟二丫,再也不是当初趴在他怀里撒娇的儿子跟闺女了,他们已经慢慢长大。有了自己的思想,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都说岁月催人老,说白了是儿女催人老,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长大,岁月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何金贵觉得自己沧桑了很多。 他不但跟这个世界脱轨了,而且好像要被扔进历史的垃圾箱。 二丫扑进房间以后,趴在床上嘤嘤的哭了,父亲的谩骂让她有点伤自尊。、 爹为啥怀疑我跟高峰哪个呢?高峰可是个很不错的青年啊。 没错,二丫已经恋爱了,恋爱的对象就是高峰。 但绝不是跟爹说的那样,他们之间发生了关系,事实上二丫还是闺女。 高峰跟二丫在高中的时候就是同学。那时候高峰就迷恋上了二丫。 高峰的成绩不错,二丫跟石生的成绩也不错,那时候他们是全校的前三强。 二丫跟石生励志要报考师范学校,将来回到黑石山为山村教书育人,于是高峰也跟着报考了师范。 本来高峰是不喜欢做老师的,但是为了能跟二丫距离近一点,他就跟二丫报考了同一家师范大学。 四年的时间,岁月匆匆流过,两个人从普通朋友慢慢变成了情侣。 他们一起手拉手在校园里散步,到城市里逛大街,星期天的时候一起到野外烧烤。关系亲密急了。 高峰非常的矜持,小姑娘一样害羞,平时连手都不敢跟二丫拉,第一次拉手还是二丫主动的。 高峰想亲一下二丫,可是没胆子,二丫就主动亲了他。 二丫喜欢高峰,是因为高峰的诚实,从高峰的身上,二丫能看到父亲何金贵的身影。 他善良,诚实,敢作敢当,也聪明伶俐,长得帅气。这一点像极了父亲何金贵,二丫觉得爹一定会喜欢高峰。 第一次亲热是在师范大学后面的那片小树林里。 师范大学后边的那个小树林是个天然的恋爱场所,为很多热恋中的男女提供了打野战的天地。 每天晚上都有很多学生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你啃我,我咬你。抱在一起撕不开,跟万能胶一样。 他们亲啊亲,啃啊啃,叭叭有声,看的二丫心里直痒痒。可是高峰却傻乎乎的,背靠背跟她靠在一起。 二丫多想高峰抱抱她,亲亲她啊。将她纳在怀里狠狠蹂躏一下啊。 二丫就碰了碰高峰,说:“亲爱的,听说女生的腰围等于男人双臂合起来的长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高峰说:“我也不知道。” 二丫说:“听说男生跟女生接吻,会增加肺活量,锻炼身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高峰说:“我也不知道。” 二丫就红着脸说:“你……想不想……试试?” 高峰就说:“这样不好吧,很多人看着呢。” 二丫就急的想哭,心说你个傻帽?你咋不抱我?你咋不亲我?没看到别人又抱又亲嘛?你还是不是男人? 二丫有点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扎进了高峰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将嘴唇贴向了高峰的脸。 高峰有点窘迫也有点害怕,身子向后缩了缩,但是立刻就被那种幸福包围了。他也抱住了二丫。 二丫在高峰的脸上亲吻起来,气喘吁吁,脸蛋红的猴子屁股一样。 高峰一看就是个雏儿,没经历过女人,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二丫就拉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划拉,让男人摸她。 高峰就大胆起来,在女人的脖子上,胸脯上划拉起来。 第一次摸女人的感觉超好,黑石山的女人都早熟,二丫已经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不但样子俊美,也已经成熟。 那胸脯非常的大,用手一摸宣腾腾的,就像娘蒸出来的大馒头。高峰近乎有点贪婪。 当女人示意他,把手穿过自己的腰带时,高峰不敢再向下了。 他知道那是女人的禁区,不结婚,这个地方不能碰。任凭二丫怎么拉他的手,高峰也不肯穿过女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二丫就很失望,觉得高峰太保守了,真怀疑他有毛病。 高峰有点怕,他不是怕二丫叫,而是害怕二丫的哥哥跟她爹何金贵。 何金贵太有名了,是整个k市的第一富豪,听说狼王都被他掐死了,还喜欢揍人。 二丫的哥哥更彪悍,他就是狼王,还做过k市的龙头老大,杀人无数。 我欺负二丫,她爹跟她哥哥不会扭断我的脖子吧? 任凭二丫怎么逗,怎么引导,高峰就是不肯解开她的扣子。二丫就气愤愤推开了高峰,说:“高峰,你是不是不爱我,是不是身边有别的女人?” 高峰对天发誓:“我要是喜欢过别的女人,就让我出门撞电线杆子上,吃鸡腿噎死,喝啤酒呛死,被猫头鹰啄死,将来生儿子没屁眼,就算有,也是畸形屁眼。” 看着高峰信誓旦旦的样子,二丫扑哧笑了:“那你为啥不碰俺?” 高峰说:“我怕。” “你怕啥?” “我怕你爹,怕你哥,怕挨打。” 二丫笑的更厉害了:“瞧你这点出息,我早晚还不嫁人啊?嫁给谁都会跟男人睡觉,我跟丈夫炕上的那点事,俺哥跟俺爹根本管不着。你就不能大胆点?” 高峰非常的抽搐,说:“二丫,我觉得咱俩这样挺不纯洁的,不如咱俩毕业以后就结婚,结了婚就可以随便了。不能给你幸福,我不会解开你衣服的扣子。” 二丫听了以后就很感动,觉得高峰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一头扎在高峰的怀里眼泪汪汪的,说:“好,俺等着这一天。高峰,你可要说话算话。” 高峰说:“我这辈子就你了,不离不弃。” 二丫被高峰的诚实跟帅气迷恋了,高峰也被二丫的美丽跟火辣迷恋了,两个人抱在一起,一起亲到半夜。 后来终于毕业了,他们的关系一直没断,二丫回到了黑石山,高峰也在k市的三中做了老师。每个星期天他们都会碰面亲热一番。也没啥,就是亲亲抱抱楼楼,仅此而已。 第三百三十九章 去见见俺爹吧 昨天晚上二丫没回家,是去见高峰的父母去了。 高峰的爹是k市刑警队的副队长,其实就是原来的高所长。 二丫是个低调的女孩,不喜欢炫富,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不知道何金贵是她爹。 高所长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未来的儿媳妇,摆下大宴招待她,二丫喝了不少酒,醉意朦胧,不能回家。晚上就睡在高峰的卧室里。高峰睡沙发。 天亮以后,二丫说:“你的父母见过了,你跟我去见见俺爹吧。” 一听说要见何金贵,高峰首先哆嗦了一下。 他没见过何金贵,但是听说过,这个老丈人可不简单,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那巴掌非常的有力气,一巴掌下去能拍死一条野狗。 他哥哥更厉害,做过狼王,万一看我不顺眼,咬我咋办? 高峰的心里就很怯怵。 看着高峰颤抖的样子,二丫笑了,说:“高峰你别怕,其实我爹跟我哥可好了,他们的心眼善良,就是见不得人受屈,你老实点,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丑女婿也终归要见丈人,为了二丫我豁出去了,老子拼了! 高峰鼓足了勇气,终于开车拉着二丫来到了何家。 刚刚进门,他就被何家的豪华耀花了眼。 何金贵住的是野外别墅,就在黑石村的外头,依山傍水,风景很好,里面的装修也豪华。高峰就觉得很自卑。 刚刚进门就看到了何金贵那张阴沉的脸。 何金贵跟日本鬼子询问地下党一样,把高峰家的户口查了一遍,恨不得问问高峰家的狗身上有几根毛。 还好二丫交代他,别说你爹是刑警队的,就说你爹是农民,我爹喜欢农民,不喜欢警察,看到警察就有气。 高峰如坐针毡,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何金贵一眼,一头一头的冒汗。 最后他觉得有点窒息,何金贵好像要吃了他,跑吧,再不跑老头子就开始咬人了。 于是高峰吓得抱头鼠窜。 何金贵提着人公文包来到了办公室,心里气鼓鼓的,把公文包扔在了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子上。 长海在旁边觉得不对劲,就问:“金贵哥,你咋了?” 何金贵抬手拧了拧眉头说:“长海,你说哥是不是老了?” 长海吃了一惊,问:“金贵哥,你咋这样说?常言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你还不到40岁,还很年轻啊,怎么能说老了呢?” 何金贵说:“老了,老了,我儿子比我还高,孙子都生出来了,的确是老了。” 长海就咯咯咯的笑:“金贵哥,你是不是有了孙子,才觉得自己老了?” 金贵说:“是,你说我怎么就老了呢?我还不到四十岁啊,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我还一事无成啊。,” 长海说:“金贵哥你谦虚,你要是一事无成,那我们就是垃圾了。你是大老板,董事长,手下有五个总经理,咱们的公司开了十多家,国内最远的已经做到了新疆兰州。国外最远的已经进入了东南亚,你那么成功,怎么能服老啊?” 的确,何金贵目前的盘子很大,所有的钱加起来,到底有多少,他心里也没数。 何金贵喜欢隐居黑石山,很少出去,所有的生意都是手下五大经理在打理。他只是管着村子里的那点烂事。 目前的何家生意已经彻底的垄断了k市的餐饮业,有香草做总经理。 垄断了房产业,有狗蛋和春草做总经理。 垄断了钢铁业,有红旗做总经理。、 垄断了饮料业,有小敏做总经理。 而李大牛是总裁ceo,统揽全局。 黑石山的生意不但垄断了k市,而且已经开始向其他各省发展,并且冲进了东南亚的市场。 何金贵不会做生意,但是他会用人,所以干脆做甩手掌柜。 事实证明他独具慧眼,张氏企业一枝独秀,生意越做越大,就是在东南亚经济危机的那几年,何家的生意照样玩转于各大夹缝之间,不断迂回,一点点壮大。 何金贵一直觉得自己还年轻,可是看到孙子出来的那一刻,金贵的心里有兴奋也有忧愁。 兴奋的是何家有后了,终于开枝散叶。忧愁的是我才多大,怎么就有了孙子呢?真是岁月催人老。 时间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关键看你会不会珍惜,它会不经意间从你的身边溜走,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才知道自己失去了很多很多。 正发愁呢,忽然手机响了,传来一阵铃声,金贵拿起电话一看,心里就乐开了花。 电话是香草打来的,何金贵赶紧接通:“香草,怎么是你,你回来了?” 那头是香草甜甜的声音:“是啊,金贵你还好吧?” 何金贵说:“好,你呢?” “我也好,刚出差回来,我想你……” 金贵说:“我也想你,你在哪儿?” 香草说:“我在来来大酒店,;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何金贵听到了香草的声音,屁股上跟按了弹簧一样跳起来。 他已经半年没见过香草了,现在的香草不比从前了。人家是女强人,在外拓展生意,非常的忙。 香草是个爱事业胜过爱男人的女人,也是何金贵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自从桂花跟桂兰死了以后,何金贵的生活非常的孤独,他老想着再娶个媳妇。 其实他最近一直在纠结,到底是娶香草还是娶青竹,两个女人都不错,青竹漂亮,香草成熟。 是该向香草坦白的时候了,不能让女人白白等他这么多年。 何金贵开车来到了k市的来来酒店,上了酒店的三楼的vip包房。 这几间包房是张氏企业承包下来的,专门接待外来的客商,也是何金贵跟香草私会的老地方。 金贵袋鼠一样蹦蹦跳跳上了楼,来到了302房间,推开门的时候,香草已经洗干净身子,穿着睡衣等在那里了。 女人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样子还是那样的俊美。看到金贵以后诡秘一笑,脸上就飞起一片小白。 何金贵就扑了过去,把香草纳在怀里:“花儿,想我没?” 香草抬手刮了他鼻子一下:“当然想了,你想我没?” “也想…………”两个人就缠在一起。 屋子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一点也不冷,还很热,所以没必要穿太多衣服,两个人更不必。 这种事情是不言而喻的,心有灵犀一点通,香草轻轻用眼神一勾,何金贵乖乖的就脱衣服,把女人拥倒在席梦思上,两个人开始翻滚,撕咬。 半年不见,香草的身体还是那样秀美,皮肤光滑细腻,脸蛋洁白无瑕,岁月的沧桑没有在香草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迹。 她的腰很细,少女一样,大腿也跟少女一样洁白浑圆。但是女人的眉宇间却透过一种成功女士的成熟。 因为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女人的那个地方还是十分的紧窄,就像个刚刚开封的处女。 何金贵也算是黑石山炕上的悍将了,可是在香草的面前总不能尽意。香草的那个地方永远像个吸力巨大的潜水泵,几乎要把那何金贵全身的血脉抽干。 没有弄几下,他就跟一脚踩扁的柿子一样,倒在了女人的身上。 最后的那一刻,香草尖叫起来,浑身触电一样颤抖,身子扭曲成一团,狠狠地跟何金贵紧贴。 男人得到了满足,女人也得到了满足。 一曲终毕,香草趴在何金贵的怀里喘息,说:“半年没弄了,我都忘了这事怎么做了?” 何金贵知道,一些事情是该摊牌了,已经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他就说:”香草,这些年你一个女人,跑东跑西的,累不累?是不是想休息一下?要不我换长海接替你的工作,你回到黑石山,怎么样?” 香草说:“我做生意跑惯了,大江南北的也挺好玩的,我回村子里能干啥?” 何金贵说:“嫁给我,做我的女人,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是时候给你个名分了,香草,我亏欠了你20年的青春,从前是没机会,桂兰跟丁香还在。现在丁香跟桂兰都没了,我想娶你过门。把欠你的全部补上。” 香草听了以后抽搐了一下:“金贵,如果赶在十年亲你说这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跟你走,可现在不行了。” 金贵很诧异,问:“为啥不行?你怕我是天狼星,会克死你?” 香草摇摇头说:“不是,现在我还有什么脸回到黑石村啊?从前我做了小三,抢了桂兰跟丁香的男人,村里人会怎么看我?人要脸树要皮,我怕丢人啊。 再一个,我不能生养,不能为何家开枝散叶,这是做媳妇的大忌,爹跟娘也不会同意。 还有最关键的一个,喜欢你的不单单是我一个,还有青竹,我知道青竹也等了你十多年。 第三百四十章 那你咋办? 金贵,把这个机会让给青竹吧,她更可怜,爹没了,娘也没了。一个人怪可怜的,她需要一个家。” 何金贵抽搐了一下问:“那你咋办?” 香草说:“就这样了,别管我身在何处,心永远在你这边,我不会再找男人,大不了就这样孤独一辈子,我需要的时候……你来就行。” 最后一句话最实在,金贵喜欢香草的实在,我需要的时候你来就行,感人肺腑用情至深。 “这么说你愿意做小三?做小三还做上瘾了?” 香草说:“是,我喜欢做小三,小三吃香啊,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小三。” 何金贵感叹一声,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搞不清自己是个啥样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说自己是好人吧,却接连娶了好几个媳妇,并且毁掉了两个女人的青春,简直色狼一个。 说自己是坏蛋吧,他又干了那么多好事,修了一条路,开了一个大工厂,置办了好几家公司,村里人跟着他丰衣足食。 有时候自己回头来看看走过的路,都觉得吃惊。 香草已经铁了心要做小三了,不愿意进何家的门,何金贵也没有办法。 当然,金贵也不想娶青竹,害怕克死她。 但是让金贵奇怪的是,为啥自己不怕克死香草? 后来他才明白,他觉得自己跟香草相处了这么多年,香草不但没事,反而混的风生水起,一定是香草的命够硬,跟自己八字相合。 那一夜,何金贵跟香草一共逮了五次,差点把酒店的床压塌,酒店跟发生了八级地震一样,咕咚咕咚的响,房顶上只掉土。 酒店的服务员跟房客跳着脚的骂娘:“那个王八蛋半夜做家具?不能小点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何金贵就跟香草放慢了动作,循序渐进,九快一慢,九进一出,左三右四。 香草咬着牙,竭力忍耐着那种愉悦和舒畅,几乎咬碎牙关,她颤抖,她扭曲,房间的被子都被撕扯了。 第二天香草就走了,奔向了另一个大都市,去寻找自己的梦想。 何金贵没有阻拦,香草还年轻,正是做梦的时候,他不能影响她做梦。 还是那句话,剑以快为尊,情以舍为尊,喜欢她就让她飞,飞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就在何金贵迷茫在自己婚姻跟儿女婚姻当中疲惫不堪的时候,他儿子石生这边终于出事了。 石生被人告了,是强奸罪。 何金贵很纳闷,石生的变化为啥这么大? 小时候的石生可听话了,心眼也善良,为啥长大就变得风流不羁,那么喜欢女人呢?而且几乎一个礼拜就换一个女人。 石生是有苦衷的。 其实石生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恋爱了。 他喜欢上一女孩子,那女孩子叫水妮。 水妮是金兰村人,因为金兰村没学校,所以孩子们都在黑石村小学上课。 水妮在一年级的时候,跟石生是同桌。 那时候石生的娘丁香还没死,担任他们的老师、 石生的童年是快乐的,常常拉着水妮的手跳舞,一起唱儿歌。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 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丢手绢。 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来搬砖。 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 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敲锣鼓。 你拍六,我拍六,六个小孩拣豆豆。 你拍七,我拍七,七个小孩穿新衣。 你拍八,我拍八,八个小孩吃西瓜。 你拍九,我拍九,九个小孩齐步走。 有时候,石生会拉着水妮的手跳娇娇舞,但是到三年级的时候这种舞就不跳了。因为学校有学生笑话他们,说石生跟水妮是两口子。 有几个调皮的学生还在黑板上写字,说:石生跟二丫是两口子,应该在一块睡觉。 石生知道了以后,就跟那个学生打了一架,把那学生的鼻子揍流血了。 那个学生就到丁香哪儿去告状,丁香狠狠批评了石生一顿。 从哪儿以后,石生就跟水妮结下了仇,再也不理她。 再后来石生跟水妮一起到乡中去上初中,跟水妮还是一个教室,但是不一张桌子。 初二的时候,石生跟水妮就情窦初开了。那时候他们开始相互传小纸条。 小纸条是妹妹二丫帮忙传送的,二丫成了哥哥石生跟水妮之间感情沟通的桥梁。 水妮的纸条是这样写的:“石生,俺稀罕你,你稀罕俺不?” 这种求爱的方式简单而又直白,这就是山里出来的孩子,敢爱敢恨,敢做敢爱。 当时石生的脸就红了。用纸条回复道:“俺也稀罕你,咱俩好吧。” 从那儿以后,石生跟水妮就正是恋爱了。 初二的石生就已经长得很帅,他健壮,是学校篮球场上的健将,每天放学以后,石生必然会拿着篮球跟几个学生玩的满头大汗。 水妮不喜欢运动,就在旁边陪着他看。 水泥也越长越迷人了,从前的羊角辫子不见了,换上了迷人的披肩发,那颗豁掉的门牙也不见了,换成了满口洁白的玉米牙。女孩子水灵灵跟天仙一样。 傍晚的时候,石生就拉着水妮去学校后面的玉米林里玩耍。 青纱帐非常的高,密密麻麻郁郁葱葱,两个人漫步在玉米林里,跟淹没在海洋里一样,但是一点也不害怕。 二丫就在外面喊:“哥——————哥————水妮——水妮——” 石生跟水妮怕二丫赶上他们,就拉着手跑进玉米林的深处,跟妹妹抓迷藏。 二丫找不到哥哥跟水妮,就在青纱帐的外面哭。 二丫一个人不敢进去,她害怕玉米林里有鬼。 石生拉着水妮的手跑啊跑,一口气跑出老远,忽然扑通一声,掉进了一个山洞里。 那是个不大的山洞,说白了就是附近的村民酿酒的一个地窖,他们没留神,叽里咕噜滚了进去。 那个地窖距离地面很高,站起来也够不到洞口。四周的墙壁下面摆满了酒坛子。上面只有一个出口、 水妮在地上哎呀哎呀的叫,石生担心急了,赶紧扑上去扶起她,问:“水妮,你没事吧?” 水妮摇摇头说:“没事,我脚崴了,好疼。” 石生拉过水妮的脚脖子一看,果然,女孩的脚脖子又红又肿,不能走路了。 石生就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救人啊————” 可是外面没人搭理他们,第一是天黑了,再一个,这个地方本来就偏僻,平时没人来。 石生摇摇头说:“坏了,看来我们要饿死在这里了。” 水妮却扑哧笑了,说:“不怕,不怕,跟你死在一块不怕,好浪漫。” 石生说:“你还笑呢,咱俩出不去咋办?我爹跟我娘会急死的。” 二丫说:“已经这样了,你说咋办?听天由命呗。这叫缘分。” 两个人就不说话了,水妮的脸蛋红红的。 女孩子永远比男孩子早熟,水妮觉得这就是缘分,她就靠在石生的身边,问:“石生,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俺?” 石生说:“是,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水妮说:“石生,既然你爱俺,为啥不亲俺?你看电视上,那些恋爱的人都亲嘴,有的男人亲女人,有的女人亲男人。” 石生还小,才14岁,根本不知道恋爱跟亲嘴有啥关系。就问:“亲嘴,会不会有孩子?” 水妮扑哧笑了,说:“不知道。” 石生说:“不如咱们试试吧?书上说,只要男人不在女人的嘴巴里吐唾沫,女的就不会有孩子。” 水妮就点点头,闭上了眼,等着石生亲她。 石生的心情很激动,他从来没干过这种事,觉得非常的刺激,就低下头,亲了水妮的嘴巴。 亲了一口不过瘾,于是就亲了第二口,第三口,最后把舌头伸进水妮的嘴巴里搅过来搅过去。 水妮恶心极了,就把石生推开,说:“你坏,你坏,你把舌头伸进来,人家一定会怀孕的。” 石生也害怕极了,万一水妮怀孕就糟糕了,爹一定会打死我的,他的小心肝就扑通扑通的跳,小鹿一样。可是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冲动。 “水妮,你……出去以后可别乱说,万一被我爹知道了,他会剥了我的皮。” 水妮看着石生失魂落魄的样子笑的更厉害了,说:“骗你呢,亲嘴怎么会怀孕?书上没这么说过?” 石生知道上了当,就在水妮的胳肢窝里哈痒,说:“你骗我,你才坏,你才坏。” 水妮抵挡不过,就一个劲的躲闪,最后受不了了,就说:“别闹了,别闹了,跟你玩呢。” 石生就问:“那怎么样才会怀孕?” 水妮红着脸说:“俺看了很多小说,小说里说,男人跟女人要脱衣服上炕,把你的小鸟放进俺的身体里,你那个小鸟吐一口水出来,俺才会怀孕。” 第三百四十一章 咱试试呗 石生就很好奇,心里跃跃欲试,他的好奇跟激动完全战胜了父亲老拳的蹂躏。 他就拉着水妮的手说:“咱试试呗。” 水妮就摇头说:“不要。” 石生说:“轻轻试一下。” 水妮就红着脸说:“不要,不要。” 石生的冲动更加厉害了,觉得全身燥热不堪。慢慢把水妮抱在怀里,伸手开始摸她,并且一颗颗开始解开女孩子的扣子。 开始的时候水妮还躲闪,再后来就闭上了眼睛。 水妮的心里也很好奇,她想试试,那种被人传来传去的好奇事儿,到底是一种啥感觉。 很快,水妮上面的衣服就被石生剥掉了,14岁的水妮还没有发育完全。她的肚子也光滑平整,雪白柔嫩。 不知道为啥,石生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潮涨,就像汹涌的河水将要漫过堤岸一样不可收拾。 他什么也不顾了,开始在水妮的身上亲吻。 这种事情要看人的天赋,有的人生来就不用教,禽兽都会做的事情,人的本能当然是与生俱来、 有的人你就是手把手教也教不会。 石生就是那种不用教的人,他的心灵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他颤颤抖抖把水妮压身下,水妮也颤颤抖抖缩在他的身下。两个懵懂的孩子终于开始了人生的云雨尝试。 他们都很激动,也都很害怕,但是那种好奇一下击垮了两个少男少女的心,就是天塌下来也顾不得了。 石生把水妮纳在怀里,亲女孩子的脸,咬女孩子的唇,两个脆弱的心灵一起颤抖。 石生没干过这事儿,水妮也没干过这事儿,但是石生见过大街上的狗颤交的样子,估计男人跟女人也一样。 石生已经觉得自己下面忍耐不住了,就像找不到窝窝的鸟儿,跳来跳去的。 水妮非常的慌乱,当男人的东西将要进入她身体的一瞬间,水妮害怕了。觉得两个人玩的有点过火。 这种事万一被娘知道了咋办?还不撕烂她的嘴?村子里人知道,还不笑话死?一股羞耻在心里纠结。于是她想把石生推开。 可这时候的石生已经无法控制,喘着粗气把她死死压住。 水妮就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下面传了过来,就好像有一把剪刀把那个地方剪开一条口子一样,疼的她摇头晃脑尖叫起来:“啊——————” 女孩的声音飘出地窖,撕裂了长空,在深深的玉米地里飘出老远。 她挣扎,她翻滚,想躲开石生,可是石生跟一头狮子一样,无论水妮怎么挣扎也摆不脱。 直到一股麻酥酥的电流从石生的身体里流过,他才松开了水妮的肩膀。那时候,女孩子已经浑身冷汗直流了。 石生不动了,水妮却哭了。 她知道自己玩的过火了。 就这样,初二的那一年,水妮就不再是处女,而石生也告别了他的处男生涯……。 暴雨过后往往是短暂的平静。激情过后往往是内心的恐惧。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 石生不知道自己干了啥。为啥就把水妮糟蹋了呢? 他爬起来,心里慌乱不已,赶紧说:“水妮,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水妮没理他,流着泪穿好了衣服,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石生上去抱住她的肩膀,水妮就把他甩开了。 水妮说:“出了这事儿。你说该咋办?” 石生也不知道该咋办。看到水妮血粼粼的裤子,他吓得魂魄都飞了。:“水妮,你说,你说咋办就咋办?” 水妮说:“已经这样了,还能咋办?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俺也不会跟任何人说,就让他过去吧。” 石生赶紧点点头说:“中,水妮你放心,我发誓,长大以后一定会娶你。” 水妮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以后的发展会怎样,谁知道。” 于是,这件事成为了两个人的秘密,在以后的日子石生果然没跟人提起,水妮也把这个秘密埋在了心底。一直埋了十多年,就是她爹跟她娘都不知道。 但是这件事就像一块磐石,压在了石生的心上,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水妮,是他糟蹋了她。 两个人是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的。 地窖的主人到地窖去拿酒,竖了一根梯子下去。石生跟水妮见状,慌不择路爬了上去,把那个竖梯子的人吓了个半死。 怎么地窖里窜出来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 石生顾不得说声谢谢,拉着水妮就跑,很快隐藏进了青纱帐里。 酒窖的主人明白了,是一男一女偷情,躲进了地窖里,他赶紧下到地窖里查看,看自己的酒有没有少。 石生拉着水妮跑回学校以后,两个人的心还是碰碰跳个不停。 返回宿舍,水妮赶紧换了一条裤子,把自己的那条血裤子藏在了床底下。 这条血裤子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女孩子嘛,老朋友一个月来一次,是个女人都有。 水妮跟二丫在一个宿舍,哥哥跟水妮一夜没回学校,晚自习也没上,老师已经大发雷霆了。 二丫就靠近水妮,问:“水妮姐,你跟我俺哥干啥去了?咋昨夜没回?” 水妮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下面那个地方还在隐隐发痛,走路都不敢走,赶紧掩饰自己的慌乱,说:“我跟你哥掉地窖里了,那个地窖很深,根本爬不上来。” 二丫就扑哧一笑,说:“你跟俺哥在地窖里过了一夜?你跟他……就没有发生啥事?” 水妮脸蛋红红的,装作非常的镇静,白了二丫一眼说:“死丫头,能有啥事?你别胡思乱想。我跟你哥上不来,喊了一夜,地窖的主人才把我们救出来。” 二丫还是不相信,就去问哥哥。来到石生的宿舍,石生已经换好了衣服。二丫说:“哥,水妮姐咋了?” 水生害怕水妮出事,赶紧问:“她咋了?” 二丫说:“水妮姐姐走路怎么一拐一拐的?好像受了伤。” 石生吁了口气,赶紧说:“啊,我跟水妮掉进了地窖里,她崴脚了。” 二丫发现哥哥跟水妮的口径一直,就没有再怀疑。只是扑哧笑笑离开了。 其实石生知道,那是水妮女孩的初膜破裂了,走路的时候难受。才一瘸一拐的,脚伤并不严重。 他的心里就很担心,傍晚的时候买了好多好吃的,让二丫送给水妮、 水妮没有拒绝,把点心跟二丫分着吃了。让石生放心,她没事。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虽然没上晚自习,被老师狠k了一顿,庆幸的是没人发现他跟水妮那一夜的暧昧关系。 在以后的日子里,石生还是跟水妮在一个教室里上课,但是两个人的话越来越少了。 水妮对石生开始若即若离,见面的时候招呼也懒得打了。而且再也没有让二丫帮他们传过纸条。 石生一直担心水妮会大肚子,心里忐忑不安,那段时间学习成绩也明显下降。几个月以后,没有发现水妮的肚子起变化,他才放下了心。 初中过的很快,一眨眼的时间,初中结束了,高中三年也过去了,很快到了高考的冲刺时期 石生跟水妮的关系就更加疏远了,大家都在准备高考。 高考结束以后,石生在家一直睡了好几天,彻底放松了一下。通知书拿到手,石生乐翻了天。他跟妹妹二丫,还有班里的高峰一起考上了k市的师大。成为了大学生。 但是水妮却名落孙山。 水妮的情趣一直不好,其实从几年前地窖里那一夜之后,水妮的心情一直不好,成绩一天不如一天。女孩子天真烂漫的笑脸不见了,变得心事重重。 石生觉得自己的是时候跟水妮摊牌了,他就拿着通知书去水妮的家里找她。 棒棒棒,棒棒,石生开始敲门,门打开,一张长满皱纹的老脸从门缝里闪了出来。问:“你是谁?” 石生说:“大伯,我是石生,是水妮的同学,我找她有事。” 老头一听是石生,气就不打一处来,问:“啥事?” 石生说:“我想见见水妮,跟她说几句话。” 老伯说:“你进来吧。” 石生扭头就进去了,老伯在后面插上了门闩,趁着石生不注意,猛地抄起一根扁担,劈头盖脸冲石生就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扁担狠狠砸在了石生的后脑上,差点把石生的脑壳砸成煎饼。 石生觉得脑袋一晕,几乎跌倒在地上。头上的血哗啦就流了出来。 他惊慌失措问:“大爷,你为啥打我?” 老头子又把扁担抡圆了:“我打你?我他妈的杀了你,你把俺闺女坑苦了!!” 老头子不由分说,轮着扁担在院子里撵着石生乱跑,石生一边躲闪一边嚎叫,弄得鸡飞狗跳。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第三百四十二章 偷吃了禁果 石生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大爷,啥事,你打我也得告诉我为啥打我啊?” 老头子说:“我问你,你初二的时候做过什么?你知道吗?” 忽悠一下,石生就打了个寒战。立刻知道当年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不用问,自己跟二丫在青纱帐的那个地窖里过夜,撕扯…………老爷子都知道了。 石生吓得几乎瘫软,两腿一软就跟老头跪了下去,说:“大爷,我错啦,那时候不是小嘛,啥也不知道,这才跟水妮一起偷吃了禁果,对不起,对不起。” 老头子不知道啥叫禁果,怒不可解问:“啥?偷吃果子?偷吃果子俺闺女也会怀孕?你少糊我,把你爹何金贵叫来,” 石生苦笑了,因为老头子根本不知道禁果是个啥,还以为是山里的果子呢。 石生没法跟他解释,站着不动,老头子扔下扁担,猛扑过来,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七八个巴掌,把石生打得顺着嘴巴向下淌血。 “冤孽啊,俺闺女就这么被你给毁了,你还有脸来?你拍赔俺闺女,赔俺闺女…………。” 老头子的拳头跟雨点一样,打在石生的脸上,脑袋上。 水妮娘也不含糊,从房间里冲出来,抡起鞋底子,在石生的脸上扇,一连扇了七八下,石生的脑袋都快变成了猪头。, 两个老人剧烈地嚎啕,把石生吓的半死。 最后水妮从里面冲了出来,上去挡在了爹跟娘的面前,老母鸡护鸡仔一样,张开了双臂:“爹,娘,你们别打了,这样会打死他的。” 石生猛地上去抱住了水妮,问:“水妮,咋了,到底出了啥事儿?” 水妮不说话,眼睛里泪水汪汪,。 石生问:“到底啥事,你说啊,你想急死我啊?” 水妮嚎啕一声,拉开门闩出去了,一口气跑上了黑石山。 石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也冲出了家门,跟着水妮的身影上了黑石山。 水妮不是想自杀,是想躲开石生,石生跑啊跑,好不容易追上了水妮,问她:“到底啥事?我哪儿错了?要是我真的错了,我就从山崖上跳下去,给你赔罪。你说啊?” 水妮这才止住了哭声,说:“石生,你就不该来,这件事本来过去了,你还来做啥?其实当初咱俩在地窖里那一夜,几个月以后……我就怀孕了。” “啊?”石生惊得目瞪口呆,差点背过气去,问:“你咋……不早说?” 水妮气呼呼怒道:“我怎么说?那时候我还是闺女,才14啊,童女怀孕,还不被村里人笑死? 俺爹跟俺娘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不敢告诉任何人,他们偷偷拉着俺到乡卫生院,把孩子打掉了,怕俺将来嫁不出去。 这些年俺的心里一直不好受,罩上了一层阴影,吃不下喝不下,觉得对不起爹娘,咱俩当时一时糊涂啊。干下了见不得人的蠢事,俺以后怎么嫁人?” 石生说:“谁说你嫁不出去,我这不是来娶你吗?你跟我走,这就去见俺爹,俺爹一定会同意的。” 水妮摇摇头说:“算了,你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你家也跟从前不一样了,你家是富豪,俺家是农民,你是大学生,俺是乡下丫头,门不当户不对,你以后会在乎俺?” 石生说:“谁说我不在乎你,别忘了咱们发过的誓言,这辈子我非你不娶,走,见俺爹去。” 石生拉着水妮要回家,可是水妮却躲开了,说:“算了,你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剥了你的皮,你要上大学了,一走就是四年,四年的时间,俺不知道你会遇到多少女人?城里的姑娘们都很开放,又是亲嘴又是搂抱的,衣服穿得那么少?你能禁得住诱惑?” 石生说:“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我石生是那样的人吗?我不娶你,我爹才会剥了我的皮。” 水妮说:“算了,咱俩没机会了。” 石生不解地问:“为啥?” 水妮说:“俺爹已经跟俺娘把俺嫁给了西龚村的一个人,聘礼都收了,那个人是支书的儿子,有点傻,” 石生一听就跳了起来,怒道:“你真傻?为啥要嫁给一个傻子?不嫁给我?你爹是老糊涂,你娘也是老糊涂,水妮,你不能嫁给他,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石生一边说一边抱住水妮,好像怕她飞了。 水妮一下子把石生推开了,摇着头说:“咱俩完了,以后你别来找我,一个月以后我就会嫁人,你走吧。” 石生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水妮为什么要变心? 同时他的心里也感到无比的愧疚,想不到当年水妮会怀孕,而且偷偷把孩子打掉了,这对一个14岁的女孩子来说,压力是非常巨大的。 这时候石生才明白,五年了,为什么水妮一直闷闷不乐,那个孩子的阴影就像压在心底的一块磐石,把女人折磨得生不如死。一直憋闷到现在。 石生松开了水妮的手,他崩溃了,懊恼不已,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只骂自己不是人,是禽兽。 一时的痛快把两个人的感情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痛苦中。 水妮慢慢下了山,石生没有追上去,他觉得自己不配。 一个月以后,水妮出嫁了,西龚村的那户人家把水妮接走了。 水妮身穿大红衣,蒙着盖头上了汽车。 石生像个贼一样,偷偷藏在他和水妮曾经玩耍过的那座破庙的门口,望着大红的汽车从自己面前走过,水妮笑容满面俨然一副出嫁新娘的喜悦样子。 她的笑容像一把无情的钢刀深深地扎入了石生那脆弱无助的心。 石生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股莫名的、模糊的惆怅像一阵阵炙人的热风一样,在他心底躁动着。水妮美丽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起来,热泪蒙上了他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长空传来一阵雁鸣,他仰头目送飞去的雁阵,心头忽然涌上一阵自怜怜人的悲哀。 水妮出嫁以后,石生迷茫了好一阵子,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在床上一躺就是七八天。 那段时间何金贵的工作忙得很,张氏企业的创业金贵正在向着大西部发展,何金贵根本没有估计到儿子的感情变化。更加不知道在五年前,石生跟水妮的那段往事。 从此以后石生变了,变得放荡不羁,开始大量的交女朋友。 他把所有苦闷跟烦恼全部倾注在了对女人的报复上,他觉得是水妮辜负了他。所以玩完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几乎一个礼拜换一个。 上大学的这些年,石生一共谈过几十个女朋友,谈一个甩一个。 那些女人跟石生分手的时候都很恋恋不舍,因为石生不但帅,功夫着实不错,女人们都很销魂。 再一个,石生家是富豪,嫁给他进门就是少奶奶,那些女人就一个劲的往他怀里扑。 有几个女人被石生的床上功夫深深的折服,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 他觉得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禽兽,在发泄的时候也尝到了那种背叛的快感。 四年的大学终于毕业了,可是石生还是忘不掉水妮。他觉得水妮很可能已经做了娘,说不定人家很幸福。 回到黑石村的这些天,石生常常喝的大醉,一个人在村子里游荡,一会在红旗家门口叫骂,一会到三巧家敲门。跟条野狗一样乱窜。把村里人吓得蛋疼。大家不知道何金贵的儿子为啥变成了一个无赖。 石生喝醉以后在村子里转一圈,就到野地里乱转。路过小学校的门口,他就看到自己十年前跟水妮手拉手跳舞的样子。 儿歌声还在身边回荡,可是水妮却不见了。石生就一阵心酸。 这些天他一直在暗暗观察着水妮的一举一动,也在观察着水妮的生活。 他发现水妮并不幸福。再后来打听到水妮嫁的那个傻子不但傻,而且是个太监。 那个傻子是西龚村支书龚老三的儿子,生出来脑子就不够数。 小时候傻子贪玩,有一次因为尿急,这小子在村头的变压器上面,站在石头上对着变压器撒尿。 尿刚刚洒出来,尿水就冲到变压器上,击中了高压电,高压电是电老虎,通过尿水传过来,猛地就击在了傻子的身上。 傻子嚎叫一声就被电倒了,身上腾地着了火,跟个火人一样,还好地里有人在干活,大家纷纷扑过来,浇水的浇水,扑打的扑打,才把傻子身上的火扑灭了。 可是傻子也落下了终身的残疾,身上的皮肤烧坏了,落了一身的疤拉,脸上也烧的面目狰狞。 最遗憾的是,在触电的瞬间,高压电击中他的小鸟,结果傻子的小鸟就变成的死鸟,生生被高压电给电焦了,小鸡鸡瞬间变成烤鸡鸡。 从此以后,傻子又丑又瘸,被黑石村的神医苗先生一刀给切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非常的馋人 傻子长大以后,他爹龚老三就很发愁。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要靠着儿子传中接待呢。这该咋办? 龚老三暗暗打定主意,给儿子取个漂亮媳妇,儿子不能洞房,那就我就亲自来,反正是俺们龚家的种。 龚老三也不是啥几把好人,跟黑石村当初的高栓柱一样,踹寡妇门,刨绝户坟,除了好事啥事都干。 表面上是给儿子找媳妇,说白的是给自己找媳妇。 于是龚老三就四处张罗,一直在踅摸,谁家的姑娘长得俊,模样好,就给儿子说成媳妇。 龚老三就像一条猎狗一样,在村里寻找目标,终于一眼相中了水妮。 水妮长得很漂亮,一对大眼,脸蛋很圆,身段秀丽,非常的馋人,男人看到就会流哈喇子。 于是龚老三就去找水妮的爹娘,说了一大通好话,还甩了一万块钱在桌子上。 水妮的爹娘正发愁呢,第一是家里穷,很需要钱。 第二,闺女水妮已经不是闺女了,她怀过孕,14岁的时候就勾搭过野男人,早就破了处子之身。一直害怕闺女嫁不出去。 龚老三的到来,让水妮的爹娘充满了希望,千恩万谢,立刻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水妮知道以后就跟娘哭闹,说什么也不肯嫁。:“爹,娘,俺不嫁,谁答应的谁嫁,那个男人不行,是个傻子,而且太丑了。” 水妮的爹娘无法说服闺女,就跟闺女跪下了,苦苦的哀求:“妮儿?你以为自己的还是完璧啊?你早就不是闺女了,这是见不得人的。你嫁给傻子有啥不好?傻子知道疼老婆。 再说他爹是支书,家里有钱,咱惹不起,你嫁给他以后不会受屈,咱家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水妮就跺着脚说:“俺不嫁,你逼俺,俺就死给你们看!:” 水妮扑进了屋子,咣当关住了房门,趴在炕上哭啊哭,泪水把被子都弄湿了。 水妮到现在还是没有忘记石生,她可喜欢石生了,可没料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自己怀孕的时候,被人刮宫打胎,那种痛苦是难以想象的,他对婚姻产生了恐惧。 水妮很想嫁给石生,可是现在不行了,第一是石生家是富豪,自己高攀不起。再一个,石生已经考上了大学,一进大学就是四年,四年的时间,城市里红男绿女,漂亮姑娘那么多,一定会有人相中石生的。 石生应该幸福,娶的应该是豪门女,应该是大学生,自己算个啥?她不能耽搁他的前程? 思量了很久,既然不能嫁给石生,那嫁给谁还不一样?是个男人就行,有小鸡鸡就行。 她一咬牙,答应了这门亲事。 嫁给傻子的第一天水妮就后悔了。 那傻子是真的傻,而且非常的丑,水妮在洞房里被人揭开了红盖头,当傻子看到水妮水灵灵的脸蛋,露出一股邪笑的时候,水妮差点吓死。 男人的脸面目狰狞,脑袋上净是扒疤拉,一根毛也没有,猛一看像个烂冬瓜。 他左边眼睛没眉毛,右边眼睛严重变形,鼻子塌陷,嘴巴扭曲,还露出两颗狰狞的兔子牙,简直跟阴间的勾魂无常差不多。 水妮吓得尖叫一声:“啊————”向后一步晕倒,跌在了炕上……。 水妮尖叫一声昏过去以后,龚老三听到儿媳妇的叫声,就感到不妙,偷偷摸进了洞房。问傻子:“出了啥事?” 傻子说:“爹,俺媳妇晕了。不知道啥事。” 龚老三知道,儿媳妇是吓晕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他就说:“你出去,我来救她。” 傻子啥也不知道,爹让他出去,他就出去了。洞房里只剩下了他这个公公跟儿媳妇。 看着儿媳妇红红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白生生的身子,龚老三忽然就有了冲动,慢慢剥掉水妮的衣服,就爬了上去。 龚老三揭开了儿媳妇的衣服,解开了她的衬衣。 女人的呼吸很均匀,一起一伏,那一对独眼的白兔子就一上一下蹦跳起来。 下面是光滑洁白的肚皮,打麦场一样平坦,龚老三就有种用牙齿咬一下的冲动。 他慢慢揭开水妮的腰带,裤子慢慢向下剥落,看到了女人肚子上的一眼小井,那是水妮性感的肚脐。 那肚脐是螺旋形的,深不可测,仿佛从里面伸出一只手,要把他整个人拉进去。 白老三竭力忍着欲望,继续向下剥落,女孩一双洁白浑圆的大腿就展现出来。洁白如春雨过后的笋子。 两颗笋子中间是一片浓密的茅草地,中间春水潺潺,散发出一股撩人的香气。神秘的诱惑让龚老三激动不已。 他经历过无数的女人,当初跟傻子娘也是炕上的一对悍将,他偷过村里的寡妇也不少,可是像水泥这样完璧无瑕的身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娘的,嫁给自己的儿子那就是糟蹋了,跟着我多好。 他就猛扑过来,亲住了水妮的嘴唇,在女人的脸蛋上撕咬。 他的牙齿跟钩子一样,一路向下,在水妮的肚子上划过来划过去。 水妮是十分钟以后醒过来的,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剥光、一张臭烘烘的嘴巴在她的身上乱啃。两只粗糙的大手在揉搓她的如房。 水妮一下子跳了起来,却发现摸他的人不是傻子,而是傻子的爹龚老三。她立刻尖叫一声。 龚老三嘿嘿一笑:“别叫,别叫,媳妇,俺儿子不会疼你,爹来疼你,咱俩好吧。” 水妮吓坏了,赶紧抓起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胸脯,摇着头尖叫起来:“滚!你滚开!!” “嘘————你小点声,被那个黄脸婆听见咱俩就完了,你不知道,俺儿子是残废,下面的那个东西被人割了,他不能让你幸福。 妮儿,跟爹好吧,我来安慰你,你放心,只要你能为俺们龚家生下一男半女,我不会亏待你。” 水妮明白了,其实这老家伙从说亲的那天起,就没安好心,可是水妮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跟头不听话的驴子一样,又踢又咬,疯狂的尖叫。 水妮的尖叫声终于惊动了傻子娘,傻子娘一个箭步扑进洞房,看到男人红红的脸跟儿媳妇赤果的身子,什么都明白了。, 傻子娘一下子跳起来老高,脱下鞋,冲着男人的脸上就是一阵猛抽:“你个老不死,儿媳妇也敢上,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是禽兽,禽兽,你怎么对得起俺?” 龚老三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他老婆也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女人的一顿鞋底子,抽的龚老三缩着身子抱头鼠窜。一溜烟的跑出洞房就没影儿了。 男人跑了,女人就把所有的怒气洒在了儿媳妇的身上,她觉得是水妮新婚夜勾引自己男人。 她怒不可解,一下子扑上土炕,咬着牙拧水妮的肩膀:“你个臭婊子,狐狸精,公公也勾搭?看我掐不死你,拧不死你,你下贱,你淫荡,你无耻!” 女人咬着后槽牙,把水妮的肩膀上跟胳膊上拧得青一块紫一块。 水妮吓得尖叫,一个劲的往炕上缩:“娘,俺不敢了,不是俺,不怪俺啊,是公爹自己爬上俺身子的。” “你还狡辩?我还不了解你,你个小浪蹄子,14岁就勾搭野汉子,你还怀过孕,全村人都知道,你要不是个烂女人,能看上俺儿子?我拧死你,掐死你,看你还勾搭不勾搭野男人。” 傻子娘疯了一样,用鞋底子在水妮的脸上抽,用指甲在水妮的胸脯上掐,还拿出一根大针,在水妮的大腿上刺,刺得水妮的大腿上净是窟窿眼,鲜血汩汩冒出。 女人打累了,骂累了,这才松了手,气喘吁吁说:“今天就是给你立个家法,你要是再勾搭公公,再勾搭野男人,我就打死你!!” 女人甩了一下鼻涕,走出了洞房,发现他的傻儿子正在门外面哆嗦。 女人说;“你个没用的东西,看着你媳妇被你爹糟蹋也不做声,你算个啥?没用的东西。” 傻子说:“娘,那可是俺爹,俺能咋办?” “咋办?进屋子,把你女人衣服脱了,狠狠的日她!” 傻子说:“娘,俺不会。咋……?” 女人就叹口气,心里就一酸,说:“算了,还是抱着你媳妇睡吧,实在不行,她以后就给你当姐。” 傻子娶媳妇,说白了就是个样子,面子上好看,其实他啥不会,也没那功能。 傻子娘疼儿子,就让儿子进了屋子,指着媳妇的鼻子骂道:“好好伺候俺儿子,伺候的不周到,我还打你个浪蹄子。” 咣当一声,门关注了,傻子娘还在外面上了锁头。 水妮委屈极了,也十分的害怕,傻子一点点向她靠近,却没有挨她。 傻子说:“姐,别哭了,咱睡吧,娘说了,可俺不会。你放心,俺跟娘不是一条心。” 第三百四十四章 哆嗦到天明 水妮怯怵地问:“那你……跟谁一条心?” 傻子说:“俺跟你一条心,你是俺媳妇,俺以后对你好。” 傻子虽然傻,却十分的善良。他知道水妮害怕,就让水妮在炕上睡,自己在地上打了地铺。 龚老三也是造孽,坏事做多了,老天报应在了儿子身上。不但毁掉了儿子的智商,也毁掉了儿子的身体,但是庆幸的是,没有毁掉儿子的善良、 水妮新婚的第一夜是在慌乱和恐惧中度过的,她一夜未眠。蜷缩在炕上,伤口很疼,心里一直在念叨着石生。 石生,你在哪儿,你知道不知道有人在欺负我?你快来救俺啊。 那时候石生已经进了大学的门,石生已经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了。 水妮一夜没睡,一直哆嗦到天明。 傻子对水妮非常的好,早上洗完了脸,傻子还把饭菜端进了洞房,让水妮吃,水妮不吃,傻子就劝她:“姐,你吃点吧,俺知道你跟黑石村的石生好,等石生回来,你就去找他,” 水妮的心里开始感动了,觉得傻子心眼很好,:“你真的这么想?” 傻子点点头:“嗯,俺啥也不能给你,石生是个好人。你就暂时委屈点吧。” 傻子不是傻,就是心眼慢,说白了就是太老实。水妮说:“那你说话算话?” “俺说话算话,你吃点吧。” 现在的水妮已经感到了后悔,自己不是嫁人,是进了狼巢虎穴,早知道龚老三这么流氓,自己当初就该跟着石生走。 在以后的日子,龚老三还是对水妮虎视眈眈,一直想跟水妮上炕,看到儿媳妇就流哈喇子,跟夏天树荫里的狗那样吐着舌头。 但是傻子很有心眼,就寸步不离跟着水妮,不让爹得逞、 再一个,傻子娘也看得很严,根本不给龚老三机会,四年的时间,龚老三没有得逞。 这天晚上,龚老三再也睡不着了,抱着老婆的大肥腰,把老婆按在炕上,心里想着水妮的小蛮腰,跟女人狠狠的逮了一次。 一曲终毕,两口子喘着粗气,龚老三还是抱着老婆的腰不松手,拱来拱去。 龚老三说:“他娘,这样下去不行啊?” 傻子娘问:“咋了,你又憋啥坏水?” 老三说:“咱家就傻子一个儿子,太孤单了,而且儿子已经废了,我想再要个儿子。” 傻子娘说:“这都怪你,亏心事做多了,老天报应你,咱傻子多好的儿子啊,被你给糟蹋了。” 龚老三说:“这咋能怪我,管我个屁事?” 傻子娘说:“如果不是你当初贪污大队那么多钱,不是你乱偷人,管不住自己的命根子,跟村里的女人乱睡觉,咱傻子也不会搞成这样,这叫报应,报应懂吗?” 龚老三不信邪,她老婆已经不能生育了,其实在20年前,计划生育最紧张的那几年,龚老三就把媳妇拉进乡卫生院,让人给一刀谯了。做了绝育手术。 因为那时候龚老三已经是大队的村委,为了响应政策,他必须带头做表率。 再后来,傻子出事了,小鸡鸡变成了烤鸡鸡,龚老三才明白,被计生委那帮子鸟人给坑了。 只有傻子一个,出了这事儿,连个候补的儿子也没有,岂不是要让老龚家断子绝孙? 所以每每想起这件事,龚老三心里就暗暗骂计生委的那帮子混蛋,咒他们生儿子没屁眼,就算有,也是畸形屁眼。 他一边安慰老婆,让她爽了一把,这才把话题进入主题:“他娘,你不能生了,难道要看着俺家绝后?” 傻子娘问:“你啥意思?” 龚老三说:“我的意思是,儿子不行了,一个活生生的儿媳妇就那么糟蹋了,如果我去跟儿媳妇睡觉,让她帮咱生个儿子,以后就当孙子养活,有了孙子,咱也有个盼头不是?” 傻子娘一下子就明白了,绕来绕去,龚老三还是不死心,想跟儿媳妇上炕。 她怒气冲天,在男人的眉头上使劲点了一下说:“我还不知道你,甭把脑瓜想扁了。想跟那个小狐狸精睡,你妄想!!” 龚老三就伸出一根手指头苦苦哀求:“一次,只要一次就行,我保证不来第二次,播进去种子就算了,播种不进去,我认命!!” 傻子娘恼羞成怒,大喝一声:“不行!”说着扭过身,给龚老三调了个冷屁股,不再搭理他。 龚老三见不能说服老婆,就嘿嘿一笑计上心来,既然不能说服,那就只有将她睡服。 他就从后边搬过女人的身子,。傻子娘就是一声惨叫,迷人地呻吟起来。 龚老三把动作加快,眼看到达高超的时候,龚老三猛然停止了动作,威胁老婆说:“你说,你答应不答应我跟水妮的好事?” 女人说:“不答应!” 龚老三说:“不答应我就不弄你,让你难受死。” 女人正在兴头上,龚老三动作骤然停止,弄得她火烧火燎,浑身跟千万只蚂蚁一起啃咬一样难受,身子一个劲的往男人的身上贴:“亲老公,求求你,动一动,动一动嘛。” 龚老三说:“不动,你不让我跟水妮睡觉,我以后都不碰你。说,答应不答应?” 傻子娘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想到龚老三会用这事儿来威胁她。不答应吧,身体难受,答应吧,心里又不甘。 他抱着男人的身子,拼命的往自己的身上撞,嗷嗷大叫,屋子里跟地震一样,一条土炕咣当咣当乱响。 龚老三说:“你答应吧,答应了我就让你爽。” 傻子娘受不了了,只好求饶:“亲老公,好老公,只要你让俺爽,俺就答应你,快点啊,动作起来。’ 看到媳妇屈服了,龚老三满意地笑笑,动作猛烈起来,傻子娘就跟挨了一刀的白猪那样,在炕上踢腾起来。 男人要想勾住女人的心,就是让她永远满足,女人要想得到男人的心,就是永远不能让他满足,龚老三阅女无数,对付自己老婆,还是蛮有手段的。 这一夜,他一共让傻子娘逮了三次,每一次都把女人拉上愉悦的巅峰,然后又把女人扔进欢愉的低谷。 事毕,傻子娘心里那个后悔啊,但是话已经说出,就不能驳回,要不然以后男人还要这样折磨她。 她摸着男人命根,使劲一拉,说:“死鬼,你真有办法,这样要挟俺,好,答应你一次,但是只能一次,不能有下一次。” 龚老三听了以后就很高兴,他的奸计终于得逞了。 第二天,龚老三就特意洗了澡,洗掉了一身的臭泥,准备晚上跟儿媳妇水妮上炕了。 他知道女人第一次会反抗,也会挣扎,但是他不怕,只要自己强行把她挨到,她就只有享受的份儿。 龚老三对自己的魅力还是蛮有自信的。 任凭你是贞洁烈女,只要你是个女人,就一定会需要男人,得不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那根本不叫女人。 男人渴望女人,女人也一样渴望男人。说不定水妮这时候正迫不及待等着男人的春雨浇灌呢。 晚上,傻子娘不得不妥协了,她把傻子从房间里诳了出来,说:“儿子,晚上跟我到你姥姥家去一趟吧,你姥姥病了。” 傻子问:“为啥要俺去,不让俺爹去?” 傻子娘就说:“你姥姥不行了,眼看就要死了,她最疼你,临死前想看你一眼。” 傻子不知是计,就说:“好,娘,我去套车。” 就这样,傻子娘把傻子诳了出来,也给自己男人把炕给腾了出来,让他跟儿媳妇成就好事。 傻子娘不是缺心眼,他也觉得对不起龚老三。 因为她也不是啥好货色,在村里一直偷男人,村里的男人都快被她给偷光了。龚老三的绿帽子已经糊了一身。 再说家里只有傻子一个,确实挺孤单的,连个膀子也没有,万一将来我跟老三死了,儿子岂不是要被人欺负? 水妮怀个孩子也好,管他是孙子还是儿子,人丁当然越多越好。离开的时候,女人还心满意足,暗暗祝福男人金枪不倒。 傻子套好了车,拉着娘走了,家里只剩下了龚老三跟水妮。 于是龚老三就开始行动了,他上好了街门的门闩,偷偷摸进了儿媳妇水妮的房间。 水妮正在那儿绣花,门帘一挑,发现公公进来了,赶紧让座:“爹,你坐,你坐,你有啥事?” 四年的时间,水妮对龚老三很不感冒,知道他是个色狼,这家人除了傻子心眼实诚,就没好人。 龚老三嘿嘿一笑说:“水妮,绣花呢?绣得啥,我看看。” 龚老三拿起了水妮绣的花,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上面是一对水鸭子,他就一皱眉头:“你绣两只水鸭子干啥?” 水妮的脸一红,说:“爹,那不是水鸭子,是……鸳鸯。” 第三百四十五章 你的手真巧 这两只鸳鸯是水妮绣给石生的,石生已经大学别业,听说很快就可以成婚了。 水妮的心里一直想着他,既然得不到石生,那就只有祝福他。 水妮想等到石生成亲的那天,把两只鸳鸯当礼物送给他,祝他跟新媳妇白头到老。 龚老三不知道其中的奥妙,还以为水妮的鸳鸯是绣给儿子傻子的。 “呀,水妮,你的手真巧,还会绣鸳鸯呢。” 水妮说:“是,俺小时候就会。” 龚老三脸皮真厚,一屁股坐在儿媳妇的炕上就是不走,问东问西,净问些不填饥饱的话。 “水妮,你嫁给傻子……四年了吧?” “嗯,四年了。” “你跟他的感情咋样?” “爹,挺好,傻子对俺不错?” “住的还习惯吗?没觉得的受屈吧” “没有,现在日子好了,吃穿不愁,俺啥也不图。” “你跟傻子那个……生活那样?想不想要个儿子?” 这些话本来就不该他这当公公的问,一个公公你关心儿子跟儿媳妇炕上那点事,也不能能这么明目张胆问啊? 可是不这样问,怎么可能会勾起儿媳妇的情趣,说白了龚老三是在调戏儿媳妇。 “这个……爹,你知道,傻子那个地方不行了。俺不敢奢求有儿子。” “妮儿,嫁到俺家,让你受苦了,跟守活寡一样,要不,爹给你找个人,咱们……借种?” 水妮臊得满脸通红,赶紧说:“爹,不行哩,不行哩,外人是要笑话哩,俺不想脊梁骨被人戳弯。” 龚老三说:“没事,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要借也不能借别人的,干脆,你借我的种吧。” 龚老三说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着水妮靠近。 从白老三恶狼似的眼光里,水妮已经觉察到他不怀好意。 婆婆拉着傻子走了,家里没人,不用问,这是他们定下的巧计,水妮多聪明啊,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的身子开始向后缩:“爹,你干啥,你可是俺公公啊。” 龚老三说:“别叫公公,叫公爹就生分了,你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吧?爹来让你解解乏。咱俩好吧,我让你尝尝啥叫真正的男人。” 龚老三一下子抱住了水妮,一张烟臭的嘴巴凑向了水妮的脸。 水妮就吓得尖叫一声:“救命,救命啊!”后面的话没喊出来,就喊不出声了,因为她的嘴巴已经被男人的嘴巴堵住。 龚老三禽兽不如,开始强健儿媳妇了,孱弱的女人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她焦急,她呼喊,她踢腾。 水妮感到自己的如房被揉的生疼,喊又喊不出声,只能呜呜尖叫。 忽然,他拼命挣开了龚老三的臭嘴,竭斯底里喊叫起来:“石生,快救我,你在哪儿啊?” 喊声刚刚落定,咣当一声,房间的门就被人踢开了,一条黑影鱼贯而入,而且怒不可解。 那条黑影进来的时候,手里摸着一块板砖,二话不说,狠命地朝着龚老三的后脑就砸了过去。 扑哧一声,鲜血飞溅,龚老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晕倒在水妮的身上。 水妮挣扎着爬了起来,猛地一看来人,惊得目瞪口呆,那条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石生。 水妮嚎哭一声,一头就扎在了石生的怀里,放声大哭。 “石生,四年了,这四年你到哪儿去了?你咋才回来啊?” 女人泣不成声,石生把水妮抱在怀里流泪不止:“四年的时间,我一直在学校,刚刚毕业。 水妮,我放不下你,四年也没有放下你啊。这几天,我一直在你们家门前徘徊,想见你一面,你的日子好不好过?”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哇哇大哭,把这几年的悲愤,苦恼,思念,一股脑的发泄。 水妮真的后悔了,当初他是为了成全石生,怕影响男人的前程这才愤然离开了他。 可她没想到会一脚跳进火坑。现在石生回来了,她怎么会放过他?就像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狠命的把石生抱紧,泪水河水决堤一样涌出。 两个人抱着哭了半天,水妮才止住了悲伤,一下子把石生推开了,说:“石生,你来干啥?” 石生说:“我来救你脱离苦海,水妮,跟我走吧,我要给你幸福。” 水妮却摇摇头,说:“石生,晚了,现在啥也晚了,咱俩已经不可能了。” 石生很着急,拉住了水妮的手问:“为啥,现在一点也不晚,我还没结婚,我可以给你幸福。” 水妮一下子甩开石生的手,摇着头:“真的晚了,俺配不上你,俺现在已经是嫁过人的人了,是残花败柳,你爹能同意? 再说你是大学生,有文凭,又那么英俊,你应该找个比俺更好的。” 石生说:“我爹才不会那么顽固呢,他才不在乎什么二婚不二婚,我爹可喜欢寡妇了,只要你对我好,我爹一定会同意。” 水妮抽搐了一下,说:“石生,你走吧,以后就别来了,俺现在是傻子的媳妇,俺跟你走,那傻子咋办?” 石生听了以后就很纠结,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傻子?” 水妮说:“是,他对俺很好,俺已经离不开他了。” 水妮再次拒绝了石生,原因有三,第一自己是二婚,石生是有为青年,她根本配不上他。 第二,傻子对他那么好,她不忍心舍弃傻子离他而去,那样傻子会很可怜。 第三,石生的爹何金贵一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何金贵什么人物,人家是富豪,选儿媳妇当然也要选门当户对的,石生将来是要继承万贯家业的,媳妇当然也是高素质的,有模有样,有文化有水平。 自己算什么,不能助石生一臂之力,石生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说来说去水妮还是怕石生嫌弃他,竭力拒绝了。 石生不这样想,他觉得水妮不愿意跟他走,是喜欢上了傻子,跟傻子产生了感情。心里不免升起一种嫉妒。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这样?水妮,我是真的喜欢你。” 水妮说:“可是俺不喜欢你,你走吧,以后别来了,要不然外人是要说闲话的。” 两个人只顾吵 ,地上鲜血汩汩的流,龚老三哪儿都快断气了,他们也无暇顾及。 还是水妮注意到了地上的公公,看着地上龚老三冰冷的身体,水妮一下子跳起来老高,再一次抱住了石生。 “石生,你……是不是把她打死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水生说:“不可能吧,我没用多大力气啊?” 石生试探着伸出手,在龚老三的鼻子下探了探,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发现龚老三真的没气了,吓得后退了一步。 “糟糕,这小子果然……死了。” “啊?”水妮吓得脸色铁青,问:“那该咋办?石生你走吧,我来处理。” 石生说:“ 你处理个毛,我走了你咋办?公安局会抓你的。” 水妮说:“我就说他强健我,我砸了他一下,事情本来就是这样。” 石生说:“不行,好汉做事好汉当,人是我打死的,我必须留下,打电话报警,我去自首吧。” 水妮说:“你糊涂,你要是去抵命,我还咋活!你快走,我来顶着。” 石生坚决不走,还说要拉着水妮一起私奔。最后水妮急了,猛地抓起桌子上的剪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威胁石生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石生害怕水妮出危险,就说:“那好,我走了,你小心。” 石生慌不择路,翻身跳过了龚老三家的墙头跑了,因为紧张的缘故,跳过墙头的时候没有站稳,脚下一绊,来了个黄狗吃屎。 他刚刚出去,水妮在里面就叫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强奸啊——————” 这个时候夜还不深,水妮的嗓子又尖又细,一声呐喊,把街坊邻居都给喊了起来。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纷纷跑进龚老三家查看。 当西龚村的村民看到衣衫不整的水妮,还有趴在地上裤子解了一半的龚老三时。大家都明白了。 一定是龚老三要强健儿媳妇,儿媳妇不从,给了他一板砖,结果把他砸死了。 所有的人都是议论纷纷,都说龚老三死的活该。禽兽不如。这是老天给他的报应。 正在吵闹呢,傻子娘拉着傻子回来了,女人扑进门,一眼看到了晕倒的丈夫,什么都明白了。 赶紧扑向龚老三的尸体,抱着男人嚎啕了一声:“老三,你咋了?老三你不能死啊。快起来,你别吓我。” 女人也不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她咬牙切齿,伸手在水妮的身上又掐又拧,“|你个狐狸精,臭婊子,小浪蹄子,公公也勾搭,你还是不是人,你咋不去死!!” 第三百四十六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女人咬着牙在水妮的身上掐,把水妮掐的嗷嗷嗷大叫,街坊四邻谁也劝不住。 好不容易把她拉开,傻子娘往地上一坐扯嗓子嚎开了:“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儿媳妇偷公公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呵呵呵呵呵…………” 这时候有人赶紧过来劝说:“傻子娘,别哭了,快救人啊,快看看老三有没有救,快呀,” 这时候傻子娘才想起来给老三叫医生,甩一把鼻涕站了起来,有个青年已经拿出电话,给黑石村的小神医铁蛋打了电话。 铁蛋刚刚忙完,正在吃饭,听说西龚村搞出了人命,放下碗筷,马不停蹄背着医药箱跑进了村子。 其实西龚村跟黑石村距离不远,也就三四里的样子。 黑石山一共五个村子,分别是黑石村,金兰村,梁家潭,西龚村,潘寨村,五个村子所有的人加起来,也超不过3000人。 说是五个村子,距离那么近,家家户户谁都知道谁, 铁蛋背着医药箱走进了龚老三的家,发现龚老三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裤子退到了膝盖以下,撅厥着个腚,两瓣白屁股在灯光的照射下亮光耀眼。脑门子上净是血,脸色都青了,还泛起了白眼。 铁蛋不慌不忙,首先摸了摸他的脉搏,发现还有心跳,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球还能反光,他就知道龚老三没死,只是昏死了过去。 铁蛋知道龚老三为人不好,喜欢偷寡妇,死色狼一个,看着衣衫不整的水妮,看着狼藉不堪的现场,一股子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铁蛋最讨厌色狼了,就想治治他,对傻子说:“快去茅厕,舀一勺子大粪过来。” 傻子不解,问铁蛋:“舀一勺子大粪干啥用?” 铁蛋说:“捡新鲜的热屎,舀一勺子过来,给你爹喂下去,保证他会醒。大粪是良药,专门治疗晕厥症。” 铁蛋的话一出口,村里的人都笑弯了腰,小神医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救人也独具一格,别的医生喂病人吃药,他喂病人吃屎。 龚老三就是欠吃屎,铁蛋就是要整整他。 傻子不知是计,有点抽搐,为自己老子吃屎,这件事他做不出来。 看到儿子犹豫,傻子娘不干了,都啥时候了,你还犹豫?再犹豫你爹就吹灯拔蜡了。她闪身进了厨房,提着一个勺子就冲进了厕所。 傻子娘冲进厕所以后,裤子一拉,向下一蹲,噼里啪啦一阵爆响,把勺子接在身子下面…… 果然,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她手里拎着一勺子黄黄的屎冲进了屋子,臭气熏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 为了救活男人,傻子娘只好冲进厕所拉了一泡。 铁蛋接过那勺子大便,捏住龚老三的鼻子,一股脑灌进了龚老三的嘴巴里。 然后拿出三根钢针,在龚老三的额头上扎了一针,人中上扎了一针,最后一阵扎在了他的脚底板的涌泉穴上。 龚老三感到一阵疼痛,猛地坐了起来,晃了晃血粼粼的脑袋问:“这是哪儿?为啥这么臭?” 全村的人都惊讶了,深深佩服小神医高超的医术,想不到大便也能救人。 傻子娘一下抱住了龚老三,嚎啕大哭起来:“俺滴亲啊,你可醒了,吓死俺了,你感觉咋样?” 龚老三摸了摸脑袋后面的那个窟窿:“还行,谁打了我一板砖?” 傻子娘抬手一指水妮:“她,这个死狐狸精,想勾引你。” 龚老三觉得不可能,当时他正把水妮压在身下,女人的四肢动弹不得,那来的第三只手砸自己一板砖。? 但是他不敢把事实说出来,强奸儿媳妇,罪名是很大的,弄不好就会坐牢。 再说他是一村支书,这事儿传出去多没面子? 他就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一场误会,大家散了吧。” 所有的人全都散去,铁蛋也背着医药箱走了。 傻子娘不依不饶,一下子揪住了男人的耳朵,差点把龚老三的耳朵扯成风筝。 她把男人拉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脚踹在了炕上,怒道:“不屈,活该!让你意图不轨,儿媳妇不是那么好睡的吧?” 龚老三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怎么无缘无故会飞来一块板砖?谁他妈砸的?跟老子这么大的仇恨? 他就笑笑说:“意外,这次是意外,不算数哈,因为种子我还没有拨进去呢。” 傻子娘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你还没改啊?人家水妮根本看不上你个老不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如果以后还对水妮动手脚,老娘还喂你吃屎。” 龚老三跟傻子娘进了堂屋,屋子里只剩下了傻子跟水妮。 傻子知道爹不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媳妇,只是低着头说:“天不早了,睡吧。” 水妮坐在炕沿上抽泣一声:“傻子,你爹强奸俺,你看到没?” 傻子说:“看到了。” 水妮说:“看到了你还愣着干啥?俺可是你老婆,你就看着你爹这么欺负俺?” 傻子问:“那我该咋办?” 水妮说:“拿起刀子,跟他拼命,不能保护自己的老婆,你还活着干啥?” 傻子抽搐一下说:“不行,那可是俺爹,儿子打老子,要天打雷劈的。” 水妮气的咬紧牙关,跺了跺脚骂道:“你个废物,没出息!!” 她对傻子大失所望,这时候才觉得,石生才是个真正的男人。 总的来说,那一次龚老三没有得逞,还差点丢掉性命。 他心有不甘,一直想抽机会再一次对水妮进行挑逗,老子不信,这种子还播不进去了。 但是他没有机会了,因为这时候石生已经回来,并且一直在暗暗保护着水妮的安全。 而且石生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全盘计划,他要把水妮抢回来,抢回家跟她成亲。 石生一直在偷偷跟着水妮,水妮到哪儿他就到哪儿。 水妮到石台上打水洗衣服,石生在不远处跟着。水妮到地里锄地,石生就在躲在玉米地里看着。水妮回娘家,石生就躲在后面偷偷保护她,水妮晚上睡觉,他就在墙头外面听着。 石生害怕水妮遇到危险,也担心龚老三再次对水妮下手。 夏季的天非常炎热,整个大地热的跟蒸笼一样,人站在玉米地里都喘不过起来。 龚老三拉着儿子跟儿媳妇在地里锄地,汗水小河一样从水妮的脸蛋上流淌下来,女人挥汗如雨。 薄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剔透的曲线,看着儿媳妇俊美的身材,龚老三又激动了。 他说:“傻子,爹渴了,你去帮爹打口水。” 傻子哎了一声,放下锄头,走出玉米地去为爹打水。 村头的小河距离玉米地很远,一个来回至少需要15分钟的时间,看着傻儿子走远了,龚老三再一次向儿媳妇靠近。 他嬉皮笑脸问;“水妮,热不热?渴不渴?累不累?” 水妮就向旁边躲,懒得搭理他。 青纱帐很高,晃晃悠悠的,人站在里面一下子就被淹没了,两个人在里面干点啥秘密事儿,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老三发现儿媳妇没理她,尴尬地说:“水妮,你别这样?还在生气呢?爹也是为你好,爹想疼你。傻子那个地方不行了,你难道就不憋得慌?” 水妮怒道:“你闭嘴!三番五次调戏儿媳妇,你还是不是人?” 老三说:“我不是人,你就是人?我勾女人,难道你就不勾男人?14岁你就怀孕了,全村人都知道,你为啥就不能跟我亲热一下?你婆婆被人谯了,不能生养,我就是想要个儿子。” 水红着脸怒道:“想生儿子你就再娶个老婆,自己生去?龚老三俺告诉你,你再出言不逊,俺就喊非礼了。” 龚老三说:“你喊吧,地里没人,你随便喊,”他放下锄头就要扑过来,想抱住水妮。 水妮吓坏了,放下锄头就想跑,刚刚迈出几步,就跟一个人装了个满怀,抬头一样,那人竟然是石生。 石生就在不远处偷瞄着龚老三,发现他对水妮不轨,石生的怒火噌得窜起来老高,一个箭步就从玉米林里扑了过来。 水妮一看是石生,一下子躲在了石生的背后,石生母鸡护崽一样,把水妮护在了身后,一拳冲龚老三就揍了过去。 因为这一拳来的太快,咣当砸在了龚老三的鼻子上,龚老三哎呀一声,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 “你……你,你是谁?” 石生说:“我是我,我就是当年那个让水妮怀孕的人,水妮的男朋友,你个老色狼,讨打。” 石生不由分说,一脚就踢在了龚老三的屁股上,龚老三来了个黄狗吃屎。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恼羞成怒,猛地抡起地上的锄头,劈头盖脸向石生砸了过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为啥抢俺儿媳妇? 石生什么身手?怎么会鸟他?一下子把锄头紧紧抓住,下面一个扫堂腿,又把龚老三撂倒了。 龚老三没见过石生,虽说黑石山五个村子加起来人不多,可石生还是个孩子,跟龚老三的年纪悬殊很大,再说石生从小到大一直在上学,根本没跟龚老三见过面,所以老三不认识他。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为啥抢俺儿媳妇?” 石生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石生,是水妮的同学,我爹是何金贵,怎么?不服气啊?” 龚老三一听浑身打了个冷战,石生他认不清,可是何金贵他太熟悉了。那可是黑石山的富豪,整个k市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何金贵。 何金贵的儿子?我的个天,原来当初那个让石生怀孕的人是他? “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龚老三气馁了。 石生说:“很简单,放了水妮,我要带她走,从今以后跟你们家一刀两断。” 龚老三说:“你妄想!你这是强抢民女,我要去告你。” 石生说:“你去告吧,爷爷等着你,反正水妮非跟我走不可。”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石生说着拉住水妮就走,把水妮拖出了玉米地,水妮不愿意走,跟石生拉拉扯扯:“石生,你放开俺,你拉疼俺了,俺不走!” 石生问:“你为啥不走?你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不走?我不想看着你这么受屈。” 水妮脚步踉踉跄跄,使劲甩着手,把石生挣脱了。 “我不走,石生求求你,别再折磨俺了,俺再也受不了了?” 石生说:“到底谁在折磨谁?你知道这些年我是咋过来的吗?我想你,拼命的糟蹋自己,拼命的报复女人,以为这样就会忘掉你。 可是再回到村里见到你,我就无法自拔了,知道这辈子也不可能会忘记你,水妮你跟我走吧,咱俩结婚,我要养你一辈子。” 水妮使劲把石生挣脱,怒道:“石生你放开,俺不走,俺能给你什么?你什么身份?俺什么身份,你是大学生,俺是乡下的野丫头,你们家是富豪,俺家是小农民,俺害怕一脚陷进去就拔不出来,石生,俺不配做你的媳妇。” 石生说:“配不配你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我说了算,我说你是我媳妇,你就是我媳妇!” 石生说完,一下子抱住了水妮,猛地亲向了女人的脸,在水妮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旁边的龚老三气的怒发冲冠,儿媳妇的被判跟石生的大胆激起了他冲天的愤怒。 龚老三啥也不顾了,再一次抡起锄头,疯了一样冲石生砸了过去。 石生看也没看,一边抱着水妮亲,一边向后来了个扫堂腿,正好扫在龚老三的小短腿上,咔嚓一声脆响,龚老三的小腿被石生给踢断了。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石生懒得搭理他,还是抱着水妮亲,亲啊亲,吻啊吻,最后把女人按倒在地上,当着龚老三的面,就把水妮的衣服撕扯了。 水妮开始的时候还在挣扎,后来干脆不动了,闭上了双眼,心说随便吧,石生,你撕裂俺吧,咬死俺吧,捅死俺吧。 跟傻子成亲整整四年的时间,水妮还没有被人开封,龚老三几次挑逗都没有成功,水妮等的就是石生。 就算得不到石生,她也准备为石生守一辈子了。今天石生这么主动,如果再反抗,那就是做作了。 石生的心里有种报复的酣畅淋漓,就是要告诉龚老三,水妮是我的,你敢欺负老子的女人,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龚老三的一条腿断了,根本站不起来,他趴在地上发出了怨毒的诅咒:“石生,我要去告你,告你爹何金贵,让你坐牢,让你们一家不得好死!” 水妮听到龚老三的谩骂,女人在地上哆嗦了一下,再一次把石生挣脱了,然后慌乱地站起来,扯起衣服护住了前胸,仓皇地流着泪逃走了。 这一次水妮没敢回婆家,而是直接回娘家去了。 她知道龚老三饶不了她,傻子娘也饶不了她,回婆家一定会迎来一顿毒打。 水妮走了以后,石生耸了耸鼻子,瞟了龚老三一眼:“好啊,我等你,你去告吧,看看到时候倒霉的是谁?” 石生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回家了。临走的时候冲着龚老三狠狠呸了一口。 儿子跟水妮发生的所有事情,何金贵根本不知道,他一直蒙在鼓里。 何金贵懒得管教儿子,小时候只是管他们吃喝,长大以后,只要儿女不干过分出圈的事儿,何金贵向来是不闻不问。 因为金贵也年轻过,知道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世界,他们也有自己的感情。 父母过分的干涉,对儿女很不好。家庭的和谐最重要。 何金贵整天的忙,家里厂里两点一线,根本无暇顾及儿女的私生活。 直到法院的一张传票送到他办公室的桌子上,何金贵才知道儿子被人告了。 原告是西龚村的支书龚老三,告石生强健他儿媳妇,并且蓄意伤人。 何金贵吃了一惊,立刻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石生的手机。 “石生,你在哪儿?” 石生正在上课,忽然手机响了,赶紧走出教室到外面接电话,说:“我在学校,上课呢。爹,啥事?” 金贵说:“你下课以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儿问你。” 父亲的电话打过来,石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用问,龚老三把他给告了。 中午,石生放下教科书离开学校,来到了爹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爹,啥事?” 何金贵没生气,现在的何金贵一般不生气,他经历的事情多了,饱经沧桑,往往看的是事情的本质,绝不是事情的表面。 儿子强奸别人的儿媳妇,其中大有隐情,男欢女爱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 说不定是他龚老三的儿媳妇勾搭俺家石生,这小子倒打一耙,他妈的,是不是想讹人? 金贵知道,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钱,龚老三这样就是为了讹一笔钱。 何金贵护犊子,但是更讲道理,他没有做声,只是把桌子上的传票递给了石生。 石生接过传票仔细看了看,说:“爹,这件事我需要解释。” 何金贵一伸手,让儿子说,石生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何金贵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包括当初他跟水妮情窦初开,两个人在地窖里过了一夜,他把水妮日了,水妮有了孩子,然后偷偷的去打胎。 包括水妮嫁人以后,龚老三三番五次调戏水妮,要钻儿媳妇的被窝。 包括几天前发生的那件事,他在玉米地里把水妮亲了,当着龚老三的面把水妮按倒在玉米地里。 说完以后,石生斜着眼看着爹的脸色。 石生也害怕何金贵,自古以来,爹就是儿子的克星,天生对儿子就有一股震慑力。这种震慑力是与生俱来的,就像老鼠跟猫的关系一样。没有一点道理。 何金贵闭着眼,漫无表情,忽然就睁开了眼,问道:“说完了?” 石生说:“说完了。” 何金贵说:“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石生就向前靠了靠,想听听爹是啥意见。没想到何金贵忽然就把巴掌给举了起来,一个耳刮子就扇了过去。 石生还没有明白咋回事,爹的巴掌就到了,重重的刮在了他的脸上,石生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座红红的五指山。 石生感到父亲是用手背反弹过来打的,长满老茧的粗燥大手很有力气,几乎一巴掌将他扇蒙。 石生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四个五个圈,站定以后,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老半天没分出东南西北来。 “爹……你……打我干啥?” 何金贵的表情还是那么平淡,平淡的让人觉得可怕。 “你说你该不该打?你给我跪下!!” 石生吓得扑通就给爹跪了下去,浑身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何金贵暴怒而起,背着手在在办公室里打转转,指着儿子的鼻子就骂:“你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14岁就敢跟女孩发生关系?我跟你娘哪儿会……也已经16了! 你说你干就干了,女孩子怀孕打胎,你竟然不知道,傻不傻啊你?这是坑人!你懂不懂? 还有,既然你忘不掉水妮,为什么不告诉我?爹帮你抢回来啊,你他妈的傻!没长脑子啊? 还有,偷人是这么偷的吗?不能让人发现,要偷偷摸摸的搞。 你倒好,直接闯进人家屋子里,一板砖就把龚老三砸晕了,砸死了咋办?是要坐牢的!你可是我张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你死了我咋办? 最可气的是在玉米地里那会,你当着老三的面亲他儿媳妇,亲人是那样亲的吗?太过分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永远不能被超越 石生捂着脸问:“爹,你说,该咋亲?” 何金贵说:“你糊涂,应该搞到手,拉回家钻被窝慢慢亲,那样亲起来才舒服。你他妈的倒好,不但当着人家的面亲,你还打断了他的一条腿,就没你这么做事的。” 石生听了个莫名其妙,不知道爹是在教训他,还是在教他如何泡妞? 不过石生挺佩服爹的,能够把娘,丁香阿姨,香草姑姑还有青竹姑姑,四个女人搞得团团转,对他死心塌地,爹是真有两下子。 姜还是老的辣,爹就是爹,永远不能被超越。 石生说:“爹,龚老三已经把我给告了,你说咋办?” 何金贵说:“告就告了,反正最近没事,闲的蛋疼,打个官司玩玩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先礼后兵,去医院看看他,今天就去,先说好话,把状子撤下来,让水妮跟傻子离婚,然后咱们直接把水妮娶回家。” 石生听了以后,乐的差点蹦起来,:“爹,你同意我跟水妮的婚事?” 何金贵说:“为什么不同意?你是我儿子,我不向着你向着谁?放心,这官司爹替你打了。你马上回家准备,买几斤上好的点心,你毕竟打了人,咱们理亏啊。” 石生乐的屁颠屁颠的,觉得这一巴掌打的值,一巴掌换来一个媳妇,真想爹再打他一巴掌。 中午,何金贵就领着儿子赶到了医院,没进县医院的门,就听见骨科里杀猪一样的惨叫。 龚老三正在做手术,疼得他喊爹叫娘。何金贵只好坐在门外面等。 一直等了两个小时,龚老三才从手术室里出来,他的小腿断了,里面下了钢板。傻子跟傻子娘都在旁边。 何金贵握着傻子娘的手说:“对不起,我儿子错了,我向你们赔礼道歉,所有的医药费,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我何金贵会一力承担。” 傻子娘生性风流,第一眼看到何金贵她就醉迷了,这是个威风凛凛的男人,也是个敢做敢担的男人,更是一个有所作为的男人。 他摸着何金贵的手感慨万千,久久不愿意松开,何金贵的手县长摸过啊,市长也摸过,傻子娘感到万分荣幸。 都说何金贵生性风流,是男人中的极品,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要是能跟这样的男人睡一觉,他娘的死了也值。 何金贵给傻子娘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想跟他睡觉。 傻子娘没有责怪石生,在她的心里,龚老三那个死男人就该打。整天踹寡妇门,还想着跟儿媳妇睡觉,就应该教训他一下。 傻子娘说:“金贵啊,俺仰慕你很久了,你可是咱们黑石山的能人啊,俺家老三能被你儿子打一顿,也是他的福气。” 把龚老三在旁边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你个臭娘们,看到男人就迈不动步。啥几把玩意。 最后,何金贵终于把话题落在了实处,说:“老三,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想你们放了水妮,给她一条生路,这样对你们家傻子,对水妮,对石生都有好处,如果你觉得不满意,你开个价。” 龚老三一肚子气,怒道:“有钱怎么了?有钱了不起啊,何金贵你别得意,我就是要告你,告你儿子,让他坐牢,让你们何家断子绝孙。” 何金贵呵呵一笑:“至于玩的那么绝吗?老三,我还不知道你?真的打官司到法庭上,你也脱不了干系。” 老三怒道:“我咋了?” 金贵说:“调戏儿媳妇算不算罪?强儿媳妇算不算罪?我不想影响你的名声,大家还是私了的好。” 龚老三怒道:“你胡扯,何金贵,你给我扣帽子。” 何金贵说:“怎么,要不要把水妮叫来问问,要不要问问你儿子,看有没有这回事?” 龚老三无语了,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毕竟脸面要紧。真的把事情捅到法庭上,他三次强奸未遂,一定会坐牢。 忍一时风平浪静,何金贵有的是钱,不如狠狠的敲他一笔。 老三问;“你能出多少钱?”、 何金贵说:“你说个数。” 老三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十万。” 何金贵连眉头也没有眨一下,说:“好,就30万,这事情不急,等你出院以后再说。” 何金贵绝不在乎那30万,花30万能买来儿子一辈子的幸福,何金贵觉得这钱花的值。 于是何金贵起身告辞,回家慢慢等消息。并且让长海给老三拿来了30万现金。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老三终于出院了。 何金贵第二次到家去看他,这次提到了傻子跟水妮离婚的事儿。 哪知道龚老三马上就翻了口,冲何金贵怒道:“那30万只不过是我住院的费用跟你儿子包赔我的损失,想让水妮跟傻子离婚,做你的梦去吧!!” 我日,何金贵一听就皱紧了眉头:“老三,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当初咱们说好了,我花30万,一切搞定,现在你怎么反口了呢?” 龚老三说:“我就是反口了,你能咋着?反正你家有的是钱,我儿子傻,跟水妮离婚以后,还得再娶媳妇吧?那得花多少钱?” 何金贵不乐意了,咬了咬牙说:“一口价,你说个数,到底多少钱才能让傻子跟水妮离婚?” 龚老三嘿嘿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你再拿一百万出来,要不然休想。” 龚老三狮子大开口,让何金贵十分的气愤。 100万,我儿子上一辈子夜总会也花不了那么多?日的,这小子想找麻烦,去你娘的! 何金贵懒得跟他狡辩了,猛地站了起来,说:“那就法庭上见!” 何金贵走了,回到办公室以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的直咬牙,大骂龚老三是无赖。 龚老三本来就是个无赖,他想借着水妮,把何家的钱榨干。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何金贵的钱多的能把他全家人给压死。 何金贵花一百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他看不惯龚老三那牛逼哄哄的样子,跟谁欠他的一样。 正在这时候,石生推门进来了,问:“爹,事情办得怎么样?” 何金贵说:“不怎么样?人家不肯离婚,咱也没办法,大不了给他一百万,让他签下字据,从此以后水妮跟龚家一刀两断。” 石生说:“爹,水妮跟傻子根本没结婚啊?他们不用离婚的。” 何金贵一下跳了起来:“你说啥?他们没结婚?” 石生说:“是,当初水妮跟傻子结婚的时候年纪还小,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龚老三想以后给儿子补办结婚证,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补办成。” 何金贵阴阴的笑了,说:“那就好办了,儿子,看爹给你玩一招绝的,叫做先斩后奏,你回家准备一下,三天以后…………跟水妮成亲!” 石生要成亲了,这个消息在黑石村不胫而走。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眨眼的时间传遍了黑石山的角角落落。 石生成亲来的非常突然,一下子就把村里人搞蒙了。 一时间村民们议论纷纷,大家谁也不知道石生娶的是哪家姑娘,谁家的女孩子这么有福气,竟然嫁给了黑石山最有钱的人家。 以至于把那些巴结何家的富商们,跟乡里县里的领导们搞得措手不及。 何金贵家是富豪,谁还不趁机巴结啊?县城跟k市有头有脸的人们纷纷开车奔向黑石村,以示祝贺。 何家门楼前人山人海,头两天就车水马龙,顾客盈门应酬不断。 石生跟平时一样,一点也不慌张,显出了结婚前的那种兴奋。 所有的东西一天之内置备齐全,剩下的就是明天迎亲了。 晚上,石生坐在黑石村小石桥的那块石头上沉默不语,默默抽着烟。 这条青石板是他跟水妮一起坐过的地方,十年前,他就是在这里,拉着水妮的手,每天到学校去,这条路是他和水妮感情的见证。 那时候两颗懵懂的心一块颤抖,一起碰撞,就是在这里,石生拉着水妮的手,第一次抱着女孩的脑袋接吻。 那时候他的心是热的,世界也是美好的。可谁也想不到一切都会改变,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水妮嫁人以后,两个人的感情就结束了,石生回村以后,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在这里抽烟。 石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头昏脑胀,舌尖变得麻木。禁不住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时候一条身影忽然站在了石生的身后,微风拂过她的面颊,掩映出一阵轻轻的呜咽,阡瘦的臂膀不住抖动,最后这哭声竟然慢慢变大,完全变成了一阵剧烈的嚎啕。 石生猛地抬起头,竟然比发现这个人是水妮。 水妮的手里拿着一块方巾,站在石生的身后,女孩的肩膀一抖一抖,样子煞是可怜。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最后祝福 石生站了起来,想过去将她抱住。可水妮哭了一声,转身却跑的远了。 石生猛扑上去,抓住了水妮的手,说:“水妮你别走,你咋来了?” 水妮抽泣一声说:“俺来祝福你,祝你跟新媳妇白头偕老,比翼双飞,这块方巾是俺送给你的礼物。” 石生接过那块方巾,原来是一个刚刚绣好的鸳鸯枕头,上面是一个水塘,一公一母两只鸳鸯紧挨在一起,浮在水面上,荷花不令时机开着,色彩很鲜艳。 这个枕头是水妮昨天晚上连夜赶出来的,也是她送给石生的最后祝福。 石生说:“水妮,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马上就跟爹说,跟那边解除婚约。” 水妮摇摇头说:“算了,俺不配,石生你忘了俺吧,俺祝你幸福。” 石生说:“你就这么狠心?你就这么让我难受一辈子,连个补偿你的机会也不给我?” 水妮说:“俺是嫁过的女人,身子不干净了,又是乡下丫头,样子也不好看,你还是娶个富家小姐吧。” 石生说:“我就喜欢你,你在我心里是做干净的,也是最漂亮的,我打听清楚了,那个傻子是个太监,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我的。” 石生说完就扑了过来,一下子把水妮抱住,在她脸上狂吻起来。 石生说:“水妮,明天我就是别人的人了,今天你给我吧,咱俩最后一次,以后各走各的。” 男人抱着女人,就像当初在那个地窖里一样亲吻起来。 水妮却开始挣扎,说:“石生,咱们不能一错再错了,这样对不起你媳妇。” 石生真的想告诉水妮说,我的媳妇就是你,明天我就把你抢回家。 可是为了保守秘密,石生还是忍住了。说:“最后一次,咱俩最后一次,我以后就没了遗憾,水妮,给我吧。” 男人一个劲的亲,女人一个劲的躲闪,最后水妮终于把石生挣脱,嚎哭一声跑了。 水妮一口气跑回娘家,栽倒在炕上嚎啕不止。 她做梦都想嫁给石生,可是自己不配,这辈子完了,现在人家要结婚了,石生明天就会跟别的女人在一块。不知为什么心里酸溜溜的,她在被窝里偷偷哭了一宿。 自从玉米地那件事情以后,水妮一直没有回过婆家,她害怕回去挨打,傻子娘跟龚老三饶不了她。 她在娘家躲啊躲,一直躲了两个多月,从夏末开始,一直躲到秋收完毕,躲到冬季的冷风袭来。 初冬的早晨十分的寒冷,天地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淡雾,雾气在树叶上沉淀,凝固。树上的叶子湿漉漉的,像人的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太阳刚刚升起,水妮就起床了,爹跟娘还没有起。水妮来到水缸前,舀了一瓢水,倒在了脸盆里洗了洗脸。 冷水冰凉彻骨,一下子就赶走了彻夜的疲惫。 水妮擦干净了脸,抗起锄头就上了山。 爹跟娘年纪大了,地里的活干起来很不方便,水妮想趁着自己在家,多帮爹娘干点活。 山上的小麦播进地里一个月了,已经长得非常茂盛,冬季来临前帮它们翻翻土,这样不上冻水小麦也可以熬过严寒的冬天。 说是下地干活,其实水妮另有所图,因为今天是水生成亲的日子,听说那姑娘就是金兰村的,她想躲在土地庙的旁边,偷偷看石生最后一眼。 果然,太阳升起来以后,黑石村热闹起来,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何家的汽车出动了。 雾气完全一点点散尽。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水妮坐在田间的地头魂不守舍。她没有心思劳动,眼睁睁看着村口,等着石生出门。 黑石村娶媳妇有很多规矩,要出东门,进西门,就是新郎接新媳妇的时候必须要从村子的东边大路上出去。把新娘子接回来以后,要从村子的西边进来, 然后才能拜天地,拜完天地大家就可以吃了。 水妮站在山坡上,看着迎亲的队伍敲敲打打,走上了大路。 何家娶媳妇排场很大,单单是轿车就有七八十辆,每辆轿车都是披红挂彩。最前面的一辆挂着大红花,是专门接新娘子用的。 时代在进步,乡村的风俗也在一点点改变,从前是八人抬轿子接新娘过门,现在全部改成了轿车。 因为轿车更排场,场面也更宏大。 水妮的心里酸酸的,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他知道石生就坐在前面的红色轿车里。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她,但是她看不到他。 看着迎亲的队伍从大路上浩浩荡荡走过,水妮浑身发软,一下子瘫软在地头,苦涩的泪水流满了双腮。望着送亲的队伍,她摇摇伸出了双手,好像要把石生紧紧抓住。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小时候一起玩耍的身影,学校时那健硕可以依靠的肩膀,高粱地里一遍又一遍的甜言蜜语。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完全是一个刚刚才睡醒的梦。也许石生本来就不属于她。 水妮正在哭,忽然发现送进的队伍停住了,轿车的门猛地打开,石生从汽车里冲了出来,直奔水妮的方向而来。 水妮吓了一跳,不知道石生要干啥,吓得赶紧躲闪,可是石生已经发现了她。 石生来到水妮的跟前,两腿一软,扑通就给水妮跪了下去,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说:“水妮,你嫁给我。” 水妮一下子就蒙了,不知道发生了啥事:“石生,你起来,你干嘛?” 石生说:“我要向你求婚,你答应我。” 水妮慌的心里砰砰直跳,脸腾地红了,大路上很多人看着呢,石生就这么跪着,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石生,你今天成亲,别胡闹,你的媳妇会不高兴的。” 石生说:“不会,我的新媳妇就是你,你就是我媳妇,看到没有,这里的花轿,汽车,还有所有的人都是来接你的,你才是我的媳妇。” “啊?你搞这么大的排场……是娶我过门?” 石生说:“是,从今天开始,你有麻烦了,因为我要跟你纠缠一辈子,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就是抢也要把你抢回家。” 石生说完,一下子把戒指戴在了水妮的手指上,水妮还没有明白咋回事,石生一哈腰,就把女人抱了起来,大踏步的走向了汽车,把水妮放在了汽车里。” 石生大喝一声:“走,到金兰村转一圈,老子就是要让龚老三看看,我娶了水妮,谁也拦不住。” 汽车发动了,还是开进了金兰村。果真围着金兰村转了两圈。 锣鼓齐响,鞭炮齐鸣,送亲的人喊着号子,弄得金兰村的人人尽皆知。 水妮坐在轿子里还是没明白咋回事,石生抱着水妮,强行给个换好了衣服。 水妮一边挣扎一边说:“石生,你别,我还没准备好呢,脸没有洗,头没有梳,指甲缝里都是泥。怎么进你家?” 石生说:“没事,我不嫌弃你,谁敢放个屁?我爹说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还要把你弄回家。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 “可是…………俺跟傻子还没有离婚呢,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石生怒道:“犯个鸟法?我早打听清楚了,你跟傻子没结婚,所以就谈不上离婚,你们那是私婚,不受法律保护的。咱俩的结婚证我爹已经办好了,你看看。” 石生说着,从口袋亮出两个红红的本本,果然是两个结婚证,上面有水妮跟石生的照片。 水妮的眼泪哗的流了出来,原来石生早就准备好了,今天娶的不是别的女人,而是她水妮。 但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根本没准备,也有点受宠若惊。 石生说:“结婚证都有了,那还怕什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放心,有什么事,我爹会帮咱们摆平的,” 水妮跟做梦一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头扎进了石生的怀里,激动的眼泪弥漫了眼眶。 何金贵胆子真大,安排儿子闪电结婚,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水妮抢回了家。给龚老三弄了个措手不及。 水妮连家都没回,她爹跟他娘早上起来,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就被何金贵带来的人接走了,直接拉进了黑石村。 直到拜天地的时候,两个老人才明白,闺女再次出嫁了。 木已成舟,后悔也晚了,只能这样了,水妮爹跟水妮娘没办法,只好听从何金贵的安排, 何金贵做事情独断专行,家里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吉时已到准备拜天地了。 铁蛋站了起来,现在的铁蛋接下了当年他师傅刘先生的角色,充当了村子里婚丧嫁娶的司仪。 铁蛋拿着一张红纸,高声喊着:“婚礼第一项,向天地致敬,一拜天地!!” 石生跟水妮赶紧跪下,冲着老天爷磕头。 第三百五十章 欺人太甚! “婚礼举行第二项,向爷爷奶奶父母亲大人磕头,二拜父母。” 石生跟水妮赶紧跪下,冲何老庚,张春娥还有何金贵磕头。 何老庚跟张春娥乐的屁颠屁颠的,坐在院子中央,高高兴兴给了孙子跟孙子媳妇两个大红包。 何老庚乐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儿子金贵本事啊。不但事业有成,两个孩子也很乖巧,石生成亲以后,不几天就能抱重孙子了, “婚礼进行第三项,夫妻交拜,送进洞房——————” 石生跟水妮赶紧对拜,就在这时候,忽然大门外有人喊了一声:“不能拜啊,不能拜,何金贵,你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 大家全都吓了一跳,只见门外面呼呼啦啦闯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人是个女的,竟然是龚老三的女人,那个傻子娘。 龚老三的女人两腿一蹦,就从何金贵家的院门外面蹦到了院子中央,上去就要拉住水妮往外拖。 可是她的手却抓空了,何金贵上去揪住了他的胳膊,问:“老三家的,你干啥?” 老三的女人怒道:“你说干啥?何金贵你欺人太甚!竟敢抢俺儿子的媳妇,走,咱到法庭上说理去。” 何金贵的手很有力气,单手一用力,老三的女人就鸭子一样嘎嘎叫起来,手腕子差点被掰断。 何金贵说:“我儿子娶媳妇管你儿子屁事?” 女人说:“水妮是我儿媳妇,何金贵,你们何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何金贵微微一笑:“你的儿媳妇,有啥记号?说出来听听。” “这个…………”女人无语了,儿媳妇就是儿媳妇,还有啥记号? 别说没记号,就是有记号我也不知道,恐怕傻子也不知道,因为傻子跟水妮结婚四年,根本没解开过水妮的衣服。 何金贵说:“没记号,那就拿结婚证出来。” 女人说:“结婚证没有,正在办。” 何金贵说:“你一没有记号,二没有结婚证,就凭空说水妮是你儿媳妇,我还说你是我媳妇呢,这不信口开河嘛?” 女人差点哭了,想不到何金贵竟然耍赖皮。 女人说:“何金贵,水妮当初嫁给俺家傻子,是有三书六礼的,也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村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去俺村问问,全村的人都能作证。” 何金贵说:“你胡搅蛮缠,老子不信那个,那个不受法律保护,;老子信的是结婚证,没结婚证就滚蛋,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关门,放狗!!” 女人一听就急了,跳起来老高,一晃一晃的,晃得何金贵只眼晕::“咋,你何金贵还敢动手打人?有本事你打死我!你打死我吧!” 女人撞向了何金贵,差点把何金贵撞一个趔趄。:“你打啊,你打啊,看你怎么打?” 何金贵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众目睽睽,他怕面子上过不去。 其实金贵早就做好了准备,已经料到龚老三要过来闹事,没想到龚老三没敢露头,派他老婆出来撒泼。 何金贵冲旁边长海的媳妇三巧,跟李大牛的女人秀莲使了使眼色,三巧跟秀莲过来就架住了老三女人的胳膊。:“她婶子,这是咋类?有啥事咱出去说,出去再说。” 三巧跟秀莲一个劲的往外拖,老三的女人不依不饶,继续跳:“俺不出去!何金贵欺人太甚!兄弟们,给我砸!不能让他们成亲,伤天害理啊!” 老三的女人来的时候带着20多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有的是老三的本家兄弟,有的是她娘家的兄弟。 那些人听到老三女人的命令,一个个卷袖子就要砸宴席。 那知道这些人还没有上手,红旗,长海,还有黑石村的青年们呼啦就冲了上去,把那些人围住了,叮叮咣咣就是一阵乱揍。 眨眼的时间就用大棍子给轰了出去,把那些人被打得狼狈不堪,抱头鼠窜,屁滚尿流。 石生的哥哥江给,拉着媳妇冬梅就在旁边喝酒,没有父亲的命令,江给一般不出手,因为只要江给出手,那些人根本不能活着回去。 江给几年都没有下过山,今天是兄弟石生大喜的日子,他第一次回来喝喜酒。 老三的女人一看自己带来的队伍被人打跑了,往地上一坐,摸着腿就哭开了:“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儿媳妇被人抢走了,俺儿子要打光棍了,天打雷劈的何金贵,你不得好死啊,啊呵呵呵呵……” 老三的女人耍起了赖皮,哭声嘹亮绵远悠长,跟唱歌一样。 黑石村的女人们一拥而上,把老三女人架起来,给扔出了家门。 女人出门以后还想冲进来,可没想到被一条狗拦住了去路。 何金贵家的猎狗阿狼死死盯着女人,跟狮子一样,还冲着她呲牙咧嘴,一阵狂吠:“汪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得儿——汪。” 把女人吓得踮起小脚,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身后传来村民们一阵捧腹大笑。 这只不过是婚礼上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婚礼的继续举行。 还差最后一拜,就是夫妻交拜,铁蛋扯嗓子喊了一声:“夫妻交拜,送进洞房————”整个婚礼就算完成了。石生心满意足拉着水妮进了洞房。 婚宴上很热闹,大家吃的都很开心。宴席摆了几十桌。 何金贵一共安排了两拨宴席,一拨是在村里,招待帮忙的乡里乡亲。一拨是在县城的大酒店,同样摆了几十桌,招待那些乡里和县里的领导,还有生意上的伙伴,有李大牛和香草接待。 大家痛痛快快一直喝到张灯时分。 傍晚,李大牛从城里回来了,听到白天婚宴上发生的事情,大牛开朗的笑了。 大牛说:“金贵,你这一招玩的有点过分,龚老三那样的人,你给他点钱打发了不就行了吗?何必惹这个麻烦。你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身份尊贵,跟他一般见识,掉架子。” 何金贵呵呵一笑:“我不是在乎钱,我在乎龚老三那种牛逼的样子,看到他的样子我就生气,跟谁欠他的一样。他没来,他敢来,我就一耳瓜子把他扇出去。孽待了水妮这么多年,他还有理了。” 大牛说:“金贵,估计龚老三还会上告,他不会死心的。” 金贵说:“让他告吧,反正儿媳妇我娶回了家,我已经通知了律师,这官司还打定了,能够用钱摆平的事儿,那就不叫个事,喝酒喝酒。” 何金贵狠狠摆了龚老三一道,抢了他的儿媳妇,让他有苦说不出,这为他以后埋下了祸根。 第一个祸根是,老三的女人以后开始对何金贵青睐,并且怎么甩也甩不掉。 第二个祸根是,一年以后,何金贵把黑石山五个村子合并在一起,共同开发,建立黑石山经济开发区,在合并西龚村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龚老三身为西龚村的大队支书,坚决不同意合并。 何金贵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暂时合并了四个村子,直到合并的村子,大家全都丰衣足食,手里有花不完的钱时,西龚村的村民们才开始觉醒。 那时候,经济开发区已经把西龚村远远甩在了身后,村子里的人全部反对龚老三,把他轰下了台,西龚村才彻底跟经济开发区合并。当然,那是后话了。 石生心满意足娶了水妮,把女人拉进了洞房。 挑开了红盖头,看着媳妇姣好的面容,羞红的脸蛋,还有颤抖的身子,石生就开始激动了,恨不得立刻把水妮压倒在床上。 刚刚跟水妮亲了一个嘴。还没有压倒呢,房门吱呀开了,冬梅笑眯眯走了进来。 “呀,石生,亲热呢?”冬梅扑哧笑了一声。 石生问:“嫂子你干啥?” 冬梅说:“扫炕啊。” 石生这才明白,按着黑石村的风俗习惯,新娘新郎上炕前,要有专人给他们铺被子和褥子,要将婆家和娘家送的所有的被褥都铺在炕上,简称扫炕。 扫炕的任务一般都是嫂子来完成。冬梅是江给的媳妇,石生的亲大嫂,扫炕的职责当然义不容辞。 冬梅一边忙活一边念叨,在水妮的身上用笤帚只划拉::“枕头挨枕头,生了孩子上锦州。被边儿挨被边儿,生了儿子好做官,扫扫脊梁,多收高粱,扫扫屁股,一辈子不受苦,不生虱子…………” 水妮的脸腾地红了,跟红布一样。 冬梅在屋子里忙活了很久,把房间里的被褥全部帮小叔子叠好,铺平,又在水妮的身上乱扫了一通,絮絮叨叨念了一遍,这才离开了。 扫炕只不过是黑石村的风俗习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其实水妮身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第三百五十一章 饿的心慌 本来石生跟水妮很有情趣,被嫂子这么一弄,啥兴趣都没有了。 嫂子闹腾完以后,也都半夜了,水妮望着铺在炕上的厚厚的被褥,怎么也没有力气去叠了放起来再睡觉,面无表情地靠在柜子边呆呆的出神。 石生担心地问:“水妮,你咋了?是不是累的?” 水妮摇摇头说:“不是,早上被你抢过来,到现在俺水米没沾牙,饿的心慌。” 石生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从早上到现在,水妮已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他心疼地不行。就问水妮:“你想吃啥?” 水妮说:“俺想吃甜糕,还有水果。”她看着桌子上的点心跟水缸直流口水。 石生说:“那你吃呗,桌子上有。” 水妮说:“俺吃东西的样子很难看,你不准偷看。” 石生一笑说:“你吃呗,我不看,我闭上眼。” 石生就闭上了眼。 水妮一下子就扑在了方桌上,抓起桌子上的香蕉跟苹果坐下就吃,狼吞虎咽,跟一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一样。 水妮一共吃了三叠甜糕,六根香蕉,还有两个苹果,光见吃,没见吐皮儿。 石生虽然闭着眼,可还是透过眼睛的缝隙偷看,看着看着就笑了。 水妮擦擦嘴问:“你笑啥,是不是嫌俺没出息?俺家条件差,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石生说:“我不是笑你没出息,是觉得你吃东西的样子可爱,这才是咱们黑石山的女人,想吃就吃,想做就做,想爱就爱,想做爱……就做爱。” 水妮脸一红,骂了声:“去你的!” 石生问:“吃饱了没?” 水妮砸吧砸吧嘴说:“吃饱了。” 石生尴尬笑了笑:“咱们……睡吧!” 水妮一听浑身哆嗦了一下,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跟男人睡觉这个词,五年前,他跟石生在地窖里翻滚的情景又呈现在脑海里。 那一次石生带给了她平生第一次的疼痛,也让她怀了孕,堕胎的疼痛撕心裂肺,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阴影。直到现在心里还是有点慌张。 她跟傻子结婚五年,傻子一直睡地上,她睡炕上,傻子没有碰过她。 水妮就羞涩地说:“你先歇会儿,俺先把被窝叠起来再说。” 女人就开始叠被窝,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她叠得很整齐,一个个叠完再一个个平整地放进柜子里,好像在拖延时间,七床被褥全叠好整整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石生都等不及了。 炕上只剩下了两个被窝,一个红色的一个绿色的。绿色的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图。红色的上面绣着龙凤呈祥图。 黑石村的习惯很多,也很烂,大部分的新婚夫妻,第一夜都要抢红被子。 传说,抢过红被子睡觉的人就会一辈子说了算,男人抢了红被子,女人就会听男人话,女人抢了红被子,男人就会听女人的话。 石生不在乎这个,他对水妮的爱生过一切,就让她先钻被窝。 水妮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从嘴里有些木讷地说出“睡吧”两个字。 水妮的心里很感动,感动石生把她抢回了家,也感动男人会不嫌弃她,她已经不是处了。 跟傻子结婚五年,让她的内心涌出了一种深深的愧疚。 水妮脱了鞋子上了床,只是脱了外衣,石生还没有看明白,水妮就以一种罕见的敏捷出溜进了被窝,外面只露着一个小脑袋。 她的头发很蓬松,没有梳理,手指甲里还有早上锄地时留下的泥巴。就这么慌乱地展开了自己的初夜。 石生看着妻子娇红的脸蛋,她没有化妆,也许不用化妆,任何化妆品涂在水妮的脸上都不是粉饰,而是画蛇添足,女人映现出黑石山女人那种天然纯朴的美。 水妮的矜持让石生感到了窘迫,他也不好意思那么主动了。 他脱了皮鞋,撤掉了袜子,飞快地撕光了身上的衣服,同样溜进了被窝。心里蹦蹦跳个不停。 水妮在那边心里也蹦蹦跳个不停,两颗火热的心一起跳跃,两个年轻的身体一起颤抖。他们渴望碰撞,渴望融合,可惜的是没有一个敢主动的。 水妮没脱衣服,从小到大,她从没有这么尴尬过。 虽然他们从前曾经深深热恋过,不过那时她还很懵懂,她不好意思在石生面前把自己脱得精光,刚才的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个人的呼吸很粗重,此声刚起,彼声又落,弥漫在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里。 水妮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就瞪着大眼,去查房顶上的雕花。 这间屋子很结实,上下都是水泥浇筑的,水生家有钱,三层结实的小楼刚刚装修,墙壁上涂得是立邦漆,非常洁白,窗户都是彩铝护口。房顶上做了灯池。 水妮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从今以后,她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了,石生将会陪伴她一辈子。 水妮忽然哭了,轻轻地缀泣,肩膀一抖一抖。 水生问:“你哭啥?” 水妮说:“俺怎么跟做梦一样,石生,这是真的吗?” 石生说:“是真的,现在我怀里是实实在在的你,你怀里是实实在在的我,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石生一边说一边揭开水妮的被子,两腿一伸,滚了过去,抱住了女人香酥玉软的身子。 水妮说:“难道你不恨俺?是俺先被判了你,先嫁了人。俺背弃了咱俩当初的海誓山盟。” 石生说:“咱俩谁也别自责,我也不是啥好东西,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女人,而且一个一个换,跟他们上床,把她们想象成你,那同样是被判。 不过你放心,今天我说过的话一辈子算数,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绝不变心。” 水妮听到石生这样说,心里感动极了,就往他的怀里靠,两个人终于黏在一起。 水妮说:“把灯关了吧,俺有点害羞。”女孩说着,就要按向墙壁上的开关。 石生赶紧说了声:“不要啊。”可是已经晚了,水妮已经把开关关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水妮问:“为啥不要关?屋子里亮的耀眼,人家害羞嘛。” 石生苦笑一声说:“你不懂,新婚第一夜,屋子里的灯不能关,” “为啥” “我也不知道,嫂子说灯要着到天亮才好,因为这象征着和和美美。当初我哥哥江给跟嫂子冬梅就是这样的。” “喔,对不起,可是俺已经关掉了,咋办?” 石生说:“关掉就关掉了,这样脱衣服别人看不到,正好。” 石生一翻身就就趴在了水妮的身上,手就不安稳起来,轻轻扯开了水妮胸口上的扣子。 水妮没动,把头扭向一边,让他解。 扣子刚刚解开,女孩子特有的那种体香就扑面而来。钻过鼻孔直接就上了大脑,石生感到一阵惬意,他就陶醉了。 这体香他太熟悉了,整整五年没有闻过了。 石生的脑子充了血,压迫着他浑身的一切神经,使他呼吸急促起来。 他笨拙地拉开了水妮的胸衣,一双娇小的如房让他目瞪口呆。 石生忽然停住了动作,皱着眉头说:“有点咸。” 水妮脸一红,说:“可能俺没有洗澡,要不俺洗洗吧。” 石生说:“算了,洗澡浪费时间,被水一冲,就把情趣冲没了,咸点好,原汁原味,要是能撒上点孜然,放点味精,味道就更好了。” 水妮就在石生的身下咯咯咯的笑,说:“你吃烤鸡呢?” 石生亲了她一口说:“我就是要吃了你,我要一口把你吞下。” 水妮一闭眼,说:“石生,你吃了俺吧,咬死俺吧,撕碎俺吧,捅死俺吧………………” 石生就疯狂了,开始撕扯水妮身上的衣服,把衬衣剥了下来,然后是裤子,眨眼的时间,水妮就光溜溜的了。 水妮尝到了五年来从没有过的刺激。 她知道自己不用过那道坎了,那层从女孩变成女人的障碍,五年前就被石生弄破了。 石生终于跟水妮融合了,寻找到女人甜美的入口,破门而入。, 半夜时分,新房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虽然石生表现的很温柔,水妮还是感觉到下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做了五年媳妇的女人,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单身生涯, 第三百五十二章 疼吗? 这一夜,石生终于如愿以偿了,再一次得到了水妮,水妮也晕厥过去两次。 一阵粗壮的喘息声过后,终于停歇下来,石生柔声问:“疼吗?” 水妮红着脸点点头。 “逮吗?” 水妮又红着脸点点头。 石生说:“俺爹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种事就跟修路一样,时间长了,走的次数多了,也就不疼了。” 水妮说:“你爹咋啥都知道?” 石生说:“爹就是爹,永远不能超越,爹有经验啊。” 水妮就咯咯咯的笑,把石生抱得更紧。 水妮不好意思说:“石生,俺肚子憋得慌,想去茅房,你能不能到院子里,帮俺把尿盆提过来?” 石生问:“你要撒尿?” 水妮点点头。石生说:“不用提尿盆,屋子里就有厕所啊,还有洗澡间呢。” 水妮吃了一惊:“你们家方便……在屋子里?” 石生说:“是啊,你看旁边有个门,门里就是厕所,里面啥都有,有马桶,有淋浴,不如咱俩……进去洗洗?” 水妮脸又红了,说:“你们有钱人就是做作,撒个尿也懒得出屋子,真是有俩糟钱没地方花了。” 石生说:“我陪你进去。别害怕。” 水妮说:“不要,你看着人家,人家撒不出来。” 石生就说:“那好,你进去,我在门口给你站岗。” 水妮不好意思起,就披上了一件外衣,敏捷地溜下了床,身子一闪,滋溜就进了卫生间。 石生的眼睛就伸出无数锐利的钩子,恨不得把水妮身上的衣服勾掉。 他也钻出被窝,站在了卫生间的门口,真的为水妮站起了岗。 过了好一会儿,水妮还没出来,石生都不耐烦了,问:“水妮。你拉井绳呢?跑美国撒尿也该出来了。” 水妮在里面说:“石生,人家撒不出来,没有在屋子里撒尿的习惯。” 石生说:“第一次是难点,以后就会习惯了,要不,我吹口哨,帮帮你?” 水妮在里面说:“你吹吧。” 石生就吹起了口哨:“嘘————”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水妮从里面出来了,石生问:“方便了没有?” 水妮还是摇摇头:“没有。” “为啥?” “不知道为啥,俺就是撒不出来,你们家的卫生间弄得跟客厅一样干净,俺怕弄脏。” 水生就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水妮是乡下丫头,像何金贵家这样,把城市里那一套装潢硬生生搬进农村,农村的女孩根本无法接受。 乡下就这样,厕所在院子里,里面臭气熏天,别管男人和女人,进去以后,裤子一拉,向下一蹲,噼里啪啦一阵爆响,虽然脏点,可方便起来比较爽。 方便完,用土坷垃擦擦屁股,砖头一扔就算完事,然后提起裤子,系好腰带,走出厕所以后,就像干完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心满意足。 水妮在乡下的厕所里方便惯了,头一次在屋子里方便,害羞加上害怕,根本做不到。 石生有点急了,猛地拉住水妮的手,就把她扯进了厕所里,然后关住门,把水妮按在了马桶上,说:“现在可以了,你方便吧。” 水妮摇摇头,想站起来,石生又把她按了下去,说:“你必须学会在屋子里方便,以后要在这儿生活一辈子,不习惯怎么行?” 水妮的脸跟红绸子布一样,蹲下不敢起,说:“人家害羞。” 石生说:“你害羞啥?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这里的一切一切,包括我的身体,都是你的,你是这里的女王,你是这里的主宰,你以后要穿金戴银,做贵妇人。尽情地撒吧,我支持你。” 石生握紧了拳头,为水妮鼓励加油。 水妮说:“俺害怕。” “都夫妻了,还怕啥?以后你会赤果地面对我,我也会赤果面地对你,咱俩坦诚相见,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别怕,加油!!” 水妮说:“那你扭过身去,不要偷看,要不然俺就不方便,憋死自己。” 石生就笑笑,扭过了身子,说:“我不看,你慢慢来。” 等啊等,半个小时过去了,水妮才方便完,水生这才吁了口气。 水妮提上了短裤,不敢睁眼瞧石生,想溜出门去,水生又拉住了她,说:“你还没有冲马桶呢。” 水妮一愣:“冲……什么马桶?” 石生就笑笑,拉住水妮的手,在马桶水箱开关上按了一下,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石生说:“每次用完马桶,要顺手冲一下,要不然卫生间会有异味的。” 水妮真的不好意思,觉得自己马桶都不会用,怎么配得上石生啊? 五年的时间,她觉得自己跟石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今天嫁给他,简直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冲完了马桶,水妮还是很矜持,跟刘姥姥走进大观园一样,问石生:“冲完了马桶,还要干啥?” 石生拉住水妮的手说:“你不是想洗澡吗?我教你怎么洗。” 石生就打开了热水器的开关,挂在墙上的莲蓬头就喷出了水雾,然后教她怎么调冷水热水,还把浴缸的水龙头也打开了。 水妮觉得这一切都非常的新奇,用手试了试温度,感到舒服极了。 山里的姑娘第一次住进了小别墅,第一次在屋子里的卫生间方便,第一次用热水器,第一次看到浴缸。 水妮的家跟石生的家距离并不远,只有三四里的路程,同样是黑石山的村民,人跟人的生活差距真是大啊。 水妮的生活从今以后彻底的改变,而且慢慢适应,他成为了石生陪伴一生的妻子。 石生解下了女孩身上的外衣,把她推在了淋浴的下面,用手揉搓着她光滑的身子,莲蓬头的水雾徐徐而下,将女人彻底的淹没,水妮就陶醉了。她找到了做公主的感觉。 洗完了淋浴,石生就把水妮拉近了浴缸里,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两个人开始在浴缸里翻江倒海……又逮了一次。 石生跟水妮在房间所做的一切,都被在外面偷听的冬梅看的清清楚楚。 新婚的初夜,听房是嫂子义不容辞的责任,石生娘桂兰死了,他的新婚夜顺利不顺利,这责任当然就落在了嫂子的身上。 冬梅在外面捂着嘴巴笑了半天,肚子都疼了。最后颠颠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去向江给汇报战果。 冬梅进屋以后,一下子抱住了江给,撅着嘴巴说:“江给,你看人家石生,跟水妮多浪漫啊?” 江给问:“他们怎么浪漫了?” 冬梅说:“石生教水妮怎么用马桶,怎么方便,还教她洗澡,人家还鸳鸯浴呢。” 江给问:“那你想怎么样?也想我陪你鸳鸯浴?” 冬梅说:“是,你就没有人家石生浪漫,俺想鸳鸯浴,俺想鸳鸯浴嘛。” 冬梅拉着江给的胳膊只晃荡,要跟自己男人鸳鸯浴。江给鼻子哼了一声说:“你有病,三更半夜不睡觉,要什么鸳鸯浴?” 冬梅说:“人家要,人家要嘛,” 江给没办法,只好跟妻子鸳鸯浴,把冬梅拉进了卫生间,放满了浴缸的水,两个人脱衣服跳了进去。 江给跟石生不一样,石生的脾气温和,人长的帅,性格像个小姑娘,有时候还腼腆,是个潮流人物。 而江给却十分的粗狂,胡子拉碴。他有着大山一样的臂膀,也有一身鼓鼓的腱子肉。 江给虽然不是潮流人物,但是他经过的,石生没经过。 江给做过黑道大亨,见多识广,历尽沧桑,论经历跟经验,根本不是石生可以比拟的。 那种奢侈的生活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兴趣。他喜欢黑石山的游荡生活。因为他的根就在黑石山。 江给给冬梅搓澡,那手跟蒲扇一样,搓得冬梅生疼,后背都搓红了,冬梅疼的哎呀哎呀的叫,;“你轻点,揪麻袋呢?就不能温柔点?” 江给一边帮冬梅搓澡,一边说:“冬梅,跟着我上山,你后悔不?你要是后悔,就拉着孩子回家来住吧,家里条件好。爹跟石生会照顾你的。” 冬梅问;“那你呢?你回不回村子?” 江给摇摇头:“我还是住黑石山吧,我在山上习惯了,离开大山就不舒服。” 冬梅说:“那不行,你在哪儿,俺必须在哪儿,你是俺男人,离开你俺更不舒服。” 江给说:“那该咋办?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山上没有马桶,也没有浴缸,更没有鸳鸯浴。” 冬梅就扑哧一笑说:“山上没有马桶,可到处是厕所,方便起来神清气爽,不知道比马桶好用多少倍。没有浴室,可是有山泉啊,在山泉里洗澡,比浴缸舒服多了,咱俩照样鸳鸯浴。” 江给一笑说:“那你还羡慕人家石生跟水妮?” 冬梅一转身,刮了江给鼻子一下说:“俺就是羡慕人家石生,石生浪漫,你不会浪漫,跟着你呀,闷死了,三脚踢不出一个屁。” 第三百五十三章 跟着我干嘛? 江给说:“那谁一脚能踢出一个屁,你去跟谁,跟着我干嘛?” 冬梅一下子抱住了江给,说:“俺就跟着你,俺就粘着你,因为你是俺男人,你到哪儿,俺必须到哪儿,明天你去黑石山,俺就跟你回到黑石山。” 江给一下子抱住了冬梅说:“老婆,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现在的江给已经完全从当年桂花的惨死中挣脱了出来,彻底的接受了冬梅的爱。 江给是问心无愧的,他杀死了白毛狼王,为桂花报了仇,而冬梅那时候也怀上了江给的孩子。 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不忍抛下冬梅,就拉着她上了山。 他一直觉得对不起妻子,就说:“冬梅,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冬梅说:“苦不苦的只有俺自己知道,俺不苦。” 然后她将嘴巴凑到了江给的耳朵边,小声说:“江给,咱俩也在浴缸里做吧,人家石生跟水妮正在浴缸里做……好刺激。” 江给就笑笑,抱住了冬梅,把女人按倒在浴缸里。浴缸晃荡起来…………。 这一夜何金贵家里很不平静,楼板叮叮咣咣乱响,开始是左边石生的房间里响,后来右边江给的房间里也响了起来,声音很大,地动山摇,跟地震一样。 何金贵在楼下睡不着了,知道两个儿子跟两个儿媳妇在楼上瞎鼓捣。 他的心里就很惆怅,儿女们都满足了,老爷子却打了光棍,光棍的日子不好过,我的鸟儿啥时候找个窝窝钻啊?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何金贵还不到40岁,正是虎狼之年。半夜三更老睡不着觉。抱着枕头在床上只翻腾。 青竹自从跟他有过一次以后就不常来了。 青竹这丫头很有心计,跟金贵上一次床,就等一个月,看看自己的身体有啥反应,没反应就各月再来一次。她是按照大姨妈的次数来的。 现在的青竹十分想要个孩子,她跟当初的香草一样,觉得金贵不会娶她,有孩子以后,自己就不寂寞了,到时候金贵爱娶就娶,不爱娶,她就那么单着。 这个……何金贵怎么受得了? 何金贵真的熬不住了。这天夜里,他想亲自去找青竹。 吃过了晚饭,何金贵背着手,假模假样的上了大街,转转悠悠往青竹是家门口靠近。 来到家门口以后,发现青竹家里锁着门,屋子里黑西马虎的,这才知道女人没回家,住在学校的办公室里。 于是何金贵就转转悠悠往学校靠近。踏上了村南的那条小路。 学校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距离金贵的工厂不远,就靠在幸福路的旁边。 何金贵一边走一边唱,想着马上就可以跟青竹睡一块,心里就很兴奋。 歌声唱的是过三关:“翻过来一座山哪,又拐了一道弯儿,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门前,只要你家的狗啊,不汪汪,我就算过了头道关。 过了头道关啊,我心里比蜜甜,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屋前,只要你的个门呀,没上闩,我就算过了二道关。 过了二道关,我心里好喜欢,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炕前,只要你不把我,往屋外面撵,我就算过了三道关。 龙格里格,龙格里格,三呀嘛三道关!” 何金贵一边唱一边走,心里惬意地不行。 不知道为啥,何金贵的后脖颈子上直冒凉风,觉得背后有人盯着他。 回头看了看,只见人影一闪,忽悠就不见了。 现在星稀月朗,夜色模糊,可是何金贵眼尖,他发现身后的影子应该是个女人。 何金贵就纳闷了,有个女人跟着我?会是谁?不会是青竹吧?难道青竹突发奇想,想跟我打野战? 他就扯嗓子喊了一声:“青竹,青竹——” 对面的人没有答应。 何金贵百撕不得其姐,这他妈谁呀?开这种玩笑?装鬼吓唬人呢?还是有别的意图? 他就不敢奔小学校去了,背着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奔不远处的山神庙。 黑石村的山神庙最近经过了修缮,里面的神像再次换了金身,也垒砌了高高的院墙。 黑石山的生活好了,山神庙的香火也旺盛起来,每逢初一十五,很多老奶奶跟老爷爷都会来烧香磕头,口中念念有词,里面弥漫着大香和元宝蜡烛的焦糊味道。 夜里山神庙十分的宁静,里面没人,显得阴森恐怖。 何金贵的身子很灵巧。进门以后,身子一闪,就躲进了旁边的一块石头后面,他想看看跟踪他的人是谁。 他前面进去,那条女人的身影后面就跟了进来。 这回瞧清楚了,跟进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龚老三的女人,那个傻子的娘。 到现在为止,何金贵仍然不知道龚老三的女人姓啥叫啥,只是叫他老三媳妇。 西龚村的村民也都叫她傻子娘,女人的真实名字,好像没有人提起。 何金贵疑惑了,老三的女人跟着我干啥?难道我跟老三打官司,他输了,他女人要在我后面给我一板砖,肆意报复? 恩恩,先不出声,看看再说,看看这女人想干啥。 老三的女人猫儿一样,哈着腰进了山神庙的门,进来以后左瞧瞧右看看,然后扯着嗓子小声喊:“何金贵————何金贵————你在吗?” 何金贵吓得不敢作声,但是他明白女人不是想报复他,如果女人想给她一板砖,绝不会直呼他的名字。 女人的声音很小,好像在呻吟,然后搔搔脑袋:“死鬼,看着你进来的,咋就没影了呢?” 女人直起了腰板,放大了胆子,声音也洪亮了:“何金贵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 何金贵懒得搭理他,女人没听到回复,声音更洪亮了,喊道:“金贵,你出来不出来,俺有话说。” 何金贵刚要搭声,忽然一个绵远的声音从山神庙的大殿里传了出来:“你想说啥,直接说呗。” 何金贵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后背上滋溜冒出一身冷汗。我的娘啊,谁在大殿里面说话? 这大殿平时没人来啊,白天还阴森恐怖的,夜里更加慎人,谁胆子这么大,还学着我说话。 你还别说,里面的那个声音跟何金贵很像。 老三的女人就兴奋了,说:“金贵,实话说吧,俺稀罕你,俺想跟你上炕睡觉。” 我靠,何金贵的心里忽悠一下,这女人真疯狂,耗子给猫做伴娘,明目张胆的要陪着我睡觉? 老三的女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虽然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自我感觉良好,一直觉得自己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她觉得凭自己的风骚,绝对能征服何金贵,现在的何金贵是单身,两个老婆死了一对,晚上一定会孤单, 如果自己跟老三离婚,再嫁给何金贵,那何金贵的万贯家财还不都是俺的? 女人还没有脱衣服就异想天开了。 其实她今天一老早就埋伏在何金贵家的门口,就等着进去跟何金贵偷欢。 看到金贵出来,傻子娘乐坏了,就偷偷跟着他。 最近,老三的腿被石生打断了,男人在炕上躺了两个半月,不能干那个事儿,女人也憋了两个半月,渴望男人的抚摸和拥抱,身上跟猫儿抓一样,痒痒的不行,非常渴望男人的亲吻和互摸。 里面的声音说:“你陪着我睡觉?” 女人说:“是,金贵,俺知道你老婆没了,正等着续弦,你难受不?” 里面的声音说:“难受,难受的不行。” 女人说:“只要你同意,俺就陪你睡觉,。” “你跟我睡觉,那你家男人咋办?” 女人说:“俺跟他离婚,这日子俺过够了。龚老三不是人,整天偷女人,儿媳妇也偷,俺早就想跟他离婚了,金贵,咱俩好吧,先偷偷的好,等俺跟老三离婚,俺就嫁给你。” 大殿里面的人扑哧笑了,说:“那你进来吧。” 女人听到何金贵答应了,乐的屁颠屁颠的,一撩裙子,就进了大殿。 何金贵在外面气的直咬牙,心说里面是他妈的谁?这不是坏俺的名声吗?万一老三的女人认为是我睡了她,找麻烦咋办?不能让他们得逞。 何金贵抬腿就想进去,可他一下子犹豫了,大殿里面黑灯瞎火的,连电灯都没有,那小子跑了咋办? 不如等,等他跟老三女人全部脱光,正在得劲的时候,老子一步冲进去,从天而降,这样既可以把他们捉奸在床,又能吓得那小子阳痿,岂不美哉? 何金贵坏死了,老奸巨猾,净干操蛋事。 他就等啊等,里面热闹起来。 老三女人进去以后,果然看到大殿里有个人影站在那儿,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她是看着何金贵进来的,就觉得那人是何金贵。 女人说:“金贵,俺知道这样有点唐突,可是那天你到医院,第一眼看到你,俺就被你迷住了。你是个真正的男人,俺恼恨自己当年有眼无珠,嫁给了龚老三,为啥就没遇到你? 这也许就是缘分,冥冥中又让俺遇到了你,金贵,俺稀罕死你了。” 女人一个飞扑,进了黑影的怀里,那黑影也抱住了老三的女人。 老三的女人在黑影的脸上又亲又啃,那黑影也在老三女人的脸上咬来咬去,两个人就跟饿极了的乞丐,猛地看到猪头肉一样相互撕咬起来。 很快,男人剥了女人的衣服,女人也剥了男人的衣服,两个人在神像前面的香案上鼓捣起来。 你咬我的皮,我撕你的肉。就像两只对扑的狮子。 山神庙里很不平静,香案咕咚咕咚乱响。神像都摇晃起来。 何金贵在外面有点膛目结舌,抬头三尺有神明啊,在山神爷爷的面前都敢这么放肆,干男女间的那些脏事儿,难道就不怕报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何金贵是清白的,山神爷爷在天有灵,里面的人不是我,我很纯洁。 何金贵不敢进去了,扭身出了山神庙,在外面抽起了烟。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老三的女人嚎叫起来,紧紧抓住男人的肩膀,拼命的往自己身上贴,仿佛要把男人撕扯揉碎。 那条黑影也紧紧裹着她,在他身上拼命动作,直到一股麻酥酥的电流从两个人的身体里流过,老三的女人才心满意足放开了男人。 女人喘着粗气,男人也喘这粗气。 女人说:“真逮,何金贵不愧是何金贵,就是厉害,后天晚上,咱们还在这里会面。” 黑影说:“好,不见不散。” 然后两个人开始穿衣服,衣服穿停当以后,女人在黑影的脸上啄了一口,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山神庙的大殿。 哪知道刚刚出门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女人呀了一声,何金贵也呀了一声。 女人说:“这几把谁?没长眼啊?” 何金贵说:“我,何金贵。” “啊?你是何金贵?” 金贵说:“对,我就是何金贵。” 女人机灵灵打了个冷战,颤颤巍巍问:“你是何金贵,那里面的人……是谁?” 何金贵说:“我怎么知道,老三家的,半夜三更不睡觉,你来俺村山神庙做啥?” 老三的女人无言答对了,知道里面有个不相干的人沾了也的便宜,根本不是何金贵,她有苦说不出,而且恼羞成怒。 女人一跺脚,气急被坏地说:“管你屁事,我进去撒尿,不行吗?” 女人说完,甩袖子捂着脸跑了,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山神庙里那条黑影到底是谁。 何金贵没有走,就是在这儿等着老三的女人出来,还故意撞她一下,是为自己洗脱清白。 女人离开以后,何金贵叼着烟卷进去了,来到大殿的前面,金贵一屁股坐在了门前的石台阶上,冲着大殿喊了一声:“土豆,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里面黑影一闪,果然,土豆从里面出来了。 土豆嘿嘿一笑:“金贵兄弟,你怎么知道里面的人是我?” 何金贵怒道:“就你那公鸭子一样的嗓子,我一耳朵就听出来了,还学老子说话,去你娘的!” 土豆说:“金贵兄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根本不怪我,是那女人主动扑过来的,我不日她,就没天理了。” “你你你…………”何金贵无语了,碰到这么个无赖,还真拿他没办法。 土豆回来了。 土豆当初跟冬梅的娘丽娜偷情,被李新义捉奸在床,李新义一怒之下打了丽娜一顿,丽娜的娘家人把李新义家砸了个稀巴烂。 李新义怒不可解,挥刀子跑进了丈人家,把冬梅的姥爷跟姥姥全部杀掉,然后又烧毁了丽娜两个哥哥两个弟弟的房子,前前后后弄出五六条人命,这些都是土豆搞出来的。 土豆在外面一直逃亡了两年,这两天才回来。 他是个好吃懒做不干活的人,在外面连糊口都不行,就返回了村子。 还是黑石村好,只要是村里的乡民,无论大小,年底都有分红,不干活也饿不死人,土豆就回来了。 到家以后,他不敢进村子,因为害怕李新义的叔伯兄弟找他拼命,也害怕丽娜的娘家人找他拼命。就躲进了山神庙里。 白天他就躲进山上的树林里,饿了就偷村民的果子吃,渴了就喝两口山泉。夜里就返回山神庙,在香案上睡觉。 这天晚上正寂寞呢,龚老三的女人闯了进来,愣说他是何金贵,还要跟他睡觉。 那土豆就不客气了,不睡白不睡,睡了也白睡,反正她看不见我是谁。 于是土豆就跟老三的女人睡了。老三的女人还傻乎乎的,愣是把他当成了何金贵。 要不是出门一头撞金贵的身上,她还蒙在鼓里呢。 何金贵又好气又好笑,心里还非常的气愤,土豆可是当初迫害李新义一家的罪魁祸首,虽说整个案子跟他关系不大,但都是他搞出来的。 何金贵一瞪眼:“你个混蛋,还有脸回来?你回来做啥?死外面算了?把李新义一家搞成这样,你于心何忍?你还是不是人?” 土豆一听,扑通就给何金贵跪了下去,:“金贵,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痛改前非了。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何金贵气愤之极,一脚踢在了土豆的肋叉骨上,差点把土豆的腰给踢断,土豆一个跟头栽出去老远。爬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土豆早就料到了,这顿打金贵给他留着呢,早晚饶不了。 何金贵踢了土豆一脚,心里也有点后悔,李新义的案子说白了也不能怪土豆一个人,丽娜也不是啥好鸟。 土豆罪不至死,把他送进公安局,最多关几天就会放出来。通奸又不是死罪? 对于这种朽木不可雕的人才,何金贵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何金贵心眼软,不喜欢欺凌弱小,打土豆这样的人他觉得没面子。 “告诉我,你以后还偷不偷人了?” 土豆痛哭流涕:“金贵兄弟,经过这件事以后,我彻底痛改前非了,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干活,争取做个好人,求求你放过我。” 金贵说:“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的良心不会放过你,李家的叔伯兄弟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吧。” 何金贵扭身就要走,土豆一下扑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金贵兄弟,你还要帮帮我。” 金贵问:“我怎么帮你?” “你跟李家的兄弟叔伯替我求求情,就说我改了,以后好好做人,别让他们跟我过不去,在外面流浪的日子,我过够了,想回家。” 何金贵叹口气,把土豆扶了起来,说:“你起来,只要你以后好好做人,不走李小林的老路,没人把你怎么样。 从前的事情就算了,我既往不咎,以后再发现你跟村里的女人有奸情,我绝不会放过你。” 土豆千恩万谢,痛哭流涕,脑袋点的就像啄米的鸡。 壮年的何金贵变得成熟,终于明白了善恶到头终有报的道理,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赶尽杀绝,他放过了土豆。 但是他错了,他做了农夫和蛇里面的农夫,在以后的日子里,土豆恶性不改,而且变本加厉。 最后,土豆串通了那个高所长,还有龚老三,准备上山挖掘金贵爷爷留下的那匹宝藏,还差点把青竹害死。 那时候何金贵才真的气愤了,跟对付当年的李小林一样,把土豆杀死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何金贵离开了山神庙,甩掉了老三女人的跟踪,继续赶往黑石山小学。 现在的黑石山小学跟当初不一样了,里面盖起了二层的教学楼。老师的办公室也很不错。 可惜的是五个村子的学生不多,全部加起来,还超不过一百个学生。 第三百五十四章 六年如一日 老师只有三个,一个是青竹,一个是二丫,另一个是石生。 丁香死了以后,青竹就做了校长,青竹心疼二丫跟石生,他就让两个孩子晚上回家,她一个人在学校值班。 何金贵多了个心眼,晚上就让猎狗阿狼给青竹作伴。 青竹小时候就跟阿狼的关系很好,那时候,每个礼拜天,阿狼都会脖子上挂上干粮,穿过蟒蛇谷跟老爷岭,到学校为青竹送吃的。六年如一日。 现在的阿狼已经老了,它失去了当年的威武,变得老态龙钟。 猎狗身上毛发开始打卷,耳朵也没有从前那么好使了,它整天趴在太阳地里睡觉,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可是一到晚上,它仍然龙精虎猛,保护着女主人的安全。 其实自从黑石山的狼群迁徙以后,阿狼就失去了它的人生目标,没有了它的用武之地。 獒狗是狼的天敌,它的历史使命就是逮狼。怎么也想不到后来会跟狼群成为朋友。 现在的阿狼无所事事,它真的想一死了之,到那边跟小母狼小白汇合。 他知道小白在那边等着它。 有时候阿狼会看着黑石山的方向发呆,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一动不动看着大山出神。 那里是它的天地,也是它童年的摇篮,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跟着小母狼小白一块儿在哪儿嬉戏,扑闹,玩耍。 它们一共生过两窝孩子,两窝是六条小狼,可惜的是第一窝被红旗跟红兵杀死了。这在阿狼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悲伤。 第二窝被何金贵领回了家,然后又跟着江给上了黑石山。 阿狼的三个崽子很有出息,它们现在已经是k市警队的警犬,抓捕罪犯立了不少的功。 何金贵赶到的时候,阿狼的耳朵一下子就竖立起来。从沉重的脚步声和粗壮的喘息中,阿狼已经觉察到靠近校门的人是主人何金贵。 阿狼就活蹦乱跳起来,呼哧一声跳起来老高,把铁门抓的哗啦哗啦乱响。 何金贵把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阿狼别做声,阿狼乖巧地趴在地上,就不动了。 何金贵的身手不错,抓住铁栏杆,一个鹞子翻身,就从铁门的这边跳到了那边。 青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女人正在批改作业。 何金贵来到门前,先轻轻学了两声猫叫:“瞄,瞄”这是他跟青竹约定的暗号。 青竹一听,身体就颤抖一下,学了两声狗叫:“汪汪,汪汪……”意思是告诉何金贵,非常安全,你可以进来。 女人赶紧过去开门。 门打开,青竹嗔怪了一声:“死鬼,你咋来了?” 何金贵说:“想你了,过来看看。” 青竹就把金贵拉近了屋子,“快进来,外面冷。” 屋子里很温暖,生着煤火炉子,温暖如春,火炉子上坐着水壶,水壶已经开了,冒着丝丝的热气。 青竹说:“你渴不?喝口水。” 青竹说着就去给金贵倒水,何金贵一下子拉住了青竹的手腕,轻轻一带,就把女人揽在了臂弯里,说:“我不喝水,你知道我来干啥。” 青竹就抬手刮了金贵鼻子一下,娇羞地说:“你老不正经。” 何金贵说:“我咋老不正经了?” 青竹说:“你儿子都结婚了,孙子都有了,还出来偷女人,还不叫老不正经?” 何金贵说:“这能怪谁,本来我不想,可架不住你三番五次勾引,把我的馋虫勾上来了,你就离开,你真残忍。” 青竹就是这样,每一次跟何金贵做完,都要拖延一个月,还不断地用测试棒擦拭,发现自己没怀孕,第二个排卵期的时候,就再去找何金贵。 可是让她莫名其妙的是,找了好几次,自己就是怀不上。 青竹说:“金贵哥,你娶俺吧,俺不怕你克死俺,这偷偷摸摸的日子俺过够了,俺想做你屋子的女主人。” 何金贵摇摇头,说:“不行啊,我说过了,我的命太硬,,真的会克死你。我见过太多太多的死人,已经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青竹,除了名分,你想要啥,我都可以给你。” 何金贵不敢娶青竹,却甘愿跟她偷欢。 他老觉得自己是华英雄,命犯天煞孤星,只要跟她成亲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这么多年,死在他面前的女人太多太多,每次想起红杏,金兰,桂花还有丁香,心里就会战栗地后怕。 丈杆子家的五朵金花被他克死了四个,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玉兰。玉兰两年前嫁给了村子里唯一的小中医铁蛋。 铁蛋对玉兰很好,在都市里闯荡了两年,他们再一次返回了黑石山。 李二狗跟素琴年迈苍苍,无数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老人根本经受不住打击,已经病倒了。 最近李二狗得了一场怪病,整天像饿死鬼投胎一样要吃东西,每顿能吃半个烤鸭子,三个肉夹馍,还整天喊着饿。 东西吃的不少,人却变得精瘦。 玉兰拉着铁蛋去跟爹看病,铁蛋摸了摸二狗叔的脉搏,帮他号了脉,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冲玉兰摇摇头说:“咱爹没救了。已经病入膏肓。” 玉兰吓了一跳,问:“为啥?” 铁蛋说:“第一是积劳成疾,第二心里悲伤至极,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子,压迫了脑部的饥饿神经,所以总感到饿。” 玉兰很害怕,问铁蛋:“那该咋办?” 铁蛋摇摇头说:“这种病不能治,想治好只能开启头颅,把瘤子拿出来,可是爹年纪大了,身子那么弱,瘤子拿不出来他就会死。” 玉兰担心地问:“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铁蛋摇摇头说:“没有,这种病必须限制食量,不能放开让他吃,否则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不行了。” 玉兰说:“你可是神医啊,咱爹都救不活,你算哪门子神医?我不管,你必须想办法把咱爹救活。” 铁蛋说:“没办法,神医怎么了?神医救活的是不死之人,咱爹快要死了。” 玉兰就抱着铁蛋哭,哭的声泪俱下。 玉兰嫁给铁蛋两年了。两年来他们的夫妻感情很好。 铁蛋离开以后,玉兰就留下来照顾爹跟娘的生活。 李二狗得了赖病,素琴的身子也不好。四个闺女相继死去,她整天哭,眼睛都要哭瞎了,现在看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 玉兰开始不眠不休的照顾爹娘的生活,何金贵,石生,还有二丫,几乎每天往李二狗家跑。跟着玉兰一起照顾他们两口子。 玉兰亲自定制了食谱,不让其他人给父亲喂饭,吃多吃少由她一人掌握。 李二狗白天还好,晚上直喊,一晚上说饿。 二丫受不了了,二丫的心肠软,小时候姥爷姥姥待她最亲,比爹娘还宠她,有时候爹娘吵她,他就跑到姥爷姥姥家撒娇,李二狗就把何金贵训孙子一样,训一顿,帮着二丫出气。 看着姥爷整天饿的不行,二丫就偷偷地喂姥爷吃。 半夜,她偷偷下厨房,烙了两个肉夹馍,拿给姥爷吃,李二狗饥不择食,抓住肉夹馍就往肚子里瑱,刚吃了几口就噎住了,直翻白眼,嘴巴也说不出话来, 二丫一看吓坏了,就急急慌慌把小姨玉兰喊了起来。 玉兰跑进爹的屋子,发现二狗叔已经快不行了,呼气急促,脖子上的青筋跳起来老高。 玉兰第一时间就抓起电话通知了铁蛋,铁蛋背着医药箱奔向了丈人家。舞弄了半天也没结果。 黑石村唯一的谯猪悍将,一代风流人物,李二狗同志就这样一命呜呼了。是吃东西的时候噎死的。 何金贵正在学校办公室的床上跟青竹缠绵,衣服都脱了,刚刚弄了一半,青竹正在金贵的身下。忽然,手机响了。 电话是玉兰打来了,玉兰说:“姐夫,你过来吧,爹不行了。” 何金贵手里的电话就掉在了地上,泪眼模糊了视线,动作也停止了。 青竹发现金贵停止了动作,她正在兴头上,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问:“金贵,你咋了,动动啊,人家难受死了。” 何金贵没敢停留,立刻拔鸟走人,穿上衣服就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青竹在后面喊:“金贵,你去干啥?” 金贵说:“我丈人不行了,我要去吊丧。” 何金贵赶到的时候,李二狗已经断气,但是身体还没有僵硬,玉兰跟铁蛋正在帮着李二狗穿衣服。 李二狗的寿衣早就准备好了,趁着尸体还软乎,赶紧穿衣服,要不然一会儿尸体凉透,衣服就不好穿了。 老人惨死,身上的衣服应该是闺女跟女婿帮着穿,丁香不在了,这个任务当然是有何金贵跟铁蛋来完成。 铁蛋跟何金贵非常的有经验,帮着丈人穿好了衣服,何金贵才问:“咋回事?为啥爹说死就死了呢。” 玉兰不好意思看看二丫,二丫就哭了,说:“爹,俺错了,姥爷说饿,俺就喂他东西吃,谁知道一口气没缓上来……噎死了。” 何金贵的怒火窜天而起,抡起巴掌,轻轻在女儿的脸上拍了一巴掌。怒道:“胡闹!不是说好只能你小姨一个人喂他吃吗?你添啥乱!,姥爷被你害死了,你满意了?” 二丫委屈极了,从小到大,爹从来不舍得打她,没想到会挨一巴掌。 二丫又羞又急,心里充满了愧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姥爷。她哭着跑了出去。 玉兰怒道:“何金贵你干啥?你疯了,干嘛打孩子?这又不怪她?” 何金贵说:“那么大个丫头了,啥也不懂,就该打!” 玉兰说:“何金贵你放屁!俺姐不在了,你就开始孽待孩子,老娘跟你拼了!” 玉兰护犊子,二丫是大姐丁香的闺女,虽然她的年纪跟二丫的年纪不差啥,可是对二丫非常的好,何金贵打二丫她就是不行。 自古以来,小姨子就不把姐夫当个屁,姐夫算个毛?老娘不鸟他! 玉兰就抡起拳头跟何金贵打:“你个混蛋!连我一块打死吧,我看你想讨小老婆,想把二丫赶走,嫌俺外甥闺女是拖油瓶,你连我一块打死吧,你打,你打!” 玉兰的指甲很厉害,跟日本鬼子的刺刀有一拼,把何金贵的衣服领子都撕扯了,还在何金贵的脸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血槽。 小姨子把何金贵抓得连连后退,还是铁蛋手快,上去把玉兰抱住了:“你们干啥?老人尸骨未寒就起内讧,这丧事咱还办不办了?” 玉兰这才住手,坐在地上哭开了:“俺滴爹啊————,俺滴娘啊,你的命好苦啊,丢下不支事儿的孩儿可咋活啊————老天有眼,劈死这个没良心的吧。” 小姨子撒泼,何金贵弄了个大红脸。 但是何金贵没生气,他知道玉兰心里难过,几个姐姐惨死,现在爹也死了,二狗家的人丁越来越少,玉兰心里当然难过了。 还好玉兰有个弟弟,在外面上大学,一直没回家。这是李二狗留下的唯一根脉。 李二狗的丧事儿办得及其隆重,因为何金贵家有钱,灵棚搭在了大街上,吹鼓班子,洋鼓洋号请了好几拨,使劲的敲打。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帮忙。 何金贵跟铁蛋系着腰孝,站在灵棚下低眉耷眼。素琴也扶着二狗叔的灵柩哭的死去活来。冷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从李二狗断气,一直到他下葬,二丫一直没回家。女孩子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埋掉李二狗以后,何金贵才想起来找闺女。可是打了几次手机,青竹根本不接。 他先是来到了学校,想看看二丫有没有躲在学校的办公室里。 可是青竹告诉他,二丫已经一个礼拜没到学校上课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何金贵这才害怕了,怪自己鲁莽,不该打二丫,二丫会不会想不开跳崖了?那就糟了。 何金贵立刻撒出去人寻找,把黑石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闺女二丫的下落。 何金贵后悔不跌,只怪自己鲁莽,闺女二丫可是他的心头肉,这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丁香? 何金贵想了一下明白了,二丫会不会进城找她的男朋友去了? 二丫的男朋友就是那个高峰,高高瘦瘦样子腼腆的那个小伙子,他是k市三中的一名教师。 于是,何金贵就开上车,直奔k市,来到了第三中学的校门口。 金贵赶到的时候,正是半夜时分,他没有着急进公司跟李大牛他们会合,也没有找酒店歇着,而是马不停蹄来到了校门口。 何金贵非常担心二丫的安全,其实他可疼闺女了,二丫离家出走,真害怕她遇到危险。 可是学校的大门已经关了,闲人免进,看门的老头跟条狗一样,瞪着何金贵,就是不让他进。 这个难不住何金贵,只要闺女二丫在,一定是躲在高峰的办公室里,不如老子跳墙头进去,问问他。 何金贵打定了注意,懒得跟看门的老头废话,直接绕道学校的围墙后头。想从围墙上跳进去, k市的第三中学是一座封闭式学校,一般情况下是不开大门的,校园的围墙也很高。 学校为了防止那些淘气的学生半夜爬出校园,到外面胡闹,特意加派了宿管。还在墙头上做了手脚,高高的围墙上插满了玻璃碴子,非常的锋利。 这些玻璃碴子都是尖刃朝上,摸上去能把手掌划流血。 谁敢半夜爬墙头,就会让男生变成女生,也可以让女孩变成女人。这哪里是学校,简直跟他娘的监狱差不多。 何金贵的身手很敏捷,垫步拧腰,一步跳起,抓住围墙旁边的一颗大树,借了一把力,飞身从围墙的这边就跳到了那边。 落地以后他听到刺啦一声脆响,原来裤子被玻璃碴子划扯了,还差点扯了蛋。 何金贵觉得自己老了,身手大不如前了。 而且人到中年,他的身子也微微有点发福,肚子大了不少。行动确实大打折扣。 最主要的是现在是冬天,身上的衣服比较厚,剧烈的动作,很容易扯蛋。 现在的金贵根本顾不得裤子扯没扯,他非常迫切要找到高峰,问问他二丫的下落。于是在操场上踅摸。 校园里很静,学生跟老师都已经睡了,只能听到一声声鸟鸣,天上繁星点点,将夜空衬托的无比绚丽。 很快,金贵就找到了学校的教学楼,也摸进了老师办公室的位置。 整个办公楼黑乎乎的,只有最底层的一扇窗户还亮着。何金贵悄悄靠了过去,趴在了窗户根儿底下。猫儿一样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里面果然有动静,一男一女正在谈话。 女的说:“亲爱的,你给我吧,只要一次,一次就好,我想你想的都快发疯了。” 男的说:“二丫,你别这样,咱俩虽然是男女朋友,可是一天不把婚纱披在你身上,我绝对不会解开你的扣子。” 女的说:“高峰,你是不是不爱我?” 男的说:“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正因为爱你,所以不能凌辱你。” 女的说:“俺喜欢你凌辱俺,高峰,你凌辱俺吧,现在俺就把身子给你。” 何金贵一听就傻了,这一男一女分明就是二丫跟高峰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有什么见不人的秘密。何金贵的脑后立刻起了一阵冷风。 高峰说:“二丫,你别,你偷偷跑出来,金贵叔叔一定会着急的,他会翻天覆地找你,你回去吧,别让大人担心。” 二丫说:“不,俺不回去,从小到大,俺娘都没打过俺一下,俺姥姥姥爷都没打过俺,爹打俺,俺就跟他断绝父女关系,他不是俺爹,俺也不是他闺女。” 高峰说:“二丫你怎么这样?那有大人不心疼孩子的?金贵叔叔那是怪你做错了事儿。不是真的讨厌你,他很爱你的。” 二丫说:“爹才不爱我呢,爹爱的是青竹姑姑,他最近跟青竹姑姑打得火热,一直在学校跟她偷情,全村人都知道,他早把我跟哥哥忘了,我恨他。” 高峰说:“二丫,你爹养你这么大,很不容易,你娘死了以后,他孤单啊,也需要找个伴,咱们做子女的应该体谅老人。”、 何金贵在外面点点头,从这一刻起,他开始改变对高峰的看法了,这孩子不错,懂事儿,知道心疼老人,做事情也正派。是个好女婿。 二丫真是有眼光,看上高峰这样的青头仔,也是闺女的福气。 何金贵接着往下听,哪知道二丫在里面不安稳了,苦苦的哀求,说:“高峰,我爱你,你这么帅,俺要跟你结婚,咱俩好吧!” 高峰说:‘咱俩不是挺好嘛?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二丫说:“俺说的哪个好,不是俺对你好,也不是你对俺好。”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人家熬不住了 “那是怎么个好法儿?” 二丫说:“就是,夫妻间的哪种好,高峰,咱俩一起睡吧,俺真的想把身子给你。你那么帅,万一被人抢走了咋办?” 高峰摇摇头说:“不行啊二丫,我还没准备好呢,一起睡觉不是个小事情,要不咱结婚吧,结婚以后就可以一起睡了。” 二丫说:“不行,俺现在就要,立刻就要,人家熬不住了。” 何金贵在外面差点坐地上,老脸变得通红,想不到闺女二丫竟然勾搭高峰上床。 家门不幸啊,丢人现眼,我这是做了哪门子孽? 黑石山的女人都早熟,二丫也早熟了,其实她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 两个儿子完婚了,二丫就成了何金贵的一块心病,一直想给她找个铁蛋郎君。 开始的时候,高峰跟二丫交往,金贵老是不放心,从今天的事情来看,高峰这孩子真不错,可以做二丫的男人。 要是换在平时,何金贵一定会一脚踢开门,把高峰暴摧一顿,可是今天他怎么也抬不起手。 第一,是自己闺女二丫主动,人家高峰是被动。 再一个,高峰是正人君子,一耳朵金贵就听了出来。 第三,是闺女二丫主动跑过来的,根本怨不得人家高峰。 所以金贵咬着牙,一跺脚,心说,算了,儿女的事儿,我何必搀和那么多,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何金贵想拔腿离开,可是屋子里面的情景一下子有了转机。 二丫竟然一扑而上,把高峰压倒了,高峰在床上拼命的挣扎。 “二丫……别……这样不好,咱们还没结婚呢。” 二丫气喘吁吁,跟条母狼一样,一边撕扯高峰的衣服,一边说:“俺是你的人,你也是俺的人。咱俩早晚睡一块,我想跟你好,谁也管不着,我想跟处,谁也管不住。” 高峰一边挣扎一边说:“二丫,我怕啊。” 二丫问:“你怕啥?” 高峰说:“我怕你爹打我,也怕你哥哥揍我。你哥是狼王,他咬我……咋办?” 二丫扑哧笑了:“我爹跟我哥才没那么无聊呢。除非他们想我做老姑婆,一辈子别嫁人。” 二丫忍不住了,在高峰的脸上又啃又亲,弄得高峰一脸的唾沫, 何金贵在外面气的老脸通红,二丫真不要脸,辱没祖宗,真想进去给她一巴掌。 高峰使劲挣扎了一下,终于把二丫挣脱了,赶紧系好扣子,他的声音有点发怒:”二丫,你怎么这样?我不喜欢硬来的。“ 二丫没有得逞,因为他是女孩子,力气没有高峰大。 男人强女人不容易,女人强男人更不容易,除非男人主动,或者半推半就,否则是很难得手的。 二丫有点失望,抽泣一声哭了,说:“高峰,你不爱我。” 高峰说:“我说了,我很爱你。” “既然爱我,那为啥不陪着俺睡觉?到现在还不碰俺一下?” 高峰说:“我不是随便的男人,我跟你好是因为………………?” “因为啥?” “因为………………?” “你说啊?到底是因为啥?” 高峰的脸腾地红了,怒了努嘴,半天才说:“二丫,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跟你好,当初就不是我的意思。” 二丫问:“那是谁的意思?” 高峰说:“是俺爹的意思。” “你爹?管你爹什么事?” 高峰叹口气,终于说出了实话:“二丫,这么说吧,我跟你好,是俺爹亲手安排的,其实俺爹早知道你爹是何金贵,也知道你们家有个富可敌国的宝藏。 这些年我跟你交往,都是俺爹在后面教唆的,他让我想办法讨好你,最好把你娶了,然后想办法挖出何家宝藏的秘密。” “啊?”二丫吃了一惊:“你爹早就知道我爹是何金贵、早就知道我们家有个宝藏?” 高峰点点头说:“是,我爹就是图谋不轨,本来我挺喜欢你的,可是被他这么一弄,我觉得咱俩之间的关系挺不纯洁的。觉得是对你的欺骗。 二丫,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当初我不是真心爱你,是我爹……逼得。” 咔嚓一个惊雷在二丫的头顶上炸响,女孩子几乎蒙了,原来高峰对她好,背后有个大秘密。 高峰图的不是她本人,而是何家的那个宝藏。 二丫晃了晃,几乎晕倒,眼泪哗啦流了出来,她想起了跟高峰一起的日子,那时候,高峰拉着她的手,每天上学放学,他们一起补课,一起吃饭,一起逛公园,看电影。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手拉手钻小树林,原来都是假的。 她觉得高峰是那么的陌生。 “这么说,你从前根本没爱过我?对我没感觉了?那咱们这几年的交往算怎么回事?一场梦啊?” 高峰发现二丫哭了,赶紧劝她:“不是哩,不是哩,其实我真的喜欢你,只是我爹在后面老是让我这样,让我那样,我不习惯。” 其实高峰还是蛮喜欢二丫的,高峰跟他爹高所长不一样。 高所长做人狡猾,城府很深,老谋深算,他安排儿子跟二丫在一块,图的就是何家的那匹宝藏。 何家的那匹宝藏太诱人了,听说何金贵的爷爷何青山当年隐居黑石山的时候,将几十箱子的金条跟金砖埋在了黑石山,还有很多的古董字画,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何家之所以这么发达,也是何金贵慢慢把这些钱洗白了。 整整白银600万两,折算成人民币,那是多少钱啊?简直顶上半个国库了。谁不眼红? 高所长就是要通过高峰跟二丫的关系,想办法把那些金子挖出来、 可是高峰心眼非常的善良,他不喜欢欺骗,所以对二丫若即若离,心里一直有个大疙瘩。 二丫擦了擦眼泪,问:“既然你喜欢我,那不就结了?管你爹什么事?管我们家宝藏什么事?何家的生意我也有份儿,将来爹留下的遗产,有我的就有你的。你怕什么?” 高峰说:“我怕我爹使坏,为了你们何家的宝藏,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二丫说:“俺不怕,只要你跟俺好,想要什么随他去,俺现在就要你,就要你。” 二丫又把高峰扑到了。在男人的脸蛋上啃起来。 她的手从高峰的衣襟下穿过,在男人的身上划拉起来,还在高峰的胸口上来回的揉搓。 这一次高峰没有怎么挣扎,他也是男人,已经被二丫撩拨得欲火丛生了。 他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滚滚而起的欲火。 男人抱着女人,女人拥着男人,开始在床上打滚。 高峰一边亲二丫一边说:“不管了,啥也不管了,随他去吧,什么宝藏,什么遗产,什么爹娘,让他们见鬼去吧,二丫,我就要你。” 高峰伸手就解向了二丫的扣子。飞身把女人压在了身下,二丫满面通红,双眼迷离,嘴里轻轻哼了起来。 高峰的呼气越来越粗重,右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二丫的哼哼声撩人魂魄,她粉面微红,慢慢握着高峰的手,渐渐拉向了自己的腰带,示意男人解开她的裤子。 何金贵在外面再也忍不住了,怒从心头起,挥起一拳,咣当砸在了办公室的玻璃上,将一扇窗户瞬间击的粉碎。 何金贵冲着里面喊了一声:“二丫!你给我滚出来!” 二丫跟高峰正在里面忙活,何金贵在外面一声暴喝,好比猛张飞喝断当阳桥,半空中响起一个炸雷那样,吓得他们一起哆嗦了起来。 高峰首先第一个怵了胆子,一下把二丫推开了,滋溜,头朝里腚朝外,钻进了床底下、、二丫也赶紧躲在一边,慌乱地整理衣服。 何金贵拉开窗户销子,一个翻身进了屋子,恶狠狠瞪了二丫一眼,二丫羞愧地躲在了旁边,一边系扣子一边说:“爹…………你你你,那咋来了。” 何金贵心说,还好来的及时,如果再晚来一天,闺女的乳猪就被人偷吃了,娘希匹仙人板板,格老子的高峰,胆子真大。 何金贵怒从心头起,猛地举起巴掌一下抽在了二丫的脸上:“你个死丫头,不知廉耻,竟然背着人……偷汉子……你你……你对得起谁?” 这一巴掌金贵依然不敢太用力,二丫可是他亲闺女,不舍得打啊,落下去力道就减去了七成。 其实金贵上次那一巴掌打得也不疼,蚊子都拍不死。 二丫愕然了,父亲从天而降,把她弄得手足无措,也有点措手不及。 但是二丫突然冷静了,不但不害怕,还挺了挺,冲爹怒道:“你打,你打啊!打死俺算了,俺不活了,你就是看俺不顺眼!呜呜呜呜……”二丫哭开了。 何金贵咬牙切齿,实在冲闺女发不出怒气,就把怒气发在了高峰的身上。 他一低头,把高峰从床底下拖了出来,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个混蛋,把二丫藏在这儿,你不想活了?说,为什么要骗二丫?为什么要骗她?” 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闺女早晚要嫁人,何金贵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是冲闺女生气,也不是冲高峰生气,而是冲高峰的老子生气、 到现在为止,何金贵也搞不明白高峰的老子是谁?为什么要让高峰欺骗二丫。 他妈的,费尽心机,目标竟然是我们何家的宝藏,送给你你敢要吗?噎不死你。 何金贵打高峰那一巴掌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巴掌下去,差点把高峰扇蒙,高峰在地上转了三个圈,愣是没有分出东南西北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叔叔,你别打我,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高峰赶紧求饶,吓得跟鹌鹑一样,这时候不要说跟二丫暧昧,早吓得不举了。 他最害怕何金贵,也害怕二丫的哥哥江给,何金贵还好点,如果是江给在这儿,至少打断他一条腿。 何金贵怒道:“说,你爹是谁?为啥要安排你追求二丫,他怎么知道我何家有一批宝藏?”| 何金贵瞪红了双眼,恨不得把高峰一口吞下。 二丫一看不干了,噌得窜过来把高峰护在了身后,就像母鸡护崽一样,挡在了高峰的前面。怒气冲冲对何金贵道:“爹,你别打高峰,要打就打我吧,他是无辜的。” 何金贵苦苦笑了,闺女真傻,这时候还在护着这个白眼狼。 “二丫,你闪开!” “俺不,你答应不打高峰,我就闪开。” 金贵说:“你闪开,我不打他,我就是问问,他爹到底是谁。” “不,你退后,退后三步我就告诉你。” 何金贵害怕闺女,就后退了三步。 但是高峰一下把二丫推开了,说:“二丫,让你爹冲我来,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爹。“ 何金贵暗暗点头,还行,这小子像个男人,敢作敢当,老子没看错人。 高峰摸了摸红红的脸,说:“金贵叔叔,事情迟早要面对,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我爹从前是咱们金兰乡派出所的所长,姓高,大家都叫他高所长,你应该认识他。 其实我爹也认识你。十年前我爹就知道,你们何家有一批财宝,就埋藏在黑石山。是一批黄金。 那时候我跟二丫是同学,我爹就鼓励我追她,长大以后最好能娶了她。这样何家的财宝我们就有机会挖到了。 那时候起我就对二丫很好,照顾她的生活,跟他一起学习,补课。 再后来,我们一点点长大,从中学升级进了高中,又从高中进了大学。二丫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我开始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二丫,我爱她爱的发狂。可是我爹一直在逼着我询问二丫,何家那批财宝的埋葬地点。 我不忍心破坏这段感情,所以一直没有跟二丫提起,本来我们的感情是很纯洁的,可是被我爹这么一弄,我觉得是对二丫的被判,我的良心很不安。 叔叔,你打的好,如果不解气,你就接着打我吧。” 高峰向前一步,站在了何金贵的前面,准备迎接何金贵的拳头。 何金贵下不去手了, 我擦,他深深倒吸一口冷气,原来高峰是高所长的儿子?这么凑巧? 何金贵跟高所长渊源极深。 事情要追随到十多年前,那时候,一场轰轰烈烈的计划生育运动波及到了黑石村,全村几百口子人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计生队跟鬼子进村一样,把黑石村弄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何金贵因为帮村里人出头,掀翻了计生委的汽车,还把计生委那帮人一顿好打,结果被高所长抓了起来,蹲了三个月的板房。 计生委的那帮人不但把黑石村弄得鸡犬不宁,也惹怒了黑石山的群狼。 群狼倾巢出动,对乡政府跟乡派出所进行了扫荡式的攻击。 乡长一怒之下成立了打狼队,开始对黑石山的野狼疯狂反击。 那时候,何金贵的儿子江给还是黑石山新一代的狼王,江给调动他的狼族队伍,跟山外的打狼队进行了搏杀。 江给使用巧计,把打狼队引进了白毛狼的领地,让白毛狼群跟打狼队自相残杀。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高所长的手臂也是那时候被狼群咬断的,幸好何金贵赶到的及时,才救了他一命。 高所长不但没有对何金贵感激涕零,反而怪金贵放走了灰毛狼群。跟何金贵结下了仇。 而且他听说何金贵家有一批财宝,就埋藏在黑石山。他可想得到那匹财宝了。 再后来,高所长曾经偷偷上过好几次山,一直挖空心思想得到那匹财宝,甚至有几次还暗暗跟踪何金贵上山。都被金贵巧妙的躲开了。 十几年来,高所长一直没有忘记何家的宝藏。他偷偷调查了很久,发现何金贵还有一儿一女。 他甚至产生了绑架二丫跟石生,逼迫何金贵交代宝藏埋葬点的念头。 可是高所长没有那么傻,他知道那是犯罪。 他发现自己的儿子高峰跟二丫年龄相仿,于是就偷偷教唆高峰,把二丫搞到手,最好将来能娶她做老婆,那何家的宝藏就会唾手可得。 这个计划他一直酝酿了十几年,高峰果然喜欢上了二丫,二丫也对高峰不离不弃。 可是高峰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他不忍心欺骗二丫,终于在这天晚上把所有的计划都给二丫说了。 他没想到何金贵就在外面听着。 何金贵本来挺喜欢高峰的,一听说高所长对自己使用了奸计,一股被人愚弄的屈辱就荡漾在心头。 他的骨子里有种天生的傲气,何金贵最讨厌被人利用,也最讨厌被人胁迫。他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嘎嘣噶嘎嘣作响,挥起的巴掌又收了回来。 金贵使劲压了压火气,对高峰说:“高峰,你是个好孩子,想不到老高那小子会有你这么个好儿子,真是天不长眼! 你跟二丫谈恋爱,没问题,想娶二丫,也没问题,我不是那种老顽固。现在是新时代,年轻人的感情问题我没有心思搀和。 可是你为什么要骗她?你爹不是东西,竟然在我的身上用了10年的计策,你回去告诉他,何家的宝藏还在,就埋在黑石山,他有本事,就让他上山去挖。我何金贵不在乎。能活着出来,算他命大!” 何金贵猛地拉住二丫,拖住就要往外走。 二丫一看爹拉她,跟懒驴上磨一样,就是不肯走。 何金贵一瞪眼:“你走不走?跟我回家!” 二丫说:“爹,俺不走,俺要高峰,俺要高峰!” 何金贵怒道:“要个屁!人家都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我何金贵一世英名,没这么没出息的闺女。” 何金贵二话不说,把二丫抗了起来,托着闺女就走出了办公室的门,一脚下去,办公室的门就散架了。 走出校门以后,把二丫塞进了奥迪轿车,他一屁股坐在驾驶位上,油门一踩,汽车划出一条流行的弧线,消失在茫茫的公路上。 二丫在后座上又哭又闹,可是何金贵却置之不理。 学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高峰一个人发呆。 高峰知道,自己的坦白破坏了父亲十多年的计划,这次不但搞不来何家的宝藏,连二丫也没搞到手。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浑身散架一样坐在床上,心里的恐惧慢慢平息,好像放下了多年的沉重包袱,觉得自己解脱了。 至少他没有骗二丫。良心是坦然的。 二丫离开几天以后,高峰的心里一直很难受,就像丢掉了全世界,变得很惆怅。 礼拜天回到了家,他知道该向父亲坦白了。 看到高所长坐在客厅里看报纸,高峰就慢慢靠近了爹。 “爹,我跟二丫……吹了。” “啊?”高所长一听放下了报纸,瞪了儿子一眼:“为什么会跟二丫吹?是她甩了你还是你甩了她?” 第三百五十六章 她为什么会甩你? 高峰只好实话实说:“是二丫甩了我?”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甩你?” “因为…………因为…………”高峰在犹豫,想着要不要告诉父亲实情。 “为什么,你说啊?” 高峰只好说:“我良心上不安,跟她说了实话,我说我喜欢她是你逼的,你就是为了得到何家的那批财宝。没想到何金贵就在窗户外面偷听,他就气势汹汹进屋,把二丫拉走了。” “啊?你你你……你混蛋!!”高所长暴跳而起,猛地抡起巴掌,一耳瓜子抽在了儿子的脸上。 高峰三天的时间不到,脸上接连挨了两个巴掌。被打得眼冒金星。 高所长嘴唇哆嗦着,指着儿子的鼻子怒道:“你个王八羔子!谁让你跟二丫说话的,不说实话你会死啊!” 高峰捂着脸说:“我觉得夫妻之间应该没有秘密。再说……我也不想骗二丫,二丫那么好,她都准备把身子给我了。” “那你睡她了没有?”高所长瞪着儿子问。 高峰说:“没有。” “为什么不把睡了她,把生米煮成熟饭?” “我觉得,一天不把一个女孩领进婚姻的殿堂,一天就不应该解开她的扣子,这样……不道德!” 高所长这次真的崩溃了,一脚把儿子踢出去老远:“你个混蛋!不道德个屁!道德这东西饿了不能吃,渴了不能喝,冷了不能暖被窝,你要个道德有个鸟用? 人家都要钻你被窝了,你还把人推出来?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我儿子? 这个计划老子实行了十年,十年啊,眼看着何家的宝藏唾手可得,却被你给毁了,你按的什么心?| 高峰有点不服气,怒道:“爹,你为啥一直梦想得到何家的那匹宝藏,宝藏是人家的,跟咱有关吗? 这是犯法啊,你小时候不是这么教育我的,你教育我志者不饮盗泉水,廉者不受嗟来食,人活着应该有骨气。” 高所长怒道:“骨气个屁!人啊,要想出人头地,必须不择手段,那是我小时候骗小孩子的,这你也信? 我一个月几百个块钱的工资,将来退休了也就几百块的退休金,啥时候能出人头地, 你是我儿子,你必须要成为人上之人,想成为人上之人就必须要有钱,。 何家的宝藏埋在山上不见天日,埋在地下就是大家的,谁挖到是谁的。你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现在都被你搞砸了。” 高所长气的嘴唇哆嗦,胡子翘起来老高,脸膛涨的紫红,那条隐藏在袖管里的左手也微微发抖。 他怎么也忘不掉自己那条断掉的左手,就是拜何金贵的儿子江给所赐,断臂之仇一定要报,老子要挖光何家的财宝,断掉何家的根苗,让何金贵痛苦一辈子。 高峰看着父亲,他觉得父亲好陌生,几天不见变了好多,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这还是小时候那个教育自己要做个好孩子的父亲吗?这还是当初那个背着自己上山,拉着他玩耍的哪个父亲吗?怎么跟禽兽一样。 高峰说:“爹,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你怎么能这样?你老了,我会照顾你的,会让你颐养天年,咱们别想着何家的财宝了行不行?你已经害了我。” 高所长鼻子哼了一声“你能挣多少钱?这点钱够干个屁?你知道现在的房子多贵?取个媳妇多不容易?病了有钱看不起,死都死不起,你用啥养活我?养活你那个老不死的娘?” “爹,难道钱对你就那么重要?” 高所长说:“对,我就是想有钱,想成为人上之人,这个刑警队副队长的位置,没钱根本搞不来。” 高峰一听,噌得站了起来,对父亲说:”牛逼如果是喜欢钱,就抱着钱去睡吧,别认我这个儿子。“ 高峰拔腿就要走,可是高所长一句喝住了他:“你上哪儿去?” 高峰说:“你别管,我爱上哪儿上哪儿?” 高所长使劲压了压怒火,语重心长地说道:“儿子,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我能活几天?还能享受几天,我不想看着你受苦,才让你去追二丫的。你应该明白我的苦心。” 高峰说:“我不稀罕,爹,你根本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我需要的不是钱,是一个疼我爱我的女人,是你拆散了我跟二丫,我恨你!!” 高峰推门就走了出去,一步也没有回头。 高所长坐在沙发上傻了。他陷入了沉思, 这该怎么办?高峰的坦白打乱了我的所有计划。不用问,现在的何金贵已经是严阵以待了。对我产生了戒备,何家的宝藏就更难到手了。 儿子真傻啊?就算得不到何金贵的宝藏,能把二丫娶了也好啊?何金贵家那么有钱,何金贵绝对不会亏待这个女婿。 可是一切都被这个小混蛋搞砸了,日他娘的,真没出息。 高所长觉得自己应该到何金贵哪儿赔礼道歉,负荆请罪,希望金贵能够原谅儿子。 那怕舍去这张老脸也在所不惜。 于是高所长行动了,第二天就带上礼品,去拜访何金贵,准备赔礼道歉。 可是来到何金贵的工厂门前,他吃了闭门羹,门卫一看是高所长,根本不让他进。 高所长急了,怒道:“你们这个厂谁管事?” 门卫说:“长海,长海管事。” 高所长说:“你把长海给我叫过来。” 于是门卫打电话,通知了长海。长海笑眯眯的来了,没有开门,就在大铁门里面跟他说话。 “呀,高所长,稀客啊,那阵风把你吹倒我们这小庙里来了?” 高所长说:“你少废话,我不找你,我找何金贵,你把何金贵给我叫出来。” 长海说:“呀,高所长,真不巧,我们董事长不在。厂子里的事儿他不管,让我全权管理,你是采购啊,还是采购啊,还是采购啊?只管说。 咱们厂子的饮料卖的可好了,纯天然绿色食品,远销全国各地,还冲出了过门,走向了世界。 走的时候您别空着手,我送你几箱,回家尝尝,味道好极了。” 高所长气的直跺脚,长海净跟他说些不填饥饱的话,就是不说何金贵在不在。 “你废话少说,我就找何金贵,我知道他在里面,你把他叫出来。” 长海还是笑眯眯的:“高所长,我们董事长真的不在,他进城开会去了。” “进城开会,在哪儿,我去找他。” 长海说:“你别找了,找也找不到,我们张董事长很忙,要签约很多合同,董事会议天天开,有啥事您跟我说,是一样一样的。” 高所长怒道:“一样个屁,你算老几,何金贵不在我就等,等到他回来为止。” 高所长还耍起了赖皮,坐门口不走了。他从车里搬出一个小马扎,蹲坐在门口,给何金贵的工厂做起了门神。 那知道这个门神他一做就是一天,从早上一直坐到日落西山,连何金贵的人毛也没有看到。 晚上的时候他撑不住了,又累又饿,一天水米没沾牙,最后悻悻离开了。 长海发现高所长走了,就颠儿颠儿跑进何金贵的办公室去报信。 何金贵果然就在厂里,一直没离开。 金贵问:“老家伙走了?” 长海说:“走了。金贵哥,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高所长一定会来?” 金贵说:“这种人我太了解了,他不会死心的,他想何家的那匹财宝,都快想疯了。暂不搭理他。 不过他儿子高峰我倒是蛮喜欢的,这儿子不错,将来必成大器。二丫以后能跟他在一块,我也算是了了一块心病。” 何金贵发完了两个儿子的愁,又开始发闺女的愁了。 二丫回来这几天不吃不喝,钻房里把自己锁了起来,跟何金贵玩起了绝食。非要嫁给高峰不可。 何金贵每天拍门让闺女吃饭,二丫在里面喊:“不吃!你不是嫌我拖油瓶吗?饿死我算了。” 金贵不是有意拆散闺女跟高峰的好事,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高所长这德行,怎么能把闺女嫁给他儿子啊? 二丫跟爹玩起了冷战,何家的和谐陷入了僵局。 何金贵没有在乎闺女的反叛。年轻人有几个人是不反叛的? 我何金贵也从年轻的时候走过,那时候比二丫反叛的还要厉害。所以他没有在意。 为了哄二丫吃饭,何金贵动用了所有的人力,安排亲戚朋友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对二丫进行了连番的轰炸,一匹匹说客接踵而来。 首先是爷爷和奶奶,何老庚跟张春娥在外面心肝宝贝的喊,可二丫就是不搭理。 二丫的姥姥素琴也在外面端着饭呼唤:“妮儿啊,你是姥姥的宝贝,吃点吧,你不吃,姥姥也不吃,咱俩一起绝食。” 二丫还是不搭理。 水妮跟石生算是一拨,同样站在门外劝:“二丫,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必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二丫在里面嚷嚷道:“爹是老顽固,他一天不让俺跟高峰在一块,俺就一天不吃饭,我饿死了,就到娘哪儿去告状,说爹孽待俺。” 石生跟水妮劝不下来,于是打电话把冬梅跟江给从山上唤了下来。 江给进门以后,听弟弟石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边,江给一听就火了,怒道:“爹的话都不听,还反了她了,把门踹开,拧鼻子将饭给她灌进去。我还不信了,搞不定这个丫头片子。” 江给接过米粥,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二丫就在里面的床上,蒙着被子睡觉,脸朝里,屁股朝外,还在那儿轻轻缀泣。 江给说:“二丫你吃不吃?” 二丫说:“不吃,那个老顽固不向我投降,我就是不吃,饿死我算了。” 江给说:“二丫,你跟谁较劲呢,管爹什么事?爹打你是对你好。小时候爹打我是用皮鞭,打你的那一巴掌连蚊子都拍不死,你是家里唯一的女孩,爹娘把你宠坏了,你不吃我可来硬的了哈。” 二丫说:“我不吃,你能把我怎么样?” 江给二话不说,猛地扑过去,揭开了妹妹的被子,把二丫拉起来,上去拧住了二丫的鼻子。 二丫喘不过气来,就张开了嘴巴,小脑袋来回的躲闪,跟拨浪鼓一样直晃荡。 江给就把米粥往妹妹的嘴巴里灌,三分钟不到,一碗米粥全部灌进了二丫的肚子里。 江给做事情喜欢硬来,他才不讲什么道理呢。 二丫的脸涨的通红,喝完米粥以后呛得直咳嗽,说:“哥,你算那头的?亏我对你那么好,你跟那个老顽固一块欺负我。” 江给问:“谁是老顽固?” 二丫说:“爹呗,他不让我跟高峰在一块,就是老顽固。” 江给说:“不许你骂爹!再骂爹我就扇你。” 二丫哭着说:“就骂,就骂,他是老顽固,你是叛徒,小时候我对你多好,你不向着我,向着爹,你不是人。” 江给真的急了,抡起巴掌,一巴掌就打向了二丫的脸。 江给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是想吓唬妹妹一下,可是他的手本来就很有力气,一巴掌下去,二丫的脸蛋就肿了。 二丫呆呆看着江给,捂着脸对他怒目而视:“你你……你也打我?你还是不是我哥哥?我不活了,我要自杀,我要跳崖,我要喝农药,我要抹脖子,我要上吊,绳子呢,刀子呢?” 二丫从床上跳起来,跟哥哥闹,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叮叮咣咣乱砸,还摔了一个饭碗,两个茶杯,一条凳子。 二丫确实被何金贵给宠坏了,从小到大,全家人都疼她。 因为二丫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不但爹宠她,娘宠她,两个哥哥宠她,再后来嫂子也宠她,把她惯得不成样子。 江给一动不动,看着妹妹胡闹,等二丫发泄够了,他从小腿上拔出了那把刀子,还把一条麻绳扔在了桌子上,对妹妹说:“绳子在呢,刀子也在,你是准备抹脖子还是准备上吊?要不要哥哥帮你搬个凳子上去?” 二丫一看哥哥的样子,扑哧笑了,说:“你真看着我上吊?” 江给说:“是,上吊不夺绳,喝药不夺瓶。你自便。” 二丫就伸出一双小拳头,在哥哥的肩膀上敲打:“哥哥你坏,你坏,看着妹妹寻死也不管。” 江给说:“我还不知道你?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唬人的,哥哥怎么忍心看着你死。过来跟哥哥说说,到底咋回事?” 江给就拉着妹妹的手,把妹妹按在了沙发上,二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跟哥哥说了一遍,她说她喜欢高峰,这辈子非他不嫁。爹要是再逼她,她就出嫁当尼姑。 江给听二丫说完,点点头道:“这么说高峰那小子还不错,是个男人,敢作敢当,就是他爹不是个东西。” 二丫说“咱爹更不是个东西。” 江给就瞪她一眼,怒道:“不许骂爹。” 二丫说:“我嫁的是高峰,又不是他爹?哥,你要帮我,你不帮我,我就真的死给你看。” 江给说:“妹子,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他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咱们何家的确有一批财宝,你知道哥哥这些年在山上干什么吗?” “干什么?” “爹不让我下山,就是在守护那匹财宝,咱爹,咱爷爷,还有太爷爷,一直守了这批财宝差不多一百年,就是怕落进坏人的手里,当初太爷爷在的时候说过,这些钱不完全是我们何家的,而是那些当初跟何家做生意的相与的。 这些钱要尽数还给人家,这是生意人的诚信。” 二丫问:“可是这么多年了,那些相与的后人都死了很久,那这些钱不就是我们何家的吗?” 江给摇摇头说:“不是,人死帐不烂,这不但是生意人的诚信,也是做人的诚信,这些年爹遍访大江南北,一直在寻找这些财宝的后人,也散出去不少,可是每一两银子,爹都花在了正地方。 咱们何家的确富可敌国,可是爹跟爷爷向来不糟践一分钱,那个高所长,还有当年的李小林一家人,都为这批财宝挖空了心思,做梦都想得到,盗墓贼也不断光顾黑石山,可他们就是找不到宝藏的入口。大多死在了黑石山上。 为了这些钱,死去的人太多太多了,爹不想高所长步他们的后尘,爹是在救他,你明白不明白?” 二丫摇摇头说:“不明白,可是这跟我和高峰的感情有什么关系?” 江给说:“高所长梦想得到这批财宝,他对你跟高峰之间不是祝福,而是利用,他想通过你,找到那匹宝藏的入口,将何家的财宝一口吞掉,这个你都看不明白?” 二丫还是有点不服气:“可是我喜欢高峰,我爱他,他也爱我,哥,你说怎么办?” 江给说:“只能等机会了,放心,只要高峰那小子不错,我一定会支持你,早晚一天,哥哥把他抓来,送给你不就行了?” 二丫感动的热泪盈眶,一头扎在了哥哥的怀里,轻轻缀泣起来:“哥,你真好。” 经过江给一翻劝说,二丫终于开始吃饭了,当天上午就扑上餐桌,吃了三个肉包子,两碗大米饭,还有一碟梅菜扣肉。 把何金贵惊得目瞪口呆,真怀疑闺女是饿死鬼投胎,一个劲的劝她慢点吃。 但是二丫仍然不理爹,也不再跟何金贵说话。 第二天二丫就返回了学校,继续教课。她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 但是以后的二丫跟青竹较上了劲。把青竹当做了仇人。 他觉得青竹下贱,跟爹半夜在办公室里偷欢,厮混,还叫的跟杀猪一样,是个淫荡的女人。下课以后回到办公室也不搭理青竹。 爹从来不打她的,那天的一巴掌,一定是青竹教唆的,真是有后娘就有后爹。 但是青竹很大方,只是笑笑,小孩子嘛,不跟她一般见识,男女的感情她还不是很明白。 ………………………… 二丫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后,何金贵这边又出事了。 最近的何金贵一直在被一个女人纠缠,那个女人就是西龚村支书龚老三的女人,那个傻子的娘。 傻子娘的真正名字大家都已经忘记了,只是习惯地称呼她老三家的,或者是傻子娘。 乡下就这样,自古以来,女人的名字就是个代号,而且是出嫁以前的代号,出嫁以后女人就没有名字了。 一般都是随着男人叫,比如,狗蛋媳妇,红旗媳妇,长海媳妇,大牛屋里的,或者撵着孩子叫,栓抱娘,银环娘,二狗子娘等等等等。 有的女人,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大家也弄不清她的真正名字,只是在墓碑上刻上姓氏即可。比如张李氏,桃孙氏,张春娥,王张氏,郑何氏,等等等。 第三百五十七章 实在忍不住 龚老三的女人这段时间很不安稳,一直踅摸着想跟何金贵上炕睡觉。 女人觉得自己徐娘不老,还有几分姿色。 最重要的一个,龚老三被石生打断一条腿,缠着石膏在炕上躺了三个半月,三个半月的时间没有被男人弄过,把她憋得不行。 老三被石生一顿打,下面跟斗败的公鸡一样,蔫不拉几的,怎么鼓捣也不起了。 老三就叹口气说:“孩他娘,你实在忍不住,就偷人吧……我……不在乎。” 老三之所以答应媳妇偷人,原因有二。 第一,自己不行了,老婆早晚偷人。 其实他女人的那个地方一直没闲着,一直在偷人,村里的男人差不多都快被她给偷光了,女人的那个地方也快被捣成了烂蒜。 你想管也管不住,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睁只眼闭只眼, 第二,老婆偷人不能偷别人,只能偷黑石村的何金贵。 晚上,老三躺在床上,一边叹气,一边说:“老婆,无论如何,你也要把何金贵给睡了。” 女人很奇怪,问:“你为啥只让俺偷何金贵,偷别人不行吗?” 老三摇摇头说:“不行,因为我要报仇。” 女人不解地问:“怪事,报仇你应该拿刀杀了他,为啥让自己老婆陪着他睡觉?你是不是腿没有打坏,被石生打坏脑子了?” 老三说:“不是,我让你跟何金贵睡觉是有目的的。” “啥目的?” 老三就抱住了老婆的细腰,抠了抠她的腚沟子,小声说,:“何金贵家有一批宝藏,富可敌国,整个黑石山的人都知道。 这些年,何金贵就是凭着那些宝藏发达起来的,那可是足足几百万两黄金啊,谁得到谁就会成为富翁。 你陪着他睡觉,能诓到手最好,如果他不上钩,然后我捉奸在床,咱们就可以告倒他,到时候由不得他不把黄金的秘密说出来。” 女人一听高兴坏了,抱着男人的脸,吧唧来了一口,说:“当家的,你真有办法,这个消息你从哪儿得到的?” 老三说:“从哪儿得到的你别管,你只要把事儿给办成,我就有办法。” 老三女人咬了咬牙说:“为了宝藏,老娘豁出去了,我现在就去找他,跟他睡觉。” 老三说:“别介,我的伤还没有好呢,啥时候好了,你再去勾引他,到时候我戴上相机,把你们偷欢的情景拍下来,看他还抵赖?” 老三紧咬牙关,准备向何金贵发起总攻了。 断腿之仇,夺儿媳妇之恨,一直哽咽在他的心头,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何金贵,我要搞得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让你痛不欲生。 老三的女人只不过是个诱饵,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后面,先让何金贵得劲一下,尝尝甜头。然后老子再给他致命一击。 老三打定了注意,女人也累的屁颠屁颠的。 她可喜欢跟何金贵睡觉了。 其实那一次何金贵到医院去看老三,她就寻思着把何金贵给睡了。 而且以后的几天她也付出了行动,。 山神庙那一次,她偷偷跟在何金贵的后面,本来想把何金贵压倒在山神庙里的,没想到自己却被一个陌生人压倒了,让何金贵跑了。 直到现在为止,老三女人也不知道哪个陌生人是谁,白白便宜了那个混蛋,可怜老娘的清白之躯。 得到了老三的默许,女人就变得龙精虎猛,跟吃了假耗子药一样,恨不得立刻把何金贵拉进被窝。 晚上,夜凉如水,女人就梳了头,洗了脸,把雪花膏跟抹墙一样,一个劲的往脸上糊。 打扮好一切,她就等在何金贵的工厂门口,等着何金贵出来。 金贵下班回家走出了工厂,刚刚出门,老三女人就拦住了他、 “呀,金贵兄弟,回家呢,我等你很久了。” 何金贵每次看到老三的女人就头疼,这娘们跟张狗皮膏药一样,黏住就撕不开,还没完没了了。 金贵说:“嫂子,啥事?是不是因为上次官司的事儿,你们不是打输了吗?” 女人说:“是啊,官司打输了,你只给了30万,是不是少了点?” 何金贵一听就知道女人是为了钱,就问她:“那你想要多少?” 女人说:“何金贵,你们家可是富豪,拔根汗毛比我们小门小户的腰都粗。不能就这么算了,老三的医药费,加上误工费,还有俺家傻子娶媳妇的费用,最少这个事。” 女人伸出五根手指头,在何金贵的眼前晃了晃,那意思,最少五十万。 何金贵扑哧一笑:“五十万,你狮子大开口啊。你咋不去抢银行?” “金贵,五十万不多了,别的损失我还没有算呢。” “还有啥损失?” 女人说:“就是俺们家老三的生理问题,被你家石生打一顿以后,他哪个地方跟死机一样,咋着也不起了,俺现在守了活寡,每天憋得难受,你说该咋办?” 这女人少脸没皮,啥都敢说,把何金贵给逼到了死角。 何金贵一皱眉头:“那你说,怎么办?” 女人说:“既然俺男人不行了,你必须做出补偿,俺要你赔俺睡觉。” “睡……睡觉?”何金贵有点愕然,女人说来说去,还是要跟自己上炕。 |金贵说:“你想的美……怎么睡?” 女人说:“很简单,你一边陪着俺睡,咱一边等,啥时候老三的病彻底痊愈,恢复正常,咱啥时候散伙。” 金贵问:“要是老三一辈子恢复不过来呢?” “那你就陪着俺睡一辈子。” 何金贵说:“那我干脆娶你做老婆好了。” 女人说:“那敢情好,俺这就回家,准备准备嫁妆,后天嫁过来。” 何金贵几乎崩溃,见过少脸没皮的,没见过这么少脸没皮的。 这种朽木不可雕的人才,何金贵还真没办法。一瞪眼说:“好个屁!你这是讹诈,讹诈懂不懂?小心我去告你。” 女人不但没害怕,反而往前蹭了蹭,胸脯一挺,几乎把何金贵顶一个跟头,:“何金贵你听着,你答应不答应?你答应,马上领我回你家睡觉,不答应,我立刻喊非礼,说你强健我。” 何金贵苦笑了,怎么女人老喜欢用非礼这一招,当年青竹就玩过这一招,现在老三的女人又来。 何金贵说:“你喊吧,使劲喊,大声的喊,你喊不喊,你不喊我喊了,强健啊————非礼啊————” 老三的女人没喊,何金贵先喊上了,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老三的女人吓了一跳,想不到何金贵这么不好对付,这小子太老道了。 女人上去捂住了金贵的嘴巴,怒道:“嚷嚷,你再嚷嚷,还怕村里人听不到是吧?金贵,你别装蒜,我还不知道你?” 何金贵说:“我咋了?” 女人说:“你现在两个老婆死了一对,每天独守空房,对吧?” “对。” “难道你就不憋得慌?” 何金贵说:“我憋得慌。而且憋得难受。” 女人说:“那就应该找个女人发泄一下,男人啊,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别难为自己。相爱就爱,想做就做……” 何金贵说:“我是想做爱,可是不想跟你做,你呀,质量太次。” 女人一愣:“你的是意思是……我不漂亮?” 何金贵说:“何止不漂亮,你满脸皱纹,脑袋上的头发跟笤帚一样乱糟糟的,左眼大,右眼小,嘴巴大,鼻子小,而且一张嘴满嘴巴口臭,你多久没刷牙了,洗过澡没有? 大姐,麻烦你回家照照镜子,或者撒泡尿照照也行,就你这德行,我何金贵能看上你?我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何金贵说完,扭头就走了。只丢下傻子娘一个人僵在哪儿。 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哈一口气闻了闻,果然有股子味道, 这时候她才觉察到,自己已经老了,容貌大不如前。 女人涂脂抹粉,白一点是好事,可老三女人不会打扮,就知道用化妆品往脸上糊。 一出门满脸糊白面,跟个鬼一样,把何金贵吓了个半死。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人妖。 老三的女人年轻的时候是非常漂亮的,20年前她才十六岁,长得花容月貌,不化妆人也是水灵灵的。 嫁给龚老三的当夜,男人把她压在身下,又亲又搂使劲的鼓捣,两个人度过了多少不眠的销魂夜啊。 那时候自己吐气如兰,体香弥漫,把龚老三迷得神魂颠倒。可是现在却已经人老珠黄,青春不再。 女人的心里有点悲伤。现在不但龚老三懒得挨她的身子,就是村里的流满闲汉也开始嫌弃她了。 像何金贵这样人才,更加看不上她。 女人哭了,跺跺脚垂头丧气回了家,进门以后一下扑在老三的身上垂泪不止。 老三问:“你咋了?没成功?是不是何金贵糟蹋你?” 女人说:“他糟蹋我就好了,他根本看不上俺,说俺左眼大,右眼小,嘴巴大,鼻子小,脑袋像个笤帚疙瘩,一说话就有口臭,俺失败了,三儿,你说俺是不是老了?” 老三摸着老婆的头发说:“你没老,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这也难怪,何金贵啥人物,想找啥样的老婆没有? 你别难过,他说你丑,你明天就进城去,多拿钱,找个美容院,做个拉皮,拍个黄瓜,咱美美容,再去勾搭他。 你的底子好,胚子不错,只要打扮漂亮点,我就不信何金贵不上钩。只要他上钩,那就好办了,用相机把现场拍下来,咱就去告他强健。” 女人就点点头说:“中!” 果然,第二天老三的女人就进城去了,走的时候拿了一万块钱,找了个很不错的美容院。 美容院的小姑娘长得那个嫩啊,看得女人心里只嫉妒。 那些小姐非常殷勤的接待了她,她在哪儿住了一个月的时间,拍了很多黄瓜,还做了好几道拉皮,什么浆糊之类的东西,一个劲的往脸上糊,跟浇地一样。 一个月以后,老三女人从美容院出来,完全变了个样子,小腰更细了,胸脯更挺了,脸蛋更白了,眼睛也更大了,脸蛋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用手一摸光溜溜的。 女人回到家以后,老三正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差点没认出来:“您是………………你找谁?” 女人扑哧一笑:“老三,是俺啊,俺是傻子娘。你老婆。” “傻子娘?你咋年轻了?也漂亮了?” 女人说:“俺按照你的意思,做了拉皮,拍了黄瓜,还糊了浆糊,花了八千块呢,美容以后不就漂亮了吗?” 老三一眼看到自己的女人,心里激动不已,下面游的一下就翘了起来。 当天夜里,他拖着伤腿,把老婆压倒在炕上,彻夜的鼓捣,抓她的奶子,亲她的嘴巴,摸她的屁股,在女人的身上使劲砸夯,把女人弄得彻夜叫唤不止。 女人的那个地方还是那么紧窄,看来下身的地方美容院也做了处理, 老三深深感叹妻子的娇嫩跟丰满,也深深感叹现代化科技的发达,简直能够返老还童。 他又找回了20年前的那种感觉。觉得这八千块,花的值。 这一夜,老三跟女人一共逮了五次,每一次都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老三在女人的身上开始盘算,现在老婆有了资本,何金贵,看你上不上勾,你如果不上钩,我把龚字倒过来写。 第二天傍晚,老三的女人就做好了挑战何金贵的准备。 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样了,上一次如果说她是丑小鸭,那么这次无疑变成了白天鹅。 做了美容的女人变得十分自信,今天,她特意洗了澡,刷了牙,漱了口,还拿出一瓶香水,跟浇地一样,浑身上下抹了一遍,特别是生儿育女的地方,来来回回抹了三遍。 然后女人小屁股一扭,扭扭哒哒出了家门,打扮的跟妖精一样,直奔何金贵的住处。 来到金贵家的时候,门开着,里面没人,女人就进去了,何金贵家真漂亮,三层小洋楼窗明几净,装修非常的豪华,院子里的汽车停了好几辆。 可是女人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遍,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何金贵没在家,石生跟水妮也没在家。 女人心里就范嘀咕了,不如我潜进何金贵卧室,脱光衣服等着他,何金贵回家以后,一定会睡觉,一看老娘赤果果在他被窝里,他想不激动都很难。 注意打定,女人就宽衣解带,马溜溜脱光,滋溜,进了何金贵的被窝…………。 …………………… 石生跟水妮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天没黑就出去了。 水妮嫁给石生这几个月,两口子关系很好,亲亲我我甜甜蜜蜜。 最近一段时间,水妮不但学会了在屋子里上厕所,在屋子里洗澡,还学会了使用燃气灶,电压力锅,等等高科技电器。 她已经习惯了贵族的生活,而且石生一直在帮她补课,学习生意上的本事。两口子每天夜里要研究很久才睡觉。 可是水妮的心里一直有个心事放不下,那就是她从前的男人…………傻子。 傻子其实并不傻,就是脑子有点慢,心眼实诚。 傻子跟他爹龚老三不一样,龚老三心眼太多,净干坏事,老天爷把他子孙下辈子的心眼都预知走了。 有人说,傻子变成这样,都是老三作孽太多造成的,老天要报应他。 傻子跟水妮结婚四年,一直对水妮很好,如果当初不是傻子护着她,水妮早被公公糟蹋几次了。 水妮嫁过来以后,傻子就成了光棍,水妮的心里很过意不去。于是决定补偿他。 怎么补偿好呢?按照石生的意思,给傻子一笔钱,让他自己再娶个媳妇,以后好好过日子。 可是水妮不同意这么做。 水妮说:“傻子那么好,好人应该有好报,咱们应该给他治病,把他下面那个地方治好。” 石生问:“咋治疗?傻子小时候那个地方遭过电击,被电流打断了,再重新接上,那是不可能的,又不是接保险丝?” 水妮扑哧一笑:“当然不是接保险丝,不过也确实应该能接上,你还记得红旗叔叔不?红旗叔叔当年跟金兰阿姨成亲,因为用药过量,那个地方烂掉了,苗先生就帮他割了下来,后来到医院不照样治好了? 红旗娶了小敏阿姨以后,人家还生了两个孩子。” “喔,”这时候石生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事,红旗叔叔就是个先例。傻子的那个地方也应该能治疗。 于是石生拉着水妮就去找了一次铁蛋,想通过铁蛋帮傻子治疗一下。 石生管铁蛋叫姨夫,是自己人,因为铁蛋娶了他四姨玉兰嘛。 石生来到铁蛋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铁蛋正在吃饭。 石生劈头就问:“姨夫,我想给傻子治病,帮他接上小弟弟,这事你能不能办?” 铁蛋被弄了个莫名其妙,问:“啥弟弟?接上什么?” 石生就把傻子的事情跟铁蛋说了,说是要帮着傻子把小弟弟治好。铁蛋这才明白了。 水妮跟玉兰就在旁边两个男人谈论第三个男人的弟弟问题,,两个女孩子听得面红耳赤,把玉兰跟水妮臊的脸红脖子粗。 玉兰就拉住水妮的手说:“水妮,跟小姨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两个女人借故走了,石生才把话题进入正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铁蛋说了一遍。 最后石生说:“姨夫,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就是帮水妮,如果你不把傻子治好,水妮会一辈子难过的,你到底能不能治疗?” 铁蛋听石生说完,一点也不慌张,拿着牙签剔着牙,一边剔牙一边说:“傻子的弟弟啊,想治好也能治好,说难也难。” 石生问:“你啥意思?” 铁蛋说:“想治好啊,太容易了,比伤风感冒难一点,” “那又难在哪儿啊?” 铁蛋说:“难的是,必须要有一个活人的弟弟,不能超过24个小时,而且血型要跟傻子的一样,我才能为他做手术,帮他接上,可是活人的弟弟哪里去找,谁肯发神经,把自己的宝贝割下来给他?” 石生一听,还需要这么多条件,他也发愁了,问:“姨夫,你说该咋办?” 铁蛋说:“我记下了,货源应该不是问题,县医院,市中心医院,我都有熟人,你去跟傻子说说,让他先住院。医院的太平间应该有货源,城市里整天出车祸,人被撞死以后,那个地方是新鲜的,割下来给他接上就是了。 实在不行,咱就跟死者家属花钱买,人都死了,就当是器官捐献,反正你们家不缺钱。” 石生一听心中大喜,只要能把傻子的病治好,也算是了了水妮的一桩心愿。 第三百五十八章 你们俩来干啥? 这种手术整个k市只有石生一个人会做,借助医院的医疗设备,再加上铁蛋的针灸技术,比做个阑尾炎手术难不到哪儿去。 要不怎么说黑石山隐居的都是世外高人呢? 石生拉着水妮从铁蛋家出来的时候还不到晚上九点。两个人就匆匆赶到了傻子家。准备把这一好消息跟傻子汇报一下,顺便领他到医院治疗。 这时候傻子已经睡觉了,蒙着头没起,他爹龚老三拖着拐杖,在屋子里看电视喝茶。 老三的女人没在家,这时候正在何金贵的被窝里钻着呢。 石生拉着水妮进门,龚老三一看就火了,他的腿就是石生打断的,看到石生他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三俩眼一瞪,跟牛蛋一样:“你们俩来干啥?是不是来嘲笑我们?现在我残废了,傻子成光棍了,你们两个满意了?” 水妮赶紧赔笑,但是没有喊他公爹,而是改口叫他大伯:“大伯,您别生气,我们不是来嘲笑您的,俺们是来帮傻子的。” “帮他,你们跟他啥关系?为啥要帮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们是不是设计害俺家傻子?” 石生看到龚老三,那火气也蹭蹭的往上冒,胸脯一挺,把水妮护在了身后,怒道:“你别不识好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一样坏,我们是帮傻子,不是帮你。” 龚老三一看石生跟他叫板,拄着拐杖就站了起来,怒道:“废话,傻子是我儿子,要帮也轮不到你们帮,你算个球,马上给我滚,不滚老子就拿拐杖敲烂你的脑壳。” 龚老三这次没有害怕石生,因为水妮在旁边,知道打不起来,再说他手里有武器,把拐杖晃了晃。 石生说:“你还想动手?你试试?别说我欺负老人家,打架你不行。” 龚老三说:“这是我家,我不欢迎你们,滚不滚?不滚我喊人了。” 龚老三跟石生的仇恨不共戴天,断腿之仇,夺儿媳妇之恨,一股脑涌上心头,恨不得把石生的脑壳砸成煎饼。 可他知道打不过石生,真打起来自己只能吃亏,抡着拐杖只晃荡。 石生说:“懒得理你,把傻子叫出来,我找他。” 石生就隔着房门喊:“傻子————傻子————你出来,水妮找你有事。” 傻子在里面听到石生喊,也听到了水妮在外面跟爹解释,他知道水妮来了,就穿起衣服,走出卧室。 来到外面,他一手拉住石生,一手拉住水妮,把两个人拽进了院子里。 傻子人不错,也想得开,并没有因为水妮的背叛而生气。 傻子说:“石生,水妮,别跟俺爹一般见识,他糊涂了,有啥事冲我说。” 石生从心里佩服傻子,傻子的那副胸襟跟气量,让石生望尘莫及。 石生说:“傻子兄弟,我们真的是来帮你的,水妮嫁给我,这段时间很难过,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们想补偿你。” 傻子嘿嘿一笑说:“算了,水妮跟着你,比跟着我强,我配不上水妮,石生,我祝你们两个幸福。” 石生感动极了,拍了拍傻子的肩膀:“兄弟,你是个男人,我石生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你这么善良的人,说什么也要帮你,你马上收拾一下,咱们到医院去。” 傻子问:“到医院……做啥,俺没病,去啥医院?” 石生说:“你身体没病,可是那个地方有病,我已经联系了医生,帮你做手术,手术做好以后,你就跟常人一样了,不但有完美的性生活,还能生儿育女。” “真真真……真的?”傻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石生说:“真的,只要你相信我们。” 傻子怎么也安奈不住那种兴奋,两腿一软,扑通,就给石生跟水妮跪了下去。 “石生,水妮,我傻子如果真有再振雄风的一天,你们就是我的在世父母,我给你们……磕头了!” 石生把傻子搀扶起来,说:“兄弟,我帮定你了,这次进医院,我不但要把你的小弟弟接上,还要帮你整容,治好脸上的伤疤,还有,把你的大龅牙也给敲进去,让你变成美男子。” 晚上,何金贵疲惫不堪回到了家。 一天的繁忙让他变得无精打采,浑身散了架一样,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家门。 家门是开着的,屋子里黑兮兮的,一个人也没有。 何金贵就很纳闷,石生呢?水妮呢?二丫呢?人都到哪儿去了? 他就扯着嗓子喊:“石生————水妮————二丫,爹回来了。” 喊了几声,没人搭理他。 孩子们都有孩子们的事情要做,他们都已经长大,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父亲。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何金贵的心里升起一股惆怅,真是黑窝窝不如白面馍,老粗布不如丝绸罗,一个人不如俩人过,打光棍不如有老婆。 女人家,女人家,没有女人不像家,自从丁香跟桂兰死去以后,这个家就冷清地不成样子。 何金贵觉得很寂寞。 还好水妮跟石生走的时候,已经帮爹做好了饭,餐桌上的饭菜很丰盛。 何金贵简简单单吃了几口,觉得没味道,没有桂兰做的好吃。 然后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上面除了广告还是广告,净是卖药的,好像全市的男人全部得了杨伟不举,女人全部得了不孕不育一样。 看个电视剧吧,除了亲嘴就是搂抱,弄的他欲火呼呼的冒。 没办法,睡觉吧……何金贵走进了卧室,他懒得开灯,反正屋子里就他一个人,于是三两下剥光了衣服,出溜进了被窝。 感觉不怎么对劲,身边暖暖的,光光的,滑滑的,热热的。何金贵吓得呼哧一下就坐了起来。 哎呀不好,被窝里有人,而且应该是个女人。 给金贵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被窝里的女人很可能是青竹。 青竹胆子真大,竟然主动进了我的被窝。 何金贵伸手就摸向了大灯的开光,开关打开,屋子里一片雪亮,果然,旁边躺着一个人。 那女人呲牙冲何金贵笑笑,还冲他打了个招呼:“嗨,哈喽!” 我的个妈妈呀,何金贵机灵灵打了个冷震,吓得一下子弹到地上,指着女人问:“你……你是谁?是人是鬼。” 因为龚老三的女人刚刚美容,样子年轻了很多,何金贵一时没有看明白。 老三的女人没有走,在被窝等何金贵好久了。她早就迫不及待。 女人说:“金贵哥,你不认识俺了。” 何金贵问:“你是那颗靓葱?” 女人说:“我是傻子娘啊。” “傻子娘?傻子娘那有你这么漂亮?”何金贵根本不相信。 “你再看看,我真的是傻子娘。”女人冲何金贵做了个鬼脸。 这下看明白了,虽然美容了,但是底版还在,从前的轮廓没改变,何金贵吁了口气,拍了拍碰碰乱跳的小心肝。 “傻子娘,你怎么跑我房里来了?你……啥意思?” 老三女人说:“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这个意思,俺要你赔俺睡觉。 金贵,上次你说俺左眼大,右眼小,嘴巴大,鼻子小,还说俺有口臭,现在俺美容了,眼睛不大不小,嘴巴不大不小,脸上的皱纹也没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何金贵一瞪眼:“我满意个毛,你赶紧起来,穿衣服!” 女人说:“金贵,你干嘛这么绝情啊?俺还能吃了你?看把你吓得。” “你废话,半夜三更钻你被窝一个大活人,你不害怕啊?” “俺又不是鬼,金贵,你日了俺吧,俺已经等你太久了。俺家龚老三不是个东西,我早就跟他过够了,我要跟他离婚,跟你过,咱俩才是天生的一对。” 傻子娘说的是真话,她就是想跟龚老三离婚,然后跟何金贵配成一对。 何金贵是又好气又好笑,还不敢发怒。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万一跟他吵起来,弄得村里人人尽皆知,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现在的何金贵很顾忌自己的脸面。 “|老三家的,明说吧,你想干啥?是不是想要钱?你说个数,麻烦你穿上衣服好不好?”何金贵满脸涨得通红。 他现在对老三女人不但没有那种激动,反而非常的讨厌。 老三女人跟西龚村大半道街的男人上过炕,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捅过,估计她那个地方都被不同男人的家伙给捣烂了,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全国人民都知道,何金贵嫌她脏。 娘的,可惜了老子的那床被子。 他觉得女人就是为了钱,干脆给她点钱,打发她走算了。 女人说:“何金贵,你以为我找你是为了钱吗?你太小瞧人了。” “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啥?” 女人说:“何金贵,说实话吧,几个月前,在医院第一次见到你,俺就觉得你不错,想跟你过一辈子,这辈子老娘还非你不娶了,只要你同意,俺立刻跟老三离婚,嫁过来照顾你。 你想吃啥?想吃泡菜俺给你闷,想吃烙饼俺给你烙,想睡觉被窝俺给你暖……………” 何金贵说:“我啥也不需要,麻烦你穿上衣服行不行?你看看你,好好的脸蛋整的像个猴子屁股,开车上马路,人家都会把你脸蛋当红灯,引起交通事故咋办?你装清纯啊?” 女人有点不耐烦,懒得跟何金贵解释那么多,:“何金贵,你别废话,今天老娘的身子,你睡也得睡,不睡也得睡,你根本跑不掉。” “我不睡,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不睡俺就喊,把全村的人喊来,说你强俺,看看丢人的是谁。”女人开始威胁何金贵了,故技重施。 这一招虽然笨拙,但是很管用,何金贵立刻蔫了。还想霸王硬上弓? 何金贵非常讨厌她,觉得这女人不要脸,脸皮之厚堪比城墙。 我娶你,做梦去吧。 可是他不敢强行拒绝,万一把女人逼急了,她扯嗓子一喊,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完了。 何金贵没办法,只好笑笑:“是不是我跟你睡一觉你就走?” 女人说:“当然,何金贵,俺就是想尝尝你的滋味。来吧,留下你的根吧。” 老三的女人不是很老,只有三十七八岁,因为刚刚美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手臂上的肌肉依然白皙细腻,嫩白如雪。大腿轻轻撩起,洁白浑圆,肥美修长。 她的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汗毛孔都看不到, 女人还是蛮有几分姿色的,要不然也不会把整个西龚村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他已经跟龚老三过够了,这个女人是个极有心机的人,她知道何金贵老婆刚死不久,男人落了单。 何金贵正是虎狼之年,续弦是早晚的事情,趁着这个机会,女人想凤占雀巢,彻底摆脱龚老三,跟何金贵过一块。 什么为了得到何家的宝藏,对金贵勾引,那都是扯淡,她骗龚老三的,只要把何金贵搞到手,他的万贯家财早晚还不都是老娘的? 女人对何金贵是动了真情。 何金贵被逼到了死角,只好答应她,慢慢向着女人靠近, 来到床前,何金贵伸出手摸了摸。 你还别说,手感还是蛮好的,温宿绵软很有弹性,龚老三的女人身材绝佳啊。 女人一抬手,勾住了何金贵的脖子。 何金贵呛得差点栽一个跟头,女人这是摸了多少香水啊?只冲鼻孔,弄得他:“阿嚏,阿嚏…………阿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喷了女人一脸唾沫星子。 但是女人一点也没有生气,脑袋跟按了了轴承一样,轻轻一晃躲开了,看得出绝对没有颈椎病肩周炎之类的毛病。 女人再一次咬向了男人,还轻轻唤了一声:“金贵,俺稀罕死你了,来吧,撕扯俺吧,揉碎俺吧,捅死俺吧…………” 女人一边说,一边抓住了何金贵的手,拉着金贵的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来回的揉搓。 一股电流穿过金贵的手臂,直接就袭击上了脑海,何金贵有点身不由己了。 他知道这是对青竹的被判,可是事到如今想反抗也不行,因为女人把他逼上了死角。 何金贵的心里非常的纠结, 女人的嘴巴跟何金贵的嘴巴对接,一下子伸进了男人的口腔里,舌尖翘起,在金贵上颚最敏感的部位轻轻撩拨。 何金贵努力跟她配合,另一只手就摸向了女人的脖子,慢慢移动,忽然他就出手了,在女人的后脑上使劲按了一下。 老三的女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眼前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瞬间扑到在何金贵的怀里。 何金贵非常的有力气,曾经掐死过一头野狼,拧断龚老三女人的脖子那是易如反掌。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把他掐晕了,位置掌握的很好。 他只能利用这个办法,先把女人掐晕,然后给她穿上衣服,想办法弄出去。 哪怕扔大街上也好。 扔大街上睡一觉就没事了,睡自己屋里算怎么回事? 一世的英明不能让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给毁了。 何金贵是个成功人士,也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他风流,但是并不下流。 把女人掐晕以后,金贵深深吁了口气,娘希匹的,这女人真有手段,老子差一点就失身了。 看了看女人光洁的身子,金贵的眼光有点舍不得离开。 老三女人身条不错,浑身的比例绝佳,看上去根本不像三十七八的人,说她是个小姑娘还差不多。 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锻造了黑石山女人的美丽和俊俏,好山好水出好女,黑石山的女人生来就像羔羊一般洁白,又像鸽子那样俏丽。 老三女人这样的身段,在黑石村并不稀罕。 她的胸脯真大,包子一样,屁股好圆,大白鹅一样,小腰真细,铅笔杆一样,最引人注意的是那片郁郁葱葱的茅草地。有道温泉从哪里轻轻流过。 这让金贵想起了一首诗:离地三尺一道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牛羊来吃草,只见和尚来洗头。说的就是女人的那个地方。 这是个让人产生幻想的地方,也是一个让人犯罪的地方,更是一个让所有男人魂牵梦绕的地方。 为了这个地方,曾经有多少男人泥足深陷,不能自拔,又有多少男人为之疯狂,走向了不归路,断送一生? 何金贵是绝然不敢迈出这一步的,不是他没胆,是不忍对青竹的被判。 老三的女人睡得好熟,被人强了都不知道。 跟青竹比起来,这女人的身段还不行,毕竟她生过孩子,肌肉已经开始松弛了。 何金贵不失时机的多瞅了她几眼,然后开始帮着女人穿衣服。 先是内裤,从小腿上套进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帮她穿上,女人的两条腿差点踢中他的腮帮子。 然后是裤子,穿裤子的时候是从下向上穿的,必须要把女人的腰部抬起来。 好不容易裤子穿上了,帮她系好了腰带。最后开始穿衬衣。 两只胳膊抬起来,把衬衣给她套上,在系扣子的时候,金贵忍不住了。 所有的衣服帮女人穿上,金贵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了。 平时只知道帮女人脱衣服难,想不到帮女人穿衣服也这么难。 何金贵坐在沙发上了喘了一会儿气,平定了一下碰碰乱跳的小心肝。最后一哈腰,抗死猪一样,把女人抗在了肩膀上。 他使劲拍了女人屁股一下:“让你调皮!”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何金贵扛着老三的女人,忽然看到一个粪堆。 所谓的粪堆,就是庄户人家采集的枯枝和落叶,加上人粪尿发酵,开春的时候上在地里头,可以当做肥料使用。 粪堆发出一股臭气,但是上面热气蒸腾,人躺在上面比土炕还暖和。 何金贵一使劲,扔死猪一样,就把老三女人扔在了粪堆上。然后拍拍屁股扭头回家了。 进门他就插上了门闩,跟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如释重负。 感谢老天,俺终于保住了贞操,青竹,哥为了你,可是什么都做了,我容易吗我? 金贵把一切事情做完,就洗洗睡了,一觉睡到大天明。 老三的女人是天亮以后才醒过来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醒来以后,还以为是在何金贵家的床上,伸手向旁边划拉了一下,结果摸空了。竟然摸在了一条公狗的身上。 老三的女人睁开眼,那条公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蛋,女人就尖叫起来:“啊————哎呀,俺咋睡大街上,何金贵呢?何金贵——————!”女人扯嗓子喊开了。 这时候的何金贵早就上班走了。 女人心里那个气呀,这才明白自己被何金贵摆了一道,半夜把她掐晕了,然后帮她穿上衣服,扔在了大街上。 第三百五十九章 跟个泼妇一样 女人气的七窍生烟,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她跳着脚的骂。 女人气势汹汹,飞块地跑到了何金贵的家门口,推了推门,门上锁了。他就知道金贵上班去了。 她脑袋上顶着干草棒子,头发乱的像鸡窝,一溜烟的跑到了何金贵的工厂门口,一下子跳起来老高,俩奶子也跳起来老高。 “狗日的何金贵你出来!你个挨千刀的,把老娘睡了,吃干抹净想不认账?没门!你出来不出来?不出来我砸门了啊!” 老三的女人在门口破口大骂,两只小脚一蹦跶一蹦跶。跟个泼妇一样。 工厂里的人已经开始上班了,大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呼啦,全都跑了出来,嘻嘻哈哈的看。 长海也跑了出来,长海一看,认识,这不是西龚村龚老三的女人吗? 长海问她:“傻子娘你干啥?大早上的,你号丧呢?号丧回家去号。” 老三女人不依不饶:“狗日的何金贵,不是个东西,昨天他睡了老娘,我跟他没完!你把何金贵叫出来,老娘咬死他。” 长海说:“你吞了他也没用,金贵哥不在家。” “上哪儿去了?” 长海说:“天不亮就进城开会去了?傻子娘你干啥,撒泼啊?你说啥?金贵哥睡了你?” 老三女人说:“是,昨天晚上何金贵把老娘睡了,还把衣服给俺穿上,扔在了大街上。” 长海扑哧笑了,说:“你胡扯!昨天晚上你在哪儿?” 女人说:“在何金贵床上,咋了?” 长海说:“你家在西龚村,金贵哥住黑石村,你怎么跑金贵哥床上了?分明是你勾引他。” 女人说:“长海你放屁!是何金贵勾搭俺,他让俺上他床的。” “那为啥天明你睡大街上?早上上班的时候我们大家都看到你睡粪堆上。是不是你半夜喝醉了,在梦里跟金贵哥睡觉,把那条狗当金贵哥了?” “哗——————”看热闹的人都笑了。 因为早上上班的时候,很多人从大街上路过,发现女人睡在粪堆上。 女人弄了个大红脸,但还是振振有词:“我怎么知道,反正是何金贵不对,就是他睡了俺,俺跟他没完,你让他出来!” 长海说:“你是谁?也不撒泡尿照照,金贵哥会看上你?你说昨天晚上,衣服是金贵哥帮你穿上的,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女人说:“俺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把俺掐晕了。” 长海接着问:“既然你说金贵哥睡了你,那好,我问你,金贵哥身上有啥记号?那个地方的尺寸多大,这你应该知道吧?” 长海非常的操蛋,就是想逗逗她,打死长海也不相信何金贵会干这事儿。 长海跟金贵可是生死过命的关系,当然要想办法为大哥洗脱清白了。 女人搔搔脑袋说:“昨天他没有脱衣服,俺怎么知道他身上有没有记号?” 长海得理不饶人了:“没脱衣服啊,没脱衣服那金贵哥就没睡你。那你就是讹人。” “这个………………” 女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相互矛盾,自己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长海摇摇头:“我说老三家的,你是不是想跟金贵哥睡觉想疯了?瞧你一脑袋干草棒子,浑身的臭气,白日做梦吧?” “你……………………”女人无语了。他现在才明白上了上金贵的当。 昨天晚上,何金贵跟她缠绵,摆出来的姿势都是假的,只有后脖子把一掐是真的。 何金贵把她掐晕,扔在大街上,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再狡辩,就是对人家何金贵的污蔑。 女人哑口无言了:”好,何金贵,你有种,咱们走着瞧,这次老娘输了,咱们没完!” 女人说完以后,小屁股扭扭哒哒走了。 这一次她吃了哑巴亏,弄了一肚子气,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不到何金贵真有手段,竟然把自己掐晕,扔在大街上,三更半夜让她抱着一条公狗睡了一夜。 女人悻悻回到了家,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进门以后龚老三刚刚起床,正在那儿拄着拐杖洗脸。 看着老婆气势汹汹的样子,老三问她:“咋了?事情办得咋样,何金贵上钩没有?” 女人怒道:“上个毛毛勾,这小子油盐不进,老娘失败了。” 老三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劝道:“别生气,失败是成功之母,咱们慢慢来,以后慢慢勾引,总有一天会成功。” 龚老三为了得到何家的宝藏,可以说不择手段,老婆都舍得。 老三女人可不这样认为,她觉得老三没出息,不是个人。甘愿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 她抬手指着老三的鼻子就骂:“做男人做到你这种地步,真是没出息,动不动就让老婆陪人家上炕?你有啥本事?你还活着干啥?死了算了!嫁给你,老娘倒了八辈子血莓。 你看看人家何金贵,要钱有钱,要关系有关系,人长得也帅,再看看你?你也算个人?牲口都不如。” 老三一听老婆骂他,火气也噌得窜上了头顶,怒道:“就你那个比样子,扔给人家何金贵,何金贵也不要,自己没本事还怪男人不行?你要是真有魅力,早把他勾搭上钩了。” 女人怒道:“嘿嘿,你最好别让我得逞,老娘得逞,立刻把你甩掉,嫁给何金贵,你一个人抱着枕头撸管子去吧。!” 老三说:“何金贵会看上你?别做梦了,连个孩子都不会生,生出来也是个傻子,质量低下。” 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老三跟女人打开了口水战,相互开始揭短。 女人怒道:“生个傻儿子能怪俺?是你种不好,别怪人家地不肥,你家种的茄子能长出黄瓜出来?” 老三反驳道:“就你那块破盐碱地种啥也白搭,算了,何金贵的事儿不用你管了,你该干啥干啥去。” 女人道;“不让老娘管,老娘还不稀得管呢,我以后干啥你也别管。” 老三跟女人在院子里吵吵完,两口子谁也不理谁,各自给对方调了个冷屁股。 女人忙活了半天,终于发现儿子没在家,傻子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就问老三:“儿子呢?咱傻子哪儿去了?” 老三说:“儿子让石生跟水妮领走了。” 女人问:“干啥去了?” 老三说:“到医院去了。” “到医院做啥?” “石生说能把傻子下面那个东西治好,领着傻子住院去了。” 女人心里就忽悠一下,这么多年了,傻子从小到大裤裆里都没有那话儿。 他们两口子跑了很多家医院,一直想为儿子把根给续上,可是十多年来处处碰壁,没有哪家医院可以治疗。 现在石生跟水妮领着傻子去住院,老三女人就料到水妮心里过意不去,想为傻子做出补偿。 应该说水妮这孩子还是相当不错的,从前在家的时候没觉得多好,离开了才知道水妮是个难得的好媳妇。 可是现在说啥也晚了,因为水妮成为了人家石生的媳妇。 女人收拾了一下行李,直奔医院,准备到医院照顾儿子的生活起居。 临走的时候她告诉龚老三:“我走了,晚上你一个人暖冷被窝吧。实在憋不住,就抱着枕头睡。” 老三恼怒地说:“滚滚滚,你要是憋不住,就找根香蕉凑合…………” ………………………… 傻子住院了。进去的当天就被石生跟水妮按在了病床上。 石生他们前脚到,铁蛋后脚就到了。 铁蛋是神医,不但在黑石山有名,在整个k市也十分的有名。他跟几个大医院的院长主任都认识。 铁蛋赶到以后,立刻联系了县医院的院长跟主任,开始为傻子寻找货源。并且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也带了过来。 这次他要利用自己高超的医术,加上医院的设备,为傻子做一个矫正手术,找一个新的鸟为傻子接上。 铁蛋说的不错,帮傻子做手术不难,难的是寻找货源。 傻子的货源必须是年轻人,那鸟儿脱离身体的时间不能超过24小时,要不然血脉坏死,就不能用了,接上也是死鸟。 而且还要血型相当,这就加大了难度。 铁蛋立刻跟几大医院拨打了电话,让他们注意最近有没有暴毙的年轻男人。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想办法给傻子弄个好的鸟儿过来。 傻子在医院待了一个月的时间,铁蛋没有闲着,在等待货源的同时,首先给他做了脸部整形手术。 其实傻子小时候长得不错,十分的可爱,眉清目秀,很多人看到他,都夸他长得跟赵本山似的。 六岁的那年就是因为贪玩,站在山坡上冲着变压器撒尿,结果遭到了电击,不但把小弟弟电焦了,而且浑身冒起了大火,脸上也烧出很多疤拉。 从此以后,傻子就破了相,面目狰狞,跟见到鬼一样。 水妮跟傻子成亲以后,大半年夜里都不敢睡,觉得傻子就是个鬼。 还好傻子的心眼善良,时间长了,水妮才没有那么害怕。 铁蛋这些年在城里遍访名医,他的医术有了很大的提高,再加上刘先生留给他的一身高超医术,还有一套梅花神针的绝技,他的医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程度,所以对治疗傻子的病信心百倍。 傻子的脸部经过两次整形,被缠上了纱布,接下来就是慢慢等待小弟弟的货源了。 两个月的时间,曾经有三大医院联系他,第一个医院联系的是一个从六楼摔下来的人,血型跟傻子的血腥很匹配,都是ab血型。 他是翻窗户不慎,从楼顶上摔下来的,当场毙命。 等铁蛋急急慌慌赶过去,跟死者的家属谈价钱的时候,差点泄了气,原来死去的是个六岁不到的儿童,那孩子的小弟弟还没有花生米大,根本不能用。 第二个跟铁蛋联系的是一个服毒自杀的人,刚刚推进医院,就跟铁蛋打了电话。 等铁蛋赶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死的人是个老者,都七八十岁了,那话儿已经萎缩了,同样不能用。 那老者是儿女不孝,为了争家产而闹纠纷,老者一气之下服毒自杀,儿女们一想,反正人死了也没多大用途,干脆卖器官吧,结果让铁蛋大失所望。 第三次跟铁蛋联系的是一个为了爱情,卧轨自杀的人。是k市第一医院打来的电话。 那个死者因为女朋友变心,觉得失去了尊严,活着没意思了,就卧了轨。 死者临终有遗言,甘愿把自己的器官捐献出来,包括眼角膜,肾脏,而且血型同样跟傻子匹配。 铁蛋着急忙活赶过去的时候,同样失望了,原来那个卧轨的人,卧轨的姿势不怎么好,是从中间被铁轨压断的,小弟弟成两半个,断成了两截………… 铁蛋走进太平间,揭开白布一看,一个劲的摇头叹息,说可惜了,可惜了。 接二连三的失败,傻子都泄气了。 傻子很善良,不愿意拖累水妮,他说:“水妮,你别忙活了,俺没有恼恨你的意思,所以你也没必要这样补偿俺。” 水妮说:“那怎么行?傻子哥,你越是这样说,俺心里越难过,越是觉得对不起你。能帮你把病治好,俺心里才踏实,要不然俺会愧疚一辈子。” 傻子非要出院不可,水妮誓死不让他走。 石生也不让傻子出院,石生说:“傻子哥,你对水妮有恩,帮着我照顾了她四年,我心里感激不尽,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石生当仁不让,实在不行……把我鸟儿给你接上。” 傻子一听就红了脸,说:“石生兄弟,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做,我认命,我傻子是啥人我知道,以后生活咋样,是天注定,我谁也不怨。” 傻子脑袋上缠着纱布,穿鞋就要下床,石生跟水妮知道傻子心眼实诚,怕欠下人情,就死死按着他,不让他动。 三个人正在争执。忽然,铁蛋喜滋滋跑来了,铁蛋说:“大喜大喜……” 石生赶紧问:“姨夫,喜从何来?” 铁蛋说:“今天上午有个年轻人被车给撞死了,就在这里的县医院,在救护室抢救无效已经死了,刚刚推进太平间,我已经跟院长取得联系,看人家捐不捐器官,捐的话,咱们买过来,傻子的手术很快就会成功。” 石生跟铁蛋一听乐坏了,水妮上去拉住了傻子的手激动异常:“傻子哥,你有救了。你可以变成正常人了。” 可是傻子却闷闷不乐。好像欠下了水妮很多。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长果然来了,拉住铁蛋就走,两个人在办公室咬了一会儿耳朵,铁蛋兴高采烈进去,低眉耷眼出来了。 一看铁蛋的脸色,石生就知道事情没有成功,问:“姨夫,咋回事?人家卖不卖?” 铁蛋摇摇头说:“白搭了,人家就那么一个儿子,想给儿子留个全尸,无论花多少钱也不卖。再说私自卖器官是违法的,除非是死者有遗言。” 石生问:“死去的孩子有多大?” 铁蛋说:“刚刚十八,很好的苗子啊,很好的鸟儿。可惜了,可惜了。” 石生一听,拉着铁蛋的手就走出了楼道,让铁蛋领着他去找那位死者的家属。 死者是个学生,长得还挺帅,早上上学的时候,因为跟同学们飙车,结果一不留神,骑着单车撞在了一辆汽车上,摔坏了脑袋,脑出血致死。 石生拉着铁蛋前面走,水妮在后面跟,一起进了那个病房。 死者的母亲哭得痛哭流涕,年迈苍苍的父亲也垂泪不止。 石生进去以后,不好意思开口,还是铁蛋跟那家人商量了一下。 那家人很贫穷,殡葬的钱也没有,就那么一个儿子,人家确实想留个全尸,听说铁蛋要买儿子的器官,差点吐铁蛋一脸唾沫。 死者娘一蹦,就蹦起老高,差点撞铁蛋一个跟头,指着铁蛋的鼻子就骂:“俺儿子死了,你们开心了?你们的心是咋长的?没有一点同情,俺儿子就是化成泥,变成土也不会卖给你们,你们滚,快滚!” 那娘们想把几个人轰出去,水妮在后面看着不妙,扑通就给人家跪了下去。 水妮哭着说:“婶子,人死不能复生,您别难过,谁也不想您儿子死。,可他已经死了,您再哭也哭不活。 您不能救活整个儿子,哪怕救活他一个器官也好啊?我们绝不会白要的,想要多少钱,您说话,俺保证不眨一下眼。 你这样做,等于是救活了半个儿子啊,成全了我们,也成全了您儿子, 实在不行,我们家傻子就给你当干儿子,将来成亲,第一个孩子您抱回家,当孙子也好。求求您们了,发发善心吧。” 水妮一边说一边给那家人磕头。头磕在地上蹦蹦只响,脑门都磕肿了。 水妮这么一跪,把那家人的心肠给跪的软了,那家人想了想,也是,水妮说的对,即便不能救活儿子全部,救活他的器官也好。 儿子没有了,就更别谈孙子了,家里绝了后。 还不如把器官捐出来,将来傻子生出儿子,跟自己孙子一样。 最后,那女人把水妮搀扶了起来,咬咬牙说:“罢罢罢,闺女,你起来吧,俺不是卖儿子,只是想留住他的根,钱俺不要,器官你只管拿去,将来傻子生了孩子,别管是闺女还是小子,俺要一个。” 在水妮的好说歹说下,那家人终于同意了,条件就是……将来傻子生出的孩子,给人家一个,这事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了。 既然事情说道这种地步,大家就各退一步,而且立下了字据,按上了手印。 这是一笔生意,但是这生意并不肮脏。 乡下人就这样,人活一辈子是图个啥?还不是图个人丁兴旺,传中接代,开枝散叶?那家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水妮为了报答傻子的恩情,竟然跟人下跪,可谓有情有义,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签字画押以后,手术就开始进行了。 傻子被打了麻药,那孩子的尸体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这一次的主治医生还是铁蛋,铁蛋身穿白大褂,怀里抱着消过毒的银针走进了手术室。 他嘱咐傻子:“别害怕,一点也不疼,你睡一觉就好了。” 傻子嘿嘿一笑说:“铁蛋哥,你只管施针吧,我不会喊疼的。” 铁蛋对傻子很佩服,傻子的善良同样深深打动了他,这孩子一点也不傻,就是心眼太实诚了。 龚老三一辈子不干人事,手握大队支书的实权,没少跟村里的女人们睡觉。 老天弄断了他的腿,同时让他生了个傻儿子,傻儿子又没有了小弟弟。按说这是老天在报应他。让他断子绝孙。 可是傻子却这么善良,为龚家的子孙积下了阴德,所以苍天就不会让龚家绝后,特意安排铁蛋这样的神医来治疗他。 第三百六十章 好靓的帅哥! 真是造物弄人啊,上帝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你种的是什么,收获的必然是什么。 种下的是恶因,收获的必然是恶果。种下的是善因,收获也必然是善果。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人在做天在看,你一辈子干下的事儿,都在玉皇爷爷的账本上记着呢。 麻药的劲头上来以后,傻子就觉得下面麻痹了,一点感觉也没有。 铁蛋手里拿着手术刀,轻轻一挥,那个死者的话儿就跟身体脱离了。 他在傻子尿道的地方开了一个新的口子,把里面的血管找出来,用金针全部封闭。然后把那死人的话儿给傻子接了上去,迅速缝合,最后包扎。 整个手术完成的时间没超过一个小时,果然比做阑尾炎手术还简单。 这手术确实很容易,但是难度技巧是非常大的。 普天下只有三个人可以完成这项手术,一个是k市第一中心医院的郭主任,就是刘先生的师哥,可惜那老头几年前病死了。 一个就是刘先生本人,可惜刘先生几年前也老死了。 再一个就是铁蛋了,铁蛋在刘先生临死以前,已经尽得刘先生的真传。并且把这一绝技发扬光大。现在他是唯一一个会使用这种金针的人。 傻子的手术很顺利,一个半小时以后缝好了伤口,被推进了病房。 铁蛋从病房里出来以后,石生跟水妮一起扑了上去:“姨夫,手术怎么样?” 铁蛋说:“很成功,放心,三个月之内,他一定会痊愈,接下来就是静养了。” 水妮跟石生终于吁了口气,好像放下了千斤的包袱,两个人相互看了看,笑了。 傻子恢复的非常快,半个月以后就可以拄着拐杖行走了,一个月以后扔掉了拐杖。 他脸上的伤口也在一点点复原,出院的前几天,铁蛋帮傻子拆去了脸上的纱布。 纱布撤去以后,所有的人都是一声惊叹:“好靓的帅哥!!” 傻子不但下面完全复原,上面的脸蛋也完全复原,脸上的疤拉不见了,两只眼睛活灵活现,浓眉大眼,皮肤光滑细腻,嘴巴上的龅牙不见了,鼻直口阔,猛一看跟电影明星一样。 傻子娘嚎叫一声就扑了过去,抱住儿子嚎啕大哭,眼泪跟珠子一样滚落。 她是兴奋的,怎么也想到傻子会变成一个美男子,冲着铁蛋砰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 出院的时候,铁蛋千叮咛万嘱咐:“记住,没事的时候不要波起,避免不必要的刺激……三个月以后就能谈恋爱了。” 傻子娘在旁边感激涕零,压抑在心里十多年的包袱终于放下,从此以后,傻子将进入一段新的人生。 傻子回家调养了三个月,那个地方果然恢复得很好,全部拆线以后就运用自如,而且能伸能缩。 傻子娘一看儿子那个地方管用了,而且成了帅哥,乐的屁颠屁颠的,恨不得一脚蹦到天上去,满大街的宣扬,就怕村里人不知道。 接下来就是为儿子张罗婚事了。给儿子说个什么媳妇好呢? 傻子娘寻遍了黑石山五个村子的黄花大闺女,竟然一个都没有看上。 因为看来看去,没一个比的上水妮的,还是水妮漂亮,而且懂事。 于是女人就教唆儿子:“儿子,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个真正的男人,加把油,把水妮从石生的怀里抢回来。”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傻子的反驳:“娘,你咋能这样?如果不是人家水妮跟石生,怎么能有我傻子的今天,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报答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害他们。” 傻子娘点了儿子眉头一下:“你个傻子,水妮本来就是你的媳妇,是石生抢走的,你这是抢回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怎么能说害他们呢。?” 傻子说:“这事儿我干不出来。损阴德。我不去!” 傻子娘低头想了想,说:“那……把何金贵的闺女二丫给你,你看行吗?” 傻子嘿嘿一笑:“娘,你又想歪了,人家二丫是大学生,长得那么好……能看上俺?” 傻子娘说:“咋不能,只要你把何金贵的闺女二丫勾过来,那你就是他女婿,何金贵家万贯家财啊,将来你就吃喝不愁了。这事儿你别管,娘帮你去提亲。” 于是女人屁颠屁颠的去给儿子提亲。 其实女人已经三个月没见过何金贵了,但是他见过二丫。二丫就在黑石山小学做老师。 二丫已经发育成熟,小时候的羊角辫子不见了,一头的披肩发,大眼睛高鼻梁,皮肤很白,身段秀丽,样子一点也不比水妮差。 能娶上这么个媳妇,老龚家的祖坟上也算是烧了高香。 但是二丫很难驾驭,因为小时候娇生惯养,二丫的脾气跟何金贵一样,非常的霸道,动不动就砍人。哥哥跟嫂子都惹不起她。 把二丫娶进门,估计这丫头不把婆婆当人看。但是为了何家的万贯家财,为了儿子终身的幸福,傻子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到工厂去找何金贵提亲,结果没有找到何金贵,因为长海根本不让她进,怕她找事儿。 讨了个没趣,于是老三女人就颠颠的跑进了金贵爹何老庚哪儿。 女人进门就喊:“老庚叔,老庚婶儿,给你们道喜了…………” 何老庚跟张春娥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没听清楚。 但是两位老人很热情地招待了她。 老三的女人把自己的来意跟何老庚两口子说了一遍,就是要把二丫许配给自己的儿子傻子做媳妇。 老三女人说:“婶子,大叔,俺傻儿子的那个地方被铁蛋治好了,想大就大,想小就小,运用自如,能伸能缩,可好用了,你们家二丫嫁给俺家傻子,绝对不吃亏。” 何老庚就哼了一声,说:“能伸能缩的那是乌龟。老三家的,俺家二丫可有男朋友,你就别想了,你们家傻子不但人傻,而且是二婚,别说二丫,我第一个不同意。” 傻子娘一听就跳了起来:“谁说俺儿子傻?俺叫傻子,可是一点也不傻。 二婚怎么了?从前水妮在的那会儿,傻子的家伙还不行,根本没挨过她的身子,所以说俺儿子现在还是青头仔。 老庚叔,你别听人家乱嚼舌头根子。” 何老庚说:“孙女儿的事情我不管,金贵也管不着,你去跟他说吧,二丫同意,我们没意见,二丫不同意,谁也没办法。” 说来说去,两个老古董根本做不了主,于是老三女人就心生一计,在半道上等着二丫回家。 傍晚,二丫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刚刚走出学校的门,老三女人笑眯眯地凑了过来,:“丫头,回家啊?” 二丫没见过老三女人,不认识她:“您是…………?” “喔,我是你嫂子水妮从前的婆婆,你叫我傻子娘好了。”老三的女人脸蛋笑成了桂花,一脸恭维的样子,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 二丫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跟母老虎一样的女人,经常孽待水妮的那个。 二丫问:“大婶,你有啥事儿?” 傻子娘一点也不遮掩,劈头就说:“闺女,你长得真俊,俺一眼就要相中了你,你去给俺做儿媳妇,行吗?” 我晕,二丫差点栽一个跟头,见过说媒拉线的,没见过这么直接的。 二丫捂着嘴巴笑了半天,问:“你儿子就是那个傻子?我哥哥嫂子帮他做手术的那个啊?” 傻子娘说:“是,这事儿你知道?” 二丫说:“咋不知道?黑石山的人都知道,你儿子……恢复的怎么样了?” 傻子娘说:“完全好了,那个地方能大能小,能伸能缩,运用自如,这不,正在给他张罗媳妇,闺女,你要是有心意,就考虑考虑,我保证傻子不会亏待你。” 二丫笑的爬不起来,连连点头说:“好,我嫁不出去的话,一定会考虑他,婶子,你回吧。” 二丫的回答很巧妙,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傻子娘看到二丫没反对,就认为她默许了,心里美的不行。屁颠屁颠回了家。 吃过晚饭,女人躺在了被窝里,想着傻儿子那个地方好了,可以娶媳妇抱孙子了,心情十分的舒畅。人也精神了不少。 他就把老三抱在怀里,摸着男人的胸脯,左右的摩擦。 这段时间龚老三的伤腿已经彻底复原,完全可以下地劳作了,不但能挑水劈柴,还能上房修补房屋。 他又恢复了当初的健硕,最近也慢慢开始跟村里的几个女人偷情。 老三的心里也很高兴,抱住女人一个劲的揉搓。 女人说:“他爹,傻子的病好了,俺心里甭提多敞亮了,你看咱家傻子……娶了何金贵的闺女好不好?” 老三一听就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好!媳妇,这办法你是咋想出来的?何金贵的闺女一定不错,可是……何金贵那么有钱,咱儿子心眼又不够数,人家能看上咱?” 女人说:“咋不能?这事儿啊,讲究的是缘分,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让咱家傻子多跟何金贵闺女接触一下,时间长了就有感情了。” 龚老三心里还是没底,一个劲的叹气,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 想让二丫嫁给傻子做老婆,谈何容易?何金贵那家人……高攀不起啊。 看到男人叹气,女人推了他一下,岔开大腿说:“半夜三更叹啥气?你日不日?要日就快点,不日算了,俺要睡觉了。” 这时候老三的欲火已经被老婆给勾了起来,他就笑笑,把女人压在了身下,两口子干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二丫跟高峰的感情终于出现了破裂。 三个月的时间高峰都没有跟二丫联系。 自从学校那一次,何金贵撞破了闺女跟高峰的好事,高峰就再也不敢跟二丫来往了。 他怕的要死,第一是害怕何金贵那双犀利的眼光,第二是害怕江给的那双拳头。 我娶了二丫,万一那天对不起她,他爹跟他哥哥还把把我打成残废? 再一个,二丫的霸道引起了高峰的反感,他越来越觉得二丫没教养,跟个野小子一样,整天疯疯癫癫,嘻嘻哈哈,跟男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二丫几次对高峰挑逗,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女孩子这么随便,怎么能娶回家?一定会给你戴绿帽子, 高峰整天躲在学校不出来,二丫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了。 最后二丫忍不住了,趁着礼拜天的时间,到三中去找高峰。 二丫说:“高峰,你咋不理俺?俺哪儿得罪你了?” 高峰说:“你没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欺骗了你,不配得到你的爱。” 二丫说:“高峰,你为啥这么矫情?跟个娘们一样?就不能像个男子汉,堂堂正正站起来?咱们是恋爱,又不是偷人养汉子,你干嘛总躲着我?” 其实二丫最讨厌娘们兮兮的男人,他爹何金贵是粗狂的汉子,他哥哥江给也是个粗狂的汉子,就是石生也敢做敢爱,更敢跟水妮做爱。 喜欢谁就去追谁,爱上那个女孩,毫不犹豫就抱回家,做事情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可是高峰却总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既想做爹的乖乖儿,还不想对不起二丫。 高峰顿了顿,终于说:“二丫,咱们……分手吧。” “分手?为什么要分手?”二丫像是遭到了雷击,僵在了那里。 高峰说:“我爹就像一匹无法驾驭的野狼,根本控制不住,他让我跟你好,就是为了得到何家的那匹财宝,而且现在在还不死心,万一一天我爹跟你爹打起来,我怎么办?” 二丫问:“高峰,如果有一天你爹跟我爹真打起来,你帮着谁?” 高峰毫不犹豫说:“当然是帮我爹。” “那怕你爹做错了,你也帮着他?” 高峰说:“是,是爹把我养大的,我不能对不起他。” 二丫问:“那要是有一天,我跟你爹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一个?救你爹还是救我?” “这个………………?”高峰犹豫了一下,但是立刻肯定地说:“救我爹。” 二丫点点头,苦苦笑了:“看来你爹在你心里的位置,比我重要多了,好,分手就分手,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高峰说:“二丫,对不起,既然分手了,请把你手上的手表……还给我,这手表是我当初给你买的。” “你……?”二丫惊愕了,觉得高峰真不是个男人,分手还跟她算这点小账,越来越不像个男人。 “你跟我算的这么清楚?” 高峰说:“分手了嘛,当然要物归原主。” 二丫的怒气立刻被勾搭了起来,胸脯一挺,气势汹汹说:“好,你跟我算小账是吧?那咱就算算,你身上的西装,我帮你买的,你给我脱下来。一千多呢,” 高峰一看,还真是,西装是二丫当初帮他买的,于是一咬牙,脱了下来。 二丫又说:“皮鞋,皮鞋也是我当初帮你买的,请你脱下来。” 高峰一低头,果然,脚上的皮鞋也是二丫当初帮他买的,一千多呢。 没办法,脱吧,高峰把皮鞋脱了下来,他就光了脚丫子。 二丫又说:“还有皮带,皮带也是我买的,请你解下来。” 高峰没办法,把皮带也解了下来,用手提起了裤子。 二丫说:“别提了,裤子也是我买的,脱下来!!快点!!” 二丫的口气是命令式的,不容置疑。 高峰有点为难,说:“二丫,裤子我能不能先穿着,等我进办公室换上新裤子,再还给你?” 二丫说:“不行,概不赊欠,快脱,不脱我就喊人了,说你对我非礼!!” 高峰那个窘迫啊,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 没办法,脱吧,不但裤子被二丫剥掉了,就连衬衣也给他剥掉了。 高峰浑身上下,每一条布丝都是二丫给他买的,包括内裤。 在学校的时候,高峰的家就很穷,二丫的心思缜密,又舍得花钱,常常把高峰打扮的漂漂亮亮让他出去见人。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想要回他的手表。 既然一拍两散,那就战斗到底,老娘不怕,非把你剥光不可。 二丫在三中学校的门口,就把高峰剥了个精光。只剩下了一条短裤,要不是怕他难看,短裤也给他剥了,非让他光着腚回办公室不可。 学校的门口有很多学生,大家嘻嘻哈哈的看,高峰光着膀子,打着哆嗦,抬手捂着下面,就像秋雨里随风颠簸的树叶。 二丫把高峰脱下来的衣服全部抱在了怀里,然后解下来手腕上的手表,恶狠狠地甩给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丫哭了,一边走一边嚎啕。 十年啊,整整十年的感情,从中学到大学毕业,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就这么跟高峰分道扬镳了。二丫的心里深深的不服。 至于高峰为什么要跟她分手,二丫一直没弄明白。 其实高峰有高峰的苦衷,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也是个孝顺的孩子,爹让干啥就干啥,哪怕爹的话是错的,他也照着做。 爹说让他勾搭二丫,于是他就勾搭了,爹说让他打探何家宝藏的秘密,他就打探了。 但是高峰又是个善良的孩子,懂得是非分明,他不想坑了二丫,于是就把事实告诉了她。 高峰也知道跟二丫的感情完了,爹跟何家的恩怨势同水火。 当初是二丫的哥哥江给,率领黄狼群袭击打狼队,把爹的手臂咬断的,爹成了残废,因为这件事,高所长一直耿耿于怀。非要报复何家不可。 而且这个复仇的计划,他已经暗暗策划了好多年。 这是一段不纯洁的感情,将来必定会相互伤害,早晚跟二丫成为仇敌。 晚分不如早分,免得将来痛苦。 二丫一边哭一边走,哭哭啼啼来到了立交桥上,她气愤不已,一甩手,手里的衣服就从立交桥上扔了下去。 女孩子捂着脸蹲在地上,哭的更伤心了。 二丫是晚饭时分回到的家,进门以后阴沉着脸,不吃不喝,一脑袋就扎在了床上, 她无法从失恋的阴影中自拔出来。 何金贵感到很纳闷,看了看石生,石生又看了看水妮,冲水妮使了个眼色。水妮放下碗筷,走进了二丫的卧室。 二丫就躺在床上,没动弹,身上盖着被子,外面只露着一个小脑袋。 水妮问:“二丫,你咋了?” 二丫没吱声。 水妮就扑上去,揭开了小姑子的被子,在二丫的额头上摸了摸:“没发烧啊,二丫,你到底咋了?” 二丫一赌气说:“你别管!!” 水妮扑哧一笑“二丫,我可是你嫂子,咱娘不在了,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说,谁欺负你了?嫂子去揍他!!帮你出气。” 第三百六十一章 把自己嫁掉 二丫忽然爬了起来,一下子扑在嫂子的怀里泪如雨下:“嫂子,我……失恋了,高峰甩了我。” 水妮说:“原来是这事儿啊,吓我一跳,还以为出了啥塌天的大祸,不就被男人甩了吗?这有啥,改天嫂子给你介绍个好的。” 二丫说:“嫂子,你说女人为啥要找男人?一个人过不好吗?男人真麻烦,胆小怕事,畏首畏尾,他真不是个男人。” 水妮就刮了小姑子鼻子一下说:“你呀,净胡说,女人一个人过是很寂寞的,男人才奥妙无穷,在你寂寞的时候,他会关心你,在你需要的时候,他会安慰你,在你不爽的时候,他会逗你笑,男人可好了。” 二丫道:“你说的是我哥,不是高峰,高峰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他就是胆子小,咱爹一咳嗽,他就吓得尿裤子。 嫂子,我不想恋爱了,更不想结婚,我想出家,起做尼姑。” 水妮说:“净胡扯!你还是闺女呢,为啥做尼姑?你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等你尝过了,打死你也不会做尼姑。男人那个地方啊……可奥妙了。” 水妮总是把男人的那个地方说的十分奥妙,主要是石生这半年把她捅的爽了,她欲罢不能。 可二丫没有跟男人做过,到现在为止还是处女,上次在学校,她已经把高峰压倒,眼看就要得逞了,忽然爹闯了进来,把她的好事撞破了。 因为这件事,二丫可恨爹了。跟何金贵结下了仇。 “嫂子,你说男人的那个地方,真的会让女人爽?” 水妮点点头:“爽着哩,有了第一次,很快你就想第二次。” “你跟俺哥……干那个事……究竟是个啥感觉?” 水妮抿嘴一笑:“那种感觉啊,跟腾云驾雾一样,你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关节,每一个神经都是爽的,那滋味……好像抽大烟。” 二丫扑哧笑了:“瞧你说的,真有那么爽吗?” 水妮说:“爽啊爽,等你结婚以后就明白了,所以说你赶紧找个男人,把自己嫁掉。” 二丫说:“算了,世界上的好男人太少了,像爹跟哥哥那样的,整座黑石山也挑不出几个来,好男人已经绝种了。” 水妮一下子拉住了妹妹的手:“好男人怎么会绝种呢?其实有个人就不错,你一定能相中。” 二丫就问:“谁?我怎么不知道?” 水妮说:“这个人啊,你认识,就是西龚村支书的儿子,那个傻子,他娘已经来咱家说媒了,爹已经答应了人家。” “啊?那个傻子?他那娘来咱家提亲,爹答应了?” 水妮说:“是啊,” 二丫呼哧就跳了起来,气冲牛斗,轮着一个枕头就冲出了卧室, 出门以后,二丫进了大厅,发现爹正在那儿吃饭,二话不说,冲着何金贵的脑壳就砸,把张红军砸得只发蒙。 何金贵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闺女把娇撒。 他从小就把二丫惯坏了,二丫非常的霸气,抡起枕头,把爹砸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二丫一边砸一边骂,怒道:“老顽固,老糊涂,为啥给我找个傻子,为啥给我找个傻子?” 何金贵被闺女打得连连后退,一瞪眼怒道:“住手!二丫你停手!胡闹!没大没小。” 石生也噌得站了起来,过来拉住了妹妹:“二丫你干啥?这可是咱爹,闺女打爹是要天打雷劈的!” 二丫怒不可解:“天打就天打,雷劈就雷劈,说,为啥给我找个傻子?你脑子进水了?” 何金贵说:“你啥意思?” 二丫说:“没啥意思,嫂子说,傻子娘找你提亲,你答应了,爹,我不要傻子,我不要傻子!!” 二丫哇地哭了,手里的枕头扔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何金贵放下了手里碗筷,语重心长说:“爹也没办法啊,傻子娘一个劲的逼我,非要我跟我……啊……你们知道的。” 他实在说不出后面的那半句话,因为傻子娘一直用上炕来威胁何金贵。 几天前老三女人就把何金贵堵在了办公室里,非要何金贵答应傻子跟二丫的婚事不可,何金贵不答应,她就喊非礼,还撕扯自己的衣服。 她还说,如果金贵再不答应,她半夜还钻他被窝,非把他睡了不可。把何金贵给逼到了死角。 何金贵没办法,这才答应了,但是前提是闺女二丫必须同意,如果二丫不同意,不能勉强孩子。 龚老三媳妇对儿子还是蛮自信的,就点点头说:“好,下个月初三,安排他们相亲。”然后女人才穿好衣服,屁颠屁颠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冲着何金贵来了个飞吻。 但是这些话不能跟孩子明说,做大人的怎么张得开口? 何金贵也是在拖延。相亲就相亲吧,二丫未必会同意,只要二丫不同意,那就好办了。可以当面拒绝老三女人的挑衅。 金贵说:“丫头,爹安排你跟傻子相亲,不是想你同意,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了,没人强迫你,就算你……救救爹!” 二丫嚎叫道:“我不去!谁答应的谁去!你安排的相亲,你嫁给他!” “你!?”何金贵无语了,他对老三女人没办法,对闺女更没办法。 最后,金贵只好摆出了一副老子的威严,说:“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个月初三。你准备一下,马上去相亲,其实傻子那孩子不错,非常的善良,这样的男人至少不会骗你一辈子,你知足吧!” 二丫继续嚎叫:“你老顽固!你老糊涂,你金贵阀!你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娘————爹欺负我!” 二丫哭的更厉害了,还把娘给抬了出来。 何金贵的心里就是一紧,甚至觉得这是对闺女的残忍。这让他又想起了丁香。 如果丁香跟桂兰在,那该多好啊,这种事就不用他这个当爹的操心了。 可惜两个老婆全都死了。 何金贵见过那个傻子,其实傻子一点也不傻,就是心眼太实诚了,而且长得不错,浓眉大眼。很有男子气概。 从水妮的口里,金贵已经对傻子有了了解,这是个负责任的孩子,也是个敢做敢当的孩子。二丫真的嫁给他,也不吃亏。 傻子心眼少,可是二丫心眼多啊,他们两个可以互补。 何金贵本人是很满意这桩婚事的,当然,不是因为老三的女人非要用上炕逼他,是傻子这孩子确实不错。 二丫誓死不从,再次跟爹闹起了绝食。在炕上一躺就是好几天。不吃不喝。 石生跟水妮劝了她很久,二丫也不同意。 二丫在床上躺了三天,饿得不行,可是啥也不想吃,她满脑子都是那个高峰。 她想起了高峰陪着她笑,陪着她哭,两个人手拉手去看电影,在漆黑的电影院里互摸,接吻。 可是高峰就是不肯踏过她的最后一道防线,高峰怕,二丫不知道高峰怕什么。 考虑了很久,二丫终于拿起了枕头边的手机,给高峰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也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呼出一句:“喂,二丫。” 二丫说:“是我,高峰,爹要安排我相亲了,我心里还是想着你,你后悔不? 你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咱们俩……继续,如果你不后悔,以后咱们就真的一刀两断。” 高峰抽搐了一下,说:“二丫,我……祝你幸福。” 二丫一听火气噌得窜上了头顶:“高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媳妇要被人拐跑了!你还祝福她?” 高峰说:“二丫,你别胡思乱想了,咱俩……完了,我跟你已经没话说了。” 二丫的火气更大了,怒道:“你可别后悔!我这就跟人家相亲,马上结婚,立刻上床,生一大堆儿子出来!到时候眼红死你!” 高峰说:“二丫,其实咱俩当初在一块就是个错误,根本不是一路人,你是富家女,我是小白领,你爹是大富豪,我爹只是个小小的公务员,你是白天鹅,我是癞蛤蟆,我知道自己吃不到天鹅肉,真的祝你……幸福。” 二丫气哼哼说:“滚你个蛋!没出息,没见过你这么软弱的男人,我二丫以后如果再理你,我就不是人!” 二丫“咣当”把电话甩在了地上。 00年代初期,手机还没有怎么普及,这东西也只有何金贵他们家才买得起。 金贵为了让闺女方便,特意给二丫配备了一部。七八千块呢,结果二丫一生气就给摔了。 女孩蒙着被子嚎啕大哭,他对高峰彻底的死心了。 第四天的早上,二丫起床了,食欲大增,坐在餐桌的前面,干掉了三个花卷,两碗米饭,还吃掉了一碟子木须炒肉。 吃完以后抹抹嘴巴站了起来。 今天是初三,是他跟傻子相亲的日子,爹没有上班,嫂子跟哥哥也没有上班。 水妮一大早就过来帮着小姑子打扮,水妮问:“二丫,考虑的怎么样了?想通了没有?” 二丫咬着牙说:“想通了,是个男人就行。” “是个男人就行?” 二丫说:“对,公的就行,不管是公猪,还是公狗,老娘这次嫁定了,嫂子,咱们去相亲。” 二丫气愤愤的,简直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高峰的绝情,已经彻底击垮了她的精神防线,让她对整个世界产生了昏暗。 她开始了对高峰的报复。 闺女的转变,没有让何金贵过度的兴奋,他兴奋不起来。因为傻子跟二丫的相亲同样是不纯洁的。 与其说是相中了傻子的善良和为人,还不如说何金贵是为了自保。 何金贵被老三女人纠缠的怕了,每次看到她就浑身打哆嗦。 女人动不动就跟他上炕,动不动就钻他被窝,风骚至极,还老用媚眼勾搭他。 如果做了儿女亲家,估计老三女人就会有所收敛了吧。 水妮帮着二丫打扮了一翻,二丫本来就漂亮,一对大眼睛活灵活现,皮肤嫩白,小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女孩子天生丽质,跟她娘丁香年轻的时候一样,可招人疼了。 二丫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任何色狼在她的身上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二丫学过擒拿手,是她哥哥江给教她的,三五个男人近不得她的身,何金贵家不但儿子彪悍,女儿更彪悍。 相亲的地方是何金贵家的客厅。 傻子是十点半来到金贵家的,身后跟着他娘,还有西龚村的一个职业媒婆。 乡下就这样,婚姻大多是父母做主,但是要安排一个媒婆,因为很多话两边的家长不好明说,但是媒婆可以传达,比如,喜金的多少,酒席的多少,嫁妆的多少等等等等。 当初的何金贵,还有傻子娘,包括金贵死去的两个老婆桂兰和丁香,都是这么过来的。 二丫没觉得相亲有多么的丢人,反正现在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女人早晚要跟人结婚,生子,做母亲,跟男人睡觉,跟谁睡不是睡呀?男人都一样,身上的零件差别也不大。 把傻子领进客厅以后,老三女人跟何金贵就拉着媒婆出去了,进了另一间屋子,开始嘻嘻哈哈的谈笑。 老三女人还是不安稳,坐在了何金贵的旁边,肩膀蹭啊噌。时不时转身的时候,还顶撞金贵一下。 何金贵就连连躲闪。 屋子里只剩下了二丫跟傻子。 傻子非常的窘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而二丫却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平静。 二丫见过世面,也见过不少的男人,她的心理素质极佳,没觉得男人是多么可怕的动物。 傻子进屋的时候,发现二丫站在哪儿,二丫的脸冲着墙壁,墙壁上有一面大镜子,她可以通过镜子看得到他,他却看不到她,只能看到她的后背。 那背影十分的苗条,穿着一件小红袄,水红水红的,一头披肩发瀑布一样飞流直下,流光水滑。下面是一双红色的皮靴。 二丫站在那里,就像一颗火红的小辣椒,夺人的眼目。直到十年以后,每次想起二丫今天的的背影,傻子的心里还是激动不已。 傻子当时就呆住了,觉得二丫是天上的仙女,忽然降临在人间。 他欲言又止,欲罢不能,那个地方不由自主动了一下。 傻子又呆又傻,站在那儿跟块木头桩子一样。单单看到二丫的背影,他的心就醉迷了。 二丫发现傻子长得还是蛮英俊的,个子很高,肩膀也宽大,一对大眼,四方脸,很有父亲何金贵的那番豪气。 这才是傻子的本来面目,铁蛋的手术很成功,完全把傻子的恢复到了没有受伤的样子。 这就是黑石山的男人,都有一副山梁那样的肩膀,是女人温暖的好地方。 高峰不是黑石山人,所以在他的身上很难找到黑石山男人的那股豪气,但是高峰很帅,也很有知识跟涵养。 二丫甚至觉得自己当初跟高峰恋爱就是个错误,还是黑石山的男人比较适合自己。 二丫说:“傻子哥,你来了?” 傻子说:“来了。”他的手脚没地方放,来回地搓着衣襟,显出那种羞涩和腼腆,果真傻乎乎的。 傻子没那么多的废话,有啥说啥,不会甜言蜜语,不会哄小姑娘开心,但是他的心是热的。 二丫说:“你坐,别客气。” 傻子就坐下了,屁股挨着沙发的边儿。慌乱地不行。 二丫说:“傻子哥。您今年多大?” 傻子说:“我23,你呢。” 二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属兔。” 属兔的21了,这个傻子知道。他也知道小姑娘初次相亲有点羞涩。 傻子说:“我不想来的,可俺娘非要俺来,俺这个人比较傻,不会说话,三脚踢不出一个屁。 俺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不过俺保证,只要你能嫁给俺,俺一定像供神仙那样供着你。 俺傻子别的没有,有的是力气。保证不让老婆挨饿。” “扑哧!”二丫笑了,她觉得傻子还是蛮可爱的。 二丫没有办法从刚刚失恋的情绪中自拔出来,她跟傻子相亲,说白了就是对高峰的报复。 我宁可嫁个傻子也不嫁给你。你高峰有啥了不起的?你不把俺当回事,俺也不把你当回事 别以为老娘没人要,我要让你知道,没了你我照样活的很幸福。 二丫说:“傻子哥,你看俺这人咋样?” 傻子头都没抬,说:“好,你是俺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比年画上的女人还好看。” “扑哧。”二丫又笑了:“你看都没看就说俺好看?这马屁拍得也太好了吧?” 傻子一听就急了,赶紧站起来说:“不是哩,不是哩,娘让俺看过你的照片,你长得可俊了,不用看,不用看。” 二丫问:“那你有啥意见没?没意见,咱就这么定下了。” 傻子几乎不相信自己肚子耳朵,噌得站了起来,问:“你……相中了俺?” 二丫叹口气说:“有啥相中不相中的,是个男人就行,是个带把的就行。” 傻子也说:“俺也是,是个女人就行,谁肯嫁给俺,俺一辈子让她过好日子。” 二丫知道,傻子可实诚了,水妮没少在二丫的前面夸他。 如果不是当初水妮的心里有石生,如果不是傻子那时候下面的弟弟不管用,说不定水妮就真的成傻子老婆了。 其实那段时间,傻子的善良跟真实已经深深打动了水妮的心。 二丫说:“那这事儿成了,你回家准备办喜事吧,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傻子问:“啥条件?” 二丫说:“第一个,我不能住你家,不能跟你父母住一块,我家里有房子,住我们自己的房子。 第二,成亲以后,家里的事儿必须我说了算,一切我做主,我让你干啥,你必须干啥。” 傻子想了想,有点不满意,说:“那俺……不成入赘的了?” 二丫说:“你不是入赘,你家的房子太破,不能住人,而且你爹不老实,老喜欢看儿媳妇洗澡换衣服什么的,我没有安全感。” 傻子想了想说:“中,你行俺就行,你不行俺坚决不行。” 傻子乐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采到黑石村最美的村花。跟做梦一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乐呵呵跑出了客厅,走进西屋,拉住娘的手就往外拖,把老三女人吓了一跳。 女人问:“咋了,啥事?” 傻子说:“娘,成了,俺跟二丫的事儿成了,她答应嫁给俺了,让俺回家准备办喜事。” “真的?”老三女人晃了晃,几乎晕倒。 她也觉得自己耳朵听斜了,二丫那样的大美妞,怎么可能会看上自己的傻儿子? 何金贵也噌得站了起来,不放心的开门出去了,来到了客厅。 第三百六十二章 我决定嫁给他了 走进客厅门的时候,二丫正在沙发上喝茶。翘着二郎腿,拿着遥控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何金贵没好气地问:“二丫,这门亲事……你答应了?” 二丫看也没看爹一眼,说:“嗯哪。” 何金贵说:“你为什么会答应?我只是让你跟她相亲,没打算让他娶你。” 二丫说:“爹,你糊涂了吧,不让我嫁给他,那你为啥安排我们相亲?” 何金贵说:“我那是权宜之计,想拖延老三女人,你一口回绝,我不会怪你的。不行,爹不能让你往火坑里跳。” 二丫扑哧一笑:“爹,你怎么知道我跳的是火坑,说不定是富窝呢?我这两天了解了一下,那傻子不是真的傻,就是心眼慢,人实诚。我决定嫁给他了。” 何金贵不解地问:“那你跟高峰的事儿…………?” 二丫站起来说:“人生如雾亦如梦,情如朝露去匆匆。我跟高峰……应该是结束了。爹,安排我跟傻子成亲吧,我决定了,嫁给他。” “傻闺女,你想清楚没有?”何金贵急得直跺脚,闺女真斜,他现在有点摸不透二丫的脉:“你可别破罐子破摔,爹就你这么一个闺女。” 二丫说::“爹,你放心,我考虑再三,这辈子不嫁小白脸,因为小白脸统统没良心!” 二丫这次一反常态,非要嫁给傻子不可,不单单是何金贵,就是石生也大吃一惊。 石生劝了妹妹很久,可二丫就是不听。 只有水妮比较安静,水妮跟傻子生活了四年,最了解他了,水妮劝石生说:“你放心,二丫嫁给傻子,绝对不吃亏。” 既然闺女拿定主意,何金贵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儿女感情的事情,他也懒得做主,更懒得搀和。那就办喜事吧。 日子定在四月初三。二丫决定,跟着傻子以后住在老宅子里,不跟何金贵住一起。 二丫愿意跟着爷爷奶奶,因为小时候爷爷奶奶最疼她。何老庚跟张春娥年纪大了,何金贵又那么忙,不能经常照顾老人,照顾爷爷奶奶的生活就落在了二丫的身上。 何金贵家的老宅子非常的坚固,很久前就装修过了,里面焕然一新,家具家电都是现成的,卫生间,还有卧室也是现成的。 傻子结婚以后住在二丫哪儿,本来龚老三是不愿意的,儿子不跟自己住一起,反而住在媳妇家,那不是入赘吗? 感情我把儿子养这么大,让他何金贵捡了现成的?这太便宜他了。 可是不答应这些条件,二丫坚决不娶。龚老三没办法,只好答应了这些要求。 何金贵嫁闺女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轰动了黑石山五个村子的村民。整条街的人都过来帮忙。 何金贵跟上次为石生娶媳妇一样,宴席摆下了几十桌,绵绵延延,一直从村头摆到村尾。还杀了两头大猪。 成亲的这天,二丫焕然一新,穿着崭新的新娘妆,傻子也英姿飒爽,穿上了崭新的新郎装。 拜天地的时候,往哪儿一站,男的英俊女的漂亮,果真是天生的一对。 何金贵心里感慨万千,心说:“报应啊,当初自己的儿子石生,抢走了龚老三的儿媳妇水妮,让傻子打了光棍,可老天又把自己女儿配给了傻子,让龚老三白白捡了一个儿媳妇,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现在的何金贵儿女双全,家里有钱,富甲一方,可以说已经到了人生富贵的顶端。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何金贵很满意,可惜自己还单着呢,不愁吃,不愁穿,就愁小鸟没窝钻,啥时候能再娶个媳妇就好了。 二丫跟傻子开始拜天地,铁蛋扯着嗓子喊:“婚礼举行第一项,向天地致敬。” 二丫跟傻子就跪下,冲着老天爷磕头。 “婚礼进行第二项,向爷爷奶奶,父母亲磕头。” 二丫就拉着傻子,冲着何金贵,张春娥和何金贵磕头。 “婚礼进行第三项,夫妻交拜,送进洞房…………鸣炮!!” 噼里啪啦的炮声炸响了起来,院子里浓烟滚滚,喜气一片,傻子就把二丫拉近了洞房。 二丫跟傻子成亲的第一天,感到窘迫的不是二丫,而是傻子。 傻子跟个木乃伊一样,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做梦。 怎么好端端的,把何金贵的闺女给娶了呢?不是老天爷忽悠俺吧?傻子使劲在自己胳膊上咬了一口,还蛮疼的,看来不是做梦。 二丫说:“傻子,” 傻子回答:“哎。” 二丫说:“拿秤杆子,挑开俺的盖头,从此以后俺就是你的媳妇了,敢不敢?” 傻子说:“敢!”他就拿过旁边红绸缠丝的秤杆子,挑开了二丫的红盖头。 女人俏丽红润的脸蛋呈现在眼前,仙女一样看着他,傻子再一次木讷了。 看着媳妇鼓鼓的胸脯,迁细的腰身,好看的样貌,傻子的某个地方开始昂头挺胸,浑身的血液就沸腾起来。 嫂子水妮在屋子里为二丫扫炕,还是老一套:“扫扫被子边儿 ,儿子大了好做官,扫扫枕头,儿子大了上锦州,扫扫脊梁多收高粱,扫扫屁股,一辈子不受苦,扫扫奶子,不生虱子…………” 一群孩子在外头嘻嘻哈哈的看,水妮就骂声:“去去去,没见过你爹跟你娘结婚啊?一边玩去。” 水妮抓起一把花生跟枣子,隔着窗户撒了出去,孩子们就一哄而上一阵乱抢,就像一群扑食的小鸡。 水妮扫炕完毕就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二丫跟傻子两个人。 二丫的脸上整天看不到笑容,到现在为止,她终于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一时鲁莽,玩的有点过火。 她是不喜欢傻子的。跟他结婚,就是为了对高峰的报复。 可为什么心里没有那种报复的畅快,反而有种自欺欺人的忧伤呢? 看看天色不早,二丫说:“傻子哥,睡觉吧。” 二丫就躺下了,没有脱衣服,将被子盖在了身上。脸朝里,给傻子调了个冷屁股。 傻子没生气,他觉得二丫可能是害羞。坐在床边有点犯蒙,睡觉呢?还是不睡觉呢? 睡觉吧,床上没地方,二丫一个人就扑通了一炕,不睡吧,二丫又不理他。 傻子就那么傻傻坐着,看着屋顶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二丫终于扭过了头,问:“你咋不睡?” 傻子说:“你一个人把床沾满了,俺咋睡?” 二丫这才看清楚,席梦思太小了,自己喜欢挺被子,平时独占一张床,所以就随意扑通。 现在是两口子了,床要两个人躺,他就往旁边挪挪,给傻子腾出了一点地方。 傻子慢慢躺下,心里又慌又乱。 他明白新婚夜意味着什么,就是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睡觉。 虽然傻子已经跟水妮做了四年的夫妻,可是他没有碰过女人,手都没拉过。 从前没有,是条件不允许,谁让自己没有小弟弟呢? 但是经过铁蛋的手术以后,傻子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功能,有了哪方面的渴求。 崭新的武器啊,找不到用武之地。 该怎么提出跟二丫睡觉呢?二丫可练过,真把她按倒,她还不揍我? 傻子一边想,一边心里突突跳,那个地方也憋涨地难受,简直一柱擎天了,浑身的血液沸腾,就像滚锅的开水,要溢出来一样。 胸中的欲火又像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岩浆在山体里奔腾,流淌,真想立刻冲破地表,爆发出来。 他开始颤抖,手脚也有点哆嗦,脑海里浮想联翩。 女人的体香钻进鼻孔,直冲大脑,激发着他的神经,这时候能睡得着,那就不是人了。 傻子翻过来,再翻过去,在床上来回的打滚,身上跟生了虱子一样。 二丫又不是傻子,二丫经历过高等的教育,是大学生,哪方面的事儿当然懂了。 傻子来回的翻腾,她就知道傻子想干什么…………。 其实她也想,20多了,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那种欲望跟渴求一直压抑着她。 她一直想把自己的身子给高峰,可是高峰跟他分手了。不得已只有嫁给傻子。 他不喜欢傻子,可是生理的欲望同样在激发着她。 如果平时自己一个人,也就不想了,可明明看着一个男人在身边,不想那个事,她办不到。 傻子不但不傻,而且非常的英俊,又知道疼女人。听嫂子说,傻子的那个地方经过手术以后,非常的坚挺,比原装的还好。二丫的心里就生出一种激动。 女孩的脸蛋开始羞涩,呼吸也急促起来,她当然想男人先主动,那有女人先主动的? 可是傻子翻过来,翻过去一阵以后,却不翻腾了,竟然打起了呼噜,呼噜声震天,吵得二丫睡不着。 不如自己扑上去?哎呀,太丢人了,俺的脸皮薄。二丫心里不住地思索着,争斗着。 就这么三折腾,两折腾,天亮了,外面的公鸡开始打鸣。 二丫的心里茫然若失,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两个人整夜没脱衣服,都是合衣而卧。 二丫起床了,到洗澡间洗脸梳头,同时呼唤傻子起床。 傻子睁开惺忪的双眼,揉了揉,又躺了回去,二丫就跟拖死猪一样,开始拉他,说:“你起不起,不起我就打屁股了哈?” 傻子说:“天还早,再睡一会儿嘛。” 二丫说:“你怎么这么懒?爹已经上班走了,嫂子跟哥也走了。” 傻子说:“这么早起床干啥?咱俩刚结婚,爹说,蜜月的时候可以睡懒觉的。” 二丫一下抄起了笤帚疙瘩,在傻子屁股上啪嗒就是一下,说:“我不管,你在你家随便,到俺家,你就不能懒,起床,我教你识字。” 傻子没上过学,认识的字儿不多,媳妇教他认字,他就只好起来了,洗了脸,坐在了桌子前面,觉得百般无聊。 昨天夜里没有碰到二丫,可惜了,都说新婚之夜日啊日,可是该咋日,俺却不知道。 二丫是非常有心计的,女人就这样,一旦走过婚姻的殿堂,她对男人的那种忠诚就很难再背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千百年来中国所有妇女的天性,道德和伦理不允许她们背叛,当然,潘金莲哪一类的除外。 既然嫁给了傻子,就应该培养他,让他有知识,有文化,将来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何家的家业早晚是她和石生的,自己男人不懂得经商,不懂得开公司,那怎么能行? 二丫就开始教会傻子认字,蛮像个老师。 可傻子不听,眼珠一动不动,看着二丫的脸蛋发呆,好想上去亲一口。 二丫感到了羞涩,说:“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傻子说:“媳妇,你真漂亮。” 二丫脸蛋一红:“你才知道啊?” 傻子说:“其实那天相亲,我没看清楚你的脸。” 二丫扑哧笑了:“没看清楚你就敢娶我?不怕我脸上有麻子啊?” 傻子说:“不怕,有麻子你也是我媳妇,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二丫被傻子的可爱逗笑了,这时候觉得傻子比高峰可爱的多。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对高峰的报复,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算了,就连教会傻子认字,也是在跟高峰赌气。 可是她不知不觉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很快就被傻子的老实和博大的胸怀融化了。 这一天,二丫一共教了傻子十个生字,可傻子两个都没有记住。二丫有点失望。 半夜,又开始睡觉了,二丫洗了澡,又穿上了衣服,上了炕,还是跟傻子背对着背。 两个人都不说话,这时候二丫才明白什么叫咫尺天涯,从前认为古人牵强造句而已,今天在她身上,是个真实的写照。 她心里一个劲的骂,胆小鬼,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在你旁边,你就不心动?啥材料制成的?不会是下面没治好,不管用吧,这种事还要人家女孩子主动? 傻子还是和衣而卧,听着二丫急促的呼吸声,他翻腾了一阵,又睡着了。 以后的整整十天,傻子都没有碰二丫一下,结婚十天,二丫还是处,傻子还是处男。 直到第十天,傻子回娘家,见到了他娘,老三的女人把儿子拉到一边细细的盘问。 她说:“儿啊,破身了没有?” 儿子跟儿媳妇的房事父母是有知情权的,这是父母义不容辞的责任。 女人拉着儿子进屋,龚老三就知道媳妇要问儿子啥,他很有兴趣听,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 傻子的一句话,老三女人几乎一头栽倒在地上,傻子问:“娘,啥叫破身?” 老三女人傻了,使劲拍了拍儿子脑壳:“傻儿子,你别告诉我,你没跟二丫睡过觉。” 傻子说:“我们一起睡觉了。” 龚老三在后面问:“除了睡觉,你俩还干别的没有?有没有亲亲,搂搂,抱抱…………进去过?” 傻子又问:“进去……什么?还亲亲,搂搂?那样咋睡?” 我的个天……老三跟他女人立刻傻了眼,就知道傻儿子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破掉二丫的身。 龚老三一听就急了,在儿子脑壳上使劲拍了一巴掌,骂了声:“你个笨蛋,真傻! 娶媳妇也不知道干啥用的?连个女人也摆不平,你还活着干啥?死了算了!那么好的小弟弟接在你身上,那就是糟蹋了!要是换上我啊,早把她咔嚓了!!” 老三女人一听就不乐意了,开始跟老公吵:“嚷嚷,你再嚷嚷,还怕儿媳妇听不到?你个老不正经。” 老三反驳说:“见过笨蛋,没见过这样的笨蛋,从前跟水妮在一块,那是没功能,现在功能有了,又不知道咋用,这儿子白养活了!” 但是这不能怪傻子,要怪只能怪他丈人何金贵,那一年热病横行,何金贵害怕热病在村子里蔓延,就取消了拜七。 再后来,黑石山其他四个村子也取消了拜七。 没有了拜七,姐夫再也不能跟小姨子睡觉,很多未婚女人对夫妻间的房事变得懵懂了。 嫂子也不能再调教小叔子,很多未婚少男也开始对夫妻间的房事懵懂了。 拜七的取消,一下子把黑石山从原始的欲望拉回了残酷的现实,大家都不知道,取消拜七是时代的进步,还是原始的没落。 老三女人是比较细心的,开始对儿子尊尊教导,说:“孩啊,女人不是这样睡的,要脱光,你要爬她的身……懂吗?” “那然后呢?” 老三女人把房事的经过全部跟儿子说了一遍,语重心长,孜孜不倦。 傻子听着,脸蛋一下红了,这才知道两口子结婚的关键就在这里。裆里那根话儿的作用,也在这里。 他仿佛得到了重生………… 教育完儿子,老三的女人又开始对儿媳妇敦敦教导。 她把二丫拉进了另一个房间,按在了炕上,语重心长对儿媳妇说:“妮儿啊,你长得这么俊,文凭又这么好,嫁给傻子,委屈你了,可有些话,婆婆不得不说。” 二丫道:“娘,你说呗,俺又不是外人,嫁给傻子俺就是傻子的媳妇,就是您闺女,跟俺你还有啥不能说的?” 老三女人这才把话进入主题,说:“二丫,傻子老实,啥也不懂,听说你俩成亲十天了,傻子愣是没碰过你的身子,是这样吗吗?” 二丫的脸腾的红了,点点头,:“这又不怪俺,是他不碰俺,俺又没不让他碰?这事儿一般都是男人主动,他不主动,俺不能往他身上贴啊?” 女孩第一次,一般都会害羞,老三女人也是过来人,当然十分的理解。 她说:“妮子,娘求求你,晚上脱衣服睡吧,他不碰你,你就主动去碰他。等你将来为龚家结个瓜,生个籽儿,娘把你当神仙供着,知道你委屈。” 老三女人是十分诚恳的,就算她再怎么操蛋,也不会拿自己的子孙后代开玩笑。 可怜天下父母心,二丫不说话,只是红着脸吃吃笑。 走完亲戚回家的路上,傻子拉着二丫,不敢抬头看人,脸蛋红红的。 经过母亲这么一调教,他终于洞悉了夫妻的奥妙,对女人也产生了好奇。 这天晚上,傻子早早吃过晚饭,就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 他的内心是慌乱的,也有一种无法遏制的渴求。真的希望二丫快点来。 二丫在书房批改完了作业,终于走进了房间,女人看到傻子的衣服搭在衣架上,整整齐齐。 这是一个信号,哪意思,老婆,我光了,你冲吧。 男人蒙着被子躺在那里,就像一座连绵不断的高山,被子也一起一伏,二丫听出傻子的呼吸很不均匀。 经过十天的磨合,二丫已经彻底适应了傻子,对他习以为常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激动人心的时刻 傻子的呼噜声不再对她的睡眠构成威胁,这两天傻子半夜不打呼噜,二丫甚至睡不着了。 婚姻就是生活,婚姻就是磨合,婚姻就是习惯。 傻子的关怀备至彻底打动了二丫的心。男人傻一点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忠诚,永远不会对你变心。 傻子有傻子的好处,傻子可以把你当成宝,傻子可以把你当成命。傻子知道珍惜你,疼你。 二丫差异了一下,立刻意识到,男人经过了高人的调教,他已经对夫妻间的床帏之事深通熟虑了。 二丫没说话,她先是关了灯,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光。 女人犹豫了一下,最后咬咬牙,还是把自己剥光了,一条布丝也不沾。 她溜进被窝,心里同样通通跳个不停,就像有两只兔子在胸口的位置只踢腾,又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她渴望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又害怕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她蜷缩在被窝里,尽量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男人的身子就像火炭一样烫烧,烘烤得她浑身燥热,几乎将她焚毁,化成灰烬。 女人感到血液开始膨胀,血流加快,呼吸也不听话的急促起来。浑身瘙痒的难受。就像有人拿着痒痒挠,在那个地方轻轻撩拨。 躺了十几分钟,傻子都没有动弹,二丫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心说,你个傻子,快行动啊! 傻子终于行动了,他首先将手溜出了被窝,蜗牛一样慢慢靠近二丫的被窝,抓住背角紧紧扯了一下。意图将那个背角扯出一条缝隙。 可是二丫的被子捂的很紧,扯了一下,女人的被子没动弹。 傻子就停住了手,身子往这边靠了靠,又不动了。 二丫心急如焚,就像个贪欢的寡妇,渴望男人的拥抱和抚摸。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把被角压死了,就轻轻挪了挪,松开了被子角,露出一点缝隙。等着傻子的手再次将被窝揭开。 可傻子好像胆子很小,20分钟都没有行动。他在纠结,脑海在翻腾,战斗。 他甚至害怕万一把被子揭开,溜进二丫的被窝,女人会扇他一记耳光。 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战胜了初次的羞涩,死就死了,娘说过,男人不找女人,女人会骂男人是傻蛋。那就……来吧。 傻子一下揭开了自己的被子,身子一滚,就从自己的被窝滚了出来,猛地掀开二丫的被子,出溜,进去了……。 他首先抱紧了女人的细腰,二丫的身子光滑柔嫩,浑身紧绷绷的,泛出一股迷人的体香,傻子的心里踏实了很多。这才明白,二丫已经准备好了。 二丫的心顷刻间醉了,觉得天晴了,雨住了,一条彩虹挂在半天空,分外的绚丽。 她一动不动,等着男人吻他,亲她。 傻子的第一次没有经过任何前戏,就像一头发疯的豹子,扑在了二丫的身上。 第一次搂抱女人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也无所适从。感觉身下有一股潮水汹涌彭拜。 他亲住了二丫的脸,找准女人甜蜜的入口,二话不说就破门而入。 二丫有点吃惊,男人动作的迅速让她应顾不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种撕裂的胀痛传来,立刻透过脊椎袭击上脑海,女人浑身就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啊——————疼啊。” 二丫一边躲闪一边挣扎,可是傻子跟疯了一样,不让她动弹,下面拼了命的动作。 一连串的疼痛把女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她开始躲闪,抽搐,嘶叫, 刚刚喊了几声,立刻就被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弥漫了全身。一种雨过天晴的舒畅就荡漾在心头。 女人看到了翠绿的黑石山,山上鲜花烂漫,身子化成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头上是明媚的蓝天,地上是流淌的溪水,白云绿树下铺开一片金黄的稻田。 她的魂飞了,魄散了,一阵阵刺激从下身潮起,像电流一样流遍了全身的每一处关节,每一寸血管,每一根神经末梢。 二丫差点昏死过去,疼痛加上爽快,迫使她使劲咬紧了被子角,将一床红被子撕扯成千条万缕。 十根手指死死抓住了男人的脊背,用力地抓下去,抓起去,将傻子的肩膀头上抓的血肉模糊。 这种爽快没有坚持多久,因为是第一次,傻子的心里有点发慌,只是动弹了几下,忽然一股电流从后背上通过,那个地方就喷薄而出,接下来身子就瘫软了。 傻子在二丫的身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水淋淋的。 二丫也不动了,女人抱着傻子轻轻的缀泣。 傻子问:“二丫,你咋哭了,这事儿……不爽吗?” 二丫哭着说:“一点也不爽,嫂子骗人,书上也骗人,好疼啊,人家下面……流血了。” “啊?流血了?我看看。”傻子解开被窝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果然,二丫的下面血粼粼的,生生被自己那话儿给挑开了一条口子,血水咕咕从洞口里流出来。 傻子妈呀一声,吓得就从二丫的身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穿,滋溜,就跑出了洞房。 他躲在外面瑟瑟发抖,娘啊,把俺媳妇下面弄出一个窟窿,该咋办?要出人命的。 二丫有点哭笑不得,她知道女人第一次都会痛,男人温柔点还好,如果男人硬来,是非常痛苦的。 傻子是第一次,那里会什么温柔?她想喊住傻子,可是傻子吓得已经扑出了房间。 傻子连滚带爬,去敲石生跟水妮的门:“石生哥,嫂子,快起来,快起来,二丫,二丫不行了!!!” 傻子在外面连喊带叫,把石生跟水妮吓了一跳。 石生拉着水妮急急慌慌打开了街门,发现傻子只是穿了内衣内裤,脸色铁青,还以为发生了啥事。 “傻子,咋了,别着急,慢慢说。”石生赶紧安慰他。 傻子说:“石生哥,不好了,二丫,二丫被俺弄死了。” 石生没听明白,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上去抓住了傻子的肩膀:“你说啥,我妹妹死了?” 傻子气喘吁吁:“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快送二丫去医院,快呀。她下面……流血了。” “啊?”石生跟水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傻了眼。 还是水妮心眼多,水妮把傻子拉到一边,问:“你说清楚,你是不是跟二丫上床,两个人才那样的?” 傻子说:“是,嫂子,二丫那个地方真流血了,我弄了个大窟窿出来,她会死的,她死了俺咋办?呜呜呜呜…………” 傻子往地上一坐就哭开了,水妮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说:“你真是个傻子。快起来!” 水妮上去拉他,他就是不起,还哀求石生快去救二丫。哭哭啼啼跟死了老婆一样。 水妮说:“傻子,你起来吧,二丫没事。” 傻子一抬头:“你咋知道没事,都流血了还没事?” 水妮问:“那二丫有没有喊疼?” “她喊了,还把俺身上抓得流血了,嫂子,俺不知道这样会捅死人的,知道的话,俺绝对不听娘的话。俺不想二丫死,你救救她。” 水妮有点哭笑不得,上去拉傻子,一边拉一边说:“起来吧祖宗,你真傻,女人第一次,这个正常。这证明二丫是闺女,你捡到了宝贝,应该高兴才对,哭啥?” “正常?不可能。”听水妮这么一说,傻子疑惑的看了看水妮,水妮肯定地点点头。 水妮说:“真的,我骗你干嘛,女人第一次都流血的,不流血就不正常了。我跟你大舅哥……第一次也这样。”水妮回头看了石生一眼。 石生在旁边听得面红耳赤,心说:“你个笨蛋!我妹妹嫁给你呀,真是糟蹋了!!” 傻子还是不放心:“这么说,二丫不会死?” 水妮说“不但不会死,还很爽呢,你个傻子,啥也不知道,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大惊小怪的,让人笑话。” 看到水妮跟石生都没有着急,傻子才不怕了。慢慢站了起来,说:“哥,嫂子,打扰你们了,你们睡吧。没事了。” 傻子扭头走了,水妮冲石生一笑,说:“你的傻妹夫有意思吧?女人第一次出血都不知道。” 石生的脸跟红布一样,妹妹跟妹夫床上的那点事,他没兴趣打听,只是自我解嘲说了一句:“半夜三更的,瞎折腾个啥?”然后拉着水妮睡觉去了。 傻子回到了洞房,二丫还在被窝里钻呢。 二丫问:“傻子哥,你出去干啥了?” 傻子红着脸说:“没干啥,就是害怕,你流了那么多血,。我找哥哥跟嫂子送你上医院,他们说不用救,你正常。” 二丫哭笑不得了,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你去……找哥跟嫂子了?” “恩?” “这么说,咱俩的事儿……他们都知道了?” “嗯。” “你个傻子。”二丫说:“咱们两口子的事儿,你以后不要对别人说,懂吗?别人听到了要笑话你的。” 傻子忽然扑了过来,一下把二丫抱在了怀里:“二丫,你别死,千万别死,我好害怕。” 第三百六十四章 温柔极了 二丫的心里一阵激动,拍了拍傻子后背说:“我不会死的,你个傻子,嫂子跟哥哥说的没错,女人第一次是会出血的,不怕,不怕。” 傻子说:“二丫,你不但现在不能死,以后也不准死,除非我死了,你才能死,我不许你比我先死,你先死了,我会很可怜的。” 二丫听得心里头直发酸,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她的心顷刻间化成了一湖秋水,平静极了,也温柔极了。 看来自己没找错人,这辈子找到傻子这样的,值了。 半夜,傻子躺在二丫的怀里睡觉,二丫没有尽兴,拉着傻子的手,示意他再来一次。 可傻子不敢,二丫说:“没事,那个地方慢慢会长好,你放心吧。” 于是傻子又来了兴趣,二丫开始慢慢教他,教会他抚摸,教会他亲吻,还告诉他,自己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 这一夜傻子一共跟二丫逮了四次,直到第四次的时候,傻子终于掌握了诀窍。两个人一起进入了欢愉的巅峰。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傻子的眼窝是青的,但是精神很好。 从今天起,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男人,担负起照顾女人一生的责任。 他们的生活是幸福的,也是完美的,结婚以后的傻子越来越聪明,短短半年的时间,学会了很多生字,还学会了看报纸。 从今以后他如饥似渴,开始疯狂地学习各种文化知识。在二丫的教导下,傻子的知识增长一日千里。 一年以后,傻子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胸脯挺了起来,走路也有板有眼,说话文绉绉的,俨然是个有文化的书生了。 傻子没有让二丫失望,三年以后,石生跟二丫同时接手何金贵的公司。何金贵退居二线,将全盘的生意交给一双儿女去打理。最后张氏企业终于冲出亚洲,走向了世界。 傻子做生意非常的讲诚信,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诚实帮了他的大忙,成为了二丫最得力的助手。 何金贵独具慧眼,又为张氏企业收了一员虎将。当然,这是后话了。 可是生活并没有让人随心所欲。就在傻子跟二丫成亲一个月以后,一件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 高峰对二丫并没有死心,二丫刚刚跟傻子结婚典礼,高峰就后悔了。 高峰是真的喜欢二丫,可是又不敢大胆去爱她。 他畏惧何金贵的犀利的目光,也畏惧二丫哥哥江给的拳头。 主要是心里有鬼,因为他老爹那个高所长一直对何家的财宝虎视眈眈。高峰怕伤害二丫,也怕得罪父亲,所以才毅然跟二丫分手了。 再后来他越想越不对劲,因为二丫的欢声笑语就在耳朵边,怎么也忘不掉。 吃饭的时候,走向餐桌,他看到二丫就在他旁边,女孩子嘻嘻哈哈地笑着呼唤他吃饭。 上课的时候,脑袋一抬,他就看到了二丫熟悉的面孔,等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个不同女生的脸。 甚至上次厕所的时候,听着女厕所那边叽叽喳喳的笑声,他都觉得二丫在那边。 高峰的心疼了又疼,真后悔自己当初一时鲁莽,跟二丫分手。现在她结婚了,成了别人的老婆,有什么脸再去见她? 高峰偷偷到过黑石村三次。 第一次是二丫结婚的当天,傻子拉着二丫进了洞房,他在外面偷听了一夜,没发现什么动静。最后偷偷跑进小树林里痛哭了一场。 傻子跟二丫成亲的第十天,他半夜又偷偷潜进了黑石村,在窗户跟底下听到里面哼哼唧唧,恩爱缠绵,还听到二丫一声迷人的呼叫。 那一刻他的心都碎了,几乎化成灰烬。 二丫的身子完了,最终给了那个傻子。他又偷偷跑进小树林哭了一场。 第三次就是二丫结婚一个月以后了。女孩子已经从失恋的噩梦中惊醒。 那一天,二丫半夜跟学生补课回家,路过村口的时候,忽然一条黑影出现在她面前,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 二丫胆子大,以为是碰到了流氓,一个反剪就把高峰的胳膊拧成了麻花。 高峰疼的哎呀哎呀叫:“二丫,松手,是我,是我。” 二丫听出是高峰的声音,惊讶了半天,终于松开了他的手臂:“天哪,你咋来了?” 高峰使劲甩了甩手臂,说:“二丫,我想你,我后悔了,离开你我真的不能活,你跟我走吧。” 二丫苦苦一笑说:“高峰,你现在才后悔,已经太晚了,早干什么去了?当初我痛哭流涕,祈求你的时候,你看也不看我我一眼。” 高峰说:“二丫,对不起,我没胆子面对你爹,没胆子面对你哥哥,也没胆子被判我爹。” 二丫说:“高峰,你喜欢的是我,管我家人什么事?管你爹什么事?没胆子就是没胆子,我想开了,你这种唯唯诺诺的性格不适合我,既然分手了,以后就各走各的的,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高峰说:“二丫,难道你忘了当初咱们的海誓山盟?忘了我们一起去看流星雨,忘了咱们一起走过的路吗?” 二丫说:“我没忘,而且一辈子也忘不掉,我们恋爱过,信任过,但终究是有缘无分。背弃誓言的是你,不是我,我受过伤,伤口刚刚抚平,不想被你再拉一刀,高峰,你放过我吧。” 高峰一听,扑通给二丫跪了下去:“二丫,我求求你,我真的好爱你,我错啦,我当初不该犹豫,更不该抛弃你,咱俩重新开始吧。” 二丫摇摇头说:“不可能了,我已经是傻子的媳妇了,我现在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 高峰问:“那个傻子有什么好?他有我帅吗?有我有知识吗?比得上我温柔吗?” 二丫说:“没错,傻子没你帅,也没有文凭,更不会逗女孩子开心,可是他善良,他心眼好,他把我当成宝,一辈子不让我受屈。 女人找男人图个啥?不就图怯弱的时候有个肩膀靠靠?不就累的时候有个怀抱暖暖? 至少他会为我撑起一片天,让我不再担惊受怕,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第一个站在我面前,为我当去一切危难。” 高峰猛地站起来说:“这我也能,二丫,跟我走吧,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以后我都抱着你,永远不分开。” 高峰说着就抱住了二丫,二丫开始躲闪:“高峰你干什么?别这样,我二丫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高峰说:“我不放,我再也舍不得你走,死也要跟你死一块。” 二丫流着泪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早说这样的话,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错过了,一切都错过了,高峰你放手吧,咱们有缘无分。” 高峰抱着二丫怎么也不撒手,两个人泪水涟涟。 高峰忽然疯了一样,去亲二丫的脸,去吻女人的唇。伸手去解二丫的扣子。 二丫急了,开始挣扎:“高峰你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高峰说:“你喊吧,这里根本没人,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主动,那我就主动一次你看看,这辈子你永远是我的!!!” 第三百六十五章 气喘吁吁 二丫的心顷刻间崩溃了。 她等高峰的主动,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如果当初高峰早一点提出结婚,早一点把自己按倒在床上,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二丫真的想把高峰抱住,两个人缠绵一次。而且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女人金蛇缠丝一样裹住了男人,在高峰的脸上连啃带咬,亲他的脸,咬他的唇,疯狂地撕扯着高峰的耳朵,气喘吁吁。 二丫忽然挣扎了一下,毫不犹豫推开了他。 因为她立刻想起了傻子对她的好,傻子那么诚实,她不能背叛他。 高峰问:“咋了,你后悔了?” 二丫说:“不能,高峰我不能对不起傻子,他人太好了,” 高峰说:“怕什么?咱们是自由恋爱,让傻子去死,我一定要得到你,二丫,救救我,我受不了。” 高峰什么也不管了,再一次扑向女人,二丫说:“别,别这样,高峰你住手。” 可是高峰疯了一样,抱住女人就是不撒手,一只手只要轻轻一扯,女人的裤子就能脱落。 于是二丫就开始挣扎,跟高峰撕扯。 二丫虽然练过,可高峰的力气大,又抱住了她的腰,挣了几下没挣脱,二丫就扯嗓子喊:“救命啊。救人啊!!” 忽然,从旁边闪出了一条身影,那身影非常的魁伟,迅雷一样扑向了高峰,上去揪住了高峰的脖领子,用手一带,脚底下一绊,就把高峰甩出去老远。 那身影一下把二丫抱在了怀里,说:“二丫别怕,有我。” 二丫看清楚了,来的黑影是傻子。 其实傻子早就来了,二丫去帮着学生补课,傻子不放心,就在村口接着。等她回来。 刚要上去打招呼,结果高峰扑了出来。 傻子也觉得二丫遇到了流氓,本来想早一点扑出去把高峰爆摧一顿的,可是忽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傻子就愣住了。这才明白高峰是二丫的前男友。 傻子的心里就很自卑,这个小白脸不错,有模有样,还是教师,比自己强多了。 他害怕二丫变心,被高峰给拐跑了。 直到二丫呼喊救命的时候,傻子这才暴跳而起。 傻子把高峰按在地上,拳脚相加一顿好打,打得高峰嗷嗷大叫。 傻子从小没跟人打过架,向来都是别人欺负他。可是为了自己的女人,他命都可以不要。 二丫上去把傻子拉开了,说:“傻子哥,别打了,这样会把他打死的。” 傻子这才停住了手,指着高峰说:“小子,二丫是人,不是商品,被你这么丢过来甩过去的。 你想娶她,好啊,有本事你就把她从我手里夺过去,我等着你的挑战,只要二丫肯跟你走,我绝没二话。如果你敢硬来骚扰她,别怪我不客气!” 二丫怎么也想不到,傻子会说出这么一翻有哲理的话来。 傻子的身材很高大,站在那里就像一颗屹立不倒的青松,像极了自己的父亲何金贵,也像极了哥哥江给。顷刻间就让二丫痴迷了。 二丫拉开了傻子,对高峰说:“高峰,你看到没有,这才是我二丫想要的男人,敢做敢爱,为了自己的女人不顾一切。你可以吗? 过去的就算过去了,你放手吧,世界上还有很多好女孩,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高峰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气愤愤对傻子说道:“你有种,今天我输了,咱们走着瞧。” 傻子说:“我等着你!” 高峰站了起来,脚步踉踉跄跄,对二丫说:“二丫,你今天不跟我走,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你早晚会后悔。” 二丫苦笑一声说:“高峰,你真这么有出息,当初就不该跟我分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好吧,我仍然祝福你,做不成夫妻,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高峰说:“朋友个毛,咱们走着瞧,早晚一天,我会让你和傻子生不如死。” 高峰的样子咬牙切齿,让二丫很失望。这男人怎么这样?说变脸就变脸,反复无常啊,自己当初怎么没发现。 其实高峰这人喜欢走极端,当初跟二丫分手,是走向了懦弱的极端,现在悲恨交集,是走向了疯狂的极端。 老子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大不了我毁了她。 高峰咬牙切齿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 傻子上去抓住了二丫的手,关心地问:“媳妇,你没事吧?” 二丫摇摇头笑笑,觉得傻子威武极了。 “有没有受伤?我看看。” 二丫说:“没有。” “真的没有?他刚才拉你的手,有没有拉坏,我看看,看看嘛。”傻子拉住了二丫的手,上下左右仔细看,发现二丫的手真的没事,这才放下了心,拉着二丫回家了。 这天晚上,二丫彻底改变了对傻子的看法,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他跟黑石山一样,胸怀宽广,孕育了万千生灵。海纳百川。 他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对自己呵护备至。 他又有一副宽阔的肩膀,让自己可以放心依靠。 二丫把傻子抱在怀里,尽情的在床上翻滚,傻子也把女人纳在怀里,尽情的亲吻。 跟所有初婚的小夫妻一样,他们享受在欢愉的爱河里不能自拔。 这天夜里,傻子跟二丫又逮了好几次,每一次女人都是如梦如幻,男人都是如痴如迷。一声声呐喊阵彻了黑石山宁静的夜晚…………。 高峰离开以后,心里非常的不服气。 什么东西都是这样,当她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旦舍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才会唤起你的珍惜。 他知道他跟二丫完了,二丫已经彻底爱上了傻子。 但是高峰不觉得是自己的错,把这一切罪过强加在了二丫的身上。 他觉得二丫是个荡妇,见一个爱一个,甚至想男人都想疯了,傻子这样的货色都当成了宝。 他气愤愤上了公交车,回到了k市的家里。 进门以后,高峰甩着脸,一头栽倒在床上半天没爬起来。 他爹高所长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就去儿子的房间询问。高峰躺在炕上,脸朝里屁股朝外,活脱脱像个千年僵尸。 高所长在儿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问:“咋了?有啥烦心事?” 高峰虎着脸说:“爹,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当初跟二丫分手,我被判了你,那是保护她,没想到她回头就嫁人,还嫁给了一个傻子。” 高所长说:“这都怪你,你要是当初把她咔嚓了,何金贵的女婿就是你,他万贯家财早晚是咱们的。 看看现在,一时的鲁莽铸成了终身的过错,知道后悔了吧?人家变心了。” 高峰咬牙切齿道:“我不会让她那么得逞,我要折磨她,让她日子不好过。” 高所长说:“算了,婚姻这种事本来就是虚幻的,还是钱来的实在,何金贵家的宝藏必须想办法弄过来。 只要挖了他的宝贝,何金贵才能气得生不如死,你折磨何金贵就是折磨二丫。 儿子,长点出息吧。女人如衣服…………。” 高峰噌得跳了起来,说:“好,明天我就上黑石山,仔细的勘察,一定要找到何金贵家的宝藏,爹,这事交给我。” 这一夜,他们父子密谋了很久。 而且高所长不知道还从哪儿弄来一张地图,是黑石山的全貌图,他开始跟高峰仔细的研究。何金贵家的宝藏到底能埋在哪儿。从什么地方下手。 最后他们确定了三个位置。 第一个地方是蟒蛇谷,当然,这个希望不大,因为蟒蛇谷没有天险,当初何青山不可能把宝藏埋在一个毫无天险可收的地方,那可是六百万两银子啊。 第二个地方是老爷岭,老爷岭到处是崇山峻岭,中间只有一条上山的路,这条路是何金贵一个人踩出来的。 当初高所长曾经偷偷跟踪过何金贵,何金贵上山下山跟猿猴一样。高所长跟到老爷岭这个地方的时候,就被何金贵甩掉了。 何金贵凭借一根枯藤,就可以上山自如,笔直的山崖抓着一根枯藤攀岩而上,不到半个小时就能上到老爷岭的山顶。 可惜高所长一只胳膊断掉,成了残废,根本撵不上何金贵。所以具体的位置并不知道。 第三个地方就是野狼谷。何青山极有可能把宝藏埋在这里。 想要进入野狼谷,必须要有向导带路,要不然转来转去就迷路了,野狼谷的外面是原始树林,后面有蟒蛇谷作为天险,夏季的时候,蟒蛇谷里净是毒蛇,咬一口就会毙命。 老爷岭有野狼守护,当初那些盗墓的人,即便走过蟒蛇谷,也到不了野狼谷,半路上路过老爷岭就被野狼撕成碎片了。 这些年不单单是高所长对何家宝藏垂涎三尺,很多人都想得到。 当初李栓柱的爹,因为上山寻宝,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吓得疯疯癫癫的,一脚跳进悬崖摔断了两条腿。有人发现他的时候,几乎被野狼咬死。 第三百六十六章 宝藏的入口 李栓柱的爹在炕上瘫痪了一年多,临死的时候,他看着窗口的地方拼命嚎叫,跟见到鬼一样,吓得毛骨索然,在土炕上来回的爬,说有人拿着锁链要拘走他。这个人跟何青山一模一样。 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喷出一口鲜血,很快就一命呜呼了,到底临死前看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剩下的20年,李栓柱处心积虑,一直想得到何家的宝藏,也偷偷上过几次黑石山,但都是无功而返。 他甚至把自己的闺女香草送给何金贵做了童养媳,希望香草能挖出这个秘密,可是直到李栓柱被枪毙的那一天,也没找到何家宝藏的入口。 高所长对着那个地图研究了好几天,仔细的琢磨,来回的推敲。 如果说天下只有两个人知道宝藏入口的话,第一个是何金贵,第二个就是何金贵的老子何老庚了。 可这两个人十分的顽固,估计死也不会把宝藏的秘密说出来。 高所长研究了三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叹了口气:“神奇的黑石山,梦幻的黑石山,你究竟埋藏了多少秘密在里面?” 龚老三的女人还是没有对何金贵死心。依然对他死缠烂打。 虽然他们做了儿女亲家,可女人一直想着跟何金贵睡觉。 她想尝尝黑石村的支书,这个商界奇人,一代传奇性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跟高质量的男人睡觉,是老三女人梦寐以求的愿望。就像很多年轻小伙想跟电影明星睡觉一样。 她有种向高难度挑战的勇气,让二丫嫁给傻子是她靠近何金贵的第一步计划。 女人又开始对何金贵跟踪了,也开始注意何金贵的生活习惯。 她注意到何金贵喜欢抽烟,每天一包半。饭量很大,每顿要吃半只烤鸭子,外加半瓶绍兴老酒。 就连何金贵上厕所的时候喜欢看报纸,晚上睡觉前喜欢抠脚丫子,老三女人都打探地清清楚楚。 她知道何金贵每个月必然要跟黑石山小学的老师青竹上一次炕,他们约会的地点就是学校办公室里的那张床。 而且何金贵每次去找青竹,都要学上两声猫叫,青竹回复他的暗号是……学两声狗叫。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把这一切搞清楚以后,女人就开始行动了。 这天晚上,又是青竹跟何金贵约会的时间,何金贵收拾干净以后,如期赴约,准备赶到小学校去。 学校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半路上要经过一片密密麻麻的高粱地。 青纱帐郁郁葱葱,满坡的高粱红彤彤的,像女人羞红了的脸。 何金贵在前面走,有个身影在后面跟着他。金贵走得快,那黑影就走得快,金贵走的满慢,那黑影走的也慢。 何金贵什么人物?常年打猎,有个风吹草动的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立刻意识到身后的人不怀好意? 金贵就停住了脚步,猛地一回头,身后的那条黑影滋溜一声,躲进了高粱地里。 何金贵就笑了,一眼就看出是个女人的身影,身段还是蛮苗条的。 但不是青竹,青竹的身影不是这样的,再说他们私会的地点不是高粱地,而是学校的办公室。 如果估计不错的话,那女人应该是龚老三的老婆。傻子的娘。 这娘们最近老往金贵家跑,她的身影金贵最熟悉了。 于是何金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巴里哼着歌,慢慢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唱:“翻过了一座山哪,又拐过了一道弯,妹呀妹呀,我来到了你门前, 只要你院的狗呀,它不汪汪哪,我就算过了头道关。 过了头道关,我的心里好喜欢,妹呀妹呀,来到了你屋前,只要你的门呀,没上拴哪,那就算过了二道关。 过了二道关,我的心里比蜜甜,妹呀妹呀,我来到你炕前,只要你不把我,往外边撵哪,我就算过了三道关。 龙格里格,龙格里格,三呀嘛三道关。” 何金贵一边唱,一边解开了裤腰带,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冲着女人藏身的地方开始撒尿。 一条长龙喷薄而出,冲了老三女人一头一脸。 就在飚出来的一瞬间,何金贵有种万马奔腾的感觉。冲着高粱地撒尿的感觉就是爽。 老三女人的脑袋上,后背上被尿水冲的湿淋淋的。心里那个骂呀:“狗日的何金贵,是不是故意的?知道老娘跟踪他?” 但是女人没吱声,等何金贵提起了裤子,系好了裤腰带,也没敢动。真被何金贵发现,那自己的计策就落空了。 何金贵尿完,好像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继续吹口哨走了。 走出没几步,当女人抬起头再看的时候,何金贵已经没影了。 金贵又有一个惊奇的发现,他看到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一条人影,就距离老三女人藏身的地方不远。 何金贵一时没有看清楚,不知道这两个人跟着自己有什么意图? 于是他身子一闪,,躲进了高粱地,然后匍匐下来。 不远处的那条身影慢慢走进,东张西望,身子一闪,也进了高粱地。 老三女人只是看到了何金贵,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的身后还跟着另一条身影。 三个人躲猫猫一样,全都不见了,一起隐身进了青纱帐。 三分钟以后,老三女人擦干净了脸上的尿水,想爬起来,没想到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猫叫:“瞄——瞄——” 很明显有人学,是个男人的声音。 老三女人心里就是一喜,何金贵,一定是何金贵在学猫叫。 她赶紧回应了两声:“汪汪,汪汪…………” 女人一边学狗叫,一边往猫叫的方向靠近。 而那个学猫叫的,也正在向她这边靠近,两个人跟两条狗一样,慢慢趴着靠近了。青纱帐里的高粱叶子被两个人拨的丝丝拉拉响。 女人一看,果然有条黑影,就问:“是金贵吗?” 那男人说:“嗯。” “死鬼,你坏死了,咋不做声?刚才还尿我一头一脸。你知道俺跟踪你?” “嗯。” “扑哧”老三女人笑了,何金贵既然靠近她,不用问一定是要跟自己相好。 想不到在家里的炕上勾引不到他,在高粱地里却可以,难道金贵喜欢钻高粱地? 恩恩,一定是这样的,因为这样比较刺激。 女人狗一样,嚎叫一声就扑了过去,把那条黑影扑倒…………、 黑影惨叫一声:“哎呀……我的小蛮腰啊。”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女人按倒在地上。 女人迅速把自己脱了个赤条条,然后就用颤抖的双手去脱黑影的衣服……这种感觉真是美妙而神奇…… 傻子娘从前偷过不少人,听人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现在看来没错。 但是那句偷不着,老三女人不敢苟同,既然偷不着,就不能享受就不能满足,那还偷个鸟啊? 黑影被扑了个措手不及,开始的时候有点慌乱,再后来就不反抗了,也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很快也脱光了。跟老三女人抱在一起。 两个人在高粱地里撕咬,打滚,对扑,就像两只野狗在打架,满坡的高粱晃晃悠悠。几乎被他们两个摊平,碾碎。 黑很黑,半空中没有月亮,星星也没有。女人看不清男人的样子,她觉得怀里的人就是何金贵。 怀里的黑影激动不已,飞来的艳福啊,本来想着要费一番周折的,没想到女人这么主动,那还客气什么?上吧,不上白不上。 黑影疯狂了,咬了女人的脸,亲了女人的唇……… 上面忙活的同时,下面也没有闲着………… 看看时机成熟,老三女人就像一头挨了刀子的白猪,嚎叫起来…… 接下来,嚎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一阵激烈的活塞运动以后,男人终于爆发了,女人的身子也蜷缩成一团,拼命的颤抖,两个人全部达到了欢愉的巅峰。 一曲终毕,女人才睁开眼,仔细看了看黑影:“金贵,你好棒,俺终于如愿以偿了。” 黑影说:“喔。” 这时候女人才感觉到不对劲,上面的黑影跟何金贵的身影完全不相称。何金贵很健壮,肩膀非常的宽阔,可是上面的人却瘦小枯干,像个大马猴。 哎呀不好,这个人不是何金贵,老三女人就尖叫一声:“你是谁?” 黑影一看不好,也吓了一哆嗦,爬起来就想跑。 因为裤子还没有提上,他只跑出一步,就被脚下的裤腿绊倒了,扑通来了个狗吃屎。哎呀跌倒在地上。 老三女人不干了,他妈的,这小子是谁?竟然冒充何金贵,调戏老娘,去你爷爷的! 老三女人十分的彪悍,猛地扑了上去,骑在了大马猴的身上。然后伸出两排钢勾一样的指甲,在大马猴的后背上又掐又拧。 第三百六十七章 你是谁? “你是谁?为啥要冒充何金贵?老娘的豆腐也敢吃?你找死,俺掐死你,拧死你,打死你!” 老三女人的手爪比梅超风的九阴白骨抓还厉害,眨眼的功夫就把黑影的后背掐得又红又肿。 大马猴嚎叫起来:“哎呀,别,老三家的,是我,是我。” 老三女人余怒未消,气哼哼问:“你是谁?” “我是我?” “不说是吧?看鞋底子!”女人抬手脱下了皮鞋,在马猴的屁股上咣咣就是两鞋底子。 黑影受不了了,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是土豆,土豆啊。” 老三女人是西龚村的,土豆是黑石村的,女人虽然见过土豆,但是不怎么认识他,怒道:“土豆?还地瓜呢,不说实话是吧?我掐死你,拧死你。” 老三女人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本来想偷吃何金贵的烧鸡,没想到自己的烧鸡被人偷吃了,还是个丑家伙,真他娘的恶心。 土豆怎么来了呢? 其实土豆一直在跟踪老三的女人。 上次土豆偷偷潜回黑石村,他没敢回家,躲在了山神庙里。 那一次老三女人就跟踪何金贵,进了那个山神庙,她扑进去看到里面有个男人,就把那男人当成了何金贵,于是愤然将他扑倒。 土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占了一次大便宜……将老三的女人给睡了。 当时女人没认出他,但是他记住了老三女人的样子,因为土豆的眼神很好,非常的犀利,暗夜里也能看清楚东西。 从哪儿以后,他一直在跟踪老三女人,那一夜太爽了,老三女人的床上功夫超棒,把土豆弄得回味无穷。 这段时间,女人半夜去哪儿,土豆就偷偷跟踪她到哪儿。 女人去听青竹跟何金贵的房,土豆也跟着去,有一次还差点被何金贵家的狗给咬断脚脖子。 其实何金贵帮了土豆不少的忙。 当初土豆跟李新义的老婆丽娜偷情,李新义一怒之下杀死丽娜娘家四条人命,最后愤然自杀,酿成了灭门惨案,都跟土豆有脱不掉的关系。 但是何金贵既往不咎,希望土豆能改恶从善,给李新义的叔伯兄弟说了不少的好话。 如果不是何金贵从中调和,土豆的脑袋早被李新义的叔伯兄弟打爆了。 可是土豆没有半点感恩戴德的意思,觉得是何金贵欠他的。 他何金贵凭啥做黑石村的支书?还不是有几个臭钱?有钱了不起啊?臭显摆个啥? 土豆的心里很不服气。 最恼恨的是他抢走了青竹。青竹一直是土豆梦寐以求的媳妇。 青竹等了何金贵那么多年,但是何金贵只答应跟她偷情,不会娶她。 这种站着茅坑不拉屎的态度更加激起了土豆的愤慨。他甚至希望何金贵早点死,最好立刻死,这样他就可以跟青竹双宿双飞了。 土豆暂时不敢挑逗何金贵,何金贵不但有钱,拳头也厉害,儿子更厉害,惹不起。所以土豆心里只是诅咒一下。根本不敢去挑逗何金贵的极限。 老三女人的滋味不错,让土豆十分的销魂。 这天女人从家里出来,在何金贵的家门前等了很久。 何金贵走出村子的时候,土豆也跟着老三女人走出了村子。他想趁其不备,再跟老三女人亲热一下。 机会终于来了,何金贵跟丢了,但是女人在高粱地还没有出来。 他知道老三女人想干啥,就是想跟何金贵睡觉,于是他就学着金贵跟青竹接头的样子,来了两声猫叫。 果然,老三女人学了两声狗叫。一猫一狗,叫声此起彼伏,高粱地弄得跟动物园一样热闹。 女人终于上当了,摸索着爬了过来,将他一下扑到,再次把他当成了何金贵。 土豆本来想占完便宜就走的,嫁祸给何金贵,可没想到老三女人会认出他,还用指甲拧他,用鞋底子抽他屁股。土豆就不得不承认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是土豆啊,黑石村的。” 老三女人停住了手,问:“说。为啥跟踪我,你 有什么企图?” 土豆嚎叫着道:“企图很明显,就是想跟你……那个。” “跟我那个?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土豆说:“嫂子,其实我仰慕很久了,你那么俊俏,早就被你给迷住了,可惜你嫁给了老三,要不然我一定会拼命的追你。” 土豆开始拍马屁了,逃不掉他只能拍马屁,先把女人拍舒服了再说。 老三女人的自我感觉一向良好,特别是美容以后,心里更有了底,走路也轻飘飘的。 她甚至把自己当成了未婚的少女,还是那么自信。 土豆的马屁拍得很舒服,老三女人没那么恨土豆了,原来这小子是俺的粉丝啊? “你真的很仰慕我?” 土豆说:“是啊是啊,嫂子,我仰慕你很久了,你像冰山上的梅花,怒放芬芳。洁白无瑕,你的胸脯像高鼓的山川,连绵不绝,你的内涵像一盆幽兰,总在不经意间给人芳香。你很酷,简直帅呆了,酷毙了,应该拉出去枪毙了。你就是我心里的梅川内酷。” 土豆绞尽脑汁,胡言乱语,把一辈子能说的好听话全都讲了出来,想把老三的女人忽悠晕。 老三的女人还真的有点晕了,我从前咋没发现自己那么好? 她甩了甩前额的头发,潇洒了一把,从土豆的黑屁股上爬了下来,说:“算了,看你这么老实,饶了你,你走吧。” 土豆却没有走,女人说放了他,他反而不害怕了,还冲着女人嘿嘿笑了笑。看了看女人洁白无瑕的身子。 土豆都快发出惊呼了……真他娘的硕大无比,真他娘的举世无双,女人那一道深不可测,几乎可以把土豆的整个脑袋都塞进去…… 老三女人发现土豆盯着她的胸脯看,立刻明白这小子想干啥,就说:“怎么?没见过啊,想吃啊?” 土豆说:“对,我还想……刚才没过瘾,不如咱们再来一次。” 老三的女人性趣很强,见男人就走不动道,一听土豆这么说,她的心就动了一下。 身子一扭说:“看你那么老实,就便宜你一次,但是……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土豆心满意足笑了,慢慢凑了过来…… 老三女人就像一头被人挠了痒痒的母猪,顺从地躺了下去。土豆继续在她的身上亲。 最后便是最要害的部位了…… 土豆啥也不顾地大亲起来……女人又开始呻吟…… 女人非常燥热的样子,很轻松的翻了个身,本来是正躺的,一下变成了侧卧…… 这让土豆很惊奇,干什么,后入式啊? 他倒是希望后入式,这个姿势他跟很多女人干过,但难度有点大,因为这里是高粱地,不是家里的土炕,侧着身子,高粱杆子扎屁股…… 土豆只好耐着性子用手把女人的身子轻轻地翻了过来……又变成仰面朝天。 女人一闭眼说:“别整那些没用的,直接开始吧。” 土豆就爬在了女人的身上,跟她零距离接触,进行短兵相接,开始了浴血奋战…… 三五十个汇合下来,女人嘴巴里就发出母猪吃食时的那种满意的哼哼声,而且气喘如牛…… 女人说:“土豆,你慢点,俺有些疼……” 土豆哪有时间答话,做得更欢了…… 土豆在女人身上运动的同时,老三女人也没有闲着,开始抚摸土豆没有几根毛的脑袋,跟抱着一个西瓜一样,拼命的按下去…… 女人的沟壑很深,深不见底,深不可测,土豆的脑袋几乎全部填了进去,都有点窒息了 土豆死死露着女人,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这时候,就是有人背后给他一刀子,他也不会停止。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忽然半空中传来一声炸喝:“好啊,你们俩干的好事!!!傻子娘,你对得起三哥吗?” 这一声断喝不要紧,老三女人吓得几乎震精。 两个人立刻停止了动作,猛一抬头,何金贵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何金贵太坏了。其实他一直没走,就在不远处听着。 他想看看那个跟踪傻子娘的人影到底是谁。 何金贵听到了猫叫,。再后来也听到老三女人学狗叫,他就有点哭笑不得。 感情偷情的人都这么没出息,我何金贵也不例外。 他在不远处偷看了很久,也偷听了很久,一直没动弹。 终于看清楚了,是土豆跟老三女人搞在了一起,老三女人嘴巴里呼唤着他何金贵的名字,在土豆的身下嚎叫。 何金贵明白了,阴差阳错,女人把土豆当成了是他。 狗日的土豆,竟然坏我的名声,金贵心里很生气。 本来何金贵想暴跳而起,把他们两个捉奸在床的,可是老三毕竟是他的亲家,亲家母偷人,何金贵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金贵可是个非常要脸面的人。他忍啊忍。 第三百六十八章 无法忍受 直到第二次土豆跟女人抱在一起的时候,金贵再也无法忍受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不如挺身而出,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以后收敛一点。 再说只要把傻子娘捉奸在床,她以后就不敢对我有非分之想了。 想到这儿,何金贵跟一头豹子一样,噌得窜了过去。 何金贵的出现让两个人吃惊不小,土豆妈呀一声,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老三女人浑身就瘫软了。 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龚老三,被自己男人捉奸在床了呢。 等看清楚是何金贵,她终于吁了口气,两腿一软,扑通就给何金贵跪了下去:“金贵哥,亲家啊,饶命,你别告诉俺家老三,要不然他会打死我的!!!” 在黑石村,女人偷汉子不算个事。 偷汉子是潮流,谁家女人不偷个人,养个汉子,你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关键是别让自己男人知道。万一被自己男人知道,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严重的还会出人命。 老三女人偷汉子无数,从来都是偷偷摸摸。 今天被何金贵撞到也算她倒霉,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把金贵诳上身的,没想到又被土豆上了身。 女人颤颤巍巍,土豆也吓得直哆嗦:“金贵,别,你千万别告诉老三,求你了。” 两个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何金贵的心又软了,说:“你们起来吧,以后还敢不敢了?” 土豆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金贵兄弟饶命。” 土豆就没改,一次又一次跟女人偷情,一次又一次被何金贵原谅,可仍然狗改不了吃屎。 何金贵这话不是跟土豆说的,是跟老三女人说的,毕竟傻子娘是二丫的婆婆。亲家母养汉子对女儿的名声也不好。 金贵说:“老三家的,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从前对我产生幻想,现在饥不择食,又跟土豆滚在了一块,你让我咋说你啊?” “金贵,好说,好说,俺保证,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俺要是再缠着你,就让俺不得好死。” 女人开始对天发誓了,终于领教了何金贵的厉害,他也知道金贵没走,刚才的过程金贵也看见了,羞得她无地自容。 女人跟土豆都没穿衣服,两个身子一黑一白,黑的像块炭,白的像团雪,老三女人浑身亮光闪闪,俩白奶子跟两盏100瓦的灯泡一样,忽闪忽闪的,晃得何金贵只眼晕。 何金贵到:“废话少说,穿衣服,别丢人现眼了,快点。” 何金贵扭过了头,两个人悉悉索索开始穿衣服。 何金贵的耳朵听着女人穿衣服的声音,心里不知道为啥直惶惶,两只耳朵跟猫头鹰一样竖了起来。 老三女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特别是美容以后,人也变得潮流了不少,脑袋上竖起了金丝卷,脸蛋也擦上了粉,身上的衣服都很时髦,猛一看跟小姑娘似的。 关键是人家底版好啊,生来就是蜂腰,用手一掐她就两截了。 当初跟龚老三结婚那会儿,两个人没少在炕上鼓捣,把龚老三弄得神魂颠倒。如醉入迷差点给她抓爆。 现在虽然年纪大了点,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和二丫站在一块,根本不像婆媳,简直跟姐妹差不多。 曾几何时何金贵也幻想过把老三的女人压倒,而且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老三女人一直张开怀抱等着呢。 可是刚产生这个念头,他就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两个老婆,对不起青竹跟香草。 老三女人穿好了衣服,土豆也穿好了衣服,两个人低眉耷眼说:“金贵,我们可以走了吗?” 看着这对鸟人,何金贵真的无话可说,摆摆手说:“滚滚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 两个人一听如释重负,灰溜溜就要走,何金贵忽然喊了一声:“慢着!!” 两个人吓了一哆嗦,女人一转身:“咋……想反悔?” 何金贵说:“不是,你以后少跟着我!再发现你偷听我跟青竹的房,我饶不了你!” 女人打了个冷战,本来觉得自己行事很秘密,没想到何金贵早就发现了,连连说:“不敢了,不敢了,你何金贵以后找谁也不管俺的事儿,俺再也不缠着你了。” “滚吧!” “哎!”两个人灰溜溜落荒而逃。 从哪儿以后,老三女人果然不再跟踪何金贵了。 何金贵吁了口气,总算了结了一桩心事,希望他们两个收敛吧,别跟当初的丽娜和;李新义一样,弄个灭门惨案出来就好。 这又不是啥光彩事儿,何金贵当然不会出去乱说。 打发走了两个鸟人,何金贵穿过高粱地,来到了黑石山小学。 他身上有钥匙,因为青竹怕金贵跳墙头太麻烦,所以偷偷给了他一把钥匙。 门打开,猎狗阿狼摇着尾巴冲了过来,又扑又叫,何金贵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阿狼小点声,然后跌手捏脚爬向了青竹的窗户。 “瞄——瞄——”何金贵学了两声猫叫、 “汪汪,汪汪。”青竹在里面回应。 紧接着,门开了,青竹伸出半个脑袋,四处勘察了一下,没发现有人跟踪,这才把金贵拉进了屋子里。 女人一头扎进了金贵的怀里:“金贵,你可来了。” 何金贵说:“如期赴约,一月一次,我能不来吗?” 青竹在金贵的怀里蹭啊噌,猫儿一样:“金贵,俺还没怀上,你说这是咋回事呢?” 何金贵也抱住了青竹,说:“我咋知道?我又不是送子观音,女人生不生孩子,应该去看医生。要不,让铁蛋帮你看看?” 青竹撒娇地说:“不要,人家还没有结婚,被铁蛋看看多害羞啊,还怕村里人不知道咱俩的秘密?俺不想到处宣扬。” 何金贵说:“你多虑了,咱俩的关系村里人都知道,整个黑石山的人都知道我跟你青竹偷情,只是大家碍于面子,不愿意明说罢了。” 青竹脸腾地一红说:“他们……咋知道的?是不是你出去乱说?哎呀羞死人啦。” 何金贵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就不怕他们知道,我就是喜欢你?谁也管不住。 现在我单身,你也单身,我娶了你也没人干涉。” 青竹就喜欢何金贵这脾气,敢做敢爱,也敢做爱。 “金贵,咱们还是结婚吧,大小俺也算有个名分,好好的恋爱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别扭死了。” 何金贵把青竹纳在怀里,真舍不得松开:“我也想娶你的,可是你看看桂兰,再看看丁香,我两个老婆的命那么短,全村的人都说我是天狼星,专门克女人,就是桂兰那样的白虎星都被我给克死了。 青竹,我是真的怕你跟她们一样死去,我的心灵再也经受不起另一次创伤了。我怕我扛不住!” 青竹说:“金贵哥,俺早说过了,俺不怕,那怕做你一天的媳妇,死也心甘。 虽然桂兰嫂跟丁香嫂命短,可她们是笑着死在你怀里的。她们很知足,金贵哥,你娶俺吧,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俺再也受不了了” 青竹有点想哭,盼啊盼,盼了这么多年,只盼着能成为何金贵的老婆,跟他终生厮守。 可20年过去了,何金贵甘愿跟她偷偷摸摸上炕,却不愿意她进何家的大门。青竹心有不甘。 但是她知道金贵是为她好,所以只想跟何金贵再生个孩子。可惜肚子不争气,怎么也大不起来。 何金贵说:“青竹,我不想你死,真的不想你死?你知道吗?” 青竹抬起手,堵住了何金贵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女人脑袋一侧贴在了金贵的胸脯上:“俺知道,知道你对俺好,金贵哥,俺爱你,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娶俺,俺就死给你看。” 青竹的一句话,唤起何金贵的无限感慨,他知道自己跟青竹的恋爱已经走到了尽头,是该有个结果的时候了。 女人逼不得,逼急了会干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 当初的晓霞为了追求李大牛,女人一怒之下甘愿堕落,半年的时间把村里的男人偷了个遍,弄得热病横行。 金兰为了得到红旗,千里寻夫,被人卖掉了还不死心,最后跟红旗的弟弟红兵一起死在了大队部。 其他的还有金兰,玉兰,桂花,还有红旗现在的老婆小敏,每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爱情全都付出了艰辛的代价。 女人要是发了怒,是很可怕的。 何金贵真害怕青竹走晓霞当初的老路,他咬咬牙说:“好,青竹,我豁出去了,这次说啥也要把你娶进门,咱们下个月就结婚,结婚以后,我何金贵保证,为你挡去所有的天灾人祸。一辈子也不离开你…………” 青竹感动极了,一下扑在了何金贵的怀里,眼泪夺眶而出。 何金贵双手捧着青竹秀气的脸庞,在她的额头不停的亲吻。两颗年轻的心再次剧烈的碰撞。 第三百六十九章 熬不住了 青竹激动极了,何金贵说会娶她,就一定会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也开始亲吻何金贵。对这个梦一般的男人爱不释手。 此时的青竹在金贵的眼里,宛如天使般温和美丽,让他有一种虔诚下跪顶礼膜拜的冲动。 女人就那么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纯洁的如同刚刚绽放的天山雪莲,将他罪恶的心灵再度洗礼。 两个人深情地望着,何金贵轻轻解开了女人的第一个纽扣,接下来是第二个纽扣,直到衬衣随着她丝缎一样的皮肤轻盈滑落。 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何金贵要跟青竹成亲了,这一消息再一次打破了黑石山的宁静。 青竹已经等了何金贵二十年,她再也熬不住了,而何金贵也决定负起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 日子很快定了下来,是四月初八。 可是让金贵想不到的是,他跟青竹的婚事刚提出来,立刻遭到了儿女的反对。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闺女二丫,二丫第一个不同意。她说:“爹,你咋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想梅开二度?青竹这人不能娶。” 何金贵问:“为啥?” 二丫说:“青竹不是正经人,整天穿得油头粉面,那裙子短的都罩不住,这是招蜂引蝶啊,你是不是被这女人耀花了眼?” 更难听的话二丫说不出来,其实她从心里看不起青竹。 虽然都在黑石山小学当老师,可是二丫除了工作,很少跟青竹交流,他就是觉得青竹一直在勾搭爹。 这些年,何金贵一月一次,几乎一直在跟青竹上炕,在学校的那个办公室里缠绵,两个人嚎叫,打滚,翻腾,把村子里的狗吓得一个劲的乱吠,很多人都吵得睡不着。 村子里谣言不断,何金贵跟青竹的风流事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二丫从内心深处恼恨青竹。 她觉得青竹想代替娘的位置,这是对娘的挑战。 二丫更恼恨爹的被判,娘才死几天啊,就忙活着娶二房,对娘太不忠心了。 自古以来有后娘就有后爹,有个当家的女人进门,青竹十分的不舒服。 何金贵没有生气,想听听两个儿子的意见,扭头看了看石生。 石生说“|这桩亲事我也不同意,爹,你从前不这样的,一直怕克死青竹姑姑,为啥忽然又想起了娶她?你不怕青竹姑姑走娘的老路?爹,你不道德!” 何金贵一瞪眼:“不道德个屁!!我想通了行不行?我不想这么偷偷摸摸了行不行?想不让我娶青竹也行,把你们的娘从坟墓里拉起来,能让你娘活,我就不娶媳妇。 你们都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家,一对一对甜甜蜜蜜,爱的死去活来,老子就该一个人干靠?不懂得大人的心就是不孝,你们这群白眼狼!” 石生不同意青竹进家门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青竹太年轻,才三十来岁,站在那儿根本不像石生的娘,与其说是他姐姐还差不多,爹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将来生个孩子出来,跟我儿子一般大,我儿子是叫他哥,还是叫他叔?他娘的别扭嘛。 何金贵不管哪个,他是非娶青竹不可,谁也拦不住。 石生跟二丫没办法,从小就害怕爹,知道劝不住,于是他们就打电话,把大哥江给跟嫂子冬梅从山上叫了回来。 电话打通,二丫说:“哥,你回来吧?爹出事了。” 江给在山上吓了一跳,还以为何金贵不行了,赶紧问:“爹咋了?病了?” 二丫说:“不是,他想娶个小老婆,给咱找个后娘,你同意不?” 哪知道江给在那边笑了,问:“我还以为啥事呢,就这啊?那家姑娘这么倒霉,会看上咱爹?” 二丫撅着嘴巴说:“就是青竹姑姑。他俩早好上了,你不知道?” 江给说:“不知道,二丫,这有啥大惊小怪的?爹还年轻,宝刀不老,找个媳妇也应该啊,再说青竹姑姑也不错,等了爹这么多年,他俩应该有个圆满的结局了。” 二丫说:“我不同意,我为娘感到不平。哥,你回来吧,家里需要你主持大局。” 江给没办法,就拉着冬梅从山上赶回了家,发现家里一片狼藉,何金贵已经摔了两个杯子,一个茶几,三条凳子,石生跟二丫愁眉不展,何金贵一脸的阴云。 江给吓了一跳,问:“这是咋了?世界大战啊?” 何金贵发现江给回来了,就沉着脸说:“你回来的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我要跟青竹姑姑结婚了,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婚我是结定了,谁不同意谁滚!离开这个家,滚得远远的!!” 江给没有生气,直截了当说:“爹,我同意。” 二丫噌得站了起来:“哥,你脑子进水了吧?” 江给摆摆手,不让二丫说下去:“二丫,为人子女,应该懂得老人的心,没错,咱们都孝顺,可是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都在忙,咱们可以管爹吃,管爹喝,不能天天陪在爹的身边吧?爹有爹的苦楚,娘死了以后,爹多寂寞啊,晚上一直在暖冷被窝,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青竹姑姑等了爹那么多年,爹是怕克死她,才一直拖到现在。我敬佩爹,知道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不是想被判娘,是为了照顾青竹姑姑才这么做。 爹……老了,爹……寂寞了,爹……想有个家。” 江给语重心长,他是最了解何金贵的,把二丫跟石生驳的没词了。 石生说:“大哥,青竹姑姑进门,咱们该叫她啥?叫姑姑还是叫娘?” 江给说:“称呼可以随便,爱叫啥叫啥,关键是爹满意。” 何金贵点点头,还是我儿子,知道他爹整天为啥事儿闹心。 尽管石生跟二丫全部持反对票,可仍然挡不住何金贵跟青竹婚礼的进程。 何金贵不管儿子怎么想,为了青竹他豁出去了。第二天就到乡里把结婚证领了回来。 领回结婚证的当天,他就没回家,堂而皇之跟青竹一起住进了青竹家那座废弃的小屋,当天晚上就跟青竹睡了一条被窝,家也不回了。 青竹抱着结婚证,彻夜在何金贵的怀里颤抖,为了这个红本本,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激动地热泪盈眶。 两个人缠在一起,彻夜的撕磨,翻滚,撕咬,亲吻,揉磨……气喘吁吁。 现在有了结婚证,啥也不怕了,去他娘的流言蜚语,去他娘的伦理道德,我是老天爷他干大爷,想做就做,想爱就爱,谁也管不着。 何金贵跟青竹的婚礼办得及其简单,没有敲锣打鼓,没有大红的花轿,也没有点鞭放炮,就是请村里的几个长者坐一块吃一顿就算完事了。 婚礼的那天,二丫跟石生都没有参加。 何金贵不去管他们,反而跟青竹住在当年孙寡妇的家里不出来了,把青竹哪儿当成了自己的家。 从此以后,青竹的命运彻底改变,终于如愿以偿,跟何金贵纠缠在一起,一直纠缠到现在。 青竹嫁给何金贵以后,她的精神发生了变化,脸上的笑色增多了,走路也昂首挺胸,小胸脯一挺一挺,好像会飞起来一样,看到谁都是笑眯眯的。幸福地不行。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何金贵发现青竹忽然食欲骤减,时不时开始呕吐。 于是他就抱住青竹的细腰,关切地问:“你是不是有了?” 青竹终于含羞带臊点了点头,何金贵惊喜非常,猛地的抱起了青竹,满院子发了疯一样乱转,嘻嘻哈哈的笑声充满了整个院子。 生活是一把无情的钢刀,从来都不会随心所欲,很快,再一次的劫难降临在何金贵的身上。 二丫跟高峰的事情还没有完,龚老三跟土豆媳妇的事情也没有完。 自从那次被何金贵捉奸在床,土豆跟老三女人再也不敢胡来。 老三女人收敛了不少,她被何金贵给整怕了,以后足不出户,整天守在老三的身边,把土豆给冷漠了。 土豆憋得不行,就去偷偷找老三女人。 那一天,龚老三到山上开着农用车去摘果子不在家,女人一个人在锅台前做饭。土豆蹑手捏脚就进来了。 “呀,傻子娘,做饭呢?”土豆进门就抱住了女人的腰。 其实土豆来的时候就看好了,知道龚老三不在家。不到天黑回不来, 女人吓了一跳,赶紧挣脱了他,慌乱地说:“土豆你干啥?小心别被人看见了。” 土豆恬不知耻,说:“我想你了,咱俩好久没弄了,憋的难受,趁着老三不在家,咱俩……弄一次。” 女人瞪了他一眼,有点生气:“土豆,咱别闹了行不行,俺跟你不一样,你是光棍,俺有男人有孩子,你不要脸俺还要脸呢。” 土豆说:“呀,你啥时候成贞洁烈女了,要不要我给你做个贞节牌坊,咋,成了何金贵的亲家,就忘了老相好?你的骚劲哪儿去了?” 第三百七十章 跟你拼命 老三女人真的不想跟土豆纠缠下去,她有点累,觉得是时候收敛了,就说:“土豆,你自重一点行不行?实在不行,俺就给你说个媳妇,你以后想啥时候日,就啥时候日,好好过日子,咱俩别来往了,” 土豆说:“你啥意思?想一脚把我踹了?没那么容易,别以为有何金贵给你撑腰,我不怕。” 女人说:“没人让你怕,俺男人快回来,你快走,让他看到,他非跟你拼命不可。” 土豆知道女人敷衍他,二话不说,站在背后抱住了女人的腰。 因为是夏天,女人身上的衣服都很薄,老三女人又很时髦,穿了儿媳妇二丫的短裤,里面毫无遮拦。 裤子刚退下来,两瓣白生生的肉盾牌就展现在眼前,亮光闪闪,好像炸开的荷花。 老三女人觉得一阵羞辱从心头升起,刚要挣扎却感到浑身软弱无力,因为土豆从后面撩起了她的衬衫,两只手绕到背后,轻轻的揉捏起来。 女人不但不听她的吩咐,反而为土豆做了种种配合。 土豆发现女人没有反抗,一股无法遏止的焦渴就涌上喉头,死死地把女人从后面抱到怀里,似乎要把她纳进自己的胸膛才能达到目标。 女人也忍耐不住了,就转过身,双臂紧紧箍住土豆的脖子,红红的嘴唇里两行白白的牙齿就冲土豆的脸上咬了过来,一边咬一边说:“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这次以后你就别来了,算是分手费。” 土豆一边亲女人一边说:“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 土豆的脸上被女人咬出一排齐齐的牙印,他就把女人压倒在锅台上。 老三女人浑身像遭到电击一样,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腹下潮起,瞬间传遍了全身,她几乎承受不住那种美妙无比的冲击,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两个人气喘吁吁,在锅台前玩了一阵后入式,还是觉得不过瘾,土豆就把女人按倒在厨房的干草堆里,干草堆扑哧一声,就被两个沉重的身体压得散了架。 土豆抱着女人,女人裹着土豆,在地上翻滚起来……。 老三女人根本无法遏制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她太需要男人的安慰了,任凭土豆趴在她的后背上驰骋,就像草原上的牧民,骑在烈马身上奔驰一样。 土豆搂着女人光滑细腻的后背,几乎晕眩了………………。 事情也活该败露,土豆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已经有人举起一柄利斧,愤怒地砍向了他的后背。 吃过午饭以后,龚老三陪着儿子傻子去地里摘果子。 当然,那时候二丫还没有接手父亲何金贵的公司,她的男人傻子还是黑石村一个普通的村民。 太阳非常的毒辣,早上太阳刚刚升起一竿子高,就把热浪滚滚地抛了过来,仅有的一点晨雾也被它卷走了。天地之间就像个巨大的火炉,在地里劳作的人们全都挥汗如雨。 中午以后天就更热了,傻子跟龚老三都是汗流浃背,龚老三觉得有些眩晕,太阳白得发黑,热浪像一根根灼热的银针穿透人的皮肤,刺得人又痒又痛。 果林间蒸起腾腾的薄雾,袅袅娜娜,远处的大山好像也在跟着摇摆。汗水在龚老三的额头上形成一道雨帘,成串成串地往下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傻子也热的嗓子在冒烟,腰疼得直不起来。一干活的就气喘吁吁,口渴地不行。 龚老三有轻微的糖尿病,最近不能干重活,可是三亩地的山果,正在收获的大好时机,一年的进项就在这几天,龚老三只好强撑着干下去。 农用车渐渐满载了,傻子挥了一把汗,说:“爹,你回吧,剩下的果子我来摘。” 龚老三就嘘一口气,坐在一颗树杈上,抽出一根烟点上,可是怎么点也点不着,这才知道出汗太多,烟盒已经湿透,里面的烟卷都湿淋淋的,根本不能抽了。 没有了烟,龚老三就觉得魂不守舍,反正天也快黑了,老三就说:“儿子,那我先回,你在后面开车回家。” 傻子孝顺爹,说:“爹,你回吧,剩下的交给我。” 龚老三就从树杈上下来,背着手,唱着,顺着山道回了家。 最近的龚老三很知足,他已经跟何金贵化敌为友,成了儿女亲家。 傻子娶了二丫,等于采到了黑石村唯一的村花,何金贵家又有钱,儿子早晚还不分一杯羹?我这个当爹的也跟着沾光。 龚老三美得不行,进门以后就扑进了院子里的水缸,舀起一瓢冷水,一仰脖子,跟饮驴一样,咕嘟咕嘟一气饮尽。 这才扯着嗓子喊:“傻子娘----傻子娘----” 喊了两声没人搭理,因为这时候的傻子娘跟土豆正在厨房里,俩人干的正欢,正在兴头上。不要说龚老三呼喊,就是外面打雷闪电两个人也听不到。他们已经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龚老三觉得很纳闷,就去厨房找老婆,大老远就听到厨房里哼哼唧唧,啪啪直响。 靠近厨房,隔着窗户往里一看,龚老三就大吃一惊,只见土豆把傻子娘按倒在柴火堆上,两个人吭吭哧哧,正在干那个事。 傻子娘的衣襟被高高撩起,果露着一对白生生的如房,土豆就趴在女人雪白的肚皮上,左三右四,横七竖八,九浅一深,精瘦的屁股上下起伏。 土豆眼看就要爆发了,脸蛋涨得紫红,傻子娘嘴巴里也是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啥。 龚老三的怒火钻天而起,晃了晃几乎晕倒。 娘希匹格老子的死土豆,竟然搞我老婆,你去死! 还有傻子娘这个贱人,趁老子不在,勾搭野男人。母狗不翘尾,公狗怎上背? 你偷人就偷人吧,干嘛把野男人领家里来? 其实女人偷人,龚老三都知道,他也不是啥好鸟,村里的寡妇差不多都跟他上过炕,两个人谁也不说谁。 可是土豆跑他家里,在他眼皮底下跟老婆那个,龚老三就不得不生气了,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气的开始来回踅摸,厨房的门边正好有把劈柴用的斧头,斧子刃钝了点,但是砸人身上也够他受的。 老三就低头抄起了斧头,猛地窜进了厨房,冲着土豆的后背砸了下去。 龚老三还没有糊涂,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所以用的不是斧子刃,是斧子背,与其说是劈,不如说是砸。 他没想要土豆的命,只是想教训他一下,给他留点记号。 斧子呜地一声,就剁了下来,带着风声。 土豆本来是没感觉的,可碰巧太阳光从门缝里照进了厨房,老三冲进来的时候,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土豆这些年偷人偷出了经验,反应非常的机敏,一看有个黑影子举着斧头劈了过来,他抱着傻子娘一个翻身就躲开了,斧子劈在了灶台上,把灶台劈出一个角。 呼啦一声脆响,砖沫子飞溅,就是老三女人也吓得目瞪口呆。 两个人立刻分开了,土豆拔鸟就跑,一边跑一边提裤子。 龚老三那里肯放过他,早把门给堵住了,一抬手里的斧子怒道:“说!几次了。到底几次了?” 土豆发现跑不掉,而且龚老三手里举着一把钢斧,吓得他扑通就给老三跪了下去:“三哥饶命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傻子娘也吓得魂飞魄散,慌乱地提上了短裙,同样给男人跪在了地上。 啥叫提着裤子装好人?说的就是这个。 老三怒不可解,一脚冲土豆踢了过去,抡起斧头就要砸他的胳膊。 土豆吓得一缩脖子,滚到了墙角,跟受了惊的鹌鹑一样,一声惨叫护住了脑袋。心说完了,这次死定了。 可是傻子娘的动作更快,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腰,嚎哭一声:“他爹,别打,别打,怪俺,怪俺啊,是俺勾引的他!” 傻子娘恬不知耻,老三的斧头终究没有落下来。 到现在了你还维护这个男人?真是死不悔改。老三怒发冲冠,一斧头砸了下去,重重拍在了女人的后背上。 傻子娘遭到崔然一击,扑通就栽倒了,后背上发出扑通一声闷响,她的肋骨被龚老三砸断了一根。 老三也没用多大的力气,要不然一斧头下去,就把女人劈成两半了。 一口鲜血扑哧就从女人的嘴巴里喷了出来,傻子娘顿时失去了直觉。 这一斧头下去,老三也后悔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女人的受伤让他产生了怜悯,也产生了惧怕。 他赶紧扑向了傻子娘,上去抱住了女人:“傻子娘,我不是故意的,你咋了?你咋了?” 可是傻子娘已经不能说话了,她昏死了过去。 龚老三的怒火再一次升起,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土豆的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老婆的,爷爷跟你拼了。”龚老三怒不可解,这一次毫不留情,一斧头冲土豆劈了下去,目标准确无误,竟然将土豆的那条左胳膊瞬间劈成了两半。 第三百七十一章 救命啊 一腔子血溅出去老远,土豆在地上打着滚嚎叫起来。 老三根本顾不得土豆,抱起老婆就冲出了家门,直奔铁蛋家去了,他想看看老婆死没死。 铁蛋正在家里给病人打针,龚老三抱着女人没进门就喊:“铁蛋,他姨夫,救命啊----” 老三为啥喊铁蛋他姨夫呢?很简单,铁蛋娶了玉兰,玉兰是二丫的小姨,傻子跟二丫又是夫妻,可不就是他姨夫嘛,撵着孩子叫。 龚老三脚步踉跄慌慌张张,抱着女人就冲进了铁蛋的医馆。铁蛋吓了一跳:“三哥,这是咋了?” 龚老三说:“傻子娘……被我劈了一斧头,快看看她还有没有救,求你了。” 龚老三恨不得给铁蛋跪下,这时候才感到悔恨莫及,自己太鲁莽了。 铁蛋不敢怠慢,立刻把老三女人接了过来,放在了病床上。 女人的嘴角上净是血,已经昏迷不醒,双眼紧闭,呼吸急促,脑袋耷拉了下来,双臂也柔软无力。 铁蛋拿起一把剪刀,撕拉就把傻子娘的上衣撕光了,女人的咪咪跟洁白的胸脯绽露无疑。 医者父母心,铁蛋没有半点轻薄她的意思,就是想帮她检查伤口。 老三的那一斧头砸下去,还好用的是斧子背,砸在了女人的后腰上,只是断了一根肋骨,断裂的骨头叉子扎向了肺部,把肺部划伤了。所以女人才吐血。 如果换上别的医生,对病人是束手无策的,立刻就会通知老三把女人送医院。 可是铁蛋不这么做,他有十足的把握治好女人。 再说现在打电话叫救护车,救护车把傻子娘送进医院,一来一去的颠簸,两个小时的时间,女人根本折腾不起,走不到医院就会一命呜呼。 铁蛋不慌不忙,首先帮女人矫正了断裂的肋骨,然后让女人趴在床上,屁股跟后背朝上。 迅速排开桌子上的钢针,冲着女人后背,脖子,后脑,还有屁股,擦擦擦就扎了下去。十几根钢针下去,把女人的屁股跟后背扎的跟只白刺猬一样。 只是过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女人一张口,哇----地喷出一口污血,终于清醒了过来。 女人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老三,俺……对不起你。” 老三上去抓住了女人的手:“他娘,我对不起你,不该拿斧头砸你啊,我犯浑,我该死。我混蛋!” 人就是这样,往往做错了才感到后悔,可是后悔也晚了。 她偷人就偷人呗,又不会掉块肉。再说那个地方是肉做的,男人捅几下又捅不坏?我干嘛打她? 老婆毕竟跟自己同床共枕了几十年,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偷人也不算啥太丢人的事儿。那个男人不偷腥,那个女人不被偷啊? 老三握着女人的手,不但不再对女人愤恨,反而满腔的愤怒化作了泪水,一股脑的发泄 …………。 铁蛋吁了口气,擦擦汗说:“好险,好险,三哥,还好你把嫂子送来的及时,如果再晚20分钟,她就没救了。” 老三赶紧问:“那现在怎么样?” 铁蛋说:“现在没事了,我已经把肺部的淤血帮她清理了出来,断裂的肋骨也复原了,但是现在不能动她,让她好好养伤,慢慢调理,肺部的划伤也不是太厉害,长好就没事了。 但是要记住,不能让她激动,再喷血就完了。” 老三终于放下了心,对铁蛋感激涕零。 傻子娘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拉住铁蛋的手说:“铁蛋,我会不会死?” 铁蛋抬巴掌在老三女人屁股上吧嗒拍了一下说:“你想死啊,早着呢,放心,好好养伤,你至少能活一百岁。” 铁蛋不是安慰她,老三女人的体格一向很好,因为她喜欢跟男人在床上运动,生命在于床上运动嘛。 经医学证明,跟不同男人睡觉的女人不但长寿,而且能够护肤养颜。 男人喷出来的液体都是男人的精髓,营养丰富,蛋白质的含量极高,而且含有大量的维生素a,b,c,d,e,f,g,等于是给女人注射了营养。 所以经过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会变得红光满面,皮肤鲜活,青春永驻。 这就是知识啊,知识就像内裤,虽然看不到但很重要,背着手撒尿,不扶(服)不行。 傻子娘不敢看老三,觉得对不起男人,她没有怪老三,女人偷汉子,那个男人也不能容忍,没要她的命就算是客气了。 正在这时候,一个血粼粼的人抱着手臂扑进了铁蛋的医馆,进门就扑到在地上,那人一身的鲜血,脸色煞白,几乎都要窒息,上去拉住了铁蛋的衣角:“铁蛋,救命啊,救命。” 铁蛋低头一看,又吓了一跳,原来是土豆。 土豆刚才被龚老三一斧头劈断了左臂,疼得他杀猪一样嚎叫,在地上剧烈地打滚,差点昏死过去。 刚才,龚老三根本没有搭理他,抱着老婆走了。 土豆疼的不行,知道自己的左胳膊废掉了,挣扎着爬了起来,抓起那条断掉的手臂,踉踉跄跄往铁蛋的医馆跑,他想让铁蛋把断掉的那条左臂帮自己接上。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龚老三,连疼带怕,吓得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铁蛋一看又吃了一惊,今天这是咋了?怎么净是惨案。 龚老三一眼看到土豆,那火气就不大一出来,上去就住了土豆的脖领子,把他拎了起来,噼里啪啦就是七八个耳刮子。 把土豆打得脑袋跟拨浪鼓一样,来回的只晃荡。 土豆已经没有了直觉,根本无法反抗。 铁蛋一看不好,上去抱住了龚老三:“三哥,三个你住手!你咋了?” 龚老三气急败坏:“都是他,都是他跟傻子娘偷情,我才剁了他的胳膊,才误伤了傻子娘,他是罪魁祸首,我要宰了他!!” 龚老三气的嘴唇直哆嗦,恨不得咬土豆一口。 铁蛋说:“三哥你放手,看我的面子你放手,他快死了,再不救就失血过多会弄出人命的,你会坐牢的。” 铁蛋现在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老三女人的受伤跟土豆的受伤是一回事。 现在他必须要救活土豆,不能眼睁睁看着土豆死在自己的医馆里。 老三还是不放手,在土豆的脸上扇,铁蛋急了,一拳头向龚老三打了过去,把他打了一个趔趄。 铁蛋二话不说,把土豆拉上另一张病床,开始紧急抢救。 铁蛋不管他们之间的恩怨,他只是一名医生,他的职责是救死扶伤。 很快,铁蛋拿出一把剪刀,将土豆的袖子全部剪去,然后拉出一排钢针,刺向了土豆的伤口,先帮他止血。 然后帮他挂上了吊瓶,开始输血,虽然铁蛋的医馆不大,但是里面的医疗器械非常的全,他有自己的手术室。 土豆的胳膊已经接不上去了,因为血管跟神经已经坏死,再说他失血过多,接上也是白搭。 只能将伤口缝合一下,就那么算了,从哪儿以后土豆彻底成了残废,跟高所长一样,断掉了一条手臂。 老三女人的伤好得很快,在家调养了半个月就能下炕行走了,可土豆还躺在床上。 土豆的心里非常的恨,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伤口稍微好一点,他就打电话报了警,把龚老三给告了。 龚老三蓄意伤人,将自己的老婆打成重伤,将土豆的左臂剁掉,造成了严重的故意伤害罪,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本来是要判刑十年的,何金贵跑了不少的门路,还请了高明的律师帮他打官司,最后判了三年。 龚老三被抓走的那天,全家人都哭哭啼啼,傻子娘哭的泪流满面,傻子也顿足捶胸。 但他们还是眼睁睁看着警车把老三拉走了,从此以后,老三女人失去了男人。 老三女人一直想改恶从善,做个贤良淑德的女人,虽然她的心理一直强迫自己,可是架不住生理上的需求。 龚老三进到局子里不到两个月,老三女人就熬不住了。 没有男人的日子那不叫日子,每天进门以后冷锅冷灶,连个说话的也没有。女人憋得不行。 因为傻子不跟娘一块过,住在二丫哪儿,女人就更寂寞了。 每天晚上她都睡不着,翻过来翻过去的折腾,浑身憋涨的难受,下面的那个地方就像千万只蚂蚁在爬,痒痒的难受。 女人就抱着一个枕头,把那个枕头想象成何金贵的样子,她跟何金贵在炕上缠绵,翻滚,撕扯,还把一根手指头捅进那个地方一点点撩拨,女人就呻吟起来。 直到一股麻酥酥的电流从身体里流过,浑身泛起一股舒畅,把内裤弄湿方才作罢。 一天两天还好,可时间长了怎么能行?枕头再舒服也不如抱着男人实在啊。 于是老三女人再一次想到了偷人。 第三百七十二章 关系可好了 可是这一次女人却碰壁了,从前的老相好再也不敢跟她上炕。 自从傻子跟二丫成亲以后,村里的男人都害怕何金贵,也害怕二丫的霸道,所以都不敢接近她了。 女人找了几个男人,都是一扯衣服,男人回头看到是她,拔腿就跑。跟见到瘟神一样。 女人孤独,寂寞,冷落,欲罢不能。 现在她不敢奢望何金贵能钻她被窝了,因为何金贵根本不吃这一套,再说何金贵已经娶了青竹做老婆,人家两口子关系可好了。 于是女人开始在黑石山五个村子里踅摸,寻找新的猎物,真不错,让她相中了一个,那个人就是黑石村猪场的厂长刘二赖。 刘二赖跟憨女结婚好几年了,刘二赖憨直,憨女跟傻子一样憨傻,但是他们两口子却把猪场搞得很好。 刘二赖成为了黑石村除何金贵以外的第二富户。每年几十万的收入。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 自从跟憨女结婚,人家两口子就和和美美,还添了一个小子一个闺女,中年的刘二赖享受到了儿女双全的天伦之乐。 可是刘二赖的心里一直忘不掉红杏。红杏在刘二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因为那是他的初恋。 红杏死去的这些年,刘二赖每每想起她,心就像针扎一般的疼。有时候抱着红杏留给他的那对布鞋,彻夜的哭泣。 当然,这不能说刘二赖对憨女被判,反而说明他是一个多情的人。 老三女人之所以把目标选定刘二赖,第一是刘二赖这人憨直,老实,比较容易上钩。 再一个,刘二赖很健壮,身板宽阔,非常的有力气,二百多斤的猪,刘二赖一肩膀就能抗上车。那身子壮实得跟大山一样。 那一天,老三女人路过刘二赖的猪场,发现刘二赖正在给猪打预防针,男人光着脊背,黑黝黝的脊背上泛着汗珠子。双膀一较力,就把一头大猪按倒了,大猪动弹不得,被刘二赖征服。 那一刻,老三女人的心就痴迷了,觉得刘二赖好有力气,不知道床上的功夫行不行。 她的脑子不由自主就开始往哪个地方想。甚至开始想象刘二赖裆里家伙的尺寸。 女人把刘二赖的身体跟自己男人龚老三做了比较,无论从那个地方比较,刘二赖也应该比男人的零件尺寸大。 于是她就想着,怎么才能把刘二赖搞到手,跟自己上床。 正好老三女人产生了买两头小猪的想法,反正闲着没事,喂两头猪,一年以后卖掉,应该增加不少收入呢。 她就慢慢靠了过去,嬉皮笑脸说:“呀,二赖子,给猪打针呢?” 二赖子一抬头看到是二丫的婆婆,就说:“嗯哪。” 虽然大家不一个村,可是黑石山就那么几个村子,乡里乡亲的都认识。 老三女人说:“二赖子,俺想买两条小猪,回家自己养,不如你帮俺挑两个呗。” 二赖子做人实诚,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就说:“好啊,小猪都在圈里,你自己挑,相中了那个,我帮你赶回家。” 女人说:“俺不懂,还是你帮俺挑吧,俺还不相信你?” 二赖子憨实一笑,也是,女人懂个啥?就知道跟猪一样吃,病猪赖猪,根本不认识。 他就跳下圈,帮傻子娘挑了两头长膘快,吃食好的小猪,逮出了圈。 老三女人说:“他叔,俺身上没带钱,不如你帮俺把猪赶回家,俺再把钱给你。” 二赖子说:“没事,你先把猪赶走,钱啥时候有,你啥时候给我。” “俺不会赶猪,不知道咋赶,还要你帮俺,” 二赖子说:“行,那你先回,我给猪打完预防针,傍晚帮你赶回家,你在家等着就行。” 女人哎了一声,撩起衣襟屁颠屁颠回家了。 进门以后,老三女人就擀面条做饭,还烫了一壶酒,准备招待二赖子。 酒烫好以后,女人就翻开炕席,拿出一包药,冲进了酒壶里。 这是一包伟哥,这包药是老三没有坐牢的时候,女人从城里黑市上帮男人买的,非常的管用,可以增加男人某部分的技能。 老三服用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屡试不爽。让女人欲罢不能。 女人按下了不良的心,想把二赖子一击命中,今天夜里就你了,算你二赖子倒霉。 傍晚,二赖子果然把猪帮老三女人赶回了家。 赶进猪圈以后,封住了猪圈的门,二赖子擦擦汗说:“嫂子,没事了,我回了。” 老三女人拦住了他,说:“这就回啊,俺去给你拿钱。” 二赖子说:“没事,猪你先喂着,没钱也不要紧,小猪长成大猪,卖了钱给我猪仔钱也行。” 女人说:“那怎么行,俺有钱,儿子可孝顺了,你进屋,先喝口水,歇歇脚再走不迟。” 忙活了一天,刘二赖还真的有点口渴,累得不行,进屋喝口水也是理所当然,他根本没有任何戒备。 进门以后,老三女人把刘二赖按在了沙发上,打开柜子给他拿钱。仔细数了数,塞进了刘二赖的手里。 “他叔,你数数,这是三百二,看够不够?” 二赖子说:“不用数,你还能骗我?那个啥,嫂子你忙,我真的要走了。” “你别走!”女人一下子拉住了他:“吃了饭再走呗,面条都擀好了,鸡蛋卤子,俺还给你准备了一壶酒。” 二赖子赶紧推让,说:“不了,不了,憨女还等我回家吃饭哩,再说你家里没男人,俺在这里不好。” 老三女人说:“你坐,你坐,我还有事问你,还有很多喂猪的经验要向你讨教哩,你不告诉俺,猪仔死了咋办?” 二赖子一想也是,喂猪可是技术活,龚老三不在家,她一个女人家,万一猪仔死了,还不怪自己骗她?有损名誉。 二赖子就说:“好。我告诉你喂猪的诀窍,吃啥长得快,吃啥最长膘。” 二赖子就坐下,女人开始对他殷勤地招待。 现在条件好了,傻子那孩子又孝顺,经常给娘拿点好吃的,家里啥都有。 女人就切了一斤卤牛肉,回锅肉早就炖好了,本来女人想弄俩素菜,拍个黄瓜,弄个拉皮,二赖子一见连忙制止说:“够了,嫂子,光这卤牛肉够我看就够我们吃一顿了,多了怕浪费……” 傻子娘说:“你太小瞧我了,这两个菜还不够我吃呢……” 菜摆好,老三女人亲自坐陪,将酒盅倒满,端到了二赖子的面前:“他叔,俺当家的不在了,家里就俺一个人,以后喂猪有啥不懂得,你要帮衬俺,俺先敬你一杯。” 二赖子赶紧端起了酒杯,说:“嫂子,看你说的,大家乡里乡亲,谁没个磨盘子压手的时候?金贵那是我兄弟,你又是金贵的亲家,二丫是我看着长大的,说起来咱不是外人,以后家里有事你只管开口,缺钱缺劳力,你只管说。” 憨实的二赖子怎么也不知道,女人已经给他摆下了迷魂阵,在酒里下了药,他还以为傻子娘是他的粉丝,相中了他喂猪的技术呢。根本没料到女人别有用心。 二赖子一边喝一边说,将喂猪的诀窍一点不留,全部告诉了傻子娘,傻子娘一边听,一边看着二赖子的脸色,等着药劲儿上来。 半壶酒下肚,二赖子就招架不住了,觉得天旋地转,两腿发软,舌根子发硬,脑子里昏昏沉沉,还热的难受。 二赖子说:“这酒真有力气,是不是因为天太热?” 女人说:“这都立冬了,还热?不如脱了吧。” 二赖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涨得通红,心里汹涌彭拜,下面不听话的乱点头,怎么敢脱。他赶紧说:“天不早了,嫂子,我该走了。” 外面的天确实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离家还有二里地,二赖子想赶回去。 可是刚刚站起来,就觉得浑身不听使唤,一身的鲜血狂涌上了脑海,脚步不稳,一下子又瘫坐在了沙发上。 二赖子觉得自己喝多了,老三女人知道他药劲儿上来了。就扑上去假装搀扶他:“二赖子哥,你看天不早了,你又喝了不少,不如就住这儿吧。” 二赖子四肢不听使唤,可脑子还是清醒的,赶紧说:“那怎么行?孤男寡女,我害怕出事,村里人会笑话的。” “笑话什么,咱又不干别的,你住下吧。”女人一边说,一边去解开男人的扣子,二赖子想阻拦,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他的脑子也开始不听使唤了,红杏的身影在眼前面晃过来晃过去,他完全把老三女人当成了红杏。 他看到红杏向他走来,女人的身上还是那件花格子小袄,甜蜜的笑容如沐春风,女人轻轻呼唤了一声:“二赖哥……”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里。 红杏的脸蛋还是那么温热,女人的手跟蛇一样,轻轻一拨,他的衣服就应声而落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几乎被压散架 二赖子又想起了为红杏借种的情景,那一夜,他把女人纳在怀里,女人的体香直透鼻孔。 他在红杏的身上翻腾,红杏在他的身下。 刘二赖痴迷了,完全把老三女人当成了没死的红杏。 他哭了,一下子就把老三女人抱紧,瞬间压在了沙发上,吭吭哧哧的嘴巴含糊不清,开始在女人的脸上乱啃。 老三女人一看时机成熟,飞快的波光了自己的衣服,骑在了刘二赖的身上………… 他们两个在里面忙活,街门也忘了关。 老三女人根本不怕,因为老三坐牢了,没三年出不来。 她把二赖子压在身下,观音坐莲,将男人一手把握,完全是自己掌握。 这样的姿势让她有种征服感,好像把男人彻底的踩在了自己的胯下。 这时候的刘二赖完全醉迷,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他不是把身上的女人当成媳妇憨女,就是当成红杏。 就在两个人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院子门轻轻开了,二丫来给婆婆送饭。 二丫跟傻子都是孝顺孩子,二丫虽然看不惯婆婆的放荡,可老三女人毕竟是傻子娘。她的亲婆婆。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老人怎么不好,做儿女的也只能忍耐。每次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二丫都不忘给婆婆送一点过来。 二丫进门以后,发现屋子里亮着灯,她就准备进门。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声音不对。 婆婆在里面呻吟,还伴随着一个男人的低声尖叫。二丫的心里忽悠就凉了半截。 不好,婆婆的房间里有男人,不知道那男人是谁。 开始的时候二丫还以为是土豆,因为土豆死性不改,老喜欢跟村里的女人睡觉。 现在公公坐牢了,婆婆的土炕空了,土豆还不趁机再来? 二丫的心里就很气愤,没好意思进去,隔着窗户往里瞟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惊得她目瞪口呆,原来婆婆身下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二赖子。 二丫吃惊不小,怎么也弄不明白二赖子咋就跟婆婆搞到了一块,二赖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啊? 这时候的二赖子跟老三女人全身都是光溜溜的,药劲还没有过去,男人抱着女人在沙发上翻腾,沙发床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几乎被压散架。 二丫明白了,婆婆使用了手段,把二赖子弄晕了。 她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没好意思进去,只是把饭菜放在了窗户根底下,羞红着脸逃走了。 一溜烟的跑回家,二丫扑倒在床上羞得半天没爬起来。 傻子这段时间一直没闲着,正在学习各种文化知识,他几乎变成了一个书生。 随着知识的增长,他的头脑变得越来越灵活。看事情也非常的透彻,显得文质彬彬。 娶了二丫,傻子不但是老母鸭变凤凰,跃上了枝头,也是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原来恋爱跟婚姻真的可以让人产生蜕变。 看到老婆进门扑到在炕上,他就放下了书本,抱住了二丫的细腰,问:“二丫你咋了?” 二丫的脸红的就像猴子屁股,说:“没咋。” “没咋你脸红成这样?天啊,媳妇,你的脸被水给煮了吧?” 二丫就推了他一下,说:“你的脸才被水给煮了。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看到了啥?” 本来二丫是不想说的,可是她觉得这件事有权让傻子知道,又害怕傻子鲁莽,跟二赖子打架,就说:“傻子哥,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傻子说:“你说呗,我不生气。” 二丫说:“我看到婆婆的屋子里有男人,她跟那男人在干…………那个事。” 傻子问:“啥事?” 二丫吞吞吐吐说:“就是那个事,两口子晚上干的那个事。” 傻子再傻也明白其中的奥妙,脸蛋腾地成了紫竹干,怒道:“是不是土豆?我宰了他!” 二丫赶紧拦住了傻子说:“这次不是土豆,说出来你都不信。” “不是土豆那会是谁?难道是咱爹?!!” 二丫说:“是二赖子大伯。” “二赖子?”傻子也倒吸一口冷气,如果说是土豆在娘的房里,傻子会毫不犹豫冲过去,把他的脑壳揍扁,可一听是二赖子,他就犹豫了。 傻子了解二赖子的为人,那可是黑石村最老实,最忠厚的人,打死傻子也不相信二赖子会跟娘干这事。 傻子问:“你看清楚了没有?” 二丫说:“俺又不是瞎子,看的清清楚楚,他们两个……衣服都脱了,羞死人了。” 傻子怒从心头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二赖子大爷怎么能干这个事?不行,我去找他辩理。” 傻子手臂一甩就要冲出去,二丫赶紧拦住了丈夫,说:“傻子哥,算了,你别去。” 傻子问“为啥?” 二丫的声音变得语重心长,说:“傻子哥,公公坐牢了,一走就是半年,婆婆也是人,她有生理需求的,做人家儿女的应该知道大人想要什么,不去偷人,你让她咋办?憋出毛病来,还不得咱们伺候?她喜欢偷,就让她偷好了,二赖子大爷也不是啥坏人。” 傻子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冲出家门去不可,二丫死拉硬拽就是不放,把他按在了床上。 傻子气鼓鼓的,二丫怕男人气坏身体,就去吻他的脸,亲他的唇,最后把傻子按倒在了床上…… 傻子的火气慢慢消了,就跟二丫配合起来,两个人倒在床上,干了些比较快活的事儿。 一曲终毕,傻子抱着二丫柔软光洁的身子说:“冤孽啊,俺爹上辈子干了啥缺德事,俺娘这么偷人报复他?真是作孽。” 傻子从心里看不起娘,也看不起爹,觉得这家人不是在过日子,就是偷啊偷,不是爹找寡妇,就是娘偷汉子,早晚出事。这不,爹进了局子,就是报应。 二丫劝他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咱们做儿女的能咋着?把爹娘打一顿?那是要遭天谴的。随他们去吧,人有七情六欲,在黑石村,这又不是啥塌天的大事。” 傻子知道娘偷人,从此以后却懒得管,也不好意思管,只能任凭娘继续偷下去。 二赖子是后半夜醒过来的,恢复意识以后,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 他从沙发床上爬了起来,心里空荡荡,下面也空荡荡的,傻子娘就睡他旁边。 女人鼓捣了半夜,早就累的瘫软,岔着大腿,还在抱着二赖的腰,脑袋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呼噜声打得山响。 二赖子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会跟老三的女人上床。 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良心也备受谴责,不但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婆憨女,也对不起龚老三。心里一个劲的骂自己是混蛋。 我他娘的不是东西,咋就喝醉了呢,咋向人家老三交代啊。 二赖子爬了起来,使劲掰开女人的手,抱着衣服拉开门,一溜烟的跑了。 慌不择路跑回家,一脑袋就扎在了炕上。羞得满面通红,浑身都在发抖。 他老婆憨女没有睡,一直等着男人回来,两个孩子也已经睡着,月光从小窗里斜进屋子,溶溶泄泄装了一屋子。 看到二赖子魂不守舍的样子,憨女推了推男人:“他爹,你咋了?” 二赖子心里慌乱不已,他毕竟没干过偷人的事儿,十几年前红杏借种跟他上炕,那是逼不得已的,再说有素琴帮他们把风。可这次是生生被女人强奸了,他觉得身上好脏。 二赖子说:“没啥,你睡你的。” 憨女说:“他爹,你咋才回来?是不是发烧了,你哆嗦啥?” 二赖子说:“这不叫哆嗦,这叫颤抖,憨女,我……对不起你。” 憨女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根本没忘那个地方想,说:“你今天咋说这话,老夫老妻了,有啥对得起对不起的。” 二赖子说:“憨女,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的事儿,你能不能原谅我?” 憨女扑哧一笑:“看你说的,你能干啥?你是俺男人,俺是你女人,咱俩是两口子,活着睡一条炕,死了也要埋进一口棺材里,有啥解不开的疙瘩,你对不起俺也没关系。” 憨女越是这样说,二赖子的心里越是不好受。 但他不敢老实交代,说自己跟傻子娘上炕了,因为他怕憨女伤心。 他就抱住了憨女的身子,说:“憨女,你放心,我二赖子这辈子再也不会对不起你,我保证。” 憨女抬起手在男人的身上揉磨,身子一点点靠了过来,女人贴向了男人的身,诡秘一笑,那笑声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见。 二赖子却往旁边挪了挪,不敢接近老婆。 憨女很惊奇,就问:“他爹,你咋了?平时劲头不是挺足嘛?” “没咋,我就是觉得身上脏,脏的不行。” “那你就去洗洗呗。” 第三百七十四章 躲避瘟神一样 二赖子喔了一声,立刻溜出被窝,扑向了院子,拎起一桶水,劈头盖脸顺着头顶就浇了下来,将全身彻彻底底洗了好几遍。 洗完以后,还觉得老三女人的那股骚味在身上弥漫。 自从那件事以后,二赖子再也不敢沾老三女人的边儿了。 龚老三的女人一共找过二赖子四次,别管她是什么理由,刘二赖就是闭门不见,要嘛就是躲得远远,跟躲避瘟神一样。 龚老三女人再也找不到男人跟她上炕了,从此以后憋得不行,变得郁郁寡欢。 欲望是一把无情的钢刀,没有人能够抵制。 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手不伸向别人的扣子,可以控制自己的脑子不去想,可你根本无法控制那种生理上的饥渴。 欲望是一柄利刃,一根铁链和皮鞭,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肉体。 当它崔然爆发时,人所面临到的是一场政变,一场战争,是火山爆发,是山呼海啸,是地球崩裂,是世界末日……。 那一刻,细胞失去了思维的控制,饥渴的龙卷风在无情地哀嚎,就像一个狰狞的恶魔,将你的每一寸关节,每一根神经末梢抓的寸寸断裂。 恶魔疯狂地将人最后的意识一下子扑灭,让你痉挛,自卫的意识彻底的瓦解。 又像泥石流一样缓慢而又势不可挡地在整个身体碾压着,从头顶到脚心,袭扰着人的听觉,嗅觉,味觉,使人顿然僵化,整个世界也变得空荡荡的,人的精神高度紧张,所有的意识刹那间便消融了…… 老三女人彻夜彻夜睡不着,在炕上翻滚,脑子里想的就是跟男人干那个事儿。双手从自己的脸颊上划过………… 她十分的怀念龚老三,想起了从前跟自己男人缠绵的情景。 有时候也想着跟何金贵做,跟二赖子做,跟土豆做,跟村里任何一个男人做……每次想到跟男人做,她就荡漾起来。一个人在炕上轻轻呻吟,轻轻嚎叫。 短短的几天时间,她把黑石山前后五个村子的男人全部荡漾了一遍。 早上起来,她去喂猪,脑海里就闪现出跟猪那样。 她端着食盆去喂狗,又想起了跟狗那样的情景。 就是村里的驴子跟骡子她脑子也没有放过。 女人再也无法忍受那种电击一样的焦渴了。有天,她就走进了县公安局的看守所,去看男人龚老三。 龚老三在看守所半年的时间,人瘦了不少,胡子拉碴,但是两只眼睛却烁烁有神。 女人看到男人的一瞬间,惊叫一声:“当家的!”立刻就扑了过去,隔着铁栅栏拉住了男人的手,热泪夺眶而出,仿佛要把老三从那边拉到这边,纳进她的怀里。 老三只是笑了笑,问:“你来了?” 女人抚摸着男人的苍老的花白头发,一遍又一遍地梳理:“老三,你啥时候才能出来啊,俺再也受不了了。” 老三说:“很快,很快,三年的时间不是很长,你等着我,等我出去,咱俩还好好过,你别嫌弃我,我也不会嫌弃你,咱俩白头到老。” 女人就抽泣一声说:“俺等着你,老三,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别想不开。” 坐牢以后的龚老三,终于对从前的一切感到了后悔,牢里的日子不好过,难受啊,俗话说坐牢三年,母猪变貂蝉,老三也恨不得立刻把女人纳在怀里,狠狠的将她蹂躏一翻。 可是狱警的眼睛在旁边看着呢。 老三说:“他娘,你也要保重啊?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女人点点头说:“俺知道,可俺吃不下,也喝不下,整天的想你。” 老三也摸着女人的头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老婆还是那么的迷人。 老三的女人还不大,不到40岁,她的头发依然浓密,脸蛋依然光滑,眼睛还是那么水灵,嘴唇还是那么娇红,小姑娘一样。 特别是美容以后,人更加容光焕发。只是女人的脸上看不到了笑色,一脸的焦急和期待。 “老三,你看俺给你带来了啥,这里有吃的,还有烟。”女人呼呼啦啦往外掏,包裹里果然什么都有,两条哈德门,煮熟的鸡蛋,卤牛肉,还有烤鸡腿。 老三一下子拉住了女人的手,把老婆拽进怀里,隔着铁栅栏门亲吻起来,啧啧有声。一边亲一边说:“他娘……俺爱你…………” 旁边的狱警就傻了眼,想拦没敢拦,使劲咽了口唾沫。因为人家是两口子…… 老三女人从看守所回来以后一病不起。 她在炕上躺了三四天,脸蛋憔悴的就像抽干水分的苹果,人也昏昏迷迷。 第五天,女人终于从炕上跳了起来,又哭又笑,她抓起一个哨子,一边吹一边在大街上跑,还一个劲的嚎叫:“拖拉机,叭叭叭,开到老婆被子窝,拖拉机,叭叭叭老公等俺钻被窝……” 女人跑啊跑,跳啊跳,满大街的溜达,把村里人惊奇地一个劲的躲闪。 老三女人疯了,没有人知道她疯傻的原因,只有刘二赖知道,女人是憋疯的。 女人满大街乱窜,最后跑的没影了。 傻子跟二丫整整找了她好几天,最后在黑石村的山神庙里找到了她。 那时候,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双眼痴迷,已经认不出儿子跟媳妇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冷馒头,正在往嘴巴里填,不知道是谁施舍给她的。 因为大小便的时候不知道解开裤腰带,她屙出来的屎尿顺着裤腿流下来,最后在裆里结成了块儿,恶臭难闻,二丫差点呛得没有昏死过去。 傻子吓得目瞪口呆,抓住娘的手来回的摇晃“|娘,你咋了,你咋了?” 老三女人只是呵呵傻笑,呆呆看着儿子。 傻子跟二丫是很孝顺的,常常照顾女人的生活,可是儿女能管她吃,管她喝,不能随便拉个男人进她被窝啊? 傻子把娘搀扶进了铁蛋的诊所,让铁蛋看看是啥病。 铁蛋使劲掰开了女人的嘴巴,看了看她的舌苔,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最后摇了摇头,冲傻子招招手。 傻子赶紧问:“姨夫,咋回事?俺娘到底是啥病?” 铁蛋说:“肝火太盛,阴阳不调,以致精神失常,你娘的病啊,你爹回来就好了。” 傻子不懂,就问:“为啥俺爹回来就好了?” 铁蛋知道傻子死脑筋,只好实话实说:“你娘是淫疯病……憋得。” 傻子这才明白是咋回事。感情娘是想找男人了。 可最近村里的男人都不敢跟她上炕,所以就忧郁成疾,脑子神经了。 这让傻子非常的纠结,不知道该咋办,就拉住铁蛋的手说:“姨夫,你要想办法救救俺娘啊。要是俺爹回来,俺怎么跟他交代?” 铁蛋摇摇头说:“从前还可以,如果你爹在的话,现在不行了。” “那该咋办?” 铁蛋说:“只能好好照顾她,别让她乱跑,等你爹回来,她就慢慢恢复正常了。” 傻子没有别的办法,可是他最近特别的忙,因为二丫已经辞职了教师的工作,正式进入了张氏企业集团。 傻子必须要帮着二丫管理公司,东奔西跑的,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娘。 还是二丫聪明,二丫在村里雇佣了一个保姆,照顾老三女人,她就拉着傻子进了省城。 2005年的冬天,傻子,二丫,石生和水妮终于开始进入父亲的公司去打工,慢慢为接手公司做准备。 何金贵不甘心儿女做一辈子教师,必须要学会做生意,因为何家的资产早晚要交给儿子跟姑娘打理。 何金贵不会做生意,可是他会用人,当初的李大牛,红旗,小敏还有长海,都是何金贵调教出来的人才,他们为张氏企业开疆扩土,立下了汗马功劳。 何金贵从来没有离开过黑石山,无论离家多远,一定要回到村子里来,这里有他的爹娘需要照顾,还有老岳母素琴。 更重要的是丁香的坟,桂兰的坟,还有新娶的媳妇青竹,都在黑石山,这里有他的根,也是他的乐园。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照顾家人跟解决村里的那些闲事上,再就是厂子里那些事儿。 ……………… 春天刚到,麦苗还没有返青,平静了十多年的黑石山终于传来了第一声狼嚎。 那天夜里,江给正在老爷岭的山洞里抱着冬梅缠绵。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撕裂长空的嚎叫:“嗷,嗷,嗷呜------” 剧烈的狼嚎阵彻了黑石山十多年的宁静,第一声狼嚎刚过,紧接着是第二声:“嗷----” 接下来是第三声,第四声,一声声狼叫彼此起伏。 江给浑身就激动起来,从冬梅的身上趴下来赶紧穿衣服。 冬梅正在兴头上,男人猛地离开,她觉得身上无比难受,问:“江给你咋了?” 江给怎么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去抱住了冬梅,在媳妇的脸上蒙猛亲了一口,眼睛里露出了惊喜:“冬梅,回来了,回来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有救了 冬梅不解地问:“啥回来了?” 江给说:“狼群,狼群终于回家了,黑石山……有救了。” 江给说完,挑开门帘子就窜出了山洞,身子一跃,飞身上到了老爷岭的主峰上。 他把双手搭在嘴巴上,形成一个喇叭状,仰天就是一声狂吼:“嗷,嗷,嗷呜----” 江给学了一声狼叫,这声狼叫撕裂长空,在深深的黑石山久久回荡,四周的大树跟山石也似乎都在轻轻颤抖。 这声狼嚎是召唤同伴的信号,就是告诉所有的狼群,你们的狼王在这里,来吧,我等着你们回家。 离开黑石山整整十年的狼群,终于疲惫不堪回到了家,它们历尽了沧桑,饱尝了饥饿的煎熬,终于蹒跚归来。 这几年,黑石山的挖掘终于停止了,而且雨水调匀,所有的树木,所有的植物,所有的动物都开始生长繁衍。 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再一次覆盖了地表,黑石山又恢复了当初的雄壮。 狼们迁徙的十多年里,日子并不好过,它们奔向了更高的高山,为了争夺食物跟领地,跟那里的狼进行了奋力的搏杀,残酷的血战。 但是因为失去了江给的领导,他们变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死伤惨重,。 当初的300多条狼,浩浩荡荡的金贵,不但数目没有增长,反而损失了大多数的狼族部队。只是回来了那么五六十只。 它们累了,乏了,终于想起了黑石山,想起了曾经为了它们挡风遮雨的江给,再一次回到了久违的故乡。 江给的一声狼嚎,激起了狼群莫名的亢奋,它们撒开四蹄,冲着江给嚎叫的方向拼命狂奔。 暗夜里,一条条狼影就像一只只离弦的飞箭,它们摇着尾巴,喘着粗气,抖起一身脏乱的皮毛,一下子甩掉了全身的疲惫。 三条,两条,三条,…………整整五十多只狼。 这些狼有新出生的狼崽,也有当初离开黑石山时候的头狼,他们没有忘记江给,江给也没有忘记它们。 狼群终于扑向了老爷岭,他们看到了江给伟岸的身影,也闻到了狼王那股熟悉的味道,它们跳跃,翻滚,飞扑,一下子扎进了江给的怀抱里。 江给几乎流泪了。他把几条狼抱在了怀里,亲它们的额头,亲它们的脸,跟见到多年的兄弟一样,激动不已。 压抑在心里十多年的心结解开了,江给终于如愿以偿了,看着这些狼疲惫不堪欢呼奔跳的身影,江给的心里又是酸楚,又是心疼。跟拥抱儿女一样,拥抱着它们,抚摸着它们。 狼群一起在江给的前面匍匐下来,井然有条,好像在参拜骄傲的国王。 这时候,冬梅也从山洞里探出了头,看着黑压压的狼群,她惊愕了。一下子扎进了男人的怀里,吓得心惊肉跳。 “江给,这是咋了?怎么这么多狼?” 江给一下子抱住了女人:“冬梅,我的狼族回来了,黑石山再一次恢复了它的容貌,我找到了人生的真谛,” “啊,这些狼这么听你的话?” 江给说:“是,我是狼王,它们是我的臣民,从此以后,黑石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是这里的国王,你是这里的王后,” 狼族的回归,终结了黑石山衰退的时代,从此以后,黑石山将走向下一个繁荣。 狼族回到黑石山以后,十多天的时间里,它们都是彻夜的狂吼,那狂吼声忽远忽近,一声声召唤,唤回了更多的同伴,附近山头陆续赶来的狼全部加入了狼族金贵。 几天以后,k市刑警队里的三条小狼惊慌不安起来,它们来回的跳跃,显得焦躁不安。 几个训犬警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想靠近三条警犬看看,它们这是咋了。 可是三条警犬根本不让他们靠近,飞身就扑,六亲不认,又踢又咬,还把铁链蹬的哗哗直响。 最后,它们纷纷咬断了铁锁,一起越过了高高的围墙,一溜烟的跑向了黑石山的方向。 一天以后,三条小狼奔袭五百多里,也疲惫不堪回到了黑石山,跟江给他们汇合。从那儿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 江给像接待出嫁的闺女一样接待了它们。三条小狼扑向了江给跟冬梅的怀抱,在主人的身上又噌又磨。 黑石山又成为了野狼的天下,它们在这里扑食,在草地上打闹,嬉戏。 狼群遵守着当初跟何金贵定下的诺言,它们不会主动下山攻击人,山下的人也不会上山打扰它们的生活。 黑石山再一次恢复了它的喧闹。 k市刑警队的三条警犬外逃,引起了整个警队的轰动。 那三条小狼可不一般,三年的时间帮警队破获了数十宗大案,抓捕罪犯上百名,是k市警队的震队之宝。 三条警犬的失踪让正队长大发雷霆,他把高所长叫进办公室,骂的狗血淋头,脑袋都抬不起来“你们干啥吃的?连三条狗都看不住?留着你们干啥?全部回家算了!” 高所长赶紧赔礼道歉:“正队,那三条小狼不一般啊,本来就是黑石山何金贵家的狗,他们是黑石山的野狼跟藏獒生出的纯种狼狗,确实是千金难买。 主要是这段时间,黑石山的野狼回归,一直在招呼同伴,三条小狼感应到了狼群的召唤,他们按耐不住,返回黑石山去了。想把他们找回来,只能冲何金贵要。” 正队长说:“我不管,我只要小狼,你们弄丢的,你们想办法给我弄回来,弄不回来,全部卷铺盖滚蛋回家!” 高所长心里那个气呀,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骂我骂的跟孙子一样,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晚上,高所长回到了家,喔,现在应该叫他高副队长了。 他心里非常的郁闷,心想,他妈的老子一个刑警队的副队,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没想到因为三条狗,正队会把老子骂的跟孙子一样,老子竟然不如三条狗?居然窝囊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可气! 哼,等老子转正以后,再向上爬一步,早晚骑在你的头上,非拉一泡屎在你头上不可,你甩脸子给谁看? 高队长回家以后,因为气不顺,就斜靠在沙发上抽烟,弄得整个屋子烟雾缭绕。 他老婆高峰娘看不下去了,上去把他的搅屎棍抓下来,放在烟灰缸里掐灭了,嘴巴里骂道:“抽,抽死你算了。你还睡不睡了?” 高队长心里本来就有气,一看老婆这样,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由得凶了老婆一眼:“你他妈的干啥?吃耗子药了吧你?冲谁发脾气呢?” 高峰娘说:“冲你,除了抽烟,你还会干啥?一点家务也不做,儿子的老婆跑了也不管,你还能干点啥?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死了算了。” 高队长的老婆本来就是母老虎,高所长这人不行,不但身体不行,下面的那个功能也不行。 自从上次被野狼咬断了手臂,就对男女间的那个事不感兴趣了,老婆开始的时候憋得的难受,再后来就跟市委的一个秘书好上了。 其实高队长之所以能够调到县里,完全是依靠裙带关系,也是沾了老婆跟市委秘书睡觉的光。 这女人觉得是自己提拔了这个窝囊男人,总是拿他撒气,横鼻子竖脸编排他。气不顺举巴掌就打。 高队长也火上了,怒道:“你放屁,!老子在外面受气,到家还要受你的气?你有啥本事?还不是靠跟别人睡觉?” 高峰娘一听男人揭她的短处,那个火爆脾气呀,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扇去…… “啪!” 一巴掌严严实实的扇在高所长的脸上!骂道:“你有啥能耐?钱没我挣得多,下面也不管用,你还是个残废,嫁给你啊,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婚。” 这窝囊气,高所长早就受够了,早就想找个机会爆发一次了,所以这次老高自然是火大了,两眼瞪得跟牛蛋似的:“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啪”又一巴掌扇了过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女人又是一巴掌,把老高打得眼冒金星,前面都是钞票,飞来飞去的。 “你以为你是谁呀?要是没有老娘,这个破警察局长你也当不上,还在金兰乡那个小庙里窝着呢,去你娘的!” 事实上,高队长是沾了他老丈人的光,因为高峰的姥爷是从前k市的市委副书记,但是现在因为年纪大了,已经隐退,所以老高只能靠老婆才能被提拔。 他老婆确实也比较强势,是k市人大代表,跟市委的很多人睡过觉。 这一巴掌彻底把高队长扇火了,一股怒气直冲头顶,一个饿狗扑屎就把女人按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揪住女人的头发,跟砸夯一样,照墙壁上咣咣就顶。 因为高所长是独臂,另只手不管用,只能把女人的脑袋往墙上撞,下面抬起一只脚,在女人的屁股上啪啪就是两脚。 第三百七十六章 你得瑟个啥? 高队长好赖是个男人,揍个女人还不跟揍小鸡一样? 把女人打得,屁股很快就肿了,白屁股踢成了红屁股,红屁股踢成了紫屁股。 一边踢还一边骂:“妈了隔壁的,你以为你是谁?还不是靠下面仨窟窿俩眼睛,被男人捅的爽了你才得势?你得瑟个啥? 麻痹的,老子手臂断了十年,你偷了十年的男人,绿帽子被你扣了一身,我忍你个臭娘们很久了。 老子宁可不要这个职位,宁可回家种地,也不想受你的气,不知道男人是靠面子吃饭的吗?” 高队长越骂越气,心里压抑的火山终于爆发了。 从前是想依靠女人,看孩子小,不想打她,没想到这么大岁数了,这娘们还偷人,偷来偷去还没完没了了。 高所长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简直就象是一条疯狗似的,骑在他太太的身上,一顿胡乱的狠揍…… 女人的脑袋撞在墙壁上棒棒只响,开始的时候还惨叫两声,再后来就不喊了,因为昏死了过去。 狠揍了好一阵子后,高所长终于累了,这才停歇下来,喘了口气,再看女人,已经一动不动了,脸上血肉模糊,鼻子里嘴巴上净是血。 他知道女人没死,只是被自己打晕了,就在她屁股上踢了一下:“喂,死了没?” 女人还是一动不动,高队长就剥了她的衣服,把女人按在了沙发上,从后面干她。跟奸尸一样。 高所长这人原来是不错的,干了不少的好事,但这几年不是很得意,想升官,又没钱送礼,老婆跟人睡觉,帮他弄了个芝麻官,他心里又下不去。觉得丢人。其实警局里的人大多都看不起他。 他非常恼恨老婆,觉得女人脏,所以很少碰她。 现在一肚子怒气没处撒,他就把女人剥光,在沙发上发泄起来。女人趴在沙发上,已经昏死了过去,脑袋耷拉在地上。 沙发咯吱咯吱的响。高峰正在隔壁的房间里备课,听见了爹跟娘吵架,他就过来敲门。 棒棒棒,棒棒:“爹,娘,你们没事吧?” 高所长在里面吼叫了一声:“滚!关你屁事!!” 高峰知道爹生气了,没敢进门,吓得滋溜,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女人是半夜才醒来的,醒来以后,才知道被自己男人奸污了。高所长正在旁边喝酒,喝的醉醺醺的。 女人打了一哆嗦,赶紧捂住了脸,一头冲进了卫生间,在镜子的前面一照,尖叫了一声:“你个混蛋!给老娘破相,老娘他幺的杀了你!” 女人拖着一根拖把就冲了出来,冲着高队长的脑袋就砸。 高队长义愤填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把女人手里的拖把打掉了,然后一只手又把她按在了沙发上,不让女人动弹,又从后面挺刺了进去。 女人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四肢狂欢乱舞,开始的时候还在挣扎,再后来就不动了,任凭男人胡来。 高队长一边动作一边骂:“死娘们,臭娘们,是不是老子硬来你才喜欢啊?我捅死你!” 喝醉酒的老高更加的勇猛,把女人弄得大呼小叫,欲罢不能。 这边所有的声音,那边的高峰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不敢过来。他爹跟他娘的事儿……他管不着,也不敢管。 第二天早上,女人就老实了,再也不敢对老高大呼小叫,还早早起来,帮男人找好了换洗的衣服,把早点端上了饭桌。 老高鼻子哼了一声:“女人就是欠日,把她日的爽了,你让她干啥她干啥。” 吃饱喝足以后,女人还帮着老高递过了毛巾,让他擦干净了脸,温柔的像个奴隶,躲在了一边。 高峰推门进来了,问:“爹,你跟娘咋了,昨天晚上吵啥?” 老高说:“你懂个屁!男人就是要强一点,如果你弱,不但别人会欺负你,自己老婆也会欺负你。 从今以后我要重新做人,再也不能软弱,为达目的誓不罢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父亲的眼神有点可怕,目露凶光,这让高峰打了个寒战。 老高瞟了一眼儿子,问:“你准备好了吗?” 高峰说:“准备好了,登山鞋,登山装,登山绳,帐篷,还有罐头,全都准备好了。” 老高说:“那你去吧,上山的时候小心点,记住,遇到危险就找江给,他一定会帮着你,千万别让他知道你是上山寻宝。” 高峰说:“哎,我知道了爹。” 高峰背着一副大行李口袋出了门,上车以后直奔黑石山,他打扮成一个登山旅游者的样子,终于开始了寻宝之旅。 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找到何家宝藏的入口。他们父子已经开始行动。 好女人都是调教出来的。自从昨天晚上老高把女人狠狠的打一顿,干一次以后,他老婆就老实了不少。 看着儿子高峰全副武装离开,女人颤颤巍巍问:“他爹,你让孩子去干啥?” 高队长说:“让他上山寻宝。” “寻宝?山上有啥好寻的?” 老高说:“你知道个屁!咱们k市的第一富豪何金贵,你知道不?” “知道啊,咋了?” “何金贵家有一批秘密宝藏,就埋藏在黑石山,已经整整埋藏了半个多世纪,他发家致富靠的就是那批宝藏。 那是他爷爷何青山那个老家伙活着的时候留下的,都是黄金,白银,还有大洋,折合六百万辆白银。兑换成人民币,至少好几亿。 臭娘们,只要咱们挖到那批宝藏,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女人吃了一惊:“何金贵家的宝藏,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从哪儿听来的你别管,我有办法搞出来,只要得到这批宝藏,我就是k市的第一大富翁,完全可以取代何金贵,到时候咱们可以买洋楼,开洋车,骑洋马,玩洋妞,咱们也潇洒活一回。” 女人一听,简直有点不可思议,何金贵的家的宝藏是那么好挖的?赶紧问:“孩子一个人上山,你放心?遇到危险怎么办?” 老高说:“他不小了,应该出去锻炼一下了,我这次派他上山,只是探风,探路,没有别的,只要锁定宝藏的位置,咱们就开挖。” 高峰娘简直觉得老头子疯了,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她不认识了。 老高从前的懦弱跟惊惧没有了,变得威风凛凛,做事情大气磅礴,大刀阔斧,昨天晚上的功能还真强。 她希望男人永远这么勇猛下去,哪怕日子苦一点也心甘。 她心里依然不放心,担心儿子的安全。 高峰开车来到了黑石山,开的是一辆破吉普,吉普车虽然耗油大,可是马力足,可以爬山。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到黑石山的蟒蛇谷。他把汽车停了下来。 前面不远就是黑石村了,高峰从车里钻出来以后,很想进村看看,去看看二丫。 跟二丫分手快一年了,心里怪想她的,不知道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毕竟相爱了一场。 高峰知道自己配不上二丫,二丫命好,摊上了一个好爹,何金贵20年的时间,为黑石山打拼出一个跨国公司,山里人第一次把生意做到了国外。 二丫是富家女,也是k市远近闻名的公主,高傲地不行,可是高峰依然是城市里一名普通的教师。 高峰一想算了,有了钱啥没有啊?只要把宝藏挖出来,老子可以娶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比她二丫强上十倍。 咬了咬牙,高峰就整了整行装,爬上了黑石山的山道。 还好来的时候拿着地图,高峰顺着羊肠小道先是上到了蟒蛇谷的百尺崖,在山上踅摸,而后又转到了老爷岭。 可是他犯了一个大错误,无论他携带的工具多么的先进,也架不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刚刚踏进老爷岭他就迷路了,地图变的毫无用途。 这里漫山遍野都是原始森林,上面遮天蔽日,整天不见阳光。 脚下是一望无际的草甸子,蒿草有一人多深,五米之内站个人,都看不到对方。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艰辛的代价。 高峰是城里人,他没有参加过什么劳动,虽说体格棒,可爬山确实不行。 刚刚上到老爷岭,他就分不清南北了,来回看了看,根本不知道自己位于黑石山的那个地方。 眼看着日头一点点落了下去,高峰肚子里又累又饿。 本来他想找个地方露营,可是远处传来一声声狼嚎,几乎吓破他的胆子。 就在这时候,忽然,他听到旁边的草丛里哗哗直响,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嗷----地一嗓子,就扑到了高峰的面前。 高峰看得清清楚楚,那个黑黑的家伙竟然是一头身材高大的黑熊。 黑熊一下子拦住了他的去路,猛地伸出手掌,一巴掌冲高峰拍了过来,高峰吓的向后一步厥倒,大呼一声:“救命啊----” 第三百七十七章 终于生了 何金贵没有意识到有人把手伸向了黑石山。更想不到高家父子为了何家的宝藏已经绞尽了脑汁。 这时候的何金贵正享受在再一次做父亲的兴奋中。 他老婆青竹终于生了,生的是个小子。 孩子生出来以后足足八斤多,小家伙哭声特别大,这可乐坏了他爹何金贵。 何金贵一生经历过四个女人,分别是桂兰,丁香,香草和青竹。 除了香草,已经有三个女人怀过他的驹子,石生,江给跟二丫已经长大。 何金贵中年得子,把孩子抱在怀里就是一阵猛亲,孩子的哭声更响亮了。 初为人母,青竹还不知道该怎样去侍弄这个小生命,青竹家没有亲戚,他娘孙寡妇很久以前就死了。青竹是孤儿。 按照青竹的意思,伺候月子应该找个月嫂,反正何金贵家不缺钱,不花白不花。 可是何金贵坚决不同意,说月嫂不尽心,不如丈母娘照顾的好,于是金贵就请来了丈母娘素琴。 素琴在这方面显然是专家了。十多个孩子的磨练,她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婴儿想要什么。 素琴跟照顾亲闺女一样照顾着青竹,也把青竹的孩子看做是亲外孙,孩子照顾得很周到。 做满月的时候,孩子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胖得都睁不开了。 青竹也胖了不少,脸色白里透红,她从床上跳下来,俨然是个丰润的少妇了。 屋里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奶味,两个女人围着一个孩子转。 何金贵家有保姆房,但是这保姆房不是给丈母娘素琴住的。 素琴把何金贵赶了进去,不让他跟青竹同房。 何金贵就很不服气,说:“娘,半夜不跟媳妇睡,我睡不着。” 素琴就塞给何金贵一个枕头,说:“去去去,抱着枕头睡去,亏你还是当爹的,月子里跟媳妇同床不好,会落下病的。” 何金贵当然知道其中的奥妙了,他说:“娘,我不碰青竹,就是想伺候她,万一给孩子喂个奶什么的,我好在旁边支应。” 素琴说:“你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再把孩子蒿坏了,还是我来吧。” 何金贵没办法,知道家里没有了用武之地,他只好搬进了工厂的办公室去住,,白天在家吃饭,晚上到办公室去睡觉。 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老婆,也就不想那个事了。 虽然竭力要求自己不想,可是生理的需求由不得他不想,何金贵躺在办公室的床上,就很憋得慌。抱着枕头在床上想啊想,一个劲的想香草。 香草离开金贵已经一年多了,整日随着生意漂泊,最近听说去了马尼拉。 马尼拉在哪儿,何金贵不知道,不要说出国,省城都没有出过。 k市很多人都怀疑,一个连省城都没有出过的人,怎么可能把生意做遍全国,可何金贵就能。 因为他是甩手掌柜。啥也不管。 何金贵快闷死了,难受的不行,于是就拨响了香草的手机。 “香草,你在哪儿?我想你。” 那头的香草接住了电话:“金贵,你在哪儿?我刚刚下飞机,刚想跟你打电话,正在往k市赶。” 何金贵一听就跳了起来,说:“那你在老地方等我,我去找你。” 香草说:“好,你快点……” 何金贵赶紧爬起来穿衣服,还好天还不算晚,开车到k市,也就是两个小时的时间。 何金贵穿好衣服上了车,开车赶到k市来来大酒店的时候,还不到11点。 来来酒店的302房间,是何金贵跟香草的包房,在这里,何金贵跟香草无数次缠绵,无数次爆发,度过了许多次美好的夜晚。 已经一年没见过香草了,不知道她是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金贵的车是先到的,停在了来来酒店的大门口。然后他迫不及待跳下车,恨不得立刻跑进包房,把香草压倒在床上,狠狠的逮一次。 就在金贵刚要拉开车门,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金贵忽然看到了香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的一辆丰田轿车里,香草的旁边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何金贵的眼不是一点五,应该是三点零,因为他常年打猎,小时候就练就了一双暗夜里可以看到东西的透视眼,跟他儿子江给一样,暗夜不会对视觉造成任何影响。 让何金贵想不到的是,那个男人正在跟香草亲嘴…… 他把香草抱在怀里,一张嘴巴靠近了香草的脸,香草躲躲闪闪,就是不让他亲。 但是香草却没生气,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何金贵的心瞬间被闪电劈中,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香草已经对他变心了…………。 一股无名之火窜天而起,靠你妈的,这小子谁呀?竟然亲我老婆。 你刷牙了吗?脸上那么多络腮胡子,跟个掉了毛的鞋刷子一样,再把我老婆的脸给扎破了。 凭何金贵的脾气,真想立刻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一拳揍扁他的鼻子。 可是看着香草那副得意的样子,何金贵停住了,那男人亲她,看来香草是乐意的。 何金贵就不做声,埋伏在一辆汽车的后面,停住了脚步,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香草脸蛋红扑扑的,双眼迷离,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 车上的那个人没有亲吻成功,于是就拉着香草从车里钻了出来,香草走路都摇摇晃晃。因为站不稳,一下摔倒在那人的肩膀上,嘴巴里还哎呀一声。 何金贵现在看清楚了,借着昏暗的路灯,他看到搀扶香草的那个人大约三十七八岁,同样是胡子拉碴的,那男人很帅,而且打扮的文质彬彬。 那个人扶着香草进了酒店,直奔楼上的vip包房。 何金贵立刻意识到不妙,这小子恐怕要对香草意图不轨。 最近的香草十分成功,是k市首屈一指的富婆,见识的也都是大人物。 她虽然已经接近40岁,但依然徐娘不老风韵犹存。身段跟小姑娘一样秀丽。 小腰还是那么细,脸蛋还是那么白,眼角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皱纹,跟剥了皮的鸡蛋那样,用手一摸光溜溜的。 女人只是多了几分沧桑,显得非常成熟。 两个人脚步踉跄,来到门口的时候,香草想伸手把钥匙逃出来,可是掏了半天,没有摸到,因为喝醉了嘛。 那个人就主动帮着香草掏钥匙,将手伸进了香草的胸脯上,来回的划拉,划拉过来,过拉过去。 看样子他十分贪恋女人,手都舍不得拿开了。 何金贵一看,火气那个大啊,真想一步窜过去,将他的脑袋砸开花。 可是金贵忍住了,这不能说明什么,冲动是魔鬼,过分的计较不但不会让香草满意,有时候会适得其反,让女人对他产生讨厌。 恩恩,不如等他们进去,两个人衣服脱光的时候,老子就从天而降,岂不吓得那小子阳痿? 金贵打定了注意,就咬着牙等啊等。 好不容易,那人把钥匙从香草的脖子上拿了下来,插进了锁孔,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去。 何金贵立刻靠近了房门,轻轻推了推,没推动,门从里面给反锁了。 他像猫儿一样,把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了听。 酒店的房门很好,是隔音的,听了半天,什么都没听到,鸟都没有一只。 既然鸟都没有,那还听个鸟啊? 何金贵摸着下巴想了想,思索着怎么进去?把他们捉奸在床。 忽然,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时候的香草已经被男人搀扶着进了酒店的包房。 香草因为喝了不少的酒,一脸的娇羞,进门就扑到在床上。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三分看长相七分看打扮,只要化妆到位,母猪也会变貂蝉。 香草本来就很漂亮,再加上穿了晚装,就更加显得超凡脱俗, 香草的漂亮彻底把那男人给惊呆了。 香草就那么斜斜躺在床上,由于喝酒的缘故,她圆圆的脸蛋像一朵粉红的金兰,显得那么娇艳动人,含羞带臊。 女人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在床上,苗条的细腰,双腿细而修长,宛如睡美人。 由于躺卧的姿势很好,女人的衣服错开了,露出肚子上一大片白白的肌肤,小肚子洁白而又光滑,上面还有一眼小井,那就是传说中的肚脐眼。性感而又迷人。 男人有点把持不住,感觉无法控制自己,无经的干咳从喉头涌起,狂热的欲望已经忍耐到极点。 不由低下头,张开双唇向香草的脸上深深吻了下去……。 就在男人的双唇刚要接触到香草粉嫩的脸颊时,他忽然停住了。 因为他发现香草把脸扭向了一边,翻了个身交叉侧卧,嘴里吐出一句话:“金贵……水……给我倒杯水。” 第三百七十八章 我不是故意的 那男人就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香草嘴巴里呼出的那个名字竟然是何金贵。 但是他没觉得奇怪,就倒了一杯水,吹到不凉不热,然后像喂婴儿一样给香草喂进了口里, 不喝水还好点,一喝水,香草就有点反胃,猛地张开嘴巴:“哇------”一口白白的东西从嘴巴里狂喷而出,顿时喷了那男人一头一脸。 男人吓了一跳,触电一样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看着香草:“香草,你………………?” 香草显然是把那男人的嘴巴当成抽水马桶了。 一口喷出,香草舒服了不少,酒也有点醒了,赶紧说:“冈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很想发火,可是面对一个美女,她却发不出火来,只好自认倒霉。 “啊,没事的,香草,你先休息,我回房间洗洗澡,一会儿再来看你。” 那人把持不住了,一头一脸白白的东西,浑身脏兮兮,不洗澡怎么行? 他就把香草放下,拉开门逃难一样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澡去了。 香草躺在床上,感到天旋地转,房间的屋顶一个劲的晃过来,晃过去。 刚才的男人是香草最大的一个客户,他是跟香草来谈生意的,因为要招待他,所以香草就喝了不少酒。 还好自己有节制,没有被他灌的烂醉如泥。 这时候的何金贵开始在外面敲门,棒棒棒,棒棒,:“开门,开门。” 香草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感到头晕目眩,恶心干呕,还想吃酸的。 她摇摇晃晃爬了起来,不耐烦地问:“谁呀?” 何金贵在外面说:“我。“ “你是谁?” “我是我。” 香草有点生气:“你说不说?不说我报警了,通知下面的门卫抓你。” 何金贵赶紧说:“小姐,我是这里的服务员,哈喽,顾得摸你,刚才酒店进了小偷,我是来查房间的。” 香草赶紧说:“我房里没有小偷。你走吧。” 何金贵在外面说:“没小偷,不可能吧,你这房间几个人住?” 香草说:“就我一个。” “没别人?” “没别人。” “我不信,你打开房间让我检查一下。” 香草懒得跟他纠缠,就挣扎着起来,过去开门。 门打开,香草一下子惊呆了,发现何金贵笑津津站在她面前。 香草就尖叫一声:“金贵,人家想死你了。”女人一个飞扑,上去勾住了何金贵的脖子,把自己的身子挂在了金贵的身上。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管用的亲昵动作。 何金贵一下子揽住了香草的细腰:“花儿,惊喜不?” 香草赶紧说:“惊喜,你怎么来了?” 何金贵说:“刚才咱们不是打电话了嘛,我就来酒店找你。” 何金贵抱着女人进了屋子,他的眼睛跟日本鬼子炮楼上的探照灯一样,一边回答,一边四处来回踅摸。 找什么呢?寻找证据,他想看看,刚才那个死混蛋有没有跟香草动手动脚。 还好床是干净的,上面只有香草一个人躺过的痕迹。这才吁了口气。 忽然,香草就挣脱了何金贵,觉得嗓子眼一阵恶心,女人快步扑进了卫生间,瞄准抽水马桶,哗哗一阵呕吐。 何金贵一看不妙,也冲进卫生间,帮着香草捶背。 香草吐够了,这才直起腰,用冷水洗了一下脸,感到酒已经醒了大半。 何金贵担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不会喝就别逞强嘛,看把自己给灌得。” 香草拉住了何金贵的手:“没什么,就是觉得头有点晕,恶心干呕。” 何金贵忽然惊喜了一下,“那你想不想吃酸的?咋了,你是不是有啦?难道要怀孕生子?” 香草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美,咋就光想美事呢?” 何金贵再次抱住了香草,把女人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轻轻把女人放下了,说:“没有不要紧,咱们可以创造一个出来,实不相瞒,我刚刚跟青竹创造了一个出来。” 香草惊讶地问:“青竹生了?” 金贵说:“是,刚生出来没多久,还是热乎的,香草,咱俩也生一个吧。” 何金贵二话不说,就把香草压倒了,开始在女人的脸上亲吻,男人的吻啧啧有声,跟吸管喝奶一样,吧唧吧唧的。 没想到香草开始反抗:“金贵你别,别这样,今天不能。” 何金贵问:“为啥。” 香草脸一红说:“不为啥。” “不为啥,那到底是为啥?” 香草只好说:“人家身上有了。” “喔…………大姨妈啊,”何金贵恍然大悟,他知道女人身上有大姨妈,两口子是不能行房的。对女人身体不好。 于是何金贵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脑袋倒在了床上。 就在这时候,何金贵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就在他脑袋边的床单上,有一根黑黑的,短短的头发。只是不知道这根头发属于身体的那个部分。 幸好这头发不是弯的,他松了一口气,冷冷地问:“香草,这头发是谁的?你是不是刚才跟男人在亲吻?” 香草一听打了个哆嗦,赶紧说:“金贵,没有啊,你别瞎想!” “那这根头发是谁的?”何金贵疑惑地看着香草。 香草疑惑了一下,赶紧解释:“那肯定是上一个房客留下的,服务员的的责任啊!他们没有打扫干净。” 何金贵俩眼瞪得跟牛蛋一样:“胡扯,这间房子是咱们的vip包房,平时不来,酒店不敢租给别人。” 香草说:“那就是你的。” 何金贵说:“胡扯,我的头发那么硬,跟钢筋一样,这根头发这么软,根本不是我的。” 香草说:“那就是我上次留下的,也许是刚才留下的。” 何金贵说:“还是胡扯,你的头发是长的,这根头发是短的。香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常常在咱们的包房里……跟人偷情? 你告诉我,刚才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何金贵是最聪明的猎人,任何猎物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酒店的床上有根陌生人的头发,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刚才他看着那个男人进香草房间的,进去十分钟的时间,然后又出去了。 十分钟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孤男寡女在一块,能干很多事。 十分钟足以能把一个女孩变成女人,也能把一个妇女办成孕妇。 何金贵觉得香草变了,开始学会偷偷摸摸找人了。 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谁让自己不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香草找别的男人,何金贵不计较,只要香草愿意,喜欢谁嫁给谁,那是她的自由。 可是何金贵害怕香草被骗。因为他不知道刚才那小子是什么来头。 打扮得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香草也惊讶了,原来何金贵什么都知道。她只好说:“金贵,我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 “啥苦衷?” 香草说:“刚才的那个人叫冈田,是个日本人,他是咱们在亚洲最大的客户,我刚要跟他签下一份两千万的订单,就陪着他多喝 了几杯。 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可我不喜欢他的,金贵你相信我。” 何金贵问:“他是日本鬼子?” 香草说:“是。” “咱们的生意已经做到了日本?” 香草说:“是,去年就做到了日本。” 何金贵非常讨厌日本,更讨厌日本人,他觉得所有的日本人都是狗……娘养的,包括那个武藤兰。 何金贵没好气地说:“客户怎么了?日本人怎么了,客户你就该跟他上床? 我何金贵做生意靠的是诚信,不是让自己的女人跟人上床,我宁可不做生意,也不会让他欺负咱们中国女人,去他妈的!!” 一看何金贵生气,香草赶紧说:“金贵你别这样,我一个女人,想成功,靠的是什么?还不是脸蛋?这些年我拉下那么多订单,很多人都是看我长得好看…………” 何金贵怒道:“你住嘴?原来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靠脸蛋迷惑他们?那这生意我宁可不做!香草你给我记住,你永远是我何金贵的女人,我不可能让自己女人用脸蛋帮我做生意。” “金贵你怎么这样?” “我就是这样!!!!!” 何金贵愤怒了,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香草的话让他受不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些年香草做生意靠的就是这个。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她踏足商界。 现今的世界,女人太强势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睡她的人牛逼,一种是睡她妈的人牛逼,别无其他。 香草在k市这么强势,何金贵真怀疑香草跟人睡过觉。 不能让女人这么下去了,要不然早晚会毁了她。 何金贵说:“香草,你回家吧,还是回到黑石山去,我会取消你总经理的职位,你不适合做生意。” 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霸道 “你说啥?取消我总经理的职位,你凭什么?”金贵的话冷冰冰的,香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金贵说:“就凭你是我的女人,就凭你勾搭男人,我何金贵不需要这样的总经理。” “你…………何金贵你混蛋,你霸道,你无耻。”香草急了,开始在何金贵的肩膀上捶打。 何金贵才不管这个呢,一下子抱住女人,疯狂地按倒在床上,再次亲她。 他知道香草刚才说大姨妈来了,是推托之词,一定是跟刚才那男人有一腿,想把我支开。 没那么容易。 何金贵抱着香草一口一口的亲,开始的时候香草还挣扎两下,再后来就不挣扎了。 不但不挣扎,反而跟何金贵开始配合。 何金贵亲了女人的脸,女人变得饥渴起来,一年多没找男人,她变得欲罢不能,情不自禁。 她也开始亲何金贵,在何金贵的脑袋上连啃带咬。 何金贵的脸深埋其中,有种窒息的感觉。 他的脑袋跟狮子一样,牙齿也像两根钢钩子,巨大的脑袋一晃,香草的晚装就被撕裂了。 女人的肚子,粉白的脖颈,有致的锁骨全部绽露无疑。 何金贵胡子拉碴的嘴在女人的肚子上,香草气喘吁吁。 女人已经变得焦渴难忍,抓着何金贵的脑袋,上使劲按下去,再按下去…… 何金贵就顺势撕裂了香草的腰带,向下一拉,女人的短裤应声而落。 何金贵抱着女人的细腰,香草就咬着牙呻吟了一声。 紧接着女人的脸蛋就醉迷了,在男人的身下颤抖。 何金贵很想多坚持几下,可还是老样子,因为香草的那个地方太紧窄,就像个刚刚破处的少女。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就觉得一股麻酥酥的电流从后背的腰际流过,嚎叫一声,瘫软在了香草的身上。 最后的那一刻,香草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紧紧把何金贵纳在怀里,两条腿死死夹住男人的腰,拼命的抱紧,再抱紧。 女人也得到了满足…………虽然金贵坚持的时间短,可是他的武器先进,尺寸很大,很短的时间就能让女人达到高超。 两个人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曲终毕,何金贵终于从香草的身上翻了下来。 香草把胸前的晚装遮住了胸脯,然后问:“满意了?” 何金贵说:“满意了。” 香草问:“逮不逮?” 何金贵说:“逮,还想再逮一次。” 香草说:“那你听我解释,解释完了,你随便逮。” “那你说吧。” 香草说:“其实我跟冈田真的没什么。我们只是生意上的伙伴,你知道的,我们女人做生意,脸蛋难免被人看,他喜欢看,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把他眼睛遮起来,不让他看? 金贵你别这样,这些年我一直没有背叛你,我心里想的是你,怀里抱的也一定是你,真的!” 何金贵说:“我知道,我怕你吃亏。怕你被男人骗。” 香草说:“我也知道,我有分寸的,舒服完了,金贵你走吧,我还要招待冈田君呢。” 何金贵一愣:“舒服完了,你赶我走?这是严重的卸磨杀驴,念完经打和尚,你是我的,房子是我包下的,床也是我的,我凭什么走?” 香草说:“金贵,你不走,被冈田看到就完了,他一直觉得我是单身,咱们的生意才能做成,这可是我今年定下的最大一笔订单。” 何金贵说:“看着我老婆的胸脯和屁股做生意,这生意不做也罢。 格老子的日本鬼子,侵略了我们八年,还要看着我老婆的胸脯做生意,忒不是东西,我去扭断他的脖子。” 何金贵气急了,翻身就要下床穿鞋,他说会扭断冈田的脖子,就一定会扭断他的脖子。 香草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了何金贵的胳膊:“何金贵你怎么这样?你这人真是…………” 金贵说:“我咋了?合同不都签了嘛,你怕啥,再说我是张氏企业的董事长,见一下客户不过分吧?” “金贵你又不会做生意,他也不认识你。” “见一次不就认识了吗?一回生两回熟。” 何金贵非要下床打冈田一顿不可,香草就是不让他走,两个人拉拉扯扯。 何金贵不是不会做生意,是懒得算小账,现在何家的盘子已经很大,村里有饮料厂,有砖窑厂。城里有钢材市场,有建筑公司。 这么大的盘子一个人根本管理不过来,所以他安排了五个大经理。 张氏企业,何金贵的股份占百分之七十。香草跟狗蛋两个人加起来才百分之三十。 何金贵是法人代表,统揽全局。 两个人正在拉扯,这时候忽然门铃又响了:“叮咚,叮咚。” 香草就吓了一跳,赶紧问:“谁呀?” 外面的人说:“是我啊,香草!”门外正是那个冈田的声音。 想不到这小子中国话说的很好。 香草害怕了,感到了恐慌,也有点手足无措,何金贵还在床上呢,要是被冈田撞见就糟了。这笔生意一定会泡汤。 应该把何金贵藏起来,藏到哪儿好呢? 香草一眼看到了席梦思床,双眼一亮,对了,把何金贵藏床底下。 香草拉住了金贵的胳膊:“亲爱的,我求求你,你先藏起来,就算要革我的职,也要让我做完这笔生意再说啊。” 何金贵说:“不行,让老子藏床底下?老婆是我的,房子是我的,这他娘的还有没有天理?” 香草把手掌合起来,苦苦的哀求:“祖宗,求你了,别坏了公司的大事,只要扛过这一关,你以后想咋日,咱们就咋日,行不行?” 何金贵说:“这还差不多。” 他就乖乖的下了床,整理好衣服,滋溜,钻进了床底下。 香草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冈田君,你等我一下啊,我换件衣服。” 香草一边说,一边把何金贵往床下边推,何金贵因为身材高大,脑袋进去了,屁股没进去。 香草飞起一脚,一脚踢在了何金贵的屁股上,把他踹了进去。 何金贵就哎呀一声:“你轻点,踢足球呢?这原装的零件,踢坏了你赔!!” 何金贵十分的不满,我跟香草是正大光明的,躲什么躲?又不是偷人养汉子。 就是站在大街上亲嘴搂抱也不会有人管,谁他妈的敢放个屁? 可他怕香草生气,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女人有时候为了事业是很不容易的。 钻就钻,男人藏女人叫金屋藏娇,女人藏男人叫卧虎藏龙,只要老婆高兴,别说床底下,钻狗洞老子也认了。 床底下不怎么舒服,闷得喘不过气来,待会儿他们在床上要是一使劲,那我不成煎饼果子了? 金贵咬咬牙还是忍住了,舍不的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抓不住流氓。 香草赶紧换好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云鬓,过去帮日本鬼子开门。 门打开,日本鬼子冈田就站在外面:“香草,你没事吧?刚才听到里屋子里嚎叫,出什么事了?” 香草的脸腾地红了,刚才的嚎叫声,呻吟声确实很大,何金贵就这毛病,跟女人一上床连喊带叫,半道街的人都听得见。香草已经习惯了,可冈田不知道。 香草只好解释说:“喔,对不起冈田君,我刚才在屋子发现了一只大老鼠,所以连喊代叫的,没吓着你吧。” 冈田很风度地摇摇头:“没有,酒店里会有老鼠?这么不卫生?” 香草赶紧说:“已经跑了,可能是过路的老鼠。” “老鼠还有过路的,常住的?”冈田十分的郁闷。 香草说:“不去管他,冈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冈田说:“香草,你看,这么好的景色,我们一起去散散步吧!欣赏一下k市的夜空。好多年没有来,想不到k市的发展这么快。” 香草尴尬的笑了笑,推辞说:“冈田,不好意思,我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喝了那么多酒,有点不舒服,我想早早睡觉,你不累吗?” 冈田说:“我一点都不累!香草,我真的想跟你一起走在k市的马路上,欣赏着美景,吹着夜风,再喝一杯马蒂尼,说不定……” 香草是真的不想出门,他跟何金贵一年多没见面,有很多话要说,这个死冈田又不走,真的很烦人。 于是香草就将计就计,赶紧捂住了脑袋:“对不起冈田君,我有点头疼,头疼的都快炸开了!” 冈田吃了一惊:“哎呀香草,你看你,总是不注意身体!” 香草继续捂头:“我就是觉得有点闷,没事!” “这个房间太不通风了,你应该开点窗!” “哎,不用!我头疼就是被风吹的!冈田你先坐。” 冈田说:“香草,那我给你倒杯水吧!”说着站起来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 第三百八十章 赶紧回房间吧 现在的香草就害怕何金贵跟冈田撞车,无缘无故自己床底下藏着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他想支开冈田。 “哎,冈田君,我不渴,今天实在是太晚了,你赶紧回房间吧,我想您也累了吧?” 冈田有点死皮赖脸,说:“我不累!啊,你累了吧?那你就休息吧,我今天就在这陪着你!” 何金贵在床底下吓了一跳,我艹,想不到这日本鬼子挺有爱心,敢看我老婆脱衣服睡觉。 老子就跟你拼了,俺家的东西凭啥让你看?掏钱了没有? 香草也感到了慌张,说:“冈田君,这样不好吧!有人在我房间里,我睡不着!” 冈田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下子抓住了香草的手。 他的眼睛很深情,简直含情脉脉,温柔如水:“香草,你可不要小看头疼,头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你认为没关系,我还不放心呢,今天晚上我必须在这陪你!” 香草越听越觉得冈田不像话,再不走的话何金贵就该发飙了。 就何金贵那脾气,惹急了真的能把这个日本鬼子捏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后果不堪设想。 香草看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站起来就往外推他,一边推一边说:“冈田,我真的没事,真的不需要你陪了!你走吧,坐了一天的飞机,你也累了,乖了!回屋睡觉去!” 推了两下,冈田竟然纹丝不动,香草的力气毕竟太小。 冈田说:“香草,我想说什么呢,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不知不觉爱上了你。 我其实是个害羞,懦弱,胆小的人,我从来不敢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我感情上受过伤。 虽然我现在是个事业有成的老板,但是,我还没有找到我的另一半,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可以陪我共度一生的伴侣,我需要你,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这个日本鬼子一点也不客气,一股脑的将心里的表白说了出来,把香草给搞蒙了。 香草是山里出来的姑娘,这段时间虽说见过不少世面,接触过不少的高层人物,可她根本没有经历过男人的求爱。 女人有点不知道所措,呆呆看着冈田,香草差点就醉迷了。 何金贵在床底下那个气啊,真想出去扭断他的脖子。 香草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来想拒绝他,可是又怕这日本鬼子伤心。僵在了哪儿。 冈田说:“你不用立刻回答我,我可以等,香草,先看看我给你带来的礼物吧。” 然后冈田开始看表,嘴巴里念念有词:“五,四,三,二,一,开始。” 就听外面:“咚----当!”两声爆响,窗户外面就窜出一道火光,那火光直冲云霄,猛然在空中炸响,好像下一场流星雨。 原来是一朵礼花,在半空中炸响。 这是冈田为香草准备的新节目,晚上来看流星雨。 香草在这一刻瞬即惊呆,嘴巴里惊叫一声:“哇----好漂亮啊!” 冈田泡妞很有一套,竟然懂得浪漫。 所谓的浪漫,就是发浪,但是浪得很慢,简称浪漫。 何金贵在床底下再也沉不住气了,这小子变着花样泡我老婆,还放起了礼花,真是生可忍熟不能忍。 何金贵一个箭步就从床底下窜了出来,看着流星雨说:“哇,真漂亮,多少钱买的?” 何金贵在背后忽悠一声大喝,把冈田吓了一哆嗦。差点尿裤子,他没想到香草的房间里还有个男人。 这男人从哪儿出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冈田惊呆了。 “你……你是??”冈田回头莫名其妙地问。 何金贵嘿嘿一笑,一下抱住了香草,毫不示弱道:“我是她男人,她是我老婆,我们俩是一对,就这么简单,你是………………冈田?” 何金贵的回答直截了当,很明显告诉冈田,鲜花已有主,我来松松土,香草是我的,你别碰她。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冈田愕然了,这次变成了他发呆,看着香草说:“香草,你有男朋友了?” 香草窘的满面通红,赶紧解释:“冈田你别误会,我还没有结婚呢,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何金贵先生,我找他谈工作的。” 香草气急了,在何金贵的腰里使劲掐了一把,小声怒道:“你咋出来了?坏我的好事。” 何金贵赶紧说:“对,我是她先生,我叫何金贵,冈田君是吧,久仰久仰。” 何金贵非常的热情,把手伸了出来,想跟冈田握一下。 冈田不知所措,出于礼貌,终于慢慢伸出手,跟何金贵握在了一起。 何金贵握住冈田的手,牙齿一咬,手上使用了鹰爪力的功夫,冲着这日本鬼子的手腕子就掰了下去,差点给他掰断。 把冈田疼的,一个劲的冒冷气,呲牙咧嘴。 他想把何金贵的手掰开,可是甩了两下没有甩脱。 香草一看不好,赶紧上去把何金贵拉开了。冈田使劲甩着手臂,嘴巴里刺刺冒着冷气:“何金贵先生,你好大的力气。” 香草简直忍无可忍了,把何金贵拉到了一边,怒道:“金贵你干什么?纯粹捣乱是吧,我们的合同还没有签呢,你找死啊?” 何金贵没好气地说:“没签就没签呗,不愿意咱们就不跟他做生意,反正我看到日本鬼子就生气。” 香草怒道:“金贵你…………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你这样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 何金贵说:“有多大损失都算我的,这日本人尖嘴猴腮,一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啥好鸟,他想泡你!!” 香草都要崩溃了,在何金贵的肩膀上又掐又拧:“何金贵,你会做生意吗?他是咱们的财神爷。” “胡说八道,什么财神爷?日本鬼子!你懂个啥,这年头不怕遇泼妇,就怕遇流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小子是有文化的流氓。你看清楚。” 香草对何金贵彻底的无语了,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你废话,乡巴佬没见识。” 然后香草赶紧给冈田赔礼道歉:“冈田君,对不起,我们董事长就这脾气,其实他可热情了,你别见怪。” 冈田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何金贵对香草有意思,分明是在跟自己挑战。 既然何金贵都承认香草是他老婆,冈田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就说:“香草,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休息,我走了。” “冈田你别走,咱们的合同………………?”香草惊慌失措叫住了他。 冈田说:“咱们的合同……我再考虑一下。” 冈田说完,不敢跟何金贵的眼光相碰,因为何金贵的眼睛跟刀子一样,看的他浑身不舒服。 他灰溜溜走了,把何金贵跟香草扔在了屋子里。 香草浑身散了架一样,瘫软在床上。 她知道,这笔两千万的合同,彻底的黄了。 香草从酒店出来,气哼哼回到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这个家是当初何金贵买给她的,是香草躲风避雨的小窝,在这里,何金贵跟她断断续续度过了20年的时光。 他们翻云覆雨,云山雾罩,这张床上留下了他们所有的犯罪证据。 何金贵在后面跟着,也气呼呼回到了家。 香草看到金贵进门,没好气地站了起来,冲上去又拧,又掐,又咬…… 嘴巴里还一个劲儿的骂:“何金贵你个混蛋!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拉到这个订单吗?被你一下子就毁掉了,你还是不是人?” 何金贵一个劲的躲闪,胳膊跟胸脯被香草掐的伤痕累累。 女人撒娇是好事,如果一天你的女人不对你撒娇了,那么你们两个的感情也就完了。 所以何金贵没生气,反而说:“我咋了,不就一笔订单嘛,不做就不做,两千万很多吗?用自己老婆的身体去换订单,我何金贵办不到!!!” 香草怒道:“你懂个屁!现在的生意多难做,你知道吗?只要拉住冈田这个大主顾,咱们就可以在日本打开市场,你生产出来的饮料很值钱的。” 何金贵说:“那也不行,这生意我宁可不做,在我的心里,你是无价之宝,不要说冈田摸你,就是看一眼也不行。” “何金贵你……你怎么这么自私?” 何金贵说:“对,我就是自私,我再自私一次给你看看。” 说完以后,金贵冲向了香草,一下子又把女人按倒,嘴巴亲向了香草的脸。 香草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何金贵的手已经穿过了女人的晚装。 他把女人压在身下,反复的揉磨。 香草本来很生气,很想反抗,:“何金贵你还来?救命啊!” 可反抗了几下,没有挣脱,后来就不反抗了,任他胡来。 何金贵很快再次剥光了香草的衣服,然后剥光了自己,然后像豹子一样一扑而上,跟香草在家里的床上又狠狠逮了一次。 第三百八十一章 你怎么知道? 几分钟以后,香草被金贵撩拨得欲罢不能,变被动为主动,一下子翻过了男人的身,骑在了何金贵的身上…… 这一招泰山压顶,是香草惯用的绝技,何金贵就抱住了女人的腰,任凭女人驰骋起来……… 这一次坚持的时间比较长,整整过了30分钟。两个人才完事。 何金贵气喘吁吁,香草也是气喘吁吁。 何金贵善于征服女人,不能将她说服,那么只能将她睡服。 一阵激烈的运动以后,两个人都平定了一下情绪,何金贵这才把话进入主题。 “香草,那个冈田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是日本人。” 何金贵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香草吃惊不小:“你……你怎么知道?” 何金贵一只手抱着香草的细腰,说:“我看出来了,他不但不是日本人,而且是中国人,还是咱们黑石山的人。” “啊,这你也知道?金贵你啥眼神啊?”香草越来越迷惑了。 何金贵神秘一笑:“我不懂做生意,可是你们几个干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这个藤田我已经找人调查过了,他是咱们村土豆失散多年的兄弟,原来的名字不叫冈田,叫二狗子。” “二狗子?你怎么知道?”香草更加迷惑不解了。 何金贵说的没错,冈田的确是二狗子,而且是土豆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事情要追随到很久以前。 30年前,一场轰轰烈烈的大运动波及了黑石山一带的村落。像骤风吹过波浪滔天的海面,像火山染红璀璨湛蓝的夜空,整个黑石山都在这场的大运动中颤抖。 因为文化运动的来临,很多人被打成了走资派,还有地主富农,这些人的儿子就成了狗崽子。 那时候何金贵还小,二狗子跟土豆也很小。他们经常在一块玩,上树掏鸟窝啊,荡秋千啊,捅马蜂窝啊,还有抓条蛇什么的烤来吃。 他们家的成分都不好,何金贵家是资本家,二狗子跟土豆家是走资派。 原因就是,二狗子的奶奶不是中国人,是日本人。 二狗子的爷爷因为当年闯关东,在东北娶了个日本媳妇,那女人是关东军的慰安妇。 日本人战败以后,很多慰安妇被留在了中国大陆来不及运回去,于是女人就成了流浪人。 二狗子的爷爷救了那女人一命,女人感恩戴德,就嫁给二狗子爷爷做媳妇。 娶了那个日本媳妇以后,做生意失败,后来把女人带回了黑石村。 大运动来临的时候,不知道谁嘴贱,把这个消息泄露了出去,于是二狗子的爷爷跟那个日本女人就被当成了打倒的对象。 大队部天天拉她们去游街,二狗子爷爷被打的浑身是伤,那女人的脖子上被挂上尿盆跟破鞋,也被打得遍体鳞伤。 说起来,李栓柱的爹真不是东西,也就是香草的亲爷爷,仗着自己是大队干部,偷偷奸污过那女人好几次。 有一次还把女人剥光,一边日她,一边用鞋底子抽女人的屁股。 女人根本无法忍受凌辱,男人跟女人都活不下去了,最后一商量,活着也是受罪,干脆死了算了。 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二狗子的爷爷跟女人就包了一碗饺子,那饺子里搀和上了老鼠药。 两个人吃完以后双双惨死殉情,留下了二狗子跟土豆两个孤儿。 那时候土豆还小,才刚刚五六岁,二狗子已经七八岁了。 再后来二狗子就离开了家,丢下弟弟,一个人从黑石村消失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现在何金贵才搞明白,这小子原来辗转了几年,最后去了日本,找到了他奶奶,就是那个慰安妇的亲戚。 他在日本念书长大,接受的是日本教育,长大以后,就接管了家族的生意。改名字叫冈田。 这次冈田回到黑石山,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寻找多年失散的弟弟土豆,第二,是在国内市场拓展生意。 冈田对何金贵没印象,可何金贵一眼就认出了他,刚才握手的时候,何金贵看到了冈田胳膊上的一块疤瘌。 那是小时候,何金贵跟冈田一起玩,爬上树捅马蜂窝的时候,他一不小心滑下来,被树枝给刮的。 其实何金贵虽然足不出户,可他手下的五大经理跟谁签约,生意发展的方向,何金贵都知道。 香草要跟冈田签约,何金贵已经把他查的底儿掉,彻底弄明白了,他就是30年前,离开黑石山的二狗子。 要不然何金贵为什么非要在香草跟他签约当口,风风火火赶到k市呢?就是想一探虚实。 何金贵把这些跟香草说了一遍,香草惊讶不已,很多她不知道的消息,何金贵都知道。 香草就惊奇了:“何金贵,你为啥不早跟我说?非要瞒着我这么久?” 金贵说:“这些资料都是大牛哥传给我的,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香草,我怕你被骗,刚才一说我是你男人,冈田就停止跟你签约,这说明他的目标不是生意,而是你,他想占你便宜。” 香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这些年,商场上的磨练,已经彻底把何金贵锻造成一个成熟,老练,稳重,大刀阔斧,但是又一丝不苟的成熟商人。 他看事情往往看的是事情的本质,绝不是表面。 何金贵说:“二狗子已经改了名字,而且受到的是日本的教育,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了日本人。 虽说做生意看中的是双方的利益,可我更注重人品,一个连祖宗都能抛之脑后的人,人品能好到哪儿去?所以这生意不做也罢。” 香草有点生气,也有点敬佩何金贵,把脑袋靠在了金贵的怀里说:“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我闯荡了这么久,一直觉得自己是强人,你是土老帽,想不到你这么强悍。” 何金贵谦虚地说:“我某部分的功能更强悍,这个你知道的。” 香草就笑骂一声:“去你的!” 何金贵说:“香草,我帮你赶走了一个色狼,你该咋报答我?” 香草说:“你说咋报答,俺就咋报答,你说呗。” 何金贵将嘴巴凑到了香草的耳朵边,小声说:“很简单,咱们……再来一次。” 香草有点哭笑不得了,说:“何金贵,你还有完没完了,这夜都弄两次了,还来?” 金贵说:“不来不行啊,最近青竹坐月子,两口子不能同房,憋得不行,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人家正是虎狼之年,会憋出毛病来的。” 香草笑骂了一声:“你呀,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猫,馋劲儿就是足,真拿你没办法。” 何金贵看到香草没反对,身子一出溜,溜到了女人的底部,开始亲吻香草的脚丫子。 从脚丫子开始,一点点向上,先是小腿,把香草弄得浑身瘙痒。 女人的脚是热的,女人的腿也是热的,女人的三角区更是温暖的。 何金贵在女人的身上反复地舔舐,猫儿舔食一样,把香草浑身上下舔了一遍。 不用洗澡了,省水又省电。唾液是天然的沐浴露,听说还能消毒,润肤养颜。 香草再也把持不住了,就用大腿夹住男人的头,恨不得把何金贵的脑袋夹成烂西瓜。 这一夜是销魂的一夜,何金贵跟香草一共逮了三次。 房间里的床晃荡起来,彻夜咯吱咯吱作响,几乎被压散架。 楼下传来邻居们的谩骂声:“还让不让人睡了?半夜三更做家具,有完没完?” 甚至还有一个邻居按耐不住,冲着香草家的窗户扔了一个酒瓶子进来,差点把何金贵的脑袋砸流血。 高峰在黑石山遭遇了棕熊的袭击。 就在他拨拉开前面的蒿草,想看看前面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只巨大的棕熊从天而降。 高峰浑身的汗毛刷的竖了起来,脑袋里嗡的一声,头顶上象是响起了一个惊天的炸雷。 他脚步不稳,大叫一声:“救命啊----”向后一倒,叽里咕噜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那只棕熊显然已经饿坏了,仰天嚎叫了一声,惊天动地。 然后它把身子缩成一团,就地一滚,也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冲着高峰的身影就追。 这只棕熊的体重至少有三四百斤,是一头非常健壮的成年熊,浑身漆黑,身上的毛发散乱,它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速度飞快,就像一个圆圆的黑色皮球。 肥厚的鬃毛可以抵挡任何山石的碰撞和树枝的勾划,保护它不会受伤。 高峰是老师,学过动物学,他知道棕熊的生活习性。 黑熊一般是不攻击人类的,除非是饿极了。 每年的夏天和秋天,黑石山的上的食物是比较丰富的,黑熊是杂食动物,不但喜欢吃荤,还喜欢吃素。 山上的山果,还有地里的玉米棒子,是它们最喜爱的美餐。 狗熊的饭量也很大,它们会拼命猛吃,积累身上的脂肪,冬季来临的时候他们吃的又肥又胖,像个肉球。 第三百八十二章 新的食物 冬季来临,当第一场大雪将黑石山染成银白色,他们就找个深深的草窝,或者是山洞进行冬眠。整整一个冬天它们都不会再出来。 直到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它们才伸个懒腰爬起来寻找新的食物。 那时候的狗熊身上储存的脂肪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肚子也非常的饥饿,简直可以说是饥不择食了。 高峰来的很不巧,正是春末夏初,地理的植物跟果子距离成熟的时间还早,青黄不接的时候。 这时候的狗熊已经饿得发疯,会袭击任何比它弱小的动物,自然也会袭击人。 很明显这只狗熊刚刚醒过来不久,正准备填饱肚子。高峰一下子就撞在了它的怀里。 狗熊一看有食物上门,怎么肯放过他,飞身就追了上来。 高峰很不幸,摔下山坡的时候,一条腿刚好磕在一块岩石上,他听到一声骨骼脆裂的响声,脚脖子被生生摔断了。疼得他又是一声惨叫。 狗熊已经滚在了他面前,巨大的身子一摇,张开了血粼粼的嘴巴,里面的牙齿威武狰狞,一步一步开始向高峰靠近。 黑熊,精亮的熊眼发出绿油油的光,白森森的牙齿好像寒冷的刀剑,随时会把一个人搅成数段。 高峰的魂魄都要吓飞了,扯嗓子开始尖叫:“江给----江给哥,救命啊----” 高峰还是蛮乖的,想起了出发的时候他爹交代的话,遇到危险就喊江给,江给一定会来救你。 高峰甚至已经觉得那黑熊的牙齿咬到了他的脖子,割断了他的血管,一股狂热的鲜血顺着颅腔喷了出来。 他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眼睛一闭,心说完了,哥们要交代。 就在这时候,忽然嗖地一声,高峰的耳朵边响起一声弓弦崩裂的声音,一直利箭呼啸而出,正好射进了狗熊的左眼。 那狗熊忽然浑身颤抖一下,立刻停止了攻击,一头栽倒在地上。 距离太近了,弓弩的威力巨大,这一箭插进黑熊的眼里足足三四寸深。 它打着滚在地上嚎叫,身体撞在石头上,石粉哗啦哗啦往下掉,倒在地上,将附近的灌木和草丛全都压的倒伏了。 狗熊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支利箭从那个方向射过来的,打了几个滚以后,它站了起来,一声怒吼扭转了身,再次疯了似地扑向高峰。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山头上爆出一声枪响:“咚------”硝烟开始弥漫。 一颗罪恶的子弹呼啸而出,震耳欲聋,紧接着狗熊的肚子就爆开了花,肚皮被轰开了。 黑熊的肠子呼呼啦啦从肚子里滚落下来。 黑熊又是一声嚎叫,翻身扑倒,更加剧烈地翻滚起来。 高峰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一条黑影已经从山坡上荡了过来。那人右脚一点,在一块石头上借了一把力,身子腾空而起,抓住了一根树枝,轻轻一荡,就飘下十多米远,几个纵跃就来到了高峰的面前。 他像半截铁塔,几乎遮住了高峰全部的身体,将高峰护在身后,怒视着黑熊。又像一座巍峨高挺的大山。 黑影手中猎枪的硝烟还没有散尽,甩掉了猎枪,一只手拉起了高峰:“你怎么样,还能动吧,快跑,往山上跑,千万不要下坡,受了伤的狗熊会更凶狠,快跑啊,!” 高峰恍然大悟,这时候才想起来逃命,挣扎着爬起来,顺着山道就跑。 他的踝骨已经受了伤,这时候也顾不得疼了,拼命的向上爬。 但是他明白,救他的人就是江给。 让高峰猜对了,就在最关键的时刻,是江给救了他一条命。 江给怎么来了呢?其实就在高峰踏上黑石山的那一刻,江给就知道了。 放哨狼站在高岗上,鼻子一耸,第一时间就闻到了生人的味道。知道有人上了老爷岭。 它脖子一缩,就像一阵黄风,奔向了江给居住的那个山洞,冲着江给吱吱乱叫。 那时候,江给抱着老婆冬梅,正在山洞里逗孩子玩,一家人其乐融融。 江给是狼王,他懂得狼语,立刻就明白有陌生人上了山,背起猎枪,跨上弯弓就窜出了山洞。 冬梅从山洞里追了出来叫住了他:“江给,你小心点。” 江给冲媳妇点点头:“没事的,你放心,好好看孩子,等我回来。” 冬梅会心地笑了。 冬梅跟江给在山上已经整整隐居了四年,孩子都三岁了。 这段时间冬梅是幸福的,她跟江给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山上的狼都是他们的朋友。三条从警局里逃出来的警犬,忠心地守护着女主人和小主人的安全,不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冬梅跟了江给,从来没有后悔过。 江给不但憨直,健壮,每天都能给冬梅带回来丰富的美食,而且每天晚上都把女人弄得欲仙欲死,快乐无穷。 江给下了山,冬梅怕江给遇到危险,就在三条警犬的脖子上轻轻拍了一下。 三条小狼立刻明白了女主人的意思,纷纷抖擞起精神,跟着江给的身影也下了山。 江给顺着放哨狼指引的方向一路搜素,早就发现了高峰的行踪。 但是江给一直没现身。 他的职责是守护黑石山,禁止人们上山滥捕滥杀,吓跑那些偷猎者。再一个就是防止山林大火。 每年的夏天,因为山上温度高,非常容易引起大火,大火一起,大半个山上的树木就会被野火烧之殆尽。江给第一时间就会通知消防队上山救火,这是一个护林员的责任。 现在不是夏天,但仍然不能松懈。 江给站在山头上,看着高峰在山坡上转悠,他看的出来高峰不是偷猎者,也不象是登山爱好者。 难道他是为了何家的宝藏而来?江给皱紧了眉头,一直暗暗跟踪着高峰。 他没想到一条棕熊会对高峰忽然袭击,这时候如果不现身,高峰的命就完了。 就在狗熊扑向高峰的一瞬间,江给出手了,先是拉开铁弓,射瞎了黑熊的左眼。 然后一枪打爆了它的肚子。这才俯冲而下,把高峰从地上搀扶起来。 黑熊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这次变得更加愤怒。因为皮糙肉厚,射瞎的左眼,跟肚子上的窟窿丝毫没有损耗它的战斗力。 受了伤的黑熊会更加凶残,这个道理江给当然明白,所以他一哈腰,准备迎接狗熊的挑战。 那只狗熊转过身子,一眼看到江给,它首先打了个哆嗦。 它认识江给,常在黑石山上转悠,哪有不碰面的?狗熊心说,卧槽,狼王!!!! 只是颤抖了一下,狗熊立刻就抖擞起了精神,伸出两只利爪,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迅速把溢出肚皮外面的肠子缠了起来,卷吧卷吧,填回了肚子里,再次向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嗷呜--------” 江给也不甘示弱,身子向下微微俯动,同样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嗷呜----” 你一声我一声,剧烈的狼嚎跟熊嚎在空旷的山岗上此起彼伏,声音中充满了挑逗,也充满了威慑。 嚎叫是动物跟动物对峙的时候相互威慑的本能,他们通过嚎叫来宣誓自己的主权和地位不被侵犯。也通过嚎叫声让对方知难而退。 就像武林高手对决一样,敌不动我不动,只是靠气势和气场压倒对方。 气势弱的一方一般都会逃走。 江给是狼王,不惧怕任何的挑逗,面前的黑熊身材高大,也不鸟江给。 黑熊的那只右眼发红,左眼仍然顺着箭杆在往下滴血,无底的愤怒迫使它发出了嗷嗷怪叫,好像要把江给一口吞下。 忽然,黑熊猛地发起了进攻,一个飞扑拍出两掌,第一掌打向的是江给的左肋,第二掌拍的是他的右腮。 江给身子一倾,巨大的头颅一摇,稳稳当当躲了过去,身子一侧,肩膀奋力向黑熊撞了过去,正好撞在了黑熊的前胸上。 黑熊战栗不稳,向后滚出去老远,江给根本不给它喘息的机会,一个猛扑,跟黑熊扭打在一起。 山坡上就滚起一黑一黄两团云彩,上下的翻滚,黄云裹着黑云,黑云托着黄云,惊天动地,气壮山河,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打斗声,嚎叫声,撕咬声响成一团,在夕阳的照射下分外耀眼。 高峰在山头上都吓傻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拼斗。 一股热流顺着裤裆急冲而下,他尿裤子了……………… 江给终于将黑熊扑到在地上,张开了大嘴,低头就咬了下去,他想将黑熊脖子上的肌肉撕裂,咬断他的喉管。 可是黑熊的皮毛太厚了,巨大的头颅摇动,只是咬掉了黑熊脖子上的一块皮,把黑熊疼的,一下就把江给推开了,滚出去老远,一连打了两个滚才爬起来。 黑熊知道不是江给的对手,拔腿就想跑。 第三百八十三章 请来了帮手 就在这时候,忽然山坡上刮来一阵狂风,狂风夹着石块,铺天盖地怒卷而来。 等狂风刮过来的时候,猛然炸开,三条黄影瞬间就裹向了黑熊。 江给终于看清楚了,那团飘来的黄云竟然是三条做警犬的小狼。 小狼来的正是时候,瞬间挡在了主人的面前,冲着黑熊呲牙咧嘴。 它们浑身的鬃毛瞬间扎立,好像豪猪脊背上的尖刺迅速膨胀起来,尾巴平平翘起,随时准备与黑熊放手一搏。 那黑熊显然是吃了一惊,想不到江给这么难对付,而且还请来了帮手。 它想逃走,可是四面的道路却被江给和三条小狼给封死了。 三条小狼毫不示弱,张开锋利的牙齿就冲了过去,瞬间就跟黑熊打作一团。 黑熊已经受了重伤,怎么能经得住三条训练有素的警犬袭击?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时间,黑熊终于一动不动了。 一条小狼已经把它脖子上的气管咬断,最后又拖出了它的肠子一直拉出老远,心肝脾胃全都掏了出来。 确认黑熊真的死了,它们这才跑到江给的前面,摇了摇尾巴,伸出沾满熊血的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心。 下面惊天动地一场拼斗,吓得高峰在山坡上两股战战惊骇不已。 高峰没见过江给,江给也没见过高峰。 高峰只是从人们的嘴巴里得知,二丫的哥哥就是狼王,非常的凶悍。 当初他一直不敢靠近二丫,随意轻薄,就是害怕江给的拳头。 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亏我没欺负二丫,如果真的把二丫给咔嚓了,江给一定会跟对付黑熊一样,咬断我的脖子。 江给收拾好了猎枪,这才看了看山坡上的高峰,问:“你没事吧?” 高峰的灵魂终于回到了身体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没事,你是二丫的哥哥……江给?” 江给一愣,憨憨笑了:“你认识我?” 高峰说:“我是二丫从前的男朋友,听说过你。” 喔,江给想起来了,听二丫说过:“你是……高峰?” 高峰说:“是,江给哥,早听二丫说过你很厉害,想不到这么厉害。” 江给又是谦虚一笑:“你没事吧?” 高峰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脚崴了。疼的浑身冷汗直冒,刚才这段山坡,真不知道怎么爬上来的。 “哎呀,我的脚崴了,不能走路了,大哥,怎么办?”高峰疼的嚎叫起来。 江给看了看地上的黑熊,本来想把熊皮剥下来的,黑熊皮很值钱,可是价格不菲的山货。 可现在高峰受伤了,还是救人要紧,只能舍去熊皮了。 江给说:“没事,我背你,到我家去养伤。” 江给上到半山坡,把高峰背了起来,顺着山路开始向上攀爬,三条小狼摇着尾巴跟在后面。 江给对高峰没有任何敌意,说:“兄弟,你怎么到山上来了?打猎还是登山?” 高峰赶紧说:“我登山,今天是礼拜天,我是登山爱好者,专门出来爬山的。” 江给说:“那你要小心了,现在的黑石山比不得从前了。山里净是野狼,还有熊瞎子,听说最近还来了一只老虎,非常的凶猛。” 高峰赞叹不已:“江给哥你真棒!黑熊都不怕。” 江给说:“小意思,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往山上跑,不让你往山下跑吗?” 高峰说:“不知道。” 江给说:“因为上坡的时候黑熊赶人,是很吃力的,逃掉的机会很大,下坡的时候黑熊会把身子缩成一团滚下去,它的速度比你快多了,所以你绝对跑不掉。” “原来是这样啊,江给哥,谢谢你救了我。” 江给背着高峰,丝毫不影响他爬山的速度,脚步很快,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就上到了山顶。 远远的,看到了那个山洞。 冬梅看到男人背着一个生人回来了,知道有人上山遇到了危险,大老远抱着孩子就迎了上去。 江给把高峰背进了山洞,放在了山石垒砌的土炕上。 土炕很温暖,上面铺着厚厚的稻草,被子跟褥子都很干净。 卷开他的裤管看了看脚,踝骨受伤了,肿起来老高。 江给拿出一个酒葫芦,喝了一口,冲着高峰的脚脖子喷了下去,然后开始帮他揉搓,活血化瘀。 高峰的心在那一刻震撼了,觉得自己不是人,人家对自己那么好,自己还要上山挖人家的宝贝。 他的良心开始受到了谴责。 其实高峰人并不坏,那段时间对二丫也是真心的,可他就是不敢跟二丫亲热。因为害怕他爹何金贵跟哥哥江给。 今天看来,江给不但没有传说的那么凶,而且还很善良,非常的慷慨。 “江给哥,你跟嫂子就住山上?” 江给说:“是。” “那你们俩在山上就不闷得慌?生活苦不苦?” 江给摇摇头:“幸福是一种感觉,知足者常乐,你觉得苦,那就非常苦,你觉得快乐,那么快乐就伴随着你。 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我很喜欢,其实一点也不寂寞,这里有我的家人,有我的朋友,漫山遍野的野狼都是我的朋友,怎么会闷得慌。” 高峰吃了一惊:“你跟狼……交朋友?” 江给说:“是啊,狼并没有人们传说的那么残忍,他们非常的可爱,他们天真,无邪,桀骜不驯,永不屈服,铁链可以锁住他们的身体,却锁不住他们渴望自由的天性。 他们是大山的灵魂,也是世界的灵魂,人们害怕狼也敬佩狼。狼是大山和田野的主宰…………” 每次提到狼,江给都有说不完的话。 高峰觉得江给是个诗人,懂得可真多,他没有上过什么学,大自然的骤风暴雨风刀雪剑,锻造了黑石山男人大山一样的灵魂和渊博知识。 帮高峰揉好了伤,江给就让他躺下好好休息。他跟媳妇就睡在地上的熊皮上。 半夜,高峰再也睡不着了,他想起了二丫,想起了何金贵,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高队长。 同样是人,人跟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为什么何家的人那么善良,而自己的父亲却那么急功近利? 高峰没有提到自己上山寻宝的事情,他在山上住了三天,脚伤养好。第四天就下山去了。 他发誓,这辈子不跟江给做敌人,要永远跟他做朋友。 …………………… 高峰在山上养伤的时候,高队长家又出事了。 高队长家里最近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就是那个日本商人冈田。 其实高队长跟冈田一早就联系上了。 冈田的外表是个外贸商人,内里却是一个古董商人,他喜欢探险,盗墓。 冈田最近盗过很多古墓,对全世界的古墓群都很有研究,是这方面的专家。 高队长之所以跟冈田联系,就是想上黑石山,把何金贵家的宝藏挖出来,跟冈田二一添作五。 所以说它们应该是朋友了。 冈田这次回到黑石山有三个目的,第一,寻找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土豆。第二,开拓他在中国的市场,第三,挖掘金贵的爷爷何青山的古墓,把里面的宝贝弄出来。 他跟香草的相识也算是巧合。半年前,在去马尼拉的飞机上,冈田就跟香草认识了,两个人一见如故。 香草从冈田的嘴巴里得知,他是个日本商人,于是就想把何金贵生产的饮料打进日本市场。 同时,冈田也被香草的容貌迷得神魂颠倒,两个人下了飞机以后,一块吃了饭。 生意做完,两个人又一起相约返回k市。 半路上冈田就想把香草给咔嚓了,哪知道香草重门叠户,根本不让他靠近。 冈田最近死了老婆,有点憋得慌,一直想再找个老婆,他就认准了香草,对香草狂追不舍。 那天在来来大酒店,冈田就想把香草灌醉,跟女人把生米煮成熟饭。可没想到会杀出来一个何金贵。 三十多年过去,冈田都快认不出何金贵了,就假装不认识,何金贵也假装不认识他。 从那一刻起,冈田对何金贵充满了敌意,因为金贵是他的情敌。 走出酒店的时候他愤愤不平:“何金贵,你等着,香草早晚是我的,我不但要挖了你们家的祖坟,还要把你打得一败涂地。” 冈田从酒店出来,开车就去了高队长家。 高队长已经在家摆好了大席等着他,跟他商讨关于这次行动的具体计划。 酒菜很丰盛,高所长的老婆,也就是高峰娘在旁边坐陪。 女人今天打扮的很妖气,描眉画眼,脸上拍了黄瓜,还做了拉皮。冲着冈田一个劲的抛媚眼。 冈田是个成功的商人,跟他弟弟土豆不一样,土豆小时候受过苦,营养不良,长得像个大马猴,而冈田却肥头大耳风度翩翩。 身上的衣服也是名牌,一下子就让高峰娘震精了,要是能跟这样的男人睡一觉,滋味肯定不错。 第三百八十四章 梦寐以求 高峰娘一边帮着冈田倒酒,桌子底下,一只脚却在冈田的腿上蹭,蹭过来,再蹭过去,脚趾头就捅进了冈田的裤裆里。 高峰娘用脚趾头在冈田的那个地方轻轻拨弄。冈田这小子下面就硬了。 跟高质量的男人睡觉,是高峰娘梦寐以求的愿望。 这些年,高峰娘没少跟县委市委的人睡觉。 一路睡上来,高所长也跟着步步高升,沾了不少光,从一个小小乡派出所的所长,胜任了市刑警队的副队长。 高峰娘还要继续睡下去,宁可在欲望中沉沦,决不在饥渴中执迷。 冈田就是高质量的男人,他的风度还有那种气质,是县委跟市委那些头头们没法比的。 县委市委的那些人都很牛逼,整天挺着胸脯,嘴巴裂得像八万,跟谁欠他们八百吊一样,其实都是草包。 除了上夜总会,包二奶,养二房,屁能耐没有。 而且他们各个都很肾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好不容易碰到个凶猛的,原来是服用了伟哥。 高峰娘就很丧气,他非常羡慕何金贵那样的人,恨不得跟何金贵上炕。 何金贵有四个老婆,每个老婆都对他服服帖帖,每天晚上何金贵都把老婆弄得大呼小叫,欲罢不能,这些高峰娘都知道。 眼前的冈田听说就是黑石山人,估计一定很勇猛,高峰娘就有点跃跃欲试。 她一边跟冈田倒酒,一边说:“冈田先生,我们家老高整天提起你,说你是商界奇才,古董高手,今天一看啊,还真是,你可是我们家最尊贵的客人,期望咱们可以成为朋友。” 女人端起酒,非要跟冈田碰一个不可。 冈田风度翩翩端起酒杯说:“荣幸之至,高夫人想不到这么漂亮,高队长真是艳福不浅啊。” 冈田一边说,桌子下面却跟高峰娘配合,女人用脚撩拨他,他就迎身挺过去,把女人弄得脚底下直痒痒,全身都很舒服。 高队长喝的面红耳赤,根本没看到桌子下面一对狗男女的动作:“乡下娘们,头发长见识短,她懂个屁。” 冈田赶紧说:“高队长,其实我最喜欢乡下女人,乡下女人野啊,野性难驯,只有野才能刺激嘛。” 高队长没有听出冈田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客气话,一个劲的往嘴巴里灌酒。 高峰娘也一个劲的给自己男人倒酒,很想把他灌醉,然后他就可以跟冈田翻云覆雨了。 心说我灌醉你个王八蛋,灌醉就把你扔出去,把炕给老娘腾出来。 也赶上高队长没出息,嗜酒如命,没多久就烂醉如泥了。 高峰娘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站起来扶着男人进屋,说:“冈田先生,对不起,我们家老高就这样,失敬了失敬。” 冈田赶紧说:“没事,没事,我帮你。” 冈田站起来帮着女人搀扶高队长进了卧室,故意装作碰了她一下。 还挺有弹性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流光水滑。跟小姑娘一样。 高峰娘别看已经40岁,可打扮的跟个小姑娘一样。一脑袋钢丝卷,眼睛上粘贴了假睫毛,涂抹了红嘴唇,脸上的粉跟抹墙一样,不知道涂抹了多少。 高峰娘就装作害羞的样子,躲闪了一下,狠狠瞪了冈田一眼。 什么冈田,其实就是二狗子。 二狗子知道女人对他有意思。 女人跟二狗子把老高搀扶进了卧室,跟扔死猪一样,扔在了床上。 女人说:“冈田君,我还没有尽兴,不如我陪你喝几杯?” 二狗子说:“好啊,求之不得。” 男人就拉着女人走出了屋子,再次坐在了餐桌上。 这次餐桌上就剩他们俩了,俩人就挨在一起,你一杯我一杯,跟狗皮膏药粘一块似的,电锯都锯不开。 二狗子很想把女人灌醉,可是女人的酒量很好,就是不醉。 二狗子就很着急,女人最后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说:“冈田先生,我不行了,我醉了,你慢慢喝,晚上别走,就住这儿。” 冈田心满意足说:“好,我一定,一定。” 女人不胜酒力,倒在了沙发上,已经烂醉如泥了,其实就是装的。 女人说着胡话,仔细一听说的无非就是“我没有醉,但我不能再喝了。”之类的…… 她躺靠的姿势很好,脸朝里。背朝外,下身是一件超短裙,那大腿光滑洁白,圆鼓鼓的屁股正冲着二狗子。 二狗子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现在老高醉了,他女人也醉了,此时不搞,更待何时? 他迅速把自己脱了个赤条,然后就用颤抖的双手去脱女人的衣服…… 二狗子很费了一番精力,才把女人上身的全副武装解除。看着一对独眼兔子散发出无限光辉,二狗子都快发出惊呼了…… 硕大无比,举世无光,能装下一个大西瓜,也能把人的脑袋填进去, 女人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男人把她剥的一丝不挂,竟然没有反抗的意思。显得很轻松,还翻了翻身,迎了上去。 这样,女人就仰面朝天了,袭击着二狗子的神经。 二狗子有点管不住自己,觉得一股欲火从下面潮起,流遍了全身,鼻孔里都要喷血了。 他一下按灭了灯,猎狗一样扑了上去,爬在女人的身上,将一条东西连根没入。 扑哧一声,女人就惨叫起来,但依然没有挣扎,反而激烈地跟男人配合。 两个人全都开始狂躁,又撕又咬,失控般拼命地运动起来。 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启动,快乐无穷。 女人抱着男人的腰,拼命地把男人夹紧,使劲跟他融合,再融合。那个地方的吸力很大,恨不得把二狗子整个身体吸进去。 这种狂野的滋味让二狗子激动非常。不由赞叹一声,中国女人,真他妈野。 二狗子展开了平生的绝技,在女人的身上动作,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下面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眼看就要喷发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半空中大叫一声:“你们干什么?!!!” 在这漆黑的深夜,这叫声有如晴天霹雳……高峰娘终于惊醒了。一下子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傻呆呆看着二狗子:“冈田君,你……你干什么?你欺负我,救命啊…………” 女人开始卖乖,竟然喊救命。 二狗子看明白了,大叫一声的人竟然是高队长,老高不知道啥时候已经醒了。出现在了客厅里。 高队长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猛地挥拳击向了二狗子的脸。 二狗子没想到高队长会袭击他,这时候他的东西还深陷在女人的身体里,没有拔出来呢。 高队长的拳头狠狠击打在二狗子的脑壳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高队长虽说正直壮年,可他是坐办公室的,力气不大,再说他的左臂已经断掉好几年了,右手也用不上多大力气。 这一声好像击中一面大鼓。 二狗子硬生生把将要喷出来的液体给憋了回去,那个东西也软了。 这次偷人注定是不完美了,……二狗子有点丧气。 下面是女人的攻击,上面是高队长攻击,二狗子被上下夹击。 但是他急中生智,见事不好,一个翻身从女人的身上滚了下来,想夺门而逃。 高队长那里肯放他走,上去堵住了门,手也按向了门背后的开关,吧嗒一声响,屋子里一片雪亮。 二狗子意识到了各种严重的后果…… 本来是做客,没想到女人会挑逗他,无缘无故上了人家老婆,这事儿赶上谁也不会就此罢休。 二狗子腿一软,扑通就给高队长跪了下去:“高队长,我错啦,对不起对不起。爱慕撒瑞。” 高队长义愤填膺,挥起拳头,又是一拳,打在了二狗子的耳朵根,一拳将他击倒。 老高的女人也开始撒泼了,举起沙发上的靠背,使劲砸向了二狗子,一边砸一边骂:“死混蛋,臭流氓,你强奸我。”她好像受到了多大的侮辱一样。 这时候二狗子明白了,人家这是设了一个局,就等着他往里钻呢。 高队长没醉,他老婆也没醉,人家两口子比他还清醒。 二狗子有点哭笑不得,也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他吓得不敢做声,跟个罪人一样,低眉耷眼的。 高队长跺了跺脚,很失望的样子:“冈田啊,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这样?” 二狗子吓得魂不附体:“老高,对不起,喝多了,我喝多了。” 高队长说:“冈田,我家可有摄像头啊,你刚才做的事儿,我全都拍了下来,这要是传到日本,对你的名声可不好,你说该咋办?” 二狗子打了个哆嗦,狗屁摄像头,摄像机还差不多,高队长这样搞,就是想把他跟自己老婆的暧昧镜头拍下来,要挟他。 二狗子跪在地上不敢起,说:“老高,你说怎么办?你要多少钱,开个价,我包赔你老婆的损失。” 第三百八十五章 有苦说不出 “你放屁!”高队长暴跳而起:“我老高是那样的人嘛?我又不是讹人,你说吧,你说怎么办?” 冈田在日本的亲戚可是名门望族,这消息要是传到日本去,会影响他在家族中的地位。 他知道老高设的这个局想干什么。说来说去,就是想他帮忙挖出何金贵家的财宝,然后独吞。 想不到这两口子的心肠,比蛇蝎还狠毒。 二狗子吃了个哑巴亏,心里难受地不行,可有苦说不出。 哎呀,我咋昏了头,把高队长的老婆给上了? 这下好,被人抓住了把柄,以后人家让干啥,那就必须干啥。 他磕头如捣蒜,一扫刚进门时候的庄重跟威严,对高队长苦苦哀求:“高队长,真的对不起,你说该咋办?” 老高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掏出一根烟点上,他老婆慌慌张张赶紧穿衣服。 “冈田先生,大家都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你说是公了,还是私了。” “公了怎么说,私了怎么说?” “想公了,很简单,我把你带上手铐,咱们法庭上见,法官怎么说就怎么说。” “那私了呢?” “私了我们就坐下来谈,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二狗子纵横商场那么多年,一耳朵就听了出来,这小子就是想讹人,用美人计。 我日,跟他老婆睡觉太贵了,比找100个小姐都贵。这下好,落下了把柄在人家手里。 “那咱们私了吧,你说着,我听着。” 老高点点头,把二狗子搀扶了起来:“很好,请坐请坐,我也不讹你,咱们先前的条件是,把何青山的宝藏弄出来,二一添作五,现在我决定不那么办了,咱们二八,你二,我八,怎么样?” “你…………?”二狗子差点跳起来,这还不是讹人啊?高队长狮子大开口。 何青山的那匹财宝至少有六百万两银锭子,全部挖出来能堆成一座银山,二八?是不是有点坑爹。 二狗子虽然义愤填膺,可有火根本发不出来。谁让人家抓住了自己的把柄,睡了人家的老婆?二八就二八。 不过高队长的老婆真的不错,很有搞头,他妈的就是贵。 虽然二狗子十分的不愿意,但也只好咬咬牙:“那成,二八就二八,那也一百多万两呢,你说话可得算话。” “那是自然。我还仰仗您的技术呢,就这么定了。” 高所长很满意,奸计终于成功了。 他这次就是想把冈田牢牢套住,让这日本鬼子帮自己挖掘宝藏。 二狗子这段时间一直在世界各地挖掘古墓,对世界上各个地方的墓穴都很熟悉。 黑石山是他的老家,何金贵家有个宝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小时候二狗子就知道。 他这次回来,已经对何金贵家的宝藏垂涎三尺了。就是高队长不找他,他也会对何家的那匹财宝下手。 哼,先答应你,让你帮一把手,有天进到古墓里,还说不定谁听谁的。 二狗子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高队长得逞,不如先答应他,一旦那匹宝藏到手,我就宰了这个兔崽子。 现在的高队长跟二狗子是各怀鬼胎,他们的目标就是何金贵家的那批银子。 他们谈的很顺利,老高的女人发现一天的乌云散了,赶紧打圆场,说:“好了,好了,没事了,咱们喝酒,喝酒。” 二狗子不敢喝了,已经上了当,再喝命就没了,不如跑吧。 他就站了起来:“恕不奉陪,我走了,高队长,你等着我的好消息,今天给您惹来的麻烦,很对不起。” 二狗子刚要走,高队长在后面喝住了他:“站住!!” 二狗子吓了一跳:“怎么,你想反悔?” 高队长说:“那倒不是,把你的衣服穿上,你这样光着腚出去,成何体统?” 老高说着,把衣服扔给了他,这时候二狗子才发现,原来自己没穿衣服。屁股上白光光的。 他抓起衣服灰溜溜地跑出了高队长的家,出门上车以后才慌慌张张穿上衣服,心里懊恼不已。对高队长产生了仇恨。 看着二狗子离开,高队长吁了口气,会心地看了看老婆,他老婆也笑了,扑在了男人的怀里:“当家的,你真有办法,你真的想分给他两成?” 老高嘿嘿一笑,抱住了老婆的肩膀:“先让他尝尝甜头,抓住把柄他就听话了,到古墓里,一旦发现那匹宝藏,我会宰了他。” 女人抬手拧了他鼻子一下:“你好坏啊,想不到这么老谋深算。” 老高说:“这才是男人,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发财的门路,鬼挡杀鬼,佛挡杀佛。” 看着女人光光的脊背,高鼓的胸脯,洁白浑圆的屁股,老高也来了兴趣,说:“他娘,咱日一回吧。” 女人抬手刮了他鼻子一下,说:“刚才被那个日本人弄得浑身臭汗,我去洗洗澡,咱们再弄。” 老高一下拉住了女人:“算了,别洗了,就这样吧。” “你不嫌脏?” “脏什么,那东西又捅不坏?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跟别的男人上床了。” 高队长一下子把老婆压倒在沙发上,又亲又搂,两口子狠狠的逮了一次。 ………………………… 黑石村的土豆最近很倒霉。其实他一直在倒霉。 这段时间偷女人很不顺,不是被人砸破脑壳,就是被人用箭射坏屁股,要嘛就是被人剁掉胳膊。 跟龚老三女人那一次,龚老三一怒之下剁掉了他的手臂,他成了残废,在床上了躺了半年的时间才复原。 土豆本来就是懒汉,从不下地干活,也不找活干,靠的就是每年大队部的那点分红。 所以最近他的生活很拮据。 现在成了残废,钱挣不来,娶媳妇就更别说了,这辈子算是完了。 就在土豆万分沮丧,对生活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生命中的第一道曙光出现了。 他失散了三十多年的哥哥找到了家门口。 那一天土豆正坐在院子里出神,忽然一辆汽车停在了门口,是日本丰田,一个西装笔挺,领带崭新的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迈进土豆家的院子,那人一眼瞅准了土豆:“请问……这是土豆的家吗?” 土豆抬起了头:“你是…………?” 那人一眼认出了土豆:“豆儿,我你哥哥二狗啊?你不认识我了?” 土豆先是吃了一惊,上看看下看看,等看清楚是大哥以后,土豆的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大哥,你是我大哥……二狗??!!” “是啊,俺的弟啊。”二狗子就扑了过来,抱住土豆放声大哭。 土豆也抱住了哥哥,同样放声大哭起来,兄弟两个直哭的声泪俱下,嚎啕不止。 “哥啊,这些年,你都跑哪儿去了?我可见到你了。”土豆一只手抱着二狗,颤抖着问。 “我去了日本,离开家整整30年了,我找到了奶奶家的亲戚,接手了那边的一个公司,救过来接你,弟,你的手……怎么断了?谁干的?” 二狗这时候才发现弟弟土豆的一条手臂断了,惊讶不已。 土豆摇摇头说:“被西龚村的龚老三砍断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偷他老婆,被他发现了,他就砍了我的手。” “啊,这还了得,走,咱们去找他算账。”二狗子拉住土豆的手就走,要帮着弟弟讨回公道 土豆摆摆手说:“哥,算了,龚老三已经坐牢了。” 兄弟两个亲热了一翻,寒暄了几句,然后土豆拉着二狗进屋。 土豆的房子是他爷爷留给他的,还是从前的老房子,在村里算是最破旧的。他爷爷死的时候啥样,现在还啥样。一点没变。 30年的时间,土豆的生活一直很潦倒,他还常常悲天悯人,说自己生不逢时,没有用武之地。 说白了就是懒,坐吃山空,净做美梦。 二狗子进屋以后就是一声感叹:“弟,你咋混成这样了,你看看人家何金贵,再看看你?” 土豆说:“哥,何金贵家发达,又不是他有本事,那是他爷爷有本事,为他留下了一批宝藏。” 二狗子拍了拍土豆的肩膀:“弟,你放心,哥回来了,首先帮你娶媳妇,咱们家有钱,而且不比何金贵家少,你放心,咱们两个人一人娶一个漂亮媳妇,帮咱们传种接代。” 二狗子的回归,宣布了土豆的时来运转。 二狗子是外商,别看在高队长家吃了亏,可他做生意确实有一套。毕竟是大日本帝国培训出来的高材生。 他的生意已经开遍了东南亚,一点也不比何金贵家差,甚至比张氏企业集团还要强盛一些。 哥哥回来,又是名牌轿车,又是西装笔挺,土豆有了信心,觉得自己的日子有了奔头。 果然,二狗子回家不到半个月,就把老房子给扒掉了。平地上开始盖新房,新式的小洋楼。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一较高下 二狗子的一身行头也变了,跟他哥哥一样,西转笔挺领带崭新,,从前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敢想了,从前不敢做的事情,现在敢做了。因为有钱了嘛。 他要娶黑石山最漂亮的闺女做老婆,要跟何金贵一较高下。 土豆再次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了……娶谁好呢?黑石山的女人踅摸过来,踅摸过去,还是何金贵的老婆青竹最漂亮。 青竹永远那么迷人,特别是生完孩子以后,脸蛋更圆了,皮肤更白了,小腰更细了,小屁股也更翘了。 还有一对大咪咪,大老远就晃晃悠悠,金鸡乱点头。 有次青竹跟土豆走个迎面,青竹的胸脯一晃荡,土豆差点闪了脖筋。 家里的房子正在土建,可土豆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村里溜过来逛过去。 他哥哥二狗子自从跟他见一面,摔下厚厚一叠钞票以后,再次返回了城里。 因为二狗子是商人,还要做生意。 这天土豆又在大街上碰到了青竹,青竹满面带笑,俨然是个丰润的少妇了。 女人坐在大门口的门墩上,正在给孩子喂奶,小家伙嘴巴里叼着奶头,吭哧吭哧吃的正香。 土豆见状,屁颠屁颠的噌了过去,上去捏住了青竹,对孩子说:“叫爹,你叫不叫?不叫我就不给你吃。” 青竹哭笑不得了,按照辈分,土豆管何金贵叫叔叔,因为土豆的辈分小,金贵的辈分大,青竹自然就是他婶子了。 嫂子跟小叔子打情骂俏,婶子跟侄子打情骂俏,在黑石村是风俗,小叔子调戏嫂子,在乡下也不算个事儿,闹着玩嘛。 所以土豆上去抓住了青竹的奶头,从情理上也说得过去。 青竹苦笑不得了,表面上土豆是在逗孩子,实际上是在沾青竹便宜。 青竹身子一扭,想把土豆挣开,可土豆的手跟老虎钳一样,把青竹抓的生疼,瞪着小家伙说:“快叫爹,不叫爹就是不让你吃,叫不叫?不叫我就帮吃了哈。” 青竹使劲把土豆的手挣开了,瞪了他一眼,佯怒到:“土豆你干啥?他还小,才三个半月,怎么会叫你爹?” 土豆就嘿嘿一笑,把手恋恋不舍蜷了回来。 “青竹,你儿子真好,有点像金贵。” 青竹说:“废话,像别人就麻烦了。”女人一边说,一边把衣襟放了下来,将自己遮住了。 土豆懒得走啊,闻着青竹身上的味道也好闻,有一股体香,还有一股奶香。 他就蹲下身子,逗何金贵的儿子玩,在孩子的小鸡鸡上拨弄:“呀,人不大,家伙还不小,长大以后一定跟金贵一样好色。” 青竹有点不耐烦了,说:“土豆你干啥?有事没事?有事就忙你的,没事就滚蛋,你是逗孩子还是占便宜啊?” 土豆赶紧笑笑说:“小婶子,俺找你啊,找你有事。” 青竹问:“找俺…………啥事?” 土豆说:“小婶子,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多快四十了,到现在还没个媳妇,你帮我说一个呗。” 青竹想了想,道:“我说的这个啊,肯定漂亮,就怕你不敢要。” “你说,你说,是哪家姑娘?” 青竹神秘一笑:“这家姑娘啊,长得膀大腰圆,耳朵很大,嘴巴尖尖,皮肤黑黑,你敢要嘛?” 土豆知道青竹在拿他开玩笑,什么姑娘,分明就是个老母猪。 “青竹,你净那我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青竹对土豆最不感冒了,其实到现在为止,土豆依然对青竹念念不忘。 很久前土豆就在追青竹,有几次还半夜潜进了她的窗户根底下,意图强暴,但都没有得逞。 何金贵太厉害了,不但拳头过硬,也是村里的支书,再加上有阿狼日夜守护,土豆一直害怕,才没有对青竹下手。 青竹就以为土豆的话是真的:“给你说媳妇?那家的姑娘肯嫁给你?” 土豆说:“小婶子,求求你,给俺说个媳妇吧,我没媳妇,黑石村有光棍,金贵作为支书脸上也没光啊。” 青竹问:“你想找个啥样的?” 土豆说:“跟你一样的就行。” 那只能帮他介绍寡妇了,因为比青竹小的姑娘,几乎都出嫁了,除非是做了寡妇。 “寡妇,你要不要?”青竹问。 土豆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要,不要,俺就要大姑娘。18岁以上,30岁以下,要漂亮的。” “那可难办了。” 黑石山五个村子,18岁以上,30岁以下,那里还有姑娘? 姑娘们出嫁的出嫁,打工的打工,全都名花有主了。 土豆说:“小婶子,要不你跟金贵离婚得了,干脆嫁给我,我保证对你好。” 青竹一听,把眼睛瞪得跟杠铃一样,骂了声:“去你娘的!滚滚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青竹知道土豆在纠缠她,心里就很生气,想抱起孩子走。 可是土豆抓着孩子裆里的小雀,就是不放手。 青竹说:“你放手,我要回家给孩子喂奶了。” 土豆说:“就在这儿喂呗,家里多热,外面凉快。” 青竹怒道:“你放手不放手?” 土豆说:“不放。” 青竹急了,在孩子的后背上拍了拍,何金贵的儿子训练有素,小麻雀一挺,一股尿水喷薄而出,直接射向了土豆的脸。 小家伙撒尿了,冲了土豆一脸的尿水。 土豆猛地撒了手,打了个冷战,趁这个机会,青竹赶紧抱着孩子冲进了家门。 “哎,青竹你别走,你还没有跟俺说媳妇呢。”土豆想追过去。 可是何金贵的丈母娘素琴从里面迎了出来,素琴正在纳鞋底子,一看土豆调戏青竹,素琴大怒,抡起鞋底子,冲着土豆核桃一样的脑壳就砸了过去:“死土豆,你死性不改,死性不改!死性不改!!” “啪啪啪。”几鞋底子下去,土豆就被素琴打得抱头鼠窜。 这段时间素琴一直住在金贵家,帮着金贵照顾青竹。 从青竹分娩的时候开始,一直照顾到青竹满月,然后孩子过了百天。 素琴是很有心计的,知道女婿何金贵喜欢跟老婆干那个事,她就是看着金贵,不让他碰青竹。 女人分娩以后,三个月之内不能同房,要不然会落下妇科病。 素琴作为金贵的丈母娘,可谓尽职尽责。 青竹受了委屈,有点想哭。素琴就劝她:“别理他,死土豆,没出息,找不到老婆,他那是憋得。让金贵回来收拾他。” 傍晚,何金贵回到家以后,素琴就离开了。 素琴完成了伺候月子的任务,心满意足回了自己的家,把炕给女婿金贵腾了出来。 苦苦熬了三个半月,一百多天了,梦寐以求的房事终于要来临了。 何金贵跟皇帝回宫一样庄重,青竹一下扎进了男人的怀里,哭哭啼啼。将白天土豆调戏她的事情,跟金贵说了。 何金贵就皱紧了眉头,眼光中充满了杀机。 从这一刻起,何金贵就有了除掉土豆的冲动。 他安慰青竹说:“别理他,我有办法对付他,实在不行,我就想个办法,把他阉了。” 这时候的何金贵非常想念死去的老丈人李二狗。 要是李二狗还活着就好办了,李二狗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谯猪悍将,知道土豆欺负青竹,一定会把这小子按倒在地上,一刀谯了。 其实现在何金贵就想把土豆谯了。 可目前还不能,因为何金贵最近发现一个奥秘。 土豆的哥哥二狗子回到黑石山以后,这段时间很不安稳,整天往山上跑,蟒蛇谷,夺命涧,老爷岭还有野狼谷,都被二狗子勘探了一遍,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金贵就多了个心眼,让江给暗暗留意观察他。 最后江给带回来消息说:“爹,我弄明白了,二狗子在找咱家的宝藏。” 何金贵就倒吸一口冷气。 其实这段时间,何金贵一直在调查二狗子。 他知道二狗子七岁那年离开黑石山以后,在外逃荒了几年,然后直接去了日本。 二狗子是在日本接受的教育,长大以后,因为亲戚关系,分了日本冈田家族的一部分财产。 可是二狗子是个败家子,不几年的时间,就把分到的财产挥霍殆尽。 然后开始坑蒙拐骗,就是不好好做生意。 现在二狗子的公司其实就是个空架子,流动资金已经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 二狗子一直在寻找外来的财富。 他同时也做古董生意,是个古董商人,为了赚钱,他曾经到全世界各地,挖了几十座古墓,最近成了盗墓贼。 这小子盗墓的经验丰富,这次回国,拿来了不少的先进仪器。何金贵觉得,他就是奔着爷爷的那匹宝藏来的,不得不防啊。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跟青竹说的,男人有男人的秘密。 金贵就安排青竹睡下,然后坐在床头上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想着怎么对付二狗子。 第三百八十七章 帮你出气 青竹却怎么也睡不着,翻过来翻过去。伸手抓住了何金贵手里的烟头,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金贵,还不睡?想啥那?” 金贵说:“没想啥,我想着怎么对付土豆,帮你出气。” 青竹说:“算了,睡吧,天不早了,明天还要到厂里去呢,你不累啊。?” 其实青竹是熬不住了,三个半月没碰何金贵,她也憋得不行。 都说女人哺乳期间兴趣不大,因为女人的精力都倾注在了孩子的身上。 可是青竹不这样,金贵家的生活好,营养足,再说丈母娘素琴对孩子照顾的很周到,青竹的精力就有点过剩。 女人一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把男人揽进了被窝里,然后趴在金贵身上,嘴巴一个劲的在男人的脸上亲吻。 青竹表现出少有的主动,帮男人解开了衬衣。脱下了何金贵的汗衫。 然后将脸蛋贴在金贵的胸口上,磨啊磨,噌啊噌。 不一会儿的功夫,何金贵就来劲了。一下抱住了女人的肩膀,使劲拖了上来。 青竹打了个冷战,佯怒道:“你轻点……疼啊。” 何金贵说:“我没用多大力气。” 青竹说:“羞不羞啊你,跟孩子抢奶吃。你吃了孩子吃啥?” 金贵说:“不是有奶粉嘛。” 青竹说:“奶粉吃多了得尿结石,还是母乳的营养高。” 金贵说:“我们爷俩谁吃还不一样?我最劳累,好东西当然我吃了。” 青竹骂了声:“没羞没臊。” 嘴巴里虽然骂,却把另一边挺了过来,让男人咗砸。 何金贵使劲一吸,把青竹另一边的奶水也给抽光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青竹就满嘴胡话,呢呢喃喃,说的是啥,她自己也不清楚。 何金贵亲了女人的脸,很快,青竹的身体就扭曲起来,那个地方也春水泛滥了。 女人有点迫不及待,寻找到男人的命根,瞄准自己的那个地方,轻轻探入。 一股紧窄压迫的感觉就弥漫了何金贵的全身,他觉得那个地方非常的刺激,爽快袭击上了脑海。 青竹的那个地方不但没有因为生过孩子而变得松弛,反而三个月的时间没动,变得更加的狭窄,就像个刚刚开封的处女。 那种鼓胀的压迫感几乎让男人欲罢不能,也让女人欲罢不能。两个人慢慢动作,紧密配合,一起搭到了欢愉的巅峰。 这一夜,仍然是销魂的一夜,男人抱着女人在床上打滚,翻来覆去,两个人都得到了满足。 直到他们一起哆嗦,一起颤抖,一起喷射,最后像糊在墙上的一滩烂泥,一动不动方才罢休。 两个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是舍不得分开,紧紧抱着,最后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何金贵没上班,早上起来以后,背着手领着阿狼上了黑石山。 他想看看,二狗子最近在山上到底鼓捣什么? 黑石山的路何金贵是熟悉的,这里的每一根青草,每一颗大树,每一块石头他都熟悉。 30多年的风风雨雨,何金贵对黑石山的一草一木都牢记于胸,任何一点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穿过蟒蛇谷,走过老爷岭,终于进入了野狼谷。 野狼谷还那样,里面的水草很茂盛,一望无际都是草甸子,四面环山。 何金贵是寻着脚印过来的,刚进野狼谷就发现了三个人的身影。 第一个是土豆,第二个是土豆的哥哥二狗子,第三个人却让他吃惊不小,竟然是市刑警队的副队长,那个老高。 何金贵没做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野狼谷,一边走一边唱:“黑窝窝不如白面馍,老粗布不如丝绸罗,一个人不如俩人过,打光棍不如有老婆…………” 唱的正欢,被前面的人听到了。二狗子跟高队长想找地方躲,避开何金贵。他们滋溜一声,躲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野狼谷的草丛非常高,每年的春天,蒿草争夺着每一份阳光和每一寸土地,尽力生长,都有一人多高,密密麻麻,五步之内站个人,面对面你都看不到。 何金贵装作没看见,哼着小曲来到了二狗子他们藏身的地方,若无其事的拉开裤腰带,准备释放一把。 何金贵的大鸟对准了二狗子的嘴巴,然后努力射出一条长龙,射了二狗子一头一脸。 一股尿骚味直冲鼻孔,把二狗子呛得,阿嚏,阿嚏,接连打了三四个喷嚏。 他再也受不了了,噌得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抬手一指:“何金贵你干啥?往哪儿尿呢?以为老子的嘴巴是厕所啊?” 一看二狗子窜出去了,高队长跟土豆也藏不住了,从草丛的后面探出了头。 何金贵装作非常惊讶的样子:“呀,这不是日本鬼子……冈田先生吗?你怎么到黑石村来了?” 二狗子抬起袖子,使劲擦着脸:“何金贵你少装蒜,你是真不认识我,还是假装不认识我?” 何金贵说:“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你不是在来来酒店,放烟花的那个冈田先生吗?大日本帝国的商人,你还想勾搭香草,撬我的马子。” “我呸,何金贵,你充什么大尾巴狼,我不是冈田,我是二狗子,你真的认不出来?” 何金贵装作更惊讶的样子,上面瞅瞅,下面瞅瞅:“呀,真的是二狗子啊?上次没认出来,你小子,这么多年怎么成日本鬼子了?你啥时候回来的?” 金贵装作亲热的样子,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力气大了点,差点把他拍趴下。 二狗子说:“我回来认祖归宗,寻找我弟弟土豆,顺便给爷爷奶奶上坟。” 何金贵摇摇头:“你的坟在黑石山?你还有祖宗?你的祖宗不是日本人嘛?” 何金贵话里带刺,分明是在挖苦他,骂他不认祖宗,名字都改了,还在黑石山上拜个毛? 二狗子笑笑,不以为然说:“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风趣,一点没变。” 何金贵问:“对了,你们不在家里呆着,到黑石山来做啥?这里到处都是野狼,小心狼吃了你们。”| 二狗子哑口无言,总不能告诉何金贵,我来挖掘你爷爷的坟吧?那何金贵还不一口活吞了他? 自古以来,刨人的祖坟,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要大。 看到二狗子语塞,高队长赶紧出来打圆场:“金贵,是这样的,我们警队前段时间,跑了三条警犬,就是你儿子江给送给我们的那三条小狼,偷偷跑回黑石山了,我们请冈田先生协助我们,把三条警犬找回来。就是这样,没有别的。” 解释等于掩饰,高队长的眼神很慌乱,他害怕金贵看穿他。 其实何金贵早就看穿了他们,冷冷一笑说:“高队长,你别骗我,我知道你来黑石山干啥?” 高队长尴尬一笑:“那你说,我们来干啥?” 何金贵冷冷吐出三个字:“挖宝藏!” 三个人一听,浑身打了个冷战,不由纷纷后退一步。 高队长尴尬地说:“金贵,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会是挖宝藏呢,黑石山……有宝藏嘛?” 何金贵说:“有啊,我们何家的宝藏,人人都知道,我爷爷的坟墓里,有一座金山,折合六百万两银子。 不要说你们,这些年很多人上来挖过,有盗墓贼,有国家文物局的。但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 所以我告诉你们,最好别去,你们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何金贵的话铿锵有力,不是在阻止他们,而是在警告他们。 高队长知道,当今天下,如果有两个人知道那个宝藏入口的秘密,一个是何金贵,另一个就是何金贵的老子何老庚了。 因为只有这两个人进去过。而且洞悉里面的机关。 何老庚是老顽固,硬的跟块石头一样,何金贵更加不会告诉他们。 高队长说:“金贵,瞧你说的神神秘秘,跟真的一样,你们家真的有宝藏?” 何金贵说:“有,确实是真的,我何金贵这些年,为黑石山修了一条公路,架设了高压电,还开了一家跨国公司,用的都是宝藏里的钱。而且花去的不到五分之一。 想挖就去挖吧,谁挖到是谁的,如果有什么危险,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何金贵说完以后,系好了裤腰带,没事人一样,颠颠的走了,神情泰然自若。 何金贵的话把三个人说的愕然了,土豆,二狗子,高所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何金贵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土豆说:“哥,何金贵最喜欢忽悠人,他家的宝藏会让咱们随便挖?估计多半是假的。” 高队长立刻说:“不会,我看多半是真的,何金贵给他爷爷造了两个坟,一个坟墓在蟒蛇谷。 那天,我偷偷打了个盗洞进去,挖开了何金贵爷爷何青山的棺材,没想到那个坟墓是空的,里面根本没人,就是一口空棺材。 第三百八十八章 还探不探? 所以我敢肯定,那老头的尸体一定跟宝藏在一块。” 二狗子没说话,脑袋在一个劲的思索,他在揣摩何金贵那些话的含义。 很明显何金贵知道他们这次上山的目的,就是来挖他们家的祖坟,可何金贵为啥不阻拦呢? 难道墓葬里真的是机关重重?何金贵有十足的把握拦住我们,不让我们进入他爷爷的坟墓? 这次出来他们是有分工的,高队长负责提供枪支跟炸药,还有一些设备,二狗子主要是探墓跟挖墓,还有爆破,至于土豆,专门做向导。 土豆对黑石山也很了解,对山上的地形很熟悉。 高队长问:“咋办?还探不探?” 土豆胆子小,说:“还是算了吧,恐怕这些钱,咱们拿不出来,也没命花,何金贵说的对,这些年确实很多人上山挖墓,大多数都死了,有的连尸首也找不到。 当年李栓柱的爹很可能是找到了墓穴的入口,进去过,但他不知道在里面发现了啥,吓得神经兮兮跑下了山。 下山的时候还摔断了两条腿,死的时候大声尖叫,说何青山要来拘走他的魂。哥,危险啊…………” 土豆的话没有打消二狗子的激情,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兴趣:“那我更要进去看看了,看看何金贵的爷爷到底布置了什么样的机关? 不怕告诉你们,这些年我盗过的墓穴,没有一百也有六七十个,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咱们走。” 二狗子把手一招,背起身上的旅行袋,直接就进了野狼谷的深处。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巨大的危险在等着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头。 他们背着所有的装备,继续往野狼谷的深处走。 二狗子的手里拿着一个四方盒子,盒子上有一盏红灯,一个劲的闪烁,这是金属探测器。高科技装备。 这种装备一旦发现附近有大量的金属,立刻就会报警。 果然,向前走了不远,手里的那个盒子就呜呜尖叫起来。红灯闪烁得更厉害了。 二狗子一喜,嘿嘿笑了:“何金贵家的宝藏果然在野狼谷,看到前面的那个山壁了吗?想办法爬进去,打上炮眼,填上炸药,咱们把山壁炸开,挖个洞进去,一定会找到金子,冲啊----” 二狗子跟日本鬼子拼刺刀一样,背起绳子就冲了上去………… 何金贵回到黑石村以后,村子里又出事了。 长海的女人三巧又开始偷人了,这次偷的是个小白脸,一个俊俏的后生。 三巧是死性不改,当初因为跟长海偷情,被土豆捉奸在玉米地里,土豆趁机强了她。 长海一怒之下,抡起锄头在土豆的脑壳上砸了一个窟窿,然后拉着三巧私奔。他们逃进了大都市。 哪知道逃亡不到20天的时间,三巧因为忍受不住饥饿,就跟附近一个工地的厨师好上了。两个人在炕上睡觉,又被长海捉奸在床。 长海受不了男人的屈辱,毅然决然跟三巧分了手。 再后来长海混的风生水起,成为了狗蛋建筑公司的经理,而三巧跟那个厨师厮混了一阵子,那小子却把三巧卖了,卖给了k市的一家夜总会。 三巧在哪儿做了两年的小姐,要不是碰到何金贵,三巧可能一辈子出不来,在哪儿干一辈子的小姐。 何金贵一把火烧了金链子的夜总会,把三巧救了出来,因为这个还蹲了一个月的板房。 长海送三巧回家,半路上,三巧见长海混的不错,已经出人头地,于是就投怀送抱,在汽车里把长海给睡了。 从那儿以后,长海就娶了三巧做老婆。 这件事说起来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最近的三巧很郁闷,因为她憋得慌。 长海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成为何金贵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职位越升越高,管的人越来越多,挣的钱也越来越多。 可是有一样,越来越不行。 刚结婚那会儿吧,两个人年轻,几乎一夜一次,有时候高达一夜两三次。 再后来就是几天一次,最近一个月都不来一次了。 因为长海很忙,整天在厂里屁颠屁颠累得不行,跟孙子一样。 进门就扑到在炕上,任凭三巧怎么拽也不起。 不但身子不起,下面也不起了。 三巧憋得慌,她主动脱了男人的衣服,溜进男人的被窝,摸啊摸,抱啊抱,磨啊磨。 可是任凭她怎么磨,长海的下面就是没反应,跟个病鸡子似的,蔫不拉几的。 于是三巧就抓住长海的一根手指,在自己的那个地方捅,捅来捅去还是不能尽兴。 手指太细,也太短,不如那话儿舒服啊。 三巧哭了,晃着长海的肩膀说:“长海你咋了?咱俩这么年轻,你就这样,以后俺该怎么过?” 长海说:“我累啊,厂子里的事儿那么多,金贵哥都交给我,几百口子人吃饭呢。” 三巧就骂他:“就你一个人忙?人家红旗,小敏,还有大牛哥和狗蛋,在城里多快活?金贵哥偏心,为啥偏把你一个人搁在家里受苦?改天跟金贵哥说说,咱也进城去。这个穷山窝,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长海说::“你懂个屁,这是分工不同,你以为红旗跟大牛哥他们容易啊?你没见吗,大牛哥年底回来,整整瘦了一圈,大家为了生意都不容易,都在拼命奔波。 金贵哥把厂子交给我,那是对我的信任,就是拼死累死,也不能让厂子受到损失。” 三巧怒道:“你才放屁,何金贵把你当枪使呢,他就做甩手掌柜,咱拼死拼活,挣下的钱大多入了他的腰包。他这是在喝咱们的血。” 长海恨不得扇三巧一记耳光,任何人说何金贵的坏话,长海都会毫不犹豫给他一记耳光。 长海怒道:“你给我滚!不许你侮辱金贵哥,没有金贵哥,你吃啥?没有金贵哥,你喝啥?还有你身上穿的名牌衣服,头上戴的金耳坠,金项链,家里的这些名贵的家具,家电,那一样不是金贵哥给的?你忘恩负义!” 长海说的是实话。 在何金贵的工厂干活是累了点,可是得到的回报是丰厚的。 现在的长海每年有十几万的薪金,三巧一年也挣七八万,跟从前的苦日子比起来,简直是就是上了天堂。 没有劳动付出,怎么可能有这么丰厚的回报? 是何金贵给黑石村的人带来了希望,是何金贵让全村的人脱贫,是何金贵把大家领向了富裕。 何金贵是整个黑石山人的大救星。所以长海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金贵哥。 三巧说:“长海,俺不要那么多钱,俺要的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能陪着俺睡觉,天天让俺日的男人,你看看你,都累成啥了?” 长海说:“你给我滚!滚得远远地。你个臭娘们,整天就知道日啊日,跟男人日能有现在的好日子?整天跟男人日,能养活一家人?以后不能上我的炕,走走走。” 长海直接把三巧从卧室里赶了出来,三巧没办法,只好气呼呼睡客厅。 三巧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长海不日她,她身上就憋得难受,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按说天上下雨地上流,两口子打架不记仇,两个人结婚十年,孩子都多大了,应该好好过日子,可三巧怎么也压抑不住那股发自心底的欲火。 第二天早上起来长海就上班走了。三巧也去上班,他们都在何金贵的厂子里打工。 现在的三巧是车间主任,管着200多个女工,但是她的工作很清闲,基本没啥事。 两个人整天不说话,见面以后相互瞪着练气功。 傍晚,三巧早早下班了,天还早,才刚刚六点。 因为是夏天,天黑的比较晚,三巧就扛起锄头,准备到自留地去除草。 现在虽说不靠那点地,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田地荒芜,女人就这样,锅里碗里都舍不得丢弃。 三巧正在玉米田锄地,忽然看到半山坡有个人人影踉踉跄跄从山坡上下来了。 那个人跟喝醉酒一样,一步一个跟头,而且满脸的血污。显得疲惫不堪。 走近三巧家地头的时候,那个人一步厥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三巧吓了一跳,赶紧扔掉锄头扑了上去,仔细一看,吓得目瞪口呆。 只见那人是个年轻人,20多岁的样子,长得很清秀,身上没有受伤,但是嘴巴上有鲜血,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脸色发青。 是个小白脸,好俊的小白脸,三巧的心里就动了一下。 她大着胆子上去摸了摸他:“喂,你没事吧?” 年轻人一动不动。 三巧吓坏了,就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有人昏倒了,死人啦----” 可是喊了半天,没人搭理她。 这是距离黑石山最近的一块地,也是距离村子最远的一块地,因为天气热,又不到果子成熟的季节,所以大老远看不到一个人。 第三百八十九章 他是啥病? 三巧发现没人搭理,真害怕这年轻人会死,于是大着胆子把他背了起来,背回了家。 年轻人死沉死沉的,还好三巧的力气大,半个小时才赶回家门。 三巧把他放在家里的床上,赶紧给他倒水。 开始的时候三巧以为他中暑了,可后来看看又不像中暑,因为年轻人的嘴巴上有血污。 女人害怕他死在自己家里,就赶紧到村里的卫生院去叫铁蛋。 铁蛋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帮着年轻人把了把脉,这一把脉不要紧,铁蛋也大吃一惊。 三巧问:“铁蛋,咋了。他是啥病?” 铁蛋说:“他没病,是吓得,因为忽然受到了惊吓,心力交瘁,就吐血了。” “啊,吓得?怎么可能?我看见他一个人从山上跑下来的。黑石山上能有啥?看到狼群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啊?” 这个人不是黑石山的人,黑石山的人铁蛋大多都认识。应该是山外来的, 看他的衣着打扮,应该是登山爱好者。因为身上穿着登山装。 一个爬山的怎么会吓成这样,难道他看到了什么? 铁蛋说:“他需要静养,等他醒来,你给他把药吃了,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 铁蛋丢下一包药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三巧跟那个后生。 三巧就给他盖上被子,开始进厨房做饭。她炒了两个菜,等着长海回来。 可是长海却打电话回来说,晚上回不来了,厂子里开会,要开到很晚,晚上我睡办公室吧。 三巧就放下电话,心里空落落的。她知道,自己一个人又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不知不觉,三巧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得正香甜,忽然卧室里传来一声竭斯底里的嚎叫:“啊------鬼啊,鬼!打鬼啊,打鬼啊。” 因为是半夜,这一声嚎叫毛骨悚然,三巧在沙发上打了个冷战。 她知道屋子里的那个后生醒了,赶紧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见那个后生已经从床上扑在了地上,身体蜷缩在墙角里,浑身发抖,哆嗦成一团,抱着脑袋面如土色。 “鬼,打鬼,打鬼啊!!”那人嚎叫起来,想夺门而逃,可是因为慌张,一脑袋撞在了门板上,把门板撞了一个窟窿。 “咋了,发生啥事了,你别怕,你别怕。”三巧赶紧上去拉他。 那个人猛地看到三巧,惊慌失措问:“你……是人是鬼?” 三巧说:“废话,我当然是人了。” “不是,你是鬼,不是人,你是鬼变成人吓我的,我不怕。”那人后退了几步。 三巧扑哧一笑:“你看斜了,啥眼神啊?我真的是人。” 那人说:“那你伸出手,让我摸摸,听说人的手是热的,鬼的手是凉的。” 三巧就伸出手,让他摸、 那人颤颤抖抖把手伸过来,摸住了三巧的手,果然是热的。这才问:“这是什么地方?” 三巧说:“这里是黑石村啊。” 那后生一下子激动起来,:“黑石村?这么说,我回家了?” 三巧说:“是,你回家了,你回了黑石村。” “哇------”那人就哭了,一下子扑过来,把三巧抱在了怀里,搂的紧紧的。 男人使劲的把三巧往怀里按下去,再按下去,仿佛要把她撕扯揉碎,跟自己融合。 三巧几乎被男人的胸膛压成两张煎饼。 三巧拍着男人的后背说:“喔喔喔,没事了,没事了,乖了。”跟哄孩子一样。 男人还没有从惊惧中惊醒,抱着三巧就是不松开,把三巧抱得都喘不过气了。 三巧说:“你放开,你勒死我了,啥事,你到底咋了?” 男人还是那句话:“鬼,到处是鬼,飞来飞去的,要抓我,我怕,好怕,大姐你别走,千万别走,我真的很害怕。” 三巧不知道男人遇到了啥,但是从男人惊惧的眼神里,她知道他遇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就说:“我不走,你放开。”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把男人扶在了床上。 “你休息,休息一下,我去帮你倒杯水。” “我不渴,你别走!”男人再一次拉住了她,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子。 三巧的心里就忽悠一下,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他又找回了跟第一人男人大憨洞房时候的情景。 那一天大憨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让她别走,从那一刻起,三巧的身子就完全属于了大憨。 再后来,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罚款,三巧就跟李小林厮混到了一块,李小林死了以后,他才跟长海上了炕。 做小姐的那些年,三巧几乎一天要接好几个男人,她那个地方都被男人的家伙捅烂了。 最近长海有点讨厌三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从前做过小姐。 开始的时候,长海迷恋三巧,几年以后,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他开始嫌弃三巧了。所以很少碰她。 三巧心里有苦说不出,好想找个肩膀安慰一下。 他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好可怜,跟自己一样可怜。 三巧说:“你睡吧,我不走,就坐在这儿看着你睡。” 男人说:“大姐,你别骗我,我睡着以后你也不许走。” 三巧说:“放心吧,我不走,你睡吧,闭上眼,乖乖的。” 男人还是不放心,就拉住了三巧的胳膊,将女人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胸脯上,好像怕她跑了。 三巧有点哭笑不得。 这一夜是不平静的一夜,男人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的时候就跟三巧说几句话,昏迷的时候就一个劲的抱着三巧喊打鬼。搞得三巧一夜没睡。 女人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什么都有。 男人的主动激起了她心里的无限感慨。 这么俊的后生啊,可惜了,不如趁现在他昏迷……睡了他? 刚刚想到这里三巧就脸红了,觉得自己下流。 可是不睡了他,岂不是浪费了?早晚被别人睡。 三巧的老毛病又犯了,看到男人就舍不得离开, 更何况男人把她越拉越紧,开始的时候只是拽着她的胳膊,再后来干脆抱住了女人的肩膀,使劲的往怀里搂。 娘的,老娘受不了了,这不是逼着人家犯罪吗? 三巧觉得浑身欲火丛生,热血澎拜,下面有一股潮流,一个劲的往胸膛上涌。一颗小心肝也慌乱地不行。 她实在忍不住了,就低下头,在男人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脸蛋还挺光滑,小姑娘一样,三巧很少在大山里看到这么俊俏的男人。 是上了他呢,还是上了他呢?还是上了他呢?三巧的心里在激烈地战斗、。 上吧,不上就没有机会了,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三巧按耐不住,于是就波光了自己的衣服,出溜,进了男人的被窝。 男人真的害怕极了,浑身正在发抖,忽然一个热乎乎喷香的身体贴近了他的身体,他就不是那么害怕了。伸手把女人抱在了怀里。 开始的时候男人的脑袋埋在女人的大胸脯里,好像一只颤抖的鹌鹑。 再后来男人的心跳平稳了,呼吸不是那么急促了,浑身开始发热。 而且越来越热,紧接着呼吸又急促起来,心跳再次加速。 但是这次加速跟刚才不一样,刚才是吓得,现在完全是身体的冲动。 三巧已经意识到,男人顶向了她的身子。 三巧也激动了,知道男人开始波起。于是就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的喘气越来越激烈。瞬间就把三巧抱紧,两只手在女人的身体上揉磨。 三巧有点迫不及待了,浴火焚神。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这时候就是明知道要发生10级地震,会将她活埋,她也顾不得逃命了。 其实那时候男人完全是处于昏迷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啥。 三巧趁机强健了他。 一阵剧烈的活塞运动以后,男人大叫一声,浑身开始颤抖,把三巧使劲纳在怀里,撕扯她,揉捏她,嘴巴叼住女人的脸蛋,狠命的咬了下去。 三巧知道男人要爆发了,她也使劲跟男人配合,两个人一起颤抖,一起哆嗦,最后一起瘫软…… 三巧觉得自己死了,然后又活了,这种爽快是几年以来没有经历过的。 根据多年跟男人睡觉的经验,三巧知道,这后生还是个处男。 老娘好幸运,竟然吃了童子鸡。 三巧的心里甭提多敞亮了,还好长海哪个死鬼没在家,要不然老娘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童子鸡便宜别的女人。 三巧跟捡了多大便宜一样心满意足。 男人已经睡着,折腾了半夜,三巧也困得不行,昏昏欲睡。 也该着出事,就在这时候,长海回来了。 长海今天晚上开会,一直开到半夜三点。 因为二丫从城里回来了,二丫现在做了部门经理,要对黑石山的工厂进行整顿。探讨关于产品改良的计划。 第三百九十章 目瞪口呆 各大部门经理跟抓壮丁一样,被二丫训了一夜。 三点半长海才打着哈欠回家,因为办公室被人占了,几个小头头死过去一样,占了他的床,长海只好回家。 现在想想,已经好几个月没碰过三巧了,怪对不起她的,时间还早,回家安慰一下媳妇,上午十点上班也不晚。 长海来到家门口没有敲门,害怕影响三巧睡觉,他就拿出钥匙,捅开了门锁。 客厅里没人,静悄悄的,不用问,三巧这时候一定在卧室,说不定脱光光等着寡人呢。 长海就屁颠屁颠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按下电灯开关一看,把长海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自己的床上睡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三巧就蜷缩在那男人的怀里,猫儿一样。 因为是夏天,天气比较热,所以他们没穿衣服,全都光溜溜的。 长海哪个气呀,亲娘祖奶奶哩,老子一夜没回家,你就偷野男人?真不像话。 长海义愤填膺,伸手就把门口的拖把抄了起来,劈头盖脸冲着一对贱人砸了过去。 光光几下,三巧就醒了,那男人也醒了。 男人吓得一声惨叫:“鬼啊鬼,打鬼!”滋溜,躲进了床底下,头朝里屁股朝外,跟只鹌鹑一样浑身发抖。 长海怒不可解,将拖把抡圆了,狠狠砸了过去,生生在男人的屁股上砸了一金箍棒。 然后他扑上床,揪住三巧的头发,噼里啪啦就是七八个巴掌,把女人打的皮青脸肿,嘴巴里一个劲的向外淌血。 “说!几次了,你跟他几次了,这小子是谁?”长海怒目而视。死死盯着三巧,恨不得把三巧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长海虽然愤怒,但是没有竭斯底里,因为她知道三巧的为人,就是喜欢跟男人睡觉,偷人是早晚的事儿。 可他没想到女人的胆子真大,会把男人领家里来。忒他娘的不给面子。你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三巧也吓坏了,赶紧跟男人赔不是:“长海,你别生气,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呸!我日,裤子都脱了,身上一条布丝也不穿,你还狡辩?别告诉我你是小龙女,他是杨过,你俩在这儿练习玉女心经呢,老子不信。” 长海掐着三巧的脖子,恨不得把她掐死。 三巧说:“长海,你听我解释,这事情不怪他,是我主动的,这个人有病,倒在了咱家地头,俺就把他背了回来,他昏迷了,俺看他长得俊,就上去了…………。 不信你问铁蛋,铁蛋也知道这事儿,他还帮这人看病了。” 三巧自己也不知道在胡说些什么,越是解释越是出错。 “我去你妈的!”长海一脚踢在了女人的屁股上,生生把女人从床上给踹了下去。 然后长海抓起地上的鞋,把老婆摁在床上,肚子朝下,屁股朝天,将手里的鞋底子抡圆,狠狠就抽了下去。 “啊----”黑石村的上空就响起一声女人惨烈的嚎叫,撕裂长空。 很快,三巧的屁股就肿大了,几十鞋底子抽下去,长海把三巧打得……灿烂万紫千红。 黑石山的夜空里,彻夜都是女人的惨嚎声。 三巧的喊叫声在夜空里凄厉婉转震彻长空,跟杀猪一样,把村里的人都给惊醒了。 村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穿衣服出来查看。这才发现是长海的媳妇三巧在叫。 有好事者上去拍长海家的门,棒棒棒,棒棒:“长海,恁两口子咋了?三更半夜杀猪呢?” 长海在里面一边抽老婆的屁股一边回答:“滚!我在教训自己老婆,管你们屁事,没事回家睡觉去。” 这时候,不但所有的村民被惊动了,就是何金贵跟二丫也被惊动了。 何金贵穿起衣服走出了家门,想听听外面到底发生了啥事。 二丫还没睡,因为刚刚开会回来,心神疲惫,刚要脱衣服,也听到了嚎叫声,同样跑出门查看。 何金贵开始拍门:“长海,你出来,你们家到底咋了?弄得大呼小叫的?” 长海听出是金贵哥的声音,不敢骂了,抛开老婆赶紧过来开门。 门打开,何金贵走进了屋子,进门俩眼就瞪直了。 只见长海的媳妇三巧赤身果体,趴在床上,撅厥着个腚,像一条等待公狗爬上去的母狗。 女人的屁股已经被长海打得不成样子,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猴子腚似的,又像城里马路上的红灯。 女人后背光溜溜的,又圆又大,磨盘似的,两条大腿雪白雪白。 何金贵人品爆发,还隐隐约约从后面看到了三巧两腿之间那块肥沃的茅草地。 看到何金贵进屋,三巧一下子拉过旁边毛毯披在了身上,遮住了最重要部位。 然后跟见到救星一样,扑进了何金贵的怀里:“金贵哥,救命啊,长海打俺,你可要为俺做主啊,呜呜呜呜…………” 女人声泪俱下,肩膀一抖一抖好像也在为她诉苦。 三巧知道救星来了,其实金贵为三巧做过很多事。当初三巧被人卖进夜总会,做了两年的小姐,就是何金贵领着人,一把火烧了夜总会,把她救出来的。 所以三巧啥时候看到何金贵都觉得格外亲,跟娘家的大哥哥一样。 何金贵推开了三巧,赶紧问:“到底咋回事?为什么打架?” 长海义愤填膺,怒道:“金贵哥,她……偷野男人。” 何金贵看了看三巧赤果的身子,看了看床底下那个没穿衣服,脸朝里腚朝外的男人,他立刻明白了。 三巧死性不改,又开始红杏出墙了。 那个男人一头钻进床底下,吓得跟筛糠一样,浑身发抖,从始至终都没有爬出来。 按说把老婆捉奸在床,长海不应该打三巧,应该揍的是那男人,长海企图把那小子从床下拉出来,试了几次没成功,那小子跟长虫进了老鼠洞一样,就是不出来。 何金贵的脸腾地红了,怒道:“知道丢人不?半夜三更瞎吵吵个啥?三巧,说,是不是你偷汉子?” 三巧强辩说:“我没有!不是偷汉子,俺想救他。” 长海怒道:“你放屁!你门两个衣服都脱了,在一个被窝里,你还狡辩?” “你才放屁!俺根本不认识他。” 长海冷笑一声:“你是不认识他,可你认识他的家伙,你这浪娘们啊,我算是看透了,一天不被男人捅一天不舒服,你咋不去日骡子日狗,村里有的是骡子马,有的是野狗…………它们的家伙更大。” 长海越骂越难听,何金贵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住嘴!!”长海就不做声了。 这时候,外面的人都开始呼呼啦啦往里涌,大家都想看热闹,很多村民进屋以后开始嘻嘻哈哈地笑。 二丫也在里面,二丫首先羞红了脸。 何金贵冲着大家喝道:“走走走,都回家睡觉去?你们是瞧唱哩,还是看戏哩?有啥好看的,没见过男人打老婆屁股啊?该干啥干啥去。” 何金贵把大家轰了出去。 这时候,金贵才想起来床下那个人,不知道是谁。 于是,金贵抓过床上的衣服,扔在了那男人的身上,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快穿衣服,还嫌不够丢人?你是谁呀?那个村的?” 金贵问了一声,可那男人没有回答,反而一个劲的往床底下缩,好像是吓坏了。 何金贵大怒,这小子竟然不鸟我?一伸手就把这小子从床底下给拎了出来。仔细一看,何金贵大吃一惊:“高峰?怎么是你?” 不要说何金贵,就是身后的二丫也尖叫一声:“啊--------!” 二丫第一眼看到高峰,浑身就打了个哆嗦,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也想不到钻进三巧被窝的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顷刻间二丫的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什么滋味,酸甜苦辣什么都有,一个劲的往上涌。 她震撼了,心碎了,流泪了……后退了几步。 “高峰?怎么是你?” 这时候的高峰已经六神无主,魂不守舍。 刚才三巧跟他上炕,他完全是生理的正常反应。因为他在昏迷,脑子里混混沌沌,完全把三巧当成了二丫。 他双眼迷离,口流羼水,猛地看到二丫,一下子扑了过来:“二丫,啊------!我见鬼了,真的见鬼了,救命啊,救命!” 高峰奋力扑向二丫,二丫吓得赶紧躲,因为高峰没穿衣服。 旁边的傻子一看不好,飞身挡在了二丫的前面,抓住高峰的胳膊,下面一个扫堂腿,上去就把他撂倒了。 高峰倒在地上还是在嚎叫:“鬼啊,好多鬼,救命啊----” 高峰捂住了脑袋,一脸痛苦的神色。 何金贵感到了不妙,这小子分明是吓的,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第三百九十一章 进了那个古墓? 金贵后背一凉,他有个不祥之兆,哎呀不好,高峰这小子是不是进了何家的古墓,触动了里面的机关? 几天前,江给打电话给何金贵说:“爹,高峰上山了,目的很明确,为的是咱们家的宝藏,不过我已经打发他回家了……” 可是后来几天的时间,却没有人发现高峰从黑石山上下来。他开来的那辆破吉普也停在蟒蛇谷的山涧下面。 难道他误入岔路,无意中进了那个古墓? 何金贵心中一凛,立刻扑了上去,用毛毯把高峰的身子给遮住了。 然后命令傻子:“别打他,他神志不清,好像是疯了,马上给他穿衣服,二丫,你先出去。” 闺女在这儿不好,虽然二丫跟高峰是初恋情人,可一个大男人穿衣服。你一个有夫之妇在场看什么看? 二丫眼里噙着泪,呆呆看了高峰几秒,心里一酸,眼泪扑簌簌就流了下来。 到现在为止,二丫对高峰还是余情未了,十多年的恋情啊,怎么可能一朝忘却? 二丫也看到高峰不正常,神志不清,这应该是个误会,至少不是高峰故意的。 他恋恋不舍留恋了男人最后一眼,走出了屋子。 傻子听了丈人的话,赶紧给高峰穿衣服。 衣服穿好,高峰一下又抱住了何金贵的大腿:“金贵叔,救命,救命啊,真的有鬼!” 高峰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很明显他认出了何金贵,跟看到救星一样,抱着金贵怎么也不肯撒手。 何金贵把他搀扶了起来,对长海跟三巧说:“别闹了哈,再闹我就收拾你们两个,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吃饱了撑的?” 金贵狠狠瞪了长海一样,长海低眉耷眼不敢做声。 长海最害怕何金贵了,何金贵一瞪眼,让他干啥他干啥。 何金贵拉着高峰走了,离开了长海的家,想把高峰带回去细细的盘问,问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屋子里只剩下了三巧跟长海。 三巧怒不可解,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摔在了地上,茶杯碎裂了,擦出啪啦一声脆响。 然后是茶壶,暖壶,脱鞋,还有暖瓶噻,一个劲的往地上砸:“这日子不过了,长海,老娘给你离婚!!” 长海一咬牙:“离婚就离婚,这日子我早就过够了。你他妈的偷野男人,还睡了老子的炕,你滚,立刻给我滚!” 三巧冷冷一笑:“让我滚?没那么容易,这家是老娘的,东西也是老娘的,你给我滚!从今以后离开家,爱上哪儿上哪儿?” “你放屁!这家是我的,哪一样是你挣下的?该滚的是你?” “你才放屁?老娘跟你过了十年,被你日了那么多次,这些是你对我的补偿……” “你他妈的偷男人还有理了?去你爷爷的!!”长海怒不可解,一巴掌打在了三巧的脸上。 长海哪个火大啊,这娘们真是死性不改,还蛮不讲理,卧槽,不打你,你还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长海又把三巧狠狠的摁在不地上,拳脚相加,把三巧捶了一顿。 三巧这娘们嘴真硬,就是不服软,在长海的身下嚎叫:“你打,打死我算了,是个站着撒尿的主,你就打死我,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人做的!” 这句话不单单是骂长海,一句不是人做的,等于是把长海的老子都捎带上了, 女人越是嘴硬,男人越是火大,长海在三巧的屁股上捶打了一阵,怒道:“你不是喜欢被男人捅吗?好,老子就捅死你,捅到你发癫为止。” 长海真的怒不可解了,抓起地上的那个拖把,对准女人身后的桂花,一棍子就捅了进去……。 扑哧一声,拖把进去半尺有余…… 三巧真的发癫了,剧烈地摇晃起来,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把三巧捅得…………后面鲜血淋漓,那个地方生生给捅出一个血窟窿…………。 等长海把拖把从三巧的身体里拔出来时候,才发现女人一动不动,已经昏死了过去。 长海虽然把三巧打了个半死,可这并没有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三巧就是属狗脸的,没过多久,伤好以后,又跟长海钻进了一条被窝。 乡下就这样,天上下雨地上流,两口子打架不记仇,床头吵架床尾和。 谁家男人不打女人?谁家女人不被男人打几次? 打是亲骂是爱,最爱就是用脚踹,屁股是肉做的,打坏了长好就没事了。 离婚这样的词语,不是乡下人玩的游戏。 离婚了,再娶媳妇要花钱,孩子谁来照顾?房产咋分隔?儿女落在后娘手里,那还有好吗?这里面都是是事儿。 所以乡下的夫妻很少有离婚的,凑合着过呗。 正因为这样,所以乡下的女人大多很霸道,也蛮不讲理,她们知道男人娶个媳妇不容易。所以就使劲的做作。把男人当软柿子来捏。 ……………… 何金贵把高峰拉回了家,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金贵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帮他到了一杯水,先让他压压惊。然后才进入主题:“高峰,你咋了?你上哪儿去了?遇到了什么?那你都看见了啥?” 高峰还是惊魂未定,几天前的一幕,幻灯片一样闪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战栗不已。 高峰看着何金贵的眼神,终于想起了这七八天经历的恐惧,那些游魂,那些毒蛇猛兽,那扇恐怖的墓门,全部展现在眼前。 “金贵叔,我真的看见鬼了,野狼谷,就在野狼谷,金贵叔救命啊!” 高峰的眼神还是十分的慌乱。何金贵就提醒他:“你是不是进了野狼谷的那个墓道?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是不是看到地上墙壁上有很多毒蛇?看到有鬼在山洞里游荡?你也看到了那个狰狞的墓门,墓门打开,里面都是金光闪闪的珠子,跟宝石一样?” 高峰赶紧说:“是啊是啊,金贵叔,你怎么知道?难道……那个地方真的是何家藏宝的地方?” 何金贵上去摸了摸高峰的头,叹了口气:“高峰啊,我知道你跟你爹都想得到何家的宝藏,现在我告诉你,何家的宝藏不在那里,你进的那个地方是个古墓,那个古墓内藏玄机,根本进不得。 整座黑石山只有两个人进去过,可以全身而退,一个是我何金贵,第二个是我儿子江给。 当初那些盗墓的人进去的多了,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你能出来,也算是奇迹了,白捡了一条命。” 何金贵不是吓唬他。 其实高峰几天前上山勘探,被黑熊袭击以后,江给救了他,在山洞里待了三四天,就送他回家。 高峰下了老爷岭,没有返回蟒蛇谷的山道,而是直接去了野狼谷。 他还是不死心,找不到何青山留下的宝藏,无功而返,他咽不下这口气。 高峰顺着山涧的孤僻小道继续向里走,整整走了一天的时间,才进入野狼谷。 半路上有很多野狼,成群结队,还有黄羊群跟狍子。黑石山经过几年的休养,山里的动物跟植物繁衍的很快。 还好何金贵当初跟狼王有个约定,野狼不会随意伤人,要不然高峰走不到野狼谷,就被那些狼们咬死了。 进了蟒蛇谷以后,四面都是悬崖,高峰就绕着悬崖峭壁寻找,希望手里的仪器可以探测到宝藏的所在地。 忽然,手里的金属探测仪响了起来,上面的红灯闪烁起来,高峰的心里就是一喜。 他向上看了看高不可攀的悬崖,探测仪上的天线指的方向是一座山壁的半山腰。 高峰就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想从下面攀登上去并不容易,除非有登山绳,还要有爬山的绝技。 登山运动不是高峰的强项,他有点眼晕。 该怎么上去呢?他看到山壁上有很多枯藤,于是就抓住枯藤一点点向上爬。 他的鞋是登山鞋,脚底下都是坚硬的钢钉,踩住山壁以后可以牢牢抓住, 手上是登山手套,还有一支登山镐。 应该说高峰这次来的时候,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他背着一条绳子,绳子的一头挂着膨胀钢钉,这样累的时候就可以把绳子固定在山缝里,暂时休息一下。 你还别说,在这些先进工具的协助下,高峰还真的一点点爬到了山壁的半山腰。 上面是高高的两座山峰,中间是一条大峡谷,千百年来几乎没人上去过。 高峰是第二天早上开始爬山的,下午时分才一点点从野狼谷的下面攀岩到那个峡谷的中间。 上去一看豁然开朗,原来这座峡谷别有洞天,简直美如仙境,到处是参天的树木,到处是奇花异草,鸟儿从山林里飞过,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照在地上,好像撒了一地的珍珠。 峡谷里没有路,除了参天的古木,就是凛立的怪石,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高峰不由得感叹一声:“想不到人间有如此的仙境。” 第三百九十二章 神秘感 天还没黑,一层层薄薄的冥雾就笼罩了树林,太阳的光昏黄起来,里面云雾缭绕,更加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这时候他就想,如果有一天可以拉着心爱的人来这里隐居,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高峰这么拼命的寻找宝藏,也是为了跟二丫斗气, 男人只有拥有了财富,才能彻底征服女人的心,没有钱,你靠什么给女人幸福? 虽然现在二丫嫁给了那个傻子,而且人家两口子的关系非常好,可高峰就是不死心,想把二丫从傻子的手里夺回来。 天不到五点钟就黑了,按说夏季这个时候不应该那么快天黑的。 可是西边的大山把阳光遮住了,整座峡谷笼罩在一片黑影中。 这个峡谷比高峰想象的要大得多?起码有五公里宽,20多公里长。 因为峡谷是坐落在四面峭壁的大山上,所以人根本上不来,有的鸟儿都飞不上来。 天黑了,四面黑兮兮的,闷热得难受。想找到墓葬的入口,暗夜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高峰决定,先睡觉,等天亮以后,再找也不迟。于是他就靠在一块平整的山石上休息。 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声,高低起伏,彻夜不停,弥漫在山谷的每一寸角落。 高峰知道这条山谷里没有狼,因为狼根本上不来。于是就放心地进入了梦乡, 高峰夜里做了好多梦,第一个梦,他发现自己在黑暗中摸索,一直在山谷里徘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第二个梦,他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的前面是一对威武的大狮子,那石门紧逼,上面长满了绿苔,好像几百年都没有人打开过。 可是他轻轻一推,那石门却开了,发出咯吱咯吱石头跟石头的摩擦声。 前面是一条隧道,很长很长,里面发出一股霉烂的味道。他继续往里走,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害怕。 走啊走,这隧道好像没有尽头,忽然,他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下了一个趔趄,拿起手电筒一照,吓得他毛骨悚然,地上竟然有一条手臂粗细的大蛇。 那大蛇张开簸箕一样的嘴巴,冲着他的脚脖子就咬。 高峰吓得拔腿就跑,可是跑了十多步远,就再也不敢动了。 因为地面上,墙壁上,包括山洞的洞顶上,到处是摇摇晃晃的大蛇。 这些蛇小的跟筷子一般粗,大的跟手臂一般粗,都是呼呼吐着信子,前后左右摇摆,把高峰死死围在了正当中。 高峰吓得“妈呀!”一声,向后倒了过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山洞的深处,四周的蛇全都不见了。他躺在地上,地面上湿漉漉的,布满了水渍。 他爬了起来,却发现这是个很大的山洞,山洞里亮光闪闪。 不但地上亮光闪闪,地面上,墙壁上,包括不远处的山石上,都是亮光闪闪。 高峰迷惑不解,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开始的时候以为是水痕,借着某个发光的东西闪出的亮光。 可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反射光不会这么亮,为了搞清楚,他抓起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一看,不由惊叫起来:“妈呀,珍……珍珠?” 就在这时候,忽悠,一条身影从他的身边一闪而过,鬼魅一样。 那身影携带着一股凉风,从他脖颈子上就滑了过去,把头发都吹了起来。 高峰就觉得那股凉风顺着脖子一个劲的往后背上钻,大半个身子都是凉飕飕的。 两条腿也有点不听使唤,他就大喝一声:“谁谁谁………………谁在那儿?” 一句话没落,忽悠那身影就到了他的面前,竟然是一个青面獠牙,身穿白衣的恶鬼。 那恶鬼手里拿着哭丧棒,一棍子冲他脑袋就敲了过来,正好敲在高峰的脑壳上。 把高峰吓得,爬起来就跑,可不论他跑到哪儿,洞壁上都会闪出一条恶鬼的身影,有的青面獠牙,有的脸色煞白。有的张牙舞爪。 高峰跑啊跑,根本不知道这山洞有多大,跑了三分钟,他就累的气喘吁吁了。脚下一绊,一步厥倒。脑袋磕在一块石头上,顿时失去了直觉。 高峰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觉得脑袋生疼生疼的,不知道磕在了什么地方。 不由抬手摸了摸,这一摸不要紧,高峰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却发现脑袋上缠着一块白布。 不知道是谁帮他把脑袋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他抬手看看表,想看看几点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顿时又是吃了一惊。 高峰竟然发现手表上的日期,距离自己睡觉的时间整整过去七天了。 我的妈呀,这么说我睡了七天?梦里的那扇石门,那个山洞,还有那些珍珠和恶鬼是怎么回事?是自己做梦,还是他真的进到了那个传说的古墓里? 这时候的高峰忽然觉得口袋里鼓鼓的,不由伸手摸了进去,用手一抓,抓出来一把亮晶晶的东西。 这一次他吓得更是目瞪口呆了。发现口袋里抓出来的,果然是一颗颗亮晶晶的珍珠。 高峰的脑袋嗡的一声,觉得天旋地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眼神也敏锐起来,开始环顾四周。 这哪里是什么野狼谷上的峡谷,分明是他上山的时候,走过的一条山道,自己竟然从野狼谷的那个峡谷上下来了。而且还返回了他歇息的营地。 也就是说,这七天的时间,他失忆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鬼,一定有鬼,自己是遇到鬼了,神奇的黑石山,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在里面? 高峰吓得尖叫一声,把手里的珍珠撒了一地,拔腿就跑。 他的神经彻底的崩溃, 他不知道自己的梦境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峡谷上溜下来的,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返回营地的。 高峰吓怵了胆子,一步一爬,一步一跌 顺着山道开始嚎叫,奔跑,累得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看到了前面一块玉米地,他知道自己已经下了黑石山,前面就是黑石村了。 可是他连呼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冲着三巧招招手,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高峰的手指里夹着一根烟,手指头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神色慌乱地不行,把这一切的经过全都告诉了何金贵。 高峰觉得何金贵至少应该感叹一声,没想到何金贵只是笑呵呵看着他,然后问:“说完了?” 高峰说:“说完了,金贵叔叔,我爬上那个山峰,本来是在睡觉的,可是不知道为啥会进到那个山洞,也不知道那些鬼是什么?更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你能告诉我嘛?” 何金贵摇摇头:“不能,早告诉你不要上黑石山,你却不信,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高峰,你还是回吧,以后别再想那些宝藏的事儿,否则会没命的,洗洗回家吧。” 何金贵站了起来,拍了拍高峰的肩膀,没有丝毫生气跟惊讶的样子。 高峰觉得何金贵神秘莫测,一定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山上那个大峡谷的秘密,何金贵也一定知道。 “金贵叔,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否则我的心里会蒙上阴影的。” 何金贵说:“孩子,你还小,很多秘密不会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我想告诉你的是,黑石山上已经没有宝藏了,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鬼,你看到的只是你的幻觉,就这样。” 高峰说:“不可能,我记得自己看到了珍珠,结果醒过来以后,口袋里就真的有珍珠。 我看到脑袋磕在了一块石头上,流了很多血,结果醒来以后,脑袋上果然受了伤。还被人包扎好了。 我只是睡了一觉,就过去了七天的时间,金贵叔叔,你不觉得奇怪吗?” 何金贵说:“不奇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要不然你先住在这儿,休息几天再走,等精神恢复了,我让二丫送你回家。” 何金贵推开门出去了,屋子里一片寂静,高峰的神经还是没有恢复正常,外面有人咳嗽一声都能吓得他坐地上。 他蜷缩在墙角里,把身子缩紧,警觉地在屋子里查看,好像这屋子里也有鬼一样。 门吱呀一声响了,二丫走了进来。 二丫看到高峰紧张兮兮的样子,立刻扑了上去,把他搀扶了起来。 二丫的心里又酸又痛,眼巴巴看着高峰:“高峰,你咋了?你到底咋了?” 高峰一下子把二丫抱在了怀里:“二丫,救救我,我上山寻宝,看到了鬼。” “啊,你也上山寻宝?高峰,你不会跟那些人一样,都想挖掘我们家的宝藏吧?” 高峰把二丫抱得紧紧的:“二丫,我不稀罕那些宝藏,我稀罕你,我想给你幸福,让你过上好日子,二丫,你跟我走吧,这一次我再也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我要跟你厮守一辈子。”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有没有想到我的感受? 高峰把二丫都抱得喘不过气来了,二丫使劲推开了他:“高峰你放手,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二丫使劲把高峰挣脱,这才说:“高峰,晚了,一切都晚了,早知道现在,你当初干什么去了? 你当初抛弃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的感受?” 高峰说:“二丫我错啦,只要你跟我走,我不稀罕那些什么狗屁宝藏,咱俩……私奔吧。” “私奔…………你胡闹。”二丫皱起了眉头:“高峰你醒醒好不好,咱们俩不可能了,我已经是傻子的妻子,以后咱只能做朋友。” 高峰说:“不是,我知道的,你不喜欢傻子,你喜欢我。” 二丫摇摇头说:“那是从前,现在我喜欢的是傻子,不是你,咱俩这段感情……翻页了。 你马上换衣服,我送你回家,到家以后,你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 高峰听二丫这么说,精神再次崩溃,身体再次瘫软。 他知道什么都过去了,跟二丫也什么都错过了。只能看着女人落进别的男人怀里。 二丫帮高峰换好了衣服,然后拉住他的手,走出了家门。 二丫的车就停在外面,开车的司机是二丫的男人,那个傻子。 跟二丫结婚这两年,傻子不但学会了很多知识,人变得聪明了,还学会了开车。 二丫把高峰塞进汽车里,然后拉开前面的车门,跟傻子坐在了一起。傻子还在二丫的脸上亲了一口。人家小两口十分的甜蜜。 傻子打响了油门,汽车缓缓上了幸福路。 高峰回头看了一眼雄伟的黑石山,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惊惧,有震撼,有恐慌,也有一丝莫名的崇拜。 这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到底山上的那个鬼洞存在不存在?那些珍珠是不是真的?那个蛇窝是不是真的,都已经无从知道了。 再见了黑石山,再见了江给,再见了二丫,我会永远记住你们。 你们是一群生活在梦幻里的人,你们是一群善良如天使一般的人,黑石山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离开黑石山以后半个月高峰的精神才恢复正常,他知道跟二丫的感情完了,两个人不可能重归于好。 最后高峰想通了,也不再对二丫产生幻想,既然得不到,只有默默祝福她。 再后来高峰终于又开始恋爱,直到他以后结婚生子,黑石山这个名字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二丫的笑脸也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黑石山上的秘密,高峰是一个月以后才弄明白的。那时候,上山寻宝的土豆,二狗子,还有他爹高队长,全都死在了寻宝的路上。 他爹是吓死的,二狗子也是吓死的,只有土豆死的不明不白,尸体都没有找到。 当然,这是后话了。 送走高峰,二丫的心里平静的像一湖秋水,这是一种无愧于朋友的心理报偿。 看着高峰的身影消失在k市的人群里,二丫的心里有涌起一股酸楚。 她又想起了跟高峰恋爱时候的情景。 他们在一张课桌上补课,一个餐桌上吃饭,一起在卧室的小床上嬉戏打闹,手拉手看电影,肩并肩坐在学校后面的树林里谈心。 这一切好像都在眼前,可现在却物似人非。 两个人有缘无分,命运的安排让人无所适从,以后就是形同陌路了。 二丫看着高峰的身影消失,她的脸上又流下了眼泪。 傻子说:“二丫,你是不是还挂念他?要不……我退出?你跟他走?” 二丫瞪了傻子一眼:“瞎想什么呢?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把老娘糟蹋了,你想不认账?” 傻子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看你恋恋不舍的样子,不想你难过,要不我安排一下,找个酒店,开个房间,你跟他……那么一次?免得留下遗憾,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二丫怒道说:“你胡说八道!我二丫是那样的人吗?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你的女人,以后除了你,没人敢碰我的身子。” 傻子憨憨一笑抱住了二丫:“你真的这么认为?” 二丫说:“当然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是埋进黑石山,也是你傻子的魂。” 傻子感动极了,抱着二丫亲了一口:“老婆,我真有福气,怎么也想不到这辈子会娶上你这么个好女人,我傻子这辈子……知足了。” 二丫说:“既然这样,你怎么报答我?” 傻子道:“你说呗,你说咋报答,我就咋报答。” 二丫将嘴巴凑到傻子的耳朵边,小声说:“那就……找个酒店,开个房间,咱俩好好的逮一次。好久没有刺激过了。” 傻子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会心一笑:“遵命。” 他把汽车开进了前面的一家酒店,拉着二丫上了楼,两个人真的逮了一次。 夫妻是要不断寻求刺激的,要不然没有新鲜感。 二丫对夫妻之道还是非常了解的。所以她常常跟傻子在酒店的套房里偷情。 不是图酒店的床舒服,主要是那种新鲜感跟刺激感,让傻子跟二丫醉迷。 何金贵不管闺女跟女婿的闲事,他也乐的清闲,把公司交给石生跟二丫,只是让他们锻炼一下,其实公司里的事儿,暂时还是李大牛说了算。 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傻子跟二丫来了好几次。 酒店的床很温暖,里面的空调开的很足。二丫跟傻子缠绵了一阵又一阵。 这天,两个人刚刚办事完毕,马上要穿衣服的时候,忽然,傻子的手机响了。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去抓手机。因为一只脚穿进了裤腿,另一只脚还没有来得及伸进去,傻子一个金鸡独立,差点摔倒、 电话是家里的小保姆打来的,打来以后,小保姆带着哭腔,第一句话就说:“傻子哥,你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傻子就吃了一惊,问:“啥事?” 小保姆说:“俺婶子……婶子不见了。” “啊?”傻子的脑袋就嗡了一声。 小保姆说的婶子,就是傻子娘。也就是龚老三的媳妇。 龚老三的媳妇疯了,整天神经兮兮的,因为傻子跟二丫顾不得照顾她,就为她找个小保姆,专门伺候她的生活。 这娘们没事的时候满街乱窜,不是看公猪跟母猪交配,就是看公狗骑着母狗打槽。别的事儿一概不关心。 而且傻子娘看起这些东西来津津有味,孜孜不倦。从早上起来一直能看到日落西山。 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生理饥渴。 不知道是想男人想的,还是因为去城里探了一次监狱。看到龚老三的样子受到了刺激,回来以后就疯了。 这天傍晚,小保姆扫完了地,做好了晚饭,一转身的时间,傻子娘就不见了。 开始的时候小保姆以为傻子娘在刘二赖的养猪场,看刘二赖跟猪配种。 可是到了刘二赖哪儿,刘二赖却说傻子娘没来过。 小保姆又找遍了西龚村的三条街,最后在黑石村和其他三个村子转了个遍,也没有发现龚老三女人的下落。 小保姆这才知道惹了祸,知道瞒不住了,只好给傻子和二丫打电话。 傻子听到娘失踪的消息心急如焚,立刻开车回到了黑石山。 傻子是晚上才回到的家,小保姆哭哭啼啼,说:“傻子哥,这事儿不怪俺,俺是无心的,往锅里下米的功夫,婶子就不见了。” 傻子赶紧安慰她:“别哭,别哭,我知道不怪你,都是俺娘不好,没事乱跑。咱们找回来就行了。” 傻子心眼好,不舍得责怪小保姆。于是拉着二丫开始满村的吆喝:“娘--回家吃饭了,娘----回家吃饭了。” 让傻子跟二丫郁闷的是,他们两个从晚上开始找起,整整寻遍了黑石村所有的村庄,包括那个山神庙,直到天明,也没有找到老三女人的下落。 天亮以后,傻子跟二丫都是疲惫不堪。 最后,傻子又找到了刘二赖的猪场。刘二赖正在那儿跟猪配种。忙的不亦乐乎。 刘二赖把一头母猪赶进了公猪所在的那个猪圈,猪圈里有一头公猪,身材高大四肢健壮,一身花白的鬃毛,嘴巴尖尖,耳朵大的像扑扇。 公猪看到母猪以后,立刻就兴奋起来,跟狮子一样嗷嗷大叫。 公猪在猪圈里又蹦又跳,恨不得立刻把母猪按倒。 刘二赖拉开了栅栏门,那头公猪立刻就窜了出来,狠命地扑向了母猪。硕大的身子一下子就把母猪压在了身下。 开始的时候,母猪一个劲的惨叫,左躲右闪,就是不让公猪靠近。那个红东西进入母猪身体以后,母猪就不动弹了,嘴巴里哼哼唧唧,一副享受的样子。 种猪的个子大,非常的威武,母猪的个子小,被压在下面,差点把母猪压散架。 刘二赖非常的有经验,就拿出一根铁杠子,利用杠杆原理,支住了母猪的肚子。 第三百九十四章 尽力坚持 这样无论公猪怎么在母猪的身上动作,母猪也能尽力坚持。 啥时候公猪把那个东西缩回去,从母猪的身上趴下来,那配种就算成功了。 这就是跟猪配种的全部过程。 刘二赖有十几年的经验,对这个可有研究了。 傻子拉着二丫走进二赖子猪场的时候,二赖子拿着大杠子,聚精会神支着母猪的肚子,正在聚精会神的看。 傻子喊了一声:“二赖子叔?俺娘来过没有?” 二赖子一听傻子叫他二赖子叔,心里很不痛快,瞪了一眼傻子说:“你要是喊我叔,就别叫我二赖子,你要是喊我二赖子,就把后面那个叔字去掉。 你喊我二赖子叔,我不习惯。”| 傻子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就说:“叔,你看到俺娘没有,俺娘不见了。” 刘二赖白了他一眼,说:“你找你娘应该去家里找,不应该到猪圈来找,你娘又不是母猪?” 傻子没有生气,按照辈分,二赖子管老三女人叫嫂子,婶子嫂,正该聊,二赖子这样编排老三女人,是逗嘴,没有恶意。也就是开玩笑。 傻子说:“叔,我真的找俺娘,你别开玩笑了,俺娘失踪了。” 二赖子就摆摆手,不让傻子嚎叫,因为傻子的声音太大,把正在配种的母猪吓了一个哆嗦。 猪跟人一样,在配种的时候是不能随意打扰的,真要是弄个杨伟不举什么的,猪也受不了。影响小猪的产量。 傻子没办法,就拉着二丫在旁边等,二丫没见过猪配种,很有兴趣地看,看着看着,她的脸蛋就红了。 女人拉拉傻子的手,想离开,可是傻子就是不走,一直等二赖子帮着一公一母两头猪办完事。 完事以后,公猪在母猪的身上蹭了一阵,返回猪圈去了,母猪也心满意足被刘二赖赶了出来,赶回了自己的猪圈。 二赖子这才洗洗手,叼上了烟卷,使劲吸了一口,把烟卷从嘴巴上拿下来,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二赖子说:“傻子,你以后别来我这儿找你娘行不?知道的……是你娘贪玩,来我这儿看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娘说不清道不明呢?” 傻子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叔,俺娘真不见了,你见过她没?” 二赖子想了想说:“前段时间,你娘经常来,看我鼓捣猪,好几天不来了,你娘咋了?” 傻子说:“急死个人,娘昨天晚上就不见了,一夜没回,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找不到。” 刘二赖说:“那没办法,反正我这儿没你娘,只有母猪,你上黑石山看看去吧。” 傻子哎了一声,拉着二丫走了。 本来傻子是不想惊动丈人何金贵的,可是他找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没找到娘,心里慌乱地不行。 晚上,两个人疲惫不堪,只好把老三女人失踪的事儿,告诉了父亲何金贵。 何金贵立刻皱紧了眉头,觉得傻子娘的出走有点离奇。 傻子说:“爹,你说该咋办?不如登寻人启事吧?” 何金贵摆摆手说:“没必要,黑石村屁大点地方,你娘能去哪儿?她会不会上黑石山去了?” 傻子一听,差点哭了:“真要是那样就糟了,俺娘傻傻呆呆的,山上那么多狼,黑石山又那么大,怎么找啊,掉进悬崖里咋办?娘啊----” 傻子往地上一蹲就哭开了,现在的傻子已经乱了方寸。 二丫拉了拉他说:“傻子你起来,哭啥,没出息。” 傻子说:“那是俺娘,俺爹回来,俺咋交代哦。” 何金贵说:“哭也不是办法,还是撒出去人,上山找。” 于是何金贵给长海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工厂里的男人全部放出来,帮忙寻找老三的女人。 二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上了黑石村,大家拿着手电,没日没夜的找了七天。 可还是没有找到老三女人的下落,好像她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老三女人失踪了,傻子跟二丫陷入了深深焦急中。 何金贵的心里也不好受,别管怎么说,老三女人也是他何金贵的儿女亲家。总得找回来啊。 会不会是掉进山涧里摔死了? 何金贵多了个心眼,这次专门拉上了猎狗阿狼,几乎寻遍了所有的山头,结果还是一场空。 七天以后,所有的人全都失望了,觉得女人是必死无疑。 傻子哭干了眼泪,变得手足无措。 龚老三女人失踪的事儿还没有完,几天以后,何金贵家这边也出事了。 因为何金贵的爹何老庚,也无缘无故失踪了、 何老庚的失踪跟老三女人一样,是傍晚。 那一天金贵娘张春娥做好了饭,去呼唤老头子吃饭,怎么喊老头子也不答应。 金贵娘找了何老庚很久,也没有找到老头子的下落。最后只好打电话把金贵从厂里叫回了家。 于是何金贵再次调动了人马,漫山遍野的找,把黑石山上前后扫荡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何老庚的下落。 何金贵同样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他觉得,一个铺天盖地的厄运将再一次洗劫黑石村。 那个四灾一劫…………还没有完。 何老庚的失踪不但让何金贵陷入了纠结,也让家里所有人陷入了恐慌中。 第二天早上,石生拉着水妮回来了。二丫拉着傻子回来了。就是江给也拉着冬梅从黑石山上赶了回来。 爷爷的失踪,让几个孙子跟孙子媳妇焦急万分。 最让何金贵感到惊喜的是,香草也开着车风风火火从k市赶回了家。 香草离开k市已经20多年,20多年的时间第一次回家。 刚刚下车香草就感叹不已,她几乎没有认出黑石村。 20年前,香草离开的时候,黑石村一副穷酸样子,一眼看不到头都是土墙头。 村子里的大街歪歪扭扭,除了粪堆就是狗毛。还有柴禾堆,垃圾四处乱扔。仅有的几座里生外熟的青砖瓦房上面长满了绿苔。 现在的黑石山是一副经济繁荣的样子,自从何金贵把山里五个村子全部合并以后,黑石山就成为了真正的经济建设区。 一座座小楼拔地而起,连绵不绝,街道全部修上了宽阔的马路,非常的干净平整。 村子外面是工厂,不但有砖窑厂,煤场,还有炼铁厂跟饮料厂, 工厂外面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农田,绿油油亮闪闪,好一个丰收的美丽画卷。 山坡上是一望无际的果树,苹果,李子,核桃,大枣,桃子,葡萄,滴滴缀缀挂满了果实。 到了秋天收获的季节,这些东西都会变成哗哗的钞票,溜进村民的腰包。 流浪了二十年,张香草终于疲惫不堪又回到了黑石山,她有种归乡游子的酸楚感觉。 香草也跟从前不一样了,20年前离开的时候,她的身上还不到十块钱,在k市四处的流浪,逃过饭,在纺织厂做过女工,也在酒店做过服务员。 经过20年的打拼,现在成为了张氏集团五大ceo之一。 香草身上的裙子,脚上的皮鞋,腿上的丝袜,还有半遮半掩的墨镜都是高档货,往哪儿一站跟个仙女一样。 她完全不像个成熟的少妇,怎么看怎么像个未萌初试的小姑娘,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沧桑。 黑石村的人惊叹不已,根本没想到这个贵妇人会是当年的香草。 香草下了车,一路走,一路跟村民打着招呼,村里人只好敷衍点头,谁也没认出来这丫头是谁。 直到香草推开了何家老宅子的门,才有人惊叫一声:“呀,想起来了,何金贵的童养媳,李栓柱的闺女,香草!” 不知道谁在外面叫了一声:“香草回来了?” 香草红着脸说:“回来了。” 何金贵在里面听到香草甜糕般的声音,立刻迎了上去,抓住了香草的手,关切地问:“天哪,你咋回来了?” 香草说:“爹出事了,我怎么能不回来看看?” 香草激动不已,在老宅子里转来转去。 家还是那个家,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可一切都已经物似人非,老宅子经过无数年的风风雨雨,却屹立不倒,就是在20年前那场大地震中也没有丝毫破损。 但是再也找不出当年的影子了,何金贵的家经过无数次装修,墙壁上都是闪亮的瓷砖,里面的墙壁也粉刷过无数次,现在刮上了立邦漆。 当初何金贵就想把老房子拔掉,重新在老地基上盖一座新楼,可他爹何老庚不让。 何老庚说:“留着吧,这是你爷爷留下的祖产,房子虽然破旧,但非常的坚固,万一一天香草回来,我怕闺女找不到家门。” 何金贵的心里就酸溜溜的,知道何老庚到年老也没有忘记闺女香草。 香草虽然不是何老庚亲生,可她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不到20年。 香草当初睡过的那个西屋还在,但也被装修过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落了一地的鸡毛 女人推开门,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当年熟悉的味道,好像自己做闺女的时候那股体香。 屋子里还是保留着香草离开时候的原貌,那张小床,那台缝纫机,那张写字桌,还有那面梳妆用的小镜子。 香草坐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面庞,又找回了当初在何家度过的那段时光。 她想起5岁以前,跟何金贵在一条炕上睡觉,这边是他,那边是弟弟,她娘张春娥手里拿着扑扇摇啊摇,为他们驱赶蚊子,给他们讲牛郎织女天仙配的故事。 每一个夜晚,香草都是在娘的故事跟弟弟的怀抱里睡着。那时候的时光想起来真甜。 她又想起了何金贵刚刚娶桂兰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每天夜里何金贵总是抱着桂兰在那边鼓捣,他们翻滚,撕咬,亲吻,打啵,叭叭作响,还把一条土炕弄得咯吱咯吱作响。 何金贵抱着桂兰彻夜的嚎叫,猪圈的猪吓得四处乱窜,找不到猪圈的门,架子上的鸡也吓得直扑冷,落了一地的鸡毛。 香草在这边就睡不着了,心儿小鹿一样慌乱,他就跟着金贵和桂兰一起颤抖,双手摸过自己润红的脸蛋。 手指触摸的感觉就像电流袭击全身,麻酥酥的。直到一股暖流顺着裤腿流下,弄脏一条内裤方才罢休。 这一切好像都在眼前,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可镜子里面的自己却有点老了,香草发现自己的眼角上出现了鱼尾纹。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 香草坐在镜子的前面几乎醉迷了,20年的风风雨雨,现在终于衣锦还乡。 这时候,西屋的门开了,张春娥眼泪汪汪叫了一声:“花儿…………” 香草一回头,看到了娘的苍老面容,大呼一声:“娘…………: 然后女人双膝一软,扑通就冲娘跪了下去,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香草的回归引起了所有人的兴奋,但是独独有一个人看不过眼,那个人就是青竹。 香草跟何金贵在城里偷情,断断续续生活了20年,这个没有瞒过青竹的眼睛,也没有瞒过青竹的耳朵,她早知道了。 青竹觉得地位不保,香草回家,会不会夺走我正室的位置?不会是别有用心吧。 这时候的香草正在跟屋子里的人一个个打招呼。 她摸了摸二丫的头:“二丫,长这么高了?上次到姑姑那儿,才跟桌子一般高,你还没有结婚呢。啥时候生儿子啊?” 二丫就抱住姑姑又亲又搂。 石生跟江给看到香草回家,心里也乐的不行。 虽然香草20年不回家,可何金贵的几个孩子他都认识,何金贵没少领着孩子们到香草儿哪儿去。香草待他们像亲生的儿女一样。 最让香草遗憾的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没有为何金贵生下一男半女,人家青竹都有儿子了。她觉得跟这个家的距离越来越远。 青竹气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一下拉住了何金贵的袖子,把男人拽出了屋子,怒道:“何金贵你啥意思?” 何金贵说:“没啥意思啊,咋了?” “你不是说香草不会回到黑石村吗?为啥又回来了,会不会跟我抢炕?何金贵……你不会把我赶走,把香草娶进门吧?” 何金贵赶紧解释:“你想哪儿去了?我确实包养了香草,这你知道,可她不会跟我结婚。爹不见了,她回家看看不行啊?” 香草直接了当道:“那你说,你今晚跟谁睡?跟我还是跟她?” 何金贵问:“有什么分别吗?” 青竹说:“废话,当然有分别,你跟我睡,就不能上她屋,跟她睡,就不能上俺的炕,反正这个家有俺没她,有她没俺,你看着办。” 何金贵说:“咱别胡闹了行不?香草这次回家是担心爹的安全,再说她已经20年没回家了,难道不应该回家看看? 你呀,就是想着你的炕,就是担心另一个女人抢了你的位置,爹失踪了,现在是屎堵屁股门,谁还有心思想那个事儿?” 青竹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天塌下来你心里想的还是那个事,我敢打赌,今晚你不跟香草上床,我把青竹两个字倒过来写。” 何金贵就白了青竹一眼:“没事找事,懒得理你。” 青竹在何金贵的胸脯上使劲捏了一把:“我还懒得理你呢。” ………………………… 这天晚上,大家开了个会,都到很晚才睡。其实谁也睡不着,都在讨论关于何老庚失踪的问题。 何老庚为啥就不见了,是离家出走不辞而别,还是被人掳走了? 何老庚一辈子憨实,在村里没仇人,对待乡邻十分的和善,大肚能容。 晚年的何老庚享受到了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子孝妻贤,根本不会出走,那么是谁掳走了爷爷呢? 江给第一个站起来发表了意见:“爹,我觉得爷爷不是离家出走了,很可能是被人掳走了,而爷爷被掳走,一定跟何家的那批宝藏有关。” 何金贵觉得江给说的有理。 如果说何家宝藏的入口只有两个人知道,除了他何金贵那就是他爹何老庚了。 何金贵不好对付,因为他拳头过硬,三五十个年轻小伙子走不到他跟前,黑石山的大熊都生生被他捏断了脖子。狼王都畏惧他三分,没有人敢挑逗何金贵的极限。 可是何老庚好对付。 晚年的何老庚胆小怕事,自己的生死是小,儿孙的生命是大。 掳走何老庚的人,一定是想利用何家的人威胁老爷子,让何老庚领着他们找到那个宝藏的入口。 这件事是谁干的呢? 何金贵忽然打了个冷战,说:“不好,我想起来了,土豆跟二狗子前段时间上过一次野狼谷,他们就是为了寻找何家的宝藏,你爷爷极有可能是被土豆他们给掳走了。 看来傻子娘也是被他们给掳走了,同样是土豆干的。” 石生跟二丫一听就瞪大了眼,问道:“爹,难道咱们何家,真的有一批宝藏埋在黑石山,村里的传说都是真的?” 何金贵看了看几个儿女,最后苦苦笑了,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咱们何家的确有一批富可敌国的宝藏。这不是什么秘密,是你们的太爷爷何青山当初留下的。” “啊?那……那批宝藏的数目…………是多少?” 何金贵说:“是一个你们难以想象的数字。 当初,你太爷爷跟着胡雪岩做生意,他开当铺,经营茶票庄,还有钱庄,纺织厂,生意早就做遍了大江南北,名播天下,我们家是名副其实的大资本家。 他老人家一生的梦想就是货通天下汇通天下,可是直到他临死前的那一刻,这个目标也没有实现。 革命党攻击北京城的时候,冯玉祥的部队也就攻陷了紫禁城,小皇帝吓得闻风丧胆,最后跑到了满洲国。 你爷爷知道大势已去,国家陷入了混乱,在很长一段时期里,中国不适合生意人东山再起。于是他就收缩生意,最后把剩下的生意全部转手卖掉了。 卖掉生意的钱,还有何家的库存,家业,所有的钱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千万两白银。整整拉了20辆大卡车。 最后他毅然隐居了,把这些钱全部兑换成金子,宝石,埋进了黑石山。并且找到黑石山这块风水宝地,过起了世外桃源的日子。” “啊?一千万两白银?传说中的……不是六百万两嘛?爷爷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钱?”石生跟二丫一起问。 几个孩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父亲何金贵,跟爷爷何老庚守着一座金山活了一辈子,还颠颠的整天哭穷。 何金贵说:“一千万两也是保守数字,恐怕具体的数目比这个还要多,加上名人字画,还有古董什么的,那就更多了。 但是这些银子不全是何家的。有很大一部分是当时那些相与的。” 石生问:“爹,啥叫相与?” 金贵说:“所谓的相与,就是生意上的伙伴,也就是咱们何家生意上的客户,山西人把这些客户叫相与,生意人也就撵着这么叫了。” “那…………既然这些钱都是那些生意伙伴的,那些人为什么不拿回去?反而一直放在我们何家呢?” 何金贵说:“这也是迫于无奈啊,当时适逢战乱,很多有钱人根本带不走那么多钱,于是就存进了何家的银号里。你爷爷做生意非常的讲诚信,只要银号还在,那些钱就跑不掉,何家早晚会还给他们。 还有一些人是疲于逃命,银子根本就不想取出来。 说到底,命是最重要的。 何家那时候确实是大发横财,聚敛了不少银子。 可是后来战乱不息,很多人在逃亡的过程中就死去了,还有一些人银票也弄丢了,于是这些银子就没人再取回去。也就变成了何家的固定财产。 第三百九十六章 那些钱不能动 你太爷爷隐居以后,遍访大江南北,一直在寻找这些银子的后人,希望有一天可以把银子还给人家。可是接下来是日本人进关,然后是内战,战争的硝烟在国土上整整燃烧了几十年。 但是你爷爷锲而不舍,终于将其中四百万两银子的主人找到了,并且还给了他们,剩下的六百万辆,就再也找不到人来认领了。 那些人死的死,散的散,逃的逃,恐怕早就不在人间了。 太爷爷是郁郁而终,临死以前告诉我,一定要找到他们的后人,把银子还给人家,人死帐不烂,因为这是生意人的诚信,也是做人的本分。 我这些年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在寻找当年那些相与的后人,可是直到现在为止,找到的却是寥寥无几。所以那些银子一直躺在黑石山。 那些钱我只花掉一小部分,就是为村里修了一条路,架设了高压线。 至于何家的生意,我没有动过里面的一分钱。” 石生跟二丫怎么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下子跳了起来:“爹,那这些金子,你埋在哪儿?为啥不拿出来,给我们分了?” 何金贵一听就跳了起来,怒道:“扯淡!我不想你们不劳而获。不想你们变得游手好闲,那些钱不能动。” 江给说:“那……还不如把钱拿出来,捐给国家,做善事。” 何金贵说:“我才没有那么傻,银子拿出来,早晚被那些贪官给贪了,那还不如让他们在山上睡觉。 这些年,数以百计的人蜂拥进了黑石山,都在挖掘那批宝藏。小时候我经常不在家,常年住在黑石山,就是为了守护那些银子。 现在这个接力棒传给了江给,江给同样是在守护那匹财宝?江给,那个山洞,你进去过吧?” 江给点点头说:“进去过,爹你放心,我看过那些宝藏,它们还在。” 何金贵说:“这些年,我们何家一直在默默守护着那些宝藏,不让他流入市场。就怕落进坏人的手里,去干坏事。 那些盗墓的人都很有本事,他们根本走不到入口,半路上就死了,有的死在了蟒蛇谷蟒蛇的嘴巴里。有的被野狼攻击撕成碎片,即便有几个人进到那个入口,不是被吓死,就是被里面的毒烟迷惑晕厥,死的时候,连骨头都化成了泥土。 我不想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走进迷途。” 二丫问:“爹,你的意思是,土豆跟二狗子,还有那个高队长,他们上山就是为了挖掘这批宝藏?” 金贵说:“是,我警告过他们,可他们不听,而且走进了岔路,那匹金子根本没有埋在哪儿,他们进去也是送死。 一个月前,那个高峰爬上了野狼谷的山涧峡谷,睡觉的时候就中了蛇毒,要不是江给把他救了,他的命就没有了。” 何金贵说的是实话,其实高峰碰到的不是什么灵异事件,也不是遇到了鬼,而是睡觉的时候被毒蛇咬了一口,立刻就昏迷了。 高峰刚进野狼谷,江给就知道了,一直跟着他上到了那个大峡谷,当时高峰已经昏死过去了。 江给就把他抱进了一个山洞,帮他疗伤。 那个山洞确实是一个古墓,不知道哪个朝代留下来的,高峰的眼前出现了幻觉,看到眼前都是鬼,晃过来晃过去的。 要不是江给用石头把他砸晕,他就掉进山洞里摔死了。 江给把高峰救活以后,又把他送下了野狼谷,所以高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以后了。 他是自己吓自己。 最后何金贵叹了口气:“咱们何家的劫难来了,这次高队长从日本搬来了专家,就是那个二狗子,二狗子盗过很多墓穴,非常的有经验,而且带来了非常先进的探测仪器,何家宝藏的入口早晚会被他们找到的。 我让你们回来有三件事,第一件事,石生,傻子,还有大牛哥,保护家里人跟村子的安全。不能再被土豆掳走人了,因为他们现在已经丧心病狂,想捉走咱们的家人做人质。 第二件事,我跟江给上山,想办法阻止他们,不让他们找到宝藏的入口。 第三件事,想办法把你们的爷爷跟傻子娘救出来,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石生站起来说:“爹,不如咱们报警吧?让警察搜山,把土豆他们绳之于法岂不更好?” 何金贵一瞪眼,骂道:“你放屁!让警察上山,那岂不是向所有的人宣布,咱们何家有个不可告人的宝藏? 万一被那些知道,他们过来硬抢怎么办。为了钱,他们可是啥事都干得出来?” 石生想想也是,还是爹考虑事儿比较周全。老谋深算。 最后何金贵说:“明天把大牛哥叫回来,你们几个守家,江给,跟我上山。” 江给立刻站起来,跟士兵一样立正:“好的爹,你说咋办就咋办?” 这个会一直开到半夜12点半,大家才呼呼啦啦散去。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自搂各自的老婆,各自钻各自的被窝,全都去睡了。 这天晚上,香草还是睡到了自己20年前的那个小床上。 香草20年都不肯回家是有苦衷的,当初何金贵娶了两个老婆,一个是桂兰一个丁香。 香草知道何金贵不可能再娶个老三,于是心灰意冷,离家出走奔向了大都市。 20年的风风雨雨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何金贵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她。 香草做了何金贵的情妇,两个人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一直做了20年,没少在城里跟何金贵偷情,也没少在酒店里缠绵。 香草觉得对不起桂兰跟丁香,没脸见她们,因为心里愧疚,所以拖啊拖,一直拖到现在。 现在桂兰死了,丁香也入土为安,香草这才感到心里稍有点安慰,想起来回家看看。 她没想到自己的屋子何金贵还给她留着,还保持着当初自己离开时候的模样, 睹物思人,香草又想起了桂兰跟丁香,心里还是愧疚不已。 她想着明天到桂兰跟丁香的坟上看看,那怕说声对不起也好。 正在辗转反侧的时候,忽然,外面的房门响了一下,执拗--开了。一个黑影摸索着溜了进来。 香草一眼就看出那个黑影是何金贵。何金贵没走,他舍不得走。 让青竹猜对了。不跟香草上一次床,金贵总觉得心里缺少点什么。 何金贵摸索着进了屋子,三两下剥光了自己,被窝一掀,出溜,钻了进去,然后抱住了香草苗条的细腰。 香草就欠欠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一块地方。 香草说:“金贵,爹都被掳走了,你还有心思干这个事儿?你不孝顺。” 何金贵说:“放心,爹没事的,而且把他掳走的人不会亏待他。” 香草问:“你咋知道?” 金贵说:“绑架咱爹的人是为了那些宝藏,不是杀人,当然好好招待爹了,不让他吃好喝好,怎么有力气爬山,帮他们找到宝藏的入口?” 香草觉得有理,于是放心了很多,伸出一只手,在何金贵的肚子上磨啊磨,慢慢画着圆:“你觉得爹会告诉他们宝藏埋葬的地点吗?” 金贵的手也不安稳,一边说话,一边去解香草的扣子:“放心,爹不会告诉他们的,至少目前还不到时候。我现在不担心爹的安慰,我担心的是傻子娘。” “傻子娘咋了?” 金贵说:“那些人掳走咱爹,是为了找到宝藏的入口,可掳走傻子娘是为了啥?她又疯又傻,啥也干不成,我怀疑是泄欲。” “泄欲?” “对,这一定是土豆干的,他们悄悄把傻子娘弄走,手段非常的熟练,不留一丝痕迹。 而且我拉着阿狼上山,阿狼的鼻子也失灵了,这说明作案的人手段非常的高明,能避开猎狗的鼻子,所以我怀疑,那个高队长也是主谋。” 香草十分的惊讶:“那该咋办?人命关天啊。” 何金贵说:“黑石山五百多里,回旋的余地太大,藏几个人根本找不到,只有听天由命了,不管别的,先快活一下再说。” “金贵,你轻点,人家疼,再说咱娘还在堂屋呢。让她听到,羞死人啦。” 金贵说:“没事,咱娘年纪大了,耳朵聋,听不到。” 张春娥确实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即便能听到,她也懒得管。 现在的张春娥根本不管事,儿子跟媳妇床上的那点事,他才懒得操心呢。 何金贵跟香草在城里同居20年,在村里早就不是啥秘密了,这件事不但村子里知道,张春娥知道,就是当初的桂兰和丁香也知道。 何金贵帮香草买了房子,给她钱开工厂,这些话就是从桂兰跟丁香的嘴巴里传出来的。 何金贵人到中年,啥事不懂啊?做事情有分寸的。 香草就大胆起来,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咬,在男人的肚子上慢慢磨,她把身子一出溜,咬啊咬,舔啊舔。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一起翻滚 今天的香草觉得有点刺激,从前她在墙这边,金贵跟桂兰在墙那边,那边两个人彻夜的鼓捣,把土炕弄得咣当咣当直响,香草在这边就寂寞难熬。 现在何金贵终于完全属于她了,他可以跟金贵一起撕咬,一起翻滚,一起揉磨……。 那种心情是无与伦比的。 香草在何金贵的如头上撕咬了一阵,小脑袋就一路向下,去舔男人的肚子。 女人舌头上的味蕾跟锉刀一样,又像猫儿舔食,一遍又一遍,舔的何金贵直痒痒,他都要高声疾呼了。 女人的舌头又改变了方向,渐渐探触到了男人的那个地方,何金贵那里已经是一柱擎天了。 于是香草就把那东西含在嘴巴里,反复的咀嚼,慢慢的撩拨,把何金贵搞得差点一泄如注。 他再也受不了了,双手拉住女人的腋窝,一用力就把香草拖了上来,让女人骑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寻找到女人甜美的入口,破门而入,香草就发出一声轻微的尖叫…… 女人竭力忍耐着那种流遍全身的刺激,真的想大声呼叫,可是又怕村里人听见。 于是她就低下头,去亲男人的嘴巴,使劲咬住男人粗狂的嘴唇竭力忍耐。 开始的几下,香草还能忍耐,十分钟以后就无法忍受了,那种幻如神仙般的酥麻感让她欲罢不能,。 她气喘吁吁说:“金贵,我想叫,想叫啊…………” 何金贵说:“别叫,千万别叫。” “为毛?从前你跟桂兰……丁香在床上做,不一直都在叫嘛?” 金贵说:“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现在孩子大了,这么叫……不好,会被孩子笑话的。” 香草说:“可是人家忍不住嘛。再不叫……我会死。” 何金贵说:“那你叫吧,尽量小点声。” 于是香草就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狂吼,将心中的舒畅一股脑的发泄。 香草的嗓音又尖又细,一嗓子吼出来,阵彻夜空,一直传到刘二赖的猪场。刘二赖猪场的猪就不安稳起来,吓得一个劲的乱窜,还以为是狼来了。 刘二赖吓得惊醒了,但是这种声音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媳妇憨女就睡他旁边,刘二赖就抱住憨女的身子,同样让女人嚎叫起来。 何金贵跟香草的狂吼声阵彻了半道街,也顺着窗户飘到了三巧跟长海的床上。、三巧睁开了眼。 三巧拉了拉长海说:“长海,你瞧瞧人家金贵哥,白天忙,晚上也忙,一定是把青竹搞得舒服了,她叫,咱们也跟着叫吧。” 长海说:“你有病,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叫个毛,知道的是两口子在炕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狼来了。那不是青竹,是香草姐回来了,金贵哥跟香草在日呢。” 三巧说:“别管是谁,反正人家金贵哥比你强,咱俩结婚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弄得人家叫过。” 长海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一下把三巧按倒在被窝里,说:“那好,咱也配合一下,大家一起叫。” 这一夜黑石村的上空很不平静。不单单是何金贵家在叫,刘二赖家在叫,长海家在叫,村子里的其他的村民也在叫。 叫声此起彼伏,女人呻吟男人醉迷。再加上山里野狼的狂吼声,整个黑石山传出一声声好听的夜曲。 这叫声只有一个人听了以后很生气,就是何金贵现任的老婆青竹。 青竹当然了解何金贵的那点出息,平时跟香草在城里偷偷摸摸,这次香草回了家,两个人还不弄个够? 青竹就在被窝里用棉花堵住了耳朵,尽量不去听,心里也愤愤不平。 “何金贵,你个混蛋?叫什么叫?杀猪呢?”青竹狠狠骂了一声。 这一年,黑石村的鸡又不下蛋了,鸡蛋开始减产,价格一路飙升。 这一年,黑石村的猪又开始掉膘了,猪肉的价格也在飙升。 这一年,何金贵很蛋疼,因为香草的回归在家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不知道怎么处理香草跟青竹之间的关系。 ……………………………… 何金贵是第二天早上返回到青竹哪儿的,当时青竹还没有起。 女人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看着媳妇酣睡的脸蛋,娇红的面容,金贵不由低下头,在青竹的脸上亲了一口。 一口下去,青竹就醒了,睁开眼怒道:“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把魂丢在香草哪儿了呢?” 金贵不解地问:“咋了?吃醋了?咱俩没结婚那会儿,我就跟香草好,你知道的,现在怎么又提这事儿?” 青竹怒道:“我才没有资格吃你的干醋呢,爹不见了,好几天不回家,金贵你还有心思想着跟女人干那个事,还彻夜的叫,你算哪门子孝子?难道你不着急?” 何金贵说:“根本就是两回事,爹回不来,我以后就不跟媳妇上炕了?上炕是上炕,找爹是找爹,两件事不掺合。” “你…………?”青竹无语了,真想不到金贵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觉得何金贵变了。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遇到情敌的挑衅,往往会失去理智,青竹就是看着香草不顺眼,因为她拉自己男人进被窝。 “金贵,咱俩才是两口子,有结婚证的,你在城里怎么跟她厮混,我都不管,可是在家里,你俩节制一点好不好?街坊邻居是要笑话的。” 何金贵一边换衣服一边振振有词:“怕啥?谁爱说啥说啥?管他们什么事?香草跟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一样的,我不会抛弃任何一个、” 青竹一下坐了起来:“歪理,难道你的爱不能全部倾注在俺一个人身上?俺可是你老婆。要不然我走,把炕给你们腾出来,你跟着香草过。” 何金贵整理好了衣服,又把青竹按倒了,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口:“别瞎想了,你跟香草一个都不能少,我喜欢香草,也喜欢你…………” “何金贵,你这人就是花心,见一个爱一个。” 何金贵说:“别胡闹了,我要上山了,我走了以后,你要小心,好好带孩子。” “你到山上干什么去?” 何金贵说:“保密,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条大布袋,等着土豆,二狗子他们钻进去,老婆,我还有一件事跟你商量。” 青竹问:“啥事?” 金贵说:“我敢肯定,土豆下一个目标绑架的就是你,所以我想你跟我演一出戏,假意被他绑架,找到爹跟傻子娘藏脚的地方,把他们救出来。” “啊,你是意思是,土豆会绑架我?为啥?” 金贵说:“很简单,土豆在村里最喜欢的就是你,一直想娶你做媳妇,他这次是狗急跳墙了,一定会对你下手,所以我想你做诱饵。” 青竹一听就不干了,举起一个枕头,劈头盖脸冲何金贵砸了下去:“何金贵你下流,竟然用自己老婆做诱饵?你滚蛋!!把老娘逼急了,我就真的跟土豆睡了,让你后悔一辈子。” 何金贵跟青竹定下了巧计,准备引君入瓮,把土豆和二狗子他们引出来。 就是让青竹故意被他们抓走,然后金贵随后跟踪,找到他爹跟傻子娘的藏身地点,从而把他们救出来。 这样是带有一定危险性的,万一失手,那就是徒劳无功,不但失去的两个人回不来,还可能会搭上青竹的一条命。金贵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目前为了爹老子跟亲家的安全,金贵无论如何也要试试了。 青竹本来不乐意,但是看金贵愁眉苦脸的样子,只好答应了。 于是乎女人打扮一番,涂了胭脂摸了粉,故意弄得花烛招展,在大街上溜达了好几圈。 青竹扭动着小屁股,见谁都是笑眯眯的,还一个劲的往人堆里扎,跟那些小叔子们打情骂俏,说着一些低俗的调情话语,极其的风骚。 何金贵就在暗角里领着阿狼埋伏,可是金贵等啊等,等啊等,等到桂花都谢了,土豆那小子也没有露面。 何金贵就纳闷了,难道爹和傻子娘的失踪跟土豆无关?自己不会是判断失误吧? 青竹在大街上跟那些流满闲汉斗嘴,有说有笑,把何金贵给气的,恨不得找挺机关枪,把眼前的混蛋们给突突了。 青竹也是故意在气金贵,一边挑逗那些人,一边往何金贵这边看,金贵越是生气,青竹的心里越是兴奋。 心说何金贵,你也有今天?老娘就是要气死你,看你以后还勾不勾女人?你要是勾搭野女人,本媳妇就勾搭野男人,我气死你。, 那些流满闲汉平时没少踹寡妇门,刨绝户坟,一看青竹主动勾搭,一个个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青竹本来长的就好看,自从生完孩子以后,丰满了很多,小腰越来越细,脸蛋也红润鲜滑,他们可喜欢接近青竹了。 这些人也很有分寸,大家敬佩何金贵,也畏惧何金贵,更加不敢对他老婆挤眉弄眼,只是愿意听青竹说话。 第三百九十八章 你还知道丢人不? 青竹更加肆无忌惮了,开始跟小叔子们勾肩搭背,嘴巴几乎亲到一个人的脸上。 刚刚勾搭没几下,何金贵受不了了,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把青竹从那人的肩膀上扯下来,抓住就走。 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何金贵十分的恼怒,气哼哼问:“青竹你干啥?你还知道丢人不?” 青竹故作不知:“俺咋了?俺是按照你说的在做啊,你让俺勾搭人,俺就只好勾搭人了,有什么问题吗?” 何金贵说:“勾搭个毛,我让你把土豆勾搭出来,没让你见人就勾搭,你这样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骚呢?你让我何金贵一村支书的脸面往哪儿搁?” 青竹扑哧一笑:“咋了?吃醋了?你也知道吃醋?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抓不住流氓。 何金贵,你现在明白我的感受了吧?你跟香草在床上彻夜叫唤的时候,我心里的感觉跟你现在一样?你这叫自作自受。” 何金贵知道青竹在吃醋,说白了是对他跟香草暧昧的报复。 女人都是小心眼,最恼恨别人抢自己老公。 何金贵说:“那还是算了,你回家吧,别土豆没勾搭出来,你再被别人来一反勾搭,万一被人勾搭走,那我何金贵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何金贵害怕失去青竹,也害怕她偷汉子,女人有时候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为了报复男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当初的晓霞就是这样。 何金贵把青竹拉回了家,不让她出门了。 青竹还是气鼓鼓的,说:“何金贵,你记着,现在有我没香草,有香草没有我,你要是再跟香草上炕,我抱着孩子就走,你一个人搂着枕头睡去吧。” 何金贵说:“青竹,你别添乱了行不行?我现在正着急呢。爹下落不明,傻子娘也生死不知,人命关天,你让我静静行不行?” 青竹小嘴巴一撅说:“懒得理你,我回屋子去了。” 青竹小屁股一扭,进屋子去了,何金贵在院子里站立了很久。 第二天,又一个不幸的消息在黑石村引起了轩然大波,何金贵的二房香草,也消失不见了。 香草的失踪一点也不离奇,在何金贵的意料之中。 香草是给桂兰和丁香上坟的时候失踪的。 香草回到黑石村以后,心里老觉得愧疚,觉得对不起死去的桂兰跟香草。因为毕竟她偷偷跟何金贵好了20年,抢了人家的男人,到最后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说过。 这一天香草买了很多黄纸,还有纸钱,到桂兰跟香草的坟上去赔礼道歉。 看着一片片纸灰随风飘起,就像桂兰跟丁香久久不散的灵魂,香草的心里感概万千。 “桂兰,丁香妹子,你们安息吧,对不起,你们活着的时候,我就跟金贵好了,欺骗了你们这么久,真的对不起。 现在你们都走了,我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了,如果你们在天有灵,不要怪金贵,要怪就怪俺吧,是俺对不起你们,跟金贵无关。” 香草在心里默默地祝告,希望桂兰跟丁香可以得到安息,她在忏悔。 但是心里又觉得很坦然,何金贵这么好的男人,是个女人不跟他睡觉,那就亏了。 再说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谁不包二奶?谁不养二房?何金贵又不是卖给了她们俩,既然是好姐妹,有好东西当然要分享了。 现在的香草有种跟何金贵结婚的冲动,年过40,是该成个家了,不能老这么飘着啊? 如果青竹不愿意,那我甘心做小。 正在想着呢,忽然,一条黑影从旁边的树林里冲了出来,猛地站在了香草的前面,嘿嘿一笑说:“香草,你还认识我吗?” 香草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吓了一跳,毛骨肃然,只见前面站着一个人,一副面目狰狞的样子。 那人的脑袋上净是疤拉,鼻子宽大,嘴巴也很大,脑袋上的头发都直楞了起来,青筋条条暴出,嘴巴里长着一对长长的獠牙,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 香草看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吓得一声尖叫:“啊------你是谁?” 那个人一脸的沮丧,赶紧摆摆手:“香草,你别怕,是我,是我啊。”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香草惊慌失措,一个劲的往后退。 “是我,你仔细看看,香草,你真的不认识我了?”那人向前一步。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救命,救命啊----”香草喊叫了起来。 可是这里是蟒蛇谷的山谷,山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无论香草怎么喊,也没人听得到。 那个怪人的眼里几乎流下眼泪:“香草,我是冈田啊,你再看看,我真的是冈田。” “冈田…………你是……二狗子?”香草惊讶了。 怪人说:“是,我是二狗子,香草你终于认出了我,感谢苍天。”怪人想扑向香草,把女人抱在怀里。 香草一阵恶心,差点吐个翻江倒海,吓得跌坐在地上:“你别过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冈田?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冈田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香草,你不知道,我跟高队长,还有我弟弟土豆,一个月前去野狼谷挖掘何金贵家的宝贝,没想到会中了里面的机关,高队长跟我都中了毒,我们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中毒?什么毒?”香草问。 冈田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费尽心机,爬上了野狼谷的那个峡谷,找到一个山洞,进去以后真是历尽艰险,好不容易找到了大量的珍珠,忽然山洞里就起了一层大雾。 那大雾不是一种普通的雾气,原来那个山洞是当初日本人的一个毒气仓库,我们无意中放出了毒气,吸进了肚子里,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可我真的是冈田啊。” 香草终于听明白了,何金贵说过,一个月前,他在野狼谷碰到了二狗子跟土豆他们。 何金贵知道土豆跟二狗子,还有高队长在寻找何家的宝藏。 但是何金贵警告过他们,不让他们上山,可三个人不听,还是利用绳索悄悄的上到了那个大峡谷。 二狗子的经历跟高峰一样,只不过高峰前脚下来,二狗子他们后脚就上了山。 他们利用手里的标枪,将绳子射向了半空中那段峭壁上,死死缠住一根枯藤。使劲拉了拉,觉得绳子蛮结实的时候,这才准备爬上去。 二狗子四肢健全,有爬山的经验,高队长虽然断了一条手臂,可他从前做工特种兵,功夫还在,爬山也不是问题。 只有土豆一个人不行,土豆的身材瘦小,也是断了一条胳膊,爬山对他来说势必登天还难。 二狗子说:“弟,你在山下等着,我跟高队长一块爬上去,找到宝贝以后,我们会分给你,别担心。” 二狗子不放心,亲兄弟明算账,他害怕二狗子跟高队长得到宝贝以后,会把他扔在山谷里溜走,于是就说:“你骗我,我不信,” 二狗子说:“我是你亲哥,你是我亲弟,我还能骗你?我用咱爹咱娘发誓,如果我不把宝贝给你,就让我死无全尸。” 土豆这才点点头说:“行,信你一次,你们上去吧。” 二狗子跟高队长的身子很灵巧,顺着绳子一点点向上攀爬。 他们用的是电动滑轮,干电池做动力,根本不用费力气,很轻盈地就爬上了绳索的固定点。 然后再利用标枪,将绳子向上射,几次三番,一个小时以后,终于爬上了那个数百丈高的山涧峡谷。 上去以后,才发现上面别有洞天,到处是高大的树木,到处是鸟语花香,到处是奇花异草。 还有红杉跟白杉。很多已经灭绝的植物,全都生长在黑石山的高山峡谷里。 只不过这座大山四面都是峭壁,千百年来没人上去过罢了,所以这些植物才能健康地生长。 高所长跟二狗子休息了一阵,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补充了一点能量,就开始寻找宝藏的入口了。 他们走啊走,爬啊爬,首先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平台,那平台比十个篮球场还大。但是因为荒废了几十年,平台上长满了青草。 一看就是个人工建造的平台,而且荒废的时间不长,也就是说,几十年前,有人在这里生活过。如果估计不错,这个平台应该是个飞机场。 二狗子跟高队长都是有经验的人,用眼一扫就知道,这应该是个二战时候一个隐秘的飞机场。 也就是说,日本人在这里呆过。 走到大峡谷的最深处,那个地方两边的山谷就变得十分狭小了,渐渐收缩,最后在中间合拢。 那个合拢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高所长跟二狗子一起大吃一惊。 那个山洞深不可测,里面阴风阵阵,好像有无数只利爪,从里面一起伸出来,要把他们两个拉进去撕成碎片。 第三百九十九章 紧随其后 两个人的脖子上,后背上一起冒起了凉风。 高队长问:“这个山洞有古怪,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机关?进……还是不进?” 二狗子耸耸肩膀说:“管他呢,进去再说,何金贵家的宝藏一定埋在里面,这里是个天然的隐蔽场所,何青山老谋深算,一定来过这个地方。” “你不怕?”高队长问。 二狗子说:“怕个鸟,要是能挖出宝藏,我首先把何金贵的女人香草搞到手,天天日她,没有钱,是换不来女人心的,为了女人,老子拼了,进去!!” 二狗子整整行装,第一个冲了进去。高队长紧随其后。 他们这次上山是比较幸运的,跟高峰不一样。 高峰几天前上山以后,已经是日落西山,因为行动不便,他首先休息,可是在休息的时候,被一条毒蛇袭击了。 如果不是江给赶过来的及时,高峰的命就没有了。 黑石山的秘密目前只有何金贵跟他的儿子江给最清楚,这个地方何金贵上来过,江给也上来过。 山洞里面的秘密,何金贵跟江给也最清楚。他们久居黑石山,也不敢贸然走进那个山洞,二狗子跟高队长不知道天高地厚,脑袋一热就进去了。 山洞里面阴风阵阵,但是地面却非常的光滑,好像经过了刻意的打磨,洞壁上虽然做工粗糙,长满了绿苔,看得出当初挖掘这个山洞的人非常的细心。 越是往里走,光线越是黑暗,高队长就打亮了手里的手电筒。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往里走,再向里,里面的山洞就宽阔起来,可以看不到一些不知名的金属零件,还有死人的骸骨。 看样子,在几十年前,这里经过一场战争,死了不少的人,那些死人的衣服还在,都是当初日本人的军装,经过几十年的风雨,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衣服里面包裹着一幅幅死人的骨架。 死人的骷髅上带着钢盔。 高队长明白了,说:“我觉得这里应该是日本人的一个兵营,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的番号是什么,执行什么任务。” 看样子这里应该被当初的中国军队发现了,于是就进行了袭击,血洗了这个基地。 走进山洞以后,两个人更加吃惊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山洞,里面是大洞套小洞,小洞套老洞,洞洞有连环。整个大山的内部竟然是空的,已经被人挖空了。 山洞的墙角里有很多木头箱子,二狗子扑上去,一脚把箱子踢散架了。 那些木头箱子经过几十年的风化,已经腐朽地不成样子,一脚下去,里面的东西呼呼啦啦散落了一地。 箱子里原来放的是军火,有三八大盖,还有日本人的香瓜手雷。只是这些东西年代太久,腐朽地很厉害,都成废铁了。根本不能用。 现在高队长更加确定,这里是日本人的一个兵营了。 谁也没想到,在不为人知的黑石山上,竟然会有日本人二战时期留下的一个基地,这里经过了国军的血洗,里面的人全军覆没,没有一个逃出去的。 高队长皱皱眉说:“何青山胆子再大,也不可能会把宝藏埋在这个地方吧?再说20多卡车金子,他是怎么运上来的?” 二狗子说:“不一定,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这是个天然的藏宝场所,何青山可以先把宝藏用小车运到野狼谷,然后爬上山,用滑轮把金子吊上去,然后再推进这个山洞里隐藏起来。咱们找找看。” 于是两个人分工,开始在山洞里寻找。 这里果然是日本人的一个基地,里面不但有枪支弹药,有手雷,还有很多实验用品,就是试管啊,过滤箱什么的,他们好像在这里研究什么新科技。 就在一个山洞的墙角处,有几个很大的铁箱子,非常的巨大,上面落满了灰尘,铁箱子的上面有开关,可以把箱子拧开。 二狗子立刻兴奋起来,他差点惊出声,不用问,何青山一定是把金子装进了这些铁箱子里。 但是他没有喊出声,因为害怕高队长看到。 他暗暗想,先把铁箱子打开,只要发现里面有金子,我就一枪把那老家伙崩了,然后把金子运下山,跟我弟弟土豆快快活活过一辈子。 二八分成?去你妈的!老子才没有那么傻。 注意拿定,二狗子就把手电跟手枪揣在了怀里。上去拧铁箱子的开关。 开关的阀门一点点旋转,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终于,开关拧开了,猛地打开,里面忽然就喷出一股浓雾。 那浓雾跟谁打翻了灭火器一样,开始在山洞里弥漫,顿时,整个山洞就笼罩在一片白白的雾气中。 当雾气窜出来的一瞬间,二狗子终于明白了,这不是日本人的基地,如果猜测不错,应该是二战时期日本人的一个毒气工厂。 而他刚才打开的,一定是日本人研究的细菌武器。也就是毒气炸弹。 把二狗子吓得,妈呀一声跳起来老高,撒丫子就跑,飞快跑出了这个山洞。 另一个山洞的高队长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赶紧扑了过来,跟二狗子跑了个迎面。 “咋了?啥事?是不是看到了鬼?” 二狗子根本顾不得的搭理他,脚步不停:“快走,有毒气,有毒气啊----” 高队长一听不好,跟着二狗子也撒丫子就跑,那些毒气追着他们,开始窜出了山洞。 高队长也预料到了不妙,知道自己吸入了不少,而二狗子也吸入了不少。 窜出山洞以后,两个人还是疯狂乱窜,这时候二狗子觉得自己嘴巴张不开了,眼睛也睁不开了,呼吸急促,胸口发闷。 他觉得自己完了,这次一定会死,怎么也想不到,会死在了他日本老祖宗的毒气弹下。 他后悔,他懊恼,浑身开始抽搐,在地上打滚,嚎叫。 后面跟过来的高队长并不比他好多少,也是倒在地上嚎叫,两个人的身体扭曲成一团。剧烈的疼痛在全身蔓延。跟掉进火堆里一样。 还好山上的山风够大,那些毒气窜出来就被山风吹的无影无踪,飞进了云层,飘进了黑石山的深处,如果飘向黑石村,那将后患无穷,非引来一场大灾难不可。 二狗子跟高队长的第二天早上才醒来的,醒来以后两个人相互都不认识了。 他们不但基因发生了突变,外貌跟形状也发生了突变。 高队长的脑袋肿地跟稍桶一样,两个眼睛像杠铃,嘴巴已经裂到了腮帮子上,身材足足比平时高出二尺。 而二狗子也变得青面獠牙,胸口跟大腿,还有胳膊开始溃烂。 他们明白了,这就是吸进那些毒气的后果。 两个人挣扎着爬起来,艰难地顺着来时的道路下了黑石山。 下到野狼谷谷底的时候,土豆看到哥哥跟高队长的样子,好悬没有吓得背过气去。 土豆一下子抱住了哥哥:“哥,你咋了?这是咋了?” 二狗子嚎叫着把土豆推开了:“别碰我,我中毒了,我快死了,你走,走的远远的。” 二狗子捂着脸,又倒在地上嚎叫起来,身体的痛苦吞噬着他,让他迷迷糊糊,思维混乱。 高队长从绳子上出溜到地上,根本没爬起来,一个劲的打滚。疼的他撕心裂肺。 土豆吓得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顾危险又抱住了哥哥的身体:“哥,不是说上去挖宝藏吗?怎么会有毒气?” 二狗子抓着土豆的手说:“不知道怎么就中招了,弟弟呀,哥哥不行了,你快走,找个女人娶妻生子,为咱们家传种接代啊。那样哥哥死了也瞑目。” “可是哥,我不能丢下你啊,咱们兄弟情深,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你死了我咋办?” 二狗子说:“别管我,快走,听哥哥的话,要不然你就是不孝。” 第四百章 哥,我不走 二狗子使劲推土豆,可土豆就是不走。 土豆不敢走,也不想走,哥哥正在危急时刻,他怎么忍心把哥哥丢下,自己逃走,两兄弟30年才碰面啊。 “哥,我不走,” 二狗子一下子抓起了腰里的枪,顶在了土豆的脑门上:“你走不走?!滚————!要不然你也会中毒,咱们家就完了。” “哥,我不走,你杀了我吧。”土豆非常的倔强,在这时候,他蛮像个男人,亲情大于天啊。 二狗子把枪扔掉,又嚎叫起来,身体里好像有千万只马蜂一起蜇咬,又好像被人扔进了熔炉里,全身的皮肤都已经烧着,可就是不死,痛苦难耐。 现在的土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上去抱住了哥哥二狗子,把哥哥拖进了峭壁下面一个窄窄的山洞里,然后又把高队长也拖了进去。 两个人彻夜的嚎叫,叫声在黑石山的上空久久回荡,惊起飞鸟一片。 他们的形状也越来越难看,皮肤不断的溃烂,面目狰狞,高队长的一颗眼珠子都烂掉了。 土豆本想把铁蛋接上山,给哥哥看病,可是二狗子不让,他害怕铁蛋知道他们上山寻找何家宝藏的事情败露。 土豆在山洞里照顾了二狗子跟高队长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里,两个人的伤势十分的严重。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一阵不如一阵。 土豆知道哥哥完了,就说:“哥,你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的,我帮你完成,你想日女人不?我去黑石村给你弄一个过来。” 二狗子拉着弟弟的手:“弟弟啊,还是那句话,我不行了,你赶快找个女人,生个孩子,给咱们家留个后,咱们家到你我这一代,不能断后啊。” 土豆明白哥哥的意思,哥哥已经不行了,自己眼看也40多了,连个媳妇也没有混上。 他们家干了太多断子绝孙的事儿,老天在惩罚他们。 土豆不服输,站起来说:“哥,你在这儿别动,我这就下山,给你弄个女人上山,让你日,你日完了我再日,咱们让她帮咱生个儿子,不就有后了吗?” 临走以前,土豆向高队长学习经验,高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毛巾,然后拿出一瓶子药水。 然后告诉他:“你把药水倒在毛巾上,捂住人的嘴脸,几秒钟就会把女人弄晕,然后扛起来她,双脚不能让她沾地,这样何金贵家的猎狗就找不到咱们的位置了。” 土豆领命,抓起高队长手里的药水跟毛巾就下了山。 土豆在黑石村的外面转悠了半天,他心里想着该绑架谁。 开始的时候他想绑架青竹的,因为何金贵的媳妇青竹最漂亮,有脸蛋,有屁股,男人一碰就怀孕。 这不,她刚刚跟何金贵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可是让土豆作难的是,何金贵家的猎狗阿狼一直在青竹的身边,寸步不离。 晚上就更不好下手了,何金贵就钻在青竹的被窝里, 即便进到屋子,他没有弄晕青竹,何金贵一定会先打晕他。 反正是生孩子,是个女人就行,那就弄个好弄的吧。 于是土豆想起了傻子娘,就是龚老三的女人。 龚老三的女人虽说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同样有脸蛋有屁股 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就是她了,先日了她再说。 于是土豆就溜进了龚老三的家,趁着小保姆到厨房往锅里下米的功夫,他就潜进了院子里,趁其不备,把涂了药水的毛巾,捂住了龚老三女人的鼻子跟嘴巴。 傻子娘没折腾几下就两腿一敲,昏死了过去。 于是土豆扛起来她,借着夜幕的掩护,把老三女人弄上了黑石山那个隐秘的山洞。 把女人抗进山洞以后,二狗子有点丧气,怒道:“土豆你傻,要弄你弄个黄花大闺女回来啊,弄个半老徐娘干啥?这个年纪了,她还能生养?” 土豆说:“哥,你有所不知,村里的女人不好弄啊,大多进城打工去了,然后就是老的老,丑得丑,弄个合适的不好找。 老三女人也凑合了,我们俩是老相好,我知道她能生。” 二狗子没办法,为今之计也只能凑合,只要土豆在老三女人的肚子里播下一粒种子,那种子生根发芽。就是后天我跟土豆都死了,也算是为家里留下一条根。 在乡下,没有什么比子孙后代更重要的事情了,二狗子是中国人,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蹄固。 二狗子说:“那你还楞着干啥?脱了她的衣服,狠狠的艹她,把种子播进去再说。” 土豆领命,就波光了老三女人的衣服。身条果然不错,她的皮肤依然白嫩柔滑,屁股上的肉非常有弹性,用手一碰,就像石头砸进湖水里一样,余波荡漾。 二狗子赞叹女人的秀丽,也感叹弟弟土豆有眼光。可是当他看到老三女人肚子上那块疤拉的时候,就泄气了。 原来老三女人做过绝育手术,肚子被人刨开,输卵管给割断,生生被人给谯了,不要说生孩子,蛋都下不出一个。 可土豆傻乎乎还不知道呢。 老三女人本来就又疯又傻,现在中了迷药,就更加神志不清了。 她躺在地上活脱脱像个千年僵尸,但是女人的肉体弥漫出一股柔和光辉,散发出一股天然的草木香气。 土豆欲罢不能,三五下剥光自己,狮子一样扑了上去。 他在女人的身上又亲又搂,亲女人的脸蛋,又嘶又咬。 老三女人的那个地方很快就淌出了黄黄的水儿。土豆发现时机差不多了,就跟女人的身子重合,在女人的身上动作起来,做起了活塞运动。 半个多小时,土豆才从老三女人的身上下来,在爆发的时候,射了女人一肚子黄乎乎的东西。然后心满意足喘着粗气。 他一边喘一边说:“哥,这次一定能成功,你可以瞑目了。” 没想到二狗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瞑目个几把,你就没看看,这女人能不能生?” 土豆说:“应该能生吧,这女人性欲强的很,一直跟我有暧昧的。” 二狗子说:“你看看她肚子上的那块疤拉,很明显是被人谯了,龚老三弄了她二十年,都没有再生一个,你因为自己是谁?” 土豆这才恍然大悟,看了看老三女人肚子上的疤拉:“哥,你是说,她做过绝育手术?” 二狗子怒道:“你废话,那个疤拉的位置,就是女人输卵管的位置,你呀,竟然啥也不知道。” 土豆说:“对不起哥,我真的不知道,没上过学嘛,再说我也不是医生,还以为那个是女人不小心留下的口子呢。” 二狗子对弟弟简直无语了,中国的教育真有问题,弟弟这辈子算是糟蹋了。 现在的二狗子竭力忍耐着伤痛。他知道自己好不了了,基因引起了突变,以后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也许不会死,但是会变成一个畸形人。 日本人当初研究的毒气弹,二狗子还是有点了解的,细菌武器就是这样,会引起基因突变,中毒严重的,立刻就会死。 还好在毒气放出来的一瞬间,他跑的快,要不然就会当场毙命。 自己死了不要紧,看不到家里子孙后代降生,让二狗子有点死不瞑目。 他拿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土豆的脑壳上,骂道:“你个笨蛋,咱家出了你,真是祖宗八辈子倒了血莓,你还活着干啥,一头撞死算了。” 看到哥哥生气,土豆于心不忍,赶紧解释说:“哥,你别生气,我再下山,找个没有被谯过的女人上来。” 土豆的第二个目标,是长海的媳妇三巧。他想跟绑架老三女人一样,把三巧也鼓捣上山。让她怀孕。 土豆知道三巧没有被人谯,那女人的肚子是完善的,跟长海结婚不到十年,滴滴答答竟然生了两男一女三个孩子。 没办法,长海自从跟了何金贵以后非常的有钱,人家生的起罚得起。 三个孩子,两三万的罚款,对长海来说是九牛一毛。 三巧跟长海结婚以后,有段时间土豆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当初他在高粱地里跟三巧睡过觉,两个人干的很满足,三巧也十分的配合。 可是那一次被长海发现了,长海一撅头砸爆了他的脑袋。然后拉着三巧私奔了。 两个人两年以后才回来,回来就结婚了。 土豆很想再去找三巧,可是三巧自从嫁给长海,好像变成了贞洁烈女。再也不让土豆靠近了。 土豆恼恨长海,也恼恨三巧的被判。 最近长海跟三巧打架,三巧的屁股被长海打成了烂蒜。女人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这些土豆已经知道了,现在可是个机会,只要跑到三巧的娘家,把三巧弄上山,长海一定不知道。 主意打定,土豆就半夜直奔金兰村三巧的娘家。 第四百零一章 就是想吓吓他 他偷偷潜伏在三巧的窗户跟底下,一直在琢磨。 哥哥二狗子不行了,目前俺家传中接代的任务就靠我自己。 娶个媳妇不是难事,难的是生孩子太慢,谁知道娶个媳妇会不会下蛋?万一不下蛋,那岂不是白娶了? 但是土豆知道三巧会下蛋,都已经下三个了。 不如老子就借三巧的肚子,为我土豆留个后,只要种子播进去,长海一定以为是他的,然后帮老子养大,既省粮食还省事,岂不美哉? 有儿子以后,孙子也就不远了,某愚公说得好,子又生子,子又生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注意拿定,土豆已经想好了播种的具体细节…… 屋子里,三巧没事人一般躺在娘家西屋的床上,看着那台破旧的十四英吋的小黑白电视,里面正在播一部香港拍的爱情连续剧……似乎很好看。 三巧不是真的要跟长海离婚,就是想吓吓他。 狗日的长海。 怎么着,也要牙咬让你憋几天,抱着枕头草床帮去吧。 三巧抱着孩子,一边喂奶,一边骂着土豆。 乡下就这样,天上下雨地上流,两口子打架不记仇,媳妇受了委屈回娘家,男人到丈人哪儿赔个礼,道个歉,把媳妇领回去就行了。 三巧就是你要让长海一躬到底,到娘家来赔礼,杀杀他的威风。 三巧一边给孩子喂奶,嘴巴里一边骂,看到开心的地方,她会抿着小嘴儿嘻嘻笑,看到伤心处,她也会跟着抹眼泪,那楚楚动人的小样儿,让埋伏在窗户外面的土豆看着都心疼。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女人不坏,男人也不爱。 现在的电视剧忒不像话,动不动就搂啊抱,亲啊吻,很多女人都是看电视学坏的。三巧也不例外。 里面的男猪脚跟女主角动不动就睡觉,睡过来睡过去就有感情了,然后是男主角跟其他的女主角睡觉,三角恋爱。女人跟女人争夺,这一折腾下来少说就是三四十集,最后和谁结婚并不重要了…… 土豆恨自己生不逢时,年轻的时候没赶上好时光,娶媳妇耽搁了,等赶上好时候了,也他娘的老了,已经年过40,。 好在老子还不到刀枪入库的年龄,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一柱擎天,……如今他的这把宝刀又将重展雄风,担负起传宗接代的重任…… 土豆开始在外面敲窗户:“棒棒棒!” 三巧在里面打了个哆嗦,问:“谁?” “我。” “你是谁?” “我是我?” “讨厌,你说不说,不说我喊人了,喊抓流氓,让人逮你进局子。”三巧一点也不害怕,竟然开始威胁。 外面的人说:“我是长海。” “长海?”三巧听说是长海,本来想下床给他开窗户,却又忽然不动了…… “你个死混蛋,来这里干嘛?还想打我啊?你打我,打死我算了。” 土豆在外面装作长海的声音,捏着鼻子说:“三巧我错了,我不是人,不该打你。” “切,你也知道说软话?你去死,一个人回家过吧。”三巧故意不理他,损他。因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土豆在外面说:“三巧你开门,我憋不住了。” 土豆装作长海的样子,在外面开始苦苦哀求。 老实说三巧也憋不住了,几天不碰男人,她那个地方就痒痒地不行。浑身欲火难耐。 她有心打开窗户,把长海放进来,两个人好好亲热一下,可心里确实咽不下这口气。 “长海你滚,老娘要跟你离婚!” “三巧,你打开窗户,我有话说,有急事。……不然你会后悔的……” “有啥急事,你在窗户外面说呗。“ “不行,我想打开窗户,扑上你的炕,咱俩好好亲热一下再告诉你。” “死混蛋,又耍什么花样?” 三巧就过去给长海开窗户,两口子嘛,吵架归吵架,两不搀和,亲热完以后,还可以接着再吵。 但总有一方要先让步,既然长海过来给她赔礼道歉,还主动说自己憋不住了,那就是妥协了。 三巧很满意,把窗户打开了,把自己男人放进来。 可是窗户刚刚打开,伸进来的不是长海的脑袋,而是一只大手。 那大手一下捏住了她的脖子,拿着一条毛巾,就捂住了三巧的脸。 女人闻到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道,紧接着脑子一昏,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跌坐在了地上。 土豆就顺着窗户爬进了三巧的卧室。 三巧娘家的房子靠着大街,有一扇窗户,土豆就是利用这扇窗户,骗得了三巧的身体。 三巧爹跟三巧娘这时候睡得跟死猪一样,根本没料到闺女会出事。 土豆翻过了窗户,看着三巧雪白柔嫩的肌肤,他的下面就翘了起来。 多洁白的身子啊,这要是不弄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开始的时候三巧没有完全昏迷,只是眼前发晕,……她拼命反抗……还想尖叫,可嘴巴张的老大,怎么喊也喊不出声。 于是土豆又把手巾捂向了女人的脸,女人就彻底昏迷了。 土豆把三巧抱到炕上,很快,三巧的内裤被脱掉,渐渐地,三巧不反抗了…… 土豆把女人按倒在炕上,在三巧的身上动作起来。 忙活完一切,土豆就穿起衣服,把女人从窗户里拖了出去,抱着她直接就上了黑石山。 这一次他要把三巧绑架进山洞,慢慢的弄,直到三巧怀上他的孩子为止。 土豆把这一切做的悄无声息天衣无缝。北屋的三巧爹跟三巧娘根本不知道。 第二天,老两口起来以后,听到西屋里孩子在哭,就跑了进去,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闺女不见了。 但是三巧爹跟三巧娘没有引起惊慌,心里反而挺高兴。 闺女一定是憋不住,半夜潜回长海哪儿,跟男人快活去了。 人家小两口关系好,床头吵架床尾和,大人管不着啊。 至于孩子,已经三岁半,一直都在爹娘哪儿抚养,所以三巧爹跟三巧娘懒得找。 闺女半夜离开,老两口以为她半夜回家了。媳妇没回来,长海觉得是在丈人跟丈母哪儿。 这下好,三巧失踪了半个月,家里人谁也不知道,而且谁也没有花心思去找。 长海把三巧背进了山洞,因为女人的身上有乙醚的味道,猎狗最怕这东西,所以阿狼在搜山的时候也没有发现。 三巧是第二天清晨醒过来的,睁开眼首先看到了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二狗子跟高队长面目狰狞,盯着赤果果的三巧。 把三巧吓得妈呀一声,好悬没有再次昏过去:“妈呀————!这是啥地方?你是谁?长海,救俺!” 土豆上去抱住了她:“三巧你别怕,那不是别人,是高队长跟我哥二狗。” 三巧没见过高队长,也没见过二狗,但是他认识土豆。 “土豆,我咋会在这里?长海呢?” 土豆笑笑说:“根本就没有长海,昨天晚上,窗户外面的那个人是我,把你迷晕的也是我,强你的还是我。” “啊?”三巧吃一大惊,这时候才感到下面火辣辣的疼,好像被人撕裂一样。 “土豆你干啥,咱俩可没仇啊,你为啥把我弄进这个山洞里来,救命啊————救命啊————”三巧急得大呼起来。 土豆说:“你喊吧,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是黑石山一个隐蔽的山洞,不要说长海,就是何金贵也找不到这里来。” 三巧在山洞里踅摸了一遍,不但发现二狗子跟高队长在里面,旁边还躺着一个人,是个女人,那女人赤身果体,身上被男人糟蹋地不成样子。 这女人就是傻子娘,龚老三的女人,三巧一眼就认了出来。 “土豆,你想干啥,绑架我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想要钱?那你跟长海要去啊,俺家的钱长海做主。” 土豆说:“你别叫唤,我目前不是为了钱。” “那你是为什么?” “为了完成我哥哥的心愿,我哥不行了,他想看着我娶妻生子,想给我们家留个后,我只好找女人借种生儿子了。” “啊,你的意思是,想跟我生个孩子?” 土豆说:“是,借你的肚子,怀上我的种子,放心,只要你能怀上我的孩子,我就放你下山,不会告诉长海,你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大,三巧我求你了。” 三巧的心里那个怕啊,怕的要死,完全被眼前两个面目狰狞的人吓坏了。 二狗子跟高队长的皮肤继续溃烂,脸上,胳膊上,长出了就像癞蛤蟆后背那样的毒瘤。 那毒瘤里面还渗出黄水,恶臭难闻。他们两个一动不动,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一副等死的样子。 三巧一个劲的向后退,缩在了墙根处:“土豆你疯了?我不会跟你生孩子的,我不能对不起长海。” ‘嘿嘿嘿……”土豆笑了:“你跟高峰上炕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被判长海?你当初做小姐,被人拐卖,天天跟男人睡觉,有没有想过背叛长海?你装啥纯洁?告诉你,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现在由不得你,” 第四百零二章 太麻烦 土豆慢慢靠了过来,三巧想爬起来逃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剪捆绑了,双脚也被捆绑了。 而且女人的身上没穿衣服,一丝不挂,其实土豆把女人从被窝拖出来,抱上山的时候,就没给她穿衣服。因为脱下来穿上去的太麻烦。 土豆再次爬向了三巧的身子,把女人按倒在地上,不顾女人的挣扎和尖叫,拼命的挺刺进了女人的身体。 没有任何前戏,三巧的那个地方非常的干燥,男人的东西进去以后,拉得她那个地方火烧火燎的疼,她摇着头狂呼尖叫起来。 土豆干脆拿出一条毛巾,堵住了三巧的嘴巴,翻过女人的身子,又从后面挺刺了进去。 三巧叫唤地更厉害了。 土豆在女人的身上动作起来,左三右四,九进一出,九快一慢,任凭三巧在他的身下挣扎嚎叫。 十天的时间,土豆把三巧弄了几十次。他想,老子这么卖力,怎么着也会播个种子吧? 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在最后的日子里,土豆疯了一样,对女人身体的迷恋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这恐怕也是何金贵最后杀死他的原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禽兽,他活着只能是更多的良家妇女受害。 在这十天里,二狗子跟高队长的伤竟然没有继续恶化,反而神奇般地一点点精神好了。 他们身上的毒瘤开始结痂,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而且饭量也开始一点点增长。 最后的几天,二狗子跟高队长竟然神奇地站了起来,他们变得力大无穷。 那些毒气弹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了巨变,改变了他们的基因,让他们两个产生了突变。 他们的样子越来越难看,身体却渐渐有了神奇的力量。 谁也不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毒?为什么会这样?或许那些细菌武器根本没有研制成功,他们不是在毒死人,就是为了把人变成生化人。让人变成最厉害的生化战士。 听起来有点骇人听闻,可事实的确是这样,二狗子跟高队长康复了。走出了山洞。 这一次,二狗子觉得自己是死里逃生,对何家的宝藏再一次产生了幻想。 他觉得他们误闯进了那个细菌基地,主要是没有向导,搞错了方向。 应该把何金贵抓过来,逼迫他做向导,找到那匹宝藏的入口。 于是二狗子开始行动了。当天夜里偷偷潜进了何金贵的老宅子里。 当时何老庚正在院子里喂鸡,他老板张春娥正在厨房做饭。 忽然二狗子就从墙头上跳进了何老庚的院子里,二话不说扑上去,还是用沾满药水的毛巾堵住了何老庚的嘴巴。 何老庚觉得眼前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二狗子一下子把何老庚扛起来,就这样把他绑架了,抓进了山洞。 何金贵拉着猎狗转悠了几天,也没有找到父亲的下落。 这件事情计划这么周全,功劳应该是属于高所长的。 高所长破获过很多大案子,他知道这种药水不但能让人昏迷,而且可以避开猎狗的追踪。 何老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土豆就在他身边,还有长海的女人三巧,和失踪了二十多天天的傻子娘。 何老庚瞪大了双眼,一看就知道是土豆干的。 “狗日的土豆你干啥?为啥绑架我?” 土豆嘿嘿一笑:“很简单,老家伙,我们为了你家的那匹宝藏。说,宝藏的入口在哪儿?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现在的土豆已经有点丧心病狂了。根本不削跟何老庚废话。 何老庚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个女人,傻子娘浑身赤果,三巧的身上也没有穿衣服。女人的脸上被咬得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 何老庚就纳闷了,怒道:“你个狗日的,不就想得到何家的宝藏嘛?你绑我就可以,绑架两个女人做什么?你把她们放开?你是不是糟蹋了她们?” 土豆说:“是,我们不但要绑架三巧,绑架傻子娘,下一步是绑架何金贵的媳妇青竹,还有你女儿香草。” 何老庚怒道:“为什么,你疯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是犯罪?” 土豆说:“知道,我不绑架她们,你就不会乖乖的听话,有人质在手,我就不信你不领着我们找到那批宝藏,快说,宝藏在哪儿?” 何老庚怒道:“啊呸!你妄想,土豆,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对得起谁?你爷爷奶奶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你这是不孝。” “少他妈的废话,我就想知道宝藏的入口,你说不说?” “不说,你杀了我吧,金贵会替我们讨回公道的。” 何老庚心如死灰,土豆是他看着长大的,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土豆就是色了点,懒了点,心眼并不坏。 可是现在看到他绑架了两个女人,还把女人轮奸了无数次,一股无名的怒火窜天而起,真恨不得张开嘴,咬土豆一口。。 土豆嘿嘿一声:“你不说是吧,好,你可别后悔,我哥哥已经去抓香草了,如果你不答应我们的条件,下一个被轮奸的就是你闺女香草。” “土豆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不怕死,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何老庚,你等着吧。” 其实就在土豆跟何老庚谈条件的时候,二狗子哪儿已经开始行动了。 二狗子下了黑石山,直奔黑石村,他想潜伏在村子的树林外面,等到天黑以后再进村。 这样就能不知不觉把香草绑架上山。 到现在为止,二狗子还是忘不掉香草,他对香草产生了真感情。 从那次坐飞机去国外的路上第一眼看到香草开始,二狗子就对香草动了心、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有气质的女人,香草的一举一动一说一笑,都深深打动了他的心。 那时候他就发誓,把香草搞到手,可惜在来来大酒店,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何金贵。 香草是何金贵的情妇,这是二狗子后来才知道的。 就在他中毒的这几天,生命最垂危的时候,脑海里一直翻腾的是香草的身影。 女人娇红的脸蛋,纤细的腰肢,微微翘起的小屁股,还有那一对鼓鼓的大胸脯,一直让他忘乎所以。 如果说,还有一丝希望支撑着他活下去,那就是香草了。 二狗子知道自己恋爱了,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身上中了毒,很可能是一种回光返照,日本人当年研制的毒气弹究竟会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心里也没底。 不如趁着自己还能动弹,赶紧跟香草表白,这样死了也不后悔。 二狗子想抓住香草,可没想到香草会去给桂兰和丁香上坟。 桂兰跟丁香的坟就在蟒蛇谷,稀稀拉拉几座坟头,香草在哪儿絮絮叨叨忏悔。 于是二狗子就从天而降,上去要抱住她,把香草吓得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你是谁?滚开,来人啊————救命啊————” 二狗子说:“香草你别喊,我是冈田,冈田啊,” 香草惊讶不已:“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二狗子就把自己上山,进了日本人的毒气基地,然后中了毒,一五一十跟香草说了。 最后他说:“香草,我喜欢你,真的好爱你,你跟我走吧,咱们挖出何金贵的宝贝,然后远走高飞,你想要啥,我都可以给你?名车?洋房?还是名誉跟地位?你只管说。” 香草什么都明白了,被何金贵的那张贱人嘴巴说中了,这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为的就是何家的那些宝藏。 香草冷冷笑了:“冈田,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会跟你走吗?你所说的,何金贵十年以前就都给了我,名车,我有好几辆,洋房,在k市我有四五套,至于名誉跟地位,你觉得我跟了你,会比跟着何金贵得到的更多吗?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人不人鬼不鬼,跟个丑八怪一样,也不撒泡尿照照?” 香草的话字字如坠,句句像刀,换上一般人,早就愤怒了,可是二狗子竟然没生气,他早料到香草会这么鄙视他。 “香草,何金贵不是真的喜欢你,他有好几个老婆,能把你放在第几位?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住嘴!!”香草怒道:“就算何金贵不娶我,我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混蛋,老天把你变成这样,完全是报应。 你没安好心,财宝是何家的,是中国的,你一个日本人,竟然盗取中国的宝物,活该落这样一个下场!!” “香草,你还有完没完,能不能听我说一句,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香草怒道:“我不稀罕,你滚,再不滚我真的喊人了,救命啊——————来人啊。” 香草扯嗓子一喊,二狗子真的害怕了,真怕香草的嗓门太高,把何金贵或者把江给喊上来。 何金贵天生的力气大,江给生下来就是狼王,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能把二狗子捏死。 二狗子什么也顾不得了:“好,既然是这样,我得不到的东西,他何金贵也别想得到,你不同意,我就硬来。” 第四百零三章 钻进了那个山洞 二狗子说着扑向了香草,上去抱住了女人,同样用手里的手巾捂住了香草的嘴巴跟鼻子。 香草开始的时候闻到一股恶臭,那是男人身体溃烂以后发出的味道。 接下来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道就冲进了鼻孔,她立刻意识昏迷了,身体瘫软在地上。 二狗子把女人抗了起来,飞身扑向了黑石山,钻进了那个山洞。 进去以后,他把女人放在地上,女人的软绵绵的。但是却喷发出一股兰花香气。 土豆看着香草迷人的样子,下面游的就翘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把香草按倒,让她怀孕。 “哥,你真有本事,把香草也绑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何金贵的女人青竹也绑上山算了。” 二狗子说:“好,今天晚上我就再下山一次,把青竹也绑上来,有这么多女人在手,不信何老庚不就范。” 何老庚气的须发皆竖两眼圆整,大骂二狗子跟土豆是狗娘养的,土豆上去就是一巴掌,把何老庚扇晕了。 他看着香草香喷喷的身体,心里就有了冲动,于是慢慢凑过去,用刀尖挑开了女人的衣服。 刚刚解开一个扣子,二狗子一脚就踢了过来,把土豆踹了一个跟头:“你混蛋!香草是我的,不许你碰她!!!” 土豆一个黄狗吃屎扑倒在地上,因为二狗子的力气不大,所以他没有受伤,只是啃了一嘴巴泥。 土豆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迷惑不解看了看二狗子:“哥,你踢我做啥?” 二狗子怒气冲冲说:“你个混蛋!不许你碰香草,听到没有?” “因为啥?香草也是何金贵的女人,长得这么漂亮。” 二狗子说:“你放屁,香草是我的,早晚会成为你大嫂,你要是再碰她,我就宰了你!!” 土豆明白了,二狗子这是喜欢上了香草,当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变成了男人心目中的圣女,他不允许任何人对她的亵渎和玷污。 既然哥哥喜欢,那土豆就不能跟哥哥争了,女人嘛,到处都是,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 香草就那么躺在地上,女孩子的呼气很均匀,看样子没有受伤。把何老庚心疼地不行。 何老庚一点点靠近了香草,轻轻地呼唤:“香草,闺女呀,你咋了,快醒醒,快醒醒啊。” 很明显香草是中了迷药,被人弄晕了。何老庚开始对着二狗子跟高队长怒骂:“你们这群禽兽!对香草做了什么?快点放了她,要不然金贵会剥了你们的皮,拆了你们的骨头!!” 二狗子嘿嘿一笑:“老家伙,现在该听话了吧,你女儿在我们的手上,三巧跟傻子娘也在我们的手上,现在我们有三个人质,只要你说出宝藏的地点和入口,并且领着我们找到那个地方,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她们一根汗毛。” 何老庚怒发冲冠,眼睛瞪得跟杠铃一样,须发皆竖:“二狗子,土豆,你们还是不是人?为了那点钱,良心都不要了?你们已经中了日本人的细菌毒,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悔改?” 二狗子心里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中的是日本人的化学毒,难道那个遗留的基地,你去过?” 何老庚冷冷说道:“废话,那个地方不但我去过,金贵也去过,还有江给,也去过。 当初我父亲何青山隐居黑石山的时候,一直在寻找可以埋葬宝藏的地点,首先找到的就是那个日本人遗留的兵营。 但是他老人家发现了那里有化学武器,害怕有一天会殃及无辜,毅然抛弃了那个地方,并且警告后人,任何人不能踏入那个废弃的兵营半步。 可你们倒好,一头就扎了进去,还打开了那里的毒气弹,这是作孽,如果那些毒气传播进黑石村,会死多少人,你们知道吗?” 何老庚说的的确没错,其实当初何青山计划隐居黑石山的时候,就已经搜遍了黑石山所有的角落,一直在寻找隐藏宝藏的秘密地点。 何青山曾经翻山越岭,无意中发现了那个基地。纯属偶然。 那个基地确实是日本人当初研究细菌武器的一个兵营,里面守卫森严,所有的物资跟用品,都是通过飞机运输的。里面不但有大量的守卫士兵,还有日本安排的科学家和专家。 那个地方非常的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 当时何青山就惊呆了,爱国的热忱也悠然而起。不能眼睁睁看着日本人造毒气毒害中国人民,一定要通知中国军队,把这个基地给毁掉。 第二天何青山就偷偷下了山,把这里的情报通过当地的地下党送了出去。 外面的国军得到这一消息以后,立刻安排飞机对黑石山的那个峡谷进行了连番的轰炸。 最后安排伞兵降落在那个基地上,跟那里的日本兵展开了殊死的搏杀,那里的日本鬼子全部被歼灭。 打扫战场的时候,国军发现了那些毒气弹。 本来它们想把那些毒气弹炸毁,全部清除掉的,可是考虑到当时的黑石山已经有几百户的居民,万一那些毒气向外扩散,这里的人一定就会遭殃。 可是运出去也不是办法,运出去同样要处理,还不如放在这个地方,让它自生自灭。反正这个地方很少有人能够上来。 最后国军只好把那个山洞给遗弃了。 于是,那个山洞里面的秘密,只有何青山一个人知道。 在何老庚小的时候,何青山就警告儿子,千万别上那个大峡谷,里面有毒气。何老庚就牢牢记下了。 何金贵长大以后,整日在黑石山转悠,父亲同样警告他,不能到那个基地去,更加不能碰里面的东西。 如果说以后的这些年,只有一个人上去过的话,那个人就是江给了。 江给做狼王的时候,因为身子灵巧,整天翻山越岭,曾经偷偷潜进去过。 但是那时候江给不懂事,第一是年纪小,第二他对那个地方不感兴趣,所以没有碰过那里的东西。 江给对那个地方非常的熟悉,再后来他被父亲何金贵从山上抓下来,慢慢养大,变成了人,重返黑石山,何金贵也警告过他,不能到那个大峡谷去,并且告诉他里面有毒气。 那一天,江给救活了高峰,高峰从老爷岭下来的时候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进了野狼谷。 放哨狼第一时间就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江给,江给吓得面容失色。 他害怕高峰闯进那个基地去,万一把毒气释放出来,黑石村的人就全都完了。 于是江给一怒之下,就跟着高峰的身影进了野狼谷。 他看到高峰利用绳子,一点点爬上那个悬崖,最后进了大峡谷。江给就更心慌了。 江给像猿猴一样,抓住山壁上的藤条,也蹭蹭爬了上去,十多分钟的时间就爬上了山顶。 他一直跟随在高峰的身子后面,可高峰没有觉察到。 高峰爬上山顶以后累急了了,身子疲惫不堪,于是就倒下休息。 江给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江给的眼睛十分的好使。 作为一个狼王,昼伏夜行是做狼的生活习惯,所以暗夜对他的视力没有任何障碍。 江给的眼睛跟普通狼一样,夜里会发出烁烁的绿光。所有的食肉动物几乎都有夜视眼,暗夜里比白天看东西要清楚十几倍。 他看到一条手臂粗细的大蛇,慢慢爬向了高峰,可是高峰还浑然不觉。 那条大蛇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扑向了熟睡中的高峰,狠命地在他的屁股上咬了一口。 然后大蛇的身体扭曲成一团,将高峰死死缠住了,慢慢收缩,想把高峰勒死。 蟒蛇就是这样,遇到猎物以后先咬一口,将毒液摄入猎物的体内,然后将其缠死。 猎物彻底死过去,它才张开大嘴,一点点吞噬到肚子里去。最后变成一泡蛇粪,排出体外。 黑石山是大蛇的基地,这里有成千上万条蛇,有的有毒,有的没毒。 缠住高峰的这条蛇,是一种普通的毒蛇,还好毒性不是那么猛烈,但足以让人晕厥。 江给一眼看到毒蛇,他的心里就生起一股挑战的冲动,不由自主就冲了过去,一个野狼扑食,上去叼住了毒蛇的尾巴,趁它还没有缠紧高峰的时候,把毒蛇生生从高峰的身上拉了下来。 毒蛇一看有人袭击,也勃然大怒,于是立刻丢弃高峰,。嗖得一声将江给拦腰缠住。 毒蛇的身子就像一条钢索,将江给的肚子,胸口,还有脖子死死缠住,越缠越紧。 毒蛇的身体慢慢收缩,把江给的肚子跟脖子勒出一条条深深的沟壑。 但是江给一点也没有害怕,反而倒在地上,向着旁边的石头剧烈地碰撞。 他想利用石头的棱角,将毒蛇身体的骨骼一点点撞碎,胁迫它离开自己的身体。 可那条蛇任凭江给怎么打滚,怎么碰撞,也舍不得离开。反而伸出长长的舌头,张开巴掌大的嘴巴,去咬江给的脖子。 江给那里肯让他接近,腾出一只手,上去抓住了大蛇的七寸,死命地捏了下去。 第四百零四章 下去就没命了 蛇缠着人,人托着蛇,在山坡上剧烈地翻腾,撞在石块上,石块哗哗作响。 那条毒蛇的身体已经收缩到极限,脖子也被江给捏碎了。 江给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就深吸一口气,猛烈地将肚子向外撑开,浑身的筋骨开始舒展。 就听嘎巴嘎巴几声脆响,那条大蛇的身体就被江给生生撑断了,断作好几节,断裂的蛇身掉落在地上。 这条蛇就这样彻底的报废了。 江给嘘了一口气,扔掉手里的蛇头,就扑向了高峰,这时候的高峰已经身中蛇毒,昏死了过去。 江给首先帮他清除了蛇毒,掏出小刀将高峰屁股上的那块烂肉给挖了出来,然后摘下一片草叶子,放在嘴巴里咬碎,涂在了高峰的伤口上。 帮他整理好伤口以后,江给就把他背进了附近的一个山洞。让高峰养伤。 高峰一直昏迷了七八天,七天以后才醒过来,那时候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了很多珍珠,在山洞里一闪一闪的。 其实那不是珍珠,只不过一种能够发光的透明石头,借着外面透过来的光,发出夺目的光彩。 高峰就狂呼起来,以为自己发现了宝贝,在山洞里狂呼尖叫,跑过来跑过去。 眼看着这小子就要跳进前面的一个山洞,下去就没命了。 江给于心不忍,就从后面用石头把他砸晕了。 为了消除高峰的悬念,让他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珍珠,江给多了心眼,就把那些会发光的石头抓了一些,放进了他的口袋里。 就是要告诉他,小子,你眼斜了,错把石头当做了宝贝。 高峰退了烧以后,江给觉得这小子死不了了,就把他从山洞里背了出来。送回了高峰栖息的那个帐篷里。 高峰醒过来已经是七天以后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发现口袋里的珍珠时,还真的以为自己见到了鬼,所以就吓的抱头鼠窜,一溜烟的下了黑石山。 江给在不远处看着这小子仓皇而逃的样子,嘿嘿笑了。 当然,这些事高队长跟二狗子怎么可能会知道? 二狗子懒得听何老庚白虎,说:“我们不知道,这也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想得到那些宝藏,快说,你老子何青山到底把宝藏埋在哪儿?” 何老庚还是冷冷一笑:“你们妄想,何家的宝贝只能是何家的,外人休想得到。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土豆一听就火了,照何老庚的胸口上扑通就是两拳。何老庚早就被土豆捆绑了双手,根本动弹不得,结结实实挨了两拳,因为站立不稳,噗咚坐在了地上。 香草这时候终于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女人一眼就看到父亲何老庚,也看到了旁边被捆绑的傻子娘,还有长海的女人三巧。 前面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土豆,一个是二狗子,另一个脑袋肿的跟猪头一样的人,竟然是高队长。 香草认识高队长,k市的名人啊。 高队长也认识香草,香草是k市最有名的女强人,企业家,跟全国通用粮票一样。 高队长发现香草瞪着他,就低下了头。二狗子的脑袋垂的更低,觉得对不起香草。 香草看着父亲嘴角上的血迹,立刻尖叫了起来:“冈田,土豆,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打我爹,爹————你怎么样了?” 何老庚疼的皱紧了眉头,但是依然向闺女笑了笑:“没事,香草,爹没事,你没受伤吧。” 香草一下扑向了爹,因为香草的双手也被捆绑了,她趴在爹的胸前放声大哭。 香草虽然不是何老庚的亲闺女,可是却被何老庚从小养大,何老庚可疼闺女了。 小时候,有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也要给香草吃,过年的时候,家里人不添衣裳,也要给香草买。从来没把她当外人。 香草对爹也很孝顺,天冷了给爹做衣裳,天热了给爹打扇子,比亲闺女还体贴。他们父女情深啊。 香草说:“爹,我没事,这到底咋回事?冈田跟土豆是不是疯了?” 何老庚咳嗽了一声:“他们是疯了,是穷疯的,想得到我们何家的宝贝。挖出咱家的宝藏。” 香草冲二狗子怒道:“二狗子,你如果还是咱们黑石山的人,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放了我爹,要不然金贵不会放过你。” 二狗子羞得无地自容。他对香草是动了真情,根本不想把事情搞成这样。 “香草,你求求你爹,我们只求财,不杀人,只要你爹答应领我们去挖宝贝,我一定会放了你们的。” “我呸,二狗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爹,不能答应他!!”香草的声音斩钉截铁,怒视着二狗子开始喊叫起来:“金贵————你在哪儿?快来救我们————” “啪。”一击耳光打了过来,重重地刮在了香草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土豆打过来的,因为香草的嗓门又尖又细,透过山洞传出去老远,土豆害怕这女人把江给招过来。 江给就在不远处的老爷岭,这小子如果赶过来,他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江给的对手。 一看土豆打香草,二狗子不乐意了,上去同样抽了弟弟一耳瓜子:“你混蛋!早告诉你不要碰香草,你就是不听,是不是想找死?信不信我杀了你?” 二狗子急了,掏出怀里的手枪,顶在了土豆的脑门上。 土豆说:“哥,为了个女人,你跟我翻脸?值得吗?” 二狗子怒道:“我再说一遍,香草是我的女人,你的大嫂,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剁了你。” 土豆不敢做声了,点点头说:“那好,我不碰香草,我碰另外的两个,行吧?” 二狗子说:“随你。” 于是土豆就嘿嘿一声奸笑,凑向了长海的女人三巧。 三巧吓得一个劲的后退,身体开始哆嗦:“土豆你干啥?你别过来。” 何老庚也急了,怒道:“土豆你放手?你要对三巧干什么?禽兽!!” 土豆说:“我干什么你知道,我要当着你的面强了她,你一天不告诉我们宝藏的秘密。我就强她一次,两天不说,我就强她两次,直到你说了为止,你说还是不说?” 何老庚一闭眼:“不说!你杀了我吧。” 发现何老庚还是这么嘴硬,那土豆就不客气了,上去就把三巧按倒了。 三巧在地上一个劲的挣扎,身体已经缩到了墙角。土豆上去,拎小鸡一样,把三巧拎了起来,一下子让女人匍匐在地上。 三巧还是在挣扎,爬起来的时候,土豆一看有机可乘,迅速解下皮带…… 三巧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摇着头狂呼起来。 何老庚气的嘴唇哆嗦,闭上眼不敢看,骂道:“禽兽啊,禽兽,土豆你不得好死,小心天打雷劈!” 土豆说:“如果不是我大哥看上了香草,我把香草也一并奸了,你说不说?” “不说!!” “那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土豆抓起一只鞋底子,一边在三巧的后面鼓捣,一边啪啪去抽女人的屁股。 一下,两下,三下,啪啪作响,三巧的很快就肿起来老高。 土豆一下一下抽的累了,就扔掉鞋子,两只手在三巧的臀部上捏来捏去。 新伤加上旧伤,再加上男人的揉捏,三巧更受不了了,她的呼声更大了,充实在山洞的每一个角落。 旁边的高队长还有二狗子听得毛骨索然。 但是他们咬着牙忍啊忍,死死盯着何老庚的面部表情。等着他说出宝藏的秘密。 可何老庚闭着眼,咬着牙,就是不说。老人使劲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同样在忍耐。 何家宝藏的秘密决不能落在这些人的手里,他们不是人,是禽兽,简直禽兽不如。 土豆发现何老庚假装镇定,动作更猛烈了。 三巧经过一阵剧烈的挣扎,已经没有力气了,女人只是轻轻地哼哼,眼巴巴看着何老庚。 “老庚叔……你说吧……求求你了,你再不说……俺就被土豆折磨死了。 何老庚却把脑袋扭向一边,不再看三巧。 这时候,土豆终于爆发了,双手移动到了三巧的脖子上,使劲掐了过去………… 三巧的喉咙火烧火燎的痛,整个人立刻窒息了,倒在了地上。 土豆把三巧给搞晕了。 土豆将身上的液体一股脑的射进了女人的身体里,然后心满意足提起了裤子,洋洋得意看着何老庚。 不要说何老庚,就是香草也气的花容失色,怎么也想不到土豆会当着他们的面强三巧。 香草竭力忍耐着心中的愤怒,恶狠狠的瞪了二狗子一眼,从前对他的好感立刻消失得灰飞烟灭。 只有一个人看着刚才的场面手舞足蹈,哈哈大笑,那个人就是已经疯傻的傻子娘。 傻子娘现在对于二狗子他们来说是个累赘,因为这女人一点用途也没有。 但是不能杀了她,好歹她是傻子的娘,何金贵的亲家,也算个重要的人质。 第四百零五章 我暂时没办法 土豆利用强健三巧,来胁迫何老庚妥协,可何老庚还是置之不理,不免让二狗子跟高队长有点大失所望。 二狗子无奈地看了看高队长,问:“这老家伙这么嘴硬,你说咋办?” 高队长摇摇头说:“我一生审讯犯人无数,逼供拷打,审问罪犯是我的强项,可这是在荒山野领,不是在警局的审讯室,没有老虎凳,没有辣椒水,没有电椅,我暂时没办法。” 二狗子有点泄气:“难道就这么两手空空离开?我不甘心,要不咱们把何金贵抓上来吧?” 高队长摇摇头说:“那没用,何金贵更难对付,咱们三个人也近不得他的身,还没动手,就会被他打成残废。” “那你说,咱们还有什么办法?” 高队长死死看了看二狗子说:“除非是你……强健…………香草,只要你对香草动手,我想何老庚一定会屈服的。因为他不会看着别人侮辱自己的闺女。” 二狗子摇摇头说:“不行,我已经伤了香草的心,不敢祈求她原谅,怎么可能再侮辱她?我办不到。” 二狗子不忍对香草下手,他想得到的是女人的心,绝不是女人的身子。 如果让他欺负香草才能得到那匹宝藏,那这些宝藏他宁可不要。 事情陷入了纠结,三个人都是手足无措。眼看着外面的天已经接近了黄昏。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巧昏死了过去,何老庚也气的昏死了过去,香草冷若冰霜,一直怒视着二狗子。 还是土豆聪明,土豆说:“大哥,既然你不想弄香草,那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土豆说:“那就把青竹也绑上山,我当着何老庚的面,把青竹弄了,看着自己的儿媳妇被人侮辱,我不信何老庚还那么嘴硬。” 这句话一出口,何老庚的眼睛就睁开了,老人家嘴巴一张:“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射了土豆一头一脸。 土豆这一招太狠了,竟然把何老庚气的吐了血。 何老庚就怕土豆来这一手。万一青竹被土豆绑架上山,真的被人侮辱,还不把何金贵气疯? 就何金贵那脾气,非把土豆碎尸万段不可。 何老庚一口鲜血吐出,跟浇地一样,喷射了土豆一头一脸,土豆吓得退出去老远。 何老庚大叫一声向后倒去,顿时人事不醒。 香草也吓坏了:“爹,你醒醒,别听他们胡说,他们吓唬你的,你别信。” 二狗子上前一步说:“香草,你快劝劝你爹,让他把宝藏的入口说出来啊,说出来不就没事了?” 香草冲着二狗子呸了一口:“呸,你妄想!二狗子我告诉你,你这次玩的过火了,你逃不过何金贵追踪,何金贵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二狗子说:“我不怕,只要能得到那匹宝藏,我什么都不怕。土豆!!” 土豆哎了一声。:“大哥,您说。” 二狗子说:“你马上下山,今天晚上把青竹弄上山,就按你说的办,当着何老庚的面,青竹任你处置。” 土豆一听,乐的屁颠屁颠的:“好的大哥,只要咱们把青竹咔嚓了,何老庚一定会就范,我去了。” 土豆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颠颠的下了黑石山。果真绑架青竹去了。 其实香草刚刚失踪,何金贵就知道了,。 香草的失踪激起了何金贵冲天的愤怒,他当天就扛着猎枪,拉着猎狗阿狼上了黑石山,在山上找了香草整整一天。现在还没有回来。 何金贵知道,傻子娘,父亲何老庚,还有未婚妻香草,一定是被二狗子那三个鸟人绑架了, 其目标就是何家的那匹宝藏。 何老庚不用怎么担心,最多受点皮肉之苦,老爷子身体健壮,还能挺得住。 可香草被他们抓住,就没有好果子吃,金贵真的害怕土豆一怒之下强香草。 何金贵这人护女人,一旦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他命都可以不要。非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何金贵领着猎狗找啊找,可惜黑石山太大,方圆500多里,藏几个人犹如大海捞针。搜遍了附近的几个山头,都没有发现爹跟香草的下落。 土豆来到黑石村的时候,正是晚饭刚吃过的功夫。 天已经黑透了,家家户户亮起了电灯,青竹吃过饭,帮孩子喂了奶,哄着孩子睡下,然后她开始化妆。 女人描了眉毛画了眼,还擦了少量的粉,一切收拾停当以后,就出门了。 她扭动着小屁股,走上了大街,大街上人真不少。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绑架案,弄得村里人人畏惧,大家都在街头巷尾谈论着几个人失踪的话题。 有人说傻子娘,还有香草被绑架,完全是何金贵造的孽。何金贵是天狼星转世,专门克女人,凡是跟他上过炕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还有人说,傻子娘跟何金贵是亲家,傻子娘那么好色,一定跟何金贵钻过一条被窝。 还有人说,下一个倒霉的就是青竹,何金贵前面的两个老婆都被金贵克死了,青竹也快被克死了,众说纷纭不置一词,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大家正在议论呢,青竹从家门口走了出来,村民们一看青竹出来了,一起闭住了嘴巴。 “叔叔,婶子,大爷,大娘,吃饭呢?”青竹还挺有礼貌,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跟大家打着招呼。 “呀,青竹,你吃了?”村民们觉得很尴尬,就冲青竹笑笑。 “我吃了,出去走走,金贵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帮助消化,”青竹就冲大家摆摆手,笑眯眯的走了。 青竹出来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能碰上土豆,只要土豆一露面,他绝对逃不过何金贵的追踪。 青竹是诱饵,何金贵跟她商量好的,所以女人就故意往人多的地方扎。 青竹晃晃悠悠走出了黑石村,走向了村外。 干什么去呢?什么也不干,她觉得土豆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她,所以故意到处的溜达,就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 何金贵临走的时候交代过,让青竹没事就到大街上溜达,只要是能把土豆跟二狗子勾搭出来,那就是大功一件。 很快,青竹来到了刘二赖的养猪场。 二赖子的养猪场在村子外头,非常的大,绵绵延延几百米。垒砌了一个又一个猪圈,猪圈里是大猪,小猪,公猪和母猪,除了猪没别的。 其实青竹刚一出村就被土豆发现了,土豆心里一喜,真好,正瞌睡呢,来个枕头,刚想绑架青竹,青竹就出门了,真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辟天下寒士聚欢颜。 土豆偷偷跟着青竹,青竹往东,他就往东,青竹往南,他就往南,青竹快他就快,青竹慢,他就慢。 在村子里土豆不敢下手,因为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大街上净是乘凉的人群,被人发现就糟了。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青竹迷晕,然后咔嚓一次,再带回山洞。 想到这儿,土豆就跟着青竹出了村。 来到刘二赖的养猪场,养猪场里没什么人,里面的工人正在吃饭,二赖子早就抱着老婆憨女回家了。 青竹转过来转过去,忽然开始学了两声猫叫:“瞄——瞄————” 土豆在后面一听,先是吃了一惊,青竹为啥要学猫叫呢?是不是在跟人偷情? 感情何金贵老婆也不怎么守妇道,别看青竹整天门户防守地很严,跟个贞洁烈女一样,闹半天也背着男人偷汉子啊? 土豆心生一计,不如装作野汉子,勾搭青竹一下,于是他纵身一跳,跳进了旁边的一个猪圈里,隐藏了起来。 土豆刚刚跳进猪圈就后悔了,猪圈里非常的脏,就听扑哧一声,脚脖子深的猪粪,就灌满了鞋扣子,到处都是黏糊糊的。 土豆那个倒霉呀,奶奶个孙,狗日的刘二赖,没事也不说清清猪粪,瞧脏成啥样了? 猪圈里刚好有一头母猪,土豆跳进去的时候,一脚踩在了猪尾巴上,那头母猪嗷————地一嗓子,就钻进了土豆的裤裆里,肩膀一顶,咣当,就把土豆从猪圈里翻出了猪圈外。 土豆首先来了个屁股蹲。疼的他呲牙咧嘴。 这一声巨响立刻引起了青竹的注意,青竹用眼一瞄,就看到了土豆大马猴一样的身影。 “呀——”青竹首先叫了一声,“土豆,你干啥?” 土豆本来想偷袭青竹的,没想到会被女人发现,只好尴尬笑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青竹,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出来干啥?” 青竹说:“我没事,我出来转转。” “转转?半夜三更不抱着何金贵睡觉,你转悠个茄子?我看你是出来偷汉子。你想偷谁?是不是刘二赖猪场新来的那个伙计?” 土豆觉得青竹就是出来偷汉子的。 第四百零六章 俺就是看看 因为最近刘二赖的猪场来了一个俊后生,那后生是南方人,长得皮肤嫩白,跟个小姑娘一样好看。慌得村里那些寡妇门还有小姑娘们,一个劲的往刘二赖的猪场跑,。大家都想跟那个俊后生说说话,聊聊天。、 青竹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土豆,你瞎说个啥?谁说俺是偷汉子,俺就是吃饱了,溜溜腿。” 土豆一声冷笑:“你以为自己是骡子啊,吃饱了还溜腿?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样,想跟那个小后生亲热,你们女人啊,我最了解了。” 青竹赶紧说:“嘘————土豆,你瞎嚷嚷个啥?谁找那个俊后生了,俺就是看看。” “你看个啥,小心我告诉何金贵去,让金贵打你屁股。” 土豆开始威胁青竹了。 青竹只好赔笑:“土豆,你别,别告诉金贵,金贵是个醋坛子,他知道了非打俺屁股不可,求求你了。” 土豆发现奸计成功,就嘿嘿笑了:“不告诉金贵也行,除非…………” “除非怎么样?” 土豆说:“除非你让我……弄一下。要不然我非告诉金贵不可。” “你?”青竹的脸腾地红了,怎么也想不到土豆这么下流,会当面提出要跟她………… 青竹做过人民教师,最讨厌隐晦的下流词语,差点吐土豆一脸的唾沫。 她希望土豆绑架他,然后跟着土豆走,找到土豆藏匿何老庚和香草的老巢。 目前金贵跟江给只是猜测,估计何老庚和香草的失踪跟土豆有关系,可惜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谁也不敢贸然下手。 青竹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土豆把她绑架。 青竹说:“土豆,俺知道你当初喜欢俺,俺问你,你现在还稀罕俺不?” 土豆不知道青竹为啥这么问他,就说:“稀罕,青竹,其实我稀罕死你了,一直想讨你做老婆。怎么,你想通了?” 青竹点点头说:“想通了,土豆哥,只要你愿意,俺就跟你走,今天晚上就走,咱俩………私奔吧” “私奔?你说……要跟我私奔?”土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青竹的突然转变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娘们……不会是忽悠我吧? 让土豆猜对了,青竹就是在忽悠他。 现在不忽悠土豆不行了,公公何老庚已经失踪接近十天,老人家岁数大了,怎么经的住折腾,香草虽说还年轻,可毕竟在城里生活的时间太长,女人细皮嫩肉的,同样没吃过苦。 青竹顾不得那么多,把公公跟香草救出来才是王道。 青竹说:“土豆,你不知道,其实俺稀罕你很久了。没跟金贵成亲的时候俺就稀罕你,俺好想亲你一下,抱你一下,好像摸摸你健壮的胸肌。” 我晕,土豆差点一步厥倒,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不要说女人,就是平时一条母狗看见他,都会夹起尾巴,绕着道走,青竹的话说的忒天真,让人不能相信。 土豆说:“青竹,你少糊我,我土豆没那么傻,天上掉馅饼的事常有,可不会砸中俺土豆的脑袋,说吧,你到底啥目的?” 青竹扑吃一笑:“土豆哥,你咋这样说啊?妄俺对你一片情谊,你咋好心当作驴肝肺哩?俺是真的喜欢你啊,不信你听听,每次见到你,人家地小心肝就扑通扑通地跳,都快到嗓子眼了。” 土豆狡猾一笑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我不信。” “为啥不信?” “很简单,何金贵什么都比我好,他有钱,有名誉,有地位,长的也比我好,你会看上我?鬼才相信。“ 青竹说“土豆哥,你喜欢吃肉不?” “喜欢啊,怎么了?” “那让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吃肉,你干不干?” 土豆说“那怎么行,肉好吃,可也不可能天天吃啊,否则会伤身体的。” 青竹说:“那不就结了,何金贵是不错,可跟一个男人天天上炕,日子久了,谁也会苦闷,那有时常换换口味日子过的爽?” 青竹的话还是很有意思的,也有道理,一下说到土豆的心坎里去了。 但土豆摇摇头说“我还是不信。” “那你怎么样才能相信?” 土豆说:“很简单,你让我摸一下,摸一下我就信,要不然你就是忽悠我。” 青竹心里那个气呀,不由暗暗怒骂,你个死土豆,说来说去就是想占老娘的便宜,让他摸,还是不让他摸? 让摸吧,喂养了这么多年的小乳猪,本来就是何金贵的产物,就这样被人摸,忒便宜这个禽兽了。可是不让摸又不行。要不然计划就破产了。 最后青竹一咬牙,心说,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怎么抓得住流氓?何金贵对不起了,你的东西俺要让人摸了。 这不能怪俺,俺也是为了救你爹跟你姐出来,你就当舍己救人了,你一定会原谅俺的,阿门。 青竹只好一闭眼说:“你摸吧,但是要轻点。人家怕疼。” 土豆惊讶了半天,心里还是缀坠不安,到底真的假的,这娘们现在这么风骚? 都说女人一旦经过男人的调教就会变得欲罢不能,平时不偷汉子的,也会变得偷汉子,看来是真的。 青竹出嫁以后深受何金贵的调教,确实跟当初不一样了,现在十分的操蛋,还跟小叔子斗嘴呢。 于是土豆放大胆子,摸了一下,还不由自主捏了捏。 手感真的很好,温柔绵软还很有弹性呢? 青竹就轻轻哼了一声,一副享受的样子。一点也不做作。 还好隔着衣服,青竹也没损失什么。问:“感觉怎么样?逮不逮?舒服不舒服?” 土豆说:“舒服。” “那现在你信了吧?” 土豆说:“还是不信,总觉得缺点什么?” 青竹问:“缺了什么?” 土豆说:“要是能亲一口就更逮了,青竹,既然你乐意跟我,那就让我亲一口吧?” 青竹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子会得寸进尺,狗日的,让他亲,还是不让亲?摸摸可以,反正隔着衣服,亲一口可是脸蛋对脸蛋啊? 就土豆那张臭嘴,生下来就没刷过牙,一张嘴满口的烟臭,能熏死三窝耗子。两排黑牙就像个十年都没有刷过的破砂锅。他舍得亲,老娘还会晕呢? 还是那句话,为了金贵的爹跟姐姐,明知道是吃亏也要做,于是青竹说:“那好吧,你闭上眼,闭上眼俺就亲。” 土豆说:“为啥要闭眼?” 青竹说:“人家害羞嘛。快呀,闭上眼,要不然俺就不亲。” 土豆不知道青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闭眼就闭眼。于是土豆乖乖的把眼睛闭上了。 青竹说:“不许偷窥哈,俺开始亲了。” 土豆说:“你亲吧,我不看。” 你还别说,土豆很守信用,眼睛闭很死,果然没偷看。青竹趁其不被,伸出食指跟拇指,在土豆的瘦脸皮上轻轻捏了一下,跟亲的感觉差不多。 青竹的动作很快,蜻蜓点水一样,土豆还没有感觉出什么滋味,她的手就离开了。 “现在你相信了吧?” 土豆说:“相信了,但还是缺少点什么?” “缺少了啥?” 土豆说:“暧昧,不如咱俩就在这里。。。。。亲热一下,你如果跟我亲热,我就彻底相信。否则还是忽悠。” 青竹差点气得怒发冲冠,想不到这个死土豆真不是东西,竟然要跟她在这里那个。 这个当然不能办,青竹又不是傻子,摸摸可以,亲亲可以,干那个事,我去你爷爷的。 但是青竹不敢生气,万一生气就搞砸了,岂不是白白被他摸一下? 青竹说:“土豆哥,你看这里是猪圈,到处脏兮兮的,味道又不好闻,俺那么干净,总得找张床吧?” “这里没床,你说该咋办?” “那。。。。去你家?” 土豆说:“不行,我不住家里。” “那你住哪儿?” “我最近住山上,如果你不嫌弃,就跟我上山,到山洞里咱们再亲热。” 青竹等的就是土豆这句话,你敢上山,我就敢跟你走,到时候金贵随后紧跟,非抄了你的老窝不可。 青竹迫不及待说:“好啊,那就上山,到山上。。。。随你。” 土豆问:“你不用等何金贵?何金贵回来,发现你没在家咋办?会怀疑你偷汉子的?” 青竹说:“不怕,何金贵早就上山去了,跟本没在家。他的心也不在我这儿,一直在香草那个女人身上,我恨死他了。” “那孩子呢?你孩子咋办?” “没事,家里有保姆,保姆会喂孩子。所有的事都不用我担心。” 土豆那个感动啊,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从青竹21岁大学毕业那年回到黑石村开始,土豆就一直想爬上青竹的土炕,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想不到女人有时候为了偷汉子,什么都舍得,狗屁夫妻感情,狗屁母子情深,都是扯淡,自己先爽了再说。 第四百零七章 我不想活了 土豆上去拉住了青竹的手,感动地说:“那好,咱们上山,今天晚上我要弄死你。” 青竹说:“你弄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两个人二话不说,上了黑石山,一路上土豆多了个心眼,就害怕中了何金贵的奸计。 你说万一青竹是装的,故意勾搭我,把何金贵引上山怎么办?这丫头狡猾狡猾地。 土豆的眼睛开始四处踅摸,跟牛蛋一样来回的看,看来看去没有发现啥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放下了心。 青竹在前面走,土豆在后面跟,按照土豆的脾气,真想在这个地方把青竹按倒,然后咔嚓掉。老子他娘的憋不住了。 青竹太诱人了,小脸蛋非常的精致,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腰,塞笔管,一说话是燕语莺声,跟唱歌一样,把土豆馋的,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哈喇子。 先忍着吧,等到了黑石山的那个山洞,你喊破天也没用,早晚把你咔嚓掉。 土豆非常的不老实,走三步,手就故意碰青竹的手一下,走五步,他的手就主动碰青竹的屁股一下。 青竹当做不知道,这孙子分明是在占便宜。 青竹的心里一直在打鼓,金贵,你可一定要跟过来啊,你不跟过来,你家的小笼包就被别人吃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其实二狗子跟土豆居住的那个山洞,距离黑石村非常的远,不下30多里。 30多里的山道爬起来非常的吃力,青竹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他们一直走了两个半小时,中间歇了好几歇,终于来到了距离野狼谷不远的那个山洞。 这个山洞非常的隐蔽,只有土豆一个人来过。 当初土豆跟李新义的老婆丽娜偷情,被李新义捉奸在床,李新义一怒之下到丽娜娘家找事,杀了丈人跟丈母娘,然后一把火将丽娜两个哥哥和两个弟弟的家烧的片瓦不留。 李新义还是没有消火,将丽娜绑上了山,最后自杀。酿出了六七条人命。 当时土豆就吓傻了,偷偷溜了出来,跑进了黑石山。 他在黑石山上藏了两年,一直躲在这个山洞里,这山洞何金贵都不知道。 土豆忍辱负重,就是要等着出人头地的一天。 现在哥哥二狗子回来了,而且是个大企业家,土豆觉得自己的出头之日来了。 保护好哥哥,那就是为自己以后的前程铺好了路,所以土豆绝对不会让哥哥受伤。 终于,来到了那个山洞里,走进洞口一看,青竹顿时傻了眼。 山洞里黑兮兮的,只有一根蜡烛燃烧,那火苗子跟绿豆一样,而且摇摆不定。 山洞里映出几个人的脸。第一个就是二狗子,再一个就是那个高所长。 这两个人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脸上的毒瘤虽然已经结痂,可是却越来越大,两个脑袋都肿成了面斗一样大。 他们的鼻孔向上翻卷,嘴巴肿的跟香肠一样,眼睛像杠铃。猛一看跟鬼没有区别。 青竹吓得:“嗷——————”嚎叫了一嗓子。 土豆赶紧拉住了她,说:“别怕,别怕,这是我哥哥,那个是高队长,他们两个中毒了,是人不是鬼。” 青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挑个不停,等看清楚旁边的三巧,何老庚,还有香草的时候,青竹心疼极了,一下子扑向了公爹:“爹,你咋了?谁打你了?” 现在的青竹完全失态了,公爹的受伤,三巧的赤身果体,伤痕累累,还有香草一脸的惊惧,让青竹忘记了她跟何金贵的承若。 女人上去抱住了香草:“姐,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香草摇摇头说:“没有。” 何老庚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看到青竹进来,把他气得差点又喷血:“青竹啊,你怎么也来了了?你是被土豆那个混蛋绑上来的?” 青竹说:“不是,我是主动上来的,你放心,金贵马上就到,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的,我是来探路的。” 一句话说出,青竹身后的土豆就吃了一惊:“青竹你………………原来你骗我?” 青竹哼了一声:“是,我就是骗你,怎么了?土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我青竹会看上你? 我就是要让你把我引上山,找到公爹跟香草姐的下落,何金贵随后就到,一定会收拾你们的。” “你你你…………你这个贱人!!!”土豆气急了,挥起一巴掌,重重打在了青竹的脸上。 青竹惨叫一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抬手捂住了脸,女人的嘴角上渗出了鲜血。 土豆怒不可解:“青竹,我对你那么好,你却骗我,现在你还想着何金贵?” 青竹说:“你废话,何金贵是俺男人,一辈子的男人,俺的身体属于他,心当然也属于他。你土豆就是个渣渣,就是个垃圾,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上炕。” 土豆被激怒了,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咬牙切齿:“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奸了。让何金贵后悔一辈子?” 青竹也怒道:“你奸啊?看你怎么奸我?” 土豆一下子扑了上去,就要撕扯青竹的衣服。这时候,高队长在后面喝住了他:“土豆你先住手!!” 土豆只好停下了,恋恋不舍放开了伸向青竹的那只手。:“你干啥?” 高队长说:“你先别,我有事问一下老庚叔。” 高队长向前迈了两步,他的脸一个劲的抽搐,剧烈的疼痛依然折磨着他。 “老庚叔,我问你,我们半个月前进的那个山洞,是日本人的一个废弃的基地,对不对?” 何老庚不知道他为啥要这样问,回答说:“是。” “那里面的毒气弹,你也一定见过了?” 何老庚说:“是。” “那你一定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毒气,这种毒能不能治疗?请你告诉我?因为我现在很痛苦!” 何老庚冷冷笑了:“高队长,你没救了。那里的毒气是日本人当初研究的细菌武器,也就是生物武器。 它的特点,就是中毒的人吸入以后,神志不清,肠穿肚烂,身体的基因发生改变,但是又不会死。会慢慢变成生化人,也就是活死人。” 高队长吃了一惊:“活死人,那是一种什么人?” 何老庚冷冷地说:“僵尸你听说过没有,就是跳来跳去,专门扑人咬人的那种死人。” “听说过,你的意思是…………日本人研究这种细菌,是一种……僵尸病毒?” 何老庚嘿嘿一笑:“聪明,中了这种毒的人,全身都会溃烂,身体毫无知觉,而且对血腥味很敏感,不久以后就会变僵尸,见人就扑,见人就咬,甚至自相残杀。 日本人当初研究这种生物武器,就是想中国人变成僵尸,自相残杀的。” 何老庚一句话说出,把高队长跟二狗子吓得,机灵灵打了好几个冷战。 我的娘啊,这么说,老子早晚变僵尸? 其实那有这回事,何老庚是吓唬他们的。 那些毒气弹就是一种普通的毒气弹,在当时来说,可能是很先进的生物武器,对于现在的高科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主要是那些毒气在山洞里停放的时间太久,慢慢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 再加上打开的一瞬间,二狗子跟高队长跑的快,吸入的毒气不是很多。所以那些毒气不足以让他们致命,只是烧毁了他们的脸颊跟身体的皮肤而已。因为毒性还是很猛烈,让他们的身体发生了畸变。 何老庚之所以吓唬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产生恐惧,从而放松戒备,那里是什么僵尸病毒,老爷子胡编出来的。 一听说自己中了僵尸病毒,二狗子跟高队长差点吓得阳痿。两个人几乎竭斯底里了。一起瘫软在了地上。 土豆再也熬不住了,问:“大哥,怎么办?那些宝藏咱们还找不找?” 二狗子一下子跳了起来,紧咬牙关,说:“找,当然要找,我们变成了这样,不能空手而回,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宝藏的下落。” 土豆道:“可是这老家伙不说,怎么办?” 二狗子咬牙切齿说:“土豆,你现在就当着何老庚的面,把何金贵的女人青竹给日了,老子不信,他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受辱。愣着干啥,去呀!!” 土豆得到了特赦,心里屁颠屁颠美得不行。搓着手,奸笑着,一点点靠近了青竹。 青竹吓了一跳,一个劲的向后躲:“土豆你干啥,你别过来,不然我喊人了。” 何老庚跟香草也气的脸色铁青,何老庚跺着脚骂:“二狗子,土豆,你们不是人,是禽兽,禽兽!苍天,劈死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吧!!” 香草大喝一声:“土豆你住手,不许你碰青竹,要日。你就日俺吧,俺保证不反抗。” 老实说土豆真的想把香草给睡了。可是二狗子不让,因为二狗子喜欢香草。 土豆扑了上去,抱住了青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青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跟头骡子一样,又踢又咬,拳打脚踢,土豆的个子瘦小,一时还弄不住她。 第四百零八章 你个饭桶 忽然青竹就踢出一脚,咣当踹在了土豆的裤裆里。土豆的小鸟受到崔然一击,尖叫一声,疼的他捂住了鸟巢。跳了三跳。 “青竹你,你竟然攻击我鸟巢?小心我捅你的水立方。” 土豆呲牙咧嘴,一个劲的在山洞里蹦跶。 二狗子看不下去了,上去给了弟弟一耳光,骂道:“你个饭桶,连个女人也摆不平,你还活着干啥?死了算了。” 土豆不行,二狗子只好亲自出马了。 现在的二狗子已经变得竭斯底里,丧心病狂,他知道自己完了,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不但样貌完了,前途也完了。 接连绑架了四个人,不但何金贵不会放过他,就是k市的警察也不会放过他。被人抓住,最少坐牢20年。 临死以前,还不如快活一把, 他眼巴巴看着香草,嘴唇哆嗦着:“香草,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快死了,你便宜何金贵,还不如便宜我,今天我要把何金贵的两个女人都日了,让他后悔一辈子。你……别怪我。” 二狗子疯了一样扑过去,开始撕扯香草跟青竹的衣服,撕拉一声,香草的裤子就被撕扯了,露出了雪白晶莹的大腿。 青竹上身的胸衣也被撕扯了,露出了浑圆雪白的如房,两个女人一起尖叫起来。 青竹跟香草紧紧靠在一起,一起往山洞的墙根处猛缩,两个女人吓得跟鹌鹑一样,狂呼尖叫。 何老庚再也看不下去了,老泪纵横,忽然就大喝一声:“住手,你…………住手,我说,那个宝藏的秘密,我告诉你们行了吧?放了我闺女,放了我儿媳妇,求你们了。” 何老庚不得不服软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闺女跟儿媳妇被人侮辱,他根本无法忍受。 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必遭天谴,还是让老天收拾他们吧。 不就是钱嘛,给他们算了。 何老庚咬了咬牙:“你们放了青竹跟香草,我就领你们去找宝藏,可以了吧?” 发现何老庚服软了,二狗子跟高队长相视一笑。 二狗子也不是真心想把香草跟青竹睡了。就是在吓唬何老庚.,,逼迫他就范。 既然奸计得逞,二狗子站直了身体,说:“没那么便宜,我不会放了这两个女人。我要带着你跟你的女儿去找宝藏,不许耍花样。敢耍花样,我当场就杀了她们!!” 何老庚非常的沮丧,说:“好,我领你们去,不要伤害我女儿,不要伤害青竹,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何老庚万念俱灰,他知道何家的宝藏留不住了,但他不心疼。 钱财本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跟儿女的幸福比起来,钱变得一文不值,没有什么比一家人的幸福更重要的了。 接下来,高队长跟二狗子开始收拾装备了。他们要连夜赶到宝藏的入口,把宝藏取出来,怎么也按耐不住那种兴奋和愉悦。 土豆有点惊奇,问:“哥,你们这就走?” 二狗子一边挂好了腰里的行李,一边说:“是,必须马上走,青竹这丫头来的很突然,不用问,何金贵随后就来,我们必须离开。” “那我呢?我怎么办?” 二狗子说:“你留在这儿,想办法拖住何金贵,我跟高队长把宝藏挖出来,自然分你一分。” 土豆有点不服气:“那为啥不带上我?你们拿到宝藏以后,要是把我丢下跑了咋办?不行,我必须去。” 现在的土豆开始对哥哥不放心了,亲兄弟明算账,有时候人为了钱是六亲不认的,亲兄弟也没的说。 二狗子一下抓住了土豆的肩膀:“你放心,你是我弟,咱们家的唯一根苗,我就是命不要,也要保住你,这次去挖宝藏,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谁也料不到何老庚会不会耍心眼,我不想你冒险,知道吗?’ 二狗子语重心长,他说的是心里话,的确想保全弟弟的性命,是为土豆好。 土豆就点点头,说:“哥,那你小心。” 二狗子道:“我只是带着香草,青竹还有何老庚走,把青竹跟傻子娘给你留下,何金贵来了你别怕,只要有这两个女人在手做人质,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记住,实在不行,就投降,保命要紧。 坐几年牢没关系,要为咱家传种接代,留下一条根脉啊。” 现在的二狗子充当了哥哥跟父亲的双重角色,真不想家里绝后,到目前为止,土豆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土豆又点点头。 就这样,二狗子把傻子娘跟青竹丢给了弟弟土豆,他跟高队长,带着何老庚,香草,还有青竹出了山洞。 现在已经进入了子夜,漫天的星星,到处黑兮兮的,伸手不见五指。 还好二狗子跟高队长带着强光手电,将整条山路照的雪亮。 何老庚的精神还好点,青竹跟香草根本没走过山路,两个女人深一脚浅一脚,香草穿的是高跟鞋,爬山就更加吃力了。 最后女人一赌气,把鞋子甩掉了,光着脚丫行走,没走多远,脚上就刺进了一根尖刺,疼的他冷汗直冒。 二狗子上扶住了她,却被女人无情地甩开了。 香草说:“二狗子,你收手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是商业家,根本不缺钱,为啥要贪图何家的这点财宝。” 二狗子说:“香草,你是不知道,我这人不怎么会做生意,这些年做生意一直在赔钱,家族分的那点财产早就被我花的差不多了。 我需要大量的资金周转,来救活公司,听说黑石山下埋得可是三十箱金子,和三十多箱子银子,还有数不清的名人字画,还有珍珠翡翠和玛瑙。这些东西我必须得到。香草,对不起了。” 二狗子对香草是真心的,所以他的话也是真实的。 香草流着眼泪,她对二狗子感到了完全失望,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二狗子风度翩翩,人也很有涵养,曾几何时,香草真的对他产生了爱慕。 她的脑海里甚至闪过要跟二狗子交往下去的欲望。 跟了何金贵这么久,香草知道她跟何金贵的感情不能再发展下去了,从前对不起桂兰跟丁香,现在对不起青竹。 跟别人抢男人的滋味真的很难受。她想有个安稳的家。 没想到被何金贵说对了,二狗子这人是禽兽,这次回来,为的就是何家的宝藏。 或许二狗子当初靠近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掉进了二狗子的陷阱里。 香草现在对二狗子彻底的失望,毫无感觉。 何老庚却哈哈笑了:“二狗子,你说的还不止这些,那批宝藏数目比你说的还要多的多。 你知道金贵跟江给这些年在黑石山上干什么吗?就是为了守护那些钱。 这几年来,已经前后有十几批盗墓贼来过这里。有的被瘴气毒死了,有的摔进了陷阱里,有的被野狼拖走了,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进入那个坟墓,只有金贵跟江给可以。 20年了,金贵跟江给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整天在守护着那些宝藏。可你别妄想得到,金贵跟江给,不会放过你的。” “老家伙你住嘴!”二狗子大怒,上去扇了何老庚一击耳光。,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凶狠起来,眼光里也闪出了怒火,刚才对香草的那股温情一扫而光。 “那匹宝藏我非要不可,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我就当着你的面,强奸了香草跟青竹,你信不信?” 何老庚骂了声:“禽兽,你不得好死!” “|废话少说,你准备把我们领到哪儿?” 这时候二狗子跟高队长才发现,何老庚不是领着他们往山上走,而是下山。 “老家伙,你是不是带错路了?”二狗子惊惧地问。 何老庚说:“没错,你们不是找宝藏吗,我领你们去啊。” “那些宝藏不是在山上吗,你下山干什么?” 何老庚嘿嘿一笑::“谁告诉你那些宝藏在山上?宝藏根本不在野狼谷。” “那在哪儿?” 何老庚说:“跟着我,没错的,放心,我女儿跟儿媳妇在你们手上,我不会耍花样的。” 二狗子骂了声:“谅你也不敢耍花样。” 何老庚确实不敢耍花样,现在只能领着他们去寻找宝藏的埋藏地点,走一步看一步了。 身后的高队长掏出一把手枪,顶在了何老庚的后背上,押着他走在前面。 中间是青竹,再往后是香草,二狗子押后。 香草走路一瘸一拐,脚底下受了伤,二狗子说:“香草,我背你吧?” 香草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二狗子二话不说,一下走到香草的前面,身子一哈,托住香草的屁股,把女人背了起来。 香草开始挣扎,可是二狗子力气很大,就是不放她下来。 香草知道,二狗子喜欢上了她,就怕她受委屈,刚才如果不是二狗子在旁边,十个香草也被土豆那个人渣奸污了。 现在的香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他对这男人没有一丝好感,只是盼着何金贵赶紧过来,把她跟青竹救出去。 第四百零九章 现在不是时候 山路非常的难走,大家深一脚浅一脚,,每一步都是举步维艰,谁也不做声,只能听到呼哧呼哧的粗喘。 二狗子背着香草,女人温热的身体烘烤着他的后背,一对鼓鼓的大胸脯紧贴在身上,铬得他的后背直难受。 女人的体香从身后飘过来,钻进鼻孔,让他的精神振奋了不少。 真的好想立刻把香草压倒,好好的逮一次。可现在不是时候。 他心里一边想,一边手上用了劲儿,在香草的屁股上使劲掐了一把,香草就哎呀一声。 香草恨死他了,如果手上有一柄刀子的话,一定会捅死他。直插他的后背。 老爷岭是一个小时后走到头的,走过老爷岭,就是黑石村了,可何老庚没有进村,反而身子一扭,走进了蟒蛇谷的那片原始大森林。 二狗子和高队长紧随其后,何老庚的脚步稳健,踩着脚下深深的落叶,继续向前走。 这片树林很大,上面的树冠遮天蔽日,平时白天都看不到阳光,下面的枯叶跟杂草也很茂盛,每走一步都是举步维艰。 蟒蛇谷是黑石山的禁地,一般人除了刚才的那条羊肠小道,根本不敢走近蟒蛇谷的深处。 传说这里住着山神,那个大胆的人胆敢走近那片密林,神仙就会把他扣下。 当初那些盗墓的人,为了挖掘那匹宝藏,很多人进了蟒蛇谷,可是几乎没人能够出来,即便走出来,也被吓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李栓柱的爹就是当初穿过蟒蛇谷,去找何金贵家宝藏的时候,回来变疯的,还摔断了两条腿。 只有何老庚知道蟒蛇谷深处的秘密。 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蟒蛇谷之所以叫蟒蛇谷,是因为这里有很多毒蛇。 每年的夏天,这里就成为了毒蛇的栖息地,大的,小的,长的短的,长的三四米,短的跟筷子一般长,密密麻麻的树林里爬满了毒蛇。一旦有人进去,很可能会被蛇咬中,除非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何老庚就是老猎人,他的眼睛四处扫描,避开一条条毒蛇的封锁,领着其他人往里走。 二狗子跟高队长用手电一晃,吓得几乎坐在地上,几十米的距离,他们就发现了上百条毒蛇。 那些毒蛇吐着呼呼的信子,挂在树梢上,灰蒙蒙的眼睛,嘴巴张开跟碗口一样大,好像要把他们一口吞下。 何老庚大喝一声:“别动,别去挑逗他们,慢慢的走就会没事,千万别慌张,要不然他们一定会攻击你。” 二狗子跟高队长全都缩起了脖子,不去看那些毒蛇,青竹跟香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青竹的身子一个劲的向后缩,屁股几乎撞到了后面的二狗子。 二狗子的裤裆被青竹的屁股噌了一下,他哪个地方游的就翘了起来。 他骂了隔壁的,何金贵真有福气,两个媳妇一个比一个漂亮。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老子就把青竹也咔嚓掉。 怪不得土豆被迷得神魂颠倒,青竹这丫头就是漂亮。 恩恩,等找到宝藏以后,老子先把高队长这厮杀掉,然后把青竹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最后领着香草远走高飞。 二狗子一边想,一边走,一边看着青竹的翘屁股发呆,恨不得一棍子捅过去,把女人挑落马下。 蟒蛇谷的那片密林,是半个小时后走过去的。再往前就是百尺崖了。 何老庚走的这条路是捷径,正是百尺崖的半山腰。 这条路平时一般人不会走,就是何金贵都望而却步,何金贵才不会去挑逗那些毒蛇的极限呢。 走出树林,向前走了三四公里,终于来到了百尺崖的半山坡。 向下一看,黑黝黝的一片,一眼看不到底,根本不知道向下还有多深。 半山腰生长了很多小树,伸出长长的枝干,乌压压的一片。 二狗子是黑石山人,一早就知道,百尺崖千百年来都没人下去过。 不用问,何青山一定是把宝藏埋进了百尺崖的下面。 这里四面环山,蟒蛇谷是唯一的入口,有毒蛇把守,的确是天然的屏障,他深深佩服何青山的老谋深算。 何老庚停住了脚步,向下看了看,说:“二狗子,把绳子给我解开。” 二狗子一愣:“为啥?” 何老庚道:“要想得到宝藏,必须要下到百尺崖去,你捆着我的手,怎么让我向下爬?” 二狗子问:“需要下到百尺崖去吗?宝藏真的在这儿?” 何老庚怒道:“相信我就解开,把带来的绳子,顺着山崖卸下去,咱们拉着绳子必须要下到百尺崖的底部,穿过百尺崖,爬上前面的那个山坡,还要走很远呢。不单单是我,香草和青竹,你都要放开。” 二狗子用眼向下瞄了瞄,吓得后退了两步,百尺崖向下至少还有一千米深,就这么溜下去,摔死了咋办?他怀疑地看看何老庚。 何老庚说:“你不信我,那我先下,先把绳子固定在一块石头上,一根接一根扔下去。” 二狗子没办法,只好先放下了香草。高队长点点头,觉得何老庚不敢耍心眼,于是掏出了所有的绳子,一根一根向下接。 他们带来的都是登山绳,非常的粗壮,拉力很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二狗子把香草放下来的时候,香草的身体软绵绵的,女人一动不动。 二狗子以为香草睡着了,上去推推她:“香草,醒醒,醒醒。”可香草的脑袋却歪在了一边。 二狗子吃了一惊:“老庚叔,过来看看香草,香草怎么了?” 二狗子一声大叫,何老庚心里就是一凛,赶紧靠近了闺女香草。 这时候的香草双眼紧闭,脸蛋铁青,牙关紧咬,已经昏死了过去。 何老庚揭开香草的裙子,用手电一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只见香草的大腿上,有两个浅浅的牙印,那牙印上渗出了斑斑的血迹,香草的屁股肿起来老高。 何老庚苦笑一声:“不好,香草……被蛇咬了。” “啊?”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一惊。 不用问,刚才路过蟒蛇谷的时候,有一条毒蛇忽然袭击了香草一口,在女人的屁股上留下了两个牙印,香草昏迷了。 何老庚说:“必须把毒清出来,要不然香草就完了。” 二狗子赶紧问:“怎么清啊?这里不是医院,咱们也没带血清。” 何老庚说:“用嘴巴吸,把毒素吸出来,然后服草药,他就会没事。” “吸……毒?你的意思是…………用嘴巴去吸…………香草的屁股?” 何老庚说:“是,二狗子,你不是最喜欢香草吗?那用你的嘴巴帮着香草吸啊?” 二狗子胆怯了,说:“老庚叔,我帮着香草吸毒,那我…………会不会死?” 何老庚说:“说不定,这种蛇非常的毒,是竹叶青,剧毒无比,用嘴巴吸毒,十有八九你也会中毒。” “啊?”二狗子吓了一哆嗦,首先怵了胆子,后退一步。 二狗子看了看旁边的高队长,高队长说:“别看我,她的死活跟我没关系,我只关心宝藏。” 两个大男人全部退后,何老庚又不好意思去吸闺女的屁股。 还是青竹踊跃,青竹鄙视了二狗子跟高队长一眼。 这就是男人跟男人的差别,如果是何金贵在这儿,一定会毫不犹豫去帮着香草吸毒。 男人啊,都是这副德行,见便宜就上,见危险就退,像何金贵那样的,这个世界上真的少有了。 青竹二话不说,立刻扑上去,张开樱桃小口,去帮着香草吸毒。吸一口吐一口。再吸一口,再吐一口。 三分钟以后,香草大腿上的伤口消了肿,黑色的淤血变成了鲜红色,何老庚才说:“可以了。” 何老庚在旁边的草丛里哗啦了一阵,大巴掌蒿了几根阔叶的青草,放在嘴巴里嚼碎了,这才交给青竹说:“凌儿,给香草按在伤口上,天不亮她就会醒。” 香草的伤口包好以后,青竹的舌头也肿起来老高。 那些毒素果然侵蚀到了青竹的舌头,青竹说话就含糊不清了,问:“爹,俺会不会死?” 何老庚说:“没事,这种毒不沾鲜血就会没事的。” 何老庚没想到,到最后救活香草一命的竟然是青竹。 其实青竹巴不得香草早点死呢,香草霸占了何金贵那么久,青竹恨死她了。 可一想到香草死了以后,何金贵会难过,青竹就顾不得了,她宁可自己难过,也不想心爱的人难过。 何老庚想暂时歇一会儿,等香草醒过来再下山谷,可是二狗子跟高队长已经等不及了。两个人开始拿着枪威胁他:“走,咱们现在就下山谷。” 何老庚说:“那怎么行,香草怎么办?把她扔在这儿?会有危险的。” 二狗子想了想说,:“我背她下去。你放心,我不会丢下香草不管的。” 二狗子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抹灭,其实他不想搞出人命,只想着求财。 他知道,挖宝贝不会有那么大的罪,最多坐几年牢房,可是搞出人命,那就不是坐牢那么简单了。 第四百一十章 掉下去摔死 再说他喜欢香草,根本不会看着她丢在这人被野狼拖走。 何老庚没办法,只好整了整衣服,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第二个下去的是二狗子,二狗子果真背起了青竹,跟着何老庚向下爬。 第三个是青竹,最后一个是高队长,他们一个个有顺序的一步步向下。 每个人的腰里都挂上了减速齿轮,这样既省力气,下滑的速度还能自由掌握,不至于摔下去。 青竹没有爬过山,绳子都抓不牢,真害怕一脚踩空,掉下去摔死。 现在青竹有点迷惑不解,何金贵呢,何金贵哪儿去了? 这个死人头,大家商量好的,我做诱饵,把他们引出来,何金贵紧随其后,可是到现在为止,何金贵依然没有出现。 是不是这个混蛋把老娘忘了。青竹的心里一个劲的骂。 那么何金贵到底到哪儿去了呢? 其实何金贵一直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就在他们顺着绳子爬山的当口,何金贵已经下到百尺崖的底部。 何金贵就在旁边接应着他们,金贵一直想找机会下手,把两个老婆跟爹救下来,可是二狗子跟高队长的手里有枪。 何金贵竭力忍耐着,苦苦寻找着机会。 香草受伤,金贵也看到了,他真想扑过去,用嘴巴咗住香草的屁股,把毒给女人吸出来,可是害怕自己也会变成二狗子他们的人质,那样的话所有的机会就功亏一篑了。 还好青竹帮着香草把毒吸了出来,何金贵的心里就热乎乎的,感叹青竹的大度。 现在的蟒蛇谷跟百尺崖是非常危险的,因为是夏天,不是冬天。 冬天穿过蟒蛇谷,一般都会没事,因为冬天里面的毒蛇全部冬眠了。根本不会被蛇袭击。 还有下面的百尺崖,更是危险。 百尺崖是个死山谷,里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 每年的冬天,黑石山上的落叶被风一扫,很多落叶被扫进了蟒蛇谷,再加上山谷里的落叶。蟒蛇谷里就积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 这些落叶千百年来越积越厚,每天的夏季都会产生瘴气。、 所谓的瘴气,就是落叶因为雨水的冲刷和烈日的暴晒,开始腐朽,腐朽的树叶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碳和甲烷,人跟动物闻到以后,立刻就会昏迷。 当地人把这种气体称作瘴气, 何金贵每次进山往外运金子,差不多都是冬天,夏季进入百尺崖,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出来。 还好现在是深夜。瘴气不是那么厉害,如果何老庚他们在上午十点以前走不出百尺崖的这片树林,一定会中瘴气造成休克。 相传,黑石山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几百年前,有两只军队在这里打仗,差不多上千人,其中的一拨就下到了百尺崖,想利用百尺崖的天险作为屏障,跟敌人殊死搏斗。 可是这只队伍下去以后,就再也没上来。 直到那年的冬天,附近的村民有人下到百尺崖去摘燕窝,才发现了那只军队的大量尸体。 原来他们全都被瘴气给毒死了。 那只神秘的失踪队伍消失,在山外面引起了恐慌,大家都说黑石山是禁地,上面住着神仙,谁进去冒犯神仙,神仙就把他们收了。 所以从哪儿以后,黑石山就变得神圣不可侵犯,很少有人踏足黑石山了。 这也难怪,毕竟那时候的科学不发达,人们喜欢迷信。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集体死亡的。 很快,绳子够到了底部,几个人从山上下来了。 下面根本看不到地面,绿叶一层裹着一层,郁郁葱葱,如果没人引路的话,人在里面三转两转就迷路了。 这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从来没有人涉足过,这里的树叶比外面的树叶更加的深后,在这里行动是相当不便的,五个人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辛苦。 一脚下去,整个膝盖就被陷了进去,拔出来的时候,从下面冒出一股白烟,那些白烟其实就是瘴气。 谁也不知道这片千年落叶的下面埋藏着多少秘密。 正因为有了蟒蛇谷的毒蛇,有了黑石山的野狼守护,有了百尺崖的瘴气,何青山的尸骨才得以保存,那些宝藏才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盗走。 何老庚下到谷底的时候,就告诉他们:“必须要在上午8点以前走出这片树林,日当正午,这里就会弥漫瘴气,人想走也走不出了。” 二狗子跟高队长吓得心惊肉头。他们深深佩服何金贵爷爷何青山的老谋深算。 几十年来,怪不得那些盗墓高手一个个上到黑石山就回不来了,这里有毒蛇。有野狼,有瘴气,步步是陷阱,处处是危机。这些天然的屏障增加了黑石山的神秘感。也让那些盗墓的人望而却步。 何老庚神色淡定,领着他们一步步向前走。 二狗子还是背着香草,香草还没有醒。 现在这两个坏蛋拉上了自己的儿媳妇跟闺女,何老庚就不敢大意了。 自己死了不要紧,青竹跟香草可是何家的大功臣。香草是儿子何金贵的至爱,青竹又为何金贵生了个儿子。何老庚就是自己丧命,也绝不会看着两个女孩子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所以他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一点也不敢马虎。 几个人脚步匆匆,踩着地上膝盖深的落叶,脚步艰难挪动。 地上有很多骷髅,有动物的也有人的。这些骷髅身上的肉已经没有了。全部腐朽挥发,只剩下了狰狞的骷髅。但是依稀可以辩出它们的模样。 有山猪,有猴子,有黄羊,还有野狼。甚至何老庚还发现了几只麋鹿的骨架。 这些都是黑石山保护区的稀有动物啊,就这么死在了百尺崖下。 不用问,这些动物也是无辜闯进了百尺崖,被瘴气毒死的,落了个可怜的下场。 这个峡谷何老庚下来的次数不多,特别是这些年年纪大了,就更懒得下了。 何金贵勇敢的挑起了父亲留下的重担,担负起了守护黑石山的任务,他下来过无数次。 现在,他把这个接力棒传给了儿子江给,江给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何金贵不敢做的,他敢做,何金贵不敢去的地方,江给却畅通无阻。 江给的机智,才智,还有那种熟练的技术,已经把父亲何金贵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就在他们刚刚下到百尺崖低谷的时候,百尺崖的上面又出现了两条身影。 那两条身影就像两只灵巧的猴子,抓着枯藤俯冲而下,暗暗跟在二狗子,和高队长他们的后面。 两条黑影一个是江给,另一个是高队长的儿子高峰。 其实何金贵已经跟儿子定下了巧计,他们两面夹击,在保证任何人不受伤的情况下,把香草,青竹和何老庚救出来。 二狗子跟高队长却没有丝毫的察觉,根本不知道,他门现在已经进入了何金贵为他们精心布置的大口袋里。 二狗子背着香草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问:“老庚叔,现在距离那个宝藏还有多远?” 何老庚说:“还远呢,有的走了,首先穿过这片密林,然后爬上对面的那段悬崖,穿过一线天,还有一段乱石阵,然后才能找到入口,那入口上有机关,而开启机关的钥匙,就在江给的身上。 我只是负责把那你们领到入口,进去进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二狗子说:“老家伙,你可别耍花样,你要是敢骗我们,后果你知道,我把你闺女跟儿媳妇先奸后杀。” 何老庚说:“你放心,我何老庚不在乎那些钱,只要你能放了我儿媳妇跟闺女,你们说咋办就咋办。” 因为害怕天亮以后会有瘴气,所以几个人根本不敢停留,加快脚步飞奔。 走了七八里的距离,树林终于穿过去了,这时候,东方显出了鱼肚白色。天光已经透亮了。 高队长看看表,现在才4点多一点,夏季昼长夜短,天亮的很快。 几个人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累的大汗淋漓。 其实还没有逃出树林瘴气的范围,高队长不敢停留,于是命令何老庚快点上路。 何老庚也不磨蹭,加快了脚步,顺着当初的记忆一步一步爬上了对面的斜坡。 上去斜坡以后,就是一线天了。 所谓的一线天,说白了就是一个很深的峡谷,两边都是笔直的悬崖,高不可攀笔直陡峭。 中间只有一条路,只能一个人通过,向上一眼看不到顶,那天就象是一根细线远远悬挂在头顶上。 这个峡谷应该是一条山峰,好像被谁从中间给劈了一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黑石山独具的特色,。 里面的光线很黑,大白天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庆幸的是里面没有落叶,而且非常的干净, 长长的山洞阴风阵阵,形成一股巨大的气流,那些落叶还没有落下就被那股莫名的气流给卷走了。 脚底下都是青褐色的石头,上面长满了藓苔,那些石头高低不平,一路向上,非常的难攀爬。 第四百一十一章 放下我 何老庚走在前头,后面是高队长,然后是青竹,二狗子背着香草走在最后。 走进一线天,山风一吹,香草打了个寒战,醒了过来。 香草挣扎着想趴下来:“冈田,你放下……放下我。” “香草,你醒了?”二狗子一阵惊喜,把香草放了下来,赶紧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二狗子到底是个什么人,到现在香草也弄不清。 他是中国人,但是受到的却是日本的教育,他生在磨盘上,长在大日本,身上依然流着黑石山人的血。 他的外表是贪婪的,但是骨子里却有一种善良,从他对香草的那份感情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二狗子跟何金贵一样,生在黑石山,长在黑石山,而且又对香草这么好,说不定香草就心动了。 可是这个男人却跟他想象的距离甚远,他毕竟不是何金贵。没有张军那样的温柔,没有何金贵那样宽阔的肩膀,和温暖的胸膛。 香草一下子把他推开了,怒道:“滚,谁让你背我的,滚,金贵————金贵你在哪儿?” 这个时候,香草又想起了何金贵, 二狗子很尴尬,他知道再也得不到香草的心了,香草的心永远在何金贵那边。 但是不能把她丢在这儿,,二狗子说:“香草,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我必须要挖到何家的宝藏。 我知道你不会嫁给我,没有宝藏我就一无所有了。我不敢祈求你原谅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恨我。” 香草眼睛一瞪,怒道:“滚得远远的,你个禽兽!金贵不会放过你的!” 香草勉强站了起来,精神好了很多,竟然可以慢慢行走了。 她甩开了二狗子的纠缠,扑向了何老庚:“爹,你没事吧。” 何老庚点点头:“还扛得住,闺女,让你受苦了。” 何老庚抬手理了一下香草前额的秀发,他发现闺女长大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了。 香草不是他亲生的,四岁那年就寄养给了何老庚,做了何金贵的童养媳。 但是何金贵一直没有娶她,先是娶了桂兰,而后又娶了丁香。 香草对何金贵是又爱又恨,一怒之下才闯进了都市。 可这些年何金贵一直没有丢下她,在城市里帮着香草开疆扩土,办下了一个跨国的公司。除了名分,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香草。 桂兰没有的,她有,丁香没有的,她也有,何金贵20年的时间,一直在尽力补偿香草。 何老庚什么都知道,觉得对不起闺女。 香草搀扶着何老庚的左边肩膀,青竹见状就扑上去搀扶着何老庚的右边肩膀,何老庚被两个女人架了起来。 青竹一直在跟香草较劲。看到香草巴结爹,青竹怎么肯示弱? 两个女人较劲,高队长跟二狗子不管这个,只是催促他们赶紧走。他们两个一人一个手电筒在后面照着。。 手电筒的光辉照在石头上,很快就被石头吸收了。 山峰非常的狭窄,宽的地方可以两个人并排通过,窄的地方只有侧着身子,如果他们中间有一个是胖子,就会被两边的石头卡死。 何老庚晚年发福了不少,身体微胖,走起来相当的吃力,早就呼哧呼哧喘作一团了。 老家伙轻车熟路,如果不是他的带领,打死高队长跟二狗子也找不到一线天,即便找到也不一定能通过。 五个人在里面攀攀爬爬,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前面豁然一亮,竟然穿了过来。 二狗子跟高队长不放心,怕何老庚耍花样,一个箭步扑了过去,挡住了他们去路。 可是刚刚窜过来,就吓得浑身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几乎一个跟头栽下去。 原来,穿出一线点以后,他们已经从山峰的这边穿到了山峰的那边,那边已经没有路了,只有一个平台。 那个平台不大,也就是四五米见方的样子,前面就是万丈悬崖,下面笔直陡峭,一头栽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还好二狗子跟高队长一步窜过去,脚步收得及时,要不然就真的一脚滑下去了。 站在这里,整个黑石山五个村子的面貌看的一清二楚,村庄,农田,果园,大大小小的树木全部俯览在脚下,还能看到村子里冒起一股股袅袅的炊烟。房子跟蚂蚁一样渺小,人就像腾云驾雾一般。 两个人一起哆嗦了一下,二狗子勃然大怒,上去抓住了何老庚的脖领子,他头上的青筋条条暴出,怒道:“老家伙,你竟然耍诈,把我领上了死路,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杀了你?” 二狗子因为中了生化毒气,本来就面目狰狞,这一发怒,样子就更加恐怖了。 但是何老庚一点也没有害怕,老爷子微微笑了笑,说:“你懂个啥,死路就是生路,生路也是死路,真正的生路在那边。” 何老庚抬手一指,二狗子跟高队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左边的山壁上果然有一条路。 但是那条路就悬挂在万丈悬崖上,其实也不能称作是路,只有一尺多宽的样子,而且极不平整。 顺着这条小路穿过去,就在距离这个平台200多米的地方,有个更大的平台,那边果然还有一条山峰。 可是…………这怎么穿过去啊? 想要穿过去,只能后背紧紧贴在峭壁上,一步一步向前挪动,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摔下去非被摔得四分五裂不可。 高队长也急了,问:“这么窄的路,怎么过啊?” 何老庚说:“当然是踩着过去了,金贵还有江给,都是这么过去的。 你们不是想得到宝藏吗?那就穿过去,穿过去就距离宝藏不远了。怎么?没胆子过?” 二狗子看了看高队长,高队长看了看二狗子,两个人确实心惊胆战。 这条小路奇窄无比,没有任何可以攀岩的东西,上面是一眼看不到顶的悬崖,下面也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悬崖,即便能够找到宝藏,应该这么运出来? 真怀疑当初的何青山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运进去的。 这老家伙会不会把我们引进死路:然后收拾我们?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高队长说:“老头儿,你可别忽悠我们,这条路只有一尺宽,怎么过啊?” 何老庚笑了笑,一脚踏上了小路,开始慢慢走了。 他把脸扭向了一边,尽量不向下看,脚底下开始一寸一寸的往前挪,他的动作很慢,也很轻柔,浑身的骨骼舒展,一点也不惊慌。 慢慢走出一段距离以后,他就歇歇脚,喘口气然后继续向前,双臂伸展,紧紧靠在峭壁上。 还好后背上的山壁非常的光滑,没有凸出的棱角,要不然想过去比登天还难。 其实这段路比起当初夺命涧的那段路来说,已经是很宽的了。 20年前,金贵修路的时候,路过夺命涧,那里根本没有路,都是绵绵延延的悬崖。 他们是靠爬上山顶,用绳子把人吊下去,在悬崖上打炮眼,然后填上炸药,生生的炸出来一条路。 长期的攀岩生活,锻造了何金贵大山一般的体魄,这断羊肠小道对何金贵跟江给来说,是非常容易走的,身子三扭两扭就过去了。 可是对于没有爬过山的人来说,简直是在登天,而且是在玩命。 高队长,二狗子都没有走过。没有毅力和胆量,吓也吓死了。 二丫跟香草一下子就吓怵了胆,两个女人开始后退,一个劲儿的向后缩:“我不过,我不过,爹,俺过不去啊,害怕!!” 这时候的何老庚已经向前走了五六十米的距离,他把后背紧贴在峭壁上,缓了口气,安慰青竹跟香草说:“孩子,别怕,相信我,没事的,屏气凝神,慢慢的走,把脸扭向一边,别看脚下。 金贵不会这么让我们死的,金贵跟江给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放大胆子,过来啊。” 何老庚给两个孩子加油,可香草跟青竹的腿只发软。 高队长抬起枪就对准了青竹的脑袋:“少废话,向前走,快点,不然打死你。” 青竹摇着头,闭着眼,锁着脖子,差点吓瘫了:“我不走,打死也不走,摔下去会死的很难看的,金贵————救我!” 青竹开始呼喊了,嗓音又尖又细,在山谷里回荡。 “他妈的!你嚎叫个毛,走!!”啪嗒一声,一枚子弹在青竹的脚底下炸响,青竹惊得跳起来老高,哇的哭出了声。 “二狗子,高队长,求求你们,让我回去吧,我还不想死啊。” 高队长怒道:“不可能,现在你已经回不去了,因为百尺崖的下面已经开始弥漫瘴气,你回去就会被瘴气毒死,就算你走得出百尺崖,也过不了蟒蛇谷的那片密林,千万条毒蛇等着你呢,会咬烂你的小屁股。” 高队长绝对不是吓唬她,几个人一路走来,危险重重,几乎丧命。眼看着宝藏垂手可得,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拼一拼。 青竹心里害怕,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香草上去握住了她的手:“妹子,别怕,我跟你一起过,要死,我陪着你死。” 第四百一十二章 鞋印 香草一边安慰青竹,一边帮她擦着眼泪。 现在如果金贵在就好了,何金贵在的话,两个女人绝对可以安然无恙。可是金贵呢?何金贵哪儿去了?为啥一直不露面? 青竹没办法,只好迈步走了上去,他学着何老庚的样子,把头扭向了一边,两只脚战栗不已,吓得腿都软了。 香草就那么拉着她的手,也一点点爬上了小道。 这条路香草也没有走过,香草养尊处优,这些年根本没有爬过山,但是她的心理素质很好。 女人经历的事情太多,早已把生死看的很淡,岁月的磨练同样把她锻造成一个身经百战的女强人。 另外香草知道金贵不会这么看着她们死,金贵就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地方。 而且这条小路,刚刚有人走过,上面有两个清晰的脚印,脚印上的潮湿还没有干透,香草认得出来,那是何金贵的鞋印。 香草的心里有底,就抓住青竹的手,一步一步开始向那边挪动。 脚下的这段路,估计何金贵已经走过不止一次了,他的胆量和豪气不是二狗子这样的人能够比得。 想到了金贵,香草的心里不免生起一种自豪,她因为爱上金贵而感到幸福,心里也信心百倍。 她不能看着青竹死,青竹是何金贵最爱的女人,不能让金贵难过。 就在香草跟青竹踏上小路以后,后面的二狗子跟高队长也整整形状踏上了小路。 二狗子把行李包挂在了胸前,这样就可以腾出后背的地方,这些行李包很显然现在成了累赘,但是二狗子不想扔下,里面的工具还有用呢。 两行个人同样把脸扭向一边,一点一点往那边挪。 何老庚在前面,然后是香草拉着青竹在中间,最后是高队长跟二狗子,五个人悬挂在半山腰,跟空中飞人一样。 两百米的路程整整挪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来到了对面,何老庚跳过去的时候,已经感到汗流浃背了。 他就过来伸手迎接香草跟青竹。 香草一步跳了过来,可是青竹这时候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就在女人一脚踩过来的时候,因为两腿发软,竟然一脚踩空,嚎叫一声,出溜了下去,山谷里有回荡起一声尖叫。 香草见事不好,赶紧伸手去拉她,还好抓住了青竹的手腕。 可惜的是香草也没有力气了,手上净是汗水,滑腻腻的,眼巴巴看着青竹的手一点点从自己手掌里滑落。 香草嚎叫着,嘶喊着,都急哭了。死死抓着青竹不松手。 身后的何老庚想过来救,可他根本过不来,只能拽着香草的手,不让香草跟着青竹掉下去。他也扯着嗓子喊:“青竹,抓紧,抓紧啊,好闺女,别放弃。” 青竹吓得魂飞魄散,可是就在她的身体挂在半空中的时候,竟然生出了一股坦然。 她眼巴巴看着香草,断断续续说:“香草姐,你放手吧,我…………不行了,支持不住了,我要死了,金贵哥……就托你照顾了。” 香草也是眼泪汪汪:“青竹抓紧啊,金贵不能没有你,你是他孩子的娘,孩子没了你,是很可怜的,我要你好好活着,上来,上来啊。” 香草撅着屁股,死命地拉着青竹。她不想被青竹带下去。 何金贵家的营养太好了,香草自从坐完月子以后,身材丰满了不少。 从前瘦的跟猴子一样,现在小胳膊浑圆,屁股跟奶子都变大了,重量增加了不少。香草又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青竹一点点向下滑落。 青竹最后看了香草一眼:“香草姐,对不起,我不该恨你,我跟金贵的孩子,就托你……照顾了。” 青竹的眼神里闪出一股绝望。女人的手一松,就从悬崖上掉了下去。不松手是不行了,再不松手,就会把香草跟公爹一块拉下去,一个人死总好过三个人一起死。 悬崖的下面是绵延的枯藤,还有很多树木的枝桠,青竹掉下去就没影儿了。 山谷的尽头传来香草的一声嚎叫:“青竹——————!” 何老庚也是老泪纵横,气的顿足捶胸。 山道太狭窄,他根本走不过去拉青竹一把,只能眼巴巴看着儿媳妇掉进了悬崖的深处…………。 青竹掉下去以后根本没死,何金贵也不会让她死。 其实何金贵就在下面接着她呢。 那条羊肠小道的下面是笔直的悬崖,悬崖上生了很多枯藤,还有一些横长的树木。何金贵的身体就隐藏在下面。 何金贵一路走过来,始终在他们一伙人的前面,来到这里以后,他就隐身进了羊肠小道下面的那些枯藤里。 如果技术过硬的话,攀岩着这些枯藤荡过去,比走小道还要安全。 因为是夏天,这些枯藤非常的茂盛,何金贵的身影隐藏在里面竟然没有被人发现。 上面的人一步一步在挪动,何金贵在下面也一点点移动,就怕两个老婆跟爹老子一脚踩空掉下来。 眼看爬到尽头了,青竹果然掉了下来,刚刚下滑了十多米,何金贵一只手抓紧树藤,另一只手上去揪住了青竹的脖领子,拎小鸡一样,把女人拎在了怀里。 青竹觉得自己必死无疑,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不死就没有天理了? 等她睁开眼一眼看到何金贵的时候,乐的张开嘴巴就要尖叫。 何金贵上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做声。 青竹的心里又惊又喜,不知道是啥滋味,一下子就抱紧男人的脖子,扎在了男人的怀里。脸蛋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那种踏实跟安全感,就别提了,眼泪哗哗流下。这才知道金贵根本没走,一直在路上保护着他们。 上面的香草痛哭流涕,何老庚顿足捶胸,金贵跟青竹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 二狗子跟高队长爬过去以后,已经是汗流浃背,背心都被汗水浸透了。 青竹掉下悬崖也是他们不想看到的,他们只是为了求财,不想害人命。 既然出现了这种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何老庚气急了,上去抓住了二狗子的脖领子,差点把二狗子勒死,老人家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二狗子……你们,……你们害死了青竹,老天会报应你们的,金贵不会放过你们,黑石山的山神也不会放过你们……” 二狗子一使劲,就把何老庚挣脱了。怒道:“你疯了?是青竹自己不小心,管我屁事?” “是你们害死青竹的,我的孩子,我要你们偿命!!” 何老庚上去抱住了二狗子,抱着他就要滚下悬崖。 二狗子飞起一脚,踢在了何老庚的屁股上,把何老庚踢出去老远:“老家伙你干啥呢?是不是想死?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青竹虽然死了,可香草还在我们手上,我同样可以奸了她。 识相的就跟着我们走,不识相的,我立刻把你推下去,跟着青竹一块死。” 青竹的死让何老庚陷入了莫大的痛苦。 青竹是何老庚从小看着长大的,这闺女从小就喜欢何金贵,对何老庚也很好, 家里做点好吃的,一定会拿过来孝敬他。跟金贵成亲以后,青竹可孝顺了,对何老庚跟张春娥比亲闺女都亲。 何老庚跟死了亲闺女一样,精神差点崩溃,老眼里充满了迷茫。 香草赶紧上去搀扶起了爹,说:“爹,你别理他,他现在不是人了,是禽兽,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咱们走。” 香草把何老庚搀扶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何老庚脚步蹒跚,一步一挪,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年。 可是为了闺女香草,也只有迎着头皮往前走。 何老庚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那些宝藏早早散出去,不应该让它们留在黑石山。 几十年的时间,数以百计的人前赴后继,为了挖掘何家的宝藏,全都死在了黑石山。 摔死的,吓死的,中瘴气死的,被野狼咬死的,被毒蛇缠死的不计其数。 钱是祸根,钱是祸根啊! 高队长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说:“老人家,您别难过,我们也不想这样,可事情已经发生,谁也没办法,前面…………是什么路?” 何老庚叹了口气,说:“前面是乱石阵了,你们小心点,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乱石阵非常的难闯,跟迷宫一样,你们只需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不能散开,要不然就永远转不出去。” “乱石阵?”二狗子迷惑的问了一声。 何老庚说:“|是的,乱石阵,说白了就是一片茂密的石林,纵横交错,非常的复杂,是利用奇门八卦的方位排列,给人的眼光造成错觉,而出去的路只有一条。” 二狗子嘿嘿一笑:“这么奇妙?难道你爹何青山当初懂得阴阳玄学?他怎么会摆乱石阵?” 何老庚说:“我爹不会摆,可他有钱,请得动人,专门找阴阳师摆下的,不行啊?” 二狗子几乎不敢相信,他盗墓这么久,听说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乱石阵当然也听说过。 第四百一十三章 外人根本不知道 当初诸葛亮就曾经摆过乱石阵,困住陆逊十万人马,但只是道听途说,这种阵法,二狗子也没见过。 他阴阴笑了笑,问:“既然走错了人就会迷失在里头,那当初你跟何金贵是怎么走出去的?难道你们有这里的藏宝图?” 何老庚苦苦一笑:“何家的宝藏是祖传的,埋葬的地点当然也是祖传的。我们一辈一辈传了四代,到江给这一代,也是口述。四代人一直在守护着这批宝藏,进去已经不止一次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喔————二狗子明白了,何青山当初建造这座藏宝洞的时候,曾经带着何老庚来过这里,当然会把进入山洞的路告诉他了。 何老庚也带着金贵来过这里,最后金贵又把这条路的告诉了江给。 他们家只是口传,而且只传给一个有能力的人,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 如果想进入,除非是利用亲人要挟,要不然你根本找不到宝藏的具体藏宝地点。 看来他跟高队长商量的这一套办法还真管用。 何老庚摇了摇头没有理他,头前带路,拉着香草,高队长跟二狗子随后紧跟,四个人闯进了前面的石林中。 看着他们进去,何金贵抱着青竹从下面爬了上来。 何金贵吁了口气,说:“好险,青竹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如果不是我在下面接着,你就死定了。” 青竹恼怒地在何金贵的胸口上打了一拳:“还说呢,我被土豆引上山,一直以为你在我后面跟着,我还差点被人强,你却不来救我,何金贵啊何金贵,是不是看着自己老婆被人强你也不管?” 何金贵憨憨一笑:“冤枉啊,其实我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你们呢,你被人强,我当然知道了。” 青竹怒道:“那你为啥不来救我?” 金贵说:“你不是没有被人强成吗?等你被人强的时候,我再出来也不迟啊。” “你…………混蛋!”青竹气的脸蛋通红,一拳一拳在何金贵的胸前敲打,但是力气很小。 最后女人又扑在了他的怀里。然后抱住何金贵开始亲嘴。 亲了一阵,青竹问:“现在该咋办?咱爹咋救,香草姐姐咋救?” 何金贵说:“别怕,没事的,二狗子跟高队长他们只是求财,不想杀人,那个藏宝洞,他们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前面的乱石阵,够他们走一阵子的。” 青竹问:“那咱们追不追?” 何金贵说:“不追,先歇歇脚,吃点东西,你饿了吧?” 青竹点点头,何金贵就拉着青竹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从后背的旅行包里拿出一块面包。 青竹两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了,饿得不行,狼吞虎噎吃起来。 何金贵看着老婆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抬手帮她理了理前额的秀发。 青竹一边吃一边问:“金贵,二狗子他们在挖咱们家的宝藏,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何金贵说:“我在乎的不是那些宝藏。” “那你在乎什么?” 金贵说:“我在乎的是你,是香草,还有咱爹,在这个世界上,亲人才是你的无价之宝,钱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我一直不敢现身,就是害怕你们有危险,万一二狗子他们狗急了跳墙……他们的手里可有枪啊。” 青竹的心里感动极了,现在才明白金贵不敢现身的苦衷,原来是害怕家里人出危险。 青竹猛地抱住金贵哭了:“金贵,你真好。” 金贵说:“别哭别哭,现在天还早,这里空气清爽,要不咱俩…………来一次?好久都没有弄了。” 青竹的脸腾地红了,骂了声:“不正经,爹跟香草被人绑架了,你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事?” 何金贵说:“放心,爹没事的,香草也没事,而且那些宝藏,他们根本找不到,找到也运不出去。来一次嘛,来一次嘛。” 青竹哭笑不得了,何金贵跟个孩子一样,每一次要的时候都撒娇,弄得青竹欲罢不能。 既然金贵这么说,青竹也就放下了心,何金贵是那种不会让家人受委屈的人,说不定早就有了安排。 何金贵的手很不安稳,已经穿过了青竹的衬衣,摸向了女人。 一股麻酥酥的电流从那个地方流过,立刻就流遍全身,青竹被弄得浑身痒痒。 青竹开始躲闪,说:“丢死人了,这大白天的,你干啥?” 金贵说:“这有啥,自己的老婆嘛,想啥时候,就啥时候,我乐意。” 最后青竹不躲闪了,只好任他胡来,何金贵就把青竹按倒在石头上,狠狠逮了一次。 半空中做,何金贵这是第一次,感到分外的刺激,他觉得自己变成了鸟人。 这一次青竹叫得非常大声,啊啊的呼喊声杀猪一样,在山谷里久久回荡,惊起山林间飞鸟一片。 何金贵在女人的身上动作,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才停止了活塞运动,而青竹也不再叫了,两个人都得到了满足。 现在的青竹神清气爽,得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就像被雨水浇灌的苹果一样,小脸蛋水漉漉的。 青竹问:“这下应该满意了吧?” 何金贵说:“还行。” “什么叫还行?满意就两个字,不满意就三个字,干嘛回答的那么勉强?不满意就再来一次。” 何金贵说:“满意了。不过还欠点火候。” 青竹瞪了他一眼:“既然满意了,那咱走吧?”青竹赶紧穿衣服。 何金贵也穿起了衣服,拉着青竹的手走进了前面的乱石阵。 何金贵就这样,人到中年仍然是底气十足,时不时的跟媳妇来一次。 没办法,乡下人劲头足,不弄憋得慌。 就在何金贵在山峰上跟青竹暧昧缠绵的时候,这边的二狗子跟何老庚他们已经走进了乱石阵。 当年,摆下这座乱石阵的人其实大家都熟悉,那个人就是已经死去的黑石山的老中医——刘先生。 也就是黑石村小中医铁蛋的师父。 何金贵的爷爷何青山是刘先生的救命恩人。当年,何青山从日本鬼子的虎口里把刘先生救了出来,刘先生感恩戴德,一直跟着何青山。 何青山埋藏那匹宝藏的时候,刘先生也参与了设计,他不但医术高明,对五行和阴阳八卦也非常的精通。 这座乱石阵,还有何青山古墓里的机关,都是刘先生亲手设计的。 刘老头守口如瓶,直到死也没有把何青山墓穴里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包括他最得意的弟子铁蛋。 四个人进去以后大吃一惊,果然是一个迷宫一样的乱石阵,这里的石林并不高大,矮的几丈高,高的也就十多丈,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石山一座挨着一座,连绵不断,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些石林都是刀劈斧琢一般,笔直陡峭,上面光溜溜的寸草不生。 这是黑石山特有的那种褐黄色石头,好像上面撒了生石灰啊什么的东西,不适合植物的生长,又或者这种石头本身就没有什么有机物,反正上面就是光秃秃的。 落日的余晖洒在上面,映出一片耀眼的金黄。 何老庚拉着闺女香草在前面走。二狗子跟高队长在后面跟着,一步也不敢拉下。 何老庚快,他们就快,何老庚慢,他们也慢。就那么在石林里转圈圈。三转两转,二狗子跟高队长就晕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二狗子觉得不妙,上去拿枪顶住了何老庚的脊背,怒道:“老家伙,你耍我们玩呢是不是?你转来转去,转得老子头晕,是不是在故意把我们绕晕?” 何老庚呵呵一笑说:“不是,绕晕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走直线?” 何老庚呵呵一笑:“可以走直线,就不叫乱石阵了,跟着我没错的,千万别走错,要不然那些石头掉下来,砸死你!!” 何老庚绝不是吓唬他。 当初的何青山富可敌国,他在发达以后就一直暗暗为自己寻找陵墓。 黑石山的风水很好,而且有天然的屏障,在这个地方埋人,后面可以出贤人,而且旺子孙,这些何青山早就找人看过了。 他隐居黑石山不单单是为了躲避世俗的纷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死后埋在这里,家道会越来越鼎盛。 何金贵的一生就证实了这一点,何金贵一辈子女人多多,钱财多多,声名显赫。 到他儿子这一代,江给是狼王,还做过黑道的皇帝。石生跟二丫最近接手公司,领导上万人做生意。 黑石山的村民都觉得何金贵家的坟墓风水好。何青山的坟墓虽然埋在蟒蛇谷,可那只不过是个衣冠冢。里面只是几件衣服,老爷子本人,并没有埋在哪儿。 当初,曾经有盗墓贼偷偷掘开过何青山的坟墓,的确没有发现何青山的尸骨。 所以那时候起,黑石村的人就对何青山的坟墓产生了好奇,大家知道,只要找到何青山的坟墓,就一定可以找到宝藏的下落。 这个乱石阵的确不可以乱走,一步走错,上面的石头就会铺天盖地翻下来,将下面的人活埋。 第四百一十四章 那还找个鸟啊? 何老庚每走九步,必然要向右走三步,然后再向前走九步,再向左走三步,循环一次,还要倒退一步。 这段石林很长,走了不少于两公里,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还没有走出去,四个人依然在石林里转圈圈。 把土豆跟高队长气的,鼻子都要歪掉,觉得何老庚故意在拖延时间。 何老庚也确实在拖延时间,他心里没底,他在等,等着儿子金贵赶上来。 何金贵应该来了吧?爹老子跟媳妇失踪,难道他不找? 其实何老庚根本就没有觉察到,何金贵拉着青竹就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 太阳落山以后,何老庚知道不能拖延了。只好走了捷径,很快从石林里穿了出去。 走出石林,前面豁然一亮,来到了一座峭壁的低下。 这座峭壁同样高不可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中间有一块凹入的部分,好像是整整齐齐一块石头把一个洞口给堵住了。 二狗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狞笑,他知道自己费尽心机期盼已久的宝藏,终于要到手了。 何青山走到石门的前面,停住了脚步,不走了。 高队长跟二狗子一起扑了上去,在石门上寻找,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找个半天,鸟都没有,既然鸟都没有,那还找个鸟啊? 高队长有点泄气,问:“老头儿,这道门怎么打开?” 何青山摊了摊手,说:“没办法,我把钥匙给了金贵,金贵把钥匙传给了江给,江给不来,这道门根本不打不开。” “啊?这么说我们转悠了半天,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何老庚说:“那没办法,你们把江给叫过来吧。” 二狗子怒道:“废话!把江给叫过来,他非捏死我们不可。” 二狗子有点害怕了,江给真的过来,那就糟了,他的手下有一只野狼军团,黑石山的几百条狼都听他调遣,如果知道我们挖他太爷爷的坟墓,那小子还不让野狼把我们给撕成碎片? 何老庚说:“我只能领你们到这儿,至于怎么进去,你们自己看着办?” 二狗子跟高队长立刻傻了眼。 前面那道石门就是一块巨石,恐怕有几百吨重,想要移开的话,估计得用吊车。 荒山野里的,到哪儿去找吊车,找到也爬不上来。 何老庚说:“移开这块石头。你们就过了第一关,里面还有三道石门,各个重约几十吨,没有江给的钥匙,我不相信你能打开。” 高队长咬咬牙说:“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 何老庚冷冷一笑:“我不信你们可以进去。” 高队长阴阴一笑,抓过了二狗子脖子上的旅行袋,哗啦一下,掏出来两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一看这两个东西,何老庚就出了一头的冷汗。惊叫一声:“啊……炸药?你们……要把石门炸开?” 高队长说:“没错,这不是普通的炸药,而是c4炸弹,没听说过吧,整个k市,只有我可以搞来这个东西?有时候盗墓就是这么简单。” 高队长是k市刑警队的副队长,搞几个炸弹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其实这件事高队长已经密谋很久了,十年前就开始计划了。进坟墓需要炸弹,这个他早就想到了。 看样子高队长想要炸掉石门。何老庚无可奈何笑了,只好拉住闺女香草,躲在了一边。尽量躲得远远的。 高队长将那枚炸弹放在了石门的下面,然后也远远躲开了,躲在了一块巨石的后面。 二狗子赶紧抬手捂住了耳朵,香草知道不好,也捂住了耳朵。 何老庚急的脸色赤红,顿足捶胸,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老头扑通就跪在了地上:“爹————儿子不孝啊,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坟被人挖开了,你不要怪我啊。” 何老庚在这边嚎啕,高队长看也不看,手里的遥控器一下就按了下去。 几秒钟以后,轰隆隆一声爆响,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 碎石飞溅,烟尘开始弥漫,四周的飞鸟扑扑楞楞乱飞,惊得四散奔逃。整个黑石山都抖动了一下。 烟尘散尽以后,石头被炸开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大洞。 高队长跟二狗子的脸上就露出了得意之色,他们知道,目前距离何青山的那个宝藏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了。 他们慢慢靠近了那个大洞,仔细的端详,里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一股阴阴的冷风从里面冒出,寒冷彻骨,二狗子跟高队长就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但是他们不敢进,怕里面有机关,二狗子一下子把枪对准了何老庚的脑门,命令他:“别嚎了,进去!” 何老庚怒骂道:“你们这样是要遭报应的,偷坟掘墓,打扰先人的安息,会天打雷劈!” 二狗子说:“天打就天打,雷劈就雷劈,我不在乎,穷的滋味更难受。老庚叔你放心,我们不会全部拿走,会给你丢一部分养老。 再说何金贵那么有钱,丢着这些宝藏也没用不是?” 二狗子下面一脚,踹在了何老庚的屁股上,何老庚身不由己,一个跟头就扑进了山洞里…………。 “土豆,你混蛋!不许打我爹!!” 就在何老庚扑进去的同时,香草也跟着扑了进去,赶紧把何老庚搀扶了起来。 何老庚老胳膊老腿,根本架不住这么折腾,差点来个嘴啃泥。 香草把爹搀扶了起来:“爹,你没事吧?” 何老庚说:“没事,香草别怕,金贵……金贵会收拾他们的。” 何老庚没有犹豫,拉着香草往里走。 前面有垫底的,后面的二狗子跟高队长就放心多了,也跟着钻进了山洞。 山洞里漆黑一片,二狗子跟高队长打亮了手电,一片雪白的灯光照进去,二狗子就吓了一哆嗦。 刚进山洞,就看到前方有两只怪兽,这两只怪兽威武狰狞,是用石头雕琢而成的,高约一丈,马头狮身,浑身长满了鳞片,每只怪兽的头顶上都长了两只犄角,那犄角跟鹿的犄角几乎一模一样。 高队长两腿发软,差点坐地上。 还是二狗子有经验,二狗子定了定神说:“别怕,这是震墓兽,名字叫麒麟,是假的,吓唬人的。没有进来过的人,第一次看到就会吓得尿裤子,其实那只不过是两块石头。” 高队长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果然是两块石头雕琢的。他妈的,差点真的尿裤子。 二狗子打着电筒围着麒麟转了一圈,不由暗暗赞叹,单单这两只麒麟运出去也能卖个天价,做工太精美了,流光滑圆,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样。 何青山那老家伙当年是真有钱,不用问,这里一定是墓穴的入口了。 当然,他的目标不是这些石头,而是里面的宝藏。所以就绕过麒麟,直接向前走。 这条隧道很长,一眼看不到尽头,高一丈有余,宽也有一丈,两边的石壁经过了特意的打磨,非常的光滑,而且有的地方还画了几幅水彩画,什么后羿射日,嫦娥奔月,还有古代的一些故事。 因为年代不长,这些水彩画还是跟新的一样,上面的颜料并没有脱落。 下面有人走过的脚印,看的出,这个地方确实是有人出入。 何金贵已经进来不知道多少次了。 当年,何金贵修那条幸福路的时候,为了付给工人们的工资,曾经从这里运出过大量的黄金。 那黄金换回来的钱,是一麻袋一麻袋的。 何金贵害怕引起当地政府的注意,没有在银行里兑换,而是直接把这些黄金流入了黑市。 黑市上黄金的购买价格,几乎是银行的一倍半还多。 何金贵的脑子十分的好使,一切都是偷偷交易,他也害怕那些宝藏被人盯上。 现在的何老庚又累又饿,又气又急,神智已经不清了。他眼光迷乱,嘴巴里絮絮叨叨,一边走一边骂。 骂二狗子生儿子没屁眼,就算有也是畸形屁眼。并且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不得好死。 他倒不是在乎那些钱,他在乎的是他爹何青山的的坟被人给刨了。 自古以来,杀父世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其实挖人家祖坟,那仇恨也是不共戴天。 挖人祖坟的人统统断子绝孙。干的就是断子绝孙的事儿,谁家没老人?谁家不死人?谁家没祖宗? 隧道走了约50多米,前面又出现了一道石门,这道石门还是那么的宽大,但是做工比刚才外面的那块石头整齐了很多。 石门的两边这次没有麒麟把守,反而在大门的两边各站着两个人。 那是两个天神一样的人物,每个人的手里拿着一柄钢叉,怒目而视,跟真人的样子非常雷同。 他们穿的是古代人的衣服,栩栩如生,威武狰狞,好像要瞬间从上面跳下来,把下面的人置于死地。 二狗子拿着手电晃了一下,心就吓得拧到了一块,那两个门神的眼睛竟然会放光,而且一闪一闪,无论你走到山洞的任何一个方向,那两个人的眼睛都会瞪着你。 第四百一十五章 闺女别怕 把香草吓得:“妈呀!”一声,一下就躲在了何老庚的背后。 何老庚被闺女一声大喝,清醒了很多,感激拉住香草说:“闺女别怕,那只是画,画而已。当初你爷爷为了吓跑那些盗墓贼,专门找人画在墙上的。” 香草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两幅画,这两幅画形态逼真,跟真人的大小一模一样,就是面目狰狞,吓人了一点。 其实现在的二狗子跟高队长的那副尊荣,跟那两幅画上的人比起来,强不到哪儿去。 他们中了日本鬼子当年的毒气,那些毒气虽然经过了几十年的挥发,可毒性依然猛烈。 高队长跟二狗子被毒气烧得同样面目狰狞。 其实经过这么多年,那些毒气已经经过了变异,对人造不成伤害了,但是会改变人的基因,把你变得奇形怪状。 二狗子不怕,多年的盗墓经验,他对墓穴里的秘密了解了不少,知道这些大多是吓人的,让人知难而退。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高所长也吓得不行,扭头就跑,刚刚跑出没几步,二狗子的枪在后面就响了。打在了他头顶上的石头上。 哗啦一块石头掉了下来,落在了高队长的脚底下。 高队长吓得直嚎叫,再也不敢往前迈一步了。 二狗子怒道:“你跑什么跑?瞧你这点出息?” 高队长结结巴巴指着画像道:“他的眼睛会动。” 二狗子怒道:“废话,什么眼睛会动,那是因为灯光的缘故,手电筒一晃动,那眼睛也跟着晃动,不过是你的错觉。” 高队长偷偷瞄了两幅画一眼,还真是,他一动,那两幅画像的眼睛也跟着动。 二狗子怒道:“这里连只老鼠也没有。你怕个鸟?就这胆量还出来挖墓,回家抱孩子去吧。” 听二狗子这么一说,高队长才放下心来,感觉那神像也不怎么恐怖了。 这道门同样没有钥匙。同样需要炸开。 二狗子放好了炸药,将炸弹紧紧贴在石门上,然后命令几个人后退,手指按向了遥控器的开关。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爆响。石门再次被炸裂了。出现了一个三米多高,一米多宽的大洞。 烟雾再次开始弥漫,香草一阵剧烈地咳嗽。 这一次二狗子一马当先,第一个就冲了进去。 果然跟何老庚说的一样,每走50米就会有一个石门。仔细观察,每个石门上都有一个钥匙锁孔。 看来那锁孔就是用钥匙来打开的石门的。 现在的二狗子什么也顾不得了,根本懒得找钥匙,找钥匙就是送命,江给不但不会给他们,说不定会拧断他们的脑袋。 只能一路爆破进去,有什么机关也会炸掉它。 就这样,一共爆破了三道石门,第三道石门进去以后,终于进入了墓室。 刚刚进去,二狗子跟高队长就是目瞪口呆,两个人惊呼一声:“珍……珍珠啊。” 手电筒一晃,整个山洞金光闪闪,在山洞的四周,有很多闪闪发光,亮晶晶的东西, 那东西一看就是珍珠,成串成串的挂在山洞的墙壁上,还有石愣子上,几乎耀花人的眼。 就在墓室的正中间,赫然放着一口棺材,黑兮兮的,非常的慎人。 棺材的正前面放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先父何青山之灵位。 看来这里已经是何青山的坟墓了。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墓室,这里应该是个天然的山洞,长50米,宽也有30多米。 一根根石柱子从地上拔起来,跟洞顶相接。在山洞里形成一个个天然的石柱。 这些石柱有粗有细,细的有手臂粗细,粗的两个人都抱不住,而且还有更多的石柱悬挂在洞顶上,手电光一照,亮光闪闪,非常的壮观。 这不是什么奇怪现象,说白了就是钟乳石。 什么是钟乳石呢?其实就是山缝里流下来的水,从山洞的洞顶上滴下来,因为这里的水含钙量高,长年累月,就形成了碳酸钙。也就是石灰一类的东西。 这种东西年复一年,慢慢积累,经过成百上千年,就会跟地面相接,形成一个个石柱子。 这在山区的洞穴里,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大自然的形成而已。 二狗子跟高队长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立刻就眼晕了,忘记了所有的疲劳,一扑而上,掏出怀里的刀子,开始从石愣子上,墙壁上往下撬动那些珍珠, 撬下来以后,就往旅行袋里装。两个人疯了一样,不住地抢夺,都要大打出手了。 两个疯子在抢夺那些发光物,可是何青山却无动于衷,两腿一软,就跪在了棺材的前面:“爹,不孝的儿子给您赔罪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没有守住何家宝藏的秘密,被他们找到了。你别怪我。” 何老庚在父亲的棺材前磕头如捣蒜,嚎啕不止。山洞里的二狗子跟高队长已经开始火并了。 他们掏出各自的手枪,开始冲着对方开火,啪啪的枪声震耳欲聋。子弹打在那些钟乳上,钟乳应声而断,掉在在地上啪啪作响。把香草吓得跳起来老高。 香草开始晃动爹的肩膀:“爹,他们在抢爷爷的宝贝,咋办?咋办啊?” 何老庚冷冷一笑:“那些发光的东西不是宝贝,只不过是石头,他们迷乱了心智,错把石头当做了宝贝,别管他们,让他们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 何老庚还没有老糊涂,拉着香草的手,滋溜,躲在了一块石头后面。看起了热闹。 二狗子跟高队长全都疯了,他们已经丧失了理智。 山洞里子弹乱飞,流星四射,打在石头上,闪出无数的火花。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各怀鬼胎,都想在发现宝藏以后杀死对方,独吞那些宝贝。 眼前亮光闪闪都是珍珠,还有红色的玛瑙石,这要是背回家,一辈子都会享用不尽。所以就展开了火并。 很不幸,他们带来的子弹不多,不多会儿就打完了。最后他们就互抱住对方,开始在山洞里撕扯。 两个人就像两只对扑的狮子,你咬我的皮,我啃你的肉,你咬我的耳朵,我啃你的鼻子。 高队长虽然断掉了一只胳膊,但是他做过特种兵,功夫还在,把二狗子打翻在地,用膝盖顶住了他的肚子,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二狗子也不是好惹的,双手死死卡住高队长的脖子,使劲的掐,两个人较上了劲,全都是面红耳赤,脖筋跳起来老高,都要窒息了。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同归于尽,就在这时候,一跳身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一只手拎住高队长的脖领子,一只手拎住二狗子的脖子,双手一较力,生生把他们分开了。 两个人气喘吁吁,分开以后还怒目而视,恨不得再咬对方一口。 二狗子用手电一晃,几乎吓得。 开始的时候,他觉得把他们分开的是何老庚,仔细一看,俺的娘啊,原来是何金贵。何金贵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着青竹走进了墓室。 何金贵气急了,虽然他对这两个人恨之入骨,可仍然不想搞出人命。 何金贵怒发冲冠,啪啪两巴掌打过来,一巴掌打在了二狗子的脸上,一巴掌打在了高队长的脸上,把两个人打醒了。 何金贵气的嘴唇哆嗦,怒道:“打啊?怎么不打了?是不是都想对方死?瞧你们两个那没出息的样子?” 何金贵不是来打架的,就是来阻止他们火并的。 现在的何金贵已经变得非常成熟稳重,如果赶在从前自己还年轻的时候,早就一手一个捏死他们了。 挖人家祖坟,这是多大的仇恨啊? 毕竟是两条人命,何金贵下不去手。 高队长说:“何金贵,你放开我,我要掐死他,他他他…………他睡了我老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二狗子气愤填膺:“何金贵,你放开,让我杀死他,他利用老婆色诱我,还说得到宝贝以后跟我二八分成,我二他八。此仇不报,我也誓不为人。” 这就是人性,金贵怎么也想不到人性会堕落到如此的地步。他们不但贪婪,而且无耻。甚至开始自相残杀。 何金贵苦苦一笑:“你们确定自己找到宝贝了吗?你们拿出来那些宝贝看看,分明就是石头,山洞里这些亮光闪闪的东西,是黑石山独有的水晶矿石。很普通的。” 二狗子首先打了个冷战,说:“不可能吧,这些东西会光的,何金贵你骗我?” 何金贵说:“我骗你们做什么?不信的话拿出来看看?” 高队长觉得何金贵不会撒谎,扯开腰里的旅行袋,抓出那些亮晶晶的东西一看,果然,就是一块一块的石头。 这些东西本身是不会发光的,用手电光一晃,就亮光闪闪,关掉手电光,就是一块普通的白石头。 高队长差点泄气,手里的旅行袋掉在了地上。 二狗子也惊讶不已:“那……那些宝贝呢,金子呢,珍珠玛瑙呢,怎么没有发现?” 何金贵说:“那里有什么宝贝?都是骗人的,黑石山宝藏的秘密本来就是个骗局,根本就没有什么金子,你们白跑一趟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你知道吗? “|你胡扯!”二狗子根本不相信何金贵的话,眼睛开始在山洞里不住的扫描。 可是看来看去,整个山洞就那么大点地方,根本没有其他的山洞可以藏宝贝。 何金贵说:“没错,我爷爷何青山当年的确是做生意的,留下了一批财宝,但是 都被我花完了,这些年村子里修路,架设高压线,再加上我开工厂,已经全部花完了。你们还是走吧,这件事我当没有发生过。” “不可能!”二狗子的眼睛瞪得跟牛蛋一样:“何金贵,你少糊我,何家的财力我知道,不可能就这么点。我们花费了那么多精力,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难道到头来就是一场空?” 何金贵说:“人生本来就是就是一场梦,本来就是一场空,一闭眼什么都是浮云。你们就那么在乎钱?难道就不在乎一下身边的亲人? 高队长,你还有妻子,有儿子,还有一个幸福的家,你不想看着他们因为你而难过吧? 二狗子,你本来就是企业家,完全有机会把生意做好,你还有个弟弟,土豆发现你死在这里,会多伤心,你知道吗? 人这辈子啊,我算是看透了,活着的时候,你的我抢来争去,当你闭眼的那一刻,马上就会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什么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即便有宝藏,也是何家的,何家的宝藏是属于黑石村的。” 何金贵苦口婆心,在最后一刻还是在唤醒他们的良知。希望他们改过自新,别再执迷不悟。 可是高队长跟二狗子已经是穷凶极恶,什么良知,什么道德,对他们来说都是无稽之谈。 两个家伙知道,现在不来硬的不行了,他们这时候又默契起来,相互使了个眼神,一起扑向了何金贵的两个女人。 何金贵拉着青竹进洞以后,香草发现青竹没死,高兴坏了,拉着青竹的手又蹦又跳,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关系变得非常的好。 正在那儿流着泪拥抱呢,二狗子跟高队长就冲她们出手了。 凑的一声,两个身影一扑而上,一人一个,抱住了何金贵的两个女人,香草跟青竹一起被高队长和二狗子揽在了怀里。 两把匕首几乎同时顶在了香草跟青竹的脖子上,两个女人吓得一声尖叫:“金贵,救我啊!!” 何金贵也吃了一惊,在最后的时刻,他还在给这两个人机会,可人家不尿。 金贵的冷汗哗啦冒了一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苦口婆心,这两个人还是挟持了他的两个女人。 何金贵上前一步怒道:“高队长,二狗子,放开青竹和香草,要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二狗子嘿嘿一笑:“何金贵,你别耍花样,快告诉我,你爷爷的宝藏到底在哪儿?要不然我就拉你的女人陪葬。” 高队长也是阴阴一笑:“是啊金贵,你说了钱财是身外之物,我到想看看你是关心你的财宝,还是关心你的女人。” 何金贵咬牙切齿,眼睛骤然露出了杀机,怒道:“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放开香草和青竹!” 何老庚在旁边也吓坏了,一步扑上前:“高队长,二狗子,你们疯了?别一错再错了。” 二狗子怒道:“何老庚,何金贵,如果你们不把宝藏的秘密说出来,我就在这女人的脖子上拉一刀子。” 二狗子绝不是吓唬何金贵,抬起手里的匕首轻轻一划,青竹的脖子就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划痕,鲜血如注滴答下来。 青竹疼的浑身打了个冷战:“金贵救我!” 跟青竹比起来,香草的素质就好得多,香草微微一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小女人算什么好汉?有胆子就跟何金贵单挑。” 高队长怒道:“闭嘴,我们本来就不是好汉。” 这两个人不但不是好汉,简直连人都不是,何金贵失望极了。 很明显他们是狗急了跳墙,已经把命豁出去了。 想不到钱不但可以让人丧失良知,还能让人丧失理性。 香草说:“好啊,高队长,你放了青竹,我来做你们的人质,怎么样?” 高队长把匕首在香草的脖子上一划,香草也打了个哆嗦,他生生在香草的脖子上也拉出一条口子。香草的身体同样颤抖了一下。 伤口都不深,但足以让何金贵屈服。 何金贵真的屈服了,差点给两个人跪下:“别,高队长你别,放开我的女人,我求你了。” 何金贵很少屈服的,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个女人被人蹂躏,他不得不屈服。 二狗子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其实他跟高队长的中的毒气一直在体内徘徊,那些毒菌发生了变异,把他们折磨得不成样子,再加上刚才的打斗,已经是气喘吁吁体力不支了。 “既然不想你的女人受伤,那你就说!!何金贵,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二狗子气喘吁吁,眼前眩晕,一阵疼痛,几乎晕倒,但是他仍然强打着精神。 何金贵咬牙切齿:“二狗子,高队长,我再说最后一句,你们放!还是不放?” “不放!!”两个人异口同声。 何老庚在旁边显得非常沮丧,摇摇头说:“金贵,算了,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让他们拿吧,能拿多少拿多少。” 何老庚抬手一指,说:“棺材的下面有个洞口,里面是藏宝的地点,20多个大箱子都在棺材的下面,你们只管去取吧。” 何老庚一句话说出,二狗子跟高队长就是喜形于色。用眼睛向棺材的下面一看,果然,就在棺材的正下方,真的有个洞口,那洞口处微微有一片亮光闪出来。 不用问,这里一定是何家的所有宝藏了,二狗子跟高队长一扑而上,抱着两个女人就扑向了洞口。 就在这时候,一条狼影忽悠一下就闪了过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了二狗子跟高队长。 那条狼影扑过来的瞬间,一口叼住了二狗子的胳膊,另一只狼爪狠命的插向了高队长的肚子, 棺材的下面就传来两声竭斯底里的惨叫:“老子日你先人!” 何金贵看清楚了,扑向高队长跟二狗子的那条狼影,根本不是一条狼,而是他们家的猎狗阿狼。 其实阿狼一直跟在这些人的后头,因为它隐蔽地很好,所以没人发现。 阿狼一般是不伤人的,得不到主人的命令,獒狗一般情况下不会对人袭击。 可现在不行了,青竹被劫持,香草被绑架,激起了猎狗冲天的愤怒。 除了何金贵,青竹就是阿狼唯一的主人了。 青竹12岁那年就跟阿狼成为了朋友,那时候青竹刚刚上初中,是个俏皮的小丫头,每个礼拜天,阿狼都会脖子上挂着干粮,还有何金贵采摘的山果,去给青竹送吃的。 青竹可喜欢阿狼了,常常抱着猎狗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打滚,嬉闹,。青竹还特意给阿狼做了一个铃铛,挂在脖子上,阿狼每次来的时候,脖子上总是叮铃叮铃作响。 那个铃铛后来被何金贵摘下来收藏了,因为猎狗在捕猎的时候要隐蔽,有铃铛会吓跑猎物,所以金贵就摘了下来。 阿狼跟青竹的感情已经20年,今天看到有人袭击自己的女主人,怎么能不眼红? 它一路上跟着二狗子他们,一直在找机会下手把青竹救下来,青竹被押进了山洞的古墓,阿狼的身体也就跟着进了古墓。 阿狼没有得到何金贵的命令,身子一纵,就像一只离弦的飞箭,嗖得扑了过去。张嘴巴咬住了二狗子的手腕,一直爪子就插进了高队长的肚子里。 二狗子手腕一麻,出现了两个深深的血洞,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另一只手就松开了青竹。 高队长觉得肚子下面一凉,低头再看的时候,他就吃了一惊,发现肚子上多了一个血洞,一直狗爪端端正正插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高队长一声嚎叫,手里的匕首就插向了阿狼的脖子。 阿狼已经老了,动作大不如前,被那把匕首一击命中。猎狗惨叫一声,身子滚出去老远。 阿狼的手爪蜷回来的时候,狠狠地拉出了高队长的一根肠子,跟扯毛线一样,把他的场子拖出去老远。 高队长知道自己完了,呼呼喘着粗气,但是他依然看着棺材下面那个洞口,脑袋一歪,一头就扎了进去。 就在高队长扎进那个洞口的时候,二狗子也不示弱,同样一头扎了进去。 香草跟青竹同时被他们放开,从棺材的下面爬了出来。 猎狗阿狼倒下就没有爬起来,脖子上的那把匕首插进去六寸多深,割断了它脖子上的大动脉血管。 鲜血如注,滚滚流下,染红了脖子上狮子一样的鬃毛。 何金贵的心里忽悠一下,疼的他差点昏死过去,飞身就扑向了阿狼:“阿狼,你咋了?兄弟,你别吓我?” 何金贵把阿狼抱在了怀里,心疼地不行,猎狗眼巴巴看着他,恋恋不舍。 阿狼知道自己要死了,伸出狗爪,在主人的脸颊上摸了一下,双眼一闭,两滴獒泪夺眶而出,脑袋就歪在了一边。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不会立刻死 何金贵跟死了亲兄弟一样疼痛不已。 20多年的时间,阿狼对他忠心耿耿,对何家也忠心耿耿。守护了何家整整一辈子。就是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为了保护女主人不受伤害,还给了对手致命的一击。 何金贵剧烈嚎啕起来,青竹跟香草也扑了过去,抱住了猎狗。 这时候,山洞的外面呼呼啦啦进来好几个人,分别是江给,石生,二丫,还有高队长的儿子高峰。 高峰是跟着江给来的,其实高队长他们刚上黑石山江给就知道了。他打电话通知高峰过来,劝高队长回头是岸。 二丫跟石生是得到爷爷失踪的消息从城里赶回来的。 他们跟着江给的身影上了黑石山,一直跟到这里。 大家看到狼藉不堪的山洞,还有阿狼血粼粼的尸体,一起傻了眼。 何金贵的双眼瞬间闪出无限的杀机。 本来他想劝高队长跟二狗子收手的,没想到两个人会破釜沉舟,不但劫持了青竹跟香草,而且还杀死了阿狼。 何金贵愤怒了,准备杀人了,猛地站起来,瞬间夺过儿子江给手里的猎枪,一下就跳进了棺材下面的那个洞口。 ………………………… 高队长跟二狗子一起栽进了那个洞口。 进去以后高队长还没有死,尽管他的肠子跟毛线一样,拖拖拉拉绵延了一路,可还是活蹦乱跳的。 肠子被拽出来不足以致命,至少不会立刻死。 就是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他也要得到何家的宝藏,宁可跟这些宝藏同归于尽,死在宝藏的旁边也能闭目。 他下去以后,第二个是二狗子滚了下来。下面是一路台阶,但是很陡斜,叽里咕噜就滚了下去。 当他们睁开眼的时候,几乎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两个人张开嘴巴,老半天没合上。同时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这里果然是何家宝藏的银库,这个银库大的让人无法想象。长不低于30米,宽不低于15米,四周的墙壁上都是一个个硕大的货架子,那货架子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都是金锭子。 黄金啊,真的是黄金,亮光闪闪,耀人的眼目,黄金发出烁烁的光芒。 四周的墙壁已经全部被金锭子填满。一眼看不到头,将整个山洞照的雪亮。 70年前,何金贵的爷爷何青山,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些金子运进了自己的古墓里。 并且告诫子孙,我死以后,这些钱不能乱用,每一两银子都要花在刀刃上。如果有可能的话,把剩余的金子还给当初那些相与的子孙。 这些年,何金贵姥姥记得爷爷的话,他遍访大江南北,一直在寻找当初跟何家做生意的相与,只是找到一部分,金子还给了他们的子孙,大部分人都在半个世纪前那场战争中消失了。 所以现在为止,何家的宝藏还剩下这么多的黄金,足足六百万两。 不单单是黄金,就在山洞一脚的墙壁下,还有20多口大木箱子,那些箱子全部敞开着,里面密密麻麻,除了珍珠就是玛瑙,还有猫儿眼,夜明珠。 山洞的墙壁上,也就是那些货架子的上面,还挂着很多的名人字画,古董 每一件东西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谁也不知道当初的何家能够豁达到什么程度? 真的,何家的宝藏果然是真的。 高队长跟二狗子傻了眼,两个人疯了,又哭又笑,猛地扑过去,抓住那些宝藏就往口袋里填。争过来夺过去,两个人又打在一起。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山洞里就多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身高马大,一黑一白,都是面目狰狞,手里拿着铁链,上去就把高队长跟二狗子拉开了,然后把锁链套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拉住就走。 高队长跟二狗子这才明白过来,看着这两个天神一样的人目瞪口呆。 他们大叫起来,拼命的挣扎,可是那两个人就是不松手,直接拉着他们就走了………… 等何金贵提着猎枪冲下洞口的时候,竟然惊奇地发现高队长跟二狗子已经死了。 两个人张着大嘴,眼睛瞪得溜圆。面色铁青,已经停止了呼吸。 随后跟下来的何老庚,江给,石生,二丫,高峰,青竹还有香草。 大家看着两个人的死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狗子跟高队长临死以前,他们的手里还抓着那些珍珠跟玛瑙,眼睛却惊恐地看着半空,很明显他们是吓死的。“ “爹————你咋了?你咋了???”高峰一下子扑向了高队长,将他爹抱在了怀里,晃过来晃过去,可是高队长已经不能做声了。 两个人的惨死让身后的几个人迷惑不解。这才三四分钟的时间吧,两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虽然阿狼临死前咬了二狗子一口,狗爪戳破了高队长的肚子,可两个人不足以致命啊?为啥就忽然死了呢? 何金贵蹲下身,摸了摸两个人的心脏,二狗子跟高队长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何金贵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金贵叔,快看看,我爹咋了,他咋了?” 何金贵说:“没救了。吓死了。” “啊,吓死了,为啥我爹会吓死?为啥啊?”高峰上去抱住了何金贵的腿,等待着他的回答。 何金贵说:“吓死了就是吓死了,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个山洞我进来过无数次,何家的人进来就会没事,外人进来就一定会吓死。 当初,李栓柱的爹,也就是香草的亲爷爷,就偷偷跟着我爹上过一次山,找到了这个山洞的入口。 他想尽一切办法,弄到了我们家的钥匙,自己打造了一把。偷偷进到了这个墓穴。 他也找到了棺材下面这个宝藏的入口,偷偷拿了几件宝贝,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疯了。疯疯癫癫下了山。还一脚跳进了悬崖,摔断了两条腿。 他在家里的土炕上躺了整整一年,最后还是活活吓死了,临死的时候看着窗口,说我爷爷的鬼魂要来拘走他…………” 香草赶紧说:“是的,我听爹说过,何家的宝藏只有何家人可以碰,别人不能碰,要不然一定会死。当初我爹把我送给何金贵做童养媳,也是为了得到何家的宝贝,让我变成何家人。” 高峰问:“金贵叔,难道你爷爷……临死以前在这些宝藏上下了诅咒?” 何金贵说:“扯淡!什么诅咒,我爷爷才没有那么狠毒呢,他老人家可和善了。” “那我爹是怎么被吓死的?” 何金贵还是摇摇头。因为根本不知道。 直到最后,大家也没有搞明白高队长跟二狗子被吓死的原因,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太邪门,不宜久留。 山洞里的宝藏白花花亮闪闪,几乎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石生,二丫,香草,青竹,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些金子还有珍珠玛瑙,包括哪些名人字画,全部加起来的总价值,应该不低于一千万两银子,一千万两银子,那是个什么概念。? 应该说何家在一百年前,就已经是富可敌国了。 石生流下了哈喇子,问:“爹,这些都是咱们何家的宝贝?” 何金贵点点头说:“是,我们何家四代,守了这些宝贝70多年,我希望你们出去以后,不要把宝贝的秘密说出去,要不然会有更多的人为此死去,钱是祸根啊。切记,切记。” 石生说“|爹,把这些金子全部运出去吧,放在这里太可惜了。不如放进银行,啥时候花都方便。” 何金贵说:“你放屁!我告诉你们,这些钱不能花,拿出去更扎眼,会惹人注意的,早晚被那些贪官找个理由充公。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二丫说:“爹,这么说,这些钱只能看,不能花?” “是的。” “那多没意思啊?” 何金贵说:“钱是祸根,这些钱流向市场,会毁掉何家一辈子,全家人都不得安生,咱们走,早早离开,” 何金贵命令江给和石生,把二狗子的尸体跟高队长的尸体拖出去,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这是爷爷的坟墓,不能让这两个人玷污。 江给跟石生拉起二狗子跟高队长的尸体,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大家来到上面的墓室,何金贵恭恭敬敬点了三柱大香,冲着爷爷的棺材磕了几个响头:“爷爷,你安息吧,不孝的孙子何金贵记得您临死前的遗言,就是穷尽一生,也要找到那些钱的主人,饿死也不会花里面的一分钱,孙子说道做到。” 江给和石生把二狗子跟高队长的尸体拖了出了山洞,高峰在旁边哭哭啼啼,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爹高队长是因为何家的宝藏死的,就算跟何金贵无关,也是因为他而死,高峰的心里愤愤不平。 不能看着爹就这么含恨而终,何家的宝藏,我一定要搞到手,还有二丫,二丫我也要弄到手。 到现在为止,高峰还是忘不掉二丫,他恨二丫被判了他。 第四百一十八章 你也疯了? 高峰按捺不住了,趁着何金贵给爷爷上香的功夫,慢慢拉出了腰里的匕首,一个箭步扑向了二丫。 二丫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他的脖子就被高峰给扼住了。女孩子一声尖叫:“爹,救我!!” 何金贵吃了一惊,立刻站直了身体,大喝一声:“高峰,你干啥?你也疯了??” 高峰嘿嘿一笑:“是的,我也疯了,何金贵,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是你们何家的人害死了我爹,我要你们跟我陪葬。” 不要说何金贵,就是从门外赶来的江给,还有石生也吓了一跳,两个人一起指住了高峰:“高峰,你别胡来!!放开二丫!!” 石生伸手就摘下了后背上的铁弓,搭上了一根利箭,瞄准了高峰的脑袋。 江给也是如临大敌,手里的猎枪对准了高峰的脑袋。 “高峰,你到底想干啥?” 高峰咬牙切齿:“我爹死了,我要你们一起跟着他陪葬,就是这么简单,我要把这里炸毁,全部轰平。” 高峰一边说,一边拉过了旁边高队长带进来的旅行袋,旅行袋拉开,里面是一捆c4炸药。 刚才高队长跟二狗子进来的时候,用的是普通炸药,根本不敢用c4。 c4炸药江给最明白,当初混黑道的时候他就领教过,一旦爆破,威力巨大,整个山洞都会炸成平地。 江给的脑门上渗出了汗珠:“高峰,你别干傻事,你还有大好的日子没过呢,你还年轻。” 高峰阴阴笑了:“我爹从小就疼我,他一直在寻找何家的宝藏,他也是为了让我以后生活的好,现在他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何金贵,纳命来吧。” 高峰的突然转变让何金贵有点无所适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金贵怒道:“高峰你疯了!!你这样会害死所有人的,何家的人跟你有什么仇?” 高峰说:“二丫,我失去了二丫,没有二丫我这辈子已经失去了生存的价值,除非你答应我,让二丫跟傻子离婚,我把二丫带走。” 何金贵想不到高峰跟他爹一样,变得丧心病狂,只不过他爹高队长为了这里的宝藏,而高峰却是为了爱情。 二丫急了,使劲的挣扎,怒道:“高峰你去死,咱们两个完了,我现在是属于傻子的,我爱他,我越来越讨厌你。” 高峰傻呆呆看着二丫,摇着头问:“二丫,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二丫说:“是,有本事你就引爆吧,我不怕死。这辈子,我只喜欢傻子一个人,咱俩完了。” 高峰很明显是被二丫的话给激怒了,怒道:“好,那我就拉你全家人陪葬,能跟你死在一块,我死而无憾。” 高峰说着,就要按响炸弹上面的开关。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江给手里的枪响了。“咚”一声,猎枪的枪口处一闪,一枚子弹呼啸而出,正好打在高峰的手腕上。 高峰手里的炸弹一时没有抓稳,掉在了地上,叽里咕噜一阵乱滚,滚进了棺材下面的那个银库里。 炸弹是冒着黑烟进去的,几秒钟之内就会爆炸,何金贵吓得浑身再次冒出一身的冷汗。 他知道,这个坟墓完了,只要炸弹一响,整个山洞就会崩塌,他大叫一声:“大家快跑!!” 金贵二话不说,一下子就扑向了二丫跟高峰,拉着两个人直接就窜向了山洞的洞口。 他爹何老庚一看不好,拉起青竹跟香草,同样窜出了石室。江给和石生断后。 大家慌不择路,一路狂奔,拼命地冲着洞口的方向跑啊跑,跟屁股上着了火一样。 下面的那个炸弹在银库里终于炸响,巨大的冲击波窜出了洞口,整个山洞立刻抖动起来,地动山摇飞沙走石。 头顶上的石头哗啦哗啦的向下掉。整个黑石山都在这巨大的轰鸣声中颤抖。 脚下的石头在变形,洞顶上的石头也在纷纷乱掉。刚刚迈出墓室,一块磨盘大的石块就坠落下来,将何青山的棺材哗啦砸的稀巴烂,那口楠木棺材应声而裂了。 现在的何金贵,江给还有石生他们,什么也顾不得了。玩命的跑啊。 山洞很快就被碎石填满了,在所有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洞,那大洞不知道有多深,好像是一只猎物的巨口,迅速蔓延,一点一点塌陷,跟山洞的宽度一样,速度飞快,追赶着几个人的脚步。 只要他们稍慢一步,就会被身后的巨口吞噬。江给扔掉了手里的猎枪,脚步飞快,拉住了弟弟,搀扶着爷爷,几个人腾云驾雾一样向着入口处猛冲。 慢慢的。慢慢的,看到了外面的星光,何金贵拉着二丫跟高峰是第一个冲出来的,第二个是何老庚跟青竹,青竹紧紧拉着香草。 江给和石生几乎是被炸弹的冲击波给推出来的,他们两个飞出来的时候,被身后的火光推出去老远。身后的火苗子几乎点燃江给的后背。 在最后的一刻,江给死死护住了弟弟石生,把石生按在了身下,替他挡住了飞出来的一块巨石。 那巨石砸在了江给的后背上,还好江给皮糙肉厚,生生咬着牙顶住了。 那块石头打在他的后背上,石头被击得粉碎。 何金贵赶紧扶起了何老庚:“爹,你没事吧?” 何老庚摇摇头说:“没事了?” 何金贵又问青竹跟香草:“你们没事吧?” 青竹跟香草也摇摇头:“没事了。” 何老庚看着祖坟被炸弹夷为平地,那些宝藏全部被掩埋在里面,急得他顿足捶胸,差点昏死过去。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老爷子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爹,儿子不孝啊,打扰您老人家安息了。” 何金贵也急的直跺脚:“爹,还有还心情哭?快走,炸弹爆炸,这里会引起塌方的,整个山头都会塌陷,快走,快走。江给,石生,搀着你爷爷,快跑!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何金贵说的没错,洞口处依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地动山摇乱石塌陷,那个山洞好像张开了一张大嘴,要把他们一伙人吞进去。 必须在半个小时的时间离开黑石山,危险还没有过去。 前面的乱石阵,还有一线天。这些都是当初坟墓机关的一部分,牵一发而动全身,走不出一线天他们都会死。是刘先生临死前告诉他的。 大家谁也不敢停留,只有手拉着手继续往外跑。 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头顶上的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两把手电。石生的手里一把,二丫手里一把,何金贵跟江给不用。 因为江给是狼王,从小在山林里长大,他有夜视眼,黑暗对他的视觉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在夜里比白天看东西更清楚。 何金贵虽然没有夜视眼,可从小也在山林里长大,眼睛也非常的好使, 很快来到了乱石阵,大家停住了脚步,何金贵说:“大家别慌,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别走散。小心那些石头,尽量躲开别砸着自己。” 何金贵说完第一个冲进了石林里,一只手拉着香草,一只手拉着青竹。 这时候就是再怎么危险,何金贵也不会抛弃身边的女人,死也要跟两个媳妇死在一块。 二丫搀扶着爷爷跟在何金贵后头,何老庚脚步踉跄,焦急,加上生气,老人已经迈不开腿了,二丫搀着爷爷非常吃力。 江给一看不妙,上去把何老庚给背了起来,脚步如飞。 石生拉着高峰断后,现在的高峰神智已经完全昏迷了,只是机械式地跟着他们。 在最后的一刻,他不知道何金贵为什么要救他,本来他不想活,想跟着爹老子一块死,可何金贵拉着他和二丫就跑,连青竹跟香草都没有舍得拉。 高峰的心里有感激,有愧疚,也有一股莫名的痛苦,金贵叔的恩情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他的右手手腕还在汩汩流着鲜血,尽管江给的枪法很好,子弹击中了匕首,可匕首在飞出去的时候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腕。 他拖着坚硬的双腿说:“石生,你放开我,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二丫,让我死吧,你们自己逃命好了。” 可石生就是不放开他,还骂了一句:“闭嘴,想死你也不能死在这里,免得玷污我太爷爷的坟墓,出去再死。!” 七个人手拉着手,谁也不敢离开,只有跟着何金贵的脚步一路乱窜,脚底下跟真的地震一样,大地在颤抖,山峰在晃动,四周的石林纷纷塌陷,数十吨重的石块哗哗乱掉,将走过的道路一一填死。 何金贵不慌不忙,数着脚下的步子,向前走九步,向右走三步,再向前九步,然后向左三步,如此循环,周而复始,整整走了20多分钟,他们终于从石林里串了出来。 回过头的时候,整个石林已经被夷为平地了。那些石峰几乎全部塌陷,凌乱的石块散了一地,已经将进入墓地的道路死死封住了。 从此以后,何家的宝藏,还有何青山的秘密,将彻底被大山掩埋,想再次走进去,那是势比登天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现在还不能休息 很快来到了那条羊肠小道上,七个人谁也不敢喘一口气,继续朝前走。 走过前面的那段悬崖小路,然后穿过一线天,大家才能安全,现在还不能休息。 路过那座平台的时候,何金贵忽然想起了今天下午他跟青竹在石头上缠绵的情景。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把青竹压倒在了前面的那块石头上,两个人脱光衣服,吹着山风,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启动,快乐无穷………… 何金贵不由得想笑,他一笑,青竹的脸腾地就红了。她也想起了下午跟何金贵在石头上玩闹的情景。 现在大家都顾不得考虑那么多,必须穿过前面的那条山路。因为大地在摇晃,山峰在颤抖,整座大山都在往下陷落,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当初修建这座坟墓的时候,刘先生就告诉何老庚,墓道里面机关重重。但是何青山不想害人的命,所以这些机关都不足以致命,只是想把人吓跑。 但是一旦墓道里面的结构被破坏,整座山峰都会陷落。 因为山峰经过成千上万年的侵蚀,内部已经空了,银库里面的机关又跟整个山峰相连。会一起向下陷落。 如果高峰手里的那个c4炸弹不是扔进了银库,或许还好点,可它偏偏就滚进了银库,在银库的内部炸响,何金贵就不得不拉着大家逃命了。 前面的羊肠小道非常的险要,白天还好,费点劲这条路并不难过,现在可是夜里,根本看不见。二丫,青竹个香草又没有爬过山,掉下去怎么办? 还是江给有办法,江给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他把父亲的那把铁弓从石生的肩膀上摘了下来,又从腰里拿出一根绳子,将绳子的一头绑在了一根利箭上,然后把弓弦拉满。 ,那绳子拇指粗细,另一头还有一个铁钩子。经常爬山的人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就是登山绳。 何金贵立刻就明白了,还是江给聪明,只要把绳子抛到对面的树杈上,将一头牢牢固定住,然后几个人拉着绳子,踩着脚下的小道,那样就几乎没有什么危险了。 还好这段路不是很长,也就一百五十米,两根绳子接起来应该够得着对面的树杈。 江给将弓弦拉满,嗖的一声射了过去,刚好打在不远处一个枯树上。 绳子在上面足足缠了三圈,牢牢固定住了。 何金贵说:“让女人跟老人先过,其他人退后。” 说完以后,他一手拉住香草,一手拉住青竹,身后跟着二丫,毅然走向了那条小道。 四个人屏住呼吸,青竹在前头,何金贵在中间,香草在最后。 两个女人紧紧拉着何金贵的手,后背靠在崖壁上,一步一步往前挪。 江给背起了爷爷何老庚,一个箭步就窜上了小道。 江给的动作灵敏,一般的山崖都是上下自如,如果不是背着爷爷,他完全不用担心。 晚年的何老庚胖了不少,身体有点发福,跟个肉驼子一样,普通人能压趴下,还好江给的力气够大, 何金贵拉着三个女人一边往前挪,一边安慰她们:“大家别怕,摒神凝气,不要向下看,不要放手。” 青竹说:“金贵,俺不怕,就算死,也是跟你死在一起,俺知足。” 香草说:“金贵,俺也不怕,能跟你死在一块,俺也知足。” 二丫在后面招架不住了,说:“爹,都啥时候了,你还跟她们那么恩爱缠绵,你们再这么矫情,我都肉麻死了。” 在何金贵的照顾下,这条小路非常轻松就走了过去,江给背着何老庚也轻轻跳过来。 他把爷爷放下以后,就过来接应石生跟高峰。石生不害怕,从小喜欢爬山,他是大山里长大的孩子,所以还比较镇定,可是高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刚刚踏上小道,高峰的两腿就打颤,眼前面直发晕,好悬没有一头栽下去。还好石生死死拉着他。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高峰真的支持不下去了,说:“石生,你放手吧,就让我死,我对你们何家犯下了弥天大错,你为什么要救我?” 石生死死拉着高峰,怒道:“你闭嘴,我说了,你不能死在这里,这是我爷爷的坟,我怕你这样的人脏了黑石山。” 高峰的两条腿晃了晃,再也迈不开步了,猛地挣脱了石生,就要往下跳。 他知道再这么拖累下去,不要说自己,恐怕还会把石生也拉进悬崖去。 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死,这时候的高峰终于良心发现了。只是觉得对不起二丫。 他深情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二丫,两眼一闭,双脚就踩空了。 刚要掉下去,江给的身手快如闪电,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上去拉住了也的脖领子,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江给单手一较力,就从半空中跳上了那条小道,快步如飞,一手拉着石生,一手拉着高峰,从小道上就飞驰了过来,轻如狸猫快如猿猴。 平时,一个爬山的老手,即便背上一个不大的包袱都很难走过这段悬崖,更不要说负重一个人了,江给拉着石生跟江给竟然脚步轻盈,速度飞快,拉住绳子借了一把力,几个纵跃就跳了过去, 走到小道尽头的时候,几个人全都吁了口气,危险又降低了一分。 这时候,远处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了,何金贵回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只见刚才走过的那条小道正在慢慢消失,一点一点变形,歪歪扭曲,那条登山绳也掉了下去 随着山峰的颤抖,小道上的石头哗哗的向下掉,跟雪崩一样,脚下的地面颤抖的更厉害了。 脚下的这块石头也在颤抖,面积本来就不大,加上了七个人的重量,石头都有点支持不住了,咯吱咯吱的响。 何金贵大喝一声:“走,进一线天,快点,穿过一线天就没事了!” 七个人现在啥也顾不得了,逃命要紧,一溜烟的跑进了一线天, 整个大山追着他们摇晃起来,一线天的路歪歪扭扭,上面的尘土哗哗乱掉, 这时候的何金贵心里感到一种惊恐,一线天的地势太危险了,只要有一块石头从半空中落下,整条路就被堵死了。 庆幸的是除了哗哗乱掉的尘土和碎石,并没有多大的危险。 几个人的脚步依然不敢停,撒开脚丫子飞奔,青竹跟香草抓着金贵的手,死死不敢松开,两个女人气喘吁吁。 身后依然是江给背着爷爷何老庚,再后面是石生跟高峰,二丫被夹在中间。 渐渐的,终于看到前面的出口了,何金贵暗暗吁了口气,脚下加了几把力,一个飞奔就窜了出去。 就在他窜出去的同时,江给背着爷爷何老庚也从后面窜了出来。 但是身后的二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出口的地方比较宽阔,忽然半空中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巨响,二丫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向上一看,我的个天啊,一块磨盘的大的石头正在叽里咕噜向下滚,眼看就要砸向三个人。只是不知道它下落的具体方位。 二丫怎么可能让石头砸中前面的哥哥石生,口里喊了一声:“快走!”两手就推了过去。 石生被推了一个趔趄,一个跟头从山口里窜了出去,那块石头重重击打在地上,掀起地上尘土一片。 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何金贵的眼泪哗啦就流了出来,不用问,闺女二丫跟高峰一定是被石头给砸中了,这石头会把人给砸成肉泥。 石生傻眼了,呆呆不动,耳朵眼里嗡嗡作响。 “二丫!我的闺女啊!”何金贵嚎叫一声,青竹,香草还有江给一起扑了回来。 大家都觉得二丫必死无疑,这么大一块石头砸下来还有好?能落个全尸就不错了。 等那些烟尘散尽,眼前的视线恢复以后,大家终于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二丫把石生推开,准备为哥哥挡住那块石头的时候,同样,高峰也在后面推了二丫一把。 石生窜了出去,二丫的身体也被高峰推出去老远。那块石头不偏不倚,刚好砸中高峰。 石头落下来的时候,高峰本能地想把二丫扑到,护在身下,不让心爱的女人受伤, 二丫是没事,只是被震的昏死了过去。那块石头死死砸中了高峰的一条腿,将他的一只脚生生砸成了平板。 高峰也差点昏死过去。竟然神奇地感觉不到疼,他抱着二丫,呼唤着女人:“二丫,你怎么了?受伤没有?啊,受伤没有?你怎么不说话?” 其实这时候高峰的耳朵也聋了,嗡嗡直响,即便二丫回答他也听不清楚。 何金贵此刻觉得高峰还是条汉子,在最危险的时候,还把心爱的女人护在身下,不让她受伤,真是后生可畏。 这就是人性,善良的人性,也是人的一种本能。 高峰尽管做了那么多错事,可命中注定,他是个好人,无法更改。 何金贵把闺女二丫从高峰的怀里抱了出来,在二丫的鼻子上探了探,说:“高峰,没事,二丫没受伤,只是昏死了过去。” 第四百二十章 搬开那块石头! 高峰没听明白,但是看何金贵的表情,他知道二丫完好无损。 高峰满足地笑笑,脑袋一歪,就啥也不知道了。昏死了过去。 何金贵大喝一声:“救人,快救人!江给,搬开那块石头!” 江给一听,忽的窜了过来,甩开臂膀,想把压住高峰的那块石头移开,可惜的是那块石头重约好几吨,江给的力气再大,可他毕竟没有吊车那样的马力。 江给摇摇头:“爹,搬不开啊,高峰的这条腿已经废了,恐怕……保不住了。” 这时候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因为上面的石块还在哗哗的往下掉,大地继续在颤抖。 如果不把高峰救出来,那他就真的被乱石堆活埋了。 何金贵咬咬牙,摆摆手说:“来不及了,用刀子……把他的腿斩下来,拖着他离开,快点!” 何金贵做事情向来大刀阔斧,明知道高峰的脚保不住了,如果强行把石头搬开,到医院也是要锯下来。还不如舍去一条腿,留住他一条命。 江给没办法,猛地掏出小腿上的匕首,抬手一挥,扑哧一声,就把高峰的那条腿生生切断了。 高峰一下子从昏迷中惊醒,疼的打着滚嚎叫。 江给哪顾得上这个,生生把他从石头下拖了出来,一直拖到了安全地带,就这样,高峰的一只脚永远留在了那块石头的下面,从那儿以后,他成了坡子。 还好高峰的其他地方没有受伤,只是石头滑下来的时候,碎石块飞溅,划破了衣服,还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划痕。 高峰一边嚎哭一边叫:“腿,我的腿,没有直觉了,江给哥,我的脚怎么了?” 江给顾不得搭理他,撕拉一下撕破了自己的衣服,帮着高峰缠住了那条断腿的伤口。然后用绳子将伤口死死的束缚,这样就不会引起大出血,人也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其实走出一线天就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一线天里面的那条小道已经被彻底的堵死,从今以后,就是鸟儿也飞不过去了。 何家的宝藏,还有何青山的尸体,已经永远地埋进了大山里,成为了永久的秘密。 五年以后,何金贵再次来到了这里,利用大型的挖掘机挑开一条山路,再次进入了爷爷的坟墓。 那时候金贵才把所有的宝藏挖出来,全部封存进了k市的一家银行,连同阿狼的骸骨,一起找了出来。 何青山的骸骨也被再次收敛,装进了一口棺材里。 那一年,何金贵把阿狼的骸骨埋进了蟒蛇谷,跟小母狼小白埋在了一起。何金贵在阿狼的坟前流下了几滴清泪。 当然,这是后话了。 他怎么也忘不掉跟獒狗阿狼生活过的这段时光。 从阿狼几个月大来到何家那天开始,何金贵训练它,教它翻身扑咬的技术,跟它在山坡上嬉戏,玩闹,直到年老,阿狼一直伴随了金贵25年,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猎狗的忠诚,还有那种为了主人不惜生命的义气,让何金贵怀念了一辈子。 阿狼不是一条狗,它是何家的一份子,是何金贵永远的兄弟。 大家歇息了一阵以后,就开始踏进了夺命涧的山谷,爬上山谷,走出蟒蛇谷那条原始树林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来。 一抹曙光划过天际,瞬间迸发出万道霞光 ,将整个黑石山映照地五光十色。 何金贵拉着香草跟青竹,石生跟二丫搀扶着爷爷何老庚,江给背着高峰,终于走出了最后的危险,踏上了回家的路。 高峰是天亮以后才清醒的,那时候他的耳朵也恢复了听觉,看着自己的那条断腿,男人痛苦不已。 何金贵安慰他说:“高峰,你知道我为啥要救你吗?” 高峰确实不知道,其实在炸弹爆炸的一瞬间,按照何金贵的脾气,应该保护香草跟青竹,但是金贵没有,反而扑向了他。 当然,金贵那时候也顾不得考虑该先救谁,谁距离他最近,那就顺手拉了出来。 高峰问:“为什么?’ 金贵说:“在爆炸的一瞬间,我想起了你爹高队长,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你爹不是个东西,可是你的心眼却不坏。我不想你们家绝后,怎么着也要给你家留下一条根。 我也不想看着你堕落,虽然你不能成为我的女婿,但你毕竟是个好孩子。” 高峰感动不已,喊了一声:“金贵叔————”就扑进了何金贵的怀里。 他的心顷刻间融化了,觉得何金贵无比的伟大,父亲这样对不起人家,可人家却不计前嫌。反而救了他一命。 就是在石头落下来的最后一刻,何家的人也没有丢下他自己逃命。这种恩情没齿难忘。 二丫上去拉住了高峰的手,说:“高峰哥,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虽然嫁给了傻子,不能成为你的媳妇,可我们依然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放心,你的后半生我跟傻子来照顾,不会让你孤单的,因为你是为了救我才失去了一条腿。” 二丫的心里感激不尽,在以后的日子里,她真的跟高峰成为了朋友,并且给他说了个很漂亮的媳妇。 以后的高峰从恋爱到结婚,以及生子,都是二丫一手安排的。 何金贵说:“好了,一天的云彩散落了,石生,你马上背着高峰下山,赶紧进医院治伤,香草,青竹,把咱爹送回去好好养伤,江给,你跟我来。” 江给有点莫名其妙,问:“爹,咱俩不回家?” 何金贵说:“还不到时候?” “为啥?” 何金贵说:“你傻?三巧跟傻子娘还在土豆手里呢,他们在野狼谷的那个山洞里,咱们必须把他们救出来。” 江给这才恍然大悟,二狗子跟高队长上山的时候,没有带走土豆,土豆跟三巧,还有傻子娘确实在那个山洞里没有出来。 两个女人现在是土豆的人质,已经一天一夜了,真不是道傻子娘跟三巧是死是活。 几个孩子分道走了以后。何金贵带着江给再次上了山。 这一次何金贵准备收拾土豆了。 土豆的末日来临了,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金贵已经给了他太多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土豆不买他的账。 如果土豆只是在村里偷个寡妇,跟那些贪欢的女人睡个觉,何金贵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才懒得管那些咸蛋鸟事呢。 可是这小子竟然绑架了青竹,绑架了香草,还差点把青竹跟香草奸污了。 妻子的受辱激起了何金贵的无限杀机,这次非弄死他不可。 土豆在山洞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他跟傻子娘和三巧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也没见大哥二狗子跟高队长回来,山上发生的事儿他根本不知道。 两个女人比较老实,三巧跟傻子娘早就被捆绑了,不但捆绑了双脚,还捆绑了双腿。 因为是夏天,两个女人都没穿衣服。傻子娘已经被土豆弄了几十次,三巧也是被土豆从被窝里拖出来的。 两个女人挺着四只饱满硕大的奶子,在山洞里晃晃悠悠,跟四只一百瓦的灯泡一样雪亮,黑兮兮的山洞根本不用点灯。 土豆睡了个昏天黑地,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觉得有点饿,还好旁边有从山下偷来的山果,还有烤熟的兔子肉,他就大嚼大咽起来。 傻子娘跟三巧看着土豆手里的美食,一个劲的咽唾沫。 傻子娘不用搭理她,疯疯癫癫傻乎乎的。土豆瞟了三巧一眼,问:“想不想吃?” 这时候的三巧,身上的霸气跟泼辣已经被土豆给磨没了,她感到的不仅仅是饥饿,还有对孩子的思念,对长海的思念。 女人终于感到了后悔,从前都是自己不好,有老公不知道心疼,亏欠了长海那么多。 如果这次能回去的话,一定好好补偿他。 饥饿还是其次,身上的伤痛却很难忍受,十多天的时间,土豆同样弄了三巧十多次,在女人的身上又掐又拧。 三巧的胸脯上跟屁股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累累。 三巧饿坏了,声音有点祈求:“土豆哥,俺饿,俺饿啊,想吃,给俺吃点吧,求你了。” 土豆得寸进尺,把一个苹果扔在了地上,对三巧说:“拿去吃!” 三巧因为双手被反剪捆绑,双脚也被捆绑,手不能动,也站不起来,她就跪在地上,像狗一样趴着去咬那个苹果。 这个姿势非常的撩人,女人的屁股厥得高高的,上面万紫千红。土豆忽然就来了兴趣,甩开手里的食物就扑了上去,裤子一解,露出当里的话儿,身子一挺,就从女人的后面挺刺了进去。 三巧饿坏了,身体都变得麻木,只顾啃那个苹果,根本顾不得土豆,任凭男人在他的身后动作也懒得反抗。 人要是饿极了,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羞耻更不算什么。 土豆正在三巧的后面忙活,忽然听到山洞的外面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何金贵跟江给赶到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搬开那块石头! 土豆熟悉二狗子的脚步声,听到外面的脚步沉重,呼吸有力,他就知道是来了生人,不是二狗子他们回来了。 最近的土豆变得非常警觉,精神高度紧张,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颤抖不已。 他立刻从三巧的身上爬了起来,伸手抓起了旁边的手枪,一下子瞄准了洞口,大喝一声:“谁!别进来!” 土豆一声大喝,外面的江给跟何金贵就停住了脚步。 江给嗖得摘下了肩膀上的铁弓,搭上了一根利箭,同样瞄准了洞口。 江给在外面喊:“土豆,你个狗日的,给老子滚出来,你江给爷爷在此!” 江给的声音非常洪亮,震得山洞墙壁上的土哗哗往下掉,土豆在里面吓得几乎阳痿。 心说糟了,既然江给可以找到这里,那就是我大哥二狗子遇到了危险,估计这次的行动失败了。 因为有人质在手,土豆知道江给不敢胡来,所以胆子大了很多,手里扳机一扣,巴沟一声,一枚子弹就射出了枪膛,打在了洞口处一块石头上,溅起火花无数。 这把手枪是高队长从警局拿出来的,只有他能搞到这种东西。 一共弄出来三把,土豆,二狗子还有高队长每人一把,子弹相当的充足。 一声枪响,把江给跟何金贵吓得不轻,两个人一起倒退了好几步。 何金贵怒道:“土豆!你他妈给老子马溜溜滚出来,你的死期到了。” “嘿嘿。”土豆在里面阴阴一笑:“何金贵,早知道是你,我哥哥呢?” 这时候的土豆非常关心哥哥的生死,毕竟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 何金贵说:“你哥二狗子已经死了,死在了古墓里。他是罪有应得。” “那高队长呢?” “高队长也死了,同样死在了古墓里,土豆,你投降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认罪伏法,要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土豆的心差点碎了,千算万算还是没有逃掉何金贵的追踪,哥哥魂归西天。 可怜啊,自己唯一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本想生个孩子留个后,跟三巧在山洞里鼓捣了半个月,也不知道种子有没有播进女人的肚子里。 土豆感到万念俱灰,恼羞成怒,扳机一扣,又是一颗子弹射出。:“何金贵,你想怎么样?” 何金贵的声音非常的镇定:“很简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回头是岸,你现在把两个女人放出来,我会跟法官求情的,如果你执迷不悟,后果有多严重,你比我清楚。” “哈哈哈哈哈……”土豆在里面笑了:“你少拿公安局吓唬我,我不在乎。何金贵,傻子娘在我的手里,长海的女人三巧也在我手里,你能把我怎么样? 老子不但要日了她们,还要她们给我生孩子,有本事你就闯进来吧。” 土豆变得非常嚣张,简直有点丧心病狂,何金贵跟江给一时间做了难。 江给问:“爹,咋办,冲进去吧?” 何金贵说:“不行,人质的安全要紧。” “那该咋办?” 何金贵说:“这可不是小事情,只能报警了,” 何金贵虽然不相信警察,可是人命关天,真的出了事情自己也不好往外摘,警察过来比较好处理一些。 何金贵没办法,就拿出手机报了警,顺便通知了傻子,还有长海,召集村里几个伸手麻利的青壮年过来。能把土豆擒住最好,实在擒不住,也要尽量保证人质的安全。 警察是一个小时以后赶来的,因为幸福路一直从黑石村修到乡政府,乡派出所第一个得到了消息。 一听说何金贵家出事,那些警察全都振奋起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蟒蛇谷,然后弃车直奔野狼谷。 长海跟傻子也赶来了,两个男人一下子冲过去,飞身就要扑进山洞,拉都拉不住,傻子疯了一样,呼唤着娘。 傻子娘失踪一个多月了,傻子也找了娘整整一个月,没想到被土豆绑进了山洞。 长海也冲着山洞喊:“三巧,你怎么样了?土豆有没有孽待你?” 长海虽然跟三巧闹别扭,可是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一起生活了十五年,感情还是蛮深的。 三巧在里面听到了长海的呼唤,眼睛一下子精亮起来,眼泪哗哗流出:“长海,俺在啊,土豆不是人,他强俺,打俺滴屁股…… 三巧因为惊慌,有点口无遮拦,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何金贵在外面想笑,可是没笑出来。 长海也疯了,使劲甩开拉他的几个人,抓起一块石头就要冲进去,嘴巴里大骂:“土豆!老子日你先人,把三巧放出来,我跟你拼了!我宰了你!!” 还是何金贵眼快,下面一个扫堂腿就把长海撂倒了。上去拎住了他的脖领子,啪啪就是一个耳刮子:“长海你干啥,土豆手里有枪,你活够了?!!” 长海有点竭斯底里:“他侮辱三巧。” 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会按耐不住,谁愿意看着自己老婆被人强啊。 何金贵说:“土豆你冷静,冷静,消消气,有警察在,别怕,就当是家里一辆自行车,被人骑了十几天,又给送回来了。” 长海哭笑不得,金贵哥的话把它逗乐了。 三巧还在里面喋喋不休:“长海,你快救俺出去,土豆他从后面……捅俺。| “扑哧,扑哧”洞外的人被逗笑了好几个。大家捂着嘴,又不好意思笑。 土豆在里面被三巧嚎的不耐烦了,大喝一声:“住嘴!!”啪啪就扇了三巧两巴掌。 长海在外面喊:“土豆,你别胡来,有事好商量。你到底想干什么?” 傻子是孝子,已经哭得爬不起来了,几欲昏厥,他只有苦苦哀求:“土豆,你放了我娘,你到底想要啥,只管说吧,我一定答应你。” 傻子一下拉住了何金贵的袖子,扑通就给金贵跪了下去:“爹,救救俺娘,救救俺娘吧。” 傻子的孝道让金贵很感动,赶紧把他搀扶了起来:“孩子别哭,我们想办法,想办法。” 何金贵冲着里面喊:“土豆,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把两个女人放出来,我就让你走,绝不伤害你一根汗毛。行了吧?” 土豆在里面洋洋得意:“何金贵,你少糊我,我还不知道你?说是放我出去,你一定会杀了我,当初李小林就死的不明不白,你连自己小舅子都敢杀,你还有啥事做不出来?” “土豆你放屁!”何金贵一听就火了,这话要是被香草听到,还不恨他一辈子?小林可是香草的亲弟啊。 其实何金贵的内心已经藏下了杀机,他这次是非要土豆的命不可,但必须先把他诳出来。 因为土豆的手里有枪,有人质,何金贵没办法,江给没办法,匆匆赶来的警察也没有办法。 一时间大家束手无策,跟土豆僵持上了。 几个警察向前凑了凑,谄笑着问:“张董事长,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攻进去?” 何金贵一瞪眼:“攻个毛,人质怎么办?土豆要是狗急跳墙怎么办?” “那您说…………?” 何金贵说:“等,等到天黑再想办法。” 大家只好在外面等,现在是夏天,外面烈日炎炎,太阳就在正头顶上,把它的火撒向人间,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 等了一会儿,里面的土豆竟然唱了起来。唱的是黄梅小调。 现在的土豆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就算何金贵肯放过他,外面的警察也不会放过他,坐牢是一定的,说不定这辈子进牢房就出不来了。 那还不如临死前快活个够,狠狠跟三巧日一下。 土豆又搬过三巧的身子,他的手在女人的屁股上跟胸脯上使劲的拧,故意把三巧弄得嗷嗷大叫。 一边弄,一边拍着女人的屁股唱,啪啪有声 土豆在三巧的屁股上拍来拍去,女人屁股上的肉跟湖水上的波纹一样,余波荡漾,泛起一层层涟漪。 这声音在土豆听来,那简直是天籁绝音,绕梁三日,回味悠长,好比高山上的流水,滴在了绵软的石头上,就是那么好听。 20年前,青竹娘孙寡妇被李栓柱绑进山洞的时候,就是这样拍着孙寡妇的小便处唱山歌的。 5年前,冬梅的爹李新义把她娘丽娜绑进山洞的时候,也是拍着自己老婆的小便处这么唱。 土豆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了启发,这种感觉真好,果然是不同凡响。 土豆拍着三巧的屁股在里面咿咿呀呀,把外面的长海气的怒发冲冠,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侮辱,狮子一样吼叫起来:“土豆,你个狗日的,老子日你先人——————!” 长海不怕死,非要进洞不可,何金贵 死死按着他,就是不让他动弹,告诉他:“要忍,忍啊兄弟,有仇不怕报,我不信土豆不打盹,不睡觉,只要他是个人,就一定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我帮你收拾他。” 长海没办法,只好咬着牙忍。 日头终于一点点变红,最后变黄,一点点落尽了西山坳,里面的土豆累极了,瞌睡的不行。 第四百二十二章 焦躁不安 傻子娘疯疯癫癫,哈哈笑一阵躺在石头上睡着了,三巧也疲惫不堪,倒在石头上奄奄一息。 土豆摇摇欲坠,但是他不敢睡,只要他一闭眼,外面的人就会蜂拥而上,非把他撕成碎片不可。 应该逃出去,怎么逃呢?土豆开始琢磨办法。 不如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挟持三巧出去,到时候树林里一钻,任凭他们怎么追,也找不到。 常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自己能逃走,哥哥二狗子的仇,以后慢慢跟何金贵算。 土豆就这样打定了注意,他也在等着天色黑透。 外面的天终于黑透了,外面的人也焦躁不安。大家静悄悄的,每个人都死死盯着山洞的洞口。 江给已经给土豆准备了好了一个大布袋,就等着他往里钻呢。 他仰起脖子一声长啸,嘴巴里发出一声狼嚎。 这一叫不要紧,附近的狼得到江给的信号,所有的狼都开始嚎叫起来,此起彼伏。一声声狼嚎在山谷里回荡。阵彻山岗。 于是,狼群开始聚集了,一条条幽暗的清影划破天际,就像黑色的闪电,开始向野狼谷的方向靠拢。 一条,两条,三条……50条……一百条……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数百条狼就把野狼谷团团围住了。一双双狼眼鬼火闪闪,在草丛里匍匐下来,就等着江给一声令下,它们就会一扑而上。 现在,江给不得不动用他的野狼军团了,江给一般情况下是不动用狼群的,除非是黑石山发生了大事情。到紧急关头的时候。 傻子娘跟三巧婶子都是江给的亲人,不能看着亲人被土豆这样蹂躏,江给的内心也存下了杀机,准备摆下野狼阵,要掉土豆的命。 五条头狼已经从草丛里窜出来,暗暗来到了江给的身边,在他的前后左右又扑又跳,亲昵地不行。 这三条小狼。就是獒狗阿狼留下的那三条狼崽子。 三条狼崽子在k市的警局做了一年的警犬,屡立奇功,再后来狼群返回了黑石山,三只狼崽在警局得到了狼群召唤的信号,再也呆不下去,他们就咬断铁锁从k市返回了江给的身边。 它们是当之无愧的头狼,身体非常的健壮,无论扑咬的技术还是反应的机敏都是一流。 它们不但有当初小母狼小白一身美丽的鬃毛,还有着父亲阿狼那种雄伟的身姿。 江给是它们唯一的主人,听到主人的召唤,他们立刻赶来为江给助阵。 群狼杀上野狼谷,把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个魂飞魄散,很多人倒吸一口冷气,两腿都开始打颤。 我的娘,狼啊狼…… 江给嘿嘿一笑,告诉大家不要怕,黑石山的狼从来不伤人,他们是来帮忙助阵的。 有江给在这儿,大家的心里才踏实点,要不然非吓死不可。 土豆在山洞里终于按耐不住了,开始冲着外面喊:“何金贵,你说话算数不算数?” 何金贵听到土豆在里面喊,知道这小子熬不住了,赶紧坐了起来,扔掉了手里的烟圈:“土豆,我何金贵当然说话算话。” “是不是我放了傻子娘还有三巧,你就放我走?” 何金贵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何金贵一言九鼎,一个唾沫一个坑。” 土豆说:“那好,你们退后,全部退后,我土豆要走了,你们不能拦着我,退后!!” 土豆在里面嚎了一声,抓起那把手枪,顶在了三巧的脑门上,把女人拎了起来。 现在的三巧已经迷茫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听土豆的摆布。 女人在前头,土豆在后面,两个人踉踉跄跄出了山洞。土豆首先在地上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一块石头上,溅起一片火化。 “退后!全部退后,我有人质,放我走!!!” 土豆把傻子娘丢在了山洞里不管了,现在疲于奔命,他已经顾不得那个老女人了,只有三巧才是他救命的法宝。 三巧的身上光溜溜的,一条布丝也没沾。女人的身体一览无遗。 三巧还是那么白,不但脸蛋是白的,肚子是白的,只有两腿之间那一片是黑的。 别人看不见,可是何金贵跟江给眼神好,把三巧那个地方看的清清楚楚,几根毛都查得清。 何金贵的脸腾地红了,江给的脸也红了。 女人的两个大奶子甩过来甩过去,眼巴巴看着长海:“长海,救我…………” 何金贵发现土豆出来,心里大喜,赶紧说:“土豆,你放了三巧,我来做你的人质,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土豆的眼睛开始警觉地查看,没发现有埋伏,这才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我只是为了保命,你们听着,任何人不准跟过来,要不然我就把三巧崩了。” 长海又是一声嚎叫:“狗日的土豆,老子他妈杀了你!放了三巧!” 土豆鄙夷了长海一眼:“长海,你牛逼个啥?这样的烂女人,白给我也不要,你还当宝贝?当初她做过小姐,跟村子里多少男人上过炕,你知道吗?她下面都被别的男人捅烂了。 要不是何金贵提携你一把,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开!” 土豆的话戳到了长海的痛楚,长海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土豆碎尸万段。 但是为了三巧的安慰,长海不敢胡来,因为他手里有枪。 大家一看不好,所有人呼啦就闪开了,闪开一条道路。 何金贵说:“土豆,放了三巧,你可以走了,我何金贵说话算话,保证不伤你一根汗毛。” 土豆还没有那么傻,他知道,只要自己放开三巧,几个警察手里的枪绝对会把他打成蜂窝煤。 “嘿嘿,何金贵,千万别让他们跟过来,要是三巧有什么闪失,你可别怪我。” 何金贵赶紧张开双臂,命令所有人:“全部退后!放下枪,让他走。” 江给问:“爹,你真的放他走?” 何金贵说:“你别管,我有办法。先放他走,保护三巧要紧。” 土豆发现没人拦着,用手枪的枪管捅了捅三巧的屁股:“走,你个臭娘们,啥时候安全了老子再放你,走啊!” 三巧没办法,眼巴巴看了看长海,又祈求地看了看何金贵。 何金贵冲三巧摆摆手说:“跟他走,放心,土豆就是为了逃命,暂时不会伤害你的,” 三巧没办法,只好被土豆押着走上了山道,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这时候的傻子已经冲进了山洞,发现了他娘,傻子娘傻乎乎已经睡过去了,身上同样没穿衣服,屁股跟奶子都是绽露无疑白光光的。 傻子痛哭着脱下西装,帮他娘盖在了身上,然后解开了女人的绑绳。 外面的何金贵告诉所有人说:“你们别跟过来,我跟江给去追土豆,放心,我们一定安全地把三巧带回来。” 何金贵说完,冲江给一招手,两个人的身影跟着土豆和三巧就追了过去。 土豆跟三巧其实没有走出多远。 第一是三巧已经累坏了,被土豆整整关了十天,玩了十天,女人浑身是伤,双腿也麻木根本走不动。 第二是土豆的精神也不好,哥哥二狗子的死让他很沮丧,再说自从绑架了傻子娘,三巧,香草和青竹以后,他的精神高度紧张,战栗不安,始终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虽然强打精神,可毕竟累的不轻。 三巧这娘们刚才在山洞里跟土豆做,嘴巴里说不要啊不要,身子却拼命的跟他配合。 而且那个地方跟个抽水机一样,差点把土豆一下子抽干,甚至最后女人还满足地呻吟了一下。 土豆是真舍不得杀三巧,这十多天的时间里,他跟三巧弄了几十次,不知道种子播进去没有。 万一播进去,那自己就有后了,死了也不后悔。所以三巧不能死。 两个人走啊走,土豆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儿,只能往大山的最深处逃,尽量避开何金贵,然后绕道逃出黑石山,以后再也不能回来了。 他决定拉着三巧私奔,直到这女人为他生出孩子为止。 半个小时以后,才走出十多里的山路,来到了野狼谷那片荒草丛里。 土豆走不动了,三巧也走不动了,两个人开始坐下喘气。 三巧的身子软绵绵的,坐下就起不来了,很想睡一觉,但是土豆不让她睡,在女人的屁股上使劲捏了一把。 三巧的屁股本来就伤痕累累,被土豆捏在了痛处,女人就是一声嚎叫,睡意消失了大半。 “土豆你干啥?到底想干啥?”三巧在苦苦哀求了。 土豆的眼睛来回的踅摸,跟野狼一样,发现没人追过来,就以为逃出生天了。 “不干啥,三巧,你跟不跟我走?只要你跟我走,我答应你,一辈子对你好。” 三巧说:“你妄想!我这辈子不会再被判长海了,我要好好跟他过日子。” 土豆咬牙切齿说:“这由不得你,我让你跟我走,要不然现在就打死你!” 第四百二十三章 亡命天涯 三巧极了,怒道:“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跟你走,我不想跟着你亡命天涯。” 土豆说:“三巧,你跟着长海有啥好?我哥哥二狗子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张授权书,说只要他回不来,他公司的股份都是我的,日本的冈田家族非常的有钱,你进门就能当富太太。比跟着长海强多了。” 三巧冷笑了一声:“土豆,别做你的白日梦了,你认为警察会让你走?你走到天边也是通缉犯,你犯罪了知道不?” 土豆说:“我知道,所以现在得快活时切快活。三巧,要不咱再来一次?” “我呸,去你娘的再来一次!你妄想!” 三巧还挺横,吐了土豆一脸唾沫。 但是土豆满不在乎,就当女人用唾沫帮他洗脸了。 他知道女人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笑笑,三巧左躲右闪,就是不让他摸。 土豆骂了声:“调皮,你别耍花样啊?我睡一会儿,睡醒了咱们接着走,只要走出黑石山就安全了,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土豆抱着三巧的大腿朦朦胧胧睡去了。手里还是握着那把枪。 土豆之所以这么放心地睡觉,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逃出了警察追捕的范围。这里到处是草丛,林高山密,何金贵没有那么快找到他。 但是他忘了一点,江给身边的那三条头狼是警局最出色的警犬。十里地就能闻到他的味道。 何金贵跟江给就在他不远处的地方埋伏了下来,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狼群,跟在江给的后头。 土豆迷迷糊糊刚刚睡着,忽然,一股冷风顺着脖领子就吹了过来,他打了个寒战。 紧接着,一条白影在他的眼前面晃啊晃,一个凄厉的声音在他的耳朵边响起:“弟————我死的好惨啊————弟,我死的好惨啊————” 土豆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子坐了起来,他听出那是哥哥二狗子的声音。 二狗子两天前在何青山的坟墓里就已经死掉了,被江给拖出了山洞。 当时因为爆炸来的太及时,根本顾不得把他跟高队长的尸体运下山,大家只顾得逃命。 二狗子知道何金贵不会骗他,哥哥二狗一定是死了,怎么会叫他呢? 二狗子睁开眼一看,吓得浑身就哆嗦成一团,只见一个脸色惨白,血粼粼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正是哥哥二狗。 二狗子张开双手,那双手十指如钩,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弟啊,我死的好惨,好惨啊————” 土豆立刻觉得呼气急促,脖筋爆起来老高,眼睛睁得老大,几乎怒出了眼眶。在地上开始翻滚。 土豆的忽然转变把三巧吓了一跳。 三巧看到土豆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翻滚,嘴巴里一个劲的求饶:“哥,放过我,放过我。” 三巧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就是不远处的何金贵跟江给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为啥土豆会有这样的转变,?难道是羊角风上来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何金贵跟江给一个飞跃就跳了过去。 黑暗中,三巧看到两个魁梧的身影,立刻看明白是江给和何金贵。三巧的眼泪就下来了。 女人嚎哭一声扑了过去,一脑袋扎进了何金贵的怀里,差点把何金贵撞一个趔趄。 何金贵赶紧松开了三巧手上的绑绳,脱下西装披在了三巧的身上,然后把女人护在了身后。 地上的土豆还在打滚,他看的清清楚楚,是哥哥二狗回来了,二狗子掐着他的脖子,要他陪他死,而且是咬牙切齿。 “弟,我好寂寞啊,下来陪我,下来陪我…………。” 二狗子的出现只有土豆看到了,何金贵跟江给都没有看到。 按照江给的脾气,想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土豆擒住,但是何金贵看出了端倪。伸手就把江给拦住了,说:“江给你别动,有古怪。” 江给一愣,问:“爹,有啥古怪?” 何金贵说:“土豆不对劲,看到没有,他在拼命掐自己的脖子。” ‘“啊,看到了,这是因为啥?” 何金贵叹口气说:“如果猜得没错,是二狗子回来了。” “啊?”一句话说出,江给就打了个冷战:“爹,二狗子不是死了嘛?他怎么会回来?难道是……还魂?” 何金贵死死盯着土豆,没看出什么端倪,但是他相信,应该是二狗子回来了。 二狗子阴魂不散,只有一个弟弟,回来一定首先找土豆。 这件事看起来有点荒唐,可除了这个解释,没有任何理由说明土豆现在的处境。除非他有精神病,或者羊角风之类的毛病。 何金贵小时候是不迷信的,中年以后就开始半信半疑了,估计到晚年就会完全相信。 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 何金贵不让江给上去,他忽然憋足了劲儿,大喝一声:“土豆!你干啥!!” 这一声大喝不要紧,土豆立刻就惊醒了,哥哥二狗子的身影在他的眼前忽然就消失了。手爪也脱离了他的脖子。 二狗子好像做了一个梦,猛地看到眼前的何金贵,他大吃一惊。 伸手就往旁边摸,可是三巧却不见了。这时候的三巧已经躲在了何金贵的身后。 土豆想去摸那把枪,可是刚在自己滚来滚去,那把枪不知道掉在了草丛的什么地方。 好不容易摸到了,刚要抬起来对准何金贵发射,江给手里的弓弦就崩响了,一直利箭呼啸而出,直中土豆的手脖子,将他的手脖子穿了个透。 土豆的左边胳膊早就废掉,是被龚老三生生斩下来的,因为这个,龚老三现在还在坐牢,没有放出来, 土豆只有一只右手,右手同样被废,手枪就掉在了地上。 “何金贵,你别过来,别过来!!!”土豆惊恐万状,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惊醒。 或许自己就是做了个梦,梦见了哥哥二狗来索命,或许是碰到了鬼,他自己也搞不清。 但是何金贵跟江给就在他的前面,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土豆知道自己完了,这次是灾劫难逃。 难道刚才哥哥是真的来索他的命? 土豆的身子已经缩进了草丛深处,爬起来就要跑。 那里跑得脱?三条训练有素的小狼嗖得就跳在了他的前面,把他的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六只狼眼,三张嘴巴,吐着呼呼的狼舌头对他怒目而视。 土豆一看不好,朝着另一个方向就跑,哪知道刚刚走出一步,嗖嗖嗖,七八条大狼又从天而降,同样拦住了他的去路。 土豆已经被群狼包围,他插翅难逃。 土豆四面受敌,前面,左边,右边,都是狼群,每一条狼都对他虎视眈眈,有几条狼好像按耐不住饥饿,看着土豆都流下了哈喇子。 身后是何金贵跟江给,道路被四面封死了。 土豆两腿一软,扑通就给何金贵跪了下去:“金贵,金贵叔,饶命,饶命啊。” 土豆比金贵的年龄还大一点,但是却管何金贵叫叔叔,没办法,农村不看年龄,看的是辈分,何金贵的辈分高,土豆就应该管何金贵叫叔叔。 何金贵的眼神很复杂,他在纠结,到底是放他一条生路,还是让他葬身狼腹? 土豆虽然坏,可他的爷爷却是个好人,跟何家是租一辈子父一辈的交情,真的不忍心下手。 可不杀死他,怎么对得起青竹?怎么对得起三巧,怎么对得起黑石村那些被土豆糟蹋过的姑娘们? 像他这样的人,交给警察,也只不过是关几年,放出来以后还是一条色狼。 何金贵已经给过他太多的机会,但是他死性不改,到时候放出来,没准还是黑石村的一个祸害,这个人留不得啊……留不得。 何金贵不忍心杀死土豆,但是土豆这些年的恶行却一直在他心里萦绕。 如果土豆只是跟村里的几个女人睡觉,偷个寡妇什么的,何金贵根本就懒得管,他才不乐意管那些闲蛋鸟事呢? 可这小子太不像话了,调戏过青竹,意图强过金贵的小姨子玉兰,因为跟李新义的老婆丽娜偷欢,生生逼出了六条人命。 他还装成金贵的样子跟龚老三的女人在村外的玉米地里日,生生败坏了他何金贵的名誉。 这还不算,为了得到何家的宝藏,他又绑架了三巧,傻子娘,和自己的爹何老庚,跟三巧日了几十回,女人的那个地方都快被他捣成烂蒜了。 国仇家恨加一块儿,何金贵想不要他命,根本就难以控制。 土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苦苦的哀求:“金贵,金贵啊,小叔,饶命啊,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放了我您也不难受了。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不该侮辱青竹,对她有非分之想,不该意图强暴玉兰,不该冒充你跟傻子娘睡觉,更不该为了私欲逼疯李新义,让他杀了六条人命。 我罪该万死,不能饶恕,但是我真的知道错了。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杀我这样的人,会脏了你的手,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第四百二十四章 铁了心的要杀他 土豆越是嚎淘,何金贵的心里越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土豆,就算我肯放过你,天也不会放过你,你的良心也不会放过你。 你罪孽深重,干下的坏事太多,天要收你,我也没有办法。好好的上路吧,到那边做个好人,别再祸害人,要不然阎王爷也不会饶了你。” 何金贵不再说话了,扭过身子不再看他,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猛烈吸了一口,浓烈的烟雾从他长满络腮胡子的嘴巴里喷射出来,顿时被夜风吹的无影无踪。 父亲一转身,江给就明白了爹的意思,何金贵这是铁了心的要杀他。 江给冲着三条小狼摆摆手,三条小狼领命,低声一吼,四周的狼群立刻扎起了鬃毛,几十条狼影顿时一扑而上,将土豆扑到在地。 狼们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就把土豆的衣服撕裂了,尖利的狼牙插进了他的肌肉,一块块人肉沾皮带血,就被撕扯了下来。 它们开始大口的吞咽,草地上鲜血四射,土豆的嘴巴里就发出一阵拼命的斯嚎:“何金贵,老子日你先人,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何金贵看也没看,任凭群狼将土豆撕成碎片,大口的吞噬。 黑石山的狼一般是不吃人的,二十年前金贵就跟灰毛狼王有个约定,黑石山的狼不能随意攻击村民,村民也不能随意上黑石山打扰狼的生活,更加不能捕杀狼。 这个协议一直保守了二十年,但自从江给做了狼王以后,狼们就有了精神领袖,只听江给一个人的命令,江给一声令下,狼们莫敢不从。 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土豆的惨叫声,后来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听不见。因为大狼已经咬断了他的喉咙,令他窒息了。 土豆被群狼分食,一阵疯狂的抢夺,四肢拖的满地都是,不一会的功夫骨头渣子也找不到了。 那些狼不但吃了他的肉,骨头也咬成一块一块,生生吞了下去,它们舔着血淋淋的嘴巴,好像回味无穷。期待地看了看江给,好像在说:“大哥,味道真好,再来一块儿?“ 土豆就这样消失了,何金贵没有把土豆被野狼分食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并且警告江给跟三巧,出去以后也不要说,土豆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 江给当然不会乱说,三巧也恨死了土豆,就算野狼不咬死他,老娘也会咬死他。 女人不但没有害怕,看着土豆被撕扯的身体,反而发出了一股阴阴的冷笑:娘系皮的死土豆,十天弄了老娘几十回,还捅姐姐的桂花眼,把痔疮都给姐搞了出来,狗日的该死。 还是金贵够哥们,帮姐姐报了仇,我爱死他了。 三巧信誓旦旦说:“金贵哥你放心,今天的事俺啥也没看到,即便有人问起来,俺就说土豆在逃走的时候掉进了狼窝里。” 何金贵说:“那就好,反正土豆咋死的,我是没看到。咱们回家,回家。” 就这样,土豆的失踪成为了玄案,以后黑石村的人也很少有人提起他。 反正这小子遭人忌恨多少年了,村里人对他恨得牙根痒痒,如果不是害怕杀人会偿命,土豆指不定死多少回了。 土豆死了,人质被救出,江给的任务也顺利完成。是时候离开了,因为媳妇冬梅跟儿子还在山上等他回家呢。 江给说:“爹,我走了,您老保重。” 何金贵知道留不住儿子,就点点头:“江给,你好自为之。” 江给把手指放进了嘴巴里,呼哧呼哧打了两个口哨,然后身子一跃,钻进草丛不见了。 口哨一响,所有的狼全都炸起了一身的鬃毛。就像一只只潜伏在船底的鱼雷,跟着江给蜂拥而去,整个野狼谷顿时变得静悄悄的,一条狼也不见了。 江给上山以后,何金贵准备拉着三巧返回刚才的那个山洞,因为很多人还在哪儿等消息呢。 这里距离那个山洞还有十五里,一路上三巧跟在金贵的身后头,夜风很凉,女人的身上没穿什么衣服。冷得直打哆嗦。 三巧还是白光光的,随着脚步甩过来甩过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金贵倾刻间有点把持不住,下面有根不听话的棍子隐隐有抬头的冲动。当然,这跟人品无关,完全是正常反应。 虽然金贵已经把西装给三巧披上,可怎么也挡不住那股刺骨的寒意。三巧不由打了两个喷嚏“阿嚏,阿嚏。” 但是何金贵没有搭理她,现在可是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万一把持不住,不但会对不起自己老婆青竹,对不起一直暗恋他的香草,更对不起长海兄弟。 所以金贵忍啊忍,脸蛋红红的,尽量不用眼光去瞟她,免得心猿意马。 可三巧这娘们不这样认为,其实她早就想跟金贵上炕了。 三巧是个看到帅气男人就迈不动步子的主,跟高质量的男人睡觉是三巧毕生的梦想。 中年的何金贵更加的有魅力,紫红的脸堂,性感的洛腮胡须,宽阔的胸膛,坚强有力的臂膀,还有那种喷发出来的男人气息,让三巧如醉入迷。恨不得立刻把何金贵压倒,狠狠的逮一次。 现在夜深人静,可是个机会,过了这村以后就很难再找这店了。不如趁着这机会把何金贵喀嚓掉。 打定了注意,女人就行动了。脚下一绊,忽然故意摔了一脚,整个人就向前倾斜了过去,爬在了何金贵的后背上。嘴巴里也假装哎呀一声。 但那种感觉还是蛮舒服的,温宿绵软,柔中带绵,又绵又软。金贵的心里就惶惶了几下。 但是下意识里,金贵忍不住伸手去扶她。 三巧就觉得一股电流划过,顿时传遍了全身。惊叹一声:“呀,何金贵的手好……,但是很过瘾。” 何金贵慌乱地不行,立刻把手蜷了回来,脸跟红布一样,顿时变成了包公。 “三巧你咋哩,小心点。” 三巧也赶紧解释说:“对不起金贵哥,夜里黑,看不清楚。撞到你没有?” 何金贵心说,你个死娘们,就是故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趁机占便宜。 “没事,没事,你看好路,黑的是土啊,黄的是泥,亮的是水啊,白的是石头。” “谢谢金贵哥,你真细心,谁要是嫁给你啊,一定会幸福一辈子。”三巧忍不住夸赞了何金贵一声,小心肝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该怎么把何金贵按倒呢?看样子何金贵还是没反应。 女人不死心,又开始了第二部计划。就是用语言挑逗:“金贵哥。” “嗯,” “俺冷,你说该咋办?” 金贵说:“不急,再坚持一会儿,跟前面的人汇合就有衣服穿了。” 三巧说:“俺现在就冷,可能是发烧了,你说咋办?不信……你摸摸。” 三巧说着,上去拉住了何金贵的手,就往自己额头上摸。 但是何金贵却触电一样躲开了。 何金贵停住了脚步,想了想,把衬衣也脱了下来,递给了三巧,他身上只留了一件背心。 三巧摇摇头:“不行,冷的不行,金贵哥,你能不能……抱抱人家?” 这下何金贵可不干了,大眼一瞪,跟牛蛋一样:“三巧你说啥?你还知道不知道廉耻?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注意自己的名节。你这样对得起长海吗?” 三巧愣住了,紧接着说:“俺咋了?俺咋不注意名节了?俺就是冷,俺把你当哥,抱俺一下不行啊,爱抱就抱,不爱抱算了。你心里不想那个事,也就不用在乎了,是你自己想歪了。” 三巧赌了一口气,把脸扭在了一边。被人拒绝的感觉真难受,三巧的脸也红了。 何金贵没办法,干脆一拉裤腰带,裤子也脱了下来,然后把裤子扔给了三巧。 三巧没办法,只好穿上了何金贵的裤子。 这下找不到理由了,女人低眉耷眼,只好跟着金贵一直走到了那个山洞的前面。 洞口处人山人海,从黑石村源源不断赶来的人群全都汇集在了这里。 大家都非常关心三巧跟傻子娘的安全,出了这样的事儿,出于关心也好,巴结也罢,知道的人都要上山来看看。 发现金贵跟三巧回来了,所有人都扑了上去。 长海看三巧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为啥三巧穿着何金贵的衣服?不但穿着金贵的西装跟衬衫,还穿着何金贵的裤子? 他俩会不会是在外面那么了一下,黑灯瞎火的穿错衣服了? 长海迷惑不解看了看何金贵,金贵立刻意识到长海的眼神,赶紧解释说:“长海你别误会,夜风太凉,三巧冷得慌,我就把衣服给她了。” 长海这才恍然大悟,他对何金贵的人品是十二分的放心。 何金贵就是再混蛋,也不会干出对不起兄弟的事儿。 所有的人都被救了出来,大家欢呼雀跃起来,何老庚,傻子娘,还有三巧都被送进了医院,检查身体。 当人们提起土豆的时候,何金贵只好说,土豆在逃走的时候掉进了狼窝里,被野狼分着吃了,尸体都没有找到。 第四百二十五章 随他们去吧 所有人都觉得土豆是罪有应得,也就不再管他。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黑石山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这件事在以后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最终也会被人渐渐淡忘。 以后的何金贵依然每天在他的工厂里上班,依然做他的大队支书。 他的生意继续向外扩展,冲出国门走向了世界。 这年的秋天,李大牛跟秀莲一起去了法国,为何金贵的生意在欧洲开辟市场。香草成为了张氏企业在k市的真正ceo。 经过这件事以后,香草跟青竹的情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两个人心心相惜起来。 青竹对何金贵跟香草之间的关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吧。 何金贵想日谁就日谁吧,青竹想管也管不住。 生意人嘛,风花雪夜的事情在所难免。香草是自己人,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青竹还屁颠屁颠美得不行。 傻子娘跟何老庚出院的时候,又一个喜人的消息传了出来,傻子爹龚老三从监狱里放出来了。 本来他是要坐牢三年的,但是因为这段时间他在监狱里表现良好,何金贵里外的找人托关系,龚老三只是关了一年的时间,就被放出来了。 龚老三出来的那一天,何金贵拉着傻子娘去接他,男人刚刚走出监狱的大门,老三女人嚎哭一声就扑了过去,生死离别一样,抱着龚老三又亲又搂。 从哪儿以后,她的疯癫症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石生跟二丫也返回了公司,现在的石生跟二丫还没有完全接管公司的业务,只是做了部门的经理。 按照何金贵的意思,让香草带他们一段时间,等到他们的管理技术完全成熟,对公司的运作熟悉以后,再考虑接管公司的想法。 香草非常的尽心,既是姑姑还是娘,她对石生跟二丫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 石生跟二丫也不再叫她姑姑了,直接称呼阿姨。两个孩子也默认了香草跟何金贵之间的关系。 何金贵开始两头跑,在家里住几天,然后进城住几天,没有冷落青竹,也没有冷落香草。 何金贵前半个月在村里,半夜把青竹弄得嗷嗷大叫,后半个月进城,也把香草弄得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床都要压散架。 大家全都习以为常了,也没觉得什么,有段时间,村民们听不到何金贵跟青竹叫床,反而睡不着了,整夜的失眠。 时光如水日月穿梭,转眼来到了2006年的夏末秋初,又一件烦心事让何金贵陷入了纠结。就是他小舅子的问题。 何金贵有个小舅子,就是丁香的亲弟弟,一直没有进入人们的视线。 李二狗活着的时候,整天跟老婆弄,一共生了十几窝孩子,大多都夭折了,只留下了丁香,红杏,金兰,玉兰还有桂花五朵金花。 就在他最失望的时候,呱唧,素琴给他生了个儿子。 那儿子娇生惯养,被素琴惯的不行,要星星不敢给月亮,霸道地不行。 他的名字叫猪蛋,名字虽然有点糙,但是用李二狗的话说,歪名字好养活。 李二狗是谯猪的出身,他儿子是素琴吃猪软子以后才生出来的,所以就叫猪蛋了。 猪蛋的上面有五个姐姐,大姐丁香最疼他,可是大姐嫁给何金贵以后,不幸得病死了。 二姐红杏嫁给了李小林,那是十五年前的事儿,当时猪蛋才五六岁,红杏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印象。但是他记得二姐很丑。不是一般的丑。 二姐丑得很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 红杏的病也不好,难产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三姐金兰先是嫁给了红旗,然后又改嫁红旗的弟弟红兵,但是三姐的命更不好,蛋也没有下一个,就跟红兵双双染上热病,死在了大队部里。 五姐桂花也很疼他,可是五姐在猪蛋十三岁那年就进城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死在了黑石山的蟒蛇谷,是被白毛狼王咬死的。 现在二狗家的五朵金花只剩下了四姐玉兰一个,玉兰嫁给了村里唯一的小中医铁蛋。 这些姐姐们就像出笼的鸟儿一样,从猪蛋的火炕旁边一个个飞走了,死的死嫁的嫁,目前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娘素琴跟他相依为命。 日子不是很苦,因为姐夫何金贵家有钱,何金贵跟亲生儿子一样,时常过来照顾素琴的生活。每个月都给一两万作为零花钱,晚年的素琴同样享受到了天伦之乐。 可猪蛋一点也不争气。其实在他12那年,何金贵就把他送到了城里,找了一家很好的学校,让他好好念书,接受新式的教育。 猪蛋就是不好好学习,整天跟人打架,学校的领导没少找何金贵谈话。 这个小舅子哦。跟何金贵的年龄悬殊太大,跟他儿子江给是同岁。打又不好打,骂又不能骂。 谁让他是丈人李二狗留下的唯一宝贝疙瘩? 高中毕业以后,他没有考上大学,于是何金贵一咬牙,在k市给他找了个专科学校,学习机电修理,将来也好混口饭吃。 这一年,猪蛋毕业了,回到黑石村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他。 猪蛋长得不错,跟个女孩子一样,细皮嫩肉,猛一看有点像死去的姐姐丁香。 如果把猪蛋的小弟弟除掉,再给他留个长辫子,那俨然就是个俊美的大姑娘了。 刚刚回到黑石村的猪蛋有点腼腆,看见人就害羞。成熟以后,当初的霸道之气就不见了。 村子里赫然多了个美男子,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眼馋得不行,一个个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猪蛋十分的讨人喜欢。 这天,何金贵来到了素琴家,看望丈母娘,素琴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东西了。 几个闺女接二连三的惨死,老头子也一命呜呼,不断而来的噩耗早让素琴哭瞎了双眼。 女婿铁蛋跟金贵拉她到医院瞧了好几次,也没见好转。 素琴拉着女婿的手说:“金贵啊,你丈人不在了,这个家只能靠你了,猪蛋的工作,还有婚事,你看着张罗,你办事我放心。” 何金贵安慰他说:“娘,你别管了,我还能让他饿着?爹不在了,猪蛋就是我亲弟。” 素琴说:“那就给他张罗个媳妇,早早成个家,也好收拢他的心。我闭眼前能抱一抱孙子,死了也不后悔。” 何金贵非常的孝顺,就说:“好。这件事我来办。” 何金贵就冲猪蛋招招手,说:“弟,你过来。” 猪蛋正在院子里忙活,听到姐夫叫他,颠颠的跑进了屋子里,问:“姐夫,啥事?” 猪蛋是天不怕地不怕,就害怕何金贵,他对这个姐夫有种天生的畏惧,自己也说不出道理来。 从前的猪蛋非常凶狠,吃东西喜欢跟人抢,姐姐也当仁不让,被何金贵弄到城里以后,一顿收拾,给弄没了脾气。 何金贵一瞪眼,他就浑身打哆嗦。 何金贵说:“弟啊,娘说了,要给你张罗个媳妇。姐夫问你,你在城里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恋爱过?” 狗蛋一笑:“姐夫,你问这个做啥?” 何金贵说:“你废话,咱爹不在了,这个家我做主,别看我不姓朱,二狗家的事儿我全权做主,说,有对象没?” 这个事何金贵必须先问问,万一人家有对象,自己也做个顺水人情。没对象,黑石山的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找个女人不成问题。 猪蛋就嘿嘿一笑说:“姐夫,你知道,俺老实,当初被你一顿皮鞭,不要说谈恋爱,连女人是公是母也分不清了。” 何金贵一愣,说:“扯淡!我当初打你,是想你学好,没管着你谈恋爱,你这么大了,就没个女人喜欢?跟女人拉个手啊,亲个嘴啊,打个啵啵什么的,你就没干过?” 猪蛋摇摇头说:“没有,俺不喜欢女人。” “你说啥?”何金贵打了个冷战。 看着姐夫异样的眼神,猪蛋赶紧解释说:“放心,俺也不喜欢男人。” 何金贵问:“那你喜欢啥?” 猪蛋说:“俺喜欢狗。” “卧槽。”何金贵更迷惑了,心说,难道这小子喜欢…………人狗恋? 猪蛋说:“姐夫,你别误会,俺喜欢狗,不是因为是俺想跟狗谈恋爱,是因为俺想跟你样,养狗,喂狗,将来喂一个像阿狼那样忠实的猎狗,俺可喜欢狗了。” 喔,原来是这样,猪蛋的一句话不由让金贵想起了阿狼。 阿狼为了救青竹,当初死在了黑石山上那个墓道里,没能让它跟小白葬在一块,是何金贵最大的遗憾。觉得挺对不起它的。 金贵暗暗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重返黑石山那个墓道,将里面的金子运出来,把阿狼的尸骨也运出来,让它跟小母狼小白合葬。 何金贵说:“别说狗,说你,我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人,咱娘想抱孙子都等不及了。” 猪蛋憨憨一笑说:“姐夫,那你帮俺介绍一个呗,俺相信你的眼光,跟青竹姐一样漂亮的就行。” 第四百二十六章 有学历有文凭 何金贵说:“你别管了,那我给你张罗。” 于是,何金贵就跟铁蛋商量,开始在黑石村给猪蛋踅摸媳妇了。 何金贵的小舅子找媳妇,当然要有模有样,有学历有文凭了。 可是踅摸过来,再踅摸过去,把黑石山前后五个村子挨个踅摸一遍,竟然真的没有找到合适的。 现在的姑娘跟当初的姑娘不一样了。当初的姑娘天真,浪漫,懵懂,有着黑石山特有的那种纯朴。 她们没有文化,但是却善良,她们没有知识,却一点也不淫荡,很多女人偷男人也是出嫁以后,跟着自己男人学坏的,婚前偷男人的姑娘几乎没有。她们非常的保守。 再看看现在,姑娘们吃得好穿得好了,有文化有学历了,可思想却堕落了。 她们找对象第一个条件就是家里是不是有钱,爹妈是干什么的,然后再决定恋爱不恋爱。 很多姑娘还没有成亲,肚子就大了。堕胎一次又一次,想找个完整的,比他娘的找个下蛋的公鸡都难。 从前的女孩未嫁之前,九成是,现在的女孩没嫁人之前,九成都不是了。 何金贵看女人的眼光,不是看脸蛋,而是看节操,没有节操,脸蛋好看管个屁用,早晚给你戴绿帽子。 何金贵找啊找,踅摸啊踅摸,你还别说,真的让他找到一个真正的黄花大闺女。 那女孩名字叫彩霞,是长海的侄女。 15年前,村里一场热病夺去了长海的哥哥江海,还有嫂子春娥几十条人命,春娥跟江给死了以后,丢下一儿一女,男孩叫晓康,女的叫彩霞。 彩霞是晓康的姐姐,现在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并且高中毕业了。 高中毕业以后,彩霞没有再上学。 彩霞的成绩不好,学习也不用功,女孩子看上去有点半脑。 其实彩霞的心里有事,她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笑过,15年前,爹死了,娘被关进了大队部以后,彩霞就没有笑过。 那一天,一扇铁栅栏门隔断了两个世界,这边是他和弟弟,那边是娘春娥。春娥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恋恋不舍,母子三人痛哭流涕生死离别。 从那儿以后,彩霞再也没有见过娘。 春娥死的时候,是被人抬出来的,赤身果体,大热病把女人折磨得不成样子,身上的皮肤都开始水肿,就像一头被人剥了皮的猪,用棍子生生敲打过一样,红通通的。 春娥的脸上蒙着一块白布,到死彩霞也没有见过娘的脸是什么样子,何金贵也不让两个孩子看,怕他们的脑子里留下阴影。 其实那时候,春娥跟江海的惨死已经在彩霞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女孩子从内心深处害怕婚姻,更害怕男人。 再一个,彩霞长得有点丑,而且是不是一般的丑,她丑的很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普通的男人根本看不上她,所以20多了仍然是处。 何金贵之所以看中彩霞,是因为彩霞贤惠,这女孩非常的本分,还懂事,除了脸蛋不漂亮,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孩。 所以金贵就决定,让猪蛋去跟彩霞相亲。 猪蛋刚从城里回来没多久。彩霞又不常出门,所以猪蛋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彩霞了。 既然姐夫做主,那就去相亲吧,于是猪蛋穿戴整齐,屁颠屁颠的去彩霞哪儿相亲。 那一天是四姐玉兰领着他去的,玉兰前面走,猪蛋后面跟,来到了彩霞的家。 彩霞的二婶三巧跟她叔叔长海没上班,专门在家支应这事儿。 能够跟何金贵结成亲家,是长海梦寐以求的愿望。 金贵跟长海本来就是好哥们,现在结成亲家,那真是亲上加亲了。 长海用手一指西屋,说:“猪蛋,你进去吧,彩霞在里面等你。” 猪蛋也不害羞,挑开门帘就进去了, 哪知道刚刚走进屋子,看到彩霞的第一眼,就把猪蛋吓了一个跟头。早饭差点吐出来,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 彩霞的面容让猪蛋想起了死去的二姐红杏。 二姐红杏是倭瓜脸,一脸的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套老麻子,那嘴巴张开,里面是两排黑牙,好像一口三年没有刷过的破砂锅。 彩霞那副尊荣跟姐姐红杏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丑上天了。 这女人脑袋上稀稀拉拉没有几根头发,眉毛是白的,嘴巴是歪的,眼睛是小的,像个吊死鬼,脸颊上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那胎记的面积很大,几乎覆盖了她的大半个脸颊。 彩霞还冲他呲牙一笑:“猪蛋哥,你来了。”那样子跟鬼一样。 把猪蛋吓得,嗷地一嗓子,撒腿就跑,一溜烟的跑回了家,拉住被子扑进了被窝,哆嗦了一天都没有下炕。 猪蛋仓皇逃走,彩霞的脸上就显出了失望之色,女孩子嘴巴一撇哭了。 玉兰跟三巧扑进屋子以后,猪蛋已经吓得没影了,他掉了一只鞋,也不敢回头去找。 彩霞觉得受到了侮辱,一头扎进了婶子三巧的怀里,女孩子哇哇大哭:“婶儿,狗蛋是不是嫌俺长哩丑?” 三巧赶紧安慰彩霞:“俺妮儿乖,俺妮儿一点也不丑,是猪蛋这小子没眼光。” 三巧无奈地看了看玉兰,玉兰无奈地看了看彩霞,两个女人都露出了失望之色,觉得这事儿没戏。 猪蛋在床上哆嗦了一天,晚上终于爬了起来,他气哼哼去找何金贵算账,觉得何金贵坑了他。 猪蛋走进姐夫家,何金贵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边抽烟一边搓脚气。 何金贵有四大毛病,抽烟头,喝茶根儿,躺在被窝玩小鸡儿。还有搓脚气。, 猪蛋进屋以后,金贵搓脚气搓得正爽,搓一下,拿掉烟卷,将手指头放在鼻子下闻闻,那味道真是好极了。 虽然他现在是农民企业家,可怎么也甩不掉农民的那股土渣子味道。 猪蛋指着何金贵的鼻子就骂:“何金贵你扯淡!没你这么坑爹的,你为啥给我介绍个丑媳妇?” 何金贵发现猪蛋不但没叫他姐夫,反而直呼其名,就问:“咋啦?哪儿不对劲?” 猪蛋说:“浑身不对劲,她应该是全村最丑的一个女人,我都没见过那么丑的,这他娘的也算人?分明是勾魂的无偿,索命的夜叉,你想吓死我啊?” 何金贵问:“你的意思是彩霞很丑?” 猪蛋说:“什么叫很丑?那不是丑,是十分以及特别的丑,找半天我愣是没看见她眼睛在哪儿,猛一看脑袋像个冬瓜,而且是长白毛的冬瓜,这才几年不见,彩霞咋成了这个样子?” 何金贵说:“你不知道啊,彩霞小时候还是挺俊的,再后来脸上生了一块胎记,那胎记越来越大,盖住了半个脸,头上的头发也一个劲的掉,长海带她上了好几次医院,就是瞧不好,铁蛋也束手无策。” 猪蛋怒道:“那你还介绍给我?亏你是我姐夫,你是狗屁,没你这么坑人的。” 猪蛋一个劲的骂,把何金贵给骂急了,怒道:“你懂个毛?女人丑是福气,你在全村看看,现在的年轻姑娘还有处没?全都被男人给捅漏水了。一个个堕落的不成样子,脸蛋好看管个屁用,又不能当饭吃,关键是人好。” 猪蛋说:“那你也不能给我介绍个钟无艳啊?半夜起来撒尿,还不吓个半死啊?” 何金贵说:“女人的样貌,习惯了就好,时间长了,你就不嫌弃了。” “何金贵你放屁!反正这件事我不同意,要娶你去娶,想让我娶彩霞,没门!!” 猪蛋跟何金贵扛上了,他们是平辈,猪蛋是江给的小舅舅,长大以后,猪蛋也不怎么尿何金贵了。 何金贵说:“这由不得你,我找人看过了,彩霞跟你八字相合,是你命里的福星,这辈子你想甩也甩不掉,她跟定你了,你也娶定她了。 女人啊,就那个样子,半夜灯一拉,被窝一钻,你管她是钟无艳还是苍井空?不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嘛?不要说人,就是一头母猪你也分不出公母来。” 猪蛋说:“不娶不娶就不娶,让我娶彩霞,你杀了我吧!” 何金贵说:“你不娶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猪蛋说:“你算老几?不就跟我姐姐睡过几次吗?你凭啥决定我的幸福?懒得鸟你。” 猪蛋气哼哼走了,从那儿以后,就没有蹬过何金贵家的门,跟何金贵结下了死仇。 何金贵一点也没有在意,他知道,猪蛋这辈子已经跟彩霞缠磨上了,这段姻缘是上天注定的。棒打不散。 金贵在给猪蛋找媳妇的时候,确实是煞费苦心,不单单是金贵,就是铁蛋也非常的上心。 彩霞跟猪蛋的姻缘,是铁蛋批八字批出来的, 当铁蛋看到彩霞跟猪蛋的生辰八字以后,竟然拍案而起,大叫:“天作之合啊,彩霞别看丑,却是猪蛋的福星。 如果说猪蛋是一条狼,那么彩霞就是关狼的笼子,如果说猪蛋是一颗瓜,那么彩霞就是结瓜的藤。这件事一定能成。” 第四百二十七章 玄学大师 中年的何金贵变得非常的迷信,铁蛋本来就迷信,他深得刘先生的真传,刘先生临死以前,已经将一身高超的医术,以及对风水玄学和面相的研究全部传给了铁蛋。 所以铁蛋不但是远近闻名的小中医,也是百里挑一的风水玄学大师。 这种事你不信还就是不行。经历的事情多了,就由不得你不信。 晚上,猪蛋气呼呼走进了四姐玉兰的家,姐姐玉兰跟姐夫铁蛋正在那儿吃饭。 “铁蛋来了?吃饭了没?坐下吃点。”发现内弟进门,铁蛋坐在餐桌前冲猪蛋打招呼。 猪蛋一进门,气呼呼坐在了铁蛋家的沙发上,说:“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玉兰赶紧问:“咋了,谁惹你生气了?” 猪蛋说:“何金贵呗,姐,姐夫,何金贵欺负我。” 玉兰正在吃饭,放下碗筷扑哧一笑说:“不可能吧,咱姐夫欺负你?姐夫那么好,他不会的。 对了铁蛋,咱上午去相亲,你为啥看到彩霞扭头就跑?彩霞虽说丑了点,也没那么恐怖吧?” 老实说,玉兰对弟弟也很不满,早上的表现太不礼貌了,你让人家女孩子的脸面往哪儿搁? 猪蛋说:“姐,何金贵欺负我也就算了,你也欺负我?你还是不是我姐?” 玉兰问:“俺咋了?” “你跟何金贵给我说的那个媳妇是个啥?那闺女长得真丑,我长得不能说貌若潘安,可也有模有样,咋能娶这样的丑姑娘,你和何金贵是不是欺负人?” 猪蛋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也觉得何金贵瞧不起他,这简直是在对他人品的糟践。 玉兰说:“铁蛋啊,把彩霞给你做媳妇又不是俺一个人的注意,是咱娘,铁蛋,跟姐夫金贵一起商讨过的,铁蛋帮你批了八字,这辈子彩霞注定是你的媳妇,你根本甩不掉。” 猪蛋一听就火了,怒道:“胡扯,让我娶了彩霞,你杀了我吧?你们谁爱娶谁娶,反正我是不娶。我害怕。” 要不是怕姐姐生气,猪蛋恨不得拂袖而去。 现在猪蛋最亲的亲人就是姐姐玉兰了。四个姐姐跟他爹李二狗死了以后,;二狗家的事儿玉兰全权代理。 现在的玉兰担起了姐姐跟母亲的双重责任,弟弟的终身幸福做姐姐的当仁不让。 玉兰不相信彩霞有多么的贤惠,但是她相信铁蛋,丈夫铁蛋看人从来不会错。 猪蛋作为铁蛋的小舅子,铁蛋当然不会坑他。 铁蛋一直没动,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吸吸溜溜喝面汤。 一碗面汤喝完,铁蛋把碗筷甩在了桌子上,打了个饱嗝,抹抹嘴嘴道:“猪蛋你说啥?我跟你姐还能害你?这桩婚事由不得你,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彩霞跟你是天生的一对,这闺女不但贤惠,而且旺夫,命中注定百子千孙,咱家缺啥?啥也不缺,就是缺人,二狗家八代单传,咱爹不在了,我不能看着朱家到你这儿断了根。” 猪蛋把眼一瞪,怒道:“铁蛋你放屁,你算老几?何金贵算老几?我的婚姻我要自己做主,谁再逼着我娶彩霞,老子就跟他拼了! 你跟何金贵一人抱着一个美女,每天在被窝里亲热,凭啥给我说个母夜叉?我跟你们有仇?” 现在的猪蛋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什么话难听说什么。把姐姐跟姐夫上炕睡觉的事儿也搬了出来,玉兰在旁边就羞红了脸。 玉兰说:“猪蛋你咋了?大家也是为了你好。你别这样。” 猪蛋气哼哼站了起来,说:“姐,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你也这样对我?你不是我姐,是我上辈子的冤家,从你嫁给铁蛋的那天起,你就不是二狗家的人了,你姓李了,你是叛徒!” 猪蛋说完气哼哼就走,拂袖而去,从哪儿以后,也不再蹬铁蛋家的门了。 看着弟弟气哼哼离开,玉兰瞅了瞅铁蛋:“铁蛋,这事儿咱做是不是有点过火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就这么看着猪蛋伤心?俺可就这么一个弟啊?” 铁蛋说:“命中注定的事儿,谁也改不了,放心,猪蛋跑不掉的,彩霞一定会嫁给他,他也一定会娶了彩霞,咱们准备办喜事吧。” 接下来,铁蛋跟何金贵就张罗着为猪蛋办喜事了,日子很快定了下来,十月初十是黄道吉日,婚礼就定在那一天。 乡下娶亲是讲究三书六礼的,铁蛋跟何金贵就代表猪蛋,给长海家下了聘礼。 说白了也就做做样子,走走过场,这年头谁家日子也不难过。 长海跟三巧告诉彩霞,可以准备办喜事了,可彩霞的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女孩子有了心事…… 相亲那天,她看到猪蛋的第一眼,立刻就相中了他。 猪蛋21岁,人长得白净,一对大眼,长圆脸膛,是个文弱书生,猛一看跟个小姑娘似的。肩膀不是很宽,手臂也不是很有力,但是样子很帅。 彩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找到梦中的白马王子,她一直很自卑。 她害怕婚姻,但是又渴望婚姻,三巧婶子跟他说过,女人结婚是一道坎,特别是新婚之夜,非常的难熬。男人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捅死人。 当初何金贵娶桂兰的时候,就差点把桂兰一棍子捅死。 但是哪事儿又非常的逮,那是一种幻如神仙般的感觉,跟男人睡觉的滋味,你一辈子都忘不掉。 彩霞听了脸蛋就红彤彤的,像公鸡头顶上的冠子。 晚上,彩霞睡不着了,翻过来调过去,想象着跟猪蛋睡觉的样子。 男人把她抱在怀里,浑身就奇痒难耐。 彩霞觉得浑身火辣辣的,就像无数只小虫子在全身的每个地方一起啃咬,那个地方就酸胀得不行,涌出一股水来。 彩霞没有上过什么学,高中没别业就缀学了。 因为学校的学生都笑她丑。不但男生不喜欢看她,就是女生也躲得远远的。 同桌的女友都没跟她说过话,上课老是捂着鼻子,不用问是嫌她脏。 其实彩霞可干净了,几乎每天洗澡,可是脸上的那块胎记怎么洗也洗不掉。 有时候彩霞恨不得找把刀子,把脸上的那块胎记连皮带肉割了算了,就是落下一脸疤拉,也比那个红胎记强的多。 如果一辈子这样,还不如一刀捅死自己算了。 女孩初中三年,整整自卑了三年,刚进高中,说啥也不上了。开始回家务农。 她婶子三巧别的优点没有,对彩霞和晓康却非常的好。 虽说彩霞跟晓康不是她亲生的,不是长海的种子播进她肚子里亲自生出来的,可她知道,只要对侄子跟侄女好,孩子将来也会对她好。 所以三巧就拼命的巴结彩霞跟晓康。这是女人的精明之处。 浑身弄得脏兮兮的,出了一身汗,还弄脏了一条内裤,彩霞尴尬地不行。 好在夜还不算深,叔叔跟婶子都睡了,女人就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跳进了浴缸里。 内裤打上肥皂,搓干净以后搭在了旁边的衣架上,彩霞就开始搓身子了。 彩霞的脸蛋非常的丑,但是身子却有着黑石山女人特有的那种洁白。身条也不错。 双手抚摸身体的时候,不知不觉又开始颤抖了,好像男人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撩拨一样。 彩霞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心跳再次加速,虽然她尽量不去想那个事儿,可脑海里的暧昧画面一张张在眼前闪。 她不由自主把手按向了自己的那个地方,在浴缸里又喷发了一次。 就在彩霞坐浴缸里玩自摸的时候,这边的猪蛋也睡不着觉了。 猪蛋心里十分的气愤,不但气愤何金贵,气愤铁蛋,也气愤自己的姐姐玉兰。 一群神马东西,竟然给哥找个钟无艳做老婆。你们按的是啥心? 这件事打死也不能同意,谁再逼我,老子就上山当和尚,一辈子不回家。 逼急了我就挥刀自宫,让自己变太监,让二狗家绝后。 跟很多喜欢做梦的年轻人一样,猪蛋的梦中情人是个长发披肩的仙女。 他相信总有一天那个仙女会踏着七彩的云朵,骑着会喷火的恐龙来嫁给他,他希望看到的是她本人,而绝不是她的坐骑。 铁蛋誓死不娶彩霞,他决定逃跑了,因为招架不住何金贵的拳头。 就何金贵那脾气,他说一谁敢说二?他才不在乎我是不是他小舅子呢。 强行按着老子的脑袋拜堂,这种事何金贵做得出来。 所以猪蛋打定了注意要跑,最好跑进都市去,去找香草姐,让他给安排个工作。 老子要找,也要找个城里的小姑娘,找个脸蛋白白,屁股翘翘,胸脯大大的美女,去他妈的钟无艳。 打定了注意,猪蛋决定逃走了,于是就收拾行李,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几千块零花钱,他就出发了。 临走的时候,没忘记给娘留一封信,告诉她自己是逃走了。 虽然素琴看不到,也可以找人念。 第四百二十八章 厥一个跟头 素琴已经睡着了,北屋里传来老人剧烈的打鼾声。 猪蛋蹑手捏脚出了门,因为不小心,差点绊在门槛上,厥一个跟头。 出了门以后,天还没有亮,外面的星星一闪一闪,半圆的月亮挂在天空。 四周静的出奇,不要说人,鸟都看不到一只,既然鸟都没有,那就什么也不用看鸟。 猪蛋背着行李就出了村,直奔幸福路,。 走上幸福路以后,猪蛋有点后悔,不能走大路,何金贵如果发现他逃婚,一定会追赶,何金贵的脚步快的跟兔子一样,万一追上我咋办? 奶奶的,走小路吧,绕道黑石山,可以避开何金贵的追击。 猪蛋想到这儿,就奔向了黑石山。 黑石山不是没有路,从前也可以出山,但是要绕道很远,估计会多出200多里的路程,而且中间要走几条险要的小道,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山谷里去。 猪蛋宁可多走200里,也不愿意被何金贵抓住。 他上了黑石山,踏着星光慢慢行走。 走出去七八里的路程,就累的不行,因为猪蛋没受过苦,从小在城里长大,爬山几乎都忘记了。 前面就是半山坡的一条小路,非常的陡斜,因为刚刚下过一场透雨,路面上还有泥泞。 猪蛋也够倒霉的,刚走上那条小路不久,脚下面一滑,一个跟头就栽了下去。 还好下面不是很深,他摔下来的时候脑袋磕在了一块石头上,就啥也不知道了。 猪蛋醒过来以后,天光已经大亮,本来想睁眼爬起来,可刚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丑陋的面孔,彩霞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他身边。 女人很关心地看着他,嘴巴几乎碰到他的脸:“猪蛋,你没事吧?” 猪蛋吓得嗷一嗓子,又昏死了过去。 ……………………………… 这就是缘分,因为彩霞刚好经过这里。 彩霞一夜没睡,那个地方奇痒难耐,恨不得找个东西捅一捅。 尽管她竭力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脑子就是不听使唤。 这一夜彩霞迷恋了,脑子里净是猪蛋的身影,恨不得立刻跟猪蛋结婚,洞房,把男人压在身下。 她觉得自己堕落了,开始想男人了。 但是那种自卑跟自责又无时无刻不在袭扰着她,让她良心不安。 天不亮彩霞就醒了,因为怎么也睡不着,她就穿起衣服,扛起了锄头,到地里去锄玉米。 玉米苗已经长到膝盖高了,乡下人喜欢天不亮起床下地劳作,天亮太阳升起来以后,就回家吃饭,下午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凉爽了,就再去锄一会儿。 这样可以避开酷暑的毒辣,也可以避开太阳的照射。 彩霞家的自留地,是她爹江海,跟她娘春娥留下来的。因为婶子三巧跟叔叔长海在何金贵的工厂是领导,平时忙的不行,所以地里的杂活儿彩霞就一肩挑了起来。 女人走出村子,走进自己的玉米田时,天刚蒙蒙亮,月牙还没有落下去,东边亮起了启明星。 刚锄了没几下,彩霞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不远处上了黑石山。 彩霞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出那个人是猪蛋,猪蛋背着行李,不知道上哪儿去。 最近山里可有狼,还有熊瞎子,猪蛋一个人上山,彩霞就不放心,因为亲事已经定下了。那猪蛋就是彩霞的未婚夫。 虽然他俩没说过一句话,可是彩霞已经把猪蛋当做了自己男人,昨天夜里还想着跟他上床来着。 彩霞就扛起锄头,顺着猪蛋上山的方向追了过去,心说如果有狼伤害猪蛋,我就一锄头砸死它。 猪蛋在前面走,彩霞在后面跟,他竟然没有发现彩霞跟着他。 猪蛋一脚踩空,掉下了山坡,把彩霞吓坏了,女人嚎哭一声:“猪蛋!你咋了?”扔掉锄头就扑了过去。 女人奋不顾身溜下山坡,上去抱住了半死不活的猪蛋,可是猪蛋已经昏死了过去。 彩霞就抱着猪蛋晃啊晃,几乎把男人晃散架:“猪蛋啊,你咋了?快醒醒快醒醒,你还没有跟俺成亲呢。要死也成亲以后再死啊。呜呜呜呜…………” 彩霞痛不欲生,嚎啕起来,抱着猪蛋的脑袋,心疼地不行。 她想把猪蛋背起来,背回家,可是女孩子力气毕竟小,猪蛋人高马大,跟只狗熊一样,差点把彩霞压趴下。 彩霞没办法,只好拿出手机,给何金贵打了个电话。 何金贵正在炕上抱着青竹睡觉,本来想跟青竹缠绵一下,两口子刚抱住,手机响了。 金贵开的是震动,手机跳起来老高。 手机接通,那头的彩霞就哭开了:“金贵叔,你快来,狗蛋不行了。” 何金贵吓了一哆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你们在那儿?” 彩霞说:“在黑石山北坡的山道上,猪蛋掉进了山崖。” 何金贵顿时觉得很蛋疼。给他的第一个感觉是,猪蛋一定是半夜三更找彩霞暧昧,是不是脱阳了? 当初的李大林就是脱阳而死的。就是男人精长出不止,必死于女人腹上。 但是金贵又觉得不可能,白天猪蛋还骂骂咧咧,根本看不上彩霞,不会转变这么快吧?天不亮就去找彩霞偷情?还在山道上? 外面的天刚刚亮,不由得金贵不这么想。 于是他顾不得跟青竹忙活了,赶紧从女人的肚子上爬起找衣服穿。 何金贵刚刚把青竹撩拨得兴起,男人忽然停止动作,青竹难受地不行,就问他:“金贵你干啥?谁找?” 何金贵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彩霞,彩霞说猪蛋不行了,我去看看。” 青竹摸不着头脑,问:“黑灯瞎火的他俩在干啥?为啥猪蛋就不行了?” 何金贵说:“谁知道?估计一听说要娶媳妇了,忍不住,就去找彩霞,年轻人的事儿谁知道。” 青竹一听扑哧笑了,道:“那你去吧,进去的时候先敲门,让他们穿上衣服先。” 何金贵脸一红说:“我知道,你睡吧。” 何金贵帮着媳妇掖了掖毯子角,走出了屋子,踹响了院子里那辆铃木王摩托车,油门一拧冲出了家门。 因为是山道,汽车上不去,金贵只能开摩托车去。 金贵在路上走的功夫,彩霞还是抱着猪蛋嚎啕:“猪蛋啊,你这是要走啊? 你不喜欢俺,不想跟俺成亲,也用不着走啊?是俺害了你,你活过来啊,大不了俺不嫁了,呜呜呜呜…………。” 猪蛋终于被彩霞的嚎哭声惊醒了,眼睛睁开,他又哆嗦了一下。 因为彩霞抱着他的脑袋,嘴巴几乎跟他的嘴巴接吻,女人脸上的那块红色胎记十分的明显,距离他的脸蛋只有不到十公分。 女人的丑脸绽露无疑,野鬼一样,把猪蛋吓得又差点昏死过去,一下子把彩霞推出去老远。 “你走开!快走开!你是人是鬼?”猪蛋惊叫了一声。 彩霞莫名其妙说:“俺是人啊,真正的大活人,猪蛋你没事吧?” “那你为啥在这儿?” “俺在地里锄地,看到你上山的,怕你出危险,就跟了过来,没想到你会摔下去,俺就跟着你下来了。” 原来如此,还以为这女人阴魂不散呢。 “我的事儿不管你的事儿,你走开。”猪蛋想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刚一使劲,他就哎呀一声,发现自己爬不起来了。 原来他滑下来的时候,半山坡上有块尖利的石头,划在了他的小腿上,把他的腿部划伤了,拉了很大一个口子,鲜血淋漓。 脑袋也撞得不轻,嗡嗡的响。 猪蛋一个没留神,又摔进了彩霞的怀里,撞在了女人的胸脯上。 彩霞一下子又把猪蛋抱住了,猪蛋觉得软绵绵的,女人的胸脯跟个枕头一样。 猪蛋瞬间在那一刻醉迷,然后再次闪电般把彩霞推开。 两个人都是脸蛋红红的,全都不说话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何金贵是十分钟以后赶来的。 赶来以后大致询问了一下,猪蛋只好实话实说,说自己要逃婚,准备离开黑石山,到城里去,没想到会掉下山谷。 何金贵帮他检查一下伤口,伤口划的好深,不要说走路,站起来都困难,还好没有伤到骨头,流了好多血。 何金贵在猪蛋的脑袋上狠狠揍了一巴掌,怒道:“走啊,你咋不走了?还想逃婚?胆子不小啊。” 猪蛋说:“管你屁事,就算我走不成,也不听你的话。跟彩霞…………那个。” 猪蛋看了看彩霞,没好意思把成亲两个字说出来。 彩霞低声不语,脸蛋红红的,瞅着何金贵:“金贵叔,俺跟猪蛋的亲事……要不算了吧,万一搞出人命就不好了,再说猪蛋……也不稀罕俺。” 女孩子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想哭。嘴巴撅起来老高。 何金贵一边帮猪蛋包扎伤口一边说:“别理他,有福不会享,错把宝玉当石头,不娶你是他一辈子的损失。” 金贵帮着猪蛋包好了伤口,跟拎小鸡一样,拎上了摩托车。 第四百二十九章 阴魂不散 金贵坐前面,猪蛋坐中间,彩霞坐后面,然后金贵一加油门,摩托上了山路。 彩霞坐在后面,一对鼓鼓的胸脯在猪蛋的后背上贴啊贴,噌啊噌。 山路很颠簸,女人也跟着上下颠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把猪蛋的后背噌得直痒痒。 可是猪蛋怎么也提不起那种性趣,只是觉得彩霞好讨厌。 这女人阴魂不散,啥时候才能甩掉啊? 回到家以后,金贵直接把猪蛋送到了铁蛋的医馆。 摩托停住,何金贵冲着医馆喊:“铁蛋,青竹,接客了——————” 铁蛋跟玉兰从医馆里探出了头,全都吓了一跳,一起扑了出来,惊呼:“咋搞成这样了,猪蛋你咋了?” “没咋,就是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滑下来了。” 玉兰把弟弟从摩托上搀扶了下来:“还能走吗?姐看看。” 狗蛋说:“能走,没事,” 他一瘸一拐,被姐姐搀扶着进了医馆。 铁蛋是学医的,玉兰也是学医的,玉兰结婚以后,就从乡卫生院辞职了,给丈夫打下手,帮人输个液啊,打个针什么的。 虽然玉兰是医科大学毕业的,虽然她的临床经验很丰富,可跟铁蛋比起来,她学到的那点知识简直一无是处。 铁蛋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但却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神医。 他不但有一颗救死扶伤的心,也有起死回生的技术。 他的医术尽得刘先生的真传。医德也尽得刘先生的真传。 一般的病,只要铁蛋用眼一扫,用手一摸,一副药下去准好。 在铁蛋这儿看不好的病,你到大医院也治不好,他说你的命没救了,你绝对活不过三个月。 铁蛋还有一套梅花神针的绝技,也是刘先生的独门绝技,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个人会,是他行走江湖地位屹立不倒的法宝。 凭着这手绝技,铁蛋走南闯北,纵横全省,就是省城医院的那些高级医师,也不得不对他佩服的五体投体。 铁蛋医馆的病人都是外地来的,有的是几千里以外慕名而来,他医院的病人比大医院的病人还多。 所以铁蛋虽然足不出户,他的收入一点也不比那些开公司的差,从一家小型的医馆,到一家私立医院,仅仅只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 玉兰对铁蛋不单单是敬佩,简直就是仰慕,他们夫唱妇随。 白天玉兰陪着铁蛋为病人看病,晚上的时候就端过来香喷喷的饭菜,把男人照顾的十分周到。 夜里,玉兰就把铁蛋抱在怀里,拼命的亲,拼命的搂,小两口耳鬓厮磨,如梦如幻,翻云覆雨,小日子别提多爽了。 玉兰也会叫,而且叫起来非常的好听,跟百灵鸟一样。 可惜啊,黑石村没有夫妻叫床比赛,要是有的话,玉兰一定能得第一。 猪蛋进了铁蛋的医馆,铁蛋穿着白大褂过来帮着小舅子缝合伤口。 打上了麻药,针还没有扎进去,铁蛋就杀猪一般的嚎叫起来。 铁蛋怒道:“叫!叫的那么难听,你还是不是男人? 早跟你说,这姻缘是上天注定的,你还跑,这下相信了吧? 你跑不掉的。你脚上的红绳已经跟彩霞的红绳连在了一起,你就是走到天边,彩霞也会用红绳把你扯回来。” 猪蛋懒得听姐夫废话,一口怒道:“打死我也不娶她,要娶你去娶。” 铁蛋说:“你放屁!我娶了她,那你姐咋办?混小子!” 猪蛋说:“那你就讨她做小老婆,只要我姐没意见,随你,反正我是不娶她,坚决不娶她。” 如果不是因为猪蛋是他小舅子,铁蛋真想一巴掌扇死这小子,胡说八道个啥? 这就是姻缘,这就是命中注定,活该猪蛋跟彩霞成亲,猪蛋到最后还是没有逃掉,最终娶了彩霞做老婆。 猪蛋的命是彩霞救回来的,他心里感激她,已经对女孩有了一点好感。 再说他想跑也跑不掉,腿上受了伤,在床上一躺就是两个月。 两个月的时间,距离他跟彩霞的婚礼越来越近。 一切都是何金贵在做主,已经帮他们布置好了新房,准备好了嫁妆,还有结婚的喜帖,喜酒,一切全都准备停当。 直到婚礼的那天,猪蛋的伤口也没有愈合,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何金贵命人把猪蛋的衣服拔掉,换上了崭新的新郎装,按着他的脖子跟彩霞拜了天地。 那一天,彩霞穿着一新,三巧还故意找来了化妆师,帮着彩霞化了妆。 化了妆的女孩美若天仙,头上戴了假发,那块褐红的胎记也用白粉掩盖了。 在这以前,彩霞已经矫正了牙齿,还找人洗了牙,姑娘往那一站,比从前漂亮了很多。 猪蛋的娘素琴坐在院子的正中央,闭着眼睛笑容满面,心里也乐开了花。 因为有了儿媳妇,孙子也就不远了,二狗家终于可以开枝散叶。 下面开始拜堂,司仪扯着嗓子喊:“婚礼进行第一项,一拜天地。” 何金贵在后面按着猪蛋的脖子,下面一脚,猪蛋就跪下了,冲着天地磕了个头。 “婚礼进行第二项,二拜高堂,给母亲大人磕头。” 何金贵又按着铁蛋的脖子,给素琴跪了下去。 素琴乐的屁颠屁颠的,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塞进了彩霞的口袋里。 “婚礼进行第二项,夫妻对拜,” 何金贵还是按着猪蛋的脖子,跟彩霞对拜。 猪蛋的婚礼是悲催的,完全由不得他自己,何金贵一手帮他包办。 从相亲的那天起,一直到猪蛋结婚进洞房,每一条布丝,每一条规矩,每一个礼节,何金贵都是做的一丝不苟。 金贵对得起死去的老婆丁香,对的去死去的丈人李二狗,也对得起这个不懂事的小舅子。 “礼成,婚礼进行第四项,送新娘新郎入洞房,鸣炮!!” 院子里噼里啪啦放起了鞭炮,烟雾弥漫,红绡乱飞,弥漫着一股股喜庆。猪蛋被强制拉近了洞房。 他心里有苦说不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里非常恼恨何金贵,恼恨铁蛋,从而也讨厌彩霞,恨不得咬舌自尽。或者找个歪脖子树,解掉裤腰带结束自己短暂的生命算了。 从今以后,猪蛋将跟彩霞一条炕上睡觉了。 两个不认识的男女,忽然被人拉进一条被窝。那中恐惧,羞涩,还有千百年的道德束缚,就像一根坚固的长藤,牢牢束缚了猪蛋的身体跟灵魂,让他挣扎不得,欲呼不能。 彩霞就那么坐在床头上,穿着大红的新娘妆。 那几年,乡下结婚还不流行穿婚纱,白色的婚纱穿身上跟孝衣一样,有点像哭丧的孝袍子,村里人看不惯,还是红衣服吉利。 彩霞的头上盖着红盖头,她含羞带臊,等待着男人揭开她的盖头,把她按倒在炕上的一瞬间。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了,她仿佛等了猪蛋几百上千年,那种渴望也压抑了太久太久。 女人是需要男人呵护的,也需要男人心疼,丑女也是女人,也需要得到生理上的宣泄。 在情欲面前人人平等。 任凭你是高贵的女皇,富贵的公主,还是小家碧玉,你的宿命就是被男人压在身下。 而且是心甘情愿被男人压在身下。 那一刻,彩霞醉迷了。傻傻的等待。 可是等了好久,猪蛋也没有靠过来。 猪蛋的心里还在恼恨,这他娘的叫什么事?狗日的何金贵,狗日的铁蛋……不如,逃吧。 猪蛋又想起了逃走,可是他掀了掀窗户,窗户已经全部锁死了。何金贵跟猎狗一样,就守在门外面。 何金贵拉着铁蛋,长海,还有红旗跟李大牛,就在门口的桌子上喝酒。把房门堵得死死的。 他们一直喝到半夜12点也没有散去。猪蛋崩溃了,一头栽倒上炕上,不知道啥时候竟然睡着了。 第四百三十章 叫婶子 猪蛋睡得正香,忽然觉得耳朵疼,有人拎着他的耳朵,把他拎了起来。 睁开眼一看,竟然是三巧,三巧的手里拿着笤帚。 猪蛋以为三巧拿着笤帚疙瘩要揍他,吓了一跳,问:“三巧你干啥?” 三巧说:“你还叫我三巧?” 猪蛋问:“那我叫你啥?” 三巧说:“跟着彩霞叫,叫婶子。” 猪蛋一想也是,他跟彩霞成亲了,彩霞是三巧侄女,彩霞叫三巧婶子,他当然也应该叫婶子。 乡下辈分真的娘的乱,但是猪蛋叫不出口。就问她:“你干啥?” 三巧说:“扫炕,滚蛋滚蛋,起来,起来,我要扫炕。” 猪蛋这才想起来,新婚之夜新房的炕是要有嫂子扫的,没有嫂子的话,那就婶子代替。 三巧帮着彩霞扫炕,那是天经地义。 猪蛋就坐了起来,一脸的癔症。彩霞在旁边没动。 三巧开始扫炕了,让彩霞站了起来,拿着笤帚在彩霞的身上只划拉。 还是老样子:“枕头挨枕头,生了孩子上锦州。被边儿挨被边儿,生了儿子好做官,扫扫脊梁,多收高粱,扫扫屁股,一辈子不受苦…………” 扫完了炕,三巧二话不说,拽住猪蛋就走,来到门外面,三巧说:“猪蛋,你啥意思?为啥不揭开彩霞的盖头?” 猪蛋顿了顿问:“管你屁事?” 三巧说:“呀喝,我是你婶子,彩霞的娘家人,他娘不在了,我就是她娘,新婚夜就应该揭开新媳妇的盖头。” 猪蛋平时管三巧叫嫂子,一下子变成了婶子,心里转不过这道弯弯来。 他说:“我不掀。” “为啥?” “我怕,你侄女那么丑,吓死我咋办?” 三巧一听就火了,抓住了猪蛋的耳朵,使劲的拧,差点给他扯成风筝:“你个兔崽子,不喜欢彩霞为啥要娶她,这不是坑人家嘛?” 猪蛋说:“这不怪我,是何金贵逼着我娶的,要怪你就怪他。” 三巧说:“这个我不管,反正你天亮前必须揭开彩霞的盖头,要不然我就告诉何金贵,让他打你屁股。” 三巧用何金贵来威胁猪蛋,猪蛋只好服软了。说:“好吧,那你走吧,我揭开就是了,滚蛋,滚蛋,寡人要就寝了。” 猪蛋想把三巧轰出去。但是三巧不肯走,还把嘴巴凑到了猪蛋的耳朵边,小声说:“猪蛋,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猪蛋问:“啥事?” 三巧不好意思说:“彩霞啊……虽然不小了,可她有个毛病。” “啥毛病?不会是……石女吧?放心,我不会碰她。” 三巧说:“你放屁!你才石女的。彩霞正常得很。” “那是什么毛病?” 三巧接下来一句话,几乎惊得猪蛋坐地上,三巧小声说:“你半夜记得叫彩霞下床撒尿。你不叫她,她天明会尿湿被窝的。她……尿炕。” “啊?尿炕?”猪蛋几乎崩溃。 彩霞20出头了,竟然还没有戒掉尿炕?猪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有点哭笑不得。一时间僵在了哪儿。 三巧捂着嘴巴笑嘻嘻走了,猪蛋就关住了门。 心里那个纠结啊,这盖头到底是掀开,还是不掀开? 掀开就等于自己输了,就要一辈子接受她。 不掀开何金贵进来怎么办?何金贵的拳头可厉害了。姐夫揍小舅子,那可是实打实的。 真挨顿打,有冤没地方诉去。 奶奶的,死就死了,不就揭开盖头嘛,又不会死人? 猪蛋漫不经心,来到了床前,伸手捏住了彩霞头上的盖头角,一下就扯了下来,他看也没看女人一眼,只是说了两个字:“睡吧。”出溜……进了被窝。 彩霞有点愕然,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她已期盼了太久太久,本来觉得在揭开盖头的时候,至少猪蛋会激动,会慌乱,会目不转睛瞧着她。 就像电视剧里,那些新郎揭开新娘的盖头一样,有的还会低下头,来个深深的热吻。 可是眼前什么都没有,猪蛋瞅也没瞅她一眼,就进了被窝。 彩霞嘴巴一撇,抽抽搭搭哭了,女孩子流泪不止。 猪蛋烦的不行,问:“大喜的日子你哭啥?” 彩霞说:“你是不是嫌俺长哩丑?” 猪蛋说:“你觉得自己漂亮吗?” 彩霞说:“不漂亮。” ‘“那不就结了吗?我看也不漂亮,人啊,就怕自我感觉良好,老实说,彩霞,娶你不是我的意思,是何金贵的意思,何金贵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非要咱俩成亲不可。 我不答应也不行,因为打不过他。” 猪蛋说完,吧嗒拉灭了电灯,说:“睡吧,睡吧,别乱想了。” 发现猪蛋拉灭了电灯,彩霞坐在炕头上不知所措,跟男人躺一条炕,这辈子从来没有过,女人第一次的羞涩折磨着她。 不一会儿的功夫,猪蛋就打起了呼噜。 彩霞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强扭的瓜不甜啊。猪蛋瞧不起她,女孩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前半夜彩霞根本没睡,一直抽抽搭搭,哭得猪蛋心烦。 最后猪蛋招架不住了,猛地跳了起来,说:“罢罢罢,别哭了,烦死个人,不就是想嘛?你来吧,我就当是舍己为人了。” 彩霞气得抓起一个枕头,狠狠地砸了过去,骂声:“你流氓!!!” ……………………………… 那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刚刚进入10月,漫山遍野的树叶就落了个精光。山林里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溶溶泄泄装了一屋子。 今天是猪蛋跟彩霞的新婚之夜。 那一年,天已经不再是蓝色的,水不再是绿色的,非典刚刚过去没多久,禽流感就接踵而来。 那一年,大街上已经开始流行嘴对嘴接吻。没结婚的男女都开始称呼……亲爱的。 那一年,苍老师已经不再是闺女,开始出现了2b,神马,浮云,芙蓉姐姐刚刚退出炒作的舞台,凤姐就崭露头角。 那一年,桂花不再是桂花,而是变成了人体的一个器官。 那一年,唯一不变的是,两口子睡觉是可以不穿内裤滴。 猪蛋躺在炕上睡不着了,翻过来调过去,浑身跟生了虱子一样。 旁边睡着他新婚的老婆彩霞。彩霞没有脱衣服,女人的呼气很不均匀,躺在那里活脱脱像个千年僵尸。 猪蛋的新婚之夜没有感受到那种童男的慌乱和不安,反而觉得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他觉得自己命苦,命苦不能怨政府,都是姐夫何金贵这个混蛋惹的祸。 猪蛋翻腾了很久,觉得下面憋得不行,不知哪种憋得慌,是想撒尿了。 他就溜出被窝,披上衣服,找到了尿盆,开始嘘嘘了。 彩霞在他旁边,猪蛋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没当着女孩子的面撒过尿。 厕所在外面,可外面冰天雪地的,出去冻掉小弟弟就不划算了。 咬着牙挺了很久,终于拉出一条黄线,觉得舒服了很多,有种万马奔腾黄河决堤的感觉。 猪蛋跟何金贵家的条件不一样,猪蛋家虽然也修盖了新房,可是屋子里没有卫生间,只能往屋里提尿盆。 尿完以后,猪蛋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提醒媳妇彩霞也起来撒尿。 因为三巧离开的时候说过,女孩有尿炕的习惯,你不叫她起,她就会尿湿被子。 这让猪蛋很惊奇,20-多岁的大姑娘还尿炕,他几乎不敢相信。 他就扯了扯彩霞的被子角,小声说:“喂,喂,喂喂……。” 彩霞根本没睡,没好气地问:“你叫鸡呢?俺没名字吗?” 狗蛋说:“你尿不尿?三巧说你有尿炕的毛病。” 彩霞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心说,俺的婶儿啊,你咋啥都跟人说啊,羞死人了。 彩霞怒道:“不尿!!” 猪蛋就说:“我提醒了,尿不尿的由你,尿湿了被子,没人给你洗。” 彩霞就说:“你管不着,俺自己洗。” 彩霞懒得搭理他,猪蛋也懒得搭理彩霞,猪蛋就再次溜进被窝呼呼的睡了。 窗户外头有人听房,是猪蛋的娘素琴。 素琴对儿子跟儿媳妇的新婚之夜不放心。 自从女婿何金贵15年前取消了拜七,很多姐夫都睡不到小姨子了。小姨子也得不到姐夫的调教,黑石村的下一代男女,开始对男女间的那种事产生了懵懂。 素琴老了,眼睛不好使,可是耳朵却非常的好使,她搬了个马扎,坐在了儿子的窗户跟底下,聚精会神的听。 从12点半宴席散去,一直到天明时分,素琴整整听了儿子七八个小时的房。 本来想有点新发现,却啥也没听到。洞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素琴一个劲的打喷嚏,浑身哆嗦,而且非常的瞌睡,脑袋差点撞在门板上,撞个大疙瘩。 第四百三十一章 老娘豁出去了 但是她依然坚持不懈,为了二狗家的百子千孙,老娘豁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彩霞没有起床,缩在被窝里不出来。 在乡下,新媳妇是不能懒被窝的。要不然会遭到邻居的耻笑和白眼,说新媳妇好吃懒做不干活。 猪蛋已经在外面洗脸了,素琴就摸索着过来,拉了拉儿子的衣角:“猪蛋,唤你媳妇起床。” 猪蛋说:“她喜欢睡就让她睡吧?” 素琴说:“那怎么行?咱不能给她打下这个规矩,二狗家不兴懒人,教你媳妇起。” 猪蛋懒得跟媳妇说话,就是不去,素琴就把拐杖抡了起来,问:“你去不去?不去我就揍你。” 猪蛋说:“娘,你揍吧,揍死我也不去。” 素琴没办法,只好自己进屋子呼唤彩霞起床。 “霞,妮儿啊,起床了,要不然邻居会笑话的。”素琴摸摸索索来到了儿媳妇的床前,伸手就往炕上摸。 其实彩霞早醒了,就是不敢起,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确实尿炕了。 不但尿湿了被子,就是秋裤也湿漉漉的。 昨天夜里前半夜没睡着,后半夜又太困,睡得死。 睡着以后,彩霞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尿急,于是找啊找,找不到厕所还好,但悲剧的是……她找到了。 于是她冲了进去,裤子一拉,尽情泼洒,黄河决堤一样。 但是又感觉不对劲,因为身上湿乎乎的,那股暖流把两条腿都弄得水淋淋的,醒来以后才知道是南柯一梦。 彩霞那个害羞啊,新媳妇尿炕,被人知道还怎么见人?邻居还不笑死?她就赖在被窝里想办法。 还好猪蛋出去了,没看到,她趁这个机会就赶紧起,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了一条秋裤,然后把被子卷了起来,放进了衣柜里。 这条被子打死彩霞也不敢拿出来晾晒。被人看到岂不笑掉大牙? 素琴进屋以后,提鼻子一闻,首先闻到一股尿骚味,就问:“丫头,这是咋了,为啥屋子里有股骚气?” 彩霞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赶紧解释:“娘,可能是昨天屋子里有尿盆的缘故吧?” “喔。”也可能是吧,猪蛋晚上睡觉习惯往屋子里提尿盆,这死小子,一定是水龙头没调好位置,尿地上了。 素琴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昨天晚上猪蛋到底有没有跟彩霞钻一条被窝,老人家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 素琴可喜欢孩子了,她自己就生过十几窝,但大多都夭折死了,那个年代日子苦,养不活。 再后来有了外孙子跟外孙女,江给,石生,二丫,就像一只只飞出笼子的鸟儿,从她的火炕上飞走了,晚年的素琴十分的寂寞。 素琴就拉住彩霞的手,坐在床头上,开始对儿媳妇尊尊教导:“妮儿啊,嫁给猪蛋让你受委屈了,这孩子从小没心没肺,不知道疼女人,有啥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可要多担待啊?” 彩霞脸红红地说:“娘,俺知道。” “妮儿啊,我问问,按说一男一女躺炕上,应该往一块凑活,整夜不停的鼓捣才对,为啥你俩夜里就没动静呢?” 素琴这么一问,彩霞的脸更红了,她知道婆婆听房了。 但是女孩的羞涩让她不好意思回答,彩霞说:“娘,你想有啥动静?” 素琴说:“就是日,你跟猪蛋昨天晚上就没有日,为啥不日?你说说理由?” 看来婆婆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彩霞羞得无地自容,但是又委屈地不行:“娘,这事儿不怪俺,那个…………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一个人也办不成那事儿,要你儿子愿意才行。他睡觉不脱衣服……俺咋办?” 哪知道素琴一听就怒了,摆起了婆婆的威风:“你自己不行,还怪俺儿子?你不会先帮他把被窝暖热,然后剥了他衣服,爬他身上?这是妇道。 自己地不肥还怪人家种子不好?” 素琴护犊子,不允许任何人说儿子的不是,儿媳妇也不行。 她把儿子不跟媳妇……日……的罪过,统统归在了儿媳妇的身上,是儿媳妇不够主动,不懂得勾住男人的心。 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比得上我们那会儿,当初俺素琴给李二狗结婚的时候,用眼神轻轻一勾,俺俩就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让媳妇囫囵着身子过初夜,那男人就是傻逼, 彩霞骚得满脸通红,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娘……那样……人家会说俺……说俺耍流氓哩。” 素琴用拐棍在地上使劲敲了敲,语气也变得粗重起来:“狗屁,两口子不耍流氓耍啥?你娘跟你爹不耍流氓怎么会有你?两口子之间那不叫耍流氓,懂吗?” “懂哩,懂哩。”彩霞唯唯诺诺,不敢看婆婆的眼神。 “那你说说,晚上该咋做?” 彩霞说:“俺按照婆的意思,晚上先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帮他暖热,然后剥了他的衣服,爬上他的身………………” 素琴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男人就这德行,只要有了第一次,很快就会有第二次,到时候,你不找他,他也会像跟藤子一样缠着你,怕你到时候还招架不住哩。” 素琴这不是在教育儿媳妇,是在给儿媳妇补课。 狗日的何金贵,为啥当年要取消拜七?拜七多好啊?拜七的女人是成熟的,拜七的女人经验是丰富的,拜七的女人是知道如何勾住男人心的。 自从取消了拜七,很长一段时间黑石村的女人都不知道房事是啥,夫妻间房事的那点奥妙,全依仗婚前父母的口传密授。 有灵巧的孩子一听就懂了,有那不灵巧的孩子,你说半天,他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啥,还害怕呢。 何金贵啊何金贵,黑石村的姐夫跟小姨子,算被你糟蹋苦了。 老实说素琴对何金贵这个女婿是十二分的满意,唯一不满意的是他取消了拜七。 素琴跟儿媳妇絮絮叨叨一阵以后,就拄着拐杖走了,来到了院子里。 她拉住猪蛋的袖子,把儿子拉到了北屋,一拐棍下去,就打在了儿子的腿弯上,猪蛋没站稳,扑通跪了下去。 猪蛋莫名其妙:“娘,你打我干啥?” 素琴气的嘴唇哆嗦,指着儿子的鼻子怒道:“你还是个人不?还知道丢人不?你说说,对得起你死去的爹不?” 素琴一生气,猪蛋就如临大敌,他最怕娘生气了,赶紧问:“娘,俺咋了?” 素琴怒道:“你咋了你不知道?你说,为啥夜里不跟彩霞……日?娶媳妇干啥用的你知道不?是为了生孩子,咱家啥也不缺,就缺人,二狗家八代单传,到你这儿你想绝后啊?” 猪蛋明白了,知道老太太夜里睡不着,在外面听房了。 猪蛋赶紧解释:“娘,你没事睡你的觉行不行?操这个闲心干啥?俺两口子的事儿你别搀和行不行?” 素琴说:“不行,我怕你不懂?知道跟你媳妇咋日不?” 狗蛋说:“我知道?” “知道为啥不行动?” “不想。” “为啥不想?” “不为啥,就是不想。” 猪蛋有点想笑,牲口都会干的事儿还用人教,当然知道了。 可是我不喜欢彩霞,就不能跟她睡觉,因为根本勃不起来。 猪蛋不说话,眼看着天,规规矩矩跪在娘的面前。 素琴说:“今天晚上,你把衣服脱了,交给我再进你媳妇的被窝,办不成事儿,你就别出来。以后也不能出来。” 猪蛋哭笑不得,娘这是咋了?吃饱了撑的?操这个闲心。 他就说:“好好好,我上炕以后,隔着窗户把衣服扔给你,行了吧?” 素琴说:“我等着你。” 晚上,素琴果然行动了,他先把房间的被窝给搬了出来,只留下一条被子。 夜里那么冷,只有一条被子,老娘不信你们不往一块凑合? 她又搬了个马扎,坐在了儿子跟儿媳妇的窗户跟底下,听起了房。 这天晚上彩霞非常的乖巧,晚饭以后,早早就脱了衣服,溜进了猪蛋的被窝,先把猪蛋的被窝给暖热了。 女人的心里慌乱慌乱的,心跳不已,也颤抖不已,就等着猪蛋进来,可猪蛋磨磨蹭蹭,一直到11点还懒得进洞房,最后被素琴一拐棍给敲了进去。 男人进屋以后,发现女人已经躺下了,衣服也已经脱光,就搭在旁边的衣架上。 这是彩霞给他的信号,那意思,猪蛋你来吧,俺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猪蛋怎么也燃不起那种激动的情愫,他心静如水,冰凉如雪,想着怎么跟娘交差。 猪蛋心生一计,掀开衣柜,抓起几件旧棉衣,隔着窗户扔了出去。 反正娘看不见,收到衣服一定会高兴,认为那事儿成了。 可是猪蛋怎么也想不到,素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素琴眼睛瞎,可是心却不瞎,伸手一摸衣服,一点热乎气也没有,就知道儿子骗她。 素琴用拐棍使劲捅了捅房门,在外面吆喝道:“不行!你个鳖孙别骗我,快把衣服脱下来!” 猪蛋在里面就哆嗦了一下,这才明白姜是老的辣。 第四百三十二章 还是嫌弃她啊 牙一咬,脚一跺,死就死了,脱就脱了,冻死我算了,大不了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猪蛋就把衣服脱了,连同鞋袜,一股脑的扔出了窗外。 素琴接过衣服以后,感到热乎乎的,提鼻子闻了闻,上面还有儿子的味道,这才心满意足笑了。 现在是十冬腊月,只有一条被窝。 彩霞已经把被窝暖热了,就等着猪蛋进来,可是猪蛋光着身子,抱着肩,浑身打哆嗦,就是不进来。 女人有点丧气,感到十分的委屈,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就滚落下来。 猪蛋还是嫌弃她啊。 开始的时候猪蛋还能挺住,因为屋子里有暖气,半个小时以后,嘴唇就紫了,脸蛋也青了。哆嗦得更厉害,把彩霞心疼地不行。 彩霞把持不住了,噌得从被窝里窜了出来,也光着身子站在地上,说:“罢罢罢,你冻着,俺就陪着你冻着。” 女人跟男人站在了一起,准备挨冻。 不知道为啥,猪蛋的心里就忽悠一下,有点感动。 女人不忍心看着男人一个人挨冻,两口子嘛,有啥事当然要一起担当了。 彩霞的脸蛋丑,可身子却雪一样白,她有着黑石山女人那种特有的纯白。大腿更是浑圆洁白。身段秀丽,骨肉均匀。 如果不是那张丑脸,应该说彩霞是个美女。 现在的彩霞根本顾不得什么颜面和羞耻了,反正已经嫁给了猪蛋,拜了天地,身子早晚也是他的,看就看呗。在自己男人面前赤身果体又不是啥丢人事儿? 女人一点也不害羞,完全在男人的面前赤果,与其说同甘共苦,不如说是在勾引。 猪蛋打着哆嗦,彩霞也打着哆嗦。 让何金贵说对了,彩霞到现在还是处女,黑石村的处女已经不多了,彩霞是仅有的几个。 看着彩霞的身体,猪蛋不由自主激动了一下,好像看到一幅绝美的图画。 可是一瞅到女人的脸,猪蛋就吓得阳痿了,想勃也勃不起来,那个地方软绵绵的。 猪蛋看不下去了,就抓起炕上的被子,披在了彩霞的身上。 彩霞有点惊愕,把被子甩开了,倔强地说:“你冻着,俺就陪你冻着,你不上炕,俺也不上炕,你到哪儿俺必须到哪儿,谁让你是俺男人。” 一句句温存的话语,就像一记记重锤,敲打在猪蛋的心上,顷刻间他的心就醉了,感动的不行。 猪蛋说:“彩霞你别,你用不着这样做,我是自作自受,跟你没关系。” 彩霞说:“俺知道你不喜欢俺,可俺可以等,等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头发掉光,牙齿掉光,俺就不信暖不热你的心。” 猪蛋摇摇头,觉得彩霞有点傻,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 如果说猪蛋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那简直是扯淡。 其实他在城里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过一个女孩,那女孩叫小丽,长得不错,是全校公认的校花。 猪蛋也跟其他懵懂的少年一样,给小丽写过情书,可是那女孩根本不看他一眼。而且人家早跟学长好上了。 那一天,小丽接到情书以后,竟然当着全班的学生念,把猪蛋臊得不行。 猪蛋的情书是这样写的:“亲爱的小丽,我爱你爱你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好想亲你的脸,完毕。” 短短的几句话,全班的学生都哄堂大笑。猪蛋却羞得无地自容,差点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从哪儿以后,他再也不相信爱情,而且变得玩世不恭。 那几年何金贵把他管的很严,不准他交朋友,不准他跟外甥江给接触,不准他旷课,不准跟人打架,要不然就用皮鞭子教训他。 狗蛋上学的那几年,对何金贵怕得要死。浑浑噩噩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他想娶个美女,可何金贵偏偏让他娶了个钟无艳一样的丑媳妇。 他恼恨,他怨毒,暗暗诅咒何金贵生儿子没屁眼,就算有,也是畸形屁眼。 诅咒归诅咒,何金贵的两个儿子都有屁眼,而且屁眼完整无缺。 猪蛋对彩霞燃不起那种激动,所以就不会鸡冻。 但是一个大男人,看着一个女人陪着自己挨冻,他于心不忍。 于是就抓起衣服,强行给彩霞套在了身上,用被子使劲捂住了她。 彩霞想挣脱,猪蛋就按着她不让她动。彩霞就又哭了,觉得这男人还是挺负责任的。 就这样,猪蛋整整冻了一夜,彩霞也陪着他冻了一夜,这一夜两个人啥也没干,净打哆嗦了。 这一夜彩霞没尿炕,因为根本没上炕,天亮以后才冲进厕所的。 素琴整整在儿子跟儿媳妇的窗户根底下静坐了10天的时间,每天晚上都准时去,做了十天的门神。一直想听听儿子跟媳妇能不能鼓捣点真事出来。 可是十天过去了,里面依然静悄悄的,鸟叫声都听不到。更别说叫床声了。 素琴就纳闷了,为啥小两口不忙活呢?是猪蛋有毛病还是彩霞有毛病? 其实屋子里一点也不平静,彩霞彻夜彻夜的睡不着,激烈的欲火燃烧着胸膛,女人太渴望男人的抚摸和拥抱了。 她翻滚,她煎熬,她撕扯,在被窝里偷偷自摸,想象着猪蛋亲她,搂她。 以后的十天,猪蛋还是冻着,蜷缩在墙角打哆嗦,抱着暖气片,就是不进被窝。 彩霞只能望男兴叹。 十天以后是省亲的日子。 黑石村的老规矩,一对新人十天以后必须要到娘家走亲戚。 这天猪蛋跟彩霞穿着一新,走进了长海的家。 长海跟三巧都没有上班,在家里专门接待他们,长海摆下了大席,鸡鸭鱼肉什么都有,非常的丰盛。 自从哥哥江海跟嫂子春娥患热病死了以后,长海就把江海的两个孩子当做了亲生。对他们非常的好。 彩霞回家省亲,当然是长海一手招待了。 长海一把拉住猪蛋,很亲热的给他敬酒,问长问短。 三巧就把彩霞拉近了里屋,开始询问。 这是做母亲的责任,儿女的房事顺利不顺利,母亲有知情权和建议权。 彩霞没娘,三巧就充当了娘的角色。三巧拉着彩霞的手劈头就问:“妮儿啊,跟婶儿说说,破身了没有?” 彩霞的脸蛋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三巧都迫不及待了:“害羞啥,问你,你就说呗,又没被人,就咱娘儿俩。” 婶子轻声一唤,彩霞的眼泪就滚滚而下:“婶儿,俺命苦啊……。” 三巧吃了一惊,问:“为啥?猪蛋欺负你了?” 彩霞说:“婶儿,到现在为止,俺还是闺女?猪蛋根本没碰过俺?” “啊,为啥?这个兔崽子!不会是有毛病吧?” 彩霞说:“他没毛病,是俺有毛病,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嫌俺长哩丑。” 三巧一听怒火冲天,恨不得窜房顶上,一股泼妇劲儿就上来了:“我找他去。” 彩霞赶紧拦住了三巧:“婶儿,这事儿急不来,你别,别把他吓着。” 三巧说:“你也够没用的,新婚第一夜咋能让他囫囵着离开被窝,要是我啊,早把他奸了,你不会主动上去,剥他的衣服,亲他的嘴巴?” 彩霞说:“他睡觉不脱衣服,俺咋办?俺帮他暖热被窝,他不钻,俺咋办?他整夜整夜的挨冻,也不上炕,俺咋办?” 三巧一听火气更大了,根本顾不得亲戚不亲戚,两腿一蹦,噌得就从里屋蹦到了屋子外头,上去揪住了猪蛋的耳朵。 把猪蛋疼的杀猪一样嚎叫:“三巧,你干啥。松手,我耳朵成风筝了。” 三巧二话不说,直接把猪蛋拎进了里屋,怒道:“猪蛋,老实交代,你外面有没有野女人?” 猪蛋说:“冤枉啊,我要是外面有女人,就让我不得好死。” “那你是不是有毛病?不举啊什么的?” 猪蛋说:“我正常的很,每天早上都是一柱擎天,咋了?” “咋了?既然你外面没野女人,也没毛病,为啥不跟彩霞同房?” 猪蛋说:“俺两口子的事儿,管你屁事?” 猪蛋根本不把三巧当婶子,一直当嫂子,从前跟她打闹惯了,辈分一时改不过来。所以说话有点粗鲁。 三巧说:“你还有理了?你是不是不懂房事?要不要婶子教教你?” 猪蛋说:“我懂,不用你教。” 三巧指着猪蛋的鼻子说:“你懂个屁?猪蛋,我警告你,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你也要跟彩霞同房,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别欺负俺娘家没人。 再不然我就告诉何金贵,让他打你屁股。” 彩霞这样被人欺负,三巧作为娘家人,当然要为闺女出头了。 猪蛋说:“三巧,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住俺两口子睡不睡一条被窝?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三巧说:“对,我管的就是宽,你不跟彩霞睡觉,我就是不行!” 猪蛋当仁不让:“我媳妇,我愿意睡就睡,不愿意睡就不睡,我就是在俺家脱了裤子放屁,也不用你管!!你咸吃萝卜淡菜心!” 第四百三十三章 无限愤怒 猪蛋说完,酒也不喝了,拂袖而去,连声招呼也没有跟长海打。 三巧的肺都要气炸了。 彩霞却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哭的更厉害了。 猪蛋拂袖而去,激起了三巧的无限愤怒。 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就去找何金贵辩理。 三巧挺着两个大奶子进了何金贵的办公室。 这时候的何金贵正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喝茶,三巧咣当就把门撞开了,差点把门板撞两个窟窿。 三巧进门就嚷嚷:“何金贵你不是人。” 何金贵一愣:“三巧,你胡咧咧个啥?我哪儿得罪你了?” 三巧说:“不但你不是人,你小舅子猪蛋也不是人。” 何金贵问:“猪蛋咋了?” “都是你,帮彩霞找了猪蛋这个婆家,到现在为止,猪蛋都没有碰彩霞一下。彩霞还是闺女,你说你小舅子是不是坑人?娶个媳妇也不知道睡,是不是生理有毛病? 今天到俺家走亲戚,我刚说他两句吧,喝,他火了,摔门就走,甩脸子给谁看呢?” 何金贵这才知道三巧发怒的原因,感情是在猪蛋哪儿受了屈,跑何金贵这儿发泄来了。 三巧知道金贵的脾气好,雷打不动,就乱嚷嚷一通。 何金贵说:“三巧,你别急,先坐下,喝口水,消消气,常言说啊,媳妇娶进门,睡不睡的在个人,猪蛋是我小舅子,这没错,我可以管他吃,管他喝,,我还能管他跟媳妇钻不钻被窝? 两口子之间的事儿啊,我这做姐夫的不能搀和,他们睡不睡的,我也不好搀和,我可以按着他的脑袋跟媳妇拜堂,不能按着他跟媳妇做吧? 你让彩霞使点手段呗。” 三巧说:“彩霞的手段都用尽了,也搬不动猪蛋,她是女孩子嘛,难道要让她强猪蛋?你给想个办法,咋着才能让他俩成了好事?” 何金贵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是身为人家的姐夫,这事不管又不行?该咋办呢? 何金贵心生一计,说:“要不这样吧,咱们想办法,把猪蛋灌醉,交给彩霞处置不就行了,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猪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何金贵还想故技重施,把当年对付江给的办法,给猪蛋用上。 计策是不错,可是三巧却不同意,三巧说:“不行啊,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招式,用在你儿子江给身上行,用在猪蛋的身上未必行得通,猪蛋不是江给,因为江给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跟媳妇睡一觉,他就负责任了。 猪蛋不行,再说彩霞也不是冬梅,彩霞想得到的是猪蛋的心,不是猪蛋的身子,有没有釜底抽薪的办法?” 何金贵说:“釜底抽薪的办法没有,办法就这么一个,你行就行,不行就另请高明。” 三巧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还是人家何金贵的计谋高,二话不说,奸了他再说。 于是三巧回家以后就开始行动了,把这一计策跟长海商量了一下。 长海最听媳妇的话,于是就提了两瓶酒,拉着彩霞找到了猪蛋的家。 长海进门就喊:“猪蛋在家吗?” 猪蛋探出了脑袋,问:“谁呀?” 长海说:“我,你叔。”长海拉着彩霞进了门,彩霞还是默不作声,红着脸站在那儿。 猪蛋走的时候把彩霞丢在了哪儿,长海的心里老不是滋味,觉得猪蛋太过分了。 你跟三巧志气,彩霞没得罪你吧?为啥丢下彩霞就走,你小子也忒狂了点。 这次长海借故送彩霞回门,就是来收拾猪蛋的。 猪蛋也不好意思回绝,就说:“长海叔,你来了,坐,坐。” 本来猪蛋应该管长海叫哥的,可是因为跟彩霞成亲的关系,就降低了一辈,只能管长海叫叔。 长海问:“猪蛋,还生气呢?别跟你婶子一般见识,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眼不坏,那个啥,我给你赔礼了,咱爷俩喝两盅?” 长海就吩咐彩霞,进厨房弄俩菜,跟猪蛋喝上了。 长海的酒量不错,因为常年跟着何金贵,走南闯北的应酬多,所以喝三两瓶没事。 可猪蛋还是个孩子,刚刚出学校没多久,酒量不佳,一瓶酒下去,就把猪蛋给干蒙了。 猪蛋舌头短了,眼睛也看不清了,走路也晃荡了,眼前的东西一个劲的晃啊晃,一头就栽倒在了炕上。 长海看看时机成熟,于是就上去把猪蛋剥了个精光,拽进了被窝,蒙上了被子。 长海走的时候对彩霞说:“闺女,叔叔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有多少手段,你只管使出来,以后可别怪叔叔没帮你。” 彩霞满眼含泪,叔叔跟婶子的大恩大德彩霞没齿难忘。 “|叔你回吧,俺知道该怎么做。” 长海打了个饱嗝,甩甩袖子走了。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星星一闪一闪,一轮皓月挂在天上,月光将屋子装的满满的。 婆婆素琴已经睡下了。 素琴这段时间困的不行,天天听儿子跟儿媳妇的房,她早就体力不支了。北屋里传来婆婆的鼾声。 彩霞坐在猪蛋的旁边茫然若失,不知道该咋办。 尽管叔叔已经为她铺好了一条金光大道,可这条路怎么走下去,还心里还是没底。 猪蛋会不会反抗?自己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缠住猪蛋,她心里都没底,可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彩霞咬咬牙,一跺脚,就脱了衣服,一条布丝也不沾,慢慢揭开猪蛋的被子,溜进了被窝、 里面的猪蛋赤身果体,同样一条布丝也不沾,彩霞首先就打了个冷战。 这是他第一次跟一个陌生男人有肌肤之亲,那种感觉好比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初次看到燃烧的火炭一样,好奇,懵懂,不知道危险,内心的诱惑吞噬着她的神经,让她欲罢不能。 她的心在狂跳,热血在彭拜,胸膛里好比有三五八只兔子突突的乱跳,就要跳出胸口。 惊惧,羞耻,不安,纠结,袭扰着她的脑海。但是又无怨无悔,觉得理所当然。 这男人是俺的,他的心是俺的,身体也应该是俺的,俺明媒正娶的男人俺怕啥? 跟别人睡觉犯法,跟自己的男人睡觉是天经地义。 彩霞的内心斗争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始平静,抬手一点点摸向了男人的胸。 男人的身体就像一块燃烧的火炭,烘烤着她的身体,几乎摧毁她欲望的神经。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不过却是她主动的。 还好猪蛋的身体只是动了一下,没有反抗,现在的猪蛋已经烂醉如泥,不要说反抗,杀了他都不知道。 女人的手一点点向下,摸在了男人的肚子上,她发现猪蛋的肌肉还是挺结实的,没有江给那样结成块的胸肌跟腹肌,但是肚子也厚实圆润。 抚摸了一会儿,她的手就慢慢向下。那是女人梦寐以求的梦幻之地,轻轻一碰,猪蛋的那个东西就动了一下,蹦地跳起来老高。 开始的时候彩霞吓了一跳,这东西竟然会动?看你往哪儿跑?她的手就追着那个东西摸。 终于摸到了,让女人不能一手把握,彩霞的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随着男人欲望的兴起,女人的身体也有了反应,彩霞就哆嗦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开始发热。 她就抓住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的划拉。 男人的那个地方就像一座高挺的山峰直立起来,而且越来越挺立。 猪蛋虽然神智不清,但是也把持不住了,翻身就把彩霞压在了身下。 猪蛋的迅速让彩霞应顾不暇,竟然开始躲闪,但终究是没有躲开,她的身体就被划破了。 初次的疼痛让她浑身战栗起来,那个地方就像被一有力的老虎钳使劲的拧扯一样,撕心裂肺的疼。 她使劲揪住了猪蛋的肩膀,牙齿一下咬在了猪蛋的脸皮上,竭斯底里惨叫起来。 这声惨叫还是没有惊醒迷茫的猪蛋,他的动作更猛烈了,几乎有点疯狂。 猪蛋趴在彩霞的身上,咬她的脸蛋咬她的唇,仿佛要把她撕成碎片。 他的手划过女人的肩膀,锁骨,最后落在女人的臀部上,使劲抱住她,猛烈地撞击。 女人在猪蛋的身下竭力嚎叫,疼得她脖子摆来摆去。 可是猪蛋很有力气,抱着她死死不放手。 第一次的紧迫感,没让猪蛋坚持多长时间,很快在女人的身上大叫一声…… 很快,屋子里安静下来,猪蛋软绵绵翻了下去,进入了梦乡。 彩霞哭了,她搞不明白,道不尽欢愉的女人第一次会这么痛苦,尽管她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彩霞睡不着了,那个地方疼的钻心,一床被子也被撕扯了,身子下面湿漉漉的一片,她抹了一把,滑腻腻的竟然是血。 彩霞就这样在慌乱和痛楚下失去了女人的第一次。猪蛋也在迷茫和梦境中失去他的处男贞操。 但他们是干净的,也是完美的。更是纯洁的。 第二天狗蛋醒过来以后,看到了浑身赤果的身体,看到了旁边一丝不挂的彩霞,他什么都明白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真不是个好东西 狗日的长海骗了他,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猛地看到彩霞的丑脸,猪蛋恶心地不行,翻身就从床上跳了起来,风逝电闪跑出了家门,一脑袋就扎进了村头的水塘里。将全身洗了一遍。 他觉得身上好脏,那一次以后,猪蛋又是十天的时间,没敢碰彩霞一下,见到她跟见到鬼一样。 蜜月过去以后,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猪蛋觉得自己应该找点活干干,总不能老在家里猫着吧? 两个姐夫虽然有钱,可不能总靠人家接济啊?人总要自力更生。 于是猪蛋就找到了何金贵,说:“姐夫,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我想挣钱养活家,你说我干点啥合适?” 何金贵上下打量了猪蛋几眼,这个小舅子虽然没有让他骄傲的地方,可人品并不坏。 再说男人就应该担负起养家的责任,不错,像个男人,他就问:“你想干啥?要不你进公司帮二丫跟石生去吧,学会了做生意,将来自己开公司。” 猪蛋说:“我不会做生意,而且对做生意没兴趣。” 金贵说:“那你想干啥?到村子里工厂来干活,帮我一把,如何?” 猪蛋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整天耷拉个脸,跟谁欠你八百吊一样,看见你吃饭都觉得没味道,不去。” “要不你跟着江给上山,做护林员,行不?” 猪蛋说:“不干,那工作太苦了,整天翻山越岭,弄一身臭干,也挣不到几个钱,半年也看不到一个人,闷死了。” 何金贵不乐意了,怒道:“这也不干,那也不干,你想干啥?没人白养活你,回家做你的阔少爷去吧,滚蛋滚蛋!” 何金贵想往外轰他,可是猪蛋却不走,嬉皮笑脸说:“姐夫,我还想上学,听说最近村子里招赤脚医生,到县里去学习,你给填个名额,让我去呗。” 何金贵明白了,闹半天这小子是想学医生。 按说猪蛋想学医,应该去找铁蛋,铁蛋毕竟是学医的,而且技术十分的高超,可为啥死缠着何金贵呢? 其实猪蛋已经打听好了,最近整个县城都在大量招收赤脚医生,准备办农村医疗合作社。以后没个村里都必须要有自己的赤脚医生,也要有医疗合作社。 他高中时候的那个恋人小丽已经报名了。 这次去学医,猪蛋不是真的想做医生,说白了还是想见见小丽。 到现在为止,他仍然忘不掉那个让他心仪的女孩,忘不掉高中的那段时光。 何金贵觉得学医生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于是就答应了,给了猪蛋一万块,让他到县城去了。 猪蛋这次离开,为的就是甩掉彩霞,老子远远的走了,避开你,免得看见心烦。 一个月的时间,他仍旧没有从婚姻的痛苦中自拔出来,觉得彩霞毁掉了他的一辈子。 猪蛋回家收拾了行李,就准备到县城去了。 这天夜里,彩霞帮他收拾好了东西,女人一丝不苟,棉衣棉裤,换洗的衣服一件不少。 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出门的时候小心点。还亲自烙了两张猪蛋最爱吃的葱油饼,放进了旅行袋里。 猪蛋抓起行李就走了,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彩霞跟在后头,默默送他出了村子。 猪蛋说:“彩霞,你回吧,我上车了。” 彩霞说:“猪蛋,你啥时候回来?” 猪蛋说:“不知道,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一年,啥时候领证啥时候回家。” 彩霞说:“那俺几天以后去看你,给你带好吃的。” 猪蛋说:“别,你别去。” “为啥?” “因为……………………?” 猪蛋不敢说实话,实话是彩霞长得太丑,被同学们看见了是要笑话的。猪蛋怕丢人。 彩霞也没有多问,就眼巴巴看着他上了车。恋恋不舍。 彩霞确实贤惠,女孩就是脸蛋丑,心眼真的不错,每天在家照顾婆婆,还下地干活,家里的脏活累活她一手承担了起来。 猪蛋一走就是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电话也没有打回来一个。 彩霞不放心了,就准备了好多好吃了,还有葱油饼去城里看他。 彩霞是坐28路公交车去的,临走的时候就跟何金贵打听猪蛋的那个学校位置,何金贵就给他写在了纸上。 猪蛋学习的那个学校,说白了就是县里临时组建的。 因为最近省里文件下来了,要实行乡村医疗改革,就是每个村必须要培养几个赤脚医生,每个村都要有医疗合作社。 新招收的学员要进行培训,地点是县城的古城大旅社。 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彩霞下了车,背着行李袋跟逃荒一样,旁人用眼一扫就知道是农村来的乡下丫头。 可是喧嚣的大门口有门岗把手,就是不让她进,说里面正在上课,有啥事必须下课以后再说,你在门口等吧。 于是彩霞就把行李放下,在门口等,实在等不及了,她就把手搭成一个喇叭状,冲着上面的窗户喊:“猪蛋啊——————吃饭了!?猪蛋啊————吃饭了!——蛋蛋啊————饭饭了——————” 彩霞的嗓门很亮,扯嗓子一喊,把楼上上课的人全都惊呆了。 一扇扇窗户打开,露出了一个个圆圆的小脑袋,有男人也有女人。 大家哈哈笑着向下看,不知道谁家的媳妇在下面喊。 这么一喊,不要说人,旁边的三条狗也甩着尾巴噌了过来。屁颠屁颠美得不行。 向下一看,上面的人就开始尖叫了,顿时晕倒了三个,有两个有心脏病的,差点住医院。 这姑娘太丑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幸亏是白天,这要是夜里,还以为遇到了鬼。 猪蛋在上面坐不住了,抬屁股冲出了教室,来到了门外头。 他瞪了彩霞一眼:“你瞎嚷嚷个啥?叫春呢?不怕别人笑话?” 彩霞猛地看到猪蛋,半个月的思念一股脑涌了上来,恨不得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但是猪蛋却无情地把她推开了。 猪蛋问:“你来做啥?” 彩霞说:“半个月不见你,俺想的慌,来看看你,顺便给你拿点吃的,这里有咱家的山果,还有你最爱吃的葱油饼。还有你换洗的衣服。” 彩霞呼呼啦啦往外掏,兴奋地不行。 猪蛋冷冷说:“你回吧,这里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彩霞就问:“猪蛋,你累不?瞧着一头的汗。”彩霞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巾,给猪蛋擦汗,猪蛋一个劲的往后退。 因为这时候楼上很多人看着呢? 上面的人嘻嘻哈哈开始起哄:“猪蛋,你老婆啊?……亲一个,亲一个……” 很多人都开始跟着起哄:“是啊,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把猪蛋囧的满脸通红。 猪蛋说:“彩霞,你回吧,别在这里添乱。” 彩霞说:“猪蛋,俺不在你身边,你累不?饿了咋办?渴了咋办?没人洗衣服咋办?晚上钻被窝冷不冷?你可记得多穿衣服啊?” 猪蛋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回吧,赶紧走。” 彩霞说:“猪蛋,你赶俺做啥?俺是你老婆啊?” 猪蛋说:“我知道,正上课呢,有啥话回家再说。” 猪蛋越是赶彩霞走,彩霞越是磨蹭,女孩子心里可不是滋味了。 别人是小别胜新婚,两口子半个月不见,见面以后又亲又搂。可是猪蛋却冷若冰霜, 彩霞来时的兴奋一下子被吹得干干净净,她撇撇嘴,有点想哭:“猪蛋,你是不是瞧不上俺?” 猪蛋问:“你啥意思?” 彩霞说:“没啥意思,瞧不上俺你直说。俺知道你在城里混的很好,这里的大姑娘个顶个的水灵可她们对你不是真心的,只有俺对你是真心的。你可别被她们耀花了眼?” 猪蛋一看彩霞流泪就犯晕,不耐烦地说:“你哭个啥?林黛玉啊?跟琉璃瓶子一样不禁碰,别哭,别哭。” 彩霞说:“俺就哭,你瞧不上俺,俺知道。” 猪蛋说:“谁说我瞧不上你,咱俩不是挺好吗?” 彩霞说:“你对俺一点也不好,别人家两口子见面都亲嘴,你为啥不亲俺?” “我…………?” 猪蛋心说,我类个去,上面那么多人看着,我亲你?你想亲,我张不开那嘴啊? 彩霞说:“你亲俺,俺就走,你不亲俺,俺就不走。” 猪蛋被逼到了死角,上面的人起哄更厉害了、 猪蛋只好说:“那你闭上眼,我亲你一口,你就回家。不准后悔。” 彩霞说了一声:“好。”就闭上了眼。 猪蛋向上看了看那些人,崛起了嘴巴,蜻蜓点水一样,在彩霞的脸上来了一口,然后迅速闪开了。 上面的人一阵哄堂大笑,还有人拍起了巴掌。 彩霞心满意足了,把行李一股脑放在了猪蛋的怀里,然后摆摆手上了出租车。 女人是幸福的,也是甜蜜的,更是容易满足的,她辛苦的劳作只要能换来男人的一个吻,累死也心甘、。 第四百三十五章 没有一点兴趣 这就是女人,容易满足的女人。 看着彩霞离开,猪蛋抓起行李就进了学校,上了教学楼。 刚刚走进教室,那些学员就哈哈大笑,开始逗猪蛋:“猪蛋,你老婆啊,嫂子真火爆,大街上就敢亲嘴。” 旁边一个胖子哼了一声:“猪蛋,你老婆……太丑了,不堪入目。” 猪蛋一听就火了,上去抓住了他的脖领子,怒道:“放你娘的屁!你啥眼神啊,我老婆不是丑,是十分以及特别的丑,再这么说,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整个教室的人都在嘻嘻哈哈的笑,有男人也有女人。 这些人大多跟猪蛋的年纪相仿,20来岁的样子,有的刚刚结婚,有的还没有结婚。 结了婚的,是为了寻求一技之长,养家糊口。没结婚的大多是出来搞对象,泡妞。 只有一个女孩没有笑,那个人就是猪蛋从前的同学……小丽。 猪蛋的爱好不是学医,他对医生这个职业没有一点兴趣。 说白了就是为了追求小丽。小丽来培训赤脚医生,猪蛋就过来陪她,到现在为止,猪蛋还是没有放下小丽。 小丽不是黑石山人,是县城人,所以穿着比较时髦。 在高中的时候,小丽就很漂亮,她的美貌压倒整个高中的所有雌性动物。 搞得整个学校的男生都是人心惶惶。一个个跟看到红薯皮的狗似的,往她跟前凑个不停。 小丽最终选定了本班的那个学长做男朋友。 那个学长很帅,个子很高,皮肤白净,说的一口动听的鸟语,名字叫赵磊。 赵磊是广东人,他父母做生意在金兰县城落户,赵磊也就跟着父母落户在了金兰县城。 赵磊的家里很有钱,又说的一口流利的鸟语,在班里很出众,立刻引起了众多女生的注意。 21世纪的女性有了新的转变,她们不但喜欢时髦的衣服,也开始对金钱和地位向往。就像太阳注定要从东方升起一样,小丽跟赵磊相爱了。 高中毕业以后,小丽因为成绩不好,没有考上大学,就回家了。在学校净顾着谈恋爱了,谁还顾得上成绩? 还好赵磊没有跟他散伙,两个人的关系很好。 赵磊毕业以后也没有考上大学,就跟着父母做生意,因为整天的忙,就跟小丽慢慢疏远了。 小丽寂寞地不行,在家里憋得难受,于是决定找点事儿做,正赶上县里招收赤脚医生的名额,于是小丽就来了。 狗蛋是听说小丽在这儿培训,屁颠屁颠跟过来的,好几个当年的同学都在这儿,都是因为小丽的出现,屁颠屁颠跟过来的。 刚进学校,小丽就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那些人暗地里都较着劲,当仁不让,都想把当年学校的校花弄到手,已经有人对小丽发起了猛攻。 小丽不是普通人,她的眼目很高,不帅的不行,家里没钱的不行,没车没房的不行。 有小叔子的不行,有小姑子的不行,因为她娇气啊。 而且这女人不要废品和零件。 什么叫废品和零件呢?就是结过婚的,有孩子的,家里有父母需要照顾的,她都不行。 这是个什么女人?纯粹一个自私自利贪慕虚荣的女人。 可这女人太漂亮了,浑身的肌肤粉团一样洁白小腰纤细,大腿又细又长,头发光得,苍蝇落上面也会滑一跤。 特别是一双大腿,肥美细腻,大冬天的,女人也穿丝袜,故意把大腿露出来,在人群里晃啊晃。跟火腿肠一样,馋的那些人恨不得上去啃一口。 开始的时候小丽对猪蛋不感兴趣,甚至在学校三年的时间,猪蛋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印象。 看到猪蛋的丑老婆来找,女人隔着窗户鄙夷地笑,觉得彩霞是个土老帽。 狗猪蛋看小丽的时候,小丽瞟也没有瞟他一眼。 这天下午培训完毕,在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猪蛋跟小丽打招呼:“小丽你等等。” 小丽一转身问:“做啥?” 猪蛋说:“我想请你吃饭,你不介意吧?” 小丽一听就知道猪蛋对她有意思,心说你个色狼,有老婆了还这么花心? 看着小丽异样的眼神,猪蛋赶紧解释:“你别误会,就是想请你吃个饭,没有别的意思。” 小丽就点点头,说:“好,晚上6点,茶餐厅见。” 猪蛋高兴极了,恨不得一脚蹦天上去,想不到小丽会答应他。 于是猪蛋就返回宿舍,打扮了一下,穿上了名贵的西装,脑袋上抹了头油,那香水跟浇地一样,浑身上下涂抹了一遍,去茶餐厅跟小丽约会。 来到茶餐厅的时候,小丽已经等在那儿了。女人也穿的流光水滑,坐在那儿楚楚动人。 猪蛋觉得自己跟小丽才是天生的一对,金童就应该配玉女,他跟彩霞的这段婚姻,纯粹是老天爷在跟他开玩笑。 如果能把小丽搞到手,我就跟彩霞离婚。 猪蛋打定了注意,就一屁股坐下,叫了满满一桌子菜。 金兰县虽说是县城,比不得k市,可改革开放以后,这几年发展的很快,已经是个中等的城市了。餐厅非常的高级。 酒菜叫好,猪蛋又让服务生开了一瓶红酒。 小丽抿了一口红酒道:“猪蛋,明说吧,你是不是想追我?” 猪蛋一愣:“你为什么这样问?” 小丽说:“请我吃饭的男人有两种,一种是想追我的,另一种是想跟我上床的,你属于哪一种?” 这女人真高傲,仿佛是个高贵的公主。不可一世。 但是猪蛋没被她吓倒,我姐夫是何金贵,我怕个鸟?出了事有人帮我擦屁股。 猪蛋问:“你觉得我是哪一种?” 小丽一笑说:“想跟我上床的那种?” 猪蛋问:“为啥?” 小丽说:“因为你有老婆了,你老婆长得丑,所以你想在外面寻求刺激,你这种男人啊,我见多了,你说别人这样还有情可原,猪蛋,你凭啥?” 猪蛋说:“我咋了?” 小丽说:“你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你也学人家偷情,有点不自量力。” 小丽的话差点把猪蛋惹火,本来小丽的形象在猪蛋的心里是玉女,几句话,立刻在他的心里降为了泼妇。 跟你吃饭就是想跟你上床啊?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难道我要告诉你,我姐夫是何金贵吗?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奸了? 猪蛋一肚子气,饭也吃不下去了,可是看着女人娇红的面颊,他又舍不得离开。 猪蛋气呼呼说:“你说对了,我就是想跟你上床,你开个条件吧。” 这不是吃饭,是在赌气。猪蛋火了,他决定用钱把小丽砸晕。 小丽扑哧一笑:“那你能出多少钱?跟我上床可是条件不菲啊。” 猪蛋说:“那就开个房间,咱们慢慢谈,只要你提出的条件,我都答应你。” 小丽说:“那好啊,一言为定,就怕你睡不起?” 猪蛋说:“不要说你是个普通女人,慈禧太后我也敢睡。你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金子做的?” 猪蛋跟小丽较上了劲。 小丽说白了就是想教训一下猪蛋,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猪蛋会这样。 小丽的犟脾气也上来了,说:“好啊,开房就开房,谁怕谁?看你有多少钱?” 于是猪蛋告诉服务生,帮我们开个房间,顺便把红酒也送到房间里去,我要慢慢喝。 小丽站起来的时候晃晃悠悠,她已经喝了不少,醉眼迷离。 猪蛋搀扶着女人进了房间,他把女人扔在床上,然后拉个凳子坐下,说:“开条件吧,你说,跟你睡一次多少钱?” 小丽扑哧笑了:“你还当真啊?你个乡巴佬,你能有多少钱?” 猪蛋默不作声,掏出一万块,咣当甩在了茶几上,问:“一万块够不够?” 小丽切了一声:“穷光蛋,才一万块啊?” 猪蛋的怒火一个劲的往上升,小丽的不削等于是对他男人尊严的侮辱,又掏出一万块,甩在了茶几上。 小丽楞了一下,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猪蛋又掏出一万块。 小丽接着吃惊,猪蛋的钱继续往外掏,不一会儿的功夫,茶几上的钱垒的跟小山一样高,整整十多万。 十万块睡你一夜,够意思吧? 小丽吓得腿都软了,看着猪蛋一本正经的样子,小丽尴尬一笑:“猪蛋你咋了?我开玩笑的。” 猪蛋说:“我可不是开玩笑,你不是说有钱就能睡嘛?” “你那来这么多钱?” 猪蛋说:“不用你管,睡就一个字,不睡就两个字,行还是不行?” 小丽说:“猪蛋你别这样,我喜欢的不是你,是赵磊,跟赵磊比起来,你这点钱根本不算个钱?” 猪蛋鼻子哼了一声:“赵磊算个屁!我姐夫是何金贵,何金贵家的钱能把赵磊全家压死。” 小丽打了个冷战:“你,姐夫是…………何金贵?” 何金贵的名字几乎没人不知道的,不要说在金兰县,就是在整个k市,乃至整个省城,那也是首屈一指。 就在小丽愕然的功夫,猪蛋就行动了,一个飞身把女人扑倒了,上去开始亲吻她的嘴巴。 第四百三十六章 别当真 小丽吓了一跳,开始躲闪:“猪蛋你干啥,你松开我,我开玩笑呢,别当真。” 猪蛋说:“我就当真了,我要了你…………” 撕拉一声,小丽的衣服就被猪蛋撕扯了,女人一对白白的如房果露出来,就像两只独眼的兔子,晃晃悠悠探出了窝窝。 猪蛋把嘴巴凑过去,用力叼住了女人的奶头,吭哧一口咬了下去。 小丽就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 猪蛋本来没打算强她的,可是小丽的高傲跟鄙夷激起他男人的愤怒,不睡你就没有天理了? 小丽开始拼命的挣扎,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力气和猪蛋相差太远,何况猪蛋已经变成一头失去理智的禽兽。 猪蛋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拉开了小丽,女人剧烈颤抖惊恐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女人感到了不妙,嘴里开始呼叫:“猪蛋你滚开!不然我就喊人了。救命啊——” 她越是挣扎猪蛋越是不能控制自己,这更加激发了他的欲火。 猪蛋双手不停,嘴巴上去就堵住了小丽的双唇。 女人呜呜一声,摇着头摆动,好像要躲开。 可是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第一是女人喝了酒,浑身软弱无力,看样子还有点半推半就。 再一个,猪蛋毕竟是男人,力气大的多。推倒她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嘛。 这里酒店的房间门很隔音,里面怎么叫,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最后,女人的裤子和下身的内衣很快褪到了膝盖以下,终究最后一条白白的蕾丝内裤还是被猪蛋退了下来。 女人越挣扎越厉害,强烈地翻过了身子,洁白的后背 就展现在猪蛋面前,洁如玉,白如雪。 那屁股好翘,就像一只白白的羊羔,从后面看上去有点伤人眩晕,也有点把持不住。因为小丽的身段太美了。 猪蛋有点控制不住,三五下剥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拉过了一条被子蒙过了头顶,翻身裹住女人的身子,抱住了小丽的细腰。 小丽发出了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浑身一震颤抖,剧烈抖动起来。 女人的皮肤很白,也很光滑,浑身的肌肉弹性很好,滑不留手。 猪蛋欲罢不能,从后面扳过她的头,再次吻她的嘴唇,阻止她继续呼叫。 本来猪蛋想多坚持一会儿的,可是一种紧迫的感觉立刻压抑了男人的神经,他想多坚持一刻也不行,麻酥酥的电流从后背上流过,猪蛋就喷发了。 接下来浑身瘫软,就像一个被人踩扁的烂西瓜,扑倒在女人的身上。 暴雨过后往往是短暂的平静。 猪蛋那不动弹了,小丽也不动弹了,男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到空落落的,好像全身的水分都被人抽干一样。 他从小丽的身体上翻下来,隐隐觉得有点后悔,天啊,我他妈的干了啥?这不是禽兽幺? 可是后悔也晚了,一切都过去了。猪蛋的心里刀子剜一样疼,不知道小丽会不会恨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把脸扭向一边,看看了小丽,小丽却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无经的眼泪弥漫了女人的视线。 猪蛋真的想说声对不起,可是又觉得这三个字非常的扯淡,这是强健,赤果果的强奸。 不知道为啥,现在的猪蛋有点害怕,真害怕小丽大哭大闹,大喊大叫,甚至到公安局告他强健。 发现女人没动,他的心放下了很多。 猪蛋睡不着了,穿上了衣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手臂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掀开袖子一看,上面有三个红红的指痕,一定是小丽刚才抓的。 猪蛋站起来,冲小丽说了声:“对不起,你要是不开心就骂我吧,打我也行,我没控制住。要不,你去告我吧,让我坐牢也行。” 小丽没理他,还是盈盈的哭,仅存的良知迫使他上去抱住了她,却被女人无情的推开了。 小丽没有回答,竟然开始穿衣服,衣服穿好,女人猛地冲向了房门,奋力冲了出去,咣当一声,房门又关住了。 猪蛋的心也随着那声门响颤抖了一下,心说完了,估计小丽一定会到公安局去告我,等着坐牢吧。 猪蛋坐在沙发上傻了眼,他没打算逃走,反而心安理得等着警察来抓。 谁让自己强人家来着,活该! 可是他一直从半夜等到天明,警察也没来。抽烟抽得舌头都麻木了,真的想跟小丽说一千句对不起。 太阳升起来以后,眼看着到了上课的时间,猪蛋准备返回培训班去,无意中揭开了小丽盖过的那张被子,他顿时呆若木鸡。 就在他跟小丽趟过的床上,他发现一片殷红的鲜血,原来小丽……还是处。 这一下让猪蛋吃惊不小。 按说小丽在高中的时候就跟赵磊好上了,毕业四年,赵磊跟小丽拍拖了四年,难道他俩没有上过床?为啥小丽现在为止还是处女呢? 猪蛋的心顷刻间颤抖了一下,男人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感到十分的懊悔,原来当初他对女人产生了误解。 ……………………………… 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一刻了,刚刚坐定,那个培训老师就走进了课堂。 猪蛋无意中往小丽的座位上扫了一眼,发现小丽就坐在那儿。 女人已经洗了脸,梳了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好像昨天晚上的事儿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到小丽若无其事,猪蛋的心放下了大半,还好她没到公安局去告我。 猪蛋的心里不知道啥滋味,酸甜苦辣什么都有,唯一没有的是对彩霞的那种愧疚。 一直到傍晚下课,女人也没有往他这边瞟一眼。搞得猪蛋整天心里惶惶不安。 下午放学,小丽离开了,准备返回宿舍,猪蛋就在后面跟着她。 很明显小丽发现了他,女人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猛一回头:“猪蛋你干啥?还有完没完了?” 猪蛋吓了一跳,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是来赔礼道歉的,昨天晚上的事儿,对不起,喝多了嘛,我没有控制住,不知道你还是……处女。” 小丽一皱额头:“那我在你的心里我是个什么人?攀附权贵的拜金女是不是?猪蛋你看错人了,我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猪蛋说:“我知道,所以我错啦,给你赔礼道歉,女人第一次,不是个小事,你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小丽说:“我不需要什么补偿,大家都成年人了,这没什么,请你以后别再跟着我好不好?” 猪蛋说:“那怎么行,咱俩一夜春宵,万一你珠胎暗结,怀了孩子,那你一辈子就完了,我必须负责。” 小丽怒道:“你负责个毛,都发生了你还负责什么?猪蛋,我看你也不像坏人,昨天晚上的事儿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再说我也有责任,回家好好对你老婆,以后别再跟着我。” 猪蛋说:“那怎么行,我破了你的身子,万一赵磊嫌弃你,跟你分手咋办?你要是想不开,跳楼啊,抹脖子啊,上吊啊,我就后悔死了。” 小丽烦的不行,大喝一声:“滚————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滚得远远的!” 女人一声大吼,把猪蛋吓了一哆嗦,跟踩了尾巴的狗一样,疯狂逃窜。 从此以后,两个月的时间,小丽都没有搭理猪蛋。猪蛋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过年的时候,猪蛋回到了家,暂时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他买了好多东西,准备了好多的年货,越是往家走,脚步越是沉重,因为害怕看到媳妇彩霞,更害怕彩霞逼迫他上床。 猪蛋娘素琴身子很好,发现儿子回家了,高兴得不行。 姐夫何金贵跟铁蛋也过来看猪蛋,还拿来了不少好吃的。 这个年过得很不舒心,每天晚上彩霞都跟一张膏药一样粘着猪蛋,要求他干那个事。 可猪蛋就是提不起兴趣,看到彩霞的丑脸,立刻就痿了。 他们两口子在黑石村应该是干房事最少的一对,从成亲到现在,三四个月的时间,干那个事的次数,掰着手指头也数的出来。 彩霞每天憋得不行,好不容易男人回来了,她想解解馋,就抱着男人又摸又弄,可猪蛋哪儿跟个香蕉皮一样,软绵绵的就是不起。 自古以来生理跟思维就是两码事,尽管一个男人的心里不喜欢一个女人,可是终究招架不住刺激。 猪蛋哪儿终于起来了,彩霞就一扑而上,好像一头大象,将一只猴子压在了身下。 一阵欢愉以后,彩霞满足了,女人昏昏沉沉睡去。猪蛋还是满腹心事。 这个学还要不要上?本来他是奔着小丽去的,可小丽却不理他,再这样下去也没意思了。 看来跟小丽是有缘无分,终究没有结果。 于是猪蛋决定,这个鸟学不上了,还是回家跟着姐夫铁蛋吧,学校的那个教导老师,论医术,给铁蛋提鞋都不配。 过完年就到学校收拾一下行李,返回黑石村算了,这辈子,跟彩霞就这样了。 猪蛋打定了注意,就呼呼睡去,彩霞整夜抱着他,就是不松手,女人的毛病还真多,放屁,磨牙,打呼噜,样样俱全。 第四百三十七章 以后再告诉你 正月十五刚过,猪蛋要返回学校去了。彩霞过去送他。 彩霞一直把猪蛋送到了学校门口,还是恋恋不舍,抱着猪蛋说:“老公,亲一下,亲一下嘛。”猪蛋不亲,她就不走。 猪蛋没办法,就崛起嘴巴,轻轻在彩霞的脸上点了一下。 彩霞心满意足笑了,把行李塞进了丈夫怀里就要上车,就在这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 忽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人,那个人提着刀子,冲着猪蛋大喝一声:“狗日的猪蛋你别走!” 猪蛋回头一看,吓得几乎震精,来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赵磊。 赵磊气势汹汹,手里提着刀子已经等了猪蛋很久,就等着猪蛋返回学校以后给他一刀子。 因为过年的这段时间,赵磊已经发现小丽不再是处女。 他从别人的嘴巴里知道,那天在酒店里,猪蛋已经把小丽给睡了,两个人开了房间。 赵磊勃然大怒,决定跟猪蛋拼了,狗日的,老子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非捅了你不可。 猪蛋一看赵磊冲了过来,立刻意识到不妙,拔腿就跑,跟屁股上着火的火箭一样。 彩霞本来要上车,一看有人拿刀子砍自己男人,女人立刻冲下车,跟着猪蛋就跑。 彩霞拉住了猪蛋的手,一边跑一边问:“猪蛋,咋了?啥事?为啥他要拿着刀子砍你?” 猪蛋说:“一言难尽啊,他怀疑我睡了他的女朋友?” “啊?”彩霞一听也吓了一跳,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怪不得人家要跟自己男人拼命。 彩霞问:“那你到底睡了没有?” 猪蛋顾不得回答,气喘吁吁说:“先跑,以后再告诉你。” 小丽怀孕了, 小丽是过年回家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怀孕的。 那一天赵磊去找小丽,拉着她的手去见自己的父母。 赵磊的爹娘非常热情的款待了小丽,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非常的满意。 饭菜很丰盛,满满摆了一桌子,赵磊一个劲的往小丽的碗里夹菜。 可是小丽刚刚吃了几口,就一阵恶心,飞身站起来冲进了厕所,开始哇哇呕吐。 赵磊的爹娘就闪出了异样的眼光。 赵磊跟着小丽进了厕所,问:“小丽你咋了?” 小丽摇摇头说:“没事,最近啥也吃不进去,一吃东西就恶心,头晕,还想吃酸的。” 赵磊说:“你是不是有病?要不咱到医院看看吧?” 小丽说:“我没病,身体很好,只是该来的大姨妈却没有来。” 赵磊说:“还是到医院看看吧,这样放心,小病不治,以后会酿成大病。” 小丽一个劲的躲闪,说:“算了,算了。我真的没病。我的身体我知道。” 小丽的心里也没有底,同样感到了大事不妙? 她是学医的,当然对男女间的那点事了解了。那个死混蛋猪蛋,是不是那天在俺的肚子里播下了一粒钟?俺有孩子了? 那就糟了,怎么跟赵磊交代啊? 虽说现在大多数年轻人都不在乎女朋友是不是处女了,可赵磊在乎。 赵磊这人是个完美主义者,无论什么事儿都力求做到完美。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碰小丽一下,就是想留到新婚之夜。他把最美好的东西给她,她也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他。 这下好,被猪蛋这个死混蛋抢了先。赵磊一直蒙在鼓里。、 这顿饭吃的很不愉快,赵磊的爹娘脸色也不好看。 吃过了饭,赵磊送小丽回家的当口,赵磊娘就把儿子拉到了一边,问:“磊子,你是不是跟小丽上过床?” 赵磊迷惑不解,说:“没呀,咋了娘?” 赵磊娘道:“你胡说,傻子都看的出来,小丽是怀孕了,是不是怀了咱们家的骨肉?” 赵磊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娘,不可能,我跟小丽只是拉过几次手,吃过几次饭,亲过几次小嘴嘴,看过几次电影,那个事没干过、” 赵磊娘说:“不对劲,小丽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就一定是别人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女人不能要,她水性杨花。” 赵磊一笑:“娘,你瞎想到哪儿去了?不可能的事儿,小丽我最了解了,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赵磊娘说:“傻儿子,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你可别被人给骗了,现在的女孩子啊,都很潮流,万一这孩子不是你的,她讹你咋办?到时候咱家就要白白养活别人家的孩子。别让人把你当猴子耍。” 听娘这么一说,赵磊的心里也直打鼓,就问:“娘,你说该咋办?” 赵磊娘说:“拉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真的有了孩子,咱就跟她散伙。” 赵磊的心里直打鼓。惴惴不安,跟揣着一个沙袋一样,缀缀的沉。 他低着头走出了房门,送小丽回家。 走到半路上,赵磊说:“小丽,我不放心,咱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小丽拒绝道:“我不去。” “为啥不去?” “不想去,我身体没事,就算有事,我自己也可以去。” 赵磊说:“那怎么行,我是你男朋友,应该陪着你去。” 小丽说:“不用,你回家吧,我知道咋回事。” 赵磊发现小丽不肯去医院,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冷冷一笑:“小丽,你肚子里有孩子了吧?” 小丽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回过头说:“赵磊,如果我真的怀了孩子,这孩子不是你的,你还肯不肯接受我?” 赵磊一听就火了,怒道:“不能!坚决不能,我不喜欢放荡的女人。” 小丽的表情很平淡,说:“那好,那咱俩的关系就算了,就当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以后分道扬镳。” 小丽挎着包就要走。赵磊却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腕,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说:“那你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 小丽说:“跟你没关系。” 赵磊急了,猛的挥起巴掌,一巴掌扇在了小丽的脸上。骂道:“你个荡妇,亏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在外面勾搭野男人!快说!他是谁?我要杀了他!” 男人的眼里满是杀机,好像一头吃人的恶狼,凶相毕露。 赵磊的表现让小丽大失所望,想不到这男人这么小气。 她爬了起来,擦了擦嘴巴上的血,说:“赵磊,你凭什么打我?咱俩能交往就交往,不能交往就各走各的,你没损失什么,我也没损失什么,干嘛那么蛮横?” 赵磊说:“我就是蛮横,你个臭女人,竟然背叛我!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赵磊一手抓着小丽的脖领子,一只手狠狠的扇在女人的脸上。 这些年,他觉得自己为小丽付出的太多了,白白浪费了大好的青春,想不到女人不知自爱,竟然跟其他男人上床。 悲愤,屈辱,恼恨,一股脑的涌上来,全部化作力量,打在了小丽的脸上。 小丽也急了,开始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喊,还好过路的人多,冲过来几个好心的彪形大汉,把赵磊赶跑了。 小丽摔倒在地上,肚子里难受地不行。女人悻悻爬了起来。 天气非常的糟糕,彤云密布,下起了细粒的雪雨,开始的时候是一个个小颗粒,再后来雨水变成了雪片,铺天盖地向下掉。 小丽孤单地走在马路上,她不敢回家,怕爹娘看到以后心疼。 女人走啊走,走啊走,终于,来到了妇产医院门口。 小丽知道自己怀孕了,有可能的话,她想把孩子做掉。 走进医院以后她就犹豫了,这好歹是一条命啊?虽然她跟猪蛋没感情,可她没有权利伤害上帝赋予人间的生命。 走进医院以后,检查的结果没出她的预料,孩子已经两个月了。算算时间,就是她跟狗蛋开房间的那天。 小丽问医生:“我能不能把孩子做掉?”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胖乎乎的,脸上全是雀斑。说:“这需要你男人的签字,还要结婚证明,我们这里是正规医院,不是路边的私人诊所。” 小丽说:“可我还没有结婚呢。” 那医生就白他一眼:“未婚先孕啊?难受吧?” 小丽说:“难受。” 医生说:“难受的时候你跟人说,过瘾的时候你跟谁说来着?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没事就未婚先孕,伤风败俗,真是世风日下。” 石生冷漠的眼神让小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直到现在为止,小丽也没有责怪猪蛋的意思。或者可以说,她是故意怀上猪蛋孩子的。她有她的苦衷。 那天晚上是自己勾搭猪蛋在先,就算是开玩笑,也是自己主动的,猪蛋一个正常男人,怎么禁得住挑逗? 再说是自己先看不起人家的,说人家是乡巴佬,谁知道猪蛋一伸手就能搬出十万块钱来? 她是自作自受。 这孩子小丽舍不得打掉,就整整衣服回家了。到家以后没敢跟爹娘提起怀孕的事儿。 这个年小丽过的很不舒心,有时候她就想,干脆嫁给猪蛋算了,反正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孩子都有了。 可一想到猪蛋有老婆,她就退缩了,自己的命不好,不能再害另一个苦命的女人啊? 第四百三十八章 你活够了? 过完年以后,赵磊的怒气还没有消,他从培训班的同学嘴巴里知道,猪蛋已经跟小丽有了暧昧,小丽肚子里的种子,十有八九是猪蛋播进去的。他已经准备好跟猪蛋拼命了。 猪蛋你个狗日的,老子的马子也赶上,你活够了?不捅你一刀子,我就不姓赵。 赵磊跟条狼一样,守在培训班的学校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寻找着猪蛋的身影。 猪蛋他认识,高中的同学,虽说四五年没见,只要一眼就能认出他,你敢出现,我就敢趁其不备,给你一刀子。 赵磊怒不可解,几乎疯狂,女人的背叛让他的思想走向的极端,完全丧失了理智。 果然,猪蛋出现了,她老婆也出现了,他老婆真丑,跟母夜叉一样,你们两个还亲嘴?亲你麻辣隔壁的。 赵磊再也无法忍受,越看猪蛋的样子越讨厌,恨不得一刀子捅他个透心凉。 赵磊的动作快,可猪蛋的眼神更快。 猪蛋的心里也发虚,已经意识到赵磊来找他。顿时撒丫子就跑。 猪蛋拉着彩霞在前面跑,赵磊挥着刀子在后面追。一路奔逃。 培训班本来就在市郊,距离城外不远,很快猪蛋拉着彩霞逃到了一座大桥上。 天煞的,此路不通,前面的大桥正在修建,大路被堵死了。根本通不过去。 眼看着赵磊已经冲过来了,猪蛋急的浑身冒汗。该往哪儿逃呢?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大河,这座大桥的下面竟然是个水库。水库里的水顺着大桥下的闸门哗哗奔腾,流向另一边,气势磅礴,掉下去就没命了。 就在猪蛋一愣神的功夫,赵磊手里的刀子就到了,冲着猪蛋就捅。 彩霞一看不妙,一个飞身就冲了过来,大喝一声:“不要伤俺男人!”挡在了猪蛋的前面。 赵磊手里的刀子一下子扎进了彩霞的肚子里,顿时鲜血迸射,血流如注。 彩霞向后一扬,女孩子惨叫一声,从大桥上直接掉进了万马奔腾的大河里,被水流冲的没影了。 就在彩霞掉进悬崖的一瞬间,猪蛋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不单单是猪蛋,赵磊也僵在了哪儿。两个人一起傻眼。 赵磊傻呆呆不知所措,明白自己杀错了人,浑身一软,扑通坐在了地上。 猪蛋向下看了看无底的河水,他的心一下子被抽空了,眼泪不知不觉往外涌。 他想起了彩霞对他的好……彩霞嫁过来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却给了猪蛋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白天,女人无怨无悔照顾着他娘素琴,洗衣做饭,下地干活,刷锅洗碗。 到了晚上,总是很晚才睡,缝啊,补啊,抹啊,扫啊,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让猪蛋有家的感觉。 每次睡觉前,彩霞一定会先帮猪蛋暖热被窝。然后再回到自己被窝。 彩霞的善良,纯朴,还有那种傻傻的可爱,一股脑的涌现在猪蛋的脑海里,让他愧疚不已,良心不安。 现在彩霞又为他挡了一刀,就在刀子捅进女人肚子的一瞬间,女人的眼神是满足的。 因为她用自己的生命维护了男人的安全。而且无怨无悔的摔下了堤坝。 这座大桥是刚刚修建的,还没有完工,说白了就是一个水库的堤坝,桥下是闸门。 桥这边是一望无际的湖水,不低于几十丈深,这里汇集的是黑石山上流下来的山泉,。 为了囤积用水,还有每年雨季泄洪,省里的水文队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堤坝。 堤坝的这边同样是几十丈深,巨大的落差让湖水掀起滔天的巨浪,人下去就没影了。 猪蛋看着滚滚的流水,摇摇伸出双手,仿佛要抓住彩霞救救不散的灵魂。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袋里混混浆浆的,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心口憋闷的慌,仿佛有千万把钢刀一起刺进了胸膛。 猪蛋浑身哆嗦着说:“怎么办?怎么办………………” 还是赵磊聪明,大喝一声:“还能怎么办?打电话报警啊,找人,快呀!” 赵磊已经从迷茫中醒来,这才知道自己杀人了,惹下了塌天大祸。 但他没准备逃走,他知道警察不会放过他,猪蛋更加不会放过他。 猪蛋恍然大悟,赶紧抓起手机拨响了110,通知警察赶过来,另外,第一时间给姐夫何金贵打了电话。 何金贵正在办公室里批改文件,忽然办公室的座机响了,拿起电话一听,是猪蛋的声音。 猪蛋颤颤巍巍,声音万分惊恐:“姐……姐夫,不好了,出……出事了。” 何金贵不慌不忙,问道:“别急,慢慢说,出啥事了?” 何金贵这人做事情非常稳当,毕竟成熟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彩霞,彩霞被人捅了一刀……掉……掉江里了。” “啊?”何金贵浑身打了个冷战,手里的电话差点扔掉。 “你们在那儿?” “我们在县城的郊区,水库的大桥上。” 何金贵顾不得多问,因为现在救人要紧。他赶紧站起来,整了整衣服,立刻通知长海,两个人开着车直奔县城。 200多里的路程,是一个小时以后赶到的,何金贵走上了桥头,猪蛋跟赵磊还在哪儿发抖呢。 下面的警察已经开着摩托艇在寻找彩霞的尸体了,七八辆摩托艇在大江里飞驰,从上游向着下游慢慢寻找,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彩霞的尸体。 何金贵眼睛里净是怒火,问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猪蛋就把自己跟小丽上床,惹怒了赵磊,赵磊拿着刀子跟自己拼命,彩霞为了保护他,甘愿替男人挡了一刀子,原原本本告诉了何金贵。 把何金贵气的怒发冲冠,猛地抡起巴掌,一耳瓜子打在了赵磊的脸上,另一巴掌打在了猪蛋的脸上。 “啪!!啪!!”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们两个瞎折腾个鸟啊!!!”何金贵一巴掌把赵磊扇出去七八步远,把猪蛋打得顺着嘴巴向下淌血。 下面一脚,踢在了猪蛋的肚子上,猪蛋的身体就滑出去老远,撞在了桥臂上。 如果不是桥臂挡着,猪蛋也被金贵踹江里去了。 何金贵嘴唇哆嗦,指着小舅子的鼻子放声大骂::“你个混蛋!就是不让人省心,彩霞……多好的姑娘啊,就这么活活被你糟蹋了……你良心何忍?良心何安啊? 这么好的女孩不知道珍惜,你他妈的还出去找女人? 找女人也就算了?竟然不知道带套?该打! 不戴套也就算了,竟然搞出了孩子,该打! 搞出孩子也就算了!你还不负责任,更该打! 现在搞出了人命,这屁股我怎么帮你擦?你怎么对得起彩霞?” 何金贵怒火冲天,小舅子从前就没少给他惹祸,总是何金贵帮着他擦屁股。 打架,欠人家钱,这些都不是事儿,何金贵可以一手包揽,可是今天弄出了人命。一发不可收拾,不打他就没有天理了。 姐夫揍小舅子,向来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想揍你就揍你。 猪蛋差点给何金贵跪下,上去抱住了金贵的大腿,痛不欲生:“姐夫,我错啦,真的错了?饶命啊,你帮我把彩霞找回来,我一定对她好,只要她没事!” 何金贵一闭眼,也想流泪,这个小舅子是他上辈子的冤家,上辈子就欠他的。没办法。 金贵缓和了一下口气,说:“你起来,这件事不能让咱娘知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知道吗?” “我知道……” 何金贵一下子甩掉了西装,冲长海招招手:“长海,下河,救人!!!” 从始至终长海站旁边就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彩霞是自己侄女。猪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何金贵已经教训了他,自己更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长海也脱下了西装,跟着何金贵直奔下游,扑通就跳进了河里,顺着河水开始摸索。 大家找啊找,从上午一直找到天黑,又从天黑找到天明,整整找了三四天的时间,也没有找到彩霞的下落。 他们顺着河水,一直向下游找了30多里,女孩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虽然已经打春,可河水还是冰冷彻骨,何金贵跟长海的嘴唇都冻青了。 第五天以后,所有的搜救工作完全停止,彩霞从此以后在人间蒸发……。 其实彩霞并没有死,从桥下摔下来的时候,被山石划破了脸,肚子上被捅一刀,掉进江里就昏迷了。 彩霞的身体被冲出去50里,才被人发现,是一个山下的老农救了她。 再后来,彩霞醒了过来,她对狗蛋也心灰意冷了。 女人一怒之下,到大城市整了容,改变了原来的样子,彻底变成了一个美女,她跟猪蛋再次相遇的时候,猪蛋已经完全认不出她了。 两个人的感情重新开始,当然,这是后话了。 从此以后,猪蛋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这才知道,做人应该担当。 赵磊坐牢了,过失杀人,被判入狱十年。他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第四百三十九章 给孩子找个父亲? 小丽是这件事唯一的受害者,一个月以后女人的肚子开始蠢蠢欲动。用手在腹部摸了摸,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孩子的存在。 她不知道该咋办?是把孩子打掉,还是给孩子找个父亲? 明知道孩子的父亲是猪蛋,可小丽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根本不可能跟猪蛋成亲。 何金贵跟长海离开以后,猪蛋没有离开学校,他已经洗心革面。 彩霞的死确定了他的人生目标,他想好好学医,将来做个好医生,跟姐夫铁蛋一样,施药救人。 猪蛋变得沉默寡言,整天木呐呐的,一直在想着彩霞对她的好。 这天,猪蛋正在宿舍整理功课,忽然手机响了,手机是学习班一个女生打来的,名字叫小凤。 因为手机开的是震动,在口袋里一震,晃得猪蛋差点阳痿。 小凤是小丽的好姐妹,跟小丽住一块,女人的声音非常的惊恐,说:“猪蛋,你过来一下吧,小丽……小丽自杀了。” “啊?”猪蛋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他吃了一惊,急急忙忙奔向了小丽的住处。 小丽不住女生宿舍,而是在附近租了一个民房,跟小凤在一块。 下了车以后,猪蛋飞一样窜上了楼,刚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血腥。 小凤傻站在地上手足无措,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其实小丽在割腕之前已经跟小凤打过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活够了,因为她是个罪人,不但害的赵磊坐牢,而且还害死了彩霞。 惹下这么大的祸,她良心这辈子都不会安生,还不如以死谢罪。 小凤接到电话以后就往宿舍跑,进门的时候小丽已经隔断了手腕,鲜血流了一屋子。 女人就这德行,没事的时候叽叽喳喳跟个麻雀一样烦人,一旦遇到点事只知道哭鼻子,连包扎伤口都忘了,更别说拨打120叫救护车了。 小丽的身体靠在马桶上一动不动,穿着一件白白的羊毛衫,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嘴唇都青了,旁边放着一把水果刀,左手腕上有一条深深的伤口,鲜血横流,地上已经是红红的一片。 女人的样子依然美丽,楚楚动人,猪蛋疯了一样扑过去,:“小丽,你咋了?”赶紧给女孩子包扎伤口。 刀口好深,已经划过了手腕上的肌肉,看见了白白的骨头叉子。 猪蛋一边帮着小丽包扎伤口,一边冲着小凤喊:“愣着干啥?打电话,叫救护车!!快啊。” 说完以后,猪蛋抱起小丽就走,冲下了楼。 女人已经昏迷,脑袋跟手臂耷拉了下去,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猪蛋抱着小丽,焦急地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女人的身体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就像只温顺的猫。 小丽真的很美,脸色雪一样嫩白,闭上眼的时候睫毛很长,可以覆盖到脸颊,手臂柔软无骨,大腿也柔软无骨。 女人的腰很细,吞个杏核都有人认为她是怀孕了。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 猪蛋抱着小丽,忍不住想高歌一曲:“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亚拉锁,那就是青藏高原…………。” 虽然他觉得这样是对小丽的亵渎,可脑子里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救护车是十分钟以后赶来的,猪蛋抱着小丽上了出租车。赶到医院以后,女人被推进了救护室。猪蛋在外面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一个多小时以后,救护室的门打开了,护士急急忙忙说,不好,病人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可是医院血库里同类型号的血不多了。怎么办? 猪蛋一听,立刻伸出了胳膊,道:“抽我的,快呀,我的血跟小丽的血型一样。” 猪蛋知道,小丽的血跟自己的血是一样的。恨不得护士按上潜水泵,把自己的血全部抽给小丽。 护士帮着猪蛋验了血,打针管子开始抽血,当鲜血输入到小丽身体的时候,猪蛋就想,小丽,现在你身上有我的血了,肚子里也有了我的骨肉,早晚你还不是我的人? 又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小丽终于被推出了病房。女人还是一副憔悴的样子,但是脸色好了很多。 猪蛋坐在小丽的床边一直没离开,就那么等啊等,现在他意识到了一个男人的责任。 小丽是下午醒过来的,脸色缓和了很多,没有说话,只是嘤嘤的哭,猪蛋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狗蛋说:“小丽,你别哭了,都怪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赵磊,更加对不起彩霞。 我已经失去了生命中最美好的女人,不能再看着你堕落下去,你打也好,骂也好,一切随你。” 猪蛋抓着小丽的手,一个劲的往自己脸上抽,但是小丽却把手蜷缩了回来:“猪蛋你别这样,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才对。彩霞是我害死的,赵磊是我害的他坐牢的。我不但害了赵磊,害了彩霞,也害了你。” 猪蛋说:“不是,都是我不好,我花心,那天就不该强你,这是老天对我的报应,我姐夫何金贵说的好,人啊,种的是什么,收获的就必然是什么,种下的是恶因,收获的必然是恶果。 我作孽了,所以老天就用彩霞的死来惩罚我。” 猪蛋忽然觉得自己悟道了,明白了很多事,他也觉得自己渐渐长大了。 听到猪蛋这么说,小丽哭的更大声了。 猪蛋一直没走,在医院照顾着小丽,跟照顾自己老娘一样,直到小丽出院。 出院的这天,小丽说:“猪蛋,你走吧,我没事了。” 猪蛋问:“那你以后有啥打算?孩子咋办?” 小丽说:“不知道,我想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大,他毕竟是一条命。” 猪蛋说:“要不……你把孩子打掉吧?我不在乎,这样对你不公平,以后找男人也是累赘。” 小丽说:“猪蛋你怎么这样?这是命啊,既然上天赋予了他生命,他就有生存的权力,我们没有资格拿掉他。” 猪蛋本来想说,不如你嫁给我吧,这样就会两全其美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知道小丽其实不爱他。 第二天小丽就走了,离开了培训学校,从此消失在都市。 就在小丽离开的第二天,猪蛋也收拾行李回到了黑石村。 猪蛋一直没有从失去彩霞的痛苦中拔出来。 没有彩霞的日子很难过,屋子没有人收拾,老娘没有人照顾,晚上也没人暖被窝,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彩霞对他的好,可是一切都晚了。 猪蛋每天晚上都会躺在炕上流泪,彩霞的体香还在身边,人却没有了,想着想着自己就哭了,吧嗒吧嗒的抽烟,跟死了亲爹一样。 为了照顾猪蛋,铁蛋跟玉兰就让猪蛋在自己的医馆里上班,每天给病人打针,输液什么的,可猪蛋老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玉兰又在村里开始踅摸了,准备给弟弟再娶个媳妇,毕竟二狗家的香火不能断。 村子里一时热闹起来,何金贵的小舅子要成家,谁还不屁颠屁颠往上蹭啊。 可一连说了好几个,狗蛋都不乐意,因为他们长得不像彩霞。他想找个跟彩霞一样丑,但是心眼又好的姑娘,挑遍黑石山五个村子,一个也没有看上。 在医馆的日子是枯燥而又无味的,每天对着的都是病人,还要给人打针。 玉兰多了个心眼,就是一旦有漂亮的女孩子需要打针,就让自己的弟弟猪蛋去,她想利用打针,多看女人的屁股,让猪蛋得到刺激,从而开始恋爱。 从前她的男人铁蛋,就是给她打针的时候,看上了她,才对她狂追不舍的。 老实说猪蛋确实摸过很多人的。 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撩起猪蛋的饥渴,到最后他都摸得麻木了。 猪蛋对彩霞思念地不行,蛮以为随着时间的加长,他会对彩霞渐渐淡忘,可没想到思念就像一坛珍藏的老酒,会越来越醇香。彩霞的轮廓在他的脑海里会越来越清晰。 结婚半年的时间,猪蛋都没有怎么看过彩霞的脸,平时跟女人上炕的时候,一般都是灭了灯,光着腚,把她想象成苍井空。 直到彩霞临死前的那一刻,老婆的脸庞在他的脑海里也是模糊不清的。 但是现在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可爱。 这一天,彩霞的婶子,三巧来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三巧进门就喊:“铁蛋,救命啊,铁蛋——救命啊。” 铁蛋没在,出门看病去了,玉兰也没在,进城采购药品去了。偌大个医馆只剩下了两个小护士,和猪蛋三个人。 猪蛋赶紧迎接出来,看到三巧痛苦的样子,他吓了一跳,问:“三巧,你咋了?” 三巧疼的呲牙咧嘴,皱着眉头说:“我找铁蛋,你靠边站?” “我姐夫不在,你有啥病?我帮你看行不?” 三巧白了猪蛋一眼。不放心地问:“你行吗?” 三巧很明显是不信任猪蛋的医术,有点半信半疑。这小子初出茅庐,姑娘毛都没见过,他到底行不行?你别把我屁股一针管子给捅漏水了。 猪蛋说:“你把那个吗字去掉,简单一个字,行!我姐夫是神医,他小舅子也差不到哪儿去,说呗,哪儿疼?” 第四百四十章 天经地义 三巧说:“哎呀,屁股疼。” 猪蛋说:“啥原因,不会是长海打的吧?” 长海喜欢打女人,没事的时候就用鞋底子抽三巧的屁股,常常把三巧打得,灿烂万紫千红。 在乡下,男人打女人不算个事,教训老婆是天经地义的。 有的女人就是欠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揍,浑身抽抽,她就不把你当男人看。 狠狠揍一顿,看到男人的雄风还在,她就老实了。 还有的女人喜欢玩自捏,男人不打不舒服,白天你打了她,狠狠捶一顿,晚上对你可好了,钻被窝抱着你又亲又搂,可亲热了。 三巧就有这贱毛病。还特别喜欢男人撞她后面,结果上午撞,下午撞,白天撞,晚上撞,终于撞出个大痔疮。 三巧说:“不是长海打的。” “那是为啥?” 三巧说:“狗日的,长痔疮了。” “啊?”猪蛋大吃一惊:“你的痔疮是……狗日的?三巧嫂,你不但说出了病情的原因,还说出了病情的结果啊。” 三巧说:“去你娘的!狗日的,是感叹词,跟后面的长痔疮没有因果关系,” 猪蛋有点想笑,他平时跟三巧打闹惯了,也斗嘴惯了。小叔子不跟嫂子斗嘴就生分了。 猪蛋说:“你坐下吧,我给你拿药。” 三巧说:“坐个毛,要是能坐下,我也不上你这儿来,一坐就屁股疼。” 三巧没有坐,而是爬在了猪蛋的病床上。 猪蛋翻了翻药架子,给她找出了一盒马应龙软膏,然后递给她说:“回家以后,把那个地方洗干净,然后把软膏抹上去,每天早晚各一次。别吃辣椒,别喝酒,五六天就好了。” 三巧就爱吃辣椒,她的痔疮说白了也不是吃辣椒吃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人弄得。 前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因为跟高峰偷情,被长海发现,长海一怒之下用拖把捅进了三巧的桂花里。把女人的后面捅裂了,从哪儿以后,三巧就有了痔疮。 本来痔疮好的差不多了,结果又被土豆绑架进了山洞,土豆这孙子有点变态,喜欢搞女人后面,搞来搞去,三巧的痔疮就更严重了,三巧也是有苦说不出。 女人的那个地方一直没好。根本好不了了,从山洞上下来以后,长海也喜欢在女人的后面鼓捣。 长海搞她的时候,女人没有反抗,因为三巧觉得心里有愧,对不起长海,任凭男人怎么糟蹋,她也不好意思反抗,随他去了。 三巧趴在床上起不来,说:“猪蛋,干脆你就在这儿,帮我敷上药算了。回家太麻烦。” 猪蛋吃了一惊,说:“那怎么行?你的那个地方那么秘密,只能长海哥看,我不能看。” 三巧说:“怕个鸟!女人谁不长那玩意,不就是仨窟窿俩眼睛嘛?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个啥?你是医生嘛,医者父母心,不帮病人敷药,你做个鸟医生?” 猪蛋说:“你自己回家洗洗,自己敷上不就行了?” 三巧说:“你放屁!老娘又没长后眼,我那个地方自己看不到,摸偏了咋办?” 三巧说的也不无道理,因为三巧的眼睛是长在脑袋上,的确不是长在屁股上。 猪蛋没办法,只好说:“好好好,我帮你敷药,裤子脱下来吧。” 三巧就哼唧一声,裤子一拉,连同内裤也剥掉了。 这娘们直接把内裤脱到了小腿的腿弯位置,大半个屁股都果露出来,就像两个雪白的大梨。 猪蛋心说,骂了隔壁的,这娘们我让她脱裤子,她就连内裤也一并剥了,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 三巧的屁股撅起来老高,就像一门高射炮,正好对准了猪蛋的嘴巴,眼看就要发射………让猪蛋有点着迷。 黑石村大对数女人家里没有卫生间,很久不洗一次澡,裤子剥下来,就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但是三巧家的条件好,每天洗澡,特别是生儿育女的地方,女人每次都打香波,一次要打好几遍。 所以三巧的屁股不但颜色好,红润,细腻,有光泽,而且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怪不得这娘们深受村里那些流氓闲汉的爱戴,那屁股简直是极品。 两瓣雪白的大雪梨下面,是一条浅浅的温泉,温泉的两边是两块肥沃的茅草地。 那条温泉中有一条溪水潺潺流过,严丝合缝,让男人神秘莫测,流连忘返。 如果黑石村有美臀大赛的话,估计三巧的屁股能够拿冠军。 猪蛋让三巧像狗一样爬起来,屁股厥得高高的,两腿叉开,开始在女人的那个地方涂抹药膏。 好大的一个痔疮,花生米一样,又红又肿。 猪蛋说:“三巧,不如我帮你割了吧,咱们这儿割痔疮的手艺不错,一次包好。” 三巧哼哼着,说:“割了以后能除根不?” 猪蛋说:“估计不行,这东西反复的很厉害,忌口的话会好一点。” 三巧说:“那不行,我最怕疼了,割了以后会很疼的。” 猪蛋说:“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割了的好。” 三巧说:“我还不知道你,割一次痔疮要好几百,你想赚我钱。” 猪蛋说:“那算了,好心当作驴肝肺,当我没说过,叉开…………再岔开一点,” 三巧乖乖把叉开了。女人那个地方很干净,不用怎么清洗,猪蛋只是用药棉消了一下毒,就把药膏抹在了女人的那个眼上。 一股凉凉的感觉从哪个地方传来,疼痛立刻减轻了很多,三巧爽得差点打个冷战。虎威一震,桂花一紧。差点把整瓶子药膏吸进去。 在抹药膏的时候,猪蛋忍不住往三巧的那个地方瞄了一眼,女人的那个地方是赤红色的,有一道山泉汩汩流出,滋润着一片肥美的茅草地。 三巧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正在当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男人轻轻一碰,她就春水潺潺。 猪蛋的手很轻,也一丝不苟,一边抹一边说:“三巧,你别放屁哈,你要是放屁,把我熏晕了,我就用针线,把你那个地方缝住,让你一辈子拉不出屎。” 三巧知道猪蛋在跟她开玩笑,呵呵一笑说:“你要是敢给我缝上,我就用刀子割了你的弟弟,让你变太监。” 药膏终于抹好了,猪蛋吧嗒拍了三巧屁股一下,说:“好了,穿裤子。” 三巧一楞:“这就好了?这么快?” 猪蛋说:“你还想咋着?” 刚才猪蛋帮着三巧抹药膏,三巧就觉得那个地方一爽,还没啥感觉呢,猪蛋哪儿就完事了,她觉得意犹未尽。 三巧只好提上了裤子,说:“猪蛋,想不到你手艺这么好,一点也不痛,彩霞……没福气啊。” 猛地提到彩霞,猪蛋的心里就是一震,差点流泪。 彩霞已经掉进水库里3个月了,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猪蛋觉得彩霞没死,他们早晚有重逢的一天。 如果这辈子有幸跟彩霞重逢,我一定好好待她,把失去的光阴统统弥补回来。 现在的猪蛋已经开始变得成熟,人都在一点点长大,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就成熟了。 三巧说:“猪蛋啊,你别难过,其实你对彩霞不错的,没有嫌弃她,至少没有恶语中伤她,也没有伤她的心,所以她才甘愿为你挡了一刀。 我跟长海都不怪你,因为这不是你的错,日子还要往前过,该成家,就再成个家吧。” 三巧虽然作风不怎么好,可她仍然有着黑石山女人特有的那种善良,语重心长啊。 猪蛋点点头说:“嫂子,我知道,谢谢你。” 三巧拍拍屁股走了,猪蛋却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不觉想起了喂猪的那个二赖子。 刘二赖当初跟自己的二姐红杏好过,李小林不生孩子,素琴就拉着红杏到刘二赖哪儿去借种。 红杏很丑,那时候的红杏是黑石山的第一丑女,可刘二赖一直对姐姐红杏念念不忘。 直到现在,没事的时候刘二赖还拿出姐姐红杏当年送给他的布鞋,放在胸前流泪。 什么是爱情?当你对一个女人产生依恋,她快乐,你就快乐,她忧伤,你就忧伤的时候,那就是爱情了。 彩霞什么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了猪蛋对她的思念。 猪蛋趴在桌子上又哭了,跟个娘们一扬,一抖一抖。 哭的正爽,忽然房门响了,棒棒棒,棒棒。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好像告诉他有人光顾。 猪蛋赶紧擦干了眼泪,抬头一看,差点栽一个跟头。 门边的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小丽。 小丽站在那儿,就像一颗亭亭玉立的小树,女人长发披肩,穿着一件连衣裙,非常的好看。 猪蛋一下扑了过去,本来想抓住小丽的手,可是刚抬起来就放下了。 “小丽,你……你咋来了?” 小丽说:“我来看看,我有孩子了,想让孩子见见他爹?” 猪蛋说:“不会吧,这才几个月,你就生了?肚子不是还大着吗?” 小丽的肚子确实很大,孩子已经五六个月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我给他打下手 小丽说:“怎么,不欢迎我?连个坐也不让?” 猪蛋这才恍然大悟,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坐,你坐。” 小丽一屁股坐下,扶了扶自己的肚子,说:“你这儿环境不错,这医馆是你自己开的?” 猪蛋说:“不是,我姐夫开的,我给他打下手。” 小丽顿了顿,终于把话落入了正题:“猪蛋,咱俩的事儿我想过了,我可以没有你,但是孩子不能没有爹,这毕竟是你猪蛋的骨肉。我想……如果你还对我放不下的话,不如……咱俩就凑合着过。” 小丽一句话说出,猪蛋首先激动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小丽,有点结巴:“你……你的意思是,答应嫁给我?” 小丽点点头:“我想通了,其实你人也不错,至少你善良,当初的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咱俩都应该担当。” 猪蛋乐坏了,一下拉住了小丽的手:“太好了,这么说,我可以娶你了?” 小丽点点头,脸蛋红了。 这突然的转变,让猪蛋有点无所适从,也有点震惊不已,他一下子就扑向了小丽,把小丽抱在了怀里。 小丽说:“猪蛋,咱们结婚吧,结婚以后我就可以解脱了,你也可以解脱了,孩子也有父亲了。” 猪蛋说:“好,咱们马上结婚,立刻结婚,我这就去告诉姐夫,让他给咱们准备婚事。” 猪蛋拉住小丽的手,高高兴兴直奔何金贵的办公室。 现在猪蛋决定了,要跟小丽结婚,只有跟小丽结婚,这件事才算有个圆满的结局,而且他已经迷恋小丽到了疯狂的地步,现在天塌下来也顾不得了。 猪蛋拉着小丽跑进何金贵办公室的时候,何金贵正坐在沙发上,叼着烟卷抠脚丫子。 办公桌上放着一杯茶,何金贵有三个毛病,分别是抽烟头儿,喝茶根儿,躺在被窝玩小鸡儿。 现在虽说有钱了,可农民就是农民,怎么也甩不掉那一身的土渣子。 金贵很仔细地在用指甲刀剪脚趾甲,一边剪一边搓脚气,搓两下把手指放在鼻子下闻闻,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两口。 抠的正爽,房门开了,咣当一声,差点吓得金贵剪断脚趾头。 猪蛋兴奋异常,一进门就说:“姐夫,大喜啊大喜?” 何金贵拿掉了嘴巴上的烟头,吐出一团浓雾,问:“啥事?你准备娶媳妇了?” 金贵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正中猪蛋的下怀:“是啊姐夫,我要成亲了,跟小丽成亲了。” 何金贵这时候才发现,猪蛋的后面拉着一个人,是个女人,那女人非常的漂亮。 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小丽,彩霞出事的时候,金贵在医院里见过小丽一次。 小丽的漂亮让何金贵惊讶,按说何金贵也久经情场,追过不少女人,也被不少女人迷恋过,可他从来没见过像小丽这样好看的女人,美得跟妖精一样。 何金贵没听明白,问:“你说啥?真的要成亲了?” 猪蛋说:“是,姐夫,小丽想通了,她找到了黑石村,而且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她要嫁给我。姐夫,你帮我们办喜事吧。” 何金贵还是没有从迷茫中苏醒过来,眨巴一下眼问:“你……说真的?” 猪蛋说:“当然是真的,小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还能有假?” 何金贵不做声了,提上袜子穿上鞋,然后站起来背着手,开始围着小丽转悠。 他开始上下不停地打量女人,上面看了三眼,下面看了三眼,中间看了六眼,一共看了12眼。 把小丽看的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跟何金贵的眼光相碰。 何金贵看了一会儿,问小丽:“你真的想通了,愿意嫁给猪蛋?” 小丽没吱声,就是点点头。 何金贵忽然说:“猪蛋可是二婚?你考虑清楚了?” 小丽还是点点头。 何金贵说:“猪蛋这小子一身的毛病,不爱洗澡,生活邋遢,半年都不洗一次脚,而且睡觉的时候放屁,磨牙,打呼噜,还说梦话,这些你也考虑清楚了?” 小丽点点头:“俺考虑清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何金贵忽然说:“你骗人!你这种女人啊,我见多了,就是贪慕虚荣,你看上的不是猪蛋,是猪蛋家的钱,你嫁给猪蛋,就是想做富太太,我说的对不对?” 小丽忽然挺起了胸脯,说:“不对!!我嫁给猪蛋,是因为猪蛋对我好,而且我怀了猪蛋的孩子。” 何金贵嘿嘿一声冷笑:“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猪蛋的?” 小丽的脸腾地红了,身子倒退一步,迷惑不解看着金贵:“你…………你啥意思?” 何金贵说:“没啥意思,我说了,你图的是猪蛋家的钱,不是猪蛋这个人。” 小丽说:“你……你胡扯!”女人因为生气,小胸脯一鼓一鼓,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何金贵的冷漠激起了猪蛋的愤怒,猪蛋上前一步,把小丽挡在了身后,怒道:“何金贵你干啥?为啥欺负小丽?” 何金贵说:“你给我闭嘴!滚一边去!你懂个毛? 猪蛋,你没有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哪一点配得上这么好看的美女?这女人在骗你,你知道不知道?” 猪蛋说:“何金贵你放屁!不答应这门婚事算了,你不同意我同意,你不喜欢小丽,也不该侮辱她。” 何金贵说:“我侮辱她?你问问她,她除了你,除了那个赵磊,还有几个男朋友?她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猪蛋一愣,说:“确定,我跟她在酒店开房的时候,他还是……处女。” 何金贵苦苦一笑:“这个世界上还有处女吗?处女会跟人开房?我咋没见过,从前有,现在都绝种了。猪蛋我告诉你,今天就是打死你,也不能跟这女人结婚,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猪蛋说:“何金贵你啥意思?为啥我就不能遇到?你跟我姐姐成亲的时候,我姐姐是不是?你跟桂兰成亲的时候,桂兰是不是?你后来娶了青竹,青竹是不是?为啥她们可以是,小丽偏偏就不是? 何金贵你就是眼红!” 何金贵一听就怒了:“我眼红个几把!我何金贵泡女孩子的时候,你还没有断奶呢? 你看看你的样子,再照照这女人的样子,看看你跟她是不是一对?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你碗里的菜。她那么漂亮,而且眼神这么勾人,整天冲着男人放电,我不信她的身会留给你。” 猪蛋气的嘴唇都打哆嗦了,光想跟何金贵拼命。 本来他想领小丽给姐夫看看,金贵满意了就跟他们办喜事,没想到何金贵会来这么一手,跟训孙子一样,先把他损一顿。 猪蛋的自尊受到了侮辱,觉得非常恼恨。认你是姐夫,你是个姐夫,不认你是姐夫,你狗屁不是。 “何金贵,你还说不是眼红,你看小丽的眼神,都快把她吞了?” 何金贵摆摆手,又是苦苦一笑。 他是非常讨厌小丽的。他绝对不是故意让猪蛋扫兴,其实就是为小舅子好。 何金贵这辈子阅女无数,经历过的女人太多太多了,他见过各色各样的女人,也跟各色各样的女人睡过觉。 只要女人用眼神一勾,金贵就知道女人想干什么?任何精明的女人,在何金贵的那双慧眼下全都无所遁形。 他第一眼看到小丽,就觉得这女人不简单,城府极深。老是用媚眼勾搭人,就跟看到西门庆的潘金莲一样。 这样的女人是难以驾驭的,猪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处女?我呸!骗骗猪蛋这样的毛孩子还行,骗我何金贵,你还嫩了点。? 弄点猪血狗血,往屁股下一抹,就把自己当处女了?我靠!那天下就没有被破身的女人了。 从小丽的穿着,打扮,神态,还有走路的样子,何金贵就判断出,这女人一定给猪蛋灌了迷药,她的目的就是骗光猪蛋的钱,然后把他甩掉。 何金贵说:“猪蛋,还是算了吧,彩霞才死几天?你就迫不及待找媳妇?难道跟彩霞一点感情也没有?万一她没死,回来咋办?你怎么跟她交代,怎么安排她? 小丽这样的女人,绝对不适合你,你早晚会后悔!!” 何金贵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没有回旋的余地,一棍子就把猪蛋的兴致给敲了下去。 小丽一听,再也受不了了,拔腿就走,气鼓鼓跑出了何金贵的办公室。女孩子哭着跑了。 猪蛋气的恨不得拿个炸药包,把何金贵给轰了。 指着何金贵的鼻子怒道:“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同意我要娶小丽,不同意我也要娶小丽,你不是我姐夫,你是我不共戴天的敌人。咱们走着瞧!!” 猪蛋懒得尿何金贵了,赶紧跟着小丽的身影追了出去。哄女孩子去了。 何金贵在后面喊:“你娶了她,早晚会后悔!!到时候别来找我。” …………………… 猪蛋又要结婚了,这一次娶的是小丽。 这个消息在黑石村不胫而走,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的沸沸扬扬。 第四百四十二章 高兴还是悲伤 何金贵没有劝得住他,从彩霞掉进水库里淹死,到小丽进入猪蛋的洞房,前后不到半年的时间。 猪蛋害怕途中有变,利用最快的速度,到乡里跟小丽领了证,尽管他心里老是有种愧疚。觉得对不起彩霞。 何金贵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再次给小舅子办了一次像样的婚礼,吹吹打打,把小丽迎进了二狗家的门。 新婚的头三天,何金贵才把彩霞死去的消息告诉了丈母娘素琴。 从前没告诉她,是因为老人家年纪大了,不禁吓。何金贵怕丈母娘伤心。 小丽跟猪蛋领证以后,才挺着大肚子见到婆婆。 素琴看着怀孕的小丽,想着惨死的彩霞,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 高兴的是,小丽怀孕了,二狗家的种,难过的是彩霞那么好的媳妇,咋就死了呢? 这丫头命短啊,没福气。 素琴大骂了儿子一通,最后还是答应了这桩婚事。她在屋子里给彩霞立下了牌位,每天烧香磕头,第一是对彩霞的忏悔,第二是希望彩霞的魂魄安息,别回来缠着儿子。 新婚夜猪蛋睡不着了,因为小丽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两口子是不能胡闹的,怕动了胎气。 两个人全都脱了衣服,溜进了被窝,一丝不挂,因为夏天已经来临,不必穿。 乡下人没有穿的习惯,那东西缠得慌。跟条武装带一样难受。 这样的好处是两口子省事,脱来脱去的太麻烦。 猪蛋怎么也无法忍受那种来自内心的渴望,好想把小丽抱在怀里,狠狠的逮一下。 一个洁白的女人就躺在身边,身体火炭一样烫烧,摸着那么舒服,不弄一下就没有天理了。 所以猪蛋就往小丽的身边蹭啊蹭。上去抓住了女人的手。然后搭在了小丽的肩膀上。 小丽也有点把持不住,抓住猪蛋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揉磨。 男人的大手划过女人的锁骨。 女人在妊娠期间,如房会经过第二次发育的。简直让男人不能一手把握。猪蛋有点欲罢不能。 手掌划过女人洁白细腻的肚子,小丽浑身就打了个冷战。 女人非常的渴望,可是又不忍伤害孩子,就说:“猪蛋,别,孩子出生满月以后……随你。” 猪蛋的手就停了下来,解释说:“我不碰你,我就是……摸摸。” 男人说这话都是口是心非,开始的时候,都是说摸摸,保证不动手。 再后来就说,只是抱抱,保证不进入。 等进入的时候,他又会说,只是进去一点,保证不完全进去。 就这么一点点欺骗女人,逐渐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么摸过来再摸过去,猪蛋果然欲罢不能了,就从后面抱住了女人的腰肢。 小丽吓了一跳:“你不是说不碰人家嘛,怎么反悔了?” 猪蛋说:“我轻轻的,就碰你一下,一会儿就好。” 男人动作起来,上下启动快乐无穷,没完没了,小丽也不敢动弹,任凭他胡闹,还好猪蛋在是在小丽后面,男人没有压迫她的肚子。 猪蛋的呼气急促起来,动作加快,双臂把女人越抱越紧,小丽也气喘吁吁,跟他配合。两个人全都陷入了癫狂之中。 正在兴头上,外面的窗户咣当咣当被人敲了几下。跟打雷一样发出一连串的巨响。 老太太素琴在外面不乐意了,开始扯着嗓子喊:“猪蛋啊——你个天煞的,不顾大的,也应该顾着小的,把俺孙子弄没了,老娘给你没完!” 素琴担心孙子的安全,怕他们两个新婚夜把持不住,伤了孩子,所以素琴一直没走,就在外面听房。 一嗓子就把猪蛋吓得阳痿了。那个地方开始疲软,不由自主放开了小丽,从女人的身上爬了下来。 小丽的心里也空牢牢的,觉得婆婆管的事太宽。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没动静了,猪蛋以为娘走了。于是兴趣又开始勃发。 刚弄了没几下,猪蛋娘又在外面喊:“还弄?有完没完了?俺的孙子啊————” 于是猪蛋又不敢动了,几次三番以后,猪蛋困得不行,就抱着小丽睡着了。 猪蛋娘素琴在外面听不到儿子在里面鼓捣,知道他们被吓住了。就柱起拐杖,颠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 这一夜小丽同样没有睡着,变得心事重重。 让何金贵猜对了,这女人的确不简单。其实猪蛋一开始就掉进了小丽为他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她给猪蛋准备了一个大布袋,就等着这个傻帽往里钻呢。现在的目的是怎么骗光猪蛋家的钱。 小丽高中毕业以后,没有走正路,而是走向了歪门邪道。 她不但欺骗了赵磊,欺骗了狗蛋,也欺骗了很多很多的男人,其实她早就不是处女了。 本来小丽人还不错,跟赵磊也是正常的恋爱,但是因为家里穷,女孩子又爱漂亮。踏进大都市以后,很快就被纸醉金迷的大都市耀花了眼。她的虚荣心变得异常强烈。 她想穿名贵的衣服,想开名牌跑车,想喝洋酒,住洋房,享受富足的生活,不想受苦。 因为小丽的先天条件好,接近她的男人很多,渐渐的,她被男人宠坏了。 那些男人为了靠近她,在她的身上花了大价钱,小丽穿金戴银,生活十分的甜美。 她的第一次是被一个中年男人夺走的,那男人第一眼看到小丽就喜欢上了她,并且送给她一条价值八千块的金项链。 小丽当时就乐疯了,拼命地陪着那男人喝酒。那一天她喝醉了。 当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人剥光了,那个中年男人也光着身子,就坐在她的身边。 小丽当时就傻了,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疼,床单上有一片殷虹的鲜血。 她气急了,狠狠扇了那男人一记耳光。冲着他大骂不已,也痛哭不已。 那男人也不示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并且怒道:“少他妈的装正经,你不是为了钱,能跟老子?老子在你的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总要有点回报吧?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儿。” 男人一巴掌把小丽打翻在地,然后气哼哼穿上衣服,摔门就走了,小丽坐在冰冷的地上嚎哭了一天。 那时候她就想到了死,一头扎进大河里算了。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 可是她又舍不得年迈的父母。 小丽的爹娘都是公司的小职员,没什么钱,就她这么一个闺女,自己死了爹娘咋办? 这件事小丽没敢告诉赵磊,怕他难过。赵磊的脾气她知道,发起火来就动刀子。生死不怕。 赵磊的家里也很有钱,小丽跟赵磊交往,一方面是图他家有钱,一方面是贪图男人的美色。 赵磊那小子长得不错,油头粉面,是个书生。应该说赵磊是个好人,跟小丽谈恋爱的时候从来不越轨,最多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男人没有破掉她的身,在赵磊的眼里,小丽是个仙女一般的人物。非常的纯洁,他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留在洞房之夜,他也希望小丽会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在洞房之夜。 那时候赵磊根本就不知道小丽已经被人破了身。 赵磊整天傻乎乎的,继续跟小丽交往。 小丽知道,骗得过男人一时,骗不过男人一辈子,这事儿早晚露馅。 新婚之夜,赵磊如果发现她不是处女,这婚姻还是走不到头。 那该咋办呢?小丽想,还是骗一时算一时吧。 赵磊在小丽的身上也花了不少钱,没少给她俺爹娘送礼。还给小丽买过不少名贵时装,把女人打扮的仙女一样。 小丽的心里十分的愧疚,但是有苦又说不出。 就在小丽被人强半年以后,他爹病倒了,是肺结核,需要花费大量的医疗费。 娘一个人又是顾家,又是收拾家务,累的喘不过气来,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小丽不忍看着娘受苦,也不忍看着爹在病痛中煎熬。她就想办法弄钱。 女人没有跟赵磊要,其实只要她张嘴,赵磊一定会给她,小丽的自尊心很强,害怕欠赵磊太多,将来还不起。 那该咋办呢?小丽在大街上转悠,猛一抬头,她看到大街上的歌厅还有舞厅,听说做小姐不少赚钱。 反正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被谁日不是日啊?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只要能弄到钱,管他什么狗屁尊严,狗屁羞耻,姑奶奶豁出去了。 于是小丽就去应聘舞厅的小姐。她的条件是非常优秀的。一眼就被舞厅的老板相中了。 舞厅的老板是个黄毛,在黑社会混,答应小丽,只要她肯陪着客人喝酒,一定会赚不少的钱。完全可以担负起父亲的医疗费。 小丽咬咬牙就去上班了,第一天就开口跟黄毛借钱。 小丽说:“黄毛哥,我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你能不能先接我几万块。” 黄毛隐隐一笑:“我的钱可不是好借的,我放的是高利贷,你还得起吗?” 小丽说:“你先把钱借给我,我会做小姐慢慢还,啥时候还清啥时候为止。” 第四百四十三章 又亲又搂 黄梅笑的更得意了,说:“好,但是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 黄毛说:“只要你跟我睡一夜,我就给你十万,利息可以少一点,怎么样?” 小丽咬咬牙,点点头说:“好,不许返回。” 当天夜里小丽就把衣服脱了,滚到在黄毛的床上。 那黄毛诡秘一笑,也脱了衣服,把女人按倒在床上,又亲又搂。 那一夜,小丽被撩拨得欲罢不能,嗷嗷大叫。 当男人的东西进入的一瞬间,小丽尝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爽快,那种爽快是无与伦比的。仿佛一只鸽子划破晴朗的天空,七彩的云朵在身边游走。那一刻她痴迷了,也梦幻了。 一旦尝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就变得欲罢不能。她也抱住了黄毛,啃男人的脸咬男人的唇,两个人一起在舞厅的套房里颤抖,翻滚,荡漾,喷射。 黄毛没有食言,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给了小丽十万块,并且答应她,做小姐慢慢还。 从此以后,小丽就在舞厅做了小姐,每天被男人摸,陪着男人喝酒,还跟不同的男人上床。 做小姐真的不少赚钱,小费多多,只要你有脸蛋,有身段,有功夫,钞票大大的有,小丽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就弄到了十万块。 可是让小丽想不到的是,就在她把钱甩倒黄毛办公桌上的时候,黄毛冷冷笑了,说:“不对吧,你欠我的不是十万,是二十万。” 小丽吓了一跳,问;“多少?二十万?!!白纸黑字,我写下字据的,是十万。” 黄毛却笑笑说:“你算错了,哥放的可是高利贷。十万块,一个月的时间就应该还20万,这辈子你都甭想离开了,利滚利会越来越多。” 小丽一听,怒火轰轰的往上冒,怒道:“你干脆去抢银行好了。” 黄毛道:“你说的对,放高利贷就是比抢银行来的快。要嘛我为啥干黑社会?死丫头,识相的赶紧还钱,不识相的,我就拿你爹娘开刀。” 小丽说:“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法?惹急了我就到公安局去告你。” 黄毛哈哈一声说:“好啊,你去告吧,看看到时候倒霉的是谁?” 小丽只是吓唬他,根本不敢去告,她在舞厅混了一段时间,已经摸清了里面的潜规则, 自古以来都是官匪一家,县城的警察都被黄毛收买了,很多警察都是黄毛的朋友,你走不到公安局,半路上就被人干掉了。 小丽是聪明的,只好苦苦哀求:“黄毛哥,你不念别的,就不念咱俩相好一场?别忘了咱俩还同床共枕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黄毛却说:“别提感情,提感情伤钱。其实这里的小姐没有接客前,都跟我睡过觉,老子如果念恩情,早他妈睡大马路了,老子开的是舞厅,放的是高利贷,不是慈善机构。” 黄毛的话字字如坠,句句像刀,已经把小丽给逼到了死角。 小丽只好推脱,说:“好,我想办法给你弄钱,弄够20万,你必须放过我。” 黄毛不动声色说:“好啊,你等弄到20万再来找我吧。” 小丽走出黄毛的办公室以后,直接就离开了舞厅。 她知道自己上当了,跳进了人家的圈套里,这辈子想脱身,只能找个更硬的靠山。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你得到多少报仇,就必须要付出多少代价。 小丽也没敢回家,更加不敢把自己做小姐的事情告诉爹娘知道。 她偷偷摸摸进了这家培训班,表面上是学习医生,暗地里却是在寻找目标。也是在躲债。 现在的小丽已经恨尽了天下所有的男人,他对所有的男人全都心灰意冷了,她想对那些男人实施报复。 现在的赵磊已经勾不起她的兴趣,赵磊家是暴发户,可根本没后台,女人如果想站得住脚,必须要找个更硬的靠山。 小丽找啊找,终于,猪蛋掉进了她的圈套里。 其实小丽对猪蛋没有多大的兴趣,在学校的时候,猪蛋就没给小丽留下什么印象。 因为猪蛋这人虽然长得细皮嫩肉,穿衣服却不讲究,一看就是乡下人,一个土老帽,能有什么后台,他爹又不是李刚? 但是蚊子腿也是肉,只要你肯出钱,睡就睡了,一百两百的也行。 那一天在酒店,小丽装的很矜持,处女一样,当猪蛋一下将十万块甩在茶几上的时候,小丽惊呆了,当猪蛋信誓旦旦说:“我姐夫是何金贵。”的时候,小丽几乎晕倒。 何金贵的名字整个k市的人都知道,那可是富甲一方的企业家,省长市长见了他,都要亲自下车迎接。这个后台正是小丽期盼已久的梦想啊? 小丽改变了对猪蛋的作战方针。 她期望得到的已经不再是猪蛋的身子,不再是一夜情,完全是猪蛋家的所有财产。还有何金贵这个强硬后台。 猪蛋家很有钱,何金贵这些年没有有亏待老丈人,也没有亏待小舅子,每次送钱都是一捆一捆的,李二狗临死的时候,猪蛋家的银行存款就已经不下50万了。 只要猪蛋有事,一张嘴,何金贵会毫不犹豫拉一车钱过来,把对方砸死。 小舅子有事,做人家姐夫的岂能袖手旁观?如果不管,那人家姐姐岂不哼哼唧唧白陪他睡了? 从那一刻起,猪蛋就成为了小丽的新猎物,她已经准备好嫁给猪蛋了。 只要把猪蛋搞到手,去你奶奶的黄毛,何金贵的一根汗毛就能压死你? 连小丽自己也没想到,老天也在帮着她,跟猪蛋上床的那天,正是她的排卵日。 猪蛋这孙子的枪法也贼他娘的好,一炮就蹦准了,成功的将一粒种子播种进了小丽的肚子里。 那颗种子很快生根,并且发芽,茁壮成长。 小丽乐坏了,怀了猪蛋的孩子,就等于拿到了尚方宝剑,先斩后奏,这次铁定猪蛋是跑不掉了。 但是接下来的一件事,让小丽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她怎么也想不到赵磊会真的拿着刀子跟猪蛋拼命,把猪蛋两口子追到了城南的那座大桥上,一刀子把彩霞给捅进了桥下。 彩霞七八天都没有打捞上来,活活搞出一条人命。 小丽的良心备受谴责,也痛苦不已,觉得彩霞是自己害死的。 人啊,都有她的两面性,有善良的一面,也有邪恶的一面,一旦善良战胜了邪恶,那么心理剩下的只有懊恼和悔恨。 小丽的心一直在纠结,痛苦不已,觉得应该为彩霞抵命,最后她再也熬不住了,终于割腕自杀。 于是就出现了前面的那一幕,猪蛋抱着小丽进入了医院。 小丽的伤好以后,依然不能原谅自己,心里很乱,所以暂时没有答应猪蛋的提婚要求。 很快,三个月过去了,女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瞒不住了,爹娘也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 现在社会这么开放,未婚先孕不算个事,小丽的爹娘还是很开明的,只是盼着女儿赶快嫁出去,有个好归宿。并且提出,要见见新女婿。 小丽觉得自己跟猪蛋的感情是时候落下序幕了,于是就挺着大肚子,毅然决然找到了黑石村。 她认命了,这辈子就是猪蛋了,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关键是爹娘以后的生活有着落了,肚子里的孩子有着落了,自己苦一点,怕啥? 小丽所做的这一切一切,全都瞒着猪蛋,尽管她现在已经打定主意,跟着猪蛋好好过一辈子,可还是没有逃过何金贵的那双火眼金睛。 何金贵一眼就看出小丽这丫头见过世面,非常的有心计,这种女人能把男人榨干,让你有苦说不出,就是把你卖了,你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但是何金贵拗不过猪蛋,他一意孤行,做姐夫的能有神马办法?不能惹丈母娘不高兴吧? 于是金贵咬咬牙,只好答应了,但是金贵警告素琴,不能让儿媳妇碰钱。 而且金贵已经把猪蛋家的银行存款迅速转账。换了新的账号。没有金贵亲自到场,这钱你根本取不出来。 何金贵是只老狐狸,在商场上磨盘滚打几十年,打个喷嚏半个k市都要颤三颤。跟他抖,就小丽那点心眼,嫩的不是一点半点。 我不但要让猪蛋把你睡了,还要让你人财两空,给我小舅子暖被窝,生孩子,彻底拴住你的心。 小丽躺在炕上失眠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担心的不是别的,是黄毛的那笔欠款。万一黄毛找到家,跟爹娘闹咋办? 万一猪蛋知道我做过小姐,身子不干净,咋办? 在酒店的那一夜,女人咬破了舌尖,才弄出那么点血啊?猪蛋屁颠屁颠的,还以为是处女血呢。 就在女人夜不能寐的时候,忽然,外面的窗户口位置闪了一下,忽悠一条人影一闪而过。 小丽就吓了一跳,身不由己坐了起来,问:“谁?” 开始的时候,小丽以为是听房的,昨天猪蛋跟她说过,黑石村有听房的习惯。 就是村里的小叔子啊,流氓闲汉的,都要听新媳妇的房,想看看新郎跟新娘是不是鼓捣点事儿出来。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外面有人? 三天里面不分大小,大伯子,小叔子,就是村里爷爷辈的,也可以听小媳妇的房。 夜里听房,白天大家就坐街头有了谈论的话题,并且添油加醋,说的绘声绘色。 但是外面那条人影不是个男人,应该是个女人,因为人影一闪的时候,小丽看到她脑袋后面有个辫子。 留辫子是女人的专利,男人是不留辫子的。 小丽晃了晃猪蛋,说:“猪蛋,快醒醒,快醒醒,外面有人?” 猪蛋睡得跟猪一样,不要说晃他,就是杀了他也不会醒。彻夜的鼓捣,再加上他娘素琴彻夜的咋呼,猪蛋早就累坏了。 小丽发现猪蛋没起,就打着胆子蹑手捏脚靠近了窗户,猛地把窗户打开了,探出了半个小脑袋。 这扇窗户的外面是大街,小丽把窗户打开,正好跟那个黑影来了个面对面。 不看还好,仔细一看,把小丽吓得浑身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一身的冷汗刷拉冒了一身。 只见外面有个女鬼,青面獠牙的样子,小眼睛,红脸蛋,杂七杂八的头发,稀稀拉拉就那么几根。 那女鬼还冲着小丽尴尬笑了笑,把小丽吓得妈呀一声,向后一步跌倒,顿时昏死了过去。 小丽的叫声终于把猪蛋惊醒了,猪蛋发现老婆昏死了过去,赶紧上去掐她的人中。 猪蛋就是医生,而且是医术高明的小中医,这段时间姐夫铁蛋传授了他不少的医疗秘法。 只要有人昏死过去,掐人中一定好。 猪蛋一边掐着小丽的人中一边喊:“小丽,丽丽啊,你咋了,咋了?” 猪蛋掐了一会儿,发现小丽没醒,就去按压女人的胸脯。 小丽的胸脯本来就鼓大,被猪蛋这么一按,蹦蹦的往上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非常的有弹性。 小丽终于醒了过来,女人醒过来以后一脑袋就扎进了猪蛋的怀里:“猪蛋,鬼,鬼啊,我看见鬼了。” 猪蛋一愣:“什么鬼?怎么会有鬼呢,你眼睛是不是看斜了?” 小丽肯定地说:“不会的,不会的,确实是个鬼,而且是个女鬼,可吓人了,” 猪蛋迷惑不解,就打开了窗户,向外看了看,从东头一眼看到西头,不要说鬼,鸟毛都没有一根。 既然鸟毛都没有,那还看个毛啊? 猪蛋说:“没有啊,小丽你别吓我,是不是你怀孩子期间,出现了幻觉,这叫产前恐惧症,没事的。” 小丽说:“恐惧个毛,我真的看到鬼了,她的脑袋稀稀拉拉没有几根毛,左眼大右眼小,鼻子有点塌陷,牙齿狰狞,特别是她的脸,右边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胎记。” 小丽这么一说,把猪蛋吓得几乎震精,这哪里是鬼?分明是彩霞回来了。 彩霞四个月前掉进了县城的水库,里面波浪滔天,下去只死不活,再说她还挨了一刀子,怎么可能会活过来呢? 猪蛋问:“你真的看清楚了?” 小丽说:“真的,真的,骗你做啥,我要是骗你,咱儿子生出来没有小鸡鸡。” 女人一般是不用自己儿子小鸡鸡发誓的,这关系到子孙后代的香火问题,除非是到了紧要关头。 看着小丽肯定的样子,猪蛋知道女人没骗他,赶紧穿起了衣服,翻身从窗户口跳在了大街上。 猪蛋一边走一边喊:“彩霞,是你吗?彩霞,是你吗?要是你的话,你就出来,我好想你,回家吧…………” 猪蛋披着衣服从大街的东头喊到西头,大半夜的叫魂一样,村里很多人听到猪蛋叫,全都吓得缩进了被窝,没人敢露头。 因为大家都知道彩霞已经死了,猪蛋这小子一定是思妻心切,出现了幻觉。 也可能是猪蛋娶了小丽以后,彩霞死不瞑目,女人的鬼魂回家来找他。 猪蛋喊啊喊,跑啊跑,一路走过来,根本没有看到彩霞的身影,最后悻悻回到了家。 进门以后天光已经大亮了,他娘素琴拄着拐棍走了出来,怒道:“半夜三更你瞎嚷嚷个啥?叫魂呢?” 猪蛋说:“娘,彩霞回来了?” “啊?彩霞回来了?在哪儿,咋不唤她进家?”老太太一阵惊喜。 猪蛋说:“娘,小丽看到了彩霞的鬼魂,把彩霞的样子描述得很详细,要知道,她从来没见过彩霞啊?” 素琴也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拐棍在地上敲了敲,说:“作孽啊,一定是彩霞死不瞑目,上香,进屋快上香。” 美蓝拉住儿子的手,走进了西屋,一拐棍敲在了猪蛋的腿弯上,猪蛋扑通就冲彩霞的灵位跪了下去。 素琴颤颤巍巍点着五柱大香,恭恭敬敬插在了彩霞的灵位前,嘴巴里念念有词:“彩霞啊,娘的好闺女,娘知道你死得冤,你心里如果有冤屈的话,求你别缠着猪蛋,别缠着小丽,要缠……就缠着俺吧。” 彩霞鬼魂的出现几乎把猪蛋娘素琴吓破了胆。 素琴十分的迷信,她做闺女的时候就迷信。 她害怕彩霞的鬼魂回来以后找儿子麻烦,也害怕彩霞找小丽的麻烦。 自己已经老了,还能活几天?宁可把这段冤孽为儿子跟媳妇担下来,小丽的肚子里还怀着猪蛋的种呢? 素琴不放心,想找个神婆看看,神婆很现成,就是青竹的妗子。 素琴第二天天没亮就出发了,让猪蛋搀扶着她,拄着拐杖摸摸索索来到了金兰村,找到了青竹的妗子,就是孙寡妇的兄弟媳妇。 青竹的姥姥在世的时候,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神婆,老太太临死前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青竹的娘孙上香,一个是青竹的妗子。 孙尚香20年前就死了,被李栓柱绑进山洞,生生折磨死了,于是青竹的妗子就成为了黑石山唯一的神婆。 因为大家是亲戚,素琴也不隐瞒,就实话跟青竹妗子把彩霞的事儿说了,让她给问米。 所谓的问米,就是跟鬼通灵。问问死去的彩霞,需要什么,要纸钱,洋房还是别墅,素琴都会烧给她,千万别祸害家里人。 青竹的妗子对问米非常的有经验,她摆摆手说:“别管了,这事包我身上了,大家是亲戚,算你便宜点。” 青竹的妗子40多岁,身材微胖,她先让素琴找来一件彩霞平时穿过的衣服,又找一根鸡毛毯子,把彩霞的那件衣服挑在半空中。然后在屋子里狂欢乱舞。 女人一蹦一跳,俩奶子也跟着她的身子一蹦一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来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赐我法眼观阴阳,彩霞,回来吧——,彩霞,回家了——。” 女人在屋子里上蹿下跳,素琴跟在女人的后面,拄着拐棍也上蹿下跳。搞得猪蛋光想笑。 猪蛋这人向来不迷信,他只相信科学,根本就不相信什么请鬼,问米之类的东西。 猪蛋在旁边扑哧一声,素琴不乐意了,老太太举起拐杖,一棍子敲在了猪蛋的屁股上,让他老实点。 素琴怒斥儿子一声:“跟着跳,快点!” 娘的命令猪蛋不敢违抗,就跟在两个老太太的身后跳,三个人在屋子里一起蹦跶,跟三具僵尸一样。 “彩霞,回来吧3,彩霞回来吧————” 可是他们鼓捣了半天,彩霞也没有上那女人的身。 一直跳了两个多小时,青竹的妗子大汗淋漓,素琴也是大汗淋漓,猪蛋的腿都酸了。 青竹妗子摇摇头说:“鬼请不来啊,她不愿意上我的身,看来彩霞舍不得猪蛋啊,她死不瞑目。誓死也要缠着猪蛋。” 素琴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赶紧问:“他妗子,你说该咋办?” 女人说:“鬼请不来,那只有请她走了,把她请进丰都鬼城,投胎转世。” 素琴擦擦汗说:“请走最好,请走最好啊,麻烦大仙,还是请她走吧。” 于是,女人一屁股坐在了神桌的前面。身穿道袍。八仙桌子上摆上茶、酒、祭礼,净水,还有糯米,外加两只纯白蜡烛。 女人的嘴巴里念念有词:“一请天地动,二请鬼神惊,三请毛老道,四请姜太公,五请二郎神,六请孙悟空,七请张艺谋,八请苍井空,诸神都到位,听我勒号令。” 女人喋喋不休念上一遍,最后才请鬼上身,把彩霞请到坛前好言好酒好肉招待。 女人一边请彩霞的鬼魂到来,一边准备了一个稻草人,把彩霞平时穿过的那件衣服批在了稻草人上。 最后,她把那件衣服,连同稻草人一起点火烧掉了,并且将烧完的灰烬,全部冲进了厕所的马桶。 把这一切做完,女人吁了口气,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对素琴说:“放心吧,她走了,已经顺着厕所的马桶进入了丰都鬼城,从此以后投胎转世,大家阴阳相隔互不侵犯……” 素琴乐的屁颠屁颠的,她也相信彩霞的鬼魂被神婆请走了。 素琴冲猪蛋使使眼神,命令儿子:“拿钱啊,愣着干啥。” 女人说:“大家是亲戚,本来不应该收你钱,但是我这次请神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会损阳寿的,你随随便便拿三百块就行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她骗钱的 猪蛋气的咬牙切齿,他明知道女人是在骗他,说白了就是骗钱。可是猪蛋是个孝顺孩子,不愿意惹娘生气,于是就给了她三百块。 回家的路上,猪蛋撅着嘴巴,说:“娘,这些是迷信,你不应该信她,她骗钱的。” 素琴瞪了儿子一眼,怒道:“你胡扯,这种事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花三百块买个心里清净。万一要是真的,彩霞死缠着你不放,那二狗家岂不是要绝后?” 猪蛋想想也是,于是就不做声了,三百块不算个啥,关键是娘安心。 素琴觉得是把彩霞的鬼魂请走了,猪蛋也觉得日子该安生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彩霞的魂魄不但没走,而且一直在黑石村里转悠。 以后的几天,差不多彩霞的鬼魂每夜都来,每天夜里把着猪蛋家的窗户往里偷窥。小丽发现了好几次。 女人吓得哇哇大叫,一个劲的往猪蛋的被窝里拱,可是当猪蛋穿上衣服打开窗户向外看的时候,外面却静悄悄的,连个人毛也看不到。 小丽的神情越来越恍惚,她变得愁眉不展,饭量也越来越小了。 看着妻子日渐消瘦的面容,猪蛋非常的担心,他也疑惑了,难道彩霞真的阴魂不散,一直缠着小丽?那该咋办? 夜里,猪蛋抱着小丽柔软的身子,说:“丽丽,要不,我送你回娘家吧,到城里住一段时间,换换环境,也许会好点。” 小丽就说:“猪蛋,可是我舍不得你,我住城里,你咋办?” 猪蛋说:“咱俩一起去,反正爹也需要人照顾。” 小丽就泪流满面,抱着男人粗壮的腰肢说:“猪蛋,你真好。” 现在的小丽已经彻底爱上了猪蛋,真的想跟他过一辈子。 女人在享受幸福的同时,内心也在深深地愧疚。 她害怕有一天会露馅,万一猪蛋知道自己骗了他,根本不是处女,而且做过夜总会的小姐,不知道男人会不会嫌弃她。 怕也没用,该来的总有一天会来,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二天,猪蛋就拉着小丽回了娘家。 翻进县城的时候天还没有晌午,猪蛋搀扶着小丽,敲响了丈人家的门。 棒棒棒,棒棒,“娘——我回来了,你们在家吗?”小丽一边敲门一边呼喊。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但是开门的不是小丽娘,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个人是个刀疤脸,很瘦,头发长的跟大姑娘一样,嘴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右边脸上有个深深的刀疤。 小丽一看那人就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哆嗦一下。 这个刀疤脸她认识,就是黄毛歌舞厅里面的一个小老大。不用问,追债的上门来了。 小丽结婚以后一直没敢回家,就怕高利贷那帮人找上门。 她不在家,高利贷那帮人果然找上了门,已经把小丽家砸的乱七八糟,门口还泼上了红油漆。 小丽一看不好,拉着猪蛋就要逃走,神色十分的慌乱。 可猪蛋不知道真情,任凭小丽怎么拉他,猪蛋就是不懂。 小丽说:“猪蛋,快跑,快跑,追债的上门了。” 猪蛋打了个冷战,虽然不明白小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看出了不妙,拉着小丽拔腿就跑。 刚刚跑出没多远,呼呼啦啦,从小丽的家里冲出来七八个彪形大汉,上去就拦住了猪蛋跟小丽的去路。 “他妈的!你们还想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走到天边也给你追回来。” 猪蛋大吃一惊,赶紧问:“大哥,啥事?咋了这是?” 刀疤脸二话不说,一步走到小丽的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一耳瓜子抽在了小丽的脸上。 小丽尖叫一声,赶紧躲在了猪蛋的身后。 猪蛋勃然大怒,挥拳就要冲上去跟刀疤脸拼命。 可是身子还没有扑上去,剩下的七八个大汉一哄而上,就把猪蛋制服了。 猪蛋跟小丽一起被推进了屋子里,屋子里已经狼藉不堪,电视被砸坏了,墙上的石英钟也被人用棍子捅了个窟窿。锅碗瓢盆扔的满地都是。屋子里跟被人洗劫一样。 小丽爹躺在病床上愁眉不展,小丽娘也哭哭啼啼嚎叫:“这日子没发过了,天作孽啊。” 猛地看到小丽,老太太一下子扑了过来,冲小丽又是一巴掌:“你你……你还有脸回来?你到底骗了人家多少钱啊?家被砸了。你爹也被人打了。” 本来两母女见面,应该抱头痛哭,闺女见到娘,有理没理哭一场。 可事情完全出乎猪蛋的预料,丈母娘不但没有殷切地招待,反而冲着闺女拳打脚踢。 小丽哇地就哭了,抱着猪蛋不松手,女人又是害怕,又是害羞,一脸的惊惧。 小丽还怀着孩子呢,这怎么行?猪蛋开始竭力挣扎:“放开小丽,放开我女人,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 屋子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30多岁的样子,一脑袋黄毛,从猪蛋被绑进门,那人动也没有动过。 他上下打量了猪蛋几眼,轻轻问:“你跟小丽是什么关系?” 猪蛋毫不示弱,怒道:“小丽是我老婆,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放开她!!” 猪蛋怒视着黄毛,一点也不害怕。 猪蛋的心里有底,在k市,黑道上有江给为他撑腰,白道上有姐夫何金贵为他撑腰,猪蛋谁都不鸟。 只是他不知道这黄毛是谁,为什么要砸小丽的家,小丽欠人钱了?我咋不知道?小丽没跟我说啊。 猪蛋说:“你是谁?小丽欠你多少钱,我帮她还!” 黄毛一直目不转睛看着猪蛋,他想看看猪蛋什么来头,有没有后台。 看这小子的穿着,也就一般的暴发户,长得不错,浓眉大眼,农村人,农村人能有什么后台,给钱就算了,不给钱照揍! 黄毛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猪蛋。” “你跟这丫头结婚了?” “是,那又怎么样?” “这女人欠我钱你知道不知道?” 猪蛋冷冷一笑:“不就钱吗?她欠你多少,说个数出来。” 黄毛说:“不多不少50万。” 狗蛋一听,首先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小丽:“50万,小丽,你怎么欠人家那么多钱?” 小丽赶紧摇着头:“猪蛋,你别听他胡说,当初我只是借了他十万,而且我已经还他了,他是放高利贷的。” 猪蛋多聪明啊?一耳朵就听出来了,放高利贷的?我日,去你娘的。老子不鸟。 猪蛋问:“小丽,你为什么借那么多钱?” 小丽就低下了头:“我爹病了,你也看到了,我是为了给爹看病,才借了他钱,当初是十万,说好了我在歌厅做小姐,一个月还清,我还钱的时候,他楞说已经滚到了20万,所以我就逃走了。” “啊?你你你……你做过小姐?”猪蛋的脑子嗡了一声,晃了晃好悬没有一头栽倒。 小丽无语了,脸腾地红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看着猪蛋惊讶的眼神,她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猪蛋,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做小姐,在歌厅上班,我陪着很多男人喝过酒,也……上过床。我也根本不是处女。我骗你的。 可是我没办法啊,我爹病了,我能咋办?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你相信我。” 猪蛋被闪电劈中,两只耳朵只嗡嗡,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尘不染洁白如雪,漂亮的像妖精一样的老婆,没想到竟然是夜总会的小姐。 猪蛋无语了,呆呆看着小丽:“那我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不是我的?” 小丽咬着牙说:“是,是你的,我肯定。” 这时候黄毛从旁边站了起来,嘿嘿一笑:“哥们,你不知道吧?小丽是我倩倩娱乐城的头牌小姐,她搞过的男人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加强排,她那个地方已经被男人给日烂了,你还把他当圣女? 靠,没见过你这么傻逼的男人,绿帽子扣满身了还不知道。真可怜。” 黄毛的一句话,把猪蛋的怒火噌得就勾搭了上来,一股被人愚弄的屈辱立刻荡漾在心头。 被姐夫何金贵说中了,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她不但欺骗了自己的身体,还欺骗了自己的感情。 猪蛋摇着头,痛苦地看着小丽:“小丽,他说的都是真的?” 小丽流着泪点点头。“猪蛋,你别难过,我对你是真心的。真的是真心的。” 猪蛋再也受不了,一使劲就把两边的人给挣脱了,扯嗓子就是一声怒吼:“住嘴!!啊——————!!!” 男人痛苦极了,一屁股蹲下,抱着脑袋就哭,所有的悲愤全都化作眼泪,一股脑的泼洒。 他的心几乎被击得粉碎,原来从前的甜美只不过是一场梦。 小丽上去抱住了猪蛋:“猪蛋,你别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不信的话,我可以跟你到医院去做dna。” 猪蛋一使劲就把小丽推开了,发了疯一样吼叫起来:“你还要骗我到啥时候?你以为我真的是个傻子啊?你跟那么多人上过床,天知道这孩子是谁的野种???!” 第四百四十六章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小丽说:“猪蛋,我发誓,我真的很爱你,虽然我知道不配得到你的爱,可我有苦衷啊。” 猪蛋怒道:“苦衷个毛?你就是骗我?你不但要骗我的身子,还要骗我的钱。” 小丽看到猪蛋这样,松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你就这么恨我?我骗你啥了?你摸着良心问问?你家的钱我动过一分钱没有?那个结婚证明不会有假吧?是你跟我一起到乡里领的。 咱俩拜过堂,这个也是真的吧?还有,每天夜里你睡我,这个也是真的吧?你都失去了啥? 如果你真觉得自己受了骗,不能原谅我?那你走吧,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小丽挺起了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像上刑场的刘胡兰,走到了敌人的铡刀前面一样。 猪蛋蹲在地上想了想,确实是,小丽的确没有从他身上得到过什么,如果说自己失去了,那只能是失去很多的精液,小丽跟他上过无数次床。 除了这个,咱也没丢啥啊?再说了,在女人得到快乐的同时,男人也在享受快乐,快乐是双方的事儿。也是平等的。 猪蛋知道这段婚姻维持不下去了,老实说他也有精神洁癖,喜欢的是处女。 何金贵警告过他,现在的时代处女已经绝种了,像彩霞那样,把处女身丢到洞房之夜的女人,也已经绝种了。 猪蛋摇摇头说:“算了,咱俩散伙吧,你等着接我的律师信吧。” 小丽说:“那好,你走吧,这里跟你没关系了。” 猪蛋站起来就要走,还没有走出门口,几个彪形大汉又拦住了他。 黄毛嚎叫一声:“慢着!你们两口子离婚,那是你们的事儿?我的钱咋办?” 猪蛋一瞪眼:“钱个毛,老子又不欠你钱,爱找谁要找谁要,我跟这女人已经没关系了。” 黄毛阴阴一笑,站了起来:“猪蛋,在法院没有判决以前,你跟小丽还是两口子,她欠我的钱,就是你欠我的钱,我问你,这钱你是还,还是不还?” 猪蛋怒道:“不还!我还你妈妈的吻?还你妈妈的几把,还你奶奶个腚沟子,50万?一块钱我也不会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黄毛同样把眼一瞪:“卧槽,这么横?俺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弟兄们,揍他!!!” 黄毛一声令下,五六个彪形大汉一拥而上,抡起拳头,雨点一样噼里啪啦冲猪蛋砸了过去。 猪蛋不是江给,没有江给那一身的功夫,他就是个白面书生。顷刻间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书生也有书生的骨气,猪蛋誓死不求饶,咬着牙一声不吭。 小丽看不下去了,上去扑在了猪蛋的身上,一个劲的跟黄毛求饶:“黄毛哥,你放了猪蛋吧,这件事跟他没关系,都是我的错,我会慢慢还你钱的。” 不但小丽,小丽爹跟小丽娘也一个劲的在炕上求饶:“黄毛,冤有头债有主,这个人跟我们家没关系,放了他。” 黄毛摆摆手,那些人停住了拳头,再看猪蛋,身上的衣服已经撕扯了,鼻青脸肿,一条胳膊也被人打得脱了臼。疼得他咬牙切齿。 黄毛说:“好啊,我不管谁还,拿钱来。” 小丽说:“我们现在没钱,但是我答应你,立刻回到歌厅做小姐,啥时候还清为止。” “我呸!没那么简单。你给不给?要嘛先拿点利息出来也行。” “利息没有,要不然你就杀了我!”小丽还挺硬。 黄毛说:“那好,不给利息,我就让弟兄们剥了你的衣服,强健你,就当是付利息了。” 黄毛冲着五个人使了个眼神,五个彪形大汉立刻嘿嘿淫笑起来,开始解裤腰带, 五个人一扑而上,就把小丽按倒在了沙发上,去剥女人的衣服,小丽尖叫起来,一个劲的躲闪。 可是那五个人的动作很快,丝丝拉拉就把小丽的衣服撕扯了,女人的如房还有雪白鼓大的肚子果露出来。 小丽娘跟小爹一看就急了,两个老人大骂一声:“禽兽啊————!”就要过来跟黄毛拼命。早过来两个年轻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猪蛋,小丽娘还有那个瘫痪的小丽爹,三个人六只眼,眼睁睁看着小丽的衣服被人撕扯了,女人肚子一如既往的雪白,怀孕六个月的女人,肚子已经不小了,不但没有显得臃肿,反而显得更加丰满。 小丽的大腿也是浑圆如雪,被一个男人抓了一道口子出来,女人瞬间被剥的只剩下了一条内裤。 四个大汉把小丽的胳膊腿岔开,让女人成大字型趴在沙发上,另外的一个,裤子向下一拉,就要从女人的后面挺次进去。 猪蛋顷刻间崩溃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小丽虽然对不起他,可她毕竟做了自己这么久的媳妇,怎么能看着她被人凌辱? 不要说小丽,就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人,也不能看着她这样被人侮辱? 一股豪气立刻从猪蛋的心里涌起,他再也受不了,大骂一声:“禽兽!!”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冲着小丽身后的那个男人的脑袋,一烟灰缸就砸了下去。 咣当一声,那男人哼也没有哼一声,就摔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猪蛋怒不可解,把烟灰缸抡圆了,又砸向了另一个人,剩下的一看不好,一起扑向了猪蛋,瞬间把他制服了。 黄毛怒不可解,一下子夺过了猪蛋手里的烟灰缸,冲着猪蛋的脑袋,肚子咣当咣当砸了七八下。 猪蛋疼的眼花缭乱,脑袋上的血跟喷泉一样汩汩流出。 “禽兽,王八蛋!你们找死!”猪蛋还在嘴硬。 小丽在沙发上嚎叫着,摸索着自己的衣服,赶紧批在了身上,一下子把猪蛋护在了身后。 女人冲着黄毛就跪了下去,说:“黄毛哥,别,别这样,饶命啊,我们还钱,还钱。我立刻给猪蛋家里打电话,让他们把钱送过来。你饶了我们吧?” 黄毛打得也累了,吁了口气说:“好啊,弟兄们,把这一对狗男女给我绑起来,拉进歌厅里,晚上不送钱过来,我们再接着奸了这女人。” 黄毛一声令下,猪蛋跟小丽就被人给捆绑了起来。推推搡搡出了家门,扔在了外面的出租车上。下午时分,就拉进了黄毛的那家夜总会。 猪蛋的电话是傍晚时分打过去的,猪蛋没敢打电话给何金贵。他怕何金贵血洗了倩倩娱乐城。 就何金贵那脾气,来的时候估计会带一挺机关枪过来,把这些孙子们都突突了。 猪蛋的电话打给了江给,猪蛋觉得,自己是江给的小舅舅,别管怎么说,外甥在舅舅面前,还是不敢放肆的,比较好驾驭。 猪蛋的舌头都屡不清了,说话有点跑风,因为门牙被黄毛用烟灰缸给打掉了两颗。 猪蛋说:“江给…………你……你过来吧,舅舅不行了,要洗了。” 江给接过电话以后,听了个莫名其妙,问:“舅。你咋了。为啥要洗?那你洗澡睡觉呗。” 猪蛋赶紧解释:“不是洗了,是死……死了,舅舅要死了。” 江给在那边打了个冷战:“舅,咋了,你别骗我,为啥你会死?出啥事了?” 猪蛋说:“今天啊,我陪着你妗子回娘家,没想到她从前做过小姐,欠了人家好多钱,人家逼上门还债,不但打了你妗子,还打了我,舅舅头上被打俩包,下面被劈一刀,小命眼看不保,立刻就要翘翘。快来救我。” 虽然猪蛋说话含糊不清,可是江给也听出了个大概,舅舅是被人揍了,而且揍得不轻,说话都跑风了,估计嘴巴也肿了。 江给赶紧问:“你们在那儿?” 猪蛋说:“金兰县城,倩倩娱乐城,” 江给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说:“舅,你别急,我立刻到,你先坚持一会儿。” 江给关掉了手机,不敢怠慢,跟老婆冬梅打了个招呼,开着那辆铃木王摩托车,从黑石山上冲了下来。 猪蛋失算了,本来他觉得江给好驾驭,拿钱过来把他跟小丽赎走就算完事儿。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江给的脾气, 如果说何金贵是一条狼,那么江给的脾气就是一只虎。 如果说何金贵还能管住自己,能够有所收敛,那么江给完全就是一种失控状态,没有人能够驾驭他。 一听说有人揍自己舅舅跟妗子,江给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江给心说,我艹,老子五年不出江湖,怎么县城出了这么个小混混?黄毛这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如果论资排辈的话,就黄毛那身份,应该是江给孙子辈的。江给当年混迹k市,独霸一方一统江湖的时候,黄毛还不知道在哪儿猫着呢? 江给的心里很有气。开车来到县城的时候,他没有立刻行动。 因为他的辈分太高,自己出手没面子,所以江给就给小海打了个电话。 小海目前是k市唯一的龙头,当年小海撵着江给混的时候,是江给手下的小弟。 小海接到电话以后感动不已,眼泪扑簌簌流下,大哥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冲天豪气 他赶紧抓起手机:“大哥,怎么是你,需要不需要帮助?” 江给就把舅舅的事情跟小海简单说了一遍。小海立刻点点头说:“大哥,别管了,你舅舅就是我舅舅,咱舅舅被人欺负,我他妈烧了他的鸟歌厅。” 江给说:“那你来吧,我在倩倩娱乐城门口等你。” 小海放下手机,抬手一挥,呼呼啦啦过来好几个小弟,一声吩咐,手下的小弟全都冲上了外面的汽车。 k市顿时热闹起来,电话声不断,呼叫声阵彻了k市的夜空,半个小时的时间,小海就汇集了200多名兄弟。整整50多辆汽车。 这可是真正的黑社会,他们的手里不但有手枪,机关枪,还有手雷。 黄毛觉得自己在县城开个娱乐城就屁颠屁颠美得不行,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跟k市的黑帮比起来,提鞋他都不知道该提那一只。 五十多辆汽车浩浩荡荡,迅速开到了倩倩娱乐城的门口,人马呼呼啦啦下车,训练有素,全都是一水的黑西装,黑领带,黑皮靴,黑墨镜。一字排开。 小海下车就扑向了江给,两兄弟五年不见,亲热的不行。 从小海哈哈的笑声里,江给找到了五年前自己的那股冲天豪气。 离开黑帮五年了,小海一直遵守着当初的诺言,把k市的黑帮管理的井井有条,跟当初江给在位的时候一样。 唯一不满意的是,他没有把黑帮的兄弟领入正道。 黑社会就是这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仇杀。 很多人都不能像江给这样,拿得起放得下。因为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以根本无法退出江湖。 所以很多人前赴后继投入了江湖,却死在了江湖、 小海说:“大哥,你别管了,这事儿不劳你出手,交给我办就可以。” 江给点点头,说:“别过分,轻轻教训他们一下就可以了。” 小海说:“大哥,我知道,我先跟他们谈判,不行的话再动手。” 小海把手一挥,200多个人一下子就把整个娱乐城给包围了,围的水泄不通。 不要说人,一只蚊子也飞不出来。 按照小海的意思,懒得跟他们谈判,直接杀进去把人救出来算了,因为黄毛的资格不够。他跟小海的身份悬殊太大。跟他谈判不对等,掉架子。 可是小海怕大哥江给生气,现在的江给已经退出了江湖,脾气也变多了,变得比从前老成了很多,也不喜欢惹事生非。 小海领着几个兄弟进入了倩倩娱乐城。里面的人早就意识到不妙,顾客呼呼啦啦跑了个精光。只剩下了黄毛跟他手下的一帮兄弟。 黄毛发现有人包围了娱乐城,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会跟猪蛋有关。 他觉得猪蛋没那么大的势力,估计是同道中人过来抢地盘。 黄毛已经严阵以待了,坐在了大厅的正中央,身后是他的几个兄弟,一个个叉着腰,十分牛叉的样子。 小海西装笔挺,非常的有风度,身后的兄弟们穿着也很干净,但是十分的威严。 黄毛一看不认识,没见过,心里先虚了一口气:“这位兄弟是………………” 小海没说话,但是他后面的一个光头站了出来,说:“这是我们的龙头大哥……海哥,k市的。我们来找你谈事情。” 黄毛先吃了一惊:“k市的大哥?找我有什么指教?” 光头说:“我们是为猪蛋哥过来的,猪蛋哥是我大哥的舅舅,被你们的人欺负了,我们来跟他讨回公道,你立刻放人,并且赔礼道歉,而且要拿出所有的医疗费用,要不然我们就血洗你的娱乐城。” 黄毛一听,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嘿嘿笑了“|这位大哥,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猪蛋欠我钱不还,我就有理由扣押他,想我放人,可以啊,拿钱来。” 光头问:“多少钱?” 黄毛说:“不多不少50万,拿钱来我们就放人,没钱一切免谈。” 光头说:“如果我们不拿钱呢?” 黄毛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不拿钱我吃什么?我兄弟们吃什么?你让我在弟兄们面前怎么混?” 光头说:“废话!只问你一句,放,还是不放!” 黄毛虽然搞不懂这些人的来路,但是在兄弟们面前也不想丢面子,恶狠狠道:“不放!有种放马过来,这可是我的地盘。” 黄毛的心里有底,其实他已经在打电话召集人马了,再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你们能有多横? 可是他低估了光头这边的力量,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一刀一枪血里火里拼杀过来的,没有进门就火烧他的夜总会,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光头不说话了,回头看了看小海,小海只说了一句话:“别用枪,免得引起麻烦,用刀就可以了。” 小海说完以后,扭身就走,出了夜总会的门,上了外面的汽车。 大哥一走,光头冲着身后的兄弟们一招手,呼啦,那些人全都撩起了衣襟,那衣襟里已经准备好了家伙,全都是92式手枪,和一把把砍刀。 刷拉拉,所有的砍刀全部抽了出来,这些黑帮的兄弟嚎叫着就扑了过去,冲着黄毛跟他身后的兄弟飞身就砍。 黄毛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铺天盖地的刀锋就到了。砍瓜切菜一样,鲜血四射,红光一片。黄毛身后的兄弟顿时被砍翻一大片。 黄毛吓得往下一出溜,觉得一股热流急冲而下,他尿裤子了。 他知道大事不好,这次是碰上了硬茬子,早该说软话,可现在说软话也晚了。 那些人跟疯了一样,200多个人从夜总会四面八方冲杀进来,所到之处就是尸横一片。 最后大家在大厅里汇集,不知道谁放了一把火,一下子就把整个夜总会点着了,火光冲天而起,从傍晚时分一直烧到天明、 整个夜总会变成了一片废墟。 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黄毛的好日子是混到头了。 小海将倩倩娱乐城的人杀了个片甲不留,最后火烧了黄毛的夜总会,把黄毛生擒活捉。猪蛋跟小丽也被救了出来。 猪蛋满脸开花,浑身是伤,站都站不稳了。 几个小弟拎着黄毛的脖领子,把他拎到了小海的面前,一脚踹在了他的腿弯上,黄毛扑通就给小海跪了下去。 小海看了看江给,问:“大哥,你说怎么处理?要死还是要活?” 江给是狼王出身,杀戮是他的本性。看着舅舅猪蛋和妗子小丽被打的惨不忍睹的样子,江给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他说:“小海,你看着办吧?我要拉着舅舅跟妗子回家治伤,” 江给把猪蛋跟小丽搀上车,开车走了,剩下的事儿交给小海处理。 黑帮的老大就是这么牛逼,只要他一转身,一扭脸,手下的兄弟就知道该怎么做。 老大这是默许了,那意思是说,不论死活都行。 小海冲着弟兄们一点头,那些小弟一拥而上,拳打脚踢,黄毛就嗷嗷惨叫起来。 惨叫也没用,小海不喊听,那些小弟们不敢住手,一记记铁拳揍过来,一记记飞脚踢过来,黄毛的脸上,腿上,胳膊上跟屁股上就被打开了花。鼻子跟嘴巴都开始向外喷血。 开始的时候这小子还尖叫,再后来尖叫变成了呻吟,最后呻吟声也没有了,直到他一动不动。 一个小弟发现黄毛不动了,将手放在他鼻子下面探了探,呼吸也没有了。 小弟说:“大哥,这小子不禁打,死掉了。” 小海说:“死了更好,赶紧,找个地方,把他卖掉,做的干净点。” 黄毛的尸体被拖了起来,扔进了汽车的后备箱,当天夜里小海就把他埋掉了。 埋在了那里,没有人知道。反正从哪儿以后,黄毛在金兰县城彻底的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大自然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尖利的牙齿跟爪子武装自己,必定会成为别的动物口中的美食。 黑帮也是这样,一直在相互吞并,相互仇杀,自古胜者为王。 小海明白这个道理,江给更明白这个道理。 猪蛋跟小丽的事情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两个人被江给拉进了附近的医院。 猪蛋伤的并不重,只是皮外伤,肋骨被打断了两根,一条胳膊被打断,需要住院治疗。 小丽没有受伤,她也没有走,一直守护在猪蛋的旁边,照顾着猪蛋的生活。 但是猪蛋不理她,一句话也不跟她说。 终于有一天,猪蛋说:“小丽,你走吧,咱俩没戏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互不相欠。” 小丽抽泣了一声:“猪蛋,你就这么狠心?我走了你咋办?孩子咋办?” 猪蛋说:“我不用你管,以后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孩子你还是拿掉吧?” 猪蛋说的轻巧,六七个月的孩子怎么拿掉?除非是堕胎。堕胎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残忍的。 小丽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型,早就蠢蠢欲动了,女人摸着肚子,眼巴巴看着猪蛋:“猪蛋,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第四百四十八章 怎么也割舍不 猪蛋说:“不能,机会是自己把握的,你不珍惜这个机会,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你怎么证明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做了冤大头,还要帮着别人把孩子养大,那我岂不是傻逼?” 小丽没有办法,就擦擦泪说:“既然这样,你放心,我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从此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你可千万别后悔。” 猪蛋说:“我不后悔,谁后悔就是狗娘养的。” 小丽不再申辩了,毅然决然站立起来,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临走的时候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看着小丽远去的背影,猪蛋的热泪也流了下来。 猪蛋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他记得小丽对他的好。 小丽跟彩霞一样心疼猪蛋,对婆婆素琴很孝顺,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帮着男人暖热被窝。 猪蛋想起了跟小丽在一起的这几个月,两个人恩爱,一直鼓捣到天明。 那种柔情荡漾在心头,怎么也割舍不下。 可是小丽骗了他,一个男人对女人什么都能容忍,除了偷人养汉子。 小丽做过小姐,跟很多男人上过炕,她那个地方都快被不同的男人捅烂了。猪蛋无法忍受这种屈辱。 几天以后,何金贵来县医院看猪蛋,金贵走进病房以后,左边瞄瞄,右边看看,怎么也看不到小丽。 金贵就问小舅子:“小丽呢?” 猪蛋说:“被我赶走了,他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我们离婚了。” “你说啥?”何金贵吃了一惊:“谁让你把她赶走的?” 猪蛋说:“我不能忍受她的被判,以后生活在一块,心里也会结个大疙瘩,与其窝窝囊囊过一辈子,还不如早点分手。” 何金贵一下跳起来老高,说:“猪蛋你放屁!你立刻起床,把小丽给我追回来,要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猪蛋一楞眼,把眼珠子瞪得跟牛蛋似的,说:“何金贵你疯了,当初不让我跟小丽结婚的是你,现在让我把她追回来的也是你,你咋了?” 何金贵说:“你脑子被驴子踢了吧?当初不让你娶小丽,就是怕你有今天的结果,现在让你把她追回来,是为了一个男人的责任。 人家哼哼唧唧陪你睡了好几个月。就这么算了?你这是不负责任,你让她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咋活? 万一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你的种咋办?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猪蛋说:“我不后悔,让她去吧。” 何金贵说:“不行,你立刻起床,把她追回来,要不然我就揍你。” 猪蛋对姐夫很惧怕,想想也是,这样赶走小丽有点太鲁莽。趁现在还来得及,不如赶紧把她追回来。 于是猪蛋挣扎着爬了起来,飞扑进了小丽的家,可是小丽的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打小丽的手机也不通。 猪蛋在小丽的家门口站了好长一段时间,跟一个邻居询问,邻居告诉他,小丽全家已经搬走了。离开了金兰县。 猪蛋问:“您知道他搬到哪儿去了吗?” 邻居说:“可能是回老家了吧?” 猪蛋问“|小丽的老家在哪儿?” 邻居说:“听说是在四川,具体哪个位置就不知道了。” 猪蛋听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沮丧极了。 ……………………………… 生活啊,就像女人玩跳绳,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猪蛋跟小丽的事儿刚刚告一段落。石生哪儿又出事了。 黑石村风流事不断,村里的女人偷汉子,男人踹寡妇门时有发生,感情在城里打工的人也不怎么安稳。 石生跟二丫接管父亲的生意以后,拉着老婆水妮也进了城。 他们住在金贵为他们买的一座豪华小楼里,日子倒也潇洒快乐。 石生简直是个工作狂,他对做生意是如饥似渴。刚刚进城就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上,每天很晚才回家。 家里请了保姆,不用水妮给他做饭,洗衣服,水妮的唯一工作就是每天描眉画眼,然后逛商场,大包小包往家里买衣服。 每天晚上洗完澡,衣服一脱,溜进被窝,等着男人的宠幸。暖热被窝的时候,一般石生就会回来。 男人往床上一躺,浑身跟散了架一样,累得不行。 水妮就扑上去,亲男人的脸,摸男人的胸,最后趴在石生的身上,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石生看到赤果的水妮,所有的疲惫就一扫而光,于是就抱住老婆,澡也顾不得洗,溜进被窝跟水妮缠绵。 石生跟他爹一样,喜欢叫,爷俩比几把,一个鸟样。 两口子每天夜里都要弄几次,把水妮鼓捣得嗷嗷大叫。屋子里跟地震一样,床咣当咣当响。吵得楼上跟楼下的人怎么也睡不着。 爱一个男人,就要给他充分的私人空间,这是石生常常给水妮灌输的先进爱情理念。 一个老在后院烧火的女人,家里不可能有一个成功的男人。一个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为的是啥?还不是为了让自己爱的女人过的幸福? 既然这样,女人就应该给男人多一些体谅。 所以水妮对石生在外面的生活不闻不问。 石生在公司里暂时说了不算,别看生意是他们家的,他爹何金贵是整个生意的董事长。 公司里有五大总经理,分别是狗蛋,香草,红旗,小敏,还有李大牛的老婆秀莲。 李大牛现在是总裁ceo,统揽全局。 石生进公司的时候,何金贵就交代他们,帮我好好带孩子。你们做叔叔婶婶的跟他爹娘一样,哪儿做的不对,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再一个,管住他的私生活,别让他堕落。 五个人对石生和二丫非常的好,特别是狗蛋,对石生跟亲生儿子一样。 狗蛋是狗蛋,猪蛋是猪蛋,他们不是一回事。虽然都是蛋,可不是一个家禽下的。 猪蛋是何金贵的小舅子,他爹是李二狗,因为猪蛋是素琴吃猪软子以后生出来的,所以就叫猪蛋。 而狗蛋却是何金贵从小玩大的伙伴。他爹的名字叫老狗,老狗的儿子当然叫狗蛋了。 小时候狗蛋就喜欢逗石生开心。 就在石生三四岁的时候,每次在大街上遇到狗蛋,狗蛋都会拦住他,不让他走,开玩笑地说:“叫爹,你叫我一声爹,我就给你买糖吃。” 石生的嘴巴很硬,就是不叫,狗蛋就说:“你叫不叫,不叫我就把你小鸡鸡割掉,喂猫吃。” 石生很调皮,趁狗蛋不被,伸手就抓了过来,那手爪很厉害,把狗蛋抓的满脸血道道。、 狗蛋一愣神的功夫,石生把小鸡鸡装进鸟巢里拔腿就跑。咯咯咯的笑。 狗蛋就骂他一声:“你个小王八蛋,不愧是何金贵的种。” 这天五点钟下班,距离天黑还早。 狗蛋说:“反正回家也没事,石生,叔叔拉你去开心一下?” 石生说:“算了,我还是回家吧,水妮都等不及了,最近工作忙,我已经冷落了她太久。” 狗蛋就笑他:“你个老婆迷,一天不见老婆你会死啊?没见过这样怕老婆的。” 石生说:“不是怕,这叫关怀,这叫怜惜,你不懂。” 狗蛋说:“我不懂个毛,当初叔叔泡妞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所谓男人不泡妞,白来世上走,女人不被泡,浑身很烦躁,男人跟男人之间靠钞票,男人跟女人之间靠睡觉,国家跟国家之间靠大炮。 作为一个男人,不泡几个妞就白活了,叔叔拉你上夜总会,找个小姐开心一下。” 石生吓了一跳,石生这孩子比较老实,从小何金贵就管的他很严,不让他随便跟女孩子交往。所以石生一看女孩子就脸红。 他最讨厌上夜总会了,觉得夜总会的小姐不怎么干净。一支玉臂千人枕,两点朱唇万客尝,如果夜总会的女人是塑料做的,说不定都被男人捅漏水了。 狗蛋说:“走吧,走吧,叔叔拉你见见世面。我请客。” 石生不想去,可是架不住狗蛋的拉拽,于是推推搡搡被狗蛋拉上了那辆破奥迪。 汽车开呀开,很快,在一家豪华的夜总会门口停住。几个人呼呼啦啦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夜总会的大门。 石生没来过这种地方,第一次很窘迫。 狗蛋可不一样,他当初做过黑帮老大,见多识广,退出黑帮以后,又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黑白两道通吃,不论黑道的龙头老大,还是白道的警察署长,都会给狗蛋几分面子。 猪蛋拉着石生进去,里面的灯光很暧昧,到处是红男绿女。 小姐们一个个穿着很光鲜,上面的胸衣很低,裙子很短,全都光着大腿。 石生刚进去就被耀花了眼…………一双双大腿在眼前晃过来晃过去。 猪蛋拉着石生找个包间,一屁股坐下,然后打了个响指。 狗蛋是这里的常客了,冲着老鸨子打了个响指,老鸨子屁颠屁颠过来了。 那老鸨子年纪不到,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下子就抱住了狗蛋:“狗蛋哥,您可好久没来了?想我没?人家想死你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你是想我的钱吧? 狗蛋嘿嘿一笑,拿掉了嘴巴上的雪茄说:“你是想我的钱吧?” 老鸨子推了狗蛋一下,说:“人家不是想你的钱,人家是……想你的枪。” 老鸨子一晃荡的功夫,胸衣向下低了一寸,胸口处一大片肌肤就果露出来,石生觉得那乳沟好深,简直深不可测,几乎能装下狗蛋叔的大半个脑袋。 狗蛋说:“你想我的枪?我那玩意可不是枪,应该是炮。” 老鸨子脸一红,娇嗔地说:“去你的,老不正经。” 狗蛋跟老鸨子很熟,这个地方狗蛋在罩着,所以他来一般情况会免费,或者优惠大酬宾,买一送一。 狗蛋道:“废话少说,你们这儿有没有新来的姑娘,要嫩点的,没有破身的,我买单,今天来了一位大客人。” 狗蛋抬手指了指石生说:“这位是我们董事长的二公子,也是将来张氏企业的继承人,今天他才是主角。” 老鸨子一下子就扑向了石生:“哟,好俊的帅哥啊,您就是张氏企业的二公子啊,失敬失敬,我们这儿刚来了一位小姐,绝对的纯处,还没有破身,这不给您留着吗?” 老鸨子抱着石生晃过来晃过去,石生差点招架不住,一脑袋扎进这女人的乳沟里。 估计这女人的胸部整过,里面不是胸垫就是硅胶,要不然不会这么大。 老鸨子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楼上楼下的姑娘们,接客了——————” 一声喊罢,呼呼啦啦进来七八个美女。进门就把狗蛋和石生包围了。十几只大胸脯,在两个男人的身上拼命的噌啊噌。。 石生有点窘迫,说:“狗蛋叔,咱走吧,让我爹知道我来这个地方,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狗蛋说:“你怕啥?你爹把你交给我,我就有权教育你,现在老子教你怎么泡妞。” 然后狗蛋指着这里的每一位姑娘,给石生介绍:“这位是张惠妹,这位是小路,柏芝,亦非,曼玉,志玲………………都是明星。” 石生有点惊讶,问:“狗蛋叔,为啥她们都取个明星做名字?” 狗蛋说:“你懂个毛,这是艺名,山寨版的,实体版的怎么会在这儿做小姐?她们取这么好听的名字,就是为了勾搭男人。 其实山寨版跟实体版的差别不大,大家都是女人,穿上能分出个三六九等,脱了衣服全他妈一个鸟样,浑身的零件都一样。 女人啊,就这个样子,跟打炮一样。炮是一样的炮,关键看炮手是谁,如果炮手是某书记,那她就是song zu ying,如果炮手是省长市委书记,那么她就是大明星,如果炮手是美国总统,那么她就会变成麦当娜。 女人其实没啥可牛逼的,女人牛逼,是因为睡她的那个人牛逼。” 狗蛋滔滔不绝,虽然说狗蛋叔已经是成功人士,可他来自黑石山,走到哪儿也甩不掉一身土渣子的味道。 石生就笑笑,不去搭理他。懒得听他胡说八道。 狗蛋等不及了,冲着老鸨子喊:“老鸨子,你介绍的女人呢?我们二少爷都等不及了。大姑娘上轿也不会这么慢吧?” 老鸨子在外面答应一声:“来了。” 说话间,包间的门就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位姑娘,石生的眼立刻就直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这女孩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皮肤非常的白净,就象是天山上的雪莲。一对大眼水灵灵的,好像会说话,翘鼻子,樱桃口,大腿跟胳膊都像雪一样的白。 女孩往哪儿一站,显得天真,烂漫,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尘不染。 石生的心顷刻间就融化了,他老婆水妮已经是美女了,跟这女孩比起来,那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如果说这女孩是西施的话,那么水妮就是穿破棉裤的老娘们。 再加上女孩一身的短装,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简直就是仙女。 石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上去拉住了女孩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一看就是第一次,羞答答说:“俺叫小琴,四川来的。” 果然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但是这不影响她的美丽。 石生就拉着小琴坐下了。 狗蛋看看时机成熟,就摆摆手,把身边的其他女人轰走了。 狗蛋叔自己找了个胸脯比他脑袋还大的女孩,拉着开房间去了。 狗蛋在商场跟黑道上混久了,人非常的洒脱,他老婆春草也管不住他。 屋子里只剩下了石生跟小琴。 小琴坐在石生的身边,脸蛋红红的,手脚没地方放,一个劲的搓衣襟,魂不守舍的样子。 石生也跟个处男一样,因为逛夜总会是第一次,他的良心阻止他,千万不能对不起水妮。 他瞪着眼看了小琴很久,越看越喜欢。小琴的手脚更没地方放了。 小琴说:“你瞪着俺干啥?喝酒,喝酒。” 夜总会的小姐应该学会主动,要不然生意就没法做,你不主动,怎么勾搭来客人,没有客人你吃屁喝风啊? 所以夜总会小姐初次进场,都要经过老鸨子的调教。对付不同的男人,你一定要学会用不同的手段。 无论小琴怎么装,也遮掩不住她是处女。处女跟剩女的行动坐卧走,一眼就看了出来。 小琴最然满脸代笑,却防守却很严,两腿合并,夹的紧紧的,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她时不时还向上提一下领口,向下拉一下裙子,尽量把自己果露的地方遮掩,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而这些本能是过来的女人恰恰做不到的。 这些小动作都告诉石生,小琴还是个处女,她是第一次。 石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问:“你为啥干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了吗?” 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很多客人进夜总会,都会问小姐这么傻的问题。 做小姐当然有理由了,她有一千个理由在哪儿等着你呢。 小琴说:“咱不谈这个问题行不行?说点高兴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生?” “那…………你还是不是处男?” “这个………………”石生语塞了,只好尴尬笑笑:“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婆很漂亮。” 小琴问:“那你喜欢你老婆嘛?” 石生说:“喜欢。” 小琴却嘴巴一撅说:“骗人。” “你怎么知道我骗人?” 小琴说:“既然喜欢你老婆,为啥你还逛夜总会?” 石生只好搓着酒杯说:“你不知道,生意人嘛,应酬是难免的,其实男人做事情很辛苦,也想放松一下,只要不过分,就不会对不起老婆。” 小琴忽然问了下一个问题:“你会……跟我上床嘛?” 石生打了个哆嗦,这个问题太直接了吧? 石生说:“干嘛这么问?上夜总会,一定要跟女人上床吗?” 小琴说:“你这么帅,知道你也不会,刚才梅姐叫俺的时候,俺还以为客人是那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子,没想到会是你这个帅哥。” 石生说:“喔,那是我叔叔,也是我生意上的伙伴。 小琴说:“石生哥,你是第一次上夜总会吧?” 石生说:“是,以前没来过,你也是第一次做小姐吧?” 小琴把头一低说:“是,俺也第一次。” 石生说:“既然大家都是第一次,那就不要拘束了,你别笑我土,我也不笑你装,咱俩可以随便。” 小琴说:“好,那我就不拘束,咱俩啥时候睡觉啊?” 石生搞不明白为啥小琴一直在提睡觉这个词,好像他上夜总会的目的就是为了陪着女人睡觉。 夜总会的小姐真这么主动? 他的表情有点尴尬,微微一笑说:“这样坐着说说话不是挺好吗?你干嘛第一次见面就说陪人睡觉,女孩子可不能这么大方,有的东西很重要,失去就没有了,特别是。。。。贞操。” 小琴大眼睛眨吧了一下:“不来跟女人睡觉,那你来夜总会做啥?难道就是为了喝酒?别装蒜了,来吧来吧。” 小琴一边说一边过来拉他,女人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石生吓得开始往后躲,说:“小琴你干啥,再这样我就走了,你会吓坏人的。” 小琴的转变的确让石生迷惑不解,刚才还那么矜持,现在又那么放荡,女人的转变就是快。 小琴说:“石生哥,不睡觉不行啊,你不跟俺睡,俺怎么跟老板交差?梅姐说了,让俺无论如何今晚把你睡了?” 石生很奇怪,问:“为啥?” “不为啥,只要你陪俺睡觉就没事了,石生哥求求你了。” 女孩子的眼神非常的祈求,恨不得立刻跟石生睡觉。 石生说:“你不说出原因,我怎么跟你睡?是不是夜总会的老板逼你这么做的?你放心,我去帮你解围。” 小琴脸一红说:“那倒不是,俺……俺缺钱。你叔叔答应俺,只要俺陪你睡觉,就给俺钱的。” 石生明白了,其实每个夜总会的小姐都有一个共同的道理,就是缺钱,试问这个世界上谁不却钱啊? 第四百五十章 你需要多少钱? “你一个女孩子,要钱干什么?家里困难啊?” 小琴点点头说:“是。俺是四川来的,爹死了,娘病了,嫂子改嫁了,俺等着钱给娘看病,给哥哥娶婆娘呢。” 石生问:“那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一句话就把小琴干蒙了,说话都开始磕巴:“你…………你给俺?不会吧?” 石生说:“为什么不会?你说,你需要多少钱来救急?” 小琴摆着指头算了算,最后伸出手指头说:“30万,最少三十万。” 我晕,石生差点把酒杯摔地上,万儿八千的还行,再多身上没有。 因为最近李大牛管的他很严,基本不让石生摸钱。自己的存款又不多。 可是话说出来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收的回去? 看到石生有点为难,小琴很失望:“石生哥,当俺没说过,咱俩非亲非故,你凭啥给俺那么多钱,你说是不是?只要你今晚把俺破了,你那叔叔就答应给俺五千。” 石生不好意思说:“小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五千,你就当跟我上床了,出门以后你别乱说,狗蛋叔再给你五千,这样加起来,就有一万了,以后的钱我慢慢给你想办法。” 小琴一下子睁圆了大眼,迷惑地问:“真的?石生哥,你不挨俺的身子,就给俺五千?” 石生说:“是啊,你困难嘛。” “你你你……不怀疑俺骗你?” 石生说:“我怀疑啊,我怀疑你就是个小骗子,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真的,我就能帮到你,如果是假的,我最多损失五千块。五千块能帮到人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小琴惊讶了:“石生哥,你真好,想不到你不但帅,而且是个大好人。” 石生说:“人都是善良的,我们黑石山出来的人更是善良的。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小琴咯咯咯笑了,笑的很甜:“傻瓜,骗你呢,我家里根本没事,就是试试你。想不到你心眼这么好,我怎么忍心骗你呢。?” “原来是试探啊?吓我一跳。” 小琴说:“没事了,喝酒吧、。” 于是两个人开始喝酒,一杯一杯对饮。 石生没有怎么谈过恋爱,他跟水妮其实就是小时候的玩伴。 14岁那年,因为跟水妮在学校后面的那个山洞里偷吃了禁果,结果另水妮怀了孕,长大以后为了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他就毅然娶了水妮。 除了水妮,石生长这么大,还没有接触过外面的女性。 今天他发现小琴这丫头不但天真,纯洁,而且健谈,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可爱。 他就心里想,奶奶的,不如睡了她,好女孩子谁不喜欢啊? 小琴也喝多了,脸蛋有点潮红,说:“石生哥,天不早了,咱睡觉吧,今天夜里你叔叔帮你把俺包了,放心,这事儿你不说,俺不说,没人知道,你老婆也不会知道。” 石生也迷迷糊糊,说:“那咱睡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去洗澡。” 小琴晃晃荡荡站了起来,果然开门进了洗澡间,洗澡间的水龙头打开,里面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好像美妙动听的交响乐。 石生坐在沙发上,心里极度的兴奋,现在的他变得不再矜持,而是尽快把小琴占有。 因为这女孩太吸引人了,不上对不起良心。那怕对不起水妮,也要做一次。 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吸引的力度不够,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被判的砝码太低。道德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 石生一咬牙,睡就睡了,这辈子不换个女人睡睡,太对不起自己。 石生在外面等啊等,好不容易小琴从洗澡间出来了。女孩的头发湿漉漉的,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脸蛋红扑扑的,有几分娇羞。 她的身上披着一个毛巾被,毛巾被很短,上面只是遮掩了胸口,下面刚刚遮掩住屁股蛋,两条白腿肥美修长。 这种打扮让小琴的身体有点颤抖,声音也有点颤抖:”石生哥,你也洗洗吧。” 石生喔了一声,忽然就弹跳起来,一个飞身扑进了洗澡间,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撤掉了衣服,站在水龙头前,搓身子,打肥皂,直到穿好衣服一共没用二分钟的时间。 等他批了一件毛毯走出洗澡间的时候,发现套间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小琴就躺在里面,女人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冲着他诡秘一笑,脸上就飞起一片小白。 石生顷刻间就醉迷了,他慢慢走近了卧室,靠近了小琴。 女孩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一点地方。 石生的手摸向了大灯的开关,啪嗒一声,屋子里一片黑暗。 暗夜里,男人抱住了女人香酥玉软的身体。小琴浑身的每一处关节,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得心应手,摸起来光滑柔嫩,紧绷有手感,让石生欲罢不能。 女人也在他的怀里轻轻颤抖。颤抖的就像风雨中的树叶,这是上天赐给他的肥美奶酪。 这里的老鸨子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狗蛋,更不敢欺骗石生,她说小琴是处女,小琴就百分百的是处女。 夜总会的处女是很难见的,就跟到鸡场里去寻找下蛋的公鸡一样困难。 一旦有新的小姐,是处女的话,酒店的经理就会给大人物留着,狗蛋就是大人物,要不然也不会出价五千块。 石生抱紧小琴,摸在了女孩的身上,刚刚触摸到她的肌肤,小琴的身体就轻轻一震,本能地开始躲闪。 只是躲闪了一下,就不动弹了,说:“石生哥…………你轻点。” 石生就低下头,寻找女孩甜美的香唇,首先亲到了额头上,他的嘴唇就一路向下。 小琴的嘴唇是紧逼的,石生试探着用舌头挑了一下,想把小琴的双唇撬开,试了两下没有成功,她的防守很严。 这种半遮半掩的动作更让石生欲罢不能。 现在的他已经顾不得考虑小琴进夜总会的原因了,反正每个女人堕落都有一个理由。 他也顾不得去想水妮了,女人的诱惑让他对被判无法阻挡。 当他的手摸到女人如房的时候,小琴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本能地想推开他。 应该说石生是老手,他跟水妮上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把女人弄得欲仙欲死。 他知道女人的兴奋点在哪儿,那个地方敏感,那个地方容易兴奋。 他的嘴巴慢慢向下移动,清风拂柳一样掠过女孩凹凸有致的锁骨,轻轻用牙齿咗砸,,从左边换到右边,又从右边换到左边。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琴就呼吸急促起来,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女人的身体扭曲起来,蚯蚓一样。手脚寻找什么似的开始不停的乱摸,最后一下把石生抱紧了,紧紧贴在了身上。 小琴颤抖的更厉害了,几乎尖叫。 这是一家非常高级的夜总会,vip包房里一应俱全,女孩子洗过澡以后,好像打过香波,那肚脐眼的味道十分的好闻,有股苹果味。 小琴抬手一下子就护住了肚脐,说:“别,石生哥…………痒。” 石生向下游走,终于落在了女孩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也翻出一股苹果味,让石生兴奋地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身体的荷尔蒙瞬间爆发。 舌尖刚刚触摸到那里,小琴的手也跟着护到了那里,而且动作很快。 这不是做作,就是一个处女本能的反应。 她的土地没有被人开垦过,还没有尝到男女间的那种欢愉。 初次的试探让她害羞不已,也害怕不已, 石生就伸出手,慢慢移开了小琴的手,还好女人慢慢把手移开了。 石生的舌尖鬼子扫荡一样,在女人的那个地方拼命的搜索,最后他发现一个奇迹,小琴跟他死去的娘桂兰一样,是个白虎。 石生首先吓了一跳,因为舌尖的触感,一根毛发也没有搜索到,女人的那个地方是光溜溜的一片。 当然,桂兰是不是白虎星,石生又没见过,只是听人说的,具体的情况要问他的爹老子何金贵。 何金贵当然不会把桂兰是白虎的事情跟自己儿子说。 石生知道白虎星克夫,也就是说只要是嫁给小琴的人,一定会被这女人克死,她的命硬得很。 可是石生不在乎,爹都不怕,我怕什么,老子的命也硬得很。 他就放心大胆在小琴的那个地方开垦起来,眨眼的时间就把女孩的那个地方弄得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唾液的润滑,还是女人身体里出来的水,滑腻腻的。 小琴忍不住了,几乎嚎叫,这种刺激从来没有过,但是她咬着牙,脸蛋涨的的通红,竭力忍耐着不要叫出来,身体翻腾地更厉害了。 “石生哥,俺受不了了,进来啊,进来啊…………” 女人的声音是梦幻,也是祈求,石生知道差不多了,就把女人抱在怀里,身体慢慢挺刺了进去。 小琴的嘴巴里发出了满足的呻吟,紧紧皱着眉头,那种疼痛立刻就被袭上脑海的欢愉给占领了。 石生很有经验,他知道女人第一次不能太用力,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一件蠢事 缓慢的动作让女人如醉入迷,一阵阵快感袭击上大脑,小琴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忽然被人抛上了空中,又忽然摔下来一样。就像大海中随着惊涛骇浪拼命颠簸的一叶孤舟,瞬间抛上浪尖,又瞬间摔进了低谷。 女人尖叫一声,狠狠地抓住了石生的胳膊,十根指甲就掐进了男人的肌肉里。 为了遏制自己不要尖叫,她就咬在了石生的肩膀上,在石生的肩头上留下了两排齐齐的牙印。 女人下身骤然紧迫,把石生的那个地方夹的死去活来,他也忍不住了,山洪一下子就爆发了,将一股滚滚灼热的液体喷在了女人的身体里。 一曲终毕,两个人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水淋淋的,这时候的石生才幡然醒悟,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他妈的怎么回家跟水妮交代?我…………出轨了。 石生的心里有点后怕。 小琴没动弹,深深感叹一声:“爽啊,想不到跟男人上床的感觉这么爽。” 石生问:“你真的没跟男人上过床?不会吧?” 小琴说:“怎么,你不相信俺?你拉开灯看看不就知道了?” 石生就打开灯,在灯光下一照,发现自己那话儿上血粼粼的一片,净是浓稠的鲜血。 石生吃了一惊,也害羞不已,赶紧爬起来,冲进了卫生间,又将身体冲洗了一遍。 再次返回房间的时候,小琴没有穿衣服,而是爬在床上,两腿翘起来,目不转睛看着他。 石生说:“你看啥?我没有洗干净啊?” 小琴说:“石生哥,我真的是处女,真的没跟其他男人上过床,你是第一个。” 石生说:“我知道,感觉的出来,”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跟你上床嘛?” 石生不解。问:“为啥?” 小琴说:“做我们这种工作的人,早晚被人开苞,其实大家第一次进来的时候,都在寻找为自己开苞的对象,都想找个帅的,有钱的,不想白白便宜那些老头子。 我有运气真好,遇到了帅哥。” 石生说:“你运气确实不错,现在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要跟你纠缠一辈子,我娶你做二房,你愿意吗? 我还要为你赎身。” “赎……赎身?”小琴瞪大了双眼。 石生说:“对,你干这个一定是迫不得已,不是被人逼的就是被钱逼的,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以后你的身体再也不能被别人碰,所以我要为你赎身。” 小琴扑哧一笑:“干嘛那么认真,不用赎身的,又没人逼我。” 石生说:“没人逼你,不会吧?” 小琴说:“现在又不是从前,现在的夜总会不会逼良为娼的。一般都是女孩子愿意,来去自如。想走就走,想来就来,非常的自由, 除非是借人高利贷的,被迫进来做小姐。” 石生问:“既然你不是被人逼的,那为啥做小姐?” 小琴淡淡一笑:“原因已经跟你说了,俺缺钱。” 石生上去抱住了小琴,说:“放心,我会给你花不完的钱,但条件是,你立刻离开夜总会,从此离开这个地方,从今以后只属于我。” “俺离开夜总会能去哪儿?俺没地方住啊。” 石生一笑,把手抓向了衣服,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想了想,摘下来一把,说:“你到雪驰路,开元小区,八栋6楼,靠左边的那间房子是我的,可以先住进去。” 小琴立刻惊讶了:“石生哥你…………你要把俺金屋藏娇?” 石生说:“对,我就是要把你金屋藏娇,放心,我这不是在怜悯你,是在救你,我不想看着你这样好的女孩子堕入风尘。 那间房子我爹当初创业的时候买下的,很有纪念意义,他也舍不得卖,已经空了很久了,不过要打扫一下。” 小琴说:“你的意思是…………要把房子送给我?” 石生说:“暂时还不会,看你以后的表现了。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跟我走。” 小琴的眼泪哗啦流了出来,上去抱住石生使劲亲了一口。 天亮以后,两个人终于穿上了衣服,床上狼藉不堪。也没有收拾。 这个不用管,夜总会自然有人会收拾。 两个人手拉手走出包间以后,发现狗蛋叔也从另一间包房里出来了。 狗蛋好像一夜间颓废了很多,腰都直不起来了,脸色憔悴地不行。 看到石生跟小琴出来,狗蛋冲着他俩打了个招呼:“哈喽,顾得摸你,玩的还开心吧?” 石生跟小琴的脸蛋都红了。 石生上去抓住了狗蛋的肩膀,拉到了一边,说:“狗蛋叔,你这次玩的过火了。” 狗蛋问:“咋了?” 石生说:“狗蛋叔,我发现我跟小琴一夜……已经爱上她了,我想……包养她。” 狗蛋吓了一哆嗦,说:“大侄子,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石生说:“小琴是个好女孩,我不想她这么堕落,毕竟我睡了人家,一个男人应该担负起责任。” 狗蛋上去摸了摸石生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这才说:“你没有烧糊涂啊?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玩玩可以,别这么认真。 你包养她,让你爹知道了,他还不大耳瓜子抽我?” 石生说:“我不管,这事儿你不能跟我爹说,反正我要包养小琴。你帮我安排。” 狗蛋竖起了大拇指,说:“不愧是何金贵的种,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不行儿笨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爹就是打洞的高手,你是儿子不让老子。” 石生说:“狗蛋叔,我再问你一句,小琴是处女,这个是真的吧?不会是你让她弄点猪血狗血骗我的吧?” 狗蛋一瞪眼,怒道:“你放屁!我狗蛋什么人物?谁敢骗我?我怎么敢骗你?小琴绝对是处女,叔叔见你最近忙,想给你找个乐子,花了我五千块呢。” 石生点点头说:“那就好。” 狗蛋说:“那你也不能告诉你爹,说我带你来这种地方,要不然你爹会打断我的腿。” 石生说:“行,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狗蛋笑笑,他的手跟石生的手拉在一起。 就这样,石生包养了小琴。把小琴送到了何金贵当年居住的哪所老房子里, 这为他以后的婚姻埋下了巨大的隐患,他跟水妮差点搞得一拍两散。 石生开上车把小琴送到了父亲何金贵从前居住的老房子里,这里已经破败不堪了。 何金贵是个非常念旧的人,当初离开黑石山,初次来到k市创业,用不到8万元的价格买下了这座小区一座单元房。 起初的时候是他跟香草住在这里,这间小屋面积不大,也就七八十平米的样子。 那时候八万元也是相当昂贵的,因为乡下的农村刚刚实行包产责任制,每天打工的工资才一两块钱。万元户都是百里挑一。这样一座房子不要说对于乡下人,就是城里的普通市民也是望尘莫及。 这个地方留下了何金贵跟香草初次创业的见证,也留下了香草跟金贵恋爱的见证。 何金贵抱着香草,断断续续在这里生活了不到20年的时间。每天晚上两个人都在这间小屋的木床上缠绵,打滚,亲吻,拥抱,嚎叫,弄得一张小床咯吱咯吱呻吟,彻夜的惨叫。 再后来,香草事业有成,生意越做越大,房子也越换越大,多次搬迁,这座小屋就废弃了。 可金贵仍然舍不得卖掉。留作了纪念,时不时的还过来看看,缅怀一下自己年轻时候的冲动跟悸动。 房子打开,首先传过来的是一股股霉烂的味道,满屋子蜘蛛网乱飞,尘土钻进鼻孔,石生阿嚏,阿嚏,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石生进了屋子,后面跟着小琴,小琴挎着包包。 石生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小琴,只能委屈你住在这儿了,屋子是小了点,不过收拾一下还挺不错的。” 小琴感激地说:“没事的石生哥,这里已经相当不错了,俺做梦也想不到能够住上这么好的房子。这在k市,怎么也值几十万吧?” 石生点点头:“是啊,这里濒临闹市区,现在房价这么贵,当然值不少钱了。” “这间房子是你爸爸的?” 石生说:“是,已经荒废很久了,在k市,比这大的房子,我爸爸至少有四五套,都是他买给香草姑姑的。你知道现在咱们的关系不能公开,你先委屈一下。” 小琴说了声:“没事。”女孩子放下包包就开始收拾了。 屋子里的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只是上面落满了灰尘,厨房跟客厅都不大,还有一个狭小的卫生间,卧室里有席梦思,还有被褥,什么都是现成的。 石生就跟着小琴打扫起来,一个拿笤帚一个拿抹布,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房子就焕然一新了,窗明几净。 打开窗户,外面是喧闹的马路,马路的那边就是公园,旁边是医院,风景非常的好。 小琴看着k市的风景,她几乎陶醉了,有点痴迷,冷风吹动着女孩的头发,随风飘起,整个人宛如仙女。 第四百五十二章 男人的自信吗? 石生不由得激动起来,从后面抱住了小琴的细腰:“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咱俩的小窝了,我想在这里跟你纠缠一辈子。” 小琴说:“要是我俺娘知道俺在k市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指不定多高兴呢。石生,谢谢你。” 石生说:“我谢谢你才对,因为我从你的身上找到了男人的自信,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扑哧。”小琴笑了,说:“难道你从你老婆身上找不到男人的自信吗?” 石生说:“你不知道,水妮跟你不一样,每次我们两个爱爱的时候,水妮都跟疯了一样,躺在下面挣扎的那个是我,她像只老虎,而我就是被老虎压在身下的绵羊。” “这样啊,哈哈哈哈,你们黑石山的女人都这么主动吗?”小琴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 石生说:“是啊,黑石山的女人都很主动,白天男人是狼,女人是羊,一到夜里女人就变成了狼,而男人就是羊。” 小琴也抱住了石生,说:“那我以后就做你的小绵羊,石生,你能爱我一辈子吗?俺不在乎你有老婆,也不介意……做小。” 石生说:“我会爱你一辈子的,因为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会负责。” 石生说的是实话,如果小琴不是处女,如果她只是一般的风尘女子,石生根本不会这样做。 他觉得小琴纯洁,善良,美丽,再说刚刚破了人家的身子,那种爱心就开始泛滥,呼呼的往上冒。 这一点跟他爹何金贵一样,日了人家,就要负责一辈子。 何金贵当初娶了桂兰,娶了丁香,而后又娶了青竹,都是因为日了人家,所以就担起了一个男人的责任。 小琴感动极了,眼泪哗哗的,猛地吻住了石生的嘴巴,疯狂地亲吻起来,雨点一样打在了石生的脸颊上,脖子上。 石生就跟她对吻。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你撕我的耳朵,就像两只对扑的狮子。 小琴浑身酥软,抱着石生倒在了床上,石生就开始撕扯女人,很快就把小琴剥光了,小琴跟蛇一样缠住了石生。 石生很快剥掉自己的衣服,跟小琴撕缠在一起,两个人又逮了一次。 直到太阳落山石生才懒洋洋爬了起来,说:“我该回去了,水妮都等不及了。” 小琴有点不舍,说:“再留一会儿嘛,不如你今晚别走了。” 石生说:“那怎么行,做男人就应该家中红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我这人是喜新不厌旧。老婆是老婆,情人是情人。” “那你以后还会不会来?” 石生说:“会,以后我一三五在你这边,二四六在水妮那边,两不耽搁。就这样了,再见的亲爱的。” 石生在小琴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口,穿上衣服冲小琴摆摆手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推开家门,屋子里就有一种家的味道。 水妮已经做好了饭,腰里系着围裙,正把饭菜往餐桌上端,一眼看到石生回来了,就扑了过来,抱住石生亲了一口:“老公,你回来了?饭好了,洗手吃饭。” 不知道为啥,石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亏欠了水妮很多。 水妮对自己这么好,我还金屋藏娇,真不是东西。 他的良心开始备受谴责,看水妮的眼神也很不自然。 水妮帮石生脱下了西装,然后拉着他的手进了卫生间,帮着男人洗手。洗完了手又拉着男人的手坐在了餐桌前。 饭菜很丰盛,鸡鸭鱼肉什么都有。 现在的石生就是富二代,何金贵已经为儿子的前程铺下了一条金光大道。并且给了他良好的教育。 石生没有怎么受过苦,他赶上了好时代,在乡下的时候就很娇惯。 水妮夹起一块肉,放在了石生的嘴巴边,命令他:“张开嘴。” 石生就张开了嘴,水妮把一块鸡肉塞进了石生的嘴巴里,问他:“好吃不好吃?我亲自下厨做的。” 石生说:“好吃。” 水妮一皱眉头说:“既然好吃,为啥那么勉强?你敷衍我?” 石生说:“不是,哇——好吃极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 “那就再吃一块,”水妮又夹起一块肉,放进了男人的嘴巴里。 水妮说:“老公,你看咱俩都老大不小了,结婚已经三年了吧,为啥就怀不上个孩子?你看看人家的冬梅,跟大哥江给嘁哩喀喳,刚结婚就生个儿子,为啥你不行呢?” 石生说:“生孩子这种事,应该看天意吧?时机不到,时机一到就会怀上。” 水妮说:“不是吧,一定是你不卖力。你要是卖力啊,咱俩娃都生一炕了。” 石生说:“是不是你有问题啊?要不咱们到医院看看去。” 水妮说:“胡扯,别忘了我14岁那年就怀过你的种,只不过那次孩子打掉了。一定是你不卖力,不如今晚…………你使点劲。” 石生苦苦一笑:“我那一次不使劲啊?是不是咱俩……姿势不对,每次都是你在上面,你在下面的话……估计就会怀上。” 水妮问:“跟姿势有关系吗?” 石生说:“有关系,你想想,种子播进去以后,因为姿势不正确,孩子留不住,刚刚进去,就出来了。” “喔,这样啊?那我今晚在下面,不行啊,现在就等不及了,咱们立刻马上行动,俺要立刻怀上你的种。” 水妮说着拉起了石生,就往床上拖,石生吓了一跳。 因为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跟小琴鼓捣了一夜,白天又打扫房间,房间打扫干净,又抱着小琴缠绵了一下午,不要说人,就是一口井也被抽干了。石生根本提不起兴趣。 石生赶紧求饶:“水妮,你看我忙一天了,累的不行,要不咱们改天,你看行不行?” 水妮说:“不行,改天是啥时候?俺现在就等不及了,俺要儿子,俺要儿子嘛,快点让俺怀上,要不然俺就剥了你,强你。” 石生哭笑不得,每次水妮都是这么主动,饥渴地不行,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妻子的热情石生根本无法拒绝,只好答应她,于是就抬手关了灯,上了床。 刚刚上床,水妮就跟豹子一样扑了过来,把石生压在了身下。 石生嚎叫一声:“哎呀,我的小蛮腰,你不能轻点?” 水妮就扑哧一笑,亲向了男人的脸,感觉滋味不对,有一股化妆品的味道冲进鼻孔,而这种化妆品,不是来自水妮身上的。 水妮的心里就是一凛,双手触摸到男人脖子的时候,男人的脖子上凹凸不平,水妮就产生了疑惑。一下子拉亮了电灯。 她在石生的脖子上瞅了一眼,女人的怒气就窜天而起,她发现石生的脖子上有两排齐齐的牙印。那牙印应该是一个女人咬上去的。 水妮的心里立刻明白了,不用问,石生在外面有女人。 这个混蛋,怪不得这断时间在老娘身上用的力气越来越少,每天回家跟丢了魂魄一样,原来是把力气都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了。 水妮心里委屈极了,恨不得扇石生一耳瓜子。 可水妮一想,捉贼拿赃捉奸捉双,不能凭借男人脖子上的牙印,就断定他有外遇,万一搞差了咋办? 自己真的闹起来,让石生产生讨厌,那岂不是把男人往别的女人怀里推?不能做这样的傻事。 水妮打定注意,温柔地笑了笑:“石生,最近你是不是很忙,累的慌?俺要是对你那儿不够体贴,你说出来,俺改。俺是不是不够温柔?是不是管得你太严,没有给你自由的空间?” 石生的兴趣已经被女人撩拨了起来,下面都硬了。 正欲抱着水妮进入,女人忽然来这么一句,还以为水妮发现了什么破绽,赶紧问:“水妮你咋了,干嘛这么问?” 水妮使劲压住心里的怒火:“石生,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说实话可以宽大处理,如果敢骗我,嘿嘿,你知道,女人有时候为了捍卫爱情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水妮的笑容咬牙切齿,有点笑里藏刀的感觉。石生觉得后脖子上面冒凉风。 石生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情是打死不能承认的,承认就完了,迎来的不仅仅是战争,而是血雨腥风。 就水妮那脾气,发起火来能把房子烧了。 女人跟着自己不容易,受了创伤,不能让她的心理再跟着受伤。 石生假装一愣:“水妮,你怎么这样说?是不是听了什么?别听他们乱嚼舌头根子,我对你是忠心的,天大地大,不如老婆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老婆对我亲,你是我的命,你是我的根。我怎么会背叛你?” 水妮冷冷一笑:“你还给我装?我问你,你脖子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还有,胳膊上的手爪印是怎么回事?一看就是女人抓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公司的女秘书?” 水妮这么一说,石生浑身打了个冷战,暗叫一声不好,露馅了。 这牙印就是昨天晚上跟小琴上床的时候,女人疼起来连抓带咬给弄得。 第四百五十三章 真的被狗咬的? 该怎么解释呢?还好石生够聪明,赶紧说:“老婆你误会了,我脖子上这东西啊,是狗咬的,肩膀上的爪印啊,是狗抓的。” “狗抓的,不可能吧?谁家的狗这么厉害,那牙齿跟狼一样咬我老公?” 石生说:“我也不知道,早上上班,刚下车,从对面冲过来一只恶狗,冲着我就咬,还好我伸手不错,躲开的快,要不然啊,你老公就挂了。” 石生说瞎话不打草稿,而且脸不红心不跳,跟真的一样。由不得水妮不相信。 “真的被狗咬的?”水妮疑惑地看着他。 “真的真的,骗你做啥,我骗谁也不会骗你。” “那好,你发誓。” 石生没办法,只好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石生对天发誓,如果我对不起水妮,在外面养女人,就让我不得好死。出门被汽车撞死,喝水呛死,走路摔钉子上,扎烂屁股,小鸡鸡上长豆豆,越挠越痒痒,最后肿大,烂没为止。行了吗?” 我晕死,水妮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石生会发出这么悲壮的毒誓。他鸡鸡烂掉了我怎么活,岂不是要守活寡? 女人上去用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说:“呸呸呸,谁让发这样的毒誓?我就随便问问,没有算了,你死了我咋办?宁可你外面有女人,也不让你死。” 石生许了口气,歪着脑袋问:“真的?” 水妮说:“当然是真的,你是我老公嘛,我怎么忍心看着你死?以后不需胡说八道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无聊,非逼着你发毒誓,但是又害怕你发毒誓。 水妮一边说,一边把男人抱在怀里,死死箍住他,好像怕他飞了。 女人就是这样好哄,你几句话,就弄得她们措手不及。石生的心里有感动,有忏悔,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水妮说:“石生,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石生嘿嘿一笑:“没事,警钟常鸣是好事,你也怕我走错路,好了,别闹了,人家可等不急了。” 水妮脸一红,轻轻说了声:“就等你呢。” 石生就把女人抱在了怀里,又亲又搂,亲她的脸蛋吻她的唇,还伸手在女人划啦过来,划啦过去。 石生的手开始向下划,摸在了女人的肚脐上。 从昨天晚上石生看到小琴肚脐的那一刻起,不知道为啥,他对女人的肚脐产生了一股莫名的贪恋,那个圆圆的,铜钱大小的小坑,竟然会挑起男人莫大的情趣。 那个地方深不可测,而且有个深深的漩涡,还能发出一股迷人的香气,就像个原始的山洞,隐藏了无数的秘密,给人探索的欲望。 它又像神秘的黑石山,远古而又迷茫,石生感叹黑石山的奥秘,也感叹上天赐予了女人美好的躯体,让无数男人流连忘返,迷失其中。 石生的手在女人的肚脐上探索了一阵,然后又把手靠近了水妮富饶的毛草地,在那个地方同样摸索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水妮哪里就洪水泛滥了,一道小溪从女人的玉洞中流出。水妮就摇着头嚎叫起来。 女人变得欲罢不能,使劲抱住男人的腰,往自己的身上贴,身子也随着男人的手不住迎合。嘴巴里坑吃坑吃,含糊不清:“石生,别搞了,人家受不了了,上来,上来啊。” 石生发现时机差不多了,就停止了动作,翻身而上。直捣黄龙,扑吃进去了,连根没入。水妮尖叫的更厉害了。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为了打消妻子的怀疑,石生非常的卖力,使出浑身解数,左三右四,七上八下,九进一出,九快一慢。把水妮弄得欲仙与死,欲罢不能,三魂差点不见了七魄。 水妮跟昨天晚上的小琴一样,使劲抓住了石生的肩膀,十根手指几乎全部陷进了男人的肉里,拼命的张开嘴巴,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两个人一起颤抖,一起哆嗦,一起抱紧,一起喷发,最后共同到达了高潮。 就在女人喷发的瞬间,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她手爪抓过的地方,刚好跟石生肩膀上的抓痕吻合,而她咬过的那个地方也刚好就是石生脖子上的那两排牙印。 水妮的身体再次哆嗦了一下,忽悠全部明白了。 什么狗咬的,分明就是女人咬的,死石生,竟敢骗我,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石生从水妮的身上爬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意犹未尽。 水妮忽然就翻脸了。一脚冲石生踹了过去,正好踹在石生的肚子上。 石生一个没留神,呱既,从床上摔在了地上,差点砸断鸡鸡。 水生吃了一惊:“水妮你干啥,这正在兴头上,摔断了咋办?” 水妮说:“活该,让你再骗我,活该摔伤你的命根。” 石生莫名其妙问:“水妮你咋了?不是说好不生气了吗?咋又火了?” 女人真是搞不懂,跟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不会是生理周期来了吧? 这一下,任凭石生怎么解释,水妮也不再搭理他了,给男人调了个冷屁股。 这是整件事的导火索,从今以后,水妮开始跟石生打起了冷战,一句话也不再跟他说了。 石生再回家,水妮表现出了一如既往的冷淡。不做饭,不洗衣,也不再做任何家务。把这些事情完全甩给了保姆。 以后的的水妮整天描眉画眼,把自己打扮的飘飘亮亮。石生跟她上床,她也爱里不理。任凭男人怎么拉她,也不让石生碰她的身子。 水妮一直在跟踪石生,石生上班,她就暗暗跟着他去,石生下班,她就后面跟着他出公司,非把男人背后的那个骚狐狸揪出来不可。 就这样,水妮一直跟了石生两个月,终于被她找到了小琴的住处。 这一天,水妮照旧包了一辆出租车,隐藏在公司的大门外面。 她看到石生出了门,上了那辆宝马,汽车呼啸一声走了。她就命令出租司机:“跟上前面那辆车。” 出租车紧随其后,跟着石生的宝马追了过去。 汽车三拐两拐,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这个地方水妮熟悉,刚刚来到k市的时候,石生带着水妮来过一次,并且告诉她:“这是咱爹当初创业的时候买的一座房子,后来生意做大,这间房子就荒废了,可是爹是个念旧的人,这房子舍不得卖,留个念相。” 难道石生把那个骚狐狸藏在这个地方?男人啊男人,有钱就变坏,想不到石生也学会了包二奶养二房,玩起了金屋藏娇。 水妮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恨不得立刻冲进去,跟那个小三拼个你死我活。 可她咬咬牙忍住了,不能这么鲁莽,婚姻其实很脆弱,经不起任何风雨,这样不但抢不回石生,甚至可能会拆散这个家庭。 不如先上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没事的,有爹给自己做主,亮石生也不敢胡来。 于是水妮下了车,直奔小区,果然,石生的车就停在下面。 但是女人一点也不慌张,水妮也是新时代女性,出的厅堂,上的牙床,进得厨房,开的起好车,上的了互联网,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斗得赢小三,打得过流氓。 轻车熟路,上了小区八栋六楼。 来到门口,水妮发现房门紧紧关闭,她知道石生就在里面,那个骚狐狸也在里面。 水妮就把脑袋靠近房门,将耳朵贴上去,猫儿一样听了听。 还好房门不隔音,里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石生今天下班以后迫不及待来到了小琴的住处。两天没来把他憋坏了。 最近的水妮不知道搭错了那根筋,就是不让他碰。 每天晚上女人都给他调个冷屁股。他抱紧她,她就推开他,他压上去,她就急了,一脚把他踢出去老远。有几次几乎把他的弟弟真的踢断。 老婆不让碰,简直没天理。石生憋得不行,只好来找小琴泻火。 石生走进门,小琴已经做好了晚饭,坐在哪里等他了。 男人关上门,鞋也顾不得换就扑向了女人,猛地抱住她,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 小琴娇嗔地说:“知道回来了?” 石生说:“你是我生命的另一半,我就是忘记爹妈是谁,也不会忘记你。” 男人的样子很贱,可女人就喜欢男人贱。 狗蛋叔叔说的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的下流往往会勾起女人的兴趣,木头疙瘩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流行了。 当年,白娘子不跟许仙借伞,就不会把许仙勾搭到手。董永不拿走七仙女的衣服,就不会把王母娘娘的亲闺女抱上床,潘金莲不一棍子砸下去,就不会遇到西门庆。 事实证明,每一个伟大爱情故事的背后,必然要有一个人先耍流氓。 石生牢牢记住了狗蛋叔叔的伟大语录。并且当作爱情宝鉴,永记心头。 小琴扑吃一声笑了,说:“饶了你,吃饭吧。” 女人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往男人的嘴巴里填。 小琴问:“好吃不?” 石生嚼了两口说:“好吃。” “那我跟你媳妇,谁做的饭好吃?” 第四百五十四章 信不信我毒死你? 石生说:“当然是你,水妮其实不会做饭,她做的饭啊,是化学药品,难以下咽。” 水妮在外面一听,鼻子都歪了,咬牙启齿,心说石生你个王八蛋,老娘做的是化学药品?信不信我毒死你? 回家我就弄包老鼠药,搁进饭菜里,给你灌进去。 水妮真的想冲进去,大耳瓜子抽石生,或者跟那个浪蹄子泼妇大闹一场。 可是水妮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这样闹的后果,那就是鸡飞蛋打一拍两散,最终会把男人推进这个骚狐狸的怀抱。 她咬着牙忍啊忍,接着往下听。 石生说:“小琴,别光我一个人吃,你也吃啊?多吃点,看你瘦的。” 石生夹起一口菜,也往小琴的嘴巴里塞,小琴张开了樱桃小口,刚刚吃了一口,立刻皱紧了眉头,忽然捂着嘴站起来,冲进了厕所,哇哇呕吐起来。 石生一看不妙,跟着小琴冲进了卫生间,帮着女人拍后背,安慰她说:“是不是不好吃?呛着了?” 小琴摇摇头,脸蛋腾地红了,说:“石生,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俺…………有了。” 石生问:“有啥了?” 小琴说:“傻瓜,俺有孩子了,你的种。” 石生惊讶了,手舞足蹈,恨不得飞起来,一下子抱住了小琴:“你说的是真的?我要当爹了?” 小琴说:“是,两个月了,就是你进夜总会的那天,石生你真有本事,一炮就崩准了。” 石生乐坏了,一下子把小琴抱了起来,满屋子打转转:“哇,我当爹了,我有孩子了,太好了。” 石生在里面抱着小琴兴奋,外面的水妮却遭到了电击,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她觉得自己何家二太太的地位恐怕不保了。 如果小琴没孩子的话,或许公爹何金贵说了算,一耳瓜子就能把石生给扇回家。 可现在人家小琴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何金贵也不会拆散他们。 水妮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面一个劲的冒金星。她浑身瘫软,没有一丝力气。魂不守舍从六楼上冲了下来。 怎么下来的自己都不知道,她上了出租车,坐在那儿老半天不说话,泪水弥漫了双眼。 司机问:“大姐,咱们上哪儿?” 水妮淡淡吐出两个字:“回……家。” ……………… 石生是半夜11点回到家的,进门以后水妮还没有睡, 饭菜已经做好了,就放在餐桌上,女人木头桩子似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来。 石生进门看水妮的脸色还是不正常,首先惊讶了一下:“水妮,你还没睡?” 女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好像哭过,她想了很久,怎么才能把男人的心留住。 乡下女人有什么?除了男人,她们一无所有,现在唯一的男人也要被人抢走,水妮根本咽不下这口气。她要把石生的心夺回来。 水妮勉强笑了笑说:“我等你回来,吃饭了没?” 石生说:“吃…………吃过了,你呢?” 水妮说:“我还没吃,不如你陪着我吃点?” 石生说:“你自己吃吧,加班到很晚,累坏了。我先休息。”说完他脱下西装就要去睡觉。 水妮强烈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石生,你是不是嫌弃俺了?” 石生一愣:“没有啊,干嘛这么说?” “那为啥俺让你陪着俺吃顿饭都不行呢?咱俩多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你还记得吗?” 石生算了算,都快两个月了。也许时间更长,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觉得欠了水妮太多,于是就坐了下来,说:“好,我陪你吃点。” 水妮脸上绽出了笑容,学着刚才小琴的样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了石生的嘴巴里。 石生嚼了两口。勉强咽了下去。 水妮说:“石生,好吃不?” 石生说:“好吃。” 水妮说:“那我做的饭跟小琴比起来,谁做的好吃?是不是像化学药品?你不怕我弄点老鼠药,给你放进饭菜里,喂你吃下去?” 一句话不要紧,石生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心说不好,露馅了,小琴的事儿还是没有瞒住水妮。 石生傻愣愣的,皮笑肉不笑说:“你……啥意思?” 水妮说:“没啥意思啊?就是问问,我跟小琴的腿功比起来,谁更强?“ 石生不说话了,两腿一软,扑通就给水妮跪了下去:“水妮…………我……我错啦。” 水妮的眼泪哗地流出,把筷子咣当摔在了桌子上,大吼一声:“张石生!你对得起我?亏我对你那么好,含辛茹苦跟你过日子,你却在外面包二奶养二房,你还跟那小狐狸精弄出了孩子。你你你…………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水妮终于火山爆发了,一巴掌就扇向了石生的脸,石生跪在地上动都没动。 “你说,你说怎么办?是不是要跟我离婚,给你们把炕腾出来?那好,我不打扰你们的好事,我现在就走。” 水妮站起来就要冲出屋子,石生一看不好,上去抱住了女人的大腿:“水妮你别走,别走啊,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敢了。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我,要怪就怪狗蛋叔叔,那天,狗蛋叔请我上夜总会,我遇到了小琴,因为多喝了两杯,迷失了心志,结果就跟小琴睡了。 我也没想到她是第一次,她是处女啊,睡过以后才知道的。 我良心很不安,觉得对不起她,于是就养了她,我是为了负责任,没想对不起你啊,水妮,你原谅我好不好?” 石生如泣如诉,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水妮哭的没了脾气。 十多年的感情啊,从14岁那年,石生把她拉进高粱地的那天起,她的身子就属于了他。 她为石生打过胎,也嫁过人,跟着傻子过了四年。历经千难万苦,最后终于嫁给了他。 水妮一直以为自己苦尽甘来,嫁给石生就有好日子过了。她不图何家的万贯家财,图的就是男人对她一心一意。 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心海底针,石生跟别的男人一样,同样是见一个爱一个。 她伤透了心,对石生差点失望。 水妮说:“石生,小琴有了你的孩子,你说咋办?你对得起她,一定会对不起我,对得起我,一定会对不起她,你这人咋聪明是一世糊涂一时啊? 你咋跟咱爹交代?咋回到黑石村见爷爷奶奶,还有俺爹俺娘啊? 咱俩…………离婚吧。” 水妮一闭眼,泪水止不住的流。她想掰开石生的手,可是石生把她抱得死死的。 “水妮,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对你好,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其实你跟小琴可以好好相处的,当初咱娘不是跟丁香阿姨一样和睦吗?你跟小琴也一定行。” 水妮说:“算了石生, 我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俺家虽然穷,可俺有志气,咱俩……完了。” 石生说:“不行,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好,我现在就给你,咱俩马上造个儿子出来,你别走。” 石生说着站了起来,猛地抱住了水妮,一下子把女人抱在怀里,又亲又搂。 水妮开始挣扎:“混蛋!你滚开!我不想要孩子,我要跟你离婚,咱俩一刀两断!” 石生不听他的分辨,二话不说把女人放在了土炕上。 媳妇这么漂亮,石生怎么能让她走?既然不能把她说服,那就把她睡服。 开始的时候水妮还不住的挣扎,再后来就不动了,开始跟石生互吻。 女人就像一头被人挠了痒痒的猪,正好挠在了兴奋点上,男人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流着泪,没有反抗,任凭石生胡来。 这一夜水妮又失眠了,瞪着大眼到天明。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跟小琴之间的关系。跟石生离婚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吓唬他一下,女人惯用的手段,这叫欲擒故纵。 第二天早上,石生睁开眼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往身边摸。一下摸到了水妮的身体,他才吁了口气。 还好水妮没走,也没睡,瞪着大眼看着屋顶,他才放下了心。 石生抬手看看表,已经七点半了,到了上班的时间。 他懒得上班,害怕上班走了以后,水妮会离开他,一个人返回黑石山。 为了巴结媳妇,石生就往水妮的身上贴了贴,摸在了女人的胸脯上。一边摸一边问:“为啥不睡觉?你一夜没合眼?” 水妮没理他。 石生说:“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对不起,我没办法,水妮你原谅我好不好?” 水妮还是没理他,。 “水妮你咋了?不会是傻了吧?你别吓我?你要是还生气,我就再给你…………跪下。” 石生发现水妮怎么也不跟他说话,他害怕女人想不开,就光着屁股,跑进了卫生间,拿了一个搓衣板出来,扑通给水妮跪了下去。 水妮不答应,他就是不起。反正公司是自家开的,不上班也没事。 石生觉得给老婆下跪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可老婆同样重要。 第四百五十五章 嗓子都沙哑了 小两口闺房的事儿,怎么做都不过分,膝盖又跪不坏,老婆丢了才是塌天大祸。 石生跪在了搓衣板上,想逗水妮开心,只要老婆笑了,一天的乌云就会散。 石生说:“水妮,你要是不理我,我就跪死在这儿,你一天不答应,我跪一天,一个月不答应,我跪一个月,直到跪死为止。” 水妮还是没有搭理他,女人拉着枕巾捂着脸盈盈地哭了,开始的时候是轻轻的缀泣,再后来是放声大哭。 水妮的肩膀不住抖动,雪白浑圆的大腿紧紧合并。 这么漂亮的媳妇,打死石生也不会跟她分手。 水妮呜呜哭个不停,一天没出被窝,石生就在哪儿跪着,一天没起来。从早上起床一直跪到日落西山。最后,腰腿都酸麻了。 水妮哭得眼睛跟水蜜桃一样,嗓子都沙哑了。 水妮说:“石生,你起来吧,没人让你跪。” 石生说:“大丈夫男子汉,说不起就不起。你原谅我没有?” 水妮说:“你怎么让我原谅你,你这是背叛,赤果果的背板,夫妻之间什么都能容忍,唯一不能容忍的是被判,你起来吧。” 石生说:“这么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那好,让我跪死吧?大不了20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水妮说:“算了,你起来吧,我原谅你了。” 石生一听,笑笑爬了起来,因为跪了一天,下身的血脉不流通,两腿有点发软,站起来以后眼前面发晕,一个没站稳,摔在了水妮的身上。 位置掌握的很好,他的嘴巴刚好咗在了水妮的奶子上。于是趁机把女人抱住了。 石生说:“水妮你笑笑,笑笑嘛,笑笑就没事了,你不笑就是不肯原谅我。” 水妮勉强把他推开,说:“我笑不出来,你说,该怎么处理小琴?你是想包养她,还是打算孩子生出来以后跟她分手?” 石生说:“我也不知道,这不正纠结吗,你是我老婆,你说该怎么办?” 水妮说:“石生,我考虑了一天,咱俩还是离婚吧。因为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我受不了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我把炕给你们腾出来,你把小琴接过来,你俩过吧,我走。” 石生气馁了:“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水妮,你敢走,我就敢死,你头脚走,我后脚就从这座楼上跳下去。” 石生跟个孩子一样,又是撒娇又是哀求。 他真的舍不得水妮,水妮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为了水妮,他魂牵梦绕了十几年,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水妮叹口气说:“你们男人啊,总是吃着盆里的看着锅里的。你长大了,不应该任性,有的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得不到,咱俩真的完了。” 石生抱着水妮也盈盈哭了:“水妮,你别走好不好?最多我答应你,跟小琴分手。” 水妮摇摇头:“那样对小琴很不公平,看的出她是个好女孩,进夜总会也有她的苦衷,再说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女人没有男人照顾是很可怜的。” 石生说:“我可以给她钱,可以补偿她,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 水妮说:“你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贪你钱的女人不是真的爱你。好,我暂时不跟你离婚,但是我必须离开,我要找个地方,好好舔舐自己的伤口,咱们心平气和都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最好。” 水妮把石生推开,穿起了衣服。行李也没有收拾,拉开门走了出去。她要返回黑石山。 石生说:“水妮,就算要走,我也送送你,深更半夜的,我不放心。” 水妮说:“算了,回家的路我认识,我让司机送我回家,小琴一个人孤单,你还是陪她去吧。” 水妮对石生冷冷的,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连夜把司机老王叫了起来,当天夜里就回到了黑石山。 水妮没有返回黑石村婆家,而是回到了金兰沟娘家,女人进门以后愁眉不展,一头栽倒在炕上,一睡就是三四天。 水妮爹跟水妮娘感到了不妙。闺女这是咋了?两口子生气了? 水妮娘在外面敲门:“闺女,水妮啊,这是咋了?是不是石生欺负你了?你出来说句话啊?” 水妮在里面就是不答应,房门锁得死死的。 水妮爹也在外面拍门:“丫头,跟爹说说,石生咋着你了?爹帮你出气,揍他个龟儿子。” 水妮在里面冷冷抛出一句:“你们别操心了,我跟石生完了。” “为啥?” “他在外面有女人!” 水妮娘一听这话,噌得跳起来老高,差点上房把屋顶掀飞。 她跳着脚的骂:“石生这个王八蛋,老狗日的,老狗下的,老狗养的,陈世美,白眼狼,何金贵的儿子没有一个好东西,闺女你放心,我找他去!!” 老太太就这么一个闺女,怎么能看着水妮被人欺负? 她从院子里甩到了街门外头。气势汹汹直奔黑石村,来到了何金贵的工厂门口。 老太太气呼呼的,来到工厂门口的时候,长海正在那儿抽烟,一看水妮娘来了,赶紧上去打招呼:“婶子,你来了?有啥事没有?” 水妮娘大咪咪一挺,撞在了长海的身上,把长海撞了个趔趄,:“你滚开!我不找你,我何金贵。” 老太太扑进了金贵的工厂,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何金贵,你个狗日的,给我滚出来!瞧你教育的好儿子,包二奶啊养二房,欺负俺水妮没文化,他是陈世美,白眼狼,今天你要是不给俺个交代,俺就碰死在你们家门口。 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俺闺女命好苦啊——千挑万选瞎了眼,偏偏选中个陈世美啊,这日子不能过了,啊呵呵呵呵呵…………。” 水妮娘往地上一坐,摸着腿就哭开了。乡下的女人哭起来很有味道,绵远悠长,声音阴阳顿挫,跟唱歌一样。把工厂的人全都惊动了。 水妮娘这么一哭一闹,何金贵在办公室就坐不住了,打开门一看,迷惑不解。 “亲家,这是咋了?你哭啥?” 水妮娘擦擦眼泪,拧了把鼻涕:“何金贵你不是人。” 何金贵一愣:“我咋了?” “你不是人,你儿子不是人,你们全家都不是人!” 何金贵那个纳闷啊。上去把水妮娘搀扶起来:“有啥事咱屋子里说,别吵吵行不行?大家看着呢。” 水妮娘两脚一蹦,跳起来老高:“大家看着咋了?我就是要大家看看,让街坊们评评理,你儿子石生是个啥东西,他在外面包二奶,养二房,勾小三,把俺家水妮甩了。 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我要到法院去告他。” 何金贵一听,浑身打了个冷战:“你说啥?石生在外面有女人?” 水妮娘说:“是,水妮回来三四天了,你不知道?” 何金贵真的不知道水妮回家了,因为儿媳妇根本没跟他碰面。 何金贵说:“亲家,你先消消气,事情还没弄明白呢,我去找水妮问问。” 何金贵说完,背着手来到了金兰村水妮的娘家,赶到的时候,西屋的门还没有开,水妮果然在里面盈盈地哭。 公公进儿媳妇的房间有点不好,何金贵很注意脸面,他就在外面敲门。 “水妮,你别哭,到底啥事?是不是石生欺负你了?” 水妮在里面听到公爹来了,只好穿上鞋去开门,门打开,女人的眼睛哭得跟水蜜桃一样。 “爹,俺的命……好苦啊。”水妮一边哭一边说,把事情原原本本跟何金贵说了一遍。 何金贵一听,怒火噌得窜上了头顶。都是狗蛋这龟儿子惹的祸,好端端的,你拉着石生上个狗屁娱乐城? 何金贵义愤填膺,他要为儿媳妇讨回公道,当天上午就开车直奔k市的总公司。 何金贵一般不上公司来,因为他对开公司不懂。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把所有的管理权都交给了李大牛跟手下的五大总经理。 进门以后,一眼看到狗蛋在办公室里抽烟,狗蛋发现金贵来了,赶紧站起来招呼:“金贵哥,你咋来了,请坐,请坐。” “我坐个毛,你他妈干的好事!!”何金贵一耳瓜子就抽了过来,重重拍在了狗蛋的脸上。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一记耳光 本来狗蛋的心里挺美,小琴怀孕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 金贵哥,我平白给你捡了个儿媳妇,而且还捎带捡了个孙子回来,你们何家一下子多了两个人丁,你该咋谢我啊? 可他没想到何金贵不但没谢他,反而进门给了他一记耳光。 狗蛋没防备,何金贵的巴掌结结实实抽在了他的脸上。 把狗蛋抽的,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七八个圈,站定以后愣是没分出东南西北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狗蛋有点莫名其妙,嘴巴上的烟卷也被打掉了,可是他不敢生气,反而哆嗦了一下。 狗蛋可是混过黑帮的,生死不怕,但是他这辈子就有一个克星,这个克星就是何金贵。 何金贵的威严,还有那种不折不扣的正气和傲气,让狗蛋深深的折服。 金贵在狗蛋的心里那可是个神一般的人物,他不尿自己的老爹老娘,也会给何金贵几分面子。 所以金贵打他,他不但没生气,反而觉得这巴掌打得很舒服。 打是亲骂是爱,最爱就是扇脑袋,金贵哥打我,那是把我当兄弟啊? 你说狗蛋贱不贱?他就是这样一个贱人。 何金贵气的嘴唇直哆嗦:“我打你,要不是我气的腿都软了,我还踹你呢。 老子把儿子交给你,想你好好带带他,你都干了啥?为啥带他上夜总会?染上病咋办?被人教坏咋办?你他娘的就是这样给老子带儿子的? 你不但带他上夜总会,还弄个女人回来,这下好,有孩子了,你让我怎么收场?你狗日的这不是添乱嘛?” 狗蛋眨巴一下眼,这才明白金贵哥扇他的原因。 狗蛋不但没生气,反而嘿嘿笑了,说:“金贵哥,你坐下,喝口水,消消气,你不应该打我,你应该请客啊。你想想,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何家的子孙后代开枝散叶? 本来啊,我是想带孩子出来见见世面,没想到小琴是处女,跟石生一见钟情。 石生这孩子老实,不想白白睡了人家,他想负责任,就把小琴包养了。 我跟他说过,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他就是不听,我有啥办法? 孩子有了就有了呗,抱回家养大不就行了?” 何金贵说:“你放屁!说的轻巧!你以为这是养猫养狗啊?那是人,你告诉我,小琴该咋安排?是让石生娶了她还是甩了她?娶了她那水妮咋办?甩了她那小琴该咋活? 你个狗日的唯恐天下不乱,没事你给我惹这个麻烦做啥? 水妮还没孩子,小琴先有了,这儿子不是正出,将来分家产都是麻烦事。” 狗蛋又是嘿嘿一笑:“金贵哥,你有孙子了,应该高兴啊,为啥怪我捏? 让石生把小琴一块娶了不就行了?女人当然越多越好了,再来两个你也养得起。 以后石生就日日笙歌,夜夜吹箫,吹得小鸟变大雕,专门给你生孙子,孙子给你生一群,咱们黑石山人丁兴旺啊。” 狗蛋胡说八道,把何金贵气的眼珠子瞪得跟杠铃一样,猛地抡起来巴掌,就要再拍下去,还好狗蛋的身子快,一下子躲开了。 何金贵有点哭笑不得,我咋遇到这么个活宝? 其实狗蛋就这样,游戏人间,没心没肺,广交天下朋友,金贵就是看重狗蛋这一点,才让他做了销售部经理。 狗蛋的工作能力很强,何金贵知人善用,可没想到这孙子会给他弄个儿媳妇回来。 这怎么跟人家水妮交代? 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慢慢处理吧。 何金贵懒得搭理狗蛋,其他的四大经理又不在,谈生意的谈生意,出差的出差。 金贵的眼睛在办公室来回扫了几下,那些员工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没看到香草,金贵就问:“香草呢?” 狗蛋说:“香草到泰国出差去了,半个月之内回不来。” 何金贵喔了一声,没看到香草,他心里很失望。 金贵一个多月没看到香草了,本来觉得这次见面会跟香草亲热一下,没想到她会出差。 教训完了狗蛋,何金贵上了车,直奔自己从前的那座小屋。 既然石生包养了小琴,他想过去看看小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如果不错,就让是石生娶了吧。虽说法律不允许,但是法律算个毛? 金贵来到了那座小屋的楼下,慢慢上了楼道。 这个地方很熟悉,当初何金贵买下这所小屋,是自己金屋藏娇用的,专门给香草住。 在这里金贵跟香草断断续续度过了20年的时光。 他跟香草在这里恩爱,缠绵,翻滚,对扑,嬉戏打闹,白手起家。 从一个普通的饮料作坊做起,一直到现在的张氏企业跨国公司,何金贵经历了太多的磨难,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也饱尝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但是何金贵一直抱着一个平常之心,一切随缘,他的心里素质很好。 现在的何金贵已经不可一世了,家财万贯,但是他做人依然低调。 他很少出黑石山,外界传言,他是一位隐居的高人,而且自命不凡。 上到六楼以后,金贵没好意思进去。 现在这间屋子小琴住在里面,真的一头撞进去,女孩子在里面换衣服咋办?被我看到岂不是老不正经? 出于礼貌,金贵想抬手拍拍门,哪知道手刚刚抬起来,还没有落在门上,房间里传来咯咯咯的笑声。是个女人的声音。 “呵呵呵,你坏死了,坏死了,坏死了。” 何金贵不好意思敲了,不用问,小琴就在里面,儿子石生也在里面。 果然,石生说话了:“小琴,我就轻轻摸一下。” 小琴说:“不要,人家痒,你的狗爪子好凉。” 石生说:“暖暖不就热了嘛,就摸一下,快点嘛,快点嘛。” 小琴就点点头说:“那,就一下,不能多摸。” 石生就伸出手,穿过了女孩子的衣襟。 感情石生跟小琴在里面调情。 何金贵的老脸腾的就红了,僵在了那里。他吓得不敢进去了。 万一一头撞进去,把儿子石生吓个杨伟不举,那就不划算了。 何金贵只好扭转身,。窘迫地站在那里。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吧嗒抽了一口,他想等着儿子完事。 哪知道里面的动作才刚刚开始,只不过是前戏。 接下来是亲嘴声,撕扯衣服的声音,石生把小琴按倒在床上了。 很快,石生剥光了自己,也剥光了小琴,他们再次亲吻,翻滚,男人把女人抱在怀里撕咬,女人缩在男人的怀里颤抖。 不知道鼓捣了多大会儿,两个人一起嘶喊起来,石生就像挨了一刀的白猪,在里面嚎叫起来, 小琴也嚎叫起来, 两个人一起嚎叫,一起颤抖,一起喷发。几分钟以后,里面才安生了。石生跟小琴在里面喘着粗气。 何金贵又好气又好笑,没办法,儿子像自己,这才是亲爷俩。 完事以后,石生跟小琴还不穿衣服,两个人在床上窃窃私语。 石生问:“小琴,逮不逮?” 小琴脸一红说:“逮,想不到这种事会这么美,当初俺上学的时候,书上说这种事很疼呢。” 石生问:“那你疼不疼?” 小琴说:“不疼,还很爽呢,三天不弄,那个地方就痒痒。” “那好,咱们三天弄一次。” 小琴说:“不行哩,不行哩,医生说女人妊娠的时候不能过度行房,否则对孩子不好哩。” 石生说:“我轻点不就行了,我光碰你,不碰孩子,咱们换个姿势,从后面弄。” 小琴就点了他眉头一下:“你呀,不走正路,光走歪门邪道。” 何金贵在外面受不了了,蹲在地上蹲得到腿酸,烟头掐灭了好几根,儿子还不出来。 何金贵等不及了,终于抬起手开始敲门,棒棒棒,棒棒:“石生,开门,你个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何金贵在外面一声大吼,把石生吓得差点痿了,一下子就从小琴的身上爬了下来。小琴也吓得往石生的怀里拱个不停。 小琴颤抖了一下,问:“石生,外面是谁?” 石生浑身打着哆嗦说:“不好,是爹,爹来了,快起,穿衣服,快。” 两个人悉悉索索开始穿衣服,石生抓起小琴的内裤就往脖子上套,小琴抓着石生的裤子就往腿上提,两个人一起慌了手脚。 好不容易才穿好衣服,浑身凌乱不堪,衣衫不整。 石生过去开门,门打开,外面果然是爹,石生就明白了,一定是水妮回家告状,爹找他算账来了。 石生尴尬一笑:“爹,你来了,呵呵呵呵……。” 何金贵没进去,只是伸着脖子往里瞟了一眼,里面站着一个姑娘,个子不高,小巧玲珑,但是身材非常的俊美。脸蛋也非常的俊美。 第四百五十七章 比你爹强 那女孩红着脸,不敢抬头看何金贵,用手搓着衣角,就像新媳妇见到公公那样羞得无地自容。 何金贵心说,行哈小子,眼光不错。比你爹强。 何金贵上下打量了一眼儿子,说:“石生,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石生浑身就是一凛,他知道,爹要打他了。 何金贵就这脾气,如果他大声骂人,敲桌子砸板凳,那你只管站在旁边别动,他保证不会动你一指头。 如果金贵的表情非常的平淡,很温柔地叫你出去,说是有点事,那你准备好,他迎过来的不是一巴掌,就是一记飞腿。 石生已经摸准了爹的脾气,知道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 果然,石生带上了房门,刚刚靠过来,何金贵的巴掌就到了。一耳刮子过来,石生就扑倒在地上。 石生那小体格比不得江给,就是江给,面对父亲的巴掌也吓得不敢动弹, 石生来了个黄狗啃泥,趴在地上起都不敢起,老老实实的冲何金贵跪了下去:“爹,爹,我不敢了,不敢了,你别打我,别打我!” 何金贵一脚踹过去,石生在地上就打了好几个滚。 他指着儿子放声大骂:“你个混账王八羔子,畜生!你才多大,就学会了勾三搭四,一个老婆不够,还在外面包二奶养二房。好大的胆子! 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你让我怎么面对水妮爹跟水妮娘?你怎么对得起水妮?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石生从地上爬起来,老老实实跪好,大气都不敢出。浑身筛糠一样。 何金贵教育儿子是极具威严的,轻者拳打脚踢,重者棍棒相加。在他的眼里那就是棍棒之下出孝子。 江给就是金贵用皮鞭教育出来的。 石生还好点,没有怎么挨过打,不听话的时候,最多也就打几下屁股,往爷爷奶奶背后一藏,就算完事了。 这一次何金贵不动用家法不行了,因为儿子犯下了弥天大错。这个屁股很不好擦。 如果赶在石生没跟水妮结婚那会儿,他找媳妇可以随便,弄出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可现在不行了,因为金贵觉得对不起水妮。欠了人家很多,何金贵这辈子最欠不得的是人情债。 石生颤抖着说:“爹,对不起,我错啦,那天狗蛋叔领问着我逛夜总会,本来我不想去的。可是狗蛋叔叔硬拉我去。 我第一眼看到小琴就被她迷上了,而且跟她上了床。 她是第一次,我不想她堕落下去,想救她,只好把她包养了。爹,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何金贵问:“是这样吗?你怎么知道她是处女?你怎么知道她是第一次?” 石生说:“爹,我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是真的,那夜总会的老鸨子根本不敢骗狗蛋叔。 我看着小琴可怜啊,她家里有个老娘,已经病倒了,上面一个个哥哥,媳妇也跟人跑了,还有个弟弟正在上学,这些我都打听过了,是真的,她不得已才到夜总会做小姐的。” 何金贵竭力压抑着心里的怒气:“那你就忍心抛弃水妮?那可是你结发的妻子啊?” 石生说:“爹,我没打算抛弃水妮的,是水妮自己想不开,非要走不可,我拦不住啊。 我想她离开一段时间也好,大家冷静一下。” “那你准备怎么办?” 石生说:“小琴已经怀了我孩子,还能咋办?养着她呗。” 何金贵气的笑了:“|美人关,美人关,连皮带肉往下粘,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 石生说:“我想过了,可我不能甩了小琴,因为你教育我,做男人应该负责任,小琴很可怜的。” 何金贵仰起头,使劲看了看天,也不能说儿子做的不对,生意场上风花雪月,这个在所难免。 可是把小琴娶回家是万万不能的,不能让水妮受屈啊? 刚才虽然只看了小琴一眼,可金贵相人很准,一眼就能看出一个女孩的本性。 刚才小琴的躲闪,害羞,还有那种遮遮掩掩的动作,充分说明她不是一个放荡的女孩。 小琴跟猪蛋的老婆小丽不一样,小丽一看就不是善茬,很难对付,而小琴却显得那么的单纯。 何金贵消消气说:“你起来吧,给我站在一边。” 石生乖乖战立起来,躲在了一边,问:“爹,你原谅我了?” 何金贵怒道:“你干的好事?谁让你是我儿子,老子不帮你擦屁股,谁帮你擦屁股?” 何金贵这才慢慢开门,走进了屋子。 小琴就在屋子的中间站着,她的眼神跟何金贵的眼神骤然相撞,吓得打了个冷战。 小琴看得出,那眼神里充满了智慧,充满了沧桑,也充满了仁爱,找不到一点凶残的样子。这是个忠厚的长者,也是个可以信赖的家长。 她竭力压抑着那种慌乱,知道何金贵是专门为处理她跟石生的事儿来的。 女孩子期待着结果,好像一个犯人期待法官的审判一样。 “叔叔,您来了?俺帮您倒水。” 小琴想躲开,何金贵却喝住了她:“算了,小琴姑娘对吧?” “是,叔叔,俺叫小琴。” 何金贵一屁坐在了沙发上,定了定身子,觉得不对劲,屁股底下咯得慌,于是就拉了拉。 这么一拉,糟了,拉出来一个女孩子的如罩,还有一条内裤,都是小琴穿过的。 何金贵弄了个大红脸,小琴也尴尬不已,赶紧把如罩和内裤夺过来,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何金贵问:“你多大了?” 小琴说:“俺十九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什么到夜总会…………做小姐?” 小琴说:“俺爹死了,娘病了,哥哥离婚了,还有一个上学的弟弟,家里没钱,于是就进城打工。 叔叔你知道的,现在的工作太难找了,俺在城里徘徊了十天,也没找到吃饭的门路。 后来经人介绍,说夜总会找小姐,俺就去了,本来俺不想做小姐的,可是俺家穷嘛,等着花钱。 夜总会的梅姐说,女人第一次会有很多钱,最少三千,狗蛋叔叔出了五千把俺包了。俺跟石生哥那一次,真的是俺的第一次。石生哥也是俺的第一个男人。 俺稀罕他,如果不嫌弃,俺甘愿做他的二奶。” 小琴说的话字字发自肺腑,非常的真诚,没有一点掺假,眼圈里都是泪。何金贵看的出来。 应该说小琴的命真苦,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来到大都市,没吃没喝,没有朋友,不做小姐你让她咋活? 幸亏是碰到了石生,这要是碰上像狗蛋那样的奇葩,把人家糟蹋了就走,估计小琴这辈子就完了。 金贵说:“你对石生是真心的吗?” 小琴说:“是,俺还没见过像石生哥对俺这么好的男人,俺愿意跟他一辈子。给他生娃。” 何金贵无言以对了。人家都愿意了,那自己还搀和个鸟?还是回家跟水妮解释吧,把儿媳妇稳住再说。 何金贵看了看小琴的肚子,小琴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果然是有孩子了,那可是他老何家的种子啊?看孩子的面子也不能丢下小琴不管。 何金贵摆摆手说:“那……你们随便吧,但是……你不能进黑石村,毕竟石生跟水妮是明媒正娶。家里容不下你。” 小琴低着头说:“叔叔,俺知道。” 金贵想了想,从裤腰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了小琴,说:“第一次见面,也没啥好送你的。城南我还有座房子,比这里大得多,里面的装修也不错。家具家电一应俱全。空气也好。以后你和石生就住哪儿吧。” 这是公爹给的见面礼啊,见面就是一套房子,这套大礼足以让一个女人狂呼尖叫。 小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呆呆没敢去接。 还是石生手快,一下子夺过了爹手里的钥匙,塞进了小琴的手里,兴奋地说:“拿住,爹这是同意了。快谢谢爹啊?” 小琴感动的不行,来到k市一年,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家,从此以后不用躲躲闪闪,女孩的眼泪扑簌簌流下。 “叔叔,想不到你对俺这么好?俺保证,一定好好伺候石生哥,给何家多填娃。” 石生有点不乐意,说:“不能叫叔叔,应该叫爹,叫爹才对。” 何金贵摆摆手说:“算了,叫啥都一样。你们随便……我走了。” 走出门以后,何金贵越想越不对劲,我来干啥? 本来是想为水妮讨回公道的,为啥不但没赶走小琴,还送了一套房子给她?你说我是不是贱骨头? 贱骨头就贱骨头吧,儿子喜欢,没办法啊。 石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出来送爹:“爹,您慢点,小心台阶。” 何金贵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说:“石生啊,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以后你可千万别给爹弄个老三回来,爹心脏受不了啊。” 第四百五十八章 就看你自己了 石生说:“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金贵说:“还有,怎么留住水妮,就看你了,做男人啊,就应该家中红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家里有个做饭的,外面有个好看的,远方有个思念的。 但是要记住和谐,手段怎么玩,就看你自己了。” 石生说:“爹,我知道,您的尊尊教导,儿子会永记心上。” 看着爹的背影离开,石生感叹一声,俺爹,忒他妈厚道了。这分明是教我怎么泡妞啊。 从此以后,石生就跟小琴住在了何金贵给的那座新房子里。 果然跟金贵说的一样,那是一座楼上楼下三百多平米的小洋楼。 本来金贵买下,是准备晚年以后拉着青竹在这里养老的,可小琴有了孩子,只有先紧着儿子住了。 小琴成了石生包养的二奶,水妮哪儿也没有跟石生离婚。 道理很简单,因为几天以后,石生返回黑石山,在水妮家的门前整整跪了三天。 水妮心眼一软,就原谅了他,最重要一个原因,水妮也怀孕了,她的妊娠反应很厉害,上吐下泻。 自己能支持,孩子不能支持啊。将来没爹咋办? 女人到什么时候都是弱势,在强大的道德跟伦理观念面前,她们永远是个弱者,也是失败者。 无论多么坚强的女人,没有男人日子也不好过,她们只有盲目侍从。 从此以后,石生开始两头跑,在村子里住几天,然后回到城里住几天。跟何金贵当初的德行一样。 第二年的春末夏初,两声孩子的哭叫在同一个医院响起,水妮跟小琴一起生产了。水妮生的是儿子,小琴生的是闺女。 把何金贵乐的几乎跳起来,老泪纵横。当然,这是后话了。 何金贵从石生哪儿出来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感觉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想不到儿子比他更风流,泡妞的方式也别具一格,先斩后奏。 他打石生那一耳光,是为水妮打的,其实打罢他就后悔了。这件事石生没错,小琴没错,水妮也没错。 那么是谁错了呢?都是狗娘养的狗蛋错,狗蛋如果不拉着石生逛夜总会,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所以何金贵狠狠问候了狗蛋的母亲,顺便问候了他全家的女性。 金贵没有立刻回家,他住在了香草哪儿。香草出差去了,几天不回家,金贵就闷的不行。 没地方转,到哪儿去好呢?最后金贵只好来到了公司,一屁股坐在了李大牛的位置上。 目前张氏企业集团忙得很,签约不断应酬不断,经理们出差的出差,出国的出国,整个公司除了一棒子员工,就狗蛋一个人在在这儿值班。 狗蛋也忙,顾不得招待何金贵。 公司的助理给何金贵端来了水,拿来了烟,然后站在那儿看着他。 “董事长您抽烟。” “董事长您喝水” “董事长,您上厕所不?” “|董事长,你喝咖啡不?” “董事长您饿不饿?” 何金贵无所事事,觉得自己在公司就是多余的,大多数员工他都不认识。 那些员工毕恭毕敬的眼神看得他很不自然。无聊极了。 最后金贵说:“那好,你们忙,我走了。出去溜溜。” 他跟夹了尾巴的狗一样,溜出了公司,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公司是我开的啊?为啥那么陌生呢? 这些年何金贵的生意越做越大,公司的规模也在不断的扩大,可是不知道为啥,他跟这个公司的距离越来越远。完全脱节了。 生意做到哪儿了,他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手下的那些人整天忙个啥。 最后摇摇头,只好回到了香草的住处,看了会电视,上面除了新闻就是广告,什么尖锐湿疣啊,淋病梅毒啊,性病啊什么的。专治男性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射,射而不稠。 然后就有一个及其萎缩的老男人走到镜头前说道:“自从我服用了这种药以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走路也有劲了,俺老婆也满意了”。 随即又出现了一个满脸长满麻子的老女人,抱住这个老男人说:“服了这种药,我好他更好”。 好像整个城市的人全都得了生理病一样。 怎么也没有在黑石山住的舒服,家里的乡亲都认识,没事的时候下个象棋啊,坐街头吹个牛逼,谈谈谁家小媳妇最俊,谁家的女人喜欢偷汉子啊什么的,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金贵知道,自己这辈子是走不出黑石山了,也离不开那些乡亲。 还是回家好,唯一失望的是这次进城没见到香草。 想走又走不成,因为老天爷开始下雨了,大雨哗哗的,一连下了好几天。 金贵猜测,是龙王爷在哭,一定是他和龙王奶奶的婚姻不幸福。 这种不幸福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龙王奶奶离开了,一种是龙王奶奶不肯离开。 实在显得无聊,金贵只好打开了香草的电脑。 2000年以后,电脑已经开始在城市普及,何金贵没事的时候也上上网,但是没瘾。 他还注册了一个qq账号,叫断欲,就是断绝欲望的意思。 这时候金贵才发现,香草也有个qq号,叫一夜十次。 金贵打开了电脑,登陆上了qq,然后加上了香草的qq。 没想到的是,香草竟然在线。何金贵嘿嘿一笑,坏水就汩汩冒。 还好香草不知道他的qq号码,不如趁机调戏一下。 于是金贵就打开窗口,开始调戏香草了。 何金贵打字很慢,使用的是二指禅,就是两个指头打字,不好意思,十个指头打字的目前他还没学会。 金贵开始召唤香草了:“你嚎。” 那边的香草,也就是一夜十次,开始回复了:“你嚎。” 金贵:“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 那边说:“可以,你在那上班?” 何金贵:“我在医院上班,是医生,专门给人打针的,你那?” 一夜十次:“喔,那咱是同行,我在中药局上班,是专门搓药丸的。” “中药局,,没听说k市有个中药局啊?在那条路上?” 一夜十次:“不告诉你,说过了你也不知道。”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一夜十次:“其实我都不知道” “废话,,那你说你是搓药丸的,怎么连工作的地方都不知道?” 一夜十次:“怎么,只许你给人打针,不许我搓药丸吗?” 金贵说:“亲爱的,我真的是医生,专门给妇女打针,我觉得你是屎壳郎,因为屎壳郎专门搓药丸。” 没想到香草的反应还挺快:“我是屎壳郎,那你就是蚊子了,因为蚊子整天给人打针。” 金贵:“看来我们是一对蚊子和屎壳郎在对话了?” 一夜十次:“嘻嘻嘻。” 何金贵:“哈哈哈。你有男朋友没?不如咱俩见个面。” 何金贵开始试探香草了,就怕她背着他勾汉子。 一夜十次:“有啊,我男朋友是检察院的,很帅,你呢,有女朋友没?“ 何金贵打到:“有。我女朋友是做小姐的,跳脱衣舞,专门脱衣服给人看。” 一夜十次“啊?你女朋友每天脱衣服给别人看?” 金贵打到:“是,她叫香草,是张氏企业公关部经理,” 那头的一夜十次:“………………” 金贵又打到:“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不?” 一夜十次:“你你你……你是……金贵?” 何金贵打到:“是,老实交代,那个检察院的帅哥是怎么回事?” 一夜十次无语了。 紧接着,何金贵的手机就响了,他赶紧接通,那头是香草的声音:“何金贵你个混蛋,干嘛上我的电脑?” 何金贵说:“没事啊,就是玩玩,看你有没有在网上勾搭汉子。” 香草有点恼怒:“拜托,金贵,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隐私?” 何金贵说:“留隐私了,因为我根本登不上去你qq号,没看到你跟别人的聊天记录,再说我这叫领导审查。那个检察院的帅哥是怎么回事?” 香草说:“啊呸!金贵,你啥时候来的?” 金贵说:“好几天了,一直没走,等着你回来呢,那个检察院的帅哥是怎么回事?” 香草说:“我也回来了,刚回来,在公司,我现在就回家找你。” 金贵说:“好。你回来告诉我,那个检察院的帅哥是怎么回事?” 何金贵的心里一肚子气,怎么蹦出来个检察院的帅哥?难道香草跟人偷情? 何金贵等啊等,好不容易外面响起了钥匙捅进门锁的声音。门打开,香草扑了进来。 “金贵——————”香草一扑而上,双手抱住金贵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虽说是老夫老妻了吧,可是小别胜新婚,一个月不见,何金贵还是怪想香草的。 第四百五十九章 好像是在遛狗 每次金贵见到香草,那感觉都不一样,但是那种牵肠挂肚的思念是一样的, 香草在何金贵的脸上亲了两下,舌头一打弯弯,竟然直接伸进了金贵的嘴巴里。 何金贵呜呜了一声,没有反抗,反而一口含住。香草特有的兰花香气扑面而来。 其实香草的年纪不大,才刚刚四十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也许是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腰身还是跟小姑娘一样纤细,皮肤还是跟小姑娘一样洁白。 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迹,那脸蛋还是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柔嫩。 亲的正爽,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顺着传遍全身,何金贵哆嗦一下,顿时象一条被栓了铁链子的狗,被他一把拉了回来。原来金贵被香草咬了一口。 何金贵觉得这不是在亲吻,好像是在遛狗。 他觉得香草变了,竟然学会了舌吻,谁教他的,不会是那个检察院帅哥吧? 金贵使劲把香草挣脱,说:“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亲热?刚才……那个检察院帅哥是怎么回事?” 香草一愣,扑哧笑了:“网络上糊聊的话……你也信?我骗你的。” 何金贵说:“你等会儿?为啥说你男朋友是检察院的帅哥?检察院的人我都认识,到底是谁?” 何金贵咬住那个检察院不松口了,香草使劲拧了他鼻子一下:“你呀,就是神经过敏,网上都是胡说八道,我真的瞎说的,你刚才还说自己是医生呢,专门给妇女打针,还说我在夜总会,脱了衣服给人看,我都没生气。”| 何金贵点点头说:“那倒是。” 香草说:“不理你了,我去洗澡。” 女人刚要走,何金贵一把拉住了他,顺势一带,就把香草拽进了怀里。 香草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金贵一把搂住她的蛮腰,抱起了她,紧走几步,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深情地看着她。 “你天天洗澡,累不?一天不洗不会死人的。抓紧时间,亲热一下。” 他说着,甩掉西装,温柔地压了上去。 香草也不拒绝,两腮绯红,抬起双手,一把勾住了何金贵的脖子。 香草跟金贵20多年了,一直保持着那种初婚的新鲜感。每次见面都禁不住那种冲动。 何金贵轻轻解开了她雪白衬衫的几个纽扣。 男人勾起了深深的食欲,犹如一个饿了三天粒米未进忽然看到美食的乞丐,一张嘴咬了过去。 香草身子微微打颤。 何金贵用口含了一会,感到没什么滋味,说:“有点咸。” 香草道:“我说洗洗澡吧,你说不用,今天出了很多汗,当然咸了,我去洗洗。” 何金贵说:“不用了,味道正好,要是撒上点鸡精,放点花椒大料,味道就更好了。” 香草抬手在他眉头上点了一下,说:“讨厌!你啊,老不正经。” 中年的何金贵非常喜欢寡妇,因为寡妇有味道。 寡妇一般都风情万种,因为需求,她们不得不打扮自己,让自己变得俏丽动人,花枝招展,以便引起那些帅男的注意。 寡妇就像一只花孔雀,总是把尾巴翘起来,绽开一身绚丽的羽毛,把那些异性勾引的魂不守舍。 寡妇的技术一般都很熟练,知道怎么挑逗起男人的兴奋,让男人最快的速度进入状态。 寡妇知道疼惜男人,因为她们懂得没有男人的滋味非常难熬。 寡妇都很成熟,她们表现出来的体贴,关心,暧昧,还有那种楚楚动人的勾引,都是发自内心的,一点也不做作。 寡妇让人回味无穷,寡妇让人回味悠长,寡妇让人牵挂不断,寡妇让人荡气回肠……。 寡妇比起那些初试懵懂的少女,那滋味不知道要销魂多少倍。 寡妇的好处只有成熟的男人可以体会,那些生瓜蛋子小男人,是无法体会这种乐趣的。 当初的李栓柱喜欢勾搭寡妇,龚老大憨欢勾搭寡妇,死去的李小林,还有土豆也喜欢勾搭寡妇。 现在的何金贵也一样,看到丰润的俏寡妇,总喜欢多看两眼。 香草的样子就像个风韵犹存的俏寡妇。虽然她没嫁过男人,但是她的成熟,稳重,穿着打扮,还有眉宇间那种轻微的挑逗,让人一看就魂不守舍。 生活的磨练让她对男女间的那种事非常的娴熟。主要是何金贵调教的好。 何金贵的嘴巴一路向下,象野地里一辆加足马力的联合收割机,在香草肚皮上勤奋劳作起来。 啃啊啃,舔啊舔,磨啊磨。香草就呻吟起来,说:“金贵,你慢点,痒,你那络腮胡子啊,就像一把掉了毛的鞋刷子,拉得人家难受。” 何金贵也讨厌自己的络腮胡子,这东西长得太快,三天不刮就毛茸茸的,有几次亲青竹,青竹总是躲躲闪闪,不让他的胡子碰自己的脸。 何金贵有几次很想把它斩草除根,但是青竹不让他刮,青竹说:“胡子好比夏季的荒草,最好不要刮,会越刮越旺。俺可不想你脸上带着一把扫帚过一辈子。” 既然它不影响吃喝所以何金贵一直没有理会。 何金贵的嘴唇终于开垦到了女人的神秘之处。 香草的身子就缩成一团,嗷嗷大叫,两条大腿把何金贵的脑袋夹得紧紧,几乎夹成煎饼。 金贵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就一扑而上,把香草压在身下。 一直鼓捣到半夜,两个人才分开。香草得到了满足,何金贵也得到了满足。 两个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金贵的手还在香草高鼓的胸脯上摸来摸去,久久不愿意松开。 香草说:“老了,老了,提不起当初的兴趣了。” 何金贵说:“胡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咱俩才40岁,正当年啊,怎么能说老了?” 香草说:“我都会忘记这事儿怎么做了。最近好累。” 金贵说:“你那是阴阳不调,工作太拼命,长期得不到男人雨露的滋润,当然累了。” 金贵说的是实话,香草确实是这样,每次金贵来的那几天,女人的精神都很饱满,神气活现的,走进公司也昂首挺胸的。 金贵一走,香草就魂不守舍的,整天话很少,所以就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尽量不去想那个事。 金贵说:“香草,咱的钱也够花了,还是跟我回到黑石村吧,女人应该学会享受生活,事业无论多么有成就,最后还是靠男人,咱们跟青竹住一块不也挺好吗?” 香草说:“好个毛,自古妻妾不能同房,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我在城里,青竹在乡下,碰一块还能说说笑笑,真的住在一起,矛盾就多了,说不定会吵架。 两个女人一起在后院烧火,你不头疼吗?还是分开的好。” 何金贵搔搔脑门说:“我没考虑到这个问题,还是你聪明。本来想让你们和睦相处的,既然你愿意,那就算了。” 香草说:“你以后常来就行,俺的心永远在你这边,金贵……俺爱你。” 金贵说:“既然爱我,那就再来一次。” 何金贵说完,又翻身而上,把香草压在了身下…………………… ………………………… 猪蛋返回了黑石山,重新回到了姐夫铁蛋的医馆。 小丽的不辞而别让猪蛋陷入了深深的痛苦跟思念中。 女人就像你身体的一个器官,当她存在的时候,也许你不觉得她有多珍贵,一旦失去她,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才让你懂得什么叫珍惜。 猪蛋跟狗蛋不一样,虽然都是蛋,却不是一个家禽下的。 猪蛋的爹是李二狗,李二狗喜欢谯猪,每次谯猪回家,都要给媳妇素琴拿几个猪软子吃,说吃了这东西容易生儿子。 猪蛋是素琴吃了猪软子以后生出来的,所以起名字叫猪蛋。 而狗蛋却是村东头一户普通人家生的,他爹的名字叫老狗,所以儿子就叫狗蛋了。 乡下的名字就是瞎起的,没有特定的规律,农民给儿子起名字一般都是越糙越好,因为歪名字好养活。 村子里有狗蛋,有猪蛋,有人叫小猫子,有人叫小狗子,还有什么拴柱子,狗剩子,貌似还有人叫腿肚子的。 反正他娘的就是乱。 其实名字就是个代号,叫着方便,大家都是人,谁也不比谁少什么,澡堂子里脱光,全他妈一个鸟样。 猪蛋这段时间十分的苦恼,有伤心,有悲愤,有思念,还有一种懊恼。 他越来越觉得彩霞是个好姑娘,彩霞虽说丑点,可是这女孩十分的善良,对猪蛋还一心一意。 就是在临死前的那一刻,还为猪蛋挡了一刀。并且掉进了水库里,到现在尸体都没有找到。 每每想起这些,猪蛋就忍不住会流泪,一个大男人躲在被窝里哇哇大哭,想彩霞想的撕心裂肺,想小丽也想的撕心裂肺。 第四百六十章 疼的难受 他在家躺了好几天,情趣才稍稍恢复了一些,于是继续到姐夫铁蛋的医馆去上班。 这天上午门帘一挑,进来一个女人,猪蛋仔细一看,还是三巧。 三巧的痔疮最近又犯了。疼的难受。 三巧的痔疮反反复复,半年了都不见好,没办法,谁让她男人长海喜欢搞她后面。 发现猪蛋在,三巧的眼睛就露出了亮光,上去抓住了猪蛋的手:“猪蛋啊,你可回来了,俺想死你了。” 猪蛋说:“你想我做啥?你不是有男人嘛?” 三巧说:“想你是因为你手艺好啊,上次你帮我抹了药膏,我的痔疮好的很快。最近你不帮我抹了,那痔疮反反复复来了好几次,谁也看不好。俺还相信你。” 喔,猪蛋明白了,三巧想他,是因为屁股疼。 猪蛋问:“你的痔疮还没好?” 三巧说:“没呀,反反复复好几次了,疼起来难受,跟针扎的一样。那个地方火烧火燎的。猪蛋,你再帮俺抹抹药膏呗。” 猪蛋说:“抹药膏不管用,你还是趁早割了吧,最好忌嘴,别吃辣椒,还有,告诉长海哥,别老是搞你后面。” “啊?”三巧的脸蛋红了“|长海搞俺后面,你是咋知道的?” 猪蛋说:“废话,上次我就看出来了,你那个地方窟窿好大,又红又肿,分明是你男人捅的。 长海哥也是,喜欢走后门,也应该注意老婆的身体啊。” 三巧脸蛋红红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女人有点尴尬。 三巧说:“猪蛋,割了的话,俺真的怕疼,你还是帮俺先抹点药膏吧,俺以后忌嘴,不吃辣椒,也不让长海碰俺后面。” 猪蛋没办法,只好懒洋洋从药柜子上拿下一盒马应龙软膏,然后命令三巧:“怕了你了,裤子脱掉,趴在病床上。” 三巧很听话,一挑布幔子,上了墙角的那个病床,解开皮带,退下裤子,像狗一样爬了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三巧的痔疮果然很严重,比上次还大。 如果说上次三巧的痔疮是一粒黄豆的话,那么这次显然就是花生豆了。 而且在女人出口的周围,又生出好几粒绿豆。都是又红又肿,上面还有明显的肛裂现象。 女人那个地方一点也不臭,还有一股子香气,三巧喜欢洗澡,每天都洗,跟浇地一样,全身都涂满了香水。把猪蛋呛得差点晕倒。 猪蛋的心情很平淡,自从彩霞死了,小丽离开以后,猪蛋对男女间的那点事再也提不起兴趣了。所以看到三巧的那个地方,他连冲动都没有。 猪蛋先拿出卫生药棉,帮着三巧把那个地方洗了一遍。 药棉刚刚触摸到皮肤,一股凉凉的感觉从下身潮起,顺着脊背,一下子就窜上了三巧的脑海,三巧打了个冷战, 哇————爽歪歪了。女人虎威一震,桂花一紧,身体一个劲的哆嗦。 猪蛋一伸手,在三巧的屁股上啪嗒拍了一巴掌:“别动,小心钳子,捅错地方……你可别怪我。” 三巧的屁股嫩如玉白如雪,这让猪蛋想起了大街上摇头晃脑的大白鹅。 女人前面的沟壑隐约可见,水草茂密,有一条小溪从沟壑里潺潺流过。 三巧在颤抖的时候是全身一紧,包括后面那个地方,一起收缩。差点把猪蛋手里的钳子连同卫生药棉一股脑收进去。就像个吸力巨大的潜水泵。 猪蛋让女人别那么紧张,说一会儿就好。 三巧痒痒地难受,说:“你快点,磨蹭个啥?完了没?” 猪蛋说:“没有,别动,很快就好。” 终于,药膏涂上了,猪蛋收起了钳子,在女人的那个地方划拉了一把,说:“完了,穿裤子。” 猪蛋是跟三巧开玩笑,小叔子跟嫂子打闹惯了。 也就彩霞嫁过来那几个月,三巧做了猪蛋几天婶子,彩霞死了以后,猪蛋又恢复了跟三巧的叔嫂关系,所以就跟他打情骂俏。 在乡下,小叔子跟嫂子打情骂俏是常理,也是风俗习惯,只要不过分,即便女人的男人在身边,一般也不去管,有时候还扭过脸,当做没看见。 三巧提起了裤子,说:“猪蛋,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药膏抹上就不疼了,以后我天天来找你抹。” 猪蛋摆摆手说:“算了,以后你别来了,让长海帮你抹吧,我没空。” 三巧问:“为啥?是不是臭?” 猪蛋说:“臭倒是不臭,但我懒得看,万一你放个屁,把我熏晕了,那就不划算了,一盒马应龙才赚几毛钱,闻个臭屁不划算。” 三巧脸一红,骂道:“去娘奶奶个脚。你才放屁呢。” 系好了裤腰带,三巧没打算走,医馆的人不多,三巧开始跟猪蛋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彩霞的身上。 三巧知道彩霞死了以后,猪蛋娶了小丽,现在小丽也走了。猪蛋打了光棍。 女人就问:“猪蛋,你就没寻思着再找一个?身边没个女人不行啊。” 猪蛋说:“算了,找一个女人伤一次心,不找了。” “你就打算这么打光棍啊?”三巧问。 “光棍有什么不好?要想世上混,最好是光棍。”猪蛋说。 三巧咯咯咯一笑,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彩霞没死,你还会不会接受她?” 三巧这么一说,猪蛋立刻瞪大了眼:“你说啥?彩霞没死?” 三巧说:“不是,我是说如果。你想想,彩霞掉进水库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就判断她死了呢?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对彩霞还有没有感觉?” 每次提到彩霞,猪蛋都想哭,心里都不是滋味:“三巧,如果彩霞真的没死,我一定会接受她。 可是我对不起她啊,在彩霞的面前我是个罪人。 彩霞对我那么好,我却那样对她,想想当初,我简直不是人。 如果彩霞真的活着,我会用一百倍,一千倍的回报来补偿她。” 三巧眨巴一下眼:“真的假的?说的跟真的一样。” 猪蛋说:“骗你做啥,骗你木有小吉吉,我现在天天在想彩霞,闭上眼是她,睁开眼还是她,如果可以用我的命去换,我宁可死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彩霞。” 猪蛋的话很诚恳,三巧都听得感动了。 三巧说:“好,猪蛋,就凭你这份心,嫂子就不能让你打光棍,改天给你说个好媳妇,这个媳妇保证你一见就愿意。” 猪蛋摆摆手说:“算了,我再也找不到像彩霞对我那么好的媳妇了,就让我一个人想着彩霞,撸到天明吧。” 三巧一听笑的更厉害了,说:“放心吧,这个女孩也叫彩霞,但是比我侄女俊得多,你见到她一定会喜欢。” 三巧说完,扭扭屁股走了。 猪蛋以为三巧在拿他开玩笑,就没当回事。 …………………… 黑石山的人很不幸,再一次陷入了劫难之中。 这一次灾劫是大洪水,四灾一劫还没有完。 大雨滂滂沱沱一直下了三天两夜。 这一年应该说是个旱年,前半年几乎滴雨未下,从打春到现在,连个阴天也很难看到。 太阳就像火一样烧烤着大地,将地面上的水分尽情蒸发,大量的麦苗得不到浇灌,旱死了不少。 尽管何金贵从远处引来了山泉,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大片大片的庄稼还是在渐渐枯萎。 远处的山林里透过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树木也耷拉着干枯的叶子显得没精打采。整座黑石山跟一块烧红的炉砖一样,火红火红的。太阳一照金光闪闪。 远处的山坡干瘪了,近处的小河见了底,山上的狼全都躲在树荫或者草丛里不出来了。 村子里的人开足了空调,将风扇的旋钮开到最大,依然不堪燥热。 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所有的人全都躲在家里不出来。 五月收割的时候,小麦大幅度减产,玉米播进地里,七八天的时间都不发芽。还好黑石山从前连年丰收,大家有余粮。所以才没有那么慌张。 现在不比从前了,即便天灾人祸也饿不死人。但村子里村民都盼着老天爷大发慈悲,降一场透雨下来。 六月二十三这天,天气忽然变得凉爽起来,一阵北风吹过,空气清冷了不少,紧接着北面的天空一片乌云滚滚而来,咔嚓一个惊雷打过,大雨瓢泼而下。 大家都乐坏了,很多村民冲上了大街,开始接受大雨的沐浴。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巨大的灾难已经悄悄降临在了黑石村。 这雨水一直下了三天两夜,中间没有间歇,大雨浇在土地上,所有的植物大口大口充吸着雨水,枝叶尽情的舒展。 三天以后,太阳只是晃了一晃,立刻又被阴云遮住了,紧接着,天河忽然开了口子,那雨水就跟长江决堤一样,从天上急泼而下。 第四百六十一章 山体滑坡 大雨瞬间冲垮了道路,吹断了树木,掀翻了山石。一条条小溪顺着黑石山的山缝流淌下来,最后汇成山涧的大河,大河又汇集成山洪,铺天盖地冲向了黑石村。 洪水里夹杂着泥浆,翻滚着石头,让山体滑坡。 泥石流也滚滚而下,埋没了房屋,埋没的电杆,羊圈,猪圈,无一幸免,统统被泥石流吞噬了。 最糟糕的是,村西的那台变压器也被雷电击毁了,整个黑石村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何金贵是被一个惊雷炸醒的,醒来以后伸手一摸,摸在了香草的胸脯上。 香草吓了一跳,赶紧拉亮了电灯,问:“金贵,你咋了?你是不是憋得慌?如果你要憋得慌,香草给你帮帮忙,咱俩再来一次。” 何金贵怒道:“来个毛,衣服,给我衣服,我要回村。” 何金贵在香草这儿已经住了半个月了,最近几天他们两个一直在床上鼓捣,从天黑鼓捣到天明。又从天明鼓捣到天黑,孜孜不倦。 本来金贵想着,等雨停以后返回黑石村的,可是这讨厌的雨水一直下了七八天。 何金贵害怕极了,黑石村虽说是在大山里,可村子坐落的地方却是山中的最低处,如果爆发山洪的话,整个村子就完了。 不单单是刘二赖的猪场,经营了十五年的窑厂,还有自己的炼铁厂和饮料厂,全部都会被洪水淹没。 洪水还好点,要是泥石流下来,一切都完了。 身为黑石山的大队支书,何金贵不能躺在女人的温柔乡里,他又不是吃奶的孩子。 村民的生命更跟财产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何金贵赶紧穿起了衣服,说:“香草,你休憩吧,我必须回家。” 香草有点不放心:“金贵,下这么大雨啊,你怎么走?路上不安全啊。” 香草知道金贵有车,而且是豪车。可是再好的车也架不住泥石流的袭击啊? 何金贵在香草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没事,就是爬也要爬回村子里去,这雨水再下几天,村子里的人就死光了。” 香草道:“可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没雨啊。” 何金贵哼一声:“天气预报算个毛,电视里除了整点报时,他妈的就没有一句真话。” 何金贵提上鞋,打开门就冲进了雨水里,直奔小区下面的车库。 上车以后油门一踩就冲进了暴雨里,直奔黑石村的方向开去。 何金贵的车开上幸福路,在距离村子七八里的地方停下了。 很不幸,因为泥石流已经把幸福路填死了,车根本过不去。 何金贵打开车门,把汽车扔在了路上,冒着大雨向黑石山的方向一路走一路爬。 大雨浇在他的身上,鞭子抽一样的疼,眼睛都睁不开。 何金贵还是拼命的爬啊爬,他不知道村子里现在变成啥样子了。 其实这时候黑石村已经炸了锅。变压器被雷电击坏,村子里一片黑暗。 泥石流袭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刘二赖的猪场。20多个大型猪圈被泥石流瞬间吞没,上百头好猪被压在了石块和淤泥的下面。 刘二赖站在大雨里,看着滚滚而下的山洪扯着嗓子嚎叫,跟死了爹一样:“啊————俺的猪啊————” 他媳妇憨女抱着二赖子的肩膀嚎哭。两个人不知所措。 泥石流跟山洪袭击的第二个地方是何金贵的窑厂。 窑厂的地址最低,但是因为距离大山太远,所以比刘二赖的猪场被埋要晚。 大雨大水流淌过来的时候是平涌而来,一丈多高的洪水瞬间就把窑厂吞噬了,整个砖窑厂被浸泡在了大水里。窑火被扑灭。 里面的工人正在睡觉,一个没留神,连人带被窝就被大水抛向了空中。 还好那些工人都是成年人,有浮水的经验,才没有被淹死。等大家急急忙忙逃上对面山坡的时候,才发现下面成了汪洋大海。 上帝打开了天窗,将他仇恨的洪水倾泻而下,好像是在对世人无情地报复。 这时候的长海正抱着三巧在被窝里忙活,两个人……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启动,快乐无穷。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他们玩的正爽,院子的街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三巧还问呢:“不知道外面是谁?” 长海说:“管他呢,咱们继续,可能是风吹的。” 于是他又抱住了三巧,三巧就发出一声嚎叫。:“哎呀,你轻点,小心人家的痔疮。” 刚刚叫唤了几声,咣当一声,屋门也被人踢开了,进来一个浑身水淋淋的人。 长海吓得赶紧问:“谁?” 那人说:“我。” 长海问:“干啥?” 那人说:“看。” 长海的鼻子差点气歪,还以为是贼,顺手把旁边的擀面杖抄了起来。举过头顶就要砸下去。 那人拿掉头上的雨衣帽子,一脸怒气看着长海,长海的棍子才没有落下去。 这次看清楚了,是何金贵。长海惊愕了:“金贵哥,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在城里吗?” 何金贵大怒,上去揪住了长海的脖领子,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把长海踢了个措手不及。 长海也纳闷,金贵哥干嘛无缘无故踢我,我犯啥错了? 一看金贵打长海,三巧不干了,噌得从床上跳了起来,衣服也没穿,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像个烤糊的煎饼。 “何金贵你咋了,吃枪药了?干嘛打人?” 何金贵指着长海的鼻子怒道:“你他妈的废物!都啥时候了,你还抱着老婆?村子里的人都快死光。” 长海问:“谁死了?” 何金贵说:“下一个就是你,亏你还是村长,知道干啥吃的不?还不快救人??村子眼看就要被山洪淹没了。” 金贵这么一提醒,长海才忽悠明白过来,这才知道下雨的时候容易爆发山洪。 他哆嗦了一下,赶紧问:“那该……咋办?” 何金贵怒道:“还能咋办,穿衣服,拔鸟走人,赶快把村民往山坡上转移,快呀!” 长海如梦方醒,赶紧告诉三巧:“快!穿衣服,转移,再不转移就晚了。” 三巧也急急忙忙穿衣服,裤子都套脑袋上了。 这时候的何金贵已经冲出了屋子,往大街上跑,大街上的水已经膝盖深了,很多人家的房子低,水顺着街道流进家里,水都已经漫过了窗户。 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大家呼儿唤女不知所措,好像末日来临。 很多人已经从被窝里跑了出来,冲上了大街,大街上很热闹,有男人也有女人,男人光着腚,女人坦胸露乳。一个个水淋淋的,就像暴风雨里的树叶,不停地颤抖。 没办法,泥石流到的时候大家光顾着逃命,衣服都顾不得穿。 大街上很乱,人们有一头没一头的乱撞,谁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逃。 何金贵扯嗓子一喊:“大家别慌张,男人都过来,全部过来!” 在黑石村,何金贵是支书,也是全村人的精神支柱,长海是村长。遇到大事,只要何金贵一声大喝,全村的村民都会一拥而上。 男人们纷纷靠了过来,何金贵就像个即将上到战场上的将军,临危不惧发号施令。 他迅速组织了三拨人马,第一拨人马,直奔村西。第二拨人马直奔村东,第三拨人马直奔村北。大家要在三个小时内把所有的老人,孩子,还有妇女全部送上蟒蛇谷夺命涧的山上。 那里地势高,可以暂时躲避,因为不知道这雨还要下多久。真的山洪暴发的话,全村的人就完了。 长海在旁边问:“金贵哥,要不要把粮食跟家禽抢救出来,要不然山洪来了这些东西全都会被冲走,大家就没吃的了。” 何金贵说:“不行!先救人,东西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完了,我告诉你小子,先救人,不能丢下村子里一个人,有一个人被水冲走,我饶不了你!” 长海领命,大手一挥:“弟兄们,跟我来!”一大群年轻人就冲进了大水里。 这是一场战争,人跟大自然的战争,自古以来人类的世界都在跟大自然较量,人们一直在征服自然,尽管千百年来灾难不断,可人们生存的意志仍然坚挺。 现在是争分夺秒,人类跟自然都在抢夺生命。 还好金贵回来的及时,如果这一夜赶不回来,黑石村就真的完了。 整个村子热闹起来,手电筒的光来回的晃动。老人牵着孙子,孙子拉着娘亲,儿子背着母亲,丈夫搀着妻子,大家有条不紊,淌着雨水,冒着大雨,向着蟒蛇谷的方向转移。 蟒蛇谷的上面有一座平台,平台的旁边有个山洞,那个地方地势高,不会被洪湖水淹没,也不会有泥石流冲下来。村民转移的地方就是那里。 大雨越下越大,四周的积水越来越多,整个村子顿时浸泡在了无边无际的海洋里。 第四百六十二章 营救工作 何金贵第一个进去的屋子是红旗家。 红旗在外面做生意,家里只剩下一个老娘,金贵进去的时候,红旗娘盘着腿坐在炕上,正拿着脸盆接雨水,因为屋子漏水了,床上的被子全部湿透,老人的衣服也全部湿透。 大水已经顺着锅台上到了炕沿上。 何金贵二话不说,一下夺过了红旗娘手里的脸盆:“大娘,我背你上山,快,山洪来了。” 红旗娘上了年纪,耳朵不怎么好使,问:“谁来了?红旗回来了?” 何金贵说:“是,红旗来了,他让我背你上山,快呀。” 金贵二话不说,抱起来老太太就走,老太太叫唤一声:“我的拐棍。” 何金贵拎过拐棍,抱着红旗娘,淌着齐腰深的大水冲出了家门,刚刚出门就碰到了江给。 江给是连夜从山上下来的,大雨三天没停,江给就预料到山洪一定会爆发。所以跟冬梅说了一声,连夜赶了回来。 江给迎面看到了爹,一下子接过了红旗娘。何金贵摸一下脸,叫道:“江给!别管我,快去救你爷爷奶奶,还有你外婆!” 江给说:“爹,爷爷奶奶跟外婆我已经救出来了,我送他们上了山,你快去金兰村,通知龚老三他们,金兰村的地势比我们村还要低啊。” 何金贵这时候才知道营救工作的宏大。 现在的黑石村比不得从前了,从前的黑石村三四百口人,想营救很容易。 可现在的黑石村已经是五个村子连在了一起,人数整整扩大了五倍还多,统称为黑石山经济建设区。 不单单是黑石村,还有金兰村,潘寨,西龚村,都是何金贵的管辖范围啊。何金贵是五个村子的支书。再加上那些外来的打工人,总数估计不下一万。 何金贵心急如焚,山里人居住的很零散,想要一户户通知到谈何容易? 不知道为啥,现在手机也不通,打出去是盲音,金贵真害怕龚老三他们不知道危险,会淹死。 何金贵把红旗娘交给了江给,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就游向了金兰村。 还好金兰村跟黑石村之间有一道低矮的山岭阻隔着 。泥石流暂时还冲不到这里来。 但是情况也非常的危机,只要洪水越过这道低岭,整个金兰村就会跟灌老鼠洞一样,瞬间淹没。 何金贵着急忙活,跌跌爬爬来到了龚老三的家门口。 最近的龚老三很惬意,他刚刚坐牢回来,经过政府的教育,他老实了不少。 他老婆过去疯疯癫癫的,六亲不认,自从老三回来以后,那疯癫症竟然好了很多,慢慢也恢复正常了。 看来得不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就是不行。 金贵赶到的时候,龚老三正在炕上拉着傻子娘忙活。因为他们家的地势高,暂时洪水进不到他家的院子。 外面打雷闪电,根本就睡不着,睡不着干点啥好呢? 于是龚老三抱着傻子娘,跟长海一样,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一起动,快乐无穷。他们干了些不三不四……见不得人的事儿。根本没有意识到山洪的危险。 龚老三最近牛逼地不行,跟何金贵攀上亲戚以后,二丫成了他的儿媳妇,傻子也跟着二丫进城开始做生意,家里财源滚滚来。 虽说丢了金兰村的支书职位,自己说了不算,可走路的样子依然昂首挺胸,嘴巴裂得跟八万一样,因为有钱了嘛。 龚老三抱着傻子娘,在炕上左三右四,横七竖八,七上八下,九进一出,九浅一深……。 玩的正爽,何金贵在外面嚎叫开了“老三————,起来了!老三,山洪来了————!” 老三家的围墙高,修得跟监狱一样,再说外面下着哗哗大雨,他根本听不到。 傻子娘哼哼唧唧,在男人的怀里如醉入迷,完全的癫狂。也没听到。 何金贵急了,日她奶奶哩,都啥时候了,你们两口子还快活? 他运足了力气,一脚飞了过去,哗啦一声,就把老三家的围墙给踹塌了。 围墙在外面轰隆一响,发出巨大的声音,砸在地面上,溅起水柱老高。 老三在炕上吓得震精了,本来还能多坚持一会儿。被何金贵这么一鼓捣,大事不好了,他精关一松,一股液体全部射进了傻子娘的身体里。 何金贵一个箭步冲进院子,一脚把龚老三家的窗户踢飞,然后纵身一跃,就扑上了老三家的土炕……。 老三刚刚从老婆的肚子上爬下来,还没弄明白咋回事,窗户外面飞过来一个人,又扑在了他老婆的肚子上,傻子娘就是一声嚎叫。:“哎呀!何金贵,你个天煞的!” 龚老三没看清楚是谁,可是傻子娘看到了,因为金贵爬上去的时候,外面正好来了一闪电。傻子娘把何金贵那副尊荣看的清清楚楚。 老三上去揪住了何金贵的脖领子,怒道:“何金贵你干啥?拆房子啊?干嘛扑我老婆?” 何金贵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准头那么好,一下子就扑在了傻子娘的肚皮上。 还好穿着雨衣,要不然就跟傻子娘肉贴肉了。 他睁着大眼惊讶了半天。 傻子娘怒道:“还不起?你吃咪咪啊?” 何金贵赶紧爬了起来,龚老三不服气,上去提住了何金贵的脖领子:“何金贵你干啥?为啥扑我老婆?” 何金贵说:“没呀,我不是故意的,再说还隔着衣服呢,我没摸到。” 龚老三怒道:“没摸到也不行,这是私有产品,禁止触摸,小心带电,半夜三更你来俺家做啥,你还踢坏了俺家的墙头?” 何金贵懒得跟他废话,只是说:“老三,我不是扑你老婆的,我专门来救你们的,快走,快走!大祸来了!” 老三问:“咋了?你占了便宜还大祸?啥大祸?你赔我老婆。赔俺们家的墙头。” 金贵说:“我赔个毛!再赔命都没有了,我是来救你们的,村子快不保了,你还跟老婆快活?还不逃命去?” 看着何金贵急急慌慌的样子,老三就知道出了大事,何金贵根本不是半夜踹寡妇门的人,一定是有急事。 老三问:“到底咋了?” 何金贵说:“下了三天大雨,山洪眼看就暴发了,再不走全村就会淹没,我来通知你,马上疏散群众,让大家往山上跑,快点。快点。” 老三楞了一下:“有那么可怕吗?” 何金贵说:“你说不可怕,尽管抱着老婆睡,我才咸吃萝卜淡操心呢,走不走由你。” 何金贵刚要转身走,忽然看到龚老三家的桌子上有个喊话器。 那个喊话器是老三上街做买卖用的。因为停电,大队部的喇叭已经不管用了,何金贵正想找个东西喊一喊,猛地看到喊话器,他乐坏了,抓起来就冲出了龚老三的屋子。 龚老三吓得不轻,忽然就明白过来,上去在傻子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快起,穿衣服,赶快转移,山洪下来了。” 傻子娘也慌了手脚,顾头不顾腚,抓起被子就跑,两个人冲上大街一看,我的个天啊,大水已经齐腰深了。 因为老三家的地势高,他根本意识不到水已经涨了起来。 何金贵提着喊话器已经喊开了:“大家快起来,山洪就要来了,别慌张,男人照顾女人,先让老人跟孩子前面走,千万别慌张。” 大街上人山人海,很多人从睡梦中惊醒。感到天塌地陷,房屋的倾倒声,围墙的坍塌声,久久不断。再加上呼儿唤女声,家禽的嘎嘎鸣叫声,所有的声音乱作一团。 何金贵还是老样子,迅速安排人撤离,看到老三从家里出来,他立刻把指挥权让给了老三,然后一个人直奔不远处的西龚村。 西龚村也不比金兰村好多少,大水已经淹过了房基。正在往各家各户的门里倒灌。 大街上同样是人山人海,很多男人都光着腚,女人都没穿衣服。 ,因为村子合并,何金贵做了五个村子的支书,这些个村子已经没有了支书,但是有队长,这些队长都听何金贵的。 何金贵扯开嗓子嚎叫,安排人手,让大家有条不紊向着蟒蛇谷的方向撤退。 蟒蛇谷上有一个山洞,非常的大,可以容纳上万人。江给已经站在那里指挥大家进入了。 从山下赶来的人疲惫不堪,大人哭小孩子叫,熙熙攘攘。 长海跟几个年轻人一次次上山,一次次下山,忙的不亦乐乎,大家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寒冷。 直到天明时分,五个村子的人几乎全都钻进了山洞。 何金贵浮着水,来来回回在五个村子里游荡了好几遍,手里的喊话器淋了大雨,已经不能用了,他就扯着嗓子喊:“还有人吗?有没人没逃出去?” 西龚村的人差不多都逃走了,金兰村也变成了空村子,天亮以后,金贵回到了黑石村,黑石村的大街上已经是空荡荡的了,一望无际成了水世界,很多房子被大水泡的倒塌了,低处的房子都被洪水没了顶。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两个人都不见了 大雨浇在水面上泛起一个个巨大的水泡。 何金贵发现没有了人,这才游向了黑石山,上到了蟒蛇谷。 刚刚走进山洞,江给就过来了,金贵问:“人口统计了吗?齐不齐啊?还有谁没有逃出来?” 江给摇摇头说:“爹,还不齐啊,还有七八个人没有救出来,刘二赖跟他老婆憨女都不见了,还有,青竹阿姨…………也没有回来。” “你你你,你说啥?你青竹阿姨没有出来?”何金贵忽悠一下,感到天旋地转。 江给说:“是,本来长海叔叔已经把她救出来了,俺弟也抱了出来,可青竹阿姨看到憨女被水冲走了,她就扑过去救,结果…………两个人都不见了。” 何金贵心疼的差点昏死过去,光顾着救别人老婆了,自己的老婆却丢了,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青竹要是被水冲走,我何金贵也不活了,难道被刘先生那张尖嘴说中了,老子真的是天狼星?会克死所有的女人? 何金贵一声大吼:“那还愣着干什么,下山,找啊?谁会浮水?跟我走。” 黑石山是山区,这里从来就缺水,根本没有池塘,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会浮水。只有长海跟江给站了出来:“我会浮水。” 何金贵大手一挥:“跟我走。”他又冲进了漫无天际的大水中。 青竹的失踪让何金贵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青竹根本没有学过游泳,怎么可能救人?简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三个人一起跳进了水里,随着滔滔的大水开始向下游浮动。 何金贵浮水的技术不高,但还不至于淹死,他学过狗刨,也会仰俯。就这点本事,也是小时候在水塘里学的。 一个孟子扎进去,30多米远才露出脑袋,三个人顺水漂流。 很快,来到了黑石村,村子里的水已经两米多高了。低矮的房子已经被洪水侵泡,摇摇欲坠,在暴风雨中颤抖,地势高的也在风雨中颤抖。何金贵扯着嗓子喊:“青竹————你在哪儿?青竹——你在哪儿?” 可是从村南一直喊道村北,不要说人,连根毛也没有发现。 何金贵心急如焚,就怕青竹被水冲走,或者被泥石流掩埋,那自己就真的成为老来光棍了。 江给的水性不错,一下子游到了何金贵跟前:“爹,没找到啊。” 何金贵大叫一声:“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了你阿姨,你爹也不活了。” 何金贵都要哭了。 长海说:“他们是不是在刘二赖的猪场?刘二赖的猪场已经淹没了,当时刘二赖抱着老婆憨女在哪儿哭,他们死也不肯走,青竹过去劝他们,我觉得嫂子应该跟刘二赖在一起。” 长海说的没错,泥石流过来的时候,把刘二赖的猪场全部淹没,上千头猪漂浮在水面上,一看看不到头都是猪脑袋。 当时刘二赖气的都快昏死过去了,这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啊,就这么没了,疼得他死去活来。 他老婆憨女也抱着刘二赖大哭不已,几千头猪,几十万块,顺水漂流,憨女的心里也不好过。 刘二赖说啥也不走,他想把猪唤回来,嘴巴里还在喊着:“啦啦啦啦…………” 这是二赖子喂猪的时候呼唤猪吃饭的口语,平时这么一喊,那些猪撒着欢地往他跟前跑,今天无论他怎么喊,那些猪也不搭理他。 刘二赖心疼地不行,不顾危险跳进了水里,跟着猪就撵。 憨女一看不好,也跟着刘二赖一起跳进了水里。 两个人掉下去就没影了,刘二赖不会浮水,憨女也不会浮水。两个人一个猛子下去,差点没浮上来。 要说刘二赖跟憨女命还真大,还好抱住了一头母猪,冲出了水面。那头母猪身子一拱,就把刘二赖两口子拖了上来。 那些猪游泳的技术很好,原来四只脚的动物天生就会游泳。 他们两个抱着猪不敢放手,那只猪也不乐意啊,平白无故身上多两个人,它怎么会乐意?在水里只扑通。顺水漂流。 那时候天还没有亮,青竹搀扶着红旗娘正在走,忽然听到了救命声,她听得出那是刘二赖的声音。 青竹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一个孟子就扎了下去,下去就没影儿了。 等青竹扑扑通通来到刘二赖身边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自身难保。 刘二赖摸了一把脸:“青竹,你下来干啥?” 青竹说:“我不能看着你们被水冲走不管啊。“ “可你不会浮水啊?” 青竹说:“现在会了。” 三个人抱着一头猪,在水里漂啊漂,不知道漂到那里,他们出了村子,顺着山道向外漂。 何金贵找到刘二赖猪场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一丈多深的水了,房子被全部淹没,猪场里静悄悄的,人不见了,猪也不见了。 金贵说,不用问:“一定是在下游,顺着下游找!” 金贵跟江给刚要顺着水流潜下去,忽然,长海大喝一声:“金贵哥,你看,那是啥?” 何金贵顺着长海手指的方向一看,吓得灵魂差点飞出身体,只见远处尘烟滚滚,翻过来一道水墙,那水墙估计有四五丈高,奔腾着,嚎叫着,张牙舞爪扑面而来。发出野牛嚎叫的声音:“呜————————” 何金贵看的清清楚楚,真正的山洪终于爆发了…………。 那道水墙铺天盖地,翻涌而来,何金贵吓得面如土色,大喝一声:“快跑!!” 话声刚落,水墙就到了,哗啦————!一下子就把三个人裹了进去。 水墙涌在山石上,山石被瞬间卷走,水墙冲在了房屋上,房屋瞬间被卷走,山石冲在大树上,大树被连根拔起。 等何金贵冲出水面,摸了一把脸,再向村子里看的时候,五个村子里的二层小楼,连屋顶都看不到了。 何金贵一张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差点被水流冲走,还好江给手快,上去扶住了爹老子。 何金贵嚎啕大哭:“黑石村……我的家啊,我的故乡……我的心血,就这样没有了!” 山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就是一片狼藉。整个黑石山下的村子全都被淹没在滚滚的怒涛之下。 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灾难,也是黑石村千百年来的灭顶之灾。 这次大灾难几乎冲毁了何金贵一生的心血,把改革开放以来的成果全部付之东流。 刘二赖经营了20年的猪场不见了,几千头猪顺水溜走。 村头的那座砖窑厂不见了,完全被洪水浸泡,只有那个高大耸立的烟囱孤独第矗立在哪里。 金贵的饮料厂也不见了,车间,厂房,包括里面的设备还有库存的成品饮料,一起埋在了泥石流下。 山上的果木也损失不少,很多果树上面挂满了累累的果实,还没有采摘就被洪水连根拔起,冲进了山涧。 地里的庄稼全部毁尽,谷子,大豆,早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就连高粱跟玉米也被洪水淹没了顶。 黑石村的房子几乎完全看不到,除了几座地势高的三层小楼还能看到屋顶以外,其他的房子冲倒的冲倒,没顶的没顶。两眼看去,四周都是汪洋的大海,整个世界都浸泡在了这深不见底的大水里。 天上的雨还在下,像泼,像倒,狂风怒卷着水柱,找什么东西一样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又像魔鬼舞动着鞭子,在水面上狠狠的抽打。 滔天的巨浪还在翻滚,上面有漂浮的干柴堆,冲垮的房屋梁檩,还有死猪死狗的尸体。它们没有停留,顺着水流继续飘动,剧烈地挣扎,翻滚。 这场大灾难的损失超过了黑石村20多年来所有大灾难价值,把人们的生活一下子打回了原形,黑石山一夜之间倒退了30年。 从前的黑石山山青水绿,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特别是这几年,村民的手里有了钱,一座座小楼拔地而起,街道非常的平整。黑石村已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小康村。 这些都是何金贵的功劳,是他带着村民们修了一条路出来,让山里人跟外面的世界融合。 是他第一个把荒山承包了出去,让村民种树,养山果,腰包鼓了起来。 是他在村子里开起了第一个工厂,修建了第一座砖窑厂。领着村民从无到有,从贫穷一点点走向富裕。 何金贵为黑石村的建设付出了大半生的心血。可是现在,一场大水过来,所有的一切全部付之一炬。 何金贵怎么能不心疼? 人类的智慧毕竟是有限的,现代的科技跟高速发展的经济在大自然的摧枯拉朽面前……竟然变得不堪一击。 这场大雨来的迅猛,来的突然,丝毫没有给人们准备的时间。 这是黑石山人的命,避无可避,谁也没有办法,黑石村的地势,已经决定了它被洪水吞没的命运。 第四百六十四章 我能有什么办法? 何金贵白眼一翻,一口气没缓上来,格儿,昏了过去。 长海跟江给吓坏了。他们不敢在水里停留,生生把金贵拖上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 把何金贵拖上岸,江给跟长海冻得得嘴唇发紫。长海问江给:“咋办?” 江给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想不出来啊。” 何金贵已经悠悠转醒了,睁开眼就拉住了江给的手:“江给,不能丢下你青竹阿姨,不能丢下二赖子跟憨女,一个人也不能丢下啊。我往东,你往西,长海……长海你往北,咱们一定要找到他们。” 长海上去拉住何金贵哭了:“金贵哥…………你吐血了,你行不行啊。能不能支持得住?” 何金贵说:“我还行,我又没病,就是刚才着急,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没事的。” 现在何金贵也顾不得晕了,青竹还等着他救呢,他的耳朵边好像听到了青竹就在不远处呼喊:“金贵,救救我,救救我————” 何金贵飞身就扑进了水里。一个猛子扎下去。向着村子东边游去。 江给跟长海也抖擞起精神,一个向西,一个向北,大家分三路寻找。 何金贵确实没病,不是什么肺出血,就是因为着急,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舌头出血了,恢复过来以后,他就打足了精神。 他不能丢下青竹不管,他答应过青竹要给女人一辈子的幸福。 何金贵潜啊潜,游啊游,漫无目的,就是凭着感觉寻找。 不知道向前游了多远,果然,她看到不远处的山包上有个人,那山包上有一颗大树,女人就骑在大树的树杈上。 这个地方金贵来过,平时想要上到这个山包上,还要费很大的力气,这洪水已经淹没了山包,因为大树的海拔高,才幸免没有被大水冲倒。 何金贵眼睛一亮,一个猛子扎了过去,脑袋潜上来以后,冲着大树喊:“青竹,是你吗?青竹,是你吗?” 大树上的人哇地哭了:“金贵,是我啊,是我啊,救命。” 何金贵喜出望外,拼了命的扑上了山包,爬上了大树,树上的人果然是青竹。 青竹冻得浑身发抖,就像风雨中的一片树叶,女人也是从被窝里被人拉出来的,根本没穿什么衣服,上身只是一件汗衫,下面是一条短裤,浑身水淋淋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剔透的曲线。 何金贵上去抱住了青竹,青竹一头扎进了何金贵怀里,两个人哭啊哭,亲啊亲。 感谢苍天,还好老婆没有丢。 青竹狠命地打了金贵一拳:“你咋才来啊?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何金贵说:“傻丫头,你自己不会水,还逞强去救人?人没有救上来,还差点丢掉自己的命,你傻啊?” 青竹说:“俺就是傻,就是傻,谁让俺是你的女人?你是大队支书,所以俺决不能让一个村民被大水冲走。” 金贵问:“那刘二赖呢?憨女呢?他们那儿去了?” 青竹说:“刚才还在来着,大洪水漫过来的时候,就把我们三个冲散了,还好俺抱着一块石头,摸索着上了这个山包,二赖子跟憨女一定是被水冲走了。” 何金贵深感惋惜,现在去找刘二赖跟憨女已经是不可能了。 金贵说:“青竹,别怕,咱们走。上蟒蛇谷,那里有个山洞,村民都在山洞里。” 青竹点点头,就从大树上下来了。 金贵说:“你冷不冷?” 青竹说:“好冷,” 金贵就说:“抱紧我,我帮你取暖、” 青竹就把金贵紧紧抱住。 何金贵抱着青竹下了水,只向不远处的蟒蛇谷游去,女人不会游泳,何金贵就拖着女人的胸脯,教会她游泳。 金贵说:“别怕,先憋一口气,慢慢浮在水面上,然后用手掌划水,用脚蹬水,放心,我在你身边,不会让你淹着的。” 因为有金贵在身边,青竹的胆子就大了很多,慢慢放开了金贵,深吸一口气,果然就浮了起来,她开始慢慢划水,用脚踢水。竟然凫的有模有样。 河水不是很凉,竟然暖暖的,就像母亲温柔的大手,抚摸着她。 何金贵看看差不多了,就松开了手,让女人游了几下,哪知道刚刚松开,青竹就沉了下去,接连喝了好几口脏水。何金贵赶紧再次扶住了她。 青竹恼怒了,脸蛋红红地怒道:“金贵,你咋了?你不要俺了?” 何金贵说:“我怎么能不要你,我在教你游泳啊。走吧姑奶奶,还是我拖着你。” 两个人一点点向前浮动,因为是逆流,感到非常的吃力,好不容易才爬山了前面的那段山道。 现在的山道已经被大水冲的不成样子了,想要返回村民避难的那个山洞,必须要从山梁上绕过去。 这也比游泳返回去省事,在水里太危险了,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冲走。 上面是瓢泼的大雨,下面是泥泞不堪的山道,一股股落子水冲下来,继续跟下面的水面汇集。 金贵拉着青竹的手深一脚浅一脚上了蟒蛇谷的山梁。 跟金贵在一起,青竹就一点也不害怕,哪怕狂风暴雨世界末日也不怕,大不了跟心爱的人一块死,能跟金贵死在一起,青竹虽死犹荣。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梁,不远处有个藏身的山洞,那个山洞不大,只不过是山体凹进去一大块,大雨暂时灌不进去,金贵拉着青竹就躲了进去。 进去以后,两个人相互看看,竟然哈哈笑了,因为全都变成了落汤鸡。 水珠趟过女人洁白的脸颊,顺着脖子流成串地滴下。 何金贵看着妻子玲珑剔透的曲线,忍不住就咽了口唾沫。喉头里咕噜一声。 结婚好几年,看了这么久,想不到青竹依然好看。 青竹脸蛋一红,问:“你看个啥?还没看够啊?” 何金贵抱着青竹,使劲纳在怀里,帮她取着暖,说:“对,我就是看不够。谁让你是我老婆。谁让你长这么漂亮?” 青竹问:“那我跟香草姐姐比起来,谁更好看?” 何金贵毫不犹豫说:“当然是你,因为你年轻啊。但是……香草的腿功比你好。” 青竹就抬手刮了金贵鼻子一下:“你呀,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腿功好有啥用,还不是被男人压?” 何金贵两口子真有意思,就是身处危难也不忘记开开玩笑。 两口子越抱越紧,完全的重合,相互用身体取暖,用心灵安慰,青竹就想这么被何金贵抱一辈子,永远也不分开,两个人不离不弃。 他们在等待着,等着雨停,等着风住,等待着洪水退去的一天。 何金贵心里有底,家产被冲没了不要紧,人活着就行,钱是王八蛋,没了重新赚。只有生命才是永恒的。 这雨又下了一天一夜,不但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天河开了口子,大雨就像从天上往下倒一样。 山上的水继续向下流淌,山下的水面越来越高。 何金贵觉得是不是世人做了孽,老天爷要报复世人。 圣经里就有上帝洪水灭世这一说。 说是那时候世间的人作恶多端,横行霸道,他们背叛的上帝,行上帝眼中为恶的事情。 他们欺男霸女,强买强卖,战争四起,四处刀兵,烧杀抢掠。 上帝看了以后就很不高兴,于是就打开了天河的口子,将天上的水流到地面上,大雨爆降40昼夜。 那时候地面上的高山被全部淹没,所有的动物全部被淹死,所有的植物也全部被淹死,所有人也全部被淹死。上帝要用洪水洗刷尘世间的罪恶。 无论人们在大地上怎么痛哭,怎么嚎叫,上帝也置之不理。 最后,这个世界清净了,人跟动物全部被灭绝。新的时代重新开始。 何金贵也觉得这个世界该灭亡了,因为现在的人已经够作恶了。 天下的人都在追名逐利,人们变得不再善良,越来越邪恶,夫妻为了利益背道而驰,父子为了利益反目成仇,兄弟为了利益手足相残。 改革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可是那些不洁的思想也灌满了人们的头脑。人们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仁慈,他们偷盗,抢劫,奸淫,宿娼,贪腐,恶霸,这些邪恶的东西再一次充满了整个社会。 你说上帝是不是看不惯了,要再次灭掉世人? 想到这儿,何金贵就笑了,心说扯淡,黑石山的人有什么错?上帝有什么理由惩罚黑石山的人?自己胡思乱想罢了。 青竹在金贵的怀里轻轻颤抖,女人说:“金贵,我饿。有没有吃的?” 金贵说:“没有,光顾逃命了,那里带吃的。” 青竹说:“你不是有办法嘛?抓只兔子也行啊,俺快饿死了。” 在大山里是难不住何金贵的,何金贵在黑石山随时可以找到吃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 正在干那个事 他就说:“好,咱们一块去,抓只兔子回来,生吞活剥也比饿死强。” 金贵就拉住了青竹的手,刚要冲进雨地里,忽然它们有了个惊奇的发现。 原来在他们藏身的山洞旁边,还有个不大的山洞。旁边的那个山洞里竟然有人,是一男一女,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正在干那个事。 何金贵一眼就瞅准了,竟然是他们找了半天的刘二赖跟憨女。 憨女正在那儿哭,盈盈落泪,刘二赖把憨女抱在怀里。 憨女的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哼哼,再后来就不哼哼了,竟然变成了呻吟……。 憨女也被刘二赖撩拨的兴起,往男人的怀里拱个不停,最后被刘二赖压在了身下。 刘二赖在老婆的脸上亲了几下,就解开了憨女的腰带,跟憨女鼓捣起来。憨女哼哼的更厉害了。 其实刘二赖跟憨女没有被水冲走。 几个小时前,青竹下水救他们。大洪水铺天盖地急冲而下,一下子就把它们三个冲散了。 刘二赖情急之中抱着憨女,一下子就被浪头打进了潮水里。等他们冒出脑袋的时候,四处查看,青竹早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 刘二赖虽然心疼自己的猪场被冲走,可是他还不想死。 他知道生命是珍贵的,钱算什么?命保住了就行,大不了从头再来。反正自己是从无到有,白手起家的。 他就抱着憨女游啊游,向着蟒蛇谷的高地游过去,憨女已经被大水呛晕了,昏迷的女人仍旧死死抓着二赖子的手臂。 好不容上了高坡,刘二赖把老婆放下,呼喊着憨女的名字,男人嚎啕大哭,就怕老婆被水淹死。 他赶紧给憨女做人工呼吸,并且按压她的胸脯,一股水从憨女的嘴巴里喷出来,憨女转醒了。 刘二赖一下就把憨女抱在了怀里:“老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乎那些猪,把你害成这样啊。” 刘二赖哭,憨女也哭,其实女人的心眼都小,憨女比刘二赖还心疼那些猪。 他们两口子找到一个避雨的山洞,只能等着大雨停止,可是等啊等,从天明等到天黑,大雨也没有停的意思。 憨女的眼睛都哭肿了,水蜜桃一样:“二赖,咱们的心血都没有了,以后该咋办啊?” 刘二赖咬咬牙说:“没事,人活着就行,钱可以再赚。” 这个猪场憨女也付出了多年的勤苦。嫁给刘二赖的五年里,憨女任劳任怨,跟刘二赖并肩作战。 现在刘二赖的猪场规模已经很大,上千头成年的状猪,就这么一夜之间没有了,女人怎么能不心疼。 遇到这事儿,男人扛得住,女人一般扛不住。 为了安慰老婆,刘二赖就亲她,抱她,搂她,小乖乖甜宝宝的叫。 你还别说,刘二赖别的能耐没有,哄老婆还是有一套的,这么一亲,一搂,衣服一脱,憨女就像一头被挠了痒痒的猪一样,乖乖的躺下了。 奶奶的,反正也没别的事,干脆日一次吧,死了是赚头。刘二赖就抱住憨女,在山洞里狠狠的逮了一次。 这一逮不要紧,被隔壁的何金贵和青竹瞧个正着。 青竹看了看金贵,金贵看了看青竹,两个人扑哧笑了。 但是他们没有打扰刘二赖的好事,就是看着他们忙活。 刘二赖把憨女压在身下,亲女人的脸,吻女人的唇,撕扯女人的衣服。 因为雨水大,衣服黏在身上,很不好脱,刘二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憨女的腰带。 憨女年纪不大,也就30多岁,一身的皮肤霜雪那样洁白,浑身散发出黑石山女人那种特有的魅力。 老实说憨女颇有几分姿色:一头长发又黑又顺,打了个髻盘在头上,。 黑发下,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像一眼活泛的山泉,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白里透红的皮肤细腻光滑,像熟透的樱桃,弹指可破;轻柔的腰身全然不象是生了几个娃的女人。 刘二赖在憨女的身上疯狂动作,上下启动,因为姿势的问题,何金贵只是看到了刘二赖两半大屁股和一双黑黝黝的脚丫子。 青竹也伸着脖子想看,何金贵上去捂住了青竹的眼,不让她看,青竹就从金贵的手指缝里偷看。 何金贵秉着呼吸,不敢惊叫,他害怕吓着刘二赖,万一吓个杨伟不举,以后生儿育女都成问题,那是坑人。 憨女在刘二赖的身子下面哼哼唧唧,女人两条浑圆洁白的大腿死死夹着男人,他们在颤抖,在哆嗦,在豪放。 天下没有比房事更让人放松的运动了,两口子这么一鼓捣,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大雨冲毁家园,忘记了洪水冲走财产,完全陶醉在醉生梦死的欢愉里。 生命在于床上运动,这句话是至理名言。他们一起达到了高超。 刘二赖终于将一股液体在憨女的身体里释放,然后抱着女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完事以后,刘二赖问憨女:“舒服一点没有?” 憨女撩了一下眼前凌乱的秀发,说:“舒服多了,好像没那么心疼了。” 刘二赖说:“这就对了,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咱家有你,有孩子,我就什么都没有失去。 憨女,你放心,不出五年,我刘二赖还是刘二赖,我还能拥有一个这么大的猪场,还能让你跟着我过好日子。” 憨女趴在男人的肚子上,摸着男人说:“二赖,俺相信你,俺也一样,有你有孩子,俺就啥也没有失去。” 两个人又开始撕磨。 何金贵大失所望,本来他觉得,凭刘二赖蛮牛一样的体格,怎么着也得坚持个把小时。 自己的精神还没有集中,正想看看好戏,没想到刘二赖哪儿三两下就完事了。 从今以后,二赖子哥在何金贵眼里欲海奇男子的形象大打折扣。 刘二赖的家伙不小,可惜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何金贵真想上去,照二赖子屁股上踢一脚,骂声废物!憨女嫁给你算是糟蹋了。 但是金贵没好意思上去,因为人家两口子还光着呢。 何金贵就咳嗽一声:“咳咳咳……” 这一咳嗽不要紧,把二赖子吓得差点不举。抬眼一看:“金贵,你怎么来了?” 一看是何金贵,憨女妈呀一声怪叫,赶紧找衣服穿。 吓得她一个劲的躲闪,捂住上面下面露底了,捂住下面,上面又露馅了,女人的手一上一下来回的遮掩,样子可爱极了。 刘二赖的脸膛也红红的。 刘二赖提起了裤子,尴尬地问:“金贵,你咋来了?” 何金贵说:“找你们啊,村子里的人全部集合了,就差你俩了,我害怕你们出危险,就一路找过来了。” 憨女已经提上了短裤,憨女有点生气,冲何金贵怒道:“狗日的何金贵,你都看到了啥?” 何金贵嘿嘿一笑说:“我啥都看到了,我看到一对没穿衣服的贱人,在哪儿做广播体操,还看到你哼哼唧唧,在哪儿讲日……语。” 憨女说:“放你的狗屁,谁讲日语了?” 何金贵说:“就是你,这就对了。这才是咱们黑石山的人,泰山崩于前,照样上床面不改色。钱没有了可以再挣,底气没有了,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何金贵拉着青竹,刘二赖拉着憨女,四个人一起返回了村民避雨的那个山洞。 山洞里熙熙攘攘,大大小小净是人脑袋,大人哭,小孩叫,好不热闹。 铁蛋,玉兰,还有猪蛋正在忙活,给受伤的人们包扎伤口。 所有的人都是狼狈不堪。光屁股的,光脚丫子的,没穿衣服的,比比皆是。 很多人都是在睡梦里被人拉起来送上山的,衣服都来不及穿。 大家总算在山洪暴发的前夕尽数逃上了蟒蛇谷,要不然就真的被大水冲走了。黑石山的村民无一不感激何金贵的救命之恩、 何金贵进去以后,几个小队的队长立刻靠了过来:“金贵,回来了?人找到没有?” 何金贵点点头说:“找到了,青竹,二赖子还有憨女都找到了。江给跟长海回来没有。” 这时候,长海跟江给也跳了过来,江给说:“我们回来了,爹,失踪的几个人全都救回来了。黑石山没有一个人被水流冲走的,全部顺利上山。” 何金贵点点头,总算吁了口气。他看了看山洞里黑压压的人群,大家各个狼狈不堪,全都愁眉苦脸。 房子被大水浸泡了,有的家被洪水冲跑了,所有的财产打了水漂,谁也高兴不起来。很多人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何金贵知道,如果现在不给群众打气加油,不鼓起他们的勇气,黑石山的家园就不能重建。 何金贵飞身跳上了一块石头,使劲拍了拍巴掌,扯着嗓子喊:“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第四百六十六章 热爱和信心 下面的群众就不做声了,山洞里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全都听支书训话。 何金贵说:“乡亲们,咱们的家被大水冲散了,我知道你们很难过,我也很难过,不过庆幸的是,我们都逃了出来,捡了一条命,没有一个人在大水中丧生,这是不幸中的大兴。 没错,天灾毁掉了我们的家园,但是我们黑石山人是永不屈服的,房子没有了,我们可以再建设,家园没有了,我们可以重新修,地里的庄稼没有了,我们可以再种,我们的家禽,果树被大水冲走了,这些东西都可以重新添置。只要我们黑石山的人还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们要跟天斗,跟地斗,跟大自然斗,大自然的冰霜雪雨风刀雪剑可以毁掉我们的家园,去毁不掉我们对生活的热爱和信心。 大家放心,我何金贵在这里发誓,有我何金贵一口吃的,你们就饿不着。等大雨退去以后,我们还要建设我们的家园,我保证,不出五年,黑石村会比现在还要好。大家能不能鼓起勇气,跟着我一起干?” ‘“能————”下面稀稀拉拉有人喊,声音不是很大。 于是何金贵吩咐,所有的青壮劳力分作三拨。 第一拨,有江给带领,上山打猎,让大家先填饱肚子再说。 第二拨,找几个精通水性的,重新返回村子,把村子里的粮食弄过来一些。 第三拨人,全部拿起铁锹,直奔蟒蛇谷跟村子接壤的那道山岭,金贵要把那山岭挖开一条口子,从村子到蟒蛇谷的方向挖一条沟出来,把村子里的水全部泄洪到夺命涧去。 夺命涧下面是个大峡谷,。方圆几十公里,而且深不见底,只有把村子里的水全部引到这里,黑石村才能显出它的全貌,人们才能返回家园。 任务安排停当,长海跟龚老三一马当先,首先拿着铁锹就冲进了雨地里。后面的人一拥而上。大家热火朝天干了起来。 想要从黑石村到夺命涧挖一条沟出来,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村子距离夺命涧的那个山谷至少十多里,上百个人也要挖半个月的时间。而且现在缺乏工具,缺乏粮食,这么大的工程单靠双手去完成,非常的艰巨。 可是金贵没有别的办法,目前泥石流滑坡,整个幸福路都被泥石流掩埋了。 大型的机器根本过不来,即便大型的机器能够开进黑石山,也走不进村子里来,因为大水至少有一丈多高,只能靠双手挖掘。 何金贵安排了几百上千个人手,大家分断不停的挖掘,雨地里一眼看不头都是人,呐喊声,号子声,铁锹的碰撞声再一次响起。何金贵又找回了当初修路时候的那股热情。 他的内心充满了慷慨赴死的豪气。 何金贵还没有老,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是黑石山人的精神支柱,他依然是黑石山的魂,一声令下,壮志成成。 江给不辱使命,带着一些人,当天就打了好几只狍子回来,还弄来了一头黑熊的尸体,几十只兔子,几个水性好的青年返回了村子,拖回来几十口袋粮食。 女人们也忙活起来,做饭的做饭,烧水的烧水,山洞里尘烟滚滚,冒起了袅袅的炊烟。潮湿的木柴填进炉膛里噼噼啵啵作响。 大灾难再一次把所有人的心紧紧连在了一起。让他们生死与共,相互关心,相互爱护。 阳历七月30日,肆虐了七天七夜的大雨大水终于停止了,东天边挂起一条巨大的彩虹,非常的绚烂。将黑石山衬托得五光十色。仿佛琼楼玉宇。 孩子们一起涌出了山洞,看着那条彩虹欢呼。又蹦又跳,大人的脸上也绽出了罕见的笑容。 七月十五定旱涝,八月十五定收成。大家知道今年的庄稼是颗粒无收了。大水也即将退去,但是他们都没有感到惊惧。 现在的黑石山人不缺钱,何金贵不会让大家挨饿,房子没有了,可是家家户户有存款,只要银行还在,钞票就跑不掉。 就在大雨停止以后的第三天,那条从黑石村通向夺命涧的水沟终于挖好了,滚滚的洪水顺流而下,全部泄洪进了夺命涧,村子的面貌一点点显露出来。 大家期盼着,等待着,煎熬着,等待着地面露出来的一天。 泄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所以大家还是蜷缩在山洞里等。 这些天把铁蛋,玉兰还有猪蛋忙坏了,他们三个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了。 帮那些受伤的人包扎好伤口以后,出现了很多被雨水淋病的人,还有几个小孩子跟妇女都高烧不退。 村子被淹没了,铁蛋的医馆也就被淹没了,这里没有药品,没有针剂。 但是这难不住铁蛋,他一个人背着竹筐上了黑石山,采回来大量的中药,熬成汤给大家服用。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个道理铁蛋是知道的,所以他把山洞全部用中药消了毒,让猪蛋跟玉兰喂大家吃药。 猪蛋也好几天没合眼了,累的不行,提着水桶给大家分发汤药。 猪蛋来到了三巧的前面,三巧坐在地上睡得正香,跟猪一样,被人强了都不知道。 三巧的旁边睡着一个女孩子。这女人用纱巾包着脸,很苗条的样子,脸朝里躺在那里。 这个人的身影看着很熟悉,猪蛋一时没猜到女孩是谁。 猪蛋就用脚踢了踢三巧的屁股:“喂,喂,喂喂,起来喝汤了。” 猪蛋的脚很有力气,把三巧的屁股当足球踢,正好踢在了女人的痔疮上。 三巧急了,一个机灵爬了起来,骂道:“狗日的猪蛋你往哪儿踢?以为老娘的屁股是足球啊?喂什么喂,我没名字啊?” 猪蛋说:“我踢你屁股咋了?我让你起来喝汤。” 三巧说:“喝汤就喝汤吧,踢你娘个腚沟子?” 猪蛋说:“我不踢你,你不知道,你喝不喝?不喝我给别人了。” 三巧瞪了猪蛋一眼,拿过一个茶缸,倒了半碗汤,然后送给了旁边的那个女孩。 那女孩用纱巾包着脸,不敢看猪蛋,猪蛋上下左右的瞅,越瞅越觉得这个身影熟悉。 忽然,猪蛋恍然大悟,大叫一声:“彩霞,你是彩霞?彩霞你没死啊?” 猪蛋手里的水桶咣当就扔在了地上,一下子扑向了女孩。想把她抱在怀里。 女孩尖叫一声,手里的茶缸也摔在了地上,爬起来抹头就跑。跑出了山洞,直奔黑石山深处去了。 猪蛋抬脚就要追赶,三巧上去把他拦住了,问:“猪蛋你干啥?” 猪蛋激动地说:“彩霞,这姑娘是彩霞,我认出来了。” 三巧说:“猪蛋你放屁,彩霞死了,你亲眼看着她死的,怎么可能是彩霞?” 猪蛋说:“三巧你才放屁,我自己老婆,自己能不认识嘛?彩霞化成灰我都认识,一定是彩霞没死,回家了,你把她藏了起来,不让她见我,三巧你啥意思?” 三巧说:“你胡说八道,这女孩是我娘家的侄女,根本不是彩霞。你眼睛长屁股上了吧?” “你废话,不是彩霞她为啥一看我就跑?你松手,我要把她追回来。” 三巧说:“就不放,你毛手毛脚,把人家女孩吓坏咋办?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猪蛋说:“你不放就别怪我硬来了哈?” 三巧问:“你想咋着?” 猪蛋说:“你不放手,我就捞你胳肢窝。” 猪蛋说着,伸手就往三巧的咯吱窝捞,三巧痒的不行,手一松,猪蛋就跟泥鳅一样挣脱了她。 猪蛋拨拉开人群,一头冲出了山洞,四处看了看,刚才的女孩子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他大失所望。 五天以后,大水终于慢慢退去了,人们一个个返回了家里,开始用双手重新建造自己的家园。 黑石村的房子大多数都露出了地面,但是大街上的水还有膝盖那么深。这股水流叮叮淙淙,一直流淌了两个多月,直到冬季上了大冻,全部变成冰凌茬子也没有干透。 村子里的房屋坍塌了不少,大多经过了洪水的侵泡,有的已经完全倒塌,严重倾斜,很多人家的房子不能住了。 于是何金贵就把大队部的门打开,让那些没有房住的村民暂时住进了大队部。 何金贵的家,长海的家,还有金贵的工厂,全部都是钢筋水泥浇筑的,非常的坚固,尽管经过了暴雨的洗礼,却依然没事。 大水退去以后,露出了地表。平地上一片狼藉。院子里的淤泥足足有几尺厚,到处都是泥巴,臭鞋烂袜子充满了各个角落。 何金贵一边命人清理地面,一边找人清理幸福路,一边帮着村民们修建房屋。 大水灾牵动着每一个黑石山人的心,城里的李大牛,还有香草,狗蛋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大量的物资,包括帐篷和粮食,正在源源不断送过来, 第四百六十七章 屁颠屁颠 又过了七八天,幸福路修通以后,全村人的生活才才恢复了正常。 黑石村的村民永远也忘不掉07年的那场大雨,这是黑石山千百年来最大的一次灾劫。 这次灾劫超过了前面四灾一劫中所有的损失,黑石村人没有外援,没有支持,也没有别人的帮助,就是靠着自己的双手跟天斗,跟地斗,最终恢复了他们的家园。 何金贵为黑石山人感到骄傲。 幸福路修开的第二天,县委来了通知,对何金贵在大洪水中的表现给与了肯定,乡长亲自过来给金贵佩戴了大红花,还发了一面锦旗,锦旗上写着:不屈不挠,视死如归。 虽然金贵对后面四个字很不满意,可还是屁颠屁颠乐的不行。 他把这面锦旗放在了家里,挂在墙上,每天都要看几遍,天天让青竹擦。 长海跟三巧也回到了家,三巧的家也破败的不成样子了。 家里的家具家电差不多全部被冲走,墙壁上也黑西马虎的,地面上都是泥浆,被窝也被水泡的不能盖了。两口子忙活了一天,才回到床上睡觉。 还好是夏天,没有被窝也不影响睡觉。 晚上,三巧睡不着了,因为憋得慌。 不但憋得慌,她还屁股疼,因为痔疮又下来了。疼得她一个劲的抽冷气。 长海发现老婆不睡觉,一个劲的摸屁股,就问她:“三巧你咋了?” 三巧说:“睡不着啊?” 长海说:“为啥睡不着?你是不是憋得慌?如果你要憋得慌,你就对俺长海讲,长海给你帮帮忙,咱俩就来一次。” 长海就是三巧肚子里的蛔虫,老婆在哪儿一动弹,他就知道三巧哪儿痒。 三巧说:“我是有点憋得慌,可是不敢弄。” 长海问:“为啥?“ 三巧说:“我痔疮下来了,疼的难受。” 长海问:“那该咋办?” 三巧说:“长海,你帮我抹点药膏吧?一抹就不能了。” 长海问:“药膏在哪儿?” 三巧指了指裤子,说:“在裤子的口袋里。” 三巧这人聪明,在逃避大雨大水的时候,家都扔了,也没有忘记那盒马应龙。 她知道痔疮下来以后的苦楚,十人九痔,十痔九不治,意思是说,大多数人都有痔疮,但是痔疮很难除根。痔疮不算病,疼起来要人命啊。 他奶奶的不能坐,不能躺,睡觉还得爬着。 长海伸手勾过来三巧的衣服,伸进口袋里摸了摸,果然,那盒痔疮膏就在口袋里。 拿出来打开盖子,长海问:“三巧,这个该咋用?” 三巧说:“我脱了衣服,崛起屁股,你帮我涂上就可以了。” 长海吃了一惊,说:“那不好吧?让我的嘴对着你屁股?你要是放屁咋办?” 三巧一皱眉:“你放心,我不会放屁的。” 长海说:“那不行,有屁不放,憋坏五脏,管天管地管不住老婆放屁。” 三巧一听就急了,怒道:“你到底敷不敷?那有嫌弃自己媳妇脏的?还不如人家猪蛋呢。猪蛋都帮我敷药两次了,人家一点也不嫌我脏。” 长海一愣:“你说啥?他都帮你敷药两次了?摸你的屁眼?他那是占便宜。狗日的猪蛋,我去揍他!” 三巧说:“大哥,我求求你好不好,先帮我敷药行不行,他娘的疼死了。” 长海没办法,只好说:“那成,你把裤子脱下来吧。” 三巧就爬起身,像狗一样趴在床上,崛起了屁股,跟高射炮将要发射一样,对准了长海的嘴巴。 长海一看,果然,老婆的屁股备受蹂躏,那个地方果然有个大大的痔疮,跟花生米一样。旁边还有几个小的,跟绿豆一样。 长海十分的心疼,就问:“咋会搞成这样?太残忍了。” 三巧哼了一声说:“这都怪你。” 长海莫名其妙问:“我咋了?” “你没事就喜欢搞人家后面,这痔疮就是你弄出来的。” 长海有点后悔:“这样啊,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三巧现在对长海生不出气了。第一是老夫老妻,已经过了闹矛盾的年纪, 再一个,几次偷情,都被长海捉奸在床,一顿毒打,被长海给打怕了。 长海生气起来嗷嗷大叫,抡起什么是什么,把她的屁股打得春光灿烂,万紫千红。 要说女人不怕男人,那是瞎扯,棍棒底下出贤妻。是猪蛋的至理名言。 三巧的裤子刚刚退下来,长海就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因为接连半个多月的大雨大水,三巧根本就没有洗澡,女人的那个地方都发酵了。臭气难闻。但是屁股还是那么雪白,好比两朵洁白的莲花。 长海熏得几乎打一个趔趄。抬手捂住了鼻子。 三巧就鄙夷了他一眼:“长海啊,我是你老婆,你还嫌我脏?” 长海说:“确实有点脏,都馊了,像个馊窝头。” 三巧就扑哧一笑:“去你奶奶个腿。” 长海没办法,只好把药膏挤出来,在三巧的那个地方一点一点的抹。 药膏涂上去,一阵冰凉的感觉传来,三巧虎威一震,桂花一紧,差点把药瓶子吸进去。幸亏长海是手快,把药瓶子拔了出来。 三巧心满意足提上了短裤,继续趴在床上。 长海问:“感觉咋样?” 三巧说:“还行,就是没有人家猪蛋的手艺好,猪蛋抹药膏的时候一点也不疼。” 长海听三巧一口一个猪蛋,心里很不高兴。怒道:“整天猪蛋猪蛋挂在嘴边,你是不是跟猪蛋好上了?” 三巧说:“是,我跟猪蛋睡觉了。你管得着吗?” 长海说:“你敢,你要是敢跟猪蛋睡觉,我还用擀面杖捅你。” 三巧立刻就闭嘴了,上次把长海惹火了,长海就用擀面杖捅她来着,害的女人半个月疼的难受,那个地方肿胀的跟桃儿一样,想起来就后怕。 看着媳妇俊美的脸蛋,火辣的娇躯,长海忽然就来了兴趣。在山洞里躲藏了半个多月,好久都没有跟三巧亲热了,长海也憋得不行。 长海就伸出手,将手掌伸进了女人的身上,划拉过来,再划拉过去,三巧脸蛋红红的,不住喘粗气。 三巧的性趣来的快,男人一沾就来劲,劲头足着呢。不用长海主动,她翻身就把长海压倒了。 女人开始亲男人的脸,吻男人的唇。坐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长海感觉身下也正在潮起,那个地方就跟刚刚来过的大洪水一样。 黑石村已经半个月半夜听不到男人跟女人的呼叫了。自从大雨大水来临以后,所有的人都顾着逃命,谁还顾得上这个? 现在大水退了,那种呼叫声又在黑石村的上空响起,从不同村民的窗户里冒出来。 呼叫声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衔接,相互重合,汇集成一首首动听的交响乐,在村子的上空荡漾。 家里的狗听得如醉入迷,院子里的鸡也直打瞌睡。跟催眠曲一样。 长海怎么也无法忍受三巧的挑逗。 三巧这娘们坐在自家男人身上,左三右四,横七竖八,九浅一深,完全是她自己掌握。把长海弄得欲罢不能,好几次都差点一泄如注。 最后,三巧的动作越来越快,长海受不了了,扶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嚎叫不停。 眼看着长海就要爆发,大事不好,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棒棒棒,棒棒。” 长海家的院墙被大水冲倒了,所以没有街门,来人直接就站在了他家的屋子前面。把房门拍的呼呼山响。 长海吓得几乎震精,硬生生把那股将要喷发的潮水给憋了回去。 三巧也吓了一跳,立刻停止了动作。 三巧非常的不耐烦,扯嗓子喊了一声:“谁?这么讨厌。” 外面那个人醉醺醺地说:“我,猪蛋。” 一听说是猪蛋,长海的心里就老不高兴,心说妈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还念叨猪蛋呢,他就自动上门了。 长海问:“狗日的猪蛋你干啥?不在家睡觉,半夜三更你溜达个毛?” 猪蛋在外面提着酒瓶子,醉醺醺说:“长海哥,你开门,我找你有事。” 长海心里烦的不行,这小子来的不是时候啊,正赶上老子要喷发的时候敲门,你想吓我个杨伟不举啊? 长海没好气地说:“啥事,明天说不行吗?” 猪蛋说:“不行,你不开门我就接着敲,敲到你开门为止。” 长海心里那个气啊,这孙子还没完没了了,还是开门问问他,到底啥事,然后轰他走。 长海就穿上了裤衩子,趿拉着鞋下了炕。 三巧因为怕羞,就没起来,拿了一条毯子,盖住了。 门打开,一股酒气冲过来,差点把长海熏得栽一个跟头,猪蛋踉踉跄跄就扑进了屋子。 进屋以后,猪蛋也不客气,坐在了三巧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三巧发呆,把三巧看的很不舒服。 第四百六十八章 你喝多了 三巧急了,怒道:“狗日的猪蛋你干啥?为啥盯着俺看,你想吃奶啊?” 猪蛋说:“不是,我才懒得瞧你呢,我问你,那天在山洞里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彩霞?你告诉我。” 三巧明白了,猪蛋是想彩霞了,想把彩霞找回去。 三巧说:“猪蛋,你看斜了,那个人根本不是彩霞,是俺娘家大哥的闺女,俺侄女。” 猪蛋说:“你胡说八道,黑石山五个村子,大人小孩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你侄女的样子我见过,跟彩霞不一样,我知道,她就是彩霞,她在哪儿?快告诉我。” 三巧无可奈何,这小子喝了酒,万一他耍酒疯咋办?挑开俺身上的毯子,岂不全露馅了? 三巧只好说:“猪蛋,你真的看斜了,那闺女绝不是彩霞,我要是骗你啊,就让我生儿子没屁眼。” 猪蛋说:“扯淡,你现在就没屁眼,你屁眼都生痔疮了,你说不说?” 三巧道:“俺不知道咋说?” 猪蛋一听就急了,指着长海的鼻子怒道:“长海哥,好好管管你老婆,你不管……我来帮你管。不说……我就打她屁股。” 长海哭笑不得了,如果换上别人这样在他家捣乱,长海一棍子就给轰出去了,可是猪蛋是何金贵的小舅子,不看猪蛋的面子,也要看金贵的面子啊。 长海就过来拉猪蛋,说:“兄弟,你喝多了,有啥事咱明天说,俺两口子要睡觉了。” 猪蛋醉醺醺说:“不行,不告诉我彩霞在哪儿,我今儿夜里就不走了,我睡你们两口子中间,我让你们俩啥事也干不成,我憋死你!” 猪蛋说着,提着酒瓶子,扑通就倒在了长海的床上,三巧就尖叫一声:“哎呀!俺的痔疮,猪蛋你个天煞的!!” 猪蛋耍起了无赖,差点扑三巧身上,酒瓶子正好咯在三巧屁股的痔疮上。 三巧跟被马蜂蜇了一样,就弹跳起来,身上的毯子也掉了。全身的器官全部露馅。 屋子里没有灯,但是三巧的胸脯上却亮光闪闪,跟两盏一百瓦的灯泡一样,晃得猪蛋直眼晕。 三巧气坏了,抡拳头就打:“猪蛋你个天煞的,老娘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三巧羞得满面通红,长海也尴尬不已。 但是长海没生气,小叔子跟嫂子打闹不算个啥,小叔子看嫂子睡觉,洗澡,都不算个事儿。 长海没办法啊,碰上这么个活宝,只有请何金贵来。何金贵完全可以收拾猪蛋。 长海只好拿出手机,给何金贵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长海说:“金贵哥,你过来吧,我这儿出事了。” 最近的何金贵也累的不行,因为太忙,跟失了魂魄一样,躺炕上顾不得跟青竹亲热,早就进入了梦乡。 手机一响,何金贵浑身就是一震,最近发生那么多事,他变得有点神经过敏,就害怕出事。 金贵问:“长海,出啥事了?” 长海说:“金贵哥,管管你小舅子,他在俺家撒泼,就是不走。” 何金贵问:“为啥?” 长海说:“还不是因为彩霞的事儿,那天在山洞,猪蛋看到一个像彩霞的姑娘,他就觉得彩霞没死,非要三巧把彩霞还给他不可。 猪蛋喝醉了,金贵哥你把他拉走吧。” 何金贵一肚子气,他对这个小舅子也束手无策。 最近的猪蛋转变很大,跟从前大不一样。对彩霞的思念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整天胡言乱语,跟魔怔了一样。 金贵知道猪蛋是忆妻成狂了。到长海哪儿去发泄。 金贵只好穿上衣服,走出家门,直奔长海哪儿,把小舅子给提溜回来。 走进长海家的时候,三巧已经穿上了衣服,屋子里点上了蜡烛。 猪蛋就扑在三巧的炕上,吐得满炕都是秽物,屋子里酒气冲天。 何金贵气的笑了,真想把猪蛋暴揍一顿。可是巴掌举起来没落下去。他觉得猪蛋有点可怜,没有打他的理由、 金贵上去把猪蛋提溜了起来,说:“长海,对不起,猪蛋喝多了。” 长海笑笑说:“金贵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俩谁跟谁。” 猪蛋还是懒得走,冲着三巧嚷嚷:“三巧,你骗不了我,我知道彩霞没死,你还我媳妇,还我媳妇,要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三巧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事,猪蛋对彩霞是动了真情意。 三巧说:“猪蛋,你是不是这辈子非彩霞不娶?真的想跟她见面?” 猪蛋说:“是。嫂子,求求你帮帮我吧,没有彩霞,我生不如死。” 三巧咬了咬牙,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说:“我怕你见到彩霞以后不接受她。她的样子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猪蛋说:“我不管,就是她变得再丑,我也不嫌弃,嫂子,求你了,让我跟彩霞见一面吧,我给你跪下了。” 猪蛋腿一软,扑通就给三巧跪了下去,何金贵,三巧和长海一起傻眼。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猪蛋会给他们下跪,而且痛哭流涕,铁石的心肠也感动。 长海叹了口气,赶紧把猪蛋搀扶了起来,说:“猪蛋你别这样,那好,我们安排你跟那女孩见一面,她真的不是彩霞,见面以后你可别后悔。” 猪蛋说:“我不后悔,如果她不是彩霞,我也就死了心。” 长海跟三巧没办法,只好答应猪蛋跟那女孩见一面。三巧说:“三天以后,就在我家,上午十点,你过来一下,就会见到她。” 猪蛋感激涕零,恨不得抱住三巧亲一口。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何金贵二话不说,拎着小舅子的脖领子,就给拎到了门外头。 长海这才跟三巧关注了房门,两个人继续睡觉。 被猪蛋这么一弄,他们啥情绪也没有了。这一夜,任凭三巧怎么鼓捣,长海哪儿也不起了。 …………………… 三巧没有让猪蛋失望,果然,三天以后她就把那女孩子给领进了家里,并且第一时间通知了猪蛋。 猪蛋已经严阵以待了,他觉得那女孩就是彩霞。老婆一定会会失而复得。他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他要把彩霞失去的一切全部补偿给她。 猪蛋早就做好了准备,穿戴一新,听到三巧传唤他,屁股下跟安装了弹簧一样,跳起来就冲进了三巧的家。 打开房门,屋子里已经干净了很多,就在衣橱的旁边赫然站着一个女孩的身影。 那女孩及其的苗条,身材柔弱,上身是一件花衬衣,下身是一件蓝色水裤,脚上是一对粉红的凉鞋,样子婀娜多姿,从背后看还蛮有几分姿色。 但是女孩是背对着他,头上戴着一条纱巾,把脑袋跟脸蛋箍得严严实实。 女孩好像挺聪明,站在衣柜的大镜子前面,她可以透过镜子看到猪蛋,但是猪蛋却看不到她。 那个身影太熟悉了,猪蛋曾经抱着这个身体度过了半年的时光。这种感觉陌生而又熟悉,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那股熟悉的体香还在鼻孔里荡漾,那个柔弱的肩膀不住颤抖,不是彩霞还能是谁? 猪蛋的眼泪哗啦就流了出来,他颤抖着,哆嗦着一步一步向着女孩子靠近,泪眼已经模糊了视线。 他慢慢从背后抱住了女人的腰肢,女人没有躲闪,他发现那女孩比他颤抖的还要厉害。 那细腰,那肩膀,那胸脯,还有那股熟悉的味道,不是彩霞还会是谁? 已经快一年没有闻过这种熟悉的味道了,猪蛋的表情近乎贪婪,这是媳妇彩霞身体喷发出来的独特体香。 猪蛋把手一点点伸向了女孩脸上的纱巾。轻轻把纱巾扯了下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是看了一眼,猪蛋就大吃一惊。 因为这女孩根本就不是彩霞,而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纱巾下是一张迷人的俊脸,脸蛋润红洁白,两只大眼活灵活现,俏皮的鼻子微微翘起,小嘴巴不大不小,一张口满嘴的银牙。 只是这女孩的脸蛋上有一道疤拉,好像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伤口还没有好,这才是女孩戴纱巾的真正原因。 女孩还冲猪蛋笑了笑,问:“猪蛋哥,你来了???” 尽管这女孩十分的好看,可猪蛋还是觉得一瓢凉水从头顶上浇下来,把他冲了个措手不及、 猪蛋满怀希望,一直觉得在山洞里碰到的那个女孩,一定是自己的媳妇彩霞。 可当那女孩真的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一瓢凉水从头顶一下子浇到了脚心。 尽管她长了一张妖精似的脸,美艳动人,可怎么看也不像死去的媳妇彩霞。 猪蛋呆住了,不知所措。 那女孩却显得很淡然,笑津津说:“猪蛋哥,你来了?” 猪蛋木讷了一下,但是出于礼貌,还是点点头,说:“来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你叫啥名字? “猪蛋哥,你坐,你坐。” 猪蛋喔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猪蛋有点不知所措,也大失所望。自从彩霞死去,小丽离开以后,他对所有女人全都没有兴趣了,怎么也燃不起那股激情的欲望。 见到好看的姑娘,整个人跟痿了一样,下面那个东西就是不起。 那女孩说:“猪蛋哥,俺姑姑唤俺跟你相亲哩,俺本不想来,可是姑姑说你非要见俺,俺只好来了。” 猪蛋说:“喔。” “俺现在来了,你看呗,随便看。”女孩还挺大方。 猪蛋就弱弱问了一声:“你叫啥名字?” 女孩说:“俺叫…………彩霞。” 一句话不要紧,猪蛋的身子就打了个冷战,她为啥也叫彩霞,跟死去的老婆名字一模一样? “你跟三巧啥关系?”猪蛋问。 “俺啊?三巧是俺姑姑,俺家住在金兰村。” 猪蛋问:“那我为啥没见过你?你多大?” 女孩说:“俺今年刚21岁,六岁就进城上学走了,一直没回来,俺刚刚毕业没多久,回到金兰村也没多久。猪蛋哥,你多大?” 猪蛋说:“我22了。” 其实当猪蛋发现这女孩不是自己死去老婆彩霞的时候,就想拔腿离开。可是又怕三巧跟长海的面子不好看。 人家三巧跟长海为了自己的事儿来回的奔波,就这样甩手离开,太不给面子了,硬撑也要撑到底。 女孩说:“猪蛋哥,俺这人没见过世面,你看俺还行不?行,咱就准备婚事,不行……就算了。” 初次相亲,这女孩显得比猪蛋还主动,竟然慢慢靠过来,抱住了猪蛋的手臂,脑袋一下子扎在了猪蛋的怀里。 主要是猪蛋的英俊把女孩迷恋了,她眼睛里闪着烁烁绿光,跟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恨不得扑过来咬猪蛋一口。 女孩的目光逼得猪蛋连连后退。猪蛋赶紧说:“我回家考虑一下,考虑一下。” 猪蛋知道待下去也没意思了,就说:“我家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你忙,你忙。” 猪蛋说完,脚底下抹油,溜之乎也,对女孩看也没看一眼。 女孩在后面喊了一句:“猪蛋哥你别走,再聊一会儿嘛。” 猪蛋停都没停,冲出门走了。 刚刚出门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正好撞在那人的胸脯上,一点也不疼,因为那胸脯软绵绵的,跟弹簧一样。 猪蛋抬头一看,撞上的人竟然是三巧,三巧就在门外面。 一男一女相亲的时候,旁人是不能打扰的,三巧就在外面偷听。 彩霞跟猪蛋的谈话三巧都听到了。 猪蛋一脑袋撞过来,差点把三巧撞破,三巧哎呀一声:“死猪蛋你干啥?投胎哦,为啥要走?” 猪蛋说:“三巧,这女孩不是彩霞,我待下去也没意思了,还不如离开。” 三巧眨巴一下眼问:“猪蛋,你可看好了,你确定我侄女不是彩霞?” 猪蛋说:“我确定,我跟彩霞同床共枕了半年,她化成灰我也认识,她的身子像彩霞,名字像彩霞,可是脸蛋不像,三巧,对不起,让你白忙活了。” 猪蛋转身就要走,三巧不乐意了,怒道:“猪蛋你给我站住!!” 猪蛋一转身,问:“咋了?” 三巧说:“我让俺侄女跟你相亲哩,你看一眼就走,这成什么话?谁家的大姑娘让你白看?” 猪蛋不解,问:“你啥意思?” 三巧说:“没啥意思,姑娘我是给你领来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见面礼不能少。” 猪蛋这时候才想起来,乡下相亲是要有见面礼的,说白了就是相亲费。 没人养那么大的姑娘让你白看,相亲见面你得拿钱,最少一千一,如果十分满意的话,也有拿一万一的。 形容那姑娘万里挑一。 猪蛋有点不服气,说:“我不同意,为啥我拿钱?我又没说相亲,没错,我是看了她,可她也看了我。我看她一眼,他看我两眼,凭啥我拿钱?” 三巧一听猪蛋要反悔,把腰叉了起来,指着猪蛋的鼻子骂道:“呀喝,狗日的猪蛋你想反悔? 彩霞是我亲侄女,是你死祈白脸要看人家的,你不同意就算了,相亲费也不想拿,你这是看不起人,小心老娘跟你拼命!” 三巧跟母老虎一样,拦着家门就是不让猪蛋走。 猪蛋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说:“行行,算我倒霉行了吧?不就钱嘛,给你了。” 猪蛋被逼得没办法,只好从怀里拿出一千块,甩给了三巧。 三巧拿住钱数了数,正好一千一。 趁着三巧数钱的功夫,猪蛋一个箭步窜出了三巧家的院子,落荒而逃,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狗一样。 三巧拿着钱兴冲冲走进了屋子,把一千块钱一股脑装进了女孩的口袋里。 女孩眼圈红红的,说:“婶儿,猪蛋为啥见到俺就跑?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三巧把彩霞抱在怀里说:“丫头,猪蛋跟从前一样,只是你跟从前不一样了,你的样子变了嘛,猪蛋喜欢的是从前的彩霞,不是整容以后的彩霞。” 彩霞道:“这么说猪蛋哥还是对俺念念不忘?” 三巧说:“对,猪蛋这小子我看着他长大的,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猪蛋永远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彩霞趴在三巧的怀里嘤嘤哭了,把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发泄。 面前的女孩根本不是什么三巧大哥的女儿,其实就是一年前死去的彩霞。 彩霞当初被人捅了一刀,掉进了水库,她根本没有死,只不过是昏死了过去。 还好那一刀没有捅到致命的地方,刀口也不深。 但是彩霞掉进水库以后,立刻就晕厥了。冰冷的河水灌进了喉咙,让她呼叫不能,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下面的水库正在放水,十多丈高的巨浪扑面而来,一下子就把女孩子淹没了。彩霞顺水冲走。 警察跟何金贵赶过来以后,彩霞已经被水流冲出去50多里了。 下面的大河波浪翻滚,一路向下猛冲,两边是高不可攀的山涧。而且大河的底部有很多暗礁险石。彩霞的脑袋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大半个脸都被撞得血肉模糊。 彩霞的身子飘飘荡荡,被大水从瀑布上冲下来,冲进了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 还好一个老人从哪儿经过,发现有个女孩的尸体漂在水面上,老人的心地善良,用一根枯枝把女孩的尸体勾了上来。 彩霞被救上来以后还没有断气,胸口还有一丝温热,但是女人脸上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到一点当初的样子了。 老人把彩霞抱回了家,放在炕上调养,三天过去了,彩霞也没有醒。 身体失血过多,再加上被冷水一激,她高烧不退,一直在昏迷。 老人想知道这女孩到底是谁,为啥会掉进水库里,还受了重伤。 他无意中翻开了女孩的手机,还好手机是防水的,没有被摔坏。 从彩霞的手机里,终于找到了她家里人的电话号码。 老人的电话是五天以后打过来的,那时候何金贵跟长海已经从县城返回了黑石村,他们没有找到彩霞的尸体,失望而归。 第一个接住电话的是长海,当长海知道彩霞被救的消息以后,惊喜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就跟三巧商量,准备把这一消息告诉何金贵。 但是三巧坚决不行。三巧说:“我呸!何金贵这孙子,家里就没好人,何金贵不是个东西,他儿子不是个东西,他小舅子更不是个东西。 咱闺女为啥会死?还不是猪蛋找野女人?这次不要说彩霞不能原谅猪蛋,老娘也放不过他,不能告诉他彩霞被救的消息。” 长海点点头,认为有理,说:“对,就该教训一下猪蛋这小子,彩霞这么好的女孩,嫁给他是糟蹋了,活该他打光棍。” 第二天,长海就跟着三巧坐车来到了彩霞被救的那个村子。 那个村子非常的落后,全村没有一座瓦房,都是土墙头。 那老者只是把彩霞救了回来,可根本没钱帮她看病。 长海跟三巧赶到的时候,一眼看到昏迷的彩霞,两口子差点昏死过去。 几天不见,彩霞瘦了整整一圈,女孩五天的时间水米未进,而且严重高烧。 最让长海难过的是,彩霞的脸上被蹭掉了一大块皮,脸上的骨头都露了出来,肌肉翻卷。女孩子面目狰狞。 三巧跟长海心疼得嗷嗷大哭。可是彩霞昏迷中却一直叫着猪蛋的名字。 昏迷中彩霞也没有忘记猪蛋的安慰。 长海气的咬牙切齿,对猪蛋产生了愤恨。跳着脚骂猪蛋不是个东西。 三巧说:“别骂了,赶紧给孩子治病啊,送医院,快啊!” 长海这才幡然醒悟,赶紧把彩霞抱起来,送上了车,当天上午就送进了省城的大医院。 第四百七十章 她竟然没死 彩霞的命真够大的,她竟然没死。 送进医院以后,医生进行了紧急抢救,终于从阎王的手里把彩霞的命给夺了回来。 现在的长海已经不是从前的长海了,长海有的是钱。每年他可以从何金贵的工厂里得到百万元的分红。 所以他下定决心,别管花多少钱,也要把侄女救活,要不然对不起死去的哥嫂。 彩霞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脸上缠着纱布,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只手臂摔断了,脸上也火辣辣的疼。 二叔长海跟二婶三巧正在旁边流泪。 彩霞醒来第一句就喊:“猪蛋哥,快跑,快跑!!” 三巧跟长海发现彩霞醒了,两口子流泪不止,也兴奋不已。 “妮儿,你可醒了,吓死婶子了,阿米豆腐,感谢老天。” 三巧这人虽然作风不好,喜欢钻光棍被窝,可是心眼还是蛮善良的,对彩霞跟侄子晓康非常的好。 彩霞昏迷的这些天,三巧差点信耶稣教,只要侄女能醒过来,减去她几年阳寿也愿意。 三巧还跪在神仙的前面许愿,只要彩霞能活过来,老娘以后一定一辈子吃素,不再吃肉, 猪肉除外,鸡肉除外,鸭子肉除外,牛肉除外,驴子肉除外,骡子肉除外,天上飞的除外,地上跑的除外,草科里蹦的除外,浑身长毛的除外……………… 彩霞问:“婶儿,这是哪儿?” 三巧说:“这是医院。” 彩霞说:“婶儿,我还没死吗?” 三巧说:“没有,妮儿啊,你的命真大,那么高摔下来也没死,只是受了点伤。” 彩霞问:“猪蛋哥呢?猪蛋哥没事吧?” 三巧咬牙切齿说:“别提那个混蛋,都是他害的你,如果不是他找野女人。俺妮儿也不能成这样。 听婶儿的,咱以后好了也不理他,跟他离婚,就当自己死了,婶子再给你找个好人家。” 彩霞一听,心里委屈极了,就盈盈地抽泣。 彩霞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月的时间身体才好转,她脸上的纱布也被医生一点点拆开了。 纱布拆下来的一瞬间,长海跟三巧一起瞪大了眼,差点吓得昏死过去。 彩霞本来就丑,脸上的伤口缝合以后,留下了很大一块疤瘌,再加上狰狞的牙齿,丑的跟鬼一样,比从前的样子还要难看。 看着婶子跟叔叔疑惑的眼神,彩霞感到了不妙,问:“叔,婶儿,俺咋了,样子很难看嘛?” 三巧尴尬一笑:“不是,不是,你好看了。” 彩霞说:“俺不信,那镜子过来,俺看看,看看嘛。” 三巧怎么也不肯递过来镜子,彩霞就拼命的夺,镜子拿过来以后,立刻映出一张奇怪的丑脸,把彩霞吓得嗷地一嗓子,镜子就掉地上摔碎了。 她怎么也无法接受那种丑脸,从前的样子猪蛋还嫌弃她,现在的样子估计猪蛋看了会吓个半死。 女孩子哇地哭了,撕心裂肺,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这样子根本不能再去见猪蛋哥。 以后的几天彩霞不吃不喝,也不睡觉,整天傻呆呆的,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女人有时候为了漂亮,命都可以不要,没有一张俏丽的脸蛋,女人也就失去了生存的尊严。 活着干啥,还不如死了的好,彩霞这时候甚至觉得把自己救活是个错误。 女孩一直傻愣愣呆坐了半个月。 长海跟三巧心里也不好受,最后长海咬咬牙:“彩霞,你别哭,叔叔带你去整容,保证整的比电影明星还好看,你放心,等你好了以后,咱再也不要猪蛋。” 长海跟猪蛋较上了劲,非要为彩霞整容不可。 剩下的时间长海联系了一家大医院,准备坐火车把彩霞送到上海。 临走的前一夜,彩霞返回了黑石村,她想看猪蛋最后一眼。 让彩霞失望的是,猪蛋再次结婚了,正在跟那个叫小丽的姑娘成亲。 彩霞躲在家里欲哭无泪,傻呆呆又是一天。 晚上,彩霞怎么也割舍不下,就到猪蛋的家里去了一次。 她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潜伏在猪蛋的窗户外头。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猪蛋哥最后一眼。 猪蛋的家很好,院子里刚刚办完喜事,酒席的香味还没有散去,院子里鞭炮的红绡也在,。可是床上躺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长着一张好看的俏脸,而且已经怀了猪蛋的孩子。 彩霞知道,即便自己整容以后,猪蛋也很难再接受她,这男人已经完全变了心。 就在这时候,窗户被人打开了,小丽向外一看,正好跟彩霞来个迎面。 小丽一眼看到彩霞的丑脸,女人吓得嗷地一嗓子,就昏了过去。彩霞赶紧落荒而逃。 又过了一会儿,猪蛋从房间里出来了,披着衣裳满街的乱叫:“彩霞,是你吗?我是猪蛋,回家吧,我想死你了,彩霞……我爱你” 猪蛋一边哭一边喊,在村子里寻找着彩霞的下落。 彩霞躲在巷子里哭了。没敢跟猪蛋见面。 她默默祝福男人:猪蛋哥,俺也爱你,俺祝你……一辈子幸福。 就这样,彩霞见了猪蛋最后一面,哭着离开了。第二天就跟着叔叔长海去了上海,进了一家最好的整容医院。 彩霞的手术很成功,这个手术还是铁蛋主刀,也是铁蛋帮她联系的医院。并且铁蛋承若,为彩霞保密。 四个月以后,她脸上的纱布就被拆开了。 再一次把镜子放在女孩面前的时候,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俏丽的脸庞。 彩霞脸上的那块胎记不见了,两只眼睛一般大,忽闪忽闪水灵灵的,鼻子也垫高了许多,嘴巴里的牙齿也经过了矫正。 她皮肤洁白,双眼皮,长睫毛,粉红的脸蛋,俨然是个美女了。 虽然最后一道伤口还没有好,可已经现出了那种俏丽无比的样子。 彩霞乐坏了,伤口还没有彻底愈合,就要求返回黑石村。 女孩子脱胎换骨,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两次大手术的痛苦让她尝尽了百般折磨。 几天以后,彩霞就被送回了黑石山。 但是三巧多了个心眼,没让彩霞回到黑石村,而是领她住进了娘家。 三巧是这样想的,狗日的猪蛋,现在彩霞变漂亮了,你后悔也不行,老娘他妈的馋死你。 以后的彩霞只需你看,不准你摸,而且老娘还要为彩霞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嫁出去,。你一个人暖冷被窝去吧。 三巧暗地里为彩霞找对象,可是介绍了好几个人家,彩霞都不愿意,直到最后那一刻,彩霞还是忘不掉猪蛋。 现在的猪蛋也跟从前不一样了,猪蛋老实了很多,人也随和了很多。而且小丽已经被猪蛋赶走了。 彩霞常常半夜过去偷看猪蛋,潜伏在男人的窗户根底下。 她看到猪蛋整天流泪,睡着了还在喊她的名字。里面的男人抱着枕头哭,彩霞在外面扶着墙根哭。 他想起了从前跟猪蛋在一起的日子。男人是温柔的,也是多情的。猪蛋的手划过她的脸膛,。 那时候彩霞的脸蛋丑,猪蛋虽然心理上不乐意,可却憋不住。 那种压迫的温暖便荡漾在心头,好像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一身的鲜血便跟着鼓胀起来,全部的神经也跟着舒展。 彩霞怎么也忘不掉猪蛋的手,就像一只缓慢的蜗牛留下回忆跟疼痛。 那手撩拨一次,彩霞就跟着颤抖一次,几次撩拨以后,彩霞痒痒得难受,恨不得找个东西捅一捅。 猪蛋非常贪恋彩霞的如房,总是在那个地方停留很久。 猪蛋喘着粗气,男人雄壮的气息喷发在彩霞的脸上,几乎让她醉迷。 想着这些,彩霞多磨渴望再次得到猪蛋哥的抚摸啊? 可他现在不知道猪蛋是不是还在爱着她。 彩霞曾经跟三巧闹,非要告诉猪蛋实情不可。三巧就骂她:“你呀,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猪蛋当初怎么对你了?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人打进水里了?你忘了猪蛋这小子还娶过小丽做老婆吗? 这孙子有什么好?天下的好男人还没有死绝,离开他的几把,女人照样怀孩子。你如果敢把实情告诉猪蛋,婶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彩霞不想伤叔叔的心,也不想伤婶子的心,只好等啊等,一直在寻找机会,跟猪蛋哥哥相认。 机会终于来了,一场大洪水袭击了黑石山一带的村落,山洪暴发的那些天,彩霞也被人救上了山。 在山洞里,她再一次见到了猪蛋,因为脸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她只好带着头巾把头脸都遮了起来。 她一直在偷偷观察着猪蛋,发现猪蛋真的变了很多,男人温柔了,成熟了,越来越有男人味了,也越来越英俊了。 彩霞恨不得立刻扑过去,把猪蛋抱在怀里,狠狠跟他逮一次。咬他,啃他,亲他,把他纳在怀里。 第四百七十一章 没有安全感 她太渴望猪蛋的抚摸跟拥抱了,这些天憋得不行。 猪蛋终于提着水桶过来了,彩霞就背转身,害羞地不敢看他,心里跟小鹿一样,慌乱地不行。 猪蛋也终于发现了彩霞。男人飞扑过来,呼唤着她的名字,那一刻彩霞的心里真的醉了。 可是她羞涩,她慌乱,她恼恨,百感交集,一起涌上心头,最后只有站起来跑出山洞,暂时躲开了。 三巧安排彩霞跟猪蛋相亲,没想到猪蛋扭头就跑。 尽管现在的彩霞十分的漂亮,跟妖精一样,可猪蛋还是没有鸡动。 这小子转性了,喜欢的不是美女,而是从前的那个丑老婆。 不是猪蛋装逼,因为当初的彩霞对他太好了,他明白了何金贵的那句话,娶妻求淑女,脸蛋好看的女人没有安全感。 小丽的脸蛋好看,还不是做了夜总会的小姐? 所以猪蛋拂袖而去,不再搭理彩霞。 彩霞趴在三巧的肩膀上哭啊哭,说:“婶儿,难道猪蛋哥真的不认俺了?” 三巧却嘿嘿笑了,道:“他不同意正好,如果他同意了,我首先打断他的腿。” 彩霞不解,问:“为啥?” 三巧说:“如果猪蛋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那他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混蛋,现在他不喜欢你,反而证明他对当初的你产生了感情,说明这小子良心未灭,还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儿。” 彩霞问:“那该咋办?俺可想跟猪蛋哥在一块了。婶儿,你不知道,俺最近……难受死了。” 彩霞确实是憋坏了,快一年没有被男人碰过,自己的那个地方痒得不行。 三巧就扑哧一笑,说:“闺女,你可得忍住,要不然猪蛋以后不会珍惜你,放心,婶儿会安排你跟他在一块,大不了你们重新开始。” 三巧已经打定了注意,准备往一块撮合他们。 猪蛋从三巧家返回来以后,非常的懊恼。这个彩霞竟然不是那个彩霞,让他从头到脚浇了一瓢冷水。 回家以后他更加思念从前的老婆了。抱着彩霞的灵位又哭了一宿。 以后的猪蛋还在姐夫铁蛋的医馆里上班。 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铁蛋的医馆变得狼藉不堪。围墙被大水冲倒了不少,医馆的病房也遭到了泥石流的袭击,里面的医疗器械还有药品也被大水冲走了不少。 铁蛋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本来就是白手起家,只好卷起袖子,把医馆全部打扫了一遍,里面的东西重新添置。 于是玉兰跟铁蛋还有猪蛋就忙活起来。 大水过去半个多月以后,铁蛋的医馆才开始正常营业。 但是有件事让铁蛋发愁了,就是医院的护士问题。 铁蛋这家私立医院的规模已经很大,从前的两个小护士嫁人了,嫁人以后就不能上班了。 刚出嫁的女人,不几天就会怀孩子,怀着孩子怎么当护士? 于是铁蛋开始在村子里踅摸,想高薪聘请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做护士。可招聘启事贴出去半个月了,也没人来应聘。 乡下的女孩很少有人做护士的,道理很简单,因为做护士难免要给人打针。 乡下的男人非常在乎这个,谁肯自己的老婆天天摸陌生男人的屁股? 做过护士的小姑娘,婆家都不好找。所有那些女孩子宁可在家闲着,也不愿意到医院做护士。 正在铁蛋跟玉兰愁眉不展的时候,三巧领着彩霞找到了铁蛋的医馆。 三巧进门就喊:“玉兰————玉兰————” 三巧的嗓门亮,把窗户震得都嗡嗡作响。 玉兰把脑袋伸出了屋子,说:“三巧你瞎嚷嚷个啥?你是磨剪子类还是锵菜刀?想练嗓门你咋不去卖豆腐。” 三巧领着彩霞进了门,说:“玉兰,大好事啊,大好事,你看我带谁过来了?” 玉兰说:“啥好事?你是怀孩子有喜了,还是准备出嫁了?” 玉兰跟三巧平时打闹惯了,喜欢开玩笑。 三巧说:“去你妗子个腿!你才准备出嫁了呢?听说你这儿招护士,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玉兰说:“当然是真的,咋?你想干?俺这里庙小,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三巧说:“不是俺想干,是俺娘家的侄女想干,那,人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你瞅瞅。” 一听说三巧给她找护士,把玉兰乐的不行,她把彩霞拉过来,上下左右看了一遍。 现在的彩霞跟从前不一样了,玉兰根本没有认出来。 女孩子润红的脸蛋,大眼睛长眉毛,个头不高不低,鼻子不大不小,嘴巴不大不小。漂亮极了。 玉兰一眼就相中了彩霞,这姑娘太漂亮了,做护士正合适。点点头说:“好,你叫啥名字?” 彩霞说:“姐,俺叫彩霞啊。” 一声姐姐,叫得玉兰的心里酸溜溜的。又听说这女孩子叫彩霞,玉兰的眼泪差点出来。 玉兰也非常想念彩霞,彩霞活着的时候对她可好了,小嘴巴非常的甜,一口一个姐姐。有啥好吃的,总忘不掉跟姐姐分享。 彩霞帮着玉兰照顾弟弟,也帮着她照顾娘,非常的贴心,看到这女孩子,玉兰立刻想起了死去的兄弟媳妇。 “你……你也叫彩霞?” 彩霞点点头说:“是啊姐,俺就是彩霞。” 玉兰的心里非常的感动,好像兄弟媳妇又回来了,点点头说:“好,好,俺喜欢你,留下吧,每月的工资一千五,嫌少的话,咱再加。” 彩霞也高兴极了,说:“姐,俺在这里打工,不是为了钱。” 玉兰怔了一下,问:“那你是为了啥?” 彩霞斜眼看了看旁边猪蛋,猪蛋正在那儿忙,呼呼啦啦把药品往货架子上摆,对彩霞看也不看一眼。 玉兰多聪敏啊,一看就知道彩霞是为了猪蛋。 彩霞跟猪蛋相亲的事儿,玉兰也知道。三巧把彩霞安排到这儿,就是为了让猪蛋跟彩霞沟通,建立关系,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玉兰扑哧一笑说:“好,那你以后就跟猪蛋在一块工作了,习惯不?” 彩霞说:“习惯,谢谢姐。” 从哪儿以后,彩霞就进了铁蛋的医馆,跟猪蛋在一块干活了。 彩霞上班的第一天,穿上了护士的白大褂,脸上的纱布也拆除了,焕然一新,样子美丽极了,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到了猪蛋的跟前。 因为是第一天上班,啥也不懂,她根本没有经过护士的培训,玉兰就安排猪蛋带带她。 说白了,玉兰也是想撮合他们两个,让弟弟猪蛋跟彩霞增进关系。 彩霞就围着猪蛋转啊转,两只大胸脯在猪蛋的身上蹭啊噌。 开始噌的时候,猪蛋没在意,再后来彩霞就噌个不停,噌得猪蛋心里直痒痒。 猪蛋一瞪眼怒道:“你干啥?” 彩霞扑哧一笑:“不干啥啊,猪蛋哥,你看俺……漂亮不?” 猪蛋就瞪她一眼,道:“丑八怪!” 可是彩霞却不恼,格格笑的更厉害了。 彩霞自己从整容以后,信心倍增,觉得猪蛋一定会喜欢她。 彩霞就帮着猪蛋往货架子上摆药品。无论猪蛋干什么,彩霞都会抢着干:“放着我来!!”她跟从前一样,把女人的勤劳跟热心体现得淋漓尽致。 第一天很平淡,太阳很快落山,两个人累坏了,满头冒汗。 很快,要下班了,彩霞准备回家,玉兰就冲猪蛋使使眼神,说:“猪蛋,帮忙送送彩霞。” 猪蛋非常的不乐意,觉得嘴巴说:“她又不是孩子,干嘛让我送?” 玉兰就踢了猪蛋一脚:“你傻啊,人家是女孩子,你放心她一个人回家?” “她女孩不女孩管我屁事?我不送!”猪蛋还挺犟。 猪蛋当然明白姐姐的意思,就像想把他们俩往一块拉。 猪蛋非常的讨厌彩霞,而且讨厌一切美女,脸蛋好看管个屁用。早晚还不背着男人偷汉子? 玉兰气的举起了笤帚疙瘩,怒道:“你送不送,不送我就揍你。!” 猪蛋惹不起姐姐,只好说:“好好好,怕了你了,我送还不行吗?” 于是猪蛋跟着彩霞出了医馆的门。 外面的天气很好,碧空晴朗,一轮红日慢慢落尽了西山坳。 从黑石山到金兰村还有三四里,中间要翻过一道不大的山梁。 彩霞前面走,猪蛋后面跟。 但是让猪蛋感到奇怪的是,彩霞不是往金兰村走,而是穿过黑石村,来到了从前居住的那个小屋。 这个小屋猪蛋最熟悉了,是妻子彩霞当初做姑娘时候的闺房。猪蛋就是从这个小院敲锣打鼓把彩霞娶回家的。 猪蛋没有跟彩霞成亲的时候,彩霞就住这儿,这间屋子是彩霞的爹娘江海跟春娥留下的。 15年前,江海跟春娥一起患热病死掉了,死在了大队部的院子里。这间小屋就留给了一双儿女。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反正你不能住 来到门口的时候,彩霞说:“猪蛋哥,俺到家了,你回吧。” 猪蛋吃了一惊:“你……你住这里?” 彩霞说:“是啊,俺就住这儿。” 猪蛋说:“你为啥住这儿?这间屋子你不能住?” 彩霞问:“为啥?” 猪蛋气鼓鼓说:“不为啥,反正你不能住。你走,马上走!” 彩霞说:“奇怪了,这是俺家,俺为啥不能住?” 猪蛋说:“这不是你家,这是我媳妇的家,这个家除了她,任何人不能住!” 彩霞说:“要是俺非住不可呢?” 猪蛋咬着牙说:“那我就把你扔出去!” 彩霞胸脯一挺,说:“你敢?” 猪蛋说:“你看我敢不敢?” 彩霞说:“你……你不讲理!你欺负人!” 猪蛋说:“我就是不讲理,咋了?” 彩霞眼圈红红的,不知道猪蛋搭错了那根神经。 猪蛋说:“这间屋子有我媳妇的味道,我不想任何人亵渎她,你马上走。” 彩霞明白了,猪蛋还在想着过去的她,男人这是动了真情,睹物思人,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妻子的闺房。 彩霞的心里有感动,也有点哭笑不得,心说,傻瓜,我就是你的彩霞啊?这么大个活人在你眼皮底下,你都认不出来? 按说自从彩霞被人刺进水库以后,猪蛋跟彩霞的缘分也就尽了。彩霞家的任何东西都应该跟猪蛋没有任何关系。他都不应该插手。 可猪蛋就是忍不住,这间屋子猪蛋也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每一次进来都感觉到妻子彩霞的存在,他也有点恋恋不舍。 这恐怕是他对彩霞唯一勾起怀念的地方了,这对猪蛋很重要。 发现猪蛋这么蛮横,彩霞心里感动不已,真的想把实话告诉他,可婶子三巧不让啊。 彩霞只好哭了,抽抽搭搭,说:“猪蛋哥,你欺负人,是俺姑姑让俺住在这里的,俺就要住这里,就要住这里。” 猪蛋这人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把泪洒,彩霞这么一哭,猪蛋立刻犯蒙。 他赶紧赔礼道歉:“别哭别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不让你这住这里,主要是这间小屋子对我很重要,那你住进去好了,但是里面的东西,你不能随便动。” 彩霞破涕为笑了,说:“好,我不乱动。” 彩霞把钥匙插进了锁孔,拧开了大门,两个人走进了院子。 这是一家非常安静的农家小院,院子里有几颗大杨树,分为北屋和西屋。 这座房子很坚固,经过了大暴雨的洗礼,但仍然屹立不倒。从前彩霞睡在西屋,他弟弟晓康睡在北屋。 江海死了以后,长海后来发达了,就把哥哥这边也经过了装修,房屋很华丽,贴上了亮光闪闪的瓷砖,里面的家具家电也换了新的。 墙头这边住的是彩霞姐弟两个,那边就是三巧跟长海的家。 乡下就这样,弟兄的宅基地一般都紧紧挨着,这样的好处是有什么事儿的时候,兄弟之间可以相互照顾。 但是也有他不利的一面,那就是小叔子跟嫂子偷情的时候也方便,哥哥不在家的时候,弟弟只要翻过墙头,就能溜进嫂子的被窝。 兄弟钻嫂子被窝不是什么稀罕事,要不然当初的红兵为啥就钻进了嫂子金兰的被窝? 当然,长海不是那样的人,一个三巧就够他受的了。 家里没什么人,院子里黑西马虎的。猪蛋说:“你进屋吧,我该回了。” 猪蛋刚要走,彩霞忽然拦住了他:“猪蛋哥你别走。” 猪蛋问:“你还有啥事没?” 彩霞颤颤巍巍说:“家里没人,俺……俺怕,你能不能再陪俺一会儿?” 彩霞说的是实话,这座宅子的人气的确不足,自从江海跟春娥患上热病死去以后,15年来,这座房子就是神神叨叨的,非常的冷清,也非常的慎人。一个小姑娘在家,当然害怕了。 彩霞的弟弟晓康正在上专科学校,一个礼拜才回来一次。今天是礼拜五,正是晓康回家的时候。可到现在为止,晓康还没有回来。 猪蛋没办法,只好说:“行,那你进屋吧,你进屋,我就走。” 彩霞很高兴,打开了屋子的门,伸手摸向了屋子的开关,电灯打亮,屋子里亮光闪闪。 猪蛋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彩霞说:“别,猪蛋哥,你喝水不,我去给你倒水?” 彩霞忙活着给猪蛋倒水,对于屋子里家具的摆放非常的熟悉,动作也很熟练。 猪蛋一愣:“那个……彩霞,你来过这里?” 彩霞身子一颤说:“没呀,咋了?” 猪蛋说:“那你为啥对这间屋子的摆放那么熟悉?” 彩霞扑哧一笑,说:“啊,我早上来过,俺姑姑三巧怕俺晚上回家不安全,就暂时让俺住这里。 对不起猪蛋哥,嫂子的东西俺不会乱动的。你喝水,喝水。” 猪蛋说:‘我不渴,那你…………睡吧,我真的要走了。” 猪蛋拔腿又想走,彩霞再次拦住了他,恨不得一头扎进猪蛋的怀里,把男人按倒,狠狠的逮一次。 “猪蛋哥你别,你就不能陪俺坐下,聊一会儿?” 猪蛋说:“有什么好聊的?咱俩只是工作关系,你别误会。” 彩霞说:“你坐下,陪俺一会儿嘛,那啥,你饿不?俺去做饭,就在这儿吃吧。俺知道你喜欢吃面条,俺去给你擀。” 猪蛋说:“不了,就咱俩……不好。” 彩霞扑哧一笑:“这有啥,俺还有事请请你帮忙呢,你先坐。” 彩霞说着,把猪蛋按在了沙发上,然后进了厨房。 猪蛋窘迫极了,他没打算留的,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坐下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外人是要说闲话的。不坐吧又没有礼貌。 猪蛋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彩霞的动作很熟练,很快擀好了面条,打了两个鸡蛋。 鸡蛋卤子面条是猪蛋的最爱,彩霞活着的时候,知道猪蛋最喜欢吃面条了。 厨房里飘出一股香气。很快热气腾腾的面条煮好了,端上了餐桌。 猪蛋说:“我不饿,你别客气。” 彩霞说:“猪蛋哥,你尝尝,看俺跟嫂子做的口味一样不?” 猪蛋囧的满脸通红,说:“不了,不了,天黑了,我该走了。” 彩霞说:“咋,你怕俺吃了你?俺留下你不为别的,就是想向你请教,其实做护士俺一点不懂,想你教俺哩。你吃,你吃。“ 彩霞把面条推到了猪蛋的前面。 猪蛋端起来闻闻,果然很香,跟彩霞活着的时候做得一模一样。 猪蛋心里一酸,眼泪差点再次流出。抓起筷子狼吞虎噎吃起来。 彩霞说:“你慢点,锅里还有。” 女孩子就那么托着腮,看着猪蛋吃,眼光里充满了温馨。 猪蛋问:“你不吃吗?” 彩霞说:“锅里有,俺一会儿吃,紧着你。” 猪蛋吃东西很快,特别是吃面条,出出溜溜一碗面条就见底了。放下碗筷以后打了个饱嗝,回味无穷。 彩霞问:“还吃不?” 猪蛋说:“不了,饱了。” 彩霞说:“那你擦擦嘴,抽根烟。”彩霞说着递过来一包黄鹤楼香烟。猪蛋又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抽黄鹤楼?” 彩霞抿抿嘴一笑:“猜的呗,俺见你一直抽这个的。” 猪蛋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觉得那个别扭啊。 彩霞说:“猪蛋哥,俺知道你不喜欢俺,俺知道你喜欢彩霞嫂子,可俺也叫彩霞,俺想……跟嫂子一样,跟着你,照顾你,不知道你乐意不?” 彩霞的脸蛋没有红,完全没有少女的那种羞涩。 猪蛋说:“彩霞,你别这样,其实你挺不错的,我不行,我是二婚,我媳妇死了以后,我决定了,这辈子终生不娶。为她守一辈子。” 彩霞说:“猪蛋哥,你何必呢,难道你就不…………憋得慌?你晚上一个人睡得着?再说,你们二狗家就你一根独苗,你不想留个后? 你看俺身体挺壮实的,样子也不丑,正好给你们二狗家添娃。不如……你就从了俺吧。” 很明显彩霞是在挑逗猪蛋,这种挑逗让她觉得理直气壮,因为猪蛋本来就是她的。 猪蛋怎么能不憋得慌?但是他没打算再娶,两个老婆一个死了,一个背叛,伤透了猪蛋的心。 彩霞没打算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猪蛋,因为从前那个丑陋的彩霞已经死了。她想利用一个全新的身份,再次嫁给猪蛋,跟他过一辈子。 猪蛋的脸色很难看,说:“彩霞,虽然你也叫彩霞,可你根本代替不了我媳妇。她虽然丑,但是他善良,勤劳,朴实,有着许多女孩没有的优点。 人啊,就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她的珍贵。我欠彩霞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你不是不够好,只是不是我的菜。” 第四百七十三章 俺没死! 彩霞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俺不是你的菜,说不定俺就是你等了好久的那个人呢。猪蛋哥,你看看,俺就是你的彩霞啊。俺没死!” 猪蛋站起来说:“你不是,对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男人刚刚站起来,女人嚎哭一声扑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猪蛋的后背,把他箍的紧紧的:“猪蛋哥,你再看看,俺就是你的彩霞啊?俺真的没死。俺……整容了。” 猪蛋开始挣扎了,想把彩霞的手掰开,可是女人抓着她就是不松手。 “你整容了?那好,我问问你,既然你说你是彩霞,那咱俩相亲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是啥?” “这个………………”彩霞怔住了。 其实她跟猪蛋相亲的时候,猪蛋一句话也没有说。 因为猪蛋看到他第一眼就吓得昏死了过去,醒来以后撒丫子就跑,一溜烟的就没影子了。 就是拜堂那天,也是姐夫何金贵强行按着他的脑袋进行的。 猪蛋冷笑一声:“说不出来吧,你还给我装,没有人能够代替彩霞,你不是她。” 彩霞哭着说:“俺是,俺就是,猪蛋哥,你再试试。” 彩霞说着,冲着猪蛋的脸蛋就咬,又亲又搂,左一口右一口,把男人的脸蛋亲的吧唧吧唧作响。 猪蛋心里又羞又怕,倒不是猪蛋装逼,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害怕对不起死去的妻子。 女人的动作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过来撕扯猪蛋的扣子,撕拉就把猪蛋的衬衣扯开了。 猪蛋一使劲,把彩霞推开了,女人哀楚地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猪蛋知道自己失了手,想上去拉她,可是又被彩霞拽进了怀里,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女人一翻身,把猪蛋压在了身下,咬他的脸,亲他的唇,气喘吁吁一副饥渴的样子。 猪蛋茫然了,有点不知所措,脑子里嗡嗡响,这种动作太熟悉了,正是他跟彩霞经常玩的姿势,这叫……观音坐莲。 彩霞饥渴地不行,一年多没有碰过男人,得不到男人雨露的滋润,她有点欲罢不能,觉得自己那个地方都要生锈了。 猪蛋越是不敢靠近她,彩霞越是喜欢他。 女人的心里有感动,更多的是冲动。他把猪蛋压在身下,一只手已经伸进了男人的胸脯上,来回的划拉,在猪蛋一颗小豆豆上慢慢抚摸。 猪蛋真不知道该咋办,上吧,是禽兽,不上吧,禽兽不如。 再说这女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跟彩霞活着的时候极为相似。把猪蛋也撩拨的兴起。 忽然,妻子彩霞的那张丑脸就出现在脑海里,立刻唤起了他的良知。猪蛋抓住女人的肩膀,一下子就把她甩开了,赶紧爬起来仓惶逃走,一溜烟的跑出了门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会霸王硬上弓,猪蛋十分讨厌放荡的女人,小丽的阴影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又是一个荡妇,我呸,玷污老子的清白之躯。 猪蛋连头也没有回,跑的没影了。 彩霞一个人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喊:“猪蛋哥——你回来!” 彩霞哭了,是哇哇大哭,本来到手的鸟儿……飞了。想不到一年不见,猪蛋变得这么固执。还非当初的丑彩霞不上了。 彩霞不知道自己整容以后是福是祸。现在有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可是猪蛋却不认识她了。 女孩在地上哇哇哭了很久,才坐起来,她茫然若失,没有吃饭,坐在床头上发呆,思绪了很久很久。 猪蛋连滚带爬,跑出彩霞家的院子以后,却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前面哎呀一声。一辆自行车摔倒在地上。 猪蛋撞到的那个人他认识,是彩霞的弟弟,名字叫晓康。 晓康发现猪蛋慌慌张张从自己家跑出来,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怒道:“狗日的猪蛋你干啥?投胎啊?” 晓康对猪蛋十分的不感冒,姐姐彩霞就是因为这个混蛋死的。晓康已经跟猪蛋结下了冤仇,恨不得掐死他。 今天是礼拜五,晓康从专科学校赶回了家。 猪蛋发现是晓康,没有搭理他,腿上撞了一块青紫的淤痕,也顾不得喊疼,捡起来地上的鞋,嗖得跑的看不到人影了。 晓康有点奇怪,他爷爷的,死狗蛋到俺家做啥?不会是偷东西吧? 晓康扶起了自行车,莫名其妙推进了院子里。 他发现西屋里亮着灯?支好自行车,推门就走了进去,进去一看,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我赛…………美女耶。 只见屋子里姐姐的床上坐着一个美女,非常的漂亮,脸蛋特别圆,头发很浓密,好比高山上的瀑布飞流直下。 小屁股那个翘,跟一座小山丘差不多,腿真白,好比两颗玉米棒子………… 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啊?这姑娘是谁?为啥在俺家?还坐俺姐姐的床?不会是二叔给我说的媳妇吧? 晓康的心里开始心猿意马了。 晓康年纪也不小了,刚刚20岁,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想娶个美女做老婆。 第一眼看到这女孩他就呆住了,哈喇子差点流成河。 三巧拉着彩霞去整容,姐姐被救,这些事晓康完全不知道。 为了保密,三巧跟长海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侄子,所以整容以后的彩霞,晓康根本没有认出来。 他的下面不知不觉就翘了起来。使劲咽了口唾沫。 彩霞正在发愣,一看进来一个男人,还以为猪蛋又回来了,惊喜了一下,立刻就失望了。 但还是扑了过去,把晓康抱在了怀里,说:“晓康,你回来了?姐想死你了。” 一年没有见到晓康,姐弟情油然而生,彩霞有点把持不住。 因为刚才一阵撕扯,彩霞的衣服胸前的扣子被撕开了,露出了一大片白白的肌肤,高鼓的胸脯紧贴在晓康的身上,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晓康十分的纳闷:“你是……………………谁?为啥在俺家?” 彩霞知道婶子跟叔叔没有把自己被救还有整容的事情跟弟弟晓康说,就道:“我是你姐姐啊,你没看出来?” 晓康吓了一哆嗦:“你是我姐,你骗谁?我姐才没你这么漂亮呢?” 彩霞一怔,在晓康的脑瓜上拍了一巴掌,怒道:“你个死小子,姐姐都认不出来?” 晓康纳闷地说:“不会吧?我姐姐已经死了啊?难道是借尸还魂?” 彩霞哭笑不得了,但是说来话长,既然三巧身子跟长海叔叔都不愿意告诉弟弟,那自己也不愿意明说。 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一年不见,长高了,也壮实了,你这段时间还好吧?” 晓康搔搔脑袋说:“好,你……真是我姐?” 彩霞说:“废话,姐姐还有假?饿了吧?姐姐给你盛面条。” 彩霞擦干了眼泪,到厨房给弟弟盛了一碗面条,端上了餐桌。 晓康还是莫名其妙,彩霞的主动让他莫名其妙。 晓康就坐下,吸吸溜溜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看着彩霞。 “你…………真的是我姐姐?” 彩霞说:“废话,怎么连你也没有认出我?你傻啊?” “那你为啥变漂亮了?” 彩霞脸一红说:“不告诉你,” 女孩子这个样子可爱极了,晓康更加心猿意马。 晓康思绪的闸门打开了,姐姐的死全村人都知道,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从那么高的大桥上直接摔进了水库,还挨了一刀,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女孩一定不是我姐,是叔叔给我介绍的媳妇,嘿嘿。 晓康边吃边问:“你叫啥?” 彩霞说:“我叫彩霞啊,你魔怔了?问这个干啥?” “没事,我就问问。你多大?” “21啊,比你大一岁。” “喔,跟我姐姐同岁。那你是干啥的?” 彩霞说:“我在铁蛋的医馆做护士啊?咱叔叔跟婶子给俺找的活儿。” 晓康嘿嘿一笑:“护士好,我喜欢护士,嘿嘿。” 彩霞看着弟弟奸邪的笑容,说:“瞧你那个傻样儿,还是老样子。” 很快,面条吃完了,彩霞说:“晓康,回你的屋子睡觉,洗澡,刷牙,洗脚,别偷懒。” 连自己的生活习惯都知道,这女孩不简单,恩恩,一定是叔叔告诉他的。 晓康说:“好,遵命。”他笑了笑返回了自己的屋子。 洗完澡,刷了牙,躺在床上,晓康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在想这女孩的来历,不用问是铁蛋招来的护士,因为没有地方住,暂时住在了自己家。睡了姐姐的房间。 这么好的美女啊,住在自己家,不上就浪费了。他的脑海里忍不住闪出一种禽兽的想法。 晓康这孩子不怎么安稳,学习成绩不好,没考上大学,长海就给他找了个普通的专科学校。让他有一技之长,将来不至于挨饿。 第四百七十四章 憋得难受 在学校的时候,晓康整天抽烟,喝酒,泡妞,打电动,跟着一伙子小青年看淫秽录像带。 今天回来晚,就是凑一块看黄色录像带去了。身上的激情还没有散尽。憋得难受。 他热血狂涌,下面那个地方不住地乱点头,好像压抑了亿万年火山下的岩浆,不发射出去就会憋死人。 这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姐姐,姐姐死去一年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家闺秀,这么馋人,他奶奶的,睡了她! 晓康翻过来翻过去,脑海里思绪万千,准备对姐姐下手了。 看着彩霞屋子里的电灯熄灭,他悄悄爬了起来,暗暗潜到了院子里姐姐的窗户跟底下。 其实屋子里的彩霞也没有睡着,刚才的事儿他还在脑海里闪烁。 就那么让猪蛋白白跑了,她心有不甘。 她又想起了当初跟猪蛋亲热的情景。 那时候猪蛋的手是热的,男人的手蜗牛一样带给她充实和温暖。 晓康把持不住,揭开窗户一下子就眺进了屋子里,正好扑在彩霞的床上。 彩霞正在里面欢畅,忽然发现窗子开了,进来一跳人影。 开始的时候她一阵惊喜,还以为是猪蛋回心转意了,来找她销魂, 但是当她看清楚是弟弟晓康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 “晓康,你干啥?我是你姐姐,你姐姐啊,滚开!”彩霞开始挣扎。 这时候的晓康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什么姐姐,姐姐也把你女干了,老子把持不住了。 晓康进去就堵住了彩霞的嘴巴,不让她呼叫,。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彩霞措手不及。 当然,这也不能怪弟弟,他没有认出来面前人就是姐姐彩霞。 彩霞只好竭力呼叫,拼命的挣扎:“晓康你住手,我真是你姐,救命啊————救命。! “你住嘴!”啪,一击耳光扇了过来,重重打在彩霞的脸上,晓康一脸的狰狞,咬牙切齿。 他觉得彩霞在骗他,娘希匹的,睡了你再说。 晓康的嘴巴开始在彩霞的脸上吻,彩霞晃着脑袋,左躲右闪,就是不让他亲,心里慌乱不已。 彩霞哭了,这是乱伦啊?她有苦说不出,开始拼命地嘶喊:“救命啊——二叔,二婶,救我!!” 彩霞这么一喊,立刻惊动围墙那边的三巧跟长海。 长海听到了彩霞的呼叫,飞身就弹跳起来。 第一时间就明白有流氓进了侄女彩霞的房间、 彩霞自从整容以后,非常的漂亮,往黑石村一过,半道街的男人看到都流口水,难免会有人半夜进来欺负她。 三巧也一个机灵爬了起来,说:“长海,快看看彩霞那边咋了?” 长海提上了裤子,鞋也顾不得穿,抄起擀面杖就冲出了屋子,竖起耳朵一听,果然是彩霞在那边尖叫。 一股无名之火窜天而起,他翻身上到了墙头上,从这边就跳到了那边,懒得走门,因为走门浪费时间。 彩霞的屋子里黑兮兮的,黑灯瞎火,窗户开着,从窗口的位置传过来厮打的声音。 长海勃然大怒,一脚踢向了房门,房门咣当一声开了。 果然,彩霞的床上趴着一个人,那人正在撕扯彩霞的衣服,影影绰绰看不清是谁?彩霞连哭带叫。 长海二话不说,摸上就是一棍子,一棍子敲在了晓康的脑袋上。 晓康受到崔然一击,却没有跑,而是拉亮了屋子里的灯,灯光一闪,叔叔长海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晓康还纳闷呢:“叔叔,你打我干啥?” 长海气的浑身发抖,这时候彩霞的衣服已经被晓康撕裂了,。 女孩子感到了窘迫,赶紧慌乱地用衣服遮掩身体。 长海气的差点一头栽倒,指着晓康的鼻子就骂:“畜生啊,你干啥?那是……那是你姐!” 晓康说:“叔叔,搞错了吧?我姐姐不是死了嘛?她怎么会是我姐姐?” 长海怒道:“你放屁!谁告诉你你姐姐死了?她早被我救活了,还整了容,你竟然欺负自己的亲姐姐,我剥了你的皮!!” 长海二话不说,抡起擀面杖就揍,把小康打得,在屋子里疯狂乱窜。 长海喜欢打老婆,这些年也练出来了,特别喜欢用擀面杖揍三巧的屁股。 久而久之,长海练就了一手好棍法,把晓康得打抱头鼠窜,在屋子里嗷嗷大叫。 晓康这时候才明白,床上的确是自己的亲姐姐,他妈的差点乱伦。这该咋办?不如……跑吧。要不然会被二叔打死。 晓康拔腿就跑,一溜烟的冲出了家门,飞快的逃上了大街,跟屁股上着火的火箭一样。 长海在后面追了几步,不追了,把擀面杖狠狠的扔了过去,怒道:“你给我滚!以后再回家,我就打断你的腿!” 晓康知道自己犯了弥天大错,只好逃走了,这一走三年以后才回来。 在以后的日子里,晓康进了都市,历经磨难,终于混出了一个人样子。 他跟当初的江给一样,几年的时间就成为了k市的黑道老大。 那时候的晓康非常霸道,为了给死去的亲爹报仇,给黑石村几乎带来灭顶之灾,成为了何金贵跟江给商业上的劲敌。 当然,这是后话了。 长海气哼哼返回屋子的时候,三巧已经给彩霞穿好了衣服,彩霞抱着三巧哇哇大哭。 她怎么也想不到亲弟弟会上自己的床,还差点强奸了她,懊恼跟屈辱化作泪水,一股脑的泼洒。 长海说:“彩霞,别难过,我教训那个畜生了,他再回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彩霞哭哭啼啼说:“叔叔,婶儿,这也不能怪弟弟,要怪只能怪俺,谁让俺整了个大家都不熟悉的面孔,晓康没认出俺啊。,” 彩霞觉得自己命苦,不漂亮的时候渴望漂亮,现在漂亮了亲弟都不认识了,还对他起了色心,猪蛋哥也不认她,她有苦难言。 彩霞盈盈哭了一夜,三巧没走,陪了彩霞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女孩的心情还是没有恢复过来,但是该上班还上班。 走进铁蛋的医馆,彩霞见到猪蛋的时候,发现猪蛋的脸色也不好看。 猪蛋好像对昨晚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觉得彩霞是个淫荡的女人,整天对她爱理不理。 这一天,无么彩霞怎么跟他说话,猪蛋也不理她了。两个人的关系再次陷入了僵局。 …………………… 晓康逃出了黑石村,他没有地方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家里不能呆了,强健自己的亲姐姐,这是什么罪过?赶上早些年,是要浸猪笼的。 不要说二叔会打断他的腿,村里人也容不下他,这是赤果果的乱伦。 回到学校也不可能了,他怕被同学们笑话,再说二叔一定会切断他的经济来源。 到哪儿去好呢?晓康犯难了,最后他决定……不如进大都市去。 在k市,晓康有两个很要好的同学,都是二流子,喜欢赌钱,也喜欢打架,不如到哪儿去躲一躲,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晓康走啊走,不敢走大路,顺着黑石山的羊肠小道向山外跑。 饿的紧了,他就到地里偷两个甜瓜,渴了就喝口山泉,一点点向着都市的方向靠近。 就那么熬啊熬,七八天以后才走出黑石山,来到了k市。 这时候的晓康已经是破衣烂衫,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磨破了,浑身是泥,狼狈不堪。 出门的时候身上没带钱,饿得不行,看着卖早点的摊子,他一个劲的咽唾沫。 他在k市的大街上溜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那两个同学。只能流浪,徘徊。 西斜的太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最后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他想到了偷。 晓康跑到一个卖灌汤包的摊子前面,猛地抓住两个包子,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往嘴巴里填。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人要是饿急了,就顾不得什么脸面了,极度的饥饿,足以让一个人的尊严扫地。 卖包子的一看不好,大喝一声:“偷包子的贼,别走!”哪人举起擀面杖就追。 晓康把包子一边往嘴巴里填一边跑,那人穷追不舍。整整撵了晓康三道街。 卖包子的也是找死,为了两个包子,你说他至于嘛?不就几个包子嘛? 晓康跑过了前面的立交桥,一直往市外跑,最后筋疲力尽了。 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户人家,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别墅,装修的不错,很有钱的样子。 围墙不是很高,晓康的个子又灵巧,他一个翻身就跳进了那家的墙头里。吓得魂不守舍。蜷缩在了墙根的位置不敢动弹。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亮着灯,院子很大,空荡荡的。 这间房子珠光宝气,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府邸,住的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透过灯光,晓康隐隐约约看到屋子里的窗户上映出一个女人的人影,很苗条的样子。 第四百七十五章 救命啊! 可是他不敢进屋,怕人家当贼把他抓住,只好躲在了这户人家的大门后面。 晓康大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户人家竟然喂着一条大狗,他没有看到狗,但是狗早就瞄准了他。 晓康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大狗嗷地一嗓子,冲着晓康就飞扑过来,将他按倒,瞬间把他身上的衣服抓得稀巴烂。 晓康吓得一个劲的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这一喊不要紧,立刻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房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美丽的少妇,那少妇穿着很华丽,是一件半透明的睡衣,灯光一照,女人的身体亮光闪闪,发出异样的光彩,好比天上下凡的仙女。 晓康一下子就惊呆了。他一动不动,任凭猎狗在他的后背上撕咬,狗爪子抓破后背,也没有感觉到疼。 女人飘了过来,看到门口大狗咬人,立刻吓了一跳,赶紧喝住了狗。 那女人来到了晓康前面,仔细看了看他,不认识,就问:“你是谁?为啥来俺家?” 晓康吓坏了,说:“大姐对不起,我是乡下人,来城里投亲,结果被贼偷了,饿坏了,还被人追,就逃到了这里。” 女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不像是坏人,一副落魄的样子,就说:“你等等,我给你拿点吃的。” 女人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了,拿了两个面包,递给了他。说:“吃吧,刚刚烤出来的,还新鲜呢。” 晓康颤颤巍巍接住面包,感动的眼泪差点下来,真是好人啊。他狼吞虎噎吃起来。 女人说:“你慢点,别噎着,屋里还有。” 女人的年纪不大,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是豆蔻年华,浑身散发出一股迷人的味道。勾得晓康心里直痒痒。 女人太漂亮了,一对大眼,飘逸的长发,苗条的身段,润红的脸蛋,细长雪白的大腿。 不是晓康色,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十个男人九个看女人,一般都是先看胸脯,然后再看大腿,最后才看脸蛋。 除非那男人是个高度近视,也会把女人的脑袋当做胸。 这么漂亮的女人是谁家的?真他娘的有福气,好女人都叫猪拱了。 晓康三口两口将面包吃完,感激地看了女人一眼,说:“大姐,你好漂亮,你叫啥名字?” 女人说:“我叫小琴,你是……哪儿来的?” 晓康说:“我乡下来的,大姐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小琴一捂嘴扑哧笑了,说:“算了,你那么可怜。要不……你进屋喝口水?” 你还别说,晓康真的渴了,就点点头。 小琴说:“那你进屋吧,” 女人头前走,晓康就跟着小琴进了屋子。 女人的肚子有点鼓,看来是怀了孩子。进屋以后,小琴让晓康坐在了沙发上,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小琴别看肚子大,人却非常的漂亮,在屋子的灯光下一照,更显得俏丽动人。 晓康的下面不知不觉就敲了起来。他越看,这女人越像自己整容以后的姐姐。 晓康就想,奶奶的,不如……强健了她,反正她也不认识我。 晓康一直很堕落,长海忙,根本顾不得教育他,也把他惯得不成样子。整天看录像带。思想早就堕落了。 晓康问:“大姐,你家里都有谁?那个……大哥不在家吗?” 小琴说:“他不在,回老家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小琴太年轻,没有一点防范之心,根本不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的道理,还以为晓康是好人呢。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救了一条狼,充当了农夫和蛇里面的那个农夫。 晓康一看有机可能,一下子按灭了屋子里的灯,飞身就扑向了小琴。 小琴也意识到不妙,事情来的太突然,根本没有防备,就被男人扑倒了。 她还没有呼叫出来,晓康就从后面抱住了女人的腰肢,把她按在了沙发上。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向了小琴的脸,堵住了女人的嘴唇………。 晓康被小琴的美貌冲昏了头,将女人按在沙发上开始蹂躏。 小琴还怀着孩子啊,也不敢挣扎,怕动了胎气,喊又喊不出声,孱弱的女人被压在身下无奈地呻吟。 女人的体香扑面而来,更加激起了晓康。 小琴被人强暴了,晓康怎么也想不到,他进入的这间住户是何金贵的儿子石生的房子,他强奸的是石生包养的二奶小琴。 剧烈的运动以后,晓康将一股滚滚灼热的液体射进了小琴的身体里,然后穿上裤子扬长而去。留下女人一个人在那儿缀泣。 石生是半夜12点回来的,最近公司加班,非常的忙。 进屋以后,小琴已经擦干了眼泪,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 石生的汽车开进了车库,他走进了屋子,女人还没睡。 石生说:“小琴,你咋没睡?” 小琴一看石生回来了,一头扎进了石生的怀里哭啊哭,声泪俱下。 石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就问:“小琴,你咋了?” 小琴说:“石生,我怕,你怎么才回来?” 石生微微一笑,抚摸了小琴的头发一下:“公司加班,没办法。” 小琴说:“石生,你以后能不能别加班,在家陪着俺,俺真的很寂寞。” 小琴的失落跟沮丧石生没有注意,根本想不到媳妇刚被人强健了。 小琴也不敢把实话告诉石生,这种事怎么能跟男人说呢,轻者会引起石生大发雷霆,重者会跟那人拼命,心里难免会落下阴影。 所以这些话憋死在肚子里也不能跟男人说。 石生说:“乖了,你怀孕了,应该多休息,咱们睡觉,睡觉。” 石生进家门,小琴的心里踏实了很多,但是却满腹的心事。 她擦干了眼泪,只好进卧室洗澡睡觉。 石生也洗了澡,钻进了女人的被窝,抱着老婆的身体,摸着老婆的奶子慢慢揉磨。 小琴却一个劲的往旁边躲,不让石生碰她,她觉得自己身上脏。 石生迷惑不解了,问:“小琴你咋了?” 小琴赶紧笑笑,掩饰自己的慌乱:“没咋,医生说,现在你不能碰俺,对孩子不好哩。” 石生说:“没事,孩子生产还早,我问过医生了,前面三个月,后面两个月不能碰,中间的这段时间,小心点没事。” 小琴说:“石生,别……俺身上脏。” 石生一笑:“你不刚洗过澡嘛?脏啥,你呀,身体可香了。” 石生一边说,一边抱住了女人香酥玉软的身体,慢慢的揉磨,身体一点点出溜了下去。 石生就这毛病,跟他爹何金贵一样,夜里不抱个女人睡不着。 他的嘴唇开始在小琴的身体上扫荡,舌尖掠过女人的胸口,肚子,在女人的肚脐眼上死命的舔,慢慢撩拨。 石生可喜欢小琴的肚脐眼了,对那一眼神奇的小井充满了迷恋。近乎贪婪。 随着石生撩拨,小琴的身体也有了反应。下面春水开始泛滥,嘴巴里也呻吟起来。 他们的动作很轻柔,相互慢慢抚摸,当石生的嘴唇舔舐到女人那个地方的时候,小琴本能地抬手阻挡了一下。 道理很简单,他害怕丈夫发现这里的奥秘,更害怕石生看出端倪。 他用手肘作为支撑点,尽量不碰老婆的肚子,小琴同样欢呼起来。 身体的刺激一阵阵潮起,小琴把刚才的事情就忘的一干二净。 算了,过去的就算过去了,就当是做了一个噩梦,石生回来,这个梦就已经醒了。 何金贵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石生娶了二房,亏待了水妮,老天就安排晓康过来玷污了他的老婆。这就是报应。 可石生还蒙在鼓励呢。 两个人抱在一起,剧烈地喘息,剧烈地颤抖,最后一起喷射,一起销魂。小琴跟石生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曲终毕,小琴还是抱着石生死死不松手,说:“石生,俺求求你,你以后早点回来行不行?最好太阳不落山就回来,俺怕。” 这时候的石生才意识到小琴的脸色不对,就问:“咋了,出啥事了,咱家进了贼?” 小琴赶紧摇摇头,说:“没有,就是忽然很害怕,石生你答应我,以后早点回来,这样俺就不怕了。” 石生说:“好,我以后不加班了,每天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女人是很容易满足的,她扎在石生的怀里流泪。被人强的秘密一定要压在心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要不然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 晓康逃出了那座豪华的小别墅,打了一次野战,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在这以前他还是处男,从来没有真正跟女人做过,今天是第一次。 第四百七十六章 痛痛快快一辈子 这些花样是他从电脑上看的,电脑上有毛片,晓康下载了很多。 上面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外国人的也有中国人的,还有人跟狗,人跟猪做的。刺激极了。 他看来那些艺术片以后,觉得很刺激,一直想找个女人尝尝鲜,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小琴的功夫不错,只可惜是大肚子,要是个黄花闺女,那滋味就更好了,晓康感到很可惜。 不知不觉,他对小琴产生了一种依恋,翻过别墅墙头的时候,他忍不住留恋了一眼。 小琴在房里哭,他有点于心不忍。为啥自己没忍住,做了禽兽呢? 后来一想算了,人这辈子啊,得快活时切快活,记住这家门牌号,以后有时间再来。 等老子发达了,就把这小娘们搞到手,痛痛快快一辈子。 晓康长得不像他爹,他爹江海是个粗壮的汉子,很有力气,可惜当初把热病带回了村,引得村子里热病大泛滥,差点把黑石村灭绝。 晓康的脸蛋瘦,有点贼眉鼠眼,因为他根本不是江海的种子,是他娘春娥偷汉子偷出来的孩子。 春娥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偷人,跟村里很多男人睡过觉。 第一个孩子彩霞生出来以后,因为长海常年在外打工,一年也不回一次家,春娥憋得不行,于是跟村里的很多女人一样,也钻进了李小林的被窝。 一连去了几次,从李小林的被窝里爬出来,不到两个月的功夫,春娥又怀孕了。恶心呕吐,还想吃酸的,于是就怀上了晓康。 晓康应该是春娥跟李小林偷情的野种。 这件事就是李小林本人也不知道。江海就更不知道了。 李小林临死前一直想要个孩子,这简直成为了一种渴望。他怎么也想不到春娥会怀上他的驹子。 所有的秘密都是春娥患热病住进大队部以后揭晓的。 那一天,晓康一个人偷偷去大队部看娘,娘在大门里面,他在大门外,铁栅栏门隔断了两个人的世界。 春娥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流着泪拉着六岁儿子的手,偷偷告诉他:“娃啊,如果娘死了,你没人照顾,就去找你亲爹。” 晓康就问:“娘,俺亲爹是谁?” 春娥就说:“你亲爹是…………小林叔叔,” 六岁的晓康不知道娘为啥这样说,懵懂的问:“为啥小林叔叔是俺亲爹?” 春娥说:“这个你别管,万一娘真的死了,你就去找他,说你是他亲生儿子,他一定会对你好。 晓康就点点头。虽然他搞不明白李小林为啥是他亲爹,可他知道娘不会骗他。 再后来娘果然死了,她的尸体被人抬出了大队部,就那么直挺挺躺在担架上。 娘的身上没有穿衣服,脸上蒙着一块白布,身体又红又肿,跟只煮熟的鸭子一样。而且四肢布满了红斑。 母亲死去的惨象深深的印刻在了晓康的脑海里。 再后来,晓康本来想去找李小林,告诉他实情的,可没想到李小林不明不白就死了。 村里人都说是何金贵杀死了李小林,把李小林引进野狼谷,被野狼分尸了。 那时候晓康还小,才刚刚七岁,这个仇恨永远铭记在了心里。 他对何金贵产生了无底的仇恨。仇恨的种子开始在他的心里滋生。 平时走大街上,跟何金贵走个迎面,他看何金贵的眼神也不一样,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再后来晓康一点点长大,这种仇恨仍然在心里挥之不去。 现在他成熟了,懂事了,想报仇,可是何家的势力却越来越大,他根本无从下手。 他永远也忘不掉是何金贵杀死了他的亲生父亲李小林,这个仇一定要报。 这个秘密在心里一直压抑了15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晓康翻过了石生别墅的墙头,一脚踏在地上。这孙子也够倒霉的,还没有站稳。忽然头上就被人敲了一下。 抬头一看,认识,原来是下午那个卖包子的还没有走,正在墙头的外面等着他。 那个大师傅也是找死,为了两个包子,竟然在别墅的外面守了晓康半夜,就想揍他一棍子。 看见晓康出来,一擀面杖就敲了过去,正好敲在了晓康的脑袋上。 晓康妈呀一声:“这他妈的谁?” 那个胖师傅说:“这他妈的我。你还我的包子,赔钱,快点!” 晓康一看不好,拔腿就跑。那个胖师傅不顾死活,在后面就追。 很快,上到了大桥上,晓康再也跑不动了,坐在桥上开始喘气,那个大师傅也追到了大桥上。 晓康一看跑不掉了,心说妈的,一不做二不休,宰了你算了。 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块石头,趁着那个大师傅扑上来没站稳的功夫,晓康抓起石头,一石头就砸了过去,顿时把那个人砸了个满脸开花。 晓康也是慌不择路,被逼的狗急跳墙,终于干了一件傻事,一砖头把那个大师傅给砸晕了。 那个胖师傅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顿时人事不醒,鲜血滚滚流了一地。 晓康也吓坏了,挣扎着爬起来以后浑身筛糠一样发抖。 他颤颤巍巍把手伸到了那人的鼻子下探了探,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娘啊,我杀人了,该咋办?不如……跑吧。 一天的时间不到,他犯下来两纵弥天大案,第一是强奸,第二是杀人。 这两件案子任何一个翻出来,都够他坐个十年八年牢房的。 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往往会显得比较冷静。晓康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发现四周静悄悄的,因为是半夜,大桥的旁边没有人看到。 他咬咬牙,必须消灭罪证,被人发现就完了警察一定会追查。 一不做二不休,晓康用力把胖师傅的尸体搬了起来,狠狠扔到了桥下面,扑通一声,河边上溅起一片浪花。 下面的水很深,水流湍急,胖师傅的尸体顺水漂流。至于会漂到那里,那晓康就管不着了。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灰溜溜逃走,躲进了都市一个不被人发现的暗角里。 以后的时间,他跟做贼一样东躲西藏,一直害怕警察抓。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警察那边仍然没有动静,根本没人通缉他。 后来才知道那胖师傅的尸体被河水冲出了20多里远,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根本无从查起,警察是不了了之。 犯下杀人罪以后,晓康的心里不但没有产生恐慌,反而变得无比宁静。 何金贵有句话说得好,人跟动物一样,必须要有尖利的牙齿跟锋利的爪子武装自己,要不然只能被其他动物吃掉。 人在江湖,拳头大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拳头小就一定没道理。 所以他觉得那个大师傅死的活该,为了两个包子,追了老子好几里地,你至于嘛?分明是找死,狗急了还跳墙呢,兔子急了都咬人。 背上了杀人案,晓康就等于把自己逼上了死路,现在的他显得无比坦荡。 反正活一天赚一天,还不如挺起胸脯好好闯一番。 他想先找分工作,填饱肚子再说,然后慢慢建立自己的势力圈,渐渐扩大,等到时机成熟羽翼丰满,再找何金贵报仇雪恨。 他在大街上慢慢溜达,眼睛不住地扫描,忽然,他看到一家酒店的门口招人,应聘服务生。 晓康的样子不是很丑,长得像他娘春娥,一张娃娃脸,还是比较适合做服务生的。 他觉得这个工作适合他,就走了进去。哪知道刚刚迈进酒店就被人拦住了,两个门岗如狼似虎喝道:“干什么?那来的叫花子?出去,出去!” 晓康浑身破衣烂衫,头上脏兮兮的,脸上也脏兮兮的,人家把他当成了叫花子。 晓康说:“大哥,我不是叫花子,我来应聘的,应聘服务生。” “就你?呵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乡巴佬穷光蛋,吓跑我们的客人,滚滚滚!” 看门的想往外推他,这激起了晓康无限的愤怒:“乡下人咋了?说不定你爹你爷爷都是乡下人,你是不是看不起自己的祖宗?” “我艹,你敢骂老子,去你娘的。”门卫一拳头打了过来,正好打在晓康的脸上,把他的鼻子揍出了血。 晓康一看不好,耍起了赖皮:“你们欺负人,我要告你们,救命啊!打人了!” 晓康这么一闹,把酒店里面的人都惊动了,呼呼啦啦跑出来一片。 晓康一看有门,就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在地上打滚。 这时候,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女服务生,上去搀起了他:“咋了这是?干嘛打人。” 门卫说:“小丽姐,这小子在门口胡闹。” 女服务生一瞪眼:“那你们也不该打人?瞧把人打成啥样子了?” 她把晓康搀扶起来,帮他拍了怕身上的土,问:“你没事吧?” 第四百七十七章 包房 晓康摇摇头:“没事。” 他的眼睛就呆住了,这个服务生是个美艳动人的少女,这让他想起了整容以后的姐姐彩霞。也让他想起了那天在别墅里强健的那个少妇。 这女孩一头飘逸的长发,脸蛋润红,鼻子高挺,樱桃小嘴,尖尖下巴,大腿又白又长。 晓康的老毛病就范了,下面不知不觉就翘了起来。 “看把人打成啥样子了?你过来,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女孩子轻轻拉住他的手,把他拽进了酒店里,领进了一间包房。 晓康不知不觉跟着她走,完全不听指挥,那一刻他就醉迷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简直跟妖精一样。 女孩把他领进房间,按在了沙发上,然后拿出毛巾让他擦脸,还拿出红药水帮他擦拭伤口。 晓康不知所措,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女孩问:“你乡下来的吧?” 晓康说:“是,我进城打工,钱包被人偷了,就落魄成这个样子了,大姐,谢谢你救了我。” 女孩莞尔一笑:“不用谢,大家都一样,我也乡下来的。” “你是哪儿的人?” 女孩长头发一扬:“我是四川来的,你是哪儿的人。” 晓康说:“我……黑石山。” “磨盘山?”女孩怔了一下,接着问:“那……你们磨盘山……是不是有个叫猪蛋的人?” “猪蛋?”晓康一想,他妈的太认识了,那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姐夫吗?难道他跟眼前的女人有一腿? 晓康说:“认识,他是我姐夫。” “啊?猪蛋……猪蛋是你姐夫?”女孩睁大了眼。 晓康说:“是,你们认识?” 女孩慌乱地点点头:“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普通朋友。” 从女人慌乱躲闪的眼神里,晓康看出这女人跟姐夫猪蛋绝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眼前的女孩就是猪蛋娶的第二个媳妇小丽。小丽跟猪蛋结婚以后,在磨盘山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只不过那时候晓康在专科学校上学,一个月都不回家一次,根本没见过小丽。 小丽怎么又返回k市来了呢? 其实猪蛋抛弃小丽以后,小丽就跟着父母返回了四川的老家。猪蛋到小丽家的时候扑了个空。 那时候的小丽还挺着大肚子,爹正在生病。 返回老家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爹就病死了。 再后来,小丽咬着牙忍着剧痛,把孩子给生了出来。 孩子刚刚三个月,她就不得不返回k市继续打工,道理很简单,家里穷嘛。 现在的小丽对猪蛋简直是恨之入骨了,当初他就那么抛弃了自己,甩甩手走了,对于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再也没有心思提起。 小丽咬咬牙,心说妈的,你不仁别怪老娘不义,是你对不起我在先,那就别怪我勾搭小白脸在后。老娘强了你小舅子。 一股复仇的怒火从小丽的心里升起,他准备对猪蛋报复了。 小丽帮着晓康整理好了伤口,就问:“你是不是真的想找份工作?” 晓康说:“是,你能帮我?” 小丽说:“可以,做服务生干不干?一个月一千八。” 晓康惊喜地站了起来,说:“干,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谢谢小丽姐。” 小丽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小丽打开门走了,不一会儿的时间就返了回来,说:“事儿成了,晓康,你明天就可以上班。” 晓康高兴坏了,恨不得抱住小丽亲一口。 小丽问:“你还没地方住吧?” 晓康说:“没有,我没钱。” “那你平时住哪儿?” 晓康说:“就是找个桥洞啊,或者避风的巷子躲一躲。” 小丽说:“你真可怜,跟我当初一样可怜。要不这样,你先住我哪儿,等你有了钱,再找个地方。” 晓康感激地点点头说:“好,小丽姐,你真是个大好人,你是我命里的福星。” 小丽咬咬牙说:“少拍马屁,我是这里大堂的领班,以后跟着我好好干。” 小丽准备引狼入室了,这一次不是晓康主动,是她主动的。 就是晓康不找她,她也准备把猪蛋的小舅子拉进被窝了。 要不怎么说能得罪君子千万别得罪女人,对于一个流血一周都不死的动物一定要谨慎。 猪蛋得罪了小丽,他付出了难以偿还的代价。 当天下午,小丽就领着晓康进了一家美容院,帮他理了发,洗了头,然后到商场买了几件像样的衣服,男人就焕然一新了。 晚上,小丽把晓康领进了自己的家。 这是一座比较普通的民房,在闹市区的六楼,里面的装修不错。 小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她的生活很奢华,也注重打扮。再加上人漂亮,招引了不少的狂蜂浪蝶。 许多有钱人看到她,一个个跟看到红薯皮的恶狗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可到现在为止她还在深深爱着猪蛋,因为爱,所以恨,爱恨交加。 这段时间有不少的富家子弟追求过她,但是小丽这女人油盐不进,因为她要报复猪蛋,所以必须找他身边的人下手。 现在机会来了,晓康的出现让她的心里闪出一道曙光,你抛弃了我,我就跟你小舅子好,老娘睡了他,我他妈的气死你。 晓康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福星,小丽为他以后的生活铺平了一条金光大道,为他的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进门以后晓康没有感叹,因为晓康家的条件也不错,叔叔长海是企业家,家里的装潢不知道比小丽这儿要豪华多少倍。 小丽把包包扔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叉在胸前。 女人的样子太美了,特别是一双玉腿,高高翘起,肥美修长,垂涎欲滴,小嘴巴红兔兔的,晓康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立刻跟她上床。 小丽说:“晓康,你看我这人咋样?” 晓康赶紧说:“不错,小丽姐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小丽说:“晓康,明说吧,我身边没男人,憋得慌,你愿意不愿意跟我上床?” 一句话不要紧,晓康就嘿嘿笑了,慢慢凑了过来,坐在了小丽的身边:“小丽姐,我求之不得呢。” 小丽也阴阴一笑:“那还等什么,咱俩开始吧。” 没有任何前言,也没有任何前戏,小丽就扎进了晓康的怀里。一下子把男人压在了沙发上。 晓康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小子太聪明了,也懂得女人的心。 从小丽的眼神里,他明白了很多,一定是猪蛋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这女人要报复了。 那好,将计就计,老子日了她。 晓康拼命地抱住了小丽,小丽也拼命地抱住了晓康,两个人缠磨在一起。 小丽已经大半年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了,孩子生出来不到三个月就进了k市,浑身燥热地不行。 这段时间,她的生理的饥渴一直没有得到宣泄,浑身瘙痒,特别是那个地方,痒痒的不行,老想找个东西捅一捅。 每天夜里,女人都在床上玩自摸,想着跟猪蛋当初在床上的画面,两只手在身上划过来划过去。 这种饥渴让她对猪蛋越来越愤恨,恨不得把猪蛋整个脑袋填进去。 熊熊的欲火已经把女人的颜面跟羞耻全都烧尽,今晚的一切,都是她下班的路上就已经计划好的。 虽然天气很冷,可小丽身上的衣服却不多,上面的扣子轻轻一拉,女人的一双白兔就弹出窝窝,就像一对摇头晃脑的大白鹅。又像两只蒸熟的白面馍馍。 晓康被女人饱满的如房惊呆了,大,真大,真他娘的大,还有一股奶香,一看就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这种女人是成熟的,也是放荡的,非常的强烈。 小丽的身躯白洁到极点,勾起了晓康的馋虫,他使劲咽了唾沫,喉咙里轱辘了一下。 然后男人像只雄性的豹子一扑而上,抱住女人又亲又搂。 小丽摇头晃脑,样子醉迷极了。 男人的牙齿一路向下,去啃女人的肚子,小丽的体香直冲鼻孔,刺激着晓康的欲望神经。 女人的肚子洁白光滑,好比一片广场,又好像一湖平静的秋水,轻轻一点,那里就余波荡漾。 晓康在小丽的肚子上留下两个轻轻的牙印,然后急转直下。 “好哥哥,受不了了,别……别呀。……”小丽的呻吟声更大了,最后变成了呢喃,说的是啥,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日语,感情每个女人都会。 晓康发现差不多了,就一扑而上,寻找到女人甜美的入口,挺枪便刺,直捣黄龙。小丽的摇晃就变成了颤抖。 男人跟女人一起动作起来,小丽的身子像鱼儿一样,曼妙的肢体不自制地颤动,香汗淋漓。 第四百七十八章 无人匹敌 看着小丽淫邪的动作,这让晓康想起了小时候骑过的木马。 小时候,爹给他做过一个木马,骑在木马上,来回的颤动,晓康就有一股驾驭的感觉,现在的小丽就是小时候胯下的木马。 两个人狂呼尖叫,颤动一波接着一波,每一下颤抖,都伴随着一次快感,那一浪接一浪的欲情,将两个人一次又一次地淹没,全身酥麻交织。 不知经历了多少时候煎熬,小丽忽然觉得脖子一阵剧痛,原来是晓康张嘴咬住了她的脖颈,跟磨盘山的野狼撕咬猎物一样,在她的身上撕扯起来。 一阵翻云覆雨的活动以后,小丽不动弹了,晓康也不动弹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晓康的动作让小丽觉得惊讶,一看就是老手。小丽经历过的男人不少,应该说也是一员身经百战的老将了,可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勇猛的男人。 以后的小丽被晓康迷得神魂颠倒,虽然他们两个人几经波折,但还是走在了一起,小丽成为了晓康伴随一生的媳妇。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晓康的功夫太棒,在小丽的心里无人匹敌。 小丽惊讶地问:“晓康,你才多大,为啥懂那么多,弄得人家好爽。” 晓康笑笑说:“小丽姐,我还是处男,你相信吗?” 小丽说:“啊呸,狗屁处男,你动作那么熟练,一定是身经百战,想不到小小年纪,就这样老练。” 小康说:“小丽姐,你错了,我没经验的,我的确是处男,这些动作都是我从电脑上看来的,那是a片里面的技巧。” 小丽一愣:“你喜欢看a片?” 小康说:“是,a片,经常看a片有益于身体健康,是最好的养生之道。” “嘻嘻。”小丽捂着嘴巴笑了, 晓康说:“你笑个啥,我家的电脑里有两个文件夹,里面都是艺术片,在c盘,我自己命的名,一个名字叫‘原始的欲望’,一个叫‘摇杆驱动程序’” 小丽眨巴一下眼,没有听明白,问:“摇杆驱动程序?啥意思?” 晓康嘿嘿一阵坏笑:“你自己琢磨一下。” 小丽想了想,终于明白了,最后就捂着肚子大笑,说:“你好色啊。” 晓康忽然坐了起来,问:“你这儿有电脑没?我知道个网站,有很多艺术片能看。” 小丽问:“看那个干什么?” 晓康说:“你不知道,艺术片其乐无穷,乐在其中,专门教人干那个事,可好看了。” 小丽一听就跳了起来,说:“有,你等等。” 小丽爬起来,冲向了电脑,电脑打开,晓康也凑了过来,很熟练地输入了网站的名字,谷歌了一下,一个网站就跃然于显示屏上。 晓康熟练地点开一个小电影,里面就出来一对没穿衣服的男女,啊啊叫唤起来,他们在干那个事。 小丽从来没有看过这种小电影,看的脸红心跳,那上面的动作她都没见过,真是花样百出,什么姿势都有。 于是,两个人就学着上面的样子鼓捣起来,一直鼓捣到天明,这一夜小丽爽极了。 小丽终于跟晓康苟合在了一起,从哪儿以后他们成双入对。经常拉着手走进走出,在酒店里上班,下班以后看电影,在电影院里互摸。相互撕咬。 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做,有时候在家里的床上做,在阳台上做,在厨房里做。有时候在电影院做,在酒店的包房里做,在城外的小树林里做,在不被人注意的桥洞里做。 她从晓康的身上尝到了在猪蛋身上找不到的兴趣,不知不觉,小丽发现她坠入了爱河,她真的爱上了晓康。 晓康这小子比较活跃,不像猪蛋,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来, 晓康还喜欢逗女孩子开心,跟小丽总有说不完的话,小丽觉得生命充满了阳光。 晓康的本性是不坏的,俗话说时事可以造英雄。当然,时事也可以造狗熊。 那些成功的人士不是生来就是成功的,很多人是时代的滚滚潮流把他们推上去的。 这种潮流就是自身的潜质,再加上机遇。 晓康在小丽的帮助下在酒店里干了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就成为了酒店服务生的领班。他的人生起点,就是从这里开始。 ………… 石生拉着小琴回到了黑石村。 本来小琴是不愿意回家见公婆的,因为他害怕跟水妮见面以后尴尬。 可现在不回去不行了,因为他跟水妮一起生下了孩子。 08年的春末夏初,小琴跟水妮在k市人民医院同一天产下一男一女,小琴生了个闺女,水妮生了个儿子。 何金贵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抱着一双孙子孙女乐的跟招财猫似的,脸上的皱纹都拧到了一块,就像朵桂花。 孩子刚刚生下来十天,水妮就吵着要回家。 乡下的丫头勤劳惯了,坐月子也闲不住。 于是何金贵就安排车,把两个儿媳妇拉回了黑石村。 自古以来妻妾是不能同房的,因为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大老婆跟小老婆住一块难免会干仗,弄得鸡飞狗跳全家不安, 所以金贵把小琴安排在了何家祠堂,就是当年丁香住过的那间屋子。 再后来石生就两头跑,在这边住几天,到那边住几天。 何金贵的老婆青竹就充当了婆婆的角色。每天照顾小琴的生活。 这边的水妮,有水妮娘照顾。 两边的屋子全都热闹起来,孩子哭大人叫,充满了家庭的气息,也弥漫着浓浓的奶味。 何金贵家人丁兴旺,现在他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外加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心里屁颠屁颠美得不行。 都是祖坟选的好啊,看来当初爷爷选择隐居磨盘山是正确的。 小琴生完孩子以后身体一直不好,整天的咳嗽。 因为是顺产,孩子出生的时候,她的屁股上憋出了一个大痔疮。那个痔疮怎么也不好,小琴一个劲的喊疼。 青竹就问:“妮儿,你哪儿难受?” 其实青竹跟小琴的年纪差距不大,也就差十来岁,两个人站一块跟姐妹一样。 没办法,那也得叫人家婆婆,谁让她是石生的后娘。 小琴就说:“婆,俺屁股疼。” 青竹问:“哪儿疼?” 小琴红着脸说:“屁股疼。” 青竹说:“你转过身,我看看。” 小琴不好意思,坐着没动,满脸的羞涩。 青竹扑哧一笑说:“我又不是男人,看看怕啥?扭过身,婆看看。” 小琴就扭过了身,脱下了内裤。 小琴崛起了屁股,青竹掰开小琴的股沟一看,吓了一跳,那个地方又红又肿,果然生出一个大痔疮。 青竹是过来人,知道女人顺产的时候,很容易憋出痔疮的,而且十人九痔,十痔九不治。有的人痔疮会带一辈子。 “呀,这么大个痔疮,你咋不跟我说?瞧这事儿弄得。” 小琴说:“俺不好意思啊。就忍着没说。” 青竹道:“那不行,得找医生看看,我去给你叫医生。” 刚要走,小琴却拉住了青竹,问:“婆,那医生……是男的还是女的?” 青竹眨巴一下眼,说:“男的,咋了?” 小琴的心里就慌乱开了,说:“婆,有女医生没有,俺那个地方被人看,怕羞啊。” 青竹说:“怕啥?有病不瞒医,想治病就不能怕羞,人在医院做手术的时候,都是光着,还不一样被医生看?” “那你最好给俺找个女医生。”小琴羞答答,脸蛋红极了。 青竹说:“好,我这就去。” 青竹来到了铁蛋的医馆,进门以后来回的踅摸。医馆里没啥人,只有彩霞跟猪蛋在。 青竹就问:“猪蛋,你姐玉兰哪儿去了?” 猪蛋说:“俺姐不在,进城采购去了,青竹姐,你有啥事?” 青竹说:“我看病。” 猪蛋问:“你哪儿不舒服,找我也行,姐夫跟姐姐都不在。” 最近猪蛋的医术见长,跟着铁蛋学了不少东西。彩霞在这里已经培训了半年多,也蛮像个护士了。 青竹说:“我不找你,就找玉兰,这个病不适合你看。” 猪蛋有点生气,说:“青竹,你是不是怕羞?是不是妇科病?妇科病咋了?我也一样看,你那个地方还不是整天被何金贵看?” 青竹恼怒一声:“去你娘的,胡说八道,病的不是我,是石生的媳妇小琴,小琴的后面长了个大痔疮,她想找个女医生。另外,她整天咳嗽,月子还没坐完,不能下炕。” 猪蛋弄明白了,闹半天是给石生的媳妇看病,长痔疮了。 痔疮怕啥,谁不长那玩意?三巧还长了个大痔疮呢,还不是我看好了。 猪蛋就说:“我姐夫跟姐姐今天回不来,要嘛你找我看,要嘛你就等。” 第四百七十九章 你哪儿不舒服? 青竹说:“小琴等不及了 ,疼的难受哩,而且咳嗽的厉害。” 猪蛋一摊手说:“那没办法。” 青竹忍不住了,只好一跺脚说:“罢罢罢,那你去吧,但是你要……轻点。” 本来青竹想让彩霞去的,可彩霞是新手,还没学过打针,看到针管子就犯晕,没办法,只能猪蛋跑一趟了。 猪蛋准备好了药,拿了一盒痔疮膏,就跟着青竹来到了何家祠堂。 进屋以后,小琴一看是个男医生,心里就哆嗦了一下,浑身冒冷汗。 猪蛋是石生的舅舅,舅舅看外甥媳妇的屁股,他也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不说那些,他们只不过是医生跟病人的关系。 猪蛋进屋,小琴坐在炕上,把被子掖了再掖,生怕猪蛋看到什么。他还羞涩涩喊了一声:“舅……” 猪蛋哎了一声,就问:“小琴,你哪儿不舒服?” 小琴的脸一下子红透了,颤抖着说:“俺……屁股疼,婆说……有个大痔疮。还有,俺咳嗽。” 猪蛋问:“发烧没?” 小琴摇摇头:“没。” “那先试试温度计吧。”猪蛋就从医药箱里拿出了温度计,递给了青竹,青竹甩了甩,就解开了小琴的上衣扣子,将温度计放在了小琴的腋下。 猪蛋不是流氓,这种事一般不会偷看,他对别的女人胸脯没兴趣,更何况小琴是他外甥媳妇,自己不能做禽兽,就背过了脸。 然后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青竹问:“小琴,你老家是哪儿的?” 小琴说:“四川。” 青竹忽然问猪蛋:“猪蛋,你媳妇小丽,她老家是哪儿来着?” 猪蛋也说:“四川。” “四川的那个地方?” 猪蛋说::“鬼才知道。” 猪蛋真的不知道小丽的老家在哪儿,小丽当初怀着孩子离开金兰县城的时候,根本没跟他说过, 小琴感到诧异了,就问:“舅……你叫猪蛋?” 猪蛋说:“是。” “你从前那个媳妇,是不是叫……小丽?” 猪蛋说:“是。” 小琴说:“那她是不是有个生病的爹?是不是半年前离开的金兰县,回到了老家四川?” 猪蛋吃了一惊,说:“对呀,你……你咋知道?” 小琴说:“小丽……那是俺表姐啊。” 猪蛋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你认识小丽?” 小琴说:“是,小丽是俺表姐,当初俺进城打工,找不到工作,是她介绍俺进夜总会的。后来听说他嫁人了,嫁人以后那男人嫌弃她做过小姐,就把她甩了,她就回了老家,走的时候怀了孩子,肚子老大。” “你你你……你真的认识小丽?那你告诉我,他家在哪儿?哪个县,那个村?” 猪蛋激动极了,这段时间,猪蛋不但想从前的老婆彩霞,也想小丽。 毕竟跟小丽生活了好几个月,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小丽走的时候,确实怀着孩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小琴竟然跟小丽是亲戚。 猪蛋抓着小琴的手晃啊晃,差点把女孩子晃散架,小琴赶紧挣扎:“舅,你揪疼人家了,放手,放手。” 猪蛋有点不能自抑,青竹一看不好,上去拉开了猪蛋,怒道:“猪蛋,你往哪儿蒿呢,小琴是女孩子,你再给蒿坏了。” 猪蛋赶紧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小琴你告诉我,小丽家的地址在哪儿,小丽是我媳妇啊。” 这辈分真他娘的乱,如果小丽真的是猪蛋媳妇,小琴不知道是该叫猪蛋舅舅,还是该叫他表姐夫。 小琴也想表姐跟猪蛋复合,其实她了解小丽的一切,知道小丽走的时候很不情愿,神情也很沮丧。 小琴就拿出纸笔,把小丽老家的地址写给了猪蛋。 猪蛋小心翼翼揣好,激动极了,他心里想着,回家准备一下,立刻启程,直奔四川,把小丽接回来。把孩子也接回来,好好跟小丽过日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温度计试好了。拿起来一看,小琴是低烧,37度5。 猪蛋翻开小琴的眼皮看了看,又让她伸出舌苔看了看,点点头说:“你有低烧,轻度肺炎,需要打一针,” 猪蛋说完以后,就拿出药瓶子和针管,然后用镊子啪啪开始敲。 小琴害怕极了,她从小就害怕打针,一听药瓶子的响声就浑身发抖。 猪蛋将针管抽满,排除了里面的空气,然后命令小琴:“转过身去,裤子退下来!” 小琴心里那个害怕啊,说:“不脱裤子行不行?” 猪蛋说:“废话,你说行不行?不脱裤子怎么打针?” 小琴一头一头的冒汗,扭扭捏捏,这可是石生的舅舅啊,舅舅看外甥媳妇的屁股,那多不好意思啊。 她越是扭捏,猪蛋越是烦躁,因为猪蛋想着,赶紧打完针去四川呢。 最后还是青竹主动,青竹上去安慰小琴说:“妮儿,别怕,一会儿就好。” 小琴只好说:“舅,你轻点。”然后转过了身。 他害羞地低下头,任凭青竹把她的裤子剥了下来。 青竹是很有分寸的,只是剥下来一点,刚刚露出半个臀部为止,没敢向下脱。 猪蛋熟练地擦上了药棉,帮着小琴消了毒,然后扑哧,针管子就别了进去。 小琴咬着牙忍啊忍,不是很疼,因为猪蛋打针的技术不错。 猪蛋推得很慢,只是别针管的时候瞄了一眼,发现外甥媳妇的屁股很白,跟地里的棉花一样,针头进去以后,他就把脸扭向了一边。 猪蛋可是正人君子,不想看外甥媳妇的屁股。 仿佛过半个世纪,针头才拔了出来,猪蛋让青竹帮着小琴按住药棉,继续轻轻揉。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瞄了小琴屁股一下,他脸红心跳起来。 然后猪蛋开始收拾东西,药箱里稀里哗啦响。 青竹一边揉着小琴的屁股一边问:“猪蛋,针是打了,可小琴后面的痔疮咋办?” 一说这个,小琴又打了个哆嗦,难道婆要让舅帮俺看痔疮?天啊,羞死人啦。 猪蛋拿出一盒马应龙痔疮膏,放在了桌子上,说:“那个不必我做,你来就行,用热水帮她把那个地方洗干净,然后涂上药膏就可以了。一天两次。” 猪蛋说完就红着脸走出了屋子,出门的时候一脚绊在门槛上,差点栽一个跟头。 青竹在后面哈哈大笑,说:“瞧你舅,还知道害羞呢。” 猪蛋准备要去四川了,把小丽接回来。 他先是找到了何金贵,说:“姐夫,我要去四川了,去找小丽,把她跟孩子接回家,好好过日子。” 何金贵正在办公桌前面忙,因为刚吃完饭,翘着二郎腿正在剔牙。 剔牙是一种状态,如果一个人在工作的时候一边剔牙,一边敲着二郎腿,充分证明这人生活得很有质量。 何金贵的生活就很有质量。 金贵呸了一口,把牙签从长满胡子的嘴巴里抽出来问:“你确定小丽就在四川?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猪蛋说:“别管是不是我的,我都要把她接回来,你教育过我,做男人应该勇于担当,我跟小丽结过婚,上过炕,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想她那么可怜。” 何金贵说:“你这样做是对的,那你去吧,到哪儿以后多说好话,就是下跪也不丢人,把老婆勾回来才算本事,祝你万事铁蛋,马到功成。” 何金贵对猪蛋很有信心。可猪蛋却抽搐了一下,说:“姐夫,我想你陪着我一起去。” 何金贵问:“为啥?” 猪蛋说:“我怕。” “你怕个鸟?不知道四川在哪儿啊?” 猪蛋说:“不是,我怕挨打,到了四川,那就到了小丽的地盘,我知道自己伤透了小丽的心,万一他家里人打我咋办?你皮糙肉厚,又会功夫,他们打我的时候,你可以往前站,做我的金色盾牌。” 何金贵明白了,感情猪蛋让他一起去,是去做他的盾牌,这小子,简直是坑爹。 金贵说:“不行啊,我最近忙,上万口子人等着吃饭呢,我走了村里人咋办?” 猪蛋说:“我不管,你是我姐夫,你不管我谁管我?你不去,我就给死去的姐姐烧纸,说你孽待我。” 何金贵也很发愁,去吧,根本走不开,不去吧,人家是咱小舅子,他姐姐丁香哼哼唧唧陪着我睡了20年,岂不是白睡了? 最后何金贵灵机一动,说:“那好,我让长海陪你去,再加上三巧。长海长期跑外,能说会道,也是皮糙肉厚。三巧这娘们也是巧嘴八哥,咱到哪儿以后先讲理,再不行……去的时候多拿钱,用钱把小丽砸晕。” 猪蛋说:“好,那就这样了,谢谢姐夫,你真好。” 猪蛋还是蛮感激何金贵的。何金贵是个称职的姐夫,这些年虽然姐姐丁香不在了,金贵待他也跟亲弟弟一样,对待丈母娘素琴,也跟亲娘一样。 第四百八十章 在家干啥? 来到车站的时候,长海跟三巧还没有到,猪蛋只好等,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那两个鸟人还是没有来。 最后猪蛋急了,跟长海打电话,可是电话的那头传来一阵粗壮的喘息声,还伴随着床的咯吱声。 猪蛋一听就明白了,长海跟三巧正在干那个事。 猪蛋没好气地说:“长海,你倒是来呀,在家干啥?” 那知道长海却苦苦笑了,说:“猪蛋,你别着急,急也没用,我离不开啊,公司的事情太多了。” 猪蛋一听就怒了,骂道:“你忙个j8毛啊。公司是何金贵家的,他都不忙,你忙个啥?忙着跟三巧打炮吧? 现在我命令你马上跟我去四川,要不然老子就让何金贵炒了你,感情不是你老婆,如果是三巧跟人私奔了,你去不去找?去不去? 猪蛋的声音有点竭斯底里了,嗓音发哑,眼珠子通红,恨不得把长海一口吞下去。这个混蛋,还兄弟呢,狗屁! 长海只好说:“行,你再等会儿,我跟三巧立刻到。” 长海跟三巧是半个小时以后赶过来的,两个人衣服都没有怎么穿好,浑身凌乱。 猪蛋就知道,他们刚才一定很忙,但不是在工作,一定是在………因为长海脖子上的口红都没有来得及擦掉。还有……裤子上的拉链也没有拉好。 猪蛋白了他一眼说:“长海哥,您的车库门开了。” 长海不解:“看见我的宝马了吗?” 猪蛋说:“没,只有两个破轮胎。把你的拉链拉好吧。” 长海低头一看,扑哧笑了,三巧也笑了。 猪蛋没好气地说:“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火热?少日一次会死啊?能不能收敛点?” 长海说:“不行啊,三巧非要,我有啥办法?以后别再我跟三巧爱爱的时候打电话?会吓得老子痿的。” 长海信口胡诌,三巧抬腿踢了他一下,说:“长海,你别胡说八道,分明是你找的我,你说,那一次……不是你主动? 长海说:“是你先扑上来的,你先拉灭的电灯。” “你先亲的我。” “你先咬的我。” “你先摸人家的。” “你先拉人家鸡鸡的。” ………… 猪蛋的火气更大了,怒道:“你俩吵个毛?要吵回家吵,长海你也是,已经是做了人家老公的人,就不能让着三巧?” 长海怒道:“谁是谁的老公?都他妈的临时工,三巧偷了一辈子男人,这次老子去四川也要多泡几个妞。 老实说在k市我玩过很多女人,温州的,湖南的,东北的,广东的,甚至港台的都玩过,全国各地都有,就是没有泡过四川妹子。 听说他们都是吃辣椒长大的,很火爆,不知道床上的功夫行不行?温州女孩不算贵,只收一点磨损费;四川女人最狡猾,做之前先检查;重庆妹子最泼辣,要求后面插;宁波姑娘最放肆,一晚要来好几次…………” 猪蛋不知道长海咋了,今天满嘴胡诌。 估计是三巧偷了很多男人,长海心里不服气,想报复三巧吧,故意气她。 三巧果然急了,在长海的腰里使劲捏了一把,怒道:“你敢?你敢找小姐,我就跟李二狗谯猪一样,阉了你。” 这时候,眼看着火车就要开了,三个人赶紧提着行李上了车。 火车开始启动了,猪蛋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子看到小丽,只恨火车太慢。 一路上心神不宁。不知道这次去四川会不会找到小丽,小琴给的地址应该没错,因为他们是表亲。 猪蛋想着各种可能,估计小丽会大发雷霆,骂一顿是免不了的。 挨打也不怕,长海就是来帮着自己挨打的。他皮糙肉厚,打几下应该没事,再加上三巧能说会道,把小丽叫回家应该不难。 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把小丽按倒,狠狠地跟她逮一次,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不能把小丽说服,那我就把她睡服。 火车的轰鸣声哭擦哭擦不绝于耳,吵得难受,窗外的一行行杨柳飞速闪过,地里的庄稼绿油油的,远远望去一片葱绿, 猪蛋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观看美景,脑子里净是小丽的身影和欢笑,从前的一幕幕往事显现在眼前,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命运玩弄,人生多变,当初跟小丽结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跟她分开。一直觉得可以跟她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可谁会想到他做过小姐,还欠下了那么多的高利贷? k市距离四川特别特别的远,估计不下两千多里。火车的车轮声在大山里轰鸣了一天一夜,第三天的晚上,终于在成都市的车站停了下来。 猪蛋提着行李,长海拉着三巧下了车。 猪蛋问:“长海哥,还有多远?” 长海拿出地图,妆模作样看了看说:“还要坐八个小时的长途客车,然后再转牛车,大概三个半小时吧,最后是开11路,爬8公里的山路差不多就到了。 我日,吓的猪蛋差点栽一个跟头,这么远啊?快他娘的赶上两万五千里长征了。 长海拉着三巧的手,问:“老婆,你累不累?” 三巧摇摇头甜甜笑了,说:“跟你在一起,走一辈子也不累。” 三长海哪个感动啊,抱住三巧吧唧就亲了一口。 三巧跟长海就是两个鸟人,好起来是狗皮膏药遇到了强力胶,粘一块撕都撕不开。闹起来就打得天翻地覆,不见伤不收手,有一次长海跟三巧打架,长海还用擀面杖捅三巧的桂花,都捅出痔疮了。 真是两个神经病。 猪蛋说:“天晚了,要不……咱先找个旅馆住下?明天再走?” 长海说:“也行,他妈的坐了两天的火车,累死了,比打炮还累,还是找个旅馆休息一下再走。” 于是,他们就近找了一家像样的旅馆。进去才知道,这是一家非常豪华的大酒店。 也正好赶上最近成都开什么订货会,这里人山人海,外面的旅馆已经住满了,这家酒店下面的普通客房也已经完全爆满,上面只剩下了一套总统套房。 但是猪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定了那个房间, 来到了房间,里面非常的宽大,也非常的豪华,长海跟三巧两个人瞪大了眼,东瞧瞧西看看,说:“真是不玩洋女人不知道自己受不了,不进澡堂子不知道自己是一只小小鸟,真他妈的爽,这酒店一天恐怕要消费好几千吧。” 猪蛋说:“不好意思,一夜两万,咱们这样已经是便宜的了,住三个人,别人都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你知足吧” 长海吐了吐舌头:“乖乖,一夜两万?你真舍得花钱。” 猪蛋嘿嘿一笑:“反正这钱不是我的,何金贵的钱,不花白不花。” 长海说:“何金贵碰到你这样的小舅子啊,活该倒霉!” 睡觉的时候,麻烦了,奶奶的,原来这里只有一张床,这……怎么睡啊? 虽然床很大,躺三个人没有问题,可是两男一女躺一张床上是要出问题的。 猪蛋看了看那张床,问:“咋办?” 长海说:“要不这样,我睡沙发,你跟三巧睡床。” 猪蛋说:“那怎么行?我跟你老婆睡一块,万一把持不住,是要出问题的。” 长海说:“没事,反正就一夜,再说我在旁边,你也不敢胡来。要不咱俩睡床,你嫂子睡沙发?“ 猪蛋笑笑说:“你没必要装正经,还要等我睡着了半夜偷偷过去,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长海笑笑说:“都老夫老妻了,早没了当初的激情,现在讲究以德服人。” 猪蛋取笑长海说,“以德服人?他妈的以鸟服人还差不多,少给我装正经。我睡沙发,你们两口子睡床。” 长海假装推辞了一下,也就依从了,三个人都没有脱衣服,他们两个人躺在床上,猪蛋就倒在沙发上。 猪蛋不习惯黑暗,感觉没有安全感,所以就关闭了大灯,只留下墙壁上一盏粉红的小灯, 光线是粉红色的那种,非常的迷人,给人甜蜜温馨的感觉,很能撩拨一个人的情欲,均匀的洒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猪蛋一直睡不着,但是又怕惊醒身旁熟睡的长海哥和三巧嫂,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想着和彩霞和小丽在一起的时光,眼里就再次充满了泪。 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样子,长海下了床,蹑手捏脚来到猪蛋面前,先是轻轻碰了他一下。 猪蛋没在意。估计长海是想起床撒尿,跟自己打招呼。 哪知道长海又推了他一下,这一下更加明显,猪蛋才知道他是在故意在推他。 正准备睁开眼睛,长海突然小声说:“他妈的真睡着啦?” 猪蛋想开口回答他:“睡着个毛啊。”这时候三巧说话了:“长海,咱还是算啦吧,,一个房间太不方便了。少日一次又不会死人。” 第四百八十一章 吓了一跳 一听三巧这么说,猪蛋心里一喜,乖乖,有好戏看。 猪蛋知道长海跟三巧憋不住了,想日一次,于是更加一动不动,为了让这对狗男女麻痹大意,他故意时而还弄出点微微的鼾声。 长海看猪蛋没动,嘿嘿一笑:“睡得跟猪一样,被人抬走都不知道。” 他立刻鬼鬼祟祟的下了沙发,偷偷摸摸的钻进了三巧的被窝。 不一会儿的功夫,床上就传来哼唧哼唧的吮吸声。把猪蛋吓了一跳。 心说,你们两个王八蛋,在老子眼皮底下就敢这样放肆,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猪蛋开始的时候是背对着他们,又不敢翻身,真他妈差点急死。 从开始的哼唧声听来,长海跟三巧应该是在接吻。 因为一男一女在亲嘴的时候,嘴巴跟嘴巴之间会产生空隙,有空隙的话,就会漏风,所以听起来就像一个饿极的乞丐吃肉一样,吧唧吧唧的。 这种声音忽大忽小,很不均匀,声音也很尖利,充实在房间的每一寸角落里。 最后吧唧声变成了啧啧声,猪蛋就知道,长海的嘴唇换了地方。 猪蛋很想转过身看看,但是他不敢翻身,怕万一惊动了他们被他们发现那就没得好戏看了。 这时候的猪蛋内心激动非常。心里跟猫儿抓一样,痒痒的难受。 很快,三巧就发出了销魂的呻吟,虽然很小声,但是断断续续还能听清楚,这就是传说中的日语。 猪蛋真的想把身子扭过去,仔细看看他们的丑态,就假装翻了个身。 但也不敢完全翻过来,他只是仰面朝天,脑袋微微倾斜,利用45度的斜角去观察他们。 这样既不会影响到长海跟三巧的怀疑,自己也可以把床上的动静一览无遗。 这时候,猪蛋非常感叹自己的数学老师,几何学的好,没有数学老师的教导,就不知道利用45度斜角去看这一对鸟人偷情。 现在已经是夏天,天气很热,这屋子的空调嗡嗡响,可是因为肉贴着肉,所以长海跟三巧都很热。 长海的嘴唇在三巧脸上吧唧了一阵子,果然一路向下。 他咗咗左边,又咗咗右边,感到刺激无比。 主要是气氛好,旁边还有个观众,跟当场表演三级片那样激动非常。 现在的长海也顾不得猪蛋看不看了,看到更好,俺们两口子的事儿,站大街上也不会有人管。你猪蛋管个毛。 长海咬了一会儿,再加上出汗,有股子咸味儿。 长海眉头一皱,说:“咋就这么咸?难道你放了盐?” 三巧扑哧一笑,说:“这么热的天,两个人蒙在被子里能不热吗?汗出得多了。” 长海说:“要不把被子掀开算了。” 听长海这么说,猪蛋就山呼万岁,心说长海哥哥,你他娘的太伟大了。 同时猪蛋也祈祷三巧千万别不要不同意。 没想到三巧说:“我也热,被子挺了吧,”女人就把被子撩在了一边。 猪蛋心里暗骂道:“你们两个还真他妈够骚,根本没把老子当回事,提都没提怕我看到之类的话。” 看来只有自己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这样最好,两个人赤条条哼唧哼唧吧,也好满足一下我的偷窥欲。 又过了一会儿,三巧说:“还是盖上吧,被猪蛋看到多丢人啊?” 长海说:“怕啥,看就看了,咱是两口子,正好教教他。盖好被子两个人还不被捂熟了?” 三巧说:“羞死人了。” 长海说:“没事,这小子睡觉睡的死猪一样,被人抬走了还不知道。” 猪蛋心说,长海你个狗日的,真把老子当个屁了?还当着我的面办事。一双野鸳鸯,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我祝你跟三巧精尽人亡。 其实这也不算啥,男人跟女人睡觉嘛,谁家男人不睡自己媳妇啊?当着人的面就不好看了。 男人是犁,女人是地,只有破损的犁,没有犁坏的地,女人捅不烂,男人榨不干。 长海和三巧终于又开始重新忙活起来,满屋春色尽收眼底! 昏黄微弱的灯光下,两条充满青春气息的身体重叠在一起,的确是一副非常优美的画面。 猪蛋的眼睛是微闭的,目不转睛看,虽然眼睛有点发酸,可还是孜孜不倦。 他居然没有丝毫龌龊的感觉,仿佛是在欣赏一部艺术电影。 猪蛋心说,老子日他个娘希匹仙人板板龟儿子不学好,还学搞艺术的,真还以为他自己是画家了。 这时候长海跟三巧已经疯了,已经完全忘记了身边虎视眈眈的猪蛋。 他们两个爽了,留下失望的猪蛋孤枕难眠。 猪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长海哥一定很勇猛,能把三巧搞定的人,一定是欲海奇男子。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不到几分钟他俩就完事了,怪不得三巧嫁给他以后还整天偷人,原来长海是个软脚蟹! 从今天开始,长海在猪蛋心目中欲海奇男子的高大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猪蛋看到长海穿着个三角裤叉睡在床上。 长海睁开眼的时候,猪蛋问他:“长海哥,你的三角裤,昨晚睡前还是正的,怎么睡了一晚上内裤都反过来了?” 旁边的三巧抿嘴笑道:“好像昨晚睡前就是反的吧?” 猪蛋撇撇嘴说:“女人的话确实不能信,都是骗人的。你裂昨天晚上干的事儿,我全都知道” 吃过早饭以后,三个人拖着行李走出酒店,还是奔着小丽的那个村子方向走。 先是上了一辆公交车,根据路程算这辆车至少要行持三到四个小时,然后搭乘牛车,才能走进大山。 小丽的家同样是在大山里。 三个人一路上都在昏昏欲睡,车厢里本来就很挤,空气不流通,长海这孙子还不知道检点,以为这是他们家的土炕,他还一个劲儿的放屁,污染空气。 一会忍不住放一个、一会忍不住又放一个。搞的车厢里臭气弥漫,好多人都抬手捂住了鼻子。 气得猪蛋光想找根萝卜,给他塞住。 除了三巧,没有一个乘客不捂鼻子的。三巧闻长海的臭屁闻惯了,所以不在意。 这时候,身旁一位女士实在忍不住了,跟司机提出下车,窜出门以后一声长叹:“这小子没想到跟我自行车一个毛病--慢撒气。” 汽车走啊走,围着盘山道绕啊绕,下午三点以后,终于到站了。 其实也算不上到站,就是前面没有公路了,进入了一片茂密的庄稼地,再往前就是土路,汽车根本就没有办法通行。 所有的人都下了车,大家开始改乘牛车。 这里的路很不好走,古语有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是说四川的路很少,也很崎岖,有的地方就是死路。 幸好长海够聪明,找了一辆手扶拖拉机,跟人搞好了价钱搭乘顺风车。 三个人爬了上去,山路崎岖,坑坑洼洼,开车的一身土,坐车的颠屁股,几次差点把猪蛋从车上给颠簸下去,幸亏他皮糙肉厚,要不然屁股就八瓣了。 三巧一边走一边埋怨,说:“操他奶奶个腿,,放着好好的舒服日子不过,活活受这份洋罪,我他娘的就是脑子进水了。” 又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再往前拖拉机也不能行走了,路实在泥泞,车轱辘陷进去根本拔不出来,抛了几次锚。 没有办法,只有再次搭乘牛车了。 这里的农民很好客,坐车都是免费的,反正顺路,就是慢了点,跟蚂蚁爬山一样。 那个老农非常的健谈,告诉猪蛋他们说,其实山里人并不是很穷,山货很多,有苹果,有大枣,有核桃,家家户户都喂猪,吃的喝的都不缺,只是缺钱花。 因为没有路,只能看着山货生生烂在地里头,不是不修,修不起啊,工程太过浩大。想出门的话只有靠牛车,所以家家养牛。 这时候猪蛋真的体会到小丽的难处了,他们一家都在城里打工,估计就是家里穷,好不容易走出大山,再回去,心里也舍不得啊。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天色黄昏了,猪蛋问老农:“大爷,这里距离盘家寨还有多远?” 老农说:“不远,到前门的路口下车,顺着山道一直向南,大约三十多里就到了。” 我的妈呀,还要走三十多里啊,累死了。 一路走来,不要说旅馆,连个代销店也没有看到,大家又累又饿,焦渴难忍,都要崩溃了。 三个人渴得嗓子直冒烟,三巧拉着长海的手说:“老公,俺渴啊,咋办?” 长海是农民出身,当然有办法了,说:“别急,我给你弄奶喝。” 长海一步冲下了牛车,低头钻进了牛车的下面,开始挤奶。 奶牛一动不动,还嬷——,还嬷——,叫唤了两声,好像是在享受。 第四百八十二章 味道有点怪 很快,茶杯挤满了,长海递给了三巧。 三巧皱了皱眉头,十分不情愿的样子,问:“这样能喝吗?生牛奶啊,会上火的。” 长海说:“放心喝吧,绝对纯天然绿色食品。无污染,无辐射,不含三氯氰胺,比三氯好喝多了。” 三巧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觉得味道不错,兴高采烈说:“好喝,好喝,我也来试试。” 说着,三巧钻进了牛肚子下面,同样挤啊挤,大概挤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只挤了半杯。 提着鼻子闻了闻,感到味道有点怪。 三巧问:“咋回事?为啥你挤出来的是白色,而我挤出来的是青色,还有一股味道。?” 猪蛋低头看了看,恍然大悟,有点不太相信。说:“不好意思,你刚才挤的那头,好像是头公牛。” 告别老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红日隐隐坠落,晚霞红彤彤在燃烧,彤云组成了许多奇异的画面,像绵羊,像骆驼,像草丛像森林,一会儿聚到一起,一会儿又散开,神秘莫测。 星星也开始眨起了眼睛,将湛蓝的夜空打扮的璀璨夺目。 这些美景像极了沙漠里的海市蜃楼,虚幻的美景仿佛触手可及。 但假的就是假的,根本经不住时间的考验,就像一个美丽的肥皂泡,你飘得再高,飞得再远,最终也会破灭。 山路非常的难走,但是他们都不敢停留,因为听说这附近的山里有很多大蛇。 暗夜里,大蛇会出来袭击人的。 三个人又累又饿,终于,在天明时分走进了盘家寨的村子。 这里的村子非常的破旧,建筑也很古老,都是那种简易的木质房子,院墙是竹子篱笆,但是显得非常清雅。 谁也不知道小丽家住在哪儿,应该打听一下,可是打听谁呢? 长海先是抓住一个妇女,跟她问:“大姐,您告诉我,小丽家在哪儿?” 没想到那个妇女朝天一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竟然是个哑巴。 长海哭笑不得了,全村就一个哑巴,让长海给抓住了。 三巧说:“瞧你那眼神,还是我来吧。” 三巧发现大街上的一户人家门口,一个孩子正在那儿光着屁股拉屎。三巧上去问:“小朋友,请你告诉我,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小丽的姐姐?” 因为口音不对,那孩子没听懂,张嘴巴:“哇——————”就哭了。 孩子一哭,从大门里冲出来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正在纳鞋底子,觉得他们三个是人贩子,抡起鞋底子就打。 把长海,三巧跟猪蛋吓得,撒丫子就跑,跑出去老远才停下,扶着一颗大树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小丽的家是晌午以后打听到的,还好发现一个比较文明的人,是村里的小学教师,懂得普通话。 长海用普通话跟他交流,那人才听懂了,抬手指了指说:“村东头,最偏僻的那一家,就是小丽的家了。” 猪蛋立刻抖擞起了精神,拉着三巧跟长海冲进了那家的家门。 门打开,院子里一片破败,到处是杂草和落叶,好像很久都没人打扫了。 房子是青砖瓦房,上面长满了绿苔,看样子已经年久失修很久了。 这就是小丽的家?原来这么破败啊? 猪蛋轻轻喊了一声:“家里有人吗?” “谁呀?”从里面出来一个老太太,一头的白发,猪蛋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小丽的妈妈。 “娘————”猪蛋喊了一声,眼圈一红,差点给老人跪下。 “娘——你还认识我吗?我是猪蛋啊?小丽的男人。” 老太太也认出了他,抽泣了一声:“你……你来了?” 猪蛋说:“娘,我来接你们回去,跟我回家吧,我要养你,养小丽一辈子。” “那啥,屋里坐,屋里坐。”老人还挺客气。把他们三个让进了屋子里。 进屋子一看,屋子里的土炕上躺着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几个月的样子,手舞足蹈的,非常的活泼。 猪蛋一看这孩子,眼泪哗哗流下,因为这孩子跟猪蛋,就像一个窑厂里烧出来的砖块。 猪蛋敢肯定,这就是他当初播进小丽肚子里的那一粒种子。这儿子就是他的。 猪蛋问:“娘,小丽呢?” 老人说:“小丽到k市去了,他没去找你?” 猪蛋一愣:“没呀?小丽到k市去了,我咋不知道?” 老人说:“走很久了,两个月了吧,她说去找你的。” 猪蛋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现在非常的担心,第一是担心小丽路上出危险,第二,担心小丽变心。 按说小丽到k市去,应该联系他,可为啥就没有联系呢?到底出了啥事? 猪蛋问:“娘,小丽的手机号你知道不?我打给她。” 老人说:“有,你看看。” 老人拿出一个笔记本,翻了翻,果然翻出了小丽的手机号。, 猪蛋把手机拨通,果然。那边传来了小丽娇嫩的声音:“喂————” 猪蛋说:“小丽,你在哪儿?我想你,跟我回家吧,我要把你失去的一切都补偿给你,对不起……。” 哪知道那头的电话吧嗒一声就关掉了,任凭猪蛋怎么打,手机也打不通了。 猪蛋跟三巧他们只是在四川待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匆匆忙忙赶回了磨盘山。 临走的时候猪蛋甩给小丽的妈妈五万块钱,让她好好帮忙照顾儿子。 猪蛋没打算把孩子抱回家抚养,因为条件不允许。 小丽杳无音讯,他娘素琴年纪大了,猪蛋一个大男人,孩子抱回家也没法养。 返回磨盘山以后,猪蛋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k市,他想尽快找到小丽。 k市几百万人口,想找一个人真是大海捞针,于是猪蛋就租了一家民房,他还找到一个做小广告的,印刷了大量的寻人启事,在k市的大街小巷沿街张贴。 他寻遍了所有的歌厅,娱乐城,还有酒吧,也没有发现小丽的下落,整整找了两个多月。 最后猪蛋跟傻了一样,头发变得老长,胡子也变得老长,整个人显得邋里邋遢,大街上的人都把他当成了叫花子。 猪蛋忆妻成狂,眼睛木呐呐的,就那么沿着大街找啊找。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但是他知道,做男人必须负责任,他跟小丽结过婚,孩子都有了,不能让一个女人在外面飘着。 就在猪蛋苦苦寻找小丽的当口,这边的小丽跟晓康的生活发生了转折。 最近小丽又恋爱了,深深的爱上了晓康。 晓康跟猪蛋不一样,猪蛋这孩子老实,木讷,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来。 但是晓康却非常的活泼,也聪明伶俐,能逗女孩子开心,特别是床上功夫,更加的厉害,把小丽整夜弄得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他们两个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来一次,有时候是白天再加一次。地点也不一样。酒店的包房里,公园的草丛里,家里的床上,厨房的锅台前,漆黑的电影院,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候抱住就弄一次,不分时间和地点。 小丽被晓康的年轻,火力深深地折服,对他死心塌地。 如果说当初她对猪蛋只是利用,相中了他们家的钱,那么他对晓康就是付出了真感情。 接下来,小丽就开始为男人的事业做打算了,她想着让晓康出人头地,在k市声名鹊起。 于是她就找到了酒店的老板,准备跟老板睡一觉,让晓康做酒店的领班。 小丽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那个总经理不是本地人,应该是广东人,四十多岁,是个胖子,八字胡,一张口满嘴的鸟语。 他姓孙,人家都叫他孙老板。 小丽开始敲门,棒棒棒,棒棒。 “请进。”里面孙经理让她进去。 小丽推开了门,满面带笑,把手里的菜单报表递了过去:“老板,这是咱们这个月的销售情况,非常的喜人,这个月咱们酒店净收入达到了一百五十万。” 孙老板色迷迷看着小丽,其实他早就被小丽的美貌弄得着迷了,一直想跟小丽睡觉,可小丽这丫头油盐不进,到酒店工作这么长时间,小手也没让他拉过。 孙经理在接报表的时候,直接就握住了小丽的手,在她的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说:“小丽啊,你辛苦了,在咱们这儿工作的还习惯吗?” 小丽赶紧把手蜷了回去,说:“习惯,习惯,谢谢总经理关心。” “那个……住得惯吗?” “住得惯。” “吃得惯吗?” “吃得惯。” “有啥困难没?有困难要说,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说,酒店会帮你处理的,比如说你的个人生活问题。” 孙经理笑眯眯看着她,那意思是说,你嫁人了没?晚上憋得慌不?要不我来? 小丽多聪明啊,这小子一撅腚,小丽就看出他想拉什么屎。 第四百八十三章 你想不想升职加薪? 这可是个机会,跟他睡一次又不会死人,奶奶的,老娘奸了他!顺便升职加薪。 但是小丽这女人很有心计,她了解男人的心,如果男人一召唤女人就上钩,那这男人根本不会珍惜你。应该循序渐进,半推半就,含羞带臊。半遮半掩。 女人不能太主动,太主动就不值钱了。 小丽说:“经理,看您说的,俺没困难,经理对俺那么好……。” 孙经理说:“知道我对你好就行,小丽啊,你想不想升职加薪?” 小丽说:“想啊,谁不想是傻子。” 孙经理说:“升职加薪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地……明白?” 小丽的脸色沉了下来,说:“经理,您可是结过婚的人,太可惜了,如果您没有结婚,凭您的风度跟涵养,我一定拼命地去追你。” 经理一看有门,就道:“其实现在你追我也不迟,小丽,你知道吗?我可喜欢你了,其实从你第一天到酒店,我就爱上了你,咱俩好吧,别让家里的黄脸婆知道。” 经理一边说,一边过来拉小丽的手,小丽赶紧躲闪,说:“经理那不行,你是有妇之夫,俺也有男朋友,万一俺男朋友知道了,会跟你拼命的。” 经理说:“别怕,只要你跟我好,我也可以给他升职加薪,咱俩偷偷的。” “你想跟俺偷情?俺可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 小丽的确不是随便的女人,可她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她跟这经理是屎壳郎碰到了蝲蝲蛄,臭味相投,都喜欢干那个事。 经理一伸手,上去抱住了小丽的腰肢,说:“小丽,你想要啥只管说,要金项链,金手镯,金耳环,尽管说,我都会买给你,升职加薪更没问题,问题是你必须跟我好。” 小丽躲闪地更厉害了,但是脸上却一直在笑:“经理,你咋那么不正经啊?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经理吃了一惊:“你……还是处女?” 小丽点点头说:“是啊,俺还是闺女呢,经理你别,让人看到不好,” 小丽越是躲闪,那经理越是欲火中烧,女人那股欲遮还羞的样子把他撩拨得心里只惶惶,下面早就游地翘了起来。 小丽想开门跑出去,但是经理却堵住了门,把门锁上了保险,他又伸手一拉,窗户的百叶窗也把整个窗口严严实实挡住了。然后他搓着手,阴阴笑着,向小丽靠近。 小丽装作很惊慌的样子:“经历你别……要不然我喊人了。” 经理说:“别喊,别喊,你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吧?我让你尝尝鲜,保证乐在其中,其乐无穷,有了第一次,很快你会想第二次,男人的那个东西奥妙无穷啊。” 经理一下子扑了过来,小丽赶紧躲在了桌子后面,两个人围着桌子打转转。 最后小丽还是被经理一下子扑倒了,小丽就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开始尖叫:“啊——救命啊,救命!” 其实女人进门的时候就看好了,这层楼上根本没有人。酒店的餐厅跟大堂都在下面,这里是12楼,上面只不过是客房,而客房里根本没有客户。 所以任凭小丽怎么叫,也不会有人听到。 女人在挣扎,男人在撒泼,很快,小丽的衣服就被撕扯了,被老板按在了沙发上。 一张恶臭的嘴巴亲了过来,亲向了小丽的脸,小丽开始躲闪。那男人就开始撕扯她的腰带。 上面的衣襟撩起。 下面一扯,裙子跟内裤一起剥落到腿弯的位置。 没有任何前戏,女人的那个地方非常的干瘪,弄得小丽生疼生疼。她狂呼尖叫起来。 经理眉开眼笑,看来无论多么坚贞的女人,也喜欢干这个事啊。 渐渐的,女人的那个地方湿润起来,不再那么费事了。 小丽的那个地方保养的很好,颜色赤红水草茂密,而且非常的紧窄,生完孩子以后,丝毫没有对她那个地方造成影响。傻乎乎的孙经理还真把小丽当做处女了。 这种羞涩,躲闪,还有半推半就的尖叫,都证明女人没有经历过男人。 暗地里,小丽跟上次一样,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用指头沾了沾,摸在了屁股下的沙发罩上,同时在男人的命根上也摸了一点,造成处女出血的假象。 男人瘫软以后,小丽嚎哭一声,抓起衣服就跑,打开门冲出了房间。 那经理喘够了粗气,提上了裤子,往沙发上一看,满意地笑了,小丽果然是处女,因为上面有几滴浓浓的鲜血。 让何金贵猜对了,小丽这女人非常的有心计,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呢。 经理把小丽日了一回,第二天她就升职了,升为大堂经理。晓康也升职了,升为了大堂的总领班。 几天以后,经理把小丽再一次堵在了屋子里,同样强健了一次,小丽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条金项链。 20天以后,经理把小丽第三次堵在了屋子里,再一次弓虽女干,小丽的手上就多了一对金玉镯。 就这样,两个月的时间,小丽跟经理睡了七八次,她身上的行头越来越多。 金耳坠,金项链,还有金玉镯,这些东西加起来很重,把小丽压得脖子都抬不起啦。 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经理跟小丽的暧昧就被晓康觉察到了。 这一天,小丽拉着晓康回到了家,刚刚进门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亲啊亲,搂啊搂。 小丽后背靠在房门上,晓康抱着她,在女人的脸上亲啊舔。 两个人气喘吁吁,亲了很久,晓康的手就不安稳了,开始去解小丽的扣子。 小丽不躲不闪,任凭他去解,晃晃荡荡扑出了窝窝。 晓康就一把攥住,直奔女人的裤腰。 他们就那么站着,背靠着门做起来,一边做一边哼哼。 晓康很快发现了不妙,他看到女人的屁股上又青又肿,上面有指痕,还有被人拧过,掐过的痕迹。 还有乳房上,也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晓康就知道,小丽跟人偷情了。 但是晓康没做声,他的情欲立刻转变成为了怒气,狠狠把小丽按在房门上,加大了力度,拼命的撞击,把小丽撞的头昏眼花。 小丽大呼:“救命啊,晓康你疯了?你干啥?”、 晓康咬牙切齿:“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是不是跟人睡觉了?告诉我,那奸夫是谁?老子宰了他。” 小丽浑身的欲火。这时候正在欲仙欲死,抱着晓康的腰肢同样没有停,说:“是经理,经理把我睡了。” “你跟他有什么交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快说,不说我就弄死你!!” 小丽爽的啊啊大叫,晓康越是用力,她越是觉得刺激,说:“我升职加薪,靠的就是跟他睡觉,你升职加薪,也是靠我跟他睡觉,我帮了你,晓康,你不应该恨我。” 晓康怒道:“还有呢,快说!”男人动作更厉害了。 小丽说:“还有呢,他给我买了金项链,金手镯,金耳坠,哎呀……你轻点,好老公。” “还有呢。” “还有……我偷拍了跟他在一起的裸照,你……可以去……要挟他,跟他要钱,敲诈他……哎呀,用点力,亲老公。” 小丽的被判没有激起晓康多么大的愤慨,他知道小丽喜欢他,他也喜欢小丽。 老实说晓康迷恋的只是小丽的身体,根本没对她动真情。他跟小丽住一块,第一是为了野性的欲望,第二是这女人是自己人生发达的阶梯。 只要自己将来有权有势了,还不想娶谁娶谁,想日谁日谁? 女人都是贱货,各个见钱眼开,你有钱,让她怎么脱她就怎么脱。 其实小丽跟晓康都疯了,他们一直在玩火,走向了人生的极端,这为他们以后的覆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晓康疯狂了,两只手在揉磨,下面在拼命的动作,把女人撞在门板上嗷嗷大叫。 直到两个人一起哆嗦,一起颤抖,一起喷发,才靠在门框上喘气。 穿好了衣服,晓康不说话了,坐在沙发上抽烟。 这时候小丽拿出自己的包包,呼呼啦啦掏出来一大堆照片。 小丽说:“这是我跟经理在一块拍的照片,你可以到他办公室要挟他,让他赔钱。我的确是不干净了,你喜欢我……就留下,不喜欢我,只管拿着钱走人,我不拦着你。” 晓康看了看那些照片,又看了看小丽。他对小丽又爱又恨。 女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不但没有对小丽产生愤恨,反而升起了一种感激。 他默默抱住了小丽的细腰,说:“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怎么能抛弃你呢,放心,我不走。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以后别这样了。” 小丽也很感动,抱着晓康就哭了,说:“晓康,咱们是下等人,想要出人头地必须要用非常的手段,那经理是个色狼,这样的人不坑白不坑,虽然跟他睡过觉,可我还是你的。不是吗?” 第四百八十四章 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晓康也哭了,说:“是,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也是最喜欢我的女人,我知道。” 他就把小丽抱住,滚到在了床上,亲女人的脸吻女人的唇,两个人又逮了一次。 果然,第二天晓康就穿戴整齐,西装笔挺,板裤崭新,还打上了漂亮的领结,皮鞋擦得油亮亮的,走进了老板办公室。 他准备向孙经理敲诈了……。 晓康没有觉得丢人,人这辈子就是这样,每个成功人士的背后都有一段不光彩的往事。 人生道路九千九,条条路上有人走,只要是成功了,没有人觉得你的手段是卑劣的。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 一旦成功了,人们看到的只是成功者的光环,这种光环会把成功者背后的污点全部遮盖。 何金贵有句话说得对,大自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尖利的牙齿跟爪子武装自己,只有被淘汰的命运。 拳头大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拳头小一定没道理。 老子要成功,老子要出人头地,老子要拥有很多很多的钱,将来跟何金贵一较高下,为死去的爹李小林报仇。 晓康打定了注意,推开了孙经理办公室的门。 门打开,孙经理一看晓康进来了,满面代笑:“晓康,你咋来了,请坐请坐。” 孙经理的笑容很不自然,是啊,给人戴了绿帽子,睡了人家的女朋友,当然要客气了,因为理亏嘛。 晓康也不客气,大模大样坐在了经理的对面:“孙经理,你干的好事!” 一句话不要紧,孙经理浑身打了个哆嗦,难道我跟小丽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晓康的眼神很犀利,像一把刀子,把经理刺得浑身疼痛。 “晓康,咋了?有什么困难吗?有困难就说嘛,我会帮你解决的,谁让咱们是朋友。” “朋友个屁?!!”小康一下子跳了起来:“谁跟你是朋友,你他妈的强我女朋友!!而且强了不止一次,你说,该怎么办?” 孙经理倒吸一口冷气,手里的烟卷掉在了地上。 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说:“晓康,你别污蔑人行不行?我这人很随和的,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听谁说的?” 晓康咬着牙说:“小丽告诉我的,她还能说谎?” “你别听她的,她胡说的,没有那回事,就算有,也是她勾引我。” 晓康冷冷笑了,把口袋里的照片一下子甩在了经理办公桌上:“|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这就是证据。” 孙经理吓得毛骨索然,抓起桌子上的照片仔细看了看,我晕,竟然是第一次的时候拍的。 照片上,经理的尊荣面目狰狞,阴阴邪笑,小丽的神色痛苦不堪,女人还在一个劲的躲闪。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像是强奸,女人是被动的。 于是孙经理的手开始发抖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你们……你们这是敲诈,这是阴谋。” 晓康不慌不忙,从办公桌上拿出一根烟点上,说:“阴谋?好啊,你可以不承认,也可以把照片拿去鉴定,看是不是ps过的。你想我把这照片交给公安局,还是交给你老婆?” “别,晓康千万别。”孙经理真的害怕了,浑身哆嗦:“晓康,你放过我,我家的那个黄脸婆是个母老虎,也是个醋坛子,再说这酒店也是花人家爸爸的钱开的,我老丈人不好惹,晓康你放过我好不好?” 孙经理说的是实话,他老婆的确很霸道,是个胖女人,吨位很重,估计不下200多斤。一屁股坐下去,孙经理就散架了。 最主要是人家家里有钱,他娶了她,跟入赘差不多,万一女人翻脸,一世的英明就完了,自己的前途也完了。 晓康吐了一口烟,马上开始威逼:“那你说,咱是公了,还是私了。” 孙经理赶紧问:“公了怎么说,私了怎么说?” 晓康说:“公了很容易,我拿着照片给你老婆一份,给公安局一份,咱们法庭上见,我要为女朋友讨回公道,因为你强她。到时候法院怎么判,我都没有意见。” “那私了呢?” “私了就更容易了,你必须弥补我的精神损失费。” “啊,那你……要多少?” 晓康伸出了五根手指头,说:“五十万。” “啊?”那经理吓得面如土色了:“五十万?那你去抢好了?” 晓康说:“我女朋友可是处女,老子还没有尝鲜呢,就被你捷足先登,手脚够快的,两条路任你选,你看着办。 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以后,我就把这照片撒出去,我还要沿街呐喊,你强我女朋友。” 经理真的无可奈何了,他已经被晓康逼上了死路。 强奸是什么罪?就算自己可以花钱摆平,这辈子也就完了,家里的母老虎岂能饶过他? 孙经理坐在办公椅子上,手扶着眉头,一身一身的出冷汗。 最后他抬起了头,尴尬笑笑说:“晓康,算你狠,我知道自己上当了,好吧,我给你钱,但是我没那么多现金,我只能给你20万。” 晓康摆摆手说:“那不行,50万,少一子也不行。” “那……30万?我只有这么多私房钱了。” “50万,一分钱不能少。”晓康咄咄逼人。 “晓康,你何必欺人太甚,你女朋友不值那么多。” 晓康嘿嘿一笑:“你废话,她不值那么多,可是你值啊?50万,你给我钱,我立刻就走,从今以后不再找你麻烦。” 孙经理气的浑身发抖,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可自己还是钻了进去,这能怪谁? 再说当初他是真的强奸了小丽。 “好,那你答应我,把底片给我,而且以后不能再敲诈我?” 晓康说:“好啊,我很有职业道德的,从来不敲诈同一个人两次。” 经理无可奈何拿出怀里的支票本,掏出圆珠笔填上了数字,然后撕下来交给了晓康。 晓康拿过支票,阴笑着看了看,很满意地弹了一下支票:“很好,我到银行去领钱,如果可以拿到现金,我会把底片还给你,也会从酒店消失的,以后绝不来烦你!!” 晓康叫了一辆出租车,拿着支票直奔银行,那个经理果然没骗他,他成功的提出了50万。 他将这50万迅速转账到自己的账户里,心里却没有一丝兴奋感。 这钱可是小丽用皮肉换来的,小丽这样做都是为了他。他心里不但没有嫌弃小丽肮脏,反而对她产生了爱意。 这一天,晓康提着满满两兜子好吃的回到了家,进门以后他发现小丽在收拾行李。 晓康问:“小丽你干嘛?” 小丽问:“钱收到了吗?” 晓康说:“收到了,整整50万。” 小丽说:“收到了就好,这件事有利也有弊,有利的是你有钱花了,弊端是……我们两个一起丢掉了工作,而且你也开始嫌弃我。 晓康,咱俩完了,你 以后好好保重自己,我走了,你一个人好自为之。” 晓康吓了一条:“小丽你要走?” “是的,我已经不干净了,所以非走不可,你用这50万做个小生意,也可以开个小公司,算我对你的补偿。” 晓康忽然就扑了上去,抱住了小丽,男人痛哭流涕:“小丽你别走,我没有嫌弃你啊,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不怨你,要怨就怨我自己没能耐,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你永远是我的。” 小丽也哭了:“晓康,你跟我在一块没好处的,我是个烂女人,我做过小姐,也嫁过人,还生过孩子,你真的不嫌弃?” 晓康说:“是,真的不嫌弃,在这个世界上,你是除了我娘以外,对我最好的女人,我不能没有你,死也要跟着你。” 两个人抱着一起哭,跟生离死别一样。 总而言之小丽没有走成,晓康也绝对不会让她走,两个人还是生活在一块。 现在有钱了,他们两个准备开始艰苦创业,从小生意做起,慢慢变大。 50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开个餐馆还是用不完的。 于是晓康跟小丽就在闹市区里承包了一家餐馆,开始做生意。女主内男主外,小丽负责烧饭做菜,晓康就负责采买。 他们两个亲密的样子,俨然就是一对小夫妻了。 晓康有头脑,小丽长得漂亮,刚开门,他们的生意就做的红红火火,第一天的收益就有几千块。 两个人乐的不行,所有的兴奋全都化成了晚上被窝里的动力,拼命的揉,拼命地摸,拼命的撞击。 他们抱在一起,光着身体,做完一次又一次,憧憬着以后的美好生活。 晓康抱着小丽的腰肢,说:“小丽,你是我命里的福星,老天看我可怜,降下一个仙女给我,” 第四百八十五章 厄运降临 小丽说:“你也是我这辈子的福星,有了你,我才有生存下去的勇气。” “吧唧,吧唧,吧唧…………” “啧啧啧…………” 他们又开始亲嘴。 但是这种好日子没有坚持多久,一个月以后,厄运终于降临了。 因为猪蛋寻找小丽,终于找到了这里。 这时候的猪蛋就像个叫花子,破衣烂衫,一身的泥泞,他的头发很长,胡子拉碴,穿着脏兮兮的皮鞋走进了餐馆。 猪蛋整整找了小丽一个多月,踏遍了k市的角角落落,也没有发现小丽的下落。 他脸顾不得洗,牙齿顾不得刷,身上的衣服也懒得换,跟个叫花子一样就走进了餐馆。 猪蛋累坏了,也饿坏了,抬腿刚要进,门口的服务生拦住了他。 “先生,您不能进去?” 猪蛋一瞪眼,问:“为啥?” 服务生说:“先生,我们这儿不喜欢衣衫不整的人,会把我们的客人吓跑的。” 猪蛋明白了,说来说去是嫌老子脏,信不信我用钱砸死你? 猪蛋二话不说,掏出一叠钞票,狠狠砸在了服务生的脸上,骂道:“狗眼看人低,以为老子没钱啊?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这种事在各大酒店常有发生。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的人就是这样,不喜欢打扮,但这不表示他穷。 很多富人都不注意自己衣着的,除非是在公开的场合。 邋遢的人进酒店,服务生根本不会让他进,的确会吓跑客人,因为卖给你一分炒面,吓跑几十个客人,太不划算了。 猪蛋气呼呼的,也不进去了,站在门口大喊:“把你们经理叫出来。”那个服务生就吓怵了胆子。 发现门外面有人闹事,小丽跟晓康手拉手跑了出去,出门一看,三个人一起傻眼。 小丽跟猪蛋快一年没见了,现在的小丽几乎认不出猪蛋了。猪蛋的个子比从前高了很多,人也更壮实了。 猪蛋有着磨盘山男人特有的那副宽阔肩膀,也有着磨盘山男人那种特有的粗狂胡须。 “小……小丽?” “猪……猪蛋?” “姐……姐夫?”| 这一顿乱称呼,把服务生惊得都睁大了眼。 猪蛋的眼泪哗啦就流了出来,猛扑过去,就要抱住小丽,但是小丽却尖叫一声躲开了。晓康站在了她的前面。 “姐夫呀,你咋来了?”|晓康问, 猪蛋说:“你给我滚!你闪开,我不找你,我找小丽。” 猪蛋说:“姐夫,你别,你跟小丽的事儿,小丽都跟我说了,是你抛弃了她,现在她跟了我,是我的媳妇。” 猪蛋一听怒火中烧,说:“你放屁!你个兔崽子,竟然撬你姐夫的马子,你活够了?” 猪蛋跟晓康打,一巴掌就能扇他一跟头。但是他没有动手,因为小丽看他的眼神很不自然,有恐惧,也有怜悯,还有一丝愧疚。 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们俩啥时候滚在了一起? 晓康说:“姐夫,你别生气,有啥事咱家里说,家里说中不?” 猪蛋说:“进家就进家,那个怕你不成?” 于是猪蛋就跟着晓康进了餐馆最里面的包间,那是晓康跟小丽的新家。 晓康给姐夫倒了一杯水,让他坐在沙发上,这才说:“姐夫,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小丽不可能跟你走,我俩已经同居了。” 猪蛋说:“你同居个毛,小丽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结婚证还在我手里呢。” 晓康说:“那个不管用,当初你抛弃小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以后?有没有想过孩子?她爹死了,娘年纪也大了,你让她一个孤身女子咋活?你这是严重的不负责任。” 猪蛋说:“你放屁,我不负责任,你就负责任了?你用啥给她幸福?我找了她整整几个月,一直没回家,就是想跟她破镜重圆。 小丽,跟我走吧,我以后保证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还有咱们的孩子。” 猪蛋的眼里含着泪,有祈求,也有怜悯, 小丽的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挣过来夺过去,这种感觉是幸福,也是灾难。 小丽抽泣一声说:“猪蛋,你回吧,咱俩完了,我根本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因为我根本不爱你。” “啊?不爱我,那你为啥跟我结婚?” 小丽说:“猪蛋,实话说,当初嫁给你,我是为了你的钱,是为了你姐夫是何金贵,为了躲避高利贷,其实你不是我盘子里的菜,我对你……没感觉。” 刷拉,猪蛋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一瓢凉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心。浑身浇了个透心凉。 “你……你就是为了我的钱?那你走了,孩子咋办?孩子可没爹啊?” 小丽说:“孩子是你的种,你愿意带走就带走,不愿意带走我来养。晓康对我很好,你就……成全我们吧。” 小丽哭哭啼啼,晓康也眼泪汪汪,猪蛋的心里堵的不行。 猪蛋忽然站了起来,愤怒地说:“不行!我跟你睡了那么久,难道就这么算了?坚决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家,要不然我就砸了你的酒店,咱俩打官司。法庭上见!” 猪蛋的火爆脾气上来了,真的想砸了他们的酒店。 小丽说:“猪蛋你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当初你抛弃我的时候,咱俩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你嫌弃我做过小姐,嫌弃我不干净,嫌弃我没文化,这我都不怪你。因为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够好。 可晓康真的不嫌弃我,当他知道我做过小姐以后,他只是同情,从来没有半句怨言。晓康会逗我开心,会照顾我。可你呢?你想想,咱俩从认识到分开,你给我买过一件东西没有? 你根本不会疼女人,也不知道珍惜女人。” 小丽的话字字珠玑,就像一级级重锤敲打在猪蛋的心上。 猪蛋这小子的确不会逗女人开心,也不知道心疼女人。 彩霞活着的时候,他就嫌弃她,彩霞死了以后娶了小丽,听说小丽做过小姐以后,照样抛弃了她,这两个女人跟他了这么久,连一根发卡他也没有给她们买过。 猪蛋觉得心里很愧疚。 晓康见事不妙,拉住小丽,扑通就给猪蛋跪了下去,说:“姐夫,我求求你,成全我们吧,其实我姐姐根本就没死,她还活着。” “啊,”猪蛋一听,心里又是一惊:“你姐姐……她还活着?她在哪儿?’ 、 晓康说:“我姐姐一直在你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家里的那个护士彩霞,其实就是我姐姐彩霞。她当初被人捅了一刀,扔下水库,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了,她还整了容。 我姐姐等了你那么久,你是时候跟她团聚了,你就发发善心,把小丽让给我吧。” 猪蛋走出餐馆门的时候,脚步很沉重,表情也很沉重,跟死了爹一样。 他没有责怪小丽的被判,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错。 他辛辛苦苦找了小丽这么久,无非就是想担负责任,给她幸福。 现在小丽有了依靠,有男人照顾了,自己也算是解脱了。 那就回家吧,还楞着干啥?家里还有个彩霞等着呢。 这一次猪蛋学精了,首先跑进首饰店,买了一对金耳环,还有一条金项链,外加一对金手镯。还买了一枚很大的戒指,总价值七八万块。 当初彩霞嫁给他的时候,没有戴到他亲手买的戒指,现在猪蛋要亲手帮她戴上。 他小心翼翼让服务员帮他包起来,打了一辆车,风驰电闪扑向了磨盘山。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彩霞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我他娘的真傻,早就应该知道这个彩霞就是我死去的老婆彩霞,她对我那么好,又是做好吃的,又是做新衣服给我穿,我为啥就没有觉察出来呢? 一路上猪蛋都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看到彩霞。 渐渐的,离家越来越近,远远的,他终于看到了彩霞。 其实自从猪蛋几个月前离开,彩霞的心里就一直惶惶不安。 她不知道猪蛋要去多久,啥时候回来,叔叔长海跟婶子三巧早回来了。可猪蛋却没有回家。叔叔说猪蛋去找小丽了。 彩霞心里盼着猪蛋找到小丽,也害怕猪蛋找到小丽。就像她盼着猪蛋得到幸福,但是着幸福不是她给她的一样。 每天早上起来,彩霞都要跑到村口的小石桥上,远远看着幸福路的方向发呆,下午下班以后,还要走上幸福路徘徊。 她想一眼看到猪蛋的身影。有时候彩霞就像一尊木雕,整个人站立不动。 远远的,一辆车开了过来,汽车停住,猪蛋从车里一下子扑了出来,神色淡定笑眯眯看着彩霞。 彩霞的心里激动极了,喊了一声:“猪蛋哥……”整个人就扑了过去,一下子把猪蛋揽在怀里,好像怕他飞走一样。 第四百八十六章 俺能咋办? 彩霞眼泪哗哗流下:“猪蛋哥,你咋去那么久,担心死人家了。” 猪蛋看着彩霞的脸,仔细地辨认,终于发现眼前的彩霞跟从前的彩霞共同的地方。 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动作,一样的香气,还有那语气,也是一模一样。 女人还是那么眼巴巴看着他,跟他当初离开的时候眼神一模一样。 猪蛋的心立刻就醉迷了,把彩霞越抱越紧:“傻丫头,你没死,为啥不早说,为啥不早说啊…………。” 彩霞道:“俺早就告诉你了,可你不相信,俺能咋办?” 猪蛋说:“彩霞,我的好彩霞,你终于回来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要好好待你一辈子。不管你是漂亮刚还是丑陋,你是年轻还是年老,哪怕你有一天满头白发,牙齿松动,一脸的皱纹,我也不会离开你。” 看来猪蛋这小子还是会说甜言蜜语的,把彩霞说的眼泪流的更欢了。 彩霞说:“俺也是。猪蛋哥,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俺要跟你生娃,生好多好多的娃。” 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啊亲,搂啊搂,抱啊抱,久久不愿意分开。 猪蛋终于慢慢把彩霞推开了,拿出了手提袋,从里面拿出了金耳坠,金项链,金手镯,还有金戒指,一件一件给媳妇戴上。 整容以后的彩霞非常的漂亮,戴上这些东西金光闪闪,显得更漂亮了。 彩霞一下又扑在了猪蛋的怀里:“猪蛋哥,你真好,其实有没有这些东西,俺都是一样待见你。” 猪蛋说:“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这些东西早该卖给你的。” 他们又开始接吻,没完没了。 旁边的汽车司机不乐意了,其实汽车司机已经看了他们很久,两个人亲来亲去还没头了,有完没完? 汽车司机不耐烦地敲了敲窗户说:“哥们,别亲了,回家里炕上随便亲,那个……车钱你啥时候给啊?” 猪蛋这才想起来还没有付车钱呢,赶紧说句对不起,递给司机200块钱说:“别找了,剩下的是小费,哥今天高兴。” 汽车扭头走了,猪蛋也拉着彩霞回了家,这一次不是回到彩霞从前的小屋,而是直接回到了猪蛋的家。 进门以后,猪蛋一脑袋就扑进了洗澡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刮掉了一脸的络腮胡子,整个人就显得光鲜亮丽了。 其实猪蛋一点也不丑,在磨盘山也是美男,要不然也不会把彩霞迷得神魂颠倒,视若珍宝。 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彩霞已经叠好了被窝,钻被窝里等着他了。 女人没有穿衣服,皮肤洁白光滑,埋在被窝里,只有一件很小的吊带,嘴角轻轻一瞥,就露出诡秘的微笑。 彩霞等这个时刻已经等待了太久,足足一年半的时间,在这一年半里,她没有碰过一个男人。 彩霞是个非常传统的女孩,也深深被猪蛋折服,对男人死心塌地,不论是从前还是以后,她的身子只属于自己的男人猪蛋。 猪蛋慢慢靠近了彩霞,看着妻子一双皓月似的眼睛,满口洁白的银牙,还有漂亮润红的脸蛋,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上帝赐给他的媳妇。 这个世界很奇妙,让何金贵那张贱人嘴巴说中了,彩霞会跟他纠缠一辈子,甩也甩不掉。 猪蛋爬上了床,亲向了彩霞的脸,妻子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更加确认这就是彩霞了。 其实从前猪蛋从没有好好端详过彩霞的面容,因为那时候彩霞很丑,丑的惨不忍睹。 女人整容以后,他不敢确认她是不是彩霞,也不敢仔细端详。害怕看得久了别人误会他是色狼。 现在不用怕了,老婆是自己的,随便看,使劲看,用力看也没人管。 女人脸上的胎记消失不见,鼻子跟眼睛搭配的非常好,猪蛋感叹妻子的漂亮,也感叹整容医生手艺真他娘的高。 猪蛋可是行家,一眼就看出彩霞的手术是姐夫铁蛋的杰作。 不用问,彩霞整容都是铁蛋跟长海一手策划的。 铁蛋这小子不但可以接鸡鸡,割蛋蛋,还会帮女人整容,真他娘的神了。 猪蛋的嘴唇一路向下,他是认真的,也是全力以赴的,一本正经,他要把彩霞失去的一切全部给她补回来。 一股股麻酥酥的电流从身体里流过,彩霞一身的热血就开始沸腾,呼吸也急促起来。 女人的身子在扭曲,慢慢把猪蛋夹紧,再夹紧。像蛇一样缠住了男人的身子。 猪蛋的嘴巴继续向下勾勒,在女人的肚子上舔舐,就像彩霞的肚子上涂抹了天山蜂蜜。 这一招也是跟长海学的,因为几个月前,他们去四川的时候,在酒店,长海就是这这样舔三巧肚子的。果然别有一番味道。 随着舌尖的不断摩擦,彩霞的身子扭动更厉害了,浑身发麻。 等待了一年半的梦幻终于实现了,这一次是真正的重合,没有半点麻痹大意,猪蛋慢慢动作着,彩霞慢慢呻吟着,一男一女陶醉在无尽的欢愉里。 他们越缠越紧,越缠越紧,大汗淋漓,又鼓捣了半个小时,两个人终于开始哆嗦颤抖了。 这一次猪蛋终于将一粒种子播进了彩霞的肚子里,而且这一粒种子开始在彩霞的身体里生根发芽,慢慢壮大。 十个月以后,一个小猪蛋就降生了。 彩霞的回归让猪蛋家陷入了喜庆。猪蛋娘素琴知道媳妇没死,乐的屁颠屁颠的。 就连何金贵也大吃一惊,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奇怪的事儿。 最后,何金贵找到了铁蛋,他问铁蛋这是怎么回事。 铁蛋告诉他,其实彩霞掉进水库里第二天就被人救了,长海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他。 那家医院是铁蛋帮忙找的,手术也是铁蛋主刀做的,这一切都瞒着猪蛋。 铁蛋就是要收拾猪蛋一下,给他个教训,让他以后对彩霞好一点。 让铁蛋想不到的是,猪蛋对过去的丑彩霞念念不忘,对眼前的漂亮彩霞却很少关心。 那时候铁蛋就知道,猪蛋对彩霞是动了真情,其实爱情跟人的丑俊关系是不大的。 猪蛋离开以后,小丽跟晓康的生活并没有恢复正常,一件铺天盖地的厄运正在向他们袭击而且来。 小丽从前的老板是个鼠肚鸡肠的小人,小丽跟他睡了一觉,骗走了他50万,这严重勾起了他的怒火。 孙老板出道以来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整整50万啊,可不是个小数目,他怎么也咽得下这口气,非要狠狠报复一下他们不可。 该怎么报复呢,孙老板暗暗派人调查小丽和晓康的下落,最后在k市西门里一家店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原来小丽跟晓康新开了一家餐饮店,生意非常好。 孙老板那个气啊,心说妈的,小丽这娘们不但学会了敲诈,还学会了呛行,跟老子对着干,行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孙老板肚子里开始冒坏水了。 如果想收拾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第一是让他摊上官司,第二找一伙流氓去那儿找事,稀里哗啦一顿乱砸,让他开不成业,最后老子再来一招釜底抽薪,那50万你怎么吃进去的,让你怎么吐出来。 主意打定,孙老板就开始行动了,他认识黑道上的一个朋友,姓金,江湖人称金爷,是k市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打算让金爷出手,帮他出了这口恶气,将晓康和小丽教训一顿,顺便把那五十万吐出来,就算跟金爷二一添做五,一人一半,那也能挽回一部分损失。 这个金爷可不简单,很久以前就出道了,江湖经验丰富,当初跟着一个绰号老九的人打过天人下。后来因为跟人争夺地盘,被杀的大败,退隐了几年,这两年又冒出来了。 当天上午萧老板就找到了金爷,把金爷拉进了自家的酒店,先是叫了一桌满汉全席,然后又招了两个小姐,把金爷伺候的服服贴贴。 金爷其实就是当初的金链子,金链子当初被江给杀的大败,几乎无处藏身,如果不是何金贵赶过来的及时,他几乎被江给连窝端了。 何金贵答应他,只要九爷跟金链子肯退出江湖,何金贵就在张氏企业给他们安排工作,并且有养老金,最起码吃喝不愁。 九爷早就看惯了江湖的尔虞我诈,恩怨仇杀,毅然退出了江湖,从此以后不问世事。 但是金链子却是一个熬不住寂寞的人,非要鼓捣点事出来不可。 何金贵哪儿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还不够他平时吃顿饭呢,让老子给你当看门狗,你何金贵还没这资格。 所以金链子只在金贵哪儿干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偷偷溜了。再次操起了老本行。 那个时候江给已经退出了江湖,整个k市的黑道一统,小海做了新的龙头。 第四百八十七章 提成二十万 没有了天敌,金链子胆子大了不少,他迅速召集了从前的兄弟,在k市的势力又振作起来。并且混得风升水起。 几年以后的今天,金莲子的势力不断壮大,几乎已经可以跟小海他们抗衡了。 酒过三熏,跟两个姑娘开过房间,然后他们又进了桑拿,开始按摩。 两个小姐在金链子跟孙老板的后背上踩啊踩,差点把两个人踩成肉饼,两个家伙就嚎叫起来,痛并快乐着。 金链子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孙老板找他一定是有事。 他嘿嘿一笑道:“孙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能办到的,我绝没二话,办不到的,你杀了我也没用。” 孙老板抱着另一个小姐,嘿嘿一笑道:“金爷真是快人快语,一眼就看出来我找您有事,兄弟我被人欺负了,有人讹了我五十万,我咽不下这口气啊,想大哥为我出头。 你放心只要那五十万能够要回来,我给你提成二十万。” 金链子一听有钱可赚,当然乐意了,虽说他现在不在乎那二十万,可蚊子腿也是肉啊,不赚白不赚。 “呵呵,孙老板,你可是咱们k市赫赫有名的人物,谁敢在你的胡子上拔毛?你不会是做错了什么事,被人抓住把柄了吧?” 孙老板老脸一红“说来惭愧,一个月钱,我喜欢上一个姑娘,那娘们是个处女,老子就跟她玩了一宿,没想到她拍了我跟她的裸照,他男朋友用裸照威胁我,生生被他厄走了五十万,不给他吧,他非要把照片公开不可。要么给公安局,告我强奸,要嘛给我家那个黄脸婆。 金爷知道我们家的黄脸婆,那可是个母老虎,发起火来天王老子也不怕。所以请金爷救命。” 金链子一听,嘿嘿笑的更厉害了:“想不到孙老板也是个风流种子,还会惹下这种风流债,没问题,我可以帮你,但是。。。。。” 说道这里,金链子顿了顿。 孙老板赶紧问:“但是怎么样?金爷但说无妨。” 金链子道:“帮你出气没问题,但是你一定要把他们两个的背景告诉我,我怕他们的后台过硬,惹不起啊。万一他们在k市根深蒂固,别钱要不回来,把我的弟兄再搭进去,就不划算了。” 金链子真是只老狐狸,不但心狠手辣,做事情也滴水不漏。 最近几年金链子非常的谨慎,因为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黑社会说白了是见不得光的,得罪了市长的小舅子,县长的女婿,或者省委书记的闺女,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做事情要长眼,不能照着玛蜂窝捅,否则就是傻逼。 真要是遇到何金贵或者江给那样的茬子,他不活了,老子还要命呢? 孙老板当然明白金链子抽搐的原因。这老小子是被当初的江给收拾怕了。 孙老板微微一笑,右手直接伸进了按摩小姐的短裤里,在那女人的档里捞了一把,小姐就是一声呻吟。 “金爷您多虑了,我敢保证,坑我的那对狗男女绝对没有后台,她们只不过是普通的乡下人。从前在我的店里做领班。 那个小子傻乎乎的,倒是好对付,不过那个小妞太厉害了,非常的有手段。要不然我也不会上当。” 金爷还是不放心,问:“你打听清楚了什么,咱们可别捅了玛蜂窝。” 萧老板说:“放心,我酒店里有他们的身份证复印件,那小妞是四川人,就是一打工妹,那小子也是五百里以外的山区人,没有后台的。” 金爷点点头说:“那就好,这事你别管了,我安排兄弟去,还你三十万,我兄弟也不能白忙一场是不是?” 孙老板感激不尽:“那是,那是,应该的,应该的。金爷,咱们接着玩,别让这点小事扫了兴。” 其实现在的洗头城,洗脚城,酒吧,按摩房,还有歌厅,舞厅,已经无一不是卖淫嫖娼的场所。 这些地方的小姐很对多。大多来自乡下,是远道而来的打工妹。 这些打工妹有的刚刚踏出学校的门,有的是在家里闷得慌,想出来见见世面。 而有的,完全是那种虚荣心在作怪。看到别的女人穿金带银,眼红的不行,于是一头就扎进了大都市。 其实大都市远没有她们想象得那么好。大多数的打工妹都找不到工作,她们在人才市场和劳工市场徘徊,忍受着饥饿和煎熬。运气好的,被人看中,做个保姆,运气不好的,建筑工都没的做。 大多数的乡下妹都被招进了酒店,酒吧和娱乐场所做工,那些地方鱼龙混杂,出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这些人多数都是色狼。 对于城市来说,乡下妹子真是太诱人了,因为乡下妹没见过市面,比较好糊弄。你给她钱,她哪儿裤腰带一松,就跟你办事。 办完事大家各走各的,谁也不欠谁什么。 当然,也不乏很多贞洁烈女,她们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那只有搬砖和泥或者做保姆了。 每年的春秋两季,k市的劳务市场都是人山人海,到处是从全国各地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打工妹。 她们眨眼的时间就会被各大酒店,酒吧,娱乐城,洗头城还有洗脚城一抢而空。跟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蔬菜那样受欢迎。 乡下来的妹子是勤劳的,纯洁的,一尘不染的,也是善良的,那些城里人可喜欢乡下妹子了。 当初的小丽,还有石生包养的二房小琴,都是乡下来的打工妹,都走过一段不同寻常的路。 每个进城的打工人都在走着自己的求生路,有的混成了经理,老板,包工头,有的还在做保姆。而大多数的人都进了娱乐场所。进去以后很难出来。 金链子跟孙老板眼前的两个女孩大约都在十八九岁,刚刚被人调教不久,也刚刚被开苞不久。对房事还不是那么熟悉。 但是她们知道,只要跟这两个人睡觉,就有花不完的钱,所以她们也懒得反抗,任凭他们胡来。 金链子发现孙老板不客气,他也就不客气了,抱住了另一个姑娘,抠啊抠,挠啊挠。 姑娘啊啊叫唤起来,金链子的兴趣一下子就被勾引起来,抱住那女孩一扑而上。 果然,第二天上午,晓康的餐馆里就来了一伙子不三不四的人,都是年轻人,纹身的,黄毛的,还有一个刀疤脸。 这些人一看就是刺儿头,故意找事的,呼呼啦啦走进了餐厅。 晓康一看,赶紧过来招呼:“几位大哥,请坐,请坐,你们吃点啥?” 刀疤脸是小头头,当初的刀疤脸曾经在金兰县城跟着黄毛混过一段时间,因为他们绑架了小丽和猪蛋,激怒了江给,江给一怒之下召集了小海在k市的黑帮,一夜的时间把倩倩娱乐城给血洗了。 小海临走的时候还放了一把大火,把倩倩娱乐城烧了个片瓦不存。黄毛打了个半死,然后被活埋。 刀疤脸经验老道,看事不好撒丫子就跑,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刀疤脸跑进了k市,投靠了金链子,从那儿以后做起了k市的小老大。 今天金链子就是派他来收账的。 刀疤脸没见过晓康,如果他知道晓康是黑石村的,吓死他也不敢过来收账。 刀疤脸上下打量了晓康几眼,是个年轻小伙子,人长得精瘦,两眼有神,一看就没有靠山,于是他就牛逼起来。 刀疤脸说:“我们吃龙肉,你这儿有吗?” 晓康心里早有准备,明知道他们是来闹事的,可也没有办法,只好赔笑:“大哥,这儿那有龙肉,蛇肉行不行?” 刀疤脸就是过来找事的,挑的就是你话里的刺儿,一听说晓康给他吃蛇肉,一巴掌就扇了过来:“他妈的,你的意思是老子吃不起了?你是说老子不是龙,分明是一条蛇,弟兄们,给我砸!” 大手一挥,下面的兄弟们抡起拳头就要砸,四周的客人一看不好,呼啦跑了个精光。 晓康虽然没见过世面,可他脑子好使,赶紧陪笑说:“慢着!各位大哥,手下留情。 我知道自己初来贵宝地,没有登门拜山头,今天我给大家赔不是了,那好,这顿算我请,你们想吃什么,只管点,别客气。” 晓康这么一说,刀疤脸的面色缓和了不少,心说,这小子还行,怪懂事的,不如吃饱以后再砸,然后逼他还钱。 于是刀疤脸摸了摸晓康的脑袋,说:“孺子可教也,还行,不过……我们今天不是来吃饭的。” 晓康说:“既然大哥不是来吃饭,那来干什么?是不是缺钱花了? 好,我这里有一万块,虽然不多,可也算是兄弟的一点心意,哥几个拿去花吧,别客气。” 晓康知道惹不起,只好用钱摆平,心说,老子一躬到底,你们还能怎么样。 第四百八十八章 你那条道上的? 哪知道刀疤脸哈哈笑了:“兄弟,你打发叫花子呢?一万块就想摆平?那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晓康一愣:“那你想要多少?” 刀疤脸伸出巴掌,在晓康的眼前面晃了晃:“不多不少,这个数。” “五……五万?大哥,你看我这小店,一共才能挣多少?五万是不是多了点?” 刀疤脸说:“去你妈的,想的美!最少50万,少一个字你这酒店也别想开张。” 刀疤脸的一句话,晓康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心说糟了,仇家来了,一定是萧老板找了人,过来砸我的场子。 其实晓康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因为磨盘山人在k市打工的不少,大家遥相呼应,一家出事百家出手。大家已经抱成了团。 实在不行还有何金贵呢,何金贵咳嗽一声,k市的市长都会颤三颤。 黑道上就更不用怕了,何金贵的儿子江给一个电话,就能让k市的黑道掀翻天。 但是晓康就是不服气,心说娘的,这不是讹人吗?去你爷爷的,。老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晓康的犟脾气也上来了,冷笑一声说:“大哥,给你一万块是我不想找事,就当是喂狗了,逼急了,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你信吗?” 刀疤脸一听,我擦,想不到还是个茬子,于是就问:“兄弟,你那条道上的?” 晓康说:“那条道上你别管,拿钱赶紧走人,我知道你是谁派来的,孙老板对吧?老子不尿他!我懒得的跟你们这些小虾米解释,把你们老大叫出来。” “我日,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我老大是谁想见就见的?你什么身份?” 晓康说:“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立刻打电话,找人揍你丫的。”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的晓康就范了这个毛病。毕竟他身边没人,就是两个服务生,还有后厨的几个大师傅。 饭店有事,人家做工的才不帮你打架呢。 刀疤脸怒火中烧,一巴掌就拍了过来,正好拍晓康脸上。 刀疤脸五大三粗,很有力气,一巴掌下来就把晓康扇蒙了。吩咐一声:“砸!” 身后的小弟早就严阵以待了,卷起袖子一扑而上,嘁哩喀喳一顿乱响,整个餐厅就是桌椅板凳乱飞。 几十张桌子被全部掀翻了,几百张椅子也被掀飞了,有两个力气大的,把晓康摁在地上拳打脚踢。 晓康太瘦弱,力气也小,被人摁在地上一顿乱揍,转眼的时间鼻子肿了,嘴巴扯了,门牙也被打掉两颗。一个劲的叫唤,:“救命啊,喜人了,喜人了……。” 是死人了,不是喜人了,因为门牙打掉,说话只跑风。 就在这时候,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大喝一声:“住手!统统给老娘停手,要不然老娘就喊强奸。” 一声尖喝,刀疤脸把头一扭,看到了门口处站立的小丽。 小丽到市场买菜,刚刚回来,没进门呢就听到餐馆里噼里啪啦响,她就预感到不妙。 冲进来一看,果然,有人踢场子。 那个刀疤脸她认识,当初小丽欠下了黄毛十万块高利贷,就是刀疤脸帮着黄毛一直在追债,她跟刀疤脸应该是老相识了。 刀疤脸脑袋一扭,猛地看到小丽,差点闪了脖筋,我日不好,惹了活阎王。 这不是何金贵小舅子的媳妇,江给的妗子吗?难道这酒店是猪蛋开的? 刀疤脸一看小丽就蛋疼,上次火烧倩倩娱乐城,黄毛被活埋的情景立刻显现在脑海里,每次想起那件事,他都会战栗地后怕。 把刀疤脸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大喝一声:“停手,全部停手!!” 手下的兄弟终于停止了,小丽一扑而上,赶紧抱住了晓康:“康,你没事吧,你咋了?” 晓康嘴巴还挺硬:“妈的!老几不怕,大喜老几吧,有本洗,你就大喜老几。(老子不怕,打死老子吧,有本事,你就打死老子)” 晓康吐了一口血,喷出来一颗门牙,差点喷刀疤脸的脸上。 小丽慌忙把晓康搀扶起来:“打坏哪儿了,康,疼不疼?” 晓康说:“没洗,疼兵快乐着。(没事,疼并快乐着)” 晓康也是生死不怕,人啊就这样,一旦忍耐逼到极限,往往都不再恐惧,剩下的就是愤怒和报复。 小丽一瞪眼,冲刀疤脸怒道:“怎么回事?刀疤脸?怎么是你?” 刀疤脸浑身哆嗦了一下,没词了,他不知道该说啥。 “小……小丽姐,怎么会是你?这事儿不怪我,不怪我。” 小丽怒火中烧:“那你说,怪谁?” “要怪就怪那个孙老板,他上次不是被你们骗走50万吗?那小子不服气,找了金爷,是金爷派我们来收账的,说无论如何把那五十万要回去。” 小丽一听,心里同样一紧。 现在的小丽跟当初不一样了,当初有猪蛋罩着她,一旦被人欺负,猪蛋一个电话,k市的小海就会为他摆平。 可是现在她跟猪蛋离婚了,离婚了,那就跟朱家没关系了。猪蛋一定不会帮她。 但是小丽非常的有心计,他知道刀疤脸害怕小海,更害怕江给,怒道:“刀疤脸,你是不是想江给也把金爷给灭了?我外甥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刀疤脸擦了擦汗:“知道,知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小丽姐,对不起,搞错了。金爷也是被萧老板给忽悠了,你看这事弄得。” 小丽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更加盛气凌人:“那你说,人打了,店砸了,我们这饭店还怎么开张?” 刀疤脸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回去跟金爷说一声,是赔钱还是赔礼,他过来跟你谈,真的对不起。” 刀疤脸害怕极了,怎么也想不到又得罪了磨盘山的人,他这辈子最害怕跟磨盘山的人打交道。 心说,金爷,你捅马蜂窝了。 刀疤脸刚要走,小丽大喝一声:“慢着!” 刀疤脸浑身哆嗦了一下:“小丽姐,还有啥事不?” 小丽冷笑着说:“打了我男人,砸了我的店,就这么走了?没那么便宜!” 刀疤脸冷汗刷拉冒了一身:“那您说……怎么办?” 小丽冲着后厨招了招手,大喝一声:“店里的伙计们!全都给我出来!!” 小丽是老板娘,后厨的那些大师傅还有跑堂的活计都听她的,小丽一声大喝,那些厨师拎着马勺,服务生举着板凳从后面就冲了出来,一字排开。 小丽怒道:“咱们酒店养你们一伙子是白吃饭的?老娘就是养条狗,被人欺负的时候也会叫唤两声!” 伙计们一起大呼:“老板娘,你说咋办?” 小丽说:“抡起你们的菜刀,把欺负我们的人打出去!谁受了伤,我养着,弄出了人命,我去坐牢!打赢了工资翻倍,年底分红加倍,给我冲!!” 老板娘一声令下,那些伙计们早就义愤填膺了,一个个举着菜刀,抄起板凳,嗷嗷叫着就扑向了刀疤脸他们。 刀疤脸一看不好,抱着脑袋抹头就跑,小丽抄起一把菜刀,领着店里的伙计,追出去老远,把那伙人打得人仰马翻。 这就是小丽,一个彪悍的女人。一个宁折不弯的女人。 这些年小丽一直在被人欺负。 自从那次她眼睁睁看着江给,领着一帮手下灭了倩倩娱乐城以后,女人算是长了见识。 拳头大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拳头小一定没道理,想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你豁出命去,谁见了都怕。 现在的小丽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这女人有心计,有手段,也有姿色。百折不挠。 把刀疤脸那伙人打出去以后,小丽领着手下的伙计返回了餐馆,告诉他们:“以后有人来闹事,就这么对付他们,谁往后退,趁早滚蛋!往上扑的,年薪加倍,工资翻番!” 这一架打得大快人心,杀出了士气,杀出了威风,小丽在k市的名声鹊起。 自古以来,谁敢跟金爷作对?除了本市的龙头小海。 就是小海也不敢明目张胆大街上揍金爷的人,可小丽就敢。 从此以后,小丽在k市人称:“小太妹”。 小丽返回了餐馆,抱住了晓康,上下检查了一下晓康的身体,还好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没有伤到筋骨。 掉了一颗门牙,说话直跑风,把小丽心疼地不行。下午的时候把晓康送进了医院。 这件事还没完,就算金爷肯完,小丽也没完。 金链子不过来给老娘赔礼道歉,不包赔晓康的医药费,不包赔砸坏的那些家具,老娘就跟江给打电话,抄了你的老窝。 这件事猪蛋跟江给是非管不可的,道理很简单,因为小丽怀过猪蛋的种子,虽然跟猪蛋离婚了,亲戚的关系还在。猪蛋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小丽受欺负的。 第四百八十九章 惹祸了 刀疤脸一伙人被小丽杀了个人仰马翻,最后败回了金链子的丽影夜总会。 金链子坐在夜总会的办公室里,正在那儿算账,刀疤脸血呼啦几进来了,满头冒血。头上被劈一刀,下面被打两包,跑掉一只皮鞋,不敢回头去找。 金链子吓了一跳,问:“你咋了?被人煮熟了?” 刀疤脸说:“那倒不是,金爷,惹祸了,惹祸了。” 金链子问:“被人打了?” 刀疤脸说:“是。” 金链子拍案而起,怒道:“饭桶!废物!你们几十个人,连一个黄毛小子跟个小姑娘都收拾不了?要你们干啥?死了算了?你还有脸回来?” 刀疤脸说:“金爷,不是我们打不过他们,是不敢动手啊。” 金链子一愣,问:“为啥?” 刀疤脸说:“金爷,你知道孙老板让我们收拾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谁?” 刀疤脸说:“何金贵的亲戚,江给的妗子,那女人叫小丽。一年前,金兰县城的黄毛就不长眼,欺负了小丽,江给一怒之下再度出山,一举把黄毛的娱乐城烧了个片甲不留,最后黄毛也被活埋,这件事您听说过吧?” 金链子一听,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金链子这辈子就有一个天敌,那个天敌就是何金贵的儿子江给。 当初的江给纵横江湖,在k市出道不到三年,凭着一双拳头,怒收沿河十八坊,横扫三帮六派72个堂口,将k市的黑道一统。那个不佩服?那个不眼红? 最后把九爷跟金链子逼得,上千小弟只剩下了二三十个人,萎缩在一家旧车修理厂三个月都不敢照面。 那时候如果不是何金贵出现得及时,江给就把他们一锅给端了。 那一次惨败几乎把金链子从天堂打进地狱。 江给这孙子太厉害了,有万夫不挡之勇,也有万妞不挡之勇。他是所有男人的偶像,也是所有女人梦中的情人。 桂花被白毛狼王咬死以后,江给就四大皆空了,恨不得看破红尘出嫁当和尚。 再后来冬梅嫁给了他,江给为了给媳妇一个安稳的家,毅然退出了黑帮,从此隐居磨盘山,再也不问世事。 江给隐居江湖以后,金链子才敢冒头。 这些年他谨小慎微,一直在躲避江给。就怕惹怒了他。 可千算万算,还是得罪到了江给的头上。 江给当初能够把我金链子跟九爷逼上死路,能够眉头都不眨一下,烧了黄毛的娱乐城,收拾我,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金链子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的冒。不知所措,战栗不已,魂不守舍。他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最后他拍了拍大腿,颤抖着说:“刀疤脸……拿钱……上医院,快看看人打得怎么样?赔礼道歉,就是磕头作揖也要把小丽那女人稳住,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江给知道。” 金链子这次是倒了血霉,本来想为孙老板出头,可他没想到会一刀子捅在了江给的腚眼上。 得罪了江给哪还有好日子过?所以金链子只好咬着牙,自己赔钱,堵上小丽损失的那个窟窿。 金链子一步也不敢停,当天晚上就开车直奔k市中心医院,到哪儿去看晓康的伤。 发现晓康的伤势不是很严重,他才放下心。 金链子一躬到底,跟孙子一样,满脸的赔笑:“小丽妹子,我不知道你跟江给是亲戚,更不知道你是他妗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你放心,晓康兄弟的医药费我出,店里的损失算我的,你千万别告诉江给,带我向他问好。” 小丽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把江给搬出来果然有用,就陪着笑说:“金爷,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不知者不罪,以后妹子在k市,还请您多多照应。” 小丽一边说一边向金链子抛媚眼,眼睛跟灯泡一样,金链子慌得赶紧说:“谢谢了,我保证,以后再也没人找你们的麻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我一定帮忙,应该的,应该的。” 小丽冲着金链子放电,金链子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这可是江给的妗子啊,我看他妗子,他还不跟我急? 金链子一通赔礼道歉,把晓康也弄得没了脾气。晓康只好不做声。 医生嘱咐,晓康还要留院观察几天,因为头部受了伤,怕留下后遗症,脑震荡的什么的。所以晓康暂时不能出院。 后半夜,小丽要回家了,金链子兴高采烈说:“妹子,我送你回家,我有车。” 小丽点点头,就上了金链子的车。 金链子是诚心来道歉的,根本不敢对小丽无礼。 他一直把小丽送到家门口,这才说:“妹子,天不早了,我该走了,你早点休息。” 小丽咯咯一笑:“金老板,别妹子妹子的称呼,你年纪那么大,我都可以做你女儿了,我叫你叔,你看行不?” 金链子受宠若惊:“那可不行,当初在江湖上,我跟江给是平辈,你是他妗子,按说我也应该叫你妗子,称呼妹子已经是失敬了。” 小丽笑的更厉害了,说:“既然到家了,那就进去坐坐,喝口水再走。” 金链子说:“不用了,不用了,天太晚了,你一个孤身女人,不太好。” 小丽说:“我都不怕,你怕个啥?让你进去,你就进去,要不然我就告诉江给,说你欺负我。” 金链子盛情难却,既然人家这么邀请,喝杯茶就喝杯茶。 金链子下了车,让司机守在门口,他跟着小丽的身影进了屋子。 小丽的房子应该说一般,不是很豪华,最外面的一大间是餐厅,可以摆放上百张桌子。 再里面是厨房,还有仓库,再向里就是晓康跟小丽的卧室了。 小丽打开了卧室的门,请金链子进去,金链子抽搐了几下,还是进去了。 他对小丽是没有戒心的。觉得一个女人,你能干啥?就算吃亏,吃亏的那个也应该是你。 再说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难不成你还能强我? 金链子走进去以后,发现小丽的卧室不大,但是很干净,床铺非常的整洁,看得出屋子的女主人有洁癖。 小丽就是那种有洁癖的女人,有时候她就想,当初自己离开猪蛋,很可能是因为猪蛋邋遢,不讲卫生。 现在跟了晓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晓康干净。知道讲卫生。晓康是那种无论在家还是出去,都把头发梳得流光水花的人,也喜欢擦皮鞋,从来不穿脏衣服。 猪蛋跟晓康比起来,就显得邋遢多了,猪蛋这小子别看是医生,吃饭前很少洗手,几天都不洗脚,身上就有一股怪味,熏得小丽睡不着。 今天小丽把金链子请到家里来,说白了就是想睡了他。 为什么要把金链子睡了呢?道理很简单,因为小丽想在k市找个最大的靠山。 跟猪蛋离婚了,自然跟江给的关系也就疏远了,万一出什么事,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只有找个真正的靠山,她跟晓康在k市才能混的风生水起,才不会有人欺负。 金爷就是最大的靠山,黑白两道通吃,上到市长省委书记,下到机关干部差不多都认识。 在黑道上,那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除了小海,根本无人能够抗衡。 这次小丽侥幸得胜,完全靠的是咋呼,完全是侥幸,沾了当初跟猪蛋成亲的光。 如果不是跟猪蛋这层关系,江给跟何金贵在后面罩着她,王八蛋才知道她小丽是谁呢? 小丽已经准备对金链子下手了。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老娘睡了他,他就不能抵赖,到时候整个k市黑帮的天下还不都是我的? 当然,小丽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晓康,她在为晓康以后的前程铺路。 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什么都肯为他去做,那怕自己的身体,也会毫不犹豫舍出去。 小丽已经准备为了晓康而舍去一切了。 小丽非常的热情,眉开眼笑,说:“金爷,您坐,您坐。” 金链子慢慢坐下了,屁股只是挨着沙发的边儿,随时准备走。 金链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睡江给的妗子,他想都没敢往这方面想。 小丽倒了一杯茶,说:“金爷,您可是我们店里的稀客,你不知道,我们这儿从来没来过您这样的大人物,真是蓬荜生辉啊?” 金链子说:“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跟江给比起来,小角色而已,小丽妹子见笑,见笑。” 金链子已经快五十了,比何金贵还大一点,可是他恨不得管何金贵叫爷爷。 有这样的爷爷也不错,他娘的有钱啊。如果何金贵答应的话,我宁可做他干儿子。 小丽把水端了过来,递给金链子,金链子受宠若惊,赶紧伸手去接,可是当水杯接到半空中的时候,小丽故意一松手,水杯掉了下去。 第四百九十章 我不是故意的 金链子的手还是慢了点,没接住,水杯一下子撒了,至少撒了半杯,全部冲在了金链子的裤裆里。 小丽赶紧说:“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烫伤您了吧?” 烫伤倒是没有烫伤,关键是裤子湿了,湿漉漉的非常难看。金链子弄了个大红脸。 “没事,没事,我回去自己洗,自己洗。” 偌大个金链子,在小丽的面前就像个处男一样无地自容。 第一是小丽太漂亮了,蝴蝶一样翩翩舞动,再一个,金链子是真不敢得罪她。 小丽赶紧拿出手绢帮着金链子擦拭裤子上的水,手绢一擦,就碰到了男人的那个地方,刚擦了没几下,金链子裤裆里的话儿就敲起来老高。 女人的手太有诱惑力了,根本把持不住,好像故意在挑逗他。 金链子有点窘迫,赶紧站起来说:“没事的,没事的,我要走了,天太晚了。” 金链子真的想离开,按照江湖规矩,男人色是有道义的。很多女人是不能亵渎的。 江湖上的规矩,睡二嫂的,乱棍打死。就是大哥的老婆不能碰。 俗话说长嫂为母,大哥包养的二嫂跟母亲一样。江湖上的大哥义气为先,嫂子当然不能碰了。 关云长千里送嫂就是个例子,一路上对刘备的两个老婆跟亲娘一样尊敬。 再一个,兄弟的媳妇不能碰。因为兄弟妻不可欺。欺负兄弟的媳妇,那就是欺负自己的亲妹子,要受三刀六眼之刑。 什么叫三刀六眼呢?就是三把刀子,同时捅进肚子里,刀尖从前面插进去,后面穿出来,而人不会立刻死,前后六个血窟窿,称之为三刀六眼。 再一个,兄弟的亲戚不可欺。欺负了兄弟的女性亲戚,同样要执行家法,被人打棍子二十下。 就是用一个麻袋罩住脑袋,所有的兄弟都要用棍子打,啥时候打的服气了,啥时候为止。 黑道有黑道的规矩,黑道上的家法有的地方比法律还健全,还要严格。 所以不要轻视黑道,黑道上的人也不都是坏人,他们很讲义气,也讲利益,有时候为了利益可以不讲义气。 他们也讲面子,但是更讲钱,有时候为了钱可以不要面子。 金链子是老江湖了,根本不敢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所以他即便垂涎小丽的美色,也只是幻想一下而已,根本不敢越轨,。 可小丽不懂得这些,小丽觉得,只要老娘把你咔嚓了,你就不敢不认账。 小丽发现金链子要走,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来回的晃荡,在金链子的肩膀上来回的噌,把金链子噌得直痒痒。 金链子说:“妹子,你别这样,如果你真的想跟我拉近关系,要不咱们这样,咱们………结拜兄妹,你看咋样?” 小丽吃了一惊,心说……挖槽,这老家伙不上钩,想跟我结拜兄妹? 不能把他勾上床,弄个干哥哥也不错。 小丽眉开眼笑了,说:“小妹妹高攀不起啊。” 金链子说:“有啥高攀不起的,我说高攀的起,那就高攀的起。” 小丽乐坏了,甜甜喊了一声:“哥哥。” 金链子就哎了一声,叫一声:“妹妹”小丽也哎了一声。 金链子说:“妹妹啊,第一次我也没啥好送你的,我这里有一条链子,从小戴在身上,可以驱邪避凶,今天……送你了。” 金链子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了那条金链子,戴在了小丽的脖子上。 那是一条赤足的黄金莲,价值30多万,金链子一直舍不得送人,今天咬咬牙,送给了小丽。 金链子是有目的的,说白了也是为了巴结江给,现在的江给虽说退出了江湖,可是江给的势力还在,名望还在,只要江给往江湖上一战,依旧是一呼百诺。 金链子知道,他跟小海之间必有一战,真到双方交火的时候,他不盼着江给帮他,只要江给站着不动就可以了。 小丽戴上了金链子,乐得不行,今天收获不小,不但没有失身,还白白弄了条金链子。 这老头真他么的傻?有俩遭钱没地方花了。 既然两个人已经确定了兄妹关系,那小丽也不好再勾搭了。只好放金链子走。 金链子走出了小丽的餐馆,说:“妹子,以后遇到啥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有那个不识趣的进来捣乱,你把金链子拿出来给他看,他就不敢欺负你了,至少在k市,比尚方宝剑还管用。” 小丽的心里有点感动,。他一直觉得金链子是个流氓,而且是个色狼,可怎么也想不到这老小子还挺守规矩的。 小丽的眼角有点潮湿,说:“哥,我是孤儿,从小就想有个哥哥保护,没想到会遇到你,从今以后……俺是你亲妹妹。” 金链子也大为动情,说:“一家人了,就别说客气话,从今以后,我是你……亲哥。” 这下好,白捡个干妹妹。 金链子摆摆手上了车,小丽扑了上去,说:“哥,你妹夫……就是医院里的那个晓康,这人不错,以后你哪儿有个空闲的位置,记得照顾一下。” 金链子大为疑惑,说:“别介,你不是嫁给了何金贵的小舅子嘛?那个晓康啥时候成我妹夫了?” 小丽说:“哥,我跟猪蛋离婚了,然后跟晓康好上了,虽说离婚了吧,可血缘关系还在,因为我为猪蛋生了个儿子,有啥事,猪蛋还是会照顾我的。” 金链子喔了一声,心说,真他娘的乱,早知道她跟猪蛋离婚了,这链子我就不送了。妹妹我也不认了。 但是话已出口,也只能这样了,妹妹就妹妹,多个这么漂亮的妹妹,也不是啥坏事。 金链子知道小丽勾搭他是为了晓康,想了想说:“行,我的夜总会还缺少一个总领班,有空的话,让他出院以后就去上班,月薪一万,年底双薪,放心,我会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照看。” 小丽更加感动了,恨不得抱住金链子亲一口,她看着金链子的车一步一步离开,消失在了夜幕里,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 有兴奋,也有失落,有感激,还有那么一点点羞涩。 果然,几天以后晓康出院,就进了金链子的夜总会工作,从哪儿以后步步高升,混的风生水起。 晓康的人生彻底的改变,最终成为了k市新一代的黑道大亨。 随着欲望的勃发,晓康的野心越来越大,他凭借的就是小丽跟人睡觉,趴着女人的肚皮慢慢站了起来。 而后,他的良心越来越坏,踩着兄弟们的鲜血,踩着兄弟们的肩膀,终于走向了人生的顶峰。 金链子,还有小丽,包括以后的小海,统统成为了晓康霸道事业中的牺牲品。他才是高人背后的高人。 以后的张氏企业,也在晓康的报复中颤抖,几乎被他毁之殆尽。 如果不是何金贵跟江给出来收拾残局。k市的黑道就会彻底的覆灭,而张氏企业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当然,这是后话了。 金链子开车回到了家,心里气愤难填,抓起电话,把孙老板训孙子一样训了一顿。说:“你以后少拿这种事来坑老子,麻烦你以后让我收拾人的时候先查清楚。有背景的生意,我一概不接。” 孙老板听了金链子的话以后,他大呼一声,那50万是彻底的完了。一个子也要不回来了。老子只能自认倒霉。 晓康出院的当天,小丽到医院去接他。 小丽贪慕虚荣,还故意拿出金链子在晓康的前面使劲的显摆,说:“晓康,你看,这条链子好看不好看?” 晓康一愣,一眼就认出那是金链子的东西,因为那天在医院,他看到金链子的脖子上带着这条链子,心里非常的不高兴,说:“好看,谁送的?” 小丽喜滋滋说:“金链子啊,他送我的。” 晓康哼了一声,问:?金链子为啥要送你这东西?这么的金贵,你跟他啥关系?” 小丽没有觉察到晓康的脸色,说:“我认他做了干哥哥,他认我做了干妹妹。就是这么简单?” 晓康冷冷一笑:“干哥哥?我看是情妇吧?你个贱货!” 在晓康的心里,哥哥跟干哥哥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哥哥是有血缘关系的,而干哥哥跟妹妹的关系只能是在床上。 不用问,小丽一定是跟金链子睡觉了。 晓康觉得小丽跟金链子睡觉完全是那点虚荣心在作怪。 这女人太贪慕虚荣了,看到有钱有势力的男人就走不道,干哥哥,我去你妈的! 一句贱货不要紧,把小丽骂的一愣:“晓康你啥意思?谁是贱货?” 晓康冷冷哼了一声:“谁是贱货谁知道?别以为跟人睡一觉人家就把你当宝,金链子有老婆的。” 小丽一听,火气噌得就窜上了头顶,怒道:“晓康你放屁!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我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第四百九十一章 你好自为之 “为了我?呵呵,那我谢谢你了,谢谢你全家,谢谢你祖宗八辈子。小丽,这绿帽子你要给我戴到什么时候? 我晓康也是个男人,我有男人的尊严,有男人的骨气。我们磨盘山的男人宁折不弯,不会靠着媳妇跟人睡觉去达到自己目的。你给我留点尊严行不行?” 小丽更加吃惊了:“晓康,我啥时候不给你尊严了? 我跟金爷结拜兄妹,是为了给你找一份好工作,到他的夜总会去做领班。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何金贵不是说过吗,拳头大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拳头小一定没道理,我这样是在帮你武装自己的牙齿跟爪子,要不然你就会被淘汰。” 晓康一摆手:“你别说了,我不会接受的,用老婆去换事业,这样的男人根本算不得男人,是肉头。” 小丽真的急了,也有点委屈,眼里含着泪:“想不到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那算了,算我多管闲事,去不去的由你,你好自为之。” 小丽说完不再搭理他,低头上了出租车。 晓康也上出租车,一屁股坐在了小丽的身边,接着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以后不能这样了,我可以接受你一次,两次,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三次四次,以后我的事儿你别管,打天下创事业是男人的事儿。” 小丽说:“没错,打天下拼事业是男人的事儿,可是晓康你看看你,你有什么?你其貌不扬,没有任何特长,也没有胆子,你凭什么跟人挣?江湖,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晓康怒道:“那我也不想用自己的老婆来换,我宁可不要!” 小丽说:“好好好,我不跟你吵,免得让人笑话,司机,开车!” 小丽这次真的不再搭理晓康了,给他甩了一个冷屁股。 回到家以后,小丽气哼哼进了屋子,把包包甩在了沙发上,一头栽倒在床上哭了,女人的肩膀一抖一抖,可怜楚楚,让晓康看了十分的心疼。 晓康想了想,其实小丽也没错。 自从跟了小丽,他的生活比从前转变了很多,现在一切都是小丽力争来的,女孩根本不欠他什么。从始至终都是为他好。 晓康感到了愧疚,就上去劝小丽,推了推她的肩膀:“别哭了,我错啦。” “呜————呜呜呜呜,你不是人,你坏蛋,你欺负人家,你不识好人心,活该一辈子受穷。”小丽一边哭,一边晃着肩膀。 晓康说:“对不起了还不行吗?你也要为我考虑一下啊,男人的尊严毕竟是很重要的。” “尊严个屁!穷到沿街乞讨,还要个屁尊严,你走吧,找你的尊严去吧,别理我,我给你丢人了,呜呜呜…………。” 小丽还是哭,泪水把衣襟都打湿了。 晓康这人啥都不怕,就怕小丽哭闹,小丽眼泪一流,他就心眼发软。 他想劝小丽,可小丽就是不理他, 既然不能把她说服,那只能把她睡服了,男人安慰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睡觉。 晓康就低下头,吻住了小丽的脸,一边亲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从今以后,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你愿意咋摆布就咋摆布,还不行吗?” 男人过来亲女人,女人躲闪不及,被男人一口叼住,小丽张开嘴巴还击,使劲咬住晓康的嘴巴,狠狠咬了下去。把晓康咬得冷汗直冒,嘴巴上跟着了火一样疼。 他就去哈女人的胳肢窝,把小丽哈的格格大笑,嘴巴也松开了。 晓康说:“你咬我的嘴巴,我就咬你,看谁咬的过谁?” 男人一扑而上。 小丽啊了一声,一下子翻过身,把晓康压在了身下,说:“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晓康说:“我错了,真的错了。” “知道错了就行,让我弓虽女干一下,快点!” 晓康说:“饶命,女色狼啊————” 小丽顾不得他嚎叫,一下子骑在了晓康的肚子上,扯下了男人的裤子,顺便扯下了自己裙子里的内裤,就那样观音坐莲,跟晓康在炕上做起来。 这种姿势很霸道,让小丽有种凌空驾驭的满足感,晓康是她的第二个牺牲品。 那第一个牺牲品是谁呢?其实就是猪蛋。 酒店房间的床上传来一男一女的嚎叫,女人上下启动,男人快乐无穷。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嚎叫声更大了,他们开始颤抖,扭曲,紧紧贴在一起喷发。 为了弥补小丽,这一夜晓康一直陪着女人鼓捣到天明,把小丽喂得饱饱的。 第二天,晓康就穿戴整齐,到丽影夜总会上班去了。 晓康的年纪还小,才21岁,小丽的年纪也不大,也就20出头,说白了他们就是两个孩子,啥也不懂。 他们没有社会经历,没有任何一技之长,但是他们都有一颗对生活热爱的心。 晓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小丽,或许心里更多的是感动和感激,因为小丽对他太好了,就算女人偶尔出轨,他也可以原谅她。 晓康终于开始了他的人生霸道生涯,走向了一条不归路。从此以后踏入黑道,一发不可收拾。 走进金链子办公室的时候,金链子正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子上抽雪茄。晓康推门走了进来。 “老板,您好,我是来报道的。” 一看晓康进门,金链子赶紧掐灭雪茄站了起来,说:“晓康,你来了,坐,请坐。” 晓康没敢坐:“说,老板,我是您的员工,我不敢。” 金链子心里就是一喜,这小子还挺守规矩的,首先对晓康产生了喜欢。 金链子拉着晓康的手说:“晓康,让你坐你就坐,都不是外人,你是我兄弟。” 晓康心说,狗屁兄弟,连襟吧?表哥吧?你他妈妈的上我女朋友。 金链子说:“晓康,有件事我要跟你解释一下,我跟小丽……只是普通朋友,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认她做了干妹妹,从今以后她就是我亲妹妹,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既然小丽是我妹妹,那你以后就是我妹夫,放心,我会把你当亲兄弟看待,只要你好好干。” 装,接着装?解释就是等于是掩饰。你个老家伙,早晚有一天我要报复你,夺了你的位置,睡了你的女人,砸了你的场子,收了你的小弟。 走进丽影夜总会的第一天,晓康就发誓,早晚一天要超越金链子,坐上他的位置,然后迅速扩展地盘,跟当初的江给一样,将k市的黑道一统,老子要做真正的龙头。 晓康说:“老板,我知道你是好人,跟着你这样的老板,是我的福气,我一定好好干。” 金链子说:“好,很好,以后别叫我老板,叫老板就生分了。” 晓康说:“那我叫您什么?” 金链子道:“跟他们一样,叫大哥。” “是的,大哥。” 金链子抬手按向了桌子上的座机,座机接通,金链子说“|把梅姐叫进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腰肢纤细,美艳动人,风摆杨柳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这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非常的漂亮,也非常的成熟。:“老板,您叫我?” 金链子说:“喔,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叫晓康,是我妹夫,从今以后是咱们丽影夜总会的领班,你多照顾一下。 还有,跟弟兄们说,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这里的一切全部交给晓康打理。” 那个叫梅姐的就吃了一惊,她上下打量了晓康几眼,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来历,为什么金链子会对他那么的器重。 晓康赶紧伸出手,跟梅姐握一了下:“梅姐,我新来的,您多照顾。” 梅姐微微一笑:“客气,客气,晓康兄弟,自己人。” 晓康的手刚跟梅姐握住,浑身就颤抖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这娘们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轻轻挠了挠,挠得他心里怪痒痒的。 晓康就知道,这娘们十分的风骚,一定是想跟我睡觉。 这个梅姐可不简单,是个风流人物,曾经做过多家夜总会的老鸨子。 当初狗蛋领着石生第一次进夜总会,跟小琴认识,坐在石生旁边的就是这个梅姐。 360行,行行出状元,梅姐就是老鸨子里面的状元,她的货源充足,床上的功夫也纯熟,最善于调教女人。 梅姐调教出来的小姐一个个都是极品,为各大夜总会赚了不少钱。 金链子利用年薪一百万,把梅姐从小海那边给挖了过来。梅姐来的时候带来了一百多个姑娘。短短一年的时间不到,就为金链子赚回了一座金山。 金链子非常器重梅姐。梅姐对金链子也是忠心耿耿。 她第一眼看到晓康,就想调戏他。 晓康是磨盘山出来的男人,有着磨盘山男人的一副健壮身梁。虽然晓康跟他爹李小林一样,有点瘦,但是眉宇间那股英雄豪气是很迷人的。 第四百九十二章 臭味相投 这种气质一般的女人看不出来,像梅姐这样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就是那种不做老大誓不罢休的豪气。 这样的人前程是不可估量的,把他拉进怀里,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梅姐就决定,一定要把这小子给睡了。上了他再说。 晓康本身就是色狼,两个人臭味相投一见如故。 所以这天晚上,晓康没有回家,跟梅姐在夜总会的包房里开了房间。 ……………………………… 猪蛋拉着彩霞回到了黑石村。 现在的猪蛋终于认出了彩霞,他当天晚上就把女人拉进了被窝。 他们两个没有办喜事,因为彩霞已经穿过一次嫁衣了,所以他们直接同居。 两个人揉磨了一阵,运动了一阵,彩霞就开始叫床了。 猪蛋的老婆在叫床,村里很多人家的老婆都在叫床。 长海的媳妇三巧,刘二赖的老婆憨女,还有何金贵的老婆青竹,无数个女人的声音在磨盘山的上空回荡,此声刚起彼声又落,形成一首动听的交响乐。 不要说人,就是磨盘山上的狼都听得如醉入迷,狼们静悄悄趴在草丛里,听着这美妙动听的歌曲,全都把持不住了,公狼开始找母狼,母狼也开始踅摸公狼。一声声狼嚎也跟着嚎叫起来。 磨盘山的夜晚很不平静………… 刚刚经历了大水洗礼的黑石村,终于恢复它往日的喧闹。 早上,彩霞起来了,趴在被子上抱着枕头睡得正香。 猪蛋跟彩霞忙活了半夜,累的气都喘不过来了,那有力气穿内裤? 彩霞看着猪蛋的睡姿,哈喇子都掉在了地上,她扑哧笑了,在男人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猪蛋,起床了。” 猪蛋翻了个身:“起床干嘛?再睡一会儿嘛。” 猪蛋一边说,一边拉住彩霞的胳膊,一下子拽上了床,把老婆压在了身下。 彩霞开始挣扎:“别胡闹了,娘都起来了,让娘看到不好,我要去做饭,吃了饭还要上班呢。” 猪蛋问:“去哪儿上班?” 彩霞说:“姐夫的医馆啊?就咱俩人了,姐夫跟姐姐昨天没回来。” 猪蛋这才想起来,已经好久没到姐夫铁蛋哪儿报道了。还好医馆是姐姐开的,要是换上别的老板,早把他开了。 清早起来空气很好,本来猪蛋想抱住彩霞再逮一次的,发现老婆已经穿上了衣服,他就非常的扫兴。 懒洋洋爬了起来,赶紧穿衣服,彩霞就扑进厨房,准备做早饭。 乡下的饭菜很简单,小米粥,炒青菜,大馒头。 饭很快做好,彩霞跟平时一样,伺候婆婆上完了厕所,让素琴洗了手,扶着婆婆坐在了餐桌前。 最近的素琴精神很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儿子猪蛋本事啊,接二连三的娶老婆。娶了一个又一个。 最可惜的是小丽跟猪蛋的孩子还在四川,没有抱回来,这一点让素琴很不乐意。 素琴说:“猪蛋啊,你就这么跟小丽散伙了?” 猪蛋说:“是,彩霞回来了,我就要彩霞,小丽……不适合我。再说他已经跟别人好了。” 素琴问:“既然这样,那孩子咋办?那可是咱们朱家的种。” 猪蛋说:“孩子我会跟法院争取,小丽也说孩子可以归我,算是对我的补偿,娘,别说这个了,扫兴,吃饭吃饭。” 素琴可想抱孙子了,她对儿媳妇充满了希望,她就拉了拉彩霞的手,说:“妮儿啊,你回来了真好,你准备给朱家生几个孩子啊?“ 彩霞脸蛋一红,说:“那要看猪蛋哥了,只要猪蛋哥勤劳,您想要多少,俺就给您生多少。” 猪蛋说:“那你不成猪了?” 彩霞就娇嗔地拍了猪蛋肩膀一下:“你才是猪呢。” 一家人其乐融融荣,孤单了一年多的小院再次显出了笑声。 吃完了饭,彩霞就忙活着洗完刷锅,一切准备停当,就拉着猪蛋上班去了。 铁蛋的医馆一共四个人,就是玉兰,铁蛋,猪蛋和彩霞。 玉兰负责采购,猪蛋跟彩霞负责前台,打个针啊输个液什么的。而铁蛋却非常的忙,整天城里家里来回的奔波。, 铁蛋是神医,各大医院遇到疑难杂症都要拉铁蛋去咨询,有时候铁蛋还要在医院里负责主刀。 黑石村太小,病人也少,所以医馆里基本没啥事儿。猪蛋跟彩霞坐在椅子上直打瞌睡。 还没到中午,外面就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小雨越来越大,最后就成了大雨,这雨水断断续续,一直下了一个小时。 一个闪电下来,咔嚓打了个惊雷,彩霞吓得尖叫一声,就扑进了猪蛋的怀里:“猪蛋哥,俺怕!” 猪蛋抱着彩霞说:“别怕,有我在,” 抱着媳妇香酥玉软的身体,猪蛋忽然就有了冲动,将嘴巴靠在彩霞的耳朵边,小声说:“霞,憋得难受,咱俩就在这儿来一次吧。” 彩霞听了个大红脸,一下把猪蛋推开了,说:“你想死啊,这里可是医馆,万一进来人咋办?再说……昨天晚上弄了一夜,你还没有够啊?” 猪蛋说:“没有,你回来了,人家稀罕得不行,咋着也日不够,来嘛,来嘛,反正床是现成的,咱俩速战速决。” 彩霞的脸就成了红布,说:“俺不,羞死人了,猪蛋哥你再忍忍,晚上……随你。” 猪蛋说:“我现在就忍不住了,想要。” 猪蛋说着,就把手伸进了彩霞的衣服里,磨啊磨,。 开始的时候,彩霞还一个劲的躲闪,再后来就不动了,任他胡来,因为彩霞也想要。 这次猪蛋回来,带给了彩霞无尽的喜悦。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从前她跟猪蛋都像是在强奸,她是主动猪蛋是被动。 这次回来,猪蛋完全变成了主动,而且跟一只喂不饱的猫一样,想起来就来一次。 彩霞拗不过他,就默许了,外面哗哗下着雨,反正也没有病人。 彩霞骄哼一声,倒在了旁边的病床上,猪蛋慢慢靠了过去,在女人的脸上亲吻,咗砸,啧啧有声。 伸手拉住了布幔子,这样即便有人进来,也看不到他们在爱爱。 猪蛋就把彩霞压倒,解开了女人的洁白衬衣,女人一对如房就惊恐地显露出来。 一年多的时间,彩霞的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经过男人雨露的滋润以后,身体的各个地方好像施肥的庄稼,都开始茁壮成长。 彩霞的上衣扣子解开,下身只是一件短裙,这是姐姐玉兰专门给彩霞做的护士裙,裙子里面就是一条三角白蕾丝。 现在的乡下比城里人生活还富足,所以衣裳也跟城里人一样时髦。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不可理喻,男盼高,女盼瘦,狗穿衣裳人露肉,女人把自己裹得严实,别人看了是要说闲话的,说你生理有缺陷。 整容以后的彩霞非常的漂亮,身段也好,当然要把自己美的一面展现出来了。 猪蛋趴在彩霞的身上亲啊亲,啃女人的肚子。 这些招式都是新学的。 开始的时候猪蛋觉得恶心,这么舔过来啃过去的,有啥意思,啃一嘴泥巴咋办?不嫌脏啊。 但是当他昨天啃彩霞肚子的时候,才明白长海叔叔真乃高人也, 女人的奶子跟肚子是让男人最为流连忘返的地方,跟天山蜂蜜一样有滋味。 猪蛋从长海的身上学到了不少,人啊,就应该学到老活到老,孜孜不倦学习各种文化。 这就是知识啊,知识就像内裤,你可以选择不穿,但是非常的重要, 彩霞的身子就扭曲起来,把猪蛋越抱越紧。 彩霞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怒气冲冲 一男一女在医馆里呼叫起来。 外面大雨滂沱,里面翻云覆雨,猪蛋抱着彩霞光滑的身体在病床上翻滚,撕咬。跟外面大雨一起翻腾一起颤抖。 两个人不知道缠磨了多久,猪蛋终于忍不住了,眼看就要火山爆发…… 就在这时候,一件怪事发生了,医馆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怒气冲冲进来一个人。 因为来的太突然,把猪蛋吓得脑子一晕,将那股液体生生的憋了回去。欲望一下子就压上了头顶,几乎弄个脑充血。 虽说他跟彩霞是两口子吧,可这种事儿他还是不想别人看见,外人看见了是要笑话的,会成为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的话题。 不要说猪蛋,就是彩霞也吓了一跳,女人赶紧把猪蛋从身上翻了下去,说:“羞死人了,羞死人啦。” 两个人慌乱地穿衣服,可是已经晚了,来人把两个人的丑态看的清清楚楚。猪蛋眼神一亮,喊了声:“姐,你咋回来了?” 原来进来的人是猪蛋的姐姐玉兰。 玉兰一脸气呼呼的,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转身捂着脸冲进了里面的房间。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玉兰看的清清楚楚,姐姐玉兰不是冲他跟彩霞生气。她本来就是气呼呼进来的,不知道谁惹她了。 玉兰冲进里屋以后,房门一响,又进来一个人,浑身水淋淋的,猪蛋又看清楚了,是姐夫铁蛋。 铁蛋也是满脸气呼呼的,进门以后一脚踢向了病房里椅子,椅子立刻就散架了。 猪蛋明白了,是铁蛋跟玉兰在吵架。怪不得两个人都是满脸阴云。 猪蛋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裤子刚刚提起来,腰带都没有系好,而身后的彩霞也是衣衫不整,领口敞开,露出一大片肌肤。 铁蛋楞了一下,问:“你们两个…………?” 猪蛋尴尬一笑:“我们两个和好了,谢谢姐夫,你跟我姐……咋回事?” 铁蛋的脸又晴转多云,愤愤说道:“你去问她,你姐姐她…………偷男人。” “啊,不可能吧?我姐姐偷男人?铁蛋,你吃错药了吧?” 铁蛋说:“吃错药的是她,不是我,我都把她捉在床了,她根本无从狡辩。” 这时候,猪蛋终于知道刚才姐姐哭着进去,还有铁蛋进门就摔东西的原因了,小两口闹矛盾,三角恋爱。 这个……不是他这个小舅子关心的,姐姐偷人,姐夫生气,跟自己关系不大。 铁蛋的怒气又上来了,嚎叫一声,一脚踢向了医药柜子,哗啦啦,柜子上面的药品从上面出溜下来,撒了一地。 彩霞一看不好,赶紧蹲下去抢救那些药品,铁蛋却喝叫了一声:“别管那些东西,日子都没法过了,这些东西还要个毛?” 彩霞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铁蛋发过这么大的火,姐夫这是咋了? 铁蛋气呼呼冲进了里面,继续跟玉兰吵,:“你说,那个小白脸是谁?你为啥跟他亲,跟他上床?亏我对你那么好?” 玉兰气呼呼怒道:“要你管,我愿意,他可怜,我帮他嘛?” “帮人?帮人就该帮到炕上去?你还知道不知道丢人?你是我老婆!!” 玉兰说:“铁蛋你这个人,没有看清楚你就吵,那个人是高进,你认识他的,我从前的男朋友?” 铁蛋说:“喔,怪不得呢?高进,就是咱们没结婚的时候,跟你一起在牲口棚里亲嘴的小白脸吧?你前男友?想不到你们还是藕断丝连,那我算什么?” 玉兰说:“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是清白的。” “你清白个毛?都上床了还清白?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里面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猪蛋跟彩霞在外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姐夫跟姐姐结婚快十年了,关系一直很好,玉兰很疼铁蛋,铁蛋也非常的体贴玉兰,这咋说翻脸就翻脸了?属狗的啊? 猪蛋的心里就想,吵架归吵架,可千万别动手,如果铁蛋敢打我姐姐,我去你妈的!揍你个不能自理。 彩霞也听了个莫名其妙,这时候的彩霞已经穿好了衣服,整理好了扣子。她问:“猪蛋,姐跟姐夫吵个啥?” 猪蛋说:“好像姐夫生气了,说姐姐偷人。” “偷了谁?” 猪蛋说:“她从前的初恋男友,那个高进。” 彩霞问:“咋办?劝不劝?” 猪蛋说:“别,他们俩正在兴头上,咱门进去不好。” “那你说咋办?” 猪蛋说:“跑,闪人!赶紧走,免得蹚浑水。” “喔。”彩霞拉起猪蛋就要跑,这时候就听房间里七里哗啦,咔嚓,咣当,有东西砸碎的声音。 铁蛋就这毛病,生气的时候爱摔东西。从不敢动媳妇一根手指头。 也不摔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暖瓶噻啊,脱鞋啊,鸡毛毯子啥的,啥不值钱摔啥。 但是现在猪蛋听出来了,这一次摔的东西非常的值钱,铁蛋一脚踹向了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把电视机砸碎了。 能够摔电视,证明铁蛋是真的发火了。难道姐姐真的偷人?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两个人又不能走,劝又不能劝,真他妈的快憋死了。 彩霞就害怕别人打架,也害怕男人摔东西,里面闹的不可开交,彩霞就吓得直往猪蛋的背后躲。 猪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知道这次铁蛋跟姐姐是动真的了。 如果说姐姐玉兰偷人,打死猪蛋也不相信,玉兰是那种视爱情如生命的女人。根本不会背叛铁蛋。 猪蛋只好拿出手机,拨通了何金贵的电话,电话打通,猪蛋苦着脸说:“姐夫你过来吧,铁蛋跟我姐姐……开战了。” 这时候的何金贵正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喝茶,批改文件,猪蛋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把何金贵吓了一跳。 何金贵说:“猪蛋,你啥意思?你是说……铁蛋跟玉兰在……打架?” 猪蛋说:“是啊,打得不可开交。” 何金贵问:“谁赢了?” 猪蛋说:“目前还没看到结果,屋子里板砖横飞,血肉模糊,刀剑齐鸣,万马奔腾,充满了火药味,姐夫你快来吧,你不来,铁蛋跟我姐姐,非撂倒一个不可。” 何金贵问:“他们为啥打架?” 猪蛋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男女关系,三角恋爱什么的。” 何金贵喔了一声,放下电话,赶紧拿起一把雨伞,直奔铁蛋的医馆。 何金贵赶到的时候,铁蛋跟玉兰哪儿还没有散伙,屋子里凌乱不堪,家具被摔得七零八落。 铁蛋一边摔,一边骂:“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玉兰说:“离,谁不离就是孙子王八蛋!” 玉兰跟铁蛋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吵架归吵架,很少动手,不像长海跟三巧,动不动就把老婆的屁股打得春光灿烂。 屋子里铁蛋在摔,玉兰也在摔,两个人闹的不可开交。彩霞跟猪蛋吓得就像两只鹌鹑,躲在旁边不敢动弹。 何金贵举着雨伞进了铁蛋的医馆,进门一看先是吃了一惊:“呀,这是干啥?世界大战啊?” 玉兰一看娘家人来了,好想一头扎进何金贵的怀里。 其实当初玉兰对何金贵也心仪过,有段时间恨不得跟姐姐丁香一样,嫁给何金贵。 自从跟了铁蛋以后,他就把何金贵当哥哥,当父亲。 “姐夫…………你来了,我……我冤枉死了。”玉兰的眼里含着泪。委屈地不行。 何金贵没说话,先是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掏出一根烟点上,这才问:“到底咋回事?说!” 铁蛋欲言又止,怒道:“金贵叔,她……她偷人。” 这么多年,铁蛋的嘴一直改不过来,从前就叫何金贵叔叔,现在跟玉兰成亲十年了,还是叫何金贵叔叔。 何金贵问:“你叫我啥?” 铁蛋顿了顿:“好吧,姐夫,你妹妹她……她偷人,她跟别的男人睡觉,这日子没发过了。” 何金贵一听噌得就跳了起来,冲铁蛋怒道:“铁蛋你放屁!如果你说黑石村别的女人偷人我还信,玉兰不可能,你少污蔑人!” 铁蛋说:“我咋污蔑她了?我都看到了,就是那个高进,她从前的初恋男友。那男人……把她衣服都脱了。” 何金贵一皱眉头,问玉兰:“有这事儿吗?” 玉兰抽搐了一下,说:“有,但那不是俺故意的,我们两个都喝了酒嘛。高进他心情不好,刚刚离婚,俺去安慰他一下,结果两个人都喝多了。” 何金贵问:“然后呢?” “然后俺就扶他进了房间,让他睡觉。” “然后呢?” “然后他就开始撕扯俺的衣服,说他还喜欢俺,这辈子得不到俺,他就不活了。” “然后呢?” 第四百九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然后他就把俺按倒在酒店的床上……他亲俺,抱俺,搂俺。” “然后呢?” “然后铁蛋就冲进来了,狠狠把高进揍了一顿。” 生活啊永远像女人玩跳绳,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猪蛋这儿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玉兰这边又出事了。 何金贵感叹人生的波折,也感叹造物的弄人。 他不相信玉兰说的是真的。但这确实是事实。 玉兰跟高进两个人的确又擦起了爱情的小火花,这一次的确是玉兰被判了铁蛋。 高进已经在玉兰的生命里消失了十多年。 当初跟高进谈恋爱的时候,玉兰跟他打得火热,两个人产生了真正的爱情。 玉兰是个保守的人,也是个传统的人她誓死不让男人脱下自己的衣服。 高进无数次跟玉兰求爱,可玉兰总是拿捏不定。因为那时候的玉兰还小,才十几岁,她不敢贸然把自己献出去,所以就那么拖啊拖。 高进再也把持不住了,只好跟玉兰提出分手。 因为那时候,高进的家里人已经给他说了一个媳妇,跟新媳妇相亲的第一天,那女人就把高进灌醉,按倒在了酒店的床上,夺取了高进处男的贞操。 高进被那女人睡了,觉得自己应该负责任,再说玉兰这儿迟迟不表态,他只好离开了她,跟那女人结了婚。 高进的婚姻是盲目的。 高进的媳妇也是乡下人,非常的粗暴,结婚的第一天,她再次把高进压倒在洞房里,饥渴的就像一只饿了半个月的豹子,忽然看到猎物一样。 她骑在男人的身上,几乎把高进撕扯揉碎。 其实高进刚结婚就后悔了,因为他跟几个哥们在一块喝酒,说起了他跟媳妇在酒店的那一次。 哥们就问他,你媳妇出血了没有? 高进就问:“啥叫出血?” 那哥们就叹口气:“你媳妇跟你第一次没有出血?那你悲剧了,你老婆一定不是处女。” 高进的新媳妇的确不是处女,在当闺女的时候,她的那个地方就被村里的一个流氓破掉了。 高进一听,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地不行。 他忽然明白了,跟媳妇的第一次确实没有出血,看那女人风骚的样子,一定不是第一次。经验非常的老道,技术非常的熟练,指不定跟多少男人睡过觉了。 原来自己捡了一只破鞋。 从那时候起,高进才明白玉兰不让他碰的原因。 玉兰就是想他们再了解一下,再沟通一下,女人的身体洞房之夜才能交给他。 他越来越觉得玉兰是纯洁的,玉兰是干净的,他错过了玉兰这样洁身自爱温柔善良的好女孩子。 高进后悔极了,他对玉兰陷入了苦苦的思念。一直思念了十年。对自己的老婆开始若即若离。不爱搭理。 高进也曾经去过几次磨盘山,偷偷去的,他一直在观察着玉兰的生活。发现玉兰嫁给铁蛋以后很幸福。 他不忍心打扰玉兰的生活,只能默默祝福她,希望她过的比他好。 高进的婚姻陷入危机是在几个月前。 那一天高进因为做手术,回家很晚,疲惫不堪进门以后,还没有拉亮电灯,就听到床上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原来是她媳妇在跟别的男人干那个事?高进的老婆在上面,那个男人在下面。 两个人上下启动快乐无穷,男人跟女人已经达到了高超,脸红脖子粗,眼看就要喷发了。结果高进一推门,两个人一起缩进了被窝里。 高进拉亮了电灯,一眼看到他老婆跟那男人的丑态。 那男人吓得面如土色,一下就给高进跪了下去,说:“大哥,你别打我,不是我的错,是你老婆勾搭我?” 那男人还在自己的脸上拼命的扇,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抽了自己20多个嘴巴子。 女的淫荡,男的没骨气,高进恶心的差点吐了。 他只是鄙夷地瞪了那男人一眼,怒道:“滚滚滚!” 那男人发现高进不但没有打他,也没有发火,抓起衣裳灰溜溜跑了。 高进的媳妇光着身子坐在床上,抽出一根烟点上,说:“你都看见了?你说咋办?” 高进说:“你也给我滚!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女人很坦荡地穿起衣服,默默走出了房门。 第二天,那女人就在高进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两个人离婚了。 离婚以后的高进心情非常的不好,整天喝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随着时间的加长,他对玉兰的思念越来越强烈,玉兰的笑容也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十多年的时间,玉兰的小脸蛋,还有灿烂的笑容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高进好后悔啊,为啥当初自己就不能忍耐一下,再坚持一下呢。 那样他娶的就是玉兰,自己一辈子该有多幸福啊。 高进跟玉兰恋爱了六年,从初中就开始亲嘴接吻了,但最后玉兰还是飞了,就跟春雨过后的玉兰一样,一阵雪雨,随风飘逝。 自从知道老婆不是处女以后,高进每天晚上想的都是玉兰。 他把老婆压在身下的时候,脑子里还是玉兰,他亲老婆的嘴,想象成亲玉兰的嘴。 他把身下的老婆完全想象成玉兰,摸她,亲她,搂她,抱她,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揉磨。 现在跟老婆离婚了,高进就把怀里的枕头想象成玉兰,每天晚上他都抱着枕头,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想象着跟玉兰做。 可醒来以后,枕头湿了玉兰还是不见踪影。 最近的高进想玉兰,简直想的发狂,有点把持不住,好想立刻冲进黑石村,把玉兰从铁蛋的怀里抢出来,按在自己的床上。 他的神经几乎都魔怔了。 机会终于来了,玉兰每个星期都要到县城采购一次药品。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高进曾经偷偷跟过玉兰几次,知道她每个星期天必来。 他就提了一瓶子酒,一边喝一边坐在药店的门口等着玉兰来。 玉兰终于来了,进门的时候没有发现他。 十多年不见,高进的样子变了不少,胡子拉碴,人也发福了不少。所以玉兰没在意。 直到玉兰采购好了药材,将要上车的时候,高进才一个跟头撞过来,跟玉兰撞了个满怀。 玉兰一愣,刚要发怒,仔细一看人就呆了:“高…………高进?怎么是你?” 高进醉醺醺的,手里提着酒瓶子,跟个流氓差不多,满嘴的酒气。 “你……你这是咋了?为啥喝啥么多酒?” 玉兰跟高进十年不见,她几乎都认不出他了,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自己的初恋情人。 高进说:“我……难受,玉兰,我想你!” 高进没说完就扑倒在玉兰的怀里。人也昏了过去。 玉兰是一个人来的,自己当司机,她跟拖死猪一样,把高进拖上了车。 不知道该往哪儿开,因为他不知道高进家住哪儿? 最后玉兰一想,去酒店吧,先给他找个地方住。 于是玉兰就把高进送进了附近的一个酒店。 房间开好以后,玉兰扶着高进进了房间。 男人的身子死沉死沉的,服务生赶紧过来帮忙。 废了好大的力气,玉兰才把高进扶上床。 本来她想走,可又觉得不合适,虽然大家做不成夫妻,可还是朋友吧,就这样走不礼貌。 于是玉兰就坐旁边等,等着高进睡醒。 高进迷迷糊糊的,睡觉的时候还拉着玉兰的手,一个劲的往自己怀里拽,嘴巴里也喃喃自语:“玉兰……我错了,当初不该……不该离开你,我好后悔啊,玉兰……你跟我重归于好吧……” 玉兰如坐针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吧,舍不得,不走吧,又尴尬地不行。 坐在男人的身边,玉兰又想起来当初做闺女的时候那段美好时光。 那时候玉兰还小,才十七八岁,每个星期天高进都拉着她看电影,逛公园,两个人在公园的草丛背后接吻,打啵…… 那时候的天是蓝的,水是绿的,鸡鸭是没有禽流感的。 那时候苍井空还是闺女,人们还不知道神马和浮云。 那时候,大街上还不流行嘴对嘴接吻,恋爱的小青年亲嘴都是偷偷的。 那时候,女人的裙子比现在要长,男人的头发比现在要短,女人的裙子里是长裤,男人的裤子里有短裤。 他们就那么躺在草坪上,一直互摸到天色黑透,但是玉兰始终都没有让高进突破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有几次高进都把她压倒了,只差一寸就要进去了,但是玉兰却毅然躲开。 少女的羞涩跟反抗本能不许他这么做。 高进迫不及待说:“玉兰,给我吧,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 玉兰说:“别,你要是真的喜欢俺,你就等,咱俩结婚以后,” 第四百九十五章 咱们啥时候结婚? 高进问:“那咱们啥时候结婚?” 玉兰说:“俺22岁以后,” 高进说:“玉兰,我等不及了,咱俩再不亲热,我就会死?” 玉兰说:“那你死吧。俺姐夫说,一个男人不能把婚纱披在女人的身上,最好离开伸向她纽扣的那只脏手,” 高进说:“怎么又是你姐夫?你姐夫真霸道,这个都要管?他到底是你姐夫,还是你爹?” 玉兰说:“俺家,俺姐夫做主,俺爹俺娘都听俺姐夫的。” 高进气急了,脱口而出:“那你跟你姐夫睡觉去吧。” 玉兰一听怒不可解,吧嗒就给了高进一记耳光。 在玉兰的记忆里,那一次好像是她跟高进唯一的一次吵架,因为高进不但亵渎了她,也亵渎了姐夫何金贵。 玉兰气急了,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就走了,从哪儿以后好几天没有搭理高进。 想到这里,玉兰扑哧笑了,那时候真是天真浪漫,少女情怀啊。 可惜现在自己结婚了,高进也成了家。 高进很英俊,比铁蛋还英俊,浓眉大眼,厚实的嘴唇,高高的鼻子,紫红的脸膛,宽阔的胸脯。 看着高进迷人的样貌,玉兰有点心醉,她就把头低下,脸蛋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其实高进根本没有喝醉,他是装的,使用的是苦肉计。 他想利用自己的堕落和颓废唤起玉兰的爱心,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个计划高进已经安排了半年,从他跟媳妇离婚的那天起就在一步一步设施这个计划。 玉兰终于上钩了。 而且高进已经注意到,玉兰的男人铁蛋,就默默跟在他们两个人的后面。 铁蛋在县第一医院帮病人做完手术以后准备开车回家。 每个星期六的下午,玉兰都准时到药店采购,于是铁蛋就开车来到药店门口,准备接玉兰回家。 汽车刚刚来到药店门口,刹车还没有踩住,他就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儿, 一个男人扑倒在妻子玉兰的怀里,两个人好亲热。 铁蛋在车里就很纳闷,因为距离远,虽然铁蛋带着近视镜,还是模模糊糊看不清,只是觉得那男人好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刚要过去问问怎么回事,玉兰却把那男人拖上了车,开车走了。 铁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玉兰这是干啥?那男人是谁?为啥跟玉兰那么亲热?难道是玉兰跟他有一腿?不会是偷偷摸摸勾汉子吧? 虽然铁蛋跟玉兰结婚快十年了,两个人一直相敬如宾,可铁蛋总觉得跟玉兰之间缺少点什么? 到底缺少点啥,铁蛋自己也不明白,貌似玉兰一直对他若即若离,不像人家其他夫妻一样,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一块撕都撕不不开。 玉兰对铁蛋缺少了一份火热,缺少了一份甜蜜,缺少了那份狗皮膏药遇到强力胶的浓情蜜意。 两口子嘛,应该无话不谈,晚上钻被窝想说啥说啥,想做啥做啥,可玉兰跟铁蛋的话却很少。 每天夜里,两个人躺在床上,玉兰从不主动。铁蛋找她,她就脱光衣服等着,跟他弄一次。铁蛋不找她,玉兰从来不主动往上粘。 两个人的话仅限于……“吃饭了。” “喔。” “起床了。” “喔。” “上班了。” “喔。” “我采药去了哈。” “嗯,你早去早回。” 平时的玉兰不苟言笑,就像个冰美人,跟邻居是这样,跟铁蛋也是这样。 这让铁蛋无法忍受,有点压抑,他总在想办法逗玉兰笑,可玉兰却很少笑。 当然,铁蛋也知道玉兰从前的往事,玉兰跟高进谈过恋爱,而且两个人如胶似漆,粘一块电锯都锯不开。为啥玉兰跟我在一块,就没有对高进那样的热情呢? 铁蛋觉得玉兰一定还在想着高进,当初跟高进分手的时候,玉兰哭了好几天,半年都没有恢复情趣。 铁蛋娶玉兰,完全是因为那时候玉兰的心里非常痛苦,想找个肩膀靠靠。 铁蛋的脑海里翻腾了一下,立刻就认出了刚才的男人就是高进,高进喝醉了,玉兰要送她回家。 玉兰不会吃亏吧?不会跟高进那小子睡觉吧?铁蛋怎么也不放心。 于是他就开着车,在后面跟着玉兰。 玉兰的车是小型的集装箱车,专门采购药材用的,铁蛋的车是轿车。两辆车距离总保持在一二百米的距离,铁蛋偷偷跟了上去。 铁蛋的医术高超,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家里至少有三辆汽车。 最后,铁蛋发现玉兰把汽车开进了一家酒店,是非常豪华的那种。 铁蛋就感到了不妙,玉兰把高进送进房间,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天知道他们两个会发生啥事? 铁蛋下了车,发现玉兰的车已经停下,玉兰把高进从车里搀扶了下来,走进酒店大堂以后开了房间。 然后玉兰扶着高进上了楼……高进的脚步很踉跄,一只手搭在玉兰的肩膀上,他的嘴只差一寸就可以亲到玉兰的嘴巴了,而且那只手只要向下一抓,就能抓到玉兰雪白的奶子。可玉兰傻乎乎还没有发现。 铁蛋那个气啊,心说我擦,你小子是真醉还是装醉?一定是占便宜,不好,老子的小笼包要被人偷吃了。 铁蛋气的火往上撞,恨不得把高进一脚踩扁。 他也下了车,偷偷跟着他们上了楼。 铁蛋不敢打扰他们,俗话说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不脱衣服就没有证据。没证据那还说个鸟啊。 铁蛋跟在后面,觉得自己很龌龊。也有点对不起玉兰。 两口子之间应该相互信任,不应该随意猜测对方,可他怕玉兰吃亏,万一高进动粗,玉兰一个柔弱女子,根本反抗不动。 酒店的服务员也不会管,因为很多人来酒店开房,都是为了偷欢,偷欢的人无论怎么嚎叫,服务生也装作听不见。 玉兰扶着高进进了酒店二楼的一个包间,房间是208.。 呯地一声门关住了,铁蛋就扑了过去,然后猫儿一样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屁股扭来扭去,想听听里面有啥动静没。 房门是隔音的,鸟毛都听不到,那还听个毛啊? 这时候,里面的玉兰已经把脸蛋贴在了高进的胸脯上。女人又想起了从前的往事,心里感动的不行,也展开了幻想。 你说当初如果我嫁的不是铁蛋,而是高峰,会不会很幸福呢? 正在想呢,高进的手已经开始不安稳了,伸手摸向了玉兰的脸,嘴巴里说梦话:“玉兰,你别走……别走。” 玉兰说:“我没走,高进,你咋混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了啥事?” 高进说:“我离婚了……玉兰,我好想你,十年了,一直在想你,没你,我活不下去啊。” 高进的话是梦话,但梦话一般都是真诚的,玉兰听了就很感动,那一刻她的心就碎了,所有防线被全部击溃,泪水奔流而出。 “高进,俺也一直在想着你啊,每天晚上,躺在铁蛋的怀里,俺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当初你为啥那么傻?为啥要跟俺分手啊?现在后悔也晚了。” 高进说:“不晚,玉兰,咱们重新开始,好吗?” 玉兰摇摇头:“太晚了,我跟你走,那铁蛋咋办?高进,你保重。” 玉兰站起来想走,手却被高进拉得死死的。 高进一使劲,玉兰就扑进了男人的怀里,高进猛地抱住玉兰,开始吻她的唇,亲她的嘴。 玉兰慌乱地不行,马上开始躲闪:“高进你别这样,别这样,我不能对不起铁蛋。” 高进含着泪说:“玉兰,就一次,给我吧,咱俩就来一次,有了这一次,我这辈子就不会留下遗憾,求你了。” 玉兰觉的身子在颤抖,心也在颤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走又舍不得走,留下又怕自己干傻事,纠结地不行。 高进死死抱着她,根本不让她挣扎,玉兰的胸口,双手和双肩都被男人束缚。 高进火热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让玉兰又找回了十年前的那种感觉。 她的心里有点醉迷。 只是挣扎了几下,玉兰就不动弹了,任凭他胡来,女人的所有防卫本能被彻底击毁,她跟高进就互吻起来。 虽然房门是隔音的,可是铁蛋还是听到了吧唧吧唧的接吻声,跟吃棒棒糖一样。铁蛋在外面就遭到了电击,一双泪珠也夺眶而出。 他想冲进去,把心爱的女人抢回来,可是又不敢进去,因为玉兰是愿意的。 里面两个人亲啊亲,吻啊吻,高进就开始得寸进尺了,开始撕扯玉兰的衣服。 玉兰也开始剥高进的西装,男人很快就光溜溜的了。女人也剩下了一件如罩跟一条蕾丝。 十多年的时间,玉兰的身材保持没变小腰一如既往的纤细,毛笔杆一样,一只手就能攥住。 玉兰跟铁蛋一直没孩子。不是玉兰不能生,是铁蛋暂时不想要,铁蛋的意思,在玉兰40岁最佳生育年龄以前要孩子,因为两个人都在忙事业。 第四百九十六章 后悔了? 铁蛋的医术,可以随时让玉兰怀孕,他们一直在利用避孕措施。 因为没有孩子,玉兰的身材始终保持的跟少女一样。 女人的年纪不大,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兴致勃发的年龄。 高进的嘴巴泥鳅一样,在玉兰的身上游走。 然后一路向下,叼向了女人如罩的吊带,轻轻一咬,一双雪白的鸽子扑出窝窝。 高进把持不住了,就在这时候,玉兰浑身颤抖了一下,猛地捂向了自己的那个地方,把高进的嘴巴跟自己的三角区隔离开来。 高进吃了一惊,问:“玉兰你咋了?后悔了?” 玉兰说:“高进,你别,这可是俺的最后一道防线,迈过这道坎,我就彻底对不起铁蛋了,我舍不得他。” 高进说:“玉兰,到现在你还在想着他?我答应你,这辈子一定对你好,我用自己的后半生保证。” 玉兰苦苦摇着头说:“别,还是算了,高进,我觉得咱们这样挺不纯洁的?” 玉兰一边说一边坐了起来,赶紧找衣服穿,她觉得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她的底线只能到这里。 刚才的一阵撩拨,已经把高进弄得欲罢不能,浑身的热血跟潮水一样汹涌彭拜,他怎么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实在不行,他只能动粗的了。 高进一扑而上。 这一次玉兰却开始反抗了,而且越挣扎越厉害,躲躲闪闪。 女人一边推男人,一边嚎叫:“高进你干啥,别这样,不行啊,冷静点!” 高进一边说:“我很冷静,玉兰,我再也受不了了,给我吧,要不然我会死,你不想看着我死吧?” “高进你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高进说:“你喊吧,喊人我也要占有你,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这样让你走,要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玉兰见挣不脱,就开始拳打脚踢。可是任凭她怎么挣扎,却只能更加挑起男人的兴奋,高进的动作越来越猛烈。 还好在挣扎的时候,玉兰提上了蕾丝短裤,高进试探了几次,他气急了,有点不能自抑,这次无论说什么也要把玉兰弄到手,他就去剥玉兰的内裤。 玉兰死死拉着内裤,就是不让她剥,高进气急败坏,啪,一巴掌打了过来,巴掌刮在了玉兰的脸上。 玉兰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红红的指痕。 玉兰怎么也想不到高进会变得这么疯狂,看来是早有预谋。难道自己上当了? 玉兰就开始喊:“救命啊,救命啊!铁蛋,救我!” 这个时候,玉兰自己也没有觉察到她第一个想起的竟然是铁蛋,她渴望有个男人冲进来,那男人一定是铁蛋。 玉兰在里面连喊带叫,铁蛋在外面再也忍不住了,抬起脚,咣当,踹在了门上,酒店的房门被他踹出一个大窟窿。应声而开。 铁蛋冲进去以后,眼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玉兰浑身赤果,高进一丝不挂,男人压在女人的身上正在施暴。 铁蛋的怒火窜天而去,嚎叫一声:“我他妈的杀了你!”上去揪住了高进的长毛头发,把男人生生从玉兰的身上拖了下来,啪啪就是两巴掌。 脑门上打了两拳,下面飞起一脚,踹在了高进的裤裆里,高进的那个地方就被踢得疲软了。 高进趴在地上嗷嗷大叫,手捂着下身不住地打滚,蜷缩成一团。 铁蛋气不过,又在他的后脊梁上补了一脚,然后把高进摁在地上,那一顿揍啊,把高进打得鼻青脸肿。 玉兰一看不妙,光着身子从床上扑了上去,抱住了铁蛋的后腰。女人痛哭流涕:“铁蛋,别……别呀,打死他你会坐牢了,你坐牢了我咋办?呜呜呜” 女人又是委屈又是羞愧,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铁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手一巴掌,同样刮在了玉兰的脸上:“你还有脸哭?你个贱人,背着我偷男人,你还是不是人?” 铁蛋差点崩溃,怎么也想不到玉兰会背着他跟高进睡觉,衣服都脱了。 所谓母狗不翘尾,公狗怎上背,女人不愿意,男人想剥她的衣服,那是非常不容易的。 铁蛋心如刀绞,也痛苦万分,他觉得自己跟玉兰完了,女人的被判把十多年的感情击的粉碎。 平时的玉兰温文尔雅,怎么看也不像这样的人,到现在为止,铁蛋还是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玉兰刚才抱住他,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指印,火辣辣的疼,把他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告诉他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 铁蛋哭着说:“玉兰,你对得起我?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 玉兰说:“铁蛋,对不起,都是俺的错,我想忍来着,可没忍住啊?俺跟高峰也七八年的感情啊。” 铁蛋擦了把眼泪,站了起来,说:“那好,如果你真的还喜欢高进,我成全你们,你……跟他走吧。我祝福你们。” 铁蛋站起来就要冲出酒店的门,可玉兰却从背后抱住了他:“铁蛋你别走,俺跟高进是不可能了,刚才最后的一刻,俺才明白,原来俺一直喜欢的是你,不是高进,你原谅俺吧!” 铁蛋眼含着热泪:“玉兰,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原谅你,你知道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啥吗? 男人可以容忍女人野蛮,可以容忍女人霸道,可以容忍女人不顾家,乱花钱,甚至一切的毛病,只有一件事是不能原谅的,你给我记住了,那就是被判,就是勾搭野男人,就是偷汉子。 男人不能容忍老婆不纯洁,否则一辈子在心里都会留下阴影,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候恶心,咱俩……完了!” 铁蛋说完以后,使劲掰开了玉兰的手,冲出了酒店的门。 玉兰扑通坐在了酒店的床上,她傻了。知道自己的幸福已经被她亲手毁掉。 结婚的十年里,铁蛋对她可谓关怀备至。 铁蛋是个十全十美的好男人,你几乎挑不出他任何缺点。 每天早上,玉兰还在被窝里睡懒觉的时候,铁蛋就已经起床了,他会亲手为妻子做好早点。然后呼唤玉兰起来吃饭。 白天铁蛋的工作很繁忙,来回的跑,给人做手术,使针,傍晚回家以后,男人还会把地板拖得干干净净,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做好香喷喷的晚饭等她回来。 睡觉前,男人会帮她放好洗澡水,调到不凉不热,才让她跳进去。 玉兰不开心的时候,铁蛋会逗她开心,尽管那些笑话不怎么好笑,可铁蛋却一直在尽力搏她欢心。 夜里,无数次醒来,铁蛋都把她抱得紧紧的,就怕她着凉。 应该说,十年的时间,铁蛋把玉兰惯坏了,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父亲,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玉兰现在才感觉到原来铁蛋是那么的好,可是这一切都晚了。 玉兰忽然站了起来,抱着衣服冲出了酒店的门,冲着铁蛋的身影就追。 外面吓着哗哗的大雨,刚刚冲出去,雨水就弥漫了玉兰的双眼。可铁蛋的车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玉兰冲进汽车以后换好了衣服,楞了好一会儿,她觉得铁蛋可能是回家了。就打响油门,慢慢向家的方向开去。 路过城南的立交桥,玉兰发现了铁蛋的车,汽车就停在桥头上,铁蛋也站在桥头上。铁蛋淋着雨,看着大桥下面的滚滚江水,恨不得一头栽下去。 铁蛋向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将自己的悲愤和不满一股脑的发泄:“啊————————!” 大雨浇湿了男人的衣服,男人却在雨地里岿然不动。 玉兰的被判瞬间击毁了铁蛋的所有精神防线,他都要崩溃了。 玉兰赶紧冲下车,上去抱住了铁蛋:“铁蛋,你别,别想不开啊,俺错了,错了还不行嘛?俺跟你道歉,咱不是没有损失啥?俺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行吗?” 铁蛋没有搭理他,还是呆呆跪在雨地里,大雨将男人的头发冲的凌乱不堪,雨水顺着他的脸颊跟脖子一个劲的向下淌。 玉兰抱着铁蛋哭啊哭,心里懊恼不已,也悔恨不已。 停了好一会儿,铁蛋才恢复了情绪,说:”玉兰,咱离婚吧,房子归你,家里的一切都归你,包括存款和汽车。我只要医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步桥,生死不相往来。“ 男人的话是咬着牙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玉兰一下子就傻了。 ”铁蛋,你要跟我离婚?多大点事你就离婚?在咱们村,那个男人不偷人?那个女人不养汉?像三巧那样的,睡过的男人多了去了,可人家长海不也没嫌弃不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背叛过你,你就不能原谅俺一次?” 铁蛋说:“不行,我跟长海不一样,我受不了这个。玉兰咱们还是分手吧,我不想耽搁你的幸福。 第四百九十七四章 自由了 这些年,你跟着我都没有怎么笑过,我知道你不开心,你的心一直在高进哪儿。 现在我就成全你,也成全高进,金贵叔说过,情以舍为尊,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放开她,让她飞,飞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我给你的家就像个笼子,整整关了你十几年,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你现在……自由了。” 玉兰一听这话,顿时泪如泉涌,死死抱着铁蛋说:“你胡扯,俺喜欢被你关,俺喜欢不自由,十年的时间,俺已经习惯了你,离开你,俺不知道该飞到哪儿去?不知道前面是五彩的世界还是万丈深渊,俺怕敲黑门,怕一脚踩空,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铁蛋,咱回吧,好好过日子。今天的一切,你就当是场梦。” 铁蛋跟玉兰一起回到了黑石村。 进村以后雨还没有停。 两个人各怀心事,闷闷不乐。 何金贵坐在旁边没动,叼着烟卷把这一切全部听铁蛋说完,他皱紧了眉头。 何金贵说:“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跟前男友暧昧了一点嘛,你们就闹离婚?” 铁蛋说:“金贵叔,这不是暧昧那么简单,是脱衣服,他们都脱光光了。” 何金贵一瞪眼:“你叫我啥?” 铁蛋只好说:“好吧,姐夫,我已经决定了,这婚是非离不可,我能容忍一个女人所有的缺点,却独独不能容忍被判。明天我就上法院,找律师起诉,你劝劝玉兰,还是让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吧。” 铁蛋说完以后,一头就冲进了雨水里,直接回了家,懒得管医馆那点事了。 何金贵叼着烟卷思考了很久,他也不知道该咋办? 心里一个劲的埋怨,玉兰啊玉兰,你偷人就偷人呗,干嘛被铁蛋捉奸在床啊?你就不能小心点?这下好,姐夫想救你也没办法了。 从始至终玉兰在旁边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傻呆呆站着。, 金贵说:“玉兰,你咋想的?” 玉兰说:“姐夫,俺不想离婚,俺现在才知道俺喜欢铁蛋,俺错了,俺希望他能原谅俺。” 何金贵接着问:“跟姐夫说,你到底……被人……咔嚓了没有?跟高进办成事没有?” 姐夫这样问,玉兰的脸腾地红了,摇摇头说:“没有,高进正要得逞的时候,铁蛋就冲进来了。” 金贵点点头说:“那就好,既然啥事也没有发生,那咱还是清白的。玉兰,不如这样吧,你先回娘家,跟铁蛋分开一段时间,俩人先消消气再说,铁蛋这边,我来做思想工作。 小两口吵架嘛,都是床头吵架床位和,谁家舌头不磨牙?谁家锅碗不碰瓢?放心,姐夫会把铁蛋说服的。” 玉兰只好说:“那谢谢姐夫了,你一定要帮我。” 何金贵点点头:“你一夜没睡,累了,回家休息去吧” 玉兰只好收拾了一下,打着伞回家了,但是她没有回到铁蛋哪儿,而是直接回了娘家。 玉兰进门以后,他娘素琴正躺在炕上休息,因为外面下雨,素琴的眼神也不好,根本不敢出门。 闺女看见娘,有理没理哭一场,玉兰呼唤一声:“娘————”就扑在了素琴的怀里,她放声大哭,把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 玉兰不敢祈求铁蛋的原谅,因为她知道自己彻底伤透了铁蛋的心。 玉兰在娘家住了半个月的时间,把自己出轨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娘说了,素琴也劝了玉兰半个月的时间。 对于玉兰的出轨,素琴十分的不满,说:“闺女,铁蛋这孩子多好啊,你还对不起他,男人的脸面啊,都在女人的裤腰带上拴着呢,你哪儿一松,男人的脸面都丢尽了。你就不能忍着点?” 素琴年纪大了,她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儿,她是亲眼看着当初的兰芳嫂因为跟李小林偷情死掉的。 她也亲眼看着孙寡妇被李栓柱赤身果体绑进山洞里逼死的。 其他的还有晓霞,秀莲,春娥,包括自己死去的四个闺女丁香,金兰,红杏和桂花。 岁月的沧桑让素琴对人的生死看的很淡,她历经沧桑,见证了黑石村50多年男女的风流史。 男人跟女人的那些事不知道让黑石村的人付出了多少代价。 很多人都因为贪图一时痛快死掉了。素琴不想闺女玉兰步这些女人的后尘,只能苦口婆心的劝, 玉兰说:“娘啊,在酒店里,俺想忍来着,可是没忍住啊。俺怎么也禁不住高进的那种诱惑,衣服被他剥掉,俺竟然没有反抗,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哩。” 素琴说:“闺女,人啊,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回去吧,好好跟铁蛋过日子,你对他温柔点,晚上钻被窝多卖点力,多说说好话,这事铁蛋很快就会忘掉。” 玉兰说:“娘,您的意思让俺低三下四去讨好他?俺舍不下脸。” 素琴怒道:“你那张脸皮能值几个钱?两口子和睦才是最重要的,别管用啥方法,就是下跪求饶也好,能留住男人的心,那就是本事。 我敢肯定,错过了铁蛋,这辈子你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男人了。” 素琴苦口婆心,玉兰终于被娘给说动了。 她打定了注意,还是回到医馆去,帮着铁蛋,对他好点,以后日子长了,铁蛋就会慢慢对他好,离婚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这天晚上,猪蛋跟彩霞从医馆回家以后,玉兰就向他们打听医馆里的情况。 玉兰问猪蛋:“蛋,你姐夫…………他没事吧?” 猪蛋说:“没事,就是情趣差了点,整天不说话,虎着脸,跟谁欠他钱似的。还抽烟。” 玉兰问:“那他吃饭没?吃的可好?” 猪蛋说:“不知道,反正他脸不洗,头不梳,胡子拉碴老长,只知道坐柜台里看书,一句话也不说。” “那他睡觉可好?脸色差不差?” “恩恩,脸色差哩,眼睛红红的,好像每天都在哭。” “啊,那他精神还行吧?” 猪蛋说:“行个屁,最近看病也不那么用心了,抓药也颠三倒四的,跟失了魂一样。” 玉兰一听就不放心了,不用问,铁蛋的心里还在难过,他在纠结。 毕竟两个人相爱了十年,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铁蛋根本受不了。 “猪蛋,彩霞,你俩在医馆就不能帮你姐夫做点饭?多让他休息一下?” 彩霞撇撇嘴说:“姐,你是不知道啊,姐夫最近的脾气可暴躁了,俺给他做饭,他不吃,还骂俺。” 玉兰喔了一声,心疼地不行,他开始对铁蛋牵肠挂肚了。 她想回去,可是就这样回去,忒没面子了,那怕铁蛋过来一下,装模做样叫一下,她也会毫不犹豫跟他走。 可是十多天过去了,铁蛋一直没来。 晚上,玉兰睡不着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回去吧,自己没面子,不回去吧,又心疼铁蛋,真他娘的折磨死人。 屋子的那边传来弟弟猪蛋跟弟妹彩霞的鼓捣声。 猪蛋又憋不住了,抱住了彩霞,彩霞开始推脱。说:“猪蛋哥,咱们不能天天弄啊?娘说天天弄孩子托不住,你不想俺生孩子了?” 猪蛋说:“别信娘的话,娘知道啥?不弄才不会有孩子呢?彩霞,人家想要想要嘛,来一次,就来一次。” 彩霞说:“不要嘛,人家身子不舒服。” 猪蛋问:“那不舒服,感冒了?俺摸摸。”猪蛋就去摸彩霞的肚子,体温正常,没感冒啊。 猪蛋就说:“没事啊?哪儿难受?” 彩霞说:“傻瓜,俺的老朋友快来了,等着呢,一个月一次,难受的不行。” 猪蛋说:“喔,可是人家憋得慌,该咋办?” 彩霞说:“那你就忍忍,过几天,俺那个地方干净以后……随你。” 猪蛋说:“不对劲,我记得你的老朋友是每月23号对吧,现在都月底了,咋还没来?” 彩霞说:“俺也不知道,这不正发愁吗?谁知道怎么就来晚了。” 猪蛋说:“既然没来,那咱俩就继续,它爱来不来。”说着就抱住了彩霞的细腰。 彩霞没办法,只好点了猪蛋额头一下:“你呀,最近是咋了?对这个事劲头恁大?|“ 猪蛋说:“人家稀罕你呗,俺要把你从前失去的,一股脑补给你。” 彩霞就笑笑,心满意足脱了内裤,溜进了猪蛋的怀里,两个人缠绵在一起。 玉兰在这边脸蛋红了,弟弟跟弟妹的重归于好,玉兰的心里很欣慰。 可是铁蛋跟她感情的破裂,让她非常的纠结。 当初的铁蛋也是这样羞答答跟自己同房的,新婚的初夜,玉兰尝到了那股神仙般的快乐。腾云驾雾。 铁蛋不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却是第一个给她爽快的男人。 她想起来当初的自己跟隔壁的彩霞一样,缩在铁蛋的怀里,男人的手摸在她的脸蛋上,顺着锁骨一点点向下。 第四百九十八章 回忆和疼痛 玉兰怎么也忘不掉铁蛋的手,留下了回忆和疼痛。 她在铁蛋的怀里颤抖,铁蛋也在她的身上颤抖,两个人的心都拧到了一块。 男人的身体健壮有力,肩膀也健壮有力,狠狠把她纳在怀里,好像要撕扯揉碎。 两个身体相互摩擦,浑身就激起一阵阵潮涨。 想着铁蛋,玉兰的身体就涨热起来,如房发胀,下面也痒痒的不行,好像找个东西挠一挠。也想找个东西捅进去。 那边,猪蛋跟彩霞已经忙活起来,猪蛋吭吭哧哧,从后面抱住了彩霞的腰肢,将嘴巴凑到了彩霞的耳朵边,对女人说:“霞,俺想试试从后面进去的感觉,可以吗?”: 彩霞一听浑身跟触电一样,赶紧说:“不行,你少来!那个地方不能进!” 猪蛋就哀求说:“试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听人说从后面进去的感觉更爽……跟开苞一样,俺想试试。” 彩霞赶紧躲闪,可还是没有闪开,男人的东西已经从她后面的股沟里探了进来,毫不犹豫挺次了进去。 彩霞就觉得后面火辣辣的疼,撕心裂肺一般,女人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啊————疼啊!猪蛋,你坏死了!!” 彩霞的一声嚎叫撕裂了长空,不但把玉兰惊醒了,也把村里很多村民都惊醒了。 大家还以为谁家半夜杀猪呢。 还好所有人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了,也就满不在意,各自抱着各自的老婆睡觉去了。 猪蛋在那边抱着彩霞拼命的动作,彩霞拼命的躲闪。 猪蛋果然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但是可弄苦了彩霞。 女人的后面非常的紧窄,也非常的柔嫩,猪蛋几乎把老婆的后面搞出血。 那个地方一旦出现肛裂就很难好,跟三巧一样,早晚会弄出痔疮。 现在的猪蛋啥也顾不得了,抱着彩霞不让她动弹,彩霞刚刚挣扎了两下,猪蛋哪儿精关一松,一股滚滚灼热的液体射进了女人的后门里。 彩霞被弄得哭笑不得,这边的玉兰也听得哭笑不得。 怎么说呢,两口子床上的事儿,只要他们愿意,怎么做都不算过分,因为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联合国秘书长都没办法管。 做姐姐的就更没办法管了。 猪蛋不动了,彩霞也不动了,过了好久彩霞才问:“还行吗?” 猪蛋说:“好爽,那感觉果然不一样。” 彩霞就点了他鼻子一下说:“你坏蛋,不走正门,净走歪门邪道。” “嘻嘻嘻…………” “哈哈哈………………” 两个人抱在一起,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边的玉兰一夜没睡,被那边的猪蛋和彩霞搞得魂不守舍,她越来越想念铁蛋的怀抱了。 不行,明天必须回去,就是磕头作揖也要求铁蛋宽恕。姐再也受不了了。 第二天,玉兰就早早起床,穿戴整齐,打扮了一下,继续回到了铁蛋的医馆。 弟弟猪蛋跟弟妹彩霞已经上班了,两个人卿卿我我,站在药柜子旁边甜言蜜语。说不完的悄悄话。 猪蛋跟彩霞关系好极了,他们如胶似漆,电锯都锯不开。 铁蛋一个人坐在办公桌上看书。 玉兰羞答答进了门,十多天的时间不见,铁蛋果然瘦了很多,胡子没有刮,脸也没有洗。眼睛红红的,里面还有眼屎,这都多少天没洗澡了?铁蛋可是非常爱干净的啊。 玉兰跟个罪人一样,低眉耷眼站在了铁蛋的前面,等待着男人的审判。 玉兰说:“铁蛋,俺错了,你原谅俺吧?” 铁蛋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眼睛也没有瞟她一下。 但是铁蛋却拉开抽屉,拿出一张洁白的a4纸,递给了她,玉兰接住一看,吓了一哆嗦。 那张纸竟然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铁蛋说:“没啥好说的,签字吧。” 玉兰的手哆嗦了一下:“铁蛋,你真的要跟俺分手?” 铁蛋说:“我考虑了半个月,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少废话,签字吧。” “铁蛋你……你就这么狠心?” “不是我狠心,是你太过分。你让我怎么原谅你?这是被判,赤裸裸的被判啊?当初你钻进高进被窝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那男人亲你肚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我? 玉兰,咱俩完了,还是分了吧,这样对你,对我,对高进都公平。 还好咱们没有孩子,不用顾忌太多。你以后跟了高进,就得偿所愿了,房子归你,家里的家具家电都归你,存款跟汽车也归你,我只要医馆…………” 玉兰眼里的泪水哗啦流了出来,她抽泣一声,狠狠把那张离婚协议书甩在了桌子上:“我不签!!” 铁蛋的表情很平淡:“不签也由不得你,我已经通知了律师,只要离婚,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再不然……我净身出户。” “你…………你是铁了心要跟我离是吧?” “对。” 玉兰说:“那好,我问你,除了这件事,这么多年,我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儿没有?咱们俩当初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难道都是假的?” 铁蛋一听,噌得站了起来,把书本恶狠狠的甩在了桌子上,怒道:“你少提当初的事儿,是你对不起我在先,被判海誓山盟的是你?我铁蛋也是个男人,也有自己的尊严,在村里也是出头露面的人物,你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玉兰傻呆呆楞了一下,终于咬了咬牙,说:“那好,那你跟你的尊严去睡觉吧,跟你的脸面去睡觉吧,我成全你!” 玉兰一起之下抓起桌子上的笔,刷刷刷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圆珠笔一甩,气哼哼的跑出了屋子。 女人的心彻底的碎裂了,玉兰痛苦不已,也悲愤不已,捂着脸一溜烟的跑上了磨盘山。 玉兰这么一签字,把旁边的猪蛋气的不轻。 猪蛋心说,我操,我姐这么低三下四,铁蛋这孙子还没完了,去你奶奶个香蕉巴拉。 猪蛋一挥拳头就冲了上来,揪住了铁蛋的脖领子怒道:“铁蛋你混蛋,你不是个人!” 娘家人向来都是女人坚强的后盾,猪蛋真想扇铁蛋一耳光,可是没下去手。 铁蛋瞪了猪蛋一眼说:“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少管,你松开!” 猪蛋说:“不松!你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姐,老子就不行!” 铁蛋问:“你想怎么样?” 猪蛋咬着说:“揍你个龟儿子!” 猪蛋疯了一样,一拳头打在了铁蛋的脸上,铁蛋的鼻子就开始向外喷血。 铁蛋没还手,第一是打不过猪蛋,猪蛋那身板,状得跟牛犊子一样,铁蛋可是一介书生。 第二,没必要出手,小舅子打姐夫,是天经地义,欺负人家姐姐,娘家人出出气很正常。 猪蛋一拳打过来,把彩霞吓坏了,彩霞上去抓住了猪蛋的胳膊:“猪蛋你咋了?干嘛打架?你住手。” 彩霞怕猪蛋失手伤了铁蛋,也怕事情越闹越大。 猪蛋松开了铁蛋,指着他的鼻子怒道:“铁蛋我告诉你,识相的把我姐姐追回来,我姐姐要是有个好歹,我他妈的活剥了你。你等着!!!” 说完以后,猪蛋抓起那张离婚协议书,刷刷刷撕了个粉碎。 猪蛋是真的急了,平时他是很尊重铁蛋的。如果铁蛋跟姐姐真的离婚,那大家就没关系了,我尊重你个鸟? 猪蛋怒不可解,撕裂了离婚协议书以后,还是气不过,拎起铁蛋的脖领子,给拎到了门外面,在铁蛋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愣着干啥?追呀!我姐姐要跳崖,要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铁蛋楞了一下,终于被猪蛋一巴掌打醒了。这才意识到后果的严重, 玉兰哭啼啼跑向了磨盘山,真的跳崖咋办? 铁蛋顾不得多想,呼喊了一声:“玉兰————”冲着玉兰跑去的身影就追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猪蛋跟彩霞。 彩霞问:“猪蛋,咋办?” 猪蛋说:“我也不知道咋办?铁蛋跟姐姐真的离婚,咱俩也在医馆呆不下去了。不过你放心,我的医术也好,咱俩再开个医馆,跟铁蛋对着干,我他妈的顶死他。!” 猪蛋说的也是气话,他才不想看着姐姐跟铁蛋离婚呢。 彩霞说:“猪蛋,咱们要想个办法,撮合他们俩啊,姐姐跟姐夫是金童玉女,他们是绝配,不能看着他俩就这么耗着啊?” 猪蛋摇摇头说:“我能有啥办法,感情的问题,他们自己会解决的。” 彩霞眼光一亮,说:“要是姐姐跟姐夫能有个孩子,估计他俩就不会离婚了,应该让他们立刻有个孩子。” 猪蛋叹口气说:“是不是太慢了点?孩子出不来,他们也等不及。” 彩霞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说:“猪蛋,我有办法?” 第四百九十九章 俺爱死你了! 猪蛋问:“啥办法?” 彩霞说:“可以在他们的保险套上做文章,用针刺几个小洞洞,。然后安排姐姐跟姐夫开房,只要他们开房,一定会带套套,到时候,姐夫的子孙,就会冲破套套上的小洞洞,那他俩不就有孩子了?” 猪蛋一听,抱住彩霞亲了一口,赞道:“老婆,妙计啊。!你咋恁聪明哩,俺爱死你了!” 于是。猪蛋就拉着彩霞的手,离开了医馆,直扑铁蛋的家。 在铁蛋的家里翻腾了很久,才从姐夫跟姐姐的床头柜子里翻出一盒保险套。 彩霞早就准备好了大头针,猪蛋夺过彩霞手里的大头针,把盒子里的保险套一股脑全掏了出来,恶狠狠在上面扎了七八个窟窿眼。 一边扎,猪蛋一边怒道:“铁蛋,我看你这次还不死?” 猪蛋把这一切全部做好以后,接下来就是怎么安排姐姐跟姐夫同房了。 这可不是他跟彩霞能够办成的事儿,因为铁蛋跟玉兰闹的正在兴头上,让他俩同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找个人帮忙。 猪蛋一下子就想到了何金贵。这事儿何金贵一定可以办到。 铁蛋对何金贵非常的尊重,何金贵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打狗,他不敢骂鸡。 何金贵让铁蛋跟玉兰最后睡一觉,算是分手前的默契,铁蛋一定不敢不从, 于是猪蛋就找到了金贵,把自己的计划跟何金贵说了,也把自己在铁蛋保险套上扎窟窿的事儿跟金贵说了。 何金贵叼着烟卷,摸着下巴,沉思了良久,皱着眉头说:“办法倒是不错,可生孩子这种事啊,一次能不能碰准呢? 他们打官司至少也会折腾半年,碰准了,到时候玉兰肚子一大,我敢保证,铁蛋一定不会跟玉兰离婚 万一碰不准,这计划就泡汤了。” 猪蛋只好说:“姐夫,求你了,咱们试试吧,只能靠天了,老天爷让我姐怀上,那就是注定他们应该在一起,如果老天没让我姐怀上,那就注定他们是要分开的,你是老天爷他干大爷,这事一定能成,阿米豆腐,善哉善哉!!” 铁蛋扑上了磨盘山,他在山上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发现玉兰的下落。 他几乎寻遍了最近所有的山头,也找遍了最近所有的山谷,玉兰还是不知所踪。打她的手机也没人接,是关机状态。 一直找到日落西山,铁蛋才感觉到害怕,玉兰不会是真的跳崖了吧?为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他就拿起电话跟猪蛋拨了回去:“猪蛋,你姐回家没?” 猪蛋正在家吃饭,嘴巴吧唧吧唧响,说:“没呀,我姐不是上磨盘山了嘛?你找找。” 铁蛋说:“我找遍了,可没看到你姐啊,她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猪蛋说:“放心,不会滴,我姐姐还不会傻到去自杀,她就是心情不好,抒发感情去了,要不你再找找?” 铁蛋喔了一声,他没往坏处想,因为玉兰是磨盘山的姑娘,爬山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山上虽然有很多狼,可磨盘山的狼一般不会攻击人。 会不会是进城找高进去了?这边刚刚跟我签字,那边就溜进了高进的被窝? 想到这里,铁蛋觉得不可能,玉兰不是那样的人,要钻,那天在酒店的时候就钻了。 那天在门外,铁蛋听到了玉兰的呼喊声跟挣扎声。高进那小子霸王硬上弓,人品有问题,玉兰不会这么快接受他。 可是她到哪儿去了呢? 于是铁蛋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 先是打给了三巧跟长海,三巧说根本没看到玉兰回村。 然后铁蛋又拨响了城里李大牛还有狗蛋的手机,李大牛跟狗蛋也说玉兰没到城里去。 这一下铁蛋更担心了,慌乱不堪。虽然现在他跟玉兰有矛盾,离婚只不过是句气话而已,十年的感情,铁蛋根本放不下。 铁蛋真的慌了手脚,再次拨响了何金贵的手机,魂不守舍说:“姐夫,不好了,玉兰……玉兰失踪了。” 何金贵一听就皱紧了眉头,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电话。 何金贵连夜召集人,直扑磨盘山,把村里的青壮年差不多都叫了起来,灯笼火把手电筒一起照亮,漫山遍野开始寻找。 又是找了三天三夜,几乎寻遍了磨盘山200里地之内所有的山头跟峡谷,同样没有找到玉兰的下落,玉兰在人间彻底的蒸发……。 三天以后,所有的人都是疲惫不堪,何金贵累的气喘吁吁焦渴难忍,铁蛋也爬不起来了。 这时候铁蛋哭了,眼神散乱,几乎绝望:“玉兰,你在哪儿?你可别吓我?离婚我是骗你的,你回来啊。玉兰————————!” 铁蛋嘶哑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传出一阵阵回声。 猪蛋的眼珠子腾地红了,咬牙切齿,上去揪住了铁蛋的脖领子:“铁蛋!我姐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他妈的剥了你的皮!” 铁蛋呆呆傻傻,失魂落魄,他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自己伤透了玉兰的心,玉兰一定是躲起来了。 万一女人想不开,喝农药啊,抹脖子啊,或者上吊,那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 还是何金贵比较冷静,金贵说:“猪蛋你放手,我觉得你姐应该没事。就是心理难受,躲一边舔舐伤口去了。” 猪蛋松开了铁蛋的脖领子,怒道:“那你说咋办?难道咱们不找,就这么等着?” 何金贵说:“玉兰离开三四天了,咱们还是报警吧,另外,我通知k市还有县城的电台,报纸,刊登寻人启事,咱们慢慢找。” 猪蛋无可奈何说:“也只有这样了。” 果然,当天上午何金贵就给县城的电视台,还有报馆打了电话,刊登了玉兰的寻人启事,并且把玉兰的照片登了上去。 何金贵在k市是很有势力的,主要是有钱。 他几乎买断了所有电视台黄金播出时间和报纸的头版头条,一遍一遍的播放寻人启事。金兰县跟k市的警局也忙活起来。 何金贵的小姨子丢了,谁还不拼命的去巴结啊? 半个月过去以后,玉兰还是杳无音讯。 这一下铁蛋再也无法忍受了,懊恼不已,也后悔不跌。 铁蛋的头发老长,胡子也很久没刮,半个多月都没有洗脸。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整个人颓废之极。 铁蛋收拾好了行李,来跟何金贵告别,他说:“姐夫,我要走了。” 金贵问:“你去哪儿?” 铁蛋说:“找玉兰,现在我才觉得,没有玉兰我根本没法活,我这辈子就是为她活着的,她没了, 我死的心都有。” 何金贵说:“闹啊?咋不闹了?现在知道后悔了?你们两个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折腾个毛毛? 人海茫茫,你到哪儿去找?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她会跟你回来吗?” 铁蛋说:“对不起,都怪我,找不到也要找,我相信我跟玉兰的缘分没尽,老天爷不会拆散我们的。” 何金贵拍了拍铁蛋的肩膀,说:“我跟你一起找,我觉得玉兰的失踪有问题,她不像是走失,也不像是离家出走,很可能是被人绑架。” “啊?绑架?你……咋知道的?” 何金贵说:“我了解玉兰,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因为两口子生个气,闹个矛盾,她不会离开的,再说她娘还在磨盘山呢,她舍得你,也不一定舍得娘,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何金贵的一席话犹如当头棒喝,差点把铁蛋敲晕。 铁蛋上去抓住了何金贵的胳膊:“姐夫,那该咋办?你救救玉兰,救救玉兰啊?她为啥会被人绑架,谁跟她有这么大的仇恨?” 何金贵说:“绑架无非两种情况,第一是为钱,第二是报复。你跟玉兰生活简朴,根本没什么钱。所以第一点可以排除,第二就是报复了,你们两个悬壶济世,一直以救命治人为己任。也没什么仇人,我想很可能是因为情。” “为情?”|铁蛋不解了。 金贵说:“对,就是那个高进,这小子很值得怀疑,我觉得是他绑架了玉兰。” 铁蛋说:“不可能吧,我已经答应了玉兰,离婚以后玉兰可以跟他,他为什么多此一举,要绑架玉兰呢?” 何金贵说:“你是答应了,可如果玉兰不愿意呢?如果玉兰不愿意,高进那小子一定会使出非常的手段,逼着玉兰就范。 这就跟当年的孙寡妇被李栓柱绑架,还有三巧被土豆绑架一样。” 铁蛋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何金贵也收拾好了行李,拉起了铁蛋,说:“咱们一起进城,去找高进,把他揪出来,好好审问,如果玉兰真的被他绑架,你放心,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何金贵拉着铁蛋上了车,直奔金兰县城。 第五百章 一直没有忘记他 让何金贵猜对了,玉兰的失踪的确跟高进有关。 其实高进跟媳妇离婚以后,就一直惦记着玉兰。 他想娶玉兰为妻,哪怕玉兰已经嫁人了,也要把玉兰从铁蛋的手里抢回来。 那天在酒店,说白了就是一计,高进没打算真的把玉兰按倒在床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给铁蛋看的。 他知道铁蛋跟着他和玉兰,就假装喝醉,假装跟玉兰开房,假装挑逗,还故意剥光了玉兰的衣服。 他也知道玉兰不会过分的反抗,因为玉兰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他。 果然,铁蛋上当了,跟进了酒店,踹开了房门,将高进一阵毒打。 这完全是高进安排的苦肉计,他就是要铁蛋跟玉兰之间产生裂痕,制造矛盾,最好铁蛋能把玉兰给休了,他就可以对玉兰下手了。 铁蛋跟玉兰离开以后,高进一直在注意着他们的关系。 当听说铁蛋已经准备跟玉兰离婚,心里兴奋地不行。 那一天,高进走进了黑石村,一直注意着铁蛋医馆的动静。 他看到玉兰穿戴整齐进了医馆,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哭着跑了出来,直接上了磨盘山。 于是高进也就跟着玉兰上了磨盘山。 玉兰一边跑一边哭,终于爬上了夺命涧。 女人看看天,又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崖谷,真的好想跳下去。 就在这时候,高进从后面抱住了女人的腰。高进流着泪说:“玉兰,你咋了?别,别犯傻。铁蛋不要你,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你跟我走。” 玉兰嚎啕一声,就扑进了高进的怀里,哭啊哭,把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 女人的肩膀一抖一抖,哆嗦不已。 高进帮着玉兰擦干了眼泪,说:“玉兰,铁蛋怎么对你的?” 玉兰说:“他要跟俺离婚。” 高进说:“离婚了正好,现在你自由了,我也单身,不如咱俩重新开始。” 玉兰说:“高进,你想哪儿去了。铁蛋跟我离婚只不过是一句气话,几天以后他就会后悔的。一定会来找俺。” 高进说:“都这样了你还对他不死心?那男人这样对你,你怎么还恋恋不舍?” 玉兰说:“毕竟十年的感情了,铁蛋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离不开她,他也离不开我。” “那你现在怎么办?有没有地方住?” 玉兰说:“俺也不知道,现在黑石村不能住了,村里人都知道了我跟你的事儿,唾沫星子能把俺淹死。俺想出去躲一躲,冷静一下。” 高进一听大喜,说:“玉兰,你去我哪儿吧,我哪儿的房子还空着,你先住下,等铁蛋想通了,我就通知他过来接你。” 玉兰真的没地方住,娘家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俗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女人嫁人以后,家里的房产跟田产就跟你没关系了。 闺女回娘家住个一天两天还行,日子久了,兄弟媳妇是要说闲话的。 再说猪蛋跟彩霞每天夜里都瞎鼓捣,弄得床板咚咚响,嚎叫起来跟杀猪一样,他们还玩背后插,玉兰在这边羞得无地自容,备受煎熬。 她决定离开了,跟着高进到县城住一段时间,等铁蛋气消了再回来。 可是玉兰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走就是进了狼穴,一个铺天盖地的厄运,就像夏天里的雹子,正在向她迎头袭来。 玉兰上了高进的车,汽车缓缓行驶上了幸福路,一个小时以后来到了高进的家。 高进的家住在金兰县城郊区。 现在的金兰县城已经非常的发达,是个中等城市了。人们已经不习惯再把金兰县城称作县,而是称作市。 高进的家在城市的三环边上,是一座二层小楼。 高进的爹娘很有本事,是县里的领导,双职工,家里的条件非常的好。 高进是在高素质家庭长大的,是独子,从小娇生惯养。骄奢的生活注定了他的霸道脾气。从小就心高气傲。 他想得到的东西会不择手段去得到,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掉它,别人也别想得到。 他是外表英俊潇洒但是内心却毒如蛇蝎。 当初的高进还是比较善良的,自从老婆偷人,被他捉在床以后,他的心里就极度的扭曲,觉得天下的女人都是骚货,都是见钱眼开,见利忘义。 他发誓要睡尽天下没良心的女人。 他觉得玉兰也是这种女人,十年前,跟他分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玉兰就嫁给了铁蛋,跟铁蛋成了两口子。 因为爱过,所以愤恨。 走进家门以后,高进把汽车停进了车库,然后拉着玉兰上楼。 这个地方非常的清雅,因为三环以外刚刚开始建设,这里的居民不多。 玉兰进了屋子,浑身冷的不行,高进就脱下自己的西装,给玉兰披在了身上,还帮她倒了一杯水。 高进说:“玉兰,你就先住在这儿,放心,这个地方没人注意,而且我不常到这儿来,你休息几天,啥时候想回去,我送你。” 现在的玉兰只是把高进当朋友,毕竟两个人好过,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不错。所以玉兰对高进没有产生戒心。 玉兰喝了两口水,觉得身子暖和了一些,就说:“高进,麻烦你了。” 高进说:“没事,你饿不饿,我叫外卖。” 玉兰还真有点饿了,就点点头。 不一会儿外卖叫来了,几碟好菜,还有一瓶红酒,都是玉兰喜欢吃的。 高进摆好了餐桌,就跟玉兰边吃边聊。 话题是很随意的,就是最近好不好,生活啊,学习啊之类的问题。 高进非常的健谈,一边吃一边给玉兰倒酒,说:“喝酒可以暖身子,你被雨水淋湿了,正好喝酒驱驱寒。” 玉兰禁不住劝,就喝了两杯,两杯酒下肚,就不听使唤了。眼睛也开始迷离,最后扑倒在了餐桌上。 高进站起来靠近她,拉了拉玉兰的袖子:“玉兰,你喝多了,醒醒,醒醒啊。” 叫了几声,玉兰没反应,被人强了都不知道。 高进阴阴一笑,就把女人抱了起来,揽在了臂弯里。 玉兰还是那么香酥玉软,小腰还是那么细,脸蛋还是那么圆,大腿还是那么洁白修长。 因为刚喝过酒的缘故,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对双峰高高鼓起。 高进低头在玉兰的脸上亲了一口,死死叼住了玉兰的嘴唇,恶狠狠地咬。 最后将嘴巴凑到了玉兰的脖子上,撕拉一声,女人的扣子就崩飞了。 男人如饥似渴,叼住玉兰的奶头咬啊咬,好像要把女人活活吞下。 撕咬了一阵,高进几步冲进卧室,把玉兰放在了床上。 然后他开始仔细端详女人,十年的时间玉兰的身段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火辣。就是脸上多了几分成熟。 玉兰当初在黑石村可是首屈一指的村花,在学校里是首屈一指的校花,当然,现在也不难看。 高进伸手慢慢揭开女人的衣裳,上衣的扣子已经撕裂了,很好脱,扶起她的身子,轻轻一扯,衬衣就掉了,然后右手绕道女人的背后,轻轻一拉,如罩也掉了,女人的上身就全部裸现。 浑身洁白如雪,每一寸肌肤都透出柔和的光辉,每一个器官的比例都恰到好处。 平坦的肚子下是一眼小井,那就是传说中的肚脐眼。再下面是女人的裙子。 裙子是就更好脱了,因为是夏天,裙子一拉,里面的内裤就显露出来,是白色的蕾丝。 高进的心情激动起来,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首先让铁蛋跟玉兰产生隔阂,然后把玉兰骗进家里,在水杯里下药,劝女人喝酒。 就算女人醒过来,自己也可以推个干净,是你喝醉了,先勾引的我,我是被动的。 高进根本五法抵制来自女人身上的诱惑,玉兰的身体通体混白,好比一座冰雕。又像天山上的玉女洁白无暇一尘不染。高进的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一种膜拜。 他有点下不去手,不是不敢,是不忍下手,这么冰清玉洁的女人,动一指头都是对她的亵渎。 但他还是把嘴唇凑了上去,在玉兰的身上狂吻起来。 高进的舌头跟嘴唇搜遍了玉兰全身的每一处角落,包括玉兰的咯吱窝和臂弯都没有放过。 玉兰的身子动了动,还是睡得那么熟,但是高进听出女人的呼气已经急促起来,那个地方也开始洪水泛滥。 不用问,睡梦中的玉兰已经开始做春梦了。 高进在玉兰的水杯里下了药,是一种让人昏睡的药,也是一种让女人丧失理性的药。刺激不能唤醒女人。 玉兰在梦里看到了铁蛋,铁蛋摸她,亲她,抱她,她看到铁蛋爬在她的身上动作。 女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就跟男人配合,睡梦里完全把高进当成了铁蛋。 高进不知道在玉兰的身体上纵横了多久。 第五百零一章 怎么是你? 就这样,玉兰被高进强健了。 女人是第二天黎明时分醒来的,睁开眼以后还以为是在家里的床上,她觉得有点渴,就喊:“铁蛋,给我倒杯水,俺渴。” 水端来了,男人把玉兰扶了起来,摸着他的后背,给她喂水。 玉兰朦朦胧胧,喝了两口,觉得身上没穿衣服。 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在家里的床上,丈夫面前不穿衣服,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习以为常了嘛。 可是当玉兰躺下,一眼瞅准前面的男人时,她吃了一惊,这才发现那男人不是铁蛋,而是高进。 玉兰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刷的坐了起来,惊叫一声:“高进……怎么是你?铁蛋呢?” 高进一屁股坐在了玉兰的身边:“本来就没有什么铁蛋,是我啊。” 玉兰窘迫极了,赶紧抓起旁边的毯子,遮住了自己的胸脯:“啊?那昨天晚上跟俺在炕上的,也是你?” 高进说:“是,你喝醉了,就往后我怀里扑,还剥我的衣服,我拗不过你,只好跟你上了床,玉兰,想不到你这么火热,我感动死了。” “啊!”玉兰被闪电劈中,浑身的冷汗就冒了一身:“不可能吧?我昨天晚上喝醉了?” 高进微微一笑:“是啊,你喝多了,说心里难受,我怎么也劝不住,玉兰这不正好吗?咱俩终于开始在一起了,你跟铁蛋离婚了,咱们正好凑一对。” 高进说着,伸手过来摸玉兰的脸,玉兰赶紧躲闪:“高进你胡说,我的酒量大得很,喝一瓶都不会醉,一定是给你我……下了药。” 高进说:“冤枉啊,你怎么这样?吃干抹净想不认账?那我咋办?” 高进拼命摆出一副深受委屈的样子,希望得到玉兰的同情。 玉兰想了想,自己昨天的确没喝多少啊?难道这酒跟平时的就不一样? 现在的玉兰顾不得多想了,羞耻,愤恨,还有恼怒一起袭击上心头,她赶紧穿衣服。 高进问:“玉兰你干啥?” 玉兰说:“你这儿不能住了,我必须走。” 高进一听,上去抱住了玉兰的肩膀,把女人纳在了怀里:“我不许你走。你走了我咋办?玉兰啊,我的心,我的人已经完全属于你了,你要走的话,那就杀了我!” 玉兰赶紧挣扎,说:“高进你别这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个误会,谁的责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被判了铁蛋,我必须回家,跟他解释清楚。” 高进说:“玉兰,铁蛋对你这样,你还忘不掉他,我哪儿不如他?论家庭,我比他富裕,论职业,我们不相伯仲,论收入,我也比他强,我还比他温柔,你为啥心里一直想着铁蛋?” 玉兰说:“高进,我毕竟跟铁蛋生活了十年,十年啊,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没有他我以后不知道怎么活,高进,你放过我吧,你以后会找到适合你的女人,” 高进把玉兰抱得死死的,说:“不行,我谁都不要,我就要你,天下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适合我 ,玉兰,嫁给我吧,我稀罕你。” 高进说着,又把头底下,开始亲吻玉兰的脸。 可现在的玉兰就跟头不听话的驴子一样,又踢又咬,使劲的挣扎:“高进你别,别这样,再胡来我喊人了。” 高进苦苦哀求:“玉兰,……玉兰……玉兰!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无论高进怎么哀求,玉兰也不停手,最后伸手一抓,在高进的脸上留下三个深深的指痕,把高进的脸抓的血肉模糊。 高进受到崔然一击,那怒火噌得升到了半空,忽然暴喝一声:“贱人!”一巴掌扇向了玉兰的脸,把玉兰打得扑通摔倒在地上。 女人的脑袋磕在了桌子上,当时就昏死了过去。 玉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白天和夜晚了,不知道昏迷的多久。 她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到处黑咕隆咚。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鼻子里充满了一股草木的霉烂味道,地上很潮湿。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怎么也起不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捆绑了,脚也被捆绑了。 一股恐怖急袭上心头,女人害怕地要死,大声疾呼起来:“这是哪儿?来人啊!救命啊!!” 这里回音很大,好像是个封闭的密室。 玉兰一动,脚上就是哗啦哗啦作响,不知道什么时候,脚脖子上被人缠上了一条铁链。 女人明白了,高进把她软禁了,关进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密室里。 这个密室应该是高进家的地下室,或者是城外野地里的一个地窖,很可能是在地下。 因为四周净的可怕,鸟叫声,汽车的发动声,什么也听不到。 玉兰的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羞愧。 她的身上没穿衣服,一条布丝也不沾,后背碰触到墙壁的时候,有股凉凉的感觉。 女人继续嚎叫:“救命啊,来人啊————谁来救救我!” 可是任凭她怎么喊,也听不到有人答应。 玉兰崩溃了,万念俱灰,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最后嗓子喊哑了,喉咙也干涸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她对时间完全失去了概念,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几号,是白天还是夜晚,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 玉兰哇哇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嚎叫声变成了求饶:“高进,你别这样,求求你放过我吧,铁蛋,你在哪儿?快来救俺,俺后悔死了,俺以后再也不淘气了,不撒娇了,也不耍脾气了,你救俺走吧。” 玉兰默默忍受着孤独和煎熬,时间仿佛停止一样,每过一分钟,就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兰听到哗啦一声响,好像开门的声音,她立刻警觉起来。本能地蜷缩在了墙根处。 紧接着有人咳嗽一声,房间里的灯就亮了。 灯光一闪,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面前,竟然是高进。 玉兰觉得一阵刺眼,慢慢适应灯光以后,终于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这果然是一个不大的密室,也就20多平米的样子,四四方方,地面是水泥浇筑而成的,四周的墙壁上抹了白灰。很可能是墙壁刚刚干透,在灯光的照耀下非常的刺眼。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个便桶,还有两卷卫生纸。地上有个草席,草席上是被褥。 而玉兰的脚脖子上果然缠着一根白白的铁链,铁链亮光闪闪,拇指粗细。虽然不是很粗,但是如果她想挣断,简直比登天还难。 铁链的一头缠在她的脚脖子上,另一头浇筑在了墙壁里面,铁链的长度可以让她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来回活动,但惟独够不着屋顶上的那扇小门。 高进的衣服非常的整洁,脸上漫无表情,手里端着两个碟子一个碗,一个碟子里是炒菜,一个碟子里是馒头,碗里是稀饭。 玉兰的怒火一下子冲向了头顶,羞耻跟恼怒燃烧着她的心,恨不得把高进一口吞到肚子里去。 “高进,你干什么?为啥要对我这样?” 高进的样子很帅,简直帅得一塌糊涂,这么有风度的男人不要说在黑石村,就是大都市都很难看到,他的样子像个明星,拍电影都不过分。 可是玉兰却没有看到这张人皮背后那颗邪恶的心。 高进把饭菜放在了地上,说:“玉兰,吃饭了。” 玉兰呸了一声:“高进,你放我走,被人抓到,你是要坐牢的,这是犯罪,犯罪你懂吗?” 高进平淡地说:“别让人抓到不就没事了?” 玉兰说:“高进你疯了,为什么这样待我?” 高进说:“玉兰,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怪我?为啥?” “你太不识实务了,当初为什么跟我分手不到一个月,就嫁给了铁蛋,不到一个月你就钻进了铁蛋的被窝?这是被判,被判懂吗?我决不允许任何人被判我。” “你……你放屁!”玉兰怒道:“是你被判我在先的,你还有脸说?是你首先跟我提出的分手,分手以后,你就跟那女人结婚了。钻进了别的女人被窝。 我难过了一个月,我差点死掉,是铁蛋救了我,要不是铁蛋我早就没了。 你有什么理由绑架我?快放开!要不然后果你自己知道,我姐夫何金贵会活剥了你!” 玉兰恶狠狠的,几乎是在诅咒。 玉兰一向善良,很少诅咒人。今天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什么也顾不得了。 高进说:“好吧,过去的事情咱们不说,单说现在,现在铁蛋已经跟你离婚了,可你为啥还是不接受我,我哪儿不如他?“ 玉兰说:“从前,我对你还有一丝好感,可是从最近几件事来看,你这个人绝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你嫉妒,心胸狭窄,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简直是个疯子。 第五百零二章 任凭他胡来 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玉兰的话很显然是触到了高进的痛楚,高进急了,一巴掌又抽了过来,狠狠抽在了玉兰的脸上,大骂一声:“贱人!!” 然后他扑过来,一下揪住了玉兰的头发,恶狠狠在她脸上咬了一口。把玉兰的脸咬的差点出血,留下了两排牙印。 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撩拨,女人的那里非常的干燥。玉兰就嗷地叫唤了一声。 玉兰想躲闪,可是房间狭小,就这么大点地方,再说她的脚上缠着铁链,根本就走不远,力气也没有高进大,只能任凭他胡来。 高进在玉兰的身上拼命的动作,一边动作一边骂:“你个贱人!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统统都是吃里扒外,见到男人就走不动路,各个贪慕虚荣,见钱眼开。 但是你跟他们不一样,你那么漂亮,那么冰清玉洁。玉兰,你知道不知道,我很爱你的,简直爱的发狂,我恨不得跟你死在一块。 为了你,这个密室我已经挖掘了好久,整整半年,这个地方就是给你准备的,这是咱们俩的小天地,没有人会来骚扰我们。 从今以后,这里只有我和你,我要在这里跟你厮守一辈子,我做你的男人,你做我的性奴,你说好不好?” 高进一边抱着玉兰的细腰,样子恶心至极。 玉兰的心里苦恼极了,不但没有在高进的身上得到快感,那个地方反而被男人摩擦地难受。 她欲哭无泪,欲罢不能,这才知道高进在他的身上已经花费了很久的精力。 从她第一次跟她见面开始,她就掉进了她精心为她设计的圈套里。 应该说高进疯了,彻底的疯了,他有精神病。 而这个精神病就是发现自己老婆偷人以后,受不了打击,纠结出来的。 玉兰抽泣一声说:“高进,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啊?” 高进还是在玉兰的身上动作。 “我不这样做还有什么办法?你还是会走,我留不住你,你还会回到铁蛋的身边。玉兰,求求你,就在这儿陪着我,咱俩一辈子这样。” 玉兰觉察到高进的动作加快,拼命地在她的那个地方用力,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甚至听到了他雄壮的心跳声。 高进把玉兰放在了地上,还是轻拿轻放,害怕伤害到她。 他无意伤害玉兰的,只是想把她留住,害怕她离开, 他要永远得到了她,只能弄个密室把女人困住了。 他给她吃喝,帮她洗澡,给她安排睡觉的地方,就是不让她看到天日。 他要玉兰做他一辈子的性奴。 玉兰瘫软地趴在床铺上,眼睛可怜巴巴看着高进,声音已经是在呻吟了:“高进,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要不…………你就给我一刀,让俺死吧…………” 高进看着玉兰祈求的眼神,他的内心无比的感慨,也无比的纠结。 一下子又扑上去,在玉兰的脸上吻了一口。用牙齿撕咬女人的嘴唇。 “花儿,你别,这样我会受不了的,我真的会心一软放了你的,别怕,我在这儿,永远也不离开你。” 高进浑身开始颤抖了,抱着玉兰也哆嗦成一团。像个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 他的心里也有惊惧,也有不忍,也有羞愧,他被自己的思想逼上了一个极端。 他真的想不出用什么方法能把玉兰留住。只有这一个办法, 玉兰觉得高进好可怜。 暗室里,高进哭,玉兰也哭。两个人抱着哭作一团。 玉兰发现高进的内心还是很善良的,他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她的爱,为了爱,高进几乎不顾一切了。 玉兰的心里开始升起了一丝丝感动。 如果一个男人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甘愿去犯罪,尽管他的手段很卑劣,可这种行为还是情有可原的。 因为爱情是无价的。 玉兰又想起来当初跟高进在一起的样子,那个熟悉的校园,那片茂盛的草地,电影院的座椅上,城市外面的小河旁。 她现在竟然不恨高进了。只是觉得他可怜。 “高进,对不起,是我害你成这样的,如果当初不是咱门分手,你也不会这么颓废。你想怎么糟蹋我,只管放马过来吧,这是俺应得的惩罚……。” 高进说:“玉兰,我不会折磨你,除了不让你走,我不会做任何让你难受的事情,你放心!” 玉兰点点头说:“高进,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不在乎你对我捆绑,不在乎你囚禁我。啥时候你玩腻了,我再离开,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玉兰…………” “高进…………” 两个人又是抱头痛哭。 从此以后的半个月,玉兰果然没有离开那个密室,高进也没有解开她脚上的锁链。 高进一天进来三次,每次都会拿过来矿泉水,还有吃的,包括女人需要的东西,卫生巾啊什么的。 他一天帮她清理一次便桶,将便桶刷的干干净净。饭菜也是玉兰想吃啥做啥,做不出来就打电话让人送。 晚上,他就在这里睡觉,跟玉兰抱在一起,亲遍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睡觉前,他都会打一桶水过来,帮着玉兰擦身子。 高进小心翼翼拿着毛巾,沾满了热水,帮着女人擦干净脸蛋,擦干净头发,手巾划过的感觉热热的,暖暖的,滑滑的。玉兰就陶醉地闭上眼睛。默默享受。 现在不享受也不行了。何金贵有句话说的好,女人被人强奸的时候,既然不能反抗,那么就必须学会享受。 生命跟贞操比起来,还是生命的价值更高一些。 高进所做的一切都让玉兰感动,她也很纠结,不知道自己是阶下囚,还是皇后的待遇。 高进的手非常的秀气,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手掌上没有一丝老茧,十指修长,是弹钢琴的手。 玉兰还记得在初中的时候,高进拿过全校的钢琴冠军,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的心就开始属于他了。 那时候高进打扮的很时髦,一脑袋黄毛,还喜欢纹身,第一次亲玉兰的时候,玉兰还以为自己会怀孕,结果害得姐夫何金贵找到学校,把高进暴揍一顿。 何金贵一直觉得高进是个混混。 眨眼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一切仿佛就在眼前。玉兰不知道这时候对高进是应该恨还是应该爱。 温柔的毛巾划过女人洁白如雪的肚子,每个地方都擦得干干净净。 就是玉兰平时自己洗澡,也不见得这么仔细,擦得这么干净。 手巾划过双腿以后,每一根脚趾头高进都仔细地擦拭,直到玉兰浑身发出柔和光辉,变成一尘不染的玉女方才作罢。 洗完以后,他还仔细地在玉兰的身上涂满香波。 将所有的工作做完,高进就把脏水倒出去,再次返回暗室,将玉兰抱在怀里。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躺卧,一句话也不说,相互的眼神都很复杂。 玉兰说:“高进,别委屈自己。” 高进说:“,不愿意就算了。” 玉兰问:“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高进说:“有,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不舒服,我就不碰你,你想要……我就给你。你老朋友来的时候,我也不碰你。” 高进做事情还是挺守规矩的。就是脾气不好。发起怒来嗷嗷大叫,打玉兰的那两巴掌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男人有时候都会把持不住自己的,玉兰知道他有病,已经近乎癫狂,她不敢挑逗高进的极限。 玉兰说:“没事的,喜欢你就来,正好俺也想要。” 高进就喔一声,翻身压上去,开始亲吻女人的脸,还是抹胸,摸屁股,在女人的那个地方轻轻撩拨。 直到玉兰浑身颤抖,嗷嗷大叫,直喊想要的时候,。两人一起哆嗦,一起颤抖,一起嚎叫,一起扭曲,最后一起到达高潮。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玉兰一直没能走出密室。 因为长久得不到太阳的照射,玉兰的身体更加的洁白,晶莹剔透。 她完全对时间失去了概念,因为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屋子里没有表,也没有日历。 她渴望自由,很想出去,可是又害怕出去。 真的出去,那自己报案不报案?报案以后高进一定会坐牢,他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坐牢就太可怜了。 还有,铁蛋追问起来怎么办?不用问,这时候的何金贵跟铁蛋一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跟何金贵斗心眼,十个高进也不是对手,这个地方早晚会被找到。 到时候自己是保护高进?还是亲手把他送进警局?又怎么跟铁蛋交代啊? 玉兰的心里痛苦不已,也纠结不已。 玉兰猜的不错,半个月以后,何金贵跟铁蛋终于找到了高进哪儿。 第五百零三章 屋子里有人吗? 何金贵敲门的时候,高进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通篇的广告,反反复复播放着寻人启事的字幕。 何金贵已经买断了k市和附近县城电视台所有的黄金时段,一直在寻找玉兰的下落。而且悬赏的金额已经提高到了50万。 高进看着那些字幕阴阴笑了,他把遥控器甩在茶几上感叹一声:“何金贵,真他妈的有钱!” 他刚刚吃过晚饭,玉兰的饭还没有送进去。 这时候门响了,棒棒棒,棒棒:“屋子里有人吗?”门外是何金贵粗狂的声音。 高进一点也没有慌张,慢吞吞坐起来开门。 门打开,首先迎过来的是一张紫红的脸膛,粗狂的络腮胡须。 何金贵虽然年过四十,可依然年轻,看起来也就30多岁,保养得非常好。 金贵的身后跟着玉兰的男人,就是那个铁蛋。 跟金贵比起来,铁蛋就显得颓废了很多,铁蛋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疲惫不堪,胡子跟头发老长,看的出铁蛋为了找到玉兰,已经身心疲惫了。 高进认识何金贵,十年前就认识,这个粗狂的汉子有着一双坚硬的拳头,这双拳头曾经在高进的身上留下过深深的烙印。 高进怎么也忘不掉何金贵的拳头,尽管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保持着沉着和冷静,但是当他的眼睛跟何金贵的目光猛然相撞时,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何金贵目光如刀,仿佛可以看传人的内心,令你无所遁逃。 何金贵也一眼认出高进:“高进是吧?你还认识我吗?” 高进装作非常惊讶的样子:“金贵叔,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请进,请进。” 高进还挺有礼貌,把何金贵跟铁蛋请了进去。 何金贵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高进就忙着给他们倒水:“金贵叔,你可是稀客啊,想不到堂堂磨盘山张氏企业的董事长会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失敬,失敬。” 何金贵说:“少拍马屁,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找你有事。” 高进赶紧满脸赔笑:“金贵叔,有啥事您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金贵看了他一眼,问:“告诉我,玉兰在哪儿?” 高进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尴尬一笑:“玉兰,玉兰怎么了?” 何金贵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玉兰失踪了,已经半个月了,我怀疑她到你这儿来了。” 高进说:“没有啊,我跟玉兰分开很久了,从来没见过她,金贵叔,您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 何金贵说:“那我问你,半个月前在酒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玉兰会跟你在一起?” 高进早就想好了措辞,说:“那一次啊,那一次就是个误会,我喝醉了,正好碰到了玉兰,玉兰想送我回家,可是不知道我家的地址,她怕我在街上不安全,就到酒店给我开了房间。就这么简单。” 何金贵说:“我听说那一次你跟玉兰在一块……想欺负她,衣服都脱了,有没有这回事?” “这个…………?”高进尴尬笑笑:“金贵叔,你知道的,我喝醉了吗,喝醉了难免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来,误会,纯粹是误会而已。” 这时候,旁边的铁蛋再也忍不住了,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高进的鼻子怒道:“高进!你这个禽兽!那天早晨在酒店,你就是想欺负玉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强她!!” 高进一点也不慌张,反而上下打量了铁蛋几眼:“这位大哥,你是…………?” 铁蛋怒道:“你装什么糊涂?我是玉兰男人,那天在酒店揍你的人就是我,怎么?不服气啊?” 高进低着头,啧了一声,说:“玉兰的男人?不对呀,我听说玉兰跟你离婚了,既然离婚了,那就跟你没关系了,你到我家里来瞎叫唤个啥?对不起,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铁蛋的怒火窜天而起,冲着高进的鼻子咣当就是一拳:“你放屁?你抢我老婆!玉兰的失踪一定跟你有关,你他妈的的还我玉兰!我跟你拼了!” 铁蛋当场把高进按倒,噼里啪啦就是一顿乱捶,把高进打得嗷嗷大叫。 铁蛋不知不觉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认定玉兰的失踪跟高进有关。 一定是这小子把玉兰给藏起来了,半个月的时间,玉兰的身子恐怕不保,不知道被这小子弄几次了。 铁蛋一边是担心玉兰的安全,一边担心玉兰的贞操,因为他是个完美主义者,特别在乎女人的贞操问题。 老婆如果被人强健,比杀了他都难受。 他的巴掌雨点一样打在高进的身上,高进双手护头蜷缩成一团,装作十分可怜的样子,只是躲闪,却没有还手。 何金贵看不下去了,暴喝一声:“铁蛋!你给我住手!” 铁蛋终于松开了高进,眼睛血红气喘吁吁。 何金贵说:“铁蛋你太鲁莽了,俗话说捉奸捉双捉贼拿赃,没有真凭实据你凭什么打人?走开!” 何金贵把铁蛋训斥了一顿,上去搀扶起来高进。 高进的鼻子流血了,额头上也肿起一个大疙瘩。嘴角上也流出了殷虹的鲜血。 金贵说:“高进兄弟,对不起,铁蛋太鲁莽了,媳妇失踪他心里难受,你别在意,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高进却非常的大度,擦了擦嘴角上了血苦苦笑了:“没事,我不在乎,我了解他的心情,赶上是我,也会这么冲动的。” 何金贵问:“那我问下,自从那天酒店一次以后,你是不是真的没有见过玉兰?” 高进说:“金贵叔,我真的没见过玉兰,我承认我现在还爱她。可我也希望她幸福啊,我不会破坏玉兰幸福的,只是希望她活得比我好。” 何金贵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离开了,半夜打扰你,很不好意思。” 高进说:“没事,没事,自己人,谈不上打扰不打扰。” 何金贵没问出什么,只好告辞:“那我们走了。” “不送不送,以后有什么问题只管来,玉兰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一声。” 金贵说:“好的,铁蛋,咱们走!” 何金贵想离开,可是铁蛋就是不走,他的眼睛一个劲的在屋子里扫描,鼻子也嗅来嗅去,他想通过高进屋子里的味道闻出玉兰的下落。 何金贵上去扯住了铁蛋的脖领子,生生把他拽出了屋子。 走出高进家的大门,铁蛋气急败坏:“姐夫,我敢肯定,玉兰的失踪一定跟高进这小子有关,就是他绑架了玉兰,你为什么不让我搜一下?” 何金贵说:“胡闹,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你有证据吗?你他娘的没问清楚就蓄意伤人,他告你怎么办?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太鲁莽了。” 铁蛋分辨道:“可咱们也不能这样就走啊?太便宜这小子了,姐夫,玉兰这时候一定很可怜,说不定已经被高进给……强了。” 何金贵说:“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我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 铁蛋一喜,问:“你看到了啥?” 何金贵说:“伤痕,高进的脸上有三道指痕,虽然已经结痂好了,可是三道伤痕还在,那一定是玉兰在挣扎的时候抓的。 我也敢肯定,高进一定知道玉兰的下落。” 铁蛋怒道:“那还愣着干啥,赶紧报警,让警察来搜啊。” 何金贵摆摆手说:“不忙,不忙,咱们先不打草惊蛇。我有把握把玉兰找出来,只是要废点功夫。 从现在起,你就埋伏在高进的家门外面,24小时注意他的行动,如果发现他出远门,一定要跟踪,那是他去给玉兰送吃的,现在的高进,还不想玉兰死。” 铁蛋点点头,觉得何金贵的话很有道理,说:“中,我就埋伏在这儿,他出门我就跟着,等找到玉兰,我就剥了这小子的皮。” 何金贵顿了顿,问铁蛋:“铁蛋,如果……我是说如果,玉兰真的被人强了,而且强了无数次,你还接受不接受玉兰?” “这个…………?”铁蛋呆住了。 铁蛋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就是玉兰真的被人强了,他到底会不会还对玉兰那么好? 在他的心里,玉兰是纯洁的,一尘不染的,也是冰清玉洁的,根本不会被人强。 可万一真的被高进那厮强了呢? 玉兰一个弱女子,根本不能反抗啊? 铁蛋说:“姐夫,你放心,如果玉兰真的被人强,我还是会对她好,强跟通奸是有区别的。通奸是男女双方的思想都不纯洁,而强是被动的,至少玉兰是不愿意的。她身子虽然不干净了,可灵魂依然纯洁,我还是会对她好,而且既往不咎。” 何金贵点点头,说:“这才是个男人,还行,我就佩服你这一点。你好好在这儿呆着,我先回去睡觉了。” 第五百零四章 寸步不离 何金贵冲铁蛋摆摆手走了,直奔酒店睡觉去了,把铁蛋一个人撩在了这儿。 现在的铁蛋已经三四天没合眼了,可依然精神抖擞,为了玉兰他甘愿精尽人亡。 铁蛋在高进的门口整整待了五天,五天的时间寸步不离。 他发现五天的时间,高进根本没有出屋子,房门都没有打开过。不知道这孙子在里面干什么。 而且他发现,高进这人懒得做饭,饿了就打电话叫外卖。 但是高进一点也不灰心,就那么等啊等。 …………………… 高进再次下到了地下室,玉兰没有动弹,依旧坐在地窖里面的床铺上。 玉兰还是没穿衣服,浑身通透浑白,脸色白里透红,精神很好。 女人的活动空间不大,只是这20多平米的范围,玉兰走起路来风摆杨柳,两条玉腿前后交错。 她在这里已经被困20天了,20天的时间一直在纠结。 他知道高进不会伤害她,高进这么做只是为了留住她,对她好,想照顾他一辈子,尽管这种手段有点卑劣。 玉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走也不能走,留也不想留,她甚至懒得叫喊。 这间地下室是在地平面以下,上面密封得很严,无论怎么叫,上面的人也听不到。 脚上的那条铁链子稀里哗啦响,虽然不粗,但想挣断却非常的难。 玉兰是聪明的,也是机智的,现在的她只能表现出对高进的好,让他麻痹大意,对自己没有戒心。 所以玉兰就开始卖弄风骚了。 走进屋子以后,高进把饭菜放在了地上,然后呼唤玉兰吃饭。 他还主动帮着玉兰撩了一下前额的秀发。 看着女人狼吞虎噎的样子,高进有点心疼,也有点冲动。 玉兰的身子太美了,怎么也不够,让他流连忘返,他恨不得就那么抱着玉兰,跟她重合,就那么慢慢停止呼吸一起死掉。死了也不后悔。 玉兰吃完饭以后擦擦嘴,把碗筷放在了地上。 接下来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因为每天晚上,高进送饭以后,通常要跟玉兰缠绵一下,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高进得到了满足,提着裤子离开了。 随着铁门咣当一声关住,玉兰躺在被窝上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她觉得自己变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浪漫,开朗无邪的玉兰了,变得开始淫荡,开始风骚。 在色狼面前,她不但没有表现出烈女的贞洁风范,反而跟他竭力配合,甚至跟他kj。 她都觉得恶心,觉得自己脏,这样的身子出去以后怎么见铁蛋?铁蛋可最在乎女人的名节啊。 玉兰的心里有羞愧,有恼怒,也有愤恨,还有一点点感动。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跟高进之间的关系。 应该说高进不是个坏人,至少他不是十恶不赦。 高进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玉兰的爱,爱是摧毁,是占有,是破坏,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高进没有错。玉兰也没有错。 女人一旦被人绑架,她的贞操就会变得一分不值,无奈的反抗只是徒劳无功,严重的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呆傻的女人才会反抗,只有聪明的女人会跟色狼增进关系,相互融合,用自己的智慧去麻痹他,打发他满意,消除他的戒心,最后想办法逃走。 所以玉兰觉得自己跟高进竭力配合是合情合理的,也是无奈的。 但是女人的颜面又让她无所适从,只能化作无经的泪水,慢慢泼洒。 高进上到了暗室的上面,身体舒服了,心情自然舒畅。他关住了地下室的门,来到了客厅,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坐在了电视机前面。 电视打开以后,里面闪播的还是寻人启事,玉兰的照片赫然出现在电视机上。 高进隐隐一笑,有种胜者为王的感觉。能够把何金贵跟铁蛋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有种成功的满足感。 你何金贵不是聪明吗?进来抓我啊,只要你有证据。 高进正在爽呢,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棒棒棒,棒棒:“高进,在家吗?” 高进浑身就打了个冷战,从那声沧桑的声音里,他听出外面来的还是何金贵。 高进立刻弹跳起来,扑向了房门,透过房门上的猫儿眼,他向外看了看,果然没错。 外面的何金贵背着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表情从容淡定。 还好何金贵的旁边没别人,就他自己,高进这才吁了口气。 于是他整了整衣服,把门打开了。 刚刚打开,一件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首先闯进来的不是何金贵,而是三条训练有素的狼狗。 三只狼狗就像三条离弦的飞箭鱼贯而入,嗖嗖嗖闯进了房门一扑而上,就把高进给按倒在地上。 一直狼狗的嘴巴稳稳按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只要稍一挣扎,那两只尖利的狼牙就会刺穿他的脖子。 另外的两只,四根坚强有力的爪子分别按住了他的胸脯,高进动弹不得。 他嚎叫起来:“干什么?何金贵你干什么?救命!!” 何金贵终于背着手走了进来。 但是金贵没有喝住狗,反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冲着高进微微一笑。 “何金贵你干啥?你疯了,快把你的狗喊开。” 按住高进的三只狼犬是磨盘山上的三只头狼,他们曾经是k市警队的镇队之宝,最出色的的獒狗,破案无数。 它们是猎狗阿狼跟小母狼小白生的孩子,江给最得力的助手。 何金贵是早上打电话让江给把三只獒狗送来的,他已经掌握了玉兰被绑架的确切证据。 何金贵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他慢慢掏出一根烟点上,狠命地抽了一口,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这才对高进说:“高进,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告诉我,玉兰在哪儿,我可以放了你。” 何金贵的声音非常有震慑力,板上钉钉不容置疑,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脸色也冷峻异常。 高进吓坏了,赶紧解释:“金贵叔,你为啥就觉得玉兰在我这儿?你有证据吗?” 何金贵说:“当然有证据,而且我知道玉兰就藏在你们家的地窖里,识相的就把她交出来,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何金贵你敢?我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样?你不客气一个试试?”高进还在嘴硬。 何金贵摇了摇头,怒道:“冥顽不灵。高进,你那点小聪明能骗得过谁?你说你自从酒店那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玉兰,对不对?” 高进说:“对。” 何金贵说:“你撒谎,20天以前,玉兰就曾经来过你这里,而且到你这儿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你躲在家里20多天不敢出来,一直在强玉兰,对不对?” “对个毛!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高进怒视着何金贵,咬着牙不肯承认。 何金贵说:“这些天你是不是一直在叫外卖?送外卖的那小子20天以前来过一次,在客厅里,他就见到了玉兰。 因为玉兰漂亮,对他的印象很深,所以他一眼就记住了玉兰的样子,并且成功地拼出了玉兰的样貌,要不要我把送外卖的那小子叫进来跟你对峙?” 高进一听就慌了,的确,那天刚把玉兰拉进家的时候,他的确叫了外卖,送外卖的那小子还盯着玉兰的胸脯看了半天,当时气得高进恨不得把小子的眼珠子抠出来。 高进冒出了冷汗:“没错,我是见过玉兰一次,那又怎么样,这不能证明我绑架了她啊。” 何金贵说:“你还在狡辩,你是个医生对吧?” “对。” “你跟医院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对吧?” “是啊,怎么了?” “为什么你请假的时间,跟玉兰失踪的时间正好吻合呢?还有,玉兰失踪的那天,你曾经出现在磨盘山一次,你的车就停在幸福路的旁边。黑石村有人发现了你的车。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还有,你脸上的伤痕是玉兰挣扎的时候留下的吧?你叫的外卖每次都是两份,你一个人吃的了那么多吗? 这里还有女孩子化妆品的味道,你跟你老婆离婚这么久了,不可能留着她的化妆品。 最重要的一点,玉兰的衣服还在你的房里,而且猎狗已经闻出了玉兰的味道。这些都足以证明,玉兰就被你囚禁在家里,我看你怎么狡辩。” 何金贵说完,打了个响指,一直猎狗立刻就松开了高进,在高进的房间里嗅来嗅去,最后终于窜进了垃圾房,从垃圾房了拖出了玉兰曾将穿过的衣服,还有玉兰脚上的那对红色高跟鞋。 高进一下子瘫软了,他不知道何金贵使用了什么手段,一下子从家里找到那么多的证据。 其实这些天何金贵一直没有离开,一直在寻找玉兰失踪的证据,他的目标体也一直在锁定高进。 第五百零五章 你管得着吗? 高进那点小心眼跟何金贵斗,那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猎狗把玉兰穿过的衣服衔进来,交给了何金贵,何金贵提着鼻子闻了闻,上面果然有小姨子的味道。 高进的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但是还在嘴硬:“何金贵,你够厉害,没错,是我绑架的玉兰,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找她出来。我高进喜欢玉兰,我爱她,你管得着吗?” 何金贵冷冷看了高进一眼:“高进,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觉得你配提这个字吗?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 爱是不计回报的付出,爱是看着对方幸福开心。爱是放手,让你喜欢的女人去飞。绝不是占有,绝不是破坏,更不是霸占。 你把玉兰关起来,就像笼子里的鸟儿,就觉得能留得住她的心吗?高进你错了。女人的心是关不住的。 你这不叫爱,叫霸占,你喜欢的只是玉兰的身体,不是她的灵魂,你只是把她当做发泄兽欲的工具。一旦玉兰有天人老珠黄,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你根本没有为玉兰想过,你跟铁蛋对玉兰的爱不一样。铁蛋之所以跟玉兰离婚,就是想成全你们,他不想玉兰跟着他难过,他想玉兰跟着你笑。女人的快乐才是他的快乐,这才是爱!!” 何金贵一席话说出,高进的脸就抽搐了几下,差点黯然泪下。 “何金贵,你少给我讲大道理,大道理我比你懂得多,我喜欢一个女人,就是要霸占她,每天跟她日,跟她睡觉,否则还怎么照顾她?难道你跟你老婆,一个天南一个海北,谁也见不到谁,就叫爱了。” 何金贵说:“你这叫强词夺理,废话少说,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玉兰在哪儿?” 高进嘿嘿一笑:“你不是有本事吗?自己去找啊?” 何金贵说:“高进,我看你对玉兰一往情深,只是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最好自己找出来,等我找出来,你就要负法律责任。” 高进呵呵一笑:“坐牢我认了,没有玉兰,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何金贵,有什么手段,你尽管放马过来!!!” 何金贵苦着脸摇摇头,他想挽救高进,可没想到人家不领情。 这时候,门外蹭蹭窜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铁蛋,一个是何金贵的儿子江给。 其实外面早就埋伏好了,何金贵这次是有备而来,不但是江给跟铁蛋,外面至少埋伏了20多个警察,还有救护车和消防车,全都严阵以待。 何金贵是想给他最后一个机会。 铁蛋气急败坏,一扑而上,上去揪住了高进的脖领子,啪啪就是两巴掌,下面跺了一脚,眼珠子几乎冒火:”高进!你个狗日的,玉兰在哪儿?你告诉我!!!“ 铁蛋疯了,对高进拳打脚踢,拳头跟狂风暴雨一般,落在高进的身上。 高进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哈哈大笑:“打死我吧,打死我玉兰也活不成,。她会活活饿死的,我跟玉兰一起死,死了也要做一对同命鸳鸯,铁蛋你输了,你是个彻底的失败者…………” 铁蛋嚎叫地更厉害了,死死掐着高进的脖子,差点把他掐死。 何金贵怕弄出人命,赶紧上去拉起了他,生生把铁蛋拽开了,铁蛋还是拳打脚踢不肯罢休。 何金贵冲高进微微一笑:“高进,你真以为自己做事情滴水不漏?不出半个小时,我就能找到玉兰的藏身之处,你信不信?” 高进说:“不信,你尽管试试。” 何金贵点点头,告诉儿子江给:“看住这小子,别让他跑了。小黄,小黑,小白,跟我来。” 小黄,小黑,小白,是江给为三条猎狗取的名字,三条獒狗深通人性,何金贵一声呼唤,三条警犬尾巴一摇,跟着何金贵的身影就冲出了院子。 何金贵在三条猎狗的脖子上各拍了一下,三条狗得到命令,在高进家的院子里来回搜索起来。 它们非常的尽责,也非常的仔细,包括高进家的车库,垃圾房,还有大院的草坪,全部搜索了一遍。 高进家的院子不大,也就一百多平米的样子,一眼从这头能看到那头。不要说人,藏只耗子都能看出来。 最后,一条猎狗扑向了院子里的一块草坪,那块草坪只不过是院子里的绿化带,上面是郁郁葱葱的杂草。 猎狗扑上去以后,低着头嗅了嗅,然后四蹄开始在草坪上急刨,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吼叫声。 高进一看警犬扑向了草坪,他的身子一软,就坐在了地上,跟抽了骨头一样颓废了下去。 何金贵眼睛一亮,也飞快地扑向了草坪,用眼睛仔细瞅了瞅,他嘿嘿笑了,赶紧给四周的几个警察使了个眼色。几个警察领命,抓起铁锹将整个草坪挖掘开了。 地窖的入口非常的隐秘,就在草坪的下面,入口的位置搭着一张木板,木板的上面是草坪,跟四周草坪的眼色浑然一体。如果不是猎狗鼻子好使,根本找不到。 那个木板一铁锨下去就被铲裂了,尘土哗哗的向下掉,果然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大洞。 洞口的位置修了台阶,竟然是一路向下,里面黑咕隆咚,啥也看不清。 铁蛋一看心里大喜,抓起一把手电,第一个就冲进了洞口。 顺着洞口下去,下面不远处就是一扇小门,小铁门上上了锁头。 铁蛋抡起铁锨,咣当一声就把锁头敲裂了,扑进了小门里。 再往里还是一条隧道,但是这个隧道非常的狭小,也非常的低矮,向前走了七八米的距离,又是一道小门。 铁蛋期待着,眼睛不眨,一脚就把前面的小门再次踢飞。 等他跳进小门以后,眼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 果然,玉兰就在里面,女人赤身果体,脸色苍白,20多天的时间不见,玉兰整整瘦了一圈。 铁蛋刚进去的时候,玉兰吓了一跳,身子一个劲的往墙根处缩。 因为密室里有一盏电灯,玉兰终于看出冲进来的是铁蛋。 “铁蛋————”玉兰嚎哭一声扑了过去。 “玉兰————铁蛋也嚎哭一声扑了过来,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玉兰不但瘦了,而且身上伤痕累累。 她的脸上是被高进撕咬的唇印,也有被高进咬的牙齿印。 屁股上跟肚子上,都被高进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知道被蹂躏了多少回。 铁蛋的心里跟刀子剜一样,犹如万箭攒身,紧紧抱着玉兰说:“玉兰我错了,我不该跟你离婚,不该赶你走,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一步,跟你厮守一辈子,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玉兰也是泪流满面,再一次见到铁蛋她恍如隔世。 因为这些日子她对时间完全丧失了概念,不知道外面是几点几分,更加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屋子里的陈设还是那么简单,只有一个马桶,两包卫生巾,还有一个草席,草席上是被褥。 被褥上留下了高进跟玉兰摸爬滚打的犯罪证据, 铁蛋竭力想把玉兰脚上的铁链挣断,他用手扯,用脚蹬,用牙齿拽,嘴巴上都流血了,还在拼命地拉拽。 还好后面跟过来的警察工具齐全,拿出切割机,将玉兰脚上的铁链切断了。 铁蛋脱下身上的西装,把玉兰裹了起来,将女人一下子揽在臂弯里,抱出了地窖。 走出地窖以后,一轮红日冉冉升起,20多天没见到阳光的玉兰,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玉兰得救了,高进被捕了。 高进被人押上警车的时候,最后留恋了玉兰一眼。 玉兰不敢跟男人的眼光相撞,也不愿意提起密室里发生的一切。更不敢把高进强她,被他侮辱了几十次,跟他kj的事情说出来。 玉兰低着头,心里纠结万分,她没有为高进求情,因为高进毕竟伤害了她。 高进说:“玉兰,你自由了,铁蛋,你赢了,可是我不后悔,我为自己的爱情尽了最后一次努力,留不住你是天意,我甘愿接受惩罚。玉兰,祝你幸福……” 玉兰就那么看着高进被逮捕了,等待着法官的宣判。 高进绑架人质,强行跟玉兰发生性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最少判刑15年,或许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玉兰觉得是自己害了高进,看着高进的背影,她流下了两滴眼泪。有愤恨,有感动,也有一丝依依不舍。 玉兰被人送进了县医院,还好她的身体不错,只是受了一点惊吓,没有营养不良,也没有受伤。 玉兰在医院里调养了十多天,铁蛋寸步不离照顾着她。经过这件事以后,两个人的感情更加稳固了。 有句俗话,叫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夫妻感情也是这样,不经历风雨就不会变得牢固,铁蛋把这次风波就当做是对两个人感情的考验了。 第五百零六章 最珍贵的 十天以后,玉兰返回了黑石村,半个月以后她的精神恢复正常,生活也恢复了正常。 铁蛋跟玉兰的婚终究没有离成,而且铁蛋对玉兰比从前更体贴了,他终于明白,失去的东西往往是最珍贵的。 2008年的春末夏初,漫山遍野的小麦熟透了。野地里一片金黄。黑石村又是一个丰收年。 所有的村民全都投入了生产,山上的野果青葱翠绿,桃树,梨树,苹果树,枣树上挂满了累累果实。 果子还不到成熟的季节,但是已经滴滴缀缀压弯了枝头。 它们尽情地充吸着大地的乳汁,将枝条努力伸展,时刻等待着成熟的季节。 为了迎接大收割,何金贵的工厂放了假,他跟县城里联系,调过来20多台收割机,日夜不停地开始收割小麦。 现在的五月跟过去不一样了。 过去的五月,收小麦的时候都是人工收割,先将麦子全部放倒,然后用草绳捆成个子,套上牛车或者架子车,把小麦拉到村东的公用打麦场里进行晾晒。 等小麦晒得焦黄枯干,用手一搓,就能搓出黄灿灿的颗粒时,才套上骡马拉上石磙进行碾压。 那时候扬场放滚,摇耧撒子都是技术活,使唤牲口也是技术活,一般人干不了。 那时候,金贵的老丈人李二狗,还有金贵的爹何老庚都是碾场放滚,摇耧撒子的好把式。 麦子从开始收割,到收仓入库,至少需要20天的时间,晚点的要等一个半月。 秋忙五月是庄家人最累的一段时间,但也是庄家人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看着自己一年的勤苦有了收获,谁还不眉开眼笑啊?烙饼,油馍,还有香喷喷的大馒头,都在这几天扛回家。 那时候的人思想是单纯的,打麦场上非常的热闹,大家嬉笑怒骂,小叔子跟嫂子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打情骂俏。 而现在的五月根本不叫五月,从小麦开始收割,到收仓入库,只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完成。 联合收割机就像一头头愤怒的雄狮,这边割,那边直接就上了农用车。 不到三天的时间,黑石村前后四个村子的小麦就被收割殆尽了。麦子被全部拉回了家。玉米也播进了地里头。 铁蛋跟玉兰是不用下地干活的。 第一是他们家的庄稼少,再一个,铁蛋跟玉兰在村里的威望极高,好心的村民早把他们的庄稼帮着收进了家。 晚上,玉兰跟铁蛋洗好了澡,钻进了被窝,拉灭了电灯。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那么呆呆看着天花板。 屋子里不堪燥热,所以根本没必要穿太多。 铁蛋把持不住了,为了让玉兰的情趣尽快恢复,绑架那件事以后,铁蛋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碰过玉兰了。 再加上玉兰失踪跟两个人闹矛盾的那些天,两个月的时间铁蛋都是一个人憋着。 今天他有点憋不住,就拉了玉兰的胳膊,问:“玉兰,想弄不?” 玉兰却触电一样躲开了,说:“铁蛋,俺对不起你,俺身子已经不干净了,这辈子在你面前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你要是嫌俺脏,就去找小姐吧,反正咱家不缺钱,俺……不在乎。” 铁蛋一下子抱住了玉兰的腰,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委婉说道:“玉兰,我怎么会嫌你呢?别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好的老婆。 我知道你是被迫的,要不然高进也不会把你关在密室里,还用铁链拴着你。 你在他那边,心却在我这边,别管他怎么凌辱你,强暴你,我都不在乎,我要为你承担这一切后果,不想你活在阴影里。玉兰,忘掉他,咱们从头再来…………” 铁蛋的话委婉动听,从医院回来的这些天,一句伤害她的话也没有说过,男人温柔,多情,体贴,爱护她,让玉兰感动不已。 “铁蛋,你真这么想?”玉兰流着泪问。 铁蛋说:“当然,这事情搁在别家,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黑石村的男人谁不找个寡妇?女人谁不偷个汉子,再正常不过了。” 铁蛋是在劝玉兰,可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当初他娘兰芳嫂活着的时候就很风骚,几乎偷遍了村里所有的男人,李栓柱,李小林都跟她上过炕。 铁蛋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他已经习以为常。 当然,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忠诚,可谁让他爹大憨不行了,被石头砸中了腰,娘不能孤独一辈子吧? 黑石村就这风俗,所以铁蛋可以原谅玉兰。 铁蛋是个好人。 玉兰感动不已,泪水哗哗流下,他感激丈夫的大度,也羞愧自己的放荡。 因为跟高进在密室的时候,有几次完全是她想要。高进扑过来的时候,她不但没反抗,反而跟他配合来着。 所以玉兰觉得对不起铁蛋,想好好补偿他。 女人就抱住铁蛋,去亲他的脸,用牙齿轻咬男人的脖子,和肚子。 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东西,只能她自己享受,这个东西永远是属于她的,玉兰有点陶醉。 玉兰一连串的动作让铁蛋惊讶不已,两个月不弄,玉兰的技术竟然高超了不少,竟然学会了主动帮他kj。 铁蛋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这招式是玉兰跟高进学的,这在房事36计里有个别名,叫冰火两重天。 铁蛋没事的时候也经常研究房事秘要,从前他也曾经想着让玉兰帮着用嘴巴搞定的, 可玉兰每次都躲开,总是摇摇头说:“这东西太脏,恶心……” 今天玉兰的主动,一下子就挑起了铁蛋的斗志。 他没有躲闪,只是默默享受着,轻轻撩起女人前额的秀发,看着女人在他的那个地方吞吐。 铁蛋有点把持不住,就拼命的向玉兰的喉咙深处探进。 玉兰一皱眉头,恶心极了,赶紧把那东西吐出来,开始哇哇呕吐。 铁蛋赶紧问:“咋了,不喜欢就不要勉强。” 玉兰一笑说:“没事,铁蛋,今天你想要啥姿势,只管提出来,俺都依着你。” 女人的温柔和笑脸更加激起了铁蛋的潮涨。铁蛋说:“这姿势就不错。” 玉兰一笑,又把铁蛋的那东西吞了进去,并且用两排小钢牙轻轻一咬,铁蛋就浑身一震颤抖。 他抱着玉兰的脑袋,猛地就把那东西向更深处刺入,玉兰难受得直翻白眼。 刚要挣扎,铁蛋哪儿就哆嗦了,一声尖叫,把一股液体全部射进了女人的嘴巴里。 东西疲软以后,从玉兰的嘴巴里拔出来,玉兰已经难受得脸红脖子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赶紧爬起来,飞快地下床,一下子扑进了卫生间,开始哇哇呕吐,漱了几次口,还是觉得嘴巴里有一股腥味。 玉兰非常喜欢干净,但她知道男人的那个地方比女人更需要呵护,可一想到那东西跟尿液是从一块出来的,就恶心地不行。 漱口完毕,玉兰又扑上了炕,抱住了铁蛋的身体。 这一夜,铁蛋一共跟玉兰逮了五次,五次玩的都是不不同的花样,但是每种花样都让女人欲仙欲死,让男人欲罢不能。 他们两个一夜没睡,一直鼓捣到天明,好像要把和两个月的损失统统找补回来。 天亮以后,玉兰的脸色很不好看,铁蛋知道,女人是强打精神让他满意的,心里很感动。 所以铁蛋就主动起床,做了玉兰最爱吃的葱油饼,还多加了两个鸡蛋。 饭做好,端上了餐桌,铁蛋开始呼唤玉兰起床。玉兰懒洋洋趴在床上,一点精神也没有。 “铁蛋,俺累,不想起,也不想吃东西,一吃东西就吐。” 铁蛋摸了摸玉兰的额头,说:“累得慌就睡吧,我一个人去医馆支应,没事的,你休息。” 玉兰就点点头,靠在铁蛋的肚子上,铁蛋的肚子好暖,比枕头还舒服,女人真想就这么靠一辈子。 铁蛋帮着玉兰盖上了毛巾被,拉着女人的手靠在自己胸膛上,忽然,铁蛋的脸色就变了。猛地抓起玉兰的手,放在了耳朵上,仔细听了听。 玉兰一愣:“铁蛋你干啥?” 铁蛋说:“不对劲,你的脉搏不正常。” 玉兰问:“哪儿不正常了,是不是你神经过敏?” 铁蛋说:“不是,我可是神医啊,我敢确定,你……怀孕了。” “啊?”玉兰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我……怀孕了?怎么可能?不会是高进的吧?” 铁蛋非常的专业,也非常的激动,抓着玉兰的脉搏,他可以确定玉兰是真的怀孕了,。而且孩子已经超过一个半月,明显有了心跳。 铁蛋的心里不知道是喜是忧,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最后哈哈大笑。 玉兰更加奇怪了,坐了起来:“铁蛋你笑啥?不会是神经了吧?难道这孩子…………?” 铁蛋说:“不是,你从高进哪儿出来才半个月的功夫,这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分明是我铁蛋的种子。也就是说,在咱们离婚以前,你就已经受孕了。” 第五百零七章 为什么会怀上? “真……真的?”玉兰高兴坏了。 铁蛋一下子抱住了玉兰,在屋子里打转转,哈哈的笑声充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这事儿也就是铁蛋,能够分辨出玉兰肚子里孩子的准确时间,如果换上别人,一定以为就是高进的。玉兰又躲过一次劫难。 玉兰的心彻底的醉迷了。想不到自己也有做母亲的权力。 玉兰说:“不对劲啊铁蛋,咱们从前不是一直都用安全套吗?为什么会怀上?” 铁蛋呵呵一笑:“其实安全套也不安全,中国的商品啊,他妈的各个质量差。不过这次我要感谢那些假冒伪略的厂商,玉兰,你怀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而且是龙凤胎啊,我铁蛋有儿子了,也有女儿了,感谢老天…………” 铁蛋喜不自胜,跟玉兰完全陶醉在生儿育女的喜庆里。 他有十足的把握确定玉兰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老李家后继有人了。 这天铁蛋没有上班,而是在家上香,他把爹李大憨的灵位,跟娘兰芳的灵位全部摆了出来,一个劲的磕头:“爹,娘,儿子没有给你们丢脸,我娶媳妇了,而且有孩子了,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铁蛋又打电话通知了远在省城的李大牛,把这一好消息跟叔叔分享。 他喜笑颜开,买了几袋子喜糖,随时装在身上,走上大街的时候逢人就撒喜糖。 从今以后,铁蛋跟玉兰苦尽甘来,再后来,玉兰果然一炮双响,第二年的春天就生产了。 跟铁蛋说的是一样,玉兰肚子里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长得像铁蛋,女孩长得像玉兰。 铁蛋心里暗暗嘘口气,还好没有真的跟玉兰离婚,要不然老婆孩子都会跟高进那小子走。那老子岂不是赔大发了? 高进坐牢以后,铁蛋曾进去看过他一次,并且将玉兰怀孕的事儿告诉了他。 高进瘦了很多,他的判决书还没有下来。不削地看着铁蛋,认为铁蛋是进监狱向他炫耀的。 铁蛋的声音语重心长,说:“高进,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把玉兰劫持20天,我还感觉不到玉兰对我的重要,你的行动让我对玉兰更加的珍惜,谢谢你。” 高进哼了一声说:“铁蛋,你赢了就赢了,炫耀个屁?老子输的心服口服,我就是一坏人,你没必要假惺惺的。” 铁蛋说:“高进你错了,你不是坏人,你是好人,从你对玉兰的那份感情里我看的出来。 或许玉兰跟了你,比跟了我更幸福,你在她身上的付出比我更多。只不过你做事情的方法极端了一点。 你好好改造,多多立功,我跟玉兰还有两个孩子都等着你出来,到时候,我儿子叫你干爹。咱们还是一家人。” 高进呆呆看着铁蛋,怎么也想不到磨盘山的男人会这么豁达,他惊呆了。 高进站在铁栏杆的那边,看着铁蛋真诚的眼神,他哭了。 铁蛋跟玉兰的生活恢复了正常,黑石村再一次陷入了宁静。 其实就在玉兰被绑架的当口,黑石村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k市的小丽跟晓康这儿也不平静。 晓康跟小丽的感情生活产生了裂痕,究其原因,是晓康在外面又有了女人。 晓康进入金链子的夜总会,第一夜就跟夜总会的妈咪梅姐好上了,这件事很快传进了小丽的耳朵里。 小丽就非常的气愤,但是为了男人的前途,小丽没好意思把事情捅破。他给男人留了面子。 晓康这人很懒,因为夜总会的工作是白天休息,晚上上班,所以晓康是白天睡觉。 小丽也比较懒,每天在自己的餐馆工作,累的半死,回家以后跟失了魂一样,懒得动弹。 所以他们租的房子很乱,没人收拾。碗筷懒得刷,衣服懒得洗,被窝懒得叠,两口子早上怎么钻出来,晚上怎么钻进去。 用晓康的话说,上床是有限的,叠被窝是无限的,我们不能把有限的上床浪费在无限的叠被窝上吧? 终于有一天,小丽说:“康,你也忙,我也忙,不如……咱们找个小保姆吧,帮忙收拾家。” 晓康就说:“好,你看着办吧,你来找,省的我找你不放心。” 小保姆终于招来了,是四川人,小丽老家的一个堂妹,那小姑娘才十八岁,长得小巧玲珑。 因为找别人小丽不放心,她把堂妹招来,说白了就是看着晓康,不让他出轨。 可小丽怎么也想不到,招来的堂妹是条狼,她这次是引狼入室。 小保姆刚刚走进小丽家,就很感叹,因为现在的小丽跟晓康也算是有钱人了,刚租了新房,里面的装修非常的豪华,家具家电都是新的,一应俱全,小妹妹惊呆了。 上班第一天,小丽对保姆训话:“当保姆最重要的就是本份,不要像你前任那样做出超出自己权限范围的事!” 保姆听后非常紧张,胆战心惊地问道:“我前任是谁?” 小丽很不自然地答道: “就是我!” 小保姆说:“知道了。”就开始干活去了, 开始的几天还好,小保姆很本分,刷锅洗碗,打扫房间,做的井井有条,一点也不偷懒。 后来就变得越来越风骚了,小丽的衣服,她偷偷穿上,小丽的皮鞋她也偷偷的穿,还有一些首饰,也不客气,一个劲的往手脖子脚脖子上套。 特别是每次看到晓康,都要搔首弄姿一番。嫣然把自己当成了这家的女主人。 男人啊就怕挑逗,这一挑逗就出事了。晓康虽然瘦了点,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组合到一块,竟然蛮帅气的。 晓康的身材跟他爹李小林有一拼,但是脸蛋却像他娘春娥,眉清目秀,跟个小姑娘似的,蛮招女人喜欢,要不然小丽也不会对他死心塌地,梅姐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跟他睡觉。 小保姆进门就看上了他。 有一天,三个人一起吃饭,小保姆忽然跟晓康说:“我跟小丽姐姐关系最好了,我跟她是光屁股玩到大的,跟亲姐妹一样!” 晓康听了以后,答道:“光屁股玩到大怎么了?我俩都玩到光屁股了!” 晓康的话本是一句玩笑话,但是言语间充满了挑逗。 其实晓康也对小保姆有意思,按照辈分,晓康应该是小保姆的堂姐夫,保姆应该是晓康的堂姨妹。也就是远房的小姨子。 俗话说,小姨子是姐夫的一块自留地,想啥时候犁就啥时候犁。 黑石村还流行拜七呢,就是小姨子出嫁前都要陪着姐夫睡觉。 做姐夫的不跟小姨子斗嘴,就没有天理了、 小丽瞪了晓康一眼,心说,死鬼,看你俩眉目传情,一定有一腿,是不是想把老娘踢了,你们凑合成一对啊?想得美! 于是从哪儿以后,小丽就加上了小心。 果然,那天夜里,晓康就开始偷偷观看小保姆洗澡了。 那小妞不错,十七八岁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乡下妹子发育的早,因为经常干农活,就是腰粗了一点。 姨妹洗完澡以后,一丝不挂从浴缸走了出来。晓康的眼睛就直了,忍不住一声感叹:好嫩的小妞,到嘴边的肥肉,不吃一口,太对不起自己了。 晓康没有经历过处女,他这些年一共跟三个女人有过暧昧。 第一个是石生的老婆小琴,因为那天他刚刚进k市,饿极了,闯进了石生的公寓,小琴心疼他,给了他半个面包,吃饱喝足,晓康就把小琴按倒在了沙发上。 当时的小琴还怀着孩子。 第二个就是小丽了,小丽也不是处女,跟晓康好的时候,小丽已经嫁过人了,就是猪蛋,她还为猪蛋生过一个孩子。 在嫁给猪蛋以前,小丽就曾经是夜总会的头牌小姐,经历过无数男人,女人的那个地方都快被男人捅烂了。 第三个是梅姐,梅姐28岁,是夜总会的妈咪,虽然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依然是个烂货。夜总会的妈咪n年前就不是处了。 所以晓康觉得亏得慌,无论如何,也要尝尝处女的味道。 小姨子从洗澡间出来,家里的小狗不停的跟在她后面。仰着头看,小保姆想:“不就是没穿衣服吗,至于这么一直跟着吗?” 那一夜,小丽没在家,因为餐馆的生意红火,昼夜的营业,小丽作为老板,有时候值班要到天明, 晓康一看机会来了,装作不是故意的,一头闯进了卫生间。 “啊——”卫生间传来两声尖叫。一男一女撞在一起。 女人的胸脯很鼓,正好撞在了晓康的胸脯上,两个人一下子贴在了一起。那种酥麻柔软的感觉一下子就征服了晓康的心。 但是晓康非常的冷静,问:“你叫什么?小心把狼找来。” 小保姆脸一红:“姐夫,你坏,你坏,偷看人家洗澡。” 晓康盯着光光的小姨子,眼睛舍不得移开,女人小巧的身材,皮肤吹弹可破。 第五百零八章 恬不知耻 不是很白,或许是长期下地劳动的缘故,她的皮肤有点发黄,但是却一尘不染,非常的健康。 该粗的地方使劲粗,该细的地方使劲细,该鼓大的地方照样鼓登登的。她的脸上光滑柔嫩,找不到一粒雀斑,眼睛不大,单眼皮,翘鼻子,显得天真,烂漫,稚气。 晓康就流下了恬不知耻的口水。 “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啥,千万别对你姐姐说,要不然她会揍死我。”晓康赶紧担心地嘱咐她。 小保姆穿上了衣服,溜出了洗澡间,那条小狗还是跟在她后头,不舍得离开。 晓康抬腿踢了小狗一脚,骂道:“滚!不就是两个肉包子吗,至于追的那么欢吗?” 小保姆知道晓康是在说她,不好意,穿上衣服跑进了厨房。 晓康没有追过去,因为还不到时候,总要熟悉一下,相互挑逗几次,关系好一点才能下手。 有些事情是不能硬来的,时机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于是晓康锁死了门,爬上床准备脱衣服睡觉。 哪知道刚刚躺下,小保姆推门就进来了,红着脸说:“姐夫,不好意思,我……打了一个碗。” 晓康本来上身光着,下身还在被窝里,赶紧往里出溜。 晓康不知道姨妹是怎么进来的。因为刚才他把门锁死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姨妹竟然偷偷配了一把他们卧室房间的钥匙。 晓康有点窘迫,一边出溜一边说:“不就一个碗吗?不会扣你工钱的,放心好了。” 小保姆看着晓康光溜溜的肩膀,眼睛就直了,说:“一个碗好几块呢,不如我陪你吧。” 所谓的陪,不是赔碗,小保姆的意思是想陪着晓康睡觉。晓康一下子没有听出来那个赔是什么意思。 晓康说:“算了,几块钱,你要是真的想陪,就陪我聊一会天吧。” 小保姆一听,立刻坐在了床头上,也不客气,两个人开始闲聊。 一男一女,男的已经光了身子,女的也刚刚洗完澡,只是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睡衣,两个人在一块聊天,那分明就是干柴遇到了烈火,一点就着。 晓康问:“妹子,你多大了?” 姨妹说:“俺十八。” “你……在乡下定亲没?” 姨妹脸一红:“没呢,俺还小,不着急哩。”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孩子,跟姐夫说,姐夫帮你介绍。” 姨妹说:“投缘的就行。” 晓康一愣,问:“那……头扁的行不行?” 姨妹的脸更红了,羞答答说:“其实跟姐夫差不多就行,姐夫就很优秀,你是个成功的男人,又长的那么帅,俺姐真有福气。” 晓康一听有门,就试探着慢慢靠近,上去抓住了姨妹的手。 姨妹的手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躲开。于是晓康的手就顺流而上,摸向了姨妹的脸蛋。 脸蛋非常的柔滑,涂抹了一层淡淡的化妆品,在灯光的照耀下分外娇红。 晓康说:“可惜我已经有了你姐,要不然,我一定拼命地去追你。” 没想到姨妹比他还主动,竟然一下子扎进了晓康的怀里:“姐夫,你跟俺姐又没有结婚,没领证,就不是夫妻,你们只是同居,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不如……咱俩好吧。今晚……俺就把身子给你。” 中国有句古话,叫女追男隔层纸,男追女隔层山。 姨妹这么一挑逗,晓康忍不住就鸡冻起来。 他终于跟小保姆抱在一起,将女孩按倒在床上……啪啪作响。 女孩气喘吁吁,浑身散发出一股处女的芳香,她眼神迷离,嘴唇微闭,脸蛋娇红。呼吸急促,两个不大的小胸脯高低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因为是第一次,女孩子有点手足无措,她的手脚没地方放,不知道该抚摸男人的什么地方,就那么在晓康的身上划过来划过去。 她很想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可任凭她怎么装,也遮掩不出那股发自内心的羞涩。 成熟的女人装纯不好装,同样,未萌初试的少女装老成也装不像。 晓康这方面就比女人成熟的多,经历了不同的女人,他知道女人的兴奋点在哪儿。 他显得文质彬彬,一点也不慌乱,但是试验了一次却没有成功。 于是晓康就慢慢伸手,解开了她前胸的扣子,将手探触了进去,,女人浑身就颤抖了一下。 当晓康的手伸向女人腰带的时候,女人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犹豫了一下。 这是一种反抗的本能,虽然她心里非常的想要,可是初次的羞涩跟腼腆还是让她做出了反应。 晓康的手只是停了一下,就撕开了她的腰带,女人的手也慢慢离开了。 忽然,女孩就奋力挣扎,爬了起来,说:“不行,不行。” 晓康莫名其妙,好像被人泼了一瓢冷水那样大失所望:“咋了?” 姨妹将嘴巴凑到了晓康的耳朵边,小声说:“俺姐喊俺看着你哩,就怕你出轨,她在屋子里安装了窃听器啊。” 晓康吓了一跳,他知道小丽是个醋坛子,但是想不到她会在屋子里安装窃听装置。就问:“在哪儿?” 姨妹没有说话,指了指床底下,又指了指茶几的下面,那意思,窃听器有两个,而且很隐蔽。 晓康明白了,看来小丽已经做了防范。 他灵机一动,抓起了衣服,拉着姨妹的手就走,很快出了房间。 姨妹在后面问:“姐夫,咱去干啥?” 晓康说:“被窝里不安全,不如咱们转移一下战场。” 小保姆问:“去哪儿?” 晓康说:“上楼,咱们到楼顶上的天台去。” 小保姆皱紧了眉头:“天台上没有被窝里暖和。” 晓康说:“一会你就知道了,保证浑身发热,根本不需要被子。” 于是,晓康穿上衣服,两个人爬上了天台。 刚刚上到楼顶两个人就疯狂了。 他们蹭啊蹭,揣呀揉,晓康觉得喉咙里直冒火,无经的干渴从桑眼里涌起。把女人裹在怀里,好像要揉碎。 两个人都是赤身果体,这里是18层,向下看,k市的夜景尽收眼底,夜空闪烁着星星,风儿很柔,夜景也挺美,可两个人根本顾不得什么夜景,就是想把那股欲火发泄出去。 很快,女人的那个地方就湿润了,男人的那个地方也剑拔弩张。 然后一咬牙,女人就惨叫了一声,两只手跟寻找什么一样,开始狂抓,在晓康的手臂上抓出了七八道深深的血槽。 “俺滴娘啊,疼啊————轻…………点……”女人痛的都说不出话来了,眉头紧皱,咬碎银牙。 第一次的疼痛几乎另她窒息,姨妹心里那个后悔啊,人都说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会很爽,看来都是骗人的,为啥那么痛啊? 晓康进入女人的身体以后没有动弹,女人竟然开始躲闪,想把他推开,可晓康的两只手跟钳子一样,从后面把她抱得紧紧的。 他开始慢慢蠕动,循序渐进,紧接着,那种云开雾散的舒畅就荡漾在姨妹的心头。 她觉得天晴了,雨住了,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那股暖流也顺着下面冲上了全身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处神经末梢,就像抽了鸦片烟一样,从里面爽到了外头。 姨妹的动作狂野起来,不再挣扎,反而跟他竭力配合,两个人的身体下面滴出了殷红的鲜血。晓康怎不么也没想到,姨妹竟然真的是处女。 里面很紧,那种紧紧的包裹感让晓康欲罢不能,他很想多坚持一刻,可刚刚活动了没几下,忽然一股电流从后背上通过,他就一泄如注了。 晓康在姨妹的后背上大口大口穿着粗气,不再动弹了,好比被人一脚踩扁的西红柿。 姨妹有点大失所望,正在兴头上,还没感觉到啥滋味,男人就缴枪投降了。 晓康喘了一会儿气,问:“快乐吗?” 姨妹摇摇头说:“乐是乐,就是太快了。” 第一次就这样结束了,姨妹没有从姐夫身上尝到那种传说中的快乐,只是觉得很痛,是撕心裂肺的那种痛。 晓康本来想再来一次,可拨弄了半天,也没有伯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兴致。 这就跟一个饥饿的人一样,饿的时候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可一旦吃饱了,看到吃的就恶心。 也可能是害怕,他觉得小丽很可能在不远处偷窥。 这时候,晓康才注意到,姨妹跟小丽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论身段,论脸蛋都没有小丽好看。 男人就是这样,喜欢跟不同的女人上床,喜欢不同的刺激,品尝不同的味道,哪怕家里有香喷喷的大白馍,看到邻居家的窝窝头也会流口水。 这就是男人,喂不饱,也喂不熟的男人。 打了一个碗,换来了身体与身体的结合。晓康的心里很满意。直到一个小时以后,晓康的那个地方才恢复过来,于是在楼顶上抱着姨妹又来了一次。 第五百零九章 一般! 这一次坚持的时间比较长,足足20多分钟的时间,晓康得到了高潮,姨妹也达到了满足。两个人都累了,才穿起衣服,一前一后返回屋子里睡觉。 偷情就像吸毒,一旦上瘾就戒不掉。女人如果尝到男女间的鱼水之欢,同样会变得欲罢不能。 从那以后,小保姆几乎缠住了晓康,每次小丽不在的时候,她就钻进晓康的屋子跟男人来一次。 有时候是客厅里,有时候是卧室的床上,有时候是锅台前,有时候是阳台上,有时候是楼顶的天台。每一次欢愉都会让女人欲仙欲死,让男人欲罢不能。 从今以后,小丽家的碗也越来越少,小保姆是一天打碎一个碗,打一次碗,就找晓康赔一次不是,晓康就跟她钻一次被窝, 不几天的时间,厨房里的碗就被她给打光了。 第二天,小保姆叫醒男主人,红着脸说:“姐夫,我又摔碎了一个碗。” 于是男主人再次和女保姆发生了关系。 第三天,小保姆叫醒男主人,红着脸说:“姐夫,我又摔碎了一个碗。”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终于,晓康支持不住了,最后一次说:“大姐,我求你了,你三天摔一个行吗?” 晓康跟保姆眉来眼去,很快引起了小丽的注意。 这天,小丽回来已经很晚了,洗完了澡上了床,抱住了晓康光滑的身子。 小丽问:“我妹妹来咱家多久了?” 晓康说“两三个月吧” 小丽又问:“你看我妹长得怎么样?” 晓康说:“一般!” 小丽又问:“身材呢?” 晓康说:“还行!” “那……穿衣服呢?” 晓康说“挺快的!” 一句话就露馅了,小丽勃然大怒:“还说没有跟她勾三搭四,你怎么知道她穿衣服快?老实交代,你跟她是不是有一腿?我不活了,我要上吊,我要跳河,我要摸电门,我要喝敌敌畏。” 小丽开始跟晓康哭闹,连掐带拧,把晓康的肩膀上拧得青一块紫一块。 晓康不敢跟小丽还手,只好一个劲的躲闪。 老实说,他是很爱小丽的,因为小丽为了他已经付出的太多。 晓康只好解释,说:“堂妹是你自己找来的,我跟她没什么,我可以对天发誓,要不然,你就让她走。” 小丽说:“好,她走了,咱家换个男保姆。” 晓康说:“不行,换个男保姆我还不放心呢。” “那你说咋办?” 晓康想了想说:“小丽,不如你别上班了,在家做宅女,我养活你,咱俩挣的钱已经够花了。” 小丽说:“不行,我也与追求自己事业的权力,让她走,让她走。” 晓康说:“别,我们真的很纯洁,真的没啥,你呀,就是喜欢瞎想,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总的来说,小丽没有证据,没有把晓康跟堂妹捉奸在床,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再后来,小丽就多了个心眼,开始暗暗观察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 她开始晚出早归,有时候回家就偷偷藏在床底下,监视着晓康跟堂妹的一举一动。 很快十天过去了,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小丽锲而不舍。 终于,有一次小丽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这天吃过晚饭,小丽说:“康,我出去打麻将,很可能天明回不来,你早早休憩,别给我留门了。 晓康慷慨地说:“好,你玩的开心点,” 小丽出门以后没有走多远,转个圈又回来了,偷偷藏在了卧室的床底下。 晓康果然很安稳,洗完了澡以后,穿上睡衣走进卧室,看了一会儿电视,拉灭电灯就睡了。 小丽在床底下很不舒服,憋闷的喘不过气来,因为晓康在上面翻过来翻过去,把床弄得咯吱咯吱响。 这小子还放屁,磨牙,打呼噜,把小丽在下面熏得捏着鼻子,来回的扑扇。 半夜11点半,卧室的门就开了,电灯被拉亮,堂妹果然进来了。 女人的衣服穿得很少,笑津津地。说:“姐夫,不好意思,我又打了一个碗。” 晓康睁开眼,立刻明白女人想要啥,就说:“过来吧,小丽没在家,打麻将去了,今晚咱俩可以好好快活。” 堂妹一听惊喜非常,迅速钻进了晓康的被窝,两个人在床上就忙活起来。 他们在床上,亲吻,打啵,相互抚摸,而且开始翻滚,从床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到这头,一张床被弄得咯吱咯吱惨叫。 小丽在下面难受的不行,几乎被两个人给压扁。真恨不得一刀子捅过去,把两个人当场分尸。 小丽的眼泪流了下来,晓康果然偷人了,这个男人不可靠。 可怜自己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遇到了负心汉。 女人在床底下纠结,不知道该咋办,怒火压了又压。 最后小丽终于把持不住了,飞身从床底下弹跳起来,抓起一旁的拖把,劈头盖脸冲两个人砸了下去。 一边砸一边骂:“你们这两个贱人,对得起我,我杀了你!!!” 一拖把下去,正好打在晓康的后背上,晓康正趴在姨妹的身上动作,抱着姨妹从床上就滚了下去。 小丽把一对贱人追的在屋子里来回的乱窜,晓康看事不好,一脑袋就扎进了床底下,顾头不顾腚。 堂妹也吓得嗷嗷大叫,她想夺门而逃,可是门已经被小丽堵死了。 小丽手里的拖把雨点一样,打在堂妹的身上,眼泪也扑簌簌流下。 “你个死丫头!怎么对得起我!你穿我的衣服,戴我的首饰,还睡我的老公!老娘给你拼了!” 堂妹被打的无所遁逃,最后扑通就给小丽跪了下去,说:“姐,别打了,别打了,我错啦。” 小丽停住了手,呼呼喘着粗气,嚎啕大哭:“我这是做了哪门子孽,找了个狐狸精回家,勾引我的老公啊,这日子没发过了。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劈死这两个没良心天煞的吧…………啊呵呵呵呵。” 小丽往地上一坐就哭了,哭的撕心离肺。 女人经历了那么多男人,一直没有找到真爱,她当初看着晓康可怜才收留了他,没想到会深深爱上他。 本来想着好好跟他过日子,没想到他竟然连姨妹也偷,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简直禽兽不如。 小丽越想越气,抓起拖把,在晓康的白屁股上叮咣又是一顿乱揍,把晓康打得屁股上青一块红一块,春光灿烂万紫千红,怎么打也不解气。 晓康躲在床底下根本没敢动弹,心说打吧,打不死就行。大不了20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小保姆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也不敢做声,只是一个劲的赔不是:“姐,都怪我,你别难为姐夫。” “你还给他求情?你个狐狸精,小浪蹄子,你不要脸!”小丽气急了,又掐又拧,把小保姆拧得哇哇大叫。 不一会儿的功夫,堂妹的胳膊上,屁股上也红肿了。 “说,几次了,你跟他几次了?是不是一直背着我干这个事?老实交代!”小丽狂吼起来。 堂妹说:“姐,你消消气,消消气啊,我们没几次,这是第一次啊,姐夫不是在跟我干那个事,他在帮俺检查身体啊。本来没进去,被你一棍子……给拍了进去。” 小丽哭笑不得,想不到他还会推卸责任。 “我去!”小丽怒道:“检查个毛身体,你的身体用得着他检查?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就是想偷我家男人,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小丽又嚎叫起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偷人嘛,赶走她就是了,其他的办法小丽也想不出来。 小保姆好像有点不服气,说:“姐,好东西也不能你一个人独占啊,咱俩是姐妹,小康哥那么帅,应该跟俺分享一下嘛,以后你不在家的时候,俺就代替你,伺候晓康哥哥。” 小丽的眼睛腾地红了,抬手一指:“我自己的男人自己会伺候,用不着你,你滚,走不走?不走我就杀了你!!” 女人的眼里几乎冒火,恨不得把妹妹一口吞了。你勾引了我老公,还振振有词,说出一番歪理,我去你妈的。 堂妹只好站了起来,灰溜溜打开房门冲进了客厅,她赶紧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小丽不去管他,反而伸手从床底下把晓康拖了出来,跟拖死猪一样。 晓康躲闪不及,赶紧满脸赔笑,说:“小丽,冷静,你冷静一点,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跟她是逢场作戏,不是真的,我心里只有你!” “你个混蛋,还在花言巧语?我去你奶奶个腿!”小丽不由分说,咣咣又是两脚,踢在了晓康的肚子上。 晓康吓得一个劲的往旁边缩,样子猥琐至极。 小丽对他大失所望,当初自己就是眼瞎了,怎么会看上这么禽兽不如的畜生。 第五百一十章 后悔也晚了 看来看去还是猪蛋好。 当初,猪蛋为了寻找她,一直从磨盘山找到四川,四川没找到,猪蛋又在k市流浪了一个月,几乎沦为乞丐。 猪蛋为了她,可谓鞠躬尽瘁。直到离开的最后一刻,猪蛋也没有伤害她,并且说,小丽,咱们永远是朋友,你以后就是我妹子,只要你有困难,随时张口。我一定会帮你。 小丽错过了一个绝世好男人,心里懊恼不已,也悔恨不已。 现在的猪蛋跟了彩霞,人家两口子别提多甜蜜了。后悔也晚了。 再看看眼前的晓康,当初落魄的时候,是自己救了他,他忘恩负义,勾三搭四,朝秦暮楚,小丽的心已经彻底被他伤透了。 小丽坐在地上盈盈地哭,哭的肝肠寸断。 晓康顾不得劝小丽,赶紧提起裤子,跑到了客厅外头,想把姨妹留住。 晓康有点恋恋不舍,毕竟跟人家睡了这么久,他不想看着姨妹就这么含恨离开。 走出客厅的时候,小保姆正在收拾行李,不但把自己的行李往提包里装,还有小丽的名牌衣服,名牌首饰,金耳坠,金手镯,也呼呼啦啦往提包里面塞。 晓康吓了一跳,问:“你干啥?” 姨妹说:“我不能就这么让你白睡了,你要赔偿我,这些东西归我了。” 晓康赶紧上去跟她夺,说:“那怎么行,这些东西是小丽的,小丽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小保姆当仁不让,说:“咋?那我就这么让你白睡了?你过瘾了,俺呢?俺的清白之躯啊,就这么被你白白糟蹋了?” 晓康说:“你别,妹妹,这些东西是金爷送给小丽的,金爷知道了,会追杀你的,放下,放下。!” 姨妹说:“放下也行,那你跟我走,要不然俺就到公安局,告你强健俺,让你坐牢。” 晓康吓了一哆嗦,说:“你……你咋把话翻过来说?要知道,每次在下面挣扎的那个可是我,是你主动的。” 姨妹说:“俺不管,要嘛这些东西归俺,算是补偿,要嘛你跟俺走,咱俩一块过。” 晓康说:“不行啊妹妹,咱俩当初说好的,就是玩玩而已,你别那么认真啊,要不我给你钱,你要多少?” 姨妹说:“俺不要钱,俺就要你,刚才没弄完,现在俺要你把刚才的事情做完,活活气死她。”| 姨妹说完,一扑而上,当场就把晓康压倒在客厅的地毯上,开始撕扯男人的衣服。 她决定要跟小丽决裂了,并且活活气死她,老娘不但要占有你的首饰,占有你的衣服,占有你的男人,还要占有你的房子,姐姐跟你拼了!! 晓康吓了一跳:“啥?弄一下?大姐,你放过我好不好,一夜的时间不到,弄了好几次,我的子弹已经打光了。” 姨妹继续威胁,把皮袋往地上一摔:“我不管,最后一次,以后各走各的。”说完以后扑了过来,伸手就剥晓康的衣服。 晓康吓得赶紧躲闪,他再不是人,也不敢当着小丽的面跟小保姆干那个事儿。 可是挣了两下,却怎么也挣不脱,姨妹的身子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住了他。 晓康急了,猛地挥起巴掌,一巴掌打在了姨妹的脸颊上,大骂一声:“你胡闹!!” 姨妹摸着红红的脸颊一下子愣住了,眼里噙着泪,委屈地说:“你……你打我?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你晓康播下的种,连他一块打死吧。” 小姨子开始撒泼,往地上一坐,呼天喊地的嚎啕。 一巴掌下去,晓康也傻了,呆呆地问:“你……说啥?孩子?谁的孩子?” 姨妹把肚子一挺,道:“你说谁的孩子?反正是你的野种,一块打死吧,一了百了。” 晓康立刻慌了手脚,心里不知道是惊喜还是难过,想不到弄了几次,姨妹会怀上他的孩子。 他赶紧上去把小姨子抱在了怀里,赔礼道歉说:“我有孩子了?喔,亲爱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想不到你也会有孩子,你原谅我吧。” 姨妹一看这招见效了,更加得意,说:“打啊,你干嘛不打?打死我算了,你好跟那个小妖精凑成一对。” 晓康说:“亲爱的,我再也不敢了,要不,我给你跪下成不?”晓康说着,扑通一声冲姨妹跪了下去。 现在的晓康已经被逼到了死角,不能放姨妹走了,晓康也是个传统观念很深的人,家里啥也不缺,就是缺人。 老李家有后了,娘在天之灵知道到了,一定会高兴的。 跟小丽缠磨了这么久,小丽都没有给他生个一男半女,忽然小姨子有了,晓康的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 堂妹发现晓康上钩了,更加得意忘形,鼻子哼了一声:“想让我原谅你也行,除非你给我舔脚丫子。” “啥?舔脚丫子?”晓康诧异了,想不到小姨子会有这个要求,“不舔行不行?” 堂妹说:“不行,你舔不舔?不舔,我立刻把孩子打掉,让你小子断子绝孙。” 这下还真的把晓康给吓住了,正所谓虎毒不食子,为了老李家的万代子孙,老子豁出去了,舔就舔。 晓康开始求饶:“好,我舔,舔还不成吗?那你把鞋脱掉,我先帮你洗脚。洗干净了再舔。” 堂妹说:“好啊,那你帮我洗,快去打洗脚水。” 晓康赶紧站起来,屁颠屁颠的打来了洗脚水,然后把姨妹抱起来,轻轻放到了床上,帮她脱去了鞋袜,先帮女人洗了脚,然后用舌头舔,用牙齿咬,直到把姨妹逗笑了才算完事。 小丽从卧室里出来以后,晓康为姨妹舔脚丫子舔的正欢。 堂妹还用一种胜利的眼神看了看小丽,好像在挑衅。 小丽的心里就跟锥子扎一样难受。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男人,也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这个家已经容不下她了。 小丽没有做声,拿起旅行箱开始慢慢收拾东西,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装进了箱子里,提着箱子走了。 临走的时候,晓康连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还在那儿舔脚丫子。 小丽含着泪走了,离开了大都市,她想出去静一静,找个地方舔舐伤口。 临走的时候嘱咐店里的活计,说自己两个月之内回不来。 小丽背着行李回到了黑石村,她对晓康彻底失去了信心。 再次返回黑石村的时候小丽有种归乡游子的感觉。 仿佛一个离开母亲很久的婴儿,扑进母亲的怀抱那样,恨不得大哭一场。 她又像一只受了伤的孤燕,回到了久违的鸟巢,想好好躲进窝窝里舔嗜伤口。 小丽想再次跟猪蛋复合,希望猪蛋可以原谅她,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终于意识到猪蛋的好,这个世界上,只有猪蛋才是对她最好的男人。 尽管这种奢望近乎天真,可她仍然要试一试。 小丽下了汽车,提着行李走进了猪蛋的家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个平房,在这里生活了半年的时间,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猪蛋跟彩霞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小丽隔着墙头看到,彩霞已经怀孕了,肚子微微鼓起,猪蛋就在彩霞的旁边。两个人的脸上是幸福灿烂的笑。 猪蛋说:“霞,天冷,你有又有了我的孩子,小心着凉,孕妇是不能碰水的。” 彩霞就笑笑:“没事的,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洗衣服,咱娘年纪大了,衣服当然我来洗了。俺又不是琉璃瓶吹的,没那么娇气。” 猪蛋就说:“那好,你来洗,我来帮你捶背。” 彩霞幸福一笑说:“好。” 猪蛋就举起一双拳头,轻轻在彩霞的肩膀上敲打起来,一边敲一边说:“捶捶肩膀,多收高粱,捶捶脊梁子孙满堂,保证你爽。” 猪蛋一边说,彩霞晃着身子咯咯格地笑,说:“痒痒死了,你好坏。” 妻子的样子欲遮还羞,立刻挑起了猪蛋的兴趣,猪蛋的眼睛瞄了瞄,发现四周没人,猛地就把彩霞抱在怀里,吧唧吧唧亲了两口。 人家两口子在院子里打情骂俏卿卿我我,把小丽在外面馋的啊,咬牙切齿的。 恨不得一巴掌把彩霞扇出去,自己扑进猪蛋的怀里。 因为这个温暖强壮的怀抱本来就是她的,只不过自己没有珍惜。 小丽的眼角有点潮湿,心里发酸。她轻轻抬手敲了敲街门,棒棒棒,棒棒。 猪蛋跟彩霞浑身打了个哆嗦,两个人吧唧一声分开了。彩霞的脸上红通通的,猪蛋也尴尬不已。 猪蛋一愣:“小丽?怎么是你?你这是。。。。?” 小丽尴尬一笑说:“我回家看看,咋,不欢迎我?” 猪蛋有点不知所措,千算万算,他也没想到小丽会回来。赶紧说:“欢迎欢迎,进来啊,外面那么热。” 第五百一十一章 对我有多么重要 小丽拖着行李进去了,猪蛋赶紧过来接他。 彩霞瞪着懵懂的双眼,一听猪蛋喊这女人小丽,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猪蛋的前妻。 其实彩霞才是猪蛋的前妻,小丽是后面来的。 可这时候的彩霞是整过容貌的,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再说猪蛋跟小丽有结婚证,从法律的意义上说,人家还是夫妻,还没离婚。 彩霞坐在马扎上不知道该咋办,她僵住了。 猪蛋赶紧介绍,跟彩霞说:“霞,这是小丽。”然后后跟小丽介绍说:“这是我屋里的,彩霞。” 彩霞脸蛋通红,真的不知道该说啥,小丽却显得很大方,伸出手说:“彩霞妹子,一直听猪蛋提起你,想不到你这么漂亮。” 彩霞没办法,只好在胸口上蹭了蹭手,跟小丽握了握。 小丽扑哧一笑:“霞,好娇气的叫法,猪蛋,想不到你也懂得浪漫。” 猪蛋尴尬一笑:“人啊,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现在我才知道彩霞对我有多么重要。” 小丽说:“可当初你就没有这么叫过我。” 彩霞的脸蛋更红了,赶紧说:“小丽姐,您坐,您坐,俺去给您倒水。” 彩霞红着脸躲开了,女孩子懂事,知道小丽找猪蛋一定有很多话说。 发现彩霞离开,猪蛋一屁股坐在了马扎上,说:“小丽,你还回来干啥?” 小丽说:“咋,这是俺家,俺为啥不能回来,别忘了咱还没离婚,到现在为止,你还是俺男人。” 猪蛋说:“你住口,你还有脸说?当初你一脚把我踢开的时候,咋就没想到我是你男人?说吧,你这次回来想干啥?” 小丽微微一笑:“不干啥,就是回家啊,白天伺候你,晚上跟你睡觉,照顾孩子,伺候婆婆。” 猪蛋一听,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说:“怎么,你想回来?” 小丽说:“是,猪蛋,俺想通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是俺男人,俺知道自己做错了,想你原谅俺。” 猪蛋说:“你闭嘴,妄想!早干什么去了?我现在不需要了,我有了彩霞,胜你千百倍。” 小丽说:“猪蛋,你就那么狠心?不念我的面子,也应该看孩子的面子啊,四川的孩子,那可是你的种。” 猪蛋说:“孩子你愿意养就养,不愿意养就送过来,我养!孩子可以进门,你……妄想!” 猪蛋咬牙切齿,小丽的被判让他心痛,猪蛋多聪明啊,一看小丽的样子就知道她跟晓康闹矛盾了,想吃回头草。 我猪蛋还没有那么贱,我又不是捡破鞋的。 小丽眼圈一红,竟然哭了,两腿一软,扑通给猪蛋跪下了:“猪蛋,你就原谅俺一次吧,俺错了,真的错了,俺想回家,跟你好好过日子,俺飘得太远,累了,也乏了,想找个避风的港湾,也想找个肩膀靠一靠。你就……可怜可怜俺吧。” 猪蛋的眼泪哗啦也流了出来,赶紧上去搀扶她:“小丽,你别这样,我受不了啊,你不能进门,你进门,那彩霞咋办?我不能对不起她。” 小丽说:“俺不在乎,实在不行,俺就做小,猪蛋……你收了俺吧。” 小丽抱着猪蛋的大腿嚎啕不止,样子可怜楚楚。 她的哭声惊动了北屋的猪蛋娘素琴。 素琴虽然眼睛瞎了,可耳朵贼好使,一耳朵就听出外面是小丽在哭。院子里的事情她听得清清楚楚。 老太太义愤填膺,拄着拐杖出了门,指着院子里的几只吃食的母鸡就骂:“这是谁家的野鸡啊?不在自己窝里好好呆着,来回的勾搭野男人,你还要不要脸?” 素琴是指桑骂槐,言外之意就是骂小丽是野鸡,不懂得廉耻。 小丽猛地看到婆婆,跪爬了过来,上去抱住了素琴的大腿:“娘,娘俺错了,你跟猪蛋说说,让俺回家吧,以后俺再也不敢了,俺还是你儿媳妇,俺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 素琴气的嘴唇直哆嗦,当初小丽不辞而别,欠下了高利贷,猪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半年多情绪都没有恢复过来。 女人的被判和不洁让老太太伤透了心,她一使劲就把小丽推开了,说:“滚!你给我滚,我们二狗家没有你这样女人,败坏门风,勾三搭四,你还做过野鸡,我丢不起这人。” 小丽扑到在地上,哭的爬不起来,跟个罪人一样。 猪蛋一看不好,想上去搀扶她,素琴大喝一声:“别动!是个男人就别碰她,小心她脏了你的手,让她滚!!!” 素琴晃了晃,差点晕倒,猪蛋就上去搀扶娘,素琴往地上一坐就哭开了:“俺滴个天啊——————俺滴个地儿啊?二狗家丢人是丢到家了,你个浪蹄子还回来干啥啊——啊呵呵呵呵。” 素琴的声音阴阳顿挫,晚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老人的一生备受煎熬,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素琴的一生是沧桑的,经历了无数风雨,她亲眼看着二姑娘红杏因为难产,死在了女婿何金贵的怀里,又亲眼看着三姑娘金兰跟红兵患热病死在了大队部的院子里。 她看到过五姑娘桂花被野狼咬死的样子,也亲看到过大姑娘丁香心脏病复发,被埋在了磨盘山的蟒蛇谷。 最后,就是相伴一生的老伴李二狗也死了,她的眼睛已经哭瞎。泪水也流干。 晚年的素琴虽然吃喝不愁,可是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去,一次次的创伤已经把她折磨得心力交瘁。 她不想儿女们有多大出息,只是希望他们平安无事,能够好好活着。 人越老越是怕事儿,儿子猪蛋的婚姻一次次的磨难,也让素琴心痛不已。小丽当初离开以后,素琴也曾经大病一场。 谁也想不到小丽会回来,可是素琴却想到了。她了解女人,也相信儿子的魅力,女人一旦碰壁以后,就会想起猪蛋的好,早晚会回来。 猪蛋说:“娘啊,别哭了,放心,我让她走,让她走还不成嘛?” 猪蛋就把小丽拖了起来,直接来到了门外,行李也给她提了出来。 猪蛋说:“小丽,你走吧,娘再也受不了打击了,我知道你跟晓康有了矛盾,可你不能在一根裤腰带上吊死,应该多找几根试试,你会遇到对你好的男人,祝你……幸福。” 猪蛋说完,咣当就关住了门,把小丽关在了门外面。 小丽茫然若失,这样的下场是她早已料到的,可她不死心,非要试试不可。 小丽在大街上徘徊,不知道该去哪儿,落日的余晖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其实猪蛋家连哭带嚎,早就惊动村里所有的人,最后还是青竹把小丽拉回了家。 青竹看着小丽可怜,也怕小丽想不开,就把女人拽进了自己的屋子,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好心劝她,让她想开点。 何金贵是太阳落山以后回家的,进门以后一眼看到了小丽。何金贵就皱紧了眉头。 何金贵嘿嘿一笑,问:“咋了,吃闭门羹了?” 小丽一眼看到金贵,跟看到救星一样,扑通又给金贵跪了下去:“姐夫,我知道你是好人,娘最听你的,猪蛋也最听你的,你跟娘说说吧,俺错了,让俺回家吧,俺已经走投无路了。” 何金贵一皱眉头说:“小丽啊,这事儿难办啊?猪蛋让你进门,那彩霞咋办?彩霞也是猪蛋明媒正娶的媳妇,再说了,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这妻妾是不能同房的。” 小丽说:“俺知道,姐夫,你救救俺,给俺想个办法,俺现在真的离不开猪蛋。” 何金贵摸着下巴想了想,开始出馊主意了,问:“你真的愿意跟着猪蛋,以后再也不后悔?” 小丽说:“是,失去了才更加懂得珍惜,俺从前有眼无珠,没看到猪蛋的好,现在俺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把他当宝贝一样供着,姐夫,救你了。” 小丽磕头如捣蒜,脑门子都磕出了血,何金贵跟青竹都不忍。 最后何金贵说:“那我跟你出个好主意,这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只能试试。” 小丽眼睛一亮:“姐夫,你说,俺听着。” 何金贵说:“小丽,你这样,等晚上彩霞跟猪蛋睡着了,你就爬窗户,钻进他们的被窝,睡他们两口子中间。 然后你想尽一切办法,让猪蛋跟你亲热,只要猪蛋答应了,这事儿准成。咱娘也就一时想不开,彩霞那边好说,只要生米再次煮成熟饭,猪蛋就不敢不要你。” 小丽跪在地上想了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何金贵的注意就是馊主意。青竹在一边拉了拉他,问:“金贵,你这主意行吗?我咋觉得恁别扭?” 何金贵说:“别扭啥?小丽跟猪蛋从前就钻一个被窝,再钻一次咋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青竹说:“金贵,你这样做对彩霞不公,两女共事一夫,这样不好?” 第五百一十二章 当初的老路 何金贵说:“有啥不好的,我从前不也这样吗?一个桂兰,一个丁香,多爽啊。” 青竹抬手点了金贵额头一下:“你呀,就是你色心不死,自己这样,还想小舅子也学你。死色狼。” 金贵说:“不这样不行啊,会逼出人命的,万一小丽想不开,寻死咋办?到时候猪蛋就后悔死了。” 何金贵这也是在救人,他不想小丽走晓霞当初的老路。 只能委屈一下彩霞了。 何金贵跟小丽定下了巧计,就是半夜,趁着猪蛋跟彩霞睡着以后,偷偷从把小丽从窗户里送进去,让小丽跟猪蛋成就好事。 所谓一睡泯恩仇。如果不能说服他,那就睡服他。 男人就这样,你一睡,他就老实了。 只要猪蛋那边搞定,素琴那边就不是问题,多一个儿媳妇出来,素琴心里巴不得呢。 于是何金贵就开始行动了,他跟小丽一直等到半夜12点多,估计猪蛋跟彩霞都睡着了,他才拉着小丽出来。 走到大街上,大街上很静,鸟都没有一只,天气很好,天空蓝娃娃的,一丝云彩也没有。闪烁着星星。 猪蛋跟彩霞已经睡着了。庄家人白天忙,晚上也忙。 白天忙着在地里收割,播种,施肥,浇水。晚上在被窝里忙着播种施肥浇水。 每个庄户人家一到夜里很不平静,男人跟女人衣服一脱,裤子一拉,懒驴上磨一样就忙活起来。不时从农户家传来满足的呻吟声。 何金贵一边走一边教小丽:“小丽,我只能把你送到猪蛋的被窝里,至于怎么留下,就看你的手段了,实在不行的话,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之,把猪蛋弄得心软为止。” 小丽非常感谢何金贵这个姐夫,为了小舅子猪蛋,何金贵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完全把猪蛋家的事儿当成了自己家的事儿。 小丽说:“姐夫你放心,俺一定好好伺候猪蛋,有天俺能留下,一定把你当成亲哥哥。” 何金贵说:“少怕马屁,我没那福气。” 很快,来到了猪蛋的窗户根底下,猪蛋的卧室靠着大街,在床上不高的地方开了个窗户。 因为是夏天的缘故,窗户扇子都开着,这样可以通风,凉爽,窗户上安装了纱窗拉扇,只要轻轻一拉就可以拉开。 猪蛋睡窗户根底下,这个何金贵知道,因为怕半夜有流氓进来嘛。 小丽向上看了看,窗户很高,女人必须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窗户,又没梯子,根本上不去。 可是何金贵有办法,何金贵一哈腰,抱住了小丽的双腿,双膀一较力,生生把小丽给举过了头顶。 小丽很笨,还是爬不上去,她就在上面喊:“姐夫,高点,再高点。” 何金贵没办法,只好用脑袋顶住了小丽的屁股,使劲向上顶。 一边顶一边说:“小丽,你别放屁哈,你要是放屁,把姐夫熏晕了,掉下来你屁股摔八瓣。” 小丽就在上面骂:“闭上你是臭嘴!小心我放屁熏死你。” 何金贵说:“你敢放屁,我就找根玉米芯,把你的屁股塞住。” 何金贵喜欢开玩笑,他才不管什么嫂子,妹子,兄弟媳妇呢,向来说话顺嘴秃噜。 小丽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踩着何金贵的肩膀还有脑袋,终于够着了窗户,爬了上去。 拉开窗户的纱窗,果然,猪蛋跟彩霞睡在里面,两个人睡得真香,猪蛋在后面抱着彩霞的腰肢,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 猪蛋的屁股在暗夜里亮光闪闪,内裤也没穿,就像一尊高射炮,正好对着小丽的脸。 小丽犹豫了,到底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何金贵在下面受不了了,因为小丽穿着高跟鞋,踩得他的肩膀跟头顶难受。 何金贵双手一较力,使劲一顶,扑通,就把小丽从窗户这边扔到了窗户那边。 那边的猪蛋就哎呀一声,小丽的身子扑在了猪蛋的身上,差点把男人砸成煎饼。 还好没有砸在彩霞的身上,要不然彩霞肚子里的孩子……就被小丽给砸没了。 小丽砸在了猪蛋的身上,猪蛋就哎呀一声。 开始的时候猪蛋以为是地震,房顶塌了,砸在了自己身上,顿时吓了一跳,等看明白是小丽扑进来的时候,猪蛋这才吁了口气。 不但猪蛋醒了,旁边的彩霞也醒了,彩霞醒来以后,吓得赶紧抓起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胸脯跟私处。 猪蛋问:“小丽,你干啥?这三更半夜的,你想吓死人啊?” 小丽说:“不干啥,找你睡觉。” 猪蛋一愣:“睡觉?为啥?” 小丽说:“你说为啥?这张床是我的,你是我的,这个家也是我的,我不跟你睡,跟谁睡?” 小丽说着,就把猪蛋压倒在床上,吧唧吧唧开始亲嘴。 女人这是严重的泼妇行为,也是严重的霸王硬上弓行为。 猪蛋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小丽你别…………别别别,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再这样,我就把持不住了。” 小丽一边亲一边说:“没人让你把持住,想日俺只管来,俺不会拒绝的。”她完全把旁边的彩霞当做了透明。 彩霞是个矜持的女孩,也是个胆小的女孩,她不善于跟人争宠,吓得在旁边瞪大了眼。 猪蛋一使劲,就把小丽推开了,说:“你胡闹,滚开,再不滚开我喊人了。” 小丽威胁他说:“你喊?我敢喊,我就喊你强俺,看看倒霉的是谁。” 猪蛋的声音近乎哀求,知道女人软的不行,想来硬的了。 猪蛋说:“小丽,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跟彩霞生活的好好的,你回来干啥? 当初是你对不起我的,撇下我跟着晓康走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现在彩霞是你姐姐,我就是你姐夫,这小姨子跟姐夫乱伦的事儿,我做不出来。” 小丽忽然嚎叫一声:“我跟晓康…………完了!” 猪蛋一愣,问:“为啥?” 小丽的眼里噙着泪水:“他……偷人,跟我家小保姆好了,还怀了他的孩子!猪蛋,我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了,难道你看着我去死?” 小丽怒视着猪蛋,将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哇哇哭了,女人哭的撕心裂肺。 彩霞在旁边也听出了个大概。 当初猪蛋满世界寻找小丽的下落,彩霞知道,小丽跟了晓康,彩霞也知道, 彩霞说:“小丽,你别哭,到底咋回事?晓康对不起你,我去揍他!” 小丽说:“没用的,晓康就是个见色忘义的色狼,当初我对他那么好,他一脚就把我踢开了,报应啊——————!” 现在的小丽终于尝到了报应,当初她毫不犹豫抛弃了猪蛋,现在晓康又毫不犹豫抛弃了她,不是报应是什么? 真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报应来了,小丽终于尝到了猪蛋当初的苦楚。 小丽哇哇啼哭,肩膀一抖一抖:“猪蛋,我真的没有家了,没有男人肯对我好,他们对我好都是想跟我上床,只有你,只有你是第一个肯娶我的人,猪蛋,你收了俺吧,俺不介意做小。” 小丽恨不得给猪蛋磕头,把猪蛋弄得手足无措。 猪蛋说:“小丽,你起来,有话咱好好说,我先穿上衣服行不行?” 猪蛋伸手就要抓衣服,两个女人在旁边,中间夹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大男人,实在不好看。 小丽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猪蛋哥,你别穿衣服,今晚俺再把身子给你,从今以后俺就是你的,再好的男人俺也不多看一眼,你看行吗?” 猪蛋一个劲的挣扎,想把她的手松开,小丽哪儿死死抓着不放,扑通一声,两个人一起掉下了床。小丽刚好扑在猪蛋的身上。 猪蛋骂了声:“胡闹。”赶紧抓起衣服穿,床上的彩霞也赶紧穿衣服。 衣服穿好,猪蛋说:“你走不走?” 小丽说:“不走,今天俺就赖在你床上了。” 猪蛋说:“你不走是吧。好,我们走。” 猪蛋说着,拉起彩霞,穿上鞋就出了门,直扑院子里的西屋。西屋里也有床,猪蛋准备把卧室给小丽腾出来。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拉着彩霞进西屋,小丽后面也跟到了西屋,他们两个上炕,小丽后面也跟着上炕。 而且一屁股躺在了猪蛋跟彩霞的中间。 小丽说:“你不睡俺,俺就睡你们两口子中间,让你啥事也干不成,我憋死你。” 猪蛋跟彩霞彻底无语了,无缘无故来了这么个活宝,硬是要睡他们两个中间。 这就跟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星一样,在猪蛋跟彩霞的中间打了一堵墙。 猪蛋气的怒发冲冠,彩霞也有点不知所措。 就这样,三个人在土炕上躺了一夜,这一夜,小丽一直拉着猪蛋的胳膊,就怕他趁其不备扑彩霞那边去。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能碰儿媳妇 因为这段时间彩霞在怀孕,素琴特意嘱咐儿子,不能碰儿媳妇。 所以每天夜里猪蛋跟彩霞只是楼搂,亲亲,抱抱。 猪蛋的欲火早就难耐了。 可猪蛋这人很有分寸,他嫌小丽脏,一想到女人的嘴巴被那么多人亲过,女人的身子被那么男人摸过,他就膈应地不行。 小丽抱着猪蛋揣呀揉,在男人的那个地方来回的揉磨,蹭过来,再噌过去,希望男人扑过来,可猪蛋一夜都没有理她,下面也没有硬。 第二天早上,彩霞早早就起来了,猪蛋也早早起来了。可小丽还是不起,死赖在猪蛋的炕上不下来。 猪蛋娘素琴早就意识到不妙,昨天晚上的吵闹声,她听得清清楚楚。 素琴拄着拐杖扑进了西屋,抡起拐杖冲小丽劈头盖脸就打。 一边打一边骂:“你还要不要脸,你个卖笔哩,小笔眼子浪蹄子,我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丢人都丢大发了,你给我滚!俺家不欢迎你!” 素琴恶狠狠抄起拐杖在小丽的身上扑打,小丽就像一只受了惊的鹌鹑,一个劲的往炕上躲,还是不下来。 她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 女人已经准备好迎接狂风暴雨的袭击了,她知道回家必然要遭受一翻羞辱。 她只是含着泪躲闪:“娘,别打了,别打了…………疼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丽的胳膊上,大腿上就被素琴打得黑青乌烂。嗷嗷大叫。 猪蛋扑进了屋子,上去抓住了娘的拐杖:“娘,别打了,再打就把她打死了,小丽犯的又不是啥塌天大错,打死她你会后悔的。” 素琴气呼呼说:“别理她,她是装可怜,告诉你猪蛋,你可不能心软,你要是对不起彩霞,我把你一块赶出去。” 猪蛋说:“我知道,老太太,您就别添乱了,回屋歇着吧。” 猪蛋把娘搀回了屋子,小丽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无经的泪水流满了双腮。 她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过错承担代价。这就是她的代价。 小丽哭了好一会儿,彩霞进来了,彩霞进来的时候端着一碗饭,说:“小丽姐,别哭了,饿了吧,吃点饭再哭。” 彩霞非常的善良,也非常的贤惠,小丽回家跟她抢猪蛋,她不但没有意识到危机感,反而心里有种甘甜。 有人跟自己抢男人,证明自己男人优秀,证明自己眼光好。 黑石村偷人养汉成风,彩霞看惯了太多太多的风流事,她早就习惯了。 他开始对小丽产生了同情,因为她也是女人,明白女人的苦楚。 小丽没动弹,迷惑不解看着彩霞。 彩霞一笑,说:“小丽姐,我没有恶意的,真的。” 小丽问:“你不怪我抢你的男人?” 彩霞一笑:“这个正常啊,猪蛋哥那么优秀,被女人抢,再正常不过了。” “你不怪俺抛弃了你弟?” 彩霞说:“俺弟那个人啊,简直不是个东西,他罪有应得,得不到你这样的女人,是他没福气,那是他的损失。” “你真这样认为?” 彩霞说:“是啊,如果猪蛋同意的话,俺没有意见,俺同意你进门,咱们两女共事一夫。只要你不嫌弃俺就行。” 小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磨盘山的女人这都咋了?一个个傻乎乎的,别人跟自己抢男人也不急。 彩霞看小丽还不相信,就说:“俺怀孕了,这些天不能动弹,也不能让猪蛋哥满意。你就留下吧,给咱娘做饭,照顾猪蛋哥睡觉,今天晚上,俺把炕给你俩腾出来。” 我晕,小丽彻底的傻眼。 彩霞绝不是在骗她,磨盘山的女人就是这样,这是有磨盘山千百年来妇女的生活习惯决定的。 磨盘山刚刚跟世界接轨不久,因为封闭的时间长,村里的很多女人还停留在封建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在他们看来是稀松平常,三纲五常的思想在她们的心里根深蒂固。 彩霞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他知道猪蛋一直在挂念着小丽。 有几次猪蛋趴在她的身上忙活,一边动作,嘴巴里一直在念叨小丽的名字。 再说小丽是猪蛋明媒正娶的老婆,又不是偷人养汉子,这也没啥可丢人的。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孩子咋办? 怀了孩子以后,彩霞才明白,一个家庭对女人对孩子是多么的重要。她理解小丽的苦楚。 小丽看着彩霞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还是不放心,问:“那……猪蛋能愿意?” 彩霞说:“晚上,天黑以后你就摸进猪蛋的屋,把他衣服脱了,钻进他的被窝,等他把你睡了,不就啥事也没有了?放心,俺会给你俩制造机会的。” 小丽没有走成,在猪蛋的家里住了十天。 十天的时间,他一直睡在猪蛋跟彩霞的中间,猪蛋跟彩霞两口子十天的时间,啥事也没有干成。 在这十天里,小丽拼命地巴结猪蛋,巴结彩霞,也巴结猪蛋的娘素琴。 她买来好多好吃的来孝敬素琴,还给猪蛋做衣服。 猪蛋每天到姐夫铁蛋的医馆去上班,晚上回家,小丽都把饭做好,然后端上餐桌,请婆婆跟男人吃饭。 素琴还在跟小丽志气,小丽做的饭她不吃,嫌脏,摔筷子摔碗,骂的很难听,小丽也不生气。 十天以后,彩霞跟婆婆说:“娘,俺肚子大了,猪蛋整天憋不住,要跟俺弄,你说这万一意动了胎气咋办?” 素琴知道儿子的德行,夜里不抱媳妇睡不着,想想说:“也是,那你跟我一块睡吧,晚上来我屋。” 彩霞说:“中,” 彩霞就抱了被子,进了婆婆的屋子。 素琴想了想不对劲,说:“彩霞,这样不行,你在我屋子睡,那边就剩下小丽跟猪蛋了,岂不便宜了那个浪蹄子?不行,你在我这边睡,我去那边睡,我睡他们两个中间,非给他们打一道墙不可。” 彩霞扑哧笑了,说:“娘,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俺在给他俩制造机会哩。” 素琴当然知道彩霞是为了给猪蛋和小丽制造机会,就问:“为啥?你傻啊?” 彩霞就劝婆婆,说:“娘,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打断骨头连着筋,猪蛋哥毕竟跟小丽姐做了半年的夫妻,他俩藕断丝连哩,你就这样活活拆散他们?” 素琴说:“我不是针对那个浪蹄子,娘是为了你啊,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你受了那么多苦,才跟猪蛋在一块,那个浪蹄子凭啥衣服一脱,屁股一撅,就把你男人抢走了?这事儿我不同意。” 彩霞说:“娘,你就成全他们吧,小丽姐很可怜的。没有猪蛋哥,她会死。” 素琴说:“瓜女子啊,你真傻,就这么把自己男人拱手送人,你脑子进水了吧?” 彩霞就说:“娘,俺是女人,俺知道女人的苦楚……。” 素琴就把彩霞抱在怀里,摸着儿媳妇的头说:“娃啊,你真懂事,猪蛋娶了你,俺二狗家八辈子都烧高香了。” 其实小丽这次回来,素琴的心里也很纠结,不知道该咋办。 撵她走吧,自己也舍不得,毕竟是猪蛋明媒正娶的媳妇,床前床后伺候过她。 不撵她走吧,又对不起彩霞,那天素琴用拐棍打小丽,打完自己也后悔了。她毕竟是自己孙子的亲娘。 虽然说孙子现在四川他姥姥家,可那毕竟是二狗家的种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把她打死了孩子咋办? 所以美蓝一直在纠结,他也拿小丽没办法。 素琴最后一咬牙,回来就回来了,只要彩霞没意见,猪蛋没意见,那就让她住下吧。多个儿媳妇也不是啥坏事。 再后来的几天,素琴也就懒得管了,随便吧。 彩霞给婆婆叠好了被窝,伺候娘躺下,她的心里就翻开了锅,不知道小丽哪儿办成事没有。 她有心出去听听,可是有点害羞,只好竖起耳朵,使劲听着那边的动静。 东屋里也不安稳,床上躺着两个人,一头是猪蛋一头是小丽。 这十天的时间,彩霞跟他们躺在炕上的时候,小丽总是抱着猪蛋噌啊噌。今天彩霞不在了,小丽竟然显得有点拘束。 她听得出猪蛋的呼气也不均匀。 猪蛋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他知道彩霞回到娘的屋子里,就是为了成全他跟小丽。这是在给他俩创造机会。 那自己是上了小丽呢?是上了小丽呢?还是上了小丽呢? 下面刚要蠢蠢欲动,猪蛋就骂自己不是东西,禽兽不如。坚决不能对不起彩霞。 不要说小丽脱光,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大美女全部站在自己面前脱光,也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要不然是就是对彩霞的被判,猪蛋已经被判过一次了,不想被判第二次。 小丽终于开始行动了,一股体香就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第五百一十四章 你到底咋了? 这种体香是熟悉的,曾经陪伴着猪蛋度过了半年的销魂时光。 他再一次想起了当初跟小丽洞房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的小丽也怀着孕,前面不能动,他就抱着女人的腰。 那半年的时间猪蛋是幸福的,小丽也是幸福的,他们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小丽的手就像一条蛇,绵绵延延缠绕过来,抱住了猪蛋的脖子,一张香唇也紧凑过来,吻住了男人的脸。 猪蛋一使劲,把小丽推开了,嘴巴里哼了一声。 小丽说:“猪蛋,你到底咋了?” 猪蛋轻轻吐出一个字:“脏!” 小丽一听,浑身就颤抖一下,说:“猪蛋,俺知道自己脏,俺知道对不起你,可俺真的没有办法?但凡有一点办法,俺也不会回来自取其辱。俺不是为了自己。” 猪蛋问:“那你是为了谁?” 小丽说:“为了孩子,如果不是为了孩子,说不定俺已经死了,俺不想孩子没有娘,也不想孩子没有爹,猪蛋,为了孩子,你就接纳俺吧。” 猪蛋流着泪说:“当初你一脚踢开我的时候,咋不说为了孩子?你是为了你自己。人家不要你了,你就回来,以为我猪蛋是什么人,捡破烂的啊?” 小丽说:“猪蛋,你是不是真的不再喜欢俺了?” 猪蛋说:“是,当初离开的时候我说过,你是我妹妹,我可以当哥哥那样护着你,不让你受伤,可我决不能让你对不起彩霞。” 小丽说:“俺知道,猪蛋哥,最后一次,只要你今晚跟俺睡一次,俺明天就走,再也不来烦你跟彩霞了,俺保证。”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保证是最后一次。” 老实说,猪蛋确实嫌小丽脏,尽管她这身皮囊非常的好看,他觉得小丽那副美丽的皮囊里,比蛆虫还恶心。 猪蛋想了想,恨不得立刻摆脱小丽,他把牙一咬,迅速脱了衣服,眼一闭,大腿一张,说:“来吧,你上吧,上完以后就走,以后再也别回来烦我。” 小丽还是流着泪,他对猪蛋依依不舍。开始在男人的脸上,嘴巴上接吻。嘴唇含着泪水,划过男人的脸颊,胸膛,在男人的肚子上啃来啃去。 她欠猪蛋的实在太多了,这一夜她要做出补偿。 她决定要离开了,从彩霞答应她跟猪蛋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决定要离开了。 彩霞的善良跟豁达彻底打动了她,她不忍心伤害这个善良的女人,更加不忍心跟她抢男人,因为自己不配。 开始的时候,猪蛋的那个地方没反应,跟个病鸡子差不多。不一会儿的功夫,猪蛋的那个地方就高高翘起,磨盘山一样。 尽管猪蛋竭力忍耐着不冲动,可是女人的舌功让他把持不住,那个地方不听话的开始翘动了。 很快,猪蛋的呼吸就急促起来,浑身热血沸腾,身体的温度瞬间升高。 但他还是坚持不动,任凭小丽胡来。 小丽也气喘吁吁,抓住猪蛋的两只手,口里喃喃自语:“猪蛋,这东西曾经是你的,以后也永远是你的,放心,从今以后,俺再也不让别的男人碰俺一下。” 他一下抱了小丽嚎啕大哭:“亲啊,你回来做啥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猪蛋把小丽压在了身下,顿时疯狂了起来。 猪蛋也在做最后的努力,给小丽留下男人最后的勇猛。从此以后,两个人就是形同陌路,说不定老死不相往来。 猪蛋忘不了过去跟小丽一起快活的日子。 他的嘴巴咬了女人的脸。 小丽一夜没睡,一直在猪蛋的脸上抚摸,恋恋不舍,牵肠挂肚。 当东方亮起启明星,鸡叫二遍的时候,小丽起身了。穿好了衣服,坐在桌子的前面写了一封信。 这信是他留给小丽跟猪蛋的最后一件东西。 女人写好以后,流着泪看了看熟睡中猪蛋,低头在男人的脸上吻了一口,提着行李就出发了。 猪蛋睁开眼的时候,小丽已经不知去向,桌子上只有一封信。 猪蛋扑向了那封信,首先发现信纸上有两滴轻轻的褶皱,他知道,那是女人流下的……两滴无奈的眼泪。 彩霞闯进屋子的时候,发现小丽已经离开,猪蛋一个人傻呆呆坐在椅子上发愣。 彩霞问:“小丽姐……走了?” 猪蛋点点头,将那封信递给了她,彩霞拿过来一看,上面是几行娟秀的字体。 小丽的信是这样写的: 猪蛋,彩霞,我走了,从今以后或许再也回不来了,祝你们两个幸福。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坏女人,我喜欢钱,喜欢帅哥,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失去以后才追悔莫及。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对不起你们,曾经试图破坏你们的婚姻,把猪蛋抢到手,但是我发现我错啦,猪蛋再也不属于我。 当彩霞给我们创造机会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自私,那么的渺小,我根本不配得到猪蛋的爱,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就让这一切随风而去吧, 彩霞,你是个好姑娘,猪蛋哥必将是那个照顾你一生的男人,他会负责任的,也会一辈子对你好。 猪蛋,你要珍惜彩霞,每个女孩都是天使,当她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折断翅膀坠落凡间,所以请不要辜负她,因为她再也没有翅膀飞回天上。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永远想念你们的。祝你们一路好走。 看样子这是一封绝笔信,上面的泪珠还没有干,彩霞说:“猪蛋哥,你后悔不,后悔的话就把她追回来。” 猪蛋摆摆手说:“算了,小丽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她有自己的天地,这个家根本圈不住她,让她飞吧,飞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小丽就这么走了,从哪儿以后,好长一段时间没回过磨盘山,消失在了都市里。 女人开始孤独地守护着那个小餐馆,再一次开始了自己的创业生涯。 小丽回到k市以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回到了餐馆。她再也不搭理晓康了。 再后来的半个月,晓康也没有联系过她,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 晓康的日子也不好过,那个姨妹并没有跟他好多长时间,而且她怀孕也是假的,根本没有大肚子。 半个月以后,那女人就把晓康家里的钱全部卷走,家电家具也卖掉了,最后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从哪儿以后,晓康的身边失去了女人,他再也得不到真爱了。 但是晓康一点也没在乎,女人嘛,只要有钱就会跟你,大把大把的钞票甩出去,谁还不拼命地往你身上扑啊? 男人的职责就是拼命的挣钱。 晓康彻底的变了,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 他在金链子的夜总会干的很好,结交了一帮子生死兄弟。 半年的时间,就把金链子手下的兄弟给买尽了。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哥。 在黑帮的社圈里,金链子是老大,晓康很快成为了老二。晓康可以在黑帮发号施令,而且一呼百诺,非常的有威望,钱财也滚滚而来。 2008年的后半年,k市黑帮很不平静,争杀不断。 其实自从江给隐居以后,k市的黑帮就乱了套,搞得四分五裂。江给的社团迅速分裂成为五帮14派。 这些小老大谁也不服谁,整天为了争夺地盘拼过来杀过去,血流成河,搞得整个k市乌烟瘴气惶惶不安。 小海的势力最大,手下两千多兄弟,但是小海不能服众。洪帮的内部也矛盾不断。 小海没有能力收拾残局,只能眼睁睁看着金链子的小刀会迅速崛起,在k市一手遮天。 半年的时间,小刀会已经可以跟洪帮抗衡了,手下兄弟超过三千,兵强马壮。 这段时间,晓康为金链子立下了汗马功劳。 别看晓康年纪不大,个子也不大,但是下手非常的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直冲在拼杀的最前沿,生死不怕。 曾经有人预言,如果有天金链子死了,他的接班人一定是晓康无疑。 所以晓康羽翼丰满以后,整天盼着金链子死,恨不得立刻弄死他。 小海的场子被小刀会一点点蚕食,一批批兄弟被小刀会的人收走了,一家家店铺挂上了小刀会的牌子。小海疼的心如刀绞。 看着自己的势力一点点削弱,小海没办法,只好给江给打电话,希望大哥重出江湖,东山再起,再振雄风。 电话打到了磨盘山,磨盘山老爷岭的主峰上,江给接住了电话。 小海说:“哥,我遭难了,你下山帮帮我吧?” 江给就问:“怎么回事?” 小海说:“你离开以后,k市的黑帮没有了主心骨,兄弟们造反的造反,遣散的遣散,走了不少,而且金链子重出江湖了,他手下有个最得力的干将,叫晓康,是你们磨盘山人,非常的厉害,我……打不过他,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一条不归路 大哥你下山收拾残局吧,要不然咱们苦心经营的基业就完了,我也会完。” 江给听了以后叹了口气,说:“兄弟,我已经退出了江湖,江湖上的事儿再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劝你也退出来,其实人生有很多条路可以走,我们没必要选择一条不归路。 你是不是感到累了,也乏了?那就歇歇吧,要不……跟我一起来磨盘山,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新鲜,是个隐居的好场所,咱哥俩没事的时候下下棋,吹吹牛逼,你再成个家,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什么出人头地?什么江湖恩怨?什么爱恨情仇?统统见他的大头鬼去。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小海在那边差点哭了,说:“大哥,我离不开啊,有的事情你想躲也躲不开,人家会把你赶尽杀绝的,你说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大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江给说:“不是我软弱,而是我参透了人生的真谛,事能知足心常态,人到无求品自高。我喜欢隐居。” 小海只好说:“那算了,我自己搞定吧,你跟嫂子在磨盘山慢慢日吧。” 小海说完挂掉了电话,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江给为啥会从一头狼变成一只绵羊?。 当初的江给叱咤风云,在k市一手遮天,短短二年的时间就把k市的江湖一统,怒扫三帮六派,72个堂口,一夜之间怒收沿河十八坊,那是何等的威风? 为了一个女人,这小子就看破红尘,上山做了花和尚。日日笙歌。 江给的日子的确逍遥快活,他已经厌倦了江湖恩怨,厌倦的尔虞我诈,厌倦了黑道间的仇杀。根本不想掺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江给每天扛着枪,背着弓箭在山上巡逻,早出晚归。第一是防止山火蔓延,第二是警戒那些偷猎者上磨盘山偷猎。他是个尽职的护林员。 护林员的工资不高,每个月只有一千多块钱,可是江给舍不得离开磨盘山。 这里有他的根,有他的魂,有他的好朋友,有他的乡亲,有他亲手建立的王国。 磨盘山的一草一木,江给都熟悉,这里的野狼是他忠诚的下属,而且从不被判。 那些棕熊,土豹子,黄羊,獐子和一切动物都喜欢接近江给,它们跟他是朋友。 每天的春天,山花会冲着他跟冬梅欢笑,他就一手拉着冬梅的手,一手拉着孩子的手,到山上去踏青。 秋天的时候,山上的野果熟透了,江给就用大布袋采摘回家,让冬梅晾晒,储存好一年的粮食。 冬天,大雪封山以后,江给就会跟冬梅厮守在小屋里,点上一炉火,守着孩子嬉戏欢闹,格格的笑声充满山头的每一寸角落。 每天晚上,他都会抱着冬梅在山洞里缠绵,两个人一起呻吟,一起呼叫,冬梅的呻吟在磨盘山的上空荡漾,而且不担心会被那些邻居听到。 因为磨盘山除了他们一家人,根本没有其他的住户了。 冬梅的样子依然俊俏,两只大眼还是那么明亮,得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变得神气活现。脸色红扑扑的。 冬梅一边相夫教子,一边忙着做家务,她已经决定跟江给在山上厮守一辈子了。 终于,第一场大雪笼罩了磨盘山,大雪纷纷而下,开始的时候是细细雪粒,最后越下越大,越下越大,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鹅毛,瞬间将磨盘山染得一片银白。 江给终于回来了,身披羊皮大袄,身上落满了积雪,背后是那杆长筒猎枪,还有一把铁弓,腰里挂着两只山鸡。 江给又打来了野味,准备让冬梅跟孩子尝尝鲜。 他跟冬梅的家还是那个不大的山洞,但是山洞里非常的温暖。 储存了一年的干柴在炉火里噼噼啵啵作响,挑着青蓝色的火苗。火炕烧的很温暖。 挑开门帘,一阵温暖就袭上了脸膛。 冬梅一看江给回来了,赶紧抓起笤帚扑过来,先帮男人扫去了一身的积雪,然后摘下了猎物跟男人身上的枪,这才说:“你可回来了,小海已经等你很久了。” 江给一愣:“小海来了?” 冬梅说:“是的,上午就来了,等你一天了。” 江给甩去一身的疲惫,大步流星跑进了里屋,果然,小海就坐在里屋的土炕上。 “大哥…………”小海一下子就扑了过来,上去抱住了江给宽阔的肩膀,眼泪哗的流了出来。好像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那样,好想哭一场。 小海还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像个绅士。而江给却胡子拉碴,脸膛紫红,跟大西北回来一样。 几年不见,江给变得更加沧桑,但是那股男人的魅力跟豪气依然不减。 “大哥…………” “老大…………” “哥…………” 旁边呼呼啦啦站起来七八个人,这时候江给才意识到,小海不是一个人来,洪帮的几个老大差不多都在。 江给立刻意识到,洪帮出了大事,小海他们几个是请他出山,收拾残局的。 去,还是不去,江给陷入了纠结。 江给在山洞里摆下了大席,弄了一盆山鸡肉,一盆狍子肉,招待远道而来的兄弟们。 酒是自家酿的,小米酒,八仙桌子上全部坐好。小海端着酒杯哭了。说:“大哥,兄弟真的过不去呀这道坎了,这才亲自上山恳求大哥帮忙,咱们洪帮要败了,目前兄弟不足500人,场子只剩下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大哥,我对不起你,没有守住你给我留下的基业,也没有把兄弟们领上正道,你打我吧。” 江给一点也没有生气,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擦了擦嘴巴,再把酒杯倒满,这才问:“对方什么来头?” 小海说:“对方的头领叫金链子,这个人你知道,就是当初小刀会的首领,跟着九爷的那个人。 当初曾经被金贵叔叔收复,进了张氏企业集团,可是他不服管束,最后再次闯进了黑道。 最近他新收了一员虎将,非常的厉害,听说是你们磨盘山人,叫晓康。 这个人非常的厉害,传说他会飞檐走壁,蹿房越脊如履平地,他领着一帮人,已经吞噬了我们20多个场子。 我跟他交过手,他出手狠辣,三五个人根本走不到跟前,兄弟被杀的大败。” 江给停住了倒酒的手,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才想起来晓康是谁? 闹半天是长海叔叔的侄子,当初那个春娥生的儿子,说白了就是猪蛋的小舅子。 听小海说得花里胡哨,什么飞檐走壁,蹿房越脊,这不扯淡吗? 晓康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就是出手狠辣,挥刀就要人命,不留一点客气, 没听说他练过什么功夫啊,说白了就是打架不要命。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江给几年不出江湖,这些砖头瓦块们也成精了。 江给本来是不想管的,可一听说晓康在哪儿做崇,就禁不住手痒痒。 第一,他跟晓康都是磨盘山人,大家从小就认识,晓康管江给叫哥,江给管晓康叫弟。再一个,于情于理江给都不能不管。 长海家跟何家可是世交,他不能看着晓康堕落下去。就是拎也要把他拎回来。 江给犹豫了一下说:“小海,你放心,这次我出山,帮你把晓康制服,但是我不干涉你跟金链子之间的恩怨,江湖上的事儿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小海一听喜上眉梢,说:“大哥,我早知道你会出手,其实不用你动,只要你往哪儿一站,所有的弟兄都会义愤填膺,以一挡十。金链子看到你,就会吓得屙酱尿醋,屁滚尿流。祝我们这次马到功成。” 小海举起了酒杯,仰天就是一阵豪饮,他怎么也按耐不住那股激动。 看着江给冲天的豪气,他又找回了当年那种金戈铁马般的生活。 当初的小海那吃过这种亏?跟着江给东挡西杀,两年的时间几乎将k市的黑道荡平。江给一出谁与争锋?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这才几年啊,想不到自己会把洪帮搞成这样。他心里很惭愧。 江给说:“好,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出发!” 江给准备再次出山了,为了那些兄弟跟义气,他不得不重出江湖。 当年k市的天下是江给打下来的,他不忍看着被金链子他们夺去。特别是听到晓康在哪儿为非作歹,江给的心里就涌出一股怒气。 你谁呀就这么横,不知道小海是我江给的兄弟吗?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还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这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小海醉醺醺的,江给也喝的只晃荡,七八个兄弟喝倒了好几个。 冬梅在山洞的外面,准备了兽皮跟床铺,把炉火烧热,山洞里很温暖,大家就在外间的地面上休息。 这是一座天然的山洞,分里外两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一身的豪气 这个山洞是何金贵留给儿子的,也是金贵当年在山上居住的栖息地。 何金贵留给了儿子最好的财富,就是整座磨盘山的管理权。 在这里,江给可以任意妄为,因为江给本来就是狼王。离开磨盘山就浑身不舒服。 半夜,弟兄们睡着了,打起了鼾声,里面的冬梅却睡不着了。 里面的土炕上躺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分别是江给,江给五岁大的儿子,还有冬梅,三个人六条腿,呼呼啦啦躺了一炕。 江给的儿子五岁了,长得浓眉大眼,小小年纪就有父亲那一身的豪气。 因为还不到上学的年龄,所以儿子还没有下山。 按照何金贵的意思,把孙子接下山,让他到幼儿园去上学。可是江给不让。 江给说,大自然是最好的老师,拉着儿子上山打猎,跟山上的野狼在一起生活,会更加贴近自然,懂得也更多。 何金贵拗不过他,只好答应,等孙子7岁以后,再把他接下山送进学校去。 冬梅最害怕江给跟小海他们搅在一起,她担心江给的安全,黑帮仇杀刀剑无眼,江给打架又不要命,受伤了咋办?死了咋办?俺跟着孩子可该咋活? 冬梅躺在江给的怀里,在男人的胸脯上一个劲的磨蹭。 男人的胸毛很发达,毛茸茸的,非常的性感,激起了冬梅莫大的兴趣。 冬梅说:“给,你真的要走?” 江给说:“是,我必须帮小海把这件事摆平。我是他们的大哥,也曾经是洪帮的总当家。出这事儿不能不管。” 冬梅说:“给,你不是说再也不管江湖上的恩怨吗?你不是说为了我跟孩子再也不踏足江湖吗?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跟儿子咋办?” 江给抚摸着冬梅的头发,说:“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男人不仅仅要负起家庭的责任,更要负起社会的责任。 难道我就不想守着咱们的家,守着你这样的女人快活一辈子? 可是当国难当头的时候。每个男人都有义务站出来,为了民族的尊严而战。这是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能力大责任就大。 我如果不出山,两大黑帮会继续交火,死伤的人会更多,将会有更多的家庭被拆散,更多的女人变寡妇,更多的儿子失去父亲…………” 冬梅在江给的怀里拱啊拱,一边拱一边说:“江给,俺只是个女人,啥也不懂,但是俺不拦着你,俺知道你是个英雄,也是儿子心里的英雄,你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俺跟儿子都等着你回来。” 江给点点头,把冬梅抱得更紧。 明天男人就要走了,她倒不是担心江给出事,江给的头脑灵活,目前在k市,还找不到可以把江给打伤的人。 冬梅担心的是,江给这一走,自己又要守空房了,没有男人的日子很不好过。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江给,每天晚上躺在男人的怀里,别提多惬意了,天塌下来也不怕。 他走了俺该咋办?会寂寞的,大山里一个人也没有,色狼欺负俺咋办? 冬梅就往男人的怀里蹭啊蹭,呼吸很不均匀,小胸脯一挺一挺,高低起伏。手也不安稳起来,竟然去解江给的扣子。 江给吓了一跳,说:“冬梅你咋了?小心,兄弟们还在外面呢。” 冬梅小声说:“外面有人咋了?咱是两口子,站大街上也不怕,江给,你要走了,先喂饱俺呗。” 江给赶紧推她,说:“别,弟兄们是要笑话的,多不雅啊。” 冬梅说:“咱轻点,俺要,俺要嘛,你走了,俺就自己守空房了,会憋死人的。” 女人的身子一挺,腰一扭,她的内裤内裤全都拔了下来,双手不停,去剥江给的衣服。 山洞里很热,所以衣服穿得并不多,江给的扣子就被冬梅给拉开了。 江给一声苦笑,没有办法,女人想要的时候,你根本阻挡不住。 他就说:“你轻点,别让外面的忍听见” 冬梅嗯了一声,脸蛋红红的,就像被开水煮过的螃蟹。 女人开始行动了,亲了男人胡子拉碴的脸,摸了男人的胸,江给也在冬梅的身上划拉过来,再划拉过去。 冬梅的皮肤细腻,腰身很软,就像一条蛇缠了过来,瞬间把江给裹紧,在男人的身上又摸,又啃,又咬。 他的热血开始沸腾,心跳也开始加速,浑身憋涨的不行。 江给赶紧捂住了冬梅的嘴巴,不让她喊出声。 江给的手很大,冬梅都喘不过气来了,她疯了一样,骑在男人的身上驰骋。 被窝里风很大,忽闪忽闪的。很快,江给的儿子醒了。 儿子睁着懵懂的大眼,看着爹跟娘在被窝里忽闪。 他问:“爹,娘,你俩咋了?” 江给吓了一跳,还是冬梅手快,上去捂住了儿子的眼。 冬梅解释说:“没啥,没啥,你爹的被窝里有老鼠,娘在帮着你爹抓老鼠呢。” 儿子一听,就从被窝里跳了起来,兴奋地说:“娘,爹的被窝里有老鼠?俺看看,俺看看,俺最喜欢抓老鼠了。” 江给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儿子的一只小手已经伸进了被窝。 小家伙一声欢呼:“爹,娘,俺抓住了老鼠了,好大的一只,还在动呢。” 江给立刻傻眼,呲牙咧嘴,痛的掉了两眼泪。 总的来说,冬梅跟江给这一夜没有尽兴,因为所有的兴趣都被儿子给破坏了。 有人这样说过,孩子是夫妻的第三者,现在江给相信了。 两口子在忙活的时候,孩子在旁边确实不好。大煞风景。有时候孩子看到爹趴在娘的身上,还会哭闹。 在他们幼小的心里,不认为那事有多逮,反而觉得爸爸是在杀妈妈。或者认为,爹跟自己抢奶吃。 有时候这种事被孩子看到,会给他们留下童年的阴影。 江给跟冬梅憋得不行,两个人面红耳赤,只好停止了动作,。 最后儿子睡在了他们中间,抓着娘的奶子一直到天明,结果江给啥事也没有干成。冬梅也大失所望。 一觉睡到天亮,江给起来以后穿上衣服,返回客厅的时候吓了一跳,他发现小海还有所有的兄弟们已经不知去向了。 石桌上有一封信,简简单单几句话:大哥,我们实在不忍破坏你跟嫂子的幸福生活,我们走了,所有的事情我们会自己搞定,你跟嫂子慢慢lai 吧……。 江给就哑然失笑,不用问,昨天晚上,他跟冬梅亲热的情景,外面的兄弟都知道了。 其实他俩昨天晚上在里面磨磨唧唧,卿卿我我,弄得扑哧扑哧乱响,外面的兄弟怎么可能听不到? 小海半夜就醒了,几个兄弟也被惊醒了,他们几个非要挑开门帘冲进去看个究竟,被小海拦住了。 小海的心里开始纠结,大哥跟嫂子的感情这么好,怎么能忍心拆散他们? 黑道上刀剑无眼,万一这次大哥受伤,怎么对得起他们孤儿寡母? 这件事本来就跟江给无关,是自己无能,如果自己能有江给一半的魄力,也不至于被金链子打成这样。 小海思绪了一阵以后,决定半夜就离开,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出手,不应该拉上大哥。 他们几个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连夜赶下了磨盘山。 一个兄弟问:“海哥,咱们就这么走了?” 小海说:“是,不然还能怎么办?你没见嫂子恋恋不舍的样子吗?铁石的人儿也动情。我不忍破坏大哥的家庭。” “那该怎么办?金链子咱们根本打不过。” 小海说:“打不过也要打,自己的事情,咱们自己处理,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小海的汽车就在山下,停在蟒蛇谷的山道上,几个兄弟在哪儿看车。 小海上了车,连夜马不停蹄赶回了k市,他准备孤注一掷,跟金链子死磕到底了。 他迅速调兵强将,将所有的人马收缩,全部收缩到了丽池夜总会。 因为小海得到消息,金链子跟晓康下一个攻击的目标就是丽池夜总会。 丽池夜总会是k市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 当初这片天地还是江给打下来的,江给离开的时候,留下了72个堂口,一百多处店铺。是洪帮所有的资产。 可惜的是小海能力不强,70多个堂口,大部分都没有守住,被金链子跟晓康杀的大败,一多半的生意都被小刀会抢去了。 包括洗头城,洗脚城,几个大型的酒店,还有赌场。 晓康出道半年,就为金链子豪夺了洪帮多半的生意,现在两家水火不容。随时都可能爆发冲突。 小海节节败退,几乎撑不下去了。 小海回到k市的当天上午,就接到了金爷的挑战书,告诉小海,明天晚上决一死战,他们进攻的目标就是丽池夜总会。 要嘛小海拱手把管理权让出来,要嘛他们就杀进去。 第五百一十七章 几个兄弟 小海不敢怠慢,几乎调集了所有的兄弟,守住了夜总会的各个出入口,准备迎接金链子的挑战了。 这恐怕是小刀会跟洪帮的最后一次挑战了。 这一战以后,势力的天平将彻底倒向小刀会,从今以后,k市黑道大部分的管理权都将归小刀会所有。 小海焦急万分,部得密不透风,金链子这边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打算孤注一掷了。 这天晚上,晓康出了金链子的夜总会,身后跟着他的几个兄弟。 现在的晓康跟当初不一样了,自从跟了金链子,他的势力大增,已经是k市首屈一指的老大。 他西装笔挺,领带崭新,皮鞋程亮,跟当初刚到k市时候的邋遢样子截然不同。 当初的他是讨饭进来的,身上一毛钱也没有,如果不是逃进石生的小别墅,小琴给了他半个面包,他就饿死了。 小海一辈子最感谢两个女人,一个是石生包养的二奶小琴,一个就是小丽。 如果说小琴救了他一命,那么小丽无疑就是他事业生涯的福星。 没有小丽,小海说不定死几回了。 所以到现在为止,小海依然忘不掉小丽,也忘不掉小琴。 他必须成功,成功以后把小丽娶了,然后把石生的老婆小琴也娶了,最后跟何金贵的张氏集团一较高下。 父亲的惨死激起了晓康冲天的斗志,他要打败何金贵,打败张氏集团,让李家在磨盘山声名鹊起。 小海忘不掉这段仇恨,可惜何金贵现在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晓康已经将一把钢刀磨得雪亮,已经渐渐靠近了他的心脏。 晓康来到了小丽经营的那个餐馆,餐馆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因为夜已经很深。 走进大堂,里面灯火辉煌,几个服务生立刻过来迎接。 晓康大家都认识,从前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小丽姐的情人。所以服务生不敢得罪他。 晓康进去以后,身后的兄弟呼呼啦啦也进去了,一大群人,把里面的客人吓得全都放下筷子,一溜烟的逃走了,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晓康一屁股坐在了餐桌上,敲了敲桌子:“小丽,小丽你在吗?” 小丽就在里面,一看晓康。那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晓康你干啥?砸我的场子啊?” 晓康说:“不是,我是来叙旧的,” 小丽说:“我没什么给你说的,咱俩不是早就完了嘛?你吓跑我的客人了,滚!马上滚!要不然我就打电话把干哥哥叫过来。” 小丽嘴巴里的干哥哥,其实就是金链子。金链子是晓康的老大,应该可以管住他。 晓康却冷冷一笑:“你别用金链子来吓唬我,我尊他是老大,他是老大,不尊他,老子可以一脚把他踢开,而且我随时可以要他的命,你信不信?” 小丽说:“我信个毛,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报警了。” 小丽说着,拿起手机,就要拨通110,但是晓康一伸手,把手机给夺了过来,说:“小丽,你何必斩尽杀绝呢,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都不知道日了多少回了,你就一点面子也不给?” 小丽说:“你住嘴!你还有脸提感情?我对你那么好,你却那样对我?你不是跟我堂妹好了吗?她人呢?给你生儿子了没有?” 晓康的神色很黯淡,咬牙切齿说:“她走了,走的时候来了个卷包会,卷走了我所有的存款,还有家里的东西也卖掉了,这个死女人!!” 小丽冷笑了一声说:“活该!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报应。让你有眼无珠?” 晓康道:“所以我过来找你,小丽,你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女人,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从不被判,咱俩……再好吧。不知道我这张旧船票,还能不能登上你的破船?” 小丽呸了他一口:“啊呸!你妄想!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活该打一辈子光棍,活该被人坑,活该没儿子送终,死不足惜。” “小丽,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保证,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不可能!你做梦,我已经看透你了。” 小丽眼含热泪,对晓康彻底失去了信心,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搭错了哪根筋,爱上了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混蛋。 晓康说:“小丽,我明天就要跟洪帮的人决一死战了,恐怕这一走就回不来了,我最舍不得人就是你,难道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小丽说:“不想!你去死吧!” “你就这么狠心!” “对,我恨不得咬死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小丽生气的样子很好看,小脸蛋红扑扑的,小嘴巴撅起来老高,能拴住一条毛驴子。 女人的胸脯高低起伏,一鼓一鼓可爱极了,晓康忍不住有点鸡冻。 他一下子抱住了小丽,使劲把女人纳在怀里,在小丽的嘴巴上使劲咬了一口。 小丽受到突然袭击,开始挣扎,使劲的挣脱,可晓康把她抱得死死的。 晓康这段时间一直在锻炼,也一直在找人教习拳法,最近有了功夫,要不然也不会把小海那帮人杀得大败,他很有力气。 小丽急了,猛地挥起手,在晓康的脸上抽了一巴掌:“啪!”清脆悦耳。 旁边的小弟一看老大挨揍,挥手就要上去打小丽,但是晓康一瞪眼,喝住了他们,怒道:“我们两口子事儿,不用你们管,滚开!!” 几个兄弟就吓得不敢动了。 晓康一只手抓住了小丽的脖子,不让她动弹,另只手托住了女人的屁股,一下子就把小丽抱了起来,大步进了酒店的内堂。 小丽立刻意识到晓康要干什么,不用问,他要强她,小丽破口大骂:“死混蛋,你放开!再不松手我喊人了!救命啊————” 刚刚喊出一句,她的嘴巴就被男人的嘴巴堵住了,再也喊不出声。 小丽恼羞成怒,使劲在晓康的嘴巴上咬了一口,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了一排牙印。 晓康的嘴唇就出血了。 但是男人没有生气,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来到他们从前居住的那个房间,晓康一松手,小丽就像一只拖网的鱼,落在床单上,女人开始向着墙根处猛缩。 “晓康,你干啥?你想怎样?” 晓康说:“不想怎样,我想跟你恢复关系!” 男人说完,豹子一样扑了过去,小丽在房间里发出一声杜鹃啼血般的尖叫。 晓康的四个兄弟就在大堂外面,他们听到里面的尖叫声,立刻明白大哥在里面干什么。 不用问,一定是在睡姑娘,而且是霸王硬上弓,他们四个相视一笑,没敢进去打扰,就在外面守着门,为大哥擂鼓助威。 里面的晓康已经把小丽按倒。 小丽悲愤交集,她现在对晓康简直厌恶透了。从头发丝一直厌恶到脚底板。 他对晓康是彻底的死心,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所以女人就像一头不听话的驴子,又踢又咬。 男人的手爪虽然厉害,可是要想制服一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小丽连抓带咬,在晓康的脸上留下几根血道道,把晓康的脸抓的血肉模糊,还狠狠踢了他的肚子一脚。 晓康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了过去,狠狠扇在了小丽的脸上,大骂一声:“贱人!你装什么贞洁烈女?” 小丽受到崔然一击,差点昏死过去,眼前一晕,一缕鲜血顺着嘴角就滚落下来。 她可怜楚楚看着晓康:“晓康,你别……放……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看着女人可怜楚楚的样子,晓康的心立刻软了,小丽平时对他的好,全部映现在脑海里,一丝丝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他想起了小丽救过他,给了他第一口饭吃,想起来两个人这段时间的恩爱缠绵,想起了女人的欢笑。 他的表情显得有点凄楚,一下子又把小丽抱在了怀里,说:“对不起,对不起丽丽,我错啦,我不该打你,我该死,我忘恩负义,你打吧,打我啊…………” 晓康抓住小丽的手,一巴掌一巴掌在自己的脸上抽。 可是小丽的手很没力气,还是拼命地向后缩。 晓康觉得自己跟小丽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这才几天啊,小丽对自己的态度就是判若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丽流着泪说:“晓康,你走吧,就当我从来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别逼我。” 晓康说:“小丽,咋了?到底咋了?你不理我,就是因为我跟你堂妹上炕?” 小丽说:“这还不够吗?你连最起码的忠诚都做不到,你根本不是人,是禽兽,亏我对你那么好。 我的心已经死了,再也不许任何男人碰我,你再来,我就死给你看!” 女人眼含着热泪,唤起了男人内心深处的唯一一点善良,晓康停住了自己的手。 第五百一十八章 太迷人了 他知道自己伤透小丽的心,谁让自己看到处女就走不动,处女的诱惑真是太迷人了。 晓康对小丽的堂妹确实不错,那那女人却喂不熟,晓康想不到她会逃走,而且卷走了家里的存款。 他现在深深理解被抛弃的滋味。觉得小丽才是那个最爱他的人,可这一切都太晚了。、 晓康说:“丽丽,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跟从前一样,咱俩还好,我发誓以后只会对你一个人好,不需任何人欺负你,还有,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说啊。” 小丽说:“我想你离开黑帮,我想有个家,我想找一个普通的男人,找一份安定的职业,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再有江湖,不再有仇杀,不再惶惶不安整天东躲西藏过日子,你做得到吗?” 晓康想了想,竟然开始犹豫了。 小丽冷冷笑了,说:“你做不到吧?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你的地位,你的金钱,为了这些不择手段,你从来都不会因为我放弃任何东西,你还是说爱我?你凭什么?” 晓康突然颓废了,两只手从小丽的肩膀上滑落下来,刚刚挑起的兴趣没有了,下面那个东西也萎了。 他下不去手,别管怎么说,小丽都曾经爱过他,地位跟金钱是他的全部,他确实不能为小丽舍去这些东西, 晓康说:“小丽,对不起,我伤害你了,那你……休息吧,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打扰了。” 晓康低着头,仿佛一下子颓废了很多,低眉耷眼走出了小丽的房间。 他不敢祈求小丽的原谅,只是希望她不要那么伤心,他确实真心喜欢过小丽。 外面的四个兄弟一看晓康出来了,赶紧问:“大哥,您完事了?这么快?” 晓康大怒,一巴掌扇在一个兄弟的脸上,骂道:“快个毛,老子根本没有上成,告诉你们,以后小丽姐就是我的人,你们的大嫂,她的场子不许任何人来捣乱,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几个兄弟唯唯诺诺,晓康这个人反复无常,大家都很怕他。 出了门以后,晓康的神色还是不好,他想回家好好休息,赶紧准备明天的战斗。 明天是小刀会跟洪帮的最后一场搏杀,他必须要养足精神。 晓康刚要上车,一件意外的事情就发生了。 忽然,从不远处开来一辆汽车,风驰电闪一样,迅速开了过来,速度估计不下200码。目标直击晓康。 因为汽车的速度太快,灯光也太刺眼,晓康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还是手下的兄弟反应快,立刻意识到有人想撞死老大,迅雷不掩耳的速度扑向了晓康,把晓康扑倒在地上。 那辆汽车咣当撞在了晓康的汽车上,把晓康的汽车撞得四分五裂。 晓康还没有爬起来,蹭蹭,从汽车上就跳下来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拖着长长的砍刀,二话不说,抡刀就砍。 嘁哩喀喳,几道刀光闪过,晓康的四个兄弟就被那人用砍刀劈成了两半,速度之快快如闪电,一看就是一等一的高手。 晓康吓得妈呀一声滚出去老远,伸手就要掏枪。 手还没有伸到腰间,那人的刀就到了,刷刷刷,刀影席卷而来。晓康的肚子上,后背上,胳膊上就划出几个血道子, 还好刀口都不深,只是划破了皮肉,但是鲜血如注,疼的钻心。 晓康现在啥也顾不得了,爬起来就跑,一溜烟的跑远了。 但是身后的那条黑影更快,几个纵越就追上了他,一刀劈在了他的后背上。 那力道掌握的很好,还是劈开了他的皮肉,没有伤到他的骨头。 晓康一步厥倒,滚到在墙角的位置。 那人的一只脚踏在了晓康的肚子上,仿佛一座大山,压得他动弹不得。 晓康赶紧求饶:“大哥饶命,饶命啊,你是谁?我跟你有什么冤仇?为啥要杀我?” 黑衣人的声音很沧桑,怒道:“因为你该死,金爷让我来要你的命。” 按照晓康的想法,这人一定是洪帮小海派过来的。 因为明天晚上,金链子要跟小康的人马决一死斗,小海安排杀手要他的命,这不奇怪。 可是一听说是金爷派来的,晓康就奇怪了,金链子为什么要杀我?我可是他的左右手啊? 晓康说:“不对!你骗我,金爷不会这么做的?他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冷冷一笑,说:“你这个傻瓜,你只不过是金爷手下的一条狗而已,金爷早知道你脑后有反骨。早晚必反,所以派我来杀你。” “你胡说,我对金爷有用,他要我帮他打天下,就算要杀,也不是现在。” 其实晓康已经跟金链子明和暗不和了,都想要对方的命。 金链子早就发现晓康翅膀硬了,很难驾驭,晓康也觉得金爷是自己的障碍,一直想除掉他。 只不过目前正在跟洪帮交手的当口,谁也不愿意把这层关系捅破罢了。 黑衣人说:“明天的决斗有你没你,金爷都会打赢,一旦除掉小海,你的翅膀会更硬,现在金爷不收拾你,难道等着你过去收拾他?笑话,所以你非死不可。” 小海立刻明白了,这是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金链子差不多已经快要将k市的黑道一统了,就差一步,他想先收拾了我晓康,然后再去收拾小海那帮人。 一股无名的怒火窜天而起,他妈的,金链子,娘希匹仙人板板的,你个老秃驴,老子绝不放过你!! 晓康咬牙切齿,忽然就出手了,一脚踢向了黑衣人的裤裆。 小海也不是简单人物,因为打架打得多了,作战经验非常的丰富,懂得随机应变死里逃生。 黑衣人往旁边一闪,踩着晓康肚子的哪只脚就离开了,晓康趁这个机会,爬起来就跑,速度飞快。 黑衣人在后面挥着刀紧追不舍。一边跑一边喊:“你往哪儿跑?前面的,截住他!!” 黑衣人这么一喊,晓康就吓得哆嗦成一团,不敢向前跑了,他以为前面有埋伏。 于是他就捂着胳膊,直奔旁边的小巷。 前面的跑啊跑,后面的追呀追。 俗话说,好狗撵不上怕狗,一只丧家犬落荒而逃的时候,很健壮的狗也追不上。黑衣人跟晓康之间的距离竟然慢慢拉开。 但是那人还是在后面狂追不舍,手里挥着砍刀呐喊。 晓康跑啊跑,逃啊逃,竟然慢慢出了k市的三环,直奔环城路。 他认得这条道,当初自己落难的时候,被一个卖烧饼的胖师傅追,走的就是这条路,再往前就是石生的那座小别墅了。 晓康实在没地方躲了,只好奋力爬上了墙头,身体扑通掉进了墙头的那边。 黑衣人追到墙根处的时候,嘿嘿笑了,打了个响指,没有翻过墙头继续追杀,而是扯掉了蒙面的黑布。 一张熟悉的脸庞映现出来,那黑衣人竟然是江给。 晓康的运气很不好,甩过去的时候没有甩在平地上,而是摔进了石生家的……狗窝里。 石生的家喂着两只獒狗,非常的巨大,都是纯种的藏獒,是他大哥江给送给他的,用来看家护院。 狗窝可是狗的领地,人无辜闯进来,那狗就不干了。 两只獒狗一扑而上,瞬间就把晓康身上的衣服撕扯了,两只大狗把他扑倒,狗爪子在晓康的身上拼命抓挠,几乎剥光他的衣服。 晓康也他娘的够倒霉的,被黑衣人连劈数刀,又被狗一阵撕咬,变得体无完肤,嗷嗷大叫:“救命!救命啊!!” 石生的嚎叫声终于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从屋里出来一个华贵的夫人。 那夫人杨柳细腰,皮肤粉白,听到狗叫声,就知道院子里出了事儿,赶出来查看。 女人喝住了狗,一张熟悉的脸膛就映入女人的眼睛。女人的怒火窜天而起。 这个人他太熟悉了,就在一年前,他也是这样闯进自己家的,样子跟现在一样的狼狈,饿的眼睛发绿。 女人好心给了他半个面包,还请他进屋喝水,没想到这人狼心狗肺,不但没有谢她,还把她给强了。 直到现在为止,小琴也没有把自己被人强的事情告诉石生,怕石生嫌弃她。 还好那天晚上男人捅的不是她前面,而是后面。而且没几下就完事了……因为晓康第一次,没找准地方。 这女人就是石生的老婆小琴,小琴再次见到仇人眼睛分外通红,恨不得把晓康一口吞下。 晓康上去抱住了女人的大腿,赶紧求救:“嫂子,救命,救命啊!” 小琴冷冰冰问:“你到底是谁?为啥两次闯进我家,我不会救你的,你走吧。” 小琴冷冰冰的,她再也不上当了。 晓康抱着小琴的大腿怎么也不肯放开:“嫂子救我,救我啊,咱们是亲戚,是邻居啊,我也是磨盘山人,石生哥是我兄弟。” 第五百一十九章 原来是他啊? “你是………………?”小琴愣住了。 晓康说:“我叫晓康,是彩霞的亲弟弟,猪蛋的亲小舅子啊,猪蛋又是石生的舅舅,你说咱们是不是亲戚?” 喔,小琴想起来了,孩子生产的时候,小琴回过一次磨盘山,听彩霞说过,他有个弟弟,就在k市,混黑道的,很久没回家了,原来是他啊? 小琴是新媳妇,没见过晓康,晓康也是后来才打听到,自己当初强奸的是石生的老婆。 关系真他娘的乱,一两句话根本解释不清。 眼前的小琴很善良,女孩子柳眉细眼,小腰纤细,小胸脯很鼓。 石生家可是富豪,所以小琴的穿着很讲究。 小琴犹豫了一下,问:“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康说:“我被人追杀,受了伤,嫂子,你救我一命,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给石生哥当牛做马。” 小琴更加犹豫了,这人到底是救还是不救?救吧,她真的不想,怕跟上次那样引狼入室。 不救吧,又对不起彩霞妗子,别管怎么说,大家是亲戚。 最后小琴咬咬牙,还是救他吧,还好石生快回来了,家里有狗,根本不用怕。 彩霞就说:“你起来吧,你还走得动吗?” 晓康说:“走得动,我没有伤到骨头。” “那你起来吧,跟我进屋。” 小琴屁股一扭,进了屋子,晓康就站起来,抱着胳膊进了石生的屋子。 石生没在家,因为单位加班开会,现在还没有回来,里面非常的豪华,装修很时髦,家电家具也一应俱全。 晓康坐在了沙发上,浑身酥软了一样,眼神祈求地看着小琴:“嫂子,剪刀,纱布,创伤药,有没有?” 小琴犹豫了一下说:“有,你等一下。” 女人进了里间,找到了纱布,剪刀,还有创伤药,但是她没有马上出来,而是打了个电话,通知石生赶紧回来,说家里出事情了。 石生接到电话以后,马不停蹄,赶紧开车回到了家。 进门的时候,她发现小琴在为晓康包扎伤口。 石生跟晓康熟悉,小时候玩大的伙伴,一看晓康这架势,把石生吓了个半死,浑身是血啊,身上的刀口一条一条的肌肉翻卷。 石生赶紧问:“晓康,咋回事?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晓康尴尬一笑:“没事,被人追杀,还好逃到了你这里,谢谢你,谢谢嫂子。” 石生赶紧接过了小琴手里的纱布,说:“我来吧,你去帮他拿瓶啤酒。” 石生帮着晓康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埋怨:“听舅舅说你混了黑道?” “是” “哎呀,黑道有什么好?看被人打得,你们家就你一根独苗,被人砍死了咋办?你呀,以后还是远离那些人的好。” 石生是好意,晓康就点点头说:“我知道,谢谢你。” 老实说晓康挺不好意思的,上次闯进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是石生住在这儿,他强的是石生的老婆。 如果知道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所以他觉得很愧疚,欠了石生很多。 后来一想,哪些仇恨立刻就把感激跟悔恨淹没了。 他爹李小林的惨死,让他对何金贵家产生了无底的愤恨。 老子就是要强何金贵的儿媳妇,不但要强她,还要霸占她?何金贵就应该断子绝孙,谁让他杀死我爹的。 这个仇一定要报,所以根本没必要愧疚。 石生问:“晓康,你咋混成这样了?谁打的?” 晓康抽了一口烟说:“不知道,一个黑衣人,可能是金爷派来的。” “金爷是谁?” “金爷……k市黑道的总瓢把子,我老板,也是我最得力的上司。” “你上司?既然是你老板,他为啥要追杀你?” 晓康说:“卸磨杀驴呗,老子为他打下了半壁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鸟尽弓藏兔死狗胖,榨干了老子的才能,就像把我灭口。” 石生摇摇头,黑道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不想管,也懒得管,只是说:“你好好在我这儿养伤,养好了伤再走,别客气,当这里跟自己家一样。” 当天晚上,晓康就住在了石生的家里,睡在了石生家的客厅里。 身上的伤失血过多,他的身体很虚弱。 黑道有黑道的规矩,受伤不太严重,只要死不了人,是不会轻言上医院的。因为害怕警察搀和。 所以很多人受伤以后,宁可找私家医生,或者自己把弹头挖出来,也不到医院去。 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晓康对黑道的生涯已经完全适应。 小琴一直低头不语,默默在沙发上帮着晓康铺好了褥子,女人的表情很木讷。 晓康看着小琴的样子,很想说句对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的,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小琴帮着晓康铺好褥子以后,就进了卧室,石生说:“你好好休息,明天见。”也进了卧室。 晓康的脑袋上缠着绷带,脸上也缠着绑带,剧烈的疼痛煎熬着他,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对石生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嫉妒,嫉妒他有个好爹,嫉妒他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也嫉妒石生现在的生活。 石生跟晓康的年纪差不多,同住在黑石村,可是生活的质量却有着天壤之别。 石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刚生出来,他爹何金贵就为儿子的前程铺好了一条金光大道。 最高档的教育,最丰厚的饮食住宿,最高档的生活条件,还为他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那老婆就是水妮,水妮可馋人了,磨盘山多少青年看到水妮就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石生还不满足,在城里又讨了个小的,就是眼前的小琴,同样迷死人。 这小子日日笙歌,夜夜吹箫,吹得小弟弟变大雕,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 再看看我晓康,生下来就没人管,五岁那年,爹患了热病,死在了家里的土炕上。六岁那年,娘也感染了热病,死在了大队部的院子里。 娘死的时候浑身红肿,跟水煮的螃蟹一样,皮肤都被烧烂了。 铺天盖地的大热病夺取了几十个黑石村人的生命。 爹跟娘死了以后,晓康才知道自己是野种,他根本不是江海的孩子,他的亲爹是李小林。 当他准备跟李小林相认的时候,又一噩耗传来,李小林死在了磨盘山的野狼谷,被群狼分尸了。 村里人都说是何金贵的干的,可是晓康却苦于没有证据。 再后来的日子,他跟着姐姐相依为命,奶奶死了以后,就只能跟着叔叔过。 叔叔长海虽然待他不错,可他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从各方面比,他都不如石生,同样是生活在磨盘山的人,为啥人跟人的差距会这么大呢? 屋子里很平静,小康可以准确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但是隔壁的卧室里却一点也不平静,因为石生跟小琴忙活开了,。 石生跟小琴几乎每天晚上都弄,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除非是女人大姨妈来的那几天。 小琴生产以后,变得更加的丰满,该鼓大的地方鼓大了起来,该浑圆的地方更加浑圆了。 今天他又把持不住了,上去抱住了小琴,连亲带咬,吧唧吧唧响个不停。 小琴有点拘束,说:“你小点声,外面还有人呢?” 石生说:“怕啥,咱是两口子,站大街上也没人管。过来。” 石生伸手就去捏小琴的屁股,小琴就咯咯咯的笑。 “嘻嘻嘻…………” “咯咯咯…………” 两人的欢笑透过门缝,传进大厅,晓康听得清清楚楚。 他恨不得立刻扑进去,挥刀砍掉石生的脑袋,然后自己扑上去,再把这女人给奸了。 第五百二十章 能力超强 石生跟小琴在里面哼哼唧唧,男人在女人的脸上,嘴巴上,拼命的动作。 小琴恨不得放声大叫,但是她怕晓康听见,就咬着牙竭力能耐。 晓康也在外面忍啊忍,他想象着石生跟小琴的动作,也想象着他们的花样。 他发誓,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把石生整趴下,把小琴弄到手。 想把何金贵整趴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何金贵太老练了,而且十分的狡猾,能力超强。 晓康跟何金贵比起来,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拳击手。 要想整何金贵,不如先从他儿子下手。晓康暗暗打定了注意,他已经想好对付石生的办法了。 石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救了一条狼,从他救晓康的那天起,就已经走向了厄运。 里面哼哼唧唧了很久,床也咯吱咯吱响了很久,两个人才消停了。石生抱着小琴甜美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床以后,石生的精神很好,晓康的脸色却很差。 石生不好意思说:“昨天晚上我俩动静太大,没有打扰你吧?” 晓康笑笑说:“没有,我啥也没听到,主要是伤口疼,疼的睡不着。” 石生非常的慷慨,请晓康吃了早点,还亲自开车把他送回了家。让他好好休息。 石生还说:“晓康,你别混黑道了,还是做点小买卖,自己养活自己,这样的日子是最快活的,有什么困难,就到张氏企业集团去找我,或者找红旗叔叔跟大牛叔叔也行。咱们磨盘山人应该团结起来,大家相互帮助。” 晓康说:“知道了,石生,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石生就憨实一笑:“自己兄弟,你客气个啥。” 石生开车走了以后,晓康的怒火再次窜天而起。 这一次不是冲石生,而是冲金链子。 昨天晚上的那个杀手,一定是金链子派来的,他妈的,这老家伙想卸磨杀驴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趁你还没有灭掉我,我先灭掉你个兔崽子。 晓康打定了注意,就开车直奔公司。 他来到丽影夜总会的时候,金莲子还没有上班。他就坐在金链子的座位上等他。 金链子是一个小时以后赶过来的,夜总会就这样,白天休息,夜里上班,黑白颠倒。 金链子进门就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晓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里就老大的不高兴。这是严重的不敬,分明没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金链子使劲压住了怒火,还是努力挤出了一点笑容:“晓康,你咋了?受伤了?谁打的?” 晓康的样子确实狼狈,脖子上挂着吊带,脑袋包的像个木乃伊,胳膊上也缠满了纱布。 晓康说:“金爷,这都是拜你所赐?” 金链子一愣:“我咋了?小康你什么意思?” 晓康说:“没什么意思,金爷,我找你有点事,咱们外面车上谈,你看怎么样?” 金链子一愣:“为什么要到外面谈?在这里不行吗?” 晓康说:“不行,这里人多眼杂,是关于今天晚上咱们作战部署的事儿,我不想第三个人听到。” 金链子不知道晓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说声:“莫名其妙,搞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小康说:“金爷,上车你就知道了。” 于是金链子就跟着晓康上了车,上的是金链子的车,不是晓康的车。 晓康带着伤,但这个不影响他开车,汽车缓缓行持,很快就出了k市,直奔山谷的方向。 其实k市说白了就坐落在磨盘山山外的丘陵上,这里还没有走出磨盘山的范围。 磨盘山很大,方圆五百多里,绵绵延延,一直绵延到k市,进入k市以后,大多都是丘陵了。 晓康开着车,上了前面的山道,开始在盘山道上绕行。他的目光深远,不苟言笑,嘴角上撇出一股冷笑。表情莫测高深,这让金链子摸不透他的脉。 金链子有点慌神,问:“晓康,你要把带到哪儿去?” 晓康说:“上山,山上安静,咱俩好好谈。” 汽车的速度飞快,果然上到了山头上,这时候,前面就是一段断崖了。那断崖向下至少有四五百米深。一眼看不到底,摔下去就会粉身粹骨。 汽车开到悬崖的边上,金链子吓得浑身哆嗦,赶紧嚎叫:“停车!你疯了,前面是悬崖,下去就没命了。” 晓康的脚猛烈踩在刹车上,汽车嘎然而止,停的位置非常好,只要向前一寸,汽车就冲进悬崖了。还好刹车及时。 晓康打开车门,从前面下来,然后打开另一扇车门,拖死狗一样就把金链子从车里拖了出来。 金链子感到不妙,他不知道晓康搭错了哪根筋,要这样对他:“晓康,你咋了?兔崽子!敢跟我动手?” 小康不说话,一脚就把金链子踢在了车身上,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一挥,一把手枪就顶在了金链子的脑门上。 “你个老家伙,不识好歹!说,为什么派人追杀我?” 晓康的反常举动,已经让金链子预感到不妙。 他想挣扎,可是又不敢挣扎,他知道自己这两下子,跟晓康动手那就是找死。 现在的晓康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找了名师指点,他是跆拳道九段,而且枪法也很好。 金链子的额头上就冒出一阵冷汗:“晓康你干啥!造反啊?” 晓康说:“对,老子就是要造反,你个老不死的,榨干了老子的才能,想卸磨杀驴了对不对?竟然派人追杀我?要不是我命硬,昨天就死在那个杀手手里了。” 金链子一愣:“我没有!!” “咣咣”两脚,晓康就踢在了金链子的肚子上:“你还狡辩?” 金链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有人在挑拨离间,利用杀手挑拨他跟晓康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两个窝里斗。 金链子说:“晓康,你上当了!杀你的那个杀手不是我派去的。” “那是谁派去的?” 金链子说:“你不好好想想,我怎么可能杀你?现在是我们跟洪帮的最后一战,正是用人之际,就算要杀,我也会等到你平了洪帮以后,而不是现在,小心中计!” “你放屁!”晓康暴喝一声,咔嚓打开了手枪的保险,顶在了金莲子的脑袋上。 “那个杀手说的清清楚楚,就是你派来的,其实这一战,有我没有我,你一样会打赢,因为现在的洪帮根本不堪一击,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一旦洪帮覆灭,我就成为了你的头号敌人,因为我的势力太大了,所有的兄弟都听我的,你害怕对我难以驾驭,就提前下手了,对不对?” 金链子怒道:“不对!你糊涂!我金链子再傻也不会干这样的蠢事,分明有人在挑拨离间,这样的小计策你都看不出来,你以后还怎么混!” 金链子在做最后的抵抗,他觉得冤得慌,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也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江给安排的。 从一开始,他跟晓康就掉进了江给为他们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晓康怒道:“你还在狡辩?老家伙,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到那边再喊冤枉吧。” 晓康说着,就要扣动扳机。金链子竟然嘿嘿笑了。 晓康一愣,问:“你笑什么?” 金链子说:“我笑你幼稚,你杀了我对你没好处的,第一,我手下的兄弟不服你,再一个,你这样杀了我,会遭到同门的追杀。” “那你说,应该怎么杀?” “你应该做的不留痕迹,外人查不出来才是高手。” 晓康也嘿嘿一笑说:“金爷,你看看这里的地势,这是我给你选的墓地,风景不错吧? 如果我把你的脖子扭断,然后把你塞进汽车里,推进悬崖,造成汽车失事的假象。然后告诉帮里的兄弟们,是小海把你杀掉的。我再领着弟兄们歼灭洪帮,为你报仇,你说这个计策怎么样?” 金链子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他明白了,小海是早有预谋,看来今天自己是死定了。 小海接着说:“就算昨天晚上那个杀手不是你派来的,就算这是小海的挑拨离间之计,我还是要杀你。” 金链子问:“为什么?” “因为你挡着我的道路,你不死,我怎么坐上老大的位置?所以你必须死,谢谢你帮着我打下了k市的整个江山,你死了,我每年会去吊唁你的,所以……你瞑目吧。” 晓康说完,一枪砸了过来,正好砸在金链子的太阳穴上。 金链子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晓康害怕他不死,使劲掰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拧,嘎吱一声,就把金链子的脖子扭成了麻花。 然后他打开车门,把金链子塞进了汽车。 关住车门以后,晓康绕到汽车背后,使劲在车尾上踢了一脚。 那辆汽车忽悠一下就冲向了下面的万丈悬崖,汽车划过一条弧线,在半空中落了很久,七八秒钟以后,下面才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第五百二十一章 仇杀 一股浓烟冲天而起,下面火光蔓延,金链子跟这辆汽车一起被摔得粉碎,藏身在了火海里。 金链子的尸体是三天以后被人发现的,警察赶到的时候,金链子的尸体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几乎变成焦炭,汽车也严重变形。 警方第一目标就锁定了小海的洪帮,严重怀疑这是江湖黑帮的仇杀。 金链子的尸体被人抬回家以后,小海哭的声泪嚎啕,跟死了爹一样,发誓要歼灭洪帮,为大哥报仇。 小刀会的兄弟们也是义愤填膺,当天晚上,当晓康领着一帮子兄弟,冲进小海的丽池夜总会以后,他们却扑空了,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小海跟他的手下一起不知去向。 整个夜总会静悄悄的,不要说小姐,就是看门的也不见了。留下了一座空城。 晓康领着人搜遍了夜总会的每一个角落,连根人毛也没有找到。小海竟然从k市忽然消失了。 小海的失踪让晓康非常的纠结,因为黑帮的新任老大,有跟前一任老大报仇的权力跟义务,要不然弟兄们不会服你。 既然找不到小海,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晓康收了小海的夜总会,而且将洪帮剩下的几个店铺一扫而归,全部归在了小刀会的名下。 从此以后,小海成为了整个k市的老大,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牛叉地不行。 每个黑帮的老大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发达以后想办法洗钱,将他们贩毒,嫖娼,还有倒卖军火挣的钱全部洗白。要不然没办法入账,警察早晚找上门。 晓康也不例外,而洗钱最重要的门路就是做正道生意。所以晓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氏企业集团。 晓康成功了,成为了成功人士,他现在已经有势力和资本对抗何金贵了,他准备跟何金贵放手一搏,为死去的爹李小林报仇。 他第一个就要拿石生下手,先把石生打倒再说。因为石生是何金贵的软肋。 这一天,晓康喜滋滋走进了石生的家,石生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老婆小琴就坐石生旁边。 晓康一进门:“呀,石生哥好快活,两口子正甜蜜呢?” 石生一看晓康来了,赶紧让座:“晓康,你坐,你坐。你怎么来了?” 晓康说:“石生哥跟嫂子上次救我一命,我还没来的极感谢呢。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石生说:“滚蛋!自己兄弟客气个啥,再客气就是把我当外人了。” 晓康瞄了小琴一眼,小琴的脸蛋红扑扑的,欲遮还羞。立刻低下了头。 晓康说:“石生哥,来k市这么久,我还没有请你吃过饭,你有空不?拉上嫂子,咱们一起下馆子?” 石生说:“别客气,下啥馆子?” “那石生哥就是看不起我,不给我面子。兄弟我可要生气了。” 晓康非要拉着石生下馆子不可,石生盛情难却,只好站了起来,说:“那好,那就到翠微居,咱们去吃火锅。” 晓康说:“好,翠微居的火锅的确是k市的一绝,坐我的车,带上嫂子一起去。” 石生就跟小琴一起换了衣服,坐上了晓康的车,开往了翠微居。 翠微居是k市一家有名的大酒店,是小刀会罩着的,里面有晓康的股份。 晓康非常的慷慨,叫了满满一桌子菜,还有两瓶红酒,三个人就喝开了。 酒足饭饱,晓康就拉了拉石生的袖子,说:“哥,难得出来一趟,咱们兄弟两个去乐呵乐呵?我那丽影夜总会又来了新姑娘,还是个处女呢。专门给你留的。” 石生吓了一跳,赶紧说:“你想死啊,你嫂子还在旁边呢?” 晓康就哈哈大笑,说:“你个老婆迷,怕老婆。” 石生最怕人家说他怕老婆,急得脸红脖子粗:“谁说我怕老婆?” 晓康就用激将法激他,说:“你呗,大家都知道,你害怕嫂子,从来不敢上夜总会。每天晚上跪搓衣板。” 石生噌得站了起来,说:“谁说我不敢去,我就去一次给你看。” “那咱们走?” “走就走,谁怕谁?” 石生的脾气就是属干柴的,一点就着。晓康就是要用石生的急脾气来激他上当。 旁边的小琴不乐意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石生你……你个二百五,人家让你去,你就去啊?小心染上病。” 石生醉醺醺说:“你先回家,钻被窝等我,寡人随后回家,男人为了事业,应酬嘛,逢场作戏在所难免,放心,我会对你守身如玉的。” 石生喝了不少,走路晃晃荡荡,站都站不稳,晓康就过来扶他。 小琴脸红脖子粗,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跟石生发火,男人是很要面子的。她就瞪着石生练气功。 晓康说:“嫂子,你别生气,我会看着他的,没事,保证他对你守身如玉。” 夜总会那个地方,小琴有不敢去,毕竟不是有夫之妇待的地方。 这让小琴非常的担心,当初的石生就是在夜总会里遇到她的,那时候小琴也是处,。跟石生一见钟情。 两个人一日…………千里,日……久生情,最后她就成为了石生的二房。 你说如果石生再遇到个跟自己一样漂亮的,弄个老三回来,该咋跟爹交代啊,自己跟水妮的地位都会受到威胁。 晓康就劝她:“嫂子你别生气,我跟石生哥是谈生意,我还能害他?那个地方你不能去,我派人送你回家。” 小琴说:“那只能这样了,你看着他,别让他再喝酒,也别让他睡姑娘,” 晓康说:“知道。” 晓康打了个响指,立刻过来一个兄弟,他就吩咐他送小琴回家。 然后他拉着石生上了另一辆车,直奔自己的丽影夜总会。 夜总会是晓康开的,里面非常的热闹,里里外外都是人,红男绿女翩翩起舞,包间都是满满的。 在晓康的一亩三分地上,没有人敢胡来,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遇到砸场子的,轻者打断手脚,重者活埋。 晓康早已为石生准备好了单间,是vip包房,把石生扶了进去。 开始的时候,石生不是很醉,但是路上被风一吹,酒劲上来了,难受得不行。 小海说:“石生哥,你坐,你坐,在我的地盘上你可以随便,我去给你找姑娘,那个……梅姐……过来一下。” 外面的梅姐听到呼唤,扭着大肥屁股过来了:“康哥,你叫我?” 梅姐是娱乐圈的老江湖了,当初跟过小海,也跟过金链子,金链子死了以后,她又跟了晓康。 梅姐训练姑娘很有一手,不论你是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只要你进了这个圈,她都会把你训得服服帖帖。 晓康说:“是,昨天新来的姑娘,叫婉玉,对吧?你把她叫过来,服侍石生哥,我请客,石生哥可是大客户。” 梅姐是认识石生的,上次狗蛋曾经带着石生来过一次,只一次就被小琴迷住了,结果把小琴拉回家,做了二房。 他是张氏企业集团的二公子,何金贵法定的接班人,k市第一首富的儿子,根本惹不起。 梅姐笑眯眯哎了一声,屁股一扭一扭出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帘一挑,果然进来一个漂亮的姑娘。 石生第一眼看到她,老毛病又犯了,立刻被那姑娘给迷住了。 这姑娘的年纪最多十七八岁,非常的稚嫩,眼睛出奇的大,脸蛋出奇的圆,皮肤出奇的白,猛一看,跟一团棉花一样, 那身条真好,杨柳细腰,一看就是极品。 他比小琴还要稚气,看上去比小琴还要清纯。没有丝毫的放荡。 石生的眼睛亮了一下,慢慢站了起来。 晓康一瞪眼:“叫人啊,这是石生哥,好好伺候着。” 姑娘迈着小碎步靠了过来,赶紧给石生倒酒:“石生哥,人家是第一次,不懂规矩,您别见怪?” 何金贵爷们都是这幅德行,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石生的哈喇子都流成了河。 这女孩清纯得让人心疼,一尘不染,你都不忍心亵渎她。 你跟她在一块,脑子里想的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是那么慢慢坐着,说说话也是一样的享受。 石生觉得自己艳福不浅,娶了一个水妮,包养了一个小琴,这下好,又来了一个婉玉,听名字都让人酥了。 晓康跟老鸨子梅姐相视一笑,相互使使眼色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石生跟婉玉。 “你叫婉玉?”石生问。 婉玉含羞地说:“是,石生哥。” “你多大?” “俺去年十六,明年十八。今年多大,自己猜去吧。”女孩子满面含羞,一点也看不到夜总会小姐的那种放荡跟粗俗,就像个大家闺秀,动若杨柳。 “你还没成年啊?” 姑娘低着头:“没呢,梅姐说,俺还是处,她让俺跟你睡觉哩。还说,只要你睡了俺,他就给俺一万块,石生哥,你睡了俺吧。” 姑娘的声音非常好听,跟唱歌一样,犹如天籁绝音。而且她的手也慢慢靠近了石生的手。 第五百二十二章 吃屁喝风 但是石生的手瞬间躲开了,尽管女孩子表现出了少有的主动,可他知道,那是梅姐调教出来的,装出来的。 夜总会的小姐不主动,就不能把客人勾搭住,不勾搭客人,就挣不来钱,没钱,你吃屁喝风啊? 所以每个姑娘进夜总会,都要经过老鸨子的专业调教。 石生说:“别,婉玉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不愿意,咱俩就这样,说说话,不也挺好吗?” 婉玉说:“不行哩,不行哩,明天早上梅姐要验身的,如果你不破了俺的身,俺就得不到那一万块,石生哥,求求你,睡了俺吧。” 石生搞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进夜总会,小姐都会跟他主动睡觉,难道自己帅的冒泡了? 其实不然,夜总会也是生意,生意一般都讲究业务,小姐的工资跟业务是挂钩的。 也就是说,你勾搭的男人越多,挣的钱就越多,挣的钱多,提成自然也就多了。 所以很多夜总会的小姐拼命地拉客,每天晚上,在各大夜总会,娱乐城还有洗头城,洗脚城的门口,你都会看到很多穿着暴漏的小姐在哪儿拉客。 小姐拉客称之为站街。不论冬夏,她们身上的衣服穿得都很少,也很鲜艳,都是短胸装,超短裤,下面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冲着来往的人骚首弄姿,见客人就拉,因为拉到客人就等于拉到钱。 每个行业都会有竞争,其实夜总会跟夜总会,洗头城跟洗头城之间也存在竞争,而且竞争非常的激烈。 那些小姐们不但要拉住老客户,还要发展新客户,有时候两边的小姐为了拉同一个客人,会在大街上发生争执,甚至大打出手,拍着膝盖骂街,这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姑娘们的青春也就那么几年,随着年龄的增大,人老色衰以后,就会门前冷落车马稀,很少有人光顾了。 最抢手的是新人,那个夜总会里添了新人,那帮嫖客们就会一拥而上。 特别是处女,更是嫖客们眼中的稀罕物,他们会一掷千金,毫不吝啬,也要一亲香泽。 娱乐城的老板做生意也很精明,漂亮的处女不是给那些嫖客们睡的,而是他们用来巴结官场,还有拉拢大客户的工具。 所以每个娱乐城,只要有新的姑娘进来,必然会有官府的车停在外面,或者是富商的车停在外面。 今天的婉玉就是晓康故意留给石生的,第一是报答石生上次的救命之恩,第二,他有个邪恶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向张氏企业集团发起挑战。因为晓康要出手了。 石生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他把晓康当做了好人。觉得婉玉就是普通的小姐。 石生说:“婉玉,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万块,咱们……不上床,就这么说说话,明天梅姐验身的时候,我帮你挡着。” “真的?”婉玉眼睛一亮,惊喜非常。 石生点点头。婉玉接着问:“石生哥,你为什么要这样?” 石生说:“晓康请客,我盛情难却,可是我又不能对不起家里的媳妇,所以只能这样。” 婉玉的眼里闪着泪花:“石生哥,你是个好人,俺要是有你这样的男人,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石生憨憨一笑,端起了酒杯:“喝酒喝酒。别扫了兴。” 婉玉端起红酒抿了一口,非常的淑女,问:“石生哥,你经常到这个地方来嘛?” 石生搓着酒杯说:“也不常来,你知道的,生意人嘛,风花雪月在所难免。都是应酬。” “喔,石生哥,那你结婚了吗?” 石生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就怕对不起媳妇,所以早结婚了。” “喔……”婉玉的脸色黯淡下来,有点失望。 其实石生非常的帅,风度翩翩,浓眉大眼,四方脸膛,下面还有一些稀疏的络腮胡子。显得风流而又粗狂。透出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样的男人是最令女人心仪的。 夜总会的小姐当然也喜欢帅哥,跟帅哥睡觉,是她们梦寐以求的愿望,特别是自己的第一次,都希望交给帅哥。 婉玉说:“石生哥,那样你不是很吃亏?这钱俺拿着也不舒心,你还是……睡了俺吧。” 石生一愣:“别,妹子,我不敢。” “为啥不敢?害怕回家跪搓衣板啊?” 石生笑笑:“不是的,你这么清纯,我害怕玷污你,你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有多重要吗?将来嫁人以后,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婉玉扑哧一笑,说:“老土,现在什么年代了,谁还在乎这个?” 石生说:“你错了,其实中国的男人都很传统,十有八九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新婚妻子是处女。非处代表的是被判,当然,被人强健的除外。” 婉玉小嘴巴一撅,不乐意了,说:“那你们男人呢,男人逛夜总会就不是被判?这是对女人的不公。” 石生说:“男人也看人不是?很多男人也重视自己贞操的。” 婉玉抿嘴一笑,问:“石生哥,那你重视不重视自己的贞操?” 石生眉毛一扬:“你觉得呢?” 婉玉温情地盯着石生,轻轻把酒杯放下,慢慢凑向了石生的耳朵,在男人的耳垂上用舌尖舔了一下,说:“俺要破了你的贞操,石生哥,你睡了俺吧,俺是自愿的。” 石生赶紧把脑袋躲开,问:“你干嘛要这样?” 婉玉说:“石生哥,你不知道,干俺们这行的,贞操早晚给人,很多人都是老头子,俺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给个老头,俺喜欢帅哥,俺喜欢你,刚才第一眼看到你,俺就稀罕你。哥,你看天晚了,咱俩……睡吧。” 石生还想反抗,。可是小姐的嘴巴已经吻向了他的唇,身子也慢慢靠过来,坐在了他的腿上。 婉玉两只手勾着石生的脖子,嘴巴一个劲的在石生的脸上舔,尽管她表现出了少有的主动,可还是遮掩不住那股少女的娇羞,女人的眼神迷离,动作也很笨拙。 石生忍啊忍,最后也没有忍住,因为实在忍无可忍。 他手里的酒杯也放在了茶几上,一下子抱住了婉玉的腰,开始跟女孩子对吻。 婉玉的身上喷发出一股少女独特的香气,侵入石生的鼻孔,让他醉迷。 石生不忍伤害她,就像抱着一块珍宝那样小心翼翼,真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女孩子的小蛮腰掰断了,掰断了没地方接去,缝小肛来了也缝不住,原装的零件啊。 婉玉浑身颤抖起来,她又羞又怕,希望石生对她粗暴,可是又害怕石生对她粗暴。 她没有经历过男人,第一次进夜总会老板就安排她接客,梅姐整整训练了她三天。 她知道男人的东西威武狰狞,非常的可怕,也知道男人的东西跟女人那个地方一样,需要呵护,而且非常脆弱。 她也知道第一次会很疼痛,所以必须要有前戏。等两个人全部湿润。 她的心狂跳起来,整个身体都在石生的怀里颤抖。手也没地方放,不知道该摸男人的什么地方。 石生根本无法控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抱在怀里,不弄一下就没有天理了。 他的脑海里暂时忘记了所有的东西,忘记了家里的媳妇水妮,忘记了城里包养的小琴,甚至他爹何金贵是谁都忘记了。 他的脑海里一片馄饨,就是想把婉玉按倒,带给她快乐,同时也带给自己快乐。 石生的嘴巴跟剪子一样,嘎嘣一咬,婉玉的胸衣就脱落了,半个香肩白雪一样绽露在眼前,半遮半掩的如峰就像一只玉兔慢慢探出的窝窝。 吊带完全脱落,女人的两只如房就全部映现,果然不是很大,微微鼓起,就像两只荷包蛋。 白玉微瑕,白玉微瑕啊。石生感到有点失望。他跟其他没出息的男人一样,喜欢大的女孩。 婉玉的如房虽然没有发育完全,但是晶莹剔透小巧玲珑,它的潜力是无限的, 因为女人在妊娠期间会第二次发育,一旦怀上孩子,就会跟吹气球一样鼓起来。 当初的水妮是这样,小琴也是这样。 那双娇如上没有如头,圆圆的乳晕中间只有两个很小的口口,就像小孩子的嘴巴一样。微微鼓起。没有经历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就是这样。 石生就低下头,用舌尖在婉玉的两个小铜钱上慢慢舔舐,粗糙的味蕾锉刀一样,刚刚碰触到女孩的如房,婉玉就剧烈颤抖起来,嘴巴里啊了一声。 紧接着,那个地方的小豆豆就慢慢从乳房的中间探出头来,就像一颗含羞带臊的玉兰。 轻轻一碰,乳头果然绽露了出来。 石生的舌头疯狂地舔舐,婉玉的身子越来越颤抖,最后,两颗小豆豆全部挺立起来,黄豆一样。 一阵阵麻酥酥的电流从婉玉的胸口传遍全身,她都有点欲罢不能,猛地抓起石生的手,就按向了自己的肚子,然后穿过腰带,慢慢按向了自己的神秘地带。 婉玉的下身跟小琴一样,一根毛发也没有。 当初跟小琴第一次在夜总会相遇的时候,小琴的那个地方也是一毛不拔,结婚以后,生完孩子,女人的那个地方才变得毛茸茸的。 第五百二十三章 你轻点 石生知道婉玉跟小琴一样,还没有到发育的年龄,这跟白虎星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概念。 女人的那个地方已经湿漉漉的了,婉玉的身体酥软地不行,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 她的呻吟也没有一点力气:“石生哥,快……给俺吧,俺受不了了。” 女人就疯狂起来,两只手往石生的肩膀上一推,石生就倒在了沙发上。 她的两只手开始撕扯男人的衣服,石生也帮着她撕扯,很快男人跟女人都光溜溜的了。 她发出一声撕裂的惨嚎:“哎呀,石生哥……你轻点……疼啊…………” 第二天早上,石生醒来的比较晚,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婉玉没穿衣服,就那么趴在沙发床上,玲珑的臀部高高翘起,娇俏的如房也微微鼓起,身上洁白如雪,宛如睡美人。 石生伸了个懒腰,惬意地打了个哈欠。伸手就找衣服穿。 因为昨天晚上太激烈,衣服扔的满地都是,石生够了一下,竟然没够着。 腰有点酸,差点没坐起来,这是肾亏的严重表现。 石生就笑笑,拍了拍婉玉的屁股:“喂,小懒猫,起床了。” 拍了一下,婉玉竟然没有醒。 睡得还挺香,难道夜总会的小姐都这么懒? 石生就在婉玉的鼻子上拧了一下:“喂喂喂,起床了,太阳照到屁股了,” 婉玉还是没有反应,而且石生感觉到,婉玉的鼻子凉凉的,跟一块冰一样。 他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把女人捅晕了? 这个不稀罕,难道是脱阴?当初石生的娘桂兰,跟他爹何金贵的第一次,何金贵就把桂兰搞得脱阴了。 石生伸手在婉玉的鼻子下探了探,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女人竟然连呼吸也没有了,尸体都已经凉透。 一股寒意从石生的后尾骨上潮起,透过脊背直冲头顶,他晃了晃几乎晕倒。 哎呀不好,搞出人命了,婉玉……竟然死了? 石生吓得哇哇大叫,一个飞身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身子一下子缩在了墙角处。、 石生跟江给不一样,江给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任何危险都不会让江给产生惊惧。 可是石生长这么大,连死人都没有见过。 石生嚎叫起来,脸色吓得苍白:“死人了----救命啊----来人啊----晓康,快来啊,死人了。” 石生的嚎叫声竭斯底里,把夜总会的人全都惊动了。 房门打开,蹭蹭蹭跳进来两个彪形大汉,这两个人是夜总会的保安,进门就问:“石生哥,啥事?” 石生指着婉玉的尸体说:“死……死人了,快,快报警,打110,打120,送医院啊。” 两个保安也吃惊不小,夜总会里搞出了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夜总会本来就是黑道生意,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买卖,警察一旦盯上,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保安伸手在婉玉的鼻子上同样探了探,女人果然没气了,赶紧说说:“快,通知康哥,通知梅姐,婉玉死了。” 这时候,晓康跟梅姐也慌慌张张闯了进来,看到墙角里蜷缩的石生,看到了沙发床上赤裸的婉玉,两个人什么都明白了。 晓康还是比较冷静的,慢慢搬过婉玉的脑袋,在女人的脖子上看了看,晓康就是大吃一惊:“是谋杀,婉玉是被人杀死的,她的脖子上有人掐过的痕迹。” 石生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婉玉的脖子上果然有一道青红色的淤痕。 石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婉玉不可能被人杀死,昨天晚上,我跟她在一起,三点钟她还没事。然后我们就一起睡了,她怎么会被人掐死?” 晓康一下子扑向了石生,在石生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怒道:“石生啊,石生,你让我说什么好,你跟婉玉无冤无仇,就算她不愿意跟你上床……你也不能杀人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说啥?”石生迷惑不解看着晓康:“你的意思……是我杀死的婉玉?” 晓康说:“废话,除了你还有谁?石生……想不到你这么残忍,婉玉可是新来的员工,我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你……简直是禽兽。” 晓康一口咬定,这女孩就是石生所杀,一定是强奸未成,把女孩子给掐死了,掐死以后再…………奸尸。 石生浑身瘫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崩溃了。 这是一个圈套,晓康为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领着自己上夜总会找小姐是假,意图陷害是真。 石生哑口无言,呆呆指着晓康:“晓康……你……你血口喷人?我为什么要杀婉玉?她对我很好的。” 晓康冷冷一笑:“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事儿,你是奸杀,这一切都要等警察来了以后再说。” 石生苦苦一笑:“晓康,我跟你没仇啊,你为啥要陷害我,我哪儿得罪你了?” 晓康道:“石生,你怎么这么说?我好心请你,你却这样?太不够意思了。” 石生气急败坏,怎么也想不到晓康会反咬一口,这是个阴谋。 他猛地扑上去,掐住了晓康的脖子:“我他妈的杀了你,你才是禽兽!为什么要陷害我?!!” 石生疯了一样,死死掐住晓康的脖子,晓康翻着白眼,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夜总会的门又被人打开了,几个警察飞身窜了进来。 警察看到,石生还在死死抓着晓康的脖子。 几个警察一拥而上,上去把石生拉开了,咔嚓一声,给石生带上了手铐。 一个警察把石生给拉出了房间,让他穿上衣服,剩下的几个开始勘察现场,拍照,并且采集证据。 所有的证据对石生都不利,婉玉的确死了,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脖子上有两道深深的指痕,那指痕的印迹跟石生的手指一模一样。 女人临死前跟人发生过性关系,而且不止一次。婉玉的乳房上有石生的抓痕,女人的脸上,嘴唇上有石生的唇纹,女人的屁股上有石生手指留下的掌纹。 女人临死前被人灌了酒,而且酒的成分里有明显的迷药。 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石生,女人是被先奸后杀,再奸再杀,蹂躏致死。 石生坐牢了,这一消息在k市不胫而走。几天的时间,k市的大街小巷人人尽知。 大家都说,何金贵的儿子是杂种,骂声不断,富二代就没好人,不是开宝马撞人,就是酒店奸杀少女。 这是个仇富的时代,也是个黑白混淆不清的时代。 一时间,k市的各大报纸头条,还有电视节目上全部曝光。 一个个大标题开始在各家报纸上连载,各大电视台跟报社记者几乎挤破了张氏企业集团的门。 石生奸杀夜总会小姐的事不但在k市传播的沸沸扬扬,。当天上午就传到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大街小巷都是窃窃私语的人群。 村民们有的兴奋,有的忧愁,有的放声大哭,有的大声欢呼。 兴奋的是那些看何家发达而眼红的人,心说,何金贵,你也有今天,活该! 那些难受的,是何金贵家里人,当金贵的父亲何老庚跟金贵娘张春娥听到孙子坐牢的消息以后,当场就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金贵的丈母娘素琴听到这一消息以后,也气的当场坐在了地上,老太太摸着膝盖哭开了:“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不能过了,你个熊孩子没事招那些烂货干啥啊?把自己赔了进去,还把你爹的脸给丢尽了--啊呵呵呵额哈。” 素琴哭的痛不欲生,冷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素琴年纪大了,再也经不住任何折腾,当天就病倒了。 金贵的爹娘,还有丈母娘全部被送进了医院。 最让何金贵头疼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法院的一张张传票。 不但夜总会的老板晓康把石生告了,就是婉玉的家里人也把石生给告了。 婉玉的家里人听到女儿被害的消息,一怒之下在张氏企业的门前拉上了横幅,上面写着,打倒富二代,还我闺女命来,血债血偿等等字样。 石生杀人的事情在整个k市闹的沸沸扬扬。 但是何金贵没有慌张,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就石生那胆子,根本不敢杀人,不要说人,鸡都不敢杀一只。 石生不是江给,江给嗜血成性,杀人从来不会眨眼,石生可是好孩子,就是好色了一点。 何金贵坐在办公室里一个劲的抽烟,眉头紧锁,他在想着,到底是谁给石生下的套,这究竟是为什么,何家跟谁有仇? 何金贵把从前经历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何金贵一辈子待人宽容,非常的豁达,生意场上也非常的有诚信,没有仇家啊? 就是在村里也没有仇人,黑石村这些年混的风生水起,村民们的腰包全都鼓了起来,谁不对何金贵另眼看待? 就算几个人有心这样做,借他俩胆子也不敢挑逗何金贵的极限。 第五百二十四章 乱成了一锅粥 听到石生坐牢的消息以后,他媳妇水妮哭的死去活来,每天到公公这儿哭闹,祈求公爹把自己男人救出来、 水妮跟石生的感情非常好,虽然石生在外面养了个小,可水妮并没有太在意。 何金贵大手一挥说:“别嚎了!我立刻到k市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当天上午,何金贵就开车来到了k市的总公司,也就是张氏企业集团的办事处。 还没有进门,门外就乱成了一锅粥。 一大群人站在写字楼的大门前,乌压压一片,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不低于三十多人, 这些人哭的哭,嚎的嚎,骂声一片,还一个劲的呐喊:“还我女儿命来!打倒富二代,打倒坑爹族。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何金贵下了车,拨拉开人群就要往里闯,可是门被他们堵得死死,根本进不去。 何金贵咳嗽一声:“你们这是干啥?是瞧唱类还是赶会类。” 那些人一看,问:“你是谁?” 何金贵说:“我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也是张石生的老子,有什么事冲我说。” 一定说石生的老子来了,这些人呼啦就把何金贵围了起来,有几个不识时务的小青年,挥拳就要打何金贵。 何金贵什么身手?拧住前面一个小子的胳膊,瞬间就给他拧成了麻花,只要一使劲就能拉断他的胳膊, 这小子哎呀哎呀几声嚎叫:“打人了,杀人犯的爹要打人了!!” 剩下的人呼啦就要冲上去,何金贵一瞪眼:“谁敢上来?我就废了了他!退后,全部退后!” 何金贵人高马大,生的虎背熊腰,个子生生高出那些人一大截,向上冲了一半,那些人就退了回来。 “你儿子杀了人,你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何金贵说:“嚷嚷,再嚷嚷,谁敢胡来,老子就大棍子打出去!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嘛?你们这是胡闹!” 这时候,一个年过四十的娘们一下子就扑过来,一头一头向着何金贵的胸脯上撞,一边撞一边哭叫:“你儿子杀死了俺闺女,赔钱,不赔钱俺就吊死在你们家门口。” 那女人不但用脑袋撞,还用胸脯顶,顶的何金贵的肩膀直痒痒。 何金贵大喝一声:“你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强奸你!” 女人一听停止了攻击,瞪着大眼看着何金贵。 何金贵说:“退后,全部退后,有什么事慢慢说,一个一个来,谁是婉玉的家属!” 那女人说:“俺,俺是婉玉的娘,你儿子害死了俺闺女,快赔钱。” 何金贵说:“你冷静一下,我是石生的父亲,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闺女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杀的,如果是,你放心,我饶不了他,就是警局不办他,我也会打死他。 如果没有,那你们就是冤枉好人,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以前,大家都保持冷静,谁也别胡来,有什么事,你们派个代表,咱们屋里谈,好好商量。” 何金贵让他们选出了三个代表,一个就是刚才撞他的女人,也就是婉玉的娘,另外两个,一个是婉玉的叔叔,一个是婉玉的本家大爷。 何金贵把这三个人请到了公司的办公室里面, 发现金贵来了,李大牛,李红旗,还有狗蛋跟二丫全都站了起来。这些人早就被外面的人弄得的焦头烂额了,正在无计可施,猛地看到金贵,大家的心里全都有了底。 无论什么时候,何金贵都是这些人的精神领袖,天大的事儿,只要金贵在场,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何金贵没有搭理他们,一屁股坐在了李大牛ceo的座位上,然后吩咐助理:“倒茶,请坐。” 婉玉家的三个家属坐在了椅子上,何金贵使劲压着心头的怒火,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使劲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这才问:“说吧,什么条件?” 旁边的老者站了起来,说:“这位董事长,我是婉玉的大爷,也算是她的长辈,我们都是乡下人,不懂规矩,您别见怪。” 何金贵赶紧满脸赔笑,神情客气了很多,“老哥,我也是乡下人,大家都是农民,有啥事不好商量呢? 我儿子是逛了夜总会,没错,婉玉也死在了石生的身边,可这不代表石生就是杀人凶手啊? 石生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法律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判决,你们失去了女儿,我同样也失去了儿子,其实我心里的痛苦并不比你们少。 你看,你们堵着我的店铺,弄得我不能做生意,是不是有点过了?” 金贵对乡下人是非常尊重的。也非常的客气,盐是盐,醋是醋,不能往一块搀和,事情哪儿说哪儿了。 老者说:“张董事长,请你理解我们,我侄女婉玉可是个好姑娘,刚刚高中毕业,一个人来城里打工,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夜总会做小姐。她也瞒着家里人没有说,只是说自己找到了工作。 谁也不知道她死在了夜总会的包间里,无论如何请张董事长给我们个交代。” 何金贵说:“我知道,事情来得这么突然,谁也预料不到,既然你侄女是死在了夜总会里,那你们应该去堵夜总会的门,不应该堵我的门对吧?” 老者说:“我们到夜总会去了,那里的老板说,是张氏集团老板的儿子害死了我侄女,我们只好到您这儿来闹了。” 何金贵眉头一皱:“夜总会老板是这么说的?” “是” 何金贵扭头对李大牛说:“大牛哥,你去查一下,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是谁?” 李大牛一声苦笑:“金贵,不用查了,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是晓康,丽影夜总会就是晓康开的。” “晓康?长海的侄子,彩霞的弟弟,江海跟春娥的儿子?” 李大牛说:“是,其实这段时间晓康早就混了黑道,在k市黑道成为了首屈一指的龙头,那家夜总会就是他开的, 那天晚上,也是他亲自拉石生到夜总会去的,说是来了新的小姐,请石生尝尝鲜,石生就去了,在哪儿跟婉玉姑娘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婉玉就死了。 婉玉的脖子上有石生的指痕,脸上跟嘴唇上有石生的唇印,身上也被抓的净是伤口。 另外………………” “另外什么?说啊!!”何金贵看到李大牛卖关子,心里就是一震。 李大牛说:“另外,在婉玉的体内,警方发现了大量的精液,经过检测,那精液是石生的。” 何金贵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跟晓康没仇啊,他为什么要陷害石生?再说晓康跟石生小时候关系不是挺好的嘛?” 狗蛋在旁边不乐意了,怒道:“金贵哥,不如我去,揍他个龟儿子!一定是他给石生下了套。” 何金贵摆摆手:“你他妈少添乱!早跟你说让你看好石生,看好石生,你是怎么帮我看儿子的?看来看去,看到监狱里去了?你还有脸臭显摆?滚蛋!滚滚滚!” 何金贵想把狗蛋轰出去。狗蛋还不服气,说:“金贵哥,这事儿可不能怪我,上次那件事吧,怪我 ,但是这件事绝对跟我没关系。 我白天可以看着他,晚上不能看着他吧?石生也有自己的私生活,难不成他跟媳妇炕上的那点事,我让我看着?” 何金贵一瞪眼:“你也不是好东西!” 狗蛋说:“是,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东西,我是个垃圾,爱上红灯区,去了几十次,烂了小弟弟…………” 话没有说完,何金贵下面就是一脚,一脚踢在了狗蛋的屁股上,狗蛋吓得滋溜,跑到了门外,夹起尾巴跑了。 别看狗蛋在k市呼风唤雨,可是一遇到何金贵他就蔫了。吓得跟耗子一样。 何金贵立刻站了起来,冲着婉玉的家人深深鞠了一个躬,说:“对不起,我跟你们道歉了,虽然石生不一定是杀害婉玉的凶手,但是这件事毕竟是因为石生而起。 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大家共同节哀,有什么条件,你们只管提。” 婉玉的娘一看何金贵蔫了,胸脯挺起来老高,双脚一蹦,“何金贵,你想就这么算了?不行,赔钱,赔钱!” 何金贵只好说:“大嫂,你别生气,你说,要多少?” 婉玉娘说:“俺闺女死了,安葬费,加上我的生活费,至少这个数。” 这娘们一举胳膊,伸出两个手指头,那意思,至少20万。 其实婉玉的家里人这么闹,无非就是为了钱,只要有人肯出钱,闺女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金贵抬起手,搔了搔鼻子,说:“法院的判决书还没有下来,你张嘴就是20万,是不是多了点?” 婉玉娘大胸脯一挺,怒道:“俺养个闺女多不容易啊?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她三岁死了爹,四岁死了娘………………” 何金贵说:“你等会儿,四岁死了娘?你不是婉玉他娘吗?” 婉玉娘说:“是,我是她娘,可不是她亲娘,我是她后娘。” 第五百二十五章 让她走 何金贵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这姑娘要到夜总会去讨生活,原来是后娘啊? 估计这后娘也不怎么管女儿,要不然婉玉这姑娘不能流落风尘,她这个后娘有一定的责任。 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首先必须把这些人遣散,离开这里。 这里可是公司,要做生意的,张氏企业分分钟钟几百万上下。 何金贵懒得跟她废话,吩咐李大牛,:“大牛哥,给钱,给钱,让她走。” 李大牛吃了一惊:“金贵,20万,她要的是不是多了点?” 何金贵说:“多个毛?赶紧给她,让她走人,再这么闹下去,咱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让她滚蛋。” 既然金贵发了话,那李大牛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公司是何金贵家的,他说给钱,李大牛就不敢不给。 再说人家死了闺女,不论是出于道义还是同情,何金贵都必须给钱,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个儿子? 婉玉娘拿到了20万,乐的眉开眼笑,早把闺女的死扔到了一边,冲着何金贵那个媚笑啊,恨不得来个飞吻,说:“金贵兄弟,你真大方,俺家住在汤屯村,没事的时候到俺家坐坐,我请你喝茶。” 女人一脸的谄媚,在何金贵的脸上一个劲的瞟,恨不得抱住金贵,使劲咬一口。一看就不是好人,不用问,也是个偷人养汉子的主儿。 可惜了婉玉,那么好的姑娘,摊上这么个后娘。 婉玉娘拿到钱以后,走出门外,冲着大队人马一招手,那些人风卷残云,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走的干干紧紧。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可石生的事情还没有完。 何金贵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指着狗蛋跟红旗的鼻子,把两个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红旗跟狗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二丫跟傻子也在旁边低着头不敢做声。 李大牛在旁边没好意思吭,何金贵虽然没有骂他,可他的脸上也火辣辣的。 都怪自己没有看好石生,让他失足了,大牛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李大牛说:“金贵,别生气,咱们还是想办法,先把石生给捞出来吧。” 何金贵说:“捞个茄子,让他蹲两天板房,长长记性,看他还勾搭女人不?” ……………………………… 石生坐牢了,被押进了看守所的板房。 他在这里一坐就是十五天。 十五天的时间他欲哭无泪,心里难受的不行。 不是担心自己的前程,他是舍不得婉玉。 婉玉,多好的女孩啊,那么清纯,一脸的稚气,就这么没了。石生的心里跟刀子剜一样疼。 如果婉玉没死的话,他真的会把她娶了,再弄个三房。 石生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亲手杀死婉玉。 那天他的确喝多了,但是跟婉玉一直缠绵到半夜3点,两个人爽够了,他就睡了。根本不可能杀死她。 那么是谁把婉玉杀死了呢?石生第一个锁定的目标就是晓康,一定是晓康陷害他。 可是石生把从前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也没觉得自己哪儿对不起晓康。 他跟晓康的年纪虽然差了几岁,可是关系很好,两家大人的关系也很好。 晓康的叔叔长海,那可是黑石村饮料厂的总经理。何金贵把村里的大半生意都交给长海去管理。 晓康是长海养大的,应该说是个听话的孩子,既然两家没有仇恨,那晓康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 后来石生一想,估计晓康也没办法,因为当时的证据全都指向了他,他杀了婉玉,晓康的心里一定难过,怎么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晓康也是没办法啊,到现在为止,石生的脑子还不认为晓康会坑他。 开始的几天,石生茶饭不思,整天在流泪,对婉玉思念,再后来就开始思念小琴,思念家里的媳妇水妮,也思念他爹何金贵,更加思念哥哥江给。 石生的身体瘦了很多,形容枯槁,头发很长,脸上的胡子也变得浓密,俨然是个罪人了。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家里没人来看他,不但大牛叔叔没来,狗蛋叔叔没来,就是妹妹二丫跟爹也没来。 石生正在难受呢,监狱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映现在眼前,是他爹何金贵。 何金贵背着手走进了牢房,虎着脸,瞪着眼,那目光可以杀人。 石生一下子扑了过去:“爹,你来了?” 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呢,何金贵的巴掌就到了,大骂一声:“畜生!”一巴掌刮在了石生的脸上。 石生感到父亲是用手背反弹过来扇他的,长满老茧的大手很有力气,坚硬的手指关节咯得他的腮帮子生疼,嘴角上流下了鲜血。 何金贵怒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不知道天高地厚,谁让你到那个脏地方去的,你还知道不知道死活?” 这不怪何金贵生气,他向来看不惯夜总会那种地方,老觉得那个地方脏,所以警告儿子也不要去。 君子贪色取之有道,何金贵也好色,非常喜欢漂亮的寡妇,可何金贵从来不偷人,也不上夜总会跟娱乐城。 何金贵前后娶过四个老婆,分别是石生的娘桂兰,江给的娘丁香,还有青竹,他跟香草虽然没有名分,可香草早就是他包养的二奶了,这个在k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何金贵喜欢女人,却不乱搞女人。每一个跟他的女人都是死心塌地。 当初他娶了桂兰,是因为爱她,为了桂兰他不顾一切,毅然把女人从李树林的炕上抱回了家。 娶丁香那会儿,同样是为了救丁香。因为金贵那时候跟丁香拜七,丁香怀了孕,李栓柱跟李小林天天折磨她,如果金贵不把丁香抱回家,丁香根本活不成。 娶青竹的时候,丁香跟桂兰都已经死了,人都说何金贵是天煞孤星转世,专门克女人,桂兰跟丁香就是何金贵的命太硬,活活克死的。 但是两个女人死在金贵怀里的时候,非常的坦然,她们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何金贵这辈子做人顶天立地,对老婆的感情日月可鉴。他努力呵护着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尽力给她们幸福。 青竹嫁给何金贵五年的光景里,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爱,他们的感情全村人都看在了眼里。 黑石村的女人们看到青竹,哪一个不眼红? 何金贵也对得起香草,香草不要名分,金贵就给了她一个女人所有的荣耀,让她成为了k市的第一女强人。 现在的香草身家过亿,是k市第一富婆。人们只看到了现在香草的荣耀,却没有看到在香草背后默默支持她的何金贵。 何金贵是个真正的男人,这辈子做事情不求燕过留名人过留声,只求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 现在婉玉因为石生死了,害死婉玉的那个人针对的不是石生,而是何金贵,这个金贵一眼就看出来了。 一巴掌打过去,石生就扑到在地上,浑身颤抖,他赶紧跪下,身体哆嗦成一团,不敢跟爹的目光相对。 何金贵骂道:“你个畜生!不知道那种脏地方不能去吗?你已经有了水妮,有了小琴,两个老婆都不知足?你是张氏企业法定的接班人,半个k市的产业将来都是你的,你还这么胡来?都是老子当初把你惯坏了。你你………………掌嘴。” 何金贵命令儿子掌嘴,掌嘴就是自己扇自己巴掌。 石生不敢违背爹的意思,只好抡起巴掌,结结实实抽了自己20下。 何金贵余怒未消,让石生把那天的事情经过全部说一遍。 石生只好一丝不拉,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跟爹说了。 包括晓康领他上夜总会请客,包括他看到了婉玉以后动了真情,包括他跟婉玉上床,还有怎么调情,怎么脱衣服,全部告诉了何金贵。 何金贵听得面红耳赤,最后点了点头。 石生最后哭着说:“爹,你相信我,我真没有杀害婉玉,她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杀她呢,爱她还来不及呢?” 何金贵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他说:“爹相信你,打你,是让你长记性,天下的漂亮姑娘多了,咱不能统统娶回家啊,三妻四妾那是从前的事儿,你们这一代不行了。 做人啊,要懂得自爱,以后千万别招这些事,跟着媳妇好好过,懂了吗?” 石生说:“我懂,爹,可是现在怎么办?他们冤枉我杀人,我会死的,爹,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石生抱着爹的大腿哭了,跟个孩子一样。 金贵说:“你放心,只要你没有杀人,爹就会救你出去,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爹,你觉得凶手是谁?是不是晓康?” 金贵摇摇头:“应该不可能,没道理啊,咱们家跟晓康没仇啊,而且从小我对他就不错。” 石生说:“爹,人的性格是可以变的,我觉得晓康变坏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何金贵说:“没拿到证据以前,咱们不能贸然猜测,你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就当是修心养性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我想现在出去 “爹,那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何金贵说:“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一年。” “啊,这么久啊,我想现在出去。” 何金贵一瞪眼:“你出去个毛?告诉你小子,每个人做错事,都要为他的过错付出代价。你被判了小琴,被判了水妮,让你坐牢一年,算是客气的了。你在牢里好好呆着,自我反省一下。” 何金贵使劲甩开儿子,愤然离开了。头也没有回。 何金贵对石生是大失所望,他甚至觉得当初把石生培养成接班人是自己的过错。 石生太不成器了,没有主见,没见过世面,而且非常的任性,在大是大非面前根本不敢自作主张。这一点跟江给比较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江给做过黑道老大,非常有管理经验。 但是江给这个人很懒,懒得管理公司,他只喜欢磨盘山。 何金贵走出监狱以后,心里非常的难过,石生还需要改造啊,还好他年轻,有的是时间。 何金贵上了自己的那辆奥迪轿车,直奔城南石生的别墅,他想到小琴哪儿看一下。 石生坐牢以后,小琴整天哭哭啼啼,茶饭不思,女孩子憔悴了很多,她担心石生会判死刑。那自己岂不是要守寡?自己这辈子咋办?孩子咋办? 何金贵打算劝劝儿媳妇,让她放心,告诉他石生没事,有公公在,万事ok。 金贵的车停在了石生别墅的门外,他下了车,让司机在外面看车,一个人背着手走进了石生家的小院子。 这座房子非常的豪华,是一家小别野。当年何金贵花了200多万买下的,金贵准备晚年以后,跟着青竹在这儿养老的。 因为石生睡了小琴,小琴有了孩子,金贵才把房子的产权给了石生,让他金屋藏娇。 小琴跟水妮是不能住一块的,因为妻妾不能同房,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两个女人在一块,争风吃醋的,家里会弄得鸡飞狗跳。全家不安。 其实就在何金贵赶往小琴哪儿的同时,小琴这边已经出了事。 因为她正在经历人生中的第一次磨难。 石生坐牢的十五天里,小琴一直六神无主。 女人就是女人,别看平时在老公的怀里撒娇伺宠,娇气霸道,发起火来摔锅砸碗,对男人又掐又拧,跟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就显得自己能。可是一旦出了大事,她们第一个就傻眼。 大多数乡下女人都是一种无知的动物,小琴跟许多乡下妇女一样,觉得男人是天,没了男人,就仿佛没了天。 石生坐牢以后,小琴就觉得天塌地陷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整天躲在家里哭。 她很想把石生救出来,可是身为一个孤身女子又无计可施。 她没有责怪石生的不忠,反而觉得生意人风花雪夜在所难免。 石生也是为了这个家,男人在外面死活打拼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女人能吃得好穿得好? 一个老在后院烧火的女人,背后不可能会出现一个成功的男人,这是石生给小琴长期灌溉的先进理念。 小琴也曾经到过公司,到李大牛跟狗蛋和红旗跟前哭哭啼啼,求几个叔叔把石生给捞出来。 可是石生犯的是杀人罪,不可能一两句话就能从警局里捞出来,大牛跟红旗也很发愁。 李大牛只好安慰她:“小琴,你先回去,石生的事儿我们会想办法的,我们不行还有你公爹不是?何金贵出马一个顶俩,你放心,石生关不了几天就能放出来,你先回家等消息。” 于是小琴就回家等啊等,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石生被放的消息还是遥遥无期。 小琴都要崩溃了,她觉得石生一定会被判死刑,自己这辈子完了,估计要守寡。 就在小琴灰心失望欲哭无路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那个人就是小刀会的总当家,把石生拉进夜总会的晓康。 晓康过来看小琴,开车停在了小琴家的院子里。 晓康进门的时候,小琴还在哪儿哭,一看晓康来了,赶紧让座:“晓康兄弟,石生是在你哪儿出事的,你救救他吧?求你了。” 小琴差点给晓康跪下,晓康阴阴一阵冷笑。:“嫂子,你别这样,快起,快起,我受不起啊。” 他把小琴搀扶了起来,十分的为难,说:“嫂子,石生犯的是杀人罪,杀人是要抵命的,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也没办法啊。” 小琴就哭着说:“晓康兄弟,石生跟你可是兄弟啊,看在你们多年感情的份上,看在大家是亲戚,是多年的邻居份上,你一定要救救他。” 晓康点点头说:“我知道,嫂子你冷静,怎么说呢?石生是在我的夜总会里杀了人,我也难辞其咎。老实说警方罚了我不少钱。我总要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不是。” “晓康,我了解石生,他不会杀人的,求求你帮帮他吧” 小琴也是有病乱投医,根本没看到晓康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还在把他当好人。抓着晓康的手臂来回摇晃。 晓康说:“好好好,我救,我救,可是把他救出来,我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小琴惊讶了一下:“那你想要什么好处?不如……我给你钱。” 晓康嘿嘿一笑:“嫂子,你以为我缺钱吗?” “那你想要啥?” 晓康两眼一亮,说:“我想要…………你。” “要我?晓康你想干什么?”小琴吓了一跳,她从晓康淫邪的眼神里觉察到了不妙。 晓康说:“嫂子,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自从一年前我被人追杀,第一次跳进你家的院墙,你给我半个面包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 你是个漂亮的女人,一个善良的女人,一个仙女一般一尘不染的女人,嫁给石生,你就是糟蹋了,石生根本配不上你。” 小琴一听,连连后退,盯着晓康的眼睛莫名其妙:“晓康你什么意思?” 晓康说:“没什么意思,只要嫂子肯离开石生,跟我走,我就救他,听说你们连结婚证都没有,你随时可以离开他。” “你……晓康你怎么这样?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石生可是你兄弟啊?”小琴苦苦摇着头,怎么也想不到晓康会趁人之危。 晓康说:“我不是他兄弟,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把石生当做兄弟,我一直在为你叫屈,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这么被人糟蹋了呢?” “我不觉得委屈,委屈不委屈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不用你管。”小琴一下子甩开了他,身子躲出去老远。 晓康嘿嘿一笑,说:“好啊,既然你们两口子的事儿不用我管,那我就不管了,让石生坐牢去吧,一个月以后他就会被枪毙,到时候他会被拉上刑场,就地正法,巴沟一声,一颗子弹打进后脑,然后咣的一声,整个后脑都会被炸开,满脑袋开花,样子惨不忍睹…………” “你……你别说了!”小琴赶紧捂住了耳朵,她知道晓康在吓唬她。 晓康说:“我也不逼你,你仔细的想想吧,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做人家的二奶,石生已经有了老婆,他分给你的爱能有多少?你怎么保证石生将来不会一脚把你踹开。 他能被判水妮,就能被判你,其实他已经被判了你,你不知道,那天晚上石生跟婉玉是怎么快活的,他们脱光衣服,在夜总会的床上做爱,婉玉在石生的怀里嚎叫,石生在婉玉的身上日她,他们两个可得劲了…………” “你住嘴……住嘴!!”小琴再也听不下去了,想赶晓康走。 晓康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石生这么对不起你,还为他守什么?这样的男人就应该让他去死!只有你这样的傻女人才跟着他,把他当宝贝…… 小琴,我答应你,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对你好,像神仙那样供着你,你吃什么,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女人终于被晓康说动了。 其实这段时间小琴的心里一直在纠结,石生不是个东西,竟然瞒着她去找小姐,找完小姐还把人家给掐死了,她的心里对石生是又爱又恨,晓康的话等于是戳在了她的痛楚。 女人崩溃了,身体瘫软在了沙发上,一时间傻了眼。 晓康说完这些话,美滋滋点上一根烟,这是他的高明之处,他没有打算霸王硬上弓,而是挑拨离间,让女人主动扑过来,他的计策已经成功, 小琴在沙发上呆坐了良久,定了定神吁了口气,这才说:“晓康,如果我跟了你,你是不是能把石生救出来?” 晓康赶紧说:“能啊,嫂子你是知道的,我的势力在k市有多么大,无论黑道还是白道,都会给我面子,k市的警察局,法院,检察院,我都有熟人,只要稍加疏通,一定能把石生救出来。” 小琴理了理头发,就像是将要走向敌人铡刀的刘胡兰,轻轻说:“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把石生救出来……我就跟你走。把他救出来我再离开,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你想怎么样? 晓康又是隐隐一笑,说:“那不行,你必须先跟我走。” “不行,你先把他救出来!”小琴的话斩钉截铁。 晓康说:“小琴,你以为我傻啊?我这边把石生救出来,你那边一旦反悔,我岂不是人财两空?我可不做那种赔本的生意。” “那你想怎么样?” 晓康嘿嘿笑着,掐灭了烟头:“我们黑道上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除非你先预支点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晓康说:“你的身子,而且我现在就要,只要你跟我睡一觉,我立刻行动,把石生救出来,你看着怎么样?” 这哪里是求爱?分明是逼婚,晓康完全把这种求爱的方式当做了一笔买卖。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了过来,慢慢抱住了小琴的细腰。 小琴本来想挣扎的,可是为了把石生救出来,她只能忍了。 看到小琴没有动,晓康的胆子更大了,就伸手拧了小琴脸蛋一下,笑骂一声:“调皮。你早晚是我的人,谁也抢不走!” 小琴摆了摆头,还是没有反抗。晓康就上去摸女人的脸,亲了女人的唇。 小琴跟块木雕一样,变得几乎麻木。她无所适从,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石生的爱,还是对石生的被判。 晓康的手已经伸到了小琴的脖领子位置,轻轻一拉,女人衬衫的扣子就开了,露出了凹凸有致的锁骨,还有半截鼓鼓的雪白如房。 小琴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轻轻抽泣一声,她闭上了眼^。 晓康双手抱着女人的肩膀,轻轻把小琴按倒在床上。 现在的小琴身体已经发育完全,特别是生完孩子以后,更加丰满。 晓康一点也不慌张,一边摸一边把女人的扣子一个个全部解开。 女人觉得自己的身体瞬间被男人抽空了,整个灵魂就荡漾起来,飘飘欲仙。 晓康喜欢小琴,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这女人救过他一命,他看上了她的善良,她的纯洁,还有她的天真。 小琴就像冰山上的雪莲那样一尘不染,又像玉女那样让他流连忘返。 他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陪伴一生,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无论多么邪恶的男人,都喜欢善良温柔的女人,都喜欢愿意为他厮守一生的女人,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也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小琴是晓康心里做妻子最满意的人选。 他陷害石生,第一是为了对付张何金贵,为死去的亲爹李小林报仇,第二,就是为了得到小琴的芳心。 现在他成功了,一石二鸟,一箭双雕,有点得意忘形。 晓康的嘴唇在小琴的肚子上搜刮了一遍,然后一路向下,去撕咬女人的腰带。 鼻孔里又是一阵余香,女人的那个地方竟然香喷喷的,是一件极小的透明白色蕾丝,隐隐约约。 只看了一眼,晓康就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小琴的那个地方一根毛也没有,竟然是个白虎。 白虎星,小琴是白虎星啊,白虎星克夫,这个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晓康第一次见到白虎星,他从前听人说过,何金贵的老婆桂兰就是白虎星,直到桂兰死在何金贵怀里的那一刻,女人那个地方依然是一毛不拔,光溜溜一片,半根毛也没有长出来。 桂兰活着的时候克死了三个男人,分别是李树林,李大林和李玉林,李小林的三个哥哥全都死在了桂兰的手里。 那三个人可是晓康的大伯啊,他有点害怕。 但是这种惊惧只是在脑海里闪念了一瞬,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狗屁白虎星,都是传说的而已,既然白虎星克夫,那何金贵为啥没被桂兰克死?他反而克死了桂兰? 何金贵的命硬,老子的命更硬。 晓康从来不信邪,如果胆子小的话,他根本混不到今天的位置。 亮闪闪的,中间已经流出了清亮色的水儿,女人已经兴奋了。 他把女人裹在怀里。 将要进入,还没有进入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房间的门咣当一声就被人踢开了,何金贵虎着脸闯了进来。 人啊,在干那个事的时候最忌讳外界的干扰,因为人体的所有器官都在极度的亢奋状态,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忽然被浇了一瓢冷水那样,所有的激情都会被浇灭。 何金贵的突然闯入,把晓康吓得全身一哆嗦,打了个冷战,那个地方瞬间就萎缩了下去。 他赶紧从小琴的身上爬了起来,找裤子穿。 小琴一看公公进来了,也吓得一声尖叫,弹跳起来找衣服穿。 可是小琴的衣服刚才被晓康一阵撕扯,不知道扔到那儿去了,女人在地上扫了两眼,竟然没看到。 她就慌乱地遮掩。遮住上面,下面露馅了,遮住下面,上面又露馅了。 小琴的脸蛋红的像块布,两只手一只捂住上面一只捂住下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何金贵闯进来以后,老脸也变得通红,做公公的看到赤身果体的儿媳妇,他同样不知所措,赶紧把脸扭向了一边。 何金贵怒喝一声:“一对不知廉耻的贱人,穿衣服!!” 其实何金贵早就来了,他进门就看到了晓康的车停在大院里。 那辆车不是石生的,金贵就产生了怀疑,他靠近屋门的时候本来想敲门的。 公公进儿媳妇的房间,敲门是礼貌,你不敲门,万一儿媳妇在里面换衣服咋办?她洗澡咋办?跟儿子在里面办事咋办? 这样的公公是要被人鄙视的,尽管他不是故意的。 何金贵是个非常注重礼节的人。 手刚刚抬起来,还没有敲在房门上,他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金贵一耳朵就听出来了,里面的人是晓康。晓康在调戏小琴。他们两个人的谈话金贵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何金贵在考虑要不要进去,后来决定慢慢听下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晓康在里面挑拨离间,勾搭小琴,包括脱小琴的衣服,金贵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最关键的时候,何金贵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踢向房门,飞身闯了进去。 两个人悉悉索索穿好了衣服,小琴扑通就给公爹跪了下去,苦苦求饶:“爹,不怪俺,不怪俺啊,你别误会!” 晓康的确很厉害,可那要看跟谁比,跟何金贵比起来,他就是个毛孩子。 无论是阅历,经历,手段还是做人的果断,他都不如何金贵,那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如何何金贵是一直下山的猛虎,那晓康充其量也就是一直奔跑的兔子。 一眼看到金贵他就瘫软了,何金贵目光如刀,怒气如剑。箭头一样的目光就射向了他的身体,把晓康瞪得浑身发冷颤抖不止,扑通就给何金贵跪了下去。 “金贵叔,不怪俺,不怪俺啊,是她,是石生媳妇勾搭我的!” 晓康一下子就怯懦了,尽管他已经准备了一大套手段来对付何金贵,可是当他的眼光跟何金贵的眼光骤然相撞时,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就像老鼠看到猫儿那样,连逃走的勇气也没有。 何金贵忽然就愤怒了,挥起巴掌一巴掌刮向了晓康的脸。 咣当一声,晓康的身子就栽倒在沙发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何金贵暴喝一声:“畜生!” 金贵的脾气非常的暴躁,在黑石村,除了他哪个老不死的爹何老庚,还有他哪个早已死去的老丈人李二狗不敢打,他谁都不鸟。 晓康对小琴的勾搭激起了何金贵无底的愤怒,也现在已经明白了石生被人陷害的原因,都是晓康这小子搞的鬼。 他的目的很明确,看上了石生的新媳妇。要把小琴搞到手。 撬我何金贵的墙角,我去你妈的! 何金贵的面部肌肉开始颤抖,一股杀机在脑海里汹涌彭拜,他恨不得把晓康捏死。 但是金贵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晓康是该死,可金贵下不去手,就算不看长海的面子,也要看他死去的爹娘江海跟春娥的面子。 江海跟春娥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晓康是他们留下的唯一根苗,不能让江海断了根。 何金贵义愤填膺,一巴掌扇过去以后,怒道:“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爹你娘打你的,你不但丢了爹娘的人,也丢了磨盘山的人。” 晓康还没有站起来:“啪1”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替石生打你的,你个混球,多年的兄弟也敢出卖,他哪儿得罪了你?” 晓康刚要爬起来:“啪!”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替小琴打你的,你欺负良家妇女,居心不良,意图不轨,禽兽不如!” 晓康刚刚抬起头:“啪!”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自己打你的,你陷害我儿子,意图强奸我儿媳妇,做大人的就是要找你算账!” 晓康几乎蒙了,眼睛还没睁开:“啪!”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的替你自己打你的,你不知自爱,堕入黑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一巴掌打醒你。” 第五百二十八章 我一枪崩了你 何金贵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生生扇了晓康七八个巴掌,把他打得脑袋跟拨浪鼓一样,摇过来晃过去。 晓康再也忍不住了,想还手,伸手就要往腰里摸枪,哪知道手掌还没有伸到腰里,何金贵眼疾手快,上去抓住的了他的手腕子,使劲一捏“啊----”小海就是一声惨叫,手脖子好悬没给他捏断。 何金贵的手非常的有力气,跟老虎钳一样,另只手快如闪电,上去就把晓康腰里的枪掏了出来,顶在了他的脑门子上。 金贵说:“行啊小子,敢跟我动手,长出息了!老子玩枪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游泳呢。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何金贵缴了晓康的武器,这下晓康彻底没脾气了。 他苦苦一笑:“何金贵,你厉害,你打死我吧,死在你的手里,我不屈。” 何金贵冷冷一笑:“杀你?杀你脏了我的手,马上起来,穿衣服滚蛋!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何金贵绝不是吓唬他,没要他的命就不错了,看长海的面子,也不能要他命,只能放他走。 晓康气急败坏爬了起来,怒视了何金贵一眼。 何金贵说:“怎么,还不服气?是不是想练练?” 何金贵一卷袖子,晓康就吓得抱头鼠窜。 他知道何金贵的厉害,当年的灰毛狼王都不是何金贵的对手,磨盘山的黑熊都被何金贵生生掐死了,掐死他还不跟捏死一直蟑螂那么简单? 晓康拔腿就跑,抱头鼠窜,上车以后油门一踩。汽车窜出大门就没影了。 从哪儿以后,晓康再也没有骚扰过小琴,他被何金贵几乎吓破胆。 小琴跪在地上根本没起来,女孩子哭哭啼啼:“爹,不怪俺,俺不是有意要跟他上床的,他……逼俺。” 何金贵叹口气,把小琴搀扶了起来,说:“起来吧,刚才的事儿我都听到了,不怪你,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跟石生说的。 小琴,你收拾一下,我让人送你回家,回到磨盘山去,到家以后就安生了。” 小琴问:“爹,那石生……啥时候能救出来?” 何金贵说:“石生……我没打算让他出来。” “啊,为啥?石生可是您亲生的儿子啊?你看着他被人枪毙?” 何金贵说:“放心吧,石生死不了,我知道他不是杀人凶手,他也没这个胆子杀人,我就是想他关两天,让他反思一下,看他以后还勾三搭四不?” 何金贵让石生在监狱里蹲一阵子,就是想教训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 不让他蹲几天,他出去以后还会勾搭女人,给自己添乱。 小琴问:“爹,那石生啥时候能出来?” 金贵说:“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何金贵安排了车,当天下午就把小琴送回了磨盘山,让她回老家去了。 石生坐牢以后,这个小院就空了,一个女人住在这里太不方便,晓康那小子早晚还会来骚扰他。何金贵不放心。 送走了小琴以后,何金贵又到公安局去了一趟,找到了k市的公安局长。 何金贵不担心儿子的生命,在这个金钱就是一切的年代里,不要说你受冤枉,就是真的杀了人,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金贵送给公安局长一分厚礼,那个局长就当场拍板,一定彻查石生的杀人案,找出真凶,还石生一个清白。并且说,石生可以随时保释出去。 但是何金贵摆摆手说:“别介,还是关他半年再说。让他反思一下。” 这就是何金贵,做事情雷厉风行大刀阔斧。李大牛跟李红旗半个月搞不定的事情,何金贵一天就给解决了。 从局长家出来以后,天色已经晚了,何金贵没打算回村,而是直奔香草哪儿去了。 香草最近还是很忙,为了石生的案子,香草也找了人,拖了关系,还给法院和检察院的头头们送了礼。 好在石生的案子还在审讯中,公安局没有提出控诉,是香草把石生的案子生生给压了下来。 何金贵走进香草的住处以后,香草正在厨房做饭。 香草已经知道何金贵来到了k市,金贵有个毛病,每次到k市以后,必然要在香草哪儿住一阵子。因为香草哪儿就是何金贵的第二个家。 金贵进屋以后,香草系着花围裙,正在炒菜,厨房里丝丝拉拉响。 香草做了金贵最爱吃的烧鸡腿,红烧肉,还有红烧蹄髈。满满一桌子菜。 金贵一身不吭,悄悄走进了屋子,蹑手蹑脚来到厨房,从后面猛地抱住了香草的细腰。 香草就哎呀一声,差点跌倒,一回头看到是金贵,张嘴就骂:“死人头,吓死人了,跟个鬼一样,你走路咋没声音?” 何金贵嘿嘿一笑,胡子拉碴的嘴巴在香草的脸蛋上噌了一下:“我想试试你,这段时间没来,你有没有勾搭野汉子。” 香草一撅嘴说:“勾搭了,咋了?我就勾搭了。还很帅呢。你能咋着我?” 何金贵说:“勾搭就勾搭呗,你嚷啥?还怕街坊四邻不知道?” 香草说:“我就这么大声,你再胡来,我就搭上大喇叭,满街的喊,说何金贵的老婆勾搭野汉子。” 何金贵抱着香草的腰,两只手在香草的胸脯上捞啊捞,跟捞鱼一样。 香草虽然年过四十,可是脸上依然没有皱纹,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球就像秋天湖水那样明亮。 因为没有生过孩子的缘故,她的腰依旧像铅笔干一样纤细,看上去也就不到三十的样子。 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女人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迹,她的皮肤依然光滑,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和老练。 何金贵摸啊摸。怎么也摸不够。 香草就颤抖起来,手里的铲子不动了,将脑袋靠在何金贵的肩膀上噌啊噌,就像公狮子身边暧昧的那只母狮子。 何金贵来香草这儿就是为了那点事,长期跟青竹在一块,他时不时的到城里换换口味。找香草消遣一下。 香草就转过身,去亲何金贵胡子拉碴的嘴巴,啧啧有声,两个人亲了一会儿,金贵就把香草抱了起来,转身走出厨房,来到了卧室里。 他把女人放在炕上,迅速脱去衣服,香草也迫不及待撕光了自己。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屋子里热闹起来。 香草一边做一边问:“石生的案子怎么样了?” 何金贵气喘吁吁说:“老公出马,一个顶俩,搞定了。” 香草对何金贵的办事能力一点也不怀疑,男人不但做事情大刀阔斧令人折服,床上的功夫也会令女人折服。 何金贵年过四十却依然宝刀不老,坚持不泄,跟香草鼓捣了很久。 他们啃啊啃,咬啊咬,磨啊磨,动啊动。直到香草浑身颤抖,那个地方猛然收紧,巨大的吸力把何金贵身体里的液体全部抽出来,方才罢休。 一曲终毕,男人喘着粗气,女人也喘着粗气。 虽然是冬天,可屋子里暖气十足,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两人还是抱在一起,久久不肯分开,男人非常有魄力,每一次的欢愉,都会让香草饱足至少半个月。 香草缕了一下前额的秀发,说:“老了,老了,这个事也做不动了。” 何金贵扑哧一笑说:“你才多大,就老了?” 香草说:“四十了。比不得咱俩当初那会儿了。金贵,如果有一天我满脸皱纹,浑身都开始萎缩,你会不会跟从前一样喜欢我?” 金贵说:“我会的,等你老了,我也就老了吗。咱俩都一样。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咱俩离老啊,还早着呢。” 两个人光顾着欢愉了,不禁忘记了吃饭,也忘记了厨房的锅里还炖着东西。 一股糊味传来,何金贵耸了耸鼻子,说:“亲爱的,你是不是加了电褥子?怎么有股焦味儿?咱俩是不是被烤熟了?” 香草忽悠一下跳了起来,赶紧下床,说:“不好不好,光顾着做了,我的牛排糊了。” 小丽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她是被迫离开猪蛋的,彩霞了为了猪蛋,甘愿把小丽推进了男人的被窝。 这种大无畏的奉献精神深深的打动了小丽,她不忍心伤害彩霞跟猪蛋之间的感情,所以依然退出。 现在的小丽心已经彻底死了,猪蛋跟她在一起的梦幻破灭了,晓康又变成了那个样子。 她做过妓女,嫁过猪蛋,而后又跟晓康偷情,经历的男人数也数不清,感觉自己的身子脏的不行,那个地方都快被男人的东西捅烂了。 以后该咋办?是嫁人还是孤独一生,说不定就这样熬一辈子,做一辈子老姑婆。 她对男人再也挑不起那种兴趣,觉得像何金贵跟猪蛋那样负责任的男人越来越少。 那还是孤独一生算了,一书黄娟,一盏青灯,带发修行也不错。 小丽虽然嘴巴上不想男人,可身体却憋得不行。浑身上下直痒痒。 第五百二十九章 好像死了一样 女人正在床上打滚呢,忽然,窗户被人打开了,一个男人的身体果然从天而降,扑通砸在了小丽的身上。好悬没把她砸成煎饼。 小丽吓了一跳,首先是尖叫一声“啊----”她的手指立刻从那个地方抽了出来,拉起被子遮住了全身。 小丽的卧室在餐厅的最里面,是个很小的房间,门外有一扇窗户。 尽管窗户关得很严实,可那条身影还是闯了进来,扑在了她的身上。 小丽摸向了屋子里的开关,屋子里一片程亮,这才发现是个长头发的男人扑在了她的床上。 男人扑进来以后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 他就那么趴在床上,脸朝下,腚朝上,头发很长,脑袋埋在了女人的两腿之间。看不清他的面目。 小丽嚎叫了几声,赶紧踢了男人两脚,转身找衣服穿,一下子举起了门后的拖把,大叫一声:“你你你……你是谁?” 男人还是一动不动,但是把手抬了起来,冲着小丽摆了摆:“大姐,救……救命,救我啊。” 小丽看清楚了,这男人的脸上有血,而且浑身上下都有血。 男人扑进来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受伤的。 很可能是半夜被人追杀,疲于逃命,正好走在了小丽的窗户跟底下,一个翻身就扑了进来。 小丽没见过他,只看到是个长头发的年轻人,脸很瘦,还有几根不长的小胡子。 “你你……你到底是谁?”小丽跟孙悟空一样,将手里的拖把舞动了几下:“你不说我就打死你,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男人眼巴巴看着她,呻吟了一声:“我叫……小海,我是……好人啊。” “小……小海?你是洪帮的龙头大哥,小海?” 男人点点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小丽立刻慌了手脚,给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黑帮仇杀,小海遭到了敌人的伏击,寡不敌众,受了重伤。 小丽跟小海不怎么熟悉,但是听说过,是条硬汉子。跟晓康是死对头。 晓康的小刀会跟小海的洪帮势同水火,最近一直在拼斗,杀的死去活来。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小丽想把她赶走,免得惹祸上身,她就吆喝一声:“你快走,走啊,我这儿不欢迎你,你的血把我的被子弄脏了。” 小丽叫唤了两声,小海没答应,因为晕过去了嘛。 她就大着胆子上去晃了晃男人,这一晃不要紧,把小丽吓得目瞪口呆。 小海的身上至少中了两枪,大腿上一枪,肩膀上一枪,两个弹孔鲜血汩汩直流。小丽差点吓得昏死过去。 “喂喂喂,你醒醒,你醒醒啊,你躺我床上算怎么回事?你快起来。” 任凭小丽怎么晃,小海也不搭理她。 小丽崩溃了,也吓坏了,那么多的血,顺着床单咕咕的流,一个女人不吓死才怪? 小丽没办法,他想出去叫人,可黑灯瞎火的上哪儿去叫? 餐馆的服务生都回家了,大师傅也回了自己的住处,整个餐馆就小丽一个人值班。 这该怎么办? 正在小丽魂不守舍的功夫,忽然,不远处的大街上传来了喊杀声:“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小丽吓得赶紧又把灯给拉灭了,窗户也重新关好。 还好外面的人没有走进小屋背后的巷子,只是踅摸了一圈就走了。 小丽隔着窗户缝隙看的清清楚楚,外面的人是晓康的人。 小丽吁了口气,浑身瘫软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男人该怎么处理?拖出去,还是报警? 小丽在黑帮混过一段日子,知道黑帮的规矩,他们之间的恩怨是从来不许警方插手的,报警以后小海一定会坐牢。 更加不能上医院,到医院以后,那些医生根本不敢做手术? 该咋办呢?小丽急得抓耳挠腮,一个劲的搓屁股,屁股都搓红了。 必须先把他弄醒,让他走,小丽不想跟黑帮有任何来往。 小丽急中生智,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杯水,劈头盖脸冲着小海的脑袋就浇了下去。 小海打了个冷战,一下子就醒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神志不清。 小丽说:“喂,你死了没有?快走啊,我这儿你不能留。” 小海的声音很微弱:“大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忘了,我还救过你一命的呢。” “你救过我,啥时候?” 小海说:“几年前,你被黄毛绑架的时候,我跟……江给哥……救过你。” 喔,小丽想起来了,事情就发生在两年前,那时候她借了一笔高利贷,害怕黄毛追杀,就嫁给了猪蛋。 她跟猪蛋回家省亲的时候,被黄毛盯上了,带进了夜总会,把猪蛋跟她打得死去活来。 猪蛋通知了磨盘山的江给,江给就打电话通知了小海。 小海一怒之下,连夜领着200多个兄弟,火烧黄毛的娱乐城,将黄毛杀的大败,最后又将他活埋。 那一次如果不是小海,她跟猪蛋就都完了。 既然是救命恩人,那就不能撒手不管了。小丽只好说:“可是我……怎么救你啊?” 小海呻吟着说:“纱布,钳子,螺丝刀……有没有?” 小丽赶紧说:“有。” 小海说:“把子弹……挖……挖出来。” “啊?挖子弹……可是我这里……没有麻药啊?” 小海说:“不用麻药,让你挖……你就挖。” 小丽吓得浑身瘫软,她知道子弹怎么挖,就是把人的伤口划开,用钳子把子弹夹出来,然后消毒包扎。 可她没有挖过子弹。 电视上看到过,有一部电影,叫国产凌凌漆,电影里那个女猪脚袁咏仪就为周星驰挖过子弹。 周星驰不用麻药,用的是看簧片,精神麻醉法,可是三更半夜的,我上哪儿给你找簧片去? 小海竭力忍着疼痛,吼道:“快去啊!” 小丽慌了神,这时候也身不由己了,赶紧找来了纱布,酒精灯,还有一把尖嘴钳。 晓康的头上净是汗珠,脸色蜡黄,说:“我教你,先把酒精灯……点上,然后……然后把剪刀,钳子消毒,划开我的伤口,把子弹挖……挖出来。” “可是,可是我不会啊,没挖过,这又不是挖土豆?” 小海说:“没事,放心挖吧,我保证不会喊疼的。” 小海使劲捏了捏小丽的手腕,给她鼓励加油,然后从床上抓起小丽的一条内裤,咬在了嘴巴上,这样疼痛的时候不至于咬碎牙齿。 小丽没办法,只好用打火机点着了酒精灯,把剪子跟钳子烧红了。 女人找准了小海的伤口,一刀子下去,伤口划开了,但是小海的腿上却冒起一股子黑烟,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直冲鼻孔。 小海浑身哆嗦一下,再次昏死了过去。嘴巴上的内裤掉在了地上。 因为小海昏死了过去,跟摆弄一头死猪那样,小丽的手术就很成功,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帮小海把子弹取出来的。 一共两枚,大腿上一枚,肩膀上一枚,两枚子弹取出来以后,地面上的血就流成了河。 小海的伤口很大,因为小丽的技术不专业,虽然她学过护士,可没有这样为人做过手术。 子弹挖出来以后要消毒,这个小丽知道,可是消毒药品没有。 小丽急中生智,端起酒精灯,把酒精灯里面的酒精一股脑的倒进了小海的伤口里,然后打火机一点,腾地一声,火苗子窜起来老高,几乎把房子点着。 小海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叫,浑身跟触电一样颤抖了一下,立刻又昏死了过去。 小海差点被小丽火葬,幸好火势被小丽扑灭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小海睁开眼,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不是很疼,但是有点麻麻的,因为失血过多,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小丽就站在他旁边,女人问:“你醒了?” 小海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问:“这是哪儿?” 小丽说:“我家,前天的事情你忘记了?你被人追杀,逃进了我的屋子,我帮你做的手术。” 小海这才想起来一天前发生的事情,赶紧说:“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死定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小丽开玩笑说:“想报答我,以身相许好了。” 小海的脸蛋就囧囧的,十分的害羞。 小丽扑哧一笑:“逗你玩呢?瞧把你吓得?对了,你饿不饿?” 小海赶到饥肠辘辘,这才想起来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小气端来了早已准摆好的小米粥,一口一口喂他。一边喂一边问:“你怎么混成了这个样子,从前你可是洪帮的老大啊,怎么成了掉毛的凤凰?被人追杀?” 小海叹口气说:“一言难尽啊,我对不起大哥江给,对不起跟随我多年的兄弟,没有把洪帮发扬光大。 我被晓康步步紧逼,一路追杀,最后连个藏身的地方也没有了,身边的兄弟只剩下了十多个。 我已经玩得累了,乏了,不想这样提心吊胆过日子了,就用最后的一点积蓄,开了一家汽车修理行,想好好过日子。 第五百三十章 互不相欠 可还是被晓康找到了,他怕我东山再起,非要赶尽杀绝不可,派人一夜之间捣毁了我的生意,对我连夜的追杀,我被追的没有藏身之地,只好闯进了你家,给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真是对不起。” 小丽说:“没什么对不起的,当初你不是也救过我嘛,大家各救一次,以后互不相欠。” 小海挣扎着要爬起来,说:“我要走了,不能留在你这儿,晓康如果知道我躲在你这儿,会给你惹麻烦的。” 小丽赶紧把他按住,说:“别,你别走,你身上有伤,体力还没有恢复,再说整个k市已经完全被晓康的人控制了,到处是他的人,你能逃到哪儿去?” 小海说:“被他们抓住也好,我不想给你惹麻烦,晓康那个人是禽兽,会对你不利的。” 小丽使劲按住小海,不让他动弹,说:“不行!我不怕,我不在乎,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你先养好伤再说。” 就这样,小海在小丽哪儿住了下来,占了她的屋,睡了她的床。 小海的伤口恢复得很快,伤口虽然很深,但并没有伤到骨头,这多亏小丽学过护士,照顾的好。 她给小海买来了最好的外伤药,还买来很多好吃的营养品。 小海在小丽哪儿一住就是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他就能下床行走了。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小丽对小海照顾的无微不至。 开始的时候,她对小海没有好感,只是良心发现,想还一个人情给他, 小海站了小丽的床,小丽只好晚上把被褥搬到大厅去睡。 每天晚上,小丽都难受的不行,她想男人啊。怎么也无法忍受发自心里的那种饥渴。 自从跟猪蛋分手以后,小丽三个月没有碰过男人了,生理的饥渴已经忍耐到极限。 女人的呻吟绵远悠长,传播在屋子里的每一寸角落。 她就像个贪欢的寡妇,非常渴望男人的抚摸和拥抱。忍不住呻唤起来:“男人,男人,给我男人,上帝啊,求你赐一个精装的男人给我吧。” 其实屋子里就有个男人,而且非常的精装。那个人就是小海。 要不要上了他,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万一他反抗咋办?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按倒一个男人?被他按倒还差不多。 其实被他按倒也不错,小丽巴不得呢。 男人雄壮的呼吸声从门帘的那边传来,非常的均匀,小丽的心跟着男人的呼吸声拼命的荡漾。 她再也忍不住了,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慢慢靠近了里间的门。 门帘挑开,里面的小海睡得很熟。 其实小海也算个美男,这个人讲义气,有魄力,是江给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才。 他的脸虽然很瘦,但是非常的性感,两道眉毛非常的浓厚,眼睛也很大,高鼻梁,小嘴巴,猛一看跟个瓜子脸的女生一样。两腮是上稀疏的络腮胡子。 小海的年纪不大,还不到三十岁,浑身上下透过一股男人的魅力。 他的胳膊粗壮,练过功夫,一身的腱子肉,在幽暗的灯光下,胸口的两块胸肌散发出光亮,好大一块护心毛。 小丽看着小海的睡姿,她都痴迷了,不知道被这样的男人抱一下是种什么感觉? 奶奶的,老娘不活了,奸了他!! 小丽的老毛病又犯了,女人无法遏制生理的需求,愤然扑了过去,抱住小海的脑袋,啃西瓜一样,吸吸溜溜吻起来。 小海睡得正香,脑袋忽然被人抱住了,他吓了一跳。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小丽抱着他的脑袋亲的正起劲,女人疯了一样,亲他的额头,摸他的头发。 “小丽,你干啥?走开,快走开!!”小海开始挣扎。 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胳膊上还缠着绷带,行动很不便。 小丽一边亲他一边气喘吁吁:“小海,俺要,给俺,给俺吧…………” 小海一边挣扎一边问:“你要啥?” “你知道的,给俺吧,俺要男人。” 傻子都听得出来小丽想要啥,这娘们是身子痒,想找男人捅了。 小海吓坏了,使劲的挣扎,费了好大了力气才挣脱出来,向后猛缩。身体靠在了墙壁上,差点把墙壁顶穿一个窟窿。 “小丽姐,别,你别这样,不行啊,你走开!” 小海用左手推了她一下,一下子把女人推出去老远。 小丽愕然了,呆呆看着小海:“你…………你?”她莫名其妙。 小海说:“小丽姐,你别,我还是……还是处男呢。” “你是处……处男?” 小海说:“是,我没有交过女朋友” “难道你不喜欢女人?” 小海点点头。但这个回答又让他很没面子,接着说:“我也不喜欢男人。你别这样,咱俩不能。” 小丽迫不及待问:“为啥,你未婚,我未嫁,我喜欢你。” 小海说:“别,江湖规矩,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 “不能趁人之危,我占你便宜,以后在江湖上咋混?弟兄们会笑话我的。” 小丽使劲咬了咬嘴唇:“俺愿意,你没沾俺便宜,是俺沾你便宜。小海你给俺吧,俺再也受不了了。” 小丽说完又扑了过来,上去把小海按倒。 但是小海这次学精了,嗖得从中枕头底下拔出那把手枪,一下子顶在了小丽的脑门上,大喝一声:“别动,你要是再动一下,我就打穿你的头。” 小丽愕然了,怎么也没想到小海会对她拔枪。 女人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没有惊慌,也没有躲闪,只是抽泣了一声,说:“你打吧,一枪打死我算了,反正我已经活够了,没有男人喜欢我,没有人要我,我活着也没意思了。还不如死了的好,你开枪啊!” 小丽不但不怕,反而抓住了小海的手,让他扣动扳机。 小海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想过要打死小丽,这只是一个处男维护自己利益的一种本能。 小海一下子把手枪瞄准了自己的脑袋,怒道:“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打死我自己!” 小丽说“好,你打吧,你打死自己,我也打死自己,咱俩死一块,死了也要做一对同命鸳鸯。” 小海立刻崩溃:“小丽姐,你干嘛这样?” 小丽说:“没男人,我活不成,我要男人,小海,俺看上了你,虽然咱俩没见过几次,但是俺听说过你,你是个好人,讲义气,为了兄弟肝脑涂地,你从来不嫖妓,也不欺骗女人。不如……你娶俺吧。” 小海知道小丽没有恶意,女人只是熬不住寂寞了,就把枪放了下来,说:“小丽姐,你别这样,我不是随便的人,你是晓康的前女友,我不能跟你一块,要不然兄弟们会鄙视我的。” 小丽的神色很黯然,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嫌弃我,嫌弃我不是正经女人对吧?” 小海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我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这是江湖道义。” 小丽怒道:“狗屁道义,让你的道义见鬼去吧,你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吧?很销魂的,不如……我教你啊。” 小海一听,瞬间拿起枪,又顶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怒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真的自杀!” 小丽赶紧停住了脚步,说:“小海,你别,我走,走还不行吗?你别自杀。我不想你死。” 小海使劲把被子向上提了提,护住了自己的胸口:“那你还不走?信不信我分分钟自杀给你看?” 小丽没办法,只好挑开门帘子走了出去。 总的来说第一次小丽没有得逞,她返回了大厅里,溜进了被窝,还是睡不着,身体饥渴得难受。 最后女人又爬起来,溜进了厨房,用水管子反反复复冲了好几次脑袋,直到那股欲火全部散去以后,她才进入被窝睡着。 小丽走了以后,小海的心里砰砰跳个不停。他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再住下去就出事了。 小丽这女人就像一头发情的母狮子,分分钟都会把他撕成碎片,忒他妈的吓人了。 不如……跑吧,早早离开,越快越好。 小海想到这里赶紧收拾了行李,趁着夜色跳出窗户逃走了,临走的时候他给小丽留了纸条,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并且说自己会退出江湖,以后再也不会在k市出现。 第二天早上,小丽早早熬好了汤,给小海端进了卧室,却发现男人已经逃之夭夭了,屋子里空无一人。 小丽手里的饭碗掉在了地上,立时摔得粉碎,女人一屁股坐在床上哭了。 …………………… 何金贵返回了黑石村,继续做他的村支书。 黑石村这几年非常的平静,也非常的繁荣,07年的那场大水冲垮了村民的房屋,冲走了村民的财产,却冲不走磨盘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一年的时间不到,一座座小楼拔地而起。村子里的街道再次修建了泊油路。 何金贵的工厂正在有条不紊的发展,砖窑厂又重开了,炼铁厂也开始运行,幸福路也重新得到了修缮。 第五百三十一章 寡妇救助中心 五个村子合并到一处,统成为磨盘山经济建设区,08年的年底,磨盘山就恢复了往日的勃勃生机。 最近的何金贵非常的忙,一边在管理工厂的建设,一边在处理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他德高望重,平易近人,跟村里的村民们打成一片,也跟村里的寡妇们打成一片。 当然,何金贵不是调戏她们,而是在帮助她们,成立了寡妇救助中心,给那些孤儿寡母的女人每年资助一定的生活费。 他的老婆青竹也不甘示弱,成为了黑石村的妇女主任。专门为妇女代言,维护妇女的合法权益。 何金贵白天忙,晚上也忙,虽然年过四十却依然宝刀不老,每天晚上都抱着青竹在炕上忙活,青竹也可劲的在男人的怀里嚎叫。 每天夜里,黑石村的上空就热闹起来,何金贵带头,长海跟三巧紧随其后,刘二赖抱着憨女也随声附和,一声声迷人的叫床声在山谷里回荡,百鸟朝凤一般。 叫床已经成为磨盘山的一大特色,08年以后尤其的严重。 圈里的猪再也不长膘了,架子上的鸡都开始吓得扑棱,鸡蛋的产量严重下降。 所以从那时候起,猪肉开始涨价了,有从前的两块八,瞬间涨到了四五块,而后又涨到了十几块以上。 鸡蛋的价格也有几毛钱,瞬间飙升到了两三块,而后又涨到了四块以上。 叫床声给村民的生活带来了乐趣,却也给以后的经济增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村民们依然乐此不疲。呼叫声一阵高于一阵。再后来,就连猪蛋跟彩霞也涌进了叫床的滚滚金贵。 黑石村的上空彻夜是嗯嗯啊啊的声音,山上的狼听了以后如醉入迷,公狼都纷纷开始呼唤母狼了。 叫床声,狼叫声,鸡鸣狗叫声,再加上了一声声鸟鸣,黑石村的深夜就沉浸在一片欢闹的乐曲里。 08年的年底,李大牛拉着秀莲,李红旗拉着小敏,狗蛋拉着春草也从k市返回了黑石村。 其他的还有二丫跟傻子,江给和冬梅。 08年是丰收的一年,不但地里的庄稼产量翻番,何金贵的张氏企业集团也连番盈利。村民的分红比往年多了一倍还多。 何金贵为了迎接从城里返回来的创业部队,在大队部摆开了大席,招待大牛跟红旗他们。香草也喜气洋洋回到了村里。 腊月二十三这天,大家齐聚一堂,喝的酩酊大醉,何金贵醉意阑珊,李大牛面红耳赤,剩下的各个东倒西歪。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脸上看不到一点笑色,这个人就是石生的媳妇水妮。 石生坐牢以后,水妮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过自己男人了。他对石生又爱又恨。 两个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水妮一直觉得自己找到了梦中的白马王子。 可怎么也想不到石生是个看到女人就走不动的人。包养了小琴这个二奶还不算,又到夜总会去跟小姐胡来。 你胡来就胡来吧,竟然搞出了人命,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石生的被判让水妮很愤怒,她要报复他。 现在的水妮想到了偷男人,因为她是个生理健全的女人,每天晚上熬不住寂寞。一想起石生对她的被判,她就生气。 偷谁呢?水妮把村里所有的男人挨个踅摸了一遍,竟然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最后,她一眼把目标瞄准了大伯哥江给。 水妮在心里把江给跟石生做了比较。石生好色,江给专一。 石生百无一用是书生,江给却是一身的豪气。 石生甘愿抛弃结发的妻子,到外面找女人,而大伯子哥哥江给却对冬梅始终如一。 无论从样貌,才能,还是身材,江给比石生强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的大伯哥,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水妮想到这里,就开始行动了,一个劲的劝嫂子冬梅喝酒,转眼的时间就把冬梅灌的烂醉如泥。 江给的酒量大,可今天非常的高兴,四瓶酒下去,他也晃荡了起来。 很快,夜深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钻各的被窝,各抱各的老婆,相继回家睡觉去了。 江给两口子跟何金贵住一块,冬梅也跟公公住一块。 何金贵住楼下,上面的房间是给儿子留的,平时石生不回来的时候,水妮就一个人住。 当然,上面还有江给的一套房间,因为江给跟冬梅常年住山上,回家以后就住自己的房间。 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因为两个孩子很听话。 无论楼上楼下,都有自己的卫生间,厨房还有卧室,平时不喝醉的时候,是相安无事的,一旦喝醉了,走错房间,那就不好说了。 何金贵躺进自己的房间睡着了,跟死猪一样,青竹怎么叫也叫不醒。最后不再理他,从后面抱着男人睡了。 江给抱着老婆冬梅晃晃荡荡进了自己的房间,进门两口子就扑到在炕上。衣服也懒得脱。 只有水妮一个人睡不着,她的心里极度不平衡。 别人家过年两口子成双成对,办年货,拜大年,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忍不住骂石生不争气。乱找女人,活该坐牢!! 水妮翻过来翻过去,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该怎么钻进大伯子的被窝呢。 她知道这是对石生的被判,也知道这样做的严重后果,但是为了报复石生,她豁出去了。 等啊等,心里砰砰跳,楼下传来公爹何金贵的打鼾声,还有婆婆青竹的埋怨声。 不一会儿的功夫,下面没动静了,她知道何金贵跟青竹都睡着了。 那边也传来了大伯子江给跟嫂子冬梅的打鼾声。 水妮就慢慢爬了起来,打开门,走出楼道,靠近了大伯子跟嫂子的卧室。 还好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水妮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江给就那么躺在床上,宽阔的胸膛高低起伏,非常的雄壮。 男人就像一只野人,胡子拉碴,手臂粗壮有力,身材高大威猛。紫红的脸膛,高高的鼻梁,一双虎目,那眉毛很浓,嘴巴宽阔。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江给都是个英雄。 水妮甚至怀疑,石生跟江给不是一个娘生的。 其实石生跟江给真不是一个娘生的,石生的娘是何金贵第一个老婆桂兰,江给的娘是何金贵的第二个老婆丁香。 他们不是一块地的庄稼,但都是何金贵的种子。 同是一个爹,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水妮真的好像扑过去,一脑袋扎进大伯子哥的怀里,用脸蛋噌他的胡子。 江给是野人,做过狼王,何金贵经过十多年的教育,才把江给教导成人的,所以男人的身上有股原始的野性。 这种野性让女人着迷,也让女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他的手臂几乎能把女人揉碎,就像捕获猎物的狮子一样。 旁边的冬梅也娇小可人,冬梅非常的漂亮,大山的生活没有让女人的皮肤变得粗糙,反而使她增添了几分野性。 冬梅回家的时候一身的兽皮,头上还有江给亲自为她做的兽皮帽子,男人的细心还有关爱让水妮嫉妒。 江给也是一身的兽皮,他的衣服是冬梅亲手做的。 那一针一线缝进了她的柔情,她的甜蜜和梦想,从此不管江给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她的关怀与体贴。 这种关怀像一双温暖的小手紧紧地焐着不受寒风的侵袭,牵引江给的心回到她的身边。 水妮子在床边站立了良久,她的心在纠结,思想在战斗。 然后她慢慢爬上了江给的床,将手伸向了江给的扣子,一个一个将男人的扣子解开。 她的手滑进了江给的衣服里,摸在了江给的胸膛上。 江给睡得跟死猪一样,被人强了都不知道。 水妮的手划过江给胡子拉碴的脸,顺着男人的脖子向下游走,摸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江给的身上毛茸茸的,他的毛发旺盛。 这跟他的生活有关,到现在为止,江给依然每天吃生肉,喝生血,追到猎物以后生吞活剥,跟只吸血鬼一样。 他仍然保持着当初狼王的性格和食欲,吃烤熟的东西,总觉得味道不怎么好。 磨盘山的野外生活锻造了江给强健的体魄,也锻造了男人野性的身体。 他胸口上的毛非常旺盛,胳膊上,大腿上也是毛茸茸的,但是很干净,水妮一下子就闻到了属于男人的那种成熟味道。 男人的怀抱是宽广的,也是安全的,躺在这里,你不必担心天会塌下来,也不必担心任何动物的袭击,包括哪些天灾人祸。 因为他会第一时间站起来,帮助顶住塌下来的天,帮你赶走所有的猛兽。就像一座大山那样可以让人放心依靠。 水妮的手继续向下游走,摸在了男人的肚子上,那里依然是毛茸茸一片,感觉很舒服。他就伸向了男人的腰带。 江给没有醒,脸蛋红扑扑的,睡得很死,只是轻轻吁了口气,翻动了一下身子还给水妮腾出了一点地方。 第五百三十二章 高高翘起 这是男人爱护的表现,因为这时候的江给觉得趴在他身上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媳妇冬梅,他怕自己的身子压着冬梅。 江给的腰带终于解开了,水妮的手就像泥鳅一样溜了进去。 水妮的手在江给的那个地方拨弄起来,轻轻一碰,男人的那个东西就跳动了一下。 你还跑?看你往哪儿跑?水妮就抓着那个东西,不让它跑,一只小手来回的揉磨,拨弄。 很快,江给的那个地方就剑拔弩张了,手电筒一样,高高翘起。 江给醉眼迷离,一直以为身边的人是自己媳妇冬梅,根本没想到是弟媳妇水妮,要不然吓死江给也不敢。 屋子里黑灯瞎火,谁也看不清谁,冬梅被水妮拖在了地上,江给也没有发现,他烂醉如泥了。 不知道忙活了多久,水妮忽然就抱紧了江给的肩膀,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 这件事做得很隐蔽,时机也把握得敲到好处。 江给以为跟他在床上的是媳妇冬梅,冬梅躺在地板上,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水妮就这样得逞了。 回到房间以后,水妮的心里不但没有愧疚,反而升起了对江给的那种依恋。 她开始嫉妒冬梅,为啥就占有了江给,当初自己为啥就选择了石生,而不知选择了江给? 跟着这样的男人,在大山里过一辈子也死心塌地。 可惜,所有的机会都错过了,以后这样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一夜,水妮睡得很满足,有一种成功的征服感,她征服了磨盘山最雄壮的男人。 最后,她甜甜睡去,身体没有那么燥热了。 江给第二天醒来以后,发现媳妇冬梅睡在地上,他就很纳闷。 冬梅还没有醒,睡得很香。 江给就晃了晃她,问:“你啥时候穿上的衣服?” 冬梅揉揉眼说:“我怎么睡地上?昨天夜里喝多了,我根本没脱衣服啊?” 江给说:“不对劲,你看,我都脱了衣服,好像是你帮我脱掉的,你的衣服也脱了。咱俩还弄了一次呢。” 冬梅眨巴一下眼说:“不可能,我睡得那么死,怎么可能跟你干那个事?” 江给纳闷了,问:“我记得夜里咱俩快活一次啊?难道那个人不是你?” 冬梅就点了江给脑门一下说:“你睡癔症了,一定是夜里想女人,你梦遗了,衣服是你自己脱下来的。” 江给就摇摇头,觉得冬梅在胡说,自己分明跟媳妇逮了一次啊,身体里还空荡荡的。就像打空的弹膛。 男人莫名其妙,女人惊讶不已、 但是谁也没往心里去,因为大家都喝醉了嘛?谁也不记得了。 冬梅做好了饭,唤男人起床吃饭,也唤公爹起床吃饭,最后,冬梅一头闯进了弟妹水妮的房间。 水妮还没有起,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女人的睡姿很美。 旁边睡着石生两岁半的儿子。 冬梅就在水妮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小懒猫,起床了。” 水妮睁开眼,看到冬梅以后,羞得无地自容,说:“呀,嫂子,你咋进来了,人家还没穿衣服呢? 冬梅格格一笑说:“咋,你还怕俺看?俺又不是男人,俺是你嫂子,又不是你大伯哥,怕啥?” 水妮说:“你没羞,没羞,进人家房间不敲门,要是石生在,你也这样进来?” 冬梅说:“那是,石生在我也进来,他是俺弟,他身上啥东西俺没见过?” 水妮就跟冬梅嬉闹,去哈嫂子的咯吱窝,但是心里却酸酸的,有种愧疚,也有种害羞。 昨天晚上跟大伯哥江给睡觉的事儿,可不能让嫂子知道,要不然这个家就热闹了。 水妮起来,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脸蛋红红的,看大伯子哥的脸色很不正常。欲遮还羞。 江给根本没在意,就是低着头吃饭。 这个家的气氛很融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石生没回家。还在监狱里。 何金贵只吃了一点,就说:“吃饱了,你们继续。” 金贵的心里很不痛快,他还生石生的气,没打算让他回家过这个年。 摔下筷子,金贵就出去了,上了大街。 大街上很热闹,因为年关接近了,所有的村民全都陷入一片过年的喜庆里。 开始有人家挂出了灯笼,也有人家准备剁馅子包饺子,还有人家在杀猪,一股股香气从每家每户的窗口里传来。 金贵抬腿进了自家的老宅子。 现在的老宅子是金贵的爹何老庚跟他娘张春娥住在里面。 过年的时候,二丫跟傻子也回家了,住在自己的房间。 香草回来以后睡西屋。 金贵进老宅子说白了就是看香草的。不知道香草在家里睡得习惯不习惯? 金贵首先进了西屋,香草正在那儿穿衣服。下身的衣服已经穿好,上身正在系扣子,金贵一头就闯了进去。 香草吓了一跳,骂道:“死人头,你进来干啥?人家还没起呢。” 金贵说:“怕啥,你是我老婆,全村人都知道,爹跟娘也知道。” 香草说:“可你也要注意脸面啊,二丫跟傻子还在外面呢。” 何金贵一屁股坐在了香草的床头上,上去抱住了香草的细腰。 香草赶紧躲闪,说“|老不正经,你稳重点,小心孩子笑话。” 何金贵说:“笑话个啥?谁家男人不抱女人,我抱你咋了?犯法啊?” 香草说:“就是犯法,因为咱俩没有有结婚证。是暗婚,不是明婚。” 何金贵在香草的脸上不失时机亲了一口,说:“管他暗婚还是明婚,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这是铁打的事实。再来一口……啵。” 香草的脸就红了。抱住金贵,也亲了一口。 何金贵的手不安稳起来,一下子伸进了香草的衣服里。 哪知道刚刚摸了没两下二丫的男人傻子一头就闯进了香草的屋子。 傻子气喘吁吁进门就喊:“爹,不好了,出大事了。” 何金贵气鼓鼓地,心说你啥眼神,没看到我跟你丈母娘在缠绵吗?混球!还不滚? 可傻子没看到,他只看到爹进了香草姑姑的房间,进来找爹有事。 何金贵说:“别慌,别慌,到底啥事?” 傻子气喘吁吁说:“不好了,打……打起来了,外面打起来了。” 何金贵一皱眉头,问:“谁跟谁打起来了?” 傻子说:“长海叔叔……跟晓康,跟晓康打起来了。” 何金贵一愣:“晓康回来了?” 傻子说:“是,长海叔叔不让他进门,正在那儿打呢。” 何金贵顿时感觉到不妙,赶紧撒开香草,整理了一下衣服冲了出去。 让何金贵最尴尬的事情终于来了,这个年,晓康回家了。 晓康真的回来了,这次回来跟他两年前出走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当初晓康离开的时候,是逃走的,因为他没有认出整过容的姐姐彩霞,对姐姐动手动脚,被叔叔长海一棍子轰了出去。 他是讨着饭逃走的,离家的时候身上没超过一块钱。 这次回来简直是衣锦还乡,晓康不但西装笔挺,还带回来了大队人马。 单单是汽车就开回来30多辆,把黑石村整个街道都堵塞了。 汽车上是200多个兄弟,一个个头戴墨镜,身穿西装,脚上蹬着油亮的皮鞋。 晓康是黑社会的龙头,他这次回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是看望一下把他养大的叔叔长海,让他看看自己有多出息。 再一个,他想寻找一下小丽的下落。 因为小丽从k市失踪了。 小丽是在小海离开k市以后第二天走的,那个餐馆也关张了。 晓康一直忘不掉小丽,年前他到小丽哪儿去了一趟,想拉着小丽一起回家过年,可是女人的家门却锁得死死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晓康在k市翻了遍,也没有找到小丽的下落。 再后来,晓康打听到,小丽回过一次磨盘山,在猪蛋家住了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觉得小丽一定是跟了猪蛋。 他想从猪蛋家把小丽再夺回来。 晓康下了车,整了整西装,首先拍响了叔叔长海家的门。 长海跟三巧刚刚起床,因为是冬天,天亮的比较晚,工厂停工了,又没啥事,所以三巧跟长海都很懒床,两口子干了点不三不四的事儿。 正忙活呢,门响了,长海就提着裤子出去开门,门打开,他一眼就看到了晓康。 晓康笑眯眯喊了一声:“叔----” “啪!!”一击耳光就扇了过来,正好打在晓康的脸上, 长海怒气冲冲,当初晓康欺负彩霞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里,他也听说晓康混了黑社会,没走进正道。 最让他生气的是,晓康为了夺走石生的媳妇小琴,把石生害的进了监狱。 长海看到晓康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扇他才怪。 一巴掌扇过去,晓康在地上就转了好几个圈,差点没分出东南西北。 “叔……你打我干啥?” 长海气的嘴唇哆嗦:“我打你,要不是我气的腿都软了,我还踹你呢?你干的好事啊?欺负自己姐姐不算,你还混进了黑道。混进黑道也就算了,你还陷害石生,让他坐牢。 第五百三十三章 打死你! 你还企图霸占石生的媳妇小琴,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长海从门后抄起一把铁锨,劈头盖脸冲着晓康就砸:“你还有脸回来,?死在外面算了!你有什么面目回到黑石村?你还有什么脸见你死去的爹娘?” 长海一边打一边骂,晓康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叔叔动手。 小海跟亲爹一样,一把屎一把尿把晓康拉扯大,还供他念书,这种恩情,不要说叔叔,就是亲爹老子都不如。 小海一听,扑通就给叔叔跪了下去:“叔,我错了,你让我见见姐,见见婶子,见一下小丽,我立刻就走,求你了。” 长海怒道:“你还有脸见你姐?你还有脸见猪蛋?猪蛋都被你坑苦了,我问你,他媳妇小丽是谁抢走的?” 晓康只好老实回答:“我!” “我揍你个龟儿子!” 还好晓康的几个手下动作快,上去把他拉开了,要不然长海的铁锨真的会拍他个骨断筋折。 长海就是把侄子打残废,也不想他混黑道,也不想他干那么多坏事。 长海也哭了,扔下手里的铁锨,慢慢走进了西屋里,西屋的桌子上放着四个灵位,两个是自己爹娘的,两个是哥哥江海跟嫂子春娥的。 长海扑通就给哥嫂的灵位跪了下去:“哥,嫂子,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有照顾好晓康,让他走近了歪门邪道,我该死啊……。” 长海放声大哭。觉得对不起哥嫂,也对不起爹娘。 晓康在门外面整整跪了一个小时,长海也没让他进门。 晓康说:“叔,侄子现在豁达了,我有钱了,有出息了,我孝敬你行不行?给你养老送终行不行?你让我进去吧?” 长海在门里怒道:“滚!我李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没有你这么不长进的畜生!从今以后,我跟你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滚蛋啊!!” 三巧上去把长海搀扶了起来,劝他说:“长海,你何必跟孩子生气呢?晓康回来就好,小孩子那有不犯错的?” 长海一瞪眼:“你少管!从前都是我把他惯坏的,才让他走近进邪道。 他在外面杀人,贩毒,开赌场,开窑子店,我都可以不管,可他不该把矛头对准金贵哥。 金贵哥是咱们家的大救星,是全村人的大救星,他忘恩负义,不识好歹!我没有这样的侄子,李家也没有这样的子孙,让他滚!” 小康在外面跪了好一会儿,冲着叔叔跟婶子磕了三个头,然后命令人:“把箱子提过来。” 手下的兄弟递过来一个箱子,箱子沉甸甸的。 晓康说:“叔,我知道自己犯错了,不可饶恕,但是你们养我这么大,怎么这也要给我个报答的机会吧,这里有点钱,是我孝敬你跟婶婶的。” 小海隔着院门把箱子扔了进去。 长海看也不看,一脚就把箱子从门里踢到门外。 箱子飞出院子的时候,撞在院门上撞开了,呼呼啦啦从里面飞出了无数张钞票。 被风一吹,那些钞票满街乱舞。 那些看热闹的人全都疯了,一看漫天钞票乱飞,他们一哄而上,一阵疯抢。 晓康给叔叔拿回来三百万圆的现金,想叔叔颐养天年,就这样被长海一脚给踢没了。 现在的长海不差钱,何金贵每年给他的分红也在百万以上。 他想看到的不是侄子出人头地,不是侄子飞黄腾达,而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对得起祖宗的有为青年。 晓康太令他失望了,这小子不但玷污了祖宗,也玷污了磨盘山人,他坚决不能认他。 晓康没有在乎那些钱,冲着叔叔磕了三个响头,就离开了。 他也没有上车,而是直奔猪蛋的家。 来到猪蛋家门口的时候,他看到猪蛋跟彩霞正在院子里吃饭。旁边坐着猪蛋那瞎眼的老娘素琴。 晓康还是老样子,扑通跪在了门外面。 彩霞已经两年没见过弟弟了,猛地看到晓康,又让他看到了死去的爹娘。 “晓康…………”彩霞惊慌失措站了起来。眼泪哗哗流出。 猪蛋也站了起来,赶紧扑出门,把晓康搀扶了起来, 晓康说:“姐夫,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姐姐,给你们丢人了。” 猪蛋拍了拍小舅子身上的土,赶紧说:“没啥,没啥,我跟你姐姐这不挺好吗?” 晓康说:“姐夫,我不该抢走小丽。” 猪蛋说:“没事,你不抢走小丽,我跟你姐姐还不能重逢呢,那啥,屋里坐,屋里坐,外头冷。” 晓康说:“不了,我看看你跟姐姐就走,我不能进你家,我怕脏了你家的地方,姐夫,你告诉我,小丽来过没有?我想她。” 猪蛋说:“半年前她来过一次,在这儿住了半个月以后就走了,以后再也没来过。咋了?你跟他分手了?” 晓康点点头:“我对不起她,现在才知道,她是唯一对我好的女人,没有她,我活着也没意思了,我要把她找回来。” 猪蛋说:“怎么,你俩闹矛盾了?” 晓康点点头:“姐夫,小丽回来你通知我一下,我……谢谢你。” 猪蛋说:“应该的,应该的,” 晓康扭头就要走,被彩霞喝住了:“晓康你别走。” 彩霞也扑出了门,一下子抱住了弟弟。 彩霞没有对弟弟生气,因为晓康毕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当初晓康对她动手动脚,那是因为自己整了容,他把她当成了别的女孩子,这个不能怪晓康。 “弟呀,你到哪儿去?为啥回来不进家啊?姐不想你一个人走,你应该回到磨盘山,结婚生孩子,为咱家传中接代啊。” 晓康说:“姐,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晓康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世上道路那么多,我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所以必须走下去,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弟弟。姐,你保重,我走了……” 晓康在黑石村没有找到小丽的下落,当天上午就返回了k市。 他的心里非常的纠结,现在的晓康可以说是众叛亲离了,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他感到了孤单和寂寞。 拼搏了两年,他终于把k市的黑道一统,坐上了龙头老大的位置,却尝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味道。 坐在汽车里,晓康哭了,泪水流满了两腮。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是磨盘山人,从小在磨盘山长大,可是现在磨盘山却让他变得陌生。 不但叔叔不认他,姐姐的目光也变得陌生。还有那些村民们看他的眼神也不自然,一个个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磨盘山的村民没有因为他的衣锦还乡而对他另眼看待,也没人对他的威风羡慕不已。 很多人看到他以后只是鼻子里轻轻哼一声,扭转脸就骂他禽兽不如。 晓康的确禽兽不如,调戏亲姐姐,杀人,放火,贩毒,开窑子店,这在老辈人的眼里就是不务正业的败家子。 磨盘山鄙视这一套。磨盘山跟晓康的距离越来越远。 但是晓康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成功的道路都不同,为了成功,人是要不择手段的。 至少现在我成功了。谁爱怎么看怎么看?管我鸟事? 回到k市以后,晓康立刻安排人马,就是翻遍整个k市也要把小丽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女人化成灰,也要把她挖出来。 可是从年里找到年外,晓康的手下也没有发现小丽的下落,小丽从k市人间蒸发了。 那么小丽到底哪儿去了呢? 其实她并没有走远,她还没有走出磨盘山,只不过隐蔽在了山外一个普通的小山村里。 因为小海的家就在那个小山村,小丽寻找小海去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小海已经彻底被小丽迷住,她再一次坠入了爱河。 小海的家住在k市附近一座小县城的村庄里。那个地方距离k市很远,差不多200多里。 现在的小海已经成为了掉毛的凤凰,场子没有了,手下的兄弟也走的走散的散,谁也找不到谁了,他成了孤家寡人。 混了十多年,到头来事业跟家庭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小海非常的沮丧。 离开小丽的餐馆以后,小海返回了老家,准备回家种地。 小海家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老娘,他弟弟很久前就死了,跟着他在k市混黑帮的时候,被人砍死了。 小海心灰意冷,看透了人间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想回家种地,照顾老娘,先娶个媳妇,然后生一窝孩子,从此去过平淡的生活。 他乏了,也累了,厌倦了江湖的仇杀,也厌倦了世俗的纷争和尔虞我诈。 他回到了家,还好老娘的身体健康,他就擦亮了锄头,准备下地劳作。 小丽是小海回家三天以后赶到的。他走进小海家的时候,小海从地里还没有回来。 小丽拍响了小海家的门,棒棒棒,棒棒。 吱呀,门开了,映出一张老妇人长满皱纹的脸。 老人问:“姑娘,你是谁呀?” 小丽问:“请问……这是小海的家吗?” 第五百三十四章 亲热地不行 老人说:“是,你是…………?” 小丽赶紧说:“我是小海的女朋友,大妈您是?” 老人一听喜上眉梢:“呀,小海的女朋友啊,快进屋,快进屋,外头冷,我是小海的娘。” 老人上去拉住了小丽的手,亲热地不行。 小海已经快三十了,至今没有女朋友,小海娘巴不得赶紧给儿子找个媳妇呢,没想到他在城里竟然交了女朋友,还这么的俊,这混小子,回家也不说一声。 老人拉住小丽的手,非常的亲昵,一下子拽到了家里,拽进了屋子,拉到了火炉子旁边。 “哎呀闺女?冷不冷?”老人一边帮着小丽暖手,一边关心地询问。 小丽害羞地说:“大娘,俺不冷,小海哥呢?” 老人说:“小海下地干活了,还没回来。” 小丽莫名其妙问:“大冬天的,快过年了,地里有啥活儿?还下地?” 老人说:“小海这次回来啊,就不走了,他想种地,扣大棚,种蔬菜,用双手发家致富哩。” 小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年的小海在k市叱咤风云,挥金如土,一呼百诺,怎么今天流落到种蔬菜?忒可怜了。 看来小海转性了。 小丽就坐在火边,跟小海娘侃侃而谈,问了小海很多事。 小海娘也是笑眯眯的,越看小丽越喜欢。 小丽的年纪不大,还不到25岁,女人长得水灵灵的,一对大眼,脸蛋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白净,而且屁股大,胸脯鼓,这样的女人容易生儿子,小海娘一看就喜欢上了。 小丽对小海娘也非常的亲热,一口一个大娘的叫,还帮着老人做饭。 中午的时候,小海回家了,虎着脸把锄头放在了门背后,一眼就瞅准了小丽。 小丽猛地看到小海,眼睛里就放出了亮光,鸟儿出笼一样扑过来,帮着男人扑打身上的尘土。 “哎呀,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小海没有感到过分的惊讶,只是淡淡问:“你咋来了?” 小丽说“找你啊。” “找我干啥?” “想你呗?不行啊?” “你干嘛想我?” 小丽说:“你个死人头,在人家那儿住了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把人家的魂儿都牵走了,你回家,把我的魂儿给带了回来,我不找你找谁?” 小海听出来了,女人是发骚了,想跟自己凑成一对。 老实说自己也的确该找个老婆了,年纪不小了。 可的小海不喜欢小丽。道理很简单,小丽放荡,整个黑道的人都知道,她先是做过小姐,而后嫁给了江给的舅舅猪蛋,然后又跟着晓康私奔。 这样的女人经历的男人无数,她那个地方早被男人的东西给捅的稀烂了,小海是嫌她脏。 怎么着也要娶个黄花大闺女吧?那怕长得丑一点。 小海的心里根本没往那个地方想,女人却阴魂不散,竟然找家里来了。 小海拍了拍身上的土说:“你走吧,我现在啥也给不了你,我是穷光蛋,家里没钱。” 小丽眨巴一下眼:“小海,你觉得我是图你的钱?我如果图你的钱,早就跟晓康好了,还会这么远跑来找你?” 晓康问:“那你是图啥?” 小丽说:“图你这个人呗,你是好人,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俺看的出来,这辈子俺跟定你了。” 小海切了一声,问:“这话你跟多少男人说过?我不是第一个吧?” 小丽一愣:“你啥意思?你……嫌弃俺?” 小海说:“没错,我就是嫌弃你,因为你脏,你不是个普通女人,跟着我你必有所图。 现在我告诉你,我已经没落了,没有钱,没有权,也没有势,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好,你走吧,我不想你打扰我的家人,跟着我你不会幸福的。” 小丽受到崔然一击,整个人就呆住了,泪眼弥漫了视线。 小海的话深深的刺伤了她的心,触动了她羞愧的琴弦,让她无地自容。 就像被人当众波光衣服那样,将她全身的缺陷彻底暴漏在光天化日之下。 女人抽泣一声哭了:“你……嫌俺脏?” 小海说:“你以为自己干净吗?” 小丽想不到,自己就连爱一个人的权力都没有了,小海会这样刺激她,如果赶在平时,她会一头撞死,但是今天她忍住了。 她不能死,家里还有个孩子,我死了孩子咋办,还有个老娘,我死了娘谁来照顾? 小丽上去拉住了小海的手:“小海,俺真的喜欢你,你要了俺吧,从前是俺眼睛瞎,看错了猪蛋,也看错了晓康,现在俺长大了,可以分出好赖人了,你是俺见过的,除了江给以外最好的男人,俺说啥也不走,这辈子俺跟定你了。 俺把酒店卖了,俺有钱,俺把钱都给你,咱俩重新开始。俺跟着你种地,讨饭都可以,求求你了。” 小丽说着,竟然扑通给小海跪了下去,女人泪眼婆娑,铁石的人儿也断肠。 小丽这么一跪,小海的心立刻就软了。 其实小海就这个缺点,心眼特软,他跟晓康之间的较量,完全是自己的手段不够狠。 如果狠一点的话,早吧晓康那帮人收拾了。 晓康是猪蛋的小舅子,彩霞的亲弟弟,大哥江给的亲戚,因为这个小海才一让再让的。 没想到晓康咄咄逼人,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他宁可退出江湖,也不想把拳头对准大哥的兄弟。 小海的心顷刻间就酥软了,赶紧把小丽搀扶了起来,说:“小丽,你别这样,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跟着我你会后悔的。” 小丽说:“俺不后悔,这辈子就你了,俺谁也不跟了,俺要跟你过日子,跟你生儿子,跟你过一辈子。” 小丽一下子就把小海抱在了怀里,亲他的脸,吻他的唇,勾住他的脖子,在男人的脸上啃啊啃,就像一个乞丐看到了香喷喷的猪头肉。 小丽把小海的脸蛋亲的叭叭作响,啧啧有声,小海娘从屋子里出来以后,一眼看到两个人在亲,老人立刻羞红了脸。 她当做啥也没看见,扭头又返回了屋子。脸上挂着笑,嘴巴里喃喃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的……………。” 就这样,小丽住进了小海的家,当天晚上就没有走。 小海娘对小丽殷切招待,当做儿媳妇一样,老太太亲自下厨做了两道好菜,为小丽洗尘。 小海的恋爱经历就这么在匆忙和慌乱中开始了。 吃饭的当口,小海娘笑眯眯的,从手腕上摘下了一只手镯子,递给了小丽,说:“孩儿啊,第一次见面大娘没啥送你的,这个镯子……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虽然不是很贵重,却是我姥姥传给我娘,我娘又传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传给你,我未来的儿媳妇。” 小丽红着脸,没好意思去接,还是小海接住了,说:“娘给你,你就带上吧。” 小丽就含羞带臊带上,说声:“谢谢大娘。”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小丽眉开眼笑,小海也露出了少有的喜悦。 他已经准备接受小丽,既然对一个女人好,那么什么东西都必须给她,包括自己的存款跟身体。 很快,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小海发愁了。家里只有两间房。 一间是小海娘居住,一间是小海居住,按照小海的意思,小丽跟娘睡, 因为他跟小丽刚刚开始,立刻同床,这个谁也受不了,他有点害羞。 可是老太太坚决不行,小海娘把儿子拉到了一个背角,指着他的鼻子说:“今天晚上你必须跟小丽睡,要不然我翻脸。” 小海为难地说:“娘,我跟小丽还没到那份上呢,现在跟她睡,我做不到。” 小海娘说:“你懂个茄子,女人啊就这样,睡来睡去就有感情了,感情是睡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所谓日久生情,你不上了她,我怎么抱孙子?” 小海说:“娘,俺俩还没领证呢。” 小海娘说:“先上车,后补票。” 小海说:“不行,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儿,我做不出来,某伟人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上床就是耍流氓。” 小海娘说:“狗屁耍流氓,当初我不跟你爹耍流氓,怎么会有你个兔崽子?跟自己老婆耍流氓,非常的正常,你去不去?不去我就抽你。” 小海怒道:“不去,我下不去那手。” 老太太说:“瞧你那损样儿?这点胆子都没有,你还活着干啥,死了算了,真不像你爹的种。” “俺爹当初也这样?” “废话,你爹当年比你主动多了,你看看人家隔壁的二柱子,第一次领女朋友回家,人家就上炕,没结婚呢,孩子都快满月了,再瞧瞧你?瞧你这胆子?” 老太太的眼神非常的向往,好像对过去的事情流连忘返。 小海说:“我不敢,二柱子老婆,也不会跟我上炕啊?” “呸,谁让你跟二柱子老婆上炕?我让你跟小丽上炕。” “难道非上不可?” “嗯哪,当然要上,不上白不上,上了也白上,白上谁不上?说不定小丽正等着你呢。” 第五百三十五章 忒快了点 小海没办法,只好一步一挪来到了小丽的房间门口。 里面的小丽已经叠好了床铺,衣服脱了一半,准备睡觉了。 小海的心里那个纠结啊,真不想进去,他跟小丽确实没发展到那份上,就这样钻一条被窝,忒快了点。 老太太发现小海犹豫,在后面飞起一脚,一脚踢在了儿子的屁股上, 小海身不由己,一个飞身就窜进了屋子里,扑通坐在了地上。 老太太心满意足关住了门,笑眯眯蹲到了窗户跟底下,准备听听儿子跟媳妇有啥动静。 小海进去以后首先来了个屁股蹲,哎呀一声。 小丽在炕上就吓了一跳,但是女人非常的精明,一看就明白了,知道这是小海娘的诡计。 小丽就扑哧一笑,问:“小海哥,你咋了?” 小海尴尬地爬了起来,说:“没咋,俺娘说……让俺,陪你……睡觉。” 这个回答有点直接,小丽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但是心里一亮,又兴奋异常,其实她巴不得小海陪着睡觉呢。 小丽羞答答说:“那你……是咋……想的。” 小海说:“我不想娘生气,不如…………你睡炕上,我睡地上。” 小丽想了想说:“好,我帮你铺好褥子吧。” 一句话不要紧,外满的小海娘鼻子差点气歪,心说你们两个笨蛋,放着好好的炕不睡,你们睡个毛地上,真是有好东西不知道享用。 老太太知道今夜没戏了,袖子一甩,气愤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就这样,小海跟小丽都睡下了,一个炕上,一个地上,两个人都睡不着,呼吸很不均匀。 这样的场面,能睡得着才怪? 小丽说:“小海哥,你冷不?” 小海说:“不冷。” 小丽说:“你要是冷的话,就过来吧,俺这边暖和。” 小海说:“不了,不了,我从小到大,没跟人睡过,不习惯。” 小丽心说,你可真够笨的,这都听不出来?她只好失望地说:“那…………睡吧。” 两个人睡也睡不着,都是瞪着大眼看着天花板。 小海家里的房子不错,虽然不是很新的房子,但是装修也不错,屋子里已经刮上了仿瓷涂料,门窗都是新的,房顶上的天花板上净是雕花。 小丽实在无聊,就去数头顶上的雕花,从左边到右边,一共24个雕花,来来回回查了四遍,不多不少。 过了一会儿,小丽问:“小海哥,你睡着没?” 小海那边回答:“睡着了。” “扑哧,睡着了你还能说话?” “我说的是梦话。” 现在的小丽已经无所适从了,她太久太久没有碰过男人,。 女人就这样,一旦尝到男女间的欢爱就变得欲罢不能。 没有经历过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还好点,因为处女就像一个没有见过甜糕的人,根本不知道甜糕的好吃。 但是他们一旦尝到甜糕的美味,就会变得欲罢不能,看到甜糕就会流口水。 男女间的事儿也是这样,小丽经历过无数的男人,她的生理变得非常的饥渴,呼吸早就不均匀了,心跳也扑通扑通的,浑身的热血开始鼓胀,流遍了身体的每一根血管,血管也跟着鼓胀起来。 她浑身瘙痒。 那种感觉就像耳朵眼痒痒似的,不找根小棍到耳朵里捅一捅,就奇痒难耐,浑身的不舒服。 地上的小海心里也是波浪壮阔,他没有经历过女人。 不是不敢,而是没时间。 小海17岁混黑道,跟着大哥江给东挡西杀,终于杀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江给隐居以后,所有的包袱都甩给了小海,上千兄弟等着吃饭呢。 他时刻把神经绷得紧紧的,不敢懈怠,就怕将大哥交给的场子搞砸了。他没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如梦如幻,千般欢愉道不尽的女人,他没时间尝试,也没有心思尝试。 小海热血沸腾,同样呼气急促,浑身燥热的不行,好想立刻爬起来扑上去把女人按倒,亲口尝一尝那种甜糕的味道。 但是他做不出来,那种羞涩跟处男的本能不让他这么做。 小丽终于忍不住了,在被窝里翻腾了一下说:“哎呀,好冷,你哪儿暖和不?不如,……抱着睡吧。” 小丽抱着被子就从炕上翻腾下来,一下子扑在了小海的身上。 她上去就抱住了小海的脑袋,疯狂地亲吻起来。啃他的脸,咬他的唇,用牙齿撕扯男人的耳朵。 这一次小海没有反抗,他颤抖地抱住了女人,也在女人的脸上撕扯,恨不得把小丽吞到肚子里去。 小丽的身上光溜溜的。 两个人从地上转移到炕上,在炕上一起颤抖,一起嚎叫,一起哆嗦,直到两股麻酥酥的电流从两个人的身体里同时流过,一条土炕被压塌方才罢休。 小海的家里没有床,屋子里只有土炕。 因为小海娘年纪大了,不习惯床,她只喜欢土炕。 土炕暖和,冬天的时候,往灶火里填一把柴禾就能把土炕烧热,躺在上面暖洋洋的。 土炕的好处是,老年人躺上面不容易得风湿,身强体壮,所以小海娘到老仍然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土炕的唯一坏处是里面容易藏老鼠。 两口子晚上一忙活,土炕里的老鼠也跟着吱吱乱叫,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是老鼠叫唤的声音,还是两口子压床的声音。 一曲终毕,两个人都是呼呼喘着粗气,小丽问:“感觉咋样?逮不逮?” 小海说:“逮,想不到跟女人在一块,会这么逮?” 小丽问:“还想不想再逮一次?” 小海就点点头说:“想。” 于是两个人又逮了一次,这天夜里他们整整逮了五次,直到最后一次,小海的话儿在女人的身体里只是跳动了几下,再也没有公粮可交的时候,他们才停止。 他们一夜没睡,做完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男人都是欲仙欲死,女人都是欲罢不能,一声声呼喊惊动了全村的群众,小海娘和吵得睡不着。 老人在北屋偷偷乐了,知道儿子跟小丽成就了好事。 天快亮的时候,小海忽然抓住了小丽的手,说:“小丽,我要娶你,每天夜里跟你逮。” 小丽也说:“好,咱们立刻成亲,我每天晚上让你逮。” 就这样,小海跟小丽结婚了。 他们的婚礼是闪电式的。 腊月二十一那天领的结婚证,腊月二十七就办了喜事。 从小丽到小海家,一直到他跟小海名正言顺钻进被窝,前后没超拜七天的时间。 结婚的当天,小海家非常的热闹,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过来帮忙。酒席摆了几十桌。 小海没有惊动k市的朋友,因为他已经退出了江湖,就不想再惹那些麻烦,只是请亲戚跟街坊大吃一顿,就算是办喜事了。 新婚的当夜,小丽被拉近了洞房,嫂子帮忙扫完炕以后就出去了。 女人就顺势脱下了自己的鞋,等着男人脱鞋上炕。 小海没敢喝酒,早早就进了洞房。 脱鞋以后,小丽就在小海的鞋子上使劲的踩,踩过来,踩过去。 小海就问:“小丽,你干啥?” 小丽认真地道:“俺娘说了,新婚第一夜,等男人脱鞋以后,女人用脚踩在男人的鞋子上,一辈子不受男人的气。” 小海呵呵笑了,说:“想不到你还挺迷信。,俺娘也说了,女人踩了男人的鞋,那是一辈子要跟男人吃苦受罪的。” 小丽嘻嘻一笑说:“那咱就试试,看谁说的对。” 新婚之夜,一夜无话,当然又是一阵耳鬓厮磨,翻云覆雨,云山雾罩,两个人把屋子弄得叮叮咣咣响。 就这样,小丽嫁给了小海,从此以后成为了小海的媳妇。 这个年过得很舒心,小丽再一次尝到了小海的快乐,也尝到了不同男人的滋味。两个人开始卿卿我我,不分彼此。 结婚以后,小丽准备给小海立立规矩,钻进男人的被窝里,小丽说:“小海,以后俺就属于你了,你也属于俺,以后你必须啥也听俺的,俺说往东,你不能往西,俺说打狗,你不能骂鸡,俺说鸡蛋是树上结的,你必须说,那是带把滴。” 小海憨憨一笑说:“行,你是我媳妇,你说咋办就咋办。” “还有,这个家俺做主,俺给你钱你才能花,俺不给你钱,你只能憋着。” 小海问:“为啥?” 小丽就摸着男人的胸脯说:“俺怕你出去找女人,对俺不忠。” 小海就说:“中。” 小丽说:“还有,你以后只能对俺一个人好,心里想着俺,天热了你要给俺娘打扇,天冷了你要给俺取暖,俺饿了你要给俺煮面,俺累了你要给俺捶腿,俺不高兴了,你要哄俺开心, 一辈子只对俺一个人好,你要敢被判俺,俺就切你了鸡鸡,让你变太监。” 小海又是哈哈一笑,说:“中,” 小丽就命令他:“去,把尿盆给俺提过来,俺要撒尿。” 小海就乖乖披上衣服,从厕所把尿盆提进了屋子,让小丽撒尿。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下面发大水了 小丽也不害羞,爬下床坐在尿盆上,哗哗哗,下面发大水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丽又命令小海把尿盆从屋子里提出去,小海也照干了。 新婚以后的小丽开始尝试着管男人,把男人管的服服帖帖,破五以后,村民们就忙活起来,地理的庄稼,小丽说种啥,小海就种啥。 左邻右舍的关系,小丽说跟谁近,小海就跟谁近,小丽说跟谁远,小海就跟谁的关系远,一切都听小丽的安排。 只要小丽吆喝一声,小海就像被牵了鼻子的牛,乖乖就回去了。 因为还不到正月十五元宵节,乡村不过十五就等于还没有过完年,所以大家都很娱乐。 一大群年轻后生拉着小海去打麻将,小海拗不过,就去了。 小丽怎么也找不到小海,一出门就扯着嗓子喊:“小海啊----回家了,吃饭了----” 小丽在外面一喊,小海在麻将桌上就坐不住了,跟屁股上安装了弹簧一样。 几个哥们赶紧把他拉住,说:“小海,你怕老婆?” 小海说:“这不叫怕老婆,这叫爱。” 这时候,小丽已经冲进了屋子,二话不说,扯起小海的耳朵,就把男人扯回了家。 再后来,那几个哥们在大街上遇到了小海,就跟他开玩笑,说:“海哥,你老婆也忒霸道了,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也算个男人?咋能让女人管得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小丽要是我的女人,非扇她两鞋底不可。” 小海就耸耸鼻子,不急不慌地说:“把你的女人叫来,我也舍得扇她两鞋底子。” 那哥们一听就急了:“你懂个好赖话不?上辈子老和尚托生的没见过女人?!真不像你爹的种,怕老婆!” 一个年没过完,全村的人都知道小海怕老婆,所以村子里有啥事,也都不叫他。 大队部开会,队长喊的是小丽的名字,根本不喊小海,通常隔着大喇叭喊:“小海家的。过来开会,” 小海在家里就说:“小丽,大队让你开会哩。” 小丽一瞪眼说:“你是男人,应该你去。” 小海就屁颠屁颠去了会场,到哪儿以后,队长一看小海来了,就嘲笑说:“去去去,这商量大事你也做不了主,还是把你家女人请来吧。” 小海没办法,就把小丽叫去了,小丽跟人争论,面红耳赤,为了家里的利益当仁不让,把所有的人全都驳倒了。一点也不像个新媳妇的样子,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 女人大获全胜,能管住男人,能把队长干倒,觉着很得意。 小丽回到家以后神奇十足,在小海面前吹嘘自己有多能。小海就摇摇头笑笑不做声。 小海准备做农民了,他的思想有了转变,他现在才感受到大哥江给为什么要隐居磨盘山。 人世间,最不会说谎的就是土地,你下的辛苦多,那么得到的汇报也多。你下得辛苦小,那么得到的汇报也小,土地是最不会骗人的,也不会亏待你。它最诚实,最厚道,也最真实。 小海从繁忙的农活里找到了人生的真谛。 开春了,他跟小丽一起下地,小丽也脱去了厚重的棉衣,换上了艳丽的春装,扛着锄头走进了田地。 女人非常的俊美,脸蛋雪团一样洁白,身段秀丽,该鼓的地方使劲鼓,该凹的地方使劲凹,就像一只可爱的花朵,鹤立鸡群。 田地里一站,立刻夺取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压倒了村子里所有的女人。 全村的人都是啧啧感叹:小海真有福气,打哪儿采来这么一朵好看的鲜花? 小丽手持锄头,干的很猛,也有模有样,比男人还能干,往往把小海甩出去老远。 几个小叔子在不远处扯着嗓子喊:“呀,嫂子,下地干活了?小海哥养着你不就行了?还用你干?” 小丽就蹬他们一眼:“管你们毛事?” “嫂子,晚上小海哥那个地方行不?要不我陪你睡觉吧?” 小丽说:“来吧,看我不割掉你的小弟弟。” “嫂子,你跟俺小海哥一夜日几回?逮不逮啊?” 小丽就说:“想知道啊,让你老婆陪你去!” 小丽牙尖嘴利,跟那些小叔子一点也不眼生,弄得那些人哈哈大笑。一个个跟狗看到红薯皮那样,屁颠屁颠的往小丽跟前凑个不停。 他们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看着小丽笑,他们也开心。 小海就低着头,默默笑着,在旁边抽烟。 在乡下,小叔子跟嫂子打情骂俏是家常便饭,谈不上谁调戏谁,反而是亲近的表现。 如果太过拘泥,那关系就显得生分了。 小海做过黑帮老大,杀人不眨眼,功夫也非常厉害,所以村里那些人虽然嘴贱,却没有一个人敢对小丽无礼,更加不敢挑逗小海的极限。 小海在护着小丽,爱着小丽,也在照顾着小丽,一般不让她干重活。 直到有一天,小丽在男人耳朵边说起了婆婆的坏话,她说小海娘又馋又懒,啥活也不干。 小海一听就火山爆发了,一声怒吼:“你放屁!,想知道我为啥不打你吗?就因为我老娘。 我娘一辈子不容易,当初我爹活着的时候,脾性暴躁,稍有不顺心,张口就骂举手就打,我爹打我娘,打断过胳膊粗的棍子。打散过椅子。也用锅碗瓢盆打伤过我娘, 我娘为了我跟俺弟,熬了一辈子。每次见娘挨打,我都发誓,我娶了女人决不捅他一指头。不是我怕你,是我忘不了我老娘说的话,她说女人是被男人疼的,不是被男人打的。” 一句话不要紧,小丽就惊呆了。她想不到小海竟然有如此博大的胸怀。 小丽对小海不但没有了那种鄙夷,反而升起一股崇敬,这才知道男人也有脾气,惹急了是会动手打她的,小海绝对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要不然他也不会做成黑帮的老大。 小海的失败是他心软所致,跟他的能力无关,如果当初他的对手不是晓康,不是江给的亲戚,换做别人,小海早把他收拾了。 小海步步退让,就是看江给的面子。 从那儿以后,小丽彻底改变了对小海的看法,开始真心地疼爱男人。 小海再跟人打麻将,她也不拧耳朵了,而是轻声细语唤他回家。 男人再跟别人神吹海喝,站在街头上吹牛逼,小丽不但不怪,还亲自为他递过一瓶饮料。 村里人都很惊奇,有人就问小海:“小海哥,你是咋调教老婆的?教教俺中不?” 小海就深有感触地说:“打出来的女人嘴服,疼出来的女人心服。” …………………… 小丽这女人绝对不简单,不但有心计,而且有头脑。 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小海,也为以后的生活做好了充分的打算。 小丽在离开k市的时候就做了充分的准备,她在k市卖掉了那座酒店,再加上从前的存款,女人足足握着三百万的现金。 她想利用这300万现金作为发家致富的本金。 她跟小海在乡村承包了大量的土地,有一百多亩,进行蔬菜大棚的种植。 刚刚进入春天,他就招了一批农民工,作为长期的劳工在地里忙活,一个个蔬菜大棚就搭建起来。 她又从城里搞来了优质的蔬菜苗,全部种植在田地里。 另一边,她又在本地乡镇最繁华的的地段租了一座房子,开起了另一个酒店。 小丽有酒店管理经验,在乡下又非常的方便,地里有现成的蔬菜,进货渠道畅通,客人吃不完的残汤剩饭还可以用来喂猪。 再加上小丽能说会道,会拉关系,这一下可了不得了。 不到夏天,小丽的酒店就开始盈利,一批批新鲜的蔬菜就上市了,短短的半年,她跟小海就成为了村里最富有的暴发户。 小海一直保持着低调,一般不出面,都是小丽在前台招呼。小日子倒也逍遥快乐。 但是,这种快乐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件祸事就接踵而来。 因为晓康终于找到了小丽的下落,他手下的小弟发现了小丽跟小海的行踪。 当晓康知道小丽嫁给小海的事情以后,气的怒发冲冠,当天夜里摔了七个茶杯,四把椅子,还有一台电脑。 他大手一挥:“走,把他的酒店给我砸了。” 一声断喝,晓康领着手下的兄弟就出发了,汽车浩浩荡荡,从k市出来,直奔小丽的酒店。 来到门口,晓康发现小丽的酒店很豪华,里面的装修焕然一新,他下了车,摆摆手说:“给我砸!“ 呼啦啦,一大群兄弟就冲了进去,举起凳子就砸,转眼的时间把里面的东西砸的乱七八糟,狼藉不堪。 当时小丽跟小海不在,他们在家里正在运输蔬菜,忽然电话铃响了,是酒店的服务员打来的。 服务员说:“丽丽姐,海哥,不好了,咱们的酒店被人砸了。” 小丽一点也没慌张,问:“谁砸的?” 服务员说:“不认识,看样子来头不小,他们应该是正宗的黑社会。” 第五百三十七章 你们终于来了 小丽一听就明白了,知道大事不妙,应该是晓康找过来了。 小海一听义愤填膺,哗啦就拿出了腰里的枪,他要跟晓康拼命。 两口子急急忙忙闯进酒店的时候,里面已经被砸的稀巴烂了。 大厅里的桌子跟椅子无一幸免,锅碗瓢盆扔的到处都是,屋子里狼藉不堪。就差点把火把酒店烧着了。 小丽跟小海下了车,扑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正中央的晓康。 晓康冷冷一笑:“你们终于来了?” 小丽怒道:“晓康,你干啥?” 晓康道:“你说干啥?你是我的女人,为啥就嫁给了小海,他算什么东西,手下败将而已。” “晓康,你胡闹,我们是合法夫妻,你无理取闹!!” “合法的夫妻?狗屁,你跟我才是合法的夫妻,别忘了咱们俩在一张床上睡过,这小子娶了你也是捡我的破鞋。” “你放屁!”小海一听就急了,刷的亮出了手枪,一下顶在了小海的脑门上。 小海身边的兄弟们一看不好,同时亮出了手枪,顶在了小海的脑门上。 小海怒道:“不许你侮辱小丽!” 晓康说:“我侮辱她咋了?她本来就是我丢的破鞋,小海,你个手下败将,竟然玩我剩下的女人?告诉你,老子丢的东西,你捡都不配捡。” 小海一拉手里的保险,怒道:“你再说一句,我立刻崩了你! 告诉你晓康,我不是怕你,也不是打不过你,我步步退让,是为了我大哥江给,抡能力跟拳头,你算个屁!” 晓康说:“可是我成功了,不管用什么手段,成功了就是胜利者。你的确被我打败了,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小丽是我的,就是死也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她。” 晓康冲着小丽瞟了一眼,怒道:“你马上收拾东西,跟我走!” 小丽怒道:“你妄想!晓康,你照照镜子,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你的眼神里还有没有一点仁慈,你啥时候变成了一头禽兽? 你奸污自己的姐姐,陷害自己的老大,还意图勾引兄弟的媳妇,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种人还活着干啥?死了算了?老天爷为啥不一个雷下来劈死你?” 一句话没说完,小丽的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是晓康的一个兄弟打的。 晓康的兄弟也很忠心,不许任何人骂自己老大。 小海一看有人打小丽,那怒火蹭蹭的往上闯,一枪托就砸向了晓康的脑袋, 手枪砸在晓康脑袋上,鲜血哗啦就流了出来。 与此同时,小海飞起一脚,踢在了打小丽那个男人的裤裆里,当场把他踢飞。 那小子的身体划过一条弧线,被踢出了酒店的门,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小海的脚非常有力气,跟了江给那么多年,他从江给的身上学到了不少,也是一条愤怒的野狼。 小海根本不顾自己的安慰,也顾不得脑袋上顶着几把枪。 一伸手就把晓康拉在了怀里,扳机一扣,巴沟一声,一枚子弹呼啸而出,打在了晓康的耳朵上,晓康的耳朵就被穿了个窟窿眼儿。 晓康怎么也没有想到小海会来这一手,脑袋上的血跟耳朵上的血一起流出来,疼的他哇哇大叫。 晓康又冲着人群开了一枪,怒道:“不许动!再动我就打死他,小丽,报警!!” 小丽还是很震惊的,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110的电话。 一看小丽要报警,晓康嘿嘿笑了笑:“海哥,干嘛那么激动呢?你别这样,咱们自家的事情自己解决,报警就太不仗义了吧?” 晓康说:“仗义个几把毛!老子现在已经退出了黑帮,以后再不想跟你们有任何来往?你为什么逼我?” 晓康说:“我不是逼你,你看,你抢了我的女人,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小海怒道:“我呸!你不配拥有小丽,你给过她什么?她又从你身上得到过什么?你爱过她吗?疼过她吗?你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小丽成为你成功的阶梯。你简直不是个男人,你是个畜生,忘恩负义的畜生!” 晓康怒道:“我没有!我很爱小丽的。” “你放屁!”晓康怒道:“那你为什么被判她?当着她的面就勾搭你们家的小保姆,别以为我不知道。” 想不到晓康什么都知道,其实小海已经把晓康的事情摸得门清。 小海不是干不过晓康,他已经厌倦了江湖的仇杀,厌倦了刀光剑影,厌倦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就是想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没想到晓康咄咄逼人,竟然找到了乡下,这是要逼上梁山,逼着自己跟他拼命啊。 “海哥,你冷静,冷静一点,子弹可不长眼,我兄弟手里的子弹也不长眼!” 小海怒道:“废话!让他们滚出去!统统滚出去!你答应我,放过小丽,从此不再找她麻烦,我就放过你,要不然,别怪不我客气!!” 晓康被小海挟持,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只好命令手下退了出去。 看着兄弟们走光,晓康温和地说:“海哥,可以放开我了吗?” 小海怒喝一声:“滚!去你妈的!” 小海在晓康的屁股上踢了一脚,一脚把他踢出去老远。 小丽一下子就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她第一次看到小海这么英勇,为了她不顾一切,她的心立刻就醉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枚子弹从门外呼啸而来,不知道是谁在暗处打了一黑枪。 那子弹不偏不倚,奔向的是小丽的后背,眼看就要击中。 晓康大喝一声,:“闪开!”他就把小丽推倒在一边,挺身冲那颗子弹迎了上去。 小丽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他就看到红光迸射,小海的胸口上溅出一股鲜血。 小海呆呆看了小丽几秒,伸出手遥遥想把小丽抓住,但是他抓空了,身体慢慢扑到在了地上。 “小海------!”小丽嚎叫一声,疯了似的扑向了男人,将小海抱在了怀里。 小海中枪了,鲜血汩汩流个不停。 这一下不要说小丽惊呆了,就是晓康也惊得目瞪口呆。 他没打算杀死小海,只是想教训他一下,把小丽抢回去。那一枪是谁打的,晓康也没有看明白。 他怒视了一眼人群,问道:“谁开的枪?谁开的枪??!” 人群里一阵默然,那些兄弟全都摊摊手,表示不是自己打的。 晓康气的脸色铁青,大喝一声:“还不打120?快叫救护车,快呀!!” 一个兄弟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120. 这时候的小丽已经抱住了小海,小海奄奄一息,那枚子弹不偏不倚,打中的是小海的胸口,正好在心脏的位置。 小海已经说不出话了,呆呆看着小丽,眼神里有坦然,也有一丝不舍。 “小海,你咋了?你别吓我,千万别吓我,你死了我咋办,我咋办啊?” 小海的手抚摸着小丽的脸蛋,只说了一句话:“丽丽,俺的丽丽,我……爱你。” 小海的脑袋歪在了一边,人就昏死了过去。 小丽抱住小海的身体放声大哭,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嚎“啊------” 小海是半个小时后被送进医院的。立刻进行了手术。 江给赶过来的时候,小海还没有从救护室里出来。小丽跟婆婆坐在救护室外面的长椅上流泪。 看到江给赶来了,小丽赶紧扑了过去,他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 “小海怎么样?”江给问。 “正在抢救呢。”小丽说。 “你别难过,告诉我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小丽就把晓康砸了他的酒店,在酒店里小海要挟晓康,最后又挨了一黑枪的事儿告诉了江给,江给一听火气噌得窜到了头顶上。 小丽哭着说:“江给哥,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小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乡下的辈分真他娘的乱,从前江给管小丽叫妗子,因为那时候小丽是猪蛋的媳妇,猪蛋是江给的舅舅。 现在小丽跟了小海,就撵着小海叫江给大哥,这真是见了丈母娘叫嫂子,摸不着辈分了。 江给点点头说:“小丽你别怕,有我在,我会帮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 他们等啊等,整整等了四个小时的功夫,小海才从救护室里被推出来,后面是医生,带着大口罩。 江给赶紧扑了上去,问:“医生,我兄弟的病怎么样?” 医生是个胖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他伸手摘掉了手套,叹口气说:“情况很不妙,病人的身体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那颗子弹正好打在了肺部,距离心脏的距离只有不到一公分,好险好险。 看天意了,三天以后能醒过来,或许会没事,但是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一句话说出,小海娘顿觉眼前一晕,就昏死了过去,小丽吓得赶紧呼叫婆婆。 江给再也受不了了,拳头捏的嘎巴嘎巴作响,恨不得一口吞了晓康。 小海可是自己多年的兄弟啊,跟着他出生入死,纵横江湖,当初那是何等的威风,没想到今天会混成这样。 第五百三十八章 老子捏死他 这笔账一定要找晓康算,老子捏死他。、 小海被推进重症监护病房以后,江给就出了医院,直奔晓康的夜总会。 来到夜总会的时候,晓康不在,江给就问:“他干啥去了?” 里面的经理告诉他:“我们大哥收账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江给问:“去哪儿?” 经理说:“金兰县城,因为前期放了一笔高利贷,手下的人怎么也要不回来,康哥就亲自去了。” 江给就出了夜总会,在通往金兰县城的大路上等着他。 江给点着一根烟,坐在马路牙子上,一直等到傍晚时分,终于看到几辆汽车从不远处缓缓驰来,他一眼就认出那是晓康的车。 江给站在马路中间,仿佛一座巍峨高挺的大山,庞大的身躯几乎将整个马路堵塞,,汽车嘎吱一声停住。 一个长头发的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大骂一声:“他妈的,想死啊!滚开,好狗不挡道。” 江给二话不说,一个箭步扑过去,抓住那个长毛的脑袋,一拳头就揍了过去,几乎把长毛的脑袋打进他肚子里去。 一拳头过来,长毛就昏了,脑袋耷拉在车窗的外面。 江给身手一拉,哗啦一声,车门就被拽散架了,几乎变形。里面坐的人正是晓康。 晓康看到江给的第一眼,他就吓傻了,知道祸事来了,他想逃,那里逃得脱,江给的手掌已经到了。 拎住他的脖领子,生生就把晓康从车里拖了出来,按住就打。拳打脚踢。 江给的手非常有力气,比他爹何金贵还厉害,曾经打死过豹子,掐死过狼王,白毛狼王都不是他的对手,揍晓康,那还不是跟闹着玩一样吗? 江给疯了一样,上面两拳,下面两脚,就把晓康打飞了,小康的身体弹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又弹回来,甩在了马路上。 江给上去,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晓康就动弹不得了。 江给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个混蛋!磨盘山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杀我兄弟,老子岂能饶你?” 现在的江给根本顾不得什么亲戚不亲戚了,亲弟弟也照打。 晓康的嘴角流出了鲜血,肋骨至少被打断两根,小腿骨也被江给一脚给踹折了。躺在地上嗷嗷大叫。 “哥,江给哥饶命啊,我没想到过杀小海的,只是想教训他一下,把小丽抢回来,那一枪我不知道是谁打的,也不是我兄弟干的啊。” 江给怒发冲冠:“你还狡辩?今天我要为小海报仇!宰了你个兔崽子!”江给抡起了拳头,一拳头就要砸下去。 这时候,晓康身后的几辆车赶到了,都是他的兄弟,那些人一看到老大被袭,全都吓坏了,纷纷跳下车拔出了手枪,对准了江给的脑袋:“不许动,放开我大哥!!” 但是,等这些人一眼看到打晓康的那个人是江给的时候,全都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开始往后退。 江给离开江湖七八年了,他的威望在k市的黑道上依然不减。 他是k市黑道的传奇,这些年,每一个混过黑道的人都听说过当年的江给哥是何等的威武。 江给杀人不眨眼,而且威风十足,凭着一双拳头,打遍k市无对手。 当年出道,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将k市的黑道一统,怒扫三帮六派72个堂口,一夜之间收了沿河十八坊。 就是叱咤风云的九爷跟金链子,也被江给追的无处藏身,跟丧家之犬差不多,那气势何其壮哉? 尽管他已经退出了黑道,可口碑极好,人缘极好,威信也极高。任何一个黑道老大,都以认识江给为荣,都想他再出山拉自己一把。 所以到现在为止,那些久混江湖的人,还记得江给。 那些人一个个开始往后退,谁也不敢开枪了,因为江湖传言,江给这人不但能躲开子弹,还能抓住飞驰的子弹。他是个鬼魅一般的人物。 江给死死踏着晓康的前胸,只要脚尖一点,就能把他踩的吐血。晓康面如土色,吓得也只剩半条命了。 晓康说:“哥,逃命,饶命啊,小海的受伤真的跟我无关,不怨我啊,你再查查,再查查。” 江给下不去手了,踩死他又能怎么样?小海的伤也不会好,何况他是自己妗子彩霞的亲弟弟。踩死他怎么跟舅舅和妗子交代? 晓康虽然坏,但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他的良心还没有完全磨灭。 那一枪是他开的,他一定承认,不是他开的,晓康是不会承认的。 听医生说,从小海肚子里取出的那颗子弹,是一杆高精度狙击步枪的弹头,不是普通的弹头。 江给久混黑道,他知道这颗子弹不是晓康那班人的枪可以打出来的,也就是说,杀小海的另有其人。 江给放开了晓康,苦苦摇着头:“你个混蛋!怎么变成了这样?你禽兽不如,你以为自己真的能打的过小海?小海是厌倦了江湖,根本不想干了,我劝他离开的。 本来以为,离开就算了,可没想到你穷追不舍,非要赶尽杀绝不可,我怎么能饶过你?” 晓康说:“江给哥,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也没打算赶尽杀绝,我就是想把小丽抢回来,根本不想杀小海的。” 江给还是余怒未消,一巴掌打在了那辆汽车上。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一掌下去,那辆汽车竟然被打飞了,直接划过旁边的山道,掉进了悬崖里,汽车掉下去以后,立刻引起爆炸,冒起一股浓烈的黑烟、 江给说:“晓康,以后你给我老实点,再发现你欺负我兄弟,欺负磨盘山的人,形同此车!” 江给说完,冷冷哼了一声,转身上了自己的那辆车,油门一踩消失了。 晓康趴在地上,老半天才缓过神来。仿佛在生死之间徘徊了一遭。 他冷汗淋漓,浑身发抖,但是嘴巴里却咬牙切齿:“江给,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你,非把你除掉不可!!” 小海一直没有醒,江给在小海的病床前整整守护了三天。 他的脸上戴着氧气罩,身上也插满了很多电线,看得人慎得慌, 小丽也一直守护在小海的身边,她跟江给一样,三天三夜没合眼。 小丽说:“江给,你回吧,我在这儿就行。小海醒了我给你打电话,” 江给说:“我还挺得住,你一个女孩子受不了,还是回家休息吧,你几天没洗澡没换衣服了。” 小丽苦笑一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小海是我男人,老婆不守护他谁守护他?你还是回家看看吧,,免得冬梅担心。” 小丽这次是铁了心跟小海过日子,对小海是照顾十分的周到,小海本来就是保护她受伤的。 如果不是小海推她一把,躺在病床上的就应该是小丽。 江给说:“好,我回家换件衣服,再拿些必需品过来,你一个人小心,有什么事就打电话。” 小丽点点头,看着江给走了。 江给确实累坏了,开车返回了磨盘山。 他没有立刻到山上去,而是直接回了家。 按照江给的意思,拿点吃的,在拿点衣服啊被褥什么的,然后再返回医院去。 可是当他走进家门的时候,却发现了异样,因为这时候的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家里的人很全,父亲何金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是二丫跟傻子,还有后母青竹。 石生也从监狱回来了,低眉耷眼坐在那儿,。 再一个是石生的两个媳妇小琴跟水妮。大家都坐在客厅里。 何金贵虎着脸,青竹唉声叹气,水妮哭哭啼啼。 江给一进门就意识到不妙,赶紧问:“咋了,家里出啥事了?” 何金贵虎着脸说:“你问水妮,水妮…………又怀孕了。” 江给一听扑哧笑了,说:“水妮怀孕这是好事啊,大家应该高兴,怎么能跟死了爹一样?败兴个啥?” 何金贵瞪了江给一眼,怒道:“你懂个屁?石生多半年没回家,他媳妇水妮怀孕四个月了,你说这孩子是谁的?” 江给一想也是,石生坐牢一直没出来,青竹不可能怀孕,除非……除非她偷男人。 看样子全家人在审判水妮,水妮孤零零站在那儿,跟个罪人一样,哭哭啼啼就是不说话。 何金贵问:“你快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那个野男人?说出来也还罢了,你不说,石生只能跟你离婚,你败坏门风,丢人啊!” 水妮忽然抬起来头,说:“丢人?丢啥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石生的,但确是你们何家的种子,我就算偷人,偷的也是何家的人。 我不觉得丢人,为啥光说我,咋不说说你儿子石生?石生娶了一个老婆还不知足,他还包养了小琴,包养了小琴还不知足,他还逛夜总会害死了那个小姐。难道石生就不丢人?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为啥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能偷男人?还有没有天理?” 第五百三十九章 怀疑的目光 一句话说出,全家都惊呆了,水妮肚子里的孩子是何家的种?既然不是石生的那是谁的? 大家的目光都对准了何金贵,对何金贵透过了怀疑的目光。 何金贵的老脸腾的红了。 金贵怒道:“看着我干啥?你们怀疑我……强奸儿媳妇?胡闹!我何金贵是那样的人吗?” 的确,何金贵再不是东西,也不会爬上儿媳妇的床。 可江给常年在山上,很少回家,根本不可能是江给的。大家还是怀疑何金贵。 何金贵惊讶了,有苦说不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第一个生气的是青竹,青竹怒视着何金贵。 何金贵只好对天发誓:“如果水妮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有关,就让我不得好死,行了吧?” 然后,大家的目光投向了江给,江给也感到了不妙,说:“冬梅可以给我作证,我半年没下过山了。” 石生一下子就急了,上去抓住了水妮的脖领子,啪,就是一巴掌,他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暴出,怒火就像压抑了千万年的岩浆喷薄而出,怒道:“你快说!孩子是谁的?你啥时候给我戴的绿帽子?” 水妮冲石生笑了笑:“石生,你也算个男人?你对我根本不忠心,我为啥要对你忠心? 没错,我是偷男人了,可那是你偷女人在先,你不仁就许我不义,现在咱俩完了,你嫌弃我,我也嫌弃你,这日子过下去也没意思了,离婚吧。” 水妮说完,捂着脸跑出了屋子,冲出了家门。 何金贵一跺脚:“家门不幸啊。” 石生在那儿没动弹,打水妮一巴掌以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没资格打她。 江给上去揪住了石生的脖领子,咣,回敬了一巴掌,怒道:“你还有脸打水妮?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看你现在变成什么了? 水妮对你那么好,一心一意啊,你就甘心被判她?你不是我弟,你是禽兽!你把这个家搞得一团糟,让爹在村里丢脸,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江给一脚踢在了石生的屁股上,把他从屋子里踢到了门外。 水妮的确怀孕了,是半个月以前发现的。 两个多月的时间,该来的大姨妈没有来,水妮就感到了不妙,知道自己玩出火来了。 而且她恶心,干呕,头晕,还想吃酸的,一系列的反应都证明,她已经怀孕了。 只有水妮自己明白,肚子里的孩子是江给的。 年前那次大聚会,江给跟冬梅喝的烂醉如泥,水妮趁其不备,就钻进了大伯子哥的被窝里,跟江给睡了。 当时江给昏昏迷迷的,还以为脱他衣服的是老婆冬梅,根本没有一点防备,就那么把水妮按倒在床上。 这事情听起来荒诞不羁,可却是不可挽回的事实。 水妮是为了报复石生的被判,石生接二连三找女人,还搞出了人命,水妮已经对他心灰意冷。 跟江给睡过一次以后,水妮就感到了不适,她有生孩子的经验,知道自己中招了。 她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真的不知道该咋办?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忍着不做声,直到婆婆青竹发现她妊娠反应太厉害,这才产生了怀疑。 青竹问:“水妮,你咋了?病了?” 水妮慌乱地说:“没咋,可能是感冒了。” 青竹就说:“那应该找医生看看,去你小姨的医馆吧,让小姨检查一下。” 青竹所说的小姨,就是玉兰,玉兰是石生的小姨,水妮当然也叫小姨了。 水妮拖拖拉拉不想去,青竹怕出意外,就拉着她走进了玉兰的医馆。 玉兰是自己人,笑眯眯给青竹拔了脉,然后又用b超,帮水妮超了一下。 这一超不要紧,玉兰就兴奋地说:“没错,水妮是有孩子了。已经三个半月。” 青竹听了个云山雾罩,因为石生根本没在家,那水妮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用问,水妮开始偷野汉子了。 这可不是小事情,当天晚上,青竹在被窝里,就把这一惊人的消息告诉了何金贵,何金贵的脑袋嗡的一声。 何金贵最看不惯偷人养汉子的女人,也看不惯踹寡妇门的男人,一看这个就生气。 水妮的被判激起了何金贵冲天的愤怒,他气的怒发冲冠,发誓非要把那个野汉子揪出来不可。 第二天早上,何金贵就到警察局,把石生给保释了出来。 半年多的时间,石生在牢房里备受煎熬,他瘦了很多,眼神无光,皮肤苍白,脸上也长满了络腮胡子。 石生说:“爹,为啥放我出去?我的案子有着落了?” 何金贵说:“有着落个屁,家里出事了,你老婆偷人,怀孕了。” “啊?”石生一听也气坏了,怒道:“水妮偷人?我打断她的腿!” 何金贵说:“我先打断你的腿,要不是你,水妮怎么可能偷人?” 按说石生是杀人犯,不可能这么快放出来,主要是何金贵有钱。 再一个,警察局找到了新的证据,证明婉玉脖子上的指痕不是石生主动捏上去的。而是石生喝醉以后,有人抓着石生的手,把婉玉掐死的。 这是个很好的证据,绝对证明石生的无辜。 其实警局早想放了石生,取保候审,可何金贵不让儿子出来,非要他坐几天牢,长长记性不可。 哪知道这一坐,竟然坐出了事情,儿媳妇熬不住寂寞,竟然偷人了。 现在何金贵不得不唤儿子回家了。 进门以后,何金贵立刻召开家庭会议,把二丫跟傻子也唤了回来,连夜的审讯,想把水妮背后的那个奸夫审问出来。 可是水妮的嘴巴很严实,就是不说,打死也不说。 水妮最后羞愧难当,竟然冲出门跑了,回了娘家。 何金贵有点傻眼。 因为本来就不是水妮的错,谁让儿子石生不争气,乱找女人?水妮报复他也活该。 一家人僵住了,气氛很尴尬。 石生气鼓鼓说:“离婚!我一定跟她离婚!这样的女人不能要!丢人,太丢人了!” 何金贵义愤填膺,上去又是一巴掌,几分钟的时间不到,石生就挨了两巴掌。哥哥跟爹都没有饶过他。 “你敢跟水妮离婚,我就不要你这个儿子!告诉你小子,别管水妮犯多大的错,她也是为了你,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石生说:“爹--。可是……可是她偷男人啊?还怀了野种,你说咋办?” 何金贵咬着牙说:“生出来……养大,那好歹是一条命。将来没准是条好汉,” 水妮哭哭啼啼回了娘家,再也不回婆家了,她已经准备跟石生离婚。 水妮偷人的消息就像一场骤风,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 大街小巷的人都在窃窃私语,都说何金贵儿媳妇怀的孩子不简单。一定是何金贵跟儿媳妇胡来,水妮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何金贵的种。 那孩子生出来,跟石生不应该是父子,应该是兄弟。 所有人都知道石生坐牢,半年没回家,江给又在山上,那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何金贵的,还能是谁的? 黑石村的流氓不少,色狼也不少,可是那些流氓闲汉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偷何金贵的儿媳妇,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所以大家一致认为,何金贵跟儿媳妇水妮有私情,是必然的。 何金贵背着手走向大街的时候,那些人还在三人一组五人一伙的讨论,可是当金贵走到人群中间的时候,那些人立刻就闭口不谈了,他们脸一红,迅速散开。 何金贵的生活陷入了纠结 当然,,传这些流言蜚语的人大多都有红眼病,嫉妒何金贵家有钱。 有钱人的位置站得高,是大家茶余饭消遣的对象,没事都能给你编造一点事出来, 何金贵觉得村里人有些跟他疏远了,在背后指指点点。 他们越是这样,何金贵越是冷静,他发誓,非要把水妮背后的野汉子揪出来不可,还自己一个清白。 何金贵背着手摇摇晃晃进了铁蛋的医馆。 医馆里没什么人,铁蛋不在,猪蛋跟彩霞在哪儿执勤。玉兰在为一个病人扎针。 猪蛋跟彩霞最近关系非常的好,两口子亲亲我我,难舍难分,跟强力胶遇到狗皮膏药一样,粘一块撕都撕不开,大白天的两个人就敢当众亲嘴。 何金贵一脚迈进铁蛋医馆的时候,猪蛋抱着彩霞亲的正欢,叭叭有声,啧啧之响。 金贵进去以后,一看是姐夫来了,猪蛋跟彩霞才分开。 猪蛋擦了擦嘴问:“姐夫,啥事?你咋来了?” 何金贵老脸一红,表情很不自然,因为猪蛋的脸上净是口红,脸蛋都快被彩霞咬肿了。 何金贵尴尬地说:“不咋,不咋,我找铁蛋有事,猪蛋,你跟彩霞能不能晚上钻被窝再亲热?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的,大白天也不知道害羞?” 猪蛋的脸腾地也红了,猴屁股似的,彩霞一听姐夫这样说,红着脸跑走了。 金贵问:“铁蛋在吗?” 第五百四十章 姐姐在 猪蛋说:“不在,但是姐姐在。” 何金贵点点头:“玉兰在也行,我找她有事。” 何金贵也不客气,背着手走进了里面的病房。 病房里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是个女人的声音,原来玉兰在为三巧割痔疮。 三巧的痔疮又犯了,疼的难受,咬牙切齿,这次不割是不行了。 长海老喜欢搞女人后面,三搞两搞,结果那个痔疮一点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何金贵闯进病房的时候,玉兰的刀子正在三巧的屁股上挥舞,一刀下去,三巧的后门就凉飕飕的。 然后玉兰为三巧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告诉她,最好三天之内别吃东西。减少上厕所的次数。 何金贵就在三巧的后面,看着玉兰为三巧割痔疮。他发现三巧的屁股好白,颜如玉兰。女人的那条沟壑是暗红色的,何金贵就咽了口唾沫。 他就想起一首诗:离地三尺一道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牛羊来吃草,只见和尚来洗头。形容的就是女人的那个地方。 还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黑咕隆咚一道街,和尚道士不敢过,一条毒蛇来喝水,喝的没有吐得多,形容的还是女人的那个地方。 千百年来,让男人想入非非,如醉入迷的女人处女地,给了他们无数的幻想和猜测。也让男人们贪恋不止。 很多人对那个地方流连忘返,自己家里有还不知足,一直在品尝不同女人那个地方的味道,所以黑石村从前淫乱成风。 当初的李栓柱是这样,李小林是这样,土豆是这样,石生是这样,何金贵也是这样。 三巧提上了裤子,回头一看,就惊叫起来:“呀----何金贵,你咋来了?你偷看俺。” 三巧羞得脸红脖子粗。 玉兰也吃了一惊,说:“姐夫,你咋来了,出去出去。” 何金贵尴尬不已,因为他不是故意的。 何金贵说:“对不起,这不怪我,以为我想看啊?做手术应该到手术室,你们在办公室干啥?” 玉兰说:“姐夫,三巧的手术太小,用不着到手术室,你进我的房间也不敲门?你懂不懂礼貌?” 何金贵说:“冤枉啊,你的办公室根本没关门,门是虚掩的,我怎么知道三巧在里面脱裤子?” 何金贵振振有词,把三巧跟玉兰说的没词了。 三巧说:“你就是故意的,你想看我屁股。” 何金贵一瞪眼:“谁乐意看你的屁股?臭烘烘的有啥好看的,也就长海把你当个宝,我才不稀罕呢。” 三巧红着脸,提起裤子跑了,羞答答出了玉兰办公室的门。 何金贵一屁股坐在了玉兰办公室的桌子上,说:“妹妹,姐夫有事求你了。” 玉兰问:“啥事,你说呗。” 何金贵说:“最近家里出事了,想必你也知道,石生的媳妇有孩子了,那孩子铁定不是石生的。” 玉兰说:“我知道,你想我咋办?把奸夫找出来?” 何金贵摆摆手说:“不是,我想你把水妮请回来。你姐姐不在了,小姨就是娘,你说话比我说话管用。” 玉兰迷惑不解,说:“水妮犯了那么大的错,她偷人养汉子,你还请她回家?赶上我啊,就让石生跟她离婚。” 何金贵摆摆手说:“大可不必,在黑石村,女人偷人养汉子不算个事。谁家男人不偷腥?谁家女人不出轨? 女人不偷,五谷不收,不出轨的女人,那不叫女人。三巧也偷人养汉子,人家长海还不照样对她好?” 玉兰扑哧一声笑了,说:“姐夫,你真是宽宏大量,你想我怎么做?” 何金贵说:“你到水妮娘家,多说好话,把水妮请回来就行。毕竟家里还有孩子,他俩离婚,孩子咋办?” 玉兰问:“那石生两个老婆,人家水妮岂不是很吃亏?” 何金贵说:“事已至此,还能有啥办法?当初我不也俩老婆嘛,我相信石生能处理好,你去呗,丁香不再了,你就是石生的娘。” 玉兰哼了一声问:“那为啥不让青竹姐去?她才是石生的娘。” 何金贵就拍玉兰的马屁,说:“这后娘,她赶不上亲姨亲啊,姐夫求你了。” 玉兰就说:“好,我收拾一下,马上去,这事情成不成的,我可不敢保证。” 何金贵就点点头。 玉兰收拾了一下,当天上午就去了金兰村。水妮的娘家就住在金兰村。 来到水妮娘家的时候,水妮还没有起,女人趴在被子上正在哭泣。 水妮觉得冤死了,自己偷人也偷得理直气壮,再说我偷得又不是外人,是自己的大伯子哥哥。 说来说去这孩子还是你们何家的种子。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水妮没觉得多丢人。 玉兰走进了水妮的房间,女人揭开了被子,眼睛红红的,水蜜桃一样。泪水满腮。 玉兰说:“水妮,别哭了,小姨来看你了,哭对孩子不好。” 水妮就擦擦眼泪坐了起来:“小姨,你来干啥?坐、” 玉兰跟水妮的年纪不相上下,比水妮大不了几岁,别看她叫何金贵姐夫,其实跟他闺女年纪差不多。 何金贵的老丈人李二狗,跟他丈母娘素琴活着的时候啥也没干,净鼓捣着生儿子了。一直生了十多个。玉兰是四姑娘。 玉兰说:“水妮,别难过了,小姨知道,这件事不怪你,起来,洗洗脸,跟小姨回吧,到家跟石生好好过日子。” 水妮说:“小姨,俺不,现在的石生,心里根本没有俺,他有了小琴,还整天上夜总会,他早就忘了俺,这日子过下去也没意思了,小姨,你让俺跟石生离婚吧。” 玉兰说:“傻丫头,你以为离婚有那么容易吗?这里面的事儿多了去了,财产的分割,子女的归属,这都是问题,你忍心看着孩子在单亲家庭里长大?这会给他们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的。” 水妮说:“那该咋办?俺真的跟石生过不去下了,让俺回也行,他必须跟小琴一刀两断,从今以后保证不找别的女人。” 玉兰说:“那怎么行。不让他找女人可以,让他跟小琴分手,估计办不到,毕竟他跟小琴也有了孩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水妮说:“那俺就不回,让他跟小琴过吧。” 玉兰发现劝不动水妮,只好动用了杀手锏,。她站起来说:“好,既然你想离婚,那小姨就支持你离婚。 可是你离婚后咋办?何家的万贯家财没你的份儿,洋房你住不着,汽车你开不到,人家小琴巴不得你跟石生离婚呢,这样她就能独享石生了。 小琴不但要住你的房子,睡你的老公,开你的汽车,花你的钱,躺你的炕,还要打你的娃娃。有后娘就有后爹,你跟石生的孩子,以后只能遭罪了。” 水妮一听就急了,赶紧下了床穿鞋子,坐在梳妆台前描眉画眼。她准备回家了。 但是装束只画了一半,她就后悔了,跟玉兰说:“小姨,让我回也行,但是石生不能追究我肚子里的孩子。 还有,他必须登门道歉,让他从黑石村一步一跪,来请我回家,答应这两个条件,俺就回,不答应,我这辈子都不回了。” 玉兰返回了黑石村,把水妮的意思原原本本跟何金贵说了。 何金贵一点也没有生气,当即把石生叫了过来,指着儿子的鼻子说:“你去,把水妮叫回来。就是磕头作揖,也要把水妮叫回来。” 石生说:“爹,我不去,她偷人养汉子还偷出道理了?本来就是她不对,我为啥卑躬屈膝去求她,她爱回就回,不爱回拉到。” 何金贵怒道:“你放屁!这件事是谁的错?是你的错!你如果不被判水妮在先,水妮会去找别的男人?你如果不勾三搭四,朝秦暮楚,水妮会对你死心?你就是屡教不改,坐了半年的牢也没认错,简直朽木不可雕也。” 石生说:“我想明白了,水妮不能回家,我啥都容忍,就是不能容忍她偷人养汉子,以后生活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我会落下阴影。” 何金贵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嘴唇哆嗦着:“放屁,放屁,大放狗屁!你不能容忍水妮偷汉子,水妮就能容忍你勾搭女人?这是什么道理?” “反正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何金贵说:“我再问你一句,去不去?不去我立刻打断你的腿!” “我不去!” “你个兔崽子,找抽呢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何金贵气急败坏,一下子脱掉鞋,追着石生就打。 石生一看不妙,抹头就跑,他在前面跑,何金贵在后面提着鞋子追,爷儿俩围着春树打转转。青竹跟玉兰怎么劝也劝不住。 石生被追的没办法,一个箭步冲出了家门,直奔何家祠堂去了。 何家祠堂,小琴就住在哪儿。 小琴没有住在家里,她跟当年的丁香一样,住在何家粗镗。 因为她跟水妮是妻妾不能同房,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石生回到家以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半天没爬起来,他就是想不通,为啥水妮要被判他?女人肚子的孩子是谁的?跟他在一起的野汉子是谁。 第五百四十一章 我懒得去 看到石生不言不语,小琴不乐意了,上去拍了拍石生的肩膀,问:“石生,你咋了?” 石生说:“不咋,爹让我把水妮请回来,我懒得去。” 水妮问:“为啥?” “他……她偷人,还被人搞大了肚子,我以后在村子里咋混?” 小琴说:“石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把水妮请回来,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两个人在一起那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啊。这种缘分只能珍惜,不能丢弃。 难道你忘了当初水妮对你的好?水妮为了你,受了多大的苦?她苦苦等了你5年,而后嫁给傻子4年,历尽多少苦难才跟你在一块啊?你连结发的恩情都能忘,你还是不是人啊?” 石生问:“你也觉得我应该去?” 小琴说:“当然,你能被判水妮,早晚有一天也能被判我,你不把水妮请回来,我也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石生蒙着被子在家想了一天,把从前跟水妮在一起的日子仔细想了一遍。 他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个黑暗的山洞,他抱着水妮在山洞里缠绵,他的手轻轻拨开水妮的衣服。 十多年的时间,水妮一如既往的对他好,从来都不被判。是自己不停的找女人,才激发了水妮报复的欲望。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错。水妮这样做也是为了他。 石生忏悔了,泪流满面。 这么好的女人,他不要,别人抢着要呢,不能让水妮跟别人走,我要把她拉回家,好好的疼她,爱她。 石生想到这里,毅然决然钻出了被窝,他决定把水妮请回来,哪怕磕头作揖,也要把老婆弄回家。 石生穿戴一新,回家抱住了他跟水妮的孩子,直奔金兰村。 水妮跟石生的孩子已经两岁半,正在牙牙学语,儿子睁着懵懂的大眼问:“爹,咱去干啥?” 石生说:“去你姥姥家,叫你娘回家。” 儿子问:“爹,你跟俺娘咋了?” 石生说:“你别问,你还想吃你娘的咪咪不?” 儿子说:“想。” 石生说:“那就听爹的,到了姥姥家,见到娘你就抱着她腿哭!你娘不跟我们回家,你就别松开……” 儿子说:“哦,知道了,爹,那你干嘛?” 石生犹豫了一下,说:“我抱住她另外一条腿哭。” 很快,来到了水妮娘家,石生没敢进门,他在门外面探头探脑仔细往里看了看,看到水妮正在院子里浇花。 石生就冲着儿子使了个眼色,儿子哭叫一声娘,就扑进了水妮的怀里。 石生扑通就跪在了门外头,低眉耷眼,不敢做声。 水妮抱住了儿子,斜着眼看到石生来了,没有理他,抱着孩子进屋去了。 石生就跪在门外面等,一边等一边喊:“水妮,跟我回家吧,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干对不起你的事儿了。我错啦!” 石生在外面嚎,里面的水妮当做没看见,抱着孩子在里面喂奶。一边喂一边流泪。 水妮娘看不下去了,想出门把女婿搀扶起来,水妮在里面嚎叫一声:“娘!别扶他,让他跪着。” 就这样,石生在水妮的家门口整整跪了一天。惹得金兰村的男女老少围了一大圈,都在看热闹。 石生也是远近闻名的人物,但是他没觉得多丢人,跟老婆下跪,又不丢人,就那么跪着,水妮不出来,他就是不起。 很快,到了晚上掌灯的时候,家里人都开始吃饭,吃过饭以后,儿子跟姥姥睡,水妮只身返回了房间。 女人怎么也睡不着,她就等着石生低声下气进来。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水妮爹偷偷出了门,把女婿搀扶了起来。 水妮爹说:“女婿啊,进屋吧,吃饱喝足了,你再接着跪,水妮正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就跟你回家了。” 石生说:“爹,我不起,水妮一辈子不跟我回家,我就一辈子不起。” 水妮爹说:“那你也得吃点东西啊?一天不吃东西,你怎么撑得住?” 石生说:“饿死我算了,我对不起水妮,活该遭报应!” 水妮爹没办法,说:“那你当门神吧,我睡觉去了。” 水妮爹想走,石生上去拉住了丈人的袖子,苦苦哀求说:“爹,你别走,给我想想办法啊,我该咋办?” 水妮爹就缕缕胡子,将胡须缕掉若干,摇头晃脑说:“两口子的事儿啊,还要你自己处理,水妮不理你,你不能跪着爬进去?剥了她的衣服,把她按倒在床上,所谓日久生情,你把她搞舒服了,她就跟你走了。” 石生问:“那水妮能愿意?她扇我咋办?” 老丈人说:“放心,女人就这样,你一上坑,爽了,她就心软了,当初我用这个办法跟你丈母娘闹过多次了,次次灵验。” 老丈人一边说,一边握紧拳头,给女婿鼓励加油。 石生想想有理,他就一步一跪,来到了水妮房间的门口。 石生说:“水妮,你原谅我没?原谅我你就吱一声啊。” 里面没动静。 石生接着说:“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我进去了哈?” 里面还是没动静,黑着灯,看样子水妮已经睡着了。 石生推了推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根本没上闩。石生就知道,这是水妮给他留了门。 石生就站起来,推门进去了,水妮就躺在床上,月光下,女人的身子还是那么俊美。 石生就悄悄凑过去,抱住了女人的腰,低下头去亲女人的脸。 水妮没有反抗,石生感到水妮的脸上都是泪。他就伸手去解水妮的衣服。 没想到水妮弹跳而起,啪啪啪,就打了石生三个耳光,把他打得眼冒金星。 石生站着没动,说:“你打吧?只要舒服,你打死我也认了。水妮,我对不起你。” 石生说着,又给水妮跪了下去。 水妮的心顷刻间又软了,一下子抱住石生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在石生的后背上捶打,差点把石生捶成煎饼。 女人哭够了,才说:“你来干啥?找你的小琴去吧,找你的婉玉去吧,滚蛋!” 水妮没说完,石生的嘴唇就到了,开始亲女人的脸,堵住了她的嘴唇,拼命的亲,拼命的咬,一下子就把水妮按倒在床上。 石生一边亲一边说:“别管我走多远,我的心永远牵挂着你,你认命吧,这辈子跑不掉了。” 水妮开始挣扎,但是挣扎的很没力气,,有点半推半就的样子。 这正好给了石生发挥的空间,他就趁机剥了水妮的衣服,摸着女人的身体,狠狠跟水妮逮了一次。 水妮也气喘吁吁,跟石生迎合,两个人就在被窝里鼓捣起来。 那时候本来水妮是怀着孕的,可她依然跟疯了一样,跟石生撕咬,多半年没有得到男人雨露的滋润,女人的那个地方都要生锈了。 水妮爹跟水妮娘竖着耳朵在外面听了半天,发现女婿跟闺女上了炕,就知道一天的乌云散开了。 他们就心满意足返回了屋子,跟闺女和女婿一样,干了些不三不四的事儿,兴奋地睡去。 西屋的水妮跟石生鼓捣了半夜,一曲终毕,两个人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水妮一只手摸着男人的脸颊,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说:“石生,这不是你的种,要不然打掉他吧?” 石生赶紧说:“别,那好歹是一条命,爹说了,把他生出来,养大,没准将来是条好汉。” 第二天早上,石生就拉着水妮回了家。 两口子生气就这样,女的回娘家,男人到娘家赔礼道歉,说几句好话请回来就算完事。 谁家舌头不磨牙?偷人养汉子,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石生就当新买一辆摩托车,被人骑几天,又给送回来了。 水妮回家以后,石生果然没有追究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支持水妮把孩子生出来。 石生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后,江给就再次返回了k市的人民医院,因为小海还没有醒。 小海已经昏迷整整七天了。七天的时间水米未进。 小丽一直守在小海身边,帮他擦身子,跟他说话,尽管小海已经听不到了,小丽依然孜孜不倦。 她抓起小海的手,摸在自己的脸上,跟他说自己小时候的事儿,跟他说在酒店的那一夜,两个人相见的一瞬,谈起了她帮着他挖子弹,也谈起了他们结婚后这段美好的时光。 说到动情的地方,小丽就泪水连连。 江给没有进屋,就在病房的外面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候,小海的手指竟然动了动,有了反应。 小丽立刻惊喜起来,赶紧站起来呼喊:“医生!,医生快来啊,小海醒了,小海醒了。” 小丽冲出房间的时候,刚好跟江给撞个满怀,她上去拉住了江给的手:“江给,小海醒了,小海醒了,快叫医生。” 江给着急忙活地叫来了医生,医生进屋以后立刻对小海进行了检查。 检查的结果非常令人欣喜,小海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身体的各个功能都开始正常。 第五百四十二章 鬼门关里绕了一圈 小海真的醒了,他在鬼门关里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阳间。 江给扑进病房的时候,小海已经睁开了眼,但是还不能说话,只是用感激的眼光看着江给和小丽。 江给就冲小海握紧拳头,为他鼓励加油。 一个礼拜以后,小海就恢复了说话的功能,人也可以坐起来了,江给在医院陪了小海七天。 小海说:“哥,你回吧,你已经出来七八天了,嫂子一个人在山上会寂寞的,她更需要你照顾,我没事了。” 江给说:“你小子命真大,这样也死不了,那好,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还有,小海,回头路不能走啊,黑帮脱离以后,就别进了,否则一脚塌进去,这辈子也回不了头。” 小海点点头说:“哥,我知道,我好了以后,就拉着小丽回家,我们俩种地,开酒店,就那么平平淡淡过一生,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江湖仇杀,都跟我无关。” 江给冲小海摆摆手,就离开了,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江给的车就在外面,他上了车,油门一踩上了大路。 江给是老江湖,经验非常的丰富,他的车在前面开,后面老有一辆车跟着。他快,后面的车就快,他慢,后面的车就慢。 江给顿时感到了不妙,娘的,被人跟踪了。 江给什么脾气?天王老子也不怕,当汽车开上国道的时候,他一踩油门,汽车嘎然停止。 江给推门就下了车,站在了马路中间,仿佛一截铁塔,拦住了后面的汽车。 江给没说话,只是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浓烈的烟雾从他胡子拉碴的嘴巴里喷出来,顿时被风吹的无影无踪。 江给非常的成熟,他的成熟跟他的父亲何金贵有一拼。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智慧,充满了骄傲,也充满桀骜不驯。 没有什么人能够摧垮他的意志,因为老练跟成熟,所以看起来他的面貌跟真实的年龄有很大差距。简直像个中年人。 跟他爹何金贵站一块,大家都以为他们不是父子,而是亲兄弟、 江给站直了身体,一动不动,汽车在距离江给的腿五公分的地方嘎然停止,因为刹车,地上被拉出一条深深的划痕。 江给看清楚了,跟踪他的只不过是一辆出租车,普通的夏利。 江给冲着那辆汽车的司机招招手,命令他下车。 那司机一愣,犹豫了一下,江给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车里,揪住了他的脖领子,使劲把他拉了出来,差点把车门一起扯掉。 江给揪住了他的脖领子,怒道:“说?为什么跟着我?” 汽车司机吓得面如土色,说:“对不起先生,不是我,是后面的客人让我跟着你的。” 江给这才看明白,汽车的后面坐着一个人,头戴毡帽,脸上是一副墨镜。嘴巴下有小胡子。 猛一看这个人不下五十多岁,最明显的是,左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疤拉。 这个人不认识,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江给真想把他一起拖出来。 江给把脑袋伸进了车厢,怒道:“喂,你为什么跟着我?咱们俩认识吗?” 那人就摘下了毡帽,拿下了墨镜,冲着江给微微一笑,说:“江老大,你不认识我了。” 江给一看就倒吸一口冷气,大叫一声:“金链子,怎么会是你?你没死啊?” 金链子说:“我那有那么容易死?我的命大得很,江老大,咱们谈谈?我请客。” 在江给的心里,金链子其实已经死了。 当初的金链子死于汽车爆炸,因为他开车不慎,掉进了悬崖,被摔得粉身碎骨。 警察找到他尸首的时候,他已经被火烧的不成样子了,几乎烧成一堆焦炭。 当时大家都以为金链子已经死了,所以晓康就接任了他的老大位置。 江给再一次看到金链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他找他什么事,就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还好幸福路的旁边就有一家酒店,金链子把江给请到了酒店里。 两个人坐好,金链子也不藏着掖着,单刀直入:“江给,实话跟你说了吧,当初我的死,是个冤案,我是被晓康陷害的。 晓康把我引到了那座山崖的旁边,把我打晕了,然后把我扔进汽车,将汽车推进了悬崖。 幸亏我机智才没有掉下去。很不幸的是,我在跳出汽车的时候,脑袋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将脸刮花了。” 江给没说话,品了一口茶,问:“那金爷找我什么事?为什么跟着我?” 金链子说:“很简单,晓康目前在k市一手遮天,牛逼的不行,把我的东西全都抢了过去,我要报仇,想让江给哥出山,帮我一把。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说。 只要把我们的东西夺回来,我发誓,所有的东西都跟你共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美女,权势,还有你从前的地位。” 江给明白了,金链子这次死里逃生,他准备反手一击,对晓康下手报复。 他跟踪自己,就是想自己出山帮他一把。 江给笑了笑,说:“金爷,事已至此,我也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当初晓康对你产生怀疑,要杀了你,是我一手安排的。 因为是我假扮杀手,把晓康追的无处藏身,然后嫁祸给你的。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救小海一命,让你跟晓康自相残杀,为小海退出江湖争取时间。 所以你那次被杀,我应该担负很大的责任。听到这些,你还会跟我合作吗?恐怕心里会恨我。” “啊?”金链子大吃一惊:“这么说,小海杀我,真是中了你的圈套?” 江给说:“是,因为当时我没有别的办法,你们把小海的夜总会围的跟铁桶一样,小海根本杀不出来,我只能利用这个,挑拨你跟晓康之间的关系。 晓康果然中计了,把你引到悬崖上,推了下去。” 金链子嘿嘿一声冷笑:“江给,你的这点小计谋,还瞒不过我。 其实当初我早就猜到这是你想的离间计。但是这不是主要的,因为无论你装不装杀手,晓康都不会放过我。 晓康已经羽翼丰满,只差一步就能得到k市的黑道天下,我是他的绊脚石,不除掉我,他根本没有今天的位置。所以无论你用不用离间计,晓康都会杀我。所以那件事跟你无关,你不必自责。 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就是想你帮我一把,我知道你的能力,只要你一出马,晓康那帮人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 求你了!” 金链子站起来,冲着江给深深鞠了一躬,态度非常的虔诚。 江给微微一笑说:“金爷,你恐怕要白费心机了,我不会跟你出山的,我已经答应老婆孩子,以后再也不踏足k市的黑道。我不想她们跟着我过提心吊胆的生活。 我的生活很简单,有孩子,有老婆,这就足够了。我劝你也趁这个机会退出黑道,去过平常人的生活,这么大年纪了,你何必呢?” 金链子一听嘴唇就哆嗦起来,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行我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半壁江山啊,就这么拱手送人,我不甘心! 我这样做不是想证明我行,而是要告诉晓康,是我的东西,我必须要拿回来!” 江给苦苦一笑,说:“金爷,什么是你的?k市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不是你的,你不也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夺过来的吗? 这么多年,为了功名和权势,死了多少人?多少兄弟死在了别人的刀下?谁没有妻子?谁没有儿女?谁没有家?多少人因为义气两个字,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子?多少儿子没有了父亲?多少女人变成了寡妇? 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我们成功的背后,是几百上千的兄弟的鲜血。 我不想再害人了,就想这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金爷,你收手吧!!” 江给语重心长,他没有把金链子当做敌人,反而当做了朋友。 他希望金爷脱离黑帮,也是为他好。 金链子听出来了,但心里却大失所望。 想不到十年前那个如狼似虎的江给,竟然会消极到这种程度。 金链子说:“江给,我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你当初的豪气哪儿去了?还有那种霸气哪儿去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应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伴君切上凌霄阁,落个书生万户侯。我对你很失望。” 江给嘿嘿一笑:“我江给做事情,不求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但求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 为了一己私欲,把更多的人拉进杀戮的漩涡,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到,对不起金爷,我帮不了你。” 江给站起来就要走,却再一次被金链子叫住了。:“江给你慢着!” 江给一转身:“还有别的事情吗?” 金链子说:“我最后恳求你一句,你是出山,还是不出山?” 江给说:“不出!” 金链子冷哼一声:“你觉得晓康会放过你?早晚有一天他会向你下手,不跟我联合,到时候你会很孤立的。” 第五百四十三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给说:“我等着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给说完就上了车,油门一踩,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 金链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又气又急,猛地抓起一个酒杯,狠狠砸在了地上,大喝一声:“服务员,结账!” ……………………………… 江给离开以后,小海的伤口恢复的很快。不到半个月他就出院了。 小海又回到了老家,经过这一次事件以后,他觉得一切都过去了,晓康不会再找他麻烦,以后可以跟小丽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他以后再也不必担心被人追杀,再也不必用挖空心思去算计人,每夜都能踏踏实实睡觉了。 黑帮就像个淤泥坑,踏进去容易,想拔出来很难很难,但小海历尽这么多磨难,总算是死里逃生。 一个月以后,小海的身体彻底恢复健康以后的日子他跟小丽继续经营自己的农场,小心翼翼管理着那家酒店,日子倒也快乐。 这一天,小海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客人敲门的时候,小海跟小丽正在炕上缠绵,两口子正在撕咬。 他们都没有穿衣服,赤身果体,在土炕上翻滚,滚过来再滚过去,男人在嘶叫,女人在呻吟。 这时候,房门响了,棒棒棒,棒棒。 小海赶紧穿起衣服,出去开门,小丽也慌慌张张拿起衣服穿上。 房门打开,小海浑身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那人的脸上净是疤拉,五官几乎挤在了一起,面目狰狞,非常的吓人。 小海打了个哆嗦,问:“您是…………” 那人笑了笑,比哭还难看:“小海哥,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了?” “没认出来,你是…………” 那人说:“我是金链子,金爷啊。” “啊?你是金爷?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嘛?“ 金爷苦苦一笑:“死里逃生了,怎么?见到老朋友,也不说请进屋里坐?” 小海仔细看了看,看了半天才看出金链子的本来面目,真的是金爷,他赶紧说:“屋里坐,屋里坐。” 小海出于礼貌,赶紧喊:“小丽来客人了,你干哥哥来了。” 小海这是在给媳妇打招呼,他知道小丽正在里面穿衣服,那意思,你快点穿,来人了,小心被人看到光屁股。 还好小丽已经穿好了衣服,提上了鞋子,小海拉着金链子进屋以后,小丽傻愣愣看了半天,最后哇地哭了,一脑袋扎进了金链子的怀里:“哥--你咋变成这样了?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女人放声大哭,小丽从小没有兄弟姐妹,在k市非常的孤单。 自从认了金链子做干哥哥,金链子对她非常好。 老实说晓康当初步步高升,金链子一路提拔他,也是看在小丽的面子上,他对小丽跟亲妹子一样亲。小丽带金链子也跟亲哥哥一样。 猛地看到金链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小丽心疼地不行。 金链子苦笑着说:“妹子啊,你跟小海咋也混到了这幅摸样?” 两个人哭够了,这才坐下,小丽忙活着给金链子倒茶。小海就陪着金链子坐。 金链子说:“小海兄弟,咱俩是冤家对头,一年前还水火不容,杀的你死我活,想不到今天会坐在这里喝茶。你说是不是有缘分?” 小海说:“是挺有缘分的,那时候金爷派上千人围住了我的夜总会,我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是江给大哥出手帮忙,说不定那会儿就死掉了。 再看看现在,咱俩都是掉毛的凤凰不如鸡,还能坐一块喝茶,想想都不可能。 金爷,想不到你还活着,近来可好?” 金链子摇摇头说:“一点也不好,我被晓康害惨了,死里逃生,还好保住了一条命。” 接下来,金链子把晓康被人追杀,最后迁怒于他,把他引上山推下悬崖,自己死里逃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晓康,一点也不隐瞒。 并且说,没想到你会成为我妹夫,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没来庆贺,真的不好意思。今天我补上。 金链子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根十足纯金的链子,交给了小海,算是补办贺礼。那根链子最少价值20万。 小海对金链子的突然造访有点莫名其妙。 一年前两个人还水火不容,杀的天昏地暗,忽然笑脸相迎,小海的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终于,金链子把话进入了正题:“小海兄弟,咱们俩联手吧,我想请你出山,跟我一起干。 我保证,只要咱们联手,很多兄弟都会一呼百诺,咱们把失去的东西重新从晓康的手里夺回来,到时候k市的天下还是我们的。” 小海明白了,金链子这次造访是想拉拢他,跟他合作。, 小海就笑笑说:“金爷,你太高看我了,现在的小海已经不是当年的小海了,你看我大病一场,早就没有当年的雄风了。我恐怕帮不了你。” 金莲子知道自己要碰壁,就把小丽唤了过来,苦苦的哀求,说:“小丽,你忘了当初晓康怎么对你了?他不但害了我,也害了你,还把小海害成了这样,难道你们咽得下这口气? 不如咱们反戈一击,杀他个回马枪,晓康一定招架不住,我手里有钱,也有人,咱们一起在k市干一番大事业,你们看怎么样?” 小丽是何等的聪明?她已经看出金链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小丽说:“哥,既然你唤我一声妹子,那你就是我亲哥,听妹妹劝一句,收手吧,我不想你暴尸荒野,人这辈子很短,功名利禄转眼成空,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看透了,家人的健康才是福,平安才是福。 你年纪不小了,现在还孑然一身,趁着年轻,赶紧找个媳妇,生个儿子,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别再打打杀杀的了,妹子是为你好。” 金链子没想到小丽跟江给一样,见面就劝他退出,弄得他很不高兴。 他找小海合作也是思虑很久的。 小海虽然没落了,可手下的兄弟还在,只要小海站起来振臂一呼,那些兄弟们一定是一呼百诺,再加上自己的人马,完全可以跟晓康一争高下, 从前他们是敌人,但是为了共同的利益,完全可以化敌为友。 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小海也跟丧家犬一样,被晓康追的无处藏身,还挨了一枪,这次小海一定会帮他。 他一拍桌子说:“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非要把自己的东西夺回来不可,兄弟,哥哥真的求你了,帮我一把吧?” 小海这次没有对金链子产生仇恨,过去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没必要纠结。半年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小丽,习惯了这个家,再也懒得走回头路了。 小海对金链子的话婉言谢绝了。 金链子没有谈判成功,只能独自离开,他大失所望。 金链子离开以后,小丽就扎进了小海的怀里,甜甜亲了他一口,说:“小海,为了我,你甘愿什么都放弃?真的不想走回头路了?” 小海说:“不想,从前吧,利欲熏心,觉得男人就应该出人头地,自从跟你结婚以后,我才尝到女人的好处。 既然退出了,那就好好过日子,我要跟你厮守终生。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江湖地位,统统去死。怎么也比不上女人的被窝。” 小丽在小海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你就不怕我骂你没出息?” 小海说:“你骂吧,只要每天晚上让我日,你随便骂。我愿意被你骂。” 小丽就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说:“我怎么舍得骂你呢?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最疼老婆的男人,疼你还来不及呢。” 小丽说着,抱住了男人,在他的脸上啃啊啃,小海也抱住女人亲啊亲,两个人撕缠在一起。 刚才的事情做了一半,剩下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就被金链子打扰了,小丽就将嘴巴凑到了小海的耳朵边,小声说:“咱们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吧。” 小海明白了女人的意思,他就把小丽按倒在床上,开始撕扯女人的衣服。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海脱光了,小丽也光溜溜的了,两个人就紧贴在 一起。翻腾,撕咬,磨缠,忽上忽下,左三右四,横七竖八,九进一出。 一条土炕被弄得咯吱咯吱响,炕席也被扯得哗哗响,直到两股电流击中两个人的身体,小海那个地方吐出一口水,喷射进小丽的身体方才作罢。 金链子想拉拢江给,江给拒绝了。他想拉拢小海,小海也拒绝了。心里很不痛快。 没有了左膀右臂,但是这个仇还是要报。他已经准备向晓康下手了。 金链子有的是钱,现在的晓康占有的只是k市黑道所有的场子,从前运作的资金根本不在他手上。 小刀会有自己独立的银行账户,账户的密码就在金链子的手里。晓康在接受整个黑帮的时候,没有找到账户跟密码。 第五百四十四章 放手一搏 金链子随时可以拿出那些钱,招揽人马,跟晓康放手一搏。 但是这需要时间。 现在的晓康混的风水水起,他代替了从前的江给,已经成为了k市首屈一指的龙头老大,经常出入于各大风月场所,金钱,美女,地位,已经唾手可得。 他醉生梦死,他无比销魂,经常左拥右抱,拉着很多美女上床。那些美女也非常乐意伺候他。 他跟她们群交,让七八个女人同时脱得光光的,在酒店的床上胡闹。 一个捶背,一个暖被窝,一个帮他洗脚,两个帮他按摩,两个帮他捶腿,他过起了神仙般的快活生活。 舒服够了,他就挑一个最漂亮的,随时随地把她按倒在床上,跟她们干那个事。 晓康醉生梦死,已经到达了人生富贵的巅峰。 但是他一点也不快乐,那些跟他一起玩的女人只是为了他的钱。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根本找不到真爱,终于知道什么是高处不胜寒。 而且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就摔东西,动不动就蹂躏女人,看谁不顺眼,不是毒打一顿,就是活埋。常常把女人的身上抓得血肉模糊,又红又肿。稍有不顺就是一巴掌。 他想尽一切办法让手下人出去弄女人,特别是处女,每一个进夜总会的小姐,必须要首先跟她睡觉,然后才能让客人玩。不到半年的时间,被他破身的少女没有一千,也有数百。 但是他仍然找不到真爱,他越来越想念小丽,越来越想念小琴。 他想起来小丽第一次救他的情景,也想起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生活。 他想起了小琴第一次递给他面包,女人善良的眼神温柔如水。 可是小琴毕竟是石生的老婆,而小丽也嫁给了小海。 这两个人他都惹不起,他们背后的后台是江给。小海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挑逗江给的极限。 他一直在苦心琢磨,怎么为死去的爹李小林报仇。怎么把江给跟何金贵一网打尽。 最好搞得他们去讨饭,跪在地上求他,让他施舍。 所以晓康的下一个目标,不是拓展自己的场子,而是准备对何金贵的张氏集团下手了。 要想彻底打垮何金贵,就必须首先搞垮他的生意,让他一败涂地。 张氏企业集团是上市公司,这些年实力非常的雄厚。于是,晓康就暗暗加入股市,拼命的收购张氏企业的股票。 那一段时间,张氏企业的股票飙升非常的快,因为强将手下无弱兵,何金贵手下的五大经理非常能干。 李大牛,李红旗,香草,狗蛋还有大牛的媳妇秀莲,都已经成为了成熟的商人,他们的合作严丝合缝,张氏企业几乎无懈可击。 小海知道,想要一口吞掉张氏企业,那是不可能的,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财力。 因为09年的初期,何金贵的生意不但做到了国外,独霸东南亚,甚至已经把手伸进了欧洲市场。 何金贵的盘子非常的大,大到小海无法想象,就他那点钱扔进去,简直是石沉大海。 于是他就冒坏水了,想从五大总经理下手,一点点把他们瓦解。让张氏企业损失惨重再说。 第一个下手的目标是狗蛋,狗蛋这个人非常的好对付,因为狗蛋没脑子。 狗蛋这人啊,非常喜欢美女,三天不上夜总会就不舒服,他老婆春草也管不住他。 他在张氏集团就是个样子,没什么实权,而且股份很少,除了吃喝玩乐,基本不到公司去。 这就给了晓康下手的机会。 他就派人跟踪狗蛋,找机会下手。 这天,狗蛋果然又到夜总会来了。他醉醺醺的,进门就问梅姐:“有新来的小姐没?” 梅姐笑眯眯接待了他,说:“有,康哥交代,特意给您留的。” 狗蛋就说:“带上来我瞅瞅。” 姑娘领来了,果然很漂亮,一对大眼,皮肤白皙,身段秀丽,长发披肩,樱桃小口。 狗蛋一看,下身的老鸟游的就翘了起来,说:“不错,不错,调教过没有?” 梅姐说:“早就调教好了,就等你开苞呢。” 狗蛋心满意足,就拉着那小姐的手坐下,问:“你叫啥?” 姑娘说:“俺叫关关,。” 狗蛋就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君子,你是淑女。” 那女孩抿嘴一笑说:“我是淑女,你不一定是君子。” 狗蛋说:“那你是女人不?女人都一样,上面吃喝,下面玩乐。上面谈情说爱,下面传宗接代。只要伺候好本大爷,钞票大大的有。” 接下来,狗蛋就跟那姑娘开了房…… 那女孩果然是个处,第一次跟狗蛋在一块,就被弄得嗷嗷大叫,大哭不止,一个劲的喊疼。弄得狗蛋很不尽兴。 这时候他才知道,为啥何金贵喜欢找寡妇,因为寡妇经验丰富,而且非常的饥渴,小姑娘没经验,跟奸尸差不多。 还是金贵哥经验丰富啊。狗蛋将那女人破了身,女人在床上没有起,还是在哭,哭的死去活来。 狗蛋非常的扫兴,就多给了她五千块钱,说:“别嚎了,杀猪呢?第一次接客,你应该有所准备的,难道梅姐没教你?” 狗蛋穿上衣服以后,夜也懒得过了,扫兴地走出了夜总会的门。 他上了汽车,准备回家跟春草睡觉,睡来睡去还是自己老婆好,老婆温柔,还懂得体贴你。他妈的以后再也不来夜总会了。 有经验的姑娘脏,没经验的姑娘又不懂得情调,忒没意思。 狗蛋的车开上了回家的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一辆汽车给盯上了。 走到半路上,那辆面包车忽然窜到了猪蛋车的前面,嘎然停止,蹭蹭从车上跳下来七八个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钢管。 狗蛋可是老江湖了,当年混过黑帮,现在虽说年纪大了,可依然宝刀不老。 他就下了车,冲着那几个人嚷嚷:“你们干啥?想打架啊?” 当头的一个怒道:“去你妈的,你搞我妹妹,我杀了你!” 狗蛋一愣:“你妹妹?谁是你妹妹?” 那人说:“刚才跟你睡觉的姑娘,就是我妹妹,我欺负我妹妹,老家伙,我要你的命,哥几个,上去,揍他!” 猪蛋还没有明白过来,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把狗蛋一顿好揍。 打得狗蛋满脑袋冒血,胳膊被打断了,大腿骨也被打断了。 最后狗蛋竟然昏死了过去。 警察赶过来的时候,那几个人还在猪蛋的身上打,用钢管敲他的脑袋,把狗蛋的脑袋上砸的净是窟窿。 警察一扑而上,毫不犹豫把七个人绳之于法,全部带进了公安局。 狗蛋也被送进了医院,经过检查,把李大牛,李红旗还有香草吓了个半死。 因为狗蛋不但被人打成了残废,也打成了植物人。他的脑袋上被砸了七八个窟窿,有的窟窿里都冒出了脑浆子。 狗蛋不能说话了,被人打傻了,在病床上只会咿咿呀呀笑,亲爹老子都不认识了。 袭击狗蛋的几个人也被查清楚,原来就是那个小姐关关的亲哥哥。 关关进夜总会是蛮着家里人去的,当天晚上接客,狗蛋正在床上跟关关爽,关关的哥哥就接到了电话。 有人告诉他,他妹妹在夜总会做小姐,被人欺负了,那个人就是张氏企业的狗蛋。 关关的哥哥一听义愤填膺,当场召集了七八个兄弟,直奔夜总会。 来到夜总会的门口,就看到狗蛋从里面出来。 他们的汽车没有停,直接开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把狗蛋打成了这样。 这件事有点蹊跷,就是那个匿名电话是谁打的?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很明显是为了陷害狗蛋,借刀杀人。 狗蛋真他娘的冤,晚节不保,为了个女人,竟然搞成了这样,从哪儿以后他再也没有清醒过来。 其实这就是一般的伤人案件,警察没有往深里查,根本没料到狗蛋是被人陷害的。 因为狗蛋睡了关关是真,关关的哥哥揍了他也是真, 小晓康借刀杀人的计划第一次宣告成功,对他来说这个是小菜一碟,不值得一提。 他终于向张氏企业吹起了挑战的号角,以后的厄运还会接踵而来。 狗蛋受伤以后,何金贵第一时间赶到了k市。 看到从小长大的兄弟被打成这样,何金贵心如刀绞,义愤填膺。 还好凶手抓住了。这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伤人案,金贵也没往深里想,根本没有意识到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正在向着自己扑来。 他好好安慰了春草,让她别伤心,并且承诺会养狗蛋一辈子。 狗蛋的晚年非常的凄凉,被人打成了残废,脑子也痴呆了,只能坐轮椅。 虽然何金贵每年给他的股份足够他享受一辈子,可他也尝不到快乐了。 他的生活有春草照顾,2011年的春天,春草带着狗蛋出来遛弯。一个没留神,发现狗蛋不见了,找来找去,最后在黑石村的公共茅厕里发现了他。 第五百四十五章 行动不便 原来狗蛋自己上厕所,因为行动不便,一头栽进了茅坑里,被大粪淹死在里面。 当然,这是后话了。 狗蛋受伤一个月以后,第二个厄运就接踵而来。有人把张氏企业给告了。 狗蛋主管的是张氏企业麾下的钢材市场。也就是说,k市,包括整个省城以及周边地区的钢材,差不多都被张氏集团垄断了。 钢材市场的钢铁都被人买去修建大楼,建造桥梁,修筑堤坝。 不知道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一个城市修建的大桥刚刚修建了一半,就突然垮塌了,用的正是张氏企业的钢材。 经过质量见证,是钢材的质量出现了问题,也就是说那座大桥用的都是次品的钢材。 这可不是件小事情,大桥的承包商一怒之下将张氏企业告上了法庭,要求索赔。 李大牛风风火火赶到出事的地点以后,经过仔细检查,竟然发现这座大桥所用的钢筋根本不是张氏企业的产品,也就是说,钢材在运输的路上,被人调换了。 这又是一个圈套,虽然不足以让张氏企业致命,但是却足以让何金贵颜面扫地。 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人家要求全额索赔,数目高达几千万。于是,张氏企业第一次被人告上法庭,开始了创业以来的第一次重创。 这官司打得如火如荼,因为根本不知道是哪儿出现了问题,好端端的高质量钢筋,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次品? 还好质监局的人到钢材市场做了调查,在狗蛋的交易市场里没有发现同类的低质量产品。 也就是说,钢材是在运输的半道上,被人掉了包。 这件事让何金贵非常的头疼,赔钱是小,张氏企业的名誉是大。于是金贵责令,赶紧展开调查。 次品钢材的事情还没有告一段落,何金贵的饮料厂那边又出事了,因为在k市出现了饮料毒死人的事件。 有一对母子,在k市一家超级市场购买了一箱磨盘山出产的饮料,回家以后喝了竟然开始恶心,呕吐,浑身发烧。 他们被送进了医院,经过检查,是食物中毒。 警方立刻介入调查,发现那瓶磨盘山出产的饮料里面竟然出现了剧毒。那一对母子就是这样中毒的。 很快,又一张诉状把张氏企业集团告上了法庭,何金贵又摊上了官司。 很快,金贵的饮料厂被停止整顿,全厂的工人放假,质监局的人进入了磨盘山。 但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质监局的人把金贵饮料厂的产品全部抽验调查,没有发现一瓶是有毒的,质量全部合格。 这就让何金贵陷入了纠结,好端端的饮料怎么会毒死人? 最后,质监局的人告诉何金贵,中毒的那瓶饮料除了外包装跟磨盘山出产的饮料一模一样,里面的东西根本不是磨盘山出来的。 也就是说,进入超市的那一箱饮料是假冒伪劣的,有人从中做了手脚,把磨盘山上架销售的饮料给替换了。而且查来查去,就发现那么一箱。 虽然只有一箱,但足以让张氏企业停产整顿,造成的损失达到了两千多万。 两次被人上告,张氏企业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饮料的销售额整整减少了一半,钢材的销售额也下降了三分之一,张氏企业的上市股票狂跌五百多点。 一时间,电台,电视台,报社还有八卦杂志的头条,全部登着黑心生产商,只顾利益不顾良心的字条,上面还有何金贵的照片。 这一下何金贵可火了,不但k市的人在骂何金贵祖宗,就是整个省城的人都在骂何金贵祖宗。 何金贵明知道有人在陷害他,可就是找不到证据。他急的都要哭了。 现在的张氏企业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上万人等着吃饭呢。如果事情得不到圆满处理,半年的时间,何金贵就会变成穷光蛋。20年的勤苦努力就会毁于一旦。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肇事者揪出来,还何金贵一个清白。 何金贵返回了磨盘山,神情十分的沮丧,茶不思饭不想,脑子里翻江倒海,在想着,到底是谁在陷害他,到底是谁跟磨盘山人过不去? 看到何金贵愁眉苦脸,青竹就安慰他,说:“金贵,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问心无愧,怕个啥?大不了赔点钱。咱又不是赔不起?” 何金贵说:“赔钱是小,咱们的名誉是大啊,以后这生意该怎么做?” 青竹说:“有大牛跟红旗他们呢,你就别操心了。” 金贵说:“我是董事长,张氏企业的法人代表,坐牢的话我第一个去,这件事怎么可能跟我无关?” 青竹是贤惠的,也是善解人意的,她就端来了熬好的汤,一口一口喂金贵喝。喝完以后还帮他擦擦嘴。 何金贵斜斜躺在床上,感到头晕目眩,青竹就慢慢靠过来,趴在男人的身上,说:“坐牢,俺跟你一块去,讨饭,俺也跟你一块去,咱们本来就是白手起家,从无到有,大不了从头再来。” 何金贵抚摸着青竹的头发,心里有点愧疚,因为连日的繁忙,厂子里的事儿弄得他焦头烂额,再加上狗蛋受伤的事儿,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碰过青竹了。 青竹还年轻,正是兴致勃发的时期,女人一句怨言也没有,就那么熬啊熬。 何金贵就问青竹:“菱,你……憋得慌不?” 青竹就害羞一笑说:“去你的!” 金贵说:“要不要放松一下?” 青竹羞答答说:“这大白天的,不如……到晚上。” 何金贵说:“怕啥,咱是两口子,站大街上也没人管。” 青竹说:“万一孩子看到咋办?羞死人啦。” 金贵说:“没事,孩子们都上班去了,没人在家,抓紧时间。” 何金贵站起来,飞块地关住了街门,也关住了屋门,拉下了窗帘。 青竹含羞带臊,知道男人想干啥。 何金贵就这毛病,泰山崩于前儿面不改色,天塌下来也不松开女人。什么官司,什么产值,什么股市,我去你娘的。 一曲终毕,何金贵叹口气说:“我老了。” 青竹咯咯一笑,爬在了他的胸脯上,说:“你不是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五十打破鼓吗?还不到五十就泄气了?男人就应该坚持不泄。” 一句坚持不懈不要紧,何金贵眼前忽然一亮,紧接着赶紧爬起来穿衣服。 按照青竹的想法,何金贵至少应该跟她弄两次,怎么一次就收兵回营了? 她就问:“金贵……你干啥去?” 何金贵一边穿鞋,一边在青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我有办法拯救股市了,老婆谢谢你,是你给了我灵感。” 青竹扑哧一笑,问:“干那个事儿……也能干出灵感?你真有意思,你什么灵感?” 何金贵说:“就是那一句坚持不泄,我想出了办法。” 何金贵说完就打开门冲了出去,直接上了外面的车,直奔k市。 来到k市以后,他迅速召集所有高层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准备挽救股市。 何金贵的建议是,立刻给饮料改名字,把原来的产品名字换掉,注册新的商标,取了个响亮的新名字,修改包装,将产品再次投入市场,并且通知电视台大量增加新产品的广告。修改了销售渠道,弥补了其中的不足。 产品一换牌子就等于是脱胎换骨了。 钢材市场哪方面,凶手已经抓到,警方查出,是托运部出现了问题,钢材在运输的途中,一夜之间,有人将上千吨的优质钢材给换掉了,金贵将托运公司一纸诉状告上了法庭,要求包赔全部损失。 凶手抓到以后,承认有人威胁他这么做的,是k市的黑帮。 那时候,何金贵已经意识到,是晓康在背后搞鬼。但是现在还抽不出时间来收拾他。 金贵让托运公司在电视台道歉,总算挽回了部分名誉。而且承诺,以后如果钢材出现问题,假一赔十。 何金贵在k市整整待了一个月的时间,他狂扫股市,第一次做了操盘手,一个月以后,终于将所有的生意拉上了正轨。 他的沉着冷静,高超的运营技巧,还有那种临危不惧的风范,让李大牛,李红旗还有所有的员工膛目结舌。 大家都觉得何金贵只不过是个泥腿子,他不会做生意,才把所有的生意交给手下人去打理。 今天一看,何金贵绝不是这样,他的管理才能是首屈一指的,有条不紊。 何金贵还开辟了慈善机构渠道,给各大偏远山区的小学和中学捐款,让那些报社和电台记者跟踪追访,大量宣传,将张氏企业的人情味发挥到了极限。 一时间,张氏企业又声名鹊起。再一次屹立在k市的首位。 一个月的时间,何金贵累坏了,人整整瘦了一圈,几乎病倒。 这段时间他一直跟香草住在一起。 香草的年纪也不小了,现在的她甘心退居了二线,做了家庭主妇。将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了金贵的闺女二丫。 第五百四十六章 栽倒在床上 二丫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已经完全掌握了公司的运营方式。傻子在背后默默帮着她,终于独自撑起了一片天。 青竹退休以后的主要责任是照顾何金贵的生活,她以后每年享受着自己的股份,而不再操心公司的业务了。 何金贵回到了家,一头栽倒在床上。 香草过来温柔滴摸了摸他的头,问:“累坏了吧?” 何金贵一下子抱住了香草,说:“事情总算平息了,所有的生意都步入了正轨。” 香草说:“那就好,你也该歇歇了。金贵,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半年没有碰过我了。” 这时候何金贵才想起来,真的半年没有跟香草干那个事了。他几乎忘记了香草身上的味道。 香草的身体依然那么俊美,头上没有半根白发,脸蛋也柔润光滑。 香草很注意包养,也注重打扮,一个礼拜做两次脸,家里的化妆品一箱子一箱子买。这个粉那个膏,跟浇地一样往身上抹。所以看起来她的年龄只有二十七八岁。 她的胸脯跟青竹一样高挺,屁股甚至比青竹还要翘一些,女人不但注意包养,还注意运动,香草是网球高手。所以身材就像个没有经历过男人的处女。 这种事啊,不提还好点,一提,何金贵就鸡冻了。 ……………… 2009年的前半年是不平凡的一段时间,张氏企业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何金贵的饮料厂停产了一个月,钢材市场销售额减少了三分之一。村子里的炼铁厂也停产了。 还好香草经营的楼市大有起色,挽回了一部分的损失,再加上何金贵挽救得及时,总算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盈利微薄了一点。 这段时间石生没有上班,应该说何金贵把他从公司里开除了。 石生在牢房里坐了多半年,秉性开始有所收敛。看到漂亮的女人,他再也不敢想入非非了。对水妮和小琴也非常的好。 水妮住家里,小琴还是住在何家祠堂,石生跟他爹当年一样,两头跑。一三五这边,二四六那边。 水妮跟小琴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并没有矛盾,家里的气氛相对来说还比较和谐。 石生没事干,就整天跟着爷爷何老庚下地干活。 何老庚承包了20多亩果园,种的都是桃子。 现在的何老庚儿子有钱,不差那几亩桃子的收入,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何老庚每天在地里除草,施肥,浇水,捉虫子,石生就跟着爷爷上山练手艺。 何金贵就是要磨练他,让他在村里受受苦,儿子不打不成器,不磨练也不成器,吃吃苦也好,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 20亩地的桃子品种不一样,成熟有早有晚。早桃上市的时间是五月,晚桃上市的时间是八月。滴滴拉拉要结三个多月的时间。 何老庚就在地里搭建了一个小棚子,上面是树干搭建,蒙了一块塑料布,下面有一张小床。 桃子成熟的时候,何老庚就到地里看桃子,其实就是为了散心,村里人路过,摘几个桃子吃不算偷。看的主要是黄鼠狼,还有地獾之类的东西。 这两个东西最坏,专门爬上树啃果子吃,把果子啃得乱七八糟,上面净是伤口。根本不能卖。 可惜的是阿狼死了,如果猎狗阿狼在的话,何老庚也不会这么吃力。阿狼可是捕猎的高手。 晚上,何老庚就拿着扑扇,坐在草棚里散心。 何老庚喜欢听戏,石生就为爷爷买了mp3,加上了放大器,让爷爷消遣。 mp3的声音很大,在桃树林里回荡,何老庚坐在躺椅上,蜜起眼睛,听着小寡妇上坟,拿着旱烟袋,躺椅摇来摇去,惬意地不行。 他经常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一觉到天明。 何老庚不去的时候,石生就代替爷爷在地里睡觉。 这一天天气不好,气象局说有大雨,石生害怕草棚子不够结实,把爷爷淋病了,晚饭以后,他就上山换爷爷回家吃饭。 感到草棚里的时候,爷爷已经回家了,从另一条山路走的。石生懒得回家,就坐在了躺椅上。 他想打开mp3消遣一下,可一听,里面都是戏,没有一首流行歌曲,他就很扫兴。 关掉了收音机,石生觉特别没意思,他就在桃林里转悠,顺便摘几个桃子吃。 20亩的桃林面积很大,从这头到那头,差不多有三百多米。石生转来转去,就迷失了方向。 石生穿过层层粉红的果林,剥开一片片随风翻腾的绿浪,却听到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 听声音他感到耳熟,好像是傻子娘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怎么认识。 仔细听了听,明白了,原来是开猪场的刘二赖, 傻子娘石生知道,那可是二丫的婆婆。这娘们年轻的时候没少偷人养汉子。刘二赖老实巴交,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 石生一时间怔住了,实在不知道这一对鸟人在树林里做什么? 只听傻子娘说,“死鬼,这些年你咋不找我了?是不是有了新欢?” 刘二赖说:“嫂子,咱俩完了!以后你别找我了。” 傻子娘问:“为啥?” 刘二赖说:“这都多大岁数了?咱们各有个的家,我觉得挺对不起三哥的,我们已经做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傻子娘好像生气了,骂道:“日的,吃干抹净想不认账了?” 刘二赖说:“嫂子,我求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行不?当初三哥坐牢,你骗我说买猪,给我灌了迷药,我才就范的,咱俩可以不要脸,孩子们还要脸呢,我怎么对得起憨女?不行,这件事就此作罢。“ 傻子娘跟刘二赖的那点风流韵事石生都知道。是二丫亲口告诉他的。 按说刘二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事情要追随到五年以前。 那时候因为土豆跟傻子娘偷情,被龚老三捉奸在厨房里。 龚老三气急败坏,挥起一把斧头,剁掉了土豆的一条手臂。 因为这个,龚老三被判入狱五年。 也就在那五年的时间里,老三女人勾搭上了刘二赖。 她借故自己要买两头小猪,让刘二赖帮她送回家。 刘二赖照办了,帮她送回了家,那天晚上老三女人做了鸡蛋卤子面条,还拿出一瓶烧酒招待刘二赖。 女人在烧酒里放了伟哥,刘二赖招架不住,就在家里的沙发上,把老三女人给日了。 谁也没想到他们两个在里面忙活,被前来给婆婆送饭的二丫瞧了个正着。 二丫当时没敢做声,后来才告诉石生的,说婆婆偷人,偷的是二赖子叔叔。 开始的时候石生还不相信,因为全村人都知道刘二赖老实,对憨女忠心耿耿。再后来,傻子娘因为忆夫成狂,竟然变得傻呆呆的。 龚老三被人放出来以后,傻子娘才慢慢恢复正常。 最近傻子娘又想起了刘二赖,想起了当年两个人偷情的快乐,她憋不住了,就把刘二赖诳进了桃树林,准备再逮一次。 刘二赖吓得直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说:“嫂子,你别,别这样,这样不好,我怕。” “你怕啥?” “怕对不起三哥,怕对不起憨女…………” “俺都不怕,你怕啥?二赖,咱俩来一次呗,这里又没别人,快活一时算一时。” 老三女人一个劲的往上蹭,刘二赖想逃走,可是生生被老三女人逼在了一颗树杈上。两边的树干挡住了去路,他根本走不掉。 老三女人伸手一拉,就退掉了二赖子的裤子。 被她这么一拉,一弄,二赖子就有了反应,竟然有点扭扭捏捏,半推半就。 老三女人就扑了过去,将二赖子按倒在树杈上,树杈来来回回直晃悠,落了一地的果子。 傻子娘张开血盆大口,在二赖子的身上舔弄,亲他的脸,咬他的唇,摸男人的咪咪,撩拨男人的肚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刘二赖就把持不住了,跟老三女人抱在一起,两个人开始欢呼。 夜晚的桃林虽然很黑,但是石生在不远处听得真真切切,也看得真真切切。 他没好意思上去阻止,事情还是假装不知道为好,万一传扬出去谁的脸面上都不好看。 因为二赖子跟何家的关系不错,老三女人都跟何家是亲戚,石生就装作没看见。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只看到老三女人全然不像40多岁的人,好像个小姑娘。 如果不是女人的脸上有几颗雀斑,还真以为他是个成熟的少妇了。 两个人哼哼唧唧,缠缠绵绵,磨磨蹭蹭,抽抽插插,玩的不亦乐乎。 也活该出事,就在石生转身走出桃林的时候忽然被眼前的一个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傻子爹龚老三,也就是那女人的男人。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石生几乎吓得栽了一个跟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边的傻子娘和二赖子两个人还不知道呢? 龚老三的脸上彤云密布气的一阵铁青,他的嘴唇都有些哆嗦,双眼发红拳头紧紧攥着,看架势好像要抡起手里的铁锨把两个鸟人给拍翻在地。 第五百四十七章 我宰了他们 石生一看不好,赶紧飞扑过去,张开大手瞬间堵住了龚老三的嘴巴,把他夹在怀里用力拖了出去。 一边拖一遍劝:“大爷,你啥也没看见,是不是?别干傻事啊!你是聪明人,否则会坐牢的。” 一直拖出了桃树林才松开了手,龚老三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急得顿足捶胸,一下子把石生挣脱了。怒到:“石生,你拉着我干啥,让我上去,杀了这两个贱人,我宰了他们。我这是遭了哪门子孽,家门不幸,造孽啊。” 龚老三气的蹲在地上,老泪纵横,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这事搁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都不是滋味。 老婆在外面偷人,老三知道,女人跟村里的几个流氓闲汉要好他也知道,但那是从前,从前毕竟年轻。 龚老三忍气吞声也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这个家,本来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女人会有所收敛,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娘们越来越不像样子。 有时候当着他的面还要跟村里的人打情骂俏,这都什么年纪了?40多了吧?她咋就不知道丢人呢? 石生害怕龚老三干傻事,就拖着龚老三一直回到了家, 龚老三别看是庄家人,力气却没有石生大,被石生捉小鸡一样,给拖进了家门。 石生把爷爷叫了起来,把在桃林里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何老庚,想让何老庚劝劝他。 何老庚拿着烟袋锅子,使劲在墙上翘了敲,说:“老三,这事儿你可得看开点,那时候他们还年轻,年轻人不守妇道是很正常的,你已经忍了几十年了,现在大家都快老了,还在乎这一时啊?” 龚老三说:“老庚叔,我已经忍够了,已经忍无可忍了,你让我砸死这两个贱人,他们死了我去抵命!” 何老庚怒道:“老三,你这是咋了,咋越说还越上劲了?告诉你别胡闹哈,你媳妇回家以后要慢慢教导,不能发脾气,少年夫妻老来伴,她别管怎么风流,晚上还不是照样钻你被窝,一日夫妻百日恩,真要是有点啥事,倒霉的可是你。” 龚老三坐在地上,沮丧地抓着头发,发愁的不行,也非常的恼恨。 最后他说:“老庚叔,我没事了,你睡吧,回家以后我不生气,我摊上这么个老婆,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何老庚说:“那你要好好的,石生,送你大爷回去。” 其实龚老三跟何金贵年纪差不多,石生管他叫大爷是尊称,因为他是妹妹二丫的公公。 石生就送龚老三回家,进门以后屋子里亮着灯,女人还没有回家。 石生安慰了几句也就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龚老三一个人。 他气愤愤拿出一柄利斧。蹭蹭几下,在石头上磨出一道雪亮的光彩。 这日子是没发过了,女人回家,能过就过,不能过就一拍两散,大家一起死。 老三干下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傻事,他决定再次杀人了。 老三女人兴高采烈进门以后,老三坐在门墩上抽烟,虎着脸,一副怒气十足的样子。 “老三,你咋还不睡?”女人问。 老三说:“睡不着,你干啥去了?” 女人脸一红:说:“俺去地里摘几个桃子吃,听说桃子熟了。” “跟谁去的?” “俺自己啊,这黑灯瞎火的,还能谁陪着俺去。” 老三问:“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不害怕?山上可有狼啊。” “嘻嘻,磨盘山的狼又不吃人。” 老三实在气的无话可说了,心说装,你再跟我装?小样儿,打不死你,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老三猛地站起来,一巴掌冲女人就扇了过去,大骂一声:“你个贱人!” 一巴掌重重刮在了女人的脸上,直接打飞了女人一颗门牙,女人的身子就从屋子里面,窜到了屋子外面。 女人一声嚎叫爬了起来,怒道:“老三你疯了?发啥神经?” 老三二话不说,上去咣咣又是两脚,怒道:“我发疯还是你发疯?你偷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刘二赖的那些丑事,我都看见了,你还给我装,揍死你个贱女人,揍死你个贱女人!” 老三一边打一边骂,把女人打的嗷嗷怪叫。 他瞬间举起一柄利斧。照准了女人的脖子,可是咬了几次牙齿,怎么也砍不下去。 女人发现老三犹豫,她反倒来劲了,站起来气势汹汹说:“你砍,砍死我算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也不是啥好人? 当初看儿媳妇洗澡的是不是你?看儿媳妇换衣服的是不是你?要求进水妮被窝的是不是你?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你有啥能耐?屁材料没有,就会偷女人,村里的女人都被你给偷光了。跟着你老娘算是倒了八辈子血莓。吃没吃的,喝没喝的,穿没穿的,戴没戴的,要不是儿子娶了个好媳妇,你能给我啥? 你看看人家何金贵,人家也是人,你也是人,人家住洋房开汽车,喝洋酒,泡洋妞,几个孩子也跟着风光,再看看你,憋样子没有,除了会鼓捣娘们,你还会干啥? 像你这种人啊,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活着干啥,浪费粮食…………” 女人的嘴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一阵扫射,把老三给扫射的没了脾气。 的确,当支书的那几年,他吃馋坐懒了,就靠着大队的外快过日子。 磨盘山五个村子合并以后,何金贵成为了五个村子的支书,龚老三下了台,日子就难过的多了。 到现在为止,老三没有盖过一间房子,没有增添过一件家产,要不是靠着大队部的分红,日子的确难过,女人早看不起他了。 女人的话字字如坠句句像刀,击打着老三那根脆弱的神经,让他尊严扫地,自卑到了极点。 他大喝一声:“你……你住嘴!嫌我没能耐是吧,我死,死还不成嘛?我死了剩下你一个人,你爱跟谁过跟谁过!” 女人冷冷一笑:“那你去死吧,上吊不夺绳,喝药不夺瓶。死的越远越好。” 人啊,头脑一发热往往容易干傻事,老三一怒之下抓起一条绳子,拎了一瓶子农药,就出了门。 出门以后,心里像吃了个苍蝇似的,越回味越不是滋味,我龚老三活了大半辈子老婆偷人偷了一辈子,这乌龟王八蛋的绿帽子怎么也摘不下来了。 真他娘的失败,没给孩子增添过一件家产,到现在为止,儿子还住在媳妇哪儿。活着也会被人家的唾沫淹死,没什么意思了,死了算了。 龚老三出了村子,外面的月光很好,来到了桃树林,正好看见前面有一颗歪脖子树,在不高的地方就分了叉。用来上吊是再好不过了。 他搬了两块石头过来,站上去系好了死扣,将绳子套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害怕死不了,他就拿出了那瓶农药,是甲胺磷,村里从前有不少人活不下去,或者是两口子闹矛盾,是喝甲胺磷死的。 这种农药是剧毒,专门治疗果树的蚜虫,人喝下去以后根本没救,而且后劲很大,是服毒自杀的上上之选。 他一低头,拧开了甲胺磷的瓶子盖,一仰脖,咚咚咚跟饮驴子一样,半瓶子农药进了肚子里,最后又抬脚踢翻了石头,整个人就吊在了半空中。 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龚老三的尸体是第二天早上被上工的村民发现的。 那个村民起来到地里干活,刚刚走进田间地头,吓得妈呀一声惊叫起来,整个人都瘫软了。 因为他看到有个人掉在路边的歪脖子树上。 老三的脸色变成了酱紫色,舌头吐出来老长,眼睛鼓鼓的瞪出了眼眶,尸体已经完全凉透了,荡过来荡过去。牙齿都毒黑了,面目狰狞,非常的可怕。 那个人吓得疯狂逃窜,一溜烟的跑回了村子去叫人,引得村里人纷纷过来查看。 大家七手八脚把龚老三的尸体从树杈上弄下来,根本没有救,他不但心脏停止了跳动,身体也硬了,看样子前半夜就没命了。 傻子娘看到男人的尸体以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叫一声:“俺的亲啊,你咋真的死了…………?” 她一步厥到,顿时不省人事。 龚老三死去的那天晚上,他儿子傻子几乎一夜没睡。一直心惊肉跳的。心里觉得有事。 开始的时候,二丫以为傻子不舒服,就问:“傻子哥,你是不是憋得慌?如果你要憋得慌,你就对俺二丫讲,二丫给你帮帮忙,咱俩就来一次。” 傻子说:“不是,我心里难受,不知道为啥?好像要出事。” 二丫就把男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子紧贴着男人的身子,安慰他。 直到黎明时分,傻子才恍恍惚惚睡着,刚刚闭上眼就看到他爹龚老三。 他发现爹来找她,浑身是血,眼球凸出了眶外,哭着说,:“孩儿啊,爹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傻子问:“爹,你到哪儿去?” 龚老三说:“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我跟你娘过够了,我要离开他。”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不守妇道 傻子问:“为啥?” 龚老三说:“她偷人,不守妇道,记住,是你娘害死了我。” 傻子一听,出了一身冷汗,惊叫着醒了过来,这才明白是南柯一梦。 二丫关心地问:“傻子哥,你咋了?是不是做恶梦了?”傻子点点头,说:“家里出事了,咱们赶紧回家,我爹死了。” 二丫就取笑他说:“傻子哥,你魔怔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是想家了。等生意忙过这一阵以后,我就带你回家一趟,看看公公婆婆。” 其实二丫跟傻子自从过完年以后,进城就没有回过家。 第一是公司事儿多,接二连三的劫难,傻子跟二丫根本离不开。 再一个,生意确实忙,二丫新做了经理,管理着好几百员工,日理万机,她可是鼎鼎大名的女强人。 傻子为了媳妇,甘愿在后面做铺垫,照顾着二丫的生活。 傻子急不可耐说:“不行,我这就回去,不知为啥心惊肉跳的,就是安静不下来。家里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咱们起来,连夜赶回去。” 二丫非常的乖巧,自从嫁给傻子以后非常的懂事,也非常的贤惠,两个人就穿上了衣服,开车连夜赶回了磨盘山。 汽车的速度很快,天刚刚亮的时候就已经进了村子,果然听到家门里传出了一阵嚎啕。 傻子知道大事不好,疯了似地扑进了屋子里。当一眼看到父亲龚老三冰凉的尸体时,惊叫一声:“俺的爹啊!”当场就昏了过去。 按照村民们的意思,是想天亮以后再打电话报丧的,没想到傻子会连夜赶回来。 傻子哭的死去活来,昏过去好几次,二丫也心酸难忍,掉下了眼泪。 傻子娘呆呆坐在院子里,欲哭无泪,女人完全傻了,是她一时的气愤,才逼得男人走上了绝路,她懊恼不已,也悔恨不已。 傻子扑上去抱住了娘:“娘,咋会搞成这样,俺爹为啥要死,为啥要死啊?” 女人没有做声,任凭儿子晃来晃去。她不能把自己跟刘二赖偷情的事情说出来。 那样不禁自己没面子,儿子更没面子。 在黑石村,女人偷人养汉子不算个事,可是有一样,就是不能被男人抓奸在床,拆穿了就会搞出人命。 男人偷踹寡妇门也不算个事,同样不能被老婆捉奸在床。否则也会寻死觅活。 二丫上去劝傻子:“傻子哥,你别哭了,哭坏了身体俺咋办?还是给爹办丧事吧。” 何金贵是晌午十点钟赶回来的,因为青竹给他打了电话,说龚老三上吊了。 起初何金贵还不相信,等赶回来以后才了解了事实。于是他就张罗着给龚老三办丧事。 龚老三死了,就那么埋掉了,埋进了龚家的祖坟里,一个硕大的画圈,一根飘荡的白帆,了解了他的一生。 直到临死的时候,他也没有给儿子挣下啥家产。但是傻子戴着孝帽子哭的很悲痛,毕竟他是父亲一手带大的。 龚老三埋掉以后的第三天,他的媳妇傻子娘就失踪了。 傻子娘本来就有疯癫症,龚老三一死,她的病又犯了,整天嘻嘻哈哈在大街上乱窜。 那天早上,傻子起来给老娘送饭,发现门开着,娘却不见了。 傻子立刻慌了手脚,开始在大街上找,一边走一边喊:“娘----,娘----” 可是找遍的整个村子也没有发现娘的下落,他立刻通知了丈人何金贵。何金贵撒出去人,把磨盘山整个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女人的下落。 于是傻子就打电话通知了二丫,二丫风风火火从城里赶了回来。两口子走访了所有的亲戚家,朋友家,最后又四处粘贴了小广告,上了电视登寻人启事。 一直找到现在,老三女人仍然是杳无音信,到底是死了,还是改嫁了都无从知道,好像蒸发了一样……。 老三女人失踪以后,有个人陷入了纠结,觉得良心不安,惶惶不可终日。那个人就是刘二赖。 刘二赖觉得龚老三的失踪,还有傻子娘的出走是自己一手搞出来的。 如果他不跟傻子娘偷情,就不会被龚老三发现,龚老三不发现,就不会上吊自杀,他不自杀,傻子娘也不会离家出走。 一时的鲁莽铸成了塌天大祸,刘二赖开始沉默不语了,不吃不喝,整天傻呆呆的。 白天刘二赖没精神,晚上也不睡觉,瞪着大眼看着天花板到天明。 他老婆憨女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以为男人是累坏了,就抱住男人,用身子拼命的揉磨。 女人用奶子噌他的脸,亲他,搂他,摸他,可刘二赖跟个病鸡子一样,那个地方就是不起。 有时候,刘二赖干着活会忽然停住,一个人站在那儿傻笑。 有时候他焦躁不安,很容易发怒,有时候一个人躲在墙角里哭泣,半个月下来他就瘦了整整一圈。 憨女吓坏了,就问他:“他爹,你咋了?那儿难受?” 刘二赖就抱住老婆哭,哭的声泪俱下,说:“憨女,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我错啦。呜呜呜呜…………” 憨女吓得不轻,说:“他爹,你是不是魔怔了?还是有病了?不如找铁蛋看看吧。” 憨女就拉着二赖子的手,进了铁蛋的医馆。 铁蛋翻开刘二赖的眼皮看了看,里面布满了血丝,又让他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发青。铁蛋就感到大事不妙。 他对憨女说:“二赖子叔叔有心事,心结闭塞了,这样很危险,容易精神失常。” 憨女就惊慌失措问:“那该咋办?铁蛋你救救他吧。” 铁蛋说:“没事,我给他开几服药,你回家帮他输液,先输液七天再说,不行你再来。” 憨女就拉着刘二赖回家输液,猪蛋在后面跟着。别上了针头,猪蛋就离开了。 憨女看着刘二赖睡着,就上了一次厕所。 女人拉了一泡尿,从厕所里出来,却发现男人不见了,屋子里的床是空的,吊瓶依旧挂在床边,。 憨女就开始寻找,最后在房顶上发现了男人。 刘二赖漫无表情,一个人站在房顶上,他的手上还飘着输液的针头。 憨女赶紧找梯子上房,上去抱住了男人:“二赖哥,你咋了,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了啥事?你说,你说啊?” 刘二赖阴阴一声冷笑:“我龚老三一辈子偷人,没想到自己老婆也偷人偷了一辈子,真是作死,报应啊,报应。 刘二赖,你害死了我,害死了我老婆,我要你偿命,偿命啊,我要你从楼上跳下去,跟我一起死,过来呀,过来吧。” 憨女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因为她听出来,自己男人的声音跟从前的声音一点也不一样,二赖子的说话声音竟然跟死去的龚老三一模一样。 他的表情很呆板,抬脚就要从房顶上跳下去。 刘二赖家的新房是二层小楼,虽说不高,但至少有七八米,跳下去非死即残。 憨女嚎哭着抱住了男人,不让他跳下去,一边抱一边嚎叫:“来人啊--!二赖子要跳楼了,二赖子要跳楼了!!” 憨女的声音竭斯底里,在房顶上传出很远,不但惊动了半道街的村民,也惊动了医馆里的铁蛋。 铁蛋一个箭步就冲进了二赖子的家,顺着梯子上到了房顶上,这时候的二赖子一只脚已经悬空,,眼看就要跳下去。 铁蛋急中生智,飞身掏出一根银针扑了上去,扑哧一声,银针从后面猛地刺进了刘二赖脖子的穴道里。刘二赖两眼一闭,脑袋一歪,当时昏迷了过去。 憨女赶紧问:“铁蛋,咋了,这是咋了?二赖子为啥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中邪了?” 铁蛋说:“是,二赖子鬼上身了,龚老三的冤魂……上了他的身!!” 二赖子被好心的村民七手八脚从房顶上弄了下来,他依然昏迷不醒。 大家把他抬进了铁蛋的医馆,铁蛋才把那根银针从二赖子的脖子上拔出来。 憨女抱着男人哭哭啼啼声泪俱下,迷惑不解问铁蛋:“铁蛋,咋回事?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为啥二赖子会鬼上身?” 铁蛋说:“我也不知道。” 鬼上身这种事千百年来人们只是听说,还没有人遇到过。铁蛋身为一个神医,他信奉的是科学,从来不迷信。 可是刘二赖的反应让铁蛋产生了疑虑,不得不相信这是鬼上身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其实刘二赖跟龚老三女人的暧昧情事早就在黑石村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小巷无人不知。 因为他跟老三女人偷情,龚老三愤然自杀,女人又不知所踪,刘二赖的心里产生了极度的悔恨,懊恼,还有自责。 他觉得龚老三跟傻子娘是自己害死的,两条人命都跟他有关。 这种良心上的不安折磨着他善良的神经,让他吃不下喝不下,坐卧不宁。最终精神彻底的崩溃。 其实铁蛋知道龚老三不是鬼上身,说白了就是精神失常,出现了双重人格。 他把自己当成了龚老三,因为他觉得龚老三死不瞑目,早晚有一天会来找自己索命。 第五百四十九章 鬼上身 刘二赖是自己把自己给吓得疯掉了。在外人看起来就是鬼上身。 铁蛋不敢把话挑明,只能说不知道。 憨女心急如焚,赶紧问:“那快呀,快把鬼赶走啊,铁蛋,俺知道你医术高明,也知道你会降鬼。” 憨女抓着铁蛋的袖子,眼巴巴看着他。 憨女是个善良的女人,也是个诚实的女人,乡下女人啥也没有,男人跟孩子就是他们的唯一。 这个家就靠刘二赖一个人撑着,他要是倒下,这个家就完了,剩下孤儿寡母可该咋活? 二赖子跟傻子娘偷情的事儿憨女也知道,可是憨女就是不说。 她知道丈夫的为人,刘二赖那么老实,一定是傻子娘那个骚狐狸勾引他。俺家男人最贴心了。 憨女抱着二赖子嚎哭:“二赖,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你出事了俺咋办?孩子咋办?猪场咋办?呜呜呜呜……” 女人伤心欲绝,在场的人看了以后无不潸然泪下。 铁蛋只好劝她:“嫂子,你别哭了,我一定想办法把他治好,可惜他患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啊?关键是他自己放不下。” 憨女就抓住铁蛋的袖子说:“铁蛋,俺相信你,你一定能把二赖治好,你可是神医啊。” 于是,铁蛋就站起来,把在场的人全都请了出去,他开始给刘二赖施针医治。有小舅子猪蛋做副手。 铁蛋穿上了白大褂,先让猪蛋把刘二赖的全身的衣服剥了,让他赤条条躺在病床上,然后拿出了看家之宝。 就是他师傅刘先生给他留下的那个皮囊,皮囊打开,里面是一串雪亮的钢针。有长有短,长的不下二尺,短的只有几分。 铁蛋让猪蛋按住二赖子的身体,不让他动弹,伸手抓起一把银针,跟摆弄死猪一样,冲着二赖子的身体就刺了进去。 百会上一根,额头上一根,人中上一根,包括胸口,肚子,手肘,虎口,刷刷刷,几十根银针眨眼的时间就刺入了二赖子的身体里。把二赖子浑身扎的跟刺猬一样。 所有的针刺入穴道以后,铁蛋又拉出两根电线,接在了一个四方盒子上,通上了电流。然后将电线的另一端接在了两根银针上。 开关打开,电流一击,二赖子在病床上就浑身颤抖起来,一个劲的狂欢乱舞。疼的他嗷嗷大叫:“不敢了!俺再也不敢了,放了俺吧,啊--救命啊!” 二赖子根本经受不住强大电流的袭击,抖动了一下就昏死了过去。 半个小时以后,铁蛋将所有的银针拔出来,收进了皮囊里,二赖子就醒了过来,精神竟然非常的好。 他的眼光雪亮了,呼吸也通常了,还能说能笑,跟没事人一样。 憨女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抱住男人:“二赖,你醒了?吓死人了,俺的亲啊--” 憨女激动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铁蛋擦擦汗说:“没事了,以后每隔半个月就过来针一下,半年的时间就可以痊愈,现在你们可以回家了。” 憨女心满意足拉着二赖子回家了。 从哪儿以后,刘二赖的神智果然恢复了正常,跟没事人一样。 他能担能抬,干起活来也跟当初一样有力气,龙精虎猛,谯猪,出圈,给猪打针,购买饲料,什么活都能干。 但是这种好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刘二赖被铁蛋的针灸给搞得怕了,一看到铁蛋的医馆,他就想起来当初自己被扎的跟刺猬一样的感觉,两腿只发软,所以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也没有到铁蛋的医馆去诊治。 刘二赖病情的复发是在一个打雷闪电的夜晚。 那一天刘二赖刚刚出栏了两百头好猪,赚了20多万,他就多喝了两杯。 憨女的精神也非常的好,女人早早收拾了碗筷,将自己剥光出溜进了被窝。 九点钟二赖子才晃晃荡荡从外面回来,进门以后一头扑倒在床上。憨女就主动扑过去,剥光了男人的衣服。 憨女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跟刘二赖弄了,因为铁蛋嘱咐她,在男人治病期间最好别碰他,免得刺激。女人是地,男人是犁,只有破损的犁,没有耕坏的地。 可憨女实在忍不住了,得不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就像一个被抽干水分的苹果那样,干瘪瘪的。 这段时间,憨女变得很憔悴,想那个事儿想的不行,浑身憋得难受。 每天晚上,憨女躺在男人的身边,看着一个大好的尤物不能摸,也不能碰,她的心里非常的煎熬。 刘二赖的脑袋昏迷了,他发现了一个奇异的事情,竟然发现身下的憨女变了样子,那不是老婆憨女,而是变成了龚老三的女人。 他看到老三女人浑身是血,眼睛珠子向外凸出,嘴巴上血糊糊的,面目狰狞。 在女人的旁边还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是竟然是早已死去的龚老三。 龚老三也面目狰狞,眼珠子外凸,脸色铁青,舌头吐出来老长。 把刘二赖吓得浑身一震颤抖,大叫一声:“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几乎溅了女人一头一脸。 他下面的那东西喷出的也不是精,而是一团浓浓的稠血。全部射在了女人的肚子上。 刘二赖就那么倒在憨女的肚子上昏死了过去,一动不动。 憨女也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了抱住了男人:“二赖,你咋了?咋了这是?救命啊----救人啊?二赖子不行了----” 憨女吓得面如土色,高声尖叫起来。 外面虽然下着滂沱大雨,可憨女的声音又尖又细,惊得磨盘山的村民一阵慌乱。 何金贵还没有睡,抱着青竹在床上忙活,憨女这么一叫,何金贵也打了个冷战。 金贵说:“不好,二赖子家出事了,我去看看。” 何金贵刚刚忙活了一半,青竹还没有尽兴,非常的不乐意,她一下子抱住了男人说:“管他的呢,憨女家出事,跟咱有啥关系,金贵你别走。” 何金贵说:“不行,我是村支书,谁家有事都跟我有关。” 何金贵一边说一边穿衣服。 男人拔鸟走人,青竹的身体火烧火燎,过来拉何金贵,何金贵懒得搭理她,一脑袋就冲进了大雨里。 村民们慌慌张张跑进二赖子家的时候,二赖子跟憨女都没有穿衣服,两个人光溜溜的。 憨女的两个大白奶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灯光下分外耀眼,把何金贵晃得差点晕过去。 他发现二赖子脸色铁青,憨女的头上脸上净是血,肚子上也是血,男人趴在女人的身上不动弹。 何金贵感叹一声:“二赖哥,你好勇猛,这飞机打得,把飞行员都打下来了。佩服,佩服。” 刘二赖也算是命不该绝,还好铁蛋赶过来的及时。 铁蛋进屋以后,首先让憨女穿上衣服,然后熟练地拿出银针,又是扎人中,又是按压胸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刘二赖才醒过来。 醒过来以后,二赖子噌得坐了起来,竟然哈哈大笑:“哈哈哈,拖拉机叭叭叭,开到媳妇热被窝。拖拉机叭叭叭,开进媳妇热被窝。我龚老三又回来了? 你们这些人干什么?我龚老三死的冤屈啊,我在那边不好过,吃没吃的,穿没穿的,我好冷,也好饿,他娘,给我烧点吃的吧?” 刘二赖抓着憨女的手苦苦求饶,要吃要喝,那声音像极了死去的龚老三。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大家都觉得是龚老三的冤魂上了刘二赖的身。 因为刘二赖不但说话声跟死去的龚老三一模一样,就是行动也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面容不一样,大家还真把他当做龚老三了。 刘二赖疯了,彻底的疯了。这一次铁蛋束手无策,任凭他怎么诊治,刘二赖的病情也不见好。 他的身体越来越瘦,几天的时间就瘦了整整一圈,身上也破衣烂衫,不是憨女不给他换,是二赖子不让人碰他,一碰就大叫。 铁蛋知道刘二赖不但脑子有病,身体也病的不轻,他是吓得。 在惊吓的时候,肺部受到了严重的收缩,破裂出血了,再不医治,命就没有了。 憨女的幸福生活一下子从天堂跌进了地狱,整天哭哭啼啼,守在男人的身边,喂他饭也不吃。 刘二赖的疯癫症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异乎常人,一坐就是一天,人们跟他说话也不搭理,不吃不喝。 一旦犯病,他就满街乱窜,跑过来跑过去,几天都找不到。 疯癫七天以后,他就失踪了,憨女跟何金贵找了他整整一天,最后才在村子的山神庙里找到他。 那时候刘二赖已经饿得昏死过去,他屙出来的屎尿顺着裤子流下来,在裤腿上结成了硬痂,跟皮肤黏在一起,撕都撕不开,臭气熏天。 何金贵把他抱起来,送到了铁蛋的医馆,憨女在后面哭哭啼啼跟着。 刘二赖不能动了,只能靠葡萄糖维持生命,铁蛋在吊瓶里给他加了很多药。 何金贵对这件事十分的纠结,鬼上身他没见过,但是听人说过。 如果说刘二赖是自责,恼恨成疾,那他为啥要到山神庙去,那个地方可是傻子娘经常去的地方啊? 第五百五十章 你给解释一下 还有,刘二赖胡言乱语什么都说,很多人不知道的事儿,他都说的头头是道,都是龚老三生前的秘密事儿,包括他跟村里那个寡妇上过炕,跟谁的媳妇睡过觉,都说的一清二楚。 这些事龚老三本人活着的时候根本不会说,可是刘二赖全都知道。 现在,他不得不相信是龚老三的鬼魂上了二赖子的身。 何金贵问:“铁蛋,你跟我说实话,二赖子是不是鬼上身?” 铁蛋坦然一笑,反问:“姐夫,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何金贵说:“不信,可二赖子这反映,由不得我不信,你给解释一下。” 铁蛋就从科学的角度出发,跟何金贵解释了一下。 他说,刘二赖这是精神分裂,而他精神分裂的缘由,都是有龚老三的死,还有傻子娘的失踪引起的。 两条人命,一个服毒自杀,一个消失无踪,就像两块大石头压在刘二赖的心里,拨动着他的忏悔神经,他的良心极度不安,久而久之,精神就分裂了。 龚老三的那些事,应该是傻子娘告诉二赖子的,所以他什么都知道,包括龚老三的私生活。他因为心里忏悔,就把自己当成了龚老三,在外人看起来,就是鬼上身了。 二赖的病非常严重,神经已经崩溃,出现了双重人格,这种病是不治之症。也就是严重的心理疾病、 心病还须心药医,想要解开这个结,除非是龚老三复活,或者找到傻子娘。 铁蛋这么一解释,何金贵就明白了,原来如此。 换上那些没心没肺的人,刘二赖或许不会疯,可二赖子本身是老实人,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龚老三的死还有傻子娘的失踪,确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何金贵一边安慰憨女,一边嘱咐铁蛋好好给刘二赖医治。 他又在村里选了两个能干的青年,帮着憨女打理猪场。不让二赖子的生意垮下来。 精神病的治疗需要时间,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冲淡刘二赖那些伤心的回忆。 刘二赖的病直到本书完结的时候也没有好,他疯癫了一辈子。 09年的仲夏,黑石村的小麦熟了,何金贵带领收割机,帮着憨女将小麦收割回家,晾晒干净,又收到了仓里,还安排人帮她播了种子。这件事才算安顿下来。 从此以后,憨女的生活陷入了窘迫,倒是不愁吃不愁穿,可身边没个男人,女人有点受不了。 刘二赖不能干那个事了,晚上男人躺在憨女的身边,任凭憨女怎么撩拨,男人的那个地方也不起,还哈哈傻笑,憨女就有点垂头丧气。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她的心里产生了愤恨,觉得男人是自找的,没事你偷女人干什么?这是被判啊? 你不去找傻子娘,就不会被龚老三捉奸在床,不会被龚老三捉奸,老三也不会死,老三不死,傻子娘也不会失踪,傻子娘不失踪,二赖子也不会疯癫,一切都是男人咎由自取。 开始的一个月,憨女还对刘二赖很好,喂他吃喝,给他换衣服,再后来心里越来越烦他。甚至恨不得掐死他。 憨女喂刘二赖吃饭,二赖子傻笑,饭没有塞进嘴巴里,反而弄了一腮帮子,憨女把碗筷一甩,坐地上就哭开了。委屈地不行。 她想到了偷人,也想到过再找个男人。因为孩子需要人养活,猪场需要人打理,自己也需要找个男人啊。 憨女就开始在村子里踅摸合适的男人,可是她选过来选过去,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黑石村的男人不少,可优秀的男人不多,不是流氓闲汉,就是根木头一样木讷,三脚踢不出一个屁。 憨女还不到40岁,女人正是兴致勃发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女人如狼似虎。 再说她又那么漂亮,怎么甘心忍受寂寞。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魁伟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这个男人就是何金贵。 何金贵是人中之龙,一直在照顾憨女的生活。 何金贵之所以照顾她,第一是因为大家是邻居,邻居之间帮忙是应该的,再说二赖子家跟何家本来就是世交,从爷爷那一辈算起,两家的关系就不错。 第二,他是大队支书,照顾孤儿寡母的生活是他分内之事,合情合理。 但是这种不经意间的援助,让憨女的心里产生了遐想,她觉得何金贵对她有意思。于是她就心猿意马起来。 麦子收回了家,玉米播进了地,夏忙就算是结束了,何金贵差不多每天下班都要到刘二赖哪儿走走,看看他恢复的怎么样。 二赖子还是老样子,口流羼水,眼神迷离,看谁都是傻笑。 何金贵就站在门外面问:“二赖子哥,感觉咋样?好点没有?” “嘻嘻嘻,哈哈哈…………” “你吃饭没?” “嘻嘻嘻,哈哈哈…………” “走,我扶你进屋,外面热。” “嘻嘻嘻哈哈哈…………” 何金贵就把二赖子搀扶进了屋子。进门就喊:“嫂子,嫂子,在家吗。” “哎----”憨女从里面探出了脑袋。:“呀,金贵,你咋来了?屋里坐,屋里坐。” 何金贵说:“嫂子,我给你送药来了,这是我从城里给二赖哥买来的药,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听医生说,这种药对二赖哥的病有帮助,你试试吧。 还有,我顺便上了一次兽医站,帮你买来了小猪的流感疫苗,你有空就帮猪打上吧。” 何金贵摘下了肩膀上的皮包,递给了憨女,憨女的心里就热热的,觉得金贵比二赖子还周到,挺会疼人。 她就说:“金贵,进屋,进屋,我给你拿钱。” 何金贵憨憨一笑:“这能花几个钱?二赖哥不能干活,以后家里有啥事,你就跟我说,我找人帮你。” 憨女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老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嫂子,你就别见外了,我们两家啥关系?跟我你还客气啥,我又不差那几个钱。“ 何金贵扶着刘二赖进去。憨女就忙活着做饭。特意杀了一只鸡,来招待何金贵。 鸡块炖好了,端上了餐桌,憨女还拿出一瓶珍藏的老酒,煮熟了面条,一并端上了餐桌。 “金贵,没啥好招待你的,家常便饭,吃了再走。” 何金贵说:“算了,我还是回家吃吧,青竹已经做好饭了。” 憨女一瞪眼:“你不吃就是看不起嫂子,咋了,你帮俺家出了那么大的力气,吃顿饭还扭捏?分明是看不起人。” 天还没有黑,再说邻居之间吃点饭也不见外,看到憨女生气了,何金贵只好坐下,说:“那好,吃了再走,我最喜欢吃面条。” 憨女呵呵一笑:“那你以后天天来,嫂子天天做给你吃。” 何金贵端起了碗,先给二赖子盛了一碗,自己盛了一碗,吸吸溜溜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点头:“好吃,好吃,嫂子,你手艺真不错。二赖哥,你也吃,吃啊。” 傻子是需要哄的,何金贵就跟逗孩子一样哄他,二赖子就哈哈笑笑,端起了碗。没有吃,却把面条弄了一地。 憨女一看就火了,上去叭叭叭,打了二赖子的手掌几下,怒道:“让你浪费粮食,让你浪费粮食!你个废人,能干点啥?不如死了的好。” 何金贵一看就不乐意了,这是孽待,憨女怎么变成了这样?他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何金贵把饭碗放在了桌子上,说:“嫂子,你别这样?这又不是二赖哥的错,他病了嘛。” 憨女说:“金贵,俺的命好苦啊,咋就摊上了这么个男人,要不是偷人,他也不会搞成这样,他活该!” 何金贵说:“嫂子,话不能这么说,二赖子哥还是很爱你的,他不爱你,就不会愧疚,不愧疚也不会变成这样,人谁能不做错事,知错就改才是好人,你应该好好照顾他。” 憨女一听,坐在了金贵的旁边,开始抽搭了起来:“金贵,你说以后俺该咋办?家里没个男人,这日子咋过?” 金贵说:“没事的,二赖哥不能干活了,不是还有我吗,不是还有黑石村的村民吗?大家都会照顾你。” “日子可以照顾,可是这炕上的事儿……谁来照顾俺?俺也是个女人,俺也有需要,你说……咋办?” “这个………………”金贵难住了,难不成我找个野男人给你?那全村人还不用唾沫星子淹死我?这事不能干。 “嫂子,人啊,总要有付出有舍去,你有孩子有钱,二赖子哥虽然不能跟你……啊……干那个事儿,可你日子不难过啊。你就忍着点吧。” 何金贵只能跟她这么说,他也知道女人熬不住了,想找男人干那个事儿。 憨女说:“金贵,俺真的受不了了,又是家里,又是地里,还要照顾猪场,照顾二赖,俺累的不行,支持不住了。” 何金贵只好问:“那你说……咋办?要不,你再找个男人,把二赖子……当哥?” 憨女摇摇头说:“不行,现在的男人靠不住,大多没良心,万一卷着俺的钱跑了咋办?那可有冤屈没地方诉苦去。” 第五百五十一章 咱俩好吧 何金贵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咋办?” 憨女怯生生说:“俺想…………偷人,金贵,咱俩好吧,偷偷的好,别让别人知道,你想啥时候来,俺都给你,俺的门时刻为你敞开。” 女人一边说,一边往何金贵的跟前噌,一双大咪咪在男人的肩膀上磨来磨去。 何金贵喜欢娘们,更喜欢寡妇,可他是个人品端正的人,偷鸡摸狗的事儿从来不干。 他经历过四个女人,但四个女人都是真心爱他的,他也从不被判。憨女这么一撩拨,何金贵的怒气蹭蹭的往上升,这是对他人品的玷污。 何金贵把碗筷一扔,起身就要走,这饭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刚刚迈出一步,女人就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把他抱得紧紧的,一双泪珠滚滚流下。 “金贵,其实俺早就稀罕你了,从没有嫁给刘二赖开始,俺就稀罕你,可惜那时候你娶了桂兰,娶了丁香,俺没办法啊。 现在二赖子不行了,你就不能疼疼嫂子?嫂子憋坏了。求求你别走,一次,只给俺一次就行。” 何金贵停住了脚步,脸色非常的凝重,不是他装逼,他实在不想招惹是非。 第一是年纪大了,他又是村里的支书,必须要注意形象。 第二,他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老婆跟孩子,家庭的重要何金贵当然知道,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欲拿家庭开玩笑? 金贵说:“嫂子,你放开!” 憨女说:“不放!” 何金贵说:“你放不放?” “你不答应,俺就是不放,跟俺睡觉,要不然俺就缠着你。” 何金贵忍无可忍。一使劲掰开了女人的手,迈步就走。 憨女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哀楚的叫声,何金贵刚迈出一步,赶紧回来搀扶她,没想到女人一下子就把他抱在了怀里,顺势拉倒,何金贵的脑袋就埋进了憨女深深的乳沟里。 憨女挡着二赖子面,亲金贵的脸,吻金贵的唇,在男人胡子拉碴的腮帮子上拼命的揉磨。 何金贵气的七窍生烟,终于挣脱了女人,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门,咣当一声,院门被狠狠关住了,发出沉闷的巨响。 憨女坐在地上老半天没爬起来,泪水弥漫了女人的双眼。 总的来说,憨女的奸计没有得逞。 现在的何金贵非常的冷静有头脑。他爱他的家,爱他的老婆青竹,爱几个孩子,他不忍失去家庭的惨痛,懂得孰重孰轻。 再后来,憨女家有啥事,何金贵就不去了,他指使老婆青竹去,搬搬抬抬的活儿,就指使村里的后生们去,自己根本不跟憨女照面。 憨女还是不死心,以后的日子,曾经偷偷找过何金贵三次。 第一次是在山坡的玉米林里遇到了他,那时候憨女刚刚从地里下工回家,日落西山的时候,拦住了何金贵的去路。 憨女说::“金贵,你为啥不见俺,俺有那么可怕吗?” 何金贵没理他。 憨女说:“俺知道上次自己错了,俺认错行不?你别不理俺。” 何金贵还是不说话。 憨女说:“你哑巴了?平时开会不是挺能说的吗?” 何金贵见躲不开,扭头返回山上去了,头也没有回。 第二次是在玉米齐腰深的时候,憨女把金贵堵在了高粱地里。 那一次憨女没说话,就那么拦着金贵,金贵往东,她就往东,金贵往西,她就往西。 何金贵问:“憨女,你还有完没完?” 憨女说:“你不跟俺睡觉,俺就没完,金贵,这里没人,你就在这里把俺睡了吧?” 何金贵说:“胡闹!你滚开!” 憨女说:“就不,你不跟俺睡觉,俺就大喊救命,说你强健俺。” 何金贵吓了一哆嗦,但是立刻冷静下来,嘿嘿一笑说:“你喊啊,我还喊呢,看谁喊的过谁? 何金贵放下锄头扯起嗓子喊起来:“救命啊----刘二赖老婆被人强健了,救命啊----憨女被人强奸了----” 何金贵这么一喊,憨女就吓得颤抖了一下:“嚷嚷,你再嚷嚷?还怕别人不知道?” 何金贵说:“我行的端站得正,你都不怕我怕啥?你走不走?再不走我真的喊人了。” 憨女气急败坏说:“你有种,咱们走着瞧,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憨女吓得扛着锄头跑了,一步也不敢停留,她没想到何金贵这么聪明,竟然先发制人。 第三次是在村里的那座砖窑厂,那一天晚上,何金贵到砖窑厂去监工,又被憨女堵在了窑洞子里。 这一次憨女更加主动,不由分说,猛地扑进了金贵的怀里,还是又亲又搂。 何金贵几乎崩溃,说:“憨女,你还有完没完?不怕我喊人?” 憨女说:“不怕,你敢喊,我就敢喊,你觉得有人看见,是信你还是信我?” 憨女这是耍赖皮,把何金贵弄得没了脾气。 何金贵急中生智,抬手一指半天空,说:“快看,飞碟,飞碟。” 憨女楞了一下,一转身问:“在哪儿?在哪儿?” 趁着憨女转身的功夫,何金贵撒开蹄子,跟被狗追赶的兔子一样,一溜烟的跑了。尘土飞扬。 憨女气的在后面直跺脚,骂了声:“何金贵,你个混蛋!骗子!!” 接二连三的失败,慢慢磨灭了憨女的兴趣。 几个月不碰男人,她变得无比焦渴,随着欲望的勃发,她都有点饥不择食了,恨不得随便找个男人,拉进被窝算了。 在何金贵哪儿没有讨到便宜,憨女就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憨女寻找的第二个目标是长海。 长海跟憨女的年纪差不多,憨女饥渴,长海也不好受。 长海已经被媳妇三巧压制了差不多15年,三巧死性不改,年年偷人,把长海弄得颜面扫地,早想报复女人一下。 报复女人的最佳方式当然是被判,大千世界,就需你偷人,不许我偷人,这还有没有天理? 你偷十个,老子就偷20个,我决定脚下的船一定要永远比你多。 平时长海也就想想,根本没有付出行动,因为长海人老实,对村里的寡妇跟姑娘们下不去手。 他害怕自己坑人太多会得到报应。谁没有家?谁没有男人?干嘛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幸福,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长海想想就觉得可恨。 可是他又忍不住三巧对他的被判,有时候恨三巧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掐死她。 三巧最近又有新男人了,是西龚村的一个年轻后生,那后生是做生意的,有车有房,还是个小白脸。 其实长海长得也不赖,轮财产也是黑石村的第二暴发户,何金贵每年给他的分红不下百万。 长海也很帅,大眼睛高鼻梁,鼻直口阔,年轻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看到他,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现在虽说人到中年,可成熟的味道更浓,依然讨女人喜欢。 可是有一样,长海哪个地方不行。坚持的时间短,通俗地说就是阳痿。而且尺寸达不到标准。属于短小精干的类型。 这是男人的硬伤,是女人背叛的最佳理由,你那个地方短,不知道我深浅,老娘得不到满意,我干嘛跟你厮守一辈子? 三巧跟了那个小白脸以后,整天到家给长海甩脸子,不是摔锅就是砸碗,要嘛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对长海侮辱谩骂。 女人不打不行,可是打多了也不好,因为打疲了,她就麻木了。就当活动筋骨。 中年以后的长海懒得跟媳妇怄气,就当是为了孩子,忍了。 正瞌睡呢,来个枕头,长海怎么也想不到,刘二赖的媳妇憨女已经偷偷瞄上了他。 憨女终于对长海下手了,玉米绣穗子的时候,她把长海堵在了玉米地里。 七月,流火。风打着磕睡吹过,从树梢上晃一下,接着又回到无精打采的树叶深处。 半坡的玉米全都红了,庄稼高的矮的都摇一下半昏的头,接着敛了叶片顶着旺毒的大太阳苦挨。 天气真热,憨女顶了一头黄乎乎地玉米粉从地里钻出来,头发一缕缕地被汗水湿透粘贴在脸上,脖子上。 女人裸露着的地方都被生满锯齿的玉米叶子划拉出一条条血道子。 她把臂弯下夹着的一口袋玉米棒子丢在地头上,用手向外扯了扯被汗湿透贴的旧汗衫,顺便用手背抹了下额头,长长嘘出一口气。 家里没有了男人,秋季收玉米的活儿就落在了女人身上。 虽说玉米不多,也够她一个女人家忙活的。 憨女家的玉米不是用来吃的,也不是用来卖钱的,而是用来作为猪饲料。 上千头猪每天要吃几千斤的粮食。 现在憨女比不得从前了,从前这些活儿都是二赖子来干,二赖子疯癫以后,只能她一个女人家抗。不能看着几亩地粮食活活烂在地里头。 旺毒的太阳晒的人头晕,燥热的天气一丝风也不肯刮,她忍不住骂了句:死老天,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我来帮你 憨女坐在玉米棵子的花荫下乘凉,她一屁股坐下去,身下的那堆玉米叶子随着她的体重向下沉了沉。 无边的劳累一下子泛上来,满身酸软的象抽了骨的蛇。无边的闷热围着她,整个天地像一口烧开锅的大蒸笼。 “嫂子,你一个人忙啊,我来帮你。” 就在憨女感到劳累的时候,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帮她把一口袋玉米棒子托住了底部,,压在身上的力量一下子小了很多。 憨女看清楚那是长海,长海正好要回家,顺势帮了她一把。 长海帮着憨女把棒子倒上了农用车。憨女说:“长海谢谢你,地里还有两堆玉米,我一个人抗吧? 长海说:“反正回家没事,我帮你扛吧,抗完了帮你拉回家。” 憨女的心里头就热热的,升起一股子潮涨。 憨女是女人,不会开车,农用车是邻居帮她开来的,收完了玉米,还要找人帮她开回去。 现在天已经接近了晌午,地里已经没人了。 憨女说:“那好,谢谢你。” 于是两个人就走进了玉米林。 黑石村的人收玉米,是先把玉米棒子掰掉,然后扔成一堆一堆的,全部掰完以后,再用口袋把棒子收起来,装上农用车。 棒子需要晾晒,然后再用粉碎机脱粒,就能把玉米收进家了。 憨女不缺钱,家里什么机器都有,农用车好几辆,可就是不会开车,平时这些车都是二赖在摆弄。 男人不能劳力,女人的天就跟塌下来一样灰暗,动步就要求人。 长海拿着口袋进了玉米林,一口袋一口袋往外背棒子。男人健壮的臂膀非常有利,黝黑的皮肤上挂满了汗珠子。 憨女在后面看着,心就痒痒了一下,好健壮的男人,好健壮的臂膀,不知道被他抱一下是个啥感觉? 她站在长海的背后,脑子里就展开了联想。 长海弯下腰的时候,汗衫向上撩起,露出了粗壮的腰肢跟健硕的脊背。憨女看着那脊背都要发狂了。 很快,就剩下最后一堆了,憨女扑了上去,说:“长海,你歇歇,我来我来。” 长海就说:“嫂子,你看你还见外,我来吧,你是女人,力气小。” 长海肩膀一甩,就把一大口袋棒子甩在了臂膀上,出了玉米地。 收完以后,必须要到地里再检查一下,防止漏掉的棒子堆,于是长海跟憨女又进了玉米林。 两个人在玉米林里传来传去,一边找一边答话。 憨女说:“长海谢谢你,要不是啊,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车弄回去,你帮嫂子大忙了。” 长海说:“嫂子,俺哥不能干活了,以后家里有啥活只管吭,我跟金贵哥都会帮你。” 憨女说:“中,那……回家以后嫂子给你煮面条。” 又走了一个来回,憨女就忍不住了,他的话开始一点点往哪个地方靠:“长海。” “嗯。” “你跟三巧……还那样?整天吵吵?” 长海说:“是,三巧那女人就那个样儿,丢人我认了。” 憨女就说:“那你就不管管她?” 长海说:“咋管?男人的脸面啊,都在女人的裤腰上拴着呢,她哪儿一松,男人的脸面就丢尽了。摊上啥人,跟啥人凑合吧。” “那你……咽得下这口气?就没想过……报复他?” 长海一愣:“咋报复?” 憨女直截了当说:“找个女人,日一下,让三巧吃醋。她以后对你就好了。” 长海扑哧一笑:“嫂子,别开玩笑了。那个女人能看上我?再说,这禽兽不如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憨女停住了脚步,羞答答说:“长海……” “嗯…………” “如果你要是不嫌弃,那就找俺,嫂子帮你出气,咱气气她。” “这个…………”长海怔住了,他立刻意识到不妙,憨女话里有话。 憨女做姑娘的时候很傻,,心眼不够数,自从跟了刘二赖以后,常年的做生意,现在是能打会算,心眼也多了。 憨女说:“俺不是开玩笑,长海,你知道的,你二赖子哥不行了,不但身体不行,那个地方也不行了,他已经三四个月没碰过俺了,俺憋得不行。 俺知道,你也憋得不行,最近三巧有了相好,对你很冷淡,咱俩好吧。偷偷的好,别让别人知道。” 憨女一边说,一边往这边噌,拨开玉米杆,凑到了长海的身边,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 长海吓了一跳,他的良心立刻不安起来:“嫂子,别……让人看见,是要说闲话的。” 憨女说:“谁说闲话,你是苦命人,俺也是苦命人,大家同病相怜,你报复一下三巧,我也报复一下二赖,我不说,没人知道。” 长海就犹豫了一下,老实说他非常恼恨三巧,早想报复她。 可他没有偷过人,而且对这方面胆子又小。再说觉得挺对不起二赖子的。 后来一想,女人的地男人犁,地闲着也是闲着,长期不耕,女人的那个地方就生锈了。 二赖子放着也不会用,还不如我来帮他耕一耕。 憨女用胸脯在长海的身上噌了没几下,长海就激动了,那个地方游的翘起来老高。 他往四处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身边的庄稼严实的像堵墙,一点风也透不进来。 一条一米多宽的土路象条死蛇,软软的躺在无边无际的绿中间,伸向不见头的远处。 头上是一片火热的太阳光,空气闷的能使人窒息。 长海就红着脸,点点头。 一看长海答应了,憨女就心花怒放,过来撕扯男人的汗衫,长海的汗衫被撕掉了,露出洁白浑圆的胸肌,身体非常的健壮。 憨女让长海躺在地上,地上是压倒的玉米杆子,软绵绵的,跟土炕一样舒服。 憨女听说过,三巧是因为嫌弃长海哪个地方尺寸小,才在外面偷男人的。今天一看,那完全是传说。 长海的那个地方没人们传言的那么邪乎,也就一般。 她就想,一定是三巧经历的男人多,相比之下,就把长海当做小牙签了。 这个东西大小适中,对自己来说完全够用。 不可否认,憨女的肉体感觉确实很好,她的技术不是很熟练,没有三巧那样层出不穷的花样。 每次跟三巧上炕,他始终是被动接受,每次在身下挣扎的那个都是长海。 这也是长海不忍心跟三巧离婚的原因,三巧经历的男人忒多,经验忒丰富,所以长海次次都无法坚持那么长的时间,有时候会喷女人一脸。 憨女一辈子只经历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刘二赖,刘二赖也不会什么花样,所以说憨女根本没有被调教出来。 憨女尝到了第一次偷情的欢愉,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跟男人偷偷摸摸干这个事,比在炕上刺激多了。 她咬紧牙关,想呼叫,但是又不敢叫,因为害怕被人看到。 快乐,刺激,惊吓,还有那种莫名的冲动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神经,她已经发癫发狂,忘乎所以。只是机械地跟男人融合,再融合,撞击,再撞击。 长海也从憨女的身上尝到了另类的味道 一曲终毕,女人从男人的身下出来,她满头大汗,刘海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前,身下的青草被濡湿了一片。 长海看着女人湿润的身体,一股莫大的愧疚油然而生。不好,我出轨了。 他羞得赶紧拿起衣服,挡住了自己的私处,就像个慌乱的处女。 憨女笑笑问:“咋了长海,俺都不怕,你怕个啥?” 长海红着脸说:“憨女,咱俩做错事了,我对不起二赖子哥,对不起三巧,也对不起你。” 憨女道:“那俺问你,这事儿逮不逮?” 长海说:“逮。” “逮不就完了嘛?俺没错,你也没错,错的是二赖跟三巧,他们不被判我们,我们也不会报复他们,这叫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他们罪有应得。” 被憨女这么一劝,长海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他想穿衣服回家,可是憨女又拉住了他,身体又贴了过来,示意他再来一次。 长海就把憨女按倒,在草堆上又逮了一次。这一次坚持的时间比较长,整整一个多小时。完事以后看看天,太阳都西斜了。 两个人这才穿起衣服,出了玉米林,上了那辆农用车,长海摇响车,憨女坐上面,两个人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二赖子已经饿坏了,正在家里哭闹,长海帮着憨女卸车,憨女就下厨房做饭。 憨女又杀了一只鸡,煮好鸡蛋卤子面条。长海吃了饭才回家。 临走的时候,憨女拉住了长海的袖子,长海吓了一跳,问:“咋?还想再来一次?大姐,饶命啊,我都快被你抽干了。” 憨女扑哧一笑说:“你想哪儿去了,今天饶了你,以后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咱俩就在打麦场碰头,一月两次,记住了?” 长海点点头,踏着月色回家了。 从哪儿以后,两个人就偷偷交往起来,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长海跟憨女都会在村东的打麦场上碰面。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三长两短 他们约定的暗号是,一个学猫叫,一个学狗叫,三长两短。暗号对了,才往一块凑合,暗号不对,不敢碰头。 然后耳鬓厮磨,拼命的搂抱,紧贴,亲吻,逮完一次又一次。 自从憨女跟长海偷情以后,女人的脸色红润起来,就像一个润红的苹果,走路的样子也轻飘飘的,仿佛可以飞起来。 世界就是这样,女人就应该有男人,而男人也应该有女人,上帝创造了男人跟女人,就是想让他们互补。 女人的缺陷,男人来弥补,女人的空闲,男人来填充,女人的田地,男人来耕种。 千百年来那些男人跟女人道不尽的欢愉,早在人类没有出现的时候,上帝就安排好了。 所以说,男人日女人是天经地义,女人日男人也是理所当然。 以后的日子,憨女跟长海约会过好几次。每一次都是长海先学两声狗叫,憨女再学两声猫叫,他们才往一块凑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憨女跟长海偷情的事情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的人全都知道。这事情自然而然也就传到了三巧的耳朵里。 三巧是回家的路上偷偷听到的,因为有几个没事的老娘们在背角里窃窃私语,说是亲眼看到长海跟憨女在打麦场里日。 三巧一听勃然大怒,日她奶奶哩长海,竟然背着老娘偷女人,俺看你是活够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三巧回到了家,饭也不做,水也不烧,气鼓鼓坐在沙发上等着长海回来。 长海回家比较晚,因为他跟三巧的工作不一样,三巧管车间,一下班洗洗手就能回家。长海是总经理,下班以后有好多事儿呢。 长海走进门,发现家里冷锅冷灶,他就感到了纳闷,问三巧:“你咋不做饭?” 三巧说:“做饭?吃屁喝风吧!你还用吃饭?日女人就日饱了。” 长海发现三巧话里有话,就问他:“你啥意思?” 三巧冷冷笑了一声:“啥意思你不知道?还用我明说?老实交代,你很憨女咋回事?” 三巧这么一吆喝,长海就打了个冷战,知道他跟憨女的事儿东窗事发了。 但是这种事儿死活不能承认,一承认就完了,必须咬紧牙关。 长海尴尬笑笑:“我跟憨女咋了?” “你咋了你知道?长海你个滚蛋!王八蛋!臭鸡蛋外加松花蛋!亏我对你那么好,给你吃,给你喝,晚上给你暖被窝,你就这样对待我?竟然背着老娘偷娘们,这日子没法过了--” 三巧暴跳而起,手臂一甩,哗啦一声,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横扫了一地,溅在地上跳起来老高。 摔完了茶杯,三巧又跑进厨房,抓起锅碗瓢盆,见什么摔什么,厨房里叮叮咣咣乱响。 这一下可把长海惹火了,你摔,你摔个毛,再摔老子就揍你。 长海二话不说冲进厨房,大喝一声:“你疯了!”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把女人刮倒在地上。 三巧是害怕长海的,长海没事的时候就打她,生气的时候打,不顺的时候打,阴天下雨的时候闲得慌也打她。 女人就应该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不打她,他还以为你变成了一个娘们,没了男人气概,所以隔三差五必须教训她一顿。 三巧是女人,打不过长海,她就耍赖皮,往地上一坐抹着腿哭开了:“俺滴爹呀------俺滴娘啊----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发过了,男人偷钻女人被窝啊----老天爷睁开眼劈死这对不知廉耻的贱人吧----啊呵呵呵呵…………” 三巧的声音非常的好听,阴阳顿挫,跟唱歌一样。 长海怒道:“嚎,你再嚎!再嚎老子还抽你,没法过就别过,反正这日子老子是过够了,去你妈的,去你妈的!” 长海一边骂,一边摔东西,把柜橱里的碗跟碟子拿出来,可劲的摔,一口铁锅也摔得变了形。 两口子吵吵闹闹,立刻惊动了街坊邻居,很多人嘻嘻哈哈跑过来看,但是没人上去拦架。 他们的吵闹声正好惊动了下班的何金贵。 何金贵发现长海家里吵吵闹闹乱七八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进去以后看到狼藉不堪的现场,这才明白了,两口子斗气呢。 何金贵背着手进屋,虎着脸,威风八面,长海一看金贵哥来了吓得不敢摔了,三巧也止住了哭声。 “金贵哥……” “金贵哥……” 一对鸟人垂手而立。 何金贵说:“闹啊?砸啊?咋不闹了?也不砸了。刚才不是还挺凶吗?你们两口子瞎胡闹个啥?嫌日子过得忒舒心是不是?” 三巧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振振有词说:“金贵哥,俺冤死了,你要给俺做主。” “咋了?” 三巧说“长海他……偷人,钻娘们被窝,他还钻高粱地。” 金贵问:“跟谁?” “憨女,他跟憨女好了,刘二赖的老婆。” 何金贵一皱眉头,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不用问,是憨女勾搭长海的。 上次憨女勾搭金贵,金贵就没上钩,想不到这娘们又改变了战略目标,狡猾狡猾地。 金贵问:“你咋知道的?” “我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大街上,村民都这么说。” 何金贵说:“扯淡!别人乱嚼舌头根子你也信?那些没事的老娘们唯恐天下不乱,捉奸捉双,拿贼拿赃,没有当场捉住他们,那就是瞎扯。” 三巧觉得委屈极了,男人向来是偏袒男人的,她知道何金贵在维护长海。 三巧道:“他确实偷人,在打麦场跟憨女……日,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 长海说:“你放屁!我偷人咋了?老子偷得理直气壮,你他妈的还养小白脸呢,你偷过多少男人你不知道?你那个地方都快被男人日烂了。” 三巧说:“你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呢,你还不知羞耻!” “你不知道丢人!” “你他么的连姥姥的脸都丢尽了,就是欠!” 两个人越骂越凶,有何金贵撑腰,三巧的胆子大了很多,气势汹汹。何金贵大喝一声:“全都给我 闭嘴!!!” 金贵一声大喝,三巧跟长海全部闭住了嘴。 何金贵冲长海使使眼色,让他过来,然后走出了房间,长海就在外面跟着。 来到屋子外面,何金贵小声问长海:“兄弟,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跟憨女到底有没有?” 开始的时候,长海还懒得死不承认,何金贵一瞪眼:“嗯?说实话!” 长海只好说:“对不起金贵哥,有这回事,不过……是我主动的。这事儿不怪憨女,要打……你就打我吧。” 长海是条汉子,把罪责全都担了下来。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何金贵苦苦笑了,说:“我打你干啥?做男人就应该家中红旗不倒,外面红旗飘,男人找女人不算个事,但是要记住,千万别让家里的母老虎知道。安定团结才是主要。” 长海感激地看了何金贵一眼,心说,金贵哥,你忒厚道了。 何金贵安抚了一下长海,然后又进屋子安抚三巧,告诉她说:“别闹了,我已经批评了长海,他知错了,以后这件事谁也不能提,全都给我好好过日子。” 三巧不服气,说:“金贵哥,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何金贵说:“你还想咋?” 三巧说:“不行,长海扇了俺的脸,打了俺的屁股,你把他按住,别让他动,我把他屁股打开花。” 何金贵差点笑出声,说:“那怎么行,这件事情恐怕办不到。” 何金贵离开以后,三巧跟长海还没有和好,两个人接着怄气。 饭也没有吃,满满填了一肚子气。三巧爬上床,不搭理长海,给他调了个冷屁股。 到了睡觉的时间,长海就上了炕,跟媳妇说:“你往那边挪挪,给我腾点地方出来。” 三巧哼了一声,一脚把长海从床上给踹了下去。长海哎呀一声,来了个屁股蹲。 长海说:“三巧,你还有完没完?” 三巧怒道:“没完,就没完,你打啊,打死我算了。” 长海说:“打你是疼你啊,俗话说,打是疼骂是爱,最爱就是扇脑袋,天上下雨底下流,两口子打架不记仇,从前你偷那么多男人,我说过啥没有?我才偷一次,你偷多少次了?” “那你想偷多少次?告诉你,你以后再跟那个小骚狐狸来往,老娘就给你离婚!” 长海爬起来,抱紧了老婆,亲三巧的脸,一边说:“算了,以后不会了,咱好好过日子,中不?” “不中!!”三巧在长海的身上拧,拧过来,拧过去,把男人的手臂都拧肿了。 长海顺势抱住了她,把女人压在身上,不让她动弹。三巧开始挣扎:“死混蛋!你放开我,快点,不然我咬你。” 长海说:“你咬吧,咬死我也不松手。” 三巧就张开樱桃小口,猛地咬在了长海的肩膀上,长海任凭她咬,手却不停,扯光了女人的衣服,剥掉了女人的内裤,将男人的东西刺入了女人的身体。 第五百五十四章 谁也不让谁 三巧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呻吟,还跟长海的动作配合起来。 三巧跟长海是属狗脸的,好起来如胶似漆,恼起来恨不得咬死对方。夫妻打架床头吵床位和,转脸就没事了。 第二天早上,三巧还没有完,穿起了衣服,跑到了憨女的家门口,拍着膝盖扯嗓子乱骂:“憨女----!你个骚笔烂货出来,你还要脸不要脸?自己男人的家伙不好使,你就勾搭别的男人家伙。 你被男人的东西捅的爽了,为啥不去找骡子找马,骡子马的家伙更大,能把你捅死,你咋不去找公狗?…………” 三巧骂人的话很难听,憨女正在里面做饭,听到三巧骂她,也从门楼里蹦了出来,跟三巧对骂:“你才被男人的家伙捅的爽了,你进过窑子,当过妓女,你那个东西呀,都被男人捅烂了,你不要脸,不知道丢人……你家的孩子那个也不像长海,都是野男人做出来的…………” 憨女的嘴巴也很利索,好家伙,两个女人当街对骂起来,谁也不让谁。 骂着骂着就动起手来,我扯你的头发,你揪我的奶子,扯衣服的扯衣服,抠脸的扣脸,憨女的脸上都见了伤。 刘二赖是傻子,可是他维护妻子的本能还在,看到三巧打憨女,刘二赖在后面就上手了。 他扑上去,一下子扯住了三巧的裤腰带,把女人的裤子瞬间退了下来,三巧的裤子就退倒了小腿上,露出了红红的花裤衩。 三巧羞得无地自容,提上裤子就跑,弄得看热闹的人群哈哈大笑。 这一次三巧败了,憨女大获全胜,二赖子拉起憨女回了家。 男人是温柔的,也是体贴的,抓着憨女的手,帮她吹伤口。 一瞬间憨女就感到了愧疚,二赖子,多好的人啊,我为啥要被判他? 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他在面前,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就像一座巍峨高挺的大山,为她挡风遮雨。 每年的冬天,二赖总为憨女暖手,夏天总为她打扇,饿了为她煮面,累了总为她捶肩。 从前的情意一股脑地闪现在女人面前,憨女哭了,泪水哗哗而下,猛地抱住了刘二赖,抽泣不止。 很快,这件事就被何金贵知道了,这一次何金贵没留客气,把憨女跟三巧一起叫进了大队部,狠狠地k了一顿。告诉她们,如果以后再这么胡闹,全年的分红扣光。 从那儿以后,憨女老长一段时间没有找过长海,长海也老长一段时间没有找过憨女,这件事暂时平息了下去。 ………………………… 09年的春末夏初,就在龚老三服毒自杀,老三女人失踪的那段时间,k市里面也不安稳。 一场铺天盖地的厄运袭击了k市的黑道,刀光剑影继续开始,血流成河再次爆发。 小海的枪伤好了以后,就跟着小丽返回了乡下的山村。他们两个再次过起了田园生活。 镇子里的大酒店再次开张了,经过了整修,地里的菜已经全部上市,收获颇丰。小丽跟小海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 这段时间金链子接连找了小海两次,要求小海再次出山跟他合作,共同把晓康那帮人干下去,将失去的场子夺回来。但都被小海婉言拒绝了。 于是金链子返回了k市,因为他毁掉了脸,所以出门的时候经常带着面罩,从前的人很少认出他。 金链子的复苏能力是非常强的,很快纠结了一帮子兄弟,大概二三百人,准备东山再起。 金链子有钱,手里还有枪支和弹药,所以招兵买马很快。一直强悍的队伍就迅速组建起来。 他知道暂时不可能是晓康的对手,所以不能硬碰硬。只能搞偷袭。 他想利用蚕食的办法,把属于自己的场子一点点夺回来。 很快,晓康手下的场子一个个失手了,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十多家场子就被人夺取了。 那些人非常的能打,进去以后见人就揍,谁反抗就枪毙。直到把管理场子的大哥打服气归顺为止。 一个个电话打响晓康的手机,都是场子失手的消息,让晓康有点措手不及。 晓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查出背后的老大是谁,给我把他揪出来,当场枪毙。 开始的时候晓康觉得是小海跟他搞鬼, 虽然小海已经退隐了,可是他的势力还在,江湖地位也在,只要小海肯出来,振臂一挥,收拾残局不是问题。 可是晓康派人去了一次小海家,发现小海根本没有出山的意思,一直在家种菜,晓康就纳闷了,到底是谁?是谁要跟我过不去? 金链子收拾晓康靠的就是偷袭,因为晓康的场子在k市很杂乱,金链子声东击西,逐个击破,眨眼的时间又有七八个场子被收走。 陷害张氏企业的计划没有成功,本来就让晓康头疼,金链子这么一闹,就跟捅了他的腚眼一样难受。 这下晓康可不干了,迅速召集手下的兄弟,准备随时跟那个神秘组织放手一搏。他日夜守在丽影夜总会的办公室里,再也不敢离开。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梅姐扭着屁股走了进来。 梅姐跟晓康的关系最近挺好,小丽跟小琴离开以后,晓康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就把所有的欲火全都发泄在了梅姐身上。 梅姐身经百战,但是很干净,她做妈妈桑已经十多年了。从她刚刚入道的时候,做的就是妈妈桑。 那时候梅姐还年轻,长得非常水灵,是k市的一枝独秀, 梅姐伺候的都是大人物,什么市长啊,省委书记啊,还有外商什么,县委书记这样的角色她都不瞟一样。 现在虽说年过三十,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 梅姐每次跟人上床,都要求带套,不带套你休想碰她的身子。 梅姐用的保险套都是高级货,美国进口的,跟日本人的核电站一样,根本不会泄露。 她只有跟晓康在一块的时候,才不使用套套,这对晓康来说,是莫大的幸运了。 她喜欢上了晓康,因为晓康英俊,潇洒,豪放,有能力,梅姐累了,也乏了,想找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她一眼就相中了晓康。 女人进屋以后,蛇一样缠了过来,坐在了晓康的腿上,双手泥鳅一样缠住了晓康的脖子。 晓康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就一只手抱住女人,一只手穿过女人的胸衣,在女人的胸脯上摸。 梅姐非常的白,这让晓康想起了李小林的娘大雪梨。 晓康让女人坐在他腿上,两个人就那么在办公室里干将起来。 梅姐啊啊大叫,晓康颤抖不已,就在最得意的时候,忽然大事不好,一个兄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大哥,不好,不好了!出事情了。” 晓康抱着梅姐正在爽快,忽然被人打扰,大喝一声:“滚!出去,敲门再进来!” 那个兄弟也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 他灰溜溜的出去了,约莫着晓康跟梅姐已经穿好了衣服,整理好了现场,这才敲敲门。 棒棒棒,棒棒。 晓康在里面说:“进来吧。” 小弟探头探脑进去,说:“大哥,大事不妙了。” 晓康问:“啥事?” 小弟说:“大哥,那帮神秘组织终于出手了,他们正在攻击咱们的丽池夜总会。” 晓康一听就振奋起来,问:“来了多少人?” 小弟说:“不多,二三百人。” 晓康点点头说:“来的好,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通知弟兄们,杀过去!” 晓康伸手拉开抽屉,拿出自己的那把手枪别在了腰里。风驰电闪一般冲出夜总会,飞身上了汽车。 晓康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就等着有人出手呢,他摆下了一个大阵,就是那个丽池夜总会。 丽池夜总会跟丽影夜总会是k市最大的两间夜总会,从前的丽池是小刀会的场子,丽影是洪帮的场子。 黑帮一统以后,两家夜总会虽然各自为营,但是统一属晓康管理。 晓康已经在那个地方埋伏了伏兵,而且更多的手下会迅速赶过去。 果然,晓康一个电话打过去,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召集了数百人,直奔丽池夜总会。 来到门口的时候,晓康的手下已经把这里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晓康临危不惧,带着几个手下就冲了进去。 冲进去以后,才发现丽池夜总会已经被人砸的不成样子了,里面的小姐一个也不见了,东西乱七八糟,地上净是空的酒瓶子,还有破碎的桌椅板凳。几个兄弟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鲜血把地毯都染红了。 大厅的正中央坐着一个人,一身的黑衣,左边脸蒙着,头戴毡帽,脸上挂着墨镜。 晓康仔细看了看半天,没看出是谁。 晓康一拱手:“朋友,你那条道上的?为啥跟我过不去?” 那个人没理他。 晓康说:“朋友,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怪面人这才把手里的雪茄弹掉,摘下了头上的毡帽,拿下了墨镜:“晓康,兔崽子,你难道不认识我了?” 第五百五十五章 怎么是你 晓康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吓得魂不附体:“金…………金爷,怎么是你,你……没死啊?” 晓康机灵灵打了好几个冷战,差点没尿裤子。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亲手扭断了金链子的脖子,还把他扔进汽车,将汽车一脚踢下了悬崖。 后来找到金链子的尸体,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几乎变成焦炭,今天他怎么又活了? 晓康结结巴巴说:“金爷,你……是人是鬼?” 金链子哈哈大笑:“你我说是人,我就是人,你说我是鬼,我就是鬼,你把我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晓康,我没死,你很意外吧?” 晓康竭力忍耐的,现在不忍耐不行,当初他坐上这个位置,也是打着为金链子报仇的旗号坐上去的。 这天下本来就是金链子的,自己的手下,原来是金链子的兄弟。 “我……我意外什么?你不死,我很高兴。” “我呸,你高兴个屁,你个陷害大哥,出卖朋友,忘恩负义的小畜生,还好你没有掐死我,汽车掉下悬崖的时候,我从车里逃了出来,挂在了半山腰。 你看到的那个死尸,只不过是个替死鬼,我随便杀的一个人,扔进火堆里的。 老子没死,只是刮花了脸,回来找你算账的,。今天我在这儿,看你有什么话说?” 老实说开始的时候晓康是有点害怕,但是很快就平静了。 经过一年多的苦心经营,现在金链子的手下已经完全变成了晓康的手下,k市是我的,就凭你们这二三百人,我怕你个鸟?大不了再杀你一次。 晓康一点也不慌张,嘿嘿笑了。 金链子问:“你笑什么?” 晓康说:“见笑见笑,咱俩是五十步笑百步,什么陷害大哥,出卖朋友,忘恩负义?大家都一样,谁跟谁都一样,干我们这一行,永远洗不干净,你就别说我了。当初,这一切不也是你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吗? 这一切都是江给的,江给传给了小海,你从小海的手里夺过来的,小海也是你兄弟,这笔账怎么算?” 金链子怒道:“你少废话,晓康,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弟兄们!” 金链子一声大喝,哗哗哗,从旁边的暗角里,桌子后面,站起来好多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有枪,全部对准了晓康。 晓康临危不惧,说:“金爷,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金链子说:“要你的命!” 晓康说:“我的命是那么好要的吗?” 金链子说:“试试看!” 晓康说:“别急,别急,这是你的人,还没有让你看看我带来的人。” 晓康说着,把手指放在嘴巴里,呼哧打了个口哨,口哨声吹吧,整个场面就不一样了,传来刷刷的响声。 这时候金链子才发现自己中计了,晓康早就在这里安排了人马,都在房顶的铁架子上。 房顶上有天花板,天花板上是铁架子,晓康早就派人埋伏在了那里。 而且这些人的手里都是长家伙,不下一百多只,全都瞄准了金链子的脑袋。 金链子吓得也差点尿裤子,浑身颤抖一下,大叫一声不好,他妈的中计了! 金链子本来想来个请君入瓮,把晓康骗过来,一举歼灭,没想到被晓康给包了饺子。 晓康的手下非常的英勇,好多都是当年跟着江给混过来的,身手不凡。 金链子知道完了,必须杀出去,再不杀出去就被人一锅端了。他命令一声:“杀!” 哒哒哒,整个夜总会就乱成了一锅粥,里面火星四射,净是枪声。 两边的人打得乱了套,也分不清谁是谁了,相互交火。 大灯被打灭,大厅里一片黑暗,金链子跟晓康都被手下的兄弟维护着疯狂逃窜。 晓康是有备而来,里面的兄弟交上火,外面的人也们没有闲着。 外面的几百人已经全部把窗口,大门,包括围墙和后面的小门一起堵死,几十把雪亮的大灯从外面照亮,把夜总会里面照的明如白昼。金链子手下的人全都暴漏在了灯光之下。 外面的人一扑而上,抡起砍刀就冲了进去,砍瓜切菜一样,那一通砍啊,死的死伤的伤,净是喊叫声。 晓康已经逃出了夜总会,被几个兄弟护送着上了车,他大手一挥:“杀!一个也不能放走,全部歼灭!” 黑帮是训练有素的,战斗打得非常惨烈,也非常迅速,必须要等到警察赶来之前撤出去,所以晓康这边用尽了全力。 上百条枪,几百把砍刀一起上,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战斗,砍死打死了不少人,大部分人被晓康这边生擒活捉。 等警察闻讯赶过来的时候,晓康已经领着人逃走了,只剩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除了地上有一片片的鲜血,连一具死尸也找不到了。 晓康大获全胜,兴冲冲地回到了夜总会,这时候有人告诉他:“大哥,金链子没抓住,被他跑掉了。” “从哪个方向走的?” “西门。” “安排人追,死要见人活要见尸,这一次一定要把他弄死。” 晓康安排人对金链子进行了搜捕,顺着金链子逃走的方向一路猛追。 金链子逃走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七八个人了。 他慌慌张张上了车,亡命奔逃。后面三辆汽车紧追不放。 金链子惶惶如丧家之犬。现在才明白,如今的晓康已经跟当初不一样了, 他不是羽翼丰满,而是已经大权在握,不可力敌了。他低估了他的能力与魄力,再一次全军覆没。 金链子开着车,后面的兄弟为了保护他,又死伤了好几个。 汽车盘旋了一阵,冲向了乡下的一条公路,后面的人毅然紧追不舍。 金链子感到了不妙。难道这次真的要死翘翘,可怜我英雄一世。 忽然,他发现这条路正是通往小海家的那条路,他眼睛一亮,不如去投奔小海,小丽怎么说都是我干妹妹。 眼看着后面的车越来越近,金链子急中生智,猛地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身体滚到在路边的草丛里。 那个司机发现大哥逃走了,没有停止,继续往前开。 终于汽车被追上,晓康的手下把金链子的车给包围了。 当晓康的兄弟打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金链子不知所踪,车里面只有一个司机。 他们气急败坏,一枪把那个司机打翻在地,怒哼哼上车走了,回去跟晓康交差。 看着汽车消失,金链子才从草丛里爬出来,一瘸一拐踏上了小路,直奔小海的家。 来到小海家的时候,正是半夜两点。小海跟小丽已经睡着了。 金链子拿出手机,拨响了小丽的电话,小丽迷迷糊糊接住,听出是干哥哥的声音。 金链子说:“妹妹,救命!” 小丽吓了一跳:“哥,你在哪儿?” 金链子说:“我在你家门口,快开门,放我进去。” 小丽赶紧把小海叫醒了,两个人慌慌张张走出去开门, 房门打开,小丽吓得一声尖叫,差点昏死过去。 金链子一下就倒在了小海的怀里,昏死了过去。 现在的金链子狼狈不堪,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威风。 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浑身湿漉漉的都是血,不知道是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还是在拼杀的时候溅在身上的。 小海眼睛尖,一看就看到金链子的腿上中了一枪,手臂上被人砍了一刀。 小海冷静地说:“小丽,快,扶你哥哥进屋,他受伤了,必须马上医治。” 小丽已经吓傻了,浑身筛糠,这才明白过来。 两个人连拖带拽,把金链子弄进了屋子。小海撕拉就把金链子的裤子跟袖子撕扯了,然后告诉小丽“纱布,针线,剪刀,外伤药。“ 小丽慌慌张张,把这些东西给小海准备好,小海开始给金链子检查伤口。 腿上中了一枪,子弹从腿肚子上一窜而过,弹头没有丢进去,皮肉翻卷,只能将伤口缝合。 胳膊上的那一刀,已经砍裂了皮肉,骨头叉子都露了出来,把金链子拖进屋的时候,地上被划出一条宽大的血印子。 小海是非常有经验的。他做过黑帮老大,经常受伤。 混黑道的人受伤一般都不上医院,害怕警察查底,一般都是自己治疗。或者找路边熟悉的门诊。 现在小海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能帮着金链子做手术。 下面的枪伤服了药,用纱布缠好,上面的刀伤只能用针线缝合。 小海把钢针用打火机消毒,丝线在酒精里泡了一会儿,就开始为金链子缝合伤口。 针线扎在皮肉上丝丝拉拉响,看的小丽心惊肉跳。 小海的手艺不错,很快缝合好了伤口,然后又给他包扎,抬上了床,忙活完以后,已经是浑身大汗了。 两个人坐在床头上喘着粗气。 小丽说:“这是为了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啥弄得死去活来,我哥这是咋了?” 小海苦苦一笑说:“这就是黑道,为了功名利禄,为了江湖义气,为了出人头地,,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第五百五十六章 利益熏心 江给大哥早就看透了江湖的仇杀,所以毅然退出了,我们现在退出还不算晚,可是你大哥还没有从痴迷里挣脱出来。” 小丽说:“难道大家不能和平相处,不能商量着办,为啥要杀人?” 小海说:“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仇杀,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人总是想获得更多,不择手段地去争夺,利益熏心。” 小丽就长长叹口气。 金链子虽然不是小丽的亲哥,但是对小丽很好。 晚年的金链子竟然变得很随和,对兄弟也不错,他再也不是年轻的时候开旅馆的那个金链子了。 当初的金链子贩卖人口,害的三巧做了一年多的小姐。何金贵一怒之下还烧了他的旅馆。 几起几落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没想到被晓康一举击败。 小丽感叹世道的沧桑,也感叹人性的堕落。。 她又想起当初的自己,为了那点情欲,自甘堕落,进了夜总会, 嫁给猪蛋以后,本来有一段真诚的爱情摆在她面前,但是她却没有珍惜。离开猪蛋,她后悔不跌,亲手断送了美好的幸福生活。 后来跟了晓康,小丽的意愿是好好经营那家餐馆,日子舒服一点就行,可没想到亲手把晓康送上了黑道。 晓康有今天,都是小丽一手造成的,她后悔不止。 晓康跟小丽一夜没睡,直到天明。 金链子也一夜没醒,他失血过多,又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就疲惫不堪了。睡得昏昏沉沉,被人当猪宰了都不知道。 天亮以后,小海说:“不能让他住这里,必须找个地方把他隐蔽起来。” 小丽问:“为啥?” 小海说:“你傻?晓康会派人跟踪他的,顺着血迹寻找,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那该咋办?” 小海说:“不如……先把他藏进地窖里。” “那晓康真的来了咋办?不如……咱们报警吧?” 小海摇摇头:“报警没用,警察治不了黑社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小海把金链子藏进了红薯窖里。 乡下的农民都有红薯窖。这东西的功能就是储藏红薯,把红薯放里面,冬天可以保温,这样红薯就不会冻坏,春天拿出来吃还是新鲜的。 金链子在红薯窖里睡了两天一夜,第三天的时候才醒过来, 醒过来以后还是迷迷糊糊的,因为伤口感染,他严重发烧,高烧不退。 小丽吓坏了,说:“小海,咱把他送医院吧?” 小海说:“不行,送医院医生根本不敢治,会把他送进监狱的。” 小丽说:“那也比病死强啊,别管怎么说,他总是我干哥哥。” 小海想了想说:“你在家照顾他,我到镇里去一趟,帮他买点退烧药,顺便买些消炎的外敷药。” “那你早去早回。” 小海哎了一声,带上头盔,踹响了摩托车,摩托车冒着黑烟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了小丽。 哪知道,小海刚刚走出门不到半个小时,一件悲剧发生了,忽然,从门外面呼呼啦啦开过来十多辆汽车,除了奥迪就是宝马。都是名车。 小丽就意识到不妙,不用问,晓康找到这里来了。 果然,车上下来一个人,梳着背头,脑袋上的毛光光的,全部向后倒,苍蝇落上去也会滑一跤。 这个人带着墨镜,风度翩翩走进了小丽家。 那人进去以后摘掉了墨镜,冲着小丽微微一笑:“小丽,你还认识我吗?” 一看就是晓康,晓康的样子帅了很多,也让她恶心了很多。 小丽怒道:“不认识!”扭身就要往屋子里走。晓康伸手拦住了她。 “小丽,你别这样,我想你,想你想的不行,这些天不见你,我脑子里净是你的影子,咱俩……和好吧,不知道我这张旧船票,还能不能登上你的破船。” 小丽说:“不能,你闪开,你来干啥?” 晓康说:“你是我老婆,你说我来干啥,我来接你回家。” 小丽说:“你妄想!我不是你老婆,我堂妹在才是你老婆,。找她去吧。” 晓康说:“小丽,你别生气,我知道,金链子在你这儿,我不是来找他的,我就是找你,跟我走吧。” “你妄想,小海才是我男人,我们有结婚证的。” 晓康说:“结婚证算个啥,那玩意你想弄多少,我给你弄多少,感情才是真的。” 小丽怒道:“晓康你放屁!你跟我有感情吗?” “咋没有?别忘了咱俩当初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为了我,你做了那么多事,我怎么能忘记你。” “亏你还有良心,你要是有良心,就放过我,让我平平淡淡地生活,我不想跟你走。” 晓康说:“这由不得你,今天你非跟我走不可。” “我要是不走呢?” 晓康吹了吹眼镜上的尘土,淡淡地说:“那你就会后悔一辈子,我会让小海不知不觉消失,从今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他。” “你……你混蛋!卑鄙!无耻!”小丽急了,开始破口大骂。 晓康说:“你骂吧,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任你骂,爱怎么骂,怎么骂。” 晓康说完,一哈腰就把小丽抱起来,抗在了肩头上。冲上了汽车。 小丽使劲地挣扎,四肢来回的踢腾,一个劲的骂脏话,可是晓康浑然不顾。 来到车门前,他把小丽扔进了车厢里,然后一步上车,冲司机喊了声:“走!”汽车呼啸着开走了。 小丽一个劲的挣扎:“死晓康,你干啥?你想怎么样?” 晓康说:“不怎么样,我想霸王硬上弓,把你夺回来,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你去死!” “放心,只要你死,我一定会死,但是我不会让你死,我要给你幸福的生活,亲爱的,我爱死你了。” 晓康不顾小丽的挣扎,一下子把女人抱在了怀里,箍得紧紧的,然后低头去亲女人的脸,咬女人的唇。 小丽摇着头,不让他亲,一边躲闪一边喊:“救命啊,来人啊。” 可是这时候,汽车已经开出了村子,任凭小丽怎么叫,也没人听得到了。 晓康亲了女人的脸,咬了女人的唇,嘴唇咬向了女人的脖子,用力一扯,小丽胸前的扣子就荡然无存。 晓康张嘴就咬,去叼女人的如头。 小丽躲闪不及,她疯了,瞬间咬住了晓康的耳朵,把晓康的耳朵咬的鲜血淋漓,上面出现了两排齐齐的牙印。 晓康疼的妈呀一声,脑袋跟遛狗一样,就缩了回来。 前面开车的司机忍俊不已,扑哧笑了。 晓康气愤以及,猛地抓起自己的皮鞋,一鞋底子冲司机揍了过去,怒道:“让你笑!!” 晓康的皮鞋上有铁掌子,跟板砖差不多,汽车司机当场就被敲得昏死了过去,汽车撞在了路边的栏杆上,将栏杆撞了个粉碎。 晓康没有下车,反而更用力地把小丽抱在怀里,两只手死命地按着她,不让她动。 小丽嗷嗷大叫,晓康浑然不顾,他疯了一样,将女人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 晓康抱着女人运动起来,外面的兄弟立刻把汽车开过来,包围了晓康的车,所有的人全都把脸扭向一边,为老大保驾护航。 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晓康跟他爹李小林当年一样,已经疯狂到了极点。 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要说何金贵对他忍无可忍,就是江给也对他忍无可忍。 晓康作恶多端,最终得到了报应。 晓康把小丽用汽车拉近了k市,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女人在车里已经被剥得精光了,一路上被男人弄了两次。 最后那一次,小丽竟然没有反抗,任凭男人胡来,因为她知道,反抗也是徒劳。 汽车停住,车门打开,晓康提上裤子下车,把赤身果体的小丽抱起来,直接抱进了屋子里。 他把女人放在了床上,小丽还是沉默不语,用眼光怒视着他。 晓康说:“小丽,你别生气,我知道你讨厌我,也恨我,但是我真的很爱你,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没有你,就没有我晓康的今天。我要让你幸福,给你一辈子的快乐。” 小丽怒道:“我不稀罕,你放我走,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晓康一下子就慌了,说:“小丽,别,别这样,我真的喜欢你,为了你,我可以不顾一切,包括我的地位,我的生命。” 小丽冷冷一笑:“真的吗?” “绝不骗你。” 小丽说:“那好,你去死,马上去死。” 晓康尴尬笑了笑:“这个,暂时办不到。” “呵呵,你不是我为了我什么都做得到吗?我让你死,你就怯懦了?懦夫!” 晓康说:“没错,我可以为了你去死,但不是就这么白白的死,我死了谁来照顾你,谁来给你幸福?” 小丽说:“晓康,你别再我这儿充英雄了,一年前我就看透了你,你为了钱,为了功名利禄不顾一切,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识相的就放我走,要不然小海会跟你拼命。” 第五百五十七章 给她换上 晓康微微一笑,道:“好啊,我等他来,看他有什么办法从我身边把你夺走,我接受他的挑战。 但是你现在必须委屈一下,先住在这里,因为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晓康说完,命令家里的保姆:“找几件衣服,给她换上,” 然后晓康走出门,告诉家里的保镖:“你们给我把嫂子看住,别让她出门,也不能让她跟外面的人接触,否则,帮规伺候。” “是!”20多个保镖齐刷刷站好,一起立正。 就这样,晓康把小丽软禁了,确切的说是金屋藏娇。 他没有孽待小丽,也没有为难她,反而对她很好。每天好吃好喝,就是不让她离开。 每天晚上晓康无论怎么忙,都要回到公寓里来,给小丽买花,第三天的时候,还带回来一枚价值不菲的戒指。 他想把小丽慢慢感化,让她动心,最后光明正大娶了她。 晓康并不是对小海发出挑战,因为现在的小海已经没有资格跟他抗衡了,甚至金链子他也不放在眼里。 他是真的喜欢小丽,对女人的爱已经到发疯发狂的地步了。 可是无论晓康对她怎么好,小丽也无动于衷,她的心里一直在想着小海,希望男人来救他。 小丽失踪了,一走就是七八天。小海那天进门以后,看到家里狼藉的现场,听到邻居们说,来了很多辆车把小丽接走,小海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用问,这件事是晓康干的。 小海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一股热血在胸膛里彭拜,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握的嘎嘣嘎嘣作响:“晓康,。这是你逼我的,你先亮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海知道,一时半会儿晓康根本不可能把小丽放出来。 首要的任务是,赶紧把金链子的伤势治好,然后跟他合作,招兵买马,大干一场。把小丽从他的手里夺回来。 小海本来是要退出江湖了,懒得再管江湖上的纷争,但是晓康的挑衅激起了他男人冲天的愤怒。 中国有句古话,叫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争回自己的妻子,小海终于再次走回了那条不归路。 七八天以后,金链子的伤好了一点,可以拄着拐杖慢慢行走了。小海就把金链子拉上车,直接回到了k市。 来到k市以后,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开始暗暗招兵买马。 小海虽然退出江湖多半年了,可他的势力还在,手下一大帮子忠心耿耿的兄弟。 这些兄弟有的当年是跟随江给的,因为看不惯晓康的为人,就退出了, 有的人是小海亲手带出来的,他们非常的能打,都是老江湖,身手不错,枪法也很好。 小海振臂一挥,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跟金链子就组织了一只二三百人的强悍队伍。 小海跟金链子分了工,仗怎么打,小海说了算,金链子主管后援。 金链子有钱,有人脉,他通过k市的地下黑道,购买了大量的军火,来装备这只队伍, 一切准备停当,小海就准备发动总攻了。 第一步是下战书,这是江湖规矩。也叫礼尚往来 势力的悬殊不是问题,小海有十足的把握一点点把晓康歼灭掉。 他也是一条好汉,江给当年亲自调教出来的,十分勇猛。他当初退出,第一是已经萌生退意,厌倦了江湖的生活。 第二是为了小丽,他爱上了小丽,想给女人一个安定的生活,不想她提心吊胆一辈子。 第三,是看江给的面子,晓康无论怎么说,都是江给的亲戚,小海不想大哥生气,所以才看着晓康一步步嚣张起来。 这一次他要国仇家恨一块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小海整理了一下西装,穿戴一新,单人独骑走进了晓康的丽池夜总会。 他知道小康每天都在那儿上班,他要跟他下挑战书。 小海进去的时候,很多兄弟都认识他。 江湖就是这样,虎落平阳被犬欺,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当初你豁达的时候,每个兄弟都对你另眼相看,巴结奉承,一旦失势,他们的脸色满上就变。 小海闯进去的时候,几个兄弟立刻就认出了他,赶紧过来拦住了小海的去路:“海哥,您怎么来了,您有事儿?” 小海说:“闪开,我要找晓康。” 小弟说:“康哥不在,海哥,您想要找他,不如坐下喝杯茶,等他回来再说?” 小海怒道:“闪开,我知道他在,要不然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海哥,别,别,您先坐下,我给你问问,看海哥去了那里。” 小海一听就怒了,伸手抓住那两个小弟是手腕子,伸手一拉,咔嚓一声,就给他们拉得脱了臼,然后拳脚齐出,三下五去二,就把几个人全部打翻在地。 小海整了整衣服,从怀里掏出手枪,扳机一扣,“啪啪啪”朝天放了三枪。 三枪过后,夜总会的人跟潮水一样,开始狂呼尖叫,纷纷躲逃,眨眼的时间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小海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大厅的中间,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支雪茄,使劲吸了一口。然后冲着楼上喊:“晓康,你给我出来!!” 其实小海刚一进门晓康就知道了,他的办公室有闭路电视,小海的一举一动他看的清清楚楚。 晓康微微一笑,知道找茬的来了,就整整衣服,走出了办公室。 晓康站在了楼梯上,冲着小海一拱手:“海哥,别来无恙啊?” 小海吐了一口烟说:“我很不好,有人抢了我的地盘,夺走的我兄弟,霸占了我的老婆,我心情能好吗?我是来向你挑战的。” 晓康面不改色:“喔?怎么挑战?” 小海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嗖得一声扔了过去。直奔晓康的脸颊。 幸亏晓康躲得快,因为那张纸的力道很大,速度也很快,纸上竟然插着一把匕首。 晓康躲开以后,那把匕首端端正正插在了他后面的墙上,进去三四寸深,纸上就两个字:挑战。 晓康的冷汗刷拉就下来了,从前他只是听说过小海的身手,非常的能打,他跟小海没有怎么交过手。今天一看,就凭这一手,自己就打不过人家。 小海的功夫是江给教的,那江给的功夫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在这么多兄弟面前,他不能丢面子,只能强壮冷静:“好啊,我接受你的挑战,你想怎么打?是一对一?还是群殴?” 小海说:“很简单,我只要小丽,你把小丽还给我,我立刻退出,要不然,三个月之内我就清盘,将属于我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晓康冷笑一声:“要小丽,办不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这里所有的场子,还有我的地位,除了小丽!” 晓康说:“那就是没什么好谈了!” 晓康说:“这是我唯一的底线,你想怎么样,放马过来吧。” 第五百五十八章 惨叫声响成一片 小海眉头一皱,手里的雪茄就弹了出去,弹出去的雪茄好像一枚子弹,直奔晓康的额头,速度之快,快如闪电。 晓康的脑袋一歪,那根雪茄打偏了,哪知道就在脑袋一歪的功夫,小海猛地跳起来,嗖得就跳上了楼梯,一只手爪抓向了晓康的脖子。 晓康吓得一缩脖子,身子退出去老远, 两边的兄弟一看小海要跟晓康打架,分身就扑过来保护老大,将小海拦住。 晓康趁这个机会,抹头就跑。 一时间大厅里乱成了一锅粥,小海单人独骑怒闯丽池夜总会,生死不怕,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小刀会的兄弟们一拥而上,把小海围在了正中间。 小海抡开拳头,拳打脚踢,这一通揍啊,只打的血肉横飞,惨叫声响成一片。 他好比虎入狼群,一点也不次于当初的江给。 10年前,江给初出江湖,领着小海东挡西杀,两年多的时间,怒扫k市三帮六派72个堂口,一夜之间扫平沿河十八坊。气势何等壮观。 小海是跟着江给一刀一枪杀出来的,身经百战。 只可惜那一年桂花死了,江给万念俱灰,退出了江湖。如果江给还在的话,这些砖头瓦块怎么可能成精? 小海接手江给的盘子以后,本来想把弟兄们拉上正道的,去做正当的生意。于是那时候k市的黑帮分成了两派。 第一派是主张继续干黑道,因为黑道油水多,发财快,而且很多是无本生意。 黑道上的人也有老婆孩子,开赌场,开夜总会,贩卖毒品,倒卖军火,比做正当生意赚得多多了。所以他们不想退出。 另一派是主张走入正道的,因为正道比较踏实,至少心中无愧,家里人也不必担心仇杀。 这两派人产生了分歧,并且大打出手,黑帮的内部也乱成了一锅粥。弄得乌烟瘴气。 小海不是江给,镇不住那么多人,他越来越束手无力。最后决定,撂挑子不管了。 就在这件事情的当口,金链子混的风生水起,那时候金链子拉着晓康一直在跟小海抢夺地盘。很多兄弟禁不住诱惑,投靠了那边。 小海的退出完全是江给的意思。 那一天江给找到了小海,告诉他,自己已经给小刀会的内部制造了矛盾,早晚晓康会跟金链子翻脸。这是个机会,兄弟,退出吧,黑道不是久留之地。 就这样,小海再也无心过问江湖上的事儿了,回到了老家。 小丽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小海本来想找个乡下姑娘,就那么过一辈子算了,既然小丽投怀送抱,那就不要白不要。 小丽是当之无愧的美女,在乡下他根本讨不到那样的老婆。 一年的时间,小海跟小丽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他被女人超强的能力还有床上的功夫深深打动。决定保护女人一辈子,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晓康杀死金链子,坐上龙头的位置以后咄咄逼人,非要把小丽抢走不可。 第五百五十九章 拱手送人 小丽是小海的唯一,就是丢掉性命也不可能把老婆拱手送人。 他决定跟晓康拼了。 小海好比虎入狼群,一个人单挑小刀会三十多个人,把这些人打得吐血的吐血,伤残的伤残。转眼的时间倒了一地。 等小海闯进晓康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晓康早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小海义愤填膺怒气未消,掏出打火机,一把火就把晓康的办公室给点着了,屋子里火势开始蔓延,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 火越烧越大,根本无法控制,旁边的屋子也被引着了。 小海跟没事人一样,从窗户上跳了下去,然后扬长而去。 小海大获全胜,这一下,他的名声在k市再一次声名鹊起。 小海的出现动摇了晓康这边的军心,很多兄弟一下子开始反水,纷纷投奔了过来。 又过了十天不到的时间,小海这边就增加了500多人。而且很多场子也回来了。 金链子屁颠屁颠乐的不行,现在他跟小海双剑合璧,扬眉吐气指日可待。 金链子夺回了丽池夜总会,在夜总会开起了庆功会,准备了很多的美酒佳肴,为小海接风洗尘,也招待那些回归的兄弟们。 金链子举起了酒杯,说:“兄弟,你是好样的,有一天我们成功以后,咱们两个共享盛举,地盘一人一半,从此互不侵犯,和睦相处。” 小海却笑了笑,说:“大哥,我早就说过,我帮你只是为了小丽,有一天成功了,我就带小丽走,这里所有的东西还是你的。” 小海明白金链子的意思,金链子这是在诱惑他。 这天下夺不过来还好,一旦夺过来,金链子的矛头就会对准他,非把他置于死地不可,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是政治斗争跟江湖斗争中千古不变的规矩。 小海是老江湖,这些东西当然一眼看穿。金链子只不过是利用他,帮他打天下而已。 小海是聪明的,他本来就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小丽。 以后的日子,小海跟晓康经过一场场斗争,一次次拼杀,总是胜多输少,一个个堂口,一个个地盘陆续回到了洪帮的手里。 他一直在暗暗派人打探小丽的下落,想知道晓康到底把小丽藏在了哪儿?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小丽依然是杳无音讯,跟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是小海依然锲而不舍。 有时候小海想小丽想的发狂,他就一个人喝酒,独醉到天明。 他想起了女人跟自己在一起的日子,两个人在土炕上缠绵。 小丽是小海唯一的女人,也是他第一个爱过的女人,为了女人,他也开始变得不择手段。 世界就是这样,天下道路九千九,条条路上有人走。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力,就像那些走出磨盘山的人,他们有的进城打工成了老板,有的成了企业家,有的混的风生水起,也有人混的穷困撂倒。 但是有一样,既然你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那么你必须为你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付出代价。 何金贵有句话说的好,人种的是什么,收获的必然是什么。你种的是善因,那么必然得善果。你种的是恶因,那么收获的必然是恶果。 现在的晓康正在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晓康回到了他的公寓,他狼狈不堪,因为一场拼杀,他又大败而回了。 但是晓康没有气馁,他看的很开。反而嘿嘿笑了。 进门以后,他扔下了西装,端起一杯红酒,进了自己的卧室。 小丽就坐在卧室里,冷着脸没有搭理他、 晓康把酒杯端到了小丽的面前,说:“要不要来一口?” 小丽说:“滚蛋!谁喝你的酒?” 晓康说:“小丽,你呀,就是想不开,其实男人还不都一样?为啥死咬住小海不放?我哪儿比不上他,他有的我都有,大家脱光衣服,全都一个鸟样。该有的零件一个不缺。 他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只要你快乐。” 小丽咬着牙说:“我想你去死!你为啥不去死?” 小海低下头,猛地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口,道:“放心,我早晚会死,但不是现在。我想跟你一起慢慢老死,不想被人杀死。我跟你还有大把的好日子没过呢。小丽……咱俩……快活一下?” 看着晓康死皮赖脸的样子,小丽怒道:“跟小海比起来,你知道你缺什么吗?” “缺什么?” 小丽说:“你缺德,缺了大德,你这人就是个人渣,” “那是你告诉我什么不是人渣?人活着都在为了自己的目的去奋斗,为了成功都在不择手段,不但我是这样,何金贵是这样,包括小海跟江给,都是这样。 何金贵为了成功,当年杀死了我爹,江给倒是不图名利,可他图的是女人,为了一个桂花,他甘愿扔下这么多兄弟,一个人跑山上做起了花和尚。 再看看小海,不也同样为你走了回头路?你知道他这些天杀死了我多少兄弟?这些兄弟那个没有老婆孩子?那个没有一个幸福的家?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觉得自己没错。” 小丽说:“晓康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你是为了自己,何金贵,江给,跟小海都是为了别人,何金贵为了黑石村人的幸福,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江给退出是为了不想再杀人,也是为了桂花不再提心吊胆担心被人追杀。 至于小海,他完全是为了爱情,为了我,再看看你自己,你是为了谁?你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包括权利和女人。” 晓康说:“大家都一样他,谁也不干净,所以你没有权利指责我,我难道不是为了你?” 小丽怒道:“你住嘴,为了我,你干嘛不退出江湖,跟江给和小海一样。” 晓康说:“我不会,因为我一旦退出,就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名车,没有了洋房,也没有了钱,我靠什么给你幸福。 女人是很难养的,你不知道,男人没出息,女人早晚偷人养汉子,再说,我即便退出,你会真心实意跟我一辈子吗?” 小丽斩钉截铁说:“不会!因为你不是人。” “那不就结了?所以我一定要用暴力的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特别是你,为了你我会不顾一切。” 晓康一边说,一边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抱住了小丽,去亲女人的脸。 小丽却把脸扭向了一边,不让她亲。 晓康就使劲抱住女人的脑袋,不让她动弹,然后用牙齿去撕扯女人的嘴唇。 小丽没有他的力气大,就拼命的躲闪,但是嘴唇还是被男人亲住了。 小丽又骂了起来:“晓康,你不是人,你是禽兽!” 晓康没生气,一只手按着女人,一只手已经瞬间把女人的衣服撕光,小丽就光溜溜的了。 小丽知道反抗也没用,就扭过脸不去看他,眼睛里净是泪。 不知道为什么,小丽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女人已经开始冲动了,但是这不表示她乐意接受晓康。 小丽有点狠自己,为什么就控制不住呢,还要跟他配合? 男人气喘吁吁在女人身上忙活,女人一动不动。 不知道鼓捣了多久,晓康忽然把女人抱紧,拼命地把小丽的身子贴向自己,身子一个劲的颤抖。 男人疲软了,女人还是一动不动。 小丽问:“满意了没?” 晓康说:“满意了。” “满意了还不快滚?我要睡觉了。” 晓康说:“我就在这儿睡,跟你一起。” 小丽就背过身,给他调了个冷屁股。晓康躺在小丽的身边,抱着女人的细腰,就那么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跟着更多的枪声响起来,连绵不断。 晓康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限,现在的他好比惊弓之鸟,听到枪响就弹跳了起来。赶紧穿衣服。 他知道大事不妙,不用问,小海找到这里来了。 晓康的这家公寓是很隐蔽的,就在k市的郊区,手下的兄弟一般不知道。 他不清楚小海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黑乎乎的,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人,人声嘈杂。 晓康在小丽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命令她:“快起,快起,小海找了这里来了。” 一听说小海来了,小丽的眼睛就闪出亮光,她扯嗓子就喊:“小海,我在这儿----快来救我!” 一嗓子喊得晓康赶紧用手堵住了女人的嘴巴,怒道“你干啥?不想活了?” 小丽挣扎着说:“要你管,小海一定是为了找我,我要跟他走,死色狼,你放开我!” 女人越是挣扎,晓康越是不让他动。 晓康急了,猛地拖住小丽,一只手抓起女人的衣服,一脚就把床踢开了。 床底下有一块地板是活动的,晓康把地板一脚踹开,拉着小丽就往里拽。 小丽也吃了一惊,根本不知道这床底下啥时候有个洞。 原来晓康非常的聪明,他担心被人追杀,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屋子里挖了地道,这地道可以直通外面。 第五百六十章 一辈子对你好 所谓狡兔三窟,就是这个道理。 小丽不愿意进,使劲挣脱想跑出去,晓康拼命地追上了她。 “小丽,跟我走,我发誓一辈子对你好。” “你滚开!小海,我在这儿,快来啊----”小丽又喊上了。 晓康逼迫无奈,一巴掌扇了过来,正好刮在小丽的脸上,把小丽扇晕了。 女人一声不吭晕死了过去。晓康一哈腰,抱住了小丽的细腰,把她抱了起来。 他不失时机,然后毫不犹豫跳进了地洞里。 进去以后,他把床慢慢移好,将地板也恢复了原来的位置。 这时候的小海已经带着人冲进了屋子里。 小海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呢? 很简单,这些天他一直在寻找小丽的下落,早就派人暗暗跟踪晓康的行踪。 他发现,小海无论下班多晚,都会开车到城外的一家小别墅去。 而且这个小别墅戒备森严,里面至少20多个保镖,那些保镖的装备也很精良。 小海就产生了怀疑,他觉得晓康一定把小丽藏在这里。 于是,小海一咬牙,这天晚上调集了大队人马,很快就把这座小别墅给包围了。 小海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等里面的人发现的时候,小海的人已经翻过围墙,进了院子,当即跟小海的人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枪战。 外面的人打斗,给了晓康逃走的时间, 小海领着人瞬间把院子里的保镖歼灭,带着人冲进晓康卧室的时候,竟然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不见了。 床上的痕迹很明显,两个人躺过,两个被窝,两个枕头。小海伸手在被窝里摸了摸。被窝还是热的。 他知道晓康刚刚逃出去没多久,小海大手一挥:“后门,他们一定是从后门跑了,给我追!” 所有的兄弟呼呼啦啦奔向了外面,开始上车追。 汽车撒开,在k市的街道上来回的转圈,分四路,从不同的方向堵截。 让小海赶到奇怪的是,直到天明时分,也没有发现晓康跟小丽的下落。 晓康逃走了,不知所踪,小海就顺势席卷整个k市的黑道,一夜之间把晓康的场子全部收了回来。 就这样,小海再一次坐上了龙头老大的位置,将k市的黑道再次一统。 但是小海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小丽,继续命人围堵了火车站,各个交通要道,并且在各大酒店,夜总会,娱乐场所安排了兄弟,遍地搜索全城戒备。誓把小丽追回来不可。 小海疯了,彻底的疯了,为了小丽,他被判了当初的诺言,也被判了对江给的承诺。 他对场子里的事儿不闻不问,把这一切都交给金链子去处理,而他只顾带着人去寻找小丽。 结果找了好几天,不要说人,连小丽的一根毛也没有找到。 那么晓康到哪儿去了呢? 他返回磨盘山去了, 小海离开以后,晓康拉着小丽从另一个洞口走了出去,还好是半夜,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出了k市。 现在的晓康跟当初的金链子一样,惶惶如丧家之犬。连夜奔逃。 他挟持着小丽,踏上了返回磨盘山的小路。 小康知道自己完了,k市已经容不下他,他只能返回磨盘山。 返回磨盘山就安全了,小海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进磨盘山造肆。 就算江给同意,何金贵那一关也过不了,何金贵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磨盘山捣乱的。 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所以晓康决定拉着小丽返回黑石村去。 坐在汽车里,小丽幸灾乐祸笑了,说:“晓康,你完了,你的末日到了。” 晓康一点也不在乎,嘿嘿一笑说:“那可说不定,钱财跟地位本来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还没有输,至少我还有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等于得到了全世界。” 小丽问:“晓康,你真的那么喜欢我?” 晓康说:“是,从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第一次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你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小丽问:“那你当初为啥要被判我?为啥跟我堂妹偷情?你还跟夜总会的梅姐胡来?” 晓康说:“小丽,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逢场作戏?我跟别的女人上床,对你跟我的感情完全是两回事。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背叛你,我就想照顾你一辈子,无论你愿意不愿意。” 小丽说:“歪理,真是歪理,既然喜欢我,就不应该被判,你这是自圆其说。” 晓康说:“我再说一遍,我对你是真心的,还有,我绝不允许你死在我前头,” 不知道为啥,小丽的心里有点感动。 现在她觉得她对晓康的谩骂和愤恨毫无道理。 的确,晓康没有对不起的她的地方,当初对她好,现在依然对她好, 晓康不在乎她跟别的男人睡觉。也不在乎她嫁过人,做过小姐。他一直把她当成仙女。 男人是需要事业的,晓康一直在为自己的事业奋斗,。他这么拼命就是为了一点,那就是尽力给女人幸福,让女人生活的快乐。 小丽的眼圈湿湿的,真不知道是应该恨她,还是应该爱他,女人纠结不已,也痛苦不已。 小丽说:“晓康,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退出江湖,就这样跟我过一辈子,你干不干?” 晓康说:“你骗我吧?难道你不想跟别的女人一样,开洋车,住洋楼,喝洋酒,穿名牌?” 小丽说:“不想。” “你不嫌我没出息,不能出人头地?” 小丽说:“不嫌,我只要你跟小海一样,为了我退出江湖,因为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晓康说:“好,那我现在就退出,你跟我回到磨盘山,咱俩好好过日子。从头再来。” 晓康一伸手,抱住了女人,把女人纳在了怀里。 晓康如愿以偿了,抱住小丽,他仿佛抱住了全世界。他觉得这辈子值了。 小丽的眼里却掉下了眼泪,心里又酸又苦,因为她被判了小海,对男人再一次欠下了一笔无法偿还的孽债。 2009年的八月中秋,晓康拉着小丽回到了磨盘山。回到了自己当初居住的那座老房子里。 晓康的家很破,房子一直没有返修。 这座房子是他爹江海跟他娘春娥活着的时候盖的,爹跟娘死了以后,他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姐姐彩霞住在叔叔那儿。 叔叔对他们非常的照顾,管吃管喝,还管上学,而且娶媳妇的钱叔叔都给他准备好了。 彩霞跟猪蛋恢复关系以后,就跟猪蛋住在了一块,晓康进了k市,再也没有回过家,家里的房子就这么荒废了。青砖瓦房上净是绿色的藓苔。 打开屋子,一股霉气扑面而来,四个墙角长满了蜘蛛网,床上几只老鼠嗖得一声跳了下来,躲进了屋子角的老鼠洞里, 小丽进门就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啊----”一下子扑进了晓康的怀里。 晓康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家,没有地板,没有卫生间,没有厨房,没有现代化的家具,甚至连睡觉的被窝都被老鼠咬烂了。你跟着我是要吃苦的。如果你要是后悔,还来的及,” 小丽说:“不怕,不怕,咱们把屋子收拾一下,还可以住人,咱们还有钱,大不了开春再盖一间新房。” 晓康问:“你真的愿意跟我过苦日子?” 小丽说:“那也比整天打打杀杀东躲西藏强。” 女人赶紧收拾屋子,拿起笤帚清扫灰尘。晓康的家里穷的,连个完整的笤帚也找不到。 晓康也脱了衣服,帮着小丽清扫,一个小时后,屋子里就焕然一新了。这时候,外面的天也亮了。 晓康说:“小丽,你跟我在一起,我有个条件。,” 小丽问:“什么条件?” 晓康说:“我不怕吃苦,可我在乎女人的被判,你从前做过啥,我一概不过问,但是从今以后,你不能偷人养汉,不能背叛我,更加不能走回头路,再去跟小海,要不然我会杀人的。” 小丽的心里已经拿定了注意,自己不能一错再错了,既然晓康知道了悔改,那自己就愿意跟他一辈子。 小丽说:“放心,我不会了,以后我只会把小海当朋友。” “如果他找来怎么办?” 小丽说:“他找来,我就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晓康说:“好,那没事了,咱们睡觉吧。” 小丽扑哧一笑:“睡啥觉?天都亮了。” 晓康看看外面的天,果然大亮了,他上去抓住了小丽的手:“亲爱的,你要记住,爱我一辈子,我也会爱你一辈子。” 小丽点点头说:“我知道,别啰嗦了。” 晓康说:“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办。” “什么事?” 晓康说:“就是求得叔叔的原谅,叔叔跟婶婶跟我爹娘一样,是咱们的家长,我想他们原谅我们,祝福我们,得不到家长祝福的婚姻,是不完美的婚姻。 这一次我豁出去了,就是跪死,也要求得叔叔跟婶婶的原谅。” 小丽同样抓住了晓康的手:“好,我跟你一起去。” 第五百六十一章 你们怎么回来了? 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来,长海家的街门响了, 三巧急急忙忙过去开门,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三巧就惊叫一声:“晓康,小丽……你们怎么回来了?” 晓康就问:“婶儿,俺叔在不在?” 三巧说:“在,正穿衣服呢,刚刚起。” 晓康说:“婶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俺叔,我给你们磕头了。” 晓康说着,扑通就给三巧跪了下去,说啥也不起。 三巧吓坏了,赶紧扯着嗓子喊:“长海--你出来啊,晓康,晓康回来了。” 长海在里面听到了呼喊,披着衣服跑了出来。发现门外面跪着两个人,一个是晓康一个是小丽,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立刻老脸气的通红,飞身扑了上去,抬手啪啪就扇了晓康两记耳光。一脚将他踢出老远。愤愤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你还回来做啥?咋有脸面对你死去的爹啊?你咋不死在外面啊!” 长海怒火中烧,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侄子。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跟侄子红过脸,骂过一句脏话,更舍不得打,对待他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长海对得起死去的哥哥跟嫂子。可是完全没有想到是养虎为患。晓康欺负了自己的亲姐姐不算,他还进城混了黑社会。 混黑社会也就罢了,他还抢走了猪蛋的老婆小丽。 抢走了小丽还不算,他还设计陷害石生,让石生坐了半年多的牢房,并且多次跟小琴发生关系。 这些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他设计陷害何金贵,用假的饮料混进了何金贵出产的产品里,差点害得一个无辜家庭家破人亡。 他用次品的钢材调换成品的钢材,造成一座大桥垮塌,使张氏集团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他还扰乱张氏集团的股市,要不是何金贵力挽狂澜,张氏企业就完了。 张氏企业养活了多少人啊?几万人的饭碗差点被侄子亲手砸掉,这是犯罪啊,应该坐牢枪毙。 这些长海当然都知道,他已经在村里颜面无存,走路都低着头,害怕别人戳他的脊梁骨。 他是绝不能原谅晓康的! 一巴掌加一脚,晓康趴在地上根本没起来,他不敢反抗,叔叔跟爹一样,本身对他就有一种威慑。 晓康说:“叔叔,我是犯了大罪的人,不敢求您能够原谅,只求自己的心理得到忏悔。只要您宽恕的一句话,明天我就到公安局去自首,就是在牢房里过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小丽一听就哭了,说:“晓康,你要是坐牢了,那我怎么办?” 长海一瞪眼,怒道:“小丽,你跪着干啥,起来!” 小丽微微若若说:“长海叔叔,我求你原谅晓康,你不原谅他,我不起……” “想让我原谅他?做梦去吧!这小子忘恩负义,坏事做绝,金贵哥多好的人啊,为了黑石村人的幸福贡献了自己的一生,他姐姐,他叔叔,都是金贵哥在养活,这样的人他都下的去手。 老子想报仇!可又不想杀了他,他是我哥哥留下的唯一根脉啊。老子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 你不起来是吧?那你就跪着吧,爱跪多久跪多久!”长海愤愤一声佛袖而去,咣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晓康跟小丽没有起来,在叔叔大门前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第四天的时候三巧出来了,一把拉起了小丽,慢慢拽进了院里。 小丽已经饿得两眼发花,几乎晕倒,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三巧问:“小丽啊,,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晓康?” 小丽点了点头:“是,婶子,俺考虑清楚了,这辈子就嫁晓康,别人不嫁,这辈子他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 三巧笑了笑说:“这就好办了,你叔叔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放心,我会让你嫁给晓康的。你先吃饭,别饿坏了身子。” 看到三巧信誓旦旦的样子,小丽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说:“婶子,只要长海叔叔一天不原谅晓康,我就陪他跪一天,一年不原谅,我就陪他跪一年。到死为止!” 小丽说着甩脱了三巧的手,转身走出了门外,继续跪了下去。 三巧无奈了,只是叹口气埋怨一声,:“这孩子……” 这一夜,长海依然没有睡觉,心里在激烈斗争着。 原以为晓康一辈子也不会回到黑石村。说不定会死在外面。 可现在他却回来了,跪在门口不走,这让他很无奈,也很心疼。 大哥跟嫂子死得早,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真的要让他坐牢不成?就在监狱里过那么一辈子?这不是他的初衷。 是人都会犯错,现在的晓康终于知道悔改了,这令长海很感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天亮以后,长海走出了家门,发现晓康跟小丽还跪在那儿。 长海咳嗽了一声,慢慢走出了大门,把小海搀扶起来。 小海满眼含泪泣不成声:“叔叔,我对不起你……” 长海叹了口气:“废话少说,我原谅你管什么用?你又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金贵叔,要跪,你就到他哪儿跪,金贵叔原谅了你,才能算是原谅。” “叔叔,你的意思,要我跟何金贵下跪?” 长海说:“是。” 晓康咬牙切齿说:“办不到!我绝不跟杀父仇人下跪!” 长海一愣“杀父仇人?什么杀父仇人?你爹是患热病死的,跟何金贵有个毛关系?” 没想到晓康下面的一句话,差点让长海惊得面如土色。 晓康说:“叔,我爹不是江海,我爹是李小林,当年何金贵杀死的李小林,就是我的亲爹!” 长海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几乎晕倒,他不敢相信侄子所说的话是真的。“你……你说什么?” 晓康说:“叔叔,实话说吧,你不是我亲叔叔,江海也不是我亲爹,我的亲爹就是死去的李小林。” “你……你听谁说的?” 晓康说:“我娘,那一年我六岁,娘患了热病,我去大队部看娘,是娘拉着我的手亲口告诉我的,娘知道自己快死了,就告诉了我实情,我是娘跟李小林偷情……生下的……野种。” “啊?”长海眼前一晕,蹬蹬蹬后退两步,一步厥倒在地上。 长海坐地上半天没起来,侄子的话让他大吃一惊。 他怎么也想不到养了十几年的亲侄子,竟然是李小林的儿子,这让他不敢相信。 一口气没喘上来,长海向后一样,咯儿,昏死了过去。 把晓康跟小丽吓得,赶紧扑上去呼喊。 三巧也急急慌慌从家里跑了出来,呼天喊地的招呼。 三个人把长海抬进了家,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舞弄了半天长海才醒过来。 长海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抓住了晓康的手脖子:“康啊,好孩子,这件事你千万别让人知道,千万不要出去说,你叔,丢不起人啊,你爹如果活着,也丢不起人。” 晓康点点头说:“叔,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以后你就是俺亲叔。” 晓康家确实没有亲人了。 20年前,他大伯李树林刚刚跟桂兰成亲不久,就在煤场被砸死了,抬回来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然后桂兰又嫁给了他二伯大林。李大林洞房花烛夜精尽人亡,裤子都没有脱下来,就脱阳死在了桂兰的肚子上。 最后桂兰又嫁给了他三伯李玉林,李玉林跟桂兰成亲不到七天,就在上学的路上掉进了夺命涧的百尺崖。摔得四分五裂,尸体被找到的时候,被野狼撕扯的不成样子。 他爷爷李栓柱,因为跟孙寡妇和兰芳偷情,把女人绑架进了磨盘山的山洞,活活害死了一条人命,一颗正义的子弹打进他的头颅,死在了金兰县城的刑场上。 整个李家的人死的死亡的亡,就剩下了他爹李小林跟奶奶大雪梨。 90年前后,一场铺天盖地的计划生育运动,李小林变得疯狂,几乎偷尽了村里所有的女人。包括大憨的媳妇秀莲,红旗的媳妇小敏,还有晓霞,和何金贵的媳妇丁香。差不多都跟李小林上过炕。 李小林的霸道激起了何金贵冲天的愤怒,为了给媳妇丁香报仇,金贵一怒之下把李小林狂进了磨盘山。领进野狼谷,上百条野狼把李小林瞬间分尸。 李小林死了以后,骨头渣子都没有找到。 李小林娘大雪梨,听到儿子死去的消息,一口气没喘上来,吐血死在了家里的炕上。 李小林家的四狼五虎,不到五年的时间,死了个干净。全村的人都认为李家已经断了根苗。没有人想到当年的春娥会怀了李小林的儿子。 晓康跟何金贵家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他三个大爷,一个亲爹,包括自己爷爷的死,都跟何金贵有脱不掉的关系。 何金贵是李家的克星。晓康恨不得吃了何金贵的肉,喝了何金贵的血,让他娶跟何金贵下跪,打死他都不会干。 直到现在位置,长海才知道晓康为什么那么很何金贵,为什么当初在k市的时候要陷害石生。为啥会给何金贵的饮料厂投毒,为啥扰乱张氏企业的股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年的那些仇恨引起的。 第五百六十二章 忒不是个东西 三字年轻的时候偷人怀了野种,这件事让长海无法接受。但是事已至此,尝试也只能认命。 长海拉着晓康的手说:“康,虽然你不是叔叔的亲侄子,但是看在我把你养这么大的份上,叔叔求你了,千万不能再跟金贵叔作对了。” 晓康怒道:“为啥?” 长海说:“何金贵不是一般人,而且他是个好人,何金贵没有害人的心啊,当初是你爹不对在先,他杀死你爹也是迫不得已啊,你爹他……忒不是个东西。 他当大队支书的那些年,偷遍了村里所有的女人,道德败坏,死不足惜,何金贵也是为民除害。 再一个,整个黑石村,谁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何金贵,几千口子人,都指望何金贵一个人吃饭呢,你如果加害他,我第一个不同意。” 晓康怒道:“难道你我的家仇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长海说:“咽不下也要咽,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不许任何人动何金贵一根汗毛。” “叔----” “你住口!”长海怒道:“以后这件事不准提,就算你爹李小林现在活着,他也不想你害人,他想你好好活着,为李家传中接待,你如果是个孝顺孩子,就跟着小丽好好过。把这段仇恨忘掉!” 叔叔的话晓康不敢不听,只好咬着牙说:“好,我先把这笔血债记在心里,我答应你,只好叔叔活着一天,我绝不找何金贵算账,行了吧?” 小海抚摸着晓康的头说:“这才是叔叔的乖孩子哦。好了,我原谅你了,回家收拾一下,跟小丽办喜事吧,叔叔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因为有长海压着,晓康暂时不敢胡来,他答应长海,暂时不找何金贵的麻烦。 何金贵一直蒙在鼓里,他根本不知道晓康是李小林的野种,所以他想不到,晓康一直在报复他。 正像他说的那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何金贵为自己当年的鲁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几天以后,晓康跟小丽结婚了,李家门里张灯结彩。 小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嫁过几回了。 现在的她有点犯晕,结婚结得头晕恶心,三年的时间不到,嫁了三次,上了三次大红花轿。 第一个嫁的是猪蛋,可惜跟猪蛋过了不到半年,就分开了。 第二个嫁人嫁的是小海,跟小海从洞房到分开,前后不到一年的时间。 第三次嫁的人是晓康,八月十五刚过,他们就开始办喜事了。 晓康的回归让长海很高兴,长海将侄子的婚礼一手包揽。写了喜帖,通知了所有的亲戚朋友,磨盘山的村民都过来帮忙。 家里的房子虽然旧了点,长海又花钱装修了一下,房子里里外外贴上了瓷砖。门口也挂上了大红的灯笼。 家里的家电家具全部换成了新的,新房也经过了尽心的布置。 就这样,晓康一顶花轿把小丽接进了门。猪蛋跟彩霞也屁颠屁颠过来帮忙。 小舅子要娶媳妇了,娶的是自己前妻,猪蛋的心里虽然有点别扭,但同样高兴,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还给了小舅子一个大大的红包。 真他娘的乱。 结婚的这天,晓康的家里非常的热闹,何金贵亲自主持了晓康的婚礼。 何金贵跟晓康虽然不对付,可仇恨归仇恨,喜事归喜事,两不搀和。再大的仇恨,只要邻居间有大事,他都要上场。 何金贵带着司仪的大红花,看着小孩拉着小丽走进了院子,站的噶军扯嗓子就喊:“婚礼进行第一项,新人就位。一拜,一拜天地。” 晓康拉着小丽给天敌磕头,跪在了地上。 ”婚礼进行第二项,二拜高堂,给叔叔身子磕头。“ 叔叔婶子就是长海跟三巧了。长海跟三巧屁颠屁颠的坐在了正中间,长海和小丽给他们磕头。 “婚礼进行第三项,夫妻对拜……” 晓康就拉着小丽,开始交拜, 哪知道两个人还没有拜下去,出事情了,忽然,门口响起了一声枪响:“啪!” 一枚子弹射向了天空,紧接着,呼呼啦啦从外面闯进来二三十个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个正是小海,小海大喝一声:“住手,这天地不能拜!” 话声刚落,小海的噌地一声,落在了晓康跟小丽中间,一下子把小丽护在了身后,就像一只护崽的母鸡。 小海手里举着枪,对所人怒目而视:“这婚不能结!小丽是我老婆!” 小海一声大喝,不要说长海跟三巧,就是晓康也大吃一惊。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小海为了小丽,果然闯进了磨盘山。 这次小海是有备而来,至少带来了几百个小弟,把磨盘山团团围住,一个人也走不掉。 何金贵大吃一惊,冷眉一挑,大眼一瞪:“你是谁?兔崽子!敢来我的地盘上捣乱,找死! 磨盘山的老少爷们!“ “在!”何金贵一声大喝,黑石村的那些小青年全都红了眼,一个个抄起了菜刀还有板凳,就是做饭的大师傅也拎着马勺冲了过来。 磨盘山的人就这样,他们抱团,只要有人欺负,一起上手。 今天是晓康大喜的日子,也就是磨盘山人自家的事儿,谁上来捣乱,拍翻位置。 何金贵大喝一声:“抄家伙!!”呼啦,村里的小青年就把晓康围了个水泄不通。 晓康不是来找事的,就是想把小丽抢回去。没想到这里的人会把矛头对准他。 何金贵不认识小海,可是小海认识何金贵。何金贵的相片整天上报纸,小海知道他是江给的爹。 小海喊了一声:”叔叔,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坏人,我是您儿子江给的兄弟啊。” 何金贵问:“那你来磨盘山干啥?” 小海说:“叔叔,我是来讲道理的,小丽是我媳妇,是我媳妇啊。” “是你媳妇,你有啥证据?有记号没?” 问完以后,何金贵自己也觉得好笑,媳妇就媳妇,那还有什么记号? 小海一伸手,拿出了他跟小丽的结婚证,半空中一扬,说:“叔叔,我有证据,我跟小丽真的是两口子,小丽是被晓康逼婚的,叔叔,你要给我做主啊。” 小海眼圈一红,差点哭了,竟然抽泣一声。 他伸手拉住了小丽,但是让他不解的是,小丽的手却触电一般闪开,女人说:“小海,我……对不起你。” 小海脑子就嗡的一声,他知道,小丽已经决定跟他分手了。 何金贵看了看那个红本本,结婚证是真的,他也傻了眼。 说来说去,小丽是三婚啊?这娘们,真够威武的。人家上门寻媳妇来了。 一时间,何金贵做了难,长海也做了难。 婚礼上的巨变,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有江给的面子在,金贵知道小海不敢胡来,磨盘山人也不是好惹的。人家的确是来讲道理的。 小海拉住了小丽的手:“小丽,跟我走,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要一辈子照顾你,跟你好。” 小海越是往上蹭,小丽越是向后缩。 小丽说:“小海,你别,别这样,咱俩……不可能了。” 小海吃惊地问:“为啥?难道你……你又喜欢上了晓康?” 小丽说:“是,我又喜欢上了他,当初嫁给你,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你你……你忘了他怎么对你了?他背着你偷女人,还做了那么多坏事……”小海都有点膛目结舌了,这突然的巨变让他摸不着头脑。 小丽说:“小海,你冷静,冷静一点,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谁,没错,晓康是坏,可他对我很好,他没有让我受一点委屈。” 小海说:“那我呢,我对你不好吗?你忘了咱俩当初多么亲热?在炕上,在菜地里,在酒店里,还有那些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你都忘了?” 小丽抽泣一声说:“我没有忘,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毕竟不是晓康,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一错再错,当初我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还有,谢谢你娘。这是老人家当初给我的玉镯子,现在……还给你……对不起。” 小丽把受伤的玉镯子摘掉,递给了小海,然后身子一闪,躲进了晓康的背后。 小海的心瞬间崩溃了,感到天旋地转,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下来。 小海说:“小丽啊,没想到你把我当做是晓康的替代品,你太……太让我失望了。 为了你,我甘愿退出了江湖,从此不问世事,为了你,我甘愿又重出江湖,拼了命的救你出来,为了你,我违背了对大哥江给的诺言。没想到你这样……你……怎么对得起我。” 小丽也哭了,说:“小海哥,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可是我想清楚了,没了我,你难过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可是晓康没了我,他就会干傻事。还会杀人,杀很多很多的人。 我知道自己不高尚,可我不想死那么多人,小海哥,你就当是救人了,放我跟晓康走吧……” 小丽哭哭啼啼,哭的小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为女人做了那么多,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五百六十三章 接受不了这个 他的手不知不觉攥紧了,将手里的玉镯瞬间捏了个粉碎。 一股无名的怒火窜天而起,是男人就接受不了这个。 小海抬枪就对准了晓康的脑袋,愤愤瞪了他一眼。 晓康浑然不怕,一下子把小丽藏在了身后,冲着小海的枪就迎了过去。 男人露出一股胜利的微笑:“小海,你输了,彻底的输了,小丽永远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他抢走。 其实你也不吃亏,我把整个k市的场子全部拱手送给了你,你应该满意了。” 小海的脖颈跳起来老高,大喝一声:“我不满意!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小丽,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你把小丽还给我!!!” 小海都要疯了,唾沫星子喷了晓康一脸,跟浇地一样。 何金贵一看就怒了,我日,你小子敢拔枪?去你妈的! 何金贵眼疾手快,一个飞身就扑了过去,小海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忽然觉得手腕一麻,手里的枪就脱手了,不知不觉到了何金贵的手里。 何金贵暴喝一声:“有理说理,不许拔枪!!!” 小海委屈地看了何金贵一眼:”金贵叔,你要给我做主!” 何金贵说:“做什么主?你们年轻人感情的事情,自己解决,老子不能给你做主。所有人都给我出去。这里危险。” 何金贵把手一摆,长海跟几个青年开始向外疏散人群。 不疏散不行啊,这里火药味太浓,随时都可能擦枪走火。伤到一个怎么办? 转眼的时间,黑石村的村民就疏散了,偌大个院子只剩下了六个人,分别是小丽,晓康,小海,何金贵和长海。还有长海的老婆三巧。 何金贵搬了一把椅子,稳稳当当坐下,冲着三个人一招手,道:“谈吧,坐下好好谈,谈完了再拜天地也不迟。” 小海温柔地看了小丽一眼,说:“小丽,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是跟我走,还是不走?” 小丽眼眶里含着泪,说:“小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说这个,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前的小丽找不到真爱,因为这个,她迷茫过,也失落过。现在忽然有两个男人同时开始争夺她,她不知道是该幸福,还是该难过。 天下有两女共侍一夫的,为什么没有两夫共侍一女的?她好想把两个男人都娶回家。一个暖被窝,一个专门出去挣钱让她花。 小海说:“小丽,难道你就不念一丝旧情?” 小丽还是那句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因为你们都对我太好了…………” 小海一听就不干了,把西装一脱,甩在了地上,冲晓康招招手:“不如决斗,我跟晓康打,得胜的把小丽拉走。” 晓康一瞪眼:“胡闹!我才不跟你打呢,小丽是人,又不是商品,犯不着咱们这样夺过来夺过去的。我听小丽的。小丽愿意跟你走,我没意见,她不走,我就对她好。” 两个人全都眼巴巴看着小丽,希望小丽做出选择。 小丽看了看晓康,又看了看小海,犹豫不定。 平时小丽挺有主意的,今天的事情让她犯了傻。真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三巧给出了注意,说:“不如……抓阄。抓到那个算那个。” 长海一瞪眼,骂了声:“你放屁!以为兄弟俩分家呢?还抓阄?” 小丽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做出了抉择,他站在了晓康的一边,抱住了晓康的胳膊。 小丽说:“小海,真的对不起,我还是选择了晓康,算我一辈子欠你的,只有下辈子偿还了。” 直到一年以后,小丽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晓康,因为晓康跟小海比起来,裆里的那家伙大多了。 找男人说白了就跟买东西一样,当然要货比三家。不但要看数量,最重要的是看质量。 晓康胜利了,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小海一下子就颓废了,好像老了好几年,觉得腰也直不起来了。 犹豫了好久,他终于一下子夺过了何金贵手里的结婚证,瞬间撕的粉粹,然后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小海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没必要自责,因为你不欠我什么,你自由了,从今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你走的你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祝你……一辈子幸福。” 小海做事情大刀阔斧,很潇洒地走出了晓康的家。 出门以后,他吁了口气,有种放下千斤重担的舒畅。 他没有感到后悔,因为他为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做了最后一份努力。虽然得不到,但是问心无愧。 晓康抬手一招,上了汽车,手下的兄弟们也上了汽车,汽车浩浩荡荡开走了。 事情终于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何金贵也吁了口气。 婚礼继续举行,这不过是婚礼上的一个小插曲而已,没有影响到晓康和小丽婚礼的照常进行。 刚才何金贵夺枪的那一幕,让晓康的心里产生了深深的震撼。 典礼仪式结束以后,晓康亲自给何金贵敬酒,并且说:“金贵叔,对不起,你救了我一命,咱们张李两家的仇恨,从此以后一笔勾销了。” 何金贵不知道晓康的话是什么意思,纳闷了半天。 晚上,晓康喝的醉醺醺的,冲进了洞房。 小丽已经把被窝叠好了,女人坐在炕上,身穿洁白的婚纱。 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从前磨盘山娶媳妇,讲究的是坐花轿,穿红戴绿。新娘是不能穿白婚纱的。 因为在老辈人的眼里,婚纱不吉利,就像是哭丧的孝袍子。新娘子往那儿一站,真不知道是结婚典礼,还是哭丧。 现在的磨盘山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的风俗习惯也开始走向潮流。不但花轿取消了,流行轿车娶亲,也开始讲究婚纱。 小丽本来就好看,皮肤洁白,再加上洁白的婚纱,真是宛如仙女。 女人的胸衣很低,脖子上跟肩膀上的嫩肉绽露无疑。脸蛋也有些绯红。 晓康有点把持不住,就抱住老婆亲了一口。 小丽说:“你现在满意了吧?” 晓康呵呵一笑说:“满意了,就是缺个驾驶证,明天补办结婚证以后,咱俩就可以放心上路开了。老婆……我爱你。” 小丽说:“我也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 晓康问:“选择我,你不后悔?为啥要选择我?” 小丽也不掩饰,说:“因为……你的那个东西,比小海的……大,这种回答你满意吗?” 晓康说:“满意,我很自豪,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婆,咱俩……日吧。” 晓康抬手就拉灭了电灯,把小丽压在了身下。 这一夜,小丽嚎叫起来,从那儿以后,晓康跟小丽也加入了黑石村的叫床金贵。 晓康的厄运还没有完,因为他毕竟杀过人,犯了强奸罪。他为自己一生的过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当然,这是后话了。 小海离开黑石村以后,并没有立刻返回城里,而是上了一次磨盘山。 他到山上看了大哥江给一下,并且把他和小丽的事情给江给说了,说到动情的地方,声泪俱下。 江给就劝他:“兄弟,放下吧,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小丽得不到你,是她的损失,她早晚会后悔。” 小海说:“大哥,我想开了,也放下了,不就一个女人嘛,不就是失恋吗?失恋不要紧,只要老子是男人,走了一个张小丽,天下美女泡不尽,活人不能搂着一颗大树撒尿,应该多尿几棵树试试。” 江给说:“你想开了就好,回去找个地方好好舔舐伤口,伤口愈合以后,擦干泪,干一个男人该干的事儿,把弟兄们领入正道。” 小海说:“大哥,我不,我本来是冲着小丽才加入黑道的,现在小丽离开了,我也要离开,k市的天下,还是交给金链子算了。” 江给摇了摇头,说:“那怎么行,金链子这个人,会把兄弟们越拉越深,根本不会拉进正道。不久以后,k市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你既然出山了,那就干下去。把权力夺过来,我相信你。” 小海眼睛一亮:“哥,我听你的话,但是,在兄弟为难的时候,你一定要出来帮我一把。” 江给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只要你有危险,我会第一个出现。” 就这样,小海离开了,重新回到了k市,打理那些黑道的场子。 小丽的的事情结束以后,磨盘山就陷入了宁静。村民们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但是磨盘山的流氓事儿并没有完,男人跟女人互动,好比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秋季的玉米收进了家,麦子种上以后,就进入了冬天, 一场大雪下来,整个磨盘山又被染成了白色。远处的山不见了,树不见了,全都笼罩在一层白蒙蒙的大雪下面。 磨盘山每年的冬天来得都特别早,今年也不例外。 刘二赖的女人憨女,再次跟长海偷情了。 这一次他们偷情的战场不变,还是村东头的打麦场。 那个打麦场从前堆积的是麦垛,现在的麦子全都有收割机收割,麦秸都撒在了地里。打麦场上堆积的全部变成了玉米杆。 第五百六十四章 打野战的机会 一个个玉米杆堆子非常巨大,就像一座座绵绵不断的小山,高耸入云。 各家各户的玉米杆绵延不绝,在中间就出现了很多小路。 这为村里很多偷情的男女提供了打野战的机会。 每天晚上,这里一对一对,都是偷情的人,大家互不相干,各亲各的,各抱各的,互不侵犯,谁也不碍谁的事儿。 很快,憨女跟长海又加入了风风火火的偷情金贵。 这天晚上,憨女来的比较早,蹲在了玉米堆的深处。 长海来的比较晚,因为冬天黑的比较早,刚下班天就黑透了,吃完饭都快半夜了。七点钟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看不到阳光。 长海蹑手蹑脚来到了老地方,踅摸了一圈,没有找到憨女。他就开始学狗叫:“汪汪,汪汪,得儿汪汪,得儿--汪!” 两声狗叫以后,不远处就传来两声猫叫:“瞄!瞄!瞄------” 三长两短,暗号对了,长海心里一喜,就过去了。 憨女果然在哪儿,躲在一个草垛的背后冲他招手。 长海就扑了过去,上去抱住了憨女的腰:“亲亲,你可来了。” 憨女也抱住了长海,说:“亲,你来晚了,憋死人家了。” 今天是月圆之夜,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是长海跟憨女偷情的日子,半年了,他俩一直坚持不泄。 见面以后,二话不说,直接进入主题。 天非常的冷,裤子刚刚退下来,一阵冷风就吹进了,差点把长海冻僵。 长海说:“要不算了吧,天太冷了,冻掉就不划算了。” 憨女抱着他说:“不行,不行,人家等你半个月了,快点嘛。” 憨女一边说,一边往长海的身上贴,贴过来,贴过去,长海哪儿就激动了,热血开始沸腾,他就把憨女按倒在了玉米垛下面,两个人开始拥抱,亲吻。 天虽然冷,可是女人的身子很热,。 长海的手就伸进了憨女的衣服里面,憨女呲了一声,说:“你的爪子好凉。” 长海说:“不来吧,你非要来了,来了又嫌人家爪子凉,暖一会儿不就热了吗?” 草垛的后面丝丝拉拉响,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慢慢的,也不那么冷了。 就在长海跟憨女无比销魂的时候,他们没有意识到,一双眼睛已经对准了他们的目标。 那双眼睛就是三巧的。 三巧最近一直在盯着长海,就怕他跟憨女旧情复燃。 男人是看不住的,你撒泡尿的功夫,他哪儿裤腰带一解,就完事了。 所以三巧寸步不离。 这天晚上,长海放下碗就要离开,三巧就问他:“你干啥去?” 长海说:“找人打麻将,你也去吗?” 三巧说:“不去,你去呗,早去早回。” 长海就剔着牙,摇摇晃晃出了家门。 三巧不放心,知道男人又要找憨女去了了,她就在后面默默跟着,跟特务似的。 三巧跟着长海的身影出了家门,他看到男人确实打麻将去了,但是没在麻将桌上站多长时间,男人就身子一扭,出了村头的麻将桌,直奔打麦场。 三巧恨得牙根痒痒,不用问,长海又要跟憨女日去。 三巧想着,该怎么教训一下这对狗男女? 三巧多了个心眼,路过村头代销点的时候,她买了很多花炮,还买了个打火机。 心说,你们日吧,只要你们敢日,老娘就放炮,崩死你个狗日的。 三巧提着一捆花炮,跟着长海的影子进了打麦场。进去以后她一个劲的踅摸。 果然,草垛的后面丝丝拉拉响,不用问,长海又跟憨女干上了。 他娘的,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撒不了油,炸死你们。 三巧就调整了花炮的位置,将花炮的目标对准了一对狗男女。 然后掏出打火机点上,点着了信子,三巧抱腿就跑,她也怕花炮崩着她。 就听,“咚----当,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叮咣,”那一捆花炮就炸开了花。 三响雷的声音很大,发射的目标也远,不偏不倚,一个个硕大的玉兰正好落在长海跟憨女的位置上。 顿时,整个草垛就起了火,火苗子腾腾窜起来老高。 一个个礼炮在长海跟憨女的身上炸响,把长海吓得一下子就阳痿了。憨女也吓得失声尖叫。 长海提起裤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嚷:“不就偷个女人嘛,犯不着用炮崩吧?” 把三巧笑的,在远处捂着揉肚子爬不起来,心说,这次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如果再犯,下次老娘直接炸掉你的小弟弟。 长海跟憨女受到崔然一击,两个人吓得不轻,幸亏跑的快,如果再慢一点,火势就把他俩火葬了。 就这样,两个人也是满脸被熏得黑乎乎的。憨女看着长海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两个人正在乐,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花炮爆炸,草垛已经全部被点着。 点着以后,火势立刻蔓延,熊熊而起,遮天蔽日,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就映红了半边天。 这里的草垛一个连着一个,一个点着,其他的也被点着了。 更加让人恐怖的是,这些草垛的旁边,就是一道山坡,山坡上的青草已经枯萎,经过一个秋天,非常的干燥,也非常的密集,越过山坡,对面就是磨盘山。 火势一路向上,一人高的荒草迅速被点着了,整个磨盘山已经被染红。 开始的时候,三巧还笑的爬不起来,可是等她看到火势窜上磨盘山以后,吓得脸色都变了。 磨盘山可是自然保护区,山上树木林立,这火如果一直烧上去,整个山头的树木就被烧光了。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三巧吓坏了,浑身发抖,开始扯着嗓子喊:“救火啊,着火了,快救火啊----” 三巧扯嗓子一喊,长海跟憨女也吓坏了,两个人同时提着裤子喊:“来人啊,救火啊,快救火--!” 三个人一起高喊,惊慌失措。 黑石村的村民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这一声呐喊,大家还以为谁家男人打老婆呢。 跑出去一看,我的个天啊,半个磨盘山都掉进了火炉子里。天上的云跟地上的黑烟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云。火势根本无法控制。 所有的人都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金贵也急急慌慌跑出了村子,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冲着发愣的人群一声大喝:“愣着干啥!上山,救火,报警,快打119!” 何金贵扛着一把扫帚就往山上跑,后面的人这才想起来应该救火。 一时间磨盘山的人炸了锅,大家纷纷行动,拿扫帚的拿扫帚,提水桶的提水桶,抓脸盘的抓脸盆,纷纷扑向了磨盘山。人欢马叫声不绝于耳。 磨盘山经历了07年那场大雨水以后,再一次迎来了新的劫难,那就是大火灾! 磨盘山又遭劫难了,这一次是大火灾。 大火完全是憨女跟长海偷情,三巧吃醋引起的。 三巧也慌了神,吓得大哭,根本不知道该咋办。 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一点点向着磨盘山的顶上蔓延。火势越烧越旺,映红了大半个天空,整个磨盘山明如白昼。 何金贵领着村民赶过来的时候,根本走不到跟前,距离大火几百米远,就感到热气撩人,脸膛跟皮肤被烤的无法忍耐,想要过去救火势比登天还难。 村民们傻了眼,何金贵也傻了眼。目前最重要的是,赶在火势前头,弄一条隔离带出来,防止火势继续蔓延。 何金贵振臂一挥:“大家跟我上山,快点!” 他一马当先,迅速绕道上了山坡。 然后带着大家迅速在火势烧不到的地方,准备挖一条隔离带出来,坚决不能让火势上山。 一时间磨盘山上尘土飞扬,所有的村民全都加入了战斗。 消防车是半个小时以后赶来的。消防队的人也不能靠近火势,只能看着它们一点点烧。 无数的兔子在火势中飞奔,无数的地獾还有獐子也从火势里逃了出来。 他们的身上呼呼冒着火苗子,跑不出去的就倒在地上来回的翻滚,发出绝望的尖叫。 那些逃跑的动物就像一个个火球,跑到哪儿,哪儿就烧起激烈的火苗子。大火在炽热中舞蹈,毫不留情吞噬着磨盘山的生命和绿色,好像是在对生命示威, 山坡上消防车根本上不去,最后他们也只能冲向隔离带,冲着烈火的势头喷水。 这时候,江给也从山上开摩托车下来了,迅速加入了战斗。 江给的身上背着猎枪,啪啪啪,几声枪响,七八只身上着火的兔子,就被江给击毙了。 江给绝不允许他们乱窜,把火势向上蔓延。 整个磨盘山热闹起来,火苗子的噼啪声,动物的嚎叫声,人们的呐喊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声声入耳,到处一片繁忙的景象。 这大火一直烧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才扑灭。 这时候,所有的人全都已经疲惫不堪了,一个个成了黑脸的包公。 还好何金贵聪明,在磨盘山上开了好几条路,每一条路都是一个隔离带。,再加上消防队赶过来的及时。大火总算是控制住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是我放的 但是第一条隔离带以内的东西,几乎烧之殆尽。不要说树木,一片草叶也没有留下。 那里可是生长了几百年的大树,到处是参天的古木,就这样毁于一旦,把江给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造成的损失不下几百万。 何金贵勃然大怒,开始寻找纵火犯的下落。 这时候,长海提着裤子站了出来,红着脸说:“金贵哥,别找了,这火……是我放的。” “你说啥,你放的?你为什么放火?”何金贵冷眉一挑,鼓起了腮帮子。 长海说:“那是因为……因为我在草垛上抽烟。不小心把草垛引着了。” “你抽烟?半夜三更不睡觉,你跑草垛上抽烟?你放屁!日娘们吧你?” 何金贵是真的生气了,他知道长海在跟憨女偷情,也知道三巧在后面跟踪,因为代销点的老板说,三巧从这里提了一捆花炮。追着长海进了打麦场。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家里又没喜事,三巧提着花炮来干啥,不用问,女人是为了捉奸。用炮崩长海的。 三巧站在那儿浑身发抖,跟筛糠一样,纵火犯是要坐牢的,严重的要判无期。三巧可不想在监狱里过一辈子。, 她吓得一个劲的往长海的身子后头躲。还往前推长海,让自己男人上。 女人就这样,平时呼天喊地,在男人面前逞能,又掐又拧,跟个麻雀一样,一旦遇到塌天大祸,她立刻傻眼。 何金贵一看三巧的脸色就知道是三巧干的,他气的无话可说。 三巧是女人,何金贵没有打女人的习惯,所以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长海的身上。 何金贵抡起巴掌,一巴掌就扇在了长海的脸上。怒道:“可憋不死你!少日一次娘们你会死啊?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何金贵怒发冲冠,打长海这一巴掌可是实实在在的。他指着长海的鼻子就骂:“你知道吗?这可是自然保护区,把磨盘山烧光了,十条命你都赔不起,这可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产业啊!” 长海一听,扑通就给金贵跪下了:“金贵哥,你打吧,使劲打,让我坐牢也行,我知道错了,我包赔。” “你赔得起吗?你个混蛋!”何金贵一脚就踢了过来,把长海踢翻在地。 何金贵不在乎钱,可他在乎磨盘山,磨盘山是磨盘山人的命,是磨盘山人的根,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根。 他恶狠狠瞪了三巧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长海,把你老婆抱回家,狠狠的艹她,让她长点记性,还有,以后给我收敛点,少在村里睡娘们,再让我知道你跟人偷情,老子打断你的腿!” 长海一听,吁了口气,只要何金贵肯骂就行,他骂你,就证明他肯原谅你。 他赶紧站起来说:“好的,金贵哥,我这就回家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狠狠的艹她。” 长海站了起来,在三巧的屁股上咣当拍了一巴掌,怒道:“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一哈腰,就把女人抗在了肩膀上,刚刚迈出一步,何金贵怒道:“还有,山上被烧毁的树,全部从你的分红里扣,啥时候把树苗补上,啥时候为止。” 长海说了一声好,扛着三巧就回家了。 进门以后,长海把三巧扔在床上,抡起笤帚疙瘩就打,把三巧那一顿揍啊,揍得女人嗷嗷大叫。 长海气坏了,一年多的分红没有了,屁股上也被三巧炸得万紫千红。这娘们三天不打,她还成精了。 长海把三巧按在床上,笤帚疙瘩开始在女人的屁股上跳舞,左三右四,横七竖八,七上八下,把三巧的裤子都打飞了,屁股上打得春光灿烂万紫千红,磨盘山的上空彻夜都是女人的嚎叫声。 三巧的嘴巴还挺硬,非常的不服气,一边挨打还一边骂:“你打,打死我算了,二十年后老娘又是一条好汉。打死我,正好把炕给你们腾出来,你好跟那个小骚狐狸凑成一对。 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没有天理了啊----何金贵你个天煞的,为啥不怪长海偷情,反怪俺放火啊--俺又不是故意的。何金贵你妗子腿啊。啊呵呵呵呵呵……” 最后,长海打得累了,男人竟然蹲在地上,一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啪啪啪啪,自己抽了自己几个耳刮子。 长海也哭了。感到了深深的忏悔。 平时长海也打老婆,可是今天不知道为啥,心里会难受。 因为这件事根本不怪三巧,是他跟憨女偷情在先,责任是三个人的事儿。 长海哭的痛哭流涕,摸着老婆的伤口,心疼地不行。他抓住三巧的手,一个劲的在自己脸上扇。 长海说:“三巧,对不起,我不是人,你打我吧,打啊。你疼不疼?” 男人这一哭,把三巧给哭毛了,三巧的心立刻就软了。一下子抱住了长海:“长海,以后你别偷人了,中不中?俺也不偷人了,咱好好过日子,俺天天晚上让你日!” 长海心疼地摸着三巧的屁股问:“三巧,你疼不疼?” 三巧说:“疼,但是很舒服,疼并快乐着,长海,你老长时间没打俺了,你不打俺,俺就浑身难受,俺喜欢你打俺。” 三巧就是一贱人,男人不打,上房揭瓦,她还浑身痒痒了。 长海说:“要不咱到医馆看看吧,让铁蛋帮你上点药。” 三巧说::“算了,花那个冤枉钱,俺习惯了,就当挠痒痒了。” 长海继续抱住三巧大哭,难过的不行,这一夜,他们两口子说了很多话,好像从来没有 这么亲热过,跟久别重逢一样。 长海觉得三巧一定会坐牢,山林纵火的最很大,最起码判个十年八年的。心里恋恋不舍,也愧疚不安。两个人前半夜嘀嘀咕咕,后半夜就忙活开了,黏糊到一块。开始撕咬起来。 三巧因为吃醋,一怒之下点燃了花炮,在磨盘山引起了山火,将几百亩林木烧了个精光。 这件事在磨盘山的反响很大,警察也介入了调查,准备将纵火犯捉拿归案。 还好何金贵从中间调和,答应包赔所有的损失,这件事情才算作罢。 何金贵没有扣长海的钱,当初说扣他的分红只不过是一句气话,长海跟了他这么多年,为张氏企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何金贵不可能亲手把兄弟媳妇送上法庭。 他自己掏钱买了很多树苗,又请人将损失的几百亩山坡全部种好,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为了三巧,何金贵做了他能够做的一切。对自己老婆也不过如此。 三巧跟长海从中得到了教训,从那儿以后,长海再也不找憨女日了,三巧也跟西龚村的小白脸断绝了来往,两个人的婚姻生活终于走上了轨道。 2009年的冬天非常的冷,九月未尽就开始下雪,直到年关的时候,大雪断断续续也没有消融,年底的时候,大雪再一次把磨盘山染白。 09年依然是丰收的一年,张氏企业的创业金贵再一次回到了磨盘山。何金贵跟往年一样,摆下大席,招待了李大牛,李红旗跟香草他们,这一年大队部所有人的分红比去年还要多一点。 大队部坐的满满的,大家推杯换盏,非常的热闹。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那个人就是何金贵的二儿子石生。 石生面黄肌瘦,形容枯槁,脸无血色,跟大病一场似的,头都抬不起来。像个病鸡子。 香草意识到了不妙,酒席上抬手摸了摸石生的脸,问:“石生,你咋了?” 香草是石生的干姑姑,也是石生的后娘,从小就对石生不错,因为自己没孩子,香草就把何金贵的两个孩子视作亲生,对石生,二丫,和江给特别的好。 她对待何金贵的两个儿媳妇也很好,跟亲娘一样。 石生摇摇头一笑说:“姑姑,我没事。” 香草问:“看你瘦的,都成竹竿了,咋能没事?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应该看,小病不看,酿成大病就不好了。” 石生说:“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石生身上的病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半年多来,何金贵把石生赶出了张氏企业集团,等于是把儿子给炒了。 石生没有了工作,靠的就是公司的分红。虽然没有了实权,但是每年的分红也足够他挥霍的。所以石生也不在乎。 石生这半年啥活也没干,因为整天闲的难受,所以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两个老婆的身上。 石生依然是两头跑,一三五水妮这边,二四六小琴那边,两不耽搁。 石生跟两个老婆半年的时间房事不断,每天都要弄,而且一夜几次。 也赶上水妮跟小琴的兴致大了点,每天晚上抱着男人不松手,嗷嗷的大叫,仿佛要把石生全身的精血给抽干。 半年下来,石生终于被水妮和小琴抽干了,变得面黄肌瘦,水妮和小琴两个女人反而面色红润,精神很好,石生身上的精血,都被两个女人抽去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我有话跟你说 酒席散了以后,香草没有走,一下子拉住了何金贵的手,说:“金贵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何金贵问:“啥事?” 香草等宴会上的人全部走光,这才跟何金贵说:“金贵,石生这孩子咋回事?精神大不如前了,我看不对劲。” “那儿不对劲?这不挺好吗?” “你没发现他瘦了吗?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直打哈欠,这是严重的睡眠不足,孩子是不是有病,别把他个给耽搁了。” 何金贵一直忙,根本没时间照顾两个儿子,再说石生跟江给都不小了,二十多奔三十的人了,做大人的不能整天看着他们啊? 金贵问:“我看没事啊?一定是跟老婆睡觉闹的,这是严重的房事过度,当初咱俩也这样,跟媳妇分房睡就行了。” 香草就叹了口气,说:“真是有后娘就有后爹啊,丁香跟桂兰要是活着就好了,石生一定不会搞成这样。” 香草的意思,是感叹桂兰跟丁香死得早,也埋怨青竹没有照顾两个孩子的生活,石生才搞成这样的。 何金贵说:“咋,我管他吃,管他喝,晚上他被窝里的事儿我也管?我这当公公的咋开口啊?我怎么劝?难道爬他们窗户跟底下喊,让他们少弄几次?这成什么话?” 香草想了想,也是,儿子的事儿,有的事当娘的容易插手,有的事当爹的容易插手。他们的房事,这当爹的自然不好管。 香草就自告奋勇说:“瞧你这爹当的,你忙你的,还是我来吧。” 当天晚上,香草不睡觉了,她搬个马扎坐在了石生跟水妮的窗户根底下,准备监督石生跟水妮干那个事儿。 只要屋子里叮叮咣咣一响,香草就在外面扯着嗓子喊:“石生,娃啊,小心身体,珍惜生命,远离媳妇。娃娃啊,小心身体,珍惜生命,远离媳妇。” 石生跟水妮在里面正忙活,香草在外面扯嗓子一喊,吓得石生赶紧从水妮的身上爬了下来。 因为水妮正在兴头上,水妮浑身憋涨地难受,也对香草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香草承担了母亲和姑姑的双重角色,大冬天的她也不嫌冷,在石生跟水妮的门口做起了门神。 石生的心里就老大的不高心,水妮也老大的不高兴,觉得姑姑管的事儿太多。 石生在水妮这儿没有快活成,第二天的时候就去了小琴居住的何家祠堂。 他头前走,后面香草又跟着去了,还是搬个马扎坐在石生跟小琴的窗户跟底下,跟只猫儿一样,竖着耳朵听,只要里面叮咣一响,香草还是那句话:“娃啊,石生,小心身体,珍惜生命,远离媳妇……。” 石生在里面跟小琴反复了几次,一次也没有鼓捣成功,把小琴憋得脸红脖子粗。 石生受不了拉,就穿上衣服打开门,冲着香草怒道:“姑,你咋了?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你管俺这个闲事干啥?” 香草还振振有词,说:“孩儿啊,那个事要有节制,不能天天做啊,更不能一夜做几次,会伤身体的。” 石生说:“姑,俺乐意,男人娶媳妇不就是为了日嘛,不日,娶个媳妇干啥?” 香草就苦口婆心的劝:“石生,你不懂,俗话说细水长流,这种事跟吃饭一样,吃得快了,容易噎着,还容易撑死,对身体伤害可大了。当初你爹就这样,还差点死掉,姑姑疼你,不想你糟蹋身体。” 石生知道姑姑是好意,他也没办法,只好说:“姑,天冷,你回去睡吧,我保证不碰小琴了。” 香草还不放心,说:“我不走,我走了,你再犯咋办?不行,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俩,你去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石生哭笑不得,对姑姑无语了,只好返回屋子睡觉。这一夜他再也不敢胡闹了。 第二天早上,香草还没完没了,把小琴跟水妮全部叫进了屋子里,给石生的两个媳妇开会。尊尊教导。 香草说:“你俩啊,没脑子,不知道女人是地,男人是犁吗?只有磨损的梨,没有犁坏的地,要懂得心疼男人,把男人累垮了,你俩以后活该守寡…………” 香草一顿训斥,水妮跟小琴全都红着脸低下了头。只是垂头丧气说:“姑,俺不敢了,俺以后会节制,再也不让石生碰俺了。” 香草说:“不碰也不行,不碰的话,男人跟女人会憋出毛病的,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少碰,最好一个礼拜一次,一个月四次。ok?” 小琴跟水妮只好回答:“ok,ok。”那意思是懂了懂了。 香草是担心石生搞坏身体,怕年轻人不知道节制。她尽到了一个后娘的责任。 可是香草的话没有引起石生的警戒。她的话石生这边耳朵听,那边耳朵出,嘴巴里答应要节制,一到晚上就憋不住了。 他跟水妮和小琴就偷偷的干,尽量不出声,女人嚎叫的时候,石生就捂着女人的嘴巴,不让女人叫出声,女人在石生的身下颤抖,喘息,石生在女人的身上驰骋。 一个年没过完,石生就彻底的跨了,身体又瘦下去一圈。 破五没有到头,石生的眼窝就陷了下去,腰也直不起来了。 看着儿子没出息的样子,何金贵气的大发雷霆,把石生叫到跟前,指着儿子的鼻子就骂:“瞧你那点出息?除了在女人的身上有本事,你还会干啥?公司交你手上也会搞垮,你咋看咋不像我何金贵的儿子。” 石生就反驳爹说:“我是不是你的儿子你知道?我娘又没有偷人养汉子,要不你把我娘从坟墓里拉出来问问?” “你…………”何金贵气的举起了巴掌,恨不得一巴掌把儿子拍翻,对于这种朽木不可雕的人才,他彻底的无语了。 石生把脖子向后一缩,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一样米养百样人,何金贵怎么也想不到,同是自己的种子,江给跟石生比起来,差别会这么大。 何金贵对石生大失所望,最后说:“你明天到你姨夫铁蛋哪儿去,抓几服药,把你的小身板养养。我不想你死在我前头,还不快滚!” 何金贵一声大喝,吓得石生抱头鼠窜。 石生来到了铁蛋的医馆,当铁蛋一眼看到石生的模样时,同样吓了一跳。 铁蛋问:“石生,你咋了?” 石生进门就说:“姨夫,俺爹让俺找你看病哩。” 铁蛋一眼就看出石生是因为纵欲过度引起的肾水虚脱,阴阳不调,他的身子几乎被两个女人抽干了。 铁蛋就让他石生坐下,首先帮他把了脉,跟他的师父刘先生在世的时候一样,摇头晃脑了半天,点点头说:“没错,的确是肾水虚脱,房事过度,石生,你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能节制一点?” 石生说:“我想忍来着,可每天都忍不住,因为水妮跟小琴太迷人了,一看她俩脱衣服,我就激动,激动地不行,每天对着两个光溜溜的美女,赶上谁也会鸡冻,姨夫,我的病咋样?会不会死?” 铁蛋说:“如果长此以往,你一定会精尽人亡,知道自古以来皇帝为啥都那么短命吗?” “为啥?” “就是纵欲过度,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想跟谁睡跟谁睡,肾亏严重,造成精力下降,所以他们都早早就死了。” 铁蛋绝对不是吓唬他,这么一说把石生吓坏了,他一下拉住了铁蛋的手,说:“姨夫,那该咋办?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求你了,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我死了水妮咋办?小琴咋办?两个孩子咋办?” 这件事铁蛋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是铁蛋是玉兰的外甥。何金贵又对他那么好,从哪一方面说,他也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铁蛋只好叹口气说:“从今天开你,你断欲,禁欲,跟媳妇分开睡,姨夫再交你几套养生的绝学,半年以后就会好。” 石生一听就急了,拉着铁蛋的胳膊说:“姨夫,不让我跟媳妇睡觉,那还不如杀了我。有没有既能跟媳妇睡觉,还能治病的方法?” 石生到现在为止还是死不悔改,跟抽大烟上瘾一样,夜里不抱媳妇睡不着。 铁蛋一瞪眼:“你想要命还是想要那个事?想要命就给我禁欲,想干那个事儿,几个月你就会死。” 石生就咕嘟一声:“我不但想治病,还想干那个事儿。姨夫,你一定要帮我,要不然我就去找小姨告状,说你欺负我。” 铁蛋最怕老婆了,一听说石生要到玉兰哪儿去告状,他就开始哆嗦。 铁蛋忽然站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到东头,就像一条生了虱子的狗。 犹豫了很久,铁蛋终于一咬牙,说:“罢罢罢,只能把压箱子底的绝学给你了,但是你必须发誓,我给你的东西,你不能泄密,更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要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石生就问:“是什么东西?” 铁蛋说:“ 是一本书,我师父留下来的,也是当年从乾隆皇帝的寝宫里偷出来的,叫春宫宝典。 这本书交给你,你照着上面的方法训练,这样不但可以治病强身,还能继续跟你媳妇干那个事儿。” 第五百六十七章 无价之宝 石生一听心里一喜,又抓住了铁蛋的胳膊:“姨夫你真好,书在哪儿,书在哪儿,给我给我…………” 铁蛋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药柜子旁边的保险箱。翻腾了半天,从里面翻出一本发黄的古本书籍来。 那本书不知道已经多少年代了,十分的破旧,上面的页面都被磨飞了,但是字还非常的清楚,用小篆写着几个字,--春宫宝典,宫廷御用。 就是皇帝跟妃子干那个事的时候,专门用来训练的秘要。 铁蛋颤颤抖抖把书交给了石生,拉着他的手说::“石生,这本书是当年皇宫里流传出来的东西,天下就这么一本,现在我的手里,这可是无价之宝啊,你要小心别弄丢了。 这本书相传是唐代医圣孙思邈的绝学,孙思邈为武则天专门编著的。武则天因为有了这本书,所以活到八十岁的时候,还能跟男人乱搞。 他的寝宫里养了三千男宠,每天花天酒地,照样身体健康延年益寿。 孙思邈活了一百四十多岁,同样是靠着这本书养生。 武则天死了以后,春宫秘籍就传给了唐玄宗李隆基,李隆基因为修炼了春宫宝典,同样龙精虎猛,最后爬上了儿媳妇的床。 他儿媳妇就是那个唐贵妃杨桂兰,所以唐玄宗晚年的时候,仍然能保持精力旺盛,把杨桂兰弄得欲仙欲死,死心塌地。 马槐坡事变以后,杨桂兰出嫁做了道姑,直到唐玄宗死去以后,杨桂兰还对唐玄宗念念不忘。 唐朝灭亡以后,春宫宝典就失落民间,整整消失了一千年。 再后来满清入关的时候,这本书落在了清太祖努尔哈赤的手里,努尔哈赤娶了十三房姨太太,生了几十个儿子,靠的还是这本春宫宝典。 知道当初的康熙皇帝跟乾隆皇帝为啥能活那么大岁数吗?他们的嫔妃很多,可是他们仍然能够延年益寿。” 石生问:“为什么?” 铁蛋说:“他们凭借的都是这本房中秘术,这里面记载的是男人跟女人交合的方法,还有补精养颜的绝招。还介绍了食补的疗法。清代的康熙跟乾隆就是因为有了这本书,才能跟妃子不断交融,还能强身健体的,所以他们都活了七八十岁。 乾隆晚年,这本书被一个宫廷御医给偷了出来,流落民间,最后机缘巧合下落在了刘先生的手里。 刘先生去世以后,他就把这本书传给了我,我每天照着上面的方法训练,所以我跟你小姨…………啊,很幸福。 这本书你拿走学会以后,记得还我,千万不能落在坏人的手里,这可是国宝啊,价值连城,要不然社会就乱套了。” 石生问:“为啥会乱套?” 铁蛋就瞪他一眼,怒道:“废话,谁学会上面的东西,就可以变得十分勇猛,采精补元,万一有人拿它犯罪怎么办?” 石生恍然栓柱,赶紧说:“那是,那是,姨夫你放心,我不会拿它干坏事的,只是为了治病。” 铁蛋把石生送到了门外,千叮咛万嘱咐,别让石生把书给弄丢了。 石生乐的屁颠屁颠的,兴冲冲地走了。 师生得到了无价之宝,把那本春宫宝典拿回家以后,就照着上面的东西锻炼。 说白了就是一些呼吸吐纳的方式,还有一些很轻柔的招式,跟瑜伽一样,再就是一些补肾的食谱,还有男人跟女人交合的时候一些方法。写这本书的先人做了总结。 石生就照着上面的方法练起来,每天睡觉前必然要呼吸吐纳,按照上面的食谱吃饭。 每天晚上跟媳妇上床以后,他也按照上面的方法运动。 石生很有文化,他是大学生,对文言文非常的有研究,所以上面的东西一看就会。 石生按照上面的姿势练了了十多天的时间,他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脸色也红润起来,腰板挺直了,说话的声音也铿锵有力,走路的时候案首挺胸,再也看不到一点病危的样子了。 每天晚上跟媳妇做事的时候也是精神百倍,百战不殆,把小琴跟水妮伺候的服服帖帖。 铁蛋老惦记着那本书,半个月的时间往石生哪儿跑了好几次,每次见面第一句就问:“石生,姨夫的书呢?” 最后石生被问的烦了,他就偷偷抄写了一本,然后把旧版还给了铁蛋。 从此以后石生变得神气十足,因为涨本事了嘛,十八米宽的大街也装不下他,晃着膀子走路。 其实石生还是十分低调的,一直守口如瓶,没有把自己学会房中秘笈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就是他爹何金贵也没有告诉。 石生变得非常勇猛,彻夜彻夜跟媳妇鼓捣,还是一三五这边,二四六那边,把水妮跟小琴搞得整夜大呼小叫,鸟儿也不敢从磨盘山的上空飞过了。 人啊,就怕有本事,一旦有本事就容易显摆。石生的威猛惊动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刘二赖的老婆憨女。 憨女自从跟长海断绝来往以后,再也不能干那个事了,浑身憋燥地不行。 没有男人的日子那不叫日子,每天晚上,憨女睡二赖子旁边,身体就饥渴起来,伸手在男人的身上划拉,抓着男人的手在自己的那个地旁乱摸。 二赖子不能干那个事儿了,偷人又偷不成,憨女就浑身难受。想死的心都有。 她每天晚上听着黑石村男女的呻吟声,翻过来翻过去,夜不能寐。 憨女能从哪些叫床声中分辨出谁跟谁是两口子。 其中有长海跟三巧,何金贵跟青竹,猪蛋跟彩霞。还有石生跟水妮。铁蛋跟玉兰也掺杂其中。 石生跟水妮的声音最大,阵彻长空,惊天动地,跟杀猪一样。 憨女的心里就产生了幻想,他不知道石生为啥劲头那么大,别人是隔三差五的叫,石生的媳妇是每天夜里叫,不是水妮,就是小琴。而且一直嚎叫到天明,夜夜不停。 两个女人可劲的嚎,二赖子的猪圈里的猪吓得再也不长膘了,村里的鸡蛋又开始减产。 石生跟两个老婆的叫声都快赶上发改委了,只要他跟媳妇一叫唤,鸡蛋跟猪肉的价格立马飙升。 憨女就想着,石生还年轻,年轻人火力猛,不愧是何金贵的种,这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能打洞。 何金贵是个打洞的高手,他儿子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憨女想着,啥时候能把石生鼓捣到被窝里,那自己就幸福了。 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奢望。 因为憨女的年纪大了,三十多快四十了,她的如房开始下垂,皮肤也开始皱裂,而人家石生却正在当年。 何金贵家又有钱,只要石生一招手,大把大把的小姑娘往他的怀里扑,自己算个啥? 开始的时候,憨女只是想想,但是后来这种感觉就尤为强烈。 年纪大怕啥?何金贵比青竹大五六岁呢,还不是照样老牛吃嫩草? 我跟石生也差不了几岁,而且老娘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凭啥石生看不上我? 憨女的欲望战胜了她的理智,女人的思想走向了一个极端,对石生越来越渴望了。 因为生理的焦渴已经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终于,憨女开始向石生伸开了魔爪,石生也一头栽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过完年以后,石生依然没有到公司去,何金贵把儿子留在了家里。 他觉得石生是个朽木不可雕的人才,不适合做生意,本来想把偌大的产业交给大儿子江给的。可是江给却十分的疏懒,不愿意管理公司,他只好把所有的管理权都交给了闺女二丫。 石生无所事事,整天在大街上乱转,要嘛就跟着爷爷何老庚去地里干活。剪树或者给果树浇水松土什么的。 黑石村几乎没什么男人了,大多数男人都到城里打工去了,所以村子里的男人很稀罕。那些寂寞的寡妇看到石生,就跟养鸡场的母鸡看到一只骄傲的大公鸡那么稀罕。 田野里,大姑娘小媳妇一个劲的往石生的跟前噌个不停,跟他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打情骂俏,石生的脸蛋就红了。 最近的憨女在猪场也很忙,何金贵进城走的时候告诉石生:“你没事就去帮帮憨女婶子,她喂猪,你就帮她喂猪,她运料,你就帮她运料,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活儿,你就帮她干,她一个女人家不容易。” 石生就说:“爹,你放心,我一定去。” 于是每天傍晚下工以后,石生就去帮着憨女干活,挑挑抬抬的活儿,石生就一手包揽。 开始的几天还行,日子久了,憨女就心动了。 这天傍晚,石生帮憨女把所有的小猪全都打了疫苗,做完以后,他洗洗手,憨女就帮她递过了手巾。 憨女说:“石生,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婶子都不知道该咋办,你可帮了婶子大忙了。” 石生接过手巾,一边擦手一边呵呵笑,说:“应该的,应该的,婶子,俺二赖叔叔不行了,以后家里有啥活不能干的,你只管招呼,我一定来。” 石生的心眼不坏,就是心色了一点,整天跟老婆干那个事儿,大呼小叫的,其实他很善良。 第五百六十八章 我怕打扰你 所谓的善良就是没有害人的心,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不干。 憨女说:“石生,你别走,今天说啥也要在这里吃饭,婶子给你擀面条。” 石生说:“不了,家里已经做好饭了,水妮等着我哩。” 憨女一瞪眼:“咋,帮了婶子那么多,吃顿饭还见外?是不是看不起婶子?” 石生赶紧解释:“不是哩,不是哩,你也忙了一天,我怕打扰你。” 憨女说:“没事,不打扰,擀面条很快,一会儿就好,你先坐一会儿。” 盛情难却,石生只好坐在了沙发上。 憨女又开始用面条勾搭男人了,第一次是勾搭何金贵,第二次是勾搭长海,第三次是勾搭石生。 可石生还蒙在鼓里呢,以为憨女就是亲热,没有别的。 很快,面条擀好了,足足加了四个鸡蛋,端在了桌子上。 石生跟他爹何金贵一样,吃没吃相,坐没坐相,吸吸溜溜。而且摇头晃脑。 这就是农民,从乡村出来的男人永远也甩不掉那股土渣子的味道。 憨女在旁边手托着腮,看着石生吃。石生的样子很英俊,四方脸,一对虎目,厚实的嘴唇,跟何金贵就像一个模子里烧出来的砖块。一看就是何金贵的种子。 憨女问:“石生,你跟水妮和小琴,晚上不睡觉,整天叫唤个啥?” 憨女这么一问,石生的脸蛋就红了,憨女这是明知故问。 石生就说:“没啥,难道你跟俺二赖子叔叔……晚上不叫?” 憨女说:“俺才不叫哩,难听死了。” 石生就嘿嘿一笑:“不是不叫,是现在不能叫了吧?” 憨女就红着脸说:“你二赖子叔叔那个地方……不行了。石生,你跟两个老婆晚上是咋鼓捣的,跟婶子说说呗。” 石生说:“就那么鼓捣的,你比我们有经验啊。” 憨女就在石生的肩膀上打了一拳,说:“去你的。” 憨女是真的想把何金贵的儿子按倒,她的心里非常的纠结,她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可是心理跟生理的饥渴,女人根本无法控制。她的话就往哪个地方靠。 “石生,你真勇猛。你说婶子对你好不好?” 石生说:“好。” “你想不想天天吃婶子做的面条?” “想。” 憨女说:“那你跟婶子好吧,咱俩好,我天天给你做面条吃。” 石生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听出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来说去女人是熬不住了,想找男人偷情。 有本事你去偷别人啊,偷我干什么?俺石生可是正人君子。 这面条吃不下去了,石生放下了碗筷,擦擦嘴说:“婶子,那个……你忙,我走了。” 石生站起了身,慌的赶紧走。 憨女的计策还没有成功,怎么可能让他走,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石生你别走,婶子还有话问你呢。” 石生赶紧说:“有啥话以后再说吧,我真的走了,我有事,有急事。” 石生挣脱了憨女的纠缠,跟被门夹了尾巴的兔子似的,立刻逃之夭夭。只剩下憨女一个人在哪儿叹息。 石生脸红脖子,冲出了憨女的家门,刚刚出门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差点把石生撞一个趔趄。 “|呀,石生,你干啥去?” 石生抬头一看,认识,竟然是小丽的男人晓康,晓康正要进门,没明白怎么回事,石生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石生赶紧说:“不咋,不咋,我回家。” 晓康看着石生面红耳赤的样子,又看了看憨女满脸失望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明白七八分。 最近憨女跟长海的事情在村里闹的沸沸扬扬,晓康什么都知道。他也知道憨女勾搭何金贵的事情。 晓康什么人物,久经沙场,察言观色是他的绝技,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晓康走进了憨女的家,憨女还在那儿看着石生远去的身影发呆。 晓康说:“憨女婶儿,别看了,再看眼珠子就掉下来了。” 憨女瞪他一眼说:“要你管?” 晓康冷冷一笑:“婶子,你的事儿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俩刚才在干啥。” 憨女问:“干啥?” 晓康说:“你想跟石生……睡觉,是不是?” 憨女一听就急了,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你爹才跟我睡觉呢。” 晓康说:“你还不承认是吧,我都看到了。” 憨女怒道:“晓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婶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晓康说:“是不是的你自己知道。婶子,我不是来坏你好事的,我是来帮你的。” 憨女莫名其妙:“你帮我,你咋帮我?” 晓康说:“你想不想把石生放倒?我有个好办法。” “去你娘的好办法,老娘不用。” 晓康又是阴阴一笑:“不用是吧?那算了,我这里正好有一瓶药,放倒一头牛不是问题。更别提放倒一个人了。公牛吃了,立马找母牛,公鸡吃了,立马找母鸡,公猪吃了立马找母猪,男人吃了,立马找女人…………” 晓康越说越玄乎,把憨女给说晕了:“哼,我才不信世界上有这种药呢。” 晓康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在憨女的面前晃了晃,说:“你不要啊,可别后悔。” 憨女怒视着晓康说:“晓康你有事没事?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小康这才想起来这次来找憨女的目的,说:“哎呀,差点忘了正事,婶子,我找你有事?” 憨女问:“啥事?” 晓康说:“我想买几头小猪回家喂养,你知道的,我跟小丽刚刚结婚,小丽想发家致富。开办养鸡场。顺便喂几头猪。婶子,你帮忙挑几头呗。” 晓康是来买猪的,这是生意,憨女当然乐意了。 憨女说:“你早说嘛,还以为你胡侃瞎聊呢。” 憨女的猪场非常的大,不但出售成品猪,也出售小猪仔。村里谁想喂猪的话,都到她这儿来买小猪。 憨女做生意活泛,只要是挣钱的生意都干,每次卖给村民的猪都是优良的小猪品种。 憨女就拉着晓康到猪圈里挑猪,挑了几头长膘快不生病的猪崽子。 小猪捉好了,捆上了蹄子,过好了称,一共920块钱。憨女洗了洗手,说:“好了,回家你只管喂,不长膘的话我给你换,那里有不懂的,你让小丽来,我教她怎么喂。” “那谢谢婶子了,我给你拿钱。”晓康赶紧从口袋里掏钱。 憨女说:“没事,没事,猪长大以后卖了钱再给也不迟。” 晓康说:“我有,我有,别麻烦了。” “那咱屋里去吧。” 两个人从猪场进了屋子,晓康洗了手,把钱递给了憨女。整整一千块。 憨女说:“邻里邻居的,不收那么多,一共920,收你900块算了,那20块钱就当我给你孩子买吃的了。” “那谢谢婶子了。”晓康乐的屁颠屁颠的,走出屋子提上小猪离开了。 等憨女返回屋子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儿,就是晓康刚才给他看的那一小瓶药片,正放在自家的桌子上。 刚才还说药片呢,是晓康走的时候忘了拿,还是故意留下的呢?要不要还给他? 憨女犹豫了一下,拿起那瓶子药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大字:“极品伟哥,美国制造。” 晓康离开以后,憨女坐在椅子上犹豫了半天。 她知道这瓶药是晓康故意留下的。让他用来对付石生的。晓康混过黑帮,能搞来这种东西一点也不奇怪。 憨女不知道晓康这是啥意思,为啥要弄瓶伟哥给她?难道就是想让自己把石生弄上床? 这小子没按好心。一定想利用这瓶子药来陷害石生。 憨女很想把晓康喊回来,让他把药拿走,可是想了想,这么好的东西扔掉就浪费了,还是留下的好。 憨女就把药瓶子装进了口袋里。她决定了,就用这瓶药把石生放倒,让他就范。 以后的石生还是天天来,几乎每天必到。每天傍晚从地里回来,就赶到憨女家帮她干活。 还是帮她搬运饲料,给猪打预防针,或者帮着出栏什么的。 几天以后,憨女终于下手了。她准备了一瓶饮料,将那瓶子药片取出来两粒,然后用擀面杖磨碎,放进了饮料瓶子里。 使劲晃了晃,等药粉全部跟饮料融合在一起,这才递给石生喝。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日头已经落下。石生干完活扭头就走,也不跟憨女说话。石生很怕,怕憨女再拉他睡觉。 憨女忽然就叫住了他,说:“石生你别走。” 上次的事儿弄得老不高心,石生就打了个哆嗦,说:“婶子你有事?” 憨女说:“石生,进屋喝口茶吧?” 石生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要回家。” 石生害怕极了,他怕憨女再挑逗他。 最近的石生因为练了春宫宝典里面的东西,他的那个地方一直是鼓鼓囊囊的,轻轻一碰就翘起来老高,最害怕挑逗了。一挑逗准上钩。 憨女说:“石生,婶子没啥意思,就是请你进屋喝口茶。” 石生说啥也不去,一个劲的摆手。 第五百六十九章 热的不行 憨女只好拿出了一瓶子饮料,说:“那你喝了这瓶水再走,也算是婶子的一片心意。” 石生没办法,只好接过了瓶子,正好也渴了,他就拿起瓶子,拧开盖子,跟饮驴一样,咚咚咚,把一瓶汽水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以后,石生打了个饱嗝,把瓶子一扔,说:“婶子,那我走了。” “你走呗,再见。”憨女也不送他。 哪知道石生刚刚走出两步,忽然就停住了,感到面红耳赤,浑身热血沸腾,一股鲜血直往头顶上涌,还有点头昏脑胀的。 石生晃了晃,再也迈不动步子了。 等他转过身的时候,把憨女吓了一跳,只见石生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跟水煮的螃蟹一样。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充满了渴望。憨女就知道,晓康给她的药起效果了。 石生说:“婶子,我咋这么热,热的不行。” 憨女就说:“那快进屋,可能是刚才干活累,出汗了,快洗洗,快洗洗。” 石生迈不动步子了,只好跟着憨女进了屋子,憨女帮着石生打来了洗脸水,石生洗了一遍,还是不管用。 他的心脏狂跳起来,浑身沸腾,整个人跟掉进开水锅里一样。 石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开始伸手撕扯自己的衣服。很快,胸口的扣子就蹦开了,露出了赤红的胸膛。 “婶子,俺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热,热啊……”石生几乎都要嚎叫了。:“冰,有冰没有,我要降温。” 憨女犹豫不决,如果她现在扑进石生的怀里,她知道石生一定不会拒绝,可是她不敢。 他只好拉开了冰箱,从里面抓出几块冰出来。 石生抢过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还有肚子上,还是热的不行。 石生看憨女的眼神越来越不自然,最后终于把憨女抱在了怀里:“婶子,用你的身体给我降温吧,真的受不了了。” 石生把憨女按倒在了沙发上………………开始撕扯女人的衣服。 憨女也欲罢不能了,也开始撕扯男人的衣服,两个人紧紧黏贴在一起。 憨女的呻吟声跟石生的大叫声把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惊动了,很多人禁不住跑出来,扑向憨女的家里看。 当所有人一眼看到屋子里两个白白的身体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大家也不敢进去,就是在外面偷听,还捂着嘴巴笑。 事情也活该败露,晓康也在外面看着呢。 晓康还是放不下当年的那段仇恨,非要把何金贵置于死地不可,而石生就是何金贵的软肋。 晓康再一次向石生下手了,那瓶药是他故意丢在憨女家的,他就是要憨女把石生诳上床。 晓康在窗户外面看着两个人人欢马叫的样子,他露出一股阴阴的邪笑。 何金贵,我看你有什么话说。这次不让你名誉扫地,我就不是李小林的种。 晓康点点头,背着手屁颠屁颠离开了憨女家的窗户根,直奔何金贵家。 他知道何金贵已经从城里回来了,他要领着何金贵捉奸,让他们父子分裂。 走上大街的时候,对面正好看到何金贵。 因为天晚了,儿子还没有回家吃饭,何金贵就出来呼唤儿子回家。正好跟晓康走个迎面。 “呀,金贵叔,吃了?” 何金贵说:“吃了,晓康,你看到石生没有,他媳妇唤他回家吃饭哩。” 晓康装作神秘莫测的样子,说:“看到了,看到了,他在憨女哪儿呢。” 何金贵说:“喔,我去叫他回来。” “金贵叔,你别……”晓康拦住了他。 金贵莫名其妙问:“咋了?” 晓康说:“金贵叔,你要想开点,石生也不是故意这样的,他俩……他俩…………” 晓康故意吞吞吐吐。 “他俩咋了?”何金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晓康尴尬一笑:“金贵叔,我知道,这事儿不怪石生,是憨女,是憨女勾引石生的。” 何金贵越听越奇怪,晓康是话里有话。他立刻意识到不妙,难道石生在憨女哪儿。跟憨女………………? 何金贵立刻慌了手脚,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暗叫一声不好,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何金贵虎着脸不做声,背着手大步流星往憨女家里走。 还没走到呢,就发现憨女的窗户根底下影影绰绰有人影,是看热闹的几个村民。 那些村民捂着嘴巴,格格笑个不停。争先恐后往窗户里看。 何金贵顿时感觉到不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拨拉开人群往里一看,何金贵的怒火噌得升上了头顶。 气的他一脚就把房门踢开了,眼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石生赤着身子,憨女也赤着身子,两个人正在沙发上欢叫。石生跟疯了一样,把憨女抱在怀里,在女人的身上拼命的动作。女人在呻吟,男人在忙碌。 石生的变化也把憨女吓得不轻。 开始的时候,憨女觉得那些药就是一些助兴的药,方便男人波起,不会有危险。 可是当石生把她压倒以后,女人就感到了后悔,因为石生疯了,跟头疯牛一样,使劲的鼓捣,把她弄得欲仙欲死如梦如幻,她都尽兴了,石生哪儿还没有完事。 最后只感觉到疼,她就竭力挣扎。 最后憨女想躲开,可是石生抱着她就是不撒手。而且力气越来越大,眼睛都红了。 憨女想呼叫,可根本叫不出声了,石生的嘴巴堵住了她的嘴巴。 所以在外表看起来,憨女跟被人强暴一样,还嗷嗷大叫呢。 何金贵进屋的时候,石生也没感觉到爹老子进来,还是抱着憨女鼓捣。 何金贵怒发冲冠,一下子扑过去,生生把石生从憨女的身上拎了起来,强迫儿子拔鸟走人。 何金贵拖住就走。来到了外面,他提着石生的脑袋,一下子就把石生按进了水缸里。整缸的水都差点被石生的身子弄得沸腾。 石生嗷嗷大叫:“放开我,爹,放开我,热啊,热!” 可无论石生怎么嚎叫,何金贵也不松手,直到石生的身体完全恢复本色,在水缸里打起哆嗦为止。 石生的精神恢复了,身子冷却了,何金贵将巴掌抡圆,一巴掌就揍在了石生的脸上,然后按住就打,把石生捶得鬼哭一样嚎叫。 石生说:“爹,我不敢了,不敢了,这事不怪我,不怪我,饶命啊…………” 何金贵怒道:“那你说怪谁?你个兔崽子!死性不改。也不看看是谁你就偷,你偷个毛啊?” 何金贵又是巴掌扇,又是用脚踹,把石生撵的光着屁股满院子乱跑。他真恨不得一刀将儿子阉了。 何金贵彻底的无语,他可是个极要脸面的人。儿子在村里干下了伤风败俗的丢人事,让他的老脸极度无光。以后在村里咋能抬起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石生打得遍体鳞伤,藏都找不到地方藏。 表面上金贵是在教训儿子,暗地里却在教训憨女,也是在打憨女的脸。 憨女在里面慌乱地穿上衣服,赶紧跑了出来,一看何金贵把石生追的满院子乱窜。憨女嚎哭一声扑向了何金贵,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 “金贵,别打了,别打了,你打死他咋办?这件事不怪石生,怪俺,怪俺啊……” 何金贵一脚把憨女踢开,怒道:“你还替他狡辩?你也不是啥好东西,你个贱货,滚开!滚!” 金贵真想把憨女按住暴打一顿,可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只能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儿子的身上。 憨女哭哭啼啼,就是不让金贵动弹,说:“金贵,是俺不好,是俺给石生灌了药啊,俺不对。” “灌药?什么药?”金贵一怔问道。 “是……是春药。”憨女怯生生回答。 何金贵使劲压住一腔的怒气,问:“药?你的药,是哪儿来的?” 憨女不敢说实话,也不想出卖晓康,只好说:“那药,是俺自己上集市上买的。” “你………………你下流!”何金贵一脚过去,就把憨女踢出老远。 石生在村里跟刘二赖的老婆偷情,让何金贵颜面扫地,他必须给全村群众一个交代。 第二天早上,何金贵把儿子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石生,你走吧,拉上你的老婆,到城里去,黑石村再也容不下你了。” 石生心里一喜,说:“爹,你答应我回到公司去了?” 何金贵摆摆手说:“不是,我想你离开家,自己到外面闯一闯,尝尝下层人的生活,你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没有受过苦,俗话说不吃苦中,难为人上人,你自己出去讨生活。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一分钱,也会切断你所有的经济来源,你必须依靠自己的双手去吃饭。” “啊?”石生吓了一跳,很明显,爹是要把他给赶出家门去。 石生说:“爹,你这是要赶我走啊?” 何金贵抽了一口烟说:“是,你一个人出去,三年之内给我混出个人样子来,混出个人样子还算罢了,混不出来,从今以后,你不是我儿子,而我何金贵也当没生过你。” 第五百七十章 根本就不怨我 石生一听差点浑身软了,一个人出去混,怎么可能混的出来,他从小就没有怎么离开过家啊,一直是爹老子在养着他。 “你,你为啥要赶我走?跟憨女那件事,根本就不怨我啊。” 何金贵说:“我知道,石生你太不争气了,太让我失望了,当初你哥哥江给就是独自闯出了一番天下。他能,你也能。你要给我好好的,不准走进歪门邪道,不准偷盗抢劫,不准奸淫妇女,不准赌博,不准杀人放火,要不然我不放过你……。” 何金贵是铁了心要赶儿子走了,玉不琢不成器,小树不修理长不成材,何金贵觉得石生搞成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溺爱他引起的。 要想亡羊补牢,必须把儿子赶出去,让他自己闯一闯,吃吃苦,要不然不知道珍惜。 石生说:“爹,我不走。” 何金贵怒道:“这可由不得你,你非走不可,给我滚得远远的,一辈子不能出人头地,一辈子不要回来见我。你回家收拾一下,明天就走。” 父亲的眼神威风凛凛,言语也不容置疑,石生知道爹的话是板上钉钉。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只好咬了咬牙说:“好,我走,我知道爹是为我好,你放心,不闯出个人样子,我就不回来见你。可是……我媳妇咋办?我走了,她们在家会很寂寞的。” 何金贵说 :“喜欢的话,你可以一起带走,不喜欢的话,你只管走你的,媳妇跟孩子,我会帮你照顾。” 石生的表情很颓废:“爹,还是让他们在家吧,我一个人养两个媳妇,顾不住啊。” 何金贵就冷哼一声:“你连自己的女人跟孩子都养活不了,你还活个啥意思?身为一个男人,一点骨气都没有,还不如去死。” 石生的头就底下了,最后只好点点头离开了。 何金贵必须赶儿子走,石生太不成材了,必须出去磨练一下,儿子就是儿子,何家的亿万产业早晚要交给石生打理,不能全部交给二丫。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姑娘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分一部分财产可以,把偌大的公司完全交给二丫,何金贵根本不舍得。 就这样,石生被父亲赶了出去,他要出去自谋生路,自己养活自己。 何金贵就是要把儿子扔进生活的窘迫里,让他忍受磨练,忍受煎熬,锻造他生活的意志,让他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石生临走的那天晚上,抱着水妮跟小琴哭了又哭,千言万语道不尽离别。 石生说:“水妮,二丫,我走了,你们要好好的。” 水妮抹着泪说:“石生,你为啥要走啊?爹为啥要把你扫地出门?” 石生说:“我没出息啊,让爹失望了,这一次我要单独闯一下天下,用自己的实力去养活老婆,放心,我石生也不是池中之物,这么多年爹没给过我机会,只要有机会,我也是一条腾飞的巨龙。” 小琴抱着石生哭啊哭:“石生,那你啥时候接我们走啊?你走了,我跟水妮姐姐咋办?孩子咋办?” “放心,爹会照顾你们的,等我在城里找到工作生活安定下来,就接你们走。” 小琴问:“那是啥时候?” “很快,很快,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我就派人来接你们。” 三个人抱着头哭了一夜,抱了又抱,哭了又哭。 天亮以后,水妮和小琴为石生收拾了行李,把石生送到村口的小石桥上。站在老槐树下,看着石生背着行李上了汽车。 石生冲媳妇摆摆手走了,两个女人撵着滚滚的车轮追出去老远老远,直到看不见。泪水弥漫了双眼。 就这样,石生离开了。 石生没有让何金贵失望,2012年,当石生再一次回到磨盘山的时候,已经是衣锦还乡,成为新一代的商业大亨了。 他利用学到的知识,还有在公司里的那些管理经验,终于创出了一番事业,一雪前耻,也成为了何金贵唯一的骄傲。 当然,这是后话了。 石生离开以后,水妮跟小琴的心里十分的难过,整天茶饭不思,想男人想的不行。 开始的几天还好,十天以后,两个女人就憋燥的不行,彻夜彻夜睡不着。 石生家的床上再也听不到水妮跟小琴的呻吟声了,也听不到了石生的嚎叫声。 那一年,猪肉跟鸡蛋的价格开始下降。 这正是晓康想要的效果,晓康期盼已久的时机终于来了。 晓康这辈子没干啥事,整天琢磨着怎么跟何金贵下绊子了。 看到何家声名鹊起他就生气,跟他爹李小林当年一样,对何金贵很不服气。 凭啥整个黑石村只有何金贵说了算?凭啥全村的人都尊重他?凭啥他在村里威风八面,一呼百诺。 老子也是人,何金贵害死了我爹,我不但要他的命,夺他的财产,老子还要睡了他的儿媳妇,夺走他大队支书的位置。 我要为死去的爹报仇,弄不死你,。我就不是李小林的种。 晓康的心再一次走向了极端,不把何金贵家搞得家破人亡,他死都不瞑目。 石生刚走,他就准备对何金贵的儿媳妇下手了。 他第一个要下手的就是石生家的老二小琴。 晓康对小琴情有独钟,当初是小琴救了他一命,要不然三年前他就死了。他一直惦记着小琴,想把小琴纳做二房。 小琴比较好对付,因为小琴居住的地方好下手,是何家祠堂。 何家祠堂距离村子远,一个女人住在哪儿,爬墙头进去,溜进她被窝就可以了。 开始的时候女人可能会反抗,但是一旦进入,她就老实了。女人就这样。爽了,她就跟猪一样,只知道哼哼。 小琴是一个看着都让人心疼的女人。 她是那么娇小迷人,那么温柔恬静,说起话儿总是那么细声细气,听她说话就像往耳朵眼里灌蜜。 这女人虽说个儿不高,但长得匀称……家里有钱,但穿着打扮并不张扬,小琴随便穿啥子都是那么的顺眼,就像长在身上的一般…… 可以说村里只要有性欲的男人都在打小琴的主意……可一般人没这个胆子,因为他是何金贵的儿媳妇。 谁欺负何金贵的儿媳妇,那是不想活了。 别人不敢,可是晓康敢。晓康对小琴已经垂涎三尺了。、 他不图小琴的美貌,晓康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啥漂亮女人没见过?他的目的就是报复何金贵,让何金贵心里难受。最好难受死他。 再说,晓康当初跟小琴本来就有私情,几年前,自己第一次进入k市的时候,就是扑进了小琴家的院子,小琴给了他一个面包,那一次他还把小琴给上了。 晓康爬进小琴家的院子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小琴没睡,女人正在屋子里洗澡。 何家祠堂非常的清净,院子里有几颗大白杨,非常的茂盛。 小琴跟当年的丁香不一样。丁香住在这里的时候比较懒,啥也不会,而小琴却喜欢摆弄花草,在院子里种满了花儿,不论冬天和夏天,小琴的院子里总是花草茂盛。 所以晓康跳进院墙的时候,首先闻到一股子花香。 他蹑手蹑脚靠近了小琴的窗户跟底下,看着女人在里面宽衣解带。 小琴脱了衣服,拉灭电灯以后,在床上抱住一个枕头,旁边睡着他两岁的女儿。 孩子睡着了,小琴就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滚过来,再滚过去,嘴巴里咿咿呀呀。含糊其辞。 女人把持不住了,脑海里显出了石生勇猛的样子,她幻想石生抱她的腰…… 女人在床上轻轻颤抖。 这一切被晓康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机会难得,这时候不进,啥时候进? 晓康就轻轻揭开窗户,爬上了小琴家的窗户。 窗户执拗一响,小琴还没有明白咋回事,晓康就溜进了女人的被窝,抱住了女人的腰肢。 小琴吓了一跳,赶紧拉亮了电灯:“谁谁谁……谁?” 晓康说:“我,小琴,你别怕,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一看是晓康,小琴就吓得向着墙根处缩,赶紧抓起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胸脯。 “别遮掩了,我啥都看到了。” 小琴惊慌失措:“晓康你……你干啥?” 晓康说:“你说我干啥?你知道的。” “你走开,要不然我喊人了?” 晓康说:“你喊吧,我早看好了,这里距离村子远,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小琴,咱俩好吧,偷偷的,石生哥不在,你憋得慌不?我来安慰你。” 小琴怒道:“你滚!晓康你想怎么这样?死性不改,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 晓康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这样,小琴,你跑不掉了,今晚……我要你!” 小琴吓坏了,一个劲的向着墙根处猛缩,女人脸色发白:“晓康,你别,我求求你,求求你……我跟石生救过你的命啊……” 晓康嬉皮笑脸说:“小琴,你知不知道,打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你在我心中就是圣洁的仙女,就是美丽的女皇,你是我的一切,我愿意把我的生命都献给你,只要你答应我,把你的身子给我,我将做牛做马来回报你,给你幸福,给你极乐……” 第五百七十一章 快来救我 晓康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一段台词,差点都被自己感动了……他想,小琴也一定会感动。 小琴除了哭以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晓康终于出手了,上去把女人搂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是亲吻,亲吻的同时把手弄到女人的身上去乱摸,…… 小琴再也忍不住了,只好扯嗓子喊:“小黑,小白,小黄,救命啊,快来救我…………” 小琴这么一喊,晓康反而笑了:“没人会救你,小黑是谁?小白是谁?小黄是谁?你为啥不喊石生来救你,石生已经到城里去了,他被何金贵一脚踢出了家门……” 晓康只顾兴奋,可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小琴的院子里有三条猎狗…… 那三条猎狗就是当初猎狗阿狼跟小母狼小白生的野种,当年是k市最勇猛的警犬。 一条狗逃出警局以后,一直在山上跟着江给,石生走了以后,何金贵害怕有人半夜骚扰儿媳妇,早就把三条猎狗从山上拉下来了,用来保护小琴的安全。 会咬人的狗不叫,其实晓康一脚跳过墙头的时候,三条猎狗就盯上了晓康的屁股。早就潜伏在了院子里的草丛里。 但是三条狗一点也没有慌张,立刻全体戒备。 得不到女主人的命令,獒狗一般是不会咬人的,它们的职责就是看家。 听到小琴在里面呼喊,三条猎狗再也无法忍受了,嗖嗖嗖,三条黑影就像三支利箭,从小琴家的窗户口就窜了进去,一前一后直扑晓康。 晓康还灭有明白怎么回事,一条猎狗瞬间咬住了晓康的胳膊,另一只猎狗冲着晓康的屁股吭哧就是一口。第三只猎狗叼住了晓康的裤子。 呼哧一声,晓康就被三只狗从小琴的床上拖出了窗口,那一通咬啊,晓康身上的衣服就被撕扯成千条万缕。 “老子日你先人,何金贵你个天煞的!”晓康骂了一声,想爬却爬不起来,三只狗把他按在地上疯了一样撕扯。 晓康意识到了不妙,知道何金贵已经做了安排,三只警犬看家,那是万无一失。 等他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屁股上被咬出一条深深的口子。胳膊上也多了个血窟窿,小腿上的裤子也被咬烂了。 三条狗可以瞬间要掉他的命,但是猎狗没有这么做,它们训练有素,就是看家,把贼赶跑,给他个小小教训为止,如果咬死人,何金贵会毫不客气的让猎狗抵命。 晓康的嘴巴里发出一声声嚎叫:“不敢了,我不敢了,救命啊,小琴救命……” 这时候再看晓康,身上的衣服几乎被猎狗全部剥光,后背上,胳膊上,大腿上都是血粼粼的,他双手抱头,顾头不顾腚,一脑袋就扎进了旁边的鸡窝里。样子狼狈不堪。 小琴害怕出人命,赶紧把衣服穿上,喝住了狗:“小黑,小黄,小白,别咬了,停止,停止。” 三条狗一下子放开了晓康,然后规规矩矩坐好,眼睛跟灯泡一样怒视着晓康。 那意思,只要你敢胡来,他妈的老子还咬你屁股。 晓康吓得浑身发抖,钻鸡窝里根本不敢出来。 小琴上去拉拉他:“晓康,你出来啊。” 晓康说:“不出来,大丈夫男子汉,说不出来就不出来,咬死我吧,大不了20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小琴扑哧笑了,说:“你出来吧,狗不会再咬你了。” 晓康这才把脑袋从鸡窝里拔出来,脑袋上黑乎乎的,沾满了鸡粪,恶臭难闻。 晓康的眼光跟三只猎狗的眼光相撞,三条狗,六只眼,六条利箭,仿佛一下子射中了他的心,他又打了个冷战。 “走开,让你的狗走开,快呀!”晓康几乎是在嚎叫了。 小琴说:“没事的,他们不会再咬你了。” 晓康这才吁了口气。但还是不敢坐起来。 小琴说:“晓康你走吧,以后别来了,虽然石生不在了,可是我公爹何金贵还在,他知道你晚上进我屋,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有了小丽,应该知足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以后最好别干。 我不怪你,你走吧。” 小琴竟然非常的豁达,这是一个仙女一般的女孩,她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风情万种,是磨盘山女人中少有的好女人。 晓康没想到自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差点被猎狗分尸,他咬牙切齿。 何金贵,报仇也不急于一时,咱们来日方长,看谁耗得过谁。 晓康站起来,狠狠瞪了三只狗一眼,又恋恋不舍看了看小琴,眼睛里就伸出无数只钩子,恨不得把小琴勾进他怀里。 晓康说了句:“对不起,小琴,谢谢你救了我。” 小琴说:“以后别来了,好好对待小丽,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走吧。” 晓康一瘸一拐爬上了墙头,翻到墙头那边不见了。小琴就叹口气,继续回到屋子里睡觉。 总的来说,晓康偷小琴没有成功,他心有不甘。 他的伤养了十多天才好,好了伤疤忘了疼,十天以后,他还想再次偷袭小琴。 为了对付三只猎狗,晓康特意做了几个香喷喷的大肉包子,他在肉包子里搀和上了老鼠药,想把猎狗毒死。 晓康隔着何家祠堂的院墙,把三个包子扔了过去,然后趴在墙头上偷偷看,希望三条猎狗暴毙倒地。 可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三条狗非常的狡猾,他们对扔过去的包子瞟也不瞟一眼。 晓康明白了,三条猎狗经过特殊的训练,他们饿死也不会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只吃何家人给的食物。 晓康彻底的崩溃了,他对小琴只能是望梅止渴,再也无法下手了。 再以后的日子,晓康没有找过小琴。 每次路过何家祠堂的门口,他的心里就会后怕,感到屁股疼。 晓康在小琴的身上没有占到便宜,他就把目标对准了石生的第二个老婆。水妮。 水妮跟小琴差不多,在黑石村都是美女,石生的两个老婆都是美若天仙。 水妮比小琴的身子健壮一点,如果说小琴是风摆杨柳弱不禁风的话,那水妮就是女中豪杰,跟花木兰有一拼。 水妮的皮肤白皙,脸蛋俊美,身段秀丽。从前的两只大辫子不见了,换成了秀丽的披肩发。 何金贵家有钱,两个儿媳妇也舍得花钱打扮,这个膏啊那个粉,一箱一箱的化妆品往家里买,洗完澡以后,跟浇地一样,什么都往身上抹,所以水妮跟小琴都有一股化妆品的香气。两个女人的皮肤保养的都挺好。 既然得不到小琴,那老子就睡了石生的大老婆水妮。他娘的,这个绿帽子非给何家戴头上不可,你想摘掉,门都没有。 于是晓康就对水妮下手了。 水妮这段时间没住在家里,而是住在金兰村的娘家。 石生离开以后,家里的炕空了,水妮整夜整夜睡不着,憋得难受。 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离开家里的土炕,闻不到石生的味道,心里也就不想了。 正好水妮的爹娘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老人家没有儿子,膝下只有这么一个闺女,他们的晚年当然是水妮在照顾了,所以水妮就拉着儿子回了娘家。 这可是个机会,错过这个机会,那就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晓康的心里乐开了花。 这一次晓康学精了,在没有把水妮搞到手之前,他必须要先踩点。 踩点可是晓康的强项,就是偷偷看看,水妮的家里有没有狗。院墙高不高?家里什么摆设。这样下手的时候就会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水妮娘家住在金兰村,金兰村距离黑石村不远,从前中间只隔着一道深沟。 这些年改革开放,村里大建设,修建了很多房屋,磨盘山五个村子几乎都连在一起了。也分不清楚哪个村是哪个村,但他们都称作磨盘山经济建设小区。 石生打探好了,水妮的家里没有狗,院墙也不高,一个纵身就能上去。而且院子里的摆设很简单。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晓康偷偷来到了水妮娘家的墙头下面,他飞身跳上墙头,慢慢爬了下去。 水妮娘家一共两间屋子,北屋跟西屋,北屋是上房,水妮的爹娘住北屋,水妮住在西屋。 北屋里两个老人已经睡着了,传出剧烈的鼾声,西屋里的水妮还没有睡,她躺在床上看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给孩子喂奶。 石生的小儿子半岁不到,还没有断奶,小家伙叼着娘的奶头吭哧吭哧吃的正欢。 晓康慢慢靠近了窗户,他在等,等着石生的儿子睡着。 万一自己爬进去,他儿子叫唤咋办? 石生拿出一把刀子,轻轻撬开了窗户,将窗户撬开一条缝隙,闭上一只眼向里一看,他的哈喇子就流了出来。 哇塞,好雪白的奶子啊,他忍不住想高歌一首: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亚拉锁,那就是青藏高原------。 石生站在窗户外头,木匠掉线往里看。 那大奶子真白,十分的鼓大,好比一座雪白的山峰那样高耸挺立,洁白入云。 第五百七十二章 白眼狼 水妮的身子斜斜侧卧,前面的身子正好冲着晓康,晓康把水妮的身子看得清清楚楚一丝不拉。 因为孩子叼着下面的奶头吃的正起劲,水妮上面的奶头跟大半个如房完全裸露,看的晓康心里只惶惶。 他恼恨自己的手臂太短,如果跟长臂猿一样,恨不得把手臂伸进窗户口,直接摸到床上。 屋子里的电视演的是一部港台剧,女主角很悲剧,里面一边演,水妮一边哭,还用手巾一个劲的擦眼泪,她完全被剧情陶醉了,根本没有意识到窗户外面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盯着她看。 怀里的孩子一使劲,在水妮的奶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水妮就打了个冷战,从迷茫中惊醒,使劲在小家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怒道:“咬,让你咬,咬死我算了?跟你爹一样,白眼狼。” 小家伙哇地哭了,抱着娘的奶子不撒手。哭哭啼啼非要吃不可。水妮没办法,只好把奶头又填进了儿子的嘴巴。 晓康在外面咽口唾沫,脑子里就想,这小家伙真幸福啊,要是换上是我吃奶该多好啊? 晓康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吃娘奶的情景,可惜那时候太小,迷迷糊糊记不清了。 娘死了以后,晓康缺少母爱,所以一看到大奶子的女人,他的心里就会渴望一种淡淡的母爱。对女人的奶子情有独钟。 晓康摇摇头,想借着看下去,可是水妮已经拉过一条被子,遮住了全身,把孩子的脑袋也包进了被子里,这样晓康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他有点扫兴。 事情巧的很,水妮爹半夜起来了。老人家要上厕所。 他起来撒尿,尿壶已经满了,根本装不下那么多尿,他只好上厕所把尿倒掉。 外面的月色不怎么好,水妮爹起来以后,脑袋首先探出门,因为他根本没睡,所以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闺女的窗户口站着一个人影。 那条人影哈着身子,扭来扭去,非常的难看,正往闺女水妮的屋子里看。 老头立刻意识到不好,有色狼,不知道是那个流氓要调戏闺女。他的怒火蹭蹭窜上了头顶。 心说娘希匹先人个板板,竟敢偷窥俺闺女睡觉,我去你姥姥个外孙!讨打。 老头也不做声,蹑手蹑脚走到了黑影的背后,那黑影只顾扭着屁股往里看,根本没有意识到后面来了人。 水妮爹在后面就把尿壶给抄了起来,举过头顶…………冲着晓康核桃一样的脑壳就砸了过去。 就听:“咣当!”紧接着传来一声:“啊----!” 稀里哗啦,水妮爹手里的尿壶就碎裂了,正好打在晓康的脑袋上,满满一壶尿顺着晓康的脑袋就灌进了他的脖子里。上半身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晓康受到崔然一击,把他吓得差点震精。一抱脑袋就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嚎。 不但尿壶碎裂了,他的脑袋上被砸出一个大大的包,肿起来老高,就像个富士山。 晓康疼的抱头鼠窜,猛地冲向墙头,翻过身就跑,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水妮在里面正要睡觉,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一声,她也吓了一跳,还好女人没有脱衣服,只是给孩子喂奶,赶紧爬起来查看。 一看外面的人是爹,爹的手里还提着半截尿裤,满院子都是尿骚味,水妮就很诧异:“爹,咋了?” 水妮爹说:“刚才有个贼,进了咱家的院子,偷看你睡觉,被我一尿壶给砸跑了。” 喔,水妮这才明白外面的那声惨叫是咋回事,原来是爹在捉贼。 水妮问:“爹,那个人是谁,你看清楚没有?” 老头说:“没有,黑灯瞎火的,谁知道。” “赶跑就算了,没吓着你吧?” “嘿嘿,没有,他再来,我还用尿壶砸他。” 水妮扑哧笑了,说:“爹,你睡吧,没事了,咱以后小心点。” 水妮回到屋子睡觉去了,可怎么也睡不着,她意识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身边没个男人不行啊,石生不在,那些流氓们立刻就会对她下手,该咋办呢? 最后水妮没办法,只好拨响了江给的电话。水妮说:“哥,大事不好了,有人欺负我。” 那头的江给一听,心里很生气,问:“谁?” 水妮说:“不知道,他半夜爬我的窗户,看我睡觉。” 江给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说:“那好,小琴哪儿有三条狗,你拉一条过去吧。” 水妮不知道为啥,自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会是大伯子江给,而不是她的男人石生。 跟江给的一夜风流,水妮的半个心已经属于了这个男人,现在怀里的孩子,就是那天江给在他的肚子里播下的一粒种子,只可惜这件事江给不知道,石生跟何金贵也不知道。 就这样,第二天,水妮就跑进了何家祠堂,把一条狗从小琴哪儿牵了过来。 自从有了这条狗以后,水妮就再也不用害怕了,而晓康也不敢对水妮下手了。 那天晚上,晓康水淋淋回到了家。他的媳妇小丽已经睡着了。 晓康进屋子以后,小丽还没有睡,一看晓康的样子,浑身水淋漓的,还有一股子臭气,小丽就捂住了鼻子,另只手来回的扑扇,说:“臭死了。臭死了,你干啥去了?掉茅坑了?” 晓康只好解释说:“我打麻将回家的路上,忽然尿急,进了村子的公用厕所,一个没留神,栽进了茅坑里,真他娘的倒霉。” 小丽赶紧说:“你走开,离我远点,那还不快去洗洗?” 晓康就进了洗澡间,打开热水器,来来回回洗了四遍。洗完以后擦干净身子,那股子味道还没有退去。 最后打上香波以后才好了点。 晓康洗完了澡,围上了一条毛巾,爬上床抱住了小丽的腰肢。 小丽在男人的脑袋上闻了闻,说:“哎呀,还有味道,你今晚别碰我。” 晓康就去亲小丽,说:“来嘛,来嘛,人家憋不住了,会憋出毛病来的。” 小丽就嘻嘻一笑,抬手刮了他鼻子一下,溜进了被窝。但是他不许男人亲她,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小丽还故意扭过脸,避开男人的脑袋。 两个人干了些不三不四的事儿,没有怎么尽兴,所有的兴致都被那些尿骚味给淹没了。 从哪儿以后,晓康再也找不到机会欺负水妮了,因为水妮的身边多了一条狗,他只能望狗兴叹。 ………………………… 石生离开了磨盘山,再次进入了大都市。 何金贵命令儿子出去闯一闯,闯不出个人样来决不能回去。石生临走的时候身上只有不到一千块钱,不要说租房子住,就连基本的生活费都不够。 他不敢住进从前的公寓里,因为他爹何金贵没收了他的门卡。 第一天进到城里,石生就傻了眼,不知道该咋办?摸着口袋里可怜的一千块钱,他有点惆怅。 该咋办呢,必须先找个安身之处,然后再找个工作混饭吃,以后的时间才能慢慢发展。 我是何金贵的儿子,我爹在磨盘山待三年都饿不死,老子英雄儿好汉,因为身上流的是何金贵的血,所以老子也能独立生活。完全养活自己。 石生打定了注意,脑袋一亮,忽然想起了父亲当初留下的那座小房子。 就是20年前,何金贵第一次进城,跟香草一起住的那座小房子。 小房子已经很破旧了,金贵发达以后,一直不舍得卖,留作了纪念。 石生摸了摸怀里那一串钥匙,还好,小房子的钥匙还在,只能到哪儿暂避一时。 于是石生拉着行李,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从前的那个老房子。 来到了楼下,还好那个地方没有拆迁,很多居民在这里住了20多年,老房子还在。 石生上了六楼,将钥匙捅进门锁,门刚刚打开,一股霉烂的味道就冲进了鼻孔。 这座小房子石生住过,当初他包养小琴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金屋藏娇的,虽然破旧了一点,但是打扫一下还可以住人,遮风挡雨不是问题。 石生就一个人把屋子打扫一遍,清理干净以后,人也累得不行,一脑袋扎在了床上。 他准备奋斗了,明天去各大单位找工作。 张氏集团不能去,爹交代过,张氏集团不准收留石生。 干点啥好呢?现在找工作十分的难,大学文凭贱如狗,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很多学生毕业就失业了。 到人才市场去,有点掉架子,别管怎么说,老子总算是张氏企业集团的二公子啊。 赶了一天的路,石生累坏了,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很好,他准备去找工作,先从最底层做起。 于是石生在大街上转悠,转过来转过去,发现这招工的不少,有应聘售货员的,有应聘服务生的。 这些石生都看不上,因为店面太小,根本没有发展前途。 最后,石生看上一家酒店应聘经理,他的眼前就是一亮。 香草姑姑当初开过酒店,张氏企业也有自己的酒店,石生有管理经验。于是他低头走了进去。 前台小姐非常的礼貌,笑眯眯问:“先生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第五百七十三章 借尸还魂了? 石生这人就是色,忍不住多看了这小姐几眼,一看不要紧,把石生吓得魂飞魄散两腿战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当石生的目光跟那女孩的目光悄然相撞的时候,不要说石生,女孩子也瞪大了眼。两个人一起呼叫。 “张石生…………?” “婉玉…………?” 把石生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眼前的女孩的确是婉玉,这简直不可思议,婉玉一年前不是死了吗,死在了石生的身边。怎么今天又出现了? 那一次石生被晓康陷害,拉进了夜总会,婉玉跟石生上床,一夜醒来,婉玉就死了。 是被人活活掐死的,女人临死的时候全身光溜溜的,一条布丝也不沾,脖子上有一条淤痕,跟石生的指印一模一样。 当时警察还在婉玉的脸上跟脖子上发现了石生的唇印。 女人死的不明不白,因为这个,石生还坐了大半年的牢房,刚刚被放出来不久。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再次看到婉玉,难道婉玉没死?还是借尸还魂了?到底怎么回事? 石生激动极了,上去抓住了婉玉的手:“婉玉,原来你没死啊,太好了,太好了,你不知道,你死了以后,我的心里有多难过,我整夜整夜睡不着,心里愧疚地不行。” 女孩子被石生一抓,羞愧地不行,一个劲的挣扎:“你放开,放开!这里是公共场合,你干什么?保安,保安!” 婉玉开始喊保安,保安赶过来的时候,石生还是抓着婉玉的手不松开。 保安一看就气坏了,竟然调戏我们酒店的小姐,我擦,一棍子打出去。 酒店的保安拎起手里的电棒,冲着石生就扑了过来,冲石生的身上一捅,石生就浑身发癫,倒在了地上。 保安一点也不客气,抓起石生的衣服,生生把他从酒店里给拎了出来,扔在了大街上。扑通石生来了个屁股蹲。 “去你妈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野小子,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 石生老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爬起来,拍拍屁股想冲进去,可是两个保安又把他挡在了外面。两眼一瞪,如狼似虎。 石生不敢进了,只好在外面等,等着婉玉下班。 他的心里纠结不已,为啥婉玉就没死呢?为啥又活过来了呢?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晓康陷害自己的……陷阱?一定是这样的。 那婉玉就应该是帮凶,我到底是应该恨她,还是应该喜欢她。 婉玉差点害的石生死在牢房里,石生不但不嫉恨她,反而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蹲在酒店外面的台阶上,一个劲的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舌头都麻木了。 等啊等,好不容易太阳下山了,婉玉从里面背着包走了进来。 石生赶紧扑了过去,大叫一声:“婉玉,你别走,我有话说。” 姑娘停住了脚步,说:“我不认识你,你滚开。” 石生说:“不对劲,刚才见面,你为啥一就认出我是石生?你一定是婉玉,你没死。” 姑娘一瞪眼:“我知道你是石生,但我不是婉玉,咱们俩没什么好说的。” “为啥没话说,我需要听你的解释,你当初为啥跟晓康一起陷害我,你装死,害的我坐牢。” 石生生气,没想到女孩子更生气,小胸脯一鼓一股,怒发冲冠:“你个禽兽,你害死了我姐姐,我跟你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拆你的骨头,我恨不得一刀杀死你!” 石生越听越迷茫,:“为啥,你为啥那么恨我,当初杀你的又不是我。” 姑娘说:“那好,我告诉你,我不是婉玉,我是婉玉的双胞胎妹妹,我叫婉晴,你满意了?当初在丽影夜总会被你奸杀的女孩子,是我的亲姐姐,你满意了?我见过你,你是张氏集团总裁何金贵的儿子,我的仇人,我死都忘不了你。你这种人一定会遭报应的。你去死!” 女孩子一边说,一边飞起一脚,踢在了石生的裆里,正好踢中石生的小鸟,石生疼的捂着下身跳了三跳。 这下明白了,认错人了,真正的婉玉已经死了,前面的女孩子是婉玉的妹妹婉晴。 我擦,天下竟然有长得这么想象的人?而且都是这么漂亮? 姑娘提着包包就走,怒气冲冲,连看石生一眼都没有。 石生没办法,只好在后面跟着。 姑娘在前面走,石生在后面跟,两个人走了200多米远。 姑娘一回头,怒道:“死色狼,再跟着我,我就喊非礼!还不快滚!” 石生停住了脚步,苦笑一声:“婉晴小姐对吧?我需要解释一下,你姐姐的死跟我无关。” “你放………………,我姐姐分明是死在你的身边,被你奸杀的,你还想狡辩?我知道你们家有钱,你爹是大富豪,你是富二代,可是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缺德啊,杀了人都会没事,这是什么世界,谁来为我姐姐伸冤…………?” 姑娘一边说,一边流下了两滴晶莹的泪花,还抽泣了一声。 石生急得直跺脚,真不知道跟她怎么解释:“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我也是被人陷害,你姐姐的死真的跟我无关。” “你还在狡辩?” “我不是狡辩,你想想,如果真是我杀了你姐姐,那我为啥不跑,还躺在那儿等警察抓?为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我还没有傻到不知道消灭证据的地步吧? 很明显我是被陷害的,警察都为我洗冤了,你还纠结个毛?女人就是女人,胸大没脑…………” “你…………!”女孩气的脸红脖子粗,呼吸急促。 石生说:“我什么?别人是胸大没脑,你是既没胸也没脑,像个飞机场。” 借着微弱的灯光,石生还是看清楚了,眼前的婉晴跟当初的婉玉还是有点不一样。 两个女孩的脸蛋一样,眉毛一样,鼻子一样,嘴巴一样,当初的婉玉瘦了点,而眼前的婉晴丰满了一点。 虽然丰满,可胸脯不高,说她是飞机场,一点也不屈。 姑娘气坏了,抡起手里皮包,冲着石生就砸,怒道:“你才胸大没脑,你们全家胸大没脑,我太阳你全家女性!” 皮包呼呼打过来,石生只能躲闪,一个劲的后退。 姑娘打累了,呼呼喘着粗气,石生也没还手。 婉晴说:“你不准跟着我,听到没有,要不然我就喊强奸!” 石生没办法,只好说:“那你走吧,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杀你姐姐,我是冤枉的。” 姑娘没理她 ,背着包包挤上了公交车走了。 石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当初婉玉的死自己也有责任,晓康陷害他,婉玉是个牺牲品,女孩死的太冤枉了。 回到住处以后,石生感觉不到饿,十分的想家,想老婆,想儿子。水妮跟小琴现在应该吃饭了吧?不知道睡觉没有,他们是不是也在想我? 石生辗转反侧睡不着,第二天起来以后两只眼红红的。 跑进卫生间洗了脸,刷了牙,整理好衣服,石生就又出门了。还是来到那家酒店的门口。 不知道为啥,他还是想见见婉晴。 这家酒店是k市一家四星级酒店,算不上高等,石生从前没来过,里面的人也不认识他。 酒店的名字叫丽晶大酒店。后台的老板也不知道是谁。 石生还是坐在酒店的门口抽烟,一坐又是一天。 傍晚的时候,婉玉又从里面出来了,但是变了样。 这一下石生就是眼前一亮,女孩子的胸脯鼓大了很多,可能是里面垫了胸垫,两条大腿肥美修长。跟玉笋一样白净。 石生站了起来,喊了声:“婉晴……” 女孩子一皱眉:“大哥,怎么又是你,你阴魂不散啊,你老跟着干啥?” 石生说:“我需要解释一下,你姐姐的死………………” “跟你无关是吧?你别解释了,你就是把自己变成一朵花,我也不会相信你,滚蛋滚蛋!” 婉晴背起包包继续往前走,这一次石生准备死缠烂打了。婉晴不听他解释,他就不罢休。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出酒店以后,到公交站牌的位置至少还有三四百米。需要穿过一条小巷子。 石生也不敢靠的太近,就跟她保持30多米的距离。这一次石生铁了心,非要看看姑娘住哪儿不可。 小巷子里没有灯,黑乎乎的,姑娘在前面走,石生在后面跟。 忽然,从旁边窜过来两条黑影,一下子就把婉晴的路给堵住了。婉晴吓一跳。:“你们……你们干什么?” 眼前的人是一胖一瘦,每个人的身材都很高大,把女孩夹在了中间。 胖子嘿嘿一笑:“打劫!小姐,把你的钱拿出来!” 婉玉浑身一哆嗦,:“你们……你们抢劫?” 胖子说:“ok,好聪明的,不要叫,叫一声我就捅你一刀。”说着把手里的刀子晃了晃。 那个瘦子就在女孩的身上摸,摸过来摸过去,最后一声奸笑:“大哥,这小妞好嫩,身段真不错,好漂亮啊,跟电影明星差不多。” 第五百七十四章 只劫财不劫色 胖子怒道:“你他妈的干啥?咱们是有职业操守的劫匪,只劫财不劫色。” 胖子一伸手,把女孩手里皮包夺了过来,拉链拉开,里面的东西呼呼啦啦往外倒。 倒出来一卷卫生纸,一盒唇膏,一个手绢,外加两包卫生巾,别无其他,一分钱也没有。 想不到这小妞比他还穷,这胖子就很生气。 “他奶奶的,一分钱也没有,又是一个穷鬼。” 婉晴说:“大哥,我真的没钱,你们放过我吧。” 胖子上下打量了婉晴两眼,越看越漂亮,他就摸着下巴笑了笑:“嘿嘿,果然不错,劫不到钱,劫个色也不错嘛,老子不能空手而归啊。” 胖子说着,伸手就往婉晴的胸脯上摸,婉晴赶紧抬手捂住了胸口,两眼一闭发出一声尖叫:“色狼啊------!” 婉晴这么一叫,石生跟在后面再也受不了了。 磨盘山的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见不得别人受欺负。 一旦有人受欺负,那爱心就呼呼的泛滥,更何况前面受伤的是个美女,石生就更把持不住了。 石生大喝一声扑了过去,拉住婉玉的胳膊,一下子就把姑娘护在了身后,老母鸡护崽一样,对前面的两个匪徒怒气冲冲虎视眈眈。 “你们干什么?滚开,要不然我报警了。”石生大喝一声。 胖子一看,呀喝,过来个出头的,心里就很不高兴。怒道:“小子,识相的就滚开,没你的事儿。” 石生怒道:“放屁,她是我女朋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儿,我强你老婆,也说不管你的事儿行不行?” 胖子惊讶了:“她是你女朋友?” “对!|”石生咬着牙,这句瞎话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那老子如果非要强健她呢?” “那我就跟你们拼命!” 这条小巷子非常的狭长,两边是高高的围墙,这里是一座小学,小学的围墙外头根本没有居民,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过来救,如果想逃出去,只能以死相拼。 两个匪徒仔细看了看,四周根本没别人,收拾石生应该不是问题,于是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一扑而上,冲着石生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两个坏蛋很彪悍,也非常有气力,把石生打得嗷嗷叫。石生不是江给,没有功夫,换上是江给在这儿,早就一脚一个把他们踢飞了。石生就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石生抱着脑袋,可身子还是死死护着婉玉,不让她受伤害。 转眼的时间,石生的脑袋就肿了,手臂也肿了。婉玉也吓得大叫:“救命啊--抢劫啊,强奸啊----” 婉玉这么一喊,两个匪徒吓坏了,气急败坏,猛地抽出刀子,狠命地在石生的胳膊上捅了一刀,然后扬长而去。 石生一声惨叫,胳膊上血流如注,疼的他差点昏死过去。 看着两个匪徒跑远,石生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浑身冒汗,呲牙咧嘴。 婉玉吓坏了,赶紧扑过来:“你……怎么样?没事把?” 石生咬着牙:“没事,还挺得住,这下你相信我了吧。” 婉晴说:“相信,我信你是好人了。” 婉晴赶紧抓起手绢,帮着石生包扎胳膊:“走,我送你上医院…………” 石生跟婉玉是20分钟以后赶到医院的,在酒店的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 石生的伤一点也不严重,那个匪徒没有打算要他的命,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刀子没有捅到骨头,只是撕裂了皮肉,缝几针就好了。 一个小时候以后,婉晴搀着石生回到了家,两个人都累得爬不起来了。 婉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套的情节,英雄救美,但是她的心里对石生的看法彻底的改变。 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么好。我的心顷刻间醉迷了。 婉晴说:“没事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石生说:“我去送你!” 婉晴说:“别,你刚受伤,出去不好,” 石生说:“那不行,要不然你就别走,住这儿算了,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婉晴脸一红,说:“孤男寡女的……不好。”看样子,她没打算走。 石生说:“住下吧,我不会对你想入非非的,正好我也需要人照顾,我救了你,你不以身相许,也应该给我做点好吃的吧?养养伤。” 婉晴羞答答说:“我还不知道你?你们男人都这样,口是心非,你就是想跟我上床。” 石生的心里砰砰跳,老实说他真有这个意思,这女孩太漂亮,跟当初的婉晴一样,不上就浪费了。 石生还在犹豫,婉晴忽然就把石生抱住了,说:“少废话!想上就上,犹豫什么?” 女孩一下子把他按倒,石生的身子就跌在了沙发上,女人的身子也跟着扑倒。 婉玉抱住石生就疯狂起来,开始亲男人的脸,吻他的唇。狂吻雨点一样打过来, 开始的时候,石生的心里还纠结,因为他是结过婚的人,有两个老婆,这样对不起小琴跟水妮啊。 后来一想,对不起就对不起了,老子受不了了。 他就一只手抱住了婉晴的细腰,把女人抱在怀里,跟她对吻起来。两个人就像两只对扑的狮子,在沙发上缠绵,打滚。 石生开始撕扯婉玉的衣服,婉玉也开始撕扯石生的衣服,很快,两个人全都光溜溜的了。 婉晴的身体跟她姐姐婉玉一样,浑身的肌肤嫩白如雪,身体的比例绝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胸脯小了点,不是一般的小,摸上去像荷包蛋。 从婉晴纯熟的动作中,石生看出来,这姑娘不是处女,她的放荡跟凶猛出卖了她。 现在的石生啥也顾不得了,心里就有一个念头,我要占有你。 石生把女人压在身下,他用起春宫宝典里的招式,在女人的身上拼命动作。 当初石生学习春宫宝典就是为了治病,这东西不但可以让男人采阴补阳,而且还能强身健体。 女人的脸蛋是嫩滑的,脖子是粉白的,奶子虽然不大,但是潜力是很无限的,因为看起来她的年纪不大,也就十九不到20岁的样子。 她的小肚子扁平,就像一个飞机场,用手一按余波荡漾,粉白的臀部也余波荡漾,好像一块石头丢尽了平静的秋水。 摸到下身的时候,女人的那个地方已经是水漉漉的一片,好像早就迫不及待了。 婉玉抱着石生的身体,拼命的往自己身上贴,用力贴,好像要跟他融合在一起。 石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挥起钢枪直捣黄龙。扑哧一声,婉玉的嘴巴里哎呀一声,女人紧皱眉头呻吟一声:“好……大啊。痛!“ 女人虽然不是处女,但是石生看的出来,他跟男人上床的次数并不多,估计也就寥寥几次。因为那个地方非常的紧窄,紧紧的包裹感差点搞得他一泄如注。 石生立刻集中精神,把春宫秘籍里面的招式一个个施展出来,在婉玉的身上慢慢动作。 婉玉本来就是初时懵懂,怎么经得起这种挑逗,浑身跟筛糠一样开始颤抖,嘴巴里也发出了颤音,嗷嗷大叫。 男人在躁动,女人在呻吟,剧烈的颤动把地板弄得扑通扑通乱响,下面屋子里的人倒了霉。 下面哪户人家正在吃饭,房顶上的尘土掉了一锅,也落了一碗。他们惊讶地盯着房顶看了半天,还以为发生的了5.6级地震。 石生跟婉玉不知道了鼓捣了多久,女人昏死过去三次,又醒过来三次,直到石生身体一阵颤抖。 婉玉的灵魂飞出了体外,飘荡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到身体里。 她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吐出两个字:“好……爽。你……好猛。” 石生抱着女人的细腰问:“你平时跟别的男人这样做,不爽吗?” 婉玉说:“没有跟你这么爽,他的东西没有你的大,坚持的时间也没你的长。” “喔。”石生感到很自豪,问:“你男朋友帅不帅?” 婉玉说:“帅,但是我们分手了,刚分手没多久。” 婉玉的确刚跟男朋友分手,如果从前没有破身还好点,一旦被男人搞过,她就欲罢不能,这段时间生理正好得不到宣泄,石生给了她这个机会。 她开始喜欢石生了,被眼前男人的勇猛所动。胳膊上受着伤都这么勇猛,如果他身体健康的话,这还了得? 这样的男人简直能把女人给迷死。也能把女人给搞死。 婉玉说:“石生,咱俩好吧,我爱上你了。” 石生说:“别,我结婚了,我已经娶了两个老婆。” 婉玉却嘻嘻一笑说:“没事,我不介意做小,你先跟我好,等我找到合适的,咱俩再分开。” 石生就点点头说:“行。” 就这样,石生在城里没有找到工作就包养了三奶。他跟婉玉厮混在了一起。 以后的日子,婉晴几乎很少回家,天天住石生这儿。 婉晴的家住在遥远的农村,他娘早就死了,娘死了以后,爹又娶了一个后,没几年爹也死了,家里的家产就被后娘夺去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自己好可怜 她跟姐姐婉玉都做了孤儿。两姐妹很无奈,失学以后混迹都市,一个做了夜总会小姐,一个做酒店的前台。 姐姐死去以后,婉晴哭了很久,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走了,她觉得自己好可怜。 婉晴想到过报仇,但是何家的势力太大,他一个普通女孩子根本惹不起。 前天看到石生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恨他,可自从昨天晚上石生把她护在身后的一瞬间,她就知道,石生绝不是杀害姐姐的凶手。 婉玉问:“石生,你在哪儿工作?张氏企业吗?” 按照婉玉的想法,石生是张氏企业的二公子,她又是二公子包养的情妇,这回算是抱到金砖了,说不定会飞黄腾达。 没想到石生苦笑一声:“我没工作,无业游民,我爹把我赶了出来,正找工作呢。” 婉玉说:“那好啊,你到丽晶酒店做服务生吧,只是钱有点少。干不干?” 石生说:“干,只要能填饱肚子,我什么都干。” 于是,第二天婉晴就拉着石生进了丽晶大酒店,做了服务生。 石生的霸道生涯也是从这里开始。 丽晶大酒店是四星级酒店。但是在k市来说,四星级酒店也非常的高级。里面的服务生不下五六十个。 这家酒店的后台老板是小海,晓康被赶出去以后,小海就接受了晓康留下的所有产业。 现在的小海可不简单,是k市黑帮的龙头,跟金链子一起治理k市的黑道,灰常的牛逼。 石生不知道这些内幕,他也不想靠着小海的关系攀升,只能从最底层做起。 石生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端盘子洗碗,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工资是每个月一千八百块。 这点钱跟从前的他比起来比起来,还不如石生吃一顿饭,可是他知足,至少这些钱是经过自己努力换来的,花着舒心。 白天,他跟婉晴在这里上班,两个人挤眉弄眼,眉目传情,相互勾搭,到了晚上,他们就在一块黏糊,一起嘶叫,一起滚床单,日子倒也轻松快乐。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 石生的命运转变是从一件小事引起的。 那一天,酒店里来了一个非常有钱的客户,叫了满满一桌子菜,非常的丰盛, 一个服务生在为客人倒酒的时候,一不小心碰翻了酒杯,撒了客人一身,把客人的西装给弄湿了。 客人勃然大怒,抬手狠狠抽了服务生一记耳光,将服务生打倒以后,然后疯了一样在服务生的身上乱踩。 那个服务生是个新人,年纪还小,才刚刚十八九岁,被客人打得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嗷嗷大叫。 客人来的时候拉着一个漂亮小姐,好像是他女朋友,在女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客人勃然大怒,所以把怒气都发在了服务生的身上。 一时间酒店里乱了套,很多客人围了过来,酒店的领班跟大堂经理也过来了。大家纷纷开始劝。 没想到那客人很牛逼,怒道:“我的西装很名贵的,你赔得起吗?卖了你也赔不起。” 大堂经理赶紧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您的西装我们帮你干洗,另外,这顿饭免了,算我们请客。” 按说话说到这里,识趣的人就会算了,不再追究,这是这位很牛逼,说:“不行,我的鞋子也脏了,让他帮我舔干净。” 这一下石生在旁边受不了,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噌得就窜了出去,但仍然是小脸相迎:“这位大哥,您这样就欺人太甚了。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生气呢。” 石生只不过是个服务生,客人根本不鸟他,怒道:“你是哪里来的靓葱?滚一边去!” 石生的怒火压了又压,真的受不了,他强压着怒火,道:“大哥,要不这样,您的西装多少钱,我帮你买。” “你买得起吗?一万多呢?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 很明显这小子是想讹钱,故意找事的。一看就是富二代。石生的怒火蹭蹭窜上了头顶。 “要不这样,我的西装给你,我的西装两万多呢,就这样算了吧。” 客人一咬牙:“不行,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我要他跟我赔礼道歉。” “对不起,我们老板不在,要不,您先留下电话号码,等我们老板回来,我亲自让他登门道歉?” “你放屁!老子没那么多时间,你个服务生费什么话,滚开!” 石生再也受不了了,恨不得用钱把他砸晕,怒道:“不就一万块的一套西装嘛?请注意你的形象,服务生也是人,也有自尊。” “去你妈了隔壁的!滚开!”那小子一巴掌扇了过来,就要打石生的耳光。还好石生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另一只手臂就把酒瓶子抄了起来,将酒瓶子抡圆了,咣当就砸了过去。就这一下子,将这小子的脑袋砸出了血。 那人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会跟他动手,当时就被砸蒙了。脑袋上的血喷泉一样呼呼冒出。 “啊----”疼的他一捂脑袋就蹲在了地上。 石生气冲斗牛,咣咣,又在他身上砸了几瓶子,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那小子就动弹不得了。 最近的石生有点火大,也有点鲁莽,爹把他赶了出来,临走的时候交给他几句话,能忍就忍,不能忍就揍他丫的。 何金贵的话很明显,那就是出了事儿,老子给你撑腰。 石生牢牢记得爹说过的话,大自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每个人必须要用尖利的牙齿跟爪子武装自己,没有了牙齿跟爪子,那就必然会被淘汰。 从前的石生有爹撑腰,有哥哥撑腰,所以显得很懦弱,自己出来独创以后,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拳头大不一样有道理,但是拳头小就一定没道理。 世界就是这样,你强他就弱,你横他就软。 石生一脚把那小子踢倒,踩着他的肚子怒道:“你算个屁?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捣乱!不就一套西装吗?老子赔你个屁! 石生从口袋掏出一支烟,夹在了嘴巴上,又掏出一叠人民币,就是自己的那一千块的生活费,用打火机点着人民币,又用人民币点着了烟。 这就叫烧钱,这就叫气势,老子敢烧钱,你敢吗? “大哥,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地上的人开始求饶。 石生说:“还捣乱不捣乱?” “不了,不了,敢问高姓大名!” 石生也不藏着掖着,说:“k市有个张氏企业集团,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跨国公司,生意做得很大,k市第一大企业。” 石生说:“何金贵是我爹,我是张氏企业的二公子,想要钱的话,你去张氏企业要,滚!再发现你进酒店找事,老子还用酒瓶子砸你!” “你你你……你是何金贵的儿子?那你为啥…………” “为啥做服务生对吧?” “嗯。” “我乐意,老子体验生活,品尝民间疾苦,不行啊?” “行,行,大哥,饶了我吧。” 石生放开脚,骂了一声:“滚!”那小子爬起来,拉起女朋友立刻逃之夭夭,从那儿以后再也没有来过。 石生今天的举动不但让酒店所有的员工震惊,就是大堂经理也震惊了。婉晴对他更是另眼相看。 石生为服务生出了一口气,所有的人都扑了过来,。把石生高高举起,努力地抛向空中,大家欢呼雀跃。 但是有人感到了担心,觉得石生在酒店干不长了,殴打客人,在酒店可是大忌,客户是上帝啊, 很快,这件事就传到了小海的耳朵里,这时候小海才知道,江给大哥的弟弟石生在他的酒店里打工。 小海当天晚上就接见了石生,见面以后很亲热,跟亲哥们一样。 小海说:“石生哥,想不到你会在我的小庙里工作,你为啥不在张氏企业集团,反而出来做了服务生?” 石生尴尬一笑,说:“爹把我赶出来了,我只好出来讨生活,求兄弟赏口饭吃吧。不要赶我走。” 石生哈哈一笑:“石生哥,你这样的人才我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赶你走,你应该跟我打个招呼,我绝不会让你干服务生。” 石生问:“我打了你的客人,你不怪我?” 小海说:“打得好,如果是我在场啊,打的比你还厉害,仗着有两个臭钱就胡作非为,这样的人就该教训。” 石生说:“谢谢兄弟。” 小海想了想说:“看到你啊,就让我想起了江给大哥,石生哥,你别走,就在这儿帮我吧,以后丽晶酒店就交给你,你帮我打理,咱们兄弟一起创出一翻天下。” 石生说:“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活该我石生改变自己的人生。” 两个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从那儿以后,石生成为了小海的左膀右臂,两个人开始了霸道生涯。 婉晴那女孩也沾了石生的光,石生成为酒店总经理以后,婉晴就升为了酒店的总领班。 从哪儿以后,小海开始慢慢给石生更大的权力,石生只在酒店干了不到一个月,小海就把他调进了丽池夜总会做总经理。 第五百七十六章 纹丝不乱 何金贵的儿子石生绝非池中之物,他非常有管理才能,待人很好,对手下的兄弟也很好,把夜总会管理的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石生接任夜总会总经理两个月后,夜总会的收入就翻了一翻。 从前,有何金贵在上面压着,石生有天大的能耐也施展不出来,现在他脱离了张氏集团的影响,就像一条出水的蛟龙,腾云而起,直冲霄汉。、 不但这样,小海为了增加石生的体格跟应变能力,还花高价请来了拳师,专门负责交给石生打拳,还教他训练枪法,三个月以后,石生的体力大增,三五个人也走不到他跟前,而且枪法也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了。 石生同样被卷进了黑道,但是石生是聪明的,他从来不干坏事,也不干对不起磨盘山的事儿。 他在等机会,一旦机会成熟,他会完成大哥江给的志愿,就是彻底取消k市的黑帮,将所有的兄弟拉进正道。 直到本书完结的时候,石生才得偿所愿,终于混成了黑帮的老大,而且把大部分的生意全部拉入了正行。 他没有给磨盘山丢人,也没有给父亲和哥哥丢人。 石生的一生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一生,他的身上有很多传奇色彩。经过几年的训练,他沉稳,老练,桀骜不驯,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作风,最后顺利接手了张氏企业集团。 三个月以后,传来一个让石生震惊不已的消息,他的两个老婆水妮跟小琴终于找到k市来了,并且在汽车站等着他。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婉晴就是浑身一震,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女人说:“石生,你老婆来了……那我咋办…………?” 石生陷入了纠结。老实说他根本不知道该咋办。 本来他已经有了水妮跟小琴,两个老婆美若天仙,可他还是不知足,最终弄了个三奶出来。真的没办法跟水妮和小琴交代。 石生说:“当初咱俩说好了,只是玩玩,不能当真的,我有老婆孩子,你……还是找个男人,成个家吧。” 婉晴抽泣一声哭了,说:“可是我现在已经爱上了你,现在离开你我已经不能活了,你说咋办?” 石生说:“咱俩没结果的,我有两个老婆……” “难道你想不负责任?” 石生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想负责任,说好了只是玩玩嘛,你跟了我只能做小三,我啥也给不了你。” 婉晴说:“我不管,这辈子我跟定你了,你到哪儿我到哪儿,小三就小三,你回家,我也回家……” “你怎么这样,这样让我很为难。” “为难什么?当初跟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为难?我对你那么好,你就这样对我?不行,我非进你的门不可。” 石生一时语塞了,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犹豫不决。真领个老三回去,爹还不打断我的腿?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婉晴一下子扑了过来,双手勾住了石生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狠命地亲,叭叭作响,把石生的脸都弄湿了。 这里可是办公室,手下的小弟时刻都会进来,石生就开始躲闪:“婉晴,你别,咱们……到此为止,以后别来往了,没法跟人交代啊……” “交代什么,你跟我睡觉就是对她们最好的交代,人家要你,要嘛。”婉晴跟石生黏糊上了,一只手已经溜上了他的扣子,扣子轻轻揭开,女人的手跟泥鳅一样,探进了男人的胸脯,在石生的胸脯上来回的揉磨。 石生想把她推开,可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本能地开始跟她融合。两只手不知不觉就抱住了婉晴的小蛮腰,在女人的大腿上直划拉。 两个人气喘吁吁,在办公桌前面缠绵起来,谁也把持不住。 石生开始撕扯婉玉的衣服,婉玉也开始撕扯石生的衣服,石生把女人放在老板桌上,让她平躺在桌面上,转眼的时间两个人都光溜溜的了。 每一次跟女人在一块,石生都表现出那种亢奋的激情,迫不及待。 办公室里山呼海啸,地崩山裂,摇摇欲坠,传出了他们的呐喊声………… 因为这里是三楼,下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就在他们山洪将要爆发的时候,忽然,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两个满面带笑的女人,一个是水妮,一个正是小琴。 最让石生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被水妮和小琴捉奸在床了。 一时间,石生傻了眼,立刻停止了动作,赶紧提起了裤子,身下的婉玉也傻了眼,呆呆不动了。 水妮跟小琴同样傻眼,两个女人张大了嘴巴。 渐渐的,水妮跟小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 三个人对立了足足十秒钟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忽然,水妮就恼怒了,拉住小琴的手就走,两个女人踏踏踏下了楼,楼下传来一阵哭声。 石生趴在婉晴的身上没动弹,浑身瘫软了,真不知道该咋办。 婉晴推了腿他,表情很平淡,说:“你还弄不弄?弄的话赶紧的,不弄就起来吧。” 石生再也弄不下去了,因为下面软了,只好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默默穿起了衣服。 婉晴也爬起来默默穿上了衣服。 石生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双手颤抖,拿出一根香烟默默点上,叹口气说:“糟糕,还是被她们撞破了,咋办?” 婉晴冷冷一笑说:“凉拌,她们撞破更好,省的解释了,你什么打算?” 石生说:“我打算解释,我不能离开水妮跟小琴。” 婉晴说:“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安排?” 石生说:“分手……到此为止。” “你就这么狠心?” “不是我狠心,这是唯一解决的方法,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第二次,第三次,女人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婉晴眼圈一红,两滴眼泪扑簌簌就流了下来,女人忽然就恼怒了:“张石生,算你狠,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咱们……走着瞧。” 婉晴扭身冲出房门跑了,外面同样传来一阵盈盈的哭声。 石生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抱着脑袋发愁的不行,该怎么跟水妮和小琴解释啊?这他奶奶的叫啥事? 整整傻愣了一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情绪还没有恢复过来。 石生了解到,小琴跟水妮这次进城是何金贵安排过来的,两个女人在家非常的孤独,也非常的想男人,何金贵知道,再不让两个媳妇跟儿子见面就要出事了。女人生理得不到宣泄是很可怕的。 水妮跟小琴一心一意过来跟石生过日子,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办公室一头撞见他跟别的女人偷情。 两个女人进了石生从前的小别墅,小琴哇哇大哭,水妮气的直摔东西,恨不得把电视砸了。 水妮说:“小琴,别哭,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咱们跟他离婚,他娘的,石生这个挨千刀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小琴说:“离婚好办,可是孩子咋办?咱们都是女人,没男人怎么活?” 水妮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没男人咋了?没男人就不活了?我要让他看看,没有了男人我会活得更好,男人,去你妈的!” 水妮咬牙切齿,真想把石生一口吞下,这次她铁了心,非要跟石生离婚不可,偷野女人,老娘无法忍受了。 小琴跟水妮不一样,小琴柔弱,只是哭,哭的爬不起来,他害怕石生抛弃她。 到目前为止,小琴跟石生连结婚证也没有,他们是私婚,因为国家不允许男人娶两个老婆。 石生是晚上七点半回到家的,进门以后他犹豫了很久。 该怎么跟两个老婆解释呢?要不要下跪?下跪会不会没出息。 后来一想,男人的面子算个蛋,只要能把老婆留住,下跪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石生在路上就想好了,先劝小琴,小琴的心眼软,比较好说服,如果不能把她说服,那就把她睡服。 所以石生就进了小琴的屋子,小琴一声不吭躺在床上,抱着闺女在喂奶,脸朝里屁股朝外。 石生来到了床前,一眼瞅准了孩子,而闺女也瞪起小眼看他。父女俩的这一对视,让石生的心感到了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震动。他往媳妇脚下一跪,流着泪道:“我是畜牲!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呀小琴……” 石生抡开巴掌,正反抽了自己十多个嘴巴子,一边抽一边骂自己不是东西,小琴的哭声却越来越大了。 石生上去抓住了小琴的手:“小琴,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是个人,对不起你跟水妮。” 小琴却用力把他挣脱了,搂着孩子一声声抽泣。 石生看到这情景,慢慢站起身来,也到床的另一头躺下了。从后面抱住了小琴的细腰。小琴还是没动弹。石生就试探着亲女人的脸,发现水妮没反抗,他就把手伸向了女人的腰带,脱下了女人的衣服。 小琴一转身就抱住了石生,哭着说:“石生,你别丢下俺,别丢下孩子,你别走,别不要俺啊…………” 第五百七十七章 玩玩而已 石生说:“你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我一辈子也不离开你,不离开孩子,咱们好好过日子。” 小琴问:“那个跟你上床的女人是谁?她……咋办?” 石生说:“你们不在的时候,我憋得难受,就跟她好了,我们说好了,只是玩玩,玩玩而已。” 小琴说:“石生,从俺嫁给你那天起,俺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别的女人,可俺不在乎,只要你不赶俺走。” 石生说:“傻瓜,我怎么会赶你走呢,疼你还来不及呢。” 说话间,女人的衣服已经脱光了,露出了光洁的酮体,石生就抱着小琴,两个人鼓捣起来。 小琴抱着石生,一边鼓捣还在一边哭。两个人的声音很大,床也在咯吱咯吱作响。 这边一响,那边的水妮就知道小琴投降了,被石生征服,她骂了声:“没骨气,这样的女人活该被男人压。” 石生在这边不知道鼓捣了多久,才把小琴给打发舒服。 女人尽兴以后,抱着石生说:“我这边好办,你还是去安慰一下水妮吧,他正生气呢。” 石生说声好,就穿上内裤,走出房间,进了水妮的屋子。 水妮跟小琴一样,就那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瞪着石生练气功。仿佛要把男人一口吞下。 石生尴尬一笑,慢慢靠近的水妮,想跟征服小琴一样,把水妮也征服。 忍不住轻轻爬了过去。石生没有说别的,伸手去水妮身上摸索。 他就翻身上去,热烈而又稳健地将那具身体纳在了怀里。 石生正打算趁热打铁,忽然,水妮飞起一脚踢了过来,正好踢在了石生的裆里。一脚从床上把石生踹到了地上。 石生一点也不敢恼火,爬起来问:“水妮,你咋了?” 水妮怒道:“我咋了你不知道?你还有改没改?一次又一次的被判,滚!滚得远远的,这次老娘再也不听你的废话了,离婚,非离婚不可。” 石生差异了:“离婚?水妮你要跟我离婚,你至于吗?” 水妮说:“咋不至于?你包养了二奶还不算,还要包养三奶,四奶,石生,我再也受不了了,求求你放过我吧,让俺走,俺走了你爱找谁找谁,眼不见心不烦。” 水妮哇地哭了,哭的撕心裂肺,石生低眉耷眼站在那里,扑通又给水妮跪了下去:“水妮,我不是人,我打我吧,你骂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水妮说:“石生啊,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你一次又一次的被判,我跟着你提心吊胆,就怕你一不小心被人勾走?你娶了小琴,我原谅了你,你跟憨女睡觉,我再一次原谅了你,没想到你这次到夜总会又勾搭了一个城里的小妹妹。 你就不嫌脏,那女人都是窑子店出来的,身上有病,你传染给我咋办?” 石生赶紧解释:“婉晴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是夜总会的小姐,她不接客的。” “你还狡辩?我再也不听你废话了,离婚,明天我就跟着孩子回家。” 水妮气鼓鼓的,再也不搭理石生了。 石生跪趴下来,抱着媳妇的双腿,也哭了:“水妮,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石生一边说,一边在水妮的脸上亲,还在女人的身上摸,水妮被烦的受不了,又给了他一脚,三五脚下去,就把石生给踹出了屋子,然后咣当关住了门。 屋子里传来女人嚎啕的大哭声。 第二天早上,水妮要走了,来跟小琴告别,水妮说:“小琴,我要离开了,跟石生离婚,你走不走?” 小琴摇摇头说:“我不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我离开石生不行,还有孩子,我不想孩子没有爹。” 水妮说:“这么没出息,你不走我走,你一个人伺候他吧,早晚你会后悔。” 小琴说:“不但我不走,我劝你也不要走。”| 水妮问:“为啥?” 小琴说:“天下男人都一样,一个个都花心,你嫁给谁也是这样,再走一家也不见得比石生好,万一一脚再次跳进火坑里,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水妮说:“那我就守一辈子,一辈子不嫁人,我不相信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反正不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就是死,也要多找几棵树试试。” 小琴说:“水妮姐,咱们不应该逃避,应该争取。” “怎么争取?” 小琴说:“咱应该联合起来,把自己的男人抢回来,跟那个叫婉晴的去闹,撕烂她的嘴,撕烂她的笔,让她知道啥叫羞耻。再也不敢勾搭石生,” 水妮一听,苦苦一笑:“你觉得这样成吗?这样闹,谁的脸上也不好看。” 小琴说:“事情都这份上了,还管啥脸面不脸面?要不好看,大家一起不好看,谁怕谁。” 水妮低着头想了想,咬着牙说:“是,我跟你一起去,把那女人的小笔撕烂,扇她几个耳刮子,临走也出出气。” 两个女人拿定了注意,于是手拉手直奔丽影夜总会。 这一次小琴跟水妮是同一战线,成为了很要好的战友,共同抵御外来的侵略。准备到夜总会跟婉晴大闹一场。 两个人扑进了夜总会,小琴跟水妮把腰一插,就骂开了:“那个叫婉晴的骚笔烂货你出来,勾搭人家男人,你还要脸不要脸?自己做了婊子,还抓住别人家的男人不放,你那个地方啊,都被男人捅烂了,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撕烂你的笔…………” 水妮的嘴巴很厉害,老娘们骂街口无遮拦,破口大骂,非常的难听,把夜总会的服务生还有小姐们都给喊了起来。 夜总会就这样,夜里上班白天睡觉,黑白颠倒,水妮这么扯嗓子一喊,那些小姐都睡不着了,纷纷穿起衣服出来查看,很多嫖客也不睡觉了,光着膀子跑出了包间。 人们里三层外三层,把夜总会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根针也插不进来,大门口都是人。 婉晴就在里面,在自己的办公室补觉,她也听到了水妮跟小琴在哪儿骂,女人从里面出来了。 婉晴尴尬一笑,喊了一声:“嫂子……” 水妮一看婉晴,火气噌得就窜到了头顶,大骂一声:“呸,谁是你嫂子,你个骚笔烂货,骂的就是你,你勾搭俺家男人,不知道羞耻,你还知道丢人俩字咋写不?看你的样子也不赖,为啥就做了婊子?” 婉晴被骂的脸红脖子粗:“嫂子你…………?” “啪!”没等婉晴说完,水妮跟小琴就扑了过去,揪住婉晴就打。 两个女人,一个揪婉晴的头发,一个揪婉晴的胳膊,然后把婉晴按倒在地上,在婉晴的脸上扇。 左一下,右边一下,足足扇了婉晴七八个巴掌。婉晴一动不动,任凭她们打。 旁边的小弟看不下去了,赶紧上来劝:“嫂子……别,别这样,你们这样咱们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水妮脱下了鞋子,冲着几个小弟一轮,怒道:“谁上来?谁上来我打谁?滚蛋!统统滚蛋!” 石生的小弟吓得不敢动弹了,一个个后退。 这是石生哥的家事,两个老婆把老公捉奸在床,这样的事儿在夜总会不稀罕。 小弟们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咋办,赶紧给石生打电话。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石生在被窝还没有起。拿起电话一听,就吓了一身的冷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水妮和小琴竟然找到了夜总会去闹事。 石生一个机灵爬起来,赶紧穿衣服,脸顾不得洗,牙齿顾不得刷,急急忙忙上了车,直扑夜总会。 来到夜总会的时候,水妮跟小琴按着婉玉还在那儿打。 娘们打架就这样,无非就是揪头发,拧大腿,婉晴一个人根本打不过水妮和小琴两个人,她双手护头,在地上嗷嗷大叫。 石生一看不好,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大喝一声:“住手!胡闹。” 石生上去拉小琴和水妮,可是两个女人根本不松手,不尿石生。 “小琴,松开!水妮,松开!我求你们了,这是公共场合,请注意你们的素质。” 水妮怒道:“狗屁素质,你拉婊子上床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素质?老娘给你拼了。” 水妮怒气冲天,一脑袋就撞在了石生的胸脯上,石生一个没留神,被撞了个仰面朝天。 “哗----”在场的很多人全都笑了,石生弄了个大红脸。 石生的怒气噌得就升腾起来,怒不可解,抓住水妮跟小琴:“啪,啪!”每人抽了两个耳光。 两个耳光下去,把女人抽晕了。水妮捂着脸委屈地怒道:“你……打我?为这个贱货,你打我?” 石生气喘吁吁怒道:“我就打你了,你能咋着?” 水妮一跺脚:“离婚!老娘跟你离婚!石生你等着……” 水妮抬腿就要走,婉晴却一下把水妮的衣襟拉住了,大喝一声:“嫂子,你别走。别走啊,你走了我就成罪人了,我跟石生哥……是真心相爱的。” 水妮怒道:“你放屁!真心相爱,他有老婆!有孩子,是有妇之夫,你不要脸!” 第五百七十八章 我送你去 婉晴说:“嫂子,对,我不要脸,我是个坏女人,求你给石生哥一个机会吧,我会离开他,以后再也不来往了。” 水妮根本不听婉晴解释,一脚把婉晴踢开,气愤愤回家了。 到家以后,水妮立刻收拾了行李,当天晚上就返回了黑石村。 水妮离开以后,石生没有追赶,反而把婉晴给搀扶了起来。 婉晴的脸上,胸脯上,大腿上净是伤,被两个女人拧得黑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披头散发。 “婉晴,你没事吧?”石生问。 婉晴摇摇头苦笑一声:“没事,石生,对不起,对不起…………” 石生说:“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抱歉了,要不要上医院,我送你去。” 婉晴说:“没事,我,没受伤,让大家都散了吧,这样围着不好。” 石生只好命令手下的小弟,将人群疏散,大厅里终于平静下来。 从始至终,小琴站在旁边根本没说话。石生把婉晴扶在椅子上以后,才注意到旁边的小琴。 石生说:“你还傻愣在这儿干啥?还不回家?” 小琴的眼睛跟刀子一样,使劲瞪了石生一眼:“张石生,今天我算是看透了你,你真不是人,你是禽兽,当初算我瞎了眼,咱们……一拍两散。” 小琴说完,也气愤愤离开了夜总会,返回家以后赶紧收拾东西,当天晚上,小琴也返回了黑石村,把石生一个人扔在了k市里。 鸡飞蛋打,这次真的是鸡飞蛋打。石生站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犹豫了半天。 婉晴说:“石生哥,别管我,快去追啊,把嫂子追回来,再不追就晚了。” 石生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扑上车,冲着水妮跟小琴的身影追了过去。 当他赶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晚了,小琴跟水妮上车走了,家里空无一人。 石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瘫软了。 水妮跟小琴哭哭啼啼跑回了黑石村。 何金贵还还纳闷呢,问儿媳:“这是咋了?走了不到两天就回来了?出了啥事儿?” 水妮一听哇地就哭了,说:“爹,石生他……欺负人,他在外面又有了女人。” 小琴说:“是,为了那个女人,他还打了我们两个,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要跟他离婚。” 何金贵脑子里轰隆一声,好像被闪电劈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石生果然又惹祸了。 何金贵顿了顿,竭力忍耐着心里的怒气,问:“那女人是干啥的?” 小琴说:“她在窑子里,是窑姐,婊子,石生跟窑姐好了。” 其实k市的事情,何金贵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石生的近况红旗跟李大牛他们随时都跟何金贵汇报的。 金贵知道儿子干了黑帮,他一直担心石生走上邪路。所以才派两个媳妇到哪儿照顾他。 明里是照顾,暗地里就是给石生准备了一把鞭子,石生不听话,万一走上邪路,两个媳妇会把他拉回来。 石生找女人是何金贵意料中的事情,可他没想到石生会找个夜总会的小姐。 小姐……一支玉臂千人枕,两点朱唇万客尝,染一身病回来咋办?那全村人还不都给染上? 当初大热病泛滥的场景,还在何金贵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何金贵鼻子哼了一声说:“你们别管了,爹给你们出气。非打得他金兰满天开不可。” 何金贵一边安慰儿媳妇,一边让青竹准备行李,第二天傍晚时分,何金贵就开车来到了k市, 进入k市以后,天已经黑透了。金贵走进了小别墅。 水妮跟小琴拿来门卡以后,石生就搬回来住了,两个女人离开,他就拉着婉晴一起住了进去。 何金贵赶到的时候,石生正抱着婉晴在哪儿缠绵。 婉晴那个地方已经春水潺潺了。 石生把婉晴按倒在床上,狠狠地逮了一次,逮完以后,两只手在女人的胸脯上还是不停地抚摸。 婉晴说:“石生,你老婆走了,跟你离婚咋办?” 石生说:“没办法,我也不知道咋办?我已经做了禽兽,它们回家消消火就好了,放心,这婚离不成。” 婉晴问:“为啥?你都这样了,你老婆还不跟你离婚?” 石生说:“有我爹在,她们不会跟我离婚的,我爹一定会生气,但心里也很高兴,多一个儿媳妇,多一个人为家里传中接待,我爹高兴还来不及呢。” 石生非常了解父亲,何金贵在感到生气的同时,确实心里也有点兴奋。 儿子跟自己一个鸟样,招女人喜欢。 何金贵爷们招女人喜欢,并不是他们家男人长得像个j8.。主要是男人的魅力在哪儿放着呢。 抡钱,何家是亿万富豪,论人品,何家的人待人和善,非常的大度豪爽,抡关系,从平头百姓,到省长市委书记,没有不巴结何家的。 论长相,何金贵把自己的优良基因全部传给了儿子,石生跟江给都是生的高大威猛,浓眉大眼,显露出一股男人的粗狂。 何家两代人的魅力迷倒了磨盘山万千少女,所有的女人都以嫁给何家为荣。可以说何家的风光已经达到人生顶峰的极限。 多一个人嫁入何家自然是好事,到儿子这一代,何家的人丁特别的兴旺。 何金贵是个传统的人,他喜欢热闹,喜欢家里人多,喜欢儿孙绕膝,喜欢天伦之乐。 何金贵就在外面听着,没好意思进去,他在等,等着儿子跟婉晴穿好衣服。 夜深了,他们是不会穿衣服的,何金贵知道等下去也是白搭,说不定要等到天亮。 何金贵就在外面敲窗户,棒棒棒,棒棒:“石生,你个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石生在里面就打了个哆嗦,暗叫一声不好,爹来了。 吓得他几乎阳痿,衣服都找不到在哪儿了,拍了婉晴屁股一下,喝道:“不好,阎王来了,快起,快起。” 婉晴莫名其妙:“阎王…………是谁?” 石生说:“我爹,爹来了。说不定会抽我。今天是在劫难逃。” 石生慌乱地穿上衣服,鞋子也顾不得提上,就去给爹开门。 门打开,何金贵没好意思进来,因为他不知道婉晴有没有穿衣服。 石生把脑袋探出了门,尴尬一笑:“嘿嘿嘿……爹,你来了。” 何金贵上去蒿住了儿子的脖领子,拎小鸡一样就把石生从门里揪了出来,按在地上就打。 “啪啪啪!”先打了三巴掌,然后下面一脚,一脚就把石生踹出去老远。 何金贵怒火窜天,虽说他答应过石生,以后再也不打他了,可是看到儿子没出息的样子,他的火气就按耐不住。 何金贵指着儿子的鼻子就骂:“你个畜生啊,我一再警告你,别到那种脏地方去,别到那种脏地方去,你就是不听,还领了个窑姐回来,染上病咋办?你让我怎么跟小琴和水妮交代,我打不死你!?” 何金贵脱下了鞋子,抡起鞋底子朝着儿子的屁股上就抽,把石生打得满院子乱窜,家里的几条狗也跟着一起乱吠,院子里好不热闹。 石生一边躲一边解释:“爹,你听我说,听我说啊,婉晴不是窑姐,不是妓女啊,他是好人家的姑娘,她在哪儿上班啊,跟我一起的。” 何金贵接着追打,直朝石生屁股上肉多的地方招呼,:“说,谁让你上那个地方去的,那里是鸡窝,你想变公鸡啊? 老子让你出来闯荡,千叮咛万嘱咐,你还是走上了邪道,我日你娘的!” 何金贵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了,追了不到几圈,就气喘吁吁了。 他的步子也没有石生快了,最后金贵一屁股坐在门台上喘粗气,瞪着石生练气功。 石生发现爹不打了,就过来给老爷子捶背,一边捶一边说:“爹,我已经长大了,啥路该走,啥路不该走,我心里有数。 当初俺哥不是也混过黑帮嘛。,如果不是混过黑帮,哥也不会那么成熟。 我想锻炼一下,在那个地方涨涨知识,你放心,我早晚会有一番作为,不会给你丢脸。” 何金贵说:“你……?巧言善变。” 看着老爷子喘够了气,石生这才招呼婉晴出来。:“婉晴,你出来吧,爹想见你。” 婉晴害羞带臊,羞答答从里面出来了,看了何金贵一眼,何金贵就是一愣,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 忽然,何金贵就打了个冷战,他一下子想起来了,婉玉,这女人不是一年前死去的婉玉吗?怎么又活了,难道她是鬼? 看到爹发愣,石生这才跟爹介绍:“爹,看着眼熟吧?她不是婉玉,她是婉玉的双胞胎妹妹,她叫婉晴。 当初我也把她当做了婉玉,我是为了报恩啊,也是为了还债,才帮着婉玉照顾妹妹的,爹你原谅我?” 何金贵一声苦笑:“孩儿啊,你在外面到底有几个女人?” 石生说:“就一个,不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了,爹,你答应吧,让我把婉晴娶回家。” 何金贵一瞪眼:“不行!你个混蛋,贪心不足,有了水妮和小琴不算,你还要包养三奶?外人是要看笑话的!” 第五百七十九章 坚决不行 婉晴在旁边红着脸说:“叔,我跟石生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们吧。” 何金贵说:“胡扯!他跟前面两个女人成亲的时候也是这么说,也说是真心相爱,你看看现在,找了一个又一个,告诉你,跟了石生你会后悔,他还会变心!” 婉晴说:“叔,俺不在乎,只要石生哥跟俺好一天,俺就一天跟着他,他不要俺了,俺就走。” 何金贵真的想骂一声,你真贱。可是话到嘴边没骂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咋了?一个个爱的死去活来,有妇之夫也争夺,统统他娘的脑子进水了。 这一次何金贵说啥也不答应,坚决不行。 这时候,婉玉眼睛一眨,竟然流下了眼泪:“叔,俺怀了石生的孩子,你不要俺,不可能不要你的孙子吧,那可是你们何家的种子。” 一句话不要紧,何金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楞了半天。 婉玉这样说,就连石生也吃了一惊:“婉晴,你……你有孩子了?” 婉晴点点头:“两个月了,几天前查出来的。叔,就算你不答应我进门,那我生完孩子就走,也算是报答石生哥的恩情,” 何金贵彻底的无语了,站起来拍拍屁股,慢慢走出了石生的小别墅。 他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自己老了,很多事都不能插手了。 现在的婉晴跟当初的小琴一样,孩子都出来了,那还管个毛啊? 石生把爹送出了门,他害怕爹想不开,就扑过去扶住了车门,安慰他说:“爹,你别生气,儿子不会给你丢脸的。 我身边女人多,这是好事,因为我爹长得帅,生出的儿子就帅啊,这都是您的优良基因造成的,所以这事你也有责任。放心,所有的事我都知道该咋做,您就别操心了。” 何金贵深深叹了口气:“石生啊,爹想管也管不住了,你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有分寸。水妮跟小琴那边,我会帮你解释,婉晴这姑娘不错,好好待她,别辜负了人家。 还有,在k市老实点,别堕入黑道,如果发现你伤天害理,老子立刻取你狗命。” 何金贵说完,命令司机:“开车,返回磨盘山!” 何金贵老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喜欢爬山的毛头小伙子了。 何金贵今年整整46岁,正是收获的壮年时代,可他回首自己的前半生,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梦想,好像一件也没有实现,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他感到前途渺茫,。 都说人的一生好比一年四季,年少懵懂的年代是春季,虽然对一切充满了好奇,却到处都是山花烂漫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了幻想。 火热的青年时代是夏季,一切都在忙碌中度过,浑身好像有使不完了力气。 而秋天正是成熟的壮年,所有的理想和报复终于有了结论。人种的是什么,收的就是什么,时间是个公正的老人,都将一笔一笔记在账上,等着对你的裁判。 到了冬天,就是终年垂暮的老人,当你回首自己走过的一生时,是忏悔,是叹息,还是问心无愧,都已经变成了无可挽回的过去。 就算你想重新来过,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也许留下的只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30年前的那个深秋,金贵第一次有了爱情滋润,他把桂兰从李树林的被窝里抱回家。桂兰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女人。 29年前的那个春天,何金贵为了拯救丁香,把丁香从李小林家的炕上抱回了家,丁香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女人。 10年前的秋天,桂兰跟丁香双双病死,何金贵又娶了第三个老婆青竹。 回想起自己的一生,金贵是问心无愧的,他对得起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对得起每一个亲人,对得起邻居,对得起养育了他40多年的磨盘山。 何金贵是问心无愧的,也是坦荡的,就是有天埋进祖坟里,也可以偎依在爷爷的怀里,说一声:“爷爷,孙子没有给你丢脸,没有给磨盘山丢脸。我的这辈子……值了。” 中年的何金贵把人世间看的很透彻,他彻底的顿悟了。 按照何金贵的意思,本来想在城里多住几天,跟香草缠绵一下再走。 可是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根本没心思想那个事,必须赶紧赶回家,防止家庭的巨变。 刚刚走上国道,何金贵的手机就响了,他赶紧拿起来接通。 没想到是水妮打来的,水妮说:“爹,不好了。” 何金贵就怕这个,一说不好,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人上了年纪就害怕家里出事,挣钱多少已经不在乎了,家庭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水妮带着哭腔说:“二小子,二小子病了。” 水妮口里的二小子,是石生的第二个儿子,就是水妮那一夜跟大伯子哥江给一夜情生的。 到现在为止,石生也不知道水妮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也是石生最近对水妮冷淡的原因。 何金贵眉头一皱,吓了一跳,赶紧命令司机加快油门,直奔家里走去。 走进家的时候,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水妮抱着孩子在哪儿哭,孩子哭很更厉害,青竹跟小琴都是愁眉不展。 何金贵再次被闪电劈中,赶紧问:“咋回事?” 石生说:“孩子一直哭,不知道哪儿不舒服?” 何金贵急得直跺脚:“为啥不找你姨夫看看,你姨夫跟小姨呢?” 何金贵说的姨夫跟小姨,就是铁蛋和玉兰。农村的辈分真他娘的乱。玉兰是石生的小姨,当然也是水妮的小姨了。 水妮说:“俺找了,姨夫跟小姨不在家,到城里帮人手术去了,俺舅舅猪蛋也不知道咋回事,说必须送医院。” 何金贵说:“那赶紧送医院啊,愣着干啥?” “可是家里没车,车你开走了。”青竹说。 何金贵说:“笨,我死了你们就不活了?村里谁家不能找个车,耽搁了孩子的病,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快,上车,马上进医院。” 何金贵二句话不说,拉着青竹,水妮,抱起孩子就上了车。 这一夜何金贵没睡,净顾着折腾了,先折腾儿子的事儿,然后又折腾孙子的事儿,来来回回跑了一千多里。 还好有汽车,如果赶在20年前,村里没路那会儿,孩子就真的耽搁了。 何金贵抱着孩子,孩子哭得小脸蛋通红,气都喘不过来了,四肢来回的踢腾,而且一个劲的发烧,何金贵很明显能感受到从孩子身上传来的热量。 金贵心急如焚,真害怕孙子出事儿。 金贵现在也不知道水妮生的这孩子是谁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石生的。 可水妮一口咬定是何家的种,这让金贵很纠结。 现在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治病要紧,别管是不是何家的种,那好歹是一条命。 汽车的速度很快,可金贵还是觉得慢,一个劲的命令司机快点,再快点。 来到k市以后,汽车直接开进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是k市最好的一家医院,医疗设备齐全,医生的技术也高超,可是有一样,医疗费贵的吓人,普通人根本无法接受。 何金贵不在乎钱,他只在乎孙子的命。抱着孩子就冲进了救护室。 孩子进入救护室以后,几个人才虚了一口气,坐在了长椅上。 何金贵第一时间拿起电话通知了铁蛋,说家里出事了,石生的孩子病危,你立刻给我滚回来。 铁蛋跟玉兰确实没在家,石生是名医,也是神医,工作非常的繁忙,最近各大医院都在聘请他。 遇到疑难杂症,附近的医院都会要求铁蛋帮忙,铁蛋也显然应允。 挣钱是一方面,刘先生临死的时候说话,救死扶伤才是医生的责任。 铁蛋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连夜从外地赶到了人民医院。 铁蛋跟这里的医生十分熟悉,他换上了白大褂,立刻就进入了救护室。 何金贵拉着青竹的手,安慰哭啼啼的儿媳妇,在外面等啊等,一个小时以后铁蛋才出来。 何金贵赶紧扑过去,惊慌失措问:“铁蛋,咋回事,孩子这是咋了?” 铁蛋说:“姐夫,大事不好了,石生的孩子先天性肝脏发育不良,肝部坏死,需要换……肝叶。” 何金贵说:“那就换呗,还愣着干啥?” 铁蛋说:“不行啊,给孩子换肝叶,必须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要不然就会排斥。严重的会毙命。” “你说啥?”何金贵晃了晃,差点晕倒。 金贵没晕倒,水妮却晕倒了,身子出溜到了地上。 青竹赶紧把水妮搀扶起来,扶在了椅子上, 水妮为什么晕呢?很简单,因为只有她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就是自己的大伯子哥江给啊。 如果这件事捅出来就热闹了,何金贵非被气疯不可,石生也会被气疯。 水妮不知道该咋办,所以就晕了。 何金贵急得团团转,说:“那…………爷爷的肝脏行不行?行的话,把我的肝子摘给他,” 铁蛋说:“成功的希望只有百分之20,因为孙子跟爷爷,中间隔着一个环节,就是孩子妈妈的血型,血型不一样,成功的希望不大。” 第五百八十章 我不在乎 水妮噌得站了起来,上去拉住了铁蛋的手:“姨夫,求求你,换我的,摘我的肝子吧,只要孩子能活,我不在乎。” 铁蛋摇摇头,说:“对不起,只能是父亲,别人的不行。,” 水妮这次是真的蔫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何金贵又拿出了手机,把电话打给了石生,金贵说:“石生,你儿子病了,你马上到医院来一下,给他做手术,” 金贵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石生还在那儿跟婉晴缠绵。 何金贵默许他们在一起,石生别提多高兴了,每天晚上抱着婉晴日,今天也不例外。 石生接过来电话,气喘吁吁:“爹,我儿子病了?” 金贵说:“是,医生说,孩子是肝脏损坏,只有把你的肝子拉一块,给孩子换上,快过来救命。” 石生问:“老大还是老二?” 石生这样问,就是想证明一下,因为老大是他亲生的,老二来历不明。 何金贵说:“老二。” 石生说:“老二,我去了也没用啊,那又不是我的种子。” 何金贵骂道:“你放屁!你媳妇生的,就是你的种,马上给我拔鸟走人,十分钟赶不到,我就打断你的腿!” 石生没办法,他最害怕爹生气,何金贵一声吼,石生就吓得尿裤子。 那就去吧,他从婉晴的身上爬了起来,赶紧穿衣服。 婉晴问:“咋了?家里有事?” 石生不好意思把水妮偷人的事儿说出来,只是说了一声:“嗯。” 婉晴正在兴头上,还没到高潮就被何金贵一嗓子吼得没了兴趣,她对石生恋恋不舍,还在男人的身上蹭。 石生顾不得搭理她,赶紧穿好衣服上了外面的车。 石生的小别墅距离第一医院并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石生走进医院以后,铁蛋立刻给石生和孩子验血。 血液的检测结果出来,所有的人全都瞪大了眼,那孩子果然不是石生的种,血液跟石生的血液完全不一样。 铁蛋有点发愁,问何金贵:“姐夫,该咋办?” 何金贵一缕袖子,:“验我的血。随便抽吧,爱抽多少抽多少。” 很快金贵的血液检测结果也出来了,孩子的血跟何金贵的血液也不一样。 何金贵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对水妮十分的失望,看来这孩子的确不是咱们何家的种。水妮在外面偷野男人。 水妮却默默含着泪,拨响了大伯子哥哥江给的电话,水妮说:“哥,你到医院来一下吧,你的儿子……不行了。” 江给是天亮以后赶过来的,开的是摩托车,扑进医院以后他摘掉了偷窥,风尘仆仆,脑袋上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净是尘土。 江给问:“咋了,孩子到底咋回事?” 水妮拉着江给的手,扑通就给江给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说:“哥,你救救孩子吧,姨夫说孩子是先天性肝脏发育不良,肝叶已经坏死,必须要从孩子的肝脏上摘一片肝叶下来,给孩子换上,救命啊。” 江给赶紧去搀扶水妮:“妹,你起来,那还愣着干啥,赶紧治啊,再不治就耽搁了,石生不是在这儿吗?换上他的不就行了。” 水妮抽泣一声:“哥,石生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啊?”江给吃了一惊:“那谁是?” 给石生的第一个感觉是,水妮这人的人品不好,一定背着石生偷汉子。 水妮说:“你……你才是。” 一句话不要紧,莫说江给,就是何金贵跟石生也大吃一惊。 何金贵怎么也想不到这孩子竟然是儿子江给的种,他的老脸腾地红了,暗叫一声:丢人哪。 江给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顿了好一会儿,说:“水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更乱说,我冤枉啊,这孩子这么可能是我的?” 水妮拉着江给的衣襟,就是不松手,说:“哥,这孩子真的是你的,真的是你的啊?这可是你播进去的种子,只有你才能救他。” 水妮本来想把这件事隐瞒一辈子的,可现在为了亲生的骨肉,那种伟大的母爱跟怜惜将她的自尊跟颜面击的粉碎,不得不实话实说。 江给觉得水妮可能是急晕了头,信口胡说。 无论是大爷也好,亲爹也好,救命是关键,现在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把袖子一卷,胳膊一伸,说:“过来,验血,只要我的血能用,不要说换肝叶,就是换命我也认了。” 铁蛋拿过来一个针管,在江给的身上抽了一点血,然后拿进化验室去化验,化验的结果出来,何金贵立刻浑身瘫软,石生的怒气也窜天而起。 江给的血型竟然跟孩子的血型一模一样。 不但这样,就是nda的检测都相差无几,那孩子铁定是江给的儿子。 这一消息给了江给当头一棒,差点晕死过去。 他还没有明白过来,石生上去揪住了大哥的脖子,气的面红耳赤:“你你你……你个禽兽,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跟水妮胡来,你还是不是我哥?我杀了你!!” 石生疯了,六亲不认,抓着江给的脖领子想抽江给一记耳光。 江给什么身手?不要说一个人,就是磨盘山的狼王都走不到他跟前,他一下子抓住了石生的手腕子,赶紧解释:“石生,你冷静,冷静一下,这里一定有误会,我需要解释…………” 石生说:“你解释个毛,孩子都有了?你还解释个屁,妄我对你那么尊敬,你是我最尊敬最亲的大哥,你竟然干这种事?” 血型就是这样,虽然江给跟石生都是何金贵的儿子,可同一个爹,却不同一个娘, 江给是丁香生的,石生是桂兰生的,下面的孩子又是水妮跟江给偷情生的。三代的隔离,已经让这孩子身上的血液跟何金贵和石生的相差甚远。而跟江给的关系最近。 如果不是验血,石生一直都蒙在鼓里,他不但对水妮产生了愤恨,对大哥江给也产生了愤恨。简直变成一头愤怒的狮子。 尽管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仍然靠不近江给的身,最后只有狠狠跺了一脚,把怒气撒在了水妮的身上,揪住水妮啪啪就扇了两记耳光。一边打一边骂:“你不要脸,你不是人,别人不偷,偏偏偷大伯子哥,你还要脸不?” 水妮被打得嚎啕大哭,躲在地上不动弹,江给看不下去了,上去抓住了石生的手,怒道:“你住手!没出息,拿个女人撒什么疯?滚开!” 石生愤怒地瞪了大哥一眼:“我打我媳妇,你心疼啥?这就开始怜香惜玉了?你算老几。” 江给勃然大怒,飞起一脚就踢在了弟弟的屁股上,一脚把石生踢出去老远:“你少污蔑人,有爹在这儿,轮不到你撒野!” 石生跟江给打,那根本不是个儿,江给人高马大,揍他还不跟闹着玩一样嘛。 一脚把石生踢飞,石生委屈地看了看何金贵,希望爹给他做主。 何金贵的老脸一直红红的,当着铁蛋的面,他的怒火压了再压。尽管铁蛋不是外人,可他仍然禁不住一脸的羞愧。 何金贵生的不是水妮的气,也不是生江给的气,他气的是石生。要不是石生在外面寻花问柳,首先被判水妮,水妮也不会找大伯子个偷情。 孙子虽然不是石生的儿子,但却是江给的儿子,总算是他何家的种子,这叫肉烂在锅里,肥水不流外人田。 何金贵虎着脸问水妮:“水妮,你说,到底咋回事?你怎么跟江给搀和到了一块。” 按照何金贵的想法,儿子江给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一样大有原因。 水妮已经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只好实话实说:“爹,去年,就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家里摆开宴席招待大牛叔叔跟红旗叔叔他们,那时候大哥江给喝醉,石生又在牢里没有出来,为了报复他,俺就……就进了大哥的被窝。” 江给一听就急了,说:“水妮,你胡说?你进我的被窝,我难道不知道?” 水妮怯生生道:“那一天你喝醉了嘛,嫂子也喝醉了,正好嫂子睡在了地上,俺看到你的炕上空着……就上去了,那一天俺剥了你的衣服……你把俺当做嫂子了嘛。” 忽悠一下,江给晃了晃差点晕倒,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件事他根本不记得了,是呀,每年跟媳妇亲热多少次,每一次都记得,那还不累死人?江给的心里已经没有一点印象。 “这么说……那天钻进我被窝的是你?不是冬梅?” 水妮红着脸点点头:“嗯。” 江给崩溃了,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弟媳妇钻进了他的被窝,这让他以后在村里咋混? 江给眼巴巴看了看何金贵,何金贵苦笑一声摇摇头。 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还好孙子是自己的,这没什么,对何金贵来说是一样的。 何金贵说:“好,水妮你做的好,像石生这样的人,就该这么教训他,睡得好,好啊。” 江给心说好个毛,爹老糊涂了。那老子岂不是很冤枉,江给撇撇嘴没做声。 何金贵说:“石生,你再不反省一下,水妮偷的就不是你大哥了,那时候水妮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是别人的,人家彻底会给你戴上绿帽子,你是活该,自作自受。” 第五百八十一章 坐到天明 何金贵不但没生气,反而把石生狠狠训了一顿,石生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飞身冲出了医院。 他嚎叫着,奔跑着,呐喊着,疯了一样,努力抱住一个电线杆子,将自己的脑袋在电杆上拼命的撞击,啊啊大叫。 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灌进他的脖领子,他的脑袋幡然醒悟。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水妮这是赤果果的报复。 他不知道自己跟水妮的感情还能不能维持下去,只是希望她原谅他。 石生在马路上坐了很久,一个劲的抽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到底是接受水妮呢,还是让他跟着大哥走、。 大哥江给是个非常正直的人,江给不会接受水妮的。他非常喜欢嫂子冬梅。 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的烟头就扔了一堆,石生一直坐到天明。 第二天,石生的儿子终于开始做手术了,江给也准备好了,跟着铁蛋进了病房。 铁蛋说:“你放心,这样的手术成功率很高,只要是父子,就不会产生排斥,你不会有事的。” 江给微微一笑:“姨夫,你尽管做吧,我死了不要紧,关键是孩子的命一定要保住。” 临进手术室的时候,水妮眼巴巴看了江给一眼,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祝福大哥手术成功。 江给冲水妮握了握拳头,被小车推了进去。 何金贵跟着青竹还有水妮在手术室的外面等。几个人焦躁不安,来回的徘徊,一直等了四个小时,江给跟孩子才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铁蛋满脸带笑,跟何金贵说:“姐夫,手术成功了,放心,大人跟孩子都平安。 何金贵这才嘘口气,满意地笑了。 2010年的春天,黑石村依然不平静,玉兰落尽金兰开,金兰开败丁香来。 地里的草绿了,水清了,磨盘山又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无数的野花跟绿草把磨盘山装扮的绚丽多彩。 田野里的果树树叶已经全部长齐,花儿落尽以后,露出了指头肚大小的果实,桃子伸着尖尖的嘴儿等待着长大,青青的苹果也跟琉璃球一样挂在树梢。 远处的枣花还没有落尽,黄乎乎的像喷了一层黄粉。麦苗也拔节了,黑黝黝的。 这一切一切都预兆着磨盘山又是 一个丰收年。 江给做了个很大的手术,他被摘取了一片肝叶,换在了亲生儿子的身上。手术相当的成功,孩子得救了,大人也平安无事。 孩子出院的时候,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江给却在床上没有起,他大伤元气。 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直是水妮在照顾江给的生活。水妮跟妻子一样,为大伯子哥端茶送水,寸步不离。 冬梅只下过两次山,一次是江给做手术以后,躺在病房里的时候,一次是江给出院的时候。 江给出院的当天,冬梅来接男人,水妮拉着冬梅的手说:“嫂子,我睡了俺哥,对不起,你打我吧,骂我也行。” 冬梅却跟没事人一样嘿嘿一笑:“这有啥?反正是自己人,睡了就睡了,俺不在乎。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冬梅是非常大度的,对水妮钻进男人被窝里的事儿一点也没往心里去,还笑眯眯的,跟男人沾了多大光一样。 磨盘山就这样,男人跟别的女人偷情,有的老婆受得了,有的老婆受不了。还有的自家男人跟别的女人睡觉,她还乐的屁颠屁颠的。 这证明自家男人有魅力啊,自己的眼光好,不跟别人家女人偷情的男人,老婆都看不起。 可水妮的心里依然放不下,主动担起了照顾大伯子哥的任务。 冬梅也很忙,因为她跟江给都是护林员,磨盘山是自然保护区,山上离不开人,所以冬梅就乐呵呵上了山,帮着江给巡山,把男人交给了兄弟媳妇。 江给回到了家,水妮的心里很纠结,看江给的脸色也不正常,羞答答的。 江给刚要坐起来,水妮就问:“哥,你咋了?我来我来。” 江给说:“我要喝水。” “你别动,我帮你倒。” 喝完了水,江给说:“我饿了,要吃饭。” “俺来,俺来,俺去帮你做。你是吃面条,还是吃烙饼?” “随便,啥都行。” 饭做好了,水妮就一勺一勺喂他,江给夺了两次碗,愣是没有夺过来。 江给刚一动弹,水妮说:“哥,你哪儿不舒服?俺来。” 江给尴尬一笑:“我要上厕所。” 水妮脸一红:“那……你自己去吧,俺搀着你。” 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水妮对江给都很好,她已经被眼前的男人深深的吸引。 江给的身上有股子成熟的男人魅力,跟石生不一样,石生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江给的和蔼,魁伟的身材还有宽阔的肩膀,随时都会给水妮温暖。, 有时候水妮就想,干脆跟石生离婚,嫁给江给哥算了。可她又怕对不起冬梅,再说大哥也不会答应。 江给好了,完全可以站起来行走,他跟水妮说:“妹,明天你就去干活吧,我这儿不用管了。” 水妮说:“那怎么行,你还没有好利索呢?” “真的好了,不信你看看。”江给说着,举起了胳膊,二头肌跟三头肌鼓鼓冒起。 这一下水妮差点晕过去,今天她才发现,男人的肌肉真结实,不知道被他抱一下的感觉怎么样? 水妮的脸蛋就红了,心里砰砰乱跳,大哥好了,以后就不用俺照顾了,真是可惜。 就这样放他回山,那真是最大的损失,一个月的时间,她跟江给产生了身深厚的感情,多想江给哥抱她一下,摸她一下,跟他亲热一次啊? 上回那一次江给喝醉了,完全是被动。 那一次是水妮骑在大伯子哥的身上,装成嫂子把江给给强奸了。无尽的销魂还在水妮的心里回荡。她浑身燥热不堪。 水妮的小胸脯一鼓一鼓,高低起伏。 “哥。” “嗯,” “俺跟石生过不下去了,俺想跟他……离婚。” 江给说:“干嘛这样,小夫妻吵闹是正常的,怎么能动不动离婚?” “哥,俺看透石生了,他就是个流氓,见姑娘就上,哥,俺想……跟你。” 江给一听就打了个冷战,在这一个月里,水妮看他的眼神一天跟一天不一样,女人的眼里有一股火,恨不得把江给全身烧着,也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 江给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弟媳妇心里想啥,石生这个混蛋真不是东西,这么好的姑娘啊,荒废了。 老实说,他连往哪儿想都没有想过,兄弟妻不可欺,这是做大哥最基本的道德。即便兄弟媳妇漂亮,也不该对她有非分之想。 江给说:“水妮你咋了?你可不能这样,别人是要笑话的。” 水妮说:“俺不怕,哥,让俺跟你吧,你是个好人,你不会背叛。” 江给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绝不是装逼,女人这样是对他人品的玷污。 江给生气了,一瞪眼说:“水妮,做女人要注意自己的名节,你再这样说,我就赶你走。” 水妮开始往江给的身边蹭,一对大奶子在江给的肩膀上来回的噌:“哥,石生已经几个月不碰俺了,没男人……难受啊,哥,你再给俺一次吧,就一次……” 这下江给真的受不了了,恶狠狠把水妮推开了,怒道:“你给我滚,马上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得越远越好!” 水妮没有走,脸蛋跟红布一样,伸手竟然拉开了江给上衣的扣子。 江给一使劲,把女人推出去老远,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冲进院子。 刚刚站起来,水妮就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不让他动弹,女人的脸蛋贴在了男人的后背上,她可以听到男人雄壮的心跳。 “哥,你是俺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俺发现俺爱上你了,俺不介意做小,你就收了俺吧,让俺跟嫂子一起伺候你。” 江给不耐烦了,这要是被爹看到,还不打断我的腿?江给是个真正的男人,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要是换上背后是石生,一脚就会把他踹开。 江给咬了咬牙,一使劲,掰开了水妮的手,骂了声:“滚!” 女人倒在了地上,哀楚地叫了一声,江给头也没回,慢慢走出了屋子,冲上了大街。 水妮子在地上坐了很久,也哭了很久,她觉得自己命苦,为啥当初选择的是石生,而不是江给,看看人家冬梅,多幸福啊? 水妮咬了咬牙,她决定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江给囫囵着离开,今天晚上,老娘就脱光衣服,溜进你的被窝,想走?没那么容易。 江给之所以逃出去完全是为了躲避水妮的纠缠。大街上人多,弟媳妇不会冲上大街跟他拉拉扯扯。 他等啊等,一直等到傍晚他爹何金贵跟他后娘青竹回来,这才敢进家门。 晚饭的时候,江给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有点看不起水妮,觉得这女人特淫荡。水妮给他盛饭的时候,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半夜,钻进了被窝,江给就想,明天必须离开了,早早返回磨盘山,免得水妮再缠着她,这女人没完没了的。 第五百八十二章 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睡着,睡梦里,被窝被掀开了,呼哧一下,进来一个热乎乎的身体,一下子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开始的时候江给觉得是冬梅,呼哧一下心理就明白了,我在家里,冬梅在山上,不可能是她。不用问,弟媳妇水妮进了他的被窝。 江给浑身打了个冷战,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拉亮了电灯。 被窝里的女人果然是水妮,江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水妮已经把自己剥的精光,从自己的屋子里爬上了大伯子哥的床。 她的小肚子非常的扁平,没有因为生过孩子而显出多余的妊娠纹。就像一马平川的飞机场。 肚子下面是一片肥美的茅草地,严丝合缝,那个地方水草丰盛,好像时刻等待吃草的绵羊。 下面的两条大腿肥美修长,跟两只煮熟的玉米棒子那样泛着香气。 江给一时间就迷糊了,觉得热血狂涌,心跳加速,也有点身不由己,浑身就冲动了一下。 “你你你……你干啥?”江给怒道。 但是声音不大,因为他爹何金贵跟他后娘青竹还睡在下面呢。这要是被爹知道了,那还了得?不打他个金兰满天飞才怪。江给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爹老子动手。 水妮的声音也不大,说:“哥,俺要你,你给俺吧,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女人一个飞扑过来,就扎进了男人的怀里。她想色诱他。因为水妮的身体跟冬梅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甚至比冬梅还多了几分妩媚。 江给吓坏了,怒道:“你滚开!爹还在下面呢。” 上面的这一层楼一共住着两个人,这边是水妮,那边是江给,孤男寡女的,终于噌出了火………… 冬梅说:“哥,求求你了,你不那啥,俺就会死!” 江给说:“别,妹子,别,你是我的兄弟媳妇,咱爹还在下面呢,被爹听到不好。” 江给想推开她,又怕弄出动静让爹听到。只能往被窝里缩。 可水妮已经爬了过来,一直小手伸进了男人的衣服里,摸在了他的胸脯上。 江给的胸肌很发达,胸毛也很多,其实他本身就是狼王,浑身长满了狼毛,十多年的时间,他狼王的本色还没有退去,依然保持着那种天然的野性,这种野性让女人执迷,也让女人疯狂。 男人雄壮的臂膀跟呼吸差点让水妮窒息,她好想大伯子哥把她压倒,狠狠的蹂躏一次,亲她,搂她,抱她,摸她,使劲的捅她。 “哥,你弄死俺吧,俺不活了…………” 女人的呼吸十分的急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体的温度也瞬间升高。江给能够感觉到从女人的身上喷发出来的诱人气息,那是一股兰花一样的香味。 他欲罢不能,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想把水妮推开,可是又懒得把她推开,还忍不住想把女人抱在怀里。 江给那个纠结啊,真不知道该咋办,上吧……是禽兽,不上吧……禽兽不如,真他娘的急死人。 他只能躲闪,晃着脑袋,不让水妮靠近:“水妮……别……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需求的,再这样你会吃亏的。我把持不住……你就惨了。” 水妮气喘吁吁说:“没人让你把持,哥,你想怎么样,放马过来呗,俺接着就是,哥,你亲俺,搂俺……俺不在乎。” 水妮的手抓住了江给的手,一下子就按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忽然,江给跟触电一样,把水妮推开了,女人的身体扑通掉在了床下边,水妮哀楚地叫唤了一声。 扑通一声,动静很大,把楼下的何金贵给惊醒了,何金贵还纳闷呢,儿子楼上叮叮咣咣这是咋了? 何金贵就扯着嗓子喊:“江给?你咋了?” 江给浑身打了个哆嗦,真害怕爹上来,万一爹上来,看到赤身果体的水妮在他的房里,一定会把他的屁股打烂。 江给赶紧系住了胸前的扣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回答说:“没事啊爹,我做噩梦。” 何金贵在楼下就不说话了,屋子里的灯也拉灭了。 水妮坐在地上没起来,眼泪汪汪看着他。女人的身体粉团一样,一抖一抖可怜楚楚。,看的江给只心疼。 江给赶紧摘下了床头上的西装,帮着水妮批在了身上。江给说:“妹子,咱们不能走错路啊,有的路走错了可以回头,有的路走错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石生对不起你,我可以揍他,但是你不能被判,知道吗?要不然你跟石生就真的完了。” 水妮抽泣一声说:“俺本来就完了,是石生被判俺在先,俺也要被判他,俺跟他离婚。哥,你到底……上不上?” 江给是真的没办法,兄弟媳妇,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只能劝:“妹子,你先回屋,冷静一下,我考虑一下,如果你真的跟石生离婚,我就风风光光把你当亲妹子嫁出去,咱再找个男人。” 水妮嚎叫起来:“俺不!俺就要你,除了你俺谁也不要。” 江给又打了一个哆嗦,说:“你小声点,还怕爹听不到?” 水妮说:“听到就听到,俺不嫌丢人,反正人已经丢到家了,俺不跟你在一块,那咱的孩子咋办?” 江给那个着急啊,真的火大了,现在也顾不得伦理了,一哈腰把水妮抱了起来,飞身就走。 江给把赤身果体的水妮抱出了房间,一脚踢开了卫生间的门,拧开水龙头,把水妮的脑袋就按在水管子下面。 水柱顺着水妮的脖子跟脑袋就浇了下来。江给想让她冷静一下。水妮也没有挣扎,任凭冷水把自全身弄得透湿。 被冷水这么一浇,水妮立刻冷静了很多。江给把她推开,怒气冲冲指着她说:“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我江给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不做乌龟王八蛋!你给我冷静点!” 男人说完以后,走进自己的房间,呯地关住了门,然后将门反锁了,水妮想进去,那是不可能了。 水妮在卫生间没有出来,抽抽搭搭哭了半夜。 现在的水妮觉得自己很可怜,石生不要她了,大伯子哥哥又不肯接受她,这个家也容不下她,咋办? 她想到了死,不如弄瓶子农药,跟龚老三一样,死了算了。 后来一想,我死了孩子咋办?两个儿子啊,没有了亲娘孩子该多可怜? 水妮就那么哽哽咽咽,一直到天明。 天亮以后,江给收拾了行李,他准备离开了,这家不能呆了,必须回到山上去。再待下去就真的出事了,弟媳妇早晚钻进他的被窝。 江给早饭也没吃,就过来跟爹告别,行李早就收拾好了,一个大旅行袋。 江给说:“爹,我走了,你老保重。” 何金贵吃了一惊,问:“伤口好了?” 江给点点头说:“嗯,我必须走,冬梅一个人在山上,我担心她,必须回去陪她。” 何金贵说:“那吃了饭再走呗。” 江给说:“不了,我到山上再吃。” “那你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那个……水妮,送送你哥。” 其实何金贵这话都多余,江给什么人物,狼王看到他都打哆嗦,磨盘山怎么可能有东西困得住他? 江给背上行李大步流星走了,水妮听了公爹的话,只好走出去送江给。 她知道江给走的原因,说白了就是为了逃避她。江给走在前面,水妮跟在后面。 水妮说:“哥,你就这么狠心?不看妹子一眼?” 江给停住了脚步,顿了顿:“妹子,你好自为之,你放心,石生不会跟你离婚的,他敢跟你离婚,我就打断他的腿。” 水妮说:“哥,现在不是他跟俺离婚,是俺跟他啊,俺已经稀罕上你了。” 江给说:“你怎么这样?这是乱伦,乱伦懂不懂?要遭天谴的,我江给行的端走得正,我想堂堂正正做人,我不想对不起……你嫂子。” “那你就忍心对不起俺,咱们孩子都有了……” 江给立刻说:“那一次不怨我,是你……主动爬进我被窝的,不能算。” 水妮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说:“哥,你带俺走吧,俺跟你上山,过一辈子苦日子也乐意。” 江给说了声:“办不到!”然后扭头就走,大踏步上了山。水妮在后面眼泪汪汪看着他,一直送出老远,直到看不见。 江给上山以后,水妮返回了家,她的心里依然很难受。 第二天早上,水妮也收拾了一下行李,来跟何金贵告别,水妮说:“爹,我要上山去了。” 何金贵感到很纳闷,问:“你上山去做啥?” 水妮说:“给嫂子和哥送衣服,他们夏季的衣服没带,这天眼看着就热了,我上山去一趟。” 何金贵说:“你一个女人上什么山?山上又不太平,狼虫虎豹什么都有,衣服放哪儿,有时间我去。” 水妮赶紧说:“不了爹,你那么忙,怎么有时间上山?我去,我给嫂子打了电话,她会下山接我。” 何金贵只好说:“那行,你早去早回。” 水妮说:“爹,这次上山,我恐怕要在山上住一阵子,孩子就交给娘照顾吧,我想……散散心。一时半会回不来。” 第五百八十三章 一点也不过分 水妮的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最近她跟石生的婚姻出现了危机,心情很不好,出去散散心也合乎情理。 何金贵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儿子江给在山上,水妮不会出危险。 何金贵就说:“那你去吧,住几天散散心,啥时候心情好了,你再回来。” 就这样,水妮上了磨盘山,让何金贵想不到的是,水妮这一走半年都没有回来,她终于跟大伯子哥黏糊在一起。将江给俘虏在了床上。 水妮没有上过磨盘山,所以不怎么认识路,但是她知道老爷岭在哪儿。因为江给就住在老爷岭。 她顺着山路向上,爬了很久很久,终于上到了山上。 现在的磨盘山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的磨盘山没有路,靠的就是人力攀爬。自从何金贵当支书以后,磨盘山上的小路也经过了修整,虽然陡峭,但很容易攀爬。 水妮穿过葱葱的密林,趟过一人多高的蒿草,终于爬上了老爷岭的主峰,半路上没有遇到野狼,也没有碰到棕熊跟土豹子。 江给的那个山洞就在老爷岭的主峰上,山洞的前面是一块空地。 他媳妇冬梅非常的勤劳,总是把山洞前面的空地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里扎了低矮的篱笆墙,篱笆墙里面晒着山果,被子,衣裳,还有一些江给打来的山货。 江给没在家,上山打猎去了,拉着孩子去的。就冬梅一个人在。 水妮走进去的时候,冬梅一眼就看到了她,冬梅感叹一声:“天哪,水妮,你咋来了?” 冬梅非常的惊奇,磨盘山非常的危险,山上狼虫虎豹什么都有,平时村民上山都是成群结队,大白天的男人都不敢走,想不到水妮的胆子这么大。 水妮微微一笑:“嫂子,我给你们送衣服来了,这是夏天的衣服。”水妮一边说,一边呼呼啦啦往外掏。 大人的衣服,跟孩子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 冬梅说:“呀,我自己回家拿就行了,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的。水妮,坐,坐,嫂子给你倒水。” 冬梅张罗着给水妮倒水,还搬了一个马扎过来。 水妮接过水,坐在了马扎上,就跟嫂子一句一句的聊,显得很亲热。 冬梅跟水妮的关系很好,都是一个村的,小时候一块长大,做闺女的时候关系就好,现在成了妯娌,更是亲上加亲了,所以无话不谈。 冬梅就跟水妮聊起了石生的事儿,聊起了水妮跟石生的感情,水妮抽泣一声就哭了,说:“嫂子,俺的命好苦啊,俺不想活了,俺想死。” 冬梅就劝她:“妹妹,你可别干傻事?你死了孩子咋办?你大伯哥哥也会心疼。” “那俺咋办?俺想跟石生离婚,可是离婚以后俺能去哪儿?俺一个女人家,又不能养活自己,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没了男人这日子咋过?嫂子,实话跟你说吧,石生已经半年没碰过俺了,俺的身子啊,都要生锈了。” 水妮哭起来没完,肩膀抽抽搭搭,寻死觅活的,看得冬梅心疼,冬梅只好问:“那你是咋打算的?” 水妮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嫂子,俺想嫁给大哥江给,跟你一块伺候她,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这个…………”水妮的话差点把冬梅雷蒙,怎么也想不到弟媳妇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东西可以借,男人怎么可以借?两女共事一夫的事情不稀罕,可冬梅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个? 冬梅犹豫了,有点生气,真想把水妮赶回去。 她还没有发作,水妮双膝一软,就给冬梅跪了下去:“嫂子,俺知道对不起你,你就成全俺跟大哥吧,俺一辈子忘不掉你的好,自从上次跟大哥一夜风流以后,俺就再也忘不掉他,这些天俺怎么也睡不着,睁开眼是他,闭上眼还是他,,没有他……俺生不如死。” 水妮这么一跪,冬梅的心就软了一半,赶紧上去搀扶她:“妹子,你别这样,这根本不像话,那有弟媳妇钻大伯子哥哥被窝的?说出去人家笑话。” 水妮说:“俺不怕,嫂子,你不答应俺,俺就跪死在这儿,反正这辈子除了江给哥哥,俺谁也不娶。 俺知道大哥的能力,两个女人伺候他,他也撑得住,你就把他的一半分享给俺吧,俺给你磕头了。” 水妮一边说,一边给冬梅磕头,脑袋磕在石头上,额头上红红的。。 冬梅有点手足无措:“妹妹,你赶紧起,快起来啊,万事好商量。” “嫂子,你答应俺,不答应,俺就不起,要不然,俺就从山崖上跳下去。” 水妮说着站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了岩边,就要扑向悬崖,伸脚就要跳。 老爷岭的前面的就是万丈深渊,下去就没命了,冬梅吓得魂不附体,一下子抱住了水妮的腰:“水妮,你别,嫂子答应你,答应你了。” 水妮一听,这才不跳了。 冬梅知道,水妮今天上山来闹,就是想进自己男人的被窝,让她钻呢?让她钻呢,还是让她钻呢? 让钻把,她舍不得,不让钻吧,水妮又寻死觅活的,万一搞出人命,江给会恨她一辈子,这该咋办啊?愁死个人。 冬梅把水妮按在马扎上,苦笑着说:“妹子,嫂子不是那小气的人,实话说吧,你江给大哥那个地方啊,威武着呢,每天把俺弄得爽极了,俺已经不能让他满足了。可是……你就这么平白无故钻他被窝?我同意,他也不乐意啊? 再说了,你跟石生真的就这么完了?” 水妮点点头:“真的完了,俺跟石生没感情了,俺就喜欢大伯哥江给。” 冬梅拖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晚上你先住下,我来想办法,咱们可以换房。” “换房?啥意思?”水妮问。 冬梅说:“就是睡到半夜,咱俩装作一起出来撒尿,尿完以后换被窝,你进我的被窝,我进你的被窝,只要你进了江给的被窝,跟他弄一次,他想抵赖也不行。” 水妮赶紧说:“好主意,谢谢嫂子,谢谢嫂子了,俺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恩德。” 两个女人就这样定下了巧计,妯娌两个谈的好投机。 他们把江给蒙在鼓里,就这样把男人狂进了被窝。 傍晚,江给回来了,风尘仆仆,男人一身的灰土,一身的疲惫,腰上挂着打来的山鸡和兔子,晃晃荡荡来回的摇摆,身后跟着他们不满六岁的儿子。 江给的职责就是巡山,也在山上打猎,什么兔子啊,山鸡啊,獐子啊,都是他的猎物。 所以冬梅跟着江给,不断的打牙祭,日子也快乐极了。 冬梅就扑上去,拿着笤帚疙瘩,帮男人扫去了一身的疲惫,然后摘下他腰里的山货,去帮男人烧火做饭。 江给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马扎上的水妮,他的眉头就皱了一下。 水妮赶紧站起来跟江给打招呼:“哥……你回来了?” 冬梅没说话,脸先红了,江给嗯了一声,脸也红了。几天前的一幕又映现在眼前,再一次见面难免会尴尬。 江给进了屋子,冬梅在哪儿做饭,忙忙活活不亦乐乎乎。江给就问:“冬梅,水妮……她来干啥?” 冬梅就帮着水妮解释:“水妮跟石生闹离婚呢,心情不好,来山上散散心,想住几天。” 江给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住几天?几天是住多久?” 冬梅一笑:“不知道,啥时候心情好,啥时候回家呗,水妮又不是外人,你兄弟媳妇,还能吃了你?” 江给说:“这个……不方便,家里又没有地方,咱俩睡觉,她……睡哪儿?” 冬梅说:“咱俩睡里面,她睡外面啊。” 江给说:“那怎么行?咱俩在里面一鼓捣,弟媳妇在外面,成啥话?” 冬梅神秘一笑,说:“没事,咱俩可以小点声。” 很快,饭做好了,端上了餐桌,冬梅就招呼水妮吃饭:“水妮,吃饭了,吃饭了。” 水妮就羞答答过来,坐在了大伯子哥哥的对面。 水妮拿起筷子,先给大伯子哥哥夹菜:“哥你吃,你吃。” 江给说:“我自己来,自己来。” 冬梅的心里就酸溜溜的。这他奶奶的叫什么事。亲手把弟媳妇推进自家男人的被窝,我是不是有点犯贱? 冬梅早就知道水妮跟石生的感情出现了裂痕,石生不是个东西,朝三暮四,没少在外面勾搭野女人。 娶了水妮这么漂亮的媳妇不算,他还把小琴拉回了家,两个媳妇还不知足,他又在外面包养了三奶。冬梅早想教训石生一下了。 水妮偷人偷得好,石生这种人就该戴绿帽子,还好水妮聪明,偷的是大伯子哥哥,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三个人话不多,这顿饭吃得很尴尬,因为各怀心事。 江给只是盼着水妮赶紧走,他不想别的女人打扰自己的生活。 水妮心里想着,怎么半夜爬进江给的床上,跟冬梅定下的计策到底能不能成功。 冬梅的心里虽然不好受,但是她喜欢水妮,这么漂亮的女人,被自己男人日一下,也是一件美事,毕竟自己男人沾光了嘛。 第五百八十四章 找点事做做 吃完饭以后,就开始睡觉了,冬梅在外间的山洞给水妮支了床,铺上了被子。她跟江给睡里面。 孩子当然跟水妮一块睡了。因为平时孩子黑夜不跟大人睡,一个人睡外面。水妮等于是占了孩子的床。 大山里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也没有电,江给家有个发电机,可是江给心疼柴油,一般情况下不开。 每天晚上吃过饭,江给就进被窝,抱着冬梅忙活啊忙活,净干那个事儿了。 没办法,要不然闲得慌,还不如找点事做做。 冬梅跟水妮已经计划好了,半夜两点,两个人同时起来,借故撒尿,然后换被窝,神不知鬼不觉让水妮把江给睡了。 屋子里很黑,可以彼此听到各自的呼吸,三长两短的呼吸声弥漫在整个山洞里。此声刚起,彼声又落,相互衔接。就像好听的弦乐。 水妮一夜没睡,她的心涨热的不行,一直在等着冬梅出来。 她死死盯着表,看着时间,终于……两点了,冬梅挑开门帘,蹑手蹑脚出来了。 来到水妮跟前,冬梅小声说:“进去吧,他……睡着了,你们……小点声。” 水妮感激涕零,眼泪差点下来,心说嫂子,你忒厚道了。 冬梅装作撒尿,出了江给的被窝,半夜跟水妮换了房间。 水妮进去的时候,江给睡得跟死猪一样,男人雄壮的声音高低起伏,打着沉闷的鼾声。 冬梅的被窝还是热的,水妮就悄悄爬过来,溜进了嫂子的被窝。 躺在江给的身边,她心如潮涌,激动不已,也慌乱不已。 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是江给喝醉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水妮按倒在了床上了,那次江给根本不知道。 这一次男人是清醒的,万一认出我咋办?水妮听说大伯子哥从前是狼王,有夜视眼的。真被他一脚踢出被窝,这件事该咋收场? 整件事看起来荒诞不羁,但是确实是发生。 水妮进去以后,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悸动,她的心狂跳起来,血液挤压着心脏,整个心好像要跳出来。扑通扑通直跳,女人浑身燥热,呼吸急促,等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 这一天她等了太久太久,整整半年生理没得到宣泄,真的很难受。 两次挑逗江给都没有成功,她希望这次能一击即中。 水妮忍无可忍,终于揭开了被子,溜出被窝,往江给这边直出溜。 很快,江给的被子扯开了,露出一点缝隙,水妮就钻了进去,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了男人的身上。 因为水妮今夜住在这里,江给怕羞,所以衣服没脱光,里面穿着衬衫,也穿着长裤,腰里还系着皮带。 他没想跟媳妇冬梅干哪个事,即便想干也要等水妮走了以后,当着兄弟媳妇的面做,太难为情了,所以他做了防范。 他没想到女人会爬过来,他完全把水妮当成了冬梅,觉得媳妇憋不住了。 江给闭着眼往外推她,小声说:“你疯了?水妮还在外面呢,被人看到不好,忍,再忍几天。” 女人没做声,水妮害怕自己出声会被江给认出来。她把头低下,尽量不跟他对视,整个脸去探触男人的肚子,在男人的肚子上啃起来。 水妮的嘴巴跟牙齿就像一只翻耕土地的老犁,在男人的肚子上拼命的翻垦。 江给想阻拦她,却不敢弄出声,怕外面的水妮听到笑话,只好咬着牙忍啊忍,开始的时候还好点,比较忍得住,再后来……就忍不住了。 。江给就打了个冷战,感到一股莫名的刺激。 想不到冬梅还会这一手,竟然会kj?江给的心里有种兴奋。 水妮含着男人的东西吞吞吐吐,刚刚吞吐了几下,男人的那个东西就挺立起来,非常的巨大,好像一个手电筒,把水妮的嘴巴撑得满满的。让她一口不能把握。 大伯子哥的那个东西果然大,比石生的足足大了一辈,也粗了一圈,水妮的心里那个兴奋啊,激动地跟什么似的。 女人的嘴巴在男人的那个地方勾勒,江给咬着牙竭力忍耐着,双手抱着水妮的头浑身不能自已。 江给根本就不知道趴在自己被窝里的不是他媳妇冬梅,而是弟媳妇水妮,他想都没往那个地方想。 水妮的身材跟冬梅差不多,脸蛋也差不多,他又没有试过跟不同的女人做? 江给把持不住了,水妮发出呀地一声,紧接着那种铺天盖地的快感从下身袭来,一下子冲上了头顶,然后滚滚又向下游走,流遍每一根血管,刺激着每一根神经末梢。 女人已经半年多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了,石生包养了小琴以后,几乎不怎么搭理水妮了。 水妮觉得自己那个地方都快生蜘蛛网了。 女人的地男人犁,男人不耕田,女人的地立刻就荒废长草。 水妮如愿以偿了,她骑在江给的身上,就像一条脱缰的野马,奋力驰骋,女人忽上忽下。 江给没有仔细注意,就是觉得今天的冬梅跟平时不一样,女人显得很放纵,也很狂野。 他觉得可能是水妮在外面,冬梅想玩点刺激,故意引起水妮的注意。这只不过是江给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搂住女人的腰肢,也拼命地向上顶,不敢太用力,就怕水妮听到。两个人的身体撞击发出啪啪声。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外面的冬梅听得清清楚楚。冬梅扑哧一声笑了,心说弟妹,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里面的水妮真的很满意,因为他在江给的身上享受到了在石生的身上享受不到的快乐。 巨大的胀裂感把她弄得欲仙欲死,也欲罢不能,本来她想多坚持一会儿,可是没有坚持几下,一股强大的电流就从后背翻涌过来,袭击上了脑海,她浑身一震哆嗦,那个地方拼命的收紧,最后慢慢趴在江给的身上不动了。 女人在爆发的那一刻,男人也享受到了巨大的快感,把女人的身子抱在怀里,拼命地跟她融合,再融合,仿佛要跟她融化在一起。 最后,江给终于把一股灼热的液体喷射进了水妮的身体,两个人全都不动了。 他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江给还是抱着水妮的身体不松手,觉得冬梅今天好勇猛,媳妇从前没有这么勇猛过。 慢慢的,江给睡着了,再一次打起了鼾声。水妮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天快亮了,只好悻悻爬出被窝,装作起床解手的样子,出了山洞。 来到外面,冬梅趴在床上笑的爬不起来,水妮的脸蛋红红的。 冬梅小声问:“满意了吧?” 水妮点点头:“谢谢嫂子。满意了。” 冬梅问:“逮不逮?” 水妮说:“真逮。嫂子,你好有福气,俺哥真的不简单。” 冬梅听到水妮夸自己男人,心里就美得不行,抬手刮了水妮鼻子一下:“明天夜里,还是这个时候,咱俩接着换被窝。三天换一次,好东西也不能你一个人享用。” 水妮就点点头说:“中。” 就这样,水妮在山洞里住了半个多月。半个多月的时间,水妮跟冬梅换过五次被窝,每一次江给都没有感觉出来。 不是江给傻,因为每一次她们换被窝,都是江给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男人白天干活累,到夜里就懒得睁眼,发现女人上来,他就眼睛一闭,又摸又搂,胡乱搞一阵就算完事。他才没心思判断身上的女人是冬梅还是水妮呢。 直到第六次的时候,江给才发现端倪,因为那一次水妮跟疯了一样,在江给的身上狂呼尖叫,江给听出女人的叫唤声不一样,他终于爬起来打亮了手电。 手电打亮,映出了水妮俊俏的脸蛋跟洁白的身段,把江给吓得妈呀一声,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江给赶紧穿衣服,慌得好像世界末日,衣服穿好,这才大喝一声:“冬梅,你给我滚进来!!” 现在江给什么都明白了,两个女人把她玩了,她们在玩双凤戏龙的游戏。 江给气的脸红脖子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被窝里的水妮感到了不妙,一下子溜进了被窝,将自己的身子遮住了。 冬梅慌慌张张从外面进来,一看这情景,什么都明白了,只好羞愧地喊了一声:“江哥,你听我解释。……” 江给愤怒之极,一巴掌抡过去,重重拍在了冬梅的脸上,把女人打了一个趔趄。 在冬梅的记忆力,这是江给第一次打她,也是江给第一次发脾气。 江给火山爆发了:“冬梅!你们干的好事?怎么能这样呢?这是禽兽,禽兽啊!你们让我跟石生怎么交代?” 冬梅捂着脸,一点也不害怕,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冲江给怒道:“爱怎么交代怎么交代。我这是可怜水妮。石生不是东西,水妮跟着他就是糟蹋了。” “你放屁!”江给怒道:“这是乱伦,乱伦懂不懂,我的脸面啊,都被你给丢尽了。” 冬梅当仁不让,怒道:“丢什么脸面?又不是偷人养汉子,肉烂在锅里,都是自家人,谁跟谁睡还不都是一样睡??” 江给无语了,他不敢对水妮发火,只能把火气都发在冬梅身上:“你们……你们…………” 第五百八十五章 真的爱你啊 水妮一边慌乱地穿衣服,一边劝:“大哥,你别生气,别生气,怪俺,是俺逼着大嫂这么做的,俺是真的稀罕你,真的爱你啊。让俺伺候你吧,跟嫂子一起伺候你,俺跟石生真的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要不然俺就会死……。” 江给这辈子哪受过这等侮辱?这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让他羞愧难言, 躲来躲去,还是没有逃脱水妮的疯狂追击。其实这次水妮来,江给就意识到没好事,他想不到水妮会串通冬梅,两个人一起钻进他的被窝。 他恨不得去死,江给忽然扑到了墙壁上,用脑袋去撞墙,把石墙撞得嘣嘣直响,脑壳都撞出了血。 这是严重的自残,他不知道事情该怎么收场,这样不但对不起亲弟,就是爹老子的脸面也丢尽了。 江给嗷嗷大叫,野兽一样,水妮一看不妙,扑通又给江给跪下了,女人嚎啕大哭:“哥,你别这样,别这样啊,你要是生气的话,就抽俺吧,打俺一顿,俺不要脸…………” 水妮跪了下去,冬梅也扑了过来抱住男人的胳膊,说:“江哥,怨俺,怨俺啊,你就行行好收了水妮吧,水妮早晚跟石生离婚,不这样,难道咱要逼死她?你忘了晓霞阿姨是怎么死的吗?你想水妮走晓霞阿姨的老路?” 冬梅不但没有吃水妮的醋,反而为水妮求情,并不是因为她傻,也不是因为她蠢。 磨盘山就这样,因为男人偷女人,女人偷男人根本不算个事儿,自己男人不睡几个娘们,做女人的出门都不好意思见人。 公爹何金贵不就娶了四个老婆吗?还有冬梅的爹李新义和她的娘丽娜,活着的时候,都是偷人的悍将,冬梅长期受这种思想的熏陶,所以也就习以为常了。 可江给受不了这个,父亲何金贵长期给他灌输忠贞的恋爱思想,传统的观念在他的心里根深蹄固。他又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 关键睡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兄弟媳妇啊,这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江给发现水妮给他跪下,他的心眼也软了,伸手搀起来水妮说:“妹子,你回吧,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谁也不能再提,跟石生好好过日子去。” 水妮还挺倔强,说:“俺不,俺说了,俺就要你,俺跟你过。” 江给说:“不行!那样爹会打断我的腿。” 水妮说:“爹不会打断你的腿,反正我是他儿媳妇,跟他那个儿子睡,有分别吗?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他孙子。” 水妮黏糊上了江给,说啥也不走。 江给真的不知道该咋办,他也害怕出事情,万一水妮想不开,真的把她逼上绝路,那就什么都完了。 江给只好说:“要不这样,你先住下,但是以后……你不能半夜爬进我的被窝。咱们都冷静,冷静一下。” 水妮说好:“俺保证,以后不打扰你跟嫂子,俺一切随缘。” 就这样,水妮彻底住在了老爷岭上,暂时安顿了下来。 江给在山洞的外面搭建了一个小棚子,是用树枝搭建的那种,以后的每天晚上他就睡外面草棚里,水妮跟冬梅两个女人睡里面。 有时候冬梅忍不住了,就出来一次,偷偷跟男人缠绵一下,过瘾完毕,她就继续潜回山洞里去睡觉。 江给时刻保护着两个女人的安全,不让她们受到一点伤害。 以后的日子江给也学精了,每次女人进他被窝的时候,他都要看清楚,反复的检查,确认女人是媳妇冬梅以后,这才下手亲热,搞得他跟日本鬼子查岗哨那样,神经兮兮的。 水妮在磨盘山上一住就是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没回来,每天江给上山打猎以后,两个人女人就在家照顾孩子,做饭,洗衣服,缝被子,有说有笑,跟亲姐妹一样亲热。 两个月以后,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因为石生终于找到了山上。 在这两个月里,k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石生的人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小海终于跟金链子闹翻了,石生也跟金链子闹翻。 自从小海统一k市的黑道以后,金链子表面照样对他恭恭敬敬,暗地里却把小海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开始的时候,小海没打算长混黑帮,他想把晓康打败以后,将小丽从晓康的手里夺回来,然后继续回家去种地。 但是事与愿违,当他坐上黑帮老大位置,到黑石村去接小丽的时候,没想到女人会变心,真心跟了晓康。 这让小海很失望,也心灰意冷,他觉得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每个男人活着凭借的都是一口气,没有这口气,那就是行尸走肉。 没有了小丽,他就把所有的欲望全部扑在了生意上,专心打理那些场子。 小海的加入让金链子有了危机感,虽然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二当家,可是仍然感到了深深的压力。 因为小海的势力正在一步步壮大,金链子的势力正在一点点削弱。手下的兄弟很快也分成了两派,小海那边一派,金链子这边一派。 两派兄弟开始勾心斗角,大打出手,有时候刀光剑影拳脚相加,甚至出现了火拼。 小海又不是傻子,他早就知道金链子不怀好意,自古以来官场跟商场就是这样,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卸磨杀驴。金链子对他出手是意料中的事情。 所以小海就拼命的拉拢人马,拉拢人才,也在慢慢培养人才。 石生就是小海培养的人才之一,而且是非常成功的一个。 石生的功夫进步很快,身手也越来越敏捷,头脑的灵活一点也不逊色当初的晓康。 他跟小海连成一线,成为了最要好的哥们,手里掌握着黑道七成以上的兄弟跟场子。 小海之所以培养石生,就是为了将来对付金链子。 石生的背后是江给,只要金链子敢动石生一指头,就江给那脾气,不把金链子大卸八块才怪呢。 小海培养石生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报答大哥江给当年的知遇之恩,因为这天下本来就是江给大哥的,是江给让给他的,他希望自己有天不在了,或者被人陷害了,所有的一切全部交给石生去搭理。 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成为了生死过命的兄弟。 金链子跟小海的矛盾是从k市两家夜总会的矛盾开始的。 丽影夜总会跟丽池夜总会夺过来以后,这两家场子分别有小海跟金链子管理,丽影归小海那边所有,丽池归金链子那边所有。 小海就把丽影夜总会的管理权交给了石生。 石生有头脑,善于经营,夜总会里的姑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而且这些姑娘全都经过了梅姐的调教,整个人才市场的打工妹,几乎被石生一家夜总会给包了。 石生这边的小姐又白又嫩,床上功夫极好,把那些嫖客们馋的,一个个跟恶狗遇到骨头那样,屁颠屁颠的往上蹭。 丽影这边生意好了,瞬间就把丽池那边的嫖客给夺光了。金链子那边的生意一下子就清淡了。 金链子的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一样,很不是个滋味。对石生跟小海怀恨在心。 于是他就做出降价处理,小姐大甩卖,半价接待嫖客。生意这才有了起色。 金链子那边降价,石生在这边立刻做出了反应,里面的小姐不要钱,第一次白日,还免费送酒水。客人嫖妓不要钱,送礼还送脑白金。 这一招可了不得,立刻,大部分的嫖客又被他拉了回来。把金链子那边搞得差点关门大吉。 这就是竞争啊,任何生意都有竞争,不单单是生意场,妓院的竞争也非常的激烈。 每天晚上,一个个穿着光鲜的小姐站在夜总会门口,她们肢体很暴露,冲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只招手。甜言蜜语地拉客。k市的经济非常繁荣。 这一天,有个非常有钱的客人在路上停住了车,丽影这边的小姐一看,蜂拥而上,拉胳膊的拉胳膊,拽腿的拽腿,就要往夜总会里面拉。 丽池这边几个小姐也过来了,开始跟她们抢。 丽影这边说:“大哥,到我们那边去吧,我们那边免费住宿,食宿免费,你只要花很少的钱,就能达到最大的满足。” 丽池这边说:“大哥,到我们那边去吧,我们那边不但免费,还送东西呢,如果您是处男,送你一千块大红包。” 丽影这边说:“大哥,我们这儿送脑白金。” 丽池这边说:“我们这儿送现金。” “我们这儿不但送现金,还白搭一个姑娘给你。” “我们这儿搭三个…………” 一时间,两家争执不下,那个客人被两边的姑娘拉过来拉过去,差点给扯散架。 最后还是丽影这边赢了,因为丽影这边都是粉嫩嫩的新妞,而丽池那边都是半老徐娘。 丽池的小姐回家跟总经理告状,说客人被丽影那边抢跑了。夜总会的老板大发雷霆,恨石生恨得牙根痒痒,这不是明摆抢我们饭碗吗?他奶奶的,老子不活了,跟他拼了。 于是丽池的老板就带上几个人,到丽影那边去闹事,把石生的场子砸了个乱七八糟。 第五百八十六章 弟兄们,抄家伙! 石生什么脾气?从前软弱是因为他没见过世面,现在经过一段磨练以后,那种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你金链子敢到我场子闹事,我就敢出手揍你的人。 石生从办公室里冲出来,一看下面砸的正欢,大喝一声:“弟兄们,抄家伙!” 呼啦,楼上洪帮的兄弟全都卷起了袖子,一个个抽出砍刀,冲着小刀会的人就冲了过去。 这一顿打啊,打得金链子这边的人头破血流抱头鼠窜,人仰马翻。 石生一马当先,拳打脚踢,显出了少有的勇猛,他的功夫增进了不少,几乎跟小海差不多了。三下五去二,就把那些人赶跑了。洪帮这边大获全胜。 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小刀会这边损兵折将,金链子大发雷霆。 他气愤愤道:“小海,是你先出手的,你先亮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弟兄们,抄家伙,血洗丽影娱乐城!” 金链子亲自带人马直扑丽影夜总会。想狠狠教训石生这个江湖后辈一下。 哪知道石生绝不是白给,石生早就知道,小海跟金链子早晚会有一战,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夜总会的四周埋伏了人马。 金链子带人冲进丽影以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竟然是空城一座,不要说人,小姐都撤光了。他就知道不妙,中计了。 他刚要命令人撤出去,忽然四周枪声大作,砍刀齐飞,石生领着人马就包抄过来。 石生这边埋伏了三百多人,都是精状的好手,金链子带来200多人,多半都是老弱病残。 按照金链子的意思,小海是不敢跟他动手的,怎么着也要顾及从前的面子。可他没想到小海不在,这里都是石生做主。 石生一声令下,就把金链子给包围了,连声招呼也没打,一拥而上,砍瓜切菜一样一顿乱砍,把金链子杀的大败。 金链子招架不住,在几个兄弟的保护下总算捡回来一条命。落荒而逃。 石生一看有机可乘,赶紧乘胜追击,安排手下的人在k市进行了大搜捕,非把金链子抓出来不可。 他跟他哥哥江给一样,刚出江湖就显出一股凌厉的霸气,气吞山河风卷残云。 石生进行了连番的部署,准备将金链子的场子一扫而光,全部收入麾下。他一边命人搜捕金链子,一边安排兄弟席卷整个k市的黑道。 不到三天的时间,金链子的场子就被石生一扫而光,全部归在了洪帮旗下。 石生对金链子那些兄弟进行了安抚,从前金链子收你们多少,在我这里减半,以后无论出什么事,洪帮罩着你们。 这一招非常的厉害,小刀会的兄弟对石生佩服的心服口服,石生所到之处无不披靡。 几天以后,当小海从外地回来,石生已经把k市的黑帮收拾的差不多了。 一夜的时间,石生在k市声名鹊起,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人物,也成为了k市最杰出的十大青年之一,他的照片登上了报纸的头条。 石生一战成名,这为他以后的霸道人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现在的石生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的石生手无缚鸡之力,走路都打晃晃,一副病秧子的架势。 现在的他西装笔挺,走路昂首挺胸,腰板拔的笔直,一出门前呼后拥,几十个小弟开道,十八米宽的大街都装不下。 小海返回k市以后,听石生把所有的情况讲一遍,他就叹了口气,苦苦一笑说:“兄弟,你做的过分了,金链子绝不肯罢休。” 石生哼了一声:“怕他个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想来,只管放马过来,小爷不怕!” 石生的出现,彻底终结了k市的黑道社会,在以后的几年里,再也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小海觉得自己应该功成身退了,他拉着石生的手说:“兄弟,你跟从前不一样了,从你的身上我又看到了大哥江给当年的身影。我把你拉起来,就是想你接手k市的黑道,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成功。 我走了,你以后好自为之,一定要完成大哥江给的心愿,把兄弟们领上正道,黑帮不是久留之地啊。” 石生问:“哥,你要走?” 小海说:“是,我是时候离开了,因为你已经不再需要我帮助了,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我走了也放心。” 石生问:“哥,你去哪儿?” 小海说:“娶个老婆,回家种地,跟大哥江给一样隐居山林,这些年我累了,也乏了,再也不想过哪些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小海的年纪不大,却显出一股成熟的稳重和沧桑。他混黑道的时间太久,真的有点厌倦了。他相信石生完全可以代替他,而且比他做得更好。 石生说:“哥,你别走,你走了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没底啊。” 小海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行的,因为你是磨盘山人,你身上流的是金贵叔叔的血,你是英雄的传人。” 就这样,小海离开了黑帮,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踏足江湖。他最后成为了真正的生意人,为何金贵的企业立下了汗马功劳。 石生跟当初的晓康一样,会当凌绝顶高处不胜寒,成功以后,觉得十分的寂寞,总感到身边缺少点什么。好像失去了追求的目标。 这种东西到底是啥,他也弄不明白。 石生这人还是比较洁身自爱的,从来不嫖妓,夜总会的小姐再怎么好,他总是觉得不干净。 每天晚上回到家以后,他总是抱着婉玉缠绵,有时候抱着小琴缠绵。 小琴这段时间也住在k市的那家小别墅,她离不开石生,离开男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都说妻妾不能同房,可石生偏偏喜欢跟两个女人钻一条被窝。 他还专门找人做了一条大被子,钻三个人不成问题,躺进去以后这边是小琴,那边是婉玉,摸摸这边,蹭蹭那边,左边是女人,右边也是女人,有时候潮吹,有时候双p,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石生的房事次数明显增多,质量也很高,不但没有把身体垮掉,反而越来越精神。 当然,他已经把那本春宫秘籍的秘要全部学会,在女人身上驰骋的时候,可以采阴补阳。 他是没事,可小琴跟婉玉受不了了。两个女人的身体越来越瘦,几乎被石生给抽空了。 最后,小琴跟婉玉终于熬不住,两个女人同时病倒了。 小琴的生病是在春末夏初的时候,那一天她给孩子喂奶,刚刚站起来,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晕厥,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 石生回到家的时候,小琴爬地上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石生吓坏了,赶紧拨打了120,救护车过来以后,把女人送进了医院。 小琴的病例出来以后。把石生吓了个半死,原来小琴得的是肾癌,肾脏上出现了一个大瘤子,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了。 石生傻了,不知道该咋办。 小琴这边住院还不到三天,婉玉也病倒了,跟小琴住在了同一座医院,小琴的病更加的离奇,竟然是血癌,也就是白血病。 两个女人都是不治之症,平时俩人看着没事啊,为啥就一起病倒了呢。 石生心里痛苦不已,也迷惑不已,他就打电话通知的姨夫铁蛋,说:“姨夫,你过来一下吧,你外甥媳妇病了,是癌症。” 铁蛋赶到医院以后,看了那些病例,立刻皱紧了眉头。 铁蛋问:“石生,我问你点事,” “姨夫,您说,我撑得住。” “你跟小琴和婉玉……是不是天天干那个事?” 石生说:“是,每天干,有时候一夜要来好几次。” “那你是不是一直在用春宫宝典里面的招式和心法?” 石生说:“是,你不是说,这样可以防止得病,还能强身健体嘛,我就照做了。有啥问题吗?” 铁蛋苦苦一笑说:“问题大了,这两个女孩子的病都是这么搞出来的。” 石生打了个哆嗦,问:“为啥?” 铁蛋就跟他解释,说:“春宫宝典是一一本宫廷秘籍,专门为皇帝准备的,皇帝的嫔妃多,每天晚上都要发泄,所以宫廷的医师就发明了这种功夫。 的确可以强身健体,采阴补阳,就是把女人体内的精力抽出来,滋补男人的阳气,这样男人就会精神百倍,一劳永逸,房事越是频繁,男人的身体越好。 但是有一样,不能用在同一个女人的身上时间太久,要不然女人的精力就会被抽空,不要说人,大象都受不了。两个女孩子就是这样被抽空了。 皇帝身边女人多,每天换着女人玩,所以那些嫔妃都没事,你又不是皇帝。 乾隆皇帝跟康熙皇帝都是因为修炼了秘籍上的功夫,才宝刀不老,活那么大的岁数,自从嘉庆年间,这东西被人从宫里盗出来以后,清朝后面的皇帝各个短命。” “啊?”石生大吃一惊:“姨夫,既然这样,那你为啥当初不说,现在才说?” 铁蛋说:“我当初就跟你说了,可你根本没听啊,你心不在焉。我就怕这东西流传出去害人,所以当初才犹豫要不要给你,没想到真的被你搞出了事。” 第五百八十七章 铁定的没治 石生的心里忽悠一下,赶紧问:“姨夫,那小琴跟婉玉的病还没有治疗的希望?你说该咋办?” 铁蛋苦苦一笑:“没救了,他们身体的营养已经被你给抽干了,免疫力下降,最多活不到一个月,你准备……办丧事吧。” 铁蛋的一句话不要紧,石生如雷轰顶,当场晕倒在地上。 铁蛋可是神医,不但对中医研究颇深,他还修习了西医,中西医结合,他说谁的病没治,那就铁定的没治。 石生浑身跟散了架一样,悻悻回到了病房,小琴跟婉玉就那么躺在病床上。两个女孩的脸色都不好看,巨大的病痛把他们折磨得痛苦不堪。 看到石生进来,小琴跟婉玉笑了笑,石生赶紧过去拉住了她们的手:“婉玉,小琴,没事的,你们的病一点也不重,很快就好,咱们有钱,花再多的钱我也想办法帮你们治好。” 小琴说:“石生,你别骗俺,俺啥都知道,自己的病自己清楚,俺知道自己得了赖病,治不好了,昨天,俺听到医生跟你说了,要化疗,化疗,就意味着死亡。” 小琴抓着石生的手,有点恋恋不舍,她多想跟石生就这么厮守一辈子啊,可是老天爷非要拆散他们不可。 婉玉拉着石生的另一只手,说:“石生,你别难过,俺不后悔,能跟你过几天这么好的日子,死了也值,你给过俺快乐,疼过俺,爱过俺,这就足够了,人活多久是个头呢,你放心,下辈子俺还做你的女人……” 石生猛地抱住两个心爱的女人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在自己的脸上扇:“这都怪我,怪我,是我不注意关心你们,是我把你们害成这样的,我该死,我混蛋啊…………!” 被铁蛋的那张贱人嘴巴说中了,小琴跟婉玉真的没有活过一个月。 虽然石生给他们做了化疗,也用了最好的药,可两个女人的身体还是一天不如一天。 她们非常的瘦,临死的时候皮包着骨头,脸上就剩下了一对大眼。 再后来就开始昏昏欲睡了,一睡不醒,整整睡了七八天,最后输液的针头都别不进去了。 婉玉一直都没有醒,第八天的头上断绝了呼吸,但是女人的脸上还挂着笑容,死的很坦然,没有一点后悔的迹象。 小琴临死前醒过来一次,拉着石生的手断断续续直说了几个字:“石生……俺……稀罕你,舍不得……你。” 话没有说完就闭上了眼,婉玉死去几个小时以后,小琴也走了,他跟婉玉一样,对石生恋恋不舍,但是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一天的时间两个老婆毙命,一下子就把石生从天堂拉近了地狱,他几乎崩溃,石生哭的爬不起来。 何金贵赶到的时候,两个儿媳妇的尸体已经被拉进了太平间。 10年的时候,村里已经开始流行火葬,而且制度非常的厉害,人是不能土葬的,要不然乡政府的人会扒开棺材,把人拉出来再次烧掉。 何金贵说:“把小琴跟婉玉的尸体拉近殡仪馆,还是烧掉吧,骨灰埋进磨盘山。” 小琴跟婉玉虽然没跟石生结婚,他们毕竟是何家的人,。,应该埋进何家的坟地。 石生说:“埋进祖坟可以,但是小琴跟婉玉坚决不能火葬,我要为他们保留全尸,小琴活着的时候最怕火了,也最怕疼。我不想这样烧她。” 何金贵说:“你懂个屁,人死了还怕疼?相应政策,火葬吧。” 石生咬牙切齿:“谁敢把小琴跟婉玉的尸体拉走,老子就抄他全家!” 石生说的出做得到,第三天,乡政府的人就过来拉尸体,石生一声令下,手下的兄弟刷刷拉出几百把钢刀,把整个医院都包围了。而且掀翻了乡政府的火葬车。 把乡政府那帮孙子吓得抱头鼠窜,谁也不敢靠近。 最后,水妮跟婉玉的尸体还是没有火葬成,被石生拉回了磨盘山。 黑石村有这样的风俗,男人不死,女人是不能进老坟的,必须找个清静的地方先埋掉,等男人死了以后,一并拔出来,跟着男人一起进祖坟。 当初的丁香是这样,桂兰也是这样,只能等金贵死了以后,跟着金贵一起进祖坟。 于是石生就把小琴跟婉玉的棺材拉近了蟒蛇谷,跟娘的尸体埋在了一起, 桂兰跟丁香的坟上长满了青草,也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儿,红的,黄的,白的,分外的好看。 他把两个媳妇埋在了娘跟丁香阿姨的身边,这样,四个女人都不会寂寞了。 石生埋掉了小琴跟婉晴,做了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一切,在坟头上矗立了很久,忏悔不已,也心疼不已,掉了两眼泪。 大哭了一场,心情轻松了不少,然后他擦擦眼泪毅然站了起来, 现在的石生是坚强的,也是刚硬的,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喜欢哭鼻子的石生了,他是张氏企业法定的接班人,他是k市黑帮的龙头,手下兄弟数千。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一个成功的男人,有所收获必然要有所付出,得到的是宏图霸业,失去的是真挚的感情。他不得不挑起这个重担。 石生没有病倒,但是精神颓废了很多,整天没精打采的。, 他觉得这是老天在对他报应,自己做的坏事太多,老天爷要惩罚他了,所以他感到了忏悔,也感到了不安。 石生的脾气也越来越古怪,动不动就摔东西,非常的暴躁,失去女人雨露滋润的男人整天蔫不拉几的。 这时候,石生终于想起了水妮,他跟水妮从前的恩爱也映现在了脑海里,他想把水妮接近城里,两个人重新开始。 他也没想到自己老婆水妮这时候在山上跟大哥江给……过了。 石生回到家以后,没找到水妮,就问他爹:“爹,水妮呢?” 何金贵哼了一声:“上山去了。” ‘“上山?她到山上干啥?” 何金贵没好气地说:“跟你哥江给过了,以后她不再是你媳妇了,而是你嫂子。” “我日……”石生吓了一跳:“水妮太不够意思了,我哥也忒不是东西了,兄弟媳妇都敢上?” 何金贵一瞪眼:“你放屁!你有啥资格教训水妮?你有啥资格教训你哥?是你不对在先,你要是个人,就上山,别管是磕头还是作揖,把你老婆哄回来才是本事。你不去就晚了,江给万一心软,那水妮就永远不在是你的了。” 石生这才意识到不妙,真害怕鸡飞蛋打,慌慌张张就上了磨盘山。、 来到磨盘山老爷岭的时候,大哥江给不在,巡山还没有回来。嫂子冬梅跟媳妇水妮在院子里洗衣服。 石生笑眯眯走了进去,亲切地呼唤一声:“洗衣服呢?” 水妮瞟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嫂子冬梅恶狠狠瞪他一眼问:“你来干啥?” 石生说:“我来接水妮回家。” 冬梅说:“啊呸,谁是你媳妇,你媳妇不是死了嘛?两个媳妇都死了,你来俺家干啥,这里不欢迎你,你滚,滚滚滚!” 冬梅一边说,一边用洗衣服水泼他,把石生给赶了出去。 石生心里不服气,对冬梅道:“嫂子,你这是干啥,我是你弟啊,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冬梅说:“你也是人?你是禽兽,你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简直不是个东西。” 石生说:“我不是个东西,那俺哥哥算个啥?我不是东西他也不是东西,俺俩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冬梅说:“你跟你哥比?你算个j8,你哥一心一意,从来不变心,你呢?再看看你。你有啥脸面叫水妮回家,回去跟你两个死鬼女人睡觉吧。,” 石生一听就急了,怒道:“冬梅,你是不是被我哥哥捅的爽了。想拉着水妮一起爽?水妮可是我老婆,你算个屁。” 冬梅一听石生骂他,更加生气了,抡起一把扫帚,就往外扫他,说:“滚滚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错,你老婆是跟你哥睡了,你能咋着?不但过去睡,现在睡,将来还要睡。俺乐意别的女人睡俺男人,气死你……” 石生说:“冬梅你不要脸。你个骚娘们,俺哥娶了你真是倒霉。” 冬梅说:“你比我还不要脸,水妮嫁给你才真的是倒霉。” 石生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嫂子动手,长嫂为母,他敢跟嫂子动手,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他,再说就凭他那两下子,跟江给动手那是找死,江给一巴掌就能把他拍趴下。 冬梅用扫帚轰他,他就抱着脑袋跑出了门,站在门外面跟冬梅对骂。 水妮在里面冷若冰霜,看都不看他一样。石生就隔着门缝喊:“水妮--亲爱地--咱俩回家吧,俺爱你----” 石生这么一喊,水妮在里面就流下了眼泪,从前的恩爱一股脑显现在脑海里。眼泪扑簌簌流下。 女人把衣服一甩,跑进了屋子里,趴在炕上哭了。 冬梅就进去劝她,说:“妹子啊,别理他,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就这样走,他还不会珍惜你,咱不回去,跟你哥一起过。” 水妮哭的更伤心了,抱着冬梅嚎啕大哭,将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 第五百八十八章 早干啥去了 石生的情人没有了,这时候才想起来水妮,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你早干啥去了,丢下俺们孤儿寡母,跟两个狐狸精快活,想吃回头草,去你妈妈的吻。 水妮铁了心不回去,任凭石生怎么在外面招呼,甜言蜜语她也不动心。 最后石生无奈,扑通就给水妮跪了下去,把手搭成喇叭状,在外面扯着嗓子喊:“水妮,亲爱滴----跟我走吧,现在就回家,有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不要说漂亮的小妞,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大美女在我面前全部脱光,我都不看一眼,我只看你。” 水妮在里面把持不住了,想站起来冲出去,冬梅再一次按住了她,说:“你要想清楚,这样出去就不值钱了。” 水妮又坐了回去。 石生在外面喊啊喊,嚎啊嚎,把磨盘山的野狼吓得四处乱窜,兔子跟野猪也吓得四处乱窜。 一直到傍晚时分,石生的嗓子都喊哑了,水妮也没有出来。 日落西山的时候,江给从山外回来了,江给扛着猎枪,背着铁弓,腰里挂着打来的猎物。走上了老爷岭的顶峰。 江给一眼就看到了石生,惊讶地问:“石生?怎么是你?” 石生好像看到了救星,上去拉住了大哥的衣服袖子:“哥,你可回来了,快管管你老婆,冬梅不让我见水妮。” 江给说:“你来了,咋不进屋?” 石生说:“冬梅不让我进,他用扫帚轰我,我惹不起。” 江给憨憨一笑,拉起石生的袖子,把弟弟拽进了屋子。 冬梅发现男人回来了,赶紧上去帮着男人扫去一身的灰尘,摘下了猎枪跟铁弓,对石生爱理不理。 石生嘿嘿一笑:“嫂子……” 冬梅说:“你还有脸进来?” 石生说:“咋没脸进来?这是我哥家,又不是你家。这家的东西姓张,我凭啥不能进来?” 当着江给的面,冬梅没好意思骂他。 石生一下子扑向了水妮,说:“老婆,跟我回吧,我知错了,以后保证对你好。” 水妮身子一扭,进了里间,石生就跟了过去,发现水妮坐在床上哭泣,他扑通又跪了下去,抱住了水妮的大腿:“老婆,我一躬到底了,你还想咋着,你跟我哥睡也睡了,报复我……总得有个限度吧?” 石生并没有因为媳妇跟大哥睡觉而埋怨水妮。 反正是亲兄弟,大哥江给没错,再说也是水妮乐意的,嫂子都没意见,我怕啥? 村子里早年有户人家,爷儿六个,只娶了一个老婆,轮流跟那女人睡觉,村里人不也没说什么吗? 这种事你在乎他就是你事儿,不在乎,屁事没有,肉烂在锅里,大哥又不是外人。 水妮没说话,只是哭,石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就上去抱住水妮,拼命的亲,把女人压倒在了床上。 水妮开始拼命地挣扎,怒道:“禽兽,你滚开,我再也不想见你,找你的小琴去吧,找你的婉晴去吧,跟夜总会的小姐亲热去吧。” 水妮拼命地挣扎,石生拼命地往她身上扑,最后水妮急了,狠狠在石生的脸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可不轻,生生在石生的脸上咬出两排齐齐的牙印。石生妈呀一声,就从床上弹跳起来:“水妮,你属狗的啊,怎么咬人?” 水妮说:“对,我属狗的,恨不得咬死你。石生你滚吧,我这辈子都不回去了,就在这儿过一辈子。” 石生说:“那孩子咋办?我咋办?” 水妮说:“爱咋办咋办?不管我的事儿。” 水妮根本不听石生解释,她恨死了这个男人。 石生再次过来,想把水妮拉进怀里,他知道,既然不能把女人说服,那就把她睡服,很多女人就这样,只要你一睡,她就老实了。 可水妮根本不让他靠近,他一伸手,她就抬脚踢他。 最后,还是江给进了屋子,江给虎着脸,对水妮说:“水妮,你走吧,别再这儿碍事,你住这儿,我跟你嫂子很不习惯,石生知道错了,以后会改,你给他一个机会吧。” 水妮对大哥恋恋不舍,这段时间,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江给。 可她知道,她跟江给根本不可能,因为江给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早晚会赶她走。 “哥,你就那么狠心?再次把我交给一条狼?”水妮的眼角湿湿的。 江给说:“走吧,走吧,咱俩就是个误会,把这一切忘了吧,你跟石生从头再来。” 江给的脸膛红红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段时间水妮把他搞得狼狈不堪,也尴尬不已,他觉得非常对不起石生。 水妮是时候回家了,再不走江给都要崩溃了。 江给说完以以后,拍了拍石生的肩膀,为他鼓励加油,小声说:“看你的本事了,把你媳妇赶紧拿下。以后别来打扰我。” 江给说完就出了屋子,拉住冬梅走远了。他把床给兄弟腾了出来。 石生发现大哥跟嫂子走远,知道大哥在给他和水妮创造机会。石生精神振奋起来,再也不顾水妮的尖叫,把女人压倒在身下。 开始的时候,水妮还一个劲的挣扎,在石生的身上又掐又拧,再后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嘴里的嚎叫也变成了无奈的呻吟………… 石生再一次把水妮彻底的征服。他的牙齿叼开了媳妇的扣子,双手探了进去。 又是两个月没有碰过男人了,她焦躁地不行,好像干渴的土地渴望雨水的滋润。她也抱起男人,两只手在石生的肩膀上使劲的抓挠。嘴唇撕扯着男人的脸颊,两个硕大的奶子使劲在男人的身上蹭。 欲火好比火山爆发,他们开始在床上翻滚,嚎叫,黏贴…… 水妮彻底被男人征服了,她想就这样被石生抱一辈子,捅一辈子,一辈子也不要松开。 半个小时以后,两个人终于发出一声嚎叫,一起颤抖了,一起哆嗦起来。 这天晚上石生没有走,就在江给的家里住了一夜,江给跟冬梅委屈在了院子里的草棚里。 石生跟水妮搞了好几次,女人舒服极了,终于将身体的欲火彻底的宣泄。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石生跟水妮就好了,两个人一起手拉手走出了房间。 石生的精神很好,水妮却有点憔悴,他们来跟嫂子和哥哥告别。 水妮不好意思说:“哥,俺走了,你跟嫂子保重。” 江给说:“这就对了嘛,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以后别闹了,好好过日子。” 水妮红着脸说:“哥,对不起,打扰你们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冬梅却笑眯眯说:“没事,没事,以后常上山,咱们是一家人嘛。” 石生说:“哥,我们走了,以后再上山来看你。” 江给把他们两个送下山,最后问他:“石生,你是不是接手了k市黑帮?把金链子铲除了?” 石生说:“是,哥,我会遵照你的遗愿,把兄弟们拉进正道,而且正在着手整理这事儿。 我会把夜总会改成了商场,把洗脚城改成了超市,许多店面也租了出去,很多兄弟已经开始金盆洗手了。” 江给就点点头说:“好,很好,你比你哥强,我就是一莽夫,只知道打打杀杀,你有头脑,有手段,我相信k市的黑帮在你的手上会越来越好,哥看好你。” 江给很满足,弟弟终于成熟了,长大了,而且不可一世,威风八面。 江给看着石生拉着水妮渐渐走远,他终于吁了口气,一副重担终于放下了,水妮的事情总算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以后的日子里,石生果然没有被判水妮,两个人和好如初了,他们的感情生活走上了正轨。从前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闹剧。 石生跟水妮复合以后,依然每天晚上跟水妮做,把女人弄得嗷嗷大叫。 水妮跟小琴和婉玉不一样,水妮好像比她们两个情欲加起来都大,石生都有点受不了。 这让他非常的担心,万一水妮跟小琴和婉晴一样,被自己抽干咋办?女人会死的。 石生忧心忡忡,终于再次走进了铁蛋的医馆。 走进医馆的时候,姨夫铁蛋正坐在办公桌上抽烟,石生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铁蛋的对面。 石生说:“姨夫,我来求你了?” 铁蛋一笑,问:“啥事?” 石生说:“我怕。” “你怕啥?” 石生说:“ 我怕把水妮搞死,我怕水妮跟小琴和婉玉一样,被我抽干,你还有没有男女双修的房中秘术,给我一本,我跟水妮一起练,这样我们俩就谁也抽不干谁了。” | 铁蛋捂着嘴扑哧笑了。石生迷惑不解,问:“姨夫你笑啥?” 铁蛋说:“你多虑了,水妮跟前面两个女人不一样?” 石生就问:“哪儿不一样?” 铁蛋说:“如果你是打水的桶,那水妮就是一眼掏不干的井。你俩是绝配啊。” 石生一听扑哧也乐了,这才心满意足回家。从那儿以后他再也无所顾忌,开始玩命的跟水妮鼓捣,水妮果然没出事。 …………………………………… 第五百八十九章 差点丢掉性命 金链子从k市逃走了,被石生杀的大败。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被人打得抱头鼠窜了。 第一次是被江给追得无处藏身,差点丢掉性命。 第二次是被晓康追的无处藏身,要不是干妹妹小丽跟小海救他一命,老家伙铁定嗝屁着凉了。 第三次就是现在,被石生追的跟兔子一样。 三次都是是磨盘山的人,磨盘山自古出英雄,金链子深深领教了磨盘山人的厉害。从此以后,他一听磨盘山的人混黑道,就头疼。 金链子落荒而逃,惶惶如丧家之犬,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他在k市的场子一夜之间被石生扫平了,这一次输的很彻底。 石生的脑袋非常的聪明,尽收了他的兄弟,也尽收了他的场子,几天的时间不到就把金链子的手下整理的服服帖帖。 金链子只好逃出k市,到哪儿去呢?这时候他又想起了晓康。 不如跟晓康合伙,把失去的东西再夺回来。 按说他跟晓康是仇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江湖上有那么一句话,世界上没有永远的仇敌,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再说自己的干妹妹已经嫁给了晓康,看在亲戚的份上,晓康也不会袖手旁观。 金链子打定了注意,于是就偷偷上了一次磨盘山。 来到黑石村的时候,他不知道晓康家住在哪儿,最后打听 了一下,终于找到了晓康的家。 晓康没在家,到城里给小猪买疫苗去了,只有小丽一个人在。 金链子走进去以后一身的疲惫,刚进门就一头栽倒, 小丽正在伙房里做饭,听到外面扑通一声,吓了一跳,一出门看到金链子,她就一声惊叫:“哥啊,怎么是你?” 金链子气喘吁吁冲小丽伸出了手:“妹妹,救命,救命啊……。” 金链子的无辜闯入把小丽吓了一跳。他已经一年多没见过干哥哥了,再一次见到不知道是喜是忧。 金链子浑身是血,肩膀上后背上都是伤痕累累,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人也昏死了过去。 小丽啊地一声后退一步,吓得面如土色。 “哥,咋了?你这是咋了?” 小丽赶紧搀扶起了他,可金链子已经不能说话了,又累又饿,还十分的疲惫,再加上伤口严重失血,早就狼狈不堪。 小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喊人,可是又怕喊来人惊动警察,毕竟金莲子干的是黑道,见不得光。 不用问,一定是被人追杀,才落得如此下场。 小丽把金链子跟拖死猪一样,拖到家里,放在了沙发床上,开始帮着干哥哥检查身体, 金链子的伤并不严重,就是身上被刀子划了几道口子,失血过多,包扎一下就会没事。 小丽又拿出创伤药,帮着他包扎了伤口,还好她学过护士,技术不错。 一切忙完以后,小丽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他陷入了纠结,不能让金链子在这里,万一晓康回来咋办? 晓康跟金链子可是死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恐怕会一刀杀了他?该咋办? 小丽想了想,只有把金链子先藏起来,藏在哪儿好呢? 女人眼珠一转,看到了院子里的红薯窖。 乡下农村都有挖红薯窖的习惯,秋天刨出来的红薯吃不完,可以暂时放进红薯窖里,这样不但干燥而且通风,还保温,春天把红薯拿出来,还是那么甘甜爽口,跟刚出土的一样新鲜。 小丽就把金链子拖起来,来到了红薯窖旁边,用绳子捆住金链子的腰,用碌碌把男人卸到了红薯窖里。 进去以后,金链子还没醒,那时候小丽已经精疲力尽了。 女人抬手擦了擦汗,刚要收拾屋子,外面摩托车一响,晓康进了院子。 最近的晓康很忙,他已经改恶从善,准备走入正道。 他从憨女哪儿买了几头小猪,准备开一家小型的养猪场,然后开养鸡场,白手起家。 这些年晓康攒了不少钱,小丽也攒了不少钱,可他们不能坐吃山空。 晓康下车以后,进了屋子,小丽的脸色十分的慌乱,因为地上还有鲜血和卫生纸来不及收拾。 “小丽,我回来了。”晓康冲进了屋子。 小丽吓得赶紧把卫生纸藏在了身子后头,脸色很不自然。 晓康扑过来,在小丽的脸上亲了一口:“小丽,疫苗买回来了,咱们给小猪打针吧。” 晓康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那是他给小猪买回来的疫苗。 小丽说:“好,听你的。你说咋着就咋着。” 晓康发现小丽的脸色苍白,说话遮遮掩掩,心里就是一怔,问道:“小丽,你咋了?” “没咋,没咋,就是累了点。” 晓康说:“小丽,你手里拿着的是啥?我看看。” 小丽就吃了一惊:“没啥,没啥好看的。” “不行,我看看,我看看。”晓康就过来跟她夺。小丽就一个劲的往后缩。 晓康意识到了不妙,猛地抓住小丽的手腕子,把女人手里的卫生纸抓了出来,发现上面红呼呼的。 晓康的心里就隐约感到不妙:“这卫生纸…………咋回事?” 小丽说:“没事,没事,人家……大姨妈来了吗。” 晓康说:“胡扯,大姨妈了你不是有卫生巾吗,卫生纸根本用不着。” “这个……卫生巾用完了,我用卫生纸代替,不行啊?” 晓康说:“你告诉我,刚才你屋子里是不是有男人?你是不是在跟男人……偷情?” 小丽把胸脯一挺,怒道:“你放屁!没有的事儿,屋子里根本没男人。” 晓康的鼻子耸了耸,跟猎狗一样,开始在屋子里来回扫描。 晓康什么眼神?察言观色取证据是他看家的老本行,一眼就看到沙发床上皱巴巴的,有人躺过的痕迹,上面还有血,再加上小丽的慌乱,不用问,这娘们一定是在偷野汉子。 晓康的怒火噌得就窜上了头顶:“小丽,我带你不错吧,你怎么还偷男人?” 小丽咬着牙说:“我没有,你胡扯。” “没有这卫生纸哪来的?还有这床,谁趟过?” “这个………………”小丽无语了,他不敢告诉男人金链子来过,那样晓康非把金链子杀了不可, “晓康,你听我解释……” 晓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痛苦地摇着头:“你偷男人,勾野汉子,快说,那男人是谁?老子抄他全家,野男人在哪儿?在哪儿?” 晓康觉得野男人一定没出屋子,就在房里,他就开始来回的找,掀开床单,床底下没有,揭开窗帘,窗帘的背后也没有,屋子里搜了个遍,也没看到野男人的蛛丝马迹。 最后晓康一眼就看到地上的划痕,他顺着划痕冲出了房间,来到了红薯窖的旁边。 晓康嘿嘿笑了,野男人一定在下下面。 晓康抓着绳子就要往井里跳,把小丽吓得魂飞魄散。上去抓住了男人的胳膊:“晓康,你别鲁莽,那不是野男人……。” 晓康用手一甩,把小丽推出去老远,大骂一声:“滚开!”然后顺着绳子潜了下去。 红薯窖里面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晓康有点担心,这里面是不能用打火机的,特别是窖藏红薯的时候,更加不能见明火,他害怕里面的空气不是很流通,氧气稀薄,严重的还会毙命。 小丽把野男人藏在这里,那就是找死。 晓康拿出手机,把手机照亮,看清楚了,里面果然有个男人。 那男人浑身是伤,包的跟个木乃伊差不多,仔细看了看,晓康就笑了:“金链子?怎么是你?真是冤家路窄啊。” 金链子还没醒,睡得正香。晓康就把裤子解开了,冲着金链子的脑壳撒了一泡尿。 被尿水一激,金链子睁开了眼,金链子也吃了一惊:“晓康,怎么是你?” 晓康说:“没错,就是我,逃来逃去,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原来刚才是小丽救了你?” 金链子说:“是,你想怎么样,尽管放马过来。不要难为小丽。” 晓康说:“我不想怎么样,瞧你那样子,跟狗差不多,打你脏了我的手。” 晓康没打算把金链子怎么样,老实说昏黑道这些年他也疲了,倦了,再也不想打打杀杀。 他知道金链子不是石生的对手,被石生杀的大败,有点幸灾乐祸。 金链子说:“晓康,你杀了我吧,别难为小丽,这件事不怪她。” 晓康说:“我知道,你在红薯窖里不怕死啊?这儿氧气很少,不到一天就会闷死你。” “那你说…………” 晓康说:“跟我上去,有什么话咱们上去再说。” 晓康的表现让金链子很惊讶,晓康不但没恨他,看样子反而想救他, 金链子也够他娘倒霉的,又被晓康用绳子提了上去,来来回回的折腾。 晓康把金链子弄上来,让他躺在了床上,又弄来一瓶酒,让小丽炒俩菜,就跟金链子喝上了。 他俩从前就是好哥们,金链子是老大,晓康是老二,现在英雄落难,大有英雄惜英雄的架势。 金链子抿了一口酒,长叹一口气:“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从前你跟着我,后来又被判我,再后来我跟着小海,最后又被判了小海。现在倒好,咱俩都成掉毛的凤凰了。” 第五百九十章 早晚飞上天 晓康说:“是,所以说啊,人生如梦,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大哥,你恨我不?” 金链子摇摇头说:“从前恨,现在不恨了。晓康,你想不想东山再起?我保证,咱俩这次合伙,把石生干倒,我跟你平分k市的天下,我要把失去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晓康摇摇头说:“算了,过去了了,我想开了,还是跟着小丽平平安安过日子的好。” 小丽在旁边也说:“是啊哥,你也年纪不小了,整天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嘛,该成个家了,不如,我在黑石村给你说个媳妇,你就在这儿过日子算了。” 金链子说:“胡扯,我是一条龙,早晚飞上天,女人根本圈不住我。我不想成家。” 小丽说:“哥,你何必呢,那么大年纪了,还是早早成亲,有个家,孩子老婆热炕头的舒服。” 金链子就笑笑,不去搭理他。 到现在为止,金链子还是不死心,对石生虎视眈眈。 他知道自己不是石生的对手,因为石生太厉害了,石生的背后是张氏企业集团,财大气粗,他爹是何金贵,他哥哥是江给。石生的管理才能跟拉拢人心的技术都是一流。 现在整个k市的兄弟们都被石生整的服服帖帖,想东山再起,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他咽不下这口气,不把石生整趴下老子誓不为人。 金链子在小丽哪儿住了七八天,小丽跟晓康照顾了他七八天。 半夜,小丽缩在晓康的被窝里,咋着也睡不着了,女人抱着男人的腰。 小丽说:“晓康,我从小没亲人,金链子赌我跟亲妹妹一样,他叫我一声妹,就一辈子是我哥,我不想看着他走回头路,咱给他说个媳妇呗?” 晓康说:“黑石村没有适合他的,他都五十了,谁会跟个老头子?寡妇门也不肯。” 小丽眼光一亮,道:“那……把憨女说给我哥,你看咋样?憨女还年轻,二赖子那个地方不行了,让咱哥到她家当倒插门,天天跟憨女日,你说行吗?” 你还别说,憨女跟金链子是天生的一对。 憨女四十多了,一个女人拉着孩子,照顾生病的男人,确实不容易,帮她找个男人,憨女也算成个家。 晓康说:“办法是不错,金链子娶了憨女,那二赖子咋办?” 小丽说:“让二赖子给金链子当哥。反正他那个地方也不行了,不能让憨女满意,让他退位。” 两口子打定了注意,就这样决定了。于是第二天早上,小丽屁颠屁颠的跑进了憨女的猪场。 憨女最近确实憋燥的不行,自从上次跟石生那么一次以后,女人已经一年多没有碰过男人了,那个地方整天痒痒地不行,几乎结蜘蛛网。 正瞌睡呢,来个枕头,小丽进门说媒了。 小丽来到猪场的时候,憨女正在那儿给猪配种,忙的不亦乐乎。 憨女别看是女人,技术熟练,还很有力气,她先把母猪赶进了公猪的猪圈。那只公猪看到母猪以后,就嗷嗷怪叫起来,上蹿下跳的,恨不得扑上去把母猪压倒。 憨女打开了种猪的铁栅栏门,那头公猪就咆哮而出,一下子扑在了母猪的身上。 开始的时候母猪还不愿意,来回的躲闪,躲闪了几次以后,就被公猪按倒,彻底的不能动了。 憨女的工作就是,抄起一根铁杠子,垫在母猪的肚子底下,这样公猪的身体就不至于把母猪压趴下。母猪也能多坚持几分钟。 等公猪把液体输入进母猪的身体,肚子下面的那个家伙收回来,给猪配种的工作就算结束了。 憨女有经验,按说用针管帮母猪配种,也可以成功,可憨女不这样做,还是自然交配的好,因为这样小猪坐胎稳,成活率高,生出的小猪也不容易生病,非常的好养活。 憨女看着公猪趴在母猪的身上,母猪陶醉了,憨女也陶醉了。 憨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猪都比她强,也有被公猪压倒的权力,没事的时候也可以爽一下。再看看自己,还不如一头猪呢。 憨女的心里就生出一股凄凉。叹口气。只叹息自己命苦。 正瞅着那猪发呆呢,小丽从那边过来了:“呀,婶子,配种呢?”小丽跟她打招呼。 憨女的脸就一红,怒道:“去你妗子个腿,你才配种呢。” 小丽知道自己失言了,就捂着嘴咯咯咯的笑,说:“我问你是给猪配种呢?: “我去,你才跟猪配种呢。”憨女还是不乐意。 这话咋说咋觉得别扭,小丽只有笑。 憨女示意小丽不要说话,那意思我忙着呢,有话,咱们一会儿再说。 其实猪跟人一样,在干那个事的时候最害怕打扰了,万一惊了马,轻者杨伟不举,重者精尽人亡。 憨女给猪配种完毕,把公猪的铁栅栏门关上,又把母猪赶回了猪圈。洗干净了手,赶紧招呼小丽:“丽,你咋来了,找婶子有事?坐,进屋里坐。” 小丽就跟着憨女进了屋子,一屁股坐下,小丽也不藏着掖着,单刀直入。:“婶子,俺找你有事。” 憨女问:“啥事,说呗?” 小丽说:“婶子,你晚上一个人暖冷被窝,你憋得慌不?” “这个………………”憨女的脸腾地红了,“死丫头,你问这个做啥,我憋得慌不憋得慌,管你屁事?” 小丽说:“婶子,你别误会,俺的意思是,看你一个人寂寞,想帮你成个家,给你找个男人。” 憨女一听心里就是一喜,但是碍于情面,她又不好意思满口答应,只好说:“你叔还活着呢,找啥男人?小丽,你啥意思?” 小丽说:“没啥意思啊,俺就是看婶子一个人可怜,俺叔虽说还活着,可跟死了有啥区别?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两个孩子,还要管理猪场,累了也没人心疼,病了也没人照顾,说个知心话也没人听。婶儿,……不如你就再找一个吧,这样可以帮帮你。” 小丽的话一下子说到了憨女的心坎上,拨动着女人那根脆弱的琴弦,憨女抽泣一声哭了:“丫头啊,婶子何尝没想过,可是俺走了,你叔咋办?他没人照顾,会很可怜的。” 小丽说:“没人让你走,就是给你找个倒插门,晚上给你暖被窝,白天陪你说话。” 憨女迫不及待问:“小丽,你是不是帮俺找到合适的了?” 小丽抿嘴一笑说:“是,俺有个干哥哥,非常的有钱,人也实诚,女人死了没多久,现在单身,俺想把他说给你,你看行不?” 憨女的脸腾地红了,问:“那男人……帅不帅?” 小丽说:“帅,非常有男人味,你一见就喜欢。” 憨女就不做声了,脸上飞起一片小白。算是默许了。 小丽说:“你要是同意呢,就点点头,不同意呢,就摇摇头,摇头不算点头算。” 憨女没做声,红着脸点点头,就像公鸡头顶上的冠子。 憨女就那么答应了,于是小丽回家以后展开了行动。 金链子是被小丽骗进憨女家的。 那一天小丽跟金链子说:“哥,我想买几头小猪,你去帮我看看呗。” 既然妹妹开了口,金链子就不敢不从,跟着小丽来到了憨女的家。 小丽把金链子推进了憨女的屋子,就把门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憨女跟金链子两个人。 憨女就那么坐在炕上,满脸含羞, 女人的年纪不大,四十来岁,她的皮肤依然白皙,头发依然茂盛,岁月的沧桑没有在憨女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迹,猛地看起来,还跟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样。 她的小腰依然纤细,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 金链子走进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这时候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就跟憨女打招呼:“妹子,小丽让我过来帮她逮猪。” 憨女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丽是多了个心眼,不想把事情搞得太明朗。她就赶紧站起来让座:“大哥,你做,恁坐,喝水不?” 憨女赶紧站起来为金链子倒水,金链子是见过世面的人,风度翩翩,保养得极好,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一点也不显老。 憨女忍不住细瞅了男人一下,金链子果然不错,满脸青光光的络腮胡子,一口的金牙,眉毛不浓,但是很有精神,是个风流绅士,憨女就有三分动情。 “妹子,你别忙,我不渴,不渴。”金链子赶紧推让。 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憨女的手,女人的手软绵绵的,非常的柔滑,金莲子的手指忽然就传过一道电流,一下子击中了心脏。他的心就醉迷了。 金链子闯过大风大浪,经历过的女人无数,这么成熟,稳重,漂亮而且有内涵的女人他根本没见过。简直惊若天人。他的眼睛就呆了,嘴巴也合不上了,哈喇子差点砸中脚面。 “哥,你喝水,喝水。”憨女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手从金链子的手里抽出来,小姑娘一样娇羞。 “哥,你知道小丽让你过来干啥吗?”憨女问。 金链子说:“知道,帮她逮猪。,” 第五百九十一章 起身就要走 憨女扑哧一笑:“逮猪是假,相亲是真,小丽是想说合咱俩啊。” 金链子这才恍然大悟,老脸变得通红,起身就要走。 憨女眼疾手快,上去拦住了他,说:“哥,你别走,你妹子也是好意,你要是看俺不行,咱就当交个朋友,看俺行,俺就跟你走,别管是天涯海角,贫穷富贵,这辈子俺都跟定你了。” 金链子眼睛一酸,两滴眼泪差点下来,这才知道自己老了,该成个家了,眼前的女人就是个机会。 女人是地,男人是犁,男人不犁地,女人的那个地方就会长草,时间长了还会接蜘蛛网呢。 金链子把持不住了,猛地扑过去,就把憨女抱在了怀里,胡子拉碴的脸去亲女人的嘴唇, 憨女顿时觉得浑身酥软,没有一点力气。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身不由己抱住了金链子,跟男人缠磨在一起。 一年多没有得到男人雨露滋润的女人,真的结蜘蛛网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的那个地方的口口已经长住,再也得不到男人的开垦了。 她疯了一样,将男人紧紧抱在怀里,亲他胡子拉碴的脸,咬他的脖子,双手竟然撩起了男人的衣服。 金莲子的手撕开了憨女的衣服,憨女一对大奶子惊恐地出现在他面前,晃晃荡荡,就像刚刚蒸出来的白面馍馍。 金链子不是没有经历过女人,他是开夜总会的,怎么可能身边没女人呢。 就是因为见过的女人多了,看惯了女人的风骚淫荡,看惯了女人唯利是图,看惯了女人的贪慕虚荣,他才对女人产生了一种抗拒感。 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己那个早已死去的婆娘,他再也没有对任何女人产生过感情。 夜总会的小姐不谈感情,她们只谈钱。 金链子一直想找个纯朴一点的,干净一点的,跟自己死去老婆一模一样的女人做老婆,到现在为止还没碰到。 今天看到了憨女,憨女身上那种纯真和野性,还有乡下女人特有的那种执迷,都深深的打动了他。他跟憨女一见钟情了。 男人对女人表达爱意的最佳方式当然是上炕,因为爱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说的。 憨女在他的身下发出细细的呻吟,金链子的手划过女人的脖子,憨女的身体就收缩成一团,疯狂地尖叫起来。 憨女也开始撕扯金链子的衣服,就是那种原始的爆发。 憨女嗷嗷大叫,紧紧跟男人黏贴,咬他,啃他,亲他,撕扯他,两个人在床上打滚,这边滚到那边,那边又滚到这边,不知道过了多久,金链子的身子就跟按上了发条的闹钟,浑身颤抖起来,憨女也发出一股火车鸣笛的声音, 两个人一起颤抖起来,一起嚎叫起来…… 最后,他们就像死过去一样,一动不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憨女才气喘吁吁说:“哥,你还不老啊,还是那么勇猛。” 金链子说:“我本来就不老,才五十多,妹子,爽不?” 憨女点点头说:“爽。” “以后还想爽不?” “想。” “那你跟我走吧,咱们离开这里,到我的家里去。” 憨女摇摇头说:“不行啊。” “那为啥?” 憨女抽泣一声竟然哭了:“俺男人不行了,他有病,两个孩子还小,。俺怎么可能丢下两个孩子跟着哥哥你走?他们会很可怜的。” 金链子说:“我有钱,大不了咱们给他们留点钱,” 憨女苦苦一笑:“你看我像没钱的人吗?这么大个猪场,每年的纯利润都在几百万,他们缺的是不是钱。” “那是啥?” 憨女说:“是亲情,亲情大于天,照顾二赖子哥,是俺的责任,谁让他是俺男人。” “那你的意思是…………” 憨女说:“俺的意思是你留下,跟俺一起照顾猪场,照顾二赖子哥,照顾孩子,哥,你能跟俺在这里厮守一辈子吗?你要是答应俺,俺天天晚上让你日。” 金链子犹豫了,憨女的请求让他很为难。 金链子是个飘忽不定的人,他的志向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而是整个k市的天下,他还惦记着那些被石生夺走的东西。 金链子就叹口气:“妹子,我多想守着一个家,守着你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可是不行啊,我还没事业,钱也没了,我拿什么养活你?” 憨女说:“俺不用人养活,俺来养活你,只要你天天让俺日。” “那不行,我是男人,活着要有尊严,怎么可能吃软饭?” “俺乐意,俺乐意你吃俺的软饭,哥,留下吧,留下你的根,留下你的种……” 憨女又把金链子压在身下,狠狠地逮了一次。这一次坚持的时间更长,整整达到了两个小时。 小丽一直没走远,她就在猪场旁边的空地上等着,不想做电灯泡,她等啊等,等了两个小时还没见金链子出来,小丽就郁闷了。 你俩有多少话说,怎么说来说去没个完了。小丽蹑手蹑脚潜回了猪场房间的门口,刚刚靠近,就听到憨女在里面呻吟,还听到了金链子的吼叫声。 小丽扑哧笑了,知道那事儿成了。 天已经黑透,懒得打扰他们,小丽就回家做饭。 整整一夜金链子都没有回来,小丽就想,金链子一定是连夜奋战,跟憨女在哪儿鼓捣呢,想不到我这干哥哥竟然宝刀不老,把憨女弄得死去活来,真他娘的人才啊。 小丽也不去管他,随便吧。 第二天早上,小丽过去叫金链子吃饭,推开憨女猪场的门,却发现猪场的宿舍里空了,一个人也没有,干哥哥跟憨女竟然不知所踪。 小丽搔搔脑袋,更加的纳闷,她来回的找,找遍了整个猪场也没有发现憨女跟金链子的下落。 小丽明白了,憨女跟金链子私奔了…… 她一下子坐在地上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憨女真的失踪了,跟着金链子一起私奔。 丢下了两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丢下了疯傻的刘二赖,也丢下了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猪场,就那么跟着金链子跑了。 这件事就像一场骤风,一天不到的时间传遍了磨盘山的角角落落,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成为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憨女的离开让刘二赖的生活陷入了无奈的窘迫。刘二赖的脑子本来就不好使,再加上疯傻,整天在大街上喊:“憨女……回来吧,憨女……回来啊。” 两个孩子也哭哭啼啼,整天的找娘,他们还在上学,回家以后连口热饭也吃不上了。 何金贵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暴跳如雷,深深责怪小丽的冒失。 小丽还不服气,怒道:“咋?俺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俺也想不到他俩会私奔啊,这不怪俺……” 小丽的眼圈湿湿的,十分委屈。何金贵没办法,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而是尽快去弥补过失。 刘二赖的猪场,何金贵找人承包了,猪还是刘二赖的猪,厂还是刘二赖的厂,只是不让他管理,而是每年给他一定的分红。啥时候场子卖掉的时候,钱还是都归二赖子。 刘二赖的家何金贵为他请了保姆,照顾两个孩子跟二赖子的生活。 二赖子的精神更加颓废,没有了憨女他吃不下喝不下,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就瘦了整整一圈,胡子拉碴,头发老长,脸也不洗,澡也不洗,浑身散发出一股臭气。 半个月以后,刘二赖也失踪了,不知去向。他拄着一根棍子开始了自己的寻妻之路。就是踏遍大江南北也要把憨女找回来…… 刘二赖一走就是半年,年底也没有回来。憨女走了以后也是杳无音讯。 这塌天的大祸让小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纠结里,本来想办件好事,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憨女也是,没男人……你日就日了,跑啥? 憨女的私奔,刘二赖的失踪,也让何金贵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这让他这个村支书很没面子,刘二赖本来就是金贵的好哥们,他们两家祖上的关系就非常的好。金贵觉得挺对不起刘二赖的祖宗十八代。 刘二赖的事情还没完,又一件烦心的事让他头疼起来。那就是自己的闺女二丫,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怀上孩子。 二丫跟傻子结婚五年了,五年的时间两个人的性生活很正常,可二丫的肚子就是不起。 何金贵几次催促闺女到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是二丫没事,问题出在傻子的身上。傻子的那个地方竟然不生产种子。 傻子六岁那年,因为贪玩,脱掉裤子冲着村头的变压器撒尿,一股尿水下来,击中了变压器,变压器也击中了他。 傻子一下就被电晕了,身上也着了火,那个地方被电焦。到医院以后被医生割掉。 后来傻子慢慢长大,十八岁那年娶了水妮,四年的时间都没有跟女人上过炕。 那家伙不顶事,拿什么上?所以水妮就等于是守活寡,还好最后石生回来了,水妮就嫁给了石生。 再后来他的那个地方被黑石村的神医铁蛋治疗,把小弟弟给接上了,生活也恢复了正常,可医生检查的结果是阴囊严重受损,可能就是小时候被电焦的缘故吧。 第五百九十二章 咱要一个吧 傻子虽然不能生儿子,可是二丫跟他的感情很好,两个人可亲密了。 二丫是个美丽,善良,沉稳,老练,博学多才的女孩子,而且善解人意。如果说世界上有十全十美姑娘的话,黑石村当首推二丫。 二丫是何金贵的骄傲,小小年纪女中丈夫,何金贵一身的优点在二丫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晚上,两个人钻进被窝,傻子抱着二丫的身子说:“丫丫,咱们也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 二丫不好意思说:“可俺不能生,咋办?” 傻子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所以你不用自责,丫丫,咱要一个吧。” 其实二丫可喜欢孩子了,傻子不能生,她也没办法。 二丫说:“为啥非要孩子,这样不是挺好吗,有我,有你,有床,足够了。” 傻子说:“现在咱们年轻,这没啥,可有一天老了呢,谁来照顾你?你会很可怜的。” 二丫说:“咋生,要不,咱抱养一个吧?” 傻子说:“包养的那有亲生的好?俺还是希望你肚子上里怀上种。” 二丫扑哧一笑:“你没有种子,俺拿啥怀?” 傻子就往二丫的身边凑了凑,嘴巴贴在媳妇耳朵边,小声说:“你偷人吧……咱……借种。” “啊。”二丫吓了一跳,使劲瞪了傻子一眼:“你疯了吧?你的意思是……让俺偷汉子?” 傻子说:“不是偷汉子,是……借种,借种生孩子。” “不行,坚决不行,这样对你不公平,干嘛要借种呢,这孩子能生就生,不能生咱就不生,俺坚决不跟别的男人睡觉。” 二丫急了,觉得傻子想儿子是想疯了。傻子就是傻子,脑子就是不够用,非要自己老婆跟人睡觉不可。 傻子说:“二丫,你……借种,这孩子将来不一定带俺亲,但是一定带你亲,他毕竟是你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啊。” 傻子是好意,就怕二丫将来孤单,老了没人送终,这就是爱啊,傻傻的爱。 二丫抱着傻子哭了:“傻子哥,俺不,坚决不,你别说了,呜呜呜呜…………” 二丫可不是个风流淫荡的女人,她最正派了。 傻子就抱住二丫,亲她的脸,亲她的嘴,慢慢抚摸安慰她。然后把二丫压在身下,温柔滴动作,他希望出现奇迹,第二天早上醒来,老婆会恶心干呕。 儿子问题困扰了傻子很久很久,心里一直搁不下。 那一天,两个人从城里赶回来,看望何金贵,跟何金贵在一起的时候,傻子也提起这件事。 傻子说:“爹,二丫没孩子,可该咋办?” 何金贵说:“你老婆没孩子,我能咋办?有病治病呗。” 傻子说:“爹,瞧过了,治不好。我想…………” “你想怎样?” “我想…………我想借种,让二丫找别的男人睡觉,这样二丫就会有孩子了。” 何金贵一听,怒火窜天而起,指着傻子的鼻子就骂:“我呸!!你个混账王八羔子,你脑子进水了吧?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月经有问题?竟然想到这馊主意? 这是让二丫去偷人,亏你想的出来。” 老丈人一生气,傻子的两腿就发软,扑通给何金贵跪了下去:“爹,不是我想当肉头,是逼于无奈啊。 俺俩都不小了,到了有孩子的年龄,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二丫将来咋办啊。几十年以后,我死了,就剩下二丫一个人,身边没个人照顾,她该多可怜啊。爹,让二丫偷人吧,俺……不在乎。” “你他妈的滚……”何金贵飞起一脚,一脚把傻子踹出去老远:“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借种?她老了自然有人管,只要有钱,伺候她的人多了去了,你个榆木疙瘩脑袋。!” 何金贵气势汹汹,他这辈子最讨厌风骚淫荡的女人,他绝不允许别人玷污女儿纯洁的身体。也最看不惯这个。 可傻子就是一根筋,非要二丫去偷人不可。 把何金贵气的,生生将傻子从家门里赶了出去。 借种其实不是什么稀罕事,当然,也可以到医院买精受孕,还可以试管婴儿。 傻子考虑再三,除了借种怀孕,其他的都不好,只有孩子在娘的肚子里走一遭,才能知道疼娘,试管婴儿缺少的就是那种母子亲情。 傻子被何金贵赶出来以后,在大街上溜达,他的眼光一个劲的踅摸,在村里年轻后生的脸上打量,瞅瞅这个,再看看那个。谁长的英俊,博学多才,那就是二丫借种的首要人选。 正在瞅呢,却跟一个人撞个满怀,抬头一看,是晓康。 晓康几乎被傻子撞个趔趄,气愤愤说:“狗日的傻子你干啥?为啥撞我?” 一眼看到晓康,傻子的眼睛就是一亮,晓康的年纪跟二丫不差啥,长的非常英俊,而且这小子做过黑帮老大,脑子非常的好事,这可真是天生掉下来的借种好工具。傻子嘿嘿笑了。 晓康说:“傻子你还笑,你笑个屁呀,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还在城里发财?” 傻子拉住了晓康的袖子,说:“晓康,正好我找你有事,我请你喝酒,咱们饭馆里谈?” 晓康跟傻子挺投缘,何金贵的女婿吗,张氏企业集团的部门经理,前途不可限量,村里谁看到傻子都眼馋,傻人有傻福。 不但采了黑石村最漂亮的村花,还继承了何金贵一大笔产业。 晓康说:“好啊,老长时间没找你喝酒了,我请客,走。” 两个人拉着走进了村头的饭馆。 现在的黑石村非常的繁荣,不但有饭馆,还有旅馆,因为这里每年过来的游客很多,这两年磨盘山对外开放,吸引游客,旅游是村里很大的收入。所以旅馆啊,饭店啊也就孕育而生。 两个人进了酒馆,要俩菜,就喝上了,喝着喝着,傻子就哭了,抽抽搭搭的。 晓康说:“傻子哥你哭啥?哪儿不开心。二丫欺负你,让你吃软饭了?” 傻子说:“没有,就是因为二丫对我好,我才心里难过。” “那为啥?” 傻子说:“二丫没孩子,将来多孤单啊,俺想要个孩子。” 晓康扑哧一笑:“那就要呗,管天管地,谁还能管得住你老婆生孩子?” “可俺那个地方不行,不生产种子,没货啊,没种子,二丫怎么怀孕?” 晓康一听,嘿嘿一声奸笑,肚子里咕咕开始冒坏水了:“你的意思是……借种?” 傻子没说话,点点头。 晓康明白了,喔,我说这铁公鸡请我喝酒,原来是想借我的种子啊,太好了。 老子早想日了何金贵的闺女,这可是个机会,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何金贵当年杀死我爹,老子杀不了他,日他闺女一次也行。有仇不报非君子。 晓康回家的这段时间一直想在何金贵的身上下蛆,就算杀不了他,也不能让他好受,老子恶心死他。 正瞌睡呢,来个枕头,哈哈,看我怎么收拾你。 晓康就说:“傻子,这有啥,那就让二丫……借种呗。” 傻子说:“可二丫不同意,你说咋办?” 晓康说:“你不会别让她知道。?” “废话,跟二丫睡觉,怎么可能不让她知道,她又不是傻子。” “嘿嘿,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 “啥办法?说说看,洗耳恭听。”傻子赶紧伸长了脖子。 晓康说:“你把二丫灌醉,让她喝的烂醉如泥,或者给她灌上迷魂药,让她失去理智,那不就行了,” 傻子一听也笑了,说:“狗日的晓康你真聪明,好主意,好主意。” 晓康说:“我给你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你该咋报答我?” “你说,你说咋报答就咋报答。” 晓康阴阴一笑:“很简单,跟二丫借种的事儿,我来。” 傻子犹豫了很久,终于咬咬牙说:“中,说话算话,你可不能后悔。” 一件肮脏的交易就这样成功了,临走的时候傻子从晓康哪儿拿了一包药。是迷魂药,就是女人吃了以后神志不清,只知道睡觉的药,这种药是安眠药的一种,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睡一觉醒来反而十分的轻松。 晓康当年就是开窑子店的,这种药很好搞,上次他送给憨女一瓶药,憨女就是这样把石生放倒的。 傻子就是傻子,脑子笨,根本就不知道晓康是在忽悠他,拿着药千恩万谢回到了家。 傻子跟二丫不住何金贵的新宅子,每次回家都跟何老庚两口子住一块。他们住老宅子。 何老庚两口子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耳朵也背,外面打雷有时候都听不到,这就给了晓康机会。 晓康跟傻子约好,半夜两点半,他把二丫弄迷糊,傻子出来,晓康进去。 回到家以后天色已经晚了,二丫放开了被窝,等着傻子回来睡觉。 傻子非常的亲热,给二丫到了一杯水,将那包药放进了二丫的茶水里,毕恭毕敬端在了赐福的面前:“二丫,你喝水,喝水。” 傻子带二丫就是亲,非常的体贴,这种爱是不掺合任何杂念的,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丫好。就算是伤害,那也算是善意的伤害。 第五百九十三章 这水里有药 二丫扑哧一笑:“这都睡了,还喝啥水?” 傻子脱口而出:“这水里有药。” “啊,有药?什么药?” 傻子不会说瞎话,一说瞎话就脸红,赶紧说:“是生孩子的药,咱俩都喝,要是喝了这种药啊,保证可以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二丫还是不放心,问:“这药你是哪儿弄来的,安全不?” 傻子说:“绝对安全,咱姨夫哪儿汰换来的。” 傻子嘴巴里的姨夫就是铁蛋,铁蛋哪儿弄来的药当然保险了,所以二丫没在意,拿过水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傻子看了看媳妇,问:“味道咋样?” 二丫说:“怪怪的,有点苦。” 傻子一听,就脱了衣服上了床。:“苦好啊,良药苦口利于病。”钻进了被窝。 他不敢弄二丫,心里害怕,万一自己跟她弄了,一会儿晓康进来,二丫没兴趣那就遭了,不能让二丫吃饱,要饿着她。 于是傻子就不去碰他,他不碰二丫,可二丫受不了啊,就把傻子抱在怀里,使劲的揉磨。 女人的手在傻子的身上摩擦,不一会儿的功夫,傻子的身体就热乎乎的,呼吸也急促了,下面那个东西翘起来老高。 二丫说:“傻子哥,你不是要孩子嘛,今天是俺的排卵期,咱弄一次呗。” 傻子忍啊忍,任凭二丫怎么撩拨他,他也不动弹,最后二丫就爬上了他的身。 傻子就推她:“二丫,别,我今天难受,不想弄。” “为啥?你哪儿不舒服?” “浑身不舒服,我感冒了,你睡吧。”傻子就把二丫从身上翻了下去。 二丫就那么抱着他,不一会儿药劲上来了,女人就昏昏睡去雷打不动了。 傻子等啊等,看看表两点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去推二丫:“二丫,二丫,你醒醒,你醒醒啊。” 任凭傻子怎么推,女人也不醒。傻子就点点头,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间。打开街门以后,晓康正等在外面。 晓康已经等不及了,傻子说:“晓康,你进去吧,二丫已经睡着了,你要……轻点,把二丫弄痛了。老子跟你没完。” 晓康说:“你放心吧,我玩女人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我会小心的。” 傻子还是不放心,揪住了晓康的袖子:“晓康你告诉我,你有病没病?你要是有病,就别去,像什么花柳啊,淋病啊,梅毒什么的?” 晓康说:“你放心,我身体健康的很。” 刚要进去,傻子又拉住了他:“你……那个种子纯正不纯正?良好不良好?” 晓康说:“非常的良好,我曾经让三个女人怀过孕,不信你去问小丽。” 刚要进去,晓康又拉住了他:“你………………” 晓康不耐烦了,怒道:“还有完没完?再这么麻烦我回去了,我在帮你的忙,看你那得瑟样儿?跟老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傻子只好放开了手,说:“那你进去吧,轻点哈…………” 晓康胸脯一挺,进了何金贵家的院子,二丫跟傻子住西屋,这个晓康早就知道,所以他直奔西屋。 傻子就木呐呐坐在门楼下面抽烟,人显得很颓废,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晓康进去以后,屋子里亮着灯,二丫就那么躺在床上,斜身侧卧,身上光溜溜的。 二丫不愧是黑石村第一美女,她遗传了他娘丁香身上所有的优点,洁白的皮肤粉嫩细腻,小胳膊鲜藕一样泛着光辉,一双鼓鼓的如房早就被傻子的双手摧熟了,珠圆玉润,透过如罩可以看到鼓鼓挺立的如头, 也赶上那如罩小了点,只包裹了女人的半个如房,大半个如房都裸露在外面,就像冬季里落了一场大雪的磨盘山。 女人的小腰纤细,铅笔干一样。 晓康的哈喇子就掉了下来,何金贵好福气啊,这么漂亮的闺女,傻子也好福气啊,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他使劲咽了口唾沫,喉咙里轱辘一声,然后迫不及待开始脱衣服。 衣服没有脱光就扑上了二丫的身,去亲女人的脸,吻女人的唇。 也不知道晓康给二丫用了什么药,二丫跟死过去一样,一动不动任人摆布。女孩子根本没有任何知觉。 晓康的嘴巴在二丫的脸上吻了几下。 二丫还是没有反应。 也活该晓康这小子倒霉,他刚进去不到半分钟,何金贵晃晃悠悠从那边过来了。 何金贵的嘴里哼着小调,一副悠闲的样子。 都两点了,为啥何金贵还没睡呢? 何金贵的工作没有规律,睡觉也没有规律,因为黑石村的事儿太多,很多村民丢个鸡子没个狗都过来找他,有男人偷女人,女人偷汉子的,两口子生气的,孩子成绩不好了,两口子打架,媳妇躲娘家不回来的,都过来找他。, 何金贵总是不厌其烦,为村民解决问题,白天处理这些问题,工厂的工作当然晚上加班了。 虽然长海是何金贵的一条臂膀,可是有些事,他必须亲自签字,所以金贵整天的忙。 好久没有跟媳妇弄,青竹憋得不行,半夜一点半,青竹就打电话过来了,说:“何金贵,你再不回来,我就去偷男人了,老娘的那个地方都长草了,还结蜘蛛网呢。” 金贵知道青竹熬不住了,就收拾文件回家。 工作重要,老婆同样重要,女人是地,男人是犁嘛,你这个犁不用,会生锈,老婆的田地不耕,就会荒芜。 何金贵正准备从厂子里返回家里去,正好路过老宅子,走到老宅子门口的时候,他看到傻子在哪儿抽烟,何金贵的心里就老大的不痛快。 “傻子,你在这儿干啥?跟青竹闹矛盾了?”这是何金贵最担心的,二丫的脾气火爆,傻子的脾气最好,经常受二丫的气。 傻子这孩子老实,受委屈也不去告状,总是一个人忍受。何金贵怕女婿受委屈。 一看是丈人何金贵,傻子噌得站了起来,首先打了个冷战,两条腿就不听话了,开始筛糠,喊了一声:“爹----” 何金贵说:“这大半夜的,你在屋子外面干啥?当门神呢?还不回屋睡觉?” “知道了爹,你咋还没睡?” “我这就回家。进屋啊,还愣着干啥?二丫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小两口生气了?” 傻子说:“没有,没有,”一边说一边擦汗。 何金贵慧眼如炬,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事:“二丫呢?” “在里面躺着呢。” “这丫头,男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孽待的,不行,我去教训她。” 何金贵要为女婿讨回公道,抬腿就要进屋,把傻子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赶紧抱住了金贵的后腰:“爹,你别进,别进。” 傻子这么慌张,何金贵更加觉得这里面有事,还以为闺女出了啥事,他就急了。 俩膀子一甩,就把傻子甩出去老远,大步流星进了二丫的房间。 按说当爹的大半夜不该进闺女的房间,可是何金贵害怕二丫有危险,傻子那么慌乱,立刻让她警觉起来,大步流星冲了进去,冲进去一看,何金贵的怒火噌得窜上了天,眼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 何金贵一头撞进来,把晓康吓得一下子就阳痿了,那个地方立刻瘪了下去,不但如此,他也打了个冷战,一股濒临死亡的气息顺着脖子就冲上了脑海。 我的妈呀,活阎王来了,别看晓康年轻,跟何金贵动手,他十个也不行。 把晓康吓得,扑通就从床上滚落在地上,冲着何金贵就磕头:“金贵叔,对不起,不怪我,不是我要欺负二丫,是傻子,傻子让我这么干的,他想要个儿子啊。” 何金贵气的抡起巴掌,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只把晓康打得,从屋子正中间给拍到了院子当中。 晓康接连打了好几个滚也没有爬起来,爬起来以后撒丫子就跑,衣服也顾不得穿,一溜烟的跑上了大街。 “二丫,我的闺女啊--”何金贵疯了一样扑向二丫,把闺女抱在臂弯里,伸手在二丫的鼻子前面探了探,还好呼吸均匀,就是不能动弹。 何金贵什么人物?一看就知道二丫服用了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这时候傻子也进屋了,他不知道该咋办,首先冲着金贵跪了下去,左右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刮子:“爹,怪我,怪我,我鬼迷心窍,不该让二丫借种啊。” 何金贵的表情非常冷峻,还好二丫没事,他把二丫放在床上,帮着闺女盖好了被子,冲着傻子怒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傻子不知道爹要干啥,只好跟着何金贵出来了。 走出了街门,何金贵说:“你给我站好!”傻子就站好了。 何金贵又把巴掌抡圆,一巴掌就扇向了傻子的脸,把傻子打得满脸冒血。紧接着他拳打脚踢,捡起路边的一根棍子,在傻子的身上飞舞,把傻子打得嗷嗷大叫。 何金贵说:“你个兔崽子!还知道丢人不?竟然让你老婆跟别的男人睡觉,这叫肉头,懂吗,肉头,你也算个男人?我打醒你!” 第五百九十四章 再也不敢了 何金贵把棍子都打断了。 金贵的脾气暴躁,对儿女的教育极为严格,当初教育江给,皮鞭子都打飞好几根,教育石生的时候,大杠子都打断了。 他这是把傻子当做了亲生儿子来教训,当然,他有准头,打的都不是致命的地方,就是胳膊啊,大腿啊,打不断骨头,但足以让你见伤。 傻子嗷嗷大叫,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敢动弹:“爹,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何金贵把棍子一扔,怒气冲冲说:“你去,给二丫赔礼道歉,以后再也不能干这傻事。” 傻子说了声:“是。”然后连滚带爬,扑进了屋子,抱着二丫痛哭不已。 二丫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醒来以后,傻子一直哭,等问明白事情的缘由以后,二丫抱着傻子也哭了,说:“傻子哥,这不怪你,你也是为俺好,俺懂,俺懂啊…………” 何金贵看着一对儿女抱头大哭,他心里也酸酸的,都觉得自己多余。人家两口子愿意,你说我管这个闲事儿干啥。 何金贵也懒得管了,背着手走出了家,心说随便吧,爱咋整咋整。 晓康给二丫下迷药,钻进何金贵闺女被窝的事情就像一场骤风,瞬间传遍了黑石村的角角落落。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乡下人别的本事没有,传闲话的本事啊,那大了去了,而且添油加醋。 有人说傻子故意让晓康进了二丫的被窝,就是为了借种。 有人说二丫已经被晓康日了,种子都播进去了。 还有人说,傻子那个地方不行,其实晓康早就跟二丫好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不止一词。 何金贵当他们是放屁,不与理睬。 但是这件事还是传到了长海的耳朵里,长海气的暴跳如雷。 何金贵是长海的大恩人,长海就算自己的命丢掉,也不允许任何人做对不起何金贵的事儿。 一听说晓康进了二丫的被窝,长海差点晕倒,提着一根大杠子就找到了晓康的家,他要把侄子的腿打断。 可是当长海怒气冲冲进入晓康家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晓康已经拉着小丽不知所踪了。 人家两口子早就跑走了,再次闯进了大都市。 晓康知道惹下了塌天大祸,所以带着小丽逃走了。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何金贵的屁股也摸不得。 晓康一直想跟何金贵较个高下,自从进村以后,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何金贵的势力太大了,大到他无法想象。何金贵不但手眼通天,省里县里都有人,他还是人大代表,那钱多的能把晓康给压死。 关键是他儿子江给,更加的凶悍,一旦江给知道自己欺负他妹妹,晓康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江给拧的。 再就是黑石村的村民,十分的抱团,要是有人敢动何金贵一指头,全村的村民会一扑而上,如果晓康不走,村民一定会把他的双腿砸断。 晓康吓得魂不附体,拉着小丽急急慌慌逃出了黑石村,坐上了开往h市的末班车。 他连k市都不敢进,因为k市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手下的兄弟全都归了石生。这段时间,石生怒扫k市的黑帮,将金链子的手下,从前晓康的手下,还有小海的手下全部收拢在了自己的麾下。 最近的石生牛逼地不行,小母牛下山--牛逼朝天,他成为了k市首屈一指的老大。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h市距离k市并不远,也就200多里的路程。逃到哪儿以后可以暂避一时。 晓康来到了h市,找到从前的一个兄弟,那时候身上的钱已经全部花光了,剩下了不到50块,小丽也是狼狈不堪。 晓康的那个兄弟也是个混混,从前晓康做大哥的时候,跟着晓康混过一段时间,晓康失势以后,那兄弟也没落了。 两个人是臭味相投,那兄弟说:“大哥,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我饿不死,你就饿不着。”就这样,晓康便住进了h市。 金链子也不比他好多少。金链子拉着憨女也私奔到了h市。 走进h市以后,他就跟晓康打电话,接下来就跟晓康汇合了。 两个人的身上都没有了钱,穷的叮当响。 金链子本来就是仓皇逃出来的,憨女的家里倒是有钱,也没带出来,大钱都在猪场里。 憨女跟着金链子私奔,完全图的是肉体上的哪种欢愉,女人有时候为了寻求肉体的刺激,是不顾一切的。 晓康跟金链子在一家旅馆里汇合了,俩人跟地下党接头一样碰了面。 晓康说:“大哥,咱们该咋办?现在是一无所有了。” 金链子说:“还能咋办,从头再来呗,咱们两个联手,再闯一番天地出来,” 晓康苦苦一笑:“谈何容易?从前那是侥幸,现在所有的兄弟都跟了石生,再也不是咱们的人了,那要何年何月才能出头?关键现在就要填饱肚子啊。不瞒哥哥,我连房费都交不起了。” 金链子说:“我身上也剩下不到三百块了,只能吃泡面。” “那该咋办?” 金链子想了想,阴阴笑了,说:“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兄弟同意不同意?” “啥办法?” 金链子说:“还是老本行了,就是找几个女人,咱们在旅馆设个点,专门接待男人,就是个简易的鸡店。” 晓康明白了,金链子的意思是,先找几个女人做妓女,混饱肚子再说,晓康说:“可是咱们手里没钱,那有资金找小姐?” 金链子怒了努嘴,说:“现成的不就有两个吗?你带着小丽,我带着憨女,让他俩接客。” “啊?”晓康吓了一哆嗦:“让我老婆接客?办不到!!”| 金链子说:“年轻人,老婆重要,还是填饱肚子重要?这两个女人都是一等一的货色,不要说在h市,你就是走遍整个省城,也找不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让她们接客正合适。” 晓康怒道:“办不到!告诉你金链子,你欺负我们磨盘山的女人,老子就跟你拼命!” 金链子拍拍晓康的肩膀:“女人嘛,有了钱到处都是,大丈夫何患无妻。将来有钱了,想找多漂亮的都可以,你考虑一下吧,反正我要让憨女接客了。” 金链子说完,背着手走了出去,返回了他跟憨女租住的那个民房。 憨女跟着金链子逃出来以后,就在h市的郊区找了一家简易的民房,每月五百块钱,七八十平米的那种。 憨女原来以为,他跟了金链子以后会走进天堂,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找了个穷光蛋。 金链子什么都不会,这些年除了开妓院,开夜总会,还有赌场,什么都没有干过,而且认识的字也不多。 但是憨女想,出来了苦就苦点吧,有男人日比啥都强,那种晚上玩的日子再也过不下去了。 所以她对金链子很好,金链子每天不知道出去干啥,总是说出去找工作,可也不见往家拿钱。 憨女心疼男人,每日三餐还是伺候他。 金链子回到家以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因为身子重,沙发发出咯吱一声惨叫。 “回来了?吃饭了。”憨女招呼男人吃饭。 金链子说:“不了,我累,想早点睡。” “那你睡吧,我帮你倒水洗脚。”憨女搀着他,把男人扶在床上,先帮他脱了鞋,然后打来了洗脚水,帮他洗干净了双脚。 女人因为是蹲着,上衣的领口错开了,露出了两半截雪白的如房,鼓鼓囊囊的。 “大哥,你先等一会,我有事跟你说!”憨女侧了一下身子,让开了男人伸进胸部的手。 “什麽事?你说呗。” “大哥,俺找到工作了,今天俺去了一家按摩城,哪儿招人,俺被应聘了。” “什么?按摩城?”金链子皱紧了眉头。 “是,你看,咱出来这么久,钱都花光了,再不挣钱就饿肚子了,俺饿着不要紧,不能看着你跟俺挨饿。” 憨女是动了真情,他真的喜欢上了金链子,乡下的女人是朴实的,也是善良的,她就是想着跟金链子好好过日子。 金链子说:“按摩城,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就是人洗完澡以后,帮着他们按摩,那个老板说俺身材好,可以干,一个月三千多呢。” 金链子说:“不行,我从前就是开按摩城的,所谓的按摩城就是婊子店,他们想让你当婊子呢。那你还不如自己当婊子呢!赚得肯定比这个多。” “你……”憨女被男人的话刺伤了。但心情很快平静了下来,他知道男人累,干一天活到家需要发泄一下。就不做声了。 金链子说:“总之那个地方不能去,听了了吗?” “我……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憨女有点委屈。 金链子冷笑一声:“为了这个家,你就可以脱光衣服给别人看吗?我告诉妳!只有我有权利看妳的身体,也只有我有权力让别人看你的身子。知道吗?” 憨女没敢做声,抽泣了一下。 “行了!别哭了……来转过来让我摸摸!” 金链子搬过了憨女的身子,憨女想甩开他的手,但是男人把她抱得死死的。安慰她说:“咱们来个花样,你把衣服脱了!跪到地上去!” 第五百九十五章 差点吐了 憨女本来不想答应,但是看着金链子饥渴的眼光,她只好默许了,跟男人这件事,她最喜欢了。 金链子叼着香烟,看着憨女脱衣服的样子,脸上浮现出满足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女人裸露的上身,呼吸声越来越重了。 憨女的身子依然保持的像个少女,她拥有一张漂亮的脸庞,弯弯长长的秀眉,杏眼桃腮,皮肤细腻白晰。 金链子按着憨女的头,就让女人蹲在了地上,憨女的嘴巴正好对着男人的那个地方。 憨女呜呜了一声,想躲开,可是金链子按着她的脑袋,就是不让她动,他在女人的嘴巴里抽弄起来。 憨女的嘴巴被填的满满的,呼吸都有点困难,她来回摆着头,越是摆头,金链子越是感到刺激。 他把女人的脑袋抱紧,狠命地在自己那个地方撞击。几乎把憨女的嗓子眼穿透。 憨女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一阵恶心,差点吐了。 金链子一边鼓捣一边说:“怎么样?过瘾不过瘾?” 憨女不觉得金链子有多么变态,两口子的房事就这样,只要双方愿意,怎么玩都不过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链子终于浑身一抖,把一股液体射进了憨女嘴巴里,憨女觉得一股粘腥气直冲鼻孔,她再也忍不住了,立刻爬起来冲进厕所,哇哇呕吐起来。 憨女从厕所出来以后,金链子又扑了过去,把憨女按倒在沙发上,这一次他没有把那东西填进女人的嘴巴里,而是送进了她的下面,两个人正儿八经的逮了一次。 憨女趴在沙发上,享受着巅峰的欢愉,觉得自己苦一点也值了。 金链子并不是真的爱憨女,他只是把她当成了玩物,当成了发泄兽欲和发财的工具,他迷恋的只是她的身体。 很快,憨女就从快乐的巅峰坠入了痛苦的低谷。被金链子威胁做了窑姐。 应该说金链子开的是个小小的鸡店,鸡店就是他租住的这个小房子。 白天,他一块跟人打麻将,首先踅摸好目标,晚上,就把一个男人拉进了家。 当时的憨女正在洗澡,女人已经把衣服脱了,泡进了澡盆里,轻柔的温水划过她的身体,水珠成串地滴下,划过她柔美的身子,最后从腿裆间那片茅草地流下。 这时候金链子挑门帘进来了,嘿嘿一笑:“憨女,憨女,我给你介绍了一笔生意,你做不做?” 憨女问:“啥生意?” 金链子说:“可好赚钱了,你躺床上不用动,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赚五百块。” 憨女一愣,眼里露出惊喜:“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是做啥?” 金链子说:“就是做窑姐,我把一个男人领回家了,你跟他睡一觉,他就给咱们五百块。” “啊?”憨女吓了一跳,立刻明白金链子说的生意是什么了,就是让她陪着男人睡觉。 憨女的心里忽悠一下,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落进了金链子的圈套里。 憨女说:“俺不睡!你把俺当啥?俺是跟着你出来过日子的,苦一点累一点没关系,俺决不当窑姐。” 金链子冷冷一笑:“这由不得你,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不然要你好看。” “你能把我怎么样?” 银链子说:“把你怎么样?死在老子手里的人不下几十个,杀了你都不眨一下眼,好好的给我挣钱,免受皮肉之苦。” 金篮子终于露出了凶残的本相,说完就要出去,憨女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大哥,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要回家,回家…………” 金链子把手一甩:“回家?没那么便宜,跟我出来你这辈子就回不去了。好好接你的客人,把客人打发舒服了,客人不满意,我就用皮鞭子抽你。” 金链子一下甩开了憨女的纠缠,冲出了屋子。 憨女想穿上衣服追出去,可门帘还没跳开,忽然从外面就冲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虎背熊腰,非常的健壮,一看就是个农民工。 这个农民工就是金链子从大街上拉来的嫖客,他刚刚发了工资,准备找个女人爽一下。 因为夜总会的小姐太脏,他怕染上病,正好碰上了金链子,金链子跟他搞好了价钱,就把那农民工带回了家。 那农民工还问呢:“大哥,你找的女人干净不干净。” 金链子说:“绝对干净,刚从乡下带过来,虽然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很成熟,非常适合你这样的人。” 农民工就笑了:“好,俺就喜欢成熟的。” 农民工也是第一次嫖妓,没经验,要不然也不会被金链子生生砍走500块,其实夜总会的小姐包夜才两百块。 农民工挑开门帘看到憨女的第一眼他的眼睛就直了,憨女刚从浴盆里出来,衣服还没有穿,浑身的水珠泛着粼粼的波纹,女人洁白的皮肤,嫩滑的脸蛋,纤细的蛮腰立刻引起他一片潮涌。 好山好水出好女,磨盘山的女人个顶个水灵灵的,就像细萝筛出的白面。农民工的下面游的就翘了起来,邪笑着靠近憨女。 憨女吓得直往后退:“别过来,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喊人了,救命啊!救命!” 农民工也怕邻居们听见。憨女越是躲闪,那种俏丽的动作越是迷人,这证明她是生手,还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男人,老子这五百块花的值了。 农民大哥飞扑过去,一下子把憨女压倒在床上,将憨女白净的身子纳进了怀里,粗糙的大手开始在憨女的身上摸。 农民大哥的手上长满了老茧,那老茧锉刀一样,划在她的身体上生疼生疼,几乎将她柔嫩的肌肤划出一道道口子,憨女就嚎叫起来。 农民大哥慌乱地穿起衣服,挑开门帘走出了里间,金链子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抽烟。 做生意嘛,当然笑脸相迎了,来了欢迎,走的时候欢送。金链子站了起来,笑呵呵问:“老弟,玩的还尽兴吧?” 农民大哥说:“好,好,真的好棒,这五百块没有白花,下次俺还来。” 金链子把他送到门外,说:“欢迎下次来搞。” 送走了农民兄弟,金链子笑眯眯进了屋子,挑开门帘的时候,他发现憨女已经穿起了衣服,憨女眼里的怒火升腾而起,狠狠抽了金链子一记耳光,骂声:“呸!你个没骨气的贱男人,我真是瞎了眼!你你你……你竟然把我当做你赚钱的工具,你不要脸!” 金链子抬手擦了擦嘴,却没有生气,反道:“是,我不要脸,可你要脸嘛?别以为你在黑石村的那点风流事儿我不知道,石生上过你的床吧?长海上过你的床吧,还有村里几个流氓,都上过你的床。听说你还勾搭过何金贵是不是?难道你这不叫贱?我是贱男人,你是贱女人,大家都是贱人,谁也别说谁。” “你你你……你无耻,败类,人渣,俺那是得不到宣泄,可你呢?我为了你,家都不要了,你却把我推给别人,我真的对你好失望。” 憨女抽泣一声哭了,越哭越伤心。 金链子说:“少给我装正经,刚才那男人爬上你身的时候,是谁大喊大叫的?你还跟他配合,现在提起裤子就成好人了?” “你………………”憨女真的无语了,脸蛋好红好红。 紧接着,憨女忽然拉住金链子,给他跪了下去:“大哥,你放俺走吧,俺要回家,俺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俺都给你,俺想要自由,不想再被那些臭男人日了。” 金链子冷哼一声:“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你不是一直想被男人捅嘛,那好啊,我让你被男人捅个够,想走?你死了这条心吧。放你走,没那么便宜的事儿,你是一座金山,我要把你榨干。 从明天开始,每天接三个男人,挣不到一千块,你别想吃饭。“ 金链子咬牙切齿,完全露出了凶残的本性,现在憨女再怎么后悔也晚了,他掉进了男人精心为她设计的圈套里。 她逃不出去,因为金链子每天看着她。他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这间小屋子,她站立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屋子里的浴盆,一个就是那张坚韧的席梦思床。 金链子的生意是通过网络联系,在网络上大量宣传,并且建立了qq群,那群里大多都是外地来到h市的民工。 民工们是最饥渴的,打工三年,母猪变貂蝉。听到h市有鸡店,他们蜂拥而来。 很快,憨女的名号也在h市彻底打响。门口的生意也络绎不绝,到后来人们只能排队等候了。 金链子打电话叫外卖,那些推销员送卫生纸过来的时候,都是论车,一车一车的送。 按常理来说,憨女不应该那么吸引人,毕竟四十多了。 可她保养得极好,怎么看都不像四十岁的人,反而像个二十七八的大龄女青年,那种成熟,稳重,温柔,是在夜总会小姐身上体会不到的。 一时间,憨女成为了这一代最有名的野鸡。 开始的时候,憨女极不愿意,但是后来她想想,回去几乎不可能了,这样的身子,怎么钻二赖子的被窝?就算二赖子不嫌弃,全村人的唾沫星子也能把她淹死。 第五百九十六章 自动送上门 她只能默默忍受。再后来她就麻痹了,反正是被男人捅,被谁捅还不是捅啊? 她的生理一向很饥渴,这一下再也不用找货源了,男人会自动送上门。 以后的日子,憨女几乎没有怎么穿过衣服,她的工作就是赤裸。 每天早上,她洗干净身子,然后就炕上一趟,外面的男人排着号往里进,进来一个,她就不由自主地张开大腿迎接………… 金链子在憨女的身上得到了最大的回报,他有个愿望,等有钱了,就把生意扩大,再找两个小姐过来,还有这场地,场地也要换,再大一点,装修再豪华一点,规模再大一点,这样,一家夜总会就会慢慢成立。 n年以后,老子就可以东山再起,跟石生一较高下,把在k市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说不定还能融资上市呢。 金链子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就在金链子这儿弄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晓康哪儿却一点也不好过。 两个月过去了,晓康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身上的钱很快就花光了。 晓康也没有一技之长,什么都不会,他没有能力赚钱。 晓康跟金链子不一样,他是磨盘山出来的,他有着磨盘山男人的那种自尊。 开始的时候,确实想找个工作,可h市的工作真的很难找,还倍受凌辱。被人欺负几次以后,他就彻底的气馁了。慢慢动了邪念。 看着金链子穿金戴银,每天逍遥快乐,晓康也萌生了让小丽接客的念头。 小丽比憨女年轻,而且比憨女漂亮,身段极好,如果让小丽接客,不知道比憨女要强多少倍,一定能赚大钱。 晓康想到这里,他就开始跟小丽商量。 晚上,钻进了被窝,晓康摸着小丽,亲着女人的脸蛋,抱着小丽的细腰,一个劲的在女人的屁股上噌。 他说:“小丽,咱们已经穷途末路了,明天再不交房租,只能沿街乞讨了,必须想办法啊。” 小丽说:“这有啥?活人还能叫尿憋死?明天我也上街找工作,咱俩一起找,只要有你有我,咱们吃糠咽菜俺也不在乎,你可以去工地搬砖,我也可以到店里去做服务生。” 晓康心里就很不乐意,他懒得出力气,让他到工地搬砖,寄人篱下,那还不如杀了他。 晓康就嘿嘿一笑:“小丽,不如……咱也学学人家憨女,你跟憨女一样,接客吧,这样不用干活,还能过上好日子。” 小丽一听晓康的话,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飞起一脚就踢了过来,一下把晓康从床上踹到了床下面。 小丽指着晓康的鼻子就骂:“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让我做窑姐?你你你……你个混蛋,肉头,乌龟王八蛋,你去死!!” 晓康叽里咕噜就滚了下去,掉在了地上。 “小丽,我只是说说,你瞧你?” 小丽怒道:“你想都不要想,是个男人你就腰板挺直一点,别给自己带绿帽子,要不然老娘让你人财两空。” 小丽气呼呼的,都要哭了,怎么也想不到晓康会这样。 现在的她十分的想小海,如果当初她选择的是小海,打死小海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小丽感到了后悔,觉得晓康不是个人。 晓康爬起来拍拍屁股说:“咱不做,不做行了吧?我保证。” 小丽这才躺下,不再搭理他了,给他掉了个冷屁股。 晓康的心里暗暗打定了注意,非让小丽干这个不可。 老婆的那个地方闲着也是闲着,又捅不坏,捅坏了还能长住,反正是肉做的。 该怎么让小丽接客呢,就这样把女人推进男人的被窝,小丽不跟她闹翻天才怪。 晓康的心里纠结不已,肚子里咕咕叫,一天只吃了一顿泡面,确实饿极了。 饥饿是一并钢刀,一根利箭,当天在体内崔然爆发的时候,面临的是一场革命,人的意志被摧垮,所有的精神防线被击溃,什么自尊,尊严,气节,都会被饥饿一扫而光。, 那时候人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填饱肚子,不要说做鸡,人都不想做了。 晓康打定了注意,不行的话就下药,把小丽迷晕,找个男人进他被窝,拿到钱填饱肚子再说。 晓康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行动的,第二天早上,他就找到了目标,是一个有钱的阔少爷。 那阔少爷从前是晓康夜总会的常客,晓康一眼就知道他是个凯子,不宰白不宰。 他就跟那男人约定,晚上到我家,我老婆归你睡。 客人问:“你老婆漂亮吗?干净吗?” 晓康说:“一流的美女,非常的干净,我发誓,除了我,她的身子没人碰过。” 现在在h市,你找个纯净的美女,比到养鸡场找只公鸡都难。 不要说成熟的女人,就是那些学生妹,老早就不再是处女了。 夜总会的小姐更别提,那个地方早就被无数的男人捅烂了。 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到那个地方去,宁可跟同事的老婆偷情,勾搭乡下的妇女,或者勾搭女下属。 至少这样的女人经历的男人不多,他们要干净一点,纯洁一点。 晓康跟那男人约定了时间,就是半夜12点半,他先把小丽弄迷糊。 春药加上迷药,完全可以把小丽搞定。这种药别人搞不来,晓康是手到擒来。因为他从前就是干这个的。 晚上,小丽回到了家,人才市场转悠了一天,小丽又失败了。 小丽文化不高,做家教,人家不要,到夜总会洗头城去,小丽怕那个地方鱼龙混杂,失身是早晚的事儿。做酒店的服务生吧,人也满满的,想找个顺心铁蛋的工作,比登天还难。 现在的小丽不想再走回头路,女人变坏就有钱,她不想变坏。 劳累了一天,工作还是没有找到,只好疲惫不堪回到了家。 晓康就在家,已经做好了饭,还是泡面。晓康说:“小丽,饿不饿,吃点吧?” 小丽说:“不吃,累死了,明天还要找工作呢,我先睡了。” 小丽进屋就想往床上倒,看样子确实累坏了。 晓康说:“你一天水米未进,那你喝口水,然后再睡,可以舒服点。” 晓康给小丽端来的水,小丽看也没看,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完以后就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女人的眼皮就睁不开了,还浑身的燥热,眼神迷离,呼吸急促,非常的焦渴,好想把男人抱在怀里来一次。 小丽说:“晓康,热啊,为啥这么热呢?你过来,咱俩来一次。” 小丽去拉晓康,但是晓康却说:“你发烧了,我去给你买药,你等会儿。” 晓康走出了屋子,外面的阔少爷已经等他不急了。 晓康说:“你进去把,我老婆在里面,记住了,五百块。一个子也不能少。” 那少爷呵呵一笑,甩给了晓康五百块,开门就进屋了。 进了屋,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小丽。 男人一下子傻了眼,这样的女人的确少有,今天是来着了。 他使劲咽了口唾沫,一下子甩掉了西装,好比一头看到了母猪的种猪,一扑而上,把女人压在了身下。 小丽的心里是想把男人推开的,可行动根本不由她,嘴巴里一个劲的说不要啊不要,两手却把男人抱紧了。 她醉迷了,那男人疯狂了,两个人不由自主在床上打起了滚…………。 “你你……你无耻!”小丽气冲牛斗,抡起巴掌,一巴掌打在了晓康的脸上,晓康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小丽哇地哭了,并不是她得了便宜卖乖,因为刚才确实是身不由己:“晓康啊,晓康,你真不是男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衣冠禽兽。 我跟过猪蛋,跟过小海,你是我见过的,最没骨气,最没出息的男人,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找块嫩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答应为了我退出江湖,不在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没想到你……你……” 小丽欲哭无泪。 其实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完全是活该。 曾经有两段美好的爱情摆在她面前,她都没有珍惜,一段是她跟猪蛋之间的爱情,当初猪蛋为了她可以说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可她却一脚无情地把猪蛋踢开了。 还有一段是跟小海之间的感情,小海为了她,退出过江湖,小海第二次为了她又重出江湖。选来选去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晓康。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不可信的,她们的判断最容易失误,往往觉得最好的,反而是最孬的、觉得最美丽的东西,到头来却是最邪恶的。 直到今天为止,她才彻底看透晓康的嘴脸,这是个没骨气的男人,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男人,一个为了填饱肚子,就可以把媳妇卖掉的男人。 小丽心碎了。哇哇大哭,不能自己、 已经这样了,该咋办?不如……走吧,远远离开他。小丽就跳下床,穿起衣服开始收拾东西,她准备离开。 晓康一下子慌了手脚,赶紧上去劝她:“小丽。你别走,别,我离不开你,你走了我就完了,请你原谅我…………” 第五百九十七章 咱俩完了 “你滚开……!”小丽恶狠狠甩开他,将衣服首饰一个劲的往皮包里装。 “其实我早该意识到自己当初选错了。我不应该选你,我应该选小海,要是现在我身边的人是小海,他绝对不会这么做,我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晓康赶紧抓住了小丽的袖子:“小丽,你要上那儿去?” 小丽说:“跟你无关,咱俩完了。” “你……是不是去找小海?” “我说了,跟你无关!” “你别走,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随你的便!”小丽收拾好了东西,挎起包包就要走,晓康却一下子拦在了门口:“不能走!” “你滚开!我非走不可!”小丽使劲闯,晓康就卡着门口使劲拦着,开始的时候晓康的动作还很温柔,后来脸色就变了,竟然恼羞成怒,抡起巴掌,咣当就打在了小丽的脸上,把小丽从门口一巴掌扇到了床上。 晓康咬牙切齿。眼露凶光:“你想逃走?没那么便宜!别以为老子那么好欺负,告诉你,我把惹毛了,我就宰了你,老子又不是没有杀过人!~” 晓康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像个面目狰狞的恶魔。小丽一下子看到了男人的本质。他终于凶相毕露了。 “别以为自己是贞洁烈女,你早就做过小姐,被男人捅的多了,装个屁纯洁?告诉你,明天就到金链子哪儿去上班,你跟憨女两个人去接客,如果敢逃走,我就杀你全家,包括你在四川的儿子,还有你那个老不死的娘!“ 这一下小丽真的无语了,她彻底的崩溃。她几乎找不到任何话来形容男人的无耻,简直无耻到了极点,只可惜现在才看清,却什么都晚了。 她挣扎着又爬了起来,还想冲出去,这一下晓康就不客气了,把女人摁在床上,左右开弓叭叭叭就是七八个耳光,把小丽打得顺着鼻子嘴巴向外冒血。 小丽不动弹了,他就从后面撕裂女人的衣服。 晓康在女人的背后动作,一边动作,一边用巴掌拍着小丽的屁股,啪啪作响,美妙动听,把女人的屁股打得万紫千红春光灿烂。 小丽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连挣扎的勇气也没有,眼眶里脸上都是泪。身子随着小康的动作前后起伏。 晓康终于把男人的精元全部射进了女人的后门里,他还是没完,拿出一根绳子,把小丽的手脚捆绑起来,连夜扛起来送到了金链子那里。 从哪儿以后,晓康跟金链子就联合了,小丽跟憨女同时为他们两个接客,挣到的钱两个人二一添作五。 从那儿以后,小丽跟憨女同时陷入了万劫不复水深火热之中。一支玉臂千人枕,两点朱唇万客尝。 她们经历了很多很多的男人,有老年人,也有青头仔,有文质彬彬的学士,也有粗鲁的壮汉,有温柔的,有粗暴的,还有扭捏的,她们成了趟过男人河的女人。 小丽跟憨女一样,一个多月都不穿衣服,就是浴桶跟床上两点一线,从桶里爬出来,洗干净身子直接就上床,外面的男人就排着队往里进…… 她们想到过逃走,可金链子跟晓康把她们看守的很严,日夜不停监护者,想走比登天还难。 晓康跟金莲子有了第一笔积蓄以后,他们就扩大了经营,又从劳务市场找了几个乡下的打工妹,一起加入了这个营业圈,他们的生意日渐红火起来。 小丽跟憨女特别的痛苦,也悔恨不已,最后小丽说:“婶子,咱俩逃走吧?俺再也受不了拉。” 憨女说:“怎么逃?这两个人已经不是人了,她们是禽兽,逃出去被她们抓回来是,会打死我们的。 再说我们逃到哪儿去?回家那是不可能的,家里的村民会笑死我们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怎么去面对男人跟孩子?天下之大,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啊。” 小丽那么聪明。,这时候都束手无策,她们成为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铁笼紧紧把她们禁锢。 两个人整天抱头痛哭。 就在晓康跟金链子在这边拉着憨女和小丽胡闹的时候,k市的石生已经声名鹊起。 半年的时间,石生已经彻底的整理了黑帮,渐渐将黑帮的兄弟拉近了正道。 他表现出了比哥哥江给更加雄厚的魄力与头脑,江给没有办到的事儿,石生办成了。 石生把夜总会改成了超级市场,把洗脚城改成了正轨的足疗中心,洗头城改成了理发厅。赌场改成啤酒城和酒吧。 他还给洪帮制定了严酷的帮规,任何人不得涉足卖淫嫖娼,任何个人不得涉足毒品,违者断手断脚。 因为经营有道,利益非常的丰厚,不比当初的黑道生意少赚钱。 闲下来的钱,石生就涉足了房产,在k市的郊区开始购买地皮,也炒作地皮,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就成为了k市的十大杰出青年,位列报纸的头条。给他爹何金贵挣回了不少面子。 老子英雄儿好汉,有其父必有其子,石生独自在k市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下。 何金贵也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深感自豪。现在,他可以放心地把张氏企业集团交给石生去管理了,看来当初当他自己出去闯一闯是对的。 石生的势力不但在k市一飞冲天,已经渐渐渗透到了距离k市不到300里的h市。 终于有一天,石生发现了小丽和憨女的下落,那时候,他跟金链子和晓康的仇恨再一次燃起。 ……………………………… 石生来到了h市,他看上一块地皮,准备在这儿建立一个小区。 小区里包括居民,学校,超级市场和医院,规模非常的宏大。当时小海就在他的身边。 现在的小海已经退居了二线,把所有的权力交给了石生去管理,他只是石生的助手。 石生舍不得小海离开,小海毕竟是他人生的启蒙者。就给了他一个名誉董事长的虚弦,就那么养着。 看完了地皮,两个人回到了h市一家五星级酒店。石生半开玩笑地说:“海哥,身边没个女人,你憋得慌不?要不要找个地方,快活一下?” 其实自从小丽离开以后,小海一直没有续弦,他再也碰不到像小丽那么让他心动的女人了。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有忘记小丽,晚上做梦,他觉得小丽就在他身边。搂他,亲他,咬他,跟他磨合……。 小丽的笑容还有那种超棒的床上功夫已经深深印刻在了小海的脑海里,永远也抹不去。 小海嘿嘿一笑说:“石生,你别拿哥哥开玩笑了,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 小海的确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喜欢逛妓院,他也知道妓院的小姐都不干净,怕染一身病回来。 石生说:“哥,男人啊,应该阴阳调和,女人是地,男人是犁,你那张犁要是不用啊,就生锈了,找个女人给你磨磨?” 石生抓起电话就要打,准备叫小姐,想好好慰劳一下小海。小海上去按住了他的手机,不让他打,两个人半开玩笑地争夺。 就在这时候,小海忽然不动了,因为对面楼房上的一张海报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面的墙壁上,有一张很大的海报,是做宣传用的,上面画着一个美女头像,那头像小海一眼就认出了,正是小丽的样子。他首先吃了一惊。 原来这段时间,金链子跟晓康为了扩大影响,专门找人印刷海报做宣传,把小丽跟憨女的头像贴的满大街都是。 不要说小海,就是石生也傻眼了,石生也看到了小丽的海报,两个人一起瞪大了眼。 “小丽?怎么是小丽?”石生惊叫了一声。 没错,那上面画的正是小丽,还是那么迷人,还是那么俊俏,还是那么俏丽动人,看着小丽的海报,小海的眼泪扑簌簌流下,心都酥了。 最近小海听石生说起,知道小丽离开了黑石村,跟着晓康走了,去了哪儿没人知道。黑石村曾经有人见过小丽,说小丽再次做了小姐。 小海一直想把小丽找回来,可是到现在为止一直没见过她。 今天看到这张海报,小海的心一下子跳上了嗓子眼:“小丽,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 还好,那张海报的下面有地址,是h市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门牌号都写的清清楚楚。 金链子跟晓康为了把妓院的生意做出去,真是煞费苦心,他们不但满街张贴了小丽跟憨女的头像,还在网络上做宣传,还给两个女人分别取了新的艺名。 小丽的艺名叫东方之珠,憨女的艺名叫沙漠之夜。 石生也从后面跟了过来,一眼瞅准了海报下面的地址。 石生说:“小海哥,小丽最近很不好,听说被晓康和金链子软禁了,咱们要不要把她救出来?” 小海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沉的,咬牙切齿怒道:“晓康真不是个东西,老子要宰了他,把小丽救出来,石生,咱们马上走,叫上兄弟们,抄了他的老窝。” 石生点点头,立刻拿出手机通知了手下的兄弟,不一会儿的时间过来十多辆车,五六十人。 第五百九十八章 没有认出来 这些都是石生的兄弟,每个人的手里都有砍刀,腰里有枪。 黑帮就是黑帮,改邪归正了也是黑帮,石生的手下依然充满了杀戮。石生是大哥,随便叫上百人那是手到擒来,两个人一声令下,几十个兄弟连夜把金链子跟晓康租住的那个小旅馆就包围了。 然后小海跟石生就装作一般的嫖客,走进了那座小旅馆。 金链子跟晓康这段时间大发横财,他们不但拥有了小丽和憨女这两张王牌,还招聘了七八个乡下妹,都是很嫩的那种,在这家不大的小旅馆里开启了隐蔽的窑子店。 这里的姑娘每天都要接待十多个客人,为金链子跟晓康带来了丰厚的汇报。 而且一个小小的集团已经形成,最近一段时间,链子在h市招兵买马,准备东山再起,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 石生跟小海进去的时候,因为戴着着墨镜,那些伙计们没有认出来。 两个人器宇轩昂,衣服,领带,皮鞋,都是十分的名贵,那些小弟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凡,不敢怠慢,赶紧点头哈腰:“两位大哥,里面请,里面请。” 小海立刻就要发作,还是石生沉着,石生按着小海不让他动弹,摇摇头,示意他看看再说。小海这才使劲压住了怒火。 石生问:“兄弟,请问这家娱乐城是不是金爷跟康哥开的,我们想见见金爷跟康哥。” 那个小弟一听石生跟小海认识他们老板,心里屁颠屁颠美得不行。 “没错,咱们这里的老板的确是康哥跟金爷,怎么,你们认识?” “是,那你把他们两个请出来,我要见他们。” 石生的意思,把金链子跟晓康叫到跟前,如果他们真的逼迫小丽卖淫的话,老子当场把他拿下,非剁成肉泥不可。 现在的石生牛逼地不行,说砍谁就砍谁,说剁谁就剁谁,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小弟的回答却令他们很失望。 “我们康哥跟金爷不在,他们出去了。” 石生非常的沉着,微微一笑:“那,我们想找个小姐,你把东方之珠给我叫出来。” “这个…………”小弟有点作难。 小海再也忍不住了,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怎么?看不起我们,。信不信老子用钱把你砸晕?”小海说着掏出一叠钞票,甩在了桌子上,足足五六万。 那个小弟尴尬地说:“那到不是,明珠小姐的房里有客人,还没走呢,不如……两位大哥等一会儿。” 小海问:“明珠在那个房间?” 小弟抬手一指:“302房间,可惜里面有人,麻烦两位大哥稍等。” 小弟的意思是小丽正在接客,没工夫搭理他们,小海的怒火窜天而起,飞身直扑302房间,来到门口的时候竖起耳朵,将脑袋贴在房门上听了听,这一听不要紧,立刻听到一个熟悉女人的惨叫。 “哎呀,你慢点……温柔点,不要停……用点力,使点劲……哎呀呀,痛死了…………” 这声音最熟悉不过了,小海一耳朵就听出是小丽的声音,他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飞起一脚踢在了房门上,房门咣当一声开了,里面的情景让他差点晕倒。 只见小丽赤身果体躺在床上,他的身上正趴着一个壮汉,那壮汉非常的强壮,满脸的络腮胡子,身上没穿衣服,抱着小丽正在那儿运动。 那壮汉的屁股非常的大,就像两个大磨盘,小丽就像磨盘下的粮食,在被那男人挤压,碾磨,女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小海的怒火就跟岩浆一样,再也按耐不住,他疯了,嚎叫一声扑了过去,上去揪住了那个壮汉的耳朵,生生把那小子从小丽的身上给扯了下来。 那小子的耳朵差点被小海扯成风筝。疼的哇哇大叫:“哥,咋了?咋了?我给钱了啊?别扯……断了。” “我去你妈的!!”小海飞起一脚,一脚就踢在了那个壮汉的屁股上,直接把他踢飞,从屋子里给踢进了楼道里,又顺着楼道叽里咕噜滚了下去。 床上的小丽猛地看到小海,她也吃了一惊,紧接着,委屈,懊恼,愤怒,喜悦,委屈,一股脑地涌上的脑海,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哇地哭了。 “小海啊--你可来了,救我,救我啊----”小丽就昏死了过去。 小海一下子扑向了小丽,把女人抱在臂弯里,女人的身上伤痕累累,有鞭伤,有巴掌印,有牙印,有被人拧扯的印迹,还有皮鞋底打过的痕迹。 小丽粉白的身体被人折磨得不像个样子,几乎看不到一点当初的本色了。 本来小海还想着,见到小丽以后狠狠抽她几记耳光,大骂一声无耻,可是当他看到女人一身伤痕的时候,心立刻就软了,他知道小丽受了很多苦,她不是自愿的,是被人胁迫。 一股怜惜跟疼爱将所有的恼怒冲了个干干净净,所有的愤怒都化成了思念跟泪水,一股脑的泼洒。 “小丽,你咋了,咋了啊,你醒醒,醒醒。” 小海舞弄了半天,小丽才悠悠转醒,醒来以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仿佛是在做梦。 只是楞了一下,她立刻把小海抱在怀里,好像怕他飞了,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然后哇哇大哭。 “小丽别哭,别哭,是我啊,是我啊,我来带你走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小海也紧紧抱着小丽,痛苦不已。 两个人哭够了,小丽才问:“小海,我这不是做梦吧?” 小海说:“不是,我看到了你的海报,找过来的,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小丽说:“是晓康,晓康逼着我接客的,逼着我做妓女的,我不接客,他就打我,打得皮开肉绽,小海,救我,救我,要不然我会死…………还有,俺婶子憨女也被他们骗来了,就是憨女,就在隔壁,你救救我们啊…………” 小丽的一番话让他小海的怒气几乎冲上天空,他咬牙切齿,再也不能忍受这种屈辱,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折磨成这样,老子抄他全家,把这个鸟地方一把火烧了。 小海一扭头,冲着楼下一声大喝:“兄弟们,动手,给我杀!一个不留!!” 小海一声令下,蹭蹭蹭楼下埋伏的几十个兄弟跟马蜂出巢一样,顺着楼梯就涌了上来。 这些小弟冲上以后二话不说,见男人就打,见男人就揍,不管是嫖客还是里面的兄弟,按倒就捶,只把这些人打得哭爹喊娘嗷嗷大叫。 石生是很有分寸的,打人可以,但是不能伤人命,要不然跟警方无法交代,他也不想惹这种不必要的麻烦。, 最关键的是金链子跟晓康,这两个小子最坏,抓住以后直接乱棍打死。 石生跟晓康一怒之下血洗旅馆,将里面的伙计跟客人打得抱头鼠窜,将憨女跟小丽救了出来。 小海还是气不过,抄起打火机就要烧掉这个地方,还是石生眼疾手快,上去拦住了他。:“小海哥,你别激动,纵火可是要坐牢的,你冷静,冷静一点。” 石生最后只是命人把这里砸了个乱七八糟。 石生是很有分寸的,比小海沉着,这些年他变得老成了很多,也狡猾了很多,有些事情交给警察就可以了,没必要自己出手。, 就这样,金链子跟晓康在h市的淫秽场所被捣毁了,所有的心血功亏一篑。再次被石生和小海打回了原形。 两个人再次跟石生和小海结下了更大的冤仇。 当天夜里,警察包围了金链子跟小康租住的那个小旅馆。 小海把小丽抱起来,直接抱进了石生的那座小公寓。 一年多没见,小丽瘦了很多,女人光鲜亮丽的笑容不见了,一脸的惊恐,仿佛大病一场。身体瘦的像把干柴,一阵风就能吹走。小海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鸡毛毯子。 这半年的时间,小丽是在痛苦和煎熬中度过的,晓康根本不是人,他一扫从前对小丽的温柔体贴,变得凶狠无比,恢复了那种兽性。 女人不接客就打,把小丽打得皮开肉绽,女人的身上伤痕累累,老伤口还没好,就被新伤口给覆盖了。 这半年的时间,小丽接了不下上百个客人,给晓康带来了数万元的收入。他一直利用女人的身体来赚钱。 憨女也不比小丽强多少,憨女也瘦了很多,同样伤痕累累,曾经靓丽的女人就像个给抽干了水分的苹果,变得干瘪瘪的。憨女明显老了,头上出现了白头发,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几乎不相信有人把她救了出来。 憨女的精神高度紧张,一见人就怕,一个劲的往墙角处躲,眼神很凌乱,充满了恐怖。 她们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孽待,小海跟石生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 憨女被石生送进了医院,小海把小丽抱回了公寓。 小海把小丽放在沙发上,揭开毯子,再次看到瘦骨嶙峋的小丽,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石生的两个老婆小琴跟水妮也靠了过来,两个女人赶紧过来帮忙,拿来了药水和胶布。 第五百九十九章 我好去救你 小海用药水一点一点为小丽擦拭伤口,一边擦一边哭:“小丽啊,你怎么那么傻,你受苦,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我好去救你。” 小丽说:“小海,不是我不打电话啊,我的手机被晓康没收了,门也出不去,我们和憨女跟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晓康根本不是人,他是禽兽。” 小海咬牙启齿:“让我再见到他,我非宰了他不可,将他碎尸万段。” 擦完了伤口,小海把小丽扶在了床上,帮她盖上了被子,说:“你好好休息,咱们先养好身子,然后再找那个畜生算账。” 小海刚要离开,小丽却一下子拉住了他:“小海你别走,别走。” 小海说:“夜深了,你睡吧,放心,我就在外面,没人敢打扰你。” 小丽说:“不,你别走,就在我身边,我怕,怕的要死。” 小海无奈,就搬把椅子,坐在了小丽的身边,小丽抱着他的胳膊,就那么睡着了。睡得很甜。 看着女人娇羞的面容,小海低下头,在小丽的脸上亲了一口。 当初他退出江湖,是为了小丽,后来重出江湖,还是为了小丽。那天在黑石村,当小丽选择晓康的时候,小海心里难过了一下,还是毅然退出了。那也是为了小丽。 只要小丽愿意的事情,他一定不会阻止,只要女人幸福,他什么都会做,包括离开她。 他希望女人幸福,可怎么也想不到,小丽选来选去,还是选了一个禽兽。这就是命。 其实女人很贱,有时候贱得离谱,她们凭借的只是直觉,看到的往往是人的表面,看不到的是人的本质。 很多女人喜欢花言巧语,喜欢帅哥猛男,喜欢那些表面浮夸的东西,却往往会被这些东西欺骗。 所以有时候女人的下场很可悲,但绝不值得同情。 女人温热的身体贴着他的肩膀,温温的,热热的,暖暖的,小海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悸动,他又想起了当初跟小丽缠绵的情景,恨不得立刻把小丽压倒在床上。但是看着女人可怜楚楚的样子,他忍住了,就那么抱着她睡了一夜。 在以后的日子,小丽的情绪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她可以主动抱小海,但是决不许小海主动抱她。 她可以碰小海,但是坚决不许小海碰她,只要小海把手伸向她的衣襟,小丽就吓得不行,一个劲的往后退。做小姐的日子,在小丽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这种情绪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恢复过来,把小海憋得啊,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在屋子里转圈圈。看着一个美女就在眼前,摸又不能摸,碰又不能碰,忒他娘的没天理了。 小丽的情绪三个月没有恢复过来,但是他的身体却在一点点复原,三个月以后,小丽的脸上有了光泽,终于一点点长胖了,脸上的笑色也增多了,可还是不让小海碰他。 晚上,小海睡在小丽的身边,他的手不由自主在女人的身上乱蹭,小丽就往旁边躲。 小海说:“小丽你咋了?这是为什么?” 小丽眼珠一转,落下了两滴泪珠,说:“俺脏……” 小海说:“我不嫌……小丽,为了你我啥都舍得。” 小丽说:“不行,到现在为止,俺还是晓康的媳妇,结婚证在哪儿放着呢。” 小海怒道:“去他妈的的结婚证,这不能代表什么,有结婚证你是我媳妇,没结婚证你也是我媳妇,这辈子我就要你。” “小海哥,别,俺真的脏,俺的嘴被很多男人亲过,俺的脸,被很多男人摸过,还有俺的身子,也被很多男人日过,俺不想玷污你啊。” 小海说:“我不怕,小丽我就是要你,带给你快乐,你也带给我快乐吧。” 小丽躲闪不及,已经靠在了墙根处,小海就趴上了她的身,小丽却一声尖叫,把小海狠狠推开了。 小海没办法,他知道小丽还是抹不掉那段阴影,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 ………………………… 小丽在k市的这段时间,黑石村依然不平静,何金贵再一次陷入了纠结中。 那就是闺女二丫的生育问题。二丫还是没有怀上孩子。 虽然二丫跟傻子很恩爱,可是没孩子,生活中难免会失去很多乐趣。 按照二丫的意思,不如抱一个过来,从二哥石生哪儿抱养一个。因为石生的两个女人,呱唧呱唧,两年的时间生了四个孩子。 侄子跟儿子差不多,长大了一定会带她亲,可是傻子坚决不让,傻子的意思,还是让二丫自己生。别人的孩子怎么能有自己生出来的好? 上次因为借种的事儿,何金贵狠狠k了傻子一次,说如果再有这种事儿,就打断他的腿。 所以当着丈人的面,傻子也再也不敢提孩子的事儿了。 回到了k市以后,傻子还是纠结不已,自己好说,死了就死了,没人埋也没事,可二丫不行,二丫没人照顾是很可怜的。 二丫死在我前头还好,万一死在我后头,临老该有多凄凉啊?不行,生孩子这事儿还得继续。 他奶奶的,找谁借种好呢?傻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眼珠一亮,他想起来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高峰。 高峰是谁?就是二丫的初恋情人,大学时候的同学,当初为了寻宝,死在磨盘山野狼谷那个高局长的儿子。 高峰跟二丫是初恋情人,如果借他的种子,二丫一定愿意。 傻子跟着了魔一样,非要二丫怀上孩子不可,他这种爱近乎癫狂,非常的执迷。 于是,傻子开始寻找高峰的下落,最后在h市第一中学找到了他。 现在的高峰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高峰断了一条腿,就是那次盗宝的时候弄得,休息了一年才好。因为断了一条腿,到现在为止还是单身。 高峰这天放学,骑上了自己的那辆平板摩托车,刚刚走出学校的大门,正好迎面跟傻子撞个满怀。 “傻傻……傻子?怎么是你?”高峰吃了一惊。 傻子笑眯眯看着他:“高峰,你还好吧?我找你有事?” 高峰问:“啥事?” 傻子说:“好事,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 于是傻子就拉着高峰走进了一家酒店,不是很豪华的那种,包了一个雅间,叫了两个菜,两个人就喝上了。 酒菜叫齐,还没有动筷子呢。傻子双膝一软,扑通就给高峰跪了下去。把高峰吓得赶紧站起来扶他:“傻子哥,这是咋了,你为啥给我下跪?” 傻子说:“高峰兄弟,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不答应,我就不起。” 高峰说:“你起来,到底啥事?那要看我能不能办到,杀人放火的事儿我可不干。” 傻子说:“不是杀人放火,是好事。” 高峰憨憨一笑:“好事干嘛下跪?你起来,快起来,” 傻子说:“我不起,除非你答应我。” “好吧,我答应你,你说呗。” 傻子一下子抱住了高峰的大腿,说:“高峰兄弟,你……你跟我媳妇睡觉吧。” “啊?”高峰吓了一个机灵,觉得傻子是疯了,直说胡话。:“你……开玩笑吧,让我跟二丫睡觉?” 傻子说:“是,求求你跟我老婆睡觉吧,二丫想要个孩子,可是我不行,那个地方不生产种子,二丫没孩子将来会很可怜的,我求你了,只要让二丫有孩子,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的大恩大德。” 第六百章 别逼我行不行? 傻子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就是不起,非要高峰跟他媳妇睡觉不可,弄得高峰没了脾气,也哭笑不得。 高峰说:“傻子哥,你别逼我行不行?” 傻子说:“俺不是逼你,俺想过了,除了你,没人能跟俺媳妇睡觉,弟,你帮帮俺吧,求求你了。” 高峰说:“那二丫,她能跟我上床?俺俩早就没感情了。” 傻子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那万一……我跟二丫真的旧情复燃咋办?你不怕我抢走你老婆?” 傻子说:“不怕,只要二丫愿意跟你走,俺坚决不反对。” 傻子傻的可爱,把高峰深深的打动了,只好说:“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啥条件?” 高峰说:“第一,我不会硬来,得不到二丫的同意,我不会钻她的被窝。 第二,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一次二丫能怀上就怀上,如果怀不上,我坚决不会跟她来第二次。” 傻子一听就乐了。说:“好,一言为定,高峰兄弟,你真是个好人。” 傻子赶紧站起来拉着高峰喝酒,吃饱喝足,算了账屁颠屁颠回家去了。 接着下来就是怎么说服二丫了,二丫可不是一般的姑娘,这姑娘宁折不弯。非常的贞洁。是磨盘山少有的好女孩。 让她钻进一个不喜欢男人的被窝,比杀了她都难,必须耍点小手段。 回家以后傻子躺在炕上装病,怎么装病呢?大冬天的,他洗了个冷水澡,还打开空调,用冷风吹了一会儿,一直吹到头昏脑胀浑身筛糠,烧的跟火炭一样才作罢。 他躺在炕上打哆嗦,冷的牙齿咯咯响,都要病死了。 二丫进家以后,发现男人躺在被窝里,被窝一个劲的发抖,女人就吓坏了,赶紧揭开被子去摸傻子的头,手刚刚触摸到傻子的脸蛋,二丫就吃了一惊,温度高的吓死人。 “傻子哥,你咋了?那不舒服,你别吓我,”二丫可心疼男人了,她就怕傻子死掉。 傻子发现二丫回来,故意装得很可怜,拉着二丫的手泪水涟涟:“二丫,二丫啊,傻子哥不行了,要死了……” 二丫到:“俺不许你胡说,上医院,快上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 傻子拉着二丫的手说:“别,二丫,别,我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没有达成愿望,我死不瞑目啊。” 二丫道:“你说啥胡话,就是伤风感冒,吃点药就好,你可别吓我?” 傻子说:“俺不是吓你,真的,俺找医生了,医生说俺得的是白血病,不能治疗了,最多一个月就会死。” “啊,这该咋办?”二丫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根本想不到傻子是在骗她。 白血病可不是一般的病,也就是血癌,血癌是不治之症,傻子哥死了俺咋办?二丫手足无措了。 傻子说:”二丫啊,临死以前,我想看你怀上孩子,你怀不上孩子,俺死不瞑目啊,二丫,你就怀一个吧。” 二丫一听就明白了,傻子这是在骗她,故意让她跟男人借种,她气冲冲拍了傻子屁股一下:“俺不,你少骗俺,让俺偷人,办不到。你去死吧。” 傻子无语了,想不到二丫这么聪明,他就苦苦哀求:“你就这么狠心看着我死?我死了,我真的死了……”傻子一边说一边翻白眼,呼吸也急促起来,把二丫吓得差点也跟着死过去。 “傻子哥你别,别死啊,俺答应你,答应你,俺跟男人睡觉,行了吧?可是生孩子那有那么巧的事情,说怀上就怀上啊?” 傻子说:“我已经给你物色好了目标,就是你从前的那个相好高峰,高峰这人吧,血统还是挺优良的,是大学生,基因不错,也还是个处男,跟他借种一定能成。” 二丫也有点哭笑不得了,傻子对他的爱日月可见,这种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让二丫不能拒绝。 二丫只好点点头说:“好,我跟高峰睡觉,保证怀上孩子,行了吧?” 傻子这才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二丫心疼地不行。 高峰的手机号码是现成的,一打就来,二丫已经快十年没见过高峰了,他的样子几乎在二丫的脑海里完全磨灭。 这段时间二丫跟傻子非常的恩爱,谁见了都羡慕,小两口跟狗皮黑膏药遇到强力胶一样,粘一块电锯都据不开。 唯一不幸的是没有孩子,要是真有个小尾巴在后面跟着,二丫会更幸福。 就这样,高峰来到了二丫的家。 高峰来的时候穿戴很整齐,衣冠楚楚,走路一颠一颠的,他的那条伤腿还没好。 走进屋子的时候,二丫跟傻子就在屋子里,傻子躺在沙发上还没好,二丫坐在傻子旁边。 高峰是第一次进二丫的家,装修非常的豪华,这是何金贵为闺女和女婿买的房子,好几百万呢。 傻子赶紧爬起来迎接:“高峰,你来了?” 高峰说:“傻子哥,你这是咋了?” 傻子说:“没咋,。没咋,一场小病,二丫都等不及了,你们……屋里谈,屋里谈。” 傻子才不做电灯泡呢,他已经造好了气氛,卧室里的灯泡是半昏半暗的那种,非常的暧昧,猫儿见了也动情。 为了二丫的幸福,傻子可谓煞费苦心。 二丫挺不好意思,高峰的脸蛋也红红的。 傻子勉强爬起来,一手拉住二丫,一手拉住高峰,把两个人拉进了卧室里。然后他出了门,拖着带病的身子走出了家,蹲在了楼道下面,他在等,等着高峰把种子播种进二丫肚子里的那一刻。 卧室里,二丫羞得满面通红。高峰也尴尬地不行, 好几年没见,感情早就生分了,都不知道说啥。 二丫说:“高峰哥,你坐,你坐。” 高峰就坐下了,还是脸红脖子粗:“二丫。” “嗯。” “本来我不想来的,可是你家傻子非让我来不可,你说咋办?” 二丫问:“那你想咋办?” 高峰说:“傻子哥盛情难却,不如咱就真的睡了吧?” 二丫一瞪眼:“你敢?你敢碰我的身子,我就杀了你!” 高峰说:“那你说咋办?” 二丫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委屈的,抽抽搭搭哭了:“高峰,你看到没有,这就是傻子,他对我有多爱,这种男人跟世界上一级保护动物一样,都要绝种了,我死也不背叛他,就算是怀,我也要怀上他的种子,坚决不怀别人的。” 高峰说:“我知道,我自愧不如,换上当初是我娶你,这样做根本办不到,傻子哥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我也感动。” 二丫问:“那咱还睡不睡了?” 高峰问:“你觉得呢?” 二丫说:“坚决不睡。” “可是不睡,傻子哥能愿意?你怀不上孩子,他岂不是白装病了?” 二丫说:“他骗我,我就骗他,你睡沙发我睡床,明天你就走,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高峰说:“好,也只能这样了,二丫,你真好,傻子真好,你们都是好人,好人是有好报的,老天爷一定不会让傻子哥断子绝孙的。” 就这样,二丫睡在了床上,高峰睡在了沙发上,两个人讲究了一夜。啥事也没有发生。骗过了傻子。 二丫已经做好了准备,善意的谎言还是要说的。 第二天早上,高峰就走了,傻子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傻子屁颠屁颠冲进了媳妇的屋子,笑眯眯问:“种子……播进去了?” 二丫含羞带臊点点头:“只等着开花结果了,” “偶也!”傻子眉开眼笑,愿望终于得逞了。 从哪儿以后,两个人还是照常上班,每天上班每天下班。 傻子等啊等,一直等着二丫的肚子鼓起来,可二丫那个肚子不争气,就是不鼓。 傻子气馁了,难道第一次没有播进去?还是高进这小子根本不行? 他奶奶的,现在的东西啊,都是假冒伪劣,人的种子也假冒伪劣。傻子的心里很不服气。 在等待的这几个月里,二丫也拼了性命,每天晚上跟傻子鼓捣, 一到晚上,二丫就抱着傻子的身子,磨啊磨,噌啊噌,亲男人的脸,吻男人的唇,咬男人的肚子,让傻子在她的身上拼命的做。 傻子不敢,一个劲的退让,说:“不行啊二丫,你有孩子了,这样搞孩子托不住啊,流产了咋办?” 二丫说:“不行,孩子怀上就不能弄了,咱俩把快要失去的东西尽快补回来。万一怀上的真是你的种子呢。” 傻子领命,就跟二丫使劲的鼓捣,趴在女人的身上,捏二丫的如房,摸她的肚子,小心翼翼,一点点跟二丫动作,一股股细流注射进女人的身体里。 最让傻子迷惑不解的是,这段时间他的身体也有了变化,竟然对房事孜孜不倦。下面的那个地方整天昂首挺胸的,女人一碰就起,跳起来还没完没了。 第六百零一章 到底咋回事? 傻子就郁闷了,到底咋回事? 二丫也对傻子越来越好,每天晚上给他吃补品,把傻子补的啊,直流鼻血。 高峰离开的第一个月,傻子整天做梦,每天夜里总觉得那个地方不听话,硬邦邦的,每次硬起来,二丫就扑过来,爬上他的身,在他的身上又啃又舔,傻子就更把持不住了,抱住二丫就来一次。 一次两次还好,三个月都是这样,最后傻子就疑惑了,不知道咋回事。他怀疑是二丫给他吃的那些补品有问题,一定加了药啊之类的东西。 终于,二丫怀孕了,开始有了反应,哇哇呕吐。 二丫妊娠期间反应非常的厉害,浑身肿起来老高,后来鞋子也穿不上了。,只能穿拖鞋。 傻子就不让二丫上班,每天照顾她,还请来了保姆照顾二丫的生活。心里也乐开了花。 何金贵听说二丫怀孕了,也乐的不行,特意从黑石村赶过来祝贺,带来了很多好东西,傻子就杀猪宰羊招待老丈人。 何金贵进门就笑了,使劲拍了拍傻子的脑瓜,问:“傻子,爹给你们的药方咋样?还行吧?儿子啊,还是自己的好,你他妈妈的借个鸟种子?” 傻子迷惑了,问:“爹,你说啥?啥药方?” 何金贵说:“几个月前,我花了大价钱,从东北找来一个补精的秘法,是你姨夫帮我鼓捣来的,非常的管用,我让二丫给你用了,没想到真的怀上了。” 傻子有点犯蒙,说:“爹,你的意思说,二丫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何金贵说:“废话,不是你的难道是高峰的?那天晚上,二丫根本没让高峰碰她的身子,不信你到医院检查一下,你的那个种子已经合格了,还达到了国际标准。” 傻子这才明白,不单单是二丫,就是何金贵也为他和二丫煞费苦心,这些天,二丫愣是用秘方把他哪个地方给补了回来,二丫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种子。 把傻子乐的啊,跟什么似的,扑通就冲何金贵跪了下去,痛哭流涕说:“爹,我代表俺家祖宗八辈子,给您磕头了。” 傻子跑进了屋子,抱住二丫亲啊搂,恨不得跟她融合在一块,二丫的脸蛋红红的,点了傻子脑门一下:“你那点小心眼还能骗得过我?以后不许这样了,挡着爹的面,你少胡来!” 2010年的春天,随着一声孩子哇哇的啼哭,二丫的孩子降生了,孩子生下来七斤半,是个小子,孩子虎头虎脑,跟傻子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砖块。 从哪儿以后,傻子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得到了满足,再想起来他找人给二丫借种的事情,都有点好笑。 他跟二丫的生活,彻底恢复了正常。 ………………………… 憨女回到了家,女人的精神恢复了正常,经过半年多的磨砺她彻底的老实了。 再次回到村子里,憨女觉得抬不起头了,别人看她的眼光也不一样。 做了半年多的妓女,他哪个地方都被男人的东西捅烂了。 她忍受着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回到了两个儿子的身边。 可这时候刘二赖还没有回来,自从憨女被金链子拐走以后,刘二赖就消失无踪了。 有人说,二赖子是想媳妇,走出大山找憨女去了,二赖子人傻,不能养活自己,走出大山多半会饿死。 憨女心里难过的不行。 何金贵把猪场又交还给憨女,告诉她说:“回来了就好,好好过日子,二赖子命苦,别再辜负他了。” 憨女只是哭,伤心极了:“金贵,俺知道错了,俺暂时顾不得管理猪场,俺要出山一次把二赖子哥找回来。” 何金贵说:“你一个女人家怎么找?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放心,二赖子哥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憨女一心在家,少言寡语,苦苦等着二赖子回来。 她每天早出晚归,管理着猪场,身体的欲望还是那么的强烈,但是他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她整天木呐呐的,心里只盼着两个孩子长大,这是她唯一的盼头了。 憨女找了两个工人,帮着他管理猪场,她有时间就过去看看,闲下来的时候,也去管理那几亩地。 田地没人管理,可也没有荒芜,何金贵已经安排人帮她收割了秋庄稼,也播上了麦子。 麦苗的长势很好,比别人家的庄稼一点也不弱,憨女的心里就对金贵产生了无限的感激。 有的路不能走错,走错了就永远也没有回头的可能,半年的时间被人蹂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永远也抹不去的伤痛。 但是她的心里依然饥渴,因为生理正常啊。 他渴望二赖子回来,哪怕用男人的手指拨弄几下也好嘛。 这一天,她从地里回来,刚走到村口地头上的那片小树林的时候,突然觉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折腾。可能要拉屎。 屎堵屁股门了,她赶紧一溜儿小跑,想跑回家里的厕所去解决。可勉强走了几米以后,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憨女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也没啥人。不如找个地方解决,被人看到怕啥,管天管地,谁还能管得住俺拉屎放屁? 于是憨女把锄头一扔,跟躲避日本鬼子飞机轰炸一样,噌得蹲进了两颗小树的后面,裤子一拉,向下一蹲,噼里啪啦几声爆响,觉得舒服了很多。 拉得正爽呢,她刚准备擦擦屁股站起来,突然听见树林边上传了一阵阵说话的声音。 这可把憨女吓了一跳,她生怕自己在蹲坑的时候被别的汉子看见下身。赶紧找土坷垃,想擦屁股,可找半天,不要说土坷垃,身边连块瓦片也没有。 这时候,不远处的人影越走越近。憨女吓得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藏在树后面。害臊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也亏了这颗树的年龄也不小了,粗粗的树干正好能把憨女的身子隐藏住。 “长海啊,快点吧,俺都要忍不住了。”一听这个声音,憨女就吃了一惊,她听出来是长海跟三巧的声音。 憨女吓得更不敢出来了,从前跟长海有私情,这要是被三巧看到她在树林里拉屎,还不笑话她? 憨女躲在小树背后不敢做声,那头的三巧跟长海在对话,走到距离憨女的不远处,两个人停住了。 长海说:“三巧,俺忍不住了,咱就在这儿弄吧。” 三巧说:“啊呸,你咋不分场合,在这里弄被人看到还不笑死?” 长海说:“怕啥,咱是两口子,站大街上也没人管,谁爱看就看。” 三巧就点了长海眉头一下:“你呀,整天就想这个事儿,跟种猪一样。回家以后……随你。” 长海说:“不行啊,家里有孩子,孩子跟特务一样,整天盯着咱俩,太不方便了,就在这里弄呗。” 憨女听明白了,长海的意思是怕回家孩子看见,竟然想在这里和老婆好好的弄一下。 瞬间,憨女觉著好象整个身子都麻住了。她没想到竟然能碰上这事。 她的心里蛮尴尬的,要是现在出去,一定会看见这两口子的丑态,万一吓长海个杨伟不举咋办?那岂不是坑人?憨女更不敢动了。 可赖在这里蹲着也不是个事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两口子当着自己面鼓捣吧? 正在憨女为难的时候,那边的长海跟三巧已经有动作了。长海开始脱褂子。 半个月前,三巧为厂子里的事儿出差,长海在家里憋了半个月。十几天没跟媳妇日,他下面的东西就一直憋著没地方使唤。 长海在村里没有相好,从前除了憨女,一个也没有。现在的他大小是个村长,黑石村的第二把。偷鸡摸狗的事儿不敢干,很注意自己的名节。 可这面子一顾忌,下边的东西就有些憋的难受了。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三巧从城里回来,他连在家等都等不急,匆匆地跑到村口去接自己的老婆。。 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三巧回来。他一看见三巧,这心里的火气也就腾的冲上来,顶的下边的那话儿都硬的绷绷直,也不管那么多了,连回家也等不及了,拖著三巧的手就把她往小树林里拽。 可三巧却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她已经坐了一路的车。正想回家在炕头上歇一会儿。可没想就被自己的汉子拖上来就做那事儿。 想日也就算了。竟然要在这个地方弄。这让三巧觉得放不开。这就跟跑马一样,没操场怎么跑啊?猪圈里也能跑开马? 三巧扭动着身子说:“别,长海,俺知道你憋得慌,场合不对,有点怪怪的,要不┅┅要不回家好不好?” 长海劲头正足呢,他恨不得立马开弄,那听得进去这个?巴掌抡起来,恼的他一个大耳光就扇了上去,打在了三巧的屁股上:“狗日的你骚情个啥啊?你是俺老婆,俺想在哪儿,你就得听著,再不顺著俺,看俺不抽你。”说著,长海的巴掌又高高地抬在半空。 第六百零二章 你软她就硬 长海最近涨能耐了,敢冲着三巧瞪眼了。当初跟憨女的事儿,弄得三巧没了脾气,老实了很多。 女人就在这样,你硬她就软,你软她就硬。 其实也米诶真大,拍屁股又不疼,就是打情骂俏。三巧装作害怕的样子,赶紧把头低下去,啥话也不敢说了。 看见三巧不敢反抗。长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急匆匆的把三巧的褂子和裤子都扒下来。接著一把就把三巧推倒在地上,骑在三巧身上就开战了。 对于打野战,长海一点也不陌生,。他当初就跟憨女打过野战。 可三巧没打过野战,觉得蛮刺激,心里又羞又臊 女人都要脸面,虽然心里愿意,可嘴巴上还要推辞几句。:“别,别再这儿,回家里炕上吧,炕上舒服。” 长海这股子劲头一上来,还哪管那么许多。 三巧僵了僵身子,知道今个怕是由不得长海也不行。一闭眼说:“你日死我吧,捅死我吧。随便日吧。我不活了。” 长海看着三巧洁白光溜溜的身子,火苗子早就腾腾的升了老高,他握著自己个的东西,对着三巧下面的地方就开始顶了进去。直捣黄龙。 随著三巧哎呦叫了一嗓子,长海的半拉子大菇头就活生生的塞了半截,再也进不去了。 因为三巧的那个地方没有经过任何前戏,里面太干燥,长海的半拉子大菇头刚进去一半就被三巧的那个东西给卡住了,夹的长海哼哼唧唧的直喊疼,也痛的三巧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三巧感到太不得劲了,赶紧的用手将长海的东西握住,气喘又哀求的说:“不行哩,太┅┅太干┅┅长海,等湿些再弄好吗?” 虽然长海有些等不及了。可下边的那根东西被三巧夹的又紧又勒,使了半天蛮劲儿,不但没把东西全塞进去,反倒让三巧夹的更疼。 长海停下动作,嘴里开始埋怨:“咋回事哩,平时一碰就冒水,今儿个咋不冒水了?” 三巧主要是着急,这么一急,情趣就大打折扣,一下子提不起来。他就抓住长海的双手。 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滋味让长海的情绪有点暴躁。 “啊┅┅”三巧的声音压抑而短促。她生怕动静太大被村里的人听见。 随着长海的东西被一点一点的塞进里面。三巧的身子也绷的越来越直。眼神都有点发散了。那股幻如神仙版的感觉就从下身直接冲上脑海,然后向全身开始扩散,每一根骨头缝都舒畅起来。 草地上响起了噼里啪啦的节拍声, 这时候,躲在树后面的憨女被长海和三巧的啪啪声弄得心慌意乱,身体都有点发软。 她是个过来人,知道长海他们正做啥事儿。 三巧的声音也变了,从开始的不要不要变成了:“不要停,不要停…………” 两个人那种剧烈的动作把憨女看的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么公然的看着别的汉子和婆娘做这种事。觉著浑身都有些软了,要不是靠在树边上,全身酥软的都要倒在地上。 三巧嘴巴里的呢喃声越来越大:“你轻点……小亲亲……不要停……使点劲……用点力……俺赶了好长时间的……路,腰还有些……酸,经不得这么……折腾哩┅┅” 三巧浑身都有点发麻,嘴巴里都哀求起来。 长海跟没听见一样,更加放肆的在三巧的身上运动,三巧咬着牙,两个人等待着暴风骤雨来临的时刻。 就在三巧跟长海达到欢乐巅峰的同时,憨女在那边也是身体一紧,身子一软,嘴巴里呻吟了一声,后背靠在树干上,发出咔嚓一声闷响。 这一声闷响不要紧,吓得三巧跟长海同时阳痿。两个鸟人立刻意识到树林的背后有人。 三巧吓了一跳。她声音有些颤抖:“谁┅┅谁在树后面?” 三巧的问话把憨女也吓的不轻。她的身子猛然一抖,不由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次发出的声音更大,连长海也听见了。他忙从三巧的身上爬下来,急急的开始套褂子。套上以后,连扣儿都没系,就直接的冲到树后面去了。 到树后面一看。却意外的发现是憨女。 憨女蹲在那儿,好像刚拉完便便,那个地方还湿漉漉的,裤子都没有提起来。 这完全的出乎长海的意料。 一时间,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起来。 还是憨女反应快。她觉得再待下去非尷尬死不可。赶紧退了几步,脸蛋红红喃喃的说道:“俺┅┅俺本来是想方便的,俺┅┅不是有意看┅┅俺┅┅俺啥也没看见┅┅。” 说完话,她提起裤子,转身就向树林外跑。屁股也没来得及擦,白白浪费了一条内裤。 憨女羞愧地跑回了家,半路上被树枝刮破了衣服都浑然不觉。进门以后,一头栽倒在炕上,半天没爬起来。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什么都有,最明显的感受是嫉妒,三巧都有人日,自己却什么也没有,有个男人真好。 憨女离开以后,长海跟三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扑哧笑了。 三巧说:“叫你日?露馅了呗,被憨女看见了。” 长海上去抱住了三巧的细腰,说:“这有啥,咱是两口子,正大光明,又不是偷人养汉子。” 然后两个人一起整理好衣服,小夫妻一样,拉着手回家了。 三巧跟长海是爽了,可苦了憨女,憨女这一夜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不知道咋了,心里本来缓下去的那根弦儿又开始绷了起来。总好象有啥事儿一样显得慌慌张张的。 夜色已经很深了,不知名的虫子发出此起彼伏的鸣叫声,与寂静的夜相映成趣。也让祥和的小山村显得那么寧静而悠远。 在这寂静的夜里,憨女总感觉有啥心事爬到她的心窝子上,就跟著外面的虫鸣一样,好象有许多的虫子,慢慢地细细地,一点一点的在挠她的心,痒得她浑身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想着白天的事儿,她的手又不知不觉摸进了腿裆间,在那个地方划拉起来,随着轻轻的拨弄,欲望又勃发起来。 就在憨女在炕上折腾的时候,突然听见院子里的门锁哗啦啦地响了几下, 憨女迷迷糊糊的躺着没动,她觉得可能是风吹的。哪知道外面的门一直没停,哗啦哗啦门响了半天也没打开,把憨女吓得开始脊背发凉。 她“腾”的一下从炕上坐起来,浑身挤出来一场冷汗。 “不会是有贼进来了吧?”憨女一边想著,一边恐惧的浑身哆嗦起来。 她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气,然后狠了狠心,从柜子里拉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躡手躡脚走到门边┅┅ 还没等憨女靠近门,就听院子里的门嘎吱一下开了,紧接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就从外面传了过来。把憨女惊的浑身都僵住。 呆了一下,她悄悄溜到屋里的门后边,在墙角里手握著剪子,浑身瑟瑟发抖。一边抖,一边在心里暗自期盼著:别┅┅别进来,进来老娘就用剪刀捅死你! 她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剪刀,觉著胆子好象大了几分。 屋门终于缓慢被打开了,随著门响,一个踉蹌的身影晃晃荡荡走了进来。 憨女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嗷地一声蹿过去,对着来人就是一剪子。 因为剪子尖有些钝,再加上女人的力气小,剪刀只是戳破了来人的衣服,再向里就戳不进去了。 可就是这样,也把来人疼的嗷一嗓子叫唤起来。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横劲儿,左手上去一扭,就把憨女的剪子给夺了下来,右手上去一下就把女人拉倒在地上。 啪啪啪,来人狠狠抽了憨女好几个耳光。 憨女看清楚了,进来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失踪了三个多月的金链子。 金链子再一次出现,把憨女吓得魂飞魄散。她疼的想哭,可她知道碰上金链子这样的人,越是反抗,死的越是惨。 金链子不会放过她,她狠了狠心,开始没命地又抓又咬,金链子没想到憨女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楞了一下,马上就被憨女扑倒在地上,两个人滚作一团。 憨女一边狠命的抓,一边愤恨地骂:“金链子,你这天杀的混蛋,阴魂不散,你来俺家做啥?” 金链子被憨女抓的失去了理智了,三两下挣脱开女人的纠缠,把她摔在一边,干脆站起来用脚踢,憨女疼的好象浑身都散了架一样的。大叫着在地上翻滚,像一条被蚂蚁咬住的虫子。 金链子一边踢,一边嘴里骂著:“你个狗日的臭婊子,还反了你了。别以为有何金贵给你撑腰,老子就不能拾掇你。” 第六百零三章 躲过一劫 金链子怎么来了呢? 其实金链子一直埋伏在磨盘山,他跟晓康是一块来的。 石生跟小海抄了他们的老巢,把里面的姑娘全部遣散,警察也查封了那家小旅馆,金链子苦心经营大半年的产业全部洑水东流。 还好那天他跟晓康不在,到外地去拉客源,算是躲过一劫。 回来以后看到被查封的店铺,听那些街坊们诉说一遍,他跟晓康就知道是小海跟石生那帮人搞的鬼。 小海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小丽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砸烂他的店铺是早晚的事儿。 两个人没有了安身之所,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晓康说:“大哥,跟我回磨盘山吧,到家再想办法。” 金链子说:“我不敢,石生就住磨盘山,何金贵也住磨盘山,被他们发现哪还有好?何金贵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小海却阴阴一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金贵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再次返回磨盘山。这一次老子要跟小海放手一搏,把小丽再抢回来。” 金链子想了想,目前真的没有去处了,只能跟着晓康走,于是他们两个就返回了磨盘山。 晓康拉着金链子住在了自己家那座老房子里。没人察觉,那座老房子当初除了小丽跟晓康,没人住过,非常的安全。 两个人半夜不敢开灯,怕四周的邻居看见。渴了就喝自来水,饿了就吃方便面。 白天他们不敢出来,只能半夜出来,买东西也要到很远的西龚村去,不敢在黑石村买。 就这样,两个人苦苦熬了三个多月,三个月后金链子再也受不了拉,这种耗子一样的日子,啥他娘的是个头啊。 晓康还是比较沉着的,金链子熬不住,再说生理长期得不到宣泄,浑身憋得难受,他又想起了憨女。 憨女从城里回到了磨盘山,金链子早就知道,不如半夜去找她。 于是金链子趁着晓康不注意,就暗暗潜伏进了憨女的屋子。 憨女住在猪场,没在家里,因为猪场离不开人。 猪场距离村子远,就算憨女大叫外人也听不到。 于是他蹑手蹑脚来到了憨女猪场的门口,用刀子挑开了门闩,想摸进憨女的土炕。 他没想到憨女会用剪刀捅他,差点把老家伙的脊梁骨捅断。 金链子火了,恨不得一刀子捅过去把憨女杀死,但是他忍住了,今天他是来泻火的,杀死了女人跟谁日啊? 他一脚一脚踢在憨女身上,开始的时候,憨女还一个劲的哼哼,最后不出声了,女人昏死了过去。 金链子就把刀子插在桌子上,一哈腰,抱住了憨女的身子,把女人扔在了土炕上。 扑哧一声,憨女的身子重重摔了下去,发出沉闷的巨响。女人的两个大奶子颤起来老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金链子阴阴笑了笑,飞块地脱下了破旧的西装,然后解开腰带,内裤也退了下来,身子就光溜溜的了。 他一扑而上,狠命地把憨女抱住,去撕扯她的衣服。 金链子已经三个月没洗澡了,逃亡的生涯让他食不甘味,那有功夫洗澡,浑身跟叫花子一样脏兮兮的,贴在憨女的身上拼命的揉磨。 憨女已经昏死了过去,根本闻不到,也不能反抗。 憨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再把不那东西弄出来自己就要憋死,他眼泪都下来了,心脏跳动加速,脸红脖子粗,于是拼了性命用牙齿一咬。 咯吱一声,金链子的那个东西差点被憨女一口咬断。金链子发出了凄楚的惨嚎:“哎呀……娘啊,断了。” 金链子一个翻身从憨女的身上滚了下来,在地上打滚,上面出现了两排齐齐的牙印。 还好女人的力气小,只是给他咬破了,并没有咬断。 就这也疼的钻心,金链子疼的几乎昏过去。 趁着金链子打滚的功夫,憨女打开房门就要跑。 哪知道刚刚打开房门,脚步还没有迈出去,正好跟一个人撞个满怀。黑咕隆咚也没看清是谁。 憨女猛地抱住了那个人:“救命啊,救命,有人要杀我!” 憨女以为是碰到了福星,怎么也想不到外面的人会是晓康。 晓康跟金链子里应外合,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遥相呼应。 如果金链子没得手,晓康就在外面拦住猎物,不让她逃脱。 憨女撞进了晓康的怀里,差点把晓康撞一个趔趄。 晓康抓住憨女的头发,硬生生把他拖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地上,金链子正在那儿打滚,一边打滚一边骂:“死女人,咬我的鸟,咬我的鸟啊,杀了她,杀了她。” 晓康揪着憨女的头发,把憨女揪得嗷嗷大叫,进屋以后,晓康找出一条绳子,把憨女捆绑了起来,两只脚捆在一处,两只手困在一处,把憨女困得像粽子一样。 看着金链子没出息的样子,晓康骂了声:“废物!!” 憨女还是没跑成,现在喊也喊不出声了,因为嘴巴里被晓康塞了一只袜子进去。 那袜子又脏又臭,呛得憨女几欲晕厥。眼泪扑簌簌流下,嘴巴里呜呜呜的叫,冲着晓康痛哭流涕。 憨女的眼神很可怜,眼巴巴看着晓康,那意思是说:“晓康,咱俩没仇啊,你干嘛帮着坏人日俺…………? 晓康看了看憨女,不好意思说:“婶子,对不起了,我跟金链子已经穷途末路了,被石生逼上了绝路,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击。我知道你无辜,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只会用你来要挟石生跟何金贵, 我们只要钱,有钱以后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呜呜呜呜…………”憨女的眼泪哗哗的流,感到万念俱灰,躲来躲去,还是没有逃脱金链子的魔掌。 金链子在地上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爬起来以后看了看被憨女咬得红肿的那根大鸟,他的怒火猛地冲上了天空,猛扑过来,在憨女的脸上啪啪啪打了七八个耳光。, 金链子咬了咬牙,四处踅摸,一眼看到了厨房里的擀面杖。 不是擀面条的那种擀面杖,是擀饺子用的小擀面杖。那东西跟男人话儿的大小差不多。 金链子扑过去抄起擀面杖,再次扑向了憨女的身子,咬着牙攥着擀面杖,冲着憨女的肛门就捅了进去。 擀面杖两头是尖的,一通到底连根没入,全部进入了憨女的直肠里。 把憨女疼的:“呜------”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嚎。 金链子也竭斯底里了,无数次的失败激起了他冲天的怨怒,真的没地方撒,只能发在女人的身上。 晓康看不下去了,狠命地扑向了金链子,一下子把他甩开了,怒道:“你疯了,这样会搞出人命的,她死了对你没好处的。” 金链子也打累了,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下身的小鸟还是滴着血。 他慢慢拿起衣服,轻轻提上了裤子,那个地方受伤不轻,恐怕要修养好一阵子才能用。 衣服穿好以后,他问晓康:“该咋办?” 晓康说:“我帮你抓住了憨女,你也要帮着我抓住石生的妹妹二丫。这样咱们谁也不吃亏。” 金链子说:“好,先把这女人弄回家,老子的功能恢复以后,一定要日死她。” 金链子这次赶回磨盘山,就是要找机会对石生报复。 他们太恨石生了,也恨小海。可是凭晓康跟金链子,根本靠不近石生的身子。 石生跟小海的功夫都很好,三五个人近不得他们的身。再说石生跟小海一出门就是前呼后拥,身边总有几十个兄弟保护。所以晓康跟金链子根本下不去手。 想来想去,只能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 石生最爱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水妮,一个是小琴。水妮在城里陪着石生,小琴不久前死了。绑架小琴的目的落空,只能把怨气发在二丫的身上。 他们第一个目标是憨女,第二个目标就是何金贵的闺女二丫。二丫刚刚坐完月子,没住在家里,而是住在何家祠堂。 他们准备抓到这两个女人以后,将她们绑架,用来要挟石生跟何金贵。 敲她们一千几百万不是问题,只要钱到手,晓康跟金链子就准备远走天涯,找机会东山再起。 或者到其他城市打天下也可以。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诡计。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二丫因为坐月子回到了磨盘山。 憨女这人比较好对付,因为憨女就是一个人住,你强她,打死她也没人知道,猪场距离村子远。 二丫哪儿就不好对付了,晓康知道,二丫哪儿有三条狗,就是当年何金贵家的那只藏獒跟磨盘山小母狼配种生下来的三条猎狗,分别是小黑,小黄和小白。 这三条狗相当的厉害,做过警犬,也非常的机警,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人伤害自己的女主人。 金链子跟石生把憨女扛起来,连夜赶回了家。 进门以后,她们想先把憨女藏起来,藏在哪儿好呢?石生眼珠一转,说:“红薯窖,咱们把憨女藏进红薯窖里。每天喂她点吃的,这样也饿不死她,非常的隐蔽。” 第六百零四章 接下来怎么办? 金链子点点头说:“中。” 于是她们扯了一条绳子,把憨女卸进了红薯窖里。 憨女进去以后,手脚依然被捆绑着,人也没醒,浑身被打得遍体鳞伤。擀面杖也没有取出来。 把这一切做完,她们吁了口气,休息了一会儿,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金链子问:“接下来怎么办?” 晓康说:“走,去找二丫,把二丫绑过来,何金贵非疯了不可。老子要彻底打垮他。” 于是两个人连夜奔向了何家祠堂,想去把二丫也绑过来。 二丫自从送回家以后一直没返回城里去,何金贵疼闺女,知道何家祠堂清净,就让二丫在祠堂里专心坐月子,青竹每天给闺女送饭,顺便洗洗涮涮,何金贵时不时地也过去看看。 二丫根本想不到晓康会对她下手。 二丫睡着了,老长时间没有这么清净过了,傻子也不来烦她,睡的可香甜了。女人打着微微的鼾声。 外面的月光很好,虫鸣声高低起伏,三只猎狗就潜伏在二丫的窗户跟底下,忠心耿耿守护着女主人的安全。 晓康跟金链子来到了二丫的院墙外头,何家祠堂依然距离村子比较远。 这几年村子里改革开放,很多人有钱了,村子也在无限延伸,几乎跟何家祠堂连在一起了。 但是那些新宅基地盖起来的房子还没有怎么住人,所以二丫住的地方依然很隐蔽。 金链子问:“咱俩谁先进去?” 晓康说:“当然是你,你去把狗引出来,我好对二丫下手。” 金链子说:“为啥受伤的那个总是我?你去把狗引出来,我好对二丫下手。” 晓康说:“不行,二丫跟江给学过擒拿手,你打不过她。” 金链子说:“我更打不过那三条狗,石生家的那三条狗可做过警犬,非常的厉害。” 晓康说:“不用怕,咱们这儿有肉包子,我在肉包子里搀和上了毒药,狗吃了以后会被毒死,它们不会咬你的。” “喔,”金链子这才放下了心。接过了晓康手里的肉包子。这就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两个人爬上了墙头,冲着院子往里看,院子里静悄悄的,翻出一股花草的扑鼻香气。 二丫爱干净,院子里经常扫得干干净净。还种了很多奇花异草,搞得院子跟个香草园一样。 两个人借着月光往里瞅,没看到那三条狗,晓康有点泄气。说:“金爷,不如你扮作母狗,叫唤两声,把那三条狗引出来。” 金链子的鼻子差点气歪,说:“你咋不扮母狗?” 晓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冲着院子学了两声猫叫:“瞄----瞄----” 狗跟猫是天敌,听到猫叫唤,三条狗的耳朵就直楞起来,立刻瞪圆了眼睛。嗖得从花丛里跳将出来。 小黑,小黄和小白的个子非常的大,比普通的猎狗足足高出一尺,也长出半米。 獒狗的眼睛在幽暗的夜晚发出绿油油的光辉。一眼就瞅准了墙头上的两条人影。 一条狗就愤怒起来,瞪着晓康跟金链子运气:“呜------呜----” 金链子吓得,这是狗吗,跟他娘的小驴子差不多,这要是被它们咬一口,那还有命在?日的。 一条猎狗没有叫,其实咬人的狗一般是不会叫的,他们只会偷袭,一旦有敌人闯进领地,一个飞扑就会把敌人按倒,然后撕成碎片。 金链子跟晓康趴在墙头上,还不算侵入它们的领地,所以三条狗只是瞪着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金链子吓得直往后缩,脖子后面冒凉风。晓康看事不妙,一下子抓住了金链子的脖领子,下面一脚,扑通就把金链子给扔了进去。 这一下金链子倒霉了,下去以后来了个屁股蹲,正好坐在了三条猎狗的中间。 晓康这小子损透了,竟然背后下刀子,金链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吓得浑身一阵哆嗦,下面的门口一松,呼哧洒出一泡尿来,半个裤腿子就湿透了。 一股热流顺着裤裆直冲而下,金链子尿裤子了。 这一下三条狗可不干了,他奶奶的,竟然闯进老子的领地,咬他丫的。 三条狗一扑而上,就把金链子给按倒了。 其实真正的獒狗是不咬人的,他们的职责就是逮狼,看家,把贼赶跑为止。 这是何金贵和江给为三条猎狗定下的规矩,一旦猎狗咬死人,江给会毫不犹豫要了它们的命。 金链子吓得魂魄都飞了,想叫又不敢叫,只能在地上打滚,他身上的衣服很快被猎狗撕了个稀巴烂。腚沟子都露了出来。 金链子急的大喊:“包子,我这里有包子,别咬,别咬啊,香喷喷的大包子。” 金链子还是比较聪明的,赶紧把包子扔到了不远处。 三条猎狗非常的迅速,以为金链子扔的是暗器,一起松开了他,直扑不远处的肉包子。 肉包子垂涎欲滴,香气扑鼻,三条猎狗流下了激动的哈喇子。 但是它们只是闻了闻,就快速躲开了,训练有素的猎狗是不会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的。饿死也不吃。 五条猎狗瞪了金链子一眼,金链子吓得拔腿就跑,跟屁股上安装了火箭一样。两瓣白屁股亮光耀眼。 金链子不会功夫,只能在院子里兜圈圈,被三条猎狗撵的无处藏身。好比过街的老鼠。 晓康在不远处伸出了手,命令金链子:“跳过来,快跳过来啊,我拉你上来。” 眼看着三条狗就要咬中他的屁股了,金链子也是狗急了跳墙,一个飞身纵了上去,还好晓康手快,抓住了金链子的手,把他提溜了上来。 本来以为跳过围墙就没事了,没想到三条狗的动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迅速,嗷地一嗓子,飞身而起,三条黑影鱼贯而出,直接追着他们的身影也跳过了围墙。冲着晓康跟金链子就咬。 把晓康跟金链子吓得,妈呀呀一声怪叫,撒丫子就逃。 三条狗一直把小康跟金链子追的看不到踪影,才摇着尾巴跑回来,再次卧在了二丫的窗户根底下。 外面发生的所有事二丫根本就不知道,她还睡的挺香甜呢。 总的来说第一次金链子跟晓康没有成功。两个人被三条狗追了半道街,落荒而逃。 跑回家以后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金链子的三魂七魄吓掉了两魂六魄,等他的魂魄全部飞回身体,这才一屁股坐地上,半天没起来。 金链子说:“何金贵厉害啊,不但他厉害,他儿子厉害,就是家里喂养的狗也厉害。要不是老子腿脚快,命都没有了。” 晓康说:“这就是何金贵,非常的不好惹,咱们这次是功亏一篑了。” 金链子问:“那二丫你还弄不弄,日不日了?” 晓康说:“日,但不是现在,她家进不去,咱们就在外面等着她,不信她不出来。” “咱们还有机会吗?” “有,只有等,不把二丫弄到手,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这绿帽子非给何金贵戴头上不可。”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只有等,寻找机会下手。 剩下的半个月时间,石生跟金链子一共对二丫下手两次,两次都没有成功。 第一次是二丫上山摘果子的时候,那时候夏季的早桃成熟了,漫山遍野红彤彤的,二丫高高兴兴上山摘果子吃,走出门以后,上到前面的山坡有一段距离,山道上有一条小路。 二丫出笼的鸟儿一样扑了过去,三条猎狗在后面跟着。 晓康埋伏在草丛的后面,他只看到了二丫,没看到三条狗在后面跟着。 晓康一个箭步扑了过去,用沾满迷药的手巾捂住了二丫的脸,二丫吓了一跳,想反抗,可是那股刺鼻的药味直冲鼻孔,没看清是谁就昏死了过去。 晓康以为自己成功了,乐的屁颠屁颠的,刚把二丫抗上肩头,还没有迈出一步,他的腿就软了。 只见三条猎狗已经堵住了他的去路,虎视眈眈看着他,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张开嘴巴,露出亮闪闪的狼牙,胡子翘起来老高,尾巴也平平翘起,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晓康吓得尿水顺着裤子流,只好把二丫放了下去,再次撒丫子飞奔。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一条猎狗没有去追,其中两条守在二丫的身边,不让她受到伤害,另外的一条摇着尾巴跑回了家去叫人。 猎狗跑回家以后直接就跑进了金贵的工厂,用嘴巴拱开何金贵办公室的门,冲着金贵嗷嗷大叫。 何金贵当时正在开会,一看猎狗急急忙忙冲过来,就知道二丫出事了,他带着人拔腿就上了磨盘山,最后在草丛里发现了昏迷的女儿。 二丫还没醒,另外的两条狗一直守在她身边没离开。 何金贵大吃一惊,还好有猎狗保护,要不然闺女就被人强奸了。 二丫醒过来以后,她还有点迷糊,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什么会晕过去。她问::“出什么事了?我怎么睡在这里?” 第六百零五章 不了了之 三巧上去抱住了她:“二丫,你真的不知道?你被人迷晕了,还差点被强奸呢。” 二丫搔搔脑袋说:“不知道啊。谁要强奸我?” 磨盘山山道崎岖,经常有女孩子在山路上被人迷晕,迷晕以后遭强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往心里去,觉得就是普通的流氓闲汉想占便宜。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何金贵知道,闺女不能住在村里了,一个女孩子太危险,只好把他送到城里傻子哪儿去。 一个星期以后,何金贵就安排车,把二丫送到了城里。 晓康第二次袭击二丫是在二丫返回城里的路上。 何金贵的车要从幸福路开上通往k市的国道。幸福路中间有两段路非常的偏僻,村里来往的车也不多,平时路上稀稀拉拉没几个人。晓康就决定在半路上下手。 但是那一次他连脑袋都没敢露出来。他跟金链子埋伏在草丛里,远远看到金贵的车过来了,刚要冲出去拦住,哪知道阳光一闪,他们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原来二丫抱着孩子坐后面,何金贵跟着司机坐前面。金贵害怕闺女出危险,亲自护送。 二丫的身边窝着两条狗,还是那两条狗,一边一个,把小琴夹在正中间。 这一下金链子跟晓康都气馁了。 单单是两条狗他们两个都打不过,更别说加上何金贵了。就何金贵那拳头,一拳能打死一只黑熊,他们的脑袋还是没有黑熊的脑袋硬。 两个忍躲在草丛里没出来,只能看着车从山道上一驰而过,渐渐走远了。 二丫进城以后住进了哥哥石生的张公馆,张公馆戒备森严,不但有狼狗,还有20多个保镖看家护院,他们想对二丫下手,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了。 所有的计划宣布流产,两个人就蔫了,不知道该咋办。 看来二丫这条线是行不通的,何金贵带闺女比带儿子都亲。 晓康也想到过对何金贵的媳妇青竹下手,可青竹更惹不起,何金贵害怕老婆受欺负,早就传授了青竹近身搏斗术。就青竹那功夫,一点也不比石生差,三五个男人都走不到跟前。 金链子跟晓康陷入了纠结,发愁的不行,临走之前不狠狠敲何金贵一笔,死了也不甘心。 金链子恼羞成怒,只能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憨女的身上。 回到家以后,金链子下到了红薯窖,看着憨女嘿嘿直笑。 憨女被绑进来七八天了,一直没有出去,女人赤身果体,身上一条布丝也不沾。如房还是那么鼓,屁股还是那么翘,憨女吓坏了,瞪着懵懂的大眼看着金链子。 金链子怒道:“赔钱货,你个赔钱货,用你根本不能威胁何金贵,要你有啥用,要你有啥用。!” 金链子扑过来,在憨女的身上又掐又拧,还在她的屁股上用巴掌拍,啪啪有声。 憨女的嘴巴被堵着,双腿双脚被捆绑,喊又喊不出声,挣扎也不能。每天只有吃饭的时候,金链子才把憨女嘴巴上的布拿开,吃过饭就给她堵上。 憨女就是金链子跟晓康发泄兽欲的工具,这几天,金链子的下面还没好,被憨女咬得差点断裂,每天夜里,憨女白净的身子只能便宜晓康。 憨女虽然年纪大了,比不得小丽,可总比没有强,晓康差不多每天都要跟憨女弄一次,有时候弄她前面,有时候弄她后面,把憨女弄得跟狗一样呜呜直叫。 今天金链子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想发泄一次。 他就搬过女人的身子,让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憨女呜呜一声,摇头晃脑就叫唤起来。 嘴巴不能说话,她只能呜呜,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他不停地运动着,一边运动 一边唱:“打罢了麦子啊,扫完了场。” 啪啪。 “小两口呀,脱吧脱吧上了炕。” 啪啪。 “女的一使劲啊,踢在了男人的软子上,来吧来吧咱俩好好干一场” 啪啪。 “男的说,不行不行,明天还要自留地里锄高粱。” 啪啪。 “女的说,娘的腿,你奶奶个脚,平时都是你找俺,今天找你,你反倒来拿堂。” 啪啪啪。 “到明天,俺去集上,找皮匠,把俺的小笔来缝上,管教你小子草床帮,看你还拿堂不拿堂?” 啪啪扑啪啪。 金链子的声音非常的桑仓,唱起来却有板有眼。动作跟歌声配合,竟然那么的好听。 这一招是跟晓康学的,那么晓康是跟谁学的呢?跟土豆学的。 土豆是跟谁学的呢?跟李栓柱学的。 当初,李栓柱绑架孙寡妇跟三巧,土豆绑架三巧跟傻子娘,用的都是这一招。全村的村民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很多村民都会唱这样的小调,也喜欢夜里跟媳妇这样玩。 搞着女人的后面,拍着女人的屁股,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晓康在黑石村待的时间长了,当然也学会了。当初,他晚上就跟小丽这么搞过。 现在金链子也学会了,心里美的不行,这么好的姿势,这么好的技巧,那个师傅教的?真他娘的淫才啊。 憨女被金链子猛烈地撞击,嘴巴上的布终于吐掉了,女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都发不出声了。 “大哥,俺求求你,你杀了俺吧,俺受不了,疼啊!要不……你搞俺前面吧, 憨女被金链子搞得死去活来,昏过去好几次,然后又醒过来好几次。 男人在女人的后面动作。 她后面的那道门也捅得胀大了很多,知直到金链子的屁股跟弹簧一样浑身颤抖不止,嘴巴也中了枪的野猪那样嚎叫不止,将一股液体全部射进憨女的体内,他才不动了,趴在女人的身上。 金链子抱着女人的腰,也跟死过去似的,那股舒畅还荡漾在心头。 憨女又昏死过去了,那个地方排出一股白白的浓稠液体。很久都没有醒过来。 憨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对时间完全失去了概念,因为红薯窖里很黑,无论白天黑夜都是黑兮兮的。 她被绑进来多久了?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完全不知道。仿佛就是度日如年。每一分钟都跟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金链子不见了,已经爬出了红薯窖,临走的时候再次把她捆绑了起来,双手反剪捆绑,两腿并拢捆绑,嘴巴也给堵住了。 堵住嘴巴的那块布还是那么腥气,恶心得憨女差点吐了。 用舌头顶了两下,那块布根本顶不出来,嘴巴被堵得死死的。 不能呼叫,不能挣扎,呼吸都觉得困难。 憨女觉得还不如立刻死了的好,他恨不得马上去死,也免得受这份折磨。 她心里后悔不已,后悔当初看错了金链子,错把顽石当做宝贝,也错把流氓当做英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无助地等待,等着有人救援的那一天。 …………………… 金链子跟晓康绑架二丫的计划落空,让他们陷入了恐慌,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们不甘心,最后晓康等不及了,咬咬牙说:“二丫不好下手,那咱们只能对小丽下手了,小丽比较好对付,他身边没那么多人,小海那么忙,一定不会整天看着她,咱们就对小丽下手。” 金链子有点为难,说:“小丽那可是我干妹妹,绑架她我于心不忍。” 晓康冷笑了一声:“切,女人都是口是心非,贪慕虚荣,小丽这娘们也不例外,谁得势她跟着谁。 当初为了逃避高利贷,她钻过猪蛋的被窝。跟猪蛋没感情,她又钻进了我的被窝,我失势以后,她又钻进了小海的被窝。这是赤果果的被判,我咽不下这口气,非把小丽弄到手,狠狠的操她。 你不答应就算了,这是唯一的出路,把小丽弄到手,小海一定急不可耐,要多少钱他都会出,石生也不会袖手旁观。” 金链子本来不想答应,小丽毕竟救过他三次,小丽这女人虽说贪慕虚荣,虽说跟很多男人上过床,可她的心眼不坏。 再说是晓康不对在先,小丽是想跟着晓康好好过日子的,可晓康却让她出去卖。 小丽跟着晓康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过。 金链子于心不忍。晓康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小丽总算跟我相好一场,得到钱我就跟他远走高飞。” 金链子说:“好,你要是敢伤害他,我饶不了你!咱们一拍两散。” 晓康打了个响指:“ok!” 晓康不会伤害小丽,只会绑架她用来要挟小海,他只是为了钱。 他真的想跟小丽远走高飞,把失去的女人重新夺回来。 他们终于开始对小丽下手了。 小丽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小海,女人被迫卖淫半年多,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一个多月都没有恢复过来。 小海对小丽非常的好,已经跟小丽同居了。为了害怕勾起女人的阴影,小海对小丽从前的事情只字不提。 第六百零六章 荡漾 小海不计较小丽做过妓,也不计较她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他只是盼着小丽赶紧恢复,然后跟他好好过日子。 小丽的情绪是三个月以后恢复过来的,女人的脸色红润了,脸上的笑色也增多了。 终于,在一个夜色暧昧的晚上,她主动脱光了自己,溜进了小海的被窝。 她摸着小海广阔的胸膛,想着这个男人从前对她的好,心就荡漾起来。 这个时机小海好像等待了很多年,他激动不已。 他拼命地亲小丽,小丽也拼命地亲他,两个人在床上开始翻滚。 小海还是那么勇猛,小丽当初之所以选择了晓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晓康的鸟大,跟她做起来舒服。她完全想不到晓康是个丧心病狂的人,竟然会逼迫老婆去卖。 她伤透了心,现在小海就在他的面前,完全可以代替晓康。 小丽疯了一样抱着男人,同样吻男人的脸,亲他的嘴唇,用牙齿撕扯他的耳朵。 她决定再也不胡思乱想,就跟着这个男人厮守一辈子,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小海是对她最好的男人,只是自己从前不懂得珍惜。 小丽对男人的那个地方爱不释手。 小丽在小海的身上慢慢运动起来,小海搂着女人的腰肢,慢慢跟她融合。 如果要做一辈子性奴的话,小丽甘愿自己的主人是小海,她要带给他一辈子的快乐。 他们的动作很轻柔,这个姿势是观音坐莲。 小丽非常的有经验,把自己一身的绝技在小海的身上尽力施展,把男人弄得欲仙欲死。, 最后,两个人都不动了,小丽抱着小海还是舍不得分开,女人说:“海哥,俺对不起你,从前不知道你的好,俺保证以后再也不跟别的男人胡混了,俺一辈子对你好。 你热了,俺给你打扇,你冷了,俺为你取暖,你饿了俺为你煮面,俺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你愿意讨个小的,俺也不在乎,你愿意包养二奶三奶,俺同样支持,谁让俺欠你太多了。” 小海有点感动,抱着小丽说:“丽丽,你别这么说,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你美丽,善良,很多事不是你愿意做的,我知道你是逼于无奈。 过去的事儿就算过去了,咱以后好好过日子,我要让你吃得好穿得好,一辈子衣食无忧,我要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小丽抱着小海哭了,哇哇大哭,说:“傻子,你真傻,别人都上夜总会找小姐,你为啥不去?” 小海说:“因为我这辈子心里只有你,除了你,我看不上任何一个女人,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地,你是我的所有,你是我的一切。你来,我欢迎你,你走,我欢送你,你喜欢跟谁是你的自由,只要你幸福,我怎么都愿意。” 小海是不会说甜言蜜语的,这些话也是发自肺腑,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为了小丽可以不顾一切,当初小丽选择晓康的时候,他同样潇洒离开,他为女人做了他应该做的一切。 小丽的眼泪把小海的胸膛都弄湿了:“海哥,俺对不起你,你才是俺心里的宝贝,你比什么金银珠宝都值钱,俺……跟你一辈子。” 这一夜两个人一边哭一边说,说完以后就做,说不完的知心话,做不完的爱爱,一直缠磨到天亮。 这一夜,小丽跟小海说的话比他们相识以来加起来的所有话都多,小海也突破了从前所有的记录,跟小丽整整做了五次。 第五次的时候,男人的话儿在女人的身体里跳了跳,再也交不出公粮了,才算作罢。 从那儿以后,小丽的精神彻底恢复。 为了害怕女人再次遇到危险,小海对小丽进行了培训,教会她女子防身术,这样就不害怕色狼的袭扰了。 三个月的时间,小丽一直跟小海住一块,石生为了拉住小海这个人才,特意买了一座房子,让小海跟小丽住了进去。 小海每天上班,但是每天都准时下班,从来不在外面多逗留,他虽然不怎么会浪漫,可真的对小丽很好。 他不让小丽上班,只让她在家养尊处优,还找了保姆伺候她,。小丽的身体越来越胖。 小丽在家闲不住,对小海说:“海哥,我老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不如我工作吧?” 小海说:“别,我养你,你啥也不用干,石生每年给我的分红就有百万,想吃啥,咱买,想穿啥,咱买,想开好车,咱也可以买。” 小丽就扑哧一笑说:“那我不成猪了?” 小海说:“对,我就是要你变成猪,我喜欢抱着小猪睡觉,养肥了宰了吃肉嗄。” 小丽就格格笑着追着他捶打,两个又抱在一块。 小丽说:“海哥,我真想工作,女人必须要学会自立。我在家闲的难受。” 小海就说:“好,你喜欢什么工作,我帮你找。” 小丽说:“我喜欢拍广告。” 小海说:“行,我认识一家广告公司,明天打下招呼,你随时可以上班。” 小丽的身材优美,拍广告完全是个很好的模特,小海一口答应了。 就这样,小丽就到那家广告公司去上班。一听说是海哥的媳妇,广告公司的人对小丽都另眼相看。 为了让小丽上下班方便,小海为小丽买了一辆跑车,30多万的奔驰小跑。本来想给她安排两个保镖的,可小丽不让,说男人看着自己不舒服,上个厕所也不方便。 最后小海说:“那你每天晚点上班,早点下班,我每天去接你。” 小丽不上班还好,这一上班,就给了晓康和金链子机会。 小丽再一次被人绑架了。 晓康跟金链子是在广告公司的厕所对小丽下手的。 他们两个开了一辆面包车,直奔k市,前几天没敢下手,先把小丽的的生活习惯和规则全部研究了一遍。 他们发现每天早上小海总是准时送小丽上班,每天下午总是准时接小丽下班。风雨无阻。 上班跟下班的途中不能下手,因为有小海保护,只能在上班的时间实施计划。 晓康还是挺聪明的。他打扮了一下,粘贴了假胡子,混进了广告公司,冒充里面的小职员。 他的工作是清洗厕所,准备在厕所里下手。 是个人你必须吃饭,吃饭就必然要拉屎撒尿,只会吃饭不会拉屎的人,那不叫人,美女也不例外。 老子不信你不上厕所。 于是晓康戴着假发,带着口罩就进了女厕所。开始专心地打扫卫生。 等啊等,晓康看到很多美腿丝袜,有黑丝,有白丝,有灰丝,还有青丝。净是女人的大腿,看的晓康眼花缭乱。 终于,他看到了小丽,现在的小丽已经跟从前大不一样了,从那个小旅馆出来的三个月简直判若两人。 小脸蛋红润了不少,人也胖了不少,变得更加漂亮。 小丽本来就不丑,再加上这么时髦的打扮,跟电影里的明星一样漂亮,晓康都看呆了。 眼看着小丽进去,晓康在后面低着头也进去了。 小丽进去以后,拉开卫生间的一扇小门,裙带一解,裙子一拉,向下一蹲,噼里啪啦几声爆响。 感情美女拉起屎来也那个样子,什么仪态端庄,什么贞洁烈女,全他妈一个鸟样,都是眉头紧皱,眼看上空,劲儿向下使,一股污浊之气就喷发出来。 晓康一看四周没人,现在正是中午吃饭时间,公告公司里的人大多不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他蹑手蹑脚冲进了厕所,首先关上了厕所的门,发现就小丽一个人在里面,他就一个箭步冲过去,打开了那扇小门。 一个带着口罩的家伙一下子扑进来,小丽吓了一跳,惊得差点尿裤裤。她大喝一声:“你是谁?干嘛闯进来?流氓,快走,不然我喊人了。” 小丽蹲在马桶上没敢起来,因为站起来下身的那个地方就露馅了。 晓康嘿嘿一笑,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害羞什么?你身上那个地方我没看到过?我比你自己还清楚。” 小丽一眼看到晓康惊得目瞪口呆,三个月没见过晓康了,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晓康是小丽的噩梦,也是她痛苦的回忆,小丽的怒火噌得升腾起来,怒道:“死混蛋!你还有脸见我?你滚,马上滚!再不滚我就喊人了!” 晓康说:“你喊吧,这里没人,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小丽一个劲的向后退,屁屁也没擦,站又不好意思站,只能把身体靠在墙上。 晓康猛地扑过去,抱住女人就亲了一口,小丽吓得大叫:“来人啊……救--” 直喊出一句就发不出声了,因为晓康已经把一条手巾捂在了她的嘴巴上,小丽闻到一股刺鼻的药水味。 这种药小丽知道,应该是乙醚。人呼吸以后三秒钟就会晕死过去。 小丽想挣扎,可只是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完全失去了意识。 晓康把小丽抗起来,在她是白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骂一声:“调皮!”然后一脚踢开窗户,把小丽从窗口送了出去。 第六百零七章 美得不行 那边有人接着,是金链子。 广告公司的后面是一条小巷子,死胡同,根本没人住,白天这里人也很少,金链子就把车停在那个地方。 小丽被送出来,金链子接住了女人,把小丽扔进面包车,一共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非常的顺利。 紧接着晓康也从窗户口跳了下来,钻进了面包车,面包车呼啸一声,跟离弦的飞箭一样,就冲出了k市。 金链子跟晓康奔袭500多里,将小丽一举抓获。心里屁颠屁颠美得不行。 小海一定会急死,小丽可是他的唯一,这次无论敲诈他多少钱,小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事情成功了一半。 半路上,晓康帮着小丽擦干净了屁股,金链子在前面开车,晓康就抱着小丽雪白的身子亲啊亲。抱啊抱,啃啊啃。 失去的才是最宝贵的,小丽的离开让晓康一度陷入纠结,他后悔,也迷茫,后悔不该让小丽去接客。 再一次见到小丽,立刻激起了他身体的一阵阵潮涨,顾不得回家,就在后车座上跟小丽干起来。 因为没有任何前戏,小丽的那个地方非常的干燥,几乎被男人的东西搞出血,小丽疼的惨嚎一声。立刻醒了。 晓康顾不得的那个,汽车非常的颠簸,他抱着小丽的身子随着车身颠簸,颠簸一次,小丽的身子就在他的身上跳动一次,每一次的跳动都会引起剧烈的摩擦,那种快感比在水床上舒服多了,也非常的刺激。 小丽开始挣扎:“死晓康,你放开我,你不是人,你个禽兽!” 晓康抱着小丽不撒手,说:“你骂吧,随便骂,我知道自己不是人,其实咱俩都一样,谁也别说谁。” “晓康,你杀了我吧,我不活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疼你还来不及呢,。小丽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舍不得你。” “你放屁!”啪,小丽就抽了晓康一击耳光,逼着自己老婆出去卖淫的男人,也能算男人,无耻之极。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 可晓康却不在乎,死死抱着女人的腰,两只手在女人的大奶子上来回的揉磨。小丽挣不脱,喊叫又没人听,只能被晓康那么胡搞。 渐渐的,她的下边开始湿润,才没有那么难受了,晓康发现女人来了劲,活动的更厉害了,在车里嗷嗷大叫,杀猪一样。 小丽只是哭,是哇哇大哭,汽车在飞驰,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不知道鼓捣了多久,晓康才浑身一抖,把那股精力射进了女人的体内,抱着小丽不动弹了。 小丽苦苦看着前面的金链子,他已经认出了开车的是她干哥哥,小丽说:“哥,你就看着晓康这么欺负我?你还是不是我哥?” 金链子叹口气:“妹子,我没办法啊,哥哥已经穷途末路了,不这样搞不行,晓康从前是你男人,你们还没有离婚,他搞你就等于党在搞社会,理所当然。” “你你你……你不是我哥。” 金链子本来就不是她哥,只是干哥哥,干哥哥跟哥哥是两个摸不着的概念。 金链子今天冲小丽下手也是迫不得已,不这样做就不能威胁小海,自己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妹子,算哥哥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晓康敢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 小丽说:“哥,他现在就在欺负我,你没看到啊?” 金链子不好意思说:“两口子日……怎么能算欺负呢?站大街上也没人管,这个……我管不着啊。” 我晕,小丽对金链子大失所望,他知道金链子一直在利用她,把从前的救命之恩早就抛之脑后了。 是啊,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信用,自己当初叫他一声哥,本来就不应该。 小丽哭的更厉害了。 一路上,晓康跟小丽搞了两次,都是让女人坐他前面。 小丽手无缚鸡之力,虽然小海已经教了她一些防狼术,可在晓康的身上根本不能发挥作用,。晓康可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他身上有功夫。 金链子跟晓康是半夜时分返回磨盘山的,白天不敢进,怕有人发现。 进村的时候,小康用腰带捆绑了小丽的双手,用内裤堵住了女人的嘴巴,不让她出声。然后将车开进了蟒蛇谷一个隐蔽的草丛里。用荒草把车盖好,这才返回了村子。 进村以后是半夜两点,这时候村里静悄悄的,村民们的叫床声也听不到了。 小丽真的想大声呼叫,她想小海,想狗蛋,甚至想何金贵过来救她。 可寂静的暗夜什么也听不到,她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晓康把她拉回了家。 家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小丽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不到一年。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房子还是那个房子,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人。现在的晓康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禽兽。 “呜呜呜……”小丽开始挣扎。 金链子作难了,问道:“把小丽藏哪儿?哪儿最安全?” 晓康说:“老样子,还是把她送进地窖里,跟憨女绑一起。” 金链子点点头,招来了碌碌,还有滑轮和绳子,把小丽给送了进去。 红薯窖不是很深,也就十五六米的深度,里面的地方很宽大。本来是窖藏红薯的。 这红薯窖已经很多年不用了,不知道是哪辈子人挖的,跟一口井差不多。 因为是在山里,四周的石头是通风的,所以不必担心里面的人会闷死。只不过有些霉烂的味道罢了。 晓康把小丽送进了红薯窖,里面的光线很黑暗。晓康说:“小丽,委屈你了,我知道自己是禽兽,可禽兽有禽兽的活法,我对不起你,下辈子做牛做马,你尽情的蹂躏我。 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会用你来威胁小海,只要拿到钱,你愿意跟小海走,我没意见,愿意跟我远走高飞,我热烈欢迎。” 小丽怒道:“啊呸,你个混蛋!我这辈子也不会跟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晓康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跟小丽再也不可能了,再次用内裤堵住了女人的嘴巴。 晓康翻身出了红薯窖,里面只剩下了小丽一个人,小丽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这里非常的寂寞,就像一口沉闷的棺材,憋闷的人喘不过气来。 小丽还是不能呼叫,也不能挣扎,那种寂寞让她尝到了死亡的可怕。 小丽蜷缩着身子,眼睛里流着泪,只能呜呜大哭。 她背靠着墙壁,黑暗中仿佛有一只大手要把她扯进地狱。 就在这时候,她的脚无意中踢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还热热的,暖暖的,把小丽吓得嗷地一嗓子,跳起来老高。 她还没有适应里面的环境,其实适应了她也看不到那是个什么东西,因为红薯窖里太黑了,现在外面又是夜晚。但是她立刻意识到那是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没穿衣服。 “呜呜呜…………”那个人也呜叫了两声。慢慢向着小丽这边凑过来。 小丽吓得一个劲的后退,因为她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来到小丽的跟前,使劲用嘴巴在她的身上蹭,小丽就闭上眼,吓得不敢看,浑身筛糠。 噌了一会儿,嘴巴上的布终于噌掉了,那人就喘了一口气:“小丽,小丽,是你吗?” 小丽一嗓子就听出来了,原来对面是个人,而且是个女人,听声音像是憨女。 小丽一下子明白了,金链子跟晓康在绑架她的同时,也绑架了憨女。 她跟憨女真是苦命的一对,当初两个人一起被骗,一起在那个小旅馆被迫接客,现在又一起被关进了红薯窖。 小丽委屈极了,哇就哭了。 憨女说:“小丽你别动,我把你嘴上的布撕掉咱们再说话。” 小丽就不动弹,憨女用牙齿叼住了小丽嘴巴上的布,狠命地给她咬开了。 小丽哇哇大哭,一下子就扑进了憨女的怀里:“婶子,咱的命好苦啊----” “孩子,别哭孩子,不要哭,不要哭啊。”憨女开始劝小丽:“这就是命,命啊。只能认命。” 小丽进来的时候,憨女已经被绑进来一个多月了。 憨女觉得自己命该如此,应该是报应。 跟着二赖子好好的,非要贪图那点乐趣不可,现在好,掉进陷阱里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完全是老天在报应她。 憨女说:“小丽,坚强点,咱不能低头啊,这两个人不是人,就是禽兽,他们想用咱俩发泄兽欲,那就让他们随便日好了,反正这破身子也不值钱。” 小丽说:“婶子,俺不怕他日俺,俺怕他杀俺啊,这两人没人性,会杀人灭口的。” 憨女说:“死就死了,老娘变成鬼也要咬死他,金链子忒不是东西,晓康也不是东西。” 紧接着她长叹一声:“反正俺也活够了,自从二赖子得病以后,俺就不想活了,现在二赖子不知道是生是死,他要是死了,俺就跟他走。” 憨女说着说着也哭了,两个女人抱头大哭。 第六百零八章 不碍着谁 金链子跟晓康劳累了一天,进屋以后上炕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日落西山的时候才爬起来。 他们慌慌张张吃了点东西,就有点迫不及待了,顺着红薯窖翻进了井里。 进去以后,晓康抱着小丽,金链子抱起了憨女,俩人就鼓捣起来。 四个人正好两对儿,谁也不碍着谁的事儿。 金链子拿了一把手巾,端来了一盆水,先上下左右帮着憨女擦了一边,除去了女人的一身污垢以后,这才扑上去抱住女人又亲又搂。 憨女就那么一动不动,闭着眼让男人摸,反抗是徒劳的,反抗的代价是一顿毒打,憨女也学乖了,干脆随他的便。 金链子最近喜欢上了憨女后面,每次搞都是搞女人的后门,憨女的那个地方被她捅的鲜血淋漓,肿起来老高,拉屎都不方便。 金链子把憨女按倒,身子一挺,就进去了,憨女就哼了一声,没有反抗,而且努力跟男人配合。 她只是想男人的动作快点,赶紧完事赶紧滚蛋,自己好解脱。 金链子玩上了瘾,没有半个小时不会完事,把憨女搞得浑身是汗,跪着的膝盖都酸麻了。 晓康也抱着小丽在这边忙活,他想把小丽的衣服剥下来,可是小丽却不让他靠近,而且一个劲的用脚踢他:“滚开!禽兽你滚开!我喊人了。” 晓康无奈一笑:“你傻,这里是红薯窖,任你怎么叫,外面的人也听不到。别白费唇舌了。” 晓康继续扑,小丽继续叫,但还是没有躲开,被晓康按倒了,衣服也被他剥光。 小丽哇哇啼哭,眼睁睁看着晓康跟金链子一样,把男人的东西捅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她没有感到那种欢愉的舒畅,反而感到了一阵撕裂的疼痛,嚎叫的更大声了。 这时候,外面一个炸雷响起,铺天盖地的大雨倾盆而下,暴雨冲垮了大路,吹倒了大树,也将一朵朵山花打得七零八落,整个世界备受摧残。 小丽跟憨女的失踪,再次在k市和黑石村闹的沸沸扬扬。不几天的时间就传遍的h市四周村落的大街小巷。 人们都在窃窃私语,有的说这两个女人是想汉子了,又出去鬼混。有的说憨女半夜被人拐走了,跟野汉子私奔。也有人说小丽跟憨女再次被人绑架,拖进城里再次做了妓女,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小海觉得这两个女人一起失踪一定不是偶然。 那天小海下午去接小丽回家,发现小丽的那辆车还在,人却不见了,问了公司的员工,都说没看见,小海就意识到了不妙。 他立刻找到了公司的监控,把所有的录像都调了出来,发现小丽中午时分走进厕所以后,再也没有出来。 就在小丽进去不到半分钟,一个男人模样带着口罩的清洁工也进了女厕所,两个人都没有出来。 小海就觉得小丽一定是被人绑架了,而绑架小丽的人极有可能是晓康,从那个男人的背影小海就可以判断出,那个人是晓康无疑。 厕所里没有监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但是有人说,那天下午厕所的门是上了锁的,其他的员工根本进不去,后来还是公司的保安撬开了厕所的门。 进去以后,发现窗户开着,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 小海沉着冷静,仔细勘察一下现场,终于弄明白,小丽被人从窗户口给弄出去了。 小海的怒火窜天而起,咬牙切齿道:“晓康,我跟你势不两立!!” 这一次,小海跟石生几乎把所有的兄弟都撒了出去,连夜寻找憨女跟小丽的下落,虽然他们堵住了各个交通要道,也对k市的各大场所进行了盘查,可还是没有晓康他们的消息,。 晓康绑架小丽以后一去无踪。 小海陷入了纠结,一个劲的抽烟,好几天吃不下喝不下,人也憔悴了。 石生劝他说:“哥,你别难过,晓康绑架小丽为的是什么?为了钱,给他就行了。” 小海摇摇头:“我不怕他要钱,我怕的是他伤害小丽,晓康这人的报复心很强,小丽被判了他,他一定会折磨小丽的。” 石生说:“哥,你放心,我们会尽力查找大嫂的下落,如果他是为了钱,一定会给我们打电话。” 小海点点头:“目前只有等了。” 没有人知道晓康跟金莲子的藏身地点,自从上次捣毁那个小旅馆以后,这两个人就从k市消失了。 黑石村这边也不安稳,因为憨女不见了。 憨女是三天以后才被人注意到不见的。 憨女的猪场很大,养了上千头猪,十多个工人,工人每天上班下班,根本没见过老板娘。 因为到了发工资的时间,大家开始寻找老板娘发钱,这才意识到老板娘失踪了。 工人把这一消息告诉了何金贵,何金贵也大吃一惊。憨女这是咋了?难道想跟男人日想疯了,出去找野男人去了?那也该打个招呼啊? 刘二赖半年前寻找憨女就没有回来,两个孩子还不到十五岁,整天跑何金贵家哭,何金贵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金贵就撒出人去找,找遍了整座磨盘山的每一条峡谷,也没有发现女人的下落。老鼠洞都没有放过。 何金贵感到了恐慌,赶紧报案,警察局也为憨女备了案。可是人却始终找不到。 金链子跟晓康也真有两下子,在黑石村隐藏了大半年竟然没人知道。他们也把两个女人藏进红薯窖里半年的时间。 开始的时候,他们是想用小丽要挟小海的,可是单单一个小丽根本不够用。 因为真正的有钱人不是小海,而是何金贵跟石生。 抓不住石生的女人,抓不住何金贵的女人,这生意还是做不成。 他们在等待机会,实在不行就对何金贵的女人下手。 很快,金链子就瞄准了何金贵的老婆青竹。 何金贵最在乎的人莫过于青竹了,只要能把青竹抓过来,何金贵就是倾家荡产也乐意。金链子跟晓康也是作死,你捅谁的屁眼不好,偏偏去捅何金贵的屁眼。 终于,金链子跟晓康捅下了马蜂窝。 青竹自从嫁给何金贵以后非常的幸福。 青竹的命苦,从小死了爹,12岁那年她娘孙寡妇也死了。 从那儿以后青竹就成了孤儿,有何金贵把他抚养大。 青竹跟何金贵青梅竹马,每次放假,何金贵都拉着她的手送她上学,每次开学,何金贵都手拉手送她上学。 十多年的时间两个人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何金贵的两个老婆接连生病死去以后,青竹毅然决然嫁给了何金贵,成为了他的第四个老婆。 嫁给何金贵的日子,是青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何金贵英俊,有钱,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对青竹非常的好。 关键是一身超棒的床上功夫,把青竹弄得欲仙欲死欲罢不能。每天她都抱着何金贵嚎叫。那嚎叫声惊天的动地气壮山河,村里的狗吓得乱窜,架子上的鸡也吓得直扑棱。鸡毛飞了一院子。 五年前,青竹终于肚子大了,一使劲,呱唧,给何金贵生下了第三个儿子。 孩子生出来以后虎头虎脑,长得可像金贵了,跟何金贵简直就像一个砖窑里烧出来的砖块。 何金贵非常喜欢那个小儿子,也更加爱青竹,两个人的关系好的啊,就跟一对野鸳鸯一样。 何金贵整天抱着青竹做,四十多岁依然宝刀不老,有时候是在炕上,有时候是在锅台前,有时候是在玉米地里,有时候在学校的办公室里…… 每一次两个人都会陶醉在日弄的欢愉里不能自拔。 女人的地,男人犁,因为长期得到男人雨露的滋润,所以青竹四十岁上还不显老,脸蛋嫩的跟鲜花一样。皮肤水灵灵的,一下子就能掐出水来,人也神气活现,小姑娘似的充满了活力。 儿子五岁那年,青竹就送儿子上幼儿园,取了个官名,叫张小虎。 张小虎跟他爹何金贵一个鸟样,小鸡鸡还没有花生米大,在幼儿园就开始泡妞了。 每天回家他都跟他爹讲:“爹,俺又交女朋友了。” 何金贵就点点头说:“好儿子,有前途,像你爹。第几个了?” 儿子就说:“第11个了,她喜欢俺,俺也喜欢他,爹,俺要结婚。娶媳妇,生儿子。” 何金贵嘿嘿一笑:“行,有种,长大了爹给你娶媳妇。” 何金贵就交给儿子泡妞大法,让儿子交更多的女朋友。 因为这个青竹很害怕,总是埋怨金贵:“你是色狼吧,还想把儿子也教成色狼?金贵,你这样教育儿子不行。” 何金贵还振振有词:“我何金贵的儿子应该是一条龙,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是打洞的高手,将来我儿子也是打洞的高手。” 青竹就撇撇嘴不理他。 张小虎非常的聪明,这一点遗传了何金贵的精明,身体也非常的强壮,五岁的时候小胳膊小腿发育的就跟牛犊子一样,这一点遗传了何金贵的强壮。 第六百零九章 累不累 何金贵太忙,所以照顾儿子的事情就落在了青竹的身上。 儿子上幼儿园需要人接送,青竹是老师,已经在黑石村担任了20年的人民教师,还有村里的妇女主任。每天上学前把儿子送到幼儿园的门口,每天放学以后就接儿子回家, 金链子跟晓康观察了很久,他们发现,也就是在青竹接送儿子上下学的路上才可以动手。其他的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两个人经过慎重的计划,细致的分析,终于开始动手了。把时间定在星期五的下午五点半。 晓康堂而皇之开着车来到了幼儿园门口,看着人群呼呼啦啦散开,青竹也夹杂在里面。 终于金贵的儿子小虎出来了,小家伙笑眯眯的,扑向了青竹的怀抱:“娘----” 青竹抱住儿子以后眉开眼笑:“儿子,饿不饿,累不累。” 张小虎擦了把汗说:“不累,娘,我又泡妞了。” 青竹有点不耐烦,问:“这次泡的是谁?” 儿子说:“我们幼儿园老师,可漂亮了,长大以后,我要她做我的女朋友。” 青竹就叹口气说:“跟你爹一个鸟样,就热女人,没出息。” 青竹放下了儿子,说:“小虎,地上跑,娘拉着你回家。” 儿子说:“不,娘抱着俺回家,俺累。” 青竹说:“小孩子应该多运动,不运动就不会健康,听话,下来活动一下。” 儿子说:“娘,俺活动一天了,累。” 青竹知道儿子懒,就说:“儿子,这样,我数一二三四,等我数到五的时候,娘就抱你回家。” 儿子点点头说:“好!” 于是青竹就拉着儿子手,一边走一边念:“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一,一二一,………………” 就这样两个人回家了。 从幼儿园出来,一路回家共二里地,也就是一千多米的距离,幼儿园就修建在黑石村的外头。 路上会经过蟒蛇谷的那片小树林。小树林里阴森恐怖,一个普通人,大白天的走过去脖子后边也会冒凉风。 青竹的胆子小,每次从这里走过都是心惊胆战的。今天也不例外。 他多希望金贵能够过来接她一下啊,还好一年多的时间还算平安。 因为这一带的人流量还是挺大的,别人家的儿子都能自己回家,不能显得自己儿子娇气。 虽然青竹提高了警戒,加足了小心,可还是出事儿了。就在她跟儿子将要走过密林中间的公路时,出事了。 两条人影忽然就从树丛的后面窜了出来,一人手里一把手巾,一个上去有堵住了青竹的嘴巴,一个上去堵住了张小虎的嘴巴。 青竹的心里立刻意识到不妙。她想挣扎,想呼喊,可一张口就吸入了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紧接着脑子一晕,然后啥也不知道了。 何金贵的儿子也是,因为太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从后面抱住他,同样将手巾捂在了他的脸上,小家伙也昏了过去。 身后的两个人动作很快,每个人从后面抽出一条麻袋,迅速罩住了青竹跟张小虎的头脸,背上就走。 不远处停着一辆汽车,他们拉开车门,把鼓鼓囊囊的麻袋扔进了车厢里,然后油门一踩,汽车就窜出公路,上了不远处的磨盘山。 金链子跟晓康的这次行动是经过周密计划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所有的动作从开始到完成,一共没用到三分钟的时间。 晓康没敢把青竹跟张小虎藏进家里的地窖里,因为他们知道何金贵的厉害,青竹不见了,何金贵一定会气的发疯,全力以赴寻找,他家的三条狗做过警犬,何金贵本人又老谋深算聪明绝顶,一定会找到。 到时候就完了,所有的计划都会落空。所以他们直接开车上了磨盘山。 磨盘山方圆五百多里,藏个把人不是问题,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何金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找到青竹的藏身地点。 很快,汽车上了蟒蛇谷,越过夺命涧,来到了野狼谷。 野狼谷还是那么偏僻,晓康跟金链子慌慌张张下了车。将汽车推进了一个凹进去的山洞里,然后用青草跟枯藤将汽车盖好,从外面看不出破绽的时候,才把两个麻袋背起来,进了野狼谷。 路线也是早已计划好的,晓康这么做只是为了避开何金贵家那三条狗的鼻子。 青竹跟晓康双颊不沾地,猎狗再有本事也闻不到。 很快,他们进了野狼谷,找到了从前那个偏僻的山洞。 这个山洞就是当初土豆跟二狗子绑架傻子娘跟三巧的那个地方。晓康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的。 几年的时间,这里已经长满了荒草,一人多高,五米之内面对面都看不清对方。 两个人拨拉开草丛,进了那个山洞。山洞里不是很黑,早已准备好了手电和矿灯。 金链子跟晓康把麻袋放下来,长长吁了口气。 金链子说:“累死了,何金贵的儿子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重。” 晓康却怎么也忍耐不住那股激动的心情。何金贵,你媳妇跟儿子在我的手上,老子要讹你的钱,得到你的钱以后就撕票。让你人财两空。 当初你杀了我爹,我要你偿命,要你痛苦一辈子,娘希匹的,看谁狠得过谁? 晓康的嘴角上露出一股阴阴的邪笑,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绑架人质,强奸小丽跟憨女,那一条罪过下来,都够枪毙的条件。 他没有打算回头,只是想看着何金贵死,看着他痛苦,看着他一辈子难受。 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何金贵痛不欲生的样子,他笑的更甜了。 外面的天黑透了,金链子跟晓康都是精疲力尽。 晓康对金链子说:“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我下山一趟。” 金链子有点害怕,问:“你下山干什么?” 晓康说:“买点东西上来,咱们这是持久战,没个十天半个月,这件案子不能了,所以要多准备点吃的。还要多准备点水。” 金链子问:“你走了我咋办?我怕黑,再说磨盘山那么多野狼,万一他们咬我咋办?” 晓康说:“你就待山洞里不要动,千万别离开,这里很容易迷路,何金贵的儿子江给住的地方距离这里也不远,小心被他发现。” 金链子胆战心惊说:“那你走吧,早去早回,时间别太长。” 晓康整理了一下行装就出发了,再次下了山。 晓康是精明的,他害怕被抓,何金贵那么厉害,老婆跟儿子丢了不能不找,万一找到这里,岂不是连我带金链子一锅端?老子才没那么傻。 他下山第一是躲避何金贵的追踪,第二是想回村探探风,看何金贵怎么能找到这里。 晓康吓山以后,山洞里只剩下了金链子一个人,再就是两个麻袋。 一个麻袋里装的是何金贵的老婆青竹,一个麻袋里装的是何金贵的儿子张小虎。 早听说何金贵的老婆青竹漂亮,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这要是能弄一下该有多好啊?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就这样错过,那老子岂不是很吃亏? 金链子心猿意马了。何金贵的老婆他没见过,下午绑架的时候根本没看清楚。 金链子好奇地不行,也饥渴地不行。 这段时间,他跟晓康几乎每天下到红薯窖里跟憨女弄。对着一个女人他早就腻了。 小丽是晓康的,晓康又不让他碰,金链子已经开始对晓康生气了。 今天何金贵的老婆在这儿,老子不弄白不弄,大美人啊,我得看看。 于是金莲子解开了那个大一点的麻袋。青竹的脑袋就从麻袋里探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只看了一眼,金链子的眼睛就直了,心也酥了,他的嘴巴跟漏勺一样,张开半天都没有合上。 金链子经历的漂亮女人无数,他从来没见过像何金贵女人这么有魅力的女人。 青竹闭着眼,一头乌黑的头发亮光闪闪,睫毛很长,就像童话里的公主,那脸蛋白的就像剥了皮的鸡蛋,在粉团里打了个滚一样,白中透红,红中透着粉白。 小鼻子跟小嘴巴搭配的恰到好处,粉颈跟磨盘山上的雪那样洁白。 青竹的小腰很细,比铅笔干粗不了多少,但是屁股很大,两半屁股非常的发达,珠圆玉润。 特别是两条大腿,长的那么匀称,隔着裤子,金链子还是闻到了女人大腿的香气。 何金贵的女人不但妩媚,妖艳,而且成熟,稳重,充满了女人味儿。 金链子的心里充满了嫉妒,这样的女人咋就跟了何金贵呢?要是跟我该多好?一辈子给她当奴隶也乐意。,最好是性奴。 金链子的哈喇子流成了河,再也把持不住,一下子就亲在了青竹的嘴巴上,恨不得把青竹脸上的肉撕掉一块。 被他这么一亲,青竹醒了。女人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金链子。是个陌生的男人。 第六百一十章 救命啊 青竹没出过家门,也没见过金链子,但是从男人恶狼似的眼光里,她看到他不是好人,而且极度的邪恶。 金链子的手跟鹰爪一样,净是骨头,手指的关节条条暴出,摸在青竹的脸上锉刀一样,拉得生疼。 青竹开始挣扎:“你干啥?你是谁?救命啊,抓色狼----” 青竹这么一喊,金链子吓坏了,因为这里是大山,声音传出山洞在山谷里回荡,传出老远老远,四周的野狼也竖起了耳朵。 把金链子吓得差点阳痿,扯下自己的袜子,一下子就堵进了青竹的嘴巴里。 青竹闻到一股恶臭,金链子的那双袜子半年都没洗了,跟日本鬼子的毒气弹有一拼。把青竹恶心的差点吐了。 女人白眼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金链子急不可耐了,女人的挣扎一下挑起了他的欲火,下面的那个东西立刻游得跳起来老高,他想立刻把青竹按倒,狠狠的日一次。 于是他把麻袋挑开,把青竹拉了出来,放在旁边的草堆里。 草堆很柔软,一点也不次于家里的土炕,金链子开始剥女人的衣服。 这样的女人何止是万里挑一?何金贵忒有福气了,。今天老子就尝尝鲜,要弄了何金贵的女人。 金链子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也加速了,然后一扑而上,把青竹抱在了怀里。 就在这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金链子忽然感到脑袋一疼,眼前一晕,整个人就倒在了一边。 他的脑袋不知道被什么击中,打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就流了出来。 金链子一声大叫:“啊----”抱住了脑袋,然后赶紧往旁边躲,那知道还是没躲开,后脑上咣当又挨了一下,这次金链子再也没有经得住,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他的身后,何金贵的儿子张小虎嘿嘿笑了。 在最关键的时刻,原来是张小虎救了娘一命。 小虎怎么出来了呢?很简单,张小虎贪玩,口袋里有刀子。 这把刀子是他哥哥江给送给他的,非常的锋利,是用来剥猎物皮毛的。 何金贵跟青竹看儿子看的很紧,不让小虎碰刀子,有几次还把刀子夺过来,藏了起来。 可小虎聪明,总是能找到藏刀子的地点,今天这把刀子正好就在书包里。 其实在金链子剥青竹衣服的时候小虎就醒了,醒过来以后他一点也不害怕,他听到了娘的呼喊。 小虎从书包里拿出刀子,在麻袋上挑出一个大洞,从大洞里钻了出来。金链子全神贯注都在青竹的身上,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小虎爬了出来。 一眼就看到金莲子在娘的嘴巴上亲,张小虎怒不可解。知道娘在被人欺负。 他的怒火窜天而起,真想一刀子把老家伙结果了。可他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瞅来瞅去,还好,地上有块石头,三棱石,每个角度都是棱角,日她娘里,小爷砸死你。 张小虎只有五岁,体格却在同学中间是最棒的,力气也比一般年纪的小伙伴大。 他把石头抄起来,冲着金链子的脑袋就砸了下去,金链子果然中招了。 按说他袭击成功的可能性很小,第一是年纪小,再一个是力气小,所以只是把金链子砸在了地上,第一次没有砸晕。 张小虎知道,不能让这老家伙回头来收拾他,因为自己根本打不过他,所以趁金链子没爬起来,他上去又补了一下。 金链子被砸晕了,扑倒在地上,那个样子很难看,两瓣屁股亮光耀眼,白生生的。 小虎顾不得收拾他,赶紧扑向了青竹:“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青竹被儿子晃醒了,睁开眼一看,就明白咋回事了,是儿子救了她,青竹一下子就把儿子抱在了怀里,使劲亲了两口,感动的热泪盈眶。 青竹赶紧穿衣服,慌慌张张提上了裤子,又系好了衬衣,拉住儿子的手就要走出山洞,。 但是小虎没有走,瞪着金链子的身体楞了一下。 青竹说:“儿子,咱们走。” 小虎说:“不走,娘,他欺负你,我要杀了他,揍他个狗日的。” 有人欺负娘,小虎的心里就很窝火,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去就把金链子的身体翻了个仰面朝天。 金链子裆里的那根大鸟就翘上了半天空,样子非常的难看,青竹的脸就扭向了一边,羞得不敢看,她问:“小虎你干啥?” 小虎说:“不干啥,娘,我保护你,他欺负你,我就割了他。” 小虎的手里握紧了那把短刀,一刀挥了过去,劈的那个准啊,一下子就把金链子的那根大鸟连根拔起。平平给他削了下来。 小虎等于是把金链子给谯了,割掉了他的小弟弟。金链子的那根东西叽里咕噜飞出去老远,最后啪嗒掉在了地上,跟他的身体脱离了。 把金链子疼的妈呀一声,在地上就打起了滚,滚过来滚过去的嚎叫,他站不起来,双手捂着下身,身体撞在山石上啪啪作响。 小虎这才拍拍手,把刀子插进了刀鞘,拉着娘的手走出了山洞。 青竹又羞,又耻,又怕,还感到一阵好笑,儿子太勇猛了,比他爹何金贵还牛叉。 青竹拉着儿子仓皇地逃出了山洞,一头就扎进了野狼谷。 青竹没来过这地方,野狼谷里杂草丛生树木茂密,净是一眼看不到的边的荒草。一头扎进去就迷路了。 青竹什么也顾不得,只是拉着儿子飞奔,扒拉开青草,寻找出路。夜已经深了,伸手不见五指。远处传来野狼的惨嚎声,还有夜莺的哀鸣声,青竹吓得魂不附体。 可是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出那片原始森林,青竹彻底的傻眼。最后抱着儿子哭了。 五岁的张小虎却显出异乎寻常的冷静。他摸着青竹的脸说:“娘,别哭,别哭,咱可以给爹打电话。”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青竹这才想起来给何金贵打电话。 还好手机在身上,只是手机被晓康他们给关机了。 打开手机,青竹拨响了何金贵的电话:“金贵,你快来,我们……迷路了,……被人欺负。” 青竹哇地就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这时候的何金贵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正在家急得团团转。 青竹跟儿子没有按时回家,何金贵就意识到了不妙,他知道儿子跟媳妇遇到了不测。 何金贵正在召集人马,准备搜山,这时候手机响了。 因为手机开的是震动,在口袋里一震,何金贵惊得差点阳痿。 给他的第一个感觉是,那电话是绑匪打来了,一定是绑匪准备对他勒索,金贵就想,只要能把儿子跟媳妇救出来,要多少钱都无所谓。 金贵听到了青竹的哭声,青竹说:“金贵,你快来,我们迷路了,这里很黑,我好怕。” 青竹的哭声弄得何金贵直心酸,金贵说:“青竹你别动,你在哪儿?” 青竹说:“不知道啊,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金贵,快来救我们,呜呜呜呜…………” 何金贵心慌意乱,说:“那你们不要动,也别害怕,磨盘山的野狼不咬人,我会通知江给,立刻赶到。 青竹的手机有卫星定位系统,通过手机的位置就可以找到人。 何金贵赶紧打开了手机的导航,一眼就看到野狼谷的密林里,青竹的手机在哪儿闪,。金贵就知道青竹在野狼谷。 何金贵一挥手,大喝一声:“走,上野狼谷。”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就上了车,直扑野狼谷。 半路上金贵就打电话通知了江给,告诉他弟弟跟娘被绑架了,就在野狼谷,你马上过去救他们。 江给刚刚吃过饭,正准备抱着冬梅上床睡觉,一听爹打来电话,弟弟跟后娘被人绑架,江给起身就飞下了老爷岭,直扑野狼谷。 江给一边跑一边将手搭在了嘴巴上,学了几声狼嚎:”嗷…………嗷嗷嗷----“ 这是一种求救信号,江给在通知最近的狼群,迅速聚拢, 江给是狼王,狼王的一声召唤,那些狼们立刻竖起了耳朵,很快,第一声回应传来:“嗷,嗷,嗷----“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江给奔跑的途中,一条条野狼跟在他身后,野狼军团迅速聚拢,狼群直奔野狼谷。黑压压一大片。 磨盘山三百条野狼全部出动,就像一条条清影从树林里窜过,从草丛里窜过,也从山涧里窜过。 江给一马当先,第一个窜进了野狼谷。 三百条野狼迅速又散开,开始寻找青竹跟张小虎的下落, 很快,它们就发现了青竹跟小虎的脚印,然后脖子一扬,又是几声鬼哭般的狼嚎。 青竹跟小虎已经吓坏了,女人抱着儿子在草丛里颤抖,正在它们魂不附体的时候,十多条野狼迅速围拢过来,成半圆状把青竹跟小虎包围了,青竹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尽管何金贵说过,磨盘山的野狼不吃人,可是暗夜里那些狼眼发出绿油油的光,非常的慎人,青竹吓得不敢动弹。 第六百一十一章 他欺负俺 那些狼并没有扑过来,而是在保护她们,等着江给的到来。 果然,江给听到了狼嚎,几个箭步窜了过来:“小虎,青竹阿姨,是你们吗?” 好熟悉的声音,青竹一听是江给,感动的哭了,赶紧回应:“江给,是我们啊,我们在这儿----” 小虎也扯开嗓子喊:“哥----我在这儿。” 江给上去抱住了小虎,小虎一头扎进了哥哥的怀里。 江给带小虎可亲了,小虎是他弟,却跟自己儿子的年纪差不多,对小虎非常的溺爱。 江给的出现,让青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下天塌下来也不怕了。 青竹也抱着江给嚎啕大哭,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全部告诉了江给。 江给一听怒气冲天,拉着小虎的手直扑那个山洞, 来到山洞前面,江给一声低吼,三百条野狼就把山洞给包围了。 其中的三条尾巴一翘,嗖嗖嗖冲了进去,进洞就把金链子给按倒了。 金链子正在那儿捂着下身嚎叫,疼的死去活来,因为小弟弟被割掉了嘛,这老小子衣服都没有穿,精瘦的屁股亮光闪闪。 把江给气得,冲进去就是一脚,一脚踢断了他的肋骨。 何金贵是一个小时以后赶过来的,看到眼前的一切,金贵什么都明白了,是金链子在搞鬼。 纷纷赶来的村民也义愤填膺,把金链子一顿好揍,金链子倒了霉,被打得遍体鳞伤。 青竹跟小虎一下子就扑进了何金贵的怀里,青竹哭着说:“金贵,他……他欺负俺,还好儿子救了我。你放心,俺的身子还是干净的。” 青竹就怕何金贵误会,赶紧解释。 金贵哪在乎这个?人命要紧,赶紧劝他们:“没事,没事,回来就好。” 金贵抱住老婆跟儿子,一口一口地亲,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松了口气。 金贵大拇指一挑,赞道:“不愧是我何金贵的种,有魄力,有胆量,将来一定是条好汉。” 何金贵觉得这个儿子很不错,勇敢,聪明,将来的前程一定比江给跟石生还要远大。 村民们把金链子捆起来押下了山,扔进了大队部。 警察是第二天早上赶过来的,对金链子进行了一天的审讯。 金链子还算老实,把自己跟晓康绑架小丽和憨女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并且告诉警察,憨女跟小丽就被关在底下的那个红薯窖里。 警察们急急忙忙赶到了晓康的家,直奔那个红薯窖,可是当他们进去以后立刻傻了眼。因为红薯窖空了,憨女跟小丽消失不见。 不但憨女跟小丽不见了,就是晓康也不见了。三个人一起失踪……。 警察叔叔们很气愤,以为金链子不老实,骗了他们。回到大队部以后,又对金链子进行了审讯,打得皮开肉绽。 金链子哇哇大叫,一直喊:“冤枉啊,冤枉啊,一定是晓康把人质转移了,然后逃走,他还有辆车,就在野狼谷,要不然我领你们去。” 警察拿着电棍,一路走一路捅,把金链子捅得浑身发癫,金链子把警察引到了野狼谷晓康藏车的那个地方。 可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晓康的车也不见了。 晓康从黑石村彻底的失踪,从此不知去向。 憨女跟小丽没找到,按照金链子的提供的证词,晓康是把她们俩一起掳走了。 金链子说的是实话,因为下到那个红薯窖的时候,警察发现了两个女人藏身过的痕迹,地上有卫生纸,有马桶,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证明有人在红薯窖里生活过。 晓康没抓到,警察就把气都撒在了金链子的身上,把这老小子送进了看守所。 三个月以后,金链子的案子下来了,赌博,贩毒,卖淫嫖娼,强奸妇女,还有绑架罪。五大罪一起处罚,被判终身监禁,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而晓康也成为了重要的通缉犯,开始亡命天涯。 晓康彻底的完了,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他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虽然他在绑架小丽跟憨女的时候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想不到会成为通缉犯。 晓康是怎么跑掉的呢? 其实这小子太聪明了。 那一天他借故离开,就是想逃离现场,暂避危险。 因为他对绑架青竹的信心不足,青竹是谁?何金贵最疼爱的女人。一旦青竹丢失,张军会跟疯了一样开始寻找。 磨盘山是何金贵的老巢,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的熟悉,找到青竹是早晚的事儿。 晓康就是想看看这样做到底有没有危险,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哪知道刚刚走出蟒蛇谷,还没到黑石村,他就发现一伙人拿着手电上了山,正是何金贵领着村民发现了青竹的下落。 晓康倒吸一口冷气,好险好险,幸亏自己聪明。让金链子做了替死鬼,要不然就跟他一块玩完。 晓康感到了不妙,金链子在劫难逃,金链子被捕,一定会把自己给招出来,小丽跟憨女也会被救出去,必须马上走,立刻走。三十六走为上策。 晓康没敢停留,急急忙忙奔向了那辆汽车,把汽车开了出来,直奔黑石村。 来到村子里,把车开进了家里的小院,晓康没敢停,直接就下到红薯窖里,把小丽跟憨女从井里捞了出来,扔上了汽车,然后油门一踩,汽车连夜就出了黑石村,只向山外开去。 憨女跟小丽被晓康从井里捞出来的时候,她们浑身光溜溜的。 两个女人是被堵着嘴巴,双手跟双脚被捆绑,喊又喊不出声,挣扎也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晓康带着他们出了大山。 小丽跟憨女又惊又怕:“呜呜呜呜……”小丽开始支吾了,那意思,你个王八蛋,把我们拉哪儿去? 晓康说:“小丽你别慌,我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里被警察发现了。” 小丽想跳车逃走,可根本迈不动步。瞪着晓康练气功。 晓康的车出了磨盘山,没有开往k市,而是顺着国道一路向南。 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到哪儿去,只能马不停蹄逃亡,一口气逃出去300多里,最后进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这里已经出了磨盘山的管辖范围,非常的荒僻。 那个村子很穷,到处是青砖瓦房,瓦房非常的破旧。 晓康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这个村子不容易被人发现。 进村以后天刚蒙蒙亮,他就把车门关好,锁死,走进村子里。找到一户荒僻的人家,租住了下来。 晓康身上的钱只够租住一间小屋了,还好这户人家全都搬迁了,整个小院都是空的。闲着也是闲着,就以三百元一个月的价格租给了他。 晓康发现,这户人家的院子里也有个红薯窖。他就把车开了进去。锁上街门,然后把小丽和憨女拉下了车。 然后用绳子把两个女人吊起来,卸进了红薯窖里。 进去以后,才发现这个红薯窖非常的宽大,而且通风良好,里面还挺干净呢。 小丽拼命地挣扎,把嘴上的抹布扯掉了,怒道:“晓康,你到底想干啥,把我们领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晓康忧愁地说:“小丽,对不起,金链子被警察抓了,我没办法,只能逃走。” 小丽骂了声:“活该!这叫恶有恶报。” 晓康说:“你先别幸灾乐祸,我现在就指着你们俩给我挣钱,我已经成穷光蛋了。” 小丽不解,问:“我们给你挣钱?” 晓康说:“是,我打听清楚了,这个村子叫光棍村,全村一百多号光棍,因为穷,所以很多男人娶不到媳妇,非常的饥渴,你说我让你们接客,他们一定会巴不得,卖房卖地也会过来嫖你们,这是我唯一的生存之路。” 小丽一听就火了,怒道:“晓康,你就不怕天谴,让全村的男人都过来糟蹋我们两个?” 晓康说:“肚子是最重要的,天谴就天谴,老天爷也怕恶人,好好的给我接客,要不然有你们受的。” “你…………”小丽无语了,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 现在的晓康已经丧心病狂,为了钱什么都顾不得了。 晓康嘻嘻一笑:“至少现在你还是我的,今晚你跟我睡一夜,明天就不知道陪你睡觉的男人是谁了。” 晓康说着就扑向了小丽,把女人按倒在地上。 小丽开始嚎叫:“死混蛋!你滚开!禽兽,你是个禽兽!” 晓康那顾得上这个,一下子把小丽扑倒,在女人的身上撕咬,咬女人的奶子咬女人的脸。 小丽的脑袋开始摇晃,躲闪:“救命啊,救人…………”刚刚呼出一句就喊不出声了,晓康再次堵住了女人的嘴巴。 这次晓康学精了,没有用嘴巴去堵,还是用抹布,他才没那么傻,还怕小丽咬掉他耳朵呢。 女人在地上挣扎,翻身打滚,男人按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脱下自己的衣服,身子一挺,扑哧就进去了。小丽就是一声嚎叫。 第六百一十二章 任凭他胡来 小丽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一动不动,任凭他胡来。 小丽的脑子里混浆浆的,真后悔当初自己跟了他,晓康不是人,就是一条恶狼,磨盘山的狼都比他有良心。 她想起了小海,嘴巴里喃喃自语,呼唤着小海的名字。可小海根本不知道在哪儿。 憨女在旁边呆呆看着,女人闭上了眼,对晓康也是恨之入骨。她感到了无助,也感到了迷茫,觉得晓康早晚有一天会把她和小丽折磨死。 晓康忙活完,提起了裤子。他精心把红薯窖布置了一下,在里面安放了一张钢丝床,钢丝床上铺好了褥子,还有一条被子。他还拉了两根电线通进红薯窖里,装上了灯泡。 这样有客人来的时候,就会很舒服。 小丽太迷人了,憨女也迷人,这两个女人将会让他这段时间衣食无忧。 把这一切布置好以后,晓康就进了村子,开始寻找目标。 让晓康猜对了,这个地方确实是光棍村。 因为距离城市太远,又在丘陵地区,交通不发达,所以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很穷。 很多男人出去打工去了,姑娘们上学的上学,打工的打工,村里几乎看不到一个雌性动物,母鸡母狗除外。村民们只能守着那几亩地过日子。 这让晓康看到了商机,上百号的光棍全都憋坏了,生意一定会兴隆。 晓康叼着烟卷,甩了甩长毛头发,发现从对面过来一个黑黝黝的汉子。 那汉子从晓康的身边一闪而过,晓康就在后面喊:“兄弟,兄弟……” 那人停住,莫名其妙看了看晓康,问:“啥事?” 晓康环顾四周,发现没人路过,这才问:“兄弟,招妓吗?” 那人停住了脚步,问:“一次多少钱?” 晓康说:“年纪大的50一次,年纪小的100一次。” 这个价格把那人吓了一跳,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去,不去,太贵了,” 那人说着就要走,晓康上去扯住了他的衣服,说:“别走啊,价格好商量,你是第一次吧?” 那人说:“是,俺家穷,说不起媳妇。” 晓康说:“这样吧,看你是童男,第一次便宜点,30行不行?30快一次,货色很好,干净卫生。” 那人就犹豫了,晓康看有机可乘,就拉住那人的袖子,把他扯进了家。 乡下的人很好骗,晓康三忽悠两忽悠,就把那人忽悠进了红薯窖。 进去以后,第一眼看到没穿衣服的憨女跟小丽,那人的眼光就呆住了。 他从来没见过不穿衣服的女人,平生第一次,那种紧张还有窘迫立刻袭扰了他的心。 小丽跟憨女吓坏了,一个劲的往后退。两个女人双腿打颤。 小康嘿嘿一笑,问:“货色还可以吧?” 那人的脑袋上下乱点:“中,不错,不错,三十块,值,俺要那个年纪小的,漂亮的。” 晓康说:“年纪小的一百,不能还价,年纪大的第一次三十,以后是五十。” 年轻人忍耐不住了,喃喃自语:“三十就三十,比娶媳妇划算多了。” 那人立刻掏出30块钱,砸进了晓康的手里,然后嚎叫着扑向了憨女。 憨女的身体已经缩进了墙角里,那人浑然不顾,抱起憨女的身子就倒在了钢丝床上,钢丝床发出一声惨叫,憨女也发出一声惨叫。 那个汉子一看就是第一次,还是处男,从他笨拙的动作还有羞涩的面孔就可以判断出来。 壮汉抱着憨女又亲又搂。 他没有经历过女人,但是见过村子里公狗跟母狗交合的样子。 他就学着公狗扑向母狗的样子,从后面刺进了憨女的身子,憨女疼的眉头一皱,呜呜就嚎叫起来。浑身冷汗直冒。 壮汉毕竟是第一次,他很想多坚持一会儿,可是刚刚舞弄了没几下。 爬起来以后,壮汉一脸的羞涩,觉得很没面子。 晓康还安慰他呢,说:“男人第一次都这样,正常正常,以后习惯就好了。这样吧兄弟,你给我拉客人过来,拉一个客人,我不但免费 ,还给你提成,一次十块钱,行吗?” 晓康做生意简直是个天才,竟然知道利用人托拉关系。 壮汉一听就眉开眼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是真的?” 晓康说:“当然是真的,说话算话,你去拉客人,一天拉十个,我给你一百块提成。” 那人提着裤子眉开眼笑,说了声:“中!”就慌乱地爬出了红薯窖,扑向了村子。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宣传的,那天晚上,第一拨客人就到了,共五个人。 这些人都不怎么有钱,都是殷实的庄稼汉,都没有娶过媳妇,那天晚上晓康整整拿到了三百元的收入,憨女被人日了四次,小丽被人日了一次。 从那儿以后,可了不得了,晓康在村子的红薯窖里开地下妓院的消息不胫而走,几天的时间就传遍了光棍村的角角落落。 乡下人娶个媳妇不容易,花个几十一百的就能日到女人,这笔生意忒划算了。日吧,不日白不日。 村民们奔走相告,很快,晓康这里的客人就排起了长龙,一个客人刚提着裤子出来,另一个客人就进去。 有的人家没钱,就粜粮食,卖鸡鸭,拿到钱以后,第一时间就冲进了晓康的家。等着跟女人上床。 小康在拿到钱的同时,心里也在享受着那种成功的舒畅和喜悦,这个世界遍地是黄金,关键看你怎么捞,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小丽跟憨女再一次成为了晓康的摇钱树,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晓康的收入就达到了好几万。 小丽跟憨女的那个地方就像两口枯井,多少男人的液体进去也填不满,她们也把光棍村男人的精血都快抽干了。 不接客不行啊,稍有反抗迎来的就是晓康的一顿毒打。轻者拳打脚踢,重者棍棒相加,打得遍体鳞伤。 憨女跟小丽咬着牙默默忍耐,迎接着一个个扑过来的男人们。任凭他们在自己的身上运动。撕扯,爆发………… 她们盼望着,盼望着雨过天晴的一天,盼望着有人来救她们。 小丽跟憨女这段惨不忍睹的经历给她们以后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但她们依然是幸福的。因为有两个男人一直在背会默默爱着她们,几乎到了发疯发狂的地步。 一年前二赖子就离开了磨盘山,出门去寻找失散的妻子憨女,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小海寻找小丽的脚步一直没有停,四个多月的时间,小海的脚步踏遍了k市四周所有的村落,可一直没有发现小丽的下落。 当他听说小丽在磨盘山出现过一次以后,马不停蹄奔向了黑石村。 江给热情地招待了他,并且把小丽被晓康绑架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小海急得都要疯了,咬牙切齿道:“晓康,你简直不是人,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 江给忧心忡忡,说:“兄弟,如果……我是说如果,小丽真的不干净了,被晓康逼着卖淫,你会不会原谅她?会不会嫌弃她?” 小海说:“哥,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小丽,她这辈子都是我的妻,我知道小丽是被人胁迫的,所以一定要把她救出来,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江给点点头说:“你是条汉子,不愧是我江给的兄弟,那好,一旦有小丽的下落,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一定义不容辞。” 小海在黑石村没有找到小丽的下落,心里遗憾不已,他发誓,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小丽找回来。从此不再让她受任何委屈。 小海返回了k市以后,几乎买断了所有的报纸头条跟电视台的广告,大量的刊登寻人启事。 她又安排手下的小弟,沿街黏贴寻人启事的图画,几天的时间不到,四周县城的小广告就被洪帮的人贴满了。 为了把小丽找回来,晓康可谓煞费苦心。悬赏都飙升到了一千万。 很快,电视广告出来了,光棍村的人全都大吃一惊,这才知道,他们这段时间享受的两个妓女是k市黑帮龙头的老婆。 村里那些男人们看着那个悬赏十分的眼红,纷纷扑向了晓康的住处,想把晓康绳之于法。 可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晓康已经连夜离开了,换了新的地方。 所谓狡兔三窟,晓康又不是傻子?知道小海早晚会找到这个地方来,等把这里的男人全部榨干以后,他就换了新的地方,开车拉着两个女人走向了另一个村庄。 他最后又辗转进入了另一个城市,z市,而那个城市已经距离k市八百多里了。 晓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半年的时间钱没少挣,手下也结交了好多的兄弟。一个小小的帮派已经成立。 在z市,他又扩大了规模,将妓院扩展壮大,开了一家小型的夜总会。 晓康的目的就是要重返k市,跟小海和石生争夺天下,憨女跟小丽只不过是男人迈向成功的一个阶梯而已。 第六百一十三章 饿不死为止 最后的两个月,小丽跟憨女全都感到了不适,两个女人的那个地方开始红肿,而且瘙痒,抓破以后就流出了黄黄的水儿来,恶臭难闻。甚至出现了糜烂。 晓康知道,女人患有性病了,那个地方已经被男人捅的乱糟糟的。 小姐一旦那个地方患病,就不能再接客了,因为要防止客人被传染。 其实小丽跟憨女的病就是在光棍村的时候染上的。 那里的男人都很脏,半年都不洗一次澡,而且卫生条件极差,晓康又没有那么多的安全套。小丽跟憨女整天被污秽的男人搞,怎么会不得病呢。 但是晓康不敢放小丽和憨女走,因为一旦这两个女人离开,会第一时间去报案,到时候自己就完了。 晓康也舍不得杀死她们,他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逼良为娼最多判几年,一旦杀人,那就是死罪,他是老油子,懂得利害关系。 最后,晓康就把小丽跟憨女关在了夜总会的地下室,每天送饭,饿不死为止。 女人受到了非人的待遇,生不如死,她们只是盼着早点死,好立刻解脱。 这时候的小丽跟憨女都是满面的污垢,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病痛的折磨让她们觉得这个世界好比人间地狱。 事情也活该暴露,这时候,一个新的人物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刘二赖。 一年前,憨女跟着金链子连夜私奔,丢下了刘二赖和两个孩子。 刘二赖不堪忍受失去妻子的痛苦,毅然决然离开了磨盘山,去寻找憨女的下落。 刘二赖到过很多地方,一直是讨饭生活。饿了就讨几口饭吃,渴了就跟人讨口水喝。 为了把憨女找回来,刘二赖尽力了人间苦难却志向不改。。 他走啊走,一边讨饭一边跟人打听,渐渐的就进了z市。 他没有地方住,白天出门找憨女,夜里就找个桥洞子猫一宿。随着生活苦难的加剧,刘二赖的脑子竟然越来越好使,几乎完全可以从疯癫病里挣脱出来。 他的疯癫病奇迹般地好了。 刘二赖还是讨饭,从z市大街的这头找到那头,又从那头找到这头。他画了憨女的一副头像,见人就问,大家都摇摇头,说没见过这个女人。 一年的时间刘二赖的头发很长,胡子拉碴,声音变得粗狂,头上也出现了斑驳的白发,一脸的皱纹。但是眼睛却闪着精光,显得老成,稳重,精明。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漂泊下去了,要嘛返回磨盘山,要嘛找个工作安身。 说不定憨女已经返回了磨盘山,在家等着他呢。 于是二赖子就讨着饭准备回家,这天,他就猫在距离晓康那家夜总会不远的一座桥洞里。 那个立交桥很高,跟晓康的夜总会紧挨着,如果动作灵巧的话,一个箭步就能从桥上跳上夜总会的楼顶。 半夜,冷风呼呼的刮,已经进入了冬天,2011年的第一场大雪开始降落。 二赖子身上的衣服很单薄,冷风一个劲的灌进桥洞,直往他脖子里钻。他睡不着了,裹紧了衣服。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惨叫声:“啊……疼啊----” 声音隐隐约约,若即若离,好像就是从夜总会的下面传来的。 刘二赖的耳朵尖,一耳朵就听出是憨女的嚎叫声,他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 刘二赖的身体就跟充足了电的电瓶车一样,从桥洞里噌得冲了出来。直奔夜总会。 来到门前的时候,夜总会里灯火辉煌,里面呼呼啦啦都是人。 刘二赖横着脖子就要往里闯,被门口的小弟拦住了。 小弟上下打量了二赖子几眼,浑身脏兮兮的,头发老长,像个野人,胡子拉碴,那股酸臭味儿差点把人呛趴下。 小弟一瞪眼就把他推开了,怒道:“干什么?滚开!” 刘二赖不甘示弱,说:“我找俺老婆。” “你老婆是谁?” “是憨女。” 两个小弟对看了一眼,第一个问:“咱们夜总会有这么一位小姐吗?” 另一个说:“好像没有。” 夜总会的小姐用的都是艺名,什么小路啊,子怡啊,惠妹啊什么的,真实的名字很少有人用,因为害怕遇到熟人。 逛夜总会遇到熟人,无疑是最尴尬的事情。 刘二赖不服气,非要往里闯不可,两个小弟一下子把他推出去老远:“滚滚滚,叫花子也想嫖妓?再把我们的客人吓跑了,再不滚就打断你的腿。” 刘二赖招架不住,扑倒在地上。 他爬起来拍拍屁股没做声,暗骂一声,真是狗眼看人低,信不信老子用钱砸死你。 在磨盘山,刘二赖是第二个富户,除了何金贵就是刘二赖最有钱了,刘二赖不是百万富翁,应该是千万富翁,只可惜他没有逛夜总会的习惯。 刘二赖愤愤不平,既然不让老子进去,那老子就翻墙头进去。 刘二赖还是蛮聪明的,绕道大富豪夜总会的后面,找到一段不高的围墙,翻身就跳了进去。 他跳进去的地方是夜总会的后院。 z市说白了就是一般的县城,不是很繁华的那种,夜总会也就是路边的一座小楼,后面就是野地。 当初在修建的时候,下面有个地下室,憨女跟小丽就被关在地下室里。 后院一般没人来,人非常的稀少。 刘二赖跟狗一样,把耳朵竖立起来,听着后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果然传来一声:“啊……疼啊。” 那声音正是从不远处的楼道口传来的。刘二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首先发现的是一闪小铁门,小铁门上有个窗户,那声音就是从窗口传出来的。 二赖子使劲晃了晃门锁,一声大吼:“憨女,憨女你在吗?是你吗?” 里面果然传来一句:“救命啊,你是谁?” 那声音越发的像憨女,刘二赖兴奋地不知道怎么办:“憨女,憨女,是你吗,是你吗?我是二赖子,二赖子啊。“ “哇----”里面的女人就哭了:“二赖子哥,是我,是我啊,救命啊--” 二赖子一下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夜总会的后院里寻找,找过来,找过去,终于发现了一把斧头。 他抓起斧头,咣咣两下,就把铁锁砸开了,一个飞扑跳了进去,进去一看,眼前的情景惊得他目瞪口呆。 小铁门里还有一个铁栅栏门,那个铁栅栏门都是钢筋做的,非常的粗壮,憨女跟小丽就在里面。 一年多没见,憨女完全变了样子,从前水漉漉的脸盘不见了,脸上干瘪瘪的,就像一个脱了水分的苹果。 女人头上的头发花白,脸蛋精瘦,还有几道皱纹,眼睛非常的大,身材也瘦小枯干。曾经丰润的女人就像被人一脚踩扁的西红柿。 憨女已经不行了,站都站不起来,躺在干草堆里,就像个要饭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净是污垢,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但是二赖子还是一眼认出了憨女,嚎叫一声扑了过去,憨女也扑向了他:“二赖哥,真的是你啊,这辈子,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二赖子泪水就像黄河决堤一样流出来:“憨女,你怎么搞成了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憨女抽泣一声:“一言难尽啊。” 憨女恨不得立刻扎进男人的怀里好好大哭一场,可是扇铁门却隔断了两个世界,两个人只能手拉着手,无论二赖子怎么用力,也无法把憨女从牢笼里拉出来。 二赖子哭了,憨女也哭了,两个人隔着铁栏抱作一团。 憨女形容枯槁,小丽也是形容枯槁,巨大的病痛折磨着她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二赖哥,救我,快救我,我一天也受不了了,俺改了,再也不对你变心了,俺知道错了……” 憨女是真的知道错了,自从她跟了金链子以后,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一年多的时间都在在煎熬中度过。 他非常想念男人刘二赖,哪怕男人再疯,再傻,但是对她的那颗心永远没变过。一直在保护着憨女的安全。 当裤子失去皮带,才懂得什么叫做依赖,只有失去,才会懂得更加珍惜,憨女对二赖子彻底的折服,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二赖子对她那么好的男人了。 小丽也哭哭啼啼:“二赖子哥,快,快救我们出去啊,我们受不了了,快,给石生打电话,给小海打电话。” 二赖子问:“小海是谁?” 小丽说:“俺男人,手机是139xxxxxxx,。快呀,二赖哥,求求你。” 二赖子知道,他不能太冲动,晓康现在兵强马壮,揍他一个人,那是裤裆抓鸡鸡,手到擒来的事儿,必须先逃出去,搬救兵,救兵赶到才能把小丽和憨女救出去。 二赖子喔喔两声,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爬出了围墙,打电话去了。 其实小丽跟憨女被关进地下室以后,晓康就不怎么看她们一眼了,完全把这两个女人抛在了脑后。 第六百一十四章 没饭就饿着 道理很简单,因为小丽跟憨女已经失去了用途。 他把两个女人关进地下室,有饭就给她们吃两口,没饭就饿着。 饥饿加上病痛,两个女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还好二赖子赶到得及时,要不然她们俩就真的完了。 二赖子跑出去打电话,没有被人发现,其实被人发现也没有什么,最多把他当成叫花子,进夜总会偷点东西吃。现在的二赖子就是站在晓康面前,晓康也认不出他。 二赖子跑到了马路边,将一枚硬币塞进了电话亭,然后拨响了小海的手机。 现在的小海正在k市家里的床上,他夜不能寐,拿着小丽的照片发呆。 照片上的小丽非常的漂亮,女人一脸幸福的笑容,脸上两个酒窝,还冲他做了个可爱的姿势,这是八零后独有的那种姿势,就是伸出两个手指头,手臂伸出,显得很二。 小海的眼泪哗哗流下,他已经整整找了小丽大半年,半年的时间女人杳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在照片上轻轻吻了一口,好像小丽就在眼前。 这时候,手机响了,小海赶紧接通,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喂,你是小海吗?” “是,你哪位?” 刘二赖说:“我是刘二赖,憨女的男人,你是小丽的男人吗?” 小海赶紧说“我是,你知道小丽的下落?” 二赖子说:“知道,我就是通知你来救她的,你记住了,他们被晓康绑架了,一直在做小姐,目前快死了,在z市西郊,大富豪夜总会里,你快点来,我一个人救不了他们、” 晓康一听,他的身体就从床上弹跳起来:“你……你说的是真的?” 二赖子说:“当然,骗你就是狗娘养的,你女人在里面,我女人也在里面,她们病了,被晓康那个混蛋关进了地下室,再不送医院就没命了。” 小海大喝一声:“大哥,你在哪儿别动,我马上到,千万别动!” 小海立刻挂掉了电话,他怎么也忍不住那种激动的心情,半年,半年的时间,终于再次有了小丽的下落, 小丽被晓康绑走整整半年多了,在这半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小丽。 死晓康,老子给你拼了,这次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 晓康第一个就打电话通知了石生,告诉他小丽找到了,希望兄弟帮我一次,跟我一起到z市去救人。 石生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精神也振奋起来,立刻叫了20多个兄弟,开了五六辆车,迅速赶到了小海哪儿。 屋子里,小海从床下拉出一只箱子,箱子上的尘土已经很厚了,好像很多年都没有打开过一样。 他小心翼翼吹去了上面的尘土,慢慢按向了箱子的开关,咔吧一声开关打开,里面是一个亮光闪闪的铁家伙。是一把珍藏已久手枪。 当年,凭着这支枪,小海跟着江给驰骋天下,奋力拼杀,终于杀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让他们在k市站稳了脚跟。这支枪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历史,。 什么三帮六派,什么72个堂口,什么沿河十八坊,统统成为了他跟江给的囊中之物。当年的英勇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的脸上又洋溢起那种自豪的微笑。 江给退出江湖以后,这把枪几乎就不用了,就算当初金链子跟晓康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小海也没有那种拔枪的欲望。 他的枪法很准,一点也不次于江给的箭法。退出江湖以后,他就把枪尘封了起来,他不想再用,他不喜欢杀戮,他喜欢和平。 这段时间跟着石生,小海是个正正当当的生意人,石生完成了大哥江给的愿望,将所有的兄弟领进了正道。 他希望这把枪就像一把利剑,最好永远也不要出鞘。 今天不出鞘不行了,因为到了危机的关头,晓康绑架了小丽,夺走了他终生的幸福,他发誓要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最好一枪打爆他的脑袋。 枪是一把好枪,正宗的92式,有效射程200米,无疑是近身搏斗的最佳武器,前面还有一根消音器,这样打出子弹以后,几乎听不到响声。 里面的机簧非常的灵活,撞针也非常的灵活,膛线完好无损,小海虽然不喜欢再用枪了,但是保养得很好。 他摒神凝气,小心翼翼压满了子弹,闭上一只眼瞄了瞄,然后别在了裤腰里。同时腰里又别了一把砍刀,这才慢慢出了门。 石生的汽车已经等在那里了,小海上了车。石生问:“哥,20个兄弟够不够?” 小海说:“差不多了,这次虽然是个硬仗,可三更半夜一时无法调集那么多兄弟。只能拼一拼了。大不了压上这条命。” 石生说:“这里距离z市八百多里,到哪儿以后,可就是晓康的地盘了,恐怕凶多吉少。” 小海说:“没事,救不出来小丽,我也不活了,跟她一起死,咱们走。” 石生非常的担心,因为他对晓康目前的势力一点也不了解,对z市的环境也不了解,就这么冒冒失失闯进去,到底胜算有多大,心里根本没数。 石生不打无把握之仗,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凭运气搏一搏了。 汽车呼啸一声,冲上了大路,小海跟石生直奔z市的方向奔去。 八百里的距离,汽车加快速度,也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到哪儿以后天都亮了。 大白天的不好下手,只能等到晚上再行动,于是晓康跟石生就进了距离大富豪夜总会不远处的一家酒店。 石生派人把二赖子也接进了酒店里,问清楚了小丽跟憨女藏匿的具体位置。接下来安排营救计划。 小海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把小丽救出来,完全乱了方寸。 石生跟小海都犯了一个老毛病,那就是江湖的事情江湖规矩解决,绝不允许警察染手。 小海跟石生认为,自己的计划非常的周密,无懈可击,不但可以把大富豪夜总会杀个片甲不留。而且绝对可以把小丽和憨女救出来。 可是他们错了,从一开始,他们就掉进了晓康精心为他们设计的圈套里,这一次晓康就是要把他们一伙人引进z市,然后一举歼灭。 晓康非常的聪明,他之所以没有把小丽跟憨女杀掉,并不是他怜香惜玉。他就是想把这两个女人当做诱饵,把小海跟石生引过来。 昨天晚上,二赖子一脚踏进夜总会的后院晓康就知道了。 因为整个后院都安装了监控。这些监控第一是防止警察查牌,第二就是防止仇家的追杀。 晓康从监控里看到了二赖子的一举一动。 虽然他没有认出来二赖子,但是他看到二赖子用斧头砸开了地下室的门,抱着憨女又哭又叫。 当时手下的兄弟就想把二赖子擒住,晓康微微一笑,立刻猜到他是谁了,不用问,离开磨盘山一年多的刘二赖。 想不到刘二赖会追到这个地方来,他一个人势单力孤,根本救不走憨女跟小丽,一定会打电话通知小海跟石生他们。那老子就安排下一个大口袋,把小海跟石生一举擒获。 现在可是个机会,只要小海跟石生敢来,老子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就在小海他们赶在路上的时候,晓康这边经过一场精心的部署,当即调集了五六十个兄弟,将整个夜总会团团围住,秘密隐藏了起来。 可小海跟石生在这边还不知道呢。 大家在酒店里等啊等,等着太阳落下去,恨不得一竿子把太阳杵下去。 好不容易,天黑了,20多个人开着车终于来到了大富豪夜总会。 还不错,门前的车不少,看来里面的人也不少,立刻冲进去,先把小丽救出来再说。 石生吩咐大家,尽量不要用枪,避免伤害无辜,能不伤人就不伤人,黑道小弟都有老婆孩子。一个人死了会有很多人难过。 那些兄弟们点了点头,大家呼啦一声一拥而上,就像一大片鱼群,刷的就冲进了夜总会的大门。 刚刚进去石生就意识到了不妙,别看娱乐城的外面那么热闹,里面却空无一人。 大厅里灯火辉煌,桌子板凳都没有,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且静的可怕。 这几年石生久经沙场,他的警觉一点也不比哥哥江给差,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有埋伏。 石生大手一挥,刚要命令大家撤,忽然咣当一声,夜总会的大铁门就被人关住了。传来一声闷响。 紧接着呼呼啦啦,一大群人从屋顶上,窗户口,楼道口就涌了出来,里三层外三层,瞬间把石生他们给包围了。 石生心里暗暗叫苦,狗日的晓康真他妈的狡猾,竟然包了老子的饺子。 那些人瞬间把石生他们包围,围得密不透风。洪帮的小弟一点也不示弱,刷刷刷,分别拔出了腰里的砍刀,大厅里就闪出一片光彩。 现在的石生已经非常的成熟,沉着老练,面不改色,他冲着上面嚎叫一声:“晓康,你给我滚出来!!” 第六百一十五章 你们还好吧 上面的楼梯里有人呵呵一笑,晓康终于走了出来,看到下面被包围的石生跟小海,晓康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石生哥,小海哥,别来无恙啊,你们还好吧。” 小海一看晓康,那怒气就不打一处来,嗖得拔出了腰里的手枪,瞄准了晓康的脑袋:“晓康你少废话,憨女在哪儿?小丽在哪儿,识相的就把人交出来,看在你跟石生亲戚的份上,我会饶你一命,要不然老子就轰爆你的脑袋!” 小海是真的火了,小丽失踪半年,被小康逼迫做了半年的小姐,他恨不得把晓康给生吞了。 但是他一直想给晓康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大家都混黑道,谁也不比谁干净多少,当初自己还不如晓康呢。 晓康又是嘿嘿一笑:“石生哥,小海哥,你们两个把我逼上了绝路,夺了我的财产,夺了我女人,把老子追的无处藏身,想不到现在还不放过我? 小丽本来就是我的人,我们有结婚证的,我老婆,我喜欢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管你屁事?” 小海怒道:“你放屁!大放狗屁,小丽是我的,我的!!!” 晓康一点也不慌张,说:“你老婆?凭什么说小丽是你老婆,你有记号吗?当初小丽选择了我,那就是我老婆。 你他妈的把我老婆掳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小海被晓康问的哑口无言了,的确,晓康就是小丽的男人,因为当初小丽选择的就是晓康,人家不但有结婚证,还度过蜜月,洞房花烛呢。 晓康跟跟小丽洞房的那天,小海一个人躲在家里哭的山呼海崩。枕巾都哭湿了。 小海的嘴巴笨,晓康的嘴巴巧,一时间弄得小海无话可说。 石生知道,跟他废话也是枉然,这小子根本不会听,说来说去一场厮杀是难免的。 石生把手里的砍刀一晃:“晓康,我就问一句,你放不放小丽,放不放憨女?放就一个字,不放就两个字。” “我要是不放呢?” 石生说:“那还废什么话?弟兄门,杀!!” 石生的话音刚落,20多个兄弟挥着砍刀就冲进了人群,跟砍瓜切菜一样,噼里啪啦就剁。 石生的这帮手下可不好对付,都是刀里血里闯过来的,身上都有功夫。非常的强悍。 这也是石生在黑道一帆风顺的有力工具,一上手就拼了老命,瞬间把晓康的人砍到了十多个。胳膊腿乱飞,鲜血四射。 晓康这边人虽然多,可一下子就被石生这边的人冲乱了。 所有的人全都交织在一起,奋力厮杀,刀剑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晓康这边的势力虽然强大,可他没有办法搞到手枪,肉搏又不行,被石生这边杀的七零八落。 小海一个箭步就冲上了楼梯,半空中手爪就抓向了晓康的脖子,晓康向后一闪,身边的两个兄弟就迎了过来,挡住了小海的去路,小海一刀一个,把他们砍翻在地,然后追着晓康就剁。 晓康吓得撒丫子就跑,被小海追的满大厅转圈圈。 石生是比较聪明的,刚刚交上手,他就只身冲进了后院,直奔后院的那个仓库地下室。 二赖子就跟在他的后头,两个人一起冲了过去。来到门口的时候,后面追过来四个人,手里都有砍刀,冲着二赖子的脑袋就砍。 二赖子是农民,那里经历过这个,吓得妈呀一声就滚到在地上。 石生一看不好,回过头就是一刀,一招秋风扫落叶,砍刀就闪过一道寒光,身后四个人的肚子一起就被砍刀划开了,有两个肠子都流了出来。 四个人倒在地上拼命地撕嚎,杀猪一样。这就是黑道,充满了杀戮与血腥。 石生本不想伤害他们的,可是出于自卫也只能出手,要不然死的那个就是二赖子。 两个人冲进地下室以后,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墙角里的小丽跟憨女。 两个女人奄奄一息,都快不行了,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看着石生。 小丽努力喊出一句:“石生……”人就昏死了过去。 铁栅栏门上是一把大锁,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石生有点气馁,这时候,二赖子扛着一柄大锤进来了,让石生闪开,将大锤头抡圆了,咣咣砸了过去。 砸了没三下,大锁头被砸开了,两个人打开铁笼就扑了进去。 二赖子上去抱住了憨女,石生上去抱住了小丽。 小丽跟憨女瘦骨嶙峋,两个女人的下身先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因为得不到及时的医治。那个地方已经糜烂的不成样子了。 二赖子抱着憨女心疼地不行,石生看着憨女也唏嘘不止,晓康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对结发的妻子也这么狠,禽兽不如。 现在也顾不得嘘寒问暖,必须先逃出去再说。石生一哈腰把小丽抗在了肩头上。,二赖子也背起了憨女。 按照石生的意思,再次冲进大厅里,把小海救出来,因为小海正在那儿跟人厮杀呢。 可是他犹豫了,第一是身上背着小丽,行动不便,再说从前面根本冲不出去,因为晓康不但纠集了自己的手下,还跟z市本地的黑帮联手,将夜总会围的水泄不通。从前门杀出去比登天还难。 一拨又一拨的人冲进来,将小海他们团团围困,小海跟20多个兄弟已经招架不住了。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只有20个人,怎么也抵不住迅速赶来的几百人。 石生跺了跺脚,只能抱着小丽从后墙逃走。 后墙不是很高,但是想跳过去是很不容易的,更何况身上还背着一个人。 石生急不可耐,一脚就冲围墙踢了过去,也不知道石生用了多大的劲儿,一脚下去,围墙就倒下去一大片,发出轰隆一声闷响,尘土飞扬。,一大段围墙就这样被石生一脚踹塌了。 现在的石生身手一点也不比哥哥江给逊色,他的脾气也跟过去不一样了,不再柔弱,不再书生意气,充满了力量和豪气。 刚要冲过去,忽然,后面又有两个人杀了过来,追着身后的刘二赖就砍。 刘二赖吓得缩头猫妖,赶紧把憨女抱在怀里,可还是躲得慢了点,他净顾着保护憨女,胳膊上被人深深划了一刀,鲜血顿时喷泉一样就涌了出来。刘二赖发出一声惨叫。 石生一看不好,怒不可解,手里的那把砍刀抬手一甩就扔了出去,扔的那个准啊,正好插进了一个黑帮小弟的肚子里。 那把刀从前心进去,后背上都看到了刀尖。哪个小弟就跟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了。 他还有点死不瞑目,看了看肚子上的刀子,几乎不相信自己中刀了。他还纳闷呢,难道就这么死了?阿米豆腐,善哉善哉。 另一个顿时被吓傻了,楞了一下,只一愣神的功夫,石生就到了,飞起一脚踹在了他肚子上,一脚把他给踢飞了。 然后石生抓住刀把子,一使劲,扑哧一声,刀子生生就从那人的身体里拔了出来,鲜血喷射了刘二赖一头一脸。那人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刘二赖哪见过这个?吓得魂不附体,石生杀个人比宰一只鸡还利索,这还是从前的那个文弱书生吗? 刘二赖傻呆呆站在那里,莫名其妙看着石生,好像在看着一个魔鬼。 石生提着血粼粼的刀子,另只手扛着小丽,怒道:“愣着干啥?还不快走?你想死啊。” 刘二赖这才明白过来,跟着石生大踏步冲出了后院。 后院的外面是一大片树林,按说进去树林就没事了,可石生不这样。 你进了树林也跑不掉,因为人家人多,自己地形又不熟,很容易被人赶上以后杀掉。 目前只能绕道夜总会的前面,冲上自己的汽车,上车冲出重围。 石生扛着小丽绕了个弯儿,转到了夜总会的前面。 这时候门前已经人山人海了,那些黑帮的小弟越积越多,纷纷嚎叫着往里扑,里面也是人山人海,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还有一些围观的群众,不知死活在哪儿看。 石生跟小海开来的汽车就在外面,可惜汽车的旁边也有晓康的人守护,想要你靠近是很困难的。 石生急中生智,把手里的砍刀一扔,将腰里的手枪拔了出来,直奔汽车就冲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开枪,晓康的小弟纷纷倒地。 石生的准头很好,打的不是那些人的脑袋,专打小腿,在他们的小腿上用子弹穿个窟窿为止, 他不想杀人,只想给这些人一点小小的惩戒。 很快,汽车旁边的小弟就被石生收拾干净了,他打开车门,把小丽放进了后座上,赶紧让二赖子上车。 二赖子一个飞身上了车,石生一屁股坐在驾驶位置上,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枪,油门一踩,汽车嗖得就冲夜总会的大铁门撞了进去。 咣当一声爆响,夜总会的铁门就被汽车撞开了,石生的汽车不减速,直接从大门就冲进了大厅里。 第六百一十六章 赶紧撤 汽车进去以后,石生手里的手枪不停,一连窜的火光冒出来,里面晓康的小弟又倒下去一片。例不虚发。 石生的机智,勇敢,还有那种不服输的豪气,把晓康吓得几乎阳痿。 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三四年的时间,何金贵的儿子石生会从一头绵羊变成一头不服输的恶狼。 他从石生的身上看到了江给当初的身影。 石生的汽车毫不犹豫撞向了晓康,晓康吓得飞身躲开了。 被石生的汽车这么一撞,里面小海的压力减轻了很多,带来的兄弟们也虚了一口气。 石生把脑袋探出车窗,大喝一声:“小海哥,撒丫子,扯呼,庙里和。” 这是江湖的黑话,那意思,咱们坚持不住,赶紧撤。 石生说完,方向盘一转,汽车又冲着大门开了出去,他的车在前面开道,后面的小海拉着几个兄弟跟着汽车就窜了出来。 出来以后大家纷纷上车,后面晓康的兄弟还在追赶,奋不顾身。 小海也急了,他不想伤人,想不到石生的手下咄咄逼人,这是作死的节奏,他啥也顾不得了,同样拉出腰里的手枪,啪啪啪,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20多发子弹,几乎全部打出了枪膛。 身后晓康的手下倒了一地,但是后面的人还是前赴后继扑来。 小海的手枪给大家争取了时间,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上车,汽车呼啸一声直接就奔向了大路,只向磨盘山的方向开去。 石生带来的20多个人,死了一个,四个重伤,七个轻伤。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晓康那边更倒霉,死了七八个,重伤20多个,轻伤的不计其数。 晓康的眼睛都气红了,他怎么可能放过小海他们,这个计划他已经部署很久了。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石生的能力,石生太强悍了,就像冲进狼群的一只猛虎,根本无人阻挡。 他们枪里的子弹已经完全打光,剩下的只能肉搏,决不能放他们走,必须在他们赶到k市以前消灭他们。 晓康咬了咬牙,大喝一声:“上车!追!不能放他们走,要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晓康说完飞身也上了一辆汽车,冲着小海跟石生逃走的方向就追。 身后的小弟一个个抡起砍刀,也都上了车,几十辆车一起出动,全部上了大路。 z市的夜晚很不平静,到处是人欢马叫声。,石生的四辆车在前面开,晓康的三十多辆车在后面紧追不舍,长长的国道上就跟串糖葫芦一样,整整齐齐串了一串。 石生跟小海的子弹真的全部打光了,也多亏来的时候带了两把枪,要不然逃出比登天还难。 小丽昏迷不醒,憨女也是奄奄一息,两个女人全都瘦骨嶙峋,小海抱着小丽的身体痛不欲生。想死的心都有。 “小丽,你咋了,你咋了,醒醒,醒醒啊,你别吓我,咱们还有大好的日子没过呢,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要不然我会很可怜的。” 可是无论小海怎么呼叫,小丽也听不到了,女人的身体越来越软。呼吸非常的微弱。 其实小丽并没有受伤,只是被病痛折磨得不轻,再次见到小海以后,是激动的昏死了过去。 石生在前面开路,汽车一边开,石生一边问:“海哥,咱们去哪儿,晓康的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小海说:“当然是回家了,回到k市,到k市就是我们的地盘,晓康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到k市胡闹。” 石生苦笑了一声:“可是,咱们的车快没油了,一来一去差不多一千五百里,汽车顶不住啊。” 的确,来的时候汽车的油箱是满的,可架不住来回几千里的折腾啊。 小海说:“前面有加油站,咱们可以加油。” 石生一边踩油门一边道:“加什么油啊,咱们不能停,只要停下,晓康的人就会扑过来,弟兄们都累坏了,已经不能再打了。” 小海也泄了气,问:“那该怎么办?” 石生说:“别急,别急,咱们的油虽然赶不到k市,但是赶到磨盘山不是问题,咱们上山,找我哥哥江给帮忙。” 小海心里一喜:“对,找大哥帮忙,大哥一定有办法,他的手下有一只野狼军团,晓康敢上磨盘山,那就是找死。” 石生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拨响了江给的电话,:“大哥,救命,救命啊,快来救我…………” 江给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一点。 那时候他正抱着冬梅在山洞的土炕上缠绵。 他老婆冬梅浑身脱得光光的,正在男人的怀里亲热。 男人压着女人,女人裹着男人,男人在女人的身上嚎叫,女人在男人的身下呻吟。 两个人如梦如幻,欲仙欲死,欲罢不能,上下启动快乐无穷。 江给跟冬梅的孩子已经六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何金贵怕孙子耽搁了,毅然决然把孙子从磨盘山上拉了回来,送到了学校,进行教育。 他不想孙子跟儿子一样,变成一个野人,必须要学习各种文化知识,长大了做个有用的人。 因为没有了儿子的袭扰,江给跟冬梅如鱼得水,在山洞里玩的可欢畅了。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 光着身子玩的正爽,忽然,电话铃响了。 江给的手机里面储存的都是家里人的号码,只要电话铃响,他一定会接电话,因为害怕家里出事。 他赶紧接通,那头传来了石生气喘吁吁的声音。:“大哥,我们被人追杀,救我们……快救我们。” 江给一听就预料到了不妙,不好!弟弟石生遇到危险了,他赶紧道:“别慌,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石生说:“我们被晓康追杀,已经逃不掉了,现在只能上磨盘山,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大哥,你一定要救我们。” 江给一下子从炕上跳了下来,说:“好,你立刻来,我等着你们。” 手机挂掉以后,江给立刻穿衣服,他知道,一场大战迫在眉睫。石生跟晓康之间的恩怨是该有个了结了。 这一战将是最后的一战,从今以后,石生再也没有仇敌,在k市的生意将固若金汤。 江给是不想杀人的,可今天他恨不得杀了晓康。 晓康这孙子忒不是东西,欺负了石生的媳妇小琴不说,还意图绑架自己的亲弟小虎,就是青竹阿姨也差点遭遇不测。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老子不找你,你反倒送上了门,我岂能饶你? 冬梅正在兴头上,跟江给刚刚做了一半,男人忽然拔鸟走人,弄得她极不舒服。 冬梅说:“江给你干啥,为啥只做了一半就走?这是严重的不负责任,弄得人家很不舒服,跟洗澡只洗了一半一样,来嘛来嘛,天大的事儿也要等到做完再说。” 江给一边穿衣服说:“给你个枕头,自摸去吧,我必须下山一次,我弟弟石生有危险了,被人追杀,再不下山就晚了。” “石生?石生怎么了?” “石生为了救小丽跟憨女,连夜奔袭一千多里。他们被人追杀,已经赶不回k市了,只能先到磨盘山避难,我必须去救他们。” 冬梅也赶紧爬起来穿衣服,说:“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穿衣服的当口,石生这边已经火烧屁股了。晓康那帮人跟穷凶极恶的毒蛇一样,死死缠着他们这伙人不放。 前面的四辆车在飞驰,后面的20多辆车也在飞驰。 晓康心里想,必须在赶往k市的途中把他们消灭,要不然就完了。 石生跟小海已经知道自己藏匿的地点,无论是通知警察,还是纠集人马反扑回来,都会对自己不利。 自己的人现在十倍于他,错过这个机会,就再也无法把石生制服了。 那自己的仇恨也无法得报。 这几年,晓康把目标时刻瞄准石生,瞄准石生的老婆,还是因为何金贵当年杀死了他爹李小林。 何金贵杀了我的爹,我没办法对付他,没办法收拾江给,但是我有办法收拾石生。 我要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何金贵,是你,是你让我变成了一个孤儿,我跟你势不两立,我要让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晓康咬着牙,他已经准备好奋力一搏了。 这是最后的较量,一旦成功,k市的黑帮就有可能重新夺回来,如果失败,那自己一切就都完了,当然,也包括生命。 晓康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能把这次当做赌注,跟石生放手一搏。 二十多辆车紧紧咬着四辆车,在马路上拉出长长的一窜,所有的车速度都很快。 石生跟小海的车油真的不多了,油表已经降到了最低警戒线,随时可以灭火。 但石生还是把油门加到了底,狗撵鸭子一样逃命。 眼看着就要被他们追上,石生把方向盘一转,就上了幸福路,油门还是加到了底,马路上扬起一阵滚滚的尘土。 前面的逃啊逃,后面的赶啊赶,他们冲进了磨盘山,距离黑石村越来越近。 第六百一十七章 给我冲啊 前面就是蟒蛇谷了,就在最后的关头,石生的车终于哼哼了几声,熄火了。里面的燃油终于耗尽。 石生大喝一声:“下车!背起憨女跟小丽,咱们上山,从小路上走。” 小海立刻背起了小丽,二赖子也背起了憨女,五个人直接就上了前面的山道。 二赖子跟石生是本地人,对山上的小路都很熟悉,后面的十几个兄弟慢慢跟上。 等晓康他们急匆匆赶到的时候,石生他们这伙人已经上了半山坡的小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四两汽车全都抛了锚。 晓康下了车,把手里的砍刀一挥:“弟兄们,追,杀了石生跟小海,每个人奖金十万块,给我冲啊,” 晓康的人马蜂出巢一样,蜂拥着就上了山。他们呐喊着,欢呼着,挥舞着手里的砍刀。 这是一伙亡命之徒,是晓康在z市收拢的散兵游勇。 他们不是很能打,但是偷个鸡啊,摸个狗啊,跟娘们钻个被窝啊,调戏个寡妇啊,各个都是好手。 这些人也是死催的,根本没有到过磨盘山,更加不了解这里的地势跟环境,就是跟着晓康冲啊冲,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 他们更加没想到,磨盘山的狼王江给已经摆下了一条大口袋,就等着他们往里钻呢。 不要说这些散兵游勇,就是晓康也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他觉得自己人多,一百多号人,只要能追上,石生他就跑不掉。 至于江给,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江给是厉害,等他赶过来的时候,石生已经成为我的刀下之鬼了。 最舍不得的是小丽,现在的晓康有点心酸,或许自己会死,早知道有这下场,就应该好跟小丽过日子。 可惜说过什么都晚了,这条路越走越远,已经永远没有回头的可能。 晓康在前面走,后面的人紧紧跟着,山道上呼呼啦啦都是人。 石生一上山就销声匿迹了,第一,现在是深夜,根本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只能凭着感觉走。 第二,磨盘山上不但有狼群,还有土豹子,大马蜂,断崖和一切的危险。 所以晓康告诉手下的兄弟们:“小心点,一个跟着一个,千万别走丢了。” 这些人一个个也是提心吊胆,没上山的时候义愤填膺,一旦上了山路所有的人全部怵胆。 大山里芳草萋萋,非常的阴森恐怖,远处的山石怪石嶙峋,就像一只只魔鬼的大手,仿佛要把他们拉进地狱。 旁边的大树也是阴森恐怖,夜风吹来左右的摇动,树影威武狰狞。 远处不时传来野狼的嚎叫声,开始是一两声,再后来漫山遍野都是野狼的撕嚎。 这些狼正在召唤同伴,因为有外来的敌人侵入了磨盘山的领地,狼们全都警戒起来。 江给正在召集他的野狼军团,一条条清影划过一条条黑弧,从草丛里飞过,从山石里飞过,从树林里飞过。 渐渐的,群狼已经形成了一条大网,慢慢靠近,将晓康他们这伙人全部包围了。只等着狼王江给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一扑而上,将来犯之敌一举歼灭。 江给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他站在一块山石上,他的夜视眼非常的好,暗夜对他的视力没有丝毫的影响,他看见了山道上匆匆逃过来的弟弟石生,也看到了在后面紧紧追赶的晓康。 旁边是他媳妇冬梅,冬梅抱着男人的胳膊,江给不慌不忙,拿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一股浓烈的烟雾从他胡子拉碴的嘴巴里喷出来,立刻被山风吹得无影无踪。 江给一声低吼,身边的十几条大狼得到了命令,从山坡上急冲而下, 这些狼放开一条路,绕过了石生跟小海他们,一下子就把晓康那伙人前进的道路给堵死了。 后面的狼也一扑而上,把晓康他们的后路给堵死,三百多条狼前后夹击,把这伙人死死困在了中间。 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江给知道,晓康的末日到了,他在劫难逃。 就算自己肯放过他,国法也放不过他,这辈子晓康都要在监狱里度过。 江给不想杀生,可是不杀生,这伙人又死死咬住石生不放,他开始纠结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给犹豫不决,只好拿出手机,拨响了父亲何金贵的电话。:“爹,你上山来一次吧,我把晓康那伙人围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全凭您定夺。” 何金贵还没睡,正坐在工厂的办公室里批阅文件。 何金贵非常的忙,黑白颠倒,白天要处理村子里的那些事儿,所有就夜里加班。 长海这段时间也非常的忙,因为村子里不但有饮料厂,还有砖窑厂,炼铁厂,大小十几家企业,而且企业的规模非常的大。 何金贵急缺人手,长海一个人也顾不过来。 两个人忙的正欢,何金贵的手机响了。 金贵没有慌张,拿起手机听儿子江给说完,他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满面显出为难之色。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晓康,是杀了他还是留着他,又或者把他交给警察? 无论怎么做都是对的,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有点酸楚的感觉。 晓康带着人冲上了磨盘山,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也没有意识到群狼已经把他们给包围了。 第一个发现狼群的是晓康手下的一个小头目。行进的路上他忽然预感到身边的几个兄弟不见了。越来越少。 刚刚身后还跟着四个人,一回头的功夫,剩下了三个,再一回头,只剩下两个,第三次回头的时候一个也不见了。 几个兄弟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没有声息。 他就纳闷了,心说,这些人干什么去了?难道去拉屎? 就算拉屎,也不会一起去吧?人呢。 正在纳闷的时候,忽然,一条清影冲他就扑了过来。嗖的一声,一条狼就扑向了他,一个飞身把他按倒在了地上,咔嚓一声,恶狼张开大口,就咬断了他的脖子,一股鲜血从脖颈里喷射出来。 被野狼咬中脖子的那一刻,他立刻意识到不妙,这时候才明白身后几个兄弟消失的真正原因。不用问,这里布满了狼群,野狼已经把他们给包围了。、 磨盘山的狼是不吃人的,可是江给今天下了死命令,不让这伙人靠近弟弟石生,所以狼们只能大开杀戒。 那个小头目在最后的一刻,终于叩响了手枪的扳机,巴沟一声,草丛里火光一闪,枪走火了。 这时候,晓康还有几个兄弟一起扑了过来,想看看怎么回事。不看还好,这一看,所有的人都是大吃一惊。 只见地上已经躺了好几具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是喉管被咬断,直挺挺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妈呀,狼!这里有狼!”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晓康倒吸一口冷气,一百多个人吓得魂飞魄散,两股颤颤。 这一声撕嚎不要紧,所有的人全都慌了手脚,一起开始四散奔逃,从不同的方向奔跑,大家自古逃命,谁也顾不得谁了。 场面一时难以控制,晓康根本就不能控制局面,他喊了几声:“站住,全都给我站住!”可是没人听他的。呼啦一下,身边的人就跑了个精光。 那里逃得脱,狼群们一扑而上,从四面八方开始围攻,一条条黑影就像一只只隐藏在船底的鱼雷,纷纷击中目标。 那些狼们早就瞄准了这伙人,岂容他们逃脱,很快么人群跟狼群就交织在一起,奋力拼杀。 那些狼们跟疯了一样,见人就扑,见人就咬。因为是暗夜里,又是在草丛里,狼们隐藏的很好,也不容易被发现,攻击的目标又很低,所以一击成功,转眼的时间 七八个人就被扑到在地上,。 剩下的狼蜂拥而上,迅速就把按倒的人撕成了碎片,一时间惨叫声震天,在磨盘山上响起, 人们的奔跑声,野狼的撕嚎声,还有愤怒的扑咬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了以后肝胆俱裂。 这是一场惨烈的人狼大战,狼们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而人群却并没有防范,所以一下子就被冲乱了,四散奔逃,。 这就给了狼们最佳的攻击时机,他们毫不留情,专找身材巨大的人扑咬,上去叼住人的脚脖子,身子一滚,就在地上打滚,一个滚打过来,小腿上的肉就被撕裂一大块。 一旦把人拖倒,四周的狼就会一起冲上去,将人分尸。 一百多个人,转眼的时间就被群狼拖走了20多个,有的人嚎叫几声就不动了,有的人连嚎叫的机会都没有,喉咙就被咬断了。 还好剩下的这些人手里拿着砍刀,把砍刀抡起来一阵飞舞。将狼群逼出去老远。 晓康遭受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慌乱,他知道磨盘山上有狼,也知道这些狼都听江给的话,因为江给是狼王。 这个迷魂阵不用问是江给摆下的,江给要把他们一伙人一举歼灭。 晓康大喝一声:“大家不要慌,靠在一起,所有的人都靠在一起,狼群就不敢袭击我们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 一致对外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这些人再也不敢乱跑了,纷纷的靠拢,挤在了一起,有的五六个挤在一起,有的七八个人挤在一起,全都是背靠着背,每个人的手里一把砍刀,一致对外。 果然,狼们不敢袭击了,那些狼也焦躁不安起来,开始围着人群打转转,它们扬脖子低声一吼,嗷嗷几声怪叫,眼睛跟鬼火一样亮光闪闪,犀利有神。 它们在寻找下口的机会,也在寻找最弱的攻击方向。 狼比人聪明,它们能从人的动作,呼吸,还有那种气场中感觉的到人的弱点,这群人围成的圆阵,那个方向最强势,那个方向最容易攻击。 它们能一眼看出这些人的破绽。 人跟狼僵持上了,每个人都吓得魂不守舍,如临大敌仿佛世界末日。刚才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一扫而光,惊惧布满了每一个人的脸颊。 有几个人无法忍受这种恐惧,吓得都叫喊起来:“救命啊,有狼啊,狼来了--” 可是任凭他们怎么喊,也没人过来搭救他们。 石生跟小海拉着小丽和憨女已经上了山,向江给靠拢,山下的人又不会来救他们,因为这里距离黑石村太远,怎么喊村里人也听不到。 这时候晓康才明白,他钻进了江给精心为他布置的口袋里,今天夜里是插翅难逃。 狼们已经形成一个半包围状态,把他们这伙人全部困住了。 这伙人被咬死了七八个,受伤的也不少,一个个 面如土色。 晓康开始扯着嗓子喊:“江给,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有本事就跟我较量一下,用狼袭击我们,算什么本事。” 晓康的话江给听得清清楚楚,根本没有搭理他。眼睁睁看着三百多条狼把晓康那火人困在了夺命涧的半山腰。 脚下是一块平地,平地上长满了青草,前面的路被堵死了,后面的路也被堵死了。 左边是高不可攀的大山,向上一眼看不到顶,右边是夺命涧的峡谷,下面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悬崖。 江给已经为晓康选好了墓地,这里应该是夺命涧风景最美的地方。 可惜是在夜里,如果是白天,这个地方的风景是非常绚丽的。。。。半山腰上开满了杜鹃花。也开满了映山红。 石生跟小海,还有二赖子,抱着女人已经靠近了江给。 “哥,我们来了,” “没有受伤吧?”江给问。 “没有,只有四个兄弟受了点轻伤,不碍事。” 小海问:“大哥, 你准备怎么处理晓康?” 江给摇摇头:“不知道,我想听听爹的意见,爹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时候,憨女跟小丽也苏醒过来,借着微微的月光,他们看到了在山下嚎叫的人群,也看到了无奈的晓康。 这些人被野狼围困,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出了。 小丽的心里有点不忍,流下了眼泪:“晓康,早知道今天,你何必当初啊。” 晓康的心里慌乱极了,冲着山上喊:“江给哥,饶命,饶命啊,我不敢了,你让狼群散开吧。 小丽,。小丽我求求你,你跟江给大哥说说好话,让他们放我走吧。” 现在的晓康万念俱灰,不要说求情,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也不会放过。 小丽看了看他,摇摇头“|晓康,太晚了,我给过你太多的机会,可你一次又一次错过了。 当初我是那么的爱你,你怎么忍心让我去做妓女?你还让我跟那么多男人睡觉。你简直不是人,你是狼。” 晓康一听,扑通冲小丽就跪了下去:“小丽,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做个好人。” 小海冷笑了一声:“晓康,你死性不改,简直不可理喻,江给大哥这次放过你,你一定会卷土重来的,你根本不是人。” 小海看了看江给,怒道:“大哥,放狼,咬死他。” 江给还在犹豫,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小海触犯了法律,法官自然会收拾他,我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晓康在下面一听,赶紧说:“是啊是啊,我愿意坐牢,报警,报警抓我吧,我不想被狼咬死,江给哥,我给你磕头了。” 晓康一边说,一边在石头上给江给磕头,脑门上都磕出了血。 江给的心眼软,立刻就想放了他,可是石生上去拉住了哥哥的胳膊:“大哥,放虎归山留后患。我已经放过他几次了,可他就是不知悔改。大哥,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放了他,下一次死的就是你弟弟我。 他不但想杀了我,还欺负了小琴,他绑架了青竹阿姨,还想杀死弟弟小虎,我们不能饶了他。” 江给犹豫不决。从前的江给独断专行,做事情从来不拖泥带水。 可是,今天面对晓康的求饶,他犹豫不决了,因为这是人命,刚才上山,经过野狼的一阵袭击,已经好几条命丢在了磨盘山上。 真不知道死多少人这件事才算是有个了结。 江给咬着牙,举起来的右手迟迟不肯落下。 磨盘山的野狼全都看着江给的手势,只要江给的手臂落下来,他们就会一扑而上,把这些人撕成碎片。 就在这时候,山下忽然有人大喝一声:“江给,住手!” 顺着声音望去,江给看到两条人影已经上到了半山坡,正是他爹何金贵,还有长海叔叔。 何金贵大喝一声:“住手!江给你住手,别再伤人了。” 说话间何金贵的身影已经来到了江给的面前。 江给一看爹老子来了,兴冲冲喊了一声:“爹。”没想到迎来的却是父亲的一巴掌。 何金贵将巴掌抡圆了,一掌拍在了江给的脸颊上,怒道:“混蛋!谁让你杀人的?快把这些狼赶走,快呀!!” 江给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爹是咋了。 从前的何金贵是有仇必报,而且立刻就报,今天怎么心软了? “可是……爹,晓康他……” 何金贵两眼冒火,觉得儿子做的忒过分,这是人命啊,七八条人命就这么没有了,江给没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金贵说:“儿子,晓康是犯了罪,可是你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还是把他交给警察处理吧,爹不想作孽。” 何金贵冲着下面一声大喊:“还不快滚?除了晓康,所有人全部滚开,不相干的人赶快走!” 江给没有办法,只好冲着狼群学了两声狼叫,狼们接到江给的命令,迅速闪开了一条道路,纷纷腿到了两侧。 山下的那些黑帮小弟一看有路出来,他们呼啦一声立刻四散奔逃,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兄弟义气了,只顾逃命要紧,把晓康一个人丢在了山坡上。 眨眼的时间,那些黑帮小弟逃了个干净,相互搀扶着,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呼呼啦啦本下了磨盘山,钻进汽车里逃走了。 山下的汽车也走了个干干净净,山坡上只剩下了晓康一个人。 晓康也想走,还没有迈出一步,已经有四条大狼拦住了他的去路。 晓康苦苦笑了,他万念俱灰,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这辈子栽在了何金贵一家人的手里。 何金贵,长海,江给,石生,小海,还有二赖子,一步一步向晓康靠近,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愤怒,还有不解,没有丝毫的宽容。 晓康吓得一步一步后退,眨眼的时间,他已经被逼到了悬崖的边上。 他的腿软了,心凉了,剩下的只有惊惧和恐慌。 本来晓康想给何金贵跪下去,祈求他饶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杀父之仇再一次袭上了脑海,他竟然开始咬牙切齿。 几条人影已经欺到了他跟前,何金贵说:“晓康,你收手吧,是时候收手了。”: 长海也怒视着晓康,眼睛里几乎冒火,大喝一声:“畜生,你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还不给金贵叔叔跪下???” 晓康咬着牙说:“我不跪,我不跟杀父仇人下跪,叔叔,你别逼我。” 到现在为止,张军仍然搞不明白,为什么晓康要针对他。 从晓康出道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针对何家。 晓康出道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潜进石生在k市的那家公寓,半夜三更强健了石生的媳妇小琴,那时候小琴还大着肚子怀着孩子。 晓康出道的第二件事,就是诬陷石生杀人,将一个叫婉玉的姑娘杀死在了夜总会的包间里,让石生坐了牢。 晓康出道以后的第三件事,就是破坏何金贵在k市的生意,首先用次品的钢材调换了何金贵一批高质量的钢材,造成一座大桥垮塌,给张氏企业集团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他还利用有毒的饮料,掺杂进了超级市场,冒充磨盘山出产的饮料,造成一对母子中毒身亡,让张氏企业多年积攒下来的荣誉声名扫地。 晓康出道以后的第四件事,就是勾搭石生的媳妇水妮,企图把水妮咔嚓掉。 不久前他又绑架了何金贵的媳妇青竹,还有何金贵不满六岁的儿子小虎。 第六百一十九章 根本下不去手 还好儿子聪明,在关键的时刻打伤了金链子,要不然那一次青竹也完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何金贵迷惑不解。不知道晓康为啥把矛头对准他。 他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今天终于忍无可忍了,。因为晓康还要对石生下手,如果不是石生机智,跑进磨盘山,在半路上就被他们这伙人杀了。 何金贵对晓康非常的痛恨,但是他找不到杀他的理由。再说长海还在身边站着呢。长海可是晓康的亲叔叔啊,长海是何金贵手下最得力的猛将,为黑石村的建设立下过汗马功劳。 何金贵根本下不去手。 金贵说:“晓康,这么多年,金贵叔叔对你怎么样?虽说不能像亲生儿子那样,可我对你不薄啊,你有什么困难,金贵叔叔都会帮你,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非要置石生与死地不可,我不明白。” 晓康怒视着何金贵,他冷冷笑了:“何金贵,我跟你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你……你杀了我爹!” 何金贵一瞪眼:“你放屁,你爹江海是患热病死的,死在了家里的炕上,关我屁事?” 晓康说:“何金贵,你知道个屁!我爹根本不是江海,长海也不是我亲叔叔。” “啊?”何金贵吃了一惊:“那你爹是谁?” 晓康说:“我爹是李小林,被你领进野狼谷,让群狼分尸的李小林。 没错,我是个野种,我是我娘春娥跟李小林生的野种。是娘临死前告诉我的。 我爹患热病死了,我娘也患热病死了,6岁的那年我就变成了孤儿,本来我想找我亲爹李小林的,可就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却杀了我爹。 我爹死的好惨,临死的时候连块骨头也没有找到,现在他的棺材里只有几件衣服。你说这算不算仇恨?” “这个…………”何金贵倒吸一口冷气,现在他才明白晓康一直咬住何家不放的原因,搞半天晓康是春娥跟李小林生的野种。 李小林年轻的时候非常的风流,几乎睡遍了黑石村半道街的女人,当然也跟春娥上过炕。李家的四郎五虎20年前就死绝了,没想到还会有个野种。 如果说何金贵一辈子只做过一件错事的话,那就是杀死了李小林。 当初李小林穷凶极恶,变得十分疯狂,在村里利用大队支书的地位强奸了好多女人。包括大牛现在的媳妇秀莲,包括铁蛋的娘兰芳嫂,他还欺负了丁香。 这样一个人渣,何金贵决不允许他活在世上,不杀他就没有天理了,当时也是头脑发热,用巧计把李小林骗上了磨盘山,领进了狼窝。 金贵是眼睁睁看着李小林被野狼分尸的,东一块西一块拖得满地都是,一块骨头渣子也没有留下,死无全尸。 但是金贵不后悔,因为当时法律根本治不了他,他又是大队支书,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何金贵杀死李小林是个秘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让全村的人知道了。 那时候年轻气盛,金贵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但是话说回来,他是没有权利决定李小林生死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李小林应该交给政府处理。 何金贵忽然明白了很多,觉得欠了晓康很多,他的心里闪出一丝悲凉。 “晓康,你不知道,当时你爹他不是个东西,他强奸了很多女人,他该死…………” “你给我住嘴!”晓康嚎叫起来:“何金贵,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爹不应该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他,我就要为他报仇。 我一生的梦想就是打垮你们何家,让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就是要你死,要看着你生不如死,可是我一次次行动,一次次失败,每一次都被你逢凶化吉。何金贵,你是我晓康这辈子的克星,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晓康发出了怨毒的诅咒。 看着晓康愤怒的眼神,何金贵忽然就颓废了,他没想到当时的鲁莽会给晓康带来这么大的打击。 可当时的李小林是非死不可啊。 金贵说:“好,晓康,算我欠你的,你说吧,让我怎么补偿你,我不该杀了李小林,想要我的命,你尽管拿去!” 何金贵向前迈了一步,挺起胸脯,闭上了眼。 晓康使劲咬了咬牙,飞身就要扑过去,这时候,金贵身后的江给还有石生,四只眼四道利光,一起射向了晓康。他们怎么可能看着晓康对爹下手。 江给一瞪眼:“晓康,你敢伤害我爹,我让你死无全尸!”石生也掏出了腰里的手枪,瞄准了晓康的脑袋。 长海一看场面无法收拾,一个箭步就扑了过去,上去抱住了晓康的后腰,他流着泪苦苦相劝:“晓康,算了,算了吧,你金贵叔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啊,看在他为村里做了那么多好事,看在他当初照顾你爹娘的份上,算了吧。”: 其实当初杀死.李小林的时候,何金贵的心里也很难过。李小林可是香草的亲弟弟啊,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小舅子。 何金贵说:“长海你闪开,一命换一命,这条命是我欠晓康的,我要还给他。” 长海吓蒙了,赶紧把何金贵护在了身后,冲着晓康摇头:“晓康,你敢?你敢伤害金贵叔叔,我就跟你拼命!” 长海的眼光也犀利起来,他绝不会让何金贵受到伤害,只要晓康敢动手,老子就抱着他一起摔下悬崖。 晓康没有扑过来,还是在冷笑:“何金贵,你少惺惺作态,我知道自己根本杀不了你,你两个儿子会让我碰你?就算我抱着你跳进悬崖,你是爬山的高手,会跟着我一起死?别做梦了。 我晓康完了,这辈子彻底完了,都是因为你。” 何金贵只好说:“好吧晓康,我欠了你的,你想要啥,只管开口,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晓康说:“我要小丽,你让小海把小丽还给我,咱们的帐一笔勾销,你能决定吗?” 晓康的这句话就是扯淡,他跟小丽之间的事情,管何金贵屁事,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可是他知道,想把小丽夺回来,只能凭借何金贵威严,何金贵一言九鼎,说话算话,而且一定会让小丽跟着他。 没想到何金贵摇摇头说:“这个办不到,我没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爱不爱你,小丽不愿意跟你,我没办法。” 这时候,小丽也发怒了,冲着晓康就骂:“小康你个天煞的,老娘这辈子都不会再跟着你,你去死!” 晓康说:“小丽,你就这么狠心?” “我呸, 你狠心还是我狠心?当初我是铁了心跟你过日子,可你是怎对我的?你让我接客,做妓女,让我出去卖,有这样的男人吗?你是软骨头,绿帽王,我死了也不会跟你。” 被小丽一顿抢白,晓康的脑袋就耷拉下来。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东西。不像个男人。 晓康淫邪一笑,说:“好,我答应你,我跟何金贵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同意跟你们走,接受法律的制裁,可我有一个要求。” 何金贵问:“什么要求?” 晓康说:“临走以前,可以不可以让我再抱抱小丽?” 一句话不要紧,何金贵呆了,小海呆了,石生跟江给也呆了。 晓康的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到现在为止,晓康跟小丽还是两口子,因为人家根本没有离婚。 小海看了看小丽,小丽摇摇头,不想过去。 晓康说:“小丽,我都快要死了,最后的要求你也不答应我?我会死不瞑目。” 小丽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了过去,靠近了晓康。 这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当初为了这个男人他曾经不顾一切,现在他要死了,不久以后就会接受法律的制裁,,所有的恩怨都会一笔勾销。 小丽靠近了晓康,说:“只需你抱一下,不准亲我,不准摸我,我以后只会跟着海哥。” 晓康就点点头,手里的刀子掉在了地上。 慢慢靠过来,抱紧了小丽,跟女人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哪知道晓康将嘴巴贴在小丽的耳朵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我会跟着你一起死。” 晓康说完,蒙得裹紧了小丽,忽然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四度就滚向了旁边的悬崖。 他的动作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抱着小丽滚到了悬崖的边上,小丽吓得魂飞魄散,女人一个劲的尖叫:“啊----海哥救我。” 可是已经晚了,几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滚进了悬崖,冲着夺命涧的深谷掉下去,再掉下去。 一时间所有的人全都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江给第一个就跳了下去,身子一纵,冲着小丽的身影就抓了过去。 江给可是爬山的高手,非常的厉害。动作飞快。 就在江给跳下去的同时,何金贵顾不得多想,也跟着跳了下去。 跳下悬崖的那一刻,何金贵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根枯藤,顺着枯藤向下滑。 第六百二十章 吓得死去活来 江给的动作更快,双脚在石头上一点,身体就像一根利箭射了出去。 江给上去抓住了小丽的衣服领子,一下子就把女人拎在半空中。 晓康还是死死抱着小丽,怎么也不松手。 小丽的脸色都变了,手舞足蹈,吓得死去活来。 江给一只手抓着小丽,另一只手抓住了半山腰一块凸出的岩石上,把自己给吊了起来。 半空中悬挂着三个人,一个是江给,一个是小丽,另一个是晓康。 小丽跟晓康全都悬挂在半空中。 从后面赶来的何金贵想过去抓住小丽的手,可是因为距离远,怎么也够不着。小丽都有点绝望了,眼巴巴看着何金贵:“金贵叔,救我,救我。” 晓康的良心大大的坏了,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到警局也是个死,他不想被警察抓,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死的轰轰烈烈,应该像磨盘山的野狼一样,死的豪装。他不想死在监狱里,因为那样有辱他的尊严。 按照江给的身手,上下这段断崖应该是收放自如,再说这段悬崖他已经上下不止一次。 可今天不一样,他的手上承重了两个人,晓康跟小丽加起来不下200多斤,他一只手抓着岩石,另一只手抓着小丽的衣领,根本使不上劲。 小丽眼巴巴看着他,晓康却在阴笑:“小丽,我要你死,跟我一起死,咱俩一块死吧,死了也做一对鬼夫妻…………” 江给大骂一声:“你给我住嘴!想死死你的,不许伤及无辜!” 江给咬着牙,脑子飞速旋转,想着该怎么把小丽救上去。 他们下落的距离已经很远,上面的石生跟小海他们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救他们,除非是有一条绳子。 可绳子那里去找? 上面的小海跟石生也都吓坏了,大喝一声:“大哥,你小心。” 小丽说:“江给,你松手吧,我不怪你,要不然咱们会一起摔死。” 江给怒道:“你住嘴,我爹会有办法的。” 何金贵确实有办法。现在的何金贵已经开始行动了,何金贵一脚踩在一块岩石上,站稳了身子,忽然掏出腰里的一把匕首,轻轻滑过,一条枯藤就被他隔断了。 金贵把手里的枯藤一甩,那条枯藤就缠住了小丽的腰。 然后金贵用力一拉,江给这儿一松手,小丽就被何金贵拉到了怀里。 晓康的身子也被荡了过来。 晓康简直是疯了,他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临死前非要拉一个垫背不可。 开始的时候他想拉何金贵垫背的,可是何金贵不好对付,他只好把小丽拉了下去。 可他没想到何金贵和江给会跟过来。自己的计划流产了。 好,既然何金贵下来了,老子就抱着你一块死,去你妈妈的吻。 晓康上去就扼住了何金贵的喉咙,掐在了何金贵的脖子上,就把何金贵往悬崖的下面拖。 下面的悬崖身不见底,下去就没影了,何金贵一只手抱着小丽,一只手拉着枯藤,根本腾不出手对付晓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脖子被小康给扼住了,白眼直翻。 这时候,江给已经腾出了手,身子一荡,荡到了爹的旁边。 江给什么身手?怎么可能让小康陷害何金贵,一拳头就揍了过去,直接击打晓康的脑袋。 江给的铁拳跟铁锤一样,一拳就打在了晓康的鼻子上,晓康的脑袋晃了晃,一股鼻血就喷射出来,可他的双手还是紧紧抓着何金贵的脖子不松手。 江给气急了,飞起一脚踢在了晓康的肚子上,晓康的身体半空中荡了一下,这一下再也坚持不住,终于松开了手。 手松开,他的身体就向着悬崖坠落了下去。 何金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儿子,快,不能让他死,把晓康救回来。” 何金贵喝叫一声,江给不敢怠慢,冲着晓康的身影同样滑了下去。 其实江给一拳加一脚,已经把晓康打晕了,要不然何金贵非被他拖下去不可。 江给的身子在半空中滑下一条弧线,灵巧地跟猴子一样。 飞过去的同时,他的手已经抓向了晓康的腰带,生生把他抓在了手里。 与此同时,江给伸手就拉出了腰里的那把匕首,直向悬崖刺了进去。他想把匕首插进悬崖的缝隙里,借一把力,只要身体能够固定住,。爬上去就不是问题。 匕首划在山石上溅起火光一片,火星子丝丝拉拉往外冒。 这里的岩石很坚硬,想把匕首插进去非常的难,再说人滑在半空中,准头那有那么好,根本刺不准山峰。 江给一点也不慌张,一松手丢掉了匕首,伸手就抓垂在崖边的枯藤。 他的手非常的有力气,终于抓住一根坚韧的枯藤,把自己掉了起来,两个人在悬崖的半山坡荡起了秋千。 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对江给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江给一下子把晓康抗在了肩头上,喘了一口气,这才向上一点点攀爬,总算是有惊无险。 山上的小海,石生还有二赖子和长海全都拍手叫好。江给简直是神人。 何金贵抱着小丽也会心地笑了,抬手擦了一把汗。 晓康没死成,被江给从悬崖的下面拉了回来。何金贵也抱着小丽爬上了崖顶。 上去以后,小丽还吓得魂不附体,三魂七窍差点飞个干净,一脑袋扎进小海的怀里大哭不已。 江给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但是非常的生气,一脚就踹在了晓康的肋骨上,生生把晓康的肋骨踢断了三根:“他妈的,死性不改,死了还拉人垫背,死啊,你怎么不去死?” 江给气坏了,想不到晓康这么丧心病狂。 何金贵让儿子住手,然后慢慢把晓康鼓捣醒了。 晓康醒来以后怒视了何金贵一眼:“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死了你们都满意了,为什么要救我?” 何金贵说:“晓康,你冷静一下,死不能解决问题,我欠你一条命,今天又救了你一条命,咱们这笔账,两清了。!” 这时候,东方已经一片银白,一轮红日正从东天边冉冉升起,瞬间爆发出万道霞光,新的一天开始了。 何金贵看着那轮红日,心中无限感慨,他知道,该结束的,到现在为止已经全部结束了。磨盘山又迎来了新的改变。 警察是晌午十点钟赶过来的,当时晓康还倒在地上。 他的肋骨被江给踢断了三根,鼻子被江给打歪,胸口上也被江给重重踢了一脚,不要说逃走,就是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警察给晓康戴上了手铐,拉上了警车。小丽跟憨女也被送进了医院接受治疗。 憨女跟小丽的病都很严重,何金贵为了治疗的效果更好,把铁蛋也一起拉进了医院。 两个女人得的是性病,不但下身的那个地方开始糜烂,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开始糜烂。 小丽还轻点,憨女的肚子上,胳膊上,大腿上,脸上跟后背上都是大片大片的水红疙瘩,那些疙瘩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开始蔓延,扩散,奇痒难忍。抓破以后就流出青绿色的水儿,恶臭难闻。 当铁蛋看到憨女跟小丽的病情以后大吃一惊,半天才说:“这是……这是花柳……花柳病啊。” 何金贵知道花柳病的厉害,他同样大吃一惊,问:“花柳能不能治?” 铁蛋说:“花柳病解放前就绝迹了,因为建国以后,政府开始大量扫黄,关闭了所有的妓院跟娱乐场所,这种病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没想到现在跟雨后春笋一样,又冒了出来。 小丽的病情不是很严重,还可以治疗,憨女恐怕…………性命不保。” 二赖子一听哇地哭了,扑通跟铁蛋跪了下去,拉着铁蛋的袖子哭哭啼啼:“铁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憨女吧,俺一辈子忘不掉您的恩德。” 铁蛋赶紧搀扶他,说:“二赖叔,你别,你别这样,医者父母心,我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何金贵花了大价钱,聘请了远近闻名最有权威的医生,一齐来治疗憨女的病。可憨女的身体还是一点点虚弱了下去。 她已经是花柳晚期,那个地方早就被男人的东西捅烂了,那些毒疮不单单生长在外表,已经入侵到五脏六腑,心肝脾胃肾全部长满了这样的疙瘩。根本不能救,人也越来越消瘦,非常的痛苦。 憨女整夜整夜的嚎叫,撕心裂肺,搞得四周病房的人都没法休息, 二赖子整日整夜陪在她身边,抓着憨女的手泪流不止。 二赖子说:“憨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啊,如果不是我当初跟傻子娘偷情,傻子娘跟龚老三就不会死。如果他们不死,我也不会羞愧地精神失常。如果不是我精神失常,也不会冷落你,你也不会去偷人,就不会被金链子骗,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憨女,你打我吧。” 二赖子抓着憨女的手,一巴掌一巴掌在自己的脸上扇,他把所有的罪过一力承担。 他没有责怪憨女的意思,憨女是柔弱的,也是可怜的,在他疯癫的那段日子,女人一个人担起了那么大的家业,不但要照顾他的生活,还要照顾猪场,照顾两个孩子,试问一个女人怎么经受得住,渴望男人也是正常的。 第六百二十一章 都是俺的错 最可恨的是金链子,如果金链子稍微有那么一点良心,对憨女好一点,憨女也不活落到这种下场。 金链子已经坐牢,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可是给憨女带来的伤害,憨女只能独自承受。 二赖子痛苦不已。憨女却拉着他的手说:“二赖哥,怪俺,都怪俺,是俺淫荡,是俺风骚,是俺禁不住男人的诱惑,都是俺的错,你别自责。” 两个人抱头痛哭。 憨女的日子不多了,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她已经完全脱像。脸上很精瘦,毫无血色,只剩下一堆大眼,也是暗淡无光。最后的几天,她什么也看不到了,眼睛完全失明。 何金贵到医院去看她,憨女感觉到金贵来了,他就拉住了金贵的手:“金贵,金贵……。” 何金贵心里一酸:“我在,在这儿呢,嫂子,你有啥话,只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憨女说:“金贵,俺……俺不行了,二赖子……和两个孩子,你多照顾了,俺……忘不掉你的恩德。” 金贵掉下了两滴英雄泪,铁石的人儿也断肠:“嫂子,你放心,我会照顾二赖哥的,跟我亲哥一样。” 憨女还是抓着何金贵的手不松开,小声说:“金贵,俺……还有个请求,你……答应俺。” 金贵道:“你说,你说。” 憨女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何金贵坐地上。憨女说:“金贵……临死以前,你……能不能……亲俺一口……就一口。” 何金贵被闪电劈中,怎么也想不到憨女最后的遗言是……让自己亲她一口。 憨女说:“金贵,俺稀罕你,做闺女的时候就稀罕你,可那时候……条件不好,俺只能……在梦里跟你相好,再后来……再后来二赖子不行了,俺想偷……偷你,可是你不上钩,不上钩啊,俺现在要死了,你就……亲俺一口吧,要不然……俺死不瞑目。” 何金贵愕然了,看了看二赖子,二赖子把脑袋扭向了一边。二赖子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憨女的样子让金贵想起了20年前的小姨子红杏,当初红杏难产死在了半道上,;临死前也是这样拉着他的手,要求他亲一口。 红杏跟现在的憨女一样,当闺女的时候就喜欢何金贵。那时候的何金贵人很帅,非常的英俊,是磨盘山有名的美男。 关键他的魅力不在这里,还是男人的那股豪气,他领着全村人脱贫致富,有困难的,金贵竭力帮忙,谁家有事,金贵都当成是自己家的事儿。 整天有一大群人围着何金贵,鹤立鸡群一样,这样的男人怎么会不让那些女人看着眼热? 憨女非常的嫉妒青竹,也嫉妒死去的丁香跟桂兰,这三个女人都跟金贵上过炕,睡过觉,她们太幸福了。 憨女最后的要求,何金贵不好拒绝,也不忍拒绝。 他顾不得二赖子的反对,把头低了下去,嘴唇靠近憨女的嘴唇,在她长满毒疮的脸上深深吻了一口。 憨女笑了,停止了呼吸,两滴眼泪从眼角上流到了鬓角,女人的心跳也停止了。 她是知足的,也是幸福的,尽管这个吻已经来的太晚太晚………… “憨女啊----”二赖子一扑而上,把憨女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憨女就那么死了,临死以前倒在了何金贵的怀里。 何金贵觉得自己欠下了憨女一笔难以偿还的孽债,直到憨女临死前的那一刻,金贵才知道,女人已经整整暗恋了他不到30年。 憨女跟磨盘山所有死去的人一样,被埋进了蟒蛇谷的那个公墓里。她的丧礼办得及其简单,一口棺材,几尺白布,一顶白帆,两个孩子带着孝帽子大哭一场就算完事了。 刘二赖精神恍惚,哭的晕过去好几次。 埋葬憨女的那天晚上,何金贵在憨女的坟前矗立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多很多。 他是趟过女人河的男人,经历的女人无数,他完全可以理解憨女那种苦苦等待的心情。 憨女埋葬以后,晓康的判决书也下来了,跟金链子一样,终身监禁,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本来晓康是应该枪毙的。可何金贵贿赂了那些高官,才求他们减了晓康的刑,他不想晓康死,因为他毕竟欠了李家一条命,他想晓康在监狱里生活完下半辈子。 可晓康不那样认为,他自由惯了,根本受不了坐牢的屈辱。 开始的一个月,在牢房里他大喊大叫,不吃不喝,再后来就开始绝食。 何金贵曾经看过他三次。 第一次是晓康入狱两个月以后,那时候晓康非常的颓废,人瘦了整整一圈,抓着金贵的手悔恨不已。 何金贵给他留了一条好烟,给监狱丢了一万块钱,让那些狱警好好照顾晓康的生活。 第二次去看晓康的时候,是半年以后,因为那时候监狱通知金贵,晓康不行了,得了重病,眼看朝不保夕。 那一次金贵进了牢房,晓康躺在床上,发着高烧,誓死不上医院,他说话也开始迷糊了。 何金贵问法医:“他得的是什么病?” 法医说:“是心病,忧郁症,他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何金贵说:“无论想什么办法,花多少钱,一定要把他救活。” 第三次去看晓康的时候,金贵是接到监狱通知书去的,那时候晓康已经死了,死在了监狱的病床上。 临死以前,他瘦的像把干柴,一阵风就能吹走,胳膊细的像跟火柴棍,大腿跟小腿跟高粱杆子差不多。 他是活活饿死的,最后的几天不吃不可,对食物看也不看。何金贵不知道是应该难过还是应该庆幸,他只是觉得晓康可怜。 晓康的尸体拉回来以后,也被埋在了磨盘山,跟他爹江海和他娘春娥埋在了一起。他的丧礼是猪蛋跟彩霞主持的。 彩霞目前是晓康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是他的亲姐,猪蛋是他的姐夫。 何金贵看着蟒蛇谷一个个孤零零的坟头,他的心里感慨万千,这里的坟头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边。 这些人有从磨盘山上摔下来死的,比如,桂兰的爹,还有李栓柱家的老三玉林。 有在大地震中被砸死的,比如大憨哥。 有在文革的时候被批斗死的,有在大热病中被折磨死的,也有老死的和病死的。 每一个人都有一段惨烈的人生,每一个人都是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 何金贵矗立在蟒蛇谷很久很久,抽了一袋烟,然后默默下了磨盘山。 这些人他都看着他们生存过,也看着他们死去过,死了以后,金贵都为他们穿过衣服,净过面。并且抬着丧架一步一步送他们上路。 他经历在生死之间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对于死人,他变得有点麻痹。 他打算发挥自己的余热,让活着的人生存地更好,因为死者已矣存者偷生。 透过落日蒙蒙的余晖,金贵看到了磨盘山的希望………… 黑石村的流氓事儿依然不断,并没有因为晓康的死而终结。 小海终于再次跟小丽结婚了。 这场大病夺取了憨女的生命,小丽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不久以后女人恢复健康,神情也恢复了不少。 小海非常留恋黑石村,2011年的夏末秋初,小海拉着老娘,拉着小丽落户黑石村,成为了磨盘山的一份子。 何金贵给小海在村里修建了房子,安排了工作,并且为他们办了喜事。 小海跟小丽的喜事非常的排场,及其盛大,让一辈子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大开了一回眼界。 一排红色的奔驰车开道,后面是两头低的劳斯莱斯小轿车,小轿车后面除了宝马就是奥迪,,拉着女方陪嫁的彩电、洗衣机和电冰箱。 婚车从小海的老家出发,绵绵延延好几里地,浩浩荡荡地在k市绕了一圈,回来后便在黑石村的大队部大摆酒席。酒席摆了一百多桌,全县,全乡有头脸的人都去了。 小海的那帮子朋友也全部到场,大家纷纷祝贺。 让小丽想不到的是,猪蛋也去了,还穿的非常时髦。 猪蛋是小丽的第一个男人,自从跟小丽分手以后,他就娶了彩霞,现在彩霞的孩子有三岁多了,他跟小丽的感情也渐渐淡漠了很多。 出于礼貌,他还是参加了小丽的婚礼,并且祝福她跟小海白头偕老,小海也非常殷勤地给他敬酒,还把猪蛋灌的酩酊大醉。 一时间猜拳声、吆喝声,零星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整个磨盘山的村民都停止了工作,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婚礼中。 晚上,月光透过窗棂泻了进来,满满地铺了一床。小丽终于堂而皇之躺在了小海的怀里,两个人窃窃私语,说不完的知心话。 小丽说:“海,俺老家还有个老娘,还有个孩子,你说该怎么处理?” 小海说:“把咱娘接过来,我养她的老,孩子也接过来,愿意跟猪蛋,也行,不愿意跟猪蛋,还是我养。” 第六百二十二章 命该如此 小丽抱着小海的脖子说:“你真好,当初如果选择的是你,不是晓康,那咱俩该多幸福啊,,也不会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小海说:“这就是命,命该如此。” “你真的不在乎俺做过妓女,不在乎俺被那么多男人捅过?不嫌俺的身子脏?” 小海说:“过去的事情了,在乎那个干啥?以前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跟我以后的日子。” 小海的大度让女人感动不已,小丽就来了性趣,抱着小海赤裸的身子磨啊磨,噌啊噌,两根纤细的手指在男人的如头上拼命地夹。 小海被弄得浑身痒痒,他轻轻地拉上了窗帘,灯泡的颜色很暗,小屋沉浸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 两个人今天都洗了澡,心情也十分好。虽然在模拟新婚之夜,毕竟对各自的身体已经很熟悉,没有第一次的激动和紧张了,两人显得都很轻松。 朦胧的灯光下,小丽像一朵盛开的玉兰,玉兰带雨,人面金兰,欲遮还羞……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男人,可小丽还是那么漂亮。 小海有点把持不住,就把小丽抱在怀里,还是拼命地揉磨。 小丽在小海的身下呻吟,小海在小丽的身上忙活,她感觉自己像漂浮在惊涛骇浪里的一只小船,任凭大浪在自己的身上拍击,一种麻酥酥的,热辣辣的感觉,,无边无岸,无止无尽,时间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概念,两人浑身都湿透了…… 小海这辈子就经历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小丽,他为了小丽继而不舍,小丽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男人,可最后还是找到了真爱,最终跟小海结合在一起。 小海亲她的眉头,亲她的脸蛋,吻她的嘴唇,还用两排小钢牙在她的如房上咬来咬去。咬咬左边,再咬咬右边,那股麻酥酥的感觉顺着胸脯就袭击上全身。 小丽呀呀怪叫着,扭曲着,把小海越抱越紧,任凭男人在她的身上放纵,一阵酒后眩晕般的惊悸,肌肉在一阵阵地收缩,她感到自己要化成粉末了! 不知过了多久,潮水慢慢退去。小海想从她的身上下来,女人紧紧地箍住他。 她喃喃说:“小海,你那东西在我里面再待一会儿,我想为你生个孩子,或许这次就有了呢。” 小丽跟小海结婚以后是幸福的,日子很舒心,小海对她一如既往的好,但是小海娘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婆婆是儿媳妇跟儿子结婚以后,才知道小丽做过妓女的。 跟小海离开的那段时间,女人一直在被男人捅。小丽接客无数,数以百计,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得那个什么花柳病。 虽说现在花柳病好了,可婆婆还是心有余悸,就怕小丽有天病发,把花柳传给儿子。 而且小丽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她已经患上了不孕症,就是说,她那个地方被男人捅烂了,子宫糜烂,已经切除,根本不能怀孩子了。 开始的几天还好,再后来婆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好听的和不好听的都说了出来。 虽然小丽对婆婆很孝顺,可是小海娘这老娘们整天喋喋不休, 婆婆说:“我养猪能下仔,养鸡会生蛋,--你能干个啥?你白白活在这世界上了,还要害我家小海!--你想绝我家的后呀!” 小丽也不甘示弱,她说:“生儿育女是双方的事,你儿命里没有娃,让我怎么办?是你亏心事做多了,没有积德,你家才绝后的,管我个屁事。” 婆婆说:“你要是不进窑子,不做窑姐,那个地方会被人切?你个野鸡,浪女人,俺儿子娶了你真是倒霉,我让他包二奶,养二房,为俺家留后,以后你只能做小三,做小四。” 小丽说:“有本事让你儿子找去吧,他敢找野女人,我就跟他离婚。” 小丽跟婆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谁也不让谁。 小海非常的忙,他在何金贵的工厂做销售经理,厂子里的那些事儿就够他受的了,回家以后还整天听娘跟媳妇吵,烦的不行。 小丽哭哭啼啼跑进了屋子,拉开了小海的被子,怒道:“小海,你带俺走吧,咱进城去,你娘的气俺一天也受不了,哪怕扫大街也行。”说完便呜呜地哭了起来,十分伤悲。 小海没办法,只好劝:“小丽啊,娘就是想要个孩子,没别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给她弄个孩子,她就不嚷你了。” 小丽说:“俺又不是不生,是不能生嘛,你说咋办。?” 小海眨巴一下眼想了想,说:“你四川老家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嘛。把孩子接来,娘就高兴了。” 于是第二天,小海就去了一次四川,把小丽跟猪蛋从前的孩子接到了黑石村。 孩子已经三岁了,刚刚学会走路,正在牙牙学语。长得一点也不像小海,反而跟猪蛋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丽生下儿子不到三个月就离开了家,一个人出来打拼,她几乎忘记还有个儿子了。 见到孩子的第一眼,小丽一下子抱住了儿子,眼泪扑簌簌流下,一股母爱油然而生。抱着孩子又哭了。 小海可以接受这个孩子,但是婆婆坚决不接受。 婆婆说:“这孩子又不是咱家的种?是人家猪蛋家的,让他在咱家干啥?长大也是个白眼狼。让他走。” 小海说:“娘,你想逼死我啊?这孩子虽然不是我的,可他是小丽的,我当亲生的来养,长大了不信他不孝顺我。” 小海娘一听儿子吼她,把那拐棍往地上一扔,摸着腿就哭开了:“俺滴天啊,俺滴地儿啊,生个儿子不孝顺啊,竟然骂老娘,老头子,你带俺走把,老天爷打个雷劈死他吧,啊呵呵呵…………” 小丽觉得婆婆不可理喻,就不搭理她,晚上抱着儿子睡觉, 儿子生下来就没吃过娘的奶,现在可以吃了吧,可小丽的奶子早没奶水了。小丽觉得欠了孩子很多。 小海钻被窝里跟小丽商量,他说:“小丽,咱娘不喜欢这孩子,不如,咱把孩子还给猪蛋?让他去找他亲爹吧?” 小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是为了迁就娘。 小丽一瞪眼:“胡说八道,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是不是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那你掐死他好了。” 小海吓得赶紧跪地求饶,说:“不敢,不敢,我心疼还该来不及呢。” 小丽说:“你以后不能向着老太婆,只能向着我,你要是听老太婆的话,每天给我跪搓衣板。” 小海说:“只要你不跟娘吵,我愿意每天跪搓衣板。” 小海屁颠屁颠的,从床底下拿出搓衣板,稳稳当当跪了下去。 从哪儿以后,小海落下了病根,只要小丽一瞪眼,他不知不觉就拿出搓衣板跪在了地上。 家庭的矛盾没有给家庭的和谐带来危机,小丽还是很孝顺的。 小海娘长期有病,小丽照顾的很周到,尽管婆婆一直骂她,她也甘心忍受,当然,有几次小丽都恨不得掐死她。 终于有一天,小丽忍不住了,她就去找猪蛋。 猪蛋正在睡觉,还没有起,撅着腚沟子趴在床上,彩霞在厨房做早饭。 小丽不打招呼就进了屋子,看到猪蛋撅着腚,内裤都没穿,她就拉开了被子,在猪蛋的屁股上吧嗒拍了一巴掌。 那巴掌声又响又脆,猪蛋打个冷战就醒了,一看是小丽,吓得直往被窝深处缩。 小丽说:“别缩了,从前咱是两口子,你身上啥地方我没见过啊?我知道你长短, 你知道我深浅。” 猪蛋裹着被子问:“啥事,大早上的你来干啥?” 小丽说:“咋 ,不是两口子,就不能找你了?你自己做下孽,你必须自己品尝苦果。” 猪蛋莫名其妙,说:“我做啥孽了?我又没跟你睡觉。” 小丽说:“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总该接受吧,那可是你的种,现在我婆婆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说咋办?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把他扔大街上。” 猪蛋说:“你扔吧,你扔我就捡。” 小丽抬手点了猪蛋额头一下,说:“美不死你。老实说,这孩子你要不要?” 猪蛋说:“这事儿我的问问彩霞,彩霞同意,我就要,彩霞不同意,我就不要。” 小丽怒道:“你个老婆迷,啥都听老婆的。” 猪蛋嘿嘿一笑:“男人都一样,至少我不用跪搓衣板。” 接下来猪蛋就扯着嗓子喊:“彩霞,你过来,彩霞,你过来。” 彩霞在厨房听到猪蛋喊,拿汗巾擦擦手进了屋子。问:“啥事?呀,小丽姐你咋来了?” 小丽对猪蛋横眉冷眼,但是对彩霞非常的好,她跟主人一样,拉着彩霞的手问长问短的, 小丽说:“彩霞,你长得真整齐,还是你有眼力,猪蛋家那么穷,一条村的人都看着他要打光棍了,你却不怕。这不,猪蛋现在是山村最有名的小神医了,何金贵又是他姐夫,家里那么有钱,猪蛋又那么疼你,你可真幸福。” 第六百二十三章 到底啥事 彩霞又不傻,一听小丽夸她,她没有美上天,只是抿着嘴巴笑:“小丽姐,你说吧,到底啥事。” 小丽接下来又夸彩霞:“你齐整得真有福气呀!还那么勤快。不是我说你,全村的人都在夸你哩!”小丽说完,又拿起彩霞的辫子,用手抚了又抚,:“你这辫子也不错,长得好看。猪蛋可是咱村里的人精,你又长得好看,生下的娃肯定聪明,以后不定要做什么官哩!” 一顶一顶的大帽子扣过来,彩霞的脸都红了,有点飘飘然。 小丽就是在忽悠彩霞,好让她跟猪蛋接受自己的孩子,孩子落到后娘的手里,早晚要遭罪啊,必须巴结人家。 彩霞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说:“小丽姐,大早上的到底啥事,你不会专来给带高帽子的吧?” 小丽不说话了,脸也红了,他看了看猪蛋,猪蛋只好说实话:“我跟小丽从前有个孩子,我想把孩子要过来,跟咱一起住,你有没有意见?” 没想到彩霞扑哧笑了,说:“这是好事啊,既然小丽姐姐不想要,那俺要,人家还花钱买孩子呢,你亲生的,干嘛不要?” 就这样,彩霞把小丽跟猪蛋的孩子抱回了家。 小丽的儿子非常可爱,长得虎头虎脑,聪明伶俐,跟猪蛋就像一个窑洞里烧出来的砖块。 彩霞跟猪蛋的儿子也已经两岁了,跟这个孩子十分的想象,长得都像猪蛋。因为两个孩子都是猪蛋播进去的种子。 种子是一样的种子,只不过是地不同,所以大同小异。 彩霞对两个孩子可亲了,不分彼此,也不厚此薄彼。两个孩子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帽子,就是鞋子也一模一样。猛一看跟一对双棒似的。 平白舔了一个小子,彩霞的干劲更足了,猪蛋在医馆为人看病治病,不少挣钱。彩霞就承包了十多亩果树,每天在地里除草,施肥,浇水,回家以后照顾猪蛋娘素琴,虽然身子劳累了一点,心里面可甜了。 青年的猪蛋就享受到了儿女双全妻贤子孝的天伦之乐,猪蛋整天乐的合不拢嘴。 小丽的心里过意不去,也想帮帮猪蛋,于是她每天下班以后,就扛上锄,到猪蛋的果园里帮着猪蛋锄地。 日落西山以后,猪蛋从医馆里出来,走进了田地,他看到小丽正在帮着他家锄地。他便站在那里同她说话。 小丽锄地有模有样,非常的能干,额头上净是汗珠子。 猪蛋说:“小丽,你歇会儿,我来锄,我来锄。” 小丽说:“你呀,就是一城里人,不会下地,连庄稼苗与草都分不清,哪会锄地?” 猪蛋确实很少下地,别看是庄家人,麦苗跟韭菜都分不清。 猪蛋说:“你别小看人。”说完便从小丽手里拽了锄,甩开臂膀锄了起来。 其实猪蛋找小丽有事,因为最近流感横行,村里的医馆从卫生院领了一大批疫苗,要求全村的人都要打。全村的人都去打了,只有小丽没去,猪蛋就来找她。 猪蛋一边锄一边说:“小丽,这次大队部派发流感疫苗,村里每个人都要打,你为啥不去?” 小丽一听脸就红了,说:“俺不打。” 猪蛋问:“为啥?” 小丽说:“俺不想你……看俺屁股。” 猪蛋扑哧笑了,说:“打个疫苗,有啥了不起的,还怕人看屁股?别忘了咱俩从前是两口子,你身上那个地方我没看过啊?你不是说,你知道我长短,我知道你深浅吗?” 小丽说:“去去去,反正我不打,就怕你看我屁股。” 猪蛋说:“那这样,晚上我去你家,帮你打,行了吧?就咱俩。” 小丽就点点头说:“中。” 傍晚,猪蛋果然背着药箱子走进了小丽的家门,小丽跟婆婆正在吃饭,小海还没有回家。 小丽一看猪蛋来了,就邀请他坐下,:“猪蛋,你吃饭没?” “吃了,吃了,你快吃,我等你。” 小丽吸吸溜溜把饭喝完,一放碗筷,手就伸进了裤腰带:“走,咱屋里去。” 小丽头前走,猪蛋就跟着她进了屋子。 两个人的动作把小海娘吓了一跳,还以为猪蛋跟小丽偷情呢,要不然小丽看到猪蛋,为啥就解裤腰带? 老太太多了个心眼,没心思吃饭了,拄着拐杖站起来,伸着脖子往儿媳妇屋子里看。 果然,小丽把腰带解开了,趴在了床上,露出了光洁的白屁股。 小丽的屁股上伤痕累累,新伤套老伤,上面都是鞭子印,还有巴掌印,这些都是当初晓康的杰作。 晓康当初让女人接客,不接客就打,把小丽打得皮开肉绽,因为屁股上有疤拉,所以小丽才不去医馆打针。 猪蛋不在乎,猪蛋把医药箱放下,拿出一次性针管,将疫苗抽满,排净了里面的空气。 然后拿出酒精药棉帮着小丽消毒,药棉刚刚蹭上去,小丽就呲----一声。 猪蛋问:“咋了?” 小丽说:“好疼。” 猪蛋说:“我还没打呢,疼个毛?” “喔,没打啊,那你轻点,人家怕疼,猪蛋,你知道的,其实我最害怕打针了。” 猪蛋开玩笑说:“我知道,几年不见,想不到你屁股还是这么白,跟当初一样,” 小丽说:“不行了,老了。” 猪蛋扑哧一笑:“你才多大?二十五六就老了?” 猪蛋的手里举着针管,跟拎着一杆标枪一样,又像跟日本鬼子拼刺刀,趁着小丽不备,扑哧一针就扎了过去,正好扎在小丽的屁股上,小丽就皱紧眉头哎呀一声。 其实猪蛋非常的有经验,打针一点也不疼,推得很慢。 小丽的眼里酸酸的,猪蛋跟小海都是好人,为啥自己当初不知道珍惜,你看看人家彩霞,跟着猪蛋多幸福啊。 还好小海不计前嫌,也不在乎他做过妓女,跟那么多男人睡过觉,以后一定要对海哥好一点。 好不容易,药水全部打进了小丽的身体里,针管拔了出来,猪蛋还是不舍得撒手,用药棉按着小丽的屁股揉啊揉。 最后终于恋恋不舍松开了。猪蛋开始呼呼啦啦收拾东西。 猪蛋说:“流感疫苗,必须年年打,这样就不容易引起感冒,你歇着,我走了。” 猪蛋也不多逗留,背着药箱子走了。 小丽就送猪蛋出门,刚出门就看到了婆婆犀利的眼光。看着猪蛋的身影走远,小丽还往哪个地方瞄。 老太太忍不住了,怒道:“你给我站住!还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贴他身上。” 小丽不解,问婆婆:“你啥意思?” 婆婆问:“你有病?” 小丽说:“没呀,咋了?” “没病你打啥针?” 小丽说:“我打的是疫苗,全村人都打了。” 婆婆说:“屁疫苗,你就是老毛病又犯了,想男人,找个理由让他摸你屁股。” 小丽一听也生气了,怒道:“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 婆婆的脸上已经挂不住了,她非常忌讳小丽做过妓女,怎么看,怎么觉得儿媳妇不顺眼。开始指桑骂槐,打鸡骂狗。 指着院子里的鸡就骂:“你个不知道廉耻的母鸡,连个蛋也不下,就知道整天找隔壁的公鸡,你咋不去死?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被公鸡日的爽了,还往家里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婆婆这么一骂,把小丽的怒火也给勾了起来,两个人开始激烈的争吵,婆媳俩撕开了脸皮。 两个人正在吵,小海回家了,小海赶紧劝,问:“咋了,咋了,吵个啥,也不怕邻居笑话?” 小丽说:“不怪我,问你娘。” 小海问娘:“咋回事?” 老太太怒道:“你媳妇老毛病不改,她……偷男人。” 小丽说:“你胡扯!猪蛋那是来给我打针。根本不是偷情!” 婆婆说:“打针非要摸屁股?你看猪蛋那眼神,恨不得在你屁股上咬一口,他还在你屁股上揉。” 小丽说:“你废话,打针不打屁股,打哪儿,打脸上啊?你打一个我看看?” 两个人一个劲的吵,小海终于明白咋回事了,就扑哧一笑,劝道:“娘,你多虑了,猪蛋哥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打针嘛,当然要打屁股了。” 小海娘说:“你个傻子,他俩从前就是两口子,小心他们旧情复燃,把你当猴子耍,我看的清清楚楚,猪蛋还夸小丽的屁股白,摸了好几下。” 小海有点哭笑不得了,他了解猪蛋,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老太太就这人,唯恐天下不乱。 小丽说:“我就让他摸了,你能咋着?明天我还让他摸,气死你,气死你。” 老太太气的嘴唇哆嗦,冲儿子怒道:“小海,瞧你把你老婆惯成啥了,今天你要是不打她,我就碰死在你面前。” 老太太说着,就往春树上撞,小海吓了一跳,赶紧把娘抱住了。 小丽也怒道:“小海,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要是要你老娘,咱们就离婚。你看着办。” 第六百二十四章 你把她休了 小丽一低头,也冲出了家门,消失在了夜幕里。 小海作难了,婆媳之间的争斗,让他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小海说:“娘,你到底想咋着,你说啊?” 小海娘说:“很简单,你把她休了,再找个黄花闺女,能生孩子的那种,不下蛋的母鸡,我不要。” 说来说去小海娘就是想抱个孙子,但必须是儿子的种子。 这一下小海更作难了,娘的意思是让他在村里偷人。跟 别的女人生孩子。 这一下可把小海难住了,小海这人非常的正直,也非常的善良,偷鸡摸狗的事儿,根本干不出来。 后半夜。小丽回家了,还是气鼓鼓的。进门的时候,小海还没有睡,躺在床上抽烟。 小丽不理他,一屁股上了床,屁股一撅差点把小海攻下去。 小海说:“小丽,咱娘说了,想要个孩子,你说咋办?” 小丽说:“那你找别的女人生呗,我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 “当然了,谁让我不能生,相中谁,你只管跟谁睡,别跟我商量。” 小丽说的是气话,她的心里也很悲凉。 小丽一直觉得对不起小海,自己早不干净了,小海又对她那么好,一直非常的愧疚,或许有个孩子,老太太就不那么固执了。 这一夜小丽睡不着了,心里想着,怎么才能鼓捣个孩子出来。因为这是她欠小海的。 她跟猪蛋的孩子,老太太不接受,因为那不是小海的种子。 必须找块地,让小海犁一下,将种子播进去,只要小海有了孩子,老太太占住了心事,就不会再跟她吵了。 于是小丽开始踅摸,整个黑石村到底谁最合适。哪怕出钱也不在乎。 踅摸过来,再踅摸过去,找遍了磨盘山前后五个村子,也没有发现合适的。 姑娘虽然不少,可大多名花有主了,随便找个女人让自己男人日,女人同意,女人的男人也不会同意,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再说万一她跟小海产生感情,那自己岂不是很危机? 小丽还没有那么傻。 小丽跟小海结婚以后,在何金贵的工厂上班。小海也被石生调回来,帮着何金贵。 工厂里的姑娘不少,外地的姑娘也不少,小丽准备找个外地姑娘下手了。让自己男人小海日一下,弄个孩子出来。 小丽不觉得这种事多丢人,谁让自己不干净,不能养孩子来着,为了补偿小海,她只能铤而走险了。 好不容易,小丽看上了一姑娘,那姑娘是贵州的。在金贵的厂子里上班。 姑娘的名字叫梅梅,长得很好看,皮肤很白,眼睛很大,一笑脸上俩酒窝,已经二十多了。 梅梅是红旗的老婆小敏嫂的侄女,通过小敏嫂的关系才进了何金贵的厂子。 这女孩子很是实在 ,也很老实,她的想法是在磨盘山找个男人,随便成个家算了,不想回到那个穷山窝里去。 而且小敏嫂一直在为侄女找婆家,说了几家,梅梅都不愿意。 梅梅的眼目很高,没涵养的不要,长得丑的不要,事业也不成功的不要,宁可做二奶,绝不嫁窝囊废。 而且这姑娘是个严重的拜金女,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干。但现在仍然是处女。 各方面的条件都比较合适,现在就是怎么才能把梅梅骗上小海的床。 小丽是非常聪明的,这天她拉着梅梅到饭馆吃饭,叫了两个好菜,包了一个包间,然后单刀直入。 “妹子,你来磨盘山多久了。” 梅梅说:“快一年了。” 小丽说:“姐姐对你咋样?” 梅梅说:“姐姐对我真好,跟亲姐姐一样,亲姐姐都没这么亲。” 小丽说:“那如果姐姐有难,想你帮忙,你帮不帮?” 梅梅说:“姐姐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当然义不容辞了。” 小丽看着梅梅坚毅的眼神,两条腿一软,扑通就给梅梅跪了下去,把梅梅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搀扶她:“姐,你快起,出啥事儿了?你别吓我。” 小丽说:“妹子,救命啊,姐姐快熬不住了,我家男人,就是你小海哥,他想要个孩子。” 梅梅一愣:“那就要呗,管俺啥事?” 小丽说:“可是……俺不能生啊,俺想……借腹生子,就是借你的肚子,给俺生个孩子。” “啊?”梅梅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大……大姐,俺……不行啊,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小丽说:“我要的就是黄花大闺女,你看看你,前凸后翘,有胸脯,有屁股,一定是生儿子的好苗子,妹子,你就帮帮姐姐吧,你不帮,我就不起。” 小丽跪地上不起了,泪眼婆娑,眼泪汪汪,可怜楚楚,梅梅的心就软了。 “可是大姐,俺……没经验啊。” 小丽说:“生孩子要啥经验?种子播进去,到季节收割就行了,大不了我给你钱。” 梅梅问:“那你……给俺多少钱?” 小丽伸出五个手指头:“五万,五万行不行?” “这个…………”梅梅犹豫了一下。 小丽一咬牙:“十万,俺就当买孩子了。” 梅梅打了个响指,说:“成交!!不许反悔。” 小丽说:“我还怕你反悔呢?但是,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 “|就是,只许你跟海哥睡觉,生孩子,不准对他有非分之想,不能产生感情,要不然这钱我就不给你。” 梅梅点点头说:“行,为了十万块,俺帮你们生孩子。” 一笔交易就这样成功了,成为了小丽跟梅梅之间的秘密。 生孩子可不是简单事儿,不是说生就生的,要掌握时机,还要把握窍门。 所谓的窍门就是让男人憋几天,把精力攒足,一炮崩出去,铁定是儿子。 女人也要掌握好时机,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必须要等到排卵日才行。 小丽对生孩子是很有经验的,她先是问准了梅梅的经期时间,就在两个经期最中间的那个时间,就是排卵日。 所有的计划全部拟定,接下来就是怎么让小海就范了。 小海也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对小丽可忠心了。 小海经历过很多美女,但都看不上,他只喜欢小丽,也就是说,只有小丽在他面前脱光的时候男人才波起。小丽不在,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大美女一起站在他面前脱光,小海也没反应。 于是小丽就等啊等,等着梅梅的排卵日到来。 很快,梅梅的排卵日来了,体温也开始升高,小丽就决定行动了。 这一天,小丽跟梅梅约好,半夜12点,梅梅在小丽家门口等着,小丽给梅梅开门,然后梅梅就假装小丽,钻进小海的被窝。 下午下班以后,小丽专门到酒店弄了两个好菜,叫了两瓶红酒,提着红酒,拿着菜进了家。 她把屋子里打扫干净,将灯光调黯,还故意穿上一件半裸的睡衣,弄得美艳动人。 酒菜放在桌子上,开了红酒,还点上了两只蜡烛,弄得整个屋子充满了暧昧的味道。 小海进门以后吓了一跳,问:“小丽,这是咋了?为啥这顿饭这么隆重?” 小丽说:“今天是咱们恋爱三周年,庆贺一下,。” 小海掰着指头算了算,可不,三年前的今天,他跟小丽相遇的,那一天他被晓康的兄弟追杀,一脑袋扎进了小丽的床上。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跟小丽就相爱了。 小海的心里非常的激动,小丽扶着男人坐下来,倒满了酒杯,端到了小海的面前:“海哥,我小丽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遇到你这样的男人,我要爱你一辈子,不但让你一辈子幸福,还要让你一辈子舒服。” 小海说:“我也是。” “那就喝了这杯酒,从今以后,俺永远是你的人。” 小海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说完以后一饮而尽。 小丽又倒满了一杯酒,说:“海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俺已经在治疗了,准备接一个进去,给你生个儿子,你今晚卖点力,咱们好造个儿子出来,为了儿子,你再把这杯酒干了。” 小丽就是小海的迷魂汤,每次见到不穿衣服的小丽,小海不喝酒也醉的不成样子。 小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就这样,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儿的功夫两瓶红酒就进了肚子。小海晃荡起来。 小海喝醉了,抱着小丽非要干那个事不可,小丽扶着他上了床。男人醉的不成样子。 他剥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去剥小丽的衣服。小丽赶紧推辞,说:“你先躺着,我上次厕所。” 小海说:“你快点,人家等不及了。”说着就进了被窝,钻进被窝就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小丽出了门。梅梅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因为是人生第一次,梅梅有点心慌,非常的抽搐,说:“小丽姐,要不算了吧,俺不敢,听说女人第一次很疼,会疼死的。” 小丽眉头一皱:“你怎么打起了退堂鼓?十万块啊,不受点苦怎么行?” 第六百二十五章 真的那么逮? 梅梅问:“那事儿到底疼不疼?” 小丽安慰她说:“不是很疼,开始的时候有一点点,但是就那么一下,立刻就不疼了,还很舒服呢,男人跟女人那种事很逮,是腾云驾雾的那种逮,保证你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想第二次。” “真的那么逮?” 小丽说:“嗯,你试试就知道了,不但逮,还有钱赚,这么美好的事儿,也就是自家姐妹,换别人我还不照顾呢。” 梅梅咬了咬牙,说:“那好,俺干了。” 小丽握着梅梅的手,深有感触说:“同志,党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不能让党失望。” 梅梅使劲点点头说:“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跟地下党接头一样,嘀咕了几句,梅梅就像走向敌人铡刀的刘胡兰,挑开了小丽卧室的门帘,慢慢扑向了睡熟中的小海。 小海喝醉了,脸蛋红扑扑的,泛着一片潮红,男人根本想不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在慢慢向他靠近。 梅梅认识小海,小海在厂子里是销售经理,人长得齐整,还混过黑社会,非常的讲义气,对下属也体贴,工厂里的很多小妹子巴不得跟小海哥睡觉呢。梅梅跟她们一样,也巴不得跟小海哥睡觉。 今天小丽姐给了她这个机会,不要说给钱,倒贴钱老娘也干了,睡了他。 走进屋子以后,梅梅的心还是那么慌乱,小海哥胡子拉碴,脸膛紫红,透过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概。 他浓眉大眼,睫毛很长,鼻直口阔,虽然脸色瘦削了点,但是充满了沧桑。 梅梅的心就慌乱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拉灭了电灯,浑身热血沸腾,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他害怕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也渴望那种激动人心的时刻。一步一步向着小海靠拢。 坐在床边的时候,男人诱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搞得她更加慌乱,都有点眩晕了。 小丽就在外面偷偷看着,替梅梅着急,心说你还磨蹭什么?上啊,这么好的美男,不上白不上。 梅梅终于忍不住了,脸蛋红布一样,慢慢揭开了小海的被窝,轻轻钻了进去。 小海迷迷糊糊的,感到一个诱人的女人进了被窝,他就以为是小丽,早就把持不住了,一下子把女人抱在了怀里,开始撕扯梅梅的衣服。 梅梅想反抗,但是欲遮还羞,她只能忍耐着羞耻,忍耐着悸动,任凭小海胡来。 这是一笔交易,他跟小海没感情,她只是为了钱。 她捂着脸,遮掩着少女的羞耻,看着自己的衣服被小海一件件剥了下来,先是衬衣,然后是胸罩,接下来是裤子。 少女的香气直接袭进鼻孔,冲上了脑海,小海的下面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游得翘了起来。 他没有分辨出身下的女人是不是小丽,第一是喝醉了,第二是白天太累,确实懒得去分辨,跟小丽做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丽是生过孩子的,那个地方已经有点宽松,今天为啥这么紧窄呢,就像一根松紧绳,把他的那个地方牢牢地束缚。夹的紧紧地,非常的舒畅。 他不顾女人的反抗,开始拼命地运动,刚刚运动了一下,身下的女人又是一声惨嚎。 那种撕裂感弄得梅梅浑身冒汗,心里一个劲的埋怨:“小丽姐,你骗了俺,这个事……一点也不逮啊。” 她有点后悔,开始推男人,意图阻挡。可是小海的身子很重,男人也非常有力气,就像一座大山,已经死死压在了她的身上,令她挣扎不得。 前面的几下确实很疼,撕心裂肺,就像有人用老虎钳撕裂了她的皮肉,但是几下以后,忽然,一种舒畅就荡漾在心头,那个地方就像通上了强大的电流。麻酥酥痒嗖嗖的感觉,就从那个地方开始向着身体的每一个关节蔓延,瞬间流遍了每一根血管,通遍了每一根神经末梢。 女人看到天晴了,雨住了,一条彩虹挂在天边,整个人也飘了起来,在云头上荡漾,果然,那种幻如神仙般的感觉占据了心房,后面的尖叫就变成了舒畅的尖叫,发泄的尖叫。 梅梅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猛烈地用双腿把男人夹紧,再夹紧,拼命地搂抱,仿佛要跟他融合在一起。 她感到自己快要死了。 “啊……爽啊,好哥哥……你慢点,温柔点……不要停……继续啊,求求你……别搞了……好舒服。” 梅梅的嘴巴里呢呢喃喃,说的是啥自己也不清楚。 小海很想多坚持几下,可是那种猛烈的冲击波一下子击垮他的欲望。 在爆发的一瞬间,梅梅的身体也拼命地抽搐,摇着头嚎叫起来,脑袋使劲向后仰过去仰过去。她感到自己已经死了,而且再也不想活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海也没有从她的身上趴下来,男人就那么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十几分钟以后,梅梅才感到他的灵魂再次飞进了身体,开始有了感觉。 小丽在外面看看差不多了,知道男人的种子播进去了,她就偷偷溜进了屋子,狠命地把小海的身子从梅梅的身上翻了下去,然后将衣服甩给了梅梅,命令她:“穿衣服,快。” 梅梅意犹未尽,说:“小丽姐,真的好爽,你没骗俺,俺还想跟小海哥来一次。” 小丽小声说:“美不死你,快走,没有下次了,等你怀上孩子以后,只要生下来,我就打钱给你。” 梅梅还对小海恋恋不舍。可小丽无情地拉起她,把她推出了屋子,而且插上了街门。 这一幕对梅梅来说是残忍的,她呆呆站在小丽家的门外边,心里好像丢失了什么。 忽然,一种悲凉涌上心头,她抽泣了一声。然后拿起衣服慢慢离开了,回到了工厂的宿舍。 梅梅离开以后,小丽看着小海酣睡的样子,扑哧笑了。她好像完成了一件伟大的历史使命那样心旷神怡。 终于对男人做出了补偿,小丽的心里舒服了很多,她感到这本来就是她欠小海的。 自己找了那么多男人,跟那么多男人睡过觉,小海不出轨一次,老觉得欠了他什么。 这一夜,小丽抱着男人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时候,小海才悠悠转醒,起来找水喝。因为酒喝多了,有点口渴。 小丽已经准备好了水,给小海端到了跟前。亲手给他喂下去, 小海不知道哪来的劲头,又把小丽抱在怀里,翻身压了上去,又狠狠跟女人逮了一次。 逮完以后小海觉得纳闷,皱紧了眉头,说:“怪事。” 小丽问:“咋了?” 小海说:“你跟昨天晚上不一样,。” 小丽问:“那儿不一样?” 小海说:“昨天晚上你那个地方好紧,跟处女一样,夹的人家好舒服,这时候又宽松了很多。” 小丽抿着嘴笑了,说你昨天喝多了,酒精作用,因为喝酒,酒精刺激,那个地方胀大了很多,所以就觉得人家这个地方紧窄了。” 小海恍然大悟,说:“那好,以后我每天晚上喝红酒,喝红酒弄起来舒服。” 小丽听了以后,脸蛋扭向了一边,感叹一声:“我老啦,比不得从前了,还是处女的身子好啊。”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等着梅梅有妊娠反应的一天。 种子进了肚子,只要水土合适,温度合适,就一定会生根发芽。小丽坚信梅梅的肚子会鼓起来。她充满了信心。 可是半个月过去,小丽没想到自己却等了个空。因为梅梅不该来的大姨妈,这次又来了。 也就是说,那一次失败了,小海的种子进去根本就没有发芽。 把小丽急的抓耳挠腮,这一天,她又把梅梅拉近了餐馆,小丽气急败坏问:“咋回事?大姨妈为啥又来了呢。难道是你的地不肥?” 梅梅撅着嘴巴说:“扯淡,明明是你男人的种子不好,咋怪俺地不肥?是不是小海哥的种子达不到要求。” 小丽说:“不可能,小海检查过身体,他的种子是达标的。一定是你地的问题。” 梅梅一听就怒了,说:“小丽姐你冤枉人,俺的地绝对肥,可能是碰巧那种子不合适吧。” 小丽就很忧愁,问:“那该咋办?” 梅梅说:“那不如……再来一次,这一次一定怀上。” 小丽没办法,只好点点说:“好,只能再播一次了。” 于是小丽有拟定了第二部计划,就是让男人小海跟梅梅再日一次。 第二次跟第一次一样,她还是把小海灌醉了,让男人昏迷不醒,半夜的时候把梅梅领进了自己的被窝。 梅梅这一次表现出了少有的熟练,她竟然变被动为主动,把小海压在身下,在男人的身上狠狠释放了一把。 释放完,小海也没有醒,走出房间以后,她跟小丽保证:“小丽姐姐你放心,这一次一定成。俺保证能怀上。” 于是小丽等啊等,又等了半个月,她故意陪着梅梅上厕所,发现梅梅不该来的大姨妈,它又来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 气的差点吐血 这下把小丽纳闷地不行,为啥三番两次播种,这种子就是播不进去呢? 小丽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梅梅还在那儿换卫生巾。小丽坐在了餐桌上,很偶然地发现梅梅的包包放在餐厅的桌子上,。她就拿出来翻了翻。 这一翻不要紧,小丽就吃了一惊,因为她发现包包里有一瓶药,那药瓶上赫然写着三个字……避孕药: 小丽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梅梅在跟她耍手段。 因为每次找小海的时候,梅梅都在偷偷服用避孕药。 小丽的心就凉了半截,想不到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竟然会在阴沟里翻船,整天打雁,今天让雁给啄了眼,自己一世英名,毁在了一个小姑娘的手上。 很明显梅梅是不想要孩子的,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跟小海睡觉,完全没把小丽当回事。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头涌起,小丽气的差点吐血。 她真想立刻站起来,冲进厕所,把避孕药一股脑扔在梅梅的脸上,然后狠狠扇她一记耳光。 小丽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阴阴笑了,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心里升起。 她没有做声,而是把避孕药放回了梅梅的包包里。 梅梅从厕所出来以后,很不好意思,尴尬地说:“小丽姐,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我跟海哥……再来一次?” 小丽没有发火,而是点点头微笑着说:“好,再信你一次,这次要是怀不上,这件事就算了,放心,我照样给你补偿,不差钱。”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吃过饭以后,两个人还是等,等着梅梅排卵日的到来。 第三次跟前两次一样,还是小丽把小海灌醉,让梅梅进了小海的被窝。梅梅在屋子里跟小海翻江倒海,黑西马虎的,谁也看不清谁,傻乎乎的小海还是把梅梅当做了小丽。 这一次很不幸,梅梅失算了,半个月以后该来的大姨妈没有来,一个月以后她就出现恶心,呕吐,脑袋里晕晕的。啥也不想吃。 梅梅预感到不妙,难道自己中招了? 她就到铁蛋的医馆检查了一下,让玉兰为她把脉,这一把脉不要紧,把梅梅吓得心惊肉跳,玉兰笑呵呵说:“梅梅,你怀孕了,记得你没结婚啊。难道有男朋友了?” 梅梅就尴尬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她就是想欺骗小丽,跟海哥上床睡觉的,已经做了防范,一直在用避孕药,为啥忽然就怀上了呢? 难道避孕药失效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小丽做了手脚,把她的避孕药给换掉了,换成了口服维生素。 梅梅中招了,在工厂每天呕吐,恶心,反胃,弄得整个车间的女工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三巧是比较细心的,三巧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梅梅是怀孕了。 三巧就把梅梅拉到了一边,问她:“梅梅,你咋回事?交男朋友了?” 梅梅说:“没呀。” 三巧说:“那你为啥会怀孕?” 梅梅说:“俺不知道啊,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三巧说:“骗人,黄花大闺女会有妊娠反应?你以为我不懂啊?快说,你男朋友是谁。” 梅梅眨巴一下眼,有点想哭,她不敢把事情的真想说出来,因为那样不但对不起小丽,也会对不起小海哥,小海哥哥会被村里人笑话死的。 短短的几次床上生活,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小海,她的心被小海带走了。可是那个傻乎乎的男人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呢。, 三巧说:“你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根本不会圣灵感孕,一定有男人介入,天哪,你不会是被男人强奸了吧?” 梅梅脸一红说:“三巧嫂,你别胡说,什么被人强健,没有的事儿。” 小姑娘家脸皮薄,。她不愿意说,三巧也不好逼她,只是告诉她,:“这件事必须早做处理,如果处理不当,会后患无穷。孩子没爹,生下来像什么话?” 梅梅就点点头,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梅梅的生活陷入了纠结,从哪儿以后整天没精打采的。 把孩子生下送人,她舍不得,那早晚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就这么离开磨盘山,也不行,那自己岂不是很吃亏?该咋办啊,该咋办? 现在的梅梅已经看不上小丽的那十万块了,一百万她也舍不得孩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撒不了油,跟小海哥挑明算了。 让他跟小丽离婚,我做他老婆,钻他被窝。 女人是贪心不足的,开始的时候梅梅确实是为了钱,代人受孕,可等孩子在肚子里蠢蠢欲动的时候,那种母爱唆使着她不能抛弃儿子,这是母亲的天性。 梅梅找到了小丽,在村头的酒店里碰了面,只好跟小丽交代了实话。梅梅说:“小丽姐,不好意思,这次我真的怀孕了。” 小丽漫无表情,一边喝汽水,一边淡淡说:“我知道,这不正好吗?你放心,孩子生下来,我抱走,十万块,一分钱不少你的,” 梅梅说:“可是……可是,俺不想送人,俺想自己养大。” 小丽说:“凭什么?咱俩是签约了协议的,上面有你的签字,你想反悔。小心我告你坐牢。” 小丽跟梅梅确实是签约了协议的,白纸黑字,上面有两个人的签名,一式两份,将来作为打官司的证据。 就是说甲方跟乙方的男人睡觉,希望可以借腹生子,将来孩子出生归乙方所有,甲方向乙方赔付精神损失费,勤苦费,等等一切费用,共计十万元整,永不反悔立字为证。 上面还列举了种种可能,如果甲方不满意,乙方可以酌量增加赔付。 小丽说:“梅梅,你是不是嫌钱少?如果嫌钱少的话,咱还可以再加,别管生出来的是闺女还是小子,我再给你加五万块,怎么样?” 梅梅为难地说:“小丽姐,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俺现在……后悔了。” 小丽冷冷一笑:“你后悔了?那……可以,你包赔我损失费,我男人不能白跟你睡吧?拿违约金出来。” 梅梅吓了一跳,问:“多少?” 小丽说:“合约上不是写着嘛,十万块,你儿子归我,我给你十万,你生不出来,或者有什么危险,我照样赔付,你反悔的话,包赔我十万。这是一笔公平的交易,你又不吃亏?” “啊?十万块啊?”梅梅吓得一下子呆住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十万块。 梅梅还是小姑娘,根本没见过世面,吓得心惊肉跳,跟小丽比心眼,十个梅梅也不是对手。 她彻底掉进了小丽的圈套里。 梅梅说:“小丽姐,话不能这样说,是你男人睡了俺,吃亏的那个是俺啊。” 小丽说:“扯淡,一滴精十滴血,你跟我男人睡了三次,三次那是多少精啊?吃多少好东西也补不回来,劝你还是老实点,乖乖把孩子生出来,坐月子的费用,怀胎的费用,我再给你加五万,如果反悔,咱们法庭上见。” 我晕,梅梅差点吓得哭了,就这么把一个白生生的孩子送给别人,心里是真舍不得啊。 小丽说完拂袖而去,把梅梅一个人扔在了那里,梅梅哇地哭了,追上去抱住了小丽的大腿:“小丽姐,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你的钱俺不要了,俺就要孩子,就要孩子啊。” 小丽的心里也酸溜溜的,咬了咬说:“妹子,你起来,别这样,我知道你对海哥动了真情,可你别犯傻。这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喜欢你。 如果你嫌钱少的话,咱还可以再加,为了海哥能有个后,我什么都可以做,算姐姐求你了,这孩子,你生下来,让我抱走吧,大不了,我让他认你做干娘。” 小丽有的是钱,私房钱存了很多很多,当初跟小海在一块的时候就存了300多万,后来跟晓康在一块,又存了好多。 做妓女那会儿,身子虽然受了点苦,可是那些富二代非常的阔绰,都是一掷千金,偷偷塞给她不少小费,现在的小丽在磨盘山是富婆,银行的存款一辈子也花不完。 她不在乎钱,在乎的是幸福,她在乎自家男人是不是快乐,她对小海的爱已经到了发疯发狂的地步。 现在的小海是她的唯一,是她的全世界,他尝过失去男人痛苦的滋味,把男人看的比什么都重,她宁可丢掉命,也不会丢掉小海亲手播下的种子。 梅梅跟傻了一样,坐在地上不动了,无经的泪水弥漫了双眼,她彻底被小丽打败了。 梅梅的心里不服气,心里怒道:“妄想!想老娘就这么罢手,那是不可能滴,小丽你别得意,我要跟你拼一拼,看谁耗得过谁,我要把小海哥搞到手。 梅梅做好了准备,要下手跟小丽抢男人了。 小海这段时间特别的忙,石生把小海从k市调回来,就是想他帮父亲何金贵一把。 何金贵在村里的工厂急缺人才,小海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第六百二十七章 受宠若惊 村子里有饮料厂,炼铁厂,砖窑厂,规模都非常的大,还有几个不大的小型企业。 虽然何金贵引进了不少的人才,可是人手还是不够用。小海的加入成为了何金贵的左膀右臂。 小海每天起的很早,总是第一个早早来到公司,晚上夜深了最后一个离开,尽职尽责。 他在竭力报答石生的知遇之恩,也在竭力报答江给和何金贵的知遇之恩。 何家父子那么器重他,他决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精尽人亡。 这天,夜色早早就黑了下来,天已经很晚了,工厂里的人已经全部走光,何金贵离开的时候,往小海的屋子里瞟了一眼,发现只有小海房间里的灯还亮着。金贵就走进了屋子。 “小海,忙着呢?”何金贵憨实一笑,递过来一根烟。 “董事长,您怎么还没走?”小海吃了一惊,也有点受宠若惊。 何金贵一点架子也没有,对待员工就像对待兄弟一样。 小海赶紧站起来,毕恭毕敬把烟接住了,他对何金贵像对父亲那样尊重。 金贵说:“我这就走,你也下班吧,干活没尽,没必要天天加班。” 小海说:“是的董事长,我忙完这些就离开,您路上慢点。” 何金贵不好意思说:“小海,咱都不是外人,你以后别叫我董事长了,这样听着怪生分的。” 小海憨憨一笑:“那我叫您啥?” 金贵说:“跟他们一样,叫我金贵叔,或者金贵哥也行,这样显得亲切。” 小海说:“那怎么行?您是我的上级,我是您的下属,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我不能跟他们一样。” 何金贵说:“不一样个鸟,大家都一样,你跟石生和江给是好哥们,以后就叫我金贵叔,再叫我董事长,我跟你急。” 金贵说的是实话,整个黑石村的村民很少有人叫他董事长的,大多都叫金贵叔,金贵哥,或者直接叫他金贵。何金贵也总是乐可可地答应。 我不想摆什么谱,都是街坊领居,这样显得多亲热啊、 小海点点头说:“好。金贵叔,那我以后就叫您叔叔。” “哎。”金贵答应一声眉开眼笑,拍了拍小海的肩膀:“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说,你落户磨盘山,那就是我何金贵的家里人,” 小海含着泪点点头,差点哭了。 小海从小没有父亲,最缺少的就是父爱,他没有尝到过这种亲情。 落户磨盘山的这段时间,村里人对他都很好,跟亲兄弟一样,小海从磨盘山人的身上尝到了亲情的滋味,也尝到了温暖的滋味。比起当初在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尔虞我诈,这完全是一种全新的生活。 他好像一下子进入了天堂。 磨盘山在何金贵的管理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大家相敬如宾,相互关爱,金贵叔叔为了全村人的幸福贡献了自己的一生。 小海刚要哭,这时候门执拗一响,进来一个人,是个女孩子,一头的秀发,脸上笑眯眯的。 金贵一看认识,竟然是梅梅,小敏的娘家侄女。 梅梅冲金贵招招手:“嗨,金贵叔。” 何金贵一愣:“梅梅,过来,这么晚了不回家,你有事吗?” 梅梅的脸腾地红了,说:“我有事,我找……小海哥,有话说。” 何金贵的心里一愣,接着就笑了,年轻人的秘密话,他不好意思听,只好说:“那你们说,我走了,拜拜。” 何金贵很识趣,身子一扭离开了。 年轻人嘛,凑一块亲个嘴,打个啵啵什么的,他一个外人不能看,只能选择离开。 何金贵离开以后,小海笑眯眯问:“梅梅,什么事?请坐,请坐。” 梅梅的脸蛋更红了,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坐在沙发上搓着衣襟,一副含羞带臊的样子。 小海扑哧乐了,问:“说呀,还扭捏呢,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能帮我一定帮,是不是想加薪?” 梅梅摇摇头。 小海说:“那就是想换个职位?你在车间是不是干的不习惯?” 梅梅还是摇摇头,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小海说:“那就是……你有男朋友了,不好意思开口,想让我给你搭桥,对不对?”小海看着梅梅,一下子猜中了她的心事。 梅梅更加羞臊了,点了点头,然后又猛烈地摇摇头。 小海急了,说:“那到底啥事,你快说啊,你想急死我啊?” 梅梅抽搐了半天,终于说:“小海哥,你跟小丽姐姐……认识很久了吧?” 小海一愣,说:“是啊,三四年了吧,我们恋爱也三四年了。结婚也很久了。” 梅梅问:“那你……喜欢不喜欢小丽姐?” 小海说:“喜欢啊,我当然喜欢自己的老婆,喜欢别人老婆不就麻烦了嘛。” 梅梅说:“小海哥,你有没有想过……娶个……二房。” 小海一听 ,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我晕,娶二房?小姑娘干嘛问这个? 小海说:“梅梅,你别吓我,我要是找二房,你小丽姐姐还不把我生吞活吃了?他会让我跪搓衣板的。” 梅梅扑哧一笑:“小丽姐就那么凶?” 小海说:“是,哎,梅梅,你到底啥事,我这儿忙着呢,干嘛不说你,光说我?” 梅梅还是抽搐了一下,说:“小海哥,俺……俺怀孕了,俺……有孩子了。” ‘“啊?”小海又吃一惊,:“你你你……你有孩子了?” 梅梅点点头:“是的。” “那……孩子的爹是谁?” 梅梅说:“孩子的爹,他不想承认,小海哥,你说该怎么办?” 小海一听就火了,怒道:“不想承认?梅梅你还是个姑娘,没结婚对吧?” “对。” “欺负你的那小子是不是咱们厂里的职工?” “是。” 小海气的咬牙切齿:“你告诉海哥,那个混账王八蛋是谁?我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给你出气,我日,睡都睡了,孩子都有了,竟然不承认,还是不是男人?混账王八羔子!!” 小海义愤填膺,恨不得把那个欺负未婚少女的混蛋脑袋拧下来。 梅梅低着头问:“海哥,你也觉得那个混蛋应该承认?” 小海说:“当然,做男人就应该敢做敢当,告诉海哥,我去收拾他。” 梅梅抽泣一声竟然哭了,说:“海哥,那个混账王八羔子,其实就是你啊,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这是你的种子。” 一句话不要紧,把小海吓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好悬没有从椅子上摔下去。 这是他今年听到的最震精的消息。 小海站直了身子,莫名其妙问:“梅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说出来,金贵叔叔知道了,会摘掉我的脑袋,你……干嘛冤枉我?” 梅梅说:“我没冤枉你呀,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你的,不信你回去问小丽姐。 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她把你灌醉,然后跟我换床,整整三次,都是半夜把我拉进你被窝里的,你跟我一起睡,你摸我,亲我,搂我,抱我,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出来?” 我………………日!小海瞬间被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梅梅的话他不相信,这么荒唐的事儿小丽也干的出来? 小海的身体在颤抖,声音都哆嗦了:“梅梅,我的好妹妹,你可别冤枉我,这……不可能啊。” 梅梅一听,噌得站了起来,对小海怒目而视:“怎么不可?,这一切都是小丽姐一手策划的。 你妈,也就是我大娘,她想要个孩子,把小丽姐逼得走投无路,小丽姐没办法,这才想出来找人代孕的办法。她一眼看中了我,说我能生儿子,还答应给我十万块,我们俩都签约了,不信的话,你看看 ,我这里有签约书。” 梅梅一边说,一边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了签约协议书,抵在了小海的面前。 小海的眼睛瞬间瞪得很大,跟牛蛋一样,拿过签约书仔细看了看,果然,上面是丽丽的亲笔签名,还有梅梅按的手印、 小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感到十分的荒唐,简直是无稽之谈嘛,怎么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儿? 小海气得嘴唇哆嗦,一咬牙,丝丝拉拉把协议书撕了个粉碎。脖子上的青筋跳起来老高。 小海怒道:“胡闹,你们这是胡闹,这是赤果果的欺骗,愚弄!” 小海义愤填膺,一股被人愚弄的感觉油然而生。 并不是小海装逼,他很爱小丽的,自从跟小丽结婚以后,他一切的奋斗都是为了小丽,为了让女人日子好过一点,舒服一点,他锲而不舍一直在努力。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小丽会这么愚弄他,这是逼着他被判啊。 小海把协议书撕碎以后,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补了几脚。 可是冷静下来一想,他又苦苦笑了,小丽这么做何尝不是爱他? 亲手把自己的男人送到别的女人被窝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该承受多大的打击,心里该有多难过,小丽为了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他怎么能够生气呢? 第六百二十八章 俺不后悔 心里的怒火一下子有冲了个干净。 梅梅吓坏了,她从来没见小海这么生气过,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小海,把男人纳在了怀里。 “海哥,别……你别生气,俺愿意,俺愿意这么做,俺不后悔,我喜欢你,其实从进厂的第一天俺就喜欢上你了。” 梅梅紧紧抱着小海,激动的泪如雨下,几次跟小海上床,都是自己主动,她多想小海主动一点啊,主动抱她,亲她,摸她。 小海却无情地把她推开了,说:“妹子,你别这样,这就是个误会,我是受害者啊,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咱俩……不可能。” 梅梅差异了,小海这样做也是她意料中的事情,她没有感到奇怪,反而又拉住了小海的手。 梅梅说:“海哥,既然木已成舟,那咱俩就好吧,偷偷的好,别让小丽知道,俺甘心给你生儿子,俺什么也不计较。” 小海一使劲,把手从梅梅的胸脯上拿开了,说:“妹子,你别傻了,这辈子除了小丽,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女孩子。” 小丽说:“哥,那俺肚子里的孩子……咋办?‘ 小海眼睛一闭说:“打掉……打掉吧,海哥……对不起你。” 梅梅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浑身散了架一样。她呆呆看着小海“海哥,这……可是一条命啊,这是你的种子,你就这么狠心?” 小海说:“不是我狠心,这件事不怪你,不怪我,也不怪小丽,这完全是个误会,孩子留着,对我不公,对小丽不公,对你更不公。” “俺不,俺不打掉,这是你的种,也是俺的肉,俺坚决不打掉,除非是让俺死。” “那你说咋办?” “俺非要生下来不可,你不要,俺就自己养,反正不能给小丽。” “你……”小海无语了,想不到梅梅这么固执。 小海沉默了好一会,点着一根烟,吧嗒抽了一口,发愁地不行。 “梅梅,你考虑清楚,留着孩子,你这辈子就完了,以后嫁人都成问题,你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有多难吗?” 小海从小没有爹,是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含辛茹苦。 寡妇门前是非多,小海深深理解母亲的苦难。 小时候,很多流氓闲汉来他家占便宜,要欺负他母亲,母亲总是泪水连连。小海长大以后,发誓要保护母亲,不让娘受一点委屈,。再后来他混迹黑道,也是为了让自己强硬一点。 还好自己良心未灭,没有在黑道越堕越深。他怎么忍心把自己小时候的苦难强加在梅梅的身上? 梅梅说:“俺不,俺就要生下来,俺就要你,你不理俺,俺就去死!” 小海又吓了一哆嗦:“别,妹子,你别干傻事,我再想想,再想想,要不然……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算是补偿。你把孩子拿掉。” “俺不,给俺多少钱俺也不拿掉,俺就要你,要孩子,俺要一个家,海哥,你给俺吧,” 梅梅又扑了过来,扎进了小海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这一次小海没有躲闪,是不忍心躲闪,他觉得梅梅好可怜。 其实梅梅长的个并不俊,皮肤黄一点,眼睛也小了点,嘴巴憋了点。 小丽是很有心计的,她的愿望是,只要能给海哥生孩子就行,可千万不能找美女,万一小海跟那女人产生感情,那自己的地位就完了。 梅梅哭啊哭,小海低眉耷眼,一点办法也没有。 等她哭够了,小海慢慢把她推开,说:“妹子,天不早了,回家休息吧,我再想想,想个更好办法,对大家都公平的办法。” 梅梅说:“想什么想,今晚你就别回去了,俺也不回去,咱俩就在办公室睡吧,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梅梅说着,又把小海的手抓起来,放在自己的胸脯上:“海哥,前面的三次,你都不知道是俺,一直觉得是小丽姐跟你在睡觉, 今天俺要你主动抱着俺睡,你看,俺是你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咱们一家三口多幸福啊?” 小海没敢停,低着头扭身就走出了办公室的门,把梅梅一个人丢在了那里。 梅梅在后面喊了一声:“海哥,你别走,别走啊。”|可是小海连头也没有回。 梅梅坐在沙发上哭了,她觉得小海还是惦记着小丽,根本不可能跟她分开,那自己咋办?肚子里的孩子咋办? 小海怒气冲冲回到了家,进门一脚就把房门踹开了,进门以后来回地找小丽。 小丽正在厨房做饭,系着围裙,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气,刺刺拉拉地响。 小丽做了一条鱼,炖了一锅肉,闷好了大米饭,正等着小海回来。 发现小海进门,小丽喜笑颜开,赶紧扑过来问:“回来了,累不累?我帮你洗手,咱们吃饭。” 每天回家,小丽总是这么亲热,他对小海可好了。 小海却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把媳妇拉近了卧室里,然后抬腿一脚,咣当关住了门。 小海的声音压得很轻,因为怕隔壁的娘听到。:“你你你……你干的好事,你对得起我吗?” 小海的眼珠子都鼓了出来,气急败坏看着小丽。, 小丽一瞪眼:“俺……俺咋了?” “你咋了你不知道?别以为你跟梅梅干的那点事我不晓得,你把我灌醉,让梅梅进我被窝,有没有这回事?” 小丽一听就明白了,露馅了,但是她的嘴巴很硬,死不承认:“没有的事儿,你听谁胡说的。” “胡说?这种事也能胡说?不是你搞得鬼,梅梅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小丽说:“俺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孩子管俺什么事,俺又不是男人,能让她怀孩子。” 小海说:“到现在为止,你还跟我嘴硬?你跟梅梅签约的合同我都看了。” 小丽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才明白所有的事情都露馅了。她的怒火也窜天而起,对梅梅产生了恨意。小丽一跺脚,怒道:“梅梅真不够意思,那十万块,我不会给她。” “嘿嘿。”小海苦笑了:“你还惦记着那十万块?现在人家不要你的钱。“ “那她想要什么?” 小海说:“人家要你的老公,要我跟她私奔,要我接受她,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说怎么办?你现在玩出火了,该怎么收拾。” “啊?”小丽一下子傻了眼。 梅梅要抢她的位置,占她的炕,是小丽没有想到的。 小丽的意思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梅梅帮着我生孩子,我就给她钱,这小姑娘怎么得寸进尺,竟然要凤占雀巢?想得美? 小丽也生气了,怒道:“她混蛋!怎么能这样,当初说好的,孩子生下来我给她十万块,她怎么能这样?” 小海又是苦笑一声,问:“现在你承认了?你说,该咋办?要不然你走,我把梅梅娶了?” 小丽一瞪眼:“你敢!?你敢娶了那个狐狸精,我就阉了你。” “那个狐狸精是你自己请进来的,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自作自受。” “我怎么知道她翻脸不认人?癞蛤蟆想吃甜割肉?” “你自己弄出来的,你自己收拾。” “收拾就收拾,这件事你别管,没你的事儿,我自己会处理好。” 小海说:“你怎么处理?让梅梅把孩子生出来,交给你?你这是做梦!你没有权利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力,” “那我就跟她打官司。” “你你你……你胡闹,你还有脸跟人打官司?打官司你也是输,孩子你也搞不到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小丽振振有词说:“这有什么可丢人的,我让她睡我男人,她帮我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再说我还给她钱嘛,又不是白使唤她的肚子。” “扑哧!”小海又苦笑了:“小丽啊小丽,你以为这是做生意呢,这是人命啊,人命关天,你怎么那么糊涂?” 小丽说:“小海,喔,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你开始嫌弃我了对不对,你个混蛋,你忘恩负义,你吃里扒外,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个没良心的,想包二奶养二房了对不对?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割了,让你变太监?” 小丽一边说,一边在小海的身上扑打,把男人打的一个劲的躲闪。 小丽开始撒娇了,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撒娇。 小海说:“你别胡闹好不好?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我要是不喜欢你,早跟梅梅私奔了。” “你…………好啊,你跟她私奔吧,谁不去就是小狗狗。”小丽抓起一个枕头,开始在小海的脑袋上砸,把小海追的满屋子乱跑、 屋子里乱了起来,小丽跟小海开始吵架,厨房的鱼烧焦了也不知道。 小海娘在外面听到了吵嚷声,但是她没有进来,小两口吵架不管她的事儿,她只是在外面咳嗽了一声。 娘在外面一咳嗽,小海赶紧把小丽压在了床上,捂住了她的嘴巴,说:“你小点声,娘,娘还在外面呢。”小丽这才不做声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吃里扒外 小丽停止了胡闹,这时候才想起来厨房里还炖着东西呢,赶紧扑进了厨房。 吃过晚饭以后,小丽的心里还是气不过,她越想越觉得别扭。 心说梅梅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异想天开,要跟我抢床,我岂能饶你? 说好了这件事双方保密的,你竟然把事情捅破,还明目张胆勾搭小海。更加不能饶你。 小丽气急了,饭也没吃,恼羞成怒,气哼哼冲进了村子里的工厂职工宿舍。 小丽赶到的时候,梅梅还没有睡觉,职工宿舍里一共八个人,都是女孩子,八个女孩子全都脱得光光的,在哪儿看电视,聊天,嗑瓜子。 小丽气冲牛斗,一脚就把宿舍的门给踢开了,二话不说冲进了屋子。 宿舍里的八个女职工吓了一跳,心说谁呀,这么大的火气。 小丽进屋子以后,直扑梅梅的床铺,来到跟前,没等梅梅明白过来,她就将巴掌抡了起来,啪啪啪,接连揍了梅梅四五个耳光。 一边打一边骂:“你个不知羞耻的贱货,你背信弃义,吃里扒外,包藏祸心,你不是东西,你个小x眼子,没见过男人啊?抢我的男人,我揍死你,揍死你。” 梅梅被打傻了,想不到小丽会到工厂的职工宿舍闹事,两巴掌下来,她脸蛋就肿了,嘴巴也流血了, 其他的女孩子一看不妙,赶紧过来劝架:“小丽姐,你消消气,有什么话咱好好说,干嘛打人呢?” 小丽气呼呼怒道:“她……勾搭我男人,勾搭小海,你们说我能不能打她?” “啊?”几个女孩子一听也傻了眼,想不到梅梅竟然勾搭海哥? 这一次,小丽竟然把从前跟梅梅的协议全都否决,一口咬定是梅梅勾搭小海在先。 她这是要嫁祸,要伤害,要破罐子破摔,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是你先撕破脸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梅梅压口无言,也有点生气,说:“小丽,说话要凭良心,我钻进海哥的被窝,是你支持的,你还跟我签约了协议,让我帮海哥生孩子,你还答应给我十万块。” 小丽冷冷一笑:“你胡说,协议呢,把协议拿来,没证据你就是诬告,你睡了我男人,还振振有词,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我…………协议被海哥……撕了。” 小丽早知道协议被小海撕了。这才洋洋得意:“没有协议啊?没有协议你就是勾搭我家男人,我要告你,让全厂子的人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你淫荡,风流,你不要脸,你跟经理睡觉……” 一盆脏水全部泼了过来,把梅梅浇得从头顶凉了脚心。她愕然了,百口莫辩。 现在小丽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据。 小丽这样污蔑她,让她以后在厂里怎么呆?全场的人还不笑死? 梅梅脸蛋红急了,嚎啕一声冲出了宿舍,奔向了外面的磨盘山。 小丽得意洋洋,把梅梅勾搭小海的事情添油加醋,全部告诉了厂子里的女工。就是说梅梅勾搭小海,都有孩子了,她本人完全成为了受害者。 小丽这么一宣传不要紧,立刻,厂子里炸开了锅,小海跟梅梅的风流事在厂里迅速传开,整个磨盘山的人都知道了。 不但何金贵知道了,长海知道了,三巧知道了,就是城里张氏企业集团的ceo李大牛和小敏他们也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全厂的人看梅梅的眼光都不正常,背地里大家都是窃窃私语,还有人指着梅梅的肚子指手画脚,说那肚子里就是海哥的儿子。 梅梅遭遇了巨大的舆论压力,别人的闲言闲语几乎击垮她的神经,再加上身体的不适,梅梅很快就病倒了,一病就是好几天。 小海的心里也不好受,。小丽这娘们就这样,她在中伤梅梅的同时,也把小海捎带上了。小海的作风问题也遭到了全厂人的怀疑。 小海的心里也备受煎熬。可是他不敢冲小丽发火,因为惹不起小丽。 这天傍晚,小海去看梅梅,发现女孩子瘦了很多,躺在宿舍的床上只咳嗽。 小海低着头走了进去,里面没人,大家都上工去了,屋子里只有梅梅一个人。 看到小海进屋,梅梅想爬起来,小海赶紧走上去按住了她,说:“妹妹,你别,别起。” 梅梅说:“海哥,你咋来了?” 小海说:“我来看看你。听说你病了,你好点没?” 梅梅说:“我没事,就是普通的感冒,吃片药就好,海哥,你偷偷来的吧?就不怕那个母老虎跟你算账?” 梅梅口里的母老虎就是小丽,小丽可凶悍了。 小海说:“不怕,咱俩是清白的,怕啥?” 梅梅抽泣一声,一下子扎进了小海的怀里:“哥,你带俺走吧,俺受不了拉,再这样下去俺就崩溃了,俺不知道该咋办?俺不想打掉孩子,这是命,命啊----” 梅梅嚎啕大哭,肩膀一抖一抖,非常的可怜。 小海抱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心疼梅梅,也害怕小丽,只是劝:“妹子,别这样,我不可能带你走,我是很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是妹妹跟哥哥的那种,你明白吗?” “俺不明白,俺就要你,俺要跟你结婚,俺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父亲,海哥,你娶俺吧,俺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小海帮梅梅擦干了眼泪,说:“妹子,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带你上医院,咱先看病,病好以后孩子打掉,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俺不,俺不上医院,到医院你就会让俺把孩子做掉,你别骗俺。” 梅梅一下子把小海推开了,小海不由分说,就过来拉她,想把梅梅背起来,送到铁蛋的医馆去,两个人拉拉扯扯。 正在这时候,房间的门又开了,扑进来一个人,正是小丽。 小丽是跟着小海的身影进来的,他看到小海进了梅梅的宿舍,就知道小海找梅梅去了, 妈的,难道要跟那个狐狸精约会?这还有没有天理? 小丽跟在小海的身后头,看着男人进去,她就躲在门外面偷听,发现两个人拉扯,她气愤不过,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上去揪住了梅梅的头发,大骂一声:“贱人!”啪,又是一巴掌,重重刮在了梅梅的脸上。 一巴掌下去,小海的怒火窜天而起,也将巴掌抡圆了,回敬了小丽一巴掌,大骂一声:“你胡闹!还反了你了。” 小丽愕然了,瞪着一对大眼看着小海。 梅梅羞得无地自容,鞋子也顾不得穿,飞身就扑出了宿舍。 小海刚要追出去,小丽在后面嚎叫了一嗓子:“小海你敢,你敢去追她,我就跟你离婚。” 小海不敢动了,回头道:“小丽你你你……你胡闹,你怎么能这样?” 小丽说:“我咋了,她睡了我男人,她还有理了?” “你,你怎么唯恐天下不乱?吃饱了撑的?事儿怎么那么多,是你亲手把她拉进我被窝的啊?” 小丽说:“我是为了谁?海哥,我是爱你的,我想你有个孩子,我有错吗?” “你没错,可你这是坑人,坑人懂吗?你这样让梅梅出去以后怎么见人?她怎么嫁人?她这辈子被你给毁了。” 小丽抽泣一声哭了,一下子扎进了小海的怀里:“海哥,我没办法啊,你妈整天骂我,骂我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她嫌弃我做过妓女,我没办法啊,我好苦啊…………呜呜呜…………” 小丽也哭了,她是非常爱小海的,为了小海不惜名节。 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才能够在一起,小海跟小丽之间的感情是从血与火里锻造出来的。就像一块好钢,经过了烈火的锻造已经变得非常坚硬,情比金坚,棒打不散。 小海不可能因为这么件小事就跟小丽散伙。他抱着小丽说:“丽丽,我爱你,真的爱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咱们不能把自己的不满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没孩子,咱就抱养一个吗。有你,有我,有张床这就足够了…………” “海哥…………”小丽感动极了,紧紧抱着男人,一腔悲愤全部化成了泪水,尽情地泼洒。 她开始吻男人的脸,亲男人的唇,咬男人的脖子,一双玉手伸进小海的衣服里,在男人的肚子上胸脯上直划拉。 两个人扑到在了床上,你亲我,我咬你,就像两只对扑的狮子。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三七二十一,甚至整个世界都忘记了,就那么亲啊亲,搂啊搂,摸啊摸。 亲的正爽,忽然,宿舍的门又被人踢开了,一个女工急急忙忙跑进了宿舍。 一眼看到小海跟小丽正在那儿亲,那女人吓了一跳。 这女人竟然是三巧,。三巧也顾不得羞耻了,怒道:“小海,丽丽,你们还有心思在哪儿亲?出事了,不好了?” 小海问:‘咋了?” 三巧气喘吁吁说:“梅梅,梅梅跳下蟒蛇谷的山崖,她……自杀了。” “啊?”小海吓得吃了一大惊,下边的东西也缩了回去。 第六百三十章 还不如死了算了 梅梅真的跳崖了,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凌辱。 厂里人的白眼,村里人的冷言冷语,还有那些人的嘲讽彻底击垮了女孩子生存的信心。 最关键的一个,她知道小海不可能真的跟她好,刚才小丽进屋的一瞬间,她发现小海的腿都软了。 在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属于她,而是属于人家小丽的。 小海是血里火里闯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他害怕一个女人,只能说明一点,他深深爱着这个女人。 那自己算啥?肚子里的孩子算啥,以后该咋活?还不如死了算了。 梅梅扑上了磨盘山,爬上了蟒蛇谷的那段断崖。 她在这里呆坐了很久,看了看上面的天,又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崖谷,真想一头栽进去。 这辈子完了,以后嫁人生活也不会幸福,没有一个男人肯接受拖油瓶。 这段悬崖很高,深不见底,从这里栽进去就是养命沟,当初很多人都是跳进这里死去的。 桂兰的爹,李小林的三哥玉林,也是从这里掉下去摔死的。 梅梅最后又留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然不是很美,但是充满了青春与活力。 梅梅没有后悔,能跟小海这样的男人睡觉,死了也不亏。 她一闭眼,从悬崖上就跳了下去,身体就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就在梅梅跳下去的一瞬间,她的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姑娘,不要啊----” 可是已经晚了,梅梅的身体飘飘荡荡落了下去,直奔崖谷的谷底。 也活该梅梅死不了,她没有摔在悬崖的下面,而是掉在了一颗树杈上,那跟树杈就像一只大手,把她托住了。 身后的人背着一条绳子,在悬崖边唏嘘不止,远远的,他看到了梅梅的身体,还好掉下去的不是很深,绳子的长度也够。 他把这段绳子系在了悬崖的一块石头上,把绳子顺了下去,然后慢慢溜下了悬崖,向着梅梅的方向靠近。, 梅梅已经昏死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她觉得自己死了。 那人赶紧解下自己的腰带,把梅梅从树杈上救了下来,跟自己捆在了一起。然后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梅梅没有受伤,只是受惊过度,脸上胳膊上被石愣子划破了几道口子,女孩子闭着眼,样子非常的俊秀。 当时,女孩的一对大胸脯距离男人的嘴唇只有不到30公分,只要他一低头就能亲到女孩子的脸,也可以咬到女孩子那两个含苞待放的露珠。 女孩的身体苗条,这让他想起了死去的前妻, 但是男人没有这么做,他把梅梅抱起来,背着绳子下了山。 梅梅是当天晚上才醒过来的,醒过来就是一声嚎啕:“哇--谁救的我?天煞的!” 男人过来了,说:“我。” “你……你是谁?” “喔,我叫刘二赖,你可以叫我二赖子叔,或者二赖子哥。” 把梅梅救上来的人的确是刘二赖。就是黑石村的养猪专业户。 刘二赖的老婆憨女死了,是得性病死的,刚死去不到一年,刘二赖再次打了光棍。 憨女的死给了刘二赖沉重的一击,让他的生活失去了滋味。 他爱了憨女一辈子,不在乎女人做过小姐,不在乎女人跟多少男人睡过觉,一如既往地爱着她。 可是憨女还是走了,女人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了二赖子对她的思念。 憨女离开以后,刘二赖就一个人过、 他年纪不小了,50出头,可是他不想娶个小老婆回来。 不是没条件,是没那心思,第一是他对憨女太思念,旧情难忘,第二,也怕几个孩子落到后娘的手里受苦。 自古有后娘就有后爹,以后几个孩子该遭殃了。 憨女活着的时候为二赖子生了三个孩子,一女二男,三个孩子目前正在上学,小的已经小学毕业,大的那个高中也快毕业了。 刘二赖当爹又当娘,不但要做饭,操持家务,还要管理猪场,那日子真是难过。 身边没个女人就是不行,每天晚上,刘二赖就憋得慌,下身那个地方一柱擎天,憋的难受。 他就拿起憨女的照片,看着老婆的照片一个人在炕上撸。 他解下裤子,想象着憨女就在身边,女人亲他的脸,咬他的唇,两只手在她的裤裆里只划拉。 他想象着跟憨女做过的每一次,想象着憨女那时候把他的话儿含在嘴巴里,拼命地咗,想象着女人骑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摇摆,憨女的嘴巴里发出喃喃的呻吟声。 他们使用过很多姿势,结婚的十几年里,憨女每一夜都会带给他无穷无尽的快乐。 他在不憨女的身上动作,憨女在他的身下颤抖。憨女也从他的身上尝到了做女人的快乐。 夜里把女人日的爽了,白天女人就待他特别的亲,总是把香喷喷的饭菜端到他面前,有时候一口一口地喂他。 想着老婆纤细的腰肢,暧昧的眼神,细腻光滑的脸蛋,还有那个神秘的地方,二赖子的动作就加快了。 二赖子说“|姑娘,你咋想不开呢?为啥要自杀啊,你真傻?” 梅梅嘴唇一撇,哇地哭了:“大叔,俺活不下去了,让俺死吧,你为啥要救俺,俺费了多大的勇气才跳下去啊?” 二赖子没见过梅梅,因为他不在何金贵的工厂上班,何金贵的工厂女工最少四五百名,很多都是外来的,怎么可能都认识呢? 二赖子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你想开点,到底出了啥事?我帮你,是不是因为没钱作难?我有,要多少,你只管张口。” 梅梅一下子楞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憨实的男人,张口就要帮她。 “叔,俺不是为了钱,俺是为了情,俺被人骗了。” 刘二赖一听怒发冲冠:“谁,谁骗了你?我去揍他,那个小白脸?” 梅梅说:“是……小海,小海睡了俺,俺有孩子了,他又不要俺了。” “啊,这个兔崽子,这么不是东西?你等着,我揍他去!” 刘二赖义愤填膺,恨不得把小海的脑袋拧下来, 这就是磨盘山的男人,都有一身助人为乐的豪气,都看不惯别人受欺负。 刘二赖刚要冲出去,这时候,小海却拉着小丽从外面冲了进来。 其实刘二赖抱着梅梅从山上下来,走过大街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三巧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梅梅跳下了山崖。 小海跟小丽听说梅梅被刘二赖给救了,立刻就找到了这里。 小海扑进了门,看到梅梅憔悴的样子,看着女人脸上一道道划痕,他懊恼急了,恨不得给梅梅跪下去。 小海进门就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说:“梅梅,我不是人,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刘二赖气急了,上去揪住了小海的脖领子,咣当补了一巴掌,怒道:“小海,你不是人!” 小海没反抗,说:“二赖叔,你打吧,都怪我,是我对不起梅梅,你杀了我吧。” 刘二赖吹胡子瞪眼睛,他最讨厌对不起女人的男人,有女人不知道心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丽一看刘二赖打他男人,也生气了,俩奶子一甩,双脚一蹦,就蹦到刘二赖的跟前,就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把小海挡在了后面,说:“二赖子,你咋了?俺男人有事没事,管你屁事?打狗还看主人呢,你打小海,就是不给我面子。” 小海怒道:“你滚开,男人的事儿,老娘们别插嘴。” 小丽就不敢做声了,小丽就这样,在家里随便,让男人跪搓衣板也不过分,但是在人前,他很给小海面子,男人的面子是很重要的。 二赖子怒道:“你是不是睡了这姑娘?” 小海说:“是。” “那你必须负责任,不能这样抛弃她,你小子,知道女人被抛弃的痛苦吗?” 小海说:“我知道,二赖子叔叔,谢谢你,要不是你把梅梅救回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梅梅死了,我就欠下了一笔无法偿还的孽债,谢谢你。” 二赖子怒道:“别跟我说,跟梅梅说,你欺负的又不是我。” 小海扑通就冲梅梅跪了下去,说:“梅梅,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小海哥给你赔礼道歉了,你要是心里难受,就打我吧,杀了我也可以。我不是人。” 梅梅的眼泪刷的掉了下来,这时候才意识到是自己不好,。 她做了小海家庭的第三者,小海是好人,丽丽是好人,刘二赖也是好人。 梅梅不说话,只是哭。肩膀一抖一抖地哽咽。 小丽看着梅梅不说话,她的心也软了,扑通也给梅梅跪了下去,说:“妹子,对不起,们都是我的错,是我荒唐,是我无知,你不应该遭这样的罪,咱俩的合同一笔勾销了。 你说,想我怎么补偿你,姐姐给你钱,你说行不行,你别死,别死啊。” 第六百三十一章 想起来就好笑 小丽也哭了,觉得整件事是那么的荒唐,借腹生子,想起来就好笑。 小丽拿下手里的包包,把那个合约拿了出来,一下子撕了个粉碎,还掏出整整十万块,整整齐齐摆在了梅梅的面前。 小丽说:“妹子,对不起,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除了小海, 你愿意把孩子生下也行,自己养也行,我们会给你做出补偿的。” 两个人眼巴巴看着梅梅,等待着她的回答。 梅梅沉默了很久,最后扑哧笑了,说:“小海哥,小丽姐,你们被骗了,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跟本不是小海的,你们没必要这样。” ‘“啊?”小丽很小海当头浇了一瓢冷水,:“你说这孩子,不是我们的?” “是,根本不是海哥的,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那……那会是谁?”小海问道。 梅梅一下子拉过了刘二赖,说:“是他的,其实我跟二赖子早就好了,早就相爱了,他没婚,我没嫁,我们俩是一对啊。 小海跟小丽一听就傻了眼,瞪大眼相互看了看。根本就不相信。 梅梅这是在瞎扯,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刘二赖,分明在自我解嘲。 小海说:“梅梅,你别这样,你心里要是难受,就说出来,我们大家为你想办法。可别这么糟践自己。” 梅梅微微一笑,脑袋扎在了刘二赖的怀里,说:“小海哥,你看我跟二赖子哥不像天生的一对嘛?我们多般配啊,以后他就是我陪伴一生的男人,我非他不嫁。” 这句话不要说小海跟小丽,就是刘二赖也大吃一惊,觉得梅梅是疯了。 女人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分明是自我糟践。 刘二赖吓得赶紧把梅梅推开了,说:“姑娘你别,别胡闹,咱俩刚认识,我虽然救了你,你也犯不着以身相许啊。” 梅梅说:“怎么?我配不上你?” 刘二赖说:“不是配不上,我那么老,你那么嫩,咱俩一块,别人会说我老牛啃嫩草。” 梅梅说:“啃嫩草就啃嫩草,我不在乎,二赖子哥,俺喜欢你,你诚实,可靠,敦厚,憨实,俺就喜欢这样的男人,谁嫁给你一定会幸福一辈子,俺这辈子就嫁给你了。” 二赖子更害怕了,差点浑身酥软坐地上。 小海跟小丽发现梅梅心意已决,也就放心了,心里也没那么愧疚了。 小海站起来说:“妹妹,祝你跟二赖子叔幸福,那……我们走了。” 梅梅还冲他们摆摆手,说:“白白,以后常来玩,我跟二赖子结婚的时候,记得来喝喜酒。”: 小海跟小丽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了二赖子跟梅梅。 二赖子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而梅梅却显得很大方,她下了床,忙着下灶火给二赖子做饭,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梅梅系好了围裙,忙的不亦乐乎,好像已经忘记了伤痛。 二赖子看着女人苗条的身影,仿佛憨女又活了过来,他的心里也热乎乎的。 很快饭做好了,梅梅就亲热地招呼二赖子吃饭:“二赖哥,吃饭了。” 女人温柔一喝,二赖子的眼泪差点下来,眼前的女孩子分明就是当年的憨女,憨女又活了。 他几乎一下扑过去,将女人抱在怀里。 二赖子没动,跟傻了一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跟眼睛。 梅梅亲热地过来拉着他,坐到了餐桌前,端起饭碗给男人喂饭。二赖子木讷地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吃。 吃过饭以后,梅梅还帮着二赖子叠好了被窝,这才呼唤男人上床睡觉。 二赖子挺不好意思,说:“妹子,你睡床上吧,我睡外面的沙发上。” 梅梅说:“那怎么行?你年纪大了,那样对腰不好,咱俩一起睡床。” 二赖子打了个哆嗦:“不行哩,不行哩,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梅梅说:“俺已经决定嫁给你了,嫁给你就是两口子,两口子怕啥?” 二赖子说:“我怕村里人说闲话呢。” “说闲话怕啥,俺喜欢,这辈子你就是俺男人,俺乐意被你睡。” “二赖哥,你是俺遇到的最好的人,俺现在就把身子给你,以后俺的身子也是你的,不会让任何人碰,今晚你想做啥,就做吧。” 二赖子跟触电一样,还是躲闪:“妹子,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你别一时想不开糟践自己。” 梅梅抓着他的手不停,继续在自己的胸脯上摸:“这不是糟践,是幸福,俺喜欢你摸俺,也喜欢你亲俺,抱俺,搂俺,俺还要为你生儿子,陪着你走完一生。” “你……你不后悔?” “不后悔,反正要嫁人,嫁给谁不是嫁啊,俺就嫁给你。” 二赖子酥软了,身子倒在了床上。 梅梅的手解开了男人上衣的扣子,刘二赖结实的胸脯就果露在眼前,胸脯上是一片黑黑的胸毛。 刘二赖家的条件好,油水足,他本人又勤劳,非常的强壮,古铜色的皮肤微微鼓起,胸肌,二头肌也全部鼓起,虽然年过50,却依然像头结实的牛犊子。 梅梅慢慢低下头,去亲二赖子的脸,吻了男人的额头,吻了男人的鼻子,亲了男人的嘴巴,二赖子的呼吸就急促起来,梅梅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仿佛等待了她一千年,她也仿佛等待了他一千年,这段缘分是命中注定的,也是棒打不散的。 在最后的一刻,梅梅的内心深深恋上了二赖子,她被男人那种强壮跟诚实打动了,这就是她等了一辈子的那个男人。 梅梅的心愿很容易满足,找个强壮的,能挣钱的男人,跟他过一辈子,生一大炕的娃娃,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到现在为止,刘二赖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那一刻他躁动起来,浑身的热血开始沸腾,每一根汗毛孔都张立起来,心跳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 梅梅把二赖子剥光以后,看到了男人的跟坚挺的话儿,刘二赖的武器很久没用过了,自从憨女离开以后就没有用过。 本来他觉得自己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也许以后再也没有用武之地了,想不到有一头小绵羊忽然就跳到了他的面前。 梅梅惊叫一声,发现刘二赖的那个东西比小海的大多了,心里就是一喜。 她刚刚破身不久,也刚刚尝到过男人如梦如幻的滋味,一旦经过男人雨露的滋润,女人就会变得欲罢不能。 两个如房已经开始发育,鼓起了不少,但是那乳头还是深深隐藏在乳晕的里面,看来还没有被男人的手掌摧熟。 梅梅把持不住了,用腿噌了他一下,呻吟道:“进来啊,你进来啊,磨蹭什么?” 刘二赖说:“不行啊,你怀孕了,进去不好,会弄伤孩子的。” 梅梅说:“没事,今天破例一次,过了今天,孩子出生以前,你别碰。” 刘二赖把当初跟憨女的床上绝技一一在梅梅的身上施展,梅梅是刚刚破处的少女,怎么能够经受得住这么猛烈的挑逗和刺激?晕过去好几次,也醒过来好几次,满身的大汗。 一曲终毕,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梅梅心满意足抱着刘二赖,有点爱不释手,刘二赖也抱着梅梅恋恋不舍。 过了好久,两个人的身体同归平静,梅梅说:“真逮,比跟小海在一块逮多了,二赖子哥,你宝刀不老啊?” 二赖子还害羞呢,说:“老了,老了,没从前那么有魄力了,当初我跟憨女在一块的时候啊…………” 说道这里,他停住了,又想起了憨女,忽然觉得身子在梅梅这儿,心在憨女哪儿不好,对梅梅不公平,他只好闭嘴。 梅梅翻身把二赖子压住,说:“二赖哥,那你保证,以后天天让俺逮,不许偷懒。” 二赖子一下子抱住了梅梅的小蛮腰:“我巴不得呢,放心,跟了我,保证一辈子让你逮,不但会让你幸福,还会让你舒服,只可惜啊,嫁给我委屈你了。” 梅梅说:“委屈不委屈的,俺自己知道,俺不委屈,俺乐意。咱俩……再逮一次。” 就这样,整个夜晚两个人都不停息,一直逮了三次,直到最后一次,刘二赖的东西在女人的身体里抖动几下,再也没有公粮可交的时候,两个人才相拥而睡。 梅梅嫁给了刘二赖,这个消息在黑石村不胫而走,一时间传遍了磨盘山的角角落落。 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梅梅是饥不择食了,渴望给孩子找个父亲,以后一定会后悔。 也有人说刘二赖是老牛吃嫩草,撞上了狗屎运,把一朵鲜花采回了家,这老男人小媳妇,估计梅梅的身体不禁压,看吧,没几天刘二赖就不行了。 还有人说刘二赖的三个孩子归在了后娘手里,再加上梅梅肚子里孩子。一共四个和尚头,将来上学娶媳妇,够刘二赖喝一壶的。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不置一词。 为了打消这些谣言,第二天早上,刘二赖从梅梅的被窝里钻出来,立刻就奔上了大队部。 第六百三十二章 不得好死! 他坐在大队部的扩音器的前面,将机器打开,扯着嗓子嚎叫,向全村的村民宣布:“梅梅是清白的,她是我刘二赖的女人,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刘二赖的种子,我跟她早就好了。 以后任何人不能欺负她,欺负她就是欺负我,我刘二赖就跟他拼命,我刘二赖在这里发誓,一辈子对梅梅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二赖慷慨激昂,在村子里的大喇叭上喊了整整一天,磨磨盘山前后五个村子的人都听到了。 果然,一个月以后,梅梅心满意足嫁给了刘二赖,刘二赖也把梅梅娶回了家。女人没有一点返反悔的意思。 梅梅跟二赖子结婚以后,非常的贤惠,她跟个男人一样下地干活,收割庄稼,非常的有力气。回家以后烧火做饭,每顿饭都亲自端到男人的面前。 梅梅对刘二赖的三个孩子也非常的好,关怀备至,三个孩子都亲切地称呼她叫阿姨,他们亲的跟一家人一样。 而刘二赖只是一心扑在猪场上,年底腊月的时候,又一千多头猪出栏,二赖子赚了几十万。 2012年的春天,梅梅坐月子了,随着一声婴儿的呱呱啼哭,刘二赖的最后一个儿子出生了,是个男孩,非常的俊秀。 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这孩子长得一点也不像刘二赖,反而跟小海象是一个窑厂里烧出来的砖块。 但是刘二赖一点也不嫌弃,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转圈圈,还把孩子举过头顶,来回的亲,把孩子亲的哇哇大哭,一泡尿浇进了刘二赖的嘴巴里,刘二赖甜甜尝了一口说:“童子尿大补啊,好甜好甜。” 梅梅笑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 晚年的刘二赖尝到了儿女双全的天伦之乐,他开心极了。 小海跟小丽也过来看望梅梅,带来了很多好吃的。小丽这次学乖了,不敢提出把儿子抱回去的事情。 梅梅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一点也没有生气。 小丽走出门的时候,心里有点嫉妒,说:“可惜了,多好的孩子,归了刘二赖,真是傻人有傻福。” 小海抿嘴一笑说:“你才傻。他还是咱们的儿子啊,刘二赖帮着咱养,不用吃奶粉, 不用给他娶媳妇,多省事啊。” 小丽就长叹一声说:“那也没有咱亲自生的好啊,小海哥,俺多想给你生一个啊。” 小海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怀孕生子不是什么难事,子宫没有了,咱找铁蛋小神医,接一个去,放心,我一定让你怀上的我的孩子。” 再后来,小海果然找了铁蛋,铁蛋联系了一家大型的医院,帮小丽接了一个子宫进去。 然后又从小海的身上提取了精子,在小丽的肚子里人工受孕,在本书完结的时候,小丽的肚子终于鼓了起来。 后期的小丽也是幸福的,她终于如愿以偿了,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的磨难,总算是得到了圆满的结局,她跟小海再也不会分开了。 黑石村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所有的家庭终于有了个圆满的结局。 小丽跟小海和好了,生活进入了正常的轨道。 三巧跟长海也和好了,两口子再也没有出去偷人。 猪蛋跟彩霞和好了,他们非常的恩爱,也非常的幸福。 石生跟水妮和好了,两口子十分的甜美,再后来石生拉着水妮返回了k市,石生成为了张氏企业唯一的接班人,接手公司以后把张氏企业搞得如火如荼。 二丫有孩子了,跟傻子和和美美,何金贵把财产分作了五份,江给,石生,二丫,小虎各一份,他跟青竹是一份。不会经营公司的,那就享受那一份的干股。 金贵哥一直没有离开过磨盘山,他舍不得养育了他一生的这片热土,舍不得他的爹娘,他的乡亲,也舍不得那一张张熟悉的笑脸。 他准备老死在磨盘山了,晚年的金贵哥同样享受到了儿女双全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他觉得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这段时间,金贵哥的媳妇青竹陷入了纠结,青竹嫂已经四十了,跟金贵哥相敬如宾,不要说吵架,嘴都没有拌过。 青竹嫂非常的幸福,也非常的知足,唯一让她不满意的是,金贵哥跟她过了一辈子,也没有对她说过肉麻的话,也没有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 因为这个,青竹嫂整天耿耿于怀。 夜深了,青竹嫂跟金贵哥躺在被窝里,两个人光溜溜的,她抱着金贵哥结实的腰肢,两只手在金贵的肚子上使劲的磨。 何金贵也摸着媳妇的咪咪,来回的揉搓。 青竹的皮肤依然那么细腻,依然那么光滑,40多岁的人跟20来岁的小姑娘一样充满了活力。 这个女人带给了他一生的幸福,美妙的身体也让他忘乎所以。 青竹嫂说:“金贵。” 金贵哥答道:“嗯。” 青竹问:“你爱我吗?” 金贵说:“嗯。” 青竹说:“嗯,是什么意思,爱还是不爱?” 青竹多么希望金贵亲口说一声我爱你啊。可是金贵一辈子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青竹觉得一生中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个男人为她忙碌了一辈子,吃苦耐劳,为她生,为她死,就是没有说过我爱你。 不是金贵不会说,是实在说不出口。 年轻那会儿吧,乡村还不流行恋爱,男人们都不会甜言蜜语,现在可以说了吧,年纪又大了,想说又说不出来。 金贵不耐烦地说:“爱不爱的,就那么回事。” 青竹一听就不乐意了,说:“爱就一个字,不爱就两个字,说一句我爱你就那么困难嘛?” 金贵说:“爱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说的,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呢?” 青竹就崛起嘴巴,两个大胸脯在男人的肩膀上噌啊噌,差点把金贵哥晃散架,道:“你说啊,你说啊,你看看人家石生跟水妮,石生每天回家都亲自己的老婆,每天都跟水妮说我爱你,你为啥不学学儿子?” 何金贵说:“学他们干什么?再说石生的媳妇……她也不会让我亲啊。” “扑哧,”青竹笑了:“谁让你亲石生的媳妇,我让你亲我,我喜欢你说我爱你,说嘛,说嘛。” 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可是金贵哥一辈子说不出来,自己都觉得肉麻。 “你喜欢听这个?” “恩恩,我喜欢,我喜欢,你说啊,快说啊。” 何金贵努半天嘴,终于说出一句:“他娘……俺稀罕你。” “扑哧”青竹又笑了,但这次是满意地笑,她如愿以偿了。 金贵哥依然保持着他的朴实,保持着磨盘山人特有的那种纯朴和善良。 他爱青竹,整整爱了30多年,当她还是个小姑娘,背着书包上学的时候就爱她。 他为她做的太多了,青竹12岁那年,他就拉着她的手送她上学,上完了初中上高中,上完了高中上大学,风雨无阻,一直供她长大成人,最后成为自己的老婆。 可他就是说不出那三个字……我爱你。 虽然俺稀罕你这句话有点土,可青竹听着就是那么顺耳,她把脑袋搭在了金贵哥的肩膀上,细细地声音说道:“他爹,俺也稀罕你,稀罕你一辈子……” 何金贵抱着青竹的细腰,还是那句话:“爱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说的,想爱,那就做吧。” 何金贵将女人全身的角落全部亲了一遍,女人的身体每一个肌肤全都吻了一遍,那个地方就剑拔弩张了。 青竹在他的身下发出细细的呻吟…… 何金贵慢慢压了上去,青竹就发出呢喃的呼吁声。 她醉迷了,颤抖了,浑身的神经开始紧绷,哪怕世界末日,也不愿意跟男人分开。 两个人缓缓动作起来,那种爽快的酥麻感充实着两具身体。 青竹就想这样一直被金贵抱一辈子,日一辈子,哪怕有天死在男人的怀里。 千百年来道不尽的欢愉,再次充实了两个饥渴的灵魂。 这一夜,青竹又嚎叫起来。啊啊大叫,忘乎所以。 黑石村的夜晚很不平静,更多更多的人再次加入了浩浩荡荡的叫床金贵。 三巧跟长海紧随其后,长海也在被窝里抱住了女人,把三巧紧紧纳在怀里。 三巧十分的知足,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他跟长海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长海的家伙依然那么的好用。 长海最近取了经,专门找了石生,让石生传授了他春宫宝典里的招式,回家以后在三巧的身上操练,把三巧弄得浑身跟发癫一样颤抖。 再接下来是刘二赖跟梅梅,梅梅坐完了月子,该鼓的地方鼓了起来,该凹的地方凹了下去,俨然是个丰润的少妇了,她跟刘二赖终于恢复了正常。 刘二赖晚年得妻,如鱼得水,让梅梅尝到了女人的真正快乐。 刘二赖年过五十却依然宝刀不老,把梅梅弄得山呼海啸。欲罢不能,梅梅跟杀猪一样的撕嚎。直夸二赖子勇猛。 第六百三十三章 非常的重要 再接下来是猪蛋跟彩霞,猪蛋跟彩霞应该是磨盘山最幸福的一对了,因为他们年轻,精力旺盛。 彩霞在猪蛋的身下拼命地呻吟,猪蛋在彩霞的身上使劲的动作。 猪蛋是医生,知道吃什么东西能大补,不但自己补,也让彩霞补,彩霞的身子胖了很多,十分的丰满,跟从前的瘦小枯干简直判若两人,猪蛋把媳妇压在身下的时候,非常的有手感。 猪蛋也学会了那个什么春宫宝典,是他无意中在铁蛋的抽屉里找到的,猪蛋拿到春宫宝典以后如获至宝,在家里整整研究了半个月,还发明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招式。 他决定把春宫宝典修订一下,让这本书更完善,将来留给世人,几百年后,那就是中国医学史上的奇葩,那就是医学宝库里一颗摧残的明珠。 这就是知识啊,知识就像内裤,虽然穿在里面看不到,但是非常的重要。 铁蛋和玉兰也加入了进来,玉兰同样不显得老,她才刚刚三十多,正是兴致勃发如狼似虎的年龄。 铁蛋早就学会了春宫宝典里面的绝技,一直把玉兰搞得如梦如幻,所以直到最后,玉兰也对铁蛋生死相随,绝不变心。 铁蛋抱着玉兰,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上下的揉磨,什么观音坐莲,老汉推车,双龙抱月,老树盘根,在玉兰的身上一一施展,玉兰在铁蛋的身下摇着头欢呼……死过去几次,也活过来几次。 小海跟小丽为了鼓捣一个孩子出来,同样十分的卖力,小海曾经找过何金贵,他去金贵叔叔哪儿取经,问金贵叔叔,怎么才能生个儿子出来。 何金贵当时脸就红了,高深莫测一笑,说:“不告诉你。” 小海就追着金贵问,说:“金贵叔,求求你了,这点秘密你还保守?告诉我吧,都是自己人,这关系到我家的香火问题啊。” 何金贵就说:“附耳过来,我给你秘籍。” 小海就屁颠屁颠凑过去,何金贵将嘴巴凑到了小海的耳朵边,小声说:“夜里,背后插,这样最容易生儿子。” 小海听了以后就笑眯眯的,对何金贵千恩万谢,当晚回家就跟小丽玩起了背后插。把女人的桂花都捅破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小丽接上子宫半年以后,也就是2012年的春天,女人的肚子终于跟吹气球一样鼓大了起来。 小丽怀上孩子以后,小海就到金贵哪儿感谢,买了很多好东西,小海进门就挑起了大拇指,赞叹说:“金贵叔叔你真高,背后插果然奥妙无穷啊。” 何金贵捂着嘴巴就笑了。 以后的日子,更多更多的人加入了磨盘山的叫床金贵。 那些叫床声弥漫在磨盘山的每一寸角落,此起彼伏,此声刚落,彼声又起,相互衔接,汇合成一段段甜美的乐曲。 磨盘山再一次欢闹起来,每一家的回声都是来回不断。 “啊,啊……” “嗯……嗯……” “呀,呀……” “不要啊……放开手……你轻点,用点力……不要停……俺还要……” 这乐曲飘向了磨盘山,山上的野狼听了以后也兴致大发,公狼开始找母狼,母狼也开始踅摸公狼了。村子里的公狗也开始寻找母狗。 一本书不管写多长,他终归要有尾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一个人,不管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终将会退出现实的舞台…… 但生活是不会停的,岁月是不会停的,书里书外的故事也是永远不会停的,尽管很多时候是无休止的重复,但无数人生的要义便是在重复中体现…… 黑石村的风流事就讲到这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又发生了许多新的变化…… 何金贵的公司已经走出国门,走向了世界,黑石村人的生活一直在改变,村民的腰包早就鼓了起来。但是流氓事儿依然不断。 各种新式的家电,汽车啊,洋房啊,都在一件件往村里添置,那些在外地打工的人,知道黑石村变得更好,纷纷回到了家里,开始走进金贵哥的工厂,用自己的双手建立美好的家园。 他们有的已经混成了总经理,企业大老板,有的成功了,有的还在原地踏步,而有的依旧是一贫如洗。 2012年的冬天,本书的作者善解人衣先生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磨盘山。 他是84年幸福路修通的时候,跟着村里的打工队伍出去闯荡的,闯荡了几十年,依然是一身的沧桑,没有混出个人样来,满身的泥土。而且人已经到中年。 人衣先生的父母全都在四灾一劫那场大地震中丧生了,是金贵哥从砖头瓦砾中把他刨了出来,就像刨出一个山药蛋。 他永远也忘不掉金贵哥的救命之恩,决定回来看看他。顺便回乡祭祖。 他回来的那天是腊月二十六,正赶上黑石村一年一度的大会餐。 金贵哥每年的腊月二十六,都会把城里的张氏企业集团首脑叫回家,大家一起热热闹闹过个年。 在这里,他见到了金贵哥,金贵哥已经显得老了,两鬓出现了斑驳的白发,但是依旧英姿飒爽。 也看到了张氏企业集团的总裁ceo李大牛,还有红旗,小敏嫂和香草姐姐。 还有侄子江给,石生和侄女二丫他们。 他们都是成功人士,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但是他们的脸上依然显露出磨盘山人特有的那种纯朴和善良,还有那份好客。 李大牛依然担任着张氏企业的重要佳色,为黑石村的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 香草姐姐还没有成家,仍然是独居,但是金贵哥经常到她哪儿去,两个人经常研究人体艺术行为。 金贵哥的的中年也很幸福,他跟青竹生活了一辈子,青竹嫂还在教学,她是黑石村小学的校长。 黑石村的那个小学也不一样了,建起了三层的楼房,到处是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到处是莺歌燕舞。学校的操场上还有足球场和篮球场,孩子的欢声笑语充盈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金贵哥把他拉进了屋子,非常热情地给他敬酒,石生跟江给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人衣先生笑笑说:“你们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们呢,狼王江给,还有石生对吧?” 金贵哥冲他们一瞪眼:“还不叫叔叔?人衣叔叔可是咱们磨盘山的才子,他是著书的。” 江给跟石生就赶紧站起来给人衣叔叔敬酒,山里人敬重读书人,江给跟石生也敬重读书人。 金贵哥拉着他入了坐,给大家一一介绍,香草,大牛哥和红旗一眼就认出了他,跟他抱在了一起。 香草说:“人衣,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上学,你跟金贵比赛撒尿,站在河岸上,看谁尿的最远。” 人衣呵呵一笑说:“咋不记得,那时候你跟桂兰还偷看呢,小脸蛋都红了,现在都成老姑娘了。” 香草姐就一声长叹:“哎,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一转眼几十年了。都快忘了。” 人衣就问:“那你还记得,想跟金贵哥睡觉想得不行。” 香草姐伸出手掌拍他,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呀,跟从前一样,嘴巴还是那么骚。” 人衣说:“这才是咱们磨盘山人的风格嘛。” 夜深了,人们全部退去了,金贵哥还是拉着人衣的手不让他走,非要你跟他促膝长谈不可。 这一夜他们谈了很多很多,谈起了当初的拜七,谈起了桂兰嫂,丁香嫂,谈起了丁香的二妹红杏。也谈起了四灾一劫。谈起了那些在苦难中死去的所有乡亲。 谈到动情的地方,金贵哥的眼神里就是泪光一片,他说他对从前的一切很怀念。 人衣问:“金贵哥,你现在这么富有,为啥不到城里去享受呢?还是城里人的生活好啊。” 金贵哥摇摇头说:“不行了,我爹老了,娘老了,我丈母娘素琴也老了,父母健在,儿女不得远游,把父母打发安生,再考虑享受的问题吧,再说村子里的事儿多,我离不开啊。” 人衣也是深有感触,他还记得从前的磨盘山,30年前离开的时候,这里是满目疮痍,村里都是土墙头,屋子也是土打墙,人喝的是红薯稀饭,啃的是窝窝头。 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条幸福路非常的漫长,背着行李走了三四天还没有上到国道上。 踏进大都市以后,。当他看到那些高楼大厦,钢筋混凝土的世界时,忍不住一声感叹,,哇!好漂亮的城市,不管下多大的雨也淋不湿脑袋,不用担心走泥泞的山路。 城里的男男女女穿着非常的光鲜,很多衣服似乎都是新的,而人衣一年到头也就是一条迪卡裤子,那件的确良衬衫,也是临走的时候借金贵哥的。 他闯荡了很久,打过短工,做过电工,当过泥瓦匠,也扛过麻袋,背过水妮,十多层高的大楼,水泥都是一袋一袋背上去的。 每天回家以后,身上的汗水跟皮肤粘到一块,撕都撕不开,有时候还要找人帮着用剪刀剪开。 第六百三十四章 畅谈到天明(大结局) 还好他是磨盘山人,懂得吃苦忍耐,也有着磨盘山人的那种纯朴和善良,所有的工头都喜欢他,。 渐渐的,他有了积蓄,渐渐地,他有了媳妇,娶了一个城市的女人做老婆,也添了儿女,现在靠着码字讨生活,日子虽比不上那些富豪,但却能自给自足。 他热衷于文学,也热衷于码字,靠爬格子养家,竟然也能衣食无忧。 现在人衣先生的梦想终于实现了,30年的沧桑巨变,让黑石村变得天翻地覆。 半夜,金贵哥拉着人衣走进了他从前的那个家,30多年没回来,那座宅基地竟然还在,只是房子破旧不堪了,青砖上长满了绿苔,屋顶也破损了几个大窟窿。院子里净是杂草,冷风吹过,杂草在院子飞来飞去,十分的凄凉。 金贵哥说:“人衣,你没地方住,今晚住我哪儿吧,你可是咱们村的大才子,大骄傲啊,想不到写字也能养活家,你要是觉得在城里生活不舒服,就回来,我哪儿还缺个秘书,你给我当秘书,小时候咱哥俩就谈得来。” 人衣笑笑说:“金贵哥,你开玩笑吧,我怎么能给你做秘书呢?我没出息,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选择了城市,就准备在城里生根发芽,哪儿有我的家,有我的婆娘,也有我的儿女,还有我的根。” 金贵哥叹口气,一脸的惋惜,说:“兄弟,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既然你选择了城市,那就在城里好好生活吧。 但是不要忘记,磨盘山才是你的家,磨盘山才是你的根,你的家在这里,你的根在这里,你的祖坟也在这里,将来你老了,我希望你还回到磨盘山,颐养天年,死了以后,跟我一起埋进磨盘山。” 人衣先生笑笑说:“好,将来我死了,一定将我的骨灰埋进老家的祖坟,跟我的爹娘埋在一起。跟金贵哥埋在一块。” 以后的几天,人衣就跟金贵哥住在一块,每天饮酒,畅谈到天明。 金贵哥深有感触地说:“你一直在写书?那么应该写写磨盘山,应该写写咱们这些农民。写写咱们的祖辈和父辈,他们那一代不容易,让后代子孙记住,没有苦中苦,得不到甜中甜。” 人衣说:“我这次回来,就是采风的,准备写一本关于磨盘山的书,把村里的人都写进去。让我们的人放眼世界。” 金贵哥就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那笑容里仍然不减当年的豪气。 过完年以后就是祭祖的日子了。初三要上坟,人衣先生准备了黄纸,蜡烛,元宝,还有一些纸钱,来到了父母的坟前。 蟒蛇谷里非常的热闹,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坟包,这里埋葬的都是磨盘山的先人,他们存在过,也消失过,幸福过,也苦难过,每一个坟包都有一个心酸的故事。 父母的坟头上已经长满了荒草,也长满了枯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些荒草扒开,看到了爹跟娘的墓碑,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爹,娘,我来了,不孝顺的儿子看你们来了, 本来我想,等将来衣锦还乡,荣归故里,闯出个人样子以后再来看你们,可是儿子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出息,给祖宗丢脸了。” 黄纸点着了,纸钱点着了,元宝跟蜡烛也点着了,层层的纸灰袅袅而起,仿佛爹娘久久不散的冤魂。 他们都死在那场大地震里,父母死的时候,他才十六七岁,他虽然没有给父母争光,但是也没有给他们丢脸。无论走到那里,都会记得磨盘山,都会记得爹娘的坟就在这里。 每一个坟头上都热闹起来,无数的哭声跟嚎啕声都响起来,黑石村的娘们们摸着膝盖,还是跟唱歌那样好听,绵远悠长,荡气回肠,优美动听,绕梁三日。 渐渐地,人开始离去,蟒蛇谷就变得清净起来。 金贵哥没有哭,他只是沉默不语,他想起了很多很多, 他见证了磨盘山30多年的沧桑巨变,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历史,这里死去的人,金贵哥都为他们穿过衣服,都为他们抬过丧架,一步一步送他们上路,对于死人,金贵哥已经看得很淡很淡,他几乎麻木了。 眼前是他爷爷何青山的坟墓,不远处是他媳妇桂兰和丁香的坟墓,还有红杏也埋在那里。 还有一个孤零零的坟头,那是他的爱犬阿狼的坟墓,几个月前,金贵哥已经调集了一大批机械化设备,挖进了磨盘山的养命沟,生生修了一条水库出来。 他也打开了他爷爷何青山的坟,把里面的金银珠宝全都挖了出来,全部存进了银行。 那可是一批富可敌国的财宝。 他也找到了猎狗阿狼的尸骨,把阿狼包裹起来,跟小母狼小白葬在了一起。小白临死的时候是阿狼的妻子,死了当然也要跟他埋在一块。 那时候,金贵哥在阿狼的坟前矗立了很久很久,好像怀念死去的兄弟。 祭祖完毕,第二天,人衣先生就要离开了,返回城里媳妇的身边去,金贵哥拉着他的手,送了一程又一程, 一边走一边叮嘱:“兄弟,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这里是你的家啊,这里有你的根,无论你身在何方,请不要忘记磨盘山,也不要忘记这里有你的亲人。” 人衣点点头,恋恋不舍上了汽车,他看到了村口的小石桥,看到了那颗老槐树,那一年夏季麦收的时候雷电交加,老槐树被雷电劈折了大枝杈,白晃晃的耀眼。 树洞在那次电火中又烧了一次,黑乎乎的,每年的春天,却照样枝繁叶茂,丁香纷飞。 那颗老槐树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同样见证了磨盘山的沧桑跟巨变,冬日的斜阳透过树杈洒了下来,懒洋洋的没一点温度。 起早扫街的拐子在村口喝了一嗓子,惊醒了熟睡的人们-- 一树小鸟扑棱棱地飞起来了,又扑扑楞楞顷刻便无影无踪……薄薄的雾气弄湿了金贵哥的脖颈, 人衣先生怎么也忘不掉金贵哥的那句话:磨盘山的乡亲们啊,不管你们现在身处何地,也不管你们现在混得如何,都请不要忘掉自己的根,不要忘掉自己生活过的那片热土,因为这里有你的祖坟,有你的亲人, 金贵哥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人衣又留恋了一眼磨盘山,留恋了一眼这个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磨盘山上一片银白,一场大雪再次覆盖了整个山峰。远处的桃树,梨树,核桃树,苹果树,全都舒展着僵硬的枝条。 但是春天以后,它们就会绽出稚嫩的新绿,一个丰收年,将再次给磨盘山的村民带来新的收获。 他又留恋了一眼父母的坟头,那个地方雾蒙蒙的,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但是他知道,当年的亲人和邻居都埋在这里。 这里有兰芳嫂的坟,有大憨哥的坟,有晓霞的坟,有李树林,李大林,李玉林,有李小林的坟,还有他们的父亲李栓柱。和他们的娘大雪梨的坟。 这里有桂兰和丁香,有丁香的三个妹妹,红杏,金兰,和桂花, 有孙寡妇,有土豆 ,有冬梅的爹李新义,也有晓康的爹娘江海和春娥。还有那个从日本归来,为了盗墓而死在老爷岭的二狗子。 这些人,有的人衣先生认识,有的不认识,但是金贵哥全都跟他说了。 无论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人衣都祝愿他们一路走好,在天堂生活的快乐, 同时也祝愿村里的人越来越好,再也不要经历任何的磨难, 这些人的坟将永远向着磨盘山,他们的魂也将永远跟着磨盘山一起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