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大师【快穿】H》 我是医生我有春药不过分吧 深色的大门外,黑发的女人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灰色西装,左手领着药箱,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黑发扎成一个低马尾,一副优雅知性的样子。 诸宜这次的身份是总裁文里男主的医生朋友,一个经典的配角设定,不仅要负责男女主的生理心理健康,还要在剧情变得过于狗血黄暴的时候出来插科打诨一下,冲淡紧张的气氛。 可以说是纯纯的工具人了。 就像现在凌晨四点男主祁明烨一个电话,诸宜就要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乖乖给他看病。 “别那么大怨气嘛宿主,好歹人家钱给够了嘛~况且咱穿越花了那么多能量,刚好趁这个机会补充一下。” 诸宜的脑子里出现一个顽皮的声音,是她的爆炒系统小厨。 诸宜穿越各个世界,通过爆炒男主和破坏原剧情来赚取爆炒值和崩坏值。 一旦这两个值满了,她就可以去往下一个世界。每次穿越,她都会成为世界中一个与主线有点关联但不太重要的角色。这些角色受够了原本的工具人命运,与爆炒系统交易,他们获得了自由,而诸宜则可以在世界中使用他们的身份。 诸宜呵呵一笑,打开系统仓库:“你说得对,所以我决定奖励一下这个男主。” 她选了一个【强力春药】。 小厨的仓库里有着许许多多奇妙的小道具,全部都是免费提供,随她使用。唯一的限制是她不能使用有违反世界规则以及她的身份,比如说她不能在这个现代背景的霸总文中召唤出一个高达把男女主都杀光来完成任务。 ——但她身为一个医生,有点奇妙的小药品也很正常吧。 就在诸宜把药放好的时候,眼前的门开了,露出一张帅脸,正是这个世界的男主祁明烨。 诸宜绑定系统以来,见到的主角就没有不帅不美的。大抵是世界格外宠爱这些主角们,连他们的皮相也优于常人许多。祁明烨也帅得非常赏心悦目,他穿着浅灰条纹的家居服,躬着腰捂着肚子,浓密的眉毛因为痛苦皱紧,脸色苍白,这种情态冲淡了他平日里傲慢又冷漠的的神情,显出几分可怜来。 “诸宜,进来吧。” 祁明烨不喜欢人多的环境,因此偌大一个房子连一个佣人也没有,内饰又是黑白灰的,冷酷的大理石贴砖非常符合人物性格,也让整个家分外冷清。 诸宜提着药箱,边抱怨边往里面走。 “胃病又犯了?我说过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得把自己搞进医院。” 大抵胃疼得没力气,祁明烨也懒得和自己这个医生好友辩驳几句,瘫在沙发上:“……药呢?” “药药药,让你别喝那么多酒和咖啡不听,找我要药倒是勤快。” 嘴上这么说着,诸宜从药箱中翻出系统秘制小胃药和系统秘制强力春药,还从厨房倒了杯温水出来,一起递了过去,三个愿望一次满足。 祁明烨已经习惯了从诸宜手中拿药,不疑有他,就着水一口闷了。 系统的药那叫一个药到病除。祁明烨吃了药,肢体慢慢舒展开,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诸宜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他不喜欢喧闹,但对朋友的关心倒是不讨厌。她后脑的头发扎得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连头都没认真梳好。 这个认知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点愉快,他哼了一声,说:“我付了钱的。” 是的,毕竟一个月三十万,这点没什么好挑剔的。 诸宜“嗯嗯啊啊”地应付了几句,继续翻找着药箱。等到身后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才转过身去。 祁明烨已经被药晕了,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面色因药效开始发红,双眸紧闭,只有某个部位逐渐苏醒。 “终于晕了,可以开吃咯。”诸宜发出垂涎欲滴的怪叫。 每次穿越都会用掉大量的能量,能量缺乏就需要补充,体现在诸宜身上就是她会变得特别饥渴。男主的体液往往能够带来大量的爆炒值,天知道诸宜怎么忍住没在祁明烨开门时拿舌头狂甩他嘴唇。 诸宜扯下发圈,柔软的长发像海藻一样披散在身后。她本来想再脱光点,但实在是很急,直接跨坐在祁明烨的腰腹上,捧着他的脸和他接吻。 人虽然是晕的,但嘴唇可是软软的,因为药效变得热乎乎的,像刚出炉的甜蛋羹。诸宜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唇齿,在其间玩闹着,发出啧啧的水声。 她吻了一会,觉得鼻子上的眼镜太碍事,摘下来随手一放。 诸宜每个世界用的都是自己的身体。她不近视,但祁明烨由于一些童年创伤,过于女性化的特征会让他不适,因此为了工作,她总是穿着公式化的西装,用眼镜遮住妩媚的双眼,再把柔软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扎好。 但反正现在人都昏了,都要搞黄色了,穿成什么都无所谓了。 祁明烨的脸上被情欲的绯红占据,但双眸仍然紧闭着。在爆炒系统出品的春药下,他只能任由诸宜鱼肉。 诸宜一边吻着,一边忍不住捏捏祁明烨的耳朵。他应该也很舒服,耳尖都开始发红,身体随着每一次呼吸的交换而颤抖,喉咙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吻了好一会,诸宜才觉得身体里的饥渴没那么强烈。 祁明烨说不了话,但抵在诸宜小腹的硬物不会骗人。诸宜低头一看,灰色的柔软家居裤都被顶出一个大帐篷,顶端的布料都被打湿成深色,甚至在随着呼吸而跳动着。 “这么迫不及待了啊。”诸宜感叹道。 也是,都霸道总裁了,没有良好的硬件条件和一夜七次的气魄,怎么能成为霸道总裁呢?! 霸道总裁是这样的 诸宜扯下灰色的家具裤,早已蓄势待发的阳具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男主嘛,连吊都是非常美丽的。祁明烨应该是才洗过澡没有多久,清爽的沐浴露香气和男性荷尔蒙混合在一起,蒸腾出几分色气的味道。并不令人讨厌。况且诸宜记得这个世界好像是个双洁文,也就是先前这个冒着热气的大几把还没有被人使用过。 诸宜对于干净的几把总是多几分耐性。她用掌心按住留着前液的小孔,将那些淫靡的液体抹在青筋虬结的柱身上,轻轻上下撸动了几下。 祁明烨已经敏感得不行,闭着眼皱紧了眉头,不再是因为疼痛而是难以抒发的情欲,脸上显现出一种压抑的纠结。 诸宜也早就湿透了,淫水顺着大腿根流下来,打湿了祁明烨的腰腹。 她不再犹豫,掰开花唇,扶着炽热的性器一点点吃进去。 即使诸宜穿越多年,早已预料到男主的天赋异禀,自己也足够情动,但还是卡住了。 刚进了一个大龟头,花穴里的嫩肉就迫不及待地绞紧了。诸宜的口中发出低低的娇吟,双手扶着祁明烨的胸口,尽力让自己放松。 不上不下的,纵使在昏迷中的祁明烨也不好,额头也渗出了汗水。 诸宜一狠心,挺起腰直直地往下一坐。 粗热的性器一下子破开层层迭迭的软肉,顶到了敏感的宫口。诸宜浑身一僵,被撑开的快感在脑子里炸开,让她忍不住大口喘气起来。 “唔……真舒服……” 适应了一下,诸宜扶着祁明烨的胸上下律动起来。 吊大就是好,每一次进出都能撑开花穴内骚痒的媚肉,撞击那个敏感的位置。 诸宜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淫水流到打湿祁明烨的裤子。 他的胸也挺大的,不愧是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还有时间跑健身房的霸道总裁,胸大大的抓着很安心,诸宜忍不住多捏了几把。 祁明烨被她又是夹又是捏的,很快就绷不住了。喉间溢出低低的闷哼,垫在诸宜大腿下的腰腹发硬发紧,那根性器也越来越热。 但诸宜反而懒了。 她自己解了馋,就有些懈怠地扭动起来。 拜托!女上很累诶! 她又起伏了几十次,咬着嘴唇高潮了。 祁明烨被她突然地绞紧,将浓稠的精液射进了诸宜体内。 小厨的声音在诸宜脑中响起:【恭喜宿主达成首炒男主,爆炒值加20%,崩坏值加50%。】 在这种双处文的世界中,诸宜一旦和男主睡了,马上可以拿到大量的崩坏值。 诸宜眯着眼享受了一下高潮的余韵,才拔出来开始清理自己。 能量的缺乏被补充,她一下子神清气爽,从色情狂变回温和医生。 这可苦了祁明烨。他初尝情欲便是在下了药的情况,不痛不痒地抒发了一次,很快又站了起来。明明还闭着眼昏着,神色中却又透露着欲求不满。 诸宜可不管那么多,她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反正有小厨帮她处理现场,赶紧领着药箱逃咯! 这种提起裤子就跑的事诸宜和小厨可没少干,等祁明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切痕迹都被消除了。 三天后,诸宜靠在自己办公室的人体工学椅上,正美美拨橘子吃,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厨聊天。 【宿主能不能别吃橘子了赶紧去爆炒男主,我吃不到橘子,对我很不好。】 【你可以望梅止渴一下。】 【宿主你已经摆了三天烂了,有什么头绪吗?】 【你就是羡慕我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吃橘子。】 和小厨贫了几句,就见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一个圆脸的女生走进来。 “诸姐,祁总来了。” “好,我马上过去,你把我桌子上之前病人的档案拿去档案室。” “好的诸姐。” 把祁明烨放置了三天,诸宜以体检为由把人叫了过来。诸宜除了在平时担当祁明烨的家庭医生,也会在祁家企业名下的私人医院坐诊。祁明烨会定期来这里体检,他胃病又刚好,这个理由可谓是无可挑剔。 诸宜推开门,就看见祁明烨神情烦躁地站在房间中央,时不时看着表,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他一看就是刚从公司过来,身上还穿着一套正装。价格不菲的衣服包裹着结实有力的身体,在腰线处收紧,在臀部展开,勾勒出曲线,却把美好的肉体都藏在布料之下,带来强烈的张力。左手低调奢华的表闪着暗光,紧紧扣在手腕上,又带来禁欲的束缚感。 诸宜藏在平光镜的眼睛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霸道总裁的经典皮肤,觉得还是很美味的,想吃。 “怎么了,谁又让我们祁总这么大火气。” 很好!这句话说的非常有“霸道总裁的医生朋友”的感觉。 祁明烨转过身来,诸宜才发现他大腿处的衣服上有一块深色的污渍,她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股浓浓的咖啡味。 草,这是女主把咖啡泼到他身上了吧! “新招的助理。” 言简意赅,透露出一种急眼了但强行忍住的情绪。 亲眼目睹总裁文经典剧情还是挺乐的,诸宜忍不住笑出声了,又在祁明烨仿佛能杀人的目光里抿起嘴憋笑。 “哈哈……咳,咳,其实你可以换了裤子再来的,体检的事也没那么急。” 祁明烨拉拉个大逼脸的样子让诸宜有点难绷,她又不敢笑太大声,只是弯着眼,眼角都泛出一点泪花。 祁明烨没出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怎么那么急躁,他虽然脾气不算好,但在处理事情上从来都一丝不苟。新招的助理犯了错,训一顿换个衣服就好了,但他连裤子都不换就跑过来了,只是不想诸宜久等。 三天前的那一晚,他做了个梦。他虽然什么都记不清了,但大抵是个好梦。但他总觉自己很烦躁,心里有把火一直烧着,让他暂转反侧。 祁明烨把这种烦躁归结成近日工作的劳累和对自己身体健康的担忧。 于是诸宜叫他过来体检,祁明烨马上就答应了。 祁明烨没回话,诸宜也不在意,霸道总裁嘛,不说话装高手很正常的。 她从桌子上戴上听诊器,笑盈盈地转过头来,说: “不过来都来了,你把衣服脱了吧。” 关爱一下霸总的生理健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祁明烨眯起眼,脸上浮现出不悦的神色。 诸宜却不怕他。她耸耸肩,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嘛,你自己看。”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把和祁夫人的聊天记录调给祁明烨看。 祁明烨的母亲祁夫人是个非常单纯的人,小时候被祁明烨的父亲,aka老霸总保护得很好,老霸总死后又被小霸总照顾,一生都被娇养着长大,没什么心眼。有钱有闲的祁夫人除了和其他的富太太一起玩耍,就是操心自己这个儿子的婚姻大事。 诸宜身为祁明烨的私人医生,同时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自然和祁夫人也有联络。她只需要稍微暗示一下祁明烨孤寡的生活状态,就收到了一大堆母亲对儿子诚恳的关心。 “祁夫人连发十几条打听你的感情状况,现在她正在怀疑你喜欢男人和你身体有什么疾病之间摇摆不定。” 祁明烨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工作太忙了……我会回去跟母亲说的。” “别别别,你们母子打架,殃及的可是我这个池鱼。小祁总,你就发发善心,帮个忙吧~” 诸宜眨着眼睛,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诸宜和祁明烨在大学相识,那时老祁总还在世,祁明烨还是“太子”,只能当个小祁总。诸宜平时叫他名字,只有在有事相求时才叫他小祁总。后来老祁总去世,祁明烨顺理成章成了祁总,诸宜也就跟着其他人一样称呼祁总,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这么喊他了。 “……你想做什么?” 见祁明烨态度软化,诸宜立刻打蛇棍上:“反正我是医生嘛,你让我测一测你的……生理健康,我出个报告给祁夫人看,她不就放心了。” 她念“生理健康”的时候,尾音稍微延长,带出几分微妙的意味。 如果不是诸宜不是自己相识多年的医生,祁明烨都怀疑她在性骚扰自己。但她抬眸看他,神色真挚,好像真的很操心他的身体健康。 祁明烨没有办法对着这张关切的脸说出狠话,心头的火气被他压下来,让他只是生硬地回答道:“随你。” 诸宜让他脱了外套,拿着听诊器装模作样地给他测了心率,又用房间里的设备测了一些别的基础数据。祁明烨看着她忙来忙去,感觉自己的耐心逐渐消耗殆尽。他还念着刚刚诸宜提到的测试,脸色越发阴沉。 “好了没?”祁明烨开口催促。 “静息心率59,收缩压和舒张压……身高,是187cm……没错,都录入了。” 诸宜背对着祁明烨没回答,把数据都输入到电子档案里,确保数据准确无误,才转过身。 “好了,你把裤子脱了。” 诸宜这时候就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她脸上不带笑的时候透露出一种沉静的气质,与她平日玩笑的样子相差甚远。 祁明烨有些烦躁,他冷着脸解开皮带卡扣,抽出皮带时与布料摩擦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并不大的房间里。他解开衬衫,挂在旁边的立式衣架上,然后是裤子。 祁明烨的好身材诸宜之前已经小小品鉴过了,但再吃一口也无妨。他脱下正装的样子就像脱下一层锋利的外壳,露出极其有性张力的躯体。他身材匀称,肌肉紧实,漂亮的人鱼线一路延伸到神色的男士内裤边里。再往下不敢看了,祁明烨的目光已经想杀人了。 【我好像没叫他脱上衣吧,他真主动,我喜欢主动的男人!】 诸宜脸上毫无波澜,心里却在快乐地和小厨发癫。 【宿主有男人看就偷着乐吧,口水别滴出来了。】 “咳,接下来我要测一些基础数据,如果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诸宜拿出软尺,但往下伸的手被祁明烨抓住了。 “你在干什么?!” 祁明烨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从诸宜头上传来,还挺好听的。 诸宜叹了口气,说:“小祁总,只是一些基础的测量,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停止。” 所以说直男很无趣,摸个吊都扭扭捏捏的。 抓着诸宜的那只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松开了。 诸宜担心祁明烨突然翻脸不干,因此动作很轻柔,生怕惹恼了他。她把内裤往下拉了一点,露出祁明烨的阳具。 她一只手托起那很有分量的东西,柔软的掌心和柱身接触的时候,诸宜感受到祁明烨的身体很明显地一颤。 “16cm,不对……17cm?好像还在涨……” 祁明烨低头看着诸宜。她的手正抓着自己最敏感的部位,白皙的手指和狰狞的阳具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一边扶着一边很费劲地用软尺测量他的尺寸,冰凉的软尺和温热的指尖难免触碰到他的身体,每当这时他就能看见自己的阳具很有生命力地搏动。 诸宜站得又近,祁明烨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气息,很温和的花香,此刻却像钩子一样滑过他的鼻腔。 祁明烨呼吸一窒,别过头不想再看。 过了一会,祁明烨听见诸宜叹了口气,收回手后退一步。 “18.7cm,只测出了勃起后的长度……不过至少你勃起功能没问题。甚至可以说非常有活力呢!” 诸宜促狭一笑,假装没意识是自己把祁明烨弄硬的。 祁明烨隐约感觉自己被作弄了,但诸宜确实是在做体检,态度也与往常并无差异。祁明烨有火发不出,心里好像有什么在烧,但好像又不是全然的愤怒,还混杂着什么其他的情感,难以分辨。 “还要做什么?” 祁明烨眸色深沉,他倒要看看诸宜还能整出一些什么活来。 摸摸你的 “接下来是测试射精时间,麻烦小祁总自己动手了。” 诸宜点开手机的闹钟,放在桌子上。 “你自己计时,好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在门外等你。” 她表情坦然,巧妙地把祁明烨的欲望激起,又悠哉地想要先一步离开。偏偏从面上又挑不出什么错处,让人恨得牙痒痒但也无可奈何。 祁明烨盯着那张脸,咬了咬后槽牙,说:“……你留下。”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内心隐约有什么东西好像失去了控制。他无法辨别这种情绪,因此更觉难堪,于是目光迫切地在诸宜的脸上梭巡着,想要寻找些什么来重新恢复掌控。 可诸宜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很快点了点头:“也行,有我在也有个指导的人,这样吧,我转过身不看你,你加油!” 她怎么能这么不以为意! 祁明烨恶狠狠地瞪着诸宜,后者全无察觉,拿起手机,真就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检测到男主心情剧烈波动。】 诸宜在祁明烨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嘴角,说:“开始吧小祁总。” 若有人此刻闯入这个房间,一定会惊讶于房间里荒谬的景象;高大魁梧的男人全身赤裸,勃起的阳具在双腿间挺立。而戴着眼镜的女人却衣着整齐,背对着男人,只留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 祁明烨也不是没有自我纾解过,但一般都是在家里的浴室或者房间里,非常私密的环境。平日的工作和健身已经发泄了大部分欲望,实在难以忍耐的时候,也都是普通的机械运动,发泄出来就草草结束。 他以为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甚至还有人在旁边的情况下不会兴奋的。但事实上他被诸宜轻轻一碰就硬得不行,在他们对话的时候也一直硬着,简直像一条发情的狗。 祁明烨眸色暗沉地看着诸宜的背影,手扶住炽热的性器上下撸动。 他的眼神滑过诸宜扎起的头发,发丝遮掩下白皙的后颈,再往下是平展的肩膀,然后是纤细的腰…… 祁明烨手上的动作越发快了,手掌摩擦火热的阳具,前液流下来,在摩擦中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很舒服,比平时还要舒服很多。 但—— “……射不出来。” 祁明烨的声音带着情欲的喑哑,在房间里回荡。 手中的性器充血发紫,青筋勃发,明明已经很渴望了,但离极乐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是不是太紧张了?” 诸宜的疑问轻飘飘地传过来,仿佛听不真切。 祁明烨舔了舔干涩的唇,被难以抒发的情欲冲昏了头脑,说: “你来帮我。” 诸宜的背影颤了颤,下一秒就要转过身来。祁明烨的内心竟然有一丝期待,她会怎么做?是皱着眉头拒绝,还是会愤怒地离开,亦或是打个哈哈敷衍过去?还是说,他其实也知道,她会—— 诸宜转过身,微笑。 “好啊。” 她的笑容完美得像雕琢了千百遍的纯白塑像,无法被沉溺于欲望的人玷污。她就这样走过来,白大褂很快地扬起又落下,然后站在祁明烨面前。 “我来帮你。” 诸宜就等着祁明烨憋不住的时候了。强行爆炒别人是很好玩,但等着别人被欲望挟持,抛下顾虑主动的时候也别有一番风味。反正都好吃,诸宜都爱吃。 她伸出手,在那早已坚硬如铁的阳具上抚弄了几下。 祁明烨浑身一僵,用尽全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像狗一样在她手里抽送的欲望。 他的心里还有几分傲气,与羞耻感一起束缚住了他,让他姑且还保持几分理智。只有那湿漉漉的眼眸止不住地看着诸宜的脸,透露出深深的渴求。 诸宜顺着那柱身滑动,用拇指的指甲轻轻刮过流水的小孔。下面两个囊袋也没受冷落,被妥帖地用手掌心揉搓着。 快感一下子冲上来,祁明烨发出低低的喘息声。 “嗯……快点……” 他腹肌收缩,大腿绷紧,还是没忍住,摆着腰迎合她的动作。 他马上就要射了。 诸宜这会倒是没吊着他,她手上动作加快,在快感堆积到极限的时候轻轻往肿胀的龟头上一捏,一直累积的快感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狠狠地射在诸宜的手心。 【爆炒值加10%。崩坏值加10%】小厨幽幽的声音在诸宜脑海中响起。 祁明烨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就听见诸宜的声音:“嗯,时间17分52秒,在正常范围之内,对女性能够正常地进行性唤起,对于生殖器的触碰也有感觉。” 她拿起纸巾擦干净手上的白浊,丢进垃圾桶,跟个没事人一样,还举起桌子上的手机给祁明烨看了眼时间。 “祁夫人可以安心了,他的儿子很正常。” 诸宜语气平静,刚刚那个伸出手抚慰他的人,好像只是一个绮丽的幻觉。 “你……” 祁明烨噎住了,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想要狠狠地发火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委屈,于是都当成被诸宜戏耍的愤怒。 房间里的暧昧气氛一扫而空,祁明烨阴沉着脸把衣服穿上,在看见诸宜配合地给他展开外套的时候更生气了。他的脸色晦暗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穿好衣服之后就匆匆离开。 诸宜看着祁明烨几乎可以说的上是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硬的人是他,让她帮忙的人也是他,她可是全然无辜,他又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小厨:【宿主这一招玩完就当无事发生真是漂亮。】 【别把我说那么渣嘛,我这可是策略!】 诸宜笑了笑。 她等了一周,安抚了祁夫人,又把祁明烨的数据分析处理,结合之前的体检数据,制定了一份饮食运动规划,连着这次的体检报告一起送过去。 晾了祁明烨一周,是想等他消消气。诸宜还担心时间不够长,要知道霸道总裁都是很小心眼的,她可不想成为天凉王破的那个王。 但诸宜消息发过去,说这周二把报告送过去,还发了几个当下流行的可爱表情包。祁明烨第二天才回,就一个“嗯”。 时间是订了下来,诸宜有点兴奋——这个世界的女主角白悠然目前就在祁明烨公司工作,她还没见过呢。 你想包养我吗 这个世界是相当经典的总裁文:女主有个重病的奶奶,女主为了奶奶去夜店打工,刚好男主救下被人纠缠的女主,突然善心的男主给了可怜的女主一份助理的工作……把这些无聊的情节放入一个锅里随便炖炖,捞出来就成了这个世界的主线剧情。 目前刚进展到女主白悠然成为祁明烨的助理没多久。白悠然第一次当助理,闹出了不少笑话,都是男主在背后给她收拾烂摊子。这一来二去,竟然生出几分在意。白悠然虽然一开始笨拙,但人性格很好,真诚又积极,慢慢地也能上手工作。 祁明烨在意识到自己的在意之后,做出了一件非常霸道总裁的事情: 他给了女主一份协议,想要包养女主。 人穷志不穷的白悠然自然不会同意,两人又是一阵纠缠,开始了他追她逃她插翅难逃的快乐生活。 诸宜看着面前矮自己一个头的白悠然,在脑子里给小厨扣字: 【唉,女主长得真好看,舔口】 白悠然把自己攒的所有钱都留给奶奶治病了,为数不多的体面衣服还是公司统一订购的工装。但即使没有名贵的服饰,那张未施粉黛的脸也那么清纯动人,还有几丝紧张的眼睛看过来,让人心里一动。 【宿主我警告你我们这是bg小说你要是敢把女主勾引了我就杀了你呵呵】 好急!连标点符号都忘打了! 【哈哈我就说着玩的】 白悠然看见眼前的大美人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心里更是紧张。她之前已经一不小心把递给总裁的咖啡泼到总裁裤子上了,惹总裁发了很大的火,要是连接待诸宜的任务都做不好,真的可以收拾铺子滚蛋了。 她感激总裁给了她一份优渥的工作,同时也非常需要这份工作的报酬,但又掌握不住要领屡屡失误,此刻更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又出错。 “诸医生,有什么问题吗?祁总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 白悠然紧张地说。 我有这么吓人吗? 诸宜想了想,收回色心,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白悠然看见诸宜的笑容,稍微一愣,浑身局促消失了不少,也露出微笑:“请跟我来。” 祁明烨已经等候多时了。 诸宜来的时间并没有迟到,甚至比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不少。但祁明烨从白天开始就有些神思不属,喝了一杯总裁最爱的冰美式才压下繁杂的思绪继续工作。 在体检室的那晚,他做了一梦。 梦里还是诸宜在给他体检,只不过地点不是在医院,而是在他的家里。诸宜坐在他的身上,扭着腰一点一点把他吃进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用手测还是不够准,还是用身体来测吧。” 在梦里他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她动作。 醒来后祁明烨感受到身下的濡湿,神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他不是傻子,男女暧昧他虽然不屑,但也不是全然不知。当日体检室诸宜的种种举动,可不是在勾引他,勾得他连梦里想操她,心里却还在为她开脱。 可她真要勾他,又在那日之后晾了他一整周,连一句话也不说。平时她还会发一些弱智段子和猫猫狗狗给他,虽然他一般只是稍微扫一眼回几个单字,但现在连弱智段子和猫猫狗狗都没有了! 果然容易得到的就不容易珍惜,枉他一听到她要过来,连下午的会都推了! 祁明烨知道自己对诸宜有欲望,欲望这东西,发泄出来就好了。他想要诸宜,但心里打定主意不能让诸宜拿捏他,他的高傲与控制欲不允许他在情爱拉扯中低头。 顺手要了白悠然的联系方式,诸宜刚推开门,就看到祁明烨苦大仇深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诸宜都习惯了他时不时阴暗一下的样子,照常拿出一个密封袋,放在桌上。 祁氏企业规模庞大,根系复杂,家主祁明烨的健康情况更是机密,除了存档于只对专人开放的系统中,纸质版必须由诸宜亲自给他送过来,谁都不放心。 “你的体检报告,我和专家们一起做了一个饮食计划和锻炼计划,你照着做,胃病就不会那么常犯。” 明明每次诸宜都会给他制定饮食锻炼计划,并且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但祁明烨听到她这么说,难以抑制地泛起一丝被关心的喜悦。 他还冷着脸,嗯了一声,打开密封袋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才放在旁边。 祁明烨这才抬头开她,她仍是熟悉的休闲西装,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狐狸一样闪着狡黠的光芒,好像有一肚子坏水,又仿佛只是光折射进眼睛的错觉。 等等,眼睛…… “你不戴眼镜了?” 祁明烨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他往常不是会关心这种“小事”的人。 诸宜对男人心事毫无察觉:“不想戴了,反正也没近视。” “那你之前怎么戴眼镜?” 因为身为医生朋友戴个眼镜比较符合人设,又怕你厌女发作让我丢了工作。 诸宜这么想着,说出来的却是怪话: “因为我长得很好看,戴个眼镜遮一下,不然怕别人爱上我。” 说完还给祁明烨一个wink。 祁明烨:…… ……他居然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她不戴眼镜时,露出那双盈盈笑眼,明艳生动,让他的心也奇怪地缩紧。 诸宜正在自己成功说出一句怪话的快乐中陶醉着,看见祁明烨抽出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 “诸宜,你看一下这个。” 【小厨,这个不会是——】诸宜乐了。 【宿主,这个真的是——】小厨也乐了。 诸宜脸上还带着迷惑的神色,拿起文件翻了翻,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天啊噜,她也有被霸道总裁甩包养合同的那一天! 在她翻看文件的时候,祁明烨一直死死盯着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她会生气吗?会感到被羞辱吗?还是说她反而会很开心?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是他的—— 在祁明烨逐渐有些忐忑的目光中,诸宜终于看完了。 她对上祁明烨的视线,仿佛只是单纯的疑问: “所以,你是想要包养我吗?” 情妇竟是我自己 诸宜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诸宜好像没有生气。 这个认知让祁明烨心里一松:他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在紧张。 “不,这只是一份普通的劳动合同。” 祁明烨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就像一次普通的商务会面一样。 “‘在合同存续时,乙方有义务解决甲方的生理需求’……”诸宜读出其中一条条款。 草,这种条款是合法的吗? 恨死这个总裁文的世界了! 诸宜在心里吐槽,祁明烨却误把她的停顿当成迟疑。 “我承认你对我有……强烈的吸引力,因此才拟定这份合同。在合同期间,如果有任何一方想要终止合同都可以解除。这是一种对我们关系的保障,对你也百利无一害。” 他说得很公式化,但微微加快的语速还是暴露了他隐藏在平静外壳下的急切。 他想要她。 “啧,两百万一个月,祁总可真是阔绰。” “如果你对这个金额不满意,可以再商量。” 祁明烨抬眸看着诸宜,眉目间带上了几分恳切,让原本锐利的五官都好像蒙上了一层柔光,让人难以抗拒。 不是,兄弟你怎么这好说话,拿出你霸道总裁的气魄来啊! 诸宜有点想大喊一个亿,但忍住了。她叹了口气,说: “你爱我吗?” 她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 她一个问题把祁明烨砸蒙了。爱?他爱她?他是被她所吸引,但是不过是肉体上的性吸引力罢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不,他真的没有想过吗?这是什么玩笑吗?还是她才是…… 诸宜看着祁明烨一下子变得五彩缤纷的脸色,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逗你玩的,看来你就是想找我当炮友嘛。” “早说嘛,都兄弟,怎么还收钱呢,多伤感情!” 她眯着眼,月牙一样的笑眼里闪烁着那种甜蜜又危险的光,没有戴眼镜所以能看得更真切,像钩子一样直直地抓住了祁明烨的视线,无法移开。 “好啊,反正我也不亏。我只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还没想好,到时候再告诉你。” 她答应了。祁明烨感到开心,但开心之余却又有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恐慌。 恐慌什么? 或许是诸宜表现得像小事一桩的样子,祁明烨的语气也放松下来,说: “合同你还是签了吧,给你钱还不要?” 【是总裁逼我的,不是我被金钱腐蚀了哈】 【呵呵】 于是在总裁的逼迫之下,诸宜被迫签下“包养”合同。 祁明烨还在检查文件,突然感觉脸上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他心头突然一颤,猛地回头,就对上诸宜含笑的双眼。 “小祁总,亲一个嘛~” 他受过的教育就不包含在办公室啵嘴这一条,想拒绝的话含在嘴里,刚一张口,就被诸宜的唇舌堵了回去。 “唔……” 祁明烨心跳得好快,体温升高,呼吸加快,头皮发麻。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明明只是唇舌交缠,却好像在被玩弄灵魂。 “今天下午,别去健身房了。” 诸宜的指尖点了点祁明烨的胸口,顺着肌肉的走势向下滑动,微凉的指尖引起难以言明的战栗。 “小祁总平时都那么辛苦了,逃个班也没事吧?” 城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顶楼房间,门被人用力地推开,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祁明烨捧着诸宜的后脑,疯狂地掠夺她的唇舌,将她的话语全部吞进身体里。 他的呼吸凌乱,鼻腔间尽是诸宜身上的香气,原本清爽的花香,被逐渐上升的体温一蒸,融化成无法逃离的樊笼。 “诸宜……” 他不想那么急切的。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他应该优雅冷静地戴上餐巾,用锋利的刀叉划开食物的肌理,再慢慢享用的。 但诸宜拽着他的领带倒在床上,柔软的头发海藻一样散开在洁白的床单上,唇瓣殷红得像能滴出血,就这样朝祁明烨伸出手来。 “过来。” 她的呼唤是深海里女妖的歌声,而他像迷雾里航行的水手,只能乖乖被她引诱。 祁明烨俯身上去,亲吻诸宜的唇瓣,这次要温柔得多。然后他往下,亲吻脖子的时候她会发出低底的笑声,咬住锁骨的时候她会像被吓到一样战栗。 真可爱。 祁明烨舔舐着洁白的乳肉,从文胸里叼出挺立的乳尖,用牙齿轻轻的咬着。 都黄文了,诸宜的身体自然很敏感,祁明烨这么一弄,诸宜脊背过电,娇媚地扭动起来,像是在躲避,但又挺胸把乳尖送的更深。 失策了,诸宜原本以为祁明烨只会非常霸道的脱下裤子就干,没想到他还挺会前戏的,搞得现在受不了的人是她。 她忍不住催促: “小祁总,快进来……” 她已经很湿了,大腿间湿哒哒的,身体里的空虚急需什么又粗又热的东西填满。 祁明烨直起身,这个时候反而不急了,哪怕他其实也硬的发疼。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手依旧很稳。 他俯视着诸宜,平静地略过诸宜因为情欲而染上红霞的脸庞。 在做到最后之前,她还可以拒绝。 回到以前的身份,做一个医生朋友,他们的关系会一直好下去,亲密的、不带一丝暧昧地好下去。 但是—— 在诸宜水雾弥漫的眼睛中,他看到了自己,眼角因情欲而发红,赤裸着身体,身下高高翘起,像是完全失去理智,但还披着人皮的野兽。 原来他才是那个放不下的人。 他不再犹豫,从床头柜里拿出套戴上,对准那肥厚的唇肉,将自己一点一点抵进去。 “嗯……” “啊呀……”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好舒服。诸宜眯起眼。花穴里骚痒的媚肉被粗大的性器一一安抚,被填满的感觉令大脑都开始迷糊。 大干一场 祁明烨缓了一下,才开始动作。 他撞得又猛又重,每一下都好像要完全破开那小小的花穴,直接顶进那幽谷深处。 “嗯啊……” 诸宜的全身都在发颤,她本就是冷白皮,又常年在室内工作,养出一身白皙细嫩的皮肉,在情欲下蒸出艳丽的粉。 祁明烨喉结滚动,抓着她纤细的腰,一下一下,腰胯快速抽动,狠狠操弄着汁水四溢的蜜穴。 他操的太快,连溢出的淫水都被撞成白沫,坠在两人的交合处。 “唔……啊啊……不行了……太猛了……慢一点……” 诸宜的奶都被撞的摇摇晃晃,两点红梅上下摆动,又引得祁明烨发了狠,一只手掐着乳尖,另一只手还钳制她的腰,阻止她往后蹭的动作。 “诸宜……”祁明烨在她耳边喊他名字,热气都扑在她耳廓上,让她头皮都像过电一样。 诸宜的小穴一下子绞紧,箍的祁明烨也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炽热的阴茎又肿大一圈。 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亲吻之后就想要摸她,摸她之后就想要操她,真的操到了她,又想把她操熟了,让她像糜烂的桃子一样,只能淫靡地流水。 欲壑难平。 “嗯啊啊……” 诸宜的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泪水,快感堆积到了极限,身体在他的玩弄之下高潮。 她的小腹绷紧,蜜穴里的媚肉齐齐咬住粗硬的茎身,要他也沉溺于这极乐地狱。 “哈……诸宜……” 祁明烨闷哼一声,就在她湿润的小穴里射了出来。 他把套摘下来,打了结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要喝水。” 诸宜突然说。 祁明烨的眼神带着暗火,直直看进她的心里。 “好。” 祁大总裁纡尊降贵给诸宜倒水,诸宜美美接过来喝了一口,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又从旁边摸出一个套。 “再来。”她说。 就这么点时间,祁明烨又硬了。 诸宜撕开包装,膝行过去。她取出套含在嘴里,撩起头发,扶着蓄势待发的阴茎,用嘴把套给他带了上去。 这一幕太美太媚,祁明烨瞳孔震荡,喉结上下滑动,视线凝聚在她发间露出的那一小截后颈上。 我草吊真大,嘴好酸! 粗壮的性器在诸宜嘴里又胀大一圈,她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嘴解救出来,还不忘挑衅地抬眸看祁明烨一眼。 ……她怎么敢的。 祁明烨念在两人第一次做,需要磨合,于是还压着几分心头的火气,想着慢慢来。但她那一眼激出了他内心隐藏的一些暴虐因子,让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 “你可不要后悔。” 祁明烨抓着诸宜的手,从背后把她按到床上。 位置突然转换,诸宜发出“啊”的一声,不是吓得,而是兴奋的。 祁明烨掰开柔软的臀肉,把巨大的性器慢慢地抵进蜜穴。 诸宜刚去过一次,蜜穴里还攒着一大泡淫水,被肿胀的穴肉堵在狭小的甬道内,炽热的阴茎这么一戳弄,全部都顺着大腿汩汩流出,滴溅到床单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唔……好爽……” 祁明烨发出颤抖的喘息,不再控制自己的欲望,在小穴里大刀阔斧地操弄起来。 硕大的龟头撑开软烂的穴肉,即使隔着一层膜,上面的棱角也存在感十足,刮过小穴里所有的敏感点,快感从脊椎一直燃烧到大脑。 “嗯啊、哈……哈……” 诸宜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口中发出猫儿叫春一样的呻吟。她摇着屁股,不知道是躲还是迎合,倒真像发情的野猫了。 这个姿势让祁明烨能够进到很深处,每一次挺进都是整根没入,龟头顶到狭小的宫口,囊袋重重地拍打在阴户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抽出的时候全部抽出,在小穴还没合拢的时候,马上狠狠撞进去,刚出现的空虚感一下子被快乐填满。 诸宜塌着腰,沾满了淫水的大腿根在颤抖,就这样还要扭着头去挑衅: “嗯……小祁总就这点、本事吗?” 她的眼睛里有因为快感而翻涌的雾气,更多是不服输的斗志。 男女情欲本来就是一场博弈,祁明烨想着要操死她,却忍不住掰着她的下巴,堵住那总是让他心绪摇摆的嘴,舌头勾进去,几乎是温柔缱绻地与她接吻。 一吻毕,祁明烨掐着诸宜的后颈把她按回床上,他的额角渗出汗水,总是打理的整齐的头发垂下几缕,遮住幽深的眸。 他干脆扯过诸宜的手,把着手推车一样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只能着力于双腿间那根不断进出的性器,平坦的小腹都被顶出形状。 “嗯啊……” 诸宜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难以控制地扬起头,就这样泄了身,淅淅沥沥的淫水从蜜穴里流出,浇在炽热的性器上。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见祁明烨拿起刚刚她喝过的水杯,喝了一口,嘴对嘴地给她喂进去。 “再来。” 祁明烨撕开一个新的套。 …… 诸宜过上了相对淫靡的生活。 那天他们大干了一整晚,用掉了房间里所有的套之后,祁明烨直接买了一箱各种不同口味不同类型的,摆在房间的角落。 于是接下来的两周,诸宜的日程变得异常规律。 白天上班,晚上做爱。 周末俩人也基本都腻在酒店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干色色的事。从床上到墙边,从浴室到书桌,基本都搞过一遍了。 祁明烨都没想到,两个人的身体能够那么契合。做到后面,几乎看一眼都滚到一块去。 真是奇了他妈了个比的怪了,一起上大学的时候也没觉得诸宜有这么诱人,现在和她做爱跟吸了毒一样,真他妈停不下来了。 祁明烨觉得这样不太好,有点太放纵了,都开始影响他日常生活了。以前他只是闲的时候脑海里才会浮现出诸宜的影子,现在连上班的时候都会想起她。 可是诸宜拉着他的手,笑眯眯地喊他祁总,他就无法拒绝她。 比如此刻。 “诸宜,别闹了!你想玩等会陪你玩。”祁明烨难得用上严厉的语气。 可能是因为正在开视频会议吧,压低了声音说话,难免透露出几分色厉内荏。 “asdoiyuadbjkauiodfpioae?”诸宜假装听不懂中文,拉开拉链,张开嘴,含住那热气腾腾的大龟头。 出差 事实证明祁明烨嘴上不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诸宜嘴里的性器极有生命力地一跳一跳的,比平时更兴奋。 牙齿不小心刮过冠状沟的时候,祁明烨说话的声音卡顿几秒,过了一会才生硬地接下去。 幸好霸道总裁的威严不容置疑,没有人发现有啥不对劲的地方,顶多就是觉得今天的总裁说话声音有点哑。 托诸宜的福,原本要开一个小时的会议下开了半个小时就提前结束了。 祁明烨把诸宜从椅子前拎起来,后者眼睛转得圆圆的,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诸宜,我们谈一下。” “在操我之前能不能让我先洗个澡。”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哦!原来不是要惩罚我在开会的时候横插一嘴啊! 祁明烨有些无语:“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急色吗?” 诸宜眨了眨眼,视线从祁明烨的脸上往下移。 大哥你说这话的时候吊还抵在我大腿上呢。 祁明烨注意到她的视线,脸黑了,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挪下去,但最后还是舍得。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分开一段时间。”这话说得太像情侣分手,祁明烨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一阵恶寒,但一时半会也没找到更合适的说法。 总不能说感觉最近做太多,恐做爱了吧? “哦,行啊。”诸宜耸了耸肩,从他身上起来,“那我先去洗澡了。” 她步子都没迈开,就被祁明烨拉着手腕又抓了回来。 “我……我不是厌倦你的意思,就是……感觉我们可以,不用见面的那么频繁。”祁明烨习惯了说一不二地下命令,想委婉点解释,露出了一不小心吃到苍蝇但吐不出来好痛苦的神情。 贤者时间嘛,懂的。诸宜回忆了一下过去两周发生的记忆,回想起来好像全是色情的片段,百分之五十由她开始,另外百分之五十由祁明烨开始,最后都会演变成大干一场。 ……草,好像是有点做太多了,生为色批我很抱歉。 “我明白你的意思,刚好我后天要去趟西城,大概要呆个四五天吧。” “怎么突然要去西城?” “给老板创造剩余价值,不然拿你开的高新我于心不安啊!” 诸宜笑嘻嘻地,在祁明烨的侧脸啵了一个。 明明是祁明烨提出想要少做点的请求,但看着诸宜毫不在意的样子,居然觉得有点不爽。 为了掩饰这种不爽——或者还有其他情绪,祁明烨把诸宜抱到了床上。 “……做完再洗,我来帮你洗。” “呜哇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结果还是做了。 诸宜倒也没骗祁明烨,她确实有事要去西城一趟。祁明烨想把祁家的医疗产业牢牢握在手心里,诸宜身为祁明烨的心腹,不仅是祁明烨的私人医生,同时还是祁氏在旗下医院的总负责人,平日里需要经常和医院方对接。 除了关爱男主的身体健康,和对女主说“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这么笑了”之外,这个医生朋友的身份,其实挺忙的。 【明明只是古早总裁文,这么一考究却有很多奇怪的细节】 诸宜感叹道。 【那是当然了,在被‘命运’控制的主线剧情外,世界还在照常运转着】 【噢哈哈是小厨啊,感觉很久没有和小厨聊天了呢】 ——因为之前都在和祁明烨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诸宜直接把小厨的消息通知给关了,免得它在她兴头上的时候突然冒出来,那就直接萎掉了。 小厨也深知自家宿主是个什么秉性,冷笑两声。 【恭喜宿主,目前爆炒值达到了90%,崩坏值也有75%了】 【如果小厨你的声音没有那么阴阳怪气的我会更开心呢】 拿走了男主的第一次,成为男主的情人,和男主疯狂做爱。故事进行到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本的剧情线。 不过剧情越到后面,爆炒值和崩坏值就会赚取得更艰难。因为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光是不停重复单纯的性交过程,得到的爆炒值会一次比一次少。而剧情越是崩坏,被‘命运’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 西城围绕江水而建,在江边有一片是别墅区,离市中心近,风景优美,由老牌的安保公司负责安全,因此有很多富人都喜欢在这里购置房产。 【小厨,给我一份得体的礼物。】 诸宜站在其中一栋别墅的门前,手上拎着小厨新出炉的礼物,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祁夫人身边的女仆。 “诸医生来了,快进来,祁夫人知道你要来,特意做了饼干呢。” 诸宜把手上的礼物递给阿姨,在客厅里坐了一会,才看见一个柔美动人的女人从厨房里急匆匆地走出来。 “哎哟瞧我这记性,小宜久等了吧!” 祁夫人年过半百,却散发着一种令人惊叹的美丽。她的面庞洋溢着一种无暇的纯净,仿佛岁月从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除了眼角有了细微的纹路,这是一张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才能拥有的面容。 “也没有等很久,这次刚好来西城出差,顺路来看看您。” 诸宜笑着说。 “哎哟,还是小宜贴心,明烨那孩子怎么不跟你一起来?” 祁夫人亲热地坐到诸宜身边,拍拍她的手。 “祁总工作比较忙,他托我给你捎了礼物。” “来就来了还带了礼物。”这么说着,祁夫人却很是开心。 “对了,小宜,快来尝尝我新做的饼干,刚出炉的还热着”祁夫人赶忙从厨房里端出一碟子饼干,拿起一块送到诸宜嘴边。 ……怪不得祁明烨不擅长应付这个妈,这也太热情了。 诸宜还是吃了一口。 挺好吃的,就是有点不好吃。 “阿姨,饼干烤的挺好,就是有点淡。”没加糖。 祁夫人自己尝了一口,脸色变得很精彩。 “哦哦想起来了好像没加糖,不好意思啊小宜,你等一下,阿姨还有一盆还没进烤箱,现在加上!” 还没等诸宜说出拒绝的话,祁夫人风一般的跑走了。 ……总觉得非常令人担忧。 【小厨,你有没有觉得祁夫人有点像一个人】 诸宜看着祁夫人的背影,陷入沉思。 晚宴 傍晚,北城。 巨大而华丽的宴会厅内,一场慈善晚会正在举办着。这次慈善晚会由祁氏牵头,面向北城的多家社会福利机构进行慈善捐赠。 除了筹集善款,这也是一个建立和维持社交关系的平台。 祁明烨脸上带着标准的营业性微笑,送走了今夜不知道第几波前来问候的人。 璀璨的水晶吊灯高悬在空中,明亮的光芒投射下来,祁明烨却觉得内心的烦躁在不断翻涌。他摸出手机,盯着毫无动静的对话框。 诸宜已经三天没给他发消息了。 她一开始说在西城呆个四五天就回来,结果在祁夫人的热情挽留之下,又多呆了一段时间。准备要走的时候,西城的医院那边又出了一些小意外。林林总总的事情加起来,竟然一走就走了一个月。 ——小祁总,人家真的很忙了啦~ ——猫咪哭泣.jpg 聊天记录停在这里。在往上就是她之前发的和祁夫人一起出去玩拍的合照。 她忙,有比他这个总裁还忙吗?连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祁明烨把手机摁了,眼不见心不烦。 “祁总,你要的酒。”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从他身边响起。 祁明烨接过香槟,看着脸上带着忐忑的白悠然,皱了皱眉。 “把背挺起来,你是我的助理,自信点。” “知道了祁总。”白悠然非常夸张地挺了挺胸。她今天穿了一条浅绿色的裙子,明明是非常优雅的设计,在她的动作下也显露出一股憨气。 祁明烨:…… 算了,至少这次没把酒泼他身上。 “祁总,别来无恙啊。”几位衣着考究的上流人士走过来,开启新一轮的交谈。 这种时候白悠然只需要站在旁边微笑,扮演一个美丽的花瓶就好了。之前的总助姐姐修产假去了,另外几位助理都是男人,当祁总的女伴这一任务到最后居然落在白悠然身上。 天知道她心里有多不情愿啊! 她很感激祁明烨当初在夜店把她救下,帮她交上了奶奶的医药费,还给了她一份体面的工作,甚至让她一度幻想过一些白马王子的美妙故事。 但故事的背后往往没那么美好。 祁明烨的好意就像一座囚笼,将白悠然锁在其中。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她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就把她丢到了总经办。其他人也默认她只不过是祁总塞进来、宠着玩的金丝雀,因此没有给予她任何指引。她想要做点什么,只能跌跌撞撞地学习,却总是在犯错。 更可怕的是,这种生活是腐蚀人的。当你知道自己不用努力就可以过上优越的生活,一切挣扎就显得可笑起来。 虽然听起来有点像得了便宜还卖乖,但白悠然宁可不要遇见祁明烨,反正靠她自己努力打工,迟早也能还上奶奶的医药费。 而且—— 白悠然一边微笑着陪着说一些场面话,一边偷偷观察祁明烨。 尽管藏得很好,她还是从祁明烨的细微表情中感受到了他的不快。 祁总为什么这么阴晴不定啊! 虽然祁明烨平时的脾气也挺坏的,但是最近差到了一个巅峰啊!开例会的时候高管都像鹌鹑一样不敢说话了啊,平时十遍就能过的提案现在要改二十遍啊!全公司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私底下讨论有什么事情让总裁大人心态大崩。 有人说是因为正在进行的收购案有变动,还有人说是因为总裁最爱的冰美式变味了,但白悠然觉得,真相只有一个—— “小祁总。” 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白悠然看见祁明烨的瞳孔稍微放大,眉毛抬起,嘴角微微上扬,身体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于是她也看过去。 “呀,小白也在啊。” 诸宜穿着一身黑色绒女士吸烟装闪亮登场。她本来就高挑,这套装束紧贴她苗条的身材,与她十分相称。她动作时露出她红色的西装内衬,如同她的唇色般亮眼。她烫了个大波浪的发型,在她走过来时轻轻摆动着,展现出一种几乎令人感到刺痛的魅力。 “诸宜。”祁明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这不是诸医生嘛,多久不见了,诸医生还是那么美丽啊!”原本站在祁明烨旁边的人看见诸宜出现,立刻惊喜地打着招呼。 “李总说笑了,您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连我这个医生都像请教您如何保养的。” 诸宜刚一来,就如鱼得水的融入正在交流的话题中。人人都知道她是祁明烨眼前的大红人,她的意思基本就是祁明烨的意思,性格比祁明烨好打交道个几十倍,人有趣说话又好听,所以都爱找她唠上两句。 祁明烨抿了口酒,看着成为人群焦点的诸宜,脸色越来越阴沉。 旁边的白悠然见了他这幅准备发火的表情,冷汗直冒。 别聊了诸宜姐姐,总裁要吃人了啊! 或许是祁明烨的目光太有存在感,围在他们身边的人逐渐散开。白悠然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赶紧溜了,把场地留给诸宜和祁明烨两人。 “小祁总,我跟你说你都,你都完全你都不知道……” “……” 祁明烨沉默地看着诸宜表演。 坏了,这人都不接茬了,不会真生气了吧! 诸宜眼睛一转,决定真情流露:“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黑圆圈都出来了,遮瑕都盖不住,枉我一处理完事情就马上飞回来,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就来找你,你还给我下脸子,果然就是不想让我回来嘛,我现在买机票飞回西城,至少还有祁夫人愿意收留我……” 诸宜一口气说话一段话都不带喘气的,正要开始下一段,被祁明烨打断: “好话赖话都被你说完了,你让我说什么。” 祁明烨有些无奈。 他没有生她气,他只是…… “小祁总,都一个月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诸宜笑着,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笃定,让祁明烨有点烦躁,不过这种感觉与之前没见到她时的烦躁不同,更近似一种羽毛搔过心尖的痒麻感,并不令人讨厌。 “……别贫嘴。” 祁明烨也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他本来就很英俊,只不过太过锋芒毕露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笑起来的时候冲淡了原本冷酷的感觉,竟然有点温柔的意味。 诸宜有些惊奇地眨了眨眼,觉得有点馋了,于是趁着没人注意,放低了声音说: “反正晚宴也快结束了,今晚,去我家?” 我想你了 “小祁总,喝口蜂蜜水。” 诸宜从厨房端出刚泡好的蜂蜜水,递给祁明烨。 诸宜在祁氏公司附近买了一套公寓,一百多平的房子,楼层高视野好,通勤时间短,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祁明烨乖乖接过蜂蜜水喝了几口,他身高腿长,身上还是刚刚在宴会穿着的西装,坐在布艺沙发里,有种格格不入的滑稽感。 他的视线很快地扫过诸宜家里的内饰。诸宜显然不是一个非常有条理的人,猫咪布偶和抽象装饰画摆在一块,刚刚脱下来的外套随意地放在餐桌前的椅背上,花瓶里空空的,还没有来得及摆上新的鲜花。 明明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房子,祁明烨名下的任何一套房产拿出来都可以完胜,但他身处其中却觉得莫名地忐忑。 “你晚上也没吃什么吧,我这刚回来也没有吃的,要不点个外卖吧。” 诸宜坐到祁明烨身边,沙发不大,她几乎是亲密地贴着祁明烨坐,身体的热量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祁明烨一震,扭头看她。 诸宜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男人那点复杂心绪,她低着头专心筛选合适的商家,睫毛微微颤动,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的。 “我想你了。” 或许是酒精作祟,祁明烨突然开口。 其实说出这句话没有那么难。 说出口的一瞬间有些不甘心,从小在光环下长大的天子骄子,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就可以轻松得到别人的崇拜和讨好。这样真切地亲口说出对一个人的想念,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但只要说出口,心脏好像被这句话撕开一个缝隙,一直涌动着的情感终于有了发泄口。 甚至让他瞻前顾后,害怕她的回答。 诸宜叹了口气,放下手机,伸手过去捏捏祁明烨的脸,滑滑的还挺好捏。 “我也想你啦,但至少吃点东西再做吧?不然胃病犯了怎么办?” 她的眼神明亮,看过来的时候流转着淡淡的担忧,好像很真情实感地为他担心。 她不是很机灵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又不懂了起来! 祁明烨刚调理好的情绪又再次陷入了羞恼之中。 但祁明烨说不出更多表达自己内心的话了。他抓住诸宜捏他脸的手,在指腹落下轻轻一吻,想要对着那白皙纤细的指节咬下去,但张口又舍不得了,衔着用牙齿磨了磨。 他反扣住诸宜的手,热乎乎的吐息喷在她的掌心,留下一个带着潮意的吻。诸宜下意识动了动手,被他抓得更紧了。 祁明烨深深凝视诸宜,他的眉眼锐利,压下眉毛的样子格外的有攻击性,好像猛兽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但他的眼神却又那么纠结,情欲、恋慕、愤怒、委屈,甚至还有一点点恐惧,全部缠绕在一起,一瞬间向诸宜涌了过来,让她的内心也为此颤动起来。 “诸宜……” 祁明烨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诸宜的指缝渗出来。 感觉被勾引了,不确定,再看看。 “好吧好吧,至少让我找找套在……呜呜唔……!” 诸宜边脱衣服边说,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明烨凑上来的唇堵回了肚子里。他的动作激烈,吸吮着她的唇舌,好像不这么做就要渴死一般,诸宜在他的唇舌间尝到了一丝蜂蜜的甜味。 唇瓣分开的时候拉出暧昧的银丝,祁明烨的眼中欲色沉沉,声音嘶哑: “我裤袋里有,你找找。” “哈……你还挺有准备的……” 诸宜的脸上泛起潮红,一个月没做,身体深处的情欲被这个热情的吻轻而易举地勾起,更何况大腿间还有一个蓄势待发的东西顶着。 她伸出手把套摸出来,手下大腿肌肉坚硬火热,隔着西装裤难免碰到,诸宜干脆多摸了几下。 祁明烨的喉间发出低低的哼声,像被顺了毛的狮子。 他拉开裤链,硕大的性器一下子跳了出来,把内裤撑起好大一包。 诸宜咬着唇,扯开内裤把套给戴上,还没来的及说点怪话,祁明烨的唇又贴了上来。 他好似怎么也吻不够一样,连她的呼吸都要独占。 诸宜颤抖着搂着祁明烨的脖子,肥厚的阴唇夹着粗大灼热的性器,花穴吐出一泡温热的淫水。 “嗯……小祁总……” 诸宜贴着祁明烨的耳朵吐着气,他的耳尖立刻红了起来。 祁明烨开始揉她的胸,手指笼住奶白色的一团,拇指的指腹压蹭敏感的乳尖。 诸宜的眼中像是盛了一汪春水,不安的扭动着,凸起的阴蒂摩擦着存在感强烈的大阴茎,细密的快感一点点积累。 “哈啊……小祁总也插插里面嘛……” “……张开腿,放松。” 诸宜还来不及反应,就见祁明烨撑开她的花唇,抓着她的腰重重往下一按。硕大的性器一下子冲进汁水淋漓的蜜穴,挤出一大泡淫水。 “啊啊……!” 诸宜发出一声尖叫,眼前一阵发白,剧烈的快感在脑子里炸开。 就这么一插,她竟然就高潮了。 蜜穴一下子绞紧,一大股蜜液体淋在阳具上,将两人的交合处都打湿了。 “唔……” 祁明烨发出一声闷哼,腰腹猛然绷紧。他深吸一口气,将阴茎抽出来一截,又狠狠撞了进去。 刚高潮过的小穴敏感得紧,在高频率的抽插下疯狂地痉挛着,企图以此来抵抗入侵者。但那入侵者如此坚决,每一撞都要进得更深,好像要活生生把她操开来才肯罢休。 “啊……小祁总……慢点……” 诸宜腰软得挺不住了,眼角红红的,乳尖也红红的,靠在祁明烨胸前,软声求情。 耳边传来的心跳声极为剧烈,显示出主人极其兴奋的心情。但祁明烨低头看了看她潮红的脸颊,在她湿润的眼角落下一吻,居然真的放慢了动作。 他搂着诸宜的腰,阴茎一点点往里面磨,要把蜜穴里每一处敏感的地方都抚慰过,直到顶到娇嫩的花心,才缓缓抽出来。 不再是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而是润物细无声的渗透,等到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被拖入情欲的漩涡,无法逃脱了。 你说得对,后面忘了 诸宜被吊的不上不下的,肚子里又酸又麻,蜜穴跟失了禁一样水流不止。 她不好受,就不想让祁明烨好受。她大腿根都被淫水打湿,抖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但还颤着腰凑过去咬祁明烨的喉结。 她可没留劲,咬完才觉得不太好,又怂起来,欲盖弥彰地舔了几口。 “嗯……” 这又咬又舔的,祁明烨敏感的喉结上下滑动,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牙印,刺痛的感觉不算强烈,却是情欲中最好的催情剂。 祁明烨额头渗出汗水,一直收敛的动作有些克制不住了。 收缩的蜜穴一层层绞上来,如同无数张小嘴般吸吮着,让后腰一阵阵发麻。 想操死她。 插在小穴里的性器极有生命力地跳了两下,祁明烨咬牙抽出来,腰腹紧绷,才勉强控制住想射的欲望。 “唔……怎么不动了……” 小穴突然空虚起来,诸宜意识回笼,抬起潮红的小脸,在祁明烨肩膀上咬了一口。 祁明烨默了默,突然把诸宜翻了个面,从后面环住她,狠狠地顶进去。 这个姿势能把诸宜完全控制在他怀里,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进攻。 层迭的软肉被粗长的阴茎撑开,白皙的肚皮上随着动作出现性器的形状,无法逃脱这样的奸淫,只能被动地接受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啊呀……太深了……” 诸宜的眼眶湿润,张着嘴急促地呼吸着。 骨头都被快感弄的酥软起来,浑身冒着热气,生理性眼泪将掉不掉地挂在眼角。 祁明烨粗重炽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后颈,湿乎乎的有点痒,让诸宜不适应地躲了躲,却被身后人认为是抗拒的迹象,不满地在她侧脸亲了一口。 诸宜咬着唇,隐隐约约想起明天好像是工作日。 “嗯啊……小祁总……别留下痕迹……明天还要上班……” “……给你放一周假,薪水照发。”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 不用上班,诸宜的态度180度大转弯,感觉被操软的身体又有了动力,主动抓着祁明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揉了两把。 “小祁总请摸,这对奶子就是给小祁总准备的。” 柔软的乳球在之前的抚摸中已经印上了红霞,乳尖兴奋地挺立着,被粗粝的掌心揉搓着,好像下一刻就会像牛奶雪糕一样融化。 “哈……好爽……” 还没揉几下,诸宜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体力又没了,小腹里热乎乎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被操出来了。 “小祁总……小穴也……给小祁总操……” 诸宜扭动着屁股,主动迎合祁明烨抽插的动作。 她的声音甜腻,娇媚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人都晕乎了,还扭过头给祁明烨抛了个媚眼,主打的就是一个矫揉造作。 祁明烨觉得自己的观念都被诸宜改变了,他原本最讨厌装模作样的人,特别是那些虚伪的,只是为了钱而贴上来的女人。她们身上的香水味和隐藏在美丽外表下的精明算计都令他极度厌恶。 但诸宜不同,祁明烨明知道她在演,还演的很假,但他就是好这口,心里甚至还有点暗喜,双标的明明白白。 真的完蛋了。 祁明烨从身后勾住诸宜的腿,让她的重心完全落在小穴里耸动的性器上,连脆弱的宫口都被狠狠凌虐着。 诸宜“啊”了一声,身体剧烈颤抖着,眼神迷离。 祁明烨咬着诸宜的耳朵,哑声问到: “诸宜……舒服吗?” “唔……” 诸宜没有回答,她又被操高潮了,大脑里一片空白,感觉身体里的水分都要被榨出来了,只剩下本能行事,绞着身体里的性器娇喘着。 祁明烨的呼吸加重,按住诸宜颤抖的腰,已经濒临极限的性器在高潮过的小穴里疯狂地抽送了几百次,再吻住她微张的唇瓣,把积攒了一个月的阳精射了出来。 …… 结果等诸宜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多日的疲惫加上昨晚的奋战,让诸宜一觉美美睡到第二天中午,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感觉阳气都被吸光了,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昨天晚上或许是憋得狠了,他把她抱进浴室后又抱着她来了几次。做到后面她基本都丧失意识了,任由祁明烨为所欲为。 实在是太淫乱了! 记忆中在水雾模糊的浴室里,祁明烨把她压在玻璃上,好像在她说了一些很重要的话,但她一句也没记住。 诸宜打着哈欠走出房间,想点个午饭,第一眼见到的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客厅,然后才是把电脑放在餐桌上正在处理事情的祁明烨。 他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家居服,头发慵懒地垂下来,看起来还蛮惬意的,诸宜不由得惊奇地多看了两眼。 奇怪了,比谁都爱工作恨不得血管里留的都是冰美式的祁总居然没去上班? 察觉到诸宜的视线,祁明烨停下敲键盘的手。 “醒了?不用点外卖了,厨房里有我叫人送过来的菜。” 他看着诸宜睡眼惺忪的样子,似乎很短暂地笑了一下,然后才转回去对着电脑。 面前神色温柔,甚至有点羞涩的祁总看起来非常的陌生,甚至有些ooc了。 霸道总裁是这个人设的吗? 诸宜刚起床,脑子模块还没加载好,直接开摆了,于是嘴上念着“是是是都听你的”乖乖地往厨房去找饭吃。 经过祁明烨的时候,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昨晚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 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漏看了前文吗? 诸宜除了大干一场之外啥都没印象了,但诸宜是装糊涂的高手,打着哈哈就想悄悄溜走: “哦哦你说那件事啊确实说的很对感觉就是说确实是这样子的呢——” 正如诸宜在相处中逐渐了解到祁明烨貌似无意的话语才是最重要的,祁明烨也意识到诸宜有时候说话说得好听,其实根本没进脑子。 他倒也不恼,把目光游移的诸宜逮住,拉着她的手。 “我是说,我们正式交往吧?” 暗淡的影子 诸宜:啊??? 不是,你玩真的啊? 【你在惊讶什么?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拆散了男女主世界主线就崩溃了。】 解除了禁言的小厨的声音冒了出来。 【不是,虽然我有刻意在撩他啦,但这是不是也太快了,我还以为我要经历一些带球跑一些替身一些车祸一些插翅难飞才可以修成正果!】 【呵呵……】 祁明烨看诸宜不说话,自己补上: “我可以每个月多给你一百万,不,三百万,你觉得够吗?” “等下……” 诸宜尝试开口。 “你喜欢什么衣服?d家和c家给我送来了新一季的高定手册,我等下让人送过来。” “不是……” “你以后就住到我那边,我不喜欢太多佣人,但如果你想的话,想请多少个都行” “你听我说……” “你喜欢猫,郊北的庄园也给你,你可以在里面养很多猫,请专人去照顾,周末的时候我们可以过去玩……” 祁明烨牵着诸宜的手,脸上带着愉快的笑意,几乎是一刻不停地说着。 “祁明烨!” 诸宜忍不住大吼一声。 祁明烨眨了眨眼,终于乖乖闭上嘴。 诸宜叹了口气,反手握住祁明烨的手,直视着他的双眼。 “先停一下,我可没说我答应了。” “你为什么会不答应?” 祁明烨立刻反问。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很纯粹的不解,看来是真的没有想过诸宜拒绝他的可能性。 “……我为什么要答应?” 诸宜反问道。 祁明烨也不恼,重新微笑起来,话语放的更轻柔,就像在谈论一件轻快的趣事: “因为我是你的最优选,我会为你提供优渥的物质条件,不会有人能够像我一样给予你更多。” 他顿了顿,继续说: “因为我对你有好感,你也对我有好感,并且我们的身体还很合拍。” 诸宜:…… 祁明烨虽然因为意识到对她的好感而显现出几分温和,但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没变的。他本质上仍然是一个傲慢且霸道的人,虽然没有原着里那么咄咄逼人,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的样子,但仍旧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息。 这样可不行呀。 诸宜垂下眼睛,把想要吃饭的杂念排除出脑海,她就能够看的更清。 祁明烨圈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正因为用力而露出青筋,但诸宜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当她抬起眼视线重新回到他脸上的时候,祁明烨又忍不住眨了眨眼,抿住了唇。 这是他紧张时会有的小动作。 他其实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所谓。 “祁明烨。” 诸宜认真地喊他的名字。 “如果我要和某个人交往,我会选择一个我喜欢并且也喜欢我的人。” “但我感受不到,你明白吗?” 祁明烨对她是有一些好感,如果现在答应他,诸宜相信他们会在未来的发展中将这些好感转换为深厚的喜欢。 但这不是诸宜想要的,也不是“诸宜”想要的。 要爱,就要百分百纯粹炽热的爱,献出所有真心的爱,只属于一个人的爱。 “诸宜……” 祁明烨其实没太明白,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当诸宜有这种平静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攥紧,微妙的疼痛从胸腔传来。 “再说,你也不太了解我吧?” “我的兴趣爱好,生活习惯,你全都不知道吧?” “即使……” 即使我们已经是十年老友。 她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配角,一个单薄的角色,或许是习以为常了,所以无需投入多余的目光。 用无聊的笑话来掩饰单薄的人设,见缝插针的出场来丰富俗套的剧情。 但当这个世界开始真正运转,她感到不甘心。 于是,诸宜出现了。 祁明烨的表情有点茫然,他难得有这种表情,因此看上去有点傻。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诸宜的话,却发现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过去的诸宜,好像一个暗淡的影子。 想不起与她度过的大学时光,明明应该是快乐的,但回想起来的时候只有零碎的回忆。她的头发什么时候剪短的,又是什么时候长到可以扎起来。对她倾诉那些生活和工作上的苦闷时,她微笑的双眼里是什么样的神情。 为什么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从来没有留意到呢? 【崩坏值提升15%,宿主加油哦~】 小厨的声音唐突出现。 诸宜看着祁明烨失魂落魄的表情,叹了口气,反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轻轻捏了捏。 “先吃早餐吧。” 吃完一顿气氛微妙的早午餐后,祁明烨欲言又止地看了诸宜好几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去公司了。 【宿主不去追吗?】 【现在先不用管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咧。】 诸宜简单收拾了一下,画了个淡妆,美美出门。 片刻后,诸宜一进咖啡馆,就看见远处卡座冒出一个圆圆的头。 “诸宜姐姐!” 白悠然兴奋地挥手,眼神亮晶晶的,像只活泼的小型犬。 【哎,女主真可爱~】 诸宜在内心感叹道。 【宿主您不去攻略男主来攻略女主了是吧?】 【哎呀,女孩子之间的事怎么能叫攻略呢?】 “诸宜姐姐,这家的草莓蛋糕很好吃,你尝尝!” 刚一坐下,白悠然就开开心心凑过来。 之前加了联系方式后,诸宜就一直有意和白悠然保持着联系,前段时间还稍微指点了在工作上一头雾水的白悠然。这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迅速拉近。 不过诸宜也没想到白悠然似乎真的很喜欢她,看过来的眼神都闪着光,满是崇拜。 诸宜浅尝了几口蛋糕,稍微有点甜,但草莓的味道很香。 “不好吃吗?” 白悠然连忙问。 “很好吃哦!” 诸宜放下叉子,让自己露出稍微有些认真的表情。 “小白,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啊!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只要是能帮上诸宜姐姐的我什么都会做!” 似乎被她恳切的样子逗笑了,诸宜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白悠然呆了一下,也跟着笑了。 大美人笑起来真好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啊啊啊啊啊! 诸宜不知道白悠然在心里花痴尖叫,她看着白悠然有些飘忽的双眼,说:“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 所谓命运 收集崩坏值的重要方式之一,就是破坏原本的剧情线。拆散原本命中注定的男女主,就是其中一种方式。 然而,同样是拆CP,比起简单地破坏男女主的感情,诸宜更喜欢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在这个故事中,男主和女主的关系是建立在不平等之上的。霸道总裁的爱高高在上不容拒绝,身处弱势的女主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被动的承受。其中的痛苦和抗拒,被美化成爱情中的磨砺。 但如果,这种地位上的不平等被缩小,甚至不复存在了呢? 女主还会接受霸总的爱吗? 诸宜很好奇。 “最近医院那边缺人手,我需要一个助理帮我处理一些东西,就想到了你。” 诸宜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夹,递给白悠然,然后开始画饼。 “你的努力我一直有看在眼里,我觉得你足以胜任这份工作。” “我虽然没办法给你提供祁氏总部那么丰厚的薪酬,但处理你的欠款还是绰绰有余,就是……” “诸宜姐姐,我愿意!” 诸宜没说完,眼前的白悠然已经答应了。 看着白悠然单纯的表情,诸宜有一种骗傻子的感觉。 诸宜:怎么办,良心痛痛的很不安心! “小白,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至少看看合同再决定吧?” “我相信……啊,我会看的……” 在诸宜不赞同的眼神下,白悠然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份文件。 虽然旨在把女主从男主的荫庇下“夺”来,从而更好地完成任务。但诸宜也是在合理的范围内开出了最好的待遇。不过她一个龙套配角,所能提供的自然没有祁明烨给的多。 虽然知道白悠然不是爱慕虚荣的性格,但诸宜难免有些担心,担心得把草莓蛋糕吃完了。 白悠然一页页翻看着合同,眼神越来越亮。 正如诸宜姐所说,这份新工作没办法让她一下子摆脱债务的阴影,还比目前这份祁氏的工作要忙碌许多。从名义上来讲,从祁氏总部到祁氏医院的变迁,甚至可以是一种降职。 然而…… 她感受到了尊重。 不再是把她当成“某个被总裁英雄救妹的陪酒女”,一个被救赎、被保护的对象,而是一个有潜力的苗子,一个优秀的人才,一个名叫白悠然的人本身。 白悠然叹了一口气,合上了文件。 然后她抬起头,眼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动。 “谢谢你,诸宜姐。” 面对着露出少许惊讶表情的优雅女性,白悠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 女主已经答应了,自然就轮到男主这边。男主不放人,一切都白搭。 诸宜本来以为需要浪费一番口舌,或者要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才能让祁明烨松口,但结果后者只是稍微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好。你和人事那边对接吧。”然后就重新投入到看文件的工作中。 诸宜“嚯”了一声,有些新奇地绕着办公桌走了一圈,然后从侧面搂住了祁明烨,在他耳边低语: “我还以为你对小白有意思呢,没想到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湿热的暖气喷洒在耳廓上,祁明烨的耳尖一下子变红了,但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我只是看她可怜才帮她一把,她……” 祁明烨皱了皱眉,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突然卡壳了。 他当初看到白悠然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他又为什么会伸出援手?他是那么乐于助人的人吗? 诸宜看着祁明烨一瞬间茫然的表情,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就是‘命运’的力量。让本来不该产生交集的人陷入爱情,扭曲性格,篡改记忆。 原本的剧情中,在好几轮的虐心剧情后,祁明烨会对着被囚禁的白悠然吐露自己的心声。 原来,他的父母也曾经是一个如小说般完美的爱情故事:英俊多金的霸道总裁爱上贫穷却坚强的少女,克服万难,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组建家庭,诞下子嗣。这就是老祁总和祁夫人的故事。 年少的祁明烨一直生活在这样幸福的幻想中,直到母亲外出的某一天,他看见年纪与他一般大小的清纯少女衣冠不整地从父亲的书房出来。 想起温柔的深爱着父亲的母亲,愤怒的祁明烨冲进了书房,质问父亲。 父亲惊讶之余,却只是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就像以前无数次注视着母子玩乐时露出的笑容那样。 “你在说什么,我当然爱着你妈妈。这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需要让她担忧。好吗,明烨?” 母亲回来后,祁明烨浑身僵硬地看着父亲迎了过去,将一无所知的母亲搂在怀里。 似乎发现了祁明烨的不对劲,祁夫人投来了担忧的目光。 “怎么了明烨?” 那样单纯无暇的神情,是生活在温室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能露出的表情。 最终祁明烨什么都没说。 但对出轨还粉饰太平的父亲的恶心,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待在家里爱着父亲的母亲的无力感,欺骗的愧疚,美好幻想的破碎感以及对自己的厌恶,全部都混杂在一起。 直到遇见白悠然的时候,看见被客人刁难的少女正在哭泣,那一刻祁明烨仿佛听见了齿轮合拢的声音。他在白悠然的身上看见了祁夫人的影子,一种不可抗力深深拉扯着他,又一次坠入一个可悲的循环。 但现在诸宜来了,不会再有令人痛苦的故事,只会有爆炒大师精心烹饪的黄色。 “好啦,我相信你。” 诸宜凑过去,跟祁明烨脸贴着脸,像小动物一样蹭了几下。 还是那样故作娇柔的声音,祁明烨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但他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就又提了上来。 谁叫诸宜正经不到三秒,人已经滑到桌子底下开始拉拉链了。 “……我还要整理材料,半小时后要和欧洲的董事开会。” 祁明烨忍无可忍地把人从胯下提上来,对着诸宜装可怜的表情,又说不出重话来。 他拿她一点办法没有,一看到她就心软了,哪怕知道她是装的,还是舍不得。可偏偏他这么点真心都掏出来了,她也不要,只把他当炮友使用。 ……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祁明烨理智很清醒,吊也很硬。诸宜早就看穿了霸道总裁不堪一击的骄傲,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套,叼在嘴里,眼巴巴地看着祁明烨。 “真不做吗,小祁总?” 他追她逃(第一世界完) 祁明烨插进来的时候,诸宜还很贴心的把桌上的文件挪的远了一点,以防被一些飞溅的体验搞脏。 诸宜上衣已经不知道飞哪去了,只剩下被解开的胸罩还挂在胸口,挺翘的乳尖上沾着莹润的水光,一看就是被好好疼爱过了。 “我们这样白日宣淫真的好吗?欧洲那边的董事还在等着呢!” 诸宜形象地表演了一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丑恶嘴脸,明明自己像柔软的藤蔓一样紧紧纠缠着,却还要露出无辜的表情,好像她不是那个主动勾引的人。 祁明烨深知她的秉性。这种时候就不要和她斗嘴,免得把好好的亲热时间变成相声大会,埋头苦干就行了。 他抓着诸宜的大腿,指节都陷入奶白色的腿肉中,就这样抓着往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诸宜接下来的怪话被堵在嗓子眼里,变成一声甜腻的呻吟。 “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祁明烨吐出十分霸总的话语。 他不做则已,一做就要把之前攒的都做完。他发了狠,一下一下撞的极深。他的衣服还好端端地穿在身上,笔挺的西装被指尖抓出几条褶皱,领带紧紧束缚在脖颈上,喉结因干渴而上下滑动着。 还蛮内个的。 诸宜忍不住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拥抱着她的身躯一僵,随后是更加猛烈的攻伐。 阴茎破开层层迭迭的媚肉,凌虐着脆弱的宫口,新鲜的淫水被撞的飞溅,打湿了造价不菲的实木桌子。 “嗯啊、啊……太深了……” 诸宜惊叫连连,露出的皮肤泛起一阵激动的潮红。 她扭着腰,似乎想要躲避,又似乎想把自己送的更深,好让每一处发痒的穴肉都被安抚。 “诸宜,别动……” 祁明烨抱紧了她。他喜欢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她,感受她的呼吸和心跳,然后把自己送的更深。 偌大的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剩下性器拍打的声音和喘息声。 “祁明烨——” 身下的快感一波又一波,诸宜只能吐出哀哀的叫唤了。她的眼角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水,眼前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白光。 在快高潮的时候,诸宜听见祁明烨咬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说: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诸宜没回话,她眼神迷幻,蜜穴痉挛着喷水,桌上的文件还是难逃一湿。 …… 诸宜其实听到了啦! 但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 小厨在白悠然辞职后出来了一趟。 【恭喜宿主,任务已经完成了,新的世界已经为您打开^-^】 从现在开始,已经是崭新的故事了,医生“诸宜”要走什么样的路,还有很多的时间去考虑。 所以诸宜跑路了,借着处理公事的名义,诸宜在欧洲一呆就是三个月,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意。 “诸宜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手机响了,是白悠然发来的消息,还附上了可爱猫猫表情。 白悠然在诸宜手下干了三个月,已经能够承担大部分的工作。她的学习能力很强,身上还有种独特的亲和力,能够不知不觉让别人信服。诸宜看她这么给力,更是心安理得地摸鱼了。 随手发了个下次一定的表情包,诸宜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在欧洲的住所。她今天美美地购物了一通,身上这些战利品,一些是给祁夫人的,一些是给白悠然的。 就在诸宜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野生的祁明烨出现了! 诸宜:不要一转宝可梦啊!这篇文是黄文吧! 许久不见的祁明烨仍旧是那副高贵冷艳的样子,不知道从房子的哪个角落翻出了诸宜之前买的茶具,正慢悠悠地沏茶。 “啊哈哈……小祁总,早上好啊……” 诸宜冷汗直冒,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 “坐。” 祁明烨说。 多么掷地有声的一个字啊!倒是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诸宜刚坐下,一杯热茶就被推过来了。 “喝吧。” 诸宜:大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诸宜惊慌失措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还蛮好喝的? “我不会再逼你了,你回来吧。” 祁明烨突然开口。 诸宜抬头看他,他的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静,嘴角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很想你。”他说。 诸宜眨了眨眼。 沉默了片刻,她终于说:“其实也没什么逼不逼的啦,我们之间一直都是你情我愿的不是吗?” 诸宜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了有些忐忑的表情。 “……我只是,没有想好。” 在过往的二十多年,她一直是一个不重要的配角,一个可有可无的捧哏角色。 在“命运”改变之后,“诸宜”获得了自由,但她还需要时间来思考。 思考离开了祁明烨的医生这一身份后,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算啦,出来玩那么久也累了,是时候回家了!” 低沉的情绪只持续了一瞬间,诸宜很快振作起来。 “……我其实也有点想你啦。” 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祁明烨愣了一下。 诸宜还在说着什么“我也想祁夫人和小白了,给她们买了一堆礼物”,絮絮叨叨的,他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不行,要控制住。 她不会喜欢一个强势霸道的人的,所以需要改变。 祁明烨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他对诸宜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家。” 【久违的第一个世界就这样结束了,感觉如何,宿主?】 在一片纯白的空间中,虚幻的光球正在跳动。 【总感觉这个世界的“命运”还挺简单的呢。】 诸宜把玩着一块小小的发光碎片,在空中上下漂浮着。 【这次的世界难度不大,但接下来的世界可就不同了。】 【哦?怎么说?】 诸宜食指一弹,碎片就从指尖飞出,融入到光球里。 【你需要更加彻底地成为诸宜,献上你的爱恨,你的意志,】 【——甚至你的生命。】 诸宜悠闲地转了个身,朝光球伸出手,轻轻环抱住波动的光晕。 【不用担心我,走吧,小厨。】 三日雪 九重天的雪,已经三日未停了。 庭院深处,墙壁角落已经积聚了好几尺的雪,亭台水榭皆被染上纯白。 诸宜从窗户看去,正好能看见雪中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在纷纷落雪中摇晃,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她垂下眼睫,转身吩咐旁边冻得值搓手的女孩:“雪越发大了,玉嘉,把窗关小点,免得冷风进去惊扰小姐。” “啊,好的,诸宜姐姐!” 玉嘉连忙点头,冒冒失失的样子让诸宜忍不住皱起眉头,她正准备训斥几句,屋内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诸宜也顾不上玉嘉了,匆匆嘱咐了两句便奔入房间内。 内室烧着地龙,房梁还缀着蕴样灵气的宝玉,即使是在寒冬也温暖如春,走几步就让人额头生汗。 室内的侍女皆被纪灵姝突然的暴动吓到,皆是神色惊惧手足无措,只有诸宜大步上前,撩开绣着金线的芙蓉帐,从柔软的被褥中捞出脸色苍白的纪灵姝。 “小姐--!小姐,我在这呢小姐!没事了,都没事了——” 诸宜神色焦急,搂着纪灵姝不断颤抖的身子,让自己的话语尽力平稳。 “阿诸——都死了——爹爹和娘亲,那个魔种他——还有哥哥,全都死了!!” 泪水从纪灵姝的眼眶中不断地流了出来,打湿了诸宜胸前的衣服。她的神色仿佛见着了莫大的灾祸,只有恐惧和痛苦在那毫无血色的脸庞上盘旋。 她没能阻止……!百年的修为在那个魔种面前不堪一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亲人们在她面前一个个倒下。 邪恶的魔种不死不灭,只有他自己能伤害自己,除非他自愿献祭自己的心脏,否则无论多少次都会复活。 “灵姝,你是我们凤凰一族最后的希望。” 曾经慈爱威严的父亲神色灰败,已是强弓之末,用最后的力量将她保护起来,并将一块红色的玉佩塞入她的怀里。 “这是我们世代守护的轮回牌,它会保护你的,你一定要找到杀死那个魔种的方法。” 轮回牌发出炽热的光芒,在纪灵姝被泪水遮挡的双眼中,只能看到那个魔种将剑刺入父亲身体的画面。 “这里还有漏网之鱼呢。” 魔头露出甜蜜的微笑,好像在欣赏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 然后,轮回牌突然碎裂,纪灵姝在五百年前的自己身上醒来。 “没事了小姐,我在这呢!老爷和夫人在外办事,很快就回来了。” 诸宜内心泛起疑惑,但现在安抚小姐要紧。她的手在纪灵姝的背后轻轻拍打,如同以前无数个哄着小姐入睡的夜晚一样。 一边抱着纪灵姝,诸宜还不忘对旁边的侍女们吩咐道: “小姐大病初愈,怕是被魇住了,你们准备好热水和吃食,这里交给我就行。” 等侍女都逐渐离开,诸宜才低下头,看着胸口已经不再哭泣尖叫、但还偶尔颤抖的纪灵姝。 “怎么了小姐,唇瓣都咬白了,可不好看了。” 纪灵姝听着诸宜温和的话语,差点又要落下泪来。五百年了,她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诸宜,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 “我睡了多久?” 她的声音带着喊叫后的嘶哑,却让诸宜小小地松了口气,忙回答:“小姐睡了三日,老爷夫人都担心得紧呢!” 纪灵姝想起来了,这是她受惊落水的那一天。五百年前的她尚未觉醒凤凰血脉,虽有几分灵气,但仍只是个甚至可以说是病弱的闺中小姐,寒冬里着了寒气,一发烧就昏迷了三天。 既然她在这,那导致她落水的罪魁祸首—— “阿诸,他——” 纪灵姝咬了咬牙,才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 “宿尘呢?” “回小姐,宿公子还在外面跪着呢。” 诸宜回答。 宿尘是纪氏旁支的孩子。纪氏是上古凤凰后裔,世代守护传承凤凰血脉,族规森严,极少与外族人通婚,偏偏百年前出了个与妖魔串通,欲窃取秘宝的叛徒。 与虎谋皮者岂能获得善终?叛徒和妖魔骤死,留下一个黑发黑眸的孩子,某日拿着信物晕倒在了纪府前。 那个孩子就是宿尘。 大人之罪,孩童何辜,况且到底是纪府的血脉,让族长起了几分怜悯之心,便将他收入府内,做个外门弟子,至少不至于饿死在街头。 宿尘天赋平平,难以修炼纪氏功法,修炼数年仍然是个最低微的外门弟子,偏偏又生的一副好皮相,得到许多女弟子爱慕,引人记恨。纸包不住火,其他弟子隐约知道宿尘与叛徒有几分联系,便越发不待见这个阴郁的少年,虽然纪府规矩森严不至于下杀手,但背后的磋磨却是少不了的。 可能就是因此,在宿尘心中留下恨的种子。 前世纪灵姝根本不记得这么个人存在。纪氏人口庞大,旁支众多,她是纪府大小姐,千金打造的人儿,宿尘是外门弟子,又惯是谨小慎微,除了落水这一回,纪灵姝与他再无交集。 直到宿尘率领妖魔大军打上魔渊,灭纪氏满门,他这张脸成为纪灵姝永远也无法忘怀的梦魇。 诸宜看着纪灵姝神色变换几番,正想开口,突然见她一下子弹起来,急急往门外冲去。 她速度太快,诸宜一下子竟没有拦住,只见一阵疾风从眼前滑过,惊起朱帘摇晃。 “小姐!” 纪灵姝刚醒,可不能再受凉。诸宜连忙运转身法,提气去追。她想起纪灵姝问的话,往纪府一角飞去。 不过瞬息,她就看见了纪灵姝和宿尘的身影。 宿尘虽是无意,但到底冲撞了大小姐。于是便被罚跪于雪中。他原本只需跪一日,但有嫉恨他的弟子从中作梗,便一直跪到现在。 纪府所在的九重天是钟灵毓秀之地,天气流转之间皆带神韵,连雪也带着天上寒气。宿尘灵气低微,撑过三日已是极限,此时肩膀头发皆落满了霜雪,已是摇摇欲坠。 感受到有人来了,他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仿佛要融化进白雪之中,沾着碎雪的双睫缓慢地眨了眨,方才看清。 “大小姐……?” 他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倒,口中连白气也吐不出来了,只是呆呆地看着。 诸宜第一次看见小姐的脸上浮现出那么多的情感:喜悦,后怕,愤怒,恐惧,恨。 恨。 有那么一刻,诸宜感受到了纪灵姝的杀意。 宿尘也察觉到了,他一下子睁大眼睛,似乎想探究发生何事,但强撑了三日的身体终于力竭,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这样软倒在雪地里。 魔种有死而复生之能,在找到真正杀死宿尘的方法之前,他的死亡只会让他变得更强。 纪灵姝解下身上的白狐裘,丢到宿尘身上。 做完这个动作,她身体摇了摇,似有不支,诸宜连忙上前扶住她,听见纪灵姝虚弱的声音:“阿诸,宿尘不能死……” “小姐放心,我会处理的,您快回去休息!” “玉嘉,玉恬,带小姐回去。” 诸宜连忙答应,打了个手势,让侍女们把晕过去的纪灵姝带回房内修养。 等人走了,诸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 她本就生得冷艳,对着纪灵姝献出了十分暖意,剩下的便只有严冬般的冷酷。 她扫了雪地上白狐裘裹着的人形,宛如看着一个死物。 “影一影二,把他带到西厢去,备好东西等我。” 阴影里传来低底应声。 小姐的恐惧不似作伪,好像她不只是梦见了,还亲身经历过一样。 诸宜想到纪灵姝醒来时喊的话语。 为了小姐的安全,她需要好好调查一下。但在此之前,她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让小姐不快的贱种。 先来俩耳光 宿尘的五感逐渐恢复,先是闻到一丝淡淡的梨花香,然后视野才逐渐清晰。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脸冷肃的黑发女子,见他醒来,冰冷的视线移到他脸上,仿佛能凝成刀刃一般。 宿尘认识她,她是诸宜,是纪府的侍女长,也是大小姐纪灵姝最信任的人。 诸宜是孤儿,为了报答纪府的救命之恩,拜入纪灵姝父亲的门下。她虽是没有血统的普通人类,却天资卓绝,一手鞭法出神入化,年纪轻轻便能掌管纪府大小事务和暗卫私兵,堪称纪府主家的一把手。 纪府里谁不知道诸宜只对纪家人忠诚,几乎到了愚忠的地步,明明已能自立门户,却心甘情愿站在纪灵姝身后,做一个沉默的影子。 ……所以,诸宜为什么会在这里? 睁眼的一瞬间,宿尘便隐蔽地打量了一圈周围的景色。不是他那阴暗狭小的住所,而是温暖明亮的房间,弥漫着淡淡细腻温和的香气,连身下的床榻都柔软舒适,是某位贵人的厢房……? 想起晕倒前看见的纪灵姝,宿尘的内心大概有了个猜测。 他在寒雪里跪了三日,尽管刚刚被灌了好些灵药,脸色却还苍白着,眉毛轻轻蹙起,显现出几分痛苦的神色。 他本就生的一副好皮相,如今受病痛所扰,单薄衣物里露出纤细的脖颈,更是增添别样的脆弱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凌虐一番。 诸宜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她给了宿尘一耳光。 诸宜早已遣散侍从,只余影卫在屋外监视,于是好大一声“啪”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好痛……! 诸宜可半点没留劲,宿尘直接被打懵了,眼角泛起水雾,侧脸迅速红肿起来。 “侍女长……?” 宿尘的脸上火辣辣的,因痛生怒,脸上反而一副惊惶失措之意,还流露出一番很恰当的怒不敢言。他是心思深沉之人,很快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迅速思考起来。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纪灵姝落水之事吗?但他明明已经因此受过罚了,那么是私仇?他仅在纪府中遥遥见过诸宜几次,从未有过纷争。那还是因为纪灵姝……? 宿尘脑内瞬息之间流转许多念头,流露到脸上就只有不解与恐惧,迷蒙地盯着诸宜,看起来十分可怜。 “外门弟子宿尘,十四年前入府,天资愚钝,虽忍耐不拔,勤修不辍,但仍修行缓慢,止步于练气三层。” 诸宜平静地叙述着,明明不带一丝情绪的话语,却让宿尘无端感受到了刺痛。 “宿尘,我问你,你一介外门弟子,为何会出现在内府庭院?小姐体弱一事全府上下皆知,又为何偏偏见了你,就落入寒潭之中?” 诸宜越说,语调便越冷酷。她本就生得冷艳,眉眼锋利地一瞥,真像寒玉打造的冰美人。 如果说纪灵姝之前偶然露出的杀意不过刀锋一闪,诸宜的杀意便是横在脖颈前的利刃。 宿尘敏锐地感受到,如果回答不好,诸宜真的会杀了他。 他做戏做全套,晕也是真晕,未能听见纪灵姝让诸宜不要杀他的部分。因此颇有些头疼。 他不怕死,但要是随便死了,所筹谋之事不免受到影响。 思量片刻,宿尘抬起眉眼,让自己尽可能看起来无害。 “三日前,我在弟子房前修炼,竟然见到几朵春花掠过空中。腊月寒冬,哪能有春花?我疑有异,便追随而去,不知何时便进了庭院,正见到花朵落在寒潭之上,大小姐便在白玉桥上,神思不属,竟要伸手去抓。我本想上前阻止,可大小姐听见我的呼喊,反而受了惊,落入寒潭之中。” “大小姐之难全是因我疏忽大意,未能阻止,可我从未想要伤害大小姐。我如若有半分虚言,便叫我神魂尽碎,日日受天雷加身之苦。” 宿尘一番话说的无比真诚,末了还附上毒誓,以表真心。 修仙界极为看中因果业报,这一旦发了誓,便是将自己的道心、修为乃至生命都与誓言绑定。毒誓一出,即便是心性再坚韧的修仙者,也不敢轻易违背,因为后果往往极为严重,轻则修为尽失,重则魂飞魄散,再无轮回之机。 诸宜在心底轻呵一声。 宿尘这话巧妙就巧妙在他说的全是真的,只不过是部分真相。 他潜伏纪府数十年,暗中通络势力收集情报,还收揽了许多天才地宝。其中有一宝物名为镜花水月,能创造幻境,勾勒人心中最渴望的欲念,进而扭曲现实,操控人心。 宿尘和纪灵姝见了春花是真,追逐春花误入庭院是真,想要阻止纪灵姝也是真。唯一未曾说的,便是他对自己和纪灵姝同时使用了镜花水月,创造出妖邪幻想,才导致如今结果。 而他所求,其实是纪灵姝身上尚未觉醒的凤凰真血。 ……真是一条险恶的毒蛇。 “你所说之事,我自然会查证,如有半分虚假,我会亲手杀了你。” 诸宜仍然是一副冷漠的样子,黑色的眼睛像深潭一样望过来,仿佛能让人溺毙其中。 宿尘刚想松一口气,却见两个影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把他架起,禁锢他的动作。 这又是……? 宿尘疑惑,刚想开口,听见诸宜幽幽地说: “然而不管如此,你冒犯了小姐,当罚。” “什么……?” 诸宜打了个响指,房间内突然出现一道暗门。她带着宿尘走入暗门,很快便进入一个幽暗的房间。 房间内摆着几个武器架,还有一张摆满东西的桌子。只有一盏灯吊在头顶,在阴暗潮湿的空气中闪烁摇动着,让整个房间的氛围更为诡异。 这是用来审讯的房间。 诸宜,影卫首领,司刑罚。 “咔哒。” 那两个影卫在将宿尘用连着墙壁的枷锁铐住之后,便低头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诸宜和宿尘。 “侍女长,你在做什么?!” 宿尘这具身体弱的出奇,一路过来尝试反抗,无果。此时被禁锢住,脸上很适当地浮现出了愤怒和恐惧。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说了,你又为何要将我带来这里?” 诸宜反手就是一耳光,打的是他之前没被打的那张脸,这样对称了舒服多了。 “你这贱种,竟敢让小姐担惊受怕。小姐仁厚,我却无法容忍你这虫豸!” 诸宜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愤怒,眼睛中倒影着闪烁的火焰,从不近人情的冰雕美人到怒目圆睁的罗刹夜叉只需一刹。 她视若珍宝的小姐,竟然因为这个贱种担惊受怕,一想到这里,诸宜的心中就好似要流血一般疼。 “侍女长,我虽身份低微,但也绝不该承受如此诋毁,若侍女长有疑,我愿接受门规审查,而不是私刑……” 宿尘又痛又怒,两边的脸都在疼,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是演的还是真的。 他隐约感觉事态似乎在朝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诸宜短暂的怒了一下,很快收敛情绪,恢复成了冷冰冰的样子。她转过身去,从桌子上拿起自己最顺手的银鞭,随手一挥,伴随着巨大的破空声,银光乍现。 “在这里,我就是刑罚的制定者。” 诸宜垂下眼眸,轻声低语,如幽冥恶鬼。 喜欢打人的小姐姐一枚 ro uwen np.me 第一下鞭子落在胸前,一下子就打碎单薄的衣物,在白玉似的胸口上留下一道红痕。 “嗯——” 宿尘闷哼一声,别过头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似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难逃一顿打,咬紧牙忍耐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诸宜才不在乎宿尘怎么想。她一点也没留手,银鞭划破空气,落在宿尘的身体上,连灯火都在惊惧地摇晃。 宿尘很白,皮肤上的红痕就显得格外明显。他被铁链紧束着无法动弹,只有在鞭子落下的那一刻才猛地抽搐一下,拉动铁链发出互相碰撞的响声。 宿尘一开始还在想着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但随着鞭子一次次落到他的身上,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思维都被痛感占据,眼角都溢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呃啊……” 他的口中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在下一刻又紧紧咬住唇,不让自己露出软弱的样子。 痛,实在是太痛了。 诸宜最擅长使鞭,明明一鞭子下来就可以让他皮开肉绽昏死过去,偏偏要留着他清醒折磨他。她的一鞭子落下来,皮肤只显现出一道绯色的红印,连血都没出,内里的肌理却完全吸收了鞭子的力道,让人每一寸皮肉都在痛。夲伩首髮站:wanb enge.c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 宿尘原本算计的很好,用镜花水月在纪灵姝身上留下灵印,等凤凰血脉成熟便可收入囊中。就算大小姐受惊落水,他一无辜的小小外门弟子,无非就受些皮肉之苦。可谁想横插了一个油盐不进的诸宜,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爆揍。 身上实在是痛,宿尘内心的怨恨越积越多,又不敢表现出来,仍是一副被冤枉而悲愤交加的样子,咬得嘴唇都破了。 诸宜好像完全不会累一样,站在昏暗的光照里,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她又是一鞭子甩过来,宿尘浑身一颤,终于忍不住喉中的呻吟,痛苦地弯下腰。 怎么就这么巧,那鞭子偏偏落在他乳尖。 可怜的茱萸哪经得起暴力的摧折,慢慢地红肿起来,看起来分外可怜。 宿尘痛得人都晕乎乎了,眼前一片模糊,感觉脸上湿乎乎的,下巴被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抬起来,对上诸宜如墨般漆黑的眼睛。 “真窝囊,居然哭了。” 诸宜的话语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看着一直渺小不过的臭虫。 宿尘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宿尘是真的有些藏不住恨了,说出的话都哑了,还带着几分哽咽。 诸宜却反而微笑起来。她不笑时宛如千年寒冰,眉眼都是寒意。但只要她稍微弯弯眼睛,就如冰雪融化后初绽的花朵般,一下子生动起来,让宿尘不免愣了愣,脊柱仿佛过了电,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听见诸宜说:“你应得的。” 她伸出手掐他的乳尖,就掐刚刚打过的那个,指尖抓住狠狠一拧。 宿尘整个人都卡壳了,痛的大叫出声,身体止不住地前倾,刚好能闻到诸宜身上淡淡的梨花香气。 好痛!! 他一定要杀了诸宜…… 诸宜看着宿尘的凄惨样子,似乎终于满意了一些,叫影卫们把挨了一顿狠打的他送回厢房。 此后,她白日忙碌府中事务,晚上便叫来影卫把宿尘抓到审讯室,美美地打一打,还蛮解压的。 宿尘真的有点受不了了。诸宜在纪府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她把他拘在厢房里,他就哪也去不了,只能见到每日送来吃食的侍女。 他尝试与侍女们交谈,可人人皆是三缄其口,给他送来药膳便走。他尝试绝食,马上就会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影卫把食物给他灌下去,除了让自己得到一身狼狈,还是无法离开。 至于悄悄溜走,且不说他在纪府谋划多年还有利可图,宿尘体质特殊,寻常功法皆对他不起作用,是以入府数年还修为低微。一言以蔽之,就是他打不过诸宜和那些唯她是从的影卫。 宿尘那些个宝物都分给了手下,唯一留下的镜花水月刚刚使用过,还在积攒灵气。被关在厢房里一日日监视着,更是联系不上他在府内的耳目。 宿尘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还天天挨揍,弟子服下尽是可怖的淤青,这让他神色一天比一天阴郁,都不用演就展现出了一个被囚禁的人的精神状态。 就在宿尘被关的一周后,纪灵姝来探访了。 纪灵姝本就体弱,又因为重生之事忧虑过重,养了数日才恢复健康。 她大病初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收集有关魔种的相关信息。 魔种的存在一直是修仙界讳莫如深的,她费劲全力,才在诸宜的帮助下收集到只言片语。古籍中记载,曾有一位魔种爱上了修仙人士,为了爱人自愿毁去自己的心脏。 因为,只有魔种本人才能杀死自己。 越是了解纪灵姝就越是绝望,难道真的只有让宿尘爱上她为她去死,才能够拯救这个世界? 与此同时,有关宿尘的大小记录也被诸宜呈到纪灵姝面前。 从这些记录来看,宿尘就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他虽然出身有些不光彩,但纪氏枝叶庞大,总会有些不光彩的家族阴私。除去出身,宿尘勤奋努力,容色出众,有不少女弟子爱慕于他。他曾被罚过几次门规,多是因为他人嫉妒而产生的构陷。 纪灵姝想起重生前纪氏曾被妖兽袭击过,妖火几乎毁灭了整个纪府,有许多弟子在此难中死去,宿尘也在此难中失踪。现在想来,妖兽指不定就是受宿尘指使,既报复了磋磨过他的弟子,又让他从纪府脱身,可谓一举两得。 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人,又是纪灵姝的仇人,她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爱上自己。 但不管怎么样,纪灵姝还是要见见宿尘先。 宿尘一大早就被叫醒,诸宜留下的伤还在,他一动就痛,但被影卫强抓着洗漱,还按着换了一身新衣。 一套动作下来又碰到身上的淤青了,宿尘眼睛红红的,疼的,还没缓几下,就被侍女引进了大厅里。 主座上是纪府大小姐纪灵姝,她身着一袭淡青色的绸缎长裙,裙角绣着蕴藏的精致的灵纹,眼神时不时闪烁着,不知为何神色紧张。 纪灵姝的身后站着他的老熟人诸宜,黑衣黑发,仿佛要消失在阴影中。 见宿尘出现,她投来暗含警告的一眼,腰间挂着的银鞭闪烁。 宿尘:…… 宿尘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会面 大厅内,柔和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格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厅中的炉子燃着安神的香,几缕缭绕的烟雾与阳光交缠着,仿佛在演绎着一出无声的戏剧。 纪灵姝打量着眼前垂头静候的青年,才恍然有了几分重生的实感。 是他,就是这个魔头不错。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的这张脸,此时就这样平静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果然还是没有按照古籍里的方法去做。 让她,纪灵姝,去勾引自己的灭族仇人,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爱情,并以此来逆转惨痛的死局,她做不到! 似乎感受到纪灵姝强烈的情绪,身后的诸宜走上前一步,将手放在纪灵姝肩膀上,担忧地叫了声:“小姐。” 温和的灵力从诸宜的手上传来,仿佛能抚慰所有痛苦,让纪灵姝彻底冷静下来了。她本是聪慧机敏的性子,既然确立了目标,便不再犹豫,压下心中情绪,露出了非常符合大小姐身份的温和笑容: “我没事,阿诸,只是稍微有些晃神。” 对于一直帮助自己的诸宜,纪灵姝心中满是感激,她拍拍诸宜的手,重新将视线转回到宿尘身上。 外门弟子很少有机会进入内府,前世她没有召见宿尘,落水后也没有与他产生任何交集,相关的事宜全部都由诸宜和底下的弟子处理。 因此,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宿尘。 平心而论,他确实有一张好脸。和诸宜收集来的消息中描述的一样,容色绮丽,宛如妖孽转世。 确实是个妖孽…… 纪灵姝一眼就看出,现在的宿尘和之后那个邪恶狂妄的魔尊简直有天壤之别,别说是哪个修仙界的大能,就连她这还没有觉醒血脉的小凤凰,都可以轻松杀死她。 还有时间,在宿尘成长起来之前,她一定能找到其他杀死他的方式。 宿尘在纪灵姝未曾发话的时候,一直很安静地等候着,甚至还微微屈身,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纪灵姝落水一事,他清理的很干净,看起来就是一个无辜被牵连的受害者,他并不担心会被抓到手脚。现在最棘手的还是在纪灵姝背后虎视眈眈的诸宜。 只要牵扯到纪灵姝的事情,诸宜就会无比在意,这是否可以成为对付她的弱点? 宿尘垂下眼帘,遮挡住眼中的暗光。 纪灵姝确实没有查到什么有效的证据,弟子们搜出了一只潜藏在府中的善于使用幻术的魔兽,再加上各处的痕迹与其他弟子的证言,她的落水似乎只是一次魔兽导致意外。 不过,在找到真正能与魔种制衡的方法之前,纪灵姝也不打算现在就对宿尘发难。 她笑意更加温和,与宿尘闲聊了几句宗门内的生活。 宿尘全都不卑不亢的应对了。跟其他千方百计地想要和纪府大小姐扯上关系的外门弟子不同,宿尘的回答毫不逾矩,甚至有些过于简短,好像在尽力撇清关系一样。 终于感受到诸宜投来的视线没那么锐利了,宿尘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你想要解决魔兽,有纪府弟子的气节。等你恢复之后,便找族内师兄登记,成为内门弟子吧。” 纪灵姝想要把宿尘放在离自己更近一点的地方,方便监视。 “大小姐好意,宿尘心领了,但我无法接受这份恩典。” 纪灵姝眉头微蹙,显然没料到他会拒绝。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宿尘,这是你晋升为内门弟子的绝佳机会,你为何要拒绝?” 宿尘轻声答道:“我知道我修为低微,与内门弟子相比,我还远远不足。追捕魔兽是我分内之事,我不愿因此让其他弟子认为纪府偏袒无能之人。” 他话音诚恳,听起来谦和又自知。 成为内门弟子,能够让宿尘接触到更多纪府秘辛,若放在往日,他推拒一番也就顺水推舟了。可是诸宜的出现却让他改变了想法。 在控制诸宜这个变数之前,他必须要谨言慎行。 纪灵姝见他如此,也并不强求,反正纪府上下皆有诸宜的手眼,外门也好,方便诸宜行事。 “我明白了,既然你有所决定,那我也不再强求。阿诸,将储物袋给他。” 诸宜点头,走到宿尘面前,将一个带着纪氏家徽的储物袋递给宿尘。 “这里有些丹药灵石,对你或有助力。” 宿尘的手突然一颤:他感受到诸宜冰冷的指尖滑过他的指节,如蛇吐信,很快地划过,激起脊背发麻的感觉。 他下意识抬头去看,却看见诸宜在纪灵姝看不见的角度,眼中燃起憎恶的暗火: “贱、种。” 她做出口型。 宿尘沉默地低下头,眼睫颤了颤。 他会杀了她的。 纪灵姝没发觉这些暗潮涌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说:“阿诸,等宿尘养好伤,再将他送回外门弟子住所吧。” 她还要继续查阅古籍,便叫侍从送客了。 从精致华美的大厅走出来,兜兜绕绕地穿过纪府的亭台水榭,宿尘回到了之前待着的厢房里。 诸宜已经在那等着了。 屋内的侍从们对她微微鞠躬,很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宿尘刚刚看诸宜的神情,就有一种难逃一打的感觉。 诸宜刚一伸出手,他便愤怒地瞪着诸宜:“已经查明不是我让小姐落水的,我无愧于纪府,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他生得好,生气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诸宜品了品这“五分生气,三分厌恶,两分恐惧”的表情,神色不动,说:“小姐让你养好伤再走。” 她张开手,手中有一颗仙气飘飘的丹药。 “你……!”宿尘有种对牛弹琴的崩溃感。 “我自己……唔……” 他还没来及开口,就被诸宜掐着脸吞下了丹药。 “这可是好东西,给你真是可惜了。”诸宜看了一眼捂着嘴咳嗽得眼泪都要出来的宿尘,嫌弃地说。 丹药入口即化,宿尘立马感受到不对劲。之前留下的鞭伤一扫而空,就连之前受到的旧伤也在逐渐愈合,沉寂已久的修为也开始松动。但与此同时,他的灵力也开始躁动起来,丝丝黑气缠绕其上。他的丹田处好像点起了一把火,顺着血管一路流淌到身体里的每个角落,让他手脚发软,心跳加速。 宿尘再难以支撑,痛苦地跪倒在地,却听见诸宜仍然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九转莲丹,以千年雪莲炼制,散寒清气,生死而肉白骨,仙人服之沉疴尽愈,修为大增,而魔物服之……” “丹田破碎,静脉尽断。” 诸宜看着浑身颤抖的宿尘,眼中闪过兴奋的光。 “贱种,你果然是魔。” 用脚踩下去 她发现了我的身份码?是试探吗?不对,她不是那么轻率的人。但她确实很喜欢看他窘迫的样子。重要的是,要灭口吗? 宿尘瞳孔紧缩,脑内一瞬间闪过千百个念头,莲丹的药效与他身上魔血相冲,全身上下都好像在烧,让他的思维都开始停滞。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肩膀突然一股大力传来,诸宜踩着他的肩膀,让他无法蜷缩起来,只能像煮熟的螃蟹一样摊着四肢无法动弹。 “当初族长可怜你在外流落多年,收你入门,却不想是引狼入室。”诸宜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剧痛从宿尘的肩膀传来,隐约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宿尘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好痛好热。九转莲丹对修仙者来讲是大补之物,对妖魔却是致命的毒药。可偏偏宿尘是个不纯的半魔,身上驳杂的力量一直在魔种的制约下保持着平衡。如今平衡被打破,灵力骤强,魔力也不甘示弱地反抗,他脆弱的肉体无法承受,才造成了如今混乱的局面。 “现在倒有几分妖魔的样子。”诸宜嗤笑着。她生得冷艳,连做出这样的表情也是好看的。 宿尘抬头看她,她漆黑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他的皮肤泛红,一只眼睛变得像鲜血一样的红,魔气纠缠。 “诸宜,诸宜……” 宿尘咬着牙,尝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一直抑制的邪念不断涌动,只有鲜血与杀戮才能给予慰藉,如果能杀死诸宜的话,如果能杀死她的话—— 但目前他还打不过诸宜。 感受到了身下人终于无法隐藏的,怨恨而又不甘的注视,诸宜都有些怜爱了,他这么弱,又这么倒霉,还没成长为未来的大魔王,就被她抓住了。 诸宜甩动手腕,银鞭瞬间缠住宿尘的手腕。只需轻轻一扯,伴随着宿尘的痛呼从他的手腕流下。 “你这贱种,你……嗯——?”诸宜刚打算把人抓进审讯室里好好拷打一下,视线无意间往下扫,忍不住挑眉。 天啊这个男主不会是m吧,这都能硬起来? 诸宜发誓自己这次真的是很纯粹的想打一下人,没有任何涩涩的心思,但还是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不知道,与遵循某种特定的道的修仙者不同,妖魔崇尚欲望。想要杀戮,想要进食,想要繁衍,都是最本能的冲动。诸宜本想喂个能让宿尘痛痛但又不至于杀了他的药爽一下,却无意中激起了宿尘为了能够隐藏于人类中深埋心中的欲望。 “你可真是一头随意发情的公猪啊。” 诸宜发出一声赞赏的叹息,然后毫不犹豫地用脚踩了上去。 “嗯啊——!!” 宿尘浑身一颤,痛叫出声。忍不住弯起腰。但他的手还被银鞭缠着,轻轻一动便深深扎进皮肉之中,流出更多的鲜血,就要把他的手勒断一样。他只能强制让自己伸展开来。 经脉里冲撞的灵力让他的身体更加敏感,一向聪明的大脑失去了分析判断的能力,视线开始模糊,所有感官都聚集在痛得快失去知觉的手和被踩着的那里。 温暖的室内,血腥味和柔和的梨花香混杂在一起,产生几分糜烂的甜腻感。诸宜也就踩了那么一脚,发现宿尘不但没有萎掉,反而更加精神了之后,不由得有一种离奇之感。 兄弟我记得你走的是变态鬼畜的阴暗比路线的,怎么成m了? 宿尘的眼神染上一层迷雾,目光失焦地看着诸宜。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即使一身凌乱血呼刺啦的样子,也如美人落难般动人。 但诸宜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她的人生中只有小姐和纪氏是重要的。她脸上的神态,好像看见了什么第一次见的奇怪的东西,露出又是新奇又是恶心的表情。 “踩你几下就硬成这样了,果然是下贱的妖魔。”诸宜嘴上嘲讽着,却放轻了动作。 这几日随着纪灵姝收集情报,再加上纪灵姝对宿尘恨极却不愿直接除去的态度,让她大抵对宿尘的身份有了个猜测。但诸宜与纪灵姝不同,纪灵姝想找到一劳永逸杀死宿尘的办法,诸宜却觉得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办法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不得好好地让小姐讨厌的人体验一下? 所以,她当然不会让宿尘死了。 诸宜移开脚,踩住宿尘的大腿。脚下的肌肉坚硬紧实,时不时颤抖一下。宿尘看着像一朵文文弱弱的高岭之花,私底下估计没少偷偷修炼,这大腿都有力着呢。 诸宜冷笑一声,鞋尖顺着紧绷的内侧肌肉一路往里滑,又回到了那个挺立的地方。 纪氏的弟子服上绘制着引导灵力的云纹,平时里看起来素净淡雅,走的是传统修仙者刻板印象的那一套。可如今在宿尘身上,月白的服饰被汗水与灰尘染上脏污,袖口沾着血,双腿之间被撑起来,原本透气舒适的布料透了一些别的液体出来,在顶端晕出一片深色的痕迹,怎么看怎么狼狈。 诸宜抬起脚,脚掌贴着那处挺立的布料,一点点压下去。她的鞋是特制的,有绘着阵法的软垫,这样走起路来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鞋再软,这么踩还是疼的,宿尘呼吸加重,面容扭曲。 压下去,压到压不下去再上下滑动,然后挪开,再压下去。如此两三个来回,宿尘的呼吸加快,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出现了不安的神色。 在延绵不断的痛苦浪潮之中,他开始无法避免地感受到了快乐。他仍然感觉到痛,手还在滴血,混乱的灵力还在身体里不停冲撞,被踩住的地方也很疼,但在这疼痛中一丝丝扭曲的甜蜜开始顺着脊柱蔓延。 这样不对,很不对。宿尘恢复了几分理智,眼前黑发女人的脸仍然是那么可恶,他从未这么强烈地感受到想要杀死她的渴望。 诸宜没注意到宿尘已经清醒,就算有她也不会在乎。在她和宿尘之间她是绝对的强者,她只需要关心如何折磨他就行。 “真恶心,随地发情的贱种。”诸宜一边毫不犹豫地辱骂着宿尘,一边再次踩下去。 就这样玩玩就快射了,怎么想都很恶心。于是诸宜在每次宿尘快要射出来的时候,拉扯手上的鞭子,血液溅射出来,剧烈的疼痛让宿尘浑身颤抖,就这样抑制了下去。 像某种开关呢。诸宜觉得有点意思,在重复到第五轮的时候,宿尘哭了。 银鞭已经深深陷入他的手腕里,血打湿了整个手臂,手上的皮肉都因失血泛出青白色。红着的那只眼睛流出了血泪,混杂着无比的怨恨和憎恶,或许还有这别的什么,顺着脸庞一起流下。 “诸宜……” 宿尘喃喃地念着诸宜的名字,眼睛中刻着她的身影,就像地狱里索命的恶鬼。然后他呜呜地惨叫起来,浑身痉挛,大股的白浊甚至穿透了衣物,顺着服饰上的云纹流到了地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诸宜把脚挪开,在宿尘胸口干净的衣服前擦了擦,才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 算计 玉嘉抱着一迭新炼制出来的储物袋,步履轻快地走向纪氏弟子的居所。 炼器的弟子新炼制了一批法宝,玉嘉负责将这批法宝送至弟子居的库房。纪府对于有才能的弟子向来是不吝于奖赏的,族中弟子凭借完成宗门庶务或外出游历,都可以获得兑换法宝的资格。 摇曳的树影下,玉嘉看见一个人影正站在路边,破碎的光点落在他白玉似的面容,让他仿佛不堪其扰般眨了眨眼。 好漂亮的人。 “玉师姐。”那少年见她靠近,微微俯身,行了一个很标准的弟子礼。 玉嘉记得他,之前纪府被魔兽潜入,听说眼前的少年曾试图对抗魔兽,却不慎与大小姐一起坠入水中。再加上少年生得一副好颜色,玉嘉在和小姐妹八卦的时候或多或少地听过他的名字: “宿师弟。”玉嘉轻轻颔首,让自己看上去更有师姐的威严。 确实是个很帅的师弟,如果玉嘉没有任务在身的话,她很愿意停下来和宿尘寒暄一二,但她还得把法宝尽快送到库房那边,不然又要被库房那边的师兄骂了! 玉嘉眼前一花,刚刚还在旁边的师弟不知怎么地就闪到了她的面前。 “姐姐可以帮我个忙吗?比武台处有弟子闹事,希望姐姐能够叫诸宜姐姐来看看呢——” 宿尘垂下眼眸,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声音真切。 玉嘉有些迷惑,她和宿尘有这么熟吗?而且弟子斗争的小事偶发,都是内门的师兄师姐处理,还不到跟诸宜姐姐说的地步吧?毕竟诸宜姐姐只听命于小姐…… 但是……宿尘喊她姐姐的样子,让玉嘉想起自己在凡人界的妹妹,她们曾经很是要好,但终究是仙凡有别,姐妹缘浅,妹妹想提出什么要求的时候,就会喊她姐姐,她总是抵不过妹妹的软磨硬泡…… “好的,我会跟诸宜姐姐说的。” 神使鬼差地,玉嘉答应下来。 宿尘拿出一方巴掌大的小圆镜,轻轻滑动镜身,镜面隐隐泛起水波,水波下隐约刻着“镜花水月”四字。 诸宜倒没骗人,那九转莲丹几乎摧毁了他的丹田,却又留下一股精纯的灵力,缓慢修补他破碎的经脉。真像诸宜本人一样,妍丽面容,酷烈手段,让人琢磨不透。 只可惜到底受限于他这幅不仙不魔的残躯,十分灵力只吸收了一分。但就这一分,让他彻底炼化了镜花水月。现在,这“问心”之镜,能让他织梦造幻,引出常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求,心思不坚者,可以轻易被他操控,成为他的傀儡。 如果能借此操控诸宜…… 宿尘勾起唇角,端的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 丁如雪老早就看见宿尘在这里,匆匆跑过来,却又在靠近时慢下脚步,装作不经意地偶遇。 她还没开口讲演练了好多遍的寒暄说出口,就被宿尘的笑迷了眼睛,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倒是宿尘先开口,弯着眼睛:“丁师姐早,是要去做早课吗?” “嗯,嗯嗯。” “真巧,我也要去,一起吧。” 丁如雪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不自觉地和宿尘并肩走向做早课的地方。宿尘问起她一些修行的诀窍,她便也没想太多,一五一十地跟宿尘聊起天来。 谈话间,丁如雪忍不住偷偷看着宿尘的侧脸。 宿师弟真好看啊。 修仙之人基本都没有容貌丑陋的,但宿尘尤其的不同。丁如雪自认为自己也是个眉清目秀的美人,但在宿尘面前还是不由得感到自形惭愧。 而且宿尘脾气也好,脸上总是带着半分笑,对谁都那么谦和有礼,悄悄爱慕他的弟子不知凡几。 丁如雪正准备将自己在吐纳之法的感悟说出来,却看宿尘转过来,露出了有些抱歉的表情。 “啊,听师姐说话太投入了,好像一不小心走错了路了呢。” “啊,没,没事,这里是比武台附近,很快就能走回去。” 丁如雪感觉自己脸好热,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几个乖张的声音响起: “如雪,你怎么总是和这个杂种在一起?” 三个穿着内门弟子服的青年出现,为首一人背着一把巨剑,眼神冷冷地扫过宿尘,最后落在丁如雪脸上。 “你怎么能叫宿师弟杂种?!”丁如雪怒极,腰间配剑相应她的情绪,发出阵阵剑鸣。 宿尘在弟子中深受欢迎,自然也招来不少人的记恨。眼前的纪明辉也是其中之一,他不满宿尘空有一张好脸就能获得他人称誉,仗着自己内门弟子的身份,没少给宿尘下绊子。宿尘在雪中一跪就是三日,背后不乏他的手笔。 纪明辉嗤笑一声,和身后两个弟子交换了一个眼神,逐步靠近:“是不是杂种,让你的宿师弟来回答啊?” 丁如雪内心暗叫不好,她虽有几分天赋,从外门升入内门,但一次性对付三个内门弟子,还是过于勉强。她之前拒绝过纪明辉的示好,又被他撞见和宿尘走在一起,害怕宿尘遭到迁怒。 丁如雪还没想出个带着宿尘全身而退的办法,却见眼前闪过一角白色袖口,宿尘走上前来,挡在她身前,声音仍是温和有礼的: “师兄们若对我有什么不满,不妨到比武台切磋一二,门规禁止弟子私下斗殴,师兄也不想被处罚吧?” 纪明辉看见了宿尘的眼睛,仿若看着死人一般平静而又冷酷的视线,竟让他脊背发凉,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时,宿尘腰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纪明辉的内心突然涌现出滔天怒气,往日见了他唯唯诺诺的宿尘竟然敢当面挑衅他,更是让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斩你还需要去比武台?!” 他拔出巨剑,猛地砸向宿尘,逼得宿尘不得不拔剑抵挡。他身后两个跟班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被灵力惊得后退几步。 “宿师弟!”丁如雪惊呼,当即准备拔剑助力,脑中突然响起宿尘的传音: “丁师姐,此事不宜闹大,麻烦师姐快去请执法弟子来。” 宿尘的声音平稳,不自觉地就令人信服,丁如雪知道他说的是最好的办法,咬了咬牙,让他多加小心后就运行身法离开。 快点去吧,丁师姐,别让我失望。 宿尘轻抿嘴角,灵力震开巨剑,说:“纪师兄,我虽不愿战,却也不惧战,师兄既然拔剑,那身为师弟可是要奉陪到底了。” 纪明辉看他那副样子就感觉怒气越来越强烈,催动剑诀,狠狠攻了上去。 纪明辉擅巨剑,讲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两道剑光碰撞百下,宿尘的剑光虽然不够强劲,可半点没有溃散的样子。 可恶,今天必须要好好搓一搓他的锐气! 他转头对两个跟班喊:“你们也一起上。” 三打一,场面局势骤变,宿尘的剑光摇摇欲散,不知为何一下子虚弱起来,纪明辉当他是灵力不支,再次催动剑诀,在宿尘身上留下不少伤口。 就在他准备给宿尘捅个对穿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黑发的女子从天而降,踩着他的剑,竟是一点都移动不了。 “你们在做什么?”诸宜说。 不配 雪融后数日,纪府终于迎来一个难得的晴天。 院子里的灵植长出了新芽,翠绿得可人。诸宜摘了最嫩的一些,泡了一壶健气养神的灵草茶,送到纪灵姝手边。 纪灵姝忙着查阅更多古籍,又想接收纪府的大小事务,好不容易康健起来的身子,又隐隐有气虚之相。诸宜心疼她,帮着她打下手的同时,准备一堆又一堆的补品给她调养。 “小姐,你已经连续看了两个时辰了,该休息一下了。”诸宜担忧地说,把沏好的茶塞进纪灵姝手里,才将她从书籍堆里拔出来。 “阿诸,你来了呀。”纪灵姝靠在软塌上,闻了闻灵茶的香气,乖乖地喝了两口。 “书在这也不会跑,小姐,不可一蹴而就啊。” 小姐自从醒来之后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虽然干劲十足,但却宛如一条越拉越紧的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裂。 诸宜很是担心她。 “我知道,可是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纪灵姝苦笑,她只恨自己上辈子完全是个乖乖大小姐,在父母与诸宜的关爱下无忧无滤地长大,对宗门事务一窍不通。如果她多懂一些,多学一些,会不会她就能帮上更多的忙呢? 这一次,她疯狂地学习,像海绵一样吸收所有能派的上用场的事物,只为寻求一丝逆天改命的生机。 “没事的,”诸宜轻轻环着纪灵姝,神色柔和。 “小姝,我会帮你的。” 纪灵姝听见儿时的称呼,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但这微笑也不过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在深深的忧虑之中。 上一世,她也没能保护阿诸姐姐。 诸宜给纪灵姝输了一点灵力,看着她睡沉才出门,门外站着神色焦急的玉嘉。 “怎么了玉嘉,有急事吗?” “啊!诸宜姐姐,比武台那边有弟子闹事,你能不能过去看看?” 弟子闹事不是应该由执法弟子管吗?诸宜的灵力扫过玉嘉,未能感觉到什么不妥。 “谁跟你说的?” “是宿师弟……” 都想放过他了,还这么不找死的撞上来。 诸宜对玉嘉说:“玩去吧,我过去看看。” 然后她正好撞见了急匆匆的丁如雪,便一起去找宿尘了。 诸宜扫了宿尘一眼,血糊淋剌的,没眼看。视线移到还愤懑不平的弟子身上,好丑,也没眼看。 “宿师弟,你没事吧?我这有伤药——”丁如雪着急地跑到宿尘身边,从储物袋里取出伤药给他疗伤。“我遇见了这位师姐,她好像也是执法堂的弟子,现在应该没事了。” 现在才有事呢。宿尘想着,浮现出感激的神色: “多谢师姐……” 他服下伤药后,脸上才多了几分血色。 纪明辉的剑意撞上诸宜的足尖,竟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他心下一惊,他虽然在内门弟子里不算出众,但也好歹历练多年,这一剑曾助他斩过不少妖魔,却完全起不到作用。 眼前眉眼清冷的黑衣女人是纪氏弟子吗?不,就算是内门首席也无法这么轻易地接住他这一招。那是族中长老?但纪明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模样的长老…… 保险起见,纪明辉还是报上了爷爷的名字。 “你认不认识纪十三长老?” 宿尘看着纪明辉脸上迟疑的表情,垂下眼眸,腰间的圆镜发出莹莹光芒。 诸宜偏了偏头,刚准备开口,就见眼前的丑货突然神色一变,喊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我!”就冲上来了。 “聒噪。” 诸宜眉头一皱,利落地侧身踢腿,发出巨大的破空声,快地让人无法看清,就见到纪明辉已经像倒飞出去,撞断了好几棵树才停下,晕死过去。 一时间,空气变得十分安静。 丁如雪目瞪口呆,悄悄给宿尘传音:“宿师弟,这师姐也太猛了吧?” 宿尘看着诸宜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 诸宜感觉自己应该已经收着力了,不至于把人弄死,就放下心来。她转过身,朝着已经被吓破胆的两个弟子说:“聚众闹事,自行去执法堂领罚。” 俩弟子瞬间溜的比老鼠还快。 她又转向宿尘,就见丁如雪急忙开口:“师姐,宿师弟是无辜,他只是不小心被——” 诸宜看她一眼,她就噤声了,只剩下一双眼睛还焦急地转动着。 “领头欺凌弟子,寻衅滋事,你把他送去药堂,伤好后让他去执法堂领罚。” 对丁如雪说完,诸宜凌厉的视线落在了宿尘身上,如同冰雪碎玉,淬上一层淡淡的冷意。 “至于你——” “啪——” 很用力的一个耳光,打得宿尘偏过头去,清脆的声音在幽静的密林中回荡。 他皮肤白,很快就红肿起来,身上的白衣还沾着大块大块的血迹,看起来很凄惨。 “真是一出好戏,利用我来除去你的敌人,你倒是好算计。” 诸宜话语中带上一丝嘲弄,微微上挑的眼角向下一压,冷冽得让人心惊。 不行,还需要更多时间。 诸宜太强了,想要让问心之镜对她起效,就需要更多她的气息。 宿尘猛地抬起头,一脸怒容,轻蔑地看着她:“对于神通广大的侍女长来说,处理几个小虫子不是举手之劳?想必也不介意我这只狐狸来装腔作势一下。” 他一番话说的巧妙,脸上压抑的怒火也拿捏的刚刚好,脆弱和恐惧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像是黑夜中恰好被人眼捕捉到的的暗星。 “这么弱,倒有几分小聪明。” 诸宜冷嘲。 柔和的梨花香笼罩过来,如同天罗地网般,宿尘后退一步,诸宜就往前一步,直到宿尘退无可退,后背撞到树干上,树叶发出细碎的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宿尘瞳孔放大,看着诸宜举起手。 又要被打了。 预想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诸宜的手落在宿尘被打过的那一边脸上,捏了捏,不痛,但有点痒,很不舒服。 “想被我打啊?” 诸宜笑了起来,面容好像突然蒙上一层水雾,一下子看不真切,只剩下明灭的笑意,从弯起的眼睛和翘起的嘴角流淌出来。 “你还不配呢,贱种。” 即使说着骂人的话,她也是那么美丽。 宿尘突然很恨她。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要恨她,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想要毁掉她。 太近 无人的密林之中,连阳光都好像微妙地保持了静止,只栖息于树梢,而不降落到地面。 宿尘喉头滚动,凝视着诸宜的眼睛,话语中隐隐带着绝望:“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诸宜思考了片刻,说:“等你什么时候能伤到我吧。” 她就站在那里,还是一身黑衣,疏离又冷淡,衬得那张脸林中云雾凝成的精怪,下一刻就要勾走谁的魂魄。 宿尘抿了抿唇,突然提剑朝诸宜攻去。 他刚经历过一场战斗,身上还带着伤,攻过来的剑气乍一看锋锐迅疾,但后劲却绵软无力,被诸宜轻易躲开。 宿尘咬着牙,似乎是杠上了,猛然一个回旋,再次攻击。 他的剑在诸宜眼中跟稚童挥舞的玩具一般,连武器都不需要拿出来就可以轻松闪开,可诸宜偏要逗他玩,就在他身前一臂之处,如同翩翩飞舞的蝶,即将抓住的那一瞬,又从指尖溜走了。 宿尘也察觉到诸宜在作弄他,浮现出羞恼的神色,将剑攥得更紧了,运转灵气,直直地向诸宜攻去。 就在剑即将挥出的那一刻,他突然改挥为扔,弃剑而去,改为用手去抓。 诸宜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讶。 她的发丝极快地划过宿尘的指尖。 还差一点。 “如果没有杀了我的决心,就不要弃剑。” 诸宜轻巧地一拧身,抓住宿尘的手用力一扯,借力打力,把他摔到了地上,惊起地面落叶飞扬。 这一下,就让他在伤药下初步愈合的伤口尽数崩裂开。 “唔——咳咳——” 宿尘不住地咳嗽着,他的灵力都耗尽了,眼前发黑,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无,如同一尊易碎的琉璃像,下一秒就要裂成一片一片的了。 就在这时,那无法逃避的梨花香变得强烈起来,冰冷中又带着暖意的气息靠近了。 诸宜抓住了宿尘的手,给他输送灵力。 她的灵力和她本人一样,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冷,霸道又蛮横地闯进他的身体,要将他的每一根经脉都冻住。 宿尘感觉自己的手好像失去了知觉,连骨头仿佛被这冰寒冻结。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开了她的手。 “不,不要……” 他的反抗在诸宜面前宛如一只幼猫般孱弱无力,诸宜干脆直接跪坐在宿尘身上,压住他的大腿防止他挣扎,手按住他的丹田位置,直接狂暴轰入灵力。 “呃啊啊啊——” 宿尘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无法控制地发出惨叫,身体痉挛,却又被诸宜钳制着无法动作,最后连呻吟都卡在喉间,只剩下些许微弱的气音。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痛苦的感觉又一次席卷了大脑,宿尘还是感到无可比拟的愤怒和憎恶。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撕碎几十年来伪装的面具,不顾一切地咬住她的喉咙,用她的血来偿还他的痛苦。 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忍耐。还不是时候。宿尘对自己说。他想要的更多,就务必要付出更多。 毒蛇的蛇信一闪而过,最终化作他眼角一抹泛起的红,宿尘抓着诸宜的手,那力道太过微弱,以至于让人分不清是拒绝还是引诱。 “求求你……”他说。 似乎以宿尘的这句话为信号,涌入他体内的灵力骤然温和起来,从冰寒刺骨的暴风雪变成了初春融化的涓涓细流,仍带着严冬的余韵,但更多的是清冽澄澈的回音,平静地,几乎算是温柔地流入他的身体里。 宿尘受伤的经脉被一点点修复,干涸的灵力也逐渐充盈。 他才意识到,她是在给他疗伤。 诸宜这次真的只是想快点把宿尘治好。可她没想到此时的宿尘还是一个非常脆弱的小魔种,无法承受她的灵力,让她不得不小心起来,免得真的把他玩死。 她专注地控制着自己灵力,化作一阵细密清新的雨,谨慎地反复冲刷,而不是一次性全部灌输进去。 宿尘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浑身好像浸泡在温水里,所有的痛苦都消散了,灵力的涟漪在他的身体里浮动,带起令人恍惚的舒适感。 这种感觉比痛苦还要令人难以忍受。靠着炽烈的恨与愤怒,痛苦不过是通往所求之物道路上的添头,他可以忍受,就像他无数次忍受一样。 可诸宜的乌发垂落在他的脸侧,柔软而冰凉,几乎像是水一样。她的灵力一遍遍抚慰他的身体,温和却不容置疑地将他充满。他没有办法抗拒水。 “停下来……” 宿尘身上伤口已经愈合了,他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调息,但已经不需要诸宜的治疗了。 “不用再,给我灵力了……” 宿尘的声音变得喑哑,他的灵力恢复了许多,按理说可以进行一些不痛不痒的反抗了,再不济召出灵剑,总有办法可以让他从这境地中解脱出来。 但他只是躺在那,任由诸宜骑在他身上,握拳又松开,口中吐出含糊不清的推拒。 他放任自己陷入这焦灼而陌生的泥泞之中。 诸宜只想一次性把人治好,这样下次可以继续殴打。但宿尘的耳尖越来越红,原本听惯了的拒绝的话语变成了细碎的喘息,脸上浮现出焦躁和渴求混杂的神情时,诸宜感到不对劲了。 她一低头,沾着尘土和血迹的布料被顶起一个极为显着的弧度。他硬了。 上次是诸宜有意为之的结果,九转莲丹会让本来就不稳定的半魔变得更加狂躁,她借此折辱他、玩弄他,在性上虐待他,让他用身体记住欺瞒小姐的下场。 可这次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正常地治疗他,甚至还难得好心地没有折磨他,他就迫不及待地翘起吊发情了,真是—— “下贱。” 之前宿尘脸上的淤青已经在灵力下消失了,因此诸宜在他光洁如新的脸蛋上留下了一个崭新的巴掌印。 宿尘闷哼一声,熟悉的大嘴巴子让他神志清醒了一些,他感觉很不对,非常不对。 离诸宜太近了,他的身体还充满着她的灵力,目之所及的地方都被另一个人的存在占领,让他十分不适。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宿尘不动还好,一动诸宜以为他要攻击她,扭过他的手腕,狠狠地把他按回了地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宿尘勃起的性器撞在诸宜的大腿内侧,过电般的感觉一下子贯穿脊柱,好不容易聚焦了一点的眸子再次涣散开来,湿漉漉地染上一层水色。 “嗯……” 宿尘难耐地溢出一声低喘,潮红从眼角散开,一路蔓延到脖颈。 射在她手心 与世上绝大多数妖魔不同,宿尘没有欲望。 他就是恶念本身,凝结六道轮回的浊气,数万年才诞生于人间的杀星。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 没有欲望就没有恐惧。他不怕伤,不惧死,当他微笑的时候,脑海里只有冷静无比的算计。 妖魔的冷酷残暴铸就了他不折的魔骨,人类的狡诈善变塑造了他美丽的皮囊。 半仙半魔,不死不灭,是为魔种。 可诸宜……让他感觉到了恨。 她反复无常,又过分强大。他还没来及完成在纪府的布局,就被她强势地横插一脚,逼得他不得不转移目标,将原本应该用在夺取凤凰精血的心思转移到她这个燃眉之急之上。 有了恨,就有了欲望。 身体里的魔骨在发热震颤,就好像要冲出皮肉。心底的邪念翻涌,诱惑他干脆撕下这张人皮,无需在意那些人类的计划谋算,痛快地杀个够吧。 宿尘的虹膜开始一点一点变红。 在这个世界中,妖魔和人类保持着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但私底下纷争不断的局势。 直到百年后魔尊带领妖魔跨过天堑,攻上九重天之前,这样的局势一直保持着。 诸宜在执行宗门任务的时候,经常会见到妖魔,甚至还杀死过不少。 妖魔长的五花八门,有奇形怪状的,也有与人类模样无二的。 可没有一只,有着宿尘那样红的眼睛。 红得仿佛在汩汩流动,像是一个不祥的如梦魇般的预兆。 真令人反感。 诸宜这么想着,用力地掐住宿尘的脖子。 十指都攥紧了,拇指深深地按压下去,深到感受到他的喉结在不住地上下滚动,脉搏在虎口处跳动得越来越快。 “恶心的贱种!就这么喜欢被我打吗?” 诸宜咬牙切齿地说。 宿尘被她掐得翻白眼,只能发出咯咯的嘶鸣声,双腿无力地蹬了几下,泪水从涨红的脸侧落下。 但他还是好硬,甚至更硬了,炽热滚烫的温度隔着衣物也可以感受到,就那么极有存在感贴在诸宜的大腿内侧,难耐地颤动着。 在宿尘失去意识之前,诸宜放开了手。 “咳、咳咳——” 宿尘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腔不断起伏着。 不行,他不能再在诸宜身边呆下去了,他已经收集够可以启动问心之镜的气息,不必再与诸宜周旋。 诸宜会对表现出弱势的他稍微软化一点,那么现在先示弱—— “我明白了。”诸宜的声音打断了宿尘的思考。 她俯下身来,几乎要与他鼻尖贴着鼻尖了。 “连这样都能爽起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种。” 她的眼中似乎有着漆黑的漩涡,旋转着吸引人下沉。 “倒让我好奇你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你要做什么?” 宿尘睁大眼睛,他的眼角还沾着泪痕,脖子上逐渐浮现出一个青紫的印记,看起来可怜的很。 诸宜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 没了束缚的阴茎迫不及待地弹出来,在微冷的空气中敏感地颤了颤。 宿尘的性器和他的人一样漂亮,他没有体毛,茎身白净,龟头居然是娇嫩的粉。颜色这么可爱,但他的分量倒是一点都不小,硬挺地翘在空中,仿佛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正在期待地流水。 诸宜伸出手,在粉色的冠帽上捏了一把。他真的很兴奋,仅仅是这样轻轻一碰,淫靡的液体就忍不住满溢了出来。 诸宜沾了一点,分开食指和拇指,拉出来一道暧昧的丝线,比她的指尖更白。 “杂种的淫水和人类的也没什么两样嘛。”她感叹道。 她……她在说什么啊?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宿尘抿了抿唇,别过头去。 她还看过别人的吗? “别躲,你要亲眼看看你发情的贱样子。” 诸宜强硬地把宿尘的头拧了回来。 “我,没有发——嗯——” 诸宜用指甲扣了顶上的小孔,宿尘将要出口的话语就这么融化成一声又痛又爽的呻吟。 诸宜不在乎宿尘什么想法,反正他看起来怎么都能爽到。她双手交握撸动着那挺立的性器,非常粗暴地直上直下。 她的手看起来像白玉打造的观音像一样柔软,掌心却全是常年练武留下的老茧。她又不知道收着力,又拔又压的,好像把宿尘当成牲畜一样,要从他那粗大肿胀的阳具中挤出奶来。 好痛啊,还是好痛啊……宿尘的眼中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顺着他发红的脸一直流到微湿的鬓发里。 但在那一阵阵痛苦的潮涌中,似乎潜伏着某种微妙的感觉,像是一条隐秘的蛇,顺着尾椎一点点爬上来了。 他深呼吸,在肺部被空气填满时,浑身的肌肉也痉挛似的颤抖。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主动挺起腰,一下一下把自己送的更深。 “唔……” 未经人事的处子阳具,狠狠地奸淫着本应该厌恶的人的掌心,发出“咕叽咕叽”的淫靡水声。 “看看你这下贱的样子。” 冷淡的嘲弄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暧昧的影子。 在诸宜的眼瞳中,他看见自己囿于情欲的样子。 宿尘突然感觉到强烈的厌恶,他想闭上眼,但视线比他的想法更早一步落在那里: 被玩弄的比之前还要胀大的阳具从诸宜的手指缝隙透露出那么紫红色的一小节,狰狞鼓起的青筋和白玉似的指节直接形成了极有冲击力的对比。 积攒过多的快感终于决堤,宿尘猛地挺腰,恨不得就这样把自己嵌进她的掌心,粘稠滚烫的液体喷射而出,从指缝间滴落到他的腰腹上。 “哈、哈啊……这样,你满意了吧……” 宿尘不住地喘息着。 他的脸还红着,情欲和怨憎的神色混杂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就像从哪个荒郊野坟里爬出来的艳鬼。 诸宜看着他,就在宿尘以为她终于要结束今天的折磨时,她突然说: “不,还不够。” 爽了 刚泄过一次的阳具敏感地过分,诸宜用射出来的淫水当润滑,继续撸动起来。 “嗯……呃、呃啊——不——停下——” 他还没准备好,就再一次被她抓在掌心。 稍微平复了一点的快感轻易被挑起,宿尘几乎是惊恐地感受那种令人目眩的高热再一次席卷全身。 “嗯、嗯……啊哈……啊……” 快感太多就成了负担,一股脑地冲击着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的大脑。所有想法都消失不见,除了令耳膜鼓动的心跳声之外什么也听不见。 不行,太多了,这样下去—— 宿尘浑身痉挛,呼吸不畅,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口中不知道在叫着什么。 身体本能地就想逃走,以躲避即将到来的恐怖的冲击。 “别动。” 诸宜念了个诀,将宿尘的四肢都固定在地上,只能仍由她动作。 她一只手平摊成掌,用掌心在蘑菇头的上方摩擦着。另一只手旋转拧动着粗壮的茎身,将他完完全全控制在手中。 “这么骚的贱吊,该被好好打磨一下了。” 宿尘猛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如同兽类一般。 “啊、啊啊……不——嗯啊……” 他的大腿肌肉抽搐紧缩,劲瘦的腰肢触电似的震颤着,无法逃避的快感将他炙烤着,连灵魂都要一并蒸干去。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要死了要死了要死要死了—— 总是被冷酷算计充满的脑海里,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会被诸宜玩死的。 粗壮的肉茎在她手中剧烈颤抖着,抽动着仿佛在射精,两颗卵囊都提紧了,但却什么都没有射出来。 他刚射过,还需要时间恢复。可诸宜哪在乎这些,手的动作加快,偏偏要从他身上榨出精来。 诸宜的手掌几乎要磨出火来,龟头的敏感度被刺激到了最高,每一条掌纹都清晰可感,快乐到开始刺痛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大脑。 他明明觉得很痛苦、很难受,但腰却停不下来,一抖一抖地摇摆着,不知道是在躲避还是在迎接。 “嗯啊、啊啊——不——” 宿尘的思维一片空白,随着一声从喉咙里滚出的几乎不成句的哀嚎,红肿的性器爆射出大片淡白色的精液,星星点点地落在因血和尘土而不再洁净的白衣上,甚至还有一些溅射到了他的脸上。 又在她手中射了。 过量的刺激好像打开了他深处的某个开关,他的身体在高潮后还在时不时地痉挛,沉醉在痛苦和快乐混杂在一起的狂潮中。 他的脸沾染了泪水、精液和尘土,总算看起来不那么讨人厌了。 宿尘这次是真的爽得很了,即使被解了定身,也还是混混沌沌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诸宜掐住宿尘的脸,直视他还在失神中的双眸:“一周后我要在这里看到你,如果你还是碰不到我,今天的事还会再来一次。” 她掐了个净水诀,浑身立刻干净整洁了起来。 诸宜可是很忙的,目的已经达成,再继续下去就有点玩物丧志了。 离开的时候,她听见宿尘低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她没有回答。 在面见纪灵姝之前,诸宜特意洗了一次澡,以免把身上的血气带到小姐面前。 纪氏族内除去纪灵姝这一脉,还有不少旁支世家。纪灵姝要整顿纪府,免不得碰上一些硬钉子。有些可以通过明面上的交涉来解决,剩下的就得需要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诸宜就是这个手段。 玉嘉玉柔为诸宜取来了换洗的衣物,还是她最常穿的黑色,用白梨香细细地烘过了。 似乎有些烘得太浓,诸宜还没走到纪灵姝面前,后者就已经感知到了,放下了书卷,抬眸含笑看着她: “你回来了,诸宜。” 她到底还是听了诸宜的劝,不再一头扎进书籍卷宗之中,而是分了一半时间来调理身体,气色好了许多,笑着眯起眼时恍惚还有些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的影子。 “小姐。” 诸宜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但如雾里看花,很快地隐入惯常的冷肃中。 “这是从张长老的儿子家中找到的。” 诸宜递上一卷账簿,纪灵姝看完,脸色瞬间沉下来。 “原来如此……” 账簿中记载了一些法宝灵石的交易记录,与宗门内的数量对不上。结合在宗门外调查的人手发回的报告,很容易就能找出漏洞。流出的法宝灵石,分明运给了妖魔! 纪灵姝一直以为是在魔尊宿尘攻上九重天时,妖魔才开始入侵仙界。可是结合这些记录,纪氏竟然在这么早之前就被渗透了。 其他宗门或许也是如此——这看上去一片欣欣向荣的九重天,早已暗流涌动。 “谢谢你,阿诸,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纪灵姝的话语中有着深深的感激。 强大可靠的诸宜,是她最忠心的下属,也是她最最信任的姐姐。她羽翼未丰,很多事不方便自己出面,只能靠着诸宜帮忙。 诸宜不是纪氏族人,随时可以离开纪府,却一直留在她身边。 纪灵姝总觉得是小时候的恩情束缚了诸宜。明明她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微末之时的一点援手,怎能将她困在这里,以至于在五百年后死在妖魔的屠戮下。 纪灵姝对她有愧。 诸宜没说什么,她本就不是能说会道的性子,只是轻轻握住了纪灵姝的手,说:“小姐,我愿意的。” 她早就把小姐当成家人了。 纪灵姝不过动摇片刻,很快地重新坚定起来。 只要解决找到杀死宿尘的方法,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尚且不清楚纪府的奸细背后是否有宿尘的操纵,纪灵姝有些担忧: “宿尘的事,族里的资源任你调用,只管将他监视起来。” “会对九转莲丹有反应,他确实有妖魔血统。只是我上次探查了他的经脉,他似乎同样也有着很淡的凤凰血脉,两种血脉相冲,让他修为一直停滞不前。” 诸宜说。 虽然她确实有几分恶趣味,但她并不仅是在玩弄宿尘,还将他狠狠地验了一遍。 宿尘竟继承到了凤凰血脉?仙魔血脉难以共存,稍有差错便会身死魂消。更何况五百年后的魔尊宿尘身上,并无任何一丝灵力。纪灵姝面露思?之色。 宿尘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知是梦 he iye shu ku.c om 厚重的云层遮蔽了天空,即使是白天也有着几分肃杀阴郁之气。 夜幕未至,汝南城最大的满春楼尚未点灯,红檐彩砖在阴暗的天光下显出几分寥落,偶尔有花娘推开窗户,超楼下奔走的人们投下妩媚的一眼。 满春楼旁边的青石小巷内,一个身影警惕地左右看了几回,才绕过几个弯,出现在早已在等候多时的身影面前。 “嬢嬢,我来了。” 诸宜扯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灰扑扑的小脸。 “小宝,你近日可吃的好?你都瘦了……”诸母眼睛里的心疼几乎要满溢出来,用袖口去擦着诸宜脸上的脏污。被她擦去的地方,露出白净的一小节肌肤。 诸宜歪了歪头,躲过母亲的手,抿嘴笑起来:“我挺好的,李姨说我力气大,干活勤快,每日多给我了一个馒头。” 她取出一个打着补丁的小布袋子,塞到母亲手里,宽慰地拍拍母亲的粗糙的手:“这是我这个月攒的工钱,嬢嬢赶紧收着,父亲的病还差几味药,应该差不多够了。” 布袋看着简陋,拿在手上却沉甸甸的,再观之诸宜一身简朴落魄的衣服,诸母的眼眶一下子红起来: “小宝啊,娘对不住你咧。” 新帝登基叁年,重赋税徭役,又恰逢天下大旱,战乱四起。 诸父诸母世代生活于汝南城郊,是靠天吃饭的农民,天灾肆虐,原本辛劳却平静的日子一下子拮据起来。 不得已,诸父和村里的男丁只好上山打猎,却在一次狩猎中,误踩陷阱伤了腿。更多免费好文尽在:xu nh ua nli. co m 不是致命伤,但他们请不起郎中,诸母找了些草药敷在诸父的腿上,希望他能够熬过去。熬过去了就没事,熬不过去,也不过是乱世里一条轻飘逝去的人命。 那一天,诸宜看着悲伤的母亲和昏迷着脸色苍白的父亲,悄悄地走出家门,一路走到了汝南城,走进了张灯结彩的青楼里。 她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天赋异禀,力气特别大,跟成年男子差不多。而且,她还是个女娃,长开了说不定是个好苗子。 十五文,老鸨将她买下,从此满春楼里多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奴。 就这样,诸宜在满春楼呆了下来,她不爱说话,人却很机灵,比那些丑陋的龟公到底顺眼点。靠着楼里花娘时不时的赏赐,总算维持住了父亲的命。 诸宜拍了拍诸母的手,等诸母平静下来后,俩人又说了一会体己话,直到日暮将歇,满春楼的彩灯零落亮起几盏,才停下。 “嬢嬢,我要回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看见母亲安好,诸宜心里也是开心的,但太阳落山后楼里就要忙起来了,她不能不在。 诸母有多少依依不舍,也只能吞下,应了几声,几步一回头地走了。 诸宜看着母亲走远,才转身走入巷子里。她的脚步很快,轻而谨慎,时不时在墙角停顿,眼神不断梭巡着每一个路口的阴影。 就在满春楼的后门即将出现的那个路口,她被人围住了。 “总算抓住你了,坏我好事的小贱蹄子!”一个容貌丑陋的龟公从墙角走出,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 诸宜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跑,却撞上了一堵肉墙,手臂被用力抓住,难以挣脱。 后面还有人! “哼,早就直到你要跑,才让兄弟们都来了。”龟公邪笑两声,散发着腥臭的腐肉味传过来,几乎要让人呕吐。 半月前,这龟公不知从哪搞来一味药性极强的春药,想要下给楼里的头牌,做一对风尘夫妻。诸宜戳穿这件事,龟公被打了个半死赶出满红楼,因此对诸宜怀恨在心。 但诸宜待在满红楼不出来,他越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护院,蹲守许久,终于逮到了这个机会。 “小妮子倒还挺白,死之前让兄弟们尝尝,也算不枉此行。”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眼神凝在诸宜脸颊上露出的白色肌肤,闪动着淫邪的光。 怎么办,挣脱不了,要大叫吗?这么近的距离,老鸨或许能听到…… 诸宜紧紧咬着牙。 “还不说话呢?真是哑巴了?!” 见诸宜始终没有露出恐惧的神情,龟公恼怒起来,一个耳光落在诸宜的脸上。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诸宜的视线停住了。 打着补丁的布袋,挂在抓着她的男人腰间。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嬢嬢……?他们对嬢嬢怎么了?! 诸宜突然疯狂挣扎起来,抓着她的男人一时不察,倒真让她挣脱了片刻,但很快的,另外一个男人也凑过来,两个人一起把她制住了。 她力气再大,也不过是个才刚到豆蔻之年,普通的凡人女孩。 身上又挨了几拳,诸宜有点头晕,还迷迷糊糊地想着:她要死了吗?嬢嬢怎么样了,爹爹又该怎么办……满春楼里脂粉味似乎飘过来了,让她头脑昏沉。 污秽的叫骂,撕扯衣物的声音,从满春楼里传来的丝竹声,一切都好像静止了。 半空中伫立着一个身影,绣着暗纹的玄色长袍穿在他身上,如夜色般沉而浓郁。他有着美丽得近乎妖异的脸,让无价的华贵衣物也沦为陪衬。那双眼睛却是极为瞩目的红,像是昂贵的宝石,又像是流动的鲜血,含住笑看过来,只用一眼,阴森的魔气就在四周涌动。 这是一只魔。 “将你的命给我,我救你。”他说,“跟我走吧,诸宜。” 玄色袖口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摊开,象牙白的质地,却比那些价值千金的宝物还要美丽,就像一个诱人的陷阱。 虽然没见过魔,但诸宜不知道为何,就是知道眼前的男人是魔。 这里怎么会有魔? 诸宜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曾经发生过一样。再过一会,身着白衣的仙人就会从天而降,救她于危难之中。仙人知道她的经历后十分怜悯,帮她治好了父亲的病,还说她有天赋,愿意收她为徒。然后,仙人将她带回仙门,在那里,她遇见了仙人的女儿,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 但在深红的眼眸中,这些念头只不过出现刹那,就如同幻象般消散了。 诸宜还在这个巷子里,破烂的小布袋摇晃着,装着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给父亲治病的钱。 “救救我。帮帮我母亲。” 诸宜抓住了那只苍白的手。 宿尘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微笑起来,在他如鲜血般甜蜜的笑容中,抓着诸宜的人连丝毫声息都没有发出来,停留在一个惊惧的神情,一点点融化成血泊,深入青石砖缝,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月亮升起来了,满春楼的奏乐声和人声喧闹起来,又逐渐模糊。 “诸宜。”宿尘呼唤道。 寒来暑往,日月轮转,在幻境之中,数百年不过一瞬。 已经长大的诸宜站在一地尸身之上,身上沾着的血还热着,极为平静地垂下眼,低头亲吻宿尘伸过来的手。 “主上。” 她说。 谓我何求 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的时候,宿尘只是稍微眨了眨眼。 脚下的男人在哀嚎着,他的整只左手已经被炸碎,曾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神情,变成了压抑着恐惧的讨好,零零碎碎地说着什么求饶或者效忠的话。 身后华丽宽敞的大殿里,躺满了他族人的尸体,原本明亮的殿堂显得逼仄阴森,只剩下男人的声音在不断回荡。 “魔尊大人——求求您放过我族吧——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真是聒噪。” 宿尘开始觉得吵了,他心念一动,妖异的魔力尽出,锋利如刀,将男人的身体撕扯破坏。男人爆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喷射四溅,很快没了声息。大殿里终于安静下来。 一条生命在他弹指间消逝,这简单的杀戮本来应该令他心旷神怡,但宿尘却觉得烦躁无比。 太久了。 在这问心镜制造的幻境之中,已经过去了数百年。 问心镜能够制造出投射出人内心最深处欲求的幻境,有欲求便有了弱点,在幻境中寻到这欲求,便能无知无觉地操纵人心,将人变成自己的傀儡。 宿尘蹉跎百年光阴,却仍然没有发现诸宜真正想要什么。 他救下了她,改变了她的命运,将她牢牢掌控于手中,培养成独属于他的玩具。幻境中的诸宜,没有被带上九重天,没有遇见纪灵姝。怀着隐秘的恶意,宿尘让诸宜与他一同入了魔道。 然而,为了能完全操控现实中的诸宜,宿尘还需要找到诸宜真正所求的东西,为此,他治好了诸宜的父母,本想施以秘术,让他们永远陪在诸宜身边,让她就这样幸福地沉溺下去。 尚且年幼的诸宜却拒绝了。 她对着家门用力地磕了叁个响头,看了眼门窗里透出父亲和母亲的身影,眼睫翕动着,好像要哭,但神情却很平静。 “生恩养恩,我已报尽,报不尽的,只有来世再报。” 她转过身,恭敬地对宿尘说:“主上,我跟你走,就不会再回头了。” 诸宜成为了宿尘的左护法。 她根骨绝佳,在幻境中成了魔,也是一只强大的魔。 流水般的珍宝与战利品送入她的院子,从凡人最爱的金银财宝和绫罗绸缎,到仙人也发疯渴望的法宝灵器与秘药秘术,诸宜只是点头,说:“多谢主上。”。 若宿尘要求,她也会拿出这些稀世之宝赏玩,但神情总是很平静,不曾有一丝垂涎或者贪念。 她不留恋亲人朋友,不在乎财帛珍宝,不追求天下无双的力量,似乎什么都不渴望,只是一丝不苟地完成宿尘的命令。 在现实中不过刹那,但在幻境度过的时间可是实打实的。 宿尘是仙魔混血,身体里那一丝来自母亲的凤凰精血,是他伪装自己的天然屏障,也是死死限制住他力量的诅咒。 只不过在幻境之中没有了这层限制,宿尘可以无限制地使用与生俱来的力量。这就导致在寻找突破口的百年之间,他已经成功一统魔界,当上了魔尊,很快就要扫平九重天了! ……真让人啼笑皆非。 诸宜出现时,看到就是宿尘在尸山血海中独自思索的情形。 “主上,辉蚌族成年男性已全歼,剩下的族人正由右护法押送至大牢,等待主上处置。” 她出现在宿尘身后叁步之外,声音轻而冷,很恭敬地低头。 “都杀了,蚌珠挖出来,赏下去。” “是,主上。” 处理完收尾的事务,宿尘的眉仍微蹙着,红色的眸子沉沉地落在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诸宜见状,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方手帕,抓起宿尘垂于身侧的手,熟练地擦拭起上面沾染上的血迹。 在杀戮的时候,宿尘向来亲力亲为。他喜欢撕碎肌理和骨头的那一瞬间,喜欢血液在他肌肤上流淌的感觉,但血干了便会凝结成块,让人不快。 自从某次诸宜帮他擦拭掉手上的血迹后,他便不再使用法诀,全交予诸宜打理。 诸宜以为是自己来晚了才让宿尘不满,于是擦拭得格外认真,柔软的手帕细心地清理了每个指节,连指缝也没放过,一点一点打理干净。 她垂着眸,眼神专注,呼吸也轻,几乎感觉不到扑在手上的热度。 宿尘的手颤了颤,突然抬起,抚上诸宜颈侧。 在掌心跳动的脉搏,纤细得仿佛一用力就可以折断的脖颈。 要不试试打断她的四肢,戴上枷锁,像狗一样拴起来,到那个时候,她应该会有很多想要的吧? “诸宜……” “主上,还差一点就好了。” 诸宜眨了眨眼,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取出一条新的手帕,将最后一点灰尘拂去,才抬头说: “多谢主上。” 她的耳垂上挂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珍珠耳坠,是刚刚宿尘戴上的。 辉蚌一族心脏处都有一颗珍珠,宿尘灭了他们全族,才从族长的心里掏出最美丽的那一颗,制成一枚耳坠。 耳坠垂在她的脸侧,即使没有晃动,也在散发着莹润的辉光,让她的脸颊也显现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连同平静的双眼中也仿佛泛起脉脉温情的错觉。 很适合她。 “诸宜,你陪伴了我这么久,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再如何奖赏你也不为过。” 宿尘的声音放缓,像一句蛊惑。 “告诉我,这世间你可有什么真正想要的东西?” 告诉我吧,诸宜,在这虚幻之中,无论什么我都会为你取得。 结束这无趣的幻境吧。 宿尘问过她很多次类似的问题,诸宜大多回答“能为主上赴汤蹈火便我的奖励”或是“只要主上开心就好”。 每次她这么说,宿尘看起来都不太开心的样子。于是这次,她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 她其实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宿尘救了她,那她便用尽一切回报这份恩情。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利刃,喜他所喜,忧他所忧。 但是,如果让她从出生到成为左护法的这些时间中,找到一个最渴望的事物,那便是…… 诸宜叹了口气: “我……” “我大老远就看见你,宿师弟,你来的这么早啊。” 丁如雪收起御剑,灵活地穿过围在宿尘身边想要和他搭话的弟子们,在他身边站定。 她今天本来在做早课,却听闻一位实力强大的长老在密林处召开了一处单独的比武台,专门给弟子们传道解惑。 长老们日理万机,除了宗门的大课和培养亲传弟子,几乎很少现身于他们这些普通弟子面前。 若能得到长老几句指点,对修行必然大有助益,因此消息才放出不到一刻钟,就有许多人匆匆往密林赶。 原本幽静的密林喧闹起来,一座新搭的比武台出现在这里。丁如雪刚一靠近,就看见了人群中十分显眼的宿尘。 时不时就有仰慕他的弟子靠近,有的两叁成伴大胆搭话,有的则悄悄地偷看他,不一会他身边就围了许多人。 只不过一向八面玲珑的宿尘不知为何有些沉默,她的话好半天没得到回答,丁如雪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却见到他抬头看着比武台上一个身影。 丁如雪也凑过去,睁大了眼睛:“这不是上次帮我们的师姐吗?啊,难道她就是那个神秘长老,怪不得一招就把纪明辉打倒了。” 宗门的弟子们早已聚集在比武台周围,兴奋地交头接耳,讨论着即将展开的对决。其中,不乏对台上一身黑的神秘女人的窃窃私语。 繁杂的声音涌过来,宿尘才很慢地应了一句,却见诸宜仿佛心有所感,穿过沸沸扬扬的人群,往他这里投来极轻的一瞥。 恶心 密林内,比武台上。 诸宜还是那身惯常的黑衣,晨光环绕她的身形,显得格外清隽。 她的目光扫过底下兴奋的弟子们,言简意赅:“我是影部之首,诸宜。” “今天,谁能在这比武台上站到最后,谁就可以获得去灵境历练的资格。” 她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弟子的耳中。 一石惊起千层浪。 灵境是九重天深处的一个秘境,它据说是古时候天地初开时由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灵境如其名一般灵气丰富,伴有许多天材地宝,是修炼之人悟道的绝佳之地。然而境内同样也有危险的异兽,如果没有宗门保驾护航,很容易陷入危险之中。 灵境一甲子一开,很快就是开放的时间,但纪府以往只有诸位长老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前往,可没想到诸宜居然能直接抛出一个名额。 敢问哪个修仙者未曾想过在灵境中获得大机缘,从此一飞冲天,成就无上大道呢? 因此,很快比武台上就开始一场场切磋。 丁如雪虽然名字中带着一个雪,却是一个活泼开朗的性子,看见弟子们打的热火朝天,也不禁有些意动。 她实力已经算不错了,但奈何车轮战太过消耗体力,她连战叁人,最终力有不逮,被一个用刀的师姐拍到台下。 “哎哟我的腰……”丁如雪一瘸一拐的走回宿尘身边。 “宿师弟,你不上去吗?哎我跟你说,诸长老还挺好的,她刚刚还传音指导我呢,我感觉我又悟了!” 她还兴奋着,说起话来大有喋喋不休之势。 旁边的梳着丸子头的小师妹挤过来,朝她吐舌头: “丁师姐,宿师兄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吧?就不知道丁师姐得了诸长老指导,为何这么快就被打下台了呢?” “纪小茜!你被别在这说风凉话,你自己怎么不上台!” “我是医修,我干嘛掺和你们打来打去的事情!” 若是以往,宿尘定能叁言两语间就将师姐师妹安抚下来,还能赚取一波好感。可或许是在问心镜中呆的太久,他难得有些疲惫了,善于蛊惑人心的唇舌仿佛被什么粘住一样,只剩下嘴角温和得如同假面的笑意。 “我会上台的。” 宿尘突然说。 经过了幻境中的数百年,一周之前在密林中发生的事情显得有些恍若隔世了。 那时,诸宜叫他一周后过来,他以为她又要虐待他。 但在幻境中,或许是因为见过了那个只忠于他的左护法,宿尘不那么怕她了。但为了保险,他还是带上了剑,提前吃下蕴养灵力有助恢复的灵药。 很难形容他看到幽静的密林变得人声鼎沸时的心情。 他应该是感到轻松的,诸宜从来不会在人前欺负他,这就意味着他不会被打了。 宿尘垂下眸,再次抬起的时候,眼里只剩下清浅的笑意。 他走上比武台,行礼:“外门弟子宿尘,请赐教。” 宿尘的剑法出奇的温和,一招一式之间,宛如春风化雨,乍一看甚至有些软弱不实。 他每一次剑尖的转动都恰似滴水穿石,看似无害的接触,却能精准地击穿对手的命门。 当他击败第一个对手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没有引起什么注意。当他击败第五个对手的时候,逐渐开始有人围在他比试的台子外,讨论他的一招一式。 当第十个对手被他打败时,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宿尘执剑微笑。 “下一个。” 他说。 “宿师弟原来这么强的吗?” 丁如雪震惊地和纪小茜咬耳朵。 “我不知道啊!” 宿尘却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他受凤凰精血所制,丹田无法容纳太多灵气,又不能使用魔骨的力量,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下一个对手是一位久经历练的内门弟子,在场下观察多时,报了名号之后,也不多废话,直接凶猛地挥剑攻过来。 宿尘的身影在剑气即将触及的时候轻轻一晃,险险避开接二连叁的进攻。他的身法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总能恰好躲开剑气。 场面一时半会陷入僵持。 这样不行,他的灵气会耗完的。 宿尘正准备变招,却听见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左边,肋下叁寸。” 是诸宜。 宿尘执剑的手一颤,硬生生地将身一转,躲过一道凶险的剑光。 诸宜在帮他…… 灵气逐渐告罄,手中的剑变得原来沉重,宿尘干脆弃剑,轻巧地往后闪躲。 打了半天,对面的灵力也消耗了许多,见宿尘做出落跑之势,果然中计,剑光一闪,带着尖锐的剑鸣声直逼宿尘面门。 风声呼啸而来,剑刃将将滑过宿尘的侧脸,切断几缕漂浮的青丝,撞到场边的结界才消散。 若是再偏移几寸,宿尘便会血溅当场。 但宿尘却毫不紧张,而是微微一笑,说:“师兄,你输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那柄弃掉的剑已架在对手的脖子上,剑光清凌,暗藏杀机。 一边一击不中,一边却仍有余地,孰胜孰负,一眼就能看出。 “……我输了。” 场外静了片刻,然后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和议论声。 谁也没想到,来自外门的宿尘居然站到了最后。 宿尘看着诸宜走向他,莫名的有些紧张。 他努力平息战斗后的气喘,扬起一个明朗的微笑,喜悦中带着期待,正是一个刚刚赢得比试的人该有的表情。 “……你做的很好。” 虽然诸宜不想承认,但宿尘能以微末的灵力打倒最后,确实有几分本事。 连同她的赞扬一起,她的眼神终于完完整整地落到他的身上了。 宿尘眼中的笑意加深,几乎像蜜一样流淌出来。 他本就生的昳丽。加上眉目间难得有几分真情实感的笑,好看的几乎要将人灼伤。 诸宜一挥手,一道令牌出现在宿尘面前。 “凭此令,你可以加入这次灵境之行。” “谢长老。” 宿尘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收下令牌,他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见一道清鸣响起,一道倩影出现在诸宜身边。 “快看!这不是大小姐吗?” “大小姐好美啊!” “之前听说大小姐病了,不知道最近好些了没……” “大小姐不是病了,是闭关修炼!” 纪灵姝的出现,让弟子们又喧闹起来。 “小姐!你怎么来了?” 诸宜急忙走到她身边,极其关切地看着纪灵姝。 纪灵姝对她眨眨眼,转过身面对弟子。 她面带微笑,目光柔和地扫过每一个弟子,在看到宿尘的时候轻轻一顿,然后轻声开口:“你们都辛苦了,身为纪府的弟子,你们都展出了自己的勇气与实力,无论成败,都值得尊重。” “这份灵露是医部特制,能帮你们快速恢复灵力。希望它能稍解你们的疲劳,也希望你们能从今天的比试中获得成长与启发。” 她轻轻挥手,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灵露从她手中洒向每一个弟子,为他们补充灵力。 “多谢大小姐!!” 安抚完弟子们,她才转向诸宜,牵起她的手,与她传音:“阿诸,你上次要我找的神器图册我已经找到了……” “多谢小姐,今天这次比试也有些收获……” 宿尘听不见她们的话语,但他能看见诸宜露出的笑容,很温柔,和她平时的样子一点也不像。 纪灵姝一出现,她的眼中就只有她了。 这样专注的眼神,他在幻境中也见过。 诸宜捧着他的手,瞳孔中只有他的倒影。 “我想要你。”她说,似乎有些羞涩地笑了。 她的眸光细碎摇晃,如同纷扬落下的梨花,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他的皮肤立刻泛起一阵奇怪的痒意。 他几乎想要甩开她的手了,但不知为何忍耐了下来,任由她这么抓着他。 知道了诸宜想要什么,宿尘本来应该感到喜悦的,但他只觉得胃部一阵阵的紧缩,心脏跳得过快了,反而令人作呕,甚至能尝到舌后泛起的血腥味,就像他此刻看着诸宜和纪灵姝亲密地站在一起一样。 好恶心。 不解风情 自从宿尘赢了密林比武之后,他弟子居的门槛几乎要被人踏破了。 到访者中,有爱慕他的人,有想要拉进关系的人,有暗怀恶意的人,甚至还有想要收他为徒的长老。谁都想看看,这个赢下头筹的名不见经传的弟子到底是何模样。 宿尘面带微笑,应付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才终于能得到片刻喘息。 他伸出手一挥,结界笼罩了他的房间,隔绝了所有外界的气息。在家具的阴影中,一道声音幽幽开口:“主上,埋在世家的钉子被人注意到了,是否要做出反应?” “无妨,反正是不重要的棋子,继续潜伏。” 卸下伪装的宿尘像是冬日湖面的冰,透出深不见底的寒意。 “主上这次赢得比试,可能会招致不必要的注意……” “你是在质疑我?” 宿尘冷厉的眼神扫过阴影处,那阴影跳动了片刻,缩小了几分。 “属下不敢。” “按原计划进行,其余的事不用多管。” “遵命。” 片刻后,房间里便明亮起来。 “左护法,我讨厌你!”鸣蛇睁大眼睛,生气地指着诸宜。 他生得一副小孩模样,短手短脚,一头红发像火一样燃烧着,愤怒起来的样子反而有点滑稽。 “为什么讨厌我?”诸宜翻着魔将们传来的战报,漫不经心地回到。 “明明我也是护法,还是异兽,为什么魔尊去哪都带着你,还给你送礼物,我都没有!他还让我叫你过去,肯定又要奖励你了!” 见诸宜不以为意的样子,鸣蛇更是恼羞成怒,围着她跳来跳去。 诸宜翻阅战报的手一停,惊讶道:“魔尊找我?” 本来以为上次坦白之后宿尘会生气好久呢…… “哼,他还让你用他的幽梦泉打理好再过去,他偏心,我都没用过呜呜……唔——” 诸宜往鸣蛇嘴里塞了一个肉丸子。 “你别以为拿零嘴就可以糊弄我——嚼嚼——嗯?还挺好吃的,还有吗?” 鸣蛇光速变脸,眨巴着眼睛看她。 “在桌子上那个木匣里,你自己吃吧,我去找魔尊了。” “嗯嗯嚼嚼好哦嚼嚼,早点回来哦嚼嚼……” 等诸宜按照宿尘的指令打理好自己,从幽梦泉里出来,已经过了许久。 魔域里没有太阳,只有叁个月亮,此时是最暗的一个挂在天上。 暗淡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她身上的新衣轻飘飘的,好像是用鲛纱制成,风一吹裙裾便舞动起来。 诸宜极少穿这样华丽的衣裙,她有些不适应。 她走进宿尘的宫殿,一层又一层柔软厚重的帘幔,每一层都带着暗自涌动的不知名的香,切割了柔和的月光,只留下影影绰绰的幻象。 “主上?” 诸宜自然不会被这些幻象所惑,她能感受到宿尘就在这里,她只是不知道宿尘想让她做什么。 最后一层帷幔被揭开了,宿尘坐在床上。他只穿着里衣,露出洁白的脖颈和锁骨,相交的衣领一直延伸到胸口的阴影中。 “诸宜,过来。” 他说。 室内只有镶嵌在天顶的夜明珠还散发着柔和的光,诸宜走进了,才发现他也没有束发,一头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宛如黑夜中的溪流,冰冷地流动着。 那红色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好像要一直看到她心里。 “我说过,我会给你奖赏的。” 宿尘说。 反正一切都是虚幻,那么为了得到她的心,他愿意付出一切。 诸宜有些无措,她坐到宿尘旁边,似乎想说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主上,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她怕说出口宿尘会伤心,于是将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吞回去,变成一声无奈地叹息。 她伸出手,抚摸上宿尘的脸颊,她的动作很轻,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宿尘抿了抿唇,抑制自己想要躲避的动作。 诸宜的指腹抚过他的眼睛,他下意识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划过她的皮肤,有些痒。 “主上,你的眼睛很美。”诸宜夸赞道。 她其实真的只是想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眼睛而已。 漂亮的,像红宝石一样的,像鲜血一般的眼睛。 比她所拥有的所有宝物都要美丽。 她靠的近,即使已经有意屏住呼吸,靠过来的时候,宿尘还是能感到她身上所散发的热度,混杂着幽梦泉中和他身上如出一辙的气息,完全将他笼罩。 她穿着的衣服也是他挑选的,精致,却又不过分华丽,很适合她。 她身上全是他的痕迹,总算没那么让人反感了。 宿尘从喉咙间发出很轻的哼声。 他的长发划过诸宜的手,凉丝丝的,她抓起一缕在直接把玩了片刻,放在鼻尖闻了一下。 “你的头发也好香。”她说。 大抵是满意了吧?诸宜看着宿尘,后者眯着眼,难辨喜怒的样子。 见宿尘一直任由她动作,诸宜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抱住了宿尘。 “主上无论做什么都是最完美的,所以主上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 她拍了拍他的背。 虽然诸宜本来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 她只想看看他的眼睛,玩一下他的头发,他长得太好看,比庙会上的人偶还要精致。 在饥荒开始之前,父亲和母亲会带着她逛庙会,她总是会在摊贩旁驻足许久。不过,就算是在家里最有余裕的时候,诸宜也是买不起的。后来在花楼做工,更是没有闲钱和精力去喜欢华而不实的物件。等她再大点,也就不再感兴趣了。 不过,童年的眷恋还保留了那么一丝,让诸宜很好奇他是怎么生的那么好看的。 在诸宜抱住宿尘的时候,空气好像扭曲了一瞬间。 幻境开始不稳定了。 终于…… 宿尘的喉间发出满意的轻哼声,他这个时候有点像猫,明明心里很得意了,却还故作矜持,只是偏了偏头,让她的下巴能完完全全靠在他的肩窝里。 “继续。”他说。 “……嗯?” 什么意思? 诸宜的内心浮现出淡淡的疑惑。 她的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疑惑。 或许是她脸上的迷茫太过明显,让宿尘有点咬牙切齿。 幻境中的诸宜哪都好,就是太听话了,明明之前干坏事的时候不用说她都懂,怎么这种时候就这么笨呢…… 宿尘不得不主动靠近,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吻我。” 啊! 诸宜眨了眨眼,懂了。 她“吧唧”一下亲在宿尘的嘴上。 “你……” 在宿尘忍无可忍,准备开口的时候,她又捧着宿尘的脸吻了上去。 他一时不防,让她的舌头溜了进去。她柔软的舌尖划过他的口腔内侧,勾着他的舌一起纠缠。当他下意识地想要去追的时候,她就灵巧地躲开,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的嘴唇还蛮软的。诸宜边吻边想。 一吻毕了,宿尘面无表情地瞪着她,嘴唇莹润,眼角到耳尖全红了。 大概没做错吧?诸宜有些不确定的想。 “主上满意了吗?” “……” 宿尘没说话。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退下了——”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吗,诸宜?” 宿尘突然开口。 他都这样了,脸都不要了来色诱她,结果她还是想跑!她真的不懂吗?凭什么啊,明明在外面的时候和纪灵姝在一起不是很开心的吗?现在他成为她的主人了她倒是知道跑了,他难道不比纪灵姝长得好看吗? 宿尘气恼极了,但反而笑起来。 他成为魔尊之后其实很少笑了,他骨子里是冷的,当他不再需要伪装起来讨好别人的时候,也就不需要笑着扮演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 一般当他笑的眉眼弯弯,那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啊不是,主上,我……” 诸宜慌了,大脑快速转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宿尘不要生气了。 她看着宿尘,后者衣襟敞开,露出那么一截白玉似的胸膛。他的额头上有了些细密的汗珠,头发在刚刚的亲吻中有些乱了,有几缕沾在脸侧,切割了流畅的下颌线,像破碎的瓷器一样,多了几分奇异的魅力。 红眼睛充满怒火地盯着她,但那怒火好像不够纯粹,其中又夹杂了莫名的意味。 再往下,在他身前堆迭起的轻薄布料中,有什么东西隐约顶出了形状。在她目光扫过的时候,还极为敏感地跳了跳。 诸宜突然福至心灵,悟了! 原来他想睡她! 欲壑难平 ji z ai 2 .c o m 诸宜在花楼做工的时候,常常替花娘们挽帘。花娘们随口教了她许多有趣的知识,她也耳濡目染地学了许多。那时只不过想着多学点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想到还有排得上用场的一天。 她看着宿尘的脸,努力回想当时的所见所闻。 既然宿尘想和她睡觉,那身为下属她必然要义不容辞地做到最好! 宿尘却误把她一时的沉默当成不情愿。 他咬了咬牙,胸膛里不知为何又燃烧起了怒火。他硬生生这愤怒吞下,但吐出的话语不免沾上了几分压抑的怨气: “我就知道……幸好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捏出一个法诀,从旁边的帷幔中飞过来一个玉盘,速度非常之快,几乎要撞到诸宜脸上才一下子停下。 玉盘上面的东西不免掉下几个,落在床榻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其中有一根银色的鞭子,看起来很熟悉。 “随便你挑。”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 we nxu e16.co m 宿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既要引诱诸宜,便要做出万全的准备。反正幻境中一切皆为虚幻,多做出那么些牺牲似乎就没那么困难了。 诸宜看着盘子上和床上的花里胡哨的小道具,震撼地睁大的眼睛。 主上原来喜欢玩这些!! 她身为主上的下属,日日夜夜伴他身侧,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他真正的喜好。这么多年来,她从未为他分忧,真是罪大恶极。 “主上……” 主上好可怜,身为魔尊大抵也不会有人敢冒犯他,那岂不是一直都没有真正感到满足过吗?实在是太可怜了…… 诸宜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显得亮,像某种只有夜晚出现的动物。莹润的嘴唇微张,一看就开心的合不拢嘴的样子。 宿尘就知道她很变态的!果不其然,看见鞭子就走不动道了吧! “还愣着做什么?” 反正她总是要揍他一阵才开心的。 诸宜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那根鞭子:“冒犯了,主上。” 如果这就是宿尘的愿望,那么她愿意为他实现。 尽管想法南辕北辙,但俩人最终的目的达到了惊人的一致。 鞭子一入手,诸宜就感到一阵奇异的熟悉感,好像她也曾经长久地舞动它。 她将这莫名的想法清出脑海。 鞭子有点长,诸宜想了想,抓着鞭头和鞭尾,试探性的用鞭身挥打在宿尘胸口。 她用的力气不重,但宿尘皮肤很白,一道淡淡的红痕逐渐浮现出来。 “疼吗,主上?” 诸宜立刻停下,凑过来关切地询问。 她的实力是没有宿尘强的,而且是留了余力的一鞭,远远不到给他造成伤害的地步。 只是…… 被她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慢慢反上来麻痒的感觉。 宿尘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眼睫颤了颤。 “继续。”他哑声说。 诸宜又挥了几鞭,比上次的重一些。 银白的鞭影落在他身上,化作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印记。先是从白肉里渗出粉色,然后逐渐加深变成更深的红色,最后固定成细长的形状,就这样烙印在不断起伏的胸膛上。 “哈、哈嗯……” 奇怪…… 明明之前被诸宜打的时候,他只觉得愤怒和恐惧,所感受到的只有接连不断的痛苦。 他拼命想要摆脱这种痛苦,报复这个可恶的女人,于是甚至改变了原有的安排,将问心镜的力量用在诸宜身上。 现在他仍然觉得屈辱,恨不得马上打碎问心镜,撕破这荒诞的幻境,让一切回归正轨。 可违背他的意志,他的身体却兀自兴奋起来了,心跳加速,呼吸加快。 或许刻在他的骨子里的本性就渴望着痛苦。 渴望他人的痛苦,渴望……自己的痛苦。 诸宜从玉盘上拿出绳索,将宿尘的手捆起来,绑到床柱上固定住。 这绳索好像还是一件神器,让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在这个过程中,宿尘一直愤怒地瞪着她,不过也只是瞪着,没有反抗。 她应该做的还好吧? 诸宜有些不确定的想,用鞭子又往他胸口来了几下。 “嗯啊——” 粗糙的打到了他的乳尖,脆弱的乳尖瞬间涨红肿大,好像一朵红艳梅花。宿尘的身体猛地弹起,痉挛似的抖了抖。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打湿了鬓边的乌发,呈现出一种鸦羽一般的颜色。 随着这一鞭子落下,早已挺立多时的性器又胀大一圈,迫不及待地吐出一大泡前液,轻薄的里衣被打湿透明,能清晰看见原原本本的形状。 “主上,衣服湿了,我帮你脱下来吧。” 柔软的布料滑过敏感的身躯,宿尘闷哼一声,勃起的性器没了遮盖,很是兴奋地在空气中跳了跳。 主上,好兴奋啊…… 与宿尘精致妖异的脸庞不同,那根性器可以说是狰狞丑陋了,虽然颜色是粉嫩的,但并不是花瓣般清纯的色彩,而是透露着极为沉淀的肉感。 可能是那根性器太过渴望炽热,让诸宜的脸也感染了热潮,她垂下眼睛,突然一鞭子甩到宿尘的小腹。 “啊……” 宿尘叫了一声,又痛又爽,腹肌抽紧颤动。 诸宜又连甩几鞭,一次比一次更往下。迅疾的鞭影时不时抽打到宿尘的腹股沟。 这个地方没什么肌肉,因此感觉便格外明显。 “呃——” 刺痛的快感一点点累积,让宿尘眼角发红,呼吸加重。 终于,不知是刻意还是不小心,鞭子重重落在了勃起的阴茎上。剧烈的痛苦像是闪电一样在他脑内炸开,他浑身痉挛,捆在手上的绳子猛地被拉紧,抖着阴茎射出大朵大朵白浊,落在小腹和胸口。 “啊,主上,对不起……” 好像突然发现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诸宜一下子从投入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难得有些手忙脚乱,从储物袋中取出手帕,擦拭他身上的汗水和污浊。 “你不觉得你应该要先把我的手解开吗?” 宿尘幽幽地说,他的眼尾还泛着红,话音中带着点喘,好似还沉浸在刚刚高潮的余韵中。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难得慌张的样子,让他的心情奇妙地好了一点,连被捆起来打的羞耻都消散了不少。 “啊对,对的,我疏忽了,主上……” 不知道宿尘从哪里搞来的绳子,估计是某次战斗的战利品,上面附着特殊的法阵,能够越级制服敌人,没有主人的命令就无法解开。 诸宜越过宿尘,正准备解开绳子,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她的上身罩在宿尘的脸前,当她低下头看向他的时候,她的头发垂在他的脸颊两侧。 在狭小的、由她的发丝组成的阴暗围城中,宿尘的瞳孔逐渐放大,喉结轻微滑动。 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深深沉迷,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诸宜?” 他出声催促,往日清润的嗓音还带着几分哑。 “……” 诸宜却沉默了,她感受到了,宿尘的阴茎抵着她的臀缝,很有存在感地散发着热力。 他又硬了。 ……不,应该说他在刚才就一直硬着。 “怎么——唔——” 诸宜没有给宿尘解开绳子,相反地,她从玉盘里抓了一个缅铃,塞到他嘴里。 风月一场 诸宜解开胸前的卡扣,轻薄的衣服从她身上落下,层层迭迭地堆迭在她的大腿上,像柔软的云。而她如同云中仙女,在这昏暗室内为数不多的光线,也依依不舍地黏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挺翘的胸口和腹肌曲线。 她投过来的视线,柔软又冷漠,这让她有些像幻境外那个真实的诸宜了。 好美。 宿尘别过头,不想看她。 他口中的缅铃遇热开始震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向强势冷酷的主上终于露出了予取予求的姿态,让诸宜也有些兴奋。这样的自己让她有些陌生,但她也并不讨厌。 她稍微坐起一点,压在宿尘的性器上,轻轻呼出一口气,开始前后摆着腰磨蹭起来。 她在用他的性器磨批。 她足够湿,腰也有力,刚好能控制在一个令人心痒的速度。含苞待放的花穴沾着露珠,一路磨过青筋虬结的肉柱,当敏感的花核挂过凸起的肉棱时,更是激起一阵奇异的战栗,似乎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乐此不疲地反复。 诸宜微张着嘴,脸颊泛起一阵酥粉,眸中光波明灭,明显是得了趣,渐入佳境。 这可苦了宿尘。欲望一层层迭加,却始终得不到最强烈的刺激。 有时,肿胀发痛的前端似乎将将就要闯入那极为渴望的秘地,却又被她有意地避过,越是肌肤相贴,就越是不得其法。 “——” 宿尘的声音都压在缅铃后面,变成一串急促的叮当声。 好焦躁。 想插进去想插进去想插进去想插进去想插进去想插进去想插进去想插进去…… 充满谋算的大脑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他的眼角都憋红了,眼眶热热的,难受的想哭。 终于,诸宜似乎终于玩够了,放弃折磨她可怜的主上,一口气坐了下去。 即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宿尘还是有些大的吓人了。明明已经非常湿润了,进入的时候还是感受到莫大的阻力,柔软的内壁被强势地操开,狠狠顶到宫口,过量的刺激让诸宜浑身一僵。 她不好受,宿尘就更难受了。 “唔————” 太紧了,花穴被侵入时下意识地收缩,被又蹭又压的性器硬的发慌,被这么一绞,抵着宫口射了出来。 宿尘忍不住哭了,眼睛红的像兔子,红色的眼睛蒙上情欲的水雾,眼尾湿漉漉的,纯粹是爽的。 诸宜缓了一会,解开宿尘嘴上的缅铃,缅铃刚刚简直震的要坏掉了,丁零当啷响个不停。宿尘嘴麻麻的,刚想开口骂她,她又很及时地凑上前,吻在他唇上。 “主上你好棒,好大好硬,好喜欢,你好白,呃,好漂亮,我喜欢你,主上……” 花娘们说在床上夸男人可以让他们很开心,于是诸宜也根据花娘们的教导,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她说的有够生硬,但眼睛亮亮的,很真诚,好像满心满眼就只有他一个人。 宿尘顿住了,他的怒火奇异地消散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点想笑。但最后他只是说:“你这种时候倒是很聪明……” 这话听起来就没事了。诸宜扭了扭屁股,他还插在里面,她开始动起来。 湿润滑腻的穴肉包裹着不知餮足的性器,每一下都狠狠顶到最深,粗暴的进出之间带出淫靡的水声。 “啊,主上——” 诸宜微张着嘴,眼睛半眯着,指尖搭在宿尘的小腹上,难耐地收拢又放松。 她不想抓伤他。 “啊、哈啊……嗯……” 强烈的快感让宿尘头皮发麻,喉间难以控制地溢出愉悦的呻吟。他很少有这样轻松的时刻,她珍而重之的态度让他的心也好像泡在温水之中,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去迎合她。 他的手还绑着,只能在她落下的时候狠狠地顶胯,粗长炽热的阴茎简直想要凿穿那甜美的花穴,动作几乎是暴虐蛮横的,牵扯绳子发出不绝的响动声。 “呃——主上,太快了——” 诸宜被他骤然加快速度顶得一个激灵,粗硕滚烫的性器每一次进入都会撞到花穴里的敏感点,连绵不绝的快感让淫水汩汩流淌,打湿二人的交合处。 实在太快太猛烈了,这样下去的话连习惯都会被改变,变成只知道交合的野兽。 诸宜可以控制自己,但主上,主上会发疯的…… “诸宜……” 宿尘红眸中的浓烈欲望几乎要凝成实质,一寸一寸漫过身上人的身躯,好像仅用视线就能将人吞噬殆尽。 他停不下来,内心的魔性疯狂叫嚣,只想操得更狠更深。 “啪——” 诸宜给了他一耳光。 “啊,主上,我,我不知道——” 她只是想让他慢一点,但身体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宿尘的侧脸很快红起来,他盯着诸宜的脸,眼中的杀意还未显现,就已经转变成了另一种欲望。 他更硬了。 诸宜却不懂宿尘的真实想法,她只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于是凑上来亲亲他被打的侧脸。 “对不起,主上。” 她的吻是温热的,吐息落在他的耳边,勾起一阵酥麻。 她的头发却是凉的,在她动作时落在宿尘的胸口,带来一阵战栗,但又很快就因两人的体温变得热乎起来。 “我没生气。” 宿尘无奈地说。 不直接说出来的话,他知道诸宜又会变回谨小慎微的状态了。 “哦……” 诸宜抱着宿尘,他体温比常人低好多,即使在情动之时,也像温润的玉石一般散发着凉意,她自己热乎乎的,抱起来很舒服。 她这么一抱,就有些惫懒,有些不愿意起来了,慢慢地摇着屁股,总归是很舒服的。 那根粗长的肉茎被花穴极其温柔绞着,不再是狂风暴雨的撞击,而是如春江水般的涌动,却比前者更为令人难耐,仿佛要细细地口挖出身体里的每一丝欲念。 凸起的肉棱划过敏感的花穴内壁,刮出汩汩流淌春水,打湿俩人的交合处。 诸宜舒服紧了,轻喘着,呼吸打在宿尘颈边,不一会那块就变得湿乎乎的。 她享受了,却让宿尘倍感折磨。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快感被累积到了一个临界点,上不去也下不来,空空地悬在那里,过于缓慢的节奏让他焦躁不安,仿佛下一步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他的腹部时不时抽搐一下,大腿肌肉收紧,眼角湿红一片,如揉碎的花瓣,喉间挤出低哑的呻吟。 “嗯,嗯啊……嗯……诸宜……” 由宿尘创造的幻境,他大有能力翻云覆雨,只随自己的心意,强迫她也好,反过来绑住她也好,总是有方法让她顺从。 但不知为何,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呆在那里,像只明明强大无比,却甘愿引颈就戮的可怜动物, 宿尘好白,连脖子都白净得像羊脂玉,因情欲发红的时候,朦朦胧胧地浮起一层粉红,更加好看了。 因此高潮的时候,诸宜下意识地一口咬住那段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颈子。犬齿刺穿血肉,鲜血从尖端流出,舌尖却还狂乱地舔着伤口,像是一种虚伪的爱怜。 这一咬可没留劲,实打实地见血了,但诸宜却不再慌张。她隐约感觉到宿尘对她的容忍度着实的高,可以说是放纵了。 诸宜觉得宿尘还是很喜欢她的——她在洞察人心上偶尔会有这种野兽般的直觉。 “呃——!” 宿尘冷不防地被这么咬一下,痛的眼前一白。 滴着水的肉茎被高潮时的花穴疯狂绞紧,再也无法承受。痛苦激起了更强烈的快感,他无法控制地顶着腰,狠狠地插进宫口,猛地射出大股大股的白浊,全都内射进那狭小的宫室里。 “呃啊……嗯……” 射精没办法停止,好像要一直插下去,直到和她完全融为一体,或许才能获得片刻满足。 诸宜搂着他,发出满足的喟叹,腰重重地往下沉,让他进的更深。 “哈,主上,哈啊……” 被塞满的感觉让她心情愉快,也控制不住地发出舒服的声音。 水液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宿尘好半天才聚焦视线,视野从高潮时的一片恍惚缓慢恢复,逐渐聚焦在诸宜泛着红晕的脸上。 “……” 明明幻境已经开始破碎,接下来不需要太久就能控制诸宜,他本不必把自己置于一场狼狈荒唐的春梦中。但事实就是,他轻易的被诸宜诱惑,而她甚至不用费心谋划,这让他不由得感到愤怒与烦躁。 诸宜看着宿尘刚翻回来就不断闪动的眸子,感觉他又在憋着什么坏。 思虑太重对身体不好,虽然宿尘已经是魔尊了,但诸宜总是担心他的。 她伸出手撩开他脸侧零乱潮湿的发丝,脸上的笑意轻轻扬扬的,很浅,但配着脸颊还未散去的红潮,视线就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主上,” 诸宜开口,翘起屁股好让他出来,失去堵塞的淫水混杂着精液流出,淅淅沥沥地打湿布料,晕开很大一片的深色痕迹。 “再来几次吗?” 她说。 依梦偎幻 宿尘并不是一个意志力薄弱的人。 儿时母亲抓着他的脸往石头上砸,皮肤火辣辣的,鼻梁发出一声脆响,鲜血从眉骨一直流到眼睛里,再从眼角流到嘴里。 很痛,但母亲崩溃的尖叫或者谩骂震动耳膜,明明她是施暴者,却流着眼泪,看起来比他更痛。 那时他只是品尝着嘴里咸涩的味道,安静地等待着。 一次,两次,叁次,无数次……他只是睁眼眼睛,即使视线模糊到快要看不清,也睁得大大的双眼,凝视某一处的虚空。 他是不会叫的狗,躲在草丛里的蛇,摇尾乞怜的狐,或是沉默或是微笑,装腔作势着,时间总会一点点逝去。 总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契机。 在此之前,安静地等待就好了。 而宿尘很能忍耐,也很有耐心。 忍耐痛苦才能获得完美,克制欲望才能超越本能。 但是,诸宜温柔地朝他笑了。 她泛红的脸颊和闪动的双眼都看不真切,于是他只能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紧紧交握以至十指相扣。 ……他只是很难拒绝诸宜。 ------------------------------------- 放纵欲望的下场就是诸宜在七天七夜之后才从宿尘的宫殿里出来。 其实她中途已经想叫停,但宿尘缠着她,那些法宝道具全用了个遍,现在想起来诸宜还有点脸红。 ——主上太变态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受着了。 打理好自己后,诸宜的当务之急就是把积压了七日的公务都处理掉。 与仙界的战争需要收尾,底下魔将的奖惩还需考量,囚犯和俘虏需要安排人手处理。她还要抽时间安抚鸣蛇,这家伙估计早把零嘴吃完了,知道她这么得宿尘“重用”估计又要闹了…… 身为兢兢业业的左护法,诸宜可是很忙的。 “诸宜。” 宿尘叫了她好多声,她都没反应,还在皱着眉看眼前的战报。 这让他很不满,手臂用力收紧,直到诸宜吃痛,转向他才罢休。 “怎么了,主上?” 诸宜有些无奈。 宿尘醒来后,放着他自己的宫殿不呆,也不出去大开杀戒了,偏偏要挤在她的书房,还要和她坐同一张椅子。 诸宜不太习惯这种黏糊糊的氛围,但毕竟是才亲近过的人,心里虽然还有些诚惶诚恐,但身体早已放下戒备。 宿尘抱着她也不说话,很阴森,凉凉的还蛮舒服,诸宜也就随他去了。她没过多久就专注于工作中。 “……” 宿尘将下巴垫在她的肩窝里,她纤白的颈就在眼前,薄嫩的皮肉下散发出血液的温暖气息。 明明他都已经把自己的身体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还陪她做了七天,直到自己晕过去才结束。虽然幻境在七天后变得摇摇欲坠,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破碎。 难道,他不是她内心深处的欲求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宿尘就莫名的愤怒。 他决不允许自己在她身上花费的心血白费。 “参见主上,西线传来战报。” 门帘处的风铃轻轻摆动,鸣蛇从门口探出个头来。 好啊!他就知道左护法和主上有一腿! 他来找宿尘汇报,找了一圈没看到人,最后来诸宜的殿里,果不其然找到了,两个人还亲亲蜜蜜地抱在一起! 诸宜被鸣蛇瞪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对他说: “把战报给我就好了,右护法。木匣里放了些新的零嘴,你自己拿吧。” “好耶!” 宿尘搂着诸宜,从她肩窝里抬起头,盯着开心的鸣蛇,脸色很冷。 好聒噪,要不杀了吧。 身后的温度徒然下降,诸宜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只手往下伸,从他的衣摆里钻进去,握住。 宿尘浑身一颤,耳尖发红,又把脸贴回她的肩头,杀意徒然消散。 鸣蛇还不知道自己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他奇怪地看了几乎是要融化在诸宜身上的主上,行了个礼开开心心地拿着木匣走了。 等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宿尘才忍不住喘出声,恨恨地咬住她白净的颈,磨牙。 “诸宜……”她是最知道怎么折磨他的。 连睡了那么几天,诸宜很清楚他的敏感点在哪,她又聪慧好学,光使用手,就让自家主上爽得神志模糊,不知天地为何物。 “主上,几日后我要去趟九重天,望主上批准。” 她的声音也没那么清了,但还是慢条斯理的。 宿尘就狼狈很多了,他的衣物本来就穿得松垮,现在散了一大半,露出的肌肤泛起红潮,红色的眼睛里像是盛着春水,看起来很可怜。 诸宜指尖在他敏感的铃口刮了刮,他的呻吟猛然加大,口中胡乱应答着: “嗯……嗯啊,好啊……嗯……再快点……” 等最后两人又腻歪了一整天,宿尘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感觉诸宜有点太得寸进尺了。 他咬了咬牙,想把诸宜叫起来拷打她,后者枕在他大腿上,呼吸清浅,已经睡着了。 她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之前和他做了七天七夜,又接着来处理魔界事物,一直连轴转没有休息过。纵使她体力很好,也难免露出点疲态。 ……算了。 宿尘沉默了片刻,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她耳垂上的珍珠耳坠,看向窗外。 殿外的天空上,叁颗月亮正在闪烁着,好像下一刻就要熄灭。 幻境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