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雾(叔侄1V1)》 第一章山城之夜 时隔多年,谢禾安坐在二楼房间向外眺望错综复杂的楼层时,偶尔会回想起在江城的那段回忆,炎热的三伏天里和小叔叔谢安的重逢。 重庆带给她的感觉,是欲望和挣扎的代名词。 她一边享受着这样的快感,一边又觉得罪恶。 —— 谢禾安迷迷糊糊醒来,光裸白嫩的皮肤不着一物,稍稍动一下腰,体内不属于她的男性的炙热似有蓬勃而立的势头,再往下是紧紧锢在她腰上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她意识到自己又和谢安撞一块儿去了。 这个曾经是她小叔叔的男人,十八岁时她苦苦哀求他说自己没病却硬要送她去心理咨询室的男人。 “哼~怎么那么紧,嗯。”规律的抽动让她有些难受,软嫩的媚肉搅着他的龟头,再往前是女性的敏感的宫腔口,时不时被他暴烈又温柔的撞开,男人充满磁性暗哑的声音浮在她耳边。 一只大手摸着着她的乳房,夹着她的樱红细细揉捏着。 他的抽动让她说话声音变得破碎支吾起来,“谢…小叔叔~呜呜~不要了~不要再进去了~呜呜呜……吃不下了…好痛……要坏了……” 她感觉自己要被他弄晕在这床上。 “嗯~那我轻点……乖乖,见鬼,怎么能离开我这么久,小叔叔可是很想你呢,嗯……宝贝儿,放松点儿,昨天晚上没喂饱你是不是,你身下的小嘴儿也很想我呢。感受到了吗?她还想再吃点,没关系,我这儿很多,都喂给你。” 他挺着劲腰,许是这快速的律动带起来的温度,让他肌理分明的腹肌上溢着一层薄汗。 他再往里抽送了些,浓密的阴毛紧紧贴着她白嫩的私处。饱满的阴囊拍打在她柔嫩的外阴上,原本白皙的皮肤在这强烈的冲撞下变成了粉红色,看起来淫靡至极,他感觉到自己进去了一个更温暖的地方,女性孕育婴儿的花房里。顶端的马眼像在和她接吻。透过皮肤,直达内里。 修长的手指无规律地按压着她小巧的阴蒂,无限制的抽动,细嫩花肉的收缩,像一张张小嘴吮吸,刺激着他的神经,同时也刺激着她的感官,嘴角溢出一道银丝。 她又想起昨夜。 “呜,不要了,谢安你放开我,我还要去考试,要迟到了呜呜呜……” “乖乖别吵,等会儿我送你克。” —— 如果不是因为一场重要的考试,谢禾安不会选择三伏天来重庆这个火焰山,更不会遇上谢安。 她本来在APP上订了一家旅店,结果用高德地图在地铁里面迷了路错过了刚开走的那一趟,最后好不容易赶上末班地铁来到旅店门口,拿出身份证办理入住,到目前为止还算稳妥,旅店看起来外观还是不错的,但在老板带她去房间的时候,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虽然80元的经济房,她订房间的时候就猜到不会是什么高档配置了。但没想到房间与房间之间的天差地别。 她想和老板说升级一个套房,但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想了想又算了,反正……也只有一个晚上。 坐电梯上楼时,门上还贴着很多“特色”服务卡片,不禁让她脸色一黑。 不会真的有人会点这种“特色”吧。她打了个颤,只觉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重庆的夜晚,天灯亮起,密密麻麻的建筑群,她站在房间窗台往外看,明明是一楼,底下却还有无数层台阶,无数条上上下下的曲折坡道,飞天遁地的地铁,穿过楼房的中间,那些布置在城市外围的无数管线,每家每户亮起的灯光,透过窗户就像萤火虫散发出的冷光,令人联想到人体内错综复杂的血管,这种奇妙的景观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 简单的冲了个凉,拿出自己在网上提前买好的一次性床单套,铺在上面,她已经被那些小视频弄怕了,有几次室友给她看得科学教育片上,好多都是针孔摄像头拍摄的,所以她一般不会在外面住,还有上卫生间。 但这次是例外,入伏的重庆真的太热了,走了一下午的路一股汗味充斥着鼻腔,她还是忍不住冲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在简陋的小桌上找到了一个老旧的空调遥控板,设定27℃,终于可以美美睡一觉了。只等明天好好考试。 正当她睡得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她感觉脸上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抬头一看,空调里飞溅出来的水。 啊啊啊!!她快受不了了,为什么这该死的空调还漏水啊。 比她在学校附近租的民宿差太多了吧。而且这里还贵一些。究极她这个学生党也没啥钱,自己打兼职好不容易赚得钱。早知道自己选个离学校近的地方。想到这儿,她有些心痛自己的钞票了。 就在她换了个方向准备安心睡觉的时候,隔壁此起彼伏的男男女女的声音却让她灵魂受击,作为成年人,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她的睡眠质量本就差,这会儿好直接给整睡不着了。 她忽然想起来进来时在门上看见的“找小妹儿服务,”旁边还有一张适时的健身房广告,上面写着:生命在于运动…… 以前跟在重庆上大学的朋友聊天时无意谈到了这个话题,朋友说,这个是重庆的特色服务,有些地方的地上贴得到处都是。简直不敢恭维。 好吧,她想着,反正也睡不着,还好她有随时走哪儿带一本书看的习惯,她拿出包里的书,想等到那边停止“运动”,书籍在变薄,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两点了! 她做了个决定,她必须要去敲门,不然明天她别考试了,她放下书踏上拖鞋往外走。 “嗯?怎么忽然停电了?”刚出门,外边忽然变得一片漆黑,屋里也没了亮,她只能不关门了,不然打不开,她留了个小小的空隙。 只是后来某一天,谢禾安坐在沙发上奶着宝宝,被男人炽热的唇舌爱抚着说爱她的时候会想,如果她当时没有看错房门号,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章再相逢 谢安在A城上市的公司没几年,这次是来重庆出差和新公司谈合作,受不住对方老总的热情劝说,本身有胃病的他喝了太多酒烧得难受,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整,该回去了。 “小李,还不送送谢总。”黄总看着谢安不是很舒服的样子,开口道,“谢总,要不我们去凤凰楼再玩会儿?” 谢安眯了眯眼,虽然他没去过那地方,但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谢总,我送您吧。”女人接收到上司的眼神示意,反应极快,连点着头,去拉谢安的手臂。 他总感觉身体里有股燥热在开始发酵,女人的手臂贴上他手臂的时候,竟有一丝冰凉的慰籍感。 他意识到了那是什么,连忙挥开了她的手。道了声谢。 “不用了,谢谢黄总好意,合约的事情我明天再和您详谈,有事微信联系。” 谢安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在桌子上留下自己的卡片,步伐略显不稳地走了出去。 “遭了老板,我给谢总下错药了。”小李捂住自己的嘴巴,呆呆地看着上司。 “小李,你呀你!你下得什么,不是叫你下安眠药吗?只要弄到他的指纹......”黄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女子,拍着椅子靠背。 “是小张给我的......”不用脑袋想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成分的东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像谢总这么年轻有为的人,怎么身边没个妻室,手上的腕表都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黄总若有所思的看着谢安离去的背影。 女子显得有些尴尬,清咳了一声,“黄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谢总结过婚,几年前这是谢总订婚宴上他侄女送给他的,听说当时他侄女还和他的未婚妻闹了不少事。在婚礼上又是吵又是闹的。” “什么?你怎么知道。” “哎呀,那时我还在他的公司工作呢……听说谢总和自己的侄女......” “......”黄总皱起眉头看着她,有些不快地说道,“小李,没事儿的时候少听那些八卦,认真工作,老是上班摸鱼小心我下个月扣你奖金。” 谢安不记得自己怎么来到这家旅店的,他下了飞机之后应该是秘书安排的司机小满接他去饭店,但他让他先回去了,现在这么晚了,这地方这么偏,也打不到车了,地图打开手机没撑几分钟就关机了,走过地下通道时,看到一个睡在通道口的老人,头发花白杂乱的披散在皱纹密布干黄的脸上,谢安摸了摸身上,抽出皮夹里剩下的现金轻轻放进了他的口袋里,叹息一声,长腿迈开登上楼梯离开地下通道,扑面而来带着闷热气息的晚风,他知道自己走进了一家什么样的旅店,今晚他要见的人就在这里,所以此刻,重庆三伏天也显得没那么燥热了。 —— 谢安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年轻有为,33岁就身价过亿的企业家,行事出行却简单到令人不敢相信,他对下属很友善,没有铺张浪费和奢靡之风。或许是因为他家庭成分的原因。 这里环境是简陋了点,但对于经历了几年部队生活的他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在卫生间里自己解决了一下,稍稍抚平了内心的燥热感,但没过多久,那种闷热的感觉又变得更加激烈了,打开空调也没用,三伏天加上隔壁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不隔音的墙壁,妈的,不是为了找她,他就回家睡去了。 今夜难熬,他感觉自己在理智与放纵的边缘徘徊着。 谢禾安提醒了7048的人,动静这才没那么大了。 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感觉有些困困的。 她关上门躺在床上,嗯?怎么感觉这个床哪里有点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呢,可能是自己困了产生错觉了吧。她这样想着,在半睡半醒朦朦胧胧之间,忽然一只大手圈住她的腰。把她薄薄的蚕丝睡衣往上扯着。 她感觉自己被一个火热的男性躯体压在了床上,这块区域突然停电了没有灯,只能借着外边商业街区的灯,夜晚的灯火透进来的那一点儿光亮看清身上人的样貌。 “先生,您……” “别吵。” 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请您放开我,先生……” 她只穿了一件睡衣,洗了澡不小心把内裤打湿了,因为想着只来一天也没有带多余的换洗衣物,现在自己的下面挂着空档。 她感觉这个人喝醉了,而且不省人事,但不是说喝醉了的男人立不起来吗。 挣扎之余腿被他掰开来,刚洗完澡的私处有些湿润,却感觉有火热的圆柱形的东西贴着她的外阴。 她不笨,也经历过,她知道此时贴在自己私密处的东西是什么。 “别动。”谢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围绕着,声音里充满了隐忍,今晚喝的酒有问题,现在的他非常难受,难受的要炸了,他需要发泄。 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奶香,这股味道,他记了有些年。自己怀抱中的是谁,他自然知晓。 剥开她紧闭在一块儿的小小花瓣儿,扶着自己充血的炙热,在她的穴口上下滑动、摩擦,龟头时不时蹭过她慢慢凸起来的阴蒂,把她柔嫩的小阴唇碾平,直到蹭得有些红肿,在微明的月光下看着好不可怜,引起她嘤咛一声。 “哦~好软......”他蹭着她小小的穴口的同时,手指并用的捏着她的乳房,挤压、揉搓,像是要弄成什么形状。 谢禾安挣扎着,双腿胡乱的抖动着,小手去拨,想要拍掉烫着自己私处的东西,却被他用领带捆住了手。 “我不要,你放开我,变态,你这是强奸,我要去告你,呜呜呜呜,你放开我~” “嘶,轻点,你想谋杀掉自己下半辈子的性福吗。”男人嘶哑着,声音里充满了隐忍。被她小手握着那一瞬间,差点没绷住。 “别吵。”挣扎之余,忽然来了电,房间里一下变得通明起来。 谢禾安看清楚了身上之人的相貌,她的小叔叔,上了大学以后就没再联系过的小叔叔——谢安。他的脸上带着潮红,狭长的桃花眼里布满着血丝,额上的汗珠顺着轮廓滴落在健壮的腰腹上。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无一不透露着他的隐忍。线条凛冽的腹肌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细汗,膨胀充血的性器上青筋暴起,婴儿手臂那么大,紫红色的龟头戳着她小小的穴口,只堪堪进去了一半不到,她的小嘴儿却已经容纳不下他了。 “小……叔……唔”谢禾安颤抖着声线软软地叫了他一声,却被他俯身吻住,清新的杜若香袭入鼻尖,和她身上的奶香混在一起,被他带动着舌尖交缠,谢安的意识仿佛被拉了回来,睁开眸子看了身下人一眼。 “终于找到你了啊,乖乖……”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谢安挺腰稍微将自己送进去了一些,一瞬间松软的媚肉包裹着他的柱身,一声舒服的叹慰,他想要抽动,奈何太紧,根本动不了。 “嘶,小嘴儿放轻松,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怎么还那么紧张,放松放松……太紧了我动不了了。只要你帮我泄出来……你也不想我一直在你里面吧。”他抽出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阴阜,引得她瑟缩着自己的臀部,白皙的皮肤上很快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他看着那印子,眼神暗了暗,揉了揉那块儿有些泛红的嫩肉,大掌温柔地包住她的臀肉。 谢禾安眼角忽然湿润起来,“呜呜,变态。放开……你是我小叔叔啊,哪有叔叔对自己的亲侄女儿……你不是娶了沉小姐吗……你对得起她吗……” “你放开我谢安,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嫁人?”她清澈大眼里带着泪花,像天上一汪清泉,让他记了很多年。 那时她还小,不懂得世人的眼光有多复杂,虽然父亲在世时经常告诉她,与人交往要多看人的长处。可是她在这二十几年来碰的壁让她对人的信任产生了矛盾感。 世界上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只有涉及到自己绝对利益时做怎样选择的人,谢安亦是如此。 他那时和沉小姐订婚,因为她对他做的那事还给过她一个巴掌,说是要把自己打醒。她还记得他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谢禾安你就是个疯子。” “我是你小叔叔,我们这样会被世人所唾弃,永远见不得光。以后传出去你还怎么处理个人问题。” “可我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多少辈子都只喜欢小叔叔你!”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摔门而出,再也没回过这个家。 后来爷爷奶奶生了一场重病,他又回来了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他好像很爱沉梅,故意与自己疏远。 那时他陪自己的妻子去妇产科,顺道着来办理爷爷奶奶住院的手续。 当然,那也是谢安最后一次见到谢禾安。 …… 虽然这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又仿佛历历在目。 如今身份反而反转了过来。 他塞了一块布在她的嘴里隔绝了她的声音。谢禾安只能发出像小兽一样的呜呜声,眼尾变得有些潮红。 谢安听到这话脸沉了沉,并未多做解释,只是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如果他当时早一点看到哥哥嫂嫂的日记,是不是和她之间就不会白白浪费那么多时光了。 他吻了吻她白皙的脸颊,抬高她的腰。 “你要嫁给谁,等着谁来娶你?苏润泽?还是谁?曾经不是说最喜欢我吗?不惜委下身段来勾引自己的小叔叔,怎么?突然想开了,说不爱就不爱了,谢禾安,将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成年人玩弄在鼓掌的滋味,很愉快是不是,毕竟我也真能被你这个小骗子骗了去。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一样了。”他说着荤话。 谢禾安欲哭无泪,小叔叔以前不是一个很沉默的人嘛。为什么现在话这么多。 他见她疯狂摇着头,眼里泛起了阵阵红血丝,眼角溢着泪,要说什么似的,摘下她口中的布料。 “明明是你先不爱我的。你说过我们不能在一起的,你说你喜欢沉梅小姐你要娶她的……你……” 他突然吻住她的嘴唇,缱绻地温柔地细吻着,“我爱你,乖乖。我们之间我比你更渴望有个属于我们的家庭,但那时我这样做只会毁了你。”谢禾安顾着伤心,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别过脸。 “你是骗子,我不会相信你了。” “你会相信我的,只是不是现在,现在咱们要做以前没做完的事情。” 他退出去,把她翻了个身,垫了两个枕头在她的腰下面,她就以这种跪着的姿势背对着他。 “嗯……还是那么小,那么粉。” 谢禾安别过头,她现在嘴巴又被他重新堵上了,手也被绑住了,像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有其他男人进来过你这里吗?”她小时候学过舞蹈,韧带比常人柔软,双腿被他大大分开,花穴自然的张开,他两手分开她紧闭的花瓣,原本被包裹着的阴蒂也在空气的刺激下渐渐挺立起来,花穴口流下一些花液。像早春枝头初蕊上凝的几滴白露,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 他用指甲抠着她小小的尿道口,坏心的揪捏着她敏感的花蒂,引来了她的抗议,却被他按着腿无法动弹,眼泪只能顺着她的眼角掉落在被褥上。 “怎么,爽哭了,几年前一声不吭离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嗯?小骗子,为了你,我放弃了多少,你呢,却躲得远远的,还有脸哭。” 谢禾安嘴呜呜的,她很想说,但是被塞着布料怎么说,只能拼命摇着头,当初不是他让自己滚得远远的么。还说他们这是乱伦,要遭天谴,她做得很好啊离他远远的。 接着粉嫩的穴口,被他掰开看了个遍,戳着她里面柔腻的软肉。 就像接吻似的,舔吸着她敏感的小豆,碾压,牙齿轻咬摩擦着,又舔上她的花瓣,含在嘴里吮吸,拉着,发出“啵”的一声。灵活的舌头钻进她狭小的甬道里,戳着,触到一块稍微凸起的软肉。修长的手指伸进去抠着那块儿。 谢禾安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快爆炸了,白玉珠似的脚趾抓紧,呜咽声音破碎,随着他动作的越来越快。 一瞬间好像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花穴口喷出的透明的水打湿了他的脸,谢安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狭长的眼睛看着她,明明长得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那么低俗下流。 “嗯……不过舔了你两下就潮吹了,有这么爽吗乖乖……” 原本以为隔壁声音大,现在主角成了自己,谢禾安简直欲哭无泪。 “我进来了。哦,真紧,怎么那么紧。好爽~”他重新扶起自己的肉棒,缓缓将自己送了进来,刚刚高潮过的小穴变得极为敏感,龟头坏心的戳着那块软肉,让她忍不住缩着腰,身子不停往后退想要逃离他。 先是几下,又是十几下,又是几十下,在小小的花穴的到处戳着,想要进到她的花腔里,扯掉她口里的布。 听她发出嘤嘤嘤的声音,喘息声、呼吸声。还有破碎的呻吟声。 那么好听,就和那时候的一样。 “再问你一次,有耍男朋友吗?嗯?”他见她不说话,又往里挺了下,“说话乖乖。” 他拿下她口里的布料,还给她说话的权利。 谢禾安很久没有听到乡音,离开四川以后,说的最多的是普通话,听得最多的也是普通话。 “有人进过你这里吗?像我这样喂饱你。”莫名的,她感觉他话里有话,空气里有些醋味儿。 被他撞的有些难受,她甩着小脑袋,他把她嘴里的碎布轻轻扯下来,瓷白的肌肤泛起阵阵潮红,嘴角溢出银丝,连说话都开始模模糊糊,开始听不清楚耳边的声音,“没……没有,嗯……哼……慢点。” ……男闺蜜不算吧,都是成年人了。有一个关系好一点的异性朋友又怎么样。 “嗯,那就好。不要骗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他放慢了动作,变得温柔起来。 “要……射了,都射给你。”他停顿了下。谢禾安挣扎着,被他扣住腰,“不要射进去。” 她不是安全期,又是易孕体质,会怀孕,她不能怀孕,近亲交媾会生下什么,基因缺陷的孩子,她不敢想。 “晚了。”源源不断的热流进入自己的花腔,修长的大手还在揉捏着自己的花蒂、肌肉结实的腹肌贴着她白皙的小腹,一只手按捏着她软软的屁股蛋。 嘴里也没闲着,含着她的乳肉舔吮起来,薄唇在她嘴角落下一吻,又含住了她的下嘴唇。 一瞬间,她被着股热流烫到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后半夜谢安又按着她做了好几次,吃饱魇足后,清理了她的身上,又清理了她花穴里的浓精。 冲了个凉,把她放进浴缸里清洗了一番,把她抱回床上,将自己半软的性器重新放了进去。他一刻也不想与她再分离,凌晨四点,打开空调盖着被子睡觉。 “这次,你跑不掉了,乖乖。”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的脑袋枕着自己健壮的胳膊。沉沉入睡。 第三章谢安 “乖乖别吵,等会儿我送你克。”再醒来,是这句话了。 谢禾安就这样等着,他的炙热搅着她酥软的媚肉,一晚上,早已被他捣成如烂泥一般的红艳,等到他射出来,又过去了二十分钟。 “我要迟到了。”谢禾安看了一眼横在她胸前的那只健壮的手臂,8:30了,这只手表表带已经有了浅浅的裂缝,这不是自己送给他的三十岁生辰礼物吗,他不是后来和沉小姐订婚宴的时候扔掉了吗。 “嗯哼~”她听见他闷哼一声,双手握着她的腰两侧,肚子里一股暖流冲击着宫腔,惹得她像触电那般禁不住的颤抖着,嘴里发出小小的呜咽声。 —— 谢禾安的爷爷和奶奶都是军人出身,孕有两个孩子,大儿子谢然和小儿子谢安。谢然和谢禾安的妈妈何叶是在读军校的时候一个班的同学,后来毕业结婚两年有了她,她一直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在北方生活。 直到她的父母双双死于边境执行任务的一次意外爆破中,奶奶和爷爷才把她接回了老家带在身边,她的学籍也从北方移回了四川賨州老家,作为他们唯一的独苗苗,谢老很喜欢她。 但由于她从小在北方生活,自然不会说四川方言,所以有时候不太听得懂周围人说什么。加上爷爷奶奶的椒盐普通话……谢禾安跟同龄人的话语不多,朋友也少得可怜。 谢安是谢然的亲弟弟,也是唯一的小弟弟,军人家庭出身的他唯独对政治这条路不感兴趣,大学毕业以后被谢老安排去部队当了几年兵,退伍以后,又独身去了离家几千公里的北方,谢然他们隔壁离得不远的城市,没向家里要一分钱,和几个朋友一起创办了自己的项目公司,事业蒸蒸日上。 她的印象里小叔叔的面容很模糊,只是经常听到爷爷念叨,“你小叔叔忙忙忙,忙着忙着就快三十了,不谈恋爱也不结婚,跟他同龄的,我们一个院子的人家孩子都抱俩了。这次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谢禾安在爷爷的书柜橱窗里看到过他们以前拍的全家福,那个时候还没有妈妈,也没有她。 2000年,站在爸爸旁边的就是还在上高中的小叔叔谢安。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标准的中式桃花眼,面容俊俏,穿着一身青绿色的中式服装,挂着一条配色领带,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许多。 那时候的小叔叔已经和爸爸一样高了。 在谢禾安的印象中,十五岁那年在父母葬礼上见过这个小叔叔,而真正的产生交集是在自己十六岁那年,高一的暑假,那一年谢安二十九岁,但因为快三十了还没有结婚,他每一次回来都被爷爷奶奶变相的催婚,谢安不想听爷爷唠叨他,时常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回来了大概一个星期,她也没见过他几次。 “乖乖,克喊你叔叔出来吃饭,一回来就天天豆窝在那狗窝里头,不知道在干啥子。”爷爷端着一碗番茄炒蛋,看了看厨房里,“马上,还有一个菜。马上炒好了就阔以吃了哈。” “哦。”谢禾安乖乖地点着头,拉开板凳,走到二楼,来到谢安的房间外,轻轻敲着他的房门。 她正晃神,下一秒,下半身围着浴巾的男人,古铜色的肌肤,健硕的腹肌和宽阔的肩膀映入她的眼帘,湿漉漉的头发正往地板上滴着水,深邃的面容面无表情。狭长的眸子盯着她的腿,薄唇欲言又止,谢禾安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热裤,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的裤子。 她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小叔叔比在那张全家福照片上看到的还高,只是皮肤变黑了不少, 但还是好看的,爸爸有183,他得有190吧。 谢安对他这个小侄女的印象并不多,只记得她小时候去吃过她的满月酒,给她买过衣服,抱过她,自己的裤子被她撒了尿闹了一次笑话,那时候她长得白白胖胖的,晃一眼,已经长成一个苗条的小姑娘了,虽然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 还有一次是一年前,哥哥嫂嫂的葬礼上,他坐在椅子上,看见一张小脸惨败到极点,跪在遗像前无声抽泣,满脸梨花带雨的她,让人心生怜悯。 她长大也长开了,虽然很美,但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熟悉的陌生感。 “干啥子。”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陌生又熟悉的乡音,谢禾安觉得很好听。 “小叔......叔,爷爷奶奶喊你下去吃饭了。” “晓得了。马上。” 他走进浴室披了件睡衣,看不到他的好身材,谢禾安还觉得有些可惜,十六岁的她开始偷偷看言情小说,那些书里的男主身材就是小叔叔这样的吧。不,应该……小叔叔的更好。 她走在前面,谢安走在后面,看到她白色热裤上红红的一点,轻轻咳了一声,“乖乖。”是这么叫吧,他看爸这么喊她。 “嗯?”谢禾安一下没反应过来,转过身直愣愣地撞在他健壮的胸口上,揉了揉鼻子,怎么这么痛啊。这一下,直接让她眼泪飙出来。 “你要不要去换条裤子。” 嗯?好好的,为什么小叔叔要让她换裤子。 “不用了,我今天上午才换的。” “还是换一条吧,裤子上……沾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谢安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红色的。” “啊......小叔叔,你等等我。”谢禾安赶紧捂住自己的屁股,跑进了房间里面,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卫生巾换上,只剩一张了,一会儿要去超市买。 “嗯。” —— “乖乖。多吃点,你看你小叔叔多壮,你那身材瘦的就跟竹竿似的。”爷爷给她夹了一坨排骨,谢禾安坐在谢安旁边,两人的手臂成了对比。 男性肌肉力量,和女性的柔弱。 “哎呀,你莫洗刷乖乖了。人家女孩子要那么壮干啥子嘛。”谢老太夹了几块胡萝卜给她。 她看着旁边的谢安,安静吃着饭,不说话,夹了一块胡萝卜给他,“小叔叔,多吃胡萝卜,对眼睛好。” 谢安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下,“谢谢。” 一句礼貌的话语,却又显得疏远。 他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蔬菜,“多吃白菜,补充维生素。” 谢禾安点头,埋头吃起碗里的饭菜。 “奶奶,等会儿我想去超市买个东西。”碗马上就要见底了。 谢禾安很少问他们要东西,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 “好,你小叔叔和你一起去,晚上外面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要买什么跟他说。” 他们住的地方离超市有几公里,走路十几分钟,开车的话也就几分钟,但是好巧不巧,谢安的车下午被送去保养了。 “二娃儿听到没有。” “听到起的。” “走嘛,要买啥子。” 谢安站起身,手递到谢禾安面前,小小的手放在他诺大的掌心里,软软的触感。 谢禾安背了一个小书包,换鞋出门,谢安看她右手捂着小腹,走路有点不自然。 早知经期提前,她昨天就不吃那么多西瓜了……现在肚子疼得受不了,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怎么了。” “小叔叔,我肚子,有点痛。” 说着说着,她蹲了下去,表情看起来很难受。 谢安蹲在她旁边,让空间都缩小了。 “肚子痛就在家里休息吧,要什么我去给你买。” “姨妈巾……还有内裤……”她的内裤弄脏了,两个月换一次,之前的刚好扔掉了。 “好我去给你买回来,在家里等我。你先进去吧。” 谢禾安看着谢安离去的背影,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在心里荡漾着。 ps:(It’s alright, the sweetness never fades and die. We had it full and all in those good old days。) 第四章小叔叔是个体贴的男人 谢安到了超市的女性用品区域,选了几条纯棉带着草莓花纹的内裤和几包卫生巾,再转到食品区买了几块手工红糖。 看谢禾安的样子,跟以前他在部队的那些女同事有些像,每个月总有那么些天她们会请假,原因是:宫……宫寒?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 “乖乖,睡了吗?”谢安轻轻敲着她的门,在床上因为腹痛迷迷糊糊的谢禾安听到他的声音。 “小叔叔你直接打开吧。” “我能进来吗?” “嗯。” 谢安把东西放到她的书桌上, 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小腹,“很痛吗?”揉了一下,她忽然觉得没那么痛了。 谢禾安点点头,“把这个趁热喝了。” “这是什么。” “红糖姜水。” 她没多问,接过来喝了几口,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喝不下去了,谢安尝了一口,不辣啊。他煮的时候调好了糖度的。 “嗯,去休息吧。”既然她不想喝。 谢安替她带上门,剩下的不能浪费仰头一口饮尽。 “妈,碗放着我来洗吧。您去和爸看电视。” 谢老太站在洗碗池前,看她眉头紧皱,觉得她好像有什么心事。 “妈,您怎么了?” “啊,没事。”她把湿漉漉的手放在围腰上擦拭了几下。 欲言又止。 “二娃儿,爸和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 “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冬月你就满三十了,你的个人问题,你到底想过没有。” 本来在洗碗的谢安,听到这话顿了一下,推辞道:“哎呀妈,我公司忙呢,哪有时间想这些。没空。” “你爸和我还等着抱孙孙呢。” “有乖乖一个还不够吗?” “她是你哥哥嫂子的女儿,也不是你的呀。还是要有自己的孩子。你之前不是谈过一个?就那个沉姑娘,真的没后续了……” “嗯……随缘吧,这种事情不能着急。”谢安并不想谈太多,想早早结束这个话题。 “也是这么个道理,对了,乖乖来这儿还没给她买夏季的衣裳,你周末有空带她出去买两件吧。三伏天怪热的。” “嗯。” “还有她上学的事情,我觉得不能让她在这小城市里,这里教育质量也不好,你在A城,那边教育质量好一些。” “可我是男人啊妈,她也是个要大不小的女娃儿了。跟着我一单身男性是不是有些不妥。就算我同意,也要问问她的意见啊。” “……有什么不妥的,再说了你是她亲叔叔啊。你哥和你嫂子现在不在了,她一直跟我们这些老年人在一块儿,我看她平时也没啥朋友得一直在房间里不然就是看电视看书。和你爸还有我又没什么共同语言,跟你一块儿性格互补上可能还好点。再说了你以后要是再那边耍了女朋友,还不是……”再说了不跟侄女亲跟谁亲。 “打住啊妈打住,你三两句不离耍朋友结婚结婚,我现在事业上升期,很忙,这些事情有空了再说……”谢安洗着碗,游刃有余。 “忙忙忙,忙到什么时候。再过几年都喊奔四了,连个孩儿都没有。我和你爸也是快七十的人了。怕是等到死都等不到你结婚了。”他听到母亲在身后的嘟囔,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哎呀妈你一天在瞎说啥子嘛,不要你操心我的事啊,你身体素质这么好一天还和那些坝坝里头的大爷大妈两个跳得起广场舞。净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再说那个婚姻是急得来的嘛,我是男人,我娶别人回来就要对她一生负责任,我不爱她你喊我去将就,说到底将就的婚姻也过得不会幸福,你没看到那些三天两头吵架的街坊邻居啊,碗筷子扔一地动不动就不过,就算有孩子那孩子生在这种家庭不让人窒息吗,这种过起还不如一个人我觉得还好些。” “你……唉算了。不管你了,你想浪唉浪唉嘛。等会儿洗完把洗衣池的衣服一下洗了。” 谢老一时间没了话,离开厨房,留他一个人在里面做剩下的工作。 得,把老太太得罪了。 “是是是。”谢老太听到身后谢安的声音,嘴角还是忍不住弯了弯。 她看到角落的身影,一下子愣住了,她什么时候出现的。 “乖乖,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那个……我喝了红糖水有点口渴,下来倒点水喝。” “好。你小叔叔在里面,喊他给你倒就是。” 谢安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喝吧,不烫。” “谢谢……小叔叔。” “不客气。”他伸手摸摸了她柔软的发顶,笑着看着她。 谢禾安之前觉得,她这个叔叔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酷无情,凶凶的,实际上却很温柔好说话。 没想到小叔叔也会有那么倔强的一面。 当然,如果谢禾安知道后来谢安对她做得事情,才明白原来再温柔的人也会发脾气。 第五章賨州晚风 是夜,三伏天的夜晚,闷热,虽然晚风里还带着丝丝凉爽。 但在这样的天气来月经,无疑是有些难受了。但她又不太敢吹空调和电风扇。 谢安在隔壁,刚冲了个凉,打开电扇,隐隐约约听到隔壁的抽泣声。 “乖乖,你怎么了?” 奶奶和爷爷都住在一楼,年纪大了腿脚不如以前灵活了,爬上爬下很麻烦,在这炎热的夏夜里,唯一听得见她声音的,只有住在隔壁的谢安。 经期第一天谢禾安实在痛的厉害,痛得在床上打滚。 “小叔叔,呜呜呜我肚子痛。” 谢安打开房门,只看见在床上缩在一团的谢禾安,面色发白。 “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谢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蹦出这句话的,他只看到她拿开了捂在小腹上的手,撩起自己的睡衣,露出了自己的卡通内裤。 他轻轻咳了一声,这姑娘,是真的没把他当男人看吗。 温热的大掌捂上她白嫩的小腹,缓慢的揉着。谢禾安忽然觉得好了许多。身体慢慢放松。 “小叔叔,您可以不要走嘛。”她小鹿般水亮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让他心生不忍。 谢安没有穿上衣,下半身就穿了条短裤,她就那么睡在他的旁边,柔软的臀部靠在他的腹肌上,感觉到怀里软软的触感,还有吸入鼻腔的淡淡奶香,谢安感觉自己被她这一触碰引起了生理反应,“好,我不走。等你睡着。” 他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只手揉着她软软的小腹,谢禾安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一股淡淡的奶香袭入鼻尖,她整个人小小一只,耳边听到她规律的呼吸声。 后半夜,谢禾安睡相很差,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一点都不安分。 体内一股冉冉升起的燥热使得他睡不着,看着阳台上的明月就这么睁着眼睛直到灰暗的天空迎来了黎明的第一丝曙光,他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五点,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 谢老和妻子照例每天七点起来,然后煮早饭,上楼叫谢禾安起床吃早饭,然后再去人民公园散散步,三伏天虽然很热,但早上的温度还是很凉爽。 “你去叫乖乖和二娃儿两个下来吃早饭。我看着锅里。” “好。” —— 谢老太先是敲了谢安的房门,里面没动静,推开门,也没看见人,以为他是又出去晨跑去了,毕竟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有这样的习惯。 她又走到隔壁谢禾安的门前,敲了两下门,“乖乖,乖乖,起了没有,下来吃早饭了。” “晓得了妈。”谢安睡得晚本就迷迷糊糊,一时之间竟以为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随口答应了一声,不答应还好,谢老太一听自己儿子的声音从孙女的房间里传出来,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轻轻打开门。 谢安190的身高睡在谢禾安那张170的小床上,显得有些挤,左手托着她的屁股防止她掉下去,谢禾安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抱着他的腰。 谢禾安听到奶奶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男性健壮的胸肌映入眼帘,床板没有硬硬的感觉,她意识到自己坐在小叔叔的劲腰上,他也就这么抱着自己,用这个姿势睡了一整晚,突然脸有点发烫。 “奶奶......”她轻轻喊了一声,声音因为刚起床糯糯的。 “二娃儿,你咋在乖乖屋里睡起,自己没屋吗?”谢老太有些声音,虽然是亲叔侄,但好歹也是异性,不知道的人会怎么想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哎呀妈清早八晨你咋个不多睡会儿。”谢安被她吵得有点睡不着了,睁开眼睛,坐起来,谢禾安从他身上滑下来,去卫生间换张姨妈巾。 “自己看看你像什么话。”谢安扫视了一圈,粉红色的壁纸,可爱风的书桌,不是他的房间,床铺上淡淡的奶香味儿和他的杜若香气缠在一起,经不住周公的诱惑,又躺下眯了一会儿。 谢老太打了他一下,“还不起来,等会儿你老汉儿上来看到你在乖乖屋里睡起,看他不抽你。” 这时,谢禾安从卫生间里出来,给她说了昨天的情况,谢老太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画面怎么来说都显得不符合常人的逻辑。 16岁的侄女和29岁的小叔叔同睡一铺,不过谢老太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性子,估计昨天看她太痛了没多想就留下照顾她了。 第六章洛丽塔 一个周末,谢禾安的月事刚走一两天,谢安带着她去商场买衣服。 谢禾安试了几条裙子,谢安看她在家里喜欢穿短裤,又给她选了好几身。 在试衣间的时候,谢禾安后面拉链拉不上,导购小姐帮她穿。 “妹妹多大了吖。” “十六了。” “要不再挑几身内衣吧。” “这个年纪的话,应该穿点有泡沫得了。” 导购小姐看她身上穿得还是那种薄薄的青少年文胸。又走到外面帮她拿了几件。 谢禾安听到这话有些害羞,她这一年长得很快,以前买的内衣确实都小了,有些挤。 “小陈!小陈!你过来下这边有事找你。”外面一个女人跑了过来,声音有些焦急。 “不好意思啊,我这边……” “你快点!” “来了来了!” “不好意思啊妹妹……” 导购小姐听到同事的催促,丢下她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谢安坐在外面沙发上关注着手机里的经济频道,时间过去了二十分钟,谢禾安还没出来。 不过,谢禾安也不是不想出来,是根本出不来。她自己怎么也扣不上内衣后面的扣子,只能等着导购小姐回来帮她弄好再出去。 “乖乖,还没穿好吗。”谢安走到更衣室门口。 “……我” “怎么了?” “小叔叔我扣不上衣服扣子。” “要我帮忙吗?” “那……你进来的时候可以把眼睛闭上吗?”谢禾安咬着唇瓣,顿了一下回了一句。 谢安闭着眼睛走进去,身高太高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谢禾安身上只穿着内衣,还是没有扣好的内衣。 由于他太高了,谢禾安只在他腰部一点点,他伸手摸了摸,碰到了她的腰,感觉到她往后瑟缩了一下。 “小叔叔,你可以蹲下来一点吗。” “这样,好了吗?” “好了,你睁开眼睛吧。” 其实即便是蹲着,也会形成一种身高的视角差,譬如谢禾安以为他只能看得到自己的后背,但其实,他看的到她的整个身体,还有她内衣里的那部分。 譬如说,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她粉嫩的玫尖,肤如凝脂,形状美好的乳房颜色像上等的羊脂玉。 他轻轻咳了两声,大手帮她扣上内衣扣子。 递给她他刚刚挑选的粉色碎花旗袍,谢禾安套上,谢安又蹲下去帮她拉上后背拉链。 “穿着合适吗?” “嗯嗯,布料挺舒服的。” “我是说内衣。” 谢禾安忽然愣住了,呆愣愣地看着他,他说的难道不是裙子吗。 “嗯?” “舒.....舒服。” “那一会儿出去再多拿几件吧。” 导购小姐在谢安出去之后就回来了。谢安手里拿了几件女士内衣,上面印着一些水果的图案,谢禾安刚收拾好从更衣室出来。 “哎呀妹妹皮肤好白,这件旗袍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导购小姐说这话的同时也在打量着谢安,和他手里拿着的女士内衣,很显而易见,从那个眼神来看,她好像误会谢安和她的关系了。 谢安今天穿了一身浅色的休闲装,如果不说年龄,旁人完全看不出来他今年快三十岁了,毫不夸张的说,看起来和谢禾安差不多大……虽然他的身高不像。 “看看这些你喜不喜欢?” 谢安递给她,谢禾安也没多看,匆匆瞥了两眼,蚕丝,纯棉的都有,点点头放到收银台上。 “你男朋友挑的。真有眼光。”导购小姐看着她笑笑道。 “他……是我小叔叔……”谢禾安赶紧解释道。 “不好意思啊,你叔叔太年轻了,我一时没看出来。先生需要办会员吗?微信还是支付宝。” 谢安听到导购小姐说这话,也没多说什么,掏出手机付了钱,提着购物袋,大步跨往外走。 “不用了,谢谢,走吧乖乖。” 他把自己的手掌递过去,谢禾安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谢安感觉到掌心柔软的触感,不由得牵紧了些。 “还要不要买些什么?”出商场还有些距离,负一楼是个大型超市,谢安想着小孩子都喜欢吃零食,牵着谢禾安往电梯口走。 “不用了小叔叔。”他给自己买这么多衣服已经很破费了。 “那怎么行,喜欢吃什么随便拿,叔叔买单。一会儿晚上带你去吃火锅。对了,我给爷爷奶奶打个电话,晚上我们不回去吃了。”他在北方有多少年,就有多少年没吃过正宗的四川火锅了。 谢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17:40,逛个超市出来刚好到吃饭的时间点。 “那我们先把衣服放车上。” “好。”谢禾安点点头,跟着他屁股后面。 ——她有很久都没和家人一起逛过超市了。自从父母去世以后,她在这里上了一年的学,除了上学放学,不会去其他地方,也没啥朋友。 加上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太方便,老年人喜欢安静,不爱去热闹的地方,她也因此养成了安静的性子。周末就在家里看看书、陪爷爷下下象棋,跟着奶奶学织毛衣,然后听爷爷给她讲以前当兵时候的事儿。 路过玩具橱窗前,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谢安蹲下身问她。 “乖乖,你喜欢哪一个?”温柔地问着她。 谢禾安摇摇头,她只是想起了以前十岁的时候妈妈带她去逛商场给她买的那个紫色布袋熊。比她整个人还高,就是后来搬家的时候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为此她还伤心了好久,这个和妈妈给她买的那个有点像。 “就那个紫色的吧。”谢安指了指那个紫色的布袋熊。 “谢谢小叔叔。”谢禾安抱着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布袋熊,谢安伸手摸了摸她软软的发顶,笑道:“不客气。” 谢禾安第一次见他笑,也跟着他笑了起来。谢安推了辆购物车,谢禾安把大熊放在车篮子里,原本空旷的空间占据了一半。只推了一个车,离入口比较远,也不方便退回去拿了。 190的谢安抱着他半个身子长的布袋熊走在谢禾安后面,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一个帅哥抱着一个可爱的大熊,这个画面确实有些难以让人想象。 “你选你爱吃的。这熊我拿着。” 谢禾安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第七章了解一个人需要走进对方的回忆 谢安带她来的地方,是他读高中那会儿谢然经常带他来吃的那家,谢禾安吃不了辣,他就点的鸳鸯锅,让谢禾安点了菜后,只等着服务员上菜。 谢禾安看着雕花窗外的夜景,火锅的惹气让室内温度变得有些闷热,她打开窗子。 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外面街道也很闹热。 “吃了饭去走走吗?” 谢安问道,谢禾安点点头,这里贴近长江的分支,夜晚的江景应该很美吧,她这样想到。 服务员上了一盘炸年糕,谢安给她夹了一块儿,自己尝了一块儿,“味道还和十年前一样。” 忍不住说了一句。 “小叔叔以前经常来这儿吗?” “偶尔吧。” 谢安停顿一下,他总不能说以前经常和大哥来这儿吧,也不想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吃完饭,谢安带她去看江景,走在河堤边,晚风送来阵阵凉爽,谢禾安忍不住解开头发,任由风肆意着,发丝也随风飘起,细长而柔软的发丝轻轻挠过谢安的手臂。 谢安陪着她慢慢走着,“乖乖?” 她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嗯?” “你想和我去北方吗?那边的生活环境也许更适合你”他想了想前几天母亲跟他说的话,也许有一些道理。 谢禾安顿了一下,嘴角弯了弯,摇头,“谢谢小叔叔,但是我想留在这里陪爷爷奶奶,以后我可以考到你的城市读大学呀。” 谢安沉默了。 “这个暑假过完,你还会回来看我吗?”谢禾安走到他面前,眼里带着些水光,从他的眸子里,她看见了自己清澈的倒影。 那是缩小了无数倍的,在微缩瞳孔里甚至有些捉摸不透的倒影。 “嗯。我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 谢禾安不知道该怎么言说这种感觉,好像对于他的情感,已经超出了亲情的范围,她在拼命的压抑着,但最后,她在他脸颊轻轻落下的一吻,引来了他的错愕。 谢安只觉得脸颊上传来了温软的触感,回过神,谢禾安在他面前站的好好的,仿佛刚刚不是她在亲自己一样。 “怎么啦,我以前也这样亲爸爸的呀。”他的眼神看她有些复杂,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些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找到。 其实她撒谎了,她跟父亲的话很少,和母亲也差不多。 “哦,没事,咱们回去吧。” 或许是他多虑了,但是这种错觉又怎么可能呢,近日一些源自心里莫名的情绪提醒着他,或许是时候考虑父母的提议了。 —— 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半,老两口早就睡了,在客厅给他们留了一盏夜灯,谢禾安把衣服放到洗衣机里面清洗,一会儿脱水,在阳台晾一晚上,明天应该就能干了。 谢安回到自己卧室里洗漱准备睡觉。 谢禾安有每天记日记的习惯,写完以后都会放在自己的枕头下。 “我不知道这种感情被称之为什么,说是女性对男性的爱慕也好,欣赏也罢,但是毋庸置疑,我好像开始爱上了我的小叔叔,一个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去尝试做些别的事情,比如说,试着对其他男性产生好感。这些莫名的感觉都是我的错觉吧,也许等他离开这里,我会好一些吧。毕竟我太容易依恋一个人了。” 谢禾安抱着谢安给自己买的大熊,脑子里乱乱的。 后半夜,她做了一个梦,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小叔叔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还带回来给爷爷奶奶看,商量着他们结婚的事情...... 只是他们穿得衣服有些怪怪的不像是他们这个时代的衣服。 “不要,不要,小叔叔你不要娶她呜呜呜。” 谢安是被隔壁传来的惊呼声吵醒的,是谢禾安的声音,他踏上拖鞋走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一打开门,女性柔软的躯体扑在他的怀里,带着属于少女的淡淡奶香。 他轻轻抱着她,想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却又无从下手。 或许今晚太热,她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内裤,柔软的乳房和他男性宽阔的胸膛无障碍的贴在一起,小手抱着他精壮的腰。 “怎么了,做噩梦了。” 谢禾安摇头,他伸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许是梦见哥哥嫂嫂了。 “去把睡衣穿上。” 见她摇头,谢安无奈的叹了声气。 “放心,我不走,等你睡着我再回房间。” 谢禾安听到他这句话,回房间套上了睡衣。 第八章理智与情感 谢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任这样的行为,虽然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情感上的微妙链接,逝去的、亲兄长嫂嫂的女儿,也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是长辈对于晚辈的一种关心,出于血缘上、纯粹的关心呢。 “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个故事。” “好呀,什么故事。” “从前,有一个英俊的王子,有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想在他的城堡借宿一晚,并提出用一朵美丽鲜红的玫瑰与他交换,但王子心高气焰,看不起这个外表丑陋的女子,于是他拒绝了女子的请求,殊不知,这是女巫化身成的女子,而这一切,都是对王子的考验,考验王子对世人的怜悯之心,不过可惜的是,王子没有经受住这场考验,于是女巫把他变成了一只外貌丑陋、长着獠牙的野兽。并且这朵玫瑰是王子生命的象征,如果王子二十岁生日那天还没有找到愿意接受他的女子,那么王子就会凋零于世......” 谢安温柔富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一时间谢禾安想到自己在课间听的电台,不过她好像很小的时候就看过这个故事,而且看过很多次,她就这样一直听他讲着,讲着。 “从此以后,女主贝儿和王子亚当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最后,在这个故事里,善良的女主角和恢复英俊外貌的王子成立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城堡里那些变成锅碗瓢盆的仆人们也都恢复了原貌。 钟表管家、蜡烛管家,城堡里的每一个,都过上了原来的生活。城堡又充满生气了。 但她,好像还是睡不着。 “小叔叔,他们真的永远幸福生活在一起了吗?” “嗯......他们会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直到......” “直到什么?” 他想说“死亡”这个词,但是好像又不太稳妥,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直至迎来灵魂永生。” 那便用这个词来代替吧,至少听上去会好一些。 童年听过的故事,永远都是以一句happy end结局,然后再也没有其他的后续,在那个迪士尼公主的世界观里,小小的她也没有那么多对于男性女性的幻想力。 记忆里,小的时候妈妈带她去书店看书,那个时候她只能拿到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书,有一次她看到一本书的封面是粉色的,一本关于王子和公主的书,她看得津津有味,最后结尾的时候,有一个字她认识,但不知道意思。 “妈妈,‘吻是什么意思啊'?” 那个时候母亲告诉她,“乖乖,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也以为,故事最后男女主未来的生活会幸福美满,但是现实生活告诉她,再幸福再美满的人生,也会有遗憾。 就像她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父母都很爱她,但,十五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家庭破碎,她也因此成了“孤儿”。 可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小叔叔的身上找到一种名为“喜欢”的情愫。这应该会成为她心里的秘密吧,她希望这样。 “小叔叔,你知道吻是什么吗?” 谢安听得她问这句话,愣了愣,他还记得他的初吻是在十八岁,一个盛夏,荫凉的树荫下,只是女孩子的面容已经记不清了,逐渐变得模糊,从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少女淡淡的体香,可是,那少女究竟是谁呢? “大概,是一种因爱而生的东西吧。” “和亲情相比怎么样。” “爱情最后会演变为一种类似于亲情的感情。”也许会超过亲情吧。 谢禾安眼睛亮了亮,那她的这种莫名的情感,算不算直接越过了那条红线,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超越了他所说的这种情感。 “小叔叔,可不可以……等我长大。” 谢安木愣了一下,半会儿才笑着开口道,“等你长大干啥,等你长大,我就该老了。” “不老。我……”她想了想,咬咬唇,终是没有说出口。 “小叔叔,我困了。”谢禾安打了一个哈欠,谢安准备起身,却被她拉住。 “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她小鹿般的眸子水灵灵的盯着他,就像童年时期他喜欢的水蜜桃冰淇淋,明知道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但他却无法拒绝。 他躺下,谢禾安修长白净的双腿跨坐在他的腰上,像树袋熊一样的姿势,“乖乖,这样睡觉对心脏不太好。” 她正在发育的少女乳房软绵绵的压在他的胸膛上,他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虽然那时他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耳边是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她软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着:“不会的小叔叔,你可以......抱抱我吗?” 谢安犹豫了,“一会儿就好。” 他结实的双臂环住她的细腰,少女的腰肢是柔软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谢安逐渐进入了梦境。 —— 谢禾安没有睡着,但她知道,他睡着了,她抬起头,端详着他的脸,伸出手指描绘着他那如米开朗琪罗亲手所雕刻的脸部线条。 最后再到他薄薄的唇瓣上,“小叔叔,我好喜欢你。” 她好像学会吻这个词语了,虽然这个方式渠道不太正经。 她轻轻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像是放心似的,凑下脑袋,将自己小巧的唇瓣贴在他的薄唇上,腰上的手臂不自觉地伸向她的睡衣里。 谢安在做一个梦,梦里他在玩一个装满水的气球,他想把气球口用嘴给弄紧一些。 然而现实里,他嘴里正含着她小巧玲珑的乳尖细细的吮吸着,另一只手还在无意识的拨弄着另外一只,抠弄把玩着还未苏醒的乳珠。 谢禾安忍不住呻吟出声,很快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空调温度设定在27℃,她觉得有些冷,谢安身上的温度刚刚好,忍不住依偎得更紧。虽然睡着了,但谢安也下意识的和她贴着。 仿佛过了很久,他终于停下了。谢禾安把自己的乳房从他嘴里抽出来,用睡衣擦掉他嘴角旁边带出来的唾液。 只是他的大手还在握着她的乳房。拿不下去。 谢禾安想,或许他睡梦之中自然就拿下去了,于是没有把他的手拿下去。 第九章身体平原上的迷途骏马 谢安今天醒的格外早,或许是被手中的触感给弄醒的,因为这个梦太真实了,他仿佛睡了很久。 谢禾安还挂在他身上,脸埋在他的脖子上,小小的手环着他的脖颈,他手里的......是她柔软的女性象征。 原来自己昨天晚上玩了一整晚、触感真实的水气球,是她的乳房,谢安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从她的睡衣里抽出来。 手心仿佛还残留着刚刚柔软的女性触感。往空气里抓了抓。 一切都好像在往不正确的方向发展,是否需要适可而止呢?也或许昨天晚上唇上的触感是他的错觉,还有隐隐约约听到的那句话,什么来着,好像没听清楚。 —— 谢禾安醒来时,床铺旁已经空空的了,还留有一些他的余温,她伸出手想要抚平皱褶起来的毯子。 才八点啊,那再睡会儿吧。 谢安回卧室冲了个凉,换了身睡衣好受一点。 手机“叮咚”一声,谢安打开手机一看,最新的财政消息。 …… “乖乖啊,暑假作业做没有啊。”谢老太一边给她夹菜,往她面前的盘子里放了一个馒头,问着她关于学业的事情。 “没呢奶奶,一会儿我吃完早饭就去写。”谢禾安喝了一口稀饭,说道。 谢老太摇头,吃着咸菜,“不急不急。先玩会儿吧,开学还早着呢。” 谢老看着报纸,“乖乖,我说,你暑假要不要去学游泳啊。” 他觉得,游泳学会是有必要的。虽然大多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人。 谢禾安抬起头,抿着嘴,她以前不是没学过,只是学不会……谢老见她没回应自己,瞟了一眼谢安。 “你小叔叔会,他手把手教你。现在三伏天天气也热,去水里游游凉快。咱们附近不是有条江吗,你小叔叔和你爸爸以前读书那会儿放假最喜欢去那里洗澡了。” “二娃儿,一会儿你带着乖乖出去买条泳衣那。” 谢安听着自家老爷子这么说,点着头,“找个人少的时间吧。周末去的人多。” “好。” 不过谢安下午倒是带着她去商店买了几条泳衣,谢禾安发现他很喜欢给自己选带着草莓花纹的碎花裙。之前给自己买的连衣裙也是这种款式。 顺带着买了些西瓜,夏季吃西瓜最爽了。谢安把西瓜放冰箱里冻着,晚上歇凉的时候拿出来,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桌上。谢老夫妇吃了几块便去歇息去了。留她和谢安两个人在客厅。 谢禾安穿着热裤坐在沙发上,白嫩的腿根露出来,小口小口吃着西瓜。 “甜吗?”谢安走到她旁边坐下,问道。 她把自己手里的西瓜递给他,谢安咬了一口,汁水充斥着口腔,带着夏天的新鲜气味,“嗯,挺甜的,明天多买点。” “看的是什么?” “魔镜。”谢禾安按着遥控板,点到了一部叫《魔镜》的片子,她还以为是白雪公主那个魔镜。吃着西瓜,直到电视机上突然出现的一张鬼脸跳出来。 吓得她整个身子扑在谢安的怀里,谢安正玩着手机,突然被人圈着脖子,手机摔沙发上整个人愣了一下。 “呜呜呜,小叔叔好恐怖。” 耳边是她微微颤抖的嗓音,原来是恐怖片把她吓着了,谢安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 “不怕,假的。” 谢禾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屏幕,又是惊吓。 “怕就不看了吧,咱们看别的。”说着谢安准备拿遥控板换台。 “不要,我想看。”她觉得自己有些矛盾,又害怕又想看。 “小叔叔你要睡觉了吗?” “我不困,在这儿陪你,等会儿咱们一起上楼好吗。” “好嘛。”谢禾安嘟嘴,点了点头,余光瞥到他的手机屏幕上。 “小叔叔你有微信吗?”谢安一手滑着手机屏幕,一手抱着她,怕她等会儿因为惊吓不小心掉下去。 “嗯。怎么了。” “我也玩,我们加一个吧。” 谢禾安对他说道。 “嗯。我加你。” “好。” 第十章单色城 原始头像,朋友圈发的最后一条动态是七年前。 一束花的图片,像是要送给谁的。 小叔叔的前女友吗…… 谢禾安突然有些不高兴,关掉手机屏幕。蓦地,她又打开手机。 输入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犹豫着发了一句:“小叔叔,你睡了吗?” 对方没有回他,她想他可能已经睡着了,应该没看见吧,然后又删掉了。 谢安刚洗了澡出来,看到微信亮了一下,打开手机,在谢禾安撤回的那一秒看见了。 顺手回了一句:“没呢。” 谢禾安本来觉得他不会看到的,没想到他回了自己。 —“你在干什么?” —“看资料。” “你呢,怎么还不睡?睡晚了对皮肤不好。” —“看了恐怖片,睡不着。” 谢安想了想,回些什么呢?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今晚夜色不错。 “今晚天气很好,睡不着的话,去阳台看一看星星吧?” 他小时候睡不着就经常这样,和大哥坐在阳台上看星星。每当他找到北极星的时候,大哥早就睡了。 他离开的前一晚,第一次比他找到那颗北极星。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他可以永远做个有星星的好梦了。 谢禾安看了一眼窗台外的星空,星星散落在深蓝色的天穹之中。她打开房间门,看到阳台上摆了两把躺椅,应该是爷爷奶奶忘记收回去了。 她试着敲了敲他的房门,房门从里面打开,“小叔叔,要一起看星星吗。” 于是乎,谢安陪她看了一整晚的星星,中途夜稍稍变凉,她看着看着睡着了,他把她抱回到卧室里。 他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在转身的时候,听到她说的那句话。 “我好喜欢你。” 喜欢谁,做梦了吗?谢安知道这样不对,但忍不住驻足片刻,只是谢禾安没再梦呓。空气又陷入沉默。 —— 周五夕阳落幕时刻,谢安带着谢禾安去溪江边,江风吹拂,她穿着泳衣站在江岸边,白皙的皮肤在斜阳的照射下泛着点点光点,白的发亮。 谢安半个身子已经在水中,谢禾安腰上带着游泳圈不敢下去,他伸手接着她。 “乖乖,下来呀。” “我……怕……” “没事儿,我抱着你。” 谢禾安伸出一只脚踩了踩,脚底细嫩的肌肤踩到一个尖尖的东西,一个没站稳跌了下去,脑袋栽进水里。谢安抱着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她的头发全打湿了,许是呛到水了,从鼻腔里呛出了水。 “咳,咳。” 谢安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没那么难受。 “没事吧,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谢禾安摇摇头,感觉脚底踩着软软的东西,想要低下头去看。回头,感觉自己的内裤好像被什么勾到了,侧边的带子松了,但她又看不到到底挂在哪儿了。 谢安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小叔叔,我内……裤好像挂什么东西上了。”不一会儿,她忽然感觉到一股疼痛,大腿根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 “小叔叔,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谢安听她这么一说,赶紧把她抱到水面上去。 “哪里被咬了,我看看。”他检查着她身上,也没看到有伤,刚松了一口气,看到她手指指得位置。 谢禾安打开腿,谢安看清楚了,在大腿根那里,内裤半解,少女的私处若隐若现,好在今天这边没有人,也是只有他和哥哥知道的地方。 那里的嫩肉已经变得稍微红肿,应该是被有轻微毒素的螃蟹蛰了一下,得把里面的毒素排出来。 “我帮你挤出来。”谢禾安脸上浮起了一摸红晕。 但那个位置比较窄,谢安的手太大,不好操作,那他……只能上嘴了。 “乖乖,腿张开点。” “嗯……小叔叔,你可以把眼睛闭上吗。” “嗯,我不看.....” 谢安闭上眼睛,捧起她娇嫩的臀瓣,头往下低了低,鼻腔里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白嫩的阴阜上。 “是这里吗?”他感觉自己的嘴碰到了一块儿柔软。 谢禾安感觉自己敏感的花蒂被纳入了温热的口腔里,忍不住呻吟一声,“小叔叔,不是那里。右边一点。” “这里吗?” 停在她的大腿内侧,刚刚好那个位置,他吸着那块皮肤,再把吸出来的血吐出来,有时候会碰到她敏感的花核,不过谢禾安忍住呻吟,这样反反复复好一会儿,谢禾安觉得没那么痛了。 “好……好了。”她忍不住夹了夹腿,若是细心可以看到她内裤上浅浅的湿痕。 谢安皱着眉,“去车上,抹点消炎药。” 伤口沾水,只会加重,或许还会感染。她点点头。 他把她抱到车的后座上,从后备箱里取出药箱。找出碘伏和云南白药。 “小叔叔……”谢安背过脸,听到她欲言又止的声音。 “怎么了。” “我……看不到。”她的声音带着委屈,夹杂着一点抽泣声。 谢安转过脸,看着她大张着的白皙双腿,女性的柔美已经在这副16岁的躯体上暗暗显现,加重对男性若隐若现的诱惑力。 “可以帮帮我吗。”他想拒绝,但手却比思想先一步。只是那个地方如果不脱掉内裤,根本不好擦药。 “乖乖,把内裤脱掉。” “哦……”谢禾安颤了一会儿,解开了两边的带子。露出自己的私密处。 长这么大,除了洗澡,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地方长什么样子,如果要被他看了去。 谢安关掉车灯,车内一片漆黑,但……他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女性柔美的私处。小小的、柔美的。不知为什么心中升起一股邪恶的想法,想要把她那处狠狠蹂躏。 他为自己的这一想法惊愕了一两秒。 “可能会有点痛,忍着点。”棉签沾着碘伏,轻轻地涂在她的伤口处。又给她上了些云南白药。 晾了一会儿,帮她系好内裤带子。 “这下好点了吗。” “嗯嗯。” “这几天都不能碰水了。” “我想洗澡怎么办。” “尽量不要让伤口沾水。”谢安说道,呼出来的热气打在她那处,让她有些敏感。 第十一章小叔叔又被催婚 “饿了吗?”谢安看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间,差不多到点了。七月到底仍有些凉飕的冷风,谢禾安忍不住瑟缩一下,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露在外面的白嫩小肚子上,她闻到衣服传来的淡淡杜若香气。 谢禾安摇摇头,肚子上传来的热源让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自己柔软熟悉的小床上。 她褪下内裤,光裸着,脑里走马观花,回放着今晚的发生的事情,那里虽然还有点隐隐的痛,但心里莫名的多了些复杂的成分。 她从书桌抽屉里翻出日记本,扭开墨水盒用钢笔吸了点墨水,写下自己的情绪。 —— 谢安冲了个澡出来,躺在椅子上,脑子里不断回放循环着那处娇嫩的粉红。 无意中嗅到的香气,跟他童年时爱吃的水蜜桃的味道相似,他看着自己逐渐挺立的某处,似乎真的要开始跟她保持些距离了。 他觉得有些烦躁。刚打开电脑,不间断的邮箱消息提示音,他揉了揉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一封一封点开看。 直至凌晨,谢禾安才睡着,她听得到隔壁房间的声音,以往都是谢安陪她一起睡,今日没有了陪伴,她反而觉得无趣起来。 她对着镜子,自己抹了些药,穿好内裤下楼。谢老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厨房里传来阵阵饭菜的香气。 “乖乖,醒了哇?” “嗯。”她视线环绕了一圈,没看到自己想看到人。 “找啥呢。”谢老翻报纸的手一顿。 “小叔叔呢。他去哪儿了。”燕羽般的睫毛垂下,表情有些失落。 谢老皱眉,“你小叔叔啊,可别跟他学。”他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挂钟,又说道,“看看都几点了。还没起床。” 谢禾安听到爷爷这番话,心里升起了小小的雀跃,“那……我去叫他。” “去吧。” —— 她小心翼翼地来到他的房前,敲门都不应,奇怪,小叔叔平时不是有晨跑的习惯吗。 耐不住内心的期待,她轻轻地打开了房门,这是她第一次进他的卧室。 黑白的装修风格,房间里只有未和上的窗帘处散发着微微的光亮。谢安健壮的身材被她一览无余,腹肌的曲线,凸显的青筋,还有内裤里包裹着那一大团鼓起……应该很大吧。 她摇了摇脑袋,哎哟,自己在想什么啊……自己怎么能这么涩涩。 谢安睡得很熟,并未察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拿过旁边的薄被盖住他的下半身。 “小叔叔,起床了。”谢安俯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嗯~”他朦朦胧胧回应着,谢禾安碰了碰他的手臂,却看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小叔叔怎么那么好看呢,谢禾安在心里想着,背肌也那么好看。 她坐在床沿上,葱白的手指描绘着他的背部轮廓。 谢安蓦然睁开眼,感觉到自己背上一阵搔痒,像羽毛划过一般,猛地钳制住对方的手。 谢禾安被这突然而来的力量震住,喏喏地出声:“小……叔叔,起床了。” “乖乖。”谢安狭长的眼睛眯起,看着她,手里的力量忍不住放轻了些,或许是以前在部队留下了肌肉记忆吧,总是会莫名感觉不对劲的氛围。 “奶奶叫你下去吃饭。” “嗯......我洗漱一下就去。”他见她的脸往一边别过,顺着她的视线看着自己的身下,扯过薄被重新盖上。干咳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你那里,好些了吗。” “嗯,还有一点痛。” 看她欲言又止,他摸了摸她的发顶,“那就好。实在觉得不舒服,用热帕子擦一擦,不要沾水。” “小叔叔,那里......我看不到上不到药。”她说着说着脸上染上了红晕。 “我晚上帮你。”他起身,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下,和她一起下了楼。 —— “二娃子,喊你一天晚上早点睡,昨天又去偷牛去了嗦。”谢老太端着饭菜,放在桌上,厨房里谢老拿着锅铲哗啦哗啦地炒着菜,油烟机不停地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 “哎呀妈,你又乱说了嗦。” “懒得和你两个说,快吃,对了,给你说,我和你爸要出去一趟。下午休息一下送我们去车站。” “嗯,去哪儿。”谢安应道。 “唉,就之前给你说过的那个,我之前的学生留学回来请客吃饭,诶,跟你说过有个女学生挺好的,年龄也和你差不多大,一个学校毕业的你们,之前不是还和她见过吗。” “哦,沉梅吗,好像有些印象,是很久没见面了......” “那要不什么时候请她一起吃个饭,她之前还跟我聊很久没见你了。” “这件事,再说吧。” 谢安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面前的那碗白米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心里好像隐隐约约升起了些什么莫名的情愫,但他也不知道那叫什么。 “嗯......” “吃饭了。”谢老从厨房走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坐在一旁凳子上的谢禾安心里五味杂陈,小叔叔他,总有一天是要结婚的吧,而自己,对于他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第十二章看到不该看的 “爸妈,路上小心点。”谢安目送二人上车,月台上人来人往,纵使谢安很高,也差点被人群挤得看不到人。 “小心点乖乖。”就在谢禾安那小身板快被人群淹没的时候,忽然被拉进了一个充斥着杜若香气的怀抱,温热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攥得紧紧得。 小小的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 “走,咱们回去吧。”两人往车站大门走去,谢安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先坐上去,谢禾安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今日心情不太好,整个人闷闷的。 脑子里不停回荡着刚刚在车上奶奶和爷爷的对话。 “乖乖,你看这个姐姐好看吗?”他们拿着包里的照片,上面是奶奶以前在大学任教时候和学生们拍得合照,女生看起来很年轻漂亮,旁边那个男生笑得也很灿烂,那不正是年轻时候的小叔叔吗,笑颜让人恍不开眼,怎么不见得他这么开心的笑过呢。 “嗯嗯。”谢禾安点头,除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悄悄对着她说,“这个姐姐很温柔,要是和你小叔叔好了,奶奶就心满意足了。” “妈,你在跟她说什么呢?” “乖乖,怎么不系安全带?” 两道声音重合了,打断了她的回忆,谢安附过身给她系安全带,她愣愣抬起头,谢安的头正对着她,她柔软的唇瓣贴在了他的微凉的唇瓣上,谢安眸子倏地暗了。 两人赶紧分开,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看着她水灵灵的眸子,“怎么不开心了?” 谢禾安摇摇头,咬着唇瓣,谢安伸手,“不要咬嘴唇。”他看着她娇嫩的唇上没多久就浮现出的印子。 “嗯,没事,只是腿有点痛。”谢安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腿,她今天穿得是那天和他一起去买得裙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那好,咱们回家吧,晚上想吃什么?” “小叔叔想吃什么。” “那去菜市场看看吧。” 她想吃虾,谢安买了两斤回去做干锅虾。 “慢慢吃。”谢安剥着虾壳,鲜嫩的虾肉看起来非常诱人,放进谢禾安旁边的小碗里。 “小叔叔你也吃呀。” “嗯。” 餐桌上的氛围有些怪异,两人都像是有心事似的,吃完饭谢安收拾完了碗,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谢安,她正在看电视,又瞄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他洗完碗出来就快打九点了,然后再给她上药。 “乖乖,快去洗澡了。” 谢安听到他在叫自己,应了一声,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雷电雨,刚刚回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变得灰沉起来,她走到窗户外,伸手接住翩然而下的雨。 恋如雨止,正如此刻这种莫名盘旋于心上的情绪。 她要怎么说明,自己对于他的喜欢呢。 他会接受自己吗,还是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疯子?虽然他们之间的一些动作和暧昧,的的确确好似不应该这样做。 有时候你明明知道一些东西是错误的,但是在情感战胜理智的那一刻起,就像空中浮跃的乙醇分子,理智早已不复存在了。 第十三章涂药 “乖乖,还在那儿站着干嘛呢。”谢安洗完碗出来,看着她还站在窗台边上,呆愣愣的看着外面。 “嗯嗯,就去了。”谢禾安离开窗边,上了二楼,待她走后,他站在她的角度看着窗外,一场骤雨。 行人们淋得很是狼狈,匆忙逃离这场雨的亲昵。 谢安关了一楼的灯,回自己房间冲澡。 即便冲澡的声音也没能遮挡住外面的电闪雷鸣声。 “咚咚。”他听到敲门声,打开门,谢禾安穿着卡通睡衣裙,头发湿漉漉的。 “嗯?” “小叔叔,擦药。”她手里拿着药膏。 “嗯?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小心感冒。” “吹风坏了。” …… 谢安让她坐在床上,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吹风机里的热风轻抚着她的发梢,谢禾安感觉自己想睡觉了。 “好了。”谢安收好吹风机。 两人一时无言,沉默着,雨还在下。 “药膏给我。” 刚刚还亮着的屋子,突然暗了,谢禾安眼睛一闭……谢安看着头顶天花板,或许是打雷跳闸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她白嫩嫩的腿却恍人。 她躺在床上,轻轻打开双腿,少女的私处总是柔嫩娇弱的,未经他人染指,自然光的照拂之下,他的眼神牢牢地被那块儿丰沃之地锁住了。 指尖抹了一点药膏。头缓缓低下,短而坚硬的头发扫在她白嫩的大腿上。当他带着些薄茧的指尖往她受伤的那处涂抹药膏的时候,偶尔会碰到她脆弱的花瓣,让她忍不住瑟缩,大腿微颤起来。 谢安被自己这样危险的想法给吓到了,原本膨胀的欲望被自己抑制住,他别开脸,“你,要不翻个身吧。我好擦一点。” 如果此时有灯光,是看得见她脸上的红晕的,她换了一个半跪的姿势,距离他的脸也就更近了。鼻腔仿佛能闻到少女那处幽香。他快速上了药,盖上盖子。 “好了,回卧室去吧。” 谢禾安听到他让自己回去,呆楞了一会儿,一时没注意谢安抽开身,腿有些麻了,坐了下去。 “嗯~” “呃~”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闷哼声,少女的柔嫩不带布料的与他的炙热相亲,他下半身裹得浴巾因为他的动作而松散开来,虽只进去了一些,但少女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的香味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晃神,两人这样静默了一分钟。 “小叔叔。” “嗯。” “我......” “有什么东西抵着我了。” “嗯。” “我可以睡在你这里吗。外面打雷了,我怕。” 谢老二人不在家,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们叔侄两人,谢禾安突然想起之前在客厅里看的恐怖片,电影里也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楼房跳闸,第二天邻居敲门,发现女生暴毙于房内,死相凄惨。她紧紧闭着眼睛,脑里回旋着那副画面。 谢安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嗓音低沉,“我去房间把你的被褥拿过来。” 他们可不能再睡一床被子了。这于情于理也都不合适。 谢安将她提坐起来放到一旁,两人连结处有些轻微的水声,起身去隔壁抱来她的粉色卡通被褥,摊在床上:“你睡里面。”这小孩儿睡觉不老实,晚上不小心掉床下可就糟糕透了。 “谢谢......小叔叔。” 第十四章 ρ𝑜18āū.𝒸𝑜𝓂 凌晨两点,路灯尽熄,如萤火凋零,路上少行人,雨声越加凄厉,谢禾安听着身旁谢安微弱的呼吸声。 她有每天记日记的习惯,今日忘了写,总感觉心里空空的,于是她轻轻起身,关了窗户,回房间拿了日记本和手机。 躲在被窝里写起了日记。 谢安睡眠浅,听到了她的动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佯装熟睡。 今晚,大雨倾盆。 之前看过一部漫画,名字叫……《恋如雨止》。故事的主人公就像我和小叔叔。只是,那故事的结局并不完美。雨声残响,这爱情宣告着结束。于你而言,你我并不相称,也绝无爱意的可能,即便问雨后水洼倒影中的自己,也还是没有答案,唯有天空依旧澄澈万里…… 她写了半个钟头,合上日记本,纸页相撞发出的轻微响声,只有被窝里的自己听得到。 但其实他并没有睡着,背对着她,脑袋里却很是清醒。像以往在B城工作时,有时项目多、工作压力太大,晚上睡不着,半夜泡壶龙井,熬到天亮。苯魰後續將茬niH𝑜𝔫ggê.𝔠o𝖒更薪 綪捯niH𝑜𝔫ggê.𝔠o𝖒繼續閲dμ 谢禾安酝酿着,睡着了,谢安听着她的声音,过会儿,确认她睡熟了,这才翻了个身,看到她甜美的睡颜。 乌黑浓密的头发,两弯浅黑色黛眉,樱红的唇瓣,她还年轻,尚未接触过任何人的嘴唇,但这唇瓣所带有的微妙的感觉,曾吻过他的脸颊。 但这情绪是什么,谁也说不清。 或许,只是作为少女,在成长路上对比自己年长的男性的崇拜和悸动。 毕竟,两人不是一个时代所生,那种对事物认知的差距也在两人的年龄代沟里。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她枕头角边有什么东西,伸出的手顿在了空中,苦涩的笑了笑,塞了回去。 —— 谢安的手环着她的腰,她的双手抱着他,两人睡得很熟。 他身上的被褥此刻正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上盖的是她的小被子。 鸟儿的鸣叫声唤醒了他,他明明从来不早起的,但昨天怎么说,也没怎么睡着,轻轻拉开薄被,煮好咖啡上来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谢禾安翻个身,双腿大张着,没穿贴身衣物,伤口处还有点红肿。 他打开床头柜,拿出药膏指尖沾了一点,轻轻涂抹上去,温柔的揉开药膏让伤口吸收。谢禾安是敏感的,哪怕这力道如此轻柔,还是醒了。 “醒了?是不是弄痛你了?”谢安停下手上的动作,见她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 “我煮了咖啡。”他把药放进抽屉里,“对了,看你那里还有点肿,给你抹了点药。” 桌案上放了两杯咖啡,他倚在窗前,谢禾安穿好衣服。 虽然他们看得是同一个地方,但内心却是不同的世界。 她望着窗外,瞳孔里倒映的,是路面的沥青仿佛被染上了一抹厚重的墨色,水洼倒映出天空的澄净画面。 透过水面的天空所映射的东西被水波纹所解读,所看到的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那么如果不是将自己的感情直接传达于对方,这份感情是否也不容易被察觉呢。 她看他抿了一口热咖啡,面上的拉花恍若一池被搅乱的春水,谢禾安喝了一口,皱起眉头,怎么甜蜜总是不容易被察觉,但只要舌尖一尝到苦涩,心里的不适就会像海绵一样膨胀。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小叔叔,你知道重庆为什么叫雾都吗?” “地理原因吧。”大雾之时,城内山色尽消,江岸不分。他又喝了一口咖啡,她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向他靠拢了一点,微风吹起了他浴袍的领口。 似是无心的话语,情感像是被理智遮掩的山体,是复杂晦涩、可选择性的。因为心没学过地理而不识边界,一时间,她感觉他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在这里,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总是觉得有一种压抑之感。 他听出她语气里的落寞。 谢禾安缓过神来,大腿传来棉绒的触感,他特有的杜若香气传入她的鼻腔。 “穿这么少,今天降温,别着凉了。” “所以,乖乖,你知道为什么之前爷爷奶奶让你去沿海嘛,他们不希望你在这里生活得太压抑。”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顶。 “小叔叔?” “嗯?” “你什么时候走。” 她昨天听到他打电话,也许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再过一段时间,有些事情还没办完。”这次回来除了休假还有办哥哥嫂嫂的入殓后的一些手续。 她听着,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回去B城,还能经常回来看我……和爷爷奶奶嘛。” 谢安抿嘴,几乎是露出抱歉的眼神,“对不起乖乖,这几年是我的事业上升期,今年我刚接了几个大项目,如果是你去我那里,我可以照顾你,但……沿海离这里太远了。” 谢禾安点头,“我知道了。” 如果去B城,他就能照顾自己,她就可以每天和他见面了,这是自己所期望的。 “你愿意和我去B城吗。”他突然转过身,看着她。 “但你工作会不会很忙,我怕打扰你……” 虽说她很想和他待在一起,但是在他心里,或许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孩子。 “我不知道你和哥哥嫂嫂从前是怎么的相处状态,但我断定你的性格和少言的相处是分不开的。但是乖乖,我和我哥哥可不一样,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不要那么生分,我希望你能拥有更好的教育资源和你想要的人生。你不要觉得会麻烦我,……” 虽然他们之前做的一些事情,好像不适应他们的身份。 见她不说话,他乘胜追击:“好吗?爷爷奶奶他们会照顾自己。寒暑假都会回来的。” “嗯……”她点点头。 他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面包烤好了,你洗漱完就下来吃吧。” 他走到门口,又说,“过几天,我带去你学校把手续办了吧。其他的你不用担心,那边的学校我会给你安排好,九月就可以直接入学了。” 他离开房间,谢禾安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怎么又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远了。昨天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 第十五章Ref:rain 谢安父母回来的前一天,谢安开车带她去学校办转学手续,在家吃完早饭,他本意是让她在家等自己回来,但谢禾安坚持要和他一起去,谢安看她困困的样子,拿了一张毛毯,让她坐后排补觉,看她睡得很熟,到地点的时候便没叫她。 本以为是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但谢安没想到她的老师能跟自己聊这么多。 “谢谢张老师,您休息的时候来叨扰您,真是麻烦您了。” “谢先生,哪里的话,孩子的教育非常重要,B城的教育水平肯定比咱们这里强,禾安能去更好的地方,作为老师我很高兴。”谢禾安的班主任和谢安寒暄着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但是……谢先生,我说心里话句话,请您别介意,禾安这孩子我是打心底喜欢,但我希望你们作为家长也要更关心关心她的心理状态……高中开学学校组织填心理测验报告,这是她填的结果,虽然过去一年了我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有没有好点,学校心理咨询室她也从来没去过,平时我和她聊得虽然不多,但我感觉禾安这孩子有很多心事,很屏蔽别人和她交际,性格也很孤僻,我从来没见过她父母来过家长会,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家长。”张老师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时间是去年的九月份,上面是谢禾安稚嫩的字迹。 或许是同性之间女老师对于女同学的情感观察会更细腻一些,虽然只是短短不到一年的相处,她也察觉到了谢禾安的一些不同于别人的地方。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是她的小叔叔,她父母去年因故去世了,我工作比较忙,今年有空才回来。” 那时候他哥哥嫂嫂刚去世,对于16岁的她来说无疑是对其幼小心灵的重创,加上老年人和年轻人之间的代沟,除了吃穿用这些能够满足,心理上的疗愈大抵是不成的,他也不在家里,就更无从得知她的心理状态了。 “唉,这孩子,从来不喜欢说自己家里的事,和班上的同学也没什么交流,我也不知道。”张老师扶了扶眼镜,语气里有些自责。 “嗯,没事张老师,以后她和我一起生活,我会照顾好她的。” “唉,话是那么说,但我看谢先生你也快到成家的年龄了吧,到时候你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小孩儿,也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或许是我言多了,如果这话冒犯到您,真是对不起。” “没有的,张老师,谢谢你关心禾安。您说的我都会考虑。” 两人走到走蓝拐角停下,在两人没注意的角落里,谢禾安靠在墙壁上听着他们的谈话。 她睡醒后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便跑进来找他。看到他正在和自己的班主任聊天,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结果刚好听到他们的谈话。 她踮起脚尖,看着自己今天穿的鞋,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果然,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竟然想霸占小叔叔整个人。想也不用想,这是不可能的吧。 “遇见了对的人的话,也许会吧。但我会平衡彼此之间的关系,我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就只有这么一个侄女。疼着还来不及呢。” 张老师笑笑,“听到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就送到这儿吧,麻烦您了。” 心里一阵慌乱,她跑了车上坐着,心情已经不同于刚才的平静。 “醒啦?”谢安坐上车,手上拿了一封文件,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准备出发,看着后视镜里刚起来的谢禾安,问了一句。 “小叔叔。”他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就和张老师聊了快一个小时。 “怎么了。” 她摇头,终是没说什么,车轮行驶在陡峭不平的路面上,不过谢安车技好,她没感觉到多少颠簸,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光景,她偷偷地瞄着那些青色,内心难以安定,她生命中纯洁的部分此刻正在燃烧,如同灯芯被点燃的那一瞬间。 燃烧殆尽之前,这段情感都将被隐藏,她也预感自己未来的灯芯将浸润在冰冷的灯油之中。 如果爱一个人却不能对对方表达爱意,也许就会彼此错过。 可是,这种感情,若真要给它贯上一个名字,称之为“爱”,反而是一种亵渎。 —— 賨州的夏依然热,快进入八月,谢安从浴室里出来,下身围着浴巾,精壮的肌肉线条上仿佛沾了些雾气,发尖挂着水珠,被他轻轻一甩,形成一道圆弧状的抛物线,隐没于窗台的盆栽里,凉风有信,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点着灯,谢禾安的房间缝隙里并未传来光亮,他想,她今晚睡得很早,回来过后这一天除了坐在沙发上看书和叫吃饭的时候两人就没再怎么说过话。 他拿出今早张老师给自己的那张报告单,上面很多人为产生的褶皱,看得出来,当事人的心情。 :你对生活充满希望吗。 :很少。 :你每天过得开心吗? :几乎没有。 :你愿意跟朋友分享自己的情绪吗。 :不怎么愿意。 他想起张老师早上对自己说的。 “您知道为什么这上面这么多褶皱吗。” “这是班里大扫除的时候,我在垃圾桶里找到的,禾安当时没交。不过好在她没有撕碎......” ...... 谢禾安的回答几乎都是极为消极的,一个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女,有这样的心理状态,不是什么好预兆。在他的记忆里,哥哥嫂嫂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加上他们工作的特殊性,很少有时间陪谢禾安,有一次破天荒的聚了一次。 他才知道谢禾安从幼儿园到初中,感受到的亲情是极少的。 这一点谢老比他们做得好太多,虽然谢安的父亲也是军队年轻时也没几个时间在家,但好在母亲是大学老师,性格温和,在亲情这方面从来不缺乏,这份职业决定她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伴谢安和谢然,所以那时候他们一直住在学校发的教师公寓里。 然而他哥哥谢然,即便这样,继承到的也不是母亲的关心人的性子,而是父亲的。 谢禾安叁岁以前是由家里请的的保姆阿姨带大的,而一个孩子,在童年时期,如果没有母亲的陪伴,加上父亲的角色也扮演的不得当,在情感上是一种缺失。 这会让他们太过于明白和人的距离感,对于异性的分寸感也是一种隐患,遇到稍微对自己好一点的人,就会分不清自己的情感。 实话说,他很担心这样的谢禾安。 他看着日历,再过几天就是哥哥嫂嫂的忌日了,办完他们的事情,她就要跟着他离开这里。他看见她的窗户突然传出了光亮,里面传来细碎的声音。 ps:啊哈哈哈感觉无法言说最近的心情。 第十六章你希望有人追我吗 晚上八点,谢禾安洗漱完,辗转反侧,在床上玩着手机,怎么也睡不着。 “九点了。”她盯着墙壁,不知道小叔叔睡没睡,今天他跟自己说,安排的时间是下个星期,这周六是父母的忌日,她想去看看他们。 “乖乖,还没睡吗?”谢安起身,站在她门前。 谢禾安一打开门,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倚在墙上,离门框只差一公分的距离,说,“睡不着。” “要不要坐坐,今晚挺凉快的。” “嗯嗯。”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以后想学什么专业。”谢安温柔地问着她。 谢禾安摇头,“不知道。” “小叔叔你呢,大学的时候学得什么专业。” “我啊,国防建筑工程学,但我现在做的工作跟我大学上学那会儿学得东西只是名字上有点关系。” “我听爷爷说,小叔叔和爸爸妈妈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嗯......你爸爸和你妈妈还是我的学长学姐呢,说起来他们谈恋爱也有我的撮合。” “那小叔叔你谈过恋爱吗?” 他此时的面部表情就像被外界环境因素一刺激就闭拢的含羞草叶,面部肌肉忽然紧缩起来。 “谈过一个,大学毕业后谈的,但是后来因为性格不和分手了。” “哦~”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谢安问道。 谢禾安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她又听见他说,“不过你们现在这些女孩子谈恋爱一定要擦亮眼睛,要好好考虑对方到底适不适合自己,不然分手的时候双方可能都不愉快。你以后要是谈恋爱了,一定要先带回来让我看看那个男孩子怎么样,别被男人的表面迷惑了。还有别婚前性行为知道吗,对身体也不好。” 他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也会自己偷偷解决生理问题,男性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时候他觉得这话一点没错,因为他和沉梅说得难听点就是一夜情认识的,在一场招商投资会上,那时候他喝得迷迷糊糊第二天醒的时候和沉梅睡的一个床,不过自己唯一做得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那一次。 在一起后,两人没有感情基础,是他本着要对她负责任而跟她说在一起的,这过程也有些太匆忙,那时候他忙着做项目没有时间陪沉梅,事业上升期,周末也加班,凌晨叁四点都是常事,沉梅在B城做辅导老师,倒是经常和自己的弟弟周末出去,姐弟俩感情很好,倒是自己像个局外人,所以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和她在一起的,《教父》里面说的挺好,‘但凡男女之间的那点“意思”,常常是从“不好意思”开始,到“真没意思”结束。’ “小叔叔,你希望有人追我吗?” 谢安愣了一下,回忆被打猝然打断,而后又尴尬笑笑,虽然那不知名的开始翻涌在内心的情感是什么,但谢安知道那并不舒服,“我只是希望你能遇到爱你的人,同时你也爱他。” 世上大多的感情很多都是将就的,自己和沉梅不过也是将就。 “但是我早就遇见了。”谢禾安小声嘟囔一句。 只可惜谢安没听见,“你说什么。” “没什么。” “小叔叔你继续说吧。”她看着他的腹部线条,好像雕塑作品,脸红红的,那应该是七月夜晚的燥热吧。 “谢然小时候可烦了,我俩在一个学校上小学,他喜欢折树上柳条,然后抽人家地里的南瓜,那时候我和他一起上下学,有一次他照常去抽南瓜,然后那南瓜突然烂了,后来人家找上家,他说是我抽的。我倒是那个闲心抽南瓜,被你爷狠狠抽了一顿饱的。” 谢禾安笑声如银铃一般,他看着她的笑颜,也忍不住跟着笑笑。 “但是爸爸说是你抽的。” “听他乱说,自己做得事情还不承认。” 不过算了,人已经不在了,自己就原谅他了吧。 “小叔叔,为什么爷爷和奶奶给你们取这个名字。” 谢安笑了笑,“‘然’字的寓意是:光彩、守信、光明,就跟你父亲的工作性质一样,而‘然’的本意是‘燃烧’,我的理解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而他......” 他哽咽了一下,“而你的父亲,也确实做到了。” “而我的名字和东晋时期的大人物谢安重名了,啊,有时候和历史人物重名也是一件难事,毕竟我这种文采不行的人,从前读书的时候就被班上同学调侃......扯远了,你奶奶给我取这个‘安’字,本意或许是想让自己第二个孩子平静些吧,而我到现在为止确实过得很舒适稳妥。” ‘安然’二字,本身,不就代表着无恙的意思吗,但,谢安有时也会觉得自己是孤独的。 “原来是这样啊。” “讲点其他的吧,你爸爸他呀......” 谢安乐此不疲地向她分享自己以往发生的趣事,直到听到她轻微的鼻息声,他回房间换了身浴袍,把她抱到床上去,盖好被子。 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看到她枕边放的那本《傲慢与偏见》,被精心包上了书皮,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读了几页。 她用荧光笔在一些句子下画了线条。 ‘这种只顾情欲不顾道德的结合,实在很难得到永久的幸福。’他的瞳孔似乎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缩了一下。 ‘将感情埋藏得太深有时是件坏事。如果一个女人掩饰了对自己所爱的男人的感情,她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 他接着翻,那页书上还残留着新近留下的墨迹。 直到窗外路灯熄灭,又过了一会儿,他方才看完整本书,末尾插页上,写着一段话,她写在末尾的书评。 时间是一年前的今日。 “我好欣赏达西先生这样的男子,可能因为自己也是一个不知道如何表达感情而内敛的人吧,很多时候其实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但因为自己不会说话所以经常会被别人误解,如果真的有一天我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我希望那个人也喜欢我。可我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呢,而且我这样的人,真的会有人喜欢吗。对什么人都感到厌恶,其实反而是一种缺陷……”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白嫩的背部肌肤露了出来,他眼神一暗,替她盖上被子的动作很温柔。 “会有的,禾安,你也会遇到属于你的达西先生。” 他在她额头上亲亲落下一吻,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故事圆满结束,但现实总有得碰壁,生活仍在继续。 但无论故事结局如何,禾安,我都希望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最终获得自己的幸福。 PS:我也不知道小叔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刚开始会说哪种话可能我写的时候没考虑到这个走向,故事写到后面,好像角色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了。 第十七章逃不掉 早九点,人群熙熙攘攘,车站往来的旅客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和随身物品匆忙地离开出站口,谢安长腿交迭的坐在车站长椅上,他正在看刚刚在外面报亭买的经济周刊,谢禾安正在旁边吃早餐,见他眉头紧锁,他手臂上跳动的青筋,她轻轻地碰了一下他。 谢禾安把自己刚拆的面包递过去,“小叔叔。” “你吃,我不饿。” 他合上报纸,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一个版面是关于他和朋友在B城的建筑公司报道,他给朋友拍了个照发过去,对方也很快回他了。 有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按着他的太阳穴,谢禾安的手突然被他给抓住,“没事的,你吃早饭吧。” “小叔叔,您是不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嗯。” 他想了想,昨晚上抱她回房间,自己看她床头的那本书,确实是看了很久,外面路灯都熄了,然后早上八点不到就起床了,如果要形容自己的颅内现在是什么感觉。可能就像一滴水珠滴入平静的湖面,然后湖心泛起一圈又一圈无限圆周率的縠纹,只不过搅碎的是自己的思维,而并非这具肉体。 “喂,妈。”谢安接起电话。 “我们马上就到了,你到车站了吗。乖乖呢?和你一起了吗还是在家里。” “嗯,在我旁边,我们在出站口等着的。”谢安起身站了一会儿。 谢老二人拖着行李箱从出站口出来。 “爸,您和妈都穿上长袖了。” “那边的气候是有点冷,不过回来还有点热了。”谢母说着把袖子卷起,一些汗渍浸湿了背部的衣服。 “我来拿吧。” 看着二人有些吃力的拖着行李箱,谢安一手抬着放进了后备箱里,奇怪,也不是很重啊,“砰”的一声,关上了后备箱门。 他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压抑在心头,可能确实一直以来在他心目中形象伟岸的父亲变得不如从前那般高大了。 “诶对了二娃,中午咱们收拾一下出去吃饭。”谢母突然来了一句,正在开车的谢安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 “怎么突然想着出去吃了。”您不是一向很节约嘛。 “哎呀,你别问那么多,叫你去你就去。”虽说是如此,但谢安觉得不对劲。 “晚上穿得板正点哈。”谢老坐在副驾上提醒了句。 “吃个饭穿那么正式干啥,又不是公司开会。”谢安小声说道。 “乖乖你看这个姐姐长得好不好看。”谢老太拿着自己的手机给谢禾安看着自己对未来如意媳妇儿人选的照片。 谢禾安凑过去,看着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你还别说,现在你们年轻人用的软件真方便。” 谢安抿着嘴,以前教他们用,不是不用吗,怎么现在突然这么好兴致。 “妈,您在跟她说什么呢。” “给她看未来的小叔母啊。”谢老太笑得很高兴,从兜里还拿出了一张照片出来,上面是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女性。 “这孩子我可喜欢了,这不,我这次去朋友那儿听说她会賨州了,拿了张照片回来,你可不能不去啊,我都答应别人了。” 谢安心里警报大响,他就知道。 “妈……我都说多少次了,现在盛行自由恋爱。” 唉,老一辈的思想,他实在难以理解。 谢禾安尴尬的笑笑,咬着自己的嘴唇,心里此刻也有些焦灼。 “信你,我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抱孙子。” “您……算了,跟你们说个事儿,这几天你们不在家,我带着禾安办了转学手续,之后就带她去B城生活了,已经拜托我朋友在那边安排好了。你们在家里也照顾着点儿自己的身体。” 谢老太拍了拍她的小手,谢禾安吓了一跳,“这是好事儿呀乖乖,奶奶之前还担心你不愿意跟你小叔叔去大城市呢。跟着小叔叔去那边可要听话好好学习啊,放假回来看奶奶,想吃什么、要什么就叫小叔叔给你买,你跟着他奶奶也放心。” “嗯嗯。”谢禾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在那边不要老是忙工作,周末有时间就带她出去玩玩儿。”她说道。 “知道了妈,你和爸不在家我俩不也天天玩吗。” —— 回到家,睡了个午觉,谢禾安在衣柜里找裙子,身上只穿着内衣。 谢安见门开着,敲了门但没人回应,又叫了几声里面的人没反应,谢禾安的身体被衣柜掩着衣不蔽体,脑袋上戴着耳机,背对着他,不知道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转身,撞到了他的怀里,他往后一退扶了她一下。 “小…小叔叔。”她抬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他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妥。 “不要开太大声,对耳朵不好。”他在外面都能听到她耳机里的声音。 “我看你门开着进来叫你,你收拾好了吗。”她摘掉耳机。 “收拾好了吧。” “咳咳。”谢安视线往下,尴尬地咳嗽两声,下次进门他一定敲门。 “冷吗?” 谢禾安点头,看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一股杜若的香味扑鼻而来,“多穿点。” “嗯嗯。” —— 谢禾安换好衣服,谢老二人和谢安坐在客厅喝茶。似在喝茶,但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谢安极其后悔自己没在自己房间等着谢禾安一起下去,不然也不用听自己父母的唠叨了。 “唉,那宝宝多好看啊,白白嫩嫩的,长得还可爱。”谢老太放下手中的茶杯,做了一个怀抱孩子的形状,面上的表情说不上的宠溺。 “嗯,诶他家女儿多大来着。”谢老呼了一口热气,滚烫的茶入口,茶味儿的清香入鼻,坐在一旁的谢安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他茶碗里的茶泡泡。 “也就比咱们谢安小一岁吧,28,对对,就是28,唉人家28,留学回来小孩儿都可以叫‘爸爸妈妈’了......唉” 谢禾安从站在楼梯口听着他们的谈话,若不是谢安去厨房接水喝也发现不了她在那儿。 “好了?” “嗯。” “走吧。” “爸妈,您俩别说了,都收拾好了,走吧。”谢安催促道,等他办完事情他一定要快马加鞭带着禾安回B城。 “好了好了,不说了,年轻人的事,我跟你爸不掺和了。”谢母也像想开了似的,起身,拿起沙发上的旗袍披肩,摇摇头,无奈地看着谢老,谢父也并未多说什么。 第十八章前女友 如果要说再一次和沉梅见面是什么样的感受,那谢安觉得,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感受,或者说心里已经释然了,就跟他和谢然从小到大每天都吃老妈最爱煮的水煮白菜,刚开始是那份淡然,心里闪过的猛然,最后是平淡。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心灵的无感是一段感情走向终结的开始,其次是肉体,心灵上的索然无味相对肉体的无感,或许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人怎么会突然就不喜欢一个人了呢? 他的内心在过去二十多年里未曾在一些瞬间涌起波澜,但他也绝想不到自己在未来某一日会如此受戒。 谢禾安余光无意间瞟到刚刚进来,坐在奶奶身边的那个气质温婉的女性,身穿绸质苏绣旗袍,手提白色珍珠绣包,鸦青色的长发用钗子盘在头顶,鬓边垂下两根纤长碎发。 谢母本意是要他坐在沉梅旁边,但谢安和谢禾安说话装听不见她的话。 他和谢禾安就坐在她们俩的对面,气氛尴尬,看着自己社牛体质的母亲和沉梅聊天。 “你这个月是不是生理期快来了,别喝多了冰的,对身体不好。”谢安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服务员刚好进他们包间上菜,将他的空茶杯倒满热水,他接过说了一声‘谢谢’放在谢禾安面前,换走了她的冰可乐。 谢禾安点点头,惊讶小叔叔记性这么好,居然记得自己的月经期。 “谢谢。” 谢安听着谢母和沉梅谈话,无意识尝了一口冰可乐。 “小叔叔”谢禾安欲言又止,谢安转过头,又喝了一口,说道,“怎么了。” “那个,是我喝过的。”她指了指他手上的杯子。 “没事,你喝热水,不用管我。”谢安说道,“你要是觉得烦,就把耳机戴上,自己想听什么听什么。” 谢安把自己的手机拿给她,“密码是我的生日。” 谢禾安接过手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还没戴上耳机,肚子又开始不友好的叫起来了。 “饿了吗?”他听见她肚子传来的轻微的响声,看着时间,都一点多了。 “有点。” 谢禾安最近觉得自己饿得很快,虽然吃得也不算少,但是就是很快就饿了,或者是自己消化得太快了,而且自己的身体也开始有了一些微微的变化。 “梅梅啊,你是不是要搬到B城去了啊?”谢母拉着她的手,反倒让沉梅觉得有些尴尬,眼神不知道往哪儿看,但是不看她又有些不礼貌,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地看着谢母。 “妈,别聊了,快吃饭吧。”谢安看了一眼手机,13:00了。 “好好好,哎呀,急什么嘛。我跟梅梅还有好多话没说呢。”谢母白了谢安一眼,似是不满他的突然发言。谢安突然被她噎得不知道说什么。 “梅梅啊,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谢母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看了看谢安的位置,心里有些气,这小子,叫他坐人家旁边,倒是挨着禾安坐了,办事一点儿都不积极。 “我现在在B城当高中老师。”沉梅吃了一口菜,为了缓解尴尬,喝了一口茶,那茶水滚烫的温度如同人用手去碰刚烧开水的水蒸气的感受一般,差点没把她舌尖烫坏。 “高中啊,肯定很累吧。你是班主任吗。” “是的,累的话是有一些,有时候还要加班什么的,不过工作嘛,加上孩子们今年要面临升学,累点也是应该的。” “咳咳。”谢安出声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别管他,他嗓子不好。”谢母拍拍沉梅的手,还顺带着握了握。 “梅梅啊,我一见面就特喜欢你。你毕业了交男朋友了吗。”谢母看着她,眼里笑意甚浓,遮掩不住的雀跃。 这孩子,她是越看越喜欢,气质各方面也很好,符合她内心对于谢家儿媳妇的标准。 “你什么时候回去。”谢母突然将话题转到了谢安身上,谢安专注着面前的菜,听到她在叫自己抬起头。 “哦,过几天吧。” “要不你和梅梅一起回去?” 谢安还没说话,沉梅笑笑,“没事伯母,我买好机票了,学校急着开学,明天就回去了。” “这样啊。” 服务员不知什么时候上了一瓶红酒,谢禾安不知不觉的就这瓶红酒喝了起来,酒精入喉,一股酸苦味儿缠绕着自己的口腔,不知过了多久,瓶已见底,她觉得脑袋晕晕的。一顿饭下来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谢母几乎掌握了对方的基本资料。 一起干杯的时候,谢安闻到身边的谢禾安身上一股酒精的味道,皱眉看着她的杯子,里面还有残留的酒红色液体。 这小姑娘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谢禾安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拉开板凳准备去卫生间,谢安看着她的背影,踉踉跄跄。 “妈,我出去一下。” 谢母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他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进卫生间,听着里面的呕吐声,让他心情有些复杂。 “小叔叔?你怎么在这里。”谢禾安站在卫生间镜子前,抽了一张纸巾擦着嘴,她伸出手指点着那个左右相反的自己,玻璃里面是她,玻璃外是现实世界,思想游离于现实与虚幻之间,余光中她看见了谢安高大的身影立在墙边。 “见你有些不舒服,过来看看。” “我没事。” “咱们回去吧。” “嗯?” “咱们先回去。” 谢安等着她出来,脱下外衣搭在她身上,“别着凉。” 夏季虽炎热,可总会有那么几天有雨,賨州,也从来不是少雨的地方。 第十九章亲吻 透过车内后视镜,谢安见她在后座斜躺着,车在行驶着,他听着她轻轻的呼吸声,关上车窗,隔绝外来七月的热风。 今天外面人烟稀少,若是从车窗看去,远方不远处的盘山公路停着一些车辆,翠绿山头上,一片又一片的白杨树,那里沉睡着他的哥哥谢然和谢禾安的母亲。 他加快了速度,汽车飞驰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这些年这座城变化很大,二十年间,仿佛换了一件崭新的外衣,但这里留不住的人却更多。 賨州是个好地方,可相逢时的自然,如今看来不过是为了让道别更有意义。 —— 他打开车门,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关上车门,手里几乎没什么重量,回到家上二楼卧室,将她放到床上。 谢禾安感觉自己在移动,她睁开眼睛,看到谢安正看着自己,谢安也察觉到她也正看着他。 她的手环上他的脖颈,谢安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味儿。 “困了吗?”谢安问道。 “小叔叔……”谢禾安凑近自己的脑袋,鼻尖对上他的鼻尖,温热的气息透过肌肤的毛孔,感受到她的体温。 在她乌黑的瞳孔里,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五官的轮廓,很小聚焦在那黑色的一点中,这有些像他童年时代爱和小伙伴们一起玩的水晶玻璃珠,小小的一颗,他最喜欢黑曜石的颜色,因为倘若透过眼观察,他就能看到整个微观世界。 “嗯。” “我喜欢你。” 谢安从不知道女性的唇瓣可以这样柔软,虽然在她吻上他的那一刻,他有一瞬的惊愕。 他看着她,她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脸迅速的燥热起来,垂下长长的眼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温柔而又缠绵。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便又睡过去了。 不过此时此刻自己又在做些什么呢,一时意乱情迷。 谢禾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再睁眼看到这个世界,已是夜晚,窗外灯火通明,偶尔有几家灯火熄灭了。 对于之前的事情,她没有任何记忆,只记得自己在餐桌上喝了很多酒,她起身冲了个澡,坐在书桌前,写起日记。 爱情是冲动,亦是克制。 人生没有那么多复杂性。在一些所谓绕梁三日而余音不绝的故事里,没有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 —— “明天去山上看谢然和何叶,咱们买点儿花什么的吧,国家这几年提倡无纸化。”谢老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谢安在旁边看着手机,瞄了一眼电视屏幕里的日期。 七月三十一日,明天是哥哥和嫂嫂的一周年忌日。 …… 他不自觉的扭头看了看楼梯那儿。 “吃饭了,你们两爷子木起干啥子过来端饭。”谢母炒好菜,在厨房里叫着他们。 新闻联播刚好放完,谢老应了一声,“来咯。” “你去叫禾安下来吃饭,我去端饭。” …… “乖乖,你醒了吗?”谢安敲着她的房门,谢禾安正准备出来。 “吃饭了。”他说。 “好的。”她走在他的前面,谢安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和他今日在饭桌上看到的有些相似,但好像又有哪点不同。 他忽然想到那日那个突然而来的亲吻……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唇。 电视里复播着新闻联播,领导人突发心脏病逝世的讣告。 “人生,真是无常啊,你哥哥和嫂嫂也是,还那么年轻就……”谢老太叹了一口气,听着电视里主持人的话,手中的筷子不由得沉重了几分。 “人嘛,总是算不到的,不过咱们该为他们自豪才是。”谢老吃了一口饭,话语里有些凝重。 “指不定我俩哪天也去了,不过人死了不是还有灵魂嘛。”说着说着谢老太打趣道。 “妈,你和爸说些什么呢。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谢安有些不满,他感觉到身旁的她有些僵硬。 “行行行不说了,吃饭吃饭。” 谢禾安听着他们的对话,默默刨着碗里的米饭,新闻联播的声音持续着,一时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里。 直到—— “乖乖,等会儿跟你小叔叔一起买些花回来。”谢老太对她说道。 谢禾安自然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只是不知道来得那么快。 —— “老板,两束白玫瑰。”谢安没开车,骑着电瓶车,带着她来到镇上的花店,微凉的晚风中,她坐在后座,两只手环着他精瘦的腰,脸贴在他宽阔而富有力量的背上,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杜若香掩盖了车筐里散发着微微苦涩味儿的白玫瑰。 PS:好的同志们,我去打游戏了。 第二十章能抱抱我吗 谢安打开车门,谢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只见她小跑到大门,拿出钥匙往锁孔里转了两圈,从玄关的柜子里拿了两把伞放在包里。 “雨伞还是带着,天气预报不准,这天看样子还是要下雨的。” “嗯。”谢安应了声,她上了车坐好了之后,轻轻关上车门,打燃发动机和车身的近光灯,向前面开去,凌晨四点去山上的人不多,开车上去也有停车的位置,不至于那么挤。 后座的谢父和谢母都在补觉。 谢禾安坐在副驾上,靠着椅背,看着窗外转瞬而逝的风景,忍不住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谢安见状,等红灯的时候,拿过旁边的毯子搭在她身上。 —— 山上黑压压的一片,风吹白杨树枝叶翕动,灰蒙的天边依稀出现几缕晨光,这一片公墓是国家规划下来的烈士墓,谢然和何叶牺牲后葬在此处,或许因为是公墓,所以气氛也没有那么压抑。 “嗯?这个地方有谁来过吗?”谢母看着地上有些被烧掉后纸钱的黑色痕迹,四处望了望,然而四周安静的只听得到林间的麻雀叫声。 “或许是风刮过来的吧。”谢老应了句。 两人拜访好了,下去卫生间,留谢禾安和谢安两人在墓边。 谢禾安献上白玫瑰,对着墓碑双手合十拜了三拜,凝视着墓碑,人们常说,人的死亡有两次,一次是生理性的,一次是物理性的。 生理性的死亡是肉体细胞停止活动,血液不再流转,身体枯竭,最后埋入土里,物理上的死亡是记得他的人越来越少,直到这个人在人们的记忆里永远消失。 还记得那是一个周末,她照常放学回家,锅里是妈妈热的饭菜,桌上还有一张写着字的便利纸条。 “晚上放学回家爸爸和我带你去看电影,饭在锅里记得吃。” 她记忆里最多的画面,不是他们的正脸,而是背影。 时至今日,父母给她的印象,确实已经不再像当时那么清晰了。如果不给她照片,或许她也认不得父母的模样了吧。 她站了良久,直到感觉到脸上有一股凉意,从小腿骨开始蔓延的酸意席卷而来,谢禾安抬头看着天上,墨色的嶙峋伞架占据了她的视野,谢安撑着一把墨伞,站到她旁边,他伸出带着些温热的手指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水珠。 “小心别被雨淋到。”雨伞向她倾斜了一角。她忽然愣住了。 她开始回忆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小叔叔产生了这样叛经离俗的情愫,仿佛又回到那一年,也是这样的阴雨天,在父母的葬礼上,她看着那个叫谢安、自称是她小叔叔的英俊男人忙前忙后的身影,看他筹办着父母葬礼上的一切,招待着出席父母葬礼的客人,也是那一年,她目视着父母的棺椁被推入火气冲天的火化炉,那上面不知道躺着多少世人深沉缱绻的思念,他们穿着蓝色军装,仪表堂堂,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然而出来时烧得只剩一把灰,随手一扬似乎就能消散在尘埃里,她看着他把他们装在小小的四方盒内,站在倾盆而下的雨中,目视那宣告着父母短暂而又光辉的生命的黑色方盒,那里面还带着温热的骨灰,就这样被掩埋于一抔黄土之下,那时,他也是这样打着墨伞向她走来,透明的雨珠顺着冰冷的伞骨滴落在水洼中。 她听见他对自己温柔地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她看着他被淋湿的左半边肩膀和微长的发梢,心中起了波澜,那一句似不经意间随口而说的一句安心的话,也就是从无办法中求得办法,一边耳朵里似听非听的听着柏油大路上的雨声,她的十五岁,也并非想象中的那般不快乐。他已经给予自己很多,但她很贪心,想要那被世人命名为“爱情”的东西。 她将头埋进他的温暖的胸膛里,小手环住他的腰,谢安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伸出空了的那只手安慰似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轻声问道,“怎么了。” “小叔叔,能抱抱我吗。”她闷闷地说道。 未曾得到回应,她有些失落,却忽然感受到腰间的温热,那力度不自觉圈紧了几分,好像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听得他在耳边温柔而带着磁性的嗓音:“不要害怕,都过去了,以后一切有我。” 谢禾安的余光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是从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里裁剪出来的,他们笑得那么灿烂。 什么是记得,什么是纪念,纪念无需记得,是心在偷偷下雪。 他们走后,从旁边的树林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玄色风衣的年轻女子,向墓碑献了一束白玫瑰。 凝视着他们的背影,目光有些深沉。 第二十一章牵手 谢安看了一眼手机,还差十分到七点,眺望山下的路,上山扫墓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谢安安慰着她,两人在墓边又站了一会儿。 雨势渐大,并未如预期中的那样变小,谢安见状只好带她走到廊道边。 看着他有些打湿的发梢,谢禾安从包里掏出一块帕子,伸出手垫脚擦拭着他侧脸的雨珠,谢安下意识的弯曲了下膝盖。 接过她的帕子,帕子带着一股淡淡的冷香,“我来吧。” “嗯。”她点头,放下手 看着她瑟瑟一下,“冷吗。”他脱掉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不冷了,小叔叔你呢,不冷吗。”谢禾安看着他,将肩上的衣服收紧了些。 谢安摇头,摸了摸她披散的长发,“不冷。咱们回家吧。” “嗯。”谢安走在前面,她应了声,跟在后面,廊道里躲雨的人较多,蓦然,她觉得一股微凉袭上自己温热的手心。 “牵着,人多。” 谢禾安微微一笑,看着他宽厚的肩膀,与他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些。 回到车里的时候,谢老二人已经坐在后座了,谢安收了伞,替她关上车门,然后坐到驾驶位上,刨了一下雨刮器,机器运作的声音有些吵,不过经过那刮片轻轻一拂,原本布满雨珠的玻璃又变得跟新的一样了,只是刮的速度逐渐跟不上下雨的速度。 本就土质湿润松软的道路,变得更加泥泞,谢禾安看着刚刚他们站着的廊道,人越来越多了。 “雨小一些再走吧,山上路滑。”谢安说了一句。 “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谢母看着窗外天气,语气有些无奈。 谢禾安看着,朝车窗上呼了一口热气,用手描了两个图形的轮廓,不过很快又擦掉了,原本带着一层蒙蒙雾气的窗户,经她这么一弄,外面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 谢安凑过来,两人的脸碰在一起,又若无其事的分开。 “脸上有脏东西。”谢禾安刚刚有点饿了,拿了个面包吃。 谢安见她没擦掉,伸手在她嘴角轻轻点了一下。 上山拥挤的车俩、匆忙撑伞行走的人群、还有那面带笑容或面带愁苦的面容,不知为什么,山月星岗,可以允许自然万物的哭泣,但在城市,人们的情绪就像货币一样贬值,也许只有在此处,才能感受到一丝丝无声中的宁静,毕竟与灵魂对话,有时实在胜过在人群中的寂寞吧。 谢禾安此时觉得,自己忽然释怀了很多。 雨过天晴,车子平缓地行驶着,柏油马路散发出阵阵青草味儿,谢禾安摇下窗户,八月的水雾朝气让她莫名觉得心情舒畅。 谢母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迭好手中的外套放到皮质座椅上,说道,“什么时候抽个空去把你哥哥和嫂嫂的手续办了吧。” 谢老正看着报纸,上面有他们公司的相关报道,虽然版面不大,但也说明一切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见他没回话,他接着说了一句,“我看你也歇得够久了,这几年局势挺好,国家在民生经济后面推波助澜,年轻人乘上时代快铁,对你和敬山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谢安握着方向盘,应了一声,“知道了爸,上周就订好票了,后天下午的飞机,明天我去公安局把哥哥嫂嫂的户口注销之后就走。” “嗯。那就好。”谢老继续看着报纸。 “对了爸,我哥和嫂子除了你给我的那些外没留下什么别的东西吗,有个文件我没找到。” “都在顶楼的储藏室里,当初下葬的时候没来得及清理,你等会儿回去找找有没有吧。都在那一堆里,要是没找到就真没有了。” “说起来你哥之前有个保险柜,不知道放哪儿了,估计也是丢了,可能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谢母拿起座椅上的外套披上,这晨风吹着微微有些凉快了。 “乖乖,窗户摇上去一点儿。” “哦,好的奶奶。”谢安见状随手按了车窗按钮。 谢安嗯了一声,“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没必要找了,人都已经走了。” 见物思人,未必不会让人更加难过。 回到家,谢安换了鞋直奔顶楼储物间。 “妈!妈!”谢母在厨房里做饭,听到谢安的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谢老在门外浇花草,看着在客厅玩拼图的谢禾安。 “乖乖,上去帮你小叔叔,我这边炒菜走不开。” “好的,奶奶。”谢禾安放下拼图块儿,还差半边就拼好了,踏上拖鞋上楼。 储物室很少打开,加上谢老二人年龄大了不怎么上顶楼,平时都是上来放一些东西才会进来,灯泡一闪一闪最后直接闪熄了,当时修的时候也没有设计窗户,灯泡也坏了,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谢禾安往前走,感觉自己的鼻子撞上了一块硬硬的东西,一抬头,谢安背对着她。 “妈,手电筒拿了吗。”谢安朝后伸手,摸到一只软软的手。 “乖乖?你怎么上来了。” “奶奶在厨房走不开。” “哦。”谢安踩着木梯,梯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很显然承受不了他的体重。 谢禾安见状,站上去试了试,“小叔叔,我去吧。” “算了,这个梯子有点散架不安全,我抱你你手伸长点拿好嘛,要不……你先去换件裤子?”谢安有些犹豫,她穿得裙子。 “没事。”谢安提着她的腰,把她向上举了起来。 “够到了吗?一个白色的文件夹。” “小叔叔,再高点。”谢禾安看着上面乱糟糟的一片,那文件夹还在里面。 “拿到了。” 一个瓶子滚到谢安脚边,一个后退没注意,两人直接仰面摔,幸好底下有个软垫。 谢安把她护在自己身上,虽然她很轻,但坐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坐的位置好巧不巧在自己的生殖器附近。 “没事吧。”谢安轻轻提着她的腰,检查着她的身上。 裙子向上掀起,露出粉色的胖次,往旁边漏了一点,看得到白嫩嫩的皮肤,谢安拉下她的裙摆。 “咳咳。” “小叔叔,你没事吧。”谢禾安愣了一秒,马上起来,小手摸了灰脏兮兮的。 “没事。”他往后缩了缩,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先下去洗手吧,我把门关上就下去。”他说道。 谢禾安“哦”了一声,看着他表情有些不舒服的样子,看了看他的裤子,欲言又止,终是朝门口走去。 “小叔叔,奶奶叫吃饭了。” 说完他听着她下楼的脚步声,看着自己的不合时宜,苦笑了一声。 PS:前期全是擦边,不要问为什么,因为女主未成年不能搞瑟瑟。 第二十二章或有台风 “欢迎您收看《天气预报》,今天是……明天沿海地区将迎来台风……” “八月就有台风了啊。唉看样子,明天又要下雨了,你们回去安全不哦。”谢母看了一眼窗外,手上拿着筷子,停顿了下。 “不会的妈,飞不了航空公司会提前发消息的。”谢安安慰地说道。 “嗯嗯。” “吃了饭,你去把脏衣服洗一下。”谢母起身,拍了拍谢安的肩膀,抽回板凳,把自己的碗筷放到厨房里。 “哦。” 谢父也吃好了,起身拿起喷壶准备出去浇花,谢安和谢禾安两人在餐桌上面面相觑。 “爸,您今早不是才给花浇了水嘛。” “夏天热气大,人都需要多喝水,植物就更加需要了。” “哦。” “走,咱们出去遛街。”谢母从厨房出来趴在谢老的背上,拿起旁边的一个空水壶,和他站在一起浇着花,谢安看着这一幕,眼角抽了抽。 “乖乖,走,跟爷爷奶奶出去遛街。” 谢禾安吃着饭,回了一声,“不了奶奶,我想待在家里。” 接着她又看了看谢老二人,小声地对谢安嘟囔道,“小叔叔,一会儿我来洗碗吧。” 谢安摇头,快速收起碗筷,“嗯?你的拼图不是还没完成吗?” “嗯?您怎么知道。”她放下碗,帮他收拾起筷子。 “这叫做……观察力,我先拿进去吧。”谢安轻轻揪了一下她的脸,拿过她手上的碗整合在一起。 “洗碟精呢,嗯……在那儿。”谢禾安见他进了厨房,跟了进去,扎起袖子,眼睛转了一圈,没在往常的地方看到洗碟精。 谢禾安在心里默默测量了一下那个高度,应该是爷爷放上去的,她犹豫了一下,准备去外面搬一个板凳,没想到一转头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把她鼻子还给撞痛了。 谢安看着她揉着自己的鼻子,笑了笑,随手一拿,递到她手里。 “还痛吗?” 谢禾安摇摇头,放下手。 “在找这个吗。” “小叔叔,您怎么知道。” “这叫……” “观察力。”谢禾安脱口而出。 谢安爽朗一笑,点点头,“不错啊,都学会抢答了。” “哪有。”谢禾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道。 谢安洗了个手,从橱柜里拿出围衣,“把这个穿上吧,小心油溅衣服上。” 谢禾安走过来,轻轻蹲下来,她打开双臂,谢安把围衣从前面给她套上,绕到她的身后给她系带子,但总觉得她穿着有些松,因为她的腰太细,围衣有些大,他稍微收紧了些,“舒服吗。” “嗯,谢谢。”谢禾安转了一圈,打开水槽,用钢丝球刷着碗里的油渍。 “那我去洗衣服了。”谢安交代了一句,关上厨房的门去了外面。 谢禾安洗完碗,看了一眼脱下来的围衣,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冲到洗衣台那边,她看了看那里放着的脏衣篮,里面空无一物,转头一看,谢安手拿着的不就是自己的草莓熊胖次吗?她看着他揪干胖次上的水,正准备挂晾衣杆上,看着他,面带难色地开口,“小叔叔,您洗完了?” 谢安点头,“洗好了。” 瞄了一眼洗衣机上的倒计时长,还剩十五分钟。 但他看她的眼神有些闪躲,甚至有些耐人寻味。 谢禾安知道他一定看见了,自己下午换过一条胖次,放在脏衣篮里忘了洗,但现在他已经洗完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双手无处安放。 “小叔叔,下次这个还是我自己来洗吧。”她指了指他刚刚挂上去的贴身衣物。 谢安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干咳了两声。 “好。” 两人一直这么站着,直到洗衣机的“抽抽”声结束,谢安晾衣服,她也没闲着,从洗衣机里拿出甩干的衣服递给他。 “嗯好了,你困了吗?”谢安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她摇头,“我的拼图还没完成。” “那,我和你一起。” “拼完睡觉。” “好。” 第二十三章傲慢与偏见 桌面上的拼图散作一团,这是一个1000块的盒装拼图,谢安洗完澡出来,下半身穿了一条深色条纹短裤,还带着些水汽,他双腿盘坐在拼图前,身上还带着些水汽,拿起那个拼图盒子一看,他留意到盒底有一个手写的日期,10月1日,去年的十月份。 “小叔叔,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吗。”谢禾安在楼下浴室里洗完澡用毛巾擦干时才发现自己没带衣服,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拿,透过磨砂门隐约可以看见谢安的身影。 谢安正坐在拼图前,大致拼了一个雏形,听到她在叫自己。 “在哪儿?” “洗衣机上。” 谢安拿起衣服,“开门。” “小叔叔,你再近点。”她拿不到。 “好。”余光中瞥道她白嫩修长的手臂从带着热气的浴室伸出来,白皙的肩,他动了动喉结,撇过脸。 她坐在沙发上吹着头发,吹了一会儿就关掉了,谢安见她后脑勺还是湿湿的,拿过吹风机,让她坐了过来,“后面不吹干晚上睡觉脑袋疼。” 谢安谢禾安挨着他的大腿坐下,白皙柔软的腰无意识的贴着他的腹部肌肉,竟有些滚烫。 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头皮上拂动让她有些莫名的痒。 风声停止,“好了。” “谢谢。”他收起吹风机,坐在地上的毛毯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看着她,“趁着你洗澡的时间我拼好了一半。” “啊。”她今天下午才拼个开头,这不过十几分钟…… 谢禾安在繁杂的色块中,一块一块地找着。 谢安捡起一块拼图块儿,看着背面,标了字母,这就好找多了,直接按着字母找可比她这样一块儿一块儿凑快太多了。 没一会儿,谢安已经拼了一个字母区域的图形了,谢禾安还在一个一个对着找,余光瞄了一眼他,瞳孔放大,好家伙,“小叔叔,你太快了。” 谢安薅了薅她的头发,拿起一块拼图,翻了个面,“诺,背后有字母,对着字母找。” “啊,我没注意。”谢禾安皱起眉毛,这背面还有字母的吗,她没太在意这个。 “看一件事物,要看全面啊乖乖,只看表面怎么行呢。” “......我觉得。” “觉得什么?” “就是......” “说。” “就像喜欢一个人一样,大多数人不都是因为第一眼有眼缘,觉得可以接触才产生那种想跟对方做朋友的想法吗?” 谢安笑了笑,摇头,“对,但也不全对,可能咱们站的角度不同吧。” “嗯?为什么?” “知道瓷母吗?” “就是那个清乾隆时期,乾隆皇帝命工匠烧制的各色釉大瓶?”谢禾安仔细复盘自己看过的课本,仅能找到的就是这些。 “第一眼看,可能它不是那么美,和历朝的瓷器相比,它显得很花哨,但是如果你深入了解之后,我想你会它的内在而喜欢它的外在。” 接着,他又说,“和人接触也是这样的,你或许会因为一个人的外在想要去接触对方,但是,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或许我们最终喜欢、欣赏的是对方的内在,我们眼睛所看不到的东西。” 谢禾安拼好那块儿拼图,“伊丽莎白第一眼就不太喜欢达西。” “所以,我想亲密关系是建立在深层了解的前提下,对于有的人来说,七天就能让感情升温,而对于有的人来说,七年也只是冰山一角。” 其实她尚未明白其中的全部意义,对于情感,谢禾安还分不太清好感和喜欢,对于这个年龄阶段的女孩子来说,有时会误以为好感是喜欢,却很难想象,自己拥有的是,本质上一种欣赏的眼光,荷尔蒙会使人产生错觉。 “好了,说多了。”小叔叔这是,在有意无意地说给自己听吗。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还剩最后一块拼图,谢安将那张手边散落的拼图块放置上去,一整副完整的图形出现在他面前,是爸妈和她的合照。 “很好看。” 谢禾安听着他的夸奖,说道,“这是奶奶给我的生日礼物。” 生日吗?怪不得。 “你喜欢什么?”谢安问了一句。 “我......” 大厅传来说话声,谢禾安站起声,知道是爷爷奶奶回来了,去门口开门。 “爷爷奶奶你们回来了。” 谢禾安看着她的手上提着一个西瓜,伸手接过去,“奶奶我来拿吧。” 谢母摸了摸她的脑袋,看了看屋内,谢安走出来站在她身边,大手接过她手上的重物,挂钟上时间显示十点整。 她换了拖鞋,打开灯,“把西瓜切一下。” “妈,您和爸这出去逛街收获不少啊。” “外面凉快,卖水果的摊多,叫你去你还不去。” 谢安笑了笑,“这不是让您和爸享受二人世界吗。” “去去去。” “呀,乖乖,你这图拼好了。”谢母看着地板上那副图,笑道,“老谢,你过来看。”她拽着谢父的胳膊,指了指那幅图,“好不好看。” “嗯。咱们家禾安真棒。” “我去书房拿框给它裱起来。”她看着谢禾安,笑了笑。 谢禾安道,“我去吧奶奶。” 这幅画她是在自己的小抽屉里找到的,是去年奶奶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也许去了B城,她就没那么多时间回賨州了,虽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但他们对自己真的很好,看到这个,就当是自己可以陪在他们身边一样。 谢安装好框后,放在书房桌子上,出来时看见他们正在看电视,谢安刚从厨房端出来西瓜,“乖乖。过来吃西瓜。”谢母叫着她。 谢安坐在旁边,“妈,还是别让她吃了,吃了该肚子疼。” “不能吃,那吃零食吧。”谢母把零食盘端过去,里面都是谢禾安爱吃的小零食。 谢禾安看着谢安吃着西瓜,他没穿上衣,有几滴红色的水果汁液滴在他的肌肤上。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谢禾安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又回来坐着,电视里放着现下流行的电视剧,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她的眼皮突然沉重起来。 谢安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轻轻瞥了瞥,她轻轻的呼吸不断呼在他的喉结处,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着了,他拿起旁边的毛毯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谢母和谢父回了自己房间,“等会儿记得关电视,把乖乖抱会房间去睡。” 她指了指正在熟睡的谢禾安。 谢安关小电视声音,找了部老片子看起来。 过了很久,他感觉自己枕在一片柔软上,但不是枕头,一睁眼,凌晨四点了,谢禾安睡得正好,头枕在他的腿上,呼出的热气不断打在他的肚腹上。 他醒来的时候,电影正在播放幕后制作组的名单,晃了晃酸痛脖子,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熟得了,不过这个姿势睡觉真要命。 他打横抱起她,上楼,将她放到小床上,动作温柔地带上门,再下楼,将那副拼图挂在客厅的墙上,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办事情…… 第二十四章梦安魂于九霄 大清早,谢安开车和谢禾安去办事处办理谢然夫妇的后事。 他此时 忙得昏头转向,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两个人,一年前谢然和何叶去世,谢老二人当时没有注销他们的户口身份。而现在为了处理哥哥和嫂嫂的后事自己到处跑,主要的是办事的窗口都不在同一楼,在这个窗口办完这个证明,又要跑到另一个窗口去处理另外的文件,签字、盖章。 谢禾安在另外一个窗口排着队,看着马上就轮到到她了,谢安这边办完了又过去。 谢禾安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拿得紧紧的。 “乖乖,身份证在你那儿吗。”谢安走过来,问道。 谢禾安把卡片递给他,手心的热量让身份卡上染了层薄薄的雾,谢安看着那张崭新的卡片,上面写着有效期二十年,去年才办的新卡。 还没使用多久人就不在了,世事无常,她眸子中的光亮有些黯淡。 “马上就好了。”谢安安慰道,让她去那边的座位上候着,谢禾安点点头,乖乖坐在座位上,谢安时不时地转过头瞧着她的状态,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 “同志,麻烦您了。”谢安递过去资料,窗口里的工作人员仔细检查了他递过来的文件,看到那张黑白照的时候,又抬头看着他。 谢安只见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谢安嘴角弯了弯。 “好了……” “先生,身份证需要提交给我们进行销毁。” 谢安沉默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他,不一会儿窗口递出来那沓资料,他把文件收在袋子里。 谢禾安正看着大厅里墙壁上的电视,忽然感觉到一道力拍着自己的肩膀,转过头,谢安正看着她。 “在看什么?” 谢禾安摇头,抿着嘴,“没看什么。” “走吧,回家了。”她看着他黑色的公文包,起身,见他向自己伸出大掌,她看着那手上复杂的纹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温热的掌上。 —— “……”谢安侧过头,她正看着窗外的风景,按下车窗键,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了。 “小叔叔……”见她欲言又止,谢安说,“怎么了?” 她又摇头,“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藏在心里。”谢安说。 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六十秒红灯,时间在慢慢流逝,沉默了一会儿,谢禾安这才开口。 “人死后,会去哪里呢。” 谢安愣了一会儿,启动车,慢慢说道,“会去一个,温暖的地方。” “温暖的地方?”谢禾安疑惑。 “嗯。灵魂自有归宿的地方。”谢安说。 “我们以后也会去吗。”谢禾安望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骨。 “是的。我们以后也会去。” —— 漫漫长夜,谢禾安洗好水果端上顶楼阳台,谢安正摆弄着他的天文望眼镜。 “小叔叔,吃提子。” “好。” 他坐在藤椅上,抬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星辰,说道,“收拾好了吗。” 谢禾安点头,“好了。” “明天早些起来。” “嗯嗯。” 晚风微凉吹拂在脸上,有多少年没能感受到这样的夜晚了呢。 …… “星星好美。”谢禾安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是很美啊,但……” “但什么?” 对方未能察觉,谢安叹了一口气,“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一些更远的星星可能只是它们以光年时速到地球的余光,在20年前或1000年前它们也许就已经湮灭了。” 谢禾安有些惋惜地说道,“啊,这样嘛,我们见到的是它们的残骸。” 谢安笑笑,吃了一颗青提,看她这么失落的样子,早知道不说了。 “吃水果吧,等会儿早点睡觉去,明天还要赶飞机。” 谢安看着她,她眼里倒映着璀璨星河。 谢禾安握紧手中的照片。 也许他们早已回到浪漫的银河中去,梦安魂于九霄。 第二十五章长星照耀十三个州府 “禾安,醒了吗?”谢禾安听到奶奶的声音,从床上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窗外已是天明。 “醒了!”她答道,她摸出枕头下的笔记本,昨天写着写着就睡着了,合上塞进包里,穿上拖鞋、开门。 “奶奶,您起这么早?”她揉着眼睛,看着她。 “不早了,都快9:00了,你小叔叔在楼下等你呢。”她靠着墙壁,对她说。 谢禾安心里一惊,等她?等她做啥? “小叔叔在等我?” “嗯。” 看她迷糊的样子,“你小叔叔说他今天中午下厨,快去洗漱。”她理了理谢禾安的长发,拍了拍她的手臂。 “哦哦。”谢禾安找了件衣服穿上,换衣服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这是在月初的时候谢安给她买的裙子。 —— “妈,您用不着带这么多,我在那边会给她买的。”谢安嘴角抽搐着看着谢母把本就不大的行李箱塞得鼓鼓的。 “万一需要呢。”最后一个放好拉上拉链。 “这新的不如旧的好。”她坚持着。 谢安按着额头,一脸无奈,“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叔叔。”谢禾安咬着唇,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下来了?”谢安笑了笑,走过来,看到她裙子角有些褶皱,伸手理了下。 “想吃什么中午。”他问道。 “都可以。” 谢安拿起沙发上的布包,放在后面车座上,她见状,坐在前座,他侧过身替她系好安全带,两个人的距离拉进,他今日换了一身休闲条纹衬衫,靠过来时,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 “谢谢。”谢安听到她甜甜的一句,淡笑,“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 摇摇头,抠着自己的指甲。 “你听到什么声音嘛。”谢安问道。 “什么?”谢禾安疑惑,四下张望,哪里有什么声音。 “你手指甲求饶的声音。”谢安打趣道。 谢禾安脸一红,手放在大腿上,乖巧得坐着,她低头时不时余光瞄到自己的手指甲,再看看他的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修长、白净,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那是常年健身的人才显而易见的分明。 再看看自己的手指甲,这一对比……经过自己常年的摧残,真的没法看。 她一紧张、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忍不住挠头皮、抠指甲,在无意识中,已经成了一种癖,改也改不掉。 菜市场人群熙攘,不过十点多也过了买菜的高峰点,毕竟一些喜欢新鲜菜的大爷大妈们总起得很早,在七八点的市场挑些好菜回去。 谢安提着菜篮跟在她后面,见她不选菜,说道:“怎么不选。” 谢禾安摇头,笑道,“小叔叔选就够了。” 谢安低下头看着自己篮子里挑选好的菜,几个素菜和一些牛肉。 又捡了几颗番茄,两人在菜市场逛了好大天,突然,谢安看到一家理发店。 想着自己头发也有些长了,不如顺道去理理,又看着谢禾安及腰的长发,算了,回B城再理发吧。 —— “你小叔叔手艺好吧。”谢母夸赞道,尝了一口谢安炒的芹菜牛肉,眼睛笑弯了,说,“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孩子能嫁到我们家尝到你做的菜,味道都超过我做得了。” 谢安讪讪道,“哪有那么夸张啊妈。” 谢禾安听着,心里有些难忍的酸涩,飞快刨着饭,“奶奶我吃完了,我上楼拿个东西,昨晚搞忘收了。” “吃这么快啊。去吧去吧。”谢母说道,谢安看着她的空碗和她上楼的背影,一时餐桌上安静无声。 谢禾安翻着还剩一页的日记本,室内光线有些暗,她打开台灯,写下这样一段: 再见賨州,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野草长大后没有家,它们的心在旷野中流浪, 我是在21世纪初被埋下的一颗种子,静默长大, 然而我亦在百万人群的城市中流浪着, 在血液循环和复杂经络密布的皮层之下, 稚嫩的耳朵听见外界繁杂的声音。 历经繁华、喧嚣,又重返孤独。 他们一开始要我放声哭泣, 然而又在许多年后, 告诉我沉默的重要性。 我笑着目视一切。 …… “乖乖,你好了吗?要走咯。”谢安倚在门口,把谢禾安从沉浸的思维中拉出来。 “好了。”谢禾安将日记本锁在抽屉里,收好钥匙。谢安见状拿起桌子旁的包裹,随她一起下楼。 同谢父谢母在机场道了别,谢禾安和谢安登上舱门,飞机驶向万里高空。 同时,也将驶向秋天。 PS;割了差不多两个星期了。我的爬爬器到期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