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烟火》 1.初相见 梧桐盛开,蝉鸣聒噪。 八月末,暑气虽然消了大半,可炽烈的阳光依旧笼罩着整个洛川。 叶淮宁一下飞机就被景家夫妇接到了海边的别墅。别墅很大,约有三千平米,院内建有小花园及游泳池,海浪翻涌,清凉的风沁人心脾。白色的小楼简约大气,与蔚蓝的天空形成鲜明对比,碰撞出唯美的视觉效果。 安顿好叶淮宁后,景家夫妇便回公司处理事务了。 初来乍到,叶淮宁难免有些不习惯。今年五月在新加坡国立大学读大一的他接到消息,九月份他要作为交换生来洛川仁德学院就读大二,恰好父亲的至交好友景子荣是洛川人,一通长途电话,景子荣便同意了叶淮宁前来借住。 叶淮宁窝在屋子里将早前一直在着手准备的调研报告写完,发给了自己的导师。 临近傍晚,天空阴沉沉的,站在窗边望向海岸,汹涌的浪花泛滥不休,如同猛兽一般,舞动着巨大的身子。几个小时前洁白如雪的云朵也变成了铅灰的颜色,时不时地冒出一道闪电。 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像是一串串透明的珠子,过了一会儿就成了瓢泼大雨,如同泄洪一般,湍流不止。 叶淮宁想去楼下喝杯水,刚走出屋子,一道倩影便映入了眼帘。不远处一个女子,身上裹着洁白的浴巾,浴巾很短,只盖住了隐秘部位,一双纤长的嫩腿全都露在了外面。长长的黑发湿漉漉,挂着水珠,垂在雪白的肩上。 女子很美,长着一张鹅蛋脸,皮肤很白,如同无暇的瓷器。她的眼睛狭长而深邃,眼珠很黑却又很亮,像颗宝石。鼻子秀气而挺翘,嘴唇薄薄的,有明显的唇珠,唇瓣饱满,像是一颗樱桃。 叶淮宁的眼睛像是黏了胶水一般,死死地定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心砰砰地跳动着,如同被人猛烈拍击的皮球。 看着痴愣愣的叶淮宁,景烟不由地笑了笑,她自小天生丽质,男人一见她,就像见了猎物的饿狼,馋得直流口水,看来这位小男生也被她的美貌倾倒了。 景烟想捉弄捉弄叶淮宁,她快步走上前,伸出双手搂住了叶淮宁的脖子,娇媚的双眼凝望着他,甜甜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 “我......”叶淮宁有些不知所措,景烟的两双手臂像是烙铁一般,火热地缠在他的脖子上,烧得他一脸通红。 叶淮宁赶紧低下头,不再看她。 景烟得意地笑了笑,踮起脚尖向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呀,像个少不更事的小男孩......”她戏弄着他,声音酥酥的,有种迷惑人心的力量。 “我......”叶淮宁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一个字也吭不出来。 “小男生,你怎么不敢看我呀,刚才不是看得挺起劲的吗?”景烟又问。 叶淮宁双眸一垂,雪白的双峰在浴巾的包裹下呼之欲出,那么的柔软,那么的香甜。 叶淮宁的眼睛像被虫子咬了一下,刺刺地疼了起来,愣了两秒,他赶紧收回了视线。 景烟又笑,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抬起叶淮宁的下巴,逼得他望着自己:“小男生,好看吗?” 叶淮宁被撩拨地神魂颠倒,他感觉喉咙干干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小男生,你怎么不说话呢?”景烟转着黑溜溜的眼珠。 叶淮宁体温上升,明明下了雨之后天气凉爽了许多,然而此刻他却觉得身体要炸开似的,尤其是双腿间的那根肉棒。 叶淮宁咬了咬唇,虚声吐出几个字:“请自重......” “自重?”景烟蹙眉,没好气地说:“这里是我家,你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还要我自重,你讲不讲道理!” 景烟说完,松开了叶淮宁。 叶淮宁的体温瞬间下降了几度,脑子里凌乱的思绪也渐渐理清,他望着她,问道:“你,是景烟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你是......”景烟想起,父亲前段时间曾说起他有一位好友的儿子过段时间会来借住。 难道,他便是? “姐姐,你好,我是叶淮宁,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听说你也在仁德学院就读,是吗?”叶淮宁微笑着,嘴角的弧度弯弯的,好看极了。 姐姐?景烟有点反感这个称呼。 “小男生,我今年才二十岁,不一定比你大吧” “我今年十八岁,姐姐......” “咳咳......”景烟抓了抓头发,弱弱地说:“那确实是比我小......” “诶,对了,你的行李安顿好了吗?你住哪个房间呀?”想起方才的一切,景烟尴尬不已,赶紧转开了话题。 “已经安顿好了,我带姐姐看看......”叶淮宁说着,带景烟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这是一间客房,可一点不比主卧差。前段时间得知叶淮宁要来,景子荣差人重新装修了一遍。简约奢华的欧式风格,堪比五星级酒店。 景烟随便看了看,便打算回房了,她就住在叶淮宁的隔壁,临走时她告诉叶淮宁有什么事直接来找自己就行。 望着景烟窈窕诱人的背影,叶淮宁叫住了她。 “怎么了?”景烟回头,问道。 “姐姐,你赶快把头发吹干吧,天气凉了,这样会感冒的......”叶淮宁关切地说道。 “知道了......”景烟有些不耐烦地扭头离去。 叶淮宁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呆呆地愣了许久。这一晚,他失眠了,不仅是因为换了地方睡不习惯,更是因为景烟。 一整个晚上,她那张明媚的小脸,一直在他眼前晃个不停,像是浓浓的烟雾,挥之不去。 2.一场梦 “叶淮宁,你是不是喜欢姐姐呀......”景烟直勾勾地盯着叶淮宁,媚眼如丝。 “姐姐......”叶淮宁的声音喑哑无力,面对景烟的步步紧逼,他只能无措地往后退去。 “喜欢姐姐为什么不敢承认呢?”景烟勾着叶淮宁衬衫的领带,坏坏地笑了起来。 叶淮宁的后背贴上了冰凉的墙面,退无可退。他的喉咙像是被火焰炙烤的大地,干燥极了,一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叶淮宁,你想不想,想不想摸一摸......”景烟说着,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抓住了叶淮宁。 “什么?”叶淮宁不明所以。 “这里......”景烟抓着叶淮宁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胸口。 叶淮宁差一点尖叫出声,他想抽回手,却没有一点力气。 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裙,叶淮宁感受着景烟柔软的丰盈,虽然算不上很大,却很挺,圆圆的,手感好极了,叶淮宁忍不住抓了一把。 “嗯......”景烟娇吟出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看着她这幅模样,叶淮宁好想将她压在床上,要上个几天几夜。叶淮宁颤抖着双手,来到了景烟的腰间,将睡裙的带子缓缓解开。 失去了睡裙的遮挡,景烟的曼妙身姿全都呈现在了叶淮宁的眼前,雪白的双乳像是两颗甜蜜的桃子,令人垂涎。 叶淮宁低下头,含住粉红色的蓓蕾,吮吸着。 “嗯......淮宁......”景烟难耐地呻吟着,伸出双手抱住了叶淮宁的头。 景烟的呻吟刺激着叶淮宁的感知神经,叶淮宁变吮吸为轻轻的啃咬,景烟的体温直线上升,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纵然咬着红唇,可那浅浅的吟哦声依旧流泻不止。 “姐姐,满足弟弟好不好......”叶淮宁抬起头,可怜兮兮地哀求着景烟。 景烟望着他,点了点头。 得到景烟的准许,叶淮宁像是疯了一般,吻上了景烟的嘴唇,灵活的舌头探入了她的口中,一阵搅弄。 景烟的双臂紧紧地缠着叶淮宁,就像绕树的藤蔓,他们二人的身子贴在一起,没有半点缝隙,叶淮宁的巨根隔着衣裤抵着景烟私密部位,蠢蠢欲动。 叶淮宁吻得猛烈,他们二人的舌头缠在一起,舞动着,旋转着,沾染着彼此的口水。 叶淮宁伸出手,一把探入景烟的内裤,捏住了敏感的花核,轻轻地揉弄着。 景烟如遭电击,身体渐渐变软,整个倒在了叶淮宁的身上。 “姐姐,你要吗?”叶淮宁的嘴唇靠在景烟的耳边,轻声问她。 景烟重重地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说道:“快给我,叶淮宁,快给我......” 叶淮宁却骤然伸回了手。 所有的快感尽数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空虚感,景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一双秀眉皱在一起,仿佛在埋怨他的突然停止。 叶淮宁笑着掐了一把景烟的乳头,说道:“我不想让姐姐那么疼,所以前戏要做足一些......” 而后,在景烟困惑的眼神之中,叶淮宁蹲了下来,他半跪在景烟的面前,伸手将那件阻挡了无数神秘的黑色蕾丝内裤一点一点地拽了下来。随后他凑上前,吻住了景烟最柔软、最脆弱的一处。 他的嘴唇含着景烟的花核,吻着,舔着,景烟的呻吟一声又一声,传遍了整个室内。私处变得越来越湿,甚至涌出了透明的液体,景烟闭着眼睛,强烈的快感刺激着她,仿佛升入云端一般。 叶淮宁的舌头舔舐着她的花径,感受着那里的潮湿和温软,身下的巨根早已急不可待。他站了起来,握住景烟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抵在墙上。随后飞快地褪下了自己的裤子,握住那高高直立的分身,慢慢地刺入景烟的花径......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进入了她的身体,然而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了一道女声。 “喂......醒醒......醒醒......” 沉溺于睡梦中的叶淮宁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张美丽的面容。 “啊......”叶淮宁的身子瞬间弹了起来,他抓着被子,紧紧地贴在床背上,惊慌失措地看着景烟。 景烟狐疑地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姐姐......” 景烟没再问他,只是说道:“今天学校开学,你要早点过去报道,一会儿司机刘叔会送我们去学校,你收拾收拾,赶快下楼吃早餐” “我知道了,姐姐” 景烟点了点头,便走出了房间。 叶淮宁叹了口气,感情方才那销魂入骨的缠绵,只是一场梦,他竟然在梦里意淫自己和景烟...... 叶淮宁苦恼地扶住了额头,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一股温热而黏腻的液体自下半身喷薄出来。 3.睡景烟 夏日的炎热和潮湿因为九月的到来而终结。 仁德学院操场上,一群矫健的身影活跃在一起,他们穿着宽松的球服,个个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棕色的篮球在他们手中流转,一次次地被抛上空中,最后在扣篮手的奋起一跃下精准入篮。 打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累了,便决定休息一会儿。 叶淮宁走到看台下,拿起背包,从里面掏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喝了大半瓶后,他席地而坐,从背包里掏出耳机,打算听会儿歌放松一下,却听到旁边两个队友的对话。 “诶,你看到学校论坛最近特别火的那个帖子了吗?”穿3号球衣的球员说道。 “哪个帖子?”穿8号球衣的球员问道。 “就是那个‘睡景烟’......” “那个帖子呀,我知道。连续好几天了,一直挂在论坛首页,不想注意也难呀......” 听到景烟的名字,叶淮宁整理耳机线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他想好好听听那个帖子讲了什么。 “你说那个帖子是谁发的呀,居然这么大胆,这么光明正大地说要睡一个女人”3号球员不解地说道。 8号球员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这有什么,楼主只是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而已,在仁德学院的日子里睡不到景烟还有什么乐趣......” “难道你也想睡景烟?”3号球员玩味地问道道。 8号球员“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冒着下流的光:“我早就想睡景烟了,景烟长得漂亮,身材还那么有料,前凸后翘,堪比那些性感模特,我不止一次做梦,梦到和景烟上床,我在床上狠狠地操她,一直操到她哭,操到她求饶,也不停歇......” 8号球员继续意淫,脑海中不断地闪现景烟的双乳和翘臀,他感慨着:“如果能睡到景烟,我这辈子就值了......” 看他这般沉痴,3号球员不禁笑了起来。 叶淮宁坐在原地,两个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手背的青筋暴露无遗,骨节咔咔作响。那两个队员的笑容就像一把焰火,烧得他血液沸腾,怒意翻涌。 他猛然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站在了他们二人面前,他的目光深肃而幽冷,就像危险的刀光。 方才满口意淫景烟的8号球员看到叶淮宁,轻蔑地笑了笑,嘲讽道:“哟,这不是景烟的小跟班吗?怎么,你有事吗?” 他的话音刚落,叶淮宁便一脚踹在了他的头上,8号球员受到了重力冲击,没了意识,“砰”地倒在了地上。 —— 经过诊断,男生被踢成了中度脑震荡,日后有可能出现神经性紊乱、不规则性头疼等症状。 教导主任得知此事后,将叶淮宁叫到了办公室,一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叶淮宁,你是不是疯了!身为一个交换生你竟然做出这种事,你不只是影响了仁德的声誉,你还给你原学校抹了黑,你给我说说,到底为什么踢伤同学!” 叶淮宁垂着头,一言不发,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完全没有半点悔过之意。 见他这般若无其事,教导主任更加来气,他扶了扶眼镜,指着叶淮宁骂了起来:“你这个小兔崽子,踢伤了同学,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养不教父之过,看来你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说我父母......”叶淮宁抬起头,看着教导主任,一双眼睛尽是寒意。 教导主任被震慑到了,他愣了一瞬,撇了撇嘴,继续嘲讽道:“哟,没想到你还是个孝子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的事足够学校把你遣返回国的!” 4.保全他 “既然如此,那就把我遣返回国好了......”叶淮宁说得漫不经心。 “你......”心中的怒火如同野火燎原一般,越烧越猛。教导主任再次伸手指着叶淮宁,正打算骂他一顿,叶淮宁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我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你最好收回你的手!”叶淮宁睨视着教导主任,厉声警告道。 “你个小兔崽子,居然命令起我来了,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教导主任撸起袖子,从一旁拿过教鞭,照着叶淮宁就要下手,然而此时一阵叩门声响了起来。教导主任叹了口气,将教鞭扔在了一边。 门外的景烟推门而入。 一看到她,教导主任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脸上的愠怒烟消云散,换作满面柔和。 “景烟,你怎么来了?”教导主任笑着问道,一双眼睛眯了起来。 “主任,听说我弟弟踢伤了同学,我过来看看......” “原来这小兔崽子是你弟弟......”教导主任撇向叶淮宁,满眼不屑。 “是啊,主任,他是我的弟弟,他还小不懂事,希望主任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从轻处理,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景烟甜甜地笑着。 教导主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景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这件事很难办呀,叶淮宁身份特殊,他是交换生,这件事情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引发负面舆论的。再说了,事发至今,叶淮宁半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这让我怎么和人家学生家长交代呢?” 景烟头大。这才开学几天,叶淮宁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来,爸妈这几天还出差了,只能由她来处理这件事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叶淮宁背上处分。 景烟走到叶淮宁身边,看着他,语重心长地教诲道:“淮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做错了事情就要道歉,知不知道” “姐姐,我没错......”叶淮宁看着景烟,固执地说道。 “你......”景烟真想揍他一顿。 “景烟,你看看,就他这态度,我也没办法从轻处理呀,这样吧,你把他带回去,下午我将此事上报给校长,由他处理......” 那怎么行呢?校长一旦知道此事,为了学校的声誉,一定会将叶淮宁遣返回国,一个被退掉的交换生是没有未来的。 景烟可怜兮兮地看着教导主任,哀求道:“主任,千万别告诉校长呀,校长如果知道了,我弟弟一定会被遣返回国的......” “哎,让我想想......”教导主任从一旁拿过茶杯,握在手中,装模作样地思忖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景烟,你晚上九点过来找我一趟,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 “姐姐你别答应他!”叶淮宁快速出声。 景烟没有理会他,只是对着教导主任点了点头:“主任您放心吧,晚上我一定会过来的” “姐姐,你......你怎么可以”叶淮宁眉头紧蹙。虽然他来学校的时间并不长,却早已听说教导主任是个好色之徒,景烟落在他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你就不要再唠叨了,教导主任日理万机,我们不要打扰他了......”景烟拉着叶淮宁往外走去。 两人走出办公室,来到了走廊,叶淮宁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臂。 景烟转身看向他,只见这个大男孩一脸阴郁。 “姐姐,教导主任不是好人,你没必要为了我......” “我比你更知道他是什么人” “那你还答应他的要求!”叶淮宁激动地喊着道。 景烟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如果不答应他,你就会被遣送回国,你们家在新加坡是名门望族,你又是未来家主的重点培养对象,出了这种事,你的前途就毁了,知不知道!” “我宁愿不要前途,我也不想看姐姐去陪那个老男人!”叶淮宁双眸炙热,言语坚定。 5.担心她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许任何人亵渎景烟。 景烟不愿与他过多废话,冷着脸对他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的,今天晚上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也不许去!” 说完,景烟往前走去,下了楼梯,走到楼梯拐角处,她转过身看去,叶淮宁依旧站在原地,红着眼眶,像个委屈的小孩子。 “告诉我,你为什么踢伤同学......”她问他。 叶淮宁一言不发。 景烟见他不吭声,不由得来气,她加重了语气,逼问他:“叶淮宁,告诉我!” 四周像是结了一层无形的冰,很冷,很冷,冻得叶淮宁心脏发颤,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姐姐,你知不知道最近学校论坛里有一个帖子特别火......” 景烟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他说的一定是那个帖子,那个被顶了1000多楼的——“睡景烟”。 起初,那个帖子只有一句话“睡不到景烟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当时她没有多想,没想到短短几天这个帖子居然成了热门,点击率直线上升,一直占据论坛榜首。她也第一次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垂涎自己。看来今日他踢伤同学,和这个帖子有关。 “我知道那个帖子,可是那又怎样?”景烟莫不在乎。 “那又怎样?”叶淮宁难以理解。“姐姐,你知道那些痞子是怎么亵渎你的吗?他们......” “这不重要......”景烟打断了叶淮宁,她从来不会因为不值得的事浪费时间。 “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对,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管好自己就行,不用操心我的事!”景烟说完,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孤傲而冰冷,像个高高在上女王。 叶淮宁感觉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一时间又气又怨,伸出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 叶淮宁不善饮酒,一瓶酒下肚,便沉沉地睡了起来。 再次睁开眼时,卧室已被黑暗淹没,白色的窗帘微微摇曳,海风像是滚动的气流,在耳边绕来绕去。 叶淮宁从床上爬了起来,脑子依旧沉重,像是灌了铅似的,他揉了揉眼,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身子立刻绷了起来。 已经快十点了,景烟今晚会去找教导主任,不知道此时怎么样了,那个禽兽有没有欺负她。 叶淮宁心中直冒冷汗,他不放心景烟,快速地输入她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女声。 叶淮宁心中狂风大作,他顾不得其他,趿拉上鞋子,就往外走。 不管景烟在哪里,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要找到她,哪怕是要他死,他也要保全她,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叶淮宁快速下了楼,来到了客厅,正欲出门,却见景烟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她垂着头,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波澜不惊。 “姐姐,你回来了!”叶淮宁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么晚了,你要出去?”景烟问。 叶淮宁没有回答,他上下打量着她,想要知道她有没有受到伤害。 “姐姐,你还好吗?那个禽兽没有欺负你吧......”叶淮宁见景烟的头发有些凌乱,想要伸手抚平。 6.一段录音 景烟迅速躲开,越过他向着楼上走去,边走边说:“你想多了,他什么都没有对我做......” “那,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淮宁好奇不已,跟上了景烟的脚步。 景烟没有回答,一路走到了卧室,从橱柜里拿出一瓶红酒,走到露台上,坐在原木椅上喝了起来。 喝了两口,景烟放下了酒瓶,红嫩的唇瓣沾染了酒液,像是诱人的玫瑰,惹人探寻。 “你打人的事已经翻篇了,教导主任和对方父母谈好了,只付医药费就行,至于处分嘛,就免了......” “你到底和那个禽兽怎么谈的?”叶淮宁不免心慌,他很担心她是牺牲了什么,才会换来那个禽兽的手下留情。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是怎么和他谈的?”景烟笑着问他,一双眼睛微微眯着,像只危险的小猫。 “难道,你答应了他什么?”叶淮宁眉头紧蹙,急得要死。 看着他这副焦灼不安的样子,景烟觉得好玩极了,忍不住戏弄他。 “是,我是答应了他......我......” “你答应了他什么?”叶淮宁霍地站了起来,声音大得近乎咆哮。 偌大的身子挡在景烟面前,她整个人全部处在黑暗之中,可纵然如此,她依旧看清了他脸上的哀痛和失望。 “景烟,你不该为了我委屈自己,你不该......”叶淮宁痛苦地说道,心脏整个揪在了一起。 景烟被他的悲伤所感染,心情也变得沉重。待了片刻,她笑了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傻弟弟,你想多了,我只是答应教导主任不将这段录音公之于众......” 录音?叶淮宁歪头,不明所以。 景烟打开了录音笔上的开关,教导主任油腻的声音传入耳朵——“景烟,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从你大一入学时,我就注意到了你,那一届的所有女生里你是最漂亮的一个,不,不不不,一直到现在你都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我早就幻想着有朝一日与你共度良宵,如今我终于等到了,景烟,你不要害怕,今晚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主任,我想问你一件事”紧接着是景烟的声音。 “景烟,你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想知道‘睡景烟’这个帖子是不是你发表的?” 一阵沉默,叶淮宁清楚地听到录音里教导主任沉重的呼吸声。大约一分多钟后,教导主任回道:“是,那个帖子是我发的,我原本只是想发发牢骚,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跟帖,景烟,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个混蛋!”叶淮宁忍不住骂道。身为教导主任,不以教导学生为己任,竟然天天意淫女同学,太可恶了。 “主任,没想到你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啊,你说如果我如果将这段录音公之于众,你的下场会怎样......” “景烟,你想做什么?”教导主任的声音有些慌张。 “我要你答应我,从轻处理叶淮宁伤人一事,一你要把这件事压下来,控制舆论;二不许给叶淮宁任何处分。你如果做不到,我就把这段录音发到网上,届时你一定会声名扫地的”景烟威胁道。 半晌,才听到教导主任极不乐意的声音:“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录音放完,景烟管关上了录音笔。 叶淮宁不可置信地看着景烟:“姐姐,教导主任就这么答应你了?” “不然呢,这段录音在我手里,他不想声名扫地被开除公职,只能答应我......”景烟说道,将录音笔塞回了口袋。 叶淮宁对景烟刮目相看,他本以为她会愚蠢的出卖身体,却不想她居然留了一手。这个淡漠如冰的女子,原来藏着满身的智慧。 “姐姐,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处理这件事”叶淮宁由衷地感谢道。 “你呀,以后别给我添乱就行了......”景烟撇了他一眼,随后站起身,静静地望着不远处浪花滚滚的大海。 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轻盈的发丝在空中飞扬,美丽不可方物,叶淮宁着迷地望着她,好希望时光就此停止。 “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帖子是教导主任发的?” “我猜的,纯粹是为了诈一诈他,没想到他还真的承认了......“景烟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动人。 叶淮宁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畅快,也随着她笑了起来。 7.玩弄 作为一名成绩优异、相貌不凡的交换生,叶淮宁自从进入仁德学院的那刻起,就受到了大众瞩目。 今天下午没有课,叶淮宁窝在图书馆里看书,一边读《园治》,一边记录笔记,专注而认真的模样被前排的两个女生看进眼底,她们时不时地窃窃私语,露出花痴的笑容。 手机弹出一条微信,叶淮宁低头看了一眼,是景烟发来的,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来落叶酒吧......” 叶淮宁顿时没了学习的心思,他将书本收进背包,匆匆离去。 落叶酒吧与仁德学院只隔了一条街,一到晚上便是人声鼎沸,震耳欲聋,白天里却显得有些冷清。 酒吧的风格是时下流行的工业风,分上下两层。一楼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枕木长桌,两侧摆放着黑色的小沙发和小茶几。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东侧的一整面墙做成的酒柜,酒柜中摆放着几千瓶啤酒,缤纷炫目,应有尽有。 景烟和好友凌馨坐在二楼的看台上,悠闲地饮用着果啤,一眼望去一楼的景象尽收眼底,一个略显青涩的男生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肩上还背着一个原色背包,微弱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像个坠入尘世的小王子。 “喂......”坐在二楼看台的景烟喊了叶淮宁一声。 叶淮宁猛然抬起头,看到了二楼的景烟,景烟朝他招了招手:“快上来......” 叶淮宁点了点头,往二楼走去。 看着叶淮宁清瘦的背影,凌馨突然说道:“诶,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景烟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开什么玩笑,他是我弟弟......” “你俩又没有血缘关系,他天天像个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你的身后,上次还为你打人,说不喜欢你谁信呀......” “拜托,他人生地不熟的,在这里只认识我,不跟着我难道还跟着你呀!”景烟撇了撇嘴,拿起果啤喝了起来。 “我倒巴不得他跟着我呢,他长得那么好看,真想好好疼疼他......”凌馨两眼冒光。 “瞧你这样,跟没见过男人一样......”景烟满是嫌弃。 就在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瞎侃的时候,叶淮宁已经走上了二楼。见他一来,两人立刻没了声音。 “姐姐,找我有事吗......”叶淮宁走到了景烟的面前。 “把你背包放下,坐一会儿......”景烟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凌馨开了口。 叶淮宁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把背包放下,坐了下来。刚刚坐好,凌馨便起身,整个坐在了叶淮宁的身上。 “姐姐!”叶淮宁惊呼出声,无助地看向了景烟。 景烟没有理会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酒。 凌馨的眼窝上涂着蓝色的眼影,嘴上抹着殷红的口红,她穿着低腰裤和露脐装,长发高高地扎了起来,热辣惹火,宛如一个妖怪。 凌馨的双手缠上了叶淮宁的腰,她靠在他的怀里,痴迷地望着他,娇嫩的唇瓣一翕一合:“弟弟,你长得可真好看” 叶淮宁绷直身子,后背紧紧地贴着沙发的靠背,尽量离她远一些。 “弟弟,你觉得我漂亮吗?”凌馨问道,随后抬起手落在了叶淮宁的脸上,那涂抹着黑色甲油的细长指甲轻轻地划弄着他的皮肤。 “姐姐......”叶淮宁张皇失措地望着景烟,寻求她的帮助。 景烟非但没有帮他,反而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弟弟,当姐姐的男朋友好不好?”凌馨直勾勾地盯着叶淮宁,一双手开始解他的衬衫衣扣。 8.开玩笑 “别这样......学姐,你别这样”叶淮宁开始求饶。 凌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他:“这样有什么不好吗?弟弟,你难道不喜欢姐姐吗?” 叶淮宁突然有些失神,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梦,在梦里景烟也是这样对他的,可是他一点都不慌张,甚至还很享受。而眼前的女子,却只令他厌恶。 凌馨见叶淮宁没有反应,以为他不再抗拒,伸手探入了他的衬衫,抚上了他的胸膛,触摸着细嫩的皮肉。 “够了!”叶淮宁失控一吼,彻底爆发。 凌馨被吓得身子一抖,面前的叶淮宁可怕极了,一张脸完全黑了下来,额头的青筋隐隐暴露,双眸之中尽是愤怒。 凌馨不敢再胡来,起身站了起来,整理头发。 叶淮宁看向景烟,她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神淡漠而平静,甚至连看都没看他。 叶淮宁心里的怒焰上升到了顶点,他快速站起身,系好衣扣,拿起背包,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他又回过了头,望着她们二人,愤愤开口:“我不是你们的玩物!” 说完,叶淮宁转身离去。 他走得飞快,脚下像是带着风一般。他走下了二楼,走出了酒吧,来到了长长的巷子里。 “叶淮宁......”幽冷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叶淮宁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的面对景烟,他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迎来了她的指责。 “你发什么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叶淮宁拼命压下去的愤怒,重新涌上心头,他皱紧眉头,再次重申:“景烟,我不是你们的玩物!” “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吗?”景烟问。 “玩笑?”叶淮宁觉得好笑极了,苦涩地笑了笑。 “有这样的玩笑吗?你当众让我难堪,竟然说这一切只是玩笑!” “我没有让你难堪......”景烟否认。 “是你的好朋友让我难堪,而你,默许了这一切”叶淮宁咬牙切齿地说道。 景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叶淮宁说的没错,她确实默许了这一切,默许叶淮宁被好友调戏、玩弄。 叶淮宁走到了景烟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景烟,如果我在别人面前让你这么难堪,你愿意吗?”他问她,伸手一把揽住了她的柳腰。 “你干什么!”景烟有些惶恐。 “只是这样姐姐就受不了了,那这样呢?”叶淮宁说着,深渊般的双目看进了景烟的眼底。 景烟疑惑地眨了眨眼,就在下一瞬,紧握着她的大手慢慢的下滑,慢慢的下滑,直到快要贴上她的翘臀。 “叶淮宁,你够了!”景烟怒喊出声,一把推开了叶淮宁。这段日子叶淮宁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沉默少言,乖顺温柔,她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地掌控他,却忘了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也会愤怒,也会爆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姐姐自己都接受不了,又为何强迫我呢?”叶淮宁问她。 景烟没有说话。 叶淮宁往前一步,逼近她。 “如果我在大庭广众下脱姐姐的衣服,姐姐会......” “你够了!”景烟无法再听下去,她转过身,朝着酒吧走去。 她走的那样急,像是踩着风火轮一般,永远地与他诀别。 叶淮宁站在原地,胸口散发着隐隐的痛意。 9.打台球 “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吗?”台球厅里,叶淮宁看着专心打球的景烟问道。 自从那日过后,景烟好几天没有搭理叶淮宁,直到今天下午放学,她约他一起打台球。 景烟的球技非常好,在她的操控下,一组台球准确无误地入篮。 她放下球杆,拿起手边的罐装啤酒喝了起来。 台球厅的天花板上,装着一圈冰蓝色的彩灯,灯光洒落,景烟白色的连衣裙镀上了一层浅浅的蓝光,美得像是一朵圣洁无暇的蓝色昙花。 “你球技怎么样?”景烟放下啤酒罐,擦了擦湿润的嘴唇,问叶淮宁。 “还行,没怎么玩过......” “打一圈给我看看” “好......”叶淮宁拿过球杆,俯下身子,左手支起手架放置球杆,眼睛凝视着障碍球带,确定好发力点后,抬高手架,朝着目标球一举进击。瞬间,几个障碍球被弹开,一齐滚入四角的篮子,目标球也成功进篮。 “叶淮宁,你可以呀......”景烟夸赞道。 “姐姐过奖了” “你太谦虚了......”景烟说道,拿起球杆继续打了起来。 “诶,你当初为什么要学建筑系呀?”景烟一边打球一边问叶淮宁。 “因为喜欢啊,我母亲是一个画家,很小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去美国国家美术馆参观,就被美术馆的建筑风格所震惊,我无法想象那样一座独具特色的几何形建筑居然诞生于1978年,就算是放在2016年的当下也不过时,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成为一名建筑设计师,我也要盖一座标志性的建筑,将自己的姓名永远地留在建筑史上”叶淮宁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有回望,也有憧憬。 景烟看着他这幅慷慨激昂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叶淮宁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抓了抓头,而后问景烟:“姐姐,你呢,你当初又是为了什么选择的建筑系呢?” “我呀,可没有你那么崇高的理想,我之所以学建筑设计完全因为我家是干房地产的,专业对口而已” “那你喜欢建筑吗?” 景烟摇头。 “那你喜欢什么?” 景烟沉默,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整个人像是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她好像在沉思些什么,看上去满腹心事。 “景烟,怎么在发呆呀?”就在此时,一位男生走到了景烟身边。 叶淮宁见过这个男生,他是学校学生会的会长,经常出席学校组织的活动,比如马拉松长跑、书法比赛、青春舞会,前几天学校五十周年校庆他还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做了发言。 “郑若然,这么巧......”景烟同男生打招呼。 “巧吗?一点都不巧吧......”郑若然淡淡地笑着,从景烟的手中拿过球杆,俯下身,打起了台球。 景烟不明就里,疑惑地看着他。 郑若然纤长的手指握着球杆,轻轻一推,目标球流畅入篮。 “你什么时候球技这么好了?”景烟问道。 他们二人是高中同学,高三的时候学校举办运动会,其中有一项便是台球竞技,当时没有人愿意参加,班长不顾郑若然的反对,执意帮他报了名,那时郑若然根本没有打过台球,苦练了几天就上了场,结果拿了倒数第一,几年过去,他的球技怎么这么好了。 “景烟,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都不爱打台球,对于我来说来台球厅打台球还不如在图书馆里多看两本书......”郑若然说道。 “那你还来......”景烟觉得这个男人太怪了。 “我是为了你......”郑若然手中的球杆依然没有停,一个回弹,堆在一起的障碍球带四分五裂,全都入了篮。 10.电灯泡 景烟瞠目结舌,台球厅里人声喧嚣,她一定是听错了。 叶淮宁站在原地,心里有些酸涩,他观察着他们二人,暗暗祈祷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景烟,你知道吗,自从大一下学期我在这里与你偶遇之后,我便时常来这里,我想常常看到你,可是后来我就很少看到你了......” 有一段时间景烟确实经常来这里,她和郑若然经常偶遇,可是自从那次她看到他教一个女生打台球之后,便再也没来过这里,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这个台球厅好像有什么东西牵着她似的,让她非来不可。 此刻她才知道,原来一直牵扯她心绪的,是他。 “景烟,你后来为什么不来了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在这里看到你......”郑若然望着她,瞳孔之中一片深情。 景烟的心跳乱了节拍,脸颊慢慢红了起来。她扭头望向叶淮宁,吩咐道:“淮宁,我想喝可可奶茶,你去帮我买一杯......” “哦......”叶淮宁不情愿地应道,他放下球杆,转身离去,步伐缓慢而沉重。 他的心情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狂乱纷飞。他多么渴望留下来,听到她拒绝这个男人。可是他没有资格,他只能远远地、远远地离开她,不做他们的电灯泡。 “景烟,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叶淮宁走远之后,郑若然终于向景烟告白了。 景烟的眼眶瞬间热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高中时代喜欢上的男生终于向她告白了,黑宝石般的眼睛里闪起了泪光,她哀怨地问他:“你为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告白?” “因为以前的我不配......”郑若然放下球杆,走到景烟面前,真挚地望着她。 “景烟,其实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那时候为了不耽误学业我就没有向你告白,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和你报考了同一所大学。我本想大一一开学就向你告白,可是好巧不巧,我家公司资金链断裂,周转困难,一度濒临破产。景烟你知道吗,如果我家破产,我将面临法院的执行,背上巨额债务,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我想等一切都好起来再向你告白,直到前段时间我家公司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我也有了向你告白的底气,景烟,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几年的暗恋终于有了结果,景烟的心“砰砰”跳动起来,她好想立刻答应他,然而一张嘴却是口不由心。 “我考虑考虑......”景烟糯糯出声。 “别考虑了,再考虑我怕别人会将你抢走......”郑若然说着,一把将景烟拉进了怀里。 “喂,你干嘛,这里这么多人,影响不好,你快点放开我啦”景烟用柔若无骨的小拳头砸着郑若然的后背,然而郑若然一点松开她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越抱越紧。 站在台球厅外的叶淮宁,将这一切都看进了眼底,手中的奶茶掉在了地上,黑棕色的液体溅落一地,染湿了纯白的鞋子。 心中漫上了无尽的苦涩,好似一条湍流不息的河,淹没了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11.除夕夜 转眼到了除夕夜,景家父母回了老家,家中的佣人也都回家过年了,就连叶淮宁也于傍晚时分坐飞机回了新加坡。 景烟独自在家,百无聊赖,郑若然早早过来陪她,两人一起包饺子,吃年夜饭,放烟花。虽然有些冷清,却很甜蜜。 “郑若然,你为什么会喜欢我?”黑暗的客厅里,柔软的沙发上,景烟靠在郑若然怀里,娇声问他。 “当然是因为你漂亮了......”郑若然回答。 “去你的,没想到你和那些人一样,都这么庸俗!”景烟佯装生气,离开了郑若然的怀抱。 “傻瓜,你还真信呀......”郑若然说着,重新将景烟揽进了怀里。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景烟抬头看着他,像只乖顺的猫。 “你还记得,高三时咱们班转过来的那个官二代吗?”郑若然问。 景烟身子一怔,一些不好的记忆重新涌入脑海,她点了点头,沉声道:“我记得......” 那个官二代在洛川二中上学时强奸了一名女同学,女同学事后怀了孕,因为承受不了打击,当众跳了楼,此事引起轩然大波。本以为官二代会坐牢,没想到他的父亲——当时的教育局局长出手压下了此事,硬生生将一桩强奸致死案扭转成了高中情侣的自由恋爱。 事后,官二代从洛川二中转到了景烟所在的洛川六中,本以为身上背了一桩命案,他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他仗着父亲的权势变得更加猖狂,几乎所有同学都曾遭受他的霸凌,原先那个活力充沛、青春洋溢的班级变成了人间炼狱。 “当时,班上的几位班花都曾被迫和他约会,可是只有你,没有畏惧他的强权......” 景烟觉得有些冷,身子更加贴近郑若然,一双小手紧紧缠住他的手臂。 “我还记得那个晚自习,那个官二代醉醺醺地冲进教室,一把将你从座位拽了起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质问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赴他的约,而你一脸平静地告诉他——没有赴约,是因为讨厌他。当时他气急了,伸手就要打你,而你昂着头,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可以打我、侮辱我甚至杀了我,但是目前正逢洛川市领导班子换届,你就不怕耽误你爸的仕途吗?” 当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四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官二代和景烟,所有的人都认为景烟一定会被暴揍。就在郑若然做好为景烟出头的准备时,官二代却松开了景烟,离开了教室。 “烟烟,你知道吗,我从未见过哪个女孩像你这般坚韧、勇敢,我喜欢你美丽的容貌,可是我更爱你的性子,一身傲骨,坚韧不摧......” 郑若然的表白逗笑了景烟,一双眼睛弯弯的,明亮动人。 “你知道吗,我当时怕得要死,我甚至在想,如果他真的打我,我一定会哀求他不要打我的脸,万一我毁容了,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怎么会嫁不出去呀,不管怎样,我都要娶你......”郑若然眼神坚定。 景烟的心中泛上暖意,四目相对间,沉默的空气变得暧昧。 郑若然捧住景烟的小脸,吻上了她的唇,景烟也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伸出双臂缠住了他的腰。 郑若然吻得很温柔,薄薄的双唇一下一下地在她唇间辗转,轻若云朵,甜若糖果。 越吻越深,郑若然加重了力气,用舌头撬开了景烟的牙齿,滑入了柔软的口腔。景烟小小的舌头被郑若然勾住,深深地吮吸。 景烟意乱情迷,口中发出模糊的呻吟。郑若然一把搂紧景烟的腰,放倒了她的身体,宽厚的手掌潜入她的毛衣,隔着轻薄的蕾丝文胸,抚摸她的奶子。 “嗯~若然......”景烟轻呼一声,身子微微弓起。 海滩上,一簇簇烟花升上天空,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照得两人的脸时明时暗。 “烟烟,我好想......”郑若然靠在景烟的耳边,沙哑出声。 “你想什么?”景烟狐疑地眨了眨眼睛。 “你明知故问!”郑若然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 他亟不可待地解开了蕾丝文胸的盘扣,一把握住了她的奶子,捏住敏感的乳头,一阵摩挲。 “啊......”景烟口中发出了吟哦,羞耻心瞬间爆满,她赶紧咬住了红唇。 “烟烟,你想要吗?”郑若然急切地问道。 景烟微微眯起眼睛,双手不受控制地搂住了郑若然的脖子。 “烟烟......烟烟......”郑若然伸出舌头舔舐景烟的脖子,一路往上吻住了她的耳垂。 景烟紧紧闭着眼睛,活了二十年,她从未尝过情爱,此刻既恐惧又期待。 “烟烟,说话,说你想要我......”郑若然在她耳边轻轻说着,声音低沉如风。 “若然......”景烟微微睁开眼睛,黑暗之中,一张小脸早已滚烫通红。 “烟烟......告诉我,你想不想,告诉我......”郑若然的双手握着景烟浑圆的双乳,揉搓、抚弄。 “若然......”景烟无助地唤他,她感觉身子越来越热,像是发了高烧似的。 “烟烟,别害怕,我会带着你的......”郑若然坚定地许诺着,目光真诚动人。 景烟犹豫地点了点头。 郑若然将景烟的毛衣推高,上半身完全裸露出来,他低下头,埋在景烟的胸口,含住赫然挺立的乳头,慢慢啃咬。 一声又一声的呻吟,自景烟口中流泻,景烟抱着郑若然的头,纤细的手指插入了他乌黑的发丝。 就在一切渐入佳境时,客厅的灯倏然亮起。 12.嫉妒 景烟和郑若然慌乱地看向门口,只见拉着行李箱的叶淮宁正愣愣地站在那里。 气氛尴尬不已,景烟快速整理好了毛衣,并且推开了郑若然,郑若然“腾”坐直了身子,恢复了往日的正经模样。 “你不是坐飞机回新加坡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景烟一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一边问叶淮宁。 叶淮宁怵在原地,眼眶通红。方才看到郑若然压在她身上疯狂需索的模样,他心中波澜四起,愤怒、痛苦、嫉妒......种种情绪化作一张张魔爪,像他袭来,像是要将他撕碎一般。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飞机飞到半途中,新加坡突遇龙卷风,为了保证乘客的安全,机长决定返航......” “哦,是这样啊,那什么时候再回去呢?”景烟问。 “过两天吧,春节回家的人多,好多航班都售罄了,看看什么时候能抢到机票” “哦,你吃饭了吗?我和若然包了饺子......” 如果不是天气原因,叶淮宁此时早已回到温馨的家,吃上了美味可口的饭菜,享受着阖家欢乐。然而一切都被打乱了,他半点准备都没有,方才航班返程时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 叶淮宁咬了咬嘴唇,道:“姐姐,你去帮我煮饺子吧” “好......”景烟应允,随后转头看向郑若然:“若然,你先坐一会儿吧,我去去就来” 郑若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景烟本打算等叶淮宁吃完饭后和郑若然出去走走,结果叶淮宁身体不舒服,量了量体温,已经38度半了,景烟无奈只能留下来照顾叶淮宁。 叶淮宁的卧室里有一盏铃兰花造型的台灯,台灯的底座宛如一个白色的小花盆,嫩绿的枝叶,含羞的花朵,淡淡的灯光,驱散了室内的黑暗。 叶淮宁躺在床上,身上捂着厚厚的棉被,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景烟走了进来,坐在他的身边,问道:“怎么样,还冷吗?” 叶淮宁点了点头。 景烟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啊,明天早上要是还不退烧,我就送你去医院” “姐姐,你别担心,明天早上我一定会没事的”叶淮宁虚弱地说道。 景烟啧了啧嘴,没好气地说:“我管你嘞,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 叶淮宁无力地笑了笑,此刻这个一米七八的大男孩像个幼童一样,脆弱易碎。 “姐姐,你为什么喜欢郑若然”叶淮宁问她。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嫉妒他,嫉妒他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景烟的爱,却又羡慕他,恨不得能变成他。 景烟愣了愣,没有说话,叶淮宁拽了拽她的袖子,唤她:“姐姐......” 景烟回过神来,望着叶淮宁,认真地说道:“郑若然是个很好的人” “有多好?”叶淮宁的语气酸溜溜的。 “特别特别好......”提起郑若然,景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他是学校长跑队的队员。高二的时候学校里来了一位体育老师,这位老师特别严厉,甚至有些变态,凡是上课迟到的学生,就要被罚三千米长跑” “当时有一位同学上课迟到了,他说是因为自己肚子疼,去医务室拿药耽搁了。老师不信,就给医务室打电话证实此事,结果医务室并没有这位同学的就诊记录。迟到了还要撒谎,老师气得不行,罚他跑五千米。当时这名同学肺炎刚刚痊愈,班长就劝老师免除惩罚,老师没有答应” “所以,这位同学就被迫跑了五千米?” 景烟摇头:“并没有,你知道吗?关键时刻是郑若然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他对老师说‘老师,我替他跑这五千米’。老师看了郑若然一眼,嘲讽道‘不愧是咱们班的长跑冠军,既然你这么爱跑,那就跑一万米吧’” “结果,他真的跑了一万米?”叶淮宁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景烟点头:“是啊,他真的跑了一万米,为了一名同学,跑了一万米......起初的三千米还好,他跑得又快又轻松。谁知道三千米过后居然下起雨来,老师不许中断,要他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我们都回了教室,漫天大雨的操场上,只剩下他独自奔跑的身影” 那结课结束后的课间,郑若然跑完了一万米,他拖着湿淋淋的身子回到了教室,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倒在了地上,晕死过去。 “你知道吗,因为淋雨太久,他患了重感冒,高中学业紧张,他在家歇了两天便回来上学了,因此落下了鼻炎” “他这不是活该吗?为了一个迟到撒谎的同学,把自己搞成这样” “你知道那个同学为什么说谎吗?” 叶淮宁努努嘴:“我怎么会知道” “那个同学说谎,是因为他踩脏了校霸的新鞋子,被校霸的几个跟班堵在厕所里扒光了衣服,这种事谁说得出口。郑若然恰巧知道此事,所以愿意帮他” “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喜欢上郑若然的?” “不完全是,不过我是因为这件事注意到他的。他善良,温和,成绩优异,相貌英俊,完美得无可挑剔,时间久了,我就喜欢上了他”景烟心里甜丝丝的。郑若然的模样在脑海中不断闪现,等她下课的他,帮她分析试题的他,主持学校活动的他...... 每一个他,都被她深深爱着。 “你们会结婚吗?” “若然说了,等过几个月大学毕业了,他就来家里见爸妈,商量我们的订婚事宜” “哦......”叶淮宁心中一阵酸楚,他翻过身去不再看她。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可是此时他才意识到,这段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初恋已经彻底结束了。他再也没有机会走进景烟的内心,拥有她的余生了。 卧室突然安静下来,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景烟有些不自在,开口打破了沉默:“淮宁,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叶淮宁犹豫了片刻,回道:“算是有吧”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比我大两岁,看上去冷冰冰的,高不可攀,可实际上却有一颗炙热的心,很可惜,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些话还未来得及说,墙上的石英挂钟“当当当”地响了起来,窗外一束束烟花飞快地升上天空,“砰”地一声绽放出夺目的色彩,宛若一朵朵巨型烟花。 景烟看着美丽的烟花,直了双眼。耀眼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不停地变换着颜色,美得像个落入凡尘的仙女。 叶淮宁呆呆地望着她,怀疑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除夕夜了。 13.规劝 又是一年毕业季,大四的学生繁忙不休,有的在忙着写论文,有的在面试实习单位,有的在准备出国进修,而景烟在备战研究生考试。她学习向来不错,每个学科都是A,别的同学都在焦头烂额的复习,而她没有半点压力,一如从前那般慵懒随意。 郑若然倒是忙得很,身为学生会主席他既要主持学生例会又要主持团员生活会,还要准备毕业典礼,以及安排好下一届学生会领导班子,可谓是应接不暇。 为了不打扰他,景烟减少了和他的约会,从以前的两天一次变成三天一次,又变成五天一次,有时候两个人甚至一星期都见不了一次。 这天晚上,景烟和郑若然约定见面,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却迟迟未来。景烟担心他,便去了学生会活动室找他,却撞见一名女子正对他深情的告白。 那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学生会的副主席柳倩。柳倩喜欢郑若然是全校皆知的事情,她本来是中文系的学生却为了郑若然转到了金融系,并且和他同班。为了更好地接近他,她退出学校的舞蹈社团,转而进入了学生会,仗着母亲身为学校校董,又坐上了学生会副主席之位。 纵然郑若然早就明确拒绝过柳倩,可柳倩依旧不死心,终日缠着他。景烟和郑若然恋爱之后,警告过柳倩一次,没想到柳倩依旧不知廉耻。 景烟决定再找她谈谈,劝她彻底放弃郑若然。 就这样,景烟找到了柳倩的班级,将她叫了出来。 两个人站在楼道里,柳倩脚下蹬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这让本就高挑的她压了景烟一头,她涂着蓝色的眼影,一头黄色的卷发,双唇抹着火红的唇彩,虽然美丽,却显艳俗。 柳倩的双臂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景烟,轻蔑地笑道:“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景烟啊,说吧,找我什么事?” 景烟虽然未着粉黛,却依旧美丽动人,她的身上有一种幽冷的气质,如果说柳倩是一朵火辣的玫瑰,那么景烟就是天山上的雪莲花,神圣不可冒犯。 景烟直接道明来意:“柳倩,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纠缠郑若然!” 柳倩听完,竟是笑了起来,她完全不把景烟的警告当回事,反而挑衅她:“如果我说,我偏要纠缠郑若然呢?” 景烟倒也不急,依旧平静:“柳倩,郑若然是我的男朋友,毕业之后我们两个人就会订婚,你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光还不如另择佳偶” “可是我偏偏就看中了他郑若然,只要你们两个一天没有结婚,我就有追求他的权力!”柳倩高傲地扬起下巴,固执而强势。 景烟无奈地摇了摇头:“柳倩,你真可怜......” “我哪里可怜?”柳倩瞪大眼睛瞅着景烟。 景烟望着她,一张脸毫无波澜,可她的语气却充满了嘲讽:“身为一个大家闺秀,你放弃了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骄傲去爱一个人,学校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追郑若然追了四年,可最后呢?你得到了什么?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你就像一条狗,拼命地去追寻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景烟,你居然骂我是狗!”柳倩大怒,眉头紧蹙,一双眼睛犀利如刀。 “难道不是吗?柳倩,你给自己留点自尊吧,下次再让我知道你纠缠郑若然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景烟冰冷的双眸里有着极强的震慑力。 柳倩被她看得有些心慌,却还是不肯认输,瞪着眼睛,咄咄逼人:“你能怎么样?景烟,你别忘了我母亲是学校董事会的股东,我父亲是政府官员,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景烟不怒也不慌,只是慢悠悠地说道:“我当然相信柳大小姐的实力,可是那又如何,郑若然从始至终喜欢的就只有我这只蚂蚁,昨天晚上你对他的深情告白我全都录了下来,你说如果这段视频流出来的话,柳大小姐会不会名声扫地呢?” “景烟你......”柳倩气得浑身抖擞。 昨天晚上她和郑若然对完学生例会的稿子以后已经很晚了,她以为整栋楼都没有人了,所以才会对他说那些话,没想到竟然被景烟录了下来。 她对郑若然说,只要你甩了景烟,我保你前程似锦,等你研究生毕业了,我会求父亲为你安排一份好工作。 郑若然不为所动,转身就要走,她追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苦苦地哀求着他:郑若然,没关系,就算不甩景烟也没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当小三还是当炮友我都愿意。 然而郑若然还是拒绝了她。 “柳大小姐,我先告辞了,记住我说的话,也请你不要忘记昨天晚上的深情告白......”景烟说完,朝柳倩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转过身去往楼下走去。 “景烟,你给我站住,你把那段视频删除掉!”柳倩快步跑到了景烟面前,伸手去抢她的手机。 景烟躲闪,柳倩与她厮打在一起。 很快,周遭围观了很多看热闹的学生。 柳倩身高占了优势,又比景烟壮一些,她像匹脱绳的野马,拽着景烟的头发,一拳一拳地打在她的身上。 景烟难敌,情急之中她用尽全身力气推了柳倩一把。 “扑通”一声巨响,柳倩摔倒,滚下了楼梯,她的身子像个失控的木偶娃娃,重重地摔在每一级台阶上,从教学楼的三楼一直滚落到一楼。 景烟站在原地,流了一身冷汗。 14.天注定 事情过去一个礼拜,景烟仍像做梦一样,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她没打算伤害柳倩,却害得她终身残疾,上天真是残忍,给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纵使她不愿接受,却也不能像只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发霉发臭,她要面对现实,求得柳倩及其家人的原谅。 这日下午,景烟叫了叶淮宁一起去医院探望柳倩,之所以没叫郑若然,是因为他正在忙毕业典礼的彩排。 景烟和叶淮宁赶到医院时,柳倩正躺在床上睡觉,她消瘦了很多,两边脸颊凹了进去,颧骨高高凸起,脖子上戴着颈托,她的面色像石灰一样惨白,许是因为痛苦,她的呼吸格外沉重。 柳倩的父母正在照顾她,柳先生是财政局的副局长,穿着一套蓝色西装,戴着黑框眼镜,脸上长满了皱纹,两边鬓角也冒出了白发。柳太太穿着一条宽松的黑裙子,却依旧难掩曼妙的身姿,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 柳家父母以为景烟和叶淮宁是女儿的好朋友,又是端茶又是洗水果,然而当景烟报上姓名的时候,柳家父母脸色骤变,将两人轰出了病房。 “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小丫头,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把你的东西统统拿走,我们受不起!”柳太太将景烟买的花篮、水果以及营养品全都扔到了走廊。 包装精致的百合花落了一地,片片花瓣被过路人的鞋子碾碎,变得污秽破烂。硕大的红苹果坠落在地,摔出巨响,一颗颗地滚出老远去。 一些病人及家属听到吵闹声纷纷走出病房,站在门口,观赏这场好戏。 景烟虽然感觉难堪,却还是竭力求得柳家人的原谅,她弓着身子,放低姿态,解释道:“柳先生,柳太太,我不是有意将柳倩推下楼梯的,当时情况紧急,我根本来不及多想”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柳太太怒火中烧,扬手甩了景烟一个巴掌。 洁白的脸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鲜红的掌印触目惊心。景烟自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她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见人。 “姐姐,你没事吧......”叶淮宁担忧地揽住景烟的肩膀,低下头询问她。 景烟没有回答,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向柳家父母解释:“我没有狡辩,我知道是我害了柳倩,我愿意偿还,只要你们原谅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原谅,怎么原谅?我女儿现在瘫痪在床,她再也站不起来了,她的下半辈子都毁在你手里了,你叫我们如何原谅你?”柳太太的眼睛瞪得很大,漆黑的眼珠如同噬血的蛇信子,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要积极接受治疗,我相信总有一天柳倩会重新站起来的......” “瘫痪的又不是你,你凭什么说得这么轻松!”柳太太气得双手掐腰,浑身颤抖,倒是一旁的柳先生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 “柳先生,柳太太,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柳倩的治疗问题,你们......” “你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教育我们!”柳太太急火攻心,快步向前,照着景烟的脸再次扬起手掌。 “你够了!”眼看这个巴掌即将落在景烟的脸上,叶淮宁一把握住了柳太太的手腕。 叶淮宁的双眸里一片杀意,他蹬着柳太太,问道:“你已经打了她一巴掌了,还想继续打她吗?” 柳太太被他眼中的杀意所震慑,一时间不知所措,叶淮宁用力地甩开了她的手臂,柳太太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她身后的柳先生快速地扶住了她。 叶淮宁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望着柳太太,激烈地开口:“我姐姐确实害了你的女儿,可是这一切都是你的宝贝女儿咎由自取的,她为了抢我姐姐的男朋友甘愿当一个小三,甚至是炮友。出事那天也是她先对我姐姐动手的,学校的监控和围观的学生都可以作证,你们与其在这里撒泼,还不如好好反思一下这二十多年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叶淮宁说完,拉住景烟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景烟......”一直沉默的柳先生开了口。 景烟和叶淮宁停下了脚步,柳先生盯着他们的背影,一脸阴鸷:“景烟,你回去再过几天安生日子吧,我会尽快向法院提起诉讼,届时我一定会告到你坐牢!” 15.晴天霹雳 接到郑若然电话时,景烟有些恍惚,自从柳倩出事后,他俩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其间景烟约过郑若然两次,郑若然恰巧在忙,景烟便没有打扰他。 两人约在常去的“云朵咖啡厅”见面,景烟先一步到来,点了一些甜品,又等了一会儿,郑若然才风尘仆仆地赶来。 多日不见,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嘴角冒出了短短的胡茬,黑黑的眼圈像是失败的烟熏妆,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黯淡无神。 “若然,你看上去怎么这么憔悴,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还是毕业典礼的事情吗?”景烟关怀地问道。 “是啊,毕业典礼就要来了,这段日子格外的忙” “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呀,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景烟柳眉微蹙。 郑若然挤了挤唇角,笑得有些无力。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景烟说道。 郑若然低下头,小小的餐桌上摆了一堆甜品,芋泥蛋糕,提拉米苏,梦龙卷,冰美式...... 看着这些样式精美、香糯可口的甜品,郑若然却没有半点胃口。他垂下头,陷入了沉默。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景烟心里惴惴不安。 难道他在怪我吗?怪我害了柳倩,怪我给他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景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这只曾与她无数次十指相扣,给予她温暖的手,此刻就像一块石头,又冷又硬。 “你,在怪我?”景烟问他,颤抖的声音里透着慌张。 郑若然依旧垂着头,好一会儿,他才沉沉说道:“我要和柳倩结婚了” “什么?”景烟震惊,“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响声,惹得周围的顾客全都看了过来。 “你......你刚才说什么?”景烟问他,心里无比期望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说,我要和柳倩结婚了......”郑若然注视着景烟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的答案像是一根长长的针,刺得她心脏冒血,刺得她眼眶泛红,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问他:“为什么?” “是我求她的......” “你求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景烟质问道。 郑若然缓缓地站了起来,脸上布满了阴云:“柳倩的家人要对你提起诉讼,柳倩的姨丈是洛川市法院的院长,只要他们动动手指头,你就会坐牢的,知不知道?” “所以,你和柳倩达成了协议,只要你娶她,她就放弃对我的诉讼,是吗?”景烟的眼睛流下了泪水。 郑若然点了点头:“一旦坐牢,你的人生就毁了,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柳倩的母亲是学校的校董,他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抹杀证据,将正当防卫变成故意伤害。第二步制造舆论,利用柳倩瘫痪一事,获得大众的同理心。而第三步,则交给了柳倩的姨丈,他一定会加长你的刑期,你最美好的年华将在监狱里度过” 郑若然说的这些,景烟何尝没有想过,这段时间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知道自己会坐牢,会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会与世隔绝,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所有的后果她都想了,却独独没有想到他会为了她娶别的女子。 景烟抹了把眼泪,哭泣过的双眼湿漉漉的,像只受伤的小鹿。她摇了摇头,哽咽道:“若然,我做的一切由我承担,我不要你为了我娶别的女人,我不要......” 16.爱别离 “烟烟,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照顾柳倩,自从出事后她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天都不见得说上一句话,她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我已经害了她了,我不想再害你了......” “害她的人不是你,是我,是我威胁了她,也是我将她推下了楼梯,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我不要你为我受过!”景烟再次流下了眼泪,泪水如同串串珍珠,“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地上。 郑若然心如刀绞,景烟的眼泪像是千万把刀子扎在他的身上,要将他活活凌迟一般。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温柔地替她擦拭眼泪。 “烟烟,事已至此,不要再纠结那些无用的事了,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如果你真的坐了牢,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郑若然亦是红了眼眶。 “若然......”景烟用力地抱住他,靠在他的肩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些不明状况的顾客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他们见景烟哭得这么伤心,理所当然地认为郑若然是个负心男,辜负了女友。 景烟靠在郑若然的怀里,郑若然像是哄小孩一般,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若然,我求求你,不要娶柳倩好不好,我求求你......”景烟悲怆地哀求着他。 郑若然松开了景烟,景烟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泪水糊了一脸,郑若然微笑着安抚她:“烟烟,别再哭了好不好,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若然,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景烟泣不成声。 郑若然心疼的不得了,他多想留下来和她在一起,多想占据她的全部人生,可是为了她后半生安定无虞,他只能狠心斩断他们的爱情。 “烟烟,我要走了,我还要回去照顾柳倩,我为你叫辆车,你也早点回家吧”郑若然说道,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荆棘之上,那么难,那么痛,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一样,不停地散发冷意,可郑若然还是挺直脊背、昂着头走出了咖啡屋。 “若然!”景烟的声音再次响起,郑若然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 郑若然皱起了眉。景烟,你何必如此坚持呢,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舍得走? 纵然心里波澜四起,可郑若然依旧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若然,今天晚上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想把自己交给你,你成全我好不好?”景烟乞求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郑若然身躯一震,从前他一直盼着与她灵肉结合的那一日,或许是在他们订婚的夜晚,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又或许是毕业旅行的时候,他们躺在帐篷里看星星,情到浓时共赴巫山;再或许是某个台风来临的雨夜,他们抱在一起入骨缱绻,屋外昏天暗地,屋内春色旖旎。 可如今,他的灵魂和未来全都卖给了柳家,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朝阳一般的郑若然了,他配不上她了,再也配不上了。 “若然,成全我好不好?不然我会遗憾一辈子的” “景烟,别这样,我该走了”郑若然开口,声音很冷。 “若然......”景烟唤他。 “景烟,够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郑若然挣脱开了景烟的怀抱,快步走向车子,坐了进去。 “若然......”景烟仍在呼唤。 郑若然冷着脸,“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发动车子迅速离去,黑色的车子像火箭一般,转眼就消失在了景烟的视线。 景烟站在原地,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车子开出很远很远,来到了一条稀无人烟的街道,郑若然熄了火,靠在椅背上,满脸的绝望。 他打开钱包,从里面掏出了那张四寸的拍立得,那是前段时间她过生日,他帮她拍的。她戴着一顶尖尖的白色生日帽,手中端着蛋糕,她灿烂的笑着,嘴角的酒窝深深的,可爱极了。 这样美丽动人、坚韧淡漠的她,从此之后和他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 17.失魂落魄 计程车开到了家门口,醉酒的景烟迷迷糊糊的支付了车费,打开车门下车,还没站稳,便“哇哇哇”地吐了起来。 “你这姑娘,怎么喝这么多呀......”计程车司机回头看着景烟,忍不住感慨起来。 景烟大脑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巨石一般,神志也有点模糊,她懒得理他,捂着胃继续吐。 计程车司机没再说话,踩了脚油门便把车开走了。 吐了好久好久,不仅把刚才喝的三瓶百威啤酒半瓶威士忌都吐了出来,就连午餐的咖喱拌饭也没能幸免。 胃里吐空了,不再翻江倒海,景烟艰难地直起发酸的腰,踉跄着往院内走去。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拎着车钥匙正打算出门的叶淮宁看到了景烟。临近十二点了,景烟一直没有归家,电话也打不通,他正打算出去找她呢。 景烟没有吭声,她现在浑浑噩噩的,分不清是梦是醒。 叶淮宁见她走路颤颤巍巍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他快步走过去,扶住了她。 鼻子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他皱着眉问她:“姐姐,你喝酒了?” 景烟残存的理智彻底消失殆尽,酸胀的双眸无力地闭上,倒在了叶淮宁的怀里。 “姐姐......姐姐......” 景烟靠在叶淮宁怀里,沉沉睡去,她的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那么的疲惫、痛苦。叶淮宁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向着屋内走去。 夜凉如水,弯月高悬。 静谧的小屋里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景烟躺在床上睡着,叶淮宁坐在床边守着她。 她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的翻个身,捂着胃部轻声低吟,又时不时的掀开被子,说着模糊的梦话。 就在此时,景烟再次掀开了被子,她的双手伸向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 “若然......别走......别走”景烟的声音焦急不安。 “若然,别走,别走好不好......”景烟急得都快哭了。 听着她一声声的呼唤,叶淮宁的心脏在滴血,为什么就连在梦中她也会想着郑若然,郑若然就那么好吗? 他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说:“我在这里......” 睡梦中的景烟一把抓紧了叶淮宁,她的力气极大,叶淮宁吃痛地皱起了眉。 “若然......”景烟呢喃着,情绪渐渐稳定。 “答应我,别再走了,若然......” “好,我答应你”叶淮宁安抚着她,顺便帮她把棉被盖好。景烟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她不再闹腾,陷入了沉睡。 十指交扣,彼此的温度相融合,叶淮宁的掌心沁出了汗水。许久,见景烟睡得安稳,他小心翼翼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叶淮宁来到露台上,拨通了郑若然的号码,他必须问问他和景烟之间发生了什么,明明出门前景烟还好好的,怎么见了他一面就像丢了魂似的,还喝得烂醉。 那头的郑若然正在医院里陪护,他刚刚睡着就被电话吵醒了,转头看了眼柳倩,她没有被吵醒,依旧睡得安详。他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楼道里,接通了叶淮宁的电话。 “喂,有什么事吗?”他问。 “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叶淮宁气势汹汹地质问他。 郑若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叶淮宁,你喜欢景烟是不是?” 叶淮宁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郑若然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他早就察觉叶淮宁喜欢景烟,因为几乎每一次见到叶淮宁,他对自己都是充满敌意的,而面对景烟,他的眼中永远饱满柔情。 “叶淮宁,好好照顾景烟吧,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不要再让她受伤......”郑若然说完,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一声响之后,叶淮宁的耳边重新恢复平静,无声的夜风灌入了他的耳朵,握紧电话的手慢慢地垂落下来,他不断地回味着郑若然的话,仍是一头雾水。 直到半个月后,当郑若然和柳倩结婚的消息轰动校园时,他才明白郑若然为景烟牺牲掉了整个人生。 18.出手相助 青云酒吧。 Disco科舞曲震耳欲聋,五彩射灯绚烂夺目,舞池里的年轻男女穿着暴露、花臂纹身,他们贴在一起跳着热辣的舞蹈,空气里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景烟坐在吧台前,点了一瓶威士忌,慢慢地饮。 半个月前,她第一次喝威士忌时被辣得掉了眼泪,如今喝起来却只觉得醇厚幽香。毕竟,比起这艰涩困苦的人生,再苦再烈的酒精都显得柔和芬芳。 光洁的香肩被粗糙的手掌所掌控,景烟蓦地转过头,对上了一张不怀好意的脸。 面前的男人染着蓝色的头发,一张帅气的脸,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容,牙齿微微露了出来,镶嵌牙钻闪着淡淡的光。 “美女,一个人吗?”男人问道。 景烟没有理会他,转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男人吹了吹口哨:“哟,这么辣呀......” 景烟不语,始终冷脸以对。 男人坐了下来,伸手搂住景烟的肩膀,直勾勾地盯着她,问道:“今晚要不要我陪你呀......” “无聊......”景烟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晃了晃杯中的酒,继续饮用。 “美女,你又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无聊呢?” 男人拉住景烟的手,慢慢地往下移动,眼看就要触碰到那凸起的分身,景烟快速甩开了他的手。 景烟心里厌恶,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在了吧台上,然后起身离去。 “别走呀,美女......”男人追了上来,拉住了景烟。 “放手!”景烟看着他这幅流里流气的样子,有些作呕,她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掌控,然而他的力气太大,让她无法挣脱。 “美女,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男人狡诈地笑着,双眼冒着下作的光,他的大手抚上景烟的后背,一阵乱摸。 “来人啊......”景烟慌乱地呼喊着,憧憬有人能救自己,周遭的服务员生怕惹事,全都视而不见,舞池里尽情热舞的男女沉醉其中根本无暇理会她。 男人的手一路向下,摸过景烟的腰,又覆上了她的翘臀,软软的臀部被他狠狠的掐了一把。 “流氓!”景烟膝盖往前一顶,想要攻击他的命根子,他却很快躲了过去。 男人紧握着景烟的腰肢,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得她仰视自己。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吃素的,我看上你了,今天晚上你必须好好陪我”男人说着,俯下身便要亲吻景烟。 “放开她!”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这道声音在激烈舞曲的包围中依然清晰。 男人疑惑地转头看去,鼻梁冷不防地挨了一个拳头,流出了鲜血,疼得他呲牙咧嘴。 “姐姐,你没事吧......”叶淮宁将景烟拉到了自己身边。 景烟摇了摇头,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下来了,如果不是叶淮宁,今晚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男人掏出纸巾捂住流血的鼻子,他怒视着叶淮宁,骂道:“妈的,你也敢打老子” “我打的就是你,谁让你欺负我姐姐!” “你姐姐?你们俩长得又不像,怎么可能是姐弟,我看是姘头吧”男人说完,疼得又吸了口冷气。 “我告诉你,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能侮辱我姐姐!”叶淮宁说完,冲上前去,照着男人的胸膛就是一记猛拳。 19.出手相助 男人受到重力的冲击,趔趄着后退了好几步,如若不是撞上了身后的承重墙,他早就摔倒在地了。 男人是这条街上有名的混混,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还没人欺负过他,如今受了叶淮宁两拳,气得脸都绿了,他把手中的纸巾甩在地上,凶猛地冲向叶淮宁:“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瞬间,男人和叶淮宁厮打在了一起,两人宛如两头狮子,怒吼着,癫狂着。叶淮宁全身的血液在沸腾,他的额头布满了汗水,眼中冒着火星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拳头很快,如同雨点一般落在男人的胸膛。 “叶淮宁,别打了!”景烟焦急地呼喊着,她想拉架,却完全无从下手。 播放劲歌舞曲的酒吧DJ见有人打架,关上了音响,舞池里跳舞的男女全都不明所以地停了下来,他们环视了一圈,见有人打架,全都好奇地围观起来。 侍应生上前拉架,却被误伤,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厮打了半晌,男人逐渐落了下风,可叶淮宁依旧气势凌人,拳头仍如钢铁一般贲发有力。 “别打了,别打了......”男人开始求饶,叶淮宁拳拳到肉,再打下去他一定会被打死的。 叶淮宁完全听不进去,依旧如同猛兽一般,激烈地击打着男人。 “叶淮宁,你别打了!”景烟急得跺脚。 叶淮宁抬头的瞬间,与景烟四目相对,那一刻,她那双灵秀的眸子里尽是怨怪。 景烟收紧眉头,转身向外走去。 叶淮宁不愿再与这个男人浪费时间,推开他,便去追景烟了。 “姐姐......”叶淮宁追了出来,跟在景烟的身后。 景烟不说话,也不看他,依旧往前走着。 “姐姐,你生我气了,是吗?”叶淮宁像个犯了错的小男孩,有些心虚地问道。 景烟转过头看着他,脸色凝重。 “叶淮宁,你刚才太冲动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事怎么办?” “姐姐,你担心我?”叶淮宁心里暖暖的。 景烟看着叶淮宁,往日这个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男孩子,今日为了她像给疯子一般教训别人,叫她如何不动容。 叶淮宁的脸上青了好几块,看起来狼狈极了,景烟伸手抚摸他的脸,问他:“疼吗?” 叶淮宁摇头。 “你这孩子,脸上都青了好几块了,怎么可能不疼呀”景烟努了努嘴。 “姐姐,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买醉了好吗?”叶淮宁问道。 这些日子,几乎每一天景烟都是深夜回家,每一次都喝到酩酊大醉,他真的很担心他会出事,更何况那酒精并非什么好东西,喝多了危害健康。 景烟的面色骤然沉了下来,她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如果我不管,你今天晚上就被那个男人带走了,知不知道!”叶淮宁有些激动。 景烟不说话。 叶淮宁吸了口气,继续劝她:“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你......”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景烟打断了叶淮宁。 叶淮宁顿了顿,随即回道:“我知道” 20.深吻 景烟望着夜空,凄凉地笑了笑:“今天是郑若然和柳倩结婚的日子,听说他们的婚礼是在海边办的,你知道吗,以前我和郑若然恋爱的时候,他也曾许诺我以后要在海边办婚礼,他还说要去法国为我定制婚纱,要用我们的名字打造一对钻戒。我多么憧憬这一切,可是他却和别人结婚了” 叶淮宁静静地听着,他愿意做她最好的听众。 “淮宁,你说,郑若然现在在做什么呀,是在应酬宾客?还是已经入了洞房了?” “姐姐,郑若然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不要再想他了......” “是啊,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别人的丈夫了。可是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他,多么想他吗?几乎每一个夜里我都会梦到他,醒来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他为了我娶别的女人为妻,他为了我葬送了自己的整个人生,而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我真的好恨好恨我自己” 两行清泪从景烟的眼中流了出来,濡湿了睫毛,顺着脸颊一滴滴地滑落在地。 “我好恨自己,如果我不去找柳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我就是个坏女人,我不配得到幸福......”景烟痛哭起来。 叶淮宁将她抱进了怀里,他将她的头埋在了自己的胸口,景烟在他怀里颤抖,泪水浸透T恤,染湿了他的肌肤。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慰她:“姐姐,郑若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能辜负他的好意,你要好好的活着,为了他,为了自己,更为了每一个在乎你的人” “可是,我还配吗?我这辈子还配好好地活着吗?”景烟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当然......”叶淮宁笃定地回答。 他松开了景烟,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她擦眼泪。 “姐姐,以后不要再来酒吧买醉了,这里净是些不叁不四的人,你要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景烟不语,哭泣过的她,有种凄楚的美,那水汪汪的眸子像是勾人的镰刀,勾得叶淮宁心神荡漾。那双红唇,更是像两片带露的花瓣,令人垂涎欲滴。 手中的纸巾掉在了地上,叶淮宁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下一秒,他捧住景烟的脸颊,吻上了她。 景烟惊得瞪大了眼睛,叶淮宁来势凶猛,紧紧地贴着她的唇瓣,他的舌从口中探了出来,刚刚沾到她的红唇,却又退了回去。 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叶淮宁松开了景烟,对她道歉:“姐姐,对不起,我......” 叶淮宁的话还未说完,景烟便踮起脚尖吻上了他。 叶淮宁迟疑了两秒,继而抱住了她的腰,回应了她的吻。 景烟紧闭双眼,沉浸在这个深吻之中。叶淮宁吻得激烈,吻得用力,他的舌撬开了景烟的牙齿,滑了进去。 景烟的嘴被迫张大,接纳着他,叶淮宁在她的口中放肆地流连着,纠缠着她的香舌,他吻得很深,景烟忍不住发出了模糊的哼吟。他们的嘴唇紧紧地贴着,叶淮宁吸着她的唇瓣,享受着属于她的甘甜。 叶淮宁将景烟抱得更紧一些,景烟的小身子整个贴住了他,丰满的胸部挤压着他的胸膛,两个人的体温直线上升。 叶淮宁的大手一路向下,抚上了她的翘臀,正欲用力地抓上一把,倏得想起这是在大街上,又收回了手。 他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景烟,若是再吻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要了她。 绵绵深吻突然中断,景烟还未尽兴,她暗暗叹了口气,垂下头,擦了擦嘴唇。 心中的欲望在作祟,叶淮宁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就像一支冲天的火箭,要冲出心房一般。 他的脸泛着红,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几欲张口,终于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姐姐,我们去酒店吧” 景烟一愣,没有说话,她低着头,叶淮宁看不见她的表情,以为她不愿意,急忙说道:“姐姐,对不起,是我冒犯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 他这幅惊慌失措的样子,真像个被当场抓包的小偷。景烟上前一步,帮他整理了一下歪斜的衬衫衣领,她看着他,道:“走吧,我们去酒店” 21.这一夜 HC摩天大楼坐落在洛川最繁华的地段——南外滩,这里是洛川的金融中心,也是国内知名的购物天堂,一幢幢高楼鳞次栉比的排列在这里,行人熙攘,霓虹璀璨,外滩上穿梭着一艘艘的轮船,在这偌大的江面上犹如一盏盏烛火。 半岛酒店位于HC摩天大楼的72层,站在这里可以览尽外滩的绝美风光。 奢华的套房里,灯光暧昧,叶淮宁穿着浴袍倚靠在床头,喝着浓郁的葡萄酒。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响声,每一声都像一个激烈的音符在叶淮宁的心上跳跃。 景烟正在浴室里洗澡。 叶淮宁直到此刻依旧不敢相信景烟会同意和自己开房,对于她来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是短暂的欢愉,还是她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伴她左右? 叶淮宁想不明白,长长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景烟沐浴完毕,穿着浴袍从里面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发吹成了七分干,垂在肩上,如同瀑布一般,她的身上泛着淡淡的清香,是栀子花沐浴露的味道。 叶淮宁见她出来,立刻坐直了身子,他看着景烟这幅娇柔的模样,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姐姐,你沐浴完了?”他开口问她,心脏再次砰砰跳起。 景烟走到了他的面前,拉起他的手,放在了浴袍的带子上,而后对他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 叶淮宁犹豫着,缓缓地解开了浴袍的带子。 景烟诱人的胴体暴露,她没有穿胸罩,只穿了一件蕾丝内裤,景烟的皮肤很白,很有弹性,光滑得看不到一颗痘痘,她的胸部不算大,胸型却很好看,又饱满又挺翘,两颗乳头粉粉的,嫩嫩的,像是草莓一般。 叶淮宁站起身,低下头,温柔地含住。 似有闪电传过全身,景烟伸手抱住了他的头。 叶淮宁的力道逐渐变大,到最后变成了用力地嘬,但是他控制得很好,不会弄疼景烟。 叶淮宁双面夹击,唇舌占据着一颗乳头,另一颗乳头被他捏在手中绕着打圈。 景烟感觉身子有些发软,口中发出了模糊的呻吟,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无力,仿佛随时就会倒下一般。 叶淮宁脱去了依旧披在她身上的浴袍,一只手来到了她的小腹,拽着内裤的一角问她:“姐姐,可以吗?” 景烟点了点头。 叶淮宁得到允准,蹲下来慢慢地将她的内裤拽了下来。 叶淮宁终于亲眼目睹了这片在梦中到访过无数次的神秘地带,在茂密阴毛的遮挡下,依稀可见粉嫩的小穴。 叶淮宁伸手,轻轻地掰开了景烟紧闭的双腿,而后凑上前,吻了上去。 叶淮宁的舌头舔着景烟敏感的花核,一股股电流窜入了她的身子,景烟紧紧地闭着眼睛,承受着强烈的快感。 景烟的每一下颤抖,每一声呻吟都深深地刺激着叶淮宁,他的分身早已挺立、肿胀。他的舌头依旧吻着景烟的花核,手指却已探入那紧致的花径,透明的蜜液流淌出来,濡湿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指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戳着。 花径泛起痛意,景烟有些害怕,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叶淮宁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握住景烟的肩膀,安慰她:“姐姐,别害怕,不会很疼的” 景烟点了点头。 叶淮宁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随后他脱去了浴袍,暴露出了傲然挺立的肉棒。 景烟羞红了脸,那玩意那么大,那么长,她一会儿会不会疼死。 叶淮宁欺身而上,将景烟压在了身下,他们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宛如一对连体婴。 叶淮宁的巨根磨蹭着景烟的花径,景烟低低地喘息着,她的红唇微微张着,眼中泛起妩媚的雾气,活像只勾魂的小狐狸。 看着她这幅酥媚入骨的模样,叶淮宁血脉贲张,他好想快速地冲入她的身体,狠狠地要上她一整夜。 可是他又害怕弄疼她,所以要做足前戏。 叶淮宁把头埋在她雪白的脖颈里,轻轻地吻着,舔着,景烟忍不住弓起身子,更加地贴近他。 叶淮宁的手指再次探入景烟的下体,这次他比方才更加地深入,那里又湿又滑,像是在催促他似的。 叶淮宁的双手托起景烟的臀部,肉棒抵住了她的花径,蠢蠢欲动。 “姐姐,我可以进去吗?”他问她,克制得太久,他的脸早已变红,全身的肌肤都紧绷着。 景烟慌乱地点了点头,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叶淮宁得到回应,倾身而入,整个埋进了景烟的身体。 如若冒着火星子的铁棒,狠狠地烙进了景烟的体内,景烟疼得叫出了声,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长长的指甲嵌入了叶淮宁的后背,流出了鲜血。 “对不起,姐姐,是我太着急了......”叶淮宁道歉,停止了冲刺,安分地呆在她的体内。 他低下头,一下一下地吻干她的泪水。 景烟的眼中依旧闪着泪光,小脸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叶淮宁愧疚不已,继续道歉:“姐姐,对不起,我没有经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景烟伸手摸着他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好好看他,他长得很清秀,脸部的线条十分平整,立体的下颚像是画刀勾勒出来的,他的眉毛黑黑的斜飞入鬓,鼻梁笔直高挺,鼻头圆润,一双桃花眼深邃有神,他的嘴唇有一点点厚,不仅没有影响他的帅气,反而给人增加了记忆点。 “你不用道歉,疼是正常的......”景烟说道。 叶淮宁蓦地睁大眼睛,他回味了片刻,低下头看了一眼。 鲜红的血,自他们二人交合的地方流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叶淮宁震惊不已,舌头都打了结:“姐姐,你......你,你是第一次?” 景烟点了点头,随后弓身吻上了他。 突如其来的吻让他来不及多想,他抱紧景烟,回应着她的吻,他们二人口舌交缠,发出了啵啵的声响。 这个长长的吻结束之后,景烟的疼痛终于消散,美丽的小脸也恢复了血色,许是方才吻得太过猛烈,他们二人都流下了汗水。 叶淮宁的呼吸变得短促,在景烟身体里按捺了这么久,再等下去他感觉自己就要爆炸了。 “姐姐,好点了吗?”他问她,声音喑哑。 景烟点了点头。 叶淮宁不再等待,来回冲刺,他的肉棒在景烟的身体里不停地抽送着,景烟的花径被撑到了最大的极限,她紧紧地夹着,感觉好满好满,又有种酸胀的感觉。 她的口中再次发出软软的呻吟,叶淮宁渐渐加快了冲刺的进度,撞得景烟的身子上下晃动。 “喊我的名字......”叶淮宁要求道。 “淮宁......”景烟闭着眼睛,轻轻地叫他。 叶淮宁猛然往里一撞,撞到了景烟的子宫颈,景烟无助地抓着他的肩膀,连连叫了起来。 “淮宁......啊......淮宁......轻一点”景烟完全沉沦在了叶淮宁的身下,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 叶淮宁失去思想,越发的用力,景烟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次次地弓起、落下,景烟感觉自己仿佛升入了云端,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整整缠绵了几个小时,彼此都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叶淮宁的精液射入了景烟的体内。 景烟昏睡过去,叶淮宁仍不舍得撤出来,在她体内埋了好久好久才抽了出来。 日上叁竿,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子,洒下一道光束。大床上,叶淮宁和景烟拥抱在一起,沉沉地睡着,他们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扰了景烟的美梦,景烟迷迷糊糊地摸索到手机,往右一滑,便接通了电话。 “喂......”景烟的声音懒懒的。 杨玉玲听到女儿的声音,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景烟,你个死丫头昨天晚上跑哪去了,一夜未归也不知道打个电话!” 听着母亲振聋发聩的责骂,景烟瞬间清醒过来,她悄悄地挣脱开叶淮宁的怀抱,翻了个身,紧挨着床沿。 杨玉玲继续逼问:“景烟,你说昨天晚上到底跑哪去了?” 景烟灵机一动,编了个谎话:“妈妈,昨天晚上凌馨过生日,结束的太晚了我就在她这里睡下了,我想着给你打电话呢,结果太累了直接睡了,就给忘了......” “你呀你,让我说你多少遍才能记得,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一定给我打电话,知不知道......” 景烟正想说话,身旁的叶淮宁掐了一下她的屁股,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什么声音?”那头的杨玉玲好奇地抓紧了电话。 景烟回头瞪了叶淮宁一眼,叶淮宁已经睡醒,撑着头斜躺在床上看她打电话,他的眼神滚烫,烧红了景烟的脸。 景烟赶紧回过了头。 “景烟,你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那头的杨玉玲质问道。 “哦,刚才我看到一只蟑螂......” 景烟的话刚刚说完,叶淮宁的大手便落在了她的丰盈之上,他轻轻地捏着那颗红通通的草莓。 景烟赶紧咬住了嘴唇,以防发出声音。 那头的杨玉玲还在念叨:“你们这些孩子呀,可真是不让人省心,昨天晚上你没回来,淮宁也没回来,我给他打电话一直关机,真让人担心” “可能他手机没电了,还没来得及充吧”景烟说道。 叶淮宁偷偷地笑了起来,他靠近景烟,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那修长的大手依旧亵玩着她的酥胸。 “一会儿我再给淮宁打个电话吧,这两天公司没什么事,正好中午给你们做些拿手菜,记得早点回家”杨玉玲嘱托道。 “我知道了,妈妈......” 终于挂断了电话,景烟长长地舒了口气。 下一瞬,叶淮宁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叶淮宁,你怎么回事,趁我和我妈打电话的时候碰我!”景烟漂亮的眸子瞪着叶淮宁。 叶淮宁没有说话,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经过昨天晚上的一夜缠绵,景烟已经习惯了他的吻,她闭上眼睛,双手不受控制地环住了他的腰。 叶淮宁吻得用力,直接窜入了景烟天鹅绒般柔滑的口中,他的舌头轻轻地一勾,她就忍不住贴近了他,他们二人的舌紧紧地缠在一起,打着转转。 景烟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要融化了。叶淮宁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肌肤,一路向下,最后探入了她的双腿之间。 “唔......”景烟口中发出声音。 叶淮宁伸出两根手指戳进了她的花径,他慢慢地移动着,使得那干燥的神秘地带渐渐湿润。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叶淮宁原本不想松开她,可是听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还是结束了这个热吻。 景烟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方才他们二人吻得太久,她的呼吸都变得艰难了。 叶淮宁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他问她:“姐姐,你可以成全我吗?” 景烟虽然也渴望着他,可她骨子里到底是高傲的,不肯承认。 她看着他,命令道:“我妈妈担心你,你给她打个电话” “我会给阿姨打的,不过要等等......” 景烟困惑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叶淮宁沉身而入,进入了她。 “叶淮宁!”景烟皱着眉,忍不住轻喘一声。 这男人体力怎么这么旺盛呀,昨天晚上要了好几个小时,撞得她腰都快断了,这会儿她刚缓过来,他居然又要。 “叶淮宁,你都不累吗?”她抓着他的手臂,问他。 “姐姐,我想和你一直做,一直一直做!”叶淮宁说道,腰肢冲刺得更加有力,他拎起景烟细嫩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以便更好地深入。 叶淮宁坚硬而肿胀的欲望,像是一条蛇,在景烟的体内不停地律动。景烟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洁白的脚指头因痉挛而曲起。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四个字——欲仙欲死。 做了许久,就在景烟以为一切就要结束的时候,叶淮宁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他趴在她的身上,一双大手来到她的胸前,攥住那饱满的酥胸,像揉面团一般,揉了起来。 “叶淮宁,你居然还要......”景烟喘息着,方才激战了那么久,她的头发早就被汗水浸湿了,一张小脸红红的,可爱极了。 景烟方才已经高潮了一次,可是叶淮宁依旧处于亢奋状态,他贴近景烟的脸颊,靠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问:“姐姐,你想吗?” “我不想做了,你快点住手啦!”景烟佯装生气。 “姐姐,你真的不想做了吗?”叶淮宁坏笑着问她,双唇在她耳边吐着气。他们二人的身子贴在一起,景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肉棒在颤动。 景烟抿起秀眉,说道:“现在都快十点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回家呢,我不做了!” “可我偏偏不!”叶淮宁固执地说道,像个任性的小孩。 “叶淮......” 景烟的话还未说完,叶淮宁便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两片薄薄的阴唇张开到最大限度,包裹着他,叶淮宁慢慢进入,慢慢进入...... “你讲不讲理,叶淮宁,我真的讨厌死你了!”景烟气愤地撅起了小嘴。 叶淮宁停止进攻,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姐姐这么抗拒,那就算了吧......” 景烟瞪大了眼睛。 叶淮宁从她的身体里慢慢撤出,五厘米、十厘米、十五厘米、二十厘米,直到最后只剩下叁厘米还留在她的体内。 虽然只有叁厘米,可是依旧刺激着景烟的神经,那紧致的甬道流着蜜液,濡湿了他的肉棒。 “喂,你怎么不出去呀......”景烟问他。 “姐姐,你告诉我,真想让我出去吗?”叶淮宁问道,而后低下头亲吻着她的小脸。 景烟的身体突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感觉好似她正行走在茫茫无际的热带沙漠,极其渴望看到水源一般,好热,好渴。 “姐姐,你想让我进去吗?”叶淮宁忍了良久,额头冒出了汗珠,落在了景烟的肩窝。 “我们要早点回家的,还是别做了”景烟心虚地说道。 “是吗?”叶淮宁反问道。 景烟正欲开口,叶淮宁奋力往前挺腰,硕大的肉棒完全沉入了她的身子。 景烟忍不住尖叫,弓起身子更好地迎接他。 叶淮宁不知餍足,初尝情事的他就像磕了药一般,有力的腰肢像是马达一般,一遍一遍地抽送着。 景烟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滩水,彻底融化在了叶淮宁怀中。 22.五味杂陈 一个多小时以后,叶淮宁终于松开了景烟,虽然他还想赖在床上和她继续做爱,但是已近中午,他们必须快点回家了。 站在HC摩天大楼52层的观光电梯上,沐浴着灿烂的日光,叶淮宁轻轻揽住了景烟的肩膀。 “姐姐,今天中午我想向叔叔阿姨坦白我们两个的事,我想求得他们的同意,允许我们在一起,然后你和我回新加坡见我父亲,我们两家商量一下订婚的事情”叶淮宁漆黑的眼眸里尽是期许。 虽然景烟没有明说,但是她并没有抗拒和他做爱,由此看来景烟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景烟百感交集,她并不爱叶淮宁,对他也没有男女之情,只有亲情,她之所以和他做爱,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昨日是郑若然和柳倩的结婚日,洞房花烛,良夜佳宵。她也想感受一下做爱的感觉,尝试一下她和郑若然曾经最为向往的爱的交缠。 而叶淮宁,是最合适的对象,她早就知道他垂涎自己,他们二人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 景烟沉默,叶淮宁微笑着继续说:“姐姐,你不要有压力,我父亲若是见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等以后我们结了婚,你如果不想随我去新加坡,我们就在洛川定居,总之我全都听你的” 叶淮宁字字真诚,景烟听在耳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才十九岁,还这么小,这么年轻,却已经憧憬着他们的婚姻了,可惜她是个无情的女人,什么都不能给他。 “淮宁......”她唤他。 “嗯?”电梯慢慢下沉,叶淮宁的心忐忑跳动。 “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叶淮宁不解地皱起眉头,就在此时电梯门打开,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人。 他们的对话被迫中断。 —— 叶淮宁在景家住了快一年,其间杨玉玲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几年前,景子荣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建造设计师出身的杨玉玲成了他最好的拍档,两人天天泡在公司里,连家都顾不上回,而今日杨玉玲却做了一大桌子的拿手菜,鳕鱼狮子头、龙井虾仁、蛋黄青蟹、油焖春笋、水煮牛肉、粉蒸排骨,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盛放在纹饰精美的瓷盘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杨玉玲忙活完了,解下围裙,走到了餐桌边,叶淮宁起身,为她拉开了椅子。 “阿姨今天怎么有空下厨呀?”叶淮宁问道。 “咱们家公司建造的云都水榭小区已经竣工了,下一步就是室内外的装修工作了,我和你阿姨可以暂时歇歇喽......”景子荣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皱纹挤在了一起。 “恭喜叔叔阿姨,看来云都水榭再过几个月就可以交房啦......”叶淮宁说道。 “是啊,我们老两口这几年为这个项目可谓是操碎了心,你看我头发都白了一大片呢!”景子荣说着,摸了摸头顶,那里的头发早已变白,稀疏得露出了头皮。 “好在项目已经竣工了,叔叔趁这段时间好好歇歇吧”叶淮宁说着,端起手边的红酒和景子荣碰了碰。 “诶?淮宁,你姐姐昨天晚上没有回家,你怎么也没有回来呀,我给你打电话还是关机状态,你这孩子太让人担心了!”杨玉玲责问道。 “昨天晚上......”叶淮宁欲言又止,看向了身旁的景烟。 景烟若无其事地品尝着菜品,面上毫无表情。 叶淮宁虽然很想公开昨晚的事,得到景家父母的允准,成为她的男朋友,但是她有半点不情愿,他也不会强迫她。 叶淮宁转过头来,看着杨玉玲,说起了谎话:“昨天晚上我和小组同学在学校研究课题,结束得太晚了,就睡在学校了,当时太累了,所以没顾得给阿姨打电话” “哦,原来是这样,那下次有事记得和阿姨说一声” 叶淮宁点了点头。 杨玉玲做的菜堪比中餐厅里的五星大厨,龙井虾仁爽口嫩滑,鳕鱼狮子头肉嫩肥美,油焖春笋香辣清脆......每一道都深深地刺激着叶淮宁的味蕾。 就在叶淮宁沉溺于美食之中时,身旁的景烟已经上了楼,她吃得很少,碗里的米饭剩了大半,菜也没吃多少。 杨玉玲哀愁地叹了口气:“烟烟这孩子越来越沉默了,这样下去我真的担心她会生病” “烟烟失恋了,难过是正常的,给她点时间慢慢调整吧,不过真是可惜了,若然那孩子那么好,却为了烟烟娶了别人,哎......”一旁的景子荣长长地叹息一声。 “我也很喜欢若然那孩子,只是他和烟烟有缘无分啊......” 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叶淮宁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惋惜郑若然晦暗的人生,却又庆幸那场事故,让他可以走进景烟的世界。 23.躲避 那一夜之后,景烟一直躲着叶淮宁,甚至不吭一声就和凌馨去了外地旅游,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期间叶淮宁给景烟打了许多电话,她都没有接,所有的微信消息,她也视而不见。 大二学期即将结束,叶淮宁的交换生生涯也走到了尽头。就在此时,天降噩耗,远在新加坡的父亲出了严重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叶淮宁只得提前申请结业,学校的领导了解完情况之后,同意了叶淮宁的申请。 没有星星的夜晚,只剩一轮弯月孤独地镶嵌在漆黑的夜空,乌云重重,细雨如丝一般飘落,驱散了初夏的热意。 景家别墅,一片死气沉沉。 叶淮宁站在窗边,窗外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几片叶子掉在地上,瞬时便染上了尘泥。 叶淮宁记得,去年八月他第一次来到景家时,也下了雨,那一天狂风大作暴雨如注,一如他跌宕不安的心,起初他并不想来景家借住,他担心自己会给景家添乱,担心景家人待自己不好,担心自己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 然而这一年来,叶淮宁早已将景家人当成了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他甚至想成为景家的女婿,永远的留在这里。 然而,他又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父亲伤得很重,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往后家庭的支柱要他自己撑了。 叶淮宁不由得叹了口气。 “淮宁,我给你热了杯牛奶,你喝点吧......”身后传来了杨玉玲的声音。 叶淮宁转过身,穿着一身米色家居服的杨玉玲走到了他的跟前,将牛奶递给了他。 叶淮宁接了过来,却没有胃口喝。 杨玉玲见叶淮宁的刘海有些凌乱,伸手帮他抚平,她动作温柔,好似对待一个柔弱的婴孩。 “淮宁,我知道你担心你父亲,但是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明天就要回新加坡了,还有什么事需要阿姨处理吗?” 叶淮宁摇了摇头。 杨玉玲忧愁地叹了口气,不舍地看着叶淮宁:“淮宁,其实我挺舍不得你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多留些时日” “阿姨,以后我一定会来洛川看你的,就算是回了新加坡,我也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只要你不嫌我犯就行” 杨玉玲鼻子一酸,眼中泛起了泪花,她握住叶淮宁的肩膀,道:“你这傻孩子,阿姨怎么会烦你呢,在阿姨心里,你就和我亲儿子一样” 叶淮宁挤出了一抹艰涩的笑容。 “小姐,您回来啦......”女佣的声音响了起来,叶淮宁和杨玉玲一齐看向了门口。 只见,景烟拖着一个行李箱从外面走了进来,多日不见,她瘦了,微圆的下巴变尖了些,鹅蛋小脸也少了几分肉感,脸部的线条更加分明。她穿着一条淡绿色的裙子,收腰的设计,更加凸显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仿佛一把就能掐住。她也黑了,莹白的肌肤变得暗沉,一看就知道经历了高强度的暴晒。 “烟烟,你回来啦......”杨玉玲冲女儿打招呼。 景烟点了点头,直直地看向母亲,避免与叶淮宁的目光相撞:“妈妈,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张嫂,你帮小姐把行李箱拿上楼去”杨玉玲吩咐道。 佣人从景烟手中接过行李箱,与她一前一后上了楼。 叶淮宁和杨玉玲又聊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便结束了对话,上楼休息了。 叶淮宁在房间待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敲响了隔壁景烟的房门。 景烟打开了房门,却没有请他进屋,两人隔着门缝相对。 景烟刚刚沐浴过,穿着真丝睡裙,长长的头发垂在肩上,散发着清香。 沉默半晌,她问他:“有事吗?” 简单的叁个字,清冷,疏离。 “我想和你谈谈”叶淮宁要求道。 “我累了,想睡觉了......”景烟说着就要关门。 “景烟,有些话我必须问清楚,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叶淮宁强硬地闯了进来。 景烟吓得后退了两步。 叶淮宁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她的面前,他面色凝重,目光笔直地盯着她。 24.情欲使然 景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过身去,走到了窗户边,双臂一抱,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快点说好了,不要打扰我休息......” 她的声音那么冷,如同寒冬里的一块冰,落在叶淮宁的心上,让他感觉浑身冰冷。 叶淮宁深吸一口气,望着她的背影,说道:“我明天就要回新加坡了......” “祝你一路顺风......”她的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一般。 “你会去送我吗?”他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目光中有着期许。 片刻,景烟回道:“明天上午我要参加研究生考试,就不去送你了,你在路上小心一些” “就,只有这样吗?”叶淮宁心痛欲裂。 她没有半点不舍,甚至连一抹目光都不愿意施舍于他,而他曾经还傻傻地幻想着与她共度终生。叶淮宁感觉自己可笑极了。 “我真的累了,你明天还要坐飞机,早点休息吧......”景烟皱眉,言语中皆是厌恶。 “景烟,你的心就这么狠吗?”叶淮宁气得咬牙切齿。 “我本来就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景烟言之咄咄,她转过身来,哪知叶淮宁早已来到了她的身后,景烟撞进了他的怀里。 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景烟往后退了两步,叶淮宁亦步亦趋,将她逼到了玻璃窗上,无法动弹。 叶淮宁的手臂撑在玻璃窗上,将她困住。 他俯下头,贴近她的脸颊,逼问她:“这么久了,难道你就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景烟转过脸去,冷淡地问他:“你想要什么交代?” “看着我!”叶淮宁命令道。 景烟转过头来,眼神依旧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段时间你为什么躲着我?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难道你忘了我们两个是怎么在HC大楼的半岛酒店翻云覆雨的,你在我的身下忘情的呻吟......” “你别说了!”景烟低着头失控地喊道。 她怎么会忘记,那件事早已侵入她的骨髓,无论在何时何地,她都会不受控制地想起来,想他健硕的身子,想他疯狂的冲刺,想他一次次在她身体里留下黏腻的精液...... “为什么不许我说?景烟,我偏偏要说,我要让你想起来,我们在床上紧紧地抱着彼此,一次次的高潮,一次次的欲仙欲死,我们换了好几种姿势,还记得吗?你坐在我的胯上,我托着你的臀......” “叶淮宁,你够了!”景烟气极,一巴掌扇在了叶淮宁的脸上。 叶淮宁的身子瞬间僵住,他错愕的看着景烟,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打自己。 这一掌,并不重,可他却觉得肝肠寸断。 看着烙印在他脸上的鲜红掌印,景烟有些心疼,她想道歉,想问他疼不疼,然而一开口,又给了他重重一击。 “其实我和你上床,只是情欲使然......” “你说什么?”叶淮宁眯起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景烟再次出声,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和你上床,只是情欲使然,那天晚上是郑若然和柳倩的洞房之夜,我真的很好奇做爱究竟是什么感觉,而你又正好提出想和我开房,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正好想找个人试试,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原来只是这样......”叶淮宁仿佛听见了心脏碎裂的声音,好似有数把刀子齐齐地插入他的心脏,将那鲜红的心肌组织一片一片地剥落。 “叶淮宁,我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我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你忘了我吧” 叶淮宁早已痛彻心扉,他望着她,冷冷地笑了笑:“我会忘了你,但是我现在要做一件事” 他的声音如同地狱靡音,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景烟不安地问他:“你想做什么?” 景烟话音刚落,肩膀就被叶淮宁抓住,他的力气很大,如同一把钳子,让她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景烟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她皱起眉,怒视他:“叶淮宁,你干什么?” 26.离别之夜 “我要你,景烟,我要你!”叶淮宁低喊着,双眼猩红。 他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摁在玻璃窗上,一把掀开了她的真丝睡裙,雪白的臀部被黑色的蕾丝内裤包裹着,又圆又翘,他的手覆盖上去,摩挲了起来。 “叶淮宁,你给我住手!”景烟命令着。 “我偏偏不住手,景烟,这是你欠我的!”叶淮宁恶狠狠地说道。 “你放开我,叶淮宁,放开我......”景烟挣扎着,像条蛇一般不停地扭动着身子,臀部晃来晃去,更显诱人。 “景烟,我会让你牢牢记住这个夜晚!” 景烟停止了挣扎,正当她思考这句话的时候,叶淮宁用力撕碎了她的内裤。 下身一阵凉意,蕾丝内裤被他撕成了几缕布条,狼狈地落在了她的脚边。 紧接着,景烟听到了解皮带的声音,她的心脏慌乱地跳动起来。 “叶淮宁,你清醒一点,你这是强奸!”景烟控诉道。 叶淮宁如同脱缰野马,早已失去控制,他那高高竖起的肉棒抵着景烟的蜜穴,用力地往前一挺,深深地埋了进去。 没有任何前戏,他的分身就这样蛮横地闯进了干涩的甬道,景烟的身子一阵痉挛,软腰微微弓了起来,更加亲密地靠近了他。 他们二人的大腿部紧紧地贴在一起,雪白的皮肤与小麦色的健壮肌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叶淮宁掐着她的腰,用力地冲刺,景烟的身子颤抖起来。 “强奸也会有快感吗?如果和我做爱是强奸的话,那么上次呢,上次算什么?”叶淮宁发狂地问她,肿胀的肉棒在她的花径里巨力搅动,粗暴至极,没有半点温柔。 景烟疼得掉下了眼泪,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玻璃窗,脸颊都被压得变了形,她的身子好冷好冷,仿佛正在遭受台风的袭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斜落在玻璃窗上,雨珠顺着玻璃潺潺滑下,模糊了视线。 叶淮宁没有半点温柔,对待她,仿佛在对待一个没有温度的泄欲工具,而不是一个鲜活的人。 景烟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那淫荡的呻吟声,双唇渐渐冒出血液,与温热的泪水融合在了一起,顺着她的下巴流了下来。 “景烟,你怎么不叫了?你不是很喜欢叫吗?来,叫几声给我听听......”叶淮宁说着,身下的动作越来越猛。 景烟没有回应,就像个活死人一般。 叶淮宁愤怒,大掌绕到前方,一把抓住了她的胸部,用力地揉搓起来,两颗红红的乳头也被他毫不留情地捏在手中亵玩、占有。 剧烈的疼痛折磨着景烟,她疼得冒出了冷汗,眼前也变得一黑一白的,她感觉自己就要虚脱了,如果此时她哀求叶淮宁停下来,叶淮宁会不会可怜她。 就在景烟犹豫着是否开口时,房门被人叩响了,叶淮宁兴致正浓,根本没有听到。 景烟的双手扒着玻璃窗,虚弱出声:“有人敲门......” “什么?”叶淮宁没有听清楚,却还是停下了动作。 门外的人见没有回应,再次叩响了房门。 “谁呀......”景烟用尽力气朝门外喊了一声。 “烟烟,是妈妈......”门外传来了杨玉玲的声音。 叶淮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肿胀的欲望极力克制着,在景烟的体内安然不动。 听到母亲的声音,景烟的双眸瞬间变酸,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仅有一门之隔,母亲不会想到,她正在这里遭受着叶淮宁的凌辱。 她吸了吸鼻子,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妈妈,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烟烟,你睡了吗?” “妈妈,我已经睡了”为了不让母亲看到这肮脏的场面,景烟只能说谎。 “哦,那我就不进去了” 听到杨玉玲没有进来的打算,叶淮宁松了口气,他按住景烟的腰,继续在她体内律动。 “啊~”景烟不自觉地发出了声音,她吓得赶紧咬住了嘴唇。 “烟烟,明天上午你是不是去考试呀?”门外的杨玉玲问。 “是的,妈妈......”景烟的声音里有着丝丝颤抖,希望妈妈听不出异样。 叶淮宁像是存心捣乱,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景烟敏感的花核,轻轻地揉捻起来,同时他的肉棒也慢了下来。 景烟控制不住地娇喘出声,体温越来越高。 “烟烟,明天考试放宽心态,不要紧张,妈妈知道你一定可以考上的”门外的杨玉玲说道。 “我知道了,妈妈......”景烟浑身难受,她眯着眼睛,仍在努力保持镇定。 “好了,烟烟,早点休息吧......” 杨玉玲走了,室内再次恢复宁静。 景烟的蜜穴早已沁出蜜液,叶淮宁看穿了她的渴望。 “景烟,承认吧,你也想要我......” “不......”景烟摇头。 “那这是什么?景烟,你的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叶淮宁抬起手掌,逼迫景烟看着,那修长的五根手指有两只沾上了蜜液,干净的指甲有些发亮。 景烟难堪地闭上了眼睛,她也搞不懂为什么,明明她对叶淮宁没有半点爱意,可偏偏她的身子却渴求着他。 叶淮宁俯下头,双唇轻轻地蹭着她的头发,他很温柔,就像一只小绵羊。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他抱着她,真诚地哀求道。 然而,景烟没有丝毫犹豫,就给了他答案。 “叶淮宁,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答应你......” 叶淮宁身子一怔,他没想到任凭他这么低声下气的哀求,她都不肯可怜自己。 叶淮宁讥讽地笑了笑,笑她无情无义,笑自己爱错了人。 “好啊,景烟,既然你这般决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记住,这是你逼我的” 话音落地,叶淮宁进入了她。 很疼很疼,那肿胀的欲望如同一把刀,粗暴地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每一下都恨不得要了她的命。 响亮的撞击声与窗外的风雨声融合在一起,流淌在二人的耳边,久久不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院子里的路灯也关了,房间里一片沉寂,只剩下了钟表指针摆动的声音。 灼热的液体自他的肉棒喷发而出,射入了她的身体,叶淮宁闷哼一声,撤了出来,然后转身离去。 直到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景烟再也支撑不住,柔弱的身子顺着玻璃窗坐倒在地。她的脸色惨得有些吓人,像是神话传说里的白骨精,下嘴唇因为咬了太久而变肿,一双眼睛暗淡无光,像是一池死水。 叶淮宁说得没错,很久很久以后,景烟还是无法忘记这个夜晚,就像一场没有尽头的梦魇,让她怎么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