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1v1骨科h】》 01她的脚贴着他的西裤内侧往上 《退潮》 首发po18 与夕/作 2023.9 -- 山上空气好,月明星低垂。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灯光昏黄的卧室内,柔软大床上,男人与女人身体交融。 暧昧的身影投影在墙边,像幅中世纪的褪色油画。 肉体交合处的拍打声,交杂着女人低浅的娇吟,男人更加卖力。 最传统的体位姿势,女人平躺着,纤细的腿架在男人肩膀上,门户大开。 她被撞得起伏,额角流下一滴汗,她没抬手去擦,小手就软绵绵搭着男人的小臂,看着伏在她上方的男人。 他眉眼深邃,唇线微抿,似乎动情。 “嗯......再用力点......” 她像无骨妖精,妖冶无方,势要榨干他的每一滴精。 他不言,照做。 劲腰挺动,在她秘密的花蕊里反复探索。 “啊啊......你太快了,好舒服......太硬了,我要不行了......嗯......” 明明嘴上说着不行,身体却很诚实,她的花穴一下比一下收缩更紧,不止不休缠着他进犯入内的坚硬肉棒,吞吐夹含。 交合处的乳白色不知是她的水,还是他的精液,还是他们彼此交融的证据。 等到一股强烈的欲望从大脑一路冲向小腹,她猛地颤抖痉挛,小腹收缩,而男人也到了。 随着他低吼一声,所有的精液全部迸发在了她的体内。 她也呜咽着到了顶点。 骤雨初歇,她觉得撑,不满地扭动腰身。 “你没戴套,快出去。” 男人拂开她额角的汗,以及眼尾激情时呛出的泪。 他没有抽出刚射完还坚挺的肉棒,好像特意堵着她,不让那些东西流出来。 “出去。” 她语气变得强硬。 但仍像只勾人的妖精。 她天生笑眼,学不会生气,语调更似撒娇。 他依她的话退了出去。 但很快,等她恢复了些体力,他重又进入。 夜晚漫长,怎么能只有一次。 ...... 司恋醒来时,梦正好停留在男女性爱结束后的对话上。 两人靠在床头相拥,男人问她:“你叫什么?” 司恋的狐狸眼眨了一下,伸出指尖戳他赤裸的胸膛,在胸肌上打圈:“叫——床呀~” 她明明知道他在问她的名字。 却偏偏把话题往另一边引导。 男人也跟着笑了,他没继续问她,只是一把握住她刻意引火的指尖,把玩着靠近嘴边,轻啄了一下,又一下。 珍惜的吻,仿佛她是他得来不易的宝物。 被他的动作诱惑到,司恋心情一好,难得说了句真话。 “Lilyanne,”她说完,又想起他是中国人,便补了一句,“中文名好像叫......莉莉安。” 相处了近三周,他对她了解不多,原本只知道她家在纽约,刚从parsons毕业,现在是她的毕业旅行,眼下又得知了她的名字,对她的了解又多了一分。 “一个月后,我有公事会去美国出差,到时再见一面?” 他不缓不急地亲她,顺便询问着她的意见。 司恋没看他,意味不明地上扬嘴角:“我们会再见面的。” -- 回到国内已经一周,司恋还是没有习惯这里的一切。 从九岁那年与妈妈离开南城后,她从未回来过。 南城空气湿润,四季分明,雨季多,和纽约差不大。 可她还是不习惯。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这里的一切她都觉得很恶心,永远也不可能习惯。 司恋撩开一点紧闭的厚纱窗帘,正巧看见楼下驶来一辆车。 停稳在大门前,车熄火,有人从驾驶座走出。 即使是俯视的角度,也不难看出那人身材颀长,一袭黑色大衣更是衬托出他的矜贵不凡。 听见引擎声,很快有人迎了出去,接过他的公文包,跟随着他回到别墅内。 司恋放下窗帘一角,她看了眼身上的毛绒披肩,解下它,也下了楼。 楼下没开大灯,只留了几盏落地水晶灯,光线并不明亮,应该是有人特意嘱咐过的。 也许天色已晚,有人怕打扰她的安眠。 司恋扶着楼梯款款而下,走到餐厅时,看见先前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已经坐在桌前。 餐桌上摆放着几道清淡小菜。 她的目光从菜肴重新回到男人身上,与他四目相对。 和九个月前的缱绻缠绵不同,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司恋觉得很痛快。 她太喜欢一周前,在老宅与他重逢时,他听长辈介绍自己时的神情变化。 他的表情很复杂,但她看得清晰。 他在错愕,在震惊,在悔恨,甚至有点无助的绝望。 她巧笑倩兮,顺着长辈的意思开口叫人:“哥哥。” 就像现在这样。 “哥哥,”司恋拉开檀木椅,坐在司贺侧面,“这么晚了你还到我这边来,你对我......可真关心。” 她一如既往地爱笑,眼角眉梢都是愉悦。 “大少爷听说小姐你失眠,特意给你送了药过来。” 王姨端了两碗粥出来,送至两人面前,“都是一家人,兄长关心妹妹,也是应该的。” 司恋刚回到司家,和谁都不熟悉,王姨怕她被冷落会心生失落,便有心促和促和兄妹感情。 “是吗,”司恋小口喝粥,伸筷去夹桌上那盘腌渍百合,“哥哥,你也觉得,我们是一家人吗?” 她的语调里尽是无辜的疑惑,了解一些司家旧事的王姨不忍心,正要帮忙解释时,司贺打断她。 “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我吃完就回主宅。” 王姨被打发走,司恋还是没有收起玩心。 她追问司贺:“你说话呀,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是兄妹,是一家人吗?” 司贺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他从见她穿着单薄的缎面睡裙下楼,就知道她在故意挑衅他。 她张口闭口就是哥哥,她想看他露出不虞,想看他在悔恨中溃不成军。 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使的手段没有半点技术含量,但都成功了。 司贺没有回答她的话,可没等几秒,他就感觉到西裤边缘被什么触碰到。 餐厅除了偶尔碗勺相碰的叮当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衣物摩擦声清晰可闻。 他能感受到触碰他的温热从裤腿边缘逐渐向上,沿着他的大腿内侧,停留在了中心位置处。 那里更加滚烫。 他对上了她玩味的目光。 “哥哥,你要是再不回答,我就要用力踩下去了。” 她娇嗔着,“可是我又怕踩坏你,我就吃亏了。” 餐桌下,阴影处,一只洁白的足正紧紧贴在略有起伏的黑色西裤面料上。 黑与白的强烈对比,正如堕入深渊的她与他。 她慢慢压下一点力,感受着他的变化。 “你该好好吃饭。” 司贺的手覆上她的脚背。 天凉,她体寒,脚背冻得像块冰。 司贺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司恋,又既而蔓布她的全身。 是她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温暖。 他握住她的脚,推远,松开手。 温暖消弭。 司恋觉得没意思,看厌了他的克制,她很快将粥碗里的粥喝完,就见司贺在夹刚才那道她吃过的腌渍百合。 她不像司贺一样坐姿板正,闲闲靠着椅背,问道:“你也喜欢吃百合吗?” 吃百合。 司贺顿住了手。 “Lilyanne源自拉丁语,意为百合。这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她希望我永远像百合一样天真美好。” 司恋娓娓道。 “你觉得我的名字怎么样?” “嗯。”他回复她。 “那你喜欢吃百合吗?” 她的话题跳脱出去后又扯了回来。 显然,吃不是表面的意思。 司贺没有继续回答。 见好就收,总不能在游戏还没开始前就把人惹毛。 司恋穿好拖鞋,起身:“你慢吃,我去睡了。” 她离开餐桌的那一秒起,刚才一直挂在脸上的虚假笑意被彻底清除。 02哥哥对着妹妹,也能硬吗 司恋没回楼上卧室。 她确实失眠,傍晚好不容易浅睡了会儿,却梦到那会儿在佛罗伦萨的事。 那些事都真实的发生过,所以在梦里,一切身体上的痛与欢愉她又重新经历了一遍,太累了。 还不如不睡。 司恋推开通往花园的角门。 刚入春,风萧瑟得很,吹在身上透心凉。 司恋拂了拂手臂,衣料暂时还能挡一会儿风,她走到花园偏侧的玻璃花房,那里有躺椅和沙发,能坐着喝茶。 她打算看看夜景,再回楼上。 其实佛罗伦萨是她毕业旅行计划的最后一站,只呆了三天。 好在计划要去的教堂和美术馆都去了。 不过是和司贺一起。 不止是佛罗伦萨,整整三周,从巴萨罗那跳伞时相遇,他们就一起了。 后来他们一起在尼斯浮潜,一起在巴黎吃烛光晚餐。 但更多时候,他们在床上耳鬓厮磨。 司恋抬头看了眼月亮。 花房外缠着几株藤蔓,现在没有开花,光秃秃的树枝交错纵横,遮挡住了半颗月亮。 今晚是满月。 司恋换了个沙发坐下。 这下能看见完整的明月了。 她的目光沿着月轮氤氲的光影向外扩散,抓住了几颗璀璨的星。 外公说,人死了后会变成星星。天上每一颗星,都是活着的人最思念的亲人。 他们从来没有离开,他们会默默守护着他们深爱的人。 司恋不知道哪一颗是妈妈。 但她猜,应该是离她最近的一颗。 “哗——” 有人推开了花房的移门。 很快那人靠近了她坐下。 男款木质香后调清冷,在花房里一众花香中脱颖而出。 司恋没有偏头,她还在与那颗星星遥遥相望。 她在心里默默说着话,冷不防肩上重了下来。 木质香更郁。 是司贺的大衣,他脱下来后搭在了她的肩上,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 司恋不客气,伸手拢住衣摆,更好地包裹住自己。 “你不是说吃完就回主宅。哥哥,你是路痴吗?” 司贺记得巴黎那顿需要预约的晚餐。 他开车导航错了路,差点错过时间,她也是这样,娇滴滴地抱怨他是路痴。 两人在南城重逢,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他从没有停止悔恨。 他恨自己眼拙心盲,竟然没发觉她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他。 可他不敢问自己,是真的完全没有发觉一点纰漏吗。 还是,他在骗自己接受本心。 “你不是说去睡了吗,怎么来了这里。” 司贺反问。 “来这里,也能睡啊。” 司恋托着下巴望天。 “沙发那么大,睡我一个绰绰有余。” 她终于把视线挪到了他脸上。 借着月色,她欣赏着他的俊脸:“再加上你,也绰绰有余。” 不轻不重的玩笑听者有心,她触到了他的雷点。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司贺面色很差,“之前是一场错误,是我对不起你。” “你真的觉得这是一场错误吗。” 司恋侧过身靠近他。 “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吗。”她爬过去跨坐在他的腿上。 司贺有健身的习惯,司恋也见过他全身的肌肉线条。 从胸肌到腹肌,到腿部的肌肉,每一处她都摸过,亲过,蹭过,她在每一处都留下过自己的印记。 牙印,唇印,或者是,她的水。 她动手松松他的领带,指尖若有似无划过他的喉结,吐气如兰。 “可是,刚才踩你的时候,你硬了呀。” 那时候的西裤早已勾勒出了他的形状。 “哥哥对着妹妹,也能硬吗?” 她伏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就像在讲最私密的悄悄话。 这句话无疑将司贺打入地狱。 他彻底清醒过来,托着司恋的肩膀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 “早点回去睡,这里晚上并不保暖。” 司贺起身想走,被身后的司恋扯住西服下摆。 她跪在沙发上,伸手环住他的腰。 “我想在这里睡。但是有点冷,你陪我好不好。” 司贺眉心一跳,混沌的绝望感扑面而来。 他没开口,就听见她说:“在温泉池那晚,你把我按在石头上后入,我想推开你,可是根本推不开。哥哥,你的力气比我大。” 所以,如果你不愿意,你撇开我的手轻而易举。 但你没有这么做,我坐在你的腿上,我抱住你的腰,都是你在默许我。 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这里晚上不会有人来。我们在这里做一次,好不好。” 司恋没等司贺回复,拽着他的西服往后扯。 司贺没有防备,被她扯住后往后倒,他撑着沙发靠背才不至于将全身重力都压在使坏的小女人身上。 她笑起来时有梨涡,里面盛满了她的心事。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将唇印在他的嘴角。 就和他之前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啄他。 “好不好嘛,我想和你在这里做一次。” 司贺侧过脸,不让唇相碰。 “你说的对,我是你哥哥。” 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那又怎么样。”司恋笑得更欢了,“哥哥你都上过我那么多回了,你还内射过我......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呢。 那些肮脏的,不伦的事都成定局,什么也改变不了,一切都太迟了。 司恋掰正男人的脸,重新吻住他。 她知道他不会再抗拒,也很难主动,那只好由她来主导。 她微启红唇,舔吮着他的唇,等他稍不留神松开口,就探了进去,与他唇舌碰撞。 她的吻技被他一手调教,法式湿吻信手拈来。 两人交换着气息,口水啧声不断,情欲在夜色中暗涌。 司恋纠缠着他的舌尖不放,她咬了一口,等他吃痛皱眉,才故作姿态地道歉。 “哥哥,我帮你脱衣服好不好。” 以前都是他伺候她,今天换一下,司恋觉得很新鲜。 她看着司贺略仰头,想与她隔开一点距离。 真是无用功。 她环住他的脖颈,吻落在他的下巴上。 小狐狸诱惑道:“你要是配合一点,做完这次,我以后就不缠着你了。” ...... 司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再次跨坐在他腿上的人。 她娴熟地解开他的领带,脱西服外套,解衬衫,最后在他腹肌上流连许久。 她喟叹地像是挖到了宝藏,才不舍地去摸他的皮带。 “咦。”她有些疑惑,“解不开呢。” 她没替他解过皮带,男士皮带和女士的略有不同,她不会解开。 她的狐狸眼皎洁明亮,“你快点自己脱。” 司贺被理智与道德感裹挟,他止步不前,但持久的思念与欲望打破了所有平衡,他无法再克制下去。 “脱了干什么。” 他问。 司恋了然,他应该是答应了她刚才的要求。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说话算话的人。 做一次就放过他,怎么可能。 “当然是——吃哥哥的大肉棒呀。” 这些骚话,早在欧洲旅行时就说过,她早就不觉得害羞。 “好。” 他嗓音夹杂在夜色中晦暗难辨。 司贺手把手带着司恋,教她如何解开皮带。 然后放手,等她拉开西裤拉链,将那根隐藏在黑色丛林中的猛兽从底裤中释放出来。 感受着灼热的气息。 “比刚才更大了。” 她的掌心贴着完全勃起的粉色肉棒,慢慢握住它。 上下套弄了几下,又变硬了几分,像她最钟爱的橙钻。 司恋看见肉棒顶端的龟头马眼处流出了几滴液体。 “你是要射了吗?” 司恋不高兴了。 “不许射。” 肉棒在她掌心轻抖了一下,保持着坚挺的树立。 像在和她证明。 “哪有那么快。” 司贺扶着她的腰,耐心等着她撸完尽兴,“不是说要吃吗,那你可得好好吃。” 03我的小穴,只给哥哥干 小穴被肉棒插过很多次,对于性交,司恋觉得没什么新奇的,但这是她第一次帮司贺口交。 她从男人腿上下来,撩起裙摆跪在他身前。 她抬起头,我见犹怜地仰视他。 “哥哥,我不会。” 当脸颊越靠近司贺的下身时,男性喷薄欲出的荷尔蒙气息就越发浓烈。 它是在暗夜中强势的,无法挣脱的手,牢牢囚住司恋。 “是这样吗?” 她的手很小,只堪堪握住棒身,硕大一只龟头裸露在手心外。 她虔诚渴望地含了上去。 和她想象的没什么差别,有股淡淡的咸腥味在口中蔓延开。 就像石楠花的气味。 她不觉得反感。 只不过樱桃般的小口能完整包容住龟头已是勉强,她垂头,试图往嘴中再送入一些,就很快被呛得咳嗽起来。 “哥哥太大了,我吃不下。” 司恋有些丧气地委屈起来。 她的演技只有三分真,但足够蛊惑住司贺。 “再试试。” 他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司恋乖巧地重新振作起来,握住肉棒再次没入口中。 这次她不胡闹了,一点点深入下去,直至含入半根棒身。 然后上下小幅度模仿他抽插她的姿势吞吐起来。 与龟头表面光滑的口感不同,棒身盘错着的青筋凸起,有些粗糙磨嘴唇。 司恋借着舌尖的力,一边吞吐一边舔吮过肉棒上的青筋。 “唔。”贝齿没有收住力,一不小心划过了棒身。 她听见司贺隐忍的闷哼声。 口水与体液交融,司恋吮吸着肉棒,乐此不疲,就像在舔着甜蜜的柱状糖果。 她抬头看了眼司贺,他半眯着眼仰头,喉结滚动。 她知道他也在享受。 上下套弄了数十下,她松了松口,红唇轻吻龟头。 “啵”的一声,肉棒从她口中滑了出来。 “它会自己动呢。” 司恋惊喜地小声道,“哥哥的肉棒真好玩。” 肉棒从嘴中弹出来后,轻微晃动了几下,依旧笔直挺立地竖在她面前。 司恋抓回逃跑的小玩具,重又塞回自己口中。 坚挺的龟头触碰到了她的口腔内壁,又被她的唇舌缠绕,左边腮帮子戳一下,右边腮帮子戳一下,伴随着她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就像只贪吃的小松鼠一样。 司贺低头时就看见司恋鼓着腮帮奋力帮他口的场景。 她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也抬眼与他相视。 她的睫毛很长,随着她的动作轻微颤动,或许这纤弱的蝴蝶翅膀再煽动几下,就会引发他内心的海啸。 她的眸子很闪,竟莫名有种讨好与顺从的意味。 没有男人能忍受女人渴求被征服的目光。 司贺也不能免俗。 他被司恋的神情牵制住一举一动,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已经晚了。 他伸手扣住司恋的后脑勺,在她浅浅吞吐正逐渐上手时,猛地发力,给了她结实的一记深喉。 她太柔软了,也太脆弱。 坚硬进入了口腔深处,她从来没被这样侵犯过,原本水润的小脸一瞬间涨红,司贺于心不忍,可他到底不是体贴关怀的善人,只不过对着她总能生出怜惜。 今晚他已经放纵了,就索性放纵彻底。 司贺没再犹豫,等司恋咳了两声,又发力按着她的后脑勺挺腰往她嘴中插。 她想躲,可脑后是他的手,他阻断了她想逃跑的可能,只能被迫承受一入到底的深喉。 司贺猛插了几下,见她无法将口中液体咽下去,已经塞得满满当当,快呛得喘不过气来,他起身,一把从地上提起司恋。 “啊......” 她被插得脑子里早就混乱一片,只担心自己会摔倒,双脚在司贺站起来时就紧紧缠住他的腰身。 司贺一手扶着她的后腰护住,另只手探入睡裙裙摆,准确无误摸到了底裤。 棉质的小小一块单薄布料,在她给他口时已经半湿。 但没有完全湿透。 司贺还有最后一点理智。 至少等到她湿透,才能进入她。 初夜那晚她哭得厉害,因为她太紧,他太硬。 他还留着那晚的阴影,所以不想真的弄伤她。 但他不想等太久。 修长食指从底裤边缘滑入,找到入口处,他直接探入半个手指。 “啊......好疼......” 她搂着他的肩,娇气地呻吟。 虽然经历过人事,但间隔了将近一年,被开发过的小穴早就恢复了最初的紧致,连一根手指进入都觉得疼痛难忍。 司贺能感受到手指甫一进入,就被花穴内壁从四方涌来的压力紧紧吸住,不让他进得更深,也不让他离开。 他没再加力,只是略弯起指尖,在她花穴内壁的小褶皱里仔细摸索。 直到她“嗯”了一声,紧贴着他的小腹一阵颤缩,他知道他找准地方了。 这里是她的敏感点。 司贺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也是探入同样的深度,停住,在她最敏感的花蕊处缓慢摩挲。 很快,从内源源流出了湿滑的液体,打开了狭窄的穴道入口,他的手指有了前后挪动的空间。 液体在他指缝间流转,她湿透了。 “这里有没有别人碰过。” 司贺问道。 司恋脑中还乱着,她没有听清司贺的话,正享受着下身久违的快感,她把唇瓣贴在他的侧颈上,胡乱蹭着。 司贺见状,将她往上一颠,趁她松开腿时,以小孩把尿的姿势正面抱住她,等待已久的肉棒长驱直入,畅通无阻地整根插入她的花穴中,然后整根拔出,再整根没入。 娇嫩的私密处很久没有被暴力对待,立马泛起红肿的痕迹,肉体拍打时噗嗤噗嗤的水声也从两人交合处响起。 “嗯啊......太深了,不能全部进来......呀......” 他怎么能这样。 司恋被抽插得差点翻白眼。 她因为姿势的缘故不得不略向后仰着,司贺把着她的腿弯,掰开她的臀瓣,全身只有交合的地方紧密相连。 “哥哥......你别全部进来,太撑了......” 她的求饶声被撞得支离破碎。 司贺没有心软,劲腰发力,保持原速操干她的花穴。 “有没有别人,这么碰过你。” 他喘息着,低沉地嗓音飘到了她的耳畔。 司恋又疼又爽,嗯嗯啊啊了几声却被干得更用力,她怕再不回答就要被他操穿,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手臂,就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她软着嗓子拿捏他:“没有,才没有。” 司贺终于慢了下来。 司恋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她一点点攀回司贺肩上,趴在他耳边道:“我的小穴,只给哥哥干。” 这句禁忌的承诺刚结束尾音,司恋就被司贺一把甩到沙发上。 她在柔软的坐垫上跟着惯性弹了一下,被很快覆身而上的司贺单手按住手腕,一把拉高将她死死控制住。 她的双腿张开,容纳男人的挤入。 “再张开点。” 他的另一只手拨开试图并拢的膝盖,将她呈m字形大大打开。 她的柔韧性不错,也多半是他的功劳。 肉棒干熟了花穴,进退抽插不断带出黏稠湿濡的液体,明明是泥泞不堪的交合处,在司贺眼里却美感十足。 他操干着眼前柔媚的女人,控制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些。 司恋挣脱开,双臂环住司贺的脖颈。 她红唇轻启:“哥哥......哥哥的肉棒,有没有被别人吃过......” 她比司贺在言语上外放得多,此刻这番与他刚才类似的询问,倒显得她在和他调情似的。 司恋不喜欢这种暧昧的氛围,她换了个话题,扬眉笑道:“你知道石楠花是什么味道吗,想不想尝尝?” 下一秒,司贺被她的手臂带着往下压,唇瓣与她相贴。 她灵巧地钻入他口中,与他激烈深吻。 ------- 作者的碎碎念: 前期是莉莉主动勾引多,后期就被哥哥完全掌控了(哥哥本来就是很强势的人,从他们在欧洲时就是,只不过他现在还在礼义廉耻中挣扎) 04再也不要吃精液了 在司恋吻住他的几秒后,主动权被司贺掌握。 他没有停下下身的进攻,紧致的小穴早就被肉棒捅开了口子,一张一合夹着肉棒纠缠不清,她的水很多,打湿了他的肉棒不算,顺着她洁白的臀瓣流了出来,皮质沙发上晶莹剔透,她的水一点点润湿了他的睾丸。 司贺眼眸渐深,一下又一下地撞在她身上,恨不得把两颗囊袋也一并送入她的穴中。 “唔......嗯,慢点......” 她拍了拍他的肩,要求的话语在吻中含混不清。 司贺亲吻着司恋,有点不习惯她口中自己的味道,但她足够投入在这场湿绵的吻里,他很难拒绝她。 只好把全身心都放在操她这件事上。 她被撞得扭了扭小屁股,叫唤着腰疼。 不吻了,司贺把人跟个煎饼一样翻个身,让她背对着自己跪趴在沙发上。 他也跟着支起一条腿,半跪在沙发边缘,揉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臀操干,可她软得无骨,跪着承受几下后方进入的肉棒冲撞就软趴趴倒在沙发上。 她把脸埋进沙发,吟叫声从下方传了过来。 “嗯......好麻......” “腿麻?” 司贺掐了把她的大腿根。 “腿心麻......快被你插麻了......” 她又开始娇滴滴抱怨。 司贺托着她的胯带动她往自己肉棒上坐。 啪啪的碰撞声,逐渐掩盖住她的不满。 “真的很麻......好累,我没力气了......” 每次嚷着要做的人是她,很快就哭喊着累的人也是她。 司贺将她垂在腰间的裙摆往上推。 他被她扒个精光,但她自己的睡裙还完整无缺地穿在身上。 司贺没有去撕她的裙子,虽然缎面的布料瞬间成为碎片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他就是怕自己失控,怕在她身上明显处留下痕迹。 他向前探去,隔着衣物一把掌握住她的乳肉,微微用力捏了一把:“快了,再忍忍。” 司恋不信他的话。 她吃过亏,知道他的快和她的不是一个概念。 司贺拽着司恋起身,让她背靠着自己蹲坐在他腿上,她往后靠着她的胸膛,被他托着大腿插穴。 只有他在出力,司恋靠着他,感受到了身后腹肌坚实的力量。 有了彼此体液的润滑,肉棒在穴内进出的速度不断加快,司恋低头看,就发现她觉得酥麻的花穴口早就又红又肿,她怕和第一次一样出血,舒爽的同时也不断催促他快点结束。 不知过去了多久,在花穴即将到达刺激的临界点时,她的下半身开始颤抖。 “呃......我真的快不行了......我想上厕所......” 司贺听她说着,知道她要喷了,接连猛插到底后很快拔出,他将司恋往前放在地毯上,自己站起,扣着她的后脑勺将肉棒塞入她口中挺动腰身。 “唔......!” 司恋拍打着司贺扶着肉棒靠近她嘴边的手背。 她还没从上一轮口交中缓过来,嘴里又被塞满。 “别用牙齿,”司贺被她刮到,吸了口气,握住她的手,“马上就结束。” 他话音刚落,就按着她来了十几次快速的深喉,在她被插得眼眶里的泪摇摇欲坠时,他猛地抽出,挺翘的肉棒在空气中弹了一下,下一秒乳白色浓精从马眼处射出,可她张着的嘴还未合上,仍有半数精液射入她的口中,余下的则星星点点射在她的脸颊和眼上。 司恋穴麻嘴也麻,后知后觉喉咙口也疼起来,她吞咽困难,呛得不轻,剧烈抽搐地咳嗽后口中竟流出了些许白沫。 司贺见她这副快晕倒的样子紧张起来,他慌忙抱住她,替她拭去脸上的精液:“是不是不能呼吸了?” 他从地上捡起来他的外套给她披上,俯身抱起她:“走我们去医院。” 去哪门子医院,她只是被精液和口水噎住了。 司恋晃他胳膊摇头:“我没事,我想喝水。” 她总算吞下了嘴里的东西,喉咙火辣辣疼,像吃了一百根小米辣一样,说话都费劲。 花房里有茶水机器,司贺把人放在中岛台上,找空杯子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他仔细确认过她确实无恙后,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司恋漱完口,喝完了一整杯水,终于感觉元气恢复。 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身下那根肉棒还立着,可她不想来了。 “你去穿衣服。” 坐在中岛台上的她比他高了一点,她绷着脚尖点点他的胸膛。 司贺被她刚才的模样吓到,也不敢再来,他回去捡了西裤套上,又回到她身边。 “有哪里不舒服和我说。” 司恋清了清嗓子,还是觉得黏糊糊的,开口后嗓子果然哑了:“哪里都不舒服。” 她又摆出了平时玩闹的神情,打量着他裸露的上半身。 他的锁骨上有几处她的牙印,肩胛骨和胸前也有她指甲划过的痕迹。 看颜色深浅,大概需要两三天才能彻底消除。 司恋满意地笑了。 司贺给自己也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那就睡觉吧,睡一觉起来明天就好了。” 他放下茶杯,看上去是想离开了。 司恋偏不让他走。 她勾住他的手指:“一起睡呀。” “不行。”他抽出自己的手。 这个男人一定学过川剧变脸。几分钟前还是恨不得干死她的色情模样,现在满脸正经,变成了人五人六的君子。 司恋被他拒绝也不气,她蹦下中岛台,意料之中的,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一样,根本站不稳,她歪歪扭扭,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抬眼可怜兮兮地看他。 “被哥哥插得不能走路了呢。” 司贺沉了口气,作出决定:“我送你回楼上。” 她得逞的笑起来。 被打横抱起后,顺利搂住他的脖子。 她靠着他胸前,听见了他如雷的心跳。 咚咚咚,有力地跳动着。 回到卧室,司贺把人放在床上后准备起身,她箍着他脖子的手不肯松开。 “一起睡嘛。” 他试图拨开她的手臂,却被她手脚并用,抱他抱得更紧。 司恋的唇落在司贺的侧颈:“反正我以后不缠着你了,你就陪我再睡最后一晚嘛,就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安静的卧室内突然敲响了三下钟声。 是司恋的闹钟。 “你看,都三点了,那么晚,快点一起睡嘛。” 她软着嗓子求他。 司贺妥协。 “你先躺好,我去把药拿来,吃了再睡。” “嗯。” 她朝他乖乖一笑,自己拉好被子到下巴盖住,“我等你哦。” 司贺下楼拿药去,司恋蜷着双腿缩在被窝。 卧室里留了一盏夜灯,昏暗的光线里视野所及之处都是模糊的。 她盯着天花板放空。 真冷。 被窝冷,脚心冷,这座别墅也是冰冷的。 体力大量消耗之后,司恋还是不觉得困,她有些激烈运动之后的亢奋感,耳鼓膜处也有突突的响声。 她意识到刚才听到的心跳声,好像不只是司贺的。 脚步声由远及近走来,她回了神。 司贺端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药瓶里磕出一粒药掰成两半:“这个药药效很强,一天最多吃半粒,一周最多吃三次。” 司恋支起身靠着床靠背,侧趴着看他:“好复杂,我记不住。” “看说明书,我放药瓶边上了。” “中文的,看不懂。” 她就是要和他抬杠。 “有英文,还有法文和德文。” 他递来药和水杯。 司恋撇撇嘴。 没意思。 她吃了药,强拉着他进入被窝。 “睡吧。” 司贺替她掖了下被子。 万物都陷入沉睡,只有孤鸟偶尔低低哀鸣。 就在司贺以为司恋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翻身窝进他怀中。 “其实全都射给我也没关系。” 她的声音听上去完全没有睡意:“我埋过避孕胶囊,不会怀孕的。” “反正以后再也不要吃你的精液了,一点也不好吃。”她捶他的胸口。 “嗯。” 司贺闭上眼,应道。 天亮之后,所有的事都不会再有以后。 05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据说药效很强的药也没能发挥半点作用。 司恋闭着眼,听见窗外的鸟啼声逐渐清朗热闹,身后的男人动作小心地掀开一角被子起身下床,然后放轻脚步离开。 门被合上。 司恋睁开眼。 天亮了,能透过窗帘的缝隙瞥见天光。 不多时,卧室门倏然被打开,她立马重新闭住眼。 去而复返的男人在她的床头柜上放了什么,很快离开。 楼下响起汽车的引擎声,一路向远,最后消失在山林晨光中。 司恋去窗边看了一眼。 楼下那辆车不见了,司贺离开了。 她重新躺回床上时,发现床头柜上多了杯牛奶,还在冒着氤氲热气。 她想起在欧洲的日子。 因为故意捉弄他,她借口称自己早餐前一定要先喝一杯热牛奶。 要入口不烫的,但又热得刚刚好的牛奶。 酒店送来的牛奶煮沸过,很烫,司恋嫌弃说不喝,司贺便找人送来罐冰块。 他加了一颗进去,她嫌烫,他再加一颗,她还是说烫。 等第三颗第四颗加入,她推开杯子,狡点的狐狸眼弯弯翘起:“太烫啦。” 可司贺也不是没常识,再加下去整杯牛奶就变成了冰牛奶。 他后知后觉她在戏弄他。 “已经凉透了,你喝不喝?” 他放下冰夹。 “烫,不喝。” 她傲娇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回复。 他定定回望了她几秒,司恋正思忖着怎么继续耍他,等来的回应却是司贺扳过她的下巴,印在她唇上的一记深吻。 他的鼻子很挺,司恋很少见到亚洲人有这样高挺漂亮的鼻梁。 他微微歪过头吻她,鼻尖触碰到了她的脸颊,两人贴得很近,她闻到了他皮肤上极淡的须后水气息。 是被阳光浸透的,温暖灿烂的味道。 她陷了进去,顺势抱住他的脑袋,指尖滑入他的发中,让普通的早安吻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交媾。 后来那天,所有的出行计划全被打乱,她酸胀得下不了床,连餐食都是被司贺端到床边一口一口地喂。 ...... 司恋触碰床头柜上的牛奶杯,被烫到后她缩回手,室内开了暖空调,等再过半小时,等到王姨来叫她起床的时候,那杯牛奶就会变成入口适宜的温度了。 她不爱喝牛奶,也就在相处的那几周里骗了他,可他把她随口胡诌的玩笑话当了真。 司恋把牛奶挪远了些,抱着被子坐了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提前下了楼。 正往楼上走的王姨看见司恋,脸上露出微笑,又很快挂起忧愁:“小姐怎么还是失眠,大少爷送来的药也不管用吗?” “药也没有那么快起作用吧,王姨,你不用操心我。” “怎么能不操心呢小姐,睡不好白天就会没精神,长此以往身体哪还吃得消啊。” 人好像上了年纪就会变得话多起来,司恋看着喋喋不休的王姨,想起了外婆。 早几年她还在世的时候,也时常唠叨司恋要注意身体。 可司恋一个学设计的拖延症患者,不熬夜赶due很难。 熬夜加上失眠,因此恶性循环。 “王姨,我先去洗漱了。” 司恋被闹得脑袋晕,只想赶紧离开。 等她洗漱完,早就在门口等候着她的三个年轻女孩带她去了梳妆室。 司恋闭着眼被她们摆弄,有人帮她选旗袍,有人帮她梳头化妆,一番操作下来,等收拾完毕,才刚到清晨七点。 “小姐,该出发了。” 其中一个领头的女孩对着司恋道。 她声音很细很轻,以为司恋睡着了,所以不敢大声讲话。 司恋睁开眼。 她没照镜子,只是扶了扶耳垂上扯得有点疼的玉坠:“嗯走吧。” 女孩上前替司恋系上毛绒坎肩,司恋不习惯事事被人伺候,拿过来自己穿上。 出了别墅的门,有辆低调的黑车等着她。 见司恋出来,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迎她坐进去,原先陪着司恋的三个女孩没上车,目送她离开。 司机恪尽职守开着车,司恋也不搭话,就静静靠着车椅,看窗外墨绿的树丛向后退去,拉出一道道斑驳的残影。 大约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一座青灰色的古宅前。 “谢谢。” 她谢过后下了车。 地面铺着青石板小路,穿着旗袍迈不开腿,她只能时刻低头注意鞋跟别卡进石板缝隙,生怕拔不出来。 宅院大门外停了几辆豪车,有三两个侍者站在大门口处静默地等候。 司恋路过时瞟了一眼车标,没看见司贺开的那辆。 “小姐。” 引路的人见司恋没跟上来,低声唤了一句。 司恋收回视线,跟上前。 刚回来的时候从司家长辈口中得知,这座古宅在清朝后期建成,当时司家靠木材生意起家后移居南城,选定在云雾山上建立祖宅。 据说占地面积超过五千平,耗时三年,花了近十万两白银,费了不少工夫。 百年过去,宅院翻修过几次,但大体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司恋觉得有栋镶着五彩玻璃的小楼最符合她的审美,是当年的家主在法国留学结束后,用运回来的玻璃找专业工人筑造的。 比其他古旧深沉的建筑好看多了。 走到脚踝发酸时,总算到了餐厅。 早餐时间已经过半,司恋到迟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抚着裙角翩然入座。 “你来了。” 主位上的中年女人抿了口春茶,淡然道。 司恋对美的事物格外钟情,所以很难不去看她。 她的长相优雅端和,是典型的东方美人,颈上一串南洋澳白珍珠项链也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司贺的骨相很像她。 “大伯母。” 司恋低眉顺眼地叫人,叫完主位上的,再对着其余人一一打招呼,“二婶,三婶,妹妹。” 就和这些古建筑一样,司家要守的规矩也很古旧繁杂。 遵循着祖上定下的规矩,晨间七点用早餐,问候长辈,然后才能各自安排自己的时间。 喝茶,听戏,看展,或者其他。 “既然回家了,时差也调节得差不多了,明天起就七点来吃早饭吧,”林竹筠放下手中的茶具,对着司恋道,“不然总是吃些半凉的,对胃不好。” 她说话的音色总让司恋想起前两天听的昆曲小调。 司恋听不懂戏台上的人在唱什么,但吴侬软语的腔调,听上去软绵绵的,和林竹筠说话时一模一样。 “嗯。” 司恋柔和一笑。 有人上前帮司恋盛了碗酒酿圆子,司恋喝了一口,甜得发酸,喝了半碗就不想碰它了。 她没胃口,喉咙仍旧隐隐作痛,因此早餐很快结束,她没跟着林竹筠她们去听戏,独自坐在鲤鱼池边发呆。 池里引用了山上的活泉水,每条鲤鱼都活蹦乱跳。 不远处戏台上的唱腔悠悠传过来,司恋找人要了包鱼食,一边喂鱼一边听。 随手撒下半包,她看见有条头顶上满是金色圆点的红鲤鱼抢食最多。 难怪它的身材比别的鱼都胖。 小胖子,不给你吃。 司恋绕着假山走到池塘的另一端,把剩余的鱼食倒下去。 鱼尾荡起水花,扑通扑通的声音逐渐将那边戏台上的声音推远。司恋拍了拍手,准备去趟洗手间就回自己住的别墅。 这座宅子确实很大,司恋没找到洗手间,迷路走到了花园。 这处是做了最大修缮的地方,纯欧式的软椅中,坐着几位年轻女孩,其中一个是刚才和司恋同桌的女孩,几人都比司恋小一两岁。 她们穿着改良式的短旗袍,手边放着新款的高奢包,正在热络地聊天。 司恋没有听墙角的习惯,正想离开,可不巧,她听见了她们谈论的话题,关于她。 被陌生人讨论自己,司恋闲来也无事,倚着墙默默听起来。 司家家族庞大,发展至今已经分出许多支脉。 主支一脉只有两房,除了当家家主司璋怀外,就是司恋的生父司瑜怀。 主支继承了司家绝大多数的产业,继续从商扩展商业版图。 其余支脉有的从商,有的从政,有的破产后潦倒无名。 到司恋这一辈时,与分支小辈的血缘关系已经很淡薄,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在主宅见上一面。就比如今天日子特殊,是雨水节气,所以远房的人也来用早餐。 司恋听她们聊道。 “是今天迟来的那个人吧,她气质不错,不是说一直在美国生活嘛,穿旗袍走起路来也挺像样的。” “哪儿像样了,蛇似的扭腰,招蜂引蝶的,你能扭成那样?”前半小时前还和司恋互相打招呼的女孩不屑道,“你我都扭不成那样,因为我们是正经人。” “哈哈哈你嘴可真毒。”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过这儿石板路穿高跟鞋可不好走,还有青苔,我都差点打滑摔一跤,她扭腰走路也正常。”有人插了句话。 “你心善,她妈就是靠着一副袅袅垂柳腰,勾得二伯伯差点被赶出司家,狐狸精生出一个小狐狸精,你还给她找借口。” “这种事情你都知道?” “从我妈那儿偷听来的。真是想不通二伯伯到底怎么想的,病成那样还不好好治疗,偏找人把她带回司家,还让她入族谱......我们这一辈也只有司贺哥哥在族谱上吧,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摇身一变就成金疙瘩了,她也配。”女孩说道。 其余几个女孩附和着,语气中尽是不满。 “上不了台面的我也和你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身后蓦然响起一道女声,几人转过头,原本嚣张的女孩在看见司恋时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 “你们的妈妈,”司恋看向其他几个女孩,“也得等我这个私生女吃完才能离席。”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孩站起身正要解释,被司恋打断。 “不好意思偷听你们讲话了。顺便问一下,洗手间在哪,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司恋巧笑嫣然,完全没有被侮辱后愤怒的模样。 “那、那边......”女孩被带着思绪伸手指向一侧。 “谢谢。” 司恋一笑,转身离开。 06Lilyanne 水龙头打开的一刹那,司恋一疼。 掌心被指甲掐出很深的痕迹,浸了水后伤口浮现。 她按了几下洗手液。 本来没想呛那女孩几句的,可她提到了妈妈。 从司恋踏到南城的土地上起,她已经接受自己即将听到任何一切难听肮脏的描述,可她不允许妈妈被侮辱。 可笑,做尽坏事的是男人,背负骂名的却是女人,毫无道理可言。 司恋甩了甩手,扯了张纸巾擦干后丢进纸篓。 她出了宅院大门,司机眼尖看见她,跑去发动车,司恋正朝车走过去,后面有人叫住她。 “小姐,先生请你去喝杯茶。” 出声的是司璋怀的秘书。 换做往常司恋还愿意做做样子,乖巧地跟着人返回去,可她现在脚很痛,心里也不开心,她懒得演戏了:“明天吧。” 借着喝茶的幌子要说什么话,司恋不动脑子就能想出来。 一天经历一次令人恶心的事情已经足够了,其他糟心事留着明天再说。 她没管那秘书是什么表情,坐上车扬长而去。 但该面对的总会到来。 翌日吃完早饭,司恋坐等着人来请她。 昨天碰见的几房远亲已经下山回去了,那几个在花园里聊天的女孩怕惹麻烦,也没和自家长辈说起遇见司恋的事。 不过就算说起司恋也不怕。 司家人目前需要她,所以一定会维护她。 今早饭桌上只有她和林竹筠。 其实还应该有个女人的,不过最近她在疗养院陪着她丈夫,不住在司家主宅。 “小姐。” 秘书来了。 司恋抬眼和林竹筠示意。 林竹筠应许。 司恋跟着秘书穿过几处连廊,到了书房。 敲门入内,秘书送司恋进去后转身关上了门。 坐在沙发上的司璋怀久居上位,不怒自威,他的笑容很淡:“司恋来了,坐吧。” -- 还是失眠。 司恋把司贺送来的药丢进抽屉最深处,眼不见为净。 今天天气很好,别墅花园里的梨花树冒新芽了,司恋吃过早餐后直接去了花房,躺在软椅上晒太阳。 被太阳烘得迷糊间,她脑子里跳出了前几日和司璋怀的对话。 “得空去看看你父亲吧,他刚做完手术,很想念你。” 这个话题有几分真假司恋不去细究,她不置可否地应着,司璋怀也没强迫她,转而拿出几份文件。 “你也认祖归宗了,你的事自然也是司家的事。” 司恋玩着坎肩上的毛球,听见司璋怀道:“你父亲卧病在床,只好大伯来替你把关。你已经二十二了,读完书,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这里有几个与你年纪相仿的男孩资料,你挑选挑选,有机会一起见面吃个饭。” 司恋松开毛球。 司家的人都一个样,利益至上,连多伪装一段日子都不愿意,只恨不得立马夺去她身上可以利用的全部价值。 “好啊。”司恋回道。 司璋怀很满意司恋的态度,他挑出其中一本:“这是蒋家的二公子蒋泽西,他哥哥和你司贺哥哥很熟,是朋友,这家的孩子人都不错,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司恋接过那本文件,指尖在纸面上敲了敲:“是哥哥的朋友啊,那我和他家二公子,也一定能聊得来吧。” “我考虑一下。”她甜甜地说。 ...... 司恋窝在躺椅上。 从那晚做完之后,司贺一直躲着她。 他没去主宅,一直以工作忙的名义留在公司,不回山上。 那既然山不就我,只好我就山。 司恋回到别墅内,探着脑袋对王姨道:“王姨,我们下山逛逛吧。” ...... 深夜十点,司贺在公司对着电脑开视频会。 几项跨国业务接近尾声,他正和分公司的人交代事项,一通电话打进手机。 “稍等。”他对着视频里的人说道。 电话接起,是王姨。 视频会议中的高层没敢出大气,随后便见司贺挂了电话,对他们说:“抱歉有点私事,明天会议继续。” 视频一黑,被司贺挂断。 而司恋那头,她和不远处的王姨“僵持”着。 云雾山脚下有条江,贯穿了整座南城。 江风瑟瑟,月影星波倒挂在水面,岸边的芦苇荡正随着风尽情摇曳。 听王姨打完电话,司恋的心情没由来地好,她蹦跳着往江心又走近了些。 江水淹没了她的膝盖,旗袍裙摆花一样在水面绽开,此刻她倒不觉得冷了。 “我的小姐!算王姨求你了,别再往里面走了!” 王姨实在忍不住焦急,朝着司恋小跑几步。 “别过来!”司恋回头笑道,“您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进江里哦!” “我不走我不走!”王姨往后退了半步,“小姐你可千万别寻短见……” “您想多啦,我只是想站在水里看看星星。” “想看星星就上来看嘛!在水里怎么站得稳,小姐——” “王姨,哥哥什么时候到?”司恋问道。 刚才是她让王姨给司贺打电话的。 “他说马上就来,你快先上来吧!” 司恋不理王姨了。 马上来,那就等来了再说。 江边没什么别致的风景,再加上天色已晚,很久过去江边也只有司恋和王姨司机三人。 司恋耐心等着,等到远处的汽车疾驰声不断靠近。 急刹停下,那人下车后猛地甩上车门。 司恋竖着耳朵听,这甩门的力道,隔那么远都很清晰,他好像很生气呢。 王姨见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跑过去:“大少爷你快把小姐带上来吧,她在江边都快玩了一晚上了......” 司贺盯着远处小小一个身影:“您和司机先回去。我最多一小时就把她送回来。” “这.....”王姨不放心,不愿意先走。 可她看见司贺的眼神时,立马噤声。 她从未见过司贺强压怒火,目光阴鸷的模样。 王姨和司机离开,岸边只剩司贺一人。 他拾起不远处司恋丢下的高跟鞋和外套,一步步向江水靠近。 司恋仰着头,还在看星星。 星星离她好近,近得快要跌入她的眼里。 “Lilyanne.” 他站定在她身后,声线沉得骇人。 但司恋不怕。 她当了一整天司家的司恋,只有在现在,被他唤了一声,她才重新做回Lilyanne。 而她从始至终,都只是Lilyanne。 “哥哥你看,江水退潮了。” 司恋转身面对他,“本来水面没过我的膝盖呢。” “上来。” 司恋抬腿踢水:“脚疼,你拉我一把。” 司贺朝她伸出手,抓住她后往岸上拽。 “你弄疼我了……走慢点,”她叫起来,“脚疼啊。” 江岸有一大片细沙滩,司恋站在江水里被碎贝壳划破了皮肤,踩在细沙上很疼。 司贺没有理会她的撒娇,在她挥舞着手臂想要挣脱时,直接将她拦腰一把扛起。 车门没上锁,司贺拉开后座车门,把司恋和她的衣服鞋子一并甩进去。 她像只麻袋,被无情地丢在后座上。 “啊......!”脑袋撞在座椅靠背上,有点晕。 司贺没关车门,去后备箱取了几瓶矿泉水出来,又提了个小药箱,他拿清水给司恋冲了冲双腿,找出双氧水,开盖后扯过司恋的脚踝,无情地把双氧水全部倾倒在她受伤的脚上。 “啊啊——!司贺,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司恋快疼死了,破口大骂起来,可他攥着她的脚,手下毫不留情。 他消毒完伤口,继续替她清洗干净腿脚处的细沙和石粒,再将他的手也随便冲了下,把所有空瓶丢回后备箱。 他全程没说一句话,面无表情地替司恋处理完一切后,把她推进去坐稳,扣上安全带,“啪”的一声合上后座的门。 司贺很快回到驾驶座,启动车往上山路开去。 等脚底的疼痛感缓和了些,司恋才挪挪屁股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倚靠住车门。 车速很快,她看窗外觉得头晕。 “我不想回去。” 她低低说了句。 司贺置若罔闻,见远处有个红灯,点了下刹车。 “你听不见吗,我说我不想回去——” 司恋提高了点音量。 司贺停下等红灯,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那你想干什么。大晚上找死吗?” 他已经无法压制怒火,出声吼她。 “啪哒——” 是安全带解开的声音。 司恋借着中间的手扶往前爬,扑进司贺怀中。 爬过去的时候她的后背碰到了方向盘,寂静的山路响起一声车鸣。 她往他胸前靠了下,不知是被疼的,还是委屈,眼尾挂着泪,她语调抽噎。 “我不找死,我找你......” 07想不想试试3p “我只是想见你......” 靠在司贺身前的小女人带着哭腔道。 司贺抿唇,愤怒逐渐在她的一句话中土崩瓦解。 他靠着车椅,垂下手,握拳放在身体两侧,没有回抱她。 开车过来找她的一路上,他的恐惧从未消散。 内心的理智告诉他,她不会真的跳进江里,她只是借口想见到他。 可万一呢,万一她兴致到了,觉得跳进江里更好玩。 王姨不知道两人发生过的事,也不了解司恋的性格,但司贺足够了解她。 她抛出一个没有鱼饵的钩子,就这样平静地等着,笃定他会上钩。 他不敢冒险,所以她又一次赢了。 “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司贺几乎咬着牙道。 “谁叫你躲着我呢。” 司恋抽抽鼻子,把眼泪都收了回去。 司贺沉默。 绿灯亮了。 他推开她的肩:“坐到后面去。我在开车。” “我坐你边上。” 司恋往副驾驶爬去,“我想坐在这里。” 司贺没说什么,开过信号灯后靠路边停下。 上山路是单行道,没有对向来车,司贺熄了火,问她:“你不想回山上,你想去哪。” 司恋反问:“这几天你住在哪?” “公司附近。” “那我去那。” “不行。” 司贺拒绝后,司恋低下了头。 微卷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胸前,遮住她的侧脸,司贺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哭。 他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制,正想再说点什么好让拒绝的话不那么生硬时,她率先开口了。 “哥哥,你能不能抱抱我。”她道,“兄妹之间的抱抱难道也不可以吗。” 司贺开门下了车。 可他没走几步,边上的人也跟着下来。 她没穿鞋,脚还受着伤,司贺暗骂了句,只好抱起朝他伸开双臂的她。 像抱着孩子一样。 他忽略她身前一对柔软的胸脯紧贴着他的异样感觉,尽力以对待亲人的态度去面对她:“冷不冷。” 她只身穿了件衬里含绒的旗袍,没穿打底袜,赤着脚,他怕她冷,把她往怀里按了按。 “你亲亲我,我就不冷啦。” 没等司贺反应过来,司恋就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司贺看清她没哭,她在笑。 无垠月色笼罩住拥吻的二人,江水退潮,卷挟走江风与所有的欲念。 “够了。”司贺偏过头,“不要再这样。” 司恋追上去吻他的嘴角:“这样是哪样?” 她的话音很轻,被风吹散:“是接吻,还是上床......哥哥有没有人说过你心口不一的样子很恶心。” 她自顾自说道:“对了,我也很恶心,我是个会勾引人的私生女。” “你喝了多少酒?”司贺见她胡言乱语,刚才的吻里也夹杂着一丝酒气。 “就一杯玫瑰花酒,我没醉。”司恋没心情和他干站着聊天,“回车里,我冷了。” 当司贺把她放回后座时,她的腿还缠在他的腰间。 她一用力向后躺下,把他也带着压在她身上。 她的唇瓣划过他的鼻尖。 “哥哥,你想不想试试3p。” 司贺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恋补充道:“你想不想和别的男人,一起上我。”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他蹙眉。 她今晚情绪不对,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躲着她。 司贺意识到这一点,起身去关后座的车门,想问清楚。 司恋以为他又要走,她扯住他的手:“你爸爸给我安排联姻对象了。” “蒋泽西,你认识吗,听说他哥哥和你是好朋友。” “如果我真的和他结婚,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呢?”司恋弯着眉眼,“我是该偷偷的和你上床,还是,我们三个一起?” “可是我答应过你啊哥哥,我的小穴,只给你干。” 司贺隐忍下去的怒火重新被挑起。 她在凌辱自己,也在凌辱他。 “你和他不合适。”司贺直视她,“你还小,不用考虑联姻的事。” “为什么不合适,没试过怎么知道。”司恋松开拉着他的手,“而且你上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还小呢,真虚伪。” “既然哥哥你想躲着我,那就躲好了。我去找别人上床,也是一样的。” 她半句话不离上床,司贺被她激怒。 “你就这么欠操?”他口不择言。 这是司恋第一次听他说露骨的话。 她笑:“是啊,我就是这么欠操。” 她划了根火柴棒,丢在司贺身上,将他彻底引燃。 “哥哥你硬了。”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西裤上,那里拱起的弧度她早就发现,“我欠操,你要不要操我?” 下一秒司恋被掐住脖子倒在座椅上。 盛怒的男人压住她的双腿,抬手就扯她的衣领。 “啪——” 旗袍领口镶嵌着的珍珠链断开,珍珠噼里啪啦滚落在车内。 他下手的力道不轻,司恋有点疼,但她没叫,默默看他撕扯她的裙子。 裙子撕坏,从线头开裂处剥离她的身子,里面只有她的贴身衣裤。 她今天穿了整套的内衣裤,是白色蕾丝花边的。 司贺动作粗暴地推开胸罩,一手掌握住她的嫩乳。 她那处确实不小,雪白丰满的乳肉在他指缝间溢出,他大力揉捏着,发泄般留下一道道深红的指痕。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她穿旗袍的样子很美。 她不是什么私生女,她站在江水中仰头默数星辰的样子,就像一朵圣洁的百合花。 再没有人比她更美好。 司贺俯身衔住另一侧没被揉捏的乳房。长舌挑逗着雪顶一抹深红的玫瑰,等到乳晕上的淡粉色逐渐变深变暗,原本柔软的乳尖硬硬地挺俏起来,司贺也没有放过她,继续大力吮吸着她的乳肉。 “嗯啊......”司恋抱住司贺的脑袋,让呻吟声溢出口中。 司贺舔吮够了,顺着她的腰线将吻向下移。 她的乳头被吮得红肿,又疼又痒,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津液,她颤抖了一下,因为司贺已经吻到了她的小腹。 他停住,伸出手指勾起了她的内裤。 是条丁字内裤。 半透蕾丝根本遮不住她的阴部,细窄的白色带子卡在她的花穴入口,让人起了对未知领域的探索欲。 花穴口一张一合,将那根内裤带子推开,再吸回去,来回往复着,被司贺一把挑起,扒到一边,完整的花穴裸露在他眼前。 “你是真的欠操。” 他的眼眸很深邃,遮住里面的欲,他沉吟一声,从裤链中释放出肉棒后一捅而入。 花穴还没彻底湿透,就被完全进入的巨物贯穿到底,司恋疼得惊呼,才叫几声就被司贺席卷而来的抽插噎在喉中,那股从脚底心攀涌上心头的快感让她立马软成一滩水。 他放纵插穴,毫不顾及她还没准备好。 “嗯啊......嗯......太深了......啊啊啊......” 司恋忍不住夹腿,却被人握住膝盖。 他眼底很红,被她气得理智全无:“自己扶好腿!再敢夹一次,就操死你。” 司恋把着自己大腿根,啊啊叫着,两颗圆滚滚的乳房也随着身体的起伏而左右晃动。她在他顶撞之下,头顶不停撞上另一侧的车门,她一疼,手里没把住,腿又并拢了。 “这是你自找的。”司贺冷冷一笑,按下她的双膝向两侧打开,她的下身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 沾满她花液的龟头泛着光,司恋低头看见司贺从她体内抽出后的动作,正想阻止他的进入,直接被人钳制住手腕,那根坚硬无比的肉棒狠狠抵入。 肉棒顶端的蘑菇头在狭窄的花穴内壁摩擦,寻找着每一处褶皱内的敏感部位,继续深入,去触探花穴深处的娇弱花核。 直到触碰到底时,再猛地抽出,每一下进出的速度极快,带出的花液积攒在花穴口,逐渐打湿了两人的交合处。 “不要......!啊啊啊......你慢......慢点......啊......嗯啊......” 男人置若罔闻,保持着快速的抽插。 他抬起她受伤的那条腿搁在前座的座椅背上,继续按着她的腰胯冲刺。 疼痛被快意裹挟,司恋晃着胸乳,逐渐跟上了节奏,甚至偶尔抬起腰腹,主动迎合男人的撞击。 司贺掐着她的腰,勒出一道道红痕。 “慢点,慢点能把你操爽吗。” 他挺身往前又向她靠近一点,肉棒插进去更深,他发掘出了她的深度,接连几次都往她最深的地方捅进去。 交缠的肉体与皮质座椅摩擦后发出的声响在车内空间中回荡,啪啪作响。 司恋被连续不断地猛戳塞得心口一颤,不知道被插了多少下,她眼前发白,脑子里像有什么炸开一样,很快她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的喷裂开了道口子,小腹酸涩,颤抖不已,有她控制不住的液体喷洒而出,一股脑全浇灌在了体内的肉棒上。 司恋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感觉,但从来没真的尿出来,她一慌,害怕地拍打司贺:“你......你弄坏我了,我刚刚好像尿失禁了......” 司贺也感受到了那股包裹住他的力量,她的穴内更湿润了,他能通畅无阻地顶退进出。 他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语气没有刚才冷漠。 “不是尿,你高潮了。” ------- 作者的碎碎念: 3p纯属莉莉口嗨,故意刺激哥哥的 08扶着肉棒插进去(二更待补) 余韵还未过去,司恋弓着腰,小腹抖个不停。 她不相信司贺,刚才她喷了很多东西出来,怎么看也不像是单纯的高潮,她放下受伤的脚踹他:“你先出去啊。” 司贺握着她的脚踝拉开,又接连插了几十下再退出,水淋淋的肉棒弹跳出来,打在司恋的小腹上,水也顺着柱身滴落。 司贺随手抹了一把花穴口的淫液,伸到司恋嘴边:“不是尿,不信你尝尝。” 他的手指修长,五指间尽是她流出来的黏滑液体,看上去禁欲又色气逼人。 司恋嫌脏,皱着细眉往后躲:“拿开呀,我才不要吃!” 她才不要再像吞精一样乱吃东西,喉咙会难受好几天的。 她耍着小性子,司贺也不强求,他撤回手,自己替她尝了下。 “你真的有毛病......” 司恋不忍直视。 “不是尿。”他认证后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司恋不想再和他讨论是尿还是水的问题。 只要她别被他操到尿失禁就好。 等她一波高潮过去,司贺继续进行刚才未完成的抽插,九浅一深扶着她的大腿根猛插到底。 见她从哇哇叫变成了呜呜哽咽,被干得像只小虾米一样挺腰贴近他,他看了眼司恋的神情,她已经满面潮红,几乎神智不清,他掐着她的腰等她最爽的时候整根拔出来,随即一把捞起她的腰身,把整个人抱坐在自己身上。 他的西裤还好好穿着,只有一根粗长的深粉色肉柱从裤链缝里探出来,司恋刚坐到他身上时,花穴口积攒的花液就全部流在了他胯间裤料上,一大片水渍晕开。 “啊......!” 司恋被干得眼前发昏,乍然被竖着抱坐起来,她的头一下子碰到了车顶上,她捂住头嗔怪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的司贺。 “坐好,自己扶着插进去。” 他一手拽着她的手腕,另只手撸了把肉棒后塞她手里。 滚烫炙热的粗硬物体与她柔软细腻的皮肤接触的一刹那,如果不是司贺忍耐着,他差点就要直接交代在她手上。 真不知道是在惩罚她,还是惩罚他自己。 “快点。”司贺催促司恋自己动手。 肉棒在手心跳动了一下,他太粗了,司恋单手握不住,手心划过肉棒顶端的龟头,她被烫得一下就松开手,顺势歪过身体,往前倒在司贺胸前。 她耍赖不想自己出力,抱着司贺的脖子不撒开。 “哥哥你动嘛,我要你操我,好不好嘛......” “叮——“ 她撒娇卖萌的话被司贺的手机铃声打断。 “谁呀。” 司恋不耐地道。 09我一个人,就能玩死你 司贺从边上的大衣兜里掏出来看了眼:“王姨。我接电话,你坐上来自己动。” 他板着张脸命令她,就是不帮忙,司恋没办法,被他插到一半在最靠近兴奋临界点时突然停下,刚才又耽搁了点时间,她现在觉得身体很空虚,急需被他填满,只好重新握住树立着朝她打招呼的肉棒,抬起臀让龟头去寻找她的花穴口。 可她看不见下面的状况,之前又没有主动坐下来的经验,只好一味握着肉棒盲目乱蹭,胡乱插来插去想要找到自己的洞口。 肉棒被她乱插乱塞的动作激得抖了几下,马眼处冒出了透明的前列腺液,整根肉柱又胀大几分。 司贺咬着后槽牙忍着,接通电话后就抬手捂住了司恋的嘴:“什么事?” 那头在客厅焦急等待的王姨听见司贺的声音后一愣。 他嗓音又沉又哑,王姨只以为让他半夜赶到江边来接司恋的气还没消,又生怕他发怒万一责打司恋,她忧心忡忡开口:“大少爷,你看这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小姐她还没回......” “她今天玩累已经睡了,晚上住我那,您也去休息吧,明天找人给她送换洗衣服过来。” 司贺说完,看见司恋终于找到了位置,正把龟头对准小穴,分开腿小心翼翼往下坐。 王姨答应司贺的话,还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再说,只犹豫地再回了句:“小姐她身体弱,吹了那么久冷风还站在水里,怕她着风寒,大少爷你给她泡点姜茶喝了再睡。” “嗯。”司贺正要挂断,感觉腿上一沉。 司恋这时叫了一声,好在他提前捂住她的嘴,尖叫变成了闷声呜咽,她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司贺立刻挂了电话扔到前座去。 他掐住她的腰试图帮她往上抬,被她扯住手阻止:“呃......你别动……好疼......” 司恋疼得直抽气,眼泪哗哗掉。 “谁教你一次就坐到底的,自己洞多浅不知道?”他语气差到极点。 肉棒被她的小穴死死夹住,她疼得掉眼泪,他也被夹得不轻。 女上位本来就容易进入深,司恋正是因为担心自己受不了才慢慢一点点往下坐,没想到跪在他身侧的膝盖在车座椅上一滑,全身唯一能支撑她的就是身下那根肉棒,她只能顺着重力的作用一屁股吃进整根。 司贺真要被她的莽撞气死。 她穴浅,但他长,所以平躺时干她,看似大开大合抽插,但他整根插进去时会探着她的花穴内壁往前拱,摩擦过敏感点让她流出更多水,给她足够的缓和时间,哪像她自己,什么都不管不顾,直直对着花核深处捅到底。 司恋仰着脖子抽搐起来,断了线的小珍珠顺着下巴流到锁骨上:“哥哥我好疼......好像插到宫颈口了,我动不了......有东西流出来呜呜......我是不是流血了......” 司贺被她哭得没法再发火,两人下身又确实卡得很紧,就像严丝合缝的榫卯工艺,他托她的臀想往后退出来一点肉棒也很困难。 “放松,没出血,没事的。”他出声安慰她,手往两人交合处探去。 亲吻掉她锁骨上的眼泪,司贺替司恋揉阴蒂,试图给她刺激后让花穴松开口。 被他的长指快速揉捏着阴蒂,花穴里的疼痛感减轻了一些。她感觉车厢内很闷,有种难以名状的气味漂浮在空气中,让她更加神志迷离。 “啊......嗯......” 空虚感再次浮上心头,她哭着哼哼起来。 司贺感觉她快松开了,抱着她的臀往上颠了颠,颠了几下之后花穴口一颤,肉棒有了可以滑动的余地,他没有一下完全退出,深浅交叉着抽动几下后,才缓缓拔出。 “啵”的一声,像是拔开了红酒瓶的圆木塞子,硬邦邦的肉棒拍打在雪白的臀肉上,啪啪几声回弹,顶在了花穴口的位置停下,花穴里未喷的花液没有了堵住它们释放的巨物,终于能喷涌而出。 “啊啊......!” 司恋娇声尖叫,被新一波的高潮带动得浑身颤抖个不停,这次的高潮更加持久,泄了司贺一身后,她脱力倒回他怀里。 司贺的西裤上斑斑点点,没有一块是干净的,他也不去管,只单手搂住她的背。 司恋趴在司贺颈边,大口喘着气,控制不住身体的抖动,她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司贺握着肉棒在阴户拍打,龟头上的花液本就充盈,司贺模仿着她刚才胡乱插穴的动作一会儿顶到她的后穴处,一会儿又擦过花穴口,就是不插进去。 “啊疼......你对准了再插嘛......别插到后面去呀......!” 肉棒乱蹭着,硕大的龟头差一点就捅进后穴里,司恋怕司贺看不见位置,真的捅进她后穴里就完蛋了,她直起一点腰想让他看清楚,却被他按回他身上。 她裸露的背光洁白皙,像羊脂玉一般,蝴蝶骨显现,看得司贺下身硬得快炸开。 他干过她那么多回,怎么可能找不准位置,他手往下使了点劲儿捅进去,准确无误插入她湿滑的小穴里。 穴里全是她的水,肉棒进出时扑哧扑哧的发出声响,听得司恋难得羞赧,她抱着司贺的脖子小声呻吟。 “嗯......啊......你稍微快一点......” 司贺掐了把臀尖:“快点你受得了?” 司恋对刚才插得差点拔不出来有点余怕,不做声了。 司贺冷嗤了一声,抬手往她臀瓣上啪啪打了几记。 “啊!你干什么呀……你嗤什么......” 她被拍得疼,扭着腰晃屁股,一对圆润的奶团子在司贺衬衫上乱蹭。 “还想玩3p。”司贺顶胯撞进去,可怜的花穴立马被撑到最大去容纳他,花穴口红肿不堪,最脆弱的皮肤已经变得透明。 “不让插进后面,让你自己动一下都能卡住,你想怎么玩。”他掐着她放狠话,“我一个人,就能玩死你。” 他说完,莫名其妙又开始生气了,等司恋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被托着大腿根往上抬,肉棒追了上去,他手半松力道,让肉棒顶入她的穴内疯狂抽插。 他推拉她的臀瓣,配合肉棒的顶戳上下套弄,交合处顿时白沫四溅。 “啊啊你......你别......慢点点......点......啊啊啊......!” 司恋被突如其来的猛烈抽插插得两眼一翻,她脑海中空白一片,耳鸣声不断,就差晕过去。 10为他埋下的避孕胶囊 司贺掰着臀瓣往里顶,肉棒冲刺不断,他嫌一直拉到臀缝边的丁字裤碍事,干脆扯断之后丢到一边去。 司恋被他拉拽的动作带了过去,跪着的腿被晃得滑下来脚尖点着地,马上又被司贺拉回座椅上。 “到底是慢点还是别慢点。”他撇开她耷拉在他嘴边的卷发。 “嗯......啊啊......” 司恋回答不了司贺的问题,只会贴着他阵阵呻吟。 司贺的衬衫被司恋抓皱,她扯着他的领带,直直往下拽,勒得他差点喘不上气。 没良心的东西。 司贺又拍了两下她的屁股,把手臂从她大腿根下穿过,让她从趴着抱他的姿势改为正坐。 边做边观赏她一脸被操干爽到极致的脸。 她被情欲刺激得微含胸耸肩,在他身前骑胯颠乳,被他辅助着一遍遍抬起坐下,吃肉棒吃个不停,操干的水声越来越大,司恋感觉体内的肉棒越来越硬,就快把她磨破了,几十下的飞快摩擦过后,她的小穴突然一紧,像个小吸盘一样吸住了深深抵入的肉棒,不让它离开。 “别夹了。” 司贺把司恋的腿分得更开。 “好深......又要卡住了......嗯......” 司恋垂手去摸两人的交合处,但摸不到深入体内的肉棒,只摸到穴口溢出来的液体。 司贺见状拉过她的手,用她湿漉漉的指尖碰了碰微张的红唇。 “你自己尝尝,不是尿吧。” 司恋什么也没多想,有东西碰她的唇,她就下意识张开了嘴,把自己的手指伸进去舔了几下。 “啊......!我说了我不要再吃这种东西了,混蛋!” 她舔完才后悔地骂司贺。 他抬眼看她:“这可不是我让你吃的。” 她自己伸舌头去舔,能怪他吗。 司恋吃不得一点亏,往前扑过去亲司贺。 反正他不嫌弃她下面流出来的东西,就让他也吃点。 她故意拿沾了花液的舌尖在他口中乱滑,被他轻而易举就把住后脑勺,将不值一提的挑衅变成唇舌交缠的深吻。 司贺也没有停下下面的动作。 抽插过后,他终于被紧咬的小穴推了出来,肉棒退出后贴着她的小腹上,他蹭了几下,终于射出积蓄已久的浓精。 “唔......”她被喷涌出来的精液烫得一抖,没叫出来的声音被他的吻吞没。 他含住她的唇吻她,直到双唇红肿,他才不舍地放过。 司恋精疲力尽,但还在被司贺玩着双乳。 她的乳球又软又大,他怎么揉捏把玩都不过瘾。 “别晃了,不舒服......” 她拂开他握着整颗乳房左右乱晃挤出乳沟的手,觉得后背冒了冷汗。 “我有点冷......” 司贺给她披上衣服,问道:“什么时候去埋的避孕胶囊。” “在欧洲和你分开之后。” “为什么想到去做这个。” 司恋瞧他凝重深沉的样子。 她笑了笑,戳戳他的喉结撒娇:“哥哥你别这么看我,我是被朋友拉过去顺便埋的,才不是为了方便我们无套呢。” 她的话半真半假,司贺也看不懂她。 他算算时间:“有效期多久?” 他刨根问底的样子很烦,司恋不想理他了:“你放心吧,到我们做到最后一次为止,它都有效。” 避孕胶囊的临床试验数据公开且真实,避孕率接近百分之百,美中不足的是有效期只有一年。 司恋是八个月前去埋的,它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发挥作用。 四个月啊,足够长了。 司恋想,以司瑜怀的身体状况,他活不过第三个月,等她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后,就能永远离开这座讨厌的城市了。 以及,再也不用见到南城的所有人。 她一直都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你耳朵怎么了。” 她正想着心事,被司贺打断。 司恋没感觉到耳朵哪里疼,她抬手想摸耳垂,被他拉下手:“别碰,耳朵肿了。” 激烈性事结束后的高潮余韵残存,她脸上很烫,所以没觉得耳垂处火烧火燎地胀痛,被司贺提了一嘴,司恋才有点不适的感觉。 她找自己的手机,想打开前置摄像头看看。 “你坐着别乱碰耳朵,我去拿药。” 司贺已经拉上了裤链,把她推到一边后下了车。 他又拎了刚才的小药箱回来。 “哥哥,你经常受伤啊?”司恋凑过去贴着他,“好多药呀。” “只是习惯,平时不常用到。”司贺拿起一管药膏,看了眼药膏背后的说明,“把耳环摘了。” “疼......”她垂下眉眼,“你帮我摘。” 她总是摆出一副娇弱又可怜无助的样子,让他习惯了对她心软。 “嗯......你轻点嘛......”她娇气地哼道。 故意的撒娇声听得司贺又想狠狠上她一顿。 他在棉签上挤出一小滴膏药,尽量放轻力道涂抹到她的耳洞。 司恋把那管药膏拿了过来,想看看那是什么药。 她很少戴耳饰,可能是体质的缘故,偶尔带银质的耳钩也会导致耳洞发炎。 她也该备个类似的药在身边。 司贺听她小声叹了口气。 他问:“怎么了?” “看不懂呢。” “......中文下有英文。”司贺停顿了下,“中文说得挺好,不认字?” 他是在骂她文盲吗。 不过她确实只会说,笔画多的字不认识了。 司恋勾司贺的皮带:“对呀,哥哥你有空教我写字吧。” -- 劳斯莱斯在夜幕下一路飞驰。 副驾上,司恋觉得有点闷,事后那股味道还是很浓,冲得她呼吸困难,她想了想,便拉开裹住她的大衣衣领。 领口下滑,露出圆润的肩膀,和半颗挺翘的乳球。 司贺等红灯时就看见她这副带着暗示又故作不知的模样。 他把她的衣领拉上去:“衣服穿好。” “我哪来的衣服能穿呀,不是早就被你撕碎了。” 她嗔笑道,“我热呀。” 昂贵的手工旗袍变成了破布,她的贴身内衣裤也被他丢在脚垫上,他嫌她自己的外套短,给她披上的是他的大衣。 不过车内有空调,裹着大衣真的很热。 这件大衣上没有之前的木质香,他没用香水,但司恋觉得这衣服上有点寺院里的味道。 南城人大多信奉佛教,司恋猜他今天大概也去了寺院,所以染上了檀香。 司恋不信教,她就是单纯觉得檀香的味道不算差,至少此刻,它残留下的余香平复着她的心绪。 “以后,我们——” 绿灯后,司贺打转向起步,他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被司恋接过去。 “以后我们不要再这样吗,”她靠着座椅,眯着眼睛休息,“你的以后可真多,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不觉得累吗,我都听腻了。” 司贺没再接话。 她闻着他衣服上的檀香平复心绪,可没平复多久,又开始作弄他了。 在车快要开进地库时,她笑呵呵地开口道:“哥哥,我们还会有很多这样的以后。” “你明明就想和我上床,”她一遍遍揭穿他不可明言的心思,“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司恋打量着司贺逐渐变暗的神情。 她把在司家受到的气都变换成另一种方式,一股脑撒他身上,看他一边在理智中挣扎,一边又忍不住放纵,她只觉得心情舒畅。 外人面前,他是百年名门最年轻的继承人,是天之骄子。 可从他进入她的那刻起,向下堕落的人,就不只是她。 ------ 作者的碎碎念: 莉莉:又菜又爱玩 哥哥:人狠话不多 11她是猎手,也是猎物 车停稳。 司贺绕到副驾开门:“下车。” 司恋朝他伸手:“脚痛,我要你抱我。” 她就是不想自己走路。 司贺只好把人抱出来:“门禁卡在我衣兜里,等会你刷卡。” “嗯。” 司恋应道。 他不想带她来家里,最后不还是带回来了嘛。 嘴硬的男人。 司贺住的平层在南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位置,选择在这里也只是因为毗邻公司总部,图个上班通勤方便。 住户大多是低调的商政人士,也有部分娱乐圈的艺人,所以小区安保和私密性极佳。 两人刷卡进电梯。 数字跳转,直到电梯升至顶楼。 司贺开了入户门,室内安装了智能家居系统,监测到有人进门,自动亮起天花板上的顶灯。 他把人抱去沙发,自己去厨房煮王姨交代他的姜茶。 中厨他很少进来,但物品都被摆放得整齐,他翻了几个柜子后找出姜片。 “你在干什么?”司恋趴在厨房门口张望。 “煮姜茶。”司贺烧水,“现在脚不痛了?” 司恋走到他边上:“痛呀,但我想陪着你。” “别闹,出去等着。”他拿开她在他身上胡乱游走的手。 姜茶煮滚,司贺端了一杯出来。 “给我的?”司恋窝在沙发上不起身,“我不喜欢生姜,我不要喝。” “喝了可以驱寒,快点过来。” “好吧,”司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不过我想先洗澡。” 茶水刚滚开,洗个澡的工夫应该能放温,司贺便答应了。 他带司恋去浴室,正想离开,被她拉住。 司贺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见她笑嘻嘻开口:“一起呀。” ...... 司贺当然清楚一起洗澡意味着什么。 但他也的确觉得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就没必要装模作样了。 不可否认的是,从初次见面起,他对她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欲与征服,与亲情无关。 尽管她回到司家将近一个月,他照旧明知故犯。 他尝试过很多次,但都失败了,他没有办法逼迫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转换身份,去接受与她永远捆绑在一起却再没有任何其他可能的兄妹关系。 司贺是刻在骨子里的商人思维,止损创收是他下意识就会考虑的问题。 他给自己找借口,既然无法止损,那就尽可能维护此时的平衡,只要再给他宽限一点时间,他一定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回到正确的位置上。 但现在,他很后怕,他急需安全感。今晚司恋不要命地站在江里,拿和别人3p的话激怒他,是他决不允许发生第二次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很下作,也很自私。 从身体上一次又一次拥有她,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甚至,他只想独占她。 司恋还在守株待兔似的看着司贺。 看他这只兔子需要花费多少时间说服他自己,然后道貌岸然地拒绝,最后被她的亲吻和拥抱纠缠住,一头撞上她给他准备好的木桩。 可这回她失策了。 她不知道她是猎手,也是猎物。 “淋浴还是坐浴,”司贺只提醒司恋一句,“你的脚不能碰水。” 司恋有一刹那的惊讶。 他竟然这么快就想通,放弃挣扎了。 “我要在那。”她指了指淋浴间。 “好。” 司贺当着司恋的面开始扯领带,解衬衫的扣子,他脱完上半身,动手解开皮带扔到一边:“剩下的你帮我脱?” 他转变得太快了,司恋没跟上。 晚上她喝了一杯玫瑰花酒没醉,醉的人倒成了他。 “你自己脱。”他的西裤上全是她留下的痕迹,司恋有点不自然地从手上摘下根装饰用的发圈,“我扎头发。” 她绑了个丸子头在脑后,先进了淋浴间。 正研究着热水怎么开,身后覆上一道身影,男人从后拥住她,胸膛炙热,有硬物蓄势待发抵着她,“先拧右边的,再拧左边。” 他比她高了大半个头,没有高跟鞋的加持,司恋觉得自己的气势都削减了很多。 她有点被压制住的不服。 明明她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 顶端的莲蓬头散开细密的水柱,司贺担心司恋的脚,拉着她侧过身,挪了半圈,水柱的大部分淋在他的背上。 “踮脚,小心水。”他抬手取了一泵沐浴液,“过来给你抹上。” 司恋抬眼看司贺。 他是真的好淡定。 都跟着她进来了,还想着先洗澡。 反正做完还是要洗一遍的,不如直接进入正题。 玻璃门合上之后,淋浴间就成了半密闭的空间,水雾很快洇湿了司恋的刘海,乖顺地贴在她的额头,她牵过司贺的手按在自己的双乳上。 丰满圆润的乳因为挤压而靠在一起,随着她与他的力道形成一道若隐若现的沟壑。 “哥哥,你觉得我哪里最好看,是这里,”她拉着他的手向下,一路到达那处隐秘的花园,“还是这里?” 12十指相扣的手背吻 半透明的沐浴液顺着司恋圆鼓鼓的双乳滑下,滑过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一直流到小腹处,隐没在看不见的深处。 很巧合的是,这款沐浴液的颜色和精液很像,让他想起了花房那晚不小心射在她脸上的事。 她被他的精液沾满,看上去比浇灌了糖浆的蛋糕更诱人。 其实比起她的身体,司贺更喜欢司恋的眼睛。 那双眼睛总是含情脉脉,好像有夺人心魄的魅力,让他从初见时就着了迷。 “你哪里都好看。” 这是他的真心话。 但此刻说出来,有假意调情的嫌疑。 司恋笑了。 无所谓是不是假话,夸她的话她都爱听。 “哥哥,你的嘴真甜。”司恋晃了晃司贺的手。 他伸手回握住她,穿插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司恋一怔。 他怎么好像真的醉了一般。 不然不会用这种暧昧的动作主动向她靠近。 司贺扣着她的手,牵至嘴边,轻柔地在她手背烙下一吻。 “发什么愣。”他吻完就将她按在玻璃门上。 她背靠冰冷的玻璃,身前是似火的他。 司恋看着男人俯身向她靠近,他寻着她的唇而来,两片柔软相贴,他微微偏过头,探入舌尖,描摹过她的唇瓣后将吻深入。 他高挺的鼻梁划过她的脸颊,让司恋不得不再次回想起那段旧梦。 她没有过恋爱的经历,但并不代表她对异性向她示好一无所知。 在欧洲的那段日子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司贺一点点的变化。 从起初只是惊艳于她的脸,好奇她的身体,到后来,他变得想要走进她的心。 他对她一直都是体贴顺从的,除了在床上。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偶尔也会沉溺温柔,但又很快将自己拔出来。 她从头到尾都是知情者,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所谓的片刻沉溺不过是因为遗传性性吸引。 这个冷漠的专有名词,足够将她内心泛起的丝丝涟漪转变为彻头彻尾的厌恶。 所以在这场由她主动发起的荒唐游戏里,她绝对不能成为败者。 司恋将暧昧的气泡一个个戳破。 她抽出自己的手,搂住司贺的脖子与他相贴,热烈回应他的吻。 浴室内水声潺潺,司恋踮着脚,吻到腮帮子都酸了,她伸手去推司贺。 “哥哥,我站不动了。”她暗示他,“一直踮着脚很累。” 她抬起那条受伤的腿蹭在司贺的腰腹处,被他揽着腿弯托起。 有了外力支撑,司恋只需要另只脚微微踮起,就能将两人的下身嵌合对准。 他们的身高差距总需要彼此妥协配合,才能顺利完成即将开始的性事。 司恋垂下一只手,去触碰近在咫尺的肉粉色阴茎。 她只见过司贺的那处,它的颜色很粉,没有攻击性,但长得很粗很壮,青筋盘错,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 她一直都很佩服自己,窄小的洞能扩展数倍,容纳进巨大的它来回抽插。 司恋握住了柱身,把手心里的沐浴液带到了肉棒上。 像有了润滑液的帮助,她稍稍握紧,撸动起肉棒来。从最靠近两颗囊袋的肉柱底部,一直撸到蘑菇头顶端。 然后渐渐加速。 手上的功夫没有停下,他们继续刚才的接吻。 断断续续的吻落在她的嘴唇,舔吮够之后,又沿着嘴角到她的下巴,然后是侧颈。 “嗯......” 司恋感到侧颈一阵钝痛。 是司贺吮住她的软肉,舌尖卷过那处,轻咬了她一下。 “疼......”她呻吟道。 肉棒本来就已经坚硬地上翘起高度,在她因为疼痛而手心握紧,用不均匀力道快速撸动下,它晃动了下脑袋,往侧边偏移了些,滑出司恋的手心。 司贺扶住自己逃跑的肉棒,把着柱身用龟头蹭刮司恋的阴户入口,在阴蒂和阴道口来回摩挲,直到她开始哼哼,急切地主动想要对上他的肉棒一口吃进去时,他才将龟头探进小穴口,按住她的后背一挺而入。 他的肉棒上有沐浴液,有水,进入紧致的花穴中毫无阻力。 “呃......嗯......” 司恋从他完全进入的那一秒起,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拥抱水汽,点地的脚趾也忍不住蜷缩。 他颠了颠臂弯里她的腿,让花穴口大开,自动吞吐着侵入她门户的肉茎。 水雾萦绕之下,男女交合的身影朦胧不清,只能隐约看见粗长的肉棍没入花穴,退出,再没入。 “嗯......嗯......好胀......啊~~” 她的声线颤抖出了绵羊音。 被干了一晚上的花穴红肿外翻着细腻的软肉,但在肉棒富有技巧的操弄下,只略感酸胀,还能接着容纳进它更多。 “冷......” 她的后背因为司贺的撞入而一下又一下地碰到玻璃门,乍然的冰凉让她瑟缩,她往他火热的胸前贴去,但又被惯性的作用再次撞回玻璃门上。 冰火两重天。 司恋太怕冷,也怕玻璃门承受不住两个人的撞击力而碎裂,她只能紧紧依附着司贺。 “哥哥......我后背冷,你要抓紧、紧我......啊......” 再一次被没入后,她以为自己又要抵上冰凉的门,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托着后背隔开。 她浑身都变暖了。 小穴里,胸前,背后,都是他的温度。 13你是早泄了吗 考虑到司恋的脚,司贺没有在浴室里和她做完的打算。 肉棒插在小穴里往里捣鼓十几下后,花液缓缓释放没多久,他就退了出来。 “嗯......继续呀......” 司恋将到未到,满身泛起绯红,小穴口不断收缩,她被吊着难受,只想把肉棒重新插回去,但被司贺拦下。 “洗澡。” 他杵着根棍儿,摘下花洒,忍住欲望专心替她冲洗上半身的泡沫。 然后是下身。 花洒的水柱带着轻微的压力倾注在司恋的阴部,水温略有些高,她叮咛了声,脚下站不稳了。 司贺扶住摇晃的人,没去管她挑着指尖在他腹肌上揩油撩拨的行为,只等洗干净后抽了块浴巾一把裹住她,打开门后将她推了出去。 一番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先去睡吧。” 司贺隔着一层玻璃对司恋说道。 他好着急想把她赶出去呢。 玻璃上无数道水珠滴落,司恋瞧一眼他下身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她慢悠悠挪动起来,就是不开门出去,也不觉得自己被插到一半小穴空虚了。 “哥哥,我也睡主卧吗?” 她倚着浴室门。 司贺望过去,直直对上了她的狐狸眼。 “你愿意去次卧吗。” 他把问题抛还给了她。 不好玩了。 他不再拒绝她。 “我出去了。” 司恋扭头就走。 等浴室只剩司贺一人,他呼出一口浊气,垂眸撑着墙,自行纾解没来得及释放的欲望。 ...... 等司贺回到主卧的时候,他见司恋趴在他的枕头上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衣帽间找了件他的衬衫换上,衬衣下摆正好遮住了圆润的小屁股,一双长腿大咧咧裸露在外。 司贺以为她睡着了,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刚才装睡的人立马扑过来抱住他。 “哥哥,你自己用手的时候,在想什么呀。”司恋咬耳朵道,“会想我嘛。” 她故作遗憾:“可是到你关水才过了七分十三秒,想着我也能那么快嘛,你是早泄了吗。” 司贺对上司恋挑火的目光。 自慰本就比性交要快,正常男人听到早泄这类词都会为此分辩几句,但司贺没入她的圈套,他面色如常地拿过枕头让她坐起来靠着:“喝茶,喝完早点睡。” 淡然的样子,仿佛被扣上早泄帽子的人不是他。 司恋被他扫了两次兴,也不再自讨没趣,她看了眼手里塞过来的茶杯,一股辛辣味扑面而来。 她嫌恶地挪开。 “我说了我不要喝。” 老姜味很重很难闻,她把杯子还给他,“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如果不想喝,以后就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那你以后可不能躲着我呢。”她重复之前说过的话,把责任都推卸给他。 时间很晚,再不睡只会让她的失眠更严重,司贺没陪她插科打诨,自己喝了一大口后扳过她的后脑对着嘴喂进去。 他撞到了司恋的鼻子,她疼得惊呼,可一张口姜茶就灌满了口腔。 比芥末还让她讨厌的味道从舌尖一下子冲到了鼻腔里,又辣又苦涩,司恋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掀开了。 窜上脑门的刺激感呛得她咳嗽了两声,还没咳完就被扯回去,第二口姜茶又嘴对着嘴推了进来。 他看准时机,趁着她嘴张开时灌进来,就不怕她被呛死吗! 司恋好不容易才推开烦人的男人:“你给我,我自己喝!” -- 大概真的受了寒,司恋后半夜晕乎乎的,她没有睡着,但又不断在做梦,她觉得自己像根羽毛,有一阵风吹过来,她就顺着风轻飘飘飞了出去。 应该是天亮了,外面的鸟叫声好吵,吵得她脑袋更晕了。 “唔......” 她翻了身,手臂成了软趴趴的面条,一巴掌甩在司贺的脸上。 司贺被她扇醒。 她手心冒汗,很烫。 司贺探了探她的额头,也很烫。 是发烧了。 他立刻拿起电话给医生拨了去,抱着司恋下床:“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司恋眼睛肿了睁不开,只恍惚听见了医院两个字,手脚挣扎起来:“我不要去......” “由不得你。” 司贺抱着人往衣帽间走,穿过客厅时突然听见玄关处有门锁解禁的声音。 司贺心下一跳。 他忘了叫王姨过来送衣服的事。 果然下一秒王姨带着人刚进门。 可她刚进门就看见震惊的一幕。 男人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了条长款睡裤。 他手中打横抱着面色坨红的女人,身上的男士衬衫随着她抗拒扭动的姿势上滑,隐隐露出大腿根。 她显然很不满有人禁锢着自己,埋头张嘴就咬上了男人的胸肌:“我不要去医院嘛......” 14不该太亲近 “滴答——” 是液体在输液管里落下的声音。 眼前白茫茫一片,司恋走进了迷雾森林。 “Lily.” 听见有人叫她小名,司恋转头。 视线模糊,她看不到任何人,但能听出来是外公的声音。 司恋有些疑惑。 外公在家里,自己什么时候回到纽约了。 她朝声音的方向跑去,穿过层层迷雾,终于看见了外公。 他形容枯槁,连嘴角的微笑都很虚弱。 才几个月不见,他怎么会苍老成这样。 而且—— 为什么他躺在病床上。 “外公?”司恋试图伸手去握住那只布满皱纹的手,可病床突然移动起来,带着老人快速后退,浓雾弥漫,她根本追不上被白色阴影吞噬的外公。 “您要去哪,别走——!” 司恋惊叫,猛地睁眼醒来。 头痛欲裂,她两眼发黑,还没从恶梦里脱离。 心跳快要从喉咙口跳出,她忍住想干呕的恶心感,四下寻找自己的手机。 “小姐!小姐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王姨一直陪坐在病床边,被司恋突然醒过来的尖叫声吓到,“小姐你找什么,王姨帮你啊!” “手机,我的手机。”司恋慌乱地翻找床头柜,输液针差点被扯歪她也不在意。 王姨赶紧抓起手机塞到她手里,“这里这里。” 司恋解锁点开与外公的聊天框。 她没有告诉外公自己来南城的事,他一直以为她gap了一年研究生是为了继续在欧洲旅游。 祖孙俩平时不常电话联系,但会通过照片分享生活。 外公上一条信息还停留在今早,是他拍的自己吃的晚餐。 司恋看了眼时间,她昏睡了一天,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算上时差,外公早就起床。 司恋拨了电话过去。 直到接通后听见他精神矍铄的声音,她纠紧的心脏才有舒缓。 见祖孙俩聊天,王姨听不懂英文,但自觉不方便打扰,她悄声走出病房,坐在外面的客厅等通话结束。 她是打心眼儿里心疼司恋的。 她在司家做事很多年,当年也曾见过司恋的母亲。 那是一个明丽活泼的女人,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却已经清癯消减,了无生机。 旁观者清,她清楚司家对不起她们母女。 可这些事她一个外人无权置喙。 这时门外有人进来,王姨见到人站起:“大少爷?” 司贺推了预定的饭局直接来了医院,见王姨守在客厅便问了句:“她醒了吗,怎么不进去陪着。” “小姐刚醒,状态比早上好多了,正在和她外公打电话呢。” 司贺颔首,没再多问。 王姨见他坐沙发上打开平板处理公事,大概是要留这儿看看司恋,她不免想起了早上看见的情景。 那会儿真是吓了她一大跳。 就算是亲兄妹关系再好,到底男女有别,衣冠不整抱在一起也总归是不太好的。 虽然司贺是她看着一点点长大,知道他向来沉稳又知分寸,但免不了还是想提点几句:“大少爷,小姐她是小孩子心性,但也是个大姑娘了,这能出嫁的年纪,还是不要太亲近得好......” 司贺闻言,正在打字的手顿了一瞬。 “我知道。” 知道就好,王姨安心了。 “王姨。” 司恋打完电话,见王姨出去了很久还不回来,她不想一个人呆着,只好出声叫道。 “哎,来了。” 王姨去倒了杯淡盐水,“小姐我给你倒杯水喝。” “好呀。” 里面的女声听上去很虚弱。 司贺合上平板,接过水,面上是公事公办的表情:“我去看看她。” “哎......” 王姨看着进入病房顺便关上门的背影,只好应了一声。 司恋正靠着床头拨弄手上的输液管,抬头就见到了司贺。 原来不是幻觉,她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见了他好像在和王姨说话。 “还难不难受?”司贺把杯子给她,“喝点水。” 司恋不接。 她刚和外公聊完天,心情不错:“哥哥,我要你喂我。” “手上有针呢。”她故意晃了晃没有吊针的手,摆明了要他喂。 司贺只好把水递到她嘴边,才喂她喝了一口就被她推开。 “怎么是咸的,”她皱着眉,“比你的精液还难喝。” 司贺立马捂住她的嘴:“别胡说,王姨在外面。” 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手心,她嘟囔起来:“你敢做不敢当吗,我又没乱说,就是你射我嘴——” “小声点。”司贺喝止她。 司恋被捂着难受,张口咬他:“哥哥,我不想在医院里。” “不行。” “我讨厌医院。”她的声音很闷,“我退烧很快的,我不想呆在这里。” “医生说还要挂两天水。”司贺摸到她的脸蛋,还带着异常的温度。 “好吧。”她的狐狸眼里泛起水光,“那你能不能留在这里陪我呀。” 当然不行。 司贺当即就想拒绝。 被司恋先发制人:“你要是再说不行,我就朝外面大喊你亲我。” “哥哥你猜王姨听见了是什么反应。” 司恋说着说着把自己逗乐了:“好好奇呀,要不然我试试?” “够了。”司贺被她死死拿捏,“我陪你。” 15欠她一次高潮 王姨原本是打算留下来陪床的,但被司恋强硬地劝了回去。 司贺坐在沙发上,也没有表示要不要离开的意思,正巧来了通工作电话,他接起后抬手让王姨先走。 “哥哥。” 他接完电话听见司恋叫他。 “水快挂完了。”她道。 等护士拔了针,司贺去楼下车里取自己的换洗衣物。 打开后备箱后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纸袋,他拿起来一看,发现里面装的是她前夜被他撕坏的旗袍,还有贴身内衣裤。 边上有个小首饰盒,装着她的耳饰。 他想起下午车被助理送去清洗的事。 今天脑子很乱,他忘了很多事,包括提醒助理不要去洗车。 司贺把纸袋放回去,合上后备箱。 回到楼上,见司恋走出来坐在沙发上,腿上搭着他的平板。 “哥哥,我还以为你又偷偷溜走了呢。” 见到他,她调侃道。 “那它就要成为我的人质了,不还给你咯。” “去床上躺着,这里冷。” 司贺拿开平板,提溜她回床上。 “你进来暖暖我吧。” 床很大,能躺下他们两个人,司恋主动让出半侧位置,拍了拍被子邀请司贺。 “你先睡,我还要处理工作。” 司贺确实有工作,病房里也有沙发,他坐去了床对面。 司恋补足了觉,睡不着,就撑着脑袋等司贺。 他今天穿了件碳灰色的衬衫,没系领带,大概是被繁琐的工作影响了心情,刚才不耐地解了领口处的两粒扣子,露出一截精致锁骨。 锁骨之下,他的肌肉线条很流畅,就算穿上了衣服,司恋也能窥见一二。 房间里只有一盏夜灯亮着,身处暗夜,他蹙眉敲字,周身莫名萦绕着猛兽般蛰伏,捕猎,降服的气息,危险又迷人。 “哥哥,你穿暗色系的衣服真好看。” 只有打字声的安静环境里,她突然冒了一句。 司贺听到司恋的话,抬起头看了眼她。 工作状态的他眼神略显森冷严峻,与平时不太一样。 她没怵,迎上他逐渐变得毫无掩饰的直白目光。 随即一笑,媚眼如丝。 “不过,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好看。” -- 司恋对强拖着司贺上她的床这个睡前环节乐此不疲。 他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贴上去很暖很舒服。 司恋直接顺着他的领口伸进去一通乱摸。 “哥哥,我现在发烧,你想不想试试比平时更烫的我?”她把脸埋在他脖颈处,“你说我小穴里的温度也会升高吗?你喜欢烫一点还是凉一点?” 在病中上她,司贺没有这种癖好,他把使坏的小手从自己胸口挪开,把人塞进被子盖好。 他该不会以为她叫他来陪睡就真的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吧。 “你还欠我一次高潮呢。”司恋看上去有点不甘心,“凭什么你只管自己爽,插我插到一半就让我出去呢。” 她提到昨天晚上那场没完成的性事。 “我记着呢,你早晚要还给我的。” “闭嘴,睡觉。”司贺关上灯。 16没有人会心疼她 病去如抽丝,司恋出院有两三天了,还是觉得偶尔一瞬身体发虚,吹了点儿冷风就后背凉飕飕的。 “小姐多穿些,春天是要捂的。”王姨替司恋扣紧衣领。 林竹筠知道司恋病了之后来看过她一回,嘱咐她好好休息,这几天先不用去主宅问安。 她懒散了几天,今天不得不去了。 司恋坐上车离开别墅。 “王姨,小姐少了副耳坠。”帮司恋化妆的女孩正整理首饰盒,发现数目不对,“少了副白玉的。” “不要紧,再找找,你先去忙别的吧。” 王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一时又说不出,正巧主宅来人给司恋送了点补品,她就不再做他想,去忙着收东西了。 司恋发现今天宅院门口不太一样。 平时总是老气横秋地停着几辆黑灰色的车,今天多了一辆电镀镭射粉紫的超跑。 大清早就看到晃瞎她眼的跳色,她头又发晕了。 带路的侍者把司恋带去了戏台对面的听雨楼。 林竹筠请了人来唱越剧,她让人在听雨楼备了几桌早茶,计划着一边听戏一边用早餐。 二楼的并联梅花窗全部打开,莲花池对岸的戏台一览无余。 司恋上楼时已经有几个人坐在桌前喝茶了。 她和林竹筠打了声招呼,才挪眼边上坐着另一位优雅妇人。 “阿姨。” 司恋面色不变,依旧微笑着叫道。 沉馥锦端着茶托的手搁回桌上,腕间的玉镯轻磕楠木桌面,发出不大不小一声闷响。 她很淡地朝司恋笑了笑,转头望回戏台。 有人给司恋端上热水和毛巾净手,站在一旁等她擦完后又有另外的人上前替她布菜。 司恋抿了抿唇。 听戏实在无聊,她也不爱吃南城人的早餐,偏偏戏开始后不能随意中途离场,她只能耐着性子坐在椅中发呆。 侍者撤餐换茶水的间隙,司恋不经意往左瞥了一眼,看见不远处的桌前坐了两个年轻男人。 一个是她熟悉的,一个......是她在血缘上理当更熟悉的。 后者感受到了她投来的目光,斜睨了她一眼。 他很年轻,也很稚气,情绪都写在脸上,不懂也不愿遮掩。 司恋收回目光,弯起嘴角。 “是不是觉得无趣,”林竹筠早就发现了司恋的小动作,“这戏要唱到中午,要是听累了就去楼下透口气吧。” 司恋摇头,又装了会样子才找借口下楼。 三月倒春寒,前几周含苞待放的花枝还是维持着之前的样子,花朵没有温度的滋养,无法绽放。 司恋坐在一楼的八角形花窗前,透过冰裂纹开窗见景。 她是学建筑的,只不过对于东方的传统建筑了解不多。 可身处景致中,自然而然想起以前看书时看到的一段话—— 在西方,窗就是窗,它放进阳光和新鲜的空气,但对于中国人来说,它是一个画框,花园永远在它外头。 她觉得这个描述很贴切。 这座老宅里有很多窗户,每扇窗上有不同的花纹样式,它们就像不同尺寸的画框,里面镶嵌着各色花园。 “别人都在听戏,就你躲在这偷懒。倒真是你这身份能做出来的事。” 她身后响起一道男声。 司恋看过去。 那人双手插着裤兜,正从楼梯上下来。 司家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身长貌美了。 比起英俊,更该说他长得很漂亮,身上穿着白色绣金丝的交领中式西服,腰侧的长绑带打了个装饰结,就像一只美丽的花蝴蝶。 不过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嘴臭就很不讨人喜欢了。 而且,他们司家的人还真是如出一辙地看重嫡庶身份,像在演电视剧一样,脱口就是封建残余的思想。 司恋的指尖划过桌上的花瓶,碰了碰瓶中的叶瓣:“你是在骂你自己吗?” 司澄:“?” “我是你姐姐,我什么身份,你当然也是什么身份了。” 她朝他挑眉:“来,到楼下来偷懒的人,叫声姐姐听听。” “有病就去治。”司澄争辩不过司恋,“别以为你入了族谱你就真是司家人了,我不会认你。” 司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一张破纸而已,没人经过她的允许,就以她厌恶的姓名记入龌龊的家族。 她不稀罕那张破纸,但见他们都很在意,因此嫉妒又憎恶她,她反倒觉得故意拿族谱恶心他们是件很有趣的事。 “你认不认我我无所谓啊。”司恋耸了耸肩,故作虚荣地道,“族谱认我就行咯。” 司澄果然被她恶心坏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 司澄的话戛然而止,他循声望去,有人站在楼梯口,出声打断了他。 司恋看见来人,两颗梨涡陷入脸颊,对着司澄道:“呀,弟弟,好像又有爱偷懒的人下来了呢。你说他算是什么身份?” 司贺没听懂司恋在讲什么,他只盯着司澄,“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哥怎么连你也帮着她说话,”司澄愤懑不已,“她算什么东西,能让我爸把她请回家,甚至把她死去的妈都搬进我们家祠堂——” “你给我住嘴,”司贺压着怒气沉声警告他,“这些事你没资格过问,赶紧回楼上去,你母亲找你。” 司澄还想说什么,但被司贺的眼神震慑住,他只敢狠狠瞪一眼司恋,往楼上蹬去。 古旧的木质楼梯被他踩得吱吱作响,直到脚步声消散,司恋还是倚在圈椅里,嘴角带笑。 司贺走到她身边,还没说话,就听见她开口:“哥哥,你认识这桌上的花瓶吗?” 她用指尖敲了敲瓶身,提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好巧,我刚好认识它。”她道。 司贺确信司恋现在情绪很糟糕,他没接话,等她继续说:“这是四十多年前一对老夫妇在纽约苏富比拍卖到的青白釉玉壶春瓶。他们拍这个瓶子只是为了送给孙女当做生日礼物,后来这个孙女长大了,爱上了一个男人,就把她从小陪伴长大的玩具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他。” 司恋把花瓶提起来:“你看,这瓶身的裂纹并不是最早烧制时就裂开的,而是后来被人摔裂的,又找人重新上了一层釉。” 司恋攥着细长的瓶颈,掌心用力:“被摔裂的古物修复一下,还是价值连城的收藏品。” “可是被抛弃的人呢,她就是一片枯树叶,随便揉碎了扔哪里都可以,没有人会心疼她。” “砰——”她将花瓶放回桌面。 “哥哥,”她恢复笑颜,“今天周末,你应该没什么事吧,我想学写字,你教教我。” ------- 每次写到剧情就停不下来TAT明天开始炖肉 *莉莉书上看的那段话来源于贝聿铭先生 17是惩罚还是奖励 司贺的目光还停在她扔回桌面的花瓶上。 他只听他父亲提过几句过往的事,对其中细节并不知情,但经过刚才司恋的一番叙述,他大致能猜出那对拍下花瓶的老夫妇是她的曾外祖父母。 两代人精心浇灌的花朵就这样被蹂躏践踏,最后碾为尘埃。 没有人心疼司恋的母亲,也没有人心疼司恋。 她没做错任何事,却要承担起上一辈人的恩怨纠葛,以及莫名而来的诋毁与谩骂。 “好,我教你写字。” 司贺什么也没再说。 他知道她心里有气,他只希望她能宣泄出来。 哪怕这气,是冲着他发。 两人出了听雨楼,走到了司恋很喜欢的五彩玻璃小楼前。 司贺从窗沿处拿了把钥匙,推开雕花木门,侧身让司恋先进去。 “哥哥你在干嘛呢。”她进去后见他没跟过来,而是在门后插了根木锁。 “你怕什么呀,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这么见不得光嘛。” 她刻意拖长了尾音。 司贺避开她的话,把钥匙揣进裤兜,去开空调:“这里是旧时的藏书阁,现在不常用了,不过有人定期打扫,桌椅都是干净的。你先坐,我去给你找临字帖。” 空调启动后,他想把遥控器放回书桌面,没注意到司恋坐上了书桌,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她旗袍开叉处露出的腿。 裸露在外吹过风的肌肤触感冰凉。 “病刚好,怎么不穿双袜子。”司贺收回手道。 这话没有歧义,但曲解起来也不难。 “穿到大腿的袜子吗?”司恋晃着脚,鞋尖轻碰他的裤腿,恍然大悟道:“哥哥,原来你喜欢看我穿丝袜啊。” 她好奇地问:“我光腿不好看吗?” 不等他回应,她又问道:“那你喜欢黑色的丝袜还是肉色的?你要是想看我就穿给你看嘛。” 她捉弄他时的笑意比往常真实了许多。 司贺退了半步绕开司恋,被她牵住手。 “我不要写字帖,我想看书。” 司贺让她从桌上下来:“去二楼吧,上面有很多书,想看什么你自己选一本。” 通往二楼的木梯比听雨楼的更窄更陡一些,只能容纳一人通行,司贺跟在司恋身后,虚扶了把她的腰。 “当心脚下。” 她今天穿的鞋跟很细,他担心她踩空。 到了二楼,司恋看见满墙的书架,一直延伸到天顶。 旧书卷气扑面而来,与发霉无关,所以并不难闻,就像秋天里满街银杏叶的味道。 她嗅了几下,觉得空气更好闻了:“我们刚才听的戏也是根据书来演的吗?” 司恋知道前几次林竹筠听的戏都是从中国的传统文学作品里改编而来的。 “嗯。今天唱的是《红楼梦》。”司贺看了眼她的小表情,“听说过?” “这么有名的小说很难不听说过吧,而且我还看过一点呢。”司恋回忆着书里的内容,“女主人公的妈妈去世了,被她爸爸送去了外婆家,然后遇到了男主人公,后来两个人就相爱了。” “他们结局在一起了吗?” 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封面花里胡哨的画册,只来得及看清上面大约有四个墨色的毛笔字体,还没仔细看边上的人物图案,就被司贺夺过去塞往更高一层的书架。 司恋够不着了。 不让看就不看,反正四个字龙飞凤舞,她一个也看不懂。 她把注意力放回正在讨论的话题:“一般童话故事的结局都是王子和公主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那他们俩也应该是吧。” 她不了解东方文学里的深层含义,把《红楼梦》当成了纯粹的恋爱故事来读。 “你看的是英文版?”司贺问。 “对啊。” 这不是废话嘛。 “等能看懂汉字,就去读中文版的。译本我也看过,原词句很有寓意,很难完全翻译准确。” “好呀,”司恋笑吟吟地道,“那我今天就看《红楼梦》吧。” “译本我也找出来,你两本可以对照着看。” 司贺正要帮她找书,又被她牵住了手。 “我们一起找吧,你找中文的,我找英文的。” “行。”司贺没什么异议,“译本在右侧的书架里,你去那边看看。” 满墙的书,找起来肯定很费劲,司恋动了动歪心思:“哥哥,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她说道:“谁先找到书谁就赢了,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她期待地看着他。 司贺颔首,陪她玩这个无聊幼稚的游戏。 ...... 译本比中文的书籍少了很多,司贺没有赢的胜算。 等他从架上取下书,司恋早就站在他边上等着了。 “哥哥,我赢了。” 司恋晃了晃手中的书。 “该惩罚你些什么呢。”她一边下楼梯一边念叨着。 在快要到底楼还差两截台阶时,她分了神,成功一脚踩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司贺三步并两步跟她下去,眼疾手快扯住她,但这木梯太陡,他被惯性影响,也跟着她脚下一滑。 在双双摔倒在地前,他没做多想,侧身搂过她,让她倒在自己身上。 司恋早在往前摔时就闭上了眼。 她倒不怕摔跤,反正地上铺了很厚的绒毯,两截台阶摔下来最多扭到脚踝,而且扭到也大多是高跟鞋的锅。 身后抱着她的男人很温暖,她下意识屈膝转身,没成想撞到了他,他吸了口气。 “哥哥你没事吧?”司恋趴在司贺胸前,手搭在他肩上。 “你先起来。” 他被她撞到了小腹那处。 司恋没动,因为她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木门。 上面横着司贺挂上去的锁。 “哥哥,你是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刻呀,不然你干嘛锁门呢。”她伸出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就为了在这里扑倒我然后上我吗,你可真坏。” 她的小腿从旗袍下摆的开叉口滑了出去,搭在他两腿之间,她的膝盖泛起健康的粉红色,正慢吞吞地挪到他被撞的那处。 原本半软的鼓包被她膝盖刻意挑火,已经有了发硬的趋势。 她感受到他护着她腰的手逐渐收紧。 “我想不到怎么惩罚你呢,干脆送给你一个奖励好了。” 她笑着凑过去亲他下巴,“我要你全部射给我。” “一滴也不许漏出来。” 18美人榻上干美人 暖风吹过,散落在绒毯上的旧书翻开一页。 书页翻动的声音很脆,一下墨香散开。 司恋话音刚落,嘴角尚且噙着笑意,眼前场景就颠倒过来。 她被托着后腰扭转局势,一瞬间压在身下。 司贺用手掌将她的后脑与绒毯隔开,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你中文是该好好学,这才是扑倒的意思。” 两人离得极近,他俯在她上方,几乎脸贴着脸,彼此呼吸声清晰可闻。 司恋眸光流转,率先下移视线,只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原来我刚才的话只有这一处错误呀。” 他都默认他想上她了。 “那就快点开始吧,”她任人采撷般闭上眼,“哥哥你那里......硌到我了。” 司恋闭眼等了一会儿,眯眼见他还悬停在她上方看她,只好亲自按下他的脑袋。 唇舌相撞时,她发出轻微一声叮咛,很快被他吞入腹中。 她天生媚态,他心中有邪念,无法抵抗天意的降罪。 司贺接过主动权,长驱直入,品尝到她舌尖的清甜。 今天的她是软糯的梨子香,很清新。 司贺记得早茶上有盅木瓜雪梨羹,看上去很腻味所以他没动那道甜食,可现在尝起来倒觉得甜美了。 “地上脏,去内室吧。” 他用力吮她的下唇后结束一吻,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屏风之后是简单的休息室,有茶几,窗边有张美人榻。 司贺把人放入榻中,从边上抽了只软枕搁在她腰下。 “榻有点硬,你忍忍。” “再硬能有你硬嘛?”她勾他一起上塌。 单人榻很窄,司恋躺上去后,司贺只能压她身上,他撑着塌边扶手,却还是被她抵着胸膛抱怨:“哥哥你好重。” “是你让我上来的。” “这样啊,那我和你道歉。”司恋笑着帮他解皮带,“我很真诚,说什么就是什么,错了就认错,才不像你呢,嘴上说一套,心里面想着另外一套。” “是么。”被她抽走皮带后,他替她脱去外套。 司恋很喜欢自己这件毛茸茸的旗袍,不让司贺用蛮力撕领口:“你好好脱嘛,手工的旗袍做成一件要很久的。” 而且别人的劳动成果值得珍惜。 “弄坏了我赔你,再开条专线只给你做衣服。” 他不差这点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司恋觉得自己和他对牛弹琴。 “你真庸俗。” 她道。 庸俗的人终于把她剥了个干净,旗袍扔开,他架起她的一条腿做前戏。 “鞋还没脱呢。” 司恋示意道。 她今天穿了双珍珠白的高跟鞋,脚踝处有根缎面系带作为固定,鞋尖略圆,是介于成熟性感与少女间的款式,使她看上去又纯又欲。 这双鞋很衬她。 “别脱了。”司贺看了几眼道。 司恋笑了。 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 司恋的私处护理做得很彻底,柔嫩的肌肤上没有多余的毛,司贺只用看一眼就知道她有没有湿。 还得再等等。 他揉上她的乳,交替把玩。 这是她敏感的地方,也是他向往之处。 她的皮肤很容易被掐出痕迹,他托着乳房下部往上抬,等雪兔在他眼前跳动了几下后,随意挑了一只含上去,舌尖舔过已变成深红的乳晕缓缓打圈,使雪顶红蕊绚烂绽放。 “嗯......有点痒.....”司恋想躲开,却无处可躲。 闻言,司贺衔住乳尖,牙齿略一用力。 “啊——!” 司恋叫了一声。 乳尖被向上拉扯,像是快被人咬断了的疼。 “现在不痒了吧。” 司贺道。 “混蛋......” 司恋还疼着,气得扯他头发。 司贺抓过司恋的手腕压至她头顶,不让她继续使坏。 他跟着坐起身,看了眼她的下面。 被刺激乳尖后小穴逐渐开始流出花液,再加上他们有几天没做,她的小穴恢复了新鲜感,现在正翕动穴口,似乎在迎接他的进入。 司贺身下沉睡的巨物早在她拿膝盖蹭他时就完全苏醒,他单手扶住肉棒,继续压着司恋的手腕,想让她以绝对打开的姿势容纳他。 榻上做事不方便,司贺只能让她自己动:“把腿张开。” 她听话得张开了一些。 但远远不够。 见她自己只能张开到这个幅度,他松了手去帮她开胯。 大腿分开被人向两侧压下去的时候,司恋真想一脚把司贺踹下榻。 “啊......啊......!” 她因为大腿的疼痛叫了一声,肉棒就已经抵入穴口,挤开紧紧吸住它的穴内软肉,顺着蜜道捅入她的深处。 “嗯......” 被填满后,司恋颤了一下。 臀部被两颗睾丸拍打,肉棒在小穴里抽动,推拉之间花液也随之涌了出来,浇到龟头上。 狭窄的小穴吞吐,夹着肉棒吮吸,连带着小穴口的软肉也翻动个不停。 司贺时刻注意着她的状态。 她的小穴很快就肿了,才操了几下,皮肤上就全是他留下的斑驳痕迹,红肿的地方成了无声的控诉。 看了眼不堪一击的花穴口,想起她刚才说他压她身上很沉,司贺便抱着司恋起身,自己坐在榻上,让她跨坐上他的肉棒。 又是这个讨厌的体位。 “哥哥你一定要扶稳我......” 司恋只能紧紧勾住司贺的脖子,她双臂勒得很死,心里怕得厉害,“不行、啊......太深了,我不要这样......” 她不配合,小穴也咬住肉棒不让他动,司贺托起她的臀向上顶借不到力,他只好自己躺下去,让她趴在他身前。 “这样行吗。” 他往里顶弄了两下,感觉到小穴放松了很多,她也不回答,只顾小猫似的窝在他身上媚叫。 那就先这样吧。 她的臀肉丰满,玩起来手感很不错,他的手掌托住两边臀瓣,向外揉捏的同时顶胯捅入。 原本隐藏在腿间的花穴口大开,肉棒进出自如,司恋被插得往前拱,又被肉棒的作用力带动往后退,来来回回几十下,看着倒像是她主动骑胯夹着肉棒玩一样。 “哥哥......嗯啊......你怎么总是、是喜欢让我在上面呢......嗯......” 小穴里的花液润滑了交合处,肉棒又顶着她的敏感点大进大出,现在司恋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撑,只剩下满满的惬意。 “你是不是喜欢四爱啊……那我以后装个假鸡巴上你怎么样......啊......!” 司恋还没说完就被司贺狠捅,他抛开技巧以蛮力操她。 被捅开的小穴口拍打出白沫,滴在司贺胯间。 “你干嘛呀,疼啊......!”司恋往上爬远离肉棒,被他追着捅进去。 又是一番大开大合的操弄。 “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试试。” 他威胁她。 司恋被操晕,想也没想就重复道:“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四爱啊……” “后面一句。” “我去装个假鸡......” 让她说她还真说。 “文明点。” 司贺往雪白的臀上打了两下。 体内的肉棒又硬又烫,他不喜欢她用词粗鲁,就故意乱插小穴,司恋有点恼火,屁股被打得很痛小穴里也被插得很痛,她张口就咬上司贺的喉结,他插她多疼,她就用多大的力下嘴。 “嘶——松口。”司贺掐她的臀尖。 他的声线被她咬哑,嗓音暗沉,像含了一口沙砾。 司恋就是不松,和他打拉锯战。 两人谁也没让谁,最后还是司贺先服软。 他伸手替她揉了揉臀瓣,操弄的频率降低,龟头去磨她小穴里的每一道褶皱,粗暴的操干变成了温柔的爱抚。 “再不松口就喘不上气了。” 他边说边带着她的臀前后套弄肉棒。 司恋吃软不吃硬,等他先妥协后,她就松开口摸了摸自己留下的痕迹。 牙印很深,上面有点她的口水,牙印边缘处泛紫,看上去都快渗血了。 司恋没想到自己咬这么重,她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想在司贺面前表现出来。 她遮住喉结掩耳盗铃:“都怪你、你打我掐我......嗯......都是你的错......” 治理推卸责任的无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以暴制暴。 司贺按住她的臀大力抽插了几十下后起身下地,将她背对着自己放在美人榻上。 “扶稳了跪好。” 他辅助她塌腰抬臀,趁她不备时一把搂过腰从后撞进去。 “啊——!” 要不是有扶手阻挡着,司恋差点就要被他撞到地上去。 “你干嘛啊......啊......你慢点......点呀......深......” “你好好看看,到底是你干我,还是我干你。” 司贺说完,坚硬的肉棒一举没入粉嫩的小穴,九浅一深地抽插。 臀肉与囊袋相撞啪啪作响,花液源源不断地涌出,堆积在穴口,被肉棒搅成白沫后四处飞溅。 19被抵在书架上抱着操𝔭𝓸18ab.c𝓸𝓂 骑乘和后入都容易一下子进入很深,司恋有种被彻底贯穿的窒息感。 她塌着腰翘着臀,胸前一对奶团子像水滴似的往下坠,随着颠簸来回晃动。 强烈的视觉诱惑让司贺忍不住握住她的嫩乳反复揉掐。 “啊我的头” 司恋被撞得脑袋一下又一下碰到自己抓着的扶手。 真的快要被撞傻了。 她往后伸过一只手去拉司贺的手臂,被他反握住拖着她自己撞到肉棒上。夲攵jǐāňɡ洅po⑱ga.čõm韣鎵更新僆載 綪収藏蛧阯 她被后拉的作用力带着,手里一松,扶手没扶住,手肘直接磕到了榻上。 木质的榻很硬,司恋撞到了关节处,一记闷声后,她疼得呜咽了两声。 他每次下手都这么狠,一点都不在意她会疼吗! 司恋刚想骂人,就被司贺掐着后颈直起身子。 “唔呃”骂人没骂出声,就成了娇娆的呻吟。 她的膝盖因为久跪早就红了一片,要是再跪着,与软垫摩擦,肯定会磨破皮。 司贺压着她的颈从侧脸处吻她。 她的后背紧紧贴附着他的胸膛,他一边在她肩头吮咬印出草莓印,一边继续托着她鼓胀的乳房玩弄。 乳尖被狠狠扯住,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又硬又红肿的花蕊,夹紧后向上挑拨拉扯。 另一边的乳房也被他用力掐成各种形状。 “啊好撑不要了我快受不了了嗯” 司恋被肉棒猛插,胀得满脸绯红,下身很酸,小腹也抽动起来。 她试图让司贺不要进入那么深,但他听见了她的求饶,非但没有出去,反而更加大力插入。 头很昏,她满脑袋都是彼此相嵌时的臀肉撞击声和小穴里充盈的体液搅动声。 “记住了吗。”肉棒还在小穴里快速抽动,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司贺撩开她耳边的碎发,咬了口她的耳垂,“你要干我,就要用这种频率。” “你能做到吗。” 他拧着她的乳尖问道。 “嗯啊” 她眼尾落了滴泪,嘴中只能溢出含混不清的娇吟,小穴内的软肉经受不住肉棒如此猛烈的操动,可她没有了反抗的力气,连夹吸肉棒的收缩力量都没了,只能被迫被司贺退拉着反复操到底。 “说话。”他不放过她。 司恋说不出,但身体为她做出了反应。 娇软的腰背在他强劲有力的贯入后猛地一下绷直,她仰着头抽搐发抖,下身水声四起,在他又一次的捅入后向上颤动,这时小穴像是重新获得了夹紧他的能量,拼命咬住肉棒不松口。 紧接着,小穴深处的花蕊便如同喷泉一般将花液喷洒开,肉棒抽出体外后,溅得她的腿根,他的胯间到处都是。 这次高潮的时间很长,她喷了很久还没停下,见她快受不住晕过去,司贺只好扶着肉棒堵住小穴,浅插住她的花核抽动,她才倒在他身前哼唧着结束高潮。 性事还没完,司贺往里抽动硬挺的肉棒,拔出后在她阴户拍打阴唇,刺激着她的阴蒂。 她又开始发抖,忙伸手到屁股后面推开肉棒:“不要了,我好累啊” 司贺拨开她的手将肉棒顶入:“我还没射。你不是送我了个奖励吗。” 她说过要让他内射进来的,但司恋反悔了。 她现在精疲力尽,小穴被磨得很烫很肿,她真怕被他操得磨破皮。 “我不要再” 司恋还没撒完娇,肚子就叫了一声。 听见“咕噜”的声响,司贺轻笑:“你饿了?” 她没怎么吃早餐,现在接近中午,不饿才怪。 她吸着鼻子不说话,司贺看着她的耳尖变成了粉红色。 他吻了上去:“我尽量快点结束。” 肉棒对着外翻着阴唇红肿不堪的小穴进行新一轮的操干,司恋跪着难受,她想换个姿势,但司贺一直压着她的腰,她没办法把腿伸直。 她的话被操得断断续续:“哥哥我的膝盖疼啊啊” 她的肩膀往前一耸,手肘彻撑不住后方强加给她的压迫力,脸一下摔在了榻上,眼泪彻底止不住了。 “抱歉。” 司贺一慌,赶紧将她抱起来,“摔疼了?” “都怪你,都要破相了!” 她顺势双脚圈住他的腰,眼泪鼻涕全抹在他的锁骨边上。 “没有破相。” 司贺抱着她往书架走,边走还不忘挺腰让肉棒保持进出。 他把她按在书架上借个力,下身一入到底。 “啊!” 她的刘海被细汗浸湿,其中一缕遮住了眉眼,体内一波接着一波的高潮翻滚,她爽得放飞自我,边娇叫边哭泣。 窗外暖阳穿过窗柩缝隙直直照耀在司恋的脸上,替她蒙上一层金黄神圣的光。 司贺见过她的各种表情,喜笑怒嗔,大多是伪装,但他知道此刻的她没有丝毫隐瞒。 她的动情只因为他。 他沉了口气,缓缓抽出肉棒的一小部分后猛烈往上顶入全部。 啪啪抽打着小穴,司恋被紫红色狰狞的肉柱钉死在书架上猛干,她除了环住司贺,什么也做不了。 “我真的快不行了……啊!” 随着她的越来越响的尖叫声,司贺插到底后突然加快速度,最后猛地拔出,肉棒带着软肉差点也跟着出了小穴口,她被插得一下子噤声,连喘气都喘不上来,直到小腹一烫,低头看时龟头喷出了一股乳白色液体,顺着小腹流到大腿根,再沿着她的腿根内侧缓缓下流。 两人依偎抱着,她勾他的脖子颤着大口喘气,等总算能说话了,才捶他的肩膀:“干嘛不射进去啊” “我要你射进去,”她扭着腰哭哭啼啼,“你刚刚不是答应我了嘛” 司贺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内射,不戴套上她已经是他的极限,他不想再冒险:“会怀孕的。” “不会的,胶囊很灵的。”她带着哭腔又好像在笑,“就算怀孕了,那就生下来呀。” “哥哥我们生个宝宝好不好。” “别胡说。”司贺抱着她回榻上坐下,抽了几张湿巾替她拭去小腹和小穴边缘处的精液。 “我没胡说,”司恋坐在司贺的腿上很不舒服,他那根半软的肉棒老是戳在她的后腰处,偶尔还跳动一下,她屁股歪到一边躲开肉棒,“我想起来了。” 她道:“那本书,里面的男女主人公也是亲兄妹呢。” “别人家的哥哥妹妹能结婚生宝宝,我们当然也能了。” “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司贺扶住司恋的腰,不让她乱晃,“没有结婚没有生子,他们一个出家,一个去世了。” “啊。这样啊。” 竟然不是王子与公主的美丽结局。 司恋的笑容淡了下去。 “伸手,把衣服穿好。” 司贺拿起她的内衣想替她穿好。 他刚扣上背后的挂扣,就听到司恋不满意地道:“不是这样穿的呀。” “你要把手伸到罩杯里托一下我的胸,不然会外扩下垂的。” “你自己来吧。”司贺不动手了。 他本来下身就还硬着,是考虑到她饿了才没继续干下去,不能再受她的刺激了。 司贺让司恋坐边上穿衣服,自己套上衣裤掏出手机打电话。 两人做完后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他手机在听戏时调成了震动,所以半个多小时前有几通来电没接成。 是管家打来的。 他回拨过去,交代人送两份餐到藏书楼后就挂断。 “哥哥,你撒谎不会脸红吗?”司恋仔细打量着司贺的神情。 他刚刚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他在教她看书写字。 但凡她不是当事人,她只听司贺的语气是绝对不会去质疑他说的话的。 他太严肃正经了,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你们男人,果真是天生的骗子。”她笑着道。 20一本教人做爱的书 等司恋穿上衣服,司贺推开边上的小窗换了新鲜空气进来,顺便吹散室内旖旎的气味。 他去把楼梯边的两本书捡回来放在书桌上,回到内室抱司恋出去。 “吃完饭就教你看书,我没有骗人。” 司贺把司恋放入椅中,被她挽住即将撤回的手。 她问:“他们什么时候给我们送午餐过来呀?” “大概一刻钟内。”司贺见她没听懂,解释了句,“十五分钟。” “这么久啊,”司恋拽着司贺不松,也站了起来贴住他,“那我们再做一次吧。” 司贺被她气笑了。 做过这么多次她也没什么时间概念,十五分钟只够把她摸湿。 不过司恋很快就反应过来,有点遗憾地道:“算了,还是亲亲吧。” 她微微笑着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司贺被她扑得往后退了半步,很快回搂过她的腰,将她抵在墙边吮住。 “之后几天,你得穿高领呢。” 她的声音从啧啧口水交换声中透出来,有些模糊听不清,“不然别人都会看见哥哥你的喉结上有个牙印。” “是我咬的。”她很骄傲。 司贺不想听她说这些,他有办法让她闭嘴。 她的唇舌被他含在口中缠绵,腰臀处覆上了他的手。 隔着一层衣料摸她更有种朦胧的暧昧感,让他忍不住用力揉捏。 “唔......” 他的手心顺着她的腰线往上,一路来到隆起的山峦。 内衣里有一层很薄的海绵碗托,将她饱满的胸乳衬托得更加丰润。 司贺爱不释手地把玩酥胸,嘴下没当心,咬到了她的舌尖。 “疼......”司恋不亲了,想推开他,被他搂着后腰不放手。 回到南城后,他们好像很少会在做完后单纯的拥抱。 拥抱是亲友或者恋人间的亲昵举动,能让彼此的身体温度传递给对方,这与和他上床做爱有本质区别。 “你放手......” 她本能地排斥他突如其来的温暖。 “开心点了吗。” 司贺将司恋完全拥在怀中,下巴慢慢搁在她的肩上。 他搂得很紧,快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陪她做完她想做的事,他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司恋抗拒的手僵了一瞬,很快笑着回复:“我一直都很开心呀。” “听雨楼里那个花瓶,你......” 司贺原本想问是否要找人包装好送还给她,但被她打断了。 “我乱编的故事你该不会相信了吧,”她挣开了他的怀抱,“哥哥,我现在很开心的,但你要是再提一些无聊的事情,我就要不开心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拨开其中的迷雾,宽慰她些什么,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去开门吧。”这段话题终于能结束,司恋莫名心安,坐回木椅,“我饿了,好想吃饭。” -- 午餐过后,司贺打开《红楼梦》教司恋认字。 他说以标点符号为界,他念一句,她跟读一句,不认识的字就停下来写一遍。 他一笔一画地写,她在边上照着葫芦画瓢,把每个字都写成正方形的大小,像个孩子的笔触。 “写得很好。” 他毫不犹豫地夸赞她。 司恋得意地放下笔:“我在南城读完了三年级才离开的,当时我认识的字可多了。” 是后来没有了需要写中文的环境,她与家人都用英文沟通,就逐渐忘记了原本认识的字。 还好现在捡回来不算难。 司贺也放下笔:“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 他看到司恋投过来的揶揄目光,解释道:“如果你有学中文的问题,我能帮助到你。” “只是为了学习呀,”她撑着脑袋,“那我不想加。” “而且我没有南城的电话号码呢。” 她一直用着自己一贯用着的手机卡,没打算换成南城的。 “我去帮你办一个。”司贺道。 “哥哥,你为什么非要拿到我的联系方式呢,”两人并排坐在桌前,司恋朝司贺挪了过去,“你心里在想什么呀?” 司贺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也许不仅仅是为了教她中文。 “写字吧。”她给他找了个台阶下,点着书上的一个字,“想写这个。” ...... 一整个下午学了将近百个汉字,司恋坐不住了,好在一通工作电话把司贺叫走去了公司,她终于能拍拍屁股离开这个地方。 他临走前交代她怎样锁门,还说她可以带走这里任何书籍用作学习。 司恋捧着两本砖头厚的《红楼梦》正要离开,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画面。 霎时的记忆闪过,是之前被司贺抢过去放上更高一层书架上的书本封面。 封面上画了两张脸,是贴在一起的男女的两张脸。 司恋转身去了二楼。 她借了边上专门用来寻书的爬梯帮忙,成功取下那本书。 还真是呢。 封面上确实画着一男一女,女人从后方抱着男人,两颗脑袋紧紧依偎。 内页里有一半的文字,另一半插图无一不是画着男女交欢的场景。 司恋大受震撼。 原来这里还有记录做爱姿势的书,难怪司贺不让她看到。 但他自己肯定看过这本书。 凭什么不让她看。 司恋把梯子归回原位,仔细抹平封面上的褶皱。 她扬起嘴角。 既然有了这本书,那下次的汉字教学,就用它吧。 21毁了相亲局 𝔭ó18𝔟t.𝓬óм 其实没有联系方式还挺不方便的。 又过了一个周末,司贺没在主宅碰见司恋,只好往别墅打电话,被王姨接起。 “小姐一早下山去了,这不先生早就给小姐安排了相亲嘛,就约在今天去看个展吃顿饭,是和哪家公子来着” 王姨在那头思索,“蒋家” “行知道了,地址发给我。” 司贺撂下电话起身,朝边上站着的侍从招手示意替他拿外套。 今早没听戏,林竹筠想听评弹,依旧是听雨楼上,几人坐着品茶闲谈。℗o18bⓥ.ⓒom韣鎵哽薪連載 綪収㵴䒽祉 “哥你又要走?” 司澄去了趟洗手间回来,见司贺准备离开,他叫住司贺道:“上周你和那个谁中途离开后没回来,大伯母就不太高兴,现在你又去哪儿?” “我自己会去解释。”司贺只拍拍司澄的肩,“注意措辞,她是你的姐姐。” “哪门子姐姐” “对了,”司贺道,“听说你这几日都和蒋二他们几个混在Chaos没回家住?” Chaos是南城富家子弟的销金所,非会员不得入内,对外虽然公开宣称不会提供任何情色赌博服务,一切营业皆合法,但主客彼此都心知肚明,越是在不合法边缘徘徊试探,就越是刺激。 “怎么了?”司澄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就喝点酒打个牌……哎呀哥我是住那了没错,但绝对没玩别的,我发誓。” 司贺点头,相信他:“下不为例。” — 天空飘了点小雨,空气潮湿且冰冷。 司恋的小羊皮鞋不能沾水,司机特意绕进地下停车场,替司恋打开车门:“小姐我会在这里等您。” “嗯,谢谢。” 她挽着手包下车。 本来司恋答应参加这顿相亲局,只是单纯因为无聊。 司贺说要教她认字,才教了一次就不见人影。 主宅吃早餐时倒是碰过几面,他才吃到一半就被人催着去公司。 看上去很忙碌的样子。 她是闲着,但总不能像个深闺怨妇一样,每天眼巴巴等着他吧。 再者说,蒋泽西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今天看的展览展出品大多出自她喜欢的装置艺术家之手,而中午预定的是米其林三星的意大利餐厅。 无论他是否真心,但总归是提前做了功课,安排的活动都十分贴合她的口味。 两人在展会门口碰头后,一起往场内走入。 展厅内只有偶尔几句很轻的交谈声,大概是策展人在和观展者介绍作品。 司恋绕过人群,在一株玻璃搭建的大型灌木丛下驻足,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对着边上的男人道:“你好像从进门起就一直在看我,是我脸上的妆花了吗?” “不,”蒋泽西回,“我只是觉得你很精致,比艺术品更美。” 他的言语裹了一层糖霜,哄女孩的话张口就来,满是花花公子的做派。 不过司恋就喜欢听夸赞,她抿唇笑了笑,反倒让蒋泽西更为之惊艳了。 他从学生时代起就开始不停地换女友,到现在几乎什么类型的女人都见识过,不得不说,司恋这款很稀少。 她不笑的时候属于清冷温婉一挂,笑起来却别有风情,看起来很难驾驭但又让人不甘心就此罢手。 昨天蒋泽西还因为被按头联姻心里烦躁,本来只打算听长辈的安排随便走个过场草草了事,现下他来了兴趣,觉得放个漂亮又带劲的花瓶在家里也不错。 “我可没有恭维你,”蒋泽西说道,“司小姐,你很特别。” 司恋回看他,视线从他的脸往下,凝在他下颌边停住。 她莞尔一笑,有些惊奇:“蒋先生,你也挺特别的,三月的天,就有蚊虫了吗?” 她的指尖抬起点了点自己的下颌:“这里有一连串的蚊子包。” “啊。”蒋泽西很快拂过红痕,“也许我是招蚊体质。” “你真幽默。”司恋粲然,“一楼看完了,我们去二楼展厅吧。” …… 王姨把司恋的行程时间表都发给了司贺,等他下山赶到餐厅外时,正好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 而餐厅预约的时间是十一点半,不出意外,司恋已经坐在里面用餐了。 司贺拨了个电话出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十分钟内把你弟叫去你那儿。” 那头的蒋信川没反应过来:“什么?” 司贺:“你弟弟在相亲。” 蒋信川:“?我知道。” “和我的妹妹。” 蒋信川明白过来了,立马答应司贺,还不忘打趣道:“你那妹妹刚回南城人生地不熟,和我弟相亲不成也能交个朋友,你别太干涉她的社交生活。” “交朋友就算了,我巴不得司澄也离他远点。” “哎瞧你这话说的,”蒋信川也很护短,“泽西呢是爱玩了点,但本性不坏,大是大非面前分得清,他要是真敢带坏你弟妹,我第一个揍他。” 司贺看了眼窗外:“行了,你快把他叫走。” 电话结束,司贺坐在车里等了三分钟后,往餐厅走去。 包厢号王姨一并发给了他,他跟着侍者上楼,恰好遇见了下楼的蒋泽西。 “贺哥你也来这儿吃饭?” 蒋泽西和司贺打了声招呼。 “嗯,好巧。”司贺道,“你用完餐了?” 蒋泽西感到奇怪。 他不知道自己在和他妹妹吃饭吗。 但没时间解释了,自己亲哥一通电话比催命还急的催他赶紧回家,“对啊对啊,我有事先走了啊贺哥,下回再聊。” “好,慢走。”司贺看着蒋泽西消失在转角处。 包厢门被推开的时候,司恋还以为蒋泽西去而复返了,没想到竟然是司贺,她这回是真的惊奇:“你怎么来了?” 门被合上,司贺站在门口没动:“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你跟他不合适,你们没必要一起吃这顿饭。” “如果你不好意思和我父亲说明白,我可以帮你去回绝。”他道。 司恋把嘴里的西兰花嚼完咽下,“铛”地一声,手中的银叉搁入盘中。 “哥哥,原来是你毁了我的相亲。”司恋眉眼微动,淡淡说道,“不过我不觉得我和蒋泽西哪里不合适。” 她想起蒋泽西下颌的吻痕。 从她在司贺身上实践过很多次的经验来看,再重的吻痕最多两三天就能消除,而蒋泽西下颌的红痕很轻,没有透出血点,也没发青发紫,一看就是刚咬上去的。 他大概是早上刚从哪个温柔乡里爬起来,就赶着来赴与她的约了。 司恋接着道:“他知道我喜欢看工业制品的展览,知道我喜欢吃意式菜,我和他能聊到一起,能吃到一起,当然也能,玩到一起。” 那个“玩”字被她若有似无地强调了重音,刻意引导司贺往别处去想。 很快司恋重新拿起刀叉,叉起一块烤鸡肉放入自己的餐盘里:“哥哥你要不要过来尝尝,这里的菜和我们在佛罗伦萨吃过的味道一样呢。” 她从不说多余的字眼,每一个词都变成最勾人的毒,淋在她手握的刀刃之上,目的直指向他。 他们并非只在佛罗伦萨吃过最正宗的意餐。 但只有佛罗伦萨这座城市知道,他们分别前的最后三个夜晚,做得有多疯狂。 22老公 等来人了撤了司恋对面的餐后司贺才坐了过去。 她撇着刀尖戳了戳自己餐盘里的食物,又欲开口,被司贺阻止。 “食不言。”他道。 不言就不言。 只要她说过的话能在他心里掀起波澜就好。 饭毕离开餐厅时,雨还在下。 “早点回去,今晚有暴雨。最近雨季,山路难行,你也要少出门。”司贺嘱咐司恋。 他是想说少出门与蒋泽西这类的人见面吧。 司恋问:“那你呢,山路难行,你最近还会回山上住吗?” 司贺看着不远处驶来的车,司机快到了:“我要去禾城出差,大概半个月后回来。” “现在就要去吗。” “嗯。” 他突兀地出现,搅黄了她的饭局后就离开,一离开就是十天半个月,之前也没有和她提前说起过。 看他这么来去自如,把教她写字的事抛到脑后,司恋觉得很不爽。 她仰头望了眼天,幽幽道:“哥哥,可是我已经答应蒋泽西了呀,过几天还和他一起吃饭呢。” 司贺顿时拧眉看向她:“你和他的事到此为止,我会帮你处理。” 司恋恍若未闻,她伸手触进雨幕,掌心生凉:“你说下暴雨之后,江水会涨潮吗,水温会不会比之前还冷?”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对上他愠怒的目光,轻抬眉梢:“哥哥,我比你守信用,我刚才说过什么就一定能做到什么。” — 黄昏初始,夜幕已经完全笼罩,司贺驾车下高速后驶入禾城,进入主城区时雨量增大了数倍。 周末车流量大,再加上暴雨,几乎寸步难行。 他调整空调风口,瞥一眼边上的司恋。 无论她是否在开玩笑,既然提到了江,他只能把她放在身边。 好在她得逞后就安分了,不再说威胁他的话,从上车起就闭眼假寐,现在看上去睡得酣甜。 前方大约是出了追尾事故,警车鸣笛声此起彼伏,车流被堵住无法动弹,司贺解开安全带正想帮她把座椅往后放,好让她睡得更舒适一些,才刚凑近,她就开口了。 “哥哥,你靠我好近。” 司恋浅眠过片刻,嗓音微糯,“我们到了吗?” “还有一段路,再睡会。”司贺坐回去,扣上安全带。 路口被疏通,车终于能往前挪步。 原本跟随司贺一道出差的秘书因为恶劣天气导致的连环车祸堵在高速上,今晚与合作方约好的晚餐无法准时参加。 禾城虽有分公司,但司贺不想把司恋交付给别人,便带着她一起赴宴。 到酒店时,雨势渐微,下车后司恋冷得直哆嗦,被司贺握着手塞进他的大衣兜里。 他们藏在衣兜里的手十指相扣。 司恋偏头看了眼他。 今晚的饭局不是正式的工作社交场合,司贺和那几个合作方很熟悉,聊公事时也十分随意。 不过酒桌文化还是不可避免。 他习以为常,白的红的,能交替着喝。 只有司恋很无聊。 她不参与应酬,但也想尝尝混酒,就趁着司贺没注意的时候悄悄让人给她倒了杯白的,喝完红酒后一口饮尽。 她不知道白酒的威力,学着司贺一大口灌下去瞬间苦了脸。 白酒好辣,辣得她舌头都麻了。 胃里空空,司恋没吃几口桌上的菜就猛地喝了酒,等她意识到自己好像醉了时脸上已经爬满红晕。 “太太喝酒上脸啊。”坐在司恋对面的男人看见司恋撑着头便说了句。 闲聊被打断,司贺闻言看了眼边上的人,她醉眼迷离,耳根也透出血红色。 “怎么喝白酒了?”司贺拿过玻璃杯喂到她嘴边,“喝点水。” “不想喝。”司恋摇头,小声道,“想走。” 她脑门烫得能烧开一壶水,耳边有蜜蜂围绕着飞,嗡嗡声里还夹杂着听不懂的话。 刚才那个陌生男人称她太太,简直和司贺突然牵住她的手不放一样莫名其妙。 “马上就走。”司贺回道。 这顿饭局比起聊公事,更像是合作方作为禾城东道主给司贺的接风宴,应酬喝酒都是其次,主随客便,散席自然能听从司贺的安排。 廊下,司恋摇晃地站着,吹了点冷风头更疼了,她被司贺扶住腰,干脆彻底化作一滩泥,直接倒在他身上。 司贺扯开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两杯红酒,”司恋数着数,“还有一杯……白酒。” 她说完后打了个酒嗝。 司贺无奈:“下次记得别同时喝不同的酒,容易醉。” “你不也喝了嘛。”司恋觉得他很聒噪,脸一埋,不想搭理人了。 “司机到了。” 他带着她上车。 司贺过去时常会来禾城分公司出差,所以在禾城也有房产,派来接两人的司机送他们回到住处。 “坐好。”抱着人进家门,把她放在玄关口的换鞋凳上,他转身去鞋柜里找拖鞋。 “哥哥。”司恋贴着墙靠住脑袋,看司贺半跪在她跟前替她换鞋,“我这两天学会了一个新成语,就形容你的,叫狡兔叁窟。” 司贺没停下手上动作:“怎么说。” “你是只兔子呀,你在好多地方都有兔子窝,南城有,这里也有。” 她醉得不轻,说话都在卷舌。 “为什么我是兔子?”司贺问。 “嘘。”司恋朝他唇上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地笑,“这是秘密,不能说。” “好。” 他尊重她的秘密。 鞋换完,司贺把她挪去沙发,让她舒服地躺下后,泡了杯蜂蜜水端来。 司恋闻到甜味,凑过去喝了几口,留下一半:“你也喝呀。” 她沾着糖水的唇瓣一开一合,晶莹剔透,比蜂蜜看起来更甜。 司贺喝了不少酒,直到此刻才酒意上头。 “你先喝完,我再去倒一杯。” 喉头好像卡住,他的嗓音变得晦暗不清。 “我就要和你喝一杯嘛。”司恋抱怨道,“我不是你的太太吗?” 她声线慵倦,但语调清明,墨色的瞳仁浸透在碧波中荡漾,司贺一时之间也分不出她是真醉还是一直在装醉。 “太太是什么意思呀?”她问,“是妻子的意思吗?”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司恋伸手去拽他的西裤,司贺不得已只能顺她的意蹲下陪在沙发边。 “哥哥,可是我是你的妹妹,他们认错人了,你怎么不和他们解释。” 她认真地等待他怎样圆谎。 下意识的举动是人内心最真实的反应,他当时听见她醉了,第一反应是看向她,而非解释。 但司贺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司家认回司恋没有刻意宣扬,整个过程都十分低调,只在南城与司家交好的朋友圈子里提起过。 司家小辈中突然多出一个成年人并不稀奇,谁家过去没有点隐晦难言的风流韵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守住规则,不会去多嘴节外生枝。 禾城这些合作方自然无从得知司恋的身份。 倘若解释,难免传出去,总会有闲言碎语指向司恋。 他不可能管住所有人的嘴。 “困了吗?去洗个澡休息吧。” 司贺站起身,被人拉住衣角。 她很轻地吐出两个字,却像一道划碎天幕的暗雷,紧接着便是从他脊骨一路直击心脏而去的电流。 沉重,刺痛,煎熬。 暂歇的小雨复又倾泻而下,顺着屋檐滴落在枝叶边缘,最后碎裂成无数水珠下坠,掩埋进潮润的泥土。 “你说什么?” 他愣怔许久,神情复杂难辨,终于垂眼盯住她。 斜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没有松开拉住他的手。 她晃了晃他的衣摆。 “老公。” 唇瓣微抿,比刚才那声更缱绻。 …… 窗外的雨足够大,大到掩盖住彼此的心跳声,掩盖住唇舌激烈的碰撞和交缠。 最后是她不敌酒意,伏在他的肩头昏沉睡去。 再也平静不下来的夜晚被他内心潜滋暗长的灰色藤蔓攀引纠缠。 就像这春夜逢雨,不止不休。 23第二次口交 晨雾散去,雨霁天晴。 司恋悠悠转醒,就算带着宿醉的晕眩感,她也能准确无误对上司贺的唇。 “啵”的一声过后,她道:“早上好呀。” 她一睁眼就见他凝着自己,好像很早就醒了。 司贺的呼吸被早安吻打乱,他问:“清醒了吗。” 不论喝多少酒,司恋有个优点就是不会断片。 所以她从昨晚开始一直都清醒着。 但她不说,凑过去继续刚才的吻,舌尖舔到司贺的嘴唇,就是撬不开他的嘴。 还被他一把推开了。 “你干嘛呀。”司恋倒回枕头,“为什么不亲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再次发问道。 这回足够明显了。 他在试探她记不记得昨晚那声老公。 司恋好整以暇托着脸,侧趴着故意疑惑:“哥哥你怎么了啊?” 她一脸无辜,反倒显得司贺在趁人之危。 罢了,她都叫他哥哥了。 司贺掀开被子下床:“我去上班,等会会有人给你送衣服,要吃什么和他们说,你待在家哪也别去。” 他逃走的背影有点颓唐。 司恋重回被窝躺好。 耍了他后心情不错,但还是头晕,睡意席卷而来。 入梦前,司恋想,早知道白酒能催眠,还吃什么药呀,以后她要抱瓶吹。 一觉无梦,再睁眼就到了黄昏。 司恋不想搭理外人,等外面窸窣一阵归于平静后才走出卧室。 这处房子和司贺在南城住的平层结构很像,她慢吞吞晃悠到餐厅,见桌上有份简餐。 快一天没吃东西,她真的饿了,拿起烤吐司抹上果酱,咬了一口。 果酱很甜,中和了全麦面包粗砺干涩的口感,司恋很喜欢,又去挖了一勺。 她挖的有点多,抹刀上的草莓颗粒从刀侧边缘滑落。 “啪嗒——”,正巧滴在撇到一边去的烤肠上。 深红色的果酱顺着圆柱状的食物向下流淌到餐盘中,然后晕开一点点汁水,最后在盘中凝住。 这个场景让司恋福灵心至,刚联想到更好玩的事,就隐约听到说话声。 她停下咀嚼,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是司贺的声音。 哎。 他没去上班吗,还是已经下班回来了。 不过不管怎样,那不是正好嘛。 既然他人在家,她的想象马上就能变成现实了。 司恋把香肠拨过来,切了块放入口中。 果酱掩盖住烟熏味道,甜味里夹杂了一丝的咸,黑胡椒减淡了肉腥味,不喜欢吃的食物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了。 那如果……也给司贺涂上果酱的话,会不会变好吃。 司恋撇开香肠,把其余的食物吃完后拿起果酱和刀往声源处走。 她想试试。 推开书房的门,司贺正在开视频会议。 他没去公司,让人送了文件到家,觉得还是自己守着司恋更放心。 见人进来,司贺抬眼望去,看她拿着吃的进来,应该也不会惹祸,很快将视线放回工作中。 结果他再一抬眼,人不见了。 还没等到他环视四周,脚边有了动静。 她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他脚边扯他裤腿,无声地用口型示意他把腿挪开。 司贺下意识照做,见她准备钻进办公桌底,他有种不祥的预感,立马抬脚拦住她。 “我要进去。” 司恋发出一点气音。 司贺:“不行。” “贺总?” 视频对面的高层一惊。 这提案早就审核通过,现在说不行是不是太晚了。 “没事,你继续。”司贺让他接着汇报。 司恋就趁着他和别人说话的间隙一下子钻了进去。 桌子高度正好能让她直起腰坐着,面前就是他的裤裆。 今天司贺没出门,穿的是居家服,裤腰是松紧的,脱起来很方便。 司恋把果酱罐头放一边,往他手里塞去抹刀,腾出两只手去扒他裤腰。 “别闹。”司贺制止司恋胡作非为的手,朝她做口型。 司恋撇开眼装作看不见,埋头和司贺抗争。 他一直捂着那儿拦她,推搡久了她觉得烦,张嘴就去咬他的手。 司贺吃痛躲开,被司恋成功拉开了裤腰。 她扒拉开他的腿,自己挤在两腿之间,手臂放在他大腿上撑着,小心翼翼从裤子里托出尚未完全抬头的巨物。 这根粗长的肉棒还是和之前一样,看上去粉粉嫩嫩。 司恋的指腹轻轻挑过柱身上凸起的青筋,刚才还垂着脑袋的肉棒就在她眼前跳动了一下,逐渐有了抬头的趋势。 好敏感呀。 她将整只手掌都覆上去,完全握住柱身,从根部慢慢往上撸,手心不断收紧,一直撸到光滑的龟头。 这番动作重复了两叁次,它就硬得高高竖起。 司恋拍拍蘑菇头,给它一个硬得快的奖励。 她可以吃了。 希望这次能让她喜欢上吃肉棒的感觉。 司贺的余光一直在注视她,根本无心听下属说什么。 他被她掐住咽喉,如果再阻止下去,就会被视频那头的人发现端倪,所以他只能忍着。 司恋拿回抹刀,打开罐头后又交给司贺,她挑出草莓酱从肉棒根部开始涂抹。 肉棒被冰凉浓稠的果酱刺激到,止不住前后晃动,一下又一下打在司恋的鼻尖上。 她伸手顶住龟头固定,继续拿着抹刀涂抹均匀。 很快整根柱身裹满草莓酱汁,原本的粉嫩变成了紫红,还在灯光下带着透亮的细闪光泽。 像根糖葫芦。 “好漂亮!”司恋戳戳龟头提醒司贺,“快看呀!” 她笑得十分得意,司贺强忍着想把她拽起来干死的冲动,捏着罐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司恋看出司贺忍得很辛苦,其实她也有点等不及,把最后一颗草莓果肉安放到龟头顶上的马眼处,她拿回罐头放到一边。 “我要开始吃啦。”她无声地对他说完,垂头张口,扶着肉棒吞入口中。 涂上一层果酱的肉棒口感真的很奇妙,滑润又有点粗糙,马眼处流出的前列腺液也没有了上次的咸腥味。 司恋含入龟头,再往下吞了小半个棒身就吃不下了。 舌尖裹着肉棒往外吐,到达龟头时轻轻卷过顶端的草莓果肉,马眼被舌尖扫过,又是一阵轻摇。 司恋嚼完咽下,扶着肉棒抵在嘴角上,果酱沾上了她的红唇,她舔了舔自己的唇,展颜看他:“真好吃。” 24还她一次高潮 视频里的人还在汇报。 “起来。” 司贺全身的肌肉紧绷着。 “就不。” 司恋做完口型,又偏头去舔侧边的柱身。 舌尖卷过表层的果酱,她咽下后,状似无意亲吻着肉棒上盘错的青筋,她没有再将肉棒从上至下含到口中,只用舌尖配合牙齿舔舐刮蹭,点到为止撩拨他。 她就是来吃果酱的,没吃完怎么能走。 司贺从没觉得开会是件多漫长的事,等终于捱到会议结束,他一把合上电脑,拽住她胡作非为的手。 此时司恋刚把肉棒上的果酱全部吃完,整根肉棒上没有黏腻的果酱,取而代之是她的口水,看上去水光一片。 她抿着唇,似意犹未尽。 “好玩吗。”他目光沉得能吞噬她。 “嗯,”司恋回,“当然好玩啊。” 她玩够了,从桌下出来:“你接着忙吧,我先出去了。” 但司贺还拽着她手腕。 她回眸看他。 目光相撞,她读懂了他眼底被点燃的欲。 静默片刻,是司贺率先开口:“去床上,还是在这?” 他哪还有什么心思继续工作。 “就在这吧。”司恋道。 床上多没意思。 话音刚落,她就被司贺拦腰抱上办公桌。 他支起她的一条腿,让她踩在桌面上,手指伸入睡裙挑开内裤。 她在给他口的时候就已经湿了,他不用费力就能将指尖探入穴内。 “嗯……” 内里还是滞涩,没进多深小穴就吸住他的手指。 “哥哥……” 司恋一手撑着办公桌,往前抓住司贺的手臂,凑近去寻他的唇。 不知为什么,听见她惯常叫他的称呼求欢,他却突然内心波动,又回到当初在南城与她重逢时的心情。 那股熟悉的绝望与无力感从里到外席卷而来,就快要被扼死。 她明明在动情。 她会为他湿,她被他亲吻进入的时候眼角含泪,她被送上高潮时会像只夜莺一样娇啼。 但仅仅到此。 他们最和谐的时候永远只限于性事,他无数次闯入过她阴道最深处,却被她的心门阻挡在外。 他越发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她。 就在这思绪飘飞的几分钟里,攀上心头时剧烈快速的情欲又很快消失殆尽。 感受到下身摩挲抚摸的速度减弱,他也一直没吻住她,司恋睁开半眯的眼,察觉到司贺竟然平静了下来。 他突然对她没有欲望了。 “哥哥?” 司恋觉得奇怪。 她的小穴还在开合待操,他怎么就偃旗息鼓了。 司贺闭上眼。 又是一声哥哥。 “你怎么了啊……” 他第一次出现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状态,司恋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她的身材与没有任何变化,应该不至于让他倒胃口吧。 司贺撑着桌面,睁开眼。 “不是说欠你一次高潮吗,现在还给你。” 他不想做。 但她想要,所以他一定会给。 他刚才在想,为什么她能忘记说过的话,为什么身陷囹圄的人只有他。 可哪有什么原因呢,感情就是毫无道理。 谁先动心谁就输。 25鸳鸯秘谱k𝒶w𝒶𝔂i8.čô𝓂 司恋没想到司贺还给自己的方式是帮她口回来。 他的鼻头很凉,碰到阴唇时她哆嗦了一下。 他往前挤入。 先是鼻尖,然后是他的唇,最后探舌滑入阴道。 “嗯……” 从舌尖进入的那一刻起,司恋觉得自己从头发丝被灌入酥麻的沙砾感,就像触电般的感觉,她能顺着滋滋冒出火花的电流看见满天的星星。泍攵jǐāňɡ在se𝖕𝕠𝖗n⓼.c𝕠m襡榢更噺璉載 綪荍蔵棢圵 他的头埋进她的腿间,唇舌模仿抽插的姿势搅动小穴内壁。 最敏感的褶皱被他一一耐心拂过,他吃上瘾一般,将头埋得更深。 司恋第一次被口,这是很奇妙的体验,和他单纯的性器插入完全不同。 她的小穴是软的,他的舌头也是软的,他裹住她吮吸,就好像以另一种方式在拥抱她。 可她不喜欢被拥抱。 只有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会让她时刻谨记自己回到南城的目的。 她也不喜欢和他做爱,每一次的刻意勾引都是为了看他情难自持。 她在等他脱轨,而不该让自己坠入另一道深渊。 司恋扭过头不再盯着司贺的头顶看,任由他半跪在她腿间臣服。 她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浅浅呻吟溢出口中。 很快下身震颤后花心喷涌,汁液流淌过狭窄的穴,被他全部吞入。 她被他送上高潮,他完成了她下达的任务。 但是他们间游走的氛围从刚才他将她抱上桌起就变得很怪,他没有沉沦,甚至看上去有些悲哀。 “你到底怎么了啊,是我不好吃吗……” 司恋是放风筝的人,她收紧握在手中的线。 本来还想去亲他的,但他吃了她的水,她嫌脏就只好先不亲了。 “没有。” 司贺替她抚好裙摆,带着无法坦白的情绪,他摸她的长发,在后脑轻揉了一下。 “先出去吧,我马上还有个会要开。” 他现在想自己待会。 — 司恋不是傻子,她在脑海里复盘几遍他转变情绪的时间节点,就大致能猜出他到底怎么了。 两叁天后,司贺下午没有公事,他说和她去禾城的古镇逛逛,怕她总在家里会闷坏。 司恋满口答应。 他被她打了一棒消沉几天,也是时候该给他颗甜枣尝尝。 禾城在南城以北,两座城市毗邻,相接处有一座古镇景点。 但因为都是南方城市,大体上的文化底蕴十分类似。 古镇上的房子和司家老宅很像,白墙黛瓦,青灰色石板桥跨越两边的小河岸。 有一条街被商业化后游客络绎不绝,明明是平日,商铺依旧人满为患。 司恋和司贺都不喜欢往人多处挤,就走到了另一条居民街。 这里人少了很多,也有更多生活气息,路边栽种多年的香樟树枝叶茂盛,暖阳洒下金边,勾勒着路上来往老年人的身影。他们虽步履蹒跚,但嘴中哼着小曲儿手挎竹篮,惬意闲适。 司恋一路走一路看,路过一家有意思的小店就进去瞧瞧。 她刚从一家饰品店出去,才走了几步,后方传来一阵摩托车鸣笛,有人操着方言让她让开,司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司贺拉到一边。 摩托车呼啸而过。 “有没有被碰到。” 他扳过她的肩仔细检查。 司恋摇头:“我没事。” 司贺放心不下,牵住司恋的手让她走在路内侧,不再让她满街乱逛。 司恋低头。 他又和她十指相扣,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 她笑了,戳戳他的手背:“手冷。”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握着她的手放入衣兜。 两人快走到路的尽头时,司恋看见前面有爿书店。 “我想去那里。” 她指了指店铺门前的牌匾。 司贺跟着她过去。 书店店主是个老人,正戴着老花镜拿毛笔画画。 见难得有年轻人进来,他捋了把花白的胡须站起,热情招待他们慢慢挑选心仪的书。 司恋转了一圈后没发现想买的,就走到老人旁看他画画:“您在画什么呀,鸭子吗,画得像真的一样,好漂亮。” 老人闻言哈哈一笑,拿开镇纸展示给她看全图:“这是一对鸳鸯。” 司恋听到鸳鸯后立马想到那本画满了交合姿势的书。 她后来联系了自己的大学同学,同学是从中国来的留学生,她告诉司恋那本书名叫《鸳鸯秘谱》。 是本春宫图。 “对不起我看错了,”司恋道完歉,又实在好奇,“爷爷,鸳鸯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 不然干嘛拿它做书名呢,而且现在老人还要把它画在纸上。 她嘴甜又讨喜,老人便和她聊了起来。 比如科普给她听,过去可以用鸳鸯形容兄弟和友人,现在大多用于恩爱的夫妻。 比如画的这幅鸳鸯桂花图是他要送给自己即将成婚的儿子和儿媳。 司恋点点头,看见司贺从内间走出来,手里拿了几本书。 老人一边结账,一边赞许道:“现在喜欢看纸书的年轻人不多啦,小姑娘你对象这个习惯很好。” 司贺掏钱的手一顿,就听司恋惊讶:“对象?大象?” 不怪她思维跳跃。 她很少听人说这个词,刚了解完一对鸳鸯,现在又出现一对大象,她下意识以为又藏着隐喻。 “对象就是男朋友的意思,我说你男朋友看书这个习惯很好。”老人被司恋逗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司恋见司贺不去纠正老人的话,她又有坏主意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她掩口含羞道,“他是我老公。” 出了书店已是夕阳西下,司恋踩着石砖蹦跳,像做游戏似的不去碰石砖之间的接缝。 她跳了几步,回头看司贺没跟上来。 隔着几个身位的距离,她和他都沐浴在琉璃般的五彩晚霞中。 她明眸皓齿,言笑晏晏。 “老公,天快黑了,我们回家吧。” 26尺寸探讨 ρō18в𝔯.čōм 司机和秘书等在古镇的出口处。 上了车,秘书在前座汇报工作,司恋偷偷躲在暗处玩司贺的手指。 她和他对着指尖,然后学他之前的动作,慢吞吞十指相扣。 再掰开他的手指,扣回去。 她玩得不亦乐乎,司贺也没有甩开手,冷肃地听着秘书做工作汇报,随她怎么摆弄。 他们在外面吃了顿饭,一直到回家,司贺都很沉得住气。 司恋换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这剂药下得不够猛,不然他怎么没什么反应。苯文將在℗ô18𝒹k.čôм獨傢哽薪槤載 請荍蔵棢圵 她思忖着要不要干脆再叫一声老公,趿拉拖鞋才往里走两步,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把住她的腰,下一秒就被狠地按在玄关处的墙上。 惊呼过后,她松了口气。 这才对了嘛。 果然他刚才的淡然都是装的。 司恋笑着对上司贺的眼睛,听他的呼吸声一点点乱掉。 “哥哥你在生气吗,”她眼底是细碎的星光,铺散开试图浇灭他隐忍许久的怒火,“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司贺掐住她的脖颈。 她什么都记得,他又被她耍了一次。 司贺看着她,此刻很厌烦她脸上挂着的笑,他想让她不要再笑。 她惯爱做出嘴角上扬的表情,恰到好处的弧度不知道对着镜子练习了多少次。她说他虚伪,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笑着插科打诨,无非是要看别人笑话。 只有眼底的暗嘲是真。 他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被她牵动所有情绪,他的喜悦或是悲哀都因为她。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失控,却无能为力。 随着司恋再次出声的一句“我们不是早就做过夫妻间能做的所有事了嘛”,司贺重重吻了下去。 他撞到她的唇,用力吮咬,吻得急促又渴求。 司恋疼得张嘴,与他唇舌相贴被舔舐后才缓和了痛意。 玄关处的灯是声控的,破碎的口水交换声让头顶的灯闪烁不定,司恋晃得眼花,她的声音被夹在吻里听不真切:“不要在这里。” 司贺托她的腰抱起往沙发走,司恋顺势双腿环住司贺,边走边接吻,被他放倒在沙发上后,又主动去勾他。 她身上穿的衣服款式简单大方,脱起来很方便。 就是内衣有些难解。 “搭扣在前面呀。”司恋被他隔着胸衣揉掐得疼,“这不是你选的衣服嘛,自己都不会解。” 她的抱怨很无理。 衣服是司贺亲自选的让人送来没错,但内衣他不知道尺寸,让她自己挑。 她选的内衣有很多繁杂的设计元素,现在反倒责怪他。 “你为什么不知道我的尺码?” 司恋终于被解开最后一层束缚,雪白的奶团子跳出包裹,在司贺眼前晃动,最后被他一手抚住。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她的胸比去年刚认识的时候大了些。 一想到也有自己的功劳,他就更加想揉她的胸了。 司恋唱了一晚上独角戏,司贺半句话也不搭理她,只精虫上脑,对她的胸上下其手,她需要撬开他的嘴得到回应,便捂住乳房不让他摸:“说话呀,你聋了嘛!” 但司贺不上道,握着她的手腕拉开后按在她头顶,俯身咬住了她的乳尖。 小小一粒红蕊被反复扫过,在他舌间变硬变胀,舔咬的范围逐渐扩大,到了乳晕,而后是半颗乳球。 司恋又烫又痒,可是手被控制住推不开司贺,她只能抬起膝盖撞他下身,被他躲过去后钳制住双腿。 他紧贴着她的身体,彼此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那处坚硬的地方抵在她的小腹处,就快冲破阻碍冲向她。 “嗯……” 司恋腿心湿了,忍不住夹了夹腿根,也暂时忘却了让司贺陪她说话的事。 等司恋不乱动后,司贺松开对她的禁锢,他直起身按住她的小腹,这是他要进入的预告。 她微张开腿,闭着眼等他进入,可等半天也没等到动静。 她扭腰哼唧了一声,睁开眼,发现他把着自己那根棍儿对着她的小穴若有所思。 “快点进来呀……”司恋往后挪,自己去寻他的肉棒。 小穴口碰到了他的龟头,张着小嘴刚想吃进去,就被司贺拨着肉棒闪开,只在外阴打着圈磨蹭,吊着她不进去。 “你知道我的尺寸吗。” 他终于说话了。 但夹枪带棒的语气,像是要和她秋后算账。 “什么……什么尺寸?” 司恋受不了将入不入的撩拨,小穴抽搐了一下开始流水,被司贺顶入一根手指堵住。 他插得不深,只入了一个指节,单纯是为了不让水流出来,手指定住,不往里送也不往外抽,就这么堵着她。 小穴早就敏感地不断收缩,司恋快被折磨到喷出来,她只好试图自己吞吐手指,但司贺就是不遂司恋的愿,她往里夹他,他也跟着往外退。 总之进入她的就是那一个指节的手指。 “你干嘛啊,不想做别做了……”司恋恼了,推开他压在她小腹的手,被他反扣住。 他终于撤出手指,扶着肉棒抵在滴滴答答冒花液的小穴口一捅到底。 在司恋带着哭腔呻吟了一声后,司贺忍着没动。 被湿润的小穴紧紧夹着,他还是和刚才一样,干堵着她。 “现在感受到了。我什么尺寸?” 他问她。 小穴被塞着,司恋难受得想哭。 她连尺码标准都不知道,谁知道他什么尺寸。 “你是不是有……” 病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猛地几下抽插噎在口中。 他泄愤似的干到底后拔出来,带动花核深处汩汩流动的花液,推拉着外翻的唇肉,龟头顶住她的阴蒂后再次回到小穴内,没几下就让她彻底哭了出来。 “之前你买过一次套,但买小了。”司贺略喘息,按压着她的小腹挺动下身,“那天做到一半就破了,后来我告诉过你。” “不记得了吗。”他沉声叹道,“那为什么我要记住你的。” 司贺本就情绪不佳,被她勾起往事记忆,他更是心有不甘,说完便拉开她的腿,待花穴整个暴露,肉棒顶部就碾过花核直往最里侧挤,快到达宫颈口他才被迫找回半点理智收住力道。 是司恋扯住了他腕上的手串。 这串菩提子是他们白天逛古镇时她给他挑的。 司家人信奉佛教,司贺耳濡目染。 他虽不是行家,但古镇上的手串店里有多少水分一眼便能看穿。 店主花言巧语,司恋没见过这些新奇玩意儿,被一句能保健康长寿忽悠住,花了远高于价值的价格买了两串。 她把一串放入包里,另一串戴在他的手上。 终究是带着几分真心在哄他。 “疼……慢点……” 她此时流着泪求他,像误入歧途的圣女。 司贺可以不插进她最深的地方,但他不想慢下来。 佛家有叁毒,贪为其首。 他自小被教诲该如何成为一个百年名门合格的继承人,有时候本性压抑久了,都快忘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只想放纵那个贪婪无度,欲壑难填的自己。 总曰佛渡众生,但心佛众生,叁无差别。 他无法自渡,便无佛渡他。 司恋那串菩提子保佑不了他,他中了她的毒,罔顾伦理,不知餍足的人注定万劫不复。 ——— 27不想等太久 “不要那……么快啊……嗯……” 司恋感觉到内里一阵酸痛,有种再往里顶就要被捅穿的熟悉感,临界点的迸发虽然会让她浑身舒畅,但疼也是真实的,她还是很怕,只好抓紧手串不松。 虽然这串菩提子不是名贵的东西,但总归是她送他的,司贺不想就这样被她扯断。 他回牵住她的手,就是依旧没有放慢速度。 黏稠的交合声在客厅中起伏回响。 直到司贺退出后彻底释放,司恋闻到了石楠花的味道,她捂住鼻子,还是没想起来那个晚上去买的避孕套到底是什么型号的。 激情退散,她躺在沙发上大口喘气,让司贺收拾残局。 “要不要洗头?” 他擦完她的下身后把纸丢进垃圾桶,见她的刘海被汗浸湿,便问了句。 “没力气了,”司恋被司贺抱起来往浴室走,“你帮我。” “好。” …… 自从喝过白酒之后,司恋的睡眠状态好了许多,洗完头她就有了困意,等司贺帮她吹头发的时候,困意铺天盖地袭来,她直接靠着他睡了过去。 再睁眼是翌日清晨,司贺侧躺在她边上,搂着怀里的她。 他入梦很深,呼吸也很平稳,她离他近,所以浅淡的呼吸均匀地扑到她的脸颊上。 像羽毛拂过的毛茸茸触感,有点痒,但司恋没躲开,就这么看着他,脑袋放空,从他的下巴往上一直看到睫毛。 他的眼睫毛很浓密,而且好像比她的还长。 司恋默默数起来,数到第二十叁根的时候,他睁开了眼。 还没数完呢。 白数了。 她弯起嘴角,久违的对他说了个英文词:“早安。” 她的声线像是一杯打了奶泡的摩卡,甜而不腻,司贺还没有从梦境中脱离开,听见她的声音时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在欧洲的早晨。 那段日子里每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都是这样,带着睡意懵懂,微笑着和他说早安。 然后是早安吻。 他接住她的吻,将梦境化作现实。 “叮——” 手机铃声兀地响起,司贺也没有停下吮吸唇瓣,他翻身压住司恋,将吻加重。 “电话……快去接……” 司恋还是在和他说英语。 她虽然嘴上说着让他接电话去,但五指却滑入他的发间,抱着他的脑袋陪他玩接吻的游戏。 无人在意烦扰的铃声,电话等时间到就自动挂断,但很快铃声又响起来。 怕是工作上的事,司贺咬住司恋的下唇狠吮了口才松开,去床头柜上取过手机。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想到是林竹筠打来的。 等司贺接起,司恋凑到他胸前趴着,听见手机听筒里漏出来的声音后,她蹭他的下巴轻啄几下。 本以为通话很快就能结束,但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严肃的话题,司恋听到几个关键词后抿了抿唇,就不满足于小口啄他了。 她亲腻了下巴,往上挪去给司贺嘴唇上一个大大的吻。 吧唧一声后,林竹筠在那头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 她觉得自己儿子身边好像有人,但听他的声音又像是还在醒觉,照理说边上不可能有人。 也许是她听岔了。 “没事,”司贺去捂司恋的嘴,她在他手心咬了一口躲开,他只好用眼神示意她先别出声,“您说的我知道了,先挂了。” 司贺放下手机,阻止司恋又要扑过来亲他的小动作:“去洗漱吧,等会有人来接你回南城。” 听筒漏音,司恋早就听到林竹筠的安排了。 “你是要丢开我吗。” 她从被窝里坐起身,定定看着他。 这回她开始讲中文了。 清晨的朝阳随着她的语言切换一起破碎成灰雾色的泡影。 司贺闻言,微不可闻地蹙眉。 “是你的父亲想见你。”他解释道,“再过几天我就会回去。” 司恋只关心他的后半句话:“几天是多少天?” 司贺也不知道,得看工作进度。 或许两天,或许叁天,不顺利的话大概还需要一周。 但他会尽量结束工作就立马回南城。 司恋不再追问。 “好吧,那我等你哦。” 不过不想等太久。 从禾城回到南城的高速一路通畅,叁小时后司恋就被司机送到了疗养院。 早有秘书在大门处恭候,等她一下车就为她引路往里走。 跟着秘书坐电梯到了叁楼,入眼的是一扇厚重的铝制装甲门。 门面雕刻着精美的纹样,隐约能看出有鸟和枝叶,好像还有人体轮廓,各种元素组合在一起,使整块浮雕看上去像是某种拥有特殊意义的图腾。 但不知道为什么,司恋越细看越觉得喘不过气。 秘书很快将门用指纹解锁开,侧身让司恋进去。 “小姐沿走廊往里走,先生在最里侧的房间休息。” “好的谢谢。” 秘书就送到入口处,没有跟着司恋一起进来,合上门后守在门外。 司恋向前走了两步,鞋跟陷入柔软的地毯中。 她心脏倏然漏跳了一拍,转过头,再次盯着门上的鎏金浮雕看了几眼才继续往走廊尽头去。 推开门走进卧室,司恋先看见侧边的沙发上坐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听见有人进来,立即起身看向她。 司恋认出了她。 是当时在司家主宅里说她上不得台面的远房妹妹。 她怎么会独自呆在司瑜怀的卧室里。 司恋觉得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都很怪异。 “姐姐,”司嘉再见到司恋时依旧像只惊弓之鸟,她的表情变得畏惧起来,“你和伯……伯聊,我先出去了。” 司嘉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司恋更觉得匪夷所思,她仿佛在避讳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毕竟就算是看不起私生女,也实在没必要夸张到这种程度。 “恋恋。”床上坐着的人终于开口,唤回了她的思绪。 司恋循声瞥眼看过去。 病痛带走了他绝大部分的精气,害他连说话声都有气无力。 但又很眷顾他。 年轻时他相貌英俊,因此让不少单纯的女孩被他外表所骗,这么多年过去,岁月也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就算老了瘦了,眼角鱼尾纹深邃,过往的风流倜傥现在照样可见一斑。 司恋记得上一次和司瑜怀见面还是在她九岁的时候。 她被妈妈牵着手,卑微的隔着别墅外的铁艺门遥遥望着里面的他。 他没注意到门口有人,只专心陪着司澄踢足球。进球后父子俩欢声笑语不断,等玩尽兴了,他捡起球,不经意朝自己的儿子温柔一笑。 那抹无条件的以爱为名的笑不是对着司恋,但却让她至今不忘。 小时候她也曾渴望过父爱,但很快妈妈离世,而后陪着外公外婆整理遗物时读到了妈妈写的日记,自此渴望就变成了庆幸。 她后来只庆幸父爱不是必需品,没有经历过父爱是她的荣幸。 “恋恋,过来坐吧。”司瑜怀朝她招手。 司恋的中文名是她回司家前司瑜怀取的,也不知是不是凑巧,他选的字和她英文名的发音非常相似。 此刻他声音模糊,听上去就像是在叫她的英文名。 司恋隐住内心的憎恶。 病床前有软椅,她没坐过去,走到司嘉刚才坐的沙发边,抚住裙摆坐下。 这里离病床不远也不近,最适合陌生的父女交谈。 28图腾 “你长得很像你母亲。”司瑜怀咳了几声后,缓缓道。 病房里的呼吸监控仪器响起间断而规律的声音。 机械,冷漠。 司恋挂在嘴角的笑消失殆尽。 在她看来,他们二人之间没有打感情牌的必要,司瑜怀也没资格提她的母亲。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聊我妈妈?” 她变得不耐烦。 “爸爸去年刚做完一场手术,所以没能去纽约接你回家,”司瑜怀很快换了一个话题,“回家已经快一年了,住的还习惯吗,南城的风景怎么样,喜不喜欢?” 一连串的问语,此刻他真像是个对女儿关怀备至的好父亲。 “你把我叫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司恋没工夫陪司瑜怀寒暄,她撕破对方空洞无情的外表,用词狠心又恶毒。 “是临终前想见我一面吗。所以你快要死了?” 司瑜怀一直挂着伪笑的脸部线条终于在她尾音落下后僵住。 “恋恋,我到底是你的父亲,你不必对我这么说话。” 他很快隐去眼底的阴狠,沉声道:“许久不见,我只是想关心你。” 偌大的卧室明明空间宽敞,但厚重的窗帘紧闭,顶灯昏暗,一切都陷入浓墨中,司恋越发觉得呼吸困难。 她站起身只想离开:“你的关心我收到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下次见面,希望是在你的葬礼上。” 心跳监测仪发出的滴嗒声变得急促起来,司瑜怀没再出声留住司恋。 她往门口处走了几步后停下:“听说你得的是胰腺癌?” “好像癌症晚期都会很痛,”司恋攥紧手中的包,“你也能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吗?真希望疼痛能一直持续到你死掉的那一刻。” 原本以为自己会良心不安,但真正说出口以后,司恋反而安心下来。 就好像在野外生存的刺猬遇见危险时会自动开启防御机制,用满身的刺去伤害别人,也好过自己被别人伤害。 “你——” 司瑜怀久经商场,见识过大风大浪,但退位后罹患癌症,情绪早就没之前平稳不惊。 机械的滴答声持续加速,他捂住心脏跌靠在床头。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司恋抱胸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片刻,才抬脚离开。 走廊入口处响起解锁声,很快进来一个女人。 司恋与她相向走去,直到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才认出是沉馥锦。 她今日穿了一件浅色裙子,脖颈上松垮地围了条丝巾。 丝巾一角掖入微皱的领口,不符往常精致富贵的打扮。 “阿姨。”司恋叫了声沉馥锦,“你的丈夫心脏不太舒服,记得帮他找医生过来。” 沉馥锦在见到司恋时,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意外的神色,但在听完她的话后并没有变得惊慌。 仿佛司瑜怀是否出事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但司恋听林竹筠说起过,沉馥锦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疗养院陪司瑜怀,怎么看也不像是不关心自己的丈夫。 “好。”沉馥锦挎着手包与司恋擦身而过,优雅迈着步子走两步,又叫住司恋,“你这是要走了?” 司恋嗯了一声。 “去坐南面的那部电梯吧,这边的在维修。”沉馥锦温声交代了一句。 司恋走到电梯口时,看见十几分钟前才坐过电梯口确实放置了一块维修牌。 她分不清南面在哪,也懒得去找,直接顺着电梯边的安全通道下楼。 等司恋到疗养院的大门,她看见绿化丛后停着辆黑车。 司嘉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坐入车内,很快汽车启动后消失在路口转角处。 那个中年男人的背影也不算特别陌生,司恋记性不错,依稀辨出是司嘉的父亲。 也许是碰巧,父女俩今天也来疗养院看望司瑜怀。 “小姐。”司恋照旧望着远处,背后冒出一道声音。 很快秘书走上前来:“您的车停在后院了,请随我来。” 秘书站立的位置遮住了汽车消失点,司恋收回视线,没去在意这段插曲。 她就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司瑜怀一定要一大早就把她叫回南城,马不停蹄让人把她送去疗养院。等她来了,他却只是单纯和她随意聊天,没有其他目的。 司瑜怀擅于诡计,司恋觉得他应该有别的目的,但她暂时想不到为什么。 就像他从两年前就计划将她带回司家,说是因为患病后思女心切,不忍心再让她流落在外,所以三番五次派人到纽约,真情实感请她回去。 外公将一切决定权都交给司恋,不会干涉她做的任何决定。 司恋也是在一年前听说司瑜怀病得下不了床,她想亲眼看着司瑜怀死去,才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 不过外公并不知道这件事。 她想着很快就能回家,不想让外公替她操心。 司恋按下车窗透气,眼前又浮现出司瑜怀病房外装甲门上的纹样。 自看过那些东西后,她一直觉得气闷,明明之前从未见过,却像刻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快回到山上时,她在备忘录里简单画下一组,发给同学。 Lilyanne:【Wen,你的家乡有这种图腾吗?】 29心理暗示 天逐渐暖和起来,山上林木被春风尽染成翠绿色,连带着司恋去主宅用餐的心情都变轻扬。 今日有远亲过来聚会,听林竹筠的意思,还需留在主宅吃完晚餐才能离开。 下午闲着没事,几个贵妇带司恋打长牌。 这种牌类游戏虽然新奇,但司恋动脑快,两局输过后很快上手,就再没见她手边的金瓜子减少。 她不去看人眼色,被激起竞技心后只顾输赢,也没考虑让牌的事。 坐在司恋侧边的妇人输光砝码便不乐意了。 “恋恋这是跟谁学的,打得一手好牌。” 司恋起初还没听出言外之意,只如实回道:“刚才现学的。” “噢,那是头脑灵光。”妇人道,“还以为早些年跟你母亲学过。” 司恋正要出牌的手一下顿住。 “老四,茶凉了,不喝一口么。” 林竹筠反扣下手中的牌,慢条斯理拾起自己的茶盏轻抿,“上月刚摘的银针。茶还是喝新的好。” 旧话不必提。 妇人自觉失言,又有其他两位帮衬,很快话题被引到别处。 牌局结束后司恋桌前堆起一座金色的小山。 林竹筠找人送来个雕琢细致的的小木盒,替司恋把瓜子装进去后交给她。 “都是纯金的,放家里还是存银行看你自己。” 这是获胜后的奖励,司恋也不推诿,大大方方收下。 “谢谢大伯母。” 林竹筠对她一笑。 打完牌离晚餐还有一阵工夫,司恋去了鲤鱼池。 水温渐暖,鱼都变得活跃起来。 “别抢啊,都有。说你呢小胖子。”她撒下一把鱼食,水花四溅十分热闹,就着水声,顺便把自己获胜的喜悦和它们分享。 塘边的假山石上搁着沉甸甸的小木盒,司恋打开锁扣,让夕阳与金瓜子融为一体。 那条胖头鱼似乎很通人性,也许是听懂了司恋的话,便不去抢其他鱼的食物了。 它吃得多,但只乖巧游在司恋跟前,等待她下一波投喂。 “我今天赚钱了,可以给你买好多吃的,你要不跟我回家吧。” 司恋觉得自己和胖头鱼很投缘,便自顾自开玩笑道。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振动。 她没有南城的电话卡,知晓她号码的只有在纽约的亲人朋友。 什么重要的事竟然要打国际长途。 司恋拿出手机接通。 是温妮,几日前曾拜托她帮忙辨识图腾的事。 温妮是服装学院的学生,与司恋同届,某次派对后两人成了朋友,后来但凡有时间,司恋都会给她的设计秀捧场。 司恋听温妮说过,她的家乡在四面环山的边疆小山寨里。 在半个世纪前没有接入网络时,几乎是完全闭塞的存在。 所以他们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以及信仰。 就比如图腾。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家谱,上面刻印着从古至今延续下来的纹样符号。 一代又一代的口耳相传中唯一不变就是,每一个符号都有意义,代表祥瑞或者祸端。 纪念神灵的图腾会庇佑属于它们的子民,也会惩戒恶人,所以要心怀敬意,多做善事。 温妮耳濡目染,也许是先天的优势,她自小对纹样图案感兴趣,所以图腾也成了辅助她完成设计梦想的元素之一。 每次学院之间联合展览,温妮的设计理念都是最受欢迎的。 用温妮的话来说,他们大概是把她的作品当成了东方版的哈里波特,魔法杖就是她设计的纹样。 “你终于接了!长途太贵,打网络电话吧。”温妮撂下话后挂断。 司恋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误触将网络给关了,她在司家主宅长待的时间不多,所以也没想着去连WIFI。 网络一开,她拨过去。 温妮秒接:“Lily你没事吧。” 司恋继续喂鱼:“挺好的呀。你怎么还没睡?” “别管我了,你没事就好。跟你说其实我不相信巫蛊诅咒,但也太刁钻歹毒了吧!” 温妮缓了口气,切入主题。 “你知道你发我的图案画了什么吗?”温妮无语道,“牛头人用枯桃树枝鞭笞孕母,周边树木反而枝繁叶茂,是借子女气运助自己健康长寿的意思。我阿嬷都没听说过这么晦气又没素质的诅咒,还是我悄悄让我妹去翻禁书才找出来的。” 鱼食从指缝间下坠,掉入池塘中,几秒后被争抢吃尽。 “原来真的是这样。”司恋轻声道。 本来就有所预感了不是吗。 可得到证实后还是会觉得一瞬惘然。 司瑜怀对她,是真的真的,从头到尾半点感情也没有。 “这种东西在我阿嬷那个年代算很恶劣的诅咒,放现在看也是很强的负面心理暗示。你从哪搜刮来的,记得离远点,可千万别塞进你的模型里。” “嗯。” 司恋应着,心想他们父女一场,互相咒对方去死也算扯平了。 她对温妮说:“我快回来了,到时一起去吃Carbone吧。” 温妮:“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去预约。最近老是预约不到,我得定个闹钟掐点抢位。” 结束和温妮的电话,天光渐暗。 司恋想起身去正厅吃晚餐,右脚高跟鞋跟落地时就卡进了鹅卵石之间的缝隙,她下意识想退左脚,又好巧不巧踩上边上一块青苔。 一下踉跄,竟径直跌进身后的鲤鱼池中。 她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后脑已经撞上凸起的假山石块,钝痛感伴随温热袭来。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司恋在想,下次再也不穿高跟鞋了。 ------- 很抱歉拖更了一个月。 因为笔力欠佳,脑力也不足,所以我在“男主后续发疯到底该怎么写才能使剧情合理且不会对女主造成伤害”这个问题上思考了很久,推翻了当初写大纲时的所有内容重新调整剧情走向,但大约最后写出的结果也不是尽善尽美的。 我很爱他们,也很感谢还愿意继续看下去的小可爱。 今年年末前会完结正文。 30不是故意的 前厅人头攒动,后院里也忙得不可开交。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 “万幸没有内伤,只是后脑处有轻微摩擦流血。” “那她怎么还不醒?” “小姐只是受了惊吓,很快就会醒来。” 家庭医生摘下手套,对着站在一旁的司澄道。 被水浸湿的刘海耷拉下来遮住了眼睛,司澄一阵烦躁,胡乱往后抹了把湿发。 他听完医生的话后不耐地睨了眼紧闭双眼的女人。 平时嘴上不饶人,但现在看见她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样子还真不习惯。 他招呼来边上的侍女:“你俩给她换衣服。再顺便把头发吹了。” 走出给司恋准备的住处,夜凉如水,司澄打了个喷嚏。 几十分钟前他才从自己房里出来,路过鲤鱼池的石子路时借着月色才看见水面有不明漂浮物,鱼群躲远。 他被吓得爆了句粗口,定睛一看原来是司恋。 就算再讨厌一个人也不至于眼睁睁看她魂归西天,司澄没多想就跳进池塘里,只是没料到池塘水还挺深,下去时水线没过了他的腰,池底不知被谁丢了几块滑润的鹅卵石,司澄没站稳,自己也往前扑倒在水里,满身湿透。 捞起司恋时才发觉她好轻,没几两肉,全靠一副骨架撑着,掂在手里也没什么分量。 她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面无血色,还隐隐浮肿,司澄真是烦死了她这副鬼样子。 “艹。” 冷风袭来,他摩挲了把臂膀,又接着打了个喷嚏。 ...... 鼻腔口腔里残留了污水,司恋醒来后被迫猛烈咳嗽。 床头留了一盏小夜灯,窗外很安静,听不见前厅的喧闹声。 银丝般的月光穿过阳台的木移门缝隙罩染进来,似母亲般温柔的手。 阳台上昏黄一点光亮听到司恋的动静后很快熄灭,有人推开木门回到卧室内。 明明才一周不到,但好像许久未见了。 “你回来了。”她病恹恹的没精神,还在强撑微笑。 司贺徒手掐了烟,捏着半截未燃尽的烟蒂站在床尾没靠近她,神色淡漠且疲惫。 “到底是为什么。” 他这几日通宵至天明,处理完工作后便立刻回到了南城。 可为什么,她还是要这样做。 他对她无可奈何。 无法对她彻底发一通火,也无法阻止她以伤害自己的名义一次又一次将他囚困在逼仄的角落,在他心上扎刀子。 快要被逼疯。 “哥哥你在说什么...... 她没说完就又咳嗽起来。 房内没有烟灰缸,司贺随手按进桌上空置的水晶杯里。 “今晚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他没动,还是站在床尾说。 司恋咳完了,趴回枕头:“可这是在老宅里。” 她不怕别人看见,但她觉得他会怕。 “那又如何。” 司贺得到默许后出了门。 再回房时她还没入睡,侧卧着捧脸等他。 洗去一路风尘,司贺身上有沐浴液残留的淡香,司恋挪着贴上去。 于是接吻变得顺其自然。 她昏迷时被人喂过中药,口中苦涩回甘,司贺没有用力深入,只沿着唇瓣轻轻描摹。 “怎么没有烟味......” 司恋仔细尝了尝,发现口中只有清冷的薄荷香。 “我不抽烟。” 他只是偶尔会在心力交瘁时借烟草味醒神。 之前是为了工作,现在是因为她。 他们有四天余十六个小时未见。 一见面就送他这份惊喜。 他对她是想念,是怨恨,是束手无策,更多的是心疼。 他多希望她能乖一点。 不需要听进多少他曾说过的话,但至少别再让自己受伤。 吻顺着唇角往上,他的指腹拂过她的脸颊,停留在眼睑处。 光照之下,那里有很淡的痕迹,像是被泪洗过。 司贺顿住。 “别停......” 司恋勾住他。 她的腿攀附上去,缠在他的腰间。 换做往常,这是开始的前奏。 但司贺没有失控,甚至有些后悔刚才对她语气冷淡。 “睡吧。”他啄了下她的唇后放开,“我累了,要做明天再说。” 说完便拥住她,呼吸声趋于平稳。 他真的累了,闭上眼后很快入睡。 双手交缠处,禁锢着司恋的怀抱松开一道空隙,她抬起冰凉的脚心搁在他的腿上,也被他无意识收入怀中。 司恋蜷缩成小虾米,安静地听司贺的呼吸律动,生怕他没有睡熟。 又等了好久,她才悄悄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31前兆 iyuz hai w u.x yz 司贺到餐厅时林竹筠刚入席。 “什么时候回来的?” 司贺比预期回来更早,林竹筠有些意外。 “昨晚刚回。” 他简短道。 林竹筠应了声:“对了,你妹妹昨晚失足落水,为了方便照顾她,最近也会歇在这,有空你去瞧瞧,她那屋里很久没住人,看还缺什么,给她添补上。” 作为当家主母,林竹筠十分在意礼数,提醒司贺道。 司贺颔首。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yus hu w uone.c o m 用餐到一半,人还没到齐,林竹筠面上有些不悦。 沉馥锦一早去了疗养院,林竹筠是知道的,但司澄还没到。 “二少爷昨个后半夜发热,应该现在还睡着。”有人传话过来,“要不要派人去请?” “不用了,来了。” 话音未落,司澄走进餐厅。 他语调中鼻音浓重,先是问完安,才开始抱怨。 “大伯母这老宅到底什么时候再翻修?后院池塘那一块儿全是苔藓,昨晚差点摔死我。” 司贺知道昨晚的事,是司澄救了司恋上岸。 但由于他回来时已经过了深夜,所以没来得及问其中细节,现在听司澄说起青苔,他突然觉得事情也许不是和自己原以为的一样。 “那边确实该修整,已经安排人去了。”林竹筠放下银筷,替司恋说了句,“昨晚人都在前厅聚着,你姐姐多亏了你。” 司澄摆手:“您别替她道谢,她可受不起。” 饭后司贺去书房调了监控。 鲤鱼池不偏不倚卡在监控区死角边缘,好在司恋当时坐着的位置并不在假山后,所以司贺能看见她若隐若现的衣摆。 他看着视频里的人百无聊赖地喂鱼,后又消失在镜头里很久,最后终于出现时,是她后仰着摔进水中。 发生意外时人会有本能的求生欲,她向前无助地挥动手臂企图平衡住自己的身体,但却于事无补。 司贺暂停视频。 看到这里就够了。 他错怪了她。 现在只想回到她的身边。 这座城市里,这座古宅中,她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有他。 她缠着他要做要亲要抱,多少带着点独处异乡的孤独感。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体贴她,足够顺应她,但到底做的还是不够多。 夜晚的池水多凉,她一个人在里面浸了多久。 她是否也会感到害怕。 司贺宁愿替她受这份无端的罪。 他应该像她在禾城分别前说过的那样。 不该离开她太久。 司贺回到司恋的小楼前。 这一处小楼在她还在纽约时就已经打扫干净了,一直等待着主人回归,只不过司恋不愿意住进来,所以司瑜怀才另外给她准备了老宅外的别墅。 司恋在司贺走就没多久就被窗外鸟啼声吵醒了,现在正坐在八角亭里晒太阳。 王姨也一早赶了过来,候在她边上陪着吃早餐。 看见司贺,王姨从亭中出来,站着和司贺说了几句话就转身进了小楼里。 “干嘛赶走王姨。”司恋还记着昨晚司贺误会她的事,不给他好脸色看,“我们刚才聊得可开心了。” “在聊什么,”司贺坐到她身边,“我陪你继续。” 他耐心且讨好,和昨天判若两人。 司恋记仇:“聊你爬上我的床,还被我睡了。” 司贺:“。” 司恋:“很多次。” …… 司贺叫王姨上楼是为了收拾司恋的包包和衣物。 虽然司恋没多少东西留在老宅中。 “你要带我去哪?” 司恋不想走。 她从王姨手里接过自己的木盒子战利品,心里还惦记着池塘里的胖头鱼。 她真的有点想养一条鱼了。 司贺道:“去医院。” “不要。” “最好再做个全身检查。”司贺放心不下,“脑部没事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没事。” “不用……” 司贺对一旁的王姨道:“您先回别墅,结束后我送她回来。” “回别墅?”司恋诧异,不过这样也好,她本来就不喜欢和司家的人住在一起。 一路出去路过了鲤鱼池,司恋拉住司贺:“我想要那条鱼,头上有很多金色圆点的。” 司贺放眼望去,满池都是头上长着圆点的红鲤鱼。 他找了一圈:“那条最大的?” “对。”司恋点点头。 司贺明白。 “过两天找人给你送去,现在先去医院。” “哎,那是什么?” 司恋又看向另一边。 司贺没回头,扯她的手臂往前走:“别找借口了,今天必须去医院。” “不是借口,你看嘛,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司贺这才看过去。 他回:“孔明灯。” 有三两个侍者捧着一迭未撑开的灯笼纸往后院走去,应该是提前为清明节做准备。 司恋问:“孔明灯是什么?” “祈福用的纸灯笼,点蜡烛把它放到天上去,就相当于对天许愿,祈祷心想事成。” “好像很好玩。”司恋两眼放光,“那个我也想要。” “好。过两天和鱼一起送去。”司贺阔步向前。 司恋被拽住脱不开身,只好被迫跟上去。 过两天过两天,谁知道他的过两天到底是几天。 就哄她开心吧。 检查无虞后,司贺让人送司恋回去休息。 他推了工作,但有个要紧的会要开,在秘书三番五次催促下才不得不赶回公司。 临走前他再三嘱咐她,不要出门,好好休息。 就算只有后脑勺的轻微擦伤,也要注意身体,外面细菌多,会感染。 司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嗯嗯啊啊随口应付。 还说什么细菌感染,真把她当成三岁小孩了。 而后几天,司恋确实懒得动弹,除了日常去陪林竹筠吃饭,她只呆在自己的花房里。 这天中午有人打了别墅的电话进来,王姨接完后过来给司恋传话。 说是蒋二少爷为了表示上次中途离席的歉意,邀请她后天晚上共进晚餐。 司恋想了想就答应了。 在她接受的教育里,晚餐是十分正式的场合,有些人会选择只和家人度过,而如果需要道歉或者感谢别人,也大多会把饭局安排在晚上。 蒋泽西很有绅士风范,司恋没理由驳回他的邀请。 “那我和大少爷说一声?”王姨和司恋商量。 这几日司贺都会来别墅陪司恋吃饭,不管多晚。 王姨想着早点告知他一声,免得小姐不在家,他白跑一趟。 “没事,别说了。” 就是普通的吃顿饭而已,应该很快就能结束。 司贺每次都很晚才到别墅,她肯定能比他先回来。 而且,她不想自己事事都被他掌握。 他用蹩脚的谎言守着还不属于他的一亩三分地,却怕被别人捷足先登。 胆小又烦人。 32你疯了 进入四月后阴雨连绵,赴约之日如期而至。 王姨怕司恋吹风后头疼,特意让人给她准备了贝雷帽,正好能遮住后脑刚结痂的伤口。 装扮好后出门,王姨替她撑开伞,一路护送她上车:“小姐早些回。” 司恋嗯了声:“您也早点下山吧,看样子这雨到明天也停不了。” 雨天天黑得早,外面早已夜幕低垂。 反正今晚她出门吃饭,王姨也不必守在别墅里。 司恋前几天听王姨说她的儿媳刚生了二胎,现在还在月子中心躺着,不如早点回去陪伴家人。 王姨没有推辞司恋的好意:“蒸箱里温着补汤,等大少爷回来了让他替你盛出来。” 司恋:“好。” 蒋泽西预定的用餐地点是市中心某家七星级酒店。 可能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厅里有新人举行婚礼。 司恋用余光扫了几眼门口的婚纱照,一路跟着侍者乘坐通往顶楼旋转餐厅的特定电梯。 这家酒店司恋在读本科时就有所耳闻,设计出自她最喜欢的建筑大师Frank Schaller之手,顶楼餐厅采用了全景玻璃设计,没有包房,所以站在大厅任何一处都可以俯瞰整座南城。 因为观景好,酒店本身价值也高,所以这里大多被用作求爱,是情侣打卡圣地。 蒋泽西包下了整层的餐厅,所以今晚这里的客人只有他们两人。 他西装革履,头发丝都梳得一丝不苟,早就坐在落地窗前等她。 “恋恋。” 见到她后,蒋泽西殷切地替她拉开座椅,连称呼都变了。 司恋还是觉得有必要把联姻这件起初谁都没当真的玩笑讲清楚,免得浪费他的时间。 — 八点刚过,晚餐进入尾声。 最后一道甜点吃完,司恋擦嘴,又下意识抬手看了眼腕表。 “晚上还有别的事?” 蒋泽西问她。 “没有。” 司恋回。 早在刚才被司恋婉拒后他就断了追她的心思,高高在上的少爷从来就没放下过身段去恳求过谁的欢心,他不是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性格,天下美女如云,错过了一个还会有其他的出现。 他只问司恋能否交个朋友。 司恋觉得这个可以。 两人互相关注了ins,蒋泽西问要不要送她回家。 这是礼仪的一部分,但司恋不是刻意要拒绝他。 “司机在楼下等我。” 她笑了笑。 蒋泽西跟着笑了。 “你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侍者帮忙按下电梯,等电梯升至顶层后,蒋泽西侧身以手挡住,让司恋先进去。 “外表看似温顺,其实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一般这样的人,眼里容不了沙子。” “我现在才回味过来,那天看展的时候你就发现了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颌。 司恋实话实说:“吻痕?” 她过于直白,也没半点羞涩,反倒让蒋泽西一时接不上话。 司恋道:“没关系的。我对那种事……也不算陌生。” “人不可貌相啊。” 蒋泽西啧啧叹道,“看来这方面我们是一类人。” 一类人吗。 好像确实。 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她更为不齿。 “那你记得保守秘密。”司恋开玩笑。 “知道。”蒋泽西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不会告诉你哥的。” 司恋憋不住笑了:“告诉他也没事。” 反正司贺也是当事人。 到了一楼,蒋泽西也没瞒司恋还约了别的妹妹继续午夜场活动的事,简短道别后两人分道扬镳。 司恋走了两步就被头上的发卡扯疼,一时也不好站在大厅走廊中调整帽子,她问了路过的服务生,找了就近的洗手间整理。 一楼礼堂的婚礼似乎还在进行中。 偶尔有人进出,打开礼堂门的时候司恋听见其中觥筹交错的喧闹声响。 她能想象到别人的笑靥,就好像自己也能感同身受别人的幸福。 出来后路过礼堂,正好有个小朋友从门内奔跑向外,见快要和他撞上,司恋挪了半步避开他,这时身后贸然伸出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入另一面的礼堂内。 那人下手力道极重,箍在她的手腕处像烙铁般生疼,掳进黑暗后他甩上门,反手把她按在门上。 贝雷帽还是没有被发卡固定住,随着司恋的挣扎落在地上。 她惊慌间挣扎,后脑在撞到门板前时磕进他的掌心。 礼堂内空无一人,黑暗的环境只有她和他急促的呼吸声。 除此以外全是寂静。 熟悉的木质冷香滑过鼻尖,司恋激荡的心跳极速下坠。 他们近在咫尺,瞳孔倒影中也只有对方。 “你……” 司恋推司贺胸膛。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意思吗。你不觉得累么。” 他语调森冷,礼堂中空旷,轻微回声传了回来。 他太累了。 就算是还在读书时就要跟着父亲学习如何管理公司,还是第一次独当一面与客户签约合作,都没有现在这般,让他累到无话可说。 傍晚他从公司脱身出来回了老宅,带着鲤鱼和灯笼下山时碰见了顺路的王姨。 王姨告诉他,小姐又去和蒋二少爷吃饭了。 雨夜,酒店,她要和对她有过不轨之心的异性一起用晚餐。 司贺赶来的一路上甚至荒谬地想过,是不是只有把她锁在家里找人时刻看守,她才能老实安分地过一天日子,不会再让他为她操心。 司恋身后的门板上撑着他的手,被绝对禁锢的姿势圈拢住。 “我为什么会觉得累?”她推不开司贺干脆就不推了,自己放松地靠在门上,侧过脸不去看面前漆黑的人影,“我想见什么人,想做什么事难道还要和你报备吗,你是我的谁,你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你觉的我在以什么身份?你要我每天陪你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考虑过我是你的谁吗?” 他很少会顺着她的暗示接过话,但现在,似乎快要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不再甘心只以亲情为遮掩内心丑恶的借口,终于暴露出真实面目。 气急败坏的,像只无能狂怒的野兽。 司恋用力挣脱出他的桎梏。 “司贺。” 她叫他。 那种从内心深处涌出即将得偿所愿的亢奋感,蔓延至全身,然后再向上,她的耳廓边缘开滚烫发热,身体微微颤抖。 她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死一般的静默。 但很快,他有了动作。 足够能说明一切。 蚀骨灼心的吻落下来,在她唇角,在她鼻尖,在每一处被吮吸被舔舐过千百次的地方。 比以往都要激烈。 她被迫脸贴着门,耳边能听见对面宴席间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 在底裤被彻底拨开的那一刻,他猛地整根没入。 “你疯了。” 司恋被撞得腰下一软,嘴边抑制呻吟,接着自顾自笑起来。 久违嵌合的性器直到这晚再次被爱液滋润,坚硬与柔软碰撞,分离,循环往复,很快抽插通畅无阻。 他扶住她塌下去的腰肢,带动她往自己身前的肉刃坐下去。 她没说错。 他确实疯了。 早就被她逼疯。 “我现在就证明,我是你的谁。” 33告白前夕 过去很久,似乎是散席了,陆续有人从对面的礼堂中出来,人群分散在走廊各处,新人与亲友告别,喧闹声不止,无人知晓一墙之隔的交媾。 “你轻点……” 他入得深,挺身时囊袋拍打到她的臀瓣,伴随着抽插的粘稠声啪啪作响,司恋腿软站不住,被司贺捞回后无力地趴回门板上。 她小声道:“外面有人……” 司贺不悦:“你怕?” 他发狠地咬她侧颈的软肉。 现在怕,晚了。 司恋笑:“你不怕我就不怕。” 做都做了,有什么可怕。 反正主动的人是他,乱了阵脚的人也是他。 “好。” 司贺将她转过身,从正面搂住她的腿弯抱在怀里,继续大开大合抽插到花心最深处。 湿润的花液翻打出些许白沫,被肉棒带出堆攒在小穴口,摇摇欲坠的,几乎就要滑落两腿之间。 司恋不想让那些两人混合在一起后的体液流出来,她怕弄脏了地毯,给酒店员工带来多余的劳动负担,全身心都放在腿心处,时刻注意着。 司贺显然发现了她的谨慎和戒备,劲腰带动高高勃起的肉茎没入柔嫩处,司恋只好环住他的脖颈,被迫吃下庞然巨物。 “不要……滴在地上……” 她被托着腰撞击,说话断断续续,就是没有叫出来,时刻像只炸毛的猫在陌生环境不敢放纵。 司贺总觉得意犹未尽。 肉棒在小穴里顺着时钟方向打圈摩挲内壁,从每一道曲折的褶皱上探索她的世界,她打颤不已,穴口收缩紧紧夹住他不放。 但她自始至终都在克制,司贺不爱看见她的克制。 她该是一朵璀璨明艳的花,没有人能束缚住她的释放。 “那怎么办。弄进去?” 他知道她快到了。 而自己也快到了。 他假意问她,实则做好了自己往外退的打算。 可就在他真要往外退时,她再次用尽全力夹住了他。 在最深处,彼此性器结合,早已敏感的龟头毫无还手之力,司贺一声闷哼,掐住司恋的腰将她重新按回门板。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没有坐怀不乱的高尚品德,她夹住他这一举动已然给了他无声的回复。 她要他射进去。 没有任何顾忌地射进去。 而他不会再拒绝她。 司恋终于体会到了很久之前经历过的难忘的酸胀感。 她被抵上门的那刻,一道浓精随即射入体内,带着似乎是比她身体更烫的温度,一股热流自小腹上达宫内,酸胀过后,又变得温暖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也跟着莫名其妙的温暖而颤动不止。 她的胸脯轻微起伏,暂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司贺替司恋把耷拉在嘴边的发丝拨开,正想要垂眸吻住她时,被她用手掌轻轻隔住他的唇推开。 他以为她只是累了,不想接吻,便没做他想,弯腰捡起帽子后打横抱着她出了礼堂。 乍然从黑暗走入光明处,司恋蹙眉紧闭住双眼。 她攥住司贺的风衣领口,埋头躲了进去,找回黑暗包裹之下的安全感。 直至被放入他的车内后座,她被岔开腿又将要被他进入时,她推他的肩:“怎么还来?” 她落水后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刚才折腾过一次就有点力不从心。 “什么时候只做一次就算结束。”司贺一手撑在她腰间,另只手去捉她的脚踝替她脱鞋,“在佛罗伦萨,我们一起看了日出。” 他只有被她逼急了才会说些荤话,平时总是含蓄内敛的。 就像现在他的话题太过内敛,导致思维有些跳脱,司恋好不容易才接上司贺的脑回路,跟着回忆起了那天。 其实他们没有特意早起看日出,而是从晚上回到酒店起,吃了点宵夜,喝了点红酒,打了会游戏,再断断续续做到天明。 司恋红酒酒量不差,但司贺不让她多喝,他们只喝到了微醺的状态,正是最能激发荷尔蒙分泌的时候,所以沙发边,阳台上,还有那张惨不忍睹的床,到最后哪哪都是他们留下的斑驳痕迹。 要不是最后套用完了司贺才勉强收手,在她腿缝间解决了剩余的欲望,否则司恋几番高潮后倒在床上都害怕自己没命看见翌日的朝阳。 她看着俯在自己上方的男人。 他向来眼眸深邃,只是现在看她时全然卸下了一层克己自持的伪装,满眼都是赤裸的深情与爱欲。 他甚至开始愿意主动提起被他称为是“一场错误”的过往,不再为了粉饰过去而找借口掩饰内心。 真实的他,似乎无所畏惧。 真像一个癫狂的疯子。 可她就是喜欢看他一点点疯掉的样子啊。 他的深情,他的话语,都取悦到了她。 那就再和他玩一会儿也没事。 “鞋跟这么高,穿着不累?” 司贺解开搭扣,不虞地将高跟鞋丢到脚垫上,抬起她的腿搁至自己的肩。裙摆从她腿跟上滑到小腹,露出了饱满细腻的阴部。 那处沃土光洁白皙,现在更是因为被乳白的精液塞满了小口,一张一合地翻动着。 像是傍晚时的浪花拍打的海岸,静静等待退潮降临。 他贴近她,扶住茎身长驱而入,瞬间被她的浪潮吞没。 平躺着一下顶到底也没事,精液和她的花液早就做足了润滑,她的花穴又浅又窄,本身也更偏向于和他用最传统的体位。 “为了配合你……”司恋的头顶心被司贺进入的力道往上顶到车门,她随手抓过车椅边的安全带借力往下挪,又被他第二下的顶弄撞了回去,“你比我高好多……往下点嘛,我头疼……” 她的伤疤在后脑,落水的事梗在司贺心里像根卡死在喉咙深处的鱼刺,他听她说头疼就立马神色一凛,想抱她坐起来做,但又想到她不喜欢那么深的姿势,只好作罢。 好在前座有个软垫靠枕,他扯了过来枕在她的脑袋下。 司贺倒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辆千万的车配不上她。 空间太过狭窄,连让她舒适都做不到。 他拉过她拽着安全带的手,十指紧扣后压在她的小腹处。 “啊…..嗯……” 再一次整根没入后他的手也同时向下施加压力,司恋小腹抽动,被他的里外双重压迫惊叫出声。 她虽然没能隔着自己的皮肤感受到他的肉棒弧度,但这种心理上的间接接触还是让她体验到了新奇的快感。 司贺终于满意了。 以往做的时候她总是娇嗔呻吟不断,勾得他无数次想死在她身上,但今晚却十分安静,安静到不像她。 直到叫出来后,他才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他注定会为她欲死欲仙,欲罢不能。 他一边操弄,一边隔着衣料揉捏她的圆乳。 揉到司恋觉得乳尖好像变硬了,摩擦在内衣碗托里都有点生疼。 “不要……嗯别……揉了啊……” 停车场的白炽灯光线充足,但司贺的车正好停在角落,他依稀能辨出她脸颊上泛起的绯色红晕。 秀色可餐的娇花让司贺的情欲更加上了头。 他盯了会她的脸,从下巴到唇,再到她水雾迷蒙的双眼,最后回到了她的唇上。 他俯身去亲她的唇,即将触碰到唇瓣时却再次被她以手隔开。 “怎么了?” 司贺握住捂他唇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手背。 她从开始做的时候就变成了温柔得能掐出水的模样,任他为所欲为,偶尔还为他助兴,司贺早先被她激起的妒火也就顺势浇灭。 她眸光微动,对上他的视线后又移开到别处。 司贺竟莫名察觉到她一闪而过的羞赧,但她收得太快,快到他只将其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嗯?怎么了?” 他寻常并没有这样的耐心等待和再次问询,想要亲她时只会扣住她的后颈让她自己送来到嘴边。 但现在,以及以后,如果她不愿意,他会试着慢慢来。 以她的感受为主。 “我认为亲吻是恋人之间才有的行为,”司恋垂着眼眸,羽睫轻闪,她似是思考一下该怎么称呼面前的他,但想不出结果后就放弃了,她停顿了许久后才继续说道,“……你觉得呢?” 他们之前亲过多少次司贺根本记不清。 现在司恋突然抛出这句话,无非是想让他为她之前的发问表示点什么,而他大有一种他只要说出口她就会答应的预感。 可现在两人的状态很特殊,她还门户大开着,刚被他贯穿到底。 司贺感到后悔。 是他率先开了一个糟糕的口子,光靠下半身思考,冲昏了头脑只顾上她。 他并不想在逼仄昏暗的环境里,手中空无一物,以性爱的姿势示爱,他怕她日后回想起来他们在一起的那天,她想到的只有衣衫不整,和胡乱的一句喜欢。 她是他的明珠,该得到最正式的告白。 “我觉得你说得对——”司贺本来还想说再给他点时间准备需要的东西,就被司恋揽住脖子往下压。 他的薄唇准确无误贴到了她的唇瓣上。 他闻到了很淡的花香,清甜似她。 是他向来吃过很多次的口红味道。 “先预支给你啦,真是的,什么都要我主动,”司恋微微嘟起唇啄他一下,声线轻微到几乎不可听闻,“说句喜欢会死嘛……” ——— 这该死的仪式感… 发疯还得再缓缓,真的快了,马上妹妹就要回家了 最近流感好严重,好烦 晚上还有一章,周末多更一点叭 34日出 内裤浸了先前的精液,现在更是湿了彻底,司贺抽了几张湿巾给司恋擦干外阴后就帮她脱下来。 “都怪你……”司恋翘腿在座椅上,叹了口气,“又要光着了。” “等我一下。” 司贺起身下了车。 他从后备箱拿了个储物盒回来,掏了块布料出来:“洗过了,先换上吧。” 是之前在车里做的时候被他扒下来的丁字裤。 司恋捏着那几根布带子,感觉自己穿不穿都没什么区别。 她都被他内射了两次,到现在小腹里面还胀胀的,时不时流一点东西出来,就这几根半松垮的细带子有什么用啊,根本兜不住。 但也没别的办法了,她只能套上。 “好困,我想洗澡。” 她躺在后座上,仰天打了个哈欠。 车离开酒店,行驶入大路,窗外是夜班后高峰时期的车流。 从市区再回到山上去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司贺想直接带司恋回他的住处。 “你先睡,一会就到了。” 司恋“嗯”了一声,看见脚垫上有白花花的东西。 她拿过来一瞧,看出来是个被压扁的孔明灯。 “哎你真的去拿灯笼了!”司恋的瞌睡虫被赶跑了,她坐起来拆开包装纸,复原灯笼的形状,“我想放灯笼,我们现在就去放吧!” 夜雨有了暂缓的趋势,但还在淅淅沥沥下着。 司贺调了车载广播,气象台说凌晨过后才会雨停。 “不困了吗。”司贺打转向灯,“先回去洗个澡,明天再放。” 可是她太想玩这个了。 司恋:“不要,就今天。” 司贺只好依她。 “对了,鱼呢,也拿了吗?” “在后备箱。” 司贺从后视镜看了眼展露笑颜的人。 两人去了就近的江边。 原先这里有游轮灯光秀,但今天天气不好,所以全部取消表演后自然没有游人聚集。 车就停在江岸边的码头上,两人静坐在车里等雨停。 司贺划着手机屏幕,问司恋道:“之后还会回美国吗。” 他问得十分隐晦。 其实他也不清楚司家认回司恋,是否也将她所有法律上的身份信息一并迁回南城。 如果她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要是回去的话你会跟我一起吗?” 司恋没有正面回答,她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过你总是很忙,没空和我一起回去呢。” 她垂下眼尾,用长发掩盖闪烁的眼眸。 “你不走我当然也不会走啦。” 她的话模棱两可,司贺也不可能去逼问她,只好自己提前做两手准备。 “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他把手机递给她。 司恋接过来瞟了两眼,是一串拍品名单,上面附带着配图。 都是些珠宝箱包,没什么有新意的。 “Hong Kong?”她停下划拉名单的手。 “怎么了?” “啊,没有。” 司恋摇摇头,继续往上划。 她就是突然想起来她前两天收到了邀请函,说让她去香港参加一个时尚晚宴,她的好朋友Valeria也会去。 不过她现在不想离开南城,所以拒绝了邀请方。 “你喜欢什么我让助理去拍。” 司贺出声打断了司恋的短暂失神。 她回过神,认真翻了一遍,指了指其中一个:“我要这个橙钻。” 天然的橙钻的价格虽然并不能在其余颜色的钻石中位居前排,价值也不高,但胜在稀有珍贵。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橙色,她喜欢暖色调。 喜欢就够了,她才不会考虑其他。 “好。”司贺问她,“别的呢。” “没看上。” 她一向都直言不讳。 司贺笑了,拿过手机联系助理。 凌晨后雨果然停了。 司恋下了车。 晚上起了风,很适合放孔明灯。 岸边沙滩浸了雨水,坑洼潮软,不方便行走,司恋干脆脱了鞋踩进细沙。 有些意外竟然脚感不错,像踩在新鲜出炉的面包里。 还有一种雨后特有的水雾蒸腾感。 “小心。” 司恋跑得快,司贺怕她摔,又怕她再落水,忙叫她回来,“过来拿灯。” 他撑开灯笼纸,拿火机点燃灯芯,交到她手里:“别往里走了,就站在这放。” 她站在比石岸矮了一截的沙滩里,所以需要仰着头看他。 摇曳的暖橘色灯火照映在她的脸庞,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吻过嘴角的梨涡。 司贺看着她即将松手,立马叫住:“许愿了吗。” “你是小朋友呀。”司恋笑起来后嘴角的梨涡更明显了,“只有小朋友才会相信许过圣诞愿望之后Santa会把他想要的礼物装进床头的袜子里。” 可是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也没有会飞的驯鹿。 “我没有愿望,”司恋松开手,目送轻盈的灯升入夜色,直到变成天边遥不可及的星子。 她道,“但我想要的一定会实现。” …… 两人还是驱车回了山上。 快到半山腰时,司恋对着司贺说道:“有点想看日出了。” 他提了一嘴他们一起看过日出之后,她就回想起了蛋黄似的太阳从城市边缘蹦出来的样子。 日出就是那么一瞬间,但就是从那一刻起,城市被注入灵魂和生命。 那一瞬间的美也成了司恋心里永恒的存在。 就像她在南城呆着的这段日子,往后偶然间回忆起来时也注定只是漫长人生里的一瞬间。 刚才司贺问她还会回美国吗,她又思及前几日时不时听到关于司瑜怀愈发病重的消息,更有种快要见到日出的期盼感了。 所以在她离开之前,和他再次一起看日出,或许也能成为她人生里一瞬间的永恒。 — 司瑜怀确实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 司恋隔天去主宅吃完早饭,坐在前厅喝茶时看见有人跑过来和林竹筠说二先生不大好了,连夜抢救过一次,现在心跳又突然暂停,估摸着就这几天了。 等第二日吃去早饭时,直接有人敲门后进入餐厅。 门外带入一阵风,和一束清晨的阳光。 司恋看见那人脸上的悲怆和伤感完美映衬着他说出口的话。 “二先生过世了。” 35最后一夜 早在司瑜怀住入疗养院时就已经完成了遗嘱和后事的准备,所以现在林竹筠处理这件事也有条不紊。 “你大伯现在去接你父亲回来,”林竹筠和下人交代完事项,回头对着司恋道,“恋恋,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司恋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内心却淡淡喜悦。 看来司瑜怀没能借到她什么运气,还是死了。 就是这个消息太突然,她除了高兴,心里还有点不真实的惘然。 司恋咽下口中的茶。 她突然发觉今天的茶叶格外香,于是喝光一杯又续了一杯,才放下茶杯和林竹筠道:“我就不去了。大伯母,我想去后花园坐一会儿。” 她被最后一口茶苦到,脸上挂了点愁容。 林竹筠见司恋蹙眉,心想毕竟是父女,就算二十多年没往来,但也有着血缘的牵绊,怎么会不伤心,便出声宽慰了她几句后让人送她离开。 司恋打发走了跟着她的人,歪在后花园的软椅里。 她打开手机随意刷了会推特,发现Valeria给她发来了消息:【我提前到香港了】 Valeria:【要不要派人接你过来玩】 Lilyanne:【不了,我还没处理完事情】 Valeria:【嘿,你快点】 Valeria:【那要不要跟我一块回纽约】 Valeria:【下周五】 距离周五还有六天的时间,那天正好也举行拍卖会。 Lilyanne:【几点】 Valeria:【晚上七点半】 Lilyanne:【有点赶不上,能不能推迟一个小时】 Valeria:【行,我找人去调时间,机场等你】 司恋正要回复,边上飘来了一根柳絮,晃晃悠悠,最后落在了她的手机屏幕上。 她轻轻拂开,余光中看见柳絮荡漾进了边上的小池塘里。 好像找到了归宿一般,漂浮片刻后,渐渐下沉,柔和地融入水波中。 司恋输入字母后按下发送键。 Lilyanne:【好】 …… 茶水喝多了,司恋玩了会手机就想去洗手间。 之前来花园迷了路,误打误撞听见了司嘉和几个小女孩的闲话聊天,她顺嘴问了句洗手间在哪,没想到现在又派上用场了。 出了洗手间,她没按着原路返回。 今天的茶很好喝,阳光也很好。 司瑜怀死了,她的心情就变得更好了。 她去了鲤鱼池边,拆了包鱼食喂给它们。 没了那条胖头鱼,连争抢鱼食的水花声都小了许多。 司恋慢慢洒下一把。 “我要回家了,和你们说再见啦。” — 司家的规矩是人去后需要在祠堂停留五天才能出殡。 原本该是沉馥锦和司澄守灵,但现在有了司恋,就成了他们叁人。 但考虑到司恋身体不好,前阵子又摔伤了脑袋,所以只安排了最后两天给她。 出殡前夜,司恋坐在祠堂里。 晚风穿过门廊,她掩嘴打哈欠后被风呛了一下。 王姨在廊外陪着司恋,听见声响后进来给她倒了杯热水:“小姐要不去眯一会吧,不然后半夜难熬。” 她眼下熬出了乌青,王姨很心疼。 “没事的。” 司恋喝完水把杯子还给王姨,“我想一直等到天亮。” “您先回去吧,这里面我一个人呆着就行了。” 她又说了句。 虽然祠堂里中间摆放着黑棺,再往里的台架上立着各位已去祖辈的牌位,明烛晃动,夜晚中这幅场景看上去有些阴沉,但门外除了王姨还有司家主宅里的其他侍者守夜,四处灯火通明,司恋也没有很怕。 她想清醒地看着司瑜怀被人抬出去,最后回来时化作一抷碎土。 “小姐……” 王姨还想劝,但拗不过司恋的坚决,她也不忍心离开,只好继续候在门外。 司恋刚坐回木圈椅,就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他遣走了王姨和其他人,披星戴月进了堂内。 这两天除了去公司,他都陪着她。 白蜡长明,他身上还是带着那股好闻的沉香味道,隐入周围漂浮的烛香。 司恋缩在木椅里,没有去看司贺,也没有搭话。 等蜡烛快要燃尽时,司贺起身点了新的一根。 “我想往里去看看。” 司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 她看了看台架上的牌位: “之前听司澄说过,你们把我妈妈也带进来了,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我妈妈的木牌子。” “好,稍等。” 司贺抽过边上的剪刀调整过烛芯后,陪她一块过去。 “我妈妈只有英文名,”司恋看了一圈发现所有牌位上全部刻着中文,抬头姓司的她直接略过,“你们是不是也给她取了新的名字。” “这种行为可真讨厌啊。” 她轻飘飘地一句撞在他心里。 司贺当然知道她不喜欢。 所以他从来不会称她“司恋”。 他是有私心,但更希望她能摆脱令她厌恶的枷锁。 “你母亲英文名叫什么?” 司贺问。 司恋:“Aria Wong.” 司贺揣摩着姓氏,依旧没有找到司恋母亲的牌位。 “这里好像还有房间。” 司恋站在墙壁一隅,“但是上锁了。” 她摸到门把上的铁链,上面没有铜锈,一看就是新装上不久。 铁链上还挂着一把样式新奇的锁,没有锁孔,司恋没看出来开锁方式是什么。 她摸了摸锁:“你们连祠堂都要安装密室吗,难道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司贺拧眉看向她。 她一口一个“你们”,把他归类进司家与她自己划清界限,让他越听越反感。 “我不是他们。”他冷冷道了句。 司恋“哦”了一声,踮脚趴在门缝里望里看,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她随口道,“我妈妈应该不会在这里面吧。” 她无意一说,反而提醒了司贺。 他想起来这间上锁的房间似乎建造的时间和司恋回到南城时并没有间隔多久,前脚刚造完,后脚司瑜怀就找人接她回来了。 那一阵司瑜怀还请了几位法师进出,连续做法了叁两日才算结束。 司贺不负责处理家务事,当时听说后没多在意,但现在他也莫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让司恋往边上躲一下:“我来开门。” “可是它没有锁孔——” 怎么开啊。 她还没说完司贺就已经猛地踹了上去。 祠堂是百年前的旧建筑,这间小屋子为了仿照旧时的构造,也用了做旧的木材。 所以只踹了一脚门便有了松动。 接着又是一脚,木门被踹开后向内弹去,又被铁链牵制回来,“轰”的一声,震得司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但就是门打开又合上的短暂几秒里,足够让祠堂内的灯光照进昏暗的室内。 司贺看清了里面的场景,他愣怔在原地,面色比先前更凝重。 “吱呀——” 门把彻底松了,木门向内自动打开。 眼前一切都和司恋曾看过的东方恐怖影片没有任何区别。 从天花板顶端起下垂着十数条手臂粗细的铁链,一直伸展至地面,囚困住室内中心的木桌。 桌上摆放着一个乌木黑的盒子,锁扣紧闭,木盒四面都贴满了黄底红字的符纸。 司恋的目光移向了木盒子正前方立着的牌位。 她往前走到司贺身边,站在他的方位上正好能看清牌位上的字。 她甚至不敢确定,直到闭眼后再睁开,从头到脚都像是被淬满寒冰,无法动弹。 司恋终于接受现实。 那块木牌上面赫然刻着几个她最熟悉不过的字母—— “Aria Wong” 36司家做丑事的人不只有我们 云雾山顶建立了一座古庙,晨光熹微时就传来一阵钟鸣。 司贺一夜没睡,被钟声扰乱思绪后干脆睁开眼。 他坐在圈椅中,司恋还是维持着入睡前的姿势,坐在他腿上,靠窝在他怀里。几小时的压迫让他肩头感到酸疼,但她一动未动,应该是还在睡,他怕闹醒她,也不敢抬肩舒缓。 他侧头只能看见她紧闭的双眼。 眼睫平静地贴合在一起,像休憩时的蝴蝶。 司贺缓慢地挪动了下她的坐姿,然后收臂抱住,想让她睡得再舒服一些。 自从她看见了自己母亲的牌位被以极端骇人的诅咒和镇压方式出现在祠堂中,一直保持着淡然的反应太过异常。 她当时只是怔怔地呆愣一下,便很快说了一句:“啊,原来在这。” 语调轻快,嘴角是她惯常带着的微笑,根本察觉不出真实情绪。 反倒是他遏制不住暴怒,立马要上前去取出牌位,却被她揽手拖住。 “别进去。”她平静地说,“你不要进去。” 司贺反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中,用力到骨节泛白。 她感受到了他的力道,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手腕,没有挣脱,反倒安慰起他:“没事的。” 司贺明白她已经知道了这些肮脏的东西背后的内涵。 他在震惊愤怒之余,内心满是司家人对她母亲所行恶事的耻辱和羞愧,但现在他无论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他咬了咬后槽牙,对她道:“我现在就叫人来清理。” “别叫人了。这只是个木牌子,是假的,不是吗。”司恋凝视着司贺的眼睛,试图将其中酝酿着骤雨疾风的浓墨驱散。 “我不信宗教,所以这些布置对我来说就什么都不是。” 但不管司恋有什么想法,司贺都不会再让她母亲的牌位待在那间屋子里。 她和她的母亲何其无辜,一次又一次被人用语言用行为伤害。 他至今才隐隐察觉她们突然被司瑜怀带回司家的意图。 司瑜怀表面满身儒雅书卷气,实则却是内心与豺狼虎豹相比也有过之而不及。 这个狠毒的男人连死去多年的亡魂都惧怕到找来法师念咒镇压,还要用符纸贴附衣冠冢,让其永世不得超生,是又恨又惧她到了骨子里。 那必定会对还存活在这世上的亲生女儿也做出同样甚至更恶劣的事情。 思及此,司贺又联想起司恋突然被叫回南城去见她父亲的事,此刻他脑中全是理不清的复杂思绪纠缠在一起,愤怒、恐惧、后怕,每根神经都被牵扯,让他几欲失态。 司恋在这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她慢慢靠了过来,上半身倾斜于他,然后埋头躲进他的胸前。 他能感受到她扯住了他后腰的衣料,整个人都在狠狠地往他怀里钻。 麻木僵滞的双手在她贴过来时终于恢复知觉,他发狂般回搂住她,只恨不得将她揉入身体里。 微微颤抖的手心掌住她的后脑后收紧,垂头拼命汲取她发间的淡香。 好像只有这么做,才能够让他感受到她还在自己身边。安然无恙地在自己身边。 “抱歉。” 司贺喉结滚了又滚,才低哑出声。 司恋没有回话,只是收了收圈紧他腰的手。 …… 最后一声钟鸣回声消失于山林深处,司恋偏过脑袋,悠悠清醒过来。 她见司贺眼底清明,手指正绕她的发梢把玩,就仰脸过去吻了吻他的嘴角:“早安。” “早安。” 他松开打卷的发尾,捧过她的侧脸加深这道吻。 她的唇在后来每次接吻时都会微微张开,所以他无需再捏住她的下巴撬开贝齿,轻而易举探入舌尖卷住她吮吸交缠,吻得十分用力。 她不小心咬到他的下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在彼此口中,他没有松口,所以她也没停,依旧热烈地回应他的吻。 司恋亲着亲着就没了力气,身子软绵绵地向后倒,被司贺的手臂托住后再带回自己身前。 今日天空放晴,升起的朝霞从木门隔断中穿入堂内,她微微皱了皱眉,被司贺发觉后他就伸手遮住她脸上的阳光。 他总是习惯于在她被吻得晕头转向时睁开眼看她。 他迷恋她不加掩饰的动情,和被亲吻时轻颤翩飞的眼睫。 他总会把这种无厘头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按在她身上。 “唔……有人来了……” 堂外石阶上响起一众脚步声,直到越靠越近,司恋听见了他们低声交谈,她推开司贺的肩,被他带着顺势从座椅中站起。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她已经往旁边让了半步,和他保持最合适的亲人间的社交距离。 下人进来看见司贺也在并没有觉得惊讶。 反正他们兄妹二人时常待在一起已经是家中常见的事了。 领头的主管对着司恋道:“小姐现在先去换身衣服吧,马上就要跟着去送二先生走了。” 司恋的目光随着进出忙碌的人落在了不远处的棺椁上。 她沉静地看着他们合棺然后做了许多奇怪的仪式动作,面上没有喜悦也没有哀伤,也不回复领头的话,只认真地将视线定格。 等奏乐声响起,她终于挪开眼。 她的声音夹在刺耳噪音中不甚清晰:“我不会跟着去。” 领头的没料到司恋会这样回复,下意识侧目边上的男人,而他也没有要帮忙解释并劝她离开的意思。 “随她吧。” 正尴尬间,有人走了过来。 沉馥锦一身纯黑衣裙,绾起的发髻上戴了根镶嵌了钻石的簪子,在阳光折射下闪着刺眼的细光。 她接着对司恋道:“不去也没事,但你脸色不好,现在应该去洗漱,然后吃点东西。” …… 司恋出了祠堂后就和司贺分开了。 他好像被人拉去给司瑜怀送行,而她则被赶来的王姨带回了短暂呆过一天的小楼。 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司恋坐在餐桌前吃早点。 这里真安静,哭丧听不见,哀乐也听不见,浩浩荡荡一群人的吵闹声也听不见,只有偶尔一刻的鸟啼,清脆悦耳。 “小姐来换衣服吧。”有两个侍女等她放下筷后带她去了衣帽间。 司恋指尖划过衣架上一排任她挑选的黑裙子,她忽然问道:“你们这里,用什么颜色代表有好事发生?” 边上正给她打开首饰盒的女孩想了想后回道:“也许红色?红色看起来比较喜庆。” 司恋应了一声,又补了句:“真可惜,我不太喜欢红色。” 暖色调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红色。 她放眼看了一圈周围道:“那边的衣柜都打开给我看看吧。” “上边的第三件拿给我好吗,我想穿这个。” 等衣柜都打开后,司恋道。 “这……小姐?”侍女愣住了,“这件不行……” 杏花粉出席任何场合都能完美驾驭,但唯独葬礼不行。 更何况司家的规矩就是葬礼时只能穿黑色。 被拒绝后司恋荡下了嘴角,她收起刚才温和的笑:“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换衣服。” “小姐——” 另一个侍女也想再劝说司恋什么,就被司恋通通请出门外。 她锁完门,不管外面的侍女怎样敲门叫她,自顾自取下一眼心仪的粉色长裙。 穿上后她瞥了眼镜子,简单整理妆容后推开门。 “别找人跟着我。”司恋放下话转身离开。 侍女满脸惊慌,还想追上去,被王姨喊住。 “不要紧,等入祠还早,倒时候再叫小姐回来换。” - 司恋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只是随意走着,遇到熟悉的亭廊就停下看看,差不多绕了一圈内院后她大致在心里构了遍地形图。大学时她有接触过一点中式的风水布局,只了解皮毛,半知半解中但也至少能确定自己住的这栋楼并没有更多地形上的劣势。 就是单纯僻静,适合休养生息。 身边没有人带路,司恋很快走到了一处类似于后花园的地方。 不过这里不是她常去的后花园。 她打量一圈,四周都有半腰高的灌木丛,边上一棵玉兰花树开花了,香味清淡扑鼻而来。 似乎又迷路了。 司恋思考自己该原路返回还是继续往前走,就听到右侧最远处的那株灌木丛里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声音。 像是野猫叫,但很快就没声了,司恋又觉得不太像猫叫。 她今天心情好,好奇心也强,路边到处都是监控也不可能出事,就干脆抬脚往灌木丛靠近。 那头又开始叫唤。 这回司恋发现了,这是人在叫。 而且她对这样的叫声并不陌生。 她下意识循声源处看过去。 灌木丛后是座八角亭,四周窗格内围上帘布遮挡,有一张玻璃小窗开了条缝隙,所以声音实际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她瞬间没了再往前走的欲望。 被无意撞见就算了,要是明知道正在发生什么还要特意跑去看热闹,实在不是件道德的事情。 但就是不巧,她还是被迫成了不道德的人。 春风吹开帘布一角,两具交缠的身躯若隐若现,司恋没来得及闭眼就看见了那张素日里温和又疏离的姣好容颜此刻却挂满欲色,似乎很享受身上男人的放肆驰骋。 她的钻石发簪熠熠生辉,阳光折射出的光点印在随清风飘扬的帘布上,细碎闪耀。 而那个背对着司恋正在行事的男人,司恋还记得自己曾以同样的角度见过他的背影。 这时兀地从身后伸来一只宽厚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双眼。 视线进入黑暗,身后的男人身上沾了点檀香,他的西服下摆被风吻过,牵住她的裙身,让她也变成了他的味道。 “闭眼。” 他在她耳畔说了句,便带着她飞快离开花园。 远离那座亭子后司贺刚松开手就撞上了司恋含着不明笑意的目光。 “怎么会这样。”她语气惊讶却只浮于表面,还带了点莫名的庆幸,“哥哥,在这个家里做丑事的人怎么会不只有我们啊。” 37我回家了(1) 树林阴翳,群鸟震动翅膀将树枝上的残叶扫落,晃悠悠飘去了司贺的肩头。 司恋抬手,把他肩上的枯黄叶片拂去。 “他们一定不是第一次做那样的事。”司恋道,“简直就像你对我的身体一样熟悉。” “很多年了。” “你知道?” 没想到司贺还挺八卦。 “他们很少在人前避讳。” 更多的司贺不想说了。 他从小在这座宅子里长大,何止撞见过一回,又何止撞见过只有沉馥锦和那位远房的三叔苟且。 谁年少时没有贪玩的时候,某个夏日里他爬假山抓蟋蟀时甚至撞见过她的父亲与三叔一前一后,与沉馥锦合为一体。 再长大点后他明白了这种行为究竟有多么无德,所以当初他才会对司恋和他开3p的玩笑而忍不住爆粗。 可他并没有比他们好多少。 卑劣无耻的基因已经流淌在血液里。 司家就是一片有了破冰之势的湖面,内里的暗潮汹涌再也无法被表面的和谐隐藏,一切埋藏在湖底的肮脏污秽必定会招致祸患。只是早晚罢了。 司恋问他:“对了,你们这么快就带着司瑜怀的骨灰回来啦?” 他不多说,她就不打探关于沉馥锦更多的细节了,她怕自己听了会恶心。 她往前走,司贺落后她几步,但很快跟上去。 “我没去。” “嗯?”司恋又停了下来。 可她之前分明看见他跟着人群一道走了。 她随口道:“那你去哪了。” “你母亲的牌位我已经取出来了,等会会有人送你那去,看看该怎么收存。不过拆除暗房里面的东西还需要时间。” “你去拿出来了?你自己进去的?” 他沉默不语。 司恋不自觉提高了声线,瞪大眼睛看他:“我不是说让你不要进去吗?!” 突然爆发的情绪让她终于不再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她的声音不算小,惊起树枝上的鸟雀飞离后又带下不少叶瓣飘落下来。 司恋烦躁地挥开面前的叶片,眼眸霎时蓄起了水光。 好像是怕撑不住情绪,她红了鼻尖后就扭过头不再看他。 “很巧,我也不信宗教。”司贺微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传来,“所以我不会让你的母亲继续呆在里面。” 他知道她在生气什么。 泪珠下坠,司贺想帮她揩去。 “别碰我。” 被她一巴掌拍开。 …… 快要中午的时候司瑜怀的骨灰被带了回来。 跟着司家人一块儿往祠堂方向去的还有几家媒体。 司瑜怀生前是知名企业家,后来又致力于发展慈善事业,司家的产业传宣方面大多经过他手,以往的财经采访也大多由他来出面。 商界中他地位斐然,因病骇然离世自然也引发了媒体关注。 所以司璋怀才会同意几家相熟的媒体实时拍摄报导。 司恋到祠堂外的时候已经来迟了。 大厅内最后的告别仪式刚巧结束,乌泱泱一片黑色聚集在祠堂外围,不过骨灰盒依旧端正地摆放在桌前,现在还没到下葬的时刻。 一袭清新的杏粉色裙装在深黑中格外亮眼,司恋无视四周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诧异目光,踩过落叶,信步走入祠堂。 大厅内,站在遗像前的司璋怀正与某位企业家握手交谈,林竹筠和沉馥锦接受着前来吊唁的合作方的“节哀顺变”。 不远处的几台摄像机处于拍摄中,场面肃穆沉重,司恋已然格格不入地闯入了镜头。 她从进门起就目无斜视,径直朝着目标走去。 “恋恋——”林竹筠在看见她的穿着后面色瞬间沉了下去,刚想出声叫她过来,就被司恋接下去的动作震惊到失声。 众目睽睽之下,司恋拎过骨灰盒,一把掀开盖子,像倒一堆腐臭的垃圾般,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倒扣向脚边的香炉。 骨灰盒中雪白的碎屑洋洋洒洒飘落,其中夹杂着未燃尽的大颗粒物质,有的掉进香炉中被香灰吞噬,有的落在她的脚边,被她嫌弃地避开。 倒干净了,她随手将盒子也扔进香炉,“哐当”一声,发出撞向四方的沉重回响。 整个大厅在她闯进来一番动作后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仿佛失了智一般的疯子身上。 就在连林竹筠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有道黑影朝司恋冲了过来。 她夺过香炉中的骨灰盒,伸出手就要往司恋脸上扇去。 司恋轻巧地躲开。 “你——”司嘉气得满脸通红。 “我怎么了。”司恋盯着司嘉的脸,越看越想笑,“你干嘛这么生气,是因为我扬了你爸爸的骨灰吗?” 38我回家了(2) omporn 8.com 司嘉果真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或许是从那次在司瑜怀的疗养院里碰见司嘉,她惊慌失措地叫自己姐姐,从那个时候起,司嘉就已经就知道了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司恋听见周围快门按动的声音,抬眼看向林竹筠边上的沉馥锦,以及司澄。 “我之前一直没想明白。”司恋慢悠悠道,“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合理了。” “为什么在你们的族谱上,最年轻的世代里只有我和司贺。阿姨,其实你也能分清你生的儿子是属于哪个男人的对吧。” 现场终于有其他人发出了哗然声响,不再只有司恋唱独角戏。 但她的戏份已经结束了,将压轴大戏交给沉馥锦后就退出了舞台。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 8 .a si a 没有人上前拦住她的去路,财经媒体化身娱乐新闻版块的记者,已经将司恋提及的当事人团团围住,而祠堂外的人也听见了里面的声响,见她出来时不自觉给她让了道。 司恋站定在司贺跟前。 他在棠梨树下等她,肩上又落了几片花瓣。 司恋不喜欢他总被别的东西沾染,但这回没等她动手,他已自行撇去。 司恋笑了:“我把司瑜怀的骨灰丢到香炉里了。里面很乱,你要去帮忙吗?” 她仔细捕捉他的神色变化。 “你希望我去吗。”他反问道。 她说实话:“不希望。” “好。那就不去。”他的回答没有迟疑。 司恋感到心口隐隐作痛。 “不去的话,我想和你现在去香港。”她终是开了口,“今天不是有拍卖会吗,你要送给我的东西怎么能让助理去拍,一点都不真诚。” — 司贺总有预感,去香港并不是她临时起意的行程,他也拿不准在那边会发生什么,所以多带了几个保镖跟随以防万一。 时间仓促来不及申请航线私飞出发,只能买班机,落地时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坐入去往拍卖会现场的车,他拿过她手里拎着的玻璃盒放在一旁:“怎么出来还想着带上鱼一起。” 快到南城机场时她想起鱼没拿,非让人把鱼送过来。 司贺就是在那时猜测出了她非要来香港的目的。 司恋垂眸看向胖头鱼摇曳的鱼尾:“它总是呆在水池子里,都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我想带它出门看看。” 他不置可否。 带它出门看看。 然后再带它回纽约么。 下午四点拍卖正式开始。 拍品早就在电子档案里见过,实物一般,司恋也没什么新鲜感。 干脆放空脑袋发呆。 到现场来参加这场拍卖的绝大多数都是助理,一手举着电话联络老板的另一位传话助理,两眼时刻关注场上信息。 司贺也在打电话。 他的手机从落地香港后就震个不停。 “这是公关部和法务部该负责的事。” 这句话司恋听他说好几遍了。 “我是否在场都不会改变任何结果。”他语速很快,眼底满是不耐,“有私事,先挂了。” “你会怪我吗。” 司恋戳戳他。 她在镜头前揭露豪门丑闻,影响的不止是司家的声誉。 还有直接与金钱挂钩的利益。 作为娱乐版块的新闻,花足够多的钱封锁传播范围,最多三天就能将话题热度降至冰点。 但高层家庭内部出现不道德行为而造成企业股价暴跌,不仅失去股民信任,也无法和董事会交代,哪怕持续一天都会造成不止上亿的亏损。 他是司家人,也是商人,怎么可能不怪她。 司贺握住她的手。 他已经在责怪她要离开他了。 可说不出口。 “别乱想,他们犯的错与你无关。”他道。 …… 拍卖会即将进行到尾声。 最后一件拍品是顶花形镶珍珠钻石皇冠。 除了橙钻,这是唯一一件司恋认为实物比照片惊艳的拍品,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被人拍下后,她就收回了目光。 “喜欢吗。” 司贺见她似乎依依不舍。 “也还行。” 那就是喜欢了。 “好。我叫人重新拍卖。”他说完就朝附近的工作人员示意。 “哎,这都结束了。”司恋拉住他。 “你喜欢那就重新拍。” “不要啦。”司恋看了眼腕表,快要七点了,现在得去机场了。 “我们走吧,本来我就只想要橙钻的。” 司贺见司恋态度坚决,就暂时先按照她的想法来。 她铁了心要走,他拦不住。至于皇冠,他会之后再找人去协商购买。 去机场的一路,司恋时不时看一眼腕表,又掏出手机和谁打字,她的坐立不安被司贺尽收眼底。 他侧目过来:“你急什么。” “没有急。”司恋把手机塞回口袋,抱着自己的鱼不乱动了,“我就是觉得路堵,一直在刹车,鱼都要晕车了,所以才想快点到机场就好了。” 她也不知道司贺有没有信她,但他还是出声提醒司机开稳一点。 等到了机场,他从下车起就牵住了她,鱼也被他拎了过去。 她和鱼都成了他的人质。 除此以外,与他们隔着不远距离的是跟着他从南城带来的保镖和助理,五六个高壮男人从四面八方监视着她。 司恋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越往航站楼内走去,她的心里越发焦急。 时间不多了,得快点想个办法离开。 “我想去补个妆。” 她晃了晃他的手。 司贺听她说了这么句话,转头就审视她的全脸。 从眉毛眼睫到嘴,精致无暇,没有任何需要补妆的地方。 他的眸色暗淡下去。 她真的,对他毫无留恋。 司恋不再直视司贺的眼睛,直截了当搂过他的脖子,踮起脚将自己的唇凑上去和他贴在一起。 唇瓣短暂相碰的几秒钟里,她的余光瞥见他身后的助理正紧绷着脸部的肌肉不敢露出破绽,视线也早就挪向别处,而边上的保镖没有强大的表情管理,正满脸惊悚地看着他们。 心口的痛又泛了上来。 她一直忍得很好,到临走前还是功亏一篑了。 又给他留下了个烂摊子。 “你看,这回真的花了。” 她退开后点了点自己唇。 “我去找个洗手间补妆,顺便再给鱼换个水。” 司贺没有阻拦司恋夺走他拎着的玻璃盒。 他只是在她连最后一句招呼都不和他打就决绝转身时握紧了她的手臂。 他凝着她的后脑勺:“你现在跟我回去我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如果你执意要走,你应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到那时他会做出什么事,他自己也无法保证。 “不要找我。”真正的分别时刻,她声线哽咽,不再压制哭腔,“你该回家了,我也要回家了。” …… 贵宾室内。 “小姐已经和她朋友汇合,飞机预计三分钟后起飞。” 助理传了消息过来,请示道:“是私人飞机,贺总,要不要拦截?” “不用。”猩红从烟蒂尾端闪过,司贺徒手掐灭后按入烟灰缸。 烟嘴上有很浅一点红印子,他抬起指腹刮去唇上残留的色彩,哂笑道:“让她走。” 39下药 十月中旬。 下午的天空有些阴沉,秋雨下了会儿就停了,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婚礼仪式做准备。 坐落在鸽子广场后的教堂正等待一双新人入场。 保加利亚玫瑰缠绕着浅色丝带装饰在罗马柱之上,花瓣上喷洒了纯水保证新鲜度,但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有点发蔫。 牧师站在台前,手里敞开着本圣经,庄严面向携手缓步走来的新人。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年轻的女孩一袭曳地婚纱,蕾丝头纱遮面,一手捧铃兰,一手挽在身侧男生的臂弯里。 虽然两人一个是东方柔和的面孔,一个是西方深邃的长相,但此刻的氛围感中,他们俨然就是最合适的璧人。 就在快要走到牧师面前时,她不小心踩到了婚纱的裙摆,下一秒就被男孩收紧臂弯扶了一把。 她稍稍舒口气,侧头朝他感谢一笑。 这一幕被记录进摄像机中。 接下来便是宣誓的环节。 在牧师向男生问道“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的时候,新娘忍不住打断了牧师的话。 “这里还需要说台词?” “停。” 导演喊了卡,打板后视频中断拍摄。 台下一个棕发女生走上前来给司恋递了件外套:“Lily,你没看剧本吗?” 司恋提了把厚重的裙摆,不小心露出了里面穿的宽松工装裤,她只好再把裙摆往下拽。 “看过。”司恋说着又从裙子里的夹层掏出剧本,“但是上面没有台词。” “啊糟糕,最终版忘记发你邮箱了。” 棕发女生拍了自己一记脑门,“我们昨晚连夜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现场收音,毕竟做后期还得花时间。” “只是课程作业啦,”她朝司恋眨了眨眼,“拜托帮个忙,说句‘我愿意’就行。” 司恋回头看了眼摄像机后面的几个人。 每个人的眼神里都赤忱地填满了“拜托”。 好吧。 司恋点点头。 反正她只是在为自己的论文抓耳挠腮时恰巧被抓来当苦力罢了,都是朋友,有什么忙是不能帮的呢。 但等第二次开拍,她还是在同样的位置卡了壳。 那三个简单的单词她就是没法说出口。 “Lily,”中场休息的时候,一直站她边上的Dustin摊了摊手,有点无奈,“这只是一场戏,我们又不是真的结婚宣誓。快点结束吧,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他刻意搞怪逗她笑,但司恋笑不出来,闷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所幸导演多给她了几分钟调整状态,准备就绪后他们才朝导演示意。 等拍摄结束,天已经黑了。 司恋没参加聚会活动,打完招呼后拿上自己的包走出教堂。 有人从身后叫住了她。 是Dustin。 “你还好吗?”他跑过来和她一同走到教堂外的花坛边,“你现在看起来不太适合开车,要不我送你回家?” 他等待她的回复,没有逾矩的行为,只是正常朋友间的关切。 “好啊。”司恋把车钥匙交给他,自己坐去副驾。 “回你外祖父那?” 今天周五,一般周末她都会回去和外祖父住。 司恋摇头:“我外公最近去加州了,我住在自己公寓。” 她往后调整座椅,躺下闭上眼:“等到了叫我,我想睡一会。” 熬夜肝论文,她都快心率不齐了。 趁着这点空档想眯一会,但越是希望自己能睡着,脑细胞就越活跃,从上窜到下,连带着砰砰作响的心跳声一块儿清晰地传进耳朵里。 好不容易司恋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突然感觉到车速加快,她睁开眼,被转弯的惯性带着往车门上甩去。 “怎么了?”她问。 “我觉得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Dustin盯着后视镜道。 司恋跟着看了眼边上的镜子。 天黑后气温又降了一点,反光镜蒙了一层稀薄的水雾,不远不近的后车灯光反射在上面并不刺眼。 “从我们离开教堂起就一直跟着。” 司恋看清了车牌,喃喃道。 Dustin冒了句骂人的话:“直接开去警察局怎么样。” “这里离你家很近,”司恋让他在路边停下,“你先回家,我来解决。”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没事。”她把他赶下车自己爬去驾驶座,“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信息报平安。” 油门轰鸣响彻整条街道,超跑终于有了它本该有的气势,一溜烟消失在远处。 Dustin站在尾气中满脸凌乱。 虽说他们俩是在极限运动俱乐部认识然后成为朋友的,但她这人也太过于热爱极限运动了吧。 哪有人在街心还能玩赛车追逃。 Dustin看了眼手机。 决定十分钟后给她打电话,要是不接,他就立马报警。 — 司恋想知道跟踪她的人是不是她心里在想的那个人。 其实从一个月前起,她就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监视她。 上学下学,或者是她常去的咖啡馆和美术馆,她都能感到不止一束目光投射在她身上。 眼神是有温度的,她有几次被盯得后背发麻,但转头仔细搜索四周时,大家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根本分辨不出刚才盯着她的人是谁。 但这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前面路口的信号灯即将变红,司恋在接近停靠线时突然打了转向灯向右拐弯,后车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变道,只好顺着道路径直朝前驶去。 似乎很轻松就把那辆车成功甩掉了。 将车停靠在树影中,司恋坐等了几分钟也没见它开回来,她在接完Dustin的电话后重新启动车,准备去咖啡馆吃点东西再回去继续写论文。 手机又响了。 是她定了晚上七点半的闹钟提醒自己记得吃饭。 回到纽约的这半年,她只有和外公住在一起的周末休息日才会拥有人类正常的作息,按时吃饭,休息,锻炼身体。 平常一个人时,不上课的日子里多数是在工作室里画图和写论文。 她不分昼夜地熬着时间,熬到能趴在工作台上倒头就睡的程度,就任由自己倒下,等一觉清醒后继续熬。 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她不想让自己空闲下来。 她需要足够庞大的学习压力占据自己的思维,不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直到被人出声提醒,才发现不知道从哪一刻起又开始发呆了。 “小姐,你的发带掉在地上了。” 司恋坐在咖啡馆不起眼的角落里,从漫长的发呆中回过神。 脸颊边有道凉意滚落,她抬起手背随手一抹,低声感谢对方。 坐在与她隔了一条过道的年轻男人接着说道:“快捡起来吧,别弄脏了。” 他似乎和她一样,来咖啡馆只是顺便胡乱解决晚饭,对她说完第二句话后,他抿了口咖啡,继续在手里的平板电脑上敲字。 这时有人推门进了咖啡馆,带入一股冷风,把她的发带往过道又吹过去了一些。 得站起来去捡了。 不巧那个男人也抬脚准备离开座位,他们差点撞上。 他飞快向后让了一步避免身体触碰,等她捡起后回到座位,才转身离开。 司恋瞥了眼他离开的方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她太缺觉了,过载的脑容量不支持思考过多,她坐回去将杯中剩余的咖啡喝完,吃光最后一口三明治,又刷了一会手机后起身去结账。 “已经付过了。”店员和她道,“坐您边上那桌的先生替您结清了。” 司恋带着疑惑推开咖啡馆的门,被室外迎面扑来的风吹了个清醒。 这间常来的咖啡馆是会员制,再加上地理位置不算优越,客流量并不大,所以常客有哪些司恋都眼熟。 多是和她一样住在附近的学生,或者热衷于享受慢生活的老先生老太太。 像刚才那样西装革履的商务男之前从来没见过。 司恋触到了衣兜里的发带。 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和她交流时起就说的是中文。 他也是一副东方人的长相,所以在他起先开口时她没有察觉到不妥。 但他凭什么笃定她能听懂中文。 只能是因为认识她。 司恋坐进车内,转动不过来的头脑昏沉,眼皮子开始打架。 这种不正常的困意汹涌地泛上心头,她掐着手心强撑也招架不住,想打开车窗呼吸冷空气,但手就不听使唤似的没有力气,开关始终按不下去。 就在她彻底闭上眼昏睡过去的几秒之后,驾驶座的车门被人从外打开。 男人周身寒气融入在夜色中,眸间俱是冷淡。 超跑底盘较低,他为了抱出里面的人,不得不纡尊降贵般屈下腰。 借着昏暗的路灯光,他看见了她脸上极浅的一道干涸泪痕。 他顿了顿,依旧无喜无悲地抬手,温热指腹顺着她乌青的眼底一路划到唇瓣。 最后停在她的唇珠上,指尖下压重量,缓慢地向侧边用力一抹。 她吃完晚饭后没有补唇妆,唇瓣上剩余的膏体被他的手指完全抹开。 红色清晰地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妆被蹭花了,她还是毫无意识地陷入酣睡中,就像一只乖巧的,任人摆弄的瓷娃娃。 “把车开回去。”他打横抱出她,禁锢在自己怀中,和身后的人交代完后又警告道,“下次别跟车太近,要是再让她飙车,你们就可以不用来工作了。” …… 司恋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 陌生的卧室没有开灯,四周漆黑,身下的床单也是墨色一片。 她被黑暗完全笼罩。 知觉开始复苏,她看清自己被换上了白色的睡裙,双腿分开,支起撑在床上。 裙摆撩开,只剩一条底裤堪堪遮住风光。 有道黑影就坐在她两腿之间,慢条斯理挑开了最后的遮挡。 他的一指指尖贴近她最柔嫩的部位,一寸寸进攻向前,蓄势待发入侵其中。 那攀附在皮肤上的触感像蚂蚁啃噬般,细密而酥麻,从花穴为起点,延伸至四肢百骸。 逐渐变成疼痛和折磨。 她闭上了眼。 原来真的是他。 他们有半年没见了。 她以为自己会忘了那种感觉,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想和他做那样的事,但只要被他的手轻轻碰到,甚至没有真正开始,她的身体已经给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小小的花穴抽动了一下,松开紧致的小口,一张一合,紧张而期待他的进入。 因为药物作用,司恋浑身无力,她努力张口说话,但还是声若蚊蝇。 “不要……” 身下的动作随着她的醒来暂时停滞。 “比我料想的早。”他的声线凉得没有半丝温度,“不要么。那怎么湿了。” 40爱的方式是放手 他的手指并入第二根。 接着是第三根,指尖略向上翘起,边挑逗边寻找她的敏感点。 手指抽动的速度不算太慢,花穴自发张弛小口,内里有了更多的扩充。 直到小吸盘吮住他不放。 小腹一阵颤抖过后,花液释放,她湿透了。 司恋只能感觉到下身被逐渐填满的压迫感,她抬起手臂想推他,但才软绵绵地晃动了一下,又脱力落了回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不舒服……”视线失焦,她费力望着那道黑色影子。 暗夜中,他只套了件薄款的衬衫,身形比之前清癯削瘦了好多。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眼眶发酸。 司贺抽出自己的手指。 随后俯身下去,埋头亲吻湿润的花穴。 他的唇没有他的指尖温暖,冰凉刺骨,她忍不住瑟缩。 舌尖舐去甜美的汁水,他低头更加深入。 “呃……” 司恋喘息了一声,忍不住夹腿,又被他按住腿根向外张开。 小腹被他额前的短发扎到,有点毛有点刺。 她难受得小声呻吟。 司贺深吻过最后一滴汁液。 “放心,没有副作用。”他的嗓音暗哑,“只是我平常吃的药。” 他身体素质比她要好很多,以前在南城的时候他连补汤都不用喝,现在却需要吃药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吃——嗯……” 她想问他,但被他咬住花蕊用力吮住,她惊叫一声,被迫中止话题。 司贺直起身,拂过留下花穴处那抹独属于他的齿痕,唇上残存着她的香气。 “你在关心我?” 他垂眸,居高临下地拽着她的大腿根往自己身前拖,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视线鹰隼般审视她。 他的目光在黑夜里那样清晰。 里面装满了不甘的恨,还有对她一如既往的爱。 司恋眼眶里积攒许久的泪断了线滚落。 大颗的泪珠覆盖之前的泪痕,他的情绪跟着她突如其来的悲伤一块儿爆发,原先的淡漠不复存在,满身戾气浮现。 “你哭什么?”他厌烦地松开掐住她腿根的手,语调难掩悲哀。 “被丢下的人是我啊。” 他慢声说完,摇头轻笑了声,像是在嘲讽自己刚才的可笑言语。 “是我想多了。你怎么可能关心我。” 他抽身下床,迈开步伐离去,只留下司恋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卧室中。 门合上,室内恢复寂静。 她侧过脸,任由泪水浸湿枕芯。 …… 一个月前的晚上,她被用同样的手段,同样的姿势困在床上。 只不过那次药量更重,直到第二天她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司恋发现自己衣不蔽体侧躺着,手腕处还有绳结捆绑后未消除的痕迹。 和现在一样,脑袋和腰下是松软的枕头,将她微微抬高垫起。 整个人都被摆放成易于进入的羞耻姿势。 可是被贯穿过后是什么感觉司恋有印象。 那天除了下身黏腻的湿,再往里却没有其他异物感。 就连干涸在床单上的水痕看上去也不像是精斑。 司恋不知道侵犯自己的人是谁,理所当然感到恐慌。 前一晚上她和朋友聚会喝酒,一直玩到凌晨才离开酒吧,最后的记忆也是停留在酒吧门口。 她以为只是喝多了才断了片,但回想过来,断片那么彻底,大概是在聚会上就被人下了药。 司恋脑海中短暂回闪过聚会中几个和她说过话的陌生面孔,无一例外都是亚洲人。 但她的酒杯没有离开过视线,她也不喝陌生人递给她的酒水,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她也无从知晓。 下床后她看见地毯上躺了一枚袖扣。 是定制的男款。 似乎在很久以前,她也见过类似的款式。 她把袖扣翻了个面,企图寻找上面有关于所有者的信息,终于在切面处看见了与姓名有关的字母刻印。 她在感到意外之余,第一反应竟然是庆幸。 他还是来找她了。 把袖扣装进包里后她去了前台,服务人员却告诉她这间房是以她的名义开的,找不到第二个入住的客人。 她想调查监控,前台又抱歉地说顶层监控这两天在维修,暂时没法调取。 一切都像刻意制造的巧合。 现在显而易见,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惊慌失措,也体验一回被丢弃的感觉。 就和她在半年之前头也不回地抛下他离开一样。 但何须他出手呢,她早就尝到自己种下的恶果了。 感情是最难克制的事,她早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所以从离开他的那天起,她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不管白天多努力融入这个世界,到了深夜无人处,痛苦不可理喻疯长。 是她这么多年着魔于让间接害母亲抑郁而终的司瑜怀受到惩罚,还把这项罪名按到了司家所有人的头上。 她知悉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不能让固若金汤的司家倒台,便打算借助负面舆论的力量推倒这座城池,以此宽慰母亲的亡灵。 司贺就是最好的人选。 但她低估了自己的信念。 她早就爱上他,又因为这份爱心生胆怯与不舍,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发现沉馥锦的外遇纯粹是场意外,如果没有这意外,她会在扔掉司瑜怀的骨灰后直接离开,至少在媒体的视线中,司家就只有女儿不孝这一条丑闻。 他瘦了那么多,还吃上了药,这或许都是因为她对着媒体揭露沉馥锦的事给他带来了多余的精神负担。 司恋在这半年里故意不去搜寻关于司家的新闻,虽然知道只要打开手机的社交软件输入关键词,就一定会在头版看见消息。 她从来不是喜欢逃避问题的人,只不过与他有关的事上,她成了缩头乌龟。 又想起了一个月前。 酒店的前台见她焦虑地想要找到和她待了一晚的人是谁,只以为她是被人迷奸了,便立马说道可以替她报警,但司恋没做思考就开口拒绝。 地毯上那颗袖扣上刻的是司贺的名字。 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司恋垂头离开了酒店没再继续纠缠。 不得不承认她并非是因为遭到绑架而焦虑,而是因为没有在自己清醒的时候见到他。 但现在,他们见面了。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南城,不过既然做过一次逃兵,就不该再有第二次。 他们之间还差一句正式的道别。 她从自欺欺人,到现在坦诚的爱他,唯一不变的就是她自始至终明白这场畸形的爱最好的结局只有放手。 …… 司恋在床上躺了很久,久到心跳恢复平静,她感觉到手脚有了力气,便下床去找司贺。 这里是座远郊的独栋别墅,她从窗外望去,除了树外没有别的风景。 适合不被打扰的交谈。 她在二楼的露台找到了司贺。 他坐在那里望着远处的树影,指尖夹着将要燃尽的雪茄。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没侧目,抬手将烟尾摁进矮几上的烟灰缸中。 司恋站在他身后,抿了抿唇,带着点鼻音:“你说过你不抽烟的。” 她刚才看见他吐烟圈了。 白雾飘向风的尽头,就像一声漫长的叹息。 他的背影在晚风中愈显颓然。 “进去。” 司贺没接话,只让她回到室内。 “你和我一起……” 司恋只是想让司贺一起回去。 他没穿外套,也不知道在冷风里坐了多久,她担心他会着凉。 但司贺误解了她的意思。 他嗤了声,重新从烟盒敲出一根烟,捞过打火机点燃。 “进去,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他察觉她还是站在后面,不悦地沉了嗓音。 “别抽了,”司恋闻到了呛人的烟味,上前夺走了他嘴边的烟,连带着烟盒一起狠狠踩在脚下,“你进——” 冲过来时睡裙裙摆被风吹起,冷风从下灌入,她打了个寒颤。 司贺彻底没了好好说话的耐心,他从椅中站起,攥着她的手腕拖进室内,一把将她掼在墙边。 他伸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仿佛只要再稍用力,他就能将它一把折断。 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快要失控。 “不碰你是因为我这里没套。”他和她对视,目光森冷,“如果现在想要也可以,但事后药我不可能让你吃,你自己想清楚后果。” 他以为她说的“一起”和以前一样,只是为了和他上床。 司恋心口泛酸,下意识为自己辩解:“不是的,我就是怕你冷才想让你和我一起进来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的双手搭上他冰凉的手背,想让他不要再箍着她:“哥哥我们谈谈好吗?” 司贺撤出自己的手。 “没什么好谈的。你说过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 他无情地道。 司恋哑了声。 一次又一次体验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去睡觉。”他命令她,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又道,“还是你现在改主意了,想在这里来一次。” (以下剧透可跳过) 一个月前的绑架不是哥哥让人做的,但房确实是他和莉莉安一起开的,他亲了摸了之后没干别的,因为有事才先离开,不是故意丢下她一个人。他留了字条给她但她没看见,莉莉安一门心思都在袖扣上。 41掌控欲(1) 司恋摇了摇头:“不要。” “那就别站着了,去睡吧。” 司贺道。 …… 翌日天亮,司恋醒后摸了摸边上半边床铺。 是冷的,昨天他没有过来和她睡在一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下了楼,司贺已经在餐桌前吃早餐。 对面放了一份没动过的餐食,是他留给她的。 司恋拉开椅子坐了过去。 这座别墅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他见她过来也没有开口说点什么,除了餐叉与磁盘碰撞的声音,安静到可怕。 司恋看了一眼司贺,他吃饭不算慢,但并不粗鲁,她找不到开口说话的契机,只好决定先吃完饭再说。 餐叉边的玻璃杯很碍事,她下意识往边上挪开。 “怎么不喝。” 他率先开了口。 玻璃杯里装的牛奶,她刚才摸到杯壁,是正好的温度。 “我……其实我不喜欢在早上喝牛奶。”她终于对他说出实话。 他满脸了然的暗嘲。 就和昨晚一样。 她垂下头,没有勇气再看他。 “你喜欢喝什么。” 又是沉默良久,久到司恋以为这顿早饭就会在压抑中结束的时候,他出声问她。 多少带点不甘心。 他给她一个台阶下,她赶忙捡起这个机会。 “橙汁,我喜欢橙汁。” 她急切地开口:“我没有骗你,这次我说的都是真的。” 餐厅里很空旷,她说完后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回声。 司贺没对她的回复作出任何反应,平静地将最后一口牛排吃光,慢条斯理放下餐具。 玄关处有动静。 “我去开门。” 司恋逃似的箭步起身,快步去了玄关。 但门在她没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就被人从外面输入密码打开了。 她和进来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小姐。” 那个年轻男人见到她也没意外,微微垂眼颔首和她打了个招呼,“我来给贺总送文件。” 他见司恋盯着他,便又补充了句:“昨晚很抱歉。” 他在咖啡馆里提醒她蹲身捡发带之后,就让坐在她身后视野盲区的另一位助理往她的咖啡杯中放了安眠药。 这药是为司贺准备的,经过多道程序保证对身体无害。无色无味的药片磨成粉状易溶于液体,所以在她回座位前的几秒钟里就已经全部溶解于咖啡中,她闻不到也尝不出来。 “没关系。” 司恋不怪他。 他是司贺的人,当然什么事都会听从于司贺。 给她下药又不是秘书的错,该和她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他。 “你们什么时候回南城?”她站在门口挡住了秘书的路。 秘书只好先回复她道:“目前没有回去的计划。” 司恋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 司贺在她身后站定。 没等司恋回头,秘书就略过她走到了司贺边上,递上手中的文件袋。 他们在讲工作上的事,但竟然在中文里夹杂了英文。 司恋听出来了不对劲。 等秘书一走,司贺想回书房,被她拖住了袖口。 他站定,没有甩开她。 直到她先松了手。 “哥哥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她问。 司贺有些失望于司恋没有半分遮掩的恳切。 她还是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抛开他。 可惜他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了。 “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卸任总部职位,也退出了董事会,”他不紧不慢笑起来,“海外分部没有破产之前,不出意外,我会一直在这里。” 他看着她一点点神情破碎,惊愕和不解填满在情绪中。 “为什么!”司恋的眼眶又开始泛红,“你为什么要退出?!怎么没人拦着你……你来这里,你不管你的家人了吗——” 司贺被她歇斯底里的喊叫戳到了痛处。 她也是他的家人,可她永远把他和她隔绝在不同的世界里。 这半年每一个无法安睡的夜晚他都在办公室工作到天明,他恨不得尽快结束交接,立马飞到纽约。 但现在,他只想挖出她的心来看看到底有没有比她更铁石心肠的人。 “我不想和你吵架。”司贺等她一通发泄完,说道,“你去把早餐吃完,过会会有人来收拾。” 司恋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司贺不仅不想吵架,也拒绝和她正常沟通。 可他们不能再错下去了。 司恋没了胃口再吃早餐,本想直接上楼收拾自己的包包走人,路过餐厅时察觉到了什么,又站住脚跟。 桌上那杯牛奶不见了,取代它位置的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在灰色的冰冷空间里格外显眼。 他嘴上说着她的话没有可信度,但还是选择再相信她一次。 那杯橙汁,是他留给她的温柔。 42掌控欲(2) 司恋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拿上包包和手机,去敲书房的门。 “我先走了,等你不忙的时候我再来找你谈谈。” 司贺的视线还停在电脑屏幕前,但话是对着她说的:“去哪。” “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道。 半年没见,他怎么一点也听不懂人话了。 她狠下心,转身关上门就走。 司贺没叫住司恋,继续手上的工作。 和他预想的时间没差,十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怨气十足的脚步声,这次她没有敲门,直接破门而入。 “你让我走啊!”她吼了出来。 指尖偏移,输错了一个字母后司贺推开键盘。 “我拦你了么。”他掀起眼皮看着她。 司恋有些气急败坏:“门口的人难道不是你让他们站在那的吗!” 她刚才走出玄关,一路都很顺畅,直到被拦在草坪外的铁门前。 门口守着几个保镖,司恋让他们开门,他们站着一动不动。 她以为他们听不懂英文,又用中文说了一遍,但她的话还是被当成耳旁风。 他们笔挺站立目视前方,没有偏过头看她一眼。 她只好自己动手去拉门锁,总算让对方了有了反应。 为首的那位低头,公式化地开口道:“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我真的需要回家。”司恋快受不了司贺的冷暴力了,她打开手机划拉了个界面塞到他眼前,“这是我教授给我发的邮件,现在我真的需要回去修改论文。” 司贺没瞥屏幕,只看着她:“如果你只是想用电脑的话我让人帮你拿回来,不用你自己跑一趟。” 说白了他就是不会让她离开这里。 “所以你是要把我囚禁在这里吗?”她放下手机,语气也变得冷淡下去。 司贺闻言,眉头一皱。 她总是把话说得很难听。 静默片刻,是他先妥协:“如果拿上电脑就回来,我同意你出去。” 他给她足够的时间思考回复。 司恋最终点头答应了。 她确实需要尽快修改论文,然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也不该再拖延了。 这几天和他待在一起也好,她一定要在外公从加州回来之前解决掉她和他之间的问题。 午餐过后,司恋坐上了回自己公寓的车。 后面跟着司贺给她安排的保镖。 他当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出门。 他说是为了保护她。 司恋无话可说。 有什么可保护的,分明就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掌控欲。 到了楼下,司恋制止了还想继续跟她进公寓的保镖:“我很快就下来,这里只有一个入口,我去不了别的地方。” 她回到家,本想收拾完东西直接走的,但有手机邮件传了过来。 助教提醒她上周的小论文没有提交成功,让她现在重新上传一份。 司恋只好坐下来打开电脑,又整理了一遍自己写的内容后点击上传。 她的工作台上很杂乱,之前一直没心情收拾,现在收电脑拔充电线时不小心拦倒了马克杯,里面残余了一点没喝完的咖啡泼进了键盘里,她惊叫了一声,赶忙扯了几张纸疯狂擦拭。 论文还在里面,电脑打不开的话她就可以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了。 万幸没事,重启成功后她心有余悸地关机。 手忙脚乱的整理完,司恋终于出门去按电梯。 电梯停在顶层,她刚想走进去去就看见里面的人,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搬家了?” Dustin扶着电梯门让她进来:“我姐姐家,今天有聚会。” “原来如此。” 司恋点头。 电梯下行。 司恋忽然惊觉:“你姐姐……” “嗯。”Dustin朝她挑了挑眉。 司恋现在住的公寓是外公在她上大学前给她置办的房产,邻居大多是低调的企业家或者时尚圈工作者,所以周边配套设施都很齐全。 外公本想帮她买顶层,视野更好,就是很可惜被人提前预定了。 她一直没见过顶层的住户是谁,只听说是位国际超模,前年还拿了国际女模特的奖项。 竟然是Dustin的姐姐。 难怪她在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眼熟,他们姐弟俩长得非常像,简直就是性转版的对方。 Dustin见司恋进来后看了几眼他手中的餐盒。 他说:“哎对了,这个你喜欢吃吗,送给你。” “什么?” “黑芝麻熬制的糊状物。”Dustin说道,“我姐姐自从去了一趟香港就爱上了这道料理,还分享给我们一块吃,但它比咖啡还容易染色,可能不适合我。” 司恋刚才就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黑芝麻糊里好像还加了其他的食材,像是坚果类,以前在南城的时候,王姨也做过类似的补汤给她喝过。 她摆了摆手:“你还是自己喝吧,这是你姐姐的心意。” 出了电梯,司恋不经意抬头,就看见Dustin咧嘴露出染黑的牙。 换作往常她肯定会笑,但现在她心里堵得慌,嘴角抬不起来。 她道:“过几天万圣节就打扮成这样吧,谁说不适合你。” Dustin听完紧闭上嘴,把手中的餐盒塞给她:“我觉得你扮吸血鬼更合适。” 司恋接了餐盒没再说话。 Dustin看她:“你最近不正常。” 司恋:“没有。” “哎……”Dustin拍拍她的肩,“你还是Lilyanne吗,开心点。” “嗯,先走了。” 司恋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保镖,想把餐盒还回去,Dustin让她留着自己吃。 司恋只好拿着餐盒坐回了车里。 回到司贺住的地方,天色已晚。 出门前他告诉过她门锁密码,她猜想他可能晚上会不在家,但进门的时候她还是喊了一声:“哥哥。” 没有人回应。 室内也是一片漆黑,看来人真的不在。 司恋在玄关摸了半天墙壁也没找到灯的开关键在哪,只好打开手机电筒照明。 她换了鞋,先把芝麻糊拿去厨房换只碗装起来,放入冰箱里,她洗完手转身,被餐厅里突然出现的人吓得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她弯腰去捡手机,“什么时候回……” 他打断她:“这么晚回来,去哪了。” 43我爱你 司恋摸了摸碎掉的手机屏,朝他走过去:“就回了趟家哪也没去。” “是么。”司贺冷哼一声。 莫名其妙。 司恋绕过司贺想走,被他拽住。 他站起身,手掌扣住她的脖颈,略微使力将她放倒在餐桌上。 “啊!你……”司恋呛了口冷空气,咳了几声说不出话来。 她拍打司贺的手背想让他松开,被他单手钳制住手腕拉至头顶。 他抿着唇没出声,动作暴躁地扯下自己的领带,捆住她的双手。 还是觉得气闷,他又抬手解了衣领的纽扣。 “等一下!”司恋好不容易说出话来,慌忙制止他接下去的动作,“你等……唔……” 被司贺俯身以唇封缄。 强迫的吻毫不怜香惜玉地落在她的唇瓣上,他长驱直入与她唇齿交缠。 她一味想躲,但越是躲,越被他按着头吮住狠咬舌尖。 不顾她拼命的挣扎。 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抗争中,她没有半分还手之力。 好在今天穿了条长裤,没有裙子方便他解开,在脱她裤子的时候司恋终于有了说话的空隙:“等一下我包里有避孕套!” 她说完后自己愣住了。 她明明是要制止他才对。 可为什么脱口而出的却是默许。 司贺也被她的话一怔。 他说过没有套不会碰她,今晚最多也是用其他方式解决。 但她…… 身边竟然有这种东西。 为什么会随身携带…… 在与她分离的这段时间里,他就算找人盯着她,也无法做到时时刻刻都在监控,那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过什么。 他不敢再想下去。 回过神,他嘴角勾起惨淡的笑,箍着她脖颈的手缓缓松开。 “很好。去拿过来。” 司恋也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歧义,她的表情和他一样难看到了极点:“不是的你听我说……” 他自顾自去把她放在门口的托特包拎了过来:“打开。拿出来。” 司恋撑住手坐起身,从包里找出小盒子。 被司贺夺了过去。 “用过了?”他看见外壳塑封被拆去时有一瞬感到窒息,但等到他自己打开发现里面少了一片后,心脏已经感受不到多余的疼痛。 司恋被他紧接着的一声低叹堵住了喉头将要出口的解释。 “是今天站在你家楼下和你说话的人么。”他的声线夹杂了她能够听出来的隐忍颤抖,“没关系,我不介意,是谁都不重要。” 他说道:“从今往后只有我就好。” “啪——” 司恋用尽全身的力气扇了他一记耳光,手心被震麻,憋了一天的眼泪夺眶而出。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随便可以和别人上床的人是吗?” 她泪眼婆娑,望着面前挨过巴掌偏过头一言不发的男人,呜咽道:“你心里感受不到,眼睛也瞎了吗?” 她用手背抹了把脸,放平语调,试图挽救自己的失态:“盒子上印了学校的名字,这是今年情人节的时候免费赠送的礼物。” “还有盒避孕药,”她又去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那个时候我还和你在南城,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帮我领了等我回来才给我的。” “我没有和其他人用过这些东西,”她破罐子破摔,一股脑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我拆了一片避孕套是因为——” 她突然泣不成声:“你说我不记得你的尺寸,但后来我想起来了。” “拿到这盒的时候我就是觉得很巧合……它正好就是你的尺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拆开了……” 司贺在她哭起来时已经懊恼,她的泪根本止不住,他想帮她抹去,被她一掌拍开。 “Dustin是我的朋友,我和他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我要是和他有别的关系,还有你什么事……” “不,我和你本来也没有什么事,”她说完后瞬间清醒过来,“哥哥,我们不要再这样了,你现在就应该回南——” “这样是什么样。”他问道。 司恋才发现他眼里不知何时也含了水光。 她的痛早被他感同身受。 “我们——”她还想说点什么,被他彻底打断。 “我爱你。” 他重复道:“我爱你。是这样吗。” “如果是的话,很抱歉,我做不到停下来。” ——— dbq我真的很喜欢这种老土的烂梗,并且明后天会有更土的梗出现… 44放纵(1) 刚从南城回来时司恋一直在想,再过段日子就会好起来的,她不用再以咖啡和酒精麻痹自己,而离开她之后,他也会拥有新的生活。 但她的失落瞒不过最亲近的人。 那天很晚,她照旧睡不着,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去酒窖里偷酒喝。 冰柜里取了冰,叮当一声扔进酒杯里。 她牛饮似的灌下肚,一边翻看手机里的相册。 直到醉意汹涌,手机没关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还维持着昨晚的睡姿,但身上多着条薄毯。 司恋走回客厅,外公已经起床。 她过去打了声招呼,外公却一反常态,没有对她微笑道早安。 “Lily,你不应该。” 外公沉重缓慢地道。 司恋以为是在说她不应该半夜跑去偷喝酒,正要道歉,却看见自己的手机躺在一边的桌上。 屏幕已经暗了。 她想起什么,立马跑过去抓起察看。 还好,相册里的照片都在。 外公将她的行为尽收眼底:“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但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和那孩子做出那种事。” 司恋紧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相册里存的都是她和司贺在欧洲旅游时拍的照片,一部分是正常的旅行打卡记录,一部分是他们做完后依偎在一起拍的大头照。 两颗脑袋靠在一起有什么可拍的,司恋本来还想拍些更露骨的收藏起来,但每次都被他拿被子包裹得严实,连个肩头都不让她露出,最后只好放弃。 有次她按下快门键的时候故意朝他亲去,侧身后镜头记录下他留在她颈边的吻痕。 高潮过后的两人耳尖都微微泛红,他闭上眼回吻她,那一幕,成了他们相爱的唯一证据。 前一晚上她一直盯着的就是这张照片。 外公看见了照片,也已经知道了照片里的人是谁。 不应该和司贺做那种事。 司恋当然知道。 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她都已经偏离轨道。 她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不被外公发现,偶尔还可以在想司贺的时候偷偷躲起来想他。 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外公是她最重要的人,他说不应该,她就一定会听外公的话。 而司贺的一句“我爱你”,加速终结了她最后的念想。 …… 在司贺不像告白的告白过后,司恋没有再和他提让他回南城的事。 这几天,他们看似和睦的相处着。 他刚接手分公司的事务,工作比在南城的时候更忙了,白天见不到人影,晚上也多半是酩酊大醉的回来。 好几次他带着一身酒气把她按在床上亲,手已经伸到她的睡裙里挑开遮挡物,她没有制止,眼神就像那晚他说完爱意之后一样沉静。 可司贺看懂了,她就是在无声地抗拒。 他在她死水一般的神情中被迫清醒,再独自消沉地离开她的卧室。 尽管家里有药也有了套,他们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这天晚上司贺又有应酬,司恋一个人回到家,看见桌上多了个精致的盒子。 反正不是她的东西,她没什么好奇心,看了一眼就回自己的卧室继续前几天没完成的作业。 等画完去洗了澡躺到床上,打开手机后看见Valeria发来的消息。 Valeria问她明天几点出发去雪场。 司恋才想起来,她之前和几个朋友约好了一起去滑雪。 那里是Valeria家的私人滑雪场,Valeria是退役的滑雪运动员,起初她的父母包下雪场是为了方便她训练,后来周边打造了温泉酒店之后,就成了她和朋友们的度假胜地。 司恋在前几年圣诞节的时候去滑过几次雪,今年因为雪场即将休整,所以度假时间提前了。 她回完消息,把碎屏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才买的新款这就摔坏了,她不缺钱但还是有点小小的心疼。 午夜半梦半醒,司恋听见楼下有不止一人的说话声,干脆下楼去看。 楼下只开了一盏夜灯,几道人影昏暗。 “小姐,贺总喝多了,我们一会扶他上楼。” 说话的秘书臂弯里搭着司贺的外套,和另一位一左一右扶司贺坐到沙发上。 司恋接过外套:“你们走吧,我来就好。” 她下了逐客令,秘书只好先行离开。 等人走后,她把外套往边上的单人椅里一丢,慢吞吞靠近仰头靠在沙发里的男人。 很累吗。 为什么喝醉了也要皱着眉头。 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她。 “哥哥。”司恋轻声唤了一句。 回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隔了几秒,她坐过去,伸手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 “司贺。” 她离他很近,又更加小声地唤了句。 还是没有回应。 司恋安心了,接着帮司贺解领带。 她把领带卷起来放到茶几上,想帮他倒杯水过来,刚站起就被握住手腕。 她的心跳脉搏被他一览无余。 “叫完人,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良久,她慢慢回身,对上了他只有三分醉意的眼。 想说点什么呢。 想说的有太多了,该从哪里说起才好。 从分别,还是从初遇。 司贺没有再等她的回答,手中收力,让她顺势坐上他的腿。 司恋没有坐稳,身体还在往前扑,顺理成章的,在她搂过他的脖子固定住自己的身体后,就被他按过后脑,唇瓣相贴。 他不费力钻进她的口中,与她津液交换。 与前几日不同,他吻到一半发觉她在回应。 她竟然回应,这让司贺感到欣喜,于是愈加索取。 “要继续吗?” 喘息之间,他们乱了彼此的呼吸,滚烫已经隔着一层单薄面料抵住她,十指交缠住,一场酣战蓄势待发,但他收敛着,还是想听她的意见。 “嗯。”她应声。 最后一回。 就让她再放纵最后一回。 45放纵(2) 司贺把司恋挪到沙发上躺下,自己去拉茶几下的抽屉。 那盒赠送的避孕套被他收在里面,他拿出一片撕开,要套上时顿了下,问她:“帮我?” 这好像是他们在欧洲才会玩的情趣。 她在他硬了之后非要帮他套上,但手法生疏,也没个注意分寸,好几次不是指甲弄破了套,就是把他挤疼,一盒套被她糟蹋了大半,她还在故意撩拨他,司贺等不及,自己飞速撸上后扑倒她,直到她被干得再也哭叫不出来才算结束。 现下司恋坐起来帮忙,手法还是不熟练,但比之前好了很多,她也不胡闹了,扶着肉棒认真套上后,后知后觉:“你……知道我的胶囊过期了?” 他们再见面时他就说了不会不戴套碰她。 那他是不是还知道更多的事。 她躺回沙发,被司贺牵住手,他揽过她的一条腿,抵入腿心缓慢向内探索。 “嗯,知道。”他道。 硅胶外层有润滑液,再加上重逢后她身体很敏感,一碰就流水,久违地整根没入后她除了扭腰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脸上没有不适的神情。 他也是很久没做了,等彼此适应了几秒,才前后小幅度抽动起来。 司贺调查过她是情理之中的事,她没觉得意外,但她也有必要主动向他坦白。 “我去埋……嗯……胶囊真的不是为了和你无套,”司恋说,“那段时间我的月经不准,是听说可以治疗我才同意埋的嗯…….你慢一点、先别那么深……” 司贺依她的话放缓了速度,拔出去半根,在阴道口摩挲。 “我知道。” “这你也知道?” “你现在说了我不就知道了么。”司贺去抬她的臀,让花穴完整暴露在他眼前,直起身子顶入。 他大开大合的抽插,还是不习惯和她慢慢来。 司恋小腹一酸,抓着他的手臂借力:“嗯啊……还有一开始、跳伞那天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我是故意在路边等你的,等了好久才等到你……” 她的话语被他撞碎,刘海也有些长了,随着身体晃动遮住眼睛。 司贺帮她把刘海撩开,摸到额顶冒了点细汗。 这才刚开始做她就有点吃力了。 “不要露脑门,这样很丑啊……”司恋抬头晃了晃脑袋,想把刘海晃回去。 司贺俯身压过去,抱住她亲吻。 边亲边干,次次顶到花心深处,将她的抱怨化作浅浅的呻吟。 在她离开后,司贺确实找人把她调查了底朝天,她过去的生活,学业,她的家人,他都了如指掌。 以及那些在他心里隐约察觉但一直不愿确认的事情也终于被证实。 但就算是现在她向他坦言,最初的相遇是人为而不是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 他的心意也不会改变。 他对她一见钟情。 他们有很多共同点,喜欢运动就是其中之一。 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跳伞基地外的公路上。 那天自驾车程过半,在路边捡到了她。 是她朝他挥手,和他说了第一句话。 她说自己想去跳伞基地但是车抛锚了,既然顺路,能不能顺便载她一程。 去基地一共就这么一条单行道,年轻的小姑娘带着点对陌生人的尴尬和谨慎,人畜无害地朝他笑了笑。 司贺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带着目的接近他的女人,谁真心假意一眼就能辨出,他识破了她的假笑,但还是莫名答应了。 去基地的路上司恋没有刻意找司贺搭话,只有偶尔几句简短交谈,说话时也只用英文,直到在前台做跳伞登记时看见他的护照和跳伞证,她才说她的祖上也来自中国,他们算是同胞。 她下一句就是问他能不能带着她一起跳。 好像怕他误会,又赶紧解释说她有点恐高,是因为遇见同胞觉得很亲切才这么问的,他不愿意也可以拒绝。 早在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拿捏住他。 她适时的展现出自己娇弱的一面,让他对她一再低头。 司贺答应了。 上直升机前工作人员提醒司恋把脖子上的颈链摘下来,也许真的是因为害怕,她的手微微颤抖,在后颈摸索了半天也解不开搭扣。 司贺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那天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连面颊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我帮你吧。” 他很小心地避免触碰到她的肌肤,但指尖收回时还是碰到了。 她的耳尖一瞬间胀红,忘了自己一直扮作成熟女人的做作模样。 那抹绯色蔓延到了脖子根。 他盯着看了许久不愿挪眼,只有他知道那须臾片刻里有多少心猿意马的旖念。 46放纵(3) w oo 14 .c om “我利用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嗯……” 他很久不说话,只是大力操弄她,插进去又迅速退出去,粗长的坚硬带动花穴口的软肉一起外翻,拍打出白沫的花液沾着润滑液滴在床单上。 司恋的手一松,搭上了司贺的侧腰。 “现在没有,”司贺早就过了生气的时候,总之一切糟糕的事情都结束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他感觉到她想摸他,就抬起压住她的身子,留了一点缝隙让她把手伸进来。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q win1 0.c om 他们都没脱衣服,她先撩开下摆伸进去摸了摸司贺的腹部,然后再往上挪,最后收回手。 他扣住她:“满意了么。” 她摸到腹肌和胸肌了。 还好,虽然瘦了好多,但该在的都在。 她重新勾住他的脖子,花穴用力去夹肉棒。 她快要到了,所以也想让他快点结束。 但越是夹,他就越往里顶,速度并没有加快,还处在正在进行中的状态里,没有半点缴械投降的意思。 司恋被顶到受不了了,抱着司贺的脑袋娇声叫起来。 “哥哥……”她喘了几口气才接着道,“你以后不要再抽烟了……嗯……还有要要、多吃点饭……” “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你可以考虑回家的……” 他等了半天,想看看她能说点什么,等来的还是告别留言似的话。 兴致被她扫入谷底,他没有心情继续温吞地做手里的事了,直接提着司恋的腰把人翻了个面,掐着她的臀从后强势插入,把她撞倒在沙发上猛干,让她再说不出那些他不想听到的话。 她本来就快泄了,被他一个翻身直接到了顶峰,源源不断的花液喷洒了出来浇满柱身,她刚想歇一会就被他再次顶入抽插。 “不要了……你出去啊……啊……” 司恋半跪在沙发上,被司贺往后揽腰搂着进入,她身上没力气了,扶着沙发背靠在他胸前小声抽噎。 “快点射,我要不行了……”她抖了一抖,小穴里湿滑,被捅熟后也没力再去夹肉棒,只能被迫承受身后的撞击。 司贺考虑到她很久没做了,不能一下子灌猛药,只再抽动了几十下就快速交代出来。 体内被拦截住的喷薄爆发后,她缓了口气,推开他自己倒回沙发上。 但很快就听见他又去拉抽屉的声音。 “你干嘛?”司恋转头就见司贺撕开了一片新的,赶忙躲开,“不来了不来了。” 他倾身过去扯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回身下:“我们高潮不同步的问题迟早要解决。” “不……” “就今天吧。” …… 司恋不知道司贺是不是在借酒劲胡来,他今晚做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狠,等套用完,终于勉强将他们的时间调整一致。 最后一次她骑跨在他的腿上被他掐腰往上狠顶,事后腿心酸胀根本合不拢,她也顾不上自己姿势有多不雅观,靠着他闭了眼,好像睡死过去。 司贺抱起人去洗澡,再把她塞进被窝里。 她着了床后侧卧着背对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跟着躺过去,在摸到她的手时想到什么,起身下楼拿了东西再回来。 楼下放在桌上的那只精致小盒子里装着的是半年前和她一起买回来的橙钻。 他收到快递后就联系了婚戒设计师商讨款式,因为原石不大,还需要考虑切磨后的效果,他怕戒指太小了她会不喜欢,就另外添了十二枚副钻镶在主钻四周,做成了指间百合的样式。 她的手指纤长白皙,戴饰品很好看。 司贺把人翻过来平躺。 她还是闭着眼装睡。 他牵过她的左手,取出钻戒套入她的中指。 严丝合缝。 “不要离开我,宝贝。”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在欧洲时直到最后一个夜晚她才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之前总让他喊她宝贝。 他向来内敛,不会在公众场合用这个腻味的称呼,只偶尔在床上被她挑起情欲,才会一边亲她一边生硬地说一句,再让他多喊几声他就不愿意了。 在吻落下之后,司恋的长睫开始颤抖,她没有睁眼,撤回自己的手又翻身背对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