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兄妹骨科1v1H)》 年底裁员后做色情女主播 最美的地方是暴雨前傍晚的天台。在这里能看到最接近城市原本的模样。恍惚的灯光下,风夹杂着远方的人的情绪,向你涌来。 雷电之下是平静。 风雨欲来,但是22岁的戴明月已经无心看风景了,因为她当下的人生也是风雨欲来。 新闻专业双非本科毕业的她,大学三年靠实习当营销号小编赚学费,如今毕业半年多就被裁员,临近新年,手里只剩下五千多,下个月就得喝西北风,戴明月开始后悔租了这地段好风景好的大房子, 现在退房押金也收不回,还得露宿街头,上下两难。 还是对自己的工作前景太有信心了,老板也是,好端端的,怎么公司就要垮了?上一秒营销号小编的事业还登峰造极(实际上是利用新闻的魅力真假参半疯狂造谣),下一秒就是“明天你不用来了”,要不是经济形势不好,戴明月真想转身就把老板告了拿点赔偿金。 可现在怎么办,戴明月叹了口气,回到桌前电脑上继续浏览招聘软件,手指在触控板上没滑几下,又不知道点了什么网页,白屏加载之后弹出来的是“xxx午夜直播间”的字样。 这些人事招聘网站还是官方的呢,净是这些玩意儿,戴明月光标还没伸到左上角去关闭,眼睛就锁定了专栏上的自动播放的采访广告视频: 平台新人主播“野玫瑰小姐:“我每周末直播3小时,现在纯直播礼物收入月入3万,目前有好几家传媒公司和内衣广告……工作计划还在制定中,实在是太荣幸能得到大家的喜欢……不是的,我是离职之后偶然进入网站注册的,当时没想到……” 戴明月不知怎么的这一次没有关掉网站,反而被“野玫瑰小姐”的脸庞和说话气度吸引了,和以前的网页不太一样,这位……和自己好像是同一风格的,小圆脸短下巴,上挑狐狸眼,戴明月甚至觉得自己更胜一筹,毕竟大学也是美女如云的新闻专业前3的美貌。 实际上最吸引戴明月的,是点进“野玫瑰小姐”主页之后,发现她的内容及其单一,只是在床上或者狭小的空间里磨磨蹭蹭,或者用手抠弄自慰的直播切片,却获得了一众打赏——戴明月得出的结果是值得一试,反正新闻出身的她有的是手段,烂公司抠老板让她身兼数职,还偶尔负责拍摄素材,氛围灯性感套裙一应俱全都是现成的——如果不露脸,先试试水花? 【月牙姐姐直播间:处女开封,今天是喷泉姐姐?】 戴明月取了个吸引眼球的标题,调整好机位,穿上淡紫色针织套裙半倚靠在荞麦籽单人软沙发上,上衣纽扣解开三两颗,细长有力的双腿交叉,包臀裙下内裤若隐若现,比起其他主播无比保守——但是没穿内衣,完美的水滴胸型和刚刚刺激得半挺立的乳头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戴明月是可以实时看见自己的画面和直播间人数的,她对自己吸引流量的本领很自信,不出所料,刚开摄像头一分钟就来了人。 用户【85309】送出玫瑰花x5解锁评论功能:真是处女?能来开直播?掰开来看看证明一下? “嗯~第一次直播呢,不好意思~看大家的诚意呢?”戴明月带着鼻音回应,声音听起来像是撒娇的成年猫科动物。 反正不露脸,戴明月给自己的声音加了变声器,原本细柔的声音听起来像大姐姐,她更加不担心暴露自己,反而在荧屏上看见自己的身体的新鲜刺激让她乳头又硬了些,情不自禁缠扭着双腿,右手三根手指捏起一边乳头研磨,丝丝快感蔓延开。 用户【3126】送出玫瑰花x5解锁评论功能:1个月球兔,给看看,你要是真是雏,再给10个月球兔! 用户【3126】送出月球兔x1 月球兔,100¥一个,主播和平台55分账,戴明月一个月球兔能分50¥,10个月球兔看处女膜?戴明月3分钟看着被标题吸引来的观看人数已经破百,知道是时候加火候了,她把上衣扣子又解开一颗,这下半个乳房都漏了出来,细腻几乎没有毛孔的肌肤瞬间引得直播间评论区快速滚动。 用户【上头做神仙】送出玫瑰花x5解锁评论功能:这么漂亮的奶子,该叫妹妹吧?月牙妹妹?再解开一颗扣子呢? 用户【财源广进】送出玫瑰花x5解锁评论功能:月牙妹妹,就是,好漂亮的奶子,揉两下看看? 用户【上头做神仙】送出月球兔x1 戴明月身体开始燥热,不是因为直播间各种起哄调戏的评论,而是因为看见自己大屏上的身体,身子莫名微微颤动,难道真的是先天吃直播这碗饭?不仅没有羞耻心,看见自己的身体都会兴奋? 今晚只听我的 另外一边的领口也扯低了些,露出左侧锁骨下面的月牙形胎记,现在已经因为身体燥热而隐隐发红。 戴明月软软开口道:“妹妹想看月光星河,怎么办啊?”一边双手捧着乳房将软肉捏得波涛汹涌。 月光星河,是星系特效,600¥一个,能分300¥,戴明月盘算着,一步步来,就算今天的道具用不上应该也能赚不少了,“一个月光星河解开一颗扣子,”她哼哼唧唧用引诱的语调配合摇摆的身姿说。 用户【出淤泥而不染】送出月光星河x1 用户【092384】送出月光星河x1 用户【白垩纪战神】送出月光星河x1 果然话音未落,就有好几个特效接连闪过屏幕,淡蓝色加金点的特效,配合暗红的背景氛围灯,屏幕上的戴明月像极了盘丝洞的妖精。 戴明月慢慢解开仅剩的三颗扣子,却没有打开针织上衣,评论区顿时不干了: 用户【上头做神仙】:月牙姐姐,这就没了?太小气了! 用户【财源广进】:快把衣服脱了吧,给大家舔舔奶子也好啊 弹幕疯狂刷屏“脱掉!” 用户【白垩纪战神】送出月光星河x3 用户【阿狸种子】送出月光星河x1 戴明月看着礼物一个接一个和快速滚动的评论区,直播间热度一直飙升,在线人数越来越多,已经快破千,肩膀一滑,抖落一半已经散落的衣物,半边身体完全暴露在镜头和灯光下,窗外此刻雷声一阵,闪电从窗帘缝透进来照得乳房更加白嫩。 圆润坚硬的乳头立在暗粉的乳晕上,诱人无比。月牙胎记更加殷红,雷雨的声音隔着窗玻璃形成天然的白噪音,像是在野外小屋里抚慰自己的身体。 戴明月打算再加一把火,“刚才哪位哥哥想看月牙是不是处女?”说着慢慢张开大腿,将白色底裤正对镜头,屏幕上出现了微微洇湿一团水痕的内裤,戴明月看得更加身热,下体也止不住夹了夹。 还没等看清这个举动引起的惊涛骇浪,屏幕上就被特效遮住了大半,火箭起飞的特效一个接一个。 匿名用户【dxxx】打赏火箭×10:“解开裙子扣子把手伸进去,今晚只听我的。” 火箭?戴明月一下子愣住了,1000¥一个的火箭,戴明月一下子到账了5000元。 她张开手掌覆在小腹上,解开裙扣,慢慢伸进去,一边把腿打开些方面手伸入,手指刚伸进内裤就碰到自己黏糊糊的下体。 匿名用户【dxxx】打赏火箭×10:“抠给我看。” 戴明月脑袋轰地一声,虽然平时晚上用手用玩具不少,有时候玩得忘情能喷得床单湿一大块,但是像今天这样,被陌生人命令,在两千多人 的直播间,手伸进内裤里张着腿给一大群男人看,有些太刺激了…… 标题是标题,但是还没打算那么快就真的当色情主播…… 匿名用户【dxxx】打赏火箭×10:“伸到里面去抠。” 匿名用户此举引发直播间观众的狂欢,屏幕上快速滚动催促的评论: “今天跟着大佬有眼福了!” “她都湿成这样了,真是个骚东西!” “快抠啊……” 戴明月感觉手指越来越黏腻,下体更加湿润了,同时心跳越来越快,她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喜欢这种被视奸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生的“骚东西”? 手指慢慢往里,更加又腻又滑,鼻尖好像嗅到淡淡的甜腥的味道,那是熟悉的,穴水的甜味。戴明月虽然没做过爱,但自慰的经验可不少,哪里最舒服,哪里需要打圈挑逗,冲刺的时候哪里最能一击高潮,她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 就在手指要接触到富有弹性的阴道瓣膜的半弧状孔洞时,戴明月听到了门外传来大门解锁的声音。 三年未见的哥哥戴清风站在玄关,手机屏幕亮着直播间的画面,正是自己伸进内裤蠕动的手指。 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雨夜,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昏暗的房间。戴明月蜷缩在单人沙发上,身上淡紫色针织套裙松垮下滑,上半身露出大半身体,在氛围灯的照耀下引人遐想。 三年不见的哥哥突然闯入自己的房间,出现在半裸的自己面前,戴明月顿时慌了手脚。 她立马把手从下身抽了回来,合上桌子上的电脑,可直播间并没有关闭,合上的电脑依旧发出直播间评论区滚动的提示音,声音虽然不大,在风雨雷电的掩盖下比蚊虫声音还小,现在在戴明月的耳朵听来,简直就是判处自己永世不得轮回的判官令。 “哥……?你怎么……”戴明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打开电脑关掉直播间,那些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戴清风站在门口,雨水从他的西装上滴落,在地板上汇成一片水渍。他的身影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他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戴明月的心上。 他摘下眼镜,随手丢在桌柜上,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怎么不继续了?不是让你抠给我看吗?”他用手指抚摸妹妹刚刚抽出来的那只手,感受上面潮湿的气息,然后用被染润滑的手指捏住戴明月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声首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上位者的掌控。 戴明月被他两根手指固定了下巴,挣扎不开,只好移开眼睛避免和他对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怎么进来的?” 对方喉咙里轻轻冷笑一声,抬起另一只手,食指骨节在她锁骨下方的月牙胎记上摩挲:“月牙姐姐?这个胎记,我们俩一模一样,记得吗?这是你永远逃不开我的标记。” 他语焉不详,戴明月却因为被迫仰头而瞄到了房顶上角落里一个小红点,像是……监控?再看看面前的人,顿时明白了大半,“你监控我?戴清风!你监控我?” 对方这才放开手,可下一秒,他的手指探入裙内,触碰到妹妹颤抖的肌肤,声音沙哑而充满占有欲:“谁让你叫我名字的?你该叫我哥哥,像以前那样……还记得吗?” 戴明月别开脸,想把他的手抽出来脱离他的控制,力气太小,只能双腿夹着他的手企图制止他的动作。 这个举动却让戴清风笑了,他调笑道:“三年不见,看来妹妹不会拒绝我了,也是,都做色情女主播了,怎么会拒绝呢?” 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还夹杂着隐约的愤怒。 那只冰凉而骨感的手被大腿夹在中间,手指挤过腿肉,刺向腿心的秘密领地,戴明月浑身一颤,松开大腿,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上他的腹部,这才把他踢开。 “你来看我笑话?医学博士?外科医生?副教授?你的头衔比曾祖母的裹脚布还长。”戴明月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和他相对而立,红着脸攻击道。 可这在戴清风看来,就像是恼羞成怒要咬人的小猫,更何况戴清风身高186cm,肩宽腰窄,常年穿剪裁合体的黑色暗花纹西装,在刚刚好160的妹妹面前,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许久不见,倒是尖牙利嘴了许多,刚才在直播间里怎么百依百顺的?”戴清风捻了捻手指,回味地放到鼻下嗅了嗅,“三年不见,变甜了。” 一句话,戴明月气血上涌,想起来三年前在哥哥家吵架的场景,那时候她发现哥哥偷了自己的内裤,大吵一架,骂哥哥是变态畜牲,理论不过摔门而出,断了联系,不管戴清风怎么到学校找她,断了两个月生活费又往卡里打钱,联系同学辅导员,都没能见到她的面。 可是现在,成了互联网色情女主播,戴明月想骂出口的话,只能吞了回去。 看见妹妹怒目圆睁和涨红的脸,戴清风只觉得她可爱,“想骂我?你给直播间里不认识的人看,不给哥哥看?” “我是你直播间的榜一了吧?还是说30个月光星河不够?” 戴清风原本被踢开一段距离,现在又一步一步靠近,一张冷峻的脸,棱角分明,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像是讥讽,又像是审讯,更多像是雄性动物盯住了自己的猎物。 戴明月以为他逮住机会要报复自己三年前的恶劣态度和三年的杳无音讯,加上一时理亏,紧闭着嘴不说话,手在背后握着拳头,目光在他身上寻找反击的突破口。 这家伙,身材壮硕修长,宽肩窄腰,练得还不错……硬碰硬可能没有胜算……胸肌也挺大的……要不然趁现在逃跑吧?但是跑到哪里去?外面还在下雨……他腿还挺长的,要是坐在上面坐摇摇车的话……不对,想什么…… 戴明月脑袋里一团浆糊,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就听到他继续说: “妹妹,你喜欢钱?我有钱,我多的是钱,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上什么班不都是出来卖的 神经病。 戴明月心里想,眼瞅着戴清风停下,右手抓起压在身下的手机,对准他的太阳穴,“砰”地一下奋力砸下去,趁着戴清风没反应,顾不上穿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朝门口跑,也不管身后的人被自己那一下砸晕没。 光着脚才在地上跑了两三步,被一只臂膀拦腰截了回来,失去平衡跌进一个混合着雨水、消毒水和木质调香水味的冰冷的怀抱,抬起头来才发现,刚才那一下子砸到他眉骨上了,倒是没有破皮,只不过红红的,有肿起来的趋势。 “小妹妹怎么不听话了?长大了就不喜欢哥哥了?”戴清风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哥哥会保护你的,没钱了跟哥说,行吗?” 真是奇怪了,刚才还凶巴巴的,现在这样做什么?戴明月现在的哥哥和小时候的样子很不一样,陌生,善变,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好顺着他,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戴明月脑子里转了80个弯,嘴上只是“嗯”一声,随即马上说:“那你先给我打10万看看实力。” 戴清风立马把她从怀里转过来面对她,刚才冷冽的样子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亮晶晶的眼睛:“你不跑了?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刚刚你是答应回到哥哥身边吗?” 这是什么川剧变脸?戴明月懵了,“我可没说……” “我都听到了,你别反悔,钱马上打给你,能不能先把我电话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戴清风死死抱着明月不撒手,侧身歪进刚才的沙发里,单人沙发坐了两个人,显得十分拥挤,戴清风把妹妹扶正放在腿上,掏出手机要转账。 “还是你之前那张卡,你太久动了要去重新激活,明天我送你去。”戴清风在手机上操作完了,把转账记录给戴明月看,一脸期待的神色,瞧着戴明月的反应。 戴明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还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哥哥陪着去办的银行卡,那时候哥哥也是没钱的学生,假期和夜里熬夜额外做外包软件公司的兼职也要给戴明月打生活费。 三年前吵架以后就再也没用过,现在卡都找不到去哪儿了。看上面的转账记录还是月初的一万块,戴清风似乎每个月都有给她生活费,都毕业半年了,还当她是当初那个大学生。 转念一想,不要白不要,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我戴明月也能卧……就当是换了个老板上班了?以后找到更好的机会,立马跳槽。 这么想着,脸上神色松动了一些,观察起戴清风来,刚才被自己用手机砸的地方已经红肿,但是很明显在那红肿之下,有一道淡淡的陈旧疤痕,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让他原本冷峻的面容多了几分危险的性感。 这个新老板,倒是比那些挺着肚子只知道让员工敬酒的老板看着顺眼很多。 “看什么?”戴清风没有得到她的表态,又被她上下打量,凑到戴明月的脸上轻轻嗅了嗅,双臂把怀里的人箍紧了些:“还满意吗?要检查一下别的地方吗?”话音未落就抓着戴明月的手往自己衣服里伸。 戴明月吓得急忙往后缩:“不了不了。” “阿……阿嚏!” 毫无预兆地,戴明月打了个喷嚏。 戴清风立马把怀里的人抱起来往浴室走:“都怪我,走得匆忙,身上被淋湿了还抱你……洗个澡,吃几片维生素,空调开上盖着被子睡一晚上,别感冒了。” “不了不了!”戴明月紧张地看着他三两步就走到浴室,看样子是不打算让自己洗,急忙打断他:“哥哥!我长大了,我自己洗。” 一声“哥哥”果然让戴清风停下了,“行,你自己洗,我等你出来。” “啊?”戴明月意识到他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甚至并没有想离开。 “啊?”戴清风也跟着她啊了一声,像是无辜的大金毛,眨眨眼睛,看着她。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戴明月的意思很明显,你不能和我住。 “我没那么胖吧?你这床一米八,能睡下啊……” “今天外面下雨,你不会想赶我走吧?还是说……” 戴清风脸色忽然变了变,又恢复到刚进门的冷冽模样,薄唇紧抿,唇角微微下垂,显得冷漠而疏离,“明月,你又想跑是不是?是在应付我吗?” “不不不,”戴明月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心想这哥哥怎么三年不见变得跟变色龙一样,三两句就要变色,“我的意思是……你……哥哥家是不是大一点?我这小地方住两个人太拥挤了。” 说完这句话,戴明月观察他的表情,果然,戴清风像是松了一口气,揽过戴明月,在脸上吧唧亲一口,手掌抚摸着后脑勺,像是亲吻失而复得的宝物,“当然了,你租这个房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小……不说这些了,我一会儿就帮你打包行李。” 发现规律,验证规律,这戴清风好像只见得乖巧的妹妹才有好脸色,不能触一点逆麟,看样子是全天24小时当奴隶啊,还不如给前老板打工呢……至少负责的营销数据很好,当小编的时候没看着领导脸色过日子。 罢了罢了,上班嘛,做哪行都是出来卖的,先委屈着吧。 发烧 戴明月洗完澡出来发现戴清风已经在床中间睡着了,打湿的衣服堆在房间角落,身上裹着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小了好几号的烟蓝色浴袍,没有盖被子,仔细看还发现,他竟然打开另外一件睡衣垫着头,被子枕头一点都没有被他身上的雨水打湿。 可是,睡衣浴袍都是戴明月最喜欢的那件!这家伙!别人家睡还知道挑最好看的! 戴明月气不打一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迈到床边,提起辈子边想把他抖下去,戴清风跟两百斤的猪一样死死沉在床上纹丝不动,戴明月更气了,爬到床上去,趴在他耳朵上,气沉丹田,又用最爆破的力度大声吼道:“戴清风!滚开!戴清风!” 戴清风被她的尖叫从睡梦中吵醒,耳朵嗡嗡的,聋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有人在说话,睁眼看床边趴着妹妹,一只手伸过来就把轻飘飘的人圈在胸膛:“明月,你肯回来了?哥哥好想你。” “你别来这套!赶紧起来!”戴明月像被捆仙索捆住的妖精,张牙舞爪地挣扎:“谁让你不洗澡睡我床?” 戴清风圈得更紧了,眯着眼睛脑袋探过来寻她的脸:“你再亲亲哥哥好不好?嗯?” “什么东西……”戴明月一掌抵住对方的胸膛,偏过脸拒绝:“我什么时候亲你了?” 脸被他扳过来,不由分说的吻堵了戴明月的嘴。 “唔……戴清风你。” 嘴也说不出,手也抵不开,戴明月觉得自己像绝望的猫拒绝人类的亲吻失败而无能狂怒地甩尾巴。 唇都快被戴清风吸红了,才舍得松开,戴明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嘴就咬在他手上,对方这才吃痛松开。 “明月。”戴清风的声音清明不少,“痛。” 见他泄了力气,松开嘴,才发现他身上烫得很,刚才抵在胸膛的手四处摸了摸,烫手。 “你发烧了?”戴明月问,“那你明天还能不能去上班?” 戴清风听了脑袋清醒了一半,当下只无奈地笑,“这就是你关心我的方式?” “那我给你调个感冒灵吧,我只有这个药。”戴明月起床在柜子里翻出来一盒药,瞟了床上的大个子一眼,抽了三包出来。 “你要毒杀亲哥?”戴清风眯着眼睛睨她:“不用那么着急继承财产吧,多留我几年赚的都是你的。” 看他还有心思开玩笑,脑袋应该是清醒了,戴明月接了水晃荡几下就递给他:“喝吧。” 被当成了病患,老老实实接过没调散的药,杯底还有大颗药粒,戴清风嫌弃地皱了鼻子:“筷子搅散。” 戴明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一次性筷子,拆开来插进杯子里递给他,“我囤的筷子不多,金贵着呢。” 小屋里抽油烟机不给力,一做饭就满屋子油烟,戴明月索性只用电锅煮面,想吃肉的时候就点外卖,每次点外卖都点两份餐具,囤着筷子下次用。 “医院食堂里筷子多得是,我下次给你抓一把来。”戴清风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吹了吹滚烫的水,小口小口喝药。 戴明月没搭话,觉得生病的哥哥笨死了,下棋肯定三招就被秒,“你们食堂,饭好吃吗?” “生命体征维持餐。”戴清风秒答。 戴明月刚燃起的希望就熄灭了。 喝完了药,戴清风又要倒回去睡,被戴明月攥着手不许他睡下去:“一会儿给我滚得床上都是脏水,你洗澡。” “那你帮我。”戴清风耍无赖。 “你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戴明月模仿幼师的语气,拍拍他的脑袋。 “头晕。”戴清风往下倒。 “好好好,我领你去。”戴明月不知道他是清醒还是迷糊,只好答应他,祈祷明天他什么也不记得。 戴清风乖乖下床,走了五步,回过头来,一言不发看着床上的戴明月,等着她带路。 “就那么小的房间,你别跟我说你找不到浴室?你刚才怎么找到的?”戴明月怀疑他是故意的。 戴清风垮着脸,沉默。 “我服了,你一点没变。”戴明月下床,牵着他去开浴室的门。 戴清风进门就脱,速度比刚才磨磨蹭蹭的样子快了10倍,看着镜子里妹妹慌忙避开眼,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很有安全感" 浴缸是戴明月的自留地,她无数次无比庆幸,在还有钱的时候坚持在这个小浴室面安装了浴缸,泡在温水里,平板放在45度斜前方,从傍晚到夜色降临,就是最好的放松方式。 而现在,她更加庆幸小浴室里有那么一个浴缸,戴清风倚靠着躺在里面,上半身裸露在外面,下半身浸泡在五颜六色的泡泡浴当中,指着花洒,让戴明月过来帮自己洗头。 二十五六岁了,既然要别人帮自己洗头发?戴明月横竖看他像是在故意耍赖:“你那点头发,3分钟就冲洗干净了,还我来帮你洗吗?” 戴清风听了,简简单单说一句“好吧”,作势要站起来自己拿花洒,戴明月连忙阻止,“行了行了,我帮你拿吧。” 要不是一只手被他拽着,戴明月早就逃之夭夭了。这家伙,一分钟都不愿意分开,一离开视线就要翻脸,之前那几年不也好好的吗?哦,忘了,之前那几年估计是用监控看着的。 花洒递过去,戴清风没有用手接,反而收紧手臂,把浴缸边上站着的女孩拉过来,脸埋在她肚子上:“明月,你帮我写洗头,就像小时候我帮你那样。” 戴明月听不得他说“小时候”,拧开水阀,举起花洒就冲在他脸上,戴清风迎着水流闭上眼睛,却没有移开脸,因为视线受阻,反而双手抱住戴明月,整个人就像寻求安慰的流浪狗。 “真是服了,戴清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粘人?” “从那之后,我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你,你不知道,我早就那么粘你了。”腾出一只手,将被水淋湿的茂密头发往后梳,稍微仰头,露出优越的高挺眉骨鼻梁,不知道是浴室里水蒸气的原因,还是戴清风在哭,一双潮湿的眼睛就这么从下往上仰视着她。 戴明月知道他在说哪件事,那年她九岁,被埋在砖石瓦砾堆砌的深渊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黑暗,无助,孤独,还有对巨大无规则坍塌声响的恐惧。 后来是哥哥徒手挖开一条通道,通过细弱的哭声找到了她,在黑暗中把她抱在怀里,护在身下,没了力气就轻轻拍打她的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脊背,用自己的身体阻挡随时可能掉下来的砖块和变形的钢筋,哥哥用尽自己的力量,在天地倒转倾覆的三天半里,给了戴明月最大程度的温暖。 全家只剩下兄妹俩,父母不在之后,兄妹被送到远房亲戚家,戴明月依旧被保护很好,年纪小的孩子,最喜欢在同龄人身上寻找优越感,拉帮结派欺负人,戴清风每天上下课都等着接送戴明月上学,可就这样还是免不了在路上遇到混头小子唱编造的谣言。 “披麻戴孝勾魂鬼,戴家父母被索命” “变态哥哥乱伦妹,没爹没妈没教养” 诸如此类的歌谣,亲戚家里也不阻止,后来戴明月才明白,没有哪户,人家愿意白白收留两个孩子,特别还是远房亲戚,这一类的歌谣也不是几个小孩子就能编造出来的,大约是平时在小孩子面前讨论,才会传播到两兄妹面前。 随着年龄的增长,戴明月越发展现出遗传了母亲的美貌,清水出芙蓉一般的长相,在小县城里更加引人注目,十五岁刚上高中,街坊邻居就开始问有没有给你“找人家”,玩笑话里夹杂着真心话,戴明月那时候听不懂“找人家”是什么意思,回来问哥哥,戴清风当天晚上在饭桌上把亲戚骂了个遍,站在楼下放大嗓子喊:“我们戴家不是没有人!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养!用不着你们这些东西瞎操心。” 戴清风越是寸步不离守着妹妹,各种造谣和攻击就越演越烈,没两个月他就用在外面补习赚来的钱带着妹妹搬出了亲戚家,两个人守在小屋里,晚上戴明月在这边看书复习功课,戴清风就在另外一头小桌子上给外包公司干活打零工赚钱。 戴清风高考考完那天晚上,戴明月吃着他顺路带回来的冰淇淋,绿豆味的,一口咬下去冰沙一样在嘴里散落化掉,戴明月吸溜着被冷气刺激的牙齿,问:“哥,你是不是要去上大学了?” 戴清风知道她实际上想问的是“你是不是要离开了”,摇摇头,“我的分数能上医科大,九月份就带你转学,你还是在我身边。” 戴明月不知道转学去哪里,一直以来习惯了听哥哥的话,哥哥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听不到那些流言蜚语,听不到亲戚骂“赔钱货”。 后来确实转学了,但戴明月文理科都差,只有语文英语极好,相比之下选了不那么差的文科,最后上了新闻专业,但是也好,没有离开戴清风的视野,他还是能安安心心“照顾”妹妹。 不,与其说是戴清风照顾妹妹,不如说是戴清风需要妹妹。 他越来越离不开妹妹了,上大一了也要办外住接送她,每天亲眼看着她才能放心,久而久之他发现,小时候那些谣言好像成真了,他真的喜欢自己的妹妹,夹杂着血缘和爱欲的,想把对方揉进身体里的喜欢。 可是戴明月没有。 这一点他很确定,因为那天来接妹妹下课,下雨天,明明哥哥也有带了伞,也就几步路,为什么还要同班男生送过来? 周末可以在家看电影,为什么要和别人约去电影院? 戴清风学医时间不多,每天还是坚持接送,就是怕别人抢了自己的妹妹。 那一天还是到来了,戴明月兴高采烈告诉他,她谈恋爱了,那个男生长得很帅,清秀,端正,高大,“很有安全感”。 戴清风听着一连串形容词,耳朵像是暂时关闭了,“很有安全感”这个字在脑袋里面打转,她缺乏安全感吗?还是我不够高大?不是,是被偷家了,没看好自己的宝贝,让人趁虚而入,看来光是早晚接送是不够的…… 于是在戴明月周末晚归的夜晚,戴清风发疯地询问她都和谁去了哪里?为什么出去玩那么久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几个小时微信步数只有3000?那就是一直没动? 戴明月被问烦了,“我困了,我要洗漱,就是普通朋友,我已经上大学了。” 换洗的衣服摆在浴室外的小板凳上,戴清风要确认到底有没有其他人的味道,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但还是伸手拿走了内衣裤,什么也没检查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检查不出来,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要妹妹的贴身物品。 戴明月裹着浴巾出来,却发现换洗的贴身衣物不见了,就连准备好的睡裙都不见,脑袋里只有一种让人不敢相信的可能。 我能让你舒服 “明月,你后来和那个男朋友怎么样了?” 妹妹在身后给自己打泡沫,戴清风还是锲而不舍地拽着她的一只手,沉默良久之后,突兀地问。 “哪个?”戴明月漫不经心回答,她知道戴清风问谁,但是就是不愿意直接回答。 戴清风一头泡沫流下来挡住眼睛,只能伸一只手模糊擦掉一半,睁开眼睛问她:“什么意思?你还有其他的?在公司里面吗?还是逛商场路上?” “怎么不能是在学校?家里?休息日的约会?”戴明月故意气他。 “不可能,”戴清风闭上眼,“你上学的时候就那一个,后来没人敢靠近你了,工作之后也没带人回过家。” 滚烫的水从头上淋下来,但只有2秒钟就关了水,戴明月还是怕把他烫着,“你那么多时间监视我?还问什么?” “我全心全意都在你身上,不想你喜欢别人……” “哦。”戴明月简简单单回答,他说的是对的,自己是他照顾长大的,他除了学习还要顾妹妹,除了上学还要赚钱,那可不是“全心全意”,可是这“全心全意”里,多了不该有的情愫,戴明月会拒绝从前的他,又会对现在的他心软,既然今天已经接受他做“老板”,自己给他“打工”,希望就一直保持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找到下家“跳槽”的那一天。 戴清风显然不这么想,他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有没有让他亲你?” 戴明月不回答。 “那有没有和他……”戴清风声音变小了,垂头丧气,臊眉搭眼。 “怎么不问了?”戴明月想笑,原来是只纸老虎,自己想知道,却连问都不敢问出来。 “没关系,他可以哥哥也可以,明月,你试试,我能让你舒服……”戴清风明月起身,却一把把她扯过来,不管身上和头发上冲了一半的泡沫,拉着明月的手按进水里。 戴明月被他拉了个趔趄,差点栽进了水里,半边身子撑在浴缸边上保持危险的平衡,因为失去平衡紧急跳乱了拍子的心脏,在稳定下来之后,察觉到了手上的触感,又开始慌乱跳动起来。 烫得想把手抽回去,可被戴清风按着动弹不得,反而还被他抓着手,透过泡沫堆迭的水层,在他下身游走。 “明月……感觉到了吗……” 戴清风红着眼睛肆虐她浴袍露出的小片皮肤,说不出是洗头水进了眼睛,还是他早就已经情欲上头,下体在妹妹纤柔细嫩的手的抚摸下越来越胀。 戴明月挣扎不起来,但是能腾出手来从浴缸里舀水泼他:“戴清风你干什么!你要这么搞就滚出去!” 连泼了几下水,造不成任何杀伤,但能表达自己的态度,她继续说:“我是你妹妹,不是你找的妓女!” 听了这句话,戴清风手上松动了,戴明月才撑着浴缸起身来,把浴球往浴缸里丢,“你自己洗吧,我看你清醒着呢。” 徒手拧了拧被打湿的浴袍,发现周身都是水,看来得换件衣服睡了,一个人生活,两件冬天的浴袍,两件夏天的睡裙就够了,哪能想到今天一下子没衣服穿了,真是晦气。 一边想着一边打开门离开,背后传来戴清风委屈的声音:“你又不要我了。” 真能演。戴明月没理他。 “感冒发烧了还洗澡,会高烧的。”戴清风慢吞吞说,但是声音很清晰,“好像已经40度了。” “你!”戴明月真是服了他的苦肉计。 金主 后来戴清风是贴着退烧贴睡觉的,死活不肯去输液,说是自己抵抗力好,温度也没到40度,抱着就穿了件衬衣的戴明月睡了一晚上,跟考拉抱树乌龟咬手指似的,拆都拆不开。 凌晨后半夜,竟然退烧了,戴明月心里默默觉得他确实适合学医,感冒发烧又洗澡,几个小时身体就好了,又能起来背书了,当年还是学生的时候也是,戴明月都睡了一觉尿憋醒了起来上厕所,他还在伏案念念有词,比道士还能念。 “戴老板,你醒了,我开车送你去上班?”戴明月没好气地讽刺他。 “你怎么叫我老板?”戴清风身体醒了,嗓子还没醒,黏黏糊糊的声音还怪好听的。 “昨天不是说了,我喜欢钱,你给我钱,现在你是老板了。怎么,出尔反尔?”戴明月打算好好算清楚账,找工作还要签合同,给人打工还要交个税,要是全是微信支付宝转账,来历不明的钱很容易被要回去,到时候这点精神损失费没了,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戴清风笑呵呵,觉得幸好自己有钱,“没,没,你愿意不离开我,是我占便宜,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那快起来准备上班吧,老板没钱了,员工也不好生活。”戴明月想催他上班去,一旦进了医院,估计10个小时以内没心思监控自己,患者和家属都够他忙的够呛。 “没事,我昨天来的时候提前安排好了,两天假。”戴清风把戴明月往自己怀里窝了窝。 戴明月心凉了一半,“那……那我们签合同呗,你规定我的工作内容,我……” 话没说完,戴清风堵了她的嘴,轻轻吻她的下唇,舌尖扫过唇瓣,痒痒的。 “啪!”一巴掌,火辣辣的。 “有劲儿,不愧是我妹妹。”戴清风嬉皮笑脸,另一边脸凑过来,“这边呢?” 太神经了,戴明月第一次打老板巴掌,反而还被要求另一边也打。“我们现在是雇佣关系,我给你当司机,老板不能亲员工,这是职场性骚扰。” 义正言辞,刚正不阿。 戴清风想逗她:“谁让你当司机了?你上班天天坐地铁,开车的里程还没走路的长。” 戴明月脸上由红转白。 “老板是吧,你平时上班,对老板的要求有求必应吗?”戴清风问。 戴明月翘起下巴像骄傲的孔雀,“我能力好,工作上老板的要求都能做到。”说完了白他一眼,“但还没有性骚扰员工的老板。” “亲一下就性骚扰?那昨天……”戴清风哪壶不开提哪壶。 “昨天是我可怜自己哥哥快病死了,帮忙洗澡开水龙头而已。”戴明月脸又由白转青。 戴清风倒是不忌讳满嘴死不死的,做医生的,生死之事见多了,况且也是阎王手里把妹妹抢回来的。 “你的工作室每天继续直播。” 出乎意料的,戴明月瞪大了眼睛,本以为找到了新工作新老板新靠山,这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当主播呢,看来昨天就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人给轰出去。她懊悔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太过震惊尴尬,这下引狼入室了,自己成了瓮中捉鳖的鳖。 “你不是雇佣关系吗?我个体户没法给你签合同。”戴清风解释,“你的工资,我以直播间打赏的方式,相当于我是你的金主,你只给我一个人播,怎么样?” 只给一个人播?比给两千个播风险低……反正之前也开了账号做女主播,直播间里打赏的礼物不可收回,钱上戴清风耍不了诈,就是纯……纯色? 戴明月大脑里分出两个字我,一个拼命反对,一个自我说服,打得不可开交。 见她没反应,戴清风又说:“10万,你周播两次,一周10万。” 重磅诱惑。戴明月脑袋里的反对小人突然消失了,也不管他能付几个月,当即打算搜刮完了就撤退,到时候给他上一课什么叫人心险恶。 “行。” 苍蝇蚊子都是肉 今天是戴明月找到“工作”之后的第一次直播,登上账号,就看到下面一个版面的用户留言。 用户【3126】:直播怎么关了?太没意思了吧。 用户【上头做神仙】:刷了礼物不给看?新人主播真是不懂规矩。 用户【出淤泥而不染】:最后好像听到有男人的声音?被老公发现了吗? 用户【阿狸种子】:下次什么时候播? 用户【财源广进】:她还敢有下次?我上去就是骂。 用户【092384】:你就骂骂算了?我充十个“螺旋钻”捣烂她的逼。 用户【85309】:还充钱呢?人家好几天没上号开播了,指不定已经找到金主了。 网络就是这样,双方都隐藏在皮下,内心的想法暴露无遗,更何况是色情网站,原始,粗暴,色欲熏心,小脑控制大脑。 上次直播的十来分钟,经过平台分账之后,到账17210¥,戴明月把它当做精神损失费,比在公司加班到深夜领的那点“低保费”高多了,心态也就平稳了。 要不是戴清风三分钟内刷了三十个月光星河,那天晚上到帐指不定也就破千而已,看来金主的重要性比之前认识的还要高,这简直不是金主,而是亲爹了。 戴明月忽然想,戴清风那天是怎么精准找到自己直播的网站的?难道说平时就在网站上看别的女人直播?还是说出租房里的监控已经到了,能全方位无死角照到电脑上网址的地步? 即便是怀疑,也没法验证还有没有别的监控摄像头了,搬到戴清风的家已经三天,这里空旷,幽闭,常年拉着窗帘,就算是大太阳天,估计也是拉着窗帘在里面开电灯。 不知道还以为他有什么心理疾病。 不对,肯定是有心理疾病,不然哪个哥哥会巴不得寸步不离地看着未成年的妹妹,会在上大学妹妹谈恋爱的时候疯狂检查她的内衣裤?会监控妹妹三年? 戴明月还是选择靠近阳台的角落,稍微偏头就能看到阳台外面的风景,只有阳台,才被允许打开窗帘那么一会儿,是这里就成了她傍晚看夜景透透气的地方。 现在成了“工作间”。 无比确定的是,现在戴明月依旧在监控摄像的范围内,只不过摄像头更加隐蔽,一时半会儿一个也没找到。 戴明月浏览着网站上的评论和留言,一半疑惑不甘一半谩骂,总的来说都是好事,只要有留言有热度,哪怕是负面热度,都是好兆头。 互联网媒体,需要的正是关注度,首要一步就是吸引眼球。 关闭房间灯光,氛围灯打开,靠在贴着淡蓝色玫瑰暗纹墙纸的墙面上,戴明月打开了直播间。 只不过没有像戴清风要求那样,乖乖只给他一个人直播,苍蝇蚊子都是肉,大肉补血小肉榨补蛋白质,戴明月一点也不想丢下。 为了防止那人看到之后又发疯,戴明月想了一个隔离的办法,趁戴老板睡着,面容解锁了手机,登录网页查看了后台信息,然后在自己的账号上,把戴清风id设置成了黑金vip,进场直接转为特殊席位,完全看不见直播间里的其他互动。 可是其他用户却可以看见他——一点刺激雄竞的小花招。 他现在在看吗?还是在工作呢? 戴明月穿着珍珠丁字裤,指腹大小的珍珠串成一串卡在窄缝处,稍微用力就能压进去,前方遮挡小腹的是一大片白蕾丝蝴蝶结,挡住毛发部分,然后穿上半透的掐丝金线吊带,垂下来刚好盖住胯上的风景。 戴老板选的“工作服”倒是不赖,不像是临时起意买的。 看着镜头里婀娜的女体,倒不像是色情从业者,像是某位养在家里的金丝雀了。 【月牙姐姐:少妇的寂寞时光】 输入标题,打开了直播。 戴老板还没来,摸不清楚他的打算,是在直播间里,还是在看不见的监控里看这场表演呢? 直播间已经有人开始刷玫瑰了,几个熟悉的id出现在评论区,多是询问为什么上次直播断了,还有第一次来的,看见标题就兴奋不已: 用户【夜半牛郎】送出玫瑰花x5解锁评论功能:姐姐是背着老公出来直播吗?怎么不露脸? 用户【10110】送出玫瑰花x5解锁评论功能:上次还说处女开封,这次怎么已经是少妇了?(qaq) 戴明月娇声娇气捏着嗓子回复:“上次家里进贼了,好怕~” 挑着回复评论区给观众互动感,但是又像是自言自语表演给某人看,免得戴老板突然进入发现自己还挣外水。 一边说话,一边配合着氛围灯忽明忽灭的光影抚摸身体,从平坦的小腹一直爬上锁骨,又用食指在乳沟处滑上滑下。 “谁想看少妇喂奶?”戴明月微眯着眼看屏幕上滚动送出的玫瑰花,“玫瑰花可不够哦~月牙姐姐想要桂花树……最喜欢桂花了,今天的香水也是桂花味。” 说完提起手腕闻闻上面的桂花香水味,混着广藿香的味道,像是早些年电视广告里的女郎。 用户【出淤泥而不染】送出桂花树x1 用户【092384】送出烟花x3 用户【夜半牛郎】送出桂花树x1:“桂花香哪有奶香好闻,姐姐钓到我了……” 烟花特效炸开在屏幕上,挡住了主播的半个身影,只能隐约看到吊带落在肩上,半边上衣掉落,金线在灯光下偶尔闪动,仙女织物般,弹幕上顿时只剩下感叹。 烟花散去,一对玉乳出现在屏幕上,似水滴似宝瓶的瓶腹,在灯光下皎白欲滴。 黑金vip用户【dai】进入直播间,已自动进入醇享模式。 戴清风来了。 夹腿 黑金vip用户【dai】送出月光星河x10:妹妹,用乳夹。 其他用户都可以看见他的评论和礼物,争相在评论区刷“榜一大哥威武”,“还有乳夹?” 戴明月面作娇羞地问他:“哥哥怎么才来啊?” 就算是叫他“哥哥”,在这种场合也不会觉得他是真的哥哥,多亏了“哥哥”一词,在如今有着奇妙的调情功效。 黑金vip用户【dai】送出月光星河x10:有事。 表演得真像矜贵公子,只可惜教养好的矜贵公子不会让妹妹给自己开色情直播。 从抽屉里拿出他准备给自己的道具箱,在第一层找到了他要的乳夹,拨开两边吊带,轻轻夹在胭粉的乳头上。 按下按钮,酥酥麻麻的小频率震动刺激乳头,痒痒的,像羽毛略过,戴明月只觉得乳芯也痒痒的,想要更多更大的刺激。 二档,两侧的夹子开始因为震动而慢慢移位,配合着身体的扭动,似有一个人的手指转着圈捏夹,还不时抠弄乳尖。 “嗯~还要再大点……”戴明月第一次用乳夹,之前都不知道自己乳头能有这么舒服,情不自禁想要更多。 黑金vip用户【dai】送出月光星河x10:硅胶棒。 这三个字一出,戴明月脸红了,她没想到今天就要当众用玩具插入,看着评论区的快速滑动,一群人显然被榜一大哥这个要求炸了出来。 “还是大哥有实力,让月牙言听计从!” “不会是真大哥吧?舍得让嫂子出来给大伙看?” “谢谢大哥慷慨,您是这个(点赞)” 戴清风并不知道评论区在讨论他,只是等着屏幕上的妹妹拿出准备好的道具。 正面面对镜头,观众会审美疲劳,让观众失去探索欲,是做媒体的大忌。 戴明月略微侧身,露出S型曲线,用一条大腿借助视角挡住关键部位,同时又将自己圆润饱满的臀部展现在镜头面前,把硅胶棒吸在地板,竖在臀下,却不忙进入,而是夹着它,用它逼真的纹路和烫人的温度上下摩擦细缝。 “唔唔……好痒~” 细腰摆动,很快磨得快感连连,逐渐分泌出清液,润滑增大之后,花穴处的阻力变小了,腰肢更加快速摆动才能获得细密的舒爽。 原本身体就敏感,九岁那年因为地震父母亡故以后,远房亲戚家收留了兄妹俩两年,在搬出亲戚家之后,哥哥戴清风最开始只能租小房子,两个孩子躺在一张床上,中间隔了一床棉被,逐渐发育的戴明月在夜深时偷偷夹腿也能高潮。 平躺身体翘起的二郎腿,或者侧躺交叉夹紧的大腿,在被子里顶出褶皱和弧度,大腿内侧肌肉用力时,床垫随着用力的节奏轻微有规律地颤动,小明月在被子里面色通红,忘情时额头上的刘海被汗水打湿,发出微弱的哼唧声。 旁边的哥哥晚上睡得很熟,大约是学习和兼职累了,小明月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要夹腿,只知道用力夹住再扭动可以舒服,而且做完之后很放松,睡很沉。 但潜意识里认为绝不能让哥哥发现,这种背着最亲的人偷偷进行秘密快乐的刺激感,往往比哥哥不在家的周末做这件事更加快达到顶点。 小明月偷偷用哥哥的旧电脑打开浏览器搜索,网上有一些医生说这是“夹腿综合症”,又叫“情感性交叉擦腿综合征”或“儿童擦腿综合征”。 “如外阴湿症、蛲虫、尿布潮湿或裤子太紧等刺激引起外阴局部发痒,继而磨擦,在此基础上发展而成。” “有的儿童因家庭气氛紧张、缺乏母爱、遭受歧视等感情上得不到满足,又无玩具可玩,通过自身刺激来寻求宣泄,从而产生夹腿动作。” 这些解释让小明月做起来更加理所当然,长大了才知道原来这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家庭因素和缺乏玩具导致的病症,是国内对“儿童自慰”这一名词的隐晦称呼,世界卫生组织的国际疾病分类中并无这种说法 。 “ 夹腿本质上是儿童自慰的一种方法,是儿童“自我探索”的过程,是儿童性发育过程中的正常行为 。” 可那时候,小明月只看见了下面的“小儿可两腿并拢或交叉内收或利用桌子或椅子角摩擦外阴。女孩常两腿交叉上下擦动,摩擦时出现面红、眼神凝视及额头或全身出汗等现象。” 得到启示一般,除了夜晚床上的微微颤动,傍晚做作业时偶尔把手伸进去,三角内裤的边缘收起来夹进阴唇包裹的小缝,摩擦板凳的角,常把自己磨得又红又痒,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最后发展成张着大腿骑在凳子上蹭。 一边蹭一边依依呜呜地哼叫,内裤很快被蹭湿,干了又结成乳白的薄块粘在裆部。 戴清风就是这样第一次发现妹妹的身体逐渐发育成熟的。 某一天妹妹洗完澡还在外面吹头,他习惯性走进浴室准洗澡,冲澡的中途,为了方便,他会搓干净内裤,妹妹那条菠萝印花三角内裤就挂在水阀上,洗掉它是顺手的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洗。 可这次不一样,翻过来打肥皂之前,戴清风瞥见了上面的斑痕。 淋了水,更加焕发出雌性动物的味道。 可耻的是,戴清风勃起了。 后来的日夜里,从发现妹妹秘密的尴尬,到洗澡时捏着妹妹的内裤自慰,戴清风转换得流畅而心安理得,妹妹本来就是妈妈给自己生的,那妹妹的内裤自己用了也没什么。 只不过也止步于此了,戴清风不敢让妹妹发现自己在洗浴时的行为,就算是高潮的瞬间也借着燃气声闷哼。 后来的夜晚,每次小明月夹着腿颤动的动静,都是他夜晚的催情剂,他岿然不动,耳朵里充斥着妹妹若有若无的喘息,直到一阵快速的抖动,慢慢归为平静的呼吸,然后是小猫睡着一样微微的呼声。 这时候戴清风才会起床,处理自己胯间早就昂扬的阴茎。 磨棒 现在直播间里的戴明月,双乳随着身体晃动而颤动,宛如那些不平静的夜晚,一样宣告者女孩子喷薄的欲。 身体的反应比年少时期更加敏感,双腿间也不是挤压变形的腿肉,而是硅胶棒盘根错节的纹路抵着肉缝上下磨搓,如果不是偶尔贯穿两腿之间的缝隙从小腹刺出个头,旁人不会看出她正夹着玩具把自己玩得喘息连连。 “嗯……好舒服,好痒……”鼻腔里腻得发嗲嗲声线,彰显出现在面色微红的女孩有多躁动。 玩具稍稍偏离,她伸手去拨正,对准薄薄一层软肉包裹的颗粒,抬起臀越发狠地磨,硅胶表面突起的痕,一次次刺开合拢的花瓣,顶到遍布敏感神经的小豆子上,隔靴搔痒,还不够。 一只手伸到下体,两根手指扒开覆盖在上面的软肉,往上一提,小豆子暴露在空气中,一阵敏锐的战栗,迫不及待抬起穴一磨到底—— “啊~” 快慰,酥麻,直接碾在尖端,如同又热又渴的夏日喝到第一口冰镇橘子汽水,迫不及待想要第二口。 戴明月用手扒开穴肉,继续刚才的姿势,加快,加重,整个身体在那小小的器具上起起伏伏,细细密密的汗冒出来,给粉嫩的肌肤上了一层糖霜,仰着脖子猫儿一样叫,纤细修长的脖子在摄像头下忽隐忽现。 “啊~还要,快一点……” 不只是密密的淫叫,还有穴里糊满了喷涌而出的水液,混着汗液顺着股沟往下滴,蛋清液一样的质地,黏黏糊糊拉扯出藕断丝连的银液,反复在臀部和地板之间唧唧作响。 戴明月大脑已经不顾直播间里高频打赏音效,浑身的神经都牵扯在乳头和豆豆带来的快感里,只想把腿间的棒子坐进穴里。 手再往下,抬起臀,摆好位置,她大张着腿往下顶,硅胶棒的顶端一下一下刺着小口,胶粘的水液连绵不断顺着它滑落,越是顶,越是空虚,痉挛着去吸那戳在穴口的硬物,到底还是不够。 “帮我~呜呜呜……哥哥帮帮……” 下意识地,戴明月叫了哥哥。 一股温热的水流浇到穴口顶着的硅胶棒上,紧紧吸着它抽搐。 高潮过后的她浑身脱了力,手肘撑着地仰着身子喘息,大腿还在余韵中用力夹了夹。 电话响了,迷糊着拿起来一看,是戴清风。 “明月,刚刚是叫哥哥吗?”不只是电流的作用,还是其他什么,电话里的声音极其喑哑诱人,和戴清风往日的声音非常不同,倒和第一天晚上生病时很像。 他刚刚全程看了直播。戴明月想。 自己也不清楚,平日里自慰也会叫哥哥,可只不过是快感到顶难耐时的一个寄托,现在真的哥哥回来了,高潮的时候还叫?戴明月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她不愿意承认心里三年过去了,对哥哥还有依赖和信任,如果说幼年缺乏父亲陪伴的女孩长大以后容易有daddy issue,那她在自慰时脱口而出的哥哥,或许可以归为brother issue?是幼年到少年时期和哥哥过度亲近,导致分不清血缘和异性爱之间的界限? 姑且这么合理化,戴明月咬着嘴唇不说话,右手还在阴唇上胡乱涂抹粘滑的水液。 “直播间关了,我马上到家。”电话里的人没有得到回答,甩出这么一句,挂断了电话。 戴明月切断了直播,检查收益,戴老板说话算数,刷了10w的礼物,分成下来一场直播戴明月确实从他手里拿到了5w,而且在刚才直播间热烈氛围下,人数破了3千,打赏也有额外的两万多,分成算下来,今天的半个多小时,接近七万到账。 戴明月幻想着三个月后自己拿着百万收入离开哥哥自立门户的画面。 开门声响了。 戴清风在门口次换衣间脱下外衣外裤,用消毒洗手液清理了双手,径直走到戴明月的“直播工作间”,把角落里的小人捞了起来。 乳夹已经取下来了,红彤彤的乳头在戴清风看来就是求爱。 修长的手指探下去,丁字裤上的珍珠现在卡在水淋淋的肉缝里,戴清风嗅到了久违的妹妹下体的甜味,那种纯粹的,雌性动物发情的味道。 手指抽出来,对着昏暗的灯光,分离处还有银丝粘连。 “哥哥买的玩具,还喜欢吗?”戴清风对着怀里还在迷糊的女孩问。 “磨逼都能把你磨高潮成这样?明月,你说你是不是天生的淫荡胚子?” 戴明月被他说得脸颊发烫,伸出手去捂他的嘴,却在手掌捂住他的口鼻时感觉到手心被什么微热湿润的东西碾过。 戴清风舔了她的手掌心,现在还在亲她的小拇指尖。 那里还有刚才残留的淫水。 像被火烫了一样,想抽回来手,却被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这些听不得?你不是早就知道哥哥对你的心思了?” 戴清风看着怀里的人开始瑟瑟地抖,不知是开了门受了凉气,还是自己刚才性欲熏心匆匆进门的模 样吓到她了,面色逐渐舒缓,直到和她对视,用无辜又乞求的眼睛望着她: “抱抱好不好?明月,像那时候哥哥在废墟里抱你一样,哥哥也需要抱的。” 磨棒(2) 戴明月垮着小脸坐在男人腿上,下半身近乎光溜溜的,还要抱着他毛茸茸的头颅看他假扮狗狗,心里跟明镜一样:这是戴清风魅惑人心的妖术! 温暖的指尖触感落在大腿上,戴清风在抚摸她腿上的伤疤,多年以前的伤痕已经长成皮肤表面浅淡的增生,仔细感受才能察觉到凹凸不平。 “这是哥哥没挡好的地方。”戴清风喃喃自语,一只手捏着腿俯下身去啄它。 柔软,温暖,春风拂过探头的草地,催出新生的血肉。 顺着大腿往上到腹部,再往上,是锁骨,是兄妹一模一样的月牙胎记,那是互相标记对方的印章。 戴清风没有开灯,将就床头灯焕着重影的暖黄色,像没了力度的夕阳残温,两人重迭的侧影拍打在墙上。 我看向你的目光是一束专门为你打的伦勃朗光,隐蔽你所有他人无法察觉的角落。 戴明月被他亲得昏了头,连他什么时候亲到唇上也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任他唇齿缠绕,好一会儿脑袋才清明一点:“哥、别亲了。” 双唇离开一瞬,耳朵里是戴清风温柔低沉的哄: “不舒服?要怎么亲?说给哥哥听。” 鸡同鸭讲,根本不是要他亲。戴明月心慌,分不清是急着要他继续还是要他别继续,结果就是一股脑躲到戴清风脖颈之间呼气。 这比和她接吻还让戴清风难捱。 早就鼓包到裤子好像有些湿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明月的,戴清风伸手去摸,触到妹妹嫩滑的穴肉,潋滟水光,牵丝连线,手指放进嘴里吸了吸,下体更鼓了。 戴明月被他吃水的动作迷了心智,心里骂自己堕落,被妖精勾引还不快跑,双腿软得跟醉了的虾似的,无力摆动在男人面前像是欲拒还迎。 “想要了?”戴清风此刻的声音无比好听,柔情似水,山里下来的男妖精,山鬼精怪。 “才没有。”戴明月不想承认,但是埋在哥哥颈间叽叽咕咕地蹭,她觉得自己像动物世界里妈妈怀里的小兽,只不过区别在于,现在这头小兽在哥哥怀里发情。 这种感觉此刻让她厌恶,身体里控制不住的燥热,想要触碰、亲吻、抚慰、甚至是面前的人的身体,在戴清风面前暴露无遗。 糟透了,戴明月,你完蛋了。 戴清风像是看透了她,把她转过来背对着自己骑在腿上,坚实的手臂绕过她的细腰,一只手扶住她,一只手往她湿漉漉的丛林探去,先是手指拨开花瓣,触碰到的瞬间,怀里的人紧抿着唇抖了抖。 “那么敏感?怪不得自己夹腿都能高潮。” 轻轻的一句话,似恶魔的低语,戴明月脸瞬间烧红了。 “你那些蚊子一样的哼哼,跟拿羽毛刮我的心尖一样——明月,以后来找哥哥帮你。” 两根手指夹住阴蒂往外扭转着扯动,指甲还在上面轻轻刮蹭,戴明月随着他指尖的动作战栗地呜呜嘤咛。 “是这里?喜欢这样?” “乖宝宝。” “还要不要?” 戴清风像是冷静地哄她,如果不是臀下的滚烫隔着布料依旧存在感强烈,倒还真像是正人君子在被迫“帮助”发情的小猫缓解生理性的侵扰。 人类的手指竟然灵活如八爪鱼,除了没有吸盘,在触感和温度上都更胜一筹,至于吸盘……戴清风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用别的地方代替。 食指和无名指扒开阴唇,中指在暴露的小颗甜豆上高速刮弄,时不时用小指尖若有若无环绕在尿道口,似风吹过松针尖端带来的痒意,勾得人浑身细软的汗毛根根立起,张口呼吸空气中的氧气来得以缓解密密麻麻的酥。 大腿被男人的膝盖骨勾开,任她怎么也合不拢,只能露着阴部大开着让他玩。 “哥……好难受……” 戴明月哆哆嗦嗦吐出几个字,终于叫了哥。 “哪里难受?告诉哥?”戴清风心里爽得要命,坏心眼地逼她求欢。 “下面……” “下面哪里?”一颗珍珠被塞进去一半,随后而来的是手指抵着珍珠在穴口高速摩擦,连带着尿道口被另一个珍珠磨弄。 羞耻加上生理的快感,戴明月根本受不了,穴里空虚得紧,扭着屁股加大力度使劲磨底下现形的肉棒,在累积的快感中眯着眼呻吟。 “小穴痒……哥哥,还要~” 话音刚落,只感觉磨着的那根硬物仿佛涨大了些,戴明月干脆更张开腿骑在上面前后磨动。 “嗯嗯~好舒服……”已经顾不得自己在谁身上,敏锐的感官此刻全都聚集在一处,淫欲冲袭下扭着淫穴流着水摆着腰夹弄身下的淫器。 身后的喘息越来越重,戴清风温热的呼吸洒在后颈:“明月在干嘛?嗯?说、” 伴随着尿口一道重力,强烈的刺激让她尿口失守射了一大股液体落在身下的布料上,夹紧了穴口颤颤巍巍高潮:“明月在、在磨哥哥的肉棒……” 戴清风被身上的妹妹混着高潮液和尿液尿湿了裤裆,下体抵着妹妹阴部的触感比刚才更明显,简直就像是肉贴着肉在被妹妹骑,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那处冲,捏着怀里的人的腰,把高潮了的妹妹用力往鸡巴上按。 “帮哥哥弄出来,好不好,明月?” 又是妖精哄人的语气,拐着弯的魅惑,还呼着热气连连吻她的后颈。 戴明月稀里糊涂着了道,“好……好。” 阴蒂已经肿胀着完全露出,戴清风的拇指骨节落在上面反复摩擦,给还在高潮余韵的女穴加一把熄不灭的火。 “嗯嗯……哥~别弄了。”戴明月像上了发条开了开关的娃娃,又喷出一股黏糊的温液往肉棒上蹭,蹭得底下青筋乍现的肉龙在薄薄的裤料里颤动着抬头迎合她。 “好孩子,再快些。”戴清风已然接近高潮,提着小人迅速翻过来面向自己,埋下来从下巴开始细密亲吻那张情欲纷纷的小脸。 手也攀上她鸽子般柔嫩的乳房,在乳晕上流连,点得怀中人咿咿呀呀地叫。 趁着她意识模糊如陷深渊,戴清风问:“喜不喜欢这样?戴明月,喜不喜欢哥哥?” “嗯……”戴明月仰着头磨他:“喜欢。” 肉棒顶端喷出一大股黏稠的白液,和布料上的淫液混合着,如同搅碎的牛奶蛋清液,戴清风用力顶得妹妹双乳乱颤,闷哼着射在裆里。 “好乖,小月牙好乖。” 轻轻抚摸后脑勺,戴清风的亲吻没有停止,吻掉妹妹脸上浸出来的汗。 把妹妹弄哭了肯定是哥哥的错 “你、你这是诱奸!”戴明月趴在他身上又羞又怒,干脆当缩头乌龟闭上眼,假装一切都随眼前的景色一起陷入黑暗就不存在。 “奸谁?”戴清风用刚才摸过她的穴还留着她的水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眼中的自己,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宽宏大量地包容妹妹犯的错。 圈套,不能回答,戴明月不服,“我们这样都怪你!” “怪我,妹妹犯错都怪哥哥。”戴清风抚她的背,想着妹妹怎么那么软,连背上薄薄的脂肪都软得像棉花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我没犯错!”戴明月拒绝。 “那你还想和哥哥做吗?”戴清风似乎对蝴蝶骨一处着了迷,两根手指在上面爬楼梯。 “什么做不做?你这是诱奸!”戴明月变成复读机。 “奸谁?”戴清风也成复读机。 “我恨你。”戴明月逃避。 “我爱你。” 戴明月泄了气的斗鸡一样,鸡冠和羽毛都颓了下来,一句表白的话,此刻效果比被骗钱还难受,比被没素质的大爷指着鼻子骂还委屈,睫毛一落就掉了眼泪。 “怎么哭了?”戴清风见了眼泪赶忙拿手接,不想把妹妹脸弄花了就摊着手心在下面接着,“对不起对不起。” 戴明月更难过,自己也不知道难过个什么劲儿,听他道歉,问他:“你道歉干嘛?” “把妹妹弄哭了肯定是哥哥的错。” 戴明月哭得更伤心了,张着嘴汪汪大哭,眼泪流成两条小河,吧嗒吧嗒落在戴清风的手掌上,顺着他的掌纹往下落,又滴到底下刚被“牛奶蛋清液”打湿的地方,戴清风不得不承认自己恶趣味,竟然又有点起立了。 “你那表情什么意思?看我笑话是不是?”戴明月看他神态怪怪的,暂时止住抽泣,禀着气问。 “不是不是,”戴清风向来正直,有问必答,“你快别哭了,要给我哭硬了。” 戴明月抬手给他一耳光,才想起来扇他只会让他更兴奋。 花洒41度的水从天而降落在头顶,碰撞成碎玉砸在梅花样纹的地板上,戴明月站着不动,幻想自己是热带丛林里的猴。 听说开着热水洗澡的同时啃橘子,会有种回到猴子时期的自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还要让他帮忙拿橘子进来还是算了。 戴明月盯着地板想,这东西还喜欢黑底白梅纹?配得上梅花吗你就用?你顶多是石楠花,浑身上下都是精液味儿。 踩死你踩死你。 心里弥漫着无法选中的无能狂怒,连撒气都找不到人撒,戴明月只好在浴室跺脚。 妹妹变情人,亲情变乱伦,回忆起来主动蹭上去的还是自己,难道真的那么淫贱吗?什么男人不好非要找戴清风?还爽得尿出来? 及时止损才是上上策,不然自由小鸟要变成金丝雀了,戴明月打定主意,一边直播一边重操旧业,自己做营销号当自媒体,写什么呢?娱乐圈小编?不行,这一行已经饱满了,而且不小心还会被粉丝开盒,得罪不起。 那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弄点医院八卦,半真半假的人情事故八卦贴,又贴近生活,添油加醋还能引燃爆点,只要火一次就能吸着流量出圈,然后——做大做强,摆脱囚笼,成为真正的媒体人! 戴明月为自己的计划带来的光明未来感到骄傲,设想到自己成为针砭时弊的文人墨客、有良心的专业媒体的画面,有种已经成功的错觉。 人生切忌半场开香槟,更忌还没进门就幻想成功。此刻的戴明月忘记了自己还住在大恶人的房子里,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幻想。 “我进来了。”戴清风推门而入。 “不是,不是,你、”戴明月眼睁睁看着自己点了“锁门”却被裹着浴巾的戴清风推开,在水蒸气缭绕的浴室和他隔门相望,干湿分离的洗浴区一件趁手的毛巾都没有,遮挡全靠飘忽的水雾,赶紧背过去面向另一边。 身后传来浴室玻璃门被打开的声音,戴明月心被揪紧了,“诶诶诶诶,不是!”伸一只手往后挡着,在空气里乱晃试图阻挡来人前进。 手腕被抓住,引导着后伸,触碰到紧实有弹性的肉体,“想摸腹肌随时可以。” 戴明月脸红,又舍不得撒手,原来腹肌是这种触感,和自己肚皮上的软肉完全不同,扎实,像蒙猪皮的鼓? 水停了,身上被人披了一件绒子浴巾,“洗完了就出去吹好头发盖好被子,长时间在浴室里氧气含量下降,造成大脑缺氧,导致晕倒、脑出血的话,我可舍不得。你是老天爷判给我的妹妹。” “什么老天爷?”戴明月转过来看他,水汽形成的云雾里一张端正的面庞,几乎顶到莲蓬头,微卷的发丝沾上了水雾像晨间露水打湿了夜巡回来的神仙——什么狗屁神仙,戴清风真是中了基因彩票,会装的东西。 “我们住过同一个子宫,你出生就是我的了,老天爷把你判给我了。” “我还把你养大了,你是我的孩子。” “孩子现在还摸我的胸,你是不是该叫我妈妈?” 戴明月立马转身离开了浴室。 送饭(剧情) 戴明月抱着饭盒打车到医院楼下,整理了衣服就迈步向上走去。 前两天看到娱乐小报,说是某二代带着女明星去了哥哥就职的医院,根据模糊的照片,戴明月还原猜测,发现几个可疑的二代都是已婚。 二线女明星和已婚二代? 医院? 戴明月嗅到了八卦气息,凭借从业以来的敏锐嗅觉,难道这就是自己营销号小编东山再起之日? 做个自己的曝光号,叫“圈内观猴记”,不管是人是鬼清白的不清白的,咱们真的假的混在一起,都给往夸张的跌破下限的方向编排一番,爆火指日可待。 问戴清风,不愿意说,说是“职业操守”,戴明月私下里决定去医院自己“采风”。 从挂号系统摸排戴清风的排班,没有在门诊坐诊的时间,估计就是在住院部,戴明月很快给自己弄了一份“探班表”,计划隔三差五点个外卖送饭去,美其名曰“把哥哥从’生命体征维持餐’中解放”计划。 那么去医院的动机也就不会引起戴清风的怀疑,免得他发现自己定位离开了又要变脸,搞事业的女性可受不了有个精神状态危险的控制欲拖油瓶。 可是在第一住院部绕了好几圈,明明已经到了肝胆外科,医生办公室走遍了,还没找到戴清风。 真是奇了怪了,大中午的,不休息的? 护士站的年轻护士们迅速注意到了这个提着饭盒走来走去的,明显不是病人的“可疑人员”。 一个挂着浅蓝色实习牌的小护士已经盯了戴明月好几眼,因为两个月前医院有过病人家属寻仇医闹事件,虽然没有伤到医生护士,但护士们被院方要求登记陌生人员。 名叫“余知雪”的护士终于在戴明月左顾右盼时走了上来:“你好,是病人家属吗?是不是找不到病房了?” 戴明月察觉到了对方怀疑的眼神,连忙禀明事由:“我来找戴清风。” 余知雪眼神中带上了戏谑,“戴老师万年铁树也开花了?” 原来是想歪了,戴明月听她说“万年铁树开花”,怎么也觉得和戴清风对不上,他那粘人模样…… 见她不回复,护士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饭盒,又问:“戴老师估计不会接受的,他一天天人影都没有,人还凶得很,科室研究生们都怕他,你不怕啊?” 凶得很?戴明月想了想,确实有时候发神经,挺吓人的,“我是他妹妹。” 护士恍然大悟“噢噢噢”,又观察了戴明月好几眼,才说:“戴医生最后一台手术还没结束,你在他办公室等他吧。” 随手一指,是最深的走廊背后半掩的房门,门上没牌子,怪不得刚才没找到。 出门也不关门,戴明月走了进去,顺手把房门关上。 简简单单办公室,电脑旁是堆积如山的资料,摆放得很杂乱,看样子是费心整理过的,下面的还层层迭迭有条理,上面这一层就像是蜘蛛网一样罗织,估计是最新的或者是这一周的。 单人间后面是一张单人床,很窄,和读书时候那种床很像,拉着帘子,戴明月可以想象休息的时候,他随便在里面歪着的样子。 很简单,戴明月想起自己以前在外面租房,屋子里的东西随时保持最简单最少,任谁来看都能得出结论,这人随时准备跑路。 从11:00一直等到下午2:00,门外才终于有了动静,一群人哄哄从外走过,还在一边谈论。 “实习生在哪儿都被污染 主任进来吐口痰就是无菌!”是一个年轻的男声在调侃。 “实习生进手术室就是和垃圾桶站一起呗。” “NO 那必须是主任站着我坐着!” “坐垃圾桶边上……” 一群人提着外卖开了门,发现里面有人,顿时安静。 戴明月感觉是错进了人家门一样尴尬,只好竖立着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 两边一起道歉。 这批学生背后爱吐槽,当面还怪礼貌的。戴明月心想,“戴清……戴医生回来了吗?” “噢噢,我是他妹妹。”迎上熟悉的八卦眼神,戴明月赶紧解释。 看来平日里有人来过办公室里等他?不然他们为什么露出这种八卦的表情? 女人的直觉嗅到了危险,等他回来了,我肯定要好好盘问一番…… 不儿,谁找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戴明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群学生又退了回去,戴明月听到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喊“戴老师”,竟然有些紧张,心里像小锤在敲。 不就是送个饭嘛,而且还是点的外卖,可能还冷了…… 门又开了,迎面是戴清风解开口罩挂在脖上的脸,无框眼镜挂在鼻梁上,脚上还穿着洞洞拖鞋,戴明月忍不住想笑,平日里从来没见过他穿这模样,自己穿洞洞鞋出门还被他吐槽过“没品位”。 戴清风见了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立马改了冰冷严肃的样子,喜笑颜开,跨过来抱她:“明月怎么来了?” 戴明月嫌弃,戴明月躲避,戴明月捏鼻:“你怎么那么大股味道。” 戴清风吃惊,戴清风嗅嗅,戴清风恼怒:“我洗干净了的!” 洗、干、净。 昨晚出现的词汇在现在又从他嘴里说出,正常的场景,合适的措辞,此刻也不正常了。 戴明月整理表情,问他:“今天怎么那么久?不是小手术两个多小时就可以出来了吗?怎么都到下午了。” 戴清风只顾着看桌子上的饭盒:“妹妹给我带饭啦?太稀奇了,有家的男人真幸福。” 说着就打开盖子端去打微波炉,五分钟后回到了戴明月面前。 “听说别人给你带过饭?”戴明月忍不住酸溜溜说。 戴清风一顿,“怎么可能?只有学生帮我提外卖上来,还是我自己点的呢,我又没妈又没老婆,谁会照顾我?” 故意说这么可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果然戴明月听了就不说话了。 戴清风拿勺舀了个猪肝喂她:“你什么时候学会炒猪肝了?比我们家楼下那一家炒的还好吃。” 就是楼下那家的外卖。 戴明月被迫吃了一口,“才不要用你用的勺子,讲点卫生,唾液交换容易……” 容易什么,说不出来了,因为嘴里又被塞了一大块。 “一个勺子这么讲究?在我怀里要亲的时候,不嫌弃唾液交换了?” 戴清风扬着眉毛那得意洋洋的劲儿,真叫人想给他一拳。 别忘了正事儿,戴明月想,深度调查,新闻精神。来的路上已经用顺风耳听到些许传言,那二代带的女明星在隔壁那栋楼,回去之前先去打一趟。 “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戴明月问,他回来之前到家就行。 戴清风显然会错了意,“这么想我早点回来?” 随后得到白眼一枚。 动物世界 住院的原来不是那女明星,去的也不是妇科产科,不是来看望住院的老头而已。 戴明月大为失望,回到家里脱了鞋就往地上一坐,还以为能拍到什么惊天大丑闻,原来自己才是小丑。 随便从冰箱里拿点橘子香蕉,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播放考古节目,那是戴明月小时候喜欢的纪录频道,10岁以前最怕死,因为某一天在节目上看到挖出来的齐齐整整一家人的骨骸,那是第一次看见人死后的样子,戴明月吓得晚上没合眼,缩在哥哥怀里还要打一晚上手电筒。 就怕自己忽然变成骸骨,埋在地里然后过几百年被挖出来,上考古节目。 那时候戴清风抱着怀里的妹妹笑,又不敢大声笑她,只好给她讲笑话,幻想自己是一千零一夜故事里讲故事给国王听的公主,只不过现在变成了哥哥讲给妹妹,骑士讲给女王,目的也不是避免被女王杀死,而是保护这位小小的女王不被脑海里的骸骨吓死。 不过这种夜夜抱着讲笑话的时光只持续到了十岁出头他们离开亲戚家出去自立门户之时,戴明月又在纪录频道看到了生孩子的纪录片,从此以后最怕的事变成了生孩子。 “每个女生都要生孩子吗?”戴明月晚上问哥哥。 戴清风还在伏案学习,瞥了一眼旧电视面前的妹妹,那是和房东争取了好几天才同意搬来的旧电视。 “神可以创造生命,但是否让生命降生取决于神的旨意。”戴清风认真对妹妹说,这是他从神话故事书上领悟到的话。 后来戴明月还是害怕,但是也仅限于不再看关于人类生产的纪录片,兴趣明显转移到动物世界去了。 于是问题变成了: “雪豹好可怜,摔成那样都没吃到羊。”戴明月悲伤。 戴清风:谁替小羊发声? “哥哥你看小鸟是雄性最漂亮,搭建好窝跳舞求偶!” 戴清风:看鸟求偶?(要素察觉) “金丝猴会互相梳毛诶~人也是猴子变的,为什么没有互相梳毛?” 戴清风:以前我给你梳的那些辫子算什么? “哥哥快看小公狗舔小母狗屁股!” “他们在交配诶。” 戴清风:??? 由于戴明月分享欲太强,最后往往变成两个人一起看熊猫蹭树挠屁股。 现在,戴明月长大了,依旧在看熊猫挠屁股,只不过不是从前小小出租房里的旧电视,而是戴清风房间里的大液晶屏——不知道戴老板工作那么忙,怎么还在卧室里安那么大个电视,有多少时间看呢? 房间里倒是香香的,和刚上大学的时候他身上的味道很像,就是这个味道,还被戴明月夸赞品味好,每次喷这瓶香水,戴明月都会在他怀里蹭好一会儿。薄荷绿叶的香气,后调混合雪松皮革的味道,混合些许胡椒和麝香,又多了几分辛辣,中和了前面的清新甜气。 被子里都是这股味道,还有……还有自己身上的味道,熟悉的,生物之间互相辨别亲缘族类的……费洛蒙? 动物世界说,信息素(Pheromone),也称做外激素,一种化学传讯素,由一个个体分泌到体外,被同物种的其他个体通过嗅觉器官(如副嗅球、犁鼻器)察觉,具有通讯功能。几乎所有动物都有信息素的存在。 哺乳类的犁鼻器可借由感觉神经元感受不挥发物质的味道。可是人类的犁鼻器在胎儿发育过程中产生回退现象(退化),所以人类应该闻不到费洛蒙的味道。 网上说,如果你喜欢谁,就能闻到对方好闻的味道,那么我是喜欢哥哥吗?不对吧…… 电视里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像穿越一层山间雾气,脑袋昏昏沉沉,戴明月使劲拢了拢被子,让熟悉的味道包裹自己,安心陷入梦中。 梦里空气很凉,有什么动物在叫,好像是鸟类,小时候凌晨咕咕叫的那种鸟。 在森林里?好像下雨了,雨水哗哗响,但是没落在身上,肯能是被树林挡住了雨水,森林里就是好,空气也清新,还有猴子在上面跳。 人也是猴子变的,到底是进化还是退化?虽然可以两条腿走路,可是现在戴明月两条腿完全没有树上吊着跳来跳去的猴子走得快。猴子可以在2秒钟之内爬上20米高的大树,人类估计是不行的。 所以运动能力和生物性应该是退步了,要是忽然一个彗星撞地球,最手足无措的应该就是人类。 戴明月一边想一边在模糊不清的森林里走动,很明显是在梦中,所以一切都恍惚不清晰,反而没有想要寻找出路,现实世界中还没去过森林中央,现在想去看看。 还没迈出步子,一声虎啸,震得参天树木呼呼响,万鸟飞天猿猴奔走,戴明月被一声虎啸吓得心凉了半截,四肢伫立不敢动,甚至隐约感觉差点失禁,太真实了,幸好是梦里,不然得被吓死。 转过头来,并没有看到什么老虎,而是一只豹猫,明显是幼年,瞪着眼睛,从下往上蹭戴明月的腿。 可爱~戴明月要伸手摸,对方一下就跳开了,顺着一条小路消失了身影。 戴明月也跟上去,没有寻找找到那一只豹猫,好像进入了某种群体动物的巢穴。 继续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乱木丛中,卧着一只狼,灰白相间的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平时伙食很好,体型很大,吻部很长,好似骄傲的模样,眯着眼斜睨闯入的人类。 “对不……对不起……” 戴明月连忙道歉,退几步想跑。 那狼伸个懒腰立起来,矫健身姿彰显它的威风,爪子一蹬,跃过来讲戴明月拦着,扑倒在地,尾巴呼哧呼哧甩在戴明月大腿后侧,深处舌头舔她脖颈上的血管。 戴明月最开始被吓到,你们自己成了野狼的盘中餐,可是舔舐好一阵子,并没有咬下来的动作,她睁开眼,发现野狼只是用带着倒刺的舌头刮自己,皮肤刮痧一样红红的。 然后是前胸,双乳,腰腹…… 色狼?汉字表意名不虚传,原来真有色狼! 戴明月被狼舌舔得痒意渐起,心里骂自己变态,福瑞控到梦里来了,却听见那只野狼在小腹下传来人类的声音:“明月,腿分开。” 怎么有点像戴清风的声音? “喜不喜欢小公狗舔小母狗屁股?” 被子已经掀开了垫在身下,怪不得梦里觉得空气冷冷的。 电视还开着,那些鸟类和猴子的叫声确实是动物世界里节目的声音,在森林里遇到的虎啸也是电视节目入了门,而后来遇到的豹猫蹭腿是戴清风洗完头吹得蓬松的脑袋,那有着粗粝的舌头的色狼,就是依旧舔遍戴明月全身的、此刻埋在小腹上的戴清风。 戴明月对此憋了一肚子火:“你滚下去!” 但没有踢他下去,这对戴清风来说,无疑是另外一种鼓励。 他亲昵得拿脸挨妹妹的腿心,电视的蓝光从后面映到他俊朗庄重的脸上,似庄严者流落风尘,散发着琉璃般的光彩,更不要说他趴在那儿,抬起头状似征求意见,实际上根本不给否决的机会,伸手扒开了大腿。 “明月是不是想哥哥了?今天又是送饭又是睡哥哥的床?到底是想睡床还是想睡人?” 还是梦里那粗粝的舌头,只不过没了倒刺,刮在腿根内侧没有了刮痧的刺痛却奇痒无比,戴明月不自觉把腿张开了些。 “这才乖嘛,以后都睡这儿好不好?” 手指在阴户似有若无按压勾连,如火舌亲吻发丝那样一触即发的热意瞬间爬满全身,戴明月扭着腰肢,梦里那股失禁前的痒意又出现了。 该死的,今天喝太多水了。 “我要去上厕所,戴清风,你放我去上厕所。” 戴清风的手反而加重的力气,把人按在床上不能动弹,手指滑进内裤边缘,指甲尖勾在尿口:“小骗子,想跑?你可是自己来的。” 戴明月委屈得想哭,那手指尖存在感极强,原本一点尿意变得异常明显,只好夹着腿心哼哼。 “自己把内裤脱掉,按哥哥说的做,就让你去厕所,怎么样?”戴清风的声音里都是坏心思,但生理上的痒已经战胜了理智,就算是知道他存心耍自己,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点点头“嗯”一声,一只手下去脱内裤。 慢吞吞脱到一半,戴清风却不急,手指还陷在肉缝里,欣赏妹妹又是急又是害羞的模样。 “直播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犹豫?来真的反而怕了?” 戴明月被火辣辣的眼神盯着,羞耻极了,咕哝道:“直播是对着镜头……” 那根手指重重一顶,差点让戴明月尿关失守,急忙又夹住了腿心,连同哥哥的手也紧紧夹在里面。 内裤脱到臀底,被戴清风轻轻一剥,褪到脚踝。 “可依我看,不想被眼睛看,却想我的手肏呢?” 戴明月夹紧的大腿松了松,那只手没放出去,反而趁机又伸了只手进来,迅速掰开两条绞紧的腿,阴户就这么裸露在戴清风眼前。 淡色的毛发似乳猫的新衣般均匀覆盖在因先前隔着内裤亵玩而发红的嫩肉上,神经紧张下,两瓣阴唇包裹着陷入的手指浅浅吸动,洞穴深埋在肉缝中,只靠湿润的外液辨别位置。 电视光昏暗,戴清风想去开灯。 “别!别开灯……哥哥……” 只有这种时候,戴明月才会叫他哥哥。 戴清风把抵在她下身的手指抽出,戴明月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却感到一个湿润柔软的东西又抵了上来。 是他的舌尖。 “哥哥?嗯~”疑问被吞回了喉咙,取而代之的是随着每一下舔舐而发出的舒适的呻吟。 头发靠着腿肉蹭着戴明月敏感的神经,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他,像摸一只辛勤耕耘的大雪橇犬,那只犬像是被主人拍拍头鼓励,舔得更加卖力,从阴唇顶部往下贯穿,又从下往上,每一个巡回都在顶部的阴蒂上结束,让人期待下一次快感的降临。 就这么夹着尿意让他舔,很快就舔得水汪汪的,唾液混合因兴奋而分泌的水液,戴明月再也没了刚才的羞耻与尴尬,手里加了力道按他的头,双腿夹着他的脑袋,说不出是因为快感的痉挛还是舍不得他离开。 “明月,”戴清风从腿心里抬起头来,因着快感的中断,戴明月茫然地看着他,从鼻梁到嘴角都是粼粼的水渍,显得刀劈斧削般的面庞更是勾人,只听他调笑道:“喜不喜欢小公狗舔小母狗屁股?” 夹紧的小穴张了张,吐出一股热液。 “看来是喜欢。”戴清风埋下去,原本扒着腿的手下去扒开肉缝来,露出隐藏在下的沟壑,对准了叁点伸出舌头刮下去。 “啊——”被贴着最敏感的地方反复刮弄,戴明月只觉得爽得要命,闭着眼睛把臀往上凑,配合着那舌头的舔弄上下扭动。 “哥哥,还要……啊啊啊,好舒服……” 鼻尖刮着已经鼓起的阴蒂,舌头在穴口顶弄,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淫液丝丝连连往下滴,被褥上湿了一大片。 “你的每一次都很重要“ 戴清风见她潮红着脸往自己脸上贴,顶着屁股还要,干脆一只手上去捏磨阴蒂,张口含着穴吸,要把穴水都吸干净,舌头在穴口抽弄,要插不插,折磨得戴明月越来越痒。 “哥哥,想要……”戴明月哼唧着吸穴,想把舌头留住,却每每都抽离了去,留下更空虚的穴口。 “想要什么?”戴清风问她。 戴明月只是闷声闷气呻吟,张着穴往他下巴撞。 “啪啪”两下,巴掌扇在穴上,戴明月抖了抖,别过脸去闷哼,腿还大开着。 戴清风又是两下扇在穴上,见黏稠的清液股股泌出,“小骚货,想要什么?” “乖明月,快说想要什么?” 戴明月被扇得又羞又爽,手伸到下体想自己插进去抠,却被他一只手交叉禁锢了手腕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好求饶:“想要小公狗用舌头……用舌头插穴……呜呜呜呜舒服,哥哥……妈咪……啊啊啊啊啊——” 舌头裹成圆柱插进穴口,在穴肉的吮吸下反复高速抽插,戴明月被插得晕头转向,额前如有黑白无常在勾走魂魄,嘴里乱叫他“妈咪、哥哥”,累积着快感再也受不住,抱着腿到了高潮,湿淋淋的高潮液体混着再也憋不住的尿液一起喷在戴清风脸上身上。 “哥哥……尿、尿……憋不住……”高潮带来的快感还在身体里,如电流过了全身,戴明月瘫在床上,下体湿乎乎一片,还在往外泄。 穴肉又贴上了暖湿的东西,戴清风又靠了上来。 “不要了,哥哥,先——先弄干净。”戴明月连忙抽出手推他。 可刚刚被哥哥舌头干得浑身发软,现下根本没力气推开他,只能任戴清风摆弄。 这次不像刚才那样发狠地插弄,只是轻轻舔过阴部,吸着穴口还没排干净的水液,像母狼给幼崽清理毛发。 原来他在给自己清理,戴明月想着,忽然羞耻起来,“哥……别、不干净。” 胯下的人并没有丝毫停顿,依旧用口舌清理了个遍才爬过来,把妹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背部:“妹妹是最干净的,哥哥奸淫妹妹,才是最脏的。” 戴明月头一次听他这么说,心下松动,拿掌捂住他的嘴,触到他唇上的黏腻湿意,意识到是什么又松开手,转而穿过他的脖子环绕抱着他,坏蛋坏蛋,坏事做尽了还要露出这副样子讨人怜悯。 想着想着怪起自己来,每每和他亲近怎么就这么被勾了魂一样任他弄?真实不争气!小时候羡慕他聪明成绩好爱贴着他,长大了分开那么久还喜欢他抱着,跟毒瘾一样戒不掉,完蛋了,完蛋了。 戴明月窝在他怀里对自己摇头,听见他说:“明月,哥哥也想,帮哥哥撸出来好不好?” 坏东西!坏东西! 嘴还没骂,手就被牵着往下碰到了他腿间鼓鼓的一大团,又硬又烫,刚烙好的铁一样。 大手包着小手在上面胡乱摸几下,戴清风就扯下睡裤把它放了出来,粗壮的肉棒弹到手上,带着滚烫的体温和情欲,戴明月想缩手,却被大手强硬地牵着握住了它。 小手一只手握不住,他就这么半手淫地撸动,戴明月不敢看他,也不敢看下面,就这么趴在他胸口任由他用手疏解,听见他胸膛杂乱的呼吸和强劲的心跳,想起了以前节目里狼王带领狼群捕杀鹿群,那鹿蹄在草原上奔腾逃跑的声音,和此刻一样震耳欲聋。 “哥……”戴明月小声叫他。 身下的人握着性器更加欲壑难填,开始往她手心顶,一下一下越顶越重。 大着胆子抬头看,发现戴清风闭着眼睛仰着头,脸上尽是性欲得到满足的神态,只有眉头还是拧着,现出深刻的纹路。 那铁棒还在顶撞手心,戴明月觉得手有些酸了,又小声叫他“哥哥”,挨上去看他涨红的脖子,以前从来没见他这样,即便是握着性器,也还是压抑着喉咙里的呻吟不肯泄露半分。 喉结突出,随一次次咽下闷哼声而滚动,戴明月喜欢得很,像寻着了神仙的命门,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下。 紧张的身体瞬间泄了力气,手里握着的肉棒在顶弄间颤动着喷出乳白的浆液,一股股溅在被褥上睡裙上,还有……戴明月来不及收的大腿上。 戴清风射了。 他张开眼盯着戴明月望了好一会儿,安静,甚至茫然,抿了抿嘴,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像刚才一个劲儿顶上来的戴清风根本不存在,才说:“我……第一次比较快。” 戴明月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结果一开口是这,红了脸,把手抽出来,看着戴清风慌慌张张拿纸先给自己擦手。 他好像,很喜欢被亲? 获得假设,验证假设。 戴明月趁他不注意,又贴上去亲他的喉结。 果然,戴清风顿时停了动作,用刚才娴静茫然的神情望着她,随即把妹妹紧紧箍进怀里:“别、明月,你这样我又要硬了。” 获得假设,验证假设,总结规律。 戴清风不仅是第一次还喜欢被亲喉结。 戴明月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心情极好:“硬了就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得意的模样,像怀着心思偷了宝物的小狐狸。 戴清风无奈地环着她,唇边尽是笑意,不言语,大掌盖上她的头颅,细细嗅她的发丝。 痒痒的。 “戴清风,”明月问他,“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 小动作顿住,没想到她会问,戴清风像忽然回到了小时候给妹妹答疑的时候,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的每一次都很重要,只要不是你主动,我不会强迫你。” “你这还不叫强迫?”戴明月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确实不叫,自己这属于,半推半就,自己钻进了香气缭绕的圈套。 想半天,又找补说:“那……那你岂不是我的,性爱工具?” “戴明月,你怎么说得出来?” 戴清风遁入浴室。 喂奶 还没满月的妹妹是受戴清风嫌弃的,看着妈妈换尿布,戴清风捂住鼻子说妹妹“臭臭的”,长大之后妈妈每每提到此事,会走路的戴明月就追着戴清风打。 关于妹妹的记忆,戴清风只记得妹妹叁岁以后的模样,大约是人越长大记忆就会覆盖,那些头脑还没发育好的时间里,兄妹俩的记忆仅限于无时不刻的陪伴。 妹妹天生调皮心眼坏,刚会说话就骗哥哥拿手帮忙捡滚到炭火里的玻璃珠,导致相当一段时间戴清风不爱搭理她,一听见她怪声怪气叫“哥哥”就拿起疤痕尚未痊愈的手指伸到她面前,警告她别耍坏心。 一天戴清风又被父母嘱咐带妹妹出去玩,递给妹妹一个纸杯玩,自己坐在旁边草地上休息,身后的戴明月又开始叫哥哥。 “哥哥!快看那里有什么?”熟悉的嗲声嗲气,一肚子坏水急于掩盖的语气。 戴清风没有管她,专心看蚂蚁搬鸡腿。 “哥哥,我拿过来给你看看!” 就只听见“扑通”一下,伴随浑浊的伴着泥浆的水流搅动的声音。 戴清风转头看,才发现妹妹一只脚踩进了田里,手里还捏着变形的水杯。 完蛋,护卫看守失职。 戴清风抓着妹妹手臂把她从泥土里拔出来,才发现纸杯里是几只蝌蚪。 “你看,小蝌蚪找妈妈。” 借洗车行的水管洗去泥浆时,戴明月给他看自己的战利品。 “这就是你刚才要我看的东西?”戴清风后悔没去帮她抓蝌蚪。 “你不回我,我就自己去兜了。” 戴清风从此对妹妹的呼唤言出法随。 妹妹没喝过母乳,喝了六个月奶粉,之后奶粉搭配辅食直到两岁,母亲生产过后调养身体,这期间都是戴清风晚上起来喂奶的,这件事也被妈妈拿出来调笑过,说戴清风小小年纪是“超级奶兄”,被戴明月捡到了,偶尔晚上害怕求他陪自己上厕所会叫“哥哥妈妈”,又可爱又甜,听得戴清风一阵鸡皮疙瘩,心想我才不要长乳房变成妈妈。 但终究还是到了“喂乳”那天。 分房睡之后,小明月开始频繁搓衣角了,搓的是哥哥的衣角。 男孩女孩在出生几个月后,都会开始拥有自己的独特的“过渡性客体”,这个“过渡性客体”成为对父母情感依赖的替代物,起到了“情感补给站”的功能,帮助孩子逐渐向情感独立方向发展。 几乎每一个孩子,都有一个特殊的伙伴。当妈妈不在的时候,这个伙伴就跳了出来,陪着孩子,给孩子妈妈般的陪伴。 比如快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摸着它才能入睡的小被子。 比如抓着妈妈的睡衣。 或者轻轻地揉着自己的睡衣摆子。 小明月的“过渡性客体”是哥哥的旧衬衣,原本是哥哥喂奶的时候用来隔绝奶瓶嘴漏出来的奶液防止弄脏衣服的,现在成了小明月情感依赖的寄托。 后来愈演愈烈,小明月不仅晚上睡前,就连白天也要带着了,无聊或者发呆的时候用手指揉搓一角或褶皱凸起的位置,模仿喝奶的节奏吸嘴唇。 爸妈吃饭的时候最先发现这一症状,查阅资料之后发现是缺少母乳和婴幼儿时期口欲没有完全满足导致的,长期如此对口鼻发育会产生不良影响。 戴清风又成了“坏习惯纠正官”,晚上睡前监督小明月,不许摸衣角,摸一下就打手打嘴。 戴清风没舍得打手打嘴,只是在床边观察,妹妹一开始吮吸嘴唇,就伸一根手指给她吸。 “哥哥妈妈”,一天晚上,小明月迷迷糊糊叫他,戴清风原本要回房睡觉,听见妹妹叫又折回。 “说了要叫哥哥,不要叫那个。”戴清风正色道,模仿妈妈训人的语气。 没想到小明月抓着他的手往上攀,“哥哥妈妈,喝奶奶。” 小小的戴清风无措,“我又没有奶,再说都断奶好久了,怎么突然……明天叫爸妈去给你买奶粉好不好?” 小明月不高兴,磨磨蹭蹭就是要喝奶,已经抓着衣服爬上来,扒开戴清风胸膛的衣服贴上来。 戴清风被她含着根本没有奶水的乳头,却发现小明月很快睡着了。 即便是睡着了,那张粉红樱桃嘴还是是不是吮吸,察觉到“奶妈”要走或者改换体位,就哼着小声哭。 无奈,戴清风从“坏习惯纠正官”变成了“奶妈”,任由小明月吸到了五岁半才退休。 爸妈不止一次夸奖戴清风“执法严格”,那么多宝爸宝妈都改不掉的习惯,戴清风几天就断了根。 殊不知都是他夜夜喂奶的成果。 纠纷(剧情) 戴明月出现在了医院外,今天不是来送饭的。 送饭这种事有过一次两次就够了,略表心意,让对方知道“肯为你花心思”就足够了。 只不过这次是准备逛街采购,依照戴清风的“诉求”,为本周严重透支体力的叁次直播“采购”。 一周已经过去,戴明月只播了一次,昨晚想趁着戴清风睡到一半哄他转账,可那家伙竟然梦里比白天还清醒,报复似的说要这周直播叁次补上,还要用他新买的道具当面播给他看。 戴明月现在就是后悔,当时害怕到时候的钱飞了说什么“劳动合同”,“平台打赏不可撤回”,这下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戴老板只肯通过直播平台打赏了。 这叫什么金主?压榨员工的资本家还差不多! 想想不到两周就从兜里只有5000块面临着失业加流浪,变成了存款七万多的大户,戴明月咽下了这口气,决定老板说什么就做什么,乖乖地打工,最起码戴老板言而有信。 不知不觉就打车到了最近常去的目的地,戴清风就职的医院。 根据“情报”——实际上是戴明月自己摸排的“老板动向调查表”——戴清风今天是坐诊日,可以去门诊找他。 但注意力刚下车就被外面乱作一团的声响吸引: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盘发女性在石像面前扶着哭泣,一大堆莫约是亲戚的男男女女在外吵嚷,还有戴明月最熟悉的人:电视台记者。 出什么事了? 戴明月凑近些在一旁听,只听那女性吼着:“还我儿性命”“黑心医院”“让我们一家怎么活” 一大堆亲戚开始七嘴八舌对着记者的摄像头说话: “他才20岁,怎么可能个骨折就死在手术台上呢?” “我儿子身体好得很,从小练体育,受过多少伤?今天这件事事出反常必有妖!” “为什么第一时间不让家属看病人?” “脑死亡是个什么界定?你们有规范吗?” “手术室医生怎么和我们签字的告知书不一样?主刀为什么没签字?” 记者还在提问,镜头捕捉着变换发言插嘴的亲属,看上去是最先到的一批,往往也是造成网络舆论增加社会压力,带节奏的那一批。 戴明月才会以同行的嗅觉第一时间发现他们。 没有熟人,也不是工作过或者共事过的单位,估计是网络新闻自媒体,不是正经新闻人。 不过,正经新闻人……戴明月暗自摇头,媒体现在很难用正经两个字概括了,自己这种怀着新闻梦想进入大学,所谓新闻科班出生的人,实习的第一份工作不也是营销号吗? 看来是医患纠纷,戴明月想,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没有基础疾病,身强力壮的20岁小伙,摔跤骨折到医院就脑死亡了,那可真是黑心医院。 骨科这下又有得闹了。 戴明月进了医院大门,往前走了10几米到了门诊大楼,跟着路标来到肝胆外科门诊,找到“戴清风”的名字对应的诊室。 诊室外面的电子屏幕上,是在医科大学拍的照片,戴清风17岁上大学,8年直博,寒暑假都在医院里度过,大学里是班上最年轻的,出诊了也是最年轻的。这张照片看起来甚至比戴明月还显小。 我要是挂号,肯定不选他,我就选那种看起来老成,经过岁月和工作的洗礼,透露着些许疲惫但面善,一看就是会耐心给患者解释的那种医生。 最好还秃头,所谓聪明绝顶。 戴明月阴阴地想,戴清风肯定没多少病人,每天上班只能割割胆囊这张肝胆外科最小手术。 打开门,确实没病人,连戴清风也不在里面。 椅子上坐着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疲惫,中年,甚至带着点慈祥,而且还秃头。 “进来吧。”那人看见门缝里伸进来一张小脸鬼鬼祟祟的,正色道。 “叫什么名字?哪里不舒服?”标准的问诊流程,手已经伸到鼠标上准备在系统上寻找患者姓名。 戴明月忙说:“我不是看病、戴清风怎么没来?” 对方眯着眼睛端详她:“哦?他有事。”有点像戒备,又有点像好奇的眼神。 “我是他妹妹。”戴明月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解释完了芯片有种欲盖弥彰的做贼心虚。 就像……高中时候和哥哥一起出去参加情侣活动或者第二杯半价,拿走奖品和冰淇淋的时候都会遮掩再说一句:“我们刚谈上就有活动真好运。” 但是他妹妹,确实不是说谎。 对方了然:“噢噢,导师有手术要他辅助,紧急叫去了。” 戴明月礼貌道谢遁走,瞥了一眼工牌,发现这位医生也姓戴,叫戴安,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缺了一半,应该叫戴安娜或者什么。 既然被导师叫去做手术了,戴明月也不打算去等他手术完,反正也是逛街途中到这儿了,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结果没看到人,扑了个空,心里盘算着晚上等他回家让他减免直播,“将功赎罪”。 走到医院大门,那一群家属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惹人注目,一个都没有离开,但围着医院领导模样的人,似乎在要说法,或者是解决方法,记者摄像对准了医院领导,没有像先前那么混乱的场面。 “月月!”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戴明月,只有亲近的女孩子才会叫“月月”,戴明月回过头来。 之前竟然没发现,那采访的记者中有一个是前同事郭振华,前公司的财经板块记者,女孩子却起了个男性味十足的名字,被调侃起来常常打趣说要振兴中华,因为雷厉风行的脾气,再加上宫位挨着,和戴明月关系很好。 她手里拿着绿茶味饮料,估计是刚才水去了。 “花花!”戴明月伸长了胳膊招手,看见女孩子快步跑过来。 “老板和同事们都很想你,新来的小编做视频没有你的有意思。”郭振华摆着一根食指,对那位新小编表示不满。 在营销号搞抽象这一方面,戴明月确实自诩无人能敌,从发散思维和信息敏捷度来说,戴明月几乎算是看家本领,但这又怎么样呢? “想我又怎样?还不是年底给我开了。”戴明月两个月没见到故人,如隔叁秋。 “啊?”郭振华递过来一瓶汽水,提前拧开的:“不是你哥说你身体不好,要回家疗养吗?” “什么?老板可是严辞拒绝我的挽回和争辩,我签的实习合同连赔偿都没有!”戴明月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和戴清风扯上关系,又或者说,什么时候扯上的关系? “这我可不是很清楚,老板不愿意和我们说。”郭振华连忙摆手示意小声点:“我是一天听到他打电话,说最器重的种子选手就这么失掉了,你哥哥要带你回家疗养,给了钱,那时候公司正缺资金周转,老板也是有苦说不出来呀,把你开掉第一个周就后悔了。” 戴明月脑子还在震惊中,“那为什么不联系我?我在家里蹲着找了好久的工作。” “你哥呗,说你家族遗传,幻听幻视已经很严重了,要是哪天砸了我们公司他不负责的。”郭振华看戴明月的眼神有些畏惧,像是对谣言半信半疑,怕面前的好朋友突然发疯把告密者也砸了。 戴明月天生敏感,立马感觉到了对方的揣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你那时候天天一起吃饭,我看起来像精神病吗?” 郭振华眼神闪躲。 “现在是精神病人悖论是不是?如何证明你自己不是精神病?”戴明月追问,没想到有一天这种谣言会到自己身上,还是亲哥背着自己散布的,导致丢掉了工作。 郭振华否认:“不不,可是你哥是医生……” “他管肝胆的,他能管我脑子?你脑子长肚子里?”戴明月更气了,学新闻的人,连官方媒体都不敢随意信任,反而去相信素不相识自称医生的人。 “没,你别生气,可能你哥他有别的原因,回去问问呗。”郭振华声音越来越小,“可别说是我说的。” 戴明月怒而远去。 哥哥照顾妹妹就是最大的伦理 戴清风很晚才回家,竟然发现妹妹没有像往常那样懒懒躺在床上或者看电视,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灯光开到最亮,就连起夜灯也大开着。 “怎么了?大晚上的,开这么亮,看了恐怖片吗?”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戴明月从来不会这样大张旗鼓,不好的预感在胸中升腾。 “你为什么买通我老板把我裁掉?” 开门见山。 戴清风不慌不忙,好像早就预见这天,在有如白日的客厅与她相对而坐,一副坦诚的模样,但就是没有认错的态度,而是“你想要什么答案我都告诉你”的——坦然淡定,那种故意做坏事,还知道对方不能拿自己怎样的坦然。 “不是买通,小公司对你未来职业发展也不好。” 道貌岸然。 “那我一个多月在家里找不到工作,没有一个面试通过,也是你?”疑窦丛生,信任只要崩塌一角,就会像龟甲碎出片片裂痕。 戴清风连忙否认,“那倒不是,经济情况不好,本来找工作就不好找,你那是正常现象。” 没觉得自己有一点错,典型的戴家人,戴明月此刻恨他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性格,恨自己也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处世态度:“那你干嘛造谣我有精神病?” “这样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经济重振之后,再找工作也不迟,何况你还有哥哥帮你撑腰,何必学着别人出去讨饭吃?” 从来没听过他说这种没道理的话,但如今想想也合理了,不管在天涯海角,和谁吃饭和谁说话,早在他出现那个雨夜,不就知道自己一直受监视吗? “你才有精神病!你控制狂!谁知道你是不是只监视我叁年?小时候你寸步不离,那时候就想在我身上安个摄像头了吧?” “你还奸淫亲妹妹,如果我是精神病,那你都该进监狱,先进监狱,再关进精神病院,治好了再坐牢!” 戴清风不知道是被戳到痛处还是被骂了发怒,忽然站起身来,遮住屋顶的灯光在戴明月身上投下大片阴影:“我精神病?戴明月,如果不是我寸步不离,你早就被表姑妈他们卖给县城光棍当老婆了。” “我奸淫妹妹?九岁就被街坊小孩造黄谣编歌谣说我们乱伦你不记得了?你以为那些小孩真能编得出来这种?全家就你被卖了还给人数钱。” “你不喜欢?隔着裤子都能骑得流淫水是谁奸淫谁?是谁含着根手指被我舔得发抖叫哥哥?” “你的人生早该由我掌控,戴明月,一辈子都别想跑掉。” 像阎王的宣判,他咬牙切齿每说一句就压上来半分,最后把戴明月按在沙发上,炽热的呼吸喷在脸颊淡色的绒毛上,又换了副亲切的面容,轻轻抚摸她因委屈愤怒微红的面庞:“你这样好美,妹妹,乖乖的,哥不惹你生气,你也别惹哥哥生气好不好?” “我们生来就是一家人。” 听他偷换概念强词夺理,戴明月满腔愤怒不知如何发泄,好端端的工作,好端端的人生,好不容易逃离的人,原来根本一刻也没有逃过,“你还记得我们是一家人?你对得起爸妈?” 戴清风被刺中了,烫手一样缩回来,依旧压着她,怕她跑一样,实际上以戴明月的体力,平地上跑五六公里还行,被压着根本没力气反抗。 “爸妈?在你的记忆里他们照顾过你吗?我才是你的妈妈,明月,你自己知道吧,乱伦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成立的。” 他又开始哪种妖魔般的低声哄骗,把一切都能合理化的引诱语气:“什么乱伦?又没有生孩子哪来的乱伦?哥哥照顾妹妹就是最大的伦理。” 戴明月这次头脑清醒,完全不上当:“你把妹妹“照顾”得真好,精神病呢。” 守着一个突破点,集中火力,完全不防备式,戴清风小时候教的作战方法,第一次派上用场,竟然是用在老师身上。 “你也是啊,明月,好妹妹,我养成大学生,离家叁年毕业做妓女。” 混账!太混账了!说这种话。 “都是拜你所赐!”戴明月把今天在外面买的琉璃小狗砸向他,正中下巴,落下来要砸到自己又被戴清风稳稳当当接住,放在边上沙发扶手上。却转身拉开茶几抽屉,拿出一个紫色丝绒盒子。 是一枚戒指。 “拜我所赐,我都负责,我们不能结婚,妹妹给我当地下情人也太贬低你了,戴上戒指,直播的时候……跟大家说你已婚?你背着我还是给他们看,就在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宣布我们的身份?” 简直疯了,戴明月看着那枚戒指,腊梅,高洁的品性,冬日里坚强的花骨朵,戴明月最喜欢的花,此刻无比讽刺。 连戴清风衣服垂下露出的同款月牙胎记也无比讽刺,象征着两个人同出一源,象征着无比厌恶恨着的人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脉。 “我爱你,明月,你相信我。” 谁会信疯子的诺言? 戴明月冷冷地说:“你以为我是那些相信标记的小女孩吗?你以为你的戒指会让我心动吗?” “不不,”戴清风解释:“不是让你相信我,不是让你心动,这是我爱你的标志,是证明,时刻提醒,就像女孩子穿着有男友名字的衣服,男孩在身上纹身……你要我去纹身吗?你的名字?” 戴明月嗤之以鼻:“那不是爱,你在利用你的纯真满足他的占有欲和虚荣心,标记和占有绝不是爱!你和那些以欺负小女孩取乐还美其名曰喜欢的幼稚男孩一样可笑。” “今天是衣服,明天是纹身,后天是戒指,接着是围裙,人生多的是陷阱,有些人给女人带上和狗牌无差的枷锁,雕刻成爱心的形状,牌子上印刻着他的名字,我才不会分不清这是爱还是障眼法。” 戴清风被说得一愣,“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狡辩?” 戴明月迎着他的目光:“妈妈。” —————— 此章为转折点,后续为妹反击,从妹被哥控变哥成妹忠诚的狗 病历(剧情) 戴明月拿着手上的病历感到不可置信。 从最初的抑郁状态到意识障碍、感觉缺失到体感异常、没有明确部位的牵拉、挤压、游走,捏鼻拒食幻嗅,腹腔内有虫爬等内脏幻觉,强制涌现大量无意义联想,自创新的语言和赋予特殊意义……从症状到用药,定期复查,整整两年多的,属于戴明月这个名字的病历,从头到尾,完完整整。 乃至于第一次就诊用的评定量表,签字看起来都是戴明月自己的笔迹。 后面病情加重的血检、脑电图、脑脊液压力检查报告和ct,严丝合缝。 完整得像真的一样,任何一个医师都看不出来是赝品。 不,那就是真的,实实在在从医院系统里面打出来的,戴明月的精神疾病诊疗记录。 初次就诊,是戴明月18岁生日前夕,哥哥带着来打九价疫苗那一天。 签字的家属,不出所料的,是戴清风。 难怪,难怪。 本院外科医生的妹妹“因结核杆菌入侵引起脑膜炎,抗结核药治疗后残留认知障碍和人格改变的精神症状,合并重度抑郁”,又结核又精神疾病,还有不知什么时候会转双相的重度抑郁。 最重要的是,最近小半年的用药和就诊是完全空白,医生那一栏备注的是:失联。 这样的人,看起来完全正常,出现在医院,说是找哥哥,不管是护士还是同科医生,应该都会用好奇而复杂的眼神打量一番吧? 戴明月,你现在是个登记在案的极度危险分子,尽管你自己认为完全健康但无人在意,因为你的病例上写的是夜间发病,除了你唯一的监护人——为你担保居家隔离治疗的可怜的兄长——之外,谁能证明呢? 从查到自己的就诊号和电子病历,到偷摸进入医院趁着戴清风上厕所的间隙打开内网求证,再打印记录,只过去一天。 愤怒已经过去,出离愤怒反而归于平静,戴明月将桌子上的东西归位,带着病历离开了医院。 门口那些医患纠纷的家属还在拉着横幅放哀乐,因网络风浪不大,招来的少数自媒体在那架着手机直播,戴明月觉得自己也快用上哀乐了。 不,该用的另有其人。 失去理智的不是我戴明月,而是他戴清风。童年历尽坎坷经受磨砺,成年独立生活摸索工作,虽然落得现在寄兄篱下的境地,但戴明月绝不服输,幼时被小男孩扔石头砸了头也要抱着他不撒手同归于尽,现在更是不想就此作罢,鹌鹑急了也要伸脖子咬人的。 当鹌鹑当惯了的戴明月,最后没有直接当面对峙,选择了迂回战术——先去诊断单上的医生那里寻求答案。 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是他戴清风利用全职偷天换日,还是真的有这么一位病重的女孩在真实就诊,只是套上了戴明月的名字?如果是这样,那么医院那位医师那里一定有正常的病历。 李建安,300块的专家号。 戴明月还是没有忍痛挂号,白白300块不说,要是真给逮着机会被扣留进了精神病院就麻烦了,毕竟现在是失联危险患者。 在诊室外鬼鬼祟祟,不知道监控看了作何感想,早就过了问诊的时间,已经下午七点半,紧闭的诊室门,依旧亮着的医师信息屏:留美6年受邀归来的精神领域博士,国内顶尖专家。 照片上半白的稀疏头发,但是精神雀跃看不出来年纪,戴明月拿手机搜,门诊楼下了班竟然跟断了网一样,白屏幕上一直转圈圈。 忽然听见紧闭的房门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师,闹得越来越大,涉及公众人物,我怕……” “没事,关淇只是来看望老爷子,没两天就走了,谁也关系不到那上面去。” “是,只不过让老爷子家人这几天不要出现在医院门口,被直播媒体拍进去的话……” 戴清风在里面和谁说话,涉及关淇?那个和二代来医院被误会怀孕做成狗仔新闻的女明星? 这时候手机终于加载出了页面,李建安,55岁,安福市心理卫生中心主任医师,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博士,现研究生导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从事精神医学及临床心理学二十余年。曾任美国麦克林医院医师,治疗抑郁症、焦虑症、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强迫症、进食障碍和心理创伤后应激障碍等以其卓越的治疗成绩和专业知识在行业内脱颖而出。 非常专业的履历,可是一个关联页面引起了戴明月的注意: 《李建安:打破医学领域壁垒还是非人道取乐?》 大约是有小道消息说李医生原本研究肝脏肿瘤方面的疾病,在美期间参与过同校老师负责的肝脏手术项目,失误导致病人病情恶化死亡,后来转而研究精神领域。 戴明月脑海中一根线紧绷起来,今天戴清风不该在门诊部而在住院部,那为什么要来这里找一个精神科医生,讨论非自己负责的病人呢? 一战失利(剧情) 人总是会优先联络思念的人,戴清风知道她现在想要系的不是他。 和妹妹已经失去消息快3天了,双方面的,不像以前那样单方面监控,而是,戴明月像躲进了什么盲区,避开了以往常去的地方,按部就班的妹妹彻底换了生活轨迹,诚心要躲着一样。 从手机信号来看,还在市区内,但是不能定位精准的位置,似乎跟踪软件被发现了。 她能住哪里呢?之前的出租房已经退租了,平常也没什么好朋友,也没有恋人。 是回以前的公司了吗?可能性不大,前老板被戴清风半真半假威胁,还收了钱,反水的话他知道后果。 空落落的,看不见她的身影,手机里也没有属于妹妹的定位移动小红点,戴清风有些焦躁,提前交了班,从医院往家赶,打算再查查她以往爱走的路上,从前主动出钱给商户安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妹妹的身影。 劳拉西泮片已经吃了,焦虑失眠带来的的晕涨感觉还在,而且越来越明显,戴清风在街面上踱步,回来之前老师都看出了端倪,提醒说实在不行就把手术交给同门——那个大了10岁的本家师兄戴安——绝不能把机会让给他……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但是没有拉黑,说明她会回来吗? 不能坐以待毙,报警?说妹妹丢了?24小时内是不会调查立案的,而且还是22岁的成年人。 思绪混乱回到住所,却发现门口鞋架上摆着妹妹的新鞋SYBIL BLACK,在冬天买的珍珠高跟黑凉鞋,早上离开家的时候还没有。 她回来了? 戴清风急忙换鞋进去,就连平时仔细在次换衣间清洗也省了一半,换了衣服清洗到手臂小腿就进去查看。 那戒指不在原来的位置,宣示着戴明月拿走了它,戴上或者扔掉,任何一个可能都能让戴清风心提到了嗓子。 “哥哥回来了?” 屋里传来戴明月的声音,叁日不见如隔叁年,得到之后又失去比从未得到还要痛苦,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戴清风甚至不敢显得过于急切,脚步故作悠闲如平常,循着声音走到自己房门前,看见了桌前坐着的戴明月,模样神态都没有异常,好似几天前迎接他回家时候的样子。 “嗯。”心下根本不敢过问她去了哪里、又是为什么离开、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戴明月仿佛没事人一样,举起右手翻过来给他看:“哥哥你看,你的戒指好看吗?” 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戴清风不解,“怎么戴这里了?” 戴明月俏皮地说:“右手中指戴戒指招财,哥哥养着我,给的戒指肯定戴这里啊。” 丝毫没有提及当时戒指戴场景和原本的寓意,戴明月手指匀称修长骨节分明,和戴清风很像,几根手指都能戴差不多的圈号,原本比着无名指买的戒指,在中指上一场合适,戴清风甚至品读出她的一丝嘲讽。 “怎么,意思是对哥哥竖中指?”戴清风小心调侃他,话说出口才发现和她讲话的语气已经不如从前游刃有余的从容了。 戴明月不说话,跳下椅子过来环着他的腰,拿头蹭他的胸膛:“好哥哥,我好想你啊。” 戴清风咯噔一下,还是决定顺着话问她:“去哪了?” “当然是偶遇郭振华——就是我以前公司的好朋友同事——”知道戴清风对自己以前的情况一清二楚,但还是故意解释,“她自己出来做独立记者了,邀请我出去玩玩。”戴明月半真半假说着,还给自己加了佐证:“你看到我买的新鞋了吗?就是和她一起去海边逛街买的。” 戴清风点头说他看见了,不再询问,只是说:“又不是不让你出去交朋友,以后出门记得跟我说。免得我担心。” 戴明月仰着头看他,眼里闪着熠熠的光点:“怕你生气嘛、给你亲一下好不好?” 这理由似乎也说得过去,戴清风埋下去轻轻啄了啄她的唇,还带着刚才说话间的水汽,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可是就在浅淡的亲吻后,戴明月却突然问:“哥哥除了伪造我的病历之外,还有做其他坏事吗?” 她知道了。戴清风想,拥着妹妹凝视她,想从眼睛里看出她到底想问什么知道多少。 “我有我的苦衷。”没头没脑的一句。 戴明月推开他,“所以拿我当牺牲品吗?” “不明白你的意思。”戴清风见她前后态度巨变,忽然一阵心慌:“我对你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伤害你,而是为了保护你。明月,过段时间再和你解释行吗。” “不,”戴明月根本不在意他所谓的解释,“你一纸谎言葬送了我的前程,你让我对你一步一步越发依赖,除了你的私心之外,我想不到任何解释。” “私心……”确实如此,对于此戴清风无法作任何狡辩。 “有时候我恨我离不开你,我恨自己明明打算远走高飞了也会想念你……我像你的风筝,飞得再高线也攥在你手里。” “可是以后不用了。” 戴明月随后回到桌边,随意按下键盘,点亮了电脑屏幕,是一份pdf文件。 一份文件是证词和配套记录,戴清风指使某文化传媒公司it部门人员黑入服务器删除妹妹的考勤记录,导致其被裁员。前公司IT部门恢复服务器操作日志,显示攻击IP归属医院戴清风的个人电脑,随后是一份联合公司出具的《系统被入侵证明》。 “你不光买通我的前老板和同事,通过贿赂和恐吓的方式,造成我丢掉工作,并且还破坏公司计算机信息系统,这已经触犯法律。”戴明月说,继续展示证据。 “并且医院还有你伪造的精神病鉴定报告,至于动机嘛……当然是你心理病态扭曲喜欢亲妹妹,将妹妹软禁在家中供你玩乐,刚才你亲我的照片就是证明。” 戴清风看她雄赳赳的样子却觉得好笑,像小学生披上大人的衣服假装法官:“明月,不闹了,这些是我以前太想抓住你,我错了,以后我不限制你自由好不好,你就跟着哥哥,哥哥有能力养着你。” 一番真心还没表完,戴明月又翻出了一份文件,戴清风一下变了脸色。 那是色情直播后台的IP追踪日志,显示戴清风用医院内网设备登录观看,以及打赏资金流水配合戴清风账户转账记录,加上直播内容录屏(无实际露骨行为)拼接,不同时间拼接交叉证据形成戴清风“胁迫女子传播淫秽视频”的证据链。 “这些证据可以证明,你胁迫或者教唆女性色情直播,通过系统内部打赏的方式发布指令,够你坐牢了。”戴明月一口气展示完,说道。 “你我知道这项罪名不成立吧?”戴清风不敢相信妹妹会拿自己的直播来作证据,即便是一直没露脸,也不代表没有暴露风险,戴清风严肃起来,说道:“一旦真的提交成证据,伪造的罪名不成立,直播的账号却一定被查出来,到时候坐牢的可不是我。” 戴明月没想到自己费心做出来的所谓的“证据”不过是叁脚猫的功夫,一下软了气焰,像公鸡塌了鸡冠,脖子却梗着,展示最后的底气:“你伪造病历和在职期间个人作风问题总是真的,我上报卫健委信息中心,到时候触发行政调查,你照样呆不下去。” 戴清风算定了她不会做,轻松倚在旁边的桌子边,按了关机键,“你那么想送我进监狱?妹妹,损人不利己的事不做,我小时候没教过你?你检举你哥哥,以后谁给你钱花?” 一副老师的做派,说的尽是歪理,戴明月讨厌他这个样子,显得自己怎么样也只能是他的附庸。 熄掉的电脑屏几乎等于戴明月丧失的希望,头垂下来。 “刚才你说拍了照片,摄像机在哪里?”戴清风温和地问她,不像哥哥,像审问犯错孩子的父亲,像学校里教导学生的主任。 是了,他确实是副教授也确实带学生,平日里学生出错肯定也是这样的语气,戴明月心里觉得委屈,眼睛蓄着泪就要掉下来,咬着嘴唇不说摄像机在哪。 戴清风环顾房间,只有几个位置能安装照到这个角度的摄像机,几步走过去就伸手把床头书架里嵌着的相机抠下来。 “学我安监控?”语气里都是笑意,戴明月听起来还有点嘲讽,更难受了。 戴清风翻出刚才的录像,把存储卡扯出来,要接到电脑上。 “你干嘛?”戴明月忙问他。 “刚才那帧不错,截出来裱上挂卧室里。”戴清风答道。 “没事你也挂李建安的号查查吧,你问题比我大。”戴明月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像灌了一口黏在喉咙里的蜂蜜,自己回味又感觉蜂蜜里全是话梅,酸得心跟发芽土豆一样,拼命长着要突破胸腔去。 戴清风只是笑,把刚才她展示那些所谓证据都删得一干二净。 “你删吧,我有备份。”戴明月干巴巴地说。 蜂蜜红糖枣糕 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让戴清风知道她不是好惹的,戴明月起床时枕边已经没人了。 这家伙精神真好,晚上睡那么晚早上还能起早,世界就该这种精力旺盛的人撑着,气虚如戴明月,得过且过即可,不工作不出门的时候就是待机状态,和人聚会不发言的时候也待机,被点名回答就瞬间激活,应付完了继续待机,这样节能模式,活了20年只耗10年寿命,10年里5年在睡觉,所以20岁等于5岁阳寿。 所以暂时让哥哥养在家里也名正言顺。 而且经过昨晚一番表态,戴清风答应只要她不再追查,就不用直播给他看,平日花销直接开副卡给戴明月用。 尽管觉得这是事出之后的挽救措施,是戴清风衡量以后的查漏补缺,不想被抓着把柄,但总归争取了更大的自由度,而且,戴明月发现,哥哥好像更害怕自己真的跑了不回来。 这才是关键性突破,以前威逼,现在利诱,以后……得好好想想如何治治他,夺回美好自由的生活。 戴明月打开电脑,开始疯狂搜索: “如何报复小人” 1.闹鸡犬不留,让对方的生活过得鸡飞狗跳。 2.毁了他的名声,让他细心经营的人都土崩瓦解。 3.突破极限,塑造全新的自我,用自己的光鲜打对方的脸,让他知道,他不应该这样做。 4.不断孤立他,让他感到孤独。 不太行,要是闹他,肯定花费大量时间精力,住在一起自己也不得安生,不能为了斗小人把自己也变成小人做派。 至于毁了名声,戴明月已经试过了,而且两人属于亲兄妹一损俱损,不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看来只有孤立一招,一己之力孤立戴清风?可行。 继续搜索: “如何报复男人“ 1.捧杀。变着法的赞美崇拜他,直到对方出尽洋相,当面点破他,踩破泡沫。 2.釜底抽薪。对他各种深情,火候到极致了迅速后撤。 3.向共同认识的人说他不行,阳痿。 捧杀和釜底抽薪倒是好计策,只不过第叁条不大合适,又是一条损招,不过可以换成当事人而不是共同好友,效果应该大差不差——若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猖狂,先捧杀,然后撤退孤立,釜底抽薪,最后说他不行,让他自卑。 要想先得到,必须先假装给予,然后再适当的时候断崖。 戴明月为自己的丝滑小连招得意非凡,如此一来,戴清风一定大挫锐气,然后搭配心理学惯用的pua招数,让他自卑示弱心甘情愿奉献一切,最后一刀两断,自己美美享受生活…… 天衣无缝!戴明月称为“训狗计划”,当即拍大腿定下来。 当晚戴清风回家急急查看妹妹的行踪,见她在家好端端的松了一口气,而戴明月回过头来见了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眸明媚像是见了什么让人心旷神怡的物件或者毛茸茸惹人怜爱的动物。 “哥你回来了?”上扬的尾音,轻快的吐字,和往常随意的模样非常不同,戴清风暗道不好,不会有诈吧?私底下环视一圈没有机关才问她:“明月今天心情那么好?有什么好事发生?” 戴明月才发现自己过了头,兄妹俩都是敏感细腻的人,对方有什么不对从小一下就能感知,更不要说戴清风围着戴明月转了十几年。她放平声调说:“没有啊,就是看见你回家高兴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昨天还在吵架今天就好了?戴清风摸不着头脑,端详妹妹那张乖巧的脸好一阵,才瞧出门道来:“没钱花了?我不是给你卡了吗,不用问我态度的。” “没有没有,当然不是,”戴明月连连摆手,想到了突破口:“哥你是不是最近健身多了 好像变壮了……”说着贴过来摸他的手臂。 戴清风受宠若惊。妹妹从小喜欢看漂亮男女所以戴清风一直注意维护自己的外貌,但是妹妹也不过闲下来夸夸而已,就好像闲下来盘盘家里的核桃,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特意夸赞的。 某人转了性子?突然发现家里的这位更好了? 戴清风被自己的想法差点呛了口水,咳两声掩饰说:“是、是有加紧,“冬练叁九,夏练叁伏”,冬天人体肌肉组织粘滞性较高伸展性降低,是锻炼体能和耐力的好时机。” 给点阳光就灿烂,看来男人都是差不多的,一夸就翘辫子。戴明月嘟囔,看他满面得意的模样,正是时候测试一下效果,就说:“晚上想吃以前你给我做的蜂蜜红糖枣糕。” 已经是晚上8:30,现在做的话,最早也要9:30以后才能吃上。 戴清风看了看时间:“今晚怎么想起来吃那个?现在做的话,晚上吃了小心发胖哦。” 蜂蜜红糖枣糕,戴明月多年以前晚上容易饿,饿了睡不着就踹戴清风,连着几天被踹,戴清风每周做一大堆放到冰箱里,戴明月晚上饿了踹他,就就起来端一点出来热着吃。 小孩子喜甜,里面加了红糖牛奶蜂蜜,戴明月整个高中身上都是软软的肉,上了大学第一件要紧的事,就是运动减肥,尽管戴清风屡次说“身上有肉,身体好,才能扛得住事”,但还是抵不住戴明月固执地想要清瘦带来的“清冷感”,最后瘦是瘦了,动起来腿上一条条的肌肉线条,戴明月又嫌自己像“武将”,戴清风却说是“花木兰”。 反正戴明月做什么,他都觉得好,胖也好瘦也好,晚上踹他也好,起夜偷吃枣糕也好。 现在晚上下班还要给她做零食吃,当然也是好的,最起码她对自己是有需要的,有需要就意味着有情,就意味着斩不断的关系,永远两清不了。 所以戴明月坚持要吃蜂蜜红糖枣糕,戴清风立马进了厨房。 “为什么那时候你又要赚钱又要学习,就是个填饱肚子的便宜东西,街上类似的糕点多得是,宁愿自己做也不愿意去外面买?” 戴明月站在边上,看他给红枣去核切丁,和当年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是两个人都长大了,厨房也不再是容不下两个人的狭长空间,忍不住问。 戴清风加了蜂蜜牛奶和白糖,拿搅拌器搅碎,机器的轰鸣停下来过后才回答:“外面的东西加了很多添加剂,我怎么敢假手于人,万一把我亲爱的妹妹吃坏了肚子,长不大了怎么办?” “巧言令色。”戴明月回道,沉默看着他往里面加面粉和鸡蛋,一边加一边搅拌均匀,挽起的衬衣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上面潜着的青筋像小蛇一样蜿蜒,随着他的动作在手臂皮肤下呼吸。 “看哪儿呢?”戴清风余光注意到妹妹在看自己,故意揭穿她。 “少自作多情。”戴明月看着他端着磨具放进烤箱,只觉得自己不争气,一股无名火在烧。 红豆奶茶 吃个枣糕就吃成这样了,戴清风也是头一次。 嵌在橱柜里的烤箱还在运作,戴明月被戴清风抱起来坐在烤箱正上方的石台上,垂下来的小腿感受到烤箱传来的暖意,不是暖,暖得还有点烫人。 “明月,我是你随意撒气又呼之即来的随意玩弄的对象吗?”戴清风有点不开心,这家伙刚刚眼睛就像粘自己身上了——确实今天故意穿了她最喜欢的那件黑衬衣配金色字母腰带,但这不能成为现在这样的理由——很明显的,要真心,没有,还很爱逃跑,但是好色,事后还不承认。 戴明月坐在橱柜上脚不沾地怕掉下来,连忙扶着戴清风,“没有啊,没有的。” “没有什么?”戴清风感觉到她的手指在顺着血管往下滑。 “我在等枣糕啊。”戴明月顾左右而言他。 “那你手放哪儿?”戴清风问她,那只小手已经爬到了胸膛,手指还在半边胸膛重点处打圈。 戴明月心虚,撅嘴,假意生气掩饰:“就你金贵,不能摸了?留给别的人摸吗?” 语气不重,指责内容倒是大有抓贼大气势,戴清风连忙否认,按着她的手加了力道任她揉捏,“都是你的,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今天怎么馋了?” 戴明月不吭声,倒是很喜欢他欲迎还拒捏着手按在自己身上流连不放,胸肌放松是软的,紧实的皮肉包裹,圆鼓鼓的,在碰到敏感处时还会无意识颤动,腹肌像搓衣板一样硬,戴明月不喜欢,拍拍他叫他放松,还是老样子,要面子地绷着。 摸了个遍,戴明月才回应他:“要你管呢,你是哥哥我是妹妹,你是属于我的私有财产,我馋一下怎么了?” “我说的枣糕。”戴清风反咬一口,坐实她被引诱到的事实,看着妹妹狼狈地往后坐,大掌捏着她的腿不让她有下一步动作。 “你、干嘛?大胆!”戴明月狐假虎威,狡猾的狐狸对着老虎发号施令。 “枣糕好了,让一下。”戴清风打开烤箱盖子,戴上手套把烤好的黄澄澄的糕点端上来,从一边架子上拿出刀切成块。 慢条斯理,专注耐心,像极其重要的工作,戴明月被他晾在一边。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家伙什么时候定力那么好了? 目不斜视,言语正派,除了 耳朵尖尖有点红,其他并无异常,就连平日里睡着了都鼓鼓囊囊的地方也正常得很——他不会真阳痿了吧? 戴明月腹诽,都说男人过了25就断崖下滑了,戴清风也? 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端详他,想起上次他在自己手里十分钟就交代了,更加大觉不妙,计划的最后一步要落空? 戴清风切好了枣糕都快凉了,戴明月还没动。 “在想什么?”喂了一口,甜,松软,味道还是一样,宝刀未老,熟悉的感觉。 “有点噎。”戴明月喉咙干没咽下去,四处找水喝。 戴清风递过来一杯温水,看着她就着吃完了一块枣糕,自己也塞了一块在嘴里。 “是有点噎。”戴清风伸过手来拿她的杯子,被戴明月抢过去一口喝完,还迅速在水池里洗了一遍杯子。 实实在在的嫌弃举动。 戴清风皱眉,嘴里有没嚼完的糕点,只微微开口发出不满:“诶诶!” 戴明月递给他新接的水,看他吞咽下去,才悠悠开口:“哥哥想不想喝红豆奶茶?” “外面的奶茶少喝点,”戴清风习惯性说着奶茶不健康云云的话啊,把剩下的糕点装进盘子放冰箱,才发现戴明月光是看着他没回话,以为她听腻了说教不高兴,回过头才发现,妹妹端端正正坐着,眼睛亮晶晶看着他:“不是外面的,想不想喝妹妹的红豆奶茶?” 原来是这么个红豆。 戴清风看着暖色床头灯照耀下陷入床被的戴明月,挺立的乳头被吸得红艳艳的,宛如两颗红豆。 “奶茶呢?”戴清风问她,两根手指捏着乳头碾磨叁两下,回应的只有身下哼唧两声的猫叫,还有盘在腰上的两条腿浅浅移了位。 “明月,我问你要给哥哥喝的红豆奶茶呢?怎么只见红豆不见奶茶?” 戴明月身子犯懒,原来吸乳是这种感觉啊,柔软的双唇衔着乳头,牙齿时而触碰剐蹭带来痒意,吮吸连带着拉扯,再加上吮吸的空档舌头时不时舔弄,浑身都被吸得燥热,哪还管他说的什么。 双腿用力一勾,戴清风被勾过来倒在戴明月胸前,抬起头仰望她。 “哥哥也没有奶喂过我啊?”戴明月说的是他那时候夜夜给自己喂奶,也只是吸他的乳头。 “好。”戴清风回道,抱起妹妹挂在自己身上,起身。 好什么?戴明月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好,紧紧抓着他,暴露在空气中觉得身子冷,往他怀里钻。 戴清风扯了条毯子裹着她上半身,到桌下拿了瓶牛奶,开了盖子,解开衬衣扣子倒在胸膛,乳白的奶液顺着胸肌挤压的乳沟往下流,在灯光下似一条星光闪闪的银河。 “补给你。” 戴明月脸顿时红了一大片,埋在哥哥胸前不敢上去“喝奶”。 “都长大了,这、这怎么能呢……” 戴清风握着她的大腿把她打横抱在怀里,裹着毯子就像婴儿般,手掌在背部轻拍:“哪里长大了?哥哥大妹妹叁岁,那我的妹妹永远都是叁岁。” 真正的婴儿会酣睡,戴明月只会更加羞耻,一股“奶水”滑到脸前到胸肌上,鬼使神差地,戴明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还要不要?”戴清风随手把整瓶牛奶都倒在了身上,淅淅沥沥往下流,小部分淌到了戴明月身上。 “要喝,哥哥。”果真如婴儿喝奶般,叼起一颗饱满的乳头,戴明月模仿哥哥吸自己一样,用舌头抵着舔他。 不一会儿就听见头上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疑惑之间抬起头,见戴清风紧盯着自己的唇,眼里都是化不开的浓欲。 “我的小月牙是这么喝奶的?” “喝够了没?哥哥的红豆奶茶还没喝呢。” “哥哥,学狗叫。” 彻头彻尾的泄欲,忘却所有纠缠在一起到蛇。戴明月是这样感受到的。 身体又一次陷入棉被之中,这一次不再是温柔的舔舐,戴清风重重压了上来,一只手拢住一边乳肉揉捏,含着淋了牛奶的乳密密舔吸,另一只手顺着着腰往下摸索,在腹部轻飘飘地划。 “哥,轻点吸……嗯~” 胸前被他舔湿一片,戴明月忍不住合拢了双腿摩擦,被亲吻是刚需,从小就是,是抚平一切杂乱心思的良药,如果说人活着是灵魂藏在肉体里等着黑白无常拿着小锤敲破肉体吸走魂魄走向消亡,那亲吻就是戴清风用双唇点点将飘散的魂封回肉体。 该死的戴清风,在幼年就用亲吻给戴明月的身体定了调,从今往后只有他可以平息点燃的火。 “过来,从这里亲。”戴明月扯着他松垮的衬衣领引他往上,戴清风知趣地循到颈肩处,茉莉精油磨砂膏的香气,混合戴清风床铺里专属香水,绿叶薄荷挥发以后剩下的麝香与雪松的香气,戴明月掩了眼帘安心等他密密吻个从头到脚。 “哥哥越来越会伺候人了。”戴明月闭着眼感受到暗暖灯光沐浴在眼皮上和皮肤上,温度和他的亲吻刚刚好对应,似文火煨着凤凰,无法涅槃也脱不开煎熬。 “明月,我坐起来都能闻到你发情的味道。”戴清风打趣她,话毕就见身下的人腿脚一动,撑着身子滑下来,双手扣着他的后脑勺按下来,迎唇和他接吻。 不似从前那样轻点害羞的吻,而是从触碰起就衔着他的唇珠一遍舌尖舔他的唇瓣,很快就混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把唇瓣舔得湿漉漉,一如现在内裤里包裹的湿润。 “嗯~”戴明月懒洋洋地用鼻音敦促他,天生的情人最能心灵相通,一个鼻音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就像以前一个鼻音就能得到洗好的草莓切成果肉的芒果。 “贪吃。”戴清风下了判词,并不着急动作,只是享受妹妹今天的主动勾引,大掌握着脚踝扶过脚丫按在下体:“要骑马得先安马鞍。” 戴明月不急不缓拿脚尖蹬他平角裤包裹的紧绷着垂下来的肉感硬物,似有若无,如同羽毛挠痒痒,手臂绕过他的肩颈继续捧着他亲下颌骨边缘,迟迟不给他舒服。 反倒是戴清风憋不住了,“故意的?明月,用点力行吗?” “不要。”戴明月摇头,坏笑地望着他情欲纷纷的双眼,这时候脸颊到耳朵一片都红得彻底,好看得紧,戴明月移不开眼睛,愣着眼看他。 无奈,只好自己动手,戴清风把她小腿一弯,膝盖顶在肚子上稍稍固定,像只倒蹬蹬的猫,提臀顶在她脚心。 戴明月被他强势的动作顶得颤了一下,收回了脚掌:“哥哥,学狗叫。” “什么?”戴清风错愕。 “汪汪叫,就让你弄。”戴明月用气声埋在他颈间说。 戴清风脸更红了,身体想更亲近她,却被一只手臂格挡了无法靠近,只好听令:“汪汪,女王大人,汪汪。” 心满意足,撤回了手臂,翻身在上,扒开戴清风的内裤,一条粗长挺立的肉棒弹了出来,啪一声拍在肚皮上弹回空中,丝丝粘液从顶端溢出来。 “哥哥已经这么想我了?不知道好不好用啊?”戴明月心里惊讶但面色不改,伸手抚摸上去,阴茎立马颤动,溢出更多粘液。 “而且还那么敏感?”手指握不住整根,于是在最敏感的龟头旋来旋去摩擦。 戴清风喘息声越来越大,手掌抓着妹妹的腰越来越用力,“明月、你——啊、慢点明月。” 壮硕的男人闭着眼任由身上女孩子伸手握着下体肆意蹂躏,嘴里溢出憋不住的喘息而阴茎顶端马眼也无法抑制地流出兴奋地液体,“明月,别那么快。” 可越是这么说,戴明月手上动作反而加快,挑着眉毛居高临下看哥哥逐渐失控的神色:“汪汪叫就放过你。” “明月你!啊……汪汪、汪汪!求求你……嗯、妹妹、” “到底是要慢点还是快点?哥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淫荡?”戴明月用指甲刮着马眼,闻见那股雄性动物专属的腥味越来越浓,满屋子都是荷尔蒙爆发的味道,感觉自己身体逐渐发热,不知是被哥哥烫的还是…… 分心之间,不小心松了力道,身下的戴清风翻身压倒她,骑在她身上,张口咬住乳头,身下硬如铁棒的阴茎火急火燎直直插进腿间缝隙中抽送。 “戴清风、你?” 听见戴明月惊得叫哥哥,他顶弄得更重,几乎要冲破内裤直接顶进来,从前到后,阴茎鼓起的血管磨着肉瓣来回照顾到每一寸敏感处,很快内裤就湿透了。 “妹妹还不是一样?没那个本事就别学勾引男人的那一套,惹火上身,下一步就是、玩、火、自、焚。”每说一句,戴清风就顶进去一寸,直到身下的人张着腿不敢再挣扎。 戴明月受了欺负不敢再动,眼睛里都是雾气,分不清是委屈的还是被顶爽的,颤颤巍巍大口吸气: “你、你混账、坏东西、欺负人!” “汪汪!汪汪!”戴清风故意学狗叫,语气却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傲慢得意,“明月今天这么主动,当然要喂饱了才行。” 说罢双手卡在她腰上固定不许她动,膝盖顶开她的腿心,又是一次次用力顶撞,每每都顶到内裤陷入的极限。 奶油泡芙 “哥哥、别那么重……啊啊啊呜呜呜呜……”戴明月先是慌张,然后是爽,下体被顶得软烂,情不自禁腿越张越开,根本不用戴清风用膝盖再撑开,“好舒服哥哥……再快点……” 一只手往上摸那只没被舔弄得乳头,另一只手顺着往下想自己去拨弄阴核,被戴清风发现了立马按住:“小乖,干嘛?” “哥哥,想要揉揉、帮我?” “我这么顶你还不够?嗯?”肉棒顶得更重更深,戴明月真怀疑内裤要被顶坏了直接插进来,连忙摇头,急得眼泪滑到脸侧:“没有、不、够……够了、啊啊啊!” 耳朵里是打开抽屉的声音,不知道什么嗡鸣的物体逐渐靠近,随即是比顶在花穴里更加剧烈的快感,细密如针尖柔软如兔毛,戴明月忍不住夹紧了穴道一阵阵控制不住收缩,温热的液体股股喷在龟头上。 是电动牙刷。 “夹好紧,小乖,放松。”戴清风拍拍她的臀,手上却按下按钮加大了档位,在绞紧的穴肉里拔出又顶进。 “别弄了哥哥……啊啊啊啊、好爽,呜呜呜呜……哥哥、”戴明月语无伦次,攥着被子被快感冲得晕头晕脑,只觉得天灵盖都是酥麻的爽,哪里还管最开始是不是打算折磨戴清风,在戴清风停顿的两秒里甚至伸手去摸自己空虚的穴。 扒开了内裤裆部,戴明月手指伸进去抠动,却还是空虚得紧,又加一根手指,还不及刚才哥哥的一半,于是睁开眼,正正对上戴清风怜爱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哥哥?” 这神情,她从前见过千百次,从幼年到成年,那是戴清风占有欲到极致时的神色,第一次是地震父母去世后,从不见天日的地下挖出来,戴清风谁也不让碰她,硬是自己抱着妹妹上的担架,就是这种怜爱的眼神。 只不过现在这双眼睛越发成熟好看,还带着红红的眼眶,里面是性事里泛红的情潮。 “明月、小乖、小月牙,哥哥进来好不好?” 哪里是征求意见?简直是勾引、色诱、引人犯罪。 电动牙刷的嗡鸣声还在,可阴核却没了快感——他拿开了。 “哥哥快点嘛~”戴明月完全知道这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可身体已经早一步做出决定,肉缝间已经顶开的小穴没了内裤裆部布料的阻挡在空气中一张一合,甜腻淫水混着发情的味道充斥了戴清风整个呼吸道。 戴清风伸手进去抠弄两下,确定已经扩张足够,挺着阴茎送了进去。 “啊~哥哥……好痒啊哥哥~”戴明月在插入的瞬间被完全填满,舒服得立马夹住肉棒,抬臀迫不及待往里吞。 “啪” 戴清风的巴掌打在臀肉上,小穴紧跟着一缩,夹得戴清风深吸了口气。 “好紧、妹妹,放松,还没进去完。” 简直是疯了,“妹妹”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就是催命般的魔力,戴明月放松不了,反而一抽一抽夹他,要命,怎么这么没出息? 清楚知道自己对他更多是常年的依恋和对兄长的崇拜、还有一点对他长相身材的……贪恋美色,可他进到身体里的瞬间只油然而生一种“本该如此”的想法,大概真是他所说的“妹妹是老天爷判给哥哥的”。 戴清风只顾抵着她肏,连抽插数十下把小穴肏得软烂流水蓄着一汪清泉,戴明月被弄得受不了,连连叫他“哥哥”,连串呻吟在喉咙里碎得冰珠落盘般地响。 被填满的充盈伴着内壁褶皱撑开的快感,发白的泡沫从穴口流到臀底,戴清风摸了一把,湿了一手,伸到她眼前:“乖乖妹妹,给弄湿了,怎么办?” 下一秒,戴明月直接张嘴伸舌头舔了一口,随后含着他两根手指哼唧,被肏得心神迷乱的模样。 戴清风把电动牙刷开到最大按上去,底下穴肉立马收紧了夹得他拔不出来,上下的小嘴都吸着他不放,差点精关失守:“妹妹、再这么不经弄,把妹妹灌成奶油泡芙哦?” “奶油泡、泡芙?好吃……”戴明月不明所以,含着肉棒吞吐,仰着脖子呻吟:“再、再用力哥哥、啊啊啊……还想、嗯~” 意识回笼之前,身体已经不堪快感的夹击高潮泄了一床铺,颤着大腿迷迷瞪瞪摸戴清风的腹肌。 “亲一下好不好?明月,哥哥快到了。”戴清风揽着她的背把她抱着,胸肌抵在脸前,亲哪里意思很明显。 戴明月被肏得舒服,乖乖含住眼前的乳头,扶着胸肌吮吸。 身下又开始加速,冲刺到顶后终于在穴道里颤动后射了出来。 “哥?”戴明月清醒了一半,“没、没拿出来?” “不是说,奶油泡芙?”戴清风逗她。 戴明月才清醒过来什么意思,软得没力的手拼命抵着他要跑,戴清风只好拔出来给她看:“戴了套,明月,别担心,再有10周就不用戴了。” “什么?”戴明月不知道他说什么,只想着什么时候戴上去的。 “我做了结扎,等干净了就不用戴了。” “哦。”戴明月心里空落落的,原本没想着长久,过了这段时间就离开,可他这么一来……真是坏透顶了,戴清风。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我想自己开一家报社,做新闻好不好?”戴明月提起了读书时候就想做的梦想,也就是“想做一家说真话的媒体”的想法,指引她选了新闻专业,没想到大一那件事让她失去了金钱支柱,开始给老板打工存钱,叁年了也没存好本钱。 “你想做什么不用我的意见,直接做就行,我都支持你。”戴清风嗓音里是温柔的安抚,情事后独有的喑哑嗓音,戴明月却听出了一丝不悦。 “怎么了?”以为是他察觉到了自己想独立的意愿,戴明月试探地问,要是被发现了,那也不能后撤,有自己的事业是迈向独立自由的关键一步。 戴清风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里的不悦已经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难过的闷声闷气:“你今天是为了这件事主动讨好吗?进门就夸我,还、还主动……” 死恋爱脑,戴明月松了口气,真是…… 见她没立马回应,戴清风把脸埋进枕头,戴明月凑过去看:“你不是哭了吧?哥?你怎么小孩子气?” “谁小孩子气?”戴清风擦了擦眼睛才转过来直视她,欲盖弥彰,眼眶都比刚才红了,睫毛还沉甸甸的。 戴明月只好和盘托出:“没,今天就是……”就是主动讨好实行训狗计划啊,没想到没刹住车成这样了,谁让他模样长那么好?近水楼台哪能不先得月? 一时半会说不出所以然,更加坐实了“有求于人所以钱色交易”的怀疑,戴清风垮个脸泫然欲泣。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戴明月看得小腹暖暖心口软软,大道不妙,这男的又在耍花招了?! “咳、女人是有那么几天……” 一点就通,戴清风马上抬起头自下而上仰视问她:“那明天后天也是吗?” 巴掌立马扇了过去,戴清风眼疾手快接住那只纤细的手腕拉着她整个人提到自己胸前。 戴明月最大的未来生活幻想就是,养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忠心护主的狗,躺在狗狗肚皮上,一起投影电影。 现在躺肚皮看电影确实实现了,戴清风的小腹微微卷的绒毛不及大狗的皮毛摸着舒服,至于忠诚嘛,他骨感有力的手指倒是一直忠诚流连于戴明月的小腹叁角区,不轻不重,挠得人心痒痒。 “怎么那么喜欢这个电影?你看第叁遍了。”戴清风指腹不停抚摸,凑近了明月的颈窝,在她耳边轻轻问,声音淡淡的,像平时在诊室里问病人你哪里疼一样冷静——如果不是他呼出的灼热气体几乎烫到了明月薄而白净的皮肤。 看的是最喜欢的爱在黎明破晓前。现在正好是男女主角躺在草地上分享红酒的桥段。 戴明月知道他又想干嘛,“你不觉得很浪漫吗,女主角那一句,我喜欢我望向别处时,他望向我的目光。” 那种,亲切,相互信赖的感觉? “嗯,哥哥的目光永远都在你身上。”戴清风捏住明月半空中比划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她的小拇指尖。 “戴清风,你有点太迷恋我了。”明月反手捏捏他的下巴,戴清风果然小狗蹭脸一样往她手心里蹭,眸子里闪闪发亮,狡黠地看她,好像在说,是啊,我就是很迷恋你。怎么样? 电影里男女主角已经到第二天散步的画面了,戴清风干脆蒙了明月的眼,手上动作越发乱来,回回朝着最柔软的地方试探,终于听见明月憋不住轻轻哼出声。 “怎么了?明月?”若无其事。 “你、简直是色魔。”假意嗔怪。 “什么啊?妹妹,我在检查你内脏好不好,哥哥是医生,别人挂号要花好几十呢,你近水楼台,还不满意?”巧言令色。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联想意味很重,戴明月被他说红了脸,低声嘟囔,“那,那也不至于就只检查那儿啊。” “哪儿?”戴清风手指加大力度,满意地听见怀里女孩子又挤出两声闷哼。“你这里长的,哥哥没有,摸摸不行?多稀奇?” 调笑的口吻,戴明月决心反击。 “那我也要摸你,给我摸我没有的。” 语气十分理所当然,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末,小妹向哥哥要糖吃。 戴清风果然消停了,把戴明月转过来对着自己,迎着电影画面忽明忽暗的光,显得戴清风整个人陷入暧昧的氛围,像,故意装傻陪主人玩的大德牧,不是为了零食讨主人开心,只是纯粹喜欢主人笑。 戴明月在她黏腻的目光中,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撇嘴说,胡子真扎。 然后背过身继续看电影。 才背过去两秒钟,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捞起来,整个人翻了个个儿,跨坐在戴清风腰间,双手迫于身体失衡,下意识按在他腰腹上保持平衡。 这才对嘛。 感觉到了吗?明月,它又想你了。 “贪得无厌。”戴明月笑他。 “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戴清风一只手顺着明月肚皮往下摸,一边说着,目光里全是赞赏,像藏宝家半夜摩挲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戴明月听他胡扯,更是想不通怎么以前没看出来这个在大家眼里庄重自持的大哥,什么时候这么会插科打诨了?苏轼的诗是这么用的吗? 脑死亡(剧情) 报社确实开始筹备了,戴明月一个电话给郭振华打过去,那位昔日的办公室好友也正在单打独斗做新闻,缺乏合适的合作对象,一拍即合,约下午在咖啡厅见面。 戴明月一向不喜欢咖啡,这种小时候觉得成年人的仪式感意味很重的东西,长大了,发现原来是打工牛马的续命神器,浪漫幻想的破灭加上味道上还有点苦,就更加不喜欢了,是只点了一杯热牛奶。 “在咖啡店热牛奶,还不如超市买一包奶粉,用热水泡着喝。”郭振华吊儿郎当取消她,自己点的也是含奶量极高的拿铁,两个人性格迥异,但骨子里相似,因此从前上班的时候十分合得来。 “怎么突然有钱做报社了?现在纸质媒体落没,新媒体方向,大家更喜欢短平快的平台,严肃叙事不受欢迎了。”郭振华摆出疑惑,“我自己现在做的社会新闻也没多少关注,想做这一块,得想好了。” 试探,戴明月很清楚,直截了当说:“我们俩别说那些虚的了,钱是我哥支持的,尽管做就是了,你的眼光我相信,就你现在做的主题开始吧。” “我可是营销大拿!” “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振华听了这句,想起以前那些离谱又抽象的文案,笑得前仰后合。 “笑什么?这可是事实,说说你现在手里的项目吧。”玩笑结束,进入正题。 “还是上次你在医科大附属医院门口见到我那个呗,一直没有进展。”郭振华说起工作,显露出困顿的无奈。 “那不是医疗纠纷吗?”戴明月疑惑,已经是两周前的事了,这类事件一般都会医院领导出面摆平,过错赔偿或者人道主义赔偿,年年都有,为什么看上这一起事件跟踪报道呢? 郭振华叹了口气,戴明月离开那叁天其实是在郭振华家里,但是由于每天追的新闻和戴明月哥哥的医院密切相关,郭振华选择沉默避嫌,现如今一起做新闻,不如趁这股东风:“实不相瞒,这次你真的或许能起关键作用,就看你愿不愿意……” 欲言又止,经典的惹人注目。“当然愿意,你说就是了。我们新闻媒体就是要借各方力量曝光不良行为才是。” “那位家长的儿子,原本真是运动伤,进了医院不久被下病危进抢救室,最后脑死亡,这你应该都听到了。”那天在医院外,戴明月等着进去第一次给哥哥送饭,看到的就是这一段。 “他们没说的是,他们的儿子签署了器官和遗体捐献,所以被判定脑死亡之后,医生出来给家长签字确认,实施了移植手术,遗体也还在医院用于医学研究。” “可是后来家长回家查看当时拍摄的签字和手术同意书发现,脑死亡诊断书上没有主治医师的确认,甚至任何一个医生的确认都没有,仪器检查佐证也没有。” 戴明月大脑里的一根筋瞬间警觉起来,平时不爱出门,之前被裁员在家里待着,找工作简历累了上网,有看到过国外某知名医生的论调,说脑死亡原本就是为了器官活体摘下而创造的概念,脑电波和心跳监测不到了,不代表那个人真的离世了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科学对人体能探测的是有边界的,这种草率的判定方式原本就是医学的祸端。 “也就是说……”戴明月不敢说出自己的怀疑。 “也就是说,”郭振华继续说自己的调查方向,“那个年轻人极有可能是脑死亡鉴定的受害者,甚至根本就没有死亡。” 戴明月被吓出一身冷汗,鸡皮疙瘩冒了一背,汗毛倒立发痒:“可是医院那么多人,为什么选中他呢?” “他签署了器官和遗体捐献,说不定是匹配上谁了?所以急诊转抢救,抢救转脑死亡,也就半天时间。”郭振华声音很小,那种涉及密谈的习惯性放低声音。 “这是你的推测还是……”戴明月问。 “半推测半确定,现在只需要搞清楚内部是怎么记录由谁负责。”郭振华言外之意就是,具体怎么搞清内部的情况,戴明月来摸排。 操作策略,不言而喻。 “我能进去,但是你不是说不知道是哪位医生负责,那我也没办法……”各科室信息都在医院系统内部网络,但是用谁的账号看都有记录,根据医生职业道德准则,患者信息是不可以泄露的,即便是去问戴清风也不会有结果,更何况是涉及到医院名誉的纠纷事件。 上次戴明月想窥探富二代女明星进医院所为何事,离那么近,戴清风也闭口不谈。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公司有个技术人员?”郭振华忽然提起“黑客徐”,但小公司怎么会有黑客级别的技术人员?只不过是对他的调侃,最多的工作还是修电脑。 戴明月当然记得他,发现自己考勤记录出问题还是找的“黑客徐”核对的,要不是当时在公司会做人交了几个朋友,就连怎么被裁的都不知道,想起来就恨,戴清风这坏东西。 “他可以入侵系统?进步那么快吗?” “不不,我们谎称“卫健委暗访调查”致电医院信息科,套取了内部邮箱格式,”(郭振华发来一条信息,一张图片上面是账号密码形式,xxx@xxhospital,“你只要获取患者隐私数据查阅权限,查询到急诊科最近一个月的患者数据拷贝下来,我们自然能筛选出其中是否有猫腻。” 东窗事发(剧情) 戴明月没有同意郭振华的请求,但却在戴清风回来之前进入卧室打开了他的电脑,鬼使神差试着登陆医院网页,尽管外面的电脑不能登入医院内网,还是想试试那张照片上的医院账号。 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登陆。 daiqingfeng@01hospital,密码呢?戴明月心里明镜一样,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那密码势必和自己有关。 做贼一样心虚,戴明月甚至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密码和自己没有关系,也登不上去网页,那就不会有现在这种类似于内疚的酸凉感觉。 怎么会有背叛感呢?他戴清风监控我、污蔑篡改病历把我档案上变成精神病人的时候,没有愧疚吧? 戴明月用自己的生日加名字尝试, 0815daimingyue,错误。 松了一口气,果然是自作多情了,你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试试他自己的生日名字吧, 0401daiqingfeng。 竟然也是错误的,难道是防止密码太简单被轻易猜中所以用的加强密码或者随机乱码? 可是竟然不死心,又换了0815yueya。 登陆成功。 原来是月牙啊。戴明月心中更加酸楚,不是戴清风自己,也不是戴明月,而是两个人共同的特征,那个出生就带着的属于兄妹两个人共同纽带的月牙胎记。 剪不断的象征符号,此刻变成了戴明月作出背叛行为的象征。 在想要关闭网页前一秒,戴明月发现了桌面上、医院页面边缘的一个文件夹,命名方式很正常,“医疗记录”,可是不该单单出现在桌面上,戴清风的桌面一向干净,井井有条,不会把单独的文件夹放在桌面上。 不只是好奇心还是第六感驱使,戴明月打开了文件夹。 是手术记录,和官网上之前戴明月用来摸排戴清风工作时间的排班表时间完全对不上的一份记录,比如周一周二应该在门诊,可这里却显示上周一上午在手术室。 再翻到几周以前,戴明月第一次去门诊找他却碰见了帮他代班的同门师兄、那个中年秃顶,慈祥疲惫的戴安,当时还说是被老师叫过去做手术助手,原来就是这台手术。 可是——这是一台肝脏移植手术,详情没有记录,只是接受手术的人名有些熟悉:关淇?不是那个被狗仔拍到医院就诊的女明星吗?二代的女友,她后来不是被证实只是来看老爷子吗?怎么会是接受手术呢,好端端的人,前两天还在参加品牌活动呢,不可能接受移植手术之后两周就生龙活虎了吧…… 而且手术负责人那一栏写的竟然是李建安,自己精神疾病病历上那位主治医师?300的专家号,他不是留美6年受邀归来的精神领域博士吗,隔行如隔山,和肝移植有什么关系——噢,想起来当时好奇搜他,介绍网页旁边有小链接,说是在美期间从名师攻读肝脏疾病,解决移植后的排异难题。 后来出了事才转的精神领域研究。 所以一个出了事都没学完本科的医生,回来负责一台患者身份都不明朗的手术吗? 太奇怪了。戴明月越看越迷惑, 拿出u盘拷贝了一份在自己这里,决定先佯装不知,事关戴清风, 如果真的有蹊跷,那…… 郭振华比戴明月更早触及医院手术排期的问题,早年财经部记者的工作经验让她得知脑死亡事件的第一时间就伪装患者潜入到了医院论坛,发现频繁出现医生匿名吐槽帖,如“xx医生常私下调整手术排期”、投诉肝移植排号不公、某医生收受药商回扣、器官优先分配给富豪(而非医学评估最优患者)…… 每一条涉及到器官移植的讨论留言和质疑,郭振华都一一阅读,非匿名的帖子还根据账号顺藤摸瓜,有的联系上了本人,除去故意造势的虚假信息,真给她摸出来一位器官移植的患者家属。 “无良医生害死我爸换豪车!” 戴明月关闭电脑就收到了郭振华发来的视频,极其吸睛的黑框黄色大字标题,年轻女孩蓬头垢面哭诉的封面,熟悉的自媒体新闻视频发布方式,一看就知道是郭振华模仿自己以前的风格做出来的手笔。 是一条已逝患者家属控诉医生违规操作,导致最优患者错过手术时间病发身亡的视频,控诉者是患者的女儿,事情是一年半以前,那时候还在读高一,现在已经辍学在外打工还债,这外债是当年治疗花的费用——还有18万肝源费。 “交了肝源费,不但没有移植的肝脏,钱也打水飘,”视频里的女孩哭诉,镜头对准的是泛黄发卷的病历和各种证明记录,“我们人财两空,医生豪车豪宅,有没有天理啊?” 戴明月注意到,镜头里的病历和女孩的五官虽然打码,却能清晰辨认出是医科大附属一院的用纸,因为一模一样的花纹字样的纸张,现在整端端正正躺在隔壁小卧室抽屉里,上着锁,上面书写着属于戴明月的精神疾病史。 夫妻本是同林鸟 深夜,戴明月穿着保洁服,站在肝胆外科住院部门外,心情复杂。 从看见哥哥的电脑文件,到发现不妥之处,再到收到郭振华的视频,到现在站在门外犹豫不决,不过两叁个小时。 随着那条视频而来的,是郭振华的新闻当事人的名字——那位20岁体育生却就医脑死亡的青年——胡越斌,同时也是那份手术记录文件里多个肝脏的供体肝源,一个人怎么可能移植了肝脏给5个人? 只有医院系统才可能给出答案。 绕过值班护士站,从内部保洁人员通道进去,是直达戴清风办公室的最佳路线。 戴明月整理了花白的假发和穿在身上的保洁服,佝偻着背,帽子戴得很低,遮住了脸,夜间熄灯之后只剩下安静的走廊和仅剩的夜间照明灯,那就是行动的时机。 家里留了字条,说是为了报社的事去找郭振华了,戴清风到家不会起疑心。 戴明月深吸一口气,在熄灯之后轻车架熟溜进医生办公室,因为可能有学生过来休息,戴清风的办公室晚上没有锁。 电脑没开,但戴明月已经猜到了账号密码,一下就登陆了内网。 无比流畅,顺利得让人心慌害怕。 知道了要查的人的名字,调取记录就异常简单,包括手术详细记录、涉及的人员、器官移植人的生物资料和被移植人的详细资料都异常清晰。 戴明月越看心越凉,紧张和害怕的双重压力下,只顾得赶紧导出到带过来的u盘里。至于资料用不用,如何告知郭振华,戴明月没有想好,但下意识肯定的是,戴清风真的有问题。 资料还在导出,戴明月环顾四周,每分每秒都是紧张的等待。 忽然,电脑响铃了,刺耳的尖利铃声,伴随“嘟嘟”的红灯警报。 怎么回事?没人来啊? 视线回到电脑上,原本显示拷贝导出手术记录的进度条卡在90%,一条鲜红的闪烁警示条横在前面: 《患者隐私下载警报:导出数据含HIV患者名单》 是误触了医院的保护系统!戴明月没想到还有这个,连忙点击取消、跳过、退出,都没有反应,完了。 直接拔了u盘,长按关机,戴明月拔腿就跑,从消防通道一路逃命般地跑。 跑到楼下已经气喘吁吁,戴明月视线里多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CLS,戴清风坐在驾驶位示意她上车。 他不是应该刚到家吗? 戴明月不敢犹豫,即便是死罪也只能上车,被戴清风拷问比被医院抓去强。 “我知道你干什么了。”戴清风给她绑上安全带,启动车子回程。 戴明月不确定他是诈她还是真的知道了,穿着一身保洁服在副驾驶位不敢回答,只是摘下了花白的假发。 “反侦察能力,有,但是只有一点,”戴清风从内饰镜看妹妹此刻滑稽的模样,“不然也不会从监控上一眼就看出来是我妹妹在偷偷进系统看不该看的东西还触发了保卫科警报。” 戴明月更加不敢言语了,他都知道了,医生办公室不是没有监控吗? “是没有监控,”戴清风回答,像是能看穿戴明月在想什么,“上次你来过我办公室之后,我就在暗处安了一个微型的。”说罢,手机甩了过来,是戴明月进入办公室之后到触发警报慌忙逃跑之间的一整段回放,在手机小小的画面上看着显得更加滑稽异常。 戴清风冷冷地补充道:“你侵犯患者隐私,足够判叁年。” 这句话点燃了戴明月,立马反唇相讥:“你违规移植肝脏,足够死刑…” “哦?那你花的钱是我这个死刑犯用非正当手段赚来的,你是获利者,你是共犯。”戴清风没有被戴明月割席的态度惹恼,反而好心“提醒”她这一点。 戴明月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吧?还是说一根绳上的蚂蚱全都得淹死?”她忽然想起来小卧室抽屉里那份病历,笑道:“戴清风,我可是李建安医生手里多年治疗未愈的病人,你忘了?恐怕要进监狱的,只有你吧?” 戴清风听了这话,陡然脸色铁青,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哑巴了?我这还是拜你所赐呢?你没想到我会发现?”戴明月没发现戴清风的异常,乘胜追击。 戴清风脸色越来越难看,车越开越快,吓得副驾驶上的戴明月抓紧了车顶把手,再也不敢开口讥讽。 直到到车库,下了车,凌晨地下车库阴冷的空气吹散了逃跑的紧张,戴明月才听见他说: “妹妹,用公司电脑登录敏感信息,最起码挂个VPN,你前同事“黑客徐”没教过你?” “还有,“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话,上半句是“夫妻本是同林鸟”,你不会不知道吧?” “另外,我说过我有我的苦衷,你的病历,不是伪造的。” 哥哥是褒义词 “哥哥,妈妈怎么了?” 5岁半的戴明月,正坐在桌前接受哥哥的“幼小衔接课”,看着爸爸急匆匆扶着妈妈出门,妈妈身上的白睡裙上多了好多不规则红花纹,还散发着腥味。 戴清风双手捂住妹妹的眼睛,“妈妈去治疗哦,你要好好跟着哥哥学习。” “妈妈生病了吗?”戴明月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自己去看妈妈,还要遮住眼睛,就连妈妈的背影也不让看,可是遮挡无济于事,因为鼻尖还能闻到风里传来的味道,苦苦的。 戴清风理了理妹妹柔顺的头发,上面还有早上亲自给她梳的麻花小辫:“爸爸负责照顾妈妈,放心吧。” “可是爸爸没有照顾好妈妈,”戴明月想起晚上出现在门前自语道妈妈,“妈妈说很后悔生下我。” 戴清风的手掌移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他严正的双眼:“她是这么和你说的?什么时候?” “晚上,有时候我一个人睡,妈妈半夜会来我门外,一直说,好久。”戴明月回忆道,“她还说她也后悔结婚,后悔中断了原本有趣的自由生活……哥哥,结婚真的是这样吗?我以后也会变成妈妈那样吗?“ 戴清风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想说不是所有人的运气都那么不好,可是小小的脑袋里还是不知道如何解释什么是“相爱”什么是“结婚”,那好像是一种关系、一种证明。 可具体是为什么呢,戴清风想不通,以前的妈妈是和蔼亲近的,爸爸是关心小孩每一天的心情的,戴清风小时候是数着日子等零花钱和礼物的,戴明月出生那一天开始,爸爸妈妈好像都忙起来了,忙着去医院,忙着叹气。 “那你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哥哥可以保护好你。”戴清风许下承诺。 戴明月摇头:“妈妈说爸爸以前也是在这么说的,她说这是陷阱,她说,’有些人给你带上和狗牌无差的枷锁,雕刻成爱心的形状,牌子上印刻着他的名字,这是障眼法不是爱’”。 戴明月像诗朗诵一样背出这些妈妈在夜晚说过无数遍的句子,早就已经烙印在心里。 “爸爸是妈妈的丈夫,哥哥是妹妹的兄长,这不一样哦。”戴清风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就连从小对待妹妹的态度一半也是从前爸爸对妈妈的态度那里模仿来的。 “哥哥长大以后也会变成丈夫吗?”戴明月理清了逻辑,问道。 戴清风反问她:“那妹妹长大之后会变成妻子吗?” “妻子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戴明月指着书上的概念,刚刚还在学什么是褒义词。 “中性词我们还没有学过,妻子丈夫都是名词,是中性哦。”戴清风很耐心翻到后面一页,关于中性词的举例。 “好的倾向——含有赞扬或肯定意义的词——如「诚实」「勇敢」都是褒义词。” “坏的倾向——具有否定、厌恶等感情色彩的词——如「武断」「勾结」都是贬义词。” “不好不坏,没有特殊的情感倾向就是中性词。” 概念是这样,举例也有一堆戴明月看不懂的词汇,只觉得这些线条怎么能组合成那么多复杂的结构,让戴清风挨个读了解释给自己听。 伟大、聪明、纯洁、高尚、敬爱、英俊、踏实、温柔、标致、勤恳、干净、尊敬、慈祥。 “那哥哥是褒义词。”戴明月突然说。 戴清风拥着她笑道:“哥哥是褒义词。” 后来长大了的戴明月在纪录频道看到,情绪低落或严重的情绪波动 、经常哭泣 、 难以与宝宝建立关系、疏远家人和朋友 、食欲不振或吃得比平时多、 无法入睡(失眠)或嗜睡这些症状,是围产期抑郁症的一种,发病率在15%~30%,也就是妈妈和自己从未亲近,就连喂奶也是哥哥代劳的原因。 后来语文课,看到选修课本上《郑伯克段于鄢》: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 孩子庄公出生时脚先出来,母亲武姜受到惊吓,因此给他取名叫“寤生”,所以很厌恶他。 原来如此,难产出生的孩子,给母亲带来极大的身心损伤,怎么能克服身体本能去亲近呢?能做到如此大爱的女性毕竟是少数,恐怕大多数难产抑郁的母亲余生都活在阴影之中。 所以出生之后看到最多的画面是父亲匆忙带着母亲来去的身影,那时候以为是夫妻和睦以至于忘记照顾孩子才把小明月给只大了叁岁的哥哥照顾。 现在想来实在是应接不暇,被迫如此。 戴清风既是父亲又是母亲,二者合二为一,成为“哥哥”这样一个“褒义词”。 哥哥的肚皮像棉花 小小的戴清风是同龄男生中最早懂得“女人”这个概念具体含义的。 初一,生物课讲染色体和男女第一第二性征,初中的男生们是最没礼貌、没分寸、粗野无教养的团体,女老师在讲生物,那就是一群嬉笑的男学生在打扰课堂,用手指做各种性交手势;男老师讲生物,那更加心照不宣,美其名曰“男人间的默契”,更有顽劣者如有深意般在女生面前放声大笑、在走廊上排成一排观察路过的女生。 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都没有发生,但是却实实在在产生了可以称作是“骚扰”的影响。 于是戴清风知道了,“女人”不只是14岁以上性发育成熟的单一性别群体,还是一种处境。 他不想让妹妹将来也处在这种处境中。 这时候他们还寄居在远房亲戚家,戴清风已经决定尽快带妹妹离开这一方狭小的不属于自己的天地。 夜间,小明月冰冷的脚丫无情踹在戴清风的肚皮上,无奈之下,戴清风选择用手握住那只作乱的脚。 “怎么睡那么久还冷?”看着妹妹黑暗中熟睡的脸庞,戴清风忙着换着脚捂暖,发现简直是猴子挑西瓜一样,丢了这只捡起那只,比八爪鱼弹钢琴还忙,最后还是掀起睡衣,把两只脚一起塞在肚皮上。 小明月在这个时候醒了一半,蹬蹬脚,踩到软绵绵的触感:“哥哥的肚皮像棉花。” 白天教她写作文,刚好教到比喻句,戴清风心想,语文还是有天赋,过段时间还是继续补习数学吧。 “明月、明月、”戴清风尝试着叫她,只见小明月扭动着脑袋往枕头缝里钻,还拿手捂着耳朵摇头。 “不学了不学了。”小明月在枕头里嘟囔着。 戴清风叹气,好吧,还是先让她学喜欢的科目吧。 “我会让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的。”戴清风冲着漆黑的后脑勺说,靠近妹妹散落的发丝,只用指尖抚摸最远端的黑发,怕弄醒了她。 搬到小屋的第二年,戴明月就来初潮了。一个十分钟的课间,急急忙忙排完队蹲下,戴明月就在厕所隔间发现了不对劲。 内裤上细长一条褐色的不明物,像是泥巴干涸在上面,但是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会有泥巴。 匆匆上完厕所提上裤子,心不在焉上完了一节课,下课铃打响,戴明月又去厕所,发现那条“泥巴”好像范围更大了些,才想起来哥哥一直在书包里给准备的卫生巾。 可是明明老师讲的电视上看到的和哥哥说的都是,月经是“伴随卵巢周期性变化而出现的子宫内膜周期性脱落及出血,规律月经的出现是生殖功能成熟的重要标志”,只说过出血,没说泥巴啊…… 理论知识充沛但是现实经验为零,戴明月还是和老师请假,用老师的手机给哥哥打电话。 “明月,怎么了?”电话里传来谨慎的声音,高中生戴清风按照规定是要交手机,但是他偷偷留了个小灵通,防止妹妹有事找自己找不到,此刻正躲在厕所隔间接电话。 “哥、”戴明月看了一眼班主任,开口说:“我身体不舒服,想请假回家……” 语焉不详,戴清风握着手机的手捏得发白,连忙说:“好,你等着,我给老师请假,一会儿来接你。” “不用……哥哥?” 戴清风挂电话很快,听到妹妹不舒服,立马就挂掉电话准备来接她。戴明月只好在班主任的目光中收拾好课桌在校门口等着“家长”来接。 “家长”这个身份,从来都只有戴清风充当。上了初中换了学校,刚入学的第一天,戴清风特地找班主任,挺直了腰板说自己是戴明月的“哥哥”,“麻烦您多多照顾明月,有事联系我。” 然后和班主任握手,假装他心目中合格的“大人”,虽然身高已经达到“大人”的标准,清俊正直的气质却瞒不过班主任的眼睛,她没有收戴清风的礼物,但是答应了戴清风会好好看着戴明月。 于是戴明月的初中生涯都和这位班主任关系很好,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戴明月是语文课代表,作文周周都在班上作范文宣读。 “你哥哥来了。”戴明月垂着脑袋在门口等,听到班主任提醒,猛然抬起头,就望见修长的身影沿着路沿规规矩矩走来,风迎面吹过去,衣角后翻,平地走起来也像是爬山。 “魏老师好。”戴清风首先向班主任打招呼,说了感谢,才转向一边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小人:“怎么了?明月?” 戴明月撅着嘴不出声,班主任魏老师大约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请假大约是因为什么,手落在她肩膀上轻轻安慰。对戴清风说:“你妹妹可能是生理期不舒服,这两天回去注意保暖,如果还有不适,去中医院看看有没有需要调理的地方。” 戴明月无措地听着魏老师的交代,看着戴清风点头,心里某根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只觉得有哥哥在万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而后回家才知道,最开始几个月,月经形态和时间都有可能不稳定,只要不是异常的疼痛和不适,做好基础保暖工作,多吃肉蛋奶,趋于稳定后就正式进入成熟阶段。 对此,戴清风认为是值得庆祝的天大喜事,订了蛋糕回家,当晚还炒了好多菜。 “祝贺我的妹妹戴明月长大成人,开始迈入宝贵的青春,将来还会迈入宝贵的少年时期、宝贵的青年时期、宝贵的中年和晚年。” 戴清风第一次喝酒,选的还是戴明月喜欢的浅绿色的酒,喝了两口发现是好喝的葡萄甜酒。 戴明月拿着装满热牛奶的玻璃杯和他干杯,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跟着他笑嘻嘻。 “今天订为长大日,”戴清风给蛋糕上的花骨朵蜡烛点燃火:“许愿吧。” “说出来就不灵哦。”戴清风提醒刚合掌要开口许愿的戴明月。 然后直到晚上两点,戴清风第35次被砸烂了还在唱歌的花朵闪光蜡烛吵醒,在被窝里愤恨小声咒骂蛋糕店。 那是戴明月唯一一次听他骂脏话。 金屋藏娇 戴明月没想到那份病历是戴清风的,那些午夜的惊醒、精神紧张带来的幻听幻视,都是从地震后失去依靠寄居在远房亲戚家开始的,准确的说,是戴清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唯一可以保护小明月的人那一天开始的。 “妹妹不能和哥哥以外的人说话哦,下课就马上到学校门口来等哥哥接你回屋。”戴清风隔叁差五出门前就叮嘱妹妹同样的内容,很怕妹妹认识坏人,很怕接她放学的时候哪怕差一秒钟晚看到她。 “回屋”,戴清风没想用“回家”来形容那个地方。 “嗯嗯。”小明月点头,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又过了几天,戴清风发现接妹妹回家的时候总能碰到年长几岁的男生同路,在后面开一些戴清风能听懂的玩笑,唱一些污言秽语的歌谣。 有的比戴清风自己还要大两岁,但是戴清风还是摸排清楚都是哪家的小孩,在一个周一的夜晚,送妹妹回去之后又绕出来,把那些男生都一一“警告”一番。 鼻子脸颊上都挂了彩,戴清风回到房间里,发现月光下妹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没睡。 “哥哥你怎么了?”10岁的戴明月细细观察哥哥脸上的划痕,知道他和人打架了,前所未有的,戴清风和人打架了,还是晚上,主动找出去的。 戴清风洗完脸,回到床上,想了一会儿,才问妹妹说:“学校里面有欺负你的人吗?” 戴明月摇头,生性刚烈,只不过生的温柔惹人怜爱的皮囊,靠近她的人只要是不怀好意,都会被提前感知,戴明月一个没有好脸色,况且哥哥叮嘱过,不和哥哥以外的人说话。 “那就好。”戴清风放心下来,盖好被子睡觉,把小明月揽在怀里抱得很紧。妹妹还是他一个人的妹妹。 可是随着年岁的增大,妹妹越来越水灵,即便是那些没礼貌的街坊邻居已经在另一个城市,戴清风还是觉得不踏实。 于是在戴明月的“长大日”之后,戴清风给戴明月买了一部“专属手机”,里面下载了实时定位软件,每移动一个建筑位置,手机软件就会自动弹窗提示戴清风,妹妹换了地方。 接着就越发不可收拾,妹妹的作业是戴清风检查,妹妹的所有衣服包括内衣裤都是戴清风洗,妹妹的手机壁纸也被戴清风换成了自己,恨不得戴明月生活中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 直到19岁的戴清风在大学里被同学问到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戴清风才自觉不对劲。 “什么喜欢?”戴清风问。 “就是时刻想关注她粘着她,不想她受伤害,想永远保护她。” 戴清风回答:“没有。” “切,太无聊了。”对方哄散着走开,转而审问另一个班级里成绩好的男孩子。 而被留下的戴清风心里的警报响了。 那是戴清风第一次晚归,想避开戴明月,可没想到戴明月端端正正在家里等他。 “哥哥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16岁的戴明月,被他藏在小房子里和自己同吃同住同睡。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金屋藏娇。 戴清风脑袋里的警报响得彻底。 “明月,我接了家教和网页设计委托的单子,我们过两天搬大一点的房子吧,一人住一间。” 没有说为什么,生硬的一句,有发号施令的嫌疑。 戴明月想下意识同意哥哥的提议,可是这间小房子有了太多的回忆,被哥哥垫了叁四层被褥的柔软小床、床底下空间虽小但是围了一圈的玩具、墙上哥哥年年给自己刻的身高标记、还有书桌玻璃下贴的从小到大和哥哥的合照。 “等高考完了,我读住校,免得搬家呗,不及这两天啊。”戴明月问。 戴清风不愿意她住校,坚持要搬大点的房子,还有些发脾气,搞得戴明月不明所以,第二天早早起来热红糖馒头当早饭,还煎了鸡蛋。 “哥哥是不是被老师骂了?我听人说学医不好学,有压力是正常的。”戴明月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说。 戴清风之前入学就是整个年级最小的学生,现在又刚转了本硕博8年连读,戴明月理所当然觉得最近戴清风的反常是学校压力所致,毕竟自己是语文外语拔尖但是数学一塌糊涂的纯文脑袋,想想哥哥桌旁堆积如山的教材,戴明月就头疼。 “嗯。”戴清风脸埋得很低,用筷子把本就煎得稀烂的煎蛋戳得更烂。 后来选导师,戴清风选了李建安,听闻他在美期间在精神方面卓有成效,他想进一步学习,看看自己夜夜梦见妹妹骑在自己身上起伏,醒来下体一片湿润究竟是不是心理变态或者精神异常。 自由(结局) “所以你想说这就是你的苦衷?”戴明月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控制狂、是大坏蛋,以为他天生无德,用最坏的恶意揣测他,所以哪怕是骂他辱他,花他的钱用他的身体无理取闹都心安理得。 可是现在她发现那些病历都属于戴清风,这个痛恨自己犯错,挣扎着想要修正,最后在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返的男人,竟希望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些手术记录。 “我知道你恨我。”戴清风站在玄关洗手,高大的身躯挡住门廊的灯光,一如戴明月第一次直播那一晚,哥哥闯入自己的小出租房那样。 “我恨你。”戴明月闭上眼,“我恨你草菅人命,我恨你害人家破人亡。” “你不恨我?”戴清风问的是另一件事。 双方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假装牛头不对马嘴在交流,戴明月恨他跟着导师做黑心手术,戴清风却在意妹妹到底恨不恨哥哥对她不该有的感情,尽管他心里清楚妹妹对兄长的惯性依赖大于对男人的情爱,对自己的利用大于真心。 “你为什么做那些事?以你的能力,赚钱是迟早的……”戴明月还是想不通,导师的威力那么大吗?难道是以性命作要挟吗? 戴清风像说一件不相干的事:“那些肝源是死刑犯,没过程序所以拿一个正当程序的去覆盖多个……” “你知道我说的是胡越斌,那个20岁体育生却就医脑死亡的年轻人,这样的人不少吧?他进医院就注定了结局是不是?” 戴明月一边质问他,一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那不是我负责的手术,并且我只是老师的助手,这些都……” “我要检举你!”戴明月捂住耳朵不听他解释,捏着袋子里拷贝了数据的u盘,想要逃离。 戴清风拦住她的去路:“即便办公室只有我一个监控,医院数据泄漏排查起来迟早会查到你,现在出去等于是自投罗网。” “你手里的证据提交了又怎样,你知不知道关淇一个公众人物,来医院建档手术是为谁顶的名?是给谁挡媒体都目光?真正接受肝移植手术的是谁?” “你我只是汪洋大海里一棵浮萍罢了。” 戴明月呆立在门前,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塞进口袋里的手微微颤抖。 戴清风趁机拿走了她口袋里的u盘,“你的病历我会让老师销毁,明天开始你自由了。” “什么意思?”戴明月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自由了”? “我不要求你原谅我,但是,宽恕总归可以吧。” 这是戴明月听到的,戴清风嘴里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原谅和宽恕的差别在于,原谅是你对我的伤害,我并不责怪,或者埋怨你,我的这种感情消失了。宽恕是,我或许还在责怪你,但是我脱离出来一个第叁方或者客观人格,告诉你,你是无罪的。 原谅针对的是个人的情感,宽恕针对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因为戴清风主动伏法,医院系统的网站也确实是戴清风的账号,因此诡异地,没有过多审查,戴清风就被带走了。 戴明月果然查不到自己的病历了,这份病历重新回归到戴清风名下,成了他减刑的依据,所谓因童年创伤产生“保护性人格分裂”。 她当时在医院电脑上入侵系统仅下载已公开可追溯的数据,没有涉及患者隐私重罪,而戴清风因为因簒改血型匹配数据被立案调查,根据《刑法》第18条,以“精神障碍”减轻刑罚。 判决生效3个月后,戴清风终于被释放,戴明月以“唯一亲属”身份前去接他。 “为什么还戴着戒指?”看见戴明月,戴清风显得很惊讶,他已经做好了戴明月远走高飞的准备,可是戴明月好端端的,甚至还戴着那时逼她戴的戒指。 “你不是说,给我自由吗?自由意味着,我可以自己选。”戴明月说不清楚为什么没有离开,也许是血脉里割舍不断的羁绊,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对除哥哥之外所有人的不信任,也许是想要弥补什么。 “那我成功了。”戴清风说,“当我给你自由,你却依旧自愿步入我替你预设的道路,那就是我的权力生效之时。” 没走几步,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两人面前,车门打开,里面是戴安——戴清风的同门师兄,也是戴明月去门诊找哥哥而扑空,错见到的那位肝胆外科医生。 戴明月有了不好的预感。 “恩师还是不肯放过我啊。”戴清风叹了口气。 ———————— 兄妹之间的故事线到此结束。 在我看来,那些挣扎的扭曲的,想爱想靠近而不成的,才是可以书写的内容,而情真正开始的瞬间,就是结束的瞬间,当心意逐渐相通,或者双方决定一同坠入深渊,故事就是到了既是开始又是结束的时刻。 因为爱都是相似的,不爱或者爱不成的时候,才是各不相同的。 可能会有一些番外的形式写兄妹之后的情况。 番外一夹射 戴清风做的时候喜欢听妹妹叫他“哥哥”,仿佛是最致命的催情剂,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堕落的烂人,是控制不住最后还是把妹妹拉下深渊、和妹妹日夜交媾的发动物。 传教士是他最喜欢的体位,在这个姿势,妹妹可以一边被肏一边摸他,忍不住哼出声的时候还会勾着他脖子亲他。 毫无章法的吻落在下巴上脖子上,戴清风把妹妹压在身下,灯开得很亮,拉着戴明月的手从腹部往上一直抚摸到锁骨。 “看清楚了?”戴清风问她。 半小时前戴明月还在抱怨从前亲热都是昏暗环境,一次都没看过哥哥的样子,健硕的身材都白练了,不知道留着给谁看。 “好像又大了。”戴明月红着脸拿指腹按他的胸肌,顺着沟壑往下滑。 戴清风很满意,小妹关了灯叫得又甜又媚,开着灯却连看都只敢迅速偷瞄几眼。 “哪里又大了?”戴清风说的是抵在她大腿上的分身,故意问她。 “蘑菇。”戴明月如他所愿,摆摆腿蹭两下,刚好踢倒了桌子上的摄像机,够着小腿想去扶起来,大腿刚好磨在他“蘑菇”上,突然的刺激感袭来,戴清风巴掌落在小妹臀外侧,清澈的巴掌声响起的瞬间,戴明月停止了动作。 “哥哥打我,坏哥哥。”假装委屈,吸着鼻子,眼睛里没有泪水全是狡黠,睨着偷偷看哥哥,手指尖在蘑菇头上点蘸拉丝的清液,在灯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戴清风哑着嗓子没好气地问她:“要录下来当证据以后送你哥哥坐牢?还没放弃?” 说的是之前打算检举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故事。 戴明月这下真的委屈了,垂下眼眸,如果真的想跑,在他被警察带走那段时间早就无影无踪,根本不会等他出来还眼巴巴去接他,还跟着他在这里做地下情人。 “戴清风,我是你妹妹吗?”戴明月问。 “是。”戴清风答,莫名的,在这种境况下,在身体触碰身体,对着妹妹下体硬着流水,承认亲缘关系不再带来愧疚和自责,反而伴随着豁出去的一了百了,自甘堕落的下地狱的快感。 “爸妈是不是在看我们?”戴明月又问。 戴清风顿了顿,转过去把相机扶起来:“除了你的相机在看,没有人知道。” 他不是没想过,在灾难中去世的爸妈,口口声声在他们面前答应照顾妹妹一辈子,照顾到床上去了,这样也好,这样才能照顾“一辈子”,谁也不知道从前的副教授、青年才俊戴医生,出事之后还在医院给曾经的导师打工干那些黑暗的勾当,回家之后压着亲妹妹肏,完美,匹配,他戴清风就是这样的人。 就像早就没了灵魂的玩偶终于以腐烂的身躯、真实的模样面世,反而松了口气。 “我们见不到爸妈的,我们会一起下地狱,你放心。”戴清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相信会有地狱轮回这回事,私心甚至想要妹妹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投胎做自己的妹妹。 确实坏。戴清风自嘲。 尖利的虎牙先磕在下巴上,刺破皮肤,然后才是整排牙齿,戴明月的报复降临:“十八层地狱层层都是煎熬,我才不要和你下地狱。” “晚了,你只能和我下地狱了,”戴清风握着小腿把她拽过来,蘸了涕泗的淫水从底部往上滑动,次次抵到正上方阴唇层层掩盖的肉豆,戴明月闭了嘴哼哼唧唧扭着大腿躲避不及,很快就放软了身体张开腿任他玩。 “不过我先下去求阎王放过我妹妹,什么惩罚我都受了,让她下来的时候只剩下和我一起转世投胎。” 戴明月听他低低在耳边哄劝,谎话连篇,就像真的能摆布地下阎罗一样。 戴清风很听话,自从上次妹妹抱怨他陪伴的时间太少,晚上回来就是索取,最近几次都很重视她的感受,“妹妹的要求就是圣旨。”戴清风如是说。 缓缓蜻蜓点水般吻她的肚脐,“最近养好了,小肚子上都是软肉,”戴清风爱不释手,连着在上面吸溜软肉,弄得戴明月越发痒得难捱。 “哥哥?”戴明月一手抚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手指穿过发丝,忽然想起他结扎后的观察期是不是结束了好久了,“今天可以射进来吗?” 小腹的吻停止了一瞬,紧接着腰下就垫了个柔软的枕头,戴清风凑上来靠在她耳边,伸舌头舔她的耳廓,温湿又亲昵:“今天怎么想?” “想试试能不能把哥哥夹射。”戴明月风轻云淡,像在说今天星期五天气多云转晴的气象播报员。 而戴清风蹭在外阴的阴茎立马滑了进去,畅通无阻,和无数次和妹妹的交合一样,丝丝嵌扣,像专门为他而生的。 收紧,吮吸,放松,随即感受他忍不住趁机往里顶撞,破开层层的肉壁,仿佛要顶到心脏里。 “哥哥喜欢吗?”戴明月绞紧了不放他出去,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染上潮红的欲色,密密的汗珠逐渐显形,似蒸汽缭绕的出水芙蓉。 戴清风被她有节奏地绞得说不出话,憋着口气又不下心泄了呼吸喷在她脸侧,无奈地笑,轻轻吻吻她的耳垂还有细碎的浅金绒毛:“妹妹什么时候学了些狐狸精招数,用在哥哥身上了?” “你就说喜不喜欢嘛!”戴明月又重重缩拢,由于太紧,内壁硌着滚烫的盘龙玉柱,忍不住轻哼出声。 “我看妹妹也喜欢得很。”戴清风抓住她两条腿合拢交叉,提起来放在侧边,穴道因为体位的改变收得更加狭小。 “啊、哥哥干嘛……嗯……” 第一次侧入,戴明月没了傲劲儿,任由身后的人一下下往水润的洞府里凿,同时大腿心还陷进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夹着豆豆两侧,随深入而捏弄。 “嗯、嗯、啊哈……”蜜穴拼命收缩,夹着肉棒又触底反弹,生出肆意的快感和痒意,戴明月没了脾气,夹着大腿里揉捏阴蒂的手仰着脖子呻吟。 “好乖、乖明月,又湿又热又滑……”戴清风“夸”她,惹得人脸更通红,抬起手要捂他嘴,手上用力揪住那颗鼓囊囊的豆豆,戴明月还没捂住人,就卸了力气,反手攥着枕头角哼哼。 “好孩子,好漂亮、” 被夸得燥热,强烈的快意让人血脉奔涌有外溢之势,化作泪珠挂在眼角垂垂欲落,沾湿了睫毛根,在光影下越发似水里捞出来的美人。 戴清风俯下身吻落她的泪珠,亲干净睫毛的湿意,上面干净了,地下却更是胶粘,噗嗤噗嗤只剩下交合的声响。 上翘的蘑菇头回回都顶到最深处的敏感点,戴明月意识昏沉似被肏晕的猫儿提着屁股凑上去迎合,夹紧了不放他出去。 身后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戴清风捏弄阴蒂的手被她大腿内丰盈的肉夹得发酸,却抽不出来,提起指尖狠狠刮下去—— “啊、哥哥别、”刮到蒂头,戴明月伸直了绞紧的腿要往后退,却迎来了最深的猛烈撞击,下体汩汩的淫水往外流,颤抖着再也夹不住,尿液混着高潮液淋在他手上。 与此同时,戴清风冲刺间被高潮的女穴淋了个滚烫黏腻,再也忍不住,颤动着抵着最深处射进去把身下的人灌了个满。 冲顶带来的酥麻还没褪去,戴清风趴在妹妹身上抱个满怀细细嗅她特有的情动香气,要抽出来却被身下人拉住不许动弹。 “怎么了?哥哥给乖宝宝清理干净?” 戴明月摇头,嗡嗡的鼻音像小蜜蜂。 戴清风拍拍她的背,捧起脸庞含住唇瓣和她接吻: “还要?” 戴明月快速摇头,水红的唇轻启像索吻:“夹不住,要流出来,哥哥给明月塞住。” 短短一句话,体内还没拔出的“塞子”膨胀了一倍,停了外撤的趋势,竞相往里面抵进来,顶得原本饱满的甬道涨得发酸。 “看来不是夹不住,是没吃够。”戴清风浅浅笑她,把干涸过半的水渍抹在她腰腹,按着她的腰又撞进来。 番外二盒子 深夜了,戴清风还是没有回来,为了他回家第一眼就看到自己,戴明月在大门口正对的沙发等了好久,最后沉沉睡过去,恍惚间来到一处高山,站在山顶上阴风习习,不像是冬日里的寒冷,倒像是由内而外的寒气。 看过身子往下看,什么也望不到,好像隔着一层薄薄的蓝雾。无风自动,怎么也化不开。 这里是哪里? 以往睡着了做梦的场景完全不同,这一次倒像是……直接来到了此地。 忽然心中一个声音回答:这是枉死城外。 谁在说话? 那个声音又说:是你自己在说话。 确实,和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枉死城?我死了吗? 那声音:没有。枉死城是给自杀者的,你只是偶然到这里,赶紧离开吧。 既然是死者的地界,那估计是好心的鬼魂劝说离开,戴明月道了谢回头想下山,可刚才还是山顶上,回过头竟然场景变化成了一座巨大的石像前。 刚才的寒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暖烘烘的炙烤感,不好受,也不难受,不像太阳那种温暖,而是周身爬着昆虫动物那种密密麻麻的触觉的暖。 戴明月抖抖身子,什么也没摔下来,干脆不管,开始心理暗示自己赶紧醒来。 那石像说话了,不是说话,而是头顶传来冷峻的声音。 “众生命终后,因其人所作的恶业,将投生地狱界或其他恶趣受苦,到了业报结束后才投生他界。” 什么命终?我刚刚明明还在沙发上睡觉! 戴明月慌了神,这个梦怎么醒不来?她用力掐手臂,得到的是钻心的疼痛,不是说梦里没有痛觉吗? 恶业……业报? 想到刚才那声音说的话,戴明月更加紧张,不会是以前开玩笑成真了?真的下地狱了? “戴清风!戴清风!”戴明月张开后来大喊,奇怪,张嘴反而没有声音,怎么会这样? 生魂为何在此喧闹? 那声音又问,脑海里都是飘渺的回响,戴明月这才发现声音在脑中而不是上空。 戴明月回应:“既然是业报,那戴清风为何不在?” 脑内的声音说道:哪来他者?你本是一体,两魂各自赎罪吧。 不知所谓。戴明月身后黑烟一片,烟雾下似有动物的窸窣声,从小就怕昆虫类,不敢后退,只好绕着石像底座视力范围内寻找出路,却迷宫一样转来转去找不到头。 最后就连石像也没了,戴明月一个人站在黑雾之中,像跨进一汪黑湖,飘在湖面上打湿了裤脚,提起脚来又分明是干的。 就这么汲着不存在的黑湖水漫无目的走,戴明月不知道那声音说的“赎罪”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此刻很想遇到谁打听一下。 可是想谁出现呢?竟然一个人也想不起来,记忆里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少。 我叫什么名字来着? “明月!明月!”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眉心呼唤,是谁在叫?声音还怪好听的。 “明月!醒醒!” 他在叫谁?这人真讨厌,怎么也叫不醒,想看看长什么样子…… 指尖一阵刺痛,好像破皮了,怎么忽然那么痛? 眼睛睁开,是一张俊美又攻击性极强的脸,全是焦急担忧的神色。他就是那个一直在叫的人吧?他叫的人醒了吗? “你是——?” 面前的人一愣,原本松了口气,现在又皱着眉头:“明月,有没有哪里疼?或者不舒服?” 原来我叫明月啊,好名字,月亮皎洁,寓意好。 见眼前人不回答,那俊美的脸上锁着的眉加深了皱痕:“对不起,哥哥回来晚了,让你等那么久,怎么睡着了叫不醒?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原来是哥哥,有这么好看的哥哥,也不错……可是这么那么大了还和哥哥住在一起?还——还亲我? “刚才……”缓缓开口,可醒来之前的哪怕一分钟的记忆也没有了,只觉得心慌、迷茫、还有空白、完全的空白。 环视周围,刚才应该是躺在这片长沙发上,现在躺在面前这位“哥哥”的怀里,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甚至对当下的环境还有莫名的亲切,就像回家。 回家…… 老师说是短暂性失忆,但恢复时间暂且不明朗,因为大脑检查来看没有异常,只是夜里躺在沙发上就叫不醒,醒来什么都不记得,这种状况从未见过,正常交流沟通和生活能力尚在,可五官感知削弱,反应能力减弱。 倒像是重新投生的新生儿,只不过是语言能力和思维能力发育完全的新生儿。 太奇怪了,只能观察,不能贸然治疗。 戴清风带着妹妹从老师的诊室出来,一头雾水。 当晚戴清风做了个梦,梦里是早已逝去的父母,在远处阖家团圆,好像是元宵节,父母还是去世那一年的长相,没有变老,而父母身边是已经长大的戴明月和戴清风,五官上略有不同,但大体相似,各自带着自己的家庭,一大屋子人谈笑喧闹。 不知怎么,那位“戴清风”好像转过脸看了这边一眼,戴清风被看得发毛,想过去看看虚实,走两步却怎么也跨不过去,脚面前踢得登登响,好像是木头声。 听到响声,那位“戴清风”的妻子放下筷子走过来,咿呀一声打开木门,两眼的光照得戴清风睁不开眼,只听到那人朝着母亲的方向说:“妈,没事,小猫没动哥哥和姐姐的灵位。” 说完又吱呀一声合上木门,光线恢复到了舒适的亮度。 戴清风脑袋轰得一声,赶忙去看旁边,果然一个木牌,赫然写着“二女戴明月之位”,而自己也再也僵滞不能动,望腹部看,果然写着“长子戴清风之位”。 世界只是一个盒子,这个盒子里去世的人只是进入另一个完全相同场景的盒子继续生活,一旦机缘巧合触及到盒子间勾连的通道,就极可能被困住无法离开,以另一个盒子自己的形态永远留在那里,即便是在原盒子里侥幸被唤醒,真正的魂魄也无法回归,此为不相交原则。 而最初投生的那个盒子,原本就是实验场里的千万个盒子之一,供人看故事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