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1V1 H)》 01/蓝色蝴蝶 01/蓝色蝴蝶 “我们从死者的胃液里提取到了一些不明药物以及少许酒精,合理怀疑,有人往死者的酒杯里偷偷下过药……” 夜里蒙蒙的雨雾已经拂去,天亮得像洗过一般透彻,从公寓的木窗里往外看,视野范围里是一片渐渐翠绿的草地,头顶的白云轻轻压着树梢,屋外是清晨万物的和谐,而屋里的电视一宿未关,反复播放着一部经典港剧。 趴在床上的黎芙,睡得很沉,连被子都掉到了床下,她也没有感觉。笔、资料就这么胡乱的扔在了地毯上,一本厚厚的书籍停留在解剖学页面上,和此时电视里的女法医解剖桥段,适配度很高。她所就读的学校是“g5”的剑桥,并且还是最难被录取的十大专业,法医学。 要不是一个血淋淋的噩梦,她也不会突然惊醒。 睁开疲困的双眼,她先撑了撑懒腰,感觉脖颈边热热的,她随手抹掉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这是她近期做的第三个噩梦。她望着地毯上沉甸甸的课业深叹了口气,自从过完年就没歇过一天,成天过着高强度两点一线的日子。 三月的剑桥明明是湿冷的天气,但黎芙起床第一件事还是推开窗户,大口的呼吸,因为下过雨,空气里弥漫着舒服的青草香。 哐,她又瞬间关上了窗户。 尽管她闻到了春天的味道,但三月的风还是冷。 黎芙揉了揉太阳穴,又抖了抖手脚,这是外婆告诉她变精神的方法,管它怪不怪,管用就行。折回床边坐下,她捞起床头柜边的手机,流畅的划开,一堆密密麻麻的微信。 她性格开朗,人缘特别好,在剑桥有一堆朋友。 黎芙先点开了一个叫“madamfong”的头像,这是她给女警妈妈的备注。 妈妈发来了一条早间问候:「小芙,起来了吗?」 黎芙回:「起来了。」 妈妈切入重点:「你姨妈介绍的男生一直夸你,你感觉怎么样呢?」 因为黎芙已经研二,家人开始陆续操心起她的婚姻大事,外婆和两个姨妈总是担心学法医的她在情路上会不顺,但她觉得这纯属就是个人偏见,她骄傲的认为女法医就是全世界最酷的女生。 所以,她从不会在意世俗之见,也不随波逐流。 黎芙随口回道:「人挺好,就是太热情了。」 妈妈:「热情不好吗?我当初就是看上了你爸爸的热情……」 「嗯,热情到当晚就让我跟他回家」黎芙一句话让电话那端静了几秒。 听筒里传来妈妈的安慰,「那这种热情不行,再看看,我们不急。」 黎芙“嗯”了一声后,视线挪到桌角的全家福上,是一家四口去年在澳洲旅游拍的合影,她出生在一个氛围愉悦的家庭里,父母虽然都是警察,但性格却并不强势,相反还能一直支持她的梦想。 在快挂断的时候,听筒里出现了男人的声音,是黎芙的爸爸,「小芙啊,上周我去黄大仙给你求了一签,说是你今年就能脱单。」 「亏你还是高级督察,信这些。」黎芙和爸爸聊天向来轻松。 一家人又聊了会儿,黎芙就挂断了电话,只是一个电话刚挂断,又弹来了一个视频,是她剑桥法学系的朋友吴诗。 见黎芙脸和脖子都红红的,吴诗皱眉咦了一声,“做春梦了?” “嗯,”黎芙把手机架到了洗漱台上,随手将松散的卷发扎了一个马尾,边挤牙膏边说,“梦见和十个英国男模大战三天三夜。” 吴诗又啧了几声,“发春是好事,代表你正往我塔罗牌的结果走。” “什么结果?”黎芙显然忘了这茬。 “年初的时候,我不是给你算过一次塔罗牌嘛,你还夸我新买的牌很漂亮,你抽到了一张蓝色蝴蝶的牌,我说你今年绝对脱单,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记得了?” “你前年也这么说。” “……” 黎芙认真刷着牙,听吴诗叨叨,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 对这个好朋友,她是这么定义的:除了算命极其不靠谱,其他都靠谱。 最后,吴诗都说烦了,反正她就是要誓死捍卫自己算命的天赋,还加上了赌注,跟黎芙说,如果自己这次算准了,她要一起去thorpepark坐两次过山车。 黎芙同意了,反正她不信这些玄学。 挂断前,吴诗叮嘱她,下午的演奏会别迟到。 黎芙花了一点时间收拾自己,她个子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二左右,外加从小就喜欢户外运动,穿上衣服很纤瘦,脱掉衣服却能清晰看见优越的马甲线,五官也是生得也很立体,不用过多胭脂水粉的修饰,就是一张标准的美人脸。 她不是小家碧玉的类型,是难得拥有松弛感的大气。 / 阳光虽然看着明媚和煦,但照在身上却丝毫不暖和,黎芙裹上一件厚厚的粗棒针毛衣,就匆匆离开了公寓。她其实运气不错,刚读研的那会儿,剑桥新建的学生公寓刚好开放,于是她被分到了朝阳的房间,楼内的设施快能赶上外面的独栋公寓,什么社交活动中心、餐bar、咖啡馆,一一俱全。 上午,黎芙抓紧时间去图书馆又写了会儿论文,然后踩着点到了火车站,啃书太投入,都没来得及吃午饭,她只能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块面包,缩在中间一排靠窗的座位上,边咬面包边和教授沟通。 她其实是一个很爱玩的人,以往只要一周不出去社交,她就感觉浑身哪哪都不痛快,可连续多月繁重的学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别说远足了,就是连伦敦都没去过几次,她天天抱怨自己都发霉了。 要不这样,她又怎么会答应吴诗去听毫无兴趣的演奏会。 每天对着一页页的尸体,她是真想看点活人了。 近50分钟的路程后,黎芙到了伦敦。 她看了看手表,见还有点时间,她去便利店买了瓶酸奶,在排队等结账时,她无意瞟了一眼旁边架子上的杂志,是一本伦敦的艺术类刊物,封面上是一名年轻的华人男子,穿着精致妥帖的浅灰色西装,只照到了大半身,所以一张清俊斯文的脸庞更为突出。 前面没几个人,很快就轮到了黎芙,在匆匆一瞥里,她只看到杂志上用漂亮的手写字体写上了封面人物的名字—— aidenchau。 从便利店走出去后,吴诗不停地催黎芙快点过来,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朝目的地布里克斯顿学院奔去。车窗外是熙攘的人群、摆成长龙的车辆、刺耳的噪音,到底是繁华的伦敦,比古老的剑桥热闹喧腾太多。 但她只有几分钟欣赏风景的闲情,而后继续埋头查论文资料。 沉浸式的学习差点让黎芙忘了自己在车里,司机叫了她三次,她才摘下耳机,将笔和纸收进包包里,推开车门火速往外跑。见到盛装打扮的吴诗,她觉得未免也太夸张,但吴诗说,“我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桃花的机会。” 黎芙说了一句行吧,然后挽着她往音乐厅走。 能在布里克斯顿学院开演奏会的人非同一般,在音乐圈里绝对是能排得号的人物,今天来表演的是一只名为“诺克”协奏团的协奏会。黎芙听吴诗简单介绍过,成员大多数都是华人,而且她最后愿意来,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给演奏会取一个很好听的主题名。 ——《theuncatchablebluebutterfly/难以捕捉的蓝色蝴蝶》 坐下后,吴诗给黎芙的腿上扔去了一本艺术杂志,黎芙低头一看,惊到了,因为恰好是她在便利店里看到的同一本刊物,不过教授的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翻阅。 目前来说,没有什么比论文更重要的事,就是有八块腹肌的美男也得往一边靠。 入口全是往里进的人,黎芙困难的一个个避开,在外面找了一块清净的空地,听教授耐心的给自己提出修改意见。 她安安静静的世界,被一只轻拍自己肩膀的手划破,轻柔温和的男人嗓音慢慢从背后包裹住她,“你好,请问你是黎小姐吗?” 02/“9” 02/“9” “aiden……” 还没等黎芙回头,身后的男人被其他人叫走,只留下了一声礼貌的道歉。 “sorry。” 黎芙回头,本想看一眼男人的长相,但教授在电话那端越说越亢奋,一阵兵荒马乱之中,她只看到了三个往休息厅走去的背影。 眼见演奏会马上要开始,她得想办法打住教授。 “周老师,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女生都长一样啊。” 女生小心翼翼的抱着熨烫妥帖的浅灰色西服,边走边调侃,“我好歹也见过你两次了,你还是记不住我?”还特意往回瞄了一眼,“我和刚刚那个女生也就是个子、发型差不多,不至于认错吧?” “抱歉。”周映希为方才发生的误会表示歉意。 旁边的谭叙轻哼,“我们周老师的世界里就没有女人。” 最后那句“快成仙了”,明显就是对好友的嘲笑。 这些朋友间的玩笑话,从来不会惹怒周映希,确切的说,他是一个情绪稳定到没有没起伏的人,就算是和他认识了六七年的谭叙,也从未见过他脾气。 起初,谭叙以为他只是善于伪装出老好人的样子,但相处久了才发现,他的克己复礼,是长在骨子里的品质,虽然从高二就搬来了伦敦,但丝毫没有被同化的影子,依旧一副低调的中式儒雅模样。 浅灰色西装很适合周映希,他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了一番仪容,英挺的身姿仿若修竹,看着高瘦,却有一副宽肩,能完美衬起西服,白炽光下,阴影将他的轮廓勾勒得越发立体,即便皮肤比一般女生还白皙,但不是文弱的书生脸,俊秀之中又带着淡淡的英气。 谭叙有时候觉得自己有病,望着这个男人竟然能发呆,他拍醒自己,“喂,周老师,晚上要不要跟我还有bobby几个去酒吧坐坐。” 周映希抬起手臂,不疾不徐的扣着袖口,“晚上可能不行,我得练琴。” “周哥,”谭叙不耐烦到都变了称呼,“你一会儿就能弹两小时,还不够啊?你能不能谈点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周映希问。 “谈个女人。” “……” / 黎芙坐回音乐厅的时候,脑瓜都疼了,她有点后悔为什么在出发前给教授看论文,这个来自加州的教授出了名的能说爱说。 “我求你,能不能别看手机了。”吴诗都用上了求人的语气。 没抬头的黎芙做了个ok的手势,“还有最后两段,马上。” 舞台上嘭嘭几声,光束呈圆弧形照在中央。 协奏团的十几人起身鞠躬,待雷动的掌声淡去,他们再落座。 忙碌的黎芙象征性的鼓了鼓掌。 《theuncatchablebluebutterfly/难以捕捉的蓝色蝴蝶》,是周映希取的主题名,这次要表演的五首曲目,有三首出自他。谭叙说是不是遇见灵感缪斯了,谱得顺畅不说,还特别有恋爱的感觉。其实不是,他只是某天去乡下采风,无意间在窗棂上看到了一只蓝色蝴蝶。 他伸手想触摸,蝴蝶却不带一丝留念的飞走了。 灵感就是恰逢其时的激烈碰撞。 多一秒,少一秒都不对。 第一首曲目先由一段大提琴的引声入场,弦乐低沉悠扬,随后出现了舒缓的钢琴声,周映希弓着背,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指就是为黑白琴键而生,天生的钢琴家,他闭眼陶醉其中,光束将他的身影拉长,琴键上的手指像抚过轻柔的月光。 用“王子”这个词去形容他,并不矫揉造作。 吴诗眼神像嵌在了舞台上,俨然像极了怀春的少女。 她不是异类,因为前后两排的女生和她都是同类。 异类是旁边还在不停地敲键盘的黎芙,手指都敲麻了,好像是论文遇到了些问题,她急躁得又皱眉又捏拳,再优美的琴声在她耳里都很聒噪。 随着所有乐器和谐的一段共振,演奏会落幕。 掌声再次雷动。 “黎芙,黎芙,我看你名字得倒过来念。”往出口走的吴诗,不悦的翻了个白眼。 黎芙心不在焉的问,“为什么?” 用力的斥责声震到了她的耳膜,“服你啊。” “……” 吴诗觉得这票是白瞎了,全程黎芙都闷头搞学术,有几次瞟到她在看尸体切片,小图看不清,还放大到特写。在这种高级优雅的音乐厅里,看这些惊悚的图片,她应该是第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吴诗说去躺洗手间,黎芙就靠着柱子做收尾工作,终于她那位负责的教授,以要和妻子做晚饭为由结束了课程。 她也终于得以喘口气。 在等好友出来的间隙,黎芙听到后面传来两三个女生的声音,有些许激动,但说出来的无非就是“我好喜欢你啊”、“你钢琴弹得真棒”、“你真厉害”,诸如此类的小女孩花痴言语。 或许黎芙从小就比较成熟,在她自己的印象里,就算是最青涩的初高中,也没有向一个人热烈的表达过情感。她明明是一个很外向的人,能和男生女生都打成一片,但就是没有过对一个人产生过强烈的情动。 身边的朋友老形容她,像是六月天里来去自如的风,吹到每个人身上都是暖的,但没有一个人能抓得住。 吴诗对她开过一次最大的玩笑:“还好你的玩心真的只是健康积极的玩心,要是用在感情上,你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黎芙伸了伸懒腰,恰好,刚刚花痴的三个女生和她擦肩而过,她看了一眼,应该是高中生,她们偷偷摸摸的在议论些什么。 又恰好,她全听见了。 “你们看他上次去伯明翰教课的视频了吗?” “戴眼镜那次?” “嗯嗯嗯,帅炸了。” 她们怕声音太大被人听见,说一句回一次头。 “直接冲论坛热榜了,而且她们还搞了一个投票。” “什么投票?” “最想看他做什么?你们猜第一是什么?” “是什么?” 女生弯腰很小声的说,“听他叫床。” “!” 这赤裸又羞耻的四个字,让黎芙都听到耳热,不过在欧美,学生议论老师不是什么罕事儿。她目送走三个学生妹后,吴诗也回来了,看上去心情特别好,挂了手上的电话后,朝她打了个响指。 “走,晚上带你high。” “去哪?” “去见男人。” / fox是伦敦新开的一家bar,气氛介于bar和夜店之间,几乎成了伦敦大学生最常来的地儿,这个年纪的英国男生颜值最佳,所以只是在里面坐坐,心情都会好,里面的女生恨不得一双眼睛同时扫射十个俊男。 靠近走廊的一桌,桌上亮了一盏小球灯。 每人人手一杯酒。 左边沙发上的女人一直望着对面的男人笑,男人穿了件很英伦风的白毛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眼镜,要知道斯文白净的脸和眼镜最般配,握着酒杯手指骨骼分明,很难不让人遐想连篇。 女人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托着下巴问,“周老师,你有多高啊,有1米88吗?” 周映希点点头:“嗯。” 可能是酒精和气氛作祟,女人wow了声,“你怎么能这么完美呢。” 突然被夸奖,周映希不好意思的垂下目光,用一个笑容回答了她。 谭叙看出了些端倪,“may,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周老师啊。” 女人眼里只能容得下这位钢琴才子,“谁能不喜欢周老师啊。”她又勾勾唇角,“周老师,我说的没错吧,肯定有很多女生排长队追你。” “夸张了,并没有。”周映希不喜欢高调,即便28岁的他,已经取得了不俗的成就,但他从不炫耀,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本本份份喜欢钢琴喜欢音乐的普通人。 这位叫may的女人是谭叙的朋友,但她显然有点儿上头了,指着周映希的脖子说,“周老师,你脖子上有一颗痣诶。” 周映希轻轻摸了摸,“嗯,是。” 白毛衣是比较轻薄宽松的款,他稍微动一动,刚好能落出好看的脖颈和锁骨,左边脖子上的那颗淡痣,配上他现在这幅斯文禁欲的模样,有几分难以形容的欲。 谭叙一把搂住自己的好友,瞧了瞧他的淡痣,又上手摸了摸,“真性感啊,真想知道哪个女人能有幸吻你的痣。” 周映希用手肘将他推到了一边。 对角那桌和这边是两种气氛,舞池里的歌一换,好像点燃了她们跳舞的穴,吴诗把黎芙从沙发上拉起来,问她,“你里面穿了没?” “干嘛?”黎芙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点。 “谁穿这么厚的毛衣跳舞啊。”吴诗扯了扯她的毛衣,再三确认,“真穿了?” “嗯。”说完,黎芙就脱掉了毛衣,她当然不至于那么大胆,里面穿了件打底的小吊带,配下面的修身牛仔裤,刚好适合热舞一番。 舞池里瞬间填满了人,吴诗左边和右边被三四个帅哥包围了,她跳着跳着还害羞了,黎芙故意把她往帅哥身上推,让她去搭讪。 真到上场时,吴诗怂了。 黎芙双手搭在吴诗的肩上,盈盈一握的细腰跟着节奏扭动,蓬松的卷发倾泄在蝴蝶骨上,在一圈圈幽蓝色的光影里,她太像一只绕着花枝舞动的蓝色蝴蝶。 “我后悔了。”她突然张口说道。 吴诗一听就知道她所指何事,“后悔放走了那位法国男模了是吗?” “嗯。”黎芙点头。 吴诗嫌弃的复述她的话,“也不知道是谁一直说,最近心里只有论文,没空看男人,人家回巴黎了还跑来剑桥找你两次,你呢,还大半夜把巨人观的照片发错给了他,大小姐,他的命也是命啊。” “知道了知道了。”黎芙撅起嘴,“还有一个月我就解脱了。” 吴诗:“打算怎么放松?” “想去见我哥。” “去波士顿?” 黎芙摇头解释,“不是,去意大利,我哥的朋友五月份在科莫湖结婚,说可以带家属,我哥说如果我没事了,刚好可以去放放风。” 吴诗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nice。” 外面是越来越燥热的音乐,走廊尽头的男洗手间里稍微掉了屏蔽了外面的动静。 小便池边只站了两个男人。 谭叙喝到了上脸,满脸通红,他时不时朝周映希的下面打量,眼神坏得很。 这自然惹来的周映希的不适,他问,“干嘛?” “看你。”谭叙眯着眼笑。 周映希拉上拉链:“那你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吗?” 他连斥责的语气都温和无比。 谭叙后脚跟到了洗手池边,边冲手边坏笑着说,“周老师,你不光上面好看,底下也长得很……”他在摸索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定为了,“优越。” 周映希盯了他一眼,没说话,扯下两张纸擦手。 喝高了的谭叙开始借酒玩上了真心话环节,“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生气。” 周映希:“嗯,你问。” 谭叙还真直问了,“你必须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打过飞机?” 周映希又盯了他一眼,“没有。” 谭叙还是不信,啧道,“还是说,你喜欢充气娃娃?或者是,你藏得深,背着我玩得花?” 周映希依旧平心静气的否认,“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谭叙勾住他的脖子,“你没那方面的欲望吗?二十多年没试过,你难道不想发泄吗?”他突然瞳孔一震,“还是说,你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疾病?” “你想太多了。”周映希只轻轻的笑。 谭叙用仅剩的脑容量回想了一番,认识周映希这么多年,好像真没听他聊过女生,聊过感情观,更没聊过什么成人的荤段子,简直就是清心寡欲的神仙。 真心话问完了,谭叙突然想玩大冒险。 他问周映希,“你的幸运数字是几?” 不知情的周映希还是认真答了:“9,因为我9月生的。” 打了个漂亮的响指,谭叙推开洗手间的门,带着周映希往外走,高亢沸腾的音乐声渐渐再次刮着他们的耳膜。 谭叙说,“既然我们周老师这么无趣,不然玩个刺激的游戏吧。” “什么游戏?”周映希问。 谭叙指着拥挤的舞池,“你和顺着数的第九个女生搭讪,要到电话号码,敢玩吗?” 怔了几秒钟,周映希没答应也没拒绝,但谭叙当他是默认了,兴奋的开始数起人头,“一、二……四、五……九……” 越过摆动的人头,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那个恰好回眸的女人身上,她笑容明丽,朝他们的方向热情招手。 03/赤身 03/赤身 谭叙那声兴奋的“go”刚脱口而出,他又立刻耸肩摊手, “名花有主了,真是遗憾呢。” 站在原地的周映希被来来去去的男女摩肩蹭背,他没有反感,反而还提醒身边的人“小心一点”。他抬起头,越过舞池里乱摆的人头去找寻自己的“幸运数”,可惜交错的光束模糊了人脸,他只看到女人朝自己的方向热情挥手后,上前抱住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还掐了掐他的脸颊,随后亲密的从人群里消失。 躁动到振聋发聩的音乐里,传来了谭叙刻意抬高音量的一声叹气, “over。” 周映希轻轻一笑,并没对游戏上心,“这就是,没有缘分。” / 从伦敦回剑桥后的一个多月里,黎芙又回到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写论文,身边唯一接触的男人除了教授还是教授。 五月初,她终于交了论文,重获新生。 温带海洋性气候的英国全年都温和湿润,即便到了五月,气温也不高,黎芙特别喜欢在这个季节穿露出马甲线的短款毛衣,然后取上一辆自行车,绕着老城慢慢转悠。 这是她最喜欢的解压方式。 后来,城市已经无法满足黎芙的一颗玩心,于是她和吴诗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去了乡下踏青,可算是完全释放了压力。 五月中下旬,她简单收拾了行李,动身去了意大利。 不愧是被称为上帝后花园的意大利lagocomo科莫湖,旖旎如画,尤其是冰山湖水,映着天光,透彻到能见着明媚的春光倒影。 换个国家,黎芙感觉自己换了一副躯壳,连走路的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要么说,旅游最能治愈人心呢。 “黎言。”黎芙叫住了在酒店门口接自己的男人。 男人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没大没小,叫哥哥。” “黎言,黎言,黎言……”只有和哥哥在一起,她才展现出最调皮幼稚的一面。 黎言是黎芙的亲哥哥,都说黎家培养出了两个特别厉害的孩子,一个在哈佛读医,一个在剑桥读法医,都是未来的社会精英。那几个邻居本以为黎家的哥哥已经够优秀了,没想到妹妹更是人中凤。 “婚礼上有没有帅哥啊。”黎芙摘下墨镜,别在了毛衣领口,一边欣赏酒店的天然风景,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启点话题。 黎言摇头,“没有。” “没意思……” “好像也有一个。” 黎芙双眼突然明亮,仿佛来了兴致,“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啊?” “中国人,”黎言推着行李箱慢慢走,“好像是新娘的朋友,弹钢琴的,刚好,我们凑一起给婚礼做表演。” 架子鼓是他的业余爱好,在波士顿还组了一个在华人圈小有名气的乐队。黎家两兄妹个头都高,他长得本来就便冷峻一挂,玩起乐队来更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弹钢琴的…… 黎芙在心里默默念着,若有所思。 “算了,”黎言一开始还真想做媒,不过很快就改了口,“他不适合你。” “怎么说?” “他看着挺内向的,但是你话太多,叽叽喳喳的。” “……” 黎言就爱和妹妹开玩笑,黎芙取下墨镜,捏在手里转来转去,“内向,我还真没和很内向的人交过朋友,这种男生逗起来应该很有趣的。” 黎言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经的教育她,“你可别在外面给我胡来乱玩,要是欠了一堆情债,我一定给黎sir打小报告,让他家法伺候你。” 吓唬谁呢,从小到大只有她黎芙和父母告状的份。 她吐了吐舌,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凭什么只有你们男生可以胡来哄骗女生,我们女生为什么不能让你们吃吃苦头,你们男人永远都这么狗。” “……”黎言沉了口气,哪里会和捧在手心宠的妹妹较真。 把行李放回房间后,黎言丢给了黎芙一张卡,她小心翼翼的捧着,朝他谄媚的眨眨眼,“什么意思呀?” “明知故问。”黎言装成霸道总裁的语气说,“拿去刷,想买什么买什么。” 黎芙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像小时候那样转圈圈,“我哥哥最好了,我最爱哥哥了。” 因为要赶去婚礼场地排练,黎言先走了,走之前还给了黎芙一张房卡,说是自己的房间离酒店入口近,要是玩累了可以去他的房间休息。因为婚礼傍晚才开始,她收好两张卡后,先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准备去到处转转。 其实科莫湖也没什么太多可以去的地方,一个人也不敢走太远,于是黎芙就沿着有人休憩的湖畔走走停停。由于科莫湖靠近瑞士,所以周边建筑混着意瑞两国的风格,和古典的英国截然不同。 有那么一刻,她竟然也萌生了想来这里结婚的想法。 当然,她得先解决单身问题。 最后黎芙又绕着湖畔骑了会车,这样出去瞎溜达一趟还出了一背的汗,她看着长长的花园发呆,还好哥哥替自己想得周到,她刷了他的房间门。 她坐在沙发上,欣赏起落地窗外的湖景,感慨,哥哥的同学真是大手笔,竟然给每个朋友都安排了一间湖景套房。在自家人的房里,她自然无所顾忌,躺下玩起了手机。 湖景套房的面积很宽敞,房间内外的隔音效果很好。 基本上如果没有大动静,基本上听不到一些小声音。 黎芙朋友确实很多,比如她花了十几分钟逐一的回复,打字打到手酸,指尖发热,尤其是要应付那个对自己穷追猛打了半年的男人。 已经拒绝了多次,但还是招架不住西班牙人的热情。 这位叫kiel的西班牙帅哥真的很能聊,黎芙应付到焦灼,找了好几个理由才打住了他的表达欲。她懒洋洋的起身,爬去厨房的冰箱里翻到了一罐冰可乐,她刚掰开拉环转过身时,却看到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出现在了房间里。 “啊——” 和陌生男人目光相对,黎芙下意识惊叫了一声,紧张得身子一颤,汽水从瓶口抖了出来,糖浆粘在她的指缝间。她立刻回身,想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但发烫的脸颊出卖了她。 在刚刚那匆匆一瞥的几秒里,她其实看到了一部分,比如,男人的皮肤特别白,还有,他虽然看着高瘦,但上身有着很匀称结实的肌肉线条,是即便他们隔了一段距离,也能看清的紧实沟壑,以及隐隐约约的人鱼线。 黎芙背着身,双手紧紧握着可乐瓶,和身后的男人解释,“这是我哥哥黎言的房间,我过来休息一下,我不知道他带来了朋友来,sorry啊。” 可男人似乎并不觉得这种事该女生该道歉,他立刻套上还有大块水痕的衬衫,视线挪到了地板一角,愧疚的低下头,“是我无礼了,明知道这是你哥哥的房间,可能随时会有人进来,我不应该就这样唐突的走出来,冒犯到你了,我很抱歉。” 04/捧花 04/捧花 房间里的气氛是显而易见的尴尬,最后,先出去的是黎芙,原因很简单,她总不能将一个裹着湿衬衫的男人扫地出门。 都是成年人了,她没必要大惊小怪,让场面持续僵化。 等房间主人的妹妹出去后,周映希穿过客厅走到了露台边,脱下衬衫放进了烘干机里,还在自责自己刚刚无礼的行为。 而事情的缘由,也不过来自一段小小的插曲。 十几分钟前,他想去婚礼场地看看,却不料刚好和乐队的鼓手黎言撞上,黎言手中的汽水不小心洒到了他衬衫的衣角上,因为在意大利呆一夜,所以他只带了一件适合婚礼的白衬衫。 面对自己酿成的祸,黎言慌乱扔掉汽水,想了想自己的房间就在对角,几步路就能到,于是,他着急忙慌的把周映希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在我的房间先清洗一下,阳台上有烘干机,如果清洗不干净,我立刻去给你买一件新的。”还得赶去排练,黎言暂时只能这么说。 他听闻艺术家的都很有个性,还有点胆战心惊,却没想到对面的男人是他见过最温和的人。 周映希脸上漾着舒服的笑容,不但没有介意,反而还安慰起对方,“没关系的,你不用紧张,他们好像还在等你,你快过去,衬衫我自己处理。” 这让黎言懵了,他挠了挠后脖,又诚恳的重复了一次解决方式后便出了门。 宽敞的浴室里,周映希一个人站在梳洗台边,他低头清洗着衬衫上的污渍,一双秀气白净的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但实际上,他的家境在其当地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富饶,并且祖上皆富,算得上是一个“老钱家族”,而父母同样也是毕业于加州理工大以及伦敦大学的高知份子,头脑、涵养可见一斑。 他从小就被父母当金字塔顶端的人培养。 伦敦,是周母从世界版图给儿子精心挑选的城市。 而儿子,就是她最骄傲的作品。 水池里的水声戛然收回。 见污渍差不多洗净了,周映希准备拿去阳台上烘干,可刚要拉开门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上身什么也没穿,站在原地犹豫,他想,黎言是男生,而且应该也没人会进来,他这才拧开房门走了出去。 可偏偏没想到,荒唐的事还是发生了。 在穿过客厅时,他惊慌的对上了一双漂亮又陌生的眼睛。 / 傍晚时分,波光粼粼的湖面渐渐铺上了一层暮色,黎芙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不过并不是女人味的长裙,而是一件尺度适中的吊带裙和皮靴,她随手将卷发绕成了低马尾,是符合她性格的随性不拘。 因为哥哥黎言全程要为婚礼伴奏,和其他人都不熟的黎芙就坐在了最角落的椅子上,静静欣赏完这场浪漫的湖面婚礼。 当然她只是表面上安静,手指却没停过,和吴诗的聊天框里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黎芙哪是能耐得住自己的分享欲,尤其还是一场如此盛大浪漫的婚礼,她有太多抒发欲望,可以说是她目前为止见到过最大手笔的婚礼。三排能容纳二十几人的长桌摆在草地间,明艳瑰丽的鲜花簇拥着精致的瓷盘和酒杯,玫瑰、风铃、绣球锦簇,顺着长桌像是没有边际般一直蔓延到地面。 她翻了翻相册,竟然自拍了快100张。 听哥哥说,这次结婚的两对新人从年少时就是好友,有着特别难能可贵的友谊,所以四个人才决定一起举办婚礼。 知道得婚礼故事更多,黎芙更羡慕了。 婚礼的宾客慢慢坐下,都是熟人在寒暄。 他们说的话题,黎芙听不懂,只能和吴诗聊天解闷。 吴诗回来一条微信:「羡慕什么,你以后结婚肯定比这还隆重。」 黎芙:「我老公万一很穷怎么办?」 吴诗:「不可能,塔罗牌说,你老公特别有钱,富可敌国。」 黎芙只回了三个点,表示非常无语。 新人伴随着乐队的音乐慢慢入场,黎芙两个月前就听黎言说,他为了好朋友的婚礼要制作一张纯音乐的专辑。到现场验成果,黎芙确实觉得自己的哥哥挺有才华,她想和哥哥用眼神打招呼,但位置和乐队刚好成对角,而且沉浸在音乐里的黎言,完全不在意坐在角落无人问津的妹妹。 她缩在一角,继续和吴诗分享心情。 感人的新人入场环节结束后,是所有女生最期待的抢捧花。 本来不想参与的黎芙,不知是不是吴诗的洗脑功力太强,她竟然有点想试试塔罗牌准不准。不过她也没往中间挤,只低调的站在最后一排。忽然随着几阵起哄声,几个男人也涌进了抢捧花的大队伍里,她听见了皮鞋声停在了自己的背后,但此时此刻,她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新娘。 第一次抢捧花,黎芙以失败告终。 第二次,好像激发了她的胜负欲,兴致高涨,聚精会神。 “3、2、1……” 新娘的捧花呈抛物线落下。 这次,白色的花束落到了两个人手中。 黎芙顺利接到了捧花,但只是花束的头,而花尾的枝干落在了左边男人的手掌心里,两人的肌肤轻轻相触。忽然,周身涌来刺耳的叫喊声,还有无数双看戏的眼睛。 因为距离贴得很近,黎芙发现男人的五官像是雕琢过的立体,却丝毫没有攻击性,生得朗目疏眉,处处精致,但最能勾走人的是那双深邃又温柔的双眼。 不过,从不缺被美男追求的她,也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然后指着他手中的花枝,问:“你很想结婚吗?” 05/“男朋友” 05/“男朋友” 手掌边缘被女生的手指轻轻地蹭了蹭,泛起了酥酥麻麻的痒意,周映希怔愣了几秒,回道,“还好。” 他认真的表情就像是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黎芙夺走了他手里的捧花,“ok,那花给我。” “好。”一来,周映希本来对捧花就无所谓,再来,他的心思此刻并在不花上。 “她是谁呀?” “没见过呀。” “……” 周围投来疑惑的神情。 包括婚礼的主角对这张脸同样很陌生。 这时,从演出那头跑来的黎言,着急忙慌的解释,“sorry,她是我妹妹。”他搂上黎芙,气喘吁吁的介绍起来,“rachel,黎芙,在剑桥读书。” 原来是黎言的妹妹,所有人脸上换上了亲切的笑容。 “大家好,”黎芙从不是怯场的人,举手投足间都显现得大方自然,“我刚刚一直在旁边看你们办婚礼,觉得特别浪漫,也想分到一份幸福,所以就浑水摸鱼过来接捧花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要是不合适,我把捧花……” 她看了一眼身边站姿端正的男人,“再给他?” 花束扫过去时,她的手背又一次突兀的碰触到了周映希的手指,他心微微一紧,微笑着说,“没关系,是你先抢到的,这份幸福应该属于你,祝你早起找到心上人。” 黎芙捧着花,歪着脑袋眨了眨眼,“借你吉言啦。” / 抢捧花环节结束后,已经是晚上7点,黎芙依赖在哥哥黎言的身边,吃了婚礼的晚宴后,以疲惫为由说先回去躺躺,但黎言说晚上8点多有婚礼的afterparty,没有长辈在,都是一群年轻人,让她没事就过去玩玩。 她懒洋洋的随口说,如果睡醒时没错过就去。 或许上天就是有意要让黎芙参加今晚的party。 因为,教授的那通电话好巧不巧偏偏在7点50分打来,聊了十几分钟后,她睡意全无。稍微梳洗了一番,然后从箱子里翻出了一条吊带裙。穿好裙子后,她蹲在地上,在高筒靴和后系带的高跟鞋中做选择。 最后,她挑了高跟鞋。 这双prada的后系带高跟鞋是哥哥送她的生日礼物,她几乎没穿过,因为平时她不是靴子就是运动鞋,今晚却鬼使神差的就想试试。她的身材比例称得上是一绝,只要稍微穿得女人味一点,露露腿,明艳得一秒能抓人眼球。 从房间走去草坪的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 穿过长长的户外走廊,黎芙顺着音乐声走进了party的场地,她看了一眼旁边竖立的ins风背景板,确认了新人的名字后,走了进去。她发现婚礼现场已经安全变了一种风格,撤掉了两排餐桌后,腾出了宽敞的空间,半空里用细绳挂着无数颗的小灯球,淡蓝、淡紫的光影浮动在簇拥花藤间,酒杯和瓷盘上是幽媚的花影。 几名长相帅气的意大利侍应,端着着各种鸡尾酒站在一旁。 动听的爵士情歌萦绕在草坪里,黎芙看到了正在伴奏的黎言,她挥手打了打招呼,黎言冲她抬抬下颌,以示看到了她。 比起婚宴,她更喜欢夜里的party。 自由随性的气息,迎面扑来。 黎芙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肚子咕噜叫了几声,见长桌上摆着几碟可口的甜品,她取了一块喜欢的奶酪香橙慕斯,端着白色的瓷盘,欣赏着新郎新娘的舞姿,身子跟着音乐的节奏律动了起来。 月色垂在桌面,斜着覆在了她的裙身上,她终于彻底松弛了下来。 “hi。”这时,一名意大利男子走过来搭讪,伸出手,想邀请黎芙共舞。 虽然她的性格算open,但出门在外,她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有些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谨慎为妙。 男子耸耸肩,表示遗憾,不过人没走,反而在美人身边坐下。 黎芙没理,自顾自的品尝美食和香槟。忽然,她被一群男人的起哄声吸引走,他们围在钢琴旁,好像是想要拉弹钢琴的男人去跳舞。男人很内向,一直在婉拒,但一群人并没想放过他。 男人为难的找理由,“我走了,就没人弹钢琴了。” “少点钢琴声不要紧的。”以新郎为首的几个男人,继续拽他。 “我来吧。”黎芙自然的和他们挥挥手,然后对坐在琴凳上的周映希说,“我也会弹钢琴,你去玩吧,这里交给我。” 或许是有哥哥在,她并不紧张。 “那交给你了,rachel。” 新郎拍了拍黎芙的肩后,迅速拽走了周映希,不知在瞎教一些什么婚恋歪理,“我跟你讲,女人都喜欢骚一点的男人,别老那么无趣。” …… 黎芙都听到了,坐下时,还问了问自己,“是吗?” 她笑了笑,然后和黎言击掌后,默契的合奏了起来。 这群男人选的歌,确实够骚。 是那首,《leavethedooropen》。 小时候,黎父就希望两个孩子能学一点才艺,即使不作为主业,也希望他们能陶冶情操。黎言从小又冷又狂,自然选了最躁动的架子鼓,而黎芙挑了文艺的钢琴。纤细白皙的双手在琴键上翩翩起舞,清脆的琴声萦绕在她耳畔,湖风扬起了她的发丝,安静时,倒也有那么几分黎父喜欢的文气模样。 看着自己跳跃的指尖,黎芙忽然笑了一下,因为她想要到了一件幼稚的事。 那会儿,她刚刚初二,姨妈逗她,“我们小芙,长大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呀?” 刚从钢琴班下课的她,抱着琴谱想了想,“钢琴家。” 姨妈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行啊,我们小芙,钢琴家好。” 只是射手座,是一缕抓不住的风。 吴诗总说,黎芙这人的心思很难捕捉,在她这里就没有从一而终的理想型,喜欢的类型几乎是按月换。 回过神来,黎芙继续沉浸在烂漫又自由的湖边夜幕里。 “ineedyoubaby 宝贝我如此需要你 la,la,la,la-la-la-la igottoseeyoubaby 我只为睹你容颜 la,la,la,la-la-la-la girl,l'mtrynagiveyouthis 女孩我将真心献予你……” 半个小时后,afterparty在热闹到燥热的氛围里落下帷幕。 黎芙回桌的时候,发现意大利男人还在等自己,他晃着手中的酒杯,浓眉向上挑了挑。这回,她没扫兴,举起香槟杯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她侧身而坐,一双长腿优雅的翘起,粉唇抿着酒杯,又随手轻轻撩拨了几次头发,配着那口文艺腔调的意大利语,对面男士的眼神陷得更深了。 喝了一半,黎芙单方面结束了这场艳遇,即使男人意犹未尽。 却不料,男人坚持要送她回房。 黎芙继续拒绝,“不好意思。” 酒精对于目的明确的男人来说就是催情剂,他侵略性的眼神像嵌在了美人身上,不过举止还是一副绅士的模样,暂时没越界。 安全距离被侵犯,黎芙立刻提高警惕,她开始找黎言的身影,明明刚刚还在附近聊天,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没办法,她只好边拒绝边往回走。 可能很少穿高跟鞋的缘故,她走太急,不小心崴了脚。 “小心。”这刚好给了男人机会,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很反感和陌生男人有肌肤接触,黎芙冷漠的甩开了他,并且再次提醒,“不要跟着我。” 这个被酒精麻痹了意识的意大利男人,任何话都成了耳边风,只盯准自己的猎物。 “我送你过去。” “不用。” “我不是坏人。” “……”不知为何,黎芙接上了一句,“我有男朋友。” 黎芙以为这样一句话能打发掉男人,但没想到男人根本不信,说一晚上他都没有见过她身边有男人出现,以及咄咄逼人的反问她,如果有男朋友为什么要聊骚自己。 这下,她好像觉得自己惹祸了。 在男人刚要得寸进尺的时候,黎芙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熟悉的身影,男人站在树下,皎洁婆娑的月影倾泄在他白衬衫上,总是仪态端正,气质安静沉稳。他刚挂断电话,耳边传来了高跟鞋声,越靠越近,突然,他的手臂被人牢牢挽住。 他俯下脸,错愕的看着朝自己眨眼求救的女人。 黎芙很小声的说,“帮我一个忙。” 周映希手臂僵硬的抬在半空中,“什么忙?” “当我十分钟男朋友。” “……” 06/蕾丝文胸 06/蕾丝文胸 随后,黎芙和周映希演起了假情侣。 从party的花园走回房间,需要穿过长长的户外走廊,黎芙本以为搭讪的意大利男人只会跟一小段路,没想到一直跟在她身后。她挽着周映希沿着幽静的夜路走,沉默得根本像是闹了别扭的情侣。 “你能搂一下我吗?”于是,黎芙不得已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请求。 周映希低下头时,看到她又为难的轻声说,“帮帮我,谢谢。” 短短几分钟的小插曲,在他的世界里算是荒唐般的存在,他从来没有遇到也没有做过这样出格的事,但还是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肩,即便他的家教不允许自己做出如此无礼的行为。 虽然揽住了黎芙,但周映希的整只胳膊都显得极其僵硬,就连五指不小心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也会下意识的蜷起指骨。 黎芙倒是不介意,只想安全进房间。 她虽然个子比一般女生高,但和他还是有一定的身高差。 如果只是从旁人的角度远远望过去,确实是一对般配的才子佳人。 几分钟后,他们终于走到了房门口,黎芙偷偷瞄了一眼,发现男人还跟在后面,甚至根本没把这个所谓的“男朋友”当一回事,一双蓝眼虎视眈眈的盯紧猎物。 那只能演戏演全套。 刷卡后,黎芙将周映希带进了房间。 插上房卡,房间瞬间明亮,黎芙对周映希说了三声谢谢后,是两人长久的沉默,他们的视线都朝不同的地方看去,尽量避开尴尬的交汇。这还是外向的黎芙第一次不知所措,只希望时间能过得稍微快一点。 两双脚没有从房门口挪开过半步。 这一隅,静得落针可闻。 “我觉得他应该走了。”黎芙蹑手蹑脚的转过身,想从猫眼里探探外面的情况,没想到一张扭曲的脸正好对着房门,她捂着心脏,吓到差点叫出声。 周映希扶住了她,“没事吧?” “没事。”她惊魂未定。 周映希也看了看猫眼,男人退到了椅子上坐下,看样子就是认准了猎物不想轻易撒手。他低头想了想,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在这里呆到他走。” 已经够愧疚的黎芙,并不想再麻烦他,“那倒不必,如果十分钟后他还没走,我就去我哥哥的房间。” 音落,她又说了两声谢谢。 十分钟,对于两个刚认识的陌生男女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黎芙也不好意思让周映希在门口一直杵着,便让他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周映希没拒绝,见他在沙发上坐下后,她拉开冰箱,手指从一排排饮品里划过,不确定的问,“你喝可乐吗?” 她先挑了自己最喜欢的问。 “不用麻烦,我不口渴。”周映希就连坐着,背脊都挺得笔直。 黎芙还是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然后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周映希本来就沉默寡言,而心里还紧张着屋外“麻烦货”的黎芙,也没什么找话题的心思,但时不时还是会看看对面的男人。 对比自己身边的所有男人,包括哥哥,黎芙都找不出一个像周映希一样儒雅温和的人,他此时双手搭在修长的双腿上,坐姿像是在严格的家风下,日复一日培养出来的规矩,仿佛稍微越界就会受到责罚。所以,她总感觉他表露出来的亲和之下,是同外人刻意保持的疏离。 “不好意思,我能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吗?”周映希突然出了声。 低沉的声线划破了安静的空间,黎芙怔了几秒,而后点点头,指着后面的门说,“你穿过走廊,第二个房间就是洗手间。” “谢谢。” 或许是刚刚发生了太多混乱的事,导致黎芙想起某件让她面红耳赤的事时,周映希已经关上了洗手间里门。出门前,她把一套新的内衣内裤放在了洗手间的凳子上,重点还是特别薄透的蕾丝款。 要疯了,她不安到手心都冒出了虚汗。 只能求求他,千万别去注意凳子上的衣物。 可是,谁让凳子摆放的位置太过显眼。 刚刚好在白织灯投射最刺眼的一角。 拧开水龙头的周映希,余光不小心扫到了凳子上的贴身衣物,是一套纯洁又性感的文胸和内裤,细细的肩带垂在凳子边沿,覆在胸口的雪白的蕾丝几乎透明,里面的春光一览无遗,内衣下压着的是同系列的蕾丝内裤。 他不敢多看,迅速转过头,水下的双手变得局促,再抬起头时,他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耳朵和脖子都红了一小片。 走回客厅的周映希,刚好对上了黎芙的目光,她一想到眼前的男人可能把自己的内衣内裤看光光了,连摆出的笑容都显得不自然。 “我去看看他有没有走。”他平静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嗯。” 周映希转身朝门边走去,而黎芙也不再瞎想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文胸,就算看到又如何,都是成年人了,他身边还不知道围绕着多少女人,估计再性感风骚的款式都见过。 “他应该走了,”从猫眼里没有看到男人的周映希,先告诉了黎芙好消息,但还想谨慎确认,“我出去看看,如果还在,我陪你去找你哥哥。” “好,谢谢。”黎芙含笑点点头。 不管他的涵养是不是伪装的,至少在此刻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拉开门后,周映希站在外面朝四周探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回头嘱咐黎芙,“如果他半夜按门铃,你记得立刻给前台或者你哥哥打电话。” “嗯,我明白的,放心。”黎芙笑笑。 不适合再逗留,周映希道别后就朝电梯走去,但没走两步被身后的黎芙叫住,她朝他靠近,脸上扬着如夏风般舒服的笑容,“我可以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怕引起误会,她立刻解释,“是这样的,今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如果你明天有空,我想请你在科莫湖吃一顿饭,让我还你一个人情。” “我明天就走了。”周映希回答,他这个人就是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以为是被婉拒了,黎芙没再强求,此时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被他身上难以高攀的疏离一层层往外推,可不过两秒就迎来了转折,退去的潮水又将她卷进海面。 周映希划开手机,操作了一番,屏幕在昏暗的走廊里有些晃眼,“这是我的微信。” 错愕了一会儿,黎芙添加了上他的微信,看到资料,她发现他的地区填写的是伦敦,像是遇到了老乡的兴奋,“你在伦敦?” “嗯,你也是吗?”他反问。 “不是,我在剑桥。” “哦,记起来了,你哥哥有介绍过。” “嗯。” 眼见时间不早了,黎芙也不能再耽搁周映希的时间,她以下次有空去伦敦请他吃饭结束了聊天。她也没想到,他痛快答应了。 回房后,黎芙握着手机,刚刚没仔细看,这才发现男人的微信名很眼熟。 她皱眉自言自语,“aidenchau?是那个钢琴家aidenchau吗?” 这时,黎言突然打来一通电话,差点吓走了黎芙的魂。 和哥哥讲话她特别无拘无束,弹回沙发上,整个身子趴成了大字型,怨声载道,“你还知道接电话?我找不到你人,电话也打不通,你妹妹差点被男人拐走,你知道吗?” “哪国的?帅吗?”黎言老这样不着调。 黎芙还真顺着他的话接上了,“意大利的,挺帅的,看着身材应该不错。” “那你不亏。” “黎言!” 兄妹俩二十多年习惯了打打闹闹,能开玩笑是因为黎言确定妹妹很安全,因为十几分钟前他跑来找黎芙,恰好在走廊里撞见有男人从她房间出来,而且对方还是张熟脸。 黎言散漫哼笑,“除了意大利的,还藏了其他国家的男人吗?” “你说什么呢?”下巴磕在抱枕上,黎芙眉心烦闷得皱起,但火速意识到哥哥很有可能是看到了什么,质问道,“你来找过我?” “嗯。”黎言没否认,又是一副调侃的语气,连啧了几声,“黎芙你现在可以啊,长大了翅膀硬了,和这么厉害的人处对象都不和哥哥说。” 疲惫的黎芙半张脸闷在抱枕里,累到声音有气无力,“我没有谈恋爱,是刚刚在party那被那个意大利男人缠上了,我没办法脱身,想找你也找不到,只能找他帮忙。” “嗯,帮忙帮到了房间里?” “演戏嘛。” “演戏还专挑全场最有钱的男人演,黎芙你眼光挺精准啊。” “……” 07/春梦&反应 07/春梦amp;反应 伦敦的雨,总像是稀稀落落又拉扯不断的雨幕。 而轻软的风挑弄起露台的纱帘,似乎很容易让人发梦。 还是,缠绵缱绻的梦。 “啊……” 模糊的梦境里,是女人的一声低吟,身下的男人没有章法规挺臀朝上顶动,那根硬邦邦的异物在她的下体里凶狠的抽插,她发红的眼眶边有泪痕,眼眸里还泛着水雾。 “啊、疼、好疼……” 一声声呻吟被撞到破碎。 做梦的男人像是在梦境里努力去挣开双眼,想要伸手去扯落女人胸口上挑起他情欲的蕾丝文胸,指尖在昏暗的光线里慢慢朝前伸,似有似无的感触那女人肌肤的温热时,他睁开了眼。 眼前黑寂的空间里。 静到只有香薰机的细微声响。 周映希醒了,从一个荒诞下流的梦里,彻底惊醒。 他口很渴,在掀开被子想去客厅取水时,却发现下面起了反应,像被一团火包裹住,胀得很难受。他从来没有做过春梦,甚至在他的教养里,认为自己发过这样一场梦都是不道德的。 坐在床沿边,他闭着眼深呼吸了几口,然后走去了洗手间。 一件棉质的浅灰色睡衣被汗濡湿了一小块,他索性卷起脱下,方镜里,年轻男人的身材称得上优越,上身腹肌结实清晰,比起胸肌和腹肌,他的肩颈更好看,锁骨的线条分明又深,脱了衣服后,稍带攻击性的精壮身材和那张斯文清冷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感。 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整齐的白色t恤,周映希换好后,不觉低头看了一眼还有些肿胀的下体,他双手撑在水池台边,呼吸急促不匀,那股火憋到了胸口,额头冒出了颗颗细汗。 十分钟后,浴室的花洒被拧开。 又过了十分钟,周映希走出了浴室。 / 隔日的街道还是湿漉漉的,伦敦就算是出太阳,也很难迅速晒干地面,这里没有炙热的骄阳,阴雨绵绵确实容易让人抑郁,但周映希的性格和伦敦的天气却不谋而合。 平静温和之下,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孤独。 土司、几片培根、一颗鸡蛋和一杯鲜榨青汁,就是周映希的早餐,他是一个连饮食都特别讲究规矩的人,仿佛每天都活在被设定好的条条框框里。 谭叙老说他就是被妈妈禁锢了。 但他总回答,习惯了。 周映希就是一个被保护在金丝笼里的人。 从小生活优渥的他,对金钱没有概念,住什么样的房,开什么牌子的车,戴什么款式的手表,对他来说,都只是正常生活。可他的住所是普通人奋斗几辈子都依旧望而却步的,周父两年前斥巨资在毗邻伦敦眼的南岸广场买下的一套顶楼公寓,夸张到有近4000平方英尺的空间面积。 可这对于在出生地能称为首富的周家来说,这点奢侈的花销只是日常的冰山一角而已。周映希的座驾也是周父送的生日礼物,一款白色的宾利飞驰,要知道这款穆勒版的价格在400万左右。不过他对车似乎没多大兴趣,只不过是一个代步工具,他的钱都花在了表上。 他喜欢收集各种款式的劳力士。 这款墨绿色表盘的手表是他最近的新宠。 上午在乐团有一个会议要开,周映希早早就到了工作室,可能是昨晚的插曲让他后来没了睡意,他起得早,自然也是第一个到。 见没人,他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刷起了手机。 从科莫湖回来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但新添加的头像却从未闪过。 周映希盯着头像发了会儿呆,然后小心翼翼的点进了她的朋友圈,从上至下的划动。黎芙的生活光看朋友圈都丰富多彩,这小半个月不是在骑车溜达、就是和朋友聚会。 他的手指忽然在某张合照上停下,眼神收紧。 是黎芙和四个朋友的合影,但明显旁边外国男生的头朝她而靠。 看上去,两个人很亲密。 周映希忽然想起了那天抢捧花的画面。 那句“你想结婚吗?”,让他恍然意识到,黎芙那样迫切想要捧花,应该是有了相爱的男友。而那句“到了伦敦请你吃饭”,或许只是她当时出于抱歉之下的客气而已。 “我在干什么。”周映希垂下头,望着刺眼的屏幕,冷冷自嘲。 他嘲笑自己的行为,和没道德的“小三”,有什么区别。 “周老师,谁啊。”一只手攀到了周映希的肩膀上,不小心看到了照片的谭叙,阴阳怪气的挤着他坐,“看来,我们周老师终于开窍了啊。” 周映希熄灭了屏幕,淡声解释,“一个朋友而已。” “只是朋友”听上去,多么假。 谭叙掰住了周映希的下颌,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眯眼冷笑,“周老师,像你这种不泡吧、不熬夜的老年人,我基本上就没在你脸上见到过黑眼圈。”他挑挑眉,“老实交代,是不是耐不住寂寞了啊?” 周映希草草回应,“没有。” 很明显,周映希想避开这个话题,但谭叙太了解这位公子哥了,一撒谎眼神就闪烁,他打赌前几周的科莫湖之旅绝对有艳遇。不过,他没再逼问照片里的美女是谁,只是勾着周映希的背调侃,“你知道吗?越是像你这种表面禁欲的男人,一旦解禁了,比我们这种明面上看着骚的男人玩得花多了。” 周映希懒得理他,起身去找钢琴谱。 谭叙弹起来,跟游魂一样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脊梁骨,“你信不信,你和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样子,肯定连你自己都陌生。” 一大早,把话题尺度拉得如此之大,周映希只能用一杯烫嘴的咖啡堵住了谭叙的嘴。 谭叙烫到舌头疼,叫唤了好几声,“周映希,你挺腹黑啊。” / 漫长会议开了三个小时终于结束。 周映希独自先回了休息室,手机摆在桌上,接了一杯热水折回来的他,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本想看看视频休息一下,但心思好像就是无法集中,眼神不自觉地飘向手机。 嗡,手机震了震。 周映希迅速伸手拿起来,划开,看到是妈妈,他莫名有点失望。 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周母:「下周二你柳伯伯的女儿katty来伦敦,你记得招呼一下她。」 周映希从来不会拒绝妈妈的要求,回复道:「好的。」 跟着,周母又加了一句:「katty比你小两岁,知根知底,你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和她发展。」 这一句,周映希犹豫了很久都没有回复。 直到周母逼问:「你不愿意?」 周映希连忙解释:「没有,我会照做的。」 母亲对于周映希来说,当然是非常重要的人,从小就给自己精心安排了一条通往金字塔的光明大道,他的人生几乎顺利到没有任何坎坷,可就是因为过于顺利,他的生活连一点点波澜起伏都没有。 “是不是阿姨又给你安排了什么千金小姐?” 走进来的谭叙一屁股倒在了沙发上,他对周映希母亲的印象,只有对女强人的敬佩感,但作为妈妈,没血没肉到让他百般心疼自己的好朋友,“诶,我讲真的,其他事你可以听你妈的,但爱情这种事,咱不说结婚,但至少得谈一个自己很喜欢的对象吧。” 周映希握着手机,没有出声。 沙发上的谭叙一直在给他灌输挣脱和自由的理念。 有点吵,周映希只敷衍的用“嗯”来回答。 他刚放下手机,手机又震了两下,他随意的拿起,以为又是妈妈的信息,但看到跳上来的头像时,他刚刚还压抑的眼眸,忽然焕发了亮光。 是一种重新燃起的希望。 也是一种期盼成真的喜悦。 信息是黎芙发来的:「很抱歉,从科莫湖回到剑桥后,我要帮教授完成一个项目,都找不到时间去伦敦请你吃饭,下个礼拜我就自由了,如果你ok,我过去找你。」 看着文字,周映希的嘴角浮起了笑容。 谭叙皱眉,不知道他在偷乐什么。 回完信息后,周映希撑着旁边的木桌,指骨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弹动,若有所思,回过神来的他,对谭叙说,“我下午去一趟剑桥,如果乐团有什么事,你随时联系我。” “……”谭叙更是读不懂了。 08/“小三” 08/“小三” 如果要从周映希身上挑出一个最不无趣的点,大概就是,他很喜欢坐火车,总喜欢买上一杯咖啡,靠着窗边的位置上,安安静静欣赏沿路风景。雨后的阳光在午后变得更明媚,驶去剑桥的路上要经过一片一望无际的稻田,心悦神怡。 这无疑不是一个冲动又莽撞的决定。 对周映希这样讲究规矩和分寸的人来说,从来没有过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即便是短途。但今天的他,就是很想奔赴剑桥,哪怕毫无意义。 火车在下午三点半准时抵达剑桥。 暮春是剑桥这座老城最美的季节,街道两侧是苍翠撩云的大树,盈盈的草地遍布了整座小城,蜿蜒的剑河旁,绿意葱茏,空隙处还生长着各色的玫瑰花,惬意的美景,令人舍不得放快脚步。 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慢慢的。 自从朋友从剑桥大学毕业后,周映希有大半年没有来过剑桥。但每次来剑桥,他都很喜欢,少了伦敦的现代喧嚣,又没有牛津沉重,氛围刚刚好。 剑桥就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大学城,四处都弥漫着浓郁的学术气息。 见天色还亮,周映希先乘上了一只小船,船夫撑着一支长篙,翠叶弯腰垂落在河面,小船朝着更幽绿的地方漫溯。 下午乘船的人不多,船上只有两名华人男生。 正悠哉欣赏岸边风光的周映希,没戴耳机,能听到他们的聊天。 梳着中分头、模样帅气的男生,娴熟着切换着两个微信号,旁边的好友斜睨了一眼屏幕里的两个女生头像,哼笑,“我也是佩服你的精力,24小时两班倒,不累吗?” 男生的手在键盘上就没挪开过,噼里啪啦的敲字,丝毫没有廉耻心,“累什么,你都不知道有多带感。” 好友:“你还有半年就毕业回国和莎莎结婚了,何必呢。” 终于应付完两个女朋友,男生放下手机,轻蔑一笑,“就是因为以后都没机会玩了,所以才要在外面把想玩的都玩一遍。” 短短的几段对话,已经让周映希感到不适。 他避开了他们的方向,转过头去看后面的风景,直到身后的两名男生,突然提到了一个敏感的话题,他的心赫然绷紧。 “你是挺会玩,做人小三。” “你不懂,这叫背德的刺激。” …… 明明字字和他无关,但周映希却觉得“小三”两个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闭了闭眼,调整自己不匀的呼吸。 静谧轻柔的湖风习习吹来。 睁开眼后的周映希,好像才从上午的冲动中醒来,他反问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又在心底责骂了自己数次,此时的所作所为,又和身后那个背离道德的男生有什么区别。 掏出手机,周映希准备订晚上的火车票回伦敦,忽然,船夫对船上的游客介绍起旁边的剑桥大学。这时,他又退回了订票的界面,鬼使神差的录了一段游船的视频,然后发了一条朋友圈。 身体里好像住进了一个吞噬自己的魔鬼。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受控制,比如,发完朋友圈后,他就没有熄灭过手机屏幕,一直盯着朋友圈,而如他所愿,那个熟悉的头像给他点了赞。 黎芙比周映希想象得更热情一些,立刻发来了一条微信,对他的意外现身很惊讶:「你现在在剑桥?」 周映希几乎是秒回:「嗯,是。」 黎芙:「怎么不联系我呢?」 周映希刚想输入一行字,但又删除,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我来这边找朋友。」 黎芙:「哦,我还想说,请你吃晚饭呢。」 像生怕错过什么机会,周映希立刻抓住:「不过我朋友得晚点回来,我们可以见一面。」 黎芙「好啊,你稍微等我一个小时,我有一节课,结束后我去找你。」 周映希:「ok。」 开心是藏不住的,握着手的周映希,低头在笑。 可身后又一次传来男生刺耳的言辞。 “你看,她说她男朋友马上出门,一会来找我,要的就是这种刺激感,懂吗?” “刺激刺激,小心玩脱啊,遭报应啊。” …… 背后咒骂的音刚落,周映希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消失,心底又是一次道德的拉锯战。 但船划到了某个湖畔后,他还是下了船,选择赴约。 / 历史悠久的剑桥大学,环境宁静古朴。 法医学系的楼层更为冷肃,黎芙正在上人体解剖学的课程。和平日里活泼张扬的模样不同,在解剖室里的她,仿佛像换了一层皮,扎起利落的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学术气息的眼镜,手中的手术刀正流畅、仔细的从皮肤组织上一刀刀划过。 之所以会学法医,是因为她的父母在香港都是警察,不过和哥哥不同,黎言喜欢更当阳光之下的医生,而她则对常人不敢接触的法医更感兴趣。她记得第一次萌生想当法医的想法,是因为听母亲说起过一宗碎尸案,母亲以为她会害怕,没想到她不但不怕,反而很喜欢抽丝剥茧的过程。 外加她从小就好学,且成绩优异,别人需要挤破头才能上的剑桥,她轻而易举考入,还没有毕业,已经被教授邀请留下一起做学术研究。 一个多小时的课程结束。 黎芙立刻奔回了宿舍,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吊带和牛仔裤,简单补了补妆,然后扯下马尾上的皮筋,一头松软的卷发轻柔的散落在肩后,美得明艳。 “完了,天都要黑了。”见天色渐晚,她挎上轻便的帆布包就出了门。 / 在英国打车很贵,不是什么富裕家庭出生的黎芙,平时比较节省,见周映希给的咖啡店地址就在学校附近,她骑了一辆自行车迅速赶了过去。 她到的时候,夕阳快要沉没,浓昏的斜影覆在门外的男人身上,壁灯也亮起,他手里握着咖啡杯,安静看书。 “hi。”黎芙晃了晃手。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周映希吓了一跳,抬头看到那张久违的笑颜时,他本能稍稍避开了她热情的目光,问她,“你喝什么?” 特别善于交际的黎芙,十分自然,“不喝了,我直接请你去吃饭吧。” 周映希没有同意:“你还是学生,况且你是女生,晚饭应该由我来请。” 他划开app里的一家店,“我已经订好了,这家店的牛排很不错。” 黎芙知道这家店,是一家米其林餐厅,她的富二代朋友们常去,她礼貌拒绝,“都说了今天我请你。” “可是……” 周映希还没想好怎么说,黎芙就插了话,笑眯眯的一双眼睛,任何时候都水润又亮晶晶,“你想不想吃好吃的中餐?” 心思根本不在吃饭这件事上,周映希被她的笑容吸引走,点点头,“我可以。” “ok,那我带你去。” “好。” / 黎芙带周映希来了一家叫w.wong的中餐厅,小店分室内和户外,是符合英国人喜好的装修。看上去黎芙是常客,男老板和她很熟,她刚领着周映希进去,老板就招呼他们在视野最好的落地边坐下。 小小的餐桌上铺着水溶蕾丝的桌布,上面摆着一只小烛台,天色已暗,所以老板在给他们递菜单的时候,顺便点燃了桌上的白色蜡烛。 黎芙将菜单推给周映希,“想吃什么随便点。” “不能你请。”周映希还是过不了心里这关。 从上课开始黎芙就没喝过一口水,她边喝水边随口说,“不要再和我争了,下次你请回来就好了。” 是“下次”两个字,动摇了周映希的心。 他同意了,“好,谢谢你。” 这家店在华人圈很火,等菜需要店时间。 知道周映希的性格比较沉闷,所以黎芙很主动的找了几个和音乐相关的话题,也算是聊得比较愉快。不过,周映希的好心情在黎芙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后,急转直下。 落地窗外,视野通透。 周映希看到黎芙靠在木栏边,和电话里的人有说有笑,以至于十分钟过去,她都没有舍得挂断,不知道她聊到了什么,笑容不止是甜蜜,还有点小女生的娇羞。 约莫过了几分钟,黎芙才折回餐厅里,一进来就被老板拦下,往她手里塞了一袋喜糖,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参加你的婚礼呀。” 黎芙高高拎起喜糖袋,臭美了一句,“我可是接到了捧花的人喔,准备好你份子钱。” 老板笑了笑,然后回了角落的收银台继续忙碌。 小店不大,他们的聊天,字字清晰的入了周映希的耳中,他的眼神比刚刚更暗淡,垂着头,盯着洁白的瓷盘发呆。 心底盘旋了多日的疑问句变成了肯定句。 ——原来,她真的有男朋友。 - 周公子要开始“男小三”的心理拉锯战了,慢慢显现他的腹黑和超强占有欲。 明天加更。 09/纯情男 09/纯情男 “rachel……” 餐厅的玻璃门被一行人推开,走在最前面的女生叫住了刚要折回座位的黎芙。 黎芙见到是好友吴诗,惊讶了一句“你怎么也在这里”,然后抱住了吴诗,跟着,后面几个男生一和她击掌。 相同的人才能玩到一起,一个赛一个的热情。 更是称得对角座位上的周映希格格不入。 “剑桥也是邪,我们刚聊到你,一进来就看到你。”吴诗是黎芙在剑桥的好友,潮汕人,早些年随父母搬来了伦敦,性格比黎芙还活泼。 黎芙边玩她的编发边问,“聊我什么啊?” 吴诗:“下周四不是放假嘛,我们打算去伦敦新开的bar玩,要不要一起去?” “我当然ok啊。”爱玩的黎芙,从不扫朋友的兴。 突然,吴诗越过服务生的身影,在对角的椅子上看到了黎芙的帆布包,然后打量了几眼对面的男人,这张脸实在太眼熟,她撑着黎芙的肩想了很久,终于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周映希?” “你小声点,”黎芙一惊,压低了声问,“你认识?” “你这脑子里除了尸体还能记住点什么啊,上次是我带你去伦敦看的演奏会,他不就是那个钢琴王子嘛,”吴诗控制不住激动,连环炮般的三连问,“rachel,你竟然还认识这种极品,你背着我到底搞了这么多事啊?你俩什么时候谈的啊?” 真是服了这个大嗓门的好姐妹,黎芙把她推到一边,小声解释,“什么谈不谈啊,我和他只是刚认识的朋友……” 她花了一点时间,解释了上个月科莫湖婚礼上的插曲。 “哦,”吴诗捋清了,但显然激动了,扯着黎芙的手腕问,“那你要不要问问他,下周想不想一起去玩?” 黎芙立刻打消了她的想法,“一,我和他不熟,二,他和我们就是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别让我做这么尴尬的事,好吗?” 她是一个很直接的人,哪怕对方是最自己的好朋友。 对任何事都是,想就想,不想就是不想。 吴诗也没有逼迫朋友的习惯,推搡着几个朋友去了室外的位置坐下。 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后,黎芙时不时还能感受到吴诗从窗外投来别有意味的眼神,她没理,倒是周映希往外看了一眼,然后用纸巾轻轻擦拭了嘴角,“你有很多朋友?” “嗯?”黎芙喝了口水后,眯起眼笑,“嗯,我很喜欢交朋友。” 周映希一直注视着她,脸上是淡淡笑意,“看得出来你性格很好,大大方方又热情,应该很受大家喜欢。” 第一次有人一本正经的夸自己,都把黎芙都听羞了,“谢谢你的盛赞。” 周映希笑了笑,便没再说话。 几分钟里,老板陆续上齐了所有菜。 每次来黎芙都会点一盆香辣虾,她娴熟的剥着虾壳。 对辣椒过敏的的周映希,平时吃得很清淡,往碗里夹了点青菜,他问起了方才她和朋友讨论的事,“我刚刚听你们说,下周要去伦敦玩?” “嗯。” 黎芙随口一应。 周映希更直白的问,“你的朋友是不是想让你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们一起去玩?” “嗯?”刚剥好一只虾的黎芙,忽然怔住,“是。” 她担心吴诗的话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慌忙解释,“我的朋友就是这样,他们热情惯了,可能会显得有点无礼,请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周映希微笑着,声调温和。 黎芙笑笑,“那就好。” 她以为话题已经结束,没想到周映希又具体的问道,“下周几?” 怔默了片刻,黎芙回道,“周四。” 更出乎意料的是,周映希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意愿,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那天我有空,我可以去。” 黎芙忽然觉得这个看似清汤寡水的男人,其实还挺有趣,虾也没吃了,扯了湿巾擦了擦手上的油,好奇的问,“你去过bar吗?” “很少去。”周映希如实答。 “你平时会和朋友们玩一些刺激的游戏吗?” “不玩。” 黎芙笑着说,“那你不适合我们的局。” “为什么?”周映希反问。 “因为……”她在想一个妥当的词,“你太安静了。” 静静地看了她几眼,周映希声线很淡:“你不想让我去吗?” 黎芙急于解释,“当然不是,我是在保护你,怕我那群太open的朋友会让你感到不舒服。”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到了周映希,他垂下眼,淡淡一笑,然后尘埃落定了这件事,“那我们下周四见,你提前告诉我具体的时间和地址。” 或许他是真想玩,真想把个妹呢。 黎芙不再把他拒之门外,“ok。” / 第二天,周映希就返回了伦敦。 在谭叙的各种套话中,他不得已将“婚礼艳遇”一事,全盘托出。 一个闲来无事的下午,谭叙跑到了周映希的家里,来一次震撼一次,感慨,这人的投胎真是一门技术活,要么说这位处处活在金字塔上的公子哥,之前还被善妒的朋友背刺过几回呢。 他外表看着斯文好欺负,内在也确实是一只乖顺的大狗狗。 躺在沙发上啃梨子的谭叙,啃着啃着噗呲一笑,“周映希,我是真没想到你是走这一挂的,八百年不动情,一动情就是做小三,这样想想,你妈是得厉害点,不然就你这纯情少男的脑袋瓜,骗色骗心都算好的,财产都得被狐狸骗走一半。” 在泡咖啡的周映希,看着转动的机器,说,“黎芙不是狐狸精。” “……”这是谭叙头一次见周映希维护一个女人,他眯着眼睛调侃,“怎么?看来是睡过了?” “没有。”周映希回。 谭叙继续逼问,“接过吻了?” “没有。” “抱过了?” “没有。” 一问三没有,谭叙都急了,“不是,你小学生呢,呸,小学生现在都拉拉小手,你跑剑桥一趟,就只是为了和美人吃了顿饭?” “嗯。”周映希不觉得哪里有不妥。 “周老师啊,周老师,”谭叙长叹了几口气,“手都没牵,你就甘愿跳进她的陷阱里,还为了她怼我,你要不要稍微冷静冷静?” 拿起咖啡杯,周映希边往客厅走边说,“我很冷静。” “你冷静个屁。”谭叙骂声很小。 周映希回眸,提醒道,“在我家,不要说脏话。” “ok,知道了。” 见好友把露水情缘当了真,谭叙还是有话要说,“周老师,我看过照片,她是挺美的,确实是很多男生会喜欢的类型,但你不是也说,她有男朋友,而且要结婚了吗?万一,”他措辞小心,“我只是说万一啊,她万一真的是那种喜欢玩咖,吊吊你,玩一玩,你能承受得住打击吗?” 话都听进去了,但当下,周映希选择了沉默。 “当然啊,”怕惹怒他,谭叙补道,“如果你对自己很自信,能成功把她抢到手,就当我没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干涉朋友的私生活,但你不同。” “我有什么不同?”周映希有些好奇,抿了口黑咖啡问去。 谭叙冲他挤眉一笑,“太纯情。” “……” / 两天后就是周四,不过天气不太好,小雨一直到晚上九点都没有停。 整个城市都灰蒙蒙的,阴阴郁郁。 伦敦市中心的街区,灯火通明,这家yehouse三月份才开业,听说是一个华人老板开的,线条设计简洁大气,中心的圆台上歌手唱着颇有情调的jazz。 吴诗订了一间卡座,一来就和旁边的男男女女热火朝天的聊,黎芙也时不时的搭腔,她出门前看晚上的气温有点低,所以穿了件长袖上衣,不过还是露了腿,笔直细白的长腿下是一双绑带的高跟鞋,性感的火候把握得刚刚好。 听说钢琴王子要来,吴诗从前几天开始就很兴奋,一直问黎芙,周映希来没来,担心会不会因为天气原因爽约。 黎芙说,他马上就到了。 果然,下一秒,她们就看到从门外走来的周映希。 和酒吧里燥热高调的男人不同,周映希一身素色的衬衫、休闲裤,混在人群里,他仿佛像个不融群的异类,但这个“异类”浑身上下都有光,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秒就很耀眼。 走得越近,他身上的每一处都越显得更精致。 “你们好。”周映希朝大家礼貌的打招呼,清冷的声线富有磁性。 几个男生只敷衍回应,但女生的反应截然不同,露出了花痴脸。 周映希确实是女生都会喜欢的类型,他从小学开始,就能完美统一班上女生对美男的审美标准。 打完招呼后,他在黎芙旁边坐下,俩人对视笑了笑。 黎芙问周映希想喝什么,他只说:我不常喝酒,和你一样就好。 随后,她让waiter上了杯mojito。 一旁的吴诗见人都到齐了,准备开始玩点热场游戏,因为有新朋友加入,所以她很耐心的再次讲解了游戏规则,即便尺度有一点点大。 她问周映希,“周公子,你ok吗?” 这么叫他,是因为那些艺术杂志里总这么写。 “那些都是杂志乱安的称呼,不用这么叫我,叫我全名,或者aiden就好。”周映希先解释,然后回答了吴诗的问题,“嗯,我ok。” 挨着他坐的黎芙,晃着酒杯,歪着头看着他,薄荷的清凉润进喉咙里,再加上一点点酒精的作祟,她忽然觉得这个钢琴家也没看着那么刻板无趣。 其实游戏很简单,就是用抽牌的方式玩大尺度的真心话大冒险,在游戏开始前,吴诗和周映希确认了三次,他都比了ok的手势。 黎芙轻轻拍了拍周映希的肩,“你小心点。” 他轻轻一笑,“游戏而已。” 游戏开始。 吴诗第一个抽牌,她大声念出来,“1。”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周映希,在酒吧的氛围灯光里,他从白衬衫里露出来的肌肤,依旧带着白玉般的温泽。既然决定玩,他就会接受惩罚,选了真心话。 对待人见人爱的王子,吴诗还是很照顾的,她避开了那些大尺度的问题,挑了一个在座女生都想知道的,“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周映希身子往前微微一弓,手肘抵在大腿上,答,“我没谈过恋爱。” “……” 大理石的长桌前,所有人异口同声,“wow”。 任谁都没法相信这样一个顶级优质男,竟然没有谈过恋爱。包括黎芙也惊到下巴都要掉了,她以为像周映希这样的男人,不花心,也至少谈过五六个。 一玩游戏,吴诗整个人就特别亢奋,她指着黎芙说,“rachel啊,竟然有人和你一样纯情。” 笑声爽朗。 “……” 黎芙是母胎单身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但最震惊的是她身旁的周映希,诧异的望了她许久,嗡鸣的音乐声里,他脑袋里一片浑浊,竟然有一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直到酒杯里的冰块融化,冰水刺得他头皮一麻。 慢慢地,他嘴角泛起了克制不了的浅笑。 在这时,吴诗旁边的女生抽了第二张牌,亮出牌,“2。” 按顺位走,第二个就是黎芙,她手掌撑在皮质的沙发上,无所谓的耸耸肩,选择了大冒险。女生又从大冒险的卡片里随机抽出一张,念道,“和你旁边的男生,嘴对嘴含柠檬片。” 黎芙左边是吴诗,她抬头看向了右边的周映希,两人的目光在彩灯里轻轻触碰上,她大方的问去,“你ok吗?要是觉得不适,我让他们跳过。” “不用,”周映希摇摇头,“这只是游戏,我ok。” 10/“吻” 10/“吻” 既然周映希愿意玩游戏,黎芙也愿赌服输,她捏起酒杯边的柠檬片,轻轻咬住,手掌撑在沙发上,头一扭,凑到了他的嘴唇边。“咬柠檬”的惩罚她差不多玩过三次,其实也只是两三秒钟的事,没人会把这短暂的暧昧游戏当成一回事,连她自己甚至都忘了和谁玩过。 不过这次略有不同的是,她知道对面的男人和其他男生不是一类人。 两人的目光在舞池的光影里相触,距离寥寥,她精致的五官映入了周映希的眼底,虽然在做咬柠檬这样看似不雅的动作,但她身上自然流淌出来的明媚大方,还有眼里漾着的浅浅笑意,不会让人多想。 毕竟是第一次玩这样破格的游戏,他俯下身,轻轻用牙齿啄住另一半柠檬边时,眼里还是闪过了些许紧张。 她没有躲避,而他明显闪躲了几秒。 沾了海盐的柠檬边咸咸的,细细的盐粒轻摩着两人的唇,同样的味道覆到了他们的鼻边,即便他们都在保持分寸,只咬住了小小的一角,可两瓣温热的唇还是触碰到了一起,只是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肌肤接触,还是让沙发一角的气氛充斥了暧昧。 “嗯……” 黎芙轻吟了一声,好像是身后的吴诗和旁边的几个女生在起哄打闹,不小心用手肘推到了她,她身子往前一倾。周映希不仅听见了刚刚短促却足以令他面红耳赤的声音,而且她的嘴唇还朝自己覆了上来。 是唇瓣上更温热的相触。 似吻非吻。 两人的睫毛都下意识紧张的扇动了几下,又同时松开了嘴。 黎芙将柠檬扔到了桌上,她在高亢的音乐声里听到了周映希的道歉:“对不起。” 他始终都保持着他的风度与礼貌,哪怕只是一个游戏,哪怕她可能并不在意。 “没事。”果然,她并没太在意。 游戏继续。 几轮下来,周映希和黎芙都没有受到惩罚,进入到游戏状态里的黎芙,挽着吴诗激动得朝输了的朋友们起哄,而周映希却像一个融不进他们圈子的局外人,孤零零的坐在一角,偶尔会被黎芙照顾一下。 舞池前换成了一名唱爵士的歌手,选了一首特别适合伦敦雨夜氛围的《whenthelightningstrikes》。 周映希弓下背,握着酒杯,情绪被歌声带走。 “underyourskin 藏匿在你的肌肤之下 stringmeuphigh 将我高高吊起吧……” 当舒缓轻柔的曲调突然一声长震,是连肌肉都会发痒的灵魂共振。 “tothrowitallaway! 将一切抛之脑后 whenthelightningstrikes! 闪电劈下之时……” 而周映希的目光恰逢其时的和黎芙对上,她手中的鸡尾酒已经见了底,她放下酒杯,倚过身子,酒吧斑斓的光线混淆了人的感官,她的笑容散散发微醺的迷离,她将碍事的发丝撩到肩后,慵慵懒懒的问,“是不是很无聊啊?” 周映希还一个人沉浸在走不出的世界里,眼神无法从她身上挪开,微笑摇头,“没有,看你们玩也很有趣。” 黎芙慵懒的笑容扫过他的脸颊。 游戏结束后,夜也深了。 酒吧里的氛围也逐渐成了午夜的燥热。 吴诗和几个朋友越聊越亢奋,尺度也开始收不住。 可能是连喝了两杯,黎芙中途去了两次洗手间,可很巧,每次从洗手间出来,她都能在门口撞见周映希,可次次他只笑说了一句“真巧”,然后陪她一起穿过热舞的男女回到安全区域。 / 一群人大概又聊了半个小时,先是一个女性友人提出明天有事要先走,于是这场局也陆陆续续解散。 来伦敦,黎芙都是住在吴诗的公寓里,所以每次从酒吧散场后,她们都是结伴而行。可今天吴诗却说有点事,让她去外面等会儿,顺便让周映希帮忙照顾一下自己的朋友。 周映希自然没意见。 离开了振聋发聩的音乐,入口的玻璃门边和里面是两种世界。 空气流通了,有雨夜里的凉风从门缝里吹进来,黎芙涨红的脸颊终于慢慢恢复了白皙。周映希静静地站在一旁,看见进出的人可能会不小心撞到她,他会及时用手挡住,像是安静的骑士。 一波英国学生进去后,紧接着走出来两个熟脸的男生。 其中一个是追了黎芙一段时间的西班牙男生kiel。 kiel告诉黎芙她的好姐妹吴诗在里面和调酒师对上了眼,正你侬我侬,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家,还问她,要不要去自己租的别墅住一晚,有空余的房间。其实kiel并不是坏心,别墅里有几个合租的女生,也都是正经人。 黎芙当然没同意。 见状,kiel也只能灰心离去。 人走后,玻璃门边又恢复了安静。 黎芙让周映希先回去,而周映希问她,她要住哪。她暂时没有回答,先联系吴诗,但打了三通电话也没人应答,于是,她想要去酒吧里找找,周映希说陪她去。 深夜12点的酒吧已经改装变成了夜店,不大的空间被劲歌热舞的年轻男女聚成了一团火焰,和刚刚进来时,成两种极端氛围。 拨开人群,黎芙在视线范围内都没有搜寻到好友的身影,她平时看着是一个爽朗活泼的女生,但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子容易毛躁。 尤其还是在喧闹的酒吧里,她被来回穿梭的人挤到烦。 周映希却一直安静的陪在黎芙身边,寸步不离。 见有男人几次想乱摸黎芙,他便提出让她先出去。 两人又困难的走回了入口处。 黎芙掏出手机开始找附近的酒店,但大雨夜要在伦敦临时找一家性价比高的酒店有些难,差不多的房型都订满了,更好的套房她也住不起。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头顶传来了男人温和舒服的声音。 “如果你相信我的人品,可以在我家暂住一晚。” 11/灰色内裤 11/灰色内裤 黎芙拒绝了,毕竟贸然答应去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家里过夜,是非常不妥的行为,至少她的家教不允许,但雨势比来时更大,先不说酒店,外面几乎连出租车的影子都见不着,怎么走,都成了问题。 周映希为了让黎芙放心,他说在科莫湖的婚礼上加过黎言的微信,说自己可以和她哥哥讲明原因。最后,黎芙没让他联系黎言,再次考虑过后,同意了他的帮助。 两人推开了玻璃门,她刚低头准备撑伞,一把黑色的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还是那副清远又舒适的嗓音,“我来撑伞就好。” 见伞大到能容纳下两人,黎芙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地下停车场在对面,周映希小心翼翼的替她撑伞,一直左顾右盼的观察是否有车,如果有车辆经过,他会伸手拦在她的身前。 他的素质涵养体现在每一处细节里。 或许是刚刚太照顾身边人,周映希没太在意手臂是否在伞里还是伞外。直到走到停车场的电梯里时,黎芙看到他的白衬衫上被雨淋透了一小半,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让你淋到了。” 这时,周映希才看了一眼衬衫,不过也只是轻轻一笑,“没关系,你没淋到就好。” 他的言行总是能让任何人都感到舒服。 酒吧比较平民,附近的停车场自然也不高级,里面停的车很普通,以至于角落那辆白色宾利飞驰格外打眼。 周映希绅士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虽然对车没什么兴趣,但黎芙认识这台车的牌子,况且就算不认牌,里内外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她道谢后,把帆布包掖在胸前坐了进去。 回到了驾驶位的周映希,并没有着急开车,而是先关心起黎芙,打开空调后询问她,“这个温度可以吗?” 坐别人的车,哪能那么多意见,黎芙点头,“嗯。” 温度适宜后,周映希拉开扶手箱,指着里面的矿泉水和可乐,问,“你想喝水还是可乐?” 看着不应该出现在他车里的可乐,黎芙好奇的说,“总感觉你这样的男生不会喜欢喝碳酸饮料,没想到你也喜欢喝可乐。” 顿了几秒,周映希微笑回答,“偶尔会喝。” “哦。”黎芙在笑,但不太信,不过他爱不爱喝可乐和自己也没有关系,她拿起了矿泉水,“我喝点水解解酒吧,谢谢。” “不客气。” 扣上扶手箱后,周映希又问道,“座椅需要调节吗?” 刚咽下一口水的黎芙,差点笑喷出来,她拧紧瓶盖,握着水瓶说,“你能向我伸出援手,我已经很感激了,你真不用这样照顾我,我会很不好意思。” 周映希一笑,“好,那你也有什么需求和我说。” 黎芙只是礼节性的点点头,她哪来的脸,能坐在400w的宾利里提需求。 大雨夜,隔着车窗都能感受到了夜幕的微凉。 一颗颗雨滴重重的朝车窗拍打下来。 周映希开车和他性格一样车四平八稳,即便是穿梭在磅礴的雨中。 400w的座驾自然舒服到无可挑剔,靠着真皮座椅的黎芙,终于消除了她在酒吧里躁动了一晚的疲惫,再加上音响里放着舒缓的交响乐,她的背越靠越下,察觉到行为不合适时,身体又突兀得绷直。 手握着方向盘,视线盯着路面的周映希,声音温和,“我不是坏人,不必这么紧张。” 黎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为什么不躺下?” “不礼貌。” 只轻轻扫了她一眼,周映希回过头平视前方,小心驾驶,“如果后面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你会发现我其实是一个挺轻松的人。” “是吗?”黎芙半信半疑。 “嗯。” 两个不熟悉的人,结束了一个话题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一直欣赏着伦敦雨景的黎芙,忽然悄悄偏过头,不知为何她有点想看身旁的男人两眼,目光小心翼翼的从他线条利落的侧颜,落到了衬衫领里清瘦锋利的喉结,最后落到他白皙却结实的手臂上,白衬衫袖口被卷起,昂贵的手表扣在手腕上。 此时的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成熟气息,和白天那个温文尔雅的钢琴家,仿佛判若两人。 在宾利驶入小区的最后十分钟里,黎芙想起了半年前看的一部言情小说。 ——《斯文败类总裁和他的小娇妻》。 别看她是剑桥学霸,但法医学严谨又枯燥,平时她就靠这些不用动脑的言情小说来解压。她对这部小说印象非常深,总结而言,就是披着羊皮的总裁其实是一匹腹黑的狼,最后将女主一步步吃干抹净。 车在私人车位停稳。 黎芙在下车前,她看了看正解着安全带的周映希,心里嘀咕了一句。 ——“他不会也是一个斯文败类吧?” / 公寓总共有二十三层。 从停车场走进电梯里时,黎芙看到了公寓的名字,她有些眼熟,依稀记起一年前和吴诗来过这里,好像是来参加吴诗男性友人的生日party,她也记起,那位男性友人后来还和自己表过白。 不过都是一些模糊又零散的回忆了。 叮,电梯很快升到了顶层。 周映希绅士按着电梯按钮,让黎芙先出去。公寓是电梯入户,他按开密码锁后,让她先进了屋。 感应灯触碰后,房间里立刻通透明亮。 黎芙站在玄关边,环顾四周,她也不是没有富二代的朋友,也见过豪宅,但这间能俯瞰伦敦夜景的顶层公寓,气派到让她瞠目结舌。 她想过周映希家境一定不一般,但没想到能达到这种级别。 周映希对黎芙说,希望她不要有心理负担,然后带着她往走廊的客房走,拧开房门,他打开灯,“管家每天都会来清扫,房间很干净,你放心住,加湿器里的水是干净的,旁边有三种味道的精油,你选择自己喜欢的滴入就好。” 黎芙嗯了一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暗流在无声涌动。 门边,两人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声清晰交织。黎芙不再扭捏,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这位新朋友的救济,周映希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房间,留给了她自在的空间。 周映希走后,黎芙绕着卧室看了一圈,毫不夸张的说,一个客房差不多就是她香港住所的一半大,要知道伦敦的房价在全球排名前五,同样寸土寸金。 她感叹,自己真是住进了“宫殿”。 因为是借住男生的家里,黎芙打算将就一晚,什么洗澡和卸妆干脆都算了,她放下包包,就躺进了被窝里,把闹钟调到了早上五点。 她想天一亮就走,等下次再请周映希吃饭。 时钟刚走了二十分钟。 黎芙从半梦半醒里疼醒,她捂着小腹,应该是两杯酒和吹了冷风导致肠胃不适,她很想去洗手间,她穿好拖鞋跑去门边。 拉开门后,黎芙按着刚刚周映希说的位置,轻手轻脚的朝对面走去,走到走廊中间时,她忽然忘了,他说的是左边第二间还是右边。 她疼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能索性都试试。 咚、咚—— 黎芙先敲了敲右边的门,见两声过后没人应,于是,她拧开了门,只是推开的刹那,她面色惊到惨白,而后两颊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她看到一个男人正在换睡衣,精壮的身上只穿了一条灰色内裤。 嘭—— 门迅速被用力合上。 惊魂未定的黎芙站在墙边,心跳加速连脖子、耳朵都红了一片。她一闭眼,就是更细节的画面,几道光影里,她看到了男人下面被内裤绷得鼓突的器官。 很大。 她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冒出来两个字。 也是,形容词。 喘着急促的呼吸,黎芙死死按住太阳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身后的门被拉开,是换好睡衣的周映希,他头发还没吹干,白皙的脖间还挂着湿漉漉的水雾,看来是着急出来道歉,“不好意思,我习惯一个人在家,忘记了反锁门。” - 下章会有点肌肤接触。 12/“高手” 12/“高手” 周映希的解释让黎芙认为这就是一场意外。 至于为什么她敲了门,他却没有回应,他给出的理由是,他习惯洗澡时打开音响听交响乐。她除了感慨了一句,钢琴家连洗澡都比别人高雅,并没多想。 因为肚子难受,黎芙先进了洗手间。 浴室和洗手间连在一起,像是将两间屋子打通,面积甚至比她所住的客房还大,就是不开音响,也根本听不到屋外的动静。 实木的衣架有三层,毛巾整齐的迭放在每一层上。周映希这个人内外一致,对家中私人物品的摆放,小到洗手液、剃须刀都非常讲究视觉上的秩序和空间感。 黎芙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那会儿父母还只是普通的巡逻警察,一家四口住在村屋,因为偏僻,环境也一般,小学那会儿,她经常和哥哥黎言吵架。妈妈因此常说她脾气火爆,老怕她以后没男生敢要,她倒是做起了小女生的春秋大梦,说,人都是互补的,以后一定有一个很温柔的王子骑白马来找自己。 直到初中,父母升职加薪,全家搬去深水埗的新小区住,各方面条件都变好了,她和黎言才变得相亲相爱。 对比这间公寓,她想,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谁能情绪不稳定呢。 十分钟后,黎芙走出了洗手间。 回房间的路上,要经过开放式的厨房。她以为周映希已经睡了,没想到却看到厨房里开了一盏顶灯,通透的白织灯笼罩着男人高瘦的背影,像是在煎牛排,不过貌似他很不会做饭,不仅动作生硬,还有糊味飘来。 黎芙下意识跑了过去帮忙,“你火开太大了。” 她第一次见煎牛排开这么大火的人,不糊才怪。 周映希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委屈,“上次煎,火太小了,没熟。” 黎芙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穿着浅灰色的睡衣,沐浴后的脸显得更白净,除此之外,她还闻到了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但不是香水,不知是不是沐浴液的味道,是接近于牛奶的香味。 一个大男人身上有奶香味,换个人,她都不能接受。 但因为他从长相、气质到性格,都温和似水,所以还算没有违和感。 想了想,黎芙说,“既然你收留了我,而且你也肯定不会收我一晚的酒店费,不如我帮你煎牛排,算抵消一小半,剩下的一大半,我下次请你吃饭。” 意外的是,周映希很快将空间交给了她,“好,谢谢。” 一看,就知道黎芙是经常做饭的人,实际上也是,上初中后,父母经常一起出警,晚饭就由她和黎言交替做,来英国留学后,她吃不惯英餐,经常自己做点牛排或者粤菜。 火候刚刚好,锅里的牛排在黄油里滋滋啦啦的响。 牛肉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你可以教我吗?”静静站在一旁不敢打扰的周映希,忽然礼貌询问。 黎芙笑着说,“当然可以。” 得到了允许后,周映希才站去黎芙身边,一双修长的腿贴在她的侧后方,一开始,还保留了一些距离,随着黎芙越说越多,那双腿明显往她的身边挪近了一些。他俯下脸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的侧脸,吸引他的不是她漂亮的五官,而是她脸上漾着的笑容,像晴日里和煦的风轻轻扫过他的心尖。 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而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越过了男女间的安全线。 由于黎芙一直边煎牛排边讲解,都没有意识到周映希靠自己有多近,直到她说完,想问他听懂没,需不需要再说一次时,抬头的瞬间,瞬间触上了一双墨色的眼眸,平静却有点炙热,因为离得过近,她都能清晰感受到他微热的气息。 没来由的,她有点心慌意乱。 “啊——” 走神时,黎芙手中的夹子在锅里放了一会儿,滚烫的黄油溅到了她的手上。 而周映希先关了火,然后握住她的手,“先拿凉水冲洗一下。” 他的手掌很大,温热的掌心包住了黎芙的手,带她到了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替她冲洗着手背上的油渍。 孤男寡女处在一个空间里,即便只是一个冲手的动作,也显得很暧昧。 “谢谢你,我自己来。”徒生不适感的黎芙,很快将手从周映希的手掌里抽出。 周映希才察觉到自己做了很失礼的行为,他道歉,“刚刚是因为担心你会被油渍烫出伤,情急之下,作出了不合适的行为,对不起。” 洗完手的黎芙笑了笑,“没关系,你不至于和我道歉,我只是不太喜欢和男生有身体接触,也请你理解我。” 周映希一怔,朝她点了点头。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黎芙处理好被烫红的伤处后,又开了火,将锅里的牛排煎完。几分钟后,她盛到黑墨色的瓷盘里,简单摆了盘,然后端到了餐桌上。 “吃吧。”黎芙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 这是那些上等牛排第一次在家里有了该有的样子,不再是黑乎乎或是血淋淋。 周映希看向她,“你要不要吃点?” 黎芙摇头,一脸困意,“谢谢,我吃不下。” 然后,她又指了指墙上的时钟,示意很晚了。 周映希都忘了他们从酒吧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一下子就两点了,他自然不会强求她,和她说了晚安后,一个人坐在餐厅里享受牛排。 回到房间后的黎芙,一直在想,刚刚的桥段像是在哪里见过,她眉头都拧成了结,疲惫的脑子里竟然还真冒出了答案,是她读过的那本言情小说,《斯文败类总裁和他的小娇妻》,里面有一段,写的就是总裁故意装做不会煎牛排,让女主帮忙,然后制造了一些有的没的暧昧瞬间。 太像了,几乎就是复制粘贴过来的剧情。 钻进被窝里的黎芙感慨—— “周映希难道也爱看言情小说吗?” 想着想着,她眼皮没了支撑力的重重搭下。 彻底沉眠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黎芙是被吴诗的电话吵醒的。 电话里,吴诗非常担心好友在哪过的夜,黎芙也爱开玩笑,说是在酒吧勾搭走了一个男模,在男模的豪宅里激情了一夜。吴诗“切”了一声,根本不信好姐妹能放得开。 挂电话前,吴诗让黎芙来自己的公寓。 黎芙说洗漱一下就来。 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黎芙拉开了房间,即便知道周映希的房间在对角,但她的动作还是很轻。六点半的天色还没有亮透,宽敞的客厅里只有晨曦的斜影,她编辑了一条感谢的微信发给了周映希,然后离开了这里。 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楼下的草地透着水珠的光泽。 黎芙疲惫的揉了揉头,这不到12个小时的时间里,几乎发生了一周的事,好累,累到走路都双腿无力。 “rachel……” 草坪边一个遛狗的男人叫住了黎芙。 黎芙迷茫的回头,是熟悉的人脸,那只金毛她也见过,她走过去打招呼,“jack,好久不见。” jack就是那位和黎芙表过白的男人,吴诗的好朋友,中文名叫何思姚,和吴诗一样都是潮汕人,随经商的父母高中搬到了伦敦定居,现在是一名高中体育老师,身型自然结实硬朗,肤色也是偏健康的麦色,还有和她一样,直白爽朗的性格。 何思姚寒暄起来,“最近怎么样?” 黎芙耸耸肩,“老样子。” “你的专业学起来是比一般学科辛苦,多让吴诗带你玩玩。” “她一直在带我玩。” 何思姚指着旁边的楼问,“就你一个人?吴诗呢?” 黎芙顿了顿,说,“她不在,我来我朋友。” “你在这有朋友?”何思姚微惊。 黎芙找了一个听起来很合适的理由,“嗯,我哥哥的朋友。” “哦。” 何思姚本来想道别,没想到自己的金毛一直在蹭黎芙,“bob好像还是很喜欢你。” 之前和吴诗去他家做客,这只金毛就非常喜欢自己,黎芙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bob不是喜欢我,是喜欢女孩子。” 何思姚的目光不过一会儿就嵌在了她身上,“你的小泡芙也很可爱。” 黎芙边摸着金毛边说,“它啊,它可调皮了。” 随后,两个人顺着狗狗的话题聊了下去。 不远处,从奔驰上下来的谭叙,刚好撞见了这一幕,他特意对照了一下聊天记录里的照片,确认了就是周映希着迷的女人,他二话不说,迅速奔上楼。 公寓的密码,周映希除了家人,就告诉了最好的朋友谭叙。 不过,谭叙从来不会擅自闯入,会礼貌按门铃。 拉开门,周映希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时间,问去,“怎么这么早?” 谭叙边换拖鞋边说,“想你了,睡不着。” “……”周映希已经习惯了他不正经的性格。 换好鞋的谭叙,突然兴奋得勾住周映希的肩膀,“哥们,老实交代,和你的黎妹妹睡了?” 周映希一惊,“你看到她了?” 一个“我操”差点从嘴里喷出,但被谭叙咽下去,因为到豪宅就要讲主人的规矩,不得在这里讲脏话,一直询问详情。 不过周映希很快给出解释,“昨天晚上我和她,还有她的朋友去酒吧,出了点状况,又下着大雨,我就让她在我家暂住一晚,什么事也没发生。” 谭叙探着鼻,就差把周映希闻个遍,什么骚味都没闻到,遗憾的推开他,“我跟你讲,你要再不努力,你的黎妹妹可就要跟别人跑了。” 周映希敏感起来,“什么意思?” 舒服瘫在沙发上的谭叙,说,“刚刚我在楼下,正好碰见了黎妹妹,她和一个住在这里的男人聊得很愉快,”每次说点什么,他语气都很夸张,“而且,她不仅和男人聊得愉快,看上去和他的狗关系都很亲密,你自己好好想想,品品。” 周映希愣了几秒,虽然沉下了脸色,但没说话,只默默走去了厨房。 可身后的谭叙调侃上了瘾,故意抬高声音,“我们纯情的周公子,第一次动情就碰上高手咯。” - 关于为什么周公子会复制剧情,后面会解释。 他们play里一环的男二出场了。 13/撸 13/撸 谭叙走之前对周映希说,既然确定了对方是单身,就要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并提醒他,那个黎妹妹看上去很受欢迎,身边不知围绕了多少追求者。又给出建议,男人想拿下心仪的女生,更内核的技能也很重要,出门前,好心扔给他一些盘里的存货。 扔之前,谭叙还不忘调侃,“你这么纯情,先看点温和的吧,循序渐进,太猛的怕你吃不消。” 以前几个朋友偶尔喜欢调戏周映希,问他要不要看,但他都礼貌拒绝。 这是第一次,他允许谭叙在自己的电脑里留下污秽的痕迹。 两天后的午后,周映希才有了打开片源的想法。 装修时,周映希选了一间面积适中的房间做书房,因为他喜欢窝在有安全感的环境里看书。家具大多都是北欧风,此时的百叶窗已经拉下,他坐在金丝檀木沙发上,书桌上mac里的电影界面已经打开,停留在第一帧。 是一行日语。 手指在播放按钮上迟疑了许久,周映希又做了一次心理准备后,点开了。 谭叙给他的片源是一部男老师调教女学生的类型。 一开场,是长相纯情的女主到老师家里来补习,穿着校服和长筒袜,出场的男老师面相斯文,先温和有礼的给女主倒了一杯茶,又和她寒暄了几句后,开始为她补习。两人伏在一张木桌前,教着英文。 直到这里,画面都算干净舒服。 周映希暂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从来没有看到a片的他,真信了谭说的“温和风”。突然,随着钢笔落地,男主俯身去捡笔时,不自觉地偷瞄了几眼女主的双腿,还忍不住从下至上的摸了摸,女主双腿并拢扭向一边,但还是没防住男主已经探到了她底裤的手。 “嗯……”刚刚还宁静的画面里,出现了女生低吟的声音。 男主将瘦小的女主拉到自己的双腿间,他将人圈紧,眼神变狠,命令她当着自己的面脱光。 荒诞的是,观影人在挑a片的逻辑,“还真脱了?” 周映希的叹息,是对女主的行为感到疑惑。 当女主扒掉胸衣和内裤后,双腿夹紧,双手捂着胸,害羞的不知该怎么挡住裸露的春光,而此时,男主却强势的命令,让她把手放开。女主颤颤巍巍的挪开了双手,皮肤嫩得像果冻。 周映希撇开双眼,有种非礼勿视的素养。 “啊、啊……” 在他望向别处的时候,画面里不仅出现了比刚刚更浪的呻吟,还有手指抠出的水声,他慢慢移回视线,下意识想关上视频,但鼠标从关闭窗口挪开,好奇驱使他睁开了眼。他看到男主边吮吸着女主的蜜桃胸,手指插进她的穴里,搅动出噗呲的淫靡水声。 一波一波,画面连同声音都变得更情色。 这对于周映希来说,是比开一场独奏会更考验的事。 即便他看着画面里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裸体,难免会产生一点不适,但不知是不是心里装了一个人,他不禁间会代入、会幻想。尤其是看到男主将女主压在身下,闷哼着,猩红的阴茎飞快地插入她的腿心间,像是第一次唤醒了他身体里成年男人该有的燥热欲望。 这间公寓里,只出现过他手指下的曼妙音符声,还有音响里的交响乐,高雅脱俗。甚至,他连友人来家中做客,都不允许他们说一个脏字,身体和心理确实都有一定程度的洁癖。 a片里的第一个姿势结束后,他关掉了视频。 过了会儿,房门的门把被用力拧开。 周映希径直走去了洗手间,他弓背撑着洗手台,灰色的棉质睡衣胸口处被细汗濡湿,身体里像被一团火焰灼烧,而那股火焰顺着胸膛沿着腹部涌到了三角区更下的位置,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被内裤包裹的器官胀得难受。 由于从小生活在严苛的家教下,无论是生活环境还是学习环境,都如水一般清澈,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他的母亲是不会让他沾染到一丝一毫。他的青春期被学业、被钢琴、被谱曲占满,最忙的时候,一天只能睡两个小时,所以,何来少年思春。 成年后,他的生活圈依旧干净,身边的朋友也介于他母亲的压力,几乎没人敢带偏他,而他空闲的时间喜欢适当健身,或许那些偶尔勃起的欲望在运动里已经挥发掉。他的世界好像和“av”、“手淫”、“做爱”,这些普通男人都会触碰的事,毫无干系。 但自从那晚,他做了一场春梦。 好像很多关乎身体本能的事,开始变得不受控。 淋浴间里,周映希脱去了衣物,打开了花洒,但他并没有先洗澡,而是低头,握住了自己的性器。因为从来没有使用过,阴茎的颜色干净到透着粉,但尺寸却又粗又长,交错的经络却显得凶狠,是和他整个人形成鲜明对比的野蛮。 呼吸声又重又不均匀。 周映希掌心里那根沉甸甸挺立的阴茎,在他刚刚轻轻几下滑弄下,已经胀了一圈。他闭着眼,但脑海里一会儿闪过a片男女主欢愉的姿势,一会儿闪过春梦的回忆。画面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动作,阴茎上的皮肉在手掌的套弄中,收缩又撑开。 阴茎变得更硬更大了。 没看自己手里的动作,周映希盯着瓷砖墙,眼眸是他从未有过的眼神,很不温和,像蕴着火。撸管这件事,对男人来说就是本能,不需要教学。他只想将按耐不住的欲望泄出来,随着手中的速度越来越快,指缝间也越来越粘稠。 他稍微垂首,去看了一眼掌心里的阴茎,几乎已经硬到了极致,他的呼吸变成了沉沉的吸气声,胸腔剧烈起伏。当高潮的爽欲蔓延在血液里直至冲破颅顶时,他嘲笑自己不过也就是一个俗人。 一声低哑的闷哼后,他好像从飘忽的云端垂直落入地面。 周映希松开手,摊开火热的掌心,肌肤上全是自己的精液,他又低下眼,阴茎还没有疲软,完全勃起的尺寸甚至有些可怕,散发着强烈的侵略气息。 湿冷的地板上,是白浆似的浓稠液体。 他射了几次,欲火才全部发泄尽。 / 同一天的剑桥。 午觉中的黎芙被吴诗的电话叫醒,说小泡芙可能要没家了。黎芙吓得随便扯了一件t恤、牛仔裤就奔去了安娜姐的家。安娜是黎芙和吴诗在剑桥的朋友,年纪比她们大5、6岁,平时对她们很照顾。 半年前,她们仨自驾去乡下玩,偶遇到一片漂亮的草地,就一起下车拍照打卡,明明拍照时只有三个人,但拍完后,她们却发现照片多了一只小狗狗。 特别喜欢狗狗的黎芙一直摸它,问它叫什么,住哪。 只是,她也发现小狗虽然长得好看,但毛发很脏。 英国几乎很少有流浪狗,因为每个人都很喜欢狗狗,甚至一家之中,狗狗的地位会比主人还高。一开始,黎芙以为它是从谁叫走丢的,直到它的主人出现,让她惊呆了,因为它的主人是一个流浪汉。 “走吧,走吧。”当时,吴诗立刻拽走黎芙。 但黎芙觉得流浪汉好像有话要和自己说,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流浪汉说自己无家可归,怕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但不想扔弃自己的狗狗,问她,能不能领养它,让它好好活下去。 吴诗提醒黎芙,“你别太善良了,你就是想领养,你放哪养。” 可能是见狗狗和黎芙很有缘份,安娜姐提出,把狗狗养到她家。 于是,这只流浪的史宾格犬,从可怜虫摇身一变,成了受宠的宝贝。 黎芙还给它取了一个很可爱的名字——小泡芙。 如果不忙,黎芙每天都会去安娜姐家和小泡芙玩,不过安娜姐最近怀孕了,她的丈夫是一位很传统的华人,尤其是对动物的观念更传统,为了妻子的身体,他并不想让家里有任何宠物的存在。 小泡芙本来就是寄人篱下,黎芙很理解。 她牵着小泡芙从安娜姐家溜达回学校,但宿舍不让养宠物,她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小泡芙是一只很乖的狗狗,毛发也被安娜姐收拾得很顺滑,哪还能看出当初是一只流浪狗。 走累了,黎芙带着小泡芙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小泡芙跳到椅子上,安安静静的趴在她的腿上,晒着初夏午后温和的阳光。她想,与其再委托朋友,不如自己租房让小泡芙能自在的呆着,她愿意用奖学金还有补习存的钱,给小泡芙一个小家。 只是,哪里有性价比高的房呢。 黎芙先问了吴诗,但吴诗说也得问问其他朋友。后来,她想到了一个更快速的办法,就是发了一张自己和小泡芙合影到朋友圈,文案是。 ——“谁有可靠、性价比高的房源呀,小泡芙在线可爱求家。” 当然,她屏蔽了黎言。 要让哥哥知道自己在学校外面养狗,非得从波士顿飞来揍她一顿。 伦敦。 市区的顶层公寓里,会绕着悦耳的钢琴声,周映希企图用高雅的艺术氛围扫掉刚刚冲动之下的污秽。停下弹奏的他,走回茶几边,口渴的喝了两口温水,然后捞起手机,坐在沙发上。 半个小时里,有几十条微信。 周映希一一礼貌回复,回复完最后一条后,他打开了和黎芙的对话框,最后一条停留在她离开那天早上的“谢谢”两个字,此后的两天里,她又一次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一开始,周映希以为黎芙很忙,但翻开她的朋友圈才知道,她的日子过得有多么丰富。她很像风,吹拂到他身上时,是暖的,但离开时,也无情得不留一丝痕迹。 就像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倏忽间,他想起了谭叙说的那句扎心的话。 ——“你的黎妹妹啊,身边不知有多少追求者呢,主动和你聊天,估计你还得排号。” 在退出朋友圈界面时,周映希刷到了一条黎芙刚刚发的朋友圈,看完图和读完文案后,他垂目想了想,然后给黎芙私聊了一条消息。 「我在剑桥有一间公寓,离剑桥大学不远,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发公寓的图给你看。」 消息发出后,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黎芙才回复了一条微信,但结果却不是周映希想要的,心垂直坠到了谷底。 ——「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找到合适的房子了,空了,我去伦敦请你吃饭。」 一样的语气。 一样的客套又生分。 14/“同居” 14/“同居” “阿诗,你怎么没和我说是jack的房呀。” 好不容易得到房源的黎芙,心情又跌入谷底,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吴诗没和她说,刚刚那间公寓是何思姚的,毕竟她曾经拒绝过他的表白,再接受他的房源,总觉得不妥。 吴诗在电话那头解释,大概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太介意,因为身边就何思姚一个人在剑桥有一套空置的公寓,让她带着小泡芙先解决燃眉之急。 不过还是被黎芙拒绝了。 她再外向好交友,但男女之间的事,心里还是有一把明确的刻度尺。 她很不喜欢和已经表明过不可能的男生,又扯上关系。 幸运之神刚刚眷顾,瞬间就挥挥翅膀走了。 不查星座运势,黎芙都知道,射手座今天肯定垫底。 她揉了揉小泡芙的脑袋,“宝贝,我们要流落街头了。” 小泡芙哼哼唧唧的蹭她,尾巴不停地摇,像是在安慰主人,不要着急,他们肯定不会流落街头。 看着渐渐阴沉的天,黎芙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打起精神,翻开手机,想再找找人。 忽然,她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不久前她刚婉拒的人。 “再问他,会不会不太好?”黎芙的内心在纠结。 垂眉想了想,她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周映希的公寓是目前最靠谱的房源。于是,她在微信框里输入了一段礼貌的文字。 rachel:「hi,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冒昧打扰到你,是这样的,我的房源出了一点问题,我想问问你的公寓还能出租吗?」 黎芙以为周映希要过一阵才会回复,没想到是秒回。 周映希:「当然可以,我给你发一点公寓的照片,你看看满不满意。」 几乎每一次周映希的谦逊,都会让黎芙感慨。 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上流社会人士,用矜贵的富家公子来形容也不为过,但待人接物,言行举止,从来不会让人产生阶级感,谦和温润到就像是身边相处舒服的朋友。 很快,周映希发来了7、8张图片,几乎公寓里每一处都能看清楚,整体是简约的北欧风,家具多以桃木色为主,让黎芙最喜欢的是,客厅里的落地窗外是一大片葱郁的草地,视野通透,还很适合带小泡芙散步。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租房的快乐。 rachel:「你的审美真好,房子弄得真好看。」 周映希:「之前我有一个好朋友在剑桥读书,我就在附近买下了这套公寓,剑桥比伦敦宁静很多,我偶尔过来找他的时候,就会在这里住上半个月,找找灵感,谱谱曲。」 rachel:「那你是不是也要住啊。」 周映希:「租给你,我当然就不住了。」 黎芙握着手机,下巴磕在小泡芙的头顶,左思右想了一番,然后问了租金。 看到周映希微信里发来的租金,她简直不可置信,这莫过于天上掉馅饼。 rachel:「你是给我打了折吗?」 周映希:「嗯,你是女生,又还在读书,况且我们是朋友,我自然要给友情价。」 话,确实有道理,但或许是和剑桥的租金差价过大,黎芙始终不好意思接下好意。 直到,他又发来一条微信。 周映希:「如果换做其他朋友,你应该早就开心的接受了吧,犹豫这么久,就代表你没有把我当朋友。」 怕他多想,黎芙急切的敲着键盘:「不是不是,我当然有把你当朋友,只是我们认识不久,感觉好像在占你便宜。」 空了几秒,周映希回复:「没关系,我不介意。」 这句话听上去,难免有些歧义。 如果换做是其他男生,黎芙肯定会往暧昧方面多想,但因为周映希这个人,是一个温和到对女生来说毫无攻击感的男人,所以她只停留在了字面的浅层意思。 ——他不介意降房租,帮助朋友。 最后,黎芙同意租下这间公寓,并且按周映希先支付了一个月的租金。 周映希托本地朋友将钥匙给了她后,叮嘱一些租房事项,比如里面有一些什么家电、家电如何使用等等,包括钢琴也可以随便弹,又告知她,公寓里所有的房都可以随便使用,只有一间房不要动,因为里面是他的一些衣物和书籍。 能用如此低的价格租下这样一间公寓,黎芙已经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对于房东的嘱咐,她肯定照做。 不能碰的,她绝对不越线一厘。 / 就这样,黎芙蒂着小泡芙住进了这间叫villroom的公寓。 因为离学校很近,所以她几乎已经不住宿舍。每天早上带小泡芙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做一顿早餐,然后奔去学校,放学回来,做做晚餐,再带着小泡芙去散步,晚上不忙的时候,就窝在沙发上看看老电影。 原来拥有一个舒服的小天地,真的可以拥有好心情。 这一周,黎芙每天都扬着一张笑脸,连教授找茬都已经不再是烦恼。 周五这天,黎芙有两节解剖学的课,这大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几乎没有空闲时间去看手机,只要对待自己喜欢的法医学,她的投入程度着实惊人。 同学和老师总说,只要她站在解剖台前,拿起手术刀,她能立刻“变脸。” 眉目神情,只剩严肃、严谨和冷静。 结束课程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脱下白大褂换上t恤的黎芙,站在学院门口伸了伸懒腰,湿润清新的泥土气息覆到了她的鼻尖,她这才发现刚刚禁闭的几小时里,外面下了一场雨,看被吹弯的树枝和地上散落的树叶,估计雨势还不小。 自从有了小窝,黎芙一下课就只想冲回去。 公寓就在学校后面的街道里,一拐弯就到了,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可乐,然后大字瘫在沙发上,等待小泡芙过来蹭蹭自己。 手机刚放到桌上充电,自动开机后,连续震了几下。 不是信息,是电话。 黎芙懒洋洋的捞起手机,看到“jack何思姚”的名字时,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反复犹豫要不要摁下,因为她很不喜欢和拒绝过的人再纠缠不清。 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接通了。 何思姚:“hi,rachel是我,jack,怕你删了我,先报上名来。” 黎芙敷衍的笑,“我不怎么轻易删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思姚:“哦,是这样的,我想提前和你打声招呼。” 黎芙:“什么意思?” 何思姚解释:“明天吴诗的生日不是要去乡下的别墅开party嘛,我也会去,所以我提前和你说一声,不想让你到了现场才知道我也在,怕扫了你的兴致。” 黎芙沉了口气,“不至于,我这个人比较直接,我拒绝过你,就代表我们没可能,况且明天是吴诗的生日,我肯定回会去,不管你在不在。”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阵,何思姚才应,“ok,你没问题,就当没接过我这通电话。” “嗯。”黎芙不留情面的秒速挂断。 其实一开始,黎芙对何思姚有一点点好感,当时在吴诗的起哄下,她本来是愿意多接触接触,只是奈何何思姚的性格过于强势,总是给她施压,而她本来就是一个来去自如的自由派,这算是狠狠踩到了她的雷区。 所以,她很快就断掉了何他的往来。 没人干扰后,黎芙重新躺回沙发,在想一会是煎牛排还是做腊肠炒饭。 “黎芙……”突然,从洗手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家中出现陌生人,这对独居女生来说,莫过于是最害怕的一件事。 黎芙几乎是被吓到弹起来的,她带着小泡芙往门口挪,压根没应洗手间里的流氓,但她又听到了一声呼唤,声线很熟。 “黎芙,是我,周映希。” 原来是一场误会。 黎芙放松了警惕,刚刚额头都热出了细汗,她站在客厅里,身子向走廊探过去,“你怎么在这?来公寓怎么没和我打声招呼?你真吓到我了。” 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周映希好像不方便出来,他平静的解释道,“我上次谱的曲子落在了书房,我有急用,所以必须得过来一趟,来之前我有给你发微信,但是你一直没有回我。” 黎芙这才想起来,自己那几个小时都在上解剖课,“不好意思啊,我在上课,然后手机也没电了,都没看到你的微信,不知道你在家里。” 每个字都没毛病,但说出来时,却感觉怪怪的。 “嗯。”周映希越过了这个话题,拜托起她一件事,“刚刚突然下了雨,我来的路上,衣服被淋湿了,所以到浴室来处理一下,你能帮我去书房拿一件衬衫吗?” 黎芙怔住,脑子懵懵的同意了,“……好。” 在这里住了一周,这还是黎芙第一次推开书房的门。 干净的白墙中间是一扇推拉的木窗,中间摆着整洁的桌椅,两侧分别立着一排书柜和一排衣柜,都是柔和的浅白色,给人很舒服的视觉感。 毕竟是周映希的私物,而且是男人的私物,黎芙打开衣柜前做了一点心理准备,可拉开后,她还是脸红了,因为映入眼帘的不是别的衣物,而是整齐迭放的内裤,还都是浅色系。 脖子像被热水泼过一样烫得难受,她想起了那天误打误撞看到了他下体的画面,即便他那天穿着内裤,但或许是内裤的颜色很浅,再加上灯光很刺眼,底下器官的轮廓尤为明显。 最后,黎芙手臂绷紧,双眼刻意朝上抬,随便瞄到一件,迅速扯下,连衣架掉地了,她暂时也没管。 折回洗手间后,她敲了敲门。 门咯吱拉开,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未着衣物的男人手臂,肌肤上还沾了几滴水珠,周映希先说了一声谢谢,但手伸向外取衬衫时,指尖不小心轻轻触碰到了黎芙的手背,短促的时间里,仿佛有细细微微的电流穿过彼此的身体。 黎芙下意识闪躲,然后回到了客厅。 过了几分钟,周映希出来时,却发现黎芙在抱着电话发愁。 “怎么了?”他关心道,身上穿着一件不适合自己的格纹衬衫,这件衬衫是一位同学送的生日礼物,因为过于英伦风,所以他放在衣柜里从没拿出来过。 坐在地毯上的黎芙像一个泄气的皮球,可能是周映希温和的性格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她顺着心就把烦心事说了出来,“明天是我好朋友的生日,要去乡下呆两天,我就找了另一个朋友来帮忙照顾小泡芙,但没想到刚刚她放了我鸽子,太临时了,我问了几个朋友都没时间。” 客厅一隅,静了几秒钟。 “我有。”周映希突然开了口,主动伸出援手,他总给人一种沉稳又可靠的感觉,“我要在剑桥呆一周,刚好,我可以帮你照顾你的狗狗。” 黎芙摇头,“不行,房租收我这么便宜,还帮我照顾狗,我实在不能再占你便宜了。” 周映希眼眸忽然低下,轻轻转了一圈,而后面带微笑的看向她,说,“我说过,我不介意你占我便宜。” “……” 就在气氛僵住之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这大嗓门,黎芙一听就知道是谁,几乎是闭着眼开的门。 “宝贝,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酒……好、一个、大美男……” 吴诗一手拎着红酒,一手拎着美食,当她和黎芙独处一室的男人是周映希时,她震惊到缺氧晕过去的程度,花了很久都没捋清楚眼前这对男女的关系。 - 下章末尾,应该能写到他们的初吻。 15/kiss 15/kiss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客厅里打开了落地灯。 疏浅的光影打在两位当事人身上。 沙发上的吴诗只打量不说话。 黎芙知道好姐妹想问什么,她性格直,将事情的缘由全盘托出。 “所以这间房是周公子的?”吴诗又问了一遍。 “嗯。”黎芙明显有些不耐烦,她懒得在这个话题上再多聊。 但偏偏八卦心极强的吴诗,转眼就望向一旁的周映希,“谢谢周公子这么照顾我家小芙。” 周映希一笑,“都是朋友,不用客气。” 怕吴诗会口不择言,黎芙轻轻瞪眼,提醒她,“好了。” 吴诗冲她眯眼一笑,但又看向了这位贵公子。局外人的总是眼光毒辣,更何况她还是一个身经百战的高手,她从周映希的微表情里读出了一些端倪。不过她很识相,没继续不礼貌的问来问去,而是发出了邀请,“周公子,明天我生日,你要是有空,不妨和我们一起去乡下玩?” 对于这份邀请,周映希自然乐意接受,但他看了一眼黎芙,然后拒绝了她,“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答应了黎芙,要帮她照顾爱犬。” “……”吴诗露出了更惊讶的表情。 周映希蹲下身,试着摸了摸趴在地毯边的小泡芙,“你们好好玩,下次有机会去伦敦,我请你们吃饭,这两天它就交给我,我虽然没有养过宠物,但我应该没问题。” “你没养过宠物当然不行。”吴诗顺着话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不是说周公子你养不好啊,是你这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艺术家双手,还是要好好保养,你明天跟我们去玩,然后我找人来看小泡芙。” 黎芙扯了扯吴诗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 但吴诗大大咧咧的说,“我们圈子里难得能多一位钢琴家,人家低价租给你公寓,你干嘛让人家留下来看小泡芙,不让他去我的party。” “我没有不让他去……”把她架到道德的层面,黎芙急了起来。 吴诗拍拍她的肩,“好了,你放心,小泡芙我绝对给你找人看好,但周公子得赏脸参加我的生日party。” 还蹲在地上和小泡芙互动的周映希,迟迟没有出声,浅浅的阴影打在他的挺立的侧颜上,不经意间,似乎能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些期盼的神色。 当听到黎芙那声轻柔的询问,你想去吗? 他立刻抬起头,点点头,“我ok。” / 隔日,周映希跟着吴诗和黎芙到了乡下的别墅。 他们到的时候,是傍晚,昏红色的夕阳柔柔的铺在白房子和草地上,就是光线暗淡,也能看到满墙的鲜花。吴诗几个提前到的朋友已经布置好了场地,各种颜色、形状的气球、烫金粉的字母拉旗、将一间田园风光的别墅装饰得非常热闹。 院子里支着三副烧烤架。 旁边摆放着一条长桌,长桌后的椅子随意的搁置着。 他们聚会向来不讲究什么束缚人的秩序,轻松就好。 围城一圈的男男女女,和寿星还有黎芙热情打完招呼后,目光都投射在旁边那位有一部分人熟悉,有一部分陌生的男人身上。 “aidenchau?” “好像是。” “……” 即使到了初夏,剑桥乡下的温度也不高,甚至夜里会有点凉,周映希穿了一间水蓝色的针织毛衣,学艺术的人,在审美上确实天赋异禀,他很喜欢挑一些小众品牌,或者是vintage的款。 白蓝的搭配,称得他更温润如玉。 “你们好,我是周映希。”周映希虽然性子有点沉闷,但社交礼仪,他比任何人都得体,“我是黎芙的朋友,很开心来参加她朋友吴诗的生日party,也很开心能够认识大家。” 他站姿板正规矩,涵养极佳。 “hi……” “你好……” 各种打呼声从四周传来。 那些认识周映希的人,都知道他什么来头。 趁周映希去洗手间的时候,一个叫阿wing的女生悄悄把黎芙扯到身边,“你怎么认识aidenchau啊?” 看到糖果的黎芙剥开糖纸,“哥哥朋友的婚礼上。” 阿wing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嘴似机关枪:“你们认识多久了?你们谈了?你怎么连朋友圈都没发啊,有这样一个男朋友,你还求什么房源啊……” 黎芙含着糖打断她,“我们就只是朋友而已。” 阿wing突然感到很没劲,还斜了她一眼,“这么优质的男人,你抓紧啊。” 黎芙只觉得好笑,“不就是一个钢琴家嘛,在我眼里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种,和老师、和警察、和医生没什么区别,更没有特别的,你喜欢你自己去抓。” 恰好,周映希从洗手间走到了院子里,听到了那句略微刺耳的话。 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黎芙,还笑着和周映希挥挥手,“你也来吃块糖。” “嗯。”周映希站在原地静静看了她一眼,然后走了过去。 在后院抽完烟的何思姚呆在小道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他自然认得出周映希,因为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而小区有一个华人业主群,周映希就在里面。 他的目光朝黎芙挪去,惊讶的看到她在和周映希在愉悦的聊天。 结合前几周在小区偶遇她的事,他心里大致有了数。 何思姚是一个聪明人,至少他不会在朋友的party上自讨没趣,所以他只简单的和黎芙打了声招呼后,便帮一群友人去烧烤。 院子里的油烟味开始呛鼻。 肉串在炭火上滋啦的流油。 虽然不知道周映希为什么这么想加入自己的朋友圈,但来者都是客,黎芙担心内向的他没人照顾,于是一直问他想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 周映希笑道,“你明明比我小,但感觉像个很会照顾人的大姐姐。” 人一多,黎芙的状态会慢慢变得亢奋,总爱在不经意间逗逗对方,比如,她用勾起的眼角看向周映希,“那你叫一声姐姐,姐姐就给你一个鸡翅。” 因为是玩笑话,所以她压根没有等回复,回过身继续帮朋友烤肉。 忽然,一声清润的声音顺着夜里的微风传到了黎芙的颈后,“姐姐。” 这是周映希第一次愿意和人开这样的玩笑。 黎芙回头,注视他的眼神怔了几秒,发现他好像也并没那么刻板无趣。她将盛了鸡翅的盘子送到他手边,“其实你挺好玩的。” 周映希接过盘子,“嗯,那以后多带我玩。” 她笑了笑,“ok。” 一伙人悠哉的坐在院子里,边吃边聊。 烟火绕进风里,飘向四处。 突然,随着燥耳的音乐声从里屋内传来,寿星吴诗穿着一身火辣的皮裙、高筒靴,抱着音响走了出来,她边唱边扭,她特别会长,盈腰丰臀,小脸细颈,还是明艳的浓颜系,只要稍微打扮得性感一点,能让一群俗男流鼻血。 黎芙放下盘子,第一个起哄,“吴诗宝宝,生日快乐。” 她就是典型的人来疯,出门前特意穿了一件暗藏玄关的毛衣,见气氛到位了,她随手解开胸前的扣子,高领耷拉下,成了一字领,露出了雪白的肩颈和锁骨。 黎芙捧着吴诗的脸蛋狂亲,然后奉上了自己的礼物。 吴诗打开了prada的盒子,是那双她特别钟意的高跟鞋,口头感谢了好姐妹后,又嘴对嘴的么么了好几下。 所有人都在嗨。 只有角落里的周映希,安安静静到毫无存在感,而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黎芙身上,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时,谭叙不合时宜的发来了微信:「两天找不见你人,你人呢。」 周映希回复:「我在剑桥。」 谭叙:「找黎妹妹啊。」 或许是心情够好,周映希拍了一张现场的照片发过去。 以照片的视角来看,谭叙只能看到一群女人,这也不怪他发了一条震惊的语音:「事先说明啊,我不在你家,我可以说脏话。我操,我只是说你黎妹妹可能是一只小狐狸,但你不至于这么变态吧,受了情伤,直接一夜玩五个?哥,你不怕虚啊?」 周映希举起手机对着正在跳舞的黎芙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并解释:「我来参加黎芙她朋友的生日party。」 谭叙:「你真狗。」 对于这些网络词汇,周映希并不了解,问:「什么意思?」 谭叙回:「形容你像狗狗一样可爱。」 周映希没怀疑。 谭叙这次发了一张特写截图:「这谁啊,我操,极品啊,我的菜。」 周映希:「她就是黎芙的朋友,今晚的寿星。」 谭叙:「回头帮哥们介绍一下啊,喜欢。」 他还发了一个流口水的色色表情。 简单回了一个表情应付掉谭叙后,周映希又看向了长桌旁跳舞的黎芙,她手里握着一杯香槟,另只手搭在吴诗身上,她仰起上身,闭着眼,盈亮的卷发甩在肩后,腰臀跟着音乐妩媚的摆动。 夜里重迭的花影覆在她的身上。 她自由得就像一只轻盈飘然的蝴蝶。 很美,却抓不住。 而有一个人,无论周身多么的躁乱。 他的眼里只容得下这抹无可媲美的倩影。 一首首欧美流行乐在热闹里划过。 连喝了三杯的黎芙和吴诗说,她需要去旁边休息一下,于是吴诗转身换了一个搭档。黎芙歪歪扭扭的走回了位置上,见她脸颊红红的,周映希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她。 “你还好吗?” 其实黎芙的酒量一般,三杯快是极限,她本来还想逞强说没事,但站不稳的身子出卖了她。她问周映希,“你能不能扶我回房间,我想躺躺。” 目前她还有点意识,能分辨出对方是谁,她对周映希的人品是信赖的。 周映希点点头,“好。” 即便对黎芙有意思,他的素质道德也不允许自己做出越轨的事,他单纯只是出于朋友关系,想将喝醉的黎芙平安送回房间。 一路上,周映希没有任何过界的行为,连搀扶黎芙,都只是抬起手臂,让她支撑着往前走。直到踏上楼梯时,他刚说了一声,小心。晕乎乎的黎芙忽然脚一崴,倒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只能下意识揽住她,将她扶正。 这一倒,黎芙软成了一滩泥,像是好不容易寻找到了可靠的支撑物,她再也站不直,靠在周映希的胸怀里,被他带着往房间的方向走。 迫于是意外事件,周映希才和她有了最亲密的一次肢体接触。 时不时的低头间,他闻到了她秀发的香味,是淡淡的海洋味。 一条短短的路,他却很想能再长一点就好。 可路就那么长,终究会走到头。 吴诗给周映希安排到了黎芙对面的房间,他拧开门把,木门很沉,咯吱的用力往里推开,然后搂着黎芙走到了床沿边,已经顾不上门是否有合上。 他轻轻将黎芙放倒在床上。 突然,嘭一声。 两人一起重重倒了下去。 原来是黎芙胸前的扣子勾到了周映希的毛衣,带着他往下坠,她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下巴刚好磕在他的胸膛上,她困难得仰起脸,绯红的双颊,双眸里有一泓醉意。 半醉半醒时,最撩人。 周映希身体僵硬,摊开在两侧的双臂如灌了铅般的沉,不敢动弹,也不敢触碰身上的女人。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某些部分甚至严丝合缝,黎芙一个不小心的乱动,刚好蹭到了他最敏感的位置,他听见了自己难捱的紧促呼吸声。 应该是真喝醉了,黎芙像变了一个人,她伸出食指,轻轻地在眼前男人高挺的鼻梁点了点,像小狐狸一样撒着娇,“你的鼻子好好看啊。” 关于这个“你”,她已经分不清是谁。 食指无力的从周映希的鼻尖滑落到了他的下颌。 卧房里,暧昧氤氲,让人缺氧。 玩完鼻梁,黎芙调皮的又伸手去玩那片粉色的唇瓣,她指腹刚轻轻压上去,周映希的呼吸猛然收紧,毛衣下的胸膛一片火热。他垂落的视线,也停留在了她的唇瓣上,幽幽的光晕里,她的唇粉润透亮,微微张着,无声的勾人。 在寥寥的距离里,她恰逢其时的抬起了脸颊。 一道蕴着火的目光垂直的落在她的粉唇上,墙壁上,男人的影子慢慢地朝下倾斜,又忽然停住,人影相迭,跟着,两人的头开始慢慢摆动。 - 下章继续吻,详细写。 明天双更。 16/沉醉&初吻 16/沉醉amp;初吻 像是在花影里翩跹的蝴蝶,纤细的触角早已轻轻越了界。 是周映希抓住了黎芙那无意识下蜻蜓点水似的轻啄。 在刚刚一起倒下床的那刻,他的心如同坠入深渊。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性格里的另一面,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绝对恪守成规的人,伸向黎芙腰上的那双手,就是他挣脱出禁锢之笼的第一步,那片将“规矩”、“分寸”、“礼节”密封起来的玻璃,被他心里的欲望用力敲碎。 他的吻从小心翼翼,变成了汹涌澎湃。 两片柔软的唇厮磨在一起,周映希的掌心撑住了黎芙纤细柔软的后腰,隔着毛衣也能感受到腰肉的温热,他没有闭眼,想要捕捉她每一秒的神情。他慢条斯理的舔吮着她的唇,豆沙色的唇膏被他一点点吃掉。 “嗯、嗯……”被酒意侵蚀的黎芙,在拥吻里低吟,细细的声音,像泡在酒罐里的蜜桃,有些迷离也有些甜。 发丝凌乱的贴在了身下男人的脸上,周映希轻轻拨开,或许是酒精在某个瞬间的上头,黎芙勾住了他的脖颈,身体向上一伏,短裙被卷起,微微露出了白嫩的臀肉,还有浅粉色的蕾丝边。 蠕动的时候,黎芙的身子不小心往侧面倾斜了一下,怕她掉下去,周映希下意识捞住了她,只是手臂刚好触碰到了她的臀部,半只手掌覆在了她的臀肉上,他的下体仿佛像聚成一团的火焰,是失了分寸的硬绷。 稍稍停下了吻,周映希想缓一缓。 奈何被挑起欲望的不止是他,还有黎芙。醉酒的人,远比清醒的人更不受控制,她手指顺着他的发梢往上游走,箍住了他的后脑,堵住了他的唇,还试图去撬开他的唇齿。他没有过接吻的经验,只能顺着本能去迎合她,张开嘴,勾住了她柔软的舌尖。 门缝里,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屋里的动静。 床上的年轻男女,在缠绵悱恻的吻着,男人的双臂交叉揽在女人的后腰上,力度越来越紧,毛衣袖口被凌乱得撩到了手肘上方,白皙的胳膊是用力时鼓起的道道青筋。女人被吻到呻吟不断,又细又绵,而男人短促的闷哼,是被情欲冲昏头脑的低哑性感。 门边的人,悄悄走了。 而床上的吻是逼近高潮的火热。 黎芙被周映希紧紧圈在怀里,两人的呼吸早被相拥的热吻搅乱,酒后的黎芙很主动,也很会撩人,闭着眼,压着他的唇啃咬似的吮吸,呻吟越来越矫欲。周映希的喉结在暗光里锋利的滚动,一双灼目紧紧盯着眼前的美人,纤细的脖颈上像是殷红的花晕。 “嗯……嗯……”忽然,呻吟声变重。 或许是吻会上瘾,隐忍不住的周映希揽住了黎芙的后脑,是克制不住的放肆。如果一起以醉酒开始,那么他就心安理得的去拥有短暂的占有。他闭上了眼,力度变得又凶又狠,耳畔边是口液的吮磨声,拉着丝般的色情。可因为技巧生疏,激烈时,还有牙齿磕到的声音,可他不想停下来,身体里的岩浆喷涌,吻到几乎深入喉间。 忘了过了多久。 周映希才愿意放开黎芙。 从午夜的梦里醒来。 窗外的榉树在夜风里摇曳,屋里能听见沙沙声,几片树影刚好斜落在床沿边。 黎芙被周映希好好放进了松软的被窝里,他拨开她脸颊上被吻挑乱的发丝,静静注视着沉睡中的她,眼眸里的火光也渐渐淡去,只剩温柔。 他开始自责,认为自己做了一件不尊重她的坏事。 几分钟前的刺激、肆意,全都背离了他做人的准则。 / 第二天,阳光簌簌的洒满了开满鲜花的小院。 鸟鸣清脆,花香淡淡。 黎芙起得很早,但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干望着天花板发呆。脸上的妆容全花,眼影都晕成了烟熏妆,她知道自己铁定喝醉了,但根本不记得昨晚的后续,唯一的记忆只停留在,她拜托周映希将自己送回房间。 “嗯哼。”房间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黎芙吓得从床上弹起,还好,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的是熟脸。 “你怎么睡在了我的沙发上?”黎芙惊讶的问吴诗。 吴诗侧身躺着,托着下巴说,“有位王子让我好好看着你。” “谁?”黎芙又一想,问,“周映希?” “嗯。” 黎芙垂头,自言自语,“那真是他送我回房的。” “是啊,”讲到这里,吴诗穿上鞋走到了床边,俯下身,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而且,王子还被你侵犯了。” “……”黎芙瞳孔睁大,“你别乱讲,不可能。” 她下意识掀开被子去搜寻一些“事后”痕迹。 她抬起头,指着吴诗,“床上干干净净,别想吓唬我。” 一大早精神气足,吴诗就喜欢逗这种纯情女生,“谁说你们一定是在床上做的爱。” 看着爱玩,性格开放,但到底内里是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小白花,黎芙听到那两个字还是会稍微脸红,“懒得理你。” 掀开被子,黎芙赤着脚去洗手间收拾自己。 吴诗抱着胳膊跟在她身后,“我昨天上楼过来找你的时候啊,刚好看到王子,光那么暗,我都看到了他嘴边全是口红,脖子上还有一个被咬过的痕迹。你也知道自己喝了酒什么样的,抱着人啃也不是一两次了。” 推开门的黎芙,双脚被粘住,胸闷气短。 吴诗的脑袋探到了她的肩边,“而且,你们玩得也刺激了吧,王子的毛衣都被勾出线了,要不是发生了点什么,别告诉你们抱着在房里跳舞?” 黎芙闭了闭眼,胸口的气慢慢往下沉,就是努力回想,她也实在记不起后续的事情,但唯一能稍微确定的是,周映希应该不会做出那样越轨的事。 她推开吴诗的头,“收起你没脑子的幻想。” “那你告诉我,你们在房间里干什么了?” “我要是记得清楚,我早就堵住你的嘴了。” “……” 见到早餐点了,吴诗要下楼准备,晚点一群人还要去踏青,她随意扔下一句,行吧,你自己的私事你自己做主,我不瞎问了,然后离开了卧室。 吴诗走后,房间里是突兀的安静。 黎芙站在浴室门边,锁眉不停地回想,但还是想不出个究竟。 楼下的人开始催促,几个男生冲着窗户高喊,黎芙换好毛衣牛仔裤,对着镜子又补了补腮红后,火速出了门。 只是,刚拉开门,就迎上了一张温润清俊的脸。 很巧,周映希也穿了一件奶油白的毛衣,和黎芙成了“情侣装”,不仅颜色相似,连款式和品牌都一样。 黎芙错愕他竟然也喜欢这个英国的小众品牌。 “早啊。”周映希打了声招呼。 黎芙点点头,“早。” 因为吴诗一早的言论,她下意识将目光挪去了他的脖颈处,逆着窗户的阳光,她真看到了他右脖上的齿印。 不会真是自己咬的吧? 不会真和他做过了吧? 黎芙心慌成一团麻,但还是劝诫自己先冷静,必须要问出事情的始末,“吴诗说,她看到你从我卧室出来的时候,好像嘴上有我的口红印记,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周映希解释,“别紧张,你想的那件事没有发生。” 他的否定,让黎芙的心彻底落了地。 周映希目光平静的看着她,“昨天晚上你喝醉了,让我扶你回房休息,然后扶你上床的时候,你毛衣的扣子不小心勾住我的毛衣,然后我们倒在了床上,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黎芙怔怔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所以我不小心吻到了你?” 周映希还没来得及回答,黎芙按着太阳穴,看得出她因为酒品差的事而烦躁,“我怎么又这样,我每次喝了酒就来这出,之前吴诗就说让我悠着点,不然总喜欢胡亲别人,我下次绝对不能再喝多了……” 周映希垂下头,眼眸里是淡淡的失落,深沉了几口气后,他抬起脸,轻轻拍了拍黎芙的肩,安抚她的急躁,“没关系,就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 黎芙心生一丝愧疚,“抱歉啊。” 周映希微笑着摇摇头,“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应该更小心的扶你,避免意外。” - 晚上11点多,加更。 17/邀约 17/邀约 嗨了一宿,一群人都蔫了,没几个想出去放风踏青的,吃完早餐一半人回了屋继续睡,只剩几个想出去撑撑筋骨赏赏风景。 昨晚意外接吻的事,黎芙瞬间就抛诸脑后了,或许是因为她总认为周映希和其他男生不一样,一来,他这个人没什么攻击性,二来,他也不可能对自己纠缠不休,所以除了一点点酒后失态的愧疚,没有什么心里负担。 饭后,黎芙很照顾周映希,说他要是很累就回去睡觉。 周映希反问她去不去。 听到她说去,他也说,那就一起。 所谓的踏青,也不过就是在旁边散散步。 英国有钱人都很喜欢住在乡村,别墅成群,空间大、环境好又静谧,比挤在喧嚣的市区惬意得多。每隔一段时间,黎芙和吴诗就会跑来呆两天,村里有一条和泰晤士河相通的小河,蜿蜒其间,野花绕着河岸摇曳生姿。 几个人享受完清晨的闲暇后,慢悠悠的回了住处。 吴诗提议说,昨晚还剩了一些烧烤食材,不如去别墅后面河边的烧烤,都是随性的一群人,况且听起来还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回去时,刚好路过了那片草地。 几个女生嚷着说不想动了,让男生去拿烧烤工具。 何思姚和另一个熟悉的男生阿扬勾肩搭臂的去取工具,却看到周映希也跟了过来。怕这位钢琴家没做过粗活,何思姚关心的问,“周老师,你ok吗?” 周映希点头,“没问题,我也想帮点忙。” “ok。” 烧烤架有点沉,何思姚和阿扬一起抬起来,然后问一旁的周映希,一个人能不能拿动炭火和那堆烧烤工具。 周映希说,没问题。 这确实是周映希第一次做粗活。 因为从小,周母就把他当钢琴家培养,所以任何一点可能会损害手部的事,都明令禁止他做,甚至夸张到还给他请了一位手部保养的保姆,每天替他按摩、放松练习后疲惫的手指、以及细心护理。 此时的他,左手拎着一袋沉甸甸的炭火,右手拎着烧烤夹、烧烤料等等材料工具,刚走一截,白皙的脖间就出了汗,手也勒得发疼。 何思姚怕这位钢琴家累着,让周映希放在原地,一会他回头去拿。 周映希说不用。 走着走着,何思姚突然想抓住空隙随口一问,“周老师,你和rachel认识很久了吗?” 周映希说,“也没有很久,是五月,我们在朋友婚礼上认识的。” 何思姚笑了笑,“嗯,rachel是很喜欢交朋友,全世界各地都有她的朋友,她性格好,跟男生女生都能打闹到一起。” 周映希只注视着前面的背影,并没回应。 到了河边后,几个女生在草地上铺上了郊游的碎花毯。 吴诗正在给黎芙拍照,黎芙特别喜欢拍照,没怎么运营自己的ig,只是靠发发生活日常和美照,就收获了几万的粉丝。之前,吴诗问她要不要把号做起来,副业做个生活博主之类的,她次次都拒了,说,没兴趣。 有的人,费尽心机都做起不来。 而有的人,对网络这些虚无缥缈的数字不屑一顾。 但那份对世间万物都不过分在意的松弛感,反而就是黎芙身上最吸引人的魅力。 河间吹来微风,清风拂面。 女生们的拍照环节结束后,开始欣赏男生们烧烤。阿wing冲挽起袖子露出手臂肌肉的何思姚,wow了一声,“jack,你故意的吧。” 何思姚在烧烤架里扔着炭火,“怎么?怕我故意色诱你?” 阿wing咦了一声,“我不是你的菜,你要色诱也是色诱rachel。” “……” 局中人和局外人都沉默。 点燃引燃蜡,何思姚扔进堆好的炭火里,在等炭燃起来的空闲时间,他叉腰转身看向阿wing,但话是对黎芙说的,“可惜啊,没成功。” 阿wing抱住黎芙,“其实jack挺好的,又是阿诗的朋友,你为什么不相处相处啊。” 吴诗拿起一颗樱桃塞进了阿wing的嘴里,“东西吃少了,话这么多?” 意识到自己多嘴的阿wing,默默收住了音。 只是,既然问题被抛了出来,不回答就显得当事人小气,而黎芙恰巧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她给了一个调节气氛的回答,“我不喜欢太壮的,jack的身材太man了。” 何思姚被逗笑了,“看来,长一身腱子肉,也不是件好事啊。” 吃完两颗樱桃的阿wing嘴又闲不下来,这次她将对象锁定在了旁边不说话的周映希身上,问的是黎芙,“那你喜欢的是不是aiden这种身材。”她立刻强调,“别误会,我单纯指的是身材,body……” 吴诗瞪了她一眼。 “啊,不对,是身材,”口误的阿wing,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身材。” 这群人讲话随性所欲惯了,因为平时还真没人会当真。 黎芙歪着脑袋,还像模像样的打量起周映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算是符合。” “……”周映希一惊,回应的微笑,一半是礼貌一半是被肯定的欣喜。 周围也就是几声起哄。 跟着都没人再在意这个话题。 黎芙突然想起自己带了一台小型的刨冰机来,说要去别墅的厨房给大家弄两大碗沙冰,那头聊帅哥上头的姐妹敷衍走了她。小河距离别墅不远,跑了一小会儿,她就钻进厨房里开始捣鼓刨冰机。 简单清洗了一遍后,她先开始切水果,打算做一份草莓冰沙和芒果冰沙。 她这人做饭还有点小情趣,喜欢放点喜欢的歌。 是她最近新宠charlieputh的《lagirls》。 边切水果,黎芙边跟着曲子扭着身姿,到她最欢的那段时,她哼唱了出来。 声音是挠人心魂的撩人。 “talktomelike-oh 和我说说话吧 quitmessin'withme,baby 就像我们亲密无间一般 therewasnikki,nicole,tiffany,andheather nikki,nicole,tiffany,heather都是不错的人选 butthere'sonlyroomforyouinmyworld 可我的世界只容得下你而已……” 一首歌还没有结束,熟悉的男人声音从屋外穿进了曲子里。 “下次我给你写一首《londonboys》。 听到周映希的声音,黎芙吓得立刻关了音乐,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很不雅,“是不是他们又说我有很多男生朋友?” 顿了几秒,周映希竟然顺着点头,“嗯。” 回过头继续切水果的黎芙,说,“我性格就这样,从小我交朋友就不分男女,谁能和我玩到一起,我就和他玩。”她补充解释,“当然啊,我可不是什么花花蝴蝶,朋友就只能是朋友。” “嗯。” 终止了这个话题,周映希走去洗手池边,卷起毛衣袖子,拧开水龙头,摊开手掌,刚刚拎炭火和工具弄了满手灰,他仔细的冲洗。 不经意的侧眸间,黎芙看到他手掌上有被袋子勒出的几道红印,“我去给你拿点药膏吧。” “没事,不必要。”周映希拒绝了。 如果这是别人的手,黎芙不至于说要拿药膏,但这是钢琴家的手,她难免有点慌,边去包包里掏随身携带的药膏边嘀咕,“我都跟jack他们说过了,不要你做重活,还要你提,要把你手弄伤了,我可真赔不起。” 周映希笑着安抚遇事爱着急的她,“你冷静点,不至于,几道勒痕而已,不影响的。” 黎芙将药膏放到了旁边,“涂一下总比不涂好。” “嗯。” 周映希擦干净手后,简单涂了点药膏,然后在一旁默默看黎芙做冰沙。 过了十几分钟,黎芙搞定了满满两碗。 两人一人抱着一碗往门外走。 去门口要经过一楼的两间卧房,本来还边走边聊的黎芙和周映希,突然听到了从一间房里传来的女人叫声。 “啊、啊……” 不止有一浪一浪的呻吟,还有更羞耻的床上骚话。 “用力点、嗯、嗯……好棒……再深点……啊、啊……” 甚至隔着门都听见了皮肉撞击的啪啪声。 黎芙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了,是这群姐妹里玩得最开的linda,果然带英国鲜肉男模一起来准得干点什么,只是她没想到这火花四溅的两人,大中午在这里搞了一波刺激,还正好被自己的朋友听见。 她扯着周映希加快脚步离开了淫乱之地。 “sorry啊,我的朋友们有时候是豪迈惯了,”黎芙尴尬得头皮发麻,“让你连着两天体验感极差,我跟你道歉。” 周映希像没受到任何干扰,不介意的摇头,“没关系,你不用跟我道歉。” 黎芙慢慢往前走,轻轻叹了口气,“我和你的朋友圈应该相差蛮大的,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想和我的朋友们一起玩呢。” 周映希一时给不出合适的理由。 “哦,我知道了。” 黎芙跳到他身前,总想逗逗这个一本正经又清心寡欲的男人,“你是不是喜欢我的朋友?吴诗?阿wing?还是……”她侧过脸,紧皱眉头,“……我?” 门前的树影在周映希的脸上打下了一道浅浅的侧影,正好遮住了眉眼的位置,这样显得他霎那间错愕的表情不至于过于明显。 “rachel……”远处吴诗的呼唤声,恰逢其时的解救了周映希。 吴诗让他们快点过去吃烤肉,黎芙应了声,马上。 走在后面的周映希,忽然叫住了脚步匆忙的黎芙。 黎芙回头,“怎么了?” 周映希踩着细碎的石子路,走到她身旁,“你下个月8号,有空吗?” “下个月8号?”黎芙想了想,“有空。” “ok。” “怎么了?” 周映希问,“你认识贺献霖吗?” “当然知道。”全球法医界的泰斗,黎芙能把他的资料倒背如流。 “嗯,”周映希发出邀约,“下个月8号他在伦敦有私人晚宴,如果你有空,我可以引荐你认识他。” 黎芙激动得差点喘不上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你愿意带我去?” 周映希点头,“嗯。” “那我当然ok。”能触碰到自己的偶像,黎芙找不到扭捏的理由- 下章开始,周公子要开始发起攻势了,带小芙进入自己的圈层。 我要打败你所有的“好哥哥”。 18/硬了 18/硬了 从乡下回城的大半个月里,黎芙又突然忙碌了起来,好几次差点都忘了带小泡芙散步,更别提其他娱乐活动。见姐妹好不容易从加州教授的魔爪里获得自由,吴诗想约她去利物浦看球,却惨拒绝,说是和人有约了。 吴诗好奇的问,男的女的。 黎芙没避讳,说是要和周映希去趟爱丁堡。 两天前,周映希告知她,贺献霖的私人晚宴改去了爱丁堡,问她是否方便,或许是想见偶像的心可以让她克服距离,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躺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的吴诗,斜着眼用怪腔怪调调侃黎芙,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又说那天晚上是不是故意装醉吻人家。 她的话,黎芙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都懒得应付。 只是八卦的吴诗又挑起了一个更敏感的话题,“万一周映希喜欢你呢?” 黎芙一怔,停下了手中的活,认真想了想,但给出的回答是,“他不是gay吗?” / 7号那天,黎芙如约和周映希一起从伦敦飞去了爱丁堡。 出发前,黎芙在衣柜里挑了一件礼服,是哥哥黎言买的。虽然兄妹俩吵吵闹闹,偶尔针锋相对,但黎言很爱这个妹妹,黎芙满18岁后,他每年都会送给她一件礼服,告诉她。 ——“礼服你好好挂在衣柜里,如果有需要的时候,打开衣柜你就不会慌。” 整理行李那晚,突然感性的黎芙,给黎言发送了一条表白微信:「哥哥我好爱你。」 黎言火速回复,是1w元的转账信息。 并附上:「和你嫂子做正经事,有事明天说,拿钱先闭嘴。」 到了爱丁堡,黎芙和周映希入住了同一家酒店。 一开始,黎芙打算自己订机酒,但周映希说这次行程的机酒是贺老师的助理负责,让她不必有心理负担,了解情况后,她也欣然接受。 他们的房间在同一层。 分开后,黎芙先在房间里躺了半小时,然后翻开行李箱,先将礼服挂在了衣架上,见时间还早,本想一个人出去逛逛,却收到了周映希的微信。 周映希问黎芙一会有什么安排,如果有空的话,要不要和他一起一个地方。 她问是哪,他说,一家裁缝店。 / 这是黎芙第一次来爱丁堡。 此前她听到过一句用来形容爱丁堡的话,“它就像一个饱经世事却衣着精致的老人”。古迹伫立在街道的每个角落,被铅黛色笼罩的城市,它的浪漫不热烈,是岁月沉淀过后的沉静腔调。 黎芙和周映希并肩漫步在午后的街头,应该是刚刚下过一场雨,地面湿漉漉的,夹在云层里的阳光也透着一丝雾气。 “第一次来edinburgh吗?”周映希问。 黎芙还在欣赏街道的风景,随口答,“嗯,之前有一个追我的英国男生就是edinburgh的,一直邀请我来玩,但我对他没感觉,就拒了。” 周映希只轻轻一笑,而后望向了别处,笑容沉得快。 走了几分钟,周映希带黎芙穿过一条小巷子,推开了一间裁缝店的门。 不起眼的小店却大有来头,英国人依旧将正装作为身份象征,而这位来自比利时的裁缝师傅,靠着自己的手工艺,让英国各界名人的慕名而来。 这位叫fahim的老师傅并不是每个人都接待,而他与周映希的父亲私交甚好,从16岁开始,他登台表演的西服大多数都是由fahim量身定制。 这次,周映希是来取明晚的宴会西服。 陪他来取衣服,黎芙就全当放风了,反正一个人也无聊。 忙完的fahim从后面的工作室走出来,他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皮尺绕在脖间,两腮的白胡子不显老,反而像是造型。 “aiden……”他用德语和周映希打招呼。 而精通多国语言的周映希,德语很流利。 黎芙坐在沙发上感慨,金字塔家庭培育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般。 周映希对黎芙说,他去试西服,转身后,她看到fahim朝自己眯眼笑了笑。 周映希去换衣服的期间,fahim的一位女助理端来了水果和茶水,黎芙客气的和她简单打了打招呼,水果没吃,只捧着热茶,抿了几口。 换衣间的门打开时,周映希换上了一身亚麻灰的西服,利落流畅的线条将他的身躯称得尤为笔挺,每条缝合线似乎都经过严格的考究。对着全身镜,他在白衬衫上比着两条hermes的印花领带,在问黎芙。 “你觉得蓝色的好看还是棕色好看?” 沉迷在男色里的黎芙,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认真挑了挑,说,“蓝色,浅蓝色年轻,棕色有点老气。” “好。”周映希就这样听话的系上了蓝色领带,对着镜子笑了笑,“还是你眼光好,蓝色果然好看。” 手掌撑在沙发边沿,黎芙大方欣赏起了眼前的美男,“是你长得好看。” 夸赞是走心的,因为他清俊的长相和内敛的气质,一般人很难驾驭的浅蓝色,在他身上却显得精致又贵气。 “hi。”这时,从工作室里走出来的fahim,用英语和黎芙聊上了。 听后,黎芙惊讶得捂着胸口,“你要送我一件礼服?” fahim笑着点头,说他这个人很看眼缘,夸张的说,她像自己的灵感缪斯,有一件礼服特别适合她。 黎芙只觉得这些搞艺术的大师确实夸张,动不动就灵感缪斯。 fahim和助理说了几句话,随后,助理从房间里取出了一条白色的吊带礼服,问黎芙要不要试,周映希在她耳边简单解释了一番,她认为自己如果拒绝也就是不给他面子。 于是,她同意了。 换衣间里,黎芙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陌生到她觉得不是自己。明明哥哥送的那件礼服同样是名品,但老裁缝的手艺更是精湛。她抚了抚丝滑的裙身,看似哑光的面料在灯光下却闪着细碎的珠光。 助理敲了敲门,问她是否换好了。 她推开门后,换上了助理给的绑带高跟鞋。 换上高跟鞋后,黎芙更像是换了一个人,她慢慢走到镜子前,在光线更通透的地方转了半圈,心机都藏在背后,叁条细带勾勒出了她绝美的背部曲线。 fahim像是灰姑娘的魔法师,问她,有没有珠宝。 黎芙说,只戴了简单的耳环。 fahim让助理拿了一对宝蓝色钻石耳环,让她戴上试试。 感觉像是走进了电影里的魔法世界,黎芙将沉甸甸的耳环穿入耳洞里,仿佛和刚刚那个自己又不是一个人。 这时的fahim发出了满意的嗯哼声。 全场只有一个人保持着安静。 周映希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他眼里所有的光都聚拢在眼前的美人身上,他想过穿礼服的她能有多漂亮,但没想到是能震撼自己的程度。 “你好美。”低沉的声线从沙发边传到了黎芙的身后。 她从镜子里看到,周映希起身朝自己走来,与她的距离很微弱。 他指着她背后松散的带子,温柔有礼的问,“蝴蝶结散了,需不需要我帮你系上?” 手要绕到背后去系上漂亮的蝴蝶结确实有点困难,黎芙便同意了。 周映希修长的手指扯住细带,轻轻绕了圈,系上结,但还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肌肤。他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被男人温热指尖触碰到连同骨头缝都酥麻了的黎芙,怔怔的摇头说,没关系。 系好后,他挪开了手,镜子里的女人,美到像一幅油画作品。 黎芙说想休息会儿,于是,周映希先去换衣间换衣服。 可令他觉得荒唐的是,头顶落下的换衣灯将下体视物照得清晰,裤裆的部位紧绷出了明显的弧度。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失过分寸,只是碰触了一下她的肌肤,他竟然没出息的起了反应。 那团火又涌向了胸口。 他脱下西服裤时,清楚的看到自己内裤里那根硬物像是要呼之欲出,硬得他难受,灯光如炬,热得他呼吸急促,额头滴下了汗。 - 晚上继续,有二更,会接吻。 19/金鱼游戏 19/金鱼游戏 黎芙记得那天周映希过了很久才从试衣间里出来,见他面色有些微微发白,便问他是不是疲劳导致不舒服,他只说,没事。 后来,她也没再多问。 第二天,黎芙换上了那条白色礼服,稍微用卷发棒烫出了波浪,小心翼翼的扣上宝蓝色钻石耳环,然后叫上周映希,一起乘车去赴宴。 后座的两人,刷着各自的手机。 没有交谈。 在和吴诗聊天的黎芙,不小心刷到了上周阿wing发来的一条,一年前某英国校园的八卦帖,内容是关于授课老师周映希的性取向,有人爆料他相亲很多次都没有结果,至今也没谈过一次恋爱,都说他是gay,甚至还有人扒出了他的同居“男友”,是伦敦的一名华人律师,叫谭叙。 将手机屏幕侧到一边,黎芙偷偷瞄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忍住了笑。 多温和的男人啊。 一丝攻击性都闻不到。 她稍稍往他身边挪了挪。 没有任何恐惧感,又吸鼻嗅了嗅,她能确定他应该,不直。 车在一条小道里拐了弯。 忽然的一个倾斜,黎芙不小心倒在了周映希的身上,还以拥抱的姿势抱住了他的手臂,或许是相信了帖子的内容,她没有丝毫紧张,只笑了笑,“不好意思,没坐稳。” “没事。”周映希觉得今天的她有点怪。 坐好后的黎芙,继续刷手机。 见车里太沉默,周映希找了个话题,“你参加过宴会吗?” 可能是处在马上要见到偶像的兴奋中,黎芙点点头,“嗯,参加过,西九龙私人晚宴。” 周映希显得颇有兴致,“是什么类别的?学术?还是艺术?” 黎芙边划着屏幕边说:“美食。” “美食?”周映希信以为真,“我还没参加过这类的晚宴。” 绷不住的黎芙笑出了声,“sorry,没想到你会信。” 周映希神色僵住。 黎芙拍拍他的肩,解释,“和你开了一个玩笑,别介意,西九龙警署是我父母工作的地方,警署每年都会举办两次家属聚餐。” “嗯。”在活泼的黎芙面前,严肃正经的周映希是败者。 / 晚宴的地点在临河的一幢私人花园里,一进门就能见到水声潺潺的烛台池,烛光迭着树影,微微浮动。这座城市雨多,黎芙和周映希赶来的路上又下过一场小雨,不过,反而是细雨淋漓过花园,空气里弥散着雨露的芬芳。 门口迎宾的是贺先生的两位助理。 周映希是熟脸,他很顺利带着黎芙走了进去。 可没走两步,黎芙却听到助理在交头接耳,她听到了“女朋友”叁个字。 她心里却在嘲笑他们什么也不懂。 从没有参加过私人晚宴的黎芙,走入会场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心底微慌。到场的都是谈吐有礼的名流人士,阶级相同,自然能谈笑风生。她寻来寻去,现场都没有见到一个和自己身份相仿的人。 看出了她胆怯,周映希带着她继续往里走,“贺先生不请外人,他和我母亲是挚友,我从高二搬来伦敦定居后,多亏了贺先生和他的家人照顾。” 黎芙深了一口气,果然人与人的圈层是有壁垒的。 这里是属于贵族们的夜晚。 而她身上的礼服与珠宝却是限时的。 穿梭在名流身旁的周映希,挨个握手打招呼,让黎芙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忽略她,相反还很自然的把自己介绍给他们。 在与对方握手和简单的攀谈里,她越来越自信。 黎芙应该算是全场最年轻的女士,她也有一张明媚的五官,但偏偏身上那股淡淡的气质削弱了她的攻击性,不会刻意喧宾夺主但依旧掩盖不住耀眼,露背的礼服,被她演绎得性感却不轻浮。 和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后,周映希终于能带着黎芙去找贺献霖,贺献霖一身非常传统的英伦着装,他祖籍是潮汕,普通话带着些潮汕口音。 即便是面对自己学术领域的偶像,黎芙也能克制内心激动,不至于做出有失分寸的行为,简单的攀谈过后,她对贺先生的紧张感渐渐全无。一开始周映希还帮忙两边调剂,到后来,只有她和贺献霖的声音。 优秀的人,在任何人眼里都充满魅力。 贺献霖很喜欢这个谈吐利落、条理清晰又对法医学满腔热情的女生,认为她不仅有漂亮的长相,内在的丰盛是她更吸引人的地方。 黎芙和贺献霖的气场很相吸,聊到后面更像是相逢恨晚的师生。 在他们聊到投入时,周映希也没有离开半步,静静守护着那个可能随时会需要依靠的人,即便直到舞会开始,她都没有朝人伸出过手。 黎芙的美,即使是静坐在椅子上也遮不住,成了男士想要邀请共舞的对象。 她当然不会扫兴,每一个都共舞了一小会儿。 和贺先生叙旧的周映希,目光随着花影边翩翩起舞的那只蝴蝶移动,他抿直了唇线,温柔的眼眸倏忽变得锐利。 待黎芙坐回椅子上后,他慢慢走过去,黑色的皮鞋穿过草地,直到停在她眼底,而后伸出了一只手,语气是属于他的温润,“黎小姐,我也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当然可以。”她不会拒绝。 单手十指相握,彼此揽住了对方的后腰。 夜晚的灯光里,白色礼服闪着细碎的珠光粉,勾勒着女人曼妙的曲线,她不太会跳舞,但舞步算是优雅轻盈,而她的手掌按压在男人的西服上时,隔着面料,也感受到了他结实的腰际。 宝蓝色的钻石在光影里很晃眼,但周映希的眼里依旧只能容下那张比钻石更夺目的脸庞。突然,或许是想起了刚刚几个男人与她共舞时,略带色气的眼神,他向下压的身子过深,她差点往后仰倒在地。 “啊……” 黎芙吓到轻叫了一声,然后抱住了身前的男人,整个人投入在他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他并没有看上去那般高瘦,他其实有着很宽阔结实的胸膛,抱着他,很有安全感,他身上的木调香也令人舒心。 站姿笔直的周映希,只轻轻拍抚她的背,可低眼看她的神情却是得到了糖果后的满足。 / 或许是晚宴度过得太过开心,黎芙后来多喝了一点酒,也因为身边的男人是周映希,她才敢放下警惕,要换成别的人,她都不敢这样任着心情来。 在车驶入市区时,黎芙扒着车窗说,“可不可以在酒店前的街道停下,我想走走”。 见地段安全,周映希同意了。 微醺的黎芙闭着眼感受着爱丁堡夏夜的晚风。 雨后的风,细腻温柔。 高跟鞋踩过湿漉的地面,鞋面上的小细钻被树梢上的雨滴打湿,黎芙看上了一个很有浪漫情调的台阶,她颇有闲情逸致的慢慢走去。 周映希默默跟在她身后。 “出月亮了。”黎芙看到屋檐边露出月牙。 周映希猜她是真喝醉了,纠正她,“是月亮出来了。” 黎芙仰头望着月亮,摇摇头,“我妈妈说,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月亮,月亮一出来,我就在村屋的院子里大喊,出月亮了。” 理解后,周映希又问,“你很喜欢月亮吗?我以为你会喜欢太阳。” 喝高的黎芙会变得格外的俏皮,她回头对周映希做了一个鬼脸,“太阳有什么好的,只知道去暖每个人,”她又仰起头看着月亮,“但月亮不同,它出现在晚上,很多人都不会出来,所以当你站在月下的时候,你会感觉,月光只会照向你一个人。” 周映希沉默下来,他在细细品味她的文字。 朦朦胧胧的意识迫使黎芙想去伸手捞月,她扶着栏杆往上走,但不小心踩空,幸好周映希接住了她,避免了危险发生。 黎芙低下头,看着他搂住自己腰的手,像是想起了什么,先是笑了笑,而后又皱起眉头,“周老师,你真的好像是妇女之友诶?被你这么抱着,我怎么一点也不抗拒呢。” “什么意思?”周映希很疑惑。 黎芙戳着他的手指说,“诶,你知道吗,我看了一个帖子,说你是gay。” “……”周映希矢口否认,“我不是gay。” 喝多了的黎芙,讲话有点失去了分寸,站稳后,她又戳了戳周映希的手臂,“没事的,在英国,我很理解,我身边有很多同性恋的朋友,我觉得爱情不分性别。” 因为站在高处,她便撑住了他的双肩当支撑点,她将耳朵悄悄凑过去,“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周映希又否认了一次,“我不是gay。” “小气鬼,”黎芙皱了皱鼻,“你不说就是没把我当朋友。” 怕她摔着,周映希扶稳了她,“黎芙,你喝多了。” 忽然,黎芙俯下身,将脸凑了过去,距离极近,两人的呼吸声穿在夜风里,“我这招检验你的性取向很灵的,对视半分钟,你肯定嫌弃我。” 酒精弥散在她的身体里,她说的做的,都不受大脑控制。 半分钟过去了,周映希并没有扭开脸,甚至目光从柔和变得炙热,紧紧盯着黎芙,她的身子开始向后仰,但为时已晚,唇已经被他堵住。 一切都像被瞬间定格的影碟机。 只剩下擦燃后的火花。 周映希并没有深吻,而是用浅尝即止的吻证明他的取向。 恢复了自由呼吸的黎芙,一缕缕夜风不停地拂过她的面颊,发丝夹着耳环吊坠轻轻晃,她怔怔的望着周映希,在她微醺的情调里,没有对吻的愤怒,而是挑起了她心底贪玩的想法。 台阶夹在巷子中间,两侧灰墙古老的建筑里是居住的当地人。 静谧的夜里,有一户人家亮着夜灯,一对情侣依偎在窗边拥吻。 这一幕落进了黎芙眼里,过去看过的那些爱情电影画面在她脑海里飞速翻页,她有一件很想却一直没做成的事,没由来的,就想在此刻和眼前的男人去贪图一次“爱丁堡夜晚”的刺激。 周映希道歉解释后,想拉走黎芙,可黎芙却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领带,将他整个人拽到自己的身前,用俯视的角度凝视着他,粉润的唇微微翘着,眼神像小狐狸般狡黠又媚人,“周老师,你敢不敢和我玩一个游戏?” 他一怔,领带还被她扯着,整张脸被迫抬向她,“什么游戏?” “金鱼的游戏。” “什么意思?” “就是,太阳出来后,我们要忘记今晚的事。” “……” - 下章不是真do,是微涩。 大家为什么叫脏脏周,应该是我们周公子从纯情一点点被小芙弄“脏”了,哈哈哈,后面,不仅“脏”,还会很猛。 20/月夜鲨鱼(微h) 20/月夜amp;鲨鱼(微h) 屋檐边悄悄露出的月牙。 像是只能握住一半的缱绻浪漫。 爱丁堡的夜,是笼罩着冰冷青烟色的万籁俱寂。 哐当一声,酒店房间的门几乎是被撞开的,拥吻的男女从门边挪动到了床沿边,黎芙仰着脸,白裙下纤细的双腿被周映希圈在身下,他一手撑着她的后脑,一掌捞紧她的后腰,吻得激烈时,俩人的下体快贴合到严丝合缝的程度。 安静的房间里,是连绵的吮吻声。 带着醉意的吻,让黎芙渐渐失去了最后的理智,身体里那些贪恋刺激的细胞仿佛被激活,她双手穿过周映希的手臂,想要去攀他的肩膀,以便吻得更深。 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她心底蔓延。 她好像很享受与他接吻。 喜欢那种时而温柔时而强势的张力。 忽然,周映希将黎芙的后脑紧紧一箍,睁开了双眼,眼眸里的光亮蕴着火,将那些原本视若珍宝的的小心翼翼从身体里推开,吻得越来越凶,越来越深。 “嗯、嗯……”被吻得全身发麻的她,有娇吟声从喉间溢出。 此时的动作要比刚刚更为激烈,情到浓时,周映希抚在黎芙背后的手掌,从裙身上伸向了系带,灵活的解开蝴蝶结,带子散落,整只温热的手掌全部探进了她那平坦没有一丝赘肉的后背,手指在光洁的肌肤上摩搓,挑弄得她有些痒。 黎芙开始呜咽,知道她有些承受不住自己的力度,周映希松开了唇,可他并没有温柔照顾她,而是轻轻摸揉着她红透了的耳朵,轻柔的语气里带了一些不像他性格的坏,“还怀疑我是gay吗?” 整个脑袋昏沉沉的她,只能呼吸,答不上来一个字。 缓了缓,黎芙刚再次抬起头,但还没有对上周映希的目光,她就被一道挣脱不了的力气推到了床上,两只身影倒在柔软的棉被上,陷出了一个深深的漩涡。 和上次不同,这次是周映希压在了她身上。 床上的拥吻比刚刚更缠绵万分。 房间里没有开一盏灯,幽静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斜斜的照进来,刚好有一缕轻柔的落在了黎芙的脸颊上,两腮上的红晕却刺激到了周映希,他埋下头,拇指抚着他脸,又一次缠住了她的舌尖,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变热,可他就像不受控制般的想要包裹她的气息,占有她的一切。 吻得太重,黎芙差点要窒息,她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腕,跟着他变换角度的吻摆动着头,舌根都被他吮吸到发麻,不停地发出呜呜声,十指终究还是在他的手腕上落下了鲜红的抓痕。 压着她缠吻时,周映希的胸口压着那柔软的乳肉,起起伏伏的摩擦让他渐渐失去了平日里的礼节。本想只是吻到即止,可他内心的欲望在隐隐作祟,不够,还不够,他还想要拥有她其他的地方。 道德、分寸、教养,在这一刻统统抛诸脑后。 他用一场“金鱼游戏”的借口,完美让自己在午夜里沉沦。 “嗯……” 黎芙轻哼了声,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礼服的肩带被一只有力的手扯落,当她裸露的上身暴露在自己眼底时,周映希才发现今晚的她没有穿内衣,只贴了防走光的乳贴。 他的眼里渐生出一些不悦的情绪,“不穿内衣还敢和他们跳舞?” 如果不是因为对身下的女人动情,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占有欲。 也不会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把控不住的情欲。 周映希伸手轻轻将乳贴撕下,洁白的乳肉晃了晃,他目光发紧的盯着那对诱人的双乳。黎芙的胸虽然不大,但有着很好看的胸型,白里透着淡淡的粉晕,勾引他一步步坠落得更深。 他摊开掌心握住了她的软绵的双乳,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女人的身体,听着她一声声的娇喘,他的节制早就被打散得七零八落,只能刺激他手中的力气越来越重,那双在钢琴键上轻抚的双手,此时做着色情至极的事。 “疼、好疼……”被醉意包裹的黎芙,也能感受到胸上那双手的力度,好像要将自己的胸部揉坏掉,疼得她蹙眉。 两团白嫩的乳肉在他的指缝里溢出,周映希感受着那丝滑又饱满的触感,声音都变得沙哑,“要轻一点点?” “嗯。”黎芙小猫似的哼哼唧唧。 周映希低下头,看着那张被自己征服到迷离的脸庞,轻轻一笑,“可是轻一点,怎么会舒服呢。” 和醉酒才变得撩人的黎芙不同,未沾一滴酒精的周映希,也像是换了一张外壳,斯文儒雅的皮囊被撕开,此时的他是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模样。 是慢慢显露出侵略感的“禽兽”。 周映希手中的力度丝毫没有减轻,反而越揉越凶,软绵绵的乳肉在他手中被玩捏到变形,拇指轻轻触碰到乳尖时,黎芙上身微微挺起,提起一声妩媚的呻吟,一阵剧烈的快感从胸上蔓延开来。 见黎芙好像喜欢这样,于是,周映希又捏了几次敏感的乳尖,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挑弄得她的呻吟声绵延不断。 “啊、啊……”忽然,她的呻吟变成了急促的喘息。 因为周映希直接埋头含住了她的一只白乳,脑海里是那只av的影像画面,他照着男主的方式去咬了咬她的乳肉,在白嫩的肉上留下了一排齿印,而后他将整只奶子含入了口中,一点点的含,一点点的咬,乳肉上被湿热粘腻的气息包裹。 被咬到仿佛神经都在身体里拉扯的黎芙,摆着头,带着醉意的求饶太媚,“不要咬、好疼……不要咬……” 她的身体是一阵阵的轻颤,可她感觉身上的男人并没有收手,依旧将自己的奶子含得紧,甚至还咬上了奶尖,她疼得发麻,向下伸的手紧紧扯住了他后脑的发丝,腿也绷得紧。 头发被黎芙挠乱,但沉沦在她美色里的周映希,几乎忘乎所有,听不到周遭事物的声音,他将她两只奶子都吃了一遍,松开时,齿印上是黏腻的口液。 她就像是被狠狠欺负过的可怜美人。 他的脑袋还被黎芙压着,便没能抬起头,炙热的呼吸只能覆在她的乳缝间。 不确定是酒精的原因,还是被快感吞噬了意识,黎芙突然想要寻求所谓的“公平”,她做起了主动的那方,伸手去解周映希的西服扣,他跪坐在她身上,就这样看着眼里勾着欲火的她来脱自己的衣物。 她解开扣子后,他配合得抬起手,而后她将西服朝地上一扔。 身体仰起,黎芙继续去解周映希的衬衫扣,解开最后一粒后,却没有扔掉衬衫。敞开的白衬衫里,是和他外表毫不相干的精壮身材,宽肩窄腰,沟壑清晰,肌肉匀称结实。 他身上炽热的男人气息,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压迫感。 猝不及防,周映希将黎芙推倒,再将她的身子翻了个面,她的脸被迫埋进了枕头里,晕乎乎的她也没有意识去猜他要做什么,但很快她感觉到像是舌尖扫过了自己的背,酥酥麻麻,痒意泛滥。 周映希按着黎芙柔软的细腰,吻先落在了她的蝴蝶骨上,恍惚的一瞬间,他的耳边响起了不久前宴会舞池里的音乐,也闪过了她与不同男人跳舞的画面,她明丽的笑容,她与那些男人的十指紧扣,还有被那脏手抚过的腰。 只要多想一点,他的眼眸就是被点燃的愤怒。 而愤怒带着他的唇舌从黎芙的后背一路吮吻到了腰上,早就不清醒的头脑此时更疯狂,他将那些男人抚摸过的部位都吻了一遍,幼稚又霸道的想要她身上只能留下自己的气息和痕迹,甚至连她的手臂都没有放过。 不理智的乱吻,像是要将黎芙一点点吃掉。 后背传来的痒意,也让她渐渐软成了一滩水。 吻到呼吸紊乱的周映希,稍微仰起身,下体胀得难受,在刚刚身体相贴缠绵拥吻时,他的性器早就勃起,他低下头,洒在床上的月光,影影绰绰,黎芙的礼服已经被撩到了臀上,白色蕾丝内裤暴露在空气里,白皙紧嫩的臀肉看得他喉咙发紧。 窗外似乎又下起了雨。 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模糊了窗户的夜景。 最后,周映希克制住了欲望,只在黎芙的臀上,隔着蕾丝轻轻一吻,然后从身后抱住了她,下颌轻轻抵在了她的头顶,将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垂目看着她的半张潮红的脸颊,笑了笑,“黎芙,我不是金鱼,是鲨鱼。” 21/彩虹落日(微h&剧情) P𝔬18bⓥ.c𝔬𝓂 21/彩虹落日(微hamp;剧情) 窗外的雨水洗涤着街道里古老的建筑。 爱丁堡的雨总下不急,绵绵柔柔像是拉扯不断的缠绵情丝。 周映希刚把黎芙轻轻翻过身,让她舒服的平躺在被窝里,跪着准备起身时,衬衫却被突兀的扯下。他茫然的低头,眼底那张红红的脸正仰起头看着自己,不过这时的她,已经处于完全脱离理智的状态之中,勾起眼角是在色诱他。椡槤載首蕟網詀閲讀8迷潞:℗o18ⓓ𝕜.𝒸o𝕞 “让我也咬一咬。”她醉醺醺的撅起嘴,很可爱。 衬衫被越扯越下,周映希的半边身子斜着往下坠,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欲望又一次汹涌覆来,他不受控的抬起她的下颚,一双温柔又强势的眼神越盯越近,“这是第几次和男人玩这种游戏?” 他明知道,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回答,即便就算给了回答也不能作数,但他就是想问,确切的说,他不是要答案,而是发泄。 身子骨仿佛都散了架,黎芙无意识的将脸压在了那只托起自己下巴的五指上,就像搭着支撑物,抬起的双眸里是朦胧不清的光影,她掰着手指数数,然后欢快的眯眼一笑,“100次。” “……”周映希脸色骤冷。 她酒品不好,一醉就喜欢发疯,不是乱亲就是乱摸。 只要她喝酒,吴诗绝对滴酒不沾,安安份份的看着这位姑奶奶。 周映希几乎是眼睁睁看着一双手朝自己的胸腹摸来,十指在小腹上一顿乱摸,在摸到前胸的肌肉线条时,黎芙用指腹按了按,发出了俏皮的哼吟声,“好硬啊。” 他没说话,听她酒后失态的胡言乱语。 手指还在结实的胸腹上摸来摸去,周映希的上身已经被她撩拨得越来越热,胸膛上似乎冒出了细汗,但不止上身,下面也又一次发胀。 喝醉酒的人调情,就像是一个不顾后果的渣女。 黎芙根本理解不到他此时有多难熬,顺着那些酒意带来的刺激感,竟然大胆的想要去亲他的胸腹,不过被他一掌拦下。 周映希用掌心堵住了她的嘴。 有嘀咕声困难的从指缝间溢出,是黎芙在骂他,“小气鬼。” 也不是不让亲,只是周映希还有话要问,压低的声线仿似在哄骗一个没有意识的小孩,“可是亲完要负责,你还亲吗?” 他就是执着的想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哪怕是不符合游戏规则的交换条件。 也哪怕她醒来,关乎这一夜的记忆全都会烟消云散。 黎芙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在做什么,眼前的视物和听见的声音仿佛都是幻景,她此时只一股脑瞄中了他胸口的小红点,好像可口能挤出汁水的粉色草莓。 好想好想咬一口,所以她点了点头。 周映希垂下了手,任由黎芙钻到自己的衬衫里,贴着自己的胸,双手扶着自己的腰际两侧,嘴唇也覆向了他那粉白的乳头。她不知道要怎么弄,就用舌尖去轻轻舔舐,凸起的小豆豆刺激着她的舌头,也扯得他的神经发麻。 他箍紧黎芙的后脑,喘息声开始变重,“好吃吗?”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生说出如此下流又情色的话。 舔上瘾的黎芙只点了点头,她的唇从乳头慢慢地挪开,沿着肌肉的沟壑从上至下的吮舔,舌尖在他的肌肤上勾出了粘腻的口液,还有她喉咙里情不自禁溢出的浅浅娇吟。 周映希被她舔到全身的血液在回流,喘息声转成了极重的闷哼,甚至要靠咬着牙龈才能忍住喷出的欲火。他俯下眼,看到黎芙的头已经移到了自己叁角区的位置,他大腿肌肉绷紧,扣住她的后脑,带着她往更下的部位一按。 “嗯、嗯……” 虽然隔着一层西服面料,黎芙还是感觉自己像碰触到了什么又硬又热的物体,她有点不适的哼了两声,头开始乱摆。 “想吃吗?”周映希已经不再是刚刚晚宴里那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而是一条侵略感极强的深海恶鲨。 这连他自己都陌生的强势。 黎芙被那只火热的手掌压得喘不过气来,自然出不了声。 随后,她的头顶传来了一声冷笑,语气像是在勾引她,也同时像是在命令她,“下次给你吃。” / 这一夜,仿佛过得尤为漫长。 绵绵细雨在黎明时分收了尾。 第二天,黎芙是在自己房间里醒来的,看了一眼时钟是下午两点,她拖着疲惫又沉甸甸的身体往洗手间走,走到一半,摸了摸身上的睡裙,有种死去的记忆在呼唤自己,她在想,是谁帮自己换下的礼服。 在一阵嗡鸣声里,她想起了昨晚在阶梯上发生的事。 记忆停留在那个时分,还是很清晰的。 她记得周映希答应和自己玩“金鱼游戏”。 顺序依次是—— 他们接了吻…… 他们躺在了床上…… 他脱了自己的礼服…… 他咬了自己的胸…… 忽然,黎芙冲进了洗手间,打开灯,解开睡衣扣,她眉头皱得难看,因为两边的乳肉上确实有被咬过的痕迹。她慌张的将睡衣扯紧,不想让自己再看到他们淫靡了一夜的证据。 “做了吗?”她开始怀疑起了这件重要的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下面,分析起来,“第一次应该很痛才对,但是没感觉啊。”她琢磨着,“难道是他那里太小?或者是秒射?所以才没感觉?”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塞在脑袋里,黎芙的头又沉又疼。 她懒得想了,既然是游戏,双方也都是成年人,况且周映希看上去是一个很懂道理的上流人士,不至于会扯着一个醉酒的游戏让自己负责。 脑子乱的时候,饿扁的肚子也在咕咕叫。 黎芙加快了收拾的速度,换好衣服后,挎上帆布包,决定一个人去逛逛爱丁堡。只是在拉开门后,她还是不自觉地朝周映希的房间看了看,又顺手翻开手机,发现并没有他的消息,像是突然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倒不至于失望,只是有一点点好奇他哪了而已。 很快,她又收起手机,暂时将这个人抛到脑后,飞快朝电梯奔去。 很多人都不喜欢爱丁堡,觉得它缺乏生机缺乏明丽的色彩,但黎芙很喜欢,她外表看着是一个热情外向的人,但骨子里却对清冷又治愈的地方无比向往,择偶也是。 她讨厌太过热烈的人,喜欢藏匿在喧嚣背后的两情相悦。 所以,她喜欢爱丁堡和魁北克。 她有一个愿望,想和喜欢的人在这两座城市看日落。 可既然今天是一个人,那么先独自走走。 运气好,一夜的雨后换来了一个晴日。 刚好能抓到一场完美的日落。 爱丁堡的夕阳是紫红色的,黎芙徜徉在蜿蜒的街道里,漫无目的的转悠,遇到想进的店会进去看看,无数次的推门、拉门,她的身影穿梭在还算热闹的人流里。误打误撞,她从一排树荫下走过,钻进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应该是一个公园。 宽阔无垠的草地仿佛能一直朝广袤的天际处延接,古朴的老树在草地里像是落单的人,孤独的站立着,可因为一场拥有彩虹的日落,让看到的人朝它而奔 追日落,可以算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之一。 黎芙在草地上舒服的伸了伸懒腰,清新的空气里好像能闻到彩虹的味道,洗去了她一夜的疲惫,随后,她赶紧拿出手机,立刻拍下了此时最美的画面。 一张张日落黄昏定格在了自己的相册里。 在她专注编辑朋友圈文案的时候,突然一只手在自己的眼底晃了晃,那粗壮的手臂上长着浓黑的手毛,她确定不是周映希,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非常陌生的脸,看长相不像是英国本地人。 “hi。”男人很高壮,热情得朝黎芙搭讪,眼睛还很不礼貌的朝她的吊带瞟。 黎芙拉紧开衫,婉拒后并没有理会他,只想趁着天没黑离开这里。 但男人一直跟在黎芙身后,见普通搭讪不成,还扒了扒她的胳膊。 非常讨厌陌生男人碰自己,但出门在外,又孤身一人,黎芙不敢轻易警告,万一男人有同伙,她只会有更大的麻烦。 忽然,有急切的脚步声从旁边的草地传来,由远至近,黎芙刚刚看清人时,周映希已经揽住了她的肩,用最礼貌的微笑回应了陌生男人一句。 “她是我女朋友。”- 鲨鱼周:你错了,我才不讲道理。 22/断联 22/断联 周映希带着黎芙踏过草地,走到了古树下的石板路上。 搭讪的男人见她有男友便也没再跟了。 背后的落日如画,余晖洒在长椅边的男女身上。周映希将手从黎芙的肩上放下来,双脚也随即往旁边挪动了一步,给了她安全距离,“刚刚只是想帮你脱身,还请你别介意。” 此时的他,和昨晚夜里的他,判若两人。 或许是因为距离昨晚发生的事才过去不久,刚刚黎芙被他揽着肩时,和第一次在科莫湖和他假装情侣的心境完全不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不过见他表现得很自然,她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嗯,我为什么要介意,我还得谢谢你,出现得很及时,不然我麻烦大了。” 周映希温和的笑了笑,“你人没事就好。” 黎芙顺着话题问,“你也来这边看夕阳?” “嗯,”周映希回头望着宁静的夕阳与草地,说,“有很多人都会来这个公园看夕阳,所以每次来爱丁堡,如果天气好,有时间,我也会来散散步。” 黎芙点点头,然后和他并肩往古老的巷子走去。 最后几抹夕阳斜影在巷子里消失。 斜坡上亮起了古旧的路灯。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没有人说话,各自欣赏着风景。 最后是周映希挑起的话题,他翻出手机里的几张照片给黎芙看,“对了,早上贺先生的助理给我传了几张照片,我想挑几张发朋友圈,不过有一张照片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哪张?”黎芙朝他靠近了点。 周映希划开一张草地里拥舞的照片,“这张,我觉得把整个宴会照得很漂亮,虽然画面里还有其他人在跳舞,但毕竟我们也在里面,所以我来问问你,我是否可以发。” 黎芙凑近仔细看了看,其实还好,她和周映希站的位置比较靠后,并不醒目,况且只是正常的晚宴舞会环节,她并不介意,“ok啊,你发呗,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好。” 刚准备收起手机,周映希侧过头,看向正在拍夜景的黎芙,“这些照片需要我发你吗?” “好啊,你发我吧。”只顾着找角度拍照的黎芙,随口一应。 “你要发吗?” “当然要发,那可是我的偶像啊。” 周映希提起了嘴角,他将照片传给黎芙后没再说话,静静的陪着她,走过一条又一条静谧的小巷,偶尔会帮她拍几张照。 镜头里的黎芙,也没有任何不自然,依旧笑得漂亮明媚。 似乎,他们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做了7秒记忆的金鱼。 / 一周后的伦敦。 又匆匆结束了一段恋爱的谭叙,手中的案子也少,闲来没事就缠上了周映希,拉着他在公寓楼下的健身房锻炼。穿着运动衫的两人从跑步机上下来,脖间围着毛巾,坐在凳子上补水,路过的私人教练对周映希说,半个小时后再做器械。 谭叙摸了摸周映希的胸肌,装出一幅娇滴滴的嗓音说,“好硬哦。” 周映希撇了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想让我闭嘴,你就不应该告诉我,”谭叙仰起身子,摇头感慨,“我见过不少恋爱脑,但没见过你这种,只是被人家夸了两句胸肌很大,就以为人家喜欢了上你,还特意把我叫到家里,就为炫耀这一句话的男人。” 讲完后,他冷静了点,踢了踢周映希的腿,“讲真,你暂时不要陷太深,你的黎妹妹都消失一个礼拜了。” 周映希埋下头,沉了口气,几滴汗顺着额头往下滴,他皱着眉擦拭,表情明显很低落。在爱丁堡呆的最后一晚,他很难得发了一条九宫格的朋友圈,还把自己和黎芙跳舞的那张放在了最中间,随后他看到黎芙也发了朋友圈,只是和他想的有偏差,九张图里她只挑了一张大合影,另一张是她和贺献霖的单独合影。 而从爱丁堡分别后,黎芙彻底和他断了联络。 这一个礼拜,他像着了魔似的,每天都盯着她的动态,他发现,她并不是因为忙碌而没时间联系自己,相反,朋友圈多姿多彩。 原来,她说忘,就真的可以连他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 谭叙在后面撑了撑筋骨,唉声叹气,“我说周公子啊,你还是要适当保持一下大脑的清醒。我是你朋友,我肯定要保护你,这位黎芙小姐敢这么大胆的在你面前酒后失态,你要想想,她是不是也和其他男生玩过这种金鱼游戏。” 低头盯着地板的周映希,不知是刚刚运动过量,还是心里憋着一股气,呼吸声越来越重,聒噪的人声刺着她的耳膜,他扯下脖间的毛巾,和谭叙说去更衣室换件t恤,一会出来练器械。 谭叙没管他,拿起手机开始和昨晚新认识的女生聊骚。 灰白色调的男更衣间里,顶灯的光束打在柜子上,周映希刚走进去,就在靠里侧的柜子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正在脱衣服,身型是能堪比健身教练的硬朗,换好衣服后,一回头,刚好和身后的人四目相对。 何思姚打了声招呼后,坐在长凳上换鞋,忽然他挑起眼看向周映希,“其实你比我想象中要精明。” 没有黎芙在旁边,他也不必再伪装和善。 打从一开始,他就很不喜欢这个被标榜为圣贤君子的钢琴王子。 周映希边换衣服边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性格沉闷,但不代表为人迟钝,对方对自己是否有敌意,他能感应到。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何思姚厌恶自己。 换好鞋的何思姚,没起身,就坐在椅子上讽刺他:“其实在剑桥乡下那晚,我看到你抱着rachel在床上拥吻,rachel是有喝高了就耍酒疯的毛病,但那天明显是你在趁机占她便宜。” 周映希合上柜门的手一怔,眉头紧蹙。 何思姚身子朝前一倾,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挑衅,“你可能和rachel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不是很了解她的性格。之前有一个牛津大学的高材生,也是个富二代,追了rachel几个月,有一次他也是趁rachel耍酒疯,想偷吻她,但被吴诗发现,第二天,rachel就删除了他。剑桥那晚的事,如果被rachel知道,原来圣贤的周老师,也会干如此龌龊的事,你猜,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抬起的手臂绷紧在半空中,只见周映希的喉结用力的滚动了一下,然后锁上了柜门,他选择忽略了何思姚的话,径直往外走。 可何思姚后面的话更是在火上浇油,“我知道你想和吴诗搞好关系,方便你搞定rachel,但是不好意思,吴诗是我从高中开始就玩在一起的好朋友,她再觉得你是一个受人敬仰的钢琴家,你也依旧是一个外人。比如今天晚上,她组织了一帮朋友,带着rachel来我家玩,却没有叫你,说白了,你就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她和rachel永远都不可能把你当长久、真心的朋友。” 即使周映希走出了更衣间,但刺耳的声音还在耳边回绕。 不得不说,何思姚成功了,他的话干扰到了周映希的心情,做器械时,好几次都心不在焉到差点被器材压伤,一旁的谭叙见他心神不宁,把他劝回了家。 / 顶层公寓里,落地窗外的阳光渐渐暗下。 从白昼转为黄昏,从黄昏转入黑夜。 回到家中洗完澡的周映希,穿着灰色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发呆,诺大的客厅里,静到没有一丝声响,他心情混乱到连平常喜欢听的交响乐都觉得扰耳,打开后又被他关上。 餐桌上做好的牛排,也一口没动。 不是同一个圈子…… 不会真心待自己…… 周映希弓着背,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掌轻轻地摩搓,发出了一声自嘲。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何思姚并没有说错,如果黎芙真把自己当朋友,为什么只要他离开剑桥,离开他的身边,只要他不主动联系,她的头像永远都在列表里安静、沉默。 捞起桌上的手机,他先点开了吴诗的朋友圈,近叁天的内容,黎芙都点了赞,还热情的留言,跟着,他又点开了黎言的朋友圈,同样,黎芙一条不落的留言和点赞。 这个礼拜,他也发了两条内容,但全被她无视。 “黎芙,你真厉害。”安静的客厅里是他不悦的冷哼。 周映希收起手机,打算去重新做份牛排,却恰好看到黎芙发了一条朋友圈,还是一条视频,他点开,视频里是一群兴趣相投的朋友聚在一起,吴诗在做蛋糕,她就拿着手机各种角度各种闹,中间还拍到了主人何思姚。 文案是——「loveuamp;uamp;u……」 她开心到像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 周映希刚沉下的烦闷又涌了上来,思绪拧成了死结,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脸色越发阴沉,握着手机的手指绷紧到指骨发白。 过了会儿,他再放下手机时,已经在两秒钟前,发出了一条新的朋友圈。 ——「胃疼的夜晚」。 还配了一张窗外的夜景。 - 晚上有1200珠的加更。 23/我陪你 23/我陪你(1200珠+) 同一幢小区,另一栋的中层的公寓里是对比强烈的热闹。 做蛋糕做到手快要残废的吴诗,往沙发上一躺,开始刷手机,刷到某条朋友圈时,她仿佛从梦中惊醒,将在前面乱扭的黎芙一把扯下,“诶,周公子生病了。” 音乐声太大,黎芙啊了一声,“什么?鸽子生病了?” 无语的吴诗把手机按到她脸前,一个字一个字的划重点,“周映希生病了。” 黎芙怔了几秒,而后淡漠的说,“怎么?他没认识我们之前,是没生过病吗?大惊小怪。” 吴诗头朝后摆,“他就在隔壁那栋,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他?” “看他?”黎芙突然很想笑,“我胃疼怎么没见你这么紧张过啊?” 她轻轻拍了拍吴诗的脸颊,“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吴诗挤出假笑,“我就是喜欢他,他可能也不喜欢我。” 黎芙敷衍的嗯了声,想继续去跳舞,但又被吴诗扯下来,“诶,人家又是低价租房给你,又是带你见贺献霖,生病了我们是不是理应问候问候?” “不许道德绑架我,”黎芙指着她,“我可以请他吃饭,但是深更半夜的跑去他家问候他,奇奇怪怪的。” “吃饭吃饭,”吴诗用力按住她的额头,“你请过吗?” “……”黎芙哑口无言,她确实还没兑现过。 聚会在十点半左右解散,一群人从何思姚家下了楼,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嗨不够,还要边走还边跳。晚上有点凉,和吴诗走在后面的黎芙,套上开衫的时候,刚好路过了周映希那栋楼。 一个快30岁的成年人胃痛,肯定能照顾好自己。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像周映希这样沉稳的人,竟然会发一条「胃痛的夜晚」这样矫情的朋友圈,她不禁抱了抱自己胳膊,打了个寒颤。 这种朋友圈,她一个女生都发不出来。 “诶,你干嘛去啊。”黎芙忽然发现吴诗往那栋熟悉的楼走去。 吴诗边走边忙碌的不知道在和谁在发微信,“我做不到你那么冷血,我还是去关心关心周老师。”她刚走到楼下,管理员打开了门,她朝黎芙勾手,“走吧,我和周老师说了,我们上去看看他。” 吴诗这风风火火的性格,有时候真能把黎芙逼到崩溃。 没辙,她只能跟着吴诗上了楼。 / 管理员将她们送到了顶层后,便乘电梯离开。 听到门铃声的周映希,拉开了家中的大门,穿着居家服的他,神色看上去确实欠佳,连笑起来都显得有些疲惫和虚弱,“请进。” 换好拖鞋后,吴诗被窗外的夜景震撼到,她激动的扯住黎芙,“我靠,都是同一个小区,怎么差别还这么大啊。” 这幢公寓的栋、楼层不同,户型档次也不同。何思姚所住的那栋,只能算是这幢小区里的低档线,自然和周映希所拥有的顶层公寓有天壤之别,无论是户型、视野、景色都不在一个等级。 “淡定点。”黎芙用手肘拱了拱她,提醒她别失礼。 吴诗调整好仪态后,关切的问去,“周老师,你还好吗?” 周映希捂着胃,声音很轻,“还好。” 他静静的站着,外表依旧斯文温和到没有丝毫攻击性。 可黎芙却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指的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感,而是她莫名觉得他也不是那么的温和无害。 如果要划出一条分界线,那就是爱丁堡的那晚。 有吴诗的地方,就没有什么男女共处一室的尴尬。 她看了一眼餐桌上凉透了的牛排,问,“周老师,你饭都没吃,这也能叫,还好?” 一旁的黎芙猜不到好朋友到底要做什么。 周映希微微皱眉,手一直捂着胃,“没事,一会儿要有胃口了,我自己再做点。”他先看了一眼黎芙,然后再看向吴诗,“谢谢你们关心我。” 很明显,目光落在黎芙身上的时间多了几秒。 吴诗突然打了个响指,“周老师,你喝白粥吗?” 一怔,周映希点点头,“嗯,喝。” 转头,吴诗拉着黎芙说,“就上次我感冒的时候,你不是给我煮过白粥吗,我喝完胃立刻舒服了好多,我们一起给周老师煮点白粥吧。” 周映希没拒绝也没接受,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黎芙。 见黎芙有点不情愿,吴诗揽上她往厨房走,悄悄的说,“他带你去爱丁堡见了贺献霖老师,你就帮生病的他煮个白粥,雪中送炭,也算是还了恩情。” 黎芙皱起眉,“你读法律的,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 “诶,周老师,米在哪啊?”吴诗先高喊了一声,然后又压低头凑到黎芙耳边,“主要是我没有在这么豪华的房子里做过饭,我这辈子估计都没机会,我想试试。” “你有……”黎芙低下声,骂去,“病啊。” 吴诗没理,她听周映希的指示,翻出了食材。 眼见进退两难,黎芙只能卷起袖子开始煮粥,她让吴诗从灶台边撤下,就吴诗那点手艺,白粥都能煮黑,周映希喝了估计立刻进医院。 吴诗就是个自来熟,她拉着周映希去客厅坐下,天生就是做律师的一块好料,嘴皮子功夫一流,什么话题都能接。 聊到一半的周映希心间惊诧。 吴诗是继谭叙之后,第二个能让自己家吵起来的人。 一杯茶、几个话题的功夫,厨房里就飘来了米粥的香味。 客厅与厨房是相通的,只隔了几个台阶,周映希望过去,他看到黎芙不仅做了粥,还在炒青菜。那个漂亮又忙碌的身影仿佛嵌进了他的眼底,嘴角不自觉扬起了笑,以至于已经听不见吴诗的声音。 对于情场老手的吴诗,没什么能逃过她的法眼,她只在心间感慨了一句。 ——“真像个纯情的大狗狗啊。” 一锅白粥,一碟白灼青菜,黎芙端到了桌上,她叫周映希过来吃饭,他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舀了一口白粥喝,粥里没有糖,但他却觉得比加了糖还甜。 “好喝。”他抬起眼朝黎芙笑,“你厨艺很棒。” 黎芙轻轻一笑,“好喝你就多喝点,然后早点休息。” 明明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关心,却让周映希的脸色骤然冷下,因为她最近刻意的疏远,让他把这句话理解为了:我要走了。 喝了两口,周映希放下勺,看向旁边的吴诗,“你们什么时候回剑桥?” 吴诗说,“明天一早。” “嗯,”周映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刚好我后天要参加剑桥大学社团组织的活动,明天一早我带你们一起过去。”转头,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都十二点多了,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照顾我到这么晚,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不妨在我家的客房休息。” 听到过夜,黎芙一惊,她想劝吴诗走。 但这次吴诗却不顾她的意愿,同意了。 随后,周映希带她们去了比上次更大的一间客房。 门一关,黎芙开始和吴诗闹情绪,“你为什么要答应周映希在这里过夜啊?打车回你家也很方便呀。” 吴诗坐在床沿边,摊摊手说,“周老师说明天一早送我们去剑桥,我觉得这样更方便。我们也在jack家、阿泽家都过过夜啊,更何况是周映希诶,他家教那么好,看起来还没我们色,你有什么担心的?而且,你不是也在这住过一次吗?” 黎芙立刻瞪了她一眼。 吴诗的手指在半空中假装敲敲黎芙的头,“我就觉得你从爱丁堡回来以后很奇怪,我说jack离周老师家很近,要不要叫他一起来吃蛋糕,你说不必了,”她眯起眼打量,“到底你们在爱丁堡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开始疏远他啊?” “……”黎芙一愣。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 黎芙垂下眼眸,轻声解释,“以前没有正儿八经的接触过他的圈层,但这次去爱丁堡,算是让我看到了他真实的生活。” 她抬起头,说,“阿诗啊,你都不知道这种真正的名门望族,和我们的距离有多大,他可能只是觉得我们的圈子很新鲜而已,但本质上还是有壁的。上次你生日就是啊,他总是很努力的想融进我们的圈子,但阿wing他们的话题,他听不懂也搭不上话,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我并不觉得他很开心。” 吴诗听得很仔细,也了解了黎芙的心境,大晚上的,她也不想再继续这个并不轻松的话题,身子向后仰,床舒服到她能一秒睡着,闭着眼感慨,“你说得也是,阶级不同的人,怎么可能做朋友呢。” “嗯。” 俩人玩了一天,都累瘫在了床上。 吴诗几乎是沾床就着,但压了心事的黎芙侧身躺着,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她忽然记起来,客厅外有个阳台,她想去吹吹风。 都凌晨两点了,生病的周映希肯定吃了药早睡了。 蹑手蹑脚的黎芙穿过黑漆漆的客厅,寻着阳台外的光源,走到了玻璃门旁,怕吵醒人,她用了最小的力气去拉门,却发现拉不开,然后她握紧了门把去拉,发现怎么都拉不开,突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熟悉的气息慢慢覆向她的背后。 一只手按开了门边的密码锁,自然是周映希的声音,“阳台的门每天晚上都锁上了,这么晚,睡不着吗?” 从后面看过去,纤瘦的黎芙像是完全被高大的他罩住。 她没回身,只点点头,“嗯,我想透透气。” “好。”周映希拉开了门,黎芙的前脚刚迈进去,他后脚也跟了进去,随后是一声关门声,还有他压低的声线,“我陪你。” “……” 24/是喜欢 24/是喜欢 伦敦的夜晚比白昼要撩人,月光藏在云后,却盖不住像明珠一般的夜色,长街上交织着灯影,躺在阳台的沙发上,稍稍抬头还能眺望到粉紫色的摩天轮。 浪漫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黎芙眼前广袤的夜景。 有几秒,她把自己代入到了荡漾而不媚俗的文艺片里。 中途,周映希进屋了一次,再走来阳台时,手里挽着一件自己的长风衣,他递给了黎芙,“晚上冷,披上吧。” 身上的开衫确实不保暖,黎芙刚刚就凉到缩起了身子,只是她没料到周映希会如此的细心。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风衣披在了身上。和温暖一起裹在她身上的还有一股淡香味,她闻出来了,是skandinavisk的「第4篇章:孤岛」,一点点蔷薇和湿漉漉的水苔气息,温柔又缱绻。 是她很喜欢的北欧品牌,没想到他也喜欢。 不过的确很适合他。 躺椅太舒服,黎芙差点睡着。 也是怪了,躺床上失眠,在夜风凉凉的阳台上却有了睡意。 是周映希挑起的话题,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为什么要逃避我?” 黎芙倏忽睁开了眼,心一紧,她没想过向来给人感觉温和内敛的他,会如此直白。 “有吗?”黎芙还在佯装镇定。 周映希的沉默和冷漠的眼神就是答案。 “嗯,算是有点吧,”其实黎芙并不喜欢弯弯绕绕,既然他问了,她也会直白回答,“之前刚认识你的时候,并不了解你真正的圈子,所以总带你一起玩,但自从去了一趟爱丁堡,见到了你身处的圈子,我才意识到,你和我们并不是一个圈层的人,硬凑在一起玩,也不会真的开心,所以这段时间没怎么联系你。” 周映希望向她的眼神,平静里是一种不悦的质疑,“谁和你说的,我和你们一起玩,并不开心?” 黎芙一怔,“没人说,是我自己认为的。” 悄静的阳台里是一声低笑。 “看来,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 又一次怔住,而这次,黎芙没再出声。 随后,周映希的身子微微侧向她,“我认为我需要向你解释两点,一,关于你认为的圈层问题,在我心里,你以及你的朋友们都非常优秀,都是剑桥和牛津的尖子生,要这么比,我还不如你们。二,你说我和你们玩得并不开心,我想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性格没那么外放,很多时候表现得有些无趣而已,但每次和你们一起玩,我都很开心。” 或许是他骨子里的温润儒雅,天生有一种让人心软的能力,当他有条不紊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时,黎芙的意识好像被他的温柔吞噬掉了一些。 一时间,她仿佛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愧疚于他。 不知道该和周映希再说点什么,于是她只能望着夜景发呆。 良久的沉默,只有夜风刮着绿植的沙沙声。 可周映希的心里话还没有说完,横栏在他心底的一道坎,他急于跨过,虽然知道这件事最不能操之过急,但至少,他认为不应该再胆怯、别扭的将心意藏起来。 “黎芙,你刻意疏远我,是不是因为爱丁堡那晚的游戏?” 敏感的记忆再次被勾起,黎芙心慌的呼吸变急,她将吹起的发丝挽到耳后,垂下眸说,“我这个人喝多了的确爱耍酒疯,可能还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现在回想起来,我真不应该拉着你玩什么金鱼游戏。” 稀疏的月影倒在她身上,周映希目光沉静,“你都说了太阳出来前,我们就忘掉晚上发生的事,我做到了,你为什么还要刻意逃避我呢?” 黎芙没法出声。 沉了口气后,周映希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和,“好,那我换个方式问你。” 顿了片刻,他继续问去,“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所以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了?” 黎芙猛然而来的一阵错愕,她像被架在半空中,有点缺氧。 也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回应。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周映希再次开了口。 而这次不是提问,是将心意传向她的耳边,“是,我是对你有感觉。” 黎芙又一惊,心速跳得极快。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爱丁堡那晚后,她确实感觉到周映希对自己存在不同于朋友的感觉,再加上她醉后的闹剧,她本能的想从他的身边疏远开。 周映希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神里是诚恳和慢慢从温和转为的炙热,“你和我认识的很多女生都不同,你很独立、很优秀、也很开朗、很热情,有很多点都让我心动,而喜欢一个人是控制不住的,所以我常常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他的声音太柔,比夜里的微风更轻柔,像羽毛落向她的心间。 黎芙抿着唇,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风衣。 躺椅中间只隔了一张小木桌,两人的呼吸声在深夜里很清晰。 也勾起了一丝的暧昧。 周映希的目光就没有从黎芙的身上移开过,“那天,我在健身房碰到了你的朋友jack,和他聊到了你,他说之前有人追你,踩到了你的雷区,你就把对方删了。”忽然,他低下声,“那,你会删我吗?” 他的眼神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大狗狗。 明明只是想来阳台上透透气,黎芙没想到不仅没透成气,反而还让自己更窒息了。她扭过头,对上了周映希的目光,如果换做是别人,她立马能丢出无情的话,但面对一双如此温润甚至无辜的眼睛,她讲不出来。 不过,她心里闷闷的,“很晚了,我暂时不想想这些事,明天说,好吗?” 周映希笑了笑,“好。” 只是站起来时,他捂住了胃,蹙眉发出了一丝疼痛的低吟。 “你没事吧?”黎芙紧张得下意识扶住了他的手臂,“刚刚喝完粥,你没有吃药吗?” 周映希低下眼,看着她,“想着睡前吃。” “嗯,那赶紧进屋去吃药。” “好。” 被黎芙扶着的周映希,慢慢往屋里走,手刚放到门把上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还有一句话要对她说,“黎芙。” “嗯?”黎芙茫然抬头,“什么事?” 周映希脸上的轻柔凝在眼底,“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 两人贴得近,他身上的热气从上至下的包裹着黎芙,可她并不依赖和享受,而是将他暂时推了出去,“能晚点给你答复吗?” “好。”周映希尊重她,也愿意等。 / 隔日,公寓里是像无事发生过的平静。 阳光懒洋洋的洒在通透的大平层里。 黎芙和周映希各自回房的时候已经快两点,自然吴诗成了第一个起床的人,她精神饱满的给两位朋友在做早餐,边哼歌边烤吐司。 突然,门铃响了。 吴诗有点慌,不知道该不该去开门的时候,已经醒来的周映希听到屋外的动静走了出来,先是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打开了门。 谭叙边换鞋边说,“大半夜发微信让我今天开迈巴赫送你去剑桥,我们周公子不是很爱坐火车的吗?” “送我很难吗?”周映希眼眉冷冷的。 车钥匙都没放,谭叙就拍了拍他的脸调侃,“看你这黑眼圈,看着你这无精打采的脸色,怎么?被黎妹妹踢出局了啊?” 周映希用眼神示意他,家里还有其他人。 反应过来的谭叙,头朝后探去,竟看到厨房里站着一位貌美娇俏的女人,一个我操字差点脱口而出,但他时刻谨记这间公寓不允许说脏话的规矩,只用手肘推了推周映希,“谁啊?看着眼熟。” 周映希说,“黎芙的朋友,黎芙也在,一会儿,你送我们叁个去剑桥。” 原来是被当司机使唤,谭叙强忍下更脏的话,挤出笑脸,“没事,你幸福,我就开心。” 一旁的吴诗,大致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不过,从面相和第一感觉上来说,她不是很喜欢这个一身腱子肉的男人,她只笑着同他礼貌打了声招呼,然后问周映希,“周老师,你胃好些了吗?要喝牛奶还是果汁?” “牛奶就好,谢谢。” “不客气。” 意犹未尽的盯着大美人看了几眼后,谭叙拍了拍周映希的胸,“你怎么了?胃痛?我怎么不知道?” 厨房里的吴诗都听见了,她眼珠溜溜一转,哼笑了一声。 同样作为情场老手的谭叙,用脚趾头都能懂这点小心机,他凑到周映希耳边,贱兮兮的说,“分组不加我,周映希,你真狗。下次记得把我也加到分组里,说不定还能为你出谋划策。” 25/要答案 25/要答案 黑色的迈巴赫从伦敦的市区朝剑桥开去。 知道哥们这点小心思后,谭叙拿出了堪称影帝般的演技,从下楼到进车里,他都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这位“病人”,上车了也不忘关爱几句。 “周老师,带药了吗?” “周老师,再喝点热水。” 就连安全带都是谭叙亲手给周映希扣的。 矫情事是自己干的,周映希也不怪他会嘲笑自己,坐好后,他偷偷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去,发现困倦的黎芙抱着包包靠着一侧睡着了。 其实,他也一夜未睡,心里反反复复惦记着一件事。 可又提醒自己,要给她时间,不能操之过急。 精力旺盛的吴诗躺在皮椅上玩手机,手指利落的滑动屏幕,像是在和4、5个人同时在聊天,还时不时低头笑。 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她都是谭叙的理想型。他边开车边低头笑,谈了那么多次走马观花的恋爱,从来没有过这种强烈的心动感。 发现被周映希的朋友时不时偷瞄,吴诗不舒服的咳了两声。 反应过来的谭叙,慌张的扯了扯衣领,赶紧挑起了话题,“刚刚太着急了,都没好好自我介绍。我叫chad,谭叙,和周老师一样,高中从祁南来的伦敦,毕业于牛津大学法学系。”而后,他又多补充了两句,“今年28岁,单身,自己开了一间华人律师事务所。” 吴诗可不是那种没见过市面的小女生,她勾搭和谈过的那些男人,各个都有头有脸。她只简单的嗯了一声,不带感情的客套了一句:你好厉害。 感觉丢了脸面的谭叙,佯装镇定的握紧方向盘,没再出声。 只是耳边似乎传来了一记很轻的嘲笑声。 随后车内没人再说话。 往前开了一小段路,谭叙在不经意间,看到周映希正在预订酒店,他没过脑的问去,“你在剑桥有房,你住什么酒店?” 话问出口,他才顿时反应过来。 车内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闻声,半睡半醒的黎芙睁开了眼,脸色是遮不住的疲倦。 也许是心里堆积了许多事,导致后半夜她被恶梦缠身,梦见去海边游泳,她被一只鲨鱼追着咬,今早醒来时,还出了一头的冷汗。她想了想,那会儿学业最繁重、最紧张的日子,也从来没有做过类似怪异又恐怖的梦。 黎芙刚抬头,恰逢其时的撞上了后视镜里熟悉的那双眼。 很快,她扭头看向了窗外。 回过头的周映希,继续挑酒店。 这时,黎芙还是看向了他,“你不是还胃疼吗?住酒店不方便,要不这几天你住公寓,我回宿舍住。” 虽说交了钱租下了房,她就算是临时主人,但她有点不忍心让一个病人住酒店。 “没关系,”周映希微微侧过脸说,“我好多了,而且小泡芙舍不得你。” “嗯,你ok就行。”说完,黎芙避开了他的视线,低下了头。 谭叙和吴诗像在看戏,眼珠子转来转去。 这对男女纯情到真把他俩急死。 谭叙灵机一动,一掌轻轻拍了拍方向盘,说,“认识就是缘分,我这个人比较热情好客,要不要挑一天,我请客一起玩玩?我听周老师说,你们性格特别好。” 他就是太自来熟,目光挑向黎芙,一兴奋就胡言乱语,“黎妹……” 没听太清的黎芙,微微皱起眉。 差点出事,谭叙立刻改口,“rachel,我对法医学还挺感兴趣的,我之前看了好几部美剧,特别崇拜女法医,哎,奈何身边没有一个学法医的朋友,难得你是,我有好多知识点想问你。” 除了吴诗以外,黎芙还没遇到过这么热情似火的人。 她倒是无所谓,一脸大方,“ok啊,我没问题。” 于是,他们就愉悦的将聚餐约在了周映希演讲活动的当晚。 / 谭叙将两位女士送回了剑桥大学后,他和周映希一起回了酒店,手头上还有个案子要忙,打算明早回伦敦。周映希订了一家临河的酒店套房,推开木窗就是草地与波光粼粼的河水。 见周映希一进门就板着一张脸,谭叙随手捞起一瓶矿泉水就问去,“怎么了?谁把我们贵公子给气着了?” 周映希只默默将行李箱推到架子边,没有说话。 久经沙场的谭叙,大概猜到他为什么摆着一幅冰山脸了,用矿泉水瓶戳了戳他的背,“诶,你不是吧,我只是对你的黎妹妹稍微热情了那么一点点,你不至于连我的醋也吃吧。” “是一点点吗?”倏忽间,周映希发出了冰冷的质疑。 就像一个糖果被抢走不开心的叁岁小孩。 谭叙仰头就笑了叁声,“周映希啊,周映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这么小气呢。你俩在车上尴尬到我都快抠脚趾了,我还不能找点话题,缓和缓和气氛了了?” 他又拿水瓶戳了戳周映希的肩膀,“再说了,我是不是帮了你一回,搞定了一次约会,你别小没良心的吃我的醋,再说了,黎芙她就不是我的菜。” “你也不是黎芙的菜。”向来性情温和周映希,几乎从不与人争辩,更别提只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儿,也不怪谭叙说他“小心眼”。 说完,他转过身去浴室洗手。 谭叙才不会和一个恋爱脑计较,他两步跟过去,在洗手台边勾上了周映希的肩膀,对着他耳边吹吹气,“是啊,你才是黎芙的菜,一看你俩就是绝配,金童玉女,男才女貌,才子佳人……” 谁听到这番好听的话,都会当真。 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单纯大狗狗。 镜子里的周映希,嘴角一直扬着笑。 谭叙无奈的摇摇头,拍了拍他的后背,送了他一句吉利的老话,“加油吧,有志者事竟成。” / 这两天,周映希除了去剑桥大学和社团的人沟通表演和演讲的事,其余的时间里,他一直在见几个前辈。白日里的忙碌会让他短暂忘却黎芙,但一到夜里,孤身一人坐在酒店里,他止不住的只会到她。 可在他们分开的五十多个小时里,他的微信里始终没有黎芙的动静。 外面又下起了雨。 蜿蜒的河水被雨幕染成了铅墨色。 从窗外飘来的夜风比刚刚凉了许多,周映希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发呆,身上的衬衫被微微吹皱,他低着眉骨,下颌绷紧,神色显得有些不悦。 因为,他刷到了黎芙傍晚发的朋友圈。 是一条她和一群朋友骑车,肆意钻进夕阳里的视频。 有男生也有女生,有说有笑,看着关系非常亲密。 有那么一瞬间,周映希觉得自己又可怜又可笑。 好像这两晚认真到睡不着的,只有他而已。 那种又一次被她无视滋味很不好受。 突然,周映希起身,从衣架上扯下一件薄外套,然后取走一把酒店的黑伞,砰一声,走出了房间。 外边的雨势比先前大了一些,浓雾暗云压着古老的城市。 周映希用快的速度下了楼,在酒店大门外他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城市不大,他很快就到了公寓外的小道里。下了车的他,撑开雨伞往公寓外的台阶边走,雨滴打在黑伞上啪嗒响,他走得很急,裤脚边都湿了一圈。 走上楼梯后,周映希刚准备敲门,但他的视线挪到了窗边,窗户没有拉窗帘,他看到有男生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像还不止一个,各个手里捧着香槟,不是在聊天就是在跳舞。 应该是黎芙在办party。 悬在空中的手还差一分敲向门,但指骨绷得越来越紧,周映希深深的沉了几口气,最后他还是扣响了大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不过不是黎芙,是一个英国男生。 男生皱起眉问了一句“你是谁。” 周映希没有开口,雨伞遮住了他脸上一半的光影,但还是遮不住越来越冷的眼神。 在厨房里听到动静的黎芙连忙走了过来,看到没打招呼就跑来的周映希,她愣住,“你怎么来了?” 雨丝从屋外飘进来,像扑簌的毛绒。 伴随着屋外的雨声和屋内燥耳的音乐声,黎芙听到周映希的语气很不温和:“我想听答案。” 26/很认真 26/很认真 门拉开后,音响里的音乐更燥耳,地板都在震。 走在后面的周映希,用主人的身份将自己的房间扫视了一圈,看到地毯上、桌上都是party的道具,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锐利。小泡芙也戴上了可爱蝴蝶结围脖,它认识他,从餐厅里跑过来蹭了蹭了他的腿。 周映希笑着摸了摸小泡芙的脑袋,它开心抬起爪爪往他身上扒。 “小泡芙,不许没礼貌。”黎芙将它抱到怀里,然后让它去一边儿玩耍。 周映希望着她,“它是喜欢我而已,为什么要说它。” 没起身的黎芙只说,“忘了给它修指甲,怕把你的衣服刮坏了。” 看着她的侧影,周映希用力沉了一口气,然后绕去了她身前,“我们去书房聊聊。” 因为吴诗没来,所以里面的人对周映希来说都是生脸,尤其是几个外国男生,在吴诗的生日party上也没见过,但玩得很疯,唱歌、兴奋的叫喊声震耳欲聋。 他拧开书房的门把,推门而入,像是有股气焰攒在手掌中。 黎芙跟了进去,关上门的那刻,耳根终于清净了。 书房静谧幽暗到只容下了两个人的身影。 周映希按开了书桌上的一盏复古台灯,他背对着黎芙,先将被雨水淋湿了袖子的外套脱下,抖了抖,然后挂在了衣架上,他这个人向来如此,做什么都慢条斯理。 侧身站在衣柜边,他问,“我想换件衣服,可以吗?” “嗯。”随后,黎芙背了过去。 周映希将身上的白衬衫扔到了椅子上,赤裸着上身,从衣柜里扯下了一件崭新的白衬衫,刚系好一颗扣子,他特意冲向黎芙的方向,“你怎么想的?” 以为他换好衣服的黎芙转过了身,却看到他衬衫还敞开着,虽然光线昏柔,但也能看清衬衫里他精瘦的腰身和胸腹上流畅的线条。她抬起眼时,刚好对上了他的目光,却并不像过去那样温和,是有些侵略的灼热。 短暂的对望后,黎芙先撇开了眼,她扶住了旁边的椅子,低眉想了想,说,“sorry,这两天一直没有找你,是因为我还在想要怎么答复你。” “这么难吗?”周映希边系扣子边盯着她,轻轻笑了一声。 雨水顺着透明的玻璃上滑落。 淅淅沥沥。 黎芙眼神暗下。 如果换做别人,她不会如此纠结,可正因为对方是周映希,一个温柔到没人舍得对他说出一点点狠话的男生,所以这两天,她一直在整理合适的话术去回答他,没料到,他会突然在这样一个雨夜跑来要一个说法。 周映希垂下目光,嘲笑自己,“这么为难,应该是在想如何拒绝我吧。” 一直低下头的黎芙,抿了抿唇,而后抬起了眼,“我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伤害到你,”手指在沙发上按出了浅浅的指印,沉默了几秒后,她继续说,“我只把你当朋友而已。” 她的声音很轻柔,甚至语气听不出来是在拒绝人。 但落在周映希的耳畔边,却是沁进肌肤里的冰凉。其实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亲耳听见时,还是突然感到了一种窒息的无力。 黎芙拒绝过很多人,但从没有一次像此时一样有罪恶感,“很抱歉,我可能性格比一般女孩外向,有时候会给你一些错觉,包括爱丁堡那晚的游戏。” 她愧疚的又说了两次sorry。 周映希抬起了头,眸光微暗,“你不必和我道歉,就算没有爱丁堡那晚的游戏,我也会找机会给你表白。”他只想将自己的心底话全盘托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靠近你,帮助你,才想带你去爱丁堡,才愿意和你玩金鱼游戏。” 他将自己的心完全剖开来,毫无保留的给喜欢的人看。 黎芙怔愣了很久,过去那些表白的男生,或张扬、或强势,只有他,温柔礼貌到她好怕多说一个字就会伤到他。那个站在书桌边的男人,身子有一半藏进了暗光里,可难掩他像一个落寞的败者。 “谢谢你喜欢我。”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脑的蹦出这样一句话,说完,才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没抬头,只看到眼底的影子慢慢朝自己走来,直到那双修长的腿忽然停下,极致温柔的声音覆向她的鼻尖,“你这么优秀,当然值得被喜欢。你只要不删我,我就有机会,对不对?” 被他的气息圈紧,黎芙心一紧,愣着点点头,“嗯。” 忽然,眼前的身躯又弓下来了一点,遮住了她眼前一半的光亮,周映希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从今天开始,你就好好享受被追求的感觉就好了,可以考验我,考核我,看看一个月、两个月、或是半年后,我能不能有资格做你的男朋友。” 黎芙掀起眼皮,轻轻瞪了他一眼,“周映希,你一定要这么认真吗?” “黎芙,”周映希不悦的皱眉,故作严肃,“我这个人做什么都很认真,世界也很纯粹,不像你……”他下颌朝门外一抬,“朋友那么多。” 一句小心眼的醋话,黎芙懒得再理,脑子很乱,她转身就朝门边走去,只是手刚想握向门把,身后擦过一阵风,还带着一点点熟悉的香水味。周映希手臂一伸,从她背后绕过,握住了门把。 一下子,她整个人被他圈住。 这是第一次,她被他身上的攻击感触碰到心颤。 还有那么一点点,害羞。 周映希低头,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黎芙好像红了脸,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低低的哼了声,“100个男人?还真会说大话。” 随后,他仰起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100个男人? 大话? 黎芙追了出去,扯他的衣角,想要问清楚,“什么100个男人?” 周映希停住脚步,没回身,背脊挺得笔直,难得掌握了主动权,想故意逗她玩玩“金鱼游戏的秘密。”他又特意补了一句,“你是挺大胆的,挺会勾引我的。” “……”黎芙突然有种窒息的紧张,急了,“周映希,你说清楚点。” 衬衫都被她揪出了褶皱,周映希依旧淡定的摇头,“不说。” 急脾气的黎芙真想踹他一脚,“周映希,你已经减分了。” 周映希不介意的回眸一笑,“没关系,后面我有信心会加回来。”他再朝客厅看去,热闹的氛围映入眼底,“我去阳台陪小泡芙玩,不打扰你和你的好朋友们。” “……”黎芙眼睁睁看着他带着自己的狗狗去了阳台。 最后,好友的一声叫唤,让黎芙回到了餐桌边,继续融入到了氛围里。 只是心境和刚刚截然不同。 二十分钟后,黎芙发现周映希真没走,一直在阳台上陪小泡芙玩耍。 这时,门铃被按响,她跑去开了门,是一个中餐厅的外卖小哥,说是有一个姓周的先生给订的餐,她看了一眼地上,大概有6、7个盒子被绳子系紧。 几个男生帮忙拎进了餐桌上,还一直问黎芙是谁买的。 她瞅了一眼阳台里和狗狗扔球的男人,冷冷的回应,“一个缠人精。” 阳台里,周映希若无其事的坐在地上和小泡芙玩耍,阳台很宽敞,足够一只狗狗跑来跑去,窗外是一团雨雾,小泡芙将抛出去的球又叼了回来。 他摸了摸它的脑袋,夸了夸它,然后凑到它的眼前,像是在做什么秘密交易,“你让我做你爸爸,我就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怎样?” 小泡芙汪汪了两声,不停地的摇尾巴。 他单方面理解为,它很乐意。 - 晚上有加更。 27/咬痕 27/咬痕 “啊——” 第二天,黎芙的肩膀在棉被里轻颤,像是被噩梦惊醒。 又做了那个梦,又是那条鲨鱼,上次是追着自己的屁股咬,这次是一张脸冲着自己的笑,还撅嘴想亲自己。她扯起被角,蒙住自己的脸,烦得她腿不停地踢被子。 ——“你还挺会勾引我的。” 到底在爱丁堡那晚,她对他做了什么啊。 还是他为了吓唬自己,胡说八道。 忽然,黎芙看到自己身上的粉色睡裙才想起来,昨晚和几个朋友又喝了点酒,一开始顶多算微醺,最后玩着玩着游戏好像记忆断片了,所以,自己是怎么上的床?又是谁给自己换的睡衣? “不会又是周映希吧?”她缩在被子里惊恐的乱猜。 她五官皱起,揪紧棉被,愤怒的嘀咕,“周映希,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是这种人呢。果然天底下就没有真正斯文君子,都是套着西服的败类。” 她烦死了,卷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怎么每次都是我喝醉,被他占便宜,我都没看过,没摸过。” 实在闷到喘不过气,她才掀开被子,大字型仰面看着天花板发呆。 嗡,手机在桌上震了一下。 黎芙拨开脸上凌乱的发丝,随手摸起手机,划开屏幕,是周映希发来的微信。 是一段文字和一张清晨河畔边的风景图。 周映希:「morning,和你分享清晨的阳光,很美,愿你今天有好心情。」 黎芙随便回复了一个表情包,然后将手机扔到了一旁,她感觉自己要疯了,好像真的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男人。 半小时后,黎芙刚给小泡芙喂完早饭,她接到了吴诗的电话。 吴诗的语气听起来又八卦又急,“继续说啊。” 黎芙纳闷,“什么继续说啊?” “你昨天后半夜一直给我发微信,说周映希和你表白了,说要开始追求你,还说你很后悔在爱丁堡和他玩什么游戏,到这里你就睡着了,快,赶紧和我说。” “我怎么和你说了这些啊。” “嗯哼,头次觉得你喝酒还挺有意思的。” “……” 吴诗在电话里叨叨。 黎芙赶紧赶紧翻开和她的聊天记录,密密麻麻的文字加语音条,全是她的一顿输出,根本不敢点开任何一条听,从下至上的翻了一圈,一条特别夸张的对话惊到了她。 诗:「诶,那你觉得周映希帅吗?」 rachel:「帅啊,超级帅。」 不可能,黎芙绝对不信这是自己发出去的,她还在回想昨晚的细节,刚想到那点什么,突然被吴诗一声低吼拽了回去,催她赶紧说爱丁堡的事。 最后,她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 下午,黎芙和吴诗在图书馆温习了会儿,然后去了叁个社团联合组织的活动,黎芙知道周映希会在活动上表演以及演讲,但好友阿wing、bowen都是这次活动的策划人,所以她必须到场。 黎芙和吴诗坐在中间一排靠边的位置。 从两人见面开始,吴诗就一直笑,还时不时调侃黎芙,说便宜不能光让这斯文败类给占了,今晚的聚餐,一定帮她报复回来。黎芙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更糟糕的事。 早知道周映希是这么认真的人,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婉拒谭叙的邀约。 社团活动和演奏会不同,氛围轻松很多。 剧场里几乎座无虚席。 bowen是这次的主持人,一个地道的利物浦男生,他简单介绍了这次的活动后,就将第一个来宾周映希请出了场。周映希是音乐社团力邀的,之前他在高校授课时,就在网上红过一阵,毕竟,谁不喜欢高大帅气、出生名门又风度翩翩的钢琴王子呢。 周映希很喜欢浅色的西服,浅灰色也确实适合他,既沉稳又不过分成熟,温柔又不失严谨,他从高二就定居在英国,潜移默化,穿衣风格自然是英式的考究,西装、衬衫、领带,是规规矩矩的妥帖。 来参加大学的社团活动,他不想把气氛弄得过于严肃。 于是,他挑了一首很适合钢琴独奏的流行音乐。 ansonseabra的《christmaslist》。 “soiwon'taskforanything 这个圣诞我不再许愿 noshinytoysorfancythings 漂亮的玩具精美的礼物变得毫无意义 'causel'vegoteverythingineed 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withyouherenexttome 我就拥有了一切……” 以往,周映希几乎都是独奏,很少边弹边唱,他将少有的弹唱献给了这次剑桥大学的社团活动,当然,他的意图很明显。 他想唱给一个人听。 虽然上午还在嫌弃他是缠人精,但这一刻,黎芙彻底被他的歌声吸引走。 他不仅外表斯文,连嗓音也是,从喉咙里发出的温柔声音,轻轻扫过每个音符,清透到仿佛听不到任何杂质,如果闭上眼,他就像置身在世外林间,不沾一丝世俗之气的王子,碎金色的光晕从树缝里倾泻在他身上,温柔到不像话,没有人会舍得推开他。 至少这一首歌的时间里,黎芙的目光未从他身上移开半秒。 随着雷动的掌声,周映希结束了表演。 bowen搬来两把椅子,和周映希面对面坐,和他简单聊聊关于“梦想”、关于人生“的话题。接受过很多次采访的周映希,用英语有条不紊的侃侃而谈,他从不会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去教育学生,总是能用最温和的角度去给到大家一些建议。 他说,梦想就是孤独背影里的自由灵魂,别人看你孤单,但只有你在享受自由。 他也说,人生是圆角,你总能找到属于你最舒服的生活方式。 不知道为何,黎芙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她充其量觉得这只是一个温文尔雅的钢琴家而已,并不会有其他的魅力,但自从周映希在自己面前展示了强势、有攻击性的一面后,她似乎觉得他身上流淌了一些能带走自己目光的吸引力。 聊完专业知识的bowen,开始把话题切入到私生活。 什么“有没有灵感缪斯”、“有没有女朋友”等等,还是这些话题能将氛围炒热,一群学生都激动到欢呼起哄。 周映希修长的双腿撑在椅子前,背脊挺直,握着话筒的他,在乱动的人头里,他寻到了那张漂亮的脸庞,目光不移的回答,“没有女朋友,但是有正在追求的,很巧,也是剑桥大学的。” bowen激动wow了几声。 现场更是沸腾。 吴诗当然看到了周映希那双目光灼灼的眼睛,她笑着拱了拱黎芙,窃窃私语,“公开表白,周老师真行啊。” 黎芙却并没有多开心,迅速移开了眼。 一个小时的活动结束后,一群人往外涌。 本来要和黎芙一起去找阿wing的吴诗,在门口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和黎芙打了声招呼说,她先去一趟洗手间。 等吴诗走后,黎芙一个人站在柱子旁等。 后门的角落有点吵。 黎芙顺着声源望过去,是几个华人女学生围着刚走出来的周映希要签名,一脸崇拜,周映希一个个签完名后,抬起头,对上了熟悉的视线,他先微笑着将笔还给了女学生后,绕过她们,朝眼中人走了过去。 只是过了一夜而已。 黎芙对周映希却有了截然相反的感观,这个穿着西服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至少在她心里,不再是百分百的谦谦君子。 “hi。”周映希笑着打了声招呼,他看起来倒是很轻松。 黎芙反而有点拘谨,“hi。” “吴诗呢?” “去洗手间了。” “嗯,我陪你等她,然后我们一起去餐厅找谭叙。” “……好。” 已是傍晚时分,长廊外的草地被染成了昏黄色。 过去了十几分钟,吴诗还没有出来,黎芙和周映希身边的人影都走没了,一瞬间的安静,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充斥着朦胧的暧昧。 忽然,周映希轻轻笑了一声。 黎芙问,“你笑什么?” 周映希摸了摸后脖,“你喝醉后还真的挺疯的,咬得我脖子都出血了。” “……”黎芙震惊,她急到跳起来就扒开他的衬衫后领看了看,还真有两排齿印,虽然过去了一宿,但痕迹很清晰,估计昨晚自己下嘴真的挺狠。 渐渐暗沉的天色,几抹夕阳的黄晕覆在了周映希的脖间,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看向了黎芙,“而且,又是坐在我身上。” “……” 28/30s摸腹肌 28/30s摸腹肌 等吴诗出来后,叁人上了出租车。 餐厅的位置不近,要开一小段路。挨着吴诗坐在后座的黎芙,时不时偷偷瞄几眼周映希,她心乱成了麻,一直在回忆“咬痕”的事,但丝毫没有印象,不过那个特殊的位置,他自己咬不到,也总不可能是小泡芙咬的,所以还真有可能是自己酒后失态的证据。 而她缺失的这段记忆,却清晰的印刻在了周映希的脑海里。 昨晚,黎芙送走朋友的时候,已经喝得有些高了,走路都是踉踉跄跄,嘴里也是胡言乱语。周映希见状,赶紧从阳台出来,只见她趴到了卧室的床上,不停地和吴诗发微信。 一会儿语音,一会儿敲字。 “阿诗啊,我好像招惹到周映希了。” “怎么办啊,我觉得他可能来真的了,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摆脱他啊。” “他好可怕,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缠人的男人了。” “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 一连7、8条痛斥和抱怨的语音发了过去。 当事人周映希就站在门边,一字一句的听,直到他发现黎芙按着胃有点想吐,于是,他扶着她去了洗手间,她蹲在马桶边,真吐了。 此时的黎芙已经分不清旁边的人是谁,只知道在自己家里,她有安全感。 周映希本来想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没想到她像个无尾熊一样紧紧抱住了自己,他拍拍她的背,让她坐下,但她说什么就是不坐。最后没办法,他只能让她挂在自己身上,然后他打湿了毛巾,拧干,替她温柔的擦拭了脸颊、嘴角和沾到了呕吐物的发丝。 清理完后,周映希又将黎芙抱回了房间。 她满身的酒味弄得卧室太刺鼻,周映希想了想,拉开衣柜,从里面取了一件粉色的丝绸睡衣,他先搁到了床上,然后拍了拍她的脸,让她自己换睡衣。 黎芙抬着沉沉的脑袋、沉沉的身子,慢慢地脱衣服。 全程周映希都撇开了眼,直到她叫唤自己给她递睡衣,他才惊讶的发现,在家里开party的她,竟然随性到没有穿胸衣。 那声极沉的喘息,明显,是他的不悦。 随后,黎芙换上了睡衣,胸口是亮片蕾丝,白嫩的乳肉几乎袒露在外,还有那粉红的乳晕,撩动了周映希身体里的欲望。 突然,她坐了起来,像是把周映希当作了攻击对象,扯住他的衬衫领不放,他跟着就扑倒在了她身上。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她被压得喘过气来,借着酒精的力,她竟然将他推倒在了自己身下。 可能是想到了非常气愤的事,黎芙坐在周映希的身上,朝他脖子狠狠咬了几口。 “好烦……” “周映希,这个烦人精……” 喝醉的她,声音是难得的娇滴滴。 仿佛娇到能掐出水。 车里的周映希,不觉低头轻轻一笑,后面那些更刺激的画面刚刚闪现,他还想再回味一遍时,却被司机的达到提醒打断。 他们到了目的地,谭叙在外面挥手迎接。 / 谭叙所订的粤菜餐厅,是一家高档的私房菜,老板是他曾经的客户,关系甚密。其实他的背景也很优越,父母的公司早在香港上市,自己又开了一家华人律所,抛开他的私生活,算得上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热情又绅士的接待着两位女士。 有吴诗和谭叙在,就不怕冷场。 一整顿饭都是他们的你来我往,以及一点点暗暗较劲的唇枪舌剑。 除了本身就沉默寡言的周映希之外,一向活跃的黎芙也变得异常安静,心思根本不在饭局里,碗里的饭菜没动两口。 只要抬头看到他一眼,她又会陷入寻找记忆的死循环里。 / 饭局结束后,吴诗领头,带着所有人去了熟悉的bar。 一家藏在地下颇有蓝调氛围的酒吧,环境和剑桥很般配,棕墙绿椅,走的是有点偏老旧默片感的复古风,最前方圈出了一个小舞台,戴着贝雷帽的乐手正在弹琴、吹着萨克斯。 老板是一个伦敦的年轻帅哥,和吴诗很熟,特意给她留了一个小包间,走之前说,今晚这单全免,还送了她一个绅士的亲吻。 这一幕刚好被谭叙撞见,他冷着眼坐在了椅子上。 知道吴诗难驾驭,只是他没想到,她的男人缘能好到这个地步。 黎芙看了几眼帅气的男人,拱了拱吴诗,“他就是上个月你说的,追了你一阵的酒吧老板啊?” 吴诗拿着酒水单点点头,“嗯,不过我拒绝了。” 黎芙惊讶,“拒绝了,还能给我们免单?” “宝贝,这就是我的本事了。”吴诗拍了拍黎芙的脸颊后,然后将酒水单推到了周映希手边,“周老师,点点喝的。” 直接被无视,谭叙抢过酒水单,争来点存在感,“周老师很少来酒吧,我来帮他点。” 他的双眼一直注视着吴诗,暗暗的光线里,不是火花,是较劲。 她才没理,根本不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 酒吧空间小,人聚在一起就是自然暖炉。 嫌热的吴诗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低胸露背的黑色吊带,这可把对面的谭叙看呆了,那双眼睛恨不得嵌进她的身体里,像是难捱饥渴般的吞咽了几下。没辙,谁让她完完全全是自己的理想型,显得没出息也正常。 黎芙也热,她随手就脱了开衫,虽然里面的白色吊带没那么暴露,但也遮得不严实,漂亮的锁骨、肩颈都一览无遗,她轻轻将发丝拢到肩后,弯腰去拿酒杯时,胸口挤出了一条若隐若现的乳沟。 刚刚还面色温和的周映希,眼神忽然变冷。 他呼之欲出的话,被没有身份这个理由狠狠压了下去。 点完酒水后,吴诗先聊了会天暖暖场,但她这趟是有目的的,很快她切入正题,说光喝酒不玩游戏多没劲,谭叙问玩什么,她说人不多,就玩个最简单的,猜拳。 就是一个放松的游戏而已,大家都没意见。 第一轮是吴诗和谭叙,赢家是吴诗,她给谭叙的惩罚是,叫床。 对别人她可能会把握点尺寸,但对一个自大的海王,她不觉得需要多客气,玩点大尺度的让大家饱饱耳福也不错。 黎芙wow了一声,准备看戏。 周映希身子向前一倾,那声清咳是在示意:快点。 谭叙凑到到周映希的耳后,压低了声音,“有了喜欢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周映希,我从来没见你这么骚过,你最好别输。” 周映希没出声,抿了一口鸡尾酒。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手,谭叙怎么会害羞,他恨不得对着吴诗耳边叫。 他绷紧下颌,发出了几声性感的闷哼声,双目一直盯着吴诗,“吴小姐,还想听别的叫声吗?” 吴诗撇开眼,开始了下一轮。 这一轮是黎芙和周映希,赢家是周映希。 吴诗问周映希给黎芙的惩罚是什么,他只指着沙发上的开衫说,“把衣服穿上。” 黎芙想反抗,“可是我热。” 周映希冷冷的挑眉,“要愿赌服输。” 咽了口气,黎芙还是穿上了开衫。 很快,她便听到吴诗贴在自己背后说了一句,“周老师的占有欲真强啊,就是生怕你被别的男人看到一点点春光。” 黎芙不爽的抿了口酒,不过她暂时有点后怕了,特意选了一杯无酒精的mijito。 玩了两局后,又轮到了周映希和黎芙,这次的赢家是黎芙。 吴诗兴奋悄悄怂恿她,“说我那个惩罚,快。” 刚刚在车上,吴诗用微信和黎芙交谈,说一会儿晚上玩游戏,如果周映希输了,你就让他给你摸30秒的腹肌。可黎芙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妥,她不觉得这是在造福自己,相反是让周映希得逞。 见黎芙还在徘徊,吴诗勾住黎芙的肩,直接说,“我帮我姐妹想到了一个好惩罚,一开始,周老师你刚加入我们圈子的时候,我是有点照顾你的。但现在你和我们也越来越熟了,玩点大尺度的,如何?” “什么?”周映希问。 “让rachel摸你的腹肌,时间是30秒,ok吗?” “ok。” 被黎芙猜到了,周映希果然没有一秒的犹豫。 吴诗又藏到她的背后说悄悄话,“你不是说你老被他占便宜,没过摸过他吗,去,现在就去摸他腹肌,管他爽不爽的,你先摸回来再说。” 黎芙没再犹豫,干脆利落的起身,走到了周映希身边。 她想,如果扭捏反而显得她害羞,不如大方点当做是在讨回公道。 两个人挨得很近,腿和腿轻轻摩擦。 周映希盯住黎芙的双眼,单手解着西服扣,一颗、两颗,一双指骨分明的手指,连解西服扣的动作都很性感,西服敞开,他开始解衬衫扣。这时,黎芙已经能感受到他身体里喷涌而来的热气,一点点将她的安全感侵噬。 当第二颗衬衫扣解开的时候,黎芙的心忽然一颤,即使酒吧里的灯光再幽暗,她也看清了他线条分明的胸腹,是和他斯文外表完全不符的力量感和荷尔蒙。他没有全解开,留了两颗,衬衫轮廓很挺立,只有她的角度能看到里面的男色。 周映希用极低的声线开了口,“摸吧。” 黎芙下意识先抬起眼,却对上了他侵蚀人的灼热目光,直到她耳边又听到他重复了一次刚刚的话后,她才将手伸进了他的衬衫里。 - 明天双更,有回忆涩涩和新涩涩。 中秋快乐。 29/大蘑菇 29/大蘑菇 乐手撤下萨克斯,背上一只黑色的电吉他,扶正话筒,踩着架子鼓的鼓点,风格换成了点燃午夜的摇滚,是那首thebeatles的《getback》。 有些歌要在属于它的城市听,才更有情调。 “jojowasamanwhothoughthewasaloner jojo认为他是一个孤独的人 butheknewitwouldntlast. 但他知道这不会持续太久……” 四周氛围变得燥热无比。 站在吧台边的男男女女握着酒杯扭动身姿。 包间这角,黎芙的手掌正慢慢摊开,手指带动着掌心朝周映希的胸肌上移动,一开始她还有点害羞,但摸起来时,竟然有点不知羞耻的享受,甚至想摸得更久点。忽然,她脸颊一热,指尖颤抖。 她好像摸到了他的,乳头。 还听到了一声混在音乐声里的重重喘息。 不用抬头,黎芙都知道此时周映希的眼神有多炙热。 “往下摸,再往下摸……”多喝了几口的吴诗,玩心上来了,扭着肩膀和腰,举着酒杯边哼歌边起哄。 而谭叙一直在观察哥们的表情,真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平静的得意。 身旁所有的气氛都将黎芙推向亢奋,她盯着那一块块性感的腹肌,俨然又忘了她不应该再去招惹这个男人,手指往下移,越往下,手指间的触感越兴奋,只是刚刚摸到了叁角区时,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兴致。 “30秒到了。” 黎芙抬头,看到周映希一本正经的将衬衫扣一颗颗扣好。 这样一来,反倒她成了一个贪图男色,意犹未尽的女色鬼。 酒吧里的空气像被火裹住,有点热,周映希没穿上西服,侧过身弓下背,卷起衬衫袖握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劳力士绿盘扣在他骨骼清晰的手腕上。 刚刚想要放下酒杯时,他听到耳畔边传来的一声不满的咕哝,“小气鬼。” 他回头,却看到黎芙失了兴致的坐回了吴诗身边。 是她那句口头禅“小气鬼”,将周映希拉回了昨夜记忆的后半段。 是她的出格、刺激和丢失了意识的挑逗。 “sweetlorettamartinthoughtshewasawoman 甜心lorettamartin认为她是个女人 butshewasanotherman 但她是另一个人……” 鼓点、音乐像是一起穿进了昨夜的画面里,雨水丝丝缕缕的刮着玻璃流下,周映希的脖子被黎芙咬出了血迹,而她也处于在一种诡异的亢奋里,不允许他逃跑,坐在他的跨上,开始解他的衬衫扣。 酒精催情,也让她变得调皮。 她一颗一颗的解,直到衬衫安全敞开,她眼里看到的是一片充满力量的沟壑,她用手掌顺着最鼓突的地方往下滑,手心被他的肌肉摩搓到发热,刺激着彼此的神经。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黎芙快要摸到更私密处的时候,手指被东西阻隔住,她五官皱成一团,想要将阻碍推开。周映希见她荒唐到在拉自己的拉链,他用最后的理智握住她的手腕,“黎芙,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啦。”她眯起眼睛,太像一只会勾人魂的小狐狸。 “我是谁?” “你是……小气鬼……” 嘶,是拉链滑落的声响。 西服裤里是一条白色内裤,紧紧包裹着一团硬物,喝醉的黎芙仿佛出现了幻觉,她好像走在一片山间丛林里,突然,她很想用指尖去碰异物,触感感觉很奇妙,有些硬又有些软,她笑眯眯的扭着肩膀, “蘑菇,大蘑菇……” 被压正身下的周映希,垂着眼,看到黎芙的下身蹭着他的腿往下挪,挪动时,他的双腿被她柔软的臀肉、温热的私处磨蹭到死死绷紧。 黎芙的头越压越低,微微张开的粉唇,想要去吃那只诱人的大蘑菇。 就在她的唇越贴越近的时候,整个身子像失了力般,倒在了男人身上。 “getback,getback. 回来,回来 backtowhereyouoncebelonged. 回到曾经属于你的地方……” 刺耳的金属片声让周映希回到了现实,他静静的注视着对面和吴诗嬉笑的黎芙,心里浮起着一点点气焰,像是在生气,气她就是一个调戏完自己不负责的“坏女孩。” 他连连抿下几口酒,去火。 穿过闹哄的人群,吴诗走去了后门的巷子里,她从包里掏出一只烟,扳动了打火机,靠着墙壁抽了起来。 里头闷,她想透透气。 不过一会儿,身边多了一个人影。 吴诗斜眼,是谭叙,他也点燃了一只烟。 烟雾缭绕,模糊了两人的脸庞。 一眼就能明了谭叙的那点心思,吴诗弹了弹烟灰,“我对你没兴趣。” 谭叙冲她一笑,“没试过,怎么知道没兴趣?” 吴诗盯了他一眼,手指夹着烟,冷漠的示意让他滚开。 谭叙很识相,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走到垃圾桶边的吴诗,将烟掐灭,刚想走进酒吧里,却被谭叙拽住,挑了挑眉,说,“再聊聊,给周老师和他的黎妹妹一点点空间。” 望着门里走动的人影,吴诗犹豫后,收回了脚步。 / 两个出去抽烟的男女,久久没有回来。包间里,只剩下面对面而坐的黎芙和周映希,黎芙本想去后门找找吴诗,但却收到了吴诗的一条微信。 诗:「我不回来了,你和周老师喝够了就各自回,注意安全。」 又搞这出。 黎芙有点气的握紧手机,她也没心思继续在酒吧呆下去,于是问了问对面的周映希,“很晚了,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走?” 不知不觉里,周映希喝了两杯鸡尾酒,他耳朵都烧红了,他带着朦胧的醉意点点头,“嗯。” 他拎起搭在沙发上的西服,挽在手臂间,和黎芙一起走了出去。 推开门边时,两人的耳边终于清净。 没有沾酒精的黎芙非常清醒,可这次不清醒的人换成了周映希,他双脚明显有些站不稳。黎芙回头,紧张的问,“周映希,你还好吗?” 风淡淡的吹过周映希的发梢,街角的灯光覆在他脸上,绯红的脖子上,青筋像是充血后的膨胀,他皮肤太白了,一上脸就很明显。 他歪着脑袋,点点头,“嗯,还好。” 在拦车前,黎芙问周映希酒店在哪,但他支支吾吾怎么也说不清,已然是醉了。没办法,她只能靠房卡来得知酒店信息,“我能翻翻你的口袋,找找房卡吗?” “嗯。”他头已经垂下。 在黎芙翻西服口袋的时候,周映希站不住的身子倾斜了一下,吓得她赶紧搂住他的腰背,他俯下眼,呼吸略沉,“我想回家。” “……”黎芙白了他一眼,急得她手伸进他裤子口袋里去掏房卡,“你别给来这招,你休想踏进我家门半步。” 周映希干杵在原地,任由黎芙在自己的口袋里摸来摸去,西服裤的面料不厚,她在一顿胡摸中,手指不停地触摸着他的大腿肌肤。 静谧无人的街道里,街角的男女像是在做着什么羞耻的事。 或许自己的身体就是对黎芙有本能的敏感,周映希发出了一声闷喘,抓住了她的手腕,“别乱摸。” - 晚上有加更。 国庆节应该可以写到初夜。 得让我们小芙先心动。 30/猜音&磨 30/猜音amp;磨(微h) 不知周映希是真醉还是装醉,现在黎芙对他,已经没有了从前的信任感,觉得他这个披着斯文外皮的钢琴家,也可以贴上“狡猾”、“心机”这些看似和他毫无干系的标签。 出租车一晃,周映希就倒在了黎芙的肩上。 她有点烦,但推不开一个成年男人,那点警告的话,在一个似醉非醉的人耳朵里,起不到一点作用。没辙,她只能任由他这么靠着。 快到公寓时,黎芙的手机震了几下。 是jack何思姚发来的语音。 她将手机贴到耳朵边,不想被车里其他人听见,她把音量调到最小。何思姚说,在家里沙发的缝隙里捡到了她的一个笔记本,她这才想起来,她丢了一个随手记事的本子。何思姚又说,过两天会来剑桥,顺便把本子送过来。她回复了,好。 或许身子倾斜和遮挡屏幕过于刻意,黎芙听见有轻轻的哼哧从肩膀覆向她的耳根,“小气鬼。” “……”如果时间能从来,她一定不会招惹这个缠人精。 / 车到公寓楼下后,黎芙扶着周映希慢慢上了楼梯,困难得从包里掏出钥匙,拧开门,然后将他放在了沙发上。黎芙打开落地灯,去厨房做热水,这个时候小泡芙屁颠屁颠跑到了沙发边。 他们在对视,小泡芙欢脱的摇着尾巴。 半醉的周映希摸了摸它的脑袋,说,“嗯,知道你想爸爸了。” 见黎芙走了过来,周映希立刻缩回了手,她递了一杯温水过来,“喝点热水,解解酒,胃能舒服点。” 周映希刚撑着身子起来,又醉昏昏的倒了下去。 是不是故意,黎芙已经分辨不清,“周映希,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这么无赖呢?” 周映希却笑笑,“男生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变得无赖。” “……” 黎芙将水杯放在茶几上,“爱喝不喝。” 她刚想回房,却被周映希拽住了手腕,他声音很轻,“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就算不想听,她也挣脱不开他掌心的力气,最后蹲在了沙发边。 两人之间还隔着一点距离,周映希不满的要求,“再过来点。” 黎芙不愿意,“这个距离我听得清……” “啊——” 这是第一次黎芙感受到周映希对自己的强势,那只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的后颈,带着她的上身压到了他的脸庞前。贴得太近,俩人鼻尖相碰,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扫过肌肤,泛起了细细密密的酥麻感。 昏黄的灯光总是太暧昧。 不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两人的脸颊上,寥寥的距离,好像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吻到彼此。微醺的是周映希,先动情的也是他,胸口是疯狂的颤跳,“离这么近,都不想吻我吗?” 黎芙将思绪从暧昧里抽离开,“不想。” 周映希叹气遗憾道,“我真失败。” 黎芙并不想再在沙发边纠缠不清,“既然你不告诉你的酒店正哪,那你睡沙发,我睡卧室,一会儿我给你搬床被子出来。” 周映希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他没打算放人,手臂紧紧圈着她的后颈,灼热的目光和她对视了几秒后,仰起脖子,吻住了她的唇。并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深入缠绵的吻,唇舌交缠的水声和急促的喘息声萦绕在安静的房间里。 黎芙没有力气和一个喝醉酒的成年男人斗,双手紧缩在胸前,但后脑却被周映希扣得越来越紧,投入的拥吻她。深夜的公寓里,干柴烈火慢慢点燃,两人同时像是失去重心的往下坠。 周映希松开唇后,意犹未尽般从黎芙的脸颊一路吻到了耳根处,然后咬住了她红红的耳朵,最后气息落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你是第一个,我也希望是最后一个。” 突兀的表白让黎芙想逃,她试着推开他,“你喝醉了。” 但显然又失败了。 周映希指尖温柔的将她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要不要和我玩一个游戏。” 黎芙拒绝,“不玩。” 周映希一哼,“不公平,怎么只允许你喝醉了和我玩金鱼游戏,不允许我和你玩呢。” “……”黎芙一愣,摆着随意的姿态问去,“ok,你想玩什么?” 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周映希说,“钢琴游戏,你负责弹,我来猜音。叁次机会,如果我全对,那你就要接受惩罚,如果我错一次,你惩罚我。” 黎芙怔住,低眉在思考。 “不愿意?”见黎芙半晌没动静,周映希凑到她眼底,去触她的目光,“不愿意也没关系,那我们继续刚刚的事。” 他手掌带着她的后颈一扣,她紧张的说,“好,就当我们扯平。” / 台灯头朝钢琴的方向抬起,书房里唯一的光源落在了琴键上,这台复古的立式钢琴是周映希从奥地利淘回来的,他很喜欢上面雕刻的花鸟图案,还有一段圣经。 ——“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周映希将烛台搁在了钢琴边的桌上,平时夜里,他喜欢这样谱曲。他将舞台给了黎芙后,扯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静静的听她弹奏。 很快,开始第一轮游戏。 黎芙有很强的好胜心,于是,她按下了一个比较复杂的和弦。 游戏规则定的就是,一遍过。 不过,这并难不倒周映希,他将每个音全部答对。 “第二首。”周映希静静的望着黎芙,像一个不会败落的赢家。 这次黎芙换了一个难度更高的。 可惜,周映希又对了。 压迫感渐渐袭来,黎芙只剩最后一次机会,她双手放在琴键上,脑筋一转,她钻了游戏规则的空子,同时按下一个不和谐的和弦,有点乱弹的意思,双手从琴键上挪下,她屏着呼吸看向周映希。 前面几个都答对了,但最后一个音难到了周映希,他闭着眼,不禁蹙眉。 黎芙猜他一定会错,不过并不如她所愿。 “re,”周映希睁开眼答,“最后一个是re,对吗?” “……” “……对。”黎芙即便不想承认他对音感有超高的天赋,但也不能撒谎。 周映希得意笑了笑,“rachel,你输了。” 黎芙一副愿赌服输的模样,“ok,你想怎么惩罚我。” 看了看她,周映希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坐到我身上。” 黎芙心一惊,在退缩,“你要干嘛?” “坐过来。”周映希只重复,不多解释。 此时坐在椅子上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不再是什么清心寡欲、温和儒雅的王子,浑身上下充满了压迫感的攻击性。黎芙慢慢地走向他,游戏是自己要玩的,她接受惩罚,而后,她面对面跨坐在了他的膝上。 黎芙不敢和周映希有眼神接触,这是她第一次坐在一个男人身上,她穿的是裙子,可这样的姿势,裙子自然掀开在两侧,底下空空荡荡的,跟没穿没区别。 “你到底要干什么?”因为紧张,她没了耐心。 周映希的双手从黎芙的背上慢慢滑到了臀上,摊开的掌心覆着臀肉将她整个人朝自己身前一拥,她像是撞到了他的胸膛上,双膝被迫跪在了椅子上,底下的私处刚好磨蹭着他私密的器官。她即便没动,也能感受到底下那团异物在慢慢地发烫,甚至变硬。 双掌扣着她的臀,周映希声音都低了许多,“第一次是金鱼游戏,第二次是昨天晚上,你两次调戏完我就拍拍屁股走人,黎芙,你多没良心啊,我怎么也得要点回来吧。” “你想要什么?”黎芙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盯住他。 周映希身子往前一倾,贴向她的侧脸边,“你让憋了两次,总得让我痛快的舒服一次吧。” 黎芙一惊,瞳孔顿时睁大,“周映希,你想都别想。” 她嚷着要下去,周映希把乱动的她拥紧在怀里,“我们不做那件事。” 气不过的黎芙揪住周映希的耳朵,“我怎么没想过你是这种人呢。” 耳朵都被揪红了,周映希也没管,只抵着她的鼻尖说,“请你愿赌服输。” 猝不及防的,周映希揉上了黎芙屁股上的软肉,带着她磨动自己的下体。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羞耻淫靡的事,紧张慌乱到脸色都变了,即使隔着西服裤,她也能感受到里面渐渐勃起的异物,又硬又热的顶着自己的下面。 周映希稍稍用力扯了扯蕾丝布料,饱满的臀肉瞬间被勒出浅浅的红印,黎芙不自觉地仰头低吟了一声,她觉得好丢脸,立刻收回声音,抿紧嘴不让自己叫。可只是这么磨了一小会儿,她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已经湿了一小片。 “我不想做这件事,周映希。”黎芙的身子不受自己控制的被那两只大掌带着滑动,她想拒绝,但招架不住身体里有痒意袭来。 忽然,周映希扯下拉链,解开扣子,将裤子褪到大腿处,然后继续带着她磨动。少了一层面料的阻隔,他们彼此都更敏感。黎芙搭着他的肩,看着他,这张温润斯文的脸上,没有一丝下流的表情,但底下做的事,却下流至极。 一声重重的闷喘后,周映希抬起一只手臂,箍住了她的后脑,说话声里还带着一些轻喘,“宝宝好会,把我弄得这么舒服,”指尖穿过后脑柔软的发丝,他问她,“你舒服吗?” 激起情欲后的他,彻底变成了另一种人。 那些带着酒意挑逗的话,顺着本能就说了出来。 黎芙急促的喘气,内裤里紧闭的唇口已经被完全磨开,湿了一片,还流着水,断不了地流。周映希摸了摸自己大腿上的水液,他知道这是她身体给的反应,趁她闭眼呻吟时,他将内裤扒下。 忽然,她感觉有一根硬邦邦的异物朝小腹拍来,她低头看,视物触目惊心,吓到她不知所措,“周映希,我不会和你做那件事。” “不做,我说过不做。”周映希又一次温柔的哄着她。 黎芙有些不耐烦了,“行,你也舒服了,放我走。” 31/咬耳朵(微h) 31/咬耳朵(微h) 有一半酒意也有一半情欲,周映希的双手依旧紧紧揽着黎芙的背,没让她下去。 台灯的光在午夜里显得更为寂静,他的声音和眼神一样柔,“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喜欢伦敦的房,太冷清,所以我买下了这套公寓,我想,如果等我老了还是一个人,我就来这里养老。” 他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揉搓着指骨,“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一个高洁到没有欲望的人,但自从认识你,好像魂都被你带走了,会天天想你,会很想见到你,会因为你不联系我,一个人生闷气。” 黎芙心慢慢收紧。 周映希一直凝视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眸在暗光里是沾满了情意的深邃,“你让我做了两次梦,两次太阳升起后,你就将前一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把我一个人留在梦里。” 黎芙眼神微微闪烁,想去强调一些道理,“第一次我有问过你愿不愿意,第二次你也知道我是喝醉了,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都能分辨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睫毛眨得快,她抿起了唇。 短暂的沉默后,是周映希的一声低笑,他轻抚着黎芙的头,问,“嗯,你的成年法则我认可,但我没出息,经不起你的诱惑。那公平起见,这次在你清醒的时候试试,明天太阳升起后,是不是依然对我毫无感觉?” 在黎芙脑袋还懵懵的时候,一个吻不由分说的覆了上来。 吻并没有黎芙想得那么具有攻击性,相反很温柔,是能拉出丝的缠绵暧昧,周映希在她的唇上变着角度轻柔地吮。渐渐地,她被唇齿间包裹的那股温柔所融化,他动作太柔,吻完嘴唇,他吻上她的侧脸,又从侧脸吻到了脖颈,最后温热的唇瓣落在了她的锁骨上。 温柔比炙热更能激起身体里的酥麻,黎芙被他这么一挑逗,上身微微一颤,有很轻的呻吟从喉咙里溢出。周映希吻到了她的前胸上,像是要含着她的肌肤往上舔吮,她细长的脖颈被迫朝后仰,闭上了眼,长长的卷发倾泻在他的腿上。 吻过锁骨,周映希的唇顺着黎芙的脖颈吮吻到了她的下巴,舌尖轻轻一扫,激得她身体又是一抖,迫使她不禁呻吟,那声“啊”绕在两人的耳畔,像是在平静的海面里砸向了一枚石子,立刻水波荡漾。 周映希的吻,又从黎芙的下巴吮舔到了她的胸口,轻薄的开衫早就滑落到了肩下,她掌心抵着他的肩膀,当他的唇触碰到自己的乳肉时,她敏感、紧张又有点兴奋。 “周映希……”她声音已经跑了调,也不知道想要对他说什么,只能本能的叫他。 静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人紊乱的喘息声。 停下吻,周映希的下巴轻轻磕在黎的胸口,抬起眼坏笑,“黎芙,昨天晚上你可是坐在我身上脱了我裤子的人。” “不可能。”黎芙紧张得瞪了他眼。 周映希的拢着黎芙的背往前一扣,声音覆在了她的肩颈上,“你看看你,老不认账。” “喝醉了谁记得……”黎芙刚反驳一声,下面好像触碰到了那根热热的硬物,她想跑但又跑不掉,“周映希,你把裤子穿上。” 周映希只对黎芙说,“抱紧我。” “什么?”她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他绷着下颌,沉沉的呼吸,“你什么都不用做,抱紧我就好。” 在混乱的意识里,黎芙听话的抱住了周映希,她搞不懂他要自己抱着他做什么,直到感觉他的手朝下一伸,好像是握住了性器,跟着还听到了他一声重重的闷喘。 黎芙的屁股朝后摆,双手却紧紧箍住了周映希的脖颈,双乳磨着他的胸膛,身体不觉间呈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书桌旁的全身镜刚好对着他们,周映希正头弄着猩红的阴茎。 压在他的腿上,黎芙能感觉胯下的大腿绷得越来越紧,他的性器在套弄中,圆硕的龟头时不时会拍打到她的小腹。她闷在他的脖间,催促,“你还要多久才能射?” 周映希喉结一滚,眼里蕴着火,“咬我耳朵。”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又温柔的说了一次,“咬咬我耳朵。” “……” 见黎芙没有动,周映希轻声哄,“帮一下我。” 欲望在身体里蔓延、膨胀的时候,他变得连自己都陌生。 为了快点完事,黎芙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还真只是一下。”周映希轻轻一笑,试图去索要,“慢一点点咬,好吗?” 极致温柔的人在夜里仿佛有魔力,低哑的声音覆到黎芙的耳畔,像是沾了酒精,慢慢侵蚀了她的意识,她咬住了他的耳朵,他的耳朵不薄也不厚,细细的茸毛扫过她的唇间,勾得她心发痒。 “嗯……” 周映希一声闷喘,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另一只手掌扣着黎芙纤瘦的背,只要她贴紧自己,哪怕只是一个咬耳朵的动作,也能让他浑身烧起来,阴茎在掌心里胀得发疼,精液流满了他的指尖。热气喷洒在她的侧脖,她痒到忽然浑身颤栗,脱了力般松开唇,身下撸动的动静越来越大,她根本不敢看。 午夜的情欲,让荡漾的涟漪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漩涡。 / 这一夜似乎过得太漫长。 昨夜两人分开后,周映希等黎芙回了房,他才出书房。他搬了被子和枕头去沙发,他高大的身躯勉强窝在沙发上也能睡,隔着一堵墙,他想着一些事,然后睡着了。 到底是喝到上了点头,周映希睡得很沉,第二天是被门铃和小泡芙叫醒的,他本来觉得这样去开门并不好,毕竟房子租给了黎芙,但敲了两次卧室的门,她都没有反应,又见门铃按得凶,他拉开了门。 门外是他熟悉的人,手中还推着一只行李箱。 “黎言?” “周映希?” - 晚上有加更,那就提前当2400珠的加更吧。 32/承诺 ρô18𝔪ⅹ.cô𝔪 32/承诺 黎言还在疑惑为什么周映希会出现在自己妹妹的公寓里时,黎芙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顶着黑眼圈和乱糟糟的头发走了出来。 “哥……”黎芙心虚的抿唇,双手不知该往哪搁。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一起过夜,即便对方是家世教养都没得挑的周映希,但黎言还是会第一时间保护妹妹,他冷着眼看向周映希,“怎么回事?”泍呅唯❶璉載䒽址:𝓹õ18𝖇𝓉.𝒸õⅿ 周映希怕自己说错话,他等黎芙开口。 黎芙说,“哥,我忘了和你说,公寓是周映希租给我的。” 她花了一点时间和黎言将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也包括周映希为什么会在这里过夜。黎言大致懂了,但对有些事将信将疑。 为了给他们兄妹空间,周映希进了书房。 一夜过去,书房整洁到仿佛昨晚无事发生,但从宿醉里清醒后的他,再看那把椅子,回想起自己对黎芙做过的那些不受控的事,有那么几秒觉得荒唐至极。 他撑着书桌像是在忏悔沉气,忽然,手机震了震。 来电显示是:姐夫galen。 许博洲是周映希堂姐的丈夫,是航空公司的一名机长,在大家庭里,他们走得比较近,所以和黎芙的事,他对姐夫全盘托出,当然姐夫也支了一些招。 许博洲问他,酒吧进展如何。 周映希老实交代后,许博洲大惊,“我让你循序渐进,你怎么跑那么快?” “喝了酒,再加上看到她,我确实没忍住。”这样解释起来,周映希仍然觉得很愧疚,像是感觉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许博洲嘲他,“恭喜你,又给自己加了难度,任重而道远啊。” 一番加油鼓劲后,许博洲挂断了电话。 对面走廊的卧室里。 黎芙被黎言按在床沿边,当作犯人被审问了许久,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着“周映希”、“租房”、“过夜”展开。 能说的,黎芙全说了,但有一句话她听到后还是踹了黎言一脚,哪怕知道只是哥哥的玩笑话,“什么叫做,我看上去是会带坏他的人?黎言,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她本来想揭开周映希的真面目,但一想那些事说出来会被哥哥揍死,她狠狠咽了下去。 “周映希看着清心寡欲,斯斯文文,家教也好,和我朋友jerrie又是发小,人品有保证,倒是那次,你在科莫湖让他假装你男朋友,我那会儿还真怕是你对他有兴趣。”黎言抱着胳膊念叨。 黎芙撑着他的腿,疲惫的垂下头,“哥,我对他没兴趣,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是他喜欢你。”黎言强调了重点。 昏昏沉沉的一夜,黎芙整个身子快要散架了,“我管他喜不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他,我和你发誓,我和他没未来。” “这么确定?他可是很多女生的理想型。” “我很确定,非常确定,他不是我的理想型。” 见妹妹这么累,黎言也不打算再盘问,他让黎芙回床上继续躺会,说是带周映希出去聊聊,一会儿回来做她喜欢的烧鹅饭。 闭着眼嗯了一声后,黎芙钻回了被窝里。 / 公寓附近有一个小公园,河水绕着木桥蜿蜒流动,夏天的一切都是郁郁葱葱,只是在大树下走走,也心情舒畅。 周映希和黎言出来的时候,也顺便把小泡芙带了出来,小泡芙很听话,从不乱跑,就跟在他们身边慢慢走。 即使黎言不叫自己出来,周映希也会和他摊牌,“黎芙很优秀,性格也很好,我相信和她相处过的男生,应该都会被她吸引,我也是其中之一。” 对于周映希的家境、素养、事业、社会地位,黎言都是认可的,甚至是拍手称赞的程度,但因为之前听好友说起过一点关于他家族的事,尤其是他的母亲,黎言单方面认为他并不适合自己那个追求自由、无拘无束的妹妹。 和妹妹闹归闹,但他始终都将妹妹捧在手心里。所以这些年来,不管妹妹做什么,他都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她,支持她,让她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做自己。 “你是认真的吗?”黎言只有这一句想问的。 周映希毫不犹豫的回答,“是,我是认真的。” 知道黎言作为哥哥在担心什么,周映希不慌不忙的继续解释,希望能用自己的真诚给他一颗定心丸,“每次我的家庭被人提及时,大家好像对我都会有所误会,其实我的父母只是两位比较成功的商人,给了我不错的生活而已。我的生活很简单,甚至比一般人都简单,除了钢琴还是钢琴,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生心动过,黎芙是第一个。” 黎言一怔,不可思议的笑了笑,不过没打断,继续听。 周映希说,“我不知道这些话你会不会信,但是我的心里话。”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诚恳的看向黎言,“你是黎芙的哥哥,我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我喜欢她,很喜欢她,当然,我也知道她是一个很不受拘束的女生,要走进她的心里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我会努力。” 眼前的男人像是拿出了发誓的态度对自己承诺,黎言笑了笑,他不想气氛太沉重,搭上了周映希的肩膀,带着他继续慢慢往前走,“我妹妹一个人在英国读书,我平时算是放养她,但涉及到她的终身大事,我是绝对不会马虎。我黎言也不是什么见钱眼开的人,什么名声、地位、财富再高再多,人品不过关一切免谈。我希望那个能陪我妹妹走下去的人,要适合她,以及,不求比我还爱她,但必须和我一样爱她。” “我明白。”周映希很认真的再次给了黎言承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让她、让你、以及让你们家人都满意,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会努力。” 黎言眯起眼打量他,“你怎么就这么死磕我妹妹呢?” 周映希低下眼,看着一旁摇着尾巴的小泡芙,轻轻笑,“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容易心动的人,所以,我想试着去抓住,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 黎言拍了拍他的肩,“追我妹妹别太用力,要放轻松点。” 听懂了一半,周映希想知道更多,“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意见?” 黎言故皱眉头,“你这属于走后门了啊。” 两人对视笑了笑,黎言还是给了他一点点建议,“我这个妹妹呢,没别的,就是爱玩,爱自由,她什么都可以自发去做,但你绝对不能强行要求她。比如小时候考试前复习功课,你要是把想玩的她按在家里读书,她绝对会闹脾气,但如果她主动坐下来复习,她能读一整天,然后考到年级第一。” 周映希听懂了,点点头,“嗯。” 黎言又勾上了周映希的背,“我知道你心急,因为小芙呢,身边确实有很多异性朋友,从小到大她都爱交友,不分男女,有的呢,纯粹就是朋友,有的呢,确实会对她有意思,你担心有人捷足先登很正常。” 重重的手臂落向周映希的肩上,黎言的语气里带些警示,“但我作为她的哥哥,我永远只会站在我妹妹这一边,我非常尊重她的个人选择。” 黎言这番话,周映希自然听懂了,并且听进了心里。 两人在草地边溜达了一圈后,一起往回走。周映希见妈妈打来了电话,他让黎言先带着小泡芙进屋,他站在公寓外的树下,接通了电话。 周母是一个强势的人,从电话里都能感受到她不容置喙的气场,“你柳伯伯的女儿katty说上次和你见了面后,挺喜欢你的,但她说你好像挺冷淡的,后面主动约了你几次,你都拒绝了。” 周映希没有逃避,“我对katty没有什么感觉。” “映希啊,”周母连感叹都令人窒息,“你年年都和我这么说,这么多优秀又知根知底的女孩,你一个都看不上,我现在在那些叔叔伯伯眼里啊,就是一个清高自大的人。” 周映希沉默住,呼吸声变重。他在想如何应付母亲,直到周母下了命令,“给妈妈一点面子,再去见katty一次。” “妈,我想我不能见katty。”周映希第一次拒绝了母亲。 电话那端的周母一惊,“为什么?” 做好了面对母亲谴责的准备后,周映希坦诚的说,“因为我有了喜欢的女生,正在追求中。” 公寓里是另一番热闹的场景。 黎言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堆父母寄来的特产,睡醒了的黎芙,戴着波点发箍,蹲在地上一个个拿出来,兄妹俩用粤语聊着天。 从门外进来的周映希,看上去心情沮丧,笑容也是硬挤出来的,他简单和黎芙、黎言打了声招呼后,去书房取出私人物品,然后又和他们匆匆告别。 听到关门声后,黎芙用手肘推了推黎言,“你没吓唬他吧?” “我像是那种人吗?“黎言瞪眼。 不知情的黎芙,只是稍微替周映希担心了一下,但也没有多想,继续开心的拿特产,怀里都要揣不下了,她全部摊开铺到了桌上。 这时,被包装袋盖住的手机在震。 她翻出手机,划开屏幕,看到了一条周映希发来的长微信。 ——「我有些急事要先回伦敦了,你和你哥哥好好在剑桥玩。还有,我想就昨晚的酒后失态和你道歉,因为喜欢你,所以导致我的一些行为欠妥当。这段时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具体来说,是从我对你表白后开始后变得复杂,我好像搅乱了你的生活,如果让你感到了不舒服、不开心,我再和你说声对不起。后面这段时间,我会有些忙,虽然我知道你不会主动联系我,但我也希望你下次联系我的时候,不是交房租转账。」 33/“他的女友” ρô18hk.𝔠ôм 33/“他的女友” 黎言因为要来剑桥大学听演讲,所以要在这边呆一周。 公寓其实不大,只有一间卧室,但周映希说书房里的沙发拉开可以当作床,黎言想了想,也就几天而已,况且他想多和妹妹相处,于是在书房里开了铺。 这几天,他住得也算舒服。 至于周映希,留下那条微信后,仿佛从黎芙的世界里消失了。 因为每天上完课回来能和哥哥吃吃喝喝,日子过得充实有趣,黎芙也不太记得这号人物,只是到了第五天的晚上,她躺在沙发上吃沙拉,吃着吃着,耳畔边若有若无的覆来了一些像是从梦境里传来的声音。泍文唯ㄚi梿載棢址:ⅿiⓢ𝑒w𝔲.čoⅿ “站过来点。” “不想吻我吗?” …… 半个鸡蛋差点噎在胃里,黎芙放下碗,拿起水杯大口咕噜了几口。她闭上眼,轻轻拍着自己的前胸,顺顺气,也警告自己必须立刻忘掉这些噪音。 只是,显然无用。 黎芙眼珠一转,还是偷偷摸摸转向了上次周映希躺过的地方,只是刚回想了一下那晚发生的事,她的耳朵竟然红了,还越来越烫。 要命,她心烦意乱的撑着太阳穴,对小泡芙说,“妈妈带你搬家吧,好不好。” 汪、汪—— 从来不对自己大声吠叫的小泡芙,仰着脖子像是在抗议。 “好了好了,不搬不搬,让你再住会儿。” 黎芙哄了好几句,小泡芙才消了气,重新趴了下去,悠哉悠哉的摇着尾巴。 因为黎言晚上要去和教授吃饭,所以她晚上才一个人随便弄了点沙拉吃,也不想看电影,不想听歌,干脆回房钻到了被窝里。 本想找吴诗聊会儿,但黎芙又找不见她人了。自从上次和谭叙、周映希一起去了酒吧后,吴诗就变得奇奇怪怪,叁天两头老往伦敦跑,每次一问,吴诗说家里有事,但她总感觉有猫腻。 她猜,可能是和谭叙偷摸好上了。 算了,再找别人聊聊,解解闷。 黎芙扯来一只松松软软的枕头垫在了胸下,趴着玩手机,在几个群里聊了会儿后,她突然注意到了那个被无数消息压下去的浅蓝色头像,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站在傍晚的海边,戴着耳机听着音乐,有种文艺片般的宁静舒服。 看到日期,黎芙才想起来,她和周映希已经五天没有联系过了。 或许是好奇心让她手痒,手指划到了他的头像上,不是想联系他,而是想看看他的朋友圈。她本只想轻轻一点,可人越是谨慎就越紧张,手一抖。 变成了荒唐至极的——拍一拍。 看到对话框里“我拍了拍周映希”的提醒,黎芙吓得差点扔掉手机。 她头一懵,脸上立刻像充了血般的绯红。 嘭一声,黎芙把头栽进了枕头里,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在她不知道要不要发一条过去缓解尴尬时,周映希发来了一条微信。 ——「hi,刚想给你发微信。」 舒服的语气让黎芙瞬间从一阵兵荒马乱里缓和过来,意识渐渐恢复清醒,她将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顺着话回复道。 ——「是吗?」 周映希:「嗯,想让你以观众的角度,帮我听听这两首曲子,哪首更好。」 rachel:「ok。」 话题被周映希引入得流畅自然,收到视频的黎芙,俨然已经忘了刚刚发生的乌龙事件。 视频没有拍到周映希的脸,只带到了他的手臂和双腿,白衬衫的袖子被卷起,手腕上扣着银色的手表,光着脚踩在花纹地毯上,弹奏着自己谱的曲,钢琴上还搁了一杯颇有情调的香槟,弹完后,他小酌怡情了一番。 因为画面里呈现最多的就是周映希的手,所以黎芙不得不盯着他的手看,她发现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他的双手,琴键上跃动的手指修长有力,白皙又指骨分明,仿佛天生就是钢琴的手。 以前她们几个女生聊理想型时,吴诗就说很喜欢手好看的男生,说特别性感。 之前黎芙不以为然,直到这双完美的手映在眼底时,她懂了。 周映希的确有一双,好看又性感的手。 是能超越他外表,更吸引人的部位。 rachel:「我觉得第二首更好听,旋律更抓耳,而且不流俗。」 黎芙认认真真给出了答复。 周映希礼貌的回道:「谢谢。」 如果不去想前段时间他们发生的事,隔着手机屏幕,黎芙依然觉得周映希还是那个温润儒雅的钢琴家,不过,她很难不联想。 毕竟,他们接过吻。 还做过更暧昧的事。 明明那个人影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明明她在剑桥,他在伦敦,但盯着对话框的黎芙,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波动,不过,她觉得波动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暧昧带来的尴尬。 过了一分钟,周映希回道:「不打扰你了,晚安。」 不再缠人也挺好,黎芙回了一个表情包后,彻底结束了和他的对话。 黎芙刚想放下手机,手机又震了震。 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又发了什么过来。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蓝色背影的头像安安静静,没再闪动过,发微信来的是阿wing。 阿wing连发来好几张ins照片。 黎芙并不认识是谁,一头雾水。 阿wing:「柳氏集团的千金,周映希的女朋友。」 黎芙震惊的回道:「是吗?」 阿wing又发来一张放大后的截图,将重点部分用红色的标记笔圈出,「你看,这露出来的半长脸和手,不就是周映希嘛,手表也一样。」 黎芙定睛看了看,虽然这张照片的侧重点是女生在餐厅里的自拍,后面的留白很少,甚至露出来的那小半张脸,也被餐厅里的烛光模糊了,但确实很像周映希。 阿wing一直在八卦这个女生。 什么柳氏独女,和周家是世交,在伦敦读艺术,大学就开了几次画展,总而言之就是,一位和周映希一样,出生在罗马的富二代,并且,各方面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女生长得确实漂亮,是黎芙也很喜欢的长相,温柔似水,尤其是那双眼睛像小鹿一样灵动水润,笑起来特别漂亮。 「和他挺配的。」这是她给阿wing的回复。 也不知为何,看完照片后,黎芙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扔下了手机,扯上睡衣就去了浴室,莫名其妙的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 这一夜,仿佛过得有些乱七八糟。 隔日是周六,黎芙不用去学校,但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断断续续做了几个梦,十点醒来时,双眼有点肿。她穿上拖鞋懒洋洋的去厨房接水喝,忽然手机响了,是何思姚的来电。 何思姚说,他人已经站在了门外,来送记事本。 换了身衣服,黎芙去开了门。 何思姚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服站在门口,黎芙这才想起来,上次从剑桥乡下回来时,朋友把自己放在了公寓外,所以他应该是记下了位置。 何思姚递给她一个精美的礼品袋。 接过后,黎芙发现里面还有别的东西,“不就是一个笔记本吗,怎么还有一瓶香水?” 何思姚说,“第一次来你家,总不能空手而来吧,上次逛街时,觉得prada这瓶香水很适合你,本来想着当今年的生日礼物送你,但既然来了,就想先给你,后面再送你别的礼物。” 黎芙本能想拒绝,“sorry,我觉得我不应该收你的礼物。”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何思姚笑笑,“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我纯粹就是不想空手而来,拿着吧,我不会误会的。” 黎芙悬在空中的手渐渐垂落。 在门边静静站了一会儿,何思姚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被当客人请到里面坐坐,于是,他想告诉完她一件事后就走,“rachel,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黎芙轻轻皱眉。 何思姚顿了半秒,说去,“关于周映希的。”- 哼,我们硬希要发力了。 34/99公里 34/99公里 何思姚走了。 将礼服袋放在桌上后,黎芙无精打采的坐回了沙发上,目光涣散的看着膝盖发呆,在消化何思姚刚刚说的话。他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在吴诗的生日party上,周映希把喝醉的她带回了房里,做了一些肮脏的事;第二件事是,说前两天在伦敦的regency餐厅里,看到周映希在和一个女人约会。 黎芙沉了一口气。 关于第一件事,她喝醉了没有意识,外加她确实有过醉酒失态的前科,对何思姚的片面之词,她无法做出正确的判定。而第二件事,她除了心有轻轻被揪一下的奇怪感觉之外,她认为这是周映希的私事,她没有资格干预。 她是一个很有界限感的人,不会因为男生与自己有一些暧昧,而将自己代入成他生活里的某个角色,从而去嫉妒、去干涉,甚至庸人自扰。 两个关系尚浅的人,就应该不擅自闯入彼此更深的世界里。 整理好情绪后,黎芙想去叫黎言出去吃饭。 她见书房的门是敞开的,里面没有哥哥的身影,刚想叫他,却听到有人躲在洗手间里偷偷摸摸的打电话,声音像是故意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见一样。 “嗯,我这边事情结束,先回趟香港,你把polly照顾好。” 原来是在和女朋友讲电话,有必要搞得像做贼一样嘛。 黎芙在门边翻了个白眼,刚准备去喂小泡芙,却听到黎言提起了一个沉重的话题,一个她从来没有在家庭里参与的话题。 黎言不仅又一次压低了声音,人好像还往里面靠了靠,在躲。 但贴在门上的黎芙,还是听清了。 黎言:“没,我还是没有告诉她,我想了想,以她的性格肯定会跑回家里,但她最近学业很繁重,我不想她因为这件事分心。况且爸爸的肿瘤是良性,没扩散没转移,也不必太紧张,暂时我一个人回去就ok。” 他又说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咯吱,木门被拉开。 黎言一惊,黎芙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他猜,妹妹应该是全听见了,一双红红的眼睛盯着他看,然后脆弱到像是失去了重心般,扑向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她没有说话,只有抽泣的声音,那薄如纸张的背在抽动。 / 日子悄无声息的过去,叁天后的伦敦。 天色阴沉,乌云笼罩。 顶层公寓的阳台边,宽敞的一角里是越来越杂乱无章的钢琴声,手指在琴键上弹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白瓷地砖上的人影,像是沉重又寂寞的阴影。清脆的琴键声,从重边轻,又从柔至猛烈。 周映希习惯了用音乐解压。 家庭的压力,母亲的控制,束缚着他的躯体,唯有音符,他能在抑扬顿挫的音符里释放自己的灵魂。就如此时,他闭着眼,见不到屋外的乌云,他见到的是自己从磅礴的瀑布里冲出来,拨开遮云蔽日的水帘,踏在潺潺小溪边的青草地上,那一大片阳光倾泻而下,有蝴蝶飞来。 他光着脚,奔跑,跟着翅膀煽动的光影,去追逐蝴蝶。 在无数次伸手,却依旧抓不住时,他明白了,他喜欢的不仅是蝴蝶,是能够伸手的自由,而他抓不住,同样也不只是蝴蝶,是自由。 “映希啊,你从来没有这样和妈妈说过话。你以为妈妈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只是在等你开口。上次贺献霖先生的私人晚宴后,他的助理告诉我,你带了一个女孩去赴宴,这是第一次。第二次,你在剑桥社团的活动上,公开和女生表白。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妈妈逼你,你才肯告诉我这些呢?怕我不答应?怕我太苛刻?” “妈妈呢,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但我希望我的通情达理是建立在你有一定的眼光上。你一直被我保护得很好,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我能理解,但是,那些开在墙角的花,我希望你叁思后再采摘。” 咚—— 撑开的手掌重重的压在琴键上,周映希弓着背,手背上筋络绷紧。他是一个平和的人,从小到大,父母就教育他不能有脾气。是,在他们所铺垫的道路上,和筑起的楚门世界里,他顺风顺水到不该有脾气。 他的生活,温和静谧到似一潭水。 这是他第一次与母亲做对。 可他还是听从了母亲的话,又见了一次柳家的千金katty。 katty处处都无可挑剔,可唯独性子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温柔恬静。 当周映希发现她乱发了照片到ins上时,第一时间要求她删除,可她只是摇晃着酒杯,眯起眼睛笑,“我知道你有喜欢的女生,听说是一个家境普通的大学生,我想,方阿姨应该不会同意你们交往吧。” “请你删掉。”周映希再一次要求。 可katty依旧无动于衷,抿了一口酒,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们是最不自由的自由人。我们有好的家世,可以挥霍金钱,普通人这辈子都拥有不了的资源,我们一出生就拥有了,你有没有想过,需要前世修几辈子的福分,才能得到这辈子的罗马生活。” 她胸口朝桌前一伏,慵懒的笑容里带刺,“我这么问你吧,如果你没有方家,没有周家,你觉得自己能在28岁时,就成为被人敬仰的钢琴家吗?” 周映希抬起自己的双手,他在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 居然,他闭紧了双眼,头是裂开般的痛。可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又是那只蝴蝶扫过了他的双眼,将阴霾拨开,带他走进了那片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黎芙……”他的心底在不停地呼唤这个名字。 她的随性、洒脱、无拘无束的笑容,总是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们是两种人,甚至是两个对角上的人,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天壤之别,可正是因为差异,反而让她显得更吸引人,更特别。 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择偶的眼光。 他只知道,心动,就应该纯粹。 窗外忽然下起了骤雨。 手机里弹出了大雨预警,周映希忽略了这些信息,他打算晚上找谭叙聊聊天,只是刚刚起身,便收到了一条吴诗的微信。 读完内容,周映希皱紧眉,浑身紧张起来。 他拐弯疾步回了卧室,简单换了身衣服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急忙出了门,取了车后,立刻驶出了车库。 大雨倾盆,雨和风刮着车窗玻璃。 原本古老的城市,在此时被雨雾覆盖得更灰暗无色。 紧紧握着方向盘,周映希的呼吸声越来越急,即使他再想缩短这99公里的距离,但还是要稳住,他要安安全全的见到黎芙。 而吴诗的信息一直重复在他的耳边。 ——「周老师,我人在柏林有事,暂时回不去剑桥,我已经两天联系不上小芙了,她哥哥也走了,听同学说她有两天没有去过学校,去公寓也找不到她,我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了,你能不能过去帮我看看情况,谢谢你。」 - 吃肉不要着急哦,初夜amp;初夜后都是花式play和拉扯,但初夜前还有点剧情要走,稍安勿躁。晚上有加更。 35/温柔 35/温柔 因为大雨,周映希开到剑桥的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 将宾利停在了街道边的空位处,他撑开一把黑伞就往楼梯上奔,屋檐不宽,收起伞后,他的背被雨水打湿了一小角,但他无心顾及自己,一直敲门叫人。 “黎芙……” 其实周映希有备用钥匙,但他认为房子既然租给了黎芙,就没有权利擅自闯入。只是敲了几次,里面都没动静,他开始担心,刚掏出钥匙时,他听到了小泡芙跑到了门边,还有脚步声。 随后,门被拉开。 黎芙看上去没有一点精神,身上的睡衣皱皱巴巴,头发也凌乱不堪,她好像是刚刚睡醒,还有点鼻音,“你怎么来了?” 看到她平安,周映希悬起的心落了地,关心道,“吴诗说这两天找不到你人,她人又在柏林,不放心你,想让我过来看看你。” “嗯,”黎芙浑身散了架似的,疲倦不堪,“我没事,你回去吧。” 周映希握着钥匙,轻声一笑,“我从伦敦冒雨赶来的,你让我回哪?” 黎芙头好沉,沉到没力气和他说讲一句话,“那你去酒店吧。” 她的声音很虚弱,脸颊也有点红红的,周映希皱眉问去,“你确定你还好吗?是不是感冒了?” “嗯。”黎芙垂下头,“发烧了。” 沉了口气,周映希指着屋子里面说,“介意我在这里过夜吗?我保证只是过夜,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因为来的路上,吴诗和他说起了,黎芙父亲生病的事。 黎芙俨然不清楚自己是没力气拒绝,还是信任,她想,这斯文败类再怎样也不可能对感冒的她下手吧。她让周映希进了屋,看到他背后湿了一半,说,“你都淋到雨了,赶紧去换衣服吧,别……” 她咳嗽了几声,“别也感冒了。” “嗯。”点头后,周映希刚想往书房走,却看到客厅的地毯上、茶几上全是散落的资料、课本、笔,还有几盒感冒药,乱到像案发现场。 他没说什么,只是轻声细语的对黎芙说,“你吃了药,再喝点热水,就继续去睡觉吧,把小泡芙交给我,感冒要多休息。” “好。”黎芙又咳了几次,嗓子都哑到快说不出话,头也特别难受,又喝了一杯温水后,转身进了卧室。 而后,外面的一切,她全然不知。 / 每一次大雨夜后,天像是被洗刷过后的澄澈。 阳光簌簌的从窗外扑来,整个公寓像是焕然一新,每个角落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毯上的资料、课本全部井然有序的迭放在了桌上,连笔都摆放得规规矩矩。 厨房里是虾肉和粥的味道,小泡芙都馋了,不停地的摇尾巴,周映希给了他一点肉解解馋。他慢慢搅动着锅里的粥和食材,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微信内容是,姐夫许博洲在教他做砂锅粥。 他厨艺不好,但胜在有耐心,愿意学。 熬了几十分钟,砂锅里香菇、火腿香味渐渐浓郁。 许博洲:「神仙也会下凡煮粥,真是难得一见啊。」 周映希收下了夸奖,并反问:「你煮粥的配方,真的ok吗?」 许博洲:「行啊你,出师以后还开始质疑我了。」 周映希:「我不能再失误了。」 听到房门被拉开的声音,周映希熄灭了屏幕,他回头看去,发现今天早上黎芙的精神好了许多,“好些了吧?” 黎芙揉揉头,“嗯,好多了。” “嗯,你先洗漱,一会儿吃饭。” 没回答,是因为黎芙觉得哪里都怪怪的。 如果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们和同居的情侣没有任何区别,贴心的男朋友早上熬好了粥给女友喝。还有,她发现家里竟然被打扫了一遍,不仅自己的学习资料、用品被规整摆放,连花瓶里都插满了鲜花,还是她最喜欢的白色玫瑰。 盈盈的阳光铺在盛满玫瑰的陶瓷花瓶里。 是晨间极致温柔的浪漫。 早上的惊喜一波又一波,黎芙看到周映希端着一碗砂锅粥放到了餐桌上,“你怎么会做港式的砂锅粥?你明明厨艺那么……” 烂字被她咽了回去。 周映希摊摊手,“和家人学的,你试试。” “拿我当小白鼠呗。” “报恩而已,你给我做过一次,我还你。” “嗯。” 洗漱完的黎芙,开始慢慢享用周映希的手艺,以为以他的厨艺,肯定不会好喝到哪里去,顶多就是勉勉强强,但没想到竟然意外的好喝。 “不错。”该夸,她还是不吝啬。 周映希笑笑,“那就多喝点。” 他没有早晨喝粥的习惯,还是偏向于西式,一片吐司,一份煎蛋,一杯牛奶,刚刚好,无论在哪里,他的坐姿都端端正正。他本来想问问这两天她的情况,但又怕因为提到她父亲,让她好不容恢复过来的心情再次变糟糕,于是,他选择安安静静陪她吃饭。 不过,没想到平复下心情的黎芙,主动开了口,“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不回大家的消息,我只是家里遇到了一些事,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我带着小泡芙去了趟乡下散散心,不小心感冒了,一睡就是一天,也懒得理人。” “嗯,”周映希点点头,“理解,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但是朋友联系不上你,肯定会担心。” 黎芙看上去还是有点累累的,“我知道。” 随后,他们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吃着早餐。 喝了两口粥,黎芙不自觉地瞄了周映希几眼,窗户在身后,他逆着光,侧颜像是雕琢过的精致,尤其是鼻子,是优越的高挺。只是忽然,她好像想起了阿wing前几天和自己聊到的八卦,眼神黯了下去。 吃完早饭的周映希擦了擦嘴,问,“要不要我陪你几天?” 一口热粥差点烫到喉咙,黎芙扯了两张纸巾,提醒他,“你好好讲话。” 反应过的周映希,好像也没有解释,而是扩展了内容,“其实吴诗找不到你的时候,一心急和我提起了你家里的事,我知道你家人身体出了一点状况,怕你会不开心,所以想留下来想陪陪你。” 突如其来的暧昧气氛萦绕在饭桌边,使得黎芙有点紧张,“不用。” “真的不用吗?” “……” 周映希眼带笑意的望着黎芙,是柔和的渴望。已经看到过他的真面目,她知道他要是想缠自己,怎么都有办法。 索性,她说了一句,随你。 吃完早餐后,周映希在收拾碗筷,黎芙则坐到地毯上,开始继续写论文,这两天因为爸爸的病情,以及感冒,她进度落后了一截,得赶紧补上。 她发现,屋子收拾与不收拾的区别很大,至少,角落通透又多了鲜花的装点,她心情都明亮了许多。 厨房里收拾完的周映希,接了一杯温水,放到了茶几上,“这两天还是要多喝点热水。你好好看书,我不打扰你了,我带小泡芙出去溜达。” “好。”不过一会儿,黎芙就目送走了一人一狗。 公寓外是一大片草地,视野很舒服,邻居也有素质,一整天环境都是惬意的宁静,黎芙盘腿坐在地毯上,沉浸式的开始学习。 课本、资料一页页的被翻开,正翻到某一页时,她忽然看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笔迹如他人一样,清秀俊逸,流畅却不潦草。 笔迹是周映希的。 ——「在还是好消息的时候,就不要去担忧坏消息的到来。贺献霖先生以前经常和我说,如果今天阳光璀璨,你就应该尽情去沐浴阳光,而不要总想,明天会不会下雨。其实你的性格比我开朗,你应该更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有一个在哈佛读医的哥哥,又有一个温暖的大家庭,香港的医疗水平也很高,你不必过度紧张,相信我,叔叔的身体一定会健健康康。如果下次心情不好,不要拒绝朋友们的关心,不要让他们担心。」 最后还夹杂了一句淡淡暧昧的话:「还有,我也会担心。」 字字清晰的映入黎芙的眼底,她感受到了字里行间的温暖,她也知道周映希写这段话和安慰自己,早已不再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而是男女之情。 这些天杂七杂八的信息,像狂浪卷进她的心里,一时间她脑子有点乱。 这时,周映希刚好牵着小泡芙推门而入。 散步散累了的小泡芙,奔到了碗旁示意想吃饭,周映希很有耐心的去给它倒狗粮,忽然,黎芙的声音覆向了他的背后。 “吴诗生日那晚,是你先吻我的吗?” “……” - 下章有一个比较缠绵浪漫的清醒吻。 36/想吻你 36/想吻你 周映希猜应该是何思姚将那晚的事告诉了黎芙,他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给小泡芙喂完狗粮,换好饮用水后,才慢慢转身。 他并没有想逃避和隐瞒,满眼坦诚,“嗯,那晚我扶你进房,是我先没忍住,吻了你。” “……”一双温柔又含情的眼睛与自己对望,黎芙心一紧,没有出声。 周映希走到茶几边,微微俯下身,以便能更近的看着她,他轻轻一笑,“黎芙,你挺厉害的。” “什么?”黎芙一怔。 周映希的目光又深邃了一些,“以前谭叙他们说起那些男女之事时,我都不以为然,还很清高的认为我和他们不一样。但自从遇到你,我看到了连自己都陌生的一面,原来我也会对喜欢的女生有欲望,也会好色。” 黎芙确定自己是搬了颗石子砸到了自己的脚。 她后悔为什么刚刚要冲动问出口,明明见过他更真实的样子,也知道他不好招惹。或许是两人离得近,又或许是他直白的言语,让她竟然红了脸。她低下头,却听见了周映希又轻轻笑了笑,以及感觉到他朝自己逼近。 “周映希,别乱来。”黎芙攥紧了笔,她承认惧怕他腹黑的一面。 而周映希只是从纸盒里扯出两张纸,递给到她手边,“吃巧克力都能弄到嘴边,擦擦。” 黎芙摸了摸嘴角,黑色的巧克力沾到了指腹上,应该是刚刚边学习边吃,不小心蹭到了。不过她没接纸巾,说是擦不干净,要去洗手间洗洗脸。 周映希跟了过去,站在门边问,“下午要不要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大脑。” 这两天因为感冒发烧,确实没有好好出去透过气,黎芙答应了。 / 午饭是周映希做的,拿着姐夫许博洲给的食谱,做了两份滑蛋牛肉饭,还清炒了两碟蔬菜。见过他做牛排有多差劲的黎芙,没想到竟然会做如此地道的港餐。 吃完饭后,两人牵着小泡芙出了门。 临近傍晚的阳光特别轻柔,本来就处在温和的气候带,剑桥的夏季也不会太炎热。 细心的周映希在出门前从沙发上拾起了一件白衬衫,有风吹来时,他递给了黎芙,说,感冒没有痊愈,还是要适当保暖。 望着走在前面牵着小泡芙玩的周映希,黎芙诧异,怎么会有人拥有两幅面孔。 天气好的日子,总是随处可见骑车的小情侣。 欢声笑语,笑容肆意。 周映希忽然问黎芙,“你是不是会骑车?” “当然。”黎芙觉得他在说废话。 “教我,可以吗?” “你不会骑车?”黎芙惊讶他竟然不会骑单车。 周映希的解释听起来有些低落,“我妈妈是一个很严苛的人,她从来不会让我去触碰一切可能会影响到我双手健康的事。小时候我看身边的朋友总骑车出去玩,我很羡慕,也很想学,但妈妈怕我会摔倒,会压到手,甚至怕骨折。” 这份夸张的母爱在黎芙看来,有点不能理解,“只是骑单车而已,不至于那么恐怖。” 周映希看黎芙的眼神就像是渴望自由,“所以说,我很羡慕你。” 一点点小事而已,黎芙不知道为何他要上升到这么深层次的境界,她随手就去墙边取了一辆单车,推到了他身边,“看到你特意从伦敦跑过来照顾我和小泡芙的份上,我教你。” “好。” 黎芙让小泡芙乖乖的跟在他们身边,然后开始教这位贵公子骑单车。周映希坐上了车,双手扶稳车把,听黎芙的先用脚蹬地,慢慢推着车往前走,去感受平衡。 “好了,踩上去。” 黎芙护在他身后。 周映希试着踩上了脚踏板,但很不幸,他差点摔倒。 第一次失败,黎芙还算有耐心,她继续教。 可她没有想到,他能连续失败三次。 单车在小道上骑得巨慢不说,还东倒西歪,连小泡芙都在旁边汪汪嘲笑。 急脾气的黎芙没什么耐心,以前教表弟骑车也一样,三次不会她就炸了,每次一烦,就会顾不上自己的语气,“周映希,你怎么这么笨啊。” 被喜欢的人骂笨,周映希脸色一沉,他想将车还回去,却被黎芙拦下,“你干嘛,还没学会呢。” 周映希闷着声说,“你太凶了。” “……”外表温柔的人总有一种本事,只要委屈就显得楚楚可怜,黎芙有种把孩子凶哭的愧疚感,她柔下声哄了哄,“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说你笨的。” 周映希抓着车把,人没动。 “要不要继续学?” “……嗯。” 这次黎芙控制好了自己的脾气,周映希也慢慢地熟练起来,在两次尝试下,他终于能踏着单车慢慢地沿着小道骑起来。 “你好棒啊。”身后的黎老师大声捧。 周映希稳稳的骑,小泡芙陪在车边跑。 见他上手了,黎芙给自己取了一辆车,然后追了上去。 围满鲜花的小道里,时不时传来他们的笑声。 / 不知不觉,太阳都渐渐坠下了地平线。 伦敦和剑桥的黄昏都一样的美丽绝伦,远处的日落是一大片粉紫色的柔和光晕,在雨多的城市,美丽的夕阳总是含着令人恋恋不舍的治愈。 绿树在夕阳的柔风里沙沙摇曳。 两个人一只狗,钻进了5点半的浪漫日落里。 骑累了,他们就推着单车走进了附近的公园里。 单车斜着靠在枝叶繁密的古树边,前面的长椅上只有黎芙的背影,长发被微风轻轻吹拂,她在闭眼感四周疗愈的气息。与其说她喜欢亲近大自然,不如说她喜欢一切能让自己自由、开心的事物。 她张开手臂去慢慢呼吸。 好像所有的烦心事都被洗涤一空。 身后那个人影却默默站立了许久,周映希握着两瓶矿泉水,静静地望着她,不急于走过去,是因为他不想打扰她此时独处的宁静。 见她放下胳膊,回头寻人时,他才走故去。 周映希将玻璃瓶递给黎芙后,摸了摸趴在地上的小泡芙,说,“谢谢你今天教我骑车,我很开心。” 说完,他抬起头,朝她轻轻笑。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深邃又温柔,黎芙每次只要与他对视几秒钟,就会不自觉陷进去一点点,所以她及时抽离,撇开眼,也摸了摸小泡芙,“这有什么好谢的,还好,后面你还算聪明,真担心你一天都学不会。” 看见她笑了,周映希顺着问了一句,“心情好些了吗?” 和小泡芙打闹的黎芙挽着发丝,点点头,“嗯,比前几天好多了。” “那就好,”周映希看着终于有了笑脸的黎芙,说,“我也不能一直陪你,在伦敦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做,我就不和你吃晚饭了,一会儿送你们回去后,我就走了。” 手正小泡芙的脸上忽然僵住,黎芙的心好像往下坠了那么一下,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云淡风轻的应道,“嗯,早点回比较安全。” 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更没有他想听到的挽留。 周映希凝视着那张被夕阳覆盖着像戴上了漂亮轻纱的侧脸,他低声问,“你想不想感受一下,被夕阳轻吻的感觉?” 黎芙慢慢直起身,“什么意思?” “你闭上眼睛。”周映希要求她。 犹豫了一会儿,黎芙听话的闭上了双眼。 “被夕阳轻吻”,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周映希俯首吻住了黎芙的唇,她的唇柔软到像是一触碰就会融化,没有吻得很深,双手也只是轻轻扶住她的双肩。 并不想沉沦在吻里的黎芙,警觉得想推开他,“周映希……” 她的呼吸已经变得有些急促。 周映希紧紧地盯着黎芙的双眸,用强势的眼神压下了她的闪躲,喉咙里的溢出的声音,温柔又灼热,“今天的夕阳好美,突然,好想吻你。” “……”黎芙的呼吸从急促变得紊乱,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的颤跳声。 伸手轻轻拨了拨黎芙脸色被吹乱的发丝,而周映希的绅士只停留在了刚刚那一秒,随后,他猝不及防的捧起她的脸颊,胆子大了起来,唇瓣重新贴合,吻不再轻柔,是占有欲冲上胸口的霸道,想要所有浪漫的余晖都只他们两个人。 在激烈的吻里,周映希感觉到黎芙想要逃,但一旦将身体里斯文的一面撕裂,吞噬自己的就是不容置喙的强势。她躲一次,他的手就在她后颈上扣紧一次。 他不悦的挪开唇,抵着她的鼻尖,蹙眉提醒她,“再躲,我晚上就不走了。” - 晚上还有一更。 37/“小芙” 37/“小芙” 这就是一个陷阱,逃还是不逃,黎芙都没得选。 而周映希也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手掌紧紧扣着她的后脑,覆着她的唇用力反复地吮吻,舌尖早就挑开了她的唇齿,不管她意愿的强势探了进去。他的吻技一次比一次娴熟,也让黎芙更容易沦陷。 一点点的探入不够,周映希揽住了黎芙的腰,摆着头,变着角度去吞噬她口腔里的气息。黎芙发现他只要在这件事上渐入佳境,就是完全不同于他外表的凶狠,没有丝毫放过自己的意思,是带着侵占意味的缠绵。 她被他吻到全身发麻,窒息般发出了浅浅的呻吟,“嗯……” 因为拥得紧,黎芙柔软的胸在周映希的胸前摩擦,他们穿得都不多,面料轻薄,这样毫无间隙的紧紧相贴,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两人的身子逐渐像烧了起来。 黎芙热,周映希也热。 似乎都忘了,他们是在公园里。 天色又暗下了一寸。 凌乱的呼吸声交错在树下的长椅上,男女的身影依旧拥抱在一起,拥吻的粘腻水声让光影都变得火花四溅。越来越深的吻,会让人意识错乱,也会让情欲更加荡漾,周映希的手掌从黎芙的背上向下滑落。 黎芙穿了一条白色的小短裙,身子仰起时,腰臀处留出了一条缝隙,顺着缝隙,周映希不禁将手掌探了进去。在性思想比较开放的国外,再加上又是夜幕低垂时,没有人在意他们,他撑开的五指,一瞬间就摸到了软嫩的股肉。 有些行为,是在不自觉去做时,周映希才发现原来自己会有一些特殊的喜好,比如,他喜欢边接吻边揉掐她的屁股。 “嗯、嗯……”黎芙敏感得身子向前一挺,呜咽低吟。 可刚刚那样一动,她的胸却突然更用力地摩擦了对面男人的胸口,周映希被刺激到浑身烧得更热,不过他还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知道不能在公园里继续乱来。 他停住了吻。 忽然被松开的黎芙,身体和心理徒然有种戛然而止后的空虚感,她渐渐平稳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周映希将她拥到了怀里,下巴磕在她的背上,轻声低语, “想让我留下来陪你吗?” / 那晚,黎芙没有让周映希留下。 她给自己的理由是,需要冷静。 后面两天里,黎芙和周映希又断了来往,他像是留了一个吻给她去回味,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发现自己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她好像不再那么无所谓,会注意他的微信,也想找个人倾诉情绪。 吴诗就是她第一倾诉对象。 在柏林陪同父亲工作的吴诗,被安排到自家公司做实习律师,父亲是个很严格的商人,她每天放松的时间就是晚上和黎芙打打电话。 黎芙将这几天的事全部告诉了吴诗,这可让吴诗有很多话想说。 电话里,吴诗一直在笑,“黎芙,我打赌,你一定栽到周映希手里。” “为什么这么说?”黎芙趴在被窝上,翘着腿啃苹果。 吴诗用一种特别懂她的语气分析,“你看啊,之前那个牛津的帅哥bill追你,人超级nice又温柔,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怎么说的?”黎芙完全忘了这号人物。 “你说,跟白开水一样,特别没劲。” “哦,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他是很温柔,但是也太无趣了。” “ok,这个无趣,那我那位很有趣的朋友jack呢?” “他不行,他太强势,太不温柔了,好多小细节他都care不到。” 好姐妹的挑剔,让吴诗直摇头,“宝贝啊,你自己听听,你有多挑。” “我这不是挑,”黎芙还犟嘴,“我只是想找到那个感觉最对的人。” 吴诗坏笑,“周映希这不带着你要的感觉来了吗?” 黎芙开玩笑的怼她,“吴诗,你是不是收了周映希的钱啊,三天两头在我这里说他好话,我和他在一起了,你能拿多少?” “少给我打岔,”吴诗把话题引回正轨,“我之所以说你会栽到周映希的手里,是因为,他既满足了你想要的温柔体贴,又能满足能刺激你兴奋感的强势霸道,你仔细想想,看看我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点像是被说中了,黎芙握着手机沉默不语,直到门铃响了,她才挂断,“不和你说了,阿wing来找我看电影了。” 挂了电话后,黎芙冲了出去,阿wing抱着一堆吃的走进来。 阿wing是黎芙除了吴诗后最亲密的朋友,两人放了碟片,关了灯后,盘腿窝在沙发上开始看起了电影,是一部法国老片。 客厅里是幽幽暗暗的蓝光,木窗敞开着,投影的音量开得不大,但恰好这样更有氛围。小泡芙趴在地毯上睡着了,黎芙感慨周映希的确会享受,这间公寓买得非常值,尤其是晚上,吹着夜风看着电影,偶尔望望外面的草地,看看过路散步的路人,实在太惬意。 阿wing吃着薯片,忽然害羞得往后一缩。 不知道还以为她看到鬼了,刚好在看手机的黎芙,先是被她的动静吓到,然后是被电影里的低吟声吓到。她抬起头,画面里的男女主角正抱在一起拥吻,吻着吻着,男主一把扯去了女主的衣服,掐住了她的胸,感觉下一秒就要开始摇床。 “你不是说是文艺片吗?”黎芙一惊。 阿wing看得咯咯笑,“哎呀,都成年人了,看点艳情的才对得你的年纪。”她拱了拱黎芙,眼睛都看直了,“男主的吻技好好啊,我都来感觉了。” 黎芙倒是没她那么夸张。 阿wing也是母胎单身,她不开心啃着薯片,“我都25岁了,连个吻都没接过,好烦啊,我什么时候可以找个吻技好的帅哥,抱着我啃。” 黎芙没做声。 阿wing突然很八卦一件私事,“我只知道周映希在追你,但是我不知道你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她用胳膊肘推了推黎芙,“别小气嘛,别老只告诉身经百战的吴诗,我也想知道嘛。” 想了想,黎芙凑到阿wing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阿wing兴奋到差点把薯片扔出去,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你们、那个周映希他,他吻过你了?”她捧起黎芙的嘴看来看去,“他吻技怎么样啊,吻了多久啊,在哪吻的啊,他好帅啊,跟他接吻一定很爽吧。” 黎芙推开她,“能不能有点出息,追我的那些男生,哪个不帅了。” 阿wing摇摇头,“但是你从来没有和他们接过吻。” “……”黎芙心虚起身。 说到这里,阿wing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擦了擦手上的油,然后划开手机,叫住了黎芙,“芙芙。” 黎芙在洗水果,“怎么了?” 腿盘麻了,阿wing换了个姿势,“今天早上我刷ig的时候,就想再看看那个katty,结果我发现她把那条带周映希的内容删了,而且最新那条文案还是什么,想找一个人一起看海,估计他俩没成,就是个乌龙。” 关上水龙头后,黎芙抿了抿唇,即使屋里的光线暗到视物模糊,但也能看清她不自觉扬起的嘴角。她捧着苹果,咬了一口,语气听上去很不在意,“哦,随意吧。” 阿wing轻轻“切”了声。 走到茶几边,黎芙拿起桌上的手机,“想不想吃华记的那家烧烤?” 阿wing觉得她疯了,“你不是一向很控制体重,晚上只吃沙拉吗?大晚上9点吃烧烤,你怎么了?” 黎芙耸耸肩,“上周因为我爸爸身体的事,还有论文,弄得我自闭了几天,这两天我觉得负面情绪被我消化得差不多了,想和好朋友开心开心。” “哦,只是这样吗?”阿wing半信半疑。 “你吃不吃嘛。”磨磨唧唧,黎芙都急了。 阿wing点头,“吃,当然吃。” 阿wing说想等烧烤来了再继续看电影,于是,黎芙就趁等餐的时间回了一趟卧室,她握着手机坐在床沿边,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一会皱眉、一会叹气。 思来想去后,她给那个蓝色头像发去了一条微信。 rachel:「hi,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过了一两分钟,周映希才回复:「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黎芙愣了一下,回复了可以。 很快,周映希弹来了语音聊天,黎芙接通。 他说,“不好意思啊,我在加班,马上有一个会议要开,所以电话和你沟通可能会更方便,找我什么事?” 黎芙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扭捏作态,大方的说,“你帮了我好几次,上次又从伦敦赶过来照顾我,我一直说要请你吃饭,拖到了现在,我周末刚好有空,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去伦敦找你。” 周映希却沉默了一会儿,“抱歉,周末我不在伦敦,我要去一趟奥地利。” 主动邀请被拒,黎芙有种被呛到的感觉,她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周映希看了一下自己的日历,说,“我下周末回来,有一个月都会呆在伦敦,正好这个季节晚上很适合在院子里烧烤,如果你ok的话,到时候你叫上吴诗,还有那些你的朋友过来,我们一起玩。” “ok啊。” 感觉电话要被挂断时,周映希把话题延伸到了暧昧的部分,“我好开心,你会主动约我。” 黎芙忽然一惊,但也只是正常回应,“你帮了我那么多忙,如果再不请你吃饭,那我也太不是人了。” 电话里,周映希低笑了一声,问她,“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暗示意味很明显,但黎芙不想接招。 电话两端静了几秒。 黎芙不想把自己继续圈在怪异的的氛围里,“好了,我好挂了。” “小芙,”周映希第一次换了称呼叫她,是突然袭来的亲密感,“我好想你。” “……”- 周妈妈快来了,小周要第一次发疯了,要do了。 38/熟悉度 38/熟悉度 那通电话挂断后,黎芙确定周映希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斯文败类”,游走在尺度边缘的调情信手拈来。她想,如果他要是有上过几次和女人鱼水之欢的经验,那还真不敢想象他能有多浪。 日子飞速的过,转眼又过了一周。 黎芙叫上从柏林回来的吴诗,还有阿wing他们几个一起去了伦敦。 尽地主之谊的周映希,难得将一整天的时间都腾了出来,一早就叫谭叙帮忙,置办了一些聚会用的碗具和酒水,他这位兄弟也是当得够称职,耐心又热情的下楼迎接客人。 “说好了,这次我请你的。”黎芙进门发现周映希已经买了一堆食材,恩情不但没还,怎么感觉又欠了他一次。 周映希穿着一件宽松舒服的白t,双手插在裤兜里,看上去心情不错,笑了笑,“嗯,你是欠我一顿饭,但这次还有你的朋友们,所以不算数,下次,你再单独请我。” 诡计多端的男人,黎芙就知道他是借机多见自己几次。 不知是来过几次,还是因为和周映希的关系悄无声息变得亲密了一些,她好像没有前几次的拘束,甚至自然到放下包就去厨房帮谭叙。 “我可能不能累着你了,黎妹……”清理烧烤架的谭叙差点又说漏嘴,他头朝后摆,“累着你了,后面那个男人非得揍死我。” “……”黎芙僵住,莫名有些紧张,她没回头,但明显感觉背上有道灼热的目光。 阿wing派几个男生去帮忙,她则拉走了黎芙,慢慢观光起了这间顶层公寓。看一间房,阿wing就哇一声,这哪是公寓,分明就是艺术馆,北欧极简风,处处看着低调,但实则都是烧钱的味道。 黎芙让她小声点,有点礼貌。 阿wing乖乖捂住了嘴巴。 穿过客厅是一间开放式书房,弧形的落地窗将区域圈起来,窗外是伦敦繁华的景色,正这里看书,有种空中咖啡店的惬意感,书柜上摆满了周映希在音乐领域的各项荣誉,还有他与家人的合影。 阿wing拱了拱黎芙,羡慕的说,“真好,你们一个钢琴家一个法医,真配,以后我们芙芙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咯。” 黎芙白了她一眼,“八字半撇都没有,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拽着她往回走,“好了好了,走吧,你也看够了,我们快和他们一起去弄烧烤。” 意犹未尽的阿wing被黎芙硬生生拖回了客厅,不过屋子里空空荡荡,没了人影。 “我带你们上楼。” 黎芙还在探头探脑找人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周映希,他好像是从楼上下来,站在某个窄廊的入口处打招呼。 黎芙挽着阿wing走了过去。 像是来一个很熟悉的朋友家做客,黎芙一不小心说多了,“我怎么之前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小走廊可以上楼呀?”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把过夜的事告诉过阿wing。 阿wing低着头抿嘴笑,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用手肘推了推黎芙的背。 黎芙回头瞪眼,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她们之间偷偷的打闹,刚好被走在前面的周映希撞见,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回过头,边走边回答,“那两次月份还有点早,上来会有点冷。” 两次?阿wing一副惊掉了下巴的夸张表情。 走廊很狭窄,大理石的楼梯也不宽,有点走神的黎芙差一点点踩空,还好周映希伸手抓了她的手腕,还俯身温柔的叮嘱,“小心。” 黎芙借着他掌心的力走到了平地上,只是她发现周映希还握着自己的手不松,直到她用眼神示意,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一个狭窄的楼道里终究装不下三个人。 阿wing觉得自己是一个巨型电灯泡,只想钻个洞躲起来。 周映希是一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人,连天台也没有随意对待,玻璃围栏边种满了绿植,被管家修剪出了好看树型,沙发和茶几的质感一看也是名品,天空作美,浪漫的夕阳铺在天台上,烧烤架边的笑脸成了傍晚的欢喜。 谭叙和几个男生已经生好了火,开始烤起了串。 他平时没事就喜欢约几个朋友去乡下租个别墅烧烤,手法称得上是专业,他喷了点水,炭火火光直冒,油声滋滋啦啦,各种肉串、调料的香气弥散开来,垂涎欲滴。 几个爱美的女生才不会动手,坐在长沙发上各种摆拍、自拍。 因为都是自己的朋友,黎芙担心周映希会觉得她们没礼貌,“sorry啊,她们就是喜欢拍照,在哪都得拍100张。” “没关系,来玩嘛,热闹最重要。”周映希不但不介意,还趁此多问了黎芙一句,“我家的天台风景确实不错,你要不要拍一张,我帮你。” “不用。”黎芙觉得不妥。 与黎芙做过一些亲密事后的周映希,该强势的时候,俨然已经不想在她面前再装温和,推着她就往旁边无人的角落走。 她紧张得东张西望,“周映希……” 黎芙被推到了玻璃围栏边,旁边的绿植稍微遮挡了另一旁的视线,但她还是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朋友投射过来的打量目光。 周映希伸手示意。 黎芙皱眉,“干嘛?” “手机给我。” “我说了,我不想拍……” 黎芙不拿手机,周映希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摄像头,那张精致的脸庞被暮色笼罩,白衬衫和吊带上也是一层淡淡的粉晕,美人与温柔的夕阳是绝配。 他学着电影的绅士轻声哄她,“漂亮的rachel小姐,请你笑一下。” 刚刚还有点不自然的黎芙,突然被逗笑了,而周映希刚好捕捉到了下她侧头一笑的画面,有微风吹来,柔软的发丝轻拂在她的脸颊边,映在晚霞里的笑容是她难得的恬静温柔。 拍完,周映希将照片给黎芙审阅。 双手背在身后,黎芙用老师看学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还不错。” 走回去的两人,瞬间就成了大家眼中的焦点。 各种议论声、起哄声不绝于耳。 到这一刻,黎芙是彻底明白,为什么周映希放着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要,非要叫朋友们来聚会,这种幼稚的行为和小学生完全没差别。 吴诗凑到黎芙耳边说,“原谅周老师吧,28岁才情窦初开。” - 晚上周母要来了,上次留言说是,恐龙老娘,hhhhh 39/方韵姝 ρ𝑜18qь.c𝑜м 39/方韵姝 几个男生把茶几布置成了餐桌,烤串一盘盘的上,摆成长龙的饮料酒水成了自助,男男女女端着盘子坐在沙发上吃吃聊聊。谭叙朝周映希感慨,这套公寓从入住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周映希确实是一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厌闹之人,朋友总说他的公寓冷清到像样板房,毫无烟火气,但只是源于他对环境有苛刻的要求。家里的每一处都出自他的审美,包括天台,放满烤串和酒水的茶几,是他从丹麦花高价购入的设计师限量款,如果放以前,他会拒绝一切油渍物品出现在这些艺术品上,但现在,为了一个人,他可以破例。 “坐。”谭叙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 不过周映希忽略了他,径直走到了黎芙的身边,然后坐了下去,还用手肘轻轻推了推正在和姐妹们嬉笑打闹她,“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豆腐,谢谢。” 其实旁边的位置很宽敞,足够一个成年男人坐下,但黎芙发现周映希的双腿紧紧贴着自己,稍微动动都能感受到彼此肌肤的摩擦。给他递完豆腐后,她刻意侧了侧身,躲开了他。 感觉到他又想挨过来,黎芙小声警告他,“很热。” 周映希乖乖挪回原位,留出了舒服的空间。 吴诗啃着牛肉粒,冲黎芙耳边打趣,“周老师不得了啊,这你们要是谈上了,他恨不得坐你身上。” 生怕旁边的周映希听见,黎芙揪了揪她的大腿,“求你了,你声音小点。”dä𝔫𝖒ëix.co𝔪為本文唯弌璉載棢圵 綪椡dä𝔫𝖒ëix.co𝔪閲讀 以往制造气氛这件事,吴诗最擅长,现在还多了一个谭叙。 照例,他们又玩起了俗套的聚餐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游戏一开局,天台立刻沸腾起来。 前几轮抽到的是阿wing她们几个女生,惩罚也无非来来回回是那么几个,但显然大家的目标不是她们,而是今晚的两位主角。 不过还是按照顺序,轮到了吴诗。 吴诗玩得开,性子烈,尺度只要不太过分,她都能接受。 这一局比大小,她输了,惩罚选择了真心话。 挨着阿wing的女生发问,“最近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前天。”这种问题,对吴诗来说,没什么害羞可逃避的。 女生好奇追问,“新男友啊?” 吴诗眯起眼,“宝贝,输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哦。” 握着酒杯的黎芙身子微微朝后缩,她故意想观察一下谭叙的表情,果然被她猜中了,谭叙像是很满意答案似的抿了口酒,还冲吴诗暗送秋波。 黎芙继续看戏,天色暗了,她没往桌上看,随意握起了酒杯,喝下去却发现怎么一股寡淡的冰水味道,在她产生怀疑的时候,耳边有声音覆来,“这是我的杯子。” 不久前才亲密的接过吻,突然拿错了杯子,黎芙恍惚间有种和周映希间接接吻的错觉,她慌张得将杯子放回了桌上,脸颊上透着红。 周映希垂下头,低笑声有些坏,黎芙听到了,下意识轻轻踹了他一脚。 谁比谁幼稚,并不好说。 游戏终于轮到了周映希,一群人振作精神,势必要他输。 不过谭叙是真没料到这位云中仙鹤般的钢琴家,遇到喜欢的人后能这么骚包,几乎是不动脑的说了一个数字,果然输了。 都猜出来了周映希就是想输。 黎芙不傻,也看穿了他的心思。 “周老师,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谭叙笑得很鸡贼。 周映希不假思索,“大冒险。” “嚯,有种啊。”谭叙一眼就知道他想要和黎妹妹晚点刺激的,做哥们的就如他所愿,从牌卡里算是作弊的抽出了一张,“挑选一位女生,对她耳边说话到她脸红为止。” 周映希喜欢黎芙,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黎芙。”周映希自然不会选别人。 愿赌服输,黎芙扭过身,面向周映希,还主动将耳朵贴了过去,用眼神示意他赶快。这次玩大冒险和上次的感觉截然不同,上次周映希在黎芙心里还是高洁不可攀的儒雅公子形象,这次,她完全将他视为了一匹颇有攻击性的狼。 借游戏做点暧昧的事,周映希何乐而不为,他喜欢和黎芙亲近,一靠近她就忍不住想要贴近她,拥抱她,甚至是吻她。他的嘴唇凑到她的耳根边,只轻喃了一句,她的脸立刻烧红了起来。 谭叙双手竖起大拇指,“牛逼啊。” 周围一群人开始起哄。 天台硬生生被他们造出了夜场氛围。 中途,吴诗去了趟洗手间。 游戏继续,不过谭叙也不见了,主持游戏的人变成了法学系的一位小帅哥nick。 这次轮到了黎芙,她认真的猜大小。 nick揭开骰子,宣布她输了。 黎芙选择了真心话,避开了再和周映希有大冒险的交集。 nick摸到的牌面问题是,“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 一群人从起哄变成了鬼叫。 “rachel,rachel……” “有没有喜欢的啊……” 黎芙发现这帮人就是冲自己来的,真心话和大冒险没区别。 而周映希弓着背,摇着玻璃杯里的冰块,嘴角微微抬起。 不过吴诗的莽撞救了黎芙。 因为茶几间的缝隙不宽,吴诗从桌上顺了杯酒,以为能不出意外的跨过黎芙坐回原位,但不料手肘一晃,冰凉的酒水沁透了黎芙的衬衫和里面的吊带。 “宝贝,对不起。”吴诗立刻抽了几张纸替黎芙擦擦。 周映希不疾不徐的扶起了黎芙,“去楼下的洗手间,我给你拿件新衣服。” 被冰水沁得刺骨的黎芙,懵懵的点了点头。 nick和阿wing烦死了,“吴诗你就不能在厕所里多呆会儿?” 吴诗一脸茫然,“怎么了?” 阿wing捧着脸说,“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们就能听到芙芙喜不喜欢周老师了。” 吴诗摊摊手,“真抱歉,打断了大家的兴致。” 天台有喧闹,楼下就有多悄静。 周映希让黎芙先去了洗手间,随后,他从自己的衣柜里取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递给她。黎芙在里面换衣服,他就在门外静候。 当周围的杂音都消散后,黎芙盯着镜子发了会儿呆,耳边不觉回荡起了刚刚玩大冒险时,周映希为了挑逗自己脸红说的话。 他的必杀技就是温柔,只要轻声细语就特别性感。 那句让她一秒就脸红了的话是。 ——“今天晚上,要不要留下来?” 黎芙揉了揉太阳穴,仰起脖子叹气。 她在想,自己难道真的会如吴诗所说,会栽到周映希的手里? 几分钟后,整理好凌乱思绪的黎芙换上了新衬衫,衣服上是周映希的味道,是很舒服的淡淡木调香,好像只要闻一闻,心神就能立刻平静下来。 她拉开门,周映希就站在门外。 没多想,她说了一句,“走吧,他们还在等我们。” 只是,周映希站在原地没动,等黎芙反应过来想催他走时,却听见他又一次亲昵的呼唤自己,“小芙……” 黎芙心抖了一下。上次隔着电话,她可以藏匿好情绪和表情,但此时同他面对面,她的慌张和不知所措有些明显。 四周无人,周映希拉起黎芙的手,就将她推到了墙边,力气使得不大,并没有弄疼她,但被他突如其来的大胆行为吓到了。高大的身躯罩住了走廊里一大半的光影,好多亲密的事,在看到她时,他丝毫忍不住。 比如,很想很想吻她。 “两个礼拜没见,没想我吗?”周映希俯首凝视着黎芙,声音异常的温柔,“那我先说,我很想你。” 黎芙避而不答,双眼也没有抬起过。 可等待她的是一个炙热的吻。 周映希将黎芙抵在墙边,压着她的唇吮吻,时而柔和时而又带着一些占有欲似得啃咬,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脖颈,仰起她的脸颊,继续更深的缠绵。 当他吻得越来越重时,黎芙溢出了浅浅的呻吟,“嗯……” 上次在公园,有鸟鸣与人声当作背景,但此时在安静到落针可闻的走廊里,粘腻的吮吻声、渐乱的呼吸声充斥在周围,仿佛还有若有如无的回音。 “嗯、嗯……”黎芙怕有人经过,想推开周映希,但反倒被他拥得更紧了,他甚至更大胆的将手伸进了她后背里,捏住了她内衣带的扣子,最后的理智没有让他扯开。 就当周映希想要将黎芙带进洗手间里时,有脚步声出现在了走廊里。 地上的影子,是一个高挑的女人。 熟悉的压迫感,让周映希立刻放开了黎芙。 他回头,眼前这位身着墨绿色裙装,珠宝翡翠绕脖,眉目冷肃的女人,是他最亲的人,他挺直了背脊,恭敬的叫了一声,“妈。”- 快乐要没了,周公子要迎来第一次发疯文学了。 初夜有三章,加前戏,周日能吃到一章。 以及,不要担心婆媳关系,虽然现在周母难搞,但日后她最喜欢的就是小芙,对小芙比对儿子甚至更好,是她眼里最完美的“周太太”。 40/后退 нe𝒾sщц.c𝓸м 40/后退 站在走廊里的女人是周映希的母亲,方韵姝。她望着慌张整理仪容的男女,并没有动怒,只是眉宇间的冷肃是不动声色的威仪。 对于母亲的突然到来,周映希隐约感到不安。 毕竟在母亲眼里,他是一个听话又讲究分寸的孩子。 意料之外的是,方韵姝竟向前主动同黎芙打招呼。 黎芙礼貌握上了伸向自己胸前的手,不禁感叹,这只手不同于一般女性,不软不绵,反而手腕和掌心很有力,只是一个握手的简单动作,方韵姝的性格她便能感受一二。 方韵姝脸上是客气的微笑,看着黎芙,是在示意她主动介绍自己。 即便被周映希的母亲撞见了不雅的画面,黎芙依旧保持住了该有的大方,“阿姨,您好,我叫黎芙。” 但方韵姝的抬眉,好像是认为她并介绍没完自己。 方韵姝是黎芙接触过最有压迫感的人,不需要开口,身上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能压制住人,令人难以喘息。她知道,周映希的母亲想听的是,她如何介绍自己和周映希之间的关系。 周映希上前,将黎芙护在身后,制止了母亲的逼问。 随后,方韵姝被周映希拥着肩,一同去了书房。 都知道周映希的母亲突然来了,谭叙和几个男生迅速将天台恢复成了原样,然后和周映希打了声招呼后,一前一后带着大家离开了公寓。 出门前,周映希看了黎芙一眼,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被黎芙一句冷漠的“我先走了”,压回了心底。 一群人走后,拖鞋凌乱的摆放在玄关处。 热闹过后的公寓骤静,气氛甚至有些压抑。 回到书房的周映希,看到母亲正在翻看自己最近的演奏画册,对于母亲来伦敦的行程,他一概不知,父亲也没提及,但他大概也猜到了为什么母亲会突然临检自己的生活。 他问母亲要不要喝热茶,方韵姝只说,“不用了,我不渴。” 在强势的方韵姝面前,周映希永远像一个随时随地听令的乖小孩,从他有记忆起,从来没有反抗过母亲一次,甚至在童年、少年时期,他的每一天都活在母亲的掌控与安排里,他的独立意识只能藏匿于心底最深处。楍妏鮜續鱂在ⅿïⅿïse8.𝒸o𝓶鯁噺 綪到ⅿïⅿïse8.𝒸o𝓶繼續閱dμ 而对于方韵姝来说,儿子就是她最完美的作品。 至少在那通电话前,她对儿子的表现都非常满意。 方韵姝翻着画册,眼不看人,问,“你喜欢她?” 女生的名字在她心里,暂时还不够资格被提及。 但周映希却强调,“嗯,我喜欢黎芙。” 方韵姝垂头轻笑,“不惜为了她和katty闹僵?” “我并没有想要和katty闹僵,”周映希认真回答,“我只是想让她删除一些模凌两可的文字和照片,因为那些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干扰。” 啪,画册突然合上。 方韵姝抬起头,站在桌角边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周映希,双手交握在身前,食指上的翡翠玉石很刺眼,“听你说她是剑桥的高材生,香港人,父母是警察?” “是。”周映希答。 方韵姝点点头,仪态始终优雅,“好,那我需要一个机会了解她。” 周映希皱起眉,没有明白母亲的意思。 方韵姝解释,“周五我在伦敦要举办一个私人晚宴,都是老熟人,贺献霖先生也会来,你问问她愿不愿意与我共进晚餐,如果我和她投缘,我愿意为她的事业、人生指点迷津,甚至引荐。” 她是一个话少的人,该传达的讯息表达完后,她便不再多讲一个字。因为舟车劳顿,她先回了卧室休息。 窗外已是低垂的夜幕,周映希还留在原地,垂下头,深深沉气。 母亲的邀约实则是一道抛给他的选择题。 墙上的时钟悄无声息的走着,一番沉思后,他像是做好了准备似的,给黎芙发去了一条微信。 ——「hi,我不知道这样的邀请是否礼貌,我母亲在后天有一个私人晚宴,贺献霖先生也会来,我想带你一起参加,你愿意吗?」 还补充了一条,「不必害怕,有我在。」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黎芙回道。 ——「我考虑一下。」 「好。」周映希尊重她的选择,但同时也做好了陪她赴宴的准备。 / 这几天,剑桥的天气出奇得好,不见一丝灰雾和绵雨。 上完两节理论课的黎芙,骑车在公园附近透透气,夏日傍晚的风贴着皮肤轻柔的吹过,在公园的石板小道里,她闭着眼闻着日落的气息。 好像每一次钻入大自然里,看到一草一木,她从身体到心灵都是惬意的。 她喜欢拥抱广袤无边的景色,喜欢追求不被束缚的干净自由。 记得初一那年,黎母把想要出去玩耍的她关在屋子里,逼她温习功课,可极其厌恶在压力中学习她,和妈妈大吵一架,一个人躲去了附近的篮球场,躺在长椅上看星星。 她就是那种人,哪怕世界里只看得见一根想要将自己圈进牢网的铁丝,也会用尽全力将它剪断,逃去自由的角落。 如果一件事已经明显让她有了压力。 她会做的选择,只有斩断。 回到公寓时,黎芙在微暗的黄昏里,看到吴诗正靠在自己的家门边,双手挽在胸前,一副打算质问人的模样。 将单车停靠到墙角后,黎芙慢悠悠地上了楼梯。 “来之前怎么没和我说一声?” “就是要杀你个措手不及。” 黎芙从帆布包里掏出钥匙,拧开了门锁。 身后的吴诗一进门就问,“你回他了吗?” 迟疑了半秒,黎芙边换鞋边点头,“嗯,刚刚回来的路上给他发了微信。” “同意了,还是拒绝了?”这是吴诗今天来要问的事。 按开台灯,黎芙像是丝毫没把这件事看得很重,随口说,“拒绝了。” “拒绝了去晚宴还是拒绝了他?”吴诗盯着眼前穿梭在屋里忙碌的身影。 进到屋里,黎芙好像有八百件事要做,又是给小泡芙倒水,又是开罐头,“拒绝了晚宴,也算是拒绝了他。” “……”吴诗一惊,“为什么?” “不合适。” 一句轻飘飘的回答,让吴诗抓住了黎芙的手臂,“但是你们目前接触得很顺利,至少是这么久以来,我有信心你能成的一段感情。” 黎芙只笑笑,又重复了一次,“我觉得不合适。” 大概猜到了原因,吴诗又问,“因为他妈妈?” 怔了怔,黎芙点头,“嗯,也是其中一个我衡量的原因。” 见好朋友太关心自己,黎芙扶着吴诗的肩膀耐心的解释,“阿诗,我知道你很喜欢周映希,他确实比起之前那些追求我的男生会讨喜一些,我也对他确实心动过,但仅仅只是一点点心动而已,我并没有很强烈的冲动想要和他在一起。在我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后,动摇了我想继续和他接触的想法,及时打住,难道对我和他不都是件好事吗?” 吴诗沉气声很重,“小芙,你太理智太淡漠了。” 黎芙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你不也是吗?睡腻了人家谭叙,就一脚把人踢走,我不觉得你不知道,他其实很想转正。” 讲到了烦人的事,吴诗皱眉扭开头。 黎芙又将她的脸掰回来,对着她的眼睛笑,“所以啊,我们能玩成最好的朋友,是因为我们骨子里很像,都像风,喜欢自由,不喜欢被一段关系束缚,也很难让一个人走进我们的心里。” 吴诗松开眉头,她承认这是事实。 黎芙伸了伸懒腰,然后欢快地钻到了厨房里,拉开冰箱门,琢磨着晚上该做点什么好吃的,边取菜边说,“你不要为你的周老师担心啦,周映希各方面都那么出类拔萃,你还真以为他会揪着我不放啊,你别忘了,我跟他才认识三个月不到而已。” “也是。”吴诗走过去帮忙。 黎芙拿起一只柠檬,在手中好玩似的抛了抛,“而且你别总觉得,我错过了周映希,就好像我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好的男生了。我还没毕业,我的人生还没有真正展开,我这么优秀,这么漂亮,我还可以挑的。” 厨房里没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而那一晚,“周映希”的名字,也没她们提及过一次。 / 两日后是周五。 周映希陪同母亲方韵姝去出席晚宴,晚宴的地址在方韵姝前年购置的酒庄里,被当珍品储存的陈年美酒,价值可不比庄园本身低。 银色的幻影里,周映希与母亲坐在后座,一身剪裁利落的灰色西服,做工精细不花哨,是英式的低调名贵,他坐姿端正,刚好勾勒出了他高挺的身躯轮廓。而一旁的方韵姝,穿着一条极简的白色束腰长裙,保养极佳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肩上搭着一块羊毛披肩。 时暗时亮的夜色拂过银色的车身,有成排的树影扫过车窗时,意味着他们快到酒庄了。 后座的母子没有说话。 方韵姝却发现周映希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的握着手机,时不时划开,像是迫切的在等某个人的消息,但显然结果一次次让他失望。 在司机将幻影驶入大门里时,周映希的手机忽然一震,他迅速划开,见到置顶的头像发来了消息,他欣喜的点开,可眼眸却又骤然暗下。 rachel:「hi,我想了想,我不太方便再继续租你的公寓,所以,我只会住到房租到期的日子,也就是八月中,后面,我会搬去新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我所做的决定。」- 周公子:你搬,你试试,你看我疯不疯。 41/七夕夜 41/七夕夜 幻影停在了酒庄一侧的车库里。 车库距离主会场的花园还有一小段距离,步行过去需要几分钟。方韵姝先下了车,站在车边扯了扯披肩,整理仪容,而当想她回头想叫儿子来自己身边时,却发现周映希目光沉沉的看向她,“妈,我有话想对你说。” 司机懂分寸,给两位主人留出了空间。 虽大约能猜着几分儿子的心思,但方韵姝脸上露着笑,“好,你说。” 即便对方是养育自己长大的母亲,是自己最亲的人,也知道必定会惹她不悦,但周映希还是想将心底话说给她听,“我知道你让我邀请黎芙来参加晚宴,其实是给我的一道选择题,来与不来,你都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方韵姝只动了动眉稍,并没出声,听他继续说下去。 绕过车,周映希走到了方韵姝身前,视线朝他束紧的蓝色领带往上移,是他少有的严肃表情,他慢慢地说道,“从小到大,我每一件事都听从你的安排,比如学钢琴,成为钢琴家。可我听话,并不是因为我惧怕你,是因为我喜欢,我愿意为钢琴牺牲我的自由。” 当她最得意的作品逐渐脱离自己掌控时,方韵姝眉头一蹙,“映希,你想说什么?” 显然,她少了耐心。 在表达自己内心想法时,周映希始终沉稳面对,“我想说的是,我已经是一个拥有独立思想的成年人,一个具备抵抗人生风险的男人,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选择,就像两年前你选择尊重我成立华人乐团的决定那样,再信任我一次。” 河畔边的夜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幽幽的光影压在方韵姝的脸上,模糊了她的神情,但从披肩上用力收紧的五指,以及沉沉的呼吸声中,周映希也能感受到母亲的怒意,不过他没有退缩,甚至又朝前迈了一步,“黎芙是一个很优秀的女生,是连贺献霖先生都称赞的人,如果日后你有机会和她相处,我敢肯定,你会喜欢上她。” 方韵姝眼神一紧,对于儿子对意中人的袒护与争取,她没有做任何的回应,只转过身漠声命令,“先进去,不要让大家久太等。” “好。”周映希徐步跟了上去。 / 晚宴的第二天,方韵姝把周映希叫进了书房,说暂时尊重他在感情上的个人选择,再隔日,她离开了伦敦,和助理飞往了瑞士。 得以喘息的周映希,开始处理起与黎芙之间的关系。 周映希知道黎芙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突然到访,产生了后退心理,毕竟母亲的强势定会给到女生压力,所以对于她的拒绝和搬家决定,他都理解。 那天,他给的回复的是。 ——「小芙,我知道你在意和担心什么,但相信我,我可以解决。在这段日子的相处中,我不觉得你对我没有好感,所以在房子到期前,能再给我一点机会吗?如果到时候你还是维持现在的决定,那么,我尊重你。」 消息沉入海底,黎芙没有回复。 明白她喜欢自由,讨厌被束缚,所以面对被忽略的信息,周映希选择静候,留出空间给她冷静和思考,尽量不打扰她,后面再择一个适合的时机去剑桥当面和她谈谈。 只是,他的生活是静止。 而她的生活仿佛在不受干扰的前进。 在七夕前两天,周映希刷到了黎芙发的一条朋友圈,是她和一个男生在咖啡厅的合照,两人背靠在椅子上,她头朝男生倾,用手指着他,配文是—— “anewfriend,john。” 后面还堆了几个可爱的emoji小表情。 男生高高瘦瘦,金发蓝眼,身子朝黎芙靠得很近。 看上去,他们好像相处得很愉快。 午后的书房,静谧无声。 周映希面无表情的弓着背,面颊绷紧,手机的金属边缘割得他掌心疼,那种不甘心引来怒气迅速在胸口膨胀开,可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任何资格可以左右她的生活,以及干涉她的选择。 / 七夕不是情人节,基本上都是华人学生过,外面也没有什么情人节氛围,所以黎芙每年都没有什么落单的感觉,只不过今年,她好像有了一点心事,一个上午都坐在地毯上,摸着小泡芙看着窗外发呆。 可天空也不作美,厚重的云层压着灰暗的天,像是有场大雨要下。 闷到发慌的黎芙,很想找个地方透气,恰好这时好友安娜发来了邀约,说老公不在家,让她带着小泡芙一起过去玩,她收拾了东西,叫上吴诗就走了。 差不多晚上六点多,黎芙和吴诗到了安娜的住所。 她们俩到的时候,安娜已经做好了两块八寸的披萨,进门就闻到了榴莲味,是黎芙的最爱,安娜塞了一块到她嘴里,她在餐椅上随意坐下,听着jazz乐惬意得很。 安娜这个人活得随性,在剑桥开了一家中文班,算是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吴诗赖在吧台边摸着安娜的小白猫kiki,“安娜姐,明天就给我找个靠谱的、1米85、八块腹肌、人品好、学历不错的老公吧。” 安娜:“你还缺男人?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你是涝死的那个吧。” 一旁的黎芙笑出了声。 安娜继续去做饭。 摸完kiki的吴诗凑到黎芙身边,忍不住关心了一嘴,“诶,你真的ok吗?” 咬着披萨的黎芙,不以为然,“我像不ok吗?” 她眯起眼睛冲吴诗笑笑。 转过身,吴诗托着下巴看向黎芙,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那个john和我们就是姐妹,你发那样一条惹人遐想的朋友圈,是不是想逼走周映希?” 一怔,黎芙放下披萨,擦了擦手,“不是,就是那天和john出去,心情好,就发了一条朋友圈,而且我经常这样发啊,很奇怪吗?” 吴诗总是能一眼摸清黎芙的想法。 不过出来玩,她没再继续揪着一个话题不放,转眼就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又做了三份牛排的安娜倒好红酒后,招呼她们坐过去,而后,三个人开始享受起了只属于女人们的七夕夜。 有美食、有朋友、有温暖的饭菜,谁还会寂寞。 那边吴诗和安娜聊男人聊得上头,对面的黎芙喝了几口说想去趟洗手间。她明明没有喝几口,但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至于原因,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嗡嗡的脑袋里,忽然浮现了那张温柔斯文的脸。 拒绝了他。 忽略了他。 甚至变向驱走他。 …… 这几日,周映希确实没再打扰过自己,没有一条微信,也没有一通电话,朋友圈也没有任何交集,黎芙想,他应该是知难而退了,揉了揉太阳穴,她又做了一个决定,等搬家那天,她会删掉他的联络方式。 做法是别人常说的无情,但她不想拖泥带水。 用凉水拍了拍脸,稍微舒服点了点黎芙,擦完手打算出去,想着一切都按着现在的节奏顺其自然过去就好。 只是,从洗手间出去后,安娜边喝酒边指着她的手机说,“电话。” 黎芙不急不忙的划开手机,有三通未接来电都是周映希。 见她没接,他发来了微信。 周映希:「我在剑桥,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礼貌的附了一句:「打扰了。」 黎芙纠结后,她选择坦然面对,回复道「ok。」 / 随便找了个理由,见外面下了雨,黎芙取了把伞就先走了。 公寓离安娜家不太远,她拦了辆出租车列赶了过去,还好那把钥匙她随身带着。这十几分钟的路程里,大雨冲刷着玻璃窗,到的时候,黎芙看到周映希躲在屋檐下,不过屋檐很窄,他的脚还是被雨水打湿。 “怎么不进去?”匆忙踏上台阶,黎芙高高抬起手中的伞,替周映希挡住了雨。 周映希说,“刚刚着急赶过来,忘了带钥匙。” “嗯,”不想在慌乱的雨夜聊这件事,黎芙去开门,“先进去。” 推开门后,黎芙还没有来得及开灯,周映希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窗外的雨幕的光影一道道斜盖在他身上,淅沥的雨声里,是他灼热的剖白,“我知道是因为我的母亲,你才突然选择拒绝我,但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她尊重我的选择。” 屋子里很静,小泡芙也不在,黎芙只是沉了沉气,声音都很清晰,她慢慢将周映希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推了下去,“我没有你想得那么长远,只是就要不要和你继续接触下去这件事来说,抛开那些脸红暧昧上头的事,我冷静思考过,我的答案是不想。” 面对面的拒绝,比隔着屏幕听伤人心。 呼吸变得急促,但周映希还是压着声问,“你对我也有好感,不是吗?” “一点点吧。”黎芙只这么回答。 两个人僵在门边,谁也没动。 门没有关严实,留了缝隙,有雨被风吹了进来,像水雾般覆到了周映希的脚边,他往前走了一步,那些不甘心、占有欲在面对黎芙的冷漠时,像瞬间聚成了一团火,涌向了他的胸口,突然,他的行为像是不受控般,用力箍住了她的后脑,吻了下去。 惊恐的黎芙在挣扎,但周映希就是不松人,嘴唇在她唇边辗转反侧,混乱的厮磨,她的口红全花了,连他的脸颊上也沾上了凌乱的红印。以前和他接吻,黎芙至少能感受到吻是温柔的,是带着一些浪漫色彩的,但此时,他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强盗。 身体里被带出来的怒焰让周映希像变了一个人,他就是偏执到不想松手,不想被她驱赶出局。门哐当被一阵风带关上,黎芙仰着头,双腿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下,在紊乱的呼吸和窒息般的吻里,她能感觉到他的下体越来越烫。 周映希把黎芙抵到了墙角时,因为太用力,架子上光碟掉落一地。他松开了唇,双手紧紧捧着她的脸颊,一双灼目盯着她的双眼,声音却出奇温柔,“明天太阳升起前,再给我最后的结果,好吗?” 黎芙心底猛然一震,“……” 可更比刚刚更强势汹涌的吻,再一次将她推向深不见底的渊底。 - 今天工作有些忙,明天我们一口气把前戏amp;大肉全吃了。因为写不动了,提前说明,不是强do,算是双方都愉悦的肉肉。 以及,初夜只是后半段香港拉扯part的前奏。初夜过后,他们会分别和断联四个月,也就是文案部分的临阵脱逃,一点点发疯文学。后面就开启,斯文周公子变成腹黑鲨鱼,继续追妻,你们想看的各种花式play在后面。 42/firstdance(微h) 42/firstdance(微h) 情人节里的雨夜拥吻,像是一只末日黄昏里的圆舞曲。 黎芙被周映希按在窗边,簌簌的雨沿着窗沿流下,她的背被玻璃刺得冰凉,可唇上的炙热又顺着脖颈往下蔓延,光是接吻,她已经感受到他斯文外皮下那可怕的占有欲,这是第一次对他产生强烈的畏惧感。 握住她的脖颈,周映希对怒气化成了重重的喘息贴在她的耳畔,“为什么你总是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黎芙。” 黎芙制止住了他马上低下头的强吻,五指用力地穿过他的发梢,盯住他的双眼,“因为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只是在接触与选择阶段……” 周映希用一声自嘲的冷笑打断了她的大道理,“是啊,你接触得多,但我只有你一个。” 黎芙怔住,心猛地往下一坠。窗外被雨水冲刷的路灯是屋里唯一的光源,朦朦胧胧的光影覆在周映希的刘海下,那双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此时像覆了雾般的暗。 她冷静的声音落在他的鼻尖,“可就算我们做了这件事,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周映希抬起眼,“是吗?” 他单方面认为她对自己就是有感觉。 “确定。”但黎芙没有一秒犹豫。 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笃定,可偏偏周映希骨子里却是一个有着极强征服欲的人,他偏执到此时就想让她在一场缠绵的交欢里,将心底筑起的厚墙一点点推倒。 “敢赌吗?”他声紧的问。 黎芙睫毛轻颤,迟疑了。 周映希以为她有所动摇,笑着想去摸摸她头时,她忽然轻声开了口,他的手掌怔在了一侧,脸上没了笑意,呼吸声又一次变重。 她的回答是,敢。 看着一双情绪低落的双眼,黎芙的手指从周映希的后脑挪到了前额,两人贴得很近,仔细看看他,像是连一处瑕疵都没有的完美。 或许是情人节的雨夜更让人产生孤独感,又或许是异国的氛围更能让人发梦,她轻轻摸了摸他的侧额,“其实在这么浪漫的日子,有一个人陪也不错,但你能接受这只是一个日出后就散场的游戏吗?” 日出,散场,游戏。 周映希俯首一笑,按着黎芙的双肩,字字重也字字清晰,“我愿意再和你玩一次游戏,但我也敢赌。” “赌什么?” “赌你会忘不了我。” “……” 黎芙心间一震。 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再一次被拥进了那个滚热的高大身躯里,落在锁骨、脖颈和唇的吻,让她头晕目眩。 / 有花洒的声音从浴室传出,周映希之所以会买下这套公寓,一半是因为书房,一半是因为这间浴室,浴室有两扇门,一扇与家连接,一扇推开是草地小院。 窗外有树,窗台有花与摇曳的烛火。 进浴室后,周映希点燃了家里的蜡烛,还打开了留声机。 烛光浮动,钢琴曲像流水缓缓流动。 是一张来自trevorkowalski演奏的钢琴专辑,《remnantsofasettingsun》。 它有一个很好听的中文名字——落日余晖。 复古的青色瓷砖地上被水流冲刷,地板上的两双脚贴得很近,视线再往上移,是赤身裸体的男女正紧紧相贴。黎芙白皙的肌肤被水汽一蒸,泛起了令人情动的粉晕,双手撑在周映希的肩膀上,背后的那只手掌正温柔地替自己清洗身体。 碰触到敏感处时,她身子会不禁一颤。 周映希拿下花洒,一点点将黎芙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冲完时,他贴在她的脑后低声问,“要不要帮我洗?” “好。”黎芙从他手上接过花洒,对着他的肩颈处冲洗,看着水花流过他结实的腰身,“你不怕记忆越多,就越难忘记我吗?” 烛光拂过周映希脸上的笑,“我从来没打算忘记你。” “……”黎芙低下头,不再出声。 十几分钟后,花洒声戛然停下。 周映希扯来干燥的毛巾,把黎芙圈在身前,擦拭着她身上的水,不管他刚刚的行为有多强盗,但手中的动作却特别温柔,生怕碰疼她。他拿进来的不是她的睡衣,而是自己的白衬衫。 在疯狂迷恋她的日子里,他幻想过一件淫靡的事。 想看她穿上自己的白衬衫,不系一粒扣子,被自己压在身下,进入她的身体,疯狂的缠绵,交合,看着洁净的衬衫一点点被彼此的汗水磨湿。 烛光从浴室晃进了卧室。 没有灯,只有被点燃的白色蜡烛。 门也没有关,清澈的琴键声像是斑斓的烟火,腾起在屋内的春意里。 “嗯、嗯……”床上传来一声声低吟。 黎芙仰面看着天花板,双腿被周映希朝两侧推开,手掌抓着她的大腿,头埋在她的下体已经舔了一阵,舌尖舔过她的穴口,再慢慢地往里深入了搅动,那一片洁净的空白区域,正在被他一点点占为己有,可他就是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手指往下滑,嵌在她的腿心,伸进穴里的舌头不停地深搅。 “嗯、啊……”强烈的快感激得黎芙小腹剧烈颤抖,呻吟都变快,蹙着眉揪着枕头,听着底下被周映希舔出的汩汩水声,当他用唇吸住自己的阴蒂时,她双腿绷紧,连脚趾都蜷紧。 男人在某些事上的确有说不清的天赋。 在见到周映希第一面时,黎芙打死也没有想过,脱下衣服的他,会是一只凶猛的肉食动物,什么温润儒雅,高洁如莲,都是骗人的壳,在情欲这件事上,他一旦沾上,就立刻变了样。不管她怎么呻吟,身体给出什么想要停下的反应,但他都不收手,甚至变本加厉。 “舒服吗?”周映希在问人,眼睛却停在衬衫里的裸体上,光滑纤细的身子上有细碎的汗珠冒出,可即便如此,在他眼里也是一副完美的油画。 她太美了,美到他想要时间永远静止在今夜。 黎芙喉咙里只能溢出来呜咽声。 而脸上迷离的表情却更让她的裙下臣头昏脑胀,用一句夸张的话形容周映希此时的内心世界,那便是,他心甘情愿死在这夜的春宵里。 周映希撑起身子,再向下一压,将身后的烛光挡住,黎芙眼前彻底没有了光亮,可正对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炙热到让她呼吸急促。周映希搂住她的后脖,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厮磨,他同样未着存缕,性器早就勃起到难受。 那根滚烫的肉棒从她的小腹抵到了粉穴上,他还很坏,不是磨蹭,就是往下顶。黎芙脸色迅速涨红,她越来越难受,全身像是被他侵略过后的窒息,喘不过气来的她却还被他盯着。 可她越是表情难受,就越能刺激周映希骨子里黑暗的一面,他侧了点身,故意握住自己的性器去摩擦她的穴口,往里挤入一点点,却又不插进去,如此反复,被磨开的穴眼边挂上晶亮的淫水,龟头又抵进拔出,肉洞里又冒出了水。 周映希低下的眼又抬起,手指在穴缝边刮了几丝粘腻的蜜液,抹在了她的腹部上,挑逗她似的笑了笑,“芙芙,下面好湿啊,被我弄得很舒服,是不是?” 黎芙昏沉的脑袋没有回应的意识。 脸朝她额头又俯下去一些,周映希得寸进尺的问,“要不要我用手?” 最斯文的人却说着最色情的话,黎芙的耳后根瞬间红了,血色很深。 有过两三次的经验后,她已经摸清了周映希的性格,他那些看似温柔礼貌的询问,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没想要等回应。比如现在,他跪坐回她的身前,将她的双腿并拢抬高,让她的小穴对准自己。 身上的衬衫根本没有任何遮蔽的作用,当做出这个羞耻的姿势时,黎芙整个上身都羞红了,紧张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刚想让周映希换个别的姿势,但阴唇已经被他的手指掰开,连循序渐进都没有,直接揉上了阴蒂。 “周映希,不要,不要这样……”黎芙浑身都是羞耻感,她想放下双腿,但被周映希又一抓紧,并且强势将她的手拽到了小穴上,她紧张,“你要干嘛?” “自己掰开,好不好?”他用温柔的声音哄着她。 “……”她一惊,“不要。” 太羞耻了,黎芙不愿这么做。 可奈何周映希的长相和声音都太温柔,温柔到甚至只要哄哄人,就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你说的,太阳升起后,我们就散场了,那至少在天还黑的时候,不要再拒绝我,一起享受,好不好?” 说完话,他还在她的小腹上落了轻柔的吻。 黎芙脑袋有些晕,手指听话的放在了穴边,再蹙起眉,是周映希的手指从粉嫩的花瓣里塞了进去,滚烫的穴壁包裹着他的手指,他盯住她的表情,紧窄的穴道被中指慢慢推开,她手指开始颤,他越搅越用力。 可这样对于欲望彻底上头的周映希还不够,他抽出手指,将黎芙的身子翻了面,经过刚刚一番操作,她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来,她撑住枕头,身子被他摆正,盖住臀的衬衫被他一掀,白嫩的屁股对着他,臀型很好看,饱满得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他捧着亲了亲。 “周映希,”怪异的舒服感让黎芙骂了一句,“你是不是变态啊。” 周映希在她背后一笑,“如果做变态能让你记住,但我可以再变态一点。” 突兀地,他含住了她柔软的臀肉,不重不轻的咬了一口。 - 先上前菜,晚上继续。 43/firstdance 43/firstdance(h) 窗外幽蓝的光线斜着照进了窗内,黎芙抬起头就能看到外面的雨,还是一楼,正对着就是草坪和小道,白色的窗帘还能透到外面的街景树木,如果有行人路过,应该能隐约看到她起伏的胸部颤影。 周映希压在她的背上,清瘦干净的手指在她的穴道里反复抽动,一双钢琴家的手,不止在琴键上灵活自如,挑逗起她来,也有种浑然天成的娴熟,穴道里已经很湿了,里面的手指也从一根,变成了两根,拇指也时不时会揉摁一下她敏感的阴蒂。 身下的呻吟声,已经从一开始的紧张到了舒服。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都陌生,又都是第一次做这样羞耻的事,渐入佳境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感觉到黎芙已经渐渐放松下来,周映希加快了一些手指掏弄的速度,又快又重的水声听得她面红耳赤。 黎芙不是什么性冷淡,她也做过春梦,幻想过自己第一次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也想过会用什么样的姿势,比如手指插入,以前和吴诗窝在宿舍看小黄片的时候,她也想过会什么感觉,吴诗说,看男生的技术了,技术好的话,会很爽。 下体的酸胀感和痒意一同袭来时,她想,这应该是所谓的爽欲。 周映希曲起的手指在穴里掏出了一股股的水,光是用手,都把黎芙快要弄到高潮,而他手中的动作越重,她的酸胀感越强烈,腰软到跟着就往下一陷,他及时用手臂撑住,贴在她背上,语气轻到像勾引,“很舒服是吗?” 他故意抽出手指,看她的反应。 下体一阵突然袭来的空虚感,让黎芙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饥渴难耐的滋味,她垂着头,低低的喘气,顺着本能点头,“……嗯。” 周映希下了床,站在床头柜边,先用湿纸巾擦了擦手指,床上的黎芙偷偷看了他一眼,眼睛不自觉地就从他的脸上移到了底下,挺翘又粗硕的阴茎暴露在空气里,明明是斯文修长的身型,但那里却长得凶悍至极,她吓到低下了头,脸又红了一些。 周映希翻开第二格抽屉,从一个复古花纹的铁盒里取出一盒避孕套,是谭叙推荐的某个牌子的大号,这把黎芙惊到了,“你什么时候在这里放了这玩意?” 不紧不慢的拆开,他说,“从你住进来的第一天。” “……” 黎芙拿起一只枕头砸向他,“我真是眼瞎,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下流啊?” 周映希取出一只,轻轻撕开,直直的跪向了她身前,动作突然,对她来说太有压迫感。 被他的热气罩住,黎芙心一紧,心跳又一次加快。她还没说话,就被周映希推倒在了床上,他检查了一下避孕套,万无一失后,他俯下身,扶着性器拍了拍她还湿润的穴口,“要不要自己先试试放进去?” 怕她拒绝,他很会露出无辜的眼神哄她,“自己放,会舒服点。” 黎芙很容易被这样的他骗到,她试着握住了他的阴茎,真触摸到的时候,虽然隔着一层薄膜,但因为是极薄的款式,还是有真实的触感,很粗很硬也很长,她身体的给的第一反应是,有些奇妙,既有点害怕被它侵占,又有点想要塞入的欲望。 都到了能谈婚论嫁的年纪,黎芙并没有少女对破处的恐惧,其实与这样一个优质的男人享受初夜,她并不觉得吃亏。 “嗯、嗯……”她握着阴茎抵到了自己的穴口,但龟头太粗硕,刚想塞入进去,就被弄得有点发疼,下意识拔了出去。 周映希俯下脸,轻轻地摸了摸黎芙的侧额,“疼吗?” “嗯,有点。”黎芙紧张得喘气。 于是,周映希握回来,慢慢抵了进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丝毫不见小,而白纱帘上的影子已经交缠到了一起。 周映希用最传统的男上姿势压着黎芙规律的插入,要照顾到她是第一次,所以一开始他的力度放得很轻,阴茎在穴里又肿胀了一圈,起初花了点时间才破开她紧窄的额穴道,此时已经能够在里面慢慢抽插。 下体被异物撑开,又一点点被他完全侵入,黎芙仰起脖颈,身子跟着他的动作抖动起来,白衬衫被压在了背下,只要他低头,她的身体被他看得精光,不过在起伏的情欲里,她俨然已经不去在乎他的目光有多狼。 她以为自己会被疼哭,不过还好,这点疼她暂时受得住。 周映希克制着急促的喘息,规律的挺动,“疼的话,和我说。” “嗯。”黎芙已经迷迷糊糊说不出话了。 不过随着他尝试性的深插,黎芙蹙眉叫出了声,“疼。” 那东西太长太粗了,用力动动,她感觉下体要撕裂开。 周映希放慢了速度,照顾到了她的情绪,他抬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低头吻了吻,轻声细语的哄人,“没事,我们慢慢来。” “……嗯。”她眼眶都红了。 因为是第一次,周映希也有所顾虑,他白皙的肩颈上是因紧张和兴奋交织泛起的红晕,她小穴实在太紧了,甚至还在夹自己,他又揉了揉她的手腕骨,“放松点。” 是身体的本能反应,黎芙也不想的,或许是他的按摩起到了作用,她渐渐让自己全身从紧绷中放松下来,“好了,你试试。” 为了自己能更好的律动,周映希稍微掰开了黎芙的双腿,腿心敞开的时候,一低眼,刚好看到了被阴茎撑开的小穴,粉嫩的穴肉吃力的包裹着粗长的硬物,色情泛滥的画面到连他也脸红了。 他在一个规规矩矩里的套子里装久了,也很难想象到自己有流氓的一面。 周映希开始用力地往里顶入,黎芙尽量不像刚刚一样紧张,让自己的身体去接受他庞然的尺寸,一下下的顶撞,让她身体跟触了电似的,“好涨……好涨……” 黎芙蹙眉的样子,就差想喊救命,“你看着挺瘦的,怎么下面能长这么大。” 周映希不知是认真还是带着玩味思索出了一个答案,“不然怎么做你的男朋友。” 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黎芙怼回去,“谁同意你当我……” 不想听拒绝的话,周映希用一记狠顶撞碎了她原本要说的话,让她嘴里只能发出舒服的呜咽和呻吟。 细绵的雨在屋外飘荡,床上的交合越来越激烈。 周映希按着黎芙的腿心,挺着臀往她的穴里顶入,精壮分明的腹肌上早就冒出了汗,但看见身下心仪的女生被自己操到双眼迷离,不停地呜咽时,他终于有了一种占有到她的实感。 “小芙,你好美。”他总是忍不住想表白。 但对于此时的黎芙来说,她能感受到的是他下身的力量,一股脑的朝自己的身体里涌来,被操开的肉穴夹着那根滚烫的阴茎,紧密贴合,不停地在穴里摩擦,深入,绞动,剧烈的快感吞噬了她的意识。 她发现,不用喝酒,她也能越来越放开,“可以、再快点……” 周映希等的就是她全身心的投入,他托起她的屁股,腰部往下重重的一压,整根阴茎严丝合缝的插入了穴里,头尾都被含住,他压着她就加重了力度的往里撞,私处交合处被撞出了清晰的水声。 越到后面,他动作越凶,脑子早就不清醒,只有对她的无限欲望。 浅灰色的床单上被汁水浇湿,黎芙被深插到下面有些发酸,奶白的酥胸颤颤晃晃到都红了,她双手箍着周映希的后脖,想用吻去缓解身体的酸胀,所以这个吻是她主动的,她仰起身去够他。 周映希瞬间含住了黎芙的唇,下面再水乳交融,上面也是缱绻厮磨。 “嗯、嗯……”呻吟声从她喉咙不断地冒出。 “我们换一个姿势。” 话音一落,周映希拔出了自己阴茎,刚拔出时,他蹙眉低哑的嘶了一声,黎芙也暂时松了口气,但马上就听到了他的命令,“转过去,背对我。” 也有一些好奇心的黎芙,听话的转了过去,刚跪好,又听到了他的命令,“自己把衬衫卷起来,把屁股抬起来对着我。” 黎芙照做了,还顺便将长发撩到了一侧。 她的手指很好看,细长又骨节分明,所以哪怕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周映希也能看入迷,他低下眼,她不是丰乳肥臀型的美人,甚至臀部有点很小,但却因为健身和运动练得特别圆翘,有点荡又有些纯,他很喜欢。 啪,周映希朝黎芙的屁股扇去,清脆的声响太淫荡。 之前看的小黄片里,黎芙记得女优也被男优扇过屁股,等到自己真被扇到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奇妙,有点疼,有点生气,但又有爽欲,甚至会上瘾。 周映希按着自己的龟头,蛮横地重新塞入了小穴里,因为刚刚做了挺长时间,所以很舒畅地就整根没入进了穴里,扶着她的腰,开始往里顶。后入的抽插比刚刚的酸胀感更强,每一下仿佛都顶入了花心。 “啊……嗯……”她从呻吟变成了带着浪欲的叫喊。 叫床声无限刺激着身后的男人,根粗长的阴茎插入又拔出,小小的穴口仿佛正备受欺负,被操到翻开的肉瓣一会缩起,一会又被极粗的肉棒强行撑开。 周映希已经连最后的温柔都没了,变着法子疯狂的抽插。 后入的凶狠快要让黎芙受不住了,耳畔边只有皮肉交合的啪啪声,凶猛的肉棒拉着蜜穴里深处的肉瓣,每一下都刺到最深,一张一合的小穴像张着口在使劲吮吸,她被他那根巨物挤到绷紧,有汗珠从胸口上滴下来。 她好热,好想把衬衫脱下。 “别脱。”可周映希的一声命令,让黎芙收住了动作,他稍稍把领口扯开了一些,让她漂亮的背颈露了出来。 被他覆在脖后的吻弄得痒死了,黎芙扭着肩膀呢喃,“别亲了。” 她连声音都变娇了。 周映希的唇还在黎芙的耳后,边撩拨着她的发丝,边盯着她潮红的侧脸,情不自禁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一些挑逗的情话,“我们小芙好厉害,好想每天都跟你做……” 他在床上太能蛊惑人心,差一点,就让黎芙点了头,她闭紧上了唇。 把黎芙软到下陷的腰扶起来,周映希继续抽插,力度比刚刚更强势,猩红的阴茎在滚热的穴里横冲直撞,撞得水声不断,撞一次,涌出几股白浆似的淫液,顺着她的大腿流下。 啪啪啪的剧烈交合声,他不知又顶撞了多少下。 从前戏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黎芙以为周映希会忍不住射出来,但没想到他精力能如此旺盛,两个姿势不够,他又换了一个。 她被突然抱起,背着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对面有一块梳妆镜,正好能照到床沿边的两个人。 这个姿势让黎芙慌了,也因为做了很久,她浑身都像是被火灼烧过的热,而背部紧紧贴着周映希的胸膛,能感觉到两个人身上的汗水在厮磨,她听到了他的闷喘,他哪里斯文,哪里温润,像极了一个做不够的色情狂。 大腿根全是粘腻的液体,黎芙有些难受,她好想去冲洗,但这斯文败类又一次扶着阴茎从下至上的破开了她汁水淋漓的花穴,不过她好多了,感受不到太多的痛楚,那种被填满的感觉甚至让她想催他动动。 细心的周映希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这样的姿势更方便他贴在她耳边低语,“自己动动,好不好?” 他双臂揽住了她的腰,让她不至于身子乱跑。 黎芙手撑着大腿,试着去自己磨动,但是那根硬物实在长得太凶,光左右动动,都让她底下一麻,有胀痛感袭来,“好硬……” 肉棒顶着她的穴越磨越快,她只能摆头呜咽,“嗯嗯、嗯……” “啊——” 周映希的大腿绷紧,突然挺臀朝上发力,刺得黎芙眼眶边挤出了眼泪,她不顾羞耻的叫出了声,他一只手伸上来,一边揉她的奶子,一边深顶,她整个人腾起又坐下,潮湿的小穴没有间歇的吃着那根滚烫的硬物。 快感来势汹汹的闯入两人的身体里,周映希的喘息声很急,声音变得沙哑起来,“我们再做会儿,好不好?” 脑子都缺氧的黎芙,又被他哄到听话的点头,“嗯。” 周映希的指尖捏着黎芙胸上的小葡萄,像是想要捏爆出汁水一样,他已经不受控,像发情的大狗狗,只想在日出前,一直跟她水乳交融正一起。他喜欢她,很喜欢她,尝到了这颗水蜜桃的香甜后,他只想天天吃到。 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性欲这么强的人。 “周映希,我不行了……”黎芙被被这个姿势折腾到散架,粉唇微张着,不停地呜咽、叫喊,底下原本粉嫩的穴已经被操到变了色,那些汁水止不住地从穴缝边流出来,甚至都滴到了地板上,“好深、太深了……啊、啊……” “想让我停下来吗?”周映希温柔的问。 “嗯。”黎芙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 不过在床上的周映希也成了一个会哄人的“骗子”,他只是问了问,但底下却动得更凶,额头、脸颊和脖子都像是煮开的沸水,红到滚烫,他将双腿的幅度又敞开了一点,拴住黎芙的腰,不停地往上抽插,她感觉那根粗长的硬物快要顶到的腹中,下体连带着小腹是一阵酸楚过后的痉挛。 “啊、啊……别……别顶了……”黎芙被插到受不了,纤细的双腿在地上绷紧。 她的上身在颤抖中,发丝在背后乱飞,周映希看到她的侧脖上全湿了,连表情也是要到高潮的痛苦狰狞,他将手伸到一只乳头上捏了捏。 乳头很敏感,黎芙浑身被快感和凶猛的顶撞激出了高潮,下意识地缩紧了穴口,里面还在摩擦,但明显穴肉已经紧紧地绞住了深深嵌在里面的阴茎,她抓住了腰上的手臂,仰起了头,全身抖得厉害,脚趾在地板上蜷紧。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混乱的燥热终于归于了宁静。 周映希在最后的几次深顶里,被黎芙的小穴咬得受不了,绷着全身,将精液全射了出来。 44/余温 44/余温 “youfoundmysoul 你找到了我的灵魂 andleftmeasign 并留下了迹象 withmyheartattack 和我的心跳抨击的心 wantyoutomeltme 想要你融化我……” 周映希将浴室的窗户推开了一条小缝,凌晨的雨势小了许多,雨丝斜着窗缝飘了进来,连带卧室里的空气流通了起来,他身体里滚烫的欲望在一点点的褪去。 留声机关了,浴室里的音响里放起了黎芙的歌单。 一首很应景的《eye(s)》。 身后浴缸里的水流声很轻缓,周映希只裹了一条浴巾,有雨滴打在了他上身裸露的肌肤上,肌肤已经见不到刚刚汹涌时的沸红。他转身,去试了试浴缸的水温,然后扯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走回了卧室。 见到门口的人影,准备想试着自己下床的黎芙,紧张得躺下抱住了被子。 “怎么像见到鬼一样。”周映希轻笑,喜欢她紧张下的可爱反应。 你比鬼还可怕,黎芙只敢在心底怼回去,手揪着被子遮住了半张脸。 周映希走到床沿边,想扯开黎芙身上的被子,她却激动反抗,“别动,我自己可以去洗澡。” 他俯身,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胸膛里的热气覆向她的脸庞上,虽然没刚刚那么炙热,但还是具备侵略感,她不得已又将脸塞进被子里,同时撇开了眼。 周映希抬起手,摊开手掌温柔地伸向黎芙眼底,“我抱你过去。” 想着怎么也得清洗身体,她也没再僵持,只是在要掀开了被子时,发现那双眼睛还盯住自己,她提醒了一句,“周老师,你就这么喜欢看我吗?” “嗯,看不够。”周映希声音低哑,眼里浮着笑意。 黎芙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斯文无赖,一想到刚刚被他吃干抹净,被他压在身下欺负,还让他听到了自己最羞耻的呻吟,她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当意识清醒后,她有一点想敲自己,怎么就被他蛊惑到冲昏头脑玩了一次onenightstand。 被子被周映希掀开,他抬起软成一滩泥的黎芙,怕她觉得尴尬,先替她罩上了件白衬衫,然后横抱起了她。她虽然很高,但身上几乎没有赘肉,瘦瘦轻轻的,抱着她一点也不费力。 走进浴室,他将她放入了浴缸里,然后脱下了她身上的衣物。 浴缸里的水汽在空气中像雾一样飘浮,黎芙的脸颊上被蒸成了一片淡淡的粉晕,水温被周映希调得刚刚好,水波轻轻在她身上晃动,听着自己喜欢的歌,听着窗缝外传来的轻柔细雨声,她舒服得闭上了眼。 刚刚她已经擦拭过私处的污液和一些初夜痕迹。 淋浴间里响起了花洒的水声,黎芙睁开眼,转过脸,发现覆满水雾的玻璃里是那具与自己刚刚亲密过的修长又精壮身躯,水流顺着腹肌流向三角区下,明明已经疲软但依旧骇人的性器。 耳边突然回响起了他们身体交合时的淫靡声响,她的脸比刚刚又红了一个度。 黎芙又闭上了眼,她在努力回忆周映希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画面,说话与行为举止斯文总又有礼。那晚,她让他假扮自己的男友,回头她愧疚了许久,总感觉他应该是挂在天边皎洁流芳的月亮,不能被世俗里的烟火气碰触。 可现在,他像彻底换了一副躯壳,令人畏惧。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 黎芙想着这些事,泡在浴缸里的身子越躺越下,波荡的水光快要没过她雪白的肩颈,而疲累的她也没注意到,淋浴间里已经没有了动静。 扯下干燥的浴巾裹上,周映希又从架子上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他轻轻地跪在了浴缸边,抬起她一只胳膊,用沾湿的毛巾替她清洗,动作轻柔到不敢扰醒她。 “ontheroadtoalover'shouseisneverlong 到爱人家的路永远不漫长 idon'twannabeondifferentsides 我不想要身在与你不同边 doyouwannabemyoneandonly? 你想当我的那个唯一吗……” 沉缓的音乐在背后继续,周映希就这样单膝跪在地毯上,透过摇曳的昏柔烛光看着那张令他着迷的脸。他不想看天色,不想看时钟,甚至,他在钻一条连自己都会嘲笑自己的空隙,他希望明天还是雨天,这样就看不见日出。 那么,游戏规则是不是就能被天意打破。 想她能做自己的女朋友。 想和她恋爱。 想和每晚都和她亲密。 想每一次事后都能温柔地替她擦拭身子。 …… 那些如美梦般的画面,在黎芙睁眼后被戳破成碎片,她感受着与床上截然不同的温柔手掌,要说没有一点感触是假话,但她阻止了自己逐渐被侵蚀的意识,“周映希,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还有一句更冷漠的点醒,“我们只有一夜而已。” 周映希没有抬头,被烛光压低的眼眸里是一些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喜欢你就想对你好,和是不是一夜没有关系,即使最后你还是选择拒绝我。” “……”黎芙怔住,褪去了激情,他变得更真诚,甚至是她见过对自己最真诚的男生。 “抬起脚,我帮你擦擦。” 擦完手臂,周映希让黎芙抬起一只脚。 长这么大,黎芙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伺候过,甚至妈妈也没有他温柔细腻。他托起她细长嫩白的腿,被反复浸泡过的毛巾覆盖在肌肤上,温温热热的,使人心神安宁。 他手指间的每一个动作都太温柔了,以至于黎芙感觉自己像陷进了一块软软的海绵里,眼睛舒服得没有睁开眼,氤氲的水雾绕在她眼前,细细的水珠顺着她优美脖颈曲线划落到水里。 忽然,她感觉那双温热的手在给自己按摩。 周映希力度适中的揉着她的腿,“好些了吗?” 他好像是在为刚刚自己床上的凶狠道歉。 黎芙点点头,“嗯。” 小小的浴室里没有人说话。 盯着眼底那个给自己按摩的男人,黎芙不自觉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只是因为我的外表吗?见色起意?” 大多数男人都这样肤浅,所以她很想听到他的答案。 “是,但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看着内敛的周映希,却在表白时总是极致的坦诚,“男生会被好看的女生吸引是很正常的事,但我见过的漂亮与优秀的女生也不少,但只对你心动,我问过自己原因。” 说着话,双手还在服侍着她酸软的腿,他抬起眼凝视着她,“是你身上散发的舒服、松弛、自由的气质让我着迷,让我越来越喜欢你。” 那双好看的双眼里流露出来是真挚与炽热,黎芙有一瞬间看入了迷,但她很快抽离出来,笑了笑,“可是我们只认识了不到3个月,你不觉得这样的理由很夸张吗?” 周映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喜欢一个人的程度和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有些人相识多年,也没有感觉,可有些人就是会一眼定情,产生强烈的心动,我不觉得我对你的喜欢很夸张。” 心紧紧缩着,黎芙无法出声。 按摩完两条腿后,周映希低声问,“还累吗?要不要再按会儿?” 他不想让已经疲惫的她去接受这些厚重的信息。 黎芙点点头,“嗯,舒服了,谢谢你。” 或许是春宵美梦令人愉悦,周映希也难得活泼了一点,“不客气,黎小姐满意就好。” 模糊的光晕里,没回应的黎芙好像被逗笑了。 见水也快凉了,怕她会着凉,他将毛巾和睡衣搁在了木椅上,起了身,“很晚了,我去铺床,你换好衣服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 几分钟后,穿好睡衣的黎芙走回了卧室,发现周映希熄灭了蜡烛,打开了床头灯,刚刚弄得满是污秽物的床单已经被换下,床面整洁干净,细心的他还打开了加湿器,飘出的是好闻的椰子香薰精油。 但房间里没有他的身影。 站在门边的黎芙忽然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周映希走了过来,替她整理了不平整的衣领,轻声说,“我怕你和我睡一张床会很难入眠,所以我去睡书房,这样你可以安安稳稳的睡。” 想歪了的黎芙,回头就呛他,“周映希,我看是你更难入眠吧。” 她还没意识到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周映希拨了拨她的发丝,问,“那要一起吗?” 黎芙一惊,反应了过来,“你出去吧。” 换上了干净的棉t,周映希身上几乎看不到攻击性,只是舒舒服服的书卷气息,他向前迈了一步,将黎芙的后脑朝前一箍,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晚安,小芙。” 或许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脖子上泛起的羞红,黎芙将他无情的赶出了房间。 门合上了。 躺在床上的黎芙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她和周映希在床上的欢愉,她盖住自己的耳朵,想去阻隔在这间房里发出的两人身体交缠的情色声音,还有那些被他挑逗到身体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羞耻反应。 呻吟…… 喘息…… 颤抖…… 还有打湿肌肤的浑浊爱液…… 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的黎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 毕竟刚刚那一个多小时,被那个变态折磨到像夺去了半条命。 / 一场大雨过去,没有换来朗朗晴日。 淡淡的灰色云层像是在故意压着想要透出的阳光。 睡到九点多才到醒来的黎芙,头还是很沉,双腿也没有什么力气,闻着厨房里的香味,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出去。她看到那个高瘦斯文的背影在灶台前忙活,好像是在煮面条,有鸡蛋还有葱花的味道。 “起来了?” 一声温柔的晨间问候,差点让黎芙产生了一种自己有男友的错觉。 她嗯了声,“我去洗漱。” 盖好锅盖的周映希,忽然转过身,他叫住了黎芙,指着窗外的乌云说,“你说日出后我们就散场,但是雨到了六点才停,我们看不到日出。” 黎芙:“……” - 晚上还有一更,周公子的爸爸将登场,一个非常喜欢小芙的可爱叔叔。 45/不够(微h 45/不够(微h) 昏昏沉沉的黎芙,没空搭理周映希这小孩把戏,“没见过比你更会耍无赖的。” 转过身,她就往浴室走,但刚推开门,整个人就被身后扑过来的人推进了洗漱台边,她吓了一跳,“周映希,你干嘛。” 看着镜子里那张耍脾气的脸,周映希也觉得很可爱,但他好像也因为一件事在心底憋了一股气,他从身后紧紧抱住黎芙,贴着她的侧额表示不满,“一大早就有个男生提了三大袋水果来找你,还真暖心。” 黎芙被他箍在胸膛里,他身上的气焰裹到她都没脑子可以思考,“谁啊,长什么样,他说名字了吗。” “长得挺帅的。” “我的男生朋友都挺帅的。” “……” 话音刚落,黎芙就意识到自己踩到了雷区,果然,她引爆了雷。箍在自己腰上的双臂越来越使劲,周映希说,“我认识他。” “你认识他?”黎芙一惊。 “嗯,前两天你发朋友圈的那个,新朋友。”后面三个字,周映希故意说得很重。 黎芙忽然想起来john说去乡下摘点水果给自己,因为是好姐妹,所以她显得无所谓,只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就来了呢。 但她亲近的态度,更刺激到了周映希,“我们认识了3个月,怎么没见你为我发一条朋友圈呢?” 好大的醋味,黎芙闻到都笑了,“你别发疯了,我要洗漱,我好饿。” “我也饿。”周映希从镜子里盯着她的双眼。 “那就放开我去吃饭啊。” “嗯。” 单纯的黎芙以为周映希说的真的是吃饭,但他们的理解有所偏差。 他的一只手从睡衣底部直接探进了她平坦的小腹上,不由分说的顺着往上抓住了那只圆润的胸,因为捏得有点点用力,她跟着就溢出了几声低吟,身体不停地往上挺。 “周映希、你松手、松开……嗯、嗯……”黎芙妄想去推开周映希,但根本挡不住这斯文败类一早的泄欲,“你、就、是个死变态……” 被揉得想骂人但同时又有快感涌来,讲话都带颤音。 黎芙不但没有推开人,反而还从镜子里看到周映希将另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睡裤里,这种看着他明目张胆欺负自己的感觉又和昨晚不同。 或许是因为两人已经做过了最亲密的事,周映希再对她发情时,行为更不受大脑控制,更何况,他此时还在吃那个john的醋。 胸腔里被怒气一震,手指直接挑开了那条轻薄的棉质内裤,周映希像是已经很熟悉黎芙的私处,五指先是覆盖在阴户上,带着那片稀疏的阴毛不停地揉搓,掌心在揉动着软绵的唇肉,中指则戳开穴口,慢慢地抵了进去,但他学坏了,指尖没完全伸进去,而是在穴缝里插入又拔出。 可反而这样更让黎芙被磨得受不了,明明有反抗的声音想从喉咙里破出,但身体里却一点点被无尽的酸痒感占据,能发出的只有一声声颤抖的呻吟。 因为正对着梳妆镜,而且两人就伏在洗漱台前,镜子里的视物过于清晰。 黎芙仰着细长的脖颈,身后的男人一边揉着自己的胸,一边用手指抠着自己的蜜穴,脸上很快就潮红一片,曲起的中指在穴道里加快了抠动的速度,她下意识抓住了洗手台的边沿,冰凉的大理石似乎能让她降温。 “好重、太重了……你轻点、轻点……”刚刚周映希又伸进去了一根手指,并拢了在湿润的穴里搅动,黎芙有点承受不住这个力度,身子抖得不行,腿也发酸,快要站立不住。 手指抠着穴,不仅带出了淫靡的水声,还带出了一片粘腻的蜜液,周映希的手指像是泡在了水里,黎芙的身体很敏感,水也特别多。他没那么快想拔出来,上面的手从胸上挪下去,用力地拴住了她的小细腰,把她往怀里拥,下面的手又加快了频率,飞快地在穴里抠动。 汁水在内裤里溅得到处都是,酸软到不行的黎芙弯着腰,垂着头,长发跟着头的摆动凌乱的飞舞,一大早她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周映希拔出手指时,有几股水顺着穴缝喷了出来,他扶着她翻过身,让她对着自己站。 又被欺负了一次,黎芙踹了周映希一脚,还瞪了他一眼。 她就像着急的小兔子在撒气,周映希根本不在意,反而很享受,他俯下脸,温柔命令她,“亲我一下。” 黎芙蹙眉,“让开。” “亲我一下。”周映希重复了一次,但语气不再是温柔,变得强势。 门都没有。 黎芙想逃,但被周映希更强势的捉回,修长的双腿将她圈紧在自己的身前,用一种如果不听话后果堪忧的语气又说了一次,“亲我,我就放你去吃饭。” 真想掐他脖子,但黎芙忍了,随便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周映希不满意,“好好亲。”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黎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映希吻住,唇齿被用力地撬开,抵着她在洗手台边吮吻了一会儿后,屁股被他托起,扛着往卧室走。 “周映希,你是不是疯了啊。” “嗯。” / 那天,周映希用他蛊惑人心的温柔获来了黎芙半个月的考虑期。 最后期限依旧是房租到期的日子。 回了伦敦的周映希,没有频繁打扰黎芙,只是偶尔会问问她的生活,分享自己的日常。而黎芙却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因为她要忙社团活动的演讲,光是修稿、背稿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 有好几次周映希发来的微信,她要么忘了回,要么很晚才回。 黎芙就是这样一个理性大过于感性的人,她永远会把对自己放在第一位,至于男人、感情,统统可以往后排,如果麻烦,她甚至可以不要。 自我与自由,是她追求的灵魂。 演讲那天,吴诗全程陪着黎芙,其实这并不是黎芙第一次在社团演讲,她的性格从小就大方开朗,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参加演讲比赛,所以对于这样的演讲,只要她准备充分,基本上不会怯场。 她演讲的主题是,《关于生与死》。 正是因为喜欢研究这类较为沉重、严肃的学术,她才想成为法医。 剧场里只有最上面三排是空的,其余的座位上都坐满了人,大多都是剑桥的学生,不过挨着吴诗坐的却是一名估摸50出头的中年男人,一张文质彬彬的脸很生,但不像是这里老师。 他正好在回复微信,吴诗瞅了一眼,用的是中文。 台上的黎芙用全英文高谈阔论着生死的话题,她不仅专业能力强,而且身上流淌的感染力很适合演讲,能将一个很枯燥的话题表达得有趣又不失深度。 台下的学生频频鼓掌。 而吴诗却发现旁边的男人的摄像头一直对准了黎芙,不是拍照就是录视频,还津津有味的笑着不知道和谁在分享、谈论。她仔细端倪了一下这位中年男子,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休闲裤,她不禁想起之前姐妹群说的“变态大叔”,之前有几个在外面独居的朋友就被尾随过。 演讲一结束,吴诗就把黎芙带出了那位大叔的视线范围,以及把刚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完,黎芙只说她想多了,说那位男士估计就是对自己的话题感兴趣,想录一下演讲视频回去回味。 最后,吴诗也没有制造更多的恐慌,只是让黎芙小心一点。 黎芙摸着她的胳膊说,知道了。 天气不错,两人说想去附近的公园走走,然后晚上和阿wing她们去那家新开的重庆火锅店吃饭。 没走两步,吴诗便突然很想问问黎芙,她和周映希的近况。 虽然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密友,但黎芙暂时并不想把初夜的事告诉吴诗,因为,她不想任何人干扰自己的判断。 她只是敷衍的笑着说,就那样。 学生穿梭来去的走廊里,那名“可疑”的中年男人站在柱子后,他先接了两通电话,电话那头的人都尊敬的称呼他,周总。 刚谈完公事,电话繁忙地又在震动。 来电显示是,映希。 男人接通了电话,和刚刚的严肃语气不同,他轻松了许多。 电话里的人很无奈,“爸,你来英国不和我说就算了,怎么还先跑去剑桥了。” 他是周映希的父亲,周呈齐。 周映希随了不少父亲的优点,比如高大的个头,还有同样都斯文儒雅的气质。 “我迫不及待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能把我儿子迷到敢反抗他的狮子妈妈。”周呈齐打趣道,他和妻子方韵姝不同,对儿子像对待朋友。 周映希的确更亲近父亲,因为相处更舒服。 周映希试探性的问,“那你满意吗?” 隔了几秒,周呈齐肯定的点头,“非常满意。” / 那边,差不多五点多,黎芙和吴诗就赶去了新开的中餐厅,剑桥不大,走几条街就到了,到的时候,阿wing她们几个已经点好了锅底和菜。 是一家评分不错的重庆火锅,去之前就把黎芙馋得不行。 四五个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红油锅,边吃边聊。 黎芙抱着冰柠檬茶解辣,听着阿wing和吴诗吐槽自己最近的奇葩经历,她笑得前仰后合,以至于忽略了好几条周映希的信息,直到一通电话才让她从热闹的里抽身。 因为电话是哥哥打来的。 火锅店太吵,黎芙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后,推开门,一个人跑到了街道外的树下听电话。想去外面抽烟的吴诗,开开心心的跑出去,想逗逗黎芙,却发现她的面色越来越差,甚至手都在抖。 突然,黎芙像是绷不住似的哭了出来- 10.12是周公子的生日,祝他生日快乐。 后面两章要小虐一下周公子了,然后就是分别,周末就是四个月后化身香港腹黑版硬希追妻。 46/决定 46/决定 吴诗先回火锅店和阿wing她们随便找了个理由,拿走椅子上的包包,火速跑了出去,带走了情绪崩溃到摇摇欲坠的黎芙。 短短十分钟的车程,车里无人说话,分外压抑。 认识黎芙这么久,吴诗几乎没怎么见她哭过,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因为学业压力过重,但也不至于像此时一样一声不吭。吴诗有不好的预感,感觉黎芙出了点大事,一路上都握着她的手,用掌心的温度给她安慰。 直到坐进屋里,看到了小泡芙,黎芙才开了口。 她简单说完了发生的事。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噩耗,吴诗听了都心头一震,更何况生病的人是黎芙的父亲和外婆。黎父的病情有恶化的迹象,而外婆两天前也被确诊出了胃癌。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吴诗,先让黎芙躺到了沙发上,然后去烧热水,吴诗不放心她一个人,说要留下来陪她。 但没想到被黎芙以“想一个人静静”拒绝了。 吴诗反问了三次,确定吗。 三次,黎芙都给了肯定的答案。 吴诗走后,客厅里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窗外偶尔能听见的一些风吹树叶的声响。 小泡芙好像能懂主人的情绪,它趴在黎芙腿边,想要安慰她似的哼哼唧唧。抱着一杯热茶坐在地毯上的黎芙,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不想周围出现任何杂音。 多么讽刺的一天。 下午她才在学校演讲完《关于生与死》的话题,没想到仅仅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在她自己身上上演。即便她认为自己要比一般女生要强大,但让她同时接受两位至亲身体传来的噩耗,她还是绷不住的哭了出来。 额头重重地磕在膝盖上,她纤瘦的背不停地抽动,一颗颗温热的泪浸湿了肌肤。 以往如果遇到特别难受的事,她不会逞强,不会压抑自己的内心,会让自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哪怕是一个人躲起来嚎啕大哭。 哭声在客厅里持续了几分钟。 黎芙抬起头扯了几张纸巾,一双漂亮的眼睛哭到了红肿,甚至擦眼泪时,眼眶还涩涩发疼。但痛苦确实能挥发掉一半的压抑情绪,她好像好了一些,本想去给小泡芙换点狗粮,手机忽然在震。 她原本以为会是黎言打来的,没想到是周映希。 从电话里听去,周映希好像并不在家中,像是在餐厅,因为黎芙听到了服务员的声音,他的语气满是关心,“我下午给你发了好几条微信,你都没回,我担心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人越是无助,越是容易被那些抚慰人心的爱意和温柔带走。 处在崩溃情绪里的黎芙,内心最柔软的部位颤动了几下,好像也是刚刚那几秒,她又一次错把电话里的男人当成了男友。可终究他不是,她压下了那些呼之欲出的倾诉欲,只说了一句,“最近有点忙,压力有点大,总来不及回你微信,不好意思。” 周映希只是轻声一笑,“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把我踢出局了。” 黎芙还没有回答,他多说了一句,听上去也像是请求,“能不能答应我,就算要拒绝我,也要坐下来吃最后一顿晚餐,好吗?”落尾的语气,竟有些委屈,“是你欠我的。” 浑浊的大脑根本顾及不到情感上的事,黎芙只应付道一声“好。” 挂电话前,周映希又用温柔的语气表达了对她的思念,“小芙,我好想你。” 还有一句像哥哥又像男友的叮嘱:关好门窗,早点休息,晚安。 电话挂断后,以为不会受干扰的黎芙,思绪还是飘向了周映希。 静静的客厅里,她抱着膝盖,垂着头,盯着手机屏幕里蓝色头像发起了呆。房间里似乎四处都充斥着他的声音,熟悉的声线让她开始回忆起这几天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以及,思考起了他们的关系。 可一次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一段原本好像能顺利推进的关系,变得止步不前,甚至在朝后退。 好多事交织成影,罩住了黎芙,周身暗淡无光,在她越想越头疼的时候,是黎言的一通电话,将她从漆黑的沼泽里拉上了光处。 / 那晚,黎芙和哥哥黎言,通了五个小时的长途电话,从夜里九点打到了深夜,分别生活在剑桥和波士顿的他们,特别默契的做了同一个决定。 有些事,家人的一句话能抵过外人的千言万语。 而黎芙又一次觉得自己特别幸运,幸运她拥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黎芙几乎断掉了与外界的联系,每天奔波于学校和图书馆之间,陆陆续续将代办的事一件件处理掉。恰好这一周,周映希也在忙乐团的事,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议。 因此,他们少了联络。 而也被蒙在鼓里的吴诗,并不明白黎芙成天在忙些什么,直到有天她从教授那听说黎芙在申请线上远程课,她愤怒又慌张的去公寓找人。门一拉开,她就听到黎芙边招呼自己边给航空公司打电话,在办理狗狗托运的事。 “你要走吗?”电话刚挂,吴诗就气冲冲的问。 黎芙点点头,“嗯,今天刚办理完所有的事,本来打算明天找你的。” 像吴诗这样一个心大到从不计较的人,头一次被好友擅自的决定气哭了,“黎芙,真有你的。” 向前抱住了吴诗,黎芙贴在她的耳后轻声说,“我们去骑车,好不好?” 下午的天气格外的好,没有雨,也没有一丝乌云,广袤的天空下是一副绿油油的巨幅画卷,像极了黎芙第一次来剑桥看到的样子,而如果离别能与初见相似,她认为,似乎就是一个适合挥手告别的好日子。 黎芙和吴诗骑车白色的自行车,将她们去过的地方都绕了一遍。 包括一起为前程奋斗过的剑桥大学;留下过她们欢声笑语的餐馆;还有她们耍过酒疯的街角,风景不一定都美丽,但是印在她们心底深刻的青春痕迹。 因为徐志摩,剑桥成了黎芙心驰向往的城市。 在这里,她留下了数不清的回忆,有人嫌弃这座城市古老、刻板、无趣,可她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当然,当她从喜欢一座城变成爱上一座城,是因为这座城市有了她留恋的人。 一起追赶过无数次的日落,在今天仿佛格外浪漫。 自行车停靠在大树下,笼罩在西沉的夕阳里,长椅上边是浅浅的人影。 黎芙靠在吴诗的肩上,两个人的手推开摆去,像是十几岁闹别扭的女孩,眼睛都红红肿肿的。黎芙望着那片最漂亮的火烧云,说,“阿诗,我好幸运啊,我记得我到剑桥大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你,三句话就聊到了一起,没想到一转眼,我们就做了快六年的朋友。” 她在说出这个沉甸甸的数字时,恍如经历了一场留在了胶片里的梦。 “六年,你也知道是六年,”吴诗不满的拍了拍黎芙的手,刚刚克制住的眼泪又滚落到脸颊边,“就算要走,你是不是应该和我商量一下。” 黎芙抹了抹她脸上的泪,“但是这次不同,我没得选。” 吴诗沉默的低下了头。 没有人喜欢离别,可她们都知道这次分别,不再是寒暑假会有重逢的短暂分开,而是面临着人生抉择的长久告别。 可人生就是这样,聚散无常。 黎芙抱住了吴诗,她缓声解释着,“其实年初我就在纠结是留在剑桥还是回香港,如果不是因为家人被病痛缠身,或许我会试着不遵循父母的意愿,留在英国。每天下了班,就能和你开开心心的疯,多开心啊。但也许人生没有绝对的自由,难免会有羁绊,我可以不要爱情,不要婚姻,但我不能不在意我的家人。” 吴诗不是不讲道理的朋友,她点点头,“我理解,”可她还是抿着唇又哭了出来,“我只是暂时接受不了,刚刚听到你打电话给小泡芙办理托运的时候,我真的有种我们这辈子都见不到的恐惧感。” 黎芙笑笑,“你这么有钱,常常来香港看我就好了。” “你懂我说什么的,”吴诗握住了她的手,手心都在颤,“我指的距离不是公里数,是心灵的距离。我把你当作了最要好的朋友,我没办法想象,我们不在同一个国家后,各自有了新圈子,然后渐渐变得生疏。” 黎芙摸着吴诗的脸,轻声哄,“不会的,我不会的。” “你不会?”吴诗将纸巾揉成一团,鼻音很浓,“黎芙我最了解你了,你回去,三天就能认识一堆新朋友,然后各种聚会,各种拍照,你要是被我发现你搞外遇,我绝对饶不了你。” “你不也一样。”黎芙嘁了声。 眼妆都哭花了,吴诗折起纸巾,轻轻按了按眼角晕出来的眼线,一哼,“你连和周映希都睡过了都不和我说,还说把我当最好的朋友。” 话题很沉重,黎芙不想再聊下去,说想回家了,起身就去取单车。 吴诗追了过去,不是调侃,而是认真的问,“那周映希怎么办?你打算在回香港前,见他一面吗?” - 周公子:黎芙,你能跑哪去? 47/会飘走的云 47/会飘走的云 剑桥连着下了一个礼拜的雨,公寓似乎许久都未透进过阳光,窗面灰蒙蒙、阴沉沉,门口的信箱每天都有新的信件塞入,但挂满雨滴的红色铁盒,却没被主人掀开过,那些沉甸甸的心意,被搁置在了无人问津的角落。 雨停后的第二天,也是公寓到期的前一日。 关于他们关系的走向,黎芙并没有给出答复。只是当日子逼近期限日时,周映希开始有些隐隐不安,他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尤其是这周,他的热情总是会被黎芙的忙碌浇灭。 不过谭叙倒是给出了一个浪漫的提议,周映希认为很可取,于是两人悄悄策划了一场惊喜。虽然谭叙这人嘴贫,看着一副不靠谱的太子爷样,但对好兄弟还是特仗义,不惜为了兄弟的幸福,熬大夜忙前忙后。 那天,他们在晚上八点前赶到了剑桥。 骤雨刚停歇了半天,到了夜里似乎又有下的迹象。谭叙说得快点,不然一会儿要真下雨了,要么就是和黎妹妹雨中浪漫拥吻,要么就是在雨中悲惨痛哭。 下了车后,周映希卷起衬衫袖,帮起了谭叙。 他感慨,谭叙确实懂女人,浪漫的点子信手拈来。他看了一眼后窗,白色的窗帘都拉了下来,里面并没有开灯,但来之前他联系过吴诗,确认过黎芙是否在家,吴诗很肯定的说,在家。 只是暗暗的屋子,看上去并不像有人在。 “屋里这么黑?黎妹妹真的在家吗?”谭叙调试着后备箱里的投影仪发出疑惑。 周映希保留了对吴诗的信任,“吴诗应该不会骗我,小芙估计在卧室,平时她很喜欢开小夜灯玩手机。” “小芙?”谭叙嫌肉麻,开玩笑嘲他,“没名没份就喊这么亲,你也是不要脸。” 周映希低头笑笑。 虽然他没有太大的把握自己能成功,表面上也总对黎芙说,尊重她的决定,但其实他内心常常很偏执,偏执到非她不可,就想做她的男朋友,想天天亲密的叫她。 迈巴赫停在了草坪边,这边的公寓与公寓离得不算近,所以他们做这件事也不会影响到邻居。 调试好投影仪后,谭叙点开了一段视频。 一大片蓝光覆盖在窗户和草坪上,影子里是一只只小小的蝴蝶在花枝上轻盈飞逐,微微张开的翅膀,熠熠闪光,尾翼长如优美的丝带。这是周映希上次为演奏会找寻灵感时,从乡下树林间拍下的绝美画面。 他想将眼里最美的一切,送给第一次情动的女生。 周映希和谭叙此前也只在手机里欣赏过视频,是美,但也仅仅只是肤浅的美而已,并没有此时此刻的震撼感。 人置身在浪漫的氛围里,是不愿去想坏的一面。 周映希的目光停留在门上,他的脑海里只有无尽的幻想,他好像看到拉开门的黎芙,脸上挂着惊喜又幸福的笑容,站进朦胧唯美的蝴蝶的光影里,收下了自己送上的鲜花与项链。 可现实却总是让人在霎时清醒。 十分钟过去,屋里依旧静悄悄。 谭叙有点慌了,“你真确定黎芙在家吗?” 不确定的周映希,抱着白色玫瑰轻轻踏过草地,无论是敲门还是按门铃,里面都无人应答。突然,他的心猛地往下一坠,紧张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里太过寂静,寂静到没有一丝人烟气息。 周映希本能先看向角落里的狗粮盆,可角落里空空如也,他慌张的将玫瑰花搁到到沙发上,然后打开了灯,边唤着黎芙的名字边在每个房间里寻找她的身影。 关了投影锁好车的谭叙,立刻奔进了屋子里,车钥匙都没来得及揣到兜里,就被眼前人去楼空的一幕惊住。在卧室里,他找到了周映希,周映希站在床头柜边,正低头安静地看着手里的信。 凝聚在空气里气压,低得可怕。 “你还好吗?”谭叙看着那个落寞的侧影。 周映希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眉心紧蹙,信里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刺目,捏着信纸的五指因为汹涌而来的愤怒越曲越用力,指骨发白。 信是黎芙留下的,字迹干净清晰。 ——「hi,看到信的时候,你一定会责怪我是一个来去如风的人,但请你原谅我因为家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走得比较着急。我申请了线上课程,如果没有太重要的事,下次再来剑桥应该是参加毕业典礼,以后,我也会留在香港发展。原本我想发微信或者电话和你说,但思来想去,还是想用古老的书信方式将心底话说给你听。能认识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以及被你喜欢,我时常觉得自己很幸运,要说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很假,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了好感层面。我们就像是两片云,被风短暂的轻轻吹到了一起,又被风轻轻吹开,慢慢地飘向不会交集的远方。你说那天的雨下到了早上6点,没有见到日出,可我们都知道日出它是每天都会发生的自然现象,不会因为任何糟糕的天气而消失。周映希,你抬头看,其实天空很广,你也不会只遇到一朵云,也许一个月后,两个月后,你就会不再记得那朵总是抓不住的云。」 「最后,祝你平安健康,一切顺遂。」 读完最后一个字,周映希转向了窗外,呼吸声很沉,手悬垂在一侧,草坪里路灯将他的白衬衫染成了昏黄色,他闭紧双眼,薄薄的眼皮跟着指尖一同颤动。 不辞而别,一走了之。 她是那么潇洒自如,却将事后的沉重窒息留给了他。 见状不对的谭叙,先躲在走廊里给吴诗打了一通电话,询问了黎芙的情况。 吴诗沉默了很久,确认了黎芙回香港的事,以及还有一声对周映希的关心。 向来好脾气的谭叙,第一次朝她低吼,“可真他妈没劲。” 挂了电话,谭叙冲进了卧室里,他想劝走周映希,但周映希只说,能不能让他一个人在房里静静。谭叙同意了,但人没走,走在院子里抽烟,时不时朝房里看去,用这样的方式陪伴自己的好友,或许是为兄弟打抱不平,一根烟怎么都抽不爽,最后干脆扔进了垃圾桶里。 静静在窗边站了十余分钟的周映希,用理智将胸口遏制不住的怒气重重压下,转身,他平静地将这封信折好,然后走回了客厅,从白色玫瑰花里取出了那条钻石项链,在珠宝店挑选时,他第一眼就相中了这条,圆形钻石镶嵌成的四只小蝴蝶,从他修长的手指间璀璨的倾泻。 可所有没有身份的浪漫,终究是他的一厢情愿。 - 晚上有加更。 好了,最不美好的两章过去了,下章就是4个月后了,某人要腹黑抢老婆了。 48/四个月后ρō18aв.cōМ 48/四个月后 “啊……啊嗯……” 屋子里像是被一层朦朦胧胧的白雾裹住,小小的单人床上,女人跪坐在男人身上,伏动着她纤细的腰身,一双白皙结实的手臂紧紧撑着她的腰,没有规律的挺动下身,凶狠地刺入汁水淋漓的交合处。 那根插入她下体里的性器,很粗很硬,甚至烫烫的。 那种触感既清晰又模糊。 “啊、啊……”呻吟声越来越急促。 身下的男人用一双蕴着火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一个性瘾患者一样,不知疲倦地狠狠操着她,即便她已经挤出了痛楚的生理性眼泪,他听不见那些求饶,相反,越做越凶,并不愉悦,仿佛是一场报复性的交欢。夲攵jiāng洅põ⑱ga.čõ㎡韣鎵更新僆載 綪収藏蛧阯 嘭,是书本砸到地面的动静。 白雾散去,屋子里是上午十点通白的光亮,黎芙以为是被鬼压床,但清醒后,发现是一个梦。她揉了揉额头,要不是窗外喧嚣的噪音,她还以为自己生活在剑桥。 看着摔到地板上的书,黎芙又骂自己,家里的床没剑桥的大,总不长记性的像以前一样,看完就扔床上,成天早上被翻身摔书声吵醒。 她刚想起身去洗漱,却发现床单湿了一小点儿。 黎芙瞬间盖住被子,遮住羞耻的白色液体,她紧张到都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浑身热到难受。自从离开剑桥回到香港,她做过几次春梦,但没有一次像今早一样清晰,清晰到甚至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异物在自己下体的抽插感。 以及,男人身上熟悉的木调香味还萦绕在鼻尖。 疯了,真是疯了。 一张睡脸被黎芙快要揉烂,突然,她松开手,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梦见和周映希做爱不是因为她还惦记他,而是她只和他发生过关系。 咚咚咚,三声用力地叩门声。 黎芙一听就知道是黎言来叫自己出门,她喊了声进,黎言推开了门,三双厚厚的狗爪子噔噔噔奔进来。一只是小泡芙,一只是父母养的博美momo,还有一只是哥哥和嫂子养的柯基polly。 每天早上都被三只可爱的狗狗包围,看它们有趣的争宠,是在剑桥没有的温馨。家里虽然不比剑桥自由,甚至连穿衣服也要考虑尺度,但黎芙拥有了在外漂泊没有的踏实和烟火气。 黎言指着适中,“黎小姐,十点了。” “看书看晚了。”黎芙找理由。 “嗯,快点穿衣服,中午你嫂子要过来吃饭,你跟我出去买菜,下午陪老爸老妈去公园走走,然后晚上一起去看音乐会。” “嗯,知道了。” 换上了一件淡绿色衬衫的黎芙,戴着粉色小鹿发箍在洗漱,三只狗狗在门口蹲成一排,高矮胖瘦参差不齐,momo就是漂亮的小公主,小泡芙就是个大憨憨,polly就是一只小胖猪。 光是用脚逗逗他们都觉得很幸福。 黎家的小区位于深水埗的深旺道,香港寸土寸金,这样的三室一厅房现在,房价算得上是天价,当年黎振锋和梁美华两人,也是为一家三口能有个舒服的空间,咬咬牙东拼西凑贷款入了手。 虽然每个房间尺寸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洗漱完后,黎芙挎上帆布包就挽着黎言出门了。 他们钻进了附近的菜市场,黎芙看到什么她都想吃。对她来说,回家还有一件最开心的事,那就是有吃不完的美食,毕竟英国的食物简直就是噩梦,每天都能吃到妈妈、哥哥做的蜜汁叉烧、炒蟹、鲍鱼,简直像活在天堂。 “卫生署那边如何了?”黎言边走边关心起了妹妹的工作。 菜市场很吵,全是密集的说话声,黎芙讲话都抬高了音量,“嗯,实习手续办理好了,下周入职。” “嗯,不错。” 秋天的风也不见得清爽,总是黏黏糊糊,但闻着熟悉的空气,黎芙突然发现,好像好消息是从回家开始传来的。比如,爸爸的病情暂时没有大碍,复查情况很理想,外婆也在积极治疗,而她还没有毕业,就已经获得了实习资格。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 “哥,”心情一好,黎芙就特别黏黎言,“上次和你去聚餐,我发现你们医院还挺多帅哥的,那个陈俊霖就长得不错。” 黎言警告她,“陈俊霖的女友都是月抛的,你离他远点。” 黎芙遗憾叹气,“可惜啊,你哈佛的同学jerrie结婚了,不然我觉得他还挺有魅力的,长得帅,人健谈,会滑板会冲浪,wendy真幸福。” “哦,”黎言哪壶不开提哪壶,“原来你喜欢这种阳光有趣型的啊,难怪你会拒绝周映希。” “……” 黎芙当然没敢和哥哥提自己和周映希发生过的事,要是实话实话,非得被他揍死,所以她只说拒绝了周映希的追求。菜市场里哄哄闹闹的,她蹲下身,表情不自然地抓起一把蔬菜,用一种查无此人的语气说,“嗯,他挺无趣的,对他没什么感觉。” 把妹妹捧在手心,但不代表黎言是一个会越界的哥哥。 感情这件事,他永远尊重妹妹自己的心意。 / 中午,黎言做了满满一桌的菜,全是可口的家常菜,尤其是那道避风塘炒蟹,死死拿捏住了全家人的胃,不过一会儿,就干掉了一半。 黎言有一个相恋两年的女友苏雨心,江苏人,长得温温柔柔,讲话也是细声细语,她是在波士顿大学读硕士的时候认识的黎言,因为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经过两家人商量,她决定留在香港。 黎振锋和梁美华都是警察,虽然看上去有些威严,但其实是非常好相处的父母。梁美华更是对温柔贤惠的苏雨心宠爱有加,看着她永远一张笑颜。 “妈,你也太偏心了吧,只给我嫂嫂夹螃蟹,我要吃醋了。”和亲人在一起的黎芙更生动活泼,甚至在梁美华心里还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她给女儿夹了一只螃蟹,“你呢。” “什么我呢。”黎芙装不明白。 梁美华笑着,“男朋友啊。” “……”黎芙咬了一口蟹肉,摇头晃脑的说,“在我哥的医院里,都是高学历的帅哥,”她把任务直接甩给了黎言,“哥,你努点力啊。” 黎振锋戳了戳黎芙的眉心,“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你哥。” 黎芙做了个鬼脸。 一家人聊开心了,不知情的黎言就随口一调侃,“你们宝贝女儿啊,不是没人追,就是爱自由,喜欢玩。” 听到有人追自己的女儿,梁美华激动的问,“你妹妹和你说了?男生怎样啊?” 传统的父母恨不得把对方家底问个清清白白。 “就是一个特别……” “黎言!” 被妹妹瞪眼一吼,黎言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旁边的苏雨心小声提醒他,“小芙的事,你说那么多干嘛。” 黎言闭上了嘴。 不知道这两兄妹在外留学的时候藏了多少小秘密,黎振锋和梁美华也懒得继续深挖,反正他们女儿从小就贪玩不安分,首当其冲的还是解决儿子的人生大事,他们和苏雨心聊起了筹办婚礼的事。 / 下午一家人带着三只小狗在附近的公园溜了会儿湾,晒了会儿太阳,然后把狗狗放回家后,黎言开车带着女友和妈妈,黎芙则带着爸爸一同前往了艺术馆。票在黎言手里,黎芙也没多问,只知道是一个华人乐团首次来香港演出。 他们排队检票入场后,找到了各自的座位。 一家五口人整整齐齐落座,黎言和苏雨心贴在一起,黎芙则坐在爸爸妈妈中间,一个人身处他乡独立久了,回到亲人身边,她总是忍不住和父母撒娇,还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喝彩声,演奏会正式拉开帷幕。 这家叫知和的艺术馆,黎芙以前没听过,听黎言说是新开的,老板是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人,关于女老板的背景,他差点脱口而出,但立刻收了回去。 黎芙倒是觉得这位女老板品味不俗,流畅简洁的设计低调又气派。 其实对于黎芙来说,演奏会都大差不差。她靠在梁美华的肩膀上,慢慢地沉浸进了优美的合奏里,一声声悠扬的乐曲,余音绕梁。 只是不知不觉,她的视线落到了钢琴家的身上。 她并不认识这位演奏者,只是倏忽间想起了一个人。 记忆如一段默片倒回了四个月前。 在公寓里留下一封信的黎芙,带着小泡芙回到了香港,手机安静了三天,她以为那个蓝色头像不会再弹来信息,她便不再多想。那段时间,父亲和外婆都在复查期,郁郁寡欢的她,和好友喝酒解愁,深夜回到家时,她看到蓝色头像弹来了微信。 周映希:「我知道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理解你的心理,也支持你回到父母身边,但我不害怕距离问题,我可以来香港。」 透着文字,黎芙也能感受到他的真诚,但她却开心不起来,更像是在她沉重的身上再压了一块重石,至少在当时的情景下,对她来说是负担。 她的文字很无情:「周映希,你没必要这么认真,都是激情而已。」 周映希为自己辩驳:「对我来说不是激情。」 本来就一堆烦心事压在胸口,头疼的黎芙不停地把他往外推:「但对我来说是。」 这或许是她对周映希说过最绝情的一句话。 后来,他彻底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那个蓝色头像沉入了海底。 悠扬舒缓的音乐忽然变得急促,犹如策马奔腾,磅礴大气。 思绪飘离的黎芙,被妈妈和哥哥的说话声扯回了现实。 是梁美华在问黎言,这是不是最后一首。 黎言说,是。 两个小时的演奏会结束,所有的表演者又一次站在了台中间,一旁的主持人在介绍这只乐团的创始人,听到aidenchau的名字时,黎芙的神经被狠狠拉扯,心惊的看着缓缓走向台中央的男人。 那个熟悉的修长身影映入她的眼底时,她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和记忆中的印象不同,黎芙发现周映希似乎有了一点点变化。以前他很喜欢穿浅色,好像每次见他穿正装都是浅色,尤其是灰色系。但今天的他却身着一套成熟的黑色,深色称得他少了些温润,多了几分冷峻。 有一道目光朝观众席上投射过来,黎芙下意识以为是在看自己,她刚要躲避,却发现那道目光很快挪开,像是随眼一望。 她松了口气。 周映希和主持人围绕“诺克”乐团简单聊了几句,然后音乐会便散场。 出口处人头涌动。 黎芙挽着爸爸黎振锋和梁美华在后面等候。 忽然黎言拍了拍黎芙的胳膊,下巴朝舞台边的人影一挑,“遇都遇到了,要不要和周映希打个招呼?你要是觉得尴尬,我就自己去。”- 腹黑版周公子上线。 后面都不虐,甜涩甜涩的。 49/她的竹马 49/她的竹马 “sorry,麻烦让一下。” 出口处是密密麻麻小黑点似的人影,在黎芙心惊犹豫的时候,后面等不及的人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这才反应过来,侧开身子,“不好意思。” 算是一段小插曲。 也恰好是这段插曲“救“了她。 黎言遗憾的耸耸肩,“有人来找他,算了,下次再说。” 黎芙下意识回头,看到几个不同肤色、西装革履的男人,将周映希围成一个小圈,赞美声就是隔着几个高高的台阶,她都能依稀听到一些。 她只催促了一句,“快走吧,爸得回家休息了。” 差不多厅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黎家和几对情侣,而他们一家五口在出口处比较醒目,和父母有说有笑的黎芙,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投来了一束冰冷的目光。 因为黎言要送苏雨心回家,所以黎振锋和梁美华上了黎芙的车,是一辆中型的福特suv,去年黎振锋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其实那时,他就动了想让女儿回香港的念头。 香港秋天的夜风很舒服,黎芙打开了车窗,让后座的父母透透气。 梁美华将保温杯递给黎振锋,不满的唠叨,“你老不爱喝水,快喝点。” 黎振锋喝了两口后,笑着说,“谢谢老婆。” 父母的恩爱被黎芙从后视镜里全部捕捉到,她的性格之所以能这么开朗自信,一大半都源于她有一个非常融洽温馨的家庭。从她有印象开始,父母很少吵架,什么事都商量着来,或许因为彼此都是警察,所以更能惺惺相惜。 开着车的黎芙突然摸了摸胳膊,咦了一声,“真甜。” 这下可给了梁美华催婚的好机会,“那你也赶紧找一个。” 黎芙摇摇头,“现在可不像当年了,十个男人里面八个都是渣男,要想找到像黎sir这么优秀的男人,那不知道前世得修多少福,梁小姐,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 “就你会说。”女儿这张小甜嘴,梁美华明面上无奈但其实内心乐开了花。 黎芙笑了笑,继续平稳驾车。 “哦对了,小芙。”一天到晚不是忙家里的琐事就是跑医院,梁美华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我明天约了你李阿姨吃晚饭。” “嗯,你去呗,做饭的事交给黎言。” “你得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 梁美华的身子往前凑了凑,“许琛回来了。” “evan?”黎芙好像有段时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许琛是妈妈好友的儿子,比自己大两岁,俩人小时候走得很近,算是青梅竹马,“我记得他不是从芝加哥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芝加哥做律师了吗?” 梁美华拍了拍椅背,“所以我说,他回来了嘛。” “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黎芙有不好的预感,“梁小姐,你不是很俗套的想戳和我和他吧?” 身子往后轻轻靠回去,梁美华确实有这个意思,“妈妈做人没那么强势,只是想让你们先吃顿饭,见见面,叙叙旧,其他随缘。” “随缘?”黎芙小声哼了哼。 谁信呢,天下父母套路都一样。 先“随缘”后“逼迫”。 / 这一宿,黎芙睡眠质量出奇得好,可能是睡前和吴诗通了一个小时的远洋电话,心情格外舒坦,把糟心事、好事都说了一遍,但唯独没有提偶遇周映希的事。一来,她觉得只是一次巧合,以后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二来,非必要的情况下,她不想再和任何人提起这个人名。 下午健完身后,黎芙洗完澡稍微收拾了一番,然后开车带着梁美华去了湾仔附近的一间海鲜酒楼,聚餐地点是梁美华定的,说是这家酒楼的鱼翅非常美味,一定要让大家都尝尝。 这是一家翻新过的老酒楼,地地道道的港味。 侍应领着梁美华和黎芙往包间走,瘦瘦高高的梁美华穿旗袍样式的连衣裙,哪怕上了点岁数,但在人群里依旧出挑。母女并肩走,一眼就能看出来,黎芙的身材是随了妈妈,回了香港,她平时出门都是轻便的衬衫和牛仔裤,但奈何长相明丽气质佳,就是麻布套上身都好看。 “怎么比我们到得还早啊。”门一推开,梁美华一上去就拥住了李慧琴,两个人做了几十年的好友,算是最好的闺蜜,来往很频繁,上周才打过几圈麻将。 站在李慧琴身边的是她的儿子,许琛,虽然也穿着白衬衫,但并不儒雅斯文,一看就是吸收了加州阳光的大男孩,从衬衫里露出的手臂肌肤带点麦色,是经常健身的结实,他礼貌的打招呼,“梁阿姨,好久不见啊。” 梁美华特别喜欢许琛,不光从小成绩优异,如今事业有成,还特别懂礼,“上次见你还是前年过年吧,你又帅了。” “还好还好。”许琛一直微笑,和梁美华打完招呼,他立刻看向了黎芙,虽然很久不见,但再见面也不尴尬,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我们黎大法医,又漂亮了啊。” “那当然,”黎芙握住了许琛的手,盯着他的手臂看,“但没想到你变壮这么多。” 许琛笑,“男人嘛,man点好。” “也是。” 黎芙和李慧琴打完招呼后,四个人落坐开始点菜,酒楼的侍应在一旁耐心的介绍特色菜,反正鱼翅、鲍鱼、螃蟹统统都上了一份。梁美华说这顿她请,算是给许琛接风洗尘,祝他在回港后事业更上一层楼。 中式的包间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两个家长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孩子的学业、事业,还有婚姻展开。 谈到处对象,李慧琴也愁,“哎,我发现他们现在这些小孩啊,对结婚生子啊没什么兴趣,一个个都说要自由。” 梁美华接话,“正常,香港这吓死人的房价,哪个年轻人敢随便结婚?”她转头将话题引到了正轨上,“阿琛在美国没谈恋爱吗?” 李慧琴直摇头,“别提了,天天研究法律,27了,身边连个女生的影子都没见着。” “我们家小芙也是,”梁美华深有感触,“就爱读书,从来没给我过一个好消息。” 两个妈妈在惆怅,黎芙只顾闷头喝汤。 忽然,对面的许琛轻轻敲了敲桌子,朝黎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小动作,逗得她一笑。她也瞬间回忆起来了,这是他们小时候暗号,意思是:好烦。 中途,黎芙和许琛一前一后的出去了,黎芙是去洗手间,而许琛则是去外面接一通重要电话。 从洗手间出来的黎芙,双脚突然在走廊里怔住,她好奇地回过头去,但却只看到几个忙碌的侍应,还有一两个从洗手间走出去的男女,可是她明明记得有一个很像周映希的身影从身边闪过。 难道是她眼花了? 懒得费脑细胞的黎芙,匆匆回了包间。 黎芙前脚刚进去,后脚侍应就跟了进来,端上了一道他们并没有点过的菜,澳洲龙虾。她疑惑的问侍应,“你好,我们没有点这道菜,是不是上错了?” 侍应却说,“是一个先生说送你们的。” “先生?” “谁啊?” 屋里的人都一头雾水。 黎芙以为是许琛加的菜,但打完电话的许琛恰逢其时的走了进来,看着这道澳洲龙虾笑了笑,“哇,谁点的?” 不是许琛,黎芙更疑惑了。 放下沉甸甸的龙虾后,侍应补充解释,“那位先生说,他是黎芙小姐的朋友。” “……”黎芙捂着心脏,像是被人故意恶作剧后的惊恐。 / 最后,侍应依旧确定的说,这道澳洲龙虾并不诡异,就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送给黎芙小姐的。不知为何,她心底只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周映希。 明明已经恢复平静的生活,她突然有了种被“冤鬼缠身”的错觉。 “hei,看车。”许琛及时拉住了差点撞到自行车上的黎芙。 黎芙抬起头,大口呼吸,将混沌的脑子清理干净,然后继续和许琛一起在酒楼附近散步。 方才聚餐结束后,梁美华应该是和李慧琴早就商量好了,就是有意戳和他们的孩子,到了楼下,李慧琴提议,让许琛带着黎芙在附近转转,说是两个好朋友许久未见,一起散散步。 都不是傻子,都懂各自母亲的意思,但因为他们以前确实是不错的朋友,并不相互排斥,所以许琛和黎芙没拒绝。 许琛问黎芙,是开车直接送她回去,还是真散散步。 黎芙说,散散步。 街道四处都是斑斓的霓虹灯,闪得人眼花缭乱。 香港的每夜都是如此,车如流水,又人声喧哗。 “在剑桥过得开心吗?”许琛打破了沉默,找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黎芙笑着点头,“很开心。” “嗯,你的社交能力我一向都佩服,到哪都能有一堆朋友。” “多谢夸奖。” 主路上人多,许琛带黎芙拐进了一条人少的街道,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并肩和她慢慢走,两人都穿了白衬衫,身高长相又极为般配,从路人的视角里看,他们确实像是一对小情侣。 许琛笑,“你单身我其实还挺不能理解的,总觉得你应该会很有很多男生追。” 往前蹦了几步,黎芙假装叹了口气,“是挺多男生追我的,但谁让我这么优秀,我一个都看不上。” “……” 许琛被黎芙的玩笑话逗乐了,气氛一下子轻松许多。 黎芙用手肘推了推他,“你啊,要么是对李阿姨有所隐瞒,要么就是和我一样,也很挑剔。” 许琛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发誓,法律真的很难学,光大大小小的考试,都能夺去了我半条命,我哪有时间谈恋爱。” “法医也难啊,”黎芙撑了撑筋骨,“每天不是对着尸体就是对着尸体,再帅的男人,我都提不起兴趣。” “真的吗?我可不信,你从小就喜欢看帅哥,还能提不起兴趣?” “改天我给你几本法医学的书,你抱着啃两天试试。” “黎大小姐,不必了。” ……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在叙旧和循序渐进的谈心中,慢慢变得轻松自在。 窄窄的小道里,传来一阵阵愉悦的笑声。 大约一个小时后,许琛开车送黎芙回了深水埗的小区,许琛在芝加哥的事业算是小有成就,这次回香港他和朋友开了一间律所,座驾也换成了奔驰,真金白银的青年才俊,要真正儿八经的相亲,肯定抢手。 虽然在美国那种随性自由的环境里呆惯了,但许琛这个人骨子里却很贴心,停好车后,他先下车替黎芙拉开了车门。 黎芙有点不适应,“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许琛故作严肃的说,“我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士。” “哦。”一旦关系回温,黎芙整个人就变得很轻松,连带也会有一些亲近的小动作,比如,她又拥手肘推了推他,“那许先生赶紧找个对象吧。” 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许琛说,“我把你送到楼下。” “不用了。”黎芙推着他往回走,“才9点而已,外面都是人,我很安全,你快回去吧。” 许琛没僵持,只是拉开车门,看到车里掉了一袋鸡蛋仔,他提起来就仓促地叫黎芙,“黎芙,你的鸡蛋仔啊。” “哦,差点忘了我的宝贝。”黎芙抱到了怀里。 “我走了,下次见。” “好,路上小心。” 同许琛告别后,黎芙站在小区门外目送走了他,不过当眼前的白色的奔驰驰骋而去后,对面街道里停靠的一辆宾利吸引了她的注意,车窗拉开了半截,只露出了一点点人影,她总感觉里面的人在看自己,莫名有点被人盯上的恐惧感。 她开始乱猜。 难道是他在跟踪自己? 从酒楼跟踪到自己家里? 黎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荒唐的猜测,她没站多久,然后提着鸡蛋仔,无所谓的转过身往小区里走去。 是不是都随便吧。 难不成,他还能吃了自己? - 周公子:你觉得呢? 晚上还有一更,要见面了,然后就是带点半墙纸的宴会厅洗手间play。 50/黑丝绒 𝓻𝔬use𝔟a.č𝖔𝓂 那天后,黎芙只把那辆和周映希同款的宾利当作了巧合,她不想让自己陷在没用的惶恐里,而且她坐下来仔细想过,到底在怕他什么?他就算来香港,就算和自己见面,就算对自己还有想法,她大不了拒绝就好。 有些事一旦想通,浑身都舒畅。 关于许琛,梁美华只是询问了几句,见黎芙没有太热情,她也没有逼迫女儿,只说阿琛是一个知根知底的好孩子,可以继续接触接触,要是真没什么兴趣就罢了,还是先把卫生署的工作稳定下来。 而这几日,黎芙时不时会收到许琛的信息,不是什么无聊的“早安”、“晚安”,而是给她分享一些演讲、书籍等等,总之就是,他有意想借她的专业,恢复两人曾经亲近的朋友关系。 从小,许琛就不是那种没营养的男生,有想法有抱负会努力,所以那个时候,黎芙爱和他玩,打从心底欣赏他。 他们的聊天记录,和暧昧不沾边,舒服又有分寸。 周四那天,在陪妈妈逛超市的黎芙,接到了许琛的电话。 许琛说,周六有一个创业者的宴会,主办方请了各个领域的杰出人物,包括香港医学界、法医学界的大佬也会来,问她有没有兴趣。 只要是对自己未来有帮助的人和事,黎芙从不拒绝,她也相信许琛能参加的活动,一定不差。 听到女儿和许琛讲电话讲得如此开心,梁美华一直笑,“怎么?要和阿琛出去啊?”本伩將在m𝒾m𝒾sℯ8©om襡榢更新槤載 請荍㶓䒽阯 “嗯,”黎芙把手机放回兜里,俯身在柜子里挑面包,“说是有一个活动,很多厉害的人都会去,我还挺感兴趣的。” 梁美华听后更是喜欢许琛,“多好啊,这才是积极、有意义的接触,现在很难有带你往上走的男生了,这慧琴啊,确实把阿琛教得不错。” 手指在面包上忽然一僵,黎芙走了神。 耳边人声的噪音被某个男人温柔的声线覆盖住。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贺献霖先生的私人晚宴,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我想,这样对你的前途会有所帮助。” 现在再想起爱丁堡的日与夜,她觉得像是一场梦。 “小姐,你要不要?” 是旁边一位妈妈的询问声让黎芙回了神,小女孩指着她手中的面包说,想吃这个。小女孩实在太可爱,黎芙心都软了,她把面包让给了小女孩。 随后,梁美华说要去买点海鲜,黎芙就推着车跟在一旁,只是间歇性总会走神。 眼前的视物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周身的粤语成了爱丁堡那晚花园里标准的英腔。 / 周六,黎芙自己驾车按时到了酒店,下车前她整理了一番仪容,然后拎起一只黑色的皮包走进了电梯。暗黄色的镜面里照着她优美的身影,她选了一件黑色方领的丝绒裙,两条钉钻细带绕过她白鹅似的脖颈,配上她稍深的唇色,又清冷又明艳。 对于自己的美貌,她从来不谦虚,也很懂得如何展示自己的美。 也难怪吴诗总说她是一个美而很自知的人,但不是贬义。 活动在四层的宴会厅举办。 电梯门拉开后,黎芙走了出去,因为是秋天,她在丝绒裙里配上了一条黑丝,不厚,很轻薄,光滑的肌肤在丝滑的面料里若隐若现,踩在那双prada的后饰带高跟鞋里,浑身散发着高级的性感。 颇有姿色的黎芙,站在人群里自带光芒。 她稍稍认真的打扮一番,就美得太晃眼,压都压不住。 一直在门口等待的许琛似乎看入迷了。 以前虽然常常玩在一起,也一直觉得黎芙很漂亮,但毕竟分别了好几年,她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更优越了,就算他目的单纯,也忍不住会被她的美貌吸引。 黎芙和许琛打了声招呼后,跟着他入了场。 巨大的水晶灯悬挂在天花板上,照亮了整个宴会厅,洁白的餐布铺在长桌上,美食装在金色的餐具里,供到场的宾客享用,侍应穿梭在人群里,细心的为他们提供周到的服务。 许琛带黎芙站在一边,向她更仔细的介绍起今晚的活动,说她不用紧张,因为没有主持人,也没有发言的环节,就只用在舒服的音乐里各自攀谈就好,也贴心的说,如果感觉不适,一定要告诉他,他可以带她提前走。 黎芙说,自己也见过一些场面,不至于怯场。 不得不说,爱丁堡的晚宴给黎芙长了见识,而人一旦长过见识,那么见识就成了她的底气。比如,她此时身处在各界的名流人士中,也不会显露一丝胆怯,许琛介绍一位,她都能大方攀谈。 和一位医学界的大佬聊完后,许琛拿了一杯香槟给黎芙,有感而发,“感觉你在英国没少参加宴会啊,大方得体,侃侃而谈,”他低头笑,忽然打趣了一句,“别说,你身上还有点那种豪门阔太的气质。” “……”黎芙一怔,而后故意摆出贵妇的姿势,说,“等我嫁进了豪门,我就给你的律所投十个亿,让你平步青云。” 许琛弓下身,碰了碰黎芙手中的酒杯,“谢谢,我一定不会让黎女士失望。” 还真配合自己演起了戏,黎芙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正经点。” 好朋友就是有默契,许琛立刻做了一个收的手势。 刚刚社交了一番,他们两个都有点累了,许琛扶黎芙坐到了一角的沙发上,一起边甜点边聊天。怕声音太大,黎芙掩着半张脸,时不时凑到许琛耳边说着小八卦,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恰好第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幕。 周映希穿着一身妥帖的黑色西服参加宴会,依旧是英式的讲究,挺括的斜纹领带塞在西服里,轮廓修长挺拔,他握着酒杯,劳力士的腕表从袖口里露出一截,面色肃静的透过水晶灯的光影,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头笑容灿烂,甚至偶尔会和男性友人调皮打闹的女人。 因为隔着长桌和几群交谈的人,黎芙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看自己,直到她觉得有熟悉的气息朝自己逼近,她才惊慌的抬起头。 刚好,她对上了周映希的双眼,但他的眼神并不温和。 “你……” 连一个很轻的音都没有发出去,黎芙看到周映希迅速收回目光,就像只是无意间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似的,冷漠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和更角落里的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打招呼。 猝不及防地,她成了自做多情的一方。 见黎芙脸色有些尴尬,许琛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朝后面看了看那个文质彬彬的陌生男人,第六感告诉他,他们可能相识。 因为距离很近,黎芙不仅能听见周映希在聊些什么,而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极具攻击性的扑向她的背后,包裹到她有点坐立不安,白皙的脖颈热出了一层红晕。她对许琛说,自己想去一下洗手间。 许琛叮嘱一声,注意安全。 抓起包包,黎芙就朝宴会厅外的洗手间走去。 她急切到像是落荒而逃的脚步,让许琛更确定了什么。 宴会厅外的洗手间是独立的,顶奢的酒店卫生清扫很到位,白色的瓷砖洁净通透,见不到一丝污垢。黎芙站在洗手台边洗手,水流声很缓,头顶的光束照得她面部表情更清晰,有些凝重。 “怎么会这么巧呢。”她叹了口气。 不过很快,她觉得周映希来香港也很正常,他们不认识前,他肯定也常来。 突然,黎芙想到四个月前,他在微信里对自己表忠心,说为了她能从伦敦搬来香港,即便到现在,她依然觉得这是男人擅长的大话罢了。对一个认识不到3个月的女人,仅仅只是有过一夜激情,就能倾其全部爱意改变自己人生方向? 水声戛然而止,她收回双手,扯下两张纸巾,冷笑摇头。 补了补妆,重新调整好状态后,黎芙拉开了门,刚往灯光昏柔的走廊里走了两步,像是从旁边的洗手间里走出来一个人,浑厚的皮鞋声是属于男人的。 他看着眼前窈窕玲珑的背影,低笑一声,慢慢地轻声开了口,“那天在音乐会上,怎么不和我打招呼?”- 明天是洗手间play。 51/想我吗?(微h) 51/想我吗?(微h) 走廊尽头的门在几分钟前被反锁上,旁边的洗手间偶尔有人进出,但出去时都有总说不上的怪异感,因为没听见具体的动静,最后都只盯着隔壁的门皱眉看了看,然后离去。 酒店的木门隔音很好。 没人听见里面深深浅浅的呻吟。 白瓷水池台上铺开的黑色西服被一双纤细的手压皱,昂贵的面料被水珠浸湿了好几块,但它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愿意让身下的女人任意糟蹋。 黎芙丝绒裙上的细钻脖链被解开,一对奶白的酥胸袒露在外,随着身下的撞击颤成水波,腿上的丝袜被扯到了臀肉下,动作着急又野蛮,都撕裂了好几道口子,白衬衫里结实的手臂栓着她的腰,用那根粗硬的性器在撑开的小穴里进进出出,磨着粉嫩柔软的皮肉。 墙面上的方镜里,黎芙的表情是意识浑浊后分不清昼夜的迷离,纤细的脖颈变热,一滴滴的碎汗从颈部滑落到锁骨上,身后的男人仿佛像变了一个人,比第一次更蛮横地顶弄着自己。 像是在“蓄意报复”。 十分钟前,想要快速离开走廊的黎芙,被周映希强势的拉进了洗手间里,听到门被反锁的声音,她开始慌了起来,刚想警告他,嘴唇却被堵住。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此时用力地握着她的后脖,与她的舌头不断地交缠。 不用说话,黎芙都能感受到周映希聚在胸腔里的愤怒,另一只手撑着她的腰,根本没有给她逃反抗的机会,一个阔别了四个月的吻,痴缠炙热到她快要窒息,他重重的喘息声快要将她整个人围剿。 忽然,周映希两腿朝前一跨,将黎芙圈进自己的身前,握着后脖上的手移到了背上,停下了吻,盯着她问,“想我吗?” “……”被吻到意识迷蒙的黎芙答不上来,冷静下来后,她也不想答,只推人,“我要出去。” 脸颊上晕红一片,黎芙还在轻轻喘气,口红都被啃花了。 周映希的眼里透着不悦的情绪,“着急见他?” 他?黎芙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知道周映希说的是许琛。 “嗯,”她懒得骗人,“阿琛在等我。” 这句话无疑惹恼了周映希,他抓住了黎芙抬起的手腕,不过他从不凶人,只是对一直低头不肯看自己的她,温温柔柔的恳求,“四个月没见,看看我好不好?” 可黎芙不觉得他此时的温柔是真温柔,甚至她听后心缩得很紧。 倔强没抬头的黎芙,被周映希拥进了怀里,他的唇贴在她热热的耳根处,轻声呢喃,“小芙,我好想你。” 黎芙心头微微一震,他的声线太好听,可以说是她听最好听的男声,又温柔又有磁性,夸张点说,确实能蛊惑人心,每次听他温柔的表白,她总是容易脸红耳热。 两人贴得太近,隔着西服,黎芙都能感受到周映希肉体的滚热,他双腿朝两侧打开,将她压在了水池台边,刚刚接吻时就已经勃起的性器,似乎在有意无意地磨着她丝绒裙里的身体,用力地的时候,压出了裙身下私处的轮廓。 黎芙发现周映希比四个月前更会磨人,她明明很想逃出这片空间,但又总会被他温柔地耳边低语和时轻时重的抚摸,挑逗得来了感觉。她又一次被他低头吻住,不过温热的唇并不只满足于她的唇,顺着下颌、脖颈一直蔓延吮吸到胸口。 含着牛奶般丝滑的乳肉咬了会,周映希挑起眼,“男朋友?” 被他的气息扰乱到头脑昏沉沉的黎芙,否认,“不是。” “喜欢他吗?”周映希一只手揉捏着被自己咬红的奶,声音收紧了一些,明显是一句含着恼怒的逼问。 他就这么边盯着黎芙边玩她的胸,惹得她又羞又不悦,“不关你事。” 有活路不走,偏要倔强地走死胡同。 不听话的黎芙很快被周映希翻了身,刚刚在外还是一名文质彬彬的钢琴家,此时却丁点道理都不讲的将她的揽进胸前,然后迅速脱下西服铺在了水池台上,命令她撑住。 可黎芙还是不愿听话,像一只急了咬人的兔子。 周映希所有“恶劣”的行为都放在了亲密事上,比如,他压弯了黎芙的腰,让她不得不按住了台沿,他将丝绒裙卷到了腰上,盯着眼下令他喉咙发热的春光,薄薄的黑丝丝袜在肢体的摆动中,撑出更细腻透明的光泽,饱满水润的臀部线条被勾勒得更诱人。 周映希单臂绕到黎芙的腰下,下巴磕在她的肩颈边,另只手隔着丝袜轻轻扇了扇臀肉,“你还真是一阵风,说玩游戏就真能玩得起,想走了就一声不吭的走掉,说只是激情转眼就能和新人接触,这么想想,我确实不如你。” 他的字字句句和语气,很明显是在抒发不满甚至是愤怒的情绪。 对于她来说,是随风而去的四个月。 但对他而言,是依旧不甘心的四个月。 黎芙的手指在西服上撑到骨节泛白,她又重复了同样的话,“周映希,我说过,你不用那么执着……” “如果我就是想执着呢。”周映希抬高了音量打断了她。 - 今天有很多事,只能先更这么一点点,明天补完肉amp;一点剧情,也许会双更,饱饱们,可以选择明天一起看。 52/后入(洗手间h) 52/洗手间amp;后入(h) 密不透风的洗手间里,因为两人的身体贴得太近,连空气都变得不流通。 黎芙掷下一句“随便你”,然后用力撑着身体转过身就要逃,可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躯纹丝不动,她意识到好像真惹到了他。 “你干什么……在这里、你疯了吗……” 黎芙的身子又被周映希翻了面,从镜子里她能清楚看到他正在进行的动作,他拉开拉链,从裤缝里掏出了已经勃起的性器,手臂朝她腹前一伸,在水池台上的西服口袋里取出一只避孕套。 她惊到了,没想到他竟然口袋里藏了这种东西,“周映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双腿依旧将人圈紧在自己身前,周映希撕开避孕套,贴着她的臀戴套。 虽然黎芙看不到他手里握着的那根异物,但覆盖在身后的那层热气,反而更能撩起她下体的痒意,他温热的手背还会在不经意地摩擦自己的臀肉,明明还没有做,但却能激得她身子一抖。 准备功夫做完后,周映希单臂捞住了她的腰,意味深长的轻轻一笑,“也许你会更喜欢这样的我呢。” “不……” 好像已经知道她会接什么话,周映希在“会”字刚发出了一个细弱的音时,他就将丝绒裙掀到了她纤细的腰上,一双斯文的手却野蛮地扯下底裤和黑丝,本来他想扯到膝盖的位置,但他却忽然觉得卡在大腿处,似乎做起来在视觉上更诱人。 周映希扶着自己的性器贴在她的小穴边,没有推进去,而是先稍微磨了磨,“四个月没见,真的没有想我吗?” 即便底下被磨得泛起更多的痒意,但黎芙也知道他这句话里有两层意思,更深一层是在隐晦的问她,有没有想念和他做爱的感觉。 “我很忙。” 她今晚的每一次回答,似乎都不顺周映希的心。 性器从磨穴换成了挤穴,粉色的肉瓣被粗圆的龟头用力地的摩擦,微微张开的小口里流出了丝丝水液。既然听不到好听的话,他也没了说话的欲望,看到她被自己挑弄到脸色潮红,他蛮横无理地将阴茎整根没入进了穴眼里。 他们的第一次都给了彼此,此后也没和任何人做过。 但周映希在性爱这件事上确实有一些无师自通的本事,而黎芙的身体似乎也很容易对他敏感,稍微被挑逗一下,就进入了状态里。 不同于初夜的温柔,周映希顶弄的力度在一开始就有点凶,穿着高跟鞋的黎芙被被顶到膝盖都发软,如果不是他的手臂紧紧拴着自己的腰,她整个人早跌到了地上。 他很沉默,但从极重的喘气声里,不难听出胸口里憋着一股不能怒吼的愤怒。 粗硬的阴茎每一下都插到最里面,跟着又往外拔出一截,虽然小穴容纳过这根异物,但隔了四个月,黎芙突然有些难以适应,肉棒挤着细缝强势破开了自己的小穴,彻底插入的后存在感比看上去的尺寸更惊人。 她觉得周映希好像失去了理智,不给一丁点缓冲机会,逼她吃下他的巨物。 重逢应该是一件浪漫的事,不浪漫也至少先是寒暄,可他们之间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阔别四个月的相见,却是挤在宴会厅的洗手间里做爱。 洗手台就在门边,只有几步之遥,其实很危险。 而周映希却处于极致的兴奋中,耳根红到发烫,他不停地摆动腰臀,猩红的肉棒毫无阻碍的在温热的穴里抽插,没有什么律动的节奏,仿佛纯看他心情决定该深还是该浅,拉出的茎身上沾满了丝丝缕缕亮晶晶的淫液。 感觉小穴有意无意在躲,他扇了扇眼底白嫩的臀肉,声线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其实是另一种强势的命令,“听话,好好吃进去。” 他的技巧虽然称不上特别厉害,但也总能轻而易举让黎芙晕了头。 不谈别的,在这件事上他们仿佛是天生一对,能同频拥有身体里摩擦出的快感。 黎芙的小腹快被干到发麻,再加上在公共洗手间里本来就会紧张,下意识想吐出那根吃不消的肉棒。见她还躲,周映希挺臀往前狠狠一刺,强迫她将整根吃下,急促的呻吟从她的唇缝里溢出。 她怕自己会乱喊乱叫,慌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黎芙渐渐酸软的腰被周映希的手臂用力撑起,她就这样捂着嘴,上身随着抽插的律动不停地朝上仰,硕大的龟头嵌在了穴里,她难耐到皱眉闷吟。 茎身被温热的软肉紧紧包裹,用力的时候小穴还咬人,周映希疼得蹙起了眉,低哑的“嘶”了一声。突然,撑在她腰上的手往上一伸,他张开手掌,五指将颤晃的乳肉向下一抓,一只小奶球完全被他包在了手心里,被受欺负似的被随意玩弄。 阴茎被穴里的软肉包裹得实在太舒服,但周映希也想让黎芙更舒服,低头喘息,“再做会儿,好不好?” 他太擅长用温柔的声音和外表哄人。 黎芙凌乱的发丝被细汗濡湿,有几根贴在潮红的脸颊边,漆黑的瞳仁蒙着一层水雾,整张本来就明艳的脸此时迷离到是散发着情欲的性感。 她越来越沉溺的表情,就是答案。 谁又能想到,那个在宴会厅里被人捧在圣洁高处,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此时却像一只发情的猛兽操干着身下心仪的女生。 要问原因,或许周映希也说不清。 他只知道几个月里的失望、愤怒、不甘,以及连连撞见她和其他男人的亲近行为,都让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恶劣”的人,一个连自己都陌生的模样。过去他做任何事都循规蹈矩,可唯独,循规蹈矩用在自由如风的她身上,屡屡失败。 身上那件禁欲的白衬衫上全是汗水,周映希也没有丝毫疲惫,反而只要从镜子里欣赏着黎芙被自己顶弄出的忘我模样,阴茎似乎在穴里又能涨大一圈。 看到她的手总脱了力似的往下掉,他顺势替她捂住了嘴,因为口干舌燥,喉结做吞咽状的滚动,“要是疼,咬我也没事。” 头昏脑胀的黎芙顾不上那么多,就这样被周映希蒙着嘴,继续承受下身猛烈地抽插,粗涨的阴茎已经将粉嫩的穴肉操成了深红色,看上去小穴被欺负得很可怜,软烂到汁水淋漓,一滴滴全溅到了底裤和黑丝上。 呻吟和交合处抽插的水声,荡漾在公共洗手间里。 “啊……” 可能是刚刚周映希用了狠力,黎芙被顶弄到拉出了一声颤抖的长音,然后本能咬住了他的食指,很用力,齿印很深,疼得他闷哼了一声。等她不再咬后,他收回手,单手松了松领口的领带,利落扯下,然后塞入了她的嘴里。 黎芙被迫咬住了领带,右胳膊也被周映希拽到背后,身子像失去了重心,左手紧紧按着水池台,他抓着她背后那只胳膊的手腕,浑身还在持续亢奋,胸前燥热的汗水印在了白衬衫上,挺着臀凶狠地抽插。 啪啪的皮肉交合声太剧烈。 因为速度比刚刚快了许多,只要顶弄的力气再稍微重一点,黎芙的奶子就颤得更厉害,上下左右的不停地甩,而嘴里还咬着领带,她都不敢看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实在太淫。 呜咽声被领带死死堵住,黎芙的眼角都被干出了泪,双腿间的穴眼被滚烫的大肉棒插得颜色越来越深,像熟透了的果实,蜜汁泛滥,甚至还冒出了白浆状的液体。 至少在此时被身后男人不停歇地操干里,爽欲盖过了一切,下身被填得好满,有那么几秒,她贪婪到想让这根和自己身体有了默契的异物,一直塞在穴里。 顶灯灿白的光束直直照在他们私处交合的部位,在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刺激的环境里,性器官渐渐有了完美的适配度,嵌在一起让两人都不知餍足。 当洗手间里只剩下换气扇嗡嗡声,里面覆满的淫靡气息也渐渐消散。 一场不算长不算短的欢愉,让高潮过后的黎芙疲惫到趴在周映希身上,头埋在他的胸口,她实在没力气了,不然绝对不会像一个小可怜软绵绵的主动抱着他,不过抱之前,她用仅剩的力气强调,这不是撒娇,不是喜欢,是本能。 周映希全当做了耳边风。 他扯了几张纸巾,用温水打湿,稍微拧干后,蹲下身替她温柔地擦拭掉了下面浑浊不堪的爱液痕迹,在擦拭到最内侧的腿心时,她甚至还会敏感的一抖,还有几声特别浅的呻吟。他唇角扬起,然后把那条彻底被毁的黑丝从她腿上脱去,整理好了她的裙身,只是顺带想要帮她整理仪容时,手被她拍了下去。 恢复了精力的黎芙,从周映希身上离开,对着镜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稍微补了补妆,只是双脚还是软到差点站不稳,她扣好包包,回头时却看到他将自己的丝袜塞到了西服口袋里。 她吓到后退了一步,“你干嘛,扔掉就好了,你不会还要带回家吧。” 死变态叁个字,她没敢说出来。 周映希无奈的沉了口气,将脏掉的西服挽到手臂间,回答她,“洗手间不分男女,扔到这里太明显,我一会儿扔到底下的垃圾桶里。” 听完解释,黎芙松了口气,打算先走一步,可握住门把的手却被他包住,她失去了耐心,“你又要干嘛?” 周映希往前走近了一点,指腹轻轻地摩搓着她细细的指骨说,“又跑?” “做完了,我当然要走。”黎芙斜睨他。 “每次享受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是你先发疯的。” “你没舒服吗?” “……” 黎芙被噎住,她懒得和这个斯文败类争辩。她推开周映希的手臂,出门前再次重申,“周映希,你不要再执着我了,没有用的,我的决定不会因为我们再做多少次这种事,就会轻易改变。我们不合适,无论是性格还是背景。” 最后一句,她的语气忽然变严肃。 可周映希仿佛只听到了那句对他而言最有用的话,他盯着那双水润的杏眼,又起了赌心,“是吗?你确定吗?” “什么?”一时间,黎芙没听明白。 “我说,你确定我们做多少次,都不会改变主意吗?” “我确定。” 黎芙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己态度的坚定。 而周映希只轻声问道,“你敢赌吗?” “我没那个闲心和你赌。” “但是,我不会轻易放弃你。” “……” 53/鸡蛋仔 53/鸡蛋仔 包包里手机的震动,打破了两人的僵持。 黎芙翻开包,掏出手机,发现许琛在十几分钟里断断续续发了好几条微信,内容很一致,全是在担心她的情况。门边的空间就这么点大,周映希一低头,就看到了一行行刺目的内容,他知道这个叫evan的男人应该就是许琛。 evan:「黎芙,你还好吗?」 evan:「你没出什么事吧?」 发现隐私被某人偷窥,黎芙立刻熄了屏,无意间地摆头,看到了身后的水池台,眼前又浮现出了几分钟前荒淫的画面,她心烦地用手肘顶开周映希,“让开。” 周映希往后退了一步。 黎芙拉开门,先朝外鬼鬼祟祟的探了探头,确定没人后,她假装像什么事也没发过一样,大大方方的走回宴会厅。 许琛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好朋友回来。 终于见到黎芙,他上前关心了几句,也发现她腿上的丝袜不见了。在进来前,黎芙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 她说,不好意思,突发了女生每月的小状况。 这是女生的私密事,许琛只绅士的问,要不要送她回去。 黎芙却拒绝了,说是一会儿还有点事。 沉默了几秒,许琛尊重的点点头。 宴会厅里已经陆陆续续有人离场。 和几个朋友道别完的许琛,准备和黎芙一起去车库,却被身后举着香槟的中年男人叫住,男人是他父亲的好友,一名香港中文大学的教授,只是看到教授身边还站着一名眼熟的年轻男人,让他礼貌的问了问黎芙,要不要一起过去。 这个时候逃避只会显得她心虚,黎芙索性陪许琛一同走了过去。 高潮的余韵褪去后,她脸上的妆容依旧精致,甚至整个人像是被滋润过,气色红润,肌肤是泛着光泽的水润,一双本来就勾人的杏眼更亮晶晶。 有学识和才华的美人,是个男人都会欣赏,包括和她握手的何教授。 一听是剑桥的高材生,何教授夸奖了一番黎芙,说后生可畏,然后向他们介绍起了身边的年轻人,“对了,这是aidenchau,周映希,我老友的儿子,非常优秀的钢琴家,华人的骄傲。” 消失的十几分钟里,周映希是去车上换了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即便没了笔挺的西服衬托气质,依旧斯文俊朗,贵气淌在眉宇间。站在人群里,他永远一副温润儒雅、翩翩君子的模样。 “你好。”周映希先向许琛伸出手。 “你好,我叫evan,许琛,律师。”许琛礼貌的握住他的手。 何教授拍拍许琛的肩膀,对周映希说,“evan也是我很欣赏的后辈,之前在芝加哥做律师,现在回香港开了自己的律所,你们优秀的年轻人,可以相互认识认识,以后相互帮助。” “谢谢。”周映希和许琛同时点点头。 随后,周映希将手伸向了黎芙的身前,黎芙面带微笑的握住,“刚刚和何教授聊天时,已经自我介绍过了,rachel,黎芙,预备法医。” “你很厉害。”周映希仿佛像在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交谈,丝毫察觉不出来,他们二十分钟前,就在旁边的洗手间里激情交缠。 还真会演。 黎芙迅速收回手,刚刚有一瞬间忍不住想瞪他,但还是管理住了自己的表情。 “aiden……” 这时,另一边有人在叫周映希,他直起身后,说了一句,失陪了,然后转身走向那位体态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礼貌拥抱,“李伯父,晚上好。” 家世好又年纪轻轻就一身成就,自然是上流人士眼里发光的金子。 他们在热络寒暄,欢笑声此起彼伏。 晃眼间,许琛瞟到黎芙正望着那位钢琴家的侧影发呆,他低头沉思一些事,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说该走了。 / 车库满位了,黎芙将车停在了户外停车场,她和许琛在电梯里分别。 回到车里的黎芙,很想透口气,她摇下车窗,纸醉金迷的夜景,像有一万缕霓虹光影覆进车里和她身上,似乎还能吹到一丝维港的夜风。 十分钟了,车子都没有启动。 从外面往车里看,里面煲电话粥的女人,一会儿皱眉扭肩,一会儿烦得扯裙角,时不时还拉出“啊”的长音。梁美华最不满意女儿的一点就是,只要不顺心就容易急躁。 黎芙在和吴诗通电话。 人在伦敦家里的吴诗,听完黎芙对整件事的叙述和抱怨,惊讶之余是她的一声叹息,“黎芙啊,黎芙,我打赌,你肯定会栽在叫周映希手里。” 黎芙呛回去,“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她表情夸张的瞪大眼睛,“他简直疯了,你知道吗?” 吴诗咬了一口苹果,懒懒的说,“他疯也是因为你,人家满腔真诚想要追求你,你到倒好,不辞而别,要我我也疯。” “你帮谁啊。”黎芙很烦。 “我只是解释他为什么会做出今晚这种事。”说完,吴诗还偷偷笑了一声。 黎芙急了,“你笑什么。” 吴诗:“笑你们啊,一个发疯,一个嘴硬。” “我没有嘴硬……”黎芙为自己辩驳,音落,她突然刺了回去,“你这么说,我也有预感,预感你最后肯定会为了谭叙收心,嫁给他。” “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是你先说鬼话的。” “……” 吴诗被刚刚黎芙的预言反胃到苹果都吃不下去,在挂电话前,她只认认真真的提醒了黎芙一句,该正视自己心意的时候,不要故意逃避。 电话挂断后,黎芙往座椅上一靠,一晚上发生的事,让她头晕脑胀,她随手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舒缓的英文歌解压。 全身散架的她,揉着额头,努力让洗手间里的画面和声音从自己脑子里排出去,慢慢松弛下来的她,闭上了双眼。 轻柔缱绻的音乐声里,夹着一些轻声的自言自语。 “黎芙,你一定要稳住。” 几分钟过去,黎芙舒服到差点在停车场就这么睡过去,还好一通电话震醒了她,太疲累,导致她睁开眼睛时,视线都有些朦朦胧胧,她摸到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心猛地往下一坠。 “有事吗?”黎芙语气很冷淡。 周映希平静的说,“我好像看到你了。” 莫名有种被冤魂缠身的恐惧感,黎芙心惊的朝外瞄了几眼,看到周映希站在不远处,应该也是把车停在了这里。 他挥了挥手,“你过来一下,我有一些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啊。”黎芙并不是很想下车,至少今晚她不想再见到这张脸。 周映希站在原地不动,加深了语气,“你出来。” 最后黎芙还是下了车,她与周映希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他递给了她一盒刚从超市买来的创可贴,“sorry,刚刚扯你丝袜的时候,有点用力,不小心刮到了你的皮肤,我看都红了,怕流血,给你买了创可贴。” “……”这点小伤,黎芙都没在意,为了尽快逃走,她迅速取过创可贴,“谢谢,没事,我就走了。” “等一下……”周映希叫住了仓促转身的黎芙。 已经失去耐心的黎芙,眉头皱得很难看,“什么事啊。” 周映希又递给黎芙一个牛皮纸的食品袋,“看你在宴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又消耗了点体力,怕你开车会头晕,我看附近有一家很火的鸡蛋仔,就买了一袋给你。” 抬眼间,黎芙错愕了几秒。 她发现这个男人温润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仿佛和刚刚在洗手间里凶狠强势的人不是一个人。不做那件事时,他看自己的眼神永远澄澈、坦荡又有光,就像,只要多看他几眼,就会不自觉陷进他温柔的宠溺里。 “谢谢。”将热乎乎的鸡蛋仔抱在怀里,黎芙的双眼没有再抬起来,低头道了一声谢后,转身奔回了自己车里。 月影轻轻浅浅地从树叶里洒下,周映希一直弯着唇角,像是在静静地看着一个淘气的兔子在疯狂乱逃,她迅速坐进车里,迅速关门,迅速合上车窗,再迅速消失在了停车坪里。 / 昨晚黎芙回来得很晚,到家时,父母和哥哥都睡了,她蹑手蹑脚的回了房,一天没怎么进食的她,躺在床上,边刷手机边啃光了一袋鸡蛋仔。 人饿到极致的时候,不会和美食做对。 这一夜,黎芙睡得太沉,她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噩梦,不是梦到被鬼追,就是梦到被鲨鱼咬,清晨的回笼觉又做了一次洗手间的春梦。 太阳晒屁股的时候,她才被门外小泡芙的汪汪声吵醒。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和重重的黑眼圈,黎芙无精打采的拉开了门,她迷迷糊糊的摸了摸小泡芙的脑袋,“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大声叫妈妈啊。” 小泡芙好像特别兴奋,领着她往客厅去。 在客厅里,黎芙没有看到自己的家人,反而看到了一个坐在自家沙发上喝茶的男人,浅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洒在他整洁的白衬衫上,侧脸轮廓太优越。 小泡芙很喜欢他,趴在他脚边不停地摇尾巴。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下意识轻轻掐了掐指腹,但掐进肌肤里的疼痛感告诉她,并不是在做梦。 - 晚上有加更。 54/床上湿吻 ℎ𝑒ĩsщu.𝓬õм 54/床上湿吻 “也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去干嘛了,那么晚才回来,一觉又睡到大中午。” 梁美华手里端着一盆洗净的水果,路过过道时,对睡过头的女儿抱怨了一嘴,然后将水果搁在了茶几上,立刻换了一张表情,笑眼盈盈的招呼客人,“周先生,别客气,多吃点。” 周映希礼貌的点点头,“谢谢阿姨。” 看到妈妈对周映希客客气气的模样,黎芙疑惑为什么他们会认识。 梁美华向黎芙解释,“周先生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哥哥和你爸爸下楼去买菜了,一会儿周先生在我们吃午饭,你赶紧收拾收拾,我去准备午饭。” 沙发上的男人像是她特别重要的客人,梁美华忽然想起一件事,对黎芙说,“对了小芙,你可以拿一些法医书籍给周先生介绍介绍,到时候他可以买给妹妹。” 本来就没睡醒,脑袋还昏昏沉沉,黎芙更是摸不透妈妈为何要如此热情。 昨天的事还没有缓过神来,黎芙暂时并不想靠近周映希,但周映希的目光自然落在她身上,偏向自己的那张脸庞,干净斯文,眼带笑意的和她对视。 黎芙躲开,自顾自转身往卧室走。忽然,她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在逼近自己,只是没来得及闪躲,整个人就被推进了门里。 门锁一拧,两个人挤在了并不宽敞的房间里。 “周映希,我妈在外面。”黎芙想把人赶出去,但她还酸软的绣花手,哪里使得出力气推得动一个成年男人。 周映希忽略了她的话,欣赏起她的私密空间。 虽然面积不大,甚至所有家具摆在一起还会显得拥挤,但被她布置得很温馨,墙上还挂着几串她从小到大的胶片照。他看了几眼,发现她从小到大都爱笑,在几十张照片里,他扫到了一张她与某个男生的合影。 照片里的黎芙穿着中学校服,白衬衫、格子领带、红蓝格子裙,是一套很经典的苏格兰格纹裙,中学时期她就比一般女生更苗条,肩膀和背薄得像一张纸。旁边和她一起骑单车比耶的男生,他如果没错的话,是许琛。 “你们一起长大的?”周映希心绪很平静。 “嗯。”黎芙靠着衣柜说,“确切的说,我和阿琛的父母在我们出生前就认识,我们从幼稚园到中学,都在同一所学校,不过不同班。” 周映希嘴角轻轻抬起,“哦,青梅竹马。” “……”黎芙忽略了他的话题,好奇的问了点别的,“你有妹妹?” 黎芙从周映希的沉默里知道了答案,他就是假借“妹妹“的名义接近自己,她皱起眉审视眼前这个有两幅面孔的男人,“周映希,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有心机呢?” 周映希好像在认真沉思这个问题,几秒钟后,给出了答案,“应该是从我不知道该怎么追到你开始。”他转过身,注视上那双还带着些倦意的眼睛,伸手摸了摸她乱糟蓬松的头发,“怎么?昨晚那么累?” 突如其来的暧昧,让黎芙慌了神,躲开了他的视线。 香港的天气和伦敦、剑桥不同,几乎日日都是天晴,不到11点,阳光就变得灼热,即使百叶窗帘没有拉开,也能感受到外面晒肤的温度。 在房间里呆了几分钟,黎芙很担心会被妈妈发现,她去拧门锁,“出去吧。” 身后的人自然没有给她出门的机会,周映希手臂一伸,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面对面的给了她一个属于晨日的拥抱,语气好像是在责骂自己没出息,“一晚上没见,我怎么又想抱你了呢。” 黎芙的双手垂在两侧,没有给周映希任何回应。 她以为断掉联系的这四个月,是他尊重了自己的决定,从此以后就是两条不会再有交集的平行线。但从未想过,他会用一种更强势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明明前后不过几天时间,已经将自己原有的平静生活搅乱。 “抱够了吗?”黎芙尽量让自己的意识不被他的温柔心机侵蚀。 周映希没说话,手掌却往上移,忽然紧紧箍住了她的后脖,将她压到了床中央,两个人的身体重重地倒在棉被上,刚铺整齐的床又拧成一团。 像是有一阵热浪扑向黎芙,在她心跳声最剧烈的那秒,唇也被堵住。 随着吻越深,周映希的呼吸也越来越重,他掌心捧着她的脑袋,舌头早就伸进了她的口腔里,变着角度吮舔她,深深浅浅的粘腻水声充斥在小小的房间里。 在刚认识周映希时,甚至时间线拉到爱丁堡那晚,黎芙也和大多数他的身边人一样,认为他就是一朵采摘不到的高山雪莲,如果意淫他做这些色情的事,都会产生罪恶感。哪敢想象,就是那样一个在人人眼里都出奇高洁的男人,竟然敢胆大到在她的卧房里,背着家长,压着她在床上缠绵悱恻。 软软的舌头被缠住不断地被吮舔,黎芙的舌根都微微发麻,很快便乱了意识,溢出又浅又娇的呻吟。不知道是被周映希吻得太用力,还是被他一次比一次纯熟的吻技,伺候得太舒服,她主动抱住了他。 衬衫、睡衣…… 两个人身上的面料都很轻薄,身体严丝合缝的压在一起,他的胸膛挤着她的双乳不断地摩擦,房间里没有开空调,阳光直直地照进来,烧得两人的身心都有些难耐。 完全忽视了场合,周映希的手甚至已经伸进了黎芙的睡衣里,温热的手掌在她光洁的背上乱摸。那双钢琴家的手,从背后斜着突兀地包住她的乳肉,又揉又掐,她敏感的身子绷紧后又颤了颤,情欲在身体里仿佛马上要被点燃。 西服裤下似乎有什么异物抵到了黎芙腿心,又硬又热,上面被吻到几乎忘我,下面又被周映希继续往深了挑逗,她用最后一丝理智,朝他下唇狠狠一咬。 被咬疼的他,松开了唇,轻轻摸了摸,出了点血。 黎芙趁机将周映希从自己身上用力推开,“给你的教训。” 她脚上的拖鞋在刚刚激烈的拥吻里被乱踢到了柜子边,刚想去穿鞋,周映希却从身后抱住了她,睡衣的圆领都扯落到了肩膀下,他的唇刚好能覆在她的锁骨上,刚刚冒出来的小血珠,用亲吻的方式在她肌肤上留下了一抹粉色的痕迹。 被弄得全身发痒,黎芙在挣脱,“一大早就发情,你身边那些教授、艺术家、音乐家们,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周映希贴在她的侧脸边,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我又不喜欢他们。”热气烘着她的耳朵,压低的声音是温柔的磁性,“我只喜欢你。” “……”黎芙的心猛然抖动。 / 短暂的几分钟后,他们结束了一次荒诞的床上湿吻。 见外面安全,黎芙赶紧哄走了周映希。她故意在卧室里呆了一小会儿,然后换了一身蓝衬衫、牛仔裤,在洗手间里简单收拾了一番后,绕开客厅,去厨房帮妈妈的忙,而小泡芙和momo就成了接待周映希的“主人”。 后脚,黎言就和爸爸黎振锋提了一兜子的菜进了屋,沉甸甸的拿都拿不住。楍妏鱂茬ompor𝓷8.𝖈om獨榢鯁薪僆載 綪収藏網圵 黎芙从厨房跑出来,抓着黎言就问周映希为什么会来自己家,黎言刚准备解释,黎振锋放下手中的菜就朝客厅走去,样子和梁美华一样热情。 见到长辈的周映希,很有素质的起身先打了声招呼,“黎叔叔,您好,请您不要责怪我冒昧登门,我最近要在香港呆一阵,刚好约了黎言打网球,就想着顺便上来看看您的身体情况。” 黎振锋给了周映希一个感谢的拥抱,“谢谢你介绍医生给我和黎言的外婆,放心,托你的福,我们的身体暂时都很好,黎言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 他又连续说了好几次谢谢。 似乎一瞬间,黎芙成了局外人,对眼前看的和听到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明天继续看小周如何攻下小芙家人,如果情况允许,明天依旧双更。 55/装无辜 55/装无辜 趁周映希和爸爸黎振锋在聊天,黎芙给了黎言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随后黎言跟着妹妹去了卧室。他们动静不大,但还是被周映希察觉到,他开始心不在焉,一边听着黎振锋的话,一边在想其他事。 约莫十分钟左右,黎芙先走了出来,脸上漾着笑容,脚步轻盈地去厨房帮妈妈。 看见她心情似乎不错,周映希看向后面的黎言,想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不过黎言沉下脸,摊手耸了耸肩,他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 因为立马开饭,所以黎言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周映希说话,只是在拉开餐椅的时候对他说,一会去网球场细讲。 沉下一口气,周映希点了点头。 没有人故意要将周映希和黎芙凑到一块坐,但几个人绕着桌子坐下时,他们自然就挨在了一起,拉开椅子坐下时,两人的视线不经意地相对,但很快又错开。 家中只是多了一个客人,梁美华却做出了近十道菜,竟然还做了鲍汁捞饭。 满满一桌佳肴,黎言举着筷子眼都花了,“妈,你今天这顿做得可真是隆重啊,我都不知道先吃哪道了。” 梁美华的眼里只有恩人,客客气气的说,“周先生,听黎言说你从中学就搬去了伦敦,不知道你能习不习惯吃我们香港的家常菜。” 如果饭桌上有人和自己说话,周映希总是会先将手中的筷子规矩的搁在碗边,然后认认真真的看着对方回答,“我是祁南人,从小吃的也都是粤菜,所以不会不习惯,比如,这道烧鹅就和父亲做的味道很像,很好吃。” 梁美华一惊,“你父亲平时还会下厨?” “嗯,他只要不加班,不出差,晚饭都是他做,他说这是他解压的方式。” “挺好,挺好。” …… 黎芙扫了一眼周映希,素质教养确实挑不出毛病,不仅坐姿始终保持端正,夹菜也很讲礼仪,只夹自己眼前的菜,连放碗筷的动静都非常小。她对比了一下黎言那副赶去投胎的吃相,叹了口气,倒也不是说从一个吃相上就决定谁更优越,她纯粹只是觉得他与自己的生活环境、方式格格不入。 因为中途苏雨心的一通电话,饭桌上的话题引到了“婚姻”上。 而主动提起这个敏感话题的不是黎家人,而是周映希,他看了一眼黎言说,“梁阿姨和黎叔叔,你们也培养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儿子,哈佛的医学硕士,厉害的神经外科医生,马上又娶到自己的心爱的女生,可以说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谁不喜欢会说话的人,梁美华听得心里乐滋滋,“我们黎言啊,确实不错。” 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她和丈夫黎振锋从来都是肯定他们的价值,并不需要寻求所谓的谦虚感,更不会拿他们和其他孩子比较。 这也就是为什么,黎家两个孩子都能成龙成凤。 聊到了这里,梁美华喝了口汤,闲聊问去,“周先生还没有成家吗?” 周映希摇摇头,“没有。” 梁美华笑笑:“你肯定是谦虚了,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一定很多人追求你。” 周映希又摇摇头,“我的性格好像不受女生喜欢,经常被人说无趣。” 饭桌上出现了一阵笑声。 黎芙差点被米饭呛到,咳嗽了几声。 周映希绅士的递给了她一张纸巾,还借机和她对视了几秒。 越是对身旁的男人了解深入一寸,黎芙越是觉得他和那些高洁美好的形容词毫无关系,算是她见过,最会装无辜、装可怜的人。不过他赢就赢在有一张斯文的皮囊和高素质的的言行举止,能迷惑众人。 梁美华才不信,认为那就是这位钢琴才子的谦虚罢了,她继续说,“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比较喜欢自由,我们家小芙就是,总和我说一个人比较快乐自在。” 闷头吃着鲍汁捞饭的黎芙,感觉莫名被射了一箭。 她很快就感觉到有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侧脸上。 就像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周映希缓声说,“我听黎言说,妹妹黎芙也很出色,剑桥大学的高材生,未来的大法医,平时的兴趣爱好也很广泛,这样的女生,肯定受欢迎。” “……” 如果今天他们真是第一次见面,黎芙会认为这个男人情商高,会说话,但可惜他们不是,显然或多或少都带些故意的成分。 这次连黎言都察觉到了朋友的刻意,他转头看人时,突然发现周映希的下唇像是被咬破过,他低头回忆了,方才妹妹的房间里香水味和周映希衬衫上的味道很相似,当所有的巧合都撞到一起时,他撇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梁美华无奈的说,“她哥哥是说过,有不错的男生追她,但八成是她没看上。” 既然要放箭,那么黎芙也奉陪,她夹了根青菜,傲慢的随口说道,“嗯,我眼光很高的,一般人走不进我心里。” 对面的黎言像看戏一样看着这两个装不熟的人演戏,但不发一语。 转眼,这个话题便没人再提。 见到点了,梁美华去客厅拿药让黎振锋吃。 一顿饭临近收尾,黎家人忙起了自己的事,家中的角落里说话声不断。 饭桌上只留下了周映希和黎芙。 周映希趁没人注意时,将椅子稍微往黎芙身边挪了挪,他的腿比刚刚更近地贴住了她的腿,她整个右腿忽然被他西服裤里的热气包裹住,而他的大胆不止这些,当着全家人的面,他将左手伸到桌下,摊开手掌包住了她的膝盖,用拇指轻轻地摩搓着她的腿肉。 他的手指从摸变成了有意无意的撩拨,弄得黎芙身体里泛起了痒意,包着她膝盖的掌心也越来越热,像一团火焰顺着腿部蔓延到了她上身,顿时她紧张到呼吸急促,下意识狠狠朝他踩了一脚,用唇语骂他。 ——“你是不是有病。” 现在的周映希没这么容易听话,被狠踩一脚也不算什么,疼,但他不介意。手掌的尺度从膝盖沿着大腿就往上游走,猝不及防的摸到了她温热又软嫩的腿心。 即便隔着一条牛仔裤,她也敏感到轻轻叫了一声,“啊……” 叫完,她害羞的立刻低下头。 黎言还在洗手间,黎振锋和梁美华在厨房切水果,听到声音的梁美华,紧张回头,“小芙,怎么了?” 黎芙咬着牙闷闷道,“被蟹壳扎到手。” “你小心点。”梁美华唠叨了一句,又转过了身忙活。 他们和黎父黎母就隔了一扇玻璃推拉门。 随后,周映希将椅子拉回了原位,见黎芙满手油,贴心的扯了两张纸巾给她,生气的小兔子哪里会要他手里的纸,压根没理他,不过还是问了那件很想知道的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帮我爸爸和外婆找了医生?” 将擦拭过的纸巾放在桌上,周映希扭过头,看她的眼神倏忽变得无辜,“是你不让我再联系你的。” “……” - 晚上有加更。 56/达西庄园的的信 56/达西庄园的的信 午饭过后,黎芙约了朋友出门喝下午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拖延时间,她和周映希、黎言同乘一部电梯下楼,她自然选择站在哥哥身边。 只是叁个人,各怀心事。 尤其是黎言,总会不自觉多瞄他们几眼。 周映希单肩背着一只黑色运动包,微微扭头,目光越过中间的黎言,问黎芙,“我和你哥去湾仔的网球场,如果顺路,你可以坐我的车。” 黎芙客气的拒绝,“谢谢,不过我习惯了坐自己的车。” 只是顺道想提一句而已,被拒绝,周映希也无所谓。 电梯门打开时,黎言说先去拐弯的角落扔垃圾,让周映希和黎芙一同去停车坪。 可对周映希这个人已经有了充分了解的黎芙,才没听哥哥的话,出了单元楼转头就走。正是午休的时间,楼下很安静,身后传来了跟踪似的脚步声,黎芙又加快了脚步,不过还是被趁人之危压到了车身上。 树影在两人身上轻轻地晃,印出了一道道斜影,周映希其实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恨相见的时光太短暂,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能见到黎芙,他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鬓角,说,“好好朋友玩,注意安全。” “……”他没有趁机乱来,黎芙竟错愕住。 松手时,周映希轻轻敲了敲黎芙的额头,是一声温柔的叮嘱,“记得别喝太多酒。” “周先生,我不是你女朋友。”黎芙用力推开他的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瞪眼指着门外的他,用唇语命令他,“让开。” 周映希侧身站到了一旁,看着suv缓缓从身前开走。 扔完垃圾回来的黎言,躲在树后悄悄看了会戏。 / 下午叁点的阳光很烈,照在网球场的蓝白塑胶地上有些刺眼。 场地是东道主黎言挑的,他从小就喜欢各种运动,身型也是阳光型的匀称健硕。而对于从小被母亲严格管教的周映希,直到成年后,母亲才允许他碰激烈的球类运动,所有的球类里,他最喜欢网球,平时有空就和谭叙去打几个小时。 烈日下打几个回合,两人都汗流浃背。 回到一旁的遮阳伞下休息,周映希从包里取出干净的毛巾,他的皮肤又薄又白,稍微晒晒就红得明显,他不疾不徐仔细的擦着脖间、额头和脸颊的热汗。 黎言仰起头灌了几口矿泉水,被阳光晒到眯眼的他,叹着气说,“反正呢,我把你帮助我们家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小芙,她听完异常平静,我还真不清楚她到底怎么想的。我只能以我对她的了解告诉你,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不会因为你今天帮了她的家人,明天在她心里就加分,即便加分也是朋友层面,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周映希弓下身子,喘着气,点了点头,“我明白。” “没办法啊,谁让我妹妹真的很难搞,”黎言撑了撑筋骨,面露愁容,“我记得她刚去剑桥的时候,就有好几个男生追她,我问她你有喜欢的吗?她说有一个还不错,我说,那你要和她谈恋爱吗?她说,谈恋爱就不必了,我还不至于为了他们牺牲自由。” 转过头,黎言抬起手臂伸向周映希的肩膀上,重重一拍,“一个人一个性格,只能说你挑了个最像风的,加油吧。”他收回手,又说,“小芙看着好像能和所有人都玩到一起,但其实她内心特别挑剔,朋友圈晒过那么多朋友,其实能让她掏心掏肺的朋友,只有吴诗。所以,要让她对一人产生坚定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不然以她的条件,男朋友早就按月换了。” 半晌的沉默后,周映希只拖出了一个“嗯”字。 这半年里,无论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还是靠自己的接触,他算是对黎芙有一定的了解,一个与自己看似截然不同,但实则相似的性格。差异在于,他喜静,她好动,但相似又在于,他们都追寻灵魂上的共鸣与默契。 所以即便黎芙总说他们不适合,可他依旧偏执的认为他们很适合。 只不过他们的脚步暂时还不一致而已,没关系,他愿意多往前迈出十步、一百步甚至一千步,去把自己的心和所有真实的样貌都掏给她看。 拧紧瓶盖,黎言问,“你真是为了我妹妹把事业重心搬来香港的吗?” “是,也不完全是,”周映希回答,“我的父母老了,我不可能在伦敦呆一辈子,我总要回来照顾他们,其实年初我就有把乐团挪回国内的计划,刚好黎芙回了香港,我姐姐也在香港开了艺术馆,这样想想,感觉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天意。” 他转头对黎言笑了笑,“我认为这是吉兆。” 黎言仰起头,笑身边的男人,“周映希,你还真是我见过第二痴情的人。” “第一是谁?”周映希问。 黎言指着自己,“我。” 两人对视而笑。 两人又简单聊了聊,补充了水分后,拿起球拍准备打第二轮的黎言,突然站到了周映希的身前,严肃认真的问,“我以黎芙哥哥的身份,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不然,我以后就站许琛那边。” “……”周映希微愣,“想问我什么?我一定实话实话。” / 打完几轮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放下球拍的黎言说去趟洗手间,遮阳伞下只有周映希的身影,晒红的手臂撑在双腿上,他望着不再刺眼的塑胶地面,耳边从隔壁场地里传来的拍球声,慢慢变成了四个月前剑桥夜里的雨声。 那晚,周映希就握着那封黎芙留下的离别信,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听雨发呆。他好像想了许多事,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想,脑袋又沉又痛,却又不知疲惫的直到凌晨都没合眼,最后在谭叙的劝说下,他在沙发上躺下了。 雨声收回时,是第二天的清晨。 可周映希却觉得,还不如一直让他蒙在黑暗里,因为当透亮的阳光铺满屋子的每个角落时,人去楼空的痕迹更明显,显得她的一走了之更无情,也显得他更可怜。 那日后,谭叙翻边了整个伦敦都没有见到好友的影子,公寓没人,电话不接。他着急疯了,以为第一次付出真心的周映希承受不住打击,夸张到以为他会轻生。 谭叙是在一周后接到了周映希的电话。 周映希听上去状态没有想象中的差,他说自己和父亲在秘鲁。 谭叙很惊讶,问他怎么跑去秘鲁了,不是想不开吧。 周映希让他放心,不至于因为一段根本没有开始的感情而郁郁寡欢,他说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做。 得知儿子在情感上有些受挫,周呈齐让周映希先把工作搁置一边,父子俩一起去旅行散心,周映希同意了,不过他挑了一个连父亲都诧异的国家,秘鲁。 周呈齐问他为什么突然想去秘鲁,他说想去给演奏专辑找寻灵感。 给黎芙发微信再次表明真心的那晚,其实周映希人在秘鲁的酒店里,短信来来回回编辑了好几次终于发了出去,可思绪和逻辑全被临时状况扰乱,他迫不得己语气有些急和重,见到黎芙不耐烦的拒绝,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给了她压力。 第二天,他询问了吴诗才知道,原来这几天黎芙在等父亲和外婆的检查报告,心情很糟糕。 不过即便知道黎芙的拒绝不是出于本意,但周映希也没有再联系过她,暂时让彼此喘喘气,歇一歇。 也是父亲的一句话让他豁然开朗。 ——“她不是灰姑娘,她不需要南瓜马车,她需要的是永远都能摸得到的坚固城堡。” 而那天,周映希也无比幸运,那位拥有罕见蝴蝶的爱好者,致电过来,说愿意见他。经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周映希在那间装满蝴蝶容器的房间里,终于看到了那只他心心念念了许久,世上稀有的海伦娜闪蝶。 海伦娜闪蝶又名是光明女神。 从秘鲁回到伦敦的周映希,似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他暂时放下了黎芙,将重心挪到了事业上,做出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给自己的母亲,让她同意自己在香港成立“诺克”乐团的工作室。 方韵姝在仔细过目计划后,同意了儿子的想法。 于是,在母亲的协助下,周映希各方面的进展很顺利,而这时,他一个月前联系的那位英国权威的外科医生abbott,也传来好消息,说他愿意给黎芙的父亲和外婆进行治疗,因为费用高昂,他担心黎家一时无法承受,于是他对黎言说,abbott医生是自己父亲的老友,费用会比对外低。 日子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在黎家两位长辈的检查报告出来后,周映希终于安了心。 他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去了一趟位于德比郡的达西庄园,是他很喜欢的一本名着《傲慢与偏见》的取景地。十月的英国即便头顶阳光,照在身上也没有暖意,他裹着一件棕色的长风衣,一双修长的腿踏在绿荫地的小道里。 漫步在如诗如画的庄园里,周映希的心绪宁静无比。 虽然他和黎芙没再联系,看上去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但其实他从未放弃过她。 这次来,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穿过湖泊、草地与喷泉,周映希见到了迎接自己的老人。 老人是这里的管理者之一,也是他母亲的朋友。两鬓斑白的老人拄着一根拐杖,将他带到了一间能看见花园迷宫的屋子里,有些上了年头的木桌上摆着他要的笔和信纸。 知道周映希想写信,老人问他,写给谁。 他在电话里带着笑意委托老人,“如果我能追求到我心爱的姑娘,明年我会带着她来这里取回信件,所以,请您替我好好保管这封信。” 老人答应他后,也给了他鼓励。 余晖覆满了桌面,周映希拾起那只蓝色的羽毛钢笔,沾了沾墨水,开始书写起了自己的心意,他的字迹如人,俊秀温和。 在最后一行里,他深情写道。 ——「如果你暂时不愿意奔来我身边,那么,就让我再次鼓足勇气,带着全部的爱意奔向你。」 他停笔,抬头望了望窗外被染红的天际,看到几个在追逐落日的人,又低头在信里写道。 ——「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与你坐在这片草地上,并肩看日落。」 刚刚想要收尾,但他却像一个不知足的小孩,又多加了一句。 ——「不,我很贪心,我想要和你一起看日出,看日落,看夜幕,看星辰。」 - 后半段,是一点点周公子的剖白。 57/礼物&澳门 57/礼物amp;澳门 虽然黎芙对自己的事业很上心,但骨子里她到底还是一个贪玩的女生,越是临近入职的日子,越是恨不得一天拆成叁天用。于是,在下周一入职实习前,她要做两件事,一件事纹身,一件事去澳门参加中学同学聚会。 周五下午,黎芙叫上了刚好休假的朋友cindy苏妙怡,去旺角的一家纹身店纹身,苏妙怡是她中学时期关系最要好的同学,现在在仁港医院做护士,个子不高,属于娇小玲珑型,但长了张洋娃娃的甜美脸蛋。 苏妙怡感慨,“一天到晚不是闷在医院里,就是在家补觉,好久都没出来逛逛了,上次来旺角还是一年前我表妹结婚。” 黎芙搂着她上了电梯,“以后有我,你觉得不会无聊。” 这家旺角的纹身店门店虽然不起眼但挡不住它火,玻璃窗上贴满了老板和国内外大牌明星的合影,黎芙也是拖了关系才好不容易约到老板。 苏妙怡家里管得严,乖乖女一个,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满手花臂的老板给黎芙纹身。 老板问黎芙纹什么。 黎芙点开一张照片,说一串法文和一只小蝴蝶。 看了一眼图片,师傅问,“纹哪里?” 黎芙指着右边肩胛骨的位置说,“这里。” “ok。”师傅全程没一句废话,了解完客户的需求后,立刻上手。 大约一个钟头左右后,师傅收起了工具,他让黎芙去镜子前照一下,看看满不满意。 虽然苏妙怡不敢纹身,但她很好奇,在看到黎芙肩胛骨上的纹身时,她不禁哇了一声,上身效果比图片更美。 黎芙本来就高瘦,肩膀薄得像纸片,所以纹在她琵琶骨上的字母显得轻盈优雅,s'envoler,是她很喜欢的法语,意思是“飞走”,也可以理解为“自由”,尾字母上停留了一只小蝴蝶,色彩、字体都很秀气,看上去很灵动。 效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觉得等得值。 从纹身店出来后,黎芙说不能吃辛辣食物,于是苏妙怡就带着她去了铜锣湾的一家日料店。苏妙怡是个很念家的女生,虽然成绩不错,但也没追随中学毕业那股留学热潮,在香港本地读的大学,毕业后便去了父亲工作的医院做护士。 过去,苏妙怡一年也见不到黎芙几回,所以得知黎芙要回香港发展,她比谁都激动。 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好像有聊不完的话。 吃过饭,黎芙拉着苏妙怡去了旁边一家商场,说是想逛逛,顺便当消食了。 回香港之前,黎芙就看上了celine的一款黑色牛皮手袋,当时她因为3万的价格一直犹豫是否要入手,即便她靠奖学金和当家教挣到了一些存款,还是对价格望而却步。她在店里又看了一次实物,还是百看不厌。 销售在一旁热情的介绍,说得黎芙心痒痒,不过最后,她忍住了购买欲,因为父亲和外婆都患病,哥哥马上又要办婚礼,家中近几年的开销都不会少,所以,她不能再像刚放出鸟笼、自由自在的大学生,现在的她必须为家人考虑。 “走吧。”黎芙拉着苏妙怡走出了门店。 苏妙怡笑着说,“做销售的女生真厉害,我都差点被她说心动了。” “当然,她们的嘴就是用来锯你钱包的。” 两人笑着说着回到了一楼,映入黎芙眼帘的门店是lv,她低头想了想,然后让苏妙怡跟她进去一趟。 苏妙怡问黎芙要买什么。 黎芙只说,给朋友买一份礼物。 那天从黎言口中得知周映希替自己的父亲和外婆,找了英国权威的外科医生这件事后,黎芙思来想去,抛去她与周映希的关系,他确实有恩于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认为有必要还他一份恩情。 所以,她想送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 选择lv,是因为黎芙之前在剑桥公寓的衣柜里,看到过好几条它家的领带,所以保险起见,送一条lv的领带,既能送到收礼者的心里又体面。 “小姐,请问你是送给什么人呢?”销售双手迭在身前,弯腰礼貌询问。 站在陈列柜前的黎芙,目光扫过整齐卷起的一条条精致的领带,说道,“送给一个男性朋友。” “方便透露朋友的年龄吗?我好给你推荐。” “28岁。” 销售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款亮黄色的领带,“这款,你的朋友会喜欢吗?” 黎芙眼前突然浮现出了周映希戴黄色领带的模样,心底莫名其妙飘过两个字:好骚,然后笑着对销售说,“我觉得他不适合黄色。” “ok,”销售又拿下一款浅灰色的领带,“这款呢?” 黎芙又摇摇头,“太中规中矩了。” 销售一时被客户挑剔的需求绕晕。 黎芙确实是一个挑剔的人,任何事都精益求精,尤其是送礼物,钱都花出去了,自然不得马虎。她往旁边挪了两步,相中了一条水蓝色的斜条纹领带,或许是难得戳中了审美,她自言自语起来,“周映希穿蓝色是挺好看的。” 旁边的苏妙怡八卦的凑过去问,“谁啊?” 黎芙云淡风轻的说,“朋友。” 随后,她跟着销售去结账,眼睁睁看着收银员刷掉了她两千元。 十分钟,为周映希花了两千元。 黎芙拎着包装袋慢慢往外走,脑子里突兀地回忆起了一些他对自己做过的下流事,突然她有点觉得这钱烧得不值当。当然,这种抵触情绪也只停留了一时。 “真的只是朋友?”苏妙怡笑眯眯的拱了拱黎芙,想套点话。 “嗯,只是朋友。”黎芙再次重复,她反正认为自己内心坦荡荡。往前走了几步,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扭头问苏妙怡,“你明天真的不和我去澳门参加同学聚会吗?许琛说你拒绝了他两次。” 提及这件事和这个人名,苏妙怡突然撩了撩头发,表情有些不自然,“我为什么要答应。” “你和许琛有过节吗?干嘛这么抵触他?”黎芙跟上了挽住了她的胳膊,“陪我嘛,我一个人好无趣。” 走过旋转玻璃门,苏妙怡轻轻哼气,“我只是从中学时期开始,就不喜欢他这种太外放的男生,真把自己当天之骄子,目中无人。” 她还做了一个呕吐的可爱表情。 商场外的阳光从高处泻下,晒得皮肤粘粘的。 黎芙笑了笑好朋友的幼稚行为,但充分尊重苏妙怡的选择,毕竟玩就要玩得尽兴。 两人聊了几句后,她们在路口分开。 黎芙走过一条街,找到了停车坪。 将购物袋扔到了副驾上后,黎芙坐进了车里,她盯着旁边金灿灿的购物袋发了会呆,然后从包里掏出手机,给周映希拨去了一通电话。 嘟了几声,电话才被接通。 每一次和黎芙打电话,周映希的语气永远温柔,“怎么会突然想起找我?” “你别误会,”黎芙先撇清关系,清了清嗓后,说,“我呢,不是什么没良心的人,在英国,你帮过我很多次,现在又帮了我家人,我想你吃一顿饭,还有……” 她很快收住了后面的话,礼物的事,她认为还是见面后直接给比较妥当。 电话里,周映希笑了笑,“如果我没帮你家人,你答应我的这顿饭,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请我?” “……”黎芙想反驳但找不到合适的词,她加重了语气,“你吃不吃?” 周映希又装起了无辜,“请我吃饭,怎么还这么凶?” “我……”见他是恩人,黎芙强行挤出笑容,客客气气的问,“那周先生,有没有时间愿意赏脸和我吃一顿午餐或者晚餐呢?” 电话那头的周映希舒心多了,不过他好像身体不适,咳嗽了几声,“我当然愿意,但是我人目前在澳门,等我回去再约你时间。” “ok。”黎芙在他还想多说几句之前,冷漠的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黎芙和许琛还有十几个同学坐船到了澳门,令她最开心的事是,苏妙怡临时同意了同学聚会,在船上的她们一直互相拍照。 这次的活动组织者是许琛,他在中学时期的职务是班长,经常组织同学聚会和各种活动,在芝加哥呆了几年,整个人变得更有领导风范。而之所以选择澳门,是因为他把爷爷在澳门的一间两层老房翻新成了一幢美式小别墅。 他和黎芙虽然不同班,但两个班的同学关系很好,只是当时有一部分同学都出了国,各自奔赴前程,不过最近一两年,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回港,于是他把有空的同学都凑到了一起,想让大家重新建立联系。 其中几个好玩的女生说不想让晚上的party太无趣。 于是定了个主题,校服派对。 别墅对着海,外面延伸出了一间小院子,篱笆围栏边种满了蔷薇和爬藤,午后海边盈盈的阳光照得花枝娇艳。 一群男男女女围在小院里烧烤。 差不多直到晚上七点多,他们才散场。 回屋后,许琛拍拍手说,大家可以去换校服,准备开party。 随后,男生留在一楼布置现场,几个女生结伴上楼去换校服。 苏妙怡和黎芙睡一间房,苏妙怡看到先换好校服的黎芙,拖着下巴露出色眯眯的笑,“小芙,怎么我觉得你这次回来,性感了很多呢。” “什么意思?”黎芙站在镜子前比来比去。 “感觉不一样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性感。” “夸张。” 黎芙在镜子前慢慢转了一圈,还是衬衫、格纹裙、白袜子、黑皮鞋,除了裙身她嫌累赘剪短了一截,其余都没动,她不觉得自己能和性感沾边,反而觉得自己种重返17岁的清纯。 苏妙怡背过身在换衣服。 黎芙去床边拿手机时,刚好手机在震,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名后,她下意识捂着屏幕,对苏妙怡说,她出去接个电话。 不知情的苏妙怡“嗯”了一声。 别墅虽然有两层,但面积并不大,这就是香港和澳门的房屋特色。 没办法,黎芙只能推开了二楼杂物间的门,悄悄拧紧门锁后,她靠在最角落的窗边听了电话,手移开后,她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不方便吗?” 黎芙否认,“没有。” 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是周映希,他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我刚刚看你发朋友圈定位在澳门,刚好,我有东西想给你,不知道你方便见我吗?” 黎芙支吾的回答,“可能不太方便,因为我在参加同学聚会。” “嗯,”周映希还是将事情的始末解释了一遍,“是这样的,我来澳门是见几个重要的人,其中一个就是贺献霖先生,他听说你回了香港,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但因为我临时决定明天中午要暂时先回伦敦一趟,所以才想问问你,今晚有没有空。” 他话音刚落,又不舒服的咳嗽了几声。 听上去像感冒,黎芙简单关心了一句,“你还好吗?” 周映希都有了一些鼻音,“我没事,只是有点着凉了。” “嗯。” 像是想给自己再争取一次机会,周映希又问了一次,“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地址,我开车过去把礼物给你。”怕她紧张,他补充道,“我发誓,我只是想把贺先生的礼物拿给你。” 那头的黎芙想了想,最后她同意了。 她想,只是中途收个礼物而已,能发生什么事。 挂点电话后,黎芙给周映希发去了一个别墅的位置。 周映希回复了“ok”后,又发来了一条暧昧的微信。 ——「在回伦敦前,能再看你一眼,我很开心。」 - 闻到肉的味道了吗? 注:关于香港法医纹身,我是看港剧里是允许的,所以不要太较真。 断联小剧场/周映希 断联小剧场/周映希 伦敦,晴日。 这是周映希与黎芙断联的第叁个月。 趁最近难得有空闲日,周映希叫上谭叙陪自己去armani挑西服。 谭叙坐在黑色沙发上,看到周映希换了一套纯黑色西服走到镜子前,丝绒面料倒是很称他贵公子的身份和气质,就是在他印象里,周映希哪怕是日常服装,也几乎从来没穿过暗沉的黑色系。 “你怎么了?”谭叙问。 周映希扯了扯袖口,“怎么?不好看吗?” “没有,很好看。”谭叙觉得自己这位朋友很有意思:“你是不是又从黎芙的ins上找灵感了?” 见周映希只看镜子不说话,他掏出手机,点开了黎芙的ins,果然在前几天,他看到黎芙发了一张欧美男明星的照片,还有一段花痴配文。 ——「果然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最性感。」 谭叙抬眼,双手撑在沙发上来回打量眼前风骚的男人,因为离得不远,他故意踢了踢周映希的鞋后跟。 周映希挪开双脚,“说事。” 谭叙故意刺激他,“你说万一你回香港了,你的黎妹妹谈恋爱了怎么办?” “……” /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了停车坪。 周映希刚坐进车里,谭叙抛着车钥匙,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后,周映希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谭叙腰都要弯进车里,他色眯眯的挑眉,“周老师,硬技术学怎么样了?” 周映希不想理人。 发现他想关车窗,谭叙及时用手掌压住,继续调侃,“照你这学习能力,估计7、8个姿势应该不成问题,就差实操了。”他不禁抱着胳膊,阴阳怪调,“黎妹妹好可怜啊,马上就要被大鲨鱼吃掉啦。” 自从和黎芙接触后,谭叙觉得周映希终于开始活得像个人了,有七情六欲,也有明显的喜怒哀乐,比如此时,周映希就给了他一记凶狠的警告眼神。 谭叙哼着小曲溜之大吉。 合上车窗后,周映希没着急开车回家,而是靠在车椅上闭目眼神了会儿,然后睁开眼,划开手机,翻开了黎芙的朋友圈。 人的性格不会因为离开某个地方就会变。 回到香港的黎芙,生活依旧多姿多彩,不是去打网球,游泳,就是和朋友去爬山,从不落单,热热闹闹,同样身边人有男有女。 仿佛“周映希”叁个字,在她心里被抹得一干二净。 周映希第一百次忍住了点开对话框的念头,他只看着那张黎芙爬山的照片,眉心皱紧,哼气,“你真厉害。” 忽然,ins弹来了一条回复推送。 这个名为“s'envoler”的id是周映希开设的小号,头像是一只蝴蝶。 一个叫“luvvvvrachel”的女生回了他一个emoji表情和一句。 ——“youarecute。” 账号是黎芙的,会回复这个陌生id一句“你真可爱”,纯粹是因为这段时间,周映希总用小号互动,和她在留言里聊天、夸奖她。 即便知道她只是随口一回,但周映希却很享受一个人的独角戏。 - 周五送上一份小剧场。 时不时会掉落一些正文里没写进去的周边。 晚上有更新。 58/感冒 58/感冒 party开到一半的时候,黎芙接到了周映希的电话。 在节奏紧张的香港生活压力太大,彻底放松的一群人像挣脱困笼的鸟,几个人围着喝酒,几个人热舞,音响贴着地板随着音乐起伏震动,不过他们玩归玩,但绝不越界。 挂掉电话的黎芙,趁没人注意之时,偷偷溜去了门边。 秋天夜里的海风稍微有点凉,裙子又被她裁掉了一截,刚走到院子里大腿就被吹红,裙摆也被吹得往上掀。天很黑,外面只有路灯的光亮,但她还是能看清围栏外的人正盯着自己看。 黎芙压着裙边小跑过去。 门拉开后,周映希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贺先生送了你一本关于法医学的书,是他的珍藏书籍,看来,他真的挺喜欢你。” 收下贺献霖先生的好意,黎芙微笑,“替我谢谢贺老师。” “嗯。”周映希点点头,不过脸色看着有些虚弱,皮肤和平时的白不太同,跟着,他侧头咳嗽了几声。 本不想多问,但黎芙还是关心了一嘴,“你好像感冒了。” 面对面听周映希的声音,鼻音比电话里更浓,“嗯,有点。” 他好像在期盼什么,却没想到换来了一句冷漠的回应:那你注意开车。 周映希理解这就是黎芙的性格,不到确认关系的份上,她不会过分关心一个人,但难免有些失望。 他忽然按住了有些发烫的额头,喘气声有些重。 见状不对,黎芙推了推他的胳膊,“周映希,你是不是发烧了?” 周映希声很哑,“可能吧。” 看他这样子也没办法开车,但让他进屋又好像不太合适,在黎芙纠结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别墅主人许琛的声音,他大步跨过来,见到来找黎芙的人,就是那晚何教授介绍的钢琴家,他瞬间又读懂了一些巧合。 许琛问,“怎么了?周先生你是不舒服吗?” 周映希点头,“嗯,有点感冒了。” 许琛走近了一点,见他脸颊像是被烧过的红,关心道,“你好像不是有点,是不是发烧了?” “可能是,”周映希简单应了声,准备回车里,“不过回去的路程也不远,应该没关系,不打扰了,你们进去吧,好好玩。” 许琛却抓住了他的手臂,热心肠的说,“你这样我都担心你开到一半会晕过去,这样,你先去我家坐会儿,喝点热茶休息休息,然后晚点我送你回去。” 黎芙拎着礼物袋,两眼迷茫,完全看不懂许琛的操作。 周映希自然不会拒绝,他道谢一声,然后跟着许琛进了别墅。 / 完全的一张生脸,还是一张十分俊气的生脸,里里外外都透着上流社会的贵气,从周映希踏进门的那一刻,就引起了所有女生的围观。 许琛简向大家介绍,说这位是自己和黎芙的朋友。 苏妙怡见黎芙带回来一个陌生男人,瞬间燃起了八卦魂,“他是谁啊?” “许琛说了,朋友。”黎芙把礼物带放到了桌上。 苏妙怡才不信,第六感告诉她,好姐妹和这个帅气的男人一定有猫腻。 许琛让周映希坐到了墙角边的沙发上,一身妥帖精致的黑色西服与校园party显得格格不入。 他想看黎芙,却发现她跟着许琛一同去了厨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许琛取出一只干净的瓷杯,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黎芙。 “我没说要喝水。”黎芙一头雾水。 “不是给你的,”许琛笑笑,“我要去招呼大家,你帮我把热水给周先生。” “……”黎芙怔住,一个反驳的字都无法说出口。 两腿刚迈出厨房,许琛笑着看了看黎芙,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 黎芙敏很聪明,她猜,许琛八成是看出自己和周映希有关系了,那么他刚刚的行为也变得很容易理解,无非就是一种没事找事做的“推波助澜”。 大家对陌生人的好奇也只有一时,议论了几句后就继续各玩各的。 坐在沙发上的周映希显得没什么精神,时不时低头咳嗽几声。 这还是黎芙第一次见到他身上有种不堪一击的脆弱感,或许是因为他的外表比一般男人白净文气,所以只要生病,就容易让人产生怜爱。 真会装。 可现在的黎芙已经对周映希有成了一套防御机制,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懂得如何用利用自己天生的温柔蛊惑人心。她随手将水杯放到旁边的桌上,“你自己在这呆会儿,我要过去和他们玩了。” 刚朝前迈出半步,黎芙的手腕就被周映希拽住,滚烫的手掌慢慢下移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很沉又有一些带些粘意的沙哑,“我没骗人。” 摸到了他掌心灼热的温度,黎芙确定他是真难受,心忽然一软,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那一会儿让许琛送你回去。” “嗯,好。”周映希乖乖地松开了手。 重新回到人群里,黎芙被几个女同学圈住,话题绕不开沙发上的男人一直,叽叽喳喳不停地问。 黎芙说真不是男朋友,她们根本不信。 一个红发女人挑起下巴往沙发边看,“那就是他喜欢你,眼睛都长你身上了。” “有毛病。”黎芙随手拿起一杯果汁离开了是非地。 一群老同学开party而已,场地也不必布置得过于隆重,只是添置了点彩灯,让气氛看上去不至于那么枯燥无味。 红蓝绿的彩灯一圈圈的在地上打转,周映希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在跳舞的黎芙,裙子被她剪得有点短,只要稍微抬起手臂动一动,裙摆就会朝上掀,好几次微微露出了点白嫩的臀肉,她玩起来就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这些小细节根本不会注意。 占有欲像把火烧着周映希的胸腔,他恨不得把黎芙一把扯到怀里,在感情上,他就是霸道,她的满园春色只许给自己看。 他也发现自己变了。 以前看到这种刺目的画面,他会因为自己没有合理的身份,将那些难耐的占有欲压进心底,但此时的他,只要那根线再往下拉,任何疯狂的事,他都敢做。 黎芙总说,他疯了。 他不否认。 啪嗒一声,客厅里的灯全都熄灭。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是许琛的声音,“重温一下我们毕业party里最刺激的游戏,暗中接吻,我知道有几个人还是互相喜欢的啊,能不能再续前缘,自己努点力,还有,注意尺度,只能蜻蜓点水。” 黎芙向来不参与这种游戏,她默默移到了最角落的位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反正游戏也只有一分钟,很快就会过去。 只不过四周都是乱踏的脚步声。 60秒过去,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灯被人打开。 有人被吻,有人干站着。 同学中确实有两对算是破镜重圆,不死心的那方想要借机重燃爱火。 有一个从中学起就喜欢的黎芙男生,因为性格内向一直没敢表白,但刚刚也借机找准了她的方位,慢慢靠近,只不过因为磨磨唧唧,最后刚好卡在想吻的动作里。 黎芙笑着躲开了男生,化解了尴尬。 其实压根就是一个有趣的插曲,任何实质性的事都没发生,甚至嘴皮都没碰到,但沙发上的周映希,眼神越来越冷。 在厨房喝水的黎芙,似乎刚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握着水杯悄悄贴到了过道的瓷砖墙上,偷偷望了一眼,惊讶的发现是许琛和苏妙怡。 苏妙怡好像有点生气,“许琛,我再解释一次,我是不小心碰到你的。” 许琛耸肩笑笑,“我也没说什么。” “那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喜欢你?” “我不觉得我的表情有问题,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许琛满脸无奈。 可能是刚刚不小心提起了当年的事,苏妙怡脸红耳热,用力推开他,瘦小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过道里。 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八卦,黎芙眼睛都瞪成了铜铃。 原来苏妙怡喜欢阿琛。 游戏结束后,party也结束了。 男生住一楼,女生住二楼,疲惫了一天的他们各自回房休息,客厅里只剩下几个聊上瘾的男女。 “好些了吗?”许琛走去了沙发边。 在温暖的室内呆了半个钟头,周映希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一点,只不过头还有一点点沉,“好多了,谢谢你。” “sorry,”许琛指着房子愧疚的说,“我可能送不了你,有几同学喝高了,我得帮帮忙。” 周映希微笑,“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开车回。” “你先等等。”许琛让周映希稍安勿躁,他叫来了一旁的黎芙,“rachel,你要不要替我送周先生一趟?我这边暂时走不开,我一会开车去接你回来。” 黎芙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口唇发音很轻,“你有没有搞错。” 确定他们之间存在暧昧关系的许琛,做出了拜托的手势,“帮帮我。” “真有你的。”黎芙轻轻踢了她一脚。 外面有点冷,黎芙从楼下取了一件开衫罩在了身上,再下楼时,客厅里只剩沙发上的周映希,面色还是虚弱。 他露出礼貌的笑容,“谢谢你送我回家。” 黎芙只撇了他一眼,“快走吧。” / 周映希在澳门的座驾是一辆黑色奔驰,第一次开豪华车,黎芙也没怯场,平稳匀速往目的地驾驶。澳门很小,到哪都不远,距离海边别墅也只用行驶十分钟。 一路沿着海岸线开,旁边是一幢幢别墅洋楼。 退去市区的纸醉金迷,这里有的是自然风光的惬意。 车里很沉默,周映希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偶尔还会咳嗽几声,耳朵有点红,黎芙就算是再没心没肺,也不至于不顾他的死活。 “周映希,你真的还好吗?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去医院。”黎芙问去。 周映希闭着眼轻轻笑,“你很关心我?” 心底似乎被什么击中,黎芙僵了几秒,皱起眉,“你都这样了,我求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朋友生病,都会表达关心。” 周映希只轻轻动了动眉稍,没回应,交握的双手静静的迭在双腿上。 导航提示目的地到了,黎芙将车慢慢往车库驶入,边转着方向盘边告诫他,“我想,我该说的都在信里说过了,我是对你有好感,但还不至于达到我想和你谈恋爱的程度。就这么说吧,如果有其他女生喜欢你,或者是你和别的女生谈上了,我也不会怎样。” 一个人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再听到刺耳的话,只会让他更不悦,周映希用力地沉了口气,暂时压下了心底燃起的愤怒,避开了不想听的话题,“跟我进去吧,一会你朋友会来接你。” “嗯。”黎芙解开了安全带。 这幢海景别墅面积并不大,叁层小楼,但有一间被打理得景色宜人的小花园。 周映希走在前面,“这是我爸爸在澳门的度假别墅,他平时不怎么来,只有有空的时候过来休息几天。” “嗯,挺漂亮的。”黎芙再次感慨普通人和富人的差异,普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海景房,对富人来说,只是一幢可能平时连想都想不起来的闲置豪宅。 指纹锁解锁后,厚重的木门被周映希推开,他按开了一盏玄关处的壁灯,方便黎芙能看清视物,只不过等她刚换好拖鞋时,他拽着她的胳膊,就将她压在了屏风边的白墙上。 “周映希,你松手。”又一次被骗入虎口的黎芙,不停地挣扎。 刚刚刺耳的声音在一瞬间彻底引燃周映希心底的怒火,他双腿朝两侧迈开,整个身躯不留缝隙的贴在黎芙的背后,她的乳肉有种要被挤爆的胀感,臀肉也被他压到变了形。在刚刚的一番挣扎里,她的校服裙被乱七八糟的掀翻,他下体的那一大包滚热的硬物,毫无阻挡的抵磨着她臀缝边的嫩肉。 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我好难受,陪陪我,好不好?” - 明天3更,把大肉写完。 发烧amp;校服play,来点新玩法。 循序渐进,一次比一次赤鸡。 59/沙发扇臀&拍穴(微h) 59/沙发扇臀amp;拍穴(微h) 玄关的壁灯斜斜的照在人身上,连地面的影子都交缠暧昧。 黎芙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你感冒了,应该吃药休息。” 她觉得周映希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在生病的时候还想着这种事。可周映希却觉得自己很清醒,他从身后拥着她,今天她应该是喷了点淡花香调的香水,再加上她穿的是校服,更有一种少女的娇软。 “你也知道我感冒了,为什么还要说那么难听的话?”周映希低下头,埋进她的颈间,声音很轻,“你给我的信,我又不是没看过,甚至都能背下来了。我知道我在你心里还没有及格,但我不是正在努力吗?” 言语之间透露着他的委屈。 湿热的鼻息细细密密的覆在黎芙的侧脖和肩颈上,肌肤一片绯红。她承认,周映希总是有本事让自己的心在忽然间变软,她握住了腰上的手,“好了,我以后都不说这些难听的话,但你去休息,ok吗?” “嗯。”周映希像个乖孩子,被她扶着往沙发边走。 虽然不常来住,但周父还是请了很厉害的设计师,将这间别墅设计成了颇有禅意的中式宅院。周映希按开了厅里他最喜欢的一盏灯,是设计师在家中整齐堆砌了一面砖墙,正中央切成了一面扇形,陶瓷器皿里的灯打亮时,有一种古朴的宁静。 和在伦敦也一样,夜晚,他并不喜欢家里灯火通明。 周映希坐在沙发上,拉了拉黎芙的手,抬眼望着她,“给我倒杯水,好不好?” 他眼睛里的绵绵情意又朝黎芙的心里涌去,在对望里,她好像心又软到到无法拒绝,“好。” 很快,黎芙就去厨房接了一杯热水,把瓷杯递给了沙发上的病人。 热茶暖过胃后,周映希全身都舒服了许多,他放下瓷杯,又拉住了她的手,拇指在指骨上不停地轻柔摩搓,“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迟疑了几秒,黎芙声音小小的,“我还是等阿琛来接我。” 周映希望着她笑,是在笑她单纯,“你觉得阿琛真的会来接你吗?” 黎芙心虚的低下头,整个身子被周映希往前一拉,她在躲避他的眼睛,他只能凑去她的眼底,轻轻一笑,“你的朋友很聪明,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不然他为什么让我进去休息,又找理由让你送我回来。” 他伸手,用指腹压了压她的鼻尖,“笨蛋。” 他本来声音就很好听,此时因为感冒又变得有些沙哑,宠溺着说出这两个暧昧的字时,就算明知道是一个陷阱,也心甘情愿往里跳。 黎芙的心尖一颤,脸色酡红,而下一秒,她就被周映希挺身环抱住,被带着往沙发背上跌去,她就这样撞进了他散着热气的胸膛上。他双腿朝两侧打开,让她好好趴在自己的身上,校服裙很短,被迫撅起屁股的她,露出了一半的臀肉。 周映希一只手臂拴住身前柔软的细腰,一只手臂朝下一伸,扇了扇紧致的股肉。 “你干嘛打我?”黎芙埋在他的侧脖怨怒的低喊。 “因为你不听话。” “我哪里不听话了?” “别人的校服裙都那么长,你的就这么短。” “那么长很丑,短点好看。” 啪,周映希又扇了一次臀肉,教训调皮犟嘴的她。他没有说话,但急促的喘息声在无形中对黎芙而言就是压迫感,她再次切身感受到了他在这件事上的强势。 “啊……”他扇一次,她叫一次,两边的股肉荡起水波般的颤晃。 白色的纯棉底裤包裹着那颗像水蜜桃似的屁股,平时套上衣裤时,看上去薄薄的小小的,但其实是挺有肉感的紧致。所以周映希很喜欢打她的屁屁,喜欢手里的触感,也喜欢听她的叫声,还有一些因为不乐意发出的哼唧。 白白净净的嫩肉上是浅浅的五指印,或许是校服和西装的反差感,让此时黎芙有种花季少女被西装革履的斯文败类欺负的错觉。 周映希扭头亲了亲黎芙的耳廓,“疼不疼?” 被打屁屁是件很羞耻的事,黎芙皱起五官,“你很烦。” 这也只是一点开胃菜,周映希低低的说话,哄诱她,“宝宝,让我摸摸你,好不好?” 黎芙心缩得很紧,在做最后的反抗,“你、赶紧吃药、睡觉……” “摸摸你,才睡得香。” “鬼信你。” 平时那个阳光洒脱,伶牙俐齿的小兔子,偶尔脾气急了还爱咬人,但每次依偎在自己怀里,却又像个粘粘糊糊的娇气包,光是这样的反差,已经让周映希硬了一个度。 他抱起黎芙,两人调换了位置,让她坐在了沙发上。 侧腿跪坐在了沙发上的黎芙,发丝垂在凌乱的白衬衫上,皱皱巴巴的衣角都从裙腰线里扯到了外面,周映希站在沙发边,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的小猎物,好像随时都能一口将她吞入腹中。 他蹲下身,隔着白袜子摸了摸她的腿肉,“把腿分开,好不好?” “疯了吗?”黎芙不可能做那种下流的姿势。 可周映希仿佛就是来制服她的,沿着她的小腿一路亲到了大腿肉上,他吻得太轻柔,挑逗得她浑身一颤,被激到身体起了反应。 他的声音落在裙底,“宝宝,好想摸摸你。” 心又被他的温柔勾到陷下去了一寸,黎芙的双腿明显动了动,但她还是不敢做那个姿势。见她害羞,周映希抬起她的双腿,帮她调整到了合适的位置,腿往外分开成了情色的m字型。 “周映希,一定要用这个姿势吗……”她紧张,眼睛都不敢看他。 周映希又哄人,“这样摸,你会很舒服。” 他从身后扯过湿纸巾,擦干净手指后,慢慢扯下了裙底唯一遮羞的底裤。黎芙偷偷看到他卷起自己的底裤扔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瞬间脸红耳热。他回过头,先看了她一眼,然后欣赏起了裙下完全暴露在外的私处。 浅疏的阴毛覆盖着阴户的嫩肉,应该是刚刚的肌肤之亲,穴口边沾上了粘粘的水液,亮晶晶的透着光泽,似乎还有水从里面流出,但不太泛滥。 “真没发现你这么变态。”黎芙都被盯到脸红像煮沸的水。 怕自己的手掌凉,周映希先搓热了掌心,然后覆在她整个阴户上,用掌心里的软肉轻轻地画圈,“因为你哪里都长得漂亮。” 只是被来回揉了两下,黎芙就敏感到忍不住浑身战栗,呼吸声越来越急。 校服裙被卷到了腰间,一双纤细的腿朝外侧大幅度的打开,整个小穴连着阴毛都像潮湿的林地,淋漓一片。其实周映希的动作不重,甚至异常的温柔,在他持续的哄声里,舒服的痒意钻进了肌肤里,让她忘却了紧张。 “舒服吗?”周映希的手掌从下往上的揉着肥嫩的蜜穴,拉成丝的水液沾满了他的指缝和掌心,唇瓣都被他揉到外翻。 双手撑在两边,黎芙仰着细长的脖颈,闭着眼轻轻哼,“嗯、嗯舒服……” “要不要揉揉那里?”周映希边哄边揉。 “嗯……“黎芙脑中的意识已经被细密的快感吞噬。 沾着蜜液的指腹贴上了皮肉里那颗小小豆豆,周映希用掌心抵着穴口揉,并拢的手指不停地在阴蒂上搓揉。快感从细密的电流变成了汹涌的巨浪,瞬间朝黎芙冲过去,敏感到极致时,她差点夹紧双腿,唇缝里的不再是呻吟,而是淫欲的叫喊。 “啊、啊……周映希……” 知道这是她的求救信号,但周映希就喜欢看她向自己求饶,涨红的脸蛋荡漾着迷离的表情,下面的粉唇张合得大,上面的小粉唇也微微张开,哼吟着喘气。他眼里也像蕴了一层火光,性器在西服里勃起到难受,忽然他掌心朝穴口用力地按下去。 他从轻柔的揉,变成了凶狠地按压。 身体像在沸腾,黎芙揪紧了沙发面料,被快感围剿的她,眉心紧皱难耐的摆头,“你不是说摸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真以为是摸摸而已。 周映希忽然觉得她更可爱了,于是变本加厉,用那只潮热发红的手掌去拍击她的小穴,“光摸摸怎么够呢,我想让你更舒服。” - 第1更,还有2更。 60/发烧play-1(h 60/发烧play-1(h) 周映希儒雅的形象一点点在黎芙心里崩塌,在关了灯的黑夜里,他骨子里的强势、征服欲,甚至隐晦的癖好毫无遮挡的向她表现出来。初夜那次,她是紧张,重逢那次是惊讶,而这次,她好像更多的是享受。 当然,能让她一次比一次更快的进入状态,是因为他愈发纯熟的技巧,即便他的手掌在拍打着自己的小穴,但力度把握得非常好,不会野蛮到让她疼,但也不会轻到让她毫无快感。 “周映希、你、是不是和别人做过?”黎芙咬着唇,抖着声问。 真的会有天赋异禀的男人吗?她有点难以相信,他娴熟到仿佛像一个身经百战的高手。 周映希低笑,“除了你,我没有和任何人做过这件事。” 他抬眼,又笑了一声,“你是吃醋,还是想夸我?” “我就不该、问你、啊……” 黎芙被突然被一阵极快的拍打频率,打散了她要说的话,只剩呻吟。 粉嫩的穴被拍击出一片粘糊糊的水声,周映希身体里的火欲全聚在了脖间,他收回按在她膝盖上的手,扭脖,单手松了松领带,随后扔到了地毯上,右手没有停歇,粉嫩的蜜穴旁全是被打出白浆似的液体。 “啊、啊……”黎芙快要疯了,光是前戏的挑逗就让她有了高潮的感觉,“好重、周映希……好重……” 屋子里只有开了一盏艺术的氛围灯,但也能看清她的校服被汗水沁透,衬衫太薄,胸罩的轮廓若隐若现的透出。她叫得欲,周映希越是难耐,眼里的火光擦得更亮,他收回了湿滑粘腻的手掌,“对不起,拍疼你了。” 黎芙朝他肩膀踹了一脚,“死变态。” 周映希抓住了她的脚踝,沉迷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宝宝,让我进去,好不好?” 他的拇指从脚踝揉到了小腿肚,替她放松。 “周映希,你以后肯定很会哄骗女人。”黎芙轻轻瞪眼。 周映希低头亲了亲她的膝盖,“我很专一的,我为什么要哄骗其他女人?” 言下之意是:我只哄骗你。 黎芙扭头没上他的套。 周映希的呼吸一重,性器在西服裤里像是又涨大了一圈,憋得他难受,眼神柔下来,换个一个方式问她,“宝宝,想不想和我做?” 从小到大做任何事都讨厌被人主导的黎芙,仿佛遇到了治自己的人,他过于温柔的声线让她有一点点失了神,这张小嘴叛逆不起来,没拒绝也没有同意。 周映希解开西服,搁到了身后的茶几上,里面的白衬衫被捂上了一层热汗,他先去柜子里取出了一盒避孕套,边走边拆盒子。 “周映希,你怎么在哪都藏了这些东西呀,”黎芙惊讶,“你不会是早有预谋吧,你和黎言关系那么好,他肯定悄悄告诉了你我的行程,你肯定早就想好了带我来这里。” 周映希承认了一半,否认了一半,“黎言是告诉了我你的行程,但我来澳门也千真万确是有工作安排。” 黎芙边看他拆避孕套边问,“男人是不是破了处以后,性欲就特别旺盛啊,我怎么感觉你在哪都能对我发情。” 扔掉包装袋后,周映希坐到了她身边,点头,“嗯。” “……”她就不该问。 周映希伸手摸了摸黎芙的脸颊,“可是我也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对我撒撒娇,主动索要,我一定都满足你。” 黎芙扬起漂亮的脸蛋,调皮的眯起眼睛,“可惜了,我只会对我的男朋友撒娇。” 目光极具侵略性的盯了她几秒,随后,周映希跪到了沙发上,他解开皮带,连同内裤一起将西服裤脱下,却留下了身上商务感的白衬衫。 在戴避孕套前,周映希问她,“要不要摸一摸?” “我才不要。”黎芙扭开头。 周映希声音压得更低,“那用脚摸摸它,好不好?” 她的口唇刚要发出“不要”两个字,双腿就被他拽走,一双白袜子没有脱下,两只脚搁着袜子包住了已经勃起的阴茎,代替手部,由上至下的做着撸管的动作。她第一次做这种事,眼睛都不敢往底下看,但双脚的肌肤像被一团火包裹住。 周映希绷紧下颌,锋利的喉结一滚,脸和耳朵都成了血红色,“好舒服,宝宝好会。” “好烫啊……”黎芙小腿肚颤了颤。 “宝宝看一眼,好不好?” “我不想看。” “没关系的,别害羞。” 黎芙又被哄骗到了,也是好奇心作祟,她扭过头,看到自己的双脚里插了一根极粗的硬物,每次都要感慨,她以前以为只有欧美男人才会有惊人的尺寸,没想到这么斯文的亚洲男人也能长出这么粗长的性器,而且虽然野蛮,但形状好看色泽也干净。 见她都看入迷了,周映希嘴角上扬,继续哄,“插到宝宝的身体里,好不好?” 还没有习惯荤话的黎芙,脖子上的肌肤又红了一层。 “好不好?”明显他的语气强势了一些,可眼神还是一片水润的温柔。 整个人像被他的气焰围剿,她心软成一滩水,只好缴械投降,“……好。” 黎芙被周映希从沙发上拉下来,背对着他面朝沙发站,校服裙边被塞进了腰缝里,被他命令双手撑着沙发,高高的抬起屁股,指印本来已经消下去了,却又被他扇红,清脆的皮肉响声刺激着两人的耳膜。 黎芙的一条腿被抬起,另一条腿费力的支撑在地毯上,粗红肿胀的阴茎斜着插了进去,小穴里面湿热一片,抽插起来很顺利。周映希抬着她纤细的长腿,挺臀凶猛地撞入到穴里的最里处,圆硕的龟头刺得用力又深,她仰头颤着呻吟。 没有什么九浅一深的律动规律,只有不断深插的凶狠,黎芙收紧了腰腹,手差点从沙发上抖下来,周映希一挺臀,紧致的股肉被撞出了颤颤的肉波,腿被抬起,穴眼也完全暴露在空气里,一丝丝的水液顺着交合处流下来,他撞得凶,汁水还会乱溅。 激烈的抽插声不间断地充斥在客厅里。 “热……好热……”黎芙呼吸急促,脸上的潮红越来越深。 周映希带着命令温柔的哄,“宝宝自己脱,好吗?” “……嗯。” 周映希先放下了黎芙腿,她慢慢地直起身,酸软的双手去解扣子,但却被他命令转过身,对着他脱。她已经丧失了意识去拒绝,乖乖地转过身,解开了校服的衬衫扣,蕾丝内衣里的胸部好像涨大了一小圈。 “把内衣也脱了。”周映希继续命令,直勾勾地俯视盯着她的胸。 手绕到后面去解内衣带,黎芙将内衣连同衬衫一起扔到了地上,身上只剩下一条格纹裙和学生的白袜,一对并不大的奶子却娇嫩到格外诱人,香香软软的,想让人一口咬下去。 “宝宝,捧着给我吃,好不好?”周映希眼里的火光压都压不住。 或许是有过几次亲密的身体接触,进入状态后的黎芙愿意配合他,她第一次羞耻的捧着自己的两只白乳,往前挺了挺。他弯下腰,就含进了一只,太柔软了,像是含到嘴里会融化的甜腻棉花糖,变着角度去含,去吸,拉出了色情的口液声。 牙齿拉扯到乳头的时候,黎芙呜咽出声。 含够了的周映希,亲了亲她雪白的脖颈,抱着她去了沙发后方,因为这样会能让她有支撑力,后入时会更舒服。他抬起她的腿,重新将阴茎插入了进去,往穴里重重顶入,凿得她指尖要嵌进沙发里。 纤细的腿被高高抬起,周映希肆无忌惮的抽插起来,绷紧的臀肌不断地发力,压着黎芙往最深处干,即使身上未着一丝一缕,但她还是热,薄薄的肌肤上浮上了一层细汗,底下的小穴每一下都是将整根阴茎吞入到底,有点难以承受的求他,“你先轻点弄我……一会你再、重……” “受不了?”周映希温柔的问。 黎芙拖着长音嗯了一声。 “忍一忍,好不好?” “不要忍,你先轻点嘛。” 黎芙难得发出了娇气的求饶声,但周映希依旧无情的拒绝,挺起腰往里狠狠地插干,她的身体像是散架般乱颤,嫩穴严丝合缝的吃着那根越操越肿胀的阴茎,噬人的酥麻感从腿部蔓延到背部,直到将她完全吞没,她都有了哭腔,“周映希、我让你轻点嘛……” 周映希喘着沉沉的急气,不是他不想轻,而是他根本轻不了,恨不得干到她高潮迭起,甚至是潮喷,他又狠插了几下,忽然停下,去拨开她脖后被汗水濡湿的发丝,“好好叫我一声。” 口干舌燥的黎芙吞咽了一下,叫他,“周映希……” 周映希似乎不满意,轻轻笑,“把姓去掉,温柔点叫,我就轻点动。” 即使不愿意,但挨不住他凶狠,眼泪朦胧的黎芙还是柔着声,叫出了那个她觉得很肉麻的称呼,“映希……” 这次周映希满意了,他也放缓了抽插的力度,但又欲求不满的哄着她继续索要,“宝宝,再叫一声。” 双腿间的酸胀感快要吞噬了黎芙,她只能乖乖听话,“映希……” 其实她声线也很好听,但周映希觉得她每次吃不消时的声音更好听,是平时没有的娇气感,他很喜欢- 晚点有3更,嗯,小芙芙会喷。 61/发烧play-2 61/发烧play-2(h) 在沙发边做完后,周映希把黎芙抱回了卧室,给她身上披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一起坐在床边喝着热水,润润干燥的嗓子。 听见他咳嗽了几声,黎芙用手肘推了推他,“你去洗澡,然后把药吃了就睡吧。” 周映希捧着杯子,看向她,“满足了?” 两人讲的事情根本不同频。 黎芙白了他一眼,“周老师,知道您厉害,不必证明了。” 放下温热的玻璃杯,周映希又拥住了她,比起做爱,他似乎更喜欢拥抱,有一种安静又亲密的幸福感。 “啊……”黎芙忽然摸住右肩,喊疼。 周映希紧张的问,“怎么了?” “我昨天刚纹了纹身,你弄疼我了。” “纹身?” 刚刚客厅里的灯光太暗,周映希并没有注意到黎芙的肩膀上有纹纹身,他轻轻地替她脱下衬衫,看到了细小的一串字母和蝴蝶,他凑近一看,是眼熟的法文,“s'envoler”。想到了一个巧合,他嘴角浮起浅笑,不过没多说,只夸了一声,好漂亮。 黎芙收下了赞美。 “红了吗?” “没有。” 估计是他刚刚抱得有些用力,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黎芙将衬衫穿好,准备起身去洗澡,“好了,我先去洗,我一会儿去睡客房。” 可周映希却将她再次拽入了怀里,让她面对面的坐在了自己腿上,不由分说抬起头,让她张开嘴,缠住了她的舌,她的脑袋被两只大大的手掌箍得很紧,瞬间有一种被强吻的错觉,她喉咙间的呻吟成了难耐的呜咽。 周映希吻得凶,像是要掠夺黎芙口中所有的空气,让她缺氧窒息。而当他忽然变温柔的时候,她渐渐有了呼吸的空间,两人都闭上了眼享受夜里浪漫的缠绵拥吻,双唇分开时,嘴角边还拉出了一些口液的银丝。 两人的眼睛都湿漉漉的,在一番情意绵绵的对视里,黎芙被周映希重新勾进了状态里。她看到他摸到了一只新的避孕套,就在自己的眼皮下换了起来。可她明明记得刚刚有偷偷看那只用掉的避孕套里储满了浓精,怎么他还有精力能再来一次。 斯文败类果然最可怕。 周映希摸了摸拍黎芙的胳膊,“怕压着你的纹身做,会疼,你自己动动,好吗?” 见她在犹豫,他亲了亲她的胸,“试试,不舒服,我们就停下。” “嗯。”她点了头。 卧室里的窗帘只拉了一半,因为外面正对着的是私人小花园,所以他们也不介意将屋内荡漾的春意敞开,玻璃窗上是他们交合欢愉的身影。 一头长发像丝绸倾泻在肩后,黎芙找了一个最舒服的方式抱着周映希,过腰的长发跟着身子的伏动,飘来摆去,偶尔会露出那只漂亮的蝴蝶纹身,以及她优美的腰背曲线。他撑住她的背,沸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胸部,她上下颤动的时候,一双柔软的奶子摩擦到他脑中充血。 前半段的时间,周映希让黎芙自己动,她不太会,只跟着他的节奏抬臀又坐下,身子每一次往下坠,臀肉都会压到他的囊袋,用力地吞入那根重新肿胀的阴茎,臀肉的肌肤不停地拍击着他的大腿,皮肉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女上的姿势很容易顶得深,粗红的阴茎直直地戳着穴里的肉褶,黎芙吃一次就叫一次,才来回十几下,她就丢了魂,眼里有了泪雾。平时的性格偶尔看着像御姐,但其实在亲密事上,她就是一个很会撒娇的娇气鬼。 她的呻吟很娇很好听,成了周映希的催情剂。 突然,他挺起胯由下至上的狠狠顶操起来。她掌控全局时,还能让自己有呼吸的空间,但当掌权者的身份交给他后,失去了缓冲的规律,托起她的臀,然后又松手,如此反复的将阴茎吃到底,穴里被顶到软烂一片,流了他一腿的湿热粘腻的淫水。 黎芙被底下的硬物狠插到颤抖,越发将周映希抱得更紧了些,贴在他冒出汗水滚烫的侧脖,发出了细微的娇气的喘哭声。 她捶了一拳他的背,吃不消的想骂人,“好长、好硬啊……戳到我的小腹了……” 周映希笑了笑,暂时没顾黎芙的痛楚,又托着她的臀重重地,提臀猛干了一会儿后,他换了一个姿势,将她抱到了床上,让她舒服的枕在枕头上。然后用传统的姿势,跪在了她的腿间,先扶着性器在她穴口拍了拍,又摩擦了几下。 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避孕套,但黎芙也能感受到阴茎皮肉的触感,被他来回的挑逗弄得浑身都是细细密密的痒意识,尤其是当龟头故意挤进穴口但又突兀地拔出去时,见这要了她的命,“别磨了……” 周映希又用龟头怼了怼潮热的穴口,想引诱她,“要插进去吗?” 倔强脾气的黎芙本不愿说出那个字,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轻轻点了点头,“……嗯,要……” 周映希重新将阴茎塞入了穴里,一记狠顶让她失了神,她不自觉地扭开了头,错开了他直视的目光,他不满意,命令她,“看着我做。” 黎芙闭眼急喘,“你做你的就好。” 周映希捏着她的下巴,将脸扭正,手上的动作很强势,但语气却无比温柔,“想让宝宝看着我做。” 她被迫抬头与他目光相触,仰着头喘气,精致的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脸上浮着粉晕,“好烫……” “哪里烫?” “你那里。” 怎么办呢,她太可爱了,周映希恨不得一直抱着她,不知疲惫的做一宿,想让性器一直插在她的身体里,与她水乳交融。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在没被她吸引前,他从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色情狂。 周映希忽然想边吻纹身边做,他将黎芙翻过身,让她趴在柔软的被窝里,他高大的身躯压在她背后,阴茎从后面插入了她的穴里。刚刚的几番抽插,其实俩人都差不多要到高潮了,他没再弄什么花样,压着她,肉棒怼着穴里狠插。 她蜜桃般柔软的臀就被他的身躯挤压到变了形,他双手用力地的撑着床面,手臂的青筋都鼓了起来,肌肉线条分外清晰。他低头,吻了吻她右肩的蝴蝶纹身,随后,加速了抽插的速度,猩红的肉棒飞快地在穴里进进出出。 身下的黎芙发出了激烈的喘息,穴里的汁水不停地往外流淌,打湿了俩人的交合处,床单都被淫靡的水液沁出了痕迹。床头灯柔和的照在他们身上,周映希本来就感冒,几声闷喘听上去更是性感。 “啊、啊……”更快的频率让黎芙浑身跟过了电一样,声音被下体的狠撞打散,“周映希、周映希……” 嫩穴越夹越紧,周映希被咬得有点疼,他喘着极重的粗气,“怎么了?疼?” “不是。” 黎芙摇头,但羞耻的迟迟说不出口,敏感的周映希好像感受到了她的身体反应,替她将那句话说了出来,“是不是想喷出来?” 脸色一阵羞红,黎芙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嗯。” “再忍会儿。” 周映希将肉棒抵到穴里最深处,里面的几股水被堵在里面,就好像肉棒只要拔出来,穴口的阀门就会拧不紧似的不停地流,但他还是咬住牙关,压在她背后,狠狠朝她的花蕊处怼了数十次,操穴的声音淫靡的回响在屋子里。 最后黎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就到了高潮,只知道穴里的异物拔出去的那刻,她被周映希翻过身,又将她的双腿架到了手臂间,明明有水从穴里往外泄,但他又俯身,捧着还在高潮里的蜜穴疯狂吮吸着,当他看到粉红色的穴被自己操成熟透的颜色时,有一些征服欲作祟的得意。 “啊啊、啊……不要吸了……”黎芙又朝他的背捶去。 她仿佛全身都在痉挛,穿过他手臂里的腿绷紧到快要抽筋。当周映希的嘴唇从穴口离开时,热道里的水不停地往外涌。他就这么盯着她的私处看,羞耻到脸色涨红的她,朝他破口大骂了一句,“滚蛋。”- 62/咸粥 62/咸粥 第二天黎芙是被纱帘外的阳光刺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她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在想自己怎么能这么困,昨晚做了两次,但周映希比初夜那晚做得凶,硬生生把她折磨到骨头都散了架。 睡着前,她头次觉得这个男人的精力实在可怕,发烧都能做这么久,最后吞下了感冒药才彻底躺进了被窝里。她还记得昨晚给他喂药时的心境有多可笑,像在投毒,求求他赶紧闭眼睡去,别再缠着自己再要一次。 黎芙双眼无神的下了床,身上套的是周映希的蓝衬衫,袖子和衣角长了一截,长度刚好盖住她的大腿,刚走半步,腿发软一颤。 她摸了摸不争气的膝盖,样子要哭了,“黎芙啊,你怎么会被他欺负成这样。” 随后,她拖着缓慢的脚步走到了过道里。 金秋的阳光像碎金铺在洁净的地面,家中的装修大多都以原木为主,在白天显得更温暖,黎芙趴在落地玻璃上,甩着衬衫袖,和院子水池里的金鱼打招呼。 看了一眼时钟,她才发现才7点。 在屋子里绕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人影,黎芙犹豫了一下,然后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朝昨晚的主卧走去。卧室的门是颇有设计感的推拉木门,她看到留了一道较宽的门缝,趴在门边听了听,好像听见了男人沉睡的呼吸声。 那就是还没醒。 黎芙脑筋一转,突然冒出了一个幼稚的报复想法,她握紧手机,表情在小心翼翼的推门中变得很难看,侧着身进到了房间里,看到床上纹丝不动的男人,她摸了摸胸口,然后更小心地挪到了床边。 周映希躺在松软的棉被里,他睡得很沉,脸庞放松平和。 原本黎芙是想用手机拍下他的丑照,没想到他的脸连睡觉也挑不出瑕疵,连口水也不流。刚想扭头出去,但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她不仅没走,还俯下身欣赏起了他的睡颜。 被子只盖到了他的胸口处,白t下的胸膛轻轻起伏,他身上总有一种好闻的香味,不知是衣橱的香味还是体香,是本应该属于女孩子的淡淡奶香。 黎芙又往下俯了一些,如果抛开其他的私人情绪,单纯只是以欣赏一个帅哥的角度来评判,她最喜欢他的鼻子。她见过的帅哥不少,但他的鼻型是她最喜欢的一款,有些清秀但又不失男人的英气。 “啊……” 忽然间,黎芙的腰被一只男人的手臂猝不及防的压下,她整个人跌进了结实的怀里,两人的身体隔着柔软的棉被挤压在一起,她的手机都从掌心脱落到了枕边。 吃了感冒药后的周映希,一觉醒来,气色比昨晚红润了许多,注视着她有些惊慌的双眼,“担心我?” 都偷偷溜进来被逮了个正着,黎芙也没找理由,“嗯,看你死没死。” 周映希轻轻笑了笑,替她将散下的发丝挽到了耳后。 黎芙想起身,“好了,看你也好一些了,我收拾一下就回去和他们汇合了,你不是也要赶中午的飞机回伦敦吗?” 拦在腰上的手臂又强势将她压下,不让她走。 “说,你想干嘛?” 黎芙直话直说,但很快她就感觉到手臂伸进了衬衫里,温热的手掌包住了自己的屁股,一只手不够,周映希又加了一只手掌,分别包住了两边的股肉,像揉面团一样不停地揉搓,不够时,手指会伸进臀缝间,从下至上的连同阴穴一起揉。 她本来想凶人,但喉咙里溢出的却只剩呻吟。 周映希用唇堵住了黎芙的呻吟,清晨的吻不比夜里温和,明明房间很宽敞,但他深喉的吻,却让她有种被抵在逼仄角落里欺负的错觉,舌根都麻了。 他吻得又凶又急,揉着屁股的双手直接将她的双腿掰开,手指挑开内裤,毫无阻隔的揉着她好不容易散去高潮余韵的粉穴。昨天做得久,小穴一受刺激就像蜜桃挤出了新鲜的水汁,很快弄湿了他整只手。 而黎芙不知道的是,棉被下并没有睡裤,周映希只穿了一条内裤入睡,此时性器硬得凶,晨勃本来就难耐,他好想立刻掀开被子狠狠插进她的穴里,压着她再疯狂的操干一次。 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必定惹怒她。 将白色的小内裤扯平整,周映希抬起眼,以为会看到一张生气的脸,但看到的却是黎芙因为没有继续而露出的失望表情,当然,也很快消失。 他没拆破,只摸着她的脸颊说,“我想喝上次你在伦敦给我做的粥,好不好?” 就怕她会拒绝,他立刻用委屈堵住了她的嘴,“你欠我一顿饭。” “……” / 白粥在灶台的炉子上咕噜咕噜的煮着,黎芙有点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只苹果先垫垫肚子,靠在冰箱旁的台面边,盯着地板发呆,半天才啃一口手里的苹果。 她在想,刚刚自己为什么出现想要和他做爱的怪异心理。 本能的欲望? 依赖他的身体? 还是,喜欢他? 产生最后一个想法时,黎芙的眼底恍惚出现了周映希洋洋得意的笑容。 瞬间她连萍果都啃不下去。 抛开杂念,黎芙回身,揭开锅盖瞅了一眼,虽然有香气扑来,但还差点火候,她又盖好了盖子,无事可干的她,打算去好好欣赏一下客厅。走到沙发边时,她害羞的挪开视线,因为她突然想起,昨晚等他射完后,她低头看到地板上溅满了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的粘稠蜜液。 那种羞耻感,是即便现场已经清理干净,她也能一秒脸红耳热。 过了会儿,欣赏完几件艺术品后的黎芙,晃到了一角的木柜子边,吸引她过去的是上面摆着的相框,洁净的玻璃压着相纸,里面是周映希从小到大和父母的合影,确实他的颜值从小就耐打。 “这是?” 相框旁搁置了一个老旧的牛皮本子,像是小时候都会写的同学录,看到上面写了周映希的名字,黎芙有些好奇的翻开,静悄悄的屋子里只有纸张的翻页声。 她的表情却越来越难看。 整整四十多页的本子,几乎一半的女同学给周映希的留言都是表白。 ——“周映希,我喜欢你。” 这七个字的重复率,在她眼底已经到了重影的程度。 “这么多人喜欢你,真了不起啊。”黎芙哼气,但她不承认这是醋意。 啪,她烦躁的合上了本子,放回原处。 约莫十分钟后,周映希换了身浅灰色的居家服走到了厨房里,脚步很轻,他从身后抱住了刚关了火,正在往瓷碗里盛粥的黎芙。她穿着自己的衬衫,宽宽松松,那双本来就性感的腿,从背后看了更是诱人。 他以为她会抗拒,没想到她竟然很乖的让自己抱。 “啊……”被砂锅边烫到的黎芙,叫疼,声音还有点娇气。 周映希紧张的用凉水先替她冲洗后,擦干,又吹了吹气,“好些了吗?” “嗯。”她竟然露出了难得甜美的笑容,还温柔的喊他,“映希……” 声音甜到周映希晃了神。 他仿佛在做梦。 黎芙指着滚烫的碗,漂亮的杏眼像是在放电,“我怕烫,你端。” 周映希摸了摸额头,以为是自己烧坏到出现了幻觉。 可让周映希错愕的不止这句像极了女友的话,黎芙还伸手,宠溺的摸了摸他头说,“把粥都喝了,会舒服很多。” 周映希皱眉怔住。 陷得深的人总是容易自作多情。 周映希被黎芙带到了餐桌边,她温柔的叮嘱了两句,还亲了亲他的脸颊,制造了满屋的粉红泡泡。他刚想伸手将人捞进怀里,可他怎么抓得住一只故意使坏的小兔子呢,说有点急事,得先走。 换好衣服出来的黎芙,发现周映希竟然还一个人低头笑,碗里的粥一口没动。她随意地捋了捋头发,然后走到了他背后,下巴磕在他的肩颈边说,“快喝,都凉了。” “嗯。”他眼里泛着光。 在黎芙要出去前,周映希从地毯边拿起一只白色的袋子递给了她,“给你的。” “我的?什么东西?”她惊讶的问。 “礼物。” “贺先生的礼物,你不是给过我了吗?” “是我给你的。” “……” 黎芙愣了几秒钟,然后收下了周映希的心意,换好鞋后,快步走出了别墅。 在门口等出租车的她,打开了白色的袋子,里面还套了一个包装袋,她一眼就知道礼物是什么,带着一点点期盼,她翻开了购物袋,瞄了一眼,果然是celine那只黑色的牛皮包包。 里面还塞了一张小卡片,她取出来。 ——「祝你人生第一份工作,顺利愉快。」 黎芙心虚的缩到了花丛边。 她回头往别墅里看,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冲动的恶劣行为。 餐桌边已经没了人,周映希在厨房里连喝了两杯水。 就在一分钟前,他带着爱意喝了一口心上人亲手熬制的浓稠白粥,但被一口涩口的盐狠狠呛到,浑身难受的他跑去水池边全吐了出来。 - 小芙:喝点盐死不了的,万人迷大少爷。 咸粥小剧场 咸粥小剧场 洗漱完的周映希坐在餐椅上,给谭叙打了一通电话。 听他叙述完白粥的事,谭叙毫不客气的攻击道,“大早上发什么骚。” 周映希搅着碗里稠粥,嘴角上扬,“我刚刚经过木柜的时候,发现摆在上面的同学录被动过,应该是她拿起来看过。” “然后呢?”谭叙一头雾水。 “里面有几个女生写过一些表白的文字,她可能是吃醋了。” “你是说,她吃醋了,所以故意在粥里放盐,想咸死你?” “嗯。” 谭叙发现人和人的感情逻辑截然不同,比如他仿佛天生就偏成熟,哪怕是中学时期的初恋,也没有周映希这般幼稚。还有黎芙,他以前觉得这个来去如风的美人带刺带毒,担心自己的好朋友会被戏耍,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你小心黎妹妹醋着醋着就跑了。”谭叙故意嘴欠。 周映希很确定,“不会。” “你这么肯定黎妹妹不是白嫖你的身体?” “不是。” “ok,男人自信总比自卑好。” 电话挂断前,谭叙有些事越想越不对劲,问,“周映希,我问你,同学录这种东西,怎么会放在你爸爸澳门的别墅里?” 周映希不疾不徐的答,“我爸爸很喜欢收集我的成长记录,很多相册、同学录都被他拿到了这边,我也是昨天早上无意间看到,就拿出来翻了翻,随手就搁在了柜子上。” 精明的谭叙怎么会信,“周映希,你摸着良心说,你没骗人?你不是故意拿出来摆在桌上,想试试黎妹妹的反应吗?” 周映希手垂在一侧,没动,面不改色的回答,“我没有骗人。” “敢发誓吗?”谭叙逼他。 沉默了半晌,周映希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周映希双手交握在身前,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但嘴角的笑容从未消失。他要离开香港一周,脑中开始精细的计划起后面要做的每件事。 缓缓睁开眼后,他给黎芙发去了一条微信。 周映希:「你在我粥里放盐了。」 几秒钟后,黎芙传来第一条回复:「有吗?我放的是糖呀。」 第二条回复:「啊,都怪你昨天晚上那么凶,我累到可能眼花了,你喝了吗?」 还演上瘾了。 周映希:「嗯,喝了一口。」 rachel:「sorry啊,你不会怪我吧。」 周映希:「不会。」 rachel:「嗯嗯。」 知道黎芙在玩自己,周映希回:「我下周六回香港,我要第一时间见到你。」 消失石沉大海,好几分钟过去,黎芙都没回复。 周映希拨去了一通电话。 但电话提示: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 这些在正文占字数但又觉得可以写出来的有趣桥段,我会时不时随着剧情,掉落相关小剧场。 63/接机 ρ𝑜18āū.𝒸𝑜𝓂 63/接机 从澳门回香港后,黎芙暂时忘掉了那些情情爱爱的事,以最好的状态入职了卫生署法医科实习。在香港要成为专职法医非常难,毕业后还要进行专业培训,以及通过两次大考才能获得资格,但做法医是她从小的梦想,她愿意为此付出所有精力。 带她的法医有两位,一位是有十年资历的钟沛文医生,还有一位是她哥哥黎言好友的妻子温乔,就是科莫湖婚礼的新娘。 或许是因为在卫生署有熟人,所以黎芙并不紧张,再加上她本身性格开朗,短短一周时间,就和同事打成一片。实习工作才并不难,但需要极致的细心,主要是帮两位法医整理案件、尸检资料。 在工作上,她聪明、好学又严谨。 入职当天就被钟医生夸奖了一番。 忙碌的工作总是让时间过得飞快。 周四那天,在茶餐厅吃午饭的黎芙,意外接到了贺献霖先生助理的一通电话,问她周六是否有空,想邀请她参加周六贺先生在香港举行的私人晚宴。пih𝑜𝔫ggê.©om更薪 綪捯пih𝑜𝔫ggê.©om繼續閲dμ 她自然不会拒绝,欣然接受。 / 周六那天,黎芙挑了一件白色挂脖的绸缎礼服,香肩半露,她特别适合丝绸面料,光滑的贴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美不可言。出门前,她犹豫过要拎哪只包包,最后她下意识拿起了那只与礼服很相称的celine牛皮包。 宴会在维港附近的一家顶奢酒店举办。 贺献霖的助理让黎芙放轻松,说是很小型的私人宴会,只邀请了二十位左右的好友。黎芙也并不是什么小家碧玉型的女生,骨子里似乎天生就大气,她也不自卑,所以无论身处什么环境,与什么样的人物攀谈,对自我的认可是就是她的底气。 人一旦松弛,浑身都充满魅力。 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后,往电梯走的黎芙,又看了一眼微信。 周映希在出发前发的微信,她还未回复。 ——「我马上起飞,晚上九点半到香港,我想第一时间见到你。」 黎芙想了想,回复道:「我现在在参加贺献霖先生的私人晚宴,我不确定我有没有时间能赶去机场,如果结束得早,我联系你。」 让她改变想法的原因是,她接受了他的入职礼物。 在等电梯时,黎芙耳边传来了高跟鞋和皮鞋声,她以为只是来参加宴会的来宾,不经意的扭头间,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朝她走来的是周映希的母亲方韵姝,旁边应该是她的男助理。 “您好。”无论对方是否记得自己,黎芙都先礼貌打招呼。 方韵姝点头回应,“您好。” 她穿了一件墨绿色高领长裙,秀丽的长发高高盘起,虽然身上散发出强势的气息,但为人却不张扬,是低调的优雅。 两人前后进了电梯。 电梯上行的几十秒里,她们没有任何交流。 出电梯后,迎接黎芙的是贺献霖的助理皮特,一名已婚华人,跟随贺先生多年,和方韵姝的关系也是极好。皮特见到这俩人一同出电梯,脸上闪过一丝八卦的神情。 宴会厅里几乎都是方韵姝的老友,她很快被叫走。 皮特则带着黎芙去找贺先生,一直夸她,“怎么感觉你回香港更美了呢。” 黎芙微笑,“可能家乡的水土养人。” 贺献霖一身沉稳的深灰色西服,即使上了年纪,依旧腰杆笔挺,满腹经纶的儒雅模样,他年轻时期的照片在网上有发布过,是不输现在年轻人的风流倜傥。 “好久不见。”他给了黎芙一个非常绅士的拥抱。 黎芙拍了拍他的背,“贺先生,好久不见。” 两人在一角寒暄起来。 另一角的方韵姝,边同友人聊天边时不时打量几眼黎芙。 因为参加晚宴的人不多,而且大多都相识多年,气氛更像是老友聚会。 贺献霖和助理皮特打了声招呼后,皮特拍手让所有人围成了一个半弧形。贺献霖在黎芙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她先是有些惊讶,后是感谢贺先生的厚爱。 贺献霖当众介绍起黎芙,言语难掩对她的偏爱。 最后,贺献霖让黎芙说说自己对法医这份职业的看法。 黎芙点头后,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皮特,站去了人群中央的位置,仪态大方的侃侃而谈,“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优秀的法医,源于我的父母都是香港警察,从小对这份特殊的职业有不一样的向往。我记得我第一次和父亲提起想要做法医这件事时,我的父亲把我的理想当成了一句小孩的玩笑话,并且对我说,你以为法医很容易当吗?” 一群名流人士握着酒杯,纷纷被眼前落落大方的美人勾走注意力。 黎芙站姿优雅,身上散发的自信比华服、珠宝更惹人注目,“一开始,我不以为然,直到当我开始真正接触法医专业时,我发现我父亲说得没错,我确实崩溃过好几次。” 场内忽然发出了一片被逗乐的笑声。 站在侧边的方韵姝,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个家庭背景一般,但站在皆是各行各业大佬的宴会厅里,却能毫不怯场大方谈理想的女生。 黎芙继续说,语气更为认真,“但对我而言,在成为一名法医的过程中,让我认为最难的事,并不是它需要累积相当丰富的专业知识,而是,要能承受从一桩桩悲惨甚至凄惨的案件里,打破你对人性的认知。而这种认知,它并没有底线,只会一次一次让你看到人性里更丑恶的一面。所以,法医在我心里是一份特殊又伟大的职业。” 所有人都沉了口气,表示赞同。 转眼,黎芙换了一个稍微轻松的语气,“当然,学法医对我来说,还有一份特别积极的意义,就是,它让我学会了珍惜。正因为看过黑夜里的丑恶,才倍加珍惜阳光下的善良。” 她停下说话声时,耳边回响起一阵掌声。 黎芙轻轻捂着胸口,鞠躬说了声谢谢。 突然,有一个女士举手,好奇的追问她是否会害怕。 黎芙望向这位女士说,“不会,在我眼里他们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尸体,而是画着美丽符号的灵魂。而我要做的,就是通过这些符号去找出真相,让他们能瞑目,在另一个世界安心生活。” 女士听完后,再次鼓掌。 黎芙走回去后,贺献霖给了她一个奖赏的拥抱,夸她,“你知道吗?你以后一定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指的并不只有法医领域。” 他认为自己不会看错人,笃定她将来不仅会是一名厉害的法医,应该在教育领域也会有所作为,甚至拥有杰出的成就。 皮特发现方韵姝一直注视着黎芙的方向,像在琢磨着这个人。 “贺先生真的非常喜欢黎芙小姐,”他握着酒杯站在她身子一侧,说,“也是,像黎小姐这样漂亮又优秀的人,也难怪aiden会被她吸引。” 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后,他便离开。 方韵姝再回头时,刚好触碰到了黎芙的目光,而黎芙丝毫不紧张,朝她颔首一笑,任何时候都从容自信。 很快,她又被一位老友叫到了一旁。 从洗手间出来的黎芙,想去找皮特,却被方韵姝的笑声吸引走,她扭头,看到几个名流将一个高挑俏丽的女生围起来,好听的夸奖不绝于耳。直到女生抱住贺献霖时,她才知道原来女生时贺先生的宝贝孙女。 方韵姝笑,“一晃眼都24岁了,kacie真是越长越漂亮。” 看上去他们关系很近,她摸了摸女生的头,“那时候总喜欢跟在映希身后叫哥哥。” 贺献霖搂着孙女,打趣,“何止,还说要嫁给映希呢。” kacie害羞得躲在爷爷怀里,“那都是小时候的胡言乱语。” 画面太和谐,以至于在黎芙眼里有种他们是一家人的错觉。 见也差不多要离场了,她和贺献霖先生和皮特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走出宴会厅的黎芙,莫名像是吃炸药,烦躁到仿佛任何事都能点燃她。 她掏出手机,忽然对周映希产生了抵触情绪,刚想编辑没空去接机的微信,但看了一眼身上的包包,还是收回了颤抖的指尖。 / 随后,黎芙乘电梯到了地下车库。 刚坐上车前,在阴冷的暗光里,她好像看到了方韵姝的身影,还从车窗的缝隙里听到了方韵的助理的说话声,“少爷九点半到香港,您应该来得及在机场见他一面。” 方韵姝只说,“哪都能见,不必这么仓促。” “好。” 没有多想,黎芙摇上车窗,先行离开了车库。 直到行驶到公路上后,她才摇下车窗,闻着秋夜凉爽的微风,本该心神安宁,但一想到刚刚宴会厅里的女生,方向盘上的手指紧紧一握,指骨用力到发白。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总之浑身都不是滋味。 掠过霓虹斑斓的夜景,黎芙在九点一刻到了机场。 她停好车后,套上了一件米色风衣,去t1接机大厅等周映希。来接机的人不少,周遭人声有些嘈杂,她双手插在兜里,没多热情,一副应付差事的表情。 航班已经是在十分钟前抵达了香港,乘客应该是在取行李。 又过了几分钟,出口处涌出来密密麻麻的人头,这个点从伦敦过来的人还不少。黎芙连探头寻人的心情都没有,垂着头,眼神涣散。 她想,反正他肯定能看得到自己。 果然没过多久,一双男士的白色球鞋出现在了黎芙眼底,不用抬头,男人身上木质调的香水味覆道她鼻尖时,她便知道是谁。她抬起眼,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周映希,披着一件舒服的风衣,脸色看上去有些倦意。 “走吧。”她说。 周映希站在原地没动,突然扯住了黎芙的胳膊,将她拥进了怀里。他很高,每次拥抱她,完美的身高差,都刚好能让她的脸颊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一周没见,想我吗?”言下之意是,他无时无刻都很想她。 好像还是因为宴会后半段的插曲搅得毫无心情,黎芙冷漠的说,“没有。” “……”周映希察觉出来她生气了,俯下身好好看了看她脸上凝固的表情,轻声细语的哄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黎芙撇开眼,“没事,走吧。” 周映希将她的脸轻轻掰回来,对望了几秒后,便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思念的深吻。 人来人往的接机大厅里,路过的人的都会看看这对接吻的“小情侣”。 而一直站在柱子后的方韵姝,用力地沉了口气,刚想回头叫助理走,却发现助理看痴了,嘴角都合不拢- 方总:我儿子这狗粮是把我喂饱了。 下章是小芙在车上吃大醋,会有一点小肉。 关于进度:本周六有一个更推进关系的车震大肉,然后下周内,小芙会告白。 64/酸 64/酸 suv驶出了停车坪,掠过一排树影后开向了较宽阔的路面。 一路上,黎芙都没有和周映希说过几句话,全程机械到像一位接机司机,不,还是一位是服务态度极差的司机,不仅板着一张脸,偶尔的几句话语气还很冲。 此前,周映希从黎言那里了解过黎芙的脾气。 黎言说如果有人惹到她,就喜欢生闷气。 但黎言又说过:能惹到她的人,在她心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举足轻重”四个字,让周映希垂眸一笑。 连笑声都刺耳,黎芙冷声警告,“安静点。” “嗯。”他不再出声。 导航定位在坚尼地道的一栋高级公寓。 豪宅和唐楼在密密麻麻的街道里,相斥又相融,这就是这座城市的特色。 黎芙在这边有一些熟人,姨妈就住在附近的一幢小区里,姨父的牙医诊所也开在旁边的街道里,除此之外,许琛也住在附近。 她记得中学那会儿,老和许琛、苏妙怡跑来看日落。 看着那条小小的岔路口,黎芙忽然笑了,街道没变,但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已经成了坐在车里的大人,回不去的纯真总是令人怀念。 “心情好些了?”周映希问,只要看她一眼,总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脸。 “嗯,”还是红灯,黎芙单手撑在方向盘上,回忆,“想起以前每天放学后,总和阿琛过来看海看日落。”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省略掉苏妙怡,还把和许琛的关系说得那么暧昧不明,反正就是很把心里的不痛快宣泄出去,至于会不会刺激到身边的人,她不在乎。 回头的时候,黎芙朝旁边撇了一眼,看到脸色骤冷的周映希,明显绷着一股怒气。 她没管,继续开车。 导航提醒距离目的地还800米时,周映希的手机在风衣口袋里震,他划开屏幕,点开了一个女生的微信头像。黎芙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忽然变得敏感,她扬着脖颈,眼珠却朝旁边一转,在亮眼的屏幕里看到了熟悉的英文名。 ——kacie。 几分钟后,车在一幢几十层高的公寓门外停下。 旋转门里坐着24小时执勤的管理员。 “到了,下车吧。”黎芙保持着她该有的礼貌。 周映希并没着急下车,手伸向了她的大腿,隔着轻薄的丝绸面料抚摸起来,拇指从上至下又画着圈的摩搓,纤细的腿在他掌心下被挑逗到颤栗。 火气没消,黎芙将周映希的手推开,“下车。” 而周映希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包拢住,“一起上去。” “sorry,我不能夜不归宿。” “我可以和你哥哥解释。” “怎么解释?说你要和我过夜?” “嗯……”周映希在想,声音稍稍压低,“说他妹妹很想我。” “……” 越熟,他就越不要脸。 无疑不是在黎芙心里火上浇油,刚要发出警告,唇又被他堵住。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追女仔招数,动不动就用吻来解决问题。 周映希吻得浅,只在黎芙的唇上辗转反侧了一番,吃掉了她一半的口红。松开后,他捧着她的脸,凑到她眼底,问,“是我让你生气了吗?可是我在伦敦,我好冤枉啊。” 黎芙眼神往一边偏,“我没生你气。” 她想使力把他的双手从自己脸上掰下去,表情狰狞。 “周映希,下、去……” “你在生kacie的气。” “……” 对上那双深邃又灼热的目光,黎芙心头一紧,躲开了交集的视线,没有说话。 周映希说,“刚刚kacie和皮特都给我发微信了。” 黎芙还是没出声。 划开手机,周映希先点开了kacie发来的语音。 kacie就是一个和他一起长大,但关系清清白白的妹妹:“我终于看到你喜欢的女生了,什么啊,你把她拍丑了,她比照片漂亮一万倍。” 事情对发展方向怎么会变成这样? 黎芙垂下头,慌乱的气息在胸口起起伏伏。 周映希又点开了皮特的语音。 皮特:“aiden啊,我刚刚看见黎小姐好像吃kacie的醋了……” 那种浑身突然被人扒光的惊慌与羞耻感,让黎芙的耳垂都红了,越来越烧,可脸蛋一直被周映希捧得很紧。 “你吃醋了?”周映希的眼底不是得意,是欣喜。 黎芙低头就不做声。 车子停靠在涂鸦墙的窄道边,车灯没开,扫在车窗上的路灯,透过车窗覆在车里的人身上,半暗半明。 周映希望着那双在逃避心意的眼睛,“你会在我面前闹点小脾气,我很开心,这就代表我们的关系比以前更亲近了一些。至于刚刚的问题,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你想什么时候给我一个最终的结果,我都愿意等。” 他温柔地拉起了黎芙的手,“一周没见你了,陪陪我,好不好?” 低着头的黎芙,眼珠机灵的转了转,随后笑着应,“好啊。” 周映希很开心。 解开安全带后,黎芙对周映希说,她想给哥哥打一通电话,解释一下夜不归宿的原因,但不想车上有人,让他先下车去取行李。周映希同意了,只是刚从后备箱里提起行李箱,却有一些不妙的预感。 他迅速将行李箱重新塞了回去。 后备箱被重物压下,车身一晃,杀了黎芙一个措手不及。 驾驶位的车门也被拉开,周映希低头扫视,见她腰上的安全带重新被系好,架在支架上的手机,也根本没有通过电话的迹象。他轻哼一声,然后拽起她,将人扔进了后座。 砰,车门一关,狭窄的空间里,她被一具高大的身躯死死压下。 “又来?”周映希压着黎芙的同时,手伸进了她的背后,“上周在我粥里故意放盐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帐。” 黎芙盯着他,“我说了,我放的是糖。” 还反问他,“你心里难道不甜吗?” 果然难搞的美人,都有点本事。 她今晚很美,白色的丝绸礼服轻抚在她窈窕的身材曲线上,干净薄透的妆容也点缀得恰到好处,像童话画册里的优雅的人鱼。周映希的视线从她的肩颈,扫落到胸部、小腹,甚至是更下的地方,声音里带点笑意,“一会儿,我们好好分清什么是盐什么是糖。” - 晚点会更一章“餐桌舔糖”h。 65/糖(h 65/糖(h) 周映希的吻技很好,总是能让黎芙在最短的时间内投入其中。 她俨然忘了,刚刚他们是从什么开始接的吻。 嘭一声,门重重的关上,行李箱被推到一边。 周映希没有开灯,而是双臂用力地环抱着黎芙,单薄纤瘦的身子完全被拥进了他怀里,她被带着边吻边走到了餐厅里,纷乱的脚步声是她承受不住的猛烈拥吻。在唇舌交缠吮吸里,两人的血液越渐沸腾,紧紧相贴的身体也相互摩擦出了细汗。 热。 周映希替黎芙脱去了风衣,脱去时,风衣的腰带不小心勾住了她的高跟鞋,她眉心不悦地一皱,他察觉,轻声道歉,“对不起。” 而后,他将她贴在脸颊上凌乱的发丝撂倒肩后,手臂又一次揽紧她的腰,继续深吻。 舌吻吮吸的啧啧声消失时,黎芙被周映希放倒在了理石的长餐桌上,她唇上的口红彻底被他吞入了腹中。周映希也热,他将脱下的风衣挂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里面是一件单薄的针织衫,称得他的脸庞更温柔斯文,可手上的动作却野蛮无比。 他拉下了黎芙身上礼服的拉链,胸前一松,挂脖的绸缎带垂落到了腰间,他俯身扯着侧腰的裙片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往下褪,动作慢,是因为他想要仔细欣赏她的美。厨房里有一扇窗,皎洁的月光全透了进来,轻盈地洒在她的肌肤上,泛着似玉的光泽。 平躺在餐桌上的黎芙,看到周映希去橱柜里取出了调料盒,她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周映希朝自己的手背上先撒了点盐,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这是盐。” 原来是要报复自己,黎芙不小心舔了一口,咸到皱眉。 手指伸进从另一个调料盒里沾了沾,抹到了自己的唇上,周映希吻住了黎芙,浅浅一覆,说,“这才是糖。” 又不是味觉失灵的人,黎芙当然分得清盐和糖。 整他一次,他还记起仇来。 “小心眼。”黎芙小猫似的轻轻哼。 “说谁。”周映希盯着她。 “说你,男生不应该都很享受被喜欢的女生欺负吗?只有你会记仇搞报复。” “难道你做这件事之前,没有期待过被我抓到吗?” “我为什么要期待?” 他带些坏意的笑,“因为,你每次都很享受。” “……” 心一紧,黎芙发现周映希这双眼睛,不仅温柔含情,还会洞悉人心。 借着月光,周映希先将礼服从她身上褪下,然后撕开了她胸上的乳贴,随后,用勺子舀了一勺白晶晶的糖,先一点点撒在她的锁骨、胸乳和小腹上。 沿着刚刚撒过的痕迹,周映希慢慢地吮吸,慢慢地舔舐,不重不浅的力道舒服到挠人心,让黎芙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慢慢享受起来。他的头埋到了乳沟间,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上身,那些鼻尖里一缕缕细密的热气,触得她浑身泛起痒意。 白糖撒在乳头上,他舔舐时会用牙齿轻轻啃咬,因为很想听她的娇吟。 湿热的唇从乳肉慢慢沿着平坦的小腹吮舔到了私密处,周映希隔着内裤舔了舔,黎芙用腿夹住了他的背,“没洗澡……脏……” 他抬眼,“你哪里都香。” 她唇缝里小声吐出,变态两个字。 脱下了蕾丝内裤后,周映希将糖撒在了自己的舌尖,然后掰开黎芙的双腿,朝两侧抬起,舔起了她肥厚的穴肉,阴毛在唇液的湿润下慢慢分开,舌头找到了穴缝的位置,直直地往里伸,卷起舌尖的白糖在吃起了她的穴。 蜜穴在刚刚的激吻和舔舐里已经湿了,热道里的水液很快将他舌头上白糖融化,他伸出来,又撒了一些,再重新伸进去卷动,往最深处用力地吸,一寸寸的往深了探,像是想要小穴将自己舌尖上的白糖全部吞掉,舔得重时,吮吸出了一片水液的声响。 白糖化了,小穴也似乎要被舔化了。 剧烈的快感包裹着黎芙,她好像每一次光是被他的前戏就能弄出高潮,脚趾蜷紧,她低眼时,看他的脸埋得更深了,姿势色情到像是捧着自己的穴不停地吃,一丝丝的水液从穴缝里流出来,一半进了他嘴里,一边流到了腿根处。 “啊、啊……”她连呻吟都变得含糊不清。 趁着黎芙身体里这股快感余波还没消退,周映希从抽屉里取出一只避孕套,走回桌边,站在她身前,连脱衣服的动作像是故意在诱惑她。但他确实成功了,精壮的身材在被卷起的针织衫下渐渐明朗,她的眼神被勾直。 牛仔裤脱到了地上,但内裤周映希卡在了大腿处,这种被东西束缚绷紧的感觉更让他产生刺激感。避孕套一次比一次戴得娴熟,他先双手扣住她的腰,朝自己身前拉近,然后扶着自己勃起的阴茎,没有什么前戏的挤磨,而是直接塞入了空虚的小穴里。 随着亲密的次数越多,他们的默契度越高。 黎芙似乎比上一次又更容易进入状态,她问过自己为什么不会抗拒和并没有确定关系的周映希做爱,因为他好像很懂自己的身体,总是能用快速的方式让自己舒服,甚至沉醉。 吴诗提醒过她,说像周映希这种各方面条件本来就优质,追求攻势又猛,又有手段的男人,如果在性爱这件事上依赖他,只怕她沦陷得更快。 “嗯、啊……”只是一小会儿,黎芙就失神般的喘息。 硬挺的阴茎破开了穴缝,突兀的进入,撑得她下体发涨,每一次都吃不消他巨大的尺度。她双手撑着他的肩膀,这么斯文的一张脸,底下怎么会长得这么凶悍。刚刚那一下插得有点深,她蹙眉,声音一抖,“轻、轻点……” 周映希却不想轻,用手背刮了刮她的脸,“宝宝,轻不了怎么办?” 阴茎往外拉出来一截,粗硕的茎身上水光淋漓,刚刚吐出巨物的小穴又有水顺着被皮肉撑开的穴缝流出,粉色的穴边糊满了汁水。很快,他又完全不留空隙的狠狠插了进去,挺着臀发力,猩红的阴茎在腿心间飞快地进进出出。 被顶得太深,黎芙仰起头急促的喘息,酸胀感蔓延在颤晃地四肢。 用力做了会儿,周映希脖子和胸口都红了一片,他架着她的腿,把人压在餐桌上边操边问,“你中学和阿琛一起来看日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旁边的房子里和我做爱?” 脸上和脖边都是汗,黎芙口干到吞咽了一下,答不上话,软烂的穴肉敏感得紧紧咬住阴茎。她不说话,周映希就得更凶地往前一顶,她整个人仿佛要在桌上被他撞碎。 见她还是不张口,于是周映希将她抱了起来,阴茎塞在穴里没有拔出。看着斯文文弱,但常年健身和打网球,他的腰腹力量其实很惊人,没有任何倚靠物的托起她整个人,也不太费力。 没有用过站立的姿势,受到惊吓的黎芙只能被迫能抱着周映希,脸颊紧紧贴在他的颈窝边,寻求一些安全感,睫毛都湿了。 他毫不费力地挺腰,将阴茎顶入穴里,“你和阿琛除了看过日落,还做过什么?” 他承认自己就是“小心眼”,就是嫉妒他和其他男人做过浪漫的事。 黎芙这张嘴就是叛逆,“做、过很多……” 受了刺激的周映希,满腔的欲火如洪水猛兽般宣泄出来,双手掰开她白嫩的股肉,全身用上了蛮力,发狠似的往上顶,满腔的欲火如洪水猛兽般宣泄出来。 皮肉的啪啪撞击声越顶越凶。 他的阴茎又粗又长,用这样的抱操姿势,更是容易让黎芙感受到狂风暴雨般的快感,密集到没有空隙的冲向大脑,晃过一道道白光。她害怕掉下去,抱他抱得很紧,又因为紧张,下面似乎更用力地吃着他的肉棒。 窗外的天色,是如墨的黑。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移开。 最后,黎芙又被周映希重新压在餐桌上干了一次,他抽插得速度越来越快,两人紊乱急促的呼吸交错在鼻尖和脸面,他盯着她湿润的双眼说,“以后,只能和我看日落。” 黎芙认为他最绝的地方是,有些男人强势到令人厌恶,而有些男人温柔到毫无气势,但他不是,温柔和强势能完美融合。 底下的小穴还吃着阴茎,一点点地用力地往深处砸,她眼神都迷离涣散,哪里还有力气去回答周映希的话,突然某处被狠狠一顶,她仿佛连骨头都酥化了,手指在他背后划下了一道道血红的指印。 “要到了吗?”周映希胸口剧烈起伏,无尽的爽欲在脑中拧紧。 黎芙冒着细密汗珠的小腹颤到痉挛,抖着声音求饶,“到了、到了……” 周映希绷紧腰腹,一股股射了出来。 阴茎拔出去后,黎芙终于能得意呼吸,平躺在餐桌上的她,被操到浑身发软,可还没有缓过劲来,只见他脱掉了内裤,拽起她的手握住了有点点疲软的阴茎,烫得她手心疼,带着她上下撸动。 感受到他的阴茎在自己的掌心越变越胀时,黎芙被周映希抱到旁边的椅子上,他重新套好避孕套,又用了一次女上的姿势,折磨起她来- 打赌/事后小剧场 打赌/事后小剧场 在椅子上被周映希干喷后的黎芙,整个人瘫软在了他身上,她感觉四肢都要断掉了,把他抱得很紧。他把她的额头、耳根、脖颈又亲了一次,轻声问她,要不要去洗澡。 黎芙疲惫的摇头,说想先躺躺,让他先去。 把黎芙抱回了床上的周映希去了浴室。 玻璃上水雾迷漫,温热的水花浇灌在周映希的赤身上,本想借水流退去身体里亢奋的情欲,但一闭眼就止不住回味刚刚两人的水乳交融,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她的娇喘和呻吟。 他低头,疲软的性器受到刺激又硬了。 最后,他在浴室里又撸射了一次,然后裹着浴巾回了卧室。 “要不要喝牛奶?我给你热一杯。” 周映希侧头朝卧室看去,去发现床上没有了人影。 忽然,在玄关处传来穿鞋的动静,他迅速奔过去,看到地下蹲着一个人影,手软到连穿高跟鞋都打滑。 “你去哪?”周映希问。 被逮到的黎芙,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才12点半而已,我要回家。” 她想去拧门锁,却被周映希抱起,被迫趴在他的肩头,被他强行往卧室带,挣扎一次,屁股就被他扇一次。 “又跑?” “做完了,我回家有什么问题。” 啪,屁股被又教训了一次。 走进卧室,周映希将黎芙放倒在床上,她还是想跑,他干脆到床上,用双腿卡住了她的身体,手掌压着她的肩,俯身盯着她,“今晚陪我一起睡。” “明天我一早要上班。”黎芙推不动人,只能躺平。 周映希温柔的哄她,“我送你。” 见黎芙放弃了抵抗,周映希摸了摸她的额头,亲了亲她的眼皮和脸颊,算是事后亲密的温润,他忽然很想和她打赌,“你说不管我们做几次,结果都一样,那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次。” “赌什么?”她有些不耐烦。 “赌你会和我表白。” “……” 黎芙怔住,没给回应。 周映希深吸了一口气,羽毛般轻柔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根边,“如果你和我表白,你就要……” 耳根瞬间热红,黎芙吓到了,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她没想到那样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在这件事上能说出这样“禽兽”的话。 - 下午茶,晚上有一更。 66/想约他(半h) 66/想约他(半h) 昨晚完全失去的力气的黎芙,是被周映希抱着去浴室洗了澡,赤身裸体紧紧相贴时,情欲又一次从温热的水花里溅起,如果不是因为明天她要去卫生署加班,他一定会哄着她在浴室里再做一次。 这种不知餍足的欲望,周映希即使在夜里用理智压下了,但在第二天清晨时,又随着身体的生理反应蔓延开来。他看了一眼电子钟,才五点半,轻轻侧过身,拨开黎芙的发丝,清瘦的肩膀从衬衫领口露出来,她呼吸声很轻,睡得又乖又香。 自从连人带魂被她勾走,周映希发现自己产生了越来越多“恶劣”的想法,比如,此时他好想试试,把睡梦中的她操醒是什么感觉。 他身体往黎芙的背后一贴,将勃起的性器从内裤里掏出来,先没直接插入,而是顺着屁股的肉缝来回摩擦挤压。摩擦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后半夜被自己抱着入睡的她,不知什么时候,蜜穴竟然湿了,好像稍微受点刺激就会挤出汁水来。 “嗯……”还没醒的黎芙皱起了眉,迷糊的哼吟。 她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她似乎听到了撕避孕套的声音,以及小穴突然被那根晨勃的异物塞入,她忽然被胀醒,睁开眼想反手去打身后一早欺负自己的混蛋,但手掌却被周映希抓住,十指紧扣,压到了她的小腹前。 上一次早晨和她做爱,是清醒状态,但周映希发现他有点“变态”,喜欢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她,被自己一点点操醒,就算是耍点脾气,甚至还急到咬了自己的手臂,但他很喜欢这种情趣,含住她红红热热的耳朵,快速有力地抽插起来。 黎芙真觉得他疯了,折磨自己的花招越来越多。 一根粗硕的阴茎在敏感的穴里进进出出,可她发现,下面的空虚感被填满的感觉好舒服,那点起床气也渐渐被欲望覆盖,她有点想要更多,侧脸埋在枕头里,听着身下被操干出的啪啪声,呻吟从喉咙里溢出来。 周映希已经学会了得寸进尺,见她慢慢进入状态,在她被细汗濡湿的颈窝边亲了亲,“宝宝这么喜欢,以后每天早上我都这样叫你起床,好不好?” 他的声线在刚醒的清晨,比平时的温柔更有磁性。 哄起来人更要命。 其实知道黎芙不会回答,而周映希也不是要听回答,只是想在床上说点令人面红耳赤的荤色的情话。他松开她的手,野蛮的扯开她的衬衫,紧紧握着颤晃的奶子,喜欢饱满的乳肉溢出自己手心的甜腻触感,一边揉下面一边顶。 刚从昨晚高潮中缓过来的蜜穴,一早又被这样肆无忌惮的操干,像一颗熟透的果实,经不起几番折腾,泛滥的汁水包裹着猩红的茎身,抽插出一片淋漓的水光,粉嫩的媚肉没一会儿就被操到颜色变深。 黎芙贴着周映希滚烫的胸膛,他刚刚又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穴眼的淫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浇湿了白色的床单,热气裹着彼此,她被顶到小穴麻木,“周映希……” 周映希知道她又有了要潮喷的反应,绷紧了臀,又狠狠发力去操她的穴,怼着最敏感的位置研磨,然后又往更深的地方顶。本来体力还没恢复过来的她,根本受不住这样凶狠的顶操,娇着声呜咽的求他快射。 最后,在周映希射出来后,黎芙又羞耻的在他面前喷了出来。 流了一会儿,才完全流尽。 / 因为是周日加班,钟医生说只需要十一点到卫生署就好,于是黎芙洗完澡后又睡了一会儿,睡前说,让周映希一定记得叫自己。 差不多十点左右,她被敲门声叫醒。 遮光帘没有拉开,房间里有些暗无天日的错觉,黎芙看了眼时钟,已经九点四五分了,她连忙坐起来,拨了拨贴在脸颊上乱糟糟的发。周映希推开门后又轻轻合上,将手里干净的衣物放到了椅子上。 见是自己的衣服,她惊讶的问,“我的衣服怎么在这?” 他指了指门外,“我让黎言拿来的,还有你的工作文件。” “我哥?” 黎芙惊慌到脸色都变了。 走到她身前,周映希扶着她的双肩,真诚的解释,“你哥哥早就看出了我们的关系,上次在网球场他质问了我所有的事,我没有什么理由要骗他,因为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是玩玩而已。” 看着气鼓鼓的一张脸蛋,周映希揉了揉黎芙的侧额,让她放松,“好了,换好衣服,出来吃我做的早餐,然后我送你去上班。” 黎芙狠踢了他一脚,表情像要咬人。 周映希出去后,黎芙火速换好了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仪容。 随后,她听到敲门声,还有熟悉的声音,“我,黎言。” 黎芙心虚的拉开了一条门缝,看了他几眼又垂下眸,不知该说什么。 “小机灵鬼,怎么不说话了。”黎言故意凶巴巴的逗她。 她委屈撇嘴。 黎言将手伸进门缝里,揉了揉黎芙的脑袋,“你的私事我一向不太管,因为我知道我妹妹她很有分寸,也知道我妹妹很有脾气,没有谁能强迫她做任何事,除非她愿意。” 黎芙呼吸忽然一深,心尖颤了颤。 头顶传来黎言的坏笑声,黎芙抬起头来,看到他挽着胳膊靠在门边说,“我希望下次你不要再骗黎sir你睡苏妙怡家,我希望你说,你住在男朋友家,黎sir说不定心情一好啊,第二天就能痊愈。” 她知道哥哥口中的“男朋友”具体指的是谁,她抿着唇没有吭气。 黎言走去客厅里,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周映希的肩膀,说了声,“医院还有事,我先走了,“又凑到他耳边,用警告的语气讲了一句悄悄话,“好好照顾我妹妹,不准欺负她。” 周映希只信誓旦旦的回了他两个字,一定。 / 两人简单吃过早饭后,暂时没收拾碗筷,周映希披上一件风衣,然后带着黎芙下楼,送她去卫生署上班。他在香港的座驾依旧是一台白色的宾利飞驰,他就是这样一个长情的人,只要是特别喜欢一样物品、一道菜,或是一个人,他就不愿意再尝鲜。 一路上,黎芙都在低头处理工作,一会儿翻资料,一会儿发微信。 全程周映希都没有打扰她。 车停在卫生署对面的街道,黎芙说了声谢谢,拎着包包就下了车,不过恰好同科的几个同事从一边路过,向前给她打招呼,她很快融入了集体,有说有笑。 “rachel……”是周映希的声音。 黎芙回头时,身旁几个同事也一起回头。 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周映希,儒雅又沉稳。他看了看马路上两边没有车辆经过,然后小跑到黎芙身前,将手中的一只钢笔递给她,“你的笔,掉我车上了。” “哦,谢谢。”这可是新买的钢笔,黎芙心疼的握紧在手里。 周映希颔首朝旁边她的同事礼貌微笑,随后便转身坐回了车里。 “rachel,他是谁啊?” “男朋友吗?” …… 黎芙在同事八卦的连环提问里,终于坐到了工位上。 她只打马虎眼的说,是朋友。 谁信。 没人信。 / 通常午饭,黎芙都是和温乔一起在附近的茶餐厅解决,不过温乔刚刚赶去了何文田的化验所,跟进一宗碎尸案。她整理完一份资料后,揉了揉疲困的眼睛,打算自己随便应付一顿,准备下楼时,接到了许琛的电话。 许琛说他在楼下,想叫她一起吃午饭,问她有没有空。 黎芙说,稍等几分钟,她马上下楼。 两个土生土长的香港人,都知道后面的街道里有一家非常好吃的车仔面。 第一次是苏妙怡带他们来的。 一进门,老板先认出了许琛,“大头仔,好久不见。” 中学时期许琛老爱打篮球,身材练得比一般男生健硕,所有显得头有点大,“大头仔”是老板给他取的外号。 “竹竿芙。”老板也认出了黎芙。 黎芙从小就瘦瘦高高,身上没几块肉,所以老板老爱这么叫她,不过她性格好,从不介意。 比起那些满是现代味道的茶餐厅,黎芙更喜欢这种老字号的小店,满屋子的烟火气,面吃起来都格外的香。 “许大状,这么有空来找我?”她给许琛分了双筷子。 许琛笑着说,“嗯,特意来找你。” 黎芙抬眼,问,“什么事?” “这个人本来不想让我告诉你,”许琛一脸神神秘秘,“但是我认为我必须告诉你,让你知道他有多么大度。” 不知道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弄得黎芙都没了耐心,“说事。” 许琛双手压在桌上,盯着她的双眼,认认真真述说起一个人和一件事。 狭小的老店里,炒菜声、切菜声、人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黎芙的心不知是被许琛的话,还是被周遭不绝于耳的噪音搅乱,她低下头,沉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因为他们都赶时间,所以这顿饭也只吃了半个小时不到。 走回卫生署楼下,许琛在拉开车门后,又转身拍了拍黎芙的肩,站在多年好友的角度鼓励她,“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生,从小到大,没有人不喜欢你,就算是最难搞最严苛的英语老师,也独独只喜欢你,所以,你根本不要害怕周映希的世界,你信我,他的父母但凡好好接触过你,一定会被你的魅力折服。” “好了,就你会夸,”黎芙笑着把许琛往车里推,“快回去工作吧。” 许琛看了一眼手表,确实来不及了,迅速坐回车里。 把好朋友送走后,黎芙一个人坐在卫生署楼下的椅子上发呆,午后的树影轻轻晃动在她的白衬衫上,许琛的话在她的耳边回绕。 ——“周映希前天从伦敦给我的律所打来了一通电话,说想要我做他乐团的法律顾问。我问他,周先生不用看看我的履历吗,他说,一来,我有先了解过你,二来,我相信黎芙不会随意夸奖一个人。” 椅子上的黎芙,想到许琛说的另一句话,又垂头叹了口气。 ——“我觉得周映希真的很喜欢你。” “你真有本事啊,让所有人都能喜欢你。” 黎芙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无云的蓝天,忽然自言自语。 断掉联系四个月后,周映希好像真的在一点点进入自己的生活,她以前以为他是一个温吞缓慢的人,没想到,打起直球来如此速度又生猛。 掏出手机,指尖在周映希的号码上按下去时,黎芙才惊讶的发现,在主动联系他这件事上,她的行为和心理都悄无声息变得比以前自然了许多。 嘟了两声后,周映希接通,语气总是很温柔,“怎么了?” 黎芙顺着心意说,“我想请你吃饭,有样东西要给你。” 不过被周映希以另一种形式拒绝了,“周六在游艇给我吧。” “游艇?”黎芙没听明白。 “嗯,我刚通知黎言,我父亲想请你们全家出海玩一天。“ “……” - 走一点点重要剧情,小芙就会有一场非常浪漫的表白。 67/游艇 67/游艇 周六一早,周映希认为大张旗鼓的去深水埗接黎芙一家人暂时不太合适,于是他早早在西贡的码头等他们,而他的父亲周呈齐则一个人在游艇里忙活。 不知道是天气太好,还是心里含了糖。 从出门开始,他脸上就带笑。 “aiden,不好意思啊,路上塞车,迟到了十分钟。” 穿着牛仔外套的黎言,先奔过来抱住了周映希,解释了迟到的原因。 周映希拍拍他的背,“没关系。” “叔叔呢?”黎言探头。 周映希指着身后的游艇,“厨房里。” “ok,一会儿和他打招呼。” 后脚,梁美华和黎振锋牵着手恩爱的走来,梁美华也说了声抱歉,“aiden,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阿姨,没关系的,”周映希去帮他们拎包,“把包给我就好。” 梁美华会心一笑,没人不会喜欢眼前这个事业有成,又彬彬有礼的男人。 只是刚刚还在后面的黎芙,忽然消失了。 “小泡芙,你回来。” 熟悉的声音从卖海鲜的摊位边传来,周映希闻声望去,只见挎着帆布包的黎芙,外套都皱了,蹲在地上死死拽着不听话的小泡芙,“在这里给我发情,你丢不丢脸啊。” 原来小泡芙看上了一只漂亮的萨摩耶,没忍住差点当了一回小流氓。 走过去的周映希叫了一声小泡芙,小泡芙立刻跑去他脚边,开心围着他打转,有种一日不见如隔叁秋的思念,尾巴摇来摇去。 和萨摩耶的主人道歉后,黎芙牵起小泡芙,撇了他一眼,“自己变流氓就算了,还带坏我儿子。” 周映希轻轻笑了笑。 喜欢一个人就是,连她偶尔的小脾气也觉得可爱。 刚刚两个人的互动,梁美华和黎振锋全看到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不是朋友关系那么简单,更何况是他们还是做了半辈子警察的人。 梁美华给了黎言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黎言低头轻咳了两声。 梁美华用力戳了戳儿子的胳膊,“晚上带你妹妹,好好给我一个解释。” “嗯。” / 平时城市的节奏过紧,周末这里全是扎堆的市民,游艇经常供不应求。码头边停靠的这艘叁层高的豪华游艇,是周呈齐专门买来会见重要客户的,以前忙公司在港股上市时,几乎每周都来西贡。 周呈齐和很多有钱人不同,他特别低调,如果只是光看他的穿着打扮,基本很难把他和地区首富联系到一起,普通的衬衫、休闲裤,手上甚至连块名表都没有。 他的口头禅是,如果不是被父母逼到接管家族生意,他只想开家炒粉店。 听见外面有动静,周呈齐放下手上的食材,擦了擦手,出去迎接客人。 梁美华和黎振锋听黎言说,周映希的父亲热情好客,前两天来香港,出于交友的目的,想请他们全家去出海玩一天。一开始梁美华还信了,因为她也是一个喜欢交友的人,但发生了刚刚那一幕,她再打招呼的心境变得不同了。 周呈齐招呼着所有人往叁层走。 嵌在顶部的空间不算大,沙发围成了一个半弧形,中间搁置着一张休闲桌,金灿灿的阳光倾斜而下,好在,秋季的太阳和风都不炎热。 白云覆青山,海面透如玻璃,光斑粼粼。梁美华觉得偶尔来西贡散散心是不错,她赏了会儿风景,然后礼貌送上了一份见面礼给周呈齐,说是感谢他们的帮忙。 周呈齐说,这点小忙,不足挂齿。又说,让他们等一下,他先下去继续做饭。 梁美华觉得羞愧,再怎样都是客人,说她也得帮点忙,但最后还是被周呈齐劝下,下楼前,他让周映希好好招呼大家,尤其是两位长辈。 周映希点头:“放心吧,爸爸。” 几个人各干各的事。 黎芙在逗小泡芙。 黎言在给苏雨心发信息。 “黎叔叔,有段时间没见你了,身体如何?”周映希最关心的还是黎振锋的身体情况。 黎振锋笑着说,“谢谢关心,我很好。” “外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放心,病情很稳定。” “嗯,要是有棘手的问题,你随时和我说,我可以找更好的医生。” 面对周映希过分的关心,黎振锋扫了一眼正在给小泡芙喂饼干的黎芙,然后说去,“周先生好像特别关心我们家。” 周映希一愣,但暂时只说,“我是黎言的好朋友,应该的。” 沙发上盘着腿的黎芙,忽然走神,手指差点被小泡芙不小心咬住。 观察完两个小孩的表情,黎振锋脸上的笑并不简单。 黎言以想抽烟为借口,搂着周映希去了二层的栏杆处,他手指夹着烟,边眺望着海面对面的青山白云,边说,“我爸妈看出来了,纸快包不住火了。” “嗯,我知道。”周映希撑着栏杆说,“我也没打算包。” 银色的光耀得人眼花,黎言眯起眼睛,感叹,“我妹妹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攻势更猛的我也见过,但真的让她愿意越来越亲近的还只有你。”他转头,手搭在周映希肩膀上,说,“当然,能把我妹妹身边所有人都攻克下来的,也只有你,你是真有有耐心,又有点本事。” 周映希盯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满眼诚恳,“因为我很喜欢她,做什么我都愿意。” 小泡芙在沙发上呆不住,就想去一层的甲板玩耍,没办法,黎芙只好带着它下了楼,在经过厨房时,她透过窗户,听到周映希的父亲好像在和电话里的人起争执。 她没有偷听别人私事的习惯,默默走去了一边。 厨房里,和周呈齐正在通话的人是妻子方韵姝,原本应该是夫妻之间的恩恩爱爱,但他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方韵姝在强势的质问他,为什么不和她商量,就去见黎芙一家人。 肚子里憋着未消的气,周呈齐冷笑,“你去伦敦见前任,有和我商量吗?” 方韵姝只说,“我只是去见老友。” 这惹得周呈齐更不悦,“是,分手几十年,还能做老友,你大度,你厉害。” 阴阳怪气到方韵姝发火,“周呈齐,我给你打电话,重点不在于讨论这件事,而是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擅自作主去见黎芙一家人。” “老公不叫老公,成天直呼大名,”周呈齐也来了火,“方韵姝,你自己想想,你来了后,这游艇上谁能笑得出来。” 方韵姝抬高分贝,“但是你不能背着我做这件事。” “我为什么不能见黎芙的父母?”周呈齐和她认真讲道理,“周映希也是我的儿子,你有权利给他安排相亲,我也有权利支持他追求喜欢的人,凭什么你一言堂?管他几十年了,你还想管他婚姻?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让他成为你生意里的一枚棋子。” 隔着听筒,周呈齐也能感受到方韵姝的怒气。 他的手开始有点抖,但顾不了那么多,这次,他必须义无反顾的站在儿子身边。 被阳光笼罩的甲板上,小泡芙趴在黎芙腿边,边吃饼干边晒太阳。 她一手捏着零食袋,一手在给吴诗发微信。 得知他们第一次父母见面,八卦的吴诗想要看现场图,黎芙就随手发了一张过去,几秒钟后,她收到了吴诗激动的回复。 ——「小芙,他是周映希的爸爸?如果我没记错,上次我说拿手机对着你拍,还老笑的变态大叔就是他。」 就在黎芙震惊的时候,周呈齐拍了拍她的肩,问她能不能坐在旁边。 黎芙点点头,“当然可以。” 她也没想到,坐下来的周呈齐,直接打开了一段自己在剑桥演讲的视频,“其实我四个月前就去剑桥特意看了一次你的演讲,超级棒。” “谢谢周叔叔夸奖。”黎芙微笑,发丝被海风温柔的吹拂。 周呈齐放下手机,眯着眼睛看着无垠的海面说,“大概也是四个月前,映希和我说,他有了喜欢的女生,我说,是吗?什么样的女生呀,他说……”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他说什么?”黎芙很想知道。 周呈齐笑着说完,“他说,一个第一次让他很想很想谈恋爱的女生。” - 晚上有加更,湿身勾引硬希。 68/湿身勾引 ρǒ18čь.čǒм 68/湿身勾引 游艇一层右侧有一个小型的游泳池。 和周呈齐聊了一会儿的黎芙,忽然很想游泳,她让哥哥黎言抱走了小泡芙,换好泳衣后,她扑腾跳入了水中,纤细的身体在蓝色的波浪里摆动,像极一条漂亮又自在的人鱼。 不知何时,她从水花里跃起时,对上了那双熟悉的视线。 她的冷笑又潜进水底。楍文鱂洅pô18𝖒x.©ô𝖒襡傢哽薪しián載 綪ㄐㄡ藏䒽阯 这男人真是装得了两幅面孔。 刚刚在长辈面前有多谦和有礼,此时的眼神就有多像狼,如果没有人,他估计恨不得脱掉衣物,在水里把自己吃干抹净。 榻榻米容易凹陷,不方便欣赏眼前的景色,于是周映希则微微弓着身,双手交握搭在腿上,漆黑的瞳仁里只能容下在水里起起伏伏的美人。 不在意有人把自己当猎物,黎芙享受着难得被阳光和大海笼罩的惬意。 楼上传来和谐到仿若是一家人的谈笑风生,而楼下的男女,正在家长的眼皮底下偷偷玩起了可能随时会被抓包的刺激。 每每心情好,黎芙就变得贪玩。 她扶着泳池的扶手,踩着楼梯慢慢地朝甲板走去,湿漉漉的长发,顺着水珠帖服在白色的比基尼上,原本小巧的胸,在面料遇水后,也有了沉甸甸的坠感,一双骨肉均匀的双腿,走一步,叁角区域的轮廓更明显。 可周映希最喜欢的,是她脚踝处淡淡的粉晕。 黎芙故意撑着他的肩,俯在他身前,去拿后面榻榻米上的衬衫,全程眼睛没有移开,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给足了他想要的对视感。 黎芙抬起手臂去穿衬衫,因为离得近,她几乎是贴着周映希去穿衣服,湿热的水汽和她身上的香气覆在他鼻尖和脸面,下面有一些情动的反应。 “我好看吗?”她语气挑逗。 一些亢奋感从周映希的身体里涌上脑中,“嗯,好看。” 他承认自己是没出息,经不起她一点点挑逗。 黎芙摸了摸他的脸,学他哄人,“跟我去房间,好不好?” “好。” / 平时,黎芙只用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周映希就能被她勾走一半的魂,再别提,此时的她正坐在椅子上,伸着那条曲线优美的长腿,绷起脚尖,在他的大腿上轻轻地划动,从腿间传来的酥麻感让他呼吸急促。 她没有学过如何去挑逗男人,为数不多的招数,还是和吴诗看一些艳情片时,偷偷记在了脑中。她印象最深的一个片段就是,穿着比基尼全身湿透的女主,在狭小的房间里,用脚去勾引乖乖狗似的男主。 湿身,画勾。 长得乖,画勾。 那玩一玩,又何妨。 盯着周映希慢慢起了变化的表情,黎芙找到了一种“男人调戏”的乐趣,原来做爱的时候,他总喜欢让自己看着他,是这样一种奇妙又刺激的感受。 “嗯……”他喉咙里溢出闷欲的喘气声,下颌绷紧。 因为贪玩的黎芙,把脚伸向了他的胸口,找到了他乳头的位置,用脚尖压了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叫了。 还不够,她还想要听。 “舒服吗?”一旦女人掌握主动权,男人只会显得更没抵抗力。 周映希握住了她的脚踝,俨然已经被勾引到沉溺进了欲色里,喉结滚动。他盯着黎芙贪玩的表情,还有跟着腿部一起挺伏的上身,是她此时并不自知的性感。 “舒服。”他吸了一口气,又压着声闷哼了一次。 贴在肩后的湿发让黎芙的一双杏眼更媚,“还想让我踩踩哪里?” 周映希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握着她的脚踝,扣到了自己腿间最鼓的部位,“这里。” “好啊。”她愿意陪玩。 她腿上的水珠顺着肌肤,一滴滴的落在了周映希深灰色的休闲裤上,面料沁湿后,那一团硬物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她全身的皮肤生得细腻,连脚掌也是,隔着裤子踩揉着性器,让他浑身遍布难耐的痒意。 他不想松手,喜欢抓着她的脚踝,去控制她蹂躏自己。 即使隔着一层面料,黎芙也能感受到那根异物在慢慢勃起,脚心也被磨得些发烫。 她嫌弃的皱眉,“周映希,你好变态啊,喜欢我踩你。”又加了一句更挑逗的话,“要是我不小心,把你这里踩坏了,怎么办啊。” “踩坏了,就没人伺候你了。”周映希灵活接上她的话,语气有些坏。 “……”黎芙怔默了半晌,右脚继续被他的手掌带着律动,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越来越亲密,你越来越依赖我,万一,我不答应你怎么办啊?” 五指在她脚踝上更用力地一扣,周映希说,“你不会。” “我为什么不会?” “因为你喜欢我。” “……” 四目紧紧相视,而后黎芙收回了脚,干脆面对面坐到了周映希的大腿上,他的双手伸进衬衫里,贴着她后腰还有些湿润的肌肤,用力撑住。她的手却撩拨着他胸前的衬衫扣,“可是,我这个人很容易腻的,今天喜欢你,明天可能就喜欢别人了。” “你不会。” “这么肯定?” “嗯。” 周映希的眼神是出奇的笃定,他不是再给自己洗脑,也不是强装面子,而是他就是敢打赌,她不会再拒绝自己。 黎芙捧起他的脸,“这么自信啊,那给你一点奖励,好不好?” “什么奖励?” “你闭眼。” 能获得奖励,周映希当然乖乖闭起了眼。 周身一片黑,他看不到视物,却感受到一双手拉开了自己裤子的拉链,又解开了扣子,用手掌隔着内裤轻轻揉了揉肿胀的性器。他起伏的胸腔里,全身赫然绷紧,喘着粗气的神色是被支配的彻底沦陷,那几下轻轻地闷哼,很欲。 当柔软的手指将性器从内裤里掏出来的瞬间,周映希立刻睁开了眼,胳膊朝前一伸,抓回了那个把自己玩到兴头上就溜之大吉的人影,“又跑?” 黎芙做了个鬼脸。 “你把我弄成这样就走,合适吗?”他审问。 她耸耸肩,“周公子早就下凡了,又不是不会自己撸,几分钟的事而已。” “过来。” “不要。” 黎芙在抗拒周映希的强势。 既然她不愿意过来,那他也有办法继续完成这件事。他起身,将人压到了窗户旁,一扇木窗外面就是过道,如果有人经过,透过百叶窗就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家长都在呢,你别乱来。”黎芙瞪起眼睛。 周映希高大的身躯往前一压,对她产生了更强的压迫感,“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刚刚勾引我没想过后果?” 他抓住黎芙的手,压到了自己暴露在空气里的阴茎上,命令,“让我射出来。” “不要,你自己撸。” “再拒绝,我们就直接做一次。” “你……” 根本没给黎芙缓冲区,周映希包着她的手掌就握住了自己的肉棒,没有避孕套的阻碍,形状和皮肉的实感更清晰。她刚握着被他带着滑弄了几下,手心越来越火热,手指间也有了一些黏黏腻腻的湿润感。 她故意皱鼻嫌弃的咦了一声,“脏死了。” 周映希轻笑,压着声说,“现在就脏,以后换别的地方,该怎么呢?” 他用一个吻,告诉她,“别的地方”具体指的是哪里。 肉棒不断地受到刺激,越来越硬,周映希的手没有放黎芙自由,全程都包着她的手滑动套弄。他们的腿间距很窄,撸动的时候,龟头时不时会打到她的小腹,她穿的是比基尼,这种皮肉与皮肉的间歇摩擦,弄得她底下湿了一小片。 一双炙热的双眼从双乳盯到私处,周映希快感加剧,又命令,“动快点。” “已经很快了。”黎芙的手好酸。 “不够,让我射出来。” “你自己撸吧,我好累。” 半推半就之时,头顶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像是梁美华和周呈齐,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害怕之时,黎芙想要抓紧时间让周映希射出来,她握紧那根已经足够勃胀的肉棒,不停地上下撸动,额头都冒出了虚汗。 速度越来越快。 快感越是密集,周映希越是想要更多,他吻住了黎芙,把她的头抵在墙壁上蛮横的深吻,舌尖缠着软舌不松,啧啧啧的水液声很响,头在摆动的时候,他的手掌握紧了她差点打滑的手,继续冲刺般的撸动。 好烫。 好硬。 急促的呼吸交错在屋子里,黎芙被吻到发出了呜咽声,随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在周映希一声短促的闷喘里,他将浓精分几股射在了她的小腹和衬衫上。 黎芙低头,看到自己的小腹上流着他白灼的液体,脸又红了一个色,她嫌弃到蹙眉,还踢了他一脚,“谁让你射我身上的。” 周映希扯了两张纸巾,轻轻地将她小腹和手掌、指间的精液全部擦干净,然后又用一个事后温柔的吻哄她开心。 他仿佛天生就会接吻,总能吻到她心软。 唇被松开后,黎芙箍住了周映希的后脖,仰起脸,一双闪着光的杏眼,对着他温柔的眼神,语气倏忽变得有些调皮,“诶,你是不是很想听我表白?” “当然。”他没犹豫的答。 黎芙踮起脚尖,细细的小腿绷紧,上身往周映希的胸口朝上一伏,用一种看似自然却又像是勾引的动作,贴在他的耳边说,“我……” 只是刚说了一个字,他仿佛就听见了自己胸膛里的鼓声,随着她吐出后面字符的音,“喜”、“欢”……鼓声敲得越来越响,节奏越来越快,仿佛要将他胸腔的骨膜震碎。 可最后一个字,很久都没有音落下。 他才恍惚意识到,这是她的恶作剧。 黎芙将衬衫扣整齐,出门前指着桌上金色的大牌购物袋说,“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礼物,谢谢你在剑桥照顾我,也谢谢你愿意帮助我的家人。” 这是她的心底话,是落到周映希心间踏实的温暖。 与父母摊牌/小剧场 与父母摊牌/小剧场 周呈齐招呼所有人在游艇吃过晚餐,大概晚上七点左右一行人在码头分别。 这一天对于黎家和周家来说,都过得和谐愉悦。 回去是梁美华开的车,黎言坐副驾驶位,黎芙则在后座照顾黎振锋和小泡芙,只是黎芙发现父母的表情,从上车开始就变得有些严肃。 驱车到半路,梁美华终于开了口,“小芙,你怎么想的?” 黎芙一愣,“什么怎么想的。” “你不用和我们绕圈子了,”梁美华平稳的驾车,“刚刚你喂小泡芙吃饭的时候,周映希带我和你爸爸去房间,坦白了一切。” 黎芙略显紧张的问,“他、怎么说的。” 梁美华说,“周映希说喜欢你,目前在追求阶段,也把他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在哪相识,以及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你,为什么喜欢,甚至未来的规划都说得明明白白。” 心猛地蜷紧,黎芙低下了头。 黎振锋看了她一眼,“你心虚什么?” “我没心虚,”思绪忽而飘走,黎芙声音很小,“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黎振锋敲了敲她的脑袋,“他不直接,他和他的父亲为什么请我们来出海玩?他不直接,他为什么在第一次来我们家吃饭那天,和你那么亲热?” 黎芙一惊,“你们发现了?” 黎振锋又敲了敲她的脑袋,“你爸爸的眼睛没毛病。” “哎呀,别敲我了。”黎芙摸了摸脑袋,人被黎振锋笑着搂进了怀里,“我怎么没发现,我女儿竟然是个小渣女呢。” “我不是。”黎芙辩驳。 她声音一高,小泡芙也兴奋的吠叫起来。 “好了,”梁美华止住了后座的吵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在爸爸怀里撒娇的黎芙,她凌厉的说,“周映希呢,是一个各方面都没得挑的男生,尤其是他还如此真诚,真诚这个品质放哪个年代都难能可贵。他对你有多认真,我相信你自己也能感觉到。” 躲在爸爸怀里的黎芙,垂下眸,揉了揉小泡芙的耳朵、鼻子。 “黎芙,”梁美华一旦认真,就直接喊全名,“你从小就喜欢自由,不受拘束,我和你爸爸还有你哥哥从来都管不了你,但好在你还算听话,出去留学这么多年,也没有给我们惹事。但是感情这种事,你不希望你用自己像风一样对待,今天亲密了,明天就甩手不要。你对周映希是什么态度,我们不管,但是他对你很认真,我也希望你能认真给他一个答复。” 黎芙沉沉的应,“嗯,我明白。” 讲完严肃的大道理,梁美华缓缓了情绪,语气放温和,“至于周映希帮助我们家的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医药费、人情关系,这是我和你爸爸还有你哥哥的事,不要让它成为你判定这段感情的负担,你只需要去想,你喜不喜欢他,愿不愿意去对这段感情和他这个人负责。” “嗯。”黎芙认真的听进了心里。 拐进一条夜里安静的小道,梁美华最后说道,“还有,妈妈知道你心里还有什么疑虑,但是妈妈也可以告诉你。人生就是未知的,没有一条路,一个人能在你的预判里,但是遇到一个真诚对你,又同时能双向选择的人不多。” 她看了一眼后座的丈夫黎振锋,心间涌来些酸涩的痛楚,“而且,要珍惜能相爱的日子。” 黎芙在父母对望的眼神里,仅仅是那几秒,她好像豁然明白了许多事。 随后车里没再聊这些压抑的事,快到家时,她收到了一条微信。 是周映希发来的:「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她回复完后,又弹来了一条微信。 是周呈齐发来的,语气有些老顽童:「我儿子恨不得天天系着这条领带睡觉咯。」 - 晚上有更新。 69/芬梨道上 69/芬梨道上 那晚妈妈梁美华在车里说的话,每一个字,黎芙都认真听进了心里。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从小贪玩随性,不喜欢被任何关系束缚。过去,她遇到的也是和自己一样来去如风的男生,所以她不会产生愧疚感,因为本质上的相似,让她觉得一切都合理、公平。但周映希不同,他比那些心猿意马的追求者,真诚又执着,这样一个应该如明月挂在天边只可远观的人,却为了她一次又一次低头。 ——“他太好了。” ——“你一定会载到他手里。” 好像认识周映希后,这些话常常出现在黎芙的耳边。 骨子里有些小叛逆的她,总想用一种周旋的方式去看看周映希到底有多好,她自认为很会玩游戏,可又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一点,和一个真诚的人玩游戏,一开始就是输局,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纯粹到就没有“游戏”两个字。 ——“别和自己的心较劲了。” 这是某天早上醒来,黎芙在头脑保持绝对清醒下,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忽然,她觉得游戏很没意思,捞起手机,给周映希发去了一条微信。 rachel:「周五晚上有空吗?我想见你。」 如果不忙的情况下,周映希的回复通常都以秒计算。 周映希:「我今天下午的飞机,要回一趟伦敦,周日见,如何?」 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纸,12月12日那天用粉色记号笔画了一个爱心圈,旁边用波浪线引出了标注:mybirthday。 想了想,黎芙回复了,ok。 / 因为与周映希的约会,黎芙将生日party提前到了周六,不过所有原本顺利的计划,在周叁这天被一幢意外事件打断。 卫生署接到了一宗抛尸案。 惨案不是影响黎芙心情的原因,而是死者是她面熟的人,是那天在超市里,想要她手中面包女孩的母亲。 听警署的同事说,小女孩躲在柜子里,亲眼目睹了父亲杀害母亲的全过程,现在被社会福利署的人接走,只是状态很差,已经两天没有进食。 于是,黎芙抽空去了一趟福利署。 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黎芙记得小女孩有一双很爱笑的眼睛,可此时房间里的小女孩眼睛里像是蒙了层阴影,涣散又无光,瘦瘦小小一只,抱着小熊公仔缩在一角,可怜到让人心疼。 护工叹了声长气,说,“多漂亮一个小女孩啊,听说成绩也很好,只可惜啊,生在了一个糟糕的家庭,爸爸有毒瘾,一年前妈妈就带着她搬去了村屋住,听说是那贱男没钱吸了,回去要钱,她妈妈不给,就当着女儿的面砍死了她妈。” 又大骂道,“畜生不如的东西。” 这些情况,黎芙在来之前就已经了解,而且也意外发现小女孩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芙”字,她叫bella吴安芙。 这世上有许多缘分,说不清道不明。 就比如,她很想照顾这个小女孩。 “bella,还记得我吗?”黎芙坐在了床边,想用手去摸摸吴安芙的头,但吴安芙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双手双腿都在发抖。 还好,她有备而来。她从包包里取出从上次那家超市买来的芝麻餐包,递到了吴安芙的手边,用和上次一样的可爱语气说,“那姐姐买给你,好不好?” 是想到了给自己买面包的姐姐,也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吴安芙哭着转过头,还是紧紧抱着小熊公仔,只是她卸下了对外界的警惕,慢慢地伸手想去触摸那只松软的面包,手臂因为抽泣,一抖一抖。 黎芙将餐包放到了她的手心里,温柔的声音里有些强忍的哽咽,“姐姐以后每天都来陪你,好不好?” 哭到一双漂亮的眼睛红红肿肿,过了很久,吴安芙才点点头,“……好。” / 这几天,黎芙每天结束忙碌的工作后,都会去福利署见吴安芙,和她一起吃晚饭,陪她一起玩,听她聊心事,虽然短暂的时间,不足以让她一下子忘却噩梦,但肉眼可见,她慢慢从阴郁里一点点走出来。 看到小女孩脸上有了笑容时,护工对黎芙说,如果觉得做法医太累了,随时欢迎她来福利署工作。 安抚好了吴安芙,可黎芙自己却掉进了黑暗里。 随着对案件更深入了解,她发现吴安芙的父亲,不仅在作案手法上有难以想象的残忍,甚至,他曾经毒瘾发作时,几次差点性侵了女儿,好在不是被母亲阻止,就是她自己逃出家门。 读书这些年,黎芙透过资料,了解和研究过大大小小的案例,她以为自己很勇敢,能够坦然的面对人性的卑劣,但仅仅一次真实经历,就让她险些崩溃。 连续性的失眠,让她情绪极其低落。 苏妙怡得知情况后,便和其他朋友一起劝黎芙多休息,生日餐往后挪挪都行,但身体第一。黎芙同意了,周六那天,足不出户的她,昏睡了整整一天。 如果周日不是黎言一早用礼物砸醒她,她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黎言的礼物是一双prada的高跟鞋。 梁美华的礼物是一只名牌钢笔和皮质笔记本。 黎振锋的礼物是一只漂亮的手镯。 其实从小到大,家人都不会缺席自己的生日,每一年的礼物都很有心意,但或许是见过了不幸,才让黎芙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小孩。 她哭得比任何一年都凶。 黎言抱住妹妹,打趣的说,“怎么?准备要嫁人了,所以舍不得娘家人,哭成这样。” “黎言,你有病。” 在父母面前,他们不需要像大人,永远都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黎芙和黎言,从卧室打闹到客厅,绕着屋子跑,叁只狗狗追在后面。 热闹,就是最美好的生日礼物。 / 大概六点左右,周映希来接黎芙,他穿了一件黑色长风衣,里面配了件休闲款的白衬衫,只是原本休闲风的装扮,却系上了那条lv的水蓝色领带。上车后,黎芙看了他一眼,夸了一声,很帅。 没想到,周映希却纯情的红了脸。 但这一句夸奖,成了黎芙在车上说的唯一一句话。 察觉她情绪低落,周映希问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黎芙只一笔带过,“工作上的事而已,没关系。” 霓虹灯影眼花缭乱的扫过玻璃,黎芙头轻轻靠着车窗,无精打采的看着从眼底飞速掠过的街景,现在的她哪有心情欣赏风景,哪有心情做那件重要的事。 忽然,她见周映希调转车头,将车往深水埗的方向看。 “为什么要开回去?”黎芙好奇。 周映希笑着说,“上次晚上路过你家附近,看到一家叫唐记的大排档,我突然好想试试。” “……” 因为车还没开多远,所以不到十分钟就开回了深水埗。 唐记在香港很有名,算是老字号大排档里的老字号,不过不在观光区里,要拐几条街道才能找到,所谓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叁间相连的店铺,超过几十张桌子也满足不了顾客的热情。 还好,黎芙和周映希很幸运,他们得到了一张稀有的小桌。 开放式的厨房,银色的铁柜上瓷碟高高垒起,红色的菜篮里装满了食材,穿着背心的大厨,脖子上围着湿热的毛巾,掂几下锅,随意地擦一把汗,食物爆炒的香味扑来,吆喝声四起,热闹非凡。 小小的木桌上铺了层一次性塑料桌布,服务生先上了两杯冰水,黎芙点一道菜,他快速的用笔记下一道,她点了很多道招牌菜,什么黑椒咸猪手,豉椒炒蛤,薯仔牛柳粒等等。 点完菜后,黎芙问周映希,“你能吃得习惯吗?” “我为什么吃不习惯?”周映希笑笑,“我们的胃不都一样吗?” “你不会拉肚子吧?” “我不会,我没那么身娇肉贵。” “哦。” 掰开筷子,黎芙给周映希分了一双,忽然,他握住了她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心疼的摸了摸,“工作很累吗?感觉你都瘦了。” 黎芙垂下眸,沉了口气,“嗯,有点。” 周映希试着去问她的心事,“可以告诉我吗?” 黎芙看着他温柔的眼睛,因为在剑桥和他倾诉过烦恼,所以这次她没有犹豫的点点头,“好。” 在黎芙将心事摊开的时间里,桌上的菜也慢慢摆齐,听完后,周映希明白她为什么会看上去郁郁寡欢,不过他没有着急安慰,而是先让她填饱肚子。 “说出来是不是舒服了许多?”他问。 “嗯。” 很多事并不能强行压在心底,当黎芙将所有负面情绪都宣泄出来时,她发现自己的胸口好像不再闭塞,一些不明白的点,在周映希耐心的聆听里,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哪怕他什么也没说,她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她突然想起之前和吴诗吐槽过一件事,找个男朋友有什么好的。 吴诗躺在沙发上懒懒的说,偶尔有个情绪垃圾桶也不错。 用“情绪垃圾桶”来形容男朋友肯定不对,但黎芙也的确是在刚刚滔滔不绝的倾诉里,找到了一种她想要依赖的情绪价值。 性子温和又稳重的周映希,仿佛是她的天选男友。 “你快把领带脱了吧,”状态好了,黎芙也有心情调侃他,“哪有人系领带来吃大排档的。” 周映希扯了扯胸口的领带,像一个倔强的小孩,埋下头,“我不脱。” 因为对他来说,这不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领带,而是她的爱意。 黎芙无奈的说,“你是想弄脏,然后再让我送一条吗?” 周映希瞬间抬起头,“你还会送我吗?” 眼神里有一些期盼。 他一得寸进尺,就遭黎芙嫌弃,“我刚实习,没什么钱,送不起了。” 周映希给她碗里夹了一只牛柳粒,“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趁他在剥虾,黎芙抬起眼,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被他恰逢其时的逮到,她紧张得移开目光,但脸上的羞红出卖了她。他笑了笑,然后将剥好的虾,一只一只放进她的碗里。 / 从唐记大排档走出来时,才八点多,外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愿意排到凌晨当宵夜。而顺着街道往下走,深水埗这一片都是大排档,夜夜爆满,很多店铺桌椅都摆到了街边,再加上老街本来就狭窄,走起路来障碍重重。 人一多,扑面而来的就是烟火气。 黎芙几次都差点被人撞到人行道外,最后一次,周映希拽住了她的手臂,不过很久都没有松开,他看着她的手犹豫了几秒,然后撑开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紧扣,在她从小到大生活的街道里散步。 周遭的声音像是被打散在徐徐的夜风里,黎芙的心猛地一颤,当周映希抬起头后,她低下了头,看着那只大大的手掌牵着自己,不觉地用指尖轻轻去勾了勾他的指缝,手指交缠,流淌着相互的温暖。 她一点也不抗拒,相反,和他一起并肩走在夜景里,好像全世界都变得温柔了。 走了一段路,在某个路口的路灯下,周映希给黎芙塞了一只耳机,她没有问原因,而是等他点开了一首歌,她才惊道,“你也喜欢这首歌?” “嗯。”周映希轻轻笑,“别忘了,我是祁南人,我也喜欢粤语歌。” 耳机里缓缓播放的粤语歌,是杨千嬅的《芬梨道上》。 “寒流袭港驱车往地老天荒 横行直闯车闪过白加道旁 山顶观赏到的世界在发光……” 钢琴与小提琴轻柔地交错,黎芙每听一个音符,都牵出一些回忆。 就这么散着步,两人忽然走到了黎芙家对面的街道里。 黎芙忽然停足在路口的斑马线旁,路灯与车辆交错的光影里,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两只耳朵里塞着一副耳机,扯着书包带,脚步轻盈的边走边哼歌。 “顽石叫情侣乱刮 名字与盛世比风光 这山顶何其矜贵 怎可给停留一世……” 走过马路,少女看到了一对在月光下十指紧扣的情侣,看到他们的拥吻,她害羞的低下头,笑上却浮起娇羞的笑容,路灯在她的脚下打出一圈圈昏黄光晕,脑海里第一次对男女关系的事有了幻想,那是17岁的她,少女怀春。 她默默许愿,如果以后拍拖了,一定要带喜欢的人去芬梨道,去太平山顶看夜景。 同样的斑马线,同样的路灯,同样的光晕。 不一样的是,地上的身影已经拉长,少女身上的校服换成了成熟的风衣,耳朵里也只戴了一只耳机,因为,她有了身边人,这次,她不用再羡慕任何人。 黎芙仰头看着与她同享一首歌的男人,问他,“我们去太平山顶看夜景,好不好?” “好。”无论她想去哪,他都愿意相陪。 - 明天有双更,一章太平山顶和半车震肉,以及一章车震肉。 然后,小芙会给周公子一个最最最有仪式感的浪漫表白。 70/太平山顶 70/太平山顶 他们没有驱车上太平山顶,因为黎芙想坐缆车看看沿途夜景。 缆车依山而建,压在倾斜的铁轨上驱往山顶,周映希陪着她一起看窗外华灯初上的夜色,树影拂过一扇扇车窗,也随着光的明暗,隐约闪过他们的身影。 不经意的偷望,黎芙发现自己在看风景。 但牵着她手的男人,一直看着她。 “喂,不看看外面的风景吗?”黎芙回眸问他。 周映希弯下腰,下巴轻轻磕在她的肩上,贴着她的脸,带着她的视线一起挪向窗外,“看。” 矜贵的夜色画卷随着车轨拨开林道,徐徐展开。 来过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但黎芙还是第一次在生日当夜来。缆车到站后,周映希小心翼翼将她牵下车,五指将她的手扣得很紧,一起徐步朝山顶走去。 都说人在心情压抑的时候,应该去没有顶的地方走走,当站在山顶的黎芙,眼底是一片抚慰人心的斑斓琉璃,她想,应该没有人会拒绝太平山的夜景吧。手被人牵着,掌心里是相互的暖意,耳机里的音乐还播着,她好像短暂的脱离了周围的世界。 悄悄低下头,她看到两双脚间还有一些空隙,不觉地朝那边挪了挪。 周映希捕捉到了黎芙的小动作,嘴角扬起,然后带她站到更安静的一侧,按停了音乐,摘下了她的耳机,因为他有一些心里话想对她说,“不瞒你说,在遇见你之前,我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反正孑然一生的艺术家也不少。” “那我为什么会改变你的想法?”黎芙很想听答案。 周映希看着黎芙的眼睛,“因为你很特别。” “一句废话,”她拨了拨被夜风吹起的发丝,“喜欢一个人肯定是因为她很特别,我想知道我哪里特别。” 她嘴角上翘,朝他眨了眨眼。 黎芙是越是灵动,周映希越是着迷,山顶下再美的百万夜景也比不过他的眼中人,在与他炙热的对望里,她收住了自己某刻的调皮,认真的听他阐明原因, “记得在科莫湖的婚礼上遇见你,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学艺术的,直到听见他们说你是读法医的,那一刻,好像没有缘由的,就被你深深吸引。我很好奇,一个这么漂亮的女生,明明可以选择更轻松的专业,甚至可以用她的美貌去博得名利,为什么,她会选择一份如此沉重又辛苦的专业呢。” “然后呢?”黎芙的声音融进了微风里,心底有所触动。 周映希凝视着她,“他们都说我很优秀,可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优秀。我的财富、地位、名誉,有一大半都是沾了父母的光彩。所以,我常常会感觉到空虚,我好像永远被人抬在虚无缥缈的空中,被褒奖,被夸耀,可我好像从来没有对这个社会有过实任何贡献。” 黎芙却不这么认为,“你不应该这么想,这个世界需要艺术,也需要音乐,你在你的领域就是非常优秀,这一点毋庸置疑。” “嗯,”周映希喉结轻轻滚动,低声说,“但又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就严格按照母亲的规划在循规蹈矩的活着,所以,我对自由,对勇敢、对强大的人会心生羡慕,甚至是崇拜,而刚好让我有幸遇到了你。” 心渐渐下沉,黎芙的情绪在翻涌。 轻轻笑了笑,周映希还有话没说完,“在喜欢你之后,我经常会想,你以后的工作会不会很辛苦,每天都要面对那么多残忍的案件,是不是会有疲惫、低落甚至是崩溃的时候,但你的脾气又那么急,”声音在最后一句变得格外温柔,“这样一想,我好像更想靠近你,成为你亲密的人,站在你身后,支撑你,照顾你,陪伴你。” 一些复杂的情绪从心底不断地上涌,黎芙冲他笑,说“谢谢”的声音有些抖。 周映希把她拥进了怀中,山顶的风从他们的身边呼呼吹过,有些凉意,于是他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想把身体里所有的温暖都给她,“小芙,以后你会面对一桩桩更血淋淋的悲剧,也许你还会被触动,情绪会被带入低谷,但你不用强迫自己变得强大,因为法医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在,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一起面对。” 风吹过时,黎芙的脸被刮得有些凉,红红的脸颊上挂了几颗泪。 她一直在寻找的那种强烈的恋爱感觉,终于在此刻,她有了非常肯定的答案。 原来,她不是讨厌被束缚。 而是,从来没有人能给她坚定的宠溺和依赖。 也感觉到山风开始变冷,周映希先搓热了手掌,然后捧着黎芙脸,两人的眼睛都红红的,他们看着彼此笑了笑,然后吻了下去,他身体里炙热的气息逐渐驱赶了周身的寒流。 “小芙,你说我们会和什么的男生在这里接吻啊。” “你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跟我接吻的,肯定是比陈冠希、吴彦祖还帅的超级大帅哥。” …… 夜景恍惚变白日。 青山的围栏边是两个怀春的少女,在灿灿的阳光里嬉笑打闹。 那是17岁的黎芙和苏妙怡。 / 下山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在上车前,周映希先去便利店买了一杯热牛奶给黎芙,然后开车朝浅水湾的方向驶去。黎芙见目的地不是自己家,也不是他的公寓,她问,“我们去哪?” 他只轻轻一笑,“到了就知道。” “……” 十几分钟后,宾利穿过山海的夜景,越过一排排婆娑的树影,驶入了浅水湾的一幢别墅车库里。 没人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你在这里买了房?”黎芙不敢想那串天文数字。 周映希低头解着安全带,“嗯。” 该下车了,但黎芙的目光却落在了周映希手中的动作上,可能是车里有些热,他下意识歪脖,单手扯了扯领带,他的喉结在浅浅的光影里,滑动时连呼吸都变得性感。 她竟然第一次对他产生了色气的歪念。 在周映希推开车门时,黎芙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了?”他问。 她明显做了一个吞咽状,闪烁的视线,过了几秒才移回他双眼上,“想不想在车里和我做一次。” - 今天还有两更,把车震肉更完。 71/车-1(h) 71/车-1(h) 在装修车库时,不喜欢传统封闭式的周映希,特意在旁边多加了三扇木窗,此时门和窗都敞开了一半,外面是绵延的翠山,还能看到浅浅的海湾。 从车窗里传来了音响里缠绵的英文歌。 “helloagain,rememberme? 记得我吗? weweremakinglove 那时我们做爱 butjustgettingstarted 恰逢起始 thisisforeplay 初入前戏……” 这是四个月里,周映希听过最多的一首歌。 他很想黎芙,很想很想。 在那些正常的思念里,他也总会回味和她做爱的感觉。 即使开了窗,也依旧消退不去车里覆着热气的情欲。 黎芙调皮,她扯下了那条lv的领带,蒙上了周映希的双眼。他们的风衣都脱到了前座,他的裤子被褪到了小腿上,白衬衫敞开,肌肉线条在她手指的挑逗下,起起伏伏。她也脱掉了自己的牛仔裤,上身那件未脱的粉色的紧身针织衫,称得她胸部比平时看上去浑圆一些。 这次的前戏,黎芙是掌舵者。 一双纤细的腿跪坐在周映希的腿上,针织衫是短款,刚好露出了她圆润的蜜臀,今天她穿的是一条纯白的丁字裤,或许出门前,她有那么一点点期待自己被吃掉。她低头,看到一大团异物盘在底裤里,明显硬出了一个清晰的弧度。她用手心抵着他的性器,轻轻地一圈圈揉。 她手上的肉很柔软,揉得人心痒,周映希的呼吸渐沉,阴茎一点点被她挑逗得肿胀勃起,她再低头时,被惊人的尺寸吓到脸红耳热。 抬起双手,懒懒地搭在他的肩上,她问,“还想不想要?” “要。”他沉声开口。 黎芙身子朝前一伏,故意解开了针织衫上面的两粒金属扣,贴住了他的胸口,抱住他的脖颈,抬起屁股,隔着内裤去磨他的阴茎,薄薄的面料阻隔了私处的交合,但就是这种前戏的挑逗,更让人抓狂。 两人脑中绷紧的弦,险些崩断。 丁字裤的细带穿过臀缝,抬起又落下的磨蹭,两瓣股肉轻轻颤晃,黎芙被磨出了细密的快感,手指掐进了周映希的脖肉里。胸衣里溢出了温热乳肉不断地摩擦着他的前胸,两掌覆向她的屁股,像揉面团似的揉搓,带着她磨自己的阴茎。 被蒙住视线的周映希,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去感受。 他期待过一万次黎芙主动,但等她真主动时,他发现自己根本招架不住,她太会了,用妖精来形容她也许不妥,但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钓系美人。她下面磨动的时候,手掌抚摸着他的胸腹和腰际,还会用指尖去按压他的皮肉。 “身材真好,”黎芙头一次夸他,“一开始还以为你弱不禁风,没想到深藏不露。” 周映希搂紧了她纤细的腰,“喜欢吗?” “嗯,喜欢。” “有多喜欢?” 她想了一下,“到了想和你做爱的程度。” 好听的情话自带催情的效果,周映希深深的呼吸,是被勾引后的爽欲。 黎芙吻住了他的侧脖,轻柔地吮吻后,唇又移向了他前侧的脖颈,软软的舌头从下至上的吮舔,勾过他细腻的肌肤,吻到喉结时,她想起之前吴诗说过,很多男人对喉结很敏感,所以她多吻了一会儿。 果然,她听到了一声极沉的闷喘,还有扑向自己的炙热的鼻息,甚至底下还感受到了阴茎经络的颤跳。她笑了笑,然后仰起头,只是一个随意将头发撩到肩后的动作,都美到令人挪不开眼,她伸手,用手指轻轻压了压他的嘴唇,“难受吗?” “你说呢。”周映希呼吸又紧又沉,结实的胸膛被一团欲火包裹到发红。 “别急嘛,先给你吃点别的,好不好?” “好。” 黎芙体会到了哄人的愉悦感,难怪他那么喜欢哄骗自己,手绕到背后,解开了内衣带,一对莹白的酥胸袒露在空气里,只是周映希看不到而已。 她抬起他的手,让他握住了自己的胸,“看、摸和吃,你只能选一个喔。” “吃。”他笑她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 想了一些如何让周映希吃到的方式,最后黎芙捧起了自己的胸,挤出了一条深陷的乳沟,她挺起上身,主动送到了他的嘴边,“想先吃哪边?” 隐忍到了这个地步,他俨然已经是一匹急不可耐的困兽,叼起一只含进了嘴里就开始舔弄,发出了细微皮肉被吮吸的情色声响,越吮吸欲望越强,不老实的双手,一只揉着她乳肉,另一只推着她的屁股继续磨自己的阴茎。 “啊、嗯……”纤细的脖颈高高仰起,黎芙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她其实很喜欢被他吃奶,那种被湿热口腔包裹住的感觉,有种被野蛮占有的充盈感,她闭着眼去表达自己的欲望,“想要咬咬那里……” “哪里?”周映希故意的。 她呼吸急促的说,“乳头。” 牙齿含住那颗突起的红豆子轻轻地啃咬,周映希很想扯下眼睛上的领带,很想去看黎芙此刻迷离的表情,但他要尊重游戏规则,只能继续忍耐,听她一声声娇吟。 他的意识渐渐涣散,底下快要硬得爆炸,只想按着她在车椅上狠狠地操干一番,在黑影里,他靠气息去寻找她的耳朵,含着热热的耳廓,又咬住了全部的耳肉,又用舌尖抵了抵耳根,“宝宝,水都流到我大腿上了。” 黎芙娇羞的轻喘,没有说话。 最会温柔哄人的还是周映希,他哑着声说,“流更多也没关系,弄脏了,我明天叫人清洗。” 她小猫咪似的轻哼,“你还以为自己真的能那么厉害,次次都能让我潮喷?” “嗯。”他有这个自信。 困在黑暗笼子的猛兽一刻也无法忍受,周映希扯掉了领带,将黎芙推到了车窗边,他按下按钮,让车窗升了起来,想从玻璃里看到她一会儿被操时的表情,然后用领带捆住了她的双手,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把屁股抬起来。”他开始变得强势,和刚刚在太平山顶温柔表白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她扭捏,“不要,谁让你绑我的。” 啪,一声,掌印落在了她白嫩的屁股上。 周映希盯着那条性感的丁字裤,“你今天穿丁字裤出来的?”手指勾了勾臀缝上的细带,“怎么?早就想好了勾引我?” 见她不说话,周映希的手掌顺着臀缝,摸向了她丰嫩的阴户,手指不停地隔着绸布去抠穴洞,她敏感得上身一颤,拉出了长长的一声“啊”。 “宝宝想不想要男朋友喂饱你?”他有些变本加厉,擅自改了称呼。 黎芙连反驳的声音都变得软糯,“我、还没有答应。” 虽然还没有口头上的名分,但周映希已经认定了她会和自己表白,也就是这几天的事而已了,“男朋友”这个身份只能属于他。 他松开手,用了欲擒故纵的招数,“好,我尊重你,我们下车。” - 晚上更肉。 72/车-2(h 72/车-2(h) 后座的空间算宽敞,足够他们在车内春宵一刻。 黎芙被系上蝴蝶结的双手被周映希扣在背后紧握住,只是刚刚做了一会儿,车内的热气覆在了玻璃上,形成了薄烟似的朦胧雾气。刚刚那招“欲擒故纵”,果然对她有用,下身的空虚感迫切的需要被填满,于是,她说了很羞耻的三个字。 ——“快给我。” 蒙眼被挑逗到彻底按耐不住,周映希套好避孕套后,掰开她的臀肉,没有脱掉丁字裤,而是用粗硕的肉棒从侧面挑开,然后塞进了穴里。确定了心意的黎芙,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快的进入了状态,吞入那根异物,配合得动了起来。 周映希低下头,看着浑圆饱满的屁股正夹着自己的肉棒画圈磨动,喉咙一紧。他没想过,主动起来的她能如此放得开,他很喜欢,喜欢疯了。 手指扯着那根细带,他用夸奖的语气哄要更多,“宝宝好厉害,多吃两口,好不好?” 周映希挺臀往前一动,往深处狠狠一插。 黎芙她抖着声呻吟,“吃、不、住……” 他轻轻撩开她肩后凌乱的发丝,“为什么吃不住?” 语气是他最擅长的温柔紧逼。 “大、”异物在穴道里嵌得好深,她蹙起眉,“太大了嘛……” “乖乖再吃两口就习惯了。” 周映希握住针织衫下的细腰,加快了力度狠撞,强势的让黎芙吞下自己又涨大了一圈的肉棒,处在状态里的她,穴里分泌出了更多的水液,他抽插起来时特别顺畅。 车灯打了一盏,那一圈光晕正好照在他们私处交合的部位,以至于他能清楚的看到肉棒拉出来时,上面沾满的粘腻水光,甚至还有撞出的白色泡沫,避孕套的薄膜上污秽不堪。 平时在床上用后入的姿势做,黎芙就觉得很累,更别提是在闭塞的车里。 周映希抓着她的手腕,去迎合自己的抽插,肉棒拔出来了一半,看似是让她缓缓,其实是方便他顶得更深。 他先将丁字裤往下扒了扒,然后五指扣住黎芙的腰,让她整个人往自己的小腹上用力一撞,娇嫩的小穴猛地一下将肉棒吃到底,又粗又硬的嵌在最深处,她蹙眉“啊”出了一声。 他没有再继续狠撞,而是怼着那个敏感点,先是不停地研磨,而后圆硕的龟头挤压着深处的肉褶,他忽然挺臀耸动,抽插了那么几下,像给奖励似的去满足她的饥渴。 没有脱上衣的黎芙,肌肤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她娇气的嚷,“好热……” 周映希双手绕到她的胸前,迅速的解开了所有纽扣,将湿透了的针织衫从她上脱下,身上只剩下一件松松垮垮挂在肩上的胸衣,他取下时,握在手中不太满意的打量了几眼,“以后,我给买你更性感的。” 斯文到极致的人果然都变态,她信了。 啪啪啪,肉体的拍击声又一次充斥在车里,是没有间断地清脆声响。 从声音里都能感受得到周映希顶得有多凶狠,黎芙的眉头越蹙越紧,手腕被他抓出了红印,完全裸露的肌肤是潮晕的色泽,他的手表没摘下,冰冷的表带摩擦着她的背,是另一种刺激。她好想撑住车面,这种被捆绑,完全受他支配的感觉,她忽然有种自己像是他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肌肉绷紧,周映希挺臀的速度越来越快,重重的朝她的臀肉撞去,因为抽插的频率太快,极粗的肉棒在穴里剧烈地摩擦,每一下都深插到底,皮肉声和抽插出的水声,混在一起,小穴早就软烂到汁水泛滥。 拔出阴茎时,椅子上溅上了几股从穴里喷出来的淫水。 黎芙已经被操到双眼都失焦了,刚想喘两口气,但人又被周映希抱到了他的大腿上,面对面相贴,她知道他想要用女上的姿势继续操自己。 “把领带解开。”她可以做,但不想再被绑着。 周映希撩开她脸颊边濡湿的头发,撑着她有些汗湿的背,不知餍足的咬住了一只奶子,舌尖在细嫩的乳头上舔舐,饱腹后,一只手臂伸回来,扶住阴茎,抵着水淋淋的细缝挤了挤,穴里空虚的痒意,让她想要被他手里的阴茎塞入填满。 脖颈越仰越后,她咬了咬下唇,“别磨了、快点进来。” 他的唇吻到了黎芙细长的脖颈上,声轻的哄,“说句宝宝想要,好不好,我想听。” 满身被情欲浇灌,潮红的脸颊,她的意识已经被他勾走,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他满足自己,声音都做软了很多,“……宝宝想要。” “好。” 在她唇上一吻,周映希重新将阴茎塞入了黎芙的穴里,他暂时没有用太快的速度顶插,但顶得位置很深,她上上下下做的吞入的姿势,那种被侵入被狠狠破开的感觉很要命,但那些空虚的痒意,又被这根粗长的硬物塞得很满足。 白色的蕾丝丁字裤褪到了一只脚的小腿上,没有完全脱掉,随着黎芙身体的摆动,内裤滑落到了脚踝边,她的手还被领带绑住,整个背压在他的掌心上,任由他重重地一次一次往上顶,她被抛出又失重的坐下,次次都是整根吃入。 疲累到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黎芙软软地扑向了周映希的胸膛上,闷在他的脖窝里,他双臂交叉拥着她,用脸颊、侧脖的安抚式亲吻,缓解她下面的酸胀感,眼见她刚舒服了一点,他又换了一个姿势。 黎芙的双手得到了释放,但人却被放在椅子上,不是平躺,而是被迫窝着坐,周映希命令她自己将双腿掰开抬起,他往她身前一跪时,因为车里空间有限,高大的身躯形成了更有压迫的气势,他俯身罩住了她,急不可耐的又一次将阴茎塞入了穴里,然后两手抓着椅边,臀肌不停地向下压着操干。 憋屈的姿势让黎芙累到快要窒息,她被挤在他结实的胸膛下,男人身躯里滚烫的热流扑向她整张脸,她还羞耻的掰开自己的双腿,形成了一种她主动给他操的浪荡错觉。 这样的姿势嫩穴更容易被撑开,粗硕的阴茎不知疲倦地往里顶,周映希的双臂用力到鼓起道道青筋,完全进入状态里的他,温和斯文和他毫不沾边,用从笼子里挣脱出来的发情野兽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他的速度又快,力道又深,撞得黎芙快感加剧的同时又有了想哭的难捱,车窗完全敞开,她不再顾及的喊出了声,“太快了……啊啊……太快了……周映希,你别这样……” 没有脱衬衫的周映希,背后全是汗,额头的汗水一颗颗顺着脸颊、脖颈往下落,滴在了黎芙的小腹上,他哪能停下来,恨不得更快地去操她,“你喜欢的,要不要再快点?” “不要,不要……”她迷迷糊糊去拒绝,但下面被顶插得太快,身体剧烈地颤抖,蕾丝丁字裤快要缠住了她手腕。 绷紧全身的肌肉,周映希又凶狠地一下子插到底,用力地沉喘,“小芙,和你做爱,怎么都做不够,好想天天都操你。” 好像他的荤话一次比一次多。 额头、脸颊、耳朵都好红好红,黎芙下体布满了酸麻感,闭眼时,从眼角挤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穴道里的水声越撞越响,周映希不用她回答,因为在他心里这是一个肯定句。他将黎芙放平在车椅上,然后推开了车门,让她的身子能更舒服的伸展,他抬起她的双腿,压着她重新插入后,连连凶狠地往里抽插了几十下。 车里的人实在做得太凶狠,连轿车都像颤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周映希、啊啊……你太凶了……”黎芙头朝后仰,她眼里看到的视物都是反着的,不过还好这里是独栋的别墅,可以允许她肆无忌惮的喊。 她骂他凶,周映希就顶得更凶,双手扣住了她的腰,以防她会掉下去,交合处的空隙越撞越小,肉棒严丝合缝的进进出出,他又凶又疯,囊袋撞着她的股肉,摩擦出了剧烈的刺激感,她伸手抓住他的双臂,带着哭腔的求饶,“我好像快、不行了……” 他只闷喘着说了三个字,还不够。 不管身下的女人有多像易碎的玩偶,周映希只要听到她娇气的呻吟和叫床,好像又会有一波涌来的精力,发疯似的想要将黎芙干到瘫在车里,她身体里本来就有了起伏的高潮感,继续被他这么压着猛烈地狠插,小穴里涌来一股想要喷泻的水意,只是被粗硬的肉棒暂时堵住。 五指尖锐的抠进了周映希手臂的皮肤里,黎芙下体是反反复复被肉棒贯穿的酸胀感,她真的要吃不消了,大脑是闪过白光的空白,吸了吸鼻,冲他撒撒娇,“周老师、我真的不行了……” 其实阴茎也被小穴咬得发麻,周映希抓着她的腿肉,持续又重又凶的抽插了一会儿后,两人一起的快感同时腾起到最高点,她喉咙里溢出几近飘入云端的颤吟,他也拉长了一声闷喘,终于他射了出来。 结束后的黎芙并没有缓过来,因为周映希的两只手指并拢伸进了她湿热的穴道里,弯曲的手指不停地抠动,刺激下又涌出来更多的水来,刚刚的高潮还未过去,另一波被他手指弄出的高潮又袭来。 她抓住了前座的椅背,头在乱摆,小穴不停地挛缩。 周映希的手指功夫不比真实插入差,一阵阵疯狂的快感直冲黎芙的脑顶,小腹快要痉挛,随着他手指的迅速抽出,那些堵在穴里的水喷了出来。她再低头时,隐约看到沙发和自己的腿上,还有他的手上都被淋湿。 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反着黎芙感觉自己死过了一回。 她根本动不了,事后的爱抚、温存都是周映希主动给的,他用湿纸巾擦了擦她私处和大腿喷溅的淫水后,又俯身亲掉了她小腹上的汗珠,温柔的道歉,“对不起,只能在十三号的凌晨给你补过生日了。” 什么生日不生日,她都不在乎了,只想酣睡一场- 我也一样,只想酣睡一场。 73/生日礼物 73/生日礼物 在车里一躺就是半个小时,黎芙发现都夜里一点了。她让周映希扶她进屋,说懒得穿针织衫和裤子了,于是,她裹着长风衣下了车,里面只穿了一条丁字裤。 车里被折腾到一时间缓不过来,她走一步歇一脚。 周映希贴心的问她,要抱吗? 黎芙疲惫的摇头,说自己可以。 车库在院子的一侧,黎芙挽着周映希慢慢往别墅走。 茂密的树木遮挡了一半的月色,地灯沿着蜿蜒的小径照着路面,黎芙发现周映希的这间浅水湾别墅,不是很典型的香港富豪风,红砖墙面、木横梁、还有门庭里种植的鲜花,不现代,反而有点英式田园风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穿回了剑桥。 “你是把剑桥的公寓放大了吗?”黎芙贴着周映希的胳膊说话。 周映希只轻柔地说了一声,快进去吧。 进屋后,周映希先只按开了一盏壁灯,他蹲下身,替黎芙将鞋子脱掉,给她换了一双白色的羽毛拖鞋。 她惊到,“你怎么会买这双拖鞋?” 这是她特别喜欢的英国居家品牌,很小众,它家的拖鞋,漂亮又舒服。 周映希没有回答,而是带黎芙走去客厅,让她先在沙发上坐下。 黎芙问他要干嘛。 周映希说,“给你过生日。” 客厅里发出了类似操作投影设备的声响,咔嚓一声,墙壁上被一片蓝色的光影覆盖。 有了光线,黎芙才看清,原来墙角的柜子上摆满了花瓶,里面插满了新鲜的花束,以至于光影里的蝴蝶不像是录像,而像是在屋子里的鲜花上轻盈飞逐。 四个月前她错过的一幕,周映希又为她造了一次梦。 不过,两次的心境很不同。 上一次,他是惴惴不安的。 而这一次,他像是打了胜仗的人。 不再需要忐忑的等黎芙一个答复,只需要将四个月里的心底话说给她听,周映希站在光影里,蝴蝶轻轻地跃在他的衬衫上,明暗交错,他脸庞的轮廓显得更立体。 注视着自己喜欢的女生,他轻声道来,“本来那天,我和谭叙去剑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把这段我从林间拍来的蝴蝶影片投在公寓里给你看,期盼你能给我一个如意的答复,但可惜,投影播了很久,你也没有出现。” 他竟然为自己做过这样的事,全然不知的黎芙,心猛然地往下一坠,抿住了唇。 再回忆起那个雨夜的一幕一画,周映希眼眶还是会湿润,喉结滑动,轻微哽咽,“你说过,就算拒绝我,也会和我吃一顿晚餐,所以,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扔下一封信就不辞而别。” “对不起……”黎芙说了一声迟到了四个月的抱歉。 在真诚的他面前,她的随心所欲显得是那么的无礼又伤人。 “没关系,”周映希轻轻的笑,“因为,我还是找到你了。” 厚重又炙热的爱,能融化人心。 被他汹涌爱意淹没的黎芙,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穿过一道道交错的光影,她触到了他的眼神,光线再暗,她也能感受到那份坚定。 从游艇回来的那晚,她是抱着妈妈入睡的。 她问妈妈,“妈妈,我好怕恋爱、结婚就会失去自由。” 妈妈拍拍她的背,却说,“和错的人在一起,他才会禁锢你的每分每秒,但和对的人在一起,他会陪你一起自由,因为,他只想让你开心。” 虽然还没有与周映希正式恋爱,但黎芙心中没有了任何疑虑。 她相信,他是妈妈口中的后者。 从光影里消失的周映希,光了投影,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 光线通透的那秒,黎芙先闭了闭眼,然后偏过头,躲着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调整好神情转过脸,对上了他的视线,却发现他毫不遮掩的让自己看到那双通红的眼睛。 “我带你在别墅里转转。”周映希绅士的伸出手。 走过去的黎芙,牵住了他的手。 如昼的灯光打在家中每个角落,黎芙发现里外一致,碎花、格纹,随处可见的vintage家具,以及轻抚岁月的木香,每一处都是田园风的温软舒服。 可她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整间房屋,从结构到装修再到家具,都和她的梦中情屋简直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是将她脑海里的梦,一比一还原了出来。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和吴诗看了一部英国电影,她很喜欢女主人田园小院里的长廊,因为很特别,两边是两扇落地的白色木窗,阳光充裕的午后,洒入一地的碎金光晕,当时她一时激动,还截图发到了ins。 眼前的长廊、落地木窗,简直将电影里的情屋完美复刻了出来。 “周映希,你该不会……” 黎芙心都在抖,如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那她会更愧疚四个月前的不辞而别。 知道她想问什么,不过周映希暂时没有说话,而是带着她去了一间书房。推开木门,打开墙灯,里面是一副静谧悠然的画卷,两侧是高高的书柜,不是空的,已经放满了各种原文书籍,窗下的木桌上除了笔和书,还有颜料盘,一旁的地上支起了一个画架。 ——「好想有一个,能推开窗就能听见鸟鸣闻见花香的书房,没事的时候还能画画。」 这是她一年前在ins发布的动态。 周映希牵着黎芙,走到了书桌前,推开了木窗,说,“如果明天天气好,你坐在这里,就能看到一片绿荫、鲜花,还有海景,还能听见鸟鸣。” 黎芙扯着他的手,说,“周映希,你是不是偷看了我ins,给我建了一间梦中情屋啊。” 他又只笑笑,没有回答。 别墅很大,还有一些重要的区域,周映希必须要让黎芙看见。 穿过长廊,推开木窗边的门,映入黎芙眼帘的是更为震撼的景色,石板地间移植了一棵苍劲斑驳,枝繁叶茂的老树,旁边有休憩的桌椅,还有一口如水墨画般的莲花池塘,月光在水面荡漾着银色的浅纹。 看到这里,黎芙震惊的捂住嘴巴,“周映希,你怎么知道莲花池塘的?” 这是她童年时光里最美的一段记忆,那时她和哥哥还和父母一起住在村屋里,外婆的院子里有一口小小的池塘,被外婆种满了莲花,一到开花的季节,躺在屋子里都能闻见怡人的花香。后来搬走的时候,她和黎言说,好想以后家里也能有一口种满莲花的池塘。 没想到,连这个梦,周映希也替自己实现了。 他也不用回答,黎芙也知道,他一定问了黎言。 想过他细心,但从未想过他可以入微到这种程度。 “去阁楼看看。”周映希说。 “好。”黎芙好奇,竟然还有一个阁楼。 阁楼在四楼,一间小小的木屋,装修和楼下略有不同,是很浓郁的英式古堡风,纯木的地板、家具,让整间小屋更温馨,很适合小情侣窝在这里,即使一天不说话,各做各的,也惬意自在。 站在这样的一间慢节奏的房里,很难想象外面是灯火阑珊的香港。 窗户旁有一块木板,木板上是蝴蝶的便签。 “这是什么?”黎芙走了过去。 周映希说,“你取一张下来看看。” 伸手摘下一张,翻开,在看到里面的手写字时,黎芙的手指忽然颤了颤。 这不是普通的便签,是他在四个月里,对她的思念。 ——「今天来了香港,去了她家楼下,看到她和爸爸妈妈开心的出门,好奇怪啊,看见她笑,我也笑了。」 她又摘下一张。 ——「请保佑,诺克的进展一切顺利,我很想很想再拥抱她。」 她又摘了好几张,没看一会儿,眼眶又一次湿润。 “你四个月里,来了很多香港吗?”黎芙忍住哽咽,不敢转身。 可周映希明显哽咽了,“嗯,为了我能顺利将事业的中心挪到香港,几乎每半个月都会来一次。” “每次来,都会去看我吗?” “嗯。” “为什么不见我?”说到这里时,黎芙没忍住,掉了泪。 周映希颤着声,说,“诺克乐团还没有稳定下来,这间别墅还没有装修好,”顿了顿,他沉沉的说,“还没有充分的底气,敢再次奔向你。” 黎芙转身,就抱住了周映希,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想这样一直抱着他。如果要说,她还是想道歉,用那样绝情的方式伤害了一个真诚又勇敢的人。 “不要再愧疚了,”周映希轻抚她的背,声音总是那么温柔,“在爱情这件事上,本来男生就应该要更主动,女生本来就应该有点自己的小傲娇和小脾气。” “周映希……”黎芙捶了他一拳,明明是她的做错了,他却还能如此包容自己的缺点,纵容自己的随性。 不想再纠结过去,周映希牵着她躺到了床上。 躺下去时,他们刚刚在车里的疲惫,终于渐渐褪去,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他们身下是松软的枕头和棉被。黎芙注意到了头顶的几扇窗户,她问周映希,能打开吗?随后,周映希拿起遥控器,按开了两扇天窗。 仰起头,黎芙看到了像梦境一样的月夜。 有一片树影在晃动,皎洁的月亮挂在淡蓝色的夜空里,倾泄而下的月光,是那般的宁静、澄澈又祥和,闭眼闻一闻,她似乎还闻到了院子里的淡淡花香。 太美了,美到她认为任何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此时眼里的美景。 月光在黎芙脸上铺了一层浅浅细碎的白光,周映希觉得月亮很美,但没有她美。他轻柔的声音覆进她的耳畔,“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间房,我贪心的想要以后的每个夜晚,都能和你躺在这里,看最美的月亮。” 这是何等的浪漫,他像是一个拥有神笔的浪漫诗人。 黎芙紧紧抿着唇,被太过浓厚的爱裹着的她,好像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好多字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但浪漫还没有结束,周映希从抽屉里取出了那条未送出的钻石项链,刚好,就当作送给黎芙的第一件生日礼物。项链从他修长的手指间泻落,圆形钻石镶嵌成的四只小蝴蝶,在月光里不夺目,却刚好像他的爱,缱绻,温柔,有带一些些炙热。 “转过去,我给你带上。” “嗯。” 坐起来的黎芙,转过了身,一双温热的手绕过她的脖颈,将钻石项链佩戴在了她的脖间,蝴蝶吊坠贴着漂亮的锁骨。 他亲了亲她的耳朵,“小芙,生日快乐。” 黎芙刚刚想摸摸蝴蝶吊坠,脸颊就被周映希捧着转了过去,他的目光嵌进那双因为感动而湿润的双眼里,很长的时间里,他没有说话,只与她四目相望。她的心脏从未有像此时一样的疯狂悸动。 月影覆在他们的头顶,他抵着她的额头,亲昵的摸了摸她的鼻尖,深邃的眸子里忽然闪动了些委屈,“小芙,追你追得我好辛苦啊,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盛大的表白。” - 明天,小芙表白。 74/满月 74/满月 黎芙把告白的时间定在了平安夜。 关于地点,她想了很久,最后选在了她心里最有恋爱氛围的摩天轮。 今年的平安夜恰逢是一个周六,黎芙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收拾自己,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有了“选择困难症”,不知道涂什么颜色的腮红,不知道应该穿哪条裙子去见他,地毯上散了一地的衣服,挑挑选选后,她选了那条黑丝绒的吊带裙,披上了一件风衣后就出了门。 周映希到得早,站在一排队伍边的他,一身黑色的过膝大衣,玉树挺拔,眉目温润,是挤在人群里也不会被淹没的俊气。黎芙好像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仿佛同那个穿浅色系的温和时期,判若两人。 如果非要选,她更喜欢穿深色系的他,显得更低调,更沉稳,也更性感。 为了看夜景,黎芙约了周映希晚上见,只是有零有整的八点二十分,被他察觉出了一丝端倪,“为什么要约这个点?” 黎芙用门票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周老师这么聪明,猜呀。” 喜欢她的灵动活泼,可又因为抓不住,他常常又气又无奈。 夜里的摩天轮,闪着彩色的光,周映希小心翼翼地将黎芙扶到了座位上,车厢关闭后,缓缓往上升。摩天轮浪漫,正是因为它在空中转得缓慢,让依偎在车厢里的有情人,连一呼一吸都变得更暧昧和缠绵。 他们并排坐,闪烁的霓虹光影覆在两人的身上,周映希在看风景,而黎芙却低下头看他的手,指骨分明的一双手确实比一般男生要好看许多,天生的钢琴手,她轻轻握住,摩搓着他的拇指,“诶,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特意这个点带你来坐摩天轮?” “嗯。”他侧回头,内心非常想知道答案。 “因为,”黎芙扣住周映希的手指,好玩似的摸着他的手指,像是在缓解心里的一些酸涩,“那天是八月三十号,也是晚上八点三十分左右,你在公寓给我准备了惊喜,而摩天轮恰好能转十五分钟,刚好,就用12月24日的晚上八点三十分,当作我们重回了那天的夜晚。” 周映希撩开了她侧脸边的发丝,想更清楚的看到她的脸,轻轻一笑,“没想到,我们不辞而别的黎小姐,原来也这么有心。” 黎芙不满地捏了捏他的指骨,“我有良心的。” “嗯,你继续说,我想听。” 再往下说时,黎芙的头一直垂着,语气也沉下了许多,“记得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温和、儒雅又绅士,完美到像是天边不可摘的明月,所以,当时吴诗察觉到你好像喜欢我的时候,我并不信,因为我总认为你所有的善意、温暖,都只是出于你的涵养和礼节,对任何人都一样。” “然后呢。”周映希问。 盯着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黎芙又一次扣紧他的五指,“后来,我没有想过,像你这样温温和和的人,会如此直球的向我表白,让我看到了你热情的一面,但我始终觉得,我们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况且,我也见过很多一开始热情追求我,但不到两三个月就牵上了别人手的男生,所以,我一直认为你和他们没差别,对我的喜欢也不过是一时激情,我没必要对你太上心。” 听完最后一句话,周映希抿紧了唇,撇开眼看向窗外,有那么点不开心的意思。 黎芙戳了戳他的脸颊,笑,“诶诶诶,说点心底话嘛,干嘛这么小气。” “我没小气,你继续说。”过了会儿,他才转过头。 心底涌来一股情绪,黎芙鼻尖一酸,“我以为我留下那封信,离开剑桥,来到一个和你永远不会有交集的城市,慢慢地,你自然就会忘记我,会对其他女生动心。但没想到,你会追过来,而且是那么坚定的要留在这里。” 紧闭的车厢里,传来周映希的一声沉哼,“我要是不追过来,你是不是真打算永远不联系我?” “嗯。”黎芙没骗人,“打算过段时间就删掉你。” 眼见周映希马上要动怒,她捧住他的脸颊,从他的鼻尖吻到嘴唇,“sorry,sorry,算我当时没良心嘛,但是你那次说了,女孩子就应该要有点小脾气和小傲娇的。” 周映希盯着那双闪着光的漂亮眼睛,“说点我想听的。” “好,”黎芙还仰着脖颈,捧着他的脸,认真的说,“我一个人在剑桥留学,即使我的性格好,交了许多朋友,但我每天始终都有一种不安定的漂泊感,任何人都无法给我带来完全的踏实感,因为在那里,我没有家。” 喉结用力地滑动,周映希环抱住了黎芙,刚刚还有星星的眼里忽然闪起了泪光,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懂,所以我才会来你的家乡找你。” “谢谢你。”她隐忍着泪冲他微笑。 周映希拨了拨黎芙鬓角的碎发,“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四目互望,小小的车厢已经升到了最高处,窗外能俯瞰到整个中环的斑斓的夜景,但那些喧嚣繁华的金装世界,都比不过他们此时眼里的人影。 心里装有一个喜欢的人,世界都会变得温柔又纯粹。 “周映希,”被他拥在怀里的黎芙,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是难得的情动语气,仰着脸,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鼻尖,“你听好了,我喜欢你。” 短短四个字的表白,听一遍,周映希没有真实感,“你再说一次。” 黎芙照做,放慢了语速,“我、喜、欢、你。” 这一次,她是字字落到实处,周映希心满意足了,“嗯,听清了。” 对望里,他们都有了今夜最幸福的笑容。 黎芙掰着手指说,“我这个人虽然很贪玩,但对感情很认真的,而且我占有欲强,很爱吃醋,脾气也不好,惹我不开心了,我可能会骂人的,你确定还要和我好吗?” “确定,”周映希眼神笃定,“非常确定。” 这一刻,他的眼里仿佛只有对自己的坚定和宠溺,黎芙嘴角上扬,她很确定,自己愿意坚定不移的走进他的世界,也不害怕将自己那些糟糕的缺点摊给他看。 因为,从12月24日,晚上八点三十一分开始。 他们正式在一起,成了夜幕里被人欣羡的一对。 吻是黎芙主动的,她双手搭向周映希的肩膀,仰起脖颈,身子向上伏,覆住了他的唇,半抬眼,缠住他的舌又松开,就是想撩拨他,突然,她的后脑被手掌用力地撑住,腰也被扣住,她失去了主动权。 被勾到按耐不住的周映希,用一记深入喉间的吻,告诉了她,他并不是那个外表温柔斯文的人,在这件事上,他喜欢强势的去掠夺她口中全部的气息,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和呻吟,他才满足。 / 后来,他们在摩天轮里又吻了好几次,直到车厢回到原点才停止。 黎芙挽着周映希走在繁华的中环街道里,两旁都是高耸入云的金装大厦,那些快节奏的车流与行人,好像同他们没有关系,旁若无人的谈天说地,时不时,黎芙还会小鸟依人的往周映希的肩膀上靠。 张灯结彩的街道上是浓郁的圣诞氛围。 他们下一站是,一家花园西餐厅。 和有钱人谈恋爱的好处,黎芙是体会到了,比如随时都能享受到高级的晚餐。 有了身份后的周映希,终于能大方的牵着她走进餐厅。 “周先生晚上好,这边请。”这家餐厅的经理和周映希很熟,确切的说,方韵姝有投资,有父母强大的背景支撑,走到哪,他都备受尊敬。 显然,作为女朋友的黎芙,也沾了光。 他们的位置被经理安排在后院的一角。 这是一家难得闹中取静的花园餐厅,餐桌上摆着精致的餐具和白色蜡烛,蜿蜒的小径边长满了娇艳的蔷薇,夜幕里,暖光和烛火交织,颇有情调。 点完餐后,黎芙对周映希说,她想先去一趟洗手间。 周映希嘱咐她小心点。 黎芙走后的几分钟里,周映希才突然察觉到一个怪异的现象,明明是热闹的平安夜,按道理来说这家餐厅应该坐满了情侣才对,可诺大的花园里,只有他们这一桌亮起了烛光。 不过,他没多想,耐心的等人回来。 忽然,有萨克斯的音乐声从屋里传来,周映希回头,是一个外国表演者,经过他身后时,对他笑着挑眉,似乎在传递什么讯息。他再回头,眼睛却被人蒙住。 男人的声音他很熟悉,是谭叙,“周老师,恭喜你如愿以偿啊。” 周映希心惊,“你怎么在这?” 谭叙笑,“你的黎妹妹,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告白啊。” 花园的草坪里,所有人都准备就绪。 谭叙松开了双手。 当视线从模糊到渐渐清晰时,周映希被眼底的画面震惊到说不出一个字。 大提琴、钢琴、萨克斯,仿若一场小型的演奏会。只不过演奏的人,是他眼里视为珍物的女人,黎芙脱了风衣,身上黑色丝绒裙在颤晃的花枝光影里,称得她像一只高贵优雅的天鹅,白皙的薄肩随着她手中弹动的音符,轻轻摆动,但最耀眼的还是脖间那条蝴蝶吊坠的钻石项链。 这是她第一次唱歌给周映希听。 是她非常喜欢的一首粤语老歌,李克勤的《月半小夜曲》。 月光轻拂她的背,她的嗓音也如月,轻柔婉转。 “人如天上的明月 是不可拥有 情如曲过只遗留……” 仿佛听到了入了迷,周映希的目光只容得下那漂亮动人的身影,嵌在了黎芙身上,在他眼里,她本来就够完美,现在连歌声都让他沉迷到无法自拔。 忽然,身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周映希回头看,都是面熟的人,苏妙怡、许琛,旁边还有几个生脸应该是黎芙的好友,令他惊讶的是,连吴诗和阿wing都来了。 吴诗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笑着和周映希挥手打招呼。 周映希明白了,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黎芙为自己筹备的惊喜。 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灵活地弹动,黎芙投入的吟唱,沉浸在歌词里时,还闭上了眼。她很喜欢这首歌,恰好,歌词又是那么像极了他追求自己的心境,她也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去切身感受一次他的感受。 在要唱到下一句时,黎芙的身边坐下了一个人,那温热的气息,她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是谁,好玩的是,她想的不再是“周映希”的名字,而是,“男朋友”。 “我们一起。”周映希轻声说。 “好。” 演奏为他们停止,直到他们调整好位置,双手一起按下黑白琴键时,身后其他的乐器才重新开始弹奏。 “为何只是失望 填密我的空虚 这晚夜没有吻别 仍在说永久……” 周映希不仅要弹奏,他也唱了起来,对歌词熟悉到倒背如流的程度。黎芙边弹边没忍住去偷望他,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她听过他唱英文歌,粤语歌还是第一次,她发现,他唱粤语歌更温柔更有磁性,音色也竟和李克勤有几分相似。 有几句歌词,他必须要凝视着她唱出来。 因为字字都是四个月里,他最想对她说的话。 “从未意会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 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 仍然是不开口……” 或许是他的歌声有魔力,又或许是他那双沉溺的双眼会勾人,黎芙不知不觉和周映希合唱了起来。他们都是对音乐有天赋的人,四手在琴键上起起伏伏,明明是第一次联弹,但音符的轻缓急重,他们只是用一次又一次的对望,配合出了惊人又绝伦的默契。 “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牵挂 我的渴望 直至以后……” 在淡出的钢琴声里,那比月光更动人的男女对唱渐渐收了音。 花园里恢复了夜里该有的静谧。 以谭叙带头的一帮人跑进了草坪里,一个一个为这对刚刚确立关系的情侣送上祝福。 谭叙和吴诗分别抱住了周映希和黎芙。 谭叙朝周映希的背上捶去一拳,调侃他,“我们周老师变败类以后,这速度惊人啊。” 周映希低哼,“我是正人君子。” “以前我信,现在你比我都败类。” 吴诗摸了摸黎芙脖间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感慨,“我就说吧,你绝对会栽到他手里,这还没结婚呢,就送这么贵的项链,这要是结婚了,不得直接在半山给你买幢别墅,和李嘉诚做邻居啊。” 黎芙镇定的说,“嗯,他已经给我买了。” “卧槽。”吴诗暂时只能不雅的骂一句脏话。 请他们来这里,是黎芙筹备的惊喜,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第一时间当面告诉自己的好朋友,她的男朋友是周映希。 他曾经喜欢得惴惴不安。 那么从今天开始,她会给他百分百的安定感。 黎芙拉起周映希的手,骄傲的高高举起,“朋友们,以后的单身party不要叫我了,因为我有男朋友了。” 她踮起脚尖,朝他的唇上一吻。 一群人肉麻得没眼看。 牵着周映希从人群里走过去,黎芙阔气的对他们说,“今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男朋友买单。” 吴诗捂着胸口,做了呕吐的表情。 谭叙的表情也很难看。 只有苏妙怡已经开始在一旁点餐。 身后热热闹闹,但黎芙和周映希只想二人世界。 黎芙去了洗手间,出来时,周映希给她套上了风衣,刚刚被夜风都吹红了肩膀,他有些心疼。她指着他的手机说,“打开朋友圈看看。” 又在搞什么惊喜,周映希皱着眉划开了手机,点开朋友圈,划过两条,就看到了黎芙的头像,看到内容的那一秒,他心头忽震,喉结那一下用力地滑动,是他内心的感动。 她的爱意来得虽迟,但同样够炙热,够直白。 黎芙发了一条九宫格,里面记录了他们几个月里,以“朋友”身份发生的点点滴滴,有他们在科莫湖的照片、有他们在吴诗生日party的合影、也有他第一次给自己拍的照片,与伦敦夕阳的合影。 以及,还有一张手写的告白信。 文字不长,很简短,但字字含情。 ——「这是我为你发的第一条朋友圈,也算是送给你迟来的生日礼物。」 顺着文字的意思,周映希看了一眼发布的时间。 显示三分钟前。 他数了数,也就是十点十二分。 “你挺会的嘛。”周映希感动得一把将黎芙抱入了怀里,握着手机的手掌抵着她的后脑,在她的眉心和脸颊上都亲了一遍。 他很开心,甚至能够夸张的说,是这半年以来,他最开心的一夜。 失意了几个月又如何。 最后能牵到她的手就足以。 黎芙牵住周映希的手,看了一眼花园里兴奋雀跃的朋友们,然后带着他往门外走。有了男朋友的她,语气都变得有些娇羞,“我们,回家吧。” “当然要回家,”周映希扣紧她的手指,“只是有些人要愿赌服输,接受惩罚了。” “……”她的脸忽然一红。 - 5k字的表白送给你们。 嗯,小芙主动表白的惩罚要来了(很涩)。 75/男朋友-1(h) 75/男朋友-1(h) 回来的路上,周映希的手就没安分过,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只手从黎芙的膝盖游走到大腿,来回摸。黎芙提醒了好几次,让他要专心开车,但他好不容易有了名分,恨不得分分秒秒都粘在她身上。 结果就是,在车里,他下面就来了反应。 一进别墅,周映希几乎是强吻着黎芙,一起进了浴室。 闭塞的空间里,情欲在水花和激吻里逐渐升温,他们险些擦枪走火。 能忍住,是因为周映希要让黎芙兑现“告白”赌约的第一个惩罚。 ——如果她向自己表白,那么,她要穿情趣内衣自慰给他看。 “周映希,你真是个老色鬼。” 从浴室出来的黎芙,身上裹了条浴巾,她从沙发上捏起周映希买来的情趣内衣,款式简直触目惊心,暴露到只有两片黑色蕾丝,很薄、很透,底下还是开档的设计,她都能想象到穿上身,能有多情色。 她拎着情趣内衣在他的眼底晃了晃,“你到底一个人看过多少黄片啊?嗯?” 周映希本想否认,但心虚的动了动眉。 他的骨子里,多少还是有点艺术家的清高,要是被自己的女朋友知道,自己偷偷摸摸看那些片子学技巧,多丢脸。 跳过这个话题,周映希往后一退,坐在了床边,抬起下颌,“穿吧。” 屋子里只打开了一盏床头灯,还有几根白色蜡烛,光线算暗,但黎芙还是有些害羞,她想躲到一角去换,却被他命令,“当着我面穿。” 刚刚确立关系,这个斯文败类就立马显露出了更变态的癖好,黎芙突然有那么点后悔,不过谁让她上次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和他表白呢。愿赌服输,她脱下浴袍,抬起脚想迅速穿上。 “宝宝,太着急,小心会刮坏蕾丝,”周映希的眼神坏透了,身子朝前一弓,“慢慢穿,我忍得了。” 内衣太薄了,以至于没有一个支撑点,能让黎芙快速穿进去,不小心还差点被带子绊倒,她好像还真只能慢慢穿。 一切如周映希所愿,黎芙全身赤裸的站在地毯边,方向直直的对着他,小腰细若水蛇,挺起的两颗蜜桃般的酥胸,在四肢的摆动中,不停地颤晃。 才盯着看了几眼,他喉咙就开始发热。 再清风明月的男人,在美色面前都是俗人一个。 黎芙垂头哼笑,故意朝床边走近了一些,情趣内衣已经从下至上拉到了腰上,她歪着头,用手背将挡在胸前的发丝撩到背后,放慢地动作太勾人,然后将细吊带往肩上一扯,还差脖后散落的带子没系。 “帮我系一下。”黎芙稍稍侧过了身。 周映希抬起头,手指绕着细带,一扯,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件情趣内衣算穿好了,两片薄薄的黑色蕾丝,只遮住了黎芙胸部的春色,其他部位裸露在外。穿之前她想,难道不是光着会更情色吗,直到,她从周映希蕴着火光的眼里,明白了什么叫做若隐若现比全裸更要男人命。 那双抬起的黑眸越来越深,呼吸也渐渐紊乱,周映希看着眼前又纯又欲的女人,连头发丝都性感,欲望像狂潮在胸口翻涌,手掌忍不住伸向她的大腿两侧,用力一按,要求她,“宝宝,转过去。” “嗯。” 黎芙乖乖转过身,背面没有一块面料遮羞,只有脖后的蝴蝶结细带,和一条丁字裤,穿过臀缝的带子将臀部勒出更饱满的形状。刚刚沐浴过,臀部的肌肤又嫩又滑,周映希没忍住咬了一口柔软的臀肉。 只是被他轻轻啃咬了一口,黎芙下面就有了一些痒意。 亲了亲她的背,周映希的语气温柔又充满色气,“宝宝好香啊,乖乖给男朋友吃一整晚,好不好?” “一整晚,”黎芙轻哼,“你小心精尽人亡。” “不会的。” “……” 周映希忽然起身,将黎芙抱到了床边,他们调换了位置,他搬来了一把木椅,拉到了床沿边,他要在有光亮的地方好好看她受罚。 “开始吧。”他往椅背上一靠,用赢家的眼光盯着她。 上次在澳门,其实当他的面摆过这个羞耻的姿势,但当他的面自慰,羞耻的程度还要再翻数倍。黎芙双手撑在床面上,稍微仰起上身,慢慢地将双腿朝两侧打开,每挪动一点,都要被他炙热的目光侵略一次,直至,双腿在他眼底大大的张开。 丁字裤是免脱的开裆设计,双腿大开后,羞涩的私处也暴露在外,床头的光线刚好打在床边,周映希看到那张微微轻启的樱桃小嘴,红艳欲滴,还没有开始,好像就泛起了一点点水液的光泽。 “就湿了?”周映希轻笑。 被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反应,黎芙有点羞,“你好烦啊,别说出来嘛。” “还害羞?” “当然,我是女孩子嘛。” 身子往前一伏,周映希箍住了黎芙后脑,亲了亲她的额头,哄着她,“有什么害羞的,我是你男朋友,我们以后还要一起探索更多的花样,在这件事上,我们要一起快乐,下次,你也可以惩罚我。” 还真被他哄到不紧张了,她点点头,“嗯。” 坐回椅子上的周映希,开始欣赏。 放松下来的黎芙,慢慢进入了状态,她靠和吴诗之前一起看小黄片的记忆,先用手掌抚摸上了自己的阴户,因为已经分泌出了一些液体,她滑动得舒服,还没摸几下,受到刺激的小穴,开始往外冒水。 她难耐的“嗯”了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边轻喘,一边加重了力度在肥厚的肉瓣上,又揉又按,面部越来越烫,在意识渐渐搅散的时候,从椅子上传来了指令。 “用自己的手指插进去。” “嗯。” 先不敢尝试两根手指,黎芙先用中指缓缓塞进了小穴里,刚进去一点,她怕疼到不敢动,又是听到了周映希温柔的安抚,她才敢往更深了塞入。细长的中指终于滑进了阴穴里,顺势被一股滚烫的热流包裹住。 她开始用一根手指玩起了自己小穴,渐渐灵活的在穴里不断地画圈、搅动,强烈的快感突然涌上头顶,双唇被抿得发疼。 女朋友当着自己的面抠穴,周映希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浴巾下没被束缚的性器又胀又硬,都将浴巾顶出了凶悍的弧度。 他难耐的吞咽,“宝宝,要不要试试两只手。” “……嗯。” 被一阵阵快感吞没的黎芙,已经失去了羞耻的概念,大脑传输给她的想法是,下面想要被填得更满。她乖乖两指并拢,重新塞入了穴里,紧窄深幽的蜜穴已经被她自己的手指捅开,一丝丝粘稠的液体沾咋指缝间,穴缝边不停地冒出水来。 周映希盯着被手指插入到忽张忽合的穴口,难受的憋着胸口的欲火,“插快点。” “……嗯。”黎芙声音都在发抖,伸在穴里的两根手指,屈起,然后加快了搅动的速度,她听见了小穴被搅动出的汩汩水声。她表情虽然痛苦,但手却根本不想从穴里拔出来,想要插得更深去满足自己。 小穴里的一股股的往外流,多到床单已经淋湿了一大片,还有一些顺着屁股流到了后面的私密处。黎芙的另只手快要在床面上撑不住,但她此时这幅将自己搞到高潮的迷离模样,周映希却喜欢到不行,调动了他所有的疯狂。 “啊、啊……”黎芙从呻吟变成了叫床。 周映希站起身,将光影遮住了一半,他解开浴袍,让那根胀得发痛的阴茎释放了出来,挺翘到快要贴住了小腹。他俯下身时,黎芙吓了一跳,精壮的身材和凶悍的肉棒,形成了极强的压迫感。 “我帮帮你。”周映希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去捅自己的穴。 本来小穴已经淋漓一片,现在又多加了一个男人的力气,怼着穴里最深处捅,速度又快力道又重,黎芙的小腿都快要抽筋,脑袋里闪过白光,她感觉自己的小穴快要被捅烂了。 “不行了,不行了……”她身体其实很娇气,偶尔前戏就能哭出来,“要烂掉了……” 他用俯视的角度罩住她整个人,在她头顶一吻,“不会烂掉的,宝宝还没舒服够呢。” 说完,周映希的五指朝下用力地压住黎芙的手背,再次加重了力度去捅穴,另只手隔着蕾丝面料揉着她的胸,听着她一声声临近高潮的叫床声,上面大力地揉着奶子,下面飞快地捣弄着小穴。 “周映希、我真的不行了……”快要被这番骚操作弄到窒息的黎芙,只能求饶,眼角都挤出了泪,脑中闪过一阵接一阵的白光。 周映希将她沁满水液的手指从穴里拔出,然后蹲下身,抬起她的双腿,将她人往前拖近了些,动作一气呵成,他盯着她不停冒着水液的小穴,半抬起眼着笑,“帮宝宝舔干净,好不好?” “别、别了……” 在周映希听来,都是欲拒还迎。 他将两条纤细的双腿搭到自己的肩膀上,托起黎芙的屁股,整张脸埋在她汁水泛滥的蜜穴上,舌头卷进穴里,仿佛想要将里面的水都吮吸进口中,湿热的小穴像被水液浸泡过,他吃得很投入。往外冒出的水液一点点全被他吸入腹中,舌头又在穴边绕着圈舔一了遍,顺便将外面的水全吞了进去。 吮舔和吃穴的水声很响,淫靡的充斥在阁楼里。 周映希松开黎芙时,她整个人软瘫倒在了床上,可他并没有放人的意思,跪坐她身体两侧,用半勃起的阴茎挑开她胸前的细带,塞入了她的乳缝里。 “另一个惩罚,今天要不要做?”他语气逼得很紧。 “不、不要。”刚刚都被玩弄成了那样了,她才不想今天连续受到两次惩罚。 因为,上次赌约的第二个惩罚是。 ——69。 76/男朋友-2(h) 76/男朋友-2(h) 阴茎在黎芙的乳缝里不停地顶磨,她皮肤薄,刚一会儿,就被磨红了,蕾丝面料轻轻刮着茎身,摩擦力成了一种挑逗,周映希的身体里激起一阵阵爽欲,涨大的龟头,前端溢出了一些液体,沾在她的乳肉上。 “你要射我胸上吗?”瘫在床上的黎芙,不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嗯,”周映希包住她的手,压到了她一边的乳肉上,压低了声,“帮帮我,让我射出来,刚刚憋得难受。” 黎芙笑他,“又没那个忍耐力,还非要这么玩。” 伸手摸开她额头边的碎发,周映希的眼神立刻委屈,“谁让我女朋友这么性感呢。” 听到好听的话,黎芙的心一下就软了,她用两只手将乳肉朝里推,去挤压贴在乳沟里的肉棒,套弄起来。她有些不敢低眼看,这样的角度,显得那根长条的肉棒更凶悍,热气慢慢地从下至上的包裹住她的下颌、脸颊。 “烫、好烫……”肉棒在肌肤上顶磨的速度越来越快,胸部又红又烫,甚至还有一点点像破皮的疼,没这么玩过的黎芙,开始呜咽,“射出来,好不好……” 周映希蹙着眉,扶着完全脖胀的肉棒,又在乳沟里深顶了几次,然后精关一松,浓稠的白液一股股全射在了她柔软的胸上,干净的蕾丝也沾满了污秽物,连人带衣服,看上去都极为色情。 乳交结束后,他们短暂的休息了十分钟。 喝了半杯水的黎芙,终于活了过来,身上的精液被擦拭干净了,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干净”,这个发情的野兽肯定会想办法继续折磨自己。见周映希将天窗打开了,她抬起头,好像每次都能刚好看见一轮明月,月光皎洁透亮。 和他一样,整间别墅,她最喜欢的也是这间阁楼。 似乎连在这里和他做爱,都比任何一处来得浪漫。 黎芙从侧面抱住了刚刚放下遥控器的周映希,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调皮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你是不是很开心呀?” 周映希刚想反问她一句,她却望着他的眼睛先说,“我以为今天和你做这件事,会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我发现,真的很不一样。” “哪不一样?”周映希轻轻揉着她的手背问。 身子朝上微微一伏,黎芙趴到他的耳朵边说上了悄悄话,“不一样的就是,做完,我不会再想溜走,而是想抱抱你,想……” 吻你,两个字极轻地落下时,她扭过头,给了他一个真实的吻。 吻从轻柔到炙热,再到窒息的缠绵。 可很快,黎芙就发现,周映希这个人很爱记仇。 黎芙用女上的姿势跪坐在周映希的身上,他则双手撑在后脑上,盯着她用小穴磨自己阴茎,整根被紧窄的穴口夹着磨,水淋淋的小穴湿滑到几次差点吐出阴茎,但很快又被他强势的顶了进去。 她下面是痛楚与快感的交织,手中的信纸张抖出了尖锐的声响。 “继续念。”周映希抬起眼命令。 四个月前,她扔下一封信就不辞而别,好不容易有了身份的他,就是要小气的报复她,让她一个字一个字将自己写的信念一遍。 黎芙身子朝后仰,左手撑着小腿肚,蜜穴画着圈研磨肉棒,字困难的从喉咙里一个个的蹦,“看到信的时候……你一定会责怪我是一个来去如风的人,但、请你原谅我因为家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走得比较着急……” 一颗心悬起,因为她摸不准哪个字会惹到了身下的男人。 周映希突然挺臀用力一顶,小穴一下子就将阴茎吞到了底,黎芙身子往前一抖,沉沉的弓下背,双手撑在了他的腹部上,浑身酸麻到根本无法继续念下去。 “我申请了线上课程,如果没有太重要的事,下次再来剑桥应该是参加毕业典礼,以后,我也会留在香港发展,”他似乎还挺贴心的替她接上了后面几句,然后拍了拍她的臀肉,“坐起来,继续念完。” 重新调整好姿势的黎芙,手没有力气再拿信纸,于是扔到了一边,靠记忆背诵,“原本我想发微信或者电话和你说,但还是想用古老的书信方式将心底话说给你听……能认识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以及被你喜欢,我很幸运,要说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很假,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了好感层面……” 虽然差了几个字,但意思没有偏差。 本来周映希想再朝上深顶欺负她一次,但他想到了另一个更色情的“报复”方式,他用哄人的语气要求她,“宝宝磨快点,好不好?” 磨阴茎不比做起来快感来得少,才折腾了几分钟,一阵阵的饱胀感朝黎芙涌去,底下的穴洞被粗硬的肉棒大幅度的撑开,那么小小的洞穴正费力地吃着尺寸硕大的异物。从周映希的角度看过去,视物是能让他亢奋的色情,甚至连茎身被拉出丝丝淫液也看得清清楚楚。 身子不觉地朝后仰,黎芙双手撑着自己的腿,纤细的腰肢来回的扭动,脸上是动情的潮红,而底下粉嫩的小穴带着肉棒画着圈的磨动,进入状态后,她加快了扭动速度,才一小会儿,小腹上就冒出了细汗。 “啊……”她唇边是无意识的吟叫,眼神迷离。 “周映希,你抬头看,其实天空很广,你也不会只遇到一朵云,也许一个月后,两个月后,你就会不再记得那朵总是抓不住的云。” 没有让黎芙继续念完,而是周映希自己忍不住背诵了最后一段,一字不差。 念完,周映希不悦地哼了一声,火气和欲望填满胸腔,他迅速直起身,将黎芙拥入怀中,不由分说的开始强势地抽插。没有什么温柔的前序,攻势从一开始就猛烈,交叉的双臂将她的背抱得死紧,阴茎一下下地朝上猛顶。 力度太重了,黎芙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喉咙里溢出的声音都变了调,她下意识只能箍紧他的后脖,贴在他的头,娇滴滴的叫床声绵延不断。她根本动不了,任由那根硬挺的肉棒支配着自己,龟头似乎必须要猛插到顶部才罢休,反复几次,她的小腹充斥着酸胀感。 “走得真干脆,”现在回忆起四个月前的剑桥夜晚,周映希心底还拧着一股气,他转过脸,问,“你就没有想过会伤害到我吗?” 黎芙被他拥在怀里,动弹不得,她只能蹙眉叫屈,“我、我不知道你原来、那么认真嘛。” 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只听到他沉喘了一声,“没良心,是要还债的。” “啊……” 话音落下,黎芙的小穴像是被狠狠刺入的疼,周映希更用力地抱紧她整个人,带着她上下挺动,浑圆的屁股抬起又坐下,每一次整根的吃入,那种严丝合缝的密集快感能让她立刻哭出来。 啪啪的皮肉声,急促又响亮,她坐下时,还会被晃动的囊袋拍击到,从身后的角度往床上看,男人猩红粗硕的阴茎和囊袋看上去太过凶悍,直直的往穴里顶,随着顶操的速度加快,淫靡的啪啪声连成了一片,交合处的汁水被撞散,四处飞溅。 这个撒气包实在插得太深了,吃不消的黎芙的手指在周映希背上乱抓乱挠,满背血红色的指印,抓得深时,他头皮都被扯得疼。 周映希忽然停下了动作,肩背薄瘦的她,他单臂就能捞住,另只手包住了她的抓人的小手,“属猫的?挠人这么疼。” “谁让你这么小气的。”黎芙这张小嘴就是喜欢和他斗。 周映希一双灼目紧盯她,过了半晌,点头承认,“嗯,我就是小气。” 惹怒一个斯文人的后果就是,他能败类得很彻底。 黎芙瞬间就被周映希抱下了床,被抵在玻璃窗上后入着操干,她整个前胸都贴在了玻璃上,他结实有力的臀胯不停地朝前撞击,猩红的肉棒直直地刺进她的蜜穴,进进出出的茎身上勾出了莹亮的津液。 玻璃里倒影着两个人的身影,周映希低下头,似乎不是很满意视觉效果,于是野蛮地将她胸前的两片蕾丝扯开,让她两颗饱满的白乳,赤裸的挤压在玻璃上,他再提臀猛干的时候,胸部有种被挤爆的色情感。 玻璃上有些凉气,这种冷热交加的摩擦刺激着黎芙的肌肤,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剧烈快感。她整个身子都被周映希高大的身躯罩住,身体散发着像火一样滚热的气流,压着她疯狂操干时,她有种窒息感。 “舒不舒服?”周映希喜欢在做爱的时候故意问她,“要不要再操得重一点?” 再从他嘴里听到和他外表不符的荤字,黎芙已经习惯了许多,甚至已经接受了他,就是一个在性爱里强势又凶狠的人。以前她一定逆着他来,但此时她想听听身体的想法,抬起屁股去迎合的瞬间,她说出来的是,“舒服……好舒服……还想要……” 第一次听到她发自内心的索要,周映希自然很欣喜,他亲了亲她做到潮热的脖颈,夸她,“今天宝宝好乖,每次都这么乖,好不好?” 小穴紧咬着肉棒,被完全占有的感觉充实又舒服,黎芙仰起头,颤着声应,“……嗯,好……” 黎芙纤细的胳膊朝上抬,夜里有寒气覆盖在玻璃上,只见上面全是混乱的掌印,一会滑倒左边,一会跌到右边。她的细腰陷下又抬起,撅起那被扇红的屁股,主动挨操,又可怜又欲。 “嗯嗯、嗯……”她脸上迷离的表情,是被粗硬的肉棒插到忘我的舒服。 黎芙被迫时是一种性感,主动投入又是另一种性感,但哪种都足以让周映希着迷、发狂,他扣着她的腰,往里顶得又沉又凶,穴肉被反反复复的拉扯出来,早就从粉色被操成了深红色,像一个熟透了的果实,仿佛轻轻一插就能插坏,流淌出一地的汁水。 玻璃上映着黎芙潮红的脸颊,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快感,声音也是软绵绵的,“我的男朋友,好厉害啊。” 完全投入在状态里的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妖精。 周映希的骨子里在这件事上本就不斯文,相反,他有极强的占有欲,看到喜欢的女人被自己操到声音都软了,还会夸自己,阴茎在穴道里似乎越顶越硬。 他掰过她的脸,呼吸变沉,沙哑的声音从她的眉眼往下覆,“宝宝再叫几次,好不好?大声点也没关系,你叫起来很好听。” 黎芙的脸转回玻璃后,腰被他两只手臂牢牢拴住,整根阴茎狠狠地穴里插入,他绷紧身体,身子微微朝后仰,挺起臀,毫无章法的疯狂地朝上顶撞。 被顶到晕头转向的她,双眼都失焦了,手掌在玻璃上乱扒,她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被周映希抱着腰狠狠地操,她眼前似乎都闪过了白光,紧紧蹙眉,闭着眼叫,“啊、啊、嗯……啊……” 她的叫床声,的确很好听,又娇又软。 肉棒满满地塞进穴里,再拔出一截,又重重的往里顶,穴里冒出的水液湿漉漉的往下淋,黎芙的小腹一阵痉挛,明显感觉到小穴马上要高潮,她要疯了,次次都能被周映希搞到羞耻的喷水。 为了让黎芙舒服一点,周映希拴着她的腰,把她往旁边的沙发上带,不过肉棒没有从穴里拔出,那种酸胀感在走动中更汹涌。 “啊……”黎芙的声音都变尖锐了。 因为她走一步,肉棒就在穴里猛插一次,她双腿都软到走不动路。 可周映希没怜香惜玉,和沙发的距离寥寥无几,他几乎是用边走边操的方式,把黎芙往沙发边推,直到她的双手终于能摸到沙发的绒边。 他换了个姿势,不知疲倦地顶。 窗外的月亮都不知不觉移开了。 阁楼里不知餍足的男女,从沙发边做回了床上,最后周映希把黎芙抵到床头边,又狠狠做了一次,才终于射了出来,浓稠的精液灌满了整个避孕套,沉甸甸。 年轻人本来有体力,外加又是一个压抑了多年,刚刚开荤的男人,周映希巴不得天天抱着自己的女朋友做。 黎芙彻底软瘫成泥了,侧着身窝在被子里,脸上、脖间、胳膊上的潮红一时半消不下去,她不想洗澡,也不想被人碰,只想喘口气。 将淫乱的现场稍微收拾了一番,周映希穿上内裤后,接了一杯热水,温柔地问她,“小芙,要不要喝水。” 被折磨到像死过一回的黎芙,闭眼摇头,眼尾还湿红着,“周映希,你怎么这么能做啊。” “……” 一时之间,周映希分不清是讽刺还是夸奖,放下水杯后,他躺到了黎芙身后,手臂撑着自己的头,撩开她耳边的秀发,垂下眼去看她,精致的恶五官委屈到皱成了一团,像颗软绵的小奶团子,他笑得很轻,“不喜欢吗?” 她没答,只将脸埋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女朋友这么可爱,周映希怎么会忍得住不逗逗呢,他不要脸的将脸也埋进了被子里,非要和黎芙呼吸同一寸空气,“我是谁?” 疲惫的她,想撒气,“你是狗。” 说他是狗,周映希还真轻轻咬了一口她细嫩的脖肉,“重新回答。” 黎芙想从被窝里钻出去,却被他的掌心扣得很紧,两人的脸就这么塞在被窝里,困难的喘息,她不说话,他就咬着她的下唇厮磨。 被逼到绝路的她,最终说出了他想听的话,“你是男朋友。” - 晚上,吃口好的。 77/拍拖 77/拍拖 “黎sir,早。” “梁小姐,早。” 清早带着叁只狗狗遛完弯回来的黎芙,松开绳子后,跑去餐桌边,给在看报纸的黎振锋和梁美华送上了晨间kiss。 黎振锋和梁美华从来没见过,宝贝女儿谈恋爱的样子。 这几天,黎芙不仅起得早,还会主动帮忙做家务,好像二十小时脸上都挂着笑容,对任何事都难得很有耐心,尤其是接到男朋友的电话,声音立刻变娇。 “我可没赖床,我都带小泡芙出去溜达了一圈了。” “你呢,吃早餐了吗?” 避开父母,黎芙躲在过道里偷偷打电话。 简单聊了几句后,黎芙被周映希要求亲亲,恰好这时,对面卧室的房门被拉开,对上了黎言还有些惺忪的睡眼。 看妹妹这副羞涩的样子,黎言立刻打起了精神,靠在墙边干脆不走了。 电话那头的周映希逼得紧。 僵在墙边的黎芙,脸都红了,她转身想溜进卧室,没想到手机却被黎言半路劫走。 “给我,把手机给我,黎言。”黎芙急到都跳了起来。 都是二十好几了的人,一打闹起来还是那么幼稚,黎言一手推开她,一手握紧手机,贴着话筒说,“我妹妹说,她很想你。” “……”黎芙的脸瞬间变得更红了,甚至有些烫。 挂了电话后,黎言刚将手机塞到了黎芙的掌心,右腿被她狠狠踢了一脚。 黎言掐了掐她的脸蛋,动作是逗妹妹的调皮,但字字真心,“你们这对金童玉女能谈恋爱,哥哥很开心。” 直起身后,他掏出手机,按着键盘简单操作了一番。 下一秒,黎芙便听到了微信的提醒声,是一条来自黎言的转账信息。 ——「19999,寓意,要长长久久。」 “哥。”黎芙转身叫住已经走到了客厅的黎言。 黎言全身绷紧,感觉大事不妙,因为从小到大,只要她用撒娇的声音叫自己“哥哥”,就意味着,他的脸颊不保。 果然,冲过来的黎芙,跳起来抱住了黎言,在他脸上一顿狂啄,“哥,你真好。” 黎言故意皱眉,抛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我好,还是周映希好?” “当然是你好啊,搞清楚点,我姓黎,不姓周。” “哦,”黎言这个人外表看着正正经经,但有时候还挺坏,摸摸下巴说,“那万一你嫁给他了,你可就是周太太了。” 客厅顿时安静。 黎振锋连报纸也不看了,梁美华也不喝粥了,侧头去偷望女儿的表情,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周太太”这声称呼来得有些突然,黎芙低头抿唇,脸上因为害羞涨起了一层红晕,慢慢地,连耳朵也热了。 她朝黎言的胸口用力捶了一拳,“谁说要嫁给他了。” 看着飞速溜回自己卧室的身影,黎言无奈的笑了笑。 / 周五早上八点的路况有点差,车辆密集的塞在街道里,两旁楼宇堆迭,黎芙堵在了公主道上,平时只要稍微堵得久,她就会烦,而此时她却悠哉的听着歌,整理起了下午开会要用的资料。 她回了香港后,歌单自然从英文歌换成了粤语歌。 这首《小情趣》她很熟,不自觉地就哼唱了起来。 “相处的调味剂是小风波 其实对不起 可救火燃亮了不起的花火 床前还在对骂 而床上又抱我……” 心里含了一颗糖,连听情歌,黎芙嘴角都会上扬。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一条微信提醒。 周映希的微信头像,不再是那张他用了叁年的海边背影,而是一张从背后抱着黎芙,脸贴脸的照片,是两人有天晚上约会,在小区楼下拍的,朦胧的灯光,恰好营造出了更亲密暧昧的氛围。 显然,这是一张情头。 甜蜜又有一些淡淡的文艺感,他们都很喜欢。 在敲键盘回信息的时候,黎芙又看了一眼自己给周映希的备注,都好几天了,她还有点没适应。苏妙怡和吴诗都说,既然拍拖了,就别再存生疏无趣的大名了,需要点情侣之间的情趣。 她们给了一堆有的没的昵称。 最后,黎芙选出了那个最肉麻的,“粥粥ju”,后面还有一个小猪的表情。 “bb猪”在粤语里就是情侣间宠溺的爱称。 在黎芙意料之外的是,她没想到周映希特别钟意这个爱称。 “喊我一声。”新弹来的语音条里,是周映希听不腻的索要。 黎芙凑到话筒边,轻喃,她说起粤语来,又柔又酥,“粥粥ju。” 隔了几秒,周映希回来一条语音,他压低了声说粤语,莫名的欲,“bb,晚上见。” / 穿过海底隧道,黎芙准点到了卫生署,她将停好车后,套上西服、拎上黑色皮包就上了楼。在电梯里,她遇见了几个其他科的同事,不太熟,她只简单的打了声招呼。 私下和工作中,她是两种人,在家里有多随性,在职场里,她就有多严肃。 “钟医生。”电梯门拉开时,黎芙刚好撞见了去拿咖啡的钟沛文法医,“你让我整理的叁份临床学资料,我全部整理好了。” 她将资料递到他手边。 恋爱归恋爱,对待工作,她绝对不马虎。 钟沛文却握着咖啡杯,朝她笑,“拍拖了也没影响工作效率,我很欣赏你。” “……”黎芙一惊,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同事她拍拖了。 钟沛文一个向后抬起下颌的动作,让黎芙赶紧跑回了工位。 法医科的几位同事看到黎芙时,同时举起手中的咖啡杯和叁明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工位上一束粉色玫瑰瑰花,让她更确定了,是周映希悄悄制造的惊喜。 在椅子上坐下后,黎芙发现花束里还有一张卡片,她取出。 是周映希的字迹。 ——「记得在黑暗中走累了,就抬头看看漂亮的鲜花。」 - 晚上有约会的加更。 78/叮叮车 78/叮叮车 有鲜花,有情话,工作时间转瞬即逝。 晚上准点下班,不过黎芙没有去取车,而是步行去了地铁站,她和周映希约好了,偶尔约会坐坐地铁和巴士,会更有恋爱的感觉。 夜幕里的尖沙咀,霓虹四起。 熙攘的人群挤在狭窄的马路上,来来往往。 从地铁口出来的黎芙,拐到了附近的商场,她看到穿着黑色过膝大衣的周映希,站在门外低头打字,看样子像是在忙工作。贪玩的她悄悄从后面溜过去,见四周没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 周映希一惊,回头看到那双盈盈的笑眼,他的心瞬间柔了,握住她的手腕,“黎医生,怎么当街耍流氓呢。” 黎芙满眼委屈,“怎么只允许你打我,不允许我打你呢。” 周映希将她人往身前一扯,压着声说,“要分场合。” “周老师,怎么还有偶像包袱呢。”说完,黎芙又拍了一下。 两边涌来一波人,周映希被她的调戏弄红了脸。 床上是凶狠的狼狗,床下是害羞的小狗,这样的反差,戳到了黎芙的心尖上,她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说了声,“走吧”,周映希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的走进了商场。 和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他们也是先吃晚餐,然后挑了部感兴趣的电影,两人窝在情侣座上,静静地依偎在一起,让约会的时光在一部浪漫的爱情片里慢慢流转。 看电影时,周映希的手不安分,就好像不摸着黎芙的腿,他浑身就不舒服。 黎芙提醒他了好几次,说要好好看电影,周映希却扯上了歪理,说既然有情侣座,不就是让情侣亲热的嘛。 “周映希,”黎芙很小声的啧了啧,“你在我心里真的……” 她皱眉,摇头。 “怎么了?”周映希问。 黎芙长叹了口气,“已经完全不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了,崩了,你知道吗。” 周映希凑到她的眼底,“在外面我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但我真实的一面,只给你看。” 黎芙轻笑,伸手抓了一把爆米花,“我哪天得揭发一下你的恶行。” “他们不会信你的。” “……” 收回灼热的目光,周映希手掌又摸向了黎芙的腿,五指扣住她的膝盖,用温热的指尖点了点的肌肤,让她好好继续看电影。 / 电影结束是晚上十点半,周映希说打车送黎芙回家,但黎芙却说,她想坐叮叮车。 穿过几条又挤又窄的街道,他们在斜街的等了几分钟,然后搭上了一辆红色的叮叮车。从小黎芙喜欢坐在第二层,她拉着周映希的手,飞快地爬上楼梯,挑了一个后排靠窗的座位,并肩坐下。 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和男朋友一起坐叮叮车,她满心雀跃。 当然,他也是。 夜里上车的人不多,刚好给他们圈出了一片闹中取静的二人世界。 在香港,红绿灯、脚步声、车流声……好像一切都快到丝毫不讲道理,但唯独只有电车很慢,车轴和轨道摩擦的哐当声,沿着轨迹慢慢地行驶在这座楼宇密集的城市里,形成了一种特有的浪漫。 在伦敦和剑桥生活惯了的黎芙和周映希,努力在这座城市找寻一些慢节奏的恋爱感。 车窗全开,自然的空气毫无保留的流淌进来,香港比英国好的就是,冬季也不会太冷,靠在周映希肩膀上的黎芙,频频抬眼看他,他也频频低头寻她的目光,街道里的喧嚣似乎和他们无关。 “原来谈恋爱是这种感觉。”黎芙揉着他的手指玩。 周映希却先纠正了她,昂起头说,“是,和我谈恋爱是这种感觉,别的男人,不一定能给你这么好的感受。” 黎芙掐了掐他的指尖,“你还真不要脸。” 周映希包住她的手,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说,“我并不是觉得我很完美,只是我很有自信的认为,我很适合你。” 一段猝不及防的深情表白,肉麻到心底泛起痒意,黎芙身子向上一伏,给了周映希一个脸颊吻。 四目对望,眼底是裹着无尽暖意的温柔。 周映希从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副耳机,一只塞到了黎芙的耳朵里,她发现,他很喜欢和自己一起听歌,散步是,搭巴士也是。 好巧,她也喜欢。 两个人是否般配,常常入微到生活里的每件小事。 很显然,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我仍然会冷静聆听 仍然紧守于身边 与你进退也共鸣 时日会蔓延再蔓延……” 前奏淡入,是陈奕迅的那首《无条件》。 又是一次无声的默契,因为这也是黎芙很喜欢的一首歌,她靠在周映希的肩上,他们的视线都看向窗外,街道上那一对对情人,在欢笑,在拥抱,在接吻。 怕黎芙凉到,周映希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挪到了自己的掌心下,在歌进入高潮部分时,胸口涌起一些热烈的情绪,他不禁轻轻哼唱了起来。 “当潮流爱新鲜 当旁人爱标签 幸得伴着你我 是窝心的自然 当闲言再尖酸 给他妒忌多点 因世上的至爱 是不计较条件……” 夜风轻拂,他温柔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每个音符都能紧紧抓住黎芙的心,她知道他为什么放这首歌给自己听。 因为,那是他想对自己说的话。 不只是动听的情话,还是誓言,是承诺。 “其实,我一开始好像对你动心过。” “是吗?什么时候?” 惊讶黎芙会说出这样的话,周映希低下头,对上她的目光,在期待一个好听的答案。 即使斑斓的霓虹灯闪在黎芙的眼底,却也遮不住对他动情的温柔,“嗯,在科莫湖,当时你在为两对新人弹钢琴,中间休息时,我记得你好像回眸在找人,就是那一眼,我惊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长得像王子的人啊,就好像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一样。” 感动沉入心底,周映希箍住黎芙的侧脖,低头吻住了她。 视线渐渐恢复明亮,黎芙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周映希,那段日子辛苦了,但请你放心,我是真的喜欢你,并不是闹着玩,以后,我也会努力对你好的。”她朝他勾了勾小拇指,“我们拉勾,要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好。”周映希勾住了黎芙的手指,紧扣的双指,像是一把定情的锁。 她回应的笑容,比刚刚更甜。 恋爱中的人常常很幼稚,可多少人,又连一个勾手指的承诺都守不住。 哐当的车轨声穿过一条条狭窄的马路,离开了市区,驶入了密密麻麻的唐楼。黎芙靠在周映希的肩上,耳机里的粤语歌换了一首又一首,她闭眼睡着了,好像有他在,只要握住他的手,她就莫名的安心。 巴士、车座、牵手、依偎、拥吻…… 是他们对浪漫的诠释。 在低眼替黎芙撩开发丝,凝视着她被光影拂过的睡颜那刻,周映希希望,车马、时钟能走得再慢一点,这样他们可以相爱得更久一些。 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车到站时,黎芙是被周映希叫醒的,他们险些坐过站。 从车站回小区,还有一小段路,周映希见路边还有一家没关门的鲜花店,他牵着黎芙的手,挑了一束最漂亮的玫瑰花给她。 他说,“这叫,夜玫瑰。” 黎芙一手被周映希牵着,一手捧着还沾着露水的白色夜玫瑰,慢慢地往小区走。明明每天都见面,但他们还是不舍得分开,可路就那么远,一下子就走到了。 不想上楼的黎芙,带着他坐到了小区里的长椅上。 几盏昏黄的路灯照在石板路上,黎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想这样和男朋友多呆会儿。他们看上去都很享受夜里的安静,周映希又为她哼起了粤语歌,还是陈奕迅的《无条件》。 “作一些可以约定的约定 就抱紧以后每一天 其实你定然都发现 我有很多未达完美事情 我只懂得再努力每天……” 只唱了一小段,周映希忽然把黎芙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腿上,用力地握了握,“芙芙,我们同居吧。” 黎芙一愣,矜持的拒绝,“我们才谈多久啊。” 周映希却朝她的脸颊边俯过去,不经意间,抓到了她可爱的小表情,“可是你笑了。” “我,我没有。”黎芙紧张到迅速管理好表情,心虚抿唇。 “我认真的,”周映希双手环抱住了黎芙,下巴磕在她头顶,“我会去和你父母说,我迫不及待想要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黎芙在他温暖的怀里淘气,“你好粘人啊。” “嗯,我就是粘人。” “你真烦人。” …… 周映希抱着黎芙不松手,喜欢和她在有凉风吹过的冬夜,互相取暖。 他温热的唇从她的额头、鼻尖,亲到了她的嘴唇,密密麻麻的吻痕让她也心痒,最终被挑逗到情绪翻腾,身子向上不停地仰起,她的双手绕到他的背后,去迎合他的深吻,手中的白色的花瓣被风吹散,一片片飘到了椅子上、石板地上。 突然,路灯边也传来了男女激吻的喘息声。 以为是陌生人,黎芙吓得推开了周映希,顺着光源看过去,却发现是黎言,他紧紧抱着苏雨心,不顾旁人的吮吻,瘦小的苏雨心快被他狂风骤雨似的湿吻压得喘不过气。 “黎言、黎言……” 看到椅子上的人,苏雨心呜咽的喊,又踢了黎言几脚,他才反应过来。 很快,黎言直直的对上了黎芙的目光,有种被偷窥的石化。 黎言拉着苏雨心,走到椅子边,从尴尬里缓过神来,对黎芙解释,“你嫂子今天晚上住我们家。” “嗯。” 看到一旁的周映希,黎言以黎芙哥哥的身份,故意严肃的凶他,“很晚了,你还留在这干嘛,快回去。” 他拉起黎芙,“你,和我回黎家。” 哥哥和嫂子到底是自己的家人,黎芙乖乖地藏到了黎言身后,朝被圈在“家人”之外的周映希吐了吐舌。 黎言又指着周映希,提醒他,“想让我妹妹做周太太,你还得努力。” “遵命。”周映希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黎言:卧槽,老子还没吻完呢!!! 79/“带我回家” 79/“带我回家” 上楼后,黎言和苏雨心迅速回了房,听到门咔嚓的反锁声,黎芙露出了一副少儿不宜的表情,捂着耳朵进了浴室。她快速洗完澡,吹干头发后,钻进了被窝里,迫不及待拿起手机,点开了那个「粥粥ju」的头像,按下了视频通话键。 黎芙托着下巴,双腿高高翘起,眼神色眯眯的,时不时,她还会用崇拜的语气调戏一声,“周老师,你怎么那么会长啊,又大,还那么粉。” 屏幕里传来浴室的水花声,晶莹的水珠顺着周映希的腰腹往下流下,他未着寸缕的站在敞开的淋浴间里,支架上的手机直直对着他,身后虽然被朦胧的水雾萦绕,但优越的胸肌、腹肌、人鱼线,在镜头里一览无遗。 自从恋爱后,黎芙发现自己有一个变态的小癖好,就是喜欢在周映希洗澡的时候,和他视频通话,欣赏他完美的身材,然后调戏他,看他脸红。 还有,看他硬。 温热的水流慢流过周映希性感的三角区,他微微侧头,看到镜头里的那张秀气的脸,近到差点贴上屏幕,那副色气满满的表情,他真怕她流氓到吹口哨。 他没出声,伸手去清洗自己的性器。 明明和他做过了很多次,也看过,也摸过,但黎芙却觉得隔着屏幕更色情,看得她春心荡漾。 “它又大了。”她故作娇羞的调戏他,“我男朋友身体真好,每次都能射很多,好喜欢啊。” 前面的一番挑逗,都没能让周映希脸红心跳,但刚刚那句勾得他心痒,水流不断地冲着他的身体,却丝毫压不住内心的燥热。 手中的阴茎越来越粗,硬得要爆炸,不光是周映希难耐到快速地上下套弄,发泄欲火,屏幕另一边的黎芙,看到阴茎在自己男朋友的手中,被撸到猩红肿胀,她同样也浑身沸腾,脸、耳朵开始发烫。 几分钟后,周映希射了出来,精液淋了一地,慢慢被水流冲走。 他清洗后,关了花洒,擦拭完身子后,随手扯下一件睡袍,腰带没好好系,松松垮垮,沐浴过后的肌肤更是冷白,水滴顺着他未干的头发沿着修长的脖颈往下滑,没入了胸口。 从支架上取下手机,周映希看到黎芙正在操作手机,他猜到了,缩小画框后,果然看到她给自己转了199元,标注的文字没变,依旧是:「辛苦费」。 他自然不会生气,和她在一起后,他从一个无趣的人,变得越来越有趣,甚至会配合她演戏。他朝屏幕上啵了一口,说,“射一次很累的,下次再给我加点。” 贪玩是黎芙的本性,她想要的爱情,就是能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有趣的人,没正经的说点浑话、做点浑事,所以一开始她对周映希无感,就是因为他刻板、无趣,但后来,她发现自己捡到了宝贝。 原来,他可以这么好玩。 关掉视频,黎芙钻进被窝里,把手机压在胸口,想着他,听着自己心跳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 和黎芙商量后,周映希挑了一个周六,想登门拜访她的父母。一来,和黎芙恋爱后,他还没有正经登门一次,他实在觉得不妥,二来,他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告知两位长辈。 因为黎言白天要在医院值班,所以周映希决定给他们一家人好好做一顿晚餐。 傍晚的时候,黎芙陪周映希逛超市,他们许多食材,都是粤菜。她完全不放心他的厨艺,担心他在打肿脸充胖子,他却拉着她的手,说了浓情蜜意的四个字。 “我们一起。” 回到家后,周映希和黎振锋、梁美华礼貌打了声招呼,说他先和黎芙先去做饭,让他们在客厅休息一个钟头左右。在黎振锋和梁美华的心里,像周映希这样的男生,根本挑不出毛病,女儿的恋爱对象是他,他们也安了一大半的心。 恋爱了一小段时间,很多动作便成了习惯,比如,黎芙很自然地就替周映希脱下了大衣,挂在了衣架上,而周映希也贴心地用皮筋为她扎了一个低马尾,方便干活。 合上玻璃推拉门后,他们挤在小小的空间里,黎芙将菜从袋子里取出来,挽起袖子的周映希,自然地接过,放到盆里,冲水清洗,配合默契,还总是频频对视。偶尔调皮的黎芙会拍拍他屁股,他皱眉吓唬她,她才不怕,趁父母没注意,又摸了好几次。 和梁美华聊完正事的黎振锋,假装不经意的侧头看过去,看到两个小孩边打闹边干活,他想起了年轻时的一些恋爱画面,靠向沙发,感慨,“年轻真好。” 梁美华给他嘴里塞了片苹果,拍拍他的胸膛,笑眼盈盈,“你也还不老。” 黎芙和周映希这顿晚餐,做得还算拿得出手,揭开锅,香气四溢,唯一让周映希遗憾的是,他没来得及煲汤,端菜上桌的时候,他对黎家的两位长辈说,等他学成归来,一定给他们顿一锅老火靓汤。 他越是谦虚,梁美华和黎振锋越是喜欢。 一顿晚餐在愉悦的氛围里结束。 让梁美华没想到的是,周映希连收拾碗筷的活都抢着干,一个细皮嫩肉的贵公子,能为了自己的女儿,将伺候人的活都做尽,她好感倍增的同时,也有一些赏识的成分。 难怪,他能成为一名毫无负面评价的钢琴家。 将厨房整理完毕的周映希,牵着黎芙走到了客厅里,站在了中央的位置,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讲。 坐在沙发上的黎振锋,问,“怎么了?” “我有些事,想和伯父、伯母说。”周映希换了一个称呼,他认为这样会更庄重。 黎振锋点头,“嗯,你说。” “别紧张。”梁美华补了一句。 黎芙提前知道周映希要说什么,所以面对父母时,她还算是放松,牵着他的手,贴着他的身子站,听他郑重的表态,“我和黎芙也正式恋爱了一段时间,都没来看看你们,是我欠妥,我今天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获得伯父伯母的同意。” “什么事?”梁美华问。 间隔了几秒钟,周映希更诚恳的说,“我想和黎芙同居。” 梁美华和黎振锋一惊,相互看了看彼此,神情严肃。 鲁莽的带走黎芙,不是周映希的作风,他解释,“我承认我好像是心急了一点,但确实是我心里的想法,我很喜欢黎芙,想要天天看到她。” 说到这里时,他竟然红了脸。 看到他说到脸红,梁美华都差点笑出声来。 嗅到一丝八卦的气息,黎言挤到了父母身边,摆出了一副家长的姿态。见黎言老冲自己挑眉笑,黎芙烦到做了一个戳他双目的动作。 管理好表情后,周映希继续说,“不过,与其说是我想带黎芙走,不如说是,她带我回家。” 这一部分,黎芙没被剧透过,她听不明白。 “什么叫做她带你回家?”梁美华皱起眉问。 目光扫过家里所有的成员,周映希最后看着黎振锋的眼睛说,“因为,我会将半山别墅,过户到黎芙的名下。” “……” 这一举措,震惊了所有人。 包括黎芙,她对这件事一概不知,要她接受一间过亿的房产,这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她小声骂周映希,“你疯了吗?” “我没疯。”周映希认真在回她。 “……”她脑袋都懵了。 这确实不是一件小事,所以周映希用更诚恳的态度,说了些心底话,“我出生在一个比较富饶的家庭,我最不缺的就是钱,我不是在炫耀,而是,我想和伯父伯母说,正是因为我不缺钱,所以我很愿意为自己喜欢的人花钱。” 他转头去看黎芙,“想给她买好看的衣服,想给她买好看的包包,想带她去看遍世界每个角落的风景,总之,只要她开心,我就愿意为她花钱。” 黎言揉了揉太阳穴,轻咳了几声,是在提醒周映希,悠着点说,稍微顾及一下这里还坐着一个同龄的打工人。 阔气的发言,把黎家两位长辈都听愣了。 周映希盯着黎芙的双眼,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又看向黎振锋,继续说完,“请伯父伯母不要有心里负担,别墅是我给你们和黎芙的态度,我不是玩玩而已,是认认真真考虑过未来的一段恋爱。”扣紧她的手,他含笑补道,“这是我第一次恋爱,但我认定了,我的新娘一定是黎芙。” 呼吸突然急促不已,黎芙的脸红得像颗熟透的番茄,被家人的目光包裹的她,真想躲进卧室。后面这些话,周映希根本没有预告过,又搞突袭。 梁美华和黎振锋偷偷笑了。 黎言则朝“天下第二深情”的周映希比个大拇指。 / 这番诚意,很难不打动女方的父母,不过,虽然最后黎振锋同意了同居的事,但同时也拿出了警察的气势提醒周映希,如果让自己的女儿受半点委屈,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第一次以男朋友身份登门拜访结束后,周映希让黎芙给他打分,黎芙想了想给他八十分,让他继续努力。在家里吃了点水果后,黎芙说想带小泡芙一起去散散步,随后,给自己和给她都披上大衣的周映希,牵着她一起下了楼。 夜里的小区特别安静,只有几个遛狗的年轻人。 小泡芙和一只小狗狗玩耍了一会儿后,黎芙牵着它,和周映希一起走出了小区,她说想去便利店买点零食。说来也奇怪,恋爱前,她很讨厌吃糖,但恋爱后,她恨不得每天往嘴里塞几颗软糖。 从便利店出来的黎芙,撕开了袋子,自己都没吃,周映希就非要她喂,她只能被迫给他投喂了一颗,橘子味的软糖。 淡淡的橘子清香萦绕在两人的口中,还挺甜。 香港的人行道狭窄弯又多,周映希牵着黎芙走过一个路口时,他忽然开口,“下周五的晚餐,你不要紧张,我做好了所有准备,在我父母面前坚定的选择你。” 黎芙和小泡芙对视啵啵了一下,然后笑着回他,“我才不紧张呢,上次我单枪匹马去贺先生的晚宴,当着所有厉害的人物,包括你母亲的面,我进行了一番精彩的演讲。他们人都给了我掌声,而且,我有偷偷有看到你的母亲,一直看着我,眼神不像有敌意,好像有点欣赏的意思。” 她并没有装轻松。 伦敦那次,她拒绝方韵姝的晚宴邀请,并不是因为害怕方韵姝,而是她认为自己和周映希并没有任何关系,她本能排斥。但这次不同,他们是情侣,在恋爱,并且是认真恋爱,她当然要大方的去面对他的父母。 或许有些事,真是周映希多虑了,黎芙比他想象中,更潇洒,更自信。 绕过一面石墙,他牵着黎芙踏上台阶,顺着光源,走到了一个坡上的篮球场,这是他们每次散步的最后一站。 因为没有人,黎芙松开了绳子,让小泡芙在篮球场里跑跑。 他们总喜欢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里,寻找一片惬意的二人世界,只要安静,只要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那那个地方就是浪漫的圣地。 周映希很像个粘人精,恨不得时刻贴在黎芙身上,他把她搂在怀里,低头就去吻她,轻触的摩挲,轻柔的吮吸,像是在耐心等她的反应。他鼻尖的气息近在咫尺,有一些酥酥麻麻的电流穿过她的身体,心跳加快,胳膊穿过他的腰际,扣在了一起,抱着他,迎合起了他的吻。 想逗逗她,周映希忽然停下了吻。 黎芙果然怒了,“我刚进入状态,你干嘛啊。” 周映希揉着她的脸颊,宠溺的笑。 “你都跟谁学的,磨人的技巧一套一套的。”黎芙喜欢用拍屁股去教训他,“周映希,你不得了啊,你要是和我分手了,你可能比谭叙还海王啊。” 周映希蹙眉紧盯她,“所以你必须抓住我,不能让我祸害人间。” 黎芙成功被他逗笑了,一开心,又拍了拍他的屁股。 “说了,要有分寸。”周映希抓住她的手。 淘气起来,黎芙可就收不住了,她一只手伸进他的大衣,又伸进了他的裤缝里,隔着内裤,摸到了他的臀肉,效仿床上的他,像揉面团一样揉他的臀肉,还不忘挑逗他,“好紧好嫩啊。” “黎芙。”周映希提醒她。 不过,提醒三次都无效,最后还是被黎芙挑逗到脸红成一片,底下也硬得厉害。 黎芙突然松手,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用一个对嘴的亲吻哄他,“没事的,晚上风凉,你吹吹风,一会儿底下就不热了,我去陪小泡芙。” “……” - 周公子:我老婆,绝,真绝。 80/偷吻 80/偷吻 周呈齐包下了一家能看见维港夜景的餐厅,两个小时前,侍应就将最中央的窗景位收拾完毕,一整排倾斜的落地窗,称得窗外的景色更为气派。 靠窗的一角,是他与妻子方韵姝的身影。 宾利刚停稳在地下车坪里。 都说红气养人,事业、爱情双丰收的黎芙,自然拥有了一身底气,身上的这件ralphlauren的藏蓝色礼服,是周映希特意为她挑选的经典款,市面上早已无货。 周映希喜欢她穿绸缎,丝滑轻薄的面料帖服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细带绕过鹅颈,优雅的挂在脖间,薄肩裸露在外,肌肤雪白透粉,而藏蓝色也特别适合她,是不轻浮的低调与沉稳。 为了配合自己的女友,他选了一件giorgioarmani的藏蓝色大衣,不拆穿他某些方面的真面目,依旧是那个儒雅俊秀的翩翩公子。 “紧张吗?”周映希牵紧黎芙的手。 “不紧张。”黎芙摇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说,“我可是马上要成为李嘉诚邻居、坐拥过亿豪宅的女人,我还怕谁呢。” 明显她狂妄的语气只是一句玩笑话。 在周映希登门拜访,告知要将半山别墅过户给自己的那晚,黎芙想了一些事,她可以确定的是,他送自己一套顶级豪宅,不仅是摆明恋爱的态度,还有,他想给自己的底气,让自己在面对他父母时,不怯场。 比起豪掷千金,更让她感动的,永远是他的周到与细心。 电梯在二十五层停下,黎芙挽着周映希走进餐厅,她只要化上精致的妆容,就有遮不住的明艳气场,一头及腰的莹亮卷发散在肩后,一颦一笑,从容优雅。 单从外貌看,他们也是般配的一对神仙眷侣。 地毯上是皮鞋和高跟鞋的轻踏声,方韵姝和周呈齐闻声抬头,从交错的烛影里,他们看到黎芙颔首微笑,走到桌边后,黎芙浅浅弯下腰,伸手打招呼,“伯父伯母,晚上好。” 周呈齐热情的先握住,“晚上好。” 黎芙又将手伸向方韵姝,方韵姝面色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握住她的手,“晚上好。” 随着周呈齐一声“坐”,黎芙和周映希并肩坐下。 担心黎芙会紧张,周呈齐先和她聊聊卫生署、法医的工作。 “听说做法医很辛苦的。” “目前还好,因为我还在实习,后面还要继续学习和考核。” “这几年又几年的学习,看得出来,你是真的热爱啊。” “嗯,从小的理想,没有变过。” …… 方韵姝不出声,只聆听和观察。 父亲和女友聊得热络,周映希给母亲倒了杯温水,递到方韵姝手里时,笑了笑。 方韵姝知道儿子在卖乖,关于半山别墅过户给黎芙的事,又是一次他们父子俩先斩后奏的事,当时,她是急过怒过,但最后还是尊重了儿子的意愿。 和在黎家的热闹不同,和周家人就餐,全程都要保持得体的仪态,刀叉的动静绝不能大,就连说话声也要尽量柔和平静。 或许是不想让黎芙太拘谨,周呈齐找一些接地气的话题和她聊,但聊着聊着,话题就引到了那次游艇出海的趣事。 他边吃牛排边说,“我挺喜欢你爸爸,看着严肃,还挺风趣幽默,你妈妈也是,我以为做女警的都很凌厉,没想到有学识,讲话又温和,还烧得了一手好菜。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难怪你性格好。” “谢谢伯父夸奖。”黎芙微笑。 周呈齐意犹未尽,“下次等我有空了,我们再一起出海玩。” “好啊。” 在座的四人,只有一个人格格不入,就是没被邀请的方韵姝,她轻轻瞪了周呈齐一眼,但周呈齐不但没察觉,反而继续在聊。 他一脸笑容,“还有小泡芙,我也很喜欢。” “嗯,它是我在剑桥收养的流浪狗。”黎芙说。 “哪里还看得出来是只流浪狗,被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黎芙笑了笑。 周映希搭话,想要获得一些存在感,“我的公寓那么舒服,它当然能被养得白白胖胖。” …… 说完,周映希才想起来,母亲对这些事还不知情。 被所有人隔绝在外的方韵姝,心底自然不悦,她切着牛排,抬眉问,“你们很早就住在一起了吗?” “没有,”周映希解释,“是因为剑桥的宿舍不能养宠物,当时黎芙急于给小泡芙找一间公寓,刚好我不常去剑桥,就租给了她。” 方韵姝垂眸轻哼,“难怪有段时间,伦敦公寓的管家和我说,你常常外出。” 讲完话,她抬起头,冲周映希意味深长的一笑。 周映希笑着和黎芙对视了一番,像两个被家长抓包的小孩,手伸到桌下偷偷的握了握,又勾了勾手指,一套可爱的小动作后,又规规矩矩的用餐。 看小年轻恋爱,周呈齐觉得自己年轻了二十岁。 清脆的刀叉声萦绕在餐厅里,他们边赏景边继续用餐,侍应给他们倒了一杯昂贵的葡萄酒,方韵姝浅尝了几口后,询问黎芙,能不能和她去走廊聊聊。 黎芙自然不会拒绝。 母亲突然的举措,让周映希有些紧张,他握住了黎芙的手,尽量柔声安抚她,“别害怕。” “我不怕。”黎芙用唇语说给他听。 她是真的不害怕。 看着和方韵姝一前一后走出餐厅的背影,毫不扭捏、胆怯,相反,是难得的从容大气。周呈齐晃着酒杯赞许,“黎芙将来一定本事不小,她可不是什么躲你身后的小女人。” 周映希和父亲轻轻碰杯,眼里的笑容是对自己眼光的认可。 餐厅外有一处能休憩的走廊。 方韵姝站在窗边俯瞰夜景,黎芙和她保持了一些舒适的距离,她主动向方韵姝将自己和周映希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 叙述完后,黎芙解释起一件事,“上次在伦敦,拒绝了伯母您的晚宴邀请,是因为我认为当时我和周映希的关系,还不到能见长辈的程度,贸然赴宴,只会显得我轻浮、不成熟。但这次不同,我和周映希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我应该大方的见您和伯父。” 嗯了一声,方韵姝问去,语气总是平和中给人压迫感,“你收下了周映希的半山别墅,不怕我认为你和他恋爱,是别有目的吗?” “不怕,”黎芙轻轻摇头,“我相信,伯母您和我再接触一段时间,自然会消除这方面的疑虑。” “你很有自信。” “我只是做人比较坦荡。” 方韵姝看了黎芙一眼,然后扭过头,呼吸渐深。 黎芙也将视线移向了窗外,浑身都充满松弛感的她,即便身边站着的是盛气凌人的女强人,但她也能用轻快的语调对话,“他们都说和我在一起会很开心,周映希也这么说过,所以我有一点点贪心,我希望,以后我也能给您和伯父带去开心。” 不惹人反感的自信,有趣的言语,都让方韵姝不自觉地多看了黎芙几眼,她心底的天平好像在慢慢朝那对父子倾斜。不过她的脸上还是看不出波动的情绪,只问道,“我听说,你准备资助一个小女孩。” 黎芙一怔,又点点头,“嗯,是。” “为什么想要资助她?” “缘分吧,”黎芙说,“在她母亲被杀害前,我曾在超市里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我不想让一个优秀的女孩,失去美好光明的前途。” 听后,方韵姝点点头,走回餐厅前,她问,“映希说,下周你们要回一趟伦敦,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参加帝国理工大学的演讲活动?” 突然的邀请,让黎芙有些吃惊,但她很快给出了肯定的回复,“我很愿意。” / 回到餐厅,周映希和周呈齐发现,这两位女士明显变得比刚刚亲近了许多,会聊天、会碰杯、会对视而笑。 一顿晚餐,愉快收尾。 为了给儿子二人世界,周呈齐和方韵姝过了一会儿才走。 两个人的步调却不一致,方韵姝显然闷着一口气,“你现在是不是所有的事都要瞒着我。”又低哼,“那么喜欢黎家,你跟他们去深水埗一起过好了。” 周呈齐向前搂住了妻子,“你是不是听我夸黎芙的母亲温柔,你吃醋了。” “我没那么无聊。”方韵姝沉了一口气,但闪烁的眼神出卖了她。 周呈齐也不满,“讲点道理啊,是你先瞒我的,你去伦敦找前任也没告诉我,你设身处地的想想,我心里什么滋味。” 方韵姝再次重申,“我找他是正经事……” “我知道你们不会乱来,但你没告诉我,就是你的错。”周呈齐气冲冲打断她。 方韵姝懒得理他。 周呈齐搂着她往电梯走,“把你手头上的工作暂时歇一歇。” “为什么?” “陪我去趟南法。” “做什么?” 他将她搂紧了一些,“度蜜月。” 半山别墅的车库里,白色宾利似乎震了一段时间,从敞开的车窗往里看,能看到里面交欢的身影有多激烈,大概过了十分钟后,车里的情欲才渐渐消退。 有过第一次在车里做爱的经历,他们都喜欢上了挤在狭窄空间里流汗的刺激。 一场折腾人的欢愉结束后,黎芙躺在了周映希的腿上,身上的礼服凌乱不堪,脖间的细带散落到了腰际,一对被蹂躏过的酥胸,还有红红的指印,以及还有一点点残余的白色液体。 听着车里暧昧氤氲的英文歌,周映希看了一眼手表,卡在12点12分,他发送了一条朋友圈,以及一条微信。 听到提醒声,还在高潮余韵里的黎芙,伸手去摸手机,划开,看到周映希给自己发来了一条微信,内容是,“看朋友圈”。 黎芙好奇点开,更新的第一条,就是周映希发的朋友圈。 “看视频。”周映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嗯。” 黎芙点开了视频,是他用图片和视频混剪的一段短视频。 她本以为照片会是他们恋爱后的合影,却发现不是,这些照片她从来没有见过,全是他偷偷捕捉下了她最漂亮的瞬间,从剑桥到伦敦,再到爱丁堡。 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她全身绷紧,吓得一直在嘀咕,“不可能”。 看环境,应该在吴诗生日party的田间别墅,周映希依偎在她身边,留下了一张偷吻的自拍。而偷吻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她看上去是那么的主动和享受。 朋友圈的文案,是他终于能昭告天下的雀跃,还有一点点想要被偏爱的傲娇。 ——「是我先心动的,是你先吻我的」。 - 晚上还有一更。 81/伦敦,S'envoler先生 81/伦敦,s'envoler先生 赶在一月中旬,黎芙和周映希回了伦敦。 这次回英国,是因为黎芙要处理学业方面的事,周映希则刚好回来处理乐团的演奏会项目,他们在英国要呆上两周。 时间一晃而过,黎芙才恍惚发觉,自己回香港已经小半年了,可能是每天都被家里的热闹围绕,她丝毫察觉不到孤独,以至于她突然回到冷清的伦敦,还有些不适应。 头三天,她需要呆在剑桥,而周映希就在公寓陪着她。 这间公寓,自从黎芙不辞而别后,周映希就没再来过。 刚进门时,他还有点触景伤情,好在,她很会哄。 说是陪读,可惜他们两个人,总是特别容易来感觉,比如,窝在沙发上,只要贴一贴,亲一亲,抱一抱,周映希立刻就能硬到爆炸,压着黎芙在沙发上就干了一个小时。 事后,黎芙总烦躁的说,沉溺男色耽误学习。 短暂回英国,让黎芙最开心的一件事是,她终于可以和吴诗一起大玩特玩了。从剑桥返回伦敦后的第一天,她就和吴诗组局开party,见到了好多同学、朋友。 有两天,她甚至玩疯到忘记了自己有男友,不是忽略了周映希的电话,就是喝高到差点回不去家。 因为这件事,他们第一次发生了小矛盾。 周映希生气,主要是担心她的安危,当然也有她忽略自己的不舒服。可黎芙这个人就是太人来疯,在香港被父母、哥哥约束着还好,一旦获得绝对的自由,她整个人都野了。 “不要生气了嘛。” “不会有下次了。” “啵啵。” …… 黎芙哄了周映希整整一天,但怎么哄都无效,他还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她觉得要完蛋了,还是第一次见他生自己的气。 虽然脸上冰冷,但周映希手中的行为处处都是偏爱。 见他生闷气还给自己做饭,黎芙从身后抱住他,“我出去请你吃饭,好不好?” 周映希冷冷的说,“菜都切一半了。” 手伸进他的毛衣里,黎芙摸他的腹肌,用手指不停地撩拨他,“你这么生气,我好怕你把一袋盐都倒进去,报复我。” 一些轻柔地痒意蔓延开来,周映希的心软了许多。 / 伦敦的冬季是阴冷的肃穆感,夜里的风刮得脸疼。 在某条街区下车后,黎芙被周映希紧紧搂在怀里,厚厚的羊绒大衣摩擦出了些暖意。他们用最快的步伐,走进了一家西餐厅。他们搓了搓手,哈了哈热气,然后在暖炉边的位置坐下。 “是不是在家呆着比较舒服?”周映希脱了大衣,里面是件黑色高领衫。 黎芙反咬一口,“还不是因为你怎么都哄不好。” “我现在也没完全好。”周映希眼眉又冷下。 黎芙低头看菜单,“随你。” 像极了两个幼稚园的小孩在较劲。 玻璃窗上是凉丝丝的雾气,外面似乎又下起了绵绵细雨,行人头戴针织帽,双手深深的插在口袋里,弓背埋头快步往前走。 窗内的餐厅是刀叉和人声。 这是一家评分很高的牛排馆,周映希之前常和谭叙来,很巧,黎芙也和吴诗来过几次,所以他们点餐的速度很快,除了点了几道新品,其他都是老样子。 见周映希一直保持沉默,黎芙轻轻蹭了蹭他的腿,“真不和我说话?” 周映希将她的腿挪开,提醒她,“黎医生,注意分寸。” 身子往桌前伏,黎芙单手撑着头,一件紧身针织衫将她的腰背曲线勾勒得过分完美,她目光深邃的凝视着桌前人,也不说话,但眼神足以撩人。 被她这么盯着,周映希也毫无波澜。直到,她轻柔呢喃了一声,“我男朋友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他的心猛然抖动。 “我去个洗手间。” 周映希只是单纯想去洗手间,黎芙却以为他被自己一句话就撩到起了反应,她小声嘱咐,“别弄太久。” 他无奈的离开。 上菜的时候,黎芙发现周映希没带手机进去,这时,他的手机刚好弹出了ins的推送,当她看到“s'envoler”这个眼熟的id名时,僵住了半晌。 是巧合吗? 还是他就是那个蝴蝶头像的“s'envoler”? 等周映希回来后,黎芙暂时没有拆穿,什么也没问。 他们平静的用餐。 突然,从角落的位置传来了争吵声,能引起黎芙注意,是因为男女的声音她很熟。她转头,顺着不太明亮的光线看过去,眼前的画面,她惊到捂嘴。 她如果没看错,是谭叙正当众强吻了吴诗。 周映希也看了过去,他确定,黎芙没有看错。 谭叙好像疯了,不管吴诗怎么反抗,他都不松手,双臂紧紧揽着她的腰,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 两天前的party上,黎芙逼吴诗招供,吴诗才说出和谭叙的现状,说是,两个月前彻底断掉了炮友的关系,但半个月前,他成了自己父亲公司的法律顾问,深受父亲的信赖,搞得现在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于是他缠上了自己。 看到了黎芙的吴诗,让谭叙放手。 他们回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情侣。 因为吴诗各种认识新人,谭叙今天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对谁都摆不出好脸色,他这口气比周映希闷得深,套上大衣,拍了拍周映希的肩膀,然后死气沉沉的走了出去。 “阿诗啊……”黎芙有些不知所措。 吴诗笑着说,“你们好好吃,我先回去了。” “要不要我陪你啊,”黎芙拉住了她,“我怕你不开心。” 吴诗察觉到周映希的表情很不对,才想起来他们闹矛盾了,她拍了拍黎芙的手背,“先哄好你的周老师吧。” 道别后,她就先走了。 / 差不多十点多,黎芙和周映希回了公寓。 先洗完澡的黎芙,盘腿窝在卧室的沙发上,边涂乳液边给吴诗发消息。吴诗说自己真没事,反过来叮嘱她,既然决定好好谈恋爱,就不要像以前一样随性,还是要考虑周映希的感受。 黎芙扔掉手机,挤了点身体乳,揉着腿,思绪飘走。 是一声开门声,将她从外空拉回来,周映希穿着舒服的棉质睡衣走了进来,隔着一些距离,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调香。 “我有点事,想问你。”黎芙朝周映希勾勾手。 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周映希走到了她身前,“什么事?” 黎芙拉着他的手,细白的脖颈高高仰起,“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映希立刻否认,“没有。” “真的?” “嗯,绝对没有。” 盯着那双坦诚的眼睛,黎芙说,“是吗?s'envoler先生。” 周映希怔住,有点慌,“你看我手机了?” “嗯,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手机有推送,我刚好我到了忘切大号的你。” “……” 身份被拆穿后,周映希心虚的垂下头。 黎芙用力扯了扯他的手臂,“你藏得可真深啊,你天天拿小号和我聊天,我官宣发合影,你还留言说男朋友真帅,昨天我说惹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办,你还留言说,那么帅的男友要好好哄。” 她哭笑不得,“周映希,你真的绝了。” 周映希反手握住了黎芙的手,质问她,“你是不是对s'envoler动过心?” “你说什么呢?”黎芙很不解。 “那四个月里,你天天和s'envoler聊天,s'envoler邀请你来伦敦,你也同意了。” “……”黎芙无语,“s'envoler不就是你嘛,你吃自己的醋吗?” “可是你不知道s'envoler就是我。” “我……” 此时的周映希,丝毫不讲道理,他占有欲强到连自己的醋也吃,黎芙无奈的挣脱开,想逃出卧室,“你太可怕了,半山别墅我还给你吧,豪门不嫁也罢,周太太谁想当谁当。” 当然也是一些情趣的打闹罢了。 黎芙还没跑两步,周映希就将她整个人从后面腾空抱起,直接压到了床上,“不行,周太太必须你来当。” 她咬唇不语。 周映希撩开了黎芙脸颊上凌乱的发丝,“我每天当s'envoler先生给你聊天,替你排忧解难,疏导心情,还翻遍了你的ins,摸透了你的喜好,难道我不值得你把握住吗?你竟然舍得让别人做周太太?” 黎芙还是紧闭双唇,但唇边扬起了弧度。 沉了一口气,周映希扮起委屈,“这几天你玩到不归家,喝得酩酊大醉,见到朋友,你开心,激动,我都理解,但是我毕竟是你的男朋友,电话不接就算了,喝高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没有男朋友,我心里能好受吗。” 他的声音太温柔,她心都快要融化了,“可是我喝醉了嘛,不是故意的。” “再哄哄我。”周映希温柔的要求。 “想怎么被哄?你说。”黎芙声音都软了。 身躯又朝下一压,周映希的鼻尖快要贴住她的鼻尖,呼吸都是灼热的,两人的体温在摩擦中升温,他说,“叫一声老公。” “不要。”脸瞬间红透,黎芙立刻拒绝。 “叫一声,好不好?”他继续哄。 “不要。”她继续拒绝。 不知道拉扯了多久,最终周映希没了耐心,脱掉了自己和黎芙的睡衣,把她抵在床头凶狠地操,就想逼她喊一声“老公”。 只可惜,她嘴硬,直到结束都没喊。 / 第二天,周映希要去爱丁堡出差两天,黎芙就留在公寓里学习,晚上他们会视频,周映希会哄着黎芙入睡再挂掉视频。 两天过得飞快。 在周映希出差回来的前两个小时,管家送上来了一份快递,黎芙看到寄件人是吴诗,上面写着秘密物品。她带着疑惑的拆开,箱子里面是几个英文的包装盒,她越看越不对劲,什么润滑液、震动棒、跳蛋…… 还有一张卡片,是吴诗写的。 ——「宝贝,你和周老师,需要点新花样」 - 明天是正文的最后一次play,周一完结。 82/书房-1(h) 82/书房(道具playh) 窗外已经日落,认真学习了一整天的黎芙,饥肠辘辘,她本来想先把情趣快递搁一边,去下点面条填饱肚子,但刚从冰箱拿出食材的她,悄悄的改变了主意。她所以对任何新鲜事物都会好奇,包括那些看上去极其色情的小玩具。 她抱着盒子,走去了书房。 以前吴诗就老说,找不到合适的男人就别乱谈,如果偶尔夜里欲望难耐,不妨试试这些小玩具解解馋,又说,现在很多女生都会用,让她别有羞耻感。 黎芙蹲在地毯上,把盒子里的情趣用品全掏了出来,没用过这些东西,她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像一个好奇宝宝翻着说明书。 落日余晖洒进窗里,笼罩在她身上,因为也没想着出门,宽松的白衬衫里没穿内衣,双腿赤裸,只套了双米白色的堆堆袜。 “颜色还挺好看。” 吴诗很贴心,送的都是浅色系、小巧的款式,女孩子看了不会厌恶。黎芙拿起一只淡黄色的震动棒,开始研究起来。 她给吴诗发去了一条微信,「真的比男人好用吗?能高潮?能喷?」 自从黎芙开了荤,她们聊天的尺度越来越大。 吴诗回复:「你试试呗,要是不够爽,你再投奔周老师。」 周映希还有一会才回来,于是,黎芙把手机扔到一边,决定自己先玩一玩。 把震动棒清洗消毒后,她小跑回到书房,处在发现了新大陆的兴奋中。她在挑选一块宝地,书桌的皮椅是他的宝贝,绒毛的地毯不易清理,最后她躺在了沙发上,是布艺面料的,她想要是一会真潮喷了,也方便清洗。 虽然顶楼外视野开阔,不会有被偷窥的危险,但黎芙还是合上了百叶窗。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反倒给了她一种刺激感。她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将小玩具慢慢伸进了内裤里,玩具刚刚用温水清洗过,温热的贴着肌肤,刚往穴缝里挤了挤,又害怕得下意识缩回。 她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虽然周映希的尺寸不小,一样也是破入花穴里,但由他操控和她自己操控的感觉皆然不同。她缓了缓,然后闭上眼,唇线抿紧,重新将震动棒塞入了穴里,还好她听了吴诗的提醒,要擦润滑液,现在入进去时不至于会疼。 衬衫被撩到了小腹上,细白的长腿小幅度的摆开,黎芙按开了震动模式,调到了微震档,玩具一点点地推进粉嫩的穴肉里,手心的震动慢慢朝她的身体里蔓延。 投入到状态里的她,耳边仿佛只能听到玩具的嗡嗡声。 蜜穴被玩具震出了一波波的快感,肥嫩的肉穴被冒出的股股淫水浇湿,一滴滴地沿着穴缝流到股肉上,水光淋漓。黎芙握着震动棒的手一直抖,她没想过一个小玩具,真的搞到自己头皮发麻。 当微震已经填满不了穴中痒意时,她想试试中档,手指刚刚去调开关,桌角上的手机在响,是微信视频通话的铃声。她担心是父母或者黎言打来的,本来打算过会儿再接,但脑中的神经突然绷紧,她才记起来,下午忙于学习时,周映希说下午的会议提前结束,会提前回家。 黎芙惊慌的将玩具藏到了抱枕下,整理好衣物,接通了周映希的视频通话。 毕竟好不容易才哄好他,暂时不能再让自己撞墙了。 应该是助理将车送去了机场,坐在宾利里的周映希,已经行驶了一半的路程,他说还有十几分钟到家,黎芙只笑,其余的话不多说。 他发现,她的脸很红,关心的问,“你感冒了吗?脸这么红?” “嗯?”黎芙懵了懵,摇头,“没有。” 总觉得哪里不对,周映希没有挂电话,而是观察了一圈,发现沙发上好像有一丝水液的痕迹,他眉心微蹙,“你在家里藏人了?” “说什么呢”明明没藏人,但黎芙有种被识破的心虚。 只见周映希轻笑,“自慰过?” 越是亲密,他们之间的说话尺度越是收不住。视频里那张白净的书生脸,口中却说着极荤的字眼,黎芙脖颈瞬间红了。 “嗯,”她干脆不装了,“吴诗给我买了情趣用品,我就在书房试试。” “舒服吗?”周映希猜到了。 黎芙从抱枕里取出了震动棒,平稳驾车的周映希,瞄了一眼,看到棒身上沾满了水液,他笑,“流这么多水,看来它把我女朋友伺候得很舒服啊。” “还行吧。”黎芙只这么回答,然后又说了一句,好好开车,一会儿见。 她想挂了电话去收拾一下书房,没料到周映希却又用温柔的语气哄她,“开车好无聊,让我看着你玩小玩具,好不好?” “不要。”黎芙吓到了。 周映希忽视了她的拒绝,继续哄她,“我想看看,是我厉害,还是它比较厉害。” 她还是不愿意,“你回来再看。” “我现在就想看。”他的语气忽然变强势。 也许是这种特殊的情趣,逐渐勾起了黎芙一点点羞耻的兴致,她把手机架在了桌上,双腿大分,脱掉了内裤,镜头刚好对着她水泽莹亮的嫩穴。 明明已经吃过她很多次,什么赤裸的画面没见过,但看到这样情色的画面,周映希喉咙依旧紧到发热。 “你注意开车。”她提醒了一句。 “嗯。”他点头。 太阳又西斜了一点,书房里没有开灯,昏黄的夕阳拉出了长长的人影,包括黎芙手中的动作在墙壁上也映得清晰。 在等红绿灯时,周映希有了短暂的时间,可以好好欣赏画中美人。 镜头推得很近,黎芙双手按着手中的玩具,小腹都被电流震得微微发麻,下面的粉穴困难地吞入了棒身,她闭着眼,在幻想插进来的不是玩具而是阴茎。水液从缝里不断地冒出,连洞口的收缩,周映希都看得一清二楚。 恋爱后,在亲密事上的黎芙,放得越来越开,此时的她,表情沉醉迷离,凌乱的发丝贴到了雪白的脖颈边,唇边溢出低吟。光洁白嫩的长腿上,套着一双学生气的堆堆袜,可她脸上又荡漾着难耐的迷离,又欲又纯,胸腔里填满的欲火烧得周映希难受,底下越来越硬。 “嗯、嗯啊……”一声声的呻吟从屏幕里传出来。 车窗外是伦敦夜晚川流不息的车辆声,和车内形成了两种风景。周映希恨不得穿进屏幕里,狠狠地压着她,将她生吞活剥,他喉间涌来滚烫的气息,“喜欢玩具,还是喜欢男朋友?” 手中的震动棒震得又密又重,黎芙上身挺着轻颤,“喜欢、喜欢你……” 周映希压低了声,“想不想要男朋友操你?” 男朋友的荤话在耳边,震动棒被自己握在手中,对着他自慰,羞耻感成倍的袭来,黎芙全身都泛起了灼烧般的红晕,意识被搅乱,她顺着心去应他,“……想。” “想什么?”周映希逼她,他很喜欢这种逼她说荤话的情趣。 “操……我……”理智尽失的黎芙,喘着急气嘤咛。 当然,她也并不是那种在会害羞的软妹,相反,她很喜欢配合男友的情趣,因为也会让她自己快感翻倍,所以周映希才敢一次次加大他们之间的尺度。 / 大概十分钟后,公寓的指纹锁“嘀”了一声,门边传来了男人的脚步声,伦敦的深冬,湿冷寒骨。周映希迫不及待的往书房走,扯下了脖间的围巾,身上裹着的深灰色的羊绒大衣冒着徐徐寒气。 推开门,他看到玩累了的黎芙瘫在了沙发上,高潮过一次的她,人晕晕乎乎的,衬衫也没整理,胡乱地撩在腰间,臀部裸露在外,后腿的沙发位置上有一小圈被淋湿的痕迹。 蹲在沙发边,周映希边解大衣的扣子边说话,温柔里带些坏坏的挑逗,“小馋猫。” 他开会有个习惯,喜欢戴一副银边的眼镜,下了飞机后,这一路也忘了摘,镜框压着他高挺的鼻梁,配上他此时蕴着火的眼神,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斯文败类。 想起刚刚的视频自慰,冷静下来的黎芙,羞到不行,脸塞在抱枕里,捶了他一拳。 “困了?”周映希皱皱眉。 黎芙很轻地“嗯”了一声,他调情般的学她“嗯”了一声,然后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手背上一吻,但不是什么温存,而是告诉她,还没结束。 周映希拿起被扔弃的小玩具,端倪了一番,然后按开了开关。 听到嗡嗡声,黎芙发出懒懒的小猫哼唧声,“不要来了。” 在这件事上,周映希依旧很强势,他脱下外套后,抬起黎芙的一条腿,双腿以侧躺的姿势大幅度大开,甚至比摆出m字更羞耻。他盯着那刚刚被餍足过的湿润小穴,咽下一口难耐的欲火,然后将震动棒重新推入了穴里。 紧窄的穴缝被假龟头破开,周映希调的是中档,才在穴里研磨了一小会儿,强烈的快感再次拱入黎芙的身体,弄得她腰肢乱颤。震动棒插在穴里,粉色的穴肉颜色越来越深,她很敏感,淫水不断地往外涌。 “要不要再深点?” “……嗯。” 周映希听话,握紧震动棒,往穴里钻得更深了些,黎芙腿一抖,叫出了声,“啊……” “这么舒服?”他问。 “嗯、嗯……”她的意识早被下体的震动彻底搅乱。 窄穴里的肉瓣被完全撑开,棒身不断地震着花心,淫水喷溅到了周映希的手上,他又更坏的揉了揉已经凸起的阴蒂,指腹的力气越来越重,黎芙的腿从他的肩膀上抖了下来。 他暂时松开了手,稍微调整好了她的姿势,底下的震动棒还插在穴里动,假龟头绞得很深,像嵌在了花心处,她急促的抽气,开关已经从中档调到了强震模式,高频的震感震得小穴快要麻痹。 “啊、啊嗯……”黎芙眼尾湿红,衬衫被细汗濡湿,两次相隔不久的高潮,让她处在了随时崩溃的边缘。 无尽的快感像翻滚的潮水将她吞没。 室内的温度在狂升。 黎芙崩溃,周映希更憋得难受,底下从车上就硬得不行,几次差点失去耐心,抱起她来狠操,但他还是想先让她舒服舒服。 拔出震动棒时,穴里被堵住的淫水,泄了出来。 周映希在黎芙烧到绯红的脸颊上,轻柔地给了一个事后吻,但一切依旧没有结束,全被他当成了前戏,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我先去洗澡。” - 晚上还有。 吴诗和谭叙,会写番外。 83/书房-2( sěxīaòsНu.©òⅿ 83/书房-2(playh) 走到浴室的周映希,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从柜子里取了一盒避孕套后,折回了书房,将躺在沙发上休息的黎芙抱了起来。做过这么多次,他还没有试过抱着她做。 深冬的夜总是来得比较早,窗外的余晖早已消失。 黎芙被周映希抵在书柜边做,刚刚做得有些投入,以至于都忘了开灯,是她提醒了一声,周映希才按开了书桌上的台灯,他身上的高领衫没有脱,银边眼镜也没有摘下,底下动作激烈的时候,镜框在高挺的鼻梁上微颤。 斯文的脸做着狠事,格外的欲。 粗硬的阴茎狠狠地往穴里抽插,黎芙紧紧抱着周映希,与其说抱,不如说挂。因为是第一次尝试抱操的姿势,她才发现周映希真只是看着斯文,手臂的力量惊人,托着她的臀,站着做了十几分钟,依旧精力充沛。 房间里的温度原本就高,这么做一会儿,室内的温度继续狂飙。 贴在周映希颈窝边的黎芙,凌乱的发丝上被汗水濡湿,一丝丝贴在细白的脖间,衬衫扣被他扯开了几粒,一双圆润的奶子被他结实的胸膛挤压到变了形。可她好累,累到直不起身,只能这样抱着她,任由他狠狠地插入。夲伩首髮站:yцzháiщx.𝒸o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你别、别走……” 周映希是看见后面有座奖杯,担心会不小心伤到黎芙,于是往旁边移动了半步,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五指抠进了他背上的肌肤里,又挠又抓。 “很疼是吗?”他温柔的关心。 “……嗯。”她紧紧箍住他,下面被塞得太满,稍微动动,就会有点刺痛感。 不管做得再投入,只要黎芙喊疼,周映希都会先让她舒服。他没敢再动,定在一个位置上,托着她的臀肉往自己的腹部上撞击,每一下都很深,穴口刚被用力地破开,猩红的阴茎又拔出一截,再猛顶进去。 “好、好重……” 她呜咽着嘤咛,一双眼睛湿润带泪,全身绷紧,穴口下意识的用力咬住了火热的阴茎,周映希闷着吸了口气,绞得他头皮发麻。 污浊的白液顺着用阴茎的抽插,一点点的流了出来,粉嫩的肉瓣上是淫靡的水光,她像是腾空般主动坐上他的阴茎,凶狠地贯入她的身体里。站在一个地方很难发力,周映希还是走动了起来,把她往旁边带了带,走动时,沉甸甸的囊袋晃动着拍到了穴口。 感觉到黎芙有些疲惫,但两晚没有抱着她入睡的周映希,把所有积攒的精力都聚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因为遇见她,他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做不够的色情狂,只要一天不和她亲密,他就浑身难受。 “忍忍。”周映希喉咙间一阵燥热。 随后,他绷紧腰臀的肌肉,凶狠地朝穴里快速抽插,嫩肉像要被滚烫的阴茎绞烂,尺寸过大,好几次顶入时,肉瓣都被挤压到外翻。黎芙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速度和力度,平时躺着做就能要去她半条命,何况还是腾空被他抱起。 “周映希……”黎芙贴在他耳边开始撒起娇来求饶,“放我下来,好不好?” 以往他一定会心软,不过今天周映希却想趁机让她屈服,“宝宝,叫一声老公,我就放你下来。” 知道她可能会调皮耍诈,于是周映希五指扣着她的臀肉,重重的往里一顶,用这种方式警告她。最后,实在被折腾到招架不住的黎芙,屈服了,很小声的叫了一声,“老公。” 满足后的周映希,言而有信,他将黎芙放回了地毯上,因为一会的姿势需要比较大的空间。她不满地嘀咕,“我想躺沙发上去。”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忘了,对赌的第二个惩罚。” “……” 确实过了一段时间,而且这段日子没人提起,黎芙俨然忘记了第二个惩罚。但这种福利,男人总是记得更清楚。 周映希卷起自己的针织衫,扔到了一旁,他看到黎芙缩在一角,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他爬过去,戳了戳她的额头,“愿赌服输,我没有逼你表白。” 虽然撅着嘴不乐意了一会儿,但黎芙最后还是和周映希摆出了目前为止最羞耻的姿势,69,这个姿势她以前看小黄片的时候,都会害羞到遮掩,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和自己的男朋友玩。 因为姿势过于羞耻,连带彼此的私处都似乎和以往的视觉感不同,有更强烈的冲击感。 一根猩红的阴茎戳在自己的眼前,黎芙不知所措,先开始的是周映希,拇指用力地按在穴缝边,往两边用力地一掰,舌头几乎将整个湿热的阴户都舔舐了一边,又侵占欲极强的探进穴里,卷着里面的细肉,不停地搅动。 下面被他舔出了细细密密的快感,像电流穿进她的体内,头被迫高高仰起头,困难地呼吸,整个背上都晕上一层淡淡的粉色,脸颊、耳根都发烫。而周映希却觉得还不够,直接将整张嘴都覆了上去,与其说舔,不如说是吃。 古朴沉静的书房里,却是淫靡的吃穴声。 周映希将舌头从穴里拔出,拉着丝的淫液从穴缝里流出,他全部吞入了腹中,他的视线从底下穿过去,发现黎芙根本没有动静,他轻轻扇了扇她的屁股,“周太太,你能不能也让我舒服舒服。” “嗯”了一声后,黎芙握住了那根已经勃起的阴茎,上面的避孕套刚刚被周映希取下了,此时距离贴得很近,皮肉上的经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囊袋也清晰的映入眼底。她脸上一阵羞红,纤细的手指在阴茎上下套弄,皮肉上的褶皱摩擦着她的掌心,速度由慢至快。 “好烫……”不断地摩擦,黎芙的掌心越来越热。 周映希询问了一声,“愿意用口吗?” 虽然是对赌的惩罚,但是这毕竟是一件需要征求女性意见的事,如果她不愿意,他不会勉强。不过她却说了三个字,“我试试。” “好,不舒服的话,就不要继续。” “嗯。” 黎芙张开嘴,试着含住了肉棒,粗硕的龟头顶入她的口中,不断地用力撑开,她的嘴很小,似乎有些包不住。不过她聪明,学习成绩好,连这种事也学得快,她握着阴茎,伸着小舌在茎身上打转舔舐,换着角度去舔。 “舒服吗?”她还学会了去挑逗他。 “嗯。”周映希自然被伺候得很舒服,不过又温柔地说,“试试就好,不要勉强。” 黎芙说,“没事,我会让你射出来。” 刚舔了会,就有一些液体流进了嘴里,是很不好闻的味道。 “别吞进去。”周映希还是很照顾她。 黎芙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含着阴茎,越来越用力时,她的头不停地摆动,粗硬的阴茎逐渐顶得她喉咙有些不适,咳嗽了几声,还有眼泪从眼角溢出。 “好了,不要做了。”她能做到这些,周映希已经心满意足。 黎芙松开了阴茎,舌头上全是粘稠的精液,他扯了几张纸巾,让她吐到纸巾上,嘴角边挂着丝丝白液,他喉咙干燥到吞咽了一番,然后替她嘴角的残液擦了干净。 两人稍作休息后,周映希戴了上一只新的避孕套,将黎芙抵到了书柜的墙壁边,炙热的呼吸再次交缠,他们身上的衣物都脱光了,赤身裸体紧紧相贴,他将她的双腿盘到了自己的腰上,一番缠绵湿吻后,他挺起腰,直直地插入了穴里。 刚刚那小一个钟头的时间,快将黎芙折腾到崩溃,此时的小穴又湿又高度敏感,那根粗胀的阴茎重新插进来时,还没有用力戳,就插得她身子不停地颤,环在他腰间的双腿绷得很紧。 周映希结实的腰腹上全是汗水,腰肌收缩着不断地发力,臀胯朝前摆动狠狠地刺入,龟头戳着花穴深处,几乎是整根没入,拔出,再严丝合缝地顶入。 “好深,太深了……”整个身子窝在墙壁边,没有一点点撑开的空间,黎芙有种窒息般的难受,“周映希,慢一点点……” “叫错了。”周映希纠正她。 黎芙闭着水雾蒙蒙的双眼,颤着声叫了好几声,“老公……” 周映希的腰腹不断地发力,他忽略了她刚刚提出的要求,盯着这张动情的脸,忍不住向她表白,“我好爱你啊,黎芙。” 他下身刺入的力道实在太狠,一下下的猛撞,让黎芙几乎丧失了理智,她哪里有精力去回复他的表白。可周映希好想听她也说一句,“你呢,爱我吗?” “……”她全身抖得厉害,敏感的小穴里堵着满满的水,想说话却又说不出的感觉太过窒息。 周映希换了一个方式问,眼里是掩不住的深情,“答应我,做周太太,好不好?” “我、我们才谈多久啊,”黎芙箍着他汗湿的脖颈,“不许你这么耍赖的。” 她不答应,周映希就加大了力度,又重又沉地深插,黎芙腿心间一片火热,她感觉自己的下面要被他插烂了,汁水浇了一地毯。这一天,开会、赶飞机都不足以让他疲惫,越做越亢奋,越做越凶。 墙上的时钟,不知转了多久,窗外的天色黑到透不进光。 两人终于瘫在了地毯上,赤条条的身子被台灯斜照,光影深深浅浅,地面凌乱不堪,什么污秽物都有。 黎芙躺在周映希的臂弯里,贴着他温热的脖窝,两人身上那些粘腻的汗水并不烦人,而是成了事后温存的一种亲密感,他们喜欢汗水在空间里,慢慢地挥发,喜欢事后一起聊聊天,或是听听歌。 “周映希,我可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黎芙看着天花板,轻声开口,嘴角微微上扬。 周映希想了想,说,“嗯,那你回答。” “嗯,”黎芙是难以掌控的,也是古灵精怪的,她握起周映希的手,说,“我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要做周太太,但是我很确定,我不允许其他人做周太太。” 他轻哼,“哦,那你这就是那句俗话,站着茅坑……” 后面他没说出来,又换了个词,“俗称,吊着我。” 黎芙翻过身,学霸道总裁那样,捏住周映希的下巴,“宝宝要乖一点,才能彻底得到我。” 当然,调戏一个还没完全褪去情欲的野兽,后果就是瞬间被周映希抱起,拉开书房的门,就朝浴室走去。 84/亲爱的,黎小姐(尾声) 84/亲爱的,黎小姐(尾声) 两天后,黎芙去赴方韵姝的约,周映希将送她到帝国理工大学,下车同母亲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相处越久,他越是觉得黎芙的确如父亲所说,不是什么小女人,身上藏着巨大的能量,但这就是他想要的理想对象。 他也坚信,母亲会越来越喜欢她。 周映希走后,黎芙与方韵姝并肩走进了学院。 一开始,黎芙以为是来陪方韵姝听演讲,进去后才知道,今天的演讲者是方韵姝,这是她第五次被母校邀请返校演讲,演讲的内容是,关于《女性成长与独立》。 在此之前,黎芙认为方韵姝是一个强势傲骨的企业家,只对那一串串冰冷的数字感兴趣,但坐在台下,第一次听她用一些柔软的词汇去讲述过往的经历,以及给出温和的建议时,她对方韵姝有了多一层的了解。 演讲结束后,方韵姝也毫不吝啬的将黎芙介绍给学院的教授们。 不过,让黎芙惊讶的是,方韵姝在向别人介绍起她时,说的是,“rachellai,黎芙,剑桥高材生,香港法医。” 几行字,简洁利落。 比起所谓“我儿子的女友”,黎芙更喜欢这样的介绍方式,让她是一个具备独立灵魂的人,站在这里,同这些厉害的人物侃侃而谈。 演讲结束后,方韵姝带黎芙去附近的餐厅就餐。 路上,两人虽然沉默不语,但气氛不算尴尬。借着等红路灯的时间,方韵姝看望黎芙,“你想嫁给周映希吗?” 问题突兀又尖锐,黎芙思索了几秒,说,“在考虑嫁人这件事之前,我想要先成为完整的自己。” “如何才算完整?”方韵姝问。 黎芙:“让自己更有底气的在社会上立足。” 摸了摸手指上的珠宝,方韵姝饶有兴致的又问道,“但是你已经拥有了一套价值过亿的别墅,你抛售出去,也能让你们全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黎芙轻轻一笑,对上了她的美眸,只回答了四个字,“那是礼物。” 四目对望,方韵姝的眼底浮出一些欣赏的笑意。 / 那天后,方韵姝偶尔会和黎芙聊天,内容大多以论坛、讲座展开,方韵姝说,等她回港,会再带她参加一次学术交流讲座。 黎芙欣然接受。 有几次她们的聊天,被周映希撞见,他笑着打趣说道,以后自己的母亲会不会认她做女儿,不认他这个儿子。 喜欢和方韵姝聊天的黎芙,用玩笑话回答他,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在伦敦呆上三天的他们,还有两件事要做。 第一件事是,黎芙这次把bella吴安芙带来了伦敦,她想让bella看看异国的风景,散散心,尽可能洗掉那段血色的记忆。 很巧的是,当时周映希只是暂时把bella,安置在了贺献霖先生助理皮特的家中,没想到皮特的妻子特别喜欢bella,听了她的事迹后,满是心疼,萌生了收养的想法。 皮特的妻子对黎芙表现出了满满的诚意。 黎芙当然相信皮特夫妇能给bella一个愉悦和优越的生活环境,但她发现bella似乎有些不愿意。她悄悄将bella带到了院子里,问,“bella,你是不是不想留在这里?” “嗯,不想。”bella是一个很果断的小女生。 周映希站在旁边,静静地陪伴她们。 蹲在地上的黎芙,摸着bella的手臂,说,“bella,其实你和皮特叔叔一家人生活,他们一定会对你很好,而且你可以学芭蕾、学画画,或者学钢琴。” bella和周映希笑着对视了一番,然后看着黎芙,摇摇头,“我不想,我想和外婆、外公一起生活,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理想。” “哇,”黎芙摸摸她的小脑袋,笑着问,“bella的理想是什么呀?” “和rachel姐姐你做同事。”bella笑。 黎芙一惊,“法医?” bella摇头,“不是,是想考警校,做女警。” 黎芙感慨地抱住了她,轻轻抚摸着她瘦小的背,“你很棒。” 因为皮特妻子的不舍,bella这几天暂时还在住在他们家里。 从郊区别墅离开后,周映希牵着黎芙在深冬的街道里散步,枯叶扫过他们的肩,她挽起凌乱的发丝,听他说话,“你知道吗?其实我和bella一样,也受到了你的影响。” “我怎么影响你了?”黎芙笑笑。 周映希声沉而严肃,“就像你说的,法医这份工作,总需要有人做,而你恰好有能力也有魄力去实现理想。而我一直在想,除了演奏会,除了教那些富人的孩子弹钢琴,我还可以为这个社会做一些什么有意义的事。” “所以呢?”黎芙很想听答案。 周映希停住脚步,俯下身,轻轻捧起她被吹红的脸颊,羊毛的针织衫手套里是他掌心的热气,给她送去缕缕暖意。他说,“我将诺克乐团挪去香港,其实也是因为,明年我会香港、祁南开设音乐教室,为那些真正热爱钢琴、热爱音乐却家境清寒的人,提供实现梦想的机会。” 听后,黎芙踮起脚尖,捧住了周映希的脸,在他唇上啄了几下,对望着他漆黑的双眸,夸道,“周映希,你真棒。” 周映希低头,回亲了她,重新牵起她的手,“先别着急夸我,或许明天,你会更喜欢我。” 黎芙朝他屁股扇去,“自恋狂。” 周映希拽住她的手,“黎医生,在伦敦更要注意分寸。” 寂静的羊肠小道里,甜甜蜜蜜吵来吵去的他们,连别墅里沉睡的狗狗都看不下去,吠叫了几声。 / 回国前的第二件事是,周映希带着黎芙去了一趟达西庄园。 直到走进庄园里,黎芙都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游玩,她特意挑选了一件和庄园很配的丝绒裙、风衣,让周映希帮自己拍了上百张照片。巨大的灌木、草坪、清澈的湖水将古堡萦绕,低低的云层漂浮在静谧的景色上,一切都让人忍不住徘徊、驻足。 来英国留学六年,黎芙竟没有来过达西庄园,也只在《傲慢与偏见》的电影里见过。当她牵着喜欢的人,漫步在小路里,一切都是那么让人怦然心动,有一种与世隔绝,只与爱人相拥的浪漫与温柔。 深冬的庄园不比盛夏梦幻,多了一份沉稳与肃穆。 太阳落山时,有一位拄着拐杖,两鬓斑白的老人朝他们走来,周映希向黎芙介绍了老人,然后跟着老人一起走进庄园里。 室内建筑豪华又精致,每一件藏品都是风景。 穿过长长的走廊,老人在尽头的一间房外停下脚步,他对周映希笑,手朝书桌的方向摊开,逆着窗外虚虚的光影,周映希看到了桌上那封,自己亲笔写的信。 黎芙还是有点懵懵的,直到老人用恭喜的语气对周映希说道,“你终于带她来了。” 老人对黎芙笑了笑,然后离开了房间,脚步声渐渐在走廊里消失。 去房间里取上信的周映希,摸了摸上次不小心滴上了墨迹,还是颇有感触。他将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了黎芙,黎芙是震惊的,那不长不短的四个月里,他竟然为自己做过如此多的事。 他的爱意,远比她想象中的深。 不像太阳炙热,而像月光绵柔。 深冬的天暗得早,通常五点左右就会闭园,不过管理员老人却通融了周映希,多给出了他看“赏月”的时间。周映希和黎芙坐在了湖水边的草坪上,吹来的风,冷冷的刮着他们的脸,他将她裹紧在自己的怀里。 草坪对着广袤的黑夜,四处没有任何遮挡物,甚至连树影也没有,高高悬挂的明月,像是洗净般皎洁明亮的洒在他们身边。从没在如此通透开阔的视野里看过月亮,黎芙觉得此时眼底的景色,简直美极了。 那封信,黎芙让周映希念给她听。 周映希撑开信纸,其实不用看字,他已经烂熟于心,他的声音穿过月光,温柔沉醉,“亲爱的,黎小姐,我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能让你看到这封信。之所以在这里写下这封信,是因为达西庄园的风景在我眼里是完美的,就像你一样。他们常常笑我,是不是不需要爱情,我每一次的无动于衷,都会因为来到达西庄园而产生悸动。好几次,我路过几对在这里追赶日落的情侣,我都会心生羡慕,会迫切的想要拥有一个意中人,想要牵她的手,漫步在庄园的每个角落,想要和她在落日余晖里拥吻。 很庆幸,上天让我遇到了你,但也很遗憾,你似乎不喜欢我。 如果你暂时不愿意奔来我身边,那么,就让我再次鼓足勇气,带着全部的爱意奔向你。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与你坐在这片草地上,并肩看日落。不,我很贪心,我想要和你一起看日出,看日落,看夜幕,看星辰。” 悄寂的四周,每个字都清晰的覆入了黎芙的耳里,她几乎听一个段,心尖颤一颤,又直直地往下坠。她很喜欢这封信,喜欢得不得了。 她握紧了周映希的手,同他一起看着月亮,喉咙有一些干涩,“周映希,你很勇敢。” 周映希却扣住了黎芙的手指,下巴轻轻地磕在她的头顶,说,“可是,我还不够勇敢,如果我把握住了第一次相遇,或许我们可以更早的相恋。” “什么意思?”黎芙怔住。 凝视着她的眼眸,周映希娓娓道来。 那一天,诺克乐团的《theuncatchablebluebutterfly/难以捕捉的蓝色蝴蝶》演奏会,在布里克斯顿学院举办。周映希每一次演奏会都会提前好几个小时到场,恰好在开场前,贺献霖先生给他打来了一通电话。 正在芬兰度假的贺献霖给周映希发来了一张月亮和蝴蝶的照片,就“蝴蝶”与“月亮”聊了一会儿,站在入口一侧的他,听到了旁边两个华人女生的嬉笑声,他还被一个好听的名字吸引回头。 “黎芙,黎芙,你能不能不要看手机了。” “亲爱的黎小姐,算我求你了。” …… 回头的瞬间,周映希被那张漂亮的脸庞,抓走了所有的目光,女生只浅浅打扮了一番,脸上也没有厚重的胭脂水粉,可笑起来时,双目含水,又有几分勾人的妩媚,而她其余的一切,也是那般的完美。 那一刻,他平静的心像有潮水翻涌。 女生很快走进了厅内。 周映希以为只是匆匆一瞥的心动,可再次从休息厅出来取西服时,他又一次在走廊里看到了她,她缩在角落里仓促的讲着电话。隔着几人的距离,望着那个让自己心动的背影,他第一次鼓起全部勇气,去向她搭讪。 “你好,请问你是黎小姐吗?” 在等待她回头的几秒钟里,他觉得时间漫长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可不巧的是,送西服的小助理叫住了他。 让原本能有故事的搭讪,成为了,一场叫错人的误会。 那次后,周映希确定,他们有缘无份。 但月老若有心,线总会再次将他们缠绕,谁也没有想到,一次看似毫无交集的科莫湖婚礼,却让他们重新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而那根线,也越拉越紧。 望着月亮清清冷冷的光晕,好像又冷了一点,周映希将怀里的黎芙抱紧,贴着她的额头问,“你知道,那四个月,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嗯?怎么度过的?”她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腰际,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周映希笑了笑,“看月亮。” 黎芙不解,“看月亮?” “嗯,”有一阵风吹来,身后的树被吹得沙沙响,但周映希的声音却清晰炙热,“你说过,比起太阳,你更喜欢月亮。所以,我想,我在看月亮的时候,你应该也在看,而月亮只有一个,见到它,就像见到了你。” 他还有一句,“换个角度说,就是,当你看见月亮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你身边。” 心底疯狂的抖动,让黎芙箍住了周映希的脖颈,眼眶湿润了,“以后,我们会天天一起看月亮,我不会再逃走。”她加深了语气,“绝对不会。” 周映希低头,吻住了她,缠绵而缱绻。 全文完。 番外h/钢琴飞行棋 番外/钢琴飞行棋 周日一早,黎芙就收到了叁箱快递,本来周映希想帮她推去一楼的书房,却被她要求推进琴房。周映希问她为什么把快递放进琴房,她只卖关子说,晚上揭晓。 神神秘秘,不知道自己这个风一样女朋友,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招,周映希把箱子放好后,换了身西服就出了门,今天他的行程很紧凑,要见一个教授,还有两节钢琴课。 一个人在家的黎芙,快把琴房给掀了。 叁个箱子,有一个是她从网上购买的成人飞行棋,其他两个,分别是她买的情趣内衣以及吴诗送的sm道具。这盘成人飞行棋是吴诗特地介绍的,说是“虐男”的部分比较多,适合她玩哭周老师。 前两天,他逼哭自己的仇,她非报了不可。 梁美华下午过来煲了鸡汤后就回深水埗了,说是不打扰小情侣的二人世界。黎芙和周映希吃了一顿营养丰盛的晚餐后,迫不及待去浴室洗了鸳鸯浴,他头发都没吹干,就被她拉进了琴房。 “你搞什么?”周映希见黎芙跑去打开了一盏夜灯,还莫名其妙的偷笑。 黎芙抱起那盘飞行棋,在他眼前晃,“噔噔噔噔,今天晚上我们玩这个。” 模糊的光影里,周映希只看见了朦胧的飞行棋叁个字,“你要和我下飞行棋?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情趣了?” 黎芙把棋盘上的字完完整整凑到了他眼底,“这回看清了吗?” “成、人、飞行棋?”周映希此前并没有听说过飞行棋还分成人版和儿童版,“和我小时候玩的有什么不同吗?” 黎芙笑出了声,边拆棋盒边说,“周老师啊,你还是单纯。” “什么意思?”还有所疑惑的周映希,看见黎芙将手中迭起的纸撑开,他被上面污秽的惩罚惊到,“你从哪买来的?” “网上啊,”黎芙已经提前处在了游戏的亢奋中,把他往地毯边扯,“快快快,反正明天你没休息,我大不了下午再去图书馆学习。” 夜灯照在地毯上,绕着一圈圈的昏黄光晕。 周映希瞟了一眼纸上某一格的具体惩罚,低声哼,“拿皮筋弹乳头?宝宝,你确定要玩这么大吗?你还有撤销的机会。” “玩。”黎芙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也许是我弹你呢,周老师。” 周映希舒了舒眉,“ok,你要玩,我奉陪,第一步怎么开始?你说。” 跪在地毯上的黎芙,先抱来了一个箱子,将里面的情趣内衣,一件件的摆开,女式和男式的情趣内衣分别为叁款,她捏起棋盘里的骰子,说,“扔骰子决定,我们分别穿什么衣服玩,ok吗?” 顺着光源看下去,周映希看到了护士、肚兜、旗袍叁款情趣内衣,目光一挪,也看到了她卖给自己的叁款男士情趣制服、链条、项圈。很了解她性子有多贪玩,但没想到能玩这么花,他结果骰子,“ok,那我先扔。” “好。” 周映希第一次扔了5,作废,第二次,扔到了1。 原本叁款里,他就最喜欢护士装,“宝宝,我的手气真好。” “好,我一会儿换。”叁款黎芙都能接受,她兴奋的抢过骰子,“到我了。” 在扔之前,她捧着骰子盯着项圈像在默念,下一秒,骰子咕噜转了一圈,也停在了1,她明显有些失落,“你换制服吧。” 没想到周映希却拿起了项圈,“知道你想看我戴这个。” 黎芙欣喜得抱住他,奖励了他一个撒娇吻,“你真好,爱你,爱你。” “一会你可能就不觉得我好了。” “……” 撂下一句暗暗的狠话后,周映希将护士装递给了黎芙,让她站在他面前换,“我们一个个来,你先。” “嗯。” 这款情趣内衣有一个名字叫,甜心护士,颜色粉粉嫩嫩,只是尺度颇大,上身是把正常的护士装裁剪了一大半,只留了肩部的布料,专门配了一件带十字的白色透明胸衣,下身的裙子也短到离谱,侧面整个镂空。 黎芙系好侧边的绑带后,算是穿完整了。 周映希却连任何配件都不放过,“护士帽和白丝袜呢。” 看了一眼地上摊着的遗忘物,黎芙捡起了丝袜,故意抬起一条腿踏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套丝袜,她又瘦又高,尤其是一双42寸的长腿,骨肉均匀,光洁的腿肉在薄薄的白丝里若隐若现,她的余光撇到了男人没出息的吞咽。 这哪是什么甜心护士,撩到周映希哪还有什么心情墨迹游戏的前戏,只想开始正题,于是,他迅速起身,脱去了睡衣,这段时间没少和黎言一起健身、打网球、爬山,肌肉线条比冬天时更结实,在脱衣的动作中,薄薄凸显。 和项圈搭配的是一条黑色内裤,他换好后才知道,原来它并不普通,有一点点丁字的设计,包在面料里的性器被勒得更鼓。 等他扣好项圈后,黎芙扯了扯连接项圈的牵引链条,“周老师,几个月前,你有想过,自己会穿成这样被女朋友玩吗?” 周映希身体朝前一压,用掌心扣住了黎芙细长的脖颈,“看来我的宝宝,还想哭一次。”他低下眼,看了看地上皱皱的棋纸,“也许不止一次,毕竟,有这么多惩罚,是不是呢?” 黎芙双手绕住了他的后脖,“少吓唬我,谁会哭,还不一定呢。”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戏谑的叫了他一声,“……周老师。” 两人换好衣服后,游戏开始。 黎芙心里有一个周全的步骤,先不着急上钢琴版,第一轮先热热身,熟悉熟悉飞行棋。骰子在她手里,她先扔,滚了一圈,定在了3点。 由于吴诗推荐的是偏sm的版本,所以惩罚的尺度的确有点过分。 数了数,周映希得意的笑,抬头命令,“坐过来,把内衣脱了。” 一扔就扔到了扇奶子10下,黎芙跪着挪到了他身前,将胸前的两片薄布扯下,两团白白的奶子抖了抖,她试图要求他,“你轻点扇。” 怎么扇,力度重还是轻,周映希自有想法,“惩罚里没有规定具体的玩法。” 越熟,黎芙就发现他越放肆。她还没反应过来,左边的奶子就被扇了两下,他修长的五指啪啪地扇,从轻至重,印着一道道红红的指印,当然右边那只也没幸免。她咬着唇,没让自己在第一次惩罚里就叫出声来。 10下很快就收尾了,黎芙被扇得有些头晕晕的,穿好胸衣,调整好呼吸后,让周映希去扔,他很随意,怎么玩都可以。 “5点,”他对着棋盘念,“皮筋弹乳头5下。” “yes。”黎芙兴奋地在地毯上摸到了一根橡胶皮筋,故意要弹不弹的吓周映希,“怕不怕啊,周老师,要是疼,你就叫喔。” 周映希垂着颈,面不改色,“弹吧。” 其实黎芙有点怕皮筋,因为小时候好玩去弹男生的额头,哪知道他嗷嗷大哭。真要弹的时候,考验的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她半眯着眼,拉开皮筋,对准了粉红色的乳头,闭上眼,一松手。 皮筋飞快地弹到了乳头上,前叁次,周映希都忍着没出声,但咬牙绷紧的下颌,看得出他很疼。黎芙摸摸他的脸,“要是疼,就算了。” 他很有游戏精神,“还有两下,继续。” 黎芙看到他胸口的皮肤都被连带弹红了,有一点点心疼这个细皮嫩肉的贵公子,不过她继续了游戏,迅速地弹了两次。 最后那下,她听见了周映希轻微的闷哼。 重新拿回骰子的黎芙,先看了看自己棋子附近的惩罚,她在保佑不要扔到4点,可越不想,运气就越差。 因为4点的惩罚是:用皮带抽穴10下。 黎芙脸一下就涨红了,“重新来,这个太过分了。” “是你买的版本,愿赌服输,”周映希拽住了她的手腕,“而且你自己看看,哪个惩罚能念得出口?” “不要。”黎芙抱住自己的双腿,缩成一团,开始赖皮。 周映希命令,“把双腿打开。” “不要。” “快点。” “不……要……” 周映希强势地将黎芙的双腿朝两侧掰开,裙子里面连一条丁字裤也没有,粉嫩的穴口暴露在他的眼底,微微张开了一条小缝,稀疏的毛发遮住了最后一丝羞耻。他从散落的道具里拾起一根皮带,不宽不细,他捏住中间的位置,先轻轻地刮了刮穴口,让她适应适应,以免她疼。 又硬又凉的皮带从柔软的穴口刮过,让黎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双膝不自觉地颤了颤,给了她一点缓冲的时间后,周映希朝穴口拍了拍。 “啊……”第一下,她就没忍住浅浅呻吟。 周映希拍一次,抬头看黎芙一眼,见她面露痛楚的紧紧抿起嘴,心底涌起的却是一股变态的掌控欲。啪,啪,啪,皮带抽穴的力气不重,他还是掌握了火候,皮带抽打下的火热麻意从穴口蔓延进她的身体,倏忽间感觉到小穴在微微抽搐,大概抽到第5下的时候,穴口开始流水。 “嗯、嗯、别抽了……疼……”黎芙紧绷到连脚尖都踮了起来,上身乱扭。 10下过后,周映希收起了被淫水沾湿的皮带,只可惜她瞬间就合拢了双腿,没能见到更艳情的画面。他重新扔骰子,4点。 ——「被羽毛扫私处60秒」 这下黎芙可逮到了报仇的机会,拿起羽毛棒,命令,“把内裤脱了。” 让一个在外界眼里圣洁到不可触的钢琴家做这种事,越是能激发她的亢奋感。周映希很听话,将黑色内裤往下褪了褪,被包住阴茎释放了出来,像早就被压抑了许久,鼓起的青筋在清晰跳动,朝小腹上上翘。 从第一次做爱到现在,黎芙对他的性器早就不陌生,但每看一次,依旧对尺寸介于畏惧和喜欢之间。羽毛尖尖扫过龟头,很轻很轻,她抬眼去观察周映希的表情,发现前十秒钟,他还面不改色,直到十秒后,他下颌线绷得越来越紧。 “嗯……”周映希低声一喘。 他低估了羽毛的情色程度,越轻柔,那种细细密密的痒意钻进了他的骨缝里,阴茎肉眼可见在渐渐肿胀变粗。如果遇到一个特别性感又特别坏的女朋友,还会用羽毛根去戳茎身,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能要了他半条命。 阴茎胀得不行,周映希差点就想将黎芙的头按下去,给自己口一次,不过他遵循了游戏规则。坚持完60秒,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才恢复平静。 热身结束,黎芙起身,“我们换一个玩法。” 周映希穿好内裤后,也站了起身,“什么玩法?” 黎芙手指钢琴,“我们不扔骰子了,改用弹钢琴曲,弹错的人,对方可以任意挑选一个惩罚。” “你想了大半天,就是和我比弹钢琴曲?”周映希哭笑不得,“我不想太欺负你。” 黎芙踮起脚尖,双手捧起他的脸,“你是钢琴家,我当然比不过你,所以你弹的时候要蒙眼,接受挑战吗?” 周映希并不害怕,“ok。” “那开始吧。” 黎芙挑的都是自己熟悉的曲子,也比较冷门,她也知道钢琴家对钢琴的熟悉程度不一般,但还是想挑战一次。 第一段由她开始,顺利弹完后,周映希接着弹。六段下来,他都没有弹错,她开始慌,一慌,就弹错了一个音。 揭开眼罩,周映希揉了揉黎芙的头,然后捡起地上的纸,挑了一个「被跳蛋塞入2分钟,不准出声」,并让她双腿分开坐在琴凳上,在跳蛋上涂上润滑油后,问她,“我帮你塞,还是你自己塞?” “我自己来。”她自己来可以掌握舒适度。 黎芙捏着跳蛋缓缓地塞进了穴口里,周映希帮忙打开了开关,插在体内的跳蛋开始低频的震动,纤细的双腿越分越开,穿着护士装、戴着护士帽的她,比上一次用情趣用品更色情和挑逗。 “啊、啊……”她止不住的出了声,声音都变了调。 从现在开始,周映希不想再放水,他将时间清零,撑着黎芙的膝盖,盯着她的眼睛说,“违反规则,重新开始。” 黎芙一副被欺负到可怜的模样,“周映希,你、你不爱我了。” 周映希亲了亲她一边的膝盖,“因为爱你,才想让你更舒服,”他声音往下一沉,变坏了一些,“要是受不了了,想要男朋友帮你,我们随时停止游戏。” “……不。”黎芙用拉长的音在反驳。 张开的洞眼里面插着跳蛋,嗡嗡地震,嫩肉翻了出来,淫水不断地往外流,唇口被浸湿,一股股流到下面,甚至多到流向了屁股后的洞穴边,这样的震法让黎芙难受到窒息,她好几次又差点叫出声,但如果再清零,她会疯掉。 双腿和上身都抖得厉害,一张漂亮明艳的脸蛋被折磨出淫欲的痛楚。 “到了、到了……”感觉肯定到两分钟的黎芙,要求终止惩罚。 周映希替她将跳蛋拔了出来,没了异物的塞入,穴口里的水冒得更凶,琴凳湿了一大半,她慢慢地终于恢复了意识。 两人冷静后,游戏继续。 知道周映希即使蒙着眼罩也很难输,于是黎芙趁他在弹时,摸了摸他的大腿,果然他乱了方寸,破天荒弹错了一个音。 “犯规了。”周映希抓起那只调皮的手。 黎芙扮成小可怜样,“可是你这么厉害,我永远赢不了你嘛,就让让我嘛。” 谁让周映希就是无条件的宠她,过亿的豪宅都送了,让一次游戏又算什么,“去选一个惩罚吧。” 黎芙啵啵了他一下,然后挑了一个:「用冰块刺激私处60s」,她眼里映着坏笑,“周老师,可以吗?” 什么惩罚,周映希都接受,“嗯。” 两人玩过的花样不算少,但冰块还是第一次玩。 学医的黎芙自然知道生殖器官遇冰,只要不过火,不会有什么影响,这点火候她能把握好。捏起冰块的时候,兴奋大过于心疼男朋友。 周映希坐在琴凳上,两腿朝两侧打开,内裤绷在大腿间,长条的性器朝上翘出了一个弧度。他垂着颈,看跪在自己两腿之间的黎芙,如何玩自己。她掌心包着一小块冰块,五指握住了半勃的阴茎,圈着它,从上至下的滑动,光是她都能感觉到冰与火的交织感,更何况是他呢。 听见一声极低的闷喘后,黎芙抬头去看周映希,发现他闭上了眼,锋利的喉结时不时上下滚动,冰块在掌心里融化了一点点,冰水和前精顺着茎身缓缓流下。 “舒服吗?”她不是什么沉闷的乖乖女,也有掌控欲。 “……嗯。”他屏息。 时间应该过了60s,但黎芙还想听见男朋友更欲的喘息,于是她又犯规,换了一个冰块,包住了肿胀的阴茎,左手也握住了底端,同时上下揉搓,拇指不停地按摩着马眼。火热与冰冷的双重刺激,让周映希抑制不住发出了低哑的喊声。 声音很低,但格外的性感。 性器在黎芙的抚摸中,已经完全勃起,她扔掉冰块后,又给了舒服至极的男朋友一次奖励,柔软的舌头将阴茎转着舔了一圈,还含住了龟头,松开唇时,红润的唇边还沾了一些精液。 她用手指抹掉,水润的眼眸里含春,“周老师,流了好多啊,好想吃掉你,怎么办。” 殊不知,她风情的挑逗能让琴凳上的男人露出獠牙。 身子一弓,周映希用力地箍住了黎芙的后脖,对上了她还在笑的眼睛,喉咙在冒火,“怎么办?那就继续吃。” 突然,他按着黎芙的头,朝自己腿心间用力一掰,整根粗硕的阴茎突兀地对着自己的双眼,视物被极具放大,她害怕得紧闭双唇。 不过周映希也就是吓唬吓唬她,“黎小姐,见好就收,知道吗?”轻轻拍了拍她吓懵的脑袋后,说,“好了,继续。” 黎芙刚刚真怕这斯文败类又像上次一样,吃了一缸大醋后,按着自己的头给他口,都把她欺负哭了。 觉得扔骰子,一来一回也挺无聊的,周映希干脆将棋纸迭放到了琴谱上,并且把所有的机会留给了黎芙,琴键对应骰子的数字,两人轮着来,这局轮到了她。 她没意见,闭上眼,食指按下琴键,是“re”,也就是2点。 ——「用任意异物插穴60s」 看着这些对尺度越来越大的惩罚,周映希嗤笑,“你到底是买来玩我,还是玩你的?” 黎芙闷着气,“要是这盘我是替你按的,就是你被……” “插,是吗?”周映希替她说了难以启齿的字。 “嗯。”黎芙指着他,“你小心点,风水轮流转,我不会手软的。” “嗯,我也不会逃,”周映希转过头,望着地上胡乱摊开的道具,“你想用什么?电动棒?钢笔?还是冰块?” “随便吧。”横竖都是被玩,黎芙觉得没差。 周映希挑了钢笔,这只钢笔是品牌送给他的定制款,笔身比较细长,不太会伤到身体。 “坐到凳子上去,自己抬起腿。”他命令。 黎芙乖乖照做,也不是没有抬腿让周映希看过自己的私处,但每次摆出这种姿势,她还是会害羞到脸红,尤其是今天她还穿着护士服,腿上的白丝袜着实让画面情色不少。 跪在地板上的周映希,小心翼翼地将钢笔塞入了已经湿润的穴里,一条细缝被细长的圆柱撑开,他清晰的看见钢笔在粉嫩的肉洞里研磨转动,洞口里冒出一股股蜜液。 “疼吗?” “……还、好。” 架在自己胳膊间的腿,被钢笔的捅动弄得开始颤抖,黎芙抿唇左右摆头,钢笔的触感冰凉又硬,稍微转一转,就搅乱了她的意识。一只陪周映希走遍大大小小场合的商务钢笔上,此时沾满了女朋友肉穴里的淫液,他内心一亢奋,便加重了转动的力度。 “啊、啊……”黎芙叫出了声音,小腿颤得厉害。 穴眼完全暴露在周映希的眼底,粉嫩的花瓣被钢笔捅开,抽插出了晶莹又粘腻的水液,还有白丝里蜷缩的脚趾,都完全能要了他的命,但他强忍着澎湃的欲望,继续让她舒服。 “周映希,到、到时间了……”黎芙还不忘数数。 周映希摇摇头,“还没到。” “到了,明明到了。”她面颊滚烫,细长的脖颈覆上了一层粉晕,已经有了哭腔。 他加重了语气,反驳,“我说没到就没到。” “……” 钢笔直直的插在穴里,周映希捏着笔头一圈圈地转动,欣赏着那些冒出来的淫水顺着她的屁股流淌到后穴。他替黎芙撑住了一条腿,命令她继续按琴键,脑袋晕晕乎乎的她,抖着手按到了“la”,对应6点。 「后入抽插30下」 黎芙烦躁的翻了翻棋纸,“这游戏到最后怎么都在欺负我啊。” “跪在凳子上,背过去。”周映希拍拍她的肩。 “我不想玩了。” 周映希抓回了想溜走的黎芙,强势地将她的身子翻过去,胸腔里聚着一团欲火,怎么会轻易放人,“跪上去,把屁股抬起来,乖,30下,很快的。” 她不情愿地摆出了标准的后入姿势。 这条情趣的护士裙本来就短,黎芙撅起屁股后,裙子直接缩了上去,半张白净柔软的臀部露在外面。嫌角度不够合适,周映希双手捧着她屁股,边揉边朝上抬,直到他清楚的看见了被钢笔插到湿漉漉的小穴。 周映希迅速套上了避孕套,握着涨大的阴茎,没蹭,直接塞入了软乎乎的穴里,因为湿润得很透,所以很好插入。 好涨,尺寸比钢笔粗了数倍,极大的反差让黎芙一下子难以适应。 周映希刚刚抽插两叁下,阴茎就被窄窄的小穴咬得紧,因为穴里太滑,茎身被挤出去了一次,粗圆的龟头沾了一片淫靡的水色。他假装生气的模样,拽起黎芙的手,让她握住被自己吐出来的阴茎,命令,“吃进去。” 黎芙整个人已经轻飘飘,“我看不到,我放不进去嘛。” “宝宝那么会吃,怎么会放不进去呢,”周映希掰开了小穴的缝隙,炙热的呼吸覆向她红红的耳廓,“吃掉我。” 他温柔的声线还是具备勾魂摄魄的能力,黎芙扶着肉棒,在穴边磨动找穴眼,对准后,她屁股朝下一压,主动吃进了那根极粗的肉棒,肉棒顶开了潮湿的穴口,被褶皱的花瓣裹住,在缓慢地抽插中,不停地往外翻。 黎芙双手撑着钢琴,努力地去吞入凶悍的异物,周映希的速度没有太快,他特别喜欢听她享受时的浅浅呻吟,眼底的肉棒插入又拔出,一大截暴露在外的茎身每次完全撞入时,他得到的刺激感也是加倍的。 既然今晚的尺度有些大,周映希便捡起了地上的皮带,折迭成合适的长度,然后朝她白白软软的屁股上抽去,紧接着挺臀往前一撞。 没想到他竟然会不讲规矩到乱玩,黎芙抓着钢琴的木板,“周映希,谁让你用皮带的……”话刚说一半,左边的臀又被抽了一次,“你、你不能、这样……” 周映希只问她,“舒服吗?” 黎芙呼吸急促,乱了频,答不出来。 “是不是比刚刚舒服?”周映希的声音压得低,“告诉老公,好不好?” 说话并不耽误他做事,皮带轻轻抽向她的屁股,一只手捞着她的腰,粗硬的肉棒一下下地往穴里撞,皮肉的啪啪声太响。 虽然黎芙还是没有做声,但她喉咙里溢出的呻吟就是答案,周映希将皮带缠在手中,握住她的腰,挺起臀往前顶,瞄准一个点发力后,她感受到的快感比刚刚更强,像是一阵遮挡不住的急风骤雨,撞出的噗叽水声、皮肉声,充斥在整间琴房里。 抽插的次数已经远远不止30下,可黎芙俨然失去了对游戏原则的执着,因为身下的律动太过舒服。只是周映希又做了一次败类,在正尽兴的时候拔了出去,还低声道歉,“对不起宝宝,我犯规了。” 黎芙底下忽然间泛起了空虚感,她不想用比较下流的词形容此时的感受,但的的确确是饥渴难耐,她知道周映希是故意的,就等自己那句话。 穴眼张张合合,粉嫩的肉瓣里还流下丝丝淫液,他又用手指揉了揉敏感的阴蒂,轻声问,“结束还是继续?” “继、续……”阴蒂被揉出了强烈的感觉,黎芙隐忍不了,屁股左右扭了扭,“不要、结束……” 圆润的蜜桃臀奶乎乎的,周映希像揉面团一样揉了揉,“继续干嘛?” “继续、做……”黎芙嗓子都哑了。 “怎么做?”周映希就喜欢勾出她的娇媚天性,又开始诱哄,“像刚刚说吃掉我那样,再说一次动听的话,好不好?老公喜欢听。” 阴蒂被揉摁出激烈得快感,黎芙仰起了脖颈,一层层细汗浮在上面,她好难受,“插进来……”她还是说了出来,“要老公插进来……” 听到了动听的荤话,周映希将她扶起来,翻过身,面对面站在自己身前。只是一小会儿没看见她的脸,他用手指拨了拨她脸颊前被汗沾湿的发丝,还没正式做,小脸就潮红一片,格外撩人,又有种被自己欺负出来的怜爱美感。 “箍住我的腰。” 周映希说完,黎芙很乖地抱住了他结实的腰际,而后自己的一条腿被他高高抬起,光滑的丝袜穿过他的手臂间,对他来说,有种说不出来的刺激感。他单手扶住勃起的阴茎,从下至上的插入了湿乎乎的软穴里。 周映希低下眼,假装出一副温润的样子,问,“老公听你的插进来了,然后呢?” 长得白净斯文就是有优势,做个坏蛋也不让人讨厌,甚至对着那双好看的眼睛,竟觉得还有点诱惑人,黎芙声音都软了,“动一动。” 说动一动,周映希还真只是稍微顶了顶。 “不是、不是这样……”这么个顶法还不如别动,折磨得黎芙底下的痒意更深。 头顶传来了他很轻的坏笑,“那要怎么动?” “就是……”黎芙欲言又止。 她想说的是,插到最里面,狠狠地顶弄。 周映希用力地顶了顶,给了她一点甜头,果然她舒服的闭上了眼,“嗯、嗯……再用力点……” 腿被架起来,穴口大大的敞开,粗硕的肉棒一寸寸的挤开穴缝,因为尺寸太大,以至于从底下往上看,穴眼有种被插坏的错觉。肉棒进进出出得很规律,不快不慢,甚至能看见每次拉出来的细细隐银丝。 “嗯、嗯嗯……”黎芙急促的喘息,“再深点、好想要……” 那些害羞无非也是情趣,真正的她,在床上一样很贪玩,也很会勾引。 浅浅的十几下抽插后,周映希低头命令黎芙,“伸舌。” 黎芙仰起头,伸出了舌头,他勾住,两人的舌头粘粘糊糊的缠在了一起,辗转的吮吸声、交错的缠绵呼吸声,萦绕在他们的耳畔。底下的肉棒突兀地加速顶撞,面贴面的操弄有点难度,被挤出来了两次,后来是她主动吃进去,才得意更顺畅的进行。 地毯边,周映希一只手臂抱着黎芙的长腿,另一只手扯起她的短裙撑着她的小腰,臀肌不断地使力,底下交合处响声淫靡,那么小的穴里已经完全被这条粗硬的肉棒完全占有,她喘息声由轻变重,双手抱着他的背,指尖被背肌上的汗水浸过。 这样的姿势特被耗费体力,好在周映希勤于锻炼,不然撑不住太久就会射,肉棒被小穴绞得紧,快感极速蔓延开来,他手臂突然更用力地抱住她的腰,粗物在穴里顶得更深更快,一下下的用力撞。 “啊、啊……”贴着他的胸膛,黎芙感觉自己的小腹都痉挛了,“太快了……慢一点点……” 周映希将她往下沉的腿再次捞起,绷紧下颌,底下传来了更凶厉的啪啪声,快到连囊袋也不断地拍击那被操到可怜的发红穴口。她全身都在颤栗,感觉他要再这样疯狂的顶下去,小穴里面会被顶烂。 黎芙双手环抱住他,面带痛楚的呜咽,“好麻、好麻……” 稍稍减速,周映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那我们换个姿势。” 前面那些七七八八的游戏,对于周映希来说,只是开胃的前菜而已,他的欲望刚刚开始发泄,一个姿势必然满足不了他这种斯文变态。 他把人抱在琴凳上,让黎芙背对着自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扶着自己湿漉漉的肉棒抵到了她的穴口边,又让她自己吃进去。 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这个姿势,黎芙一开始被肉棒侵入的时候还有点没适应,直到完全没入穴里后,那种被填满的充实感和一点点疼痛,让她开始想要享受身下的律动,她撑住了他的膝盖,低下头,主动抬起屁股又坐下吞入,自己动了起来。 轻柔的发丝在头的摆动中开始凌乱,周映希替她挽到了一侧,底下没动,但手却扯下胸前的那块薄布,揉上了她的奶子,“宝宝在吃我是不是?” 自己动很累,黎芙垂着头,在纷乱的呼吸声溢出了变调的“啊”声。 “好大啊……”她吃起来真的很困难。 周映希摸了摸黎芙的脸颊,“但是你喜欢,不然怎么这么贪吃?” 这么做会一回,她的腰就酸软到快没了力气,她的喘气声更急了,“我动不了了,你动动。” “让谁动?” “你。” “谁?”周映希又问了一遍,显然要听的不是这个。 黎芙呻吟着说,“……老公动。” 周映希双手朝前揽去,将黎芙整个柔软的上身抱紧,胸前项圈冰冰凉凉的贴在他们胸膛和背后,那种金属质感的甩晃和摩擦,加重了此时的变态氛围,莫名有种sm的感觉。 坐着干的姿势要比任何一种姿势都更具有快感,至少对于黎芙来说是如此,肉棒翘起了梆硬的弧度一下下插入穴眼里,尺寸大到她小腹疼,双腿颤得厉害。他插得太凶,淫水从白液打成了细碎的白沫,顺着阴茎往下流,都滴到了琴凳下的木地板上。 被周映希抱着的黎芙,头还是不停地往下垂,他一只手掰起她的下巴,“宝宝,你把地板弄得好脏啊。” 他另一只手去摸了摸穴眼,却激起了她的一阵高度敏感,“别、别碰这里……” 穴边火热一片,被粗大的肉棒插得汁水飞溅,周映希收回手抱住她,不让她的身体乱跑,但穴里咬得紧,又不小心挤出了龟头。 他故作委屈,“就不要我了吗?” “要、要……”黎芙哪里会是故意的呢,她多么希望继续被肉棒操得更深。 周映希捏了捏她的奶头,提醒他,“说完整。” “要、要老公继续插。”她顾不上羞耻。 “插烂好不好?” “……好。” 在身体上,他们早就形成了默契,所有的荤话都是为了让彼此更愉悦和投入。 肉棒在小穴里凶狠的顶进顶出,穴眼和穴边早就被操成了深红色,外翻的粉肉上沾满了淫水和白沫。黎芙的手腕在周映希的膝盖上撑出了青筋,双脚绷紧踮起,湿乎的穴边到处都是水,凳子下也被浇湿了一小块。 今晚比任何一次,他们的高潮感都更强烈。 周映希抬起黎芙的双手,按到了她的怀里,两人双臂交迭,让她完全失去了支撑点,她突然有了种腾空的感觉。他握着她的双手往下移,用力按到了她的小腹上,往里一扣,底下抽插得更凶猛。 “乖宝宝,今天晚上被老公操得爽不爽?” 当情欲汹涌的覆盖住他们时,所以的意识都只集中在了做爱这件事上,周映希那些斯文在恋爱后的几个月里更是见不到影,取而代之的只有一次比一次更败类的强势。 黎芙脸红耳热,只能任有他肆意的顶撞,喉间的话都被凶狠的撞散,“嗯……嗯……爽……” “要不要老公射出来?”周映希贴着她脸颊问。 “不要……” “那宝宝躺在凳子上抬起腿被老公干,好不好?” “……好。” 最后,周映希在琴凳上压着黎芙做了不知道多久才射出来,而她又一次被操喷了。 这一夜,过得漫长又快。 黎芙被周映希抱着沉沉入睡,两个人睡得天昏地暗,她定的去图书馆的闹钟也没听见,最后是被一阵狗吠惊醒。她先睁开的眼,看到小泡芙端正的坐在床边,哼哼唧唧,一副没人喂饭惨兮兮的样子。 “你去给小泡芙喂饭。”黎芙有气无力的拍了拍周映希的大腿。 周映希缓缓睁开眼,声音又哑又沉,“一会儿吧。” 汪汪汪叁声,听得出来,小泡芙是真生气了。 “才几点,你就叫妈妈啊。”以为闹钟没响,黎芙不耐烦的看了看时钟,彻底惊到从床上弹起,急慌了,“怎么会下午5点了啊,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啊,完蛋了,我昨天还答应妈妈,晚上给她和爸做饭的,周映希你怎么能睡得跟猪一样,你怎么不叫我啊。” 周映希困到又闭上了眼,“嗯,我是粥粥ju。” “……” - 也很巧,今天是小芙的生日。 祝我们可爱的黎小姐,周太太,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