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 01第一次 “分开一点,你这样我怎么做。”凌尊压着怒意,轻声说。 他略带愠色的脸,就在她的正上方。说话间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有点痒。 他的脸在柔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好看的过分,厉鹂看了一眼,红着脸别过头。 她双手攀着他的双肩,生硬地把已经摆成m字的双腿再打开了一点。凌尊尝试伸进去了两根手指,抽插着,在他有技巧地撩拨下,小穴开始分泌出蜜液,够湿了。 他开始把下身的火热挤进穴口,虽然足够湿了,但是太紧了,还是挤不进去。他用力一挺,堪堪进去了一个头。 “啊——”疼,厉鹂咬了咬下唇,把声音咽下去,她不能开口,这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 好紧,里面的嫩肉紧致地吸着他,还没完全进去,凌尊就头皮发麻,差点缴械。不过他不是没有过经验的毛头小子,23岁的他怎么说也谈过好几个女友了,下面还是坚硬如铁。 知道她是第一次,他不想硬闯进去,虽然对她没有感情,但是怜香惜玉的心还是有的。 “放轻松,你这样我根本进不去,不想做了,你就走。”箭在弦上,凌尊肯定不会让她走,虽然嘴巴上威胁了她一下,可是还是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没变。 厉鹂也想放轻松,可是陌生的体验让她完全没办法轻松下来。异物侵入的不适感让她本能地更加收紧保护自己。 凌尊低下头,含住了她的一边乳尖,他吮吸着,舌头在上面打圈,另一只手大力揉捏着她的另一边胸,手指轻轻刮着上面的小草莓。 厉鹂觉得一股热流心里流过,下身又涌出了一股津液。 更多的液体把插了一半的龟头完全打湿,就着这股湿滑,凌尊一个挺身,完全进去了。好紧,好麻,好爽。 “啊!”他情不自禁低吟了一声。 进去的那一下,厉鹂觉得身体疼的似乎裂开了,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她使劲咬着嘴唇,似乎咬破了,血腥味涌进喉咙。 凌尊一手握着她的一边胸,捏着她的尖端,拉扯着,开始规律抽插。 凌尊每换一次姿势再进去,她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又裂开一次,他体力很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在最后的快速进出中,低吼一声,射了出来。 凌尊伏在她身上缓了一下,才从她体内抽出,他看了一眼避孕套上带着的血丝,面无表情地把它扔进垃圾桶,床上的女孩,拉过被子一角掩住赤裸的身体在低声哭泣着。 她没经验,又不配合,刚才那场性爱,他不能尽兴,才射过精的性器又微微抬起头。 和前女友刘蝶儿分手到现在,也半年没碰过女人了,要不不做,做了不尽兴真扫兴。还想再来一发,但看到她微微抖动的肩膀,凌尊还是自己进了浴室。 他在浴室又自己发泄了一次,洗完澡出来后,女孩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沿边。 她带泪痕的小脸上情事后的红晕还未消退,眨巴着纯情的大眼睛,不施粉黛还是让人惊艳不已,这也是他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把她带回酒店的原因。 “那轮到我洗了。”她低着头小声说,然后迅速站起来,进了浴室。 听到那反锁的咔嚓一声,凌尊哑口一笑。 女孩清洗后,还是穿回原本的衣服,回到男人身边。 白色连衣裙,她穿的很好看,倒是这劣质的布料,一看就是廉价货。 床单他已经使人换过新的了。这是他自家的酒店,两人欢爱过的痕迹明显,还有一小圈红色血迹。 服务员没说什么,尽职铺上新的,不发一言出去了。 厉鹂出来时,凌尊坐在沙发上,他已经换上一套新的衣服,正抽着烟,他扬了扬下巴,礼貌问一句:“不介意这个吧。” 不等她的回答,他已经惬意地吸了一口,一圈烟雾慢慢飘起来,散在空中。 厉鹂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个气味,但还是乖巧地点头,“不介意。” “你就在这里睡一晚吧,我先走了。联系方式留下,有需要我再找你。” 厉鹂听不出他什么意思,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但至少这一次的钱得给啊。 厉鹂在床头柜旁拿着纸笔,写下电话号码,她递过去给他时,问:“你的电话呢?” 凌尊把纸对折,随手塞进口袋,说:“等我联系你。” 那是什么意思呢,不给她电话,眼看他就要走了,厉鹂顾不上面子,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那这次的钱得给啊。” 行有行规,留下过夜钱啊。 两脚间的疼痛还那么明显,说不清是房间里空调太低还是什么原因,她的心里直打颤,一股寒意升起。 自己真的出来卖了。 凌尊拿出手机,“你有卡吗,我给你转。” 厉鹂顾不上想其他,赶紧从带来的双肩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幸亏为了入职新工作,刚办了卡。 凌尊用手机拍下卡号,“我会给你转账。”说完就走了。 凌尊用的是一款触屏机,机身崭新,线条流畅。厉鹂拿起自己那台红色的掉漆翻盖手机,还是二手的,看了看时间,凌晨1:23。 现在走也没有公交车了,打车又打不起,还是在这里睡一晚吧。 她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裹紧被子,缓了一会,才没那么冷。 刚刚转了一圈,没找到空调的遥控器。这间套房大的可怕。里面的东西她都不想变动,墙上的开关是控制什么电器的她也不知道不想碰,所以作罢回去床上睡了。 虽然很累,但是还是睡不着,想起爷爷,想到自己这堕落的行径,厉鹂又流下了眼泪。 02叫什么名字 凌尊出来时,司机老李已将车停在酒店门口了。虽然等候多时,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和疲惫。 至于为什么说好十点走,最后又到了凌晨一点多,这就不是他司机老李该问的了。多等了几个小时,那得算加班,回头让人事部小启登记上。 当然在几小时等待中不免也腹诽了这位大少爷几句。不过因为他的关系,自己在亲戚面前也算是个人物了,聚餐时都被多奉承了几句,走在路上头也抬高了几分。所以享受了这样的荣耀,就得更无怨地工作。是不? 例如晚上还得加班到凌晨一两点,那算什么事,自己一句话都没抱怨。毕竟自己在希凌集团也算是个小领导,什么小领导?给老板儿子开车的小领导啊。加加班不是正常的。回头一定得记得让小启登记好工时。 正想着,老李不禁从后视镜偷偷多看了一眼他的大少爷。凌尊上车后,正闭目仰躺在后座。挺鼻剑眉,真是俊美无比,气宇轩昂,再多的形容词老李也不会说了。 他心底感叹一番后,不再分心,专注往前开。 凌尊稍稍寐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他拿起手机把银行卡照片发给助理余雷,“给你发了一张照片,给这个账号打两万。” “叫什么名字?”余雷问。他从睡梦中醒来也没有半分不悦。并从迷糊中迅速清醒,接收了小老板的指令,作出准确的回应。 叫什么名字来着,凌尊从口袋拿出纸,上面娟秀的笔迹写着:厉鹂。 “厉鹂,厉害的厉,黄鹂的鹂。”说完,他挂上电话,再次闭上眼睛。 车已经驶出幽静的酒店的小道,驶入城市主干道,半夜车不多,不一会就回到了凌尊的家,他其中的一个家,红道6号,高档住宅。市中心的江边300坪大平层。 回到家后,凌尊把外套脱了,挂在手臂上,又想到了什么,他往西装口袋探了探,拿出了那张对折的粉红色酒店便签纸。上面还飘着细微的草木香气,是他在酒店的那间客房的味道。 今天自己撞邪了吧,他把纸揉成一团,正想扔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突然又出现在他脑海,他顿了顿,还是把纸放在玄关柜上,没扔。 昨天是希凌集团的一老功臣的儿子的婚礼,老功臣是集团旗下药厂的质量工程师,跟了凌志城多年。近年来国家对医药企业管理严格,都是老功臣在管理,耗费了不少心血。 他酒席上喝了点酒后,从卫生间出来时,厉鹂就站在门口等他。仰着那张涂了不协调口红的青涩小脸看着他。 “小凌总,你好。”女孩的声音也是怯生生的。 “我认识你吗?”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他脑海开始搜索酒席上的出现的女孩,在想她是不是其中一个。 酒席上人太多了,他当然不会想起来。 女孩这时憋红脸说了一句:“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什么?凌尊差点嫌弃地哼出声。原来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追求者,自己从来不缺的就是女孩追。没有人比凌尊更懂追求者的套路。 他仔细再看了一下女孩,穿着一件针线缝合粗糙的白色连衣裙,样子倒是漂亮,没有化妆,甚至连眉毛也没修,只涂着质感不好的鲜红色口红,浑身冒着穷酸泡泡。 这不是他这一圈子的。他对这种贫穷人家的女孩没有什么好感。灰姑娘那是童话里的故事,现实生活只有门当户对,哪怕找炮友,他也只找同一圈子的妖艳贱货。 而且这种良家妇女,难缠。 还天真的很,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什么货色。追求他,都拉低了他的身价。 “不行。”男人一口回绝,欲离开。 “要不做情人也行。”女孩一看他要走,着急地说。 “你多大?”凌尊停下脚步,做情人?看起来一副未成年的样子,倒厉害,还会来这种高档酒店找金主。 女孩翻了背着的双肩包,她从里面拿出一张身份证,“我成年了,今年十八岁了。” 身份证上的照片应该是几年前的,看起来就十来岁一小孩,不过那双雪亮清澈的大眼睛倒还是一样的。上面的出生日期xxxx年6月12日,现在十月来着,倒是满了十八岁了。 也许是喝了点酒,有点上头,微醺中看着她那双大眼睛特别勾人。又或者是过道里暖黄的灯光铺洒在那张清纯的脸上,特别迷人,让他心头一暖,头脑一热,居然就把她带去了他在酒店的固定客房,有了那荒唐的一夜。 *** 总之,感觉还不错。两万值了。 想起上个作精女友刘蝶儿,娇滴滴小公主,一天不给她打电话,闹,送的礼物不合心意,闹,回信息迟了,闹。 天天闹,她就是天仙,他也不想伺候了,才谈了一个月,就把他累个半死,所以果断分了。 “要不做情人也行。”女孩嫩生的声音又萦绕耳边,明明看样子就是一小姑娘,凌尊看着便签纸,嘴角微微上扬。哪里学来的招数。 找个安分情人好像也不错,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们圈子不是没有找情人的。摆得上台面的就叫女友,摆不上台面的就是炮友,情人。他找个情人也不是什么大事,玩玩而已。 凌尊拿起手机把那个11位的号码存进电话本。 叫什么名字来着,厉鹂,哦,厉鹂。 03她的爷爷 厉鹂刚刚高考完,从小镇来到他们安州省省会安市。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本来以为第一次出远门是去读大学,她高考成绩还可以,虽然上不了一本,二本也是可以的。不要说牛岭村了,这成绩就是在九威镇也是第一名了。 但是她没有填志愿,她放弃了大学,因为没钱。 她知道大学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但是她的问题不是助学贷款可以解决的。 她的爷爷厉二国得了鼻咽癌。 厉二国没有任何亲人,他一直自己一个人生活,直到50岁时把厉鹂捡回来。裹着红色碎花被的小小女孩儿多可爱,大大的眼睛,红扑扑的小脸,小婴儿的亲生父母到底为什么狠心把她丢弃,原因已经不得而知,这么多年来,也没再回来找过她。 厉二国是大清早时在村头杨树底下发现她的,被褥里只留下一张纸写着:小鹂儿,xxxx年6月12日生。 他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已经好几天没下雨了,但那天清晨空气中夹杂了一丝丝湿润,他把厉鹂抱回来就下雨了,从此他不再是一个人。 两人开始相依为命。 厉鹂也争气,成绩一直很好,乖巧懂事,从来不用他操心。 他是在厉鹂高三时发现自己不舒服的。庄稼人本来就过得粗糙,小病小痛并没放在心里。一开始只是鼻塞流鼻血,他还一直忍着没去看,后面严重了忍不住了就在村里小诊所拿点药。正赶上厉鹂高考,厉二国没让厉鹂知道。 高考完后的一天,厉鹂在家地里帮忙干活时,厉二国在她前头晕倒了。 村里小诊所让上镇里,镇上医院让去县城。 厉二国的病就是在县城确诊的。在八达县人民医院住了十天,把厉二国给厉鹂读大学攒的五千块都用完了,厉二国说什么也不住院了,硬要回牛岭村。 可是厉鹂默默记住了医生的话,厉二国的病可以治的,只是需要钱。 县城医疗条件也不好,最好去安市中心医院。厉鹂骗爷爷去读大学,她拽着班主任何红给她的五百块,坐火车去安市。 何红送她上的火车,临行前哭了,九威镇很落后,成绩稍好的学子都在八达县读高中,镇里只有一所高中,一个年级只有30个学生左右,只有厉鹂一人考上本科。上一次九威中学有人考上本科的还是两年前了。 “安市打工也不好挣钱的,还是去读书吧。” “老师,总比还没有努力就放弃爷爷的治疗好。而且我想填报的志愿是安州医科大学,这次分数也上不了,我还会回来复读再考的,下次一定能考上,我对自己有信心。” 对老师承诺后,厉鹂头也不回踏上火车。 火车慢慢向前行驶,县城的低矮的楼房也在渐渐后退,这是早上六点多出发的班次,这时天空还是灰色的,远处像蒙了一层轻纱般的绵延山峦,伴着她一直向前移动,火车徐徐开着,慢慢太阳破开云层,早雾散去,窗外的景色也铺上了斑斓色彩,前面风光正好,在那一刻她心底都是充满希望的。她觉得只要自己找到工作,就可以把爷爷接过来治疗了。 现实很快把她打醒。 高中学历的她只能找到一家药厂外包装的工作,计件的。包吃住,她问了旁边一起打包的阿姨,阿姨已经做了两年了,一般一个月能拿四千多。 四千多看似很多,在牛岭村,一个月也用不了两百块。可是离县城医生给她保守估计的治疗费二十万还差的远,她不吃不喝也得几年才能存到,爷爷等不到了。 她唯一的亲人爷爷,她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如果不能治疗爷爷,她来到这工厂做厂妹又有什么意义? 不甘心。 她还有另一条路,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从小就知道。 初中开始,学校就有男同学追她,连隔壁村都有听说她很漂亮而过来打听她的年轻小伙。也许她还可以靠漂亮走另一条路。 例如她可以傍上个有钱人。人逢绝路总会生出一些不大光彩的想法。 她知道她疯了,但是她不甘心放弃,她的心底其实有了个目标对象。 工作时在聊天中听说了药厂老板有一个独生子凌尊。刚国外留学回来。 凌尊,她认识凌尊的,熟悉的名字,是名字一样还是同一个人? 不过她没见过凌尊,在员工食堂吃饭时有工友传阅某本财经杂志,里面有张凌尊的照片,特意打理过的妆发,就像明星一样。 从小在牛岭村长大的厉鹂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从前高中时大家都说项彦均师兄好看。可凌尊比项彦均还好看一百倍。 头发定型得有条不紊,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带着笑,眉清目秀,气质干净。 原来他长这样啊。 她想找个有钱人,如果是凌尊就好了。 凌志城是安市的富豪,他的希凌集团旗下有商城,酒店,医院,药店...... 这个药厂也是希凌集团旗下的,还是不怎么挣钱的那个,老板都没来过厂里,更不要说他儿子了。厉鹂觉得自己的想法越发可笑。 但机会很快来了,一天,厂里人都收到了喜糖,药厂副总的儿子在希耀大酒店结婚,听说凌尊也会去。 厉鹂心底暗暗开心。 她请了假去附近市场买了那条白裙子,要一百二十块。她砍了半天价才讲到一百块,上班半个月,没领过工资,咬咬牙才买下的。 还去十元店买了一只口红。 出门前,同宿舍的工友的袁英直夸她真漂亮:“你要去哪里啊?” “去见男朋友。”厉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厂里闷头干了半个月,皮肤更加白皙,涂上唇膏,穿上自己一直梦想的白裙子,楚楚动人。 她也有自知之明,美女凌尊肯定见得不少,如果凌尊不同意,她就回来吧。 没有请柬是不能进去礼堂的,不过厉鹂聪明地带了药厂的工牌,说是药厂员工过来酒席帮忙的,宾客如云,忙碌的服务员也没有细想让她进来了。 大礼堂里,花海中钢琴曲在悠扬地飘着,祝福声一片,那边也许是新郎新娘。 她隔了那么远都能感受到某一处有满到溢出来的幸福从人海里传过来。厉鹂没有细看,现在自己要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别人的幸福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离开礼堂,音乐声渐远,她来到了男士卫生间附近。 一路踩着酒店有着漂亮菱格的暗色地毯走过来,就连过道也装饰得富丽堂皇,梦幻的水晶灯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她就站在这里,一切都不像真的。 厉鹂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但又是真的。 偶尔会有酒席的宴客进出,她隐在木雕屏风的一旁,没人在意她。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等到他。可能其实也没多久,因为她没看时间。等待的每一秒都在放大,很煎熬,她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逃离,但又还是站在那里。 他的身影从拐弯过道出现时,厉鹂就认出来了。他像从那张她看过的照片中走出来一样。一样的高贵优雅。 厉鹂在开口问他可以做他女朋友吗的时候,她心底都替自己笑了。凌尊比她高出一头多,他带着藐视低头打量自己那一刻,仿佛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她低下头,看着他那双不知道几位数,皮质光滑的皮鞋跟前,是她刷得发旧的几十元一双白色板鞋,她的手揪着裙沿,无处自容。 伴随他那声“不行”响起同时,她的那颗存在某些小心思而漂浮起来的心稳稳下落。 早就预料到。 预料不到的是,自己说想做情人后,凌尊真的把她带走。 *** 第一次给的他,不亏,更何况还有两万块。是她五个月的工资,还得她手脚赶上老工人的计件工资。 在第二天,收到两万元进账的短信提示后,厉鹂扬起了嘴角,这一个多月,那一根在她脑海里的无形绳索打的结,终于松开了一点点。 04住院 她现在有两万,有进医院的底气了。周末就拜托村长厉春华把厉二国送上火车。 “丽丽,你在笑吟吟什么?昨天没回来,和男朋友过夜了吧。”袁英一边快手打包,一边问厉鹂。 “嗯嗯。”想起昨夜,下身还疼着,早上上厕所都还带了点血丝,可是对象是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还换来了两万块。厉鹂不由笑着点点头。 大概自己三观已经被下水道冲走了,厉鹂想。 “你才18岁吧,就有男朋友了,真好,我19岁了,还没有男朋友呢。”袁英羡慕说道。 不是男朋友,可自己又如何和袁英解释呢,算了,凌尊没给自己留电话,大概不会再找自己了。 爷爷来了后,还是得想办法筹钱。当你知道有那么方便快捷的方式来钱后,就很难脚踏实地的赚钱了。更何况还是自己那么缺钱的情况。 见步行步吧,总有办法的。 *** 中心医院附近的房子贵,厉鹂每天下班都去医院周边了解情况,终于在离医院两站公交的老街租了个单间。 她花了一个晚上把原本简陋的单间收拾得温馨干净,连地板也擦得光亮,让房东把本来的床搬走,换了一张上下铺的床,准备好生活必需品。 周末去火车站接了厉二国。 厉鹂没有任何亲人可依靠,从小只有爷爷的她本来就是一个生存技能很强的人。 她从小地方过来,从手足无措地站在这座车水马龙的街头,到很快学会了坐公交,换乘地铁,找到包吃住的工作,不需要用很长时间。 从小不用大人,也没有大人操心的她,什么事都可以做得井井有条。 厉二国来了后,她带着他排队挂号找专家,在不同科室流转穿梭,检查,拿结果,学生气满满的脸上透着一股韧劲。 厉二国要住院,她得上班,上班才有钱,得有人照顾住院的厉二国。单独护工那是请不起,不过医院有些外包护工一个人可以帮忙看几个人病人,四十元一天。 有人帮忙照料,厉鹂可以安心回去上班了。 总算走了第一步,其实打了死结的线,只要找到线头,从第一个结开始,一个结一个结地解开,总会慢慢捋顺整条线。 不放弃就总有办法的!出了医院的门口,厉鹂回头仰望那栋巍然高耸的白色住院楼,心底默默呐喊。 班还是要继续上的。打包装其实是最公平的工作。做的多就能收获多。她年轻,手巧,才上班半个月时间,打包的速度就追上老员工了。 厉鹂下班后去到病房时,厉二国正在和临床病友家属唠嗑,神色轻松。求生意识是人的本能,曾经想放弃治疗的厉二国,在来到医院听到医生说治愈率很高后,也十分配合治疗了。 “老厉,你家孙女来了。”临床爷爷先看到了她,“你孙女真漂亮,又懂事。” “爷爷好!阿姨好!”厉鹂和房间里其他人打了招呼后,把早上医生要求买的生活用品摆在床脚边上。 她拿热水壶出去打满开水给厉二国放床头,然后倒了一点出来混了点凉水在盆里给他擦身。 “丽丽,真的是你老板给你借的钱啊。唉,爷爷耽搁了你上学了。”虽然厉鹂和厉二国解释过很多次,但厉二国每次见到她还是忍不住念叨。 “老板先给我预支了一年的工资,不够我再问他借,我老板人可好了。经常做慈善来着,前段时间还给贫困地区建学校。” 她一边擦一边说,“你要配合医生好好治疗,钱的问题不用担心,你身体好了,我还要回去复读呢,我说了要上安医大,没考上所以才不去读大学,不是因为你。你不是常说大学毕业能分配个好单位,以后进了好单位,欠老板的钱再慢慢还,你不要再担心了。” 给厉二国打理妥当后,厉鹂给护工交代几句就走了。 回到宿舍,静悄悄的,没人。袁英是安市本地人,偶尔会回家里住。 洗漱完,厉鹂躺在床上。忙碌了一天,紧绷的心情也松了下来。而本来充满信心的情绪,像一颗皮球,慢慢开始漏气,人总是这样反复,时而充满激情,时而又沮丧不已。 特别是在这样万物静谧的夜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轻轻扇动,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卸下白天穿上的坚强盔甲,很难再骗自己了。 说钱的事会有办法,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想起凌尊,他连电话都不给留,怎么问他借钱呢。要到他电话,他就愿意给自己借钱吗? 那个晚上他在她的身上起伏进出,在她的耳边低喘呼气。那个画面在她脑海里还是那么清晰,她心里一阵燥热,下身好像分泌出了黏腻的液体,晕开了在底裤。 厉鹂拍了拍自己泛着红潮的小脸,清醒一点吧,随后不免又低叹一声,人生太艰难了! 本来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在大学的宿舍。而不是在这里。想到大学,厉鹂又开始流泪了。 这段时间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泪,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独立,可是现在多想有个人可以一起分担。 人到底有多少水分,如果一直泪流不止,会有流干的时候吗? 哪怕白天因为争分夺秒地工作,都不怎么喝水,可是此刻泛滥的眼泪又决堤般流出,浸湿了半个枕头。 “铃铃铃”伴随着轻微震动,手机突然响起,声音划破寂静的黑夜,特别突兀。 陌生的号码。 厉鹂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不会是医院打来的吧,爷爷有事?她心都提起来,屏息颤抖着按了接听键。 “是我。” 电话里,传来陌生的男声。 是凌尊。 05第二次 为什么给她打电话,凌尊也不清楚,他刚从邻市出差回来,工作上的烦心事很多,不想回任何一处住所,就来了他在酒店的固定套房。 独自坐在大大落地窗旁的沙发上,开了一瓶美酒,自斟自饮,这里是27楼,视野很好,远处可看到安市的标志性建筑——金塔楼,气势恢宏。 这是座繁华的都市,夜晚依旧华灯璀璨,而他站在顶端俯瞰,拥有了很多,可是为什么此刻还是觉得孤独。 毕竟和她才在这里有过旖旎一夜不久,会想起她也合情合理,反正她就是出来卖的,再来一次也无妨,所以他拨通了那个电话。 “原来的那个房间,你和前台的接待员说是厉小姐,她会给你房卡。”凌尊说完挂了电话。 这么晚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厉鹂咬咬牙,选择了打的。 半个小时后,她出现了在凌尊面前。 “去洗澡。”凌尊坐在沙发上,松散地裹着浴衣,右手端着酒杯晃了晃,他抿了一口后就低头看手机,并没有抬头看她。 厉鹂想说自己洗过了,但她没有说,她进去浴室,反锁好,再仔细洗了一遍后,穿好原本的衣服,出来。 她站在沙发前,身上还冒着浴室的带出来的湿气。凌尊没有说话,他站起来,开始脱她的衣服。 今天她穿的是俗不可耐的卫衣加牛仔裤。卫衣的袖口还起了毛球,脱下后里面是白色的少女内衣,到底哪里来的土妞,这是二十年前的款式了吧。 凌尊脱掉身上的浴衣,下半身的物件尺寸惊人,正跋扈地高昂着。 “趴下!”凌尊指着沙发说。 厉鹂有些为难,怎么趴呢,她双手撑在沙发上,调整着姿势,半蹲着。 “你这样我怎么操你,撅起屁股。”凌尊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娇嫩的皮肤,浮出一个红印。 “腿再打开一点。” 厉鹂半跪着抬起屁股,尽量打开双腿,小穴露出在沁凉的空气中,微微收缩着,羞耻的姿势让她的花穴不由地吐出了一沫水。 没有过多的前戏,凌尊只用手指在她身下试探几回,“就这么湿了,够骚的。” 厉鹂红着脸,把头埋在沙发上,想,自己也许是够骚的。 凌尊又轻拍了几下她的屁股后握住她的窄腰,坚实的性器尖端抵在她的花核。 感受到他的火热慢慢挤进自己的身体,这次没上次那么疼了,酥酥麻麻地,厉鹂小猫般闷哼了一声。 这声音像催情药般,凌尊开始打桩似地大力挺动。 甬道内似乎有无数小嘴紧绞着他的肉茎,他一插到底,不知抽弄了多久,然后才拔出,白浊的精液全射在厉鹂光洁的后背。他拿起沙发上的浴衣擦了擦。 “去床上。” 厉鹂站起来回头,看见他射了精的肉棒还是高高立着,在她的注视下,还跳动了几下。 她一惊,连忙转开视线,拿起他随手扔在一旁的浴衣,双手抱胸遮挡住,快速跑到床上。 凌尊从床头柜摸出套,几下套上,又提枪上马。 他看到昏暗的灯光下,厉鹂的双乳随着他的动作激烈晃动着,上面的樱桃在尖端摇摆,色情又诱人,他低下头,含进嘴里,用牙齿轻轻舔啃,嘬咬着。 已经射过一次,凌尊这次特别持久。 在被连续撞击了某一处后,厉鹂还不会分辨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刺激冲向顶端,她瞬间头脑空白,心脏加速,喷出了一汪水,不受控制地呻吟了一声,然后全身瘫软。 凌尊看着她表情渐渐迷离,满意地更加深入撞击。 寂静的套房只有他们交合处碰撞的啪啪声,还有厉鹂断断续续的低吟。 良久,凌尊才终于又射出来。 厉鹂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瘫在床上。 凌尊抱着她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围上浴衣,又抱着她出来。 厉鹂埋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结实的心跳,满脸通红。 凌尊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说:“睡吧。” 他往衣帽间走去。 “你要走了吗?”厉鹂问。 “嗯,明天会给你卡上打钱。” 厉鹂睡意没有了。她坐起来,看着凌尊进了衣帽间,不一会,衣冠工整地出来。他一边戴上手表,一边往门外走。 “等一下。”厉鹂开口。 凌尊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能借我二十万吗?”厉鹂感觉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凌尊想笑了,这女人狮子大开口啊,虽然二十万对他来讲是小意思,就是他现在在戴着的这个手表都不止这个价。 “你什么时候还,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会还?” 厉鹂认真想,自己还得回去复读,读大学,二十万,真的猴年马月还不上的。 “你给我先预支二十万,我......我陪你睡十次。”厉鹂低声说,“可以吗?” 凌尊差点哑口,“我想找什么女人没有,用得着花钱上吗,一次要两万?” ——给你那么多,已经是在扰乱鸡市的市场价了。 当然这更过分的后半句凌尊没有说出来,基本的修养素质他还是有的。 对啊,自己又是凭什么。厉鹂不再说什么,忍着没让打转的泪水流出来。 看着凌尊的背影随着大门的关上而消失。 06情人 凌尊正和几个富二代好友在sky会所喝酒,这里消费极高,当然这里陪酒的女人姿色也都是极高的。 今晚莫烽选的都是大胸翘臀,两腿纤细,身材玲珑有致的小姐。 “凌少,今晚也带一个走吧,你和刘蝶儿都分手多久了,枪久了不用会生锈的。”莫烽戏谑笑说,然后摸了一下身边娇艳女人那丰硕的屁股,嗯,手感很好。 不同于别的好友在这方面的放纵,凌尊并不重欲,也比较克制。他身边此时也坐着一位美人,肤色雪白,美目流盼。现在正贴在他身旁,胸部若有似无地蹭着他手臂。 “凌少,喝酒吧。”娇滴滴的声音,十分甜美,她又开了一瓶酒。 凌尊看了她一眼,她嫣然一笑,楚楚动人。一条玫红色的亮片裙,紧致勾勒出她的好身材,桌面已经开了不少酒,看来她今天的营业额任务是超额完成了。 凌尊突然想起厉鹂,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孩。上次拒绝了她的要求,还怕她纠缠,不过她却一个电话也没打过过来。 算她识相,两万一次,倒也不贵,不过自己抬高了土鸡的市场价,那是在扰乱市场秩序。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女人看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禁扭了扭身体推了他一下,嗲嗲地叫了句:“凌少~” 这位美貌小姐应该会十八种姿势,都不用这个价格吧。 低胸的亮片裙随着她的扭动,隐隐约约透出胸前的华丽风光,波涛汹涌,嗯,不,两万应该上不了她。 女人的手推了他一下后顺势在他身上流连。 他抬了抬手,挡住了身边女人的手继续深入。女人又识相地坐到一旁。 他静静喝着酒,看着好友们的嬉闹。 迷幻的灯光下,大家在喝酒猜拳唱歌,嘈杂声,音乐声,欢笑声起伏,香水和香烟味交杂。 夜渐深,陆续有人带着小姐离场,他也提前离场了,不过他没有带小姐,回到酒店套房,他又叫来了厉鹂。 随传随到,不错。 这次厉鹂穿的是一件淡黄色的连帽卫衣,牛仔裤,凌尊皱了皱眉,穿的什么地摊货,这女人。自家酒店的服务员看见她,都不知道背后有没有笑话我的品味。 “你这几天有没有找过其他男人。”凌尊拿着遥控无目的地转着台,最后停在一个深夜脱口秀节目。 两人各坐在沙发的一头,电视里播着主持人对某个社会热点的幽默调侃。 “没有。”银行卡里又多了两万,厉二国在准备做手术,自己又上班又跑医院,忙着呢,哪里会找男人。 凌尊似乎对电视内容有了兴趣,不再说话,房间里又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他的声音才又响起。“这样吧,我给你......三十万,这一年你跟我,不准找其他男人,怎么样?我没有共享的习惯。” 三十万一年,虽然是她的行情价,但如果她非要提高价格,不太过分的话,他也会勉强接受的。 三十万!厉鹂眼睛一下亮起来,“你什么时候打钱?” “你很急用钱吗?”凌尊问,连价都不还,三十万就给包一年,金主都要替你心疼了。 “嗯嗯!”厉鹂猛点头。 “你拿了钱走了怎么办,我哪里找你?” 厉鹂如实说:“我跑不了的,其实我在你们的药厂上班的,人事部有我的简历,身份证复印件。你相信我。” 药厂?凌尊想起那天结婚的就是药厂高管的儿子,怪不得她会在婚礼出现,“哪个部门?” “外包车间。” 凌尊差点没气吐血,这土鸡还真的没一个地方不土,是药厂员工也就算了,还是车间妹,包装工。“那有人知道——。” “小凌总,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厉鹂赶紧表决心说。 “那倒没事,我也不怕别人知道,作为老板的儿子,给底下员工们茶余饭后增添一些真真假假的八卦谈资,也不错。” “还有这一年只能我联系你,你不能主动联系我。” 最重要就是摆正自己的位置啊,别越界。 “好的,小凌总。”厉鹂毕恭毕敬地说。 小凌总,怎么这称呼听着让人那么不爽。还有她的语气,一本正经,半分暧昧娇柔的感觉都没有。说实话,和他想象中的包养情人怎么不大一样。 好吧,自己也是第一次包养情人。总归她也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大家各取所需,这种关系,泾渭分明,比谈一场恋爱舒服多了。 “我明天给你打钱。” “谢谢。”厉鹂开心地笑了,晶莹明澈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还有两个小梨涡。 凌尊看着她,扎着马尾,额前还有细碎的胎毛,还真像个孩子。哦,还好满十八岁了。 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奇怪。她的外表,行为都透露着一股乡土般的淳朴,但又会来主动勾引做他的情人。 为什么这么矛盾,他盯着她,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答案。 电视被按关了,厉鹂感觉到身边的沙发陷了一点下去,他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着他渐渐凑近的脸,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你——” 凌尊已经封住她的唇,把她的话吞了下去。 厉鹂僵硬着身体不知所措,他的手掌插入她的发丝间,把马尾的橡皮筋扯下,秀发垂落,他轻轻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含着她的唇瓣吸吮,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舐着。 “第一次接吻吗?”他贴着她的嘴唇,轻声问,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唇边,舌头沿着她的唇缝来回滑动,带着湿腻的口水。 “嗯。”厉鹂轻轻哼了一声,她的回答取悦了他。 他抱着她往沙发上倒下去,开始加深这个吻,舌头强势侵入她的口中,滚烫的呼吸带着酒气,越发粗重,他的舌头纠缠着她的,两人呼吸交织。 衣服已被他剥下,他的唇舌和她的在舔吮勾缠,手也不闲着,在用力揉捏着她的乳房。 完全勃起肉棒已急不可耐地叫嚣着要进入了。 从沙发到地毯,到床上,这一晚上凌尊压着厉鹂做了好几次,他还没试过在床事那么放纵,太爽了。 最后一次射出来,两人都累了,这一次他没有走,抱着她睡了。 第二天,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了宽敞明亮的房间,厉鹂醒来顿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他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那么近,能数到他低垂的长睫毛,他睡得很安静,眉目俊秀,气质优雅,枕被上被属于他的淡淡气味包裹着,那是一种草木清香的香水味。 厉鹂耳根发烫,她的心似乎要跳出胸膛,爱上他真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了。 幸好,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没结果的,这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有点沉。她轻轻移开他的手,起床清洗一番,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时,凌尊醒了,他坐在床上,揉了揉头上一撮翘起来乱发,睡眼惺忪:“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去上班了。” ———— 厉鹂:你怎么这么清楚这一行的市场价? 凌尊:冤枉,都是作者瞎编的。 07天使 距离上次和凌尊见面也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他这段时间音讯全无。厉鹂有些失落,又有些窃喜。心底甚至开始祈祷他已经把自己忘了。 她这段时间因为厉二国的关系,工作请假也多了。打包装是计件工资,管理比较宽松,不过现在厉二国情况比较稳定,自己也得回去上班了。 厉二国已经顺利做了手术,效果很好,要等病理报告出来,医生评估后,再制定后续化疗方案。 毕竟六十多岁了,厉二国术后身体虚弱,胃口也不好,听了医生的建议看了中医,最近在吃中药,调理身体。 厉鹂正在厨房熬中药,厨房有个玻璃小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那条逼仄的小巷,一排排破落的院墙向前延伸,地上还有坑坑洼洼的水迹。昏暗的路灯下,路上行人看不清模样,只看到呼出的一团团白雾飘散在空气中。 一场雨,一场寒,冬天已经悄然而至。梁红上个星期去了一趟她的家,给她邮寄了她和厉二国的厚棉袄过来。 安市已经开始供暖了,在农村老家是用烧炉子取暖的,会熏得一身的煤炭味。在床边的架子上挂起梁红寄过来的衣服时,似乎还能闻到那阵阵属于老家那个房子的味道。 熬好中药端出来时,她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有未接信息。 凌尊给她发的,就简单两字,“过来。” 果然老祖宗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之前居然还想着他忘了自己,可以不劳而获,这个思想是可耻的。 “我大概十点到。”厉鹂给他回复。 “爷爷,明天我就上班了,下班我再过来,今天我回公司宿舍睡了,你看会电视就睡觉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厉二国在出租屋闲的无聊,厉鹂给他买了一台二手电视,让房东拉了机顶盒。 厉二国送她出门,又给她围紧棉袄,叮嘱了一番,“你回去路上小心一点。” *** 一场激烈运动后。厉鹂趴在枕头上,一动都不想动。这男人怎么一次比一次能折腾,她弯腰扯起刚才被弄掉在地上的被子,盖在身上。 高中的时候,自己偶尔还会抽空去操场跑步缓解学习压力,回家会帮厉二国做农活,也算是锻炼身体。这个月疲倦忙碌奔波在工作,医院之间,身体都虚弱了不少。 凌尊点燃了一支烟,下半身随意围着浴巾,坐在床沿边。 “你这手机也太破了吧。”他瞥见另外一边床头柜上她那台有点掉漆的红色翻盖手机,“我给的钱你拿去做什么的?” “还有你的衣服也太掉份了,我给你再转几万,你去换台手机吧,买几件像样的衣服鞋子。” 除了第一次穿了条白裙子还勉强过得去,其他时候都是穿那几件起毛球的卫衣,牛仔裤。果然到手了就不珍惜了!今天还套了个黑色的粗布棉袄来见他。这样严重让他的品味风评被害! 找了这土鸡,本来就是自己瞎了眼。幸好还算漂亮,不然自己怎么看上她,自己不是真的瞎,品味还是在线的。脱掉那破棉袄,里面的皮肤白皙细腻,吹弹可破,怎么摸都摸不够。 再摸摸吧。 他把烟灭了,躺在了她的身边。把手伸进被子,在她的后背抚摸,一直往下滑,摸到粉臀,他拍了几下,臀肉微微颤动,他又揉捏一番后往前探,在她柔嫩的腿心打圈,揉弄着阴蒂。 “嗯~嗯~。”她情不自禁得呜咽了一声,他的手指在刺激她的敏感处。又要来了吗?不要了,她往旁边挪。 凌尊把被子掀开,另一只手钳制住她,“躲什么,又不是没给钱,一个月没碰过你了,才一次怎么够。” 刚刚才来过一次,不用怎么撩拨,她的下半身早已是泥泞不堪,他扯开浴巾,套上套,轻松地挤了进去。 整根没入,又拔出,穴口粉红的嫩肉被他推了进去,又翻了出来,他伏在她身上大开大合操弄。 她的头埋在枕头上,呻吟声闷在里面,又破破碎碎从枕缝中传出来,绵延不止...... 完事后,凌尊还搂着她,细细地,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她的唇角。 厉鹂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情欲过后,理智慢慢回来。 “我去洗澡。”她不动声色从他怀里钻出来,往浴室走去。 洗完澡后,凌尊还没睡,他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厉鹂自顾躺在床的另一边。 看到她躺下,凌尊放下手机,伸手拦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 他的头抵在她的肩膀,她用的是套房里他专用的那款沐浴露,是他最爱闻的气味。身上还有淡淡的奶香,他贪婪地埋在她的脖子上嗅吸。 奶香哪里来的?凌尊又埋头进她的胸前。咬着她的乳尖嘬吸。 “嗯...”一阵阵酥麻痒意上头,“今天真的,不要了。”厉鹂轻轻推了一下他的头。 凌尊倒也不为难她了,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看着裹着晶莹口水的乳蕊挺立起来了,又伸出舌头刮了一下,满意地翻身到一旁躺下。 厉鹂白天赶回去上班了,中午吃饭时,她拿起手机一看,凌尊给她转了十万,是让她去买衣服的钱。 这就是所谓的躺着就能赚钱吧,自己累死累活在车间八小时,最多也只能赚两百块一天。虽然躺在凌尊床上也并不轻松,但能换来六位数的酬劳。 下班后,她照例先去看看厉二国,厉二国胃口一天比一天好,下周回去复查,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走,真好。 前段时间,自己还在每天哭哭啼啼,看不到未来。凌尊就在她最困难时,背着光,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拉了她一把。 虽然这段关系不光彩,人还是要懂得知足,懂得感恩。 还是听他的话,去商场选些衣服吧。 08新年快乐 厉鹂趁周末休息,坐公交去了市中心的大商城,在公交上远远就能看见商城外面的led大屏幕,投放着五彩缤纷的广告。刚进门口有一棵大圣诞树,装饰着可爱的彩灯,节日氛围浓厚。商场里面华丽敞亮,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 二楼是品牌女装,三楼是品牌男装,四楼是电子产品区。厉鹂给自己和厉二国都添置了一些新衣服,买完衣服还去买了一台新手机,一天花了好几万。虽然花钱心疼,但是购物的过程中又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快乐! 她提着一堆战利品,飘飘然地回到小小的出租屋,踩着老旧的楼梯往上走,声控灯亮了一会又熄灭了,她站在出租屋门口,看着有些残旧的大门,这样的场景让她有些分裂。 这才是属于自己的真正的生活吧,自己就像渔夫的妻子,小金鱼给她的总会收回,最后只剩下一个破木盆。 还是不要太贪心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也是厉鹂还选择留在药厂工作的原因之一,靠自己的努力赚钱,不要在轻易得到的金钱后迷失自己。这样的生活,要时刻保持清醒太难了。 幸好凌尊行踪飘忽,他又有好些天没联系自己了。 工作休息的间隙,袁英教她申请了微信账号,“用手机号码申请就可以了,添加了好友后就可以聊天了。” 上学时,她有些同学有qq,微信还是来了安市才听说。 “微信也是这一年才流行起来的。”袁英告诉她。 登录了微信后,上面立刻推送了手机通讯录好友。 她手机通讯录本来就只有几个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凌尊,他的微信名字john,应该是他的英文名,头像是一只在草地上的小狗,有些反差萌怎么回事。 她的手指,在绿色的添加键前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 厉鹂把微信名改了叫lily,她网上选了一只草地上的小猫照片做头像。把唯一那点少女的小小情愫藏在这里了。 不能再越步一点了。 *** 老李开车驶出小区大门,他往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后排的大少爷,凌尊的手正随意地撑在车窗上,看向窗外。 老李心底又用贫瘠的词汇在感叹,这完美的侧颜!这会发光的美貌!是人间雕像啊! 大少爷今天突然说要去药厂视察。还不能提前通知那边,到底是有什么神秘任务呢?可惜到了后,自己只能去休息室等他,第一手八卦没办法知道。 汇入主路了,还是专注开车吧。 凌尊到了药厂后,前台人事小洪接待了他。 凌少居然来视察,为什么没人事先通知,见到真人了,果然帅得让人炫目,合不拢腿,想叫一声老公! 不是花痴的时候,十分紧张,自己一个小小前台,平时只负责来客登记,先打电话给在开质量大会的副总吧,虽然打扰到他开会,会被他痛斥一顿。 看到小洪哆哆嗦嗦拿起手机,凌尊叫停了她,“不要通知其他人了,我只去外包车间看看。” 小洪傻眼,什么?不去高大上,她完全不知道里面在干嘛的研发技术部,不去检验部,甚至不是生产部,而只是去看外包车间。 “我们现在片剂,胶囊制剂都是一体机。有几个阿姨装箱,颗粒剂车间还是人工包装,凌少,您要去看哪个车间?” 凌尊皱了皱眉,怎么还那么复杂,“去人工那个。不要提前通知车间接待了,我看看就走。” 外包车间不是洁净区,不用换洁净服,不过进去还是得换鞋。凌尊看着小洪为他摆在地上的那双布鞋,眉头紧蹙。 “凌少,这是新的。”小洪看到凌尊的表情后赶紧说,这是她刚问洗衣房阿姨拿的全新的呢。 凌尊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把昂贵的皮鞋脱下,小洪毕恭毕敬地帮他摆上鞋架。 凌尊换上布鞋后沿着过道径自往里走,“颗粒间在过道尽头。”小洪小心翼翼把那双澄亮,飘着钱的味道的皮鞋摆好后,快步追上。 他长腿几步就到了门口了,里面货物陈列整齐,环境干净整洁,不愧是希凌集团旗下的企业。 小洪看到凌尊环视了一周后,穿过透明的玻璃,视线停在了在里面那群工作的工人身上,面无表情,意味不明。 额,凌少来干什么的呢?他真的好帅啊,现在好想拿出手机偷拍一张发给朋友炫耀啊。 凌尊一眼就看到厉鹂。她扎着丸子头,漏出了脖子,白皙秀颀。 她极其认真,虽然不时抬头和旁边的工友说笑,但手上的工作都没停下来。他视力很好,这个位置能清楚看到她笑着时的小梨涡,这是不一样的她。 “走了。”凌尊看了一会,回头对小洪说。 不进去了?小洪莫名其妙。她再看了一眼里面,没什么特别啊,凌少不会也是来这里偷看厂花厉鹂的吧。 想到这,小洪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脑洞太大。 更莫名其妙的接送他来回的老李,凌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心抓抓痒。 *** 希凌集团新开发了一个房地产项目在桂城,凌尊一直在桂城出差,偶尔才回安市。 出差了半个月回来后,随凌志城交际应酬,参与了一些酒席聚会。又和富二代好友们夜夜笙歌,酒吧狂欢了几天。 突然心血来潮,不是想去看她,不过想去视察一下药厂,顺便看一下她罢了。 嗯,药厂管理规范,不错,小情人在厂里乖乖上班,也不错。 *** 酒店套房内。 他在次卧的工作间,桌面放着手提电脑,似乎还有工作没完成,那叫自己过来干嘛。 算了,还是玩手机吧。智能手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刚下载了一款英语学习软件,还能每天记单词,练习口语。自己高考就是英语拖了分数。 厉鹂正舒服地窝在沙发上研究软件怎么用。 “学英语?”凌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伏在她身边看了一下她的手机。 “嗯。那个,你要了吗?我去洗澡。”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厉鹂连忙坐起来,把蜷缩在沙发上的脚摆好。 他注意到沙发边上放了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她穿着一件白色毛衣打底,温婉可人,终于好好打扮了一下,没那么像村姑了。 “没事,你继续看。”他笑了一下,“还挺上进的。” “我复习英语,还要回去高考的。”他的笑容那么温柔,她突然产生了,其实两人是可以平等相处的错觉,所以她邀功般地说出高考。 话语间尾调也抑不住地上扬。 她还想告诉他,她去年高考考了五百八十六分,超出了二本分数线四十分的。虽然在偏远小镇上学,但是她的成绩很好。她不是一个只会在车间打包装的小妹。 “高考?”可是凌尊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转移了话题,“换了新手机了?” 话题戛然而止,果然对自己的事没兴趣,厉鹂掩盖不住的失落。 “加上微信吧。联系更方便。”凌尊说。 她想说,一个月才联系一次,加不加也没事。又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来,她乖巧地添加上。 凌尊很快按了通过好友。他看到头像,有点愕然。 厉鹂慌忙解释,“巧合,巧合。” 凌尊笑了,“我的头像是我家的狗,叫灰灰。” “我的那是随便找的。” “嗯。” 他正神色平和地和她闲聊着,她却一点点地溺在他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里。看来这次回去要用冷水浇浇头才能清醒了。 *** 临近过年了,凌尊找她的次数更少了,厉二国的化疗开始了一段时间,一次比一次的副作用大。厉鹂的注意力都在厉二国身上了。 除夕转眼来到,凌家的家族聚会也来了。在安市郊区的老宅。远处村落不时有几声鞭炮声传来,增添了节日的喜庆。 堂哥凌绍刚生了个女儿,长辈都围上前逗着,凌尊礼貌性过去看了一眼,随口夸了几句真可爱又回去沙发上坐着了。 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真看不出来什么可爱不可爱,嘴角还冒着口水泡泡,不一会又哭了要保姆抱着走来走去,麻烦的小东西。 “阿尊,没有合适的对象吗。”凌尊的二婶坐过来沙发问。 “公司比较忙,再说,我还小。”他笑了笑,走出大门,想到院子抽烟喘口气。 刚出门,他的那个十一岁的表弟差点撞他身上,几个表弟表妹,侄子侄女们在院子里放烟花,追逐嬉闹。 他只能沿着长廊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院子里佣人们都挂上了灯笼,年味很浓。 他坐在长廊尽头,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拿出手机。上面已经塞满了祝福信息。他打开微信,忽视了一堆未读的信息。找到了她的头像。 好些天没联系,她已经躺在了列表底下,划了好久才找到。看到她的头像的那个小猫咪,凌尊笑了,又抽了一口烟。 “在干嘛?”他发了过去。 不一会,她回了,“在包饺子,看春晚呢。”还给他拍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简陋的桌子上一碟满满的饺子,还有些面粉洒在桌面上。 一张是一台旧式的二十寸电视机,播着的春晚,上面是披红挂绿,喜气洋洋的主持人。 今年是第一年不在牛岭村过年,还挺不习惯的。在窄小的出租屋上,厉鹂也贴上了窗花和福字。 她从下午就开始剁肉了,做馅,擀面皮了。两个人吃不了多少,特意包多一点放冰箱。 一边吃饺子一边看电视时,突然收到了凌尊的信息。这位大少爷居然问自己在干嘛,不会年三十还要她过去吧。 她回了他之后,还给他拍了两张照片,自己真的忙着呢,可别叫她过去啊。 不过凌尊最后没回她了。 厉二国看了一会春晚就睡着了,厉鹂调低了电视的声音,继续看。 虽然他说过,不能主动找他,但在外面的人声开始鼎沸,电视里的主持人们,开始倒计时10,9,8......,她还是卡着点给他发了一句: 新年快乐啊! 09再见了 “你爷爷恢复得很好,还需要五年的康复期,三个月后再复查,就在你们当地医院复查就可以,多锻炼增强体质,保持心情愉悦,充足睡眠。” 厉二国结疗后一个月的复查结果很好,医生的话,让厉鹂松了一口气,这虽然不算漫长,但也不短的一段路,总算到了终点。 厉二国准备回牛岭村了。 药厂的工作在上个月辞职了。 一切尘埃落定的感觉。 刚来安市时,是夏天,白马过隙,春去秋来,而她在这里经历了一个四季,现在又回到了初夏,草木开始枝叶繁茂,花坛里各色的鲜花盛开,整个城市又恢复了生机勃勃,就像她刚来时那样。 和他的约定,还剩两个月了。这十个月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凌尊是真的很忙,在桂城有工作,她知道的,前段时间他还告诉自己,桂城的工作快结束了,以后会有多点时间陪她。 他不知道这样的话会让人误会,让人沦陷。不知道女孩会从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找出爱的证明。 毕竟如此亲密地度过了一些日子,在时间的细细流淌中,两人也不知不觉得熟识起来。温存后会聊天嬉闹,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想到要离开他,厉鹂的心开始钝钝地痛。 但她还不至于那么天真无邪,认为他是爱她的。她知道他们不是情侣,普通的情侣不会只在酒店见面,每次当她头脑不清醒时,她都会希凌集团,再想想牛岭村。两人间横亘着的巨大鸿沟比浇冷水还能让她清醒。 厉鹂算了一下日子,他差不多要从桂城回来了,先把厉二国送回老家吧。 果然厉鹂正在火车站排队候车,就收到了他的信息,“今晚过来。” “我这周有事,回老家了,所以不能过去。”她给凌尊回了信息,想了想,还给他拍了一张前面排队的人群。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大概又忙去了。 安市往他们县城的高铁终于通车,之前八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现在只需要两个半小时高铁就能到达。 他们的距离,好像也没那么远了。 时隔几个月,终于又回到牛岭村。家里积满了灰。鸡毛毯子下去,半空中扬起了灰尘,呛得厉鹂咳了几声。 打扫完已经很晚了才有空拿起手机,“你什么时候回来?”凌尊回了她信息。 “我周一回去。”也想就这样吧,不回去了,可是总该有契约精神,说好的一年还差两个月呢。 “哦,到了直接来酒店吧。” “好。” 乡下的夜晚特别宁静,远处还有若隐若现的狗声传来,久未睡人的床铺,被褥有潮湿的气息。厉鹂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真的被凌尊养刁了,有点怀念酒店里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 说起来凌尊对自己也算大方了,给了她三十万后平时偶尔也会给她钱,每次都是上万的给。对于他可能只是零花钱,小意思的零头都算不上。对于她却不是,这几个月,她也存下了一小笔钱。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厉鹂第二天起来时已经烈日高照了,她在前院子晒了被子后,又去了一趟镇上,给厉二国买些生活用品,食物。还去电器店买了一台冰箱。师傅用三轮摩托给她送货到村里安装上的。 在家呆了两天,都没闲下来,又要准备回去安市了。 “爷爷,我和公司的合同还有两个月,很快就会回来,有什么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村长还有邻家三叔也会帮忙看你的。” 厉二国自认身体恢复得不错,一回到乡下,整个精神百倍,“你好好工作。不用担心我的。” 她整理了高中的复习资料带回安市,打算就在出租屋复习,等凌尊那边的期限一到,就回学校复读。 凌尊这次回来后没再出差了,下班了就回酒店住。 叫厉鹂过去的次数也多起来,她懒得两头跑,把书本都搬来了酒店,白天他上班时,她就在酒店看书。 套房很大,有书房,有衣帽间,还有两个浴室。整面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大马路,环形立交桥。这里是城市的cbd,一幢幢繁华林立的高楼玻璃反射着太阳的光。看出去令人炫目。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虽然没有正式的合同,可是开始的那天是十一月十号,厉鹂记得很清楚。 是时候该走了。 某天事后,在凌尊搂着她,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玩弄的时候,她开口说了,“我就要走了。” 凌尊松开了她的头发,沉默了一下。 “你......回去高考?” “嗯,是的,很感谢你,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如果不是你,也许我就熬不下去,我的爷爷因为你得到了治疗,你出现了在我最需要的时候。” 爷爷?治疗?自己以前从来没问过她家里的事。不过也没关系了。“好吧。”总会走的,虽然两人在一起很快乐,但他不可能和她会有什么发展,要走就走吧。 厉鹂想极力分辨出他那句简单的“好吧。”里面有没有蕴含着不舍。 他也是有一丝丝舍不得自己的吧,对不对? 这天晚上,厉鹂的眼泪又流湿了半个枕头。看着她背着他哭的肩膀发抖,后背紧绷,凌尊想,尽早结束了也好,她是个好女孩,自己不该耽搁她。 那天后,凌尊又出差了。厉鹂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在也好,厉鹂在酒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 走的那天,她拿着行李走出酒店门口,突然一辆超跑停在她面前。 从前,厉鹂是完全不懂豪车的,但希耀酒店门口经常豪车云集,见多了她也能认出一些豪车的车标。 看到这独特的车身设计,流线的车型,还有那法拉利车标,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你,我很贵!厉鹂自动远离,免得不小心剐蹭了,那可赔不起。 “上车,凌尊从车里探出头。” 原来是他啊,厉鹂心里有点苦涩。 他让酒店安保把她的行李放回套房,“去吃个饭,明天再走吧。”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在外面吃饭。这两个月虽然他们几乎算同居了,但最多也只是在房间吃酒店的送餐。 这是江边的餐厅,徐徐的夜风吹来,柔和灯光下气氛暧昧。两人都没说话,一顿饭无声地吃完。 回到酒店房间,才刚进门,凌尊就把她抵在门边,火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他一边亲,一边用手扯落她的衣服。一路吻到落地窗上,把她翻过身,按在落地窗前,“早就想这样做了。” “外面会看到的。”意识到他的企图,厉鹂慌忙挣扎。 “不会的,这是单面玻璃,外面看不进来的。”凌尊修长的手指已经在她的下身抽插着,灼热的气息拂在她颈侧。 花穴里慢慢渗出蜜来,沾湿了他的手指,蜜液汩汩而出,沿着手指往下淌,哒哒地滴在柔软的地毯上。 “水真多,小骚货!” 她全身赤裸,乳肉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外面是璀璨的夜景,整个城市灯光熠熠。她仿佛融在了夜色中。 她能看到他们在玻璃上的倒影,她全身赤裸,他却还衣冠楚楚。 他解开西裤,掏出早已勃起的巨物,把她的小脸别过来,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头探入她口中的时候,下身也重重撞进来。 前面是冰凉的玻璃,后面是他的火热。快感一波一波地从下身传来,她的舌头被他吮吸着,只能软绵绵地娇吟,来不及吞下的口水从嘴角流落。 他把她拦腰抱起,到了床上,将她的纤腿抬起,又深深埋入她的体内。 ...... 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柔和地铺洒在白色的地毯上,她用遥控打开窗帘,才睡了两个小时,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今天我送你去车站吧。”打开窗帘后,阳光照在了大床上,凌尊也醒了。 厉鹂倚在洗手间的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刮胡子,把睡觉压翘起了一撮的头发打理得整齐有型。 凌尊侧头看了看,走了过来,亲了亲她,“怎么,舍不得走了。” “没有,总要走的。”她笑着说。 “嗯,走吧,我送完你,还要回公司。” *** 高铁风驰电挚地向前加速,厉鹂看着城市的高楼浮光掠影地朝后方远去,前面是广袤的田野。 再见了,安市! 再见了,凌尊! 10复读 女同学a:“厉鹂师姐居然回来复读了。” 女同学b:“我记得她当年考上本科的,学校还在门口拉了一个月横幅庆祝。” 女同学c:“听说是她的爷爷生病了所以没去读大学,去了安市治疗差不多一年呢,现在治好回来了,欠了一大笔钱。” 男同学a:”如果厉鹂愿意,我可以和她一起还。” 男同学b:“厉鹂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男同学c:“你们都别做梦了,厉鹂又漂亮,成绩又好,能看上我们这些吗?” 女同学b:“厉鹂师姐要进来了,快别再说了。” 上课铃响后,看着厉鹂走进课室,围起来的几个同学纷纷散开了,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 厉鹂插班回来了九威中学读高三,现在的同学是之前低她两届的师弟师妹。 厉鹂在大家有意无意的视线追随下,从容地从座椅间的过道走过,回到自己的位置。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还是原来的那间课室,三排稀疏的桌椅,每个人桌面都有一垒高高的书本,后面黑板报上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天花板上有一个摇摇欲坠的吊扇,夏天开的时候会吱呀吱呀地响。 窗外是校园,只有一个简单的操场,正前方是简陋的升旗台,旗杆上红旗飘飘。他们开会就是搬椅子到操场上开的。 操场旁种了一排白杨树,秋天的时候,值日的同学需要轮流去扫落叶。白杨树下面有几个秋千,只有初中的同学才会在那边玩。 学校初中部有几百个学生的,初中毕业后他们大多数选择去打工,读中专,一部分考去了县城的高中。 最后留在九威中学读高中的,一级就三十多人。学校升学率感人,能考上大专就已经不错了,几年才出一个本科生,所以当年她选择不读时,何红都哭了。 “同学们,这节课我们讲解一下上次模拟考的试卷。” 老师的声音把她的思绪中拉回来。 她打开试卷,上面是有些刺眼的分数。回来后的第一次的模拟考,她考的并不是很理想。 何红私底下和她分析,说她只是还没适应,还有半年时间,只要她继续努力,肯定会比前一次高考考的更好的。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考不好,她学习时总恍惚,总会想起他。想起他温柔地亲吻她,舌尖在她的唇上流连,然后滑入她的口中,卷起她的舌头交缠,想起他在自己的身上起伏喘息,身上那阵淡淡的男士清香气息笼罩着她,想起他眼含桃花地对着她笑...... 他就像剧毒,一点点吞噬她的灵魂,而他早就忘了她吧,告别的那么轻松,她随身都带着手机,但他却已经不会再给她发信息了。 离别前,他开着昂贵的跑车来到她面前,恣意飞扬的样子清楚提醒着她,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想起《简·爱》中的名言: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就如你我走过坟墓,平等地站在上帝面前。 她不该自卑的。 她以后也会找到一个平凡优秀的人,他们一起经营着一个小小的家,一起烦恼着柴米油盐,一起努力为生活打拼,再一起生两个胖娃娃,靠着一起的奋斗过上幸福的生活。精神上也可以很富足。 对寒门学子来说,改变命运唯一一条路,就是考上大学。 她不能继续浑浑噩噩下去了。 她回了一趟家,把那台智能手机放在家里的抽屉里,用回之前那台翻盖机,换回本地卡。 那台手机里面的电量会慢慢被耗光,慢慢欠费停机,慢慢被尘封。 而他也会一起尘封在记忆的角落,自己该回到自己的轨道上生活了。 高三的学业繁重又枯燥,认真投入学习后,其他无关的事情就渐渐想不起来了。 真的都结束了。 11相亲 餐厅里飘扬着轻婉的钢琴曲,女人优雅地坐在对面,妆容通透服帖,层次分明,栗色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膀上。身上穿的是d牌当季高定的水蓝色长裙搭配宝蓝色耳坠,淡泊雅致。 “你好,我是凌尊。”男人开始自我介绍,彬彬有礼。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柳晴。”她的脸颊微红,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之前随柳父参加一些名流聚会上有过几面之缘。 近距离再看到他,还是让人心动不已,身材颀长,眉眼立体,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蓄含了一湾湖泊,让人沉迷。 他们现在正在相亲,柳晴心底荡漾起来。她的名媛圈好友里有多少人想做凌尊的女友。现在凌家选中的是她来相亲,她得好好表现。 她把垂在脸颊的秀发拂到耳后,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说:“听说你也爱打网球,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出来玩啊。” 凌尊想起出门前,李桂枝对他的叮嘱:“她是柳总的孙女,去年刚从巴黎音乐学院毕业回来,自己开了一间琴行,性格知书达礼,你要好好相处看看。” 的确是仪表得体,举止大方,重要的是她的背景和他门当户对,是结婚的好对象。 可惜,他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 “最近比较忙,很久没去打了。”他的音调轻柔舒缓,语气却带着疏离。 “这里景色不错阿!”柳晴看向外面夜景,江面波光潋滟,倒映着对岸的灯光。 还是江边的那家餐厅啊,他突然想起厉鹂走的前一天他们也是在这里吃饭。她那天穿了件浅粉色的针织套裙,是小女孩的品味,和这里格格不入。 明明她都离开快一年了,可是他连她那天坐在这里的小神态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想起来还会隐隐的心痛。 ...... “我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吧。”吃完饭,凌尊礼貌地对柳晴说。 “那......”柳晴还想说什么,凌尊已经径自离开了。 老李为柳晴把后排车门打开,“柳小姐,上车吧,我送您回去。” *** “嗯,对,去维多利亚吧。” 他带着蓝牙耳机,和莫烽约了去酒吧后,引擎发出一阵强劲的轰鸣声,跑车飞驰上路。 刚到酒吧,李桂枝的电话就来了,她迫不及待的语气,“感觉怎样?” “什么怎样,就那样吧,没兴趣。” 李桂枝听到了电话那边传出来酒吧的喧嚷声,她生气地说:“你玩玩可以,但是身边也得有个可以带出门的得体女友,对公司形象也好,别再交往不三不四的女人了!” 厉鹂这件事怎么瞒得过李桂枝,不过儿子玩玩她倒不反对,反正在自家酒店,封锁消息也不会传出去。 儿子那么优秀,想接近他的女人可以排到京城去了。她一直相信儿子的眼光,也不插手儿子交女友的事,毕竟现在是自由恋爱时代,以前交往过的女友虽然配她优秀的儿子还是差了一点,但勉强都还算满意。 这位厉小姐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为了避免出现下一个厉小姐。李桂枝开始着手自己给儿子找合适的对象。 “我考虑一下,在忙,再说吧。”看到莫烽来了,凌尊顺势把电话挂了。 调酒师在吧台上花式晃动着手上的酒瓶,他一杯接一杯地喝,心中有说不出的苦闷,李桂枝口中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说的就是她吧,说的好像也没错,可是为什么他听了,会觉得生气。 从凌尊偶尔喝醉酒的只言片语,莫烽也大致知道厉鹂的存在。 “虽然我们这种家庭,婚姻还是得找门当户对的。但谈谈恋爱也是可以的,没有说谈恋爱就必须要结婚啊,你要喜欢她,就去追她回来,你这老端着少爷架子,说不定交往后是她先受不了踹了你。” “我......怎么会喜欢她......你不知道她多土......她冬天穿的那黑色大棉袄......布料硬的......我脱她衣服都硌手。”凌尊喝醉了,说的含含糊糊。 “怎么会喜欢?会喜欢十八岁漂亮妹妹不是正常的吗,我还喜欢我姐家帮她带孩子的保姆,更土,都三十多了,睡过了,还不错。”莫烽在男女关系上一向开放。 “柳晴也不错的,那大屁股大胸,冬天穿件几十万的貂,滑溜溜的,你脱她的衣服不硌手,你不去脱。” 凌尊没有理会莫烽,他半阖眼睛,晃荡了一下酒杯,听着里面冰块发出悦耳的碰撞声,一饮而尽。 冰冻的美酒入喉,他陷入沉思。 厉鹂刚离开的时候,对他是没有什么影响。他还是忙碌在出差,这个城市,飞到那个城市,唯一空闲时,还和莫烽去了一趟日本旅游。 但过去的时间越久,就越想她,酒店套房,里面全是她娇俏的身影,让他窒息。他换了一家酒店,换了一个套房,还是不舒服。所以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回家,他有很多处房子,他最喜欢的是红道六号那个家。 他参与了设计,现代化工业风的装修,每一件家具,甚至装饰品都是他从各国搜罗回来,是他最满意的一处房子。三百平的空间他装修成单身男人的公寓,有健身房,影音室,棋牌室...... 他享受单身,没有约束,也不会再找情人了,那么荒谬的事,一次就够了。 她走后,他就没联系过她,似乎她就这样消失了。 直到某天,老李开着他去上班时,绕了一圈远路。 “今天高考,所以道路管制了,水府路那边走不了。”老李解释着。 高考啊,好像某个小女孩,走的时候,就是说要回去高考的。他打开微信,通讯录里搜索出很久没联系的她,还在用着那个小猫咪做头像,小女孩的心思藏都藏不住,看着他时,绵绵的爱意,满得从眼睛里漫出来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但他有他的骄傲,她只是个情人,他不允许自己喜欢她,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他要让她知道,她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她是没有资格做他的女友的。 她也如他所愿,没有越界一步,走也走得干脆。 “祝你高考顺利。”他斟酌遣词了一番,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发的时候,甚至微微手抖,情不自禁紧张起来。顺利发出去了。没有被删好友,他勾着唇笑了。 这天他不时拿起手机看,却久久没有收到她的回复。 她在考试呢,不打扰她。 高考过后,他给她打了个电话。里面温柔的女声提醒: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过期。 原来是不用这个号码了。 那也好,真的都结束了。 12大学 高铁到站,乘客们摩肩接踵地顺着出站口方向发散涌出,厉鹂一边走,一边四周张望,很快就在人群里看到了站在检票闸旁边的项彦均。他身材高挑,一身轻松,在一群刚经历了长途跋涉后脸色倦怠,行色匆匆拉着行李箱的旅客中卓立而出,很容易认。 她记得她高一时,他高三,那时他也是全校的焦点,阳光帅气,成绩好,运动好。 而且不同于她是英语专业,没错,她居然在医学院读英语。她的成绩刚过线,为了能上安医大,选专业时只能选上保底的医学英语。 项彦均考上的是本硕连读的临床医学。不愧是九威中学传说中的学神! “师兄,你好。”厉鹂拉着行李箱,过了闸口,走到他跟前,笑着说。 项彦均高中时,对厉鹂也有些朦胧的印象,记得是一成绩不错,长得又好看的师妹。 看着她向他走来,逐渐清晰的笑脸,和记忆中的样子重叠了起来,他乡遇老乡,倍感亲切。他也笑着说:“师妹,你好!”自然地就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还挺沉的。 “不用了,师兄,我自己可以拿。”厉鹂想抢回来。 “没事,我力气大。”项彦均挡住她的手,两人推让了几回,厉鹂作罢,只能跟着他走。 “别跟我客气了,梁老师昨天还打电话,让我照顾你,不容易啊,终于又有人考来我们学校了,九威中学现在就我们两个呢。” 项彦均自来熟,在他熟悉的乡音下,厉鹂也渐渐放松了心情。 火车站出口有排队等出租车的地方,项彦均领着厉鹂往前走,不着痕迹地护着她,避免到过往旅客的无意碰撞。 出口向右转弯,直走,出租车站点旁边有个报亭。厉鹂心底默默念着,她都还记得呢。 又重回安市了,这个对于她来说,本该陌生的城市,原来也已经变得那么熟悉。 排队等车的人很多,不过出租车也多,他们排了一会,就坐上了一辆。 川流不息的汽车,一辆接一辆,有秩序地从火车站旁的单行道缓缓驶上前面的高架桥。过了火车站后往学校方向,道路渐渐通畅起来,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了。 厉鹂站在大门口,仰头看着那耸立在蓝天下的牌坊,笔锋刚劲有力的某任国家领导人题字的学校校名——安州医科大学,宏伟壮观。阳光刺眼,厉鹂晃了晃脚步,又重新站稳,胸腔中有股情感在膨胀,她的眼眶热了,终于圆梦了! 只要不停止步履,一直向前走,失去的,总会在新的路口复得。自己最后半年废寝忘食地学习,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 “明天班里会给你们统一办饭卡的。”项彦均拿出他的饭卡,打了两份饭,“这是北区食堂,外国语学院在北区,临床医学院在西区。” 今天新生报到,很多学生家长也在学校吃饭。食堂里人头攒动,熙来攘往,两人托着餐盘,走了一圈才找到两个空位。 “本来想请你外面吃的,不过今天你也累了,等下吃完饭就先回去休息。学校很大的,下次我骑自行车带你学校逛一圈。” “谢谢师兄,下次应该是我请你吃饭。”厉鹂感激地说。今天有了他的帮忙,入学手续都办的很快,刚刚也去了一趟新宿舍,把行李放好了。 “老乡嘛,互相帮助!”项彦均笑了笑。 吃完饭后,两人告别,厉鹂回到宿舍时,舍友们都已经在了。 “就剩你了,我们706宿舍人齐了。”她才刚进门,就有一女孩笑着对她说,“你好啊,我叫狄秋欣。” “我叫厉鹂。”厉鹂也笑着和她打招呼。 “我叫黄媛。”黄媛正在铺床,她从上铺探出头来。 还有一女孩正从阳台提着一盆水进来,她也笑着说:“我叫刘晓敏。” 大家简单地介绍了姓名后,纷纷拿出手机互相添加了微信。 厉鹂的手机,还是那台银白色的智能手机,崭新如初。毕竟自己现在是大学生了,不能再用二手的翻盖手机了。只能把说好的尘封呢的这台手机拿出来继续用。 不然买新的很贵的!虽然存了一小笔钱,但不必要的钱可不能乱花。老祖宗说过:学问勤中得,富裕俭中来。 这是换了新号码重新申请的微信了,名字还是lily,头像是她在老家的田边道路上拍的一朵黄色小野花,开得倔强璀璨。微信上面只有几个她的高中同学和刚添加的项彦均,她再一一点同意通过了舍友们的好友申请。 和他,再无交集了吧。 她的大学生活开始了! 13前男友 军训过后,厉鹂和宿舍其她三位女生也渐渐熟识起来。 “厉鹂,你有男友吗?” 宿舍夜话,小女生们各自交代了自己情史后,狄秋欣问了一直沉默的厉鹂。 除了狄秋欣有男友,其她两个女孩都还没谈过恋爱。在大家唧唧喳喳热情讨论男朋友话题的时候。厉鹂却一直沉默,狄秋欣不免好奇。 “开学送你过来那个师兄是你男朋友吧?”刘晓敏问。 “不是。”厉鹂立刻否决。 “那你也没谈过吗?”刘晓敏接着问。 “呃......”厉鹂听到这个问题,眼前的场景突然换了,变成记忆深处的天花板,上面的水晶吊灯发出柔和的盈光,她躺在大床上,凌尊那张好看的脸就在她的正上方,他的阴茎在她的甬道内用力撞击,水晶灯随着她的扭摆而颤动着。 厉鹂不由夹紧双腿,倒吸了一口气,定睛一看,眼前还是她床铺上方的蚊帐,静静地垂挂着。 毕竟做过了最亲密的事,再说自己是纯情没谈过恋爱的女孩也不好,她唯有说:“有前男友。” “怎么分手的?”大家都很好奇。 果然一个谎言的开始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厉鹂苦笑了一下。 “我的家里比较穷,他是富家少爷......” “哇!”其他几个女孩听到眼睛里冒出星星,大家都喜欢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 厉鹂只能编了一个她和富少爷相爱,因为家境悬殊,所以分手的故事。 “......他送我到了火车站,然后开着他的跑车扬长而去,我们从此再也没有见面了。”厉鹂娓娓道来,略略颤抖的声音悬浮在空气中,故事的结局定格在这里,悲凉苦涩。 大家听了唏嘘不已。 “他不是真的爱你,不然肯定会冲破一切困难和你在一起的!”狄秋欣听完,气愤地总结出了重点。 厉鹂尴尬一笑,怎么一下子猜中真相。 夜渐深,女孩们的声音渐渐低下来。随后大家都拿起手机各玩各的,谈话也慢慢散了。 厉鹂闭上眼睛,那个刻意忘记的人又回到了脑海了,记忆的阀口没有开关,不是想开就开,想关就关。本来她以为自己是个洒脱的人,能在那段畸形的关系中不拖泥带水地抽身。 算了吧,忘不了就忘不了吧。她拿起床头的耳塞,打开手机播放器,随机选了一首歌,在歌声中,伴着往事缓缓进入了梦乡。 刚开学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项彦均按承诺骑自行车载着她逛了学校一圈,她也请了项彦均吃了一次饭。两人见面几次,相处也轻松起来。 这天,两人一起从图书馆出来,厉鹂在看着图书馆公告栏贴的通知。 项彦均也看了一下,“你想做勤工俭学是吗?” “嗯,图书馆在招人,我打算去面试呢。” “我这边有份兼职,是给一小男孩补习数学的。一周去一次。周五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五百块。我最近的实验比较忙,保证不了每周五有空,他今年六年级,就要小升初了,不好耽搁他,正打算让他父母重新找人了呢,如果你有意向,我可以推荐你去。” 厉鹂听到心里雀跃不止,她了解过大学生家教一般就五十到一百一小时,这个算起来是两百五十元一小时,真是不错的工作! “在海江路那边,地铁海江七号站。我们学校过去就几站地铁,很近的,我和孩子父母说说,如果他们没意见的话,我再通知你。” “好,好,谢谢师兄。”厉鹂仰着头,感激地看着他。 “不用谢。”项彦均对上她清亮的大眼睛,觉得心里仿佛羽毛飘落,一片绵软。 *** 凌家老宅。 刚进大门,他那十二岁的表弟又差点撞他身上,然后嬉笑着奔向院子里,五岁的侄子拿着玩具枪踉踉跄跄追在后面,还在大喊:“舅舅,我追不上你了。” 已是初冬,庭院里落叶满地,佣人在扫,俩孩子追逐跑的满脸通红,踩得地上的枯枝吱呀作响 凌尊护了一下手上的礼盒,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莽莽撞撞,你能别乱跑了吗?程梓睿!”凌美琪在门口,看着院子里嬉闹的两个孩子,无奈的对凌尊说:“整天上房揭瓦,都上六年级了,还不懂事,阿尊,不好意思啊,没撞到你吧?” “没事,姑姑。”凌尊淡淡笑了笑,走进大厅。 李桂枝听到声音后。迎上来,帮他脱下大衣,嗔怨道,“我都好些天没见你了,你先去看看爷爷。” 今天是他的爷爷凌老的生日,凌家成员一大早陆续赶回老宅。只有凌志城还在海城出差,没有赶回来。 凌尊朝着在里厅茶室坐着的凌老走去,把手上的礼盒送上:“爷爷,爸爸有个合同要签,一早飞去海城了,赶不回来,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凌老是大学离休干部,爱好写毛笔字,收集文房四宝,凌志城前段时间拍了一块清代的松花石砚台,让凌尊带过去祝贺。 古色古香的茶室里,茶香飘溢。 “李姨,把礼物收好,阿尊,坐下来,陪爷爷喝茶。”凌老对凌尊招招手,“你也在接手你爸手上的生意了吧,多分担一些,认真做。” “好的,爷爷,我在学习中。”凌尊把手上的礼盒交给一旁的李姨,坐了下来。 14重逢 吃饭时,凌美琪想起来了,程梓睿还有数学补习课。她对程卓说:“哎呀,差点忘了,小项说今天带个新的同学过来接替他辅导小睿的数学,看来赶不回去了,你快打个电话告诉小项让他不要来了。” 这里是郊区,回到海江路要一个小时。 程卓拿起手机,凌老喊停他,凌老一直关心孙辈,程梓睿成绩不好他是知道的:“不要取消了,孩子学习重要,没什么事,你们快快吃完就回去吧。” “我吃完了,我送他回去吧,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吃完聊聊天,多聚聚吧。”凌尊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餐巾轻轻拭擦了嘴角,站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样家族聚餐,什么亲情不亲情的。他小时候,公司在创始初期,是发展的最重要时期,凌志城和李桂枝忙得无暇顾及他,高中他又去了国外读书,和亲戚之间关系疏淡。 “我也吃完了,尊哥哥送我回去就可以了,你们慢慢吃。”程梓睿挑食,不爱吃蔬菜和饭,专挑肉吃,在餐桌上被凌老批评了几次,他也想快点走了。 李桂枝说:“那周末你回家吃饭吧。” “好。”凌尊应了声,然后和众人告别,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大衣穿上,往大门方向走,程梓睿赶紧跟上。 看着两人的背影渐渐出了视线,李桂枝笑着叹口气说:“现在他接手了公司好几个项目,忙着呢,我都很少能见到他。” “阿尊这是越来越优秀了。”桌上大家纷纷夸赞。 李桂枝谦虚摆摆手,“哪有,哪有。” 大家又奉承了几句,餐席上一片欢声笑语。 “尊哥哥,你开的好快啊!” “尊哥哥,你都好久没去过我家了,我爸昨天刚给我买了复仇者联盟的乐高,你陪我拼啊!” “尊哥哥......” 凌尊忽略了后排嘴不停的话痨程梓睿,从etc通道驶入高速公路,不一会就回到了市区。 到小区门口时,他看到石雕围墙旁的行人通道上站着两个人,男孩在和保安说着什么,女孩站在男孩旁边,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但是却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是谁?他在脑海中快速检索了一下后浮现出了一个人。 是她? 他想再看看,但汽车通道的闸杆已经打开,后面还有车在等候,怎么会是她,他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幻想,松开刹车,缓缓踩油门继续往前开。 到家后,程梓睿打开玩具房,指着铺在桌子上才搭了一小部分的乐高:“尊哥哥,你看!有美国队长,钢铁侠,biubiubiu...” 凌尊看了一下,敷衍着说:“不错。”他想着找个理由离开。 * “卓哥刚刚给我电话了,他们要一会才回来了。小睿和他哥哥在家了。”简单登记了出入信息后,项彦均带着厉鹂走了进去,“前面有一栋钟楼,他们就在钟楼后面,a3座六楼。” 厉鹂点点头,默默地记着路。 保姆为他们打开门,厉鹂听到里面传出的说话声。 “小睿,我还有工作......” 略低沉的声线,仿佛穿过了沌沌的记忆来到耳边。听不真切,却让厉鹂为之一怔。关于他的回忆更迭重现,她摇摇头,哪有那么巧合。 门开了后,程梓睿先看到了项彦均,他跑过扑在项彦均怀里说:“小项哥哥,你都好久没来了,妈妈说你没空了,要给我换老师,我才不要!” 凌尊站在程梓睿身后,视线穿过项彦均,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她。 果然是她!她也看到了他,一脸惊讶,嘴巴微张,楞楞地站着。 她的样子还和记忆中一样,圆圆的眼睛像小鹿般,胆怯地看着他,清纯又可爱。鼻尖微红,是沾染了室外的霜凉。他心一软,突然想不顾一切过去抱抱她。 “哥哥以后抽空过来看你,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厉姐姐,以后她来接替我给你上课,你要听小厉姐姐的话。”项彦均没有发现两人的异样。 程梓睿成绩不好,对学习很抗拒,一开始凌美琪在专业机构给他找了很多培训老师,他都不愿意配合,直到换了项彦均。 程梓睿看了一下厉鹂,漂亮的小姐姐,也好,总比凌美琪给他找的其他老师好,他撇了撇嘴说:“小厉姐姐,你好,你凶不凶的?” 厉鹂回过神,强迫自己忽略了凌尊,她微笑地看着程梓睿说:“小睿,你好,姐姐不凶的。”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软糯,细细地。笑起来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年多没见了,怎么感觉她都没长大,看起来更小了。 这个男人又是她的谁?凌美琪饭席上说过,同学?他看到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的实验还在做,我得赶回去看数据了,晚上你回去要小心一点。” 她笑着对男人说:“嗯,你先回去吧。”语气带着点亲昵。 “小厉姐姐,这是我表哥。”项彦均走后,程梓睿看到还站一旁,面色不虞的凌尊,他给厉鹂介绍,又想起什么,问:“尊哥哥,你刚刚是不是说还有工作要先走。” “哦,没事了,这是你的新家教老师吧,小厉老师,你好啊。”他似笑非笑,伸出手。 厉鹂也伸出手,“你叫我小厉可以了,你好。” 两手触碰一起,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她的脸唰的红了,快速挣开他的手,对程梓睿说:“小睿,我们先去上课吧。” 是他表弟?那他应该不会一直出现在这里的。过去的事终究过去,不应该再让他扰乱自己的生活。 稍晚一点,凌美琪和程卓也回来了,在旁边看了一下她的辅导。厉鹂之前准备了不少功课,讲解深入简出,程梓睿害怕严厉的老师,喜欢温柔的指导,所以也很喜欢厉鹂,他说:“我喜欢小厉姐姐教我。” 凌美琪很满意地说,“那你下星期再过来吧。” 厉鹂松了一口气,真的无论做什么事,只要努力付出去做好,都会得到认可的。 他呢?已经走了吧,她的心又生出丝丝疼痛。 她坐在玄关处换鞋,正打算离开。 “我送你回去吧。”磁性的声音响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没走,在玩具房拼了两个小时的乐高。 15不做情人 “小睿拜托我拼的。”这是凌美琪刚回来时,凌尊对他留在玩具房异常行径的解释。凌美琪不明所以,但看他对着图纸专注的样子,只能由得他。 现在她站在门口看着要离去的两人,气场中弥漫着一丝诡异,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没哪里不对啊。她开口打破两人的僵持:“现在晚了,外面还挺冷的,这里开车去你们学校就十几分钟,你就让他送吧。” 厉鹂当然不会认为他是在等她,她也不想和他再有什么联系,忙说:“不用麻烦了,我坐地铁也很方便,琪姐我先走了。” 凌尊没有说话,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一起出了门进了电梯,她按了一层,他跟在她后面按了负一层。 密闭的空间,两人都不说话,空气好像停止了流动,安静得似乎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一呼一吸,萦绕耳边,他颀长的身形打出影子笼罩着她,完全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电梯缓缓向下运行,她盯着显示屏的数字跳动,变为“1”时,她轻呼一口气,要不要和他说再见呢,算了,还是安静的走吧。她的脚步才刚迈出电梯门,突然被一股力一把扯住手臂,她被拽得往后倒退几步,看着电梯合上了后又往下降到了负一层。 他拎着她出来,她挣脱了一下无果,“凌尊,疼,你放手,我跟你走就是了。” “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他松开了她的手臂,垂下手,牵住她的手。 被他牵着向前走,手掌心传递过来他的温度,一阵温热从指尖流淌到心里。爱上他真的是很容易的事,怎么躲都躲不过。 然后爱上了,又能怎样?他会和她在一起吗,地下车库里灯光昏暗,她的心也一同黯淡下来。“你就当做不认识我吧,我怕琪姐知道以前的事,会对我有意见,我很需要这份家教。” 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用睥睨眼神看着她:“又缺钱了吗?要不跟回我,需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厉鹂看着他,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原来是还想自己做情人啊,的确躺着赚钱轻松多了,但现在的她,不是那个无路可走的她了,她可以选择挺直腰,在他那里保留一点尊严,“不用了。” “为什么?因为他,那个男的,叫什么来着,小向?是谁?” “他只是我师兄。” “他想追你?” “又关你什么事?” 他沉下脸,没有再说话,牵着她往车库里面走去,厉鹂还记得他那辆跑车,她四下张望,只见他拿出车钥匙,旁边一辆黑色的suv响了。 厉鹂看了一下,上面那低调华丽的盾形车标,也是,他怎么可能只有一辆车。她莫名想起项彦均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在校园里转悠的那天,天空很高,风很温柔,带着秋天的微凉。 项彦均是想追自己吗?好像他们真的挺配的,自行车的后座更适合自己坐吧。 在她想着的时候,凌尊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上车。” 她看了他一下,反正都到这里了,他要送她就送吧。正打算上车,他突然顺势把她往后扯,将她转过来圈在了怀里,又把车门关上,欺身而上把她抵在上面,抬起她的下颌,低头吻了下去。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他身上那浅浅淡淡的气息就霸道地扑鼻而来,火热的舌探入了她的口中,肆无忌惮地舔舐,卷起她柔软的舌,大力吮吸。 他的吻技极好,“唔......”她不由自主地沉迷进去,心跳都乱了,在感觉到他的手掌伸入衣摆下沿往上移时,她猛地清醒了,用力推开他,“会有人的,这里是车库。” “那去酒店,一年多没操过你了。有没有给别人操过?你师兄操过你没有?”凌尊眼里铺上了浅浅的情欲。 厉鹂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你别乱说了。” 他轻握住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舌头滑过,舔了一下,一阵酥麻飘过,厉鹂挣开,这个人怎么越来越放荡了,“你要送我回学校就送,不然我就自己坐地铁了。” 凌尊看她双颊红艳,像通透的苹果般,忍不住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后才打开副驾驶的门,“上去吧。” 看着车是开往学校的方向,厉鹂才放松下来。 看着她拽着安全带,紧绷的样子,凌尊笑着说:“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用强的,没那种癖好。” 不一会就到了学校,停在路边,夜晚的校园简约宁静。偶尔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路过,往车里回望,厉鹂解开安全带,凌尊拿出手机,“留一下联系方式。你扭扭捏捏的我直接去问我姑姑要了。” 厉鹂不愿意和他说话,她想了一下,把手机递过去给他。 凌尊拿起她的手机,还是那台和他在一起时买的,他输入他的号码时,却没了备注,“你删了我?” 她还是没说话,他响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手机上出现了她的新号码,他把手机扔回给她。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不做情人了,是不是你眼里,我就只能这么卑贱。” 在车内暖黄的灯光下,他看到了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她的脸上一滴一滴地滑落。 16追求 眼泪啊,怎么就停不下来呢?自己在这里胡闹又算什么呢?她落荒似地推开车门,逃回宿舍。 推开宿舍门,门的右侧是她收拾整洁的床铺,双层床的下层是书桌,她的书本整齐地列在桌面。刘晓敏和黄媛在斜对床的电脑前看着综艺,笑得前仰后合,连她进来也没有发现。明亮的白炽灯光,让地板都泛着微亮,这才是她的生活,朴实又平凡,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了,她缓了口气,那颗急促跳动的心也安抚下来。她去洗了个脸,坐回书桌前发呆。 不一会,狄秋欣从外面回来了,她把外套挂在床沿,拉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一脸兴奋地说:“我看到你前男友了!” “什么?”厉鹂没反应过来。 “保时捷啊,停在校园那么招摇,我看到你从他车里跑出来,他来求你复合了?” “没有。” “他后来还下车想追你来着,你也跑的太快了吧。”狄秋欣看着她,眼睛里还眨巴着光彩,“你前男友也太帅了,看到他,站在旁边的男友突然就不香了。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就算没结果也要和他来一场,如果能和这么个大帅哥谈恋爱,还管他什么开花结果,就过程就已经很幸福了好吗?” 厉鹂附和着牵强一笑,自己又哪里奢望过什么开花结果,但是他也不是和自己在谈恋爱啊,不过想找个情人罢了。这一年可能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早忘了自己,不过刚好遇见,他又色心起了。凭什么他只是一时兴起,自己却要跟着整个沉沦。 “就刚好遇见,他送我回来而已,没有下文了。”她对狄秋欣解释,也是对自己的劝解,爱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只能学着释怀。 第二天一大早,厉鹂就去了宿舍前方低矮的小山坡读英语。初冬清晨,轻寒渗透肌理,早起的同学都穿上厚厚的外套,稀稀落落地各占一隅,坐在已衰黄的草地上互不干扰地轻声朗读。 她大学前两年的主要课程都是英语,专业课是全英文授课,听起来有点吃力。所以除了家教,她暂时也不打算再找其他兼职了,多练习听力和口语,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学业。 她正读得入迷,身边突然坐下来了一个人,“读得不错啊。”是项彦均。 听到夸奖,厉鹂羞涩地放下书,雪白的脸上染出微微红晕,她觉得自己的口音比较重,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读。 “你之前在朋友圈说早上会在这里读英语,我晨跑经过,果然看到你。怎样,昨天辅导小睿还可以吧。”刚跑完步,项彦均挽着衣袖,前额沁出细细的汗珠。 “还行吧,突然燃起了一股毕业要做老师的冲动呢。我们专业很多师姐毕业后都选择了做老师。”厉鹂说:“其实我也报了临床医学来着,分数不够才来的这个专业,医生梦破灭了。” “做老师也好,老师和医生这两个职业还挺配的。” 项彦均专注地看着她,爽朗地笑出声。 厉鹂避开他的视线,向前看,小山坡下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朦胧的晨雾中出现,渐渐走近,他的脸也清晰起来,厉鹂差点吓得跳起来。凌尊,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同以往的精英范,他今天穿着一套简约的黑色白边运动装,还提着个冒着热气的塑料袋,就像这里普通的一个学生一样。但又带着莫名的光芒,让人不容忽视。 项彦均也很快发现了他,“这不是小睿的哥哥吗?”那天见了一面,还有印象。 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厉鹂的心越跳越快,她站起来后退了几步,凌尊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到她面前,“你又要跑了吗?” “怎么了?”项彦均疑惑地问。 “是不是我漏了东西在小睿家。麻烦你拿过来了。”厉鹂慌忙说着笨拙的借口。 “我打了你手机没接。”凌尊压着声音,略带不悦。 她出来读英语,只带了课本出来。 凌尊气质卓越,周围已经有些同学停下了读书声,往这边张望。 “师兄,你继续跑步吧,下次聊。”厉鹂不想被围观,她拉着凌尊往山坡下走。 项彦均看着他们的背影,眼色黯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样?不要来扰乱我的生活了。”来到校园一处安静的角落,厉鹂心底一股无名火升起,她怒视着他。 他静静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生出了深情。昨晚她的眼泪,滴在他心里,在他胸膛中滚烫翻腾,让他整晚没睡好。莫烽给他出了主意,说女孩子要用心追求才行。凌志城临时让他去海城出差,所以他先一大早就过来这里看看她,还和一群楞头学生在校门口排队给她买了早餐。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用心追过女孩。结果打了她手机不接,还和别的男人在卿卿我我。本来他是很生气的,但是现在能这么和她站在一起,他又很愉悦。 他对着她笑了,“我等会赶飞机去海城,你乖乖等我回来,别和其他男人走的太近了,我不喜欢。” “就这个?你去就去,跑来告诉我干什么。” “可能我表达得不是很清楚,我没有要你做情人,我想追求你。”他磁性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地接着说,“我想你做我女朋友。” 厉鹂觉得脑内烟花炸开,晕头转向的。 凌尊走之前给她手里塞了一份早餐,在她愣愣不知所措地接过时,缱绻地亲了她一口。 17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耳畔边都是他那句“做我女朋友吧”在回旋,脚步也漂浮起来。 回来后,她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手臂里细细想,自己怎么回答他了,好像还没回答,他就吻下来了,舌尖灵活地在她的唇瓣上游走,想伸入进去,那可是在校园啊,当然没让他得逞。他们明明已经亲密过那么多次了,可他亲她时,她的心还是砰砰地跳得厉害。 对大学的恋爱,她也有过一些美好的憧憬,会想象未来男朋友的样子。就像一幅水墨画,淡墨泼下,慢慢勾勒出他的轮廓,那个模糊的影子浮现出来,分明是他挺鼻剑眉的样子。以前苗头升起时,她就会掐断,门高莫对,这道理她还是懂的。可是现在他让她做女朋友,不是她的幻想,是真的,他双唇的温度还在,丝丝甜蜜溢出心脾。这个人以后就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吗?可以走出那个酒店,在阳光下牵着手散步了吗? 她揉了揉微微发烫的脸,拿起桌面的手机,果然有他的未接来电,虽然没有存下号码,但他的号码顺序规律,不用刻意都能记住。还有他的微信好友申请,她犹豫了一下,通过了。 另一条未接信息来自项彦均,是约她去图书馆的,她委婉拒绝了。虽然他没明说要追自己,可是她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宜和他再见面,要先整理好心情。 下午出自习室的时候收到了凌尊的信息:我刚下飞机。 她没回他,自己是喜欢他,可是该怎么发展,她真的没信心。 过了一会又收到他的信息:你把头像换回之前那个。 还没答应和他在一起呢,就命令起她了,她回了:才不要!你想得美呢。 手机那头的他看到回复,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慢打着字。旁边的助理余雷看了想,小凌总,这次出差心情很好啊,对着手机眉目含笑,一副春情荡漾的样子。 在他出差的日子里,两人就这样联系着,他每天都有给她发信息,她下课或自习回来看到了就回。平淡的日子里多了一份期盼,顺其自然吧,好像和他交往,也不是很难。 去家教时,凌美琪看她也没有异样,应该是不知道他们的事,还和她抱怨了程梓睿的成绩。程梓睿的数学是真的很差,还是在项彦均给他补习了两年的情况下。 “他爸的数学就很差,遗传的。”这是凌美琪的说法。“本来考十几分的,小项补习后能考五十几了,最高分也就刚及格六十分。” 厉鹂留意到程梓睿学习很难专注,容易分心。常常一道题变换了一下形式他就不会做了。虽然一周只去辅导一次,但她还是认真做了教案,总结了一些要点规律,尽量有趣地讲解。凌美琪对她的教导方式很认同,对家教这份兼职,她也越来越有信心。 这天,她从凌美琪家小区走出时,外面小雪夹着细雨,像柳絮轻轻飞旋,飘落,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在她抬起了伞的瞬间,看到了他,就站在路边,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 他的黑色suv就在旁边,亮着双闪,一闪一闪地,雪花落到灯光前,镶上一层光晕。他逆着光,迈开了步伐向她走来...... 上了车后,一股热浪袭来,车上暖气很足,他只看着她没说话。她觉得空气有点燥热,默默地把视线往外移,看着雪花一片一片从天而降,落在车窗上。他伸手按了按,雨刷器摇摆的嗒嗒声打破了宁静。 他开口了:“厉鹂,我回来了。” “嗯。”她抿抿嘴,应了声。 “你怎么都没主动给我发个信息。”他的语气平和,听不出有没有生气。 厉鹂又想起以前,他说过,只有他可以联系她,她不可以联系他。有些习惯还真的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他向副驾驶那边倾了倾身,手轻轻抚上她的脸:“上次你都还没回答,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抬眼看他,本来就好看的眼睛此刻满是柔情,她的心一颤一颤,迷失其中,点了点头。 18不去酒店 “你是答应了?”凌尊的嘴角勾起了笑容,靠回位置,放松下来。他本来就是自信满满,她喜欢他,这不明显着么。虽然在等待她回答时的瞬间,心里有那么一丝忐忑不安。 “嗯。”厉鹂细声说。 车子慢慢启动了,不是往学校的方向,“你要去哪里?”突然意识到什么,她顿了一下,“我不要去酒店!”不想去酒店,不想回到过去做只能待在酒店,不能见光的情人了。 “嗯,不去酒店。”凌尊安抚着她,他本来就是想去酒店的,从见到她那刻起,阴茎就开始硬的发疼,厉鹂如果愿意,他就在车里办了她了。 嗯,不去酒店,去哪里呢?他在这附近就有一套小公寓。他打了一圈方向盘掉头,几分钟后驶入了另一个小区。 指纹开了门,玄幻灯亮起,房子很少住人,雇佣的阿姨每周来一次打扫整理。 “这是你的家?”厉鹂进了门,迎面扑来空气有些沉闷,虽然很干净,但摆设得过于规则整齐,一点家的气息都没有,怎么好像没有住过人一样。凌尊就跟在她身后,没有回答,他轻轻把门关上,一把把她抱起,快步走向卧室。 “啊!”突然失重,厉鹂吓得双手圈紧他的脖子,“你——”语声未落,灼热的吻就先落下了,胡乱地亲在她的眼睛,脸颊上,她挣扎着:“不要啊,洗澡先。”记得以前每次他都要自己先洗澡的。 凌尊呼吸急乱:“嗯嗯,洗澡先,我们一起洗。”他脚步转了方向,抱着她进了浴室。 两人赤裸地站在淋浴室,厉鹂捂着脸,真拗不过他,非要一起洗。凌尊拿着花洒,温热的水淋在她的身上,白蒙蒙的水汽蒸起,他用指腹揉出泡泡在她的乳房上轻搓打圈。那早已坚硬的分身就顶在她的腰肢上,滚烫炙热,让人无法忽视。 “你那个,移开一点。”厉鹂害羞地说,娇滴滴的脸在水雾中泛着粉红色。 “移开什么?”凌尊贴近,故意用肉棒拍打了一下她的腰身。 “你故意的。”厉鹂咬着唇不理他。 凌尊的手慢慢往下移,来到了两腿间,揉了揉阴蒂,分开她的阴唇,在肉壁上刮了一圈,继续往里伸,里面早已淫水泛滥,穴肉随着异物的进入一张一合地收缩着,绞住了他的手指,“别躲,里面都那么湿了,还让我移开。” “砰——”花洒掉落,喷出的水柱划出一道曲线又落在了地上。凌尊再也忍不住了,架起了她的一边纤腿,粗长的肉茎,直接贯入她的身体。 厉鹂被顶的贴向墙壁,她的双手攀着他,被撞得一颠一颠,忍不住呻吟起来,花洒流出来的水在脚下缓缓流淌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里已雾气缭绕,一阵激烈的快感袭来,他迅速拔出,浊白的精液一股股,全射在了她小腹上。 凌尊捡起地上的花洒,简单为两人清理了一下,用浴巾裹着她,抱到了床上。 两人躺在床上,厉鹂枕着他的手臂,小小一只软绵绵窝在他的怀里,凌尊略略倾身撑起在她上方看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乳房,笑着说:“一年没给你揉了,这里长大了。” 他加重了力度,看着雪白的乳肉从指缝溢出,纯洁又色情:“有没有别人揉过,那个师兄知道你的胸那么大吗?” 平时清冷高傲的一个人,在床上怎么就那么浪荡,什么污言秽语都说,每个男人都这样吗? “你别说了。”厉鹂害羞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 凌尊的手往下抚摸,埋头在她胸前,含起了一边胸乳,嘬嘬吮吸,发出了“啧啧啧”的声响。 “嗯......呃......”乳尖上的快意让她不由得低吟起来。 凌尊吐出艳红挺立乳头,把她侧转过身,扶住她的腰,将已经又硬起来的肉茎从后面慢慢辗磨入湿润的穴内,尽根没入后,又大力抽动起来。 “谁在操你......说......说......叫我的名字。”情欲之巅,凌尊快速撞击,低哑的声音微喘着问。 “凌尊......凌尊......” ...... 第二天厉鹂迷迷蒙蒙中醒来,窗帘紧闭,没有透入一丝光线,只有床头一盏小壁灯发出幽幽的暖光,让人无法感知判断出时间。空旷的房间,很陌生,不是宿舍。厉鹂感觉下身一阵阵不适传来,昨晚的记忆逐渐浮现,她的心跳又加速跳跃起来。 平和的呼吸声传来,凌尊此刻就躺在她的旁边,结实的胸膛贴着她后背,手臂横在她的胸前,搂着她睡,一根坚硬抵在了她的大腿间,她知道那是什么。他不会还要吧,厉鹂扭动着身体想离开他的怀抱。细微的动静反而把凌尊弄醒了,他迷糊中扣紧她,昨晚旖旎一夜,小穴里还是湿腻一片,凌尊下身一挺,又滑进去了。 “不要了......啊......呃......” 一声声呻吟清晨中响起,厉鹂在一波接一波的攻陷中渐渐沉沦...... 19厉小姐 凌尊将厉鹂一番风卷残云,吃抹干净后,已是中午了。厉鹂全身虚脱无力,由着凌尊帮忙清洗后,窝在床上看手机。 宿舍微信群,是昨晚的信息了,黄媛在问:@lily,还回来睡吗? 狄秋欣:@lily 是不是和前男友在一起啊。 刘晓敏:什么情况? 黄媛:什么情况?+1 前男友,呃,厉鹂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凌尊,他刚从浴室出来,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细窄的腰线上随意围着一条浴巾,身材修长板正,嗯,体力还很好,不能再看了,她红着脸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说他是前男友,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笑话她呢?以前明明是情人来着,还是不能让他知道!厉鹂连忙退出宿舍群,又点开其他未读信息,项彦均上午十点给她发了:师妹,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吗?我来接你。 吃中饭吗?回去也赶不上了吧,晚饭还可以,师兄对她很好,开学以来一直很照顾她,要主动和他说清楚吗?可是他都没说要追自己,要怎么办呢真令人头大!厉鹂正想着怎么回复,突然几滴水落在手臂,一丝冰凉滑过。是凌尊坐到她旁边,湿漉漉的发梢挂着水珠。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手机,“是你师兄?约你干嘛,你是不是还想和他出去?” 厉鹂按了退出键,把手机塞入枕头底,支吾着说:“你头发怎么不擦干,都滴我身上了。” 凌尊凝视着她:“不要转移话题。” 师兄可是正人君子来着,我们坦坦荡荡的!厉鹂昂着头,正准备理直气壮地说,这时门铃响了,引去了两人的注意,是谁? 厉鹂推了凌尊一下:“你去开门吧!” 门铃声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着,凌尊只好扯下浴巾,虽然已经疲软但尺寸可观的性器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 “你快穿衣服啦!”厉鹂催促,这人不害臊的。 凌尊穿好衣服,离开房间前还告诫厉鹂一句:“以后不能单独和你师兄出去。” 看到他出去,厉鹂松了一口气。起床穿上衣服,把被子叠好放一边,她看到起皱的床单上有些水印,是自己被凌尊捣得汁液四溅留下的痕迹。她臊红了耳朵,打开了衣橱找到了新床单。正换着床单,凌尊回来了,看了她一下说:“你别换了,明天有阿姨过来整理,扔脏衣篮就行了,出去吃饭了。” “是谁来了?”她没停下,床单已经差不多铺好了,她把对角拉下,抚平整。 “我助理,来送餐。”凌尊说着走到窗前,拿起遥控按开窗帘。外面已经雪停天晴,阳光照着地面的积雪折起了晶莹剔透的反光。 走出房间时,厉鹂看到餐厅位置站着一个男人,高瘦的体型,金丝眼镜黑西装,以前在酒店也见过他几次,是凌尊的助理余雷。 余雷看见凌尊从房间带一女孩出来,仍面色不变,专注摆着热腾腾的饭菜,摆完后说:“小凌总,我先回去了。” “嗯,你先走吧。” 在大门合上前一刻,余雷回头看了一眼,餐桌前,凌尊的手自然地揽在厉鹂腰间,俯腰贴在她身上,似乎在低声说着话,又似乎在细细吻着她的鬓边,怪不得这段时间春情荡漾,原来是厉小姐回来了啊。 20他的朋友 饭后,厉鹂悠闲踱步参观了这个房子,装修是黑白主色调,点缀着黄色,有个大大的阳台,冬日里温暖的阳光穿透玻璃投射在洁白色的地毯上,宁静素雅。只是所有摆设都过于整洁没有生气,没有烟火气,就像以前他们在一起的那个酒店套房一样。这不是他的家,只是他众多房产的一套,自己会不会也只是他众多女友的一个而已。 看着厉鹂似乎低落下来,凌尊把她抱坐在沙发上轻声问:“怎么了?” “没事。”她摇摇头,顿了一下,又低声说:“你,还有其他女朋友吗?” “什么?”凌尊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浅笑着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只有你一个啊。” “你要相信我。” 厉鹂躺在他怀里,听着他的温柔而笃定的声音伴着心跳传来,渐渐安心下来,谈恋爱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情,她既然决定了和他在一起就要信任他,“嗯,我相信你。” 凌尊拍了拍她的头,“你别乱想子虚乌有的事。” “嗯。”厉鹂仰起头,诺诺连声应着,她看到凌尊墨色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渐近,她闭上眼,一个细柔的吻落了下来。 唇齿擦过,他勾起她的舌尖出唇外,交缠,再把她的舌头卷进嘴里吮舐,大掌覆上她的乳房轻轻揉捏,手指刮过敏感的顶端。夹起,又松开让它回弹。 冬日午后,一个绵长无尽的吻,让空气染上暖暖的温度,在彻底失控前,他放开了她。 “带你去一个地方。”凌尊笑着说。 驶上高速,远离繁华喧嚣不久后,他们来到一个郊外的别墅区,环境优雅、宁静,这是一个私密的会员制休闲会所。 “凌少,来啦。”进入一个大房间,里面打牌的人看到凌尊进来后,纷纷停下站起来,打招呼。 “这是我女友,厉鹂。” “这都是我在安市的朋友。” 相互简单介绍后,牌桌上的人又继续他们的娱乐。凌尊带着厉鹂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悠闲地看着。 不一会,大门又被推开,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带了个曼妙身姿的女人进来。 莫烽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凌尊,他一手放在身边女孩的肩上。两人低头交谈着什么,有一种说不出的亲昵。 “我的朋友,莫烽。”凌尊很快看到他进来了,站起来给两人介绍,“我的女朋友,厉鹂。” “厉小姐,你好。”莫烽勾嘴笑了笑,“这是我女友冀雯。” “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就回来。”凌尊揉了揉厉鹂头发,和莫烽往房间里的品酒区走去。 “你好。”厉鹂交叠着手在膝盖,坐的笔直,和冀雯打了个招呼。 “你不用紧张。”冀雯对她笑了笑,是一张艳丽的脸。 两人闲聊一会,厉鹂渐渐放轻松,冀雯扬了扬手上的烟盒,“我出去一下。” 厉鹂看着那边摇晃着酒杯,谈笑风生的男友,看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她跟在冀雯后面,也出去了。 阳台上,冀雯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烟雾缓缓飘向空中,太阳已落山,余辉消失,天空渐层黑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厉鹂,问:“要来一支吗?” 厉鹂摇摇头,外面有点冷,她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 “你是学生?”冀雯狭长的媚眼低垂,藉着阳台的灯光打量了一下厉鹂。 厉鹂点点头,“是的,你呢?” “我是个模特。”她又抽了一口烟。 厉鹂看了一下,细腰大长腿,身材婀娜多姿,不愧是模特。 “妹妹,姐姐教你,和他们这些人在一起时能捞就多捞一点。反正他们也是不会和我们结婚的。” “啊?”厉鹂窘迫说:“我没想到结婚那么长远。” “看你单纯,怕你受伤害。不清醒的女孩太多,豪门不容易进的。” “嗯。我知道。”厉鹂低声说,以后怎样谁也不知道,她相信凌尊现在是喜欢她的,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她们交谈不一会,凌尊出来了,沉着脸说:“你怎么出来了。” 莫烽笑着说:“差点以为你不见,凌少可着急了。” 凌尊牵着厉鹂走了。莫烽靠着栏杆,刁起一支烟,冀雯侧身帮他点上。 烟雾中,他眯眼看着前面渐远的背影,凌尊正帮着厉鹂揉着冰冻的手,温柔又缱绻。 21祝你幸福 在雪的衬托和灯光的映照下,深夜仍金碧辉煌的别墅庄园 很快消失在后视窗视野里。代驾在开车。凌尊喝了点酒,闭目靠在后排椅背休息。他的左手随意地搭在厉鹂的腿上,衣袖中的腕表若隐若现。车内柔柔灯光勾勒出他侧脸完美的轮廓线条。 厉鹂想,这样的他想要找比她漂亮的一定很容易吧。她被突然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忘了他们本来就差距很大。从小就被夸漂亮,可是刚刚她看到冀雯,那可比她漂亮太多了,冀雯那么漂亮也嫁不入豪门吗? 的确,豪门不是漂亮就可以进的。自己也总有一天会离开他吗?未来的事谁知道呢?她轻轻抬起手,覆上他的手背,现在,她很幸福,就好了。 凌尊缓缓睁开眼,“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厉鹂弯眼笑着说:“因为你好看,我就是因为你好看才喜欢你的。” 凌尊也笑了,反握住她放在手背上的手。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以前你明明就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听话你才喜欢我,我以前是屈服在你金钱之下才听话的。我也是很凶的。” 厉鹂瞪着圆圆的杏眼,扁起嘴装凶的样子,就像一只竖毛的小猫。凌尊轻扣了一下她的额头,“我是喜欢你笨。” “什么?我才不笨!” 还不笨,今晚就一晚,他们在会所的消费就是上百万,而他只花了三十万就包了她一年,真是笨得让人心疼。 可自己到底为什么喜欢她呢? 前年是他刚从国外回来接手家族生意的伊始,很多东西要学习,工作强度大,压力大,偶尔还会被凌志城骂。在这靠抽烟喝酒也无法排解郁闷的艰难时期,她出现了,在那以后的烦闷时刻,只有和她一起才让他得到片刻的喘息和轻松。 喜欢她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喜欢她哭的时候鼻子皱起来,喜欢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星星。就像一束光照进来,她就这样,一点点,一点点地走进他的心。 本来想,和她是没有结果的,又何必要开始?不过,现在他选择遵循他的心,人不就是这样,喜欢上了,就不想错过。 “你还不笨?”他笑着将她一缕垂落脸颊的发丝别至耳后,轻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 第二天,吃过中饭后,凌尊把她送回了宿舍。在她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进入宿舍时,舍友们纷纷放下手上的事情,围了上来。 狄秋欣掀开了她的头发,厉鹂不自在地用手摸了摸脖子:“你干嘛?” 狄秋欣笑着说:“看看我们保时捷哥哥激烈不激烈。” 幸好凌尊只爱在她的胸部抓咬,其它裸露部位的皮肤只在刚事后会泛红,不会留下痕迹,厉鹂拍开她的手说:“没有,你别乱想。” “女人,那你几天你去哪里了?你们是不是复合了?” 在舍友们如炬的目光注视下,厉鹂害羞地点了点头。 “哇,恭喜我们宿舍又一个脱单了。欣欣说你男友很帅的,有照片吗?看看!” “没有,他朋友圈也没放照片的,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厉鹂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手机看。 昨天项彦均约她中午吃饭,她拒绝了,现在又约她了。想了想,她给他回复了一会见。没过多久,项彦均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宿舍楼下。 看到厉鹂从宿舍下来,他笑了笑:“下雪不好骑车,差点滑倒。” 厉鹂站在他身边,还能闻到实验室消毒水的味道。“你今天也做实验吗?” “对啊,明年还要跟导师去规培的医院,会更忙,以后见面机会就更少了。”他推着自行车,和厉鹂慢慢走着。 “医学生虽然辛苦的,但是医生是很神圣的职业,我还是羡慕你的。” “昨天你去哪里了,信息也很晚才回。” “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厉鹂停住脚步,说。 “你的男朋友?之前没听你说过的。是不是小睿的表哥。”项彦均也停了下来。 “嗯。” “你知道小睿的表哥是谁吗?他——” “知道!”厉鹂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他是谁。” “你知道他的背景,你确定他是来真的,我只是担心你会在他那里受伤。他现在对你好,但说不定哪天就会抽身离开,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都知道的。”厉鹂不知道该说什么。 项彦均想,一开始他就勇敢一点追求,她会不会就是自己女朋友了,他苦笑了一下:“那祝你幸福,以后他欺负你,也可以找我帮忙出头。毕竟,我们是老乡,我还是你师兄。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看着他推着自行车拐过低矮的小山坡,影子越来越远,厉鹂心里释然,项彦均那么好,肯定能找到比她好很多的女孩。 22阔太母亲 谈恋爱的日子快乐又幸福。厉鹂周五晚上会去做家教,凌尊就在小区外等她,然后接她一起回公寓。 公寓位于新旧区交接带,于繁华市区中偏安一隅,离安医大不远,离凌美琪的家也不远。本来冷清无烟火气的公寓,现在已经有了生活气息。他们周末会一起到小区附近的超市买菜,回来厉鹂做。冰箱里开始摆放了新鲜食材,橱柜上放置了调料,房间衣橱间也渐渐挂上了他们的衣服。本来是周末,厉鹂过来时,凌尊才会去住。但自从这里添加了他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也就懒得换地方,除了出差,一直就住这里。 *** 静谧的咖啡馆,午后的日光斜照,透过窗台的花瓶,映在地上,花影斑驳。 李桂枝和几个富太太看完一个国画展,又约了凌美琪在这里喝下午茶。 “那个黎太太,刚有了孙子,三句不到两句就说到她孙子。”李桂枝喝了一口红茶,又叹了口气,“喜欢我家阿尊的女人虽然很多,上次相亲的柳家现在都还在跟我打听他意思,但他就是事业心太重,天天只顾工作,还不想谈恋爱,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不过儿子上进也是好事。”李桂枝又欣慰地笑了。 “嫂子,阿尊谈恋爱了吧,和我家小睿的家教小厉。”凌美琪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 手上拿着一个精致小饼干的李桂枝,动作停下来了,“什么?” “你们在海江路那边不是有一套公寓,本来一直放着的。周末我开车经过见到他们,小两口手牵手,阿尊手上还提着菜,不说还以为两夫妻。我正想叫他们,他们已经绕进了小区。怪不得他们第一天见面我就觉得怪怪的。” 小厉,李桂枝刚挂起来的笑容冻住了。 ...... 凌家在西苑,高墙深院圈着的是本市最贵的别墅区之一。凌尊刚进前厅,他家的小狗灰灰就摇着尾巴出门迎接他,绕着他转圈,叫的欢快。李桂芝临时让他回家,语气着急。 他逗了一下灰灰就让佣人抱开,继续往里走。 灰色窗帘纱幔银钩挂起,窗台旁是一张白色大理石纹的长桌,上面散着一些花枝,李桂枝在插着花,凌尊上前坐到了她旁边,“妈妈,着急让我回来有事吗?” “没事你就不能回家吗?”李桂枝看了儿子一眼,“最近好像瘦了,平时多回家吃饭,我让娥姐做你爱吃的菜。” “好。”凌尊日常敷衍应声着。 “厉鹂是不是回来了?”李桂枝把手上的牡丹在花瓶上换了一个位置,还是不大满意,干脆放下了,装着漫不经心地问。 “你怎么知道她。”凌尊惊讶。 “你在酒店养了她一年,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想管。”李桂枝说着说着,声调升高了,“她是不是又回来了?又来缠住你了?”儿子品味很好的,一定是这个小狐狸精使了什么手段。 “听妈妈说,给点钱把她打发走吧,她这样背景的接近你,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钱。” “她是个好女孩。”凌尊试图解释。 “你是不是要我出面赶她走?谁不是好女孩,柳晴也是个好女孩。你不喜欢柳晴,可以再找,今天黎太太还说,她京城有个侄女——” “我还不想结婚,你不要再介绍!”凌尊打断她。 佣人们看似波澜不惊,在各尽其责,其实都在屏息倾听。嗯,富家少爷爱上穷女孩,阔太母亲怒拆鸳鸯!真是一出好戏。 一辆加长轿车安静地驶入后院,不一会凌志城迈着稳健的步伐进来了,他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有话进书房说。” 佣人们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的书房,心底默默为错失的好戏惋惜一番,又波澜不惊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我说是什么事?就阿尊谈了个女友?你就在这里跳脚。又不是结婚,他爱谈几个谈几个,不影响到工作就行了。成年人了,他自己有分寸的。”凌志城板着脸,教训了李桂枝一顿。 李桂枝还想说什么,看到凌志城不耐烦的脸色,又把话咽进去,退了一步说:“好吧,我不干涉,只要你不把她带进家门,带出公开宴席,私底下,你怎么样,我都不管了。”她恢复了慈祥的面孔,语重心长,“阿尊,妈妈也是为你好。” 23寒假 程梓睿期末考试后,凌美琪委婉地辞退了厉鹂。“真的很感激你,我们小睿这次考试数学考了八十分,进步了不少。但是我也不好做啊,你理解一下,等会我微信给你发个红包。”从她电话里欲言又止的话,厉鹂大致猜到了原因,她没说什么,默默接受,挂了电话。 寒假已经开始了,凌尊去了一趟学校,帮厉鹂拿行李。他站在舍管阿姨的登记桌前,低头看着手机等她。慵懒的姿态,颀长的身影,干净帅气。 阳台上已经有稀稀落落的女孩趴着栏杆探头看了。 “哇呜!” “这就是英语一班班花的男友,好帅啊。” “还有钱,那边停着的保时捷就是他的。” ...... 这就是厉鹂不喜欢他来校园的原因,太张扬。 晚上两人窝在小公寓沙发上,厉鹂说起凌美琪辞退她的事,凌尊听了反而很开心,“又不是差那几百块。不是给了你张卡,想买什么刷卡就行了。小睿这孩子,咋咋呼呼的,给他辅导费心。有那时间你还不如自己多看书学习。” 厉鹂想,自己也不是在意做家教的事,“是不是你家那边知道了我的事,才这样的。” 她在意的是他家人的态度。 “是知道了,知道了也没什么。”凌尊吻住了她还想说话的嘴巴,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顺势倒在了沙发上。“我喜欢你就行了。”他咬住她的下唇,含糊不清地说。 “唔......”厉鹂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伸出舌头,和他的交缠。 是啊,没什么好在意的,他喜欢她就好了。 睡裙已被褪下,厉鹂全身赤裸。白皙的身体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泛着光,圣洁美丽。凌尊被这片白刺红了眼睛,他双手撑在她肩旁,迫不及待地埋头于乳首前啃咬吸舔,直到布满牙印的两只乳房的尖端像鲜红莓果般挺立,才继续往下。湿腻的舌头一路滑过肚皮,留下一道晶莹的水痕,停在了近乎光洁的阴阜上。 预感到接着要发生的事,厉鹂夹紧双腿,轻轻推着他的头,“不要,不要这样。” “你会喜欢的。”凌尊染上情欲的嗓音低哑了几分,他单膝跪在沙发前,分开她的纤腿架在肩膀上,粉嫩的阴户已被汩汩的水液打湿,一开一合地颤动着。他的舌尖刮过阴蒂,在穴口的嫩肉上绕圈舐舔。厉鹂被体内一阵阵的酥麻击中,瘫软下来,她不自觉弓起身体迎合他,痒,想要更多。感受到滑腻软舌从穴口顶入,终于满意地嘤咛出了声。 舌头进入紧致温暖的甬道后,开始模仿着性交动作抽插起来,“啊...啊...”呻吟声越来越大,战栗之感从下而上窜动,敏感处一直被顶弄,她的脚趾紧绷蹬直,大脑空白,热潮感涌入阴道,“啊...啊”一股爱液从穴内喷洒而出。 厉鹂高潮了,但凌尊眼中的情欲还未褪,“喜欢这样吗?” “嗯...嗯...” 他抽起一张纸巾随意抹去脸上的水液,打开沙发前的茶几抽屉,拿出避孕套几下套上,硬挺的性器没入仍在高潮余韵中收缩不已的花穴中,开始徐徐抽送。“轮到我操你了。” 夜色愈深,爱意愈浓...... *** 一片吐司,一片煎蛋,一片火腿肠,一片生菜,挤上沙拉酱,番茄酱,两片面包夹住,保鲜膜裹紧切成可以一口一个的小块三明治,旁边摆放几个小番茄,几片黄瓜,一杯牛奶。 凌尊洗漱完出来,正想拿起一个吃。厉鹂拍开他的手,“放下。” 拍照,加上滤镜。 文字——简单的早餐。发朋友圈,很好,今天也是热爱生活的一天。 “好了,可以吃了。”厉鹂发完朋友圈后也坐了下来,自从下载了做菜app,她越来越热衷于厨艺。 “好吃吗?”她眼巴巴地盼着凌尊的评价。 “嗯,不错。”看着她殷切的眼神,凌尊给了她一个肯定。在国外独自生活多年,对食物本来就不是很挑,何况,厉鹂做的东西还真的挺好吃。 “你等会要去给我点个赞。”厉鹂弯眼笑了,也拿起一个吃。“我在这里也好几天,正好爷爷要复查了。我想明天回家。” “你爷爷恢复怎样?要不把他接过来安市复查吧,这里医疗条件更好。”凌尊突然舍不得她离开了。 “几次复查结果都是不错的。在县城里复查就可以了。爷爷前年来过一次安市都怕了,他自己不会坐公交,不会坐地铁,也不认识人,不愿意再过来。” “你别买票了,我让司机载你回去。” “高铁才两个半小时。春运开始了,开车还不知道会不会塞车呢。” 沉浸在要见到爷爷的喜悦中,厉鹂没发现凌尊逐渐失落的神情。 第二天,凌尊送厉鹂到高铁站。 “不准不接我电话,不准换卡,不准不回来。” “好!”在人潮涌动的进站口,厉鹂快速地亲了他一口,羞涩地红着脸刷票进去。 24异地 凌志城的办公室位于希凌大楼的最顶层,只有专属的刷卡电梯可以直达上去,凌尊在他的下一层。两父子在公司除了公事,基本没有交流。老凌总冷冽严肃,小凌总温润如玉,但眉眼之间都带着相似的疏离感。 从老凌总办公室出来,余雷手拿着一份文件,需要下去转交给小凌总的。 前几天从司机老李那里听说,老凌总在家大骂了小凌总一场,让凌夫人拿五百万去把厉小姐赶走了。虽然讲得绘声绘色,但老李的八卦可信度一般是需要打折。 刚才试图从老凌总脸上看出异样,但他喜愠不行于色,让人无法分辨。 余雷走进低一层的办公室,小凌总看到他进来,放下手上的手机抬起头,脸色荡起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 “老凌总给你的文件。” 小凌总恢复淡漠的表情,收下放在一旁,说:“好的,你先出去吧。” “好的。”余雷默默退出。 从小凌总对着手机这熟悉的春情荡漾,好像又没发生什么事。看来厉小姐并没有离开,回头要让老李不要传谣了。 照片是在一条老旧的街区,街道两旁是低矮的楼房,杂乱无章的店铺招牌。有冒着烟气的包子店,山寨的麦肯基快餐店,摆出街道的大排档,还有行驶着的三轮摩托车…… 厉鹂:你看,这是我们的县城。 今天她爷爷爷去复查的日子。 还担心她又会无声无息地跑掉,但刚才抽空拿起手机一看,分明比想象中更粘人,每天还会主动给他发信息。 凌尊又看了看手机,宠溺地笑了。他站起来,桌椅后是一整面玻璃墙,视野通透开阔,凭窗远眺,这都市的繁荣景色尽收眼底。和她手机中的小县城,割裂成两个世界。 但她在那里,照片中的老街也生动起来。这边虽然阳光明媚,天气正好,可却莫名黯淡起来。 如果没有应酬聚餐,繁忙的一天结束后,凌尊会回到他们一起住的小公寓。 家里只有每天来搞一次卫生的阿姨,搞完卫生就走,冷清安静。以前他喜欢独处,现在却有点不习惯了。 衣橱间的一角是她的衣服,都是颜色素雅的基础款,面料高端彰显出质感,是他们在一起后才买的。回家她没带上,说在老家穿不方便。不方便吗?那破败的小县城又浮现在他眼前,他不由地笑了笑。 凌尊习惯性打开她的朋友圈,她新发了几张照片。 墙角囤积的大白菜,土豆。 院子里还挂着冰凌的树枝上装饰着红色的灯笼。 旧木纹的桌子上摆着冒着雾气的羊肉煲,一大碟的饺子。 照片的背景是破落的土屋,墙上还有裂纹,但她收拾的温馨整洁。 配的文字是——我的家。 他们好友圈的交集凌美琪和程梓睿都给她点了赞。 他也点上了一个赞。 然后打通了她的电话,直到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电波里传来,冷清的屋子里也欢腾了起来。 异地的日子,因为每天的信息分享和电话聊天,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25浴缸 春节过后不久,厉鹂就要回来了,她还是拒绝了凌尊派司机去老家接她的请求,选择坐高铁回来,下午五点到站的高铁,凌尊三点就从公司离开在等着。 随着出站人潮的涌出,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穿着那件好久不见的黑色大棉袄,拖着行李箱开心地朝着他奔过来,长发飞扬,像个小精灵般,给一路的黯淡洒上了春光,那件备受他嫌弃的大棉袄,今天穿在她身上也显得格外可爱。 他的心跳频率开始加快。 她回来了! “凌尊!凌尊!”不一会,她就站到了他的面前,带着撒娇的语气叫着,抓着他的手摇晃。“我饿了!” 一个月不见,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饿了,没良心的家伙,凌尊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先喂饱我吧!我也饿了一个月了。” “才不要。”厉鹂拍掉他的手,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想吃什么?”还是舍不得她饿肚子。 “吃火锅!” 要点羊肉、肥牛、鹅肠、毛肚...... 上车后,凌尊从车架上拿出一个首饰盒,“送你的,新年礼物。” 紫蓝色的丝绒盒子,绑着黄色的蝴蝶结。她打开,是一个造型栩栩如生的小鸟胸针,翅膀上镶嵌的宝石发出幽幽的绿光。 “很漂亮,谢谢!”她小心翼翼地放好。“我也有礼物送你,回去再给你。” 一顿饫甘餍肥的火锅回到小公寓时,天色已晚,小公寓的灯光还是如同白昼一般,温暖光亮。 厉鹂从行李箱中拿出几罐牛肉酱,粒粒分明的牛肉透着玻璃罐泛着油润透亮的红光,“这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 “就这个,这是什么礼物?”凌尊差点气岔了。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养得她气质提升了不少,回去一个月就穿着大棉袄,带着农家牛肉酱回来了,自带的乡土气很难去除啊! “买的上好的黄牛肉做的,很好吃的。”厉鹂不管他,把牛肉酱放进冰箱。 她开始收拾行李,把胸针放进梳妆台的抽屉里,他送的首饰她都精心保存在这里,想起小时候,同学带的玩具项链,都能让她羡慕不已,而现在,她却拥有了那么多。 “不喜欢吗?都没戴?”凌尊就在她身后,手覆在她的肩膀,弯腰柔声问。 厉鹂回头双手环在他腰间,“喜欢,谢谢你!” 本来只需要一条塑料项链就可以满足,谢谢你给了那么多。 ...... 厉鹂泡在放满水的浴缸中,看着浮在水面上的泡泡,轻轻一碰,破灭绽放出绚烂的水珠。刚刚拒绝了某个发情男人的求欢,回村里一个月,最想念的就是这个浴缸,要先好好泡个澡。 还有,她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来调整心情,早上还在淳朴安然的乡下,而现在就在光怪陆离的都市!无缝连接的不实感让她升起了莫名地失落。 “咔嚓”门轻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凌尊全身赤裸地进来了,“一起泡。” 看着他有着紧致肌肉线条的裸体慢慢逼近,腿间丛林里那根凸着青筋的阴茎已勃发出生命力,厉鹂脸唰地红了,“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门的。” “我有钥匙的。”沙哑着声音,无视她的惊讶,凌尊一脚踏进浴缸,一汪水哗地漫了出来。 这是单人浴缸,为了给他腾出位置,厉鹂只能躺他身上。 “你越来越不乖了,小坏蛋。”凌尊用手圈抱着她,揉捏着白嫩乳房,灼热的鼻息拂在耳边, “哪里,哪里不乖?”厉鹂也动情了,软糯的声音,轻声呢喃。 她身上清甜的香味就在鼻尖,凌尊不再说话,埋进她的颈项里舔舐。想了一个月的欲望此刻迸发到了极点。忍不住了!他用膝盖分开了她的双腿。粗壮的肉棒在腿间顶弄,探索着小穴的位置。 厉鹂听着他在身后的粗喘,不由自主地把挪动身体配合他,让坚硬抵上穴口。猎豹找到了猎物,开始慢慢挤入进去,吞噬,带动一阵水波震荡。 凌尊挺动着腰部开始强劲的律动,随着他的频率,浴缸的水荡出一圈圈的波纹,散开,溢出...... 巨物携着温水结实地一下下捅入她的阴道,填满她的心,渺小的失落在她的声声呻吟中碎散,她随着他一起攀登入快乐的顶端。 26网球馆 开学后,春天就来了,天气渐暖,打开宿舍的窗户,和煦的微风吹来,带来一阵浅草芳香,小山坡枯草抽出碧绿的嫩芽,迎春花绽开娇黄的花蕾,一窗春色映入眼帘。 厉鹂这学期要准备考专四,学业繁重。凌尊更忙,有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客人,忙不完的工作。 考完专四后,凌尊趁闲暇下来,说:“周末带你去打网球。” “我只会打羽毛球。”厉鹂不好意思地说。 “差不多的。” 真的差不多吗?学校也有网球场,偶尔经过,看别人打,好像真的差不多。 周六上午,他们来到了依山而建的网球馆,占地广阔,有室内球场,室外球场,健身房,休闲房...... 场馆在巍巍山景衬托下显得更为壮观。 他们进去时,莫烽已经来了,他上前打招呼,身边已是一个新的女友,“你们好,我叫嫣嫣。”女孩笑着自我介绍。 还是纤细的大长腿美女。厉鹂一米六出头的身高站旁边,自惭形秽。莫烽到底哪里认识这么多长腿美女! 私人的贵宾更衣室,传来了轻微的呻吟声。 “你听隔壁,也太饥渴了吧。”已换上一身蓝色轻便运动装的女孩正在对着墙壁上的全身镜整理仪容,对还在换衣服的另一女孩说。 “不要,不要在这里。”厉鹂轻轻挣扎反抗他,但她的力气对他来说有如蚍蜉撼树,凌尊扣住她,把她压在墙壁上,舌头在她口中肆虐。手指在小穴中深深浅浅的进出,刮着穴壁的嫩肉。 “啊...啊...”汩汩蜜液从小穴中流出,厉鹂渐渐精神涣散,不自觉地发出娇吟,又被他唇舌堵住,只能漏出声声碎裂的低吟,在偌大安静的更衣室内回荡。 看到她为自己意乱情迷,凌尊满意地抽出手,拿起纸巾为她拭擦下身的液体,“好了,小淫娃,先去打球,今晚回去再满足你。” “坏人。”满脸潮红的厉鹂看着恢复了清冷神情的凌尊,生气地踢了他一脚。 换好衣服,厉鹂拖着脚步,不愿意出去,“太丢脸了,你先出去。” 凌尊笑着说:“又没人知道。好吧,那你不要在这里呆太久,我就在1号球场。” 厉鹂在更衣室的沙发上,玩了一会手机才慢悠悠出去。 隔壁更衣室补妆了半天的两个女孩也正好出来,大概心虚,厉鹂总觉得她们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异样,她快步走向球场。 凌尊为她找了个私教。厉鹂在初学者的练习场,简单做了热身后,教练先教她基本的发球姿势,让她对着墙练习,不得不说网球比羽毛球还消耗体力,对着墙打了一会,手开始酸软无力。 厉鹂回到球场,看到嫣嫣在场边的休息席上,她也坐上前,一起看场上的人打。 虽然她才临时恶补了一些网球知识,但凌尊球技甚精湛,她还是看的出来。听他说,在国外时常打,回国忙了,才少打了。 只见场上的他步伐矫健,肌肉紧绷,浑身充满了速度和力量,发球,接球行云流水。 打完了一局,凌尊看到厉鹂在休息席,他和对面打了个招呼,打算过去陪她。他拿起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朝她走过去。 “你好,凌先生,好久不见了。”一头浓密的微卷秀发,穿着蓝色运动套装的女孩突然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凌尊薄唇微抿,深潭般的眼神淡然地看着她。 “我是柳晴,你可能忘记我了,我们去年一起吃过饭。”大概不好意思,她低下头说,“就是相亲。” “哦,柳小姐,你好。” “有空吗,我们可以打一场。” “我女朋友在那边,下次再约了。”他说完走到厉鹂身边坐了下来。 柳晴看到他坐在了一个普通女孩旁边,自然随意地拿起她喝过的水瓶喝,座椅旁明显还摆着几瓶全新未开封的水,两人虽然没接触,却有说不出的亲昵。 这不是刚刚隔壁更衣室出来的那个女孩,联想到他们在里面做着什么,她的内心一股酸涩在翻滚。本来那个位置的人。差点就是她,但到底是差了那么一点。柳晴轻叹一声回头去找自己的同伴一起打球了。 厉鹂看着凌尊坦然地坐她旁边并不打算解释什么样子,可刚刚卷发女孩的那声语带羞怯的“就是相亲”,她分明清晰地听到了,越优秀的男人身边越不缺优秀的女人,和他一起总让自己患得患失。 晚上,一场酣嬉淋漓的情事结束,凌尊还在捏着她的乳尖逗弄,一会亲亲她的嘴巴,一会亲亲她的脸蛋,“宝贝,你真可爱,怎么操都操不腻!” 厉鹂已经习惯了他在床上的骚话,并不理睬,她想到今天的网球馆,“莫烽又换了个女友。” “他就是这样的,你管他做什么。过几年他玩腻了,就会乖乖回去结婚。” “这样吗?”厉鹂的声音像突然泄了气。 他亲了亲厉鹂:“你不要乱想,我又不是这样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情话大概在说出口的那一刻都是真心的吧。而陷入热恋的人总会相信的。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厉鹂低喃着默念,幸福枝蔓在心底攀爬,慢慢开出了花。 27毕业 校园广播站在播着五月天的《笑忘歌》 青春是手牵手坐上了,永不回头的火车 总有一天我们都老了,不会遗憾就ok了 伤心的都忘记了,只记得这首笑忘歌 那一年天空很高,风很清澈 从头到脚趾都快乐,我和你都约好了 ...... 厉鹂在纸箱上封上透明胶,这是最后一箱书了,等会把钥匙交回管理处,陪伴她四年的大学宿舍就要彻底告别了。突然有种人去楼空的感觉。 舍友们也已各奔东西,狄秋欣选择了继续读研,黄媛进了一家港资企业做医药文件的翻译,刘晓敏和她选择了做老师。大家朝着各自的轨迹走去了,愿此去前程似锦,再相逢依旧如故! 厉鹂上车前再看一眼校园,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条路,每一个角落都承载着满满的回忆。过去四年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然后定格到这里,光阴荏苒,岁月如歌,刚踏入大学的喜悦还历历在目,而现在她已经毕业了! “走吧。”凌尊用手背为她轻轻拭擦了脸颊上的泪。 “嗯,走吧。” 再见了!我的大学。 *** 厉鹂工作的学校是四十七中,教初中英语。四十七中虽然只是安市的一所普通的中学,但教师编也是她好不容易考取得来的。 为了庆祝她即将入职新工作,凌尊抽空和她自驾游,去了一趟附近的景点青湖游玩。青湖又名情人湖,传说中来了这里的情侣会长长久久。 租住的民宿是临近青湖的一栋两层的小洋房,二楼主卧打开窗户可以欣赏到优美的湖景。湖泊地势略低,大片森林环绕四周,湖水幽绿清澈,犹如巨大的翡翠在白云绿树间。 清晨时,厉鹂打开窗,看到雾气萦绕湖面,仙境般!“哇,好美!” 她叫醒凌尊,一起租了自行车,环湖骑了一圈,纯净湿润的空气沁入肌肤,清凉的微风吹起额前碎发,温柔俊美的男友就在旁边,幸福如果有模样,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晚上,房间里只开启了一盏微亮迷离的壁灯,凌尊拿出一个蓝色首饰盒,小巧精致。 窗户还是开着,外面夜已深,月色星河下,湖面泛着点点流光。 气氛浪漫,之前听说很多人在这里求婚,是不是戒指?厉鹂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她紧张地打开,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一对镶嵌着海蓝色宝石的耳钉,在灯光下绽放着点点光芒。 “送的首饰你都不爱戴,看你会戴耳钉,所以送这个,祝你找到工作啦。”凌尊说。 厉鹂掩盖起小小的失落,笑着说:“真漂亮,我很喜欢。” “我帮你戴上。”他低头为她别起耳旁的秀发,戴好后,顺势吻上她的唇,开始了缠绵的舌吻。 晚风掠过湖面,荡起轻微的涟漪,房间的窗户已关上...... 凌尊躺床上,把厉鹂抱起,让她分开双腿跪坐在他身上,粗壮的阴茎贴在她的小腹上,炙热滚烫。她撑着他的胸膛起来一点,让穴口对上他的坚硬,再缓缓下坐。嫩穴一寸一寸被撑开,接纳着巨大的侵入者,填满甬道时,厉鹂发出一声闷哼。 凌尊开始向上挺动,双手握在她的细腰上,将她托起又放下,让她跟着他的节奏在他身上,起伏,驰骋。细碎的海蓝色光芒,在秀发中隐隐若现,一同摇坠着。 安静的夏夜,听着风吟,做爱,浪漫至极。 28反对 “她毕业了?” 沉闷的晚餐,凌志城的声音响起。法式古典风的长餐桌上,各坐一端的另外两人同时抬起了头。 这个她没有特指谁,但大家都知道是谁。 “嗯。”凌尊点了点头。 “在哪里上班?” “四十七中。” “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她调到实验中学。” “不用了!” “在一起也好几年了,我也不是要你和她分手,但玩归玩,你今年也二十九岁了,可以同时先试着和背景差不多的女人交往了看看再说。如果分手了,她那边想要什么补偿,我们这边都可以给她。” “再说吧!”凌尊惯用的敷衍态度。 “啪”李桂枝重重放下筷子,对凌志城说,“我当年就是要他们分手的,你说让他玩几年,现在儿子都二十九岁了,还是被这狐狸精迷住——” “妈,你说什么狐狸精?” 佣人们看似波澜不惊,在各尽其责,其实都在屏息倾听。嗯,富家少爷爱上穷女孩,阔太母亲怒拆鸳鸯!咦?这出戏似曾相识啊。 “有什么话,等下进书房再说。”凌志城打断了他们。餐桌上又恢复了平静。 ...... 书房内,厚重的大门关起,隔断了外界的一切声音。会客区的实木根雕茶几旁,三人各坐沙发的一边。 凌志城说:“门当户对的婚姻对希凌的生意、形象而言都有更多的好处。有经济利益而结合的婚姻也更稳定。你要和那女孩继续在一起我也不反对,就是结婚,我希望你还是慎重考虑合适的人选。” “有些话难听,但是你也要听。”李桂枝抑制住将要汹涌而出的怒意,尽量平静地说:“你有没有了解过她的背景,我可以不介意她是贫穷家庭出身,但她还是孤儿啊。她的父母是什么人。到底多恶劣的品质才会把健康的孩子扔了。她会不会遗传了这种基因。无父无母长大,这样成长环境对她心里有没有影响?还有她的亲生父母以后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家大闹?传出去凌家的颜面何在,她适合结婚吗?要考虑的问题很多的。” “她很阳光,很善良——” “不要说了,我不允许是厉鹂,这几年我忍够了!”李桂枝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本来是人中龙凤的儿子,优秀,帅气,就是和这天下最完美的女人在一起也不为过,可是这几年厉鹂的存在把她折磨得,让她觉得凌尊愿意娶个普通正常家庭的女孩都可以知足了。 看着李桂枝依然保养得当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疲态,在外一直维持着优雅姿态的她,此刻像没了精神气般脆弱,还想说什么的凌尊沉默了。 凌志城上前,轻轻拍了拍她后背:“你好好说,儿子有分寸的,哭什么。” ...... 不欢而散的一顿饭,凌尊回来时已经快十点了。他开车进小区,看到他们家书房还亮着灯,在浓浓的夜色里,别样地柔和。他知道厉鹂在家,应该还在备课。心里突然被某种绵软填满。 房间门打开,厉鹂正在收拾桌面的学生作业,“回来了,要帮你倒杯水吗?”看到凌尊进来,她站了起来。 “不用了。” 白皙纤细的她穿着浅粉色的毛绒睡裙,更加甜美可爱,头发随意扎了一团,眼睛看着他,水光潋滟,声音还是那么软糯。凌尊忍不住把她拉进怀里,缱绻地亲吻着。 她是他的,永远是他的,不会分开的。 他本来就不是相信天长地久的人,和她在一起,就算最后没结果,但能走一段也挺好的。但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者是在哪一个瞬间,他突然就觉得,他想要长久,想要她一辈子都陪在他的身边。 当然,永远在一起不代表要结婚,至于家里,只要他不和厉鹂结婚,总不会拆散他们的。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无需用婚姻来证明。 29伴娘 “厉厉,我和莫烽结婚时,你来给我做伴娘吧。”某明亮、奢华而又时尚的品牌门店内,赵璇一边挑衣服一边和厉鹂说。 “你们要结婚了?”厉鹂有些惊讶,不过赵璇是她认识莫烽后,他交往最久的一个女友,有半年了吧,总归他也稳定下来了。 赵璇已经挑选了不少的衣服了,“到时帮我送帝园一号!” “好的!”一个是凌少的女友,一个是三才电器的千金,都是熟顾客了,导购们特别热情。 厉鹂也选了两件春装,当然刷的是凌尊的卡,只是两件简约的飘带丝绸衬衫,金额却是她现在工资的几倍。初中老师一个月的工资并没有比当年自己在车间高多少。迎上sa公式化的明媚笑容,厉鹂不禁想:如果不是凌尊,也许她这辈子也不会踏进这里。镜子里的她,穿着白色羊毛真丝连衣裙,红色罗缎腰带,锦衣玉食堆起来气质,哪里还有半点当年刚从牛岭村走出来的样子。 “凌少没有跟你说吗?是下个月23号。” “他太忙了,可能忘了说了。” “你家凌少的确是大忙人,等会莫烽先来接我们去中餐厅吃饭。” ...... 用餐到一半,凌尊才匆匆过来。 “希凌集团把北区那块地拍下来,要开发那边了。凌少最近可忙了。”莫烽笑着说 “厉厉快嫁过去做大少奶奶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赵璇问。 厉鹂侧看了一下凌尊,他没说话,空气似乎凝重下来。关于结婚的话题他从来都不接的。于是她浅笑着说:“我才刚工作,还早呢。” 嗯,大家识趣聊起其它话题,餐桌上又恢复了轻松的气氛。 *** 静谧的夜晚,暖黄色光线笼罩下的温馨房间内,床上依偎着的情侣还在秉灯夜谈。 “你要去给赵璇做伴娘?”凌尊问。 “对啊,她说你做伴郎的,你怎么没和我提起过。” “宝贝,你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 “我的妈妈。”凌尊顿了一下,说,“也会去的。” “哦,那我为什么不能见你的妈妈呢。我不是你女朋友吗?”厉鹂低声问。 “没有为什么,不是很方便...” “你想过和我结婚吗?你的未来安排里有我吗?” 空气中突然安静下来。 他们在一起这几年,一直是半同居状态,感情没有被每天的琐碎日常消磨掉,反而更好了,凌尊喜欢她,这是她一直都确定的事。他们相爱,结婚本该是水到渠成的事。但却一直浮在空中,让她觉得很遥远,潜意识里好像知道了他的大概想法,所以从不去问,害怕他的答案会让自己失望。但今晚说不上为什么,突然不想逃避,想要问清楚他。 “结婚是件很复杂的事,只要我们在一起,为什么要拘泥于形式。我的现在有你,未来里也会有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是以后不会结婚的意思吗? 凌尊的眼神里都是真挚,可是厉鹂却不似过去听到这些话那般欣喜幸福了。两人间出现了小小的隙缝,心底有些什么在偷偷地漏走。 *** “璇璇,我可能没办法去你的婚礼了。”第二天厉鹂课间抽空给赵璇打了个电话。 “为什么?伴娘团和伴郎团的人数需要一致的,少了一个人,我又要重新去找合适人选,很麻烦的。我都开始为你们选礼服了,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天,我希望所有的朋友都来见证,你不要让我失望了!” 厉鹂想,自己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要躲着凌家人。只要不和凌母共桌就行了。 “好吧,我会去的。” 婚礼当天,希凌大酒店门口豪车云集,挑高八米的宴会厅布置成北欧现代风格。轻柔的音乐、香槟色系花艺、璀璨的水晶灯......营造出一个圣洁浪漫的场景。 凌尊从伴郎休息室走出来,最近的他有点郁闷,自从那晚谈话后,厉鹂就不大爱搭理他,今天还一大早就离开家门了,去哪里没告诉他,刚刚给她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接。 他正烦躁走着,拐过回廊,前面走过一个穿着蓝色伴娘裙的女孩,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从那光滑的肩颈线到纤细的脚踝都那么熟悉,是他的厉鹂。 “厉鹂。” 厉鹂回头看见凌尊,她扭过头不理他。因为凌尊不让她来,她是自己过来的。 厉鹂穿的抹胸裙裸露出锁骨间和后背一大片雪白,看着他恼火,已经不想问她为什么还来婚礼,只想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来给她全挡住。 “穿上。” “不要,太难看了。”厉鹂拒绝他,快步融入前面伴娘团。 婚宴开始了,各桌酒席间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热闹非凡。 李桂枝和几个阔太太一桌,端坐着,小抿了一口红酒。 “凌太太,你看你儿子,一直在帮那女孩挡酒,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黎太太看向前面轮桌敬酒的新人和伴娘伴郎团,笑着打趣说。 李桂枝回头,厉鹂仿佛有感应般,也抬起头,她们的视线穿过几席宾客,在半空中对上,虽然没见过面,但她们都知道彼此。 “我儿子绅士,对谁都一样的。”李桂枝面无表情,回过眼神,又小抿一口红酒,笑着说。 一轮敬酒结束,厉鹂已微醺,加上看到了李桂枝心情复杂,她借口去洗手间,出了宴厅外面的花园透气。 “你好!” 厉鹂循声看去,是个年轻的陌生男士,随着她出来了。 “你好。”她礼貌应了声。 “能留个联系方式吗?”男士笑着说:“我是莫烽的朋友。” “不好意思,我有——” 厉鹂还没说完,身上突然拢上一件西服,“这是我女朋友。”凌尊上前,给她披上衣服,脸色暗沉,不怒自威。 “哦,那打扰了。”男士绅士般走开了。 凌尊刚才喝了不少酒,满襟酒气,两人就这样站着不说话。这时另一个伴郎也出来了,对厉鹂说,“他喝醉了,你带他去二楼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他们一起往二楼走,凌尊脚步平稳,一点不像喝醉酒的样子。但去到休息室,他就倒在了沙发上了。 厉鹂看着他双眸微阖,英俊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她用手帕湿了点水给他擦脸,又倒了杯水,加了一袋小袋装的蜂蜜进去。 “你喝点水吧,难受不?” 凌尊接过水,放一边,一把抱她进怀里,“宝贝,你还生气吗。” 厉鹂被他一拉,重心不稳,跌坐在他的腿上。 “厉鹂,我爱你,你不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凌尊没有张开眼睛,还在继续说,鼻息间带着酒气的粗重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那声我爱你,让厉鹂的心微微抽搐,如小鹿碰撞。那么多年了,还是会因为他的只言片语怦然心动。 自己不该苛求他太多了,结婚意味着要那个背景庞大的凌家接纳她。而李桂枝看她时,那冷漠的眼神,让她知道,凌尊和她在一起应该也承受了不少压力。 可是他还是选择和她在一起,给了她永远在一起的承诺。 只要他们能在一起,不结婚,就不结婚吧。 “我也爱你。”厉鹂攀住他的脖颈,趴在他的怀里,低声回应着。 30噩梦 傍晚的残日如血如火,染红了半个天空,她看到了村头那棵杨树。以前每次经过,村里的人都会告诉她,当年你的妈妈就是在这里把你丢下的。树后站着一个身影,仿佛印入婆娑的树影中,这个梦,小时候她做过无数次,那是她的妈妈,“妈妈,妈妈。”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喊,背影都不会转过身。 场景转换,是莫烽的婚礼现场,凌尊站在二楼雕花栏杆处,她正想走过去,但李桂枝出现了,指责地对她说:“你没有妈妈,也想凌尊没有妈妈!” “不是的,我没有。”她大声反驳。 空间扭曲起来,李桂枝开始面目狰狞,化成一团白雾,她大喊:“凌尊,凌尊!”但只能看着他的身影,陷入雾中,越来越模糊。 “不要!”厉鹂惊醒,在壁灯柔和光线中,凌尊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他还在熟睡中,鼻翼扇动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原来是梦,她抱紧凌尊,轻喃着:“你不要离开我。” “嗯。”凌尊迷糊中搂紧她。 厉鹂躺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又慢慢进入了梦乡。 *** “我明天要回老家一趟。”厉鹂从厨房里端菜出来时,随口说了一句。 “哦,好的。不用上课吗?你回去干嘛?”凌尊在餐桌前看着手机,没抬头,漫不经心地问。 “明天没课,加上周末一共三天,回去看我爷爷,你也一起吗?”厉二国癌症五年观察期已过,要去做一次检查。以后一年复查一次就行了。 “我工作很忙。你自己回去吧。要从公司调个司机出来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坐高铁就行了。”厉鹂淡淡地说。 说不失落是假的,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一次也没有想要跟她回去看望她的爷爷。 厉鹂回到牛岭村。她家本来残旧的土坯房去年已经翻新建成了两层红瓦白墙的小洋房,用了三十万,凌尊从来不管她花钱的去向,本来她想在县城买一套的,但厉二国怎么也不愿意去县城住。 村里已经没什么年轻人,都外出打工赚钱了。她吃完晚饭,在院门前散步消食。阡陌小道,暮光下,瓦檐参差的屋子上升起了缕缕炊烟,远处的农田,种着玉米和小麦,错落有致。这是她生长的地方,此刻突然很想和他分享。 她拿起手机,有条未读信息。 太阳已完全没入地平线,余晖荒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她打开信息。 是赵璇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格调优雅的西餐厅,暧昧的灯光渲染着气氛,稍远处一燃着微微烛光的餐桌上,还放着一束娇滴滴的玫瑰花。典雅端庄的美丽淑女含情脉脉地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儒雅男士,好一对俊男美女。 照片上的凌尊只有一个侧脸,但厉鹂一眼就认出了。 赵璇:我和朋友来这里吃晚餐,看到他们,凌少没有发现我。怎样?要我过去为你抓奸不! 不用了,可能只是工作伙伴。 厉鹂说服着自己,慢慢敲出这行字。她是相信凌尊的,只是那氛围,她怎样也没办法自欺欺人是工作应酬。 突然身边跑过几个裤脚沾着泥土的小孩,追逐嬉闹着,无忧无虑的。她呆呆地看着,恍然如梦。 小时候,邻居给她一粒糖,她可以乐呵一整天,明明她现在都拥有了那么多。凌尊对她千依百顺,有求必应,可是为什么她却快乐不起来了。 她一步一步往回走,家里两层小洋楼映入眼帘,温馨舒适,是他出钱建的。村里的人都知道了,她有个有钱的男朋友。爷爷下午才问过她,什么时候带男友回来。 他会回来看她的爷爷吗?他都和她说明白,他们以后不会结婚。但她还是不想离开他,是不是到最后就算他娶了别人,只要他继续说爱她,她都可以无怨无悔地跟着他呢? 底线已经一步步崩塌。 心很乱。也许该回去听他解释的,不要自己在乱想。 31怒意 厉鹂这次回老家就音讯全无了,一条信息都没给他发过来。以前她喜欢和他分享,每次回去都从车站就开始给他发信息、拍摄动图直播到回家。 最近老和他闹别扭,是还怪自己不让她去婚礼吗? 他又打开了她的朋友圈,一片空白,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看到这里,他的心也空荡荡的。 宝贝,在干嘛呢?你爷爷今天检查结果还好吗? 思索了一会,凌尊给她发了信息。 厉鹂脚步恍惚进了家的大门,呆滞地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屋子里的电视声忽隐忽现地传来,不时还伴随着厉二国的笑声。这时,她看到了凌尊的信息,微凉的心脏慢慢回暖。 还好,我在家,你呢?在干嘛啊? 厉鹂的回复经过无线电波,很快回到了凌尊的手机。收到她的信息,他嘴角抑不住上扬,空荡荡的心瞬间被填满,整个人柔和了下来。 “凌先生,听说前面广场的喷泉很好看,我们吃完饭可以过去看看呢。”尾音拉长,带着点撒娇。 对面女声响起,凌尊抬起头,女孩的卷发及腰,妆容在烛光下耀眼夺目,桌面还有一束李桂枝安排人送过来的玫瑰花。哦,想起来了,他还在相亲。 李桂枝那晚看着两人后来一起消失在婚礼。回家之后就生病了。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力气,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不出去参加阔太太们的聚会,才学了两堂的古筝课也不去上了。 她住进凌家注资开办的私立诊所,凌尊去看她时,主任医师告诉他,这是围绝经期综合征,简单来说就是更年期。 “她现在失眠严重,容易焦虑不安,最需要亲人的理解和配合,你不要再气她了,病情加重还会得抑郁症,影响正常生活。” 为了配合她,他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接受她安排的相亲了。 他又看了看厉鹂的信息,问他在干嘛? 在干嘛?如果如实说,她肯定会生气,凌尊手指停在屏幕前犹豫了一会,最后发了:还在公司加班呢,想你,宝贝! “凌先生,你的意思呢?”对面女孩看他没回应,又问了句。 “什么?”凌尊放下了手机。 “听说前面广场的喷泉很好看。” “苏小姐,不好意思,我是有女朋友的,这次出来只是为了应付我的妈妈。”他的语调平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随意地看向她,深邃迷人。 苏蓝听了并不惊讶,她笑着说:“可是你还是出来了,不是吗?证明你们的关系也并不是无缝可入,说实话,我很喜欢你。你没结婚之前,大家都有追求的权利。我不会干涉你和你女友的关系,阿姨最近住院了,我也知道,你可以假装先和我交往,等阿姨身体好一点了再说。” ...... 厉鹂收到凌尊的信息,又看了看赵璇发过来的照片,他为什么要说谎?才回暖的心又一点点冰凉起来,寒风刺骨。痛苦从心底开始蔓延攀爬,她觉得浑身无力。 在家浑浑噩噩过了两天,厉鹂踏上了回安市的列车。 沿途风景飞驰而过,厉鹂托着腮,眼神失焦,无神地望着窗外。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肩膀,她回过头。 “师兄!” 是项彦均,好久不见。他依旧是阳光清爽的模样,但又多了几分沉稳。 “厉鹂,好久不见了。刚刚上洗手间,经过看到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啊,我和你邻座换了位置都没发现我。”项彦均的笑容温和亲切。 “你是去年毕业的吧,我也是,现在在安市中心医院,一个月都没有一天假期实在太忙了。好不容易抽空回家一趟,就遇见你,太巧了。” 两人一番生疏的寒暄后,在项彦均自然轻松的聊天引导下,厉鹂也渐渐放松了心情。 列车到站,短期回家,两人都是一身轻松地下车。厉鹂只背了个简单的黑色天鹅绒背包,五金饰扣上低调地镶嵌着某昂贵品牌的logo,这是只价格不菲的包。就是不关注大牌的项彦均也知道这个牌子,不是一个初中英语老师能买得起的。 “你现在还和他在一起?” “嗯。” “挺好的,他对你还不错吧。” 想起凌尊才刚刚骗了她,厉鹂心情低落下来,她勉强撑起笑容,说:“嗯,还不错。” “小心,台阶。” 厉鹂心神不宁,一脚踏空,项彦均眼明手快,拦着她的腰把她扶稳。 凌尊就站在出站口,他看着厉鹂和项彦均从大厅出来,看着她对着项彦均微笑,浅浅的梨涡那么甜,项彦均他还记得,是厉鹂的师兄,曾经还想追求他的厉鹂,那么多年了,还没死心吗?看到项彦均的手碰上厉鹂的那一刻,他差点想冲动跨过防护栏闯进去了。但他没有动,厉鹂最近有点生他的气,他不想把情况弄得更糟糕,心里燃起的那股怒意又被他用理智压了下去。 出站口,三人相遇。项彦均笑着伸出手说:“凌先生,好久不见,你好。” 凌尊也伸出手和他轻握,优雅笑了笑说:“你好。” “我们只是列车上偶遇,我先走了,再见!”项彦均挥挥手,告别了。 回到家,凌尊一直沉着脸。 “我有话想和你说。”厉鹂在衣帽间放下背包,语音刚落,跟在后面的凌尊突然上前扣住了她的脑袋,手掌穿过她柔顺的黑发,把她扭转过来,堵住了她的樱唇。 不同往常的温柔,凌尊噬咬着她的双唇,卷起她的小舌,用力吸扯,直到她舌根发痛。 他的吻如疾风落下,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沿着嘴角淌落,厉鹂双手撑在他的胸膛,想推开他,但却不能撼动他半分。 凌尊把她抱到床上,掀开她的长裙,把内裤扯到一边,迫不及待地让完全勃起的粗硬挺进她紧致的甬道。 厉鹂还没有完全湿润的花径被强行撑开,她倒吸了一口气,疼。扭动着身体微微挣扎,这几天的委屈让她的眼角渗出了泪水。 “不想让我操吗?”凌尊钳制住她,持续用力挺动。已经和他完全契合的小穴绞紧了他的性器,随着他的抽插,慢慢分泌出蜜液。 又一次在他的进攻下沉沦,厉鹂不再挣扎,发出了声声媚吟。 他低下头,大口含住她的整个乳房,啃食,嘬咬,在她已经为他完全打开身体中央,大开大合地顶弄,肉体交合处暧昧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 身体上的愉悦让人忘记烦恼,两人一次又一次地登上快乐的顶峰。 32不同的世界 深夜,凌尊已入睡,呼吸沉稳安静,不做造型的刘海软趴趴地垂在前额,细长睫毛,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下颌线,看着让人心动不已。他的手覆在她的胸前,胸部都是他印下的痕迹,乳首被他用力吮吸肿硬得变成了艳红的颜色,隐隐作痛。一整晚被他换着姿势操弄了一次又一次,腿间酸软无比,仍有异物侵入的不适感。今晚本来是想和他好好谈谈那件事的。 他去相亲,也许只是应付家里,但她也没办法做到欣然接受,当作没事发生。从他说他们不会结婚开始,两人之间的裂缝就开始产生了。她以为已经说服了自己,但她其实没那么洒脱,她还是会介意。她像每个普通女孩一样,期待着被求婚的场景,期待着披上婚纱,走上红毯的那刻,渴望拥有所有人祝福的婚姻。 每个人都有父母,只有她没有,这是她最痛的软肋,她比别人更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治愈缺失的童年。如果不结婚,是不是她的人生就不再会拥有这些。 明明他就在眼前,可是两人之间距离却邈若山河。这几天她想了很多。有个念头从心底冒出来,慢慢生根发芽。 *** 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他的秘书在李桂枝后面跟着,为难地说:“小凌总,凌夫人她说有急事找你。” 正在看合同的凌尊抬起头:“妈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在医院休息吗?” “我被你气得病好了,满意了吧!” 凌尊起来,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到会客区的沙发前坐下,“病好了就好,还是多注意身体。” “不要装傻,你知道我生气什么的。苏蓝都不介意厉鹂的存在,要和你试着了解发展,为什么你还是拒绝了她!苏叔叔是你爷爷的得意学生,现在是安师大的校长。苏蓝,是你爷爷看着长大,你爷爷也非常满意你们交往。你怎么不给个机会给她,给个机会给自己。” “妈,你不觉得荒谬吗?” “荒谬,有什么荒谬?你爸在外面难道没有莺莺燕燕,优质男人身边不乏女人倒贴,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对厉鹂已经作出最大的让步,让她待在你身边了,她还不知足吗,还想独占你吗?” “妈,不说这件事了,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先回家里休息吧,我还有很多事忙。” 李桂枝突然觉得一口气吸不上来,跪坐在地上,开始不受控制,崩溃大哭大喊:“我要去把她赶走,我要去把她赶走。” 凌尊吓坏了,赶紧打电话给她的家庭医生。 “凌夫人的神经衰弱,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再刺激她了。”医生做过检查后说。 凌尊坐在病床前,看着李桂枝憔悴地躺着,枯瘦的手上插着输液针,褐色的发隙里冒出了丝丝银色的发根,他的心情复杂压抑。 门铃声响起,在厨房的厉鹂快步走出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女孩。 “你好,我叫苏蓝,是凌尊的朋友。” “你好。”厉鹂认出来了,是赵璇发过来照片上的女孩,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美貌。 苏蓝打量了一下厉鹂,随意扎着头发,虽然清秀美丽,但也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貌,娴静柔弱的样子,原来凌尊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啊。 “凌尊还没回来,你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厉鹂生硬地说。自己才是正室吧,没去找她,她反而明目张胆过来了。 “没事,今天去探望凌爷爷的时候,佣人说他上次回老宅落下了这个。我给他送回来。” 苏蓝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t牌的法式袖扣,是凌尊的,她认得。 厉鹂接过袖扣放在玄关柜,厨房飘来一阵焦香,“苏小姐,不好意思,你可以进来坐一下,我先去关一下火。” “不用了,我先走了。”苏蓝微微挑眉,再看她一眼,眸底的幽深意味不明,然后转身离开了。 厉鹂关了火,站在厨房里,怔怔地想,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可以完全不在乎对方家人的意见吗?凌家人满意的儿媳妇,应该是苏蓝吧,老宅,凌爷爷,那是她不能参与的世界,苏蓝和凌尊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凌尊如果选择了苏蓝,就不用像和自己在一起那样,承担那么多压力。不会因为两人生长环境的差距而面临那么多问题,他也会轻松很多,可以顺利结婚,拥有自己美满的家庭。 厉鹂突然觉得有点绝望,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是她怎么努力,做什么也不可能改变的,例如她和他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在不同的世界,他们短暂的相交后,又会朝各自得轨迹相背而去,渐行渐远。可悲的是,没有了她,他的人生会更璀璨光芒。 她没有父母,所以她更知道家人的珍贵,她不能这么自私的为了自己,去破坏凌尊的家庭关系。 但她和凌尊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切断就切断,虽然没那么容易结束,但是她如果不迈出第一步,拖下去,只会让两个人越来越痛苦。 厉鹂走进了衣帽间,收拾了一些衣服,又去书房把教材,学生作业,重要证件一起放进行李箱。学校有给她分配了一间宿舍,用来中午休息的,她打算暂时搬过去。 两个人先分开住,再慢慢理清以后的路。 收拾好,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凌尊回来。 凌尊在医院陪李桂枝,回来时已是深夜。厉鹂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尊进来时,她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恬静地看着他,格外乖巧。 凌尊看到她旁边放着的行李箱,问:“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今天苏蓝来找我了。” “苏蓝?”凌尊回忆了一下,想起来是谁了,“她说了什么?你生气了?我可以解释的。” “我没有生气。”厉鹂摇了摇头,“她没说什么。” “那你拿着行李箱干什么,吓到我。”凌尊走过去,抱着她,语气疲惫,“你哪里都不要去,不要离开我。” “那我们会结婚吗?” “你又提结婚干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让我不离开你,又不和我结婚,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吗?” “我自私?我为了我们在一起也有不少压力,你体谅一下我吧。” “以后你会不会顶不住家里的压力,就和别人结婚了。” “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 “那我们会生孩子吗?不结婚,那我的孩子就是私生子吗?” “你今天怎么了,苏蓝的事。我可以解释。”凌尊有点不耐烦了,今天一天都不顺心。 “你说的那些所谓的永远在一起,只是你口头随便的一个承诺罢了,你还会继续相亲的,这个苏蓝不喜欢,还有下一个苏蓝。我只能被动等着你的抉择。” “宝贝,不要生气,以后我都不去相亲了。” “那你要和我结婚吗?” “你非要这样吗?” “对,我非要你和我结婚。” “你不要再和我提结婚。”凌尊松开了抱着她的手,“我为你付出还少吗?我的妈妈现在还在医院,你还不知足吗?我已经够烦了!”凌尊站起来。 “这几年,我除了出差应酬,哪天不是回家陪着你。” “回家。这里是你的家吗。”厉鹂淡淡地看着他。 “对,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现在被你搞得天翻地覆,满意了吧,你想怎么样?” “我想搬出去。” “你搬出去吧,暂时冷静一下吧。”凌尊走进卧室,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 厉鹂的泪水,随着关门声,缓缓落下。 凌尊啊,对不起了,第一步还是要迈出去的,我走了,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继续做那个鲜衣怒马,恣意潇洒的大少爷。 33闹别扭 “我为你付出还少吗?我的妈妈现在还在医院,你还不知足吗?我已经够烦了!” “我的家现在被你搞得天翻地覆!” 厉鹂跪在地上,地板已经被她擦得锃亮,但她还是用抹布不停地擦。 凌尊的话一遍一遍地回荡在脑海,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明明她那么爱他,只想给他带来幸福美好的,没想到最后却给他带来那么多困扰和麻烦。 只要一停下来,心就会撕裂般地痛,四十平方的单间宿舍她收拾得焕然一新,又洗了一遍澡,已是凌晨两点多了。静谧的夜晚,听觉感知也会放大,窗外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昆虫叫声。本来只用做午休的房子,四面墙,一张床,一张桌子,空荡荡的,悲伤无处遁形。 明天上午还要上课。她坐在桌前又预习一遍明天的教案。朦朦胧胧地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天就灰蒙蒙亮了。 厉鹂洗漱完,照了照镜子。眼睛都肿了,她用遮瑕盖一盖,又化了个淡妆,涂了口红提了气色,外面天气正好,提起精神出门上班了。 四十七中在安市老城区,教师宿舍在学校北门外的小巷里。她走出宿舍楼大门,看到前面走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往路边一个方向看。厉鹂寻着大家的视线看去,狭窄的路边停着凌尊的豪车。 凌尊手里提着一份热腾腾的早餐,剪裁合度的西装,颀长俊朗的身姿,站在车身线条流畅帅气的豪车旁边,就是老旧小巷的一道亮丽景色。他看到厉鹂出来,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厉鹂走了过去,把他拉回宿舍楼旁偏僻处:“你怎么来了。” “昨晚就来了,保安不让我进去。”凌尊的声音有点沙哑。昨晚他生气甩门进卧室,没一会就后悔了,再出来看不见厉鹂,心里慌张惊乱,拿着车钥匙就跑出来了。 “你在这里一晚上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他略显疲惫的脸上,厉鹂看到他的下巴上冒出了一点青青的胡茬,身上还有淡淡的烟味。 明明打算放弃了,可是看到他,抑不住的爱意又在心间流淌,突然很想不管不顾地抱紧他。 此时电话铃声兀然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稍稍回缓的气氛,凌尊拿起手机看了看。 “你不接吗?”厉鹂看到备注是江医生。 电话铃声持续响着,凌尊犹豫了一会按了接通键,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好,我等会就过去。” 厉鹂想起他昨天说的。“我的妈妈现在还在医院。” “你的妈妈怎么了?” “没什么事的,宝贝,昨晚我的心情不好,说的有点过,我错了。我现在有点事,今晚我来接你回去。”凌尊收起手机,恢复了柔情。 “你不要来接我了,我不回去。” 凌尊真的好,对她的好,她全都记得。那么好的人,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昨天那第一步好不容易才迈出来,她不能又退回去。 厉鹂说:“我不是一时冲动,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暂时分开。是我的原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是不是因为你师兄?”凌尊想不明白厉鹂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不是,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在一起让我窒息。” “所以和你师兄一起,两个人都拿着几千块一个月,没有差距,这样的生活就不窒息了” 厉鹂低着头,不说话,这时,凌尊的手机又响起了来电铃声。 “我给时间你想一想。给你买的早餐。”凌尊把手上提的早餐塞在她手里,一边接电话一边走了。 高大的背影里满是倦怠。 凌尊焦头烂额。家里的事,公司的事,海城那边的项目出了问题,他又出差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打电话给厉鹂从来不接。信息有一条,没一条地回。 他什么时候这样受过女人的气。 他想不明白,那个本来乖巧听话的厉鹂怎么突然变了。怎么突然闹着想要结婚,除了结婚,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两个人的感情根本不用靠结婚证书来证明。厉鹂也不像贪图凌家财产的样子,他的钱本来都是任她花的。就算结婚,也是需要签订苛刻的婚前协议,婚姻牵涉到两个家庭。也许她不懂,找个机会好好和她解释。 苏蓝在医院悉心地照顾了李桂枝一个月,情绪渐渐稳定的李桂枝出院了。 一起出差的凌志城语重心长地对凌尊说:“苏蓝是个好姑娘,这段时间多亏了她,一直照顾着你的妈妈,乖巧懂事。是不错的结婚对象。” 凌尊想,自己是喜欢乖巧懂事的吗?好像也不是,他只是喜欢厉鹂。不是她,谁都不行。就算是在和他闹别扭,不理他的厉鹂,他也喜欢。想到她要离开他,他就不安得要死。 这次回去要好好哄哄她! 回到安市,凌尊下了飞机就往厉鹂的学校赶去。还让助理帮忙订了花。 来到宿舍楼下,门卫保安说,学校开始放暑假了,厉老师这段时间没有在宿舍,听说出去旅游了。 拿着一大束玫瑰,扑空的凌尊气得半死,自己为了她寝食不安,她居然开开心心去旅游了。 34旅程 前一天还在干净整洁的新加坡鱼尾狮公园,现在就到了金碧璀璨的泰国大皇宫。行程虽然安排紧凑,却也开心充实。 舍友刘晓敏在她们大学时期就嚷嚷要出国旅游了,攻略做了很长时间。但她学生时期没钱,现在工作存了一点钱,和厉鹂一拍即合,两人网上签证,订机票,酒店,换外币,暑假一放,就一起出发。选择去的是签证比较容易,而且经济实惠的旅游国家,新加坡和泰国。 从梦幻仙境般的滨海湾花园到精美绝伦的芭提雅蒂芬尼人妖秀,厉鹂沿途看到的所有景色还是情不自禁想和凌尊分享。她本来就是事无巨细都喜欢告诉他的。但她已经学会了去克制分享的欲望。改变四年多形成的习惯虽然不容易,但慢慢来,好像也不是很难。 *** 凌尊从学校回到了他们的家,那天厉鹂说这里不是他的家。的确,他是有很多处房子。红道六号那个复式大平层曾经才是他最爱的家,他亲自参与设计,冷淡的深灰主色调,典雅轻奢的工业风装修,宽敞自由的单身男子公寓。 但现在已经很少回去那里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口中的家,变成了这里。 暖色调温馨的家,沙发上有厉鹂亲自挑选的淡黄色抱枕,茶几上摆着他们的情侣杯,阳台上是她种的花。天气好的时候,厉鹂把被子拿出去晒,屋子里会布满阳光的气息。 厉鹂每天下班了,会在厨房里为他们准备晚餐,他回来后,她围着围裙端着菜出来,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每天重复发生的这些琐碎小事,随着时间积淀起来,让这里渐渐聚出让人依恋的情感。 他想告诉厉鹂,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可是他的厉鹂走了,说要离开他。这个家的生命力被抽走,他的心也被抽走了。 李桂枝让他回老宅吃饭。什么家族聚会?他是不想去的,他本来就是亲情观念淡泊的人。但李桂枝刚病好,他不想再次惹怒她。 一进大门,他那个高一的表弟程梓睿又差点撞到他,已经出落得少年模样的他,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咋咋呼呼,满大院奔跑,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前额。 苏蓝也来了,在厨房帮忙。端着菜出来时还对他甜甜一笑。卷发拉直了,发圈随意地扎着,穿着雅致的浅蓝色刺绣连衣裙。妆容简单干净,恍惚中还有点厉鹂的样子。可那不是他的厉鹂,所以看着更让人莫名的生厌。 “小苏就坐我们阿尊旁边吧。”吃饭时,凌老安排了位置,苏蓝有些拘谨,害羞地坐下,对着他含情凝睇,长辈们看着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餐桌上充满了祥和欢乐的气氛。 凌尊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无声压抑的一顿饭吃完。他出去院子里抽烟。指尖烟雾弥漫,尼古丁和焦油进入肺里,躁郁的心终于得到片刻安抚和喘息。 不一会,程梓睿出来了,坐在他身边长廊的木椅上。凌尊把烟按灭,没有看他。 “尊哥哥,我妈妈说苏蓝姐姐是你的女朋友,你和小厉姐姐分手了吗?还是你一脚踏两船?”程梓睿犹豫地看了他一会,才开口说。 凌尊看着不远处假山凉亭,淡淡地说:“苏蓝不是我女朋友。” “哦,那为什么你带苏蓝姐姐来老宅吃饭,不带小厉姐姐过来呢。” “大人的事你懂什么。” “我懂啊,不就是因为舅妈不喜欢小厉姐姐,你帮着舅妈,不帮小厉姐姐呗。” “你一边玩去。”凌尊朝他挥了挥手,不耐烦。 “所以小厉姐姐才和朋友去旅游不带你。”程梓睿一边走,一边嘀咕。 “你回来,你怎么知道你小厉姐姐去旅游了?”凌尊叫住程梓睿。 “她朋友圈每天都有发啊。” 凌尊每天看厉鹂的朋友圈,都是一片空白的,“你手机给我!” “不要!”程梓睿一口回绝,正想跑。 “我给你钱,把你手机给我!” 厉鹂居然屏蔽他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拿过程梓睿的手机,打开她的朋友圈,虽然还是三天可见,但她这三天分明每天都有发动态的。看照片应该是去了泰国。划过一张张风景照,终于见到她了。 系着大大蝴蝶结的沙滩草帽下是他日夜思念的那张小小脸蛋,梨涡浅笑,穿着白色的碎花连衣长裙,腰线隐隐若现。 他的心脏开始砰砰砰跳动。 -厉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凌尊用了程梓睿的账号,给厉鹂发了一条信息。 -过几天就回来了。你期末考试考得怎样啊? -别管我的成绩了。姐姐,你几号回来? 今天的小睿怎么怪怪的。收到信息的厉鹂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35寻找新感情 直到回来那天,在机场出站口看到凌尊,厉鹂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原来程梓睿把她的消息卖给了凌尊。 刘晓敏识趣地和他们告别。虽然旅途中,厉鹂半夜抱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地说他们要分手了。但刘晓敏凭着女人的直觉早就知道,肯定分不成!果不其然,一到出站口就看到厉鹂那气质超凡的男友,翩翩卓立于人群中。 刘晓敏离开后,凌尊上前牵起厉鹂的手,抢过了她的行李箱。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厉鹂不想在这里和他闹,只好跟着他走了。 “宝贝,气消了没有,什么时候回家。”凌尊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低眉顺目地说。 “我要回学校,不然我不上车!”厉鹂扭过头不看他,还是坚持。 凌尊只好送她回学校,他拿着她的行李,硬是闯进了她的宿舍。进来后,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简陋的房子里,只有一张小木床靠在发黄的墙壁上,一张书桌倚在窗前,从窗沿到墙壁的钉子上拉着一条绳子挂着她的衣服。床底还有一些纸箱,虽然房子收拾得舒适整洁,但凌尊还是莫名心疼起来,“宝贝,别闹了,不要在这里吃苦了,跟我回去吧。” “你自己回去吧,我觉得住这里挺好的。” “好了。你想结婚就结婚吧,不要闹了,跟我回去,我们马上结婚,这样行了吧!” “不要。” “为什么?” “你是真心想要和我结婚的吗?马上结婚,这样行了吧?那么勉强的态度!你家里的问题解决了吗?与其接受你施舍般的婚姻,我要去寻找一段能带我见他的父母,平等的谈婚论嫁的新感情。” “你什么意思?你要寻找什么新的感情。”听到她的话,凌尊突然扣住她的双臂,不管她的挣扎,低头狂乱地吻下去,强硬地将舌头从她的唇缝推进,在她口中搅弄。“你只能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和别人在一起的。” 这里隔音不好,厉鹂不敢大力挣扎,反正两人又不是第一次,他技术也很好,就当再享受一次吧。她闭上了眼睛,双手揽上了他的劲腰。 看她温顺下来,凌尊几下就把两人衣服除下,抱她躺在床上,硕大的性器弹跳出来,抵上了她的腿间,他恶作剧地甩动肉棒,拍打了她大腿一下,“不是想结婚吗?叫老公。” 肉棒贴在大腿内侧,还在一颤一颤,滚烫的温度从肌肤传来,一阵发痒,厉鹂咬着唇不理他。 看着她轻咬樱唇,双颊绯红,凌尊满意地笑了笑,继续俯身亲吻她,舌头舔舐着她唇瓣,手掌往下,探入花心,刮着里面柔软的嫩肉,拉扯着蜜豆,蜜液潺潺流出。 厉鹂双眸染上情欲,控制不住吟叫了一声。 凌尊抬起她的一边纤腿,阴茎慢慢挺入,嫩肉开始自发把他绞紧,凌尊舒服地闷哼一声,“操你那么多次了,还那么紧。满足不了你了吗?离家出走,今晚操得你下不了床。”他开始快速挺腰抽插,每一下进击都又深又重。 “不要,不要...太深了。”厉鹂觉得下体撑得不舒服,肚子似乎都要被顶开了。 “不深你怎么舒服。”凌尊自顾自地大力冲撞,还加快了速度。厉鹂被撞得娇吟连连,乳波荡漾。 小木床激烈晃动,吱呀吱呀地响。 不知道高潮了几次,后面厉鹂全身无力,只能软绵绵地哼哼,由得他摆弄。 ...... 餍足后的凌尊抱着厉鹂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神清气爽地起来,去那个空间逼仄的卫生间洗了个澡,拿了厉鹂牙刷,毛巾洗漱一番。 他出来时,厉鹂还在睡觉,背着他,蒙着被子缩在一角。他坐在床沿,拂开她脸颊上的秀发,亲了亲她,“我下班再过来,接你出去吃饭。以后不准再提找什么新的感情。” 凌尊走后,厉鹂盯着发黄的墙壁,叹了口气。两人又要这样厮混下去了吗?好不容易迈出第一步后,又原定踏步了,前段时间自己的决心只是一场闹剧吗?离不开他,又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厉鹂觉得头脑混乱。 她翻了翻身,下腹突然一阵抽痛传来,后背开始发寒,冷汗涔涔。 36一把刀 “哐次哐次”的小火车声传来,均匀有力,b超探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划过,医生例行问,“听到了没有,这是宝宝的心跳声。” 厉鹂点了点头,“听到了。”声音微微颤抖,眼眶莫名湿润了。 “末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厉鹂回想了一下,例假似乎已经过了一个月没来了,具体日期她都忘了。因为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又长途旅行,水土不服的,所以没来也没放在心上。“记不清了。”她低头轻声说。 “根据b超的数据看,宝宝已经有八周了。你的病例上写着是未婚,这个孩子打算要不?如果要,你要先带上宝爸一起做个全面的体检才能建围产卡。” “还有,前三个月不能有性事。孕期的性事也不要太激烈了!这个月最好都在家卧床休息。我给你开点药,如果还出现腹痛或者见红的情况要马上回医院复查。” “好的。” 厉鹂拿着检查单,脚步沉重地踏出了医院大门,外面阳光明媚,蔚蓝的天空中飘着稀薄的云朵,如丝如絮。她又轻轻摸了摸小腹,里面已经开始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多么奇妙。孩子爸爸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她曾经在朋友圈,看过凌美琪发的凌家聚会照片,长餐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两旁坐着的是她都不认识的凌家人,苏蓝笑容甜美地坐在凌尊后方,虽然凌尊表情清冷,可两人俊男美女的气场,看起来分明就是一对让人艳羡的小情侣。 一想到这个,她就不想告诉凌尊孩子的事了。 “厉鹂!”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时,一辆白色的日系小车,停在了她身边。车窗摇落,是项彦均。 “师兄!”她把检查单胡乱塞入背包。 “去哪里,我送你,我刚值完班。怎么来医院了,身体哪里不舒服?”项彦均下车,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没事,只是常规体检。”厉鹂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 “新买的车,月供的,还是有车方便一点。”项彦均笑着说。 “嗯。” “放暑假了?还是做老师好啊,一年三个月带薪假期。” “是啊。”厉鹂默默想,要不是自己好不容易考取的教师编,说不定就洒脱地辞职离开安市了。 “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项彦均缓缓向前行驶。 “你送我去四十七中就可以了,谢谢。” “放暑假了,还要回学校吗?” “我住教工宿舍楼那边。” “你怎么住宿舍?”后半句——你的男朋友呢?项彦均收住了。 “暂时的,也在找房子搬了。” ...... 四十七中北门后面的狭窄小巷,凌尊看到前面一辆白色小车,车后窗还贴着实习的标志,挡在前面原地打转,半天停不好车,他轻蹙眉头,撑着方向盘等着。 好一会,白色小车停好后,车上下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熟悉的身影,是项彦均?他怎么在这里? 只见他小跑着过去副驾驶开门,凌尊屏息看着,果然,车上下来的是他的厉鹂。下车时,还扶了一下项彦均。 看着雪白的玉手落在小麦色结实的手臂上,这段时间压抑着的烦闷一下子掀翻。什么教养?素质?一边去吧,凌尊下车,跑过去,猝不及防,一拳朝项彦均打过去。 项彦均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左侧脸颊火辣辣的。 厉鹂吓到了,她扶起项彦均,看着凌尊,“你发什么疯?” “是,我特么发疯了,我为你这种女人发疯了,公司都不去了,跑来看你。昨晚没满足你吗,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找别人了?” 厉鹂被他气得脸上一阵发烫,瞪着他不说话。 “你现在跟我走!”凌尊想伸手拉住她。 “我不要!”厉鹂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你别后悔了!”凌尊摔上车门,引擎声响起,他开着车很快消失在小巷尽头。 *** 酒吧,似暗非暗的包厢,天花板上橘色的射灯在晃闪着,桌上已七零八落倒了一些酒瓶。 手机铃声响起,凌尊看了一下,是凌志城,下午还有一个会议,他没有回去,他不想接,把手机直接关机了。 “不知道她突然着了什么魔,又要结婚,又要分手的。”苦酒入喉,醉意上头的凌尊晕晕乎乎地说, 莫烽说,“你怎么想的,和她说不结婚,你还不如直接说分手,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想结婚的,婚姻也是对女人的一种保护,可以给她安全感。” “你知道我家这边的情况,再说结婚太麻烦了,不结婚,我也会对她好的。” “你们在一起也好几年了,你不结婚,那她及时止损也是对的,女人变心起来比男人无情多了,分手的时候哭得死去活来,一个月后又挽着新欢花枝招展。” 凌尊一想到厉鹂如果要和别人在一起,就难受得像一把刀插上了他的心脏,呼吸不了。他想结婚了,厉鹂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他的女人! “可是我妥协了,我说结婚她也不要!” “仪式感,懂不?我求婚时还要在音乐广场大屏幕上告白,请小提琴乐队围着赵璇演奏,她才满意的!” 37沟通 凌尊头痛欲裂地醒来,昨晚喝断片了,他揉着额头坐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宽敞的空间,标准的酒店套房装潢风格,他在酒店啊,到底怎么过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了,大致浏览了一下未接电话和信息,都是工作相关的。昨晚碎片似的回忆开始一点点浮现出来。对了,他和莫烽在酒吧喝酒,应该是喝醉后,莫烽把他送来酒店的。 还有,他要去和厉鹂求婚。 他给凌志城回了一个电话,说现在要回家,暂时不回公司。 “你——”在凌志城开口打算骂他的时候,凌尊利落地挂了电话。 给厉鹂求婚之前,得先说服家人。 他直接回了凌家。 午后的别墅,特别安静,断断续续的古筝声从二楼传出,纯净清亮的音色,如珠落玉盘。除了园丁在修剪着草坪,不见其他佣人。他家的柯基灰灰已经是只老年犬,慵懒地躺在前厅打盹,看到他回来开心地绕着他转圈,叫了几声。 这时,娥姐出来了,把灰灰抱起来,“凌少,你回来了啊。凌太太在二楼琴房。” “噔噔噔”,轻微的皮鞋声在檀木地板上响起,古筝声停下,李桂枝回头看,她那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正逆着窗台倾斜进来的阳光,朝着她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她看着凌尊,眼里都是慈爱,“怎么来了,我去让娥姐今晚加菜。” “妈妈,她走了。”凌尊的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你说过,她没有父母,这样的成长环境会影响她的性格,这样的人不适合结婚。其实比起厉鹂,没有父母陪伴长大的我,才是性格畸形的那个,不适合结婚的人是我吧。” 李桂枝错愕地说,“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这时,凌志城也赶过来了,凌尊回头看到他说:“爸爸也来了,正好,我们好好谈谈吧。” “从小对你们就有一种距离感,你们这么多年的缺席。在我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都不在身边,小时候渴望你们的陪伴但又有被你们抛弃的感觉,这种矛盾的心态让我对亲情的感觉越来越淡薄。” 李桂枝想起来,凌尊小时候,公司正在发展最重要的阶段,两夫妻早出晚归,经常出差,凌尊就这么丢给保姆,一个人默默长大,他们几乎错过了他人生每个成长的重要瞬间。 “也许从小都是自己长大,发生什么事,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做主,所以我和她的事,我也一直认为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影响不到家里。是我不会处理和亲近的人之间的关系,明明很爱她,但又没有在这段关系中保护好她。也没有尝试过和你们沟通,觉得也没有必要和你们沟通,是我错了。现在我想和她结婚了,所以要郑重来告诉你们。” 凌尊的声音,坚决又笃定。李桂枝和凌志城百般情绪涌上心头,一时之间相顾无语。 “也许选择柳晴或苏蓝什么的,对我们家而言会更好,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我也想顺从你们的意思,但我离不开厉鹂了,没有父母的她非常独立,说走就走,离不开的那个从来都不是她,是我。在你们心里,比起凌家的面子,应该也是我的幸福更重要吧。我会正式把她带过来拜访你们的,希望你们也试着接纳她。” “我还有事,先走了。”凌尊说完,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 琴房又恢复了宁静,悬浮在空中的尘埃在阳光中翻腾,微风吹过窗纱,轻抚着她的脸庞,让人舒适,但李桂枝心里却泛起阵阵酸涩,无声的眼泪落下。 凌志城拿出手绢,劝李桂枝,“我们只有一个儿子。他那么大了,什么才是对他最好的,他自己会判断了。让他们在一起吧,他们好好的,我们也能快点抱孙子。我这段时间计划让律师起草协议,我的股份再转一部分出来给凌尊,公司迟早都要交给他打理的。过段时间,我抽出时间,我们去欧洲旅游一趟让你散散心。” 李桂枝看向窗外,泪眼朦胧中,仿佛看到那个记忆里小小的凌尊,安静地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孤单又倔强。 38对象 虽然凌志城和李桂枝没说什么,但以凌尊对他们的了解,沉默就是默许的意思。和父母交代清楚,家里的问题解决了,凌尊心里有了底气,恨不得立刻跑去找厉鹂,恋念之情绵绵地翻涌着。 昨天打了项彦均一拳,又对厉鹂放了狠话。虽然他知道他们之间应该是没什么的,但只是那一点点他们可能的念头冒出来就足以毁掉了他的理智,让他失控。 是他不对,要好好道歉,正想着,凌尊的车已经来到了宿舍楼下。 门卫大叔认得他,是厉老师那个英俊矜贵的男友,又开着豪车来了。今天虽然发型稍显凌乱,但还是不失帅气啊!最近是和厉老师吵架了吧。哎呀,厉老师太任性了,太不懂事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么完美有钱又包容体贴的男朋友,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现在的年轻女孩,一天天作的。 “厉老师不在宿舍了,今天一早,我看着她拿着行李打车,好像说要回老家。”脑内思维发散了一番的门卫大叔看着他,憨厚地笑着说。 只见碎发凌乱的男人仍不失优雅地说一句“谢谢!”才转身离去。 回老家了啊,他默念着,只要知道她在哪里,反而不紧张了。没事,他去找她就可以了。他突然想起以往她每次回老家前,都会柔声问,你要一起去吗?可是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却一次也没想过要陪她回去。 回到他们的小公寓,在浴室镜子里,凌尊看到了宿醉后的自己,颓废的面容,下巴泛青的胡茬,起皱的白衬衫……脑海里又浮现出凌志城和李桂枝,甚至门卫大叔,看着他都是充满怜爱的眼神。他苦笑了一声,脱下衣服去洗澡了。 第二天一早,他简单收拾了行李,去了一趟某品牌珠宝的门店,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让助理为他准备。设置好导航,开始一路驱车向北。 远处山川层峦叠嶂,被阳光渲染出斑斓的色彩。凌尊心情轻松,听着音乐,穿过隧道,越过田野,跨过河流,从宽敞平坦的大道,到蜿蜒盘旋的小道。没有在服务区停留,四个小时,就从繁华的都市到了宁静乡村。 他看了看导航,确认到了目的地,在村口找了一个空旷地方,把车停下。 这里就是她生长的地方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青草的芳香,淳朴闲适。远远近近,高低起伏的乡村房屋稀疏错落,这里那么陌生又是那么熟悉。曾经只在厉鹂给他分享过的照片中出现过的景色,此刻生动跃然出眼前。 他找了个正好路过的村民问,“你好,请问你知道厉家在哪里吗?” 村民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外来陌生人说:“我们这条村都是姓厉的啊,你要找哪个厉家。” “厉鹂家,黄鹂的鹂。” “哦,厉二爷家的厉鹂是吧,你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尽头,那栋两层漂亮小洋房就是她家了。”村民热情地说,“你是她对象?经常听二爷提起她家厉鹂有个安市的对象。” “是啊。”凌尊笑着应,“嗯,是我。” 心情莫名舒坦,这段时间的阴郁都消散了几分。他是厉鹂对象,她爷爷经常提起,这不全村都知道的么,她还想逃哪里去? 凌尊沿着小路,长腿健步,不一会就走到了尽头红瓦白墙的房子前。院子大门开着,屋子里传出隐隐约约的电视声。他铮亮的黑皮鞋上沾上了泥土,一步一步踏着忐忑的心跳往里走。 虚掩的门被推开,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厉二国吓了一跳,“你是谁?” 厉鹂曲着腿,舒适地躺在沙发椅上,咬着苹果看电视。最近胃口不好,吃不下其他。看到他进来,长身玉立,眉目含情地看着她,还是让人心动的模样,手中的苹果都差点掉了。 厉二国起身,抓起墙角的扫帚想朝他打去,厉鹂忙说,“爷爷,不要,他是我朋友。” 39求婚 厉鹂感觉到沙发下陷,凌尊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他身上的淡雅气息萦绕而来,挠得心里痒痒的。厉二国也看着他,三人面面相觑。 “爷爷,您好,我叫凌尊,是厉鹂的男朋友,交往这么久都没来拜访您,是我不对。这次匆忙,见面礼物我的助理稍后就会送过来。”凌尊打破了沉静。 家里的房子就是厉鹂男朋友出资建的,拿人手软,而眼前的青年,还谈吐得体,谦和礼貌,厉二国对他的满意又增添了几分,他笑着问:“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一路只顾兼程,现在才察觉到饥饿的感觉。凌尊锁眉乞怜地望向厉鹂。 “小鹂你快去给阿尊做点吃的,我去镇上买点肉,今晚加菜。”厉二国说完赶着出门了。 厉鹂不情愿地踢踏着脚步,进厨房给他下了碗素面条,煎了一个鸡蛋放上去,洒了一点葱花。端出餐桌,凌尊囫囵几口就吃完了,又端起碗,咕咚一口气把汤也喝了。看来真饿了,他是怎么来到这里,又是以什么心情过来。厉鹂看着他,一时之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宝贝,还生气吗,那天打了你师兄是我错了,找个机会,我去给他郑重倒个歉。”凌尊抱住她,轻声说。 从凌尊进门,厉鹂就知道,这辈子自己是没办法离开他了。这段时间的迷茫不安,纠结彷徨杂陈交错,百般滋味在心间,她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泪就先落下来。 凌尊把她按在了胸膛上,厉鹂呜咽地哭着,泪水濡湿了他的衬衫,他轻抚着她的背,耳边喃喃细声说,“宝贝,老婆,别哭了。” 厉鹂突然气恼地想推开他,“谁是你老婆?你找什么苏蓝,苏绿去吧。” 凌尊手上力度收紧,还是把她禁锢怀里,“你是我老婆,我一直只有你一个啊,我已经和我父母商量过了,他们都同意了,回去我就带你正式拜访他们。” 厉鹂停住挣扎,伏在他身上静静地啜泣着,满脸泪痕,发丝也沾湿了。 “这段时间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他的声音真挚。 他对她那么好,甚至为了她说服了他的父母,厉鹂的心软了下来,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缓缓抬起手,揽住他。 凌尊知道她原谅他了,心头大石卸下,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慢慢靠近,厉鹂知道他的意图,仰着头把眼睛轻轻阖上,他的吻落了下来。细细地亲吻她,两人舌尖交缠,呼吸交融。 午后,余雷过来了一趟,搬了不少礼物进来,厉二国乐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看来孙女婿是真诚对待自己孙女的。 晚饭后,两人上了楼顶,厉鹂扶着栏杆,凌尊弯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从身后拥着她。 清风明月,星河璀璨,久违的宁静环绕着两人。 “你看,这里能看到不少星星,安市的夜晚可看不到。”厉鹂指着天空对他说。 突然一声巨响划破夜空,一束花火在空中爆开,变成五颜六色的流线坠落。 厉鹂被吓得往他怀里躲,“居然有人在这里放烟花,也不是过年啊。” 只见一个接一个的花火持续升起,像一朵又一朵花朵绽开了花瓣,与星星,明月交映生辉,燃亮了夜空。 寂静的乡村也热闹起来,人们纷纷往天空看,惊讶地大叫。 厉鹂看着凌尊,他的眼睛里印着烟火灿烂,深情地看着她。 “不会是你放的吧?” 他笑着,没回答,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一枚皇冠形状的戒指躺在中间,上面镶嵌的钻石熠熠生辉。 “嫁给我吧。”他单膝跪下。 漫天烟花在夜空中闪耀,她的心跟着烟花炸开的声音跳动着,似乎要跃出胸膛,瞬间泪眼迷朦,她呆滞地点头说,“我愿意。” 凌尊把戒指戴在了厉鹂右手的无名指上,站起来,拥抱着她,缠绵地亲吻起来。 偷偷在一旁看着的厉二国热泪盈眶,背过身抹泪离开。 夜已深,烟火已放完,看热闹的村民关上了窗户,光隐声消,万物又归于宁静,偏僻空旷的某空地,老李和余雷,被蚊虫咬得全身包。弯腰蹲着为老板清理着浪漫后的空筒,碎屑。 40谢谢你 静默的乡间夏夜,凉风习习吹拂着,大地已沉沉入睡,村尾红瓦白墙的小洋房里,一楼房间传来阵阵鼻鼾声,有节奏的起伏着。 二楼的窗棂上仍透出微弱灯光,窗缝中漏出细碎的呜呜声,弥漫着旖旎的气息。房间里香榻软床上,半身赤裸的男人正压着粉色睡裙的女孩忘情地亲吻,他勾着她的小舌嘬吸,发出咂咂声响,手掌隔着薄薄的衣服,揉搓着她胸前的柔软。 厉鹂脸色潮红,被吮吸得无法呼吸,她艰难地发出声音,“不...不要...” 对厉鹂的欲拒还迎,凌尊已经习惯了,哪次不是把她操得服服帖帖,他不管她的挣扎,还故意咬着她的下唇拉扯,抓着她的小手摸向下身,“你看,硬的不行了,等会操你,不要叫太大声,吵醒了爷爷就不好。” 不同于往常半推半就顺从了,这次厉鹂还是挣扎着,她伸腿轻轻踢着他。 “真不要了,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被突如其来的信息炸到,凌尊动作停下,急促的呼吸还没收回。 厉鹂又踢了他几下,语带埋怨地说,“你上次那么用力,第二天我肚子疼了去医院,才检查出来的,医生说已经有两个月了。” 凌尊翻身坐了起来,没有想象中的惊喜或惊吓,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淡然。呆坐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手掌覆上她的小腹,紧张地问:“现在肚子还疼不?” “不疼了,医生让我少走动,尽量卧床休息。” “那你还跑回来。” “宿舍太小了,住的不舒服。”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让我来照顾你!” “我不要告诉你,你要娶那个苏蓝的,我才不要给你生私生子,我自己也可以将孩子抚养长大。” “你又在乱说话,我什么时候要娶她。” “还不承认!你还带她回去看你爷爷!”厉鹂又踢了他几脚。 凌尊握住她的脚,亲了脚背一下:“别那么大动作,我和她真没什么,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 凌尊支起枕头,在她旁边躺下了,手掌柔和地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你别生气了,从你十八岁那年开始,我就只有你一个。这次回去,我们再换个大房子,在院子里给我们的孩子做个秋千......” 厉鹂靠在他的肩头,静静地听他展望着未来的美好。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从床上起来,到衣柜里拿出一个纸盒递给他,“给你看一样东西。” 凌尊疑惑地打开,里面有几本书,一本新华字典,一个文具盒,一封信。 “你还记得吗?” 厉鹂把信给了他,凌尊打开信封,泛黄信纸上的内容赫然而出于眼前。 “亲爱的小朋友: 你好! 我叫凌尊,你肯定不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我是安市一中六年级学生。 最近我们学校组织了“手拉手”活动,我们城里的孩子为乡村的孩子补助物资上的不足,乡村的孩子为我们城里的孩子补助精神上的不足,让我们手拉手互相帮助,互相进步! 我听老师讲,你们学习的环境非常艰苦,要走长长的山路上学,放学以后还有干不完的农活。没有明亮的课室,没有美丽的校园,没有图书馆。但你们还是非常的乐观,热爱生活,让我深受感动,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虽然生长的环境没有办法改变。但读书可以改变命运。希望你努力学习,走出贫瘠的土地,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祝你 学习进步!身体健康! 你的朋友:凌尊” 凌尊看到信,一头黑线。字体瘦劲有力,是他的笔迹,内容他已经毫无印象,这应该是学校任务,他抄的某个同学的,好一篇劝学文! “这些都是写信人捐赠给我的。”厉鹂指着那几本压得平整,封面脆黄的旧书和掉漆的文具盒说。 凌尊想起小学时,在学校组织下,是给贫困地区捐赠过一些东西,不过年代久远,记不清楚了。 “这是我写的,你后来找我时,就知道是我了?”凌尊讶异不已。 “我那时也不能肯定是你,但这个名字那么特别,你又正好比我大五岁,不过果然是你。谢谢你,这封信在我小时候,就像一束明灯,指引着我努力学习。”旧物承载着的旧时光,又在脑海中一一呈现。厉鹂弯着眼睛笑着说,“那时我才小学一年级,家里非常贫穷。这个文具盒和这几本书也是我童年拥有最好的礼物。那时我还不认得那么多字,谢谢你送给我的字典。” 厉鹂黑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看着他接着说,“还谢谢你在我长大以后,又给了我一道光。让我的爷爷得到治疗。最后谢谢你喜欢我,让我这么平凡的人生变得灿烂美好!” “厉鹂,我爱你!” “我也爱你!” —————— 正文完。 番外1 李丽(与剧情无关,乡村童话爱情) 九月底,夏天的气息已经渐渐弱了。傍晚时分,一丝微风吹过,冰凉的河水没过脚踝,李丽打了一个冷颤。她慢慢继续往下走,河水逐渐没过了膝盖,裤子湿湿地黏在身上很难受。 早上,她坐上了一辆乡村客运车出发,一路颠簸,沿途的风景没有来得及细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直到经过这里,望见了一条悠然的小河流在路边树林中隐隐流过,她说有落。抱着孩子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下车,司机问了一句,“你确定要在这里下车?”李丽点点头,司机没多想,让她下车又开走了。 眼前景象虚虚实实,仿佛听到了某种召唤,李丽抱着婴儿,慢慢地向河流中央走去。怀里裹着的红色碎花被的小小婴儿,脸蛋红扑扑,眨巴着纯净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婴儿眉角眼梢间依稀有了她父亲的影子,这是他生命的延续。她的父亲名字叫黄同,村里人都叫他黄老师,前几天才下葬。葬礼那天来了十几个男女老幼,说是他的亲人,在家里大闹了一场,砸踩一通,然后又走了。 才三个月大的小婴儿,就这样安静乖巧地在李丽怀里躺着,不吵不闹,看着人们来了又走。 李丽是村里出名的疯丫头,她的母亲嫌弃父亲家里穷,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改嫁了。父亲后来又组建了新的家庭,入赘去了继母家里。 继母不喜欢她,所以她的父亲也没有管过她。李丽从小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奶奶去世后,她就自己住在老房子里。 只有自己一个人,为了不受欺负,她把头发剃得比男孩子的还短。虽然瘦小,但她的力气很大,打起架来比男孩子还狠。慢慢地,就没人敢来招惹她了,大家都喊她疯丫头,没人喜欢她,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喜欢,她就这样长大了。 李丽十八岁那年,村里小学来了一位城里的老师。 她爬上了门前一棵大树上,看着村民们列队欢迎他。他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衬衫,高高瘦瘦的,在树上看不真切他的模样。 当他经过大树时,突然抬头往上看。两人视线相触,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投射了在他的脸上,李丽看清他的样子了,干干净净的文弱书生样,用温柔清澈的眼神看向她时,李丽感觉到心在扑通扑通乱跳。 “那个是我们村的疯丫头,你不要靠近她,她会打人的。”村民告诉他。 李丽听到村民的话,从树上跳下来,跑开了。他的视线追着她的背影,然后又在村民的簇拥下,继续往前走。 很奇怪的一个女孩。头发很短,眼睛很大,黄同心想。 黄同没有课的时候,喜欢去村头小山坡上画画写生,李丽的家就在小山坡旁边,她会偷偷地躲在大树上看他。他画上一整天,李丽也在树上看一整天。 “你好。”某天,黄同发现了她,那个奇怪的女孩,他站在树下,英俊的脸看向她问,“你在这里偷看我吗?” 李丽从树上下来,低着头站在他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怎么把头发剃得那么短。”他伸手想摸摸她的小平头,她躲着跑开了。 后来,他过来写生时,李丽就安静坐在他身旁看着。时间一天天过,两人熟识起来,他说他和家人的感情不好,是躲避家里才从城里来这里当老师的。 时间更迭,冬天来了,夜越来越长,而她的头发也悄悄地留长了,已经可以扎起两个短短的麻花辫。 “还是长头发好看。”他温柔地说,然后揉了揉她的头顶,这次她没躲了。李丽觉得脸上一阵发烫,他是什么意思呢。 村里未嫁的女孩子们都喜欢他,经常围在他的身边,他好像对谁都是很温柔。李丽看见了,心情莫名很伤感。这几天还听说有人给他和村花李颖说媒了。 李丽决定不再去看他写生了,可是他却敲开了她的门,他说他想娶她。 “以后,我们两个人一起过吧。”他眉眼弯弯,笑着对她说。 他为什么选择了她?她一直不知道原因。 她从小孤独,但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就不用再孤独了。 城里来的黄老师娶了疯丫头,村里人都很惊讶。不过他们留意到了,疯丫头留长了头发,打扮起来,细看是个很好看的姑娘。 他们结婚了,黄同为李丽的老房子修葺翻新,也搬了进来。 第二年,李丽生下一个女孩儿,村里的人都是产婆来家里接生,但黄同带她去了县城的医院生。 明亮的病房里,风吹动着浅蓝色的窗帘,她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看着他满脸柔情地抱着他们的女儿,幸福之感满满地在她心底洋溢。 可是幸福并没有一直持续。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去上课,出门前还对她说今天想吃她做的韭菜盒子。学校在村的北头,天还只是微微亮他就出发了,穿过一条田间小路过去会更近一点,路的两边是无尽的庄稼,李丽目送他渡着晨曦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才回屋里去。 一切如常,可是中午时,她正在后院的菜园子里割着韭菜,村里有人跑来告诉她,你家黄老师在镇上医院了。 李丽抱着孩子赶到镇上医院时,黄同已经在停尸房了。 他是经过学校前那条独木桥时,突然趔趄往下掉的,桥底的河水早已干涸,他撞到了石头上,顿时昏迷不醒。 大夫说他有点贫血,加上感冒,劳累过度才会突然间倒下去。可是他出门时,明明精神还是很好的,黄同就是这样,一直照顾她,自己身体却不爱惜,李丽甚至不知道他感冒了。 就这样,他们才结婚一年,黄同就离开了她。 黄同走了,天还是会亮,日子也还是要继续。只是李丽从孤独中来,现在又回到孤独中去。 ...... 河水已经漫到胸前了,刺骨的河水,李丽冷得发抖,她把孩子举过头顶。一直乖巧的小婴儿好像终于意识到什么,开始哇哇哭了起来。孩子的哭声,让李丽瞬间清醒了,她抱着孩子往回跑。这里一片荒芜,只有树丛里传来沙沙的风声,李丽在黑夜中走了好久好久,才终于发现了一个村落,她把孩子放在村头杨树底下。 孩子身上只有一张纸,是她出门前写的,她打算带着孩子一起去找她父亲的。不过也许出门时她就知道,她最终还是会舍不得把孩子一起带走。 你留下来吧,希望你能好好长大! 如果一直在黑暗中也就这样过下去了,但是感受过光亮,再重回去黑暗,李丽再也承受不了。她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最终还是离开了。 番外2 一家人 厉鹂妆容温婉精致,是凌尊一大早请来专业的化妆师化的,乌黑的秀发自然地垂在胸前,长发遮掩下的脖颈细腻修长,她端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仪态大方,平静地直视着对面的凌志城夫妇。 “叔叔,阿姨好!”她彬彬有礼地说。 凌志城夫妇同样平静地看着她,但不发一语,沉寂之下似乎暗涌着惊涛骇浪。 “妈,让娥姐做点清淡的菜,厉鹂怀孕了,吃不了太油腻的。” 凌尊的话响起,打破了众人间微妙平衡的气氛。 “什么?”凌志城和李桂枝的声音同时响起,惊讶地看向他,他们很快意识到是什么事,平静的脸上开始扬起了笑容。 凌志城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旁边李桂枝的手背,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李桂枝站起来,亲切地走过去拉住厉鹂的手,笑着说:“小厉,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又嘱咐她几句怀孕注意事项,让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虽然这门婚事是最下乘的选择,这个厉鹂各方面都不尽如人意,但谁叫儿子死活要娶她。 “除了她,谁都不行。”昨天还给她打电话这么说。 毕竟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他喜欢就好,父母还能咋滴。而且看在她已经怀了凌家孙子的份上,也就勉强接受她吧。 “怪不得急着要领证,昨天在电话里怎么没跟我说小厉怀孕了?你们海江路那边房子里现在也没有保姆吧,我给你们找一个,怀孕了就不要让小厉做家务那些了。”李桂枝佯装生气地看向凌尊。 佣人们波澜不惊,装作不经意地瞥向正厅上的主人们。只见凌先生依旧板着脸,但难掩喜悦之情。凌太太笑逐颜开,开心之情从眼角溢出。凌少姿态轻松,似喜非喜双眸含情地看着厉小姐。厉小姐莞尔浅笑,嘴角边漾着清浅的梨涡。 好一派其乐融融,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景象。 嗯,看来厉小姐可以顺利嫁入豪门了,这出阔太怒拆鸳鸯的苦情戏也终于要落下了帷幕了。 *** 凌家别墅,挑高的卧室,更显空旷寂静。天花板上的线性灯带发出暖白色的灯光。 舒软的大床上,凌尊从背后拥着厉鹂,在逗弄着她的耳朵,他揉捏抚摸着耳垂,又伸出舌头亲舔着耳廓。厉鹂蜷在他手臂圈出的那一小块空间,任由他的舔弄。 “你答应我的,就只住一个晚上,明天就走的。” “嗯。”凌尊应声时,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 厉鹂感觉到那根越来越硬的铁棒杵在她的腿间,她羞红着脸说,“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做。” “我不做什么,只是自然生理反应。”抱着心爱的女人,不起反应才是不正常的,凌尊觉得体内热流都涌向下半身,他埋在她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欲望忍忍就过去了,反正男人憋不坏的。 厉鹂转过身看着他,低声说,“我帮你吧。” 说完,她软软的小手伸进他的内裤里,她先用手上下套弄着他滚烫的肉棒,然后弯腰趴向他两腿间,帮他把内裤脱下,把他的性器含进了嘴巴,硕大肉棒瞬间把她的小嘴撑得满满地。 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凌尊觉得头皮发麻,加上她主动给他口,心里被莫大的满足感占据,连着阴茎又肿大了几分。 厉鹂开始艰难吞吐,舌头笨拙地舔着柱身。凌尊温柔地按着她的头,挺动腰身,把肉棒戳进她的口腔深处,然后开始快速地在她口中进进出出, 厉鹂的口交技巧并不好,但她非常卖力地配合着他的频率,过了好久,厉鹂感觉嘴巴都撑得有点酸了,凌尊才低吼一声,浊白的精液全射进了她的嘴巴里。 他扯了纸巾为她擦干净嘴巴,抱着她,两人又低声絮语了一会,直到点点困意上头,才依偎着共同进入了梦乡。 番外3 除夕(最终章) 今天是除夕了,一年的最后一天。 早上,凌尊从卧室的衣帽间出来,白衬衫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纽扣,打扮得一丝不苟。他一边走,一边在戴着腕表。 厉鹂从抽屉里选了一个领针,给他在熨烫平整的领口处别上。 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性感的喉结和完美的下颌线。白衬衫黑西裤,一副禁欲精英范,谁能想到他晚上在床上那个折腾劲。 在微博上偶然看到说,男人上了三十岁性能力会呈断崖式下降,这分明就是不对的。 想到这里,厉鹂的脸颊泛上一层嫣红。 凌尊低头看着厉鹂,她每次都会在莫名其妙的瞬间,脸红害羞,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还是那么纯情。他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吻。 正当两人开始舌尖交缠时,“妈妈,妈妈。”头发凌乱的凌初,突然闯进了卧室。 厉鹂反应及时,迅速把凌尊推开,走向前蹲下来看着女儿说:“初初,起床啦。” 被推开的凌尊没有半分不悦,他随在厉鹂身后,也走了过去,抱起了凌初,亲了亲她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初初,还没刷牙吧,爸爸陪你去刷牙。” “我要妈妈陪我去。”凌初从凌尊怀里挣脱下来,拉着厉鹂的手往她的卧室走去。 凌尊跟在后面,拐进旁边另外一间儿童房,去叫醒还在熟睡中的凌亭。 早餐后,俩孩子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玩玩具。五岁的凌亭喜欢各种汽车玩具,三岁的凌初喜欢各种布娃娃玩具。他们互不打扰,各自玩着。 厉鹂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嘴角上扬,笑意盈盈。听到她的手机里面传出梦中的婚礼钢琴曲,凌尊凑过去一看,原来是项彦均发过来的电子结婚请柬。 “你看,师兄他们婚纱照拍得真不错。师兄说下个星期他们在老家先办一场酒席,正好我们回去看爷爷,可以去参加。” 凌尊鼻尖闷哼一声,不置可否。 厉鹂推打了他胳膊一下,“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 凌尊想了一下说:“一起去吧。” “记得以前你还打过师兄一拳,说要找个机会给他道歉,后来就没下文了。还是我替你道的歉!” “什么?有这么一件事吗?”凌尊挽起衣袖,曲着大长腿,坐下去地毯,不再和厉鹂继续话题,他慈爱地看着孩子们说,“再玩一会就不玩了,我们要去太爷爷家了。” *** 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雪,傍晚前才停了,大地间一片白茫茫,只有远方天地交接处染上一层日暮残霞的红色余晖。凌家郊外的老宅,朴雅的院落里也堆了厚厚一层积雪。 已经读大三的程梓睿在一群孩子中间,用小铁锹铲着雪。孩子们在旁边玩雪,堆雪人,一片欢声笑语。 凌初穿着红色的外套,带着红色的绒线帽,像个小精灵般在雪地里绕圈奔跑。 “凌初,别跑那么快!”凌尊坐在长廊边看着孩子们嬉戏。只听见他话音刚落,果然凌初就摔倒了,扑在雪地里。他正要过去扶,旁边的凌志城已经抢先一步去抱起了凌初。 凌志城帮凌初拍掉身上的雪,凌初软糯地搂着凌志城的脖子,在他怀里撒娇,“爷爷,陪我一起玩雪。” “好啊!”凌志城严厉深刻的五官舒展开来,宠溺地看着凌初,蹲了下来陪她一起堆雪人。 大部分佣人都已经回家过年了,凌家的女人们此刻都在厨房里帮忙准备着除夕的晚宴。 直到朦胧的月亮升起,清雅的月色铺在了庭院里,李桂枝出来喊人了,“你们别玩了,进来吃饭了。” 只见大大小小碗碟装着珍馐美馔摆满餐桌,香气漫溢。孩子们雀跃地坐上座位,捧起碗筷。大人们脸上也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大家都沉浸在新年的喜乐气氛里。 *** 回到家时,俩孩子都累得在车上睡着了。凌尊和厉鹂一人抱着一个下了车。 照料完孩子入睡,这一年也将要结束了。他们一起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屋里暖气温热,玻璃上升起一层蒙蒙的雾气,还有些霜花挂在上面。凌尊为厉鹂倒了一点红酒,两人小斟一口,静静看着外面的景色,等待着凌晨的到来。 钟声响起,指针终于指向了零点,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从远处叠嶂高楼中,隐隐约约地传来。他们相视一笑,互道了一句新年快乐后,凌尊吻向了厉鹂,厉鹂回吻着,抓着他的睡衣,由他抱着走向大床。 新的一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