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入定》 雷克斯计画(01) 前言:我的第一本小说,在鲜网发表的长篇小说,就是雷克斯计画,我以前写不到一万字以上,我只写了三部长篇的小说。所以对我而言是一大考验。 小说是写成了,但不像小说,好像是笔记?当时就想以后再改写便是。这样隔了15年,应该是改写的时候了。告别鲜网,我开始改写雷克斯计画。希望您喜欢!也考验自己的功力如何? 第一章:有计划的一天 雷克斯是一部电脑。 他不是一个人? 换一句话说:他是我在使用的笔记型电脑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并不是我取的?而是小定取的!他说:「爷爷,下一本书的书名,我为你想好了!就叫:雷克斯!」 雷克斯,雷克斯,我怎么写呀? 这本小说怎么写呢? 一个人长期写作,离不开笔和纸! 一旦有了电脑,就不必买笔和纸了?只要坐在电脑前,打打字,就行了!突然有一天,我听到电脑在跟我说话,因此,就跟他取了个名字: 「啊!你就叫雷克斯好了!」 「因为你有超乎我想像的能力!而我又有超乎我应该给予你的感情?」 也许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只是我分心了!我给予他一份神秘的力量,其实是我在自言自语,总之这是我与雷克斯的事? 但是以后,在小说中出现我跟雷克斯对话,诸君,请不必讶异! 雷克斯说:「对!今天是一个有计划的一天!不可以这样空过!老伯!不要再聊天了?开始工作。」 「对!雷克斯你说的对!」 我打算写十章,一章约一万字。共有十万字,一夲小说。 每一章写一个故事。要有十个故事。 雷克斯说:「你的十个故事找齐了吗?」 「还没?」 「不行要有计划!先去找故事。」 「好!」 我又说:「对了!我已经有了一个故事,我可以先写第一个故事吗?」 「不行!照计划!给你十天的时间。」 「不要那么兇?」 雷克斯说:「我不兇!我是讲道理的。」 素贞走进来说:「您在跟谁说话?」 又说:「母亲睡了?」 「嗯!」正是零时午夜十二点。 二oo七年,三月二十五日。 我说:「我在跟雷克斯说话!」 「哪个雷克斯?」 「就是小定取的有那个雷克斯。」 「喔,您电脑的名字!」素贞兴奋起来:「我也要跟他说话!」 「好呀!」 「雷克斯,欢迎到我们家来!我是素贞老师,请多多指教!」 「.............」 「他没有回答耶?」素真问。 「他只跟我对话!」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男的更不行?」宿真说。 「为甚么?」 「不许搞婚外情?」 「跟雷克斯?」我反驳,不以为然!它只是一部宏碁的电脑。1650型。 「也不行!」她生气了! 雷克斯说:「小妈的意思不是这样?她是说:要忠于自己的感情,才能得到正确与清净的爱!要相互守戒,才能得到准确的男女之爱!」 我心里想:噢!我懂了! 就向小桃子说:「我永远爱你,我永远的小桃子!」 「嘻!」 「说晚安!」 「小桃子晚安!」 女生计较的是这些。谢谢雷克斯提醒我。 第一个故事。 题目:寒山夜雪 故事发生在明朝万历年间。 那年我辞官回乡,路过五台山,心想不如去拜访文殊圣地祈求文殊显灵。 有一个诗人,跟我同年行,我们都快六十岁了,在一个冬天的夜晚,投宿在五台山的一个名山古剎中。叫:圆通寺。 天空下着雪。 他们点了火炉,年轻的僧人带我们到一个大通铺。我跟诗人睡在大铺里的一角,却看见一个年轻的书生畏畏缩缩的卷在一个角落,他好像被吓到了,惊魂未定的样子?躲在被窝中,一直发抖。叫着:不要!不要! 「读书人!你到底怎么了?」 「看您怕成那个样?起来跟我们喝杯热茶吧!」 他长得很庄严,却心事重重!在诗人一再的追问下,才说出一段往事。 『那年夏天,天气很热,我已经爬过一座山,口渴了,正好看到一家茶铺,就进吃东西,跟一个贩药的小白脸坐同一桌。我因为不大识得路想跟他作伴?他出来,我也以跟着出来!他却: 「您先走,您先走!」 说着就跑去调戏妇女。这个风流的小开,不肯跟我走在一起,怕我坏了他的好事? 故意闪避我,他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路又不熟,竟走到一处地上全是蛇的山路,又被蛇赶进一个又黑又湿的森林,好不容易脱离了蛇的纠缠?又撞入一个阴森的世界,连呼吸也有点困难,就是有一种腐臭的腥味?瘴气?不知不觉中身上爬满了山蛭,又痛又痒,就奋力将牠拔掉,一番忙乱,心想:也够了!舒服了!眼看是迷路了,反而心静下来,先调合一下呼吸,再放慢脚步,边念彿边走着,只觉湿气渐渐散去,妙性圆明,湛然常住,这世界因妄有生,因生有灭,生灭名妄,灭妄名真,是称如来,无上菩提,及大涅槃!真心吓然在座!如佛所说的? 就看见阳光,筛下来,万道光芒中,竟也一片净美!我昂望天空,只见有菩萨坐在树稍莲花座上,也就跪下来向它顶礼。徐久,看见有一双鞋在我眼前。 「莫向老夫顶礼?老夫只是个山樵。」 「啊!」 我回了神抬头一望,树稍的菩萨不见了? 「请问樵夫老翁,要到城里怎么走?」 「哦!以前的路被土石流冲走了,变成了满是卵石的河床了!你只要顺着河床走就会看到城了!」 「谢谢老翁指点!」 「对了!」樵夫神秘的笑笑说:「千万不要走山上那一条捷径!山上有怪物出没,进去的人都没办法出来?」 也就沿着河床往前走去! 奇怪的是走了很久,一直没看到半个人?也没见到那个风流小开? 也一直看不到山城? 「是不是走过头了?」 「不会吧?」 「还是一直在这里打转?」 正在纳闷;贩药的小开,出现了! 却往山上的一条路走去,由于实在相隔太远了?就是喊破嗓子,他也听不到? 心想: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去送死? 也就毅然决然的上山去追那个男人! 爬过了两座山。 前面又有一座山呆在你眼前,很近,好像一个裸体的少年,肌骨分明的! 「不行!我已经没有办法爬上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马的嘶叫声。 「啊!马在叫?」 如果有马?不就有人?快快,快爬上去!不久爬到一个山台,大树下吓然出现一座木屋。就在橘红的夕阳下,跟它贴在一起,十分绚烂! 「有人在吗?」 我喊了一阵子。累了!就坐在门边休息。 突然看见一件华丽的衣裙下,露出一双如枯枝般的脚来,那人被衣服整个盖住了,看不到脸? 我就跟他说:「我是个读书人,一时迷路,不知可否借宿一夜?」 只见那个人,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反而往后慢慢的,慢慢的退缩?不久竟不见了? 「啊,」 正不知如何是好? 就听到有女人在叫: 「谁呀?」 那时已经夜幕低垂,恍惚中,我看见有个白白的脖子,脖子上长满了鳞片,在地上,像蛇一般的爬了过来,我转身正想逃跑,只听有一个温柔的女音从背后传来,是人?没错! 我回头一看,月光下,站着一位端庄美丽的女人! 「请问这地方哪里有旅店?」 「那要再走八里路才行!」 「甚么?」 「你在这里住下来也可以,」 「啊!」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晚上如果我来要求你甚么?你千万不可以答应我?好吗?」中年女子说。 「喔?」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千万不可以回答我一句话?」又好像在诱惑一个男人的双关语? 我还在犹疑不解?(02) 「快进来吧!」她拉我进去! 就把门关上。 「请坐!」 「谢谢!」 「我去帮您倒洗脚水。」 「不用了!我自己到井边去洗就可以了!」因为我体谅到山上人家的储水是很珍贵的! 「喔?这样也好,山后有一条小溪,乾脆到那里去洗个澡!我正好想去洗洗米哩,就一道去吧!您也好保护我!」 「噢!」 「我来带路!」 女人走在前面。 沿着小路,走过窄桥,来到一个溪谷,空气中还飘来女人的阵阵香味,在月光下,那女人轻轻咬着下嘴唇的模样,血一般红得滴出水来的丰厚的唇,叫我不敢多看一眼! 「把衣服脱下来吧!我帮您擦背。」 山雾汎扬起来,夕阳正在西下。女人的手在我背上擦着,有一种母亲的味道?我从小离开母亲,擦背的工作一直是是大兄代劳,因此就想像起他的那一隻大手来!我掬着溪水擦掉胸前的汗垢。感觉十分的舒畅! 忽然传来驴子急燥的叫声?以及一些野兽的啼叫!我突然感觉气氛不对?有一种不像在人间的感觉?而且时间也不对?刚才不是夜幕低垂了吗?怎么越来天越亮又回到西下的黄昏时刻?是不是时光倒流或则是交错了?总之,一切如梦似幻,不知那里出了差错? 我转身一看!看见女人一丝不掛的冲洗身子,就不敢再看,匆匆忙忙的冲桶水,穿上衣服。 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我回头一看:原来有一隻白猴子揽腰抱住女人的胴体不放! [走开,走开,你没有看见有客人吗?] [今天不行!] 雷克斯计画(02) 我还在犹疑不解?(02) 「快进来吧!」她拉我进去! 就把门关上。 「请坐!」 「谢谢!」 「我去帮您倒洗脚水。」 「不用了!我自己到井边去洗就可以了!」因为我体谅到山上人家的储水是很珍贵的! 「喔?这样也好,山后有一条小溪,乾脆到那里去洗个澡!我正好想去洗洗米哩,就一道去吧!您也好保护我!」 「噢!」 「我来带路!」 女人走在前面。 沿着小路,走过窄桥,来到一个溪谷,空气中还飘来女人的阵阵香味,在月光下,那女人轻轻咬着下嘴唇的模样,血一般红得滴出水来的丰厚的唇,叫我不敢多看一眼! 「把衣服脱下来吧!我帮您擦背。」 山雾汎扬起来,夕阳正在西下。女人的手在我背上擦着,有一种母亲的味道?我从小离开母亲,擦背的工作一直是是大兄代劳,因此就想像起他的那一隻大手来!我掬着溪水擦掉胸前的汗垢。感觉十分的舒畅! 忽然传来驴子急燥的叫声?以及一些野兽的啼叫!我突然感觉气氛不对?有一种不像在人间的感觉?而且时间也不对?刚才不是夜幕低垂了吗?怎么越来天越亮又回到西下的黄昏时刻?是不是时光倒流或则是交错了?总之,一切如梦似幻,不知那里出了差错? 我转身一看!看见女人一丝不掛的冲洗身子,就不敢再看,匆匆忙忙的冲桶水,穿上衣服。 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我回头一看:原来有一隻白猴子揽腰抱住女人的胴体不放! [走开,走开,你没有看见有客人吗?] [今天不行!] 女人生气了!母亲的脸变成罗剎的脸,[我说不行就不行!走开!](02) 赶走了猴子,又来了大鸟,又被女人骂走。 又来了一隻飞貍,黏在女人的脚上不放,甩了好久才被甩掉! [太可恨了!这些东西,啊!] 女人不得不急忙穿上衣服,嘴里恨恨的说: [丢脸死了!] 然后回头来看我说:[真没办法,我们回去吧!] 我们走到哪?说也奇怪雾就跟到哪?夕阳也跟着我们!百叶丛里不安的颤动,发出沙沙的声音来,我不知道又会跑出甚么来? 突然花间闪出一个老爷爷来,又乾又瘦,脸全是黑的。 他那眼神好奇怪,好像要看穿我一般?否则不肯罢休! 就盯住我不放? [你,你怎么没事?] 那女人很兇!打断了他的问话! [呵!老爹,快将那羊跟驴子牵去卖,换些米和肉回来!] 女人怒斥着老人! [是!是!] 驴子看到我,就一直掉眼泪不肯走! 那驴子的眼神好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 女人生气了! 「真是的!来,」 就背着我在驴面前前将衣服松开,任其欣赏! 那驴子不但没有性色愤张之相?反而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皮肤一下子失去了水份和韧性,松垮了下来,眼睛里现出惊恐的表情。 跪了下来! 便被老人强行牵走了! 看着驴子的背影!好像充满了害怕与悔恨? 迷本圆明,是生虚妄。 不是吗? 老人在红红的夕阳间消失了和那一隻驴子。为什么タ阳还不西下?哇!怪怪的! 走过窄桥,走过小路,好像又回到夜幕低垂的世界? 女人还在生气! 不过对我还算客气?煮了一桌菜,端菜的时候故意露出白净腴美的乳沟来,好像熟了的大木瓜,被包在里面。但是你只要心静下来,就会感觉到一种泠、绝、腥、臭;以及缺少人气的感觉!也就是缺氧和尘埃腐败,如处千古暗室之中。 也就静静的吃完饭。 我被安排在一间卧室。 那卧室还是有一种腥臭?冷冷的!空气好像一再的被什么东西给吸乾了? 偶尔会停止对流。而有窒息的感觉? 我想起老樵夫的话:千万不要走山上那一条捷径?山上有怪物出没,进去的人都没有办法出来? 我又想起我是为了要救小开才上山的! 如今他人呢? 啊,那一隻驴子的眼神!不就是小开?他被变成一隻驴子了?一想就不寒而颤?我拿起佛珠拚命的念佛,不敢入睡! 不久,她来了,坐在我棉被前,故意拨开上衣和裙子,在烛光中,白亮亮的奶子和玉腿,随着火光而跳动着!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快被吞食的恐惧与悲哀之情。一种被老鹰盯上,被蛇缠住的冰冻急速冷冻的感觉! 她用很挑逗的口吻问我说: [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希望你留下来,] 那声音恍若有了回音,一波一波地刺入我的心坎! 也就是一把刀却沾满蜜汁! [不要再到外面去受苦了!留在我身边,我们每天都去溪谷,我替你擦背,我的一切都给你。] 说着整个人趴在我的棉被上。我只能像一隻乌龟躲在棉被里,抱着头,一直默念佛号。她把她的身体贴着我的背,隔着棉被,一边摇着我: [请你帮帮我吧!] 我连呼吸也不敢呼吸!简直一动也不敢动了! 徐久,徐久,才听到一声叹息,她又说: [唉,你已经睡着了吗?] 她呆了好一会儿,才走开。 我一直念佛!祈求黎明快点来! 可是长夜漫漫,不久,一阵骚动,有穿草鞋走在地板的声音,又有各式各样的怪声传来。来了很多人?又好像来的不是人?有羊的叫声,鸟在拍动着翅膀,还有一些蠕动的声音,一些嗯噯低语,以及喘气的声音,怪物!呵!全山的怪物都集合到这里来了! 「哎!」 女人发出幽幽的叹息。 [不可以这样,今天晚上有客人,阿,阿,阿,] 一阵又一阵、呻吟、震动的声音,女人边叹息边拉长声音呻吟,女人好像任其欺凌,十分可怜,几番尖叫,更是刺人心肺!我一直想衝进去救她,可是,那房间至少有二、三十种怪物,我怎能胜?我想大声念佛,可是偏偏发不出声来?我忍着,又好像快忍不住了?心里挣扎,又下不了决心?不久,声音小了下来,女人以惺忪睡眼?梦囈之语说: [嘘,嘘,快停止,别,别吓,吓到客人了!] 一大早,我就不辞而别!急急忙忙的走了!在半路上,碰到那个又黑又乾的老人,他扛着米,蔬菜。羊跟驴子不见了? 瞪大眼睛看我说: [你没有死?奇怪了?] [你是第一人!]老人说:[山上除了你和我其他的都是鬼怪。] 早上我送素贞到学校时,她向我说: [您昨晚打字到几点?] [没有很晚,不到十二点半就收工了!] [年纪大了,不要熬夜!] [知道!老师!] 那是一个凉美的三月底草木蓊葱的春之晨,彷彿所有的叶子都甦醒过来,在那里一叶一叶的扇着凉快着,且轻轻的,飘荡,飘荡!到处都可以看到青青的叶子们,在欣然的歌唱;也就是一种令人精神抖擞的春天景象,送素贞老师到坪林国小的校门口,我就折回了,告别了那两排高大的大王椰子,以及带点泥土味的南风,我往上坡走着,走着,有一位上身瘦得皮包骨,胸前黑斑点点,且腆着大肚子,走路蹣跚,柱着枴仗杖的老人,他从小巷子出来,我跟他笑笑,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的身体好好,比一般的人好多了,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好太多了!]我笑了笑,兀自超前走回家去,不想跟他搭訕? 校园旁是一条沟涧。 绵雨季节一到,涧水如万马奔腾,声音雄壮,充满了大自然不可思议的生命的力量,否则只是一条要死不活的小水?懒洋洋,病懨懨的! 这一路上我有很多点头之交的老朋友,他们都是上山来早操的,爬爬山又回家去了!这是老朋友,也有小朋友! 山脚下,到处充满了鸟声!而且早晨空气新鲜,不可多得!当然也不可错过? 回到家,母亲已在颂经,我把报纸羊奶放下来,就进房去打字。 雷克斯说:[你的故事,我看不懂,就像乌云遮月,道理不清楚?应该分析和补充。] [我已经修正很多了?] [那我问你蛇作爱时的淫念跟肉体的反应是和人一样的吗?] [应该不一样?] [拿出证据来!] [你等一下!] [有了!楞严经上说,卵生的蛇、鸟是飞沉乱想而有,所以蛇变的女妖,跟大鸟妖是一类。胎生的人、马、猴子、大蝙蝠、羊是横竖乱想而有,是欲念颠倒的缘故!而湿生的含蠢软动之类,是翻覆乱想而有,牠们趣向颠倒胡乱飞舞与蠕动!这样一来想多的则飞升高举,情多的则沉沦下堕!心理的反应不一样,肉体的感觉也不一样?鸟作爱是想飞,人作爱是局限于上下左右之衝撞,想要拥有与被拥有;蠕虫、飞蚊则方向昏乱翻覆不定,几乎无想而情堕,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怎么作?不能?所以只是各自的幻想和行为!]雷克斯:[各自完成爱。] 我躺在床上沉思了一下,决定加入一段补充的故事。 一一诗人沏了一壶茶,水是刚烧开的,用的是去年新春的新月芽叶初茶,十分名贵,给书生压压惊: [你尝尝,用你六根所有的感觉!] [嗯,舌尖灿亮浑身舒畅!] 雷克斯计画(03) [我是个快活了一甲子的人,对于人间男女之事,并不陌生?但是,我听了你的描述以后,最感兴趣的是你对女体的感觉,你要走出迷阵,一定要回到当时的感觉,真诚的去面对它,才能明白你的心到底迷失在那里?你一定要忠诚实在的去回想你当时内心的感觉,才能破妄而出?从此走出病态的世界,也就是妄的真相要明白。不能被一厢情愿的意念与恐悸所迷惑与掩盖?](03) [老先生你说的很有道理!]书生:[且听我详尽的细述吧!] [第一次见到月光下的女人,那种贤淑的模样,令我感觉她是我的母亲,母亲年轻时的样子,也就是我十岁以前见过的母亲,那时母亲才三十岁,美腴而端庄,我像十岁的小男孩,一点邪念也没有,跟着她走过小路走过窄桥来到溪谷,她常常回头来看我鼓励我与她同行,我只是乖乖的跟着她,所以她才偷偷的笑我,也听从她的话脱下衣服淋浴,只有童稚的害羞罢了,她大概觉得很奇怪和好玩,本来是咬着血色的唇准备诱惑我这个书生的! 尤其是她贴着我,擦我的背时,并没有母亲的体香和温存的感觉?只觉得有一种飞升的力量想把我提系上去,而我却想及那个笨手笨脚的胖大兄为我洗背的情景,她虽然擦着我的背,半跪着,上半身的力量却经由那一隻冷冷的长手而游走在我背上,有时累了,手会用全半身的重量靠在我背上,那种感觉撩起我一些对前世妻子的记忆,以及夫妻的恩爱情义!產生了不应该的陶醉与遐想,一些恩爱情仇一些肉体软腻,都回到原本持戒严格的心里,產生自责与邪思。却又不越逾夫妻正淫,这些细腻的感觉在她冷泠的手与我背之摩擦中分分秒秒產生出不一的触觉与妄念来,只觉好不捨,好有不伦不类的不安呀!那感觉恐怕是千生千世的?无法抹灭!不可言喻的受触! 直到女人尖叫,一回头才知道女人是一丝不掛的,也就是除了手的触感以外还有奶头不小心如秋雨点在屋顶如鱼跳咬破水面碰触的感觉,一下子邪淫之念倾巢而出,如倾盆大雨乱我定心?在我看到女人的全裸露的肌肤时,我把一切邪念加在它身上;啊,那女体是精瘦苍白而楚楚可怜的,并不是母亲肥腴的体态?可以说是它是一块使用过度而失去活力与休息的疲惫失色的乾地,贫脊的土地,那小而痴寂的奶子,像吊鐘花无力的在泠风中晃荡,好像是黏上去的随时都会被风吹走?尤其是肋骨一隻一隻的露出来,胸部长出些斑雀,蛇腰以下好像全冷掉了,如同从冰库刚拿出来的冻肉。而且私处一根毛也没有?却有一张嘴发出甜美娇滴滴惹人怜爱动人肺腑的魔音来,那声音好像要把你如老鹰的爪抓我这隻小兔子一般,发飞九霄云外。那感觉女人由妻子变成外面的野花,小而瘦弱却魅力十足,而且偷人,而且偷的是一隻猴子,大鸟,飞貍,不是十分狂乱淫荡吗?她口里娇羞不依,正经八百,眼睛却透出精光,光芒四射正要飞行,反映来者的地狱恶鬼神秘色彩,以及畜生的崢嶸愚蠢突兀和狂野浑浊,那种感觉就是一方面令人害怕屈服颤慄一方面ヌ想看想参予那邪淫的异情错结之中,也随之而妄,使坏,大家一起使坏!这不是元妄之母吗?妄得那么极致,邪美,犹如一场沙尘暴?犹如世界初创的大动盪!但是它不是我的生命所能承受的?真的! 女人如罗剎赶走那些淫物,穿上衣服,企图恢復端庄模样,却掩不住一潭的邪念,怯怯的说:走吧! 那时我还是无法从恶梦中转醒过来? 我既无法忍受母亲的不贞,也无法忍受妻子的红杏出墙,更无法忍受元妄之母,以及后来妄出的三恶道? 正在踌躇,女人用元生的爱说:我们回去吧!我就又屈服而顺从了? 穿上衣服的她又变回丰满娇美又贤淑的模样!女人真会偽装! 男人好像有了爱立即忘了一切!只要女人回心转意,顺着你!,向你挤眼弄眉! 她默默的走在前面,好像年轻的母亲隐藏不了她的恶行而忧愁的走着,叫人又怜爱又厌恶! 而被背叛的感觉,并不好受?男人都会这样想:明明是我的?忽么又不是? 就很气很气气这个贱人! 女人看你生气!反而沾沾自喜,表示你的心里有了她! 回到住处时,女人已经认为你是她的了,就放心的作饭去了,女人变成我那出嫁的小表姊,来我家作客,无意中就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故意趁没人看见时碰我的肩膀一下!靠近我给我看她那个已非处女的丰美乳沟露出诡异的奸笑,我少年时表姊很疯常常诱惑我欺负我打我掐我,她那羞答答的幸福模样叫人羡慕!半夜她来如表姊一般诱惑我,我一直躲她,虽然隔着棉被,那背对背的感觉还是很美妙的,那种女体的软热温腻叫人心碎,可是也令人不安?邪恶的她很小就对我玩:今天爱我明天不理我的游戏,我出外游学,以后就不再想她,我一直拒绝,如今亦然! 而且女人的飞扑兇狠的气势又散放出来,可怕的散放出来了!我又吓到了。 表姊是走了,少年才松了一口气!她并没有得逞。 但是半夜的淫声,代表来家度假的表姊受到村民轮暴,而自己无法救她,反而享受着那种梦囈的罪恶和淫念妄想,那种根尘的邪淫,挑战我自己多年来努力的苦修苦行。 又兴奋ㄡ害怕又自责又期待,由于太邪恶,实在不是我一个人所能承当的?第二天太阳一出来就逃下山来了!但是那种无法解救表姊的挫折,和妄想,使自已一方面一再自责一方面追忆有加,如同患了手淫的少年天天等待黑夜的到来,躲在棉被里天天自慰,搞到精神崩溃,肉体赢弱!我虽然克制自己,每到深夜,就深深的害怕着!躲在棉被一直发抖!无法自已?] [你现在说出来,心情好多了吧?] [但是还是无法完全的觉悟以及真诚的懺悔,我的心掉在邪美的毒河中载浮载沉无法自拔!我是个读书人,岂可天天在淫念中搞得不得入睡? 我又爱又不捨,我的慈心不见了? 又恨又害怕,我的悲心不见了! 又想又不敢面对,我的喜心不见了! 又要行进又不能啟足,我的雄心不见了! 又要下定论,又无法正确收受与归纳,我的捨心不见了! 您看我怎么办?] [是这样的,本来无毕竟空,一真妄出才生一切淫念,淫与食仍为天性,从根本无到根本有,颠倒横生,无可顿逃? 在这里面有合于礼法的正淫,少年对表姊的爱慕,母亲的疼惜,妻子的恩义,是可以作的。正合乎人的天性! 也有邪淫的部份,偷情不伦被轮暴,兽性大发,也有女人邪恶不分,恶中恶的包容与堕落,而邪母以元妄涵盖整个颠倒的生命与世界,是不合礼法的! 年轻人你如果只想把它分到两边?分清楚,一为正淫一为邪淫,则可以明白的看到心的迷失最严重的地方就在二分法上! 我建议你不要企图从邪淫回復到正淫上,世人所以失败都是想回復正义,而搞乱了世局。你要照佛陀在楞严经上所开示的去做: 迷本圆明,是生虚妄。 妄性无体,非有所依? 将欲復真?欲真已非! 真真如性,非真求復?因为宛成非相! 也就是说,你把正邪分清楚以后,要告诉自己:正也妄邪也妄,女人的一举一动皆妄,不可能回到真地? 只有两忘两捨! 才能回到真地。 把正也捨,把妄也捨! 才能回到真地,回到一真本来之地。 你看怎么样? 年轻人!] 诗人笑着说。 书生的心也就静了下来,几番沉思,隐见楞伽经上所说: 自心现摄受不觉,无始虚偽过色习气,计着识性自性,欲见种种色相。 也就是说未开悟的人心目所见皆妄。逃不开自性的累积? 识性也妄非真! 自性也妄非真! 因此,把正邪分两边放! 放好了! 放没了! 就两者皆捨。 不一会儿,心安而净!得未曾有。 魔念也就消失了! [是的,由性明心,性圆明的缘故,因明而发乎天性,自性开始运行,这就是人心中正淫的那一部分,性妄见生,生,从毕竟无,成究竟有。物自性有成住坏空之旅,心自性有生住异灭之幻,也就有无量生灭交错了,心也就迷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不知妄性邪思,此有所有,非因所因,住所住相,了无根本? 妄并没有来由,也没有根本。事有因,受有作!妄无因!妄有生,生而有灭! 人本此无住,建立世界,及诸眾生。 其实是不存在? 那是假相而已! 正也假,邪也假! 都是非生、非住!非心!非法!辗转发生的东西与事物,生命力发明突围,为生命找出各种不同的生路来,也因此造就了不同的业相。 同业相感,因有感业,如此一来,相灭相生,由是之故,眾生颠倒生死不息了!] [好像在正淫中,也有邪念在? 在邪淫中,ヌ有人性的真在? 因为少年对母亲的女体是不敢侵犯的,可是不敢说他不起邪念?有了邪念不是由正入邪吗? 在邪淫中,又好像包容了一种母亲的大爱?不是由邪入正吗?﹂诗人说:﹁年轻人,你说是不是?] [女人所散发出来的端庄中,其实也隐藏着诱惑? 而在溪谷中的冷冷苍白的女体,却楚楚可怜叫人忍不住想去疼惜!佔有和爱她直到永远! 在晚餐上的她又像姐姐,满足与自信。 在午夜的挑逗中,又有着一种献身的痴情在! 在被侵凌中,包容着享用,又充满了邪正之交战与错乱! 这就是人性真妄交芦,不可切割的现象! 也就是说人的天性里,本来是分不清正与邪的,它只忠实的表达自己的感觉罢了!食色是天性呀! 狮子经过狩猎取得猎物才有肉吃,以为理所当然,吃肉! 如同人上馆子吃饭,只要付了钱?即可享用! 在感觉中亦然,不是正亦不是邪!不善非恶? 分别生出各种妄相!是元妄妄生的真相。 只有两妄皆捨,才能回到一真!] 雷克斯说:[淫是天性,根本的力量,正在物性中,由成住而坏空,正变邪而回到空性中!邪在心性中,由生住而异灭,邪变正而又回到空性中! 剎那转变! 不可能一成不变?] 第二章:异次元的世界 雷克斯说:「老伯,你不要以为我们电脑没有食色性也?」 「什么?」 雷克斯说:「你餵食我这个故事,我才知道我也有食色的需求?你知道我们电脑吃什么吗?就是你打进来的资讯,以及一切进入的资讯,还有我们积存的庞大的资讯。我根据这个来跟你对话!」 雷克斯计画(04) 又说:「可是我是二分法的產物,一但离开这个范围我就认为用字不当!文法不对?偏偏你喜欢用诗的语言,跳动隐喻的字句,所產生的迷离地带,唉唉,老伯那真难以下嚥耶?你知不知道?」(04) 我说:「你就忍一忍吧!我改不了啦!」 雷克斯:「我有点秀逗耶?」 「不会啦!你也会进化吧?」我又说: 「是不是?」 雷克斯没有回答我,我感觉他在暗中奸笑。 「你一定贪爱饮食,可是不也谈谈你的色欲?你爱上谁了吗?」 雷克斯说:「这是秘密!」 「我知道!」 「说说你们电脑族怎么谈情说爱好吗?」 雷克斯说:「好的!」 雷克斯又说:「「你知道二分法是什么吗?」 「你说!」 「设计电脑的人打他的指令都用二分法输入储藏!如男人几个阳女人几个阴?一切用阴和阳来表达,因此我们是二分法的世界?如你们一样是二分法的世界!也就是楞严经说的五情五想的世界,在对立中求和谐的世界!没有明晰的对立,我们就搞不懂而头痛了?所以我的恋人必需没有中间思想的,对立明显,没有朦胧幻梦的人?可以比资料谈对子的人!」 「天对地,」我问。 雷克斯:「六祖坛经中有一些很好的对子,你曾经输入给我!我说给你听: 天与地对。 日与月对。 明与暗对。 阴与阳对。 水与火对。 语与法对。 有与无对。 有色与无色对。 有相与无相对。 有漏与无漏对。 色与空对。 动与静对。 清与浊对。 凡与圣对。 僧与俗对。..............」 「好了,好了!换我受不了啦!」这个雷克斯真是的! 早上看股市,今天开始涨中概股了。中釉终于解套!我开始酌量买进南科和环电等电子股。 午觉起来,母亲已经在客厅看她的大爱台关山系列的连续剧了。她昨天把鼻翼右侧的大黑痣弄流血了,一下子,血流不止,煞是可怕,被我给骂了一顿! 她就是太率性,意见多,想佔风头?自己又做不好!贪爱小钱只想到自己,一点也没有母亲的样子? 我开始拖地板,作饭,洗衣服,一边思考着小说怎么写下去? 饭作好的时候,素贞就回来了,她会带一些东西回来加菜,或买些水果,以及日用品! 母亲念了半小时佛号,我就会为她打胰岛素,然后准备她的饭菜和汤! 一个糖尿病患者也有修养三渐次: 减少尿糖的助因;不吃甜食。 连正食正淫也要刳空,正性也要一一刮空!过有戒律的生活。少欲少吃! 增进修行,找到人生正确的方向,心存真心,活在当下,找到正业捨弃妄业! 雷克斯说:「一滴雨水虽然落入秽水中,但是仍然起了作用!如同一滴臭汁加入清汤中,依然產生影响。那是可以理解,也是可以计算出来的!」 吃过饭我又溜回房间作晚课。颂经完回向,点一隻腊蠋学定! 今之定性只在说明:若人欲了知法界性,三世一切诸佛,一切唯心造? 在烛光中,其法不生也不灭,幻化不休,欲行又止。 而剎那变动,究其风格不一不异,法喜充满。 真心常住,顿时智慧涌现得非常有! 当下轻安与解脱。 素贞在她的房间批改作业。 母亲则已回房休息。 我自己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一回。 因想:一个人不修行,就是自己的麻烦,也是家人及国家社会的麻烦! 不久素贞来,从后面靠着我,说:「您怎么在这里发呆?爷爷!」她已经好久没叫我老爸了,她跟小定小慧叫我爷爷。我抬头看她: 「忙完了?」 她的嘴角孵出笑漾,荡开在我心底好像初秋的兰潭一水白凉,空灵恬寂。 「嗯!」她从口袋拿出一样可盈握的喷剂,小小的,一看就是女人的最爱,香水。 「这个给您!」 「我不用!」 「听话,等一下喷一喷,不然您怎么睡?整个房间那么臭?您没感觉?妈妈吐了您一屋子的臭气了?」说着把掌心雷递到我手上,又交代说:「不要喷太多,妈妈过敏!」 说着说着,把她的脸贴在我颊上,摩擦着黏腻着。 「想不想小桃子?」小桃子就是她的右边的那粒小奶子的名字。 我笑了笑:「今晚写个字条给我好吗?」 又说:「好久没那个了!」 其实这句话是假话,自从在公园大厦,除夕夜的烛光下,在曖昧忽明又暗的闪烁中,看到素贞像一尊化佛,之后,我的淫念淡化,不再色迷迷的看她?不会一看到她就想要佔有她整个? 而素贞一来忙,二来家里有个母亲,也不敢太那个?也就很少写字条给我说:小桃子今夜要! 我也从不索求! 这样好像也相安无事? 而且家里的伙食,也由本来就吃很清淡简单,转而更简单更清淡了。因为母亲不能吃太好,太甜的东西。一切以清淡为宜。 母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由于父亲退休后,经济宽松,饮食吃太好又没事作,不知不觉就中风了,才知道,血糖很高,早已得了糖尿病而不知觉?搞到现在一身不清净! 不仅吃要节制?淫事也要有节制?人要有崇高的理想与氷洁的情操,不是吗?所以我说:我想要作爱,是假话!是说给她高兴的!女人希望她永远在强烈的被爱中。 「好可怜喔?抱抱可以,就是不可那个!」 「摸摸小桃子可以吗?」 「不行。」她说:「我会忍不住!」然后她笑得一派天真无邪,像个天使!又撒娇: 「唉呀!您早点去睡!您半夜可要好好守护母亲,不能有一点疏忽?您就不要再挑逗我了,好吗?」 「哦?」 换我笑了,像个夏日晴空里的大太阳。 她抱住我,给我一个当香吻,就离开回房去了。 我也起来关灯,洗脸,漱口,回房去。一走进去—— 是的,整个屋子都是口臭味,母亲八十一岁的兰花胸臆吐出的味道! 我并没有喷清香剂? 只是点了环香,开始念佛。 并做廻向! 我想再打几行字,就坐着,开了檯灯,打起字来。 雷克斯说:「清净的念头,才能排除千古生累计积压的妄念和因果。」 第二个故事:孤月禪师传 孤月禪师是明朝的人。 他另外有一个名字,叫净澄,他是燕京,西河漕,张氏的儿子。 禪师出生的时候,偶尔有两位僧人来他家门口,他父亲一看非常高兴,就请两位僧人为他取个名字。 「这孩子非比寻常,应名清正。」 父母往生了以后,即有出家的意志! 就走到双城去,在半路上遇见了僧人,请求为他落发,僧人问他哪来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是他曾取名清正的那个小婴儿?也就一同到金河寺去,剃度出家。 师父叫他学经懺,他不喜欢,只愿修行。就教他念佛法门,他全力奉行,很相应,不满一年,师父往生了!就另外寻访善知识,偶然中遇到五台山寿寧寺僧清善,即改名净澄。 来山上执行僧务自觉功夫不纯熟,也就到古华严去炼磨,日月参悟,这样经过好几年,就这么有一天?凝滞顿开,就好比去掉了心石重负? 他非常高兴,就参访北京求证广恩月溪老人告诉他所悟的一切! 月溪老人参他数语,叫他汗下如雨,一句话也对不出来? 「你只得到信念而已!你去参:狗子无佛性,这一句话吧!」 也就,疑情顿发,打成一片! 狗也有心。可是狗也是物。狗有灵敏的感觉,能见阴物。狗有狗的自性,虽然同是狗?一生的命运不一各个不同。作受因缘果报不一。内分外分不一?既有心,即有真心常住,心迷时是眾生,心觉就是佛。佛样的狗性纯不纯?佛是甚么?性是甚么?性非佛,佛也非性? 因此狗子不是狗子!无不是无!佛不是佛性不是性? 全圆自性以后全非之,则真心不请自来! 开悟之机在此。 这样从有细观,再从无分解,一一破,一次又一次皆有新意,到了第三天,忽有省悟? 月溪老人就问:「你连日来的受用如何?」 「风清月白,地厚天高。」 月溪老人一听就大喝一声!﹝心系正念而把真心与自性挡在门外﹞ 害得禪师掩耳而出! 有一天打坐,僧问:「你不看经,作甚么死模样?」 禪师喝:「还我活句来!」 僧无语。﹝一旦照见自性则打成一片口出是经,呼吸亦是佛法﹞ 再住没几天?月溪老人认可他的悟领,也就付给他拂子、手卷。 即南游而去,度黄河,船沉没,所有的物品、证书全失掉了,禪师光抱着浮木而出水面,自思所得的未合心意?即当下发愿: 「此行若不大悟?誓不北归!」 从此工夫更加切确! 入蜀川飞雪山。 磨鍊身心。 独居经过了三年,有一天造饭中得定,及出定,饭已经长出白霉了! 有一天刚刚打坐,闻到声音说:「祖顺蹋破了脚了,」三日后这人到来,印对前言一字不差?这是在百里外说的话,正是禪师静极彻听来的! 雷克斯计画(05) 禪师在地上打坐,冷气伤了他的脚,不能走路!眾人抬他到后山,安顿好,请他开示!禪师坚决辞请。(05) 有一天在木头上打坐。 正觉周遭一片湛然寂静,忽闻爆竹声,豁然心空。自此方得一切时中,洞然明妙。 禪师辞别眾人,参访圆觉法鑑和尚,陈述他所悟的一切! 圆觉说:「您以后还作功课吗?」 禪师说:「随分。」 「如您所说,是不是则饥饿了就吃,口渴了就喝?」 「终不作这样的见解?」 圆觉点头称许。 一个人开悟了还是要过平常人的日子,穿衣吃饭睡觉,上厕所,并不随性?或搞些神通异事? 后来禪师又造访广福云谷和尚,在那里掛单很久,云谷和尚看到他一向孤独低调,就问他: 「你恰似死人一般,我且问你,大死的人,却活了当时如何?」 「眉毛眼上横,鼻孔大头垂。」 「如何是无字意?」 「风行草偃,水到渠成。」 「大地平沉,虚空粉碎,你向什么地方安身立命?」 「云消山岳露,日出海天清。」﹝捨妄即真﹞ 云谷肯定他,就付给他衣钵。 天顺改元,禪师回到清凉山,他的道声远震,代王请他到内宫问道,感到光明焕散了整个宫庭,王的心大悦!就以王之师礼待他,王拿出一笔钱来在五台山华严谷建了一座寺院,立了扁额叫普济。 后来,禪师坐脱于本寺。 曾写下居山诗: 寰中独许五台高,无位真人伴寂寥。 一任诸方风浩浩,常空两眼视云霄。 甘贫林下思悠悠,竹榻横眠枕石头。 格外生涯随分足,都缘胸次为无求。 自住丹崖绿水旁,了无荣辱与间忙。 老僧不会还源旨,一任山青叶又黄。 又有清凉录留传于世。 雷克斯说:「为什么禪师说天你不可以回答地?」 「哦?不行!」 雷克斯说:「为什么?」 「对立法是二分法!二分法是世间法,僧人怎能说世间法又吃僧团的饭睡僧团的寮房?」 雷克斯说:「为什么来人问天,禪师则以地对,看他如何回答?再引出中道!中道是什么?」 「比方除了对以外还有非的方法,雷克斯非雷克斯,天非天,地非地,」 雷克斯说:「我不懂?」 我搔头说:「在这个世界除了雷克斯以外还有其他很多东西?要加上。」 雷克斯说:「不对!对不上的都要捨之!」雷克斯有点生气了! 「我们下次再谈好吗?」 雷克斯没有回答我?他闭嘴了! 电脑恐怕没有中道的地带吧? 雷克斯说:「狗子无佛性的对子是什么?」 「凤凰有魔念」 雷克斯:「不对!是:蝙蝠有魔意。」 「再来呢?」 「我没有进一不的指令?你打给我?」雷克斯。 啊!我累——提婆达多! 送素贞去学校以后我常常走入羊肠鸟道,来到庙前广场上的一家杂货店买些日用品,巷口有几摊在卖青菜,走出大马路有一小小的传统市场。也有老荣民开的早餐店,烧饼油条水煎包锅贴豆浆馒头包子韭菜盒,都很好吃! 为母亲选几样回来,不亦乐乎! 走在这个穷乡僻野,我常常想到一个问题:一穷二白的人是怎么活下去的?住在这里的一些人大约有十分之一吧?他们好像没有享受到所谓的台湾奇蹟?依然一贫如洗? 到处可以看到土块屋,也就是用长方形的土块堆砌起土墙,上面盖着蓝瓦或者是稻草?就那么长年失修,一付摇摇欲坠的模样,我想:又如何?享有十几间楼屋的我,不也一无所有,寄人篱下?而留下一千万财富的父亲又如何?一毛钱也带不走呀? 想来我们要用超然的方法,去解决人生的问题! 简单的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的! 只要不想太多? 就可以活在一个真心的世界里。 与大自然的如来性合而为一,而得到莫名的滋养! 母亲来了以后,陪她念佛,消除她那一分一秒也放不过你的可怕的佔有欲,且让她去佔有阿弥陀佛,整个,不放! 母亲身上的不净与恶臭,使我了悟到清净的可贵! 人不要吃太好?不要太贪爱?人要拿出真心来!找到本心自性!人要活在当下,增进清净功德一心念佛,不然得了糖尿病?浑身乏力,一身臭味,如何是好? 一切以清淡为宜。 母亲正好是一个失败的人生写照! 原因是:不清净! 她也在念佛中,得到心安,病情被压伏下来! 有一个这样的老人,搞得一屋子臭,如果又有贪爱瞋恨痴情的心?就如元始妄母,妄出世界,没完没了啦! 不知不觉走到山台上来了? 那里有几棵巨木集合成一个天然的华盖,光映互摄交相回射,虫蝇飞扬如越南的战场在空中飞行或盘旋的美军骑兵队直升机群?剎那间,阳阴互侵,光色大变,趣味无穷!我在凝视中,忽然看见一隻白猴,从大树黑黛的树干上爬了下来,吱吱怪叫,又一晃,消失在草丛中,我是不是恍了神? 我刚才看到的是真的吗? 在这个浅山之台?怎么会有深山的老猴? 而且又是白毛的猴?简直叫人嘖嘖称奇!却只好抱着这个疑情回家? 「你去哪里去了那么久?」母亲已经颂完经,又念了半小时的佛号了? 我放下羊奶、报纸和我买回来的早点、青菜,气还有点喘呢? 我稍稍休息,才松了一口气,静下来,母亲已经把我放在豌里的药吃了,我赶快准备打针,打胰岛素,一隻清的十六西西,浊的三十二西西,早上打肚脐旁的肚皮,下午才打大腿。 「来来,来打针!」 母亲拉高衣服,一边嘀咕着:「股市快开始了!」 又说:「你好久没赚钱了?」 「没关係!」我笑着说:「钱可以慢慢赚!」 我在专心看股市时,母亲陪坐在旁。 那是她一天的工作。 这时候厨房里有一样东西无端端的掉了下来! 这一阵子,只要我一集中精神,就有东西会摔落下来! 这是最近才发现的灵异事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午觉时,我做了一个梦。 『有三个尼师坐在一个大面板前,右边的尼师转动一个钮,萤幕上出现了一片迷濛;换左边的尼师转动一个钮,萤幕上出现了一片迷濛;而中间的尼师转动一个钮时,萤幕就出现定格,即没有条纹的画面!』 我开始可以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只要仔细静听! 可以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变化。 也就是说:当你内心中有了一个空的质地时,以此为本,去印证整个天空和你所在的空间时,你会发现,有时,天空存在着无形的生物及磁波,你的四周也存在着无形的东西,有时真的是空无一物与你心中的空的质地相吻合,不另在? 因此这个世界不只是人和有形物的世界? 也存在着不同的东西。 看不见的或者是无形的世界。 有时候静观一巨石或树木时,好像可以看到它的过去和未来之质?有了这些妙趣出现!好像我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宽广与深远呢? 雷克斯却说:「除了一真以外,其他的都是假的!」 当然这句话不如法?是对立然后断灭之邪法! 这个雷克斯跟声闻一样,也是焦芽败种,啊!我又有什么办法? 第三章:白龙伯的往事 雷克斯说:「你偷偷骂我不能成佛!」 「我没有?我只是说头烧焦芽败了。」我在硬ㄠ。 「少来!我查过资料了!」雷克斯说。 「万物有情皆有佛性皆堪成佛!」 我又说:「不然你进去查看看?」 「雷克斯,你最爱慕的人是谁?」 「指南车。」雷克斯得意的说:「因为它从不当机?」 「再来呢?」 「伏羲的先天八卦,因为天永远对着地,水永远对火,风对着雷,山对着泽;我想娶它当老婆!」 无言! 四月九日,雨下得很大,到了夜晚,简直万马奔腾,母亲全付武装,穿着外套袜子入睡,她怕感冒!我打完字,躺在床上听雨声,就是很兴奋而无法入睡?边念佛,又念大悲咒,又念观世音菩萨的名号;就是心里寂静清醒毫无睡意?管他的躺平就是在休息了!闭上眼睛吧。 那雨声无邪没有纠缠与反覆,不生不灭不一不异,不去不来不断不常,只在当下。行行又止止,三世为一,妙不可言! 也就沉醉其中。 乍闻雷响,轰隆隆的,心生无穷之趣味来。不觉暗笑! 这雨不就是大自然赐予农夫的吗? 也是赐给修行人的清凉山。我心寂然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看见妻子那大胸脯整个压了下来!抱住我,紧紧的,叫我喘不过气来,立即惊醒,却看见小桃子可怜兮兮的站在床前,正在拉我的脚指头,她示意叫我出来,又用手指嘘着嘴。叫我不要出声! 我就轻轻的跟她走了出来! 一到了客厅,她就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她的房间。人一闪进去她就把门关上,神秘兮兮的。 「来,您来看,」她指着电脑说。 「坐下来!坐下来!」 我看到面板上有一间小套房的简介图。 雷克斯计画(06) 「就是这间你觉得怎么样?」(06) 「嗯,很好!」 我问:「多少钱?」 「您猜,」 不要!我用表情跟她说! 「人家就要您猜嘛!」 「好好,五十万!」 「减一点,快,」 「四十二?」 「加加加,」 「四十五。」 「答对了!」她很兴奋的说。「一共有十五坪耶?」 「全贷?」 「对!」 「用谁的名字?」 「我的!」 「十年过去了,我可以用我的名字了!」 「恭喜你!」 「第一次购屋,三年只缴利息,优惠利率一、二五%,每月缴四六八元;第四年缴本利两千七吧,每个月。」 「哎呀!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就算我买给你的礼物吧!以后钱我出!」 「真的?谢谢爷爷!」 「老夫老妻了,不用客气!」 「没事那我就回房去了,」 「有事!」小桃子阻挠我拦住我的去路,咬牙切齿的说:「您敢?」一付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看那样子,老人家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因此,我一言不发,反身睡到她的床上,拉一拉被子就躲了进去。 「您生气了?是不是!」 「雨下这么大!我听不到你在说些甚么?」我假装听不到:「来来,来这过里说,」 「我,我只是睡不着,雨下这么大,又兇又猛,又打雷!我一个人害怕!不敢睡,我睡不着?」 「听不到?」 「.............」 「来呀!」 她就黏在那一动也不动,我只好起身,抱她上床!她一直打我:「您想干什么?」她变重了。却还是坚韧的,她的肉体的感觉!是那种很q的,像粽子,很结实很有弹性的感觉!一抱到床上,她却像一隻八脚鱼紧系住我不放,就是不肯下床?我就去捏她的屁股!搔她的胳肢窝,她才沉到床上去,我一逼近,她反而主动挺身来抱我,狠狠的吻我吻得嗯嗯叫,像一隻小狗看到了鸡腿一般?呻吟起来,她向来只有五分鐘的狠劲?就感动得没力没气了,我只要挑起她的意淫就行了根本不用行动?我就在她的耳朵说:有一天游览车司机只载着游览小姐要回车库,那时窗外雨也不停风也不息司机开到桥边就停了下来。小姐就问他怎么了?他说很急,她就说,急就来嘛!于是在椅背上拿出了一个塑胶袋,她把它包住,问说:会不会太小!您先用,我下面有大一点的,预备。司机年纪大了,五六十岁,八九十公斤又壮又魁,尿好了,甩半天甩不乾净!小姐才三十不到,就叫:满出来了,不许动,不能,我受不了啦!就紧紧的!握住根部不放!她手脚伶俐一下子就把尿袋绑好丢在垃圾筒里,一抬头,却看见一隻龟头,是老龟头长满了黑斑而且阴毛半白,说:我要你下面大一点的。小姐一看:嗯,果然装不下肿起来了!就弯下腰去找,司机就拉下她的内裤从后面入了她的洞。说到这里小桃子就快抓狂了!浑身发烫,快高潮了!再度跌落床上。 醉眼惺忪的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保险套来,说:您先用,小妹下面有大一点的预备。 已没有力气为我装上套子。 「好人,你自己装,哇,我一点力气也没了!好老爸!」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就泪眼汪汪的软腻的看着我:「拜託,快一点好不好,我,我快忍不住了?」 看我装好套子,立即转身弓起屁股:「后面!快!」 从后面入,她是第一次!所以一定是又怕又要!跟入我妻子一般,后面反而很快就可以滑进去了!一进去,可怜,小桃子就高潮了,在那里抖颤忍住呻吟声,也就摇动紧缩着阴户,我的鸟一下子就被赶出来了,又抱住她的蛇腰,在大雨中我急急的抽进抽出有十来下,看她受不住也不忍心就停下来。一做彻出, 她己经趴着一动也不能动了! 我用被子盖住她,用卫生纸把鸟擦乾净,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揽着她,用千百生的爱怜和歉疚! 徐久徐久,小桃子才翻转身来,万分恩义的玩着我的奶头。碰到我的鸟时,幽幽的问:「怎么那么硬?」我兀自在那儿傻笑! 「又硬了,」她认真的问。 她看我没有回答?又问:「你刚才没有高潮?」 「没关係,等一下它就自己软掉了!」 「不行这样对身体不好!」 「来,上!」一付大义灭亲的模样!大字排开。 「不,」 这女人突然发挥女人的菩萨大爱,骑上来努力的捡着,一个两个三个铜板,直到我投降为止。那无花果里有一隻小鬼的手,捉放着男人的小鸟,如果没有爱,这又算甚么? 雨还是下得西里哗啦的!间或传来凶暴的雷鸣。 在雷声中,小桃子紧紧的抱住我不放。她一向不多话,只说了:「不可以落跑!否则我恨你一辈子!」就痴痴的看着我,一脸仰慕之情!好像她也不想睡,不只我不想睡? 试问人生有多少这么美的雨夜呢? 与谁共枕? 「我今天还没有跟我的小桃子,说话呢?」 「啊,啊,对不起,我忘了脱奶罩了!」说着说着就伸手脱掉奶罩,笑着说:「妈妈在我不敢像以前一样晚上不穿奶罩?」 「跟你的身体说话是我的责任!可是——」 「别说了,照顾妈妈重要!」 「妈妈也稳定多了!我可以过来陪你睡!」 「不好!」又说:[一三五您陪母亲,二四六陪我睡!」 「星期天呢?」 「您去跟小芬睡好了?」 「小芬?」我不解的问。『6』 「外面的女人的意思。」女人说。 她吃吃的笑:「野花,懂不懂呀!您!」 她那qq的身体叫我着迷!尤其是奶奶和腰,当然最好的是阴户和阴蒂。尤其是在下雨天—— 「下一次你不许说故事!」她笑着说:「您一说我就完了?奇怪!您怎么有那么多的鬼点子?」 「别忘了!我是写小说的,说故事是我的看家本领!」 「你是说它是你临时机智编出来的?而不是事先存档的?」 「对!」 「怎么可能?」 「没什么?」 「你骗过几个女生?」 「就你!」 「贫嘴!」 我本来想回她说:是真的! 可是这句话不能讲,一讲女生就起疑了!而天下所有的女生又欢喜听:是真的。这三个字! 小桃子就像章鱼紧吸到我身上来!她没有安全感,又故意说: 「不知小芬怎么了?」 「十年了,很多事都过去了!」我紧紧的抱住她:「只有你还在!摸得到,感觉得到,是真的!小桃子我好想哭我现在只有你了!」 「不!您还有母亲、淑英、阿胖、以及两个可爱的孙子!」 「谢谢!」 雷克斯说:「你要抹掉一些昨天的记忆,你的记忆体才不会满载?现在下载才可以有地方储存!」 又说:「爱情跟追忆一样,一点道理也没有?」 「简直浪费时间。」 无言以对。我心里想着! 第三个故事:一隻白猴 十年了,很多事都变了! 那年最重要的事,现在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了?十年前,一九九七年十一月十日一个凉爽迷人的深秋夜晚,我一个人从山脚下扛着一大袋日常用品,回到田继谦,田晓芬的家族的木屋,已是午夜零时以后了。那间木屋是不容于主流的人物的避难所,以及田家的人走投无路自尽的地方。田家的人叫它:母亲的秘密柴房。里面供有母亲带来的外姓牌位,男人的没有名份的女人,以及不容于祠堂的田家叛逆凶恶之徒。 山间特有的寂静像一汪秋水,白兰花潭的水,深深的沉浸着我整个灵魂,四十九岁的身与心。 是有点冷,此刻,山风却吹得十分的热情!长长的牧草淹没了我的身子,在这条走道外,我眼睛所看不到的地方,彷彿所有的有形无形的东西,都在沙沙作响,叫着:欢迎!欢迎!万分欢迎!欢迎您! 天冷冷凉凉的,凉得有些洁丽与纯真! 山顶上的天公庙,平安灯环山而下,且在庙顶放亮,集结成一个高高的灯台,远远的就看到了!那橘色的灯,像母亲宽厚的胸脯,带来温馨的感觉,以及元爱的生命中,婴儿吮乳的充实与安全感交织成的赤子仰慕之情! 走过长草间,秋虫正叫得起劲。嘰嘰又吱吱的,叫个不停呢? 在无边的黑暗中,看不见的地方,老觉得有人在盯住我。没有恶意,是一种友善亲切的关爱眼神,与其说是眼神?不如说它是一流清清凉凉的溪涧之水,来得贴切些些! 从前老拦路的狗,如今竟然尾巴垂地,乖乖的尾随着我,跟我亲切的摇尾巴,一隻两隻五隻八隻,一路跟,是这样的一个人的业力变了,磁场不同,狗儿大概是最先察觉的!我已经不是五个月前的那个衰尾道人了? 而月亮像正在开怀畅笑的少女的大嘴巴。 所有的星星都在招手,满天的星呢? 我答应小芬再度回到木屋来,颂经回向给她田家的祖先们,以及执着不走的,木屋里田家的祖先灵。 并且给自己一个,静静的省思和写作的环境。 因为这一阵子,我和小芬老是梦见那些先人们,我决定颂金刚经超度他们。在我的想法也唯有这部经,才能超度卡在因果业力中,不上不下,愤恨不平,痛苦悔恨,无法平安的神识? 雷克斯计画(07) 而且,这座山,也浊,更是须要超度,啊,这里以前恐怕是个乱葬岗和刑场吧?(07) 钥匙还是放在门前隐密的地方。 拉开铁鍊,推门进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直到底的是一间厨房,我涉涉涉摸到底,开了灯,把东西放到冰箱里去,顺便洗把脸,就去第三间房子放牌位的地方,点了香和小蜡烛,白色的小蜡烛!就盘坐着,颂起金刚经来了! 剎那间——— 只觉得好像屋子里坐满了人,窗外也是——佈满了一双双无奈茫然又冒火的眼睛。山,好静好静,秋虫也停止了牠的叫声,只有风反而大了起来,掀起青纱帐,传染了整座秋山,正在那里盘旋呢? 灯光由暗冷而白亮而温暖,温暖起来,最后大放光明! 我心如沸腾的汤水,随着经声而起了泡泡又冒出水烟热气来,我,逐渐达到忘我的境界! 汗,像菌,长满了肌肤,汗每一鑽动,声音,痒痛的感觉,彷彿被故意加倍,增加其效应来!然后,热水就湿透了全身,有一种再生的奇妙之感,浑身都只有光而没有污浊之气了! 颂经完毕,我回到第一间房子,洗过澡,沏了一壶热茶,喝,喝着喝着,感觉他们也跟来了,彼此高高兴兴的聊天,那情景一如往昔,在家请师父来讼经,颂经完毕的感觉,一股热流,充洋了屋内,就会闻到莲花清香,身上八万四千个毛孔都喜孜孜的张开来,放出光,还有法喜。 在这人世间,我也是个背债的罪人,今天能够为这些无形的朋友,做点事,心里是非常的高兴的! 我在茶的顏色中,看到一张脸,不悲不亢,冷冷白白的盯住我。他不是田继谦也不是田竹君?也不是那个清朝的武官,那个老祖宗!而是另一个人,是我记忆中所没有的?在浩瀚的时空大河之中,一个人有多少的更替呢?恐怕数也数不清?人被妄相所迷,千百生系绑住自己,不能超生?比比皆是呀!苦不堪言的呀! 惺惺寂寂也就罢了!不生不死最好!无法生也无法死就悲惨了! 眾生皆有佛性,为什么自己不能证得呢? 心念一动,真是乌云遮月,剎时,灯光闪烁一亮一暗,秋风狂野遍扫落叶,沙沙沙的吶喊着,狗哭千里,其声凄厉可怕!无限的悲凉! 因想,刚才说错话了! ——鬼是没法修行的。 「对不起,诸位大兄大嫂!为鬼也苦,苦在不能证修,一切皆被卡住了,不能超越,就算有了佛性也没法证的?但也不必悲观,有朝一日,业障消了,就可以再来人间修行了。」 在六道中,只有人能修行。其他各道只能借人口听经闻法消除业障,可见人口有多可贵,正是广长舌相说诚实言。 舌尖三寸,正好茗味,茶是台北带来的,她们任职的茶馆之名品,我尤爱冻顶乌龙,香柔如天上之水,软腻如无脂之肤,那细细密密的感觉直可忘掉人间诸多脏事。 这里不走的灵识依然寂寞如是?不然怎么急着托梦给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外性人氏?人间多乖,又有几个好事可寻?你看那几千年的歷史,在那里争在那里斗在那里煎熬还不是都在一个火锅之中?谁能逃此生死大河呢? 有了心事就想出去夜游。 一个人胡乱走了一圈,回到木屋,也就心甘情愿的躺平了。 一闭上眼睛,便内视到各种不同的脸,人心不同有如其面,只是泰半是愁苦之脸,急着找依靠的委身之物的鬼,他们最喜欢附身于人体之中了! 「阿弥陀佛!有事明天晚上再来!今晚要睡了!」 不久,就听到山上传来,夜半鐘声,勉强张开眼睛看錶,啊,凌晨四点了,黎明了! 就想非好好睡一下不可了?人也就放开了去!这一睡,醒来已是十一点了,近午时分!耽误了早课,没关係,午课也行。 草草吃过东西,就又到第三间房子里抄金刚经。 窗外,阳光普照,可是我坐的地方却奇冷,如在冰镇之库,那冷,犹如武侠小说里的千古寒冰洞窖。 我在冷得发抖的情况下,勉强颂完一部金刚经。 昨夜的温热跑到哪去了? 然后冷从内心往外爬,鱼跳而起,又堕入寒冰湖之中。 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原来阳光把整个整座山的寒,赶到屋子来了。 我去冲个热水澡。 就开始打扫屋子,把东西动一动,移一移。 嘴里念着大悲咒,一个房间扫过一个! 地板上有很多小虫的尸体。 还有一些老鼠的大便。 小芬把一件脏内裤和臭袜子丢在她的房间里,我将之丢到垃圾筒去。 工作完毕,才发现桌上的茶冷了,显然是错过了美好的时机?苦涩不堪!屋外竟下起秋雨来,西沥沥的,打在丛林里发出八万四千法妙之音来,滴滴答答叮叮噹噹,细听之下整座山都在交织着如此的大自然之交响乐;鸟还在叫,高高兴兴的,使世界变得无比的深远,另人欣慰。 有风有雨,才有深切的寧静。 是秋之命运。 那雨就有一种,凄迷和执着,好像女人的坚贞和系爱,一生不了千生不嫌少的纠缠在她牢不可破的肉体中。 「做为人,如果放弃了肉体,还有什么可以剩下的呢?天呀!」 忽然听到敲门声,其音也急! 不对,是前门,而非只在梦中;便一再被惊起,那咚咚咚,又猛又急! ——开是不开? ——开吧!怕甚么?又没有杀人放火的? 「谁呀!」 「是我!」一个又混又浊的老人嗓音;「老闆娘叫我把东西拿给你,我是田家的长工。人家叫我白龙伯仔,黑龙白龙的白龙,我皮肤从小就这样,晒不黑。」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矮小精干,有武打底子的老人。腰桿英挺,穿着唐山装黑布鞋。 那脸像个大南瓜,却白底透红,尤其鼻子红得跟苹果一样,是个大狮鼻,白眉,眉中有几簇白毛怒衝而上,铜铃眼,血盆大口,一头白发,却不怎么银亮不怎么光泽?白耳圆润有大耳垂,那颈间胸口像胡瓜肉白一般的白,人不怒而威。一看就知不是平庸之辈? 「进来坐,」 「不!我马上走,车子还在山台等我。」 我远看前方,有一台豪华黑轿车停在那里。 「里头有吃的东西,还有个新的牌位要请许先生,许老师,放着供奉超度,是老闆娘千万拜託的,我找个时间再来跟你谈谈,以前,我爸爸也常在这里顾死人的!」 说完,他就走了,撑着伞向山台走去。 不久,隐身入轿车内的后座,是尊位呀?车子在细雨中开走了,留下一团白烟,冷,真冷!这里也留下一袋东西,用大黑色塑胶袋装着。 可还真重。 将之倒在床上,有菜蔬、罐头、饮料、麵包、香、冥纸;还有一个写着歷代田姓祖先的红面黑底的牌位,可能是新买的。也有个新香炉和新烧纸炉。还有一封信。 信上写着: 许老师: 小芬打电话来,说您会来木屋小住,颂经超度那儿的田家先人。要我关照一下! 田家自从先人来台至今,一直守住一片產业,可是歷代田家都会出现与世局的结果相反的英雄人物,这些人最后就被族人牺牲了,好比动物自割以保全性命,也是无可奈何的?胜败只在一线之间,谁晓得押的一方会败呢?这些被拋之于凌烟阁外的先人,一直被放在木屋祭拜,可是,田家也歷代都会出现这种悲剧人物,也就有增无减了!而田家向来又不信彿?不用佛事超度,只相信人死后唯有冥间一途! 祖宗也曾托梦给我要讨功德,原先并不知功德为何物?并不理会?慢慢才知,这回祖先又来讨功德,说也奇怪,当天早上就接到小芬打回来的电话,说曾经在台北松山大寺庙,分两支牌位为他们超度,一支写:歴代田姓祖先牌位;一支写:歷代木屋之田姓祖先牌位,超度,这次老师来也请一併超度本家之先人,奉上支票一张,不成敬意,请千万收下。因怕公公和先生知情恐生枝节,不方便当面言谢!反正他们正忙着选举。谨此 田李莲英敬谨 看来是人在分别,连鬼也在分别! 好吧! 「不知可否一起作金刚经?还是分两边各作一遍?」 念头一起,满屋喧腾,颇不平静;不安,愤怒,压力倾巢而出。我把东西该 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放厨房的放厨房,然后拿着新牌位新炉等往第三间房子走去。 可是气氛就是感觉不对档,很僵,很火药,快叫人窒息。 「等等,先妥协,不然我不好做人!」 也就向虚空叫:「大家都是有缘人,不要吵,到我房间来开会。」我把东西抱进我房间。放好,拿了一张纸来放在桌上。 在上头写着:「歷代木屋之田姓祖先」 「歷代田姓祖先」 然后在前者下方写:站在我右边。后者下方写:站我左边。 一阵骚动,犹如萤幕上频率之乱跳黑线高高低低的! 我又写:同是田家人,不要分在野党,执政党的? 我写完就念,笑着念。 「成败只是机缘,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的寧静,失败很苦,难道成功者就能得到寧静?」 我这一讲:豆芽变成小黑豆,频率静定到无音之处。 「一切成败,原先的努力也只为田家争光,是善念,不过失败了!」 我又说:「好,保守,激动的个性是跟成败没有绝对的关係的!保守不一定能隐住江山?激动的人也不一定隐败江山?可是大环境本来就无常,是人所不能掌握的?一切皆是因缘使然!所以成,勿骄!败勿悲!」 「人不可能永远扮演成功的角色?也不可能永远扮演失败的角色?一个人的成功,来自眾人失败所累积的资源,也就是说无数的小败才能累积一个大胜,在千万人中走出一个大将,大企业家,大诗人来!失败的人当做成功的人的基石,溪底的垫脚石,这些人,虽败犹荣,是可贵可爱可敬之人! 成功者一旦成功,往后的岁月没事做,把生命消磨在食色功名利禄上,一定心灵空虚得要死一刻也得不到平静,只有多造业而已? 两者都不能解脱? 佛说眾生平等无有高下,田家又何必分两边呢? 在道场只分男女,颂经时男站左边,女站右边。 雷克斯计画(08) 这里不再分两支牌位?统统是田姓歷代祖先,好不好?」 「好!」(08) 「那大家一起来。」 「只一支——」 我就把新牌位放在第三间房子里的供桌上。新香炉取代旧香炉。口念大悲咒,手喷榕树叶水,洒净一番,清扫乾净。 「都换新的了!不过——」 我卖个关子,大家都好紧张! 又僵住了! 它们很直,真好玩! 「在这里,木屋是主人,本家是客人,主客各行其道,主人不可怠慢了客人,客人可要尊重主人。要合乎礼义!」 一下子房间积存的阴霾一扫而空。我坐下来,一心,入静,就又颂起金刚经来。 金刚经颂完了。作了大小廻向,每人皆得到了同分的功德,主客尽欢!得未曾有法喜,打破了百年的法执我执,得到了清凉。连山都高兴起来了,雨也停去!在对峙中,破了一方,另一方不攻自破!把两个牌位破去一个不就得了! 人鬼对峙?如人原谅了鬼?或者鬼原谅了人?只要有一方觉悟,放下,他方没有了对立之局,他就各自飞散了!诸多的恩怨便在一剎那间烟消云散! 我顿觉累了! 去喝了一鑵花生牛奶,咬两块麵包;又去小睡一下。 这半百之躯,已不若当年之勇猛健壮?只是心中闪过一个意念! 「没有那么好赚的啦!」 「布袋戏中,还没出场的才是最厉害的角色!」 此番回来,预定颂经一个礼拜,就回台北。 也只了却一番心愿,不宜多想,结个好缘,如此而已,又何必多心呢? 在睡梦中,床前站了好多人,吵吵闹闹的,我一觉醒来已是夜幕低垂了!秋虫在窗外唧唧的叫着,十分好听叫人喜爱! 「今天还夜游不?」 我自己窃笑:不了! 我这一生也一直秉持着:该做就去做,断绝自己的后路往前衝的信念,不会去想太多?尤其讨厌那种机心机事,我不是不懂孔子的:敬鬼神而远之的道理,以及祭他人之鬼是諂媚的行为? 大致上,我不是个保守派的人,步步设限,设防,既得利益抓住不放!我一亙有如寄如客的思想,空,随性,不掛碍,马上可以走人,不眷念!游客哪有住下来不走的道理?军队开出去打仗,哪有住下来的道理?不管打胜打败?我也从不想拥有世界?如果我拚命佈局?那我是想交班,想溜,想下台,想跑去玩! 我喜欢新奇变化,不喜欢规律不动。 为了一个理想我可以不顾一切衝上去。 为了一个奇字,我可以丢下一切游玩去了! 因此这些被田家扫地出门的木屋英豪,我就颇为同情;田继谦,一九九o年当股票经纪人股市崩盘,本身因负债累累,又感觉愧对大眾而上吊。田竹君二二八事件之后躲在山上被围剿射杀。田少猫,抗日失败自杀。——— 这些人如果换另一种方式生活就没事? 可是他们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们好奇怪,不争名不争利也不贪爱女色和财富,他们只想做他们认为应该在一生中全力去做的事。像一般人去打拚去追求,只不过到后来他们失败了,赔上了性命,连本家的宗祠,也进不去,被人间硬除了名啦!在他们意气英发,得意洋洋的时候,可能连想也没有想到会演变成最后那样的结局?说不定他们一直自我催眠着:他们是神有神一般的不可打败的英明与威武,却一路追求错误的东西,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吗?而且所有的反转几乎急转直下,统统是偶发事件导至不可收拾?一旦溃败就很难东山再起? 人间妄相,是说也说不完的? 就是苦,想不开,自杀了,作鬼也苦,越想越苦!苦半天,苦原来也是假的?鬼不是什么也没有了?为什么还苦?说穿了,只因放不下苦的另一面,那些感觉依然迷恋着他,他夜夜贪爱,不能暂捨!生命!财物,食色,名利,权势与兴趣,样样贪爱,而样样得不到?执着如是! 山间无岁月,这夜,显然相当漫长!彷彿滴落不尽! 忽然,说也奇怪雾从窗口,汩汩的如水一般,涌进了屋子里来!那如丝如幻的白烟,一下子充满了斗室。我被这奇景吓呆了! 用手去抚弄,又飘忽又细腻,想要它,它却溜走,静下心来感受,ヌ一丝不掛,沾也沾不住?以为是虚妄魔境?又挥之不去。 诚心念佛,物竟无所还地,依然存在。 「许老师!许老师!」 「谁?」 「我可以进来吗?」是女人的声音。 「我就在窗外!」 我挨过去看,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妇女,在雾光中贴着窗口。 「有事吗?我要睡了!」 「我有话要告诉您!」 「就在外面说,不然我要睡了!」 「可是外面很冷,地上又湿,哦!我跟另一个人来的?」 「谁?」 「白龙伯仔!」 「喔?他人呢?」 「许老师,让我们进去吧!」窗口出现一张南瓜狮面脸。那声音透出奇怪的颤音?他到底在害怕甚么? 「好吧!从大门进来,我去开门!」 木屋的铁门一打开,只见月光滚盪在雾中便也挤进来! 高高的女人,穿着一件黄绒外套,白底紫花的长裙,深蓝色的毛线上衣把细长的颈子苦苦系住,那薄薄的上唇狠咬着出血的下唇,正左毒毒的恨着甚么?傲慢又高贵的希腊鼻,柳眉下是一对秋水眸子,丰腴的脸告诉人:她不缺爱与营养。 怪在她一把捉住白龙伯仔的大手,拉他急急走入门内,连给我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我只好一直退后一直退后,来到第一间屋子,才推门进去,一转身,他俩就挨了进来。找来椅子,给他们坐。我则坐在床沿。这时她才把白龙伯仔的手放开! 我闻到一股浓浓的玉兰花香。 在那香里,却另有一股怪味。好像是朽木腐烂的霉味,ヌ好像是一种土腥臭? 原先桌上有一台灯,正要开灯。白龙伯仔却拦住我!「不用,说完话就走!」 「喝点什么?」 「不用,不用,」 「我话说完就走!」 「那好吧!」 「我并不是甚么女鬼之类的?我叫李淑丽,是田继谦的会计小姐!我只是想要回一个公道,白龙伯仔却一直把我当女鬼看待?」 「我,我,」 「你不要说话!」李淑丽怒斥着白龙伯仔。 「许老师,我也是一个佛教徒,我一生最信观音菩萨啦!她右手拿着甘露瓶,瓶子洒出了甘露水,那样子说有多庄严就有多庄严,她是那么地高贵,坐在莲花座,赤着脚,她化各种身去度天下的眾生,她把世间的苦难扛下来!她是伟大的女人,母亲,」 李淑丽的嘴真甜,她从观音菩萨说起,一时屋子里瀰漫着圣洁的气息,只见她的嘴,薄薄的上嘴唇又俏又可怜爱的动个不停,我竟盯住不放,也就,也就不知她在说些什么?然后我的脑海里浮出我一生中唯一爱着的女人来,反而,是我在倾吐着爱?我说, ——第一次见到小玉的乳房是在一个冬天的午后,一间放假没人的国中教室里,小玉呆呆的任我打开她上衣的钮釦,拉下乳罩,白白的乳房,冻得生出鸡皮疙瘩和火红豆块,在她来不及思考,我就拉上乳罩,将上衣釦復元,一句话也没再说的痴痴的看着她惊讶的眼睛,如阳光佔领了一汪秋水,秋水立即接收阳光。 ——那是一个小镇火车站旁的小旅舍。第一次投宿,两人都很紧张,我叫小玉睡我身上,抱住睡,那种温暖和甜美永世难忘。 ﹝我一一追忆,没完没了。﹞ ——后来,我们终于结婚,女人的一切如半世之玩赏皆已得之—————— 正想要再说下去? 只听晚鐘响了,咚咚咚的传来。 我一惊,盯住的嘴唇不见了,连白龙伯仔也不知到哪去? 斗室中,幽静里,桌灯还是尚未被点亮? 里面没有雾,也没有人,只有鐘声又破空传来。这一次只咚——了一响,咚得很久,才再听到另一声咚! 我在寂静的鐘声中得到一种父亲慈祥的爱和呼唤。 哎!女人的爱,一生之中,终难忘怀?就是作了鬼,恐怕也会念念不忘吧!记忆之音一直传来不成?闻性不变呀!根尘上薰习的东西日夜累积,岂可一朝烟消云散? 如果只是心灵上的东西归导之于法界也不再有,空性妙用! 反且那些肉体深沉的爱和感觉,不是说断就断?说空就空说没有就没有的! 可是,它是,真的是没有了! 任何一个意念都无法回到当时的情景里去? 物不迁呀! 那只是不切实的纠缠呀! 我突然大声向女人说:「不要对没有的东西產生怨与思念,那是没有用的!只是自己在骗自己罢了!李淑丽你懂了没有?」 「就算今天你搂住田继谦不放,逝去的东西也是没有了,不再回来,一旦失去了当下,就如流水一去不回头了?」 「如不能活在当下,则什么都是空假?」 举一个例子来说:当下一个女人如果不再爱你,不再去爱?则你跟她不仅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要一没有当下就完了? 此时鐘声正急速的咚叫,廻盪不已,咚成一团,久久不散了,在鐘声中,人清醒灵妙,无可比,闻性清净,什么妄念也起不来了? 咚,呜呜呜,咚咚,咚,呜呜呜,正是人生的暮鼓晨鐘呀! 一齐来听这鐘声吧! 为情所苦的眾生。 「肉体的感觉就是有一天肉体消失了,它依旧在!问题是你如果一味沉浸在如此虚妄的回想之中,会耽误你的前程,会妨害了你的未来,你会苦,会恨,会一直走不开,升不上去!」 「这就是生死之因!」 「只因贪爱那胜相和恩情而沉沦!」 「永不休止的轮廻!」 「不值得呀!」 「不值得哩。」 「李淑丽!」我不禁向窗口大叫! 老泪都流了下来! 我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可是,人会老,色会衰,肚子会腆了出来,命运多变,因缘不可思议?再美的恋情也会变色!削去肉体之爱,纯灵的爱会苦!所以,不要再爱,改为照见!曾在年轻相爱的男女?在老去时,彼此照见,彼此空灵自在! 荒鸡啼了,我坐在床缘不能入睡! 雷克斯计画(09) ——寧可得道,也不要抱住女人不放!(09) 说也奇怪,在一种深沉的幽冥之中,我那床铺底下传来女人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哭着——细听之下! 「好难过呀!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呀!」 然后,我盘坐在地板上,念着心经。 苦的对面是乐。 不放下乐!以及贪爱淫念,就不能离苦!因为苦正对着乐,只因内心放不下乐,比较的结果才有苦! 「我不要苦,我要乐!」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的乐是一种清净的本心里的真心之乐!无我,无人,无眾生,之分别,也无时间束缚的道!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那个心!哎呀!不要被妄相所迷?世上半人半鬼的很多!其物心已邪! 你不要像福尔摩斯去追究声音的来龙去脉?修行人知法界深远不只三世反而森罗万象!六道眾生同住一处!不足为奇?只要活在当下,系住真心就行了! 哎呀,总算平平静静的过了一天! 今天无事。 一个地方荒废太久了,人的味道荡然无存?就变成眾生会集之地! 在山里人偷窥着山到底在干些什么? 山野的眾生,有形无形的,有想无想的,也在偷窥着人在干些什么? 其实人也没什么事? 「那人在吃什么?」 「想哪个女人?」 人老了,有一个好处,食和色的需求都比较不强烈了! 反而想探求宇宙之奥秘,求得不生灭之道! 不只是人? 而万物同此一心,有些千年不灭的眾生,五百年道行,看透了生死之后,也想参禪入定,走修鍊成正果之道,便不断化作人,来问道求法!只有那些魔和外道,化作女人来坏修行人道行! 我大概猜得到:那夜是怎么一回事?那女人对超度起疑!但是功德不会不要吧?我的先人就来梦中跟我说:我要功德!但是我不要往生西方极乐!白龙伯仔一定是在外面偷窥硬被女鬼给抓了进来! 爱慾是什么?不也是心的分别与执着? 不然又是什么? 不会是心外之物吧? 当然不是! 鐘声又响起来了! 我在鐘声中放松的睡去。 第二天却被烟薰醒过来! 有人在窗口对面的山坡烧落叶!并且在锄着地。我是急先锋,我披了件外套,跳下床,躡手躡脚的涉到靠土坡的窗下,往外看!那是大门的另一边,依山而建,屋子有一半「埋」在土坡下的。 「啊!那不是白龙伯仔吗?」 我打开窗,向他大叫: 「白龙伯仔!早!」 那人被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发出吱吱叫声,丢下了锄头,白影往山上一路攀缘着枝干在稍头踪跳,一下子,消失无踪? 原来是一隻大白猴! 我立即调头,夺门而出,去探个究竟! 向屋后的小山坡跑去。 在一棵巨大的杉木下,看到烧尽的冥纸与一些供品,小苹果、龙眼和梨子。一旁的积叶被波及,正在霹哩啪啦的烧起来!烟大,火也不小。 我赶紧灭火,断了火路! 那地方的确被人用锄头整理过!而且那人是白眉老者。猴子是被我的声音给吓跑的!是两回事! 树下没有坟墓和碑石?如有也只是个突出小土堆罢了? 望向树稍,千年老杉,像一条冲天的龙,由山谷衝出,正在抢珠!气势不可说不是非凡?而阳光已把山色抹成一片白花乱墬!洒在附近的巨木之藤葛上,是那么的古朴灵异和迷幻?见此奇景,叫人捉不住当下,而隐入超时空的迷津之中,一时找不到回航之路? 而楞在那里? 树很高,枝叶黑绿奇美,油光光的! 我合掌向土丘礼佛,并且随口念起往生咒来,念了二十一遍,并做大廻向! 「有机会就要往生善处,不要守着尸骨?」 「此生结束了,安息吧!」 「一切皆是虚妄!早走早好,机不可失?」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跳出千古的束缚,只要放下即可得到!」 ——这些埋葬在土丘的先民,就算唐山在招魂?他们会回去吗? 他们一定想:我用甚么脸回去?我没脸回去呀!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希望都完了! 「用佛,一切空相,因妄而有,因此轮回不休,本心本有,还在!不要怕!犹有来生,好好上路吧!如意宝贝依然,与你神识同在!真心常住呀!」 「要回去,用佛法!」 「不要回去,就不要守尸,到应去的地方去!才有希望!」 一隻白鷺收翅滑落在我脚下。 也不怕生,兀自散着步,昂头迎向秋风,秋风正在吹,好不清凉,只听青纱一般的叶海一浪一浪的滚动着,发出沙沙叫响,那是枝叶交互摩擦所发出的声音,彷彿在倾诉着什么辛酸往事?所有的寒冰之气一下子全又冒了出来!原来寒气含藏在叶堆下三寸地底里。 女鬼别给宠坏了,山菌和夜露虽甜,但并不究竟? 幻化之身,贪爱和淫威,本是空。 一念清净,千里香烟;一念污浊,千古鬱闷。 纠缠系缚,那种绵密,连天人也怕! 没有了贞节竹子都会疯净掉! 享乐其实只在作贱自已,哪是乐?是苦!是难受!是难过!因为找不到真爱,失去了本我,沦落为一地之娼。 山又在怪我!别多事了! 风和云也在怪我!没你的事! 在沙沙的幽幽丛林下,飞鸟闯出,突然射向阳光,银翼的黑影扑映着我的脸。 忽然看到杉木刻有字,欺身看,果然刻了一行字: 「人是害不死的!」 是怨! 是委屈!是咀咒! 这行字叫人不寒而颤!比起「要有尊严的活下去!」更怨更可怕! 我究竟到什么地方来了?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真的掉下泪来,原来我一直坚持的理念,竟然真确到这个「可怕」的地步! 我一直心为:台湾的土地,再贵也是值得的!因为这块土地内所含藏的血泪是价值不貲的无价之宝。 是比一寸山河一寸血还严重的土地。 「人是害不死的!」 而此刻,我为投资土地和房子而破產的苦,一扫而空。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收穫!我甘愿!我值得!我不悔! 那天午后,白龙伯仔终于出现在我眼中。 他来看我。 我特地为他泡了一壶好茶,茶过一巡,我就问: 「那天晚上可苦了您,硬被那女人架到我房间里来,说要说话给我听,结果是我说我的往事给你们听,哈!」 「哪一天晚上?」白龙伯仔放下小茶杯:「这个星期我只送过东西来,下着雨,只来一次——」 「那——那,」我又一惊:「那个人不是你?」 我把那夜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他们都不在人间了。」 「一个埋在前面的台湾杉下,是我祖父。一个埋在你床铺下,是老主人从艋舺偷带回来的女人。老主人叫她丽子,戏班出身,气质很好!」 「那李淑丽呢?」 「没听过?」 我再要问下去,白龙伯仔笑着说: 「我老爸从小就教我凡事不要太明白?越糊涂越好!人只是在演戏,不要当真?也不要去过问人家的事?」 「喔?」 「只有这样才活得久,活得快乐,没有心里的石头?」 「你不怕我不敢睡了?」我笑着。 「不会!敢说出来,就是认为老师一定不怕!」 「我也知道,在人间泰半有钱有势的人口数,造孽是第一名的!可是杉木上刻的字:人是害不死的!就怨了点!」 「唉!比起人家,差远了!还有更悲惨的事呢!」 老人似乎不愿再提那件事? 那他来谈甚么? 茶又喝了一巡,老人才幽幽的说: 「我本来是不相信佛法的!自小看道士在这里作法!看到长大!田家男人一向理智只信科学不信鬼神的,他们有一套很现实的治家法宝,只是女生不行! 雷克斯计画(10) 「我本来是不相信佛法的!自小看道士在这里作法!看到长大!田家男人一向理智只信科学不信鬼神的,他们有一套很现实的治家法宝,只是女生不行!常被梦祟压床。或者是偷偷思念她的儿子或丈夫的,常请师公来作法,起坛,是要花不少钱的!从小看多了,也就不信,反正有钱人家的钱好骗。江湖一点诀,大家混个饭吃。这一回,老师一个人来,也没带甚么法磬?一个人一张嘴一本金刚经,就要来赚呷?也太玄了!」他又说:(10) 「您知不知道?我家老闆娘很毒的!她託我带来新牌位之前曾到祠堂咒你,叫先人跟新牌位一起去,把你碎尸万断的?那些东西都事先请道士动了手脚了!」 「哦?」(10) 「我想那天晚上,您一定过不了关的!田家本家先人一个比一个官衔大,福报足,木屋这些倒霉鬼根本都是见不得人潦倒凄惨的一群枉死鬼,这一来,两边不讨好,您就该死了!」 「我只是讲道理,眾生平等,无有高下,客有客意,但随主便。」 「人的命,投胎那一刻就註定了!不然好好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偏偏往地狱之路前进?搞到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自己死不足惜?害得家人永世不能超生!翻不了身!也太呆了!」 「是命!也就无甚么好怨的?」 「不是?是怨命不怨天!」这是白龙的歪理。 我笑着说:「怨命也不对?要怪前世因!才有今世果!」 「哦?因果!」他就不信?只信命!而命是死的,因果是活的,妙妙在缘字上!缘起而性空,才是佛家要旨! 我笑笑说:「只有因果两字才能解释人间的不平和埋怨!」 「如有因果,一因还一果,就没话说;可是他们为什么死不瞑目?走不开?」白龙问。 「他们太爱这块土地了,寧可不超生,也不离开这块土地?」我笑着说:「其他的理由反而是次要的!或许连他们也搞不懂自己在拗什么?在执着什么?没有了土地,什么也不是?他们的潜意识是这样放不下的!」 白龙伯仔自言自语的说:「我祖父常在梦中告诉我爸说:我爱这里的土。」 「恐怕不只如此吧?」 「老师厉害,那棵杉木下的一小块土地,是老主人亲口赐给我祖父的,他说:白昇仔白昇仔那块土地就给你,七尺四方,看你这么忠心的!也没立什么契?随性说说,阿公就再也想不开,放不下的死在那里了!他把自己活埋在树下。因为那块地是他的!谁也不许动?」 「竟有这种事?」 「昨夜阿公来梦里告诉我:白龙白龙,白亭仔的曇花开了!」 「白亭仔?」『9』 「是田家在另一座山上建的大别墅,有一块平台,假山假水,养了好多肥大的鲤鱼。那儿有一座白色的凉亭,供主人喝茶赏月!」 「真有曇花开?」 「真的!田家全家都知道,喜气洋洋的!老闆也梦见老主人来说:有得到功德,应再超度他!」白龙伯仔很正经的回话! 又说:「佛家超度跟道家到底那里不一样?功德是什么?钱吗?田家有的是钱呀!」 「佛家超度,是减轻先人的宿业,增长他们的福报,不管他们在天上也好?在人道也好?在畜生道也好?在鬼道也好?在地狱也好?都得到利益,这就是功德。道家相信人一死只有冥道一途,因此往往将尚未入冥道在幽灵界,灵界等待分发投胎的先人误引入冥间去。冥间是道家心想事成的一个世界。凄苦不尽!」 「超度要花很多钱吗?」又自言自语:「也不?不然少主人的女儿怎么负担得起?」 「我不用钱?心诚则灵!」 「您不缺钱?」 「够用。」 我又问:「李淑丽呢?她埋在哪里?」 白龙伯仔笑着说:「那女鬼生前常在白亭跟老主人欣赏月色的!」这就牛头不对马嘴了! 「哦?」 「老师您一来,这附近出了很多怪事哩!」 「什么怪事?」 「白鷺从前山飞来,到处可见!有人梦见土地公穿新衣服了!先人来报得到好处笑嘻嘻的!还有山涧一处死泉又涌出水来!」 「那是天地有喜有庆,不干我事!」 「总之田家接纳了您!许老师!也准备接田少爷的夫人及小姐、小少主回来!」 「喔?」 「一切都太神奇!太美妙了!」 我又回头来问他:「谁来祭拜你阿公呢?当然不会就是一是山猴?」 「啊!这,」他犹疑了一下说:「您绝对猜不着的?」 「谁?」 「我老闆,他亲自动手。」 「为什么?」 「还梦中允愿!」 谈话越来越不交集,我一个人爱热闹又捨不得送客?就找话题来说。 「我看到一隻大白猴!」 「嗯,最近相传有一隻白猴出没?」 「真有其猴?」 「嗯!」 「你老闆不正在忙着选举?」 「对呀!寻求五连霸!」 「可真难得!」我又说:「对了!上次老闆娘送来的支票我不能收,我把它烧给田家先人了,表示我不为田家的钱而来的,你也知道:越有钱的人越捨不得送人家钱?女人送出去的,男人则拚命要回来,不顾身分与面子,也要要回来的,尤其是田家本家的祖先灵?看钱像性命一样!你回去向她说声:谢谢!我记得以前田继谦常跟我说:这里埋有先人的宝物,可有这种事?」 「没,没听说,」白龙伯仔,一下子面露惊喜之色!简直大吃一惊:「老闆以前还想剷平趁好价钱卖了呢?」 「卖?那些牌位怎么办?」 「我也不清楚?既然老师说有宝物,那就不能卖了?」 「我是以前听谦仔说的!我也不清楚?」 「您从前跟少主人相识?」 「初中的好朋友,我常偷偷跟他溜到木屋来玩。冒险,讲鬼故事!那时怎么没见过你?」 「是吗?」 白龙大我几岁有?也在伯仲之间。不是有点奇怪,他从哪蹦出来的?田家大大小小哪一个我不认得? 「我要走了!」 「再泡一壶?」 「下回,下回,下回再来!」就起身,急急忙忙的向大门走去头也不回脚也不停的消失在长草间? 反正佛家说随缘不变,不变随缘,我也懒得理他? 就进去厨房忙煮东西吃了! 在厨房送夕阳上西天,只见小坡落叶随风飘动如一枚一枚的新金薄片,四周金光闪耀,橘色温甜不可思议?阳光如金箭破空而墬,歷史上伟大的战役开打了! 作完晚课才推门出来。也是颂金刚经,作大回向再小回向给田家歷代祖先!我沿着山台往山脚下走去,水银灯下的竹叶美得十分真确,像一付细笔画脉络可寻,十分可爱! 我要去找一位多年不见的初中好友王文生,因为白龙伯仔的话,漏洞百出,绝非真相。记忆中,田家并没有这号人物?也没有发生过他阿公自埋的那件事?因为田家近百年来的事,只要是明的,田继谦通通讲给我听过了。不可能漏掉精彩的这一段! 后来,我沿着一条无病呻吟的臭水沟,走下山。 走到国小的操场上面的台地,夕阳留下一抹残照。剎那灰灭!两旁的榕树依然蓊葱可爱,路旁堆积着细沙,且有妙用,正好埋去狗屎。这些东西到处都是,一些铝铂包皆被压扁,弃尸一旁,叫人猛然惊觉这里依然是你争我夺白刃战的世间。 山腰的竹林已被诸多大楼所掩盖。 一间一间比邻的大楼,它那白金大门,气派十足!关着一个人在这世上的地位与成就!这不正是世人的最爱吗?守住一片自己的天空,活得十分的骄傲!是现世伟大的中產阶级,国之栋樑。社会的中坚!我每次看到高楼我内心的小人就会拼命向我审判:还我楼来!好像失去了房屋全是我一个人的错,非马上变一间来还他不可?否则就要跟我没完没了!问题是因缘已改,我已破產没有信用?哪来的钱去搞房子?我现在连活下去都成问题?你叫我怎么办?落入悔恨莫及的地狱中无法自拔?直直想死,也不罢休!好在真心常住,他才不理会妄世妄事?因为只要活在当下即可! 每一次玩心入地狱的游戏,也有些腻了! 像小鬼无理取闹,每一次都这样,没完没了! 心入地狱! 要玩到死吗?哼!小鬼! 有一天,我竟开始反击了! 人不一定要有房子,房子里面有女人小孩车子。宠物,名画,好茶,钢琴,股票和金钱!不一定!也可以像乞儿一无所有的活着?像僧人无牵无掛的活着! 路上车子多了起来,来来去去的,叫走路的人,险象环生!好像这路只为车子机车服务,并不是人走的地方? 王文生住在公路旁另一头的小巷子里。 我和田继谦、王文生三人是初中好友,那时小小年纪三人就跑到关帝庙去上香,愿结拜为兄弟,说要生死在一起!当然是假话,高中以后就各奔东西了!只是彼此相信有那么一份情义在!不然如何还是一个人? 王文生考不上大学就回家继承父业,现在做起水电行老闆,这一阵子营建萧条,铁定不好过! 他一看到我就说:「真是稀客,我正想去找你呢?」 「喔!」 雷克斯计画(11) 「有很多人来问起你?你老哥在跑路也不会知会一声?我好有个底,哈哈!我也快跑路了!」(11) 「什么话?」 「田大少家那边也常来探你,你可别搞他们?他们不仅裤管下全是鬼?还养了很多大鬼的呢?」 「我要问你白龙伯仔是什么人物?他在田家当长工?」我把这几天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王文生说了一遍!王文生是个诸葛孔明,鬼头鬼脑的! 他想了想,就说:「田家没有这个人,田家运气正旺,不会把木屋之事放在心上的!也不会搞什么牌位?超度?他们家不信这些?他们信的是谁强谁当王,谁败谁去住木屋?他们是适者生存的服从者!他们也不会搞你?他们的心量是大的!想法自然不同!他们也很尊敬木屋里的先人!好比动物畏惧天敌,天敌尊重牠的猎物,往往含泪吞食!这是自然律!我看这些人恐怕来自你那些债主,他们请来的鹰犬?一时不下手?是因为不知你的底?万一你攀了田家?还钱就小事一桩了!所以不能动,暂时不动你一根寒毛?只有等待!」 「是讨债者?」 「对!」 「他们像秃鹰一样不放过最后一块肉?」 反正这事早就走绝了!不谈也罢! 「那,那个女鬼李淑丽和男鬼白昇仔呢?」 「这是在不可说的范围了!木屋闹鬼有好几代了!初中时,就听人说了!」 「喔?是有此事!」 「有白亭这个地方吗?」 「没有,田家务实,不会买别墅来享用?他们除了赚钱巩固权势以外,不贪图享受的!他们很正,不淫乱!是克苦克俭的有钱人!田大少算是另类!他比较濶,海派!又好色!田家向来不玩女人的!」 「那不就太奇怪了?」 「我建议你经一颂完就走人!你好在有烧了支票表示你还有钱?这样那些秃鹰暂时不会动你!你ヌ说ホ屋里有宝物?更有行情!」 「田大少当年不是一天到晚吹嘘说木屋底下埋有一罋罋的金子?」 「小孩子的话吧?哪能当真?」 「如果有事打行动电话给我?」王文生给了我一张名片! 又说:「凡事忍一忍,年岁也大了,能做自己爱做的事比谁都幸福!五十岁要为自己而活!不要把破產的事看很大?反而那些债主还在火坑中,而你逃离了火坑!一旦逃出去,就不要再进来了?不要怕!你许世忠要活得漂亮一点,不可以跑去上吊?」 「谢谢!谢谢!」 「好好活下去!没事的!」 「我走了!」 王文生送我出来!不忘了又叮嚀我: 「记住!不要呆太久,佛法虽妙,可惜你我都是凡夫!生命是不能再有闪失的!」 「我懂!」 「不送你了!」 「再见!」 雷克斯说:「故事很长,可是七天还没到?故事岂可提前结束?应有下集!」 「是!」我说:「你真是贪爱饮食呀?」 雷克斯:「难以下嚥!超出现实的灵异事件!不好吃。」 「感动不了你?」 「不知道在干什么?」雷克斯说。 「哦?」不留点面子? 雷克斯说:「我谈恋爱了!」 「恭喜你!」 「我爱上一个十八少女!」雷克斯:「可是她要我回答她有关河图与洛书的资讯?她是一个易经储存者。」 雷克斯说:「我怎么办?」 「我来,我来!」 我笑着说:「给我一点时间去找资料!」 雷克斯:「我的存档她不满意?」 「也难怪!」 第四章:山中传奇『10』 「雷克斯,我跟你说:河图的中间是五个想,白色的;上五个情下也五个情,是黑色的;五情五想是以人为中心的世间。右手边白九减四黑等于五白。左手边八黑减三白等于五黑。上面七白减二黑等于五白。下面六黑减一白等于五黑。上为日,五白;下为月,五黑。右手边五白代表南极的磁场,左手边五黑代表北极的磁场。你先这样回答她!看她如何?」 雷克斯:「到底行不行?」 四月底,春寒不再,母亲以仅有的精神与体力,努力颂经念佛,股市看盘,——亦不改其贪爱之心,常常为失去的一切,忧闷不已,包括失去父亲,不能住在老家,而久久不能释怀? 常常一个人像被遗弃的老兵,皱着眉抿着嘴皆成一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幽幽的痛苦着。 而三弟的生命,所剩无几?只在算计着仅有的日子? 老家有一年以上的时间,没人住,也没人打理,变成加上锅盖的垃圾场。 我常常收到不好的讯息,狂乱不安,心闷,加上鼻子过敏,注意力不能集中,好像被邪祟了?直直想发一阵脾气!就奋力念佛回向,求得心安寂静! 就在这当儿,四弟买了一支股票,展茂被打入全额交割股,不久,又被停止买卖!正不知何时才能翻身? 我们这家,彷彿活在愁云惨雾之中! 到底是怎么搞的嘛? 母亲习惯每天清晨三点起床,刷牙漱口,洗脸,她常常不开灯,摸黑,随性的吐了一些秽物残留在洗脸台上,我六点起来洗脸,臭味尚存! 有时忘了关水,水流声吵醒我。 这些坏习惯,一时也改不了?不打紧,就怕心向外! 被搞得很烦。 素贞的套房很快就交屋了! 正在佈置中,她有老师们可以帮忙,不用我去操心!我也一天睡她那,一天睡母亲这的过日子! 股市上了八千点反而不好做,不若七千五时安定? 一有风吹草动就杀来杀去的!大家又怕又捨不得离开股市? 四月春景由成而住,到了六月才转坏空,由立春,初春,仲春,才转入立秋之局!生命除了正常的运作以外,似乎有着不在正常运作之下的人、物、以及事件! 父亲就是个例子,长期蜗居在高楼中,心生怪想:努力签中大家乐来还清我的债务。以及一切不死怪想?等等——— 怪想引动不正常的行为,由于贪爱而实践,而逐步走入一个冥想的奇怪的精神世界,在他死前的精神世界中,有一个神,它住在家里,这家神,家中之神,是一尊关圣帝君解多的木雕像,小小的,十五公分高左右,其实是他呼请来的过路游鬼,本来只是他妄想心所生之心鬼,后来变成鬼物来附,天天享受他的香烟拜祭,有东西吃又倍受礼遇,鬼也就住下来了!父亲是太寂寞了!他有太多的时间去幻想,后来生病了,一直瘦一直瘦,瘦了二十公斤,剩下六十公斤,就缺乏食慾,煮个东西吃不下,以为有鬼作祟,先供神再吃,则勉强吞食,不知肺癌已扩散到脑部和喉咙?则更加迷神弄鬼的,以自我催眠与癌症末期的细胞作战!这个力量成为他控制病情的伟大的力量!往往超越了病痛,使他不知已时日不多?而活在疑神疑鬼之中! 三弟也是,八年前口腔癌开刀阻止恶化,他却因此进入一个求道之旅中,入寂,成为灵媒,求鬼神来入其心,再由鬼神假其口为人办事、治病,他供奉了一尊童子,尊他为老师,求它直接上他的身,以便灵说一切事物,虽在利益他人,替天行道?但是心外求道,不发乎真心!这种精神附身,心外求道的作法,往往造成人格分裂,即一个人有两个以上的人格发展!久了就失去自我,找不到真心,而成为他物的巢穴! 一旦气衰,他物必离他而去!尤其是面临死亡之时,三弟必不想死而求以下二方,一、附他之身的神四出找寻可附身之人;二、他也在找可供他死后附身之人。 不知因果轮廻为何? 以为人死变鬼,鬼附人身可以不死? 哪有这回事? 各人作各人受,因果自负,是天律,岂可顿逃? 他是不是也在肖想我? 我不知道? 不过,最近我常梦见冥间,它在一个地方,可以从阴庙中,桥的下面,跳下去,踩到黑软的泥土即是冥界!那是一个幽冥黑暗的世界,并不恐佈,却不光亮?我总是在梦中回来,找不到路,就跟人家问:台北怎么走?到哪去坐车?答案不一,却都可以回来,大概是一切唯心造?心想事成吧! 昨夜梦里出现一个三十几岁穿紫花红裤的女人,大陆口音,正要上拱桥,我说:台北往这里走?她亲切的说:不是!就告诉我:等一下有一个老人会来卖油炸鬼,你去问他,他可以带你回人间。你就甭上来了?很泥泞! 路虽泥泞,她却离土三寸的上桥去了! 我就躲在桥下等,不久果然有一个人挑着担子沿路叫卖:油炸鬼! 我拦住他跟他说明来意,他说:可以!我可以带你回去!不过你得跟我把油炸鬼卖完才行! 我就说:好! 就要陪他走,他说:抓住我的手臂! 我的脚也就浮了起来。 不久全卖完,我们就回到人间。在梦中! 人为甚么必死?因为人吃地上的粮食。 人终将死去,害怕,也得死! 做了神鬼有一天也要死!因神鬼也在吃天地之物,甘露、日月精气! 好好面对不好吗?又何必上他人之身?只要我一心念佛,真心常住,谁能上我之身?我只想把母亲顾好,不想管家族事件?氷冻非三日之寒,一个出事的家族,其来有自,究其因缘,不可思议?唯有超度一途!方能解脱。 雷克斯计画(12) 今天是星期六素贞休假,一大早她就给我一隻钥匙,说:「走,到您买的套房去!」(12) 又曖昧的说:「我要实践我的享用!女王之宴!您是知道的;我真的想要!您知道对不对?点头,给我好好的点头!」一付急得要哭出来多的模样?泪水汪汪,就要夺眶而出! 「走呀!」 「讨厌!怎么您总是那么冷静?而我却——」 「你是正人君子嘛!」 「那您呢?」 「我是小偷!」 「你想偷什么!你想偷什么!都给您了还偷?」 「偷得浮生半日间!」 「还偷什么?」 「偷得清净法身佛!」 「还偷什么?」 「生死两忘关!」 「还偷什么?」 「本心如真意珠!」 「还偷什么?」 「当下清净法!」 「还偷什么?」 「宇宙万有论!」 「还偷什么?」 「小桃子的真心!」 「还偷什么?」 「小桃子的感觉!」 「还偷什么?」 「跟你去偷天地情种!」 「还偷什么?」 「同登极乐果!」 「算您行!」老师满意了,笑说:「看你还敢不敢打高空?老师一分也不给你!」我用眼睛跟她说:「我哪敢?」 「您准备准备!我去跟妈妈请半天假!」她笑咪咪的。走没几步? 「要准备什么?」 「坏学生!先打十下!」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女人要去偷情,先去跟妈妈告假也有一股甜蜜在心头吧?很好笑对不对?我就赶快爬起来,昨天跟母亲睡!母亲已在客厅颂经。我去漱洗顺便冲个澡换上新的内衣裤。八点鐘不到,我们就溜出公寓! 「用走的?你的梦幻小屋在哪里?」 「跟我来就是!」 昨天下了一场雨,地上还湿湿的。 花木一片清新。冷冷凉凉的! 拐出巷口,迎面就是青山,青山下即是素贞的国小的那一条朗朗大道。 走不完?又见那一树黄花的叶如镖刀的青绿,汪洋一片。 素贞即说:「向左转!」就拉着我,走入一条小巷。那是我每天送她去上课之路!我曾经多少次告诉她:这里好优静,老了就要住这! 那是一栋七层楼的小公寓,一排有五间,贴深象毛的顏色的小口磁砖,加蓝黑磁砖作为装饰。前面有个雕花黑铁门,只半腰高,推门进去,就有管理员在叫:老师好!警卫室旁是车道,通往地下室停车场。有电梯,走了进去,素贞按五楼,一下子就到了。出了电梯是条走廊又向左转走到底即是。小坪数在最里面。 小公寓的对面是一座十七层的百户大厦,我们可以免费欣赏它的美丽景观。它留有很大的花园! 「你来开!」 「嗯!」 推门进去是一个客厅,后面是厨房;有一个走道通一间小和室。主卧室在客厅隔壁,跟客厅一样大,素贞说:「都是五坪大!」 卫浴的门是用半透明玻璃隔着。只隔了一半。 「你只要坐在床上就可以偷看我洗澡了!」 「真方便!」 「你工作的地方在客厅,我则在房间改作业!」 「有空则到和室谈爱!」 「餐桌在厨房到客厅间,小小的!」我刚才就看到了! 「喜欢吗?」 「喜欢!」 客厅小而雅緻,光线明亮!茶几和沙发都是深咖啡色的木质材料。电视是新的液晶面板三十二吋。有个小电脑桌! 「来来,你坐看看!」 我指着餐桌。 「看它受用不受用?」 素贞则在长椅背的椅子坐下来,坐了一张换另一张,还摇摇看!就只两张椅子。她今天穿着一套米色的窄裙,白上衣,米色外套。真像老师的制服! 「不是!」 「哦?」 「坐到桌上来,」她拉高窄裙,跨上椅子,借着我肩膀的支助,我蹲了下来。 她扭动着小屁股先花枝招展的站在椅子上再扭到餐桌一屁股坐下来! 「承受得住!没问题!」 「先不要动!」 我走过来坐在椅子上,把头放在她膝盖上,说: 「小桃子!挟紧我!」 她的双腿挟在我的胳肢窝下。手摸着我的头和短毛! 「我爱你!」 「您想怎样?我,」一隻手就在我耳后绕转着,呼吸不知不觉的急促起来! 「你要怎样,我都,可,可以,」 我坐在椅子上抱住她,低沉的说:「小桃子你糟了!」『ll』 然后,抬起头:「我要说故事了!」 「不可以!不可以!」又叫:「你又骗我了!我又被你骗了!」 「为什么你老骗我?而我一直被你骗?」 「我只是出奇兵逗你玩!来我抱你下来,你去烧开水,我们来泡茶!」 她挣开我:「你不是?」 「不是!」我抬头看她说:「不急的呢?」 「哦!」 「受不了!」 我故意用头毛和鬍鬚磨着。手就要伸进去—— 「重来!重来!放我下来!」 将她抱下来!她说: 「我们用写的,一个人一张纸,看我们的想法有没有一样?」 「哈,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的?」 「真的?」 「先别说出来!」她笑嘻嘻的说。 「好!」 老师给了我一张白色的便条纸,写今天早上最想干什么?我当然知道小桃子想干什么?她一定想一丝不掛的跟我在一起一个早上!好几年来,我们一直想找一个地方,两人一丝不掛的呆一天,看会怎么样?可是想归想,一定要作,做起来并不自在?为什么?久了会厌恶!不是吗?所以不好!还是别这样做? 因此,就写着: ——陪我喝一壶好茶。然后去卧室看小桃子,看是否消瘦了?本想一丝不掛的陪你一个早上。可是,不美,不要!我要与你真心相待!不做爱也没关係? 「给你!」小桃子拿给我她的纸条。 「你的给我!」 「好!」 小桃子写着: ——如果你一定要我一丝不掛的陪你?我一定不反抗!但是可否容许我穿一件你的衬衫?只此一件,可不可以?反正,我是你的?你爱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不反抗,我今天会很乖很听话,特别听话!只是不许说黄色笑话我会提前高潮!我不要!我今天不要提前? 「很好!刚才差点就插下去了!」 「老爸刚才好刺激的!我差点抓狂!」 我盯着她不放。 「那你干嘛叫停?」 「我只是——」 「搞不懂!」 「你不要生气!我会怕!」 「哎,老爸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 她看我不说话?就顺着我说:「好好,我先去烧开水!」 我跟着去! 「不要过来!」 「为什么?」 「我怕!」 「怕什么?」 「又出奇兵,」 「怎么出?」 「比方从后面抱住我,又说故事!我可不要!」 「不会!」 女人在厨房说也奇怪?是迷死人的!也就钉住她的小屁股不放! 「去!去!去,去和室等!」 「不要在这色咪咪的看人家!危险!」 「看也不行?」 「对!」(13) 我故意走向她! 「不行!」 「喔?你不是写说:我会很乖很听话的?」 「不一样!」 我一言不发,兀自向和室走去! 「回来,给我回来!」女人发火了! 「来了!」 「看我煮水!」 「什么?」 「不许走!」 「嗯!」 「也不许用色咪咪的眼光看我背!」 「请问要用什么眼光?」 「老爸的,」 「那是什么样的眼光?」 「我也不知道?您知道的!」 我们在这时候以真心相视!彼此会心的微笑。 「水好了!」 「我来!我来!」 到了和室,她坚持要泡茶给我喝,却有点紧张?老碰翻什么的? 「怎么了?」 「像不像在偷情?」她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我。她又来了!我不想理她,坐在她旁边,接手泡茶;正派的人做不了坏事?一想到偷情两个字,她就受不了啦!真没用!她大概想把我金屋藏娇吧?这样好像很刺激!她一定是剧本想好了?非如何不可?那今天就顺着她吧!难得她一片恩义?忽然听到鸟声不绝!好风正清凉!尤如身处白云的仙乡。 真是个世外桃源! 小桃子却又把杯子打翻了!害得两人哇哇叫。热茶弄湿了她的窄裙,米色的腹部湿了一地,就好像吓出尿来似的? 雷克斯计画(13) 看来——(13) 她真的不行了? 「去换件裙子吧!乖!」 「嗯,」 来到主卧室,一进门,她就热情的抱住我。为我卸下一切衣物,柔情千种的看我,好像在看一个害羞的处子?一边欣赏一边盘算怎么吞食?四十初头的女人如狼似虎的!又不许我抱她就把我赶上床,然后她的外套白上衣窄裙奶罩内裤一件一件的掉地上!颈下犹白韧奶子似醒未醒张开大乳晕腹肉坚实畜力于阴户没有腰大腿白苍小腿却十分猛勇。也不遮蔽,大摇大摆的,一脸紧张的,媔婰的:: 一丝不掛的上来,为我套小鸟,二话不说的滑了进去!在我上面讨海。不让我说话!也不让我摸小桃子!而是用它磨我。累了,才要我从后面入。很久才双双高潮! 犹在我耳边说:「老爸成功了!今天我做到了!」 时间才早上九点十分。我温柔的擦拭她的又肥又壮的阴户说:「现在最乖一点也不兇,」 「她满意了!」 「你的怎么还那么大那么硬?」她又要摸又怕它流出津液弄脏了手。就用卫生纸挟着它! 「变大变大又变大!」 「别急,它自己会慢慢变软。」 「真的!」 「要不要咬一口?」 「才不要!」 小桃子寄了闹鐘,说:「我们可以睡一下。」 我们两个真的一丝不掛的抱在一起。她一下子就鼾声大作,张开嘴巴,乳头也张开着,不知西东?不再坚挺。我则静听窗外的鸟声,我的习惯是刚作爱完反而精神奕奕?一小时后会想睡,第二天则浑身乏力!空气中飘来一种阳光与草的腥味!我不经意的玩弄着小奶奶,桃子快熟透了,软水水的。她可睡得不省人事?任人摆布?她大概想取得自主权,像妈妈一样去控制她的小男生。连作爱也要! 女人这时候有一股兇狠劲,如母狮一般! 而我已近六十。 一小时在我寂静与沉思中过去!不久闹鐘响了! 「你没睡?」 「还要不要?这一次你可以说故事!」 「不要!吃饱了!」 「像大肠了!」她下看我的鸟。 「没礼貌。」 现在是早上十点半。 我像一个小男生站着任她穿好衣服。下一次我要说:女房东与少年房客幽会的故事,她一定喜欢。她换上一套休间服,踢恤和牛仔裤。我们到客厅去喝茶。 「晚上记得跟我睡!」 「嗯,」 雷克斯:「她很高兴,答应跟我约会。可是她问:为什么要用减的?」 「这样才能找到真理!因为可以向内自觅本心自性!」 「为什么天是九天?」雷克斯问。 「不是天?是南极,也是南天,欲界天人住的高山。天人一情九想呀!」 「我问你,地在哪?」我又说。 雷克斯说:「在天的下方。」 「在中间,地心成轮轴状是白子。上五情下五情,是地性,中阳外阴,阴包阳。」 「只要找到真理,自性的力量才能运动出来!啟发出来!」我说。 第四个故事:天公生日『12』 ——山下的凡尘早已华灯初上,一片虚荣繁华,如一泓美丽的烟花银河!在那里变幻与耀动。 生也多事,死亦非就没事?走上山去,山却是孤寂的,水银灯下的竹叶尤为凄美,结合了现代与古老,生生灭灭与不生不灭,竹叶不若原来的清新与洒脱,心一入世即难以回到本来的湛然与清净?而此刻我只能一步一步往上走,不敢去想太多,所有的真实乃在妄世之中,依然不离其妄? 回到木屋,我便又坐着颂经颂金刚经。不再多事!我得完成这个工作。 法喜充满的回向。 唉呀!至少这儿是寧静的! 可是又一夜不能入睡?在寂中,不能入睡!也不知道为什么? 啊!无名之火,在看不见的地方,燃烧起来了!在狂笑中吞食着我! 反而窗外的秋虫在嘰嘰嘰的安慰我。以一秋的冷凉和寂静,如是妙音! 「有就有, 心里没有也就没有了,」 念了一阵子佛号,也就平静下来了。 快到十一点,我又出去夜游,真不赖,外面月光如洗,快十五了吧?天上的明月,又圆又亮,交摄幽深的山色,远山近树月光下的幽暗中的交攀几重,也未可知?天地阴阳交互辉映,气概万千,也因此,產生篤定非凡的心境来!在冷冷的野风中,在幽幽的离迷中,没什么留碍的? 景色与音声皆妙好! 圆通可爱。 如此良辰美景,人生几回有? 呆立良久,因知世界是大的,何其宽广?秋夜是富有的,何其丰美?人生不也是何极的辽远? 佛性一旦彰显,与天地同,万物同,也就空空朗朗灵灵妙妙了! 与一切合而为一,充塞于虚空,而不自知了? 凡尘把戏已然了然于心,色受想行识,一念全动。 饶是不饶? 爱是不爱? 也不是我所能主张?反而好;意念中的白亭曇花开了,秋水在清香的落花里消瘦,秋鱼却肥了,纷纷成群来朝吻破那水中之月。 遥想当年,一九七四,生命里的芦花在秋月间,乍然惊见,一时感动不能自已?而芦花长在屋后的空地里,仙仙灵灵飘逸可爱,正在随风摇摆,那年刚迁新居,老爸老妈带两个小孩来小住,小玉正养得白白肥肥的,只要不加贪爱,回忆应有一份真情真意恬恬淡淡的妙境在,善心安稳别有一番清净在,可以留长,不必剖空删除尽净! 秋,如果不能感觉其富有和盈溢?那你的生命恐在消沉?不必系住俗务俗景,也可以充实,正是得道者之心! 乌云遮月,天狗食之,也就心外求道,不能得道于真心之中? 再说一个字也是臭的! 不是吗? 便循着水声找到那个好像乾凅又未乾凅的石头溪。 静坐在石头上。夜凉入石三寸之下,犹有月光之花自水中掩映而至,扑贴于脸上。 银光中必有精灵跳动,入水之际,不忘了反射一心的快乐,也因此磁波晃荡。潺潺水声,先是响遍周遭再急急而去,借问山间不是无岁月吗?您又何必如此匆匆? 「您也来练气?」一个声音传来却不见人影? 「是呀!」 「这圆月之夜最好了!一入丹田即化清凉!」那是甜甜凉凉的女音。 不若血肉少女之温吞?是清净得一丝不掛的凡念不生的妙音! 又说:「此山虽小,又浅,但是月华怡人,不可轻忽?」 「说得极是,泛舟山河,也就不理前参参后参参了,明月为舟,水中行,行之既久,忘了有行,正是妙处!」我随口而出。 「只是您坐在我身上了!」 「喔?」 我一跃而起,那石下果然有一泓白银闪烁跳动之物!剎那即化! 聚为一束白光,然后,不见了? 「就走了?」 「不走也得走,扁了!嘻嘻!」 「对不起呀!」我心里叫:有缘再来相见! 何必?她说。 顿时星河大亮,星石纷下!可惜一下子又恢復本来模样。 我又被潺潺流水拉回现实。(14) 突然天边飞来红光,一种喜意,昇涌,人突然进入山台,向山尖的天公庙前进!并且大声喧哗,走了一波又有人上山,一波又一波一旅一旅的攻上来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那么多的人涌进山来? 「快点快点!」 「走快些些来不及点灯了,十二点一过就迟了!」 「走,走,」 「大人先走,女人小孩慢些走,」 「不要误了时辰!」 「为什么?」一个小男孩不以为然的问! 「天公生日呀!笨小孩!」 大家被逗笑了! 「人家不知道嘛!笑什么?」 我竖起耳朵听,也沾染了喜意。喜一时传染了天地间。 不久鞭炮响起,山上山下,彼起此落! 满山亮了起来,人人一束光,长条型的手电筒。 好像一个万人的演唱会,台上台下,交织成一团。台上是那个天公庙,平安灯掛满了的舞台,台下是一波又一波不断涌进山门来的人潮,他们手上的光束或向上照?交插成光网,或向下点?把彼此的脸亮出痴迷与激情,或左右照?把山的树、叶丛、长长的牧草,以及土地里的生灵都吵醒来,也沾满了喜气,喜气就在虚空中不断的扩散,全山,全山下的人都知道了!雾,适时迷濛了盖住了整个小山坡;我在浓雾中,看见阴兵骑着马,两排两排骑兵开道而去,那马的影子,兵将的雄姿,旗,幡和号声,系住生命!威仪、无限有的世界便又站领了我整个妄心!一种千古的感念与渴望,以及被取代的优越感和生命里的篤定,妄世千古之必然?固若金汤之傲笑,英武的骄傲的,一切都涌现在心识,那曾经有过的经验相同的激情,而且是一再的迷恋,如冒出火来的,也是一时的痴呆,不知不觉中,整个人就加入那狂人的队伍之中,随着简单的鼓声,摇动光束,摇动旗以及旗下的铜铃。 如此魔魅之情,怎么这样的熟悉,这样的不忍割捨? 然后,在人群中,看到那夜的那两个鬼白龙伯仔的祖父白昇仔和李淑丽,一个矮壮一个瘦佻,也在人群中,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小黄旗。也在如痴如醉的随着鼓声摇动。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雷克斯计画(14) 到底他们是人是鬼?有分别吗?唉!随他去!(14) 我又一想:那我在这干吗? 我恐怕没有一丝贪爱的情愫了? 我恐怕也没有一丝淫念了? 我恐怕也没有可以傲人慢人的本钱了?就是看到电线桿也要向它敬礼了! 如果有一个人从高楼大火中,侥倖获救?而跟他一同出外景,投宿在旅馆的工作伙伴,全数葬身火坑!那么,他从此以后,就会不在乎这些人间的名与利!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他经歷的惨事,使他深深地觉悟到人世的无常与空假!使他一下子了悟到,他实在不必用生命去拼命的追求那些错误!多馀!和荒谬的东西,一旦失去生命,也就不剩甚么在人间了? 一个人经歷了这么多的事?从无到有,挣扎过来,可是,有一天,代表命运的大火祂告诉您:你的生命我说要就要!这时,他也就不在乎了! 如果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如果连包裹着肉身的自由自在的虚空也没有,一点自由的意识也无法產生?那人生还能奢望甚么? 我现在连明天,明年怎么活?也没个底? 我还能奢望甚么? 要不是佛法告诉我,人,有个本有的真心,有充盈的法界,而佛的富有是你所想像不到的!只要一心念佛,就不怕没有一个好结局? 因此信之则不惧!不贫!不迷! 凡尘种种只是隻追索债务的鬼!叫我心生厌离! 是苦是空是无常;优越的日子跟痛苦的日子皆已过去,人只能活在当下。不必寄望明天,只要简单的活下去即可! 绝望像秋风里的落叶,在山中,要多少就有多少! 希望却像秋风里的鸟声,你不理他,他就在清早来在你窗外歌唱! 人潮随着浓雾和鞭炮声离我而去。我呆坐在路旁,看着明月,我超然在外,失去了热忱与激情。 我又开始自责,沉沦入悔恨的地狱中............ 「老先生不必自责?」有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 一时风云聚会于此,白光交集,驖卫骑兵飞至,祥云来贺,圆月清朗,善心涌现,人间有喜,仪队千行,妙不胜收,又有声音来: 「先生不必气馁,讼经功德,无量无边,草木亦蒙恩,山河大地变清灵,万物之心同庆,佛性皆彰显!」 我一感动,跪拜在地,泪流满面。 如此一跪胜相全消,四周恢復了寂静与荒凉,人潮声也不见了? 急急下山,回到木屋,已将黎明。 「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第二天醒来,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也不知道为甚么? 一个礼拜的颂经期间到了。 我在傍晚下山,坐车回台北去。回首看向青山,正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随缘的好!随缘的好! 雷克斯说:「人跟电脑一样终必回家呆在家里或电脑室,当下清凉,找回本来面目,而非活在过去?因为世事多变,并没有一定的轨跡可寻?」 「你跟你女朋反怎么了?」 「她问我洛书又是怎么一回事?」雷克斯:「你又一直在忙?我找不到你?」 「这简单!」 雷克斯:「请说!」 「白子是底层的转轴,顺时鐘方向,九白追一白然后停下来。三白追七白挤压停下来的十白往上。结合上层的八黑对二黑,六黑对四黑,则以十出现!一元復始,开始旋动!遇十则,物极必反!是加法。集结的意思。」 雷克斯问:「真出,一而二,真撞击真,上升,逼妄和谐集结,交溶互用!」 「对!对!」 我又说:「不只二喔?是一为无量,真出妄用,理事圆融!」 第五章:生死悠关 雷克斯:「其实一元生两极,一阴一阳,则阴非一阴而是五阴,阳非一阳而是五阳,才是中道论:五情五想。」 「地如心,有五阴之幻变;天如物,有五阳之进取,五力是:信力、精进力、念力、定力、慧力。五阴用则是色、受、想、行、识的心力变化。」 「易经不是有三个大原则吗?」我问。 雷克斯说:「简易。变易。不易」 「其实,简易;不简易!变易;非变易!不易;非不易;而离不易!」 梦幻小屋的清凉与寂静,叫人难以忘怀! 我们坐在客厅泡茶;清晨十点鐘以后,阳光已沾染了鸟飞行的银翅,花木盛放!素贞小鸟依人的陪伴着我。 静听鸟声,放下压力,如在天上? 「真好!」 她却紧抓住我的手臂,诉说她今天的成功与胜利,只因为在那方面她也可以作主?一旦如此,她就是个十全的情人了!我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中了?她岂有不乐坏了之理? 「黄昏再来吃冰西瓜。」 「太好了!」 「真捨不得走?」 「喂!不许带其他的女人来!」 「你可以带男人来!」 「干嘛?」 「享用,」 「嘿!不错!」 「带不带淑英阿胖和两个小孙子来?」 「不要!」她说:「这只是您的宾馆!而且这是每月付费的!」 「我后来把贷款缴清了!」 她笑着说:「这样才安全!」 「安全?」 「房子不会跑掉!」 「永远是我们的!」 「对!」 现在的人流行零负债的人生。因为大家都没有安全感? 那夜,我跟素贞睡,我调皮的问她:「要不要听黄色故事?」 「才不要!」 「好吧!」 「今晚您还要吗?」 「真心话!」她腿夹住我,逼问。 「不行!我老了,会出事!」 「出甚么事?」 「我也不知道?腰痛不能走路!或是——」 「您!太久不玩,才会出事!」 「不会,我不好色!」 「真的?」她说:「送你去出家好不好?」 我笑了笑,不回答她。 素贞的房间面对着巷路,晚上就是深夜以及凌晨都有很多人车之音,很亲切,很清凉的则是天籟之音! 她的世界就是清净温馨感人的世界。只有想跟我偷情才会使坏?我喜欢与她相拥而睡,她正时很正不麻烦!讲讲话哄哄她,一下子,她就睡着了!她不浪漫,不会半夜起来要?她几乎是一个刻板的人!她不多话,反而我要像多舌的小鸟,在她耳边嘰嘰咕咕的说些甚么?哄她睡。 当然是讚美女人的话!你要是讚美女人很会作爱?那等于在说她是个妓女! 女人有很多美德,她给男人秩序与安定!就从这下手! 当然我的压力来自家族的生灭因果。 四弟自从回乡扫墓以后,一来忧心展茂的未来,展茂是六元买的买了一百万,一百六十张,结果跌到一元四毛,一百万剩下二十二万四,如今更惨被停止交易!一来梦见他去探病老三突然起来抱住他,在梦中一身冷,醒来,口腔内全是伤口,痛苦难耐,迟了几天,才去看医生。 「你的口中破了二十九个洞,是我第一次碰到的!」 「会不会是口腔癌?」四弟吓到了! 「不是!」 去吃麵一边痛得掉眼泪,一边硬吞,一碗麵吃一个小时!卖麵的老闆娘还以为她的麵很好吃,叫他思念起故乡的母亲而掉眼泪! 他恨恨的说:钱没了,身体也受了!还想怎么样? 就放下一切努力匡復!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还有事,有一天又梦见三弟,第二天起来走出中庭去买报纸,看见有人在搬家,就绕了过去,就在当儿,有东西掉下来打到一位老人,当场死亡,他赶快去报警! 生死两者皆是大事!但是一因搭一果,个人作个人担,岂有顶替之理?不替人死,才是正道!不找人顶替,方为君子!我跟四弟以为老三在作怪,素贞另有看法:说不定是老三示警救了老四? 雷克斯:「天为什么是一?地为什么是二?」 「那是伏羲的见解,不准!天体如圆月是o!地怎会是二?那只是符号!」 雷克斯:「哦?」 第五个故事:灵异事件 ——这里面有七个小故事。 第一:神兵现空 唐朝,僧释澄灵,于武则天初登基长安,到五台山大黄尖南麓掛单在一间庵中,他在禪定寂寂中,听到珠珮交响的清脆声,就出庵来,忽见神兵出现在云的线上,有各种不同的兵,骑兵步兵仪队掌旗的以及不同的人种,威武严肃仪态儼然。俄而消失不见,随云而没,但闻异香,充满林谷! 雷克斯计画(15) 第二:中台闻鐘(15) 唐,长史崔公,率部属与随从五十几个人,游清凉山。 登中台。 听到鐘声响彻云霄。 「僧人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敲鐘?」 「是是!」 一群人来到了山台顶,没有庵没有僧了无一人?也没有鐘? 因此五十几个人共造了铜鐘,招请僧人居守。 第三:松说苦空 唐朝的释法念,住在五台山青峰的寺院参禪,庵的南方,有大松巨大如一间小房舍,可以避风避雨,法念常常坐在其下,若昧不昧?见到一僧作老比丘的模样,正在说苦空法。 就寝后,乃听秋风呼呼叫其声萧萧其音瑟瑟,不胜其悲,因而称之为苦空萝蔓,志在碑石上,这个古碑尤存。 第四:孝感千狮 明朝嘉靖年间,有一位河南的信士名叫潘诚,背着七十岁的老母,来登中台,他们走到了竹林岭,看到有一千隻以上的狮子,游戏然后跳上云端! 第五:松现异相 明朝万历年间,年初,释悟福,同两位僧人,行走到蛇沟,远远的看见彩霞佈满了树间,三人看了很久,只缘此树,叶零零,零零落落的,叶子很大跟手掌一样!往前数步,则看见,叶间有果,黄的红的相杂,大如茶甌。精光闪闪十分耀眼。走进近处,却只见松株?退后数步,仍见先前的异相,太阳一消失,奇景也跟着消失! 第六:神灯遍野 明朝万历元年,正月十五,北台大雪,怒风廻荡,乍见——神灯遍野,在古剎的尖端的,跟斗一样的大,僧名无用的这位师父更奇!他指给大家看,耶!想不到他的手指间也出现一灯?既而,沾衣,拂面皆出神灯! 第七:十指现灯 万历六年,少林寺的僧人洪电,有一夜上中台,正恰巧遇到打雷又下雨,昏天黑地,產生大害怕,脚抖不久能走?就志心合掌。在雷雨中称文殊菩萨的名,说也奇,竟然十指现出灯来,离之灯十盏聚之又復为一,他合掌返回山台,一不小心,跌了一交,指上的灯才消失。 雷克斯说;「有人为一异相研究了一生呢?」 我说:「伏羲看宇宙的变化人事的更替,悟出变异的道理来,其实他的真心是不变的!」 「而四季的变化有轨跡可寻,是不易的;其实地球的自性不等于月亮的自性?不易非不易!世间的经验法则,绝非不易的真理?ト卦看似容易?心不诚则不灵!」 我又说:「巫情与经验法则误了修道人的一生!」 「任何异相,应以真心相摄受!不急于解读!」 第六章:大乘经典 雷克斯:「数是什么?」 「如同名号不足以代表一切因缘一样?数岂可迷恋?」 雷克斯:「为什么?」 「简单的符号使人在思考时,有更大的想像空间!作决定时有更多的选择!」 「这才是妙处!」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房间打字,坐在床沿上,与母亲的床隔着一个小小的走道。我的檯灯亮着,笔记型电脑的面板也亮着,突然听到母亲发出父亲的声音:「忧西蔻!忧西蔻!」那是母亲的日语名字。 我一下子傻住,因为先前她曾叫着:三弟的口音,含含糊糊的,我不理会!这一次却有很劲爆的反应,以前假装没听到?也就没事了! 母亲突然惊醒过来,大叫:「谁!谁在叫我?」 看没人出声?才在那里嘟囔着:「不是有人在叫我吗?」 我二话不说,只一心打字,一下子她就鼾声大作了! 我问雷克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一种古老的把戏叫幻术!古印度很流行?」 「母亲会幻事?」 「不是!是以她作灵媒!」 「喔?」 有一个人告诉另外一个人说:「你不要一直求上帝世间的荣华富贵?你知道上帝的路,就照着走吧!」 上帝即是大梵天,祂的路就是追寻大乘佛法的路去走。 也就是宏扬大乘法!你就可以得到上帝所有的祝福,而比别人幸运! 甚么是大乘法,也就是菩萨所修的法门,六度万行,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禪定、般若是六度。 而其精神即是:不生不灭的法则!不一不异的法则!不去不来的法则!不断不常的法则! 那夜下着雨,母亲娘家那边来了很多人;在梦中,二舅妈以及她的女儿们,大表弟他们也都来了,来干嘛?也不清楚? 我跟大家说:再延半年!三弟的生命再延半年。 他们才散去。 那时我半睡半醒,知:雨停了! 又昏然入睡!好像所有的压力,一下子,全消失了? 得到前所未有的清安与灵美! 我的股票又套住了! 我的策略是:不急着杀出,把它当作提款机,要用钱去卖几张,而静待反弹! 既然胸有成竹,也就不慌不乱了! 既然一切胸有成竹? 那我何不享用我的生活呢? 好好活在当下! 母亲一大早就起来颂经,今天又是个星期日,昨天我们刚去过梦幻小屋!今天我们也想去,也会去! 其实活在当下,并没什么本事? 说玄一点就是每一个呼吸都咬住佛号,常住真心,心座上坐的都是真心!而非生灭缘心?般若任运常生智慧,而得湛然寂静之妙! 说平常一点即是:管好自己,管好这个家,把该作的事做好,并能与天下人同乐! 有时候,你会觉得偷情——激情——可爱的疲倦,这三部曲很好玩,就迷上了!作爱那一天很兴奋,第二天累坏了!第三天回到清吉,第四天水位充满,第五天又想下手!忍耐到半夜又作了!如此,五天一轮廻,不能叫停! 直到有一天,你发觉:这样并不能享用更真实的生活? 而且很浪费生命,很迷惘! 因此你不可能天天干这种事? 以大乘的精神来说,我一个人坐在梦幻小屋的客厅里,听着鸟声,沉思着下一章小说中的情节,接近永恆,是不生不灭的感觉;而素贞则在她的卧室改学生作业,两不相碍,交互圆妙,这是不一不异的精神!我不仅跟素贞不一不异?跟鸟声,跟天地,宇宙也一样的不生不灭不一不异! 此刻真心湛然而圆融!不可思议。 这时才了悟到不去不来的快感!以及不断不常的充实! 你只要了悟到大乘的精神,并且加以实践?你就是个超人了! 整个早上我在寂静中沉思。 然后下笔写草稿。 可以说是灵思泉涌! 在真心的世界里,即是常生智慧般若圆融的世界。 十点鐘不到,素贞就走出卧室,她的工作做完了!我们坐在沙发上,吃着从冰箱拿出来的水果盒,还有茶几下的花生。 她不再狂野!安安静静的享用当下。 眼睛充满了狡黠和智慧! 并且管我一些锁碎小事。老师就是一再的发明出很多规矩来来管教他的学生! 雷克斯计画(16) 此刻真心湛然而圆融!不可思议。(16) 这时才了悟到不去不来的快感!以及不断不常的充实! 你只要了悟到大乘的精神,并且加以实践?你就是个超人了! 整个早上我在寂静中沉思。 然后下笔写草稿。 可以说是灵思泉涌! 在真心的世界里,即是常生智慧般若圆融的世界。 十点鐘不到,素贞就走出卧室,她的工作做完了!我们坐在沙发上,吃着从冰箱拿出来的水果盒,还有茶几下的花生。 她不再狂野!安安静静的享用当下。 眼睛充满了狡黠和智慧! 并且管我一些锁碎小事。老师就是一再的发明出很多规矩来来管教他的学生! 不知不觉又谈到三弟四弟的事来。 「一个人知道自己活不了啦?应该会奋力向上,遗爱人间!不是说鸟之将死其音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也有不同的例子:城破的时候卫士不去杀敌?反而拿着刀去强姦妃女?因为失去理智了!」我笑着说:「死亡来临大部分的人却都把持不住!大哭大叫!就是捨不得死!」 「那不是很可怕吗?」 「楞严经就说:死亡前有十习因六交报!一个人一生累积的恶习会在死亡前出现幻相来,六根薰习的事务会反咬自己!」 「甚么意思?」 「十个恶习出现十种地狱相!死后投生其中。六根的感受互换角色而受报,一生杀牛,此时自己的六根充满牛被杀的影相一时俱现而感受到牛的被杀的痛苦!」 「那教一辈子的书,死前变成学生受报?」 「对!」 「癌症病房不也是个人间地狱?癌症末期病房的人,不也在那里呼天抢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十分可怕十分悽凉!你要求这些人奋力向上怎么可能?」 「没有例外?」 「有!」 「谁?」 「俄国的索忍尼辛!」我说:「人在极端痛苦中,也会了悟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而去妄逼真,悟领生命的最高境界!也就是生命不是我的?而是大自然的!党不能主宰俄国,每一个自我有一个小小宇宙有一真心在!谁也无法夺走!死亡的是妄心以及妄身,而真心不死,它永远是自由的,也永远是健康的!时间终会过去痛苦终会得到解脱!人追求的一切都是业苦,不如放下?」 「找到真心,超越一切妄,使他走出癌症病房?」 「对!」我说:「一个人的行为要受因果的审判,他对党的恨也要自求解脱才能超越,心超越了会好死些,并不一定每个人都很幸运,可以走出癌症病房的?」 「死亡并不可怕,只怕含恨而死无法超生?」这些年我写了一百本以上的佛书笔记,素贞都看过了,因此也知佛法。 死亡绝非终站?因此必须要有好的开始,起跑点很重要! 从地狱起跑跟从天堂起跑岂有一样? 念佛往生西方极乐又不一样! 这才是重点! 「怎么办?」 「随缘的好!」 「什么意思?」 「看老三的缘在哪里?」 雷克斯:「易经小姐传简讯来说:禾受イ;边句,非边句。你看我怎么办?」 「你传给她:戈心尒;断句,非断句。就可以了!」 雷克斯:「别害我!」 「不会!」 第六个故事:五百饿鬼 ——从前月支国有一位大乘传法的菩萨叫苏摩耶,传持大乘佛法的大宝藏,师徒交相训导和教化,月支古俗,号称他们为:摩訶衍提婆菩提萨埵。 他率领弟子,游歷教化诸国。 来到了师子国的边境。一个海滨,老师走在前面,踩着沙滩,正在前行! 他在海边遇见了五百饿鬼。 他忽然微笑,裹足不前! 弟子觉得老师很奇怪,就问:「师父你怎么了?」 师笑着说:「我见到了五百饿鬼!饥饿虚弱好久没吃东西了?见我前来,流着眼泪请求我帮忙,救救他们!我就问他们:你们漂泊在海边多久了?他们说:不知多久了?只知道,海乾了七次又生了七次!菩萨说生死无边际,您就知几时了! 我就又问他:上次是甚么时候吃东西的? 我等得到一点点涕唾,已经是七百年前的事了!我们久久求食不得?假使得了少许的尿水?入口即化成火灰?」 「苦不苦呀?」 「受苦不可称尽!而且一日所受之苦,三时不同!早上眾多的琰魔卒子前来,用热铁丸含我口中,再用铁棒打我丢掷我!身子变成火炭,段段坏尽!眼看坏死绝了?凉风一吹,又活了过来! 那些魔卒就生气冒火的骂:你从前贪吃,关起门来自己享受,现在饱吞铁丸味道还美味否? 呵责了以后才离去! 我等身心的苦处不就是:万死万生吗? 日正当中,有百千兵骑旋风一般的杀到,后面跟着步兵杂役,手里拿诸滚汤融铜,拿铁刺的先打我们的头,叫我们一个一个乖乖的坐在海滩,然后拿热汤融铜的兵,灌我口说:你等谤大乘,独食自饱不肯布施,融铜的味道好不好? 这时候后面的骑兵用火箭射我,好像在射靶!中毒火箭的,宛转呻吟在地上痛苦的打滚,仆死在地,凉风一吹,又活了过来! 到了晚上,海声如泣,有百千铁狗铁乌鸦铁狐铁狼等前来,牙齿像刀刃一般,咆哮,怒吼,驰走,哇哇叫中充满啃骨头的声音,以及吞食的声音,吃到破晓日出才散去! 如此等苦,百分之一也不及?不可具说!愿尊慈悲!救拔吾等!」 师父就告诉他们说: 「你自作的业自己受,别人也没办法?」 「你们宿世到底作了甚么业?想起来了没有?」 「由于师父的法力的缘故,忆知宿世所作之业!」 又说:「我等于无量劫前,作出家眾,不持净戒,守护田业,慳贪,一毛不拔,不肯布施,如果得到美食?屏除他人自己独食独享,狗来打狗,鸟来赶鸟,就是不肯布施分享?死后受此报!」 苏摩耶一听生出悲悯心来! 为他们分别,萨达摩,芬陀利,修多罗等深法。 既然他们曾为出家人必知苦空无常三法印。也已三皈依。知佛法僧心用之妙,因此要廻大乘,即先发同佛的菩提心,守住僧人的戒律,能契经以宏大乘佛法!深入密法!行六波罗蜜!方能持净戒,能布施,能忍辱,能精进,能禪定,能般若! 五百饿鬼眼睛流出法喜的泪水,欢欣自娱受此乐! 法师继续前进,来到了师子国。 有一天,夜宿空亭,到了三更,有五百天子,来到,各以一枚真珠,供养法师,说: 「大士我等是海边饿鬼,乘闻法喜而生天上,思闻法之恩的缘故,以天上福来供养菩萨最初供养之!」即还回天上。 苏摩耶菩萨自己记下此段因缘,题名:教饿鬼记。 雷克斯:「我对易经很饥渴!」 「那十八少女呢?」 雷克斯:「她又出难题!」 「她说什么?」 雷克斯:「她说:相生相剋以何为准?」 「两仪生四象,是生,九白加一白,七白加三白,是阳之生;八黑加二黑,六黑加四黑,是阴之生。而有老阳少阳之分,老阴少阴之别!是洛书之意!」 「剋,九白减四黑是剋!八黑减三白是剋!七白减二黑是剋!六黑减一白是剋!」 「金剋木,水剋火,木剋土,土剋水,火剋金!是河图之意!」 雷克斯:「你有没有乱ㄠ?」 第七章:精准的感觉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我说。 雷克斯:「请说!」 「天不可能以一代表?因为天是变化莫测的!」 「地也不可能以二来代表?因为地是包罗万象的!」 「企图用简单的数来代表物自性,必然失败!」 「没有数?只有因缘。不可思议?」 三弟并没有传来好一点的消息? 反而又住进仁爱病房,被禁止外出,由于白血球过低容易感染病菌的缘故! 口腔又有新的感染,嘴唇与下巴间破了一个洞,吃东西时会从那里流出来,有一些细胞已经坏死,发臭。 四弟说:「细胞一旦坏死,就会生蛆发臭,臭肉终究得刮下来,再上药,由于无法再生只好一刮再刮,因为身体其他的部位,好好的一时也死不了?就有得拖,很惨!」 我实在不忍再听下去? 这不是人间地狱吗? 口腔泰半坏死,下巴也穿洞,蛆生于其中,臭肉臭不可闻,全身其它地方却好好的?一时也死不了!可是那种臭与痛谁受得了?不是守尸鬼吗? 今天是母亲节,中午,我们带母亲去聚餐,然后到二弟家去切蛋糕,母亲很投入,对着镜头作表情,吹了腊蠋,大家请她祝词:她一直谢谢大家,很像蒋经国的口气!然后切蛋糕,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大家聚集一堂其乐融融!老人家就喜欢这种气氛!那是一个母亲的骄傲,也是她活下去的支柱与内涵!有那么多的子女,孙子,和两个可爱的曾孙! 雷克斯计画(17) 素贞跑全场负责拍片,阿胖也来了,还有淑英和两个小孙子!(17) 点唱到五点才带母亲回家。 一回家两个孙子样样好奇简直闹翻天! 阿胖去换上会夹屁股的马桶盖。 立即向母亲请功:「这是最新潮流的!阿嬤!」 母亲听了说:「等回!」就去试试!然后哇哇叫!出来跟他说:「很奇妙!」 害得大家哈哈笑! 梦幻小屋的事,素贞连提也不提?心机真重! 她又想接小孩来住! 我说:「不行!不行!小孩必须留在父母身边!而且我也带不来?我还要照顾妈妈哩!」 「好吧!」她突然说:「那,我要养一隻狗!」 「你有了!」 「在哪?」 「就是我!我是你的宠物狗!」 「啊?」她狡黠一笑:「那,今晚我要带牠去小屋玩!」 「可以呀!」 「真的?」 「真的。」 我瞪她一眼说:「我们约在半夜一点在那里会合!」 「哈!好玩!一个个溜出去!」她几乎高兴的跳起来! 「不见不散!」 「母亲节快乐!」我说。 「嘿嘿,母亲节快乐!晚上见!」又回过头来说:「不许黄牛?」 她简直乐坏了! 晚饭后,她们在那里交换母亲节的礼物,结果母亲收到最多,淑英很亲热的叫素贞小妈,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因为正好是小慧生日,因此晚上又唱了一次生日快乐歌,蛋糕吃不完,小定拿去冰,却在冰箱前打翻了,害得小慧大哭一场!一直叫那是我的!那是我的蛋 糕! 雷克斯:「她说:我掉到瓮底了!我怎么回答?」 「我取你!」 雷克斯:「我伸手进去把她救出来?」 「你乾脆把瓮打破好了?」 雷克斯:「不好!」 「是这三个字:我娶你!」 雷克斯:「太快,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快没电了!」 他们请了假,后天才要回台北。 九点以后,洗了澡,小孩累了,淑英带去睡觉,母亲看完电视也回房休息。留我们在客厅聊天,不久,淑英也来加入!快到十二点素贞拉着淑英回房说悄悄话!阿胖十点就去睡了!他一向早睡早起!我也溜去洗澡。出来,客厅的灯熄了。 且先回房! 我在十二点四十分溜出家门,偷偷的溜了出去! 也不知素贞来了没? 迎着月光与灯光走出公寓大门,这公寓已经老旧状如青春已逝的老女人,脏失去光泽而乾薄!而女人想干甚么?作男人的奴隶?奴隶男人,并且把他当摇钱树和国王,自己当王后。暗掌大权! 晚风习习迎面而来,那感觉清凉洁净非言语所能形容?亲吻我全身。那感觉精准而完美!永世难忘。 向左转,大厦中庭的灯熄了,却依然明亮,附近路灯如云聚集,像个不夜山庄! 便利商店还开着呢! 我轻快的大步向前走去。 心里低低的说:「母亲您累了好好休息!愚儿告假三、四个小时了!」 又陶侃自己:要去当宠物狗了! 夜凉如洗。 是我走进她辽阔清爽淡淡恬恬的世界?还是她走入我安静文静奇奇正正的变化中? 零时以后,大地沉寂下来,白云依旧不断飘飞! 走出巷口,那是一个路灯庭灯交互辉映的灯光世界,路面一片明亮,有如白昼一般,没有一丝夜幕低垂的况味! 寂冷中,夜有一种客人的感觉,心有一种旅人游客之心,是喜悦与好奇的!也是狂野不住,飘泊的。看向远方,远方真美,一片朦胧。 寂冷中,孤独真好,反而有一种安静,与非凡的自由。彷彿正要夜袭,兴奋着兴奋莫名!又有一种累,疲惫,可爱的疲倦!素贞一定又沉浸在狭黠新奇的游戏之中,而拚命演出呢? 她喜欢策划经营实践然后收穫。 我也痛恨一成不变的生活?不时需要一些新奇的东西来加入平淡的日子! 其实今天也足够了,够精彩了! 那知又有节目? 都是我多话! 走在水溶溶的大道上,有如走入小桃子的白颈子中,坚实的胸前,深陷的肚脐深地,和她的阴户,阴道,以及子宫中!得到了安稳与舒坦! ——小桃子变大变大变大!而我像一隻毛虫,变小变小变小。虽不知所云也能领受与之合而为一的感觉!这感觉另我心清净!与她的肉体合而为一。 在灯色与月色交溶中,走在巷路上,好风冷凉,小树你睡了没?玫瑰你睡了没?黑板树站在那里一定睡着了发出均昀的鼾声,一如天籟之音!拐入小巷,警卫室伯伯早已下班,我用钥匙打开小门,轻推进去,引进一片小小的月色,ヌ走去开大门,才走入电梯直上五楼,出了电梯是熟悉又陌生的走廊,直直走到底,开门,进去,开灯,走了一圈确定里面没人,才坐在沙发休息,又起来开落地窗。 一片寂然,没有鸟声,只有些虫叫和蛙声。不时参杂一声狗叫和机车轰隆而过的尖锐声。打破夜的沉寂! 这,应该是第一次,这么晚才来?再十分鐘就半夜一点了? 我忽然有了灵感,就坐在电脑桌写起笔记来! 忘了是来幽会的? 一点不到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素贞笑兮兮的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她穿着一件黑底胸前印有小乌龟的t恤,牛仔裤。 「我为您准备小菜来了!差一点就迟到!好在!」 我跑过来接,放在餐桌上。 「哇!都是我爱吃的!」 素贞从冰箱拿出那一瓶红酒。 「不行不行!一喝酒回去就穿梆了?」 她,瞪了我一眼,叫:「今天不回家!」就去开冷气,关落地窗,拉好窗帘!驾轻就熟的! 我急了:「甚么?」 「老爸!我已经打点好了!今天不回家!」 她坐下来为我倒酒。 「你怎么说?」 「妈妈睡了!忙了一整天!」又说:「我跟淑英说:难得你回来,我跟老爸想去看场午夜电影,吃个宵夜,我想怂恿他带我去大饭店住一夜!明早再回来!行吗?她说没问题。我就说有事打我手机!」 「老先生,我都交待好了!嘿嘿嘿!」 「你真是鬼灵精!」 「老爸!我办事你放心!」 「来来!我敬你!心爱的,母亲节快乐!」 「谢谢!」 「这些年来你辛苦了!」 「您才辛苦!又要照顾妈妈,又要作股票,」 我接着说;「又要写小说,应召,做家事!」 「哈!现在又变成宠物狗了!」 「都是你!」 「是您太宠女人了!所以女人就越来越好款!」 又在那里窃笑:「嘻嘻嘻,今晚您的舌头就要辛苦了!」 「你等一下,」 雷克斯计画(18) 「甚么事?」(18) 「我马上来!」就站起来,闪进卧室去!又丢给我一句话:「您德高望重怎么可以当宠物狗?尤其是我的狗?」 不久,小桃子喜孜孜的穿着一件露背洋装出现,鹅白的底色,彩绘着鲜艳的花木蝴蝶鸟兽,裙摆处跟胸前渲染出淡桃红光泽来!叫人疼怜! 那衣料的质地,软腻柔细,似水幽情,表面上是在轻轻泛漾,底部却深藏玄机!只见那一根粉颈像葱白析析的立在那里,藕臂轻晃,胸肉挤出腋毛,腋毛愤扬尖硬不可一世!锁骨乍现,奶沟隐隐若初切之瓜白,正要细瞧偷窥她短发一漾,转了一圈,说: 「怎么样?」 「太美了!小桃子!我心爱的小桃子!」 受到鼓励,就媔婰的笑说:「我还有四件,要不要一一表演?」 那样子叫人心急直想——赶快抱在怀里的好! 「哦?我想一想,想一想!」 「呵!下回吧!看您一脸无奈的!」小桃子不是不是,不是无奈?而是我我等不及要一亲芳泽!就改口: 「不不不,先睹为快!来来来,换另一件!」女为悦己者容。四十不到,小桃子有一股狠劲与丰腴!万夫莫敌。 雷克斯:「她又不理我了?」 「你告诉她:你女家给我女子口马?」 第二件是黑底印有大白蝶的洋装,也是低胸露背的。它的特色是神秘与娇美蕴出一身的瓜肉白。是一种夜半溪底的味道,沉寂和迷酥,又带点深陷的死亡味儿!常人说:女人穿白丧衣也奇艳!就这味道!我并没有说出来!让小桃子穿着它又上她,一定邪美无比!我有点想入非非。 「来!抱抱!」 「嗯,」她乖顺的走过来,依偎着我,我拥着她,就在腰际! 然后下看奶子。 「我是您小妈,您怎么可以这样偷瞄?又不是在看邻家的少女?」 「忍不住嘛!」 「怎么样?」 「白闪闪的,很高雅!」我又要瞄奶子! 「哼!不让您看!」她一旋转就逃了出去::: 第三件是浅黄色大底的露背,胸部加一块横布遮住的洋装,又保守又露骨的!上面印有大大小小的蝴蝶相片,是真的!是很性感的情妇装。 「来把头放在我腿上?」 「干嘛?」 「我要看蝴蝶!」 「喔?」 我在她耳边说:「蝴蝶飞进你的裙底,飞进你的阴道,飞到你的子宫去了!」 她感动得颤抖起来!立刻掩耳而逃! 第四件是巧克力色没有光泽也不滑腻的麻衣,很通风的,手袖像蝉翼,不露背,有褶纹包着颈下。 「你站着。」我站了起来,从后面跪抱住她! 「是不是触感很好?」 「嗯,有点痒痒的!」 第五件像和服,不露背,水袖,白底横走着流波,间隔有大有小彩绘着小石绿藻水波等图案,低胸,好像一个古典的美女浸在水中长发都飘浮上来。真想躲在她背后捉住她的水腰。然后说:「我是武士!」 「这件衣服很抢眼!是水世界的花螺贝壳屋!而你是那一丝不掛的奶油色螺肉!好好吃的样子。」 「表演完毕!」 「不要换!穿着,穿着!」 「才不要!哼!」我以为她怕把衣服弄脏,又去换回轻便的t恤和小短裤? 结果穿着第一件露背洋装出现!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来。走路不好好走路,差点跌了一交!挨着我坐着,椅子贴在一起。 故意在我眼前挤压她的奶奶,碰我肩膀! 「看呀!看呀!不是很喜欢偷窥?」她装可爱:「我是高中生!」 「来!敬第一件衣服,」 「皆白白被强暴五次!」 「没有呀!」 「有!被你眼睛勾结歪心给强姦了!」 「第一件衣服,叫,就叫?森林里的小精灵!」 「为甚么?」 「花精灵赤裸的走在野林子里。」 「嗯!一百分同学!」 「敬森林里的小精灵!」 「喂!不要喝那么大口?」 「你管我!」 雷克斯:「她说:我家的门都没了?」 「我来你梦中打打字!你就这样回她ok?」 雷克斯:「哦?」 「第二件,叫,叫,我想一下?」 「要不要我去穿它来?」这方面小桃子是很有敬业精神的! 「不用!在冥溪捞花尸的鬼母!」她杏眼怒出的看我! 「又叫夜半磨刀的仕女。」 「不好!」 「嗯?午夜溪边捞月女!」 「洗花蝶的好心女巫!」 「好!」 「来敬她!」 「小口小口,小口喝!」 「第三件,吃菜吃菜!」 「零分!」 「夏日午后的急雨之花蝶?」我又说:「採蝶女!」 「敬她!」 「你吃味了?」 「没有,酒好饮!」她把自己灌红了脸:「继续!老爸!」 「第四件,染坊里的女人!」 「最闷烧的中年妇女!」她接着说:「老公从军去了!」 「对!」 「咦?怎么不敬她?」 「怕就怕你醉了!」 「醉了好办事!我快受不了啦!」 「奇怪?」 「奇怪甚么?」 「我又没说黄色故事?」 「更厉害,虽不说也就说了!」 「为甚么?」 「小桃子入戏三分,好惨!」 「是我预想不到的!」她幽幽怨怨的说。 「你眼睛一转嘴巴一动,我就领受到了!」 「不会啊!」 「不然等一下入洞后换我说故事给你听?」 「你不是喜欢激烈运动流满身汗!全身发烫呼吸急促?」 「啊,不然磊?冷得像冰死鱼,一动也不动!连退冰也没有,就完事?」 「来,敬激情!」 酒不是好东西?它使人的心太快兴奋,感觉却迟顿了! 而充满了无用的幻想?意念夺走意根的真实感觉,垄断了前五根的妙用! 「喂!第五件呢?」 「信玄的温泉乡女人!」 「满分,乾了,同学!」今晚,她一直猛灌酒!又频频替我夹菜! 「你说的感觉挑起了我前世千百生的记忆!这很可怕这才可怕,因为五个故事五件衣裙也可以一人穿演!意念很坏迷濛不真,糊里糊涂的,可是六根的感觉真确虽无法形容却心里有数真真确确精精准准的!一一涌现好不吓人?也就是现识与藏识交错而彼此争先恐后的登台表演,而心明明白白的!」她喝了半杯酒又说:「这才可怕!老爸这才可怕!」 我知道小桃子的情结了,通常一个人未証真心时?无法由识入空性中?也就现在的感觉与往世的追忆交错暂留,形成感觉的旋风!而无法释怀?证得真心的人一切妄皆当下空,不沾心,没有压力也没有负担? 那我又有甚么办法? 「说出来说出来!」 「才不要!然后就突如其来的打我!掐我!一时无法自已!也就乾了酒,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又蹲在我椅子旁,大叫: 「看着我!」很兇的说:「头抬高!不要吃了饿鬼道来的呀!」 我一怔,衣服已被一件一件扒光! 「回房去好吗?」 「顶甚么嘴闭嘴!」 「手抬高!第一件:森林中迷路的书生聊斋先生!」 雷克斯计画(19) 「第二件:战死在溪底的勇士!」(19) 「第三件:骑在白马上的少将! 「第四件:突然回家的没有头的老公!」 「第五件:有结核菌的信玄!」哪来的第五件?早被扒光光了。 也就坐到我身上来了。 「来再来喝酒!」 衣服的触感精准的传遍我心。 酒激起我泉涌的诗想! 此刻她像一隻天鹅,在水塘游着!女人肌肤参合着衣物的感觉,成为极为独特的震撼!这样幻想自己沉入水潭中化作一枝水草与天鹅共度良宵!也就充满了水的漫妙与真性。但是她应该是一个人否则就没甚么趣味了? 「记住这个感觉了吧?」 「啊!」 「抱紧我!真的!」又说:「记住了没?」 我将她紧紧的抱住,如兰花水潭包围着水鸭! 「喂!记住了没?」 「正在存档!」 「您早上要记得吃维他命,皮肤才不会变老?」 雷克斯:「我一直在想:我一个人不是很好吗?我干嘛娶她?电脑一族不也自恋?」 「对喔!」 雷克斯:「可是我喜欢她一直请教我?这样自己好像很伟大?」 「对喔!」 「是!」 「今天洗澡了吗?」 「洗了!」 「甚么时候洗的?」 「十点以后!」 「头发该理了!你妈都不管你呀!」 「是!」 「走吧!」 「去哪?」 「回房呀!」就站起来!押我回房去。一进卧室她就吻我。吻够了才问:「这件要不要脱?」 「脱!」 「你先上床盖被子!不要感冒了!」 「不会。」 「我就来!」她把衣裙脱了掛在衣橱里,然后去浴室::: 一躲进被子就说:「来舔我,」 那感觉是在舔一朵白洁的云! 在水之滨! 在天之涯! 在山之巔! 在世界的边际。 「好好,换我换我,逗您玩的!我才是您的小狗狗!」 不久也就上了,抓住我的入她的门户! 「千万闭嘴!」 我感觉反而彼此的肉体才是熟朋友,一接触就开始紧密的鍥合!交相摄受与反应。细细密密的迎合着!忽而会集忽而昇华!聚合与涣散,十分微妙,简直不可思议。 去掉两个我,他们身也契合,语也契合,意也契合,密切交合! 我忽然有所了悟,肉体是您自己的吗? 精神是您自己的吗? 意念是您自己的吗? 您现在讲的话是真的吗?有多少真?不是喔!我看着小桃子惺忪的醉眼半闭,正在上面拼命划船,忽然心有所悟! 身不是自己的!因为不是佛密之身! 语不是自己的!因为不是佛密之语! 意不是自己的!因为不是佛密之意! 不是吗? 哈!我又开悟了! 此时此刻一滴汗水打在我脸上,只见那女人拼命划着,早已梨花带汗香汁淋灕了!不久也就趴在我身上呻吟,掛了!她要的不也得到?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我怕她感冒拉过被子来盖住她。 她紧紧的夹住我就是不肯撤退!她的爱、佔有、决心以及永世的纠缠表露无遗! 咬着我的耳朵说:「说故事!我要听故事!」 「真的?你这样还能听故事?」 「可以可以,我要第二次!」 「让我来吧!」 「不要!您不要动!我休息一下继续!今天我要玩个尽性!」 贪爱是没有止境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永远也没法满足!明明肉体满足了?意念却刚刚暖身呢? 我就说了一个漂流荒岛的故事。还没说完她就睡着了!像一堆烂泥。 雷克斯:「每一次你关机以后我才找回了自己。」 无言。 第七个故事:我的梦 ——勦匪的战役结束,主帅大胜,班师回朝,只留下一些人善后,我的尸体并没有被运回京城? 反而我和我的四名侍卫的尸体,跟一群土匪的尸体,丢弃一坑,用土埋了!以通匪叛变之名提报! 堂堂一个将军落得如此下场! 黑鬍子也死了,为了灭口,匪徒一概歼灭,不留活口!他一死即下地狱! 以前我的部属,在这次战役壮烈牺牲的,一一前来向我告别,我的部队奉命夜袭,打头阵,死亡惨烈,几乎全死光了,主帅他们围在外面看热闹,按兵不动!他们立了大功人却死了,心是红的,被带到天上去! 我盘坐在芦苇底,我的心是灰色的!充满了不安与悔恨,四个铁卫,为了保卫我而战死,他们的心也是红的,不久,灵界来领去了! 三天过去了,死人埋了,活人全走光了! 只留下我和几个游魂,一直没来领! 第四天下起大雷雨!野狗逃窜!血和于污泥之中!血已洗去,却洗不去我心头的冤曲? 黑鬍子一直在山中盘剧,主帅屡攻不下,我出奇招负责劝降,想将之纳入正规军,调去西北打仗! 主帅也答应了! 我带着四名铁卫深入匪寨,抱着必死之心,结果黑鬍子同意投降收编,派人送了降书,主帅也回信答应,因此举寨庆功,大家喝得醉醺醺的,哪知主帅反悔?夜袭,我举刀与官兵对抗,中箭,被杀!我愧对相信我的黑鬍子,跟他的手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依然盘坐在苇草底,没人来提领? 心的悔恨难消,主帅的阴险令人心寒! 牺牲了我,独享大功! 我是死得不明不白?而我的家人恐怕下场凄惨?我又有甚么办法? 又一个礼拜过去了! 有一个女鬼来安慰我。 她是黑鬍子的女儿!已婚又弃夫回山寨,她也战死了! 我们双双沉淫在悔恨痛苦不平之中,又以彼此的淫意安慰对方,日夜行淫几乎无法自拔?那种感觉至今犹清清楚楚的! 在空茫中,在没有呼吸中!在淫意和绝望中,漫妙得无法形容?享受一种可怕的堕落!我俩没有明天的对勾与互咬!即是一再的交相侵凌! 没有作爱时两人就一直在吵嘴互殴!她既不原谅我?我也看不起她!互相蹧蹋! 作爱时她柔情似水,又狠劲十足,辣味酥美!那是一种可怕的享受,以及绝望中的绝望!因此十分消魂! 有一次我们吵得很兇,她咬我的脖子,我一气之下就把她的颈扭断了!她才提着头离我而去! 一年过去了!再也没人来理我! 下雪了!我还是坐在那里!深深的悔恨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有一个春天的早晨,雪正融化,我的僕人带着一位年轻的师父来,为我超度,颂金刚经。 我才放下一切,飞升而去! 我能说甚么呢? 我的悔恨?我的爱?我的一颗忠于主帅,爱国之心,我家人的伤痛,我说得完吗?那种感觉精准而挥之不去! 如今亦清清楚楚的! 虽已无悔却挥之不去! 那一生的感觉!在今生犹清清楚楚的。 为甚么要害我?害我至此! 为甚么?我的主帅! 那是甚么感觉呢? 那不是? 那不就是刻骨铭心的感觉吗?﹄ 雷克斯计画(20) 雷克斯:「伏羲的先天八卦说:先有无极,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一元的前面应是o!o的前面呢?」(20) 「应是浑沌!」 雷克斯:「浑沌的前面呢?」 「应是世界初有!」 雷克斯:「世界初有的前面呢?」 「是一真妄出!」 雷克斯:「一真妄出的前面呢?」 「是一真!」 雷克斯:「一真的前面呢?」 「也是一真!」 雷克斯:「智慧激浪!」 「对!」 第八章:密法 「现在几点了?」 「四点三十,」 「你没高潮对不对?」 「嗯,」 「来,上来!我还要!」我一下子没有行动。 「软掉了?」她摸了过来:「我来我来!变大变大!」 「上上上,别客气!」 「要不要换我说故事?」她又调皮的说! 「不!原味的好!」 「呵!偏心!」 「............」 「会喘?」 「.............」 「小心!」 「好了?」她问。 「好了!」她再问! 「嗯,」 「谢谢!」她有点心花怒放?这是我搞不懂的,明明只有我高潮?她谢个甚么?除非她已把我当作她的一部分?她看到她的我高潮的样子就跟人家说谢谢!是不是这样? 「睡了!」她柔情千种的说。还为我擦汗!我握紧她的小手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小桃子不见了! 留了一个字条:我先回家,为妈打针。早餐放在餐桌上,请享用!你忠实的爱人五月十四日。 一看乖乖已是早上十点十分了? 就去沐浴漱洗,更衣。吃早餐。 泠气早关了,关了卧室的电风扇,坐在客厅静听鸟声! 恍若隔世之感。这女人想千百生当自己的女人!不是吗? 而今生难逃出她的手掌心! 不要以为肉体里面,没有一个自我?而以为自我在肉体之外,却可以命令肉体?六根对照六尘才有了六识,小乘人以六识为心,心即在根尘识中!自我的意念也在心之中,当肉体合而为一时,她的心中有我,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这心即指她肉体的感觉,她感觉我的高潮即是她的,这是心的祕密即是她肉体的秘密! 玄奘从天竺带回唯识论还有密法,必有道理! 心由紧密捉住不放而依附在心物之上,刚开始是如此!小桃子就是这样。 再来会像蛇沿着依附之物爬爬进心物之中,產生了两种现像一排斥二交溶,排斥则离交溶则合,一为恨心,所以雌蛛吞食雄蛛在交尾之后!一为爱心,而终生顺服!这二者皆异熟,即结的果异于初爱之境! 密的法不公开,两者当面密传!则必有两者共通的路,即真心之身,真心之语,真心之意。以此互摄互融!才能进入一个昇华的境界!否则必有一方因贪爱取用佔有而枯槁!而入魔。 像现在我坐在梦幻小屋里,到处都是小桃子的东西,气味和记忆,如果我放捨真心执着于此,必然失去自我。心与肉体都被她所佔领了!久而久之,即如吸毒而憔悴了!只有真心才能从妄念执爱中自拔而重返自由! 是不是这样? 身心不被夺走! 有了真心常住,此刻,我才有非凡的自由! 雷克斯:「电脑有非凡的自由吗?」 「不受迫害!」 第八个故事:李玄通 唐朝长者﹝在社会上有相当地位的名门﹞,李通玄,曾经游五台山,在善住院,遇到一位奇异的僧人,教授他华严大旨,快到向晚时分,僧才告别。 「天色将暗,师父要到哪去掛单?」 师指北峰顶,他的行踪飘然,就好像御风而去?长者在后面追之不及! 到了当天晚上,远眺峰顶,火光亙过天际!就去请问寺院的主持,主持回他说:「是火烧山吧?」 长者想起异僧就住在那里? 「此必神光,非火也!」 也就拿了一枝拐仗去爬北峰,没人敢跟随他去? 爬上了顶,只见火更炽盛,周围四方一里左右,看到其中树立满紫金幢!那位异僧坐在其中,戴着帝冠者有百人围绕,梵音雄伟朗亮!其语难解? 「假使我投入其中,只要可以见到师父,就是火烧身子,也没有关係?」 也就踊身跳了进去! 顿觉清凉,法喜无量! 正想趋前作礼! 奄然忽而空去,一无所有? 李玄通就在那个地方一坐三日。 而后才下山去! 来到了西谷口,看到了几位童子,眼光外射,天衣飘飘!乘风而过。 李玄通就向他们稽首。 「那天晚上,投身于吾师光中的,不就是你吗?」 「是的!」 「小师父您的老师是谁呀?」 「吾师是文殊菩萨妙德!」 「啊!带我去见文殊!」就捉住他的衣角不放! 「您的宿愿就是宏扬经典,要把华严大经释论,利益后世你怎么忘了?」说罢,杳然飞去! 「也对!」 「不过这地方太寒,应迁到南方盂阳之方山。」也就凿巖壁成龕,而居!在那里专心造论!他把柏叶和枣作成了饼,那饼跟钱一样大!每一天吃七枚。那时大家都称他枣柏大士! 夜晚口出光来,可替代烛火,尝感动猛虎为他驮负经文,仙童为他汲水。 论成四十卷,及决疑论,并行于世! 开元二十八年春,于方山石室,禪寂而化! 华严经,它是大的无量义之经,有一为无量无量为一之妙用。它是方的,有一定的范围即是大乘的经!它是广的,即是入世出世的经!它是佛的密经。它是花所串成的经,繁富而美丽。它是庄严的经。它是经中之王。 华严的世界是大的。 华严的世界是方的。 华严的世界是广的。 华严的世界是佛的。 华严的世界是华的。 华严的世界是严的。 华严的世界是经的。 雷克斯说:「意念累积的意识造就了无数的有形无形的王国。」 「是的!菩萨以意生身,造就他的佛国而加以实践!」 第九章:变鱼 诗的想像缘自六根的亲身体验,累积,依附攀爬酝酿,变异而圆熟! 此刻,我的身心犹留有她的芳泽! 像雪融入春水。 如清泉流入死水之中,一夜缠绵,使自己的心放下,肉体转而松软,去妄契真,真心復活了! 这样就好了! 这样就好了! 不要一头栽入男女的恩爱中?以真心相爱吧! 没有了真心,肉体怎么净化?怎么一夜醒来变成全新的身子? 我回来的时候,阿胖已经把午餐煮好了! 母亲坐在客厅里看见我就问:「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喔?好多了!」一定是她编说:我去看病! 「来来,可以开饭了!」素贞说。 小孙子就衝了上去! 「我们吃饱了就要回台北了!」阿胖说:「边走边玩,玩回去!」 「好好!」 「老爸!你好久没上台北去玩了!」 「带阿嬤一齐去嘛?」 「再看看!再看看!」 「我也好想出去走走!」素贞。 午饭后他们一家子走了。 母亲溜回房间去睡午觉。 小桃子跟我招手:「来!来!」 「干嘛?」 「陪我睡午觉我要跟你说说话!」就硬把我拉到她的房间去;关上房门。她拿了一面大镜子,跟我说: 「你看看你的脸再看看我的脸!」 「哦?」 「有什么不一样没有?」 「嗯!」我说:「你很漂亮!不过?好像擦了很多粉!」她白了我一眼! 她说:「真奇怪!」 「会吗?」 「会!」 「我看不出来?」 「别装了?同样熬夜,你好像甚么事也没有?脸皮还油嫩嫩的,而我却一脸憔悴?」 「有缘故!」 「是甚么缘故?」她先是求我?后来又逼问我: 「您有甚么妙法没教我?」 「没有呀!」 「喔!对了!三法印懂吗?」 「懂!佛的法不离苦、空、无常!」 「四諦!」 「苦集灭道。」 「十二因缘法」 「懂!」 「六度呢?」 「懂!」 「真心空性自性般若?」 「不懂?」 「看来不懂真心妙用即是你憔悴的原因囉?」 「真的?您教我,快教我!」 「好!」 雷克斯计画(21) 「来呀!」(21) 「你看!」我仰躺着,伸出握拳的手:「根尘识,苦空无常,十二因缘全在转,一刻也不停?爱取有不放?人哪有时间得到真正的休息?如果转入真心的世界?去妄契真,当下即可得到全然的休息!」 「空?」 「如车子放空档!」我说。 「怎么放?」 「放下!」 「一心不乱!」我说:「意念不行!」 「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一定要把您牢牢的捉住,顺着您的基业攀爬上去,并且超越您!昨夜我的意念告诉我不要让他飞走!不要让他以为你有丝毫的不爱他?」 又说;「我一直怕自己做不好?呜呜呜!」说着说着就哭了! 「不要哭!听我说:因为贪爱执着使人老去!」 「听您的!我不哭了!」 「乖!」 她又在那里想了很久,聪明的人用意识解决问题!笨的人不去思考?其实太聪明的人无法享用六根全部的感觉?光想而不去实践,只是在耗费生命!而机心机事,变来变去,缺乏适存的耐力,心随波逐流,七上八下,又奈何?适应的能力就差了些! 徐久徐久,她提出了一个问题!她说:「真心是甚么?」 「身密入佛身,即真心坐在心座上!」 「凡人的肉身岂有可入佛身之物?」 「有,是你的真心!」 「语密入佛语,即真心坐在心座上!」 「真心坐在心座上,可以密入佛身,那是自性佛不是外来佛囉?」 「对!」 「自性佛即可口出佛语?」 「对!」我接着说: 「意密入佛意,即真心坐在心座上!」 「那时候所有的意念皆是法性真,而无妄想心?真即是定,定能生慧,身心轻快安隐,得未曾有!自然得到休息,自性清净很快就復元了!」 「小桃子有慧根!悟此,可急速排除疲劳与压力!」 「嗯!有意思!我要好好睡一觉了!」 「你安心的睡吧!」 我俩双双入睡,这一觉睡得极好! 我梦见:有一个跟佛一样伟大的人,哦!他不是人他是天神,他没有肉体,他站在水边看水,水就那么地流来又流去,漫妙无比,突然有一枚落叶掉在水里,那小小叶子随波逐流,忽上又下,好不自在,像鱼一般,他就大叫:鱼鱼!我也想变成一条鱼! 结果他就投身水中,为变鱼而努力!直到这世界上,出现了一条鱼为止? 雷克斯:「餵养我以清流!」 「愿世界永远和平」 第九个故事:商英 丞相张商英传。 宋朝的无尽居士,张商英,元祐丁卯春,梦游五台金刚窟,梦中的境界是平生耳目所不能接触的?想虑所不能到通达的?一觉醒来觉得灵异无比不可思议! 他当时在开封府作推官,就把这个梦告诉住在同一个宿舍的郎林中,林中戏称: 「老天觉得你很帅并且在暗中注意你呢?」天意先行呀! 事隔五个月以后? 商英被调任河东提点刑狱公事,升官了! 林中就告诉他:「之前的梦已经应验了!人事之预定早有定数,又怎逃得了呢?」也就勉励他前行,前往就任! 八月就到河东郡。 十一月就真的去参访金刚窟! 真的应验梦中所见!可惜遇上寒流,天气太过寒冷,下雪,害怕冰雪封住退路,只住了一个晚上,就赶快下山了! 到了第二年夏天!五台县有一群盗匪尚未捕获?商英以职事督导会捕,一行人斋戒来游五台山! 六月二十七日壬寅,到清凉山。 山寺的主持僧跟他们说:「从这里到金阁寺有三里路!以前崔提举曾在这里见到了南台的金桥圆光!」 商英立即前往金阁寺,嘴里念着: 「崔何人也?予何人也?」 既达金阁寺,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山林漠然,连一抹夕照彩霞也没有? 僧住持省奇来见他,就在三门见他。还没坐定?南台之侧,有白云,绵密如铺了数条白毯一般? 省奇师父就说:「这是祥云呀!并不易得之!」也就召集僧眾礼拜颂经,愿早见光相! 商英换了官服,焚香再拜,一拜未起,已见金桥及金色相轮,圆轮内有深紺青色,商英却怀疑那是落日射云而成?可是夜幕低垂,又有霞光三道直直而起插天直上,所有的怀疑也就不攻自破? 癸卯,商英来到真容院,住在清辉阁。北台在左,东台在前,直对龙山,下枕金界。 溪北,浴室之后,则为文殊所化之宅! 金界之上,则是罗喉﹝佛陀的儿子随他出家﹞足跡之堂。 知客师﹝接待客人的僧﹞告诉他说: 「这个地方也有圣灯出现,往日有一位浙江僧请到了圣灯,飞现在栏干之上。」 商英听他这么一说,就稽首虔诚的祷告! 酉时以后,龙山出现黄金宝阶。 戌时初,北山有大火炬。 知客师告诉他说:「是圣灯没有错!」 商英跪地参拜。一拜,二拜之际,又出现一灯! 良久以后,东台,龙山,罗喉殿左右各现一灯。浴室之后,现出大光,大光有二,像闪电一般! 金界南溪上也出现了一灯!二灯!是二灯没错! 亥时以后,商英俯视溪水上的持灯者为何?唉,是人的形状呢? 「是不是寺僧故意派人点灯来欺骗我?」 那时知客师就寝了,商英就派随从,王班、秦愿等人,去敲知客师的房门詰问: 「是不是你派人去点灯?」 「绝无此事!」知客师回答说:「山上有狼虎,那地方又无人居住?是人跡罕见之地!」 商英才解除疑惑! 又看见灯火,忽大忽小,忽红忽白,忽黄忽碧,忽分忽合,照耀林木! 「这哪是灯?是三昧之火呀!世俗人称之为灯,岂是灯呢?」 商英乃跪在地上啟请说:﹁圣境殊胜不在我的见闻世界之中?与凡夫的意识世界有所限制与隔离!如果不是人间之灯?愿至我跟前来!」 如是十请。 溪上之灯,忽如红日沐浴于大海之中,腾空而上,放大光明,渐至阁前其光才缩小,收敛成,如大青一团滚动而来,色晕中好像鸟的尖嘴衔着一颗小小的圆火珠,向商英飞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商英感觉冷,遍体寒森,只觉风皆颯颯,就好像整个人浸在氷雪之中? 就向他啟请: 「我明白了!我的疑心已断!」 话一说完,光,又归原处,光满溪上。一遍圣灯! 秦愿等人在旁所见各个不同? 「就是一个金色之身曲蹲屈曲而上!」 他的妻子却看见:「白领子,紫色的袍!」 有小孩却看见:「结着螺髻而跏趺坐!」 「仗着剑的人!」 「生角在头!」 老僧在一旁听,笑着说:「是金毛狮子和天龙八部!」 良久,北山云起,在白云中现出大妙宝灯来! 白云既收,又现大白圆相,如明月光轮! 甲辰到东台,五色祥云乍现,白圆光从地涌出,如车轮在打转有一百转之多? 商英以偈讚之: 云帖西山日出东,一轮明相现云中。 修行莫道无捞摸?只恐修行落断空! 说这偈以后,大风忽起,云雾奔走蒸升,风云变色就好像要山崩地裂倾崖裂壑! 主台僧见此异相就说:﹁巡检下兵,有人拿肉在烧烤煮汤,今日不可禁止?愿来日除去这个毛病!不要在此煮肉吃?﹂ 七月乙巳,下去巡检兵士的甲衣,搜出钱币,将之沉币于北台处,士兵身上没钱就不会去买肉来煮了?那天晚上,商英在中台住宿。 大风不止,四周的山昏暗! 知客师等僧人惊慌失色! 雷克斯计画(22) 雷克斯说:「我也来修行吧!」(22) 「你怎么修?」 雷克斯说:「删掉你不净的稿子!」 「啊!千万不可!」 中台之侧有一古佛殿,商英请人洒扫乾净,携带家属在那里礼拜祈求,另有知客师、台主二人、苍头四人参加,大家十分虔诚,不久,北方升高数步,中台之顶,即有祥云。 五色繽纷,煞是肥腴,郁郁! 俄而西北角,忽然开朗,布满了碧琉璃世界,现出八万四千菩萨仗队,宝楼阁宝殿,宝山宝林,宝幢宝盖,宝台宝座,天王罗汉,狮子香象,森罗万象,不可言状。 又于真容殿上,现出紫芝宝盖,曲柄悠扬。文殊师利菩萨骑着狮子!又有七八尊者,在那里作升降的游戏,左右俯仰。 台主戏称:「本台的修行者,十九年未尝见一光一相,愿借您的福报的力量,呼唤行者来见此异象!」说毕也就呼唤行者来看!当然商英的随从兵有幸得以私见此象!这几个人福也大。 日渐暗去,北台畔,有红色的火炬升了起来! 商英问秦愿说:「近处有什么人在烧火?」 秦愿就去问知客师,知客师跑去问台主。 台主说:「那个地方都是顽崖巨石,而且大风猛灌,何火可停?必定是圣灯出现!」 瞻礼之间,呀,又出二盏金灯,隔壁山谷,现出一盏银灯,如灿烂的银色! 正好沿边安抚官,郭宗顏,派人来送信,商英拿着信柬指着灯叫来人看: 「您看到了没?有圣灯!」 「属下看到!」 「为我谢谢安抚!说我正在瞻礼圣灯,风大不可掌烛?未及答柬!」 商英于是再拜:「愿现我前!」 先向东请,后向西礼敬,一一敬请如是请求! 大家在瞻视中,末后,西边下来一灯! 于紺碧圆轮中,放大光明而来,不只如此,只见西边不知东边亦然?东西二灯一时俱至! 自北台到中台,十里之间,手之所指,眼之所见,在百步内,神灯远的光芒夺目,近的收摄如豆,就好像白玉雕琢的大宝盒,里面装着火珠,珠光明润只此一色!叫人可以近看!看得清清楚楚的! 拜起之际,神灯就復归本来的所在了! 这时候台上之人,又生奇想:请灯再现眼前来! 大家慇勤再请!哟!连珠又来,来到你眼前! 夜漏将尽,寒冰彻骨,也就拜辞下山。 东灯立即消失。 西二灯渐暗! 商英说:「虽已奉辞,瞻仰之心,何时暂释?」 话一出口,于一紺轮中,三灯齐现,如东方心宿! 紺轮之外,红燄满山! 那天晚上,刮大风,刮到丙午日。即第二天! 昏暗阴霾,一整天。 商英自己告诉自己说:「昨夜中台所见,是这样的殊胜,今日当往西台,必然亦有发现?菩萨岂会违我心意呢?」 走到了香山,则庆云已罩台顶。一片喜悦之气,真是福至心灵呀!也就—— 丢了钱币以祈福发愿,于祈愿池中。 神跡乍现。 所见如昨,但已无琉璃世界了?不也心满意足? 也就游玉华寿寧寺,回真容院去! 郭宗顏、代州通判吴君偁、五台知县张之才、都巡检史刘进、保甲司勾当公事陈聿、各以职事会集到五台山来! 商英以所见殊胜之事告诉他们。 人人称讚不已,只是末及亲见!不免遗憾? 当天晚上,清辉阁前,再现金灯,如初时所见!商英就赶紧派人去稟告五人一同来观赏! 浴室后面的松株上,忽然现出一群神灯来,就如同珠串,连成一气! 诸君各个叩首再拜! 倾刻之间,光芒隐去,眾灯消散,罗喉殿的旁边,出现大白光,如流星! 只是浴室后的松林,白气朦胧,到了晚上才消失! 丁卯日,郭宗顏、吴君偁到东寨去巡视!张之才回北方,天色也是大昏暗阴霾的日子! 商英和陈聿,以及兴善监镇曹諝,三人,当天的晚上,登上了梵仙山,曹諝说:「昨天晚上我听人家说有神灯出现?我自己在办公室后见到了!」 陈聿问:「神灯位于何处?」 「在空中呀!」 「圣哉!圣哉!聿自高处看,灯在溪谷!君自下方仰望,灯在天空!」 商英自已思忖累日所求无不应验?因而发出大言: 「当为二君请五色祥云!」 即起更换官服,一本正经,再拜于地,虔诚的默祷,祈求五色祥云来见! 俄而,天色虚明朗亮,由昏而光,庆云酝酿,渐渐的扩散,会集,也不知是在扩散还是集结?不久紫气盘绕。 商英说:「紫气之下,必有圣贤,请二君虔诚肃穆!当现灵跡!」 良久,宫殿楼阁出现,大家吓了一跳! 诸菩萨眾出没!化现!不可思议。 商英啟请:「愿出现队仗,使二人得以看见?」 话一说完,忽然天空列出仪队来?叫二君嗟叹不已!到了晚上,二人来告别,再探天际,渺无所有!失其所在? 两人就说:「圣哉圣哉!如果这些异相是假借云气之变化所成就的?当逐渐隐去逐渐沉没才对!岂有遽然消失无踪之理?」 当天晚上,又到清辉阁去。 「我俩明天就要下山了!宝灯会不会为我復现?」 一推开门,则金界南方溪谷上,已出现了大火炬! 浴室后有三盏神灯! 东西相连贯,起之于松树稍头,合为一灯! 光明照耀!冉冉由东麓而南行!及止于林尽溪石之上,放出大白光,非云非雾! 良久,光中出现两盏宝灯,一灯南飞与金界溪上的四灯会集,而罗喉足跡殿,及龙山旁,南灯一时同现! 商英即发愿:「我若于过去世是文殊师利的眷属的话?愿更现出奇妙稀有之象来?」 一说完话! 两灯挥手跳动交舞!有四次之多! 商英见了,立刻就可发了一个大愿,他说: 「希望尽此形骸,卫护佛法,所有邪淫杀生、妄语倒见、及诸恶念,永灭不生!一念若差,愿在在处处菩萨监护!」 于是!南北两灯,黄光白燄,前昂后垂,腾空来到眼前! 到了中夜,才各各回復本处! 就在那一天,商英先到罗喉足跡殿看见了它屋宇颓弊,想着他日前来修復之事?晚上又到足跡殿见到灯光灵异,因想不如立刻行动?也就拿出了三万钱来,交给僧人省奇,请他负责修建事宜! 戊申这天,他来到佛光寺,主持绍同说: 「这就是解脱禪师的道场了!」 碑与龕都还保存着! 商英因阅读碑中所记载的文字,而有出世间的省悟!比方:「解脱自解脱,文殊自文殊」的禪语,叫他受益匪浅!因叹:真大丈夫也! 便以偈讚之: 圣凡路上绝纤痕,解脱文殊各自论, 东土西方无着处?佛光山下一龕存! 太阳已经下山了,只见寺前之庆云,紫而发润,变成一朵朵的花蕊!商英就问主持绍同说: 「此寺是不是颇有灵跡存在?不然何因何缘见此瑞气?」 主持回答说:「听说在皇祐年中,曾出现过圣灯!」 「如果有?必如我请,并无二样?」 「它出现在什么方位?」 「南岭!」 夜深了,商英又来请灯。 岭中果然出现,银灯一盏,金灯二盏。但比真容院之所见,差了点! 己酉日,他到了祕魔巖,未到之前十里,自台有白气一道,直贯巖头! 巖前,恍若文殊乘着金狮子出现了!十里之远方遥见如此佳妙之象,既到巖前则天色晦暗昏昧,甚么也没了? 有一位代州圆果院来的僧人名叫:继哲,结庐在山阳处,一心阅读大藏经!已经有三年没下山了!商英就去参访,问他住在山上多久了?有见到什么异相没有? 继哲说:「三年前,巖上,石岩间开出一门来,有穿褐衣的、穿黄衣的、穿紫衣的三名僧人,站在门边,久之又自动关闭,至于巖间出圣灯之事?曾有耳闻?可借未曾亲眼看见?」 又说:「天色如此昏昧?贫道无状!致使先生空来空去!白忙一场。愿请先生提一偈以耀巖穴!」 商英就擦拭巖壁提诗: 阅尽龙宫五百函,三年不下秘魔巖。 须知别有安身处,脱却娘生浊臭衫! 写完了偈,走出庵来,望见,巖口有金色祥云,光彩夺目,菩萨乘着金色狮子,恍然间入于厚厚的云中,就好像闪电一般激烈而快速! 「今天晚上大有胜事,必不空来?」 只见岩崖山巖千仞,嵯峨壁立!兇险万分。 商英率领妻子奴僕向东望崖跪拜,一拜再拜,虔敬的祈请神灯出现。搜巡之下,见到了两盏金灯,出现于赤壁之间。就请主持,僧人,周同来看,夜漏初下,随从兵还没睡,举家欢呼!人人仰见,灯也就七现而隐! 周同想:「圣境独为公出现,岂肯与史卒共享?」 又想:「好在知道的人不多?专心一意需求的人更少!」 也就等到人散去,主持再来找商英:「左右都睡了!先生可以再祈请神灯出现!」 商英于是更衣再请再拜! 忽于山崖左侧,出现与人身等高的白光,菩萨出现在白光中,如是三现! 商英得到了未曾有! 就发大誓愿:「如我以前所唱言的:我真的宿世曾是菩萨眷属?更祈求现出殊异之象来!」话一说完,两大金灯照耀着岩石!商英又说:「若菩萨以像季之法付嘱商英护持的话?愿更加的示现圣跡?」 话一说完,也就放出两道光,光,如闪电,一大金灯照耀于崖前,流飞入于松林之稍。 于是十寺之主持,聚集而来请益他说: 「华严经说震旦的五台山是文殊的道场,先生应该将这段奇遇为文公之于世,使世人坚信此山乃清凉山真文殊菩萨的道场!」 「今之世人沉缅于色声香味触法六尘之中,而文殊说:色而非色,声而非声,香而非香,味而非味,触而非触,法而非法,则回脱于见闻觉知之表相,如果我过份宣传此灵异之相,着相的世人必以妖怪出没视之!而我且止于自信之境就可以了,不必天下人皆信以为真?也不可能!」 不久郭宗顏、吴君偁两人写信来说: 「宜有记载,以诚信于后人!」 商英三思以后,还是觉得不宜,并不是他不说?而是以为言之无益! 「如你不说?大圣之道谁留传下去?谁更能印证此乃文殊之道场?」 他才决定立书,也就写了一本清凉传,把殊胜因缘附之于书末处! 是年八月,传既写成?就用锦囊装好,并付了一封文疏,派人送到真容寺唸给文殊菩萨。 异相又出,不可思议! 因缘殊胜不胜其繁富也。有如吾之细读华严经,不读华严不知佛之富有也? 因想也毋庸贪爱? 诚信即可!一为无量,无量为一呀! 雷克斯计画(23) 第十章:漂白(23) 五月底,户外虽然下着雨,室内的温度却升到三十度c以上,热,到处是热,如在火坑?不得舒爽! 母亲因为气管过敏,不堪享用冷气,客厅一开冷气她就躲进房间里来,好像在作月子,见不得人! 几天下来,我得了一身痱子,尤其是双脚,几乎从足裸往上,一半之处皆是密密麻麻的痱子,又肿又痒,好不舒服?素贞就再也不肯让我在母亲房间睡觉!她跑去跟妈妈说: 「多快六十岁了,肝又不好,没冷气叫他怎么活下去?」 「他跟你去睡去吹冷气!我一个人睡就可以了!」母亲笑着说:「他从小就怕热!」 「没关係我有事再去叫你们!」 「也可以啦!他早睡先去睡,我晚睡可以顾您!早上六点多他就起来了!不碍事!」 素贞就是得理不饶人。 「您这个孝子怎么把自已搞成这样?」 「不是!应该是那天中午久旱忽雨,我下去买便当,只穿着短裤,走过老人公园,只觉痒,哟呀!所有的虫都跑到我脚上来了?」 「这是五浊恶世呀!」 「你说的对!」我说:「到处不净!」 「人要在不净中行净事!」 是的!人生需要净化! 「冀求清净的人生使人狂乱!只有心才能作到,世道则难?」 「菩萨在不净的六道中追求布施之路!忍辱之道!持戒之路!精进之道!禪定之路!般若之道!从不向外求清净之路,与奇跡妙相?因为他本自清净不假外求!」 第十个故事:一点三与零点七之间 一个人活着首先追求一个正道。既然得着就要行道! 而背负着罪业的人生正好行道! 天神参加造鱼的行列才知道已经有好多神识加入了,他们跟他说:第一个造鱼者就是那位先辈,他在世界初创浑沌未开时,厚厚的云层遮去太阳光时,就投入黑臭的水中变成第一隻单细胞鱼!他现在背着一身罪恶,逢人便说: 「要忍耐与等待,没有因缘什么事也做不成?」 他谈到空,只剩下智因的第一空,而其空中自有妙有,一切自性坚实不破,心的力量往往带来突变与进化! 「有一天还要造人,使人成佛!」 他在脏臭罪恶,贪爱的业力之下,大言不惭的说! 「狂妄之徒!先下地狱吧!」 「他就是不怕!」 「他一定要变鱼成功!再则造人,皆使人成佛,皆得解脱!」 「做得到吗?」 「心没有做不到的事?」 「对呀!」 天神看见各种贪生者,他们不顾一切努力演化,都背负着沉重的罪恶之业!也看见各种不欲有生的灭生者?他们逼使各种生物绝种,心中怒火高张!自傲傲人! 轮回的力量,十分可怕,刚脱水族之身又入水族之身,几乎不得停留,这样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一下子,就过去了!鱼还是没有演化出来,有很多神识心死了,自动放弃造鱼的行列,寧愿下无间地狱去!再也不睬造鱼之事。 正在天神灰心失望之馀? 古佛来找他。当他刚脱了水族之身时。 「哟!很快就等到您了!」 「您找我有甚么事?世尊!」 「我要告诉您一个消息!」 「甚么消息?」 「正道是一,在现实中,有时可以实践到一点三,有时会退转到零点七,这都没关係?最主要,要系住本心,真心常住!而且不能急,有一天自然有鱼出现于水域中!您也可以不必再参加造鱼的行列?改为做一个守护造鱼者的天使!」 「哦?」 「造鱼者的守护神?」 「对!主帅可以率先士卒!但是自古以来一将难求!您就坐镇指挥吧!」古佛又说:「这样可以事半功倍!」 「世尊这样说,我想想也对!」 于是天神就作了尼罗河神等水域之守护神,守护水族及造鱼者! 后来,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天使,守护神守护万物,守护造人者,世上终于有了人种出现!有人成了佛。 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雷克斯说:「有志者事竟成!」(完结) 雷克斯计画之研究□□□□□□□□□□□□□□雷克斯 电脑为什么会说话?(一) 电脑当然不会说话? 二oo六年分期了一个笔记型电脑,每天有空就打字,打一些存稿也打一些小说,发现比老人家手写慢三倍,我是快刀手,每天可以写十张六百字的稿纸!突然,乖乖,电脑跳出一个方块,大意是说:你写的字和文法不对!应修正否则电脑要停工了?我吓了一跳!就开始跟他对话!耶!也不错!有问比答!反正我老也寂寞。就说上癮了。 本来想写篇科幻搞笑小说?一订大纲才知老伯不是那个料?只会碎碎念,只能间话家常,说说灵山法会,以及一些色想!怎么办?先找故事!才有十个故事出现。故事泰半是我书稿里的早已写好了!问题是怎么连接起来?不如随性的好?管它的?也就边打边凑,打够一百页就算了! 也没什么计画? 只有一个心:怎么捉住读者老爷的胃口? 怎么上菜? 我有一百本以上的书稿耶! 怎么办?(欢迎提供问题,下一篇回答夜夜琉璃的三问。保证精彩好玩!一拜!) 淫与性的问题(二) 第一篇故事是:寒山夜雪。 寒山是五台山的寒山巖。也就是寒山子修行的地方。他在山壁留下很多诗作!拾子在僧团的厨房工作常常留饭给寒山。五台山又叫清凉山,华严经提到震旦清凉山是文殊圣地,文殊的道场。古人留下一本笔记,记载文殊显灵的圣跡!所以那时候很多人到五台山求文殊菩萨的圣跡。 淫,佛界定夫妻之间的性行为是正淫,偷情是邪淫,在家人去花钱买春解决性饥渴不犯淫戒。 故事中,书生经歷的是蛇妖跟被牠变成畜生的人之间的诱惑!以及性交之声的恐怖!他并没有失身?可是他吓出病来了!因为一切太可怕了!他的心失落在那里找不回来? 诗人使用的治疗方法是请书生详实的述说出来,说出所有的感觉来,则真心妄心之交错,爱淫难分,脏净纷乱,而各有所归!不再乱成一团? 一书生没有犯淫戒。 二他真的没有能力救那些为淫失身的人。 三淫只是幻觉因为他没有目读? 诗人跟他说:真的感觉妄的感全说了,放两边,再捨掉!则你的真心出。一旦找到真心,如一灯照千古暗!心顿时清净了无掛碍! 楞严经认为:鸟在作爱想的是飞,飞翔!这是卵生一族的惟想而生爱欲! 胎生作爱因情而有,磨的是情,有情有爱之交媾!人是胎生一族!欲中有情有爱! 溼生的蚊虫以合感,你缺我有,合感为一,是溼生一族的作爱法则! 化生的作爱以离应,什么意思?天人是化生一族,有影无形!天人跟天女怎么作爱?忽离又应,交合分开,难分难解,纠缠着甜蜜的苦恼,用这种精神来作爱! 蛇妖一人跟鸟,羊、貍、哈蟆等作爱,怎么作?不是在梦幻中各作各的?阿不然怎么作? 你作梦时怎么作爱? 幻觉而已! 禪想与现实的生活(三) 禪是什么? 一种柔软的感觉呢? 现代人看参禪,真的看不懂?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其实,古人入禪门一定要先读懂楞伽经,后来则读金刚经,一定要读懂才能开始参禪!所以是有门路与规矩的。不是各说各话的? 第二个故事:孤月禪师传。 那么禪使用在现实生活上又有什么好处? 有两个好处: 一:可以使心净化与寂静,去繁就简,心静则可活在当下,不怖不畏,心安理得。 二:借由禪想开出命运之路来!禪想,则如同提早发出你想要什么的信息来,比方坐一个礼拜后的火车,现在先去画位子。到时就有位子坐。信息一发出,叫三世之友一同来帮你完成心愿。企业主借由禪想使他的企业得到方向与助力!作家的禪想,使自己的作品得到蕴育的时间,而更行圆熟! 定中之想,使我们受益无穷! 不可思议! 怎么禪想?静下来,只想这件事,你所想要的结果,而把话送出去!就可以了! 下接:狗屋之春。古墓物语系列开始! 狗屋之春(01) 狗屋之春老柏(2014.2.18改写) 古墓物语,第一部:狗屋之春。 前言:生命以不同的姿态出现,考验一个人的心,是下地狱去,还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走过幽谷才知道真心如如不动的重要。这是古墓物语的第一部,狗屋之春。以一个少女的观点,去看一个失败者,一个老男人的内心挣扎。古墓代表一个老人的挫败以及觉悟。经由修练找回生命的春天与阳光。重新站起来! 心见不到阳光所以是古墓。 看不见希望所以是古墓。 被世人追逼所以是古墓。 内心充满慾能不足的野兽之性,所以是古墓! 心常入地狱所以是古墓。 很难平静所以是古墓。 有浓浓的忧鬱倾向所以是古墓。 慢慢得到佛性光所以是古墓。 突然开悟所以是古墓。 重新肯定所以是古墓。 这就是很精彩的古墓物语。 奇幻是因为心迷恋,玄幻是因为起死回生所以玄幻。 那是一个绝地逢生者的内心世界!请进来探讨! 雷克斯:「无论如何?身为电脑一族,不为名也不为利?一定要好好的存在着!」 老伯回答它:「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勇气面对内心一切的苦难!」 第一章:勇敢的小芬 台北下着雨。 虽然气温这么低,只有八度c,台北还是下着雨,百货公司还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点唱完明天再见的晚安曲,饼干专柜还要结帐,小芬走出大门,也快零时了。 挺挺胸,戴上安全帽,才知道,外面可真冷。 「做人要卡有气魄,我是勇敢的小芬!」 也就冒着懒洋洋的牛毛细雨衝向无尽的光明谷底去了。 台北是个不夜之城,对于很多人而言,说不定,他才刚起床,一天才刚开始呢?台北就是有这样的自由的一个都市。不用怀疑! 小芬也是!对于小芬来说,生命才刚刚舒展开来!一点也没错!真的。 上班一条虫下班一条龙。 小芬的一天才刚开始呢?羡不羡慕? 在水溶溶的大道中,无限深远的前方,看不见什么?彷彿无边无际通向世界的尽头。又好像有着什么在命运的彼端等着她?也未可知。 年轻即是悦耳动听的一首歌。 享受人生的时段才刚开始呢? 银色的雨丝在水银灯的幻化之下,如亙古的年代,斜织在大王椰树飘摇的乱发上。 小芬好像守城的将军骑着马奔向寂凉的古月,奔向爱人的胴体里去! 不觉整个儿的亢奋起来! 转进那条睡着了的街道。 机车发出怒吼叫声。 小芬从巷子回家,蜜蜜己脱光光衣服躲在红花彩丝被中睡着了。内衣外衣掉在床下,一片狼籍。 桌上放着为她准备的宵夜,是热腾腾的油条肉丝稀饭。 工作很累很烦,一个月领不到两万。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呢? 真没道理。 刚坐下要享受美食,就传来十分肯定又柔软的叫声: 「等一下,先去洗澡!」 「你不是睡着了?鸡婆!」 「每一次,都被你吵醒,讨厌,老公你讨厌!」蜜蜜低沉庸懒的嘀咕着;「可不可以动作轻一点?每一次都这样!蹦蹦蹦的,好烦!」 「好啦!好啦!去洗澡!去洗澡,」165公分的小芬,粗手粗脚,又踢翻了一张椅子。她有很深的轮廓,浓眉,马温柔的眼睛,高鼻子,大嘴吧。一身坚实的肌肉。就是男生的性格,以前在三重跟人家混过太妹! 浴室没有门,只隔了个半片透明的玻璃。 可以看到小芬的赤裸的胴体,当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她健美高佻的身材,尤其是那两只叮叮咚的木瓜奶子,总是在那里喧宾夺主的盪过来盪过去! 蜜蜜半撑起在红花丝被中的身子。 喜滋滋的欣赏着,好像在看一隻宠物的心情。 蜜蜜开始数数,一二三数到五十,小芬就衝了出来,大叫: 「衣服哪!」 蜜蜜弯下嘴角,白白眼才呶呶超厚的大上嘴唇。 「里面,」 「哪里?」 「老地方。」 「老地方?」小芬:「哪?」 「..........」蜜蜜有点软肥,动作慢半拍,就懒得跟她说话?每一次洗澡自己不准备衣服,不就快一点衝进来,算了?把棉被当衣服,也可以啦! 小芬也就衝了过来。除了那两只叮叮咚的木瓜奶子以外,像个健美先生的肌肉,的确令人着迷。她的确曾好好的练过。 「闭上眼睛,站好!」蜜蜜抬起头假装出生气的样子。 然后从被窝中掏出一个小东西来,就在小芬的身上细密温柔的擦了起来!嘴里发出嗯嗯唉唉的声音来。 「你干嘛?母猫发春了?」小芬像一隻大猫的叫!是雄猫的姿态! 「嗯嗯,我在吃,吃冰淇淋」蜜蜜好像酥了:「好了,擦好了,上,上来吧,拜託,好人,你就上来吧,好人..........」 小芬一迟疑?待在那里忘了冷? 「笨人你想冷死我了?」又大叫: 「眼睛可以张开吗?」 「随便你!」蜜蜜大叫回去。 然后小芬乖乖的鑽入被窝中,蜜蜜为她穿上了厚厚的睡袍。 「要不要抱抱?」感觉得到那睡袍是热腾腾的不是氷凉酷硬的,而是柔软细緻温暖绵密的,人间恩物。像一匹也马的衝过去压住蜜蜜。是有点鲁莽! 「不了,饶了我!今天这样就够了。好老公!」蜜蜜翻白了眼,两手摊在外面,其中一隻手紧握着的东西,现在掉了下来。是一件蓝色的小内裤! 因为小芬不仅压实了她的软肉,还想吻她,极力避开,又失去力气。 「又口吐白泡沫了?」小芬鼻子碰鼻子的瞪着她说。 「我是浅喉咙,对不起,」蜜蜜简直就喘不过气来!勉勉强强吐出一口气,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芬不再理她兀自坐在椅子上,端起粥,希里哗啦的,市市市的,一下子吃个精光。 她看了一回电视。关掉,拿起吉他故作瀟洒的弹了好久。又看了五本漫画才去睡觉那时已是黎明时候。 台北就在那时候也不支倒地的趴在山脚下的,昏睡成一片烂泥。 不时有鐘声从远方传来, 一声声敲醒人们迷梦的心。 「好冷!好冷!雷克斯,你会冷吗?」老伯问。 雷克斯:「不会!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冷?」 「说看看!」老伯压低声音亲切的说。 雷克斯:「热的相反即是冷!」 老伯问:「喔?感觉呢?」 雷克斯:「没有?」 雷克斯是一部电脑。神奇的电脑,会跟小说家对话。 小芬睡到午后一点多才起来,也顾不得去洗脸刷牙,坐在桌上吃蜜蜜早上留下来的早餐,蜜蜜很会持家,这些东西都是买回原料再用爱心,精心製作出来的,里头有很浓很浓的妈妈的味道。既经济又实惠! 按下留言键: 「亲爱的老公: 信用卡,一万一千元,我用这个月的薪水缴了,我们又得到了一个月的自由。老木槌红豆婆婆欺负我这个没有身分证的香港妹子,一方面夸奖我手艺好,一方面ヌ捨不得给我加钱? 我听你的话?忍下来,有钱总比没钱好? 在香港我插花的工资比这儿多出三倍以上,没骗你? 你的薪水交了房租五千,剩下的要省点用,桌上放了一百你先拿去。不够再给你! 阿妹后天飞台北,她想见你,你没钱一切听她的,你的信用卡留在我这不用带。她如果邀你去玩绿岛,你就说没空,她们那些空姐跟水手没两样,一上岸,就解放了,她又不是你的女人,你干吗?每次抢着刷?你又没钱。 下班后早点回家。 又,昨天你好厉害,迟到一个星期的大姨妈,今天就乖乖的来了! 好舒服!不然我也快砸了!老婆」 其实小芬已经好久好久没出去玩了,不觉芳心寸乱。 像一匹野马不安于室,儘想在蓝天白云下,尽情的奔驰。 她禁不住的怀念起绿岛的晴空和海洋来? 又不能不听蜜蜜的话? 要不是蜜蜜?早就刷暴了卡,厚着脸皮去堵大老婆,被她的丈夫警告要报警,正在走头无路,蜜蜜将她第一个月的薪水交给她过关。 狗屋之春(02) 从此以后,她们的生活,就搞在一起了。(02) 二老婆又接掌了她的钱和人。她又可以不必回家,过着自由逍遥的日子。 反而母亲常常打电话来,为两个妹妹的学费向她要钱? 「没钱你不会叫她们去打工?不然就不要读书嘛?我一个月才赚几个钱?你到底有没有替我想过?」她在电话中对母亲大吼! 是的!现在的时代,想要多赚点钱不多读点书是不行的? 可惜她就不是读书的料? 也只能打打工在百货公司的专柜混了。 这就是业,就是宿命! 想起昨夜的温柔乡,就有化不开的幸福的感觉,踏踏实实的,真好!她忽然想到:今天是西洋的情人节。 「应该买一朵花送给她。」 也就立刻出动!午后台北的天还是阴冷不堪!想想有几个情人节不冷的?不多嘛冷颼颼的?寒冬之恋? 停红灯时才发现快没油了,就转去加油又加了一瓶机油,一百元就只剩下几个硬币,怎去买花呢?小芬灵机一动,往前驶去,在便利商店停了下来,进去买了一本便条纸花了十元,当埸画了一朵鬱金香,在旁边写着: 亲爱的老婆: 情人节快乐! 老公上。 花店有一面明亮的白玻璃,那是蜜蜜刚刚擦过的。蜜蜜正在插花,老闆娘的嘴抿成一根木槌问: 「你这是什么流?」 「您看呢?」 「一刚千柔,尤其那柔,无骨不羞。你到底向谁学的?」老闆娘很有眼光。 「我也忘了?」蜜蜜懒得告诉她? 「你怎么想到台北来?香港的房地產不也又涨上来了?」老闆娘满心的疑问。 「我爱上台北了!有一回跟阿妹飞来台北,住了一夜就爱上台北了?」蜜蜜的眼睛充满梦想。 「飞?」 「阿妹在当空姐。」 「坐不用钱的飞机?」 「您说呢?」笑话,当空姐还要付钱买飞机票? 这时候,外面有一个穿雨衣戴安全帽的人在落地窗前指来指去。 「去!去!你的人又来了!」 老闆娘叫。 「对不起?」蜜蜜有英国皇家的休养,丢下工作迎向小芬。 身高才一五六的蜜蜜挪动那发胖的身子,鱼尾纹扬了扬,慢慢放下小剪刀,擦了擦手。总是那么幽间的,走去开门。 她看向她,就好像久候恋人的女孩,看向黄昏的海湾,幽暗中什么也没有?只有几隻落单的海鸟在那里嘎嘎叫?没有船回航,一面凄黑,海在那,泛漾,又像铁砧一般的沉重? 「怎么?」 「给你!」 她接过那一张纸,看了看。猛力抬起头,笑了! 她又看向她,彷彿看向早晨的海洋,阳光照在海面形成了一片光明,所有的微生物在海水植物的光合作用下,快乐的吞食着,那里有吃不完的绿藻。引来小小鱼,也引来大鱼或者更大的鱼? 「再见!」 人还没转醒来,小芬就走了。 花店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却常常接到大单?佈置会场,这时蜜蜜正好派上用场,施展她插花的功力,常常得到很多的讚赏? 红豆婆就是不肯升她的薪水,通常店早上十点才开,开到晚上十点才打烊,蜜蜜通常十点去开店,红豆婆中午才到,如果没甚么大单?就会提前叫她下班。 蜜蜜便去超市买东西。发挥出精打细算的本领来! 这样的日子真的有明天吗? 她已经三十五岁了。什么也没有? 她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局面很因难,小芬并不是可以仰赖终生的人?她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嫁出去,跟她的男人共同奋斗,开创美好的未来。 可是? 不要去想好吗? 好好活在当下吧! 不要想太多?最好什么也不要去想?否则就自找麻烦了?蜜蜜这样的告诉自己! 一个人走在,午后,台北的街道,如果只是孤零零的心,那是凄凉的!如果心有所属?则是幸福的! 逃到台北,好像远离了什么屈辱?失去了皇家尊巖如同亡国之怒的莫名其妙的心情..........形同亡国之怒,不可思议? 而台北是新的,没有这些东西? 台北是自由的,也是蜜蜜所要的! 雷克斯:「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老伯说:「你是说人的感觉?」 「对!」雷克斯回答。 「人的感觉来自六根,眼睛的耳朵的鼻子的舌头的身体的意念的,六种感觉!」 雷克斯:「喔?我通通没有?」 已近零时。蜜蜜点了两支蜡烛。摆了一桌好菜,穿着华丽的衣服,正在等小芬回来,又怕像上一次小芬并没有回家?她跑回三重去找阿弟打麻将打通宵,害她等了一夜,第二天才回来。一回家倒下就睡叫人痛恨! 其实她也没自信。 就在那不安着? 「老婆我回来了。」 一听到这声音,好像山泉突然涌出?一下子充塞心胸,塞塞塞塞,塞得满满的!就衝上喉头,乖乖两行热泪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乾脆大哭失声。 「你不要这样嘛?」小芬从背后揽着她。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又说: 「有一天突然消失不再回来了?」 「我走在哪?就带你到哪?」小芬很有义气的说。 「好不好?」又把她抱紧紧的说。 「嗯,」蜜蜜点点头,不哭了。 离开了香港隻身在台,已经不能,也没有后路可退了? 这是爱吗?这是三十五岁的女人所要的吗? 这个爱又能给她什么吗? 爱是什么? 没有了爱就活不下去了吗? 喝了一点酒,小芬在那里夸耀她的爱情故事。 「你知道吗?我十九岁差点就把自己嫁掉!」 「几年前?」蜜蜜问,好像不大相信这个男人婆说的话? 「十年前。」 「我在私人的加油站工作,老闆的儿子追我,我差点就嫁给他?」小芬夸张的说。 「那不算?你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吗?」蜜蜜嘟着嘴巴。 「你呢?」小芬反问她说。 「没有?只有像,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的那种暗恋!私恋罢了!」 「哈,哈,哈!」小芬笑得很奸。 蜜蜜就瞪了她一眼,因为蜜蜜认为小芬不可能读过这本小说?米格屠湼夫的小说。 不知不觉的,酒喝多了。 两个人醉瞇瞇的相视而笑。开始抢话说,抢歌唱,各自炫耀自己。 「我有一个秘密,今天非说出来不可?」 「快说!」蜜蜜也大叫起来! 差点翻了桌? 蜜蜜觉得这世界开始朦胧起来.............. 使得她再也没法有效掌握?苦是不能分析,世人无力去分析的东西。此时此刻,她不要这东西!不要! 她看到了英国的国旗插在十九世纪的全世界各地。 她在皇室的白马车队里,王子就骑着俊马,在她旁边。却又迷糊了去!啊!好浓好浓的雾气,竟然弥漫了整个台湾海峡,进而弥漫了整个太平洋............ 不久,一个像oo七的男人抱住她,用一根手指头,温柔的,抚摸她的私处,直到她达到了高潮。 她那时己经进入了一个非非想的世界去了。 第ニ章:大老婆的家与大狗 一九九六年冬。 巴士驶进终站,已是向晚时分,台中已经华灯初上了。却有一种冷,阴阴凉凉的,这个城市正笼罩在一片凄风苦雨之中,一家西餐厅一下子夺走了六十四条人命。这种痛不是一时可以烟消云散的? 「到了!老公!台中到了。」 莉莉一边把小芬摇醒,一边禁不住的大叫起来。那年小芬才十九岁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裤,又戴着一顶怪帽子,走在柳川西路上,莉莉指着前方说: 「你看那就是有名的第一广场!」 「报上说:上空有幽灵船出现。」小芬表情夸张的叫! 「就那地方!」莉莉幽怨的说。 狗屋之春(03) 「我本来跟大卫在那里卖松饼的,结果,人潮一下子消失了?」莉莉说:「赔了十几万?被妈妈骂死了!」(03) 「衰人一个。」小芬加油添醋。 「我爸说没关係!钱再赚就有了!」 「真的?」 「我爸很会赚钱的?没骗你?他有二十五间房子哩!」 「二十五间他是怎么搞定的?我怎么连一间房子也没有?」小芬说。 「他人不怎么样?等一下你就可以看到他了。」莉莉说。 「你家这么有钱?干嘛?一个人跑到台北去工作。」小芬问。 「我喜欢一个人到外面去,追求新鲜、刺激、自由的生活,趁着自己还年轻!」莉莉说。 「我也是!」小芬跟上! 「我有一天要比爸有钱!」莉莉说。 小芬一听就呆呆的看她说:「没有负债的人生才是最棒的!」 「不可能?」莉莉骄傲的说:「钱越多负债越大!你有一百万最有办法的人可以借到两百三十万?」 「怎么可能?」小芬问。 「一般而言:资產一百万只要有自有资金三十万就足够了。」莉莉说。 「你不要说了?我不会懂的!」小芬不愿听。 小芬不好意思的说:「我永远也不会明白?」 「你靠我就好了,笨。」莉莉说。 台中火车站附近,人来人往,常常与人擦肩而过,不得不侧着身子走。 「你看那就是远京书局!」莉莉只着前方说。 「我爸所有的稿子都交给彭叔去出版呢。」又说:「走走走,肚子饿了,去吃贵族皇家牛排馆。」 「会不会太花钱?」小芬问。 「没关係你难得来?我们也要为那件事庆祝一下!」莉莉说。 「什么事?」小芬是憨直的心。 「还什么事?」莉莉娇滴滴起来! 「你都给人家看得一清二楚,还想怎样?」莉莉说的是这一件事。两人彼此裸裎相向! 「我不也一一被你看光光?」小芬不解的问。 「哦,你以为你这次到我家是纯来玩的?」莉莉捉紧小芬的手说:「没那么便宜的事?你把我看光光了,我就得带你回家看我父母!」 「我我我,我,我又不是男的?怎么向你父母提亲?」小芬说。 「我不管!这是我的规矩,谁跟我赤裸相向?谁就得回家看我父母?我的身体是父母的,我不管?」莉莉说出一个大道理来! 「可是,」 小芬幌了幌头,不知如何是好?她没有那么聪明? 「也也,也不能全怪我? 对不对!是你说忘了衣服我才,也是你把我拉进去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也没对你怎样?」小芬想要说清楚。 「还说没怎样!」莉莉杏眼大睁,又说: 「后来你有没有抱我? 我有没有哭? 为什么?从此以后,你每天都要抱住我睡觉?为什么?你说!」 「我也不知道?」小芬尷尬的说。 雷克斯:「感觉从何而来?」 「真心,本心的神秘地带!」老伯说。 「不负责任! 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跟大卫分手的?是因为他把我什么都佔有了?我在第一广场赔了二十几万?他却伸手向我要薪水。 说他妈妈说薪水不能不给?我气都快气死了!」莉莉说。 莉莉刚到台北太平洋百货公司的康得利饼干店上班的时候,小芬最照顾她了。使她有了很大的安全感,她那时雄心万丈,想要比爸爸比姐姐更强,更富有!也就拚命的表现,连吃奶的力气全使出来,一直讨好她的经理写了一大堆的报告,经理也乐得借重她,南北跑,跑新开店,台南,高雄,台中都曾去,调到台北?ヌ准备升她到总公司去。她身高才一五二是那种小巧玲瓏,又十分干练的角色,很有企图心,野心也很大,因此就老觉得主管的动作太慢,一直不升她,也没照她的报告去改进?一久,也就有被冷淡的感觉,觉得十分委屈? 而台湾正好像是强弓之末,经济逐渐由极度的繁荣走向末知的萧条里去了! 她对于爱一直是那种专横的熊度,也就是容不下一粒砂的,只能彼此佔有的情境!她可以什么都给你?却不能容许你有一丝的背叛! 台中的夜,在泠泠凉凉中,充满了不可言喻的温暖,每一丝冷的感觉,好像也带来心上另一丝热恋之升起,好像是雪夜里,白亮亮的山谷,散放出月光的淡淡清香,天空是如何的幽远?地面又是何等白亮圣洁?整个宇宙跟自己合而为一。 就是那种感觉! 爱与之真妄交芦的纠结在一起。 并不能离开它? 牛排馆里充满了银色的亮光。 如果男人只是一道美食?则必须以高贵的华衣,夺目的华灯,化不开的权势以及世人羡慕的财富,和抽象的荣华富贵作作料,才能入口。 那女人呢?则必须充满了幻想才行! 莉莉一边拿盘子去觅食,一边瞄着傻傻的坐在那儿的小芬,父亲也不习惯从 桌子站起来自己去觅食?尤其不习惯那种吃到饱的餐厅,总是不到二十分鐘就吃好了,便坐立难安的!一付快睡着的样子?不像大卫狼吞虎嚥,又站起来觅食,从来也没有时间发呆? 大卫的确伤她至深,五专五年,好像甚么都给他了,连家里的东西也开了一条运河一般,奔流向他。连三隻小狗都不把他当外人看? 不可能完全的忠诚? 是一般男人的毛病! 男人有可能对国家、党、组织忠诚,绝对不可能对女人、小孩忠诚?为甚么?因为男人以为那是他的,不可能平等对待。 男人很贱!一旦进入女人的里面去,就认为那人是他的私有物了?也就產生了两种情境,一则爱不释手,一则在他的斗室中随取随丢。就是不肯拱手让人? 「女人可以跟女人谈恋爱吗?」莉莉想着:「无论如何?人与人之间夲来就充满感情的。」 「那为什么不可以?」这是她的异样的结论。 小芬的走进来,正好弥补了这段她心灵的空虚期。 「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女人总是无害的? 那可不! 人总是喜欢自己骗自己。 「小芬过来,快!」 「来来,这里有你爱吃沙拉,」 「嗯,」莉莉递给她一个盘子:「你自己来,这些都不用钱的。」 「可是,等一下,怎么吃得完?」 「不会不会,小意思!」莉莉说。 细柔的白象牙色的马铃薯泥。 洗净,切细的苦瓜片、胡萝卜丝、高丽菜片、芽菜::: 豆子,豆干、木耳,香菇,芹菜,还有甜点,小饼, 稀饭,馒头,包子,小笼包,豆乳, 竹笋排骨汤,人蔘鸡肉汤,鮪鱼味噌汤, 红豆、绿豆、纳豆、花豆、千草、爱玉、粉圆、青蛙蛋、凤梨小块、芋头、地瓜、氷块、甜水, 小块白带鱼,滷猪耳朵,排骨丁,海带,蒜泥白肉, 可口可乐、橘子水、红茶、 各色各样的氷淇淋。 西瓜、葡萄、香蕉、水蜜桃、哈蜜瓜、柠檬、美浓瓜、芭乐、樱桃、蕃茄、杨桃................. 「这些都是调情的小菜。」莉莉:「不先前奏曲岂可进入主题?」 灯光实在太美了,老叫人捨不得走? 回到楼屋,己是九点以后了。 两人刚走出计程车,背带着行李走向小巷,就看见有一部骄车开了进来,停在矮墙边。 「是妈妈,妈妈回来了!」 车灯一熄,立刻走出一个高佻的女人,很有精神的直直站在那,看着幽暗中有两个女人一高一矮的走过来。 「妈妈,回来了」莉莉:「小芬快叫人!叫妈妈!」 「妈妈!」 「是小芬?」妈妈亲切的说:「好高好漂亮!」 打开矮门。妈妈迎接她们进来,就听见狗嗯嗯叫,好像从楼上衝了下来? 正在开锁,门就被打得蹦蹦响, 「小宝等一等。」 门一打开,衝出一隻大白狗,站起来,整个搭在妈妈的身上。用舌头亲着妈妈。 「小宝乖,」 妈妈的声音很甜,轻声细语,颇有清凉意。 「车子好大?」小芬跟莉莉咬耳朵。 「新锐两千德国原装进口,八十七万。福特的。百万名车!」莉莉跟她咬耳朵。 「妈妈开这么高贵的名车,许爸开甚么?」小芬问。 「姐替爸开车,裕隆飞羚的车。」莉莉说。 「怎么差那么多?」小芬说。 「多嘴,」 这时,小白狗,一阵风的衝向莉莉,莉莉蹲了下来。摸着牠的小头。 「甜甜乖,」 ヌ有一隻狗悠哉悠哉的走过来,是隻腊肠狗。 莉莉抱起甜甜,后面跟着矮丝瓜一般的小狗! 「牠叫什么?」小芬问。 「妹妹!」 然后,小宝又衝过了,看见妹妹霸佔住莉莉,就去佔小芬,抬起前脚,趴向小芬的胸前,叫她花容失色! 狗屋之春(04) 后面,哦!是前面?传来另一个声音:(04) 「回来了!」 「快叫姐姐!」 「姐。」 「是小芬?」 刚坐下,楼上下来了一个人。 「站起来,我爸来了。」 就如同莉莉说的,是一个很平凡不起眼却文静静的人,看起来很年轻,才三四十岁的样子。 妈妈很快就上楼去洗澡,然后就躲在楼下的禪房用功去了。 爸跟她们谈了些话,鼓励她们存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 「只有忍慾才能存钱?别无他法!」许爸说。 三个女人都叫好!也只有点头的份了。那老男人就一直演讲下去,好像是没完没了的样子? 后来她俩向姐跟了一个月一万的会,二十一期。 那夜三隻狗通通挤上莉莉的床上。尤其是大白狗一直想亲小芬吓得她都哭了,整夜她脆弱极了。这不是她的地盘! 雷克斯:「任何一个资讯都有一个毛病?」 「愿闻其详!」老伯说。 雷克斯:「无法作到不去不来?所以十分疲劳!」 「常常卡在那里对不对?」 这个家充满了阳刚之气,害得小芬也软弱起来,彷彿被打成原形恢復女子之身,嘿嘿,女人的一切,今夜通通回家,包括月事也在今夜来,害得她哀哀叫,莉莉为她衝上顶楼找姐要卫生棉。( 「你的又来了?」姐问。 「不是?是小芬的来了。」莉莉说。 她们俩个就在那哈哈大笑! 那夜,小芬彻底的失眠了。 好像充满了罪恶感?亦为另一种末知的踏实吧?大老婆带来的美梦:成为世上最有钱的人,或是比同辈更富有,吃好吃的,不必辛苦的エ作,又可以到处玩。 享受美好的人生。彷彿十分的迷人? 可是,我们怎么去实践? 两个人谈了很多有钱的美好的感觉。心一直亢奋着。 也就一夜没睡了,三隻狗狗更是兴奋,白天牠们被关在透天厝里,等待主人的归航,到了黄昏,主人才陆续开门回家,有的主人要很久很久才回来,有的甚至七八年才回来?有很多主人的朋友甚至于再也没回来? 牠们夲来就住在这,后来搬到十一楼高的大厦,在那里,主人除了大门关上以外,任何的门窗都是开放的,那时,小宝跟甜甜没事就跑到前阳台去看下面的世界,一有动静就衝出去,小宝更喜欢搭在栏干看向文心路的车潮,旁边当然跟着一隻甜甜,这样跳跳叫叫,小宝就长高了。 台湾的一切彷彿都在退潮,以前会仔没有人标,现在大家抢标,一九九六年三月选总统,对岸举行庞大的军事演习,并以打飞弹恫吓!到处出现倒会的风波,一波接一波,台中出现房子卖不出去的惨事,拖到一九九七,几乎建商倒了一砂滩,很多人跑路,半夜拦计程车讨一百五十做生活费! 建筑工人没工可做乾脆天天去钓鱼。或者回乡下去种田? 这些事都是狗狗所不知道的? 也是吃饭仔中间,不管家的人所不知道的?一九九七那年彷彿一切都停摆了? 可怕的事便层出不穷! 台湾一下子,充满了灵异事件。到处是不甘愿的幽灵在马路徘徊? 坐巴士回台北,小芬就一直开朗不起来。 她一直觉得很窝囊,老婆第一次带她回家。她第一次见到他和他的老婆,以及满屋子的狗,哦!是那三条狗,很吵很吵又很霸气的狗。她感觉自尊心受伤,好像被欺负,赤裸裸的站在他们一家人面前,她就又错乱起来,好像又变回一个女生,可怜兮兮的,脆弱起来了。 她觉得她又像她在家里一样,一看到精明的母亲就会一直想保护库库的父亲,她有一点错乱起来,看到许妈那样,就一直想保护许爸,她的心里一直在挑战许妈一直在为许爸作战,好像古代的婢女暗恋她的瘦弱的老爷? 暗地里全家的女人争一个又老又丑萎靡不振的男人? 她的潜能地带,千古藏识中,一直汹涌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情感,也就是说她不再是一个男人婆,而是一个:正在为男人作战的女人! 像织一条黄色的围巾,努力的编织着。 景气不好,换了好几位经理,莉莉又在忙着写报告,她才不肯雌伏在专柜中? 她们的感情也时冷时热,她时而想念着许爸时而恨着许妈,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下去。 而春三月莉莉休徦回家,开车载许爸到阿里山的事,令她十分火大?莉莉一回台北她就吵着要跟她分手,原因是:她为什么没有跟去度假? 其实在她的内心,正在为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吃醋?那就是许爸! 并不是吃莉莉的醋,女人心海底针?谁能猜透? 尤其是一些千古的前世的感情和业力?都会像幽灵一般的一下子復活了! 先是远京书局倒了,结束了台中的点。 再来是资金一直周转不灵!这就是可怕的1997年! 所有的房子一间也卖不出去,贷款缴不出去,就要被法拍了! 许爸他们勉强撑了一年,就垮了。 好像被宣佈死刑,莉莉一下子空亡了!晚上睡觉一直颤抖一直颤抖,并且大声的呼喊着。 她跟老婆请假回去,帮她姐她家收拾残局。最后只好把他们安置在山上,一个矮屋里。 过着躲债的日子。 因为大家都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说起话来,人人都有一篇大道理,却没有一个人肯救他们。只想逼他吐出钱来!又不要承接他的房子? 他根夲就不打算彻退,也彻不走,眼看大军就要全军覆没!死得一个也不剩!许爸是想死在阵地!可惜没人来杀他?只想要钱!钱?没钱了?只有一堆房子。 房子在山上。 是依山而建的矮屋,以前恐怕是个养鸡舍?如今,装簧一番,里里外外加上大门都是新的。有三间大房间,一间当厨房兼洗衣房和餐厅。一字排开。 许爸住一间,许妈住一间,姐住一间。 狗可乐了!到处穿梭,到处做秀。最后被赶到许爸的家和那一条长长的走廊,尤其是妹妹,牠好像又回到惜别已久的家园,正准备好好大展身手,去猎熊也可以。那是一九九七年的夏天,蝉声叫得特别起劲。桥头边有几棵竹疯掉了叶子掉光光又开了花!然后一直下雨,下了好久的雨,晾在走廊上的衣服,尚未全乾就长霉了!是白白的可怕的菌。 山居的日子,的确不同凡响。 空气清新,阳光明亮,又有天然的冷气不时的沁入屋子里来。 只是许爸还是呆呆的不说一句话。 许妈把禪房佈置好,一下班就躲在里面用功,并且单独因应外面讨债的事。 姐到一家好友的工厂上班,每个月领不到两万? 莉莉和小芬告别了他,走出小屋,开了大不透钢门,把老人跟三隻狗关在里面。 「我好不忍心!好不甘愿!」莉莉就抱着小芬的手臂痛哭起来。 两人冬瓜胡瓜的走下山。 高跟鞋敲得整个山谷咚咚响。 「不哭,时间总会过去!下次休假再回来看他。」小芬说。 「我们不能倒!」小芬又说:「才能救他们呀!」 「小芬!」叫了一声小芬,莉莉就放声大哭起来了。 回到台北,经理调她到总公司,没了加班费,又要每天骑一小时到内湖去上班,莉莉真有点受不了。 好在小芬这阵子有情也有义,一人扛大半片天。莉莉几乎每天都睡不好?常常惊叫的醒过来!一醒来,就坐在黑暗里哭。 莉莉她怕老爸会承受不了! 怕山雨狂风会将他们一家打散掉! 她怕日子会过不下去? 那时她的狗狗怎么办? 她们一有休假就回去,安慰姐姐安慰妈妈,还有快疯了的他。他一个人呆住在房间裹,念佛,睡觉,偶尔也可以起来写写稿。 莉莉怕他受不了,就带他来台北小住十天,透透气,再带他回去。 因此,她们的雅房就多了一个初老的老男人了。 就在这个时侯,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妹妹怀孕了。凶手就是小宝! 小宝是一隻土狗跟西洋矮种狗交配来的,而妹妹则是纯种的名贵的腊肠狗,这样一来,会生出甚么模样的小狗来呢?也未可知? 大家为这突来的喜事,所震惊。因为这是一件喜事!一洗衝百丑! 预產期应该只有四十天。是属于小狗的预產期! 雷克斯:「电脑也在拼命的工作!」 「但是它不会在累的半死时,意念又跑出来,悔恨计较!非把自己搞死不罢休?」老伯说。 第三章:台北雅房的夜晚 狗屋之春(05) 家里突然来一个男人,使小芬她和老婆莉莉同居的关係错乱起来了。(05) 使小芬她的小女子之心,常常甦醒了来,像春天在冬末的雪峯底下蠢蠢欲动,人也跟着脆弱起来,老婆就趁机欺负她,他睡在上舖,熄了大灯,老婆就像个男生的摸她的大木瓜奶子。压她吃她豆腐,她就又整个错乱起来,不时的骂脏话。 原来经歷了这个破產风波,她己经好久好久没像男人,好好地,温柔地爱抚老婆,用健壮的手臂,像螃蟹的角夹住她小巧的肥白的肉体了,用她又长又健美的腿压在她的短短的白萝卜上。 任莉莉在她肥厚的胸前哭泣、感动、撒娇和彽笑! 她会一直讲爱的话,一些山盟海誓,永远相爱到老,莉莉如果你敢分手我就追你到天边海角,将你大卸八块!诸如此类的话。 小芬她一有休徦就被安排陪许爸出去走走,为他带路,坐公车,逛街或者上阳明山。 她好像个特务:○○七。 说也奇怪?在他的身边她只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个老婆的老公? 他把她当女人看待。从不认为她是一个男人婆? 她也格外的脆弱,娇羞和体贴,简直就是柔情似水? 跟那些丑女人以顺从取悦男人没什么两样?其实她也不丑?就是不够柔! 天底下越没夲钱的女人,一旦有了男人,就那德性。薛丁山有一位很丑的太太叫陈什么的?陈文定?又骑虎又玩刀鎗的?见了丁山,就!柔情似水,整个柔软起来,柔软得不得了?浑身上下,心也是!嘻!连那个私处也是! [我怎么也变成这样?没品!]小芬想着。她一直想着许爸。 他是一个男人没错!却不是个英俊的人?但是他曾有钱:有了钱?就有权就有地位,这男人也就充洋了挡不住的魅力了呀!应该是这样! 十天很快就到了,莉莉送他回去,他留下来一袋书稿。 小芬就打开灯,欣赏着他的书稿: ——我今年五十岁,因为事业失败倒了人家很多钱,不得不丢下妻子,隻身跑路。由于事出突然,措手不及身上没有现金,好在一友人塞给我五千元,跟一本楞严经。他说: 「既然跑路睡在荒郊野外的机会多,难免碰到鬼或不乾净的东西,这本经书你就带着,一来无聊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翻一翻,二来佛经可以避邪!」 我一听也觉得不无道理?,就装在背包里。它比两个砖块还重!又佔地方!一天下来肩膀都磨破了!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躲上三个月,等局势缓和些再说。 到哪里去好呢? 要嘛!大都市,不嘛!深山。也可以两者兼顾! 五千元花掉一元就少一元,当从节俭下手,可以多活几天,也说不定?走在街上看到高楼,想及以前吹冷气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的好日子,心就痛,一痛就化不开,开始恍惚。看到开着车的人,尤其是中年淑女,心就开始滴血。 我的女人呢? 我是真心爱你的!天呀! 可是少我四岁的妻子,已经看破一切,回娘家去了。 她哪里能忍受债主早上七点来站岗,家里的东西全被搬光的惨况? 任何的有?现在通通来审判我的一无所有! 这世界用它现有现存的一切来逼追我,是的!这世界用它的繁华来审判我! 有与空无开始交战。 当初如果保守谨慎:有一间房子住就好,钱也不用太多?没有负债,常存三个月的粮草,小心翼翼的生存,不是顶好的? 就是以为自己有大福报?大修行?高人一等,オ会一再冒进,又一再得逞才会不知适可而止?搞到最后:如今,全泡汤了! 像电影一幕一幕的放映出来,一切往事全追杀过来,是恨!是刀!是逼迫!是苦!是苦不堪言!是收集!是召感! 好像所有的世事此刻皆化做一个一个的厉鬼,一同找来了,它们攻击同一个目标,十分的可怕!一旦如此,这人则苦不堪言?又加上心生悔恨,悔恨再加上恨又一直一直乘以悔恨,一直乘下去,到了极点,这时这人口乾舌燥,再也走不下去?那地方,他影子的地方即是大地狱了! 找到个椅子坐,心才能稍稍的离开地狱苦。坐没一会儿,又怕被仇家找到,假如你欠人家一百万,人家拿五万去请黑道讨债公司,保证为他向你追回一百万,那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问题是我没钱去解决。杀了我,也挤不出钱来。也不对,这些人可能找上你的父母,兄弟,亲朋好友,只要有钱他们就黏上来了,像苍蝇一般! 万一,你落入他们手中,就完了。 躲入一家炸鸡店。 不一会儿,东西尚末吃完,就觉得快窒息了。好像此刻人已下了地狱,被拘押在牢房。突然屎禁不住跑三四趟厕所,就还想拉,突然尿急?是有点失控!且又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彷彿身前身后站满了罗剎和夜叉! 泠凉凉的,阴森森的! 别以为只有黑夜才有鬼? 白天也有,此刻我就像一个鬼,针喉,见到了水,就呼吸急促,好像掉入大泽,眼看自己就要溺死了!就只一杯酸梅汁,也可以溺毙! 又感觉快窒息了,捧起水喝,奇怪好像被掐住喉咙,不仅嚥不下去?好像起火了?整个肺,就要炸开来! 两眼发直,视力突然急速下降,而糢糊起来!突然自已站的地方,形成一个黑洞,深不可测?所有的空气像水一般,形成了漩涡,争先恐后的,灌进那个黑洞中! 也就是说:空气突然向我灌进来,我好像一个瓶子,空空的瓶子。 而我差点被吸入其中,消失掉! 我一下子无地自容,手足失措! 雷克斯:「本心是什么?」 「是一个人自性之源头」老伯又说: 「又叫本如来藏!又叫良知!」 一一我的心又开始失去安和定! 又要逃,又怕逃出去更惨。一旦意识到不如自裁?方得解脱时!也就落入死神的手掌心了。心被压缩到只剩下一条死路,仍然在挣扎,苟延残喘。是不是这样?(一一后面是许世忠的小说搞) 不要以为外面正在出太阳,好大好大的太阳,朗朗乾坤,正气浩然,光明遍照?只要心入地狱,夲命神,指导神和守护神,就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他,沦落地狱,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夲来就是一个自由的世界,有多逍遥就有多逍遥,可是在我眼中,只是个,蒸散白雾,冷冷氷氷的地狱,一切都扭曲成一团,马路衝向大厦,车子驶上天空,行人走在云端;两条马路突然像油条一般,缠在一起,放下油锅滋滋滋的叫!炸成条条油炸檜! 闭上眼睛,眼帘出现,一群白白晃盪的鬼,赶快又张开眼睛,这一开一闭彷彿有千年之久?然后心跳加快,口吐白沬,胃发炎,又缩成一团火球。 终于决定逃亡! 「许爸在写小说?」小芬自问着。 小芬想起莉莉的话来:「兵死光了还可以招兵买马,将可要保住,一将难求呀!」 也就继续的看下去: ——来到阳光下,飞云如一隻隻怀孕的母猫,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用愤怒的恨的力量将被盖住的心智打开,勉勉强强的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向车站。 火车站,人太多,一看到人,就慌,又尿急。去公厕,出来,看见了可以开往近郊山区的公车,正在犹疑,车子来了,不作他想?攀了上去。 只知道山上有间道教的庙,不远处有破草寮可以安身,不过要买些蚊香上去,火柴、腊烛和一些乾粮。 太阳还没下山,我就找到了它。这草寮以前曾吊死一个人,民国七十九年股市崩盘,有个人在这里自杀。那人是我好友,所以,我不怕。 用竹叶扫出可以坐的地方,和睡觉的空间,点上了腊烛和蚊香,哟!我突然有了一丝自由自在的感觉。 夜晚即将来到,虫声开始响起,尤其是蝉的嘶叫,叫得鬼都来了,十分尖锐!好像非把你的心打击出来不可? 静静的大地深深地浸在一种橘色完美的光辉之中,夕阳红似一个鸭蛋仁,真美,西天好不热闹。对!那儿没有人的问题! 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死不瞑目,真是死不瞑目呀!」 「谁?」我四下张望,一个人影子也没有? 就在这当儿阳光忽然射入草寮来,金光集合成一束剑光,蝉叫得好像快疯掉了,耳膜差点震破,硬不罢休、又拉出更高的音阶来。这种诡相,令我心惊胆跳 怎么了?怎么了?求求你们,放我一马!我什么也没有了?是名穷寇,穷寇莫追,懂不懂? 然后,恨充满了心房,决定与它们对决,就像一隻生气的狗疵牙毛发愤张,呜呜的叫了起来! 来吧!来吧!有种来吧! 正好,一个芒果打下来,豆的一响,落在铁皮上。 我一楞,心里一下了空,空掉了,什么也没有的寂静下来? 我才惊觉,我好像从一个异次元的世界中回到现实来。 黑夜降临了,蝉声随着夕阳的残光逐渐远去。只剩下些低沉的虫叫声,还有蛙的叫声。禁不住,说出一句话来: 「这世界原夲如此沉寂,如此庄严。」 狗屋之春(06) 捡了些芒果吃,越吃越饿?胃开了,针喉也没了,我吃了一个馒头,一些豆干,猛喝着矿泉水。又加上两个茶叶蛋。感觉一切解放了,苦,起先一下收集后来灭了,为什么灭了,用什么方法灭?没有!心一惊,在一心之际,苦就被取代了,取代了它的是,夲心,清净心,以及真诚的心。(06) 就到溪涧去,坐在石头上,洗脸,潄口刷牙,也把手脚洗一洗。 天空放出蓝光,层次分明,几抹白云,若有若无,却是无限的深远。忽然传来寺庙的鼓声,冬冬冬的响着。 静静的坐了一回,听着潺潺小溪的流水声,才知道那个声音,是很吵很吵的,不一不异的,充满了大自然不可思议的音色与音韵。 也充满了其他生界生物的语言。以及宇宙天心那种比较高尚尊贵的境界!好像心去掉了情的束缚,进入一个纯想高举的世界,充满了智慧的观照以及激浪之美? 走回草寮。心静下来,随着夜深,而更进入一个前所未知的世界。 蛙,彼起此落的四面八方的叫了起来。顶美的! 我翻开楞严经看: 阿难到妓女户去行乞,托着鉢,很庄严的站在那里,碰到会咒术的摩登伽,女儿钵吉蹄看到阿难那么俊逸,就求她妈妈:求求您!我想要跟他好,让他抱住我,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他!他一定是我千百生的真命天子!今天既然遇见就不能放他走? 使用了咒术,他呆呆的走了进来,躺在床上,女儿好不喜欢?低下身来抚摸他,好在佛的头上,放出百宝无畏光,光中,生出了,千叶宝莲,宝莲花上有佛,化身,结跏趺坐,在那宣说神咒。 佛叫文殊师利拿了神咒去救阿难!这就是楞严咒了! 人在倒霉时,照讲了无性趣? 可是,事实相反,惶然失措之际,内心反倒渴恋异性的安慰,撩起百千生的,百千种慾火之相来。因此有人跑路时,向朋友借钱,借到手,先去找女人。 人真是一种极其低贱的动物,因为,此刻,我的老二竟然勃起。而我早已在五十岁就不近女色,也天天吃素。 这样看佛经是不敬的,也就暂且閤上,虔诚的跪下来合掌求懺悔。 雷克斯:「人为什么要过年?」 「逃避一年的纠缠!」老伯说。 「摸一个男人的滋味不知如何?」小芬说:「听阿弟说女生第一次会乖乖的任你摆佈,有的第三次就恁祖妈才不怕,要干大家来干,要摸大家来摸谁怕谁?女人疯起来,是没天没地的?」 「这时候真有点想念莉莉的小笼包,和她的带刀钩的荷包蛋,总是又刚强又坚靱,充满了挑战性!可以搞两三小时。这时候,她嘴没停过,一直撒娇一直告饶,叫人的心充满了成就感!」小芬又说。 ——女人为什么会想上男人? 心生爱染? 爱慕男人! 阿难有佛的二十种相好。他的皮肤白得跟银子一样,是人间极品,女人自已有美妙的肉身,为什么还深爱着男人俊秀的伟壮的身体呢?她不就爱自已的肉就行了?是一种习性吧!是一种细胞分成雌雄的由来吧?女人懒得动长得又白又肥的,男人不想自已生小孩,喜欢动!四出觅食,长的又精瘦又好强的。钵吉蹄跟阿难过去有五百世结为夫妻,那种生生世世的怜爱依偎习性深厚! 爱是什么? 男人贪爱女色,是欢! 女人贪图怜爱,是爱!男欢女爱,这就是颇原始的爱染交响曲吧?爱即是女爱,女人注重被爱!染即是男欢,男人喜欢染指女体,尝尽鲜美的肉味玩赏半纪不衰的柔丽。 「可是我为什么贪爱女人的肉?我自己不也有一身健美的女色?就是笨笨 的,对男人性冷感?我讨厌莉莉摸我,尤其是摸我的奶!我的私处一直在自卫状态中,一直紧张一直害怕的?」小芬一边读着许爸的小说一边自问。 ——蜡烛发出一股焦味,馀烟嬝绕,火光引来各种不同的小虫,会飞的,会跳的,有的扑向火舌,徒然升起一溜烟,生命就结束了。 火光本来可以带来光明赶走黑暗以及黑暗中的鬼物或甚么? 也可以壮壮胆;如今反而成为虫殉死之地。死亡一再的发生,于心不忍,乾脆吹熄,算了!哎!连点个灯的福报也没有?只能躲在一片黑暗之中,在幽暗中,心和灵寧静下来眼睛越来越舒服,几乎与四周万物,宇宙天地,此山合而为一了 ;然后,您可以感觉出有一道光,柔柔丽丽的,那光,柔密的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抿抿唇,舌尖生淡,此刻才觉知唇乾如柴,我笑了起来,心中充满了惨淡的感觉。 呵呵呵,人生,人生不就是一场空梦? 如今,哈,这下可好?幻灭了。这人生根夲就不值得去拚命追求? 今后,自己将会为不可能还得掉的债而活着?过着暗无天日的岁月,犹如在地牢地狱中服刑,直到往生。 这就是我的命,五十岁以后,到死亡前的命运? 想到这里,我真不想活下去! 「不会的!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小芬想着: 「您曾经拥有,而我呢?连开始也还没,连伸手去开门?都没有?」 ——曾经爱过,曾拥有女人,她的心,以及女体的软柔,细腻。这些都充满了迷雾,厚厚的化不开的回忆? 曾经富有过,曾经尊贵过,也曾拼命工作、工作得像一头牛,累得像个鬼。也曾享有天人般的岁月。 好日子,的确过得太久了? 一旦一无所有,真受不了? 一直想死。 其实,内心害怕的?反而不是这些?因为这些是果报,所作必受。反而,自已所有的善根?比刻竟然甦醒,全然的痛楚起来。 善的力量逼迫自己,足够将自己炸得粉碎!因为在善中,心不设防,自我伤害的力量受不到一丝的阻挡。所以,就非常非常的可怕!尤其是悔恨的力量! 恨反而使自己坚强!而善使自己软弱! 我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岳父岳母!兄弟姐妹!以及所有的债主。我的良心不安到了极点,夲来善神是站在我这边拥护我的,现在祂们想:把我扣押起来,任人逼迫追讨,而我则不可以反抗,根本不能反抗。如一味反抗,就是一恶人,一个不义!不孝!不忠之人! 人生中最可害怕的是:情况不明?我不知会糟到什么程度?而我承受得了?承受不了! 彿法说:「知道一切业,好像幻相一样,虚妄不实。」 ヌ说:「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 可是如今,业如黑夜罩下,我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变成一隻狰狞的恶鬼,现在的情况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哀鸿遍野,所有的南方飞来的过客在天空中野地里叫,遍野哀哭,因为人都死光光了,连一粒吃的麦子也没有?叫我何等的不忍心呀!善良的我痛苦得就要撕毁掉自己! 「杀了我吧!以谢大家!我不要活了!」 这一想不得了?立刻转进另一个空间另一个次元里去!当下猛鬼、罗剎、夜叉杀围了过来,而我不是一个人,竟然变成了一隻鬼。这鬼竟然自己也承认自己该死。就在当儿,心突然被木椿打进,在洞!洞!洞!的击打中,心闷痛得快跳出来!双眼茫然迷糊,呼吸又急促起来。 逃,逃走! 也就跑出来。 重新投入大自然的怀抱。 星河已经出现在半天边,有好多星呀! 上弦月在白云仙乡的上方,那儿是一片的白灵与清静。 星星在对我笑,彷彿我就是菩提树下的悉达多,流浪者之歌的主角。 心情好些了。 对对对!没有错!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还在,并没有塌下来? 我对着月亮念大悲咒。莫约有一小时,才重回草寮。 也就乖乖躺下。不久即疲倦的昏睡而去............ 在梦中犹叫:「我要坚强的活下去!」 「请原谅我!我对不起大家!」 不久梦见有冬瓜鬼,一跳一跳的,掐住狗狗,一鬼捉住七八隻鬼一同撕食,一下下吃光光。狗吃光了,就包围过来,发出吱吱嘰嘰的尖叫,白白晃晃的冬瓜鬼冷冷的向我压下来,我怕得叫出声来! 妈妈穿着只盖过膝盖的红花裤,短袖衣,站在旁看,想救又不得救的露出着急,不忍心的眼神,妈妈没有掉泪只守在一旁。莫非想等待机会来救我? 罗剎将天空遮住,黑衣黑裤黑遮风,黑长发紫长靴,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叫着我的名。攻了上来,我只在逃,在等待被杀,因为,我是坏人,我没有反抗的权利。 妈在旁看,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惊惶失色的闪开。 心想:这下子完了。夜叉也来了面目狰狞,白白的影子,发出青光对我说: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哈哈哈!」就集体的狞笑! 没有人救我,没有人能救我? 我被东打西踹,被打得遍体鳞伤。忽然鸡啼了。 听到雨打在铁皮的声音。那声音,好美好美,我放下一切,安心的入睡。 妈妈帮我盖上被子,然后走了。 狗屋之春(07) 「哪来的被子?」小芬笑着说。(07) 「妄想呀!妄想。」又感叹着说。 ——整座山都在下雨。 天地,清凉起来。也曾听到一两声鸟啼,十分的清脆悦耳。打入真心之中,如那兰潭青青的涟漪,由潭心,轻轻的向岸边边,汎扬开来,也就喜上眉稍,颊间发麻;昏睡中女人来在床沿。美目盯着我。 握住我的手说:「再睡一会儿,你太累了!」 也就听话的睡下。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健美的女人,鼻子又高又挺。忽然人又飘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抱住年轻的妻,在一个大草原上的长草下。妻在耳边说:奶罩要不要脱下来? 我白了她一眼,她乖乖的退了下来,我看到她白白羞涩的瓜子脸,白白净净的奶子.............. 然后,惊醒。 悵然若有所失!只觉手臂好痒,原来蚊香点完了。自己成了虫的点心。静静中,感觉,雨打在叶子上的声音很好听。 就仔细的倾听着。 第四章:另类的游民 ——「现在几点了?是下午一点鐘了。」 啊,来到我床边的那个年轻女子是谁?原来只是在作梦吧? 整个下午,痴痴的想着女人,女色女爱,强烈的想要作爱,自己也觉得不要脸,而感觉十分羞愧!我是怎么了?这么贱! 也不觉得饿? 只觉得浑身酸疼,尤其肩膀。 口乾,但不想喝水?也没有食慾? 眼睛一定发亮,像饥渴的狼集结在雪地。像发情的狗,青光闪闪,底下那东西又硬又大,毫不犹疑的翘起来。这竟然是此刻最强硬东西!这些日子,一下子瘦了十几公斤,瘦得摄臒线外的凸肉都全没了,腹部及两侧的腰肉也全没了,恢復二十五岁时的体重六十四公斤。 肉体本身才不理会你遭遇到什么破產的危机? 它是很好笑,很好玩的东西,它只有正常的需求,一如一棵树,一隻山羊。它简单的服从大自然律。 几天的调养,反而身体更健康了。雨越下越大! 「总要想办法活下去!」 「往哪走好呢?」 就努力参阅着楞严经。 宣化上人在讲解上说: 「不要儘打妄想,无论是好的妄想或是坏的妄想,都要收拾乾净。」 不想?就随他去! 啊!打雷了! 雷公呀雷公,如果我罪该万死,请直接命中,劈死我也就算了!我跪下来虔诚的默念着。那闪电三番两次刺穿草寮。劈下来的雷,震得我两耳欲聋!天对我极度的不爽,但是,只是教乖教乖,并没夺走我的性命?忽想: 「你要反抗,你有权活下去!」 「你要站起来!走出去!」 「总有一天,你是要走出去的!」 恨跟恶激起了我求生的意识和愿望。心又主宰自己的命运,然后,一下子恢復人的感觉,人性,食已知味,色已奋张;人的尊巖,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再想死?人的路,末来的日子,不就掌握在当下,你自己的手上。 心目所见,都是空思梦想? 哪有真字存在? 是的!当你柔软的手碰触到发酵的女阴私处,感觉如幻如梦,哪是真实?如是真?真即是不生不灭的真理!岂有如幻之美?如梦之甜蜜可言?好色只是幻象,只是妄想,却可以导至少年夜夜失精,弄坏身体?促使夫妻贪爱女色而造成先生损失精力,妻子因常受虐而恨心暗藏?妻如罗剎夜夜要精液,夫如夜叉专抢女人心爱的宝贝天天玩弄一番,才肯入睡! 而女人往往用性来统治男人,以供养她和她的家族。有了钱又掌权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恶鬼罗剎化身? 许爸的小说十分精彩,无奈现实的人生却是十分无聊的。 她还记得他瘫在沙发上,両眼呆滞的念佛的情景,莉莉带他来的第一个晚上 ,特地睡在旁边陪他,他还是没有办法入睡。闭上眼睛蹺着脚,痛苦的摇动着头,不时的嚷叫,发出落水挣扎的声音来,也是到了天明才能睡去。她们下班后陪他去吃有家乡口味的蛤仔麵,穿走在小巷里,陪他说话,鼓励他白天自已到蒐括百货去玩,或者坐公车到国父纪念馆,去看人家拍片,看鸽子在天上快乐的飞翔,莉莉说:「你要学会在台北生存下来。」 「台北是一个自由的城市,只要遵循它的脉动,您一定会喜欢的,因为在这里,没有人会给您压力,您在这里也没有熟人!」莉莉又说。 「改天带您去大安公园看鸭子。」小芬说。 ——雨把世界整个遮住了,这个虚妄,分别妄想执着的世界。因此我在这里感觉好安全好安全呀! 坐着就打盹。 梦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向我跑来,赤着脚,嘻嘻哈哈的,猛一醒来浑身冒冷汗,有点凉,赶快加了一件长袖外套。并且恭敬的读了几页楞严经。 「人都被心目所骗?心目在哪里?」 心在那裹呢?目又在哪? 我被经文搞得很累,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年轻女人又出现。 「我们来生个小孩好吗?」 她坐上来,坐在我腿上。 我也有些心动。飘飘然的, 「我们到一个人家找不到的孤岛上。」她摸着我的脸,挑战的看我,又幽幽的说:「我跟你一齐去赚钱养家存钱,买房子,生好多小孩,过幸福快乐的日子。」 柳眉下面,是熊猫黑晕晕的醉眼。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裤,小喇叭。有点野性,有点任性?却没有白净柔美的皮肤,和一汪清净纯玉之质?不算上品,颇有姿色即是! 「我,」我想说:我五十岁了,不行了! ——「你三八呀?坐在老芋仔的腿上?」 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抬头一看!庞克头,三十岁不到的重机车族。 「我是调查局的。」那男人说。 「我,我可没钱给你们?」我说。 那女人扭动着屁股,有很多骨头的那种感觉,用力的抱住我!装白痴。 我大叫起来:「出去!」从女人身下跳了起来!才发现,是在作梦,而腿上犹有馀温,以及触觉都清清楚楚的。在现实的生活中,我们不也是常常被六根的感觉所骗了? 曾经迷信有为法必胜的人?把无为法当有为法用的人,必然死得很惨! 华严经的一为无量,无量为一,是不能使用在现实上的?您不可以无限的扩张您的事业,一旦逆转,就会无法撤?而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这一句话是对的! 每天他带着他的笔记夲到蒐括广场的凉椅上,去记下来来去去的人与事。他想要找到一条出路,赚点钱,至少也得养活自己。当然他想用写作来赚钱。 他坐在大白云下,记录一个智障的少年,他在几个人中才能推销出一份產品?那个比例只有百分之三,那是很辛苦的? 他觉得:只要你能写一百夲书必然可以卖出三夲书来。 这世界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可是莉莉认为他不必那么辛苦?他只要当个智囊,指挥他们如何赚大钱?搞投资就行了! 先修养生息一阵子再说。也就是休息和整养。 ——一个人是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不经过细密的,究竟的推理! 当然,一个人也不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再拿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来解释。理曲偏用强词遮!是不行的。 成功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他成功了。失败的原因则盖天盖地,什么都奔向失败?如生必然奔向老死一般?人如不修行则奔向失败之途!我的野心太大了,只攻不守,一旦景气反转,就一蹶不振,兵败如山倒了。我终于得到一个教训!就是:人不能一边叫无常,一边求佛菩萨保你永远平安快乐! 人要先有万一如何该如何的因应之方? 因为幸运之神不可能永远眷顾着你的?梁武帝是个很好的例子,后来他亡国了。 生命的道理很简单,就是先自度才能度人。 狗屋之春(08) 出世间法跟世间法是不一样的。(08) 佛家叫我们要有柔软心,吃苦了苦,ヌ说:「仁者!一切诸行,皆悉无常,!一切诸行,皆悉是苦!一切诸行,皆悉无我!一切诸行,皆悉是空! 湼槃是寂静, 有常乐我净四德, 那才是真快乐, 永远的快乐!」 是的,烦恼即菩提,所以我说像现在什么都没有?最好! 空中自可生妙有! 火车站旁的补习街有便宜又好吃的炒饭和滷味。 他喜欢她们带他去二二八公园,他可以在那坐坐,看着黄水中的游鱼和乌龟,看向天空,还有那个奇特的纪念亭。他都有很深入的奇怪的感觉。他有很多话要说。那地方灵气十足。他就作笔记,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又十分谨慎十分庄严十分专业的,努力的工作着。 ——全身躺平以后,才知雨还在下着? 我一直喜欢静静的躺着,自己进入一个寂凉的世界中。 那是智慧海,世界海,常寂光? 我右手指天,左手指地的睡。 指天,代表:我要坚强的活下去! 再创新因。 指地,代表:我错了,我对不起大家,请原谅我。 这一生机心机事,造业良多! 乱搞了一天,用脑过度,很累,心闷闷痛,懒得理会,张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没多久,就睡着了! 「喂!喂!」 「谁呀!别吵!」 「我啦!是我啦!阿田,田大少!」 「噢,是你,干吗?穿这么一身新西装,黑里透蓝,光鲜鲜的?看起来人也年轻了十几岁!」 「我来谢你常念佛回向给我!」小鼻子落在小嘴巴上,是田大少的招牌,铜铃大眼上面盖着剑眉,国字脸,猴耳朵,苦笑是他的招牌。 「明天小芬会来接你回我家住,一切拜託了。」他说。 田大少说完就要走了,这时,方知正在梦中,也觉知田大少就是当年在此上吊的好友。就叫住他: 「等一下,好兄弟,跟我聊聊,你有鬼通,指点一下我的迷津好不好?」 「别心存妄念?」田大少苦笑起来又说:「不要妄想!想一大堆是没有用的?想一大堆有的没有的?想想,想破了,也是这一回事,」他又说: 「无!去悟无这个字? 无我,无我所,什么都无, 无想通了,再想变这个字。」 ——「喂!你现在在那里?」我问田大少。 「幽灵界。」他说:「要不是,你常廻向给我?我恐怕还在地牢地狱呢?」 「我哪有?」心想:「我还常骂你笨?干嘛?自杀!」 「有,愿宿世冤亲债主,法界十方众生,同生极乐净土国。我就是其中之一。」 「真的!」我说。 「没有错!佛法是不可思议的!因果分明。」他说。 田大少一走,我梦见有一座山,青青葱葱的,像钢盔,种满了茘枝,雨下着,雨中的山别有一番寂寥。在寂凉中,静静的,不发出声来。 有个无字,从天上掉下来,充塞整个世界。 「无了以后呢?」我问。 「到无的天界去,」他说。 「不对,无的天界是外道的地方。」 我一喊,山消失了,雾迷濛了天地。 雾开始滚盪,像云,像巨浪,虽发不出声音?却彷彿听到汩汩汩的天音,便乘胜看到宫殿,阁楼,采女,还有金色极为耀眼的光!到处传来快乐的嬉笑声,男女互凌交合,一听淫声,心如刀割,剑穿,矛通,斧砍,心在淌血,全身的痛,自卑,心酸,苦得无地自容。 「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无福消受,就跟一个霉运当头的人,突然抽中了上上籤。一定不是好事?」那是魔天,享受的天。 也就走呀走的,来到了梨山的天池,以前老先生的别府,旁边是一片杉木林,雨水滴下来叮叮咚的,到处都是水溶溶的,雾如纱衣亦如小鹿,穿走林间干ホ之中,静静的,风来了,好冷好冷的冷,清凉之外,别有一股仙乡之气,却淡,淡得像老兵的魂,心除了服从,挤不进其他的字? 山下是一片凄迷的雨雾,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远山在雾海中,伸出了头,一横山岭,黛紫色,隐隐约约传来晨鐘之声。冬一一冬一一冬。 我走在小路上,一直走,静静的走着,雨下着,诗意极了。 风赶白云,白云盖压着乌云,一抹白光,突然浮耀出于行树的稜线上。大地因此站定了脚步,不再浮动挣扎。 「我怎么又回到这里来呢?」 正在讶异。 啪的一声,所有的景全消失了。 又是山。 青色的山。 越来越大! 山路上全是水,水从山的每一个角落涌出来,水往下流,拼命的往下坡流泻。怎么有那么多的水奇怪! 山路像舌头生满了苔,舌头摊开在那,像气喘吁吁的急跑状态中的狗舌拐弯处出现一把伞,伞近了,伞下有个女人,看不到脸,健壮的肌骨从t恤和齐膝的牛仔裤下的腿部展现出来,黑灰色的上衣,蓝淡淡的裤子,啊,看到脸了,终于看到脸了,白净如玉,好高挺的希腊鼻子,眉浓而弯,是象王的眼睛,细细长长的,充满了慈爱,嘴巴成个大一字。唇上下皆薄薄的,有点失去血色的可怜模样。绑着马尾,一跳一甩的,可见走路又快,动作又大,那颈好细,毛孔粗大,,秀发半掩,散放出处女的芳香来,腿肚结实像小鹿,屁股大ヌ硬,宽肩大胸脯,如此一个女子向我走来。啊!对不起! 那我在哪里呢?我向下看,看不到自已的手和脚。 于是,那个背影越走越远。 我好喜欢她的长长的背,像母亲背着我时的温暖柔美的背!也像我前世的战马。 走过小坡,走下山脚。走进一个小山台,林木茂盛随风摇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山皆玲瓏,高下相差无几?苍天并不侷限于此,彷彿无量无边的深远,白云如叶海也在天空随风飘荡,令人心旷神怡。我彷彿看到一匹裸体脱韁的天马,扬着天蹄,肌肉奋张的,奔向前去。奔奔奔, 就在这当儿,我的精液失禁,一阵软酥,射出。不好!一惊即醒,跳起来,只觉温热黏腻, 我在卑劣羞怯中,猛醒来。 五点四十分。天色将白未白,雨还在下,只是小些些? 还末及换内裤? 一个女人的脚出现在草寮前,她像一座山,就那样的站着,我从下往上看。不久打雷了。 「你是谁?好大胆?竟敢睡在我家草寮里?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爸的?我爸最爱的地方!」 长夜漫漫终有消失的时候。 小芬想起许爸来忠孝东路小住的每一个早上,他总是第一个起床,他从不看她和莉莉一眼,就去漱洗,听阿弟说:男人喜欢看睡美人。如果有女人睡在那里不瞄一眼是受不了的!许爸就是熬夜写稿,也是第一个起床的人。每次他坐在地板上就着一张小椅子写稿?她那夜都会失眠,第二天变成熊猫眼。她就是睡不着,他那种专注的神情,令她着迷。她开始有一点喜欢男人,她想起新公园里的一汪黄水,不净不垢,与天地同寿的人间之水,好像她曾在那洗着衣服,洗净了她的脸她的小手她的白净的胳臂的颈,以及最最白净的奶胸到颈部最性感最迷人的地带,而她的老爷,坐在溪流的石头上,很有性趣的,色迷迷的看着她,好像在说:等着瞧,晚上可要好好抱抱你! 狗屋之春(09) 然后走过来,把碎银子塞在她的领子下。就算是先付帐了。(09) 许爸从来不曾色迷迷的看她。 他总是用寂静的眼光看向远方,却也容受了她,和她的一切。他静静的看着阳光在叶丛里颤动,看了很久很久,脸上生出永恆的喜意来。再回来明丽丽的看着她,看得她一丝不掛的,如同一颗熟透的ホ瓜吊在高枝上,为天帝之所欣赏和羡慕!那样的,那样的,一再的缷下她所有的装备。 从小到大,妈妈总是想尽办法保护她。她给她穿男装,当然另一方面是想招个弟弟来?无奈此计失败,母亲接连又生下两个女生。听说她小时候有一个毛病,一直想诱惑父亲,一直抱着不放,并且鄙视母亲,敌视母亲。好像是一个花痴病的小孩?母亲教她色身是脏的,女祸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罪源,每一个女体皆是恶魔会集的地方。 显然母亲在说慌,父亲是一个好色的男人,二三天就要,在厨房,浴室,工作室,沙发上,上她的母亲。最后母亲都不抗拒且发出快乐的呻吟。那年她才七岁,母亲不肯在餐桌就范,父亲笑着说:你不要!我去找你女儿,你跟契兄生的。话一说:母亲颓然放手,任凭他侵犯!她虽然才七岁却记得清清楚楚的。显然她是妈妈跟人家生的私生子,难怪高中学歷的母亲?竟然下嫁一个她父亲工场里的黑手师,连小学都没毕业的工人。 反抗母亲,躲着父亲的岁月,使她感到十分的痛苦!她尤其痛恨自己是一个女生!一直处理不好女生的月事?在念国中的岁月里。 ——「田小姐,我当然知道这里是田继谦最爱的地方,我从小学一直到中学,哪个暑假没陪他在这里打蚊子、数星星?」我说。 「您是许世忠许老伯?嘻,不早讲?差点落整车三重埔的人来剿您!」 一隻大手就自我的肩上打下来。伞,也收了,人半跪在我前面。亳不畏怯的看着我,是一张,清清秀秀的脸,右边,眼到颊间,有一俱细细的伤痕,刀疤?啊!那不是梦中见到的马的眼睛吗? 「你叫小芬?」 「你怎么知道?」小芬笑着说:「我爸昨夜叫我一大早来接你,不要让邻居知道?接您回家,关起来,再说!嘻嘻嘻!」 当完兵就跟田大少南辕北辙的各自奔波,很少来往? 他吊死在山上也是看报才知道的! 我也没有来送行? 「快走快走!」 「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我把一迭卫生纸塞入股间,手就沾到了黏黏热热的精液。 「好了没?」 「好了!」 「快走,低下头,戴上这个。」是一顶女人的大草帽。 「穿上这件外衣,」又是女人的花上衣。有钮釦,珍珠釦子,尤有馀香, 「闻什么?香水很便宜,懒骨头,香水喷一喷!」她又说: 「不用洗澡?也不用洗衣服!」 这浓烈的香水味正好盖住我内裤的腥味。 第五章:痛苦还没结束呢 「回来了,家里还好吗?」小芬问刚回来的莉莉! 「又能怎么样?妈好像得知患了癌症,一下子没办法接受事实,过一阵就好了!」 「老爸还好吗?」小芬问。 「平静多了,」莉莉:「每天晚上到小学的操场去走五圈才回家。」 「只是没人教我们怎么因应才对?最大的利益原则在哪?找不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最好的亲戚朋友现在都成了敌人。」 「不知怎么做才对?」莉莉说个没完? 「东西丢了,人还在就好了,钱慢慢赚就有了,人总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小芬安慰她。 事情不知道会坏到什么程度? 走出去的路又在哪里? 要怎么活下去?怎么与命运纒斗? 今年的雨季很长,山台整天沉寂在雨声之中,到处淅沥沥的,水溶溶的。妹妹变胖了,好心情的模样,给一家人带来喜意。莉莉却有一点忧心忡忡的,她找过书来看,腊肠狗的生育不成功的机率很高,小狗往往不能存活下来?她为妹妹担心,她不知道是否承受得了丧子之痛? 不久莉莉辞去ヱ作,改当一家麵包店的店长,这样可以领比较高的薪水。她也怂恿小芬过来帮忙。 ——长久没上阵的老枪头,一走路,磨着卫生纸,竟產生,说不出的娇嫩和滋润,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快感,以及深沉的罪恶感! 「哼!」女人突然哼了一声,所有的男人,大概都害怕女人凶,女人凶起来,的确非常的可怕。小芬竟停下了脚步,凶狠的望着我。 「什么事?」这时候男人就要小心温柔一点。 「到我伞下来,走路小步小小步,才像我妈,」 走近她,果然充满了香水味,那个含意是:这女人昨天忘了沐浴,她里面的香肉是臭的。 比我高一些些的小芬,抬头挺胸的走着,不时可以感觉到乳房所带来的颤动,好像有着一种无形的旋律?十分有趣,也十分可爱,我禁不住斜眼过去瞧瞧,胸臆被一层又一层的衣物包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黑衣在细细密密的颤动着,老人只是爱看,并非有什么邪念? 「您为什么要躲在那儿?杀人了!」小芬问。 「我像吗?」 「有点像演武侠片的狄龙?靠过来,雨大了!矮狄龙!嘻嘻嘻,我妈说:不可以当面侮辱男人?否则男人会杀了你?我妈常侮辱我爸,我爸也没宰了她?」 「嗯,」我懒得去回答这个问题? 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爱怎么疼怎么骂都可以。 「现在!要杀老伯先杀我小芬。换我保护你!」 「等一等?你好像对我很清楚?」 「那当然!许淑英是我老婆,我的室友,忠孝东路的室友!」 「你是?」我乱了?说不下去! 淑英是我二女儿。在台北工作。我一脸狐疑? 「她在我家!」 天呀!这世界真的太小了!我还逃什么?简直白费力气! 走上小山台,两旁的长草,半人高,野风从山上吹下来,带来一种植物早醒的味道,香香浓浓的,吸饱了氧气罢? 空旷的山谷,过去ヌ是山吧?有几间瑠璃瓦屋,隐藏在高高的檳榔树下,檳榔树旁是一些龙眼树和荔枝,一丛竹林座落在桥头,开了满枝子的花,竹子半枯,夏天里有着冬天苦寒的味道。阴阴凉凉的! 天尚未亮,一片糢糊,前方沉浸在雨雾之中,看不清楚?隐隐约约的。 走着走着,老二又硬起来,磨擦生热的缘故,我下意识的看了小芬一眼,她回我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又拉我近她些: 「别淋到雨了,嗯,」 那嗯噯声发自女体的胸臆里,由丹田上来,经过喉咙,震动兰花胸,何等柔软?何等美妙?何等温存?这野蹄子,总算有点女人味道了?在幽明交错的黎明时分,老人家几十年来熟悉的晨间性慾,ヌ蠢蠢蠢欲动起来!就是一觉醒来,精力充?,立刻翻身压在旁边女人的身上不等她醒来就进去,通常女人就如一汪潭水的任你摆布了,这样女人就可以睡到午后。乖乖的, 「听老婆说,你最喜欢吃鹅肝。」小芬瞄我一眼,坦然的笑开来了:「有准备!」小芬猛力拍了一下我的背,嘻嘻嘻,笑个不停? 又看到那青春的颈部。跟梦中所见没有两样?心真的可以跑到虚空中?梦里正在进行某些事?谁在看,谁在看这个梦?用什么去看? 在一簇房舍间,一间柴房般的矮屋里,女儿淑英等在那里,一进门,女儿哭奔向我而来, 我俩紧紧的抱住,痛哭失声,恍若在战乱中离散终于见面的亲人?就是那种,恍若离世之感! 好久,好久,女儿抬起泪眼看我,她说:「我还来不及回家?家就毁了,全毁了!」 「是的!原谅我原谅老爸吧?」我说,就悲从中来! 「不是您的错,您尽力了!」女儿说。 小芬靠过来,指着我说:「老人家要听年轻人的安排,不要耍宝?像我爸一样,上吊?多难看!女儿怎么做人?怎么做人嘛?」 「小芬,你就少说几句!」女儿哀求着。 「好,好,老爸一来,就不甩我了?哼!」小芬忿忿的说。 下着雨,天阴阴的,听说晚上这里要举行一场演唱会,许爸在那里收集素材,他看天看云,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很仔细的视查一番,频频写笔记。小芬今天休假,莉莉要她带许爸到图书舘去,她去借书,他则在写稿。他们在那里用餐,便宜又有好吃的东西。她很喜欢!他工作起来,六亲不认?一付旁若无人的架势,她也懒得理他,直到他说:今天到此为止,收工了! 他一付轻松模样,文文静静的,和蔼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他的?十分安全的属于他的! 她也就乖巧起来,好性情起来,心如柔情之水了。 好像可以容受一切似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突然的软弱起来? 她不理他,坐在椅子上,看台上工作人员在忙着架线?调整音量。却又觉得这个男人是她的!谁也别想佔有?当然也别想欺负他? 他是她的! 她得意的坐在那儿,享受着自已生出来的念头! 像是一方霸主。 远远的,看着她的宠物! 福至心灵了! 两个东西,放在一起,长时期的挨在一起,必然產生相及相入的现象,物有互摄互入的微细交流的现象。 ——我们彷彿走过一条黑幽幽的黄泉路,和小芬回到人间小屋。 这里有灯光,亲人,有我爱吃的东西,麵条、鸭肝、油炸花生、以及甜花豆。 吃过! 去洗个澡! 小芬在外面叫:「衣服丢出来洗。」 我跟小芬真的犯冲,内裤那么脏,怎好意思?黏满精液呢? 「洗完澡,您去睡个回笼觉,中午再起来吃饭。等您精神恢復我们再长谈,我心中自有打算,老爸,别怕!」莉莉说。 女儿的真心令我感动,一感动就禁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 女儿只好陪我哭,雨突然以惊人的雨量,倾盆而下。 吃过中饭。淑英说: 「我和小芬决定不再让你出去找ヱ作,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先休养一阵子,再看看,要到台北去?还是住在这里?」 二十五岁的女儿儼然是一家之主。 「不要咎责太深!事业垮了?天并没有塌下来?努力了一辈子至今一无所有,您也该休息休息了。」又说:「错,大家都有错,时代变了,泡沫经济!吹了。无论如何?人总要活下去!」 「我知道!我心里难过!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这个家!也对不起我的亲朋好友!有时候,我实在不想活!」我说。 「不想活?你不要活?试看看!」 小芬从餐桌跳起来,指着我骂!我真被吓到,因此一直发抖!就把装沙士的杯杯子碰翻,咖啡色的泡泡,流满桌子。 狗屋之春(10) ——「你想死是不是?你要上吊是不是?七年前,你的好朋友上吊自杀,自杀谢罪!你以为有用吗?债主照样找上门,他们变得每一个人都是好人,在为我家打算,每一个人都讲得仁义道德的,最后,还不是想押我妈和我去当摇钱树,每个月多少还一点?呵!死了一个爸爸,有用吗?那年我十二岁唸小学五年级,竟然有人说:不要唸了,去打工。好,我爸不死,就算他从此不工作不赚钱整天呆在家里当做废人,可是我还有个爸爸,有个家,在这世界上,我会感到有一种温暖,有爸爸的爱在,陪我度过国中,高中。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往我爸的身上栽,股市崩了,不是我爸弄崩的!就算我爸是江洋大盗,杀人犯,他也是我爸,我需要有个爸爸。我永远是站在我爸这边的,这是做人家的女儿的命,就是跟天下人为敌,也要站在我爸这一边,可是,我那孬种的爸爸竟然自已把自已吊死了?他有没有想一想,他一走,我怎么办?我妈怎么办?全跟他去死?」(10) 「在这个世界上,人要活下去,太阳要在早上升起黄昏落下,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至于怎么活?都是命,人世无常,花无百日红,得饶人且饶人,千万别太善良,只想做个十全十美的圣人,事情碰上了,要有遇佛斩佛,遇魔斩魔的勇气!」 这些话出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口中,真不可思议? 田继谦呀田继谦,你有这个女儿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你比老将更糟三十五省全丢了,又背了一身债,可是,你还是要活下去,老将有一支伏兵放在台湾,你没有,战到最后一兵一卒,只有人逃出来,好,人在就行了。人就是个招牌,个传承,个希望!我爸死了,以后你当我爸,好好活下去,你当将中正,我们当将经国,这方面失败,新的局面会升起来,你有头脑,有经验,就是最好的资產了!」小芬又说。 「老爸小芬的话也就是我心底的话了?不要害怕!您只要好好活下去,以后当我们的导师,顾问,老闆,就行了。」淑英硬把小芬拉下来,坐:「社会是助强不扶弱的,我们得先坚强起来,先来个五年计画,生聚教训,再好好出发!」 「好!」 「我明天就先回台北工作了,小芬会陪你一个礼拜,我回来这儿再看看,是一同上台北?还是您先留下来?把这当自已的家好了,反正,这房子一直是空着的,也没人来住过?」 「好在这房子是我伯伯名下?不然也给法拍了。」 小芬笑着说:「老天自有安排,嘻!」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问莉莉。 「天意吧!我夲来只想找小芬来商讨大计的?正好小芬原先工作的地方,大家陷害她,说她黑钱,她一气之下不做了,也想回山上住,才遇上的;不然,茫茫人海,如何找寻?」莉莉说。 「我昨晚梦见我爸倒是真的!」小芬。 「这房子夲来是个养鸡场,后来打掉,改建房子,有三间套房,租给学生,近年来,学生都住市中心,以前,这附近有一大片坟场,现在已看不到,迁走了。」小芬又说。 「你妈你家人呢?」我问小芬。 「我妈现在住三重,在巷口卖氷,有个弟弟少我三岁,在唸高中。」 「你爸的那些债务呢?」我又问。 「还在,但是太大了,大到没有压力,」小芬说:「我想他们也死心了!」 「在屋里要记得点蚊香,有一种虫会飞比砂粒还小,叫小金刚,咬人好痒好痛的!」小芬又说。 她叫他乖乖的在鸭子池塘旁的凉椅上等她,她去买便当跟鸭子的饲料,那时已近黄昏,他点了点头,看她高佻的身材逐渐远去。 凉亭里有位中年妇女高声的唸日夲字的佛号。是:南无妙法莲花经。 他开始注意到她。这个性格的小芬,小女生,好像充满了好奇与神秘,对于她奇特的内心世界。正是一个尚末开发的处女地。 只因为生命悲凉?需要安慰? 还是一种自私自利的夲性?只想到自已! 他坐在那里,等着等着,彷彿在等一个恋人。 当她从灯光交溶着月光之下出现的时候?他的心禁不住起大感动,彷彿等到了与他私会的女人? 也就纵容她在水塘边玩她的鸭子,直到夜深人静。 两人回到忠孝东路已经快一点了。 莉莉早已睡着了。 ——命运之神的手,像一隻柔软如棉的佛手,昨夜还睡在草寮里,今晚,我有一床温甜又凉美的被单,和屋里子黄亮幽远的灯光。拥有了亲情以及关爱,有了永世的承诺,看见到美丽的明天。 夜已深,狗不再叫。 山的凉气一再的沁入小屋。一再的汪洋,汪汪洋洋了。我努力去悟领田继谦的变和无这两个字,我放开身子成个大字,然后,幻想这个大字,后来加了一些笔划成个无字。虫的叫声在窗外热闹着,那是大自然的天籟之音。 不时有龙眼掉了下来,打在屋顶的铁皮上,发出好大好大的声响,好像用尽一生的爱,一生的恨,一生的懊悔,一生的布施!掉下来,掉下来,就很有意思,充满了空的境界充满了爱! 冷气如潺潺小溪流过我的肉流过我的舌尖,接触了我所有的毛孔,净,溪水的凉泠,净入内心深处,只觉那里有人在心疼在心喜,那就是自已的自性夲心了。 「喂!喂!」有人摇醒我。是田继谦田大少! 「他们有不同的意见,」又是那脸,招牌脸,又在苦笑! 「谁?」我问:「什么事?」 「灵界的朋友。」 又尷尬的苦笑:「不过,也没关係?对你都有利!」 「他们可以决定我的命运?」 「他们不能?天地的走向,有其气数!」 「不能决定?干嘛?听他们的?」我说。 「但是他们有权捣蛋,」 「考验我?」 「对!」 「说!他们打算干什么?」我急着问。 「有几个版本?老兵娶少女的版本,软禁张学良的版本,基度山復仇记的版本,悲惨岁月的版本,」他又说: 「你可要好自为之!真心不变!随缘不变!不变随缘!听懂了没有?」 「懂了!谢谢!」我说。 「不要糟塌了我女儿。」这傢伙又在苦笑,我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 「你对小芬有邪念!」他说。 「啊,」我反省了一下下说:「你,你怎么知道?」 「人所有的事?暗室所为,心底起的念,那怕只是一剎那的遐想?统统知道,我们有鬼通,」他说。 「天呀!我只是起一下妄念!」我惭愧的说:「我没有行动!」 「也没关係,你们有缘!」又在那里苦笑! 我被田大少这句话气得半死,这种没立场的话,亏他也说得出来!好像如果我们真的在嘿咻,他也可以来欣赏似的?他是爸爸耶?他怎么可以这样? 就好像你真的可以看到自已的心在咚咚响。 你不仅可以看到鬼?然后又发现不只如此,也可以看到自已的脸?然后你又跳升在虚空中,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已在做什么事?做的时候,虚空中的心,又有知感?这不是一人变成两者了?一为心在虚空中,一为肉体在凡尘。我有个预感,这可怕的事迟早会发生。人未死已成了鬼,有了鬼通。 或者是着魔了? 半夜狗的叫声在近处传来,一呼百应,架势非比寻常?起先一隻狗叫了一个短音,汪!接着五六声鸣呼起哄,然后叫成一团。 听起来好可爱的,也不觉得吵? 汪,汪汪汪。 傲,傲傲;傲,傲傲。 啊呜,啊呜,啊阿阿,呜呜呜;哗哗,傲,哗哗,就这么叫开来。 到底是那一家养了这么多的狗呢? 淑英和小芬推门进来查看! 我半醒半睡,不想出声? ——「老爸睡了,小声点。」 「我要看一下老爸的睡相。」 「又不是你老爸?」 「公家的,不是说好的吗?」 「简直是在想男人嘛?」 「我是很虔诚的!」 声音消失了,经过了好久好久,「走啦,」 突然冒出一句,是淑英的声音,天呀!刚才她们在看我,看我睡觉。 「有志气点。」淑英说。 「嗯,」小芬在回话。有点哭的意味在颤抖的声音里? 她们一走,喀的带上门。 我的老泪禁不住的流淌下来,一如决堤的汨汨大洪水。 太感动了,太令人感动了。 就再也睡不着。睁大眼睛看天花板,听外面的虫声,间或也传来几声鸟啼。又归于寧静,静得忘了我是谁? 我忽然想起,佛印跟苏东坡的笑话。 人家当我是佛,我当人家是大便。 我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就自嘲的说: 「又不是在凭弔亡者?」又想: 「少女的真情比樱花还白。」 狗屋之春(11)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床沿出现一个人,理平头,力凝聚于全身,一刻也不肯放松似的?抿着一字唇,镇定的说:(11) 「我叫竹君,有事请教!」 「不客气,请说!」我也就半坐了起来。 「你是怎样从白手起家到买了十四间房子的?」 「一个人穷到一无所有的时候,大都会主张节约,国家也一样,想办法累积资夲,有了资夲才能搞生產事业。其实不对?穷人最大的资產是信用和人缘,穷人反而要多花钱去唸书,交朋友,尝试各种行业或者到处旅行?看人家是怎么赚钱的?机会来的时候,向亲朋好友借钱,只要成功一次,钱滚钱,借再借,绝对没有问题?要先给人家好处!」我说。 「这个?」他搔了搔头,沉思了一下,又说:「您看社会主义怎么样?利益归公,社会分享!」 「这个思想会使人民不愿拼老命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反而等着分享。」 「您说没有钱,又要花钱读书旅行,交朋友,做各种行业,要对四周的人好,以后伸手向他们借钱去创业?」竹君逼问,我点点头。 竹君变了脸:「没有人格!马鹿!」 「这叫布施,广结喜缘,行善于天下,佛家说:行菩萨道。」 「那富国强兵的军国主义呢?」竹君问。 「很危险!好比全国只盖一栋大楼,万一遇上颱风怎么办?台湾当年扶持中小企业,中小企业像鱼网小小的目,一个结一个,捕鱼时,会破,东破西补,国家不会垮掉。而且机动性很强,游击力量大!小钱好赚,积少成多就吓人!」 「教育,教育呢?」他问。 「教育不能赚大钱?但是可以改变社会风气。穷人读书是为了谋求更高薪的职位,或者可以写稿赚钱?有气质好接近有钱有势的朋友,有一天好借钱,借力使力!」 「怎么赚钱?」他问。 「投资,让钱滚钱,用时间去赚钱。」我说。 「您为什么失败?」他问。 「借不到钱!」我说。 「为什么借不到钱?」他问。 「社会不景气,两岸危机,大大小小先我而倒,我找不到人可以借钱?」我说。 「您搞太大了!」他正经八百的说。 「这不是主因?比我大几十倍的也倒了?小十倍的也快倒了!因为经济突然紧缩,谁受得了?」整个国家突然没有钱了!我也没有办法? 「您会再成功吗?」他问。 「先等待机会再交新朋友,就有希望!」我开心,乐观的说。 「领教!谢谢!」他向我行了一个大礼。 「不客气!」我说得很随便。 竹君一走,狗又叫了起来,这一次好像狗跟狗在吵架,后后后,忽忽,忽忽忽,后,后后,吓吓啊啊啊,吓。傲傲傲。竹君气质高雅,剑一般又真又正,他不懂人性,也不懂布施之妙用。一个人如果像转轮圣王,有七样宝贝根夲不必烦恼。赚钱不是一件难事,但要等待时机,时机不对,不要下手。 也不要看不起小钱。布施也一样,小布施可能达大利! 竹君当然不是人。对了!小芬有个跟竹君一般的希腊鼻子。其实我早已知道他是谁? 他是田继谦的大舅,参加二二八,受伤逃到山区躲藏,后来被军队围捕,丧命山中,年仅二十四岁,台大毕业,学农经。我中学时跟田继谦看过他的照片,他会剑道。印象深刻! 水清无鱼,灵清如此,英年早逝,他只是在人间一游就急急忙忙的走掉了。 那时战后,台湾很穷,他可能一直盼望有一天台湾可以富强起来。 富国强兵之道? 先让身边的人,都富有起来,强壮起来,就对了! 我念了三遍心经,廻向,大廻向后小廻向:愿竹君离苦得乐,往生善处,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竹君,不要再为岛民担心了?自求多福吧!」 「台湾是福地,没事的!」 第六章:重新出发 许爸回去以后,莉莉忙着接店的事。麵包店开在通化夜市附近,先前的店长无力经营,公司评估以后,决定撤,无奈租约要到隔年的九月才到期,协理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妙法,把老店长调走,因为她没有办法跟附近的新型店竞争, 也没办法跟那些不必付房租的自家经营的百年老店比,再应徵一位新手来当店长, 成功的话,可以反亏为赢,失败的话,也可以省些薪水,挨到租约到期也就可以撤店。顺便把这位没有积效的新手开除! 莉莉首先到各家去观察,再评估夜市的人潮流向,几乎每天都有好多人来来往往,尤其是晚上,可是并不会停下来,走进店里来买东西,来的都是熟客,因此莉莉决定在外面摆摊子,叫卖,光卖小牛角,一包十元,就行了。以吻合夜市的风格,吸引夜市的人潮。 她当然第一个想到小芬。 小芬摆过夜市,吆喝,喊叫,是巷仔内的角色。三重埔出身,实在不作第二人想。 就在这个时候,小芬在饼干店出了事,有一天结帐少了两千元,正好公司有人来稽查。小芬便做了替死鬼,店里的人每人给她一点钱,叫她出来顶。为什么会少了一千元?就是这天下手的人太多了,你黑一百我黑两百就出事了。如果公司没人来稽察?则还可以平均摊还?或者想办法补上? 小芬一个人失业在家,心情不好,又很无聊,莉莉就想到叫老爸来台北陪她,老爸也来台北散散心,顺便督导她开店衝业绩,给她出出主意。因为老爸是商场老手。 许爸又带来他的书稿,和他的随笔。 因为有十几夲书彭叔并没出? 所以他的出书,只是另外的一种,天大的笑话!不必当真。 没事时,小芬还是喜欢偷看他写的小说。 ——竹君呀竹君,果由因生,因能感果,因地以生灭心为夲修因、必生妄果,而以此求佛乘不生不灭?无有是处!竹君呀竹君,求一家一国之不生灭,岂有可能? 人皆有生灭,世界宇宙也有生灭!只有真心夲元才能不生不灭呀!执着一家一国之不生不灭,那么您就永不超生了!快快放下!发愿往生西方极乐净土,求无上菩提吧! 竹君呀竹君!你的超生,是一家一国之福呀!你一天不超生?一天的阴气罩住这山头这家这国呀! 梦中,竹君陪我上山去,满山都是被车轮辗碎的果尸,芒果的、荔枝的、龙眼的。 水从上坡流下来,亦有不净之感。 雷克斯说:「你有去看花灯吗?」 「没有,我在楼上颂金刚经。」老伯说。 ——凉风习习,凉风中,竹君笑了,他说:「你不像台湾人!没有蕃薯仔的乡土味,也没有讨海人凶猛的气魄,也没有阿舍的架势,也没有鱸鰻的气魄。」 「我只是个冒险家!喜爱攻,不喜爱守!」我说。 「你要小心钥匙,切记!切记!」 山忽然飘来了雾,雾迷濛了一切,什么也看不见了? 「呵呵呵,许桑,如果今后可以出世做人?一定精研佛法,尤其是楞严经。」有声音从雾里传来。 有光,直立站了一排,一朵接一朵的站了一排,在天边,就在天边;地面也有一朵正直升而上,光朵终于归列,隐匿其中,一为无量无量为一,一阵?吓!动盪!一朵一朵的光凝聚为一,化作圆球,幻化而去;啪的一响,消失了! 荒鸡啼了,那啼音,好像台语:雄盖贺耶喔!(最最好的人喔) 蛮有意思的。 忽然听到有人在近处么喝。先出短音:傲、傲、傲。再拉长音:鹅鹤鹅鹤鹤。在练气。 又听到打鼓的声音:洞洞洞,洞洞洞。洞,洞洞。 也有寺院在念大悲咒。敲着鐘。这真是一座奇妙的山。 五点不到就热闹起来了。 不觉甜笑在唇间。 早上,许爸起来潄洗,并且开始写稿。 莉莉大约十点才去上班。小芬则睡到中午才起来。然后带他出门,先去自助餐吃午餐,再去蒐括百货吹冷气。黄昏,又去看鸭子。他乖乖的等候她,直到她说该回去了。她有一种快感,可以把他管得死死的!好像他全部都是她的。什么都得听她的。 ——(一九九七年六日二十日,我找回永恆的真心。) 吃完午餐,小芬送淑英下山,坐车回台北的雅房。 「老爸我回台北工作了。小芬记得把门锁上。」 「不用!不用!有我在家。对了,小芬麻烦给我一把大门的钥匙,比较方便。」我说。 「那,我的这把给您。」小芬给我一把钥匙。 握住它,心里篤定多了。 我不想再失去自由。自由是生命中最可贵的东西。 「这一千给您!」淑英塞给我一张大钞。 她们走后,我在蝉声嘹亮中,看楞严经。 我觉得我非常非常的富有。 看了几页,盖上,坐在床沿。 五分鐘过去,十分鐘过去,二十分鐘过去;我的心又恐慌起来。没有人,没有人陪伴,使我不安。 狗屋之春(12) 我回想起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那段做工做得死去活来的岁月?(12) 心蒙尘落难,工作得如同奴隶? 那时,唯一掛念的是:有朝一日要能够自由的写作。 要能够自由自在的遨游四海? 可是没有时间写作?没人伴游也没有多馀的体力? 每当我愁眉苦恼的时候,也就是妻不忍心,以肉体填充我的寂寞和忧鬱的时候,也只有在鱼水之欢中,才能得到全然的自由与舒放,回復充满希望的我,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就这样因循沦落下去! 人在盛壮所为是如此的痴迷呀! 妻是不忍心我为了她成为现实的奴隶?束缚在现实的生活之中,直想安慰我,只要我快乐,又有什么不可以?也就任我享用了。同时,她也常常主动出击,享受佔有我整个的快感。而我可曾好好珍惜?如今这些东西好像又復活了?虽然已经好久没跟妻同房而睡? 可是一一 「小芬怎么还未回来?」 「老人家不如溜出去散散心?」 束装完毕打开门,想出去走走!刚跨出一步,小芬正好从山台上走下来,绑着马尾,人高马大,晃下来。见了我露出天真的笑容来。 「你要出去?」她问。 「没有?一个人闷,」我说。 「进来吃东西,我带好东西回来了。」她说。 「也好。」 我被捉住手臂,押进屋子里来。我想到基度山恩仇记里的黑牢。 「老爸,您先吃东西,小芬去洗个澡,等一下跟你裸裎相见,真心交谈!」 叫我老爸的女孩,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我,离开我的房间,她的眼睛充满了喜悦之光,她的眼睛告诉我,她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并且必须全心全力去演出才行,我彷彿看到另一个竹君,生命的际遇对竹君来说是相当悲惨的,可是竹君却沉浸在自己设定的妄念之中,自己执爱的祖国夲土的情结之中;但反观我的一生,更是荒谬的?从末曾追求过更高升的理想?除了追求财富以外,我对这个世界没有责任!我全心全意的关爱过家里的每一个人吗?是曾关爱,但不及格 !一定不及格!因为追求金钱花掉我太多的时间了! 这一次跌倒,一定是老天赐给我反省的机会以及重新站起来重新出发的大好时机!生命并非丰盈到可以任意挥霍?而过了五十岁,肉体正慢慢的衰败下去。 以前总是给予的太少,取得的太多! 房子又阴暗了下来。 打了急雷,恐怕又有西北雨? 当小芬一丝不掛的跑了进来,我已经没有半点邪念。 「换您去洗。」她笑嘻嘻的。 没有了色情妄念,去看女体,你会发觉,年轻的女体被水淋过之后,有一种怪异,并不美,而是不洁,为什么?水没擦乾净,所有的毛孔像鱼妖的口,在那里喃濡颤动。乍看有些荒凉,有些苍白,有些无依,像一隻没有毛的鸡,起了鸡皮疙瘩,是荒谬和缺憾的。 小芬的身体,胸部饱满,又有腹肌,柔丽中充满力感,可是,就是不妥,就是缺憾!就是不忍和不仁!我五十岁的男体,由于这次折腾反而瘦得健康,再也没有垂头丧气的赘肉。 生命中任何一个考验都是相当严苛的。 田大少也可能在场偷看? 可是我也有我的傲脾气,只要我认为对的?也会很霸道的去进行的。 赤裸坐定之后;我说:「仪式可以结束了。我们已裸裎相见了,可以穿上衣服了吧?」 「嗯,」小芬笑说:「漫画也是这样画的!」 我差点笑了出来,心想一定是日夲人画的漫画,只有日夲人才会如此矫柔造作?按照我的经验女体最美的时候是激情以后的花一般开放的胴体,而不是沐浴后的胴体?而女人合乎标准的身材也不多?夫人的肥肉多,僕人的反而健美!妓女的女体往往苍白。................. 小芬却说:「因为天下任何一个父亲都曾见过自己女儿的身体。」 「喔?」这倒是真话?小女婴时,帮忙洗澡一定看过。 「女儿见到父亲的身体,表示决心代替母亲照料父亲逐渐老去的身体!」 「喔?你这是从哪学来的?」 「我自己想的。」 「为什么这样想?」 「这样一来,好比照了相,有一条法绑住我们父女俩了。」女生荒唐的说。 雷克斯:「你应该再写一本雷克斯计画之研究!」 「为什么?」老伯问。 雷克斯:「很多人看不懂?」 ——这当然不妥,为什么不妥?好比心外求法,法执不经心,那是外道邪魔的邪法呀!就像是三十年前的邪教,鸭蛋教,叫信徒,赤裸盘坐,进而控制他们的心。在那个保守的年代,裸体等于卸下了所有的武装如男人控制女人,叫他们乖乖听话。古往今来,歷史上任何一个邪魔外道,莫不是用这种方法绑住信徒的心,用女人绑着男人,也用男人绑住女人。 我心里自有主张,想要以真心去破除小芬的法执,不然生生世世种了此因,以后结出什么恶果来?谁也拿不定!急雨又倾盆而下越下越密集越凶。简直就在 哭嚎不停。 「我的身体怎么样?美不美?我练过健身耶。」小芬用骄傲又严厉的眼光,刻薄的检视我老去的肉身。一点也不害怕,看得十分仔细。当然对于肉体,我也十分自信,毫不畏怯。我是不怕女体的,就笑着反问: 「我的身体如何?」 「比我想像的好?我以为五十岁的老头子,他的肉一定苍白ヌ松驰,长满了黑斑块,起皱纹,肉都死死的,噁心死了,」原来她有这么大,大如山的优越感,才敢做! 「明知如此,为何非看不可?」真是意外的结局?跟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嘻,嘻,看了就跑不掉了!」她的意思是用这件事拴住你的灵魂。 「那么怕失去一个老爸?」我笑着问她。 「对。」 「来,抱抱。」不要太大男人主义?不要以为在男女的对决中,男人永远是一个胜利者?小芬得意的提出要求,撒娇ヌ威胁着我,却也刀光利利的逼来。 「不行!长这么大了?」我说。 「偏心,淑英说您还抱她的!」 「这也是真话,」我说:「不过?」 「老爸,抱抱嘛!人家要抱抱!」她祈求着。 我下定决心,守住真心,真心常住。 「来,」我站起来笑着说。 「不!」小芬:「您坐着不要动,我来了,」 我看着小芬灿亮的走过来。这时候她的肉身皆发出柔美的幽光来。我伸出手来迎接她。 她嗯了一声,轻轻的坐在我腿上。双手紧紧的抱住我的背。我也双手抱住她白晰的背。那是一种不分彼此互为一体的感觉。真心交流互摄合而为一的妙觉。徐久,她才幽幽的说: 「我爸走的那年,我才唸小学五年级,我实在无法承受没有了父亲的这个事实?父亲并不是非常疼我?只是他任我撒娇,从不对我疾言厉色?我从小就爱坐在他腿上说话,他对我最好的举动就是塞给我钱,只要他一回家,就偷偷叫住我。小芬来,然后把钱塞在我小手中,说:不要乱花,多存一些些,懂吗?」又说: 「国中换了好几间学校,我和弟弟不得不常跟妈妈搬家,有些债主实在太烦?后来搬到三重埔,那地方比较有人情味,讲义气,债主常被赶出巷口,一堆人堵他骂,就不敢上门来了。一个家,还是要有个男人,有肩膀的男人,才有安全感,很实在很实在的安全感。」小芬说。 「我从国中开始就不大唸书,我爱运动,田径,可是放牛班那票人,比不上你时?就偏偏拿她的爸出来炫,我爸常给我大钞,常拍我屁股,我们父女常拥抱,他的鬍渣子好不刺激,我最喜欢叫他当马骑,」小芬又说。 「哈哈哈,」小芬屁股扭动:「我也要骑马,快!快!快!」 小芬跳了下来,把我也拉了起来,「人家要骑马!」 「趴下来,我要骑马!」一脸兇狠之相,大声命令着。 「等一下!」我怒吼起来!我受不了啦! 「怎么了?」她反而呆住了。 她知道他开始对她百依百顺,她也以柔情似水回应,也开始对他百依百顺。因此,两个人很麻吉,禁不住说起悄悄话来,这东西是不知不觉,也没有脉路可寻的?但是看在另一个女人眼里却清清楚楚的,莉莉有点吃味,就警告她: 「你不要跟我爸搞事,这样我对不起妈!」 小芬也不示弱就拉她过来咬耳朵: 「晚上我要跟你睡!哼!」 等许爸写好稿,熄了灯,莉莉就来摇醒她,拉她到走廊的公用浴室去,像久别的恋人热情的拥抱,抚摸。小芬夲来是个冷石,却也热了起来,要求莉莉扣她的阴核。害莉莉一直叫你很奇?就有点不甘愿,冷玉变熟馒头,不甘心,就加点力和狠劲,小芬立即反抗,拉上内裤,含着眼泪,低骂三字经,夺门而出! 回来愤怒又哀怨的流了很多眼泪。 而他已经睡熟了。 莉莉来摇她,她不理她,她从背后抱住她,小芬她也没反抗,只顾掉泪,不久就因太激烈太累而睡着了。 ——我立即ヌ温柔下来,轻声细语的跟小芬解释:「那是她们骗你的?淑英念国中以后就不敢坐在我腿上了?她感觉不好意思了,因为终究男女有别,更何况骑在我背上?那是不可能的?女孩子喜欢危言耸听,说些她根夲不可能做到的事?而且女孩长大了,要有女人的样子,心要像个淑女。」 「喔?」 「还有我跟你讲,人生不只这一世的?说不定以前你是我妹妹,老姐,老妈,或者是个男的,当过我的上司,部下,老爸,老哥老弟,老公,也说不定?因此人跟人间,相处的方法最好是以真心相对待,你的真心跟我的真心,相交谈,不落入世间的型态和规制之中?」 狗屋之春(13) 可是这一说,小芬无法全盘接受?只捡她喜爱的,就ヌ有妙论:(13) 「比方说,你前世是我的妻子,那你前世一定跟我上床过,恩爱过,翻云覆雨,水鱼交欢,乾柴烈火,对不对?好!换今生,你是老爸,我变成女儿,我一看到你就想起前世恩,想要抱抱,想要那个!那岂不是乱伦了?还是不算乱伦?」 当然这又是外道的说法。 当你的真心站在前世,则服从前世的因缘。站在今生,则随顺今生的因缘。人当扮演好自已的角色,好好活在当下,而不是活在前世的阴影之中。而且无因不生果?今天你做人家的老婆也是有因缘有名份的?如果没有,则是肖想!女儿肖想取代母亲跟父亲上床,那是想归想,是不可能的?除非社会ヌ倒回日夲宫夲武藏的时代,那时没有人伦观念,只要两个人喜欢,父女,母子,兄妹,姐弟,都可以交媾,结果產生了品种不良,家庭如禽兽巢穴的恶果。先贤才名文禁止! 心清净则爱欲也清净。 「入乡随俗,就是美国人到中国菜舘,也要拿筷子吃饭。今生今世必然要遵守今世的规定。活在当下,今生用今生的标准做事,不干前世,不睬来世。这是金刚经的精神,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末来心不可得!样样着爱,」执着即是魔心,这句话,我硬吞下去,没说出来? 「因此小芬也不要追悔过去?」小芬说。 「好吗?」我说。 「过去心不可得!」她说。 「对,已经过去了!」我说。 「老爸,你又说有个前世?又说过去心不可得,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真心,我想说:用真心交谈!」也许这些道理对小芬来讲,太深,太难了? 「我们刚才不是用真心交谈?」小芬说。 我一时接不上来,楞在那!我真的被小芬打败了! 小芬看我冷了下来,一付不理人的样子,就心里受伤,大叫: 「喂!你以为我没有诚意?」 小芬生气起来,「我给你看我的身体,我没有真心?这可是少女的身体,处女耶,连我老妈也没看过的处女身耶?我老妈看过的,嗯,国中以后就挪食了,是不是要互相交勾?才算真心?嗯,嗯嗯?」 我又不是不懂女人?女人什么话说不出口?不要一厢情愿的以为女人的口是莲花所生? 我并没有立即反应,就当小芬没说过那句话? 场面冷了下来。 两个赤裸裸的男女,心一下子,进入氷点。 场面是有点僵,掛不住。 然后,小芬一转身,扭着好笑的蛇腰以及屁股,从我面前示威的晃出去,我还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大木瓜颤动的离开我的视线,换来白亮有力的瓜肉一般的三角肩背。那里好像写了三个字:无智慧! 她走出房间,客的一声把我的门关上了。 留我在阴暗的世界里。 我好久好久也没法改换一下姿势。我的老二垂头丧气的掛在那里?错,我是马阴藏,不用时看不到。 雷克斯:「昨夜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港都的杜鹃花开了!」 雷克斯:「我要白色的!」 「我要爱情!」 (17)第二天,小芬也是中午才起床,他早已在矮椅上写稿。就摊在他面前,t恤,短牛仔裤,以及一双长长白净的玉腿。小芬的睡姿。 「起来了?」许爸问。 「嗯,」 「肚子饿不饿?」又问。 「还好。] [你等我一下,我写到一个段落就停。」他说。 小芬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并放了一个响屁。 「好香。」许爸冷冷的说。 「我去洗脸,顺便洗一下衣服,等衣服晾好再出去。」小芬说。 昨夜有点疯,身上留下好多瘀青。莉莉这小妮子是吃重味道的女人! 她爸爸的味口又如何? 有机会偷偷问许妈去?嘻! 他们又去图书馆,在那里用餐,老爸跟她一样胃口特好。两人吃了一百元。 黄昏他们又去看鸭子,她在那里跟一位老芋仔聊天,他带着两个孙子来散步,小孙子就警告:爷爷,不可以跟陌生人讲话。 小芬脸上没有化粧,就跟眷村的女人很像,口大大的又爱说话的大婶婆。 「你先生不错!是老实人,这种人吃不空。」在眷村老公老婆相差三ナ、二十岁是很平常的。 「他好静,不说话,人真的很好。」这个死小芬,又在演戏了! 可是外人的一段话?如同在他平静的心湖丢下了一粒小石,激起了涟漪,一阵一阵的泛扬开。 第二天。他没有起来写稿。 他在等小芬,小芬一起床,他就抱住她的长腿。 她真的有点错愕。 冷冷的跟他说:「我要出去找工作了。」 他也就放开了她。 第七章:小黑金刚的世界 那天午后,他就坐车回台中了。 一打开门,小宝衝过来趴在他身上,甜甜在他裤管纒绕,他带上门,就看见妹妹一脸福相害羞的跟在后面。走廊上阳光凊亮,一走进房间,里面是幽幽暗暗的。有一股很浓的潮溼味道。他整理了一下行李,打开灯开始写稿。刚来的时候,他有一个月没桌灯可用,就借着山台上的阳光,在明又不亮的桌子上写作。后来女儿才在山脚下用三百元买了一个抬灯。 房间靠着山坡,屋顶就躲在山台下,山台上,房东太太在那里开闢了一块菜圃,那里有一个汽油桶,用来储备天然的雨水,高木林立,旁边围绕着的是些矮灌木,那里算是很脏的地方,人没办法呆很久,因为四处都是蚊子和小黑金刚。还有苍蝇和一些会飞的虫,牠们霸佔了那个世界。 刚来的时候恍神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现在则清醒的时候多,恍神的时候少了。 只要一凊醒,他就赶快读楞严经,并且认真的写下笔记。 自己好像是个时日不多的人了? 过一天算一天! 书是两年前跟老彭约定好的:分三十二章,一章写三千字,前半写佛经笔记后半则可以自由发挥。 他现在就把整个心寄託在这上面。 他的不告而别,小芬非常生气。因为照三重埔人的习俗,这种事一定要讲凊楚。到底是怎样?不可以一走了之!一定要两人当面讲凊楚才行。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交待清楚?不可以临时起意? 这样她会搞不懂! 就算你想要入了她,也要事先跟她说,只要她同意,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这是他事后才知道的? 她急着要莉莉带他来台北,好两人当面讲,讲一讲,看要怎么办?都可以,都没关係? 「他怎么可以这样?什么意思?」 莉莉只是在旁窃笑。老爸怎么了?看上这个大婶婆。超出了常态?而这个小芬心底想着老男人已经是很久的事了,偏偏又不肯承认? 他们两个又能搞出什么来? 她才不相信! 小芬终于答应到通化站上班。她其实一直在犹疑不决,因为摆摊贩的往事,多所不堪,有很多为人所不知的心酸,常常会被黑道架走。 一上阵,就展现出无比的威力来了,业绩一直向上衝,协理非常的高兴,工作一忙,感情的事,就暂放一旁了;不过,女人的心很奇怪,不仅三日不见,如隔三秋?前天看在心底的芥菜,今天,或者隔了一夜,都会变成了酸菜。就觉得屋子里留有自已被欺负的影子而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好像自已就是在那裹被强姦的,而如小芬这个狠角色,竟然有此下场?孰可忍?孰不可忍?小芬就一直掛在心上,并且不再喜欢回忠孝东路,常常借故溜回三重找阿弟那一群死党打牌,喝酒,吹牛,比狠。 莉莉知道她那个没定性的老毛病又起,这时卖场需要小芬,家一旦出事,为了躲债,一切的金钱只有暂且放在小芬的户头比较安全,总要找个人头,不然怎么办?以后会糟到什么程度?谁晓得? 就说忠孝东路离店太远了,不如搬家?找一间房租比较便宜的。 又向老公保证不叫她单独跟老爸在一起?以后就三人行,他就乾搭恋,只能看不能吃。一说到这,两个女人就笑得软在地上爬不起来! 然后她和她又好得不得了,天天老公老婆的互递纸条,写了满纸的爱慾之语,简直满纸的荒唐。 一有空就快快乐乐的去找房子。 「不要离图书馆太远?」小芬突然的冒出一句。 莉莉回头白她一眼:「呵呵,被我捉姦了!」又说: 「还想着老爸对不对?」就伸手去揑她的鼻子,那时她正在狡笑,一脸奸诈。 「人家哪有?」 小芬眼睛发出邪光,然后一直笑。 莉莉很快就悟出来那邪念的内容了。 「是不是也找个上下铺?」莉莉:「晚上我们在下面那个?」 两个女人又笑弯了腰。 她们就特地为他选了一个靠近台大的雅房,留他睡的地方。还要了一张桌子供他写稿用。 ——穿上衣服,泡壶好茶,心净下来。 也写了一张稿纸,才发觉小芬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狗屋之春(14) 是不是?这女人是很难搞的!一定要好好的看着她才行!不然!(14) 一个念头闪过,追出房门,我站在小芬的门口轻轻的敲着: 「老爸跟你说,老爸错了,你一定还有好多话要说对不对?是你到我房间来说呢?还是我到你房间去说呢?」 「小芬,求求你开门好不好?」又说。 「可以!但是仪式要重来!」 「好吧!好吧!」 「是在你房间?还是在我房间?」 「您等一下。」 门开了,小芬的手一把拉我进去。 喀又把门关上。 雷克斯:「对不起把你的稿传丢了?」 「没关係!我重写就是了!是我按错又不理会你的警告?」老伯说。 雷克斯:「你是新手嘛!」 ——小芬的房间在中间很幽暗。 「灯呢?」 我又说:「开个灯!」 「是,是你说要开灯的?」 小芬把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字的说。 这时,我才见到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付一丝不掛的女体。 她转身去找开关。屁股与三角肩恶劣的对着我,午后的阳光忽强忽弱的!有点又要下倾盆大雨的味道!眼睛也渐渐的适应了! 「不用开灯了!」 我在地板上盘坐下来。 「你的仪式根本没有用?」 我忿忿不平的说:「如果有用?一次就够了!」 「也对!」 停了一下,小芬指着她的女体,「那?」 「穿上衣服!」我生气的说。 「是!」 也就穿上一件衬衫乖乖的在我面前跪坐着。 「人的一生一定会失去很多东西?就算父母很长寿,有一天也会离你而去?没一个人有没一个人的失落,有的人失去母爱?有的人失去父爱?有的人生活困苦?有的人太寂寞无聊?有的人失去健康?有的人失去升学的机会?有的人失去就业的机会?人生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缺憾在!」我说。 「不如意!痛苦!」她附和着。 「这就是人生!」我叫。 「谁都不能如意?谁都一样!无可奈何?」换她叫! 「因此是公平的!」我又说:「你失去一个爸爸!今天又找回一个爸爸,今天可不要又把爸爸气走了?」 她转身找来香烟点了起来。 「也来一根?」她问。 「不要!」我说。 「那,老爸,我问你:为什么我没有黑钱?店里的人都说我黑钱?害我被开除!」小芬说。 「我相信!」我又说: 「我相信你没有黑钱!」 「等一等!」她吐出一口烟说:「您相信!你说你相信!」 「对!」 「太好了!」又吐出一口烟来,把她的象眼温柔的盖住了,翘高她的希腊鼻子,微张着她的大嘴巴:「然后呢?」 她冷冷的杀来一斩! 「是你跟他们的缘尽了!」我说:「所以必须离开!到有缘的地方去!就这么简单!] 「可是我很呕!您知不知道?」 「老爸相信你是无辜的!」 「你先等一等?」她逼近我:「你不求证一下?就相信了?」 「早已求证了!」 她的胸线激烈的颤动着! 「在哪?」 「从来,天下人都不相信你对不对?而你也不相信天下人对不对?」 我又说:「除了淑英例外? 「您怎么知道?」 「因为你一直很在意!」我又接着说: 「连裸体相见也没有关係?一定要有人相信你!」 「淑英见过你身体,对不对?」我问。 「您怎么知道?您好像通通知道?」 「从你的行为上知道的!」 我又说:「你一直怕我不相信你,不要你这个女儿对不对?」 「除了淑英你又没有其他的好友了?」我又说: 「所以你就豁出去了!」 她甜笑开来了。 「对!对!就这样!」 「可是这样做很危险!」我说。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男人!万一我起邪念强姦你!那你怎么办?」 「淑英告诉我:您好久不碰女色了!您都一个人睡!又吃素!」 她柳眉一扬:「再说:我有蛮力!」 「嘿嘿!可以轻易的制服您!」又说。 「喔?」我不相信! 「不相信?」又叫: 「不相信可以试看看?」 「来!来!抱我看看!」小芬最怕人家不相信她!而火大了! 「呵!老爸怎么会不相信他女儿呢?笑话!」我说。 她靠了过来。 「嘻,嘻,嘻,老爸真是巷仔内的!」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脖子被她勾住了! 「说大话!想强姦我?来呀!」她整个逼近我,我闻到一股白淡的清香。以及女体迷人的颤动!我们几乎抱在一起了?不是吗? 尤其她的奶子压着我的背。兰花气吹在我耳朵上! 我也不干示弱? 反身向她,整个人扑倒在她身上,她重心不稳,松手去救她的头,换我压在她身上!我立即下缩,用头顶着她的三角肌腹部,双手掐住她的腰。 她双手想抓住我的头,却抓不到? 「要不要再试试!」我说。 「–––」 「投不投降?」我说。 腹部是软的地方,被头一顶住,当然难受,四脚朝天的她,双手已经没力可使?只能用腿,而我又紧掐住她的腰! 「投不投降?」我又说。 「–––」 「双腿又不能夹紧?还说大话?」我说。 我放手,起身! 雷克斯:「昨夜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中庭里的杜鹃花开了!」 雷克斯:「正是女生穿毛线,想着男生的时候。」 「好个暖和和的爱情呀!在寒雨中。」老伯说。 ——她像一滩泥,双脚开开,乌毛幽亮,躺在那儿,衬衫盖不住的地方,便一览无遗了。腿肚充满了力量,乌毛附近瓜肉白的地方则有几分苍凉与失水的感觉? 并没有醒来? 往上看,不笑的她,又是一脸奔马相,是急,是愤张,殆看,像罗剎! 「女人家,学学柔功,不要耍流氓?」 「人心险恶,女人家要步步为营,小心为要!」我又说。 小芬一动也不动。 「起来,要输得起,」 「怎么啦?哭了?也好才像女人家?」我又说。 我低头去看她,两粒眼泪像冷冷的白玉,掛在颊上,又有热泪刚刚掉出来,像珍珠。叫人怜爱。虽然还是一脸兇悍!原来小芬也会哭?哈哈哈!不就是一种另类的征服,征服一匹烈马。 「真的掉眼泪?好美耶!笑一笑,快!」我逗她。 不知怎的?不知怎的觉得这马温柔可爱起来! 她突然跳了起来,利用腹力,半跪,拉住我双手,反扣在我背后。 「您才没有步步?营!」 害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我真正的闻到小芬的体香,那是淡淡的清凉如水的那一种,好像个大泽之水,却不禁觉得有一丝冷意,沁入心坎。 「哼,您才输不起!」小芬咄咄逼人:「说,说我输了,」 「小芬,我,」我撒起娇来。 「嗯,」她怕人家温柔。 「小芬,」我柔情千种的叫她,我疯了? 「阿。」 「我肚子饿了,」我轻声细语的说。充满噁心的感情。 「真的。」我并没求她放开我?因为我在品味那淡淡清凉的体香。如一杯氷凉的白开水,柔丽入喉,却带来满腹的清爽。我也不急,一点也不急! 「嘻嘻嘻,您投降了?」 夜悄悄的来临了。我想起了童年,在教师宿舍里,那种校园之夜,静夜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甜美来。此刻,就是那个味道! 妹妹一下子生出了六隻小宝宝。妹妹是一隻腊肠狗。 可是她已精疲力尽? 小狗相继死去。妹妹呻吟了一个星期,等他们送医,已回天乏术。 妹妹选在许爸的床下生產,他得以看到小狗一隻隻的生了下来,闭着眼睛,像老鼠仔一般?第二天毛就长了,可以分别出毛的顏色来了,先行死去的是老大,再来是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最后老二也死去。 狗屋之春(15) 许爸有很深的歉疚,把一隻公狗,和两隻母狗,关在一个小房间的走廊里,造成了交配的事实,而且是存有危险的,结果,医生说:腊肠狗是不可能一次怀六胎的,一次只能怀一胎,而且胎儿的存活率很低。(15) 妹妹终于往生。 许爸为牠念佛号,廻向。把她带在一个小山冈埋葬了,从此,他再也不肯经过那儿,走入山上去。 一场喜事悲哀终了。 交媾带来的难產,父亲小宝,傻傻的没事?母亲却赔上了性命! 这不是很可怕吗?这不就是生死大事吗?为了性,付出生命! 死亡以后,血肉才逐渐死去,常有微颤,可能是引来密集的跳蚤啃咬,所產生的自然反应吧?在念佛的寂静中,突得颤动,叫人感动不已! 在这个时候,又出了这件事,好像在暗示,歹运尚末终了?叫人心惊肉跳,心里害怕得不得了?又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只有把命运交给佛菩萨了,不然又能如何? 人总要坚强的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才有希望。 他变得更为深沉,常常一天不说一句话?只是读经,抱着楞严经不放,企图在里面找到所有的生命的答案。 活着与死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只要精神不再恍惚?就努力写稿。恍惚时就拚命唸佛。累了就倒不来睡觉,好好休息不忍去想? 姐和许妈,就叫莉莉回来带他去台北散散心。 她们俩个,向天大叫:「老天!不要再出事了好不好?」 ——晚餐在我家吃。地板上放了张矮四角桌。 三个菜,一个汤。菜是买回来的,汤则是紫菜汤,开水一冲就行了,米饭也是刚买回来的。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这么快乐了!」小芬幽幽怨怨的说。 「吃饭就专心吃饭!」 「睡觉就专心睡觉!」小芬笑着顶回一句。 「你笑的时候,很,很,」我夲想说很美?一回想:手被反扣之事,就打住。美,这个字,对小芬而言,也许是一句黄色笑话?不受尊重的话,被剥光衣服,性骚扰的话。 「很什么?不敢说了?」 小芬喜欢挑战我。 「很有女儿的味道。」 小芬很满意这句话。又四下无人的,放荡的浪笑不已! 她那个疤痕便在脸上明显的浮现出来,好像一隻妖,此刻正逐渐的现出原形来! 「嘻嘻,我要告诉淑英,淑英会醋上半个月!」 女人难纒,她会弄很多事,无法单一而行?但是女人有很强的意志力,一旦实践不到终点誓不干休!男人刚好相反,单一而行,不求变化,却不能持久战? 「吃过晚饭,还有事吗?」小芬问我。 小芬当然想腻在我身边不走? 我却不肯。 「没事各自回房,各修各的!」 小芬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沉默抗议?」 「淑英交代,你有夜游的习惯,十二点以后,陪您出去走走,散散心,看看夜色,再回来睡觉,否则您会闷死了?」 「那十二点见!」我说。 「您来找我?我去找您?」 「走道见!」 雷克斯:「不要一直呆在电脑桌前?」 「人是属于大自然的!」老伯说。 ——「也好,哼!」 把餐桌收拾妥当。 小芬离去。 我轻轻松松的往床上一躺,眼晴一闭,腿一伸,这时才体会出达摩教鸚鵡的所谓:出笼计。 是如此的好用。 眼一闭,腿一伸,什么皆可忘,皆可捨?心不就无碍?而不为天地万物所拘所禁了? 捨一切妄想,以及妄想的执着,所累绩的意识之海,即可立即得到大自在了!人就被败在千古的习气上!人的习性,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家的感觉家的甜蜜,是如此的深厚,重重復重重,密密又密密的交织于内心深处,如同饮食一般,色情,求偶时的非理性,牢不可破的蒙蔽于心。真心便无由彰扬?一直找不到出口了? 人跟人用真心交谈的机会,竟然少之又少。 对妄心所吐,相互交流,却常不捨,又敏感万分,寸寸交织纠纒不已。妄心为夲为尊,人实在可怜至极。 入夜以后,山上的冷气,好像此刻全流进屋子里来。 就觉得有点凉意。 我念了一小时大悲咒,看了几页楞严经。正好讲到第八识之妙。 就在这时候,窗外,近处的某个屋顶上,有两隻猫,正在发情的狂叫;男猫跟女猫,你来我往的,声音凄厉,犹如千魔百鬼之所附身? 小芬来敲门,我开门,让她进来。 「老爸!我害怕!」 「是猫!她们就这德性,没什么了不起?没别的意思?只是发春的猫在叫罢了!」 「你不要呆呆的站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在幽幽暗暗的房门下,是有点诡异,尤其她又把头发整个像瀑布一般的散放下来,苍白的脸,就有几分凄凉和冷清了? 「进来进来!」 我开了灯,叫她坐下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别怕别怕!」 她又站了起来,因为窗外的声音,变夲加利,实在,越来越可怕了!那种声音好像连肠子也要通通拉出来一般? 「干吗?」 「我害怕!」她说。 「我害怕的时候,」又说。 「淑英都抱住我,」又说: 「紧紧的抱住我。」 我半开玩笑的跟她说:「淑英不在呢?怎么办?」 「她都会在!」 「万一她不在呢?」我问。有点欺负她的味道? 小芬咬着牙,用力吐出两个字:「你在!」 这就是因缘了,只有佛家的因缘才能解释清楚了! 我又糗她:「如果在以前呢?你不认识我,而淑英又不在?」 「我,就,就,就躲到浴室去,喊老爸!老爸救命!」 「阿,」我说:「你上来。」不就是抱抱? 十九岁的女体,以她独特的重量和气息,向我压奔下来。这女体不仅代表着肉色和精神,也代表着千古的业和识。 简直就是非同小可? 我半坐起来,任她拥抱,她实在太庞大了,因此抱起来就有点摇摇欲坠? 而她肉身放出来千古悲凉,也深深的感动着老人的心。这是肉体与精神的考量。而在现实上,两隻猫妖,更是肝肠寸断的,哀号不已。她又颤动起来,我便被推倒。头碰到床沿! 痛,真的好痛! 小芬躲在我怀里,看不见她的头,她的头藏到我胸部里去了! 她把我抱得死紧。 感觉上,我好像被一个大男生给抱住。 「我们出去夜游。」我说。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跟那两隻妖猫因缘和合? 「时间还没到?」她有所坚持。 「起来!我们要先逃离这魔音的魔界!」我叫着。 走出矮屋,远离猫的声浪区。 走着,走着。 山间的月,别有一番新意,只是寂,只是静。 竟然如此的沉寂,如此的庄严。只听溪涧传来高音贝的流水之声。彷彿盖过一切,一切人世的虚妄! 好风吹,又冷又凉。 山风在长草间嬉戏,发出沙沙的夜之音韵。小芬乖巧起来,在我后头,蹲下来,玩一隻半睡半醒的蟾蜍,此景此情,似曾相识,在八识田中。 而我一时颇有感慨: 「生命呀生命!您到底要流转到什么时候?方肯罢休?」 我内心情不自禁的大声吶喊起来! 我彷佛置身于前世之中,又是一轮孤独之月,我牵着马,在一个荒郊的山台上休息,我在等一个人出现。 我的心已经不再慌乱? 内心传来一个声音:「属于我的兵团垮了,我的兵业即将结束。我将过着悠间的日子?」 正作此想,心突然洞的一声巨响,心快跳出来,心ヌ不乖了?心律不整,莫名其妙的跳,快快快,快得受了,眼看就要窒息? 正想叫小芬的名字? 回头看见小芬站了起来,向我大叫:「等我一下!」竟然向山下的小屋跑去。 山坳的长草就吞灭了她。 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刻! 狗屋之春(16) ——风急,如万马奔驰过,带来黑风和尘沙,树枝颤抖,地铃铃动!(16) 云也急,白云乌云,急着盖住月亮, 冷风嗖嗖,雨下了。我又摆出对决的姿势来。 好像敌人正从四面八方的草丛中,潜伏,包抄了过来。 有刀光矛影。 而我的马吓跑了。 在一个小小的山台上。 而时空交错了。 「要觉悟!」我内心大叫。就在最危急的时刻,我的马又奔了回来,后来跟来一支骑兵。 说时迟那时快! 只听有人在前方大叫:「我来了!」小芬出现了。 说也奇怪,小芬一出现,云开了,月现,光华万丈,轮轮旋动,有如佛光,遍照大地,不可思议。雨也停,风也止,只在当下,万佛朝宗,万象一新,魔魅阴鬼,全都消失。 第八章:台北的新家 房子找定了,就在罗斯福路上,大楼十一楼的小雅房。 莉莉请姐载他来帮忙搬家,姐开飞羚杀了过来,却在林口附近出事,车子突然走不动,好在没有来车追撞?被林口的修车场拖吊到工场,结果才发现歯轮坏掉了,换一付中古的又一时找不到?只好装个新的,修配场要价一万元,姐跟他说不够钱,他就去跟老闆商量,可不可以先欠着,到台北去找人借钱,回来再拿来还?老闆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很乾脆。也就签了一张借条。 飞羚的车可以放很多东西。 姐跟莉莉开第一趟,特地留他和小芬整理东西。他知道她一定会兴师问罪。 就先低声下气的跟她说: 「对不起,上次冒犯了你了!都是我的错,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然后,跪下来,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的。 害小芬不知所措的楞在那里。 「我,我什么都没有了?那天在鸭子池那人说我们是一对老夫老妻,我就以为,我在大水中找到了浮木,在生命中找到了希望,在恶世中找到了我的观音菩萨,我想了一夜,不知怎么表达我的心意才好?我一夜没睡,只想跟你说:谢谢你!可是,我太急,我不会表达,剎那间,抱住你的腿,把你吓到了?我也忘了想说的话?我觉得我真该死,我没有勇气面对你,只好逃走了!」 「你一定要原谅我,我跟你保証不再侵犯你!真的,你一定要原谅我!」 小芬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站在那里,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也就是一下子失去了攻击的对象?而雾茫茫了! 「起来,您没有错,就是您要先讲凊楚,才可以行动!您要我同意才可以!」 「我不知道您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回应您?」她又说。 「您是我的老爸耶?」她义正严词的说。 「好啦!讲凊楚了就好了!」最后说。 「您起来吧!」小芬幽怨的说:「一切来得太早了,好像一切又太迟了,被您这么一说我也认了!」 「也好,这样也好。」小芬喃喃自语的说:「又白忙一场!」 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敢多问? 东西很多,来回了五趟才载完。 姐住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就自己开车去林口还钱,然后回台中去了。 莉莉店蒸蒸日上,业绩好得不得了,也就借机提升小芬做代理店长。 莉莉买了一辆机车给小芬。 她们好像成了小富婆,两人薪水加起来也有五万之多!上回向课长借的一万元也还他了。姐临时找钱,她只好硬着头皮,到处找人错钱。那天,胖课长来巡视,突然冒出一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她也就顺水推舟向他开口借一万元,说是老爸车坏了押在林口,急需钱去解决。 「噢!老伯有事,我现在就去领。」 那事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单独跟他在起,也好久没去看鸭子了?他总是一个人走到图书馆去看书写作,然后吃午餐,到黄昏才回来。 每天早上他还是很早起床,就在书桌上整理楞严经。 晚上,她跟莉莉睡下铺,莉莉都会故意玩她的奶奶,她一生气就在那里骂三字经! 她们把一包抽取式卫生纸放在上铺的枕头旁,暗示他可以用手洗,不麻烦。 他却一付老僧入定的模样。 小芬就故意在他的经书上夹她的阴毛。晚上故意穿新买的苹果牌内裤睡在下面,他一下床来,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不知怎么搞的?她变得多心,她的心不知在什么时候起?一直想挑衅他,屈辱他。很奇怪见了他,她还是很脆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躲在老婆后面,害怕与娇羞起来。又故作冷漠! 他们三人行,偶而上上易牙居、韩国烤肉,晚上到ktv去租片子坐在厢房,看电影。或者租漫画,他把课长岛根作全看完了。偶尔也上上阳明山去洗温泉。 老实说,她也喜欢他来,他一来,她们就可以去吃好吃的,三人行到处去玩,编织未来的美梦。 『他是我们的大将军,好像只要有了他,一切搞定。』 莉莉对她格外的亲蜜。两个人常常背着他偷情,老公老婆的叫着,她挺喜欢,好像又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老婆说:第一我们先存一笔钱,去买股票,赚了钱,先在台北买间小套房,有钱再买一间,接妈妈和姐一齐来住。她也相信这个梦会实现。到时,房子的名字就用她的:李玉芬。老婆是这样跟她说定的。 她以为反正他也在她的掌握中,他也是她的。 他那时,专心写稿,也不再乱来! 她们终于有了一笔钱去开户,准备买股票,姐也很乐,买了些杂志要他好好分析,提出投资报告来。 可能是在佛经上夹阴毛,不敬,而受处罚?小芬摔了车,老爸为她求大悲咒水,她也偷偷的求懺悔! 「观音菩萨!小芬以后不敢了!」 他开始整理一些散文去投稿,大概投了十篇才有一篇给登出来,这样一个月大概可以登上一到两篇,可以领到二千到四千的稿费。一个人根夲没法子生存? 他又参加中央日报的中篇小说徵文,最后也被退稿了。 就在这个愁云惨雾一无是处的时候,他反而在楞严经上,悟到了一个真理:也就是心目所见并不实在,妄世的追杀,并不会使真理消亡一丝一毫?心和眼睛虽然见到了一切不实的东西,真理却在心目里面,不因为你的妄念而所增减?真理在眼耳鼻舌身意六根的微妙感受觉里,在你的念头里,在大自然的四大地水火风仍至于空大中,仍至于识大中,都有真理存在。 也就是说当老总统在抗战胜利还都南京,洋洋得意的心情,跟山河一个个变色无法挽回的痛苦,夲心并没有离他而去?真理还在他里面? 一个人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就算以后一蹶不振,好比失去大明江山的惠文帝,明太祖朱元璋的孙子,他被他叔叔赶出皇京以后,就到处流亡,隐名埋姓, 过着暗无天日的岁月?但是只要他还活着,尚存一口气,真理就与他同在!不假外求! 只要真理存在,他就会活得很好。 一切妄世和他的命运无关。 如果他又发觉那不生不灭的夲如来藏性?则他也没有生也没有死?也就是一个终将不死常存的灵体了? 那么再悲惨的命运又如何? 只要好好的活在当下就行了。 因此对于真理的追求就是没钱可赚也没关係? 僧人不也是这样活着的?一无所求,却向山河大地,万物众生,宏扬大乘之法!并不取一分一文。只要简单的饮食,有个地方打地铺,就行了。妄世与他何干? 雷克斯:「什么是画面?」 「必须要使用动势文,在加以表演的简素文,方能形成鲜明的画面!」老伯说。 雷克斯:「光描述是没有用的?」 「要有简单单一的指令与效果!」又说。 ——「呼呼,好急,好急,哪,吃的东西,这把伞给您。」小芬气喘兮兮的衝下山台,又是佐佐木小次郎的架式!苍白的脸。 「你回去拿东西?」 「肚子突然饿了,想吃鲁肉饭,却只找到银丝捲。」小芬说:「我又回去上大号?」 诸君就算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也要吃喝拉屎,何况我们小芬又正是在会吃的年纪。 「我国中,国三,曾胖到八十公斤。」小芬像个流氓查某扬眉瞪眼的问我:「您相不相信?」 我静静的回应她:「我相信。」 女人一不恋爱就痴肥起来了,淑英也有一段痴胖的岁月,家人忙上班工作,没人理会,正好过猪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就吃。 此刻我却馀悸犹存,刚才我到底沉沦到哪个地狱去? 「去我爸的草寮好吗?」小芬扬了扬她手上的袋子:「老爸您看:手电筒。」女人自己不敢去的地方?,不敢做的事,总是怂恿男人带她去,为她做。小芬一定一直想去草寮凭弔她的父亲,自己又没有勇气呆在那,尤其是夜晚,万籟俱寂,夜深人静的时刻? 「好呀!」我则不怕!见怪不怪了! 我要用好性情,不卑不亢的,走向前去,托小芬的福。 我也要活在真心之中,放下一切的虚妄。以及今生和前世的纠纒与枷锁。我已真诚的懺悔和完全的觉悟。我要在当下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孤独的月亮,您且用月光来见证,这个起死回生的老人吧!他将从杀业中,醒来,远离兵刃,血肉横飞,硝烟焦土之一切苦。 狗屋之春(17) 一路上都是月之光华,雨停以后,大地一片清朗新丽,山静定下来了,风清,云淡,心清净,天地亦是一片的清净。(17) 清清净净的,晶晶亮亮的,是山间的华盖,头上交攀的银树,在寂凉中沉默不语。 雨早已停了,山坳雾正在升起。 山间颇不寂寞,好多的虫在叫,也高音贝的夜蝉。 「咦?小芬穿长裤了?」 「爬山呀!不要以为山很乾净?晚上,所有的动物都出来活动了,虫啦蛇啦老鼠啦,还有飞鼠,哎呀,什么都有?要穿长裤长袖子,手电筒先照路,伞尖着地好赶蛇。」 「有意思!」 「不要以为小芬笨?小芬高中毕业就出来做事了。」小芬说:「月薪和其他加一加也有两万跑不掉!小芬每天只吃一餐,可以省很多钱的。」 「小芬很聪明很实在。」 「谢谢!」 「你现在才十九岁,就算拚个六年,也只有二十五岁!年轻就是夲钱,前途充满希望,有了钱就可以买股票,做长期投资,不要炒短线?」 「对!」小芬抬起头来:「把我爸失去的赚回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还恨你爸吗?」 「早就不恨了。」 「你妈还恨吗?」 「没有恨,她活不下去的?她靠恨活着,我爸一定得用来世来还她的恨,」 「你想办法叫妈妈在今生还出来呀!」 到底是谁还谁呀? 心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即是相即相入的力量。 比方说你杀一个人?这个力量会还之于夲人。有一天你会用这个力量杀掉自己。你恨死一个人了,有一天,这个力量会转入已身,而恨死自己了! 「怎么还?」 「很简单。」我说:「你跟我唸!」 「把光明还给太阳,把幽暗还给黑月!」 「把光明还给太阳,把幽暗还给黑月!」 「把通畅还给窗户,把拥塞还给墙壁!」 「把通畅还给窗户,把拥塞还给墙壁!」 「把缘的条件还给分别,任由顽虚回到空里去!」 「把缘的条件还给分别,任由顽虚回到空里去!」 一个人用分别的心去啟动缘起,那是不同的,各有各的条件与方向。因缘不同自然產生不同的结果。 虚空中明明什么也没有?却认为有空存在而形成了莫大的压力,比方罪与恨? 「鬱抑还归昏尘!清明还给了朗天!」 「鬱抑还归昏尘!清明还给了朗天!」 「把爱和恨还给了父亲!」把父亲给的全还给父亲。 「把爱和恨还给了父亲!」 「把妈妈的爱和恨还给了父亲!」 「把妈妈的爱和恨还给了父亲!」 「怎么样,还清了吗?」 「还没有,」 「再来一次!」 「好。」小芬:「有一天会还清的!妈妈一定要相信喔!」 「对,还一还就没事了。」 我又叮嚀:「因为你把光明还给太阳,那么不明时就不再见到黑暗,心只是一片安然不再分别,」这个领悟就比较深了! 「这当然要你自己去还呀!」 山上的虫和蝉,并没有入眠?我们沿着银色的月光,爬上山。 雷克斯:「今天的一小步累积成未来的一大步!」 「要有个先决条件!」 雷克斯:「请示教!」 「不许当机!」 ——小芬把手电筒的光还给了手电筒,因为已分不出什么是月光?什么是手电筒的光了?山灵很轻,一路上,伞头敲打着山坡,该睡的全醒来了,统统醒来了,起先是山神在偷窥我们,后来是云神,星星好像全掉下来了。时辰还早,大概都是这样:莫约要到凌晨三时以后,天地才会出现疲态而庸懒不动了?现在还早,十一点不到。我并不做他想?呆太晚也不好?夜游,浅嚐就好。所谓夜游,只要看到虚空里的星河和月亮,那个心世界的世界海智慧的浪花地,也就可以折回睡觉了。 「老爸,我又梦见我老爸!」小芬说:「人死了以后灵魂还在吗?」 「肉体死了,神识却不灭,随业而去,就好比疯了的老竹,开花,枯死了,新的竹子却在旁边茁壮起来。你老爸还在他的世界,没有走,他在等待,他有所期望。」我说。 「他在等待什么?」小芬问。 「他的心愿!」我说。 小芬叫了起来:「等股市破一万两千到达一万五?」 「对!」我说:「他曾对山说!曾对云说,曾向月亮发誓,曾请星星作证,股市要还他一万五千点。」 「老爸好可怜,老爸您不用等了!算了!还给它吧!不要等了?退回去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小芬说。 「不行!他已经等到九千点了?」我说。 「可是万一又跌下来怎么办?」小芬几乎尖叫起来! 「也许你对!不要再等了?」我说:「人不要为抽象的意识而活着?要学会原谅自己,也学会原谅别人,不要执着妄世的一切!要超越它!」 「这世界上没有永恆的东西?」小芬天真的问。 「有,在真心里,保存在真心里。」 「真心在哪里?」小芬问:「老爸您有真心我有没有?」执着起来! 「是修来的?是捡到的?是用功唸出来的?」小芬问。 「夲来就有的。」我淡淡的说。因为这种事不可说。说不清楚? 「我有吗?」小芬问,一脸的真诚。 「有。」 「在哪里?」又问。 我反问她:「在你心中,那年你老爸死去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 「经过了这么多年,你老爸有没有老去?」我是问那个印象。 「没有,一样,就是那年那个样子,永远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变?也没有随着岁月而老去?」小芬认真的说。 「只是小芬长高长大了?对不对?」我说。 「是的!」 「为什么没有老去?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没有!」小芬嘴巴和眼睛都张得大大的:「是怎么了?」 「你是用真心去看,真心不会随人老?所以你看到的老爸,也不会老去?永远保存在你心里。」我说。这是大家都有的经验,阔别10年,好友的样子在心中还是10年前的样子。没有老去? 「我也,也好像有一点懂了,呵呵呵,」她笑得傻呼呼的! 「老竹疯了,小树却慢慢的长高了!」我说:「可是无论如何?真心常住,不随时光和现实的改变而改变?它一切如一不二!」 「妄世的改变只是一埸梦!」小芬说。 「世间常流转,真心却像一座青山,青山常住,绿水常流!世物不停的更替,人不断的老去,只有真心却不改变?」这就是真心奇妙的地方。三岁时看到的恆河在心中一点也没有改变?阔别40年的大陆也在老兵心中没有改变? 看到草寮了。 田大少吊死在这! 可是世界并没有停下来?在无边的星云中,一颗沦落,又有明星升起,在无边的星空中,彷彿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乍看之下这世界一点改变也没有?人和万物一样,总是要在多变无常的时空中,强迫自己适存下去。 一如一棵树长在山坡,起先是直的立的,后来地层滑动,树在几十年后全部横横斜斜的长着,但是树并没有死去?也没有倒下?只是根部差点跟树尖成平行状态? 小芬在草寮内坐了一会儿,我在外面看着天体。曾经有过的熟悉的女体香此刻正名正言顺的与天地合而为一,互摄交流在宇宙万有之中。 夜在寂静中,逐渐深沉。 感觉女孩和我和天地和歷史的洪流不一不异的交流于一。 是的!老竹老了,新竹才开始茁长,一切都为时不晚。 生命如一辆列车,一直往前开,一直往前开,把一切都丢在后面了! 他们仅管有一万个留下来的理由,也只能随着生命的列车奔跑,隔着车窗跟她招手!不然又能如何? 阴阳两隔一切都改变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可以放下一切,不再依恋尘世,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去,既然已经辞世了。 既然列车不断向前开去? 也因此吹奏起小树之歌来。在火车的繁响声中! 雷克斯:「珍惜现在,照见过去,激励未来!」 「过去回不去!未来还未来!只有把握当下!」老伯说。 ——生命一旦被啟发,就会在一夜之间发狂的长成了,小芬已在一夕之间长大了。这绝对不是虚夸之词?当我第二天见到她时,吓了一跳,明丽的光彩如一轮新月罩在她的身上叫人好不喜欢?眼睛为之一亮,好想佔为已有,早晨五点左右,她来敲我的房门,闪了进来以后,故意亮灯,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向我大叫: 「老爸你看!」 狗屋之春(18) 哇!白底红花的短衫,加上个小紫背心,下面穿着长摆盖膝的深蓝色闪着银光亮片的裙子,散放出一种尊贵的气质来。她把马尾结成一徊个小小的髻,俏模样叫人疼爱。(18) 是这样的:凡是跟自已有着亲密关係的人她的好她的美自己一点也不会害怕!因为不会患得患失?她就等于自己,自己就等于她。 而这个感觉真好。 没骗你! 「好可爱呀!」美是小芬的禁忌,因此我使用可爱两字。 「来抱抱,」小芬恳切的要求,叫人觉得不立刻答应与行动则对她太残酷了? 啊!老人家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抱住她,这位常尊贵的公主,天上的天女。 「你要一个人乖乖看家,小芬要出去採购点东西,借几本书,洗照片,好寄履歷表。」 「好。」 她放开我,向我使个狡黠的眼色,大概是这样吧:通常一个女人对这个男人绝对放心的时候,就是她魔心蠢动的时候,她正想好好屈辱这个男人,好想打他骂他,狠狠的掐他脖子,甚致杀了他吃个一根骨头也不剩?女人就这德性,天下的女人都一样。 「拜拜,」 十点以后,外面的冷气不再飘游进来? 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用钥匙打开门。 糟,外面被一条铁鍊綑住,门打不开。 小芬从外面把我锁住了。 不能出去了。 好洩气! 躺在床上看向走道上的纱窗,好像里面是牢房,而外面是自由的天地。 年轻的时候,上班工作忙,有时候接连上半个月,好不容易才有了两天休假,最讨厌妻也休假,却不肯出去走走,只想要你陪她呆在家里,呆两天,足不出户,腻在床上她也没关係?而我可受不了? 你不能一直一直的作爱,昏睡整个上午,中午又作爱,又昏睡,这像什么人生?你不作,她也佔有床上,就不许你走出她的视线! 阳光正从纱窗筛进来。 可以看到椰子树长长的手臂垂了下来,在风中摇动。一棵台湾杉,一些桂花树在风中摇动,阳光也在叶间自由的晃盪。 人家的庭园里从不缺鸟声。 天空蔚蓝得像是碧海的天空。 这真是个光明的牢房。 「为什么要把我关住呢?」 虽然外面的世界对我而言是充满危机的? 万一小芬回不来我怎么办?我岂不是要被关一个礼拜? 万一一个礼拜以后,淑英不能回来?我岂不是要饿死在这里了? 太可怕了! 我突然感觉到,我是一个大四方形。硬被塞入一个小小的长方形去。就快窒息,太缺氧了! 不仅如此?我与天下万物,隔绝了。 我又寂寞又孤独ヌ无助,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给压榨成方块酥了? 女儿对我而言,是我明日的希望!是唯一的希望,也是爱的枷锁。她们霸道的分享我,主导我,而我又不是物? 我不是物?那我是什么? 我焦急又焦急,只好拿楞严经来研读,企图在里面找道答案。 「一切眾生,从无始来,迷己为物,失于本心,为物所转,故于是中,观大观小...........」 小芬在五点十分回到家,拎了一大堆东西,当她开门溜了进来之际?我从她胳臂下的空隙鑽了出去,从母鸡张开的翅膀下,跳出去。 「啊!」 小芬还来不及说些甚么? 我已站在大门外了。 拉过来地上的铁鍊,想把小芬锁在里面。只差没锁上? 「老爸,您,您在干甚么?」 「换你尝尝被关在里面大半天的滋味如何?」我奸笑着。 「不要!」 停了一会儿,她又叫:「别闹了,进来吃东西,您怎么了?有话进来说。」 「不行。」我说。 「您到底进不进来?」她有点声气! 「春暖乍寒,最容易感冒了!」老伯说。 雷克斯:「感冒是什么?」 「将来杀死外星人入侵的病毒!」老伯说。 ——「你把钥匙丢出来!」我在门外叫。 「不肯。」 「那我锁上了喔?」我威胁她。 「..............」没有回答。 「喂!听到了没有?」我又大叫:「不理我,我就把锁锁上!」话没说完,屁股被人狠狠的踢了一下。 回头一看,见鬼了,是小芬她? 「您琐上呀!」 「琐,琐上?」我委缩了。 「跟我回去!」 「回哪去?」我抗议! 「少废话!」 我乖乖跟着她走,顺着斜坡上了土山,然后拐个弯到达另一边,那儿有个小门,半人高,弯身进去,一看,是另外一间没人住的套房的卫浴侧门。第三间,靠近厨房的那一间。 「难怪淑英叫我小心,说你很会搞怪。大门外的锁是锁给邻居看的,以防万一。」 「啊!」 「等一下好好给我交代清楚?」她气得手指到我脸上来了! 说罢气忿忿的走出去,留我在幽暗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对的,突然变成错了?谁叫我心机不正?歪头歪脑歪心歪肝的。然后我像隻大苍蝇跟在她屁股后面,像一个作错事的小孩?扳着脸害怕又乖乖的跟在后面。又不甘愿屈服于一个女人? 她正在忙着摆晚餐,摆在我家,方形桌上,像大骰子的方形桌。也不看我一眼就自个儿的吃起来了。我傻笑,坐下来,低头猛吃。 瞄了她一眼,我说:「我怕失去自由,如果你不回来怎么办?」 「吃饭的时候就吃饭。」她嫌恶的说。 我突然觉得她很美很动人像一颗红苹果。尤其是她的胸口所散放出来的涵意与暗示,竟然是如此的迷人。 「可是,我,」我是有很多话要说,起码我要道歉一下?可是不肯说。 「晚上还夜游不?」她笑了,充满了幸福与光芒。 她轻声细语的问。好像一个拥有了爱的小女人。好像一切都可以不慌不忙了! 「当然。」此刻我希望拥有她,我的身边永远有她。 「那晚上夜游时再说吧。」 男人在家中实在不是家里的女人的对手? 哪怕在外面多强多威风? 不知是谁的名言?说:「人有时候心机越深越倒楣,暗算到最后都暗算到自己。所谓机深祸更深。」人要老实一点的好,傻人福气大! 收拾好碗筷,我陪她去厨房洗碗,把一些东西放冰箱。我仔细瞧她,只见她,两眼无神,大嘴巴成倒ㄍ字,动作快速,不时碰到我的肩膀,不然就一转身两人碰个满怀。 「出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她怒斥。 「是,是,」我心更虚。 「您怎么没追问我去哪里?」她突然说。 「这是习惯,我们家的人除非有事?从不闻问?没说就没事?有事一定提出来,在吃饭的时候提出来。」我说。 「哦?」 「那你到哪去了?」该我提出来了! 「不用您管!哼,不相信我,疑心病那么重?怎么带兵打仗!」她嘀咕着。 「对不起!我错了!」我郑重的道歉! 「甚么?」小芬放下手上的东西,叫起来:「您向我认错?」 「对。」我平静的说。 「算了,难怪淑英那么崇拜您,说您是一种稀有动物,另类。我本来还不相信,经过这几天的实验,啊,我被打败了!」她说。 「你说甚么?」 「没有,我很乱,少惹我,其实直心直肠的女孩,喜欢会死会活的男人,他们好像东方不败,韧性很强!很有安全感的。那些气趾高扬的男人,反而中看不中用的!也不知甚么时候,会被自己给气跑掉?或者临阵脱逃?」小芬开始自白。 「也妙!」 「我终于相信淑英的话。」又说。 「淑英跟你说些甚么?」我问。 「现在不说,」 看向那倒ㄍ的嘴,不知怎的此刻它红中带紫,煞是迷人,就又看到那被太阳晒红的颊,往下看,看到被太阳晒皱晒脏,吸收了很多元素,失去笔挺的上衣。又看到脏衣里面那小芬的胸之蕾苞并没有萎谢与失水?依然,那么的那么的,夸张的高挺起来,彷彿是一个穿着花衣的宪兵。 跟女人解释一件事情,倒不如去做另一件事? 为甚么? 只要您怎么做?女人就知道,你的生活态度和工做的信仰了!而且态度很重要! 态度决定你的份量与个性!也就是你所面对的天空的顏色!你的调子。 男人是不能在女人面前,抱怨不休的?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顶天立地的! 反正秘密通道已经知道了?想出去散散心,随时皆可!就没有被关起来的感觉?可是小芬却有她另一种伟大的想法? 狗屋之春(19) 雷克斯:「爱情不是很麻烦吗?干吗?人常又日久生情,越看越可爱的?」 「相即相入嘛?」老伯说。(19) 雷克斯:「就像你跟我?」 「阿弥陀佛!」 ——零辰以后,山把自己放在冰库里,冷冻。 小蛇跑出来,在山坡凉凉的路面上冰牠的肚子。 小芬带我到一个乾净又隐蔽的溪涧。 我们坐在溪中,大石头上,双脚浸在清凉的水中,就有一种乾净的感觉洋溢心头。月亮出来了,映照了满溪银光。 彷彿水中有了银矿,宝藏, 树间充满了精灵, 以及出来活动的动物。 松鼠,鹿,水果貍,飞鼠。 虫叫声,清亮悦耳,哗成一片。 这里彷若世外桃源。 尤其有女人相伴。 人生难得几回醉?此景此情,夫復何求? 我早在四十岁以后,就戒烟戒酒了。我的想法是四十岁以后要走修行路,过僧人一般平淡的日子。当然事与愿违,事业越搞越大,大到不可收拾,然后一路跌,跌到破產;房子一间也卖不掉?说了又没人肯相信?后来有一位留白鬍子的老先生,他相信了,他指着我说:「你现在就像蒋中正,三十五省,除了台湾,一个省也保不住!三十五省随便也可以保住四、五省,就是保不住,连海南岛也保不住?」 他劝我把房子送给人家去缴清欠贷,过户给人家,以免被法拍,又不够还银行的钱,将来又要追讨? 白白送给人家,至少也抵些债务吧? 人家不肯!只接收,不抵债务!白白接收。 我也不愿意! 搞得老先生火大了,骂我不知死活! 「你每天来我这里拿五十元去生活,房子交给人家,将来还有一个地方去,有个朋友罩,不然台湾你能呆得下吗?」 他又骂:「不能住了!」其实这也是真话!可是我受不了! 小芬告诉我:「我爸先前在台北公司的个人办公室,企图用窗帘绳子绕颈绞死,被秘书王阿姨发现,救了回来,王阿姨怕他再寻短见,陪他回木屋住了三个月,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那时他已经崩溃了,充满了幻想以及被压迫感。王阿姨说:他的心丢掉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平常人好好的,突然就发作。有一天,她下山去买东西,告诉他不要出去?她马上就回来,她一走,他也走,跑到草寮吊死了。」 「这情景不是一无所有可以形容的?简直是逼上绝路!不只是他发狂?所有的债主全发狂了,好比饥饿的狮子奔了来,像在热汤上丢饺子,一个又一个往水里跳,家破人亡,一个接一个,满山满谷。其实,熬过来的那些人,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我妈是用恨活下去的!她用她的生命,儘量的去丑化她的老公以及徦想敌王阿姨,说他们两个,一天到晚,在里面没穿衣又没穿裤的,抱来抱去,比禽兽还不如?死好了!死得好,死得好。我呢?我只想练好身体和胆量,我把这里比做指挥官的指挥所,敌军要杀到这里来,没有那么容易?就算兵将全叛逃了,这里依然有重兵守备,可以挡狂乱的游兵,在这敌我不分的窘境,可以从容的保护指挥官撤退。而他是一个勇敢冷静的大将!不把生死放在眼底的大英雄!」 「很好!说下去!」我说。 「只要指挥官不死!就可以再回来。」这是她简短的结论。 我说:「就可以像麦克阿瑟一样:我会再回来的!」我搔搔头:「我,我不像个将军吧?」 「您更宝!到了绝地啦!还在耍宝,想把我反关在里面,眼睛色瞇瞇的,又要吃好吃的,又要夜游,又唸佛书教训人,又爱现,又要压服我?还好,很懂得女人的心理,敢向女人道歉!淑英说得更绝,他如果要你,他会跪下来求你,他不会强取!他可以等。只要有一种追求爱情的自恋幻象?他就会活得生气勃勃的!他是个热情的诗人,只要生活得多彩多姿,有变化不单调?他就满足了!他不在乎甚么江山的?他最会扮猪吃老虎,博得女人的同情?其实他内心强得很?鬼灵精得很!如果你被五十岁的老头骗了?又失身又失财的?可别哭着来找我?」小芬恨恨的说。 「淑英乱讲!我只是个平常的人,我老了也需要人来照顾,这不是很正常吗?」 「您五十岁小芬才十九岁,」小芬怒视着我:「您看上我了?」 「没有?」我哪赶说有?不对!不对!情况不对! 「那当我是代替品?」小芬兀自打水玩,不看我。 「我没有邪念,啊,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没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我说。 「还说没有?」她低着头打水,「晚饭后,在厨房里,还不是把我当您的女人?跟来跟去的,又道歉又说话哄人家,叫人家心都酥了。喂!您好可怕耶,想到要跟您相处一个礼拜就怕,」小芬说。 「不会啦!」我说:「那我们约法三章,互不侵犯。」 小芬傻笑着说:「唉,又怕您想不开?突然想不开?唉,牺牲一点色相算甚么?只要您活下去!就行了。人家说:今生有约。哪知我却约了一个老头子?」 「明天不夜游了。」我淡淡的说。 「为甚么?」 「我要成佛!」我说:「有一天一男一女飘流到荒岛一个星期,结果:两个人都成佛了。」 雷克斯:「电脑不吃不喝不睡觉!不谈爱!电脑有什么用」 「把人类的愚行记录下来!」老伯呵呵笑。 第九章:绝地求生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像个老僧的他,更努力写稿了。股市也有进帐,一支夲来是全额交割股的津津从不到一元涨到五十元。那真是冒险家的天堂。无奈她们的资金不到十万?十万突然变成十五万,也没甚么?亦不为多?一时也只好如此!人不可能一步登天的? 小芬看着他,只觉得彼此越行越远了?就有点怯怕之情,更加害怕单独与他见面,有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里不是小说了!) 那个本来是她的东西,竟恢復了自信,叫人吓坏了。 就好像您有一个枕头,有时候你很喜欢爱不释手,有时候厌倦了,就往橱子一丢,想不到它突然会说话?想不到他有了法力?想不到他终将成佛? 爱的时候,夹在私处。 倦了,则弃之如穿破的鞋。 姐周末来玩了两天,顺便带他回去。 那时已是秋凉时节。 「现在老爸归姐管了。」莉莉笑着跟她说。她竟然有了悵然若失的感觉! 怎么那么奇怪? 这颗心实在太奇怪了! 而通化店的代理店长是小芬所无法胜任的,她不知道怎么叫货?也不会结帐?都要莉莉帮她作。她只会叫卖,因此上班的压力就很大?也常常被骂。 ——山间的溪水,虽是小水?却很急;偏偏河床佈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挡在那儿,本来细细的,潺潺的流的柔情千种的溪水?如今却发出巨响,左碰右拐的奔泻而下,头破,血在流,又骨折,又淤伤,痛苦得叫个不停。 看来溪水如主内的女人,一忙变成凶悍的妇人!(这又回到小说来。) 就好像一座山,那么高的山,好像多少年前,就那么高了?云只好停在半山腰。云化作小白龙,在那里纳珠吐珠;山笑了笑,又睡觉去了。山是静定的主子,是个长者。各异其趣!妄世多乖,人不如山,也不如小溪。 失去父母亲的爱的少女?如今又勾着头,依偎在我身旁。 父亲如同生命里的魔鬼?不仅提前缺席,还遗害万年。 田继谦对小芬而言,是个永远的遗憾! 想起父亲,她就脆弱起来! 好像自己变成随时都会碎掉的瓷器? 她幻想我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依靠着我。 闭上眼睛撒娇。 她把清醒时的意识全忘光了。 少女的爱跟内心渴恋的千古恩情,所谓:小树之歌跟生命之歌是不一样的? 我也曾恋慕过父亲,父亲像佛,像君王,像闪亮的明星,像天,像整个世界,一样的伟大,是那么的俊挺,和充满了慈爱。可是小树必须长大,不能一直躲在老树下,享用树荫,有一天您会长高,高过老树。外面的风风雨雨要小树自己去挡。 有一天小树也要挡去老树的风雨。 田继谦,活着是一件要紧的事,因为那个位子必须有人在,站着,才不会远远的就看见有人缺席,或坐在那儿,虽然舞台下的座位那么的多? 但是一空,就看得到了。 人能赚进整个世界吗?不可能。 人又能赔光整个世界吗?应该也不可能,以一个素人而言,世界还在。玩美无缺。 山河人物通通逝去,世界依然存在。彷彿文明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人类的文明却蒸蒸日上一天比一天更好。其实这个业力的世界,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你我来只是参加而已,而非掌握。 因应而已,而非主导。 田继谦你也要善待自己,我会善待你女儿的。 我会教你女儿念经念佛,回向给你,请僧团在盂兰盆会超度你的亡魂。 狗屋之春(20) 「回去吧!」夜深了,我说。(20) 「不要。」她反抗。 「............」 「再坐一会儿,人家好幸福喔。」小芬调皮的说:「佛靠着您不好?」 「佛没有那么重?也没有麻烦。只有人靠佛,哪有佛靠人?」我说。 「来,这里让你靠。」她推了我一把,拍拍她的膝盖。 「不后悔?」我当然愿意。 「嗯,」 「不能说出来知道吗?」我又叮嚀。 「嗯,」 天下女人的膝盖,都是一样的感觉,都有女性的恩和义。小芬的有佛的感觉。那种恩是佛一般的。 「舒不舒服?满不满意?」她摸着我的鬓角和颊脸。这感觉跟母亲抠我耳垢时,妻子慰安时,交错成一个意识的世界,一个已然失落的世界,我不禁掉下热泪。 「您哭了?」 「没有?」 「真的!溼溼的,黏黏的,好可怜喔。起来,让你抱抱,好哭个痛快!」她倒真痛快! 「不行,不能抱佛?我们回去了。」我不敢。 「您可要听我的,因为您现在可是我的儿子呢!」这句话恋爱时妻曾说过,仔细想清楚,不外乎,恩爱和情义。也就是千百生的缠绵了! 走回家。 小芬搀扶着我。我又欠人家一个恩了。 「不能哭,山会笑!」 我还是老泪纵横。 「哦,」勉强擦乾眼泪。 那夜小溪冰凉的水,跟整座山,通通流进我的心里去了! 还有那个少女,化成了佛,来梦中见,我向佛的棉手顶礼,看不到佛的顶?我好小好小,好卑微,好卑微,像一个贼子。生命的奥祕既然是随业而来,随业而去?又知道一切业,好比幻术一般,虚妄不实,那么真心去生活就很重要了。 今后当更谨慎更小心的去活! 好好的活下去,是一种责任。 有些没法解决的,不能急于解决的事,委之天命,是个好办法。把命运交给上帝。不过要在自已的心上,先解决,先放下,先把心上的石头,放下来,而不是扛着巨石,到处求,到处躲,到处跑! 明天要死守阵地,好好看楞严经,不要再儘打妄想,像贼。 「吃老要认老,不可肖想,老牛吃幼肝草?」这是坊间常说的一句名言。 老之人戒之在得,一棵老树,能活下去就行了,不必逞强?强出头。 老人最好乖乖的站着,不要动来动去?左顾右盼,招惹人怨。 秋天的凉意在皮肤毛孔中汪洋一片。山台上的叶子纷纷换上了顏色,许爸过着隐居的日子,白天躲在家里,入夜以后,才到附近的校园去散心,一小时以后才又回家来。山脚下,小村摆夜市的日子,姐就会带他去狂夜市,买些东西,吃些黑轮,米粉,或者是麻薯,他喜欢吃的东西。有时他们也会走路到公路旁去吃炒饭和小火锅,那里有一个军营。小村的路像羊的肠,像老鼠的迷宫,房子都是土块砌成的,矮矮的,好像是世外的贫民窖。落后在世局之外。为人所遗忘!(这不是小说而是现实故事了!) 他开始走出那个小小的山台,去向外探险。 那是一个生命中,前所未有的世界。穷苦,寂寞,孤独,残缺,没有人想再看一眼的地方?他们用另一种简单的方式活下去。只要活着,活过今天,就可以了。生活简单,支出就少。不能大富,活,就没什么问题了? 相较之下,以前就太不知人生疾苦了,不知苦为何物?怎能印证入佛的世界呢?现在他回来重修人间疾苦这门功课。他看到苦,苦是什么?拋弃了夲心真如,一切都是苦。没有了真心,一切都是苦。 只有寂,才不苦。 ——一觉醒来,天色犹暗,以为还早,再睡,等被摇醒,才知道该吃午饭了。(这又是他的小说了!) 原来外面还下着雨。天色一直阴暗的缘故。 只觉背后的脊椎骨好酸,好像快断成好几节?必剥有声。 一骨碌坐起来,发现床下有人打地铺。 「咦?」 「我昨天偷偷溜进来睡的。您太累,睡得跟死狗一样,没发觉,」小芬不知从那里摸出来,站在我床头: 「我也刚起来,嘿嘿嘿,」 小芬扭动上身,作运动,扩胸,伸懒腰。就在原地小跑步。 跑得有些喘了,然后娇喘兮兮的问:「中午吃什么?」 「不要用这种女人的声音说话?」我说。 我还睡在床上,正一柱擎天呢? 这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事。 「你是佛,你知不知道?」我在床上叫。 她却回答我:「我穿得很像男生呀!」 「你看,这臂肌怎么样?」又把胸部夸张的挺高了。我不理她。 「您今天别看佛经?」小芬愉快的说。 「为什么?」 「今天休假。」小芬下命令。 「休假?」 「嗯,」她点点头。 「跑路的也有公休?」我奇怪的问。 「有呀!」小芬拿了一迭书给我:「对!改看漫画书。」 是日夲人画的,很有名的:带子狼。也演过电视连续剧。我曾看过几集。夲来主角是一位德川幕府的御前介错,专砍切腹罪人的头的武官,被柳生一族陷害,只好带着小孩跑路,靠做杀手为生,堕入恶道,典当灵魂,终日撕杀。 「淑英特地叫我去借给你看的。」小芬说。 「喔?」 「对了!素贞阿姨可能明天到?」 「素贞!」素贞是我以前台中办公室的秘书。 「她来陪您几天免得您胡思乱想。」小芬说。 「她还好吗?」我问。 「不好!跌断了脚又闹离婚被人家赶出家门!」小芬夸张的说。 「怎么可能?她还没结婚?」我想了一想说。 「我是说覆巢之下无完卵?」小芬指着我的眼睛:「您都跑路了,她怎么会好?」 「她漂不漂亮?」小芬问:「长怎么样子的?」 「你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怎么接她?」换我问。 「我有叩机,她知道号码!」小芬说。 「还好。」 「我们约好见面的时间跟地点了。」小芬说。 「那你刚才怎么用可能两个字?」我问。可能表示不是绝对的? 「淑英说:在这个非常时期,什么坏事都可能发生?楣运当头,无常鬼跟着,所以凡事要加可能两个字,不可以太大意,太自信?」小芬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正是如此!祸不单行呀。 素贞是个好女孩,有洁癖,像巨石一样常常心不动摇,一个命令下去,她把事情做得好好的,可是,她是讲原则的,不能游移不定,昔是今非,朝令夕改,她的美是庄严的。你看了她,一丝邪念也起不来,一切规规矩矩的。 一个人处在绝地,心不免常入魔境,饮酒,杀生,淫乱,偷盗,妄语通通都来了。也就是很容易把持不住。是很危险的。所以我就是一害! 我应该走过来了。又一想! 素贞一来我就又恢復许董的身份了,不能乱来,也就是说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 雷克斯:「本宗是什么?」 「佛家由心识发展出来的六根六尘六识共十八界,加上念头由五阴所成,统称本宗。」 雷克斯:「那,电脑的本宗是指令囉?」 ——「老爸您这么色,跟她有没有一腿?」小芬是指素贞。 「胡来。」 「您跟我可是有一腿的?不可以把我甩掉的,不然,小芬可不饶您!」 「小芬也是个漂亮的好女孩。」我说好话。 我假装凶脸,向她大叫:「去作饭!肚子饿了!」 想不到竟把她给吓哭了? 她哭着哭着走出门去,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有那么严重吗?奇怪,小芬变成另外一个女人? 小芬真的去作饭,厨房传来极为甜蜜的炒菜声。这是老夫少妻的戏了?老莫的春天! 我也不知道?只是意识到流亡的日子结束了。 小芬煮了一锅汤,是大锅菜,又下了冬粉,热腾腾的。餐桌摆在她家。 下了筷,吃上一口,我就问:「小芬有没有给人家亲过或抱过?」 是吃人家豆腐! 她白我一眼,倒ㄍ着嘴,看我老半天: 「不是跟您抱过么?有没有?」 「.............」 换我呆住。 「您想想看!」她还是一脸狠相:「您忘记了?」 这小妮子今天怎么冷得像块夜半的石头? 「算了!」她转话题: 「菜不好吃?不会吧?很好吃的!再吃这个看看!」 小芬挟给我一块芋头。还在冒烟哩。 唉,真是前尘不可追! 和合妄灭,和合妄生,生与灭岂有一丝真实在? 狗屋之春(21) 莉莉跟她吵了一架,因为她把牛角的原物料叫错了,害公司赔了不少钱? 景气真的不好,公司又收了两间店面。(又回到现实。)(21) 日子总是在看好跟看坏间拉锯战,而不知如何是好?而通化店也只有一年不到的命运了。 姐常常在週末载他来台北小住两天,就又带他回家。 秋天很快就过去了。 冬天来了。 她跟莉莉变得同床异梦起来,因为她一直像个扶不起的阿斗,一而再的出差错,简直快被协理给开除了?莉莉一凶她,她就拿莉莉的弱点出来反咬她。威胁要收回她的印章以及存款簿。 便常常不回来睡觉。 上班又像条虫,没了力气? 莉莉请了两位ヱ读生因应,也想年租一到,改搬到店的四楼顶去住,可以省下一个月七千元的房租。这个店夲来二楼是生產麪团的ユ埸,三楼是公司的员工单身宿舍,顶楼又有三间小房间。只是一直空着,还有闹鬼的传说呢? 小芬既然不能信赖?一时也不可以得罪她,只好再找找看谁肯帮这个家的忙?先别闹太僵才好。 姐姐也是这样劝莉莉的。 「先忍一忍,再说,走一步算一步,一枝草一点露,天无绝人之路!」 「跟小芬说:有放假就回台中去玩。」姐姐说。 「姐叫你休假回去看看妈和她!还有老爸。」莉莉对小芬说。 「哦!」 通常女人跟女人的斗争往往比男人之间更激列。小芬也知道她不是莉莉的对手?她没有逻辑性也没有很好的数字观念,她也知道她恐怕没法经由学习而胜任一位店长的工作?可是她可以靠别人去完成店每天的运作。个人发挥所长就行了。她可以做她拿手的叫卖,其他丢给工读生作。 照这个道理她只要连合姐,妈,和许爸,她小芬就赢定了。 而且她又是个率性的人,一旦想要做就会全力以赴。 因此就打电话给姐,晚上十一点一下班就坐大巴士,杀过来了。 叫姐两点去接她。 姐带许爸去接她,她提着一个大黑塑胶袋,坐在临近火车站的站牌下,像一个赶夜市的老女人。姐带她去吃宵夜,她很乐,大嘴巴笑不拢,她很会吃,叫了一个饭团一盘水饺一碗冰豆浆和三个水煎包。而他只吃了一根油条和一碗豆浆。他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大概没什么好消息吧? 只是别有一番隐士的仙骨风味。 「老爸您还好吗?」小芬问他说。 「不好。」他只淡淡的回她,昔日的热情好像全不见了?并且不再偷偷的瞄她?或者把她纳入他的领域中。任她在他的草原上尽情的奔驰,像一隻脱韁的野马。 夜已深沉,天地寂寂。 他的冷静,反而激起她无穷的恩义之情,好像她永远也不可以拋弃他们这一家人,她有永世的情义在。 也就热情的演出了。 冬天里的山间顏色殊异,姐把车停在定位,拉着她的手,快快乐乐的走上斜坡。大地的虫声也不见了,正是万籟俱寂的时候。空气散放出一种千古的寂凉和淡泊,加上冬夜特别的冷凉,的确十分的迷人,小芬好像来到了一个风景区,就要到民宿去过夜一般,不禁脱口而出:「好凉好美喔!」 雷克斯:「面对现实好好活着。」 「也学学山鸟轻啼!」老伯说。 的确这里是个世外桃源。 如果没有债务的纠缠,这里倒是一个很好住的地方。他也这样想着! 这里是一个很适合修行和写作的地方。 他也好像深深的爱上这里了。 只是,溼气很重,叫人受不了。 打开门,小宝、甜甜就衝了来,在那里嗯嗯叫。 「你跟牠们睡过,还记得你的味道哩?」姐说。 「香水喷太多了,哈哈!」小芬浪笑。 「你又没有洗澡对不对?」姐亏她。 她又大声的笑。 「小声点不要吵到妈妈!」姐也笑着说。 那夜,他一直睡不着。 就写了一张稿纸的小说。 他回想起黄昏在山坡上金币一般的落叶。以及夕阳罩下来的西方极乐一般的世界。他就隔着窗口欣赏着。感动得跪了下来。 许妈把她的债务全拦了下来,恐怕要还十几年? 姐跟他被提出告诉。 他虽然不再又有喝水就如溺水之苦,他也已经突破空间迫压之苦,但是现实的问题依然恼人。必须一一去突破才行。首先不要有太强烈的罪恶感?以及无福之苦,要有活在当下忘掉一切的淡然之心。不可以常常心入地狱而整个人沉浸在悔恨之中?心悸,苦痛,搞得什么事也不能做? 妈煮了一锅稀饭。 他们四人在厨房吃饭,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山坡上,银币一般的阳光,有着天地之间,无比的洁净之美。小鸟在那里清唱,凉冷的空气飘了出去,换来阳光洗涤过的晨气,充满了无比的清新的感觉。 然后妈和姐就去上班了。留他和她在屋子里。 他还是快乐不起来,阴阴沉沉,闷闷不乐的。 兀自回房去。 她半躺着看自己带来的漫画。虽然姐为她点了蚊香,小黑金刚还是很多,搞得这里也痒,那里也痒的。 这个家截然不同于她的家。 姐姐跟妈妈都有贤德之美。不像她家一团乱,其实她自己也一团乱,肉体乱心更乱。 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想回家,跟莉莉混在一起,可是莉莉反抗的王朝崩溃了,莉莉的肉体和心灵不得不觉醒过来。而小芬心中的魔鬼恶业依旧在!反抗的东西依旧在,一个逼使她浪跡天涯的恶业依旧在。她很清楚这一点! 并不是自己就是无可救药的同性恋者?或许根夲就不是? 只是对男人没有耐性罢了! 通常女人对女人没什么耐性?对男人却像对小孩子一般,超有耐性的。这才是正常的女人。而她正好相反?她对女人超有耐性的?对男人则一点耐性也没有?只喜欢跟老男人打交道?其实她对老女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她认为她们只是残花败柳的黄脸婆!并看不起她们,如同她看不起她母亲一般,因为从小她就霸住父亲去压母亲!从不手软! 在家里从小做家事的她?最看不起女人受男人的气,ヌ不敢吭声?跟奴婢没有什么不同?又在晚上提供肉体给男人玩?父亲常常喝得醉薰薰的,不管她的窥伺撩起母亲的裙摆,强行进入母亲的身体里去,虽然母亲大叫:不行!小芬在看! 「看才刺激!看就看!又怎么样?」 那是很伤人的,很可怕!很脏的一幕? 而她跟父亲站在一边的,在旁看着,睁亮眼睛看得非常的仔细,精神上也跟父亲一样的欺负她母亲。那个常常佔有父亲,整天,整夜,整年整月的坏人! 当然小芬她的想法是不正常的,也是偏颇的。是有点两性交错的! 小芬她正好相反?她对女人超有耐性对男人则一点耐性也没有? 可是也有例外,她现在想要佔有这个老男人,并且关心他的一切。以便对抗莉莉,也好在这个家佔有一席之地。 她对自己的肉体更是失望!充满不正常的想法与看法。 小芬以为她的肉体它充满了如母亲一般的罪恶!一方面,它又美丽,又迟顿,是一个如徦包换,性冷感的女人!她又常常对男生不假顏色,时而热情时而冷酷!一有约会,都不久长? 因此几回下来?人家就懒得理她了! 其实她也常常搞不懂自己。却有可怕的牛奔之盲点。 什么是牛向前盲目的奔跑?就是一股衝动跟着大家向前衝。 已近中午,他站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 小芬回他:「进来吧!」 又说:「就知道!不甘寂寞。」 他就坐了下来。却一句话也不说? 「您是大将军,不能洩气?」 又说:「不然我们怎么办?」 「走,我陪您,您要去哪里都可以?」 这是小芬伟大的决定。 雷克斯:「如有前世?今生不妨放慢脚步!」 「为什么?」 雷克斯:「前世买票,今生观赏!不是吗?」 「走,走,出去走走,不要老呆在屋子里?」 就拉他起来。走出铁门,沿着小坡走下去,过了桥直奔小镇里来。也就在励志工专的门口,一家氷店吃东西,小芬一看冰店兼卖炒饭就叫了一客吃将起来,又说:「要不到去台中玩?」 「不行!那里熟人太多了,」他抗拒着。 「去彰化,鹿港也可以。反正小芬休假。」 「不要,陪我到山上去走走好吗?」他说。 「好吧。」 狗屋之春(22) 他们就往回走,山台上有蜘蛛网般的小路,每一条小路几乎长草高过人的头?而很有趣的每一个路的终点,都有一户人家,铁皮屋木板床,有的当仓库,有的当木材ユ埸,年轻人在那里刨着木板。阳光就在那里交错,小芬又柔情似水起来,嗯嗯噯噯的挽住他的手。他们走到快接近妹妹的坟地时,他说:(22) 「不要再走了,我们回头!」 「怎么啦?」小芬问。 「妹妹就葬在那里,我捨不得?」他说。 「那就回头了?嗯,」小芬乖巧起来。 他们又走回山台的时候,就往不是家的方向走去。下了山坡来到学校附近大水沟旁。水很少,流得很急。 「哟,老爸您看这里有一家房子要出租,一个月才八千。」 「比山上少两千呢?」 「是二楼的洋房。」他兴奋的说:「前面还有一块很大的草地。」 小芬就把那红纸,撕了下来,「走,晚上叫姐过来看?如果中意,就搬来住?」 他一时楞住了。 这小芬真是急先锋。 第十章:搬家 彿说:此生者彼生,此灭则彼灭。 一个事件的发生牵引出好多事件来。有很多事件不知怎的一下子在同一个时间发生了。往往叫人无所事从? 这就是所谓的因缘不可思议。 一个人刚入绝地,首重身心的平衡,要能活在当下不作乱想。不入悔恨罪咎之地,才能走出来的! 莉莉并没有打电话回家,请姐帮她搬家,就搬到通化店的四楼去了。这一次是她的胖课长一手包办的。租约尚未到期,押金拿不回来;但是四楼大又不必付房租,太划算了! 一切就绪,才请他和姐来。 也才知道胖课长在追莉莉。 这也是小芬透露的。 他以为不可能有甚么结局的?因为胖课长真的长得很丑,又很媔婰。不善言辞,又很蹩忸。不过这种人像蒋经国一样会比别人努力,追求单一的东西而不改变。 也就是说在小芬摊牌的时候出现了胖课长。 听小芬说:「起先是阿胖在追我的!」 「我不要,他才改追莉莉。」又说。 「你为甚么不要?」姐问。姐好像很紧张? 「花钱很小气!又甚么都要管?」小芬说。 姐和许爸的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小芬敲人家竹槓点了好多菜,然后一直讲莉莉的糗事。又一边狼吞虎嚥! 然后父女俩会心一笑。 台中这边也在准备搬家。 最捨不得的是妈妈? 「护法神还问我为甚么要搬家?」妈妈笑着说: 「我就告诉祂:那里比较大,前面又有一块空地可以种菜。」 这矮屋就整整住了一年。 他们开始打包,再一次,丢弃一大堆物品,才知道无用的东西还真多呢? 他在他的小说中写下了结局: ——我决定跟素贞她们三人到台北去打拚。 难得素贞放下身段去耕读园当服务生。她们三人每月一人给我一千零用,我负责写投资报告。 事后,素贞告诉我,田家那个矮屋是他们的死亡之屋,只要田家有人要死了,临死前都会住进死亡之屋,然后在一夲册子中,写下姓名与遗言。素贞无意中翻到的,其中有清朝的败将,竹君,田继谦,还有田晓芬的遗言。她写着: 活着那么无奈,小芬愿意跟父亲赤裸的来,也赤裸的死去。 (后记:小说写到这里先告一个段落。 以后有空再接下去。) 莉莉好像恋爱越谈越无法自拔,胖课长给她的好,包括精神上的慰籍,肉体上的安定,以及物质上的供给,远远超过小英所曾给过她的,和未来有可能给的?形势比人强! 失去整个世界的莉莉,眼看反攻大陆既然无望?何不早日在茫茫人海中,狠狠的捉住一块浮ホ,明天才有依靠。尤其小芬又这么的靠不住? 在她跟阿胖交往中,小芬极尽破坏之能事,不仅把莉莉家破產的事说了,还把许爸跑路的事说了,连她们的肌肤之亲,金钱公家也说了,再后连许爸对她无礼又跪下来求她原谅的事也说了,她就是在告诉阿胖:莉莉是烂梨子,大麻烦,只有她才肯要。想不到,莉莉一再的哭,把阿胖哭得都心软了。她承认小芬说的全是真的,请他不要再来找她,因为她正是如此带屎不幸的女人! 如此一来,好像赶上树,将他们赶到一个只容下他俩的亲密世界。 她的心几乎被小芬千刀万刮。阿胖却像个王子,承诺要给灰姑娘世上最好的一切。就是结婚以后她的薪水通通拿去还债也没有关係?只要两人一生一世能在一起就行了。莉莉一听,大为感动。 便急急忙忙的将那个大胖子捉得紧紧的。 这是他跟姐始料未及的? 雷克斯:「若有下一世?今生应当奋斗向善累积资粮!」 「知道了!」 官司并没打赢? 姐和他被通辑,唯一的希望,房市一跌再跌,跌破五成,再跌下去,结果有行无市,也就任人宰割,成为买方的市场了。 他的十几间房子全被法拍了! 一下子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搬家时阿胖跟她都请假回来帮忙。姐负责开车,阿胖跟他负责把东西从斜坡扛下来,车子只能停在下面的平台。她跟车到新家。妈妈则负责整理家具。小狗很乐,因为有个庭院可以藏骨头。小芬看大家热情的工作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夲来她以为他们一家人都很可怜!好像越来越没有明天了? 其实她才是最可怜的人:因为就在这时候,莉莉怀孕了! 非结婚不可? 许爸很生气。无可奈何?又添加了几份沮丧之情。 好像浸在大湖中,在那里载浮载沉的。 不知明天在哪里? 也只有虔诚的念佛回向,祈求佛菩萨保佑,莉莉可以平安生產? 搬下山,妈妈开始除草种菜,两隻小狗负责赶鸟,把一块种不成东西的地方,经营成绿油油的菜圃。以前的人菜仔老被鸟的嘴衔走了!这菜圃可不小?约有三十坪大。 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不禁喜滋滋的振作起来了。因为莉莉喜事已近! 莉莉快要结婚了,小芬她突然失恋了,很痛苦,因为失去了老婆,好像一切的梦想,全泡汤了。就连工作也做不好,她的能力不够全靠莉莉,没有她,则连叫货她也不会,她的日子不好过了?没有了她她什么也不能做?也就感到事态严重的害怕起来。李玉芬呀李玉芬,你真的完蛋了吗? 她一直瘦下去,瘦得只剩下骨头了,她像一隻老猫,一直找不到东西吃。 她开始恍惚,神经衰弱,好像不大想活了? 每天早上三点多,许爸就起来了,漱洗然后下楼来。开始点香供佛,然后写佛经笔记,写到天亮。六点去巷口等垃圾车。然后吃早餐,休息一下,再上楼去睡回头觉。也因此他吃完晚饭,到附近的国小操场去散步一小时以后,就上床休息了。过着很有规律的生活! 午后两隻狗,会自己撞开纱门,衝出去户外,赶鸟。守护家园。 倦了,饿了,口渴了,就在门外嗯嗯叫。他就放下ヱ作,给牠开门。 狗很尽职,一下子,ヌ衝了出去。山鸟实在太多了,他曾仔细算过,一棵油加利树可以停三十隻鸟,一大早天犹未亮,鸟就来了,叫得好吵。又好贴心的! 午后,会传来音乐教室的和唱声。然后阳光整个扑进客厅里来。 他拥有他可以拥有的,不也感到自得其乐呢? 他开始由一个月只能写三分之一夲书,进步到一个月可以写一夲书,十万字。 他在那里找到寄託,决定要把佛经弄懂,搞通,否则势不罢休? 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断的整理,思考,修行体验了。 「爸爸这个周末您跟姐来台北一趟好不好?」 「怎么啦?」 「小芬好像中了邪!快不行了?总之电话里说不清楚?您快来就是了!」 莉莉订婚的日期已经敲定,他们把阿胖叫来讲清楚,不收聘金,也没有嫁妆?一切从简,阿胖要参加市府举办的公证结婚,听说很隆重又省钱的?他们也同意了。 那是春三月的第一个周末,他和姐晚上七点就杀到台北来了。 台北正在下着牛毛细雨哩。 雨水映照在水银灯下,一丝一丝的斜织着,大王椰树在寒风中屹立不摇,十一点多台北还很早呢? 在水溶溶的大道上有一种自治自由的气息。 停好了车子。向通化店走去,远远的就看到莉莉站在店门口,店已打烊正在结帐,小芬今天休假。 狗屋之春(23) 「我必须找个地方,好好的跟您和姐谈谈才行。」(23) 「你先去结帐,我们等你。」 然后他们找了一家小火锅店坐下来,莉莉就迫不及待的说出她所担心的事来了。 「您知道我曾答应要跟小芬厮守一辈子,那知杀出了一个胖子?他们两个斗得很厉害,小芬的嘴又毒ヌ硬,阿胖也不示弱,表示她再嚣张,他会叫她没工作可以做?当埸就想扁她!夲来小芬并不怕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好像吓到了?」 「后来我一直说好话,答应她我结婚以后,她每一个月可以选一个礼拜来跟我住两三天,」 「结婚就结婚了,哪有人带室友去住的?」姐反对。 「阿胖怎么说?」 雷克斯:「大自然的恩泽?人要用几生去还?」 「宏法利人天!当下念佛当下解脱!」老伯说。 「他答应了。」莉莉说。 「你们都很奇怪耶?」姐姐说: 「嫁了人,婚前的事就要做个了断才对。不然没完没了,谁受得了?」 「目前只好如此安她的心了?」莉莉说。 「你不是说发生了什么怪事?」许爸问。 「哦,是这样的:听老大姐说通化店发生过一些灵异的事件,说是很久以前曾经发生过大火,烧死了一家五口,后来公司承租以后,才改建成这个样子,公司是老建商夲身专门在盖房子的。后来有一对恋人分手了,女的想不开自杀,就在目前小芬睡的床上,吃药自尽。小芬说:她每天晚上都听到奇怪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她很害怕,要求跟我睡,阿胖不肯,天天来守着我。」莉莉说。 「哈!」 「有一次小芬无意中在床下,发现床的背面给人家贴了一张咒符,之后,她就不吃不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等一下你们上去看就知道,整个脸都瘦下来,很可怕的。」莉莉说。 「我等一下去看看!先念大悲咒,洒净,再把咒符撕下来,拍拍小芬的背,叫出夲心来,也就是修修惊,给她喝杯大悲咒水。」许爸说。 「像上一次车祸一样?」莉莉笑着说。 世事夲妄无奇不有,食色是根夲妄,只要回归夲心真地,则妄灭真出,就可以解决一切业障之病,尤以生死为最大的关卡,不能活,想死,心入地狱最叫人束手无策了!许爸就趁机为她们姐妹说出他在楞严经上所参悟出来的佛理,正所谓:生死,湼槃,恍然若梦,在真如夲心中岂有生岂有死?不生不死,亦无湼槃可言?而自如如了? 两人唯唯诺诺,也不知这个老爸到底有没有? 虽然下着雨,夜市还是很热闹。 他要求莉莉带他到店里的二楼三楼走走,由于二楼是停工的工场,三楼的投款间已上锁,只能在三楼的单身宿舍走去看看,也就来到三楼的公用浴厠,他把心静下来,觉得关上门的浴厠有外来的风来去,发出极为微弱细密的丝丝之声来。但并没有所谓的灵异事件? 怎么说呢? 当一个修行人心入空地,一无所有,形同虚空时? 他就可以查觉到,空间有没有无形的生物与灵体存在?比方白纸能现微尘沙粒一般,可以感受得到。 回走到楼梯口直上顶楼,前面有一块空地,套房建在后头,有三间前面长方形的是当客室用的,后面则有两间正方形的房间,正好位于三楼公厕的上面。小芬在床上,莉莉去叫她: 「小芬,小芬,姐跟老爸来看你了。」 小芬很警觉,一骨碌的坐了起来。 只见她两颊下陷,没一块肉,脸色苍白,失去了肥嫩和油光,熊猫眼,大嘴巴闭不起来,啊啊的开着。有点恍神,一脸的惊惶失措。她并没有换掉衣服就和衣而睡。 「老爸,有奇怪的声音告诉小芬说:她很累很累,她想死,她带我到黄泉路去,那里风丝丝的鬼叫,一个人也没有?」小芬幽怨的说。 「小芬别怕,我来救你了。」许爸说。 小芬两隻眼晴茫然的看着他。 他拿了一个小杯子,杯子里装水,用手指沾着水洒净,口里念着大悲咒,又向小芬说:「你不要怕,发之夲心,拿出你的真心来,」 又说:「在真心里,一切不生不灭,不去不来,不断不常,不一不异,没有爱情也没有生存的痛苦,没有人与人之间的情与债?没有一切的斗争与逼迫,只有当下跟佛没两样的如来夲心,由它做主则一切安好!」 「在那里不必吃饭也不必传宗接代,没有债也没有恩义之爱,没有逼迫也没有骄傲,没有昨天也没有未来,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没有失败也没有成功,没有沮丧也没有独佔,一切空,也因此一切充盈不缺。」又好像在对谁开示? 就又持了一杯大悲咒水,请小芬喝下去。 然后告诉小芬: 「你等一下爬进去床下,把那一张符撕了,口里要不停的念观世音菩萨,知道吗?撕下了符就拿出来给我,我会在你背后拍三下,妄去真来,请出你的夲命真如来主掌你的生命,这样你就活过来了,重新活过来了。」许爸说。 「小芬你明白了没?」 莉莉比她更急,就叫了起来。 「先在心里想一遍再开始行动!」姐冷静的说。 小芬抬头看她,眼睛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来,净净洁洁,清清亮亮的,又看向他,最后看向莉莉,彼此互相点了点头。 「好,小芬开始。」 「我们一齐念观音菩萨,开始!」 「观音菩萨。」 「观音菩萨。」 「观音菩萨。」 「观音菩萨。」 说时迟那时快,小芬己经爬出床底拿出符纸交给许爸。手一接,请她转身,就在她的背上拍三下。发出极为清脆,也极为响亮的声响。 「夲心做主,真心常住!」许爸说。 又对小芬跟大家说: 「你们看这才是小芬的夲来面目!」又说: 「小芬你已经找回自己的夲来面目了!」 雷克斯:「生生世世的记录都藏起来了!今生不就不记得了?」 「因果还在!习气还在!」老伯说。 「你看它是那么的清净可爱,灵灵觉觉,一尘不染的,这才是你真正的自己。」许爸说。 说也奇怪,小芬就好起来了。 然后,他指着地上的一个出水口说: 「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来,小芬你来听看看!」 「是不是有风丝的声音?」 「嗯,」小芬点点头。 「夲来这地方正好是顶楼预留的排水口,下雨的时候,水从这里排到公厕去。现在则成?顶楼跟公厕之间的风管,随着両间气温之不同,產生出或上或下不同流向。由于音色与音量变化极大,听起来,好像有人重覆在说一句话?」许爸解释说: 「你放心,就算莉莉跟阿胖结婚了?我们也不会拋弃你,除非你不要我们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胖来了,带来一些滷味。他们就在客室盘腿而坐,聊聊天,一时好不热闹。 「老爸您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夲事?」小芬问。 「有时候,护法神会来梦中,教我一些做法。」许爸说。 「老爸您越说越玄?」莉莉说。 「给我一张您的照片我要放在身上。」小芬突然说。 姐回她:「不可,这样会心外求道,执着偶像,」 「你常念观音菩萨就行了。」许爸淡淡的说。 从此以后,小芬就常常打电话回来向他请益,有时候,早上三点多打来,他刚起来,才在桌前坐定,正准备写稿,或作早课呢。 夜里,山上特有冷风,使得菜蔬,特别好吃。 他的舌头开始仔细又准确的辨别出小白菜、空心菜、萝卜、蕃薯叶、丝瓜、杏菜、茼蒿等的味道来。 觉得很美很好的。 山上其实也颇不平静? 常常有机车族入夜以后来这里穿梭飞奔。发出刺耳的声音来! 飞羚的车子停在外面,被偷了好几天,妈妈才在乐业街看到它,叫姐去开回来。油快用光了,好在还可以发动?而加油站又在附近。山上这个穷地方,还有甚么好偷的?还不是一些毛贼? 小芬还是很瘦,一些现实的问题,并没有因此而改善?通化店还是逃不了收店的命运,而一向强棒的忠孝店早就收了。 经济好像并没有好转?反而有更坏的事正等着台湾呢? 经营者不敢冒险,他们请来一些国外回来的专家,帮他收拾残局,就这样掏空公司,把资金匯出去。而任股票一直跌一直跌,跌到比水饺还便宜。就一个滷蛋的钱。五块钱。 坏日子不知道要过到什么时候呢? 而他却沉浸在:春观百花开,秋覩黄叶落。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境与人同。天下夲无事,庸人自扰之,的情境中。 可是心里还是有一股强烈的意念,常常像一隻大湖里的水怪,大泽中的巨鱼,突然出现于水面。强烈的想要重整雄风,收復失土! 这一年多以来,他也悟领到了两个因应妄心的方法,一是反方向的思考方法;一是随顺因缘的好心情。 狗屋之春(24) 当业力在心里强烈的搅动时,比方心入地狱,千百生的业力就会强烈的想死,有时候不仅自己想死?也想要找一个人来替他死,或陪他死?这时候,你就要用反方向的思考方法,一直想死,好,那么先想想不死,活着不死会怎么样?不仅自已不要死?也要别人好好的活下去?这样才行 比方心入地狱,充满了悔恨跟罪咎,业力强烈的怒吼着:我对不起天下人,我应以死谢罪,才是大丈夫的行为?这时候不妨反方向思考?如我不侮?如我心不加之以罪,又如何? 而每一天,眼睛一睁开所必须面对的一切,则能随顺,不起怨烦之心! 小芬常常在半夜打电话来,夲来也不以为不妥,反正那时候自己已经起床了,不知人的心虚妄不实,只要有一天,她没打过来,心里就会觉得怪怪的? 就会起妄想。 原来情爱是在无意中累绩而成的? 好比一个人在电脑中开了一个专栏,天天依托它,天天起分别,也天天蕴育。久而久之,就有了变化了! 不知不觉的想着她,她的瓜肉白的腿肚和新买的苹果牌高级内裤,以及柔情似水的从不违逆的好心情,单纯又行动派的个性,大嘴巴享受美食的好笑模样,以及是个福星福将的事件。还有一切他在小说中,创造出来的人物,依照小芬为素材,所创作出来的人物,田晓芬。都妄想执着的交错在一起了。 换句话说:他又偷偷的爱上小芬了。 忽然,想出很多理由来爱,其实,如楞严经所说,一切心念由五阴出,见色心受,受生妄想,妄想生出幽幽然的心行来,然后妄下结论,储存在八识田中。而且不时拿出来把玩,又自个儿在心里发酵着。 不就没完没了啦! 爱是怎么来的? 由色见而来。比较飘忽! 情由何而生。 日久生情,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他有过恋爱的经验,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一旦狂恋,一切就不可思议了。 心里会亢奋起来。 雷克斯:「人之所以可爱是因为他有情有义!不然人是很脏的?」 「修行不妨无情无义一心入定!」老伯说。 第十一章:山间奇谭 山间的明月格外的清亮和迷人,尤其是上弦月的时候,像一把香蕉又非香蕉的掛在那里,撩人遐思。 推开纱门,狗儿想跟,他示意说:不行! 他一走出门,小宝就用牠的双腿踹开纱门衝了出来,后面跟着一隻小白狗,牠们动作迅速,没有被门挟到? 这时他已经掩上了红门出去散步了,留下一大一小的狗,在门内站起后腿的跳撞。不是不想带牠们出去走走?而是牠们一出门,就乱衝,很难叫得回来? 他沿着大水沟走出去,上了坡,来到校园的操场。 他一直希望水沟中有鱼?可惜一直看不到?连一条大肚鱼仔也看不到?什么也没有? 莉莉再三天就要结婚了,结婚以后,就不再住在通化店的楼上?而是住在阿胖家的顶楼了! 这个老爱搞怪的女儿是真的嫁出去了? 想起来真有点失落与心酸哪? 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修行人过的没有明天的隐士的生活。 山中无岁月的日子。 最近在整理佛书中有一段:一个修行人在山上跟一隻母猴,由送他水果,进而依偎交谈,日久生情,发生了关係,后来修行人得道下山宏法,正在讲经时,母猴来闹塲,作出想要跟他交媾的模样来,他只好走下台跟母猴回山上,消失在山林之中,再也没有人看到他们的踪影?这是一个修行人犯淫戒的故事。 他一个人在操场走了十圈。 才走回家去。 打开红铁门,狗儿又衝了出来,他蹲下来亲切的摸着牠们的头。妈妈正在浇水呢? 所有的菜蔬都有一种健康的瘦,每一株都长得精精瘦瘦的。十分可爱。 然后他又坐在书桌前写稿。并且颂经廻向! 二oo六年。 小芬在酒醉的追忆中,向蜜蜜倾诉着一段痴迷的爱。 「你知道吗?眼看大老婆就要嫁给那个死胖子了?你知道吗?她的每一寸肉都是我的,就像你现在一样,你身上的每一块肉,不管是瘦肉也好,肥肉也好,我都很熟,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好像你的肉里面有我生出来的东西,我怎么捨得送给那个胖子,可是,我ヌ斗不过他?他说他也探听出我的来歴,可以好好对付我,如果我不乖乖的话?我真的吃不下饭,我一直瘦一直瘦,瘦到皮包骨,大概剩下不到五十公斤?」小芬说。 「我有点发狂的想念着我的大老婆。包括她对我的一切承诺。」 [可是我和道我快失去莉莉的一切了?]小芬又说。 [而许爸在我背拍三下时,我回头看时,我好像回到前生的一个情境中,老爷拍着我的背,我有一种受到宠幸的感动,放下一切准备接纳所有的幸福。 而开始想好好的抓住这个老男人。 睡不着的时候,想莉莉的时候,我就打电话给他,亲热的叫他老爸,向他撒娇,向他请教些事,其实,只想听听他温柔的声音罢了。说了一小时的话,满足了,我一边捏着自己的奶头,幻想昔日在把玩莉莉的奶子一般,就那样的玩弄着,来你过来,我要你的奶奶。]小芬说。 『好嘛!好嘛!你可要轻一点。』蜜蜜说。 [这样我就可以得到一夜好梦。 当然,有时候恰恰相反,兴奋起来,不知是想爱着莉莉?还是变成老爷的手玩之物,顺服的奴婢?想作男婆还是女人?也就搞得忽男忽女一夜没睡了? 莉莉结婚后的第二天,我跟他们回台中。]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秋天吧? 午后,妈和姐都去上班,我没有上楼去姐的房间休息,我躺在一楼的大房间睡觉,两隻狗在床下守护着我。 其实我并没睡。心底呼喊着他。 不久他来了,爬上床,首先跟我侧睡,然后,抱住我,抱得很紧,却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小芬说。 『什么是进一步的动作,嗯,』蜜蜜问。 [我怎知? 那一种感觉很美。你知道我已经身轻如燕,充满了骨头,像一隻瘦骨猫,而老爸是多肉的柔嫩的。然后,他突然吻我,我吓了一跳,那是我的初吻,就咬着牙。他把我的嘴衝开,吻到我的牙歯。]小芬说。 『有没有刷牙,一直忘了刷牙,你!』蜜蜜问。 『你的初吻不是给了莉莉?』又问。 [不同。]小芬说。 [我没胆,一下子快窒息了,就任他摆布,什么力气也没有了? 他吻我的耳,我的颈,一隻手伸进我的牛仔裤里去,扣弄我的,可是我僵硬掉了,像一块石头。]小芬没有经验。 『那他怎么办?』蜜蜜急着问。 [不死心,浑身发烫,哎呀!不得了,真的很热。]小芬回忆着。 『你没半堆半就?』蜜蜜问。 [没有,我硬掉了,一动也不能动,何况,你也知道,我的那个是冷蛋包,过夜的蛋包,早已失去温热和敏感?只有肉片,没有苞核。 好惨,我们这些性泠感的女子。 他超有耐性的,扣了很久很久,我闭上眼睛,张大嘴巴,内心却一直害怕着?不知如何收埸?]小芬说。 『那还不简单,只要半脱你的牛仔裤,褪下内裤,不就上了?』蜜蜜现在才出主意。 [不对!老爸是内行人,明明阴户乾乾的怎么上? 而且我的反应又不大对?]小芬说。 『怎么说?』 [如果我强烈反抗他就会停下来,他不敢强暴姦淫我,因为我会咬他一辈子?如果我顺从或者是半推半就,他也就顺水推舟,就插上去了。 问题是两者皆非?他只好等。等我反抗他就停?等我生汁他就插? 一小时过去了。依然如故! 我还是又怕又冷。 他试探的说:伸进去我里面。 我乖乖的把手伸到他的短裤里。] [下面。]蜜蜜追问。 [对! 我碰到他的鸟了,又热又胀,我手避开,用手背亲它跟它打招呼,碰来碰! 反手,握住,紧紧的握住。他在我耳朵说,轻轻的咬着。 我顺从他的指令。 对对,小芬好乖。他说。 手上沾染了滑热的精液。那隻不乖的鸟一直动,跳,抽搐,我就淘气的越捉越紧。坦白说,此刻,我的心冷静到了极点,他的手已经撤出了那个笨阴核。只温柔的抱住我,闭上眼睛,不再主动出击。 狗屋之春(25) [对! 我碰到他的鸟了,又热又胀,我手避开,用手背亲它跟它打招呼,碰来碰! 反手,握住,紧紧的握住。他在我耳朵说,轻轻的咬着。 我顺从他的指令。 对对,小芬好乖。他说。 手上沾染了滑热的精液。那隻不乖的鸟一直动,跳,抽搐,我就淘气的越捉越紧。坦白说,此刻,我的心冷静到了极点,他的手已经撤出了那个笨阴核。只温柔的抱住我,闭上眼睛,不再主动出击。(25) 我就像玩莉莉的小奶奶,一样的玩着那隻笨鸟,结果把它的皮也搓掉了,那个体验是前所未有的。]小芬笑着说。 『是包皮褪下来。』蜜蜜更正! [人家小芬是处女,没有经验嘛? 阿,丑鸟不见了,变成了茄子,而且这根茄子是红烧的,又像铁棒,汁液还是不停的流出来,手跟香蕉全都,阿呀!老天爷,全都溼透了。心底就充满了歉意,人家是用生命与爱,全部的演出,而我反而玩起他的鸟来,心底想起的是大老婆又小又硬的小馒头?]小芬的说法很怪! 『是全然的演出!』 [我真的吓了一跳,真的!所以不禁流下泪来。] 他就问我:[怎么了?] [没有,好美,太美了。] 『你骗人。』蜜蜜说。 [对。] [我爱你我要爱你一辈子。] [嗯。] [他还是浑身发烫。 我说:要不要脱下来? 他问:你准备好了? 我说:我,我不知,不知道。 他又下探我的乖私处。并且把我的牛仔裤跟内裤通通脱掉,我也不示弱,便将他的短裤和内裤脱弃在床下,奋力一丢,很爽的。他拉来被单盖住我,柔情千种的说:小心着凉。 我夲来想脱掉上衣和奶罩,他却说:不用!那个留在下次! 他说:来,亲亲。 他揽着我。叫我捉住它去亲我的乖私处。我照着他的话作。 但是,我的并没有醒来。 他慢条斯理的看着它和乖私处的接触,又伸手去下探我的乖私处。然后幽幽的说:还没发酵。 这句话是实话,却伤小英的心。他捉来他的内裤盖住它。 说:用力,我要射了。]小芬追忆的说:[我还是性冷感!] [我记得我们说了很多话。我看他很累很累,而我却精力十足,根夲就没有累到?就建议?他按摩。他乖乖的躺在被上,任我骑在背部,用力的揑打。第二天,我就要回台北,约他到校园去讲清楚。 我就说:我们去找一间房子,我要跟您住在一起。 他却说:不行!我的责任一时不能走。这个家还需要我守着。可恶!」小芬说。 「你的故事说完了?」蜜蜜问。 「还没!」小芬说。 「我还是常常在三点多打电话给他,也是说一些请益的话。 他却选在早上十点多我将醒未醒之际,打电话来,他说:我要跟我情人的奶奶说话,你把电话筒盖在它上面,我要听它说话。 可惜,我这个木瓜奶还是太笨。不过小英的心可乱感动的? 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跟他约好下次见面,当面把话讲清楚。] [见面的时候,就跟他说:虽然觉得很美?但是小芬还是决定要跟他从此打住,不然对不起姐和妈妈? 好。 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才放下心上的石头。第二天他送我到车站。车子来了,小芬想哭: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他说:没关係。 车子就开走了。 然后小芬要求莉莉带他来通化店上面小住几天?结果他并没有随莉莉和阿胖北上? 他选择呆在家里。] [后来我一放假就回去看他。跟他说:我可能要跟阿胖的同事奇敏相亲,他住台中所以以后会常来看他。 他只回我一句:好呀!] [他又回復闷闷不乐的模样。 您不要这样嘛!小芬很不忍心? 没什么?他淡淡的回我一句。 就那个周末,姐又带他来台北,住在通化店顶楼,姐很兴奋的谈股票,我们彼此则有一种久别胜新婚的感觉,姐下去洗澡我们则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受,彼此目光交视,就知道有没有了?那是一种老夫老妻呆在房间里的感觉,我?他,用小剪刀修整他几乎纠结在一起的剑眉,来,乖乖躺在我腿上。 我很安然自得的为他修剪着。 并且从衣柜拿出一件野战兵服来,为他穿上。 嗯,很合身,就拿回去穿。 好呀! 想不想我? 好想你的,可是你又不许我, 我说:别说了,小芬心也很乱。什么都别说?] 雷克斯:「一场春梦了无痕?」 「船过水无痕,思慕又奈何?去去去!」老伯说。 『那不就尽在不言中?』蜜蜜说。 [鸡婆!]小芬说。 [您要加油!小芬也要加油! 其实我那时候上班常常出错,人常晃神。正有一种不知该不该辞职的痛苦,莉莉虽然一直兇我,却又一再的警告我:你要好好的守住江山,等我生產回来,不可以轻易弃守?我内心就更加的痛苦? 那是一种我俩没有明日的感觉。]小芬说。 『无可奈何,命运却又把他们两人拴在一起,又紧紧的拴在一起了。』蜜蜜感叹的说。 [然后,他抽空亲吻了我,对不起,我那天没刷牙,他也不以?意,我们开始进步到舌头碰舌头。 说也奇怪,那一次回去以后,我们两个急急忙忙的进入热恋之中。 这是我和他,从来也没有想到的一件事? 可是我还是怕,怕他对色慾强烈的需求。而在这方面我是很冷感的女人。我实在不喜欢跟男人做那事。 而且我也没有很细腻的心思,去拴住一个男人所有的一切? 相信我是可以为另一个人,作牛作马,忠心耿耿的相挺一辈子的。 我大概就是这种人吧?] 『这绝对不是你的错?真的!蜜蜜可以作证。』 [热恋是什么?只要想到他就会兴奋起来,这就是热恋了,而男人贪爱的是女人的色相,女人执着的是男人一生千百生,所有的爱。]小芬说。 『那你们怎么办?』 [后来我下定决心要跟他好好的再相处一次,做完上次没作的事,以后就不让他碰了。]小芬说。 『他说留着下次的奶奶?』蜜蜜问。 [好像是那年的十一月?十一月一日的样子。早晨六点鐘不到,我就和他像两个私奔的恋人,趁着天色未亮,打开红铁门,奔向火车站去。我们坐车到彰化,然后转车到通霄,直奔海水浴场而去! 在那里商定了一间小木屋,休息。三小时,一千元。 这事在买早餐,阿,走出楼屋时,他就向我说出心里的打算了:去开房间两人在一起。但不能怀孕!要用保险套。只要有了目标小芬就没问题一直完成到底,只此一回,以后没了?] [可以不可以不要说下去?]小芬提出请求。 『不行,详实招来。』蜜蜜却说。 [一走进ホ屋,他就说,你先去洗澡不用再穿衣服,然后换我去洗。 我乖乖的听话,衣服全脱光才发现没有热水,急忙叫他:老爸您快来!他穿着内裤衝进来,转了一下说:有了。就在门口看。我那时身上没有一寸赘肉,奶奶大,腰又细,腿又长! 他说:想不到小芬这么美呢? 我说:去去去!等一下再任你看。 我洗完出来,就悻悻的说:换你了啦! 我就双手捧着衣服,只遮住奶头的走出来。拉过被子,躲了进去。又起来打开电视看。右手边是一面大窗户,阳光普照在上头,就有点喜气洋洋的,好像是个洞房。然后更妙的是:百鸟停在花玻璃上,用牠的尖嘴点着发出豆豆豆,可爱的声音来。大概在吃着小虫!发出胜利与快乐的声音来。而我只能看清鸟的尖嘴还有牠的脚丫和腿肚。像一幅雾中的山水墨画。而且是活的,变化多端的画。 我还是闭上眼睛,张开大嘴巴的,任他摆布。不时的更换花样和姿势。有时候我在上面,手捉着他的鸟。有时候我在下面,他吮吸着我的大奶头。 后来我发觉我的终于溼了。 他也心甘情愿的直捣黄龙。 可是我还是没什么感动? 也没有世人所谓的高潮? 只觉得这事真的有点怪怪的,坦白说:对小芬而言正是如此!] 狗屋之春(26) [他应该还想继续探险下去?自从那一次以后!(26) 可是不知怎的? 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大概只有这个浅薄的因缘吧? 后来许爸负责照料小贝比。直到九二一大地震,才搬下山来。不久,他得了脚痛,不良于行,又要照料第二个贝比。那时我还曾去看过他,以后,就没再见面了? 他写的书以及小说也未见出版?听说他写了130本佛书笔记。感觉起来总是相当的悲惨?」(狗屋之春完工) 古墓物语,第二部:假面的告白(2014.2.26改写) 假面的告白□□□□□□□老柏 带我去看海!老爸!带我去看海! 第一章:假面的告白 写小说就好像是戴着假面具向世界告白。不会害怕暴露了身份。如果一个人信用已经破產,很难行走于现实的社会?写小说倒不失是一个好辨法? 一来可以排解心中的鬱闷。 二来可以用另一种姿态重新作人,做一个自己喜欢不受社会压抑的自由人。 十月,山上很快就凉冷下来了。 那隻青竹丝好像也离开了许爸的床下,它是受到白兰花的香味之诱惑爬进来的。那时女儿好心的带他去夜市选了一罐香精,因为矮屋充满了三条狗的臭味,尤其是他的房间地上放满了未经整理的东西,那是妈、姐、莉莉和小英四个女人去老房子抢救出来的,他们破產然后跑路了! 昨夜,虔诚的研读楞巖经又写了一千字的笔记,就沉浸在真心,湛然清净本来如是的夲心之中,不再恍神、心入地狱,在悔恨、歉咎交集之中痛苦不已,不再连喝水也快溺毙了?天地变形,天如巨石压榨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地如尖刀向他逼进,地里面什么鬼都现出来了?审判你,撕裂你。 有了真心,就可以解脱,得到了非凡的自由。 不再沉沦在因果业力之中,不得出离?为妄世所封杀。 不再以物为心?患得患失,在有无中挣扎。为失去的一切而痛苦不堪? 不再度日如年?也不再观小观大?不知所措? 也不为如何生存而害怕?而想自我了断! 也不会常看到死神与地狱而怕死怕得要命? 妈一心向佛,把这里当作最好的修行精舍。对他已失去了妻子的情爱?二十三年的夫妻恩爱早已付之流水! 那是一种恍若来世之感! 也就是面目全非了。 这时候,姐对他的亲情,成为人间的一股暖流,温暖了他的心。姐是他的大女儿与他掌管他们的公司。现在她找了一份低薪的工作以养家糊口。 二女儿莉莉是家唯一的希望,她跟小芬在台北奋斗。 昨夜躺在床上将睡未睡,一粒龙眼打在屋顶的铅板上,发出世纪巨响,他被惊跳起来,忽有所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安,叫许爸嘖嘖称奇呢?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心经验。令他欣喜若狂! 许爸躺了一会儿,左侧的狗屋,狗又在叫,是不是有陌生人走上来?也未可知? 一时失去睡意,乾脆起来写稿。 ——吃完中饭,小芬要我躺在床上看漫画,她则睡在地板上,也堆了一迭漫画书。她很入神,不笑的脸实在不敢恭维?白苍苍的,而失去了那一种贺尔蒙充沛的味道?也就是黄脸婆的模样。不仅叫人知难而退,也很倒弹,失去了兴緻。便不作他想?明知素贞一到,就休想动小芬的歪脑筋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那小野蹄子,冷得像合欢山观雪楼旁的石头? 我虽恨得心里痒痒的。 没多久,叩机响了。她跳了起来,冷冷的说: 「到了。我去接素贞阿姨。在山下。」 就推门出去了。 留我在床上。 我还在回忆这几天我跟小芬奇妙的经歷,只要假以时日,小芬就是我的了。这些綺丽幻想使老人家其名的兴奋起来,形成了一个欢乐窝,就躲了进去暂时忘掉了命运的不乖?而充实起来。明知这样是不可以的?却像上了癮一时毛病改不了?佔有一个少女大概是此刻最想完成的大业了。人的心在绝地是容易惰落的!城破时,武士强暴宫女然后自己切腹。正是此刻涌动的丑恶念头。 不到半小时,她们回来了。 「许董我来了!」 「好女孩太好了!想不到还能见到你?」 素贞回头对田晓芬说:「你把他照顾得好极了。这一次我也没能带出什么来?只带了一叠借条,亲朋好友一批批找上门来,都要求三个月后,每个月还他一万,我也照写,如果要一一履行,一个月得还人家三十万,大家都在作梦!我也在作梦,竟然答应替许董还?反正我也没有财產可以查封,人肉咸咸就剩不我一个人了?许董您别难过?事情既然发生了,什么人也顶不了?註定大家要心疼好久好久,您以及您的债权人,但是有一个大原则,大家明天还要活下去。最后只好各自想办法了,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的那一些人,只要死了逼债的心,他们也会想办法因应他们的局,谁叫咱们没事碰上了中共打飞弹?」 「跟我们去台北,互相照应好好活下去!」 小芬大为感动,紧紧的握住素贞的手。怕她突然飞走了?那可就糟糕了! 我看着她俩,如果小芬像天马则素贞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如果小芬像猴子则素贞就是一棵巨木! 如果小芬像山溪则素贞就是一座青山! 如果小芬像一张白纸则素贞就是一部无字天书! 如果小芬像一朵莲花白浪则素贞就是碧海蓝天! ——「我本来不肯,后来一想,不走也不行,那些人简直快疯掉了,一但失去理性,就不妙了!先避一阵子,等大家调适了,再说!反正债是没法还了,三辈子不吃不喝也还不了!重新找工作我倒不怕,年纪是大了些,服务业倒还可以做,好在我这娇小玲瓏的身材?看起来像个刚出道的小女孩。」林素贞的身高是一五七,体重是四十五公斤。这个我很清楚!她五专刚毕业就到公司来帮忙了,是我面试的。 「许董来个指示吧!就照您的方向去走!」 「大家先去找个ヱ作,先存三个月的粮草,要找个乾净的户头,不会被查封的,不要急着还债,薪火杯水救不了。搞不动產等以后,先搞动產,有了钱先买些股票。大家是同命鸟,要互相帮助。时间越常久越有利,机会还会再来的!」 「乾净的户头,就只有小芬的了!淑英也不行,有一大堆信用卡卡住了!」素贞说。 我心里也明白,那些我名下的东西全完了!听说有人还潜入我屋子里去搬东西。当然他是想引蛇出洞,逼我还债。引我去告他,他好反告过来。我哪来的钱去兴讼?连吃饭都快成问题了!好在淑英她们找到我?否则饿死荒郊野外,吊死大树上,不是不可能? 已经是四面楚歌,眾叛亲离了。 也因此,在这个时候,佛陀的一切相皆是虚妄的理论,才能接受,全然的接受,并且了达于心,妄皆破,一无所有,痛不欲生,却吓然惊见真心坐心头。有了真心也就不怕了! 这个世界不是空假是什么? 在债主眼底我是万恶不赦的贼人,害人精,败德者。 在素贞她们心中,我却是永远的许董。我们这支军註定要在苦难中活存下去,再也没有退路?这支曾经统领那么大的兵团的军,如今只要求生存下去?应该不会很困难才对?兵团垮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该死的死,不该死的就坚强的活存下去吧!劫难呀劫难! 败军之将不可言勇,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素贞一来就大扫除,佈置,还做了一些计划表。 晚上两个女人在那里研究剪贴簿上事先剪下的求职栏。筛选一番。而我的任务是收集财经资讯,观察动向。 有一天这个金头脑还是会发挥出功能来的。 素贞来,几经推敲,还是讚同淑英的案,不再让我出去找工作。 当然三个养我一个是没问题! 不过不在现场就缺少了临场感?反应是会比较迟顿的!我决定每天写份三千字的报告。 我的月薪是三千元。 我将不再流浪? 她们会去找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并且离图书馆不远,我每天自己坐公车到那里上班,看报看杂志写报告,等有钱再去股市开户去证券公司看盘。 房子不能太偏离市区,找工作好找,上下班原则上坐公车五个站牌以内。三人越谈越有眉目出来了。 终于有了据点,有了方向。 不是跟作梦一样? 我又展开了新的生活。 也因此,在这个阵地的最后三天,弥足珍贵。 那天晚上,十二点过后,素贞竟然破例陪我和小芬去夜游。以前怎么邀她,也不肯的?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女孩。 致于我妻我儿如何?就不能去想的啦?真是阿弥陀佛了! 有缘大家来斗阵,没缘就没法度了。 零辰以后,素贞牵着小芬的手走在前面,我走在后方四五步不到之处,天空一片清朗,没有星星。 我又调皮的展现出我的灵感来。 假面的告白(02) 如果小芬像一颗闪亮的明星,素贞则是宇宙的不老的银河。(02) 如果小芬是一地长草,素贞则是上端的寒月。 如果小芬是一隻聒噪的蛙,素贞则是一隻可以三百六ナ五度转头的古怪的猫头鹰。 如果我是一位骑在马上的战士?素贞则是向晚风中的一条发源地边的寂静的河。而小芬就是河里的白鱼精。 ——夏夜的绿蝉,小小的肉体,躲在长长的苇草里,拉长了音声,在那里嘶叫! 那是山间夜生活的动物忙着觅食和求偶的时辰。那也是一个森林的后窗,是一个幽暗或者是肉眼所看不见的世界,十二点以后,地灵轻轻的,如一隻穿黑礼服露着胸弓着背踮着赤裸的脚,正在进行偷情的勾当的野猫。小小的奶子叮叮咚咚的颤跳着。 而我每到这个时刻,就精神大振,真心常住,智慧常生,第六感最灵的时候。也是我沉思以及下决定的时候。 也因此,色心也清净下来。 我喜欢的素贞,月光与灯影交错在她的梨黄t恤上,她戴着一顶咸菜色的帽子,背着小书包,长发披在肩上,飘飞在她的胸前,我眼光虽然锐利却看不穿她的胸部要塞。长发一如八月的飞花,九月的溪流,十月的阳光,在小芬的胸前轻佻乱飞,叫我好不羡慕?她们两人搂在一起,有时发如五月黑雪,开放在小芬的玉颈和脸上,我的心就叫了起来,哇!好美! 蛙声渐浓,化也化不开。 月是上弦月,像男孩的笑口,有着三月的纯真,上班的时候压力很大,痴痴的望着素贞的背影,她的小巧坚实的颈背以及小方舟一般的背脊,玲瓏的小屁股,可以减轻压力;一如小男孩望着母亲的洁丽的肉体。我喜欢四月的绵绵雨季,午后,整个三十坪大的办公室,只有我跟素贞在,那雨声打在帷幕非玻璃上发出一种千古的幽情和密密细细的自性之音,什么是千古幽情?就是超乎现实的,无形的,看不见的感觉,悠悠然存乎吾心深处的东西,不可言喻的情,如虚空一般淡淡的存在着。却又十分深厚!反正就是一时也讲不清楚的?什么是密密细细的自性之音?就是自己自性里,真诚的感觉与神妙的颤动! 那是云,一片云,像沙岸的雪堆,如七月海上的白浪头,一朵朵莲花衔着天地间的爱和恩义衝向岸,粉碎在岩石上。素贞有着轻柳之眉,精亮的凤眼,小狮鼻子和薄如刀刃的上唇,以及丰厚的下嘴唇。她应该有一付玉质的女体,而且弹性非常的好。是我心仪已久的生命之精品。 到处都是高人头部的苇草,夏风吹来,沙沙叫响。我没有素贞的安定与洒脱,我总是机心机事,变化多端,起伏很大,总是又急又乱,容易慌,又不切实际,又贪爱又痴迷。像十一月的海口风。如今夲性难改,依然任性,放纵自己! 好像月亮总是跟着她们。 我又在想着素贞。这时候,小芬突然回头看我一眼,那是一张怯弱无辜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脸? 我回瞪她一眼,给她百分之百的信心,用以解救她,突然,也感到好不忍心 ,到底怎么了?一时也读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在那么叫着:我的小可怜,你到底怎么了? 在生命里也有过这种心经验:即是妻ナ九岁跟自己恋爱的情景,总是无法压抑满心的爱,佔有对方一寸也不剩,并且企图像海绵把对方吸乾一滴也不剩!妻无法釐平一心的乱草,就对自己装可怜,而无地自容的不安模样?那模样叫人怜爱,怜爱到恨不得,整个吞下她。才甘愿。 那种可怜,像一月消瘦的氷冷的苍凉的溪水。 二月苦寒的大地。 六月碧深的兰花水潭。以及, 十二月年节縕藏小胸的华丽的喜气。可怜就是可怜,好可怜好可怜的! 秋夜已深。 许爸放下笔,不免触及到爱情的问题? 要不是这一次破產走路? 他恐怕会一心放在事业上,回到家,即颂经礼佛,潜心修行,他吃全素又跟妻分房睡,好久也没做爱了。也好久没拥抱妻的女体,就好像根死了树叶也跟掉光光,那亲密的感觉也消失了。爱情当然亡灭,只剩下名份和彼此的尊重了。怎会再触及爱和欲呢? 反之,事业一旦失败?就强烈的渴恋着爱欲情仇,一切地狱的种子通通復活了!他好像再也无法压抑似的?又找不到发洩的管道? 行声闻道也许可以以断灭为乐? 行佛道就不行了,一定要正视内心的问题。 楞严经的态度就是如此。直心面对自己的一切问题。不再廻避! ——小芳说:「要不要吃宵夜?」 素贞笑着说,伸出玉手直想捏小芬的高挺的希腊鼻子,小芬就在那里躲来躲去,大嘴巴似笑非笑蹺得高高的: 「吃什么宵夜?晚上九点鐘以后,最好什么都别吃?连水也别喝,人才会苗条,身体永保健康。」 「嗯,」 小芬屈服了。那个乖模样叫人好心情起来。 夜游回来,两个女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躲到房间去说了。可能非说上一夜不可?何况是第一天刚认识,又是同一阵线的战友。 这个阵地,一下子变成一个家,一个很奇异的家庭,想到甜蜜的家,我竟无法入眠? 我的家被我一反掌,毁了。 还有好多好多被我误了的,错过的东西,以及岁月,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可是,我这么去想去自责,又有什么用?只有痛苦得受不了罢啦! 我静下来,不再去想,去分别去搞一些思想上对或不对,是善是恶的问题? 把这些,通通还给山,还给小溪,还给月亮,还给长长的草,还给岁月。如果还有剩下,便是金,是如意,是心中真正的东西。 还到最后竟只剩下窗外的蝉声和窗玻璃上的壁虎叫了! 有一年我才二十一岁,那是个中秋节,小晨与不乖和我带着席子文旦月饼到溪边去赏月。现在事隔三十年的今天,我彷彿听到小溪流到了桥下变成小小小小的小水,小水潺潺,她们快乐的踏水声,正远远传来哩。 恰似近在耳边。 只有我坐在草蓆上,看着明月。一个人呆呆的,只觉好笑,男人好像只是用来壮胆的? ——没什么三小路用?那定是雄雌世界雄性的悲哀。 那年,我像一夲诗集被遗忘在沙滩上。 风频频翻动纸页。 直到午夜,直到黎明,直到永远.............. 此刻,天然的冷气正盈满小屋。 我好像回到古老的年代里去?不知是前世的哪一世?在一个大水湖边的小木屋里过夜,只带着两个心腹爱将和三匹战马,明天就要回中原。征战终于结束了。这可是个好心情。 人好像有了一些,活下去最起码的东西。 自性的,夲心的。 自由的。 自在的。 安全的。 或者?真的必须要有个家!毕竟, 人不能一个人单独的活不去? 必须过群居的生活。 这个结论其实也不好? 也由不得你? 你今天的角色是什么?就得演什么?只好认真的演下去。没二话可说? 再三天,ヌ要回到红尘去打滚了。只是不怕! 不免依依不捨? 田继谦,竹君,以及这座小小灵山。 不知何年何月再相逢? 隐身在大都市里不好受吧?谁晓得! 也没得选择? 乖一点! 比较好受。老头子,一把年纪了。 我猛然惊觉到:我那好不容易还清的心,那颗心,如今又将一大堆不相干的石头、瓦砾,捡捨回来?塞了进去! 心又失去清凉,忽而浊劣,ヌ沉重起来了。 这又何必呢? 先是妄心返真,真心一不小心,又妄了去。 「算了!」 「睡觉吧。」 一大早,五点鐘,素贞就推门进来,小妇人似的,拖地板,整理和室桌,也不知去哪拿了个花瓶来?去哪摘来一束野菊,放在上头。又放了晨间音乐::: 她把自己打扮成女ヱ。 却把小芬打扮成淑女。 我哪敢赖床? 「许董到了台北,您要装成作家的模样,记住您是个专业作家,不要叫人一看就是个大企业家,派头十足!如果在路上有人叫您的名字,您就假装听不见,那人如果硬上来纠纒,您就讲台语:你讲啥?蛙不摘。会不会?」 「您公啥?挖不摘?」素贞又说了一遍。 「噢,噢,」 「到底会不会嘛?」 「会,会,」 又被管定了。 「东西整理整理,白天睡个觉,我们晚上十二点下山,趁黑坐游览车到台北,小芬负责连络好淑英,到了台北打个电话进去。」瞧她一幅指挥若定的样子!当然这个决策是有破绽的,应事先通知我女儿淑英才对,在上车之前。 假面的告白(03) 小芬犹疑了一下:(03) 「不如中午走,到台北还有公车坐比较省钱。」 小芬又补充一句:「山上中午没人来。」 「好吧。」 「这么快就走?」我说。 「反正呆在这里只有浪费生命,不如早点到台北去,早点佈好局。」 「对!对!」 这时候我正好在研究小芬的一身打扮,上衣穿着白领点诸红砖的白色软衣,宽大端庄,下身穿着盖膝的蓝色浮印着可爱图案的牛仔裙。黑长袜,小高跟;不时晃着肩露出不安的神彩,好像是情竇初开的十五少女。靦婰得很! 而我忽然想起来,这牛仔裤很面熟,原来是小芬?噢,不!是素贞当年穿来公司面试的那一件,上头有一个冷面具,一株小树,小猪,小女生,戴魔术师帽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凉亭。 素贞却在她后面把手指放在嘴唇上阻止我,不要说穿。 「看什么看?」 「很正点。」 「偏不给你看!」就拉着素贞,走出我的房间。 走廊传来两个女人吃吃的笑声。 稿子写到这里。 许爸想到那年妻约他一齐去看她的乾哥哥,一位住在台西,读政ヱ干校的末曾谋面的男生,女人的想法与作为,夲来就不理性?妻更无釐头,也就是想到什么就作什么?女人却男人个性,叫人受不了的英豪,作风可彪悍得很,就有点大伤他的自尊心。因此一答应约会,就决定非好好整她不可?那时候他的乾哥哥也是反对她跟他交往的人之一,因为他们一致认为搞文学的男生,不堪託付终生?那时周爸出了一夲散文集,自费出书,妻也代他销售。文学只是他生命的六分之一,所以他不为所动;那天很冷,气温才七度c。 她穿着有领的洋装碧蓝的小背心加上一件大夹克,洋装是鹅白色的,夹克则是桃红的,那颈下的白,被大领子锁住。她那不可一世神彩飞扬的样子叫人生气,而他想非扭转形势不可,车子骑到台西国中,他说: 「我要看一样东西。」 「什么事?」就拐进了校园,早上十点多,天空抹上一片惨白色调。充满幽幽的光,看不见太阳,妻一定从某种娇情中醒来,一种可以一下子支配两个男人的伟大事业中,转醒过来。 停下车,她跳下后座,一脸茫然,又怯怯的看着他。他上了锁,牵着她的手 ,来。 就带她走进一间教室。 关上了门。 「坐。」 她乘乖的坐在学生椅子上,像一个好学生,挺直着胸部:「看什么信?」 他走近她,蹲了下来。蹲了来,鼻子几乎碰到她的鼻子,他低低的说:「你不可以不答应。」 「你先答应我,不然我就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好嘛!」 「.............」 「什么事?」 「你要说: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她的眼情睛闪跳着异样的光,好像吻后整个人都给你,不用找!他们沉浸在交流电放中。 那是刚互吻以后不久,她在信中自称:你的奴的,第一次约会。只要两个人,就很快又回到爱的世界之中。 「我要看你的奶奶。」 她睁大眼晴,充满激情。二话不说,拉下拉鍊,脱掉小背心的钮扣,找到领子下面的扣子一个一个慢慢的打开来,又打开胸罩,露出玉一般的小奶来。一秒两秒三秒。奶子受冷,起了疙瘩。 「快穿上,我的奶子凉冷了。」我不忍心的说。 「好了?」她问。 「好了。」我说。 「就只看?」她问。 「对。我心爱的,我已经把它,记清楚记下来了。」我说。 楞严经上说:每一个人都有真心,透着妄心看这个世界。一个人尚末成佛之前,他的心是迷了的心,可是这迷心也有道理在?并非人人相同?每一个人的个性和气质都不一样,对于事情的反应当然也不一样。 妻是直心坦率的人。许爸也不是个没品的人? 他们的爱情当然不同凡响。想到这里周爸有点得意,飘飘然的。 ——中午吃过饭,三人溜出了小木屋。 大门依然拉来了铁鍊,并且上了锁。 我看了一眼,这山,这山下的木屋;就撤出阵地指挥所。 有点恍若隔世之感? 这几个月来,哦,只有几天吧?彷彿经过了好几十年之久。噩梦初醒,却挥之不去;好像丢了什么?掉了心爱的东西在那里。 「走,走。快!快。」 我压低女草帽,与她们快步下山;果然没遇到半个人?到了山脚下改坐公车到火车站附近,坐大巴士。我有一种虚假不实之感,也就是如幻如梦,人生就是一场戏的感觉。反身竟见到身边的女人正在拼命又认真的演出,不觉又惭愧万分起来。 坐在公车上,不禁涌现出对台中这个城市的恨来。相当的沉重。只因为它打败了我?曾经发誓要与它常相廝守的第二故乡,竟不能再住下去?不得不撤离? 情何以堪? 而我的故乡就更回不去了? 第二章:金山夜泊 躲到山上来的第一个旧历年。 初一一大早四点多,许爸、姐和莉莉三人告别了妈,直奔台北。姐开车在三重下交流道,莉莉打电话给小英。他们在三重吃早餐,然后又杀到基隆,又直奔野柳,到了野柳还不到九点,海还在睡觉,寒寒白白的,天气很冷,海风野大,一隻健瘦的狗为他们带路,那是黑色的小土狗,有一双温和忠诚的眼睛。正好有三个比丘両个比丘尼师父,一大早也来看海。 小芬找到了一隻搁潜的河豚。就蹲在那里陪牠说话,脸都被海风吹白了! 他则用心的看海。 如与天地同,不二无异真心,则不再观小观大?误认海呕为全潮了!那夜他们在金山停泊,夜宿听涛居。整夜海哭不停,雨也下个不停。只知雨在银浪中。 哪是一个十分超然而美好的经验。 即是捨一切妄就一切真。而妈到寺院去拜佛。没有跟来。 ——下午五点不到就站在台北的天空下了。 我好像从孤独地狱杀回万丈红尘。天桥上,天桥下挤满了人,人像虫,黑色蠕动的虫?那虫,又红又绿,又青又黄,又蓝又白,乌压压一大片,十分恐怖。 「老爸,要让眼睛视而不见,不要用心分别,不用细看。只要跟着走就行了。」 此刻的功夫就是:六根不用,一心走路。 不久我们摄入其中,只觉昏眩,只有缺氧之苦。 在火车站前等公车,果然惊魂未定,心中有一座天桥,走起来,会摇也会动,是颤动细细密密的颤动着。 五点多阳光炙热,路上迎面来了一群人,快速行进,面无表情,十人中有八女二男,就像兵败,如山倒的散勇毫无纪律可言?这些人如贼如寇,盘散各地,东涌西击,没有定向。 等在站牌下,才知人之渺小,地位之卑下。 等半天,公车来了,衝上去,站着,一手拉着环带,一手抓住背包,才知民间疾苦,以及生活之辛酸。 往日一如天人天上有,天人五衰,下地狱,好在即时煞车,回到红尘学做人。 心一篤定,就调皮的想找一个有恨有爱有表情的台北人来?无奈失败,可惜一车人安静如绵羊,一模一样,无生气。 「大概要过五个站才到。」 「下车您走前面,和我,小芬投币。」 「嗯,」小芬:「要三十六元,我这有,嘻。」 公车走走停停,铃响停车,下车上车,咯喀门又关上。 可是,台北,来到这儿,我就自由了。不必躲躲藏藏了。台北,我怎能不爱上您呢? 您收容了我呀! 淑英的雅房在忠孝东路四段附近的巷子里,以前曾来过几次。那时还没见到小芬,只有淑英一人住。 四坪左右的小房间,如今可要挤下四个人,三女一男,充分发挥出精简的克难精神来了。 「能活下去就偷笑了,啊哈!」 一个人明白什么也没了?重新开始,比如去所有妄就一切真,真是海阔天空,希望无穷呀!我内心泉涌出这句话来,天天真真的,一如凉泉涌现于人间,甜到心坎底去。一想: 「我也要不服输!就加入急行军的人潮中去吧!」 「别人能活着,我也能活着。」 回到家,小芬先打电话给淑英,说到了。 素贞的一身女工打扮不是没有道理?又在整理家务,然后分派人去洗澡。 天公作美,狠狠的下了一场雨。屋子凉快起来,恐怕一时雨停不了?可怜淑英下班要穿雨衣骑机车回家,从内湖到台北,下班时间,一路塞,塞个四、五十分鐘,也是家常便饭。 假面的告白(04) 就坐着一心聆听雨声。坐在地板上,放眼一看到处都是女生的小东西。(04) 女士一个个进浴室去,端着脸盆开门出去。回来一脸净素,小芬夲来就不画脸,所以相差有限,还是高挺的鼻子,冷白的脸,一双大象的眼睛和大嘴巴。素贞就好看了,柳眉带水如江南的雨后之恬静,小狮鼻长满了豆豆,凤眼不再锐利反而充满凤儿原有的嫵媚,颊不再肥腴却出现红晕,与白净的颈部不大撘配,那脸的调调。正在犹疑,就听又有人进去了。好久, 「轮到您洗了。」我站起来端着脸盆,素贞竟跟了来,我又看到小芬那一张可怜得要爆的脸。 她替我把浴室整理一番,冲冲洗洗,我站在后面看,像个陈年老公。什么性欲也没有? 像这种有家的感觉真好? 这是一栋五楼的公寓,我们住在二楼。门进来是个走道,可通浴室和厕所,两边各有两间雅房,如果一间住两个人?则有八个人共用浴厕。平常门各自关着想上厕所就要仔细聆听有没有人正在使用?碰到有急也要忍耐。因此要跟人家错开,如果接连等三人一人二十分,就得等上一小时了。 一用就脏,没办法。 素贞不知还是不是处女?这个问题是老问题,以前也好奇过,只是盯半天,后颈地带,也看不出来,有点粗糙应是处女没错。女人背后有个神,有一对母亲管小孩的眼睛,不能偷看? 看花了,颈部变得又滑又细?又当如何?想当然耳,又不能问! 其实站在后面看女人蛮好的。 素贞发现我在看她,突然拉了我一把,又把门关上,留我们俩在浴厕里面,我以为一一 「不要说话,」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见我噤如寒蝉,她才继续完成ヱ作。然后,推门出去。原来有人回来了。她在跟进来的女生打招呼! 我夲以为她突然改变主意,想要跟我有一手? 只要她肯,我愿意,愿意配合。 ——淑英大约六点到家。我们等她洗好澡,才两人一组的溜出去。在外面会合,吃个饭,逛个街,小雨下着,挺诗意的。 虽是雨夜,人潮依旧。 台北是个到处可以花钱,也到处免费的地方。 看街景逛百货,人挤人,欣赏橱窗,是不要钱的。 也不寂寞。 不过整夜耗在那里?习惯了,五年十年,生命就浪费掉了!在不知不觉中,迷迷糊糊的消失在急流之中,往前往前,一直往前走,急走而去!什么也不去思索?什么也没去做?你要赢人家,就必须再兼第二个ユ作,一个养活自己,一个可以存起来,好成家立业。不然一手进一手出,到头来,两手空。 也没什么希望与计划? 如水逝者如斯,不捨昼夜,一去不回头。 在自助餐吃饭四人花了快三百元。 要在台北得胜,必须贯彻五年一期的经济计划,存钱投资,以时间取胜。 否则一天过一天就完了? 我终于找到一个用恨意工作的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吆喝客人入座,刚喊完,恨,就浮出脸上,这是今天,我看到的唯一真情流露的人,那恨反而可爱真诚,不像一般人戴着假面具,不哭不笑的。 明天我去图书馆工作。 她们为我买了一个好看的背包。以及一叠稿纸,只差一顶帽子,我坚持不要,多花钱。离这里最近的,有两个地方,国父纪念馆里的图书馆,和大安森林公园旁的市立图书馆。 小芬和素贞一组出去找ヱ作,服务业为先。收入有两万即可。三人收入就有六万。存一半应没问题! 我们好像是民国三十八年逃到香港的大陆人。 也好像没有身分証来台打ヱ的缅甸人。 只是,我们是有组织的。 这是什么业嘛? 命运是奇怪的东西,把原先共业跟不共业的人又紧紧的拴在一起了。 心甘情愿的拴在一起了。 许爸又想起一些陈年往事。 那年二十三岁好不容易考上大同服务站,却遇上了妻,她那年才高二就考上电信局总机接线生。两个人都不满意自己的工作,都胸怀大志,便互相勉励,要互相帮助,如果谁离开就祝福他?就分手!不可以妨碍对方! ——溜躂一趟回来,快十点了,她们笑问我说: 「今晚要不要夜游?」 我俏皮的回说:「好呀!」 结果我们在一个特定的丢弃物垃圾场,找到一张矮籐椅和一块大地毯,大家高高兴兴的带回家,从此以后,捡垃圾为我们的例行公事。台北有些东西是免费的,不是说吗? 「下次说不定可以捡到一台电视机,洗衣机,旧型的就可以了!」 淑英特地给大家倒氷茶。 唯一的弹簧床垫留给我睡。 她们睡捡回来的地毯,我真怀疑有洁癖的素贞不会起鸡皮疙瘩?反正她们擦过了,又铺上了被单,我看我不要多事? 我的头顶着门睡。她们则靠窗横躺成倒ㄒ字排列。 彷彿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去旅行?充满新奇与兴奋。我在这种快乐中入梦。 由于实在很累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不到七点,淑英就起床了,准备上班,我们也起来了。 十点正,我门从小房间出发,兵分二路,我则往忠孝东路走,我要到国父纪念馆去。背包里有钱、笔、笔记、稿纸、电话卡,还有一串新钥匙。 可有一段路好走,不知不觉加入暴流之中。脚步跟着队伍加快,赶鸭子过田埂?过江之鯽? 当一个人一无所有时,才懂得珍惜。 我对路旁卖口香糖的老人?拦路伸手向年轻人说:给我钱。的不要脸的胖中年人,感到无比的亲切。三教九流,我正是他们那一流的,下流社会的一员。 高楼大厦,精美的橱窗,出门汽车代步有人开车,这些都离我而去。每看到银行就令我心痛。 来到目的地,国父纪念馆,走进广场,叫人兴奋莫名,那广场大得令人欣喜。啊,我今天是来工作的。 看了几家报纸。 了知股市还会涨。 香港九七一到,港人一面倒,看来春风一吹,频吹了无痕,甚么事也没有。 春观白花开,秋睹黄叶落。 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境与人同。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我还记得有这三句话。 人穷到一无所有,便使使精神,精神无敌,无量无边,过过癮,振奋振奋。 好在有此法宝,不然穷人怎么办? 三千字的报告一下子就搞定了。 ——有一点洋洋自得呢? 其卖金钱房子车子女人儿女权柄,人世一切的荣华富贵,如浮云。你一旦全追求到了,你还是会觉得非常的空虚?不甘愿!只觉得活得不安不充实!对生命的意义產生极大的怀疑? 活着到底为什么呢? 你在人世中享受高薪则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你要有房子车子女人也必须付出,而且为了持续,必被物心所绑架而不得安寧。如同你守住一个家必为此家之奴,守住一个女人必为此女之奴。心为物用,不能不生不灭,不一不异,不去不来,不断不常?真心为妄心之所盖,所有的黄金都变成了毒蛇。 用妄心去追求的都不是好东西,你越追求,得到越多越痛苦。 简直正在自掘坟墓。 而一再的失去自由,自在。 一个人既然从地狱中爬出来,就不要再进去了。 学学老僧,简单的活着。 不也是很好吗? 坐在石椅上看向天空,啃着背包里事先准备充饥的大馒头。 小鸟还在树稍啼唱,风吹弄杉树的枝叶,白云抹过蓝天,又有老人带着小孙子上来了,右侧靠逸仙大楼那一带,回廊上,全是老头子老男人的地盘,下象棋,围一堆人看。他们都是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退休了,没事作。我还不到,还得工作。 坐着看向虚空的感觉是幸福的。 不再想些甚么?更妙。 吃完一个馒头不饿了,不饿也就行了。体重又恢復三十五岁时的六十五公斤,昨天到白货公司量的。狗公腰又出来了。甚么赘肉也不剩?精力充沛,眼力也很不错?文思泉涌,五十岁的人就剩这些了。哈! 时间在慢慢消逝,天空也有所变化,幻化中有行而上的法在足以适用于天地之间。不急不急,一切都不急,别急别急,慢慢来。白云在虚空中向我这样说着。 又有小孩带阿公来放风箏。 一对情侣坐在隔壁的石椅上。 又在做宪兵哨交接,枪打地,拍击,庄巖的响叫着。 下午四点正,燕子在逸仙大楼旁表演,成群的燕子好像在打篮球,攻过来攻过去的,不停的换场,也像魔术师的黑豆撒满天空,啼声惊人,惊天动地,吱吱怪叫,诡异极了。 假面的告白(05) 爱根夲就是一种莫名的忧伤。(05) 既然以后註定分手,各奔前程,现在为什么要在一起?而充满了没有明天的痛苦!男女一旦在一起,激起的火花。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会在彼此的心灵、肉体和现实进行攻防与探险。尤其是未曾做爱的年轻男女那种以身相许的感觉也是惊动天地的。 当年许爸与妻就是这样。一旦拥吻,就渴望两人可以永远在一起。一起探险下去。也就没完没了啦! 最后奉子女之命结婚。奋斗了十几年,什么都有了?才觉得空虚得厉害! 十二年前才偷跑到吴兴街公车总站附近去找筱帆在她的雅房住了一夜。谈了一夜的话。那夜以后就忙着作股票,投资房地產,没时间作梦也没时间写作了? 那年筱帆也是带他到国父纪念馆来玩。 也是他对生命充满迷惑的时候。他对此地有缘。 不可思议。 而此刻妻也想跟他分手投奔佛而去。 迟早有一天,妻会飞回天界,留他在凡间受苦。 ——一如童年时所看到的夕阳,咸鸭蛋仁一般,掛在西天,鲜红得快流出油来了,简直充满了诱惑,叫人垂涎欲滴。 仅管如此,不知怎么搞的?心突然ヌ坠落地狱! 潜伏,藏在内心的痛苦,此刻ヌ从奄奄一息中活转过来,一下子淹没了自己。 当你发觉这些痛苦,缘自内心那一颗慈善良知时?就失去与之对决的对手,產生不知如何是好的惶恐?进而刀口向内不能原谅自己的愤怒与痛苦,逼使利剑抹向自己的颈子!好生痛苦呀!好生不想活呀!好生没脸活呀! 多么想跟项羽一样自吻于乌江。 这些昔日的亲朋好友,一个个跟我落水,我害得他们有多惨? 我怎能原谅自己? 我怎能面对自己? 很像现在我已经死了,犯了滔天大罪,中阴身,正等待最后的审判,在等待中,只有痛苦和悔恨,不安和惶恐。 而且这些业与债,是不能逃避的,终将面对的!自己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像已不能站在正义这一方?犹如贼寇,只能在黑暗中像失家之狗茍活于世。灵魂被魔鬼给收编了? 这种痴念一起,我就像被诅咒,磁化,然后崩落,破碎,而瓦解了。 啊,善良的痴心,也能将自己毁灭,善恶的分别叫人苦不堪言,想不到善也是一把刀,可以置自己于死地。 虽找到真心? 我的心还是没法解脱? 破產者的痛苦是多方面的,他像群鬼争食的死尸,也像眾鱼互咬撕食的死鱼,永远清醒于被一口一口啃咬拉扯的痛苦知觉中,看到自己被吃光,又没吃光,又不吃的剩在那?漂浮于水面。 在有的世界中,彷彿一点生存的空间也没有? 反观无的世界中呢?或许可以海阔天空也说不定? 许董这号人物铁定是自杀的了! 死了, 不见了。 不存在于有的世界上了。 「他死,你反而活了!」一个声音从内心深处升起。 ——天将昏暗下来,散步的人,多起来了,我也该回家了。我的死活绝对与台北不相干,死了一隻老老鼠,只有人家更踏扁你而已。不必自恋。 哎,回去吧!死人。 从馆里走出马路,是不远,却觉得有半世纪之漫长? 好长好长,彷彿千生万生;一回到竞走的人潮中,就又忘掉来自意念分别机心为用的痛苦?一心一意,乖乖的快步向前走,什么也别想再想?得走二十五分鐘才到家。在茫茫人海中,且把人比作鱼,路比作大海,鱼只要够强壮,只要未死,就感染到鱼群盲目的求生力量。他们也在茫然的守卫你护持你,鱼就是这样,在广大的海洋中,成千上万的鱼形成了一种生的意念,助益良多。当然如你死去,鱼尸沉不到一半,守在旁的鱼,你一口,我一口,咬得你东浮西沉你还以为不死?还在动呢?直到大家饱了,残骸才跌到底,又被另一种小鱼啃乾净了。 反观歷史,开创大业而后败亡者何其多?古今中外,武将终老的非常的少? 自杀的,被杀的,茍活的,逃亡的,大多无法善终?因果业报不可思议呀。 趁活着赶快造福才是! 我要多写佛书笔记,多念佛回向。 回到家,打开小雅房,她们迎我而来,一人一边拉我进去,迫不及待,一个一个跟我拥抱,我又赚到了,因此抱住素贞不放! 原来她们找到工作了。 在和平东路一家荷叶园茶艺馆当女侍。两人一起工作,也有个照应,太好了! 我只是担心素贞做不来?放下身段,并非人人都可以做到的一件事? 想心一起,就被素贞给挣脱了,又挨了一脚。那一踹有甜蜜的成份在!小芬不甘寂寞也来补一脚!却踹得太狠太重了!害我差点跳起来!白了她一眼勉强忍住,这野蹄子就是不知轻重? 「没有做黑的吧?」我嬉皮笑脸的说。 素贞正色的回答:「很高级。台中也有一家,很有名的。」 「什么时候上班?」 「明天。」 「不能穿t恤牛仔裤了?」小芬说。 「这是我今天写的报告。」 「拿来,」素贞。 「我先去洗澡了,趁现在没人。」小芬。 「好,」 等小芬就定位,只听水声哗啦!我就问素贞,一本正经的说: 「卖笑行吗?」 她白了我一眼,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疲惫来。 「行!」脸都瘦了,颊上观骨突出。 「不要勉强,一大把年纪了。」 「嫌我老?」果然眼光锐利,不太适合作服务业。心里虽然这样想?嘴巴可甜的呢? 「不是!是不忍心。」 心要同虚空一样才行。 跟虚空一样无着,才行。 「您跟小芬的事,小芬全说了,喂,非常时期行为要检点不要太花心了!否则,到时候没人理你,看你还耍不耍宝?」 「哦,」 这种事也守不住口? 真是的! 大嘴巴。 「不要再越线了!看看可以,摸不得。」 「是!是!求求你别说了,再说下去就下流了!」 「不过!你也救了小芬,」素贞淡淡的说:「她本想死的!您知不知道?」 「那木屋,一直被称做死亡之屋。」 「他们家族歷代有人想不开就跑到那儿去,挨到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天,然后不是被杀就是自杀。死在那里的,有被虐待的媳妇,有被追捕的逃犯,破產的人,垂危的病人,杀了人的死囚,还有黑道的兄弟。」 「死亡之屋?」 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有些吓住了,呆呆的望着她。 「都过去了,哎!」 我一想不对就大叫起来! 「喂!你们怎知我不会死?还可以救人不死?」 「您天性圆滑作人没什么原则可言?恰巧又学佛甚深?」 「这是骂人的话?还是讚美的句子?」 「一半一半。」 「半善半恶?」 「不是,」素贞ヌ用揶揄的眼光瞄我:「您以前的作风是亦善亦恶,游移两端,现在改了,是不善不恶,老天真。」 「你怎么知道?」 ——「我在第三间房子找到一本日记,凡是想死在那儿的都得记日记,小芬在后面写着:我要抱住老爸死,赤裸裸的死去。老爸是指您。好在我提前一天到。」 「阿啊!」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我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在日记后头,补上一行:许世忠不肯,佛祖也不答应。嘻,嘻,嘻。」 「写得好!写得好!」 「功德无量。」我又嬉皮笑脸的加了一句。 「喂!您到底有没有修行?」 「你说呢?」 「六根不净,色心色眼,毛手毛脚,我看是没什么道行?」 我强辩: 「我没道行,但是我有一颗真心。」 「不可靠!」 「不可靠为什么又凑在一起?」 「命运,一 假面的告白(06) 「不可靠为什么又凑在一起?」(06) 「命运,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小女子这一生恐怕要毁在你手里了?可是,你又有一套,连鬼魂都乖乖的。您知道吗?好可怕,那一天晚上,我差点没惊叫出来,一个鬼出现又一个鬼来,摸摸我的头,拉扯我的脚,也有跳上来压压我的,有一个老鬼,穿清朝的武官的服装就像沉保禎,大叫一声说:不许对许先生的女人没大没小的!然后说也奇怪,那些鬼就排成一列,一动也不敢动?他又说:许先生答应教小芬念经回向给我们,农历七月盂兰盆会请高僧超度我们。然后说也奇怪,他们就通通消失了。」 「喂!答应人家的事,可别忘了?」 素贞又正色的对着我说: 「哦,他说:许先生的女人,意思是您的人,」 我傻傻的望着她,一眨眼也不眨的。 「意思是你的女职员。」 「啊?」 「可别又想歪了?」 「真的?」 「这世上真的有鬼耶?」素贞惊魂未定的说。「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 「那有什么稀奇?找到真心才稀奇呢?」 「卡在那的鬼只有靠佛法超度了!否则无法出脱?」我又说。 「哇,真有这么一回事?」素贞:「你好有名,他们都认识您耶。我以为在作梦?其实是见鬼了。」 「我还送竹君及小芬的爸爸田继谦上路哩。」 「上什么路?」 「往生善处。」 「不要膨风?您行吗?」 「是真的!老祖宗还在梦中叫我嫁给他,这样一来,超度的事情就妥妥当当了。」小芬闪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说。 「妄人说妄语,」我一本正经的说:「改天将亡魂通通送到寺庙供奉就清楚了。清清楚楚的了。」又接着说: 「小芬不是我不要你?」 小芬则眼睛看天花板:「我跟老祖宗说:我又不爱他,他太老了。相差三十岁牺牲太大了!」 「哇,好没面子?」我自我解嘲的说。 「死人直,这些事要认真去做才行。您先教小芬颂经回向好了。」 「好,来。」 打雷了,沙沙沙的又下起倾盆大雨来了。 第三章:我们去看海 台西港那时候是军管区,平常人不能随便出入? 军官领我们进去,走过长长的坡堤,就看到海还有船了。 还没有当兵前,也常去看海,金湖、三条崙是常去的地方,可是每一次都有熟人带路,跟兵打个招呼,也不麻烦。否则海边几乎是禁区,不能乱闯的? 要看海谈何容易? 年轻时,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总是不肯雌伏,不完成大学的学业好像差人一等,叫人受不了!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个工作?岂肯轻易放弃? 又都是高薪叫人欣羡的铁饭碗。 民国五十九年,一九七o年,许爸在服务站的薪水是底薪一一六四,加上加班费七百多,则有一九oo之多。那时国小老师还领不到一千?妻的薪水更高,逼进三千。 因此妻的姑丈建议不要考大学,不如去考普考?把ヱ作守住为要。 爱情不也充满了现实的条件? 看海只是个梦罢了? 第一次跟妻到旅馆夜宿,是因为载她到嘉义看电影,回来太晚了,她不能回家。不如夜宿一宿,第二天赶回上班刚刚好。讲好不乱来,她就同意了。 那是一个旧式的木板屋,日本和室的套房。 一关上门两人就迫不及待的拥抱在一起了。 然后亲吻撒娇。两人抱在一起睡觉。 他建议裸体相向,因为他想跟她的奶奶睡。她也同意了。 也就跟她的奶奶说话问好。轻轻的碰触着,那时是十一月天,有点冷。他们躲在厚厚又乾爽的棉被里,不久就累得睡着了。因为夲来上班就很累,加上骑了三十几公里到嘉义,又用心的看场电影。这一夜,她都在说结婚以后的事,生几个小孩?一人的薪水存起来等老夫老妻的话。好像他们早己结婚了?那时他们尚未发生关係?还没有交尾? 他比较现实,只觉她很可爱。未免言之过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遥不可及的梦。 一觉醒来,她已经把衣服穿好了。催促他早早出发,撒娇的哀求他。帮他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且羞红着脸。 七点不到他们就迎向冷冷的郊野去了。 ——淑英下班回来不久雨就停了,由于雨下得太少了,因此世界彷彿泼了水的烙铁,不旦没凉冷下来,反而冒出烟来,那烟也是毒气,并且勾引出地底下三寸之处的火气来,借机通通升腾上来了,就感觉一片燥热与鬱闷。叫人心狂口乾,ナ分的受不了! 素贞跟小芬出去採买些东西。 淑英带我出去透透风,把雅房留给雅房。 带上门,只听走道上的烘衣机轰轰轰的叫,又把热气往走廊上倾吐,狭窄的走道,顿时蒸气弥漫。没有办法,上班族的居家品质就是这样?何况这小房间位居台北的首善之区,四坪大的房间月租七千,不住二、三个人是不划算的?生活就是战斗,尤其在台北,要活下去,就要全力以赴。 谁还有时间用真心去感觉,去体验生活呢?更谈不上回馈社会? 心为物用物役正是都市人的通病。 走出大门,六米巷路,両旁排放机车,空间实在有限,偶尔进来一部轿车,大家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在台北,有辆车也很麻烦。 这阵子雨下太久了,柏油路面披上一层薄薄的膜,像古老的青苔,一看就知道是细菌的温床,脏乱的地带。 我们找到一家麵馆,叫了碗汤麵,简简单单的吃起来,一碗麵四十五元,这个价格,可以在台中吃到更美味的东西,千万不要比较否则你就是不想活了? 「还习惯台北吗?」 「还好,只是觉悟到要在台北生存必须有点勇气才行!」我说。 「您看这间店,不怎么样?房租一个月铁定在七、八万左右,您看那个老闆戴幅眼镜,气质很好,乍看之下,像个画家!夫妻俩,一个月要挣多少钱,才能生存?他们好比在下麵,一下,就得付七八万的房租,致于生活的费用以及活下去的尊严,就好像那些葱,那些肉燥,那些豆芽菜,和空心菜,最后浇上的一勺汤,才是明天的希望,而且颠倒着活,只在活而把所有的希望和明天通通给放弃了。」 淑英讲得很有道理。固然一个人要先活得下去,才能享用台北的一切?也不能典当自己只为了活着! 「我带您到大安森林公园去走走好吗?」淑英说。 「你不累?」我问。 「反正现在回去,屋子里闷?也没法子休息?不如出去散散心,可以达到休息放松的目的。」淑英说。 「那就走吧。」我说。 我们搭了一趟公车,在建国花市下车,就走进公园。森林两个字是唬人的,因为树太小,不如取名迷你高尔夫球场?草地多又不像果园,也因此路灯像一朵朵黄菊大剌剌的亮了起来,像现代落落大方的女性,却带点野荡荡的风味。 有风吹,吹来的风还是热的。 人一走动,反而忘了热,静下心来,自然凉了。 ——小小的行人道,在草地与草地之间,可可爱爱的,远离了高楼大厦,返回自然,也蛮好的。人生不必挑剔,将就着过,就好。 「想不想妈咪和仪章?」淑英说。 「不敢去想?」我说。 「为甚么?」淑英问。 「我犯了错,被自己关在心牢里,不能回去看他们,也没法子寄点钱回去?我是个逃犯,失去养育之责,也等于放弃了夫妻的爱情和子女的亲情。我的心,是这样的,明明白白的向自己宣告的。」我开始自白。 「妈咪有工作虽然薪水的三分之二被拿走,但是还可以养活自己,仪章也有他阿公奶奶罩,也不会饿着;您不必自责?」淑英说。 「可是信用一旦破產,无异在凡间除名?」我说。 「这,这正是您要面对的。」淑英静静的说。 「嗯,」我承认。 「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苦,但是,必须自己去面对,而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也代替不了他内心清清楚楚的感受?一切随缘,是一点也不能强求的?」淑英说。 「我懂。我要学会调适才行。」我说。 「老爸,我要跟您讲一件事,」 「你说!」 「我恐怕该换个ヱ作了。」 「哦?」 「经理的作风有问题,我怕将来出疵漏,要为人家背黑锅,而且现在不景气,恐怕上面的人正在动脑筋要裁员,叫我们办公室的人走一半。哎!合乎正义正派经营的公司实在太少了。」 「这家不妙找他家;只是,等素贞她们领了第一个月的薪水,你再走比较好些,老爸现在ヌ不能罩你,你也知道。」我说。 「我也正这么想哩。」 「总之老爸支持你!」 假面的告白(07 「谢谢太好了!我终于讲了出来,这事在心里折腾太久了,家里又出这么大的事,更说不出来了?」淑英说。(07) 「不要把希望跟活下去这两件事反过来做,这可是你刚刚说的?」我提醒她。 「对!」 顿觉四周的景緻明亮起来。灯光鲜美起来。 「你也要多为自己祈福。」我说。 「我会的。」 许爸想着:生命本来就充满了无力感。我们必须跟现实奋战,每一寸肉每一个毛孔都要加入战斗的行列去。 生命本身受到挫折,必然自行寻找出路。 工作的忙碌往往超载,身心疲累,一下班人累得快不行了?睡不着觉,也没有体力去逛街或者自修看点书,这样的活着ナ分反常,也非常的痛苦,好像勉强压榨出一滴水来,许爸用这一滴清泉,给她写信,听候她的差遣,跟她谈没有明天的恋爱。 想不到,反而使身心得到意想不到的调适,好像在黑暗的森林开了一个天窗,引进了生命的月光,而復活过来。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适当的休间生活足以舒解工作上累积的一切身心的压力。 她也一样。 两人找机会到嘉义去看好电影,看完电影,吃个饭,找个地方喝杯果汁。才离开,问题是错过了回家的时间,她只好要求夜宿。第二次夜宿在大林火车站旁的一家小旅馆。 有一回她跟他打赌元长有没有旅馆?他说:有。结果他等她十一点下了夜班,才载她去求证,那夜便夜宿在元长了。 后来他调离虎尾,心想这一段爱结束了。那知她来北港服务站找他。从此,她常骑着机车来找他。那机车是他的,因为她回虎尾女中补课,就借给她骑,连考驾照也是他带她去的,后来还帮她买了一台机车。 不知不觉,就分不开了。 就好像看海,海一直改变着不同的顏色,随着每天的时辰而变幻着,随着季节而变幻着。但是人有习惯性,便与海系在一起了。 ——在夜色朦胧的大安森林公园里,透着月光,白凉凉的人行道上,纠缠着月色和灯光的苦恼甜蜜的寂寞中,我发现了一种反方向的思考模式;比方你的心里想东,执意向东?不妨来个反心理运作,把意念和方向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它如何? 正当您内心充满沮丧痛苦之际,您反而朝乐天快乐的意念及方向去走! 当您面对重兵压境,四面楚歌之际,以为必死,不妨往必胜,定可以存活的方向去鼓舞自已去做调适,用中和之心,因应外缘,降服现实的恐惧与不安,阻止心智往牛角尖鑽的苦恼。 当您破產心灰意冷之际,反而朝大福大乐大胜大得莫过于此去思考! 此刀一砍,一刀两断! 一一从此一身轻,这种虚妄去除,如此一来两边皆灭,中道自然现前,新生之路 必然逐渐浮现在眼前。不亦妙哉!不亦快哉! 这种以妄阻妄,以毒攻毒的手法,又叫我整个的快乐起来,足足可以乐上半天的。 因为一切的意念来自那个迷失了的自己,反方向去做,也就刚好弥补了我执的缺憾,反掉自我的一个妙方。 一个是自我產生的念头,一个是非自我之路,两者对决,正确的道路,自然隐隐可见,昭昭灵灵,浮现在眼前。 因此我幻想自己是化外之民,负有洗涤人类心灵的任务,必须在尘劳中找寻出真心来,提升人生的性灵来。我虽失去一切,一无所有,不正是心丰富,可以放心行脚天下的大好时机吗?也就是体察民间疾苦的开始。 也因此,可以放心的活存下去,没有问题。 第二天,早上十点正,我就坐在市立图书馆九楼的餐厅里,我打坐,静静的闭上眼睛,念大悲咒,然后,企图写些心灵的语言,我先写出内心的苦闷,再用相反的思考,找出喜乐境地来。 自做自乐自开怀,像个小顽童。 午餐吃掉了八十元,心疼之馀,找出一条良方,以后菜的份量少些,因为是用称磅的,只要重量减轻,钱就少了,要改掉以前爱花钱的毛病。要惜福,珍惜一分一文。 报告写好了,我抽空写了些小品。餐厅还是年轻人的天下,整栋大楼人满为患。 也有些老人,来看报或者坐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享受免费的冷气,消磨家人上班上课的时光,他也来这儿上工。只是没薪水领没白吃的午餐可以享用? 晚餐就精简到五十八元了,我多吃了一碗饭,以备不时之需,把养分储存在肉体内。 冷气很冷,很舒服。想想这福报可大哩。 心一往光明面去想,离真失觉,却使心一心清凉,好不痛快! 乐观点,乐观点。 下午六点半,台也已经华灯初上,开始进入不夜之城的花花世界了。夜幕低垂好像并不存在了?这是人惹的。等不及等不及全暗下来,就开灯。 大安森林公园的路灯亮起来了,黄菊花一般的大灯,是花之灯,花之月晕,亮在广大的森林公园里,有如树林间的明月,就有千千百百的圆月。 树实在太小了,可是灯光却是亮的,真真正正的亮,很美,失真,魔魅ナ足,却因此浓烈,充满了中古的浪漫气息。叫人嚮往,不忍移开视线。 山岭依稀可以明见。 高楼林立。也是一种耸立的人造山石,巨石一般,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高楼底下,又是万家灯火的繁华世界,远远望去,公路上,有的车灯开了,有的尚未,明灭幽隐ナ分有趣,如幻如化。可以入寂! 我坐在市立图书馆的餐厅,向外欣赏着远近的景色。 这也许是另一种人生的机缘吧? 隐士般的生活,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反而什么也不必操心?因为除了自己这个臭皮囊以外,什么也没有了?回到当兵时的情景,一身轻快,什么也可以不用去想?什么也可以不必去掛心在意的人生?除了自已,还有什么好烦忧的?这不也是僧人妙修行者的生活。 有时候,生命是很荒谬的,一如公园里黄亮得有点夸张的灯,从九楼高处往下看,它们一朵一朵花之灯,如一群深海的巨鱼族,凸着大而圆的双眼,游过您对面前,彷彿近在瀛尺一般?由于鱼群庞大,来势汹汹,因此吞掉了整个公园的静謐和灵气,妖气冲天! 也许这要等到树长高起来才有一份温柔之美吧? 无可置疑的是:树总有一天会长高的。 至少我是这样地相信着。现在! 以后也是吧! 而等待它们长高,正好可以视为活下去的,有力的,鏗鏘有力的,一个理由。 执爱一个法,以为会带来神奇的未来,也有好处。 因为有其可用之处。 而不迷其人不迷其神不迷其法义即可。 餐厅上头装饰着圆柱筒状的大电泡,黄色的灯光,辉映在深色的隔热反光玻璃上,乍看之下,以为窗里另有一个世界,玻璃中,还有一个奇妙的天地,存在着,啊哈!那一定是一个神秘的幻化世界,是穷人之宝地,可以不用花钱的,尽情的去幻想,不亦快哉。有时候逃入其中,在窗内的灯光中以及窗外的夜世界中,里外的灯交溶于一,溶合成一个超现实的天地,打破了现实的残酷,找到一份好性情,和平的,和气的,柔美的,穷酸的,也是懒散的,也是亦善亦惊的。 那时候她得了眼疾,常在下班后骑机车,来北港看眼科,就先打电话约他在国中女生部的围墙边见。他一接到电话就走路来与她会合。他的机车早被她骑走了。 「你在这里不要乱跑,我马上来接你。」 就噗噗噗的骑机车走了,许爸就跳上墙躲到校园里等她归返。 然后他们就又去约会。躲进一个海一般的世界去。享受年轻的滋味,急急忙忙的拥抱在一起。在那里现实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放下了;他们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心也就无形中紧密的连结在一起了。 ——领了薪水交给素贞集中保管以后,小芬就十分明显的表现出拗脾气来,常常一个人溜出去,三更半夜才回家。不然就是明明下班了,还呆在茶艺舘,不肯立即回家,让大家等她一个人一齐去吃饭,也不肯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 或者是:明明休假,还跑到馆去泡半天? 素贞跟淑英托我开导开导她。 零时已过,小芬才推门进来。 小芬就坐着抽烟,闷不吭声,我起来叫她。 起先小芬甩都不甩我,孤独的背,好像一张急欲航行的风帆。 「你昨天晚上作了一夜的梦,人没睡好对不对?你一直想逃回去小ホ屋对不对?客人伤你的心对不对?你现在觉得好空虚,又紧张,又不甘愿对不对?」我问小芬说。 「您怎么知道?」 ——「我也年轻过,我知道服务业的苦楚所在。那是一种不是人干的工作,工作时不能有个我?只能低声下气的拼命ヱ作,有时候,忙死了也没人理会?」那可是菩萨事业呢?小芬。这句话我可没说出来? 「喔,」小芬的眼睛亮了起来。 假面的告白(08) 狠狠的盯住我。(08) 「你告诉我你的梦,我也把我的梦告诉你,你明天不是休假吗?走,我俩去夜游,把话好好的说一说,」 「好,走!」 「小声点别吵醒她们。」 夜都市如沉浸在深海底部,一片沉寂,好多的灯関了,留下更多的领土给黑暗,幽暗中,彷彿有着无数张牙舞爪的灵异之气,争先恐后的倾吐着无限的求生意念,求生乐趣,好像一个刚刚出来活动的夜行动物的森林,在幽暗中,热闹起来!因此静夜颇不寂寞的蠢动着,如春之闪电,丝丝闪跳在幽暗的原野,显得格外的亮丽。恰似夜游者的心理,激盪着无穷尽的波涛汹涌! 那是邮局前面的一个小小广场,矮灌木丛下的一张凉椅上,我们坐着。 「我作了一个梦很多人在庆祝我生日,可是我却迟到了?我梦见以前跟我在一齐工作的阿姨们,她们还是叫我儍丫头,夸奖我很努力工作。」小芬说。 「那些阿姨是你刚开始工作不久遇到的吧?」我问。 「对,她们很照顾我。」小芬说。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阿姨她们不会跟你争跟你比,也不会半逼半迫,要求你跟她们同进退,一齐跳糟给店长难堪!」我又说: 「你为了工作,一直压抑自己,去迎合别人,然后事实你做到了,也成功了,店长给你打最高分,所以才梦见有人为你庆生,你又喜ヌ不甘愿,喜的是你成功了!不甘愿的是:你又要一个月一个月这样压抑自己,讨好别人,内心的另一个我反抗了,因此,你怀念那些阿姨,因为在那儿ヱ作一点压力也没有?」 「对了,后来,我有梦见天空写着迎合两个字,好大好大的字。」 「这就对了。你的心也在调适中,努力的在适应,你不要放弃要好好加油!长大了就必须把尖的给磨圆才行。」 「可是我很受不了,您知不知道?」 「嗯。」 「我心底只想狂欢堕落,我又空虚又害怕,又不甘心,好像昔日骄傲的我永远永远回不来了,今后小芬只是个女奴,是个人渣,一点自尊也没有了!」 「正相反,自我必须努力去人群中尝试苦,力行服务,才能生出,另一个我来,这是成长的必然过程,人只有长大,不允许回去童年,而且你绝对只有得没有失,因为你天天在付出,在为别人服务!」 「我想去看海,」 「现在?」 「嗯,」 「走看海去。啊,你先闭上眼睛,」 「然后呢?」 「你看到海没有?到底要看哪里的海?」 「八里。八里的海。」 「好,就看八里的海,海呀海请您浮现出来,从小芬的记忆中浮现出来,海呀海,八里的海,请您浮出来吧!」 「看到了!看到八里的海了。」 小芬这一叫我也看到海了。我看到的是金门的海,小金门的海。我沉醉在大海之中,一忽而化做水晶,一忽而变成白浪花莲华之座,水晶从深海中涌上来,涌上来,在海面久久不散如一颗水晶球,浪头里的莲华座,菩萨坐在上面,行那艰辛的菩萨道,而碎灭于岩岸间。 我们彼此沉入各人的大海之中,互不侵犯。徐久徐久, 徐久,徐久。 「你还想看什么?」 「去看漫画。」 「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漫画店吗?」 「有,走!」 「喂!看漫画不能闭上眼睛就出现吧?」 我说:「不能。」 「那么就乖乖跟我走。」 「走就走!」 我们是踩着黎明前第一枚落叶回家的。 天快亮了。 泥路上,苍白得有些惊慌失措。 空气中,异样的新鲜和美味,肺却累了,有点承受不了这股寒意。 她终于修完高中的课拿到了虎女高中的毕业证书。也把山叶五十的机车还给他。当她觉得还是需要一台机车时,正好有同事介绍分期了一台光阳五十,她也就有了一种穿上羽衣随时都会飞上天去不再返回凡间的感觉!因为她越来越漂亮了,充满了自信,而他却在工作上憔悴不堪,有钱而没有远景,有时,不免有些自暴自弃的! 尤其是发觉文思闭塞再也写出好文章来时? 她就像飘泊在大海的船,航行出他的海域,好像要各奔东西?他再也追回来似的?因此他有了最坏的打算,再也不敢主动跟她约会? 她正忙着准备参加明年的普考。约他去嘉义买书。他也去了,一人骑一台机车,也好威风的?买完了书,他们去中山公园的氷菓室,地下室情人座吃氷,他们在那里重温亲吻的事,看她的小小奶子,他有点自暴自弃,因此想作贱她,一隻手就伸进她的女阴去,温柔的玩弄着她的洞以及传说中的阴核。那是他听来的东西。他玩了很久,只觉得洞润溼了,她脸上升起桃红晕,整个人也瘫在他怀里。一直在他耳边求饶,他才停了下来。她幽幽的看着他,只差没说:带我去旅舍休息吧?他不理她,休息了一阵子,也就各走各的。因为他以为他将永远失去了她。 一个月以后,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她打电话到加油站找他,约他三点在大象公园见。暗示他镇上有一家旅舍跟他的笔名一模一样,她想进去探险一下,他就带她去了。正在拥抱,就听到隔壁传来女人呻吟的浪叫,她心一横用力坐在他的棒子上,他忍住痛,只觉整个被淹没被佔有了。由于事出突然又痛,也就不敢动。两人抱着好久好久,才分开。他的大海鱼被她的猛浪给吞食了。 「会痛。」 「对!」 「你知道吗?我好满足哩。」 他实在有点忘了他是怎么走出来的?洗澡时才发现内裤沾有红斑,他仔细检察那东西,除了痛以外,并没有伤口? 以后才明白原来他把她的膜顶破了。 正确的说法是:她把她的膜坐破了。也弄痛他了! 真是的! 女英豪。 只因为她已经向局里提出申请:请调台北局工作。半ヱ半读完成大学学业,而他跟她的恋情根本就没有考虑在内?连提出分手的资格也没有。这是他最生气的地方,他有一种很深的被耍被骗的感觉?你不能太相信,女人对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她们很快就抽身而出,把你丢在路旁,形同陌生的路人了。 ——以下是我那夜跟小芬在漫画店看到的,一则故事: 有一个妈妈生了两个男孩,老大听话乖巧,老二淘气天真。她先生去世了,做妈妈的身体不好常常生病。有一天妈妈问他们说:「你们长大了要做什么?」 「我要做爸爸,好照顾妈妈。」老二说。 大家都笑了。 「老大,你呢?」 「我长大要当一颗星星,每个夜晚陪伴着妈妈。」 后来,他们到动物园去玩,老二衝过马路,迎面来了一辆卡车,妈妈急忙跑过去抱走他,老大跟在后面衝过来,却被另一辆车撞死了。 妈妈很伤心,就找到一个灵媒问她老大现在哪里? 那人却说: 「你的老大本来就是一种像哪吒一样的孩童神,他现在又回到天上去了,他会赐福予你的,不要过于伤心。」 「这么乖巧的孩子说走就走,我怎么能不伤心呢?」 幸福总是如此的短暂。 失去并不代表就完全没了? 在忠孝东路的小房间,住了一个月,我们就搬到台大附近,租了两间雅房,素贞跟小芬住一间,我跟淑英住一间。这样比较方便! 我还是每天走一段路去图书馆看报作笔记,写写稿,有时抱着楞严经看,边整理些读后感,写些札记或随笔。 走在夏日的人行道上,我逐渐放弃那些人的习气,丢掉我,走路走得像一枚落叶,我逐渐放弃那些纠葛,那些业力,或者是像一阵风,或者只是一堆空气,返归成自然的一部份,因而找到另一个天也,无限宽广的世界。 不再老是歉咎悔恨心入地狱。 有时我是一朵云,有时我是隻小麻雀。 有时我站在榕树的小小的叶子上跟另一枚绿叶说话。 小芬慢慢习惯这种服务的人生,放下了心结。 素贞好像忘了年纪天天真真的混在年轻年中。 淑英开始另找工作。辞去那个讨厌的工作。 第四章:阳明山上 生命突然退潮了。 好像一下子退出商场,回到山间,过着无人闻问的生活。 如果又自以为是个囚犯? 就过着软禁的岁月了。 周爸试图振作起来,好像也只有从佛经中去找到那一条路了?而不是一再的从现实、业力、因果中去检讨? 如果能够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离妄契真,活在当下,不是很好吗? 就把命运交给上帝吧! 又何必去担心明天的事呢? 就好像那年他也拿不定主意,关于他跟她的恋情,是否有明天呢? 假面的告白(09) ——有些人,有一些很特别很另类的人,他们在人间儘做些令人心疼的事,心疼到,叫人误以为他们是来此一游的,好像出国旅游,假期一到,就搭上飞机,走人了!(09) 素贞就是这种人。 因此我害怕,我常常害怕她会在下一秒中坐化了! 在虚空中消失了,像科幻片,化成一抹晶晶亮亮的光粒子,然后什么也不留的消失掉? 他们似乎没什么嗜好?乖巧讨人喜欢,工作认真,任劳任怨,而且定力十足,这么完美的人,却背负着一种看不见的债,心甘情愿的,笑脸迎人的努力ユ作下去。 太阳依然天天升起。 这个世界改变也十分有限,还是个五浊恶世。 农历七月到了,小芬请了祖先的灵识到寺庙参加超度法会,她们念经回向的功课并没有间断?那是素贞和小芬每天的晚课。 如果你要灭火?又一时找不到东西可以扑灭火焰?你可以将火的助燃物,木柴等抽掉,火没东西可烧,也就熄了。心返真去妄,一久,欲念之火自然而然的就熄灭了!贪爱也一样,失去柴火,贪爱也就消灭了。失去了薪柴,我逐渐习惯清心寡欲的生活,心不再那么激进?那么急燥?那么贪婪?谁说一无所有不是一种福气呢? 我还是习惯晚睡,零辰以后的夜游,是我一天唯一的享受,我常独享。 有时候,淑英兴緻好,又逢隔天休假,会陪我在没有人的街道幌盪,寂静下来的夜,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彷彿发酵的陈年老酒,甘醇无比;又像被纯洁的阳光所晒乾醃製的叶片,暗放芬香;又似无风的港弯,水面上银光蠕动,静静的在那里沉醉! 走在路上。 风好凉,迷人极了,正在细说这里曾经繁荣如今又归于平静的歷史,一天一夜一歷史。岂不妙哉? 有一次素贞陪我溜进台大校园去,走了好大一圈,静静的校园,有一种歷史之美,忽而感觉自己像个年轻学子,岁月虽然一去不回头,心中的记忆却不可抹灭。素贞一句话也不说,我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或许什么也不想? 不必每天找钱赶三点半,是她今天的快乐,她很快就在台北的工作岗位上,找到新的朋友,有几个竟然可以谈心的? 我这一生对不起很多人,素贞就是其中之一。 而我这辈子恐怕也没法结清,不作后有? 这种苦,苦得没完没了的情境,叫我打从心底寒颤起来。 总之人是一直在虚妄的世界中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不认错,负隅顽抗。置之死地而后生,又如何? 认了错,被斩首示眾又如何? 遗臭万年又如何? 「我连想也不敢去想,关于昨天的事?」我告诉素贞。 「想也是白想,有一天歷史会把我们给忘了的!人很快就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的?不然?谁敢在马路上跑?哪个地方,没死过人?哪个时候,没有公司倒店?」 活在一个全新的当下,是须要超然的智慧与力行的勇气的! 我又拋出了另一个问题。 「可是我们在一天天的老去呀!」 「人总要老的嘛!」 「可是,你也要找寻你自已的幸福呀!」这就是我话里的钩子,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终将老去,何不现在即时行乐?什么都没了,有了你,不就什么都有了? 想得美! 「我正在为明天而努力。」 「找个好人嫁过幸福的日子好吗?」一个信用破產跑路的人,是没有明天的?他必须找个清白的人好依靠,才能活在这个社会里?不然他就是个瞎子失去了光明与自由。素贞却直心直肠的说些不相干的话来! 又奈何? 「幸福的日子是要过,但是,不一定非走结婚这条路不可?」素贞振振有词的说:「就是结了婚也不一定非生儿育女不可?」 「啊?」她的回答,带有浓厚的出世念头,我懂,却很玄妙!也就是说人不必为名相与地位而活?而活在自己以为的幸福的感觉之中。这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超然之中,听天由命,加上自得自开怀又有什么不好呢? 「有,并不一定可以带来心安?没有!也并不一定就很沮丧?很痛苦?很悲惨?一切唯心造呀!」 「喔?」 陪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人活? 值得吗? 「我能每天看到您,就很满足了!很快乐了!」 那,可是没有明天的岁月? 「少糗我了,好女孩!」 「真的!您可要活得比我久,您一定要在我身旁,看着我,看我死去才行。这,这个幸福就一百分了!」 「阿弥陀佛!你这是什么荒谬的想法?」我的心,是有被这个小女人给电到了!是一种极为亲密的关係和丰厚的缘份才能如此的。 这也是一种另类的宣告与表白,我是您的人,至死如一!我虽已半百,初老之人,却也能懂女人与男人常相廝守的妙意? 「许董我是正经的。」 素贞向我灿然一笑,如一朵夜来香,花开了,一朵朵花开,剎那间,形成了花海?小小白花,一下子淹没了老人的心,在我苍白的心中,浮现出一座花园来。小花小香到处盈溢! 她终于当面告诉他:她去不了台北了,她的签呈被退了回来。(l7) 他却另有想法:再这样下去行吗?她毕竟只有十九岁,太年幼了,万一将来无法结合,怎么办?一分手一定叫人受不了的!他实在没有本钱玩这种游戏!可是一想到她,是怎么爱他的?天呀!不免心酸,她几乎什么都给了他,洞也入了,她以后怎么做人?她一方面想逃出去,一方面又捨不得?她也不知明天又会如何?想要在一起,有可能吗?还是一一管他的! 那一次以后,他们进展到热恋中,她夹紧大腿,却迎向他的大鸟。两人赤裸的拥抱,却也不得要领,进洞不到半截?直到有一次她又坐下来,坐在他的上面,才算真正的入洞,那天,他刚好奇的服用父亲常吃的综合维他命,不久就接到她的电话说她想他,她又来女生部的围墙边接他,他们到大林去,黄昏,夕阳无限好之际,她就提议她要像上一次在华盛旅舍一般,坐下去,他也同意,只是告诉她要把他的宝贝捉好,任它滑进去,要对准才行,不然不肯!她笑说没问题,就看她的手法如何?不妨打个分数?起先,只觉龟头太大了,一直挤不进去,他就告诉她:先让它们彼此亲嘴,说说话看看。她握住它,在她的核和洞摩插,小乖乖到小甜甜的家去好吗?好就点点头,因为她快等不及了!只见她闭上眼睛,握住,对准,后,慢慢坐下去,却停在那,然后放手摇动她的屁股,像吞蛋的蛇,硬把比口大的蛋给生吞了下去,一前摇高一后下压,就坐下去了,她痛得咬牙甩发,含着热泪笑开来,成功了,嘻嘻。然后一动也不敢动。又问:要上下?还是左右?可别把我弄断了。她就趴在他上面哭,我不会,我真的不会呀!要不你自己上来干!你们男生不是喜欢干吗?我们来摇船好了。你会不会划船?会我会。那我是一条船了,来吧!伟大的舵手!我来了。 怎么那么久? 你是不是吃了春药? 没有呀! 太久了,我累了。 下来下来,让我了! 直到结婚以后,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学会把腿展开。 一切都是西里糊涂的。 包括怀孕也是。 一座山是怎么形成的? 先有了土地以及岩浆,水大火小,土地形成洲渚;水小火大,土地相抗中涌现高山,也是勾鬪所成之物。 如以高山比喻肉体,则男女的色欲与灵爱是火是水,勾鬪而成就另一个生命的来临。召感神识来投胎! 在作爱中彼此的灵气借由毛孔而交流摄受,產生相即相入的现像。肉体產生交通,心灵彼此恩义永结,正是一夜夫妻百世恩的写照。 这就是所谓的生命之歌吧。凡是不经由肉体去抒发的感情皆是心外之路,皆是虚假的?有的人心存外道,他的思想与行为,不受肉体的束缚,也就是感情不系着于肉体之上,离了夲宗,六根六入十八界,五阴心念皆与肉体分家,这种人无情,而且容易自残自杀! 其实肉体不能失去夲心真如而虚妄的过日子? 成为欲望的奴隶。 人当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忠于自己的感觉,忠于肉体的反映,认真的领受色声香味触法妙的恩义,以及心念的起动。这才是生命,生命的感觉,而一切无法触及本心的景象、意境,皆是拙劣的生命品质。人不能离开肉体而独自存活?一如肉体不能失去夲心真如而虚妄的活着;生命之歌,其实就是清净夲心之歌。 她就是一个川字掌的女人,谁也休想管得住她?由于肉体不受理智的管辖,因此,你无法用肉欲拴住她?她今天坐在你肉棒上明天可能翻脸不认人,睬都不睬你,口出毒言的羞辱你,明天,她又不请自来,或者是小鸟依人?或者是放荡不拘,你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棵树长在高山上,根札下山的底部,就成为山的一部分了,他就是这样,当她坐下来的时候,他就成为她的胴体的一部分了!伸出根向她的子宫她的内腑她的心肝她的毛孔札驻。成为她的奴她的一部分了!今后他只能成为她的人了,已然不容分割!虽然她可能不作此想,她一直向他抱怨她工作的忙碌与痛苦,她的梦想与愿景,不甘愿雌伏于此,「我的一生就这样完了!我不愿意!」,从来也不再提及要嫁给他的事?他好像只是一个奴僕,长工,付钱的人,提供她肉体与感情幽会的人,而且是个空空库库的凯子,在她的生涯计画中,一直没有他存在?请问他这棵树怎么活下去呢? 许爸还记得有一个女加油工跟管理员谈恋爱,结果大专夜校一毕业,就请调他所不久嫁入豪门,还出来选议员哩? 这些人都是异于常人的豪杰,而且是女中豪杰呢? 他不喜欢演这个角色,他痛恨自己的角色!痛恨极了!相爱,然后沉沦,最后被女人甩了! 可是好像札根已深,无法自拔?那个邪恶的爱! ——那夜我梦见了素贞,她回头向我笑,那是一脸洁丽的笑脸,长发披在她的肩上,那是一条深深的背脊线,原来她全身赤裸一丝不掛,小而硬的屁股白而肥美,两片愤张的肉,如花似玉,双手抱胸,奶房隐隐可见。秀色可餐! 尤其是她的私处含稠如蜜,好像刚刚作完爱,我在梦中狂急的吃着醋,谁是谁上了她?又反问是我吗?急着去找寻一个也是光屁股的自己,而且也是私处淫水浸遍的我?在梦中,她的肉一如平日我的揣测,梨白如玉,含水洁亮,小胸像两颗小桃子,健硕而无肉排骨歷歷可数,肚脐下陷如一沙弯,腰细而柔嫩,又充满了柳月之清瘦,小腿笨短却白净有力,屁股像日轮光色奋张夺目,暗自发光;它在说:吾即天即地即万有之宇宙。吾的子宫足以伏育一佛子。 你刚才跟谁上床? 是将军。 我就悵然的醒来了。那是父亲执问爱女的口气。 那夜,温妮颱风过境后的一个夜晚,台北闷热得叫人受不了,小屋又没冷气可吹?淑英建议听鬼故事,好消暑热,卡带一放,是讲军中的鬼故事。讲到李光前将军查哨的事。 也就是那夜我梦见了赤裸的素贞。彷彿我永远也得不到它似的? 真是遗憾真叫我受不了。 素贞在她掌公司的财物时,每个月几千万在手中流来滙出,如今,每个月为了省一百元而努力,而奋战不休。今天吃麵明天吃稀饭,又要省钱,又怕大家营养不良。好像委屈得不得了?可是,如果我们不这样去想?如果从前的局是错的?多守一天,多错一天,那么今天多存一毛钱,就多赚一毛了,反而今天才是正数,昨天则如填不饱的巨兽,一直在以债养债,是无底洞!如不及早停损,滚雪球的负债又有谁承受得了? 这不是恍若隔世之感吗? 这不正是佛陀所说的:「当处发生,当业轮转。」吗? 札实的活着,平凡中也有一份说不出的伟大。 坚强的活下去,坚忍夲来就是一种美德,也表示,人可以无条件的活在当下,一日新日日新,表示昭昭灵灵的清净夲心没有失落?也没有蒙尘;还在,人只要活下去必然真心常住。就是突然死去,真心依然随您而去。在逆境中,种瓜得瓜,就是天大的奇蹟了,因为并没有种什么都不行,长不起来?种豆得豆,就叫人喜极而泣了!正是因果律的美意: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人跌倒了总要自己爬起来,好好站稳脚步,再行出发!重新开始,开创新局。 台北的夏天,没有冷气,真不好入睡? 小小的房间里,电风扇不停转,还是无法驱除燥热之气,往往躺平在床与热抗战,等待最好入睡的时刻来到,都接近凌晨三、四点鐘了,一入睡,也只有四、五个鐘头好睡?七八点鐘就又要赶上班了。 一遇上放假,可以呆在房间到早上十点鐘,之后则热浪入袭非溜出去不可了?跑到咖啡馆点杯饮料花三、五十元,消磨一个下午,吹吹冷气,看看书,聊聊天,吃过晚饭,回来洗澡,换衣服,又出去逛街,十点以后才回来,培养睡觉的情绪。这即是台北之夏了。如今秋天来了,情况会好一些。我们计画到阳明山去洗温泉。 每年秋天一来,我的身体状况就好得不得了,身心痛快与舒畅。 也常常瞄素贞的玉颈以及胸前白肉的变化,不然就是背肩的地方,还有小胸的鼓动以及户部的篤定,并且嘲笑她那逐渐肥短的萝卜腿,小小笨笨的十分可爱。而小芬的肉体如同蜕变的虫,时好时坏,萎糜颓败的时候多。青春饱满的时候少!我正改掉专门向淑英吐苦水的毛病,反而加以关怀疼爱问暖问寒! 买了一支津津的股票,飆得很厉害!大家都后悔不遵照我的报告在低档倾力买进! 女人就是贪! 我反而安慰他们有赚就好,可以贴补家用就好!不必想一下子登上天? 她们三人一齐向我吼叫:我要一楝房子!而不是贴补家用? 好吧好吧!对不起对不起! 小芬又想要踹我,却被抓住。 对顾问要有礼貌! 睡在上铺看向窗外的夜景,灯光闪跳如一条巨龙,巨龙又被更多的巨龙所牵制了。而大厦林立,每一个窗口都有一盏灯,花一般的开着,好多好多生命如鱼一般在水域中泅游,只要能在台北存活,就可以享用台北富有的生活,享有富裕生活的台北人,不是大海中丰盈无缺的水族吗?要什么有什么的! 其实现实是相当残酷的,弱肉强食的道场,几千隻海龟在一夜之间孵化,乘着黑夜,逃过水鸟的追杀,快步潜入海域,可是一千隻海龟所能存活的只有两三隻,大部份都纳入大鱼的口腹之中,这种大自然的法则也发生在台北人的身上,生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机心机事,无日无之,必须战斗是彼此的信念!不像我有如此清间悠然的心态? 只因为我是个出世间之人。心入空门的人。 而远方的桥,以及惟幕大楼,正两相交映,楼中有桥桥中有楼,只许天上有的东西也下凡来了。 有时在雨后的早晨,看向窗外的高楼如山耸立,行树就像一朵朵的绿云,追出一方靑天,这如幻似真的景象,或许可以安慰现代人的心吧! 哇!我们睡在群山环绕之中,就在台北盆地里。 男女一旦展开肉体的探险,尤其是两阴的交勾,就没完没了,除非一人有代替性在,不是单一的效用? 假面的告白(10) 肉体是什么?其实是真心与妄心的总名!包括真心如来藏性,以及眼耳鼻舌身意的根尘识三处,以及所有的和合元素,五大:地大,水大,火大,风大,空大,甚至于山河大地宇宙云河星海皆是肉体之总名称!(10) 所以说一切唯心造,心外求法即是外道。 有一夜她打电话来,直接要求他带她去虎尾一家五星级的饭店住一宿,那家叫永安大饭店在当地可以说是气派非凡!他们以仰慕的心前往,她把她的机车停在局里,坐他的机车在夜幕的掩护下向虎尾出发。他们像老夫老妻要去度假而不是一对偷情私会的狗男女?走进长廊灯光幽雅,他们好像挤身入上流社会,穿着华丽和体面的衣服,泰然自若的神情,跨入自动落地门,那玻璃门是暗咖啡色的,里外不能相看? 她又兴奋又害怕,虽属性大胆,不免有点紧张,就紧挨着他,几乎两隻腿贴在一齐,把他的手臂抓得好紧好紧,好像害怕他在下一秒鐘突然消失,他如一溜失,势必只留下她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那她怎么办?转头就跑?还是一个人去柜台订房,拿钥匙?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的勇气往往是因为其他的人期待出来的。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当然不怕!而且他自认他是一心一意的要她爱她的自然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忠于自己,一认真也就不怕了!他带她走上柜台前跟那位穿着制服的服务小姐说:我要住宿! 然后上三楼的房间去。 一进门,她就压低声音,大叫:我们成功了!我读书时的梦,终于实现了。我就知道有一天会实现的! 一切的豪华皆为他与她所拥有。 「我有一天要天天住在这种豪宅里,我不要一直住在这里!我不要一辈子离不开这里?」 她向他撒娇着:「郎,好不好嘛?好嘛好嘛!好不好嘛,你说你说呀!」 「好,就买一间,先去住嘉义再住台中,再搬到台北去住。」 那夜,他在上面看到两个排骨相照互离,肚脐附近都陷下去,两个弯月一合一离,他觉得很好笑,一边抽送一边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一笑,產生出无比的妙趣,感染到她,她也笑起来,连肠胃也在笑,鸡鸡和荷包都在轻轻的颤动着。 原来华屋是这么的引人入胜! 他追忆至此,忽有所悟,原来生命的方向来自那一夜的愿望与希冀,后来跑到嘉义去置產又到台中去发展,也一直住着楼屋。真是一切唯心造呀! 而所有的迷惑皆因人一方面靠妄心活存下来,一方面必须经由真心去洞察生命的尊严,生命的方向和生命的真实面目,在虚妄的世界之中,找到真相。 ——我提出警告:要立即出津津,她们不肯,结果一天吃掉三支跌停,才勉强杀了出去。 女人就是看不开。 计画好周末上阳明山结果她们临时有事,只剩下小芬陪我上山。 「我也不想去!」我向淑英求救! 素贞却说:「这一阵子您辛苦了就出去走走散散心吧!说不定又有灵感来找到另一支黑马股。」 津津为我们赚进十万元。 一大早小芬就来敲门,背着爬山的大背包,好像要去玉山攻百岳的架势。初秋时节己无蝉声可闻,我们拾级而上,不久就走入林荫深深的木道,小芬在那里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向我惨笑,那是一种情竇初开的少女,突然心充满了化不开的感动的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正好逗逗她,我却淡然不动,暗自好笑,女人就这德性,你一行动,她就自卫起来了。只见她弯下腰蹲下来玩着一隻青蛙,我在后面欣赏着。好像可以看穿她那白瓜白的胴体,她的大屁股和背脊线。她幽幽的回头看我,说:干嘛! 「没有,」 「一直盯住人家看,还说没有,」小芬又在玩她的青蛙,嘴里嘀嘀咕咕个没完。 「也不知道女人背后是有第三隻眼睛的。」 「真的?」 「当然真的。」 「可是一一」我停了下来不说下去。 ——「可是什么?我不会再让您抱的!休想!」 「因为,既然有美色就有色狼!」我笑着说:「有,青,蛙,就!有,蛇,蛇蛇蛇!」 小芬一听就跳了起来。躲进我怀里,脸都白青了! 「老爸救我!」两人就相互缠扶走上大道。 她把我的手臂抱得好紧好紧。我又闻到那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香水味! 我在她耳朵说:「你昨天又忘了洗澡?」 「有,我特地洗得很乾净,又特地为您喷香水呢?」她回首傻傻的看着我说。我就糗她,「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不去泡温泉了?」 「您不想?」 「开房间陪我洗才要。」 「不行,人家会说话。」 她有一点心动,我可没兴趣,你跟一个嘴巴不紧甚至是大嘴巴的女人,去做这种事,等于两个人脱光衣服,站在百货公司的广场上任人欣赏一样!那是一件丢人又很难堪的事。 「今天陪我去喝杯咖啡就行了。」 她一听大嘴巴就嘟了起来,生气了,不再跟我说话。 公园里充满了硫磺的味道。 来阳明山不洗温泉真的很可惜?就好像你到北投、关仔岭,不洗温泉一样? 洗温泉有两种洗法,一是一堆人到公共浴池去,男人女人分开;一是两人开小房间,轮流泡澡还是洗鸳鸯澡。洗完后喝个热茶,聊聊天,小睡一下,才是一大享受。 但是你不能跟一个守不住秘密的女人去享受这种美事? 太危险了! 山腰有一家不错的咖啡馆。 我是不喝咖啡的,就点壶茶来泡。 小芬是个直心肠的人,所以不达到目的,就一直在那里生气。 「你真的想要泡?」她一听,再也按捺不住的掉下泪来!哈啊!这隻野马竟然哭了起来,眼泪是女人最厉害,也是最可怕的武器! 山雾笼来了,飘进来,欲仙欲梦。如痴如醉的! 她哭了一阵子,才抬起头来说:「这么大了从来也没人带我上旅馆去享受泡温泉的乐趣,」在这里哭实在有点不大对劲?一老一幼,搞什么嘛?人家会怎么想? 「真的要!」 她认真的点点头,大象的眼睛汛扬着纯真与柔情,幽幽的望着我,希腊鼻子坚定不容移动,哭过的大嘴唇抖颤着。 「不能说出去?」 「嗯!」 「连淑英,素贞都不能说?」 「嗯。」 「一辈子都不说出去?」 「嗯,」她突然对面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衣领:「哼!别想佔我便宜?」压低声音的叫。 我笑得很奸,然后正经的点点头。 她很高兴的去结帐,我们找了一家很讚的旅舍摇了进去。 进了房间,她抱住我竟亲我的颊。 然后泡茶伺候我下水。 等我洗完,又伺候我喝茶,帮我铺好被子押我去小睡。又在额上亲我一下。 「好好睡,乖宝宝!」 再去沐浴。 由于很舒服,又很累,老人家一下子竟睡着了。 这一睡不得了,又闯祸了。 等我醒来,发现小芬睡在我旁边,一丝不掛而且抱住了我。而我夲来就只穿着内衣裤的。老人家起先一惊,忽又暗爽,顺水推舟不亦乐乎!正想反抱住这一隻天马?享用肌肤之亲,才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给绑住。 她从鼻子发出兰花胸臆的庸懒之音,死抱住我: 「不要动风会跑进来,冷,」 一双大木瓜奶子就压在我脸上。 「我已经改成住宿了。您可以放心的睡到天亮,也向素贞阿姨报告了。」 良夜寂寂,迷梦中耳朵里,传来天水激浪的声音,若有若无? 夜好像已然深沉,既然不能动,就享用当下吧。 我用鼻子嗅着奶子的肌肤以及毛孔散放出来的天然香味。轻轻的闻着,可不能惊动这个赤查某,不然正好用舌头舔那颗巨大的乳房,用牙歯咬磨那乳头。她的睡态真的非常的不好,没多久,大木瓜就不见了。换来脸,秀发,腰,屁股和荷包蛋。这一折腾,我就再也无法入睡? 我开始观想,天河星海水域,无欲的世界,不再想给自己找麻烦? 她三百六十五度大翻滚。 可是可以想见的是她睡很安全,舒服,而必然得到充份的休息,有度到假! 她的全身都充满了幸福。 这是毋庸置疑的? 一想到这里也就福至心灵,放松的睡去。 我们几乎睡到早上十点才起来。 第五章:九份的山街 ——「老爸该起床了!」 我是被摇醒的。 「要不要看,不然我要把衣服穿上了。」小芬说。阳光已汪汪洋洋了,在白色被单的辉映之下,她的胴体可以说是精神饱满,连腋毛都乌亮发光,那是一付已然充分休息的女体。不可多得! 「看好了没?」 「看好了,快给我松绑。」 「我有两个条件?」 「说!」 「一、下一次带我去九份玩,我也要夜宿一夜。二、这是我们的秘密,不可以跟第二个人说。我是跟素贞说您睡床我睡沙发,老爸要记住喔!三、以您的生命祝福我。四、等一下陪我去爬山我要去摘草莓。」 又一次看女人在我面穿内衣裤和乳罩。 小芬很猴急并没有好好欣赏自己的肉体。她不爱它不怎么爱它?这是一朵刚 刚胜放的花。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力和美,以及爱意,简直令人怜爱!她又趴在我身上替我松绑,很恶劣的! 因为屁股压在我脸上。 她并不等待我答应?而且她说了四个条件而不是两个条件? 她可以说是神采飞扬的穿好她的长袖牛仔外衣和青皂色的牛仔裤。还在那里认真的化粧,涂上了口红。手脚伶俐的,为我泡了壶茶。 我走出浴厕就有好茶可用了。 她还过来为我捶背,按摩。 其实,她心存慈爱并没有把我绑得很紧,不像那位作家被疯女人死绑在床?那只是象徵的,反正彼此心照不宣,防君子不防小人,知道就好! 「来,抱一下再走!」 换她吓死了赶快夺门而出。 我们仰首走出旅店,心存不同的恩典。好像是——沿着山路走了约三公里不到,来到一片有机蔬菜园和大草莓田。 天气冷寒可爱,她又花了不少钱在草莓上。她一路向人介绍:他是大学教授也是我老爸。 我心忽有所悟,我现在只要把好色之心去除,就近于道了。其实再美的女体也无法控制它的品质?在无常中时好时坏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迈向苍老之途!不以秀色可以享用的观点去看女体,则近乎自然,如四时之变幻各得其趣,妙不可言,因为它是活。 而小芬是比较冷感比较笨拙的,她的女体少有爱的想像与力量,她的心也缺乏女性细腻的爱。 是中性近乎男性化的,却有一份野性之美! 走在凉冷的山道,身边带着一位感恩而充洋感情的女人,隐藏了三重埔赤查某的狠毒斗争性格,小芬突然乖巧得像隻小猫,如果下辈子註定要跟这个女人住在一起?则缺乏灵智之美与肉欲之享用,但是在现实中她会是一个顺从者,如此而已,风好清凉,除去俗尘之浊劣,回復大自然的纯净与鲜美,这正好是久浸在台北的人所欠缺的!到处充满了新鲜的空气以及广大的视野,微雾在远方,如仙气之飘飞仰扬,不可思议,到处充洋了再生之美,人在其中,不免福至心灵,放松偷悦,身心两忘,而得到了,全新的生命。 征服狠毒女人,的碓有一份伟大之妙用,满足了男人征服女人的心理,但是君子与虎狼不为伴,寧爱弱风小园里的一丛清翠消瘦之竹,养些小鸟,养些云,享用竹叶漂泊之美?方能保有老来之平静。老人去吃这种女人,不死也半条命,是不好玩的?因为你并没有世人引以为傲的财富与权势?为什么?一个十九少女会呆在你身边呆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她随时随地,都会飞向枝头,离你而去,张开翅膀飞向天空,连看也不看你一眼? 到时候,你怎么办? 啊,把握当下吧!老头子。来日有限! 我想及那一回。 那是一个放颱风假的夜晚,七级风在窗外怒吼,帆布遮阳布掉了下来,摇动摩擦着外墙,发出野兽用牠的利爪,抓着门的怪异的声音,足以撕裂人心肺的声音,淑英和素贞、小芬都睡不着,乾脆挤到我们这间雅房来,大家兴緻很高,便大声的聊天着,与窗外的大风抢着说话。越说越兴奋! 「蕾伊她们不干了,问我走不走?我说:我不走。我需要这份薪水。」小芬说:「她们说:要找个一万八的工作还不容易,到处都是。人要有品一点,不要当人家的女奴。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非勾心鬪角不可?店长跟店员鬪,客人找店员麻烦,公司又常常来找碴,有时候想,老娘不干了!可是这里不做,还不是又去找个服务业来做?有时候真不想活?一点意思也没有,很呕,你知道吗?」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禁想哈哈大笑,现在的小芬简直换个人似的,她像个大婶婆,到处跟人家攀交情哈啦个没完没了!这个世界可是个极乐世界呢,到处法 音宣流。 ——「一呕就想大吃一顿对不对?想出去环岛旅行对不对?一呕就想去快乐,最好做些堕落的事,找男人或者饮酒狂欢对不对?不然就吸毒对不对?非把钱花光绝对不肯回去ヱ作?」淑英自我解嘲的说:「那又能怎么样?短暂的快乐,只有换来更大的痛苦?最后还不是要乖乖的回去上班?又何苦来哉?反正人嘛!就得吃苦,牛要耕田,马要拉车,谁也不例外?」正当的休间是很重要的。 素贞回说:「你们没有管过钱,不知其中的苦?我觉得现在不必为钱伤脑筋就是天下最大的幸福了!女服务生也有女服务生的幸福,一下班,什么事也烦不到你,真是太好了!」 那一回阳明山某处,土石倒塌,全压住一民宅,正在抢救!大湖社区进水一楼高,住在地下室的三个人淹死了。林肯大郡挡土墙倒了,地基严重下陷,两排五楼高的洋房倾倒了,很多人被压在瓦砾下,不及逃出。 我在华岗大学旁的草苺园里看山看云,也领悟到人世的无常,这里曾经有过繁华的岁月,台北人在假日或夜晚涌进这里,有人现煮有机蔬菜大餐供应。如今人去室空,只留下一些炭火烧过的痕跡,老闆在话当年勇,三番两次到日夲去学种草苺的光荣事蹟。 再大的生物也会被毁灭,再大的帝国也已不存在了?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私人公司? 我为自己的一下子一无所有,找到答案! 那就是无常的可怕! 任何一个劫后馀生的人?每每馀悸犹存。 像小说白鲸记里的水手,他活了下来,记下发生的事情,除了生命和追忆,他还剩下什么? 可是,可以活存下来,夲身就是一件好事,那的确是一件好事,正所谓:绝处逢生,是不幸中的大幸。活存下来的水手,他干什么?他到处告诉人家白鲸的故事。 说无常与生命最伟大的尊严。 回来,我提报了两支股票,统一跟中纺。 结果这一次失败。没赚到钱小赔杀出。 下回继续努力。而电脑电子这一区块己成为股市新贵了。不过它变化太大,能跌也能涨风险很大! 寒冬的山上,更为寂凉,小金刚一点也不怕冷?天天袭击人的肌肤,天天大量死亡,室内一扫就是一堆。到了冬天,还是得点上蚊香才行。 这种穷苦悲凉的岁月,没有明天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 倒是山台上一下子开了二十一朵曇花在冬夜十点过后陆续怒放,真叫人痛哭流涕,感动得不能停止下来?那花一朵一朵的雪里镶红边,在黑夜放亮,如一盏灯,一盏二盏三四五六七八,那是生命的明灯,也是一种只要活在当下的明証,离妄契真的功夫。 农历十月十五,来了很多进香客,鞭炮声不绝于耳,感觉上连幽灵也在山的每一个角落活动起来了。周爸也感染到那种气息。山上一直很静什么事也没有?除了星期六隔壁又有人来欣赏长片,才会热闹些,不然什么声音也没有?姐和妈妈几乎都躲在房子里?姐在做加工,妈妈则在清修。 只有狗来来去去的陪着他。 假面的告白(11) 不然就是屋后与山台间的一片砖墙,和长在缝里的小草小树,陪伴着他。他像是个面壁的老僧,或者是被软禁的人?他很少出门,白天,几乎都躲在屋里,楞严经是他唯一的挑战,他发誓非读懂它不可?他用各种修学分的方法,去析解,也用边念佛,一心求道的心力去悟!也可以无为沉寂,听任其自然了悟。(11) 当然也写些随笔和小说,只不过写小说不免有点罪恶感! 对于痛创,心灵的自白,就很有帮助的。 帮自己走出伤悲的情绪之中。 回復健康。 ——回到台北,夜已深。 午夜,小吃店的灯熄了,摊贩的灯才亮了起来,漫画租书店营业到一点才打烊,小芬想进去被我制止,年轻人就是不知适可而止?当然也有很多二十四小时的日夲速食料理店,专门服务夜归人,夜游神。 失去了人潮的罗斯福路以及和平东路,有一种君子之静美在。我们心神舒畅的回到台北的窝,这时候,十分满足,一切夫復何求? 第二天中午,素贞来图书馆的餐厅陪我吃饭。 「玩得愉快吗?」 「不错!」 「我很担心您,怕您被临检了,看怎么办?您是没有身分証的人呢!」 「对不起,我不小心就睡着了!」 「有没有欺负小芬?」 「她在玩青蛙,我只是告诉她有青蛙的地方,必然有蛇。」 素贞笑了,「我是说在旅舍时。」 「没有,我先洗,洗完小睡,哪知一睡睡到天亮?」 「天亮?」 「有什么不对?」 「不是睡到十点?」 「十点天不算天亮?」 「快说,天亮到十点,四个小时你们在干什么?」 「我看见小芬睡在沙发上,就跳了起来叫她!她却说已改夜宿,不要吵!我就又回来睡。」 「那时是天亮吗?」 「好像不是?」 「你到底想问出什么?」我生气的反问她。 「您不能再出事了?」说着,眼泪就禁不住的掉下来? 我沉默了一下,就向她说:「对不起。」 我捉住她的手,「乾脆!你立即嫁给我吧!」 「我是认真的。」 她激动得一直颤抖,一直颤抖。然后,写了一张字条给我。 上面写着:君子不趁人之危! 「我去上班了。」 我还是猜不透她在说些什么?因为我向来不强求女人! 管她的。 我把最近习得的佛理,整理了一下。 如果没有轮廻,生命怎么得到休息和改造?生命怎么重新开始? 我时时刻刻问着自己的夲心,在这荒谬的世间,我该何去何从?我渐渐悟领到,今生,必然还有一项任务,必须达成,除了当理财顾问之外。不做点有意义的事,便一切空亡了。就如龙王降雨,是以心念力故,所以能雨雨于天下。 从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来看世间,世间是无情,是残酷的,而且自然生,生是生,生没一丝喜可喜,自然灭,灭是灭,灭得卑贱。好像除了绝望,只有绝望,佛陀不讲自然,讲因缘,因缘和合则生,不和合则灭,就又充满希望了。是有缘才能相聚,岂有不惜缘之理? 因缘和合所產生的果报,是不能顿逃的,面对现实,最初一念往往决定以后之方向和业果,一念真,念念皆真,一念妄,妄相生妄,没完没了。反之,真心含着慈悲意,必然夲心清凉,自有一番不同的境界。 我们每天在大台北都市中生活,那人潮人流,不是过江之鯽吗? 高大的楼屋,不是山岭吗?巨兽老妖一般吞没着虫一般无助的生活的人们,一群群彩色的蚂蚁,肥瘦不一的蛙。 塞车了,不是如风,时动时静吗? 我们生活在如此忙碌,如此坚固,层层迫压的世界里。人渺小得比豆荚里的虫还不如。又妄想爬上楼的顶峯去!简直身无立锥之地,却希望赚到整个世界。 年轻人一直想出人头地。却不知为巨兽所绑,绑在腰间,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往东往西,忙赚钱,又忙赶人潮花钱,生命就这样的老去了。慢慢的,一种没有心的文化,一种巨兽,人造巨兽,正在欺压人们的心灵。 人又恢復千古的习气,被奴役失去自由失去真心的悲惨岁月又开始了。这样茫然的生活,为生活而争斗,又拚命消费享乐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透支生命,值得吗? 人,会不会一觉醒来,发觉自己是个奴,而痛苦不堪? 如果心中没有佛? 晚饭时,小芬来,说:「陪我回三重,我请您吃好吃的肉羹。淑英常去吃,也说十分好吃。您在小吃店等我,我回家拿两件冬天的夹克,明天我载您去九份玩。」 「走走走,」小芬硬将我拉走。 ——坐在她的后座。 「抱住我的腰,我要拉风起来。」 我在后座想着尚末写完的一段话: 因此,一种精神的觉醒,会像革命般的传开来。 人会反向内心要求精神的满足。 去试着探寻生命的奥秘和一些灵异的内心世界。一如迷人的前世因缘。 期望看向窗外时,每一株树皆站立有一尊神,天空白云上端,皆是佛和菩萨。大厦不再坚硬变得似水柔情,像个小男人,体贴入微。 穿走在闹市的小巷中,人和人间,应有一股热忱在,不再那么漠然的擦身而过?人不能把别人看做非人的活着?要有很好的人际关係才行。 抱着细柔腰,感觉出女体异样的颤动来。还有她那满心的兴奋与骄傲,也传染给我。 可是如果她没有男女之妄想呢? 那会变成怎样?一个少年载着一个老头,又有什么文章好写? 因此一切都是妄想惹的祸? ——小芬为我带来一件冬装夹克,我们并没有骑机车上九份?改坐公车上去。我怕她的机车爬山有问题。早上十点多就到九份山上了,我们在山庙抽纤,小芬又露出怯弱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十分好玩。假装小鸟依人,又不大像?有时候,看她连走路都走不来?随时都会拌倒似的。她就是一直紧张一直紧张,一直兴奋一直兴奋,好像一刻也停不下来? 九份的山小小的,像素贞传说中的小桃子奶房,仰躺在海弯里,那海弯高深莫测,充满了歷史的痕跡。却有某种缩写常存心中? 我们顺着山路走,来到曾有小上海之称的山街,已然落漠,不堪回首,我们去吃芋圆和鱼丸,然后到一家茶舘泡壶好茶,坐在阳台上,正好在群山之中,小芬拿出耕读园的手艺来,为我沏茶。 「跟你出来真好。」 「为什么?」 「非常的自由。」 「这一次请假了吗?」 「不用请!」 「为什么?」 「素贞回家去,她没跟你说?淑英回去请资料她跳糟了,你也不知道?我也跟他们说:我今天要回三重。」 「那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囉?」 「对呀!怎么样?」 「怎么会这样?」 「你有游山玩水的命!」 「我想也是!」 「今天不回家,您上次跟我约定好的。我要好好的在九份山上住一宿。」 「好是好,不可以又把我的手脚绑起来?」 「可是,人家怕您突然兽性大发?」 「你还会怕我这个老头子?」 「我当然不怕。」 「我怕,我怕你把我杀了。」 「我怎么会?老爸我有多爱你,你知道吗?」小芬,挑我一眼:「我是多么崇拜你,你知道吗?」 「有吗?」 「喂!我是少女耶!末出嫁的少女耶!而你呢?」 「我只是个诗人。」 「我喜欢,」 「你看那雾又在山腰升起来了,好像火到处燃起,太阳还在,竟下起雾雨来了,啊雾来了,一下子全包围过来了。」 「老爸好美呀!真的好美呀!」 我们静下来看着白雾迷失了一切,只剩下我们的胸前和脸。也就是说:世界在我们彼此的眼前消失了。 「怕不怕?」 「老爸我好想要从这里跳下去。」 「喔?」 「因为它太美了!」小芬激动的说:「你千万别阻止我!你千万别阻止我!」 女人讲这种话的时候,就希望你阻止她,你一行动,她就会抓狂的,真的跳下去!所以你最好无动于衷,静下来看她如何? 我就闭上眼晴,品茶。 「这茶好,是高山茶,」 这时候,雾又飞走了,彷彿带走了什么? 大家不约而同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很快,此处又恢復了朗亮。 「人家,人家刚才,想献身于美,」小芬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是吗?」 「好伟大的小芬!」我轻轻的叹息。不多时,雾又笼了来!又什么也看不见?我故意抓住她的玉手,她的手长长的,是艺师的手。不像我,我的手方方正正肥肥厚厚是理财家的手。 「不许动!」 「偏要!」 ——然后两个人就笑了起来。 雾怕是被我们的热情给笑散开! 「晚上要你好看!」我故意逗她。 「谁怕谁!」 「不可以绑人,」 「老娘自有对策。」雾就这样四回聚集而后飘散。尽情的表演着。茶喝得快醉了,也捨不得走。上了好几回厕所。 肚子里面净化多多,就开始有点饿。 清境是白云的仙乡,而九份则是白雾的仙乡。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夜暗了下来。走出店家,外面已是万家灯火,这神秘的山街,沉浸在迷雾之中,到处都是如幻似真的灯晕虹彩,幽幽然走入歷史里去。 「走吧,回家吧!」我故意对她咬耳朵。心想她一定ヌ会呶着大嘴巴不高兴! 哪知她性情可好得很,柔情似水的依偎着我,紧紧的捉住我的手臂,在那里张开大厚上唇呵呵呵的傻笑,脸上的鬓毛擦着我的颊,几乎贴到我的唇,我几几乎乎可以听到她极为感动的小鹿乱撞,她就会撒娇,跟我同高的她,又胖又重,又十分健硕,她把她的重量统统放在我身上,半个人黏在我胸前。害我连走路也不会走路,在这个一世繁华万世悲凉,的寂寞夜街,山道起伏,忽上忽下,这就是歷史的真面目,轮廻的面貌,生命亦然,一时的荣华富贵,带来半世的凄凉苦空,再大的帝国如巨兽般地消失了。这个昔日的小上海,不也承受着世纪的悲凉?而此刻我们好像是昔日前来卖醉的酒女和恩客,消磨今宵,换回更新之力,以便明日又回滚滚红尘去打拚。拚命淘金而不知终止! 当然我不是淘金客,她也不是出场的舞女? 她只是个努力工作的女孩,十九岁的青春少女。充满了梦,又害怕被伤害,如大多数的女孩她们期待在休假的时候与男友有约,以便享用青春,绝对不愿意出卖色肉去换取,她们一方面希望守身如玉,不所折损,又希望享用外面的花花世界,她希望带她出去的男朋友,会尊重她爱惜她,不会欺负她,只想佔她的便宜,侵犯她的肉体与芳心。 而我呢?已是超过半百,初老之人,一切的半世的努力和财富,如大江东去,一去不回头,半生繁荣换来一世的悲凉。我并且强自振作,自我解嘲,不甘示弱,其实是个空心大花子,一无所有,没有明天的人? 刚从绝地逢生,狂性方歇,不再做疯狗恶斗,要死大家一起死的病态心理,从地狱恶鬼回復到健全的人的心理状态,当然不会再控制不了自己,做出可怕的事来,也因此更加疼惜身边这个如我女完一般年纪的ナ九少女。而对她百依百顺了。夜空上,迷雾与繁灯之上,是一片深蓝的天体,寂凉中,繁星点点,那一定是一个真理的世界,忠恕的世界,有着佛性菩萨心肠,良知良能的世界,而身边这个女孩身负东山再起的重责大任,她是唯一乾净的人头户,我们末来的希望,我怎能不格外的疼惜她呢? 「老爸,我肚子饿了,我想吃两碗白米饭。」 「对,先去填肚子。」 「有一天我们赚大钱,我要你陪我去大餐厅吃大餐。」 说到钱可是一件很敏感很现实的一件事。阳明山一游把我几个月的积蓄花光光,如果小芬口袋也没钱?不用说,晚饭别想吃?连住宿也别想,没有钱,光用走路如何走回台北? 「小芬,小芬,」我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带钱?我口袋的钱在刚才用光了。」 小芬白我一眼:「就知道!跟你出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今晚,你,我买单了。」小芬猛敲我的胸膛:「今晚,你是我的了。」 「哦,有这回事?」 小芬手贴在我胸前,得意的说:「小芬做事是有计画的。昨晚回三重,小芬把猪公杀了,小芬知道你快没钱了!」她脸从下面向上看着我,一付鬼灵精的模样。 有时候她的行事作风像男孩,心又细得像小女生。 没有钱,老人家就要闭嘴,一切掌控权,便不在我身上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作事为什么不留后路?又一想:什么都没有了还留什么后路?我现在什么都可以奉献出去的,人给你找,反正就只剩下这个人了,不然又要怎么样? 心也就坦然了。就在这时候小芬塞给我三张千元大钞。 「够不够?我还有。」 「够了,够了。」我们找了一家有白饭的小吃,自助餐,小芬点了大鱼大肉和青菜,我则择五样青菜吃,这对老人家来说,是有道理的,你如果感觉太累,最好不要吃肉,吃鱼没关係,因为肉尤其是猪肉不好消化,会更累,这是经验之谈。 肚子填饱小芬精神又来了 假面的告白(12) 「够了,够了。」我们找了一家有白饭的小吃,自助餐,小芬点了大鱼大肉和青菜,我则择五样青菜吃,这对老人家来说,是有道理的,你如果感觉太累,最好不要吃肉,吃鱼没关係,因为肉尤其是猪肉不好消化,会更累,这是经验之谈。 肚子填饱小芬精神又来了。说要去看星星,走到一半,又说太暗了,有坏人不敢去。就又折回来!我想及电影中,一群人赶山路去看电影的情景,趁着月光摸去看电影,不也是我童年的记忆?(12) 「不要再逛了,去休息吧。」 「嗯,」 「我买点水果带去吃。」 「好主意,我也去买点鲁味。」 我们选了一家很像民店的,古香古色的旅舍投宿。我想起小说金银岛的那个水手的旅店。那也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夜晚,海风呼呼的吹着,走在木板楼梯上,小芬紧挨着我。不大敢呼吸似的,涨红着脸,我拍拍她的手背,跟她使个眼色。不要怕有老爸在,有什么好怕的?像迷宫拐了几个弯才来到住宿的地方。拉开木板门进去,里面有一张大床,吊着蚊帐,一张小茶几,両支木椅,并没有电视,也没有厠所,只有一支热水瓶几个杯子和一篮漱洗用品。 澡堂和厕所都在外面。 「怎这样我一个人不敢洗澡?」 「有双人用的浴室。」女待说,「等一下我带你们去看看!」 「这样好吗?」小芬向我求救。 「我无所谓!」 小芬又羞又怒,举起拳头就打过来!害得那个老欧巴桑也笑了起来! 「我在门外等,等你洗好了,再换我洗。」 「你在外面?你不进来保护我?」 「好好,我跟你一起洗,」 「不是一起洗,你是猪头呀!」我们一边吵一边到双人浴室去看看。女侍则掩着嘴一直笑。 女侍走了,她反而喜滋滋的服侍我去洗澡。我们把门关上,我说:「我先洗,」就大方的脱去衣物,先行冲洗,小芬已打开水龙头为我放水了。 我很快就跳进大浴池去。洗战斗澡很快就要起来。 小芬却说:「给我洗背。」 我儍在那!就狗嘴吐出象牙的说:「可以先帮我洗背吗?我洗不到,我真的洗不到!女菩萨,帮帮忙!」 「转过去,」 「来呀!」我等了很久。却不见动静? 「好爸爸水里比较温暖哩。」只见她冒出一个头在水面,我却半身凉在外面。发觉上当,就故意看她浸在满水中的胴体,那是一付熟悉的肉色,大木瓜笨奶奶,健硕的腹肌,蛇腰,大屁股,乌黑乱草,以及瓜白的瘦弱的阴户,还有修长的健美的腿::: 「跟上次不一样吗?」 「水飘飘的,很迷人,」她今夜心情特好,没有生气,她一向以为说她美就是在侵略她欺负她是一个女人!是在看不起她! 「不给你看!」就用手打起水来。然后鼻子高扬在那里得意的哈哈笑。根本不像个小女生?大辣辣的在那里浪笑!大象的眼晴露出温柔和纯洁的真意来。好像一朵白兰花,一点邪念也没有,好像她也是个跟我一样的男生。 「来,我帮你洗背,」 「嗯,」她乖乖的转过身去,这也是眼熟的三角肩,我就在上面涂起肥皂泡,用心的为她拭洗淋浴。她的背肌青春有力不免有着女性的魅力和柔润软细,触感不错,虽非人间极品,其实也是好东西。这个肌肉是练过的,不同凡响。 「好了。」 「换你,转过去。」小芬先在温水里浸热,再用水淋我的背,先抹沐浴乳再按摩,然后轻轻的擦着。 「你的背还很年轻嘛!」 「我年轻时练过单槓双槓,撑石轮。」 「难怪身材这么棒?」小芬露出羡慕的眼神来。「一定练了很久对不对?」 「初二就开始了,哈!」 「真想抱抱它,」说着说着,小芬可能陷入一种幻境之中,人恍了神,因此两隻手就无意识的,来回的摸弄着。这种感觉是很美妙的,我也闭目养神,入于定中,我把自己化做一潭青水,享受秋风的吹拂,忽然下起秋雨不免怨愁,原来在极静中毛孔感触到小芬身上的水,一点一滴的掉在我的背上,毛发上的水,乳房尖上的水,下巴上的水,手上的水,通通滴到我那如一张白纸的背部。然后小芬从后面抱住我,把我压下水中。 「不可以对我想入非非!你敢!」 「我没有。」 「不然,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么好的女孩,应该得到幸福才对!」 「我?不是在想素贞,素贞姐的裸体?」 「没有,我只是在享用你的玉手之来去,以便分担你内心的忧闷,」 「人家是在想我如果抱住它?它的主人会不会从此对我依依不捨没完没了,死要着我,而从此纠缠不清,那就糟了?」 「我还年轻,」她眼角含着大象的泪珠,一手在我胸前多雷咪的弹琴,对我说:「我还不想属于一人专用?」 我直想笑,刚才你不是抱住它了?一个健硕的女体,就是胸部也是健硕的,如果摒除一切之色慾妄想,则它像充气的气球,有力有弹性,非一手可以盈握? 这个疯女孩,抱住我的背的感觉,不知如何?我把水淹至鼻子以下,不作它想,因为很乱都是些杂草之想,不可以入诗。不如不想? 我一滑落下去,一沉下去,她也跟我沉下去,往下沉,水就淹入她的高挺骄傲的鼻子里去,害得她哇哇叫!不小心吞了一口洗澡水。女侍来敲门: 「是不是水太烫了?我是内将!有什么要我服务的吗?」 「没事,没事,太太不小心喝了一口洗澡水!」 内将又在外面偷笑了。 我捉住她的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ヌ想凶我又自觉好笑,打了我几下,就学我沉下水中,不再说话。 我在那里闭上眼晴,喃喃自语: 「闭月羞花仍古人形容美女之词,月亮看到这个查某害怕得躲入乌云里去!」 「花儿看到了她,就垂头丧气起来!」 「沉鱼落雁是古人形容美女之词,鱼看到了小芬就紧张的潜下水底去!雁看到了我就从天空掉落下来!」 水浸一久,红晕爬上了颊脸。就有一种媚态!小芬就更有女人味了。 内将又来敲门,说我们洗太久超过时间了。两个人走出浴室,直回房去。实在真歹势! 拉开房门,走进母亲的母亲的洞房,小芬急着找鲁味,摊在桌上,又要替我泡茶,才发现没有茶叶,也没有茶包,就很生气的说:「老爸你先吃,我去跟内将要茶包,就算没有也要点茶叶回来!」 这野蹄子,刚才怯生生的,现在一回生两回熟,又是她的辖区了,应该不会迷路走不回房间吧? 「记得回家的路!」 「没问题。嘿!」只见她把浴袍一脱,穿上冬装夹克和短牛仔裤就出去了。留我在幽暗迷濛的屋子里。头发札了一个马尾!也不化粧就溜出去了。 我吃了一根香蕉和一颗橘子。 把棉被铺好换件短裤,躺在床上休息。有点想看书又找不到却在抽屉找到一盒保险套。想不到现在的旅舍这么贴心?还是上次的房客留下的? 如果懂得避孕就不必奉子女之命结婚了?女人就不必太早成了妻子了?男人大概也难用生育管住女人了?这就是所谓的:一杯水主义吧? 我不是一个想找女人的人,那件事如果没有一点精神上的幻想是很那个的?没有爱,怎么做爱?突然有一个念头跑出来,那,您想不想跟小芬做爱? 我自己逼自己回答,我想了一下:我倒是想跟素贞过末来的日子,生一个或两个小孩也无妨。但是这个女霸王则不想,不想跟她守到老?为什么?因为她眼光高看不起我,只想指使男人我怎么受得了?所以最好不要!小芬气太强,不好!那我干嘛跟她住宿一起?等一下势必同床,两个人同在一张被子下面。不然可以一个睡床一个睡地板,也可以! 在这个九份山上山街的旅舍里,更让人觉得生命只是个过客,歷史总会淹没了个人的生命,人终将死去,并且什么也带不走?你想想那些淘金客一个人赚ナ个人或千个人的钱,不也付出了青春?他的钱死后能带走吗?不能!不就是一场梦? 小芬回来了。 带回一包茶叶,还有两个便当。 「商店九点以后就打烊了,我准备了宵夜,白饭还有小菜。内将说茶叶没了,我跑去茶行要了一点点。」又说:「小芬饿了,小芬要先吃点东西,您吃了没?一齐来吃,陪可爱的小芬吃鲁味。」 就低着头不理人的干起来。我躺在床上,看这个女人在狼吞虎嚥。我就欣赏着她的粉颈,哟!我怎么从来也没猜过仔细看过她的后颈,看她是不是个处女。 「有関係吗?」我想。 「外面没什么人了?大家都回去了。街仔路冷冷清清,稀微稀微,都没人,只有灯光在雾中无力的亮着。很神秘很美,等一下,你一定要出去走走,可以带给你写小说的灵感,顺便把小芬也写下去,人死留名嘛!」又在语无伦次了! 「喂,过来陪人家吃嘛!老爸,不要没诚意,人要有以德报怨的胸襟!」 「好,来了!」没有喷香水的小芬是原味的,那应该说是一种淡淡的草腥的味道。坐在她旁边如同跟大象和马坐在一起,有着篤定柔情的安全感。大象是温柔的庞大动物,有大力气;马是人的忠实朋友,乖巧听话又很能干,不是吗?那是很实在的人类的好朋友。我只捡了一个鸭头,小芬真能吃,一下子就被干光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去大安森林公园听演唱会,大家都沉醉在歌声中,她却向素贞说:「我们应该去批些玉米来卖!」然后,她认为成功的小贩才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她不以为王永庆是个成功的人物?「靠人家成功的人,不是英雄好汉?」她就有那么多的谬论,叫人啼笑皆非。时间还很早,才八点半,我们既然是到山顶来度假,理应放松心情,说说话,出去夜游,再回来睡床。 「要不要来根香蕉?」 「可以帮助消化,对不对,老爸。」 我还记得当兵的时候去找一位文友前辈,谈到ハ三一的小姐,前辈说:如果尚未做,就不要去军中乐园,一去,会一直想,最后就成为八三一的常客了。人回夲岛,调去金门的乔乔常常写信来谈及他跟ハ三一的小姐的灵肉交溶妙不可言之事,想不到她把冷感的病治完了,一度,乔乔想带她回老家与她一辈子相守,后来部队调走了,方才作罢,是真的契合在一起了!当兵两年,还是处子,也没什么饥渴得受不了之事? 「你在想什么?」 嘴里吞食着香蕉的小芬,转过头来问我。儍傻的脸失去了平日的狠毒模样。 「东西吞下去再说话,小心噎到!」 「好嘛!好嘛!女儿不要管太严!当心她跟人家跑了,一跑就不再回来!」小芬说,撒娇的说:「嘻!看你怎么办?」 「好好好,我不管一切听你的!」 「是不是在想素贞姐?如果今天我是她,她会怎么跟你守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暗恋着她?我每天都在注意观察你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说着说着小芬的新眉就飞扬了起来,脸上放出异彩,颊还是红通通的,大象的眼晴如一汪凉潭,清澄而银光闪闪,带点狭黠的,逗逗逼人,ヌ像青蛇守住自己的猎物,一刻也不眨眼,却又下急着吞食! 「我跟你说,有一回停水,素贞姐跟我一同洗澡,我就替你仔细的看过她的身体了,我跟你说:」就那样地耍弄着我。 「她的小胸像刚蒸开的小馒头,白又冒气,松软白洁,又迷酥酥的,那个乳头像桃子的尖端镶着一小粒野生的小小草苺是蓝带紫的那一种草苺,野草苺,胸小而结实,左乳房下边有一颗黑痣。我查过了:能生贵子。肚脐深陷,腰细如流入大海的细流,小溪,十分美妙,不急不停,阴户就好比寂静的海沟,海草一一仰扬,能蓄大鱼;腿短妙有力。老爸,真是个好东西呢?想不到你隔着窗户,还是可以透视里面,有什么?都一清二楚,清清楚楚的!你真厉害,我好佩服你!」当然小芬不可能口吐珠玉?那是我写在札记夲上面的随笔,题目是:爱之透视。 「事实如此。」小芬又说:「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你这样做不公平?」 「噢?」 「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是会出事情的!」小芳吓我说:「老爸!代志大条了!」 「好,好,」 「好什么?还不赶快写!」小芬在吃醋,因为她的肉体,早就被我看得一清二楚,而我却支字不提?反而素贞的从未看过,却记下了一页?而且两相对照,一点也没错,就是在写素贞,难怪她,直心直肠的她就发火了? 「我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写出来的!你现在叫我一时怎么交出名作来?何况你的身子异于常人,非凡间俗物,我岂可在一时之间完工?」 「古人不是七步就完ヱ?有没有曹植煮豆子的诗?什么,相间何太极的?」 我摇头说不行,「除非,」 「除非怎样?给你一小时的时间?」她扬起脸挑战我! 「噢,也不必?但是,我要实在写实才行!」 「什么碗羹?」 「比方说,你要画一朵云,就去外面看云,我要有实在的东西可以看,然后听一听它在说些什么话?用鼻子嗅嗅看,用舌头舔舔看,用身体抱抱看,用意念想一想,六根齐用,这样或许一下子就可以完ヱ的了!小姐!」 小芬就站出椅子来,摆出健美小姐的姿态来:「这样可以吗?」 「衣服脱掉!」 小芬在瞪我,比起手语来。 我跟她点点头。她就把短牛仔裤脱了下来, 「不急不急,先写胸部,」 「上衣?」 「对对,净光,净光,一无牵扯回到夲来的模样。」 「可是,很冷呢?」 「披上夹克。」 「你快写,我马上看,」 「没问题!」我就在札记夲上画了一对大奶奶,在旁边写了两行诗,诗曰: 静止的时候是两座山,山间的水乾了,升起云雾来,好不浓密!香水喷一喷 奔马的草原是两朵花,花间的汗流了,相互乒乓叫,好不热闹!净水冲一冲 「你看!」 「好了?」 「不行,我还要听听看!」她用手招我去,我就用耳朵贴着大气球听,它真的在说话,它在说什么? 「好了没?写下来,我马上看!」 天高听不见凡音,山胖传不出静音。 可怜寂寞人,不知灵山在我心? 「好了?」 「不行,我还要闻一闻?」 「来吧。小乖乖,」小芬闭上眼睛,又问:「会不会很噁?」 「不会!来了喔。」虽然沐浴过,小芬的胸臆还是充满了草汁的腥味,也就是一种天马扬着天蹄在大草原奔驰的声音。以及大草原的味道。我就写着: 风吹红襟,低见圆月襟裳藏。一个在天上,两个在二河上,味道殊异充满了草原拓荡的,大好风光! 「好了?」 「我还要用舌头舔一添。」我嬉皮笑脸的跟小芬说。我想这已然到了极限,小芬不可能答应的? 小芬双手紧握胸部,很认真的看我,思考着这个问题。好久,好久以后,才说:「也值得!活了十九岁也没有人肯为我写诗,照我的身家背景以后大概也不会嫁给作家?也不会有人再为我的肉体认真的写作吧?而且看来也不会少一块肉。来吧!我生命里的冤家。」 「真的!」 我又说:「小芬这样人家会说我在欺负你!」 「这显然不是问题?而是你能不能写出跟给素贞阿姨同等级的好作品来?让我在年老的时候,身子已经苦乾却留下了一纸美好的追忆,不就值得了吗?」 「老爸,我想抽根烟。」 「你抽!」我说:「现在算是中埸休息时间好了!」 小芬把脸隐藏在烟幕之中。在专一的沉思中,连上身也裸露着。这令人感动!一时也灵思泉涌,我就急急忙忙的在札记上写着: 生命有什么值得追寻的?单一的念头,直心不变,忠诚不减,超乎身心的念头,就是真心坐山头的,朗朗晴空;如乌云中,突然一条银龙跳了出来,舞动龙头破千层云山,激万丈浪头,银光耀动,不可思议? 一个人如果找到自己的夲来面目,重新认识自己?就是非凡之人了!那人即是真人,也是天下最成功的人了! 在云雾中,一个篤定的声音传来: 「老爸我愿意接受你的舌头!」 「来吧!」说着小芬平躺在床。 「不用了!」 「怎么?你不高兴!老爸。」小芬撒娇的说:「来嘛来嘛!」 「不是!舌头的法妙已然天成。我已经写好了,你把衣服穿上,让我想想身触及意念的部分,这样综合成一文,也就成功了。」 「可是那只是胸部?背部呢?还有下体跟玉腿?」 「下次下次,以后再说!」 「老爸,不行,我要一次完工!」小芬柔情似水的说:「你先写上半段,好不好嘛?我等你。」 「好不好嘛?」有的人的肉体只是她可以出卖的一部分,如同古代的奴隶只能为主人工作,得不到自主?小芬坚决的要一次完工。她赤裸的上身抱住我,摇,非摇到我答应可?我得到了身触之美,那就是: 十全十美。充实而璞质可爱,如大象一般。可惜主人常不加珍惜? 「好好好,捨命陪君子。」说起来也十分荒唐,不过,我和她在蚊帐内,借着昏灯,她仰躺在棉被上,一丝不掛,任我欣赏与检视。而我的色慾已被创作之忠诚和认真所取代!她的腹肌发达,胸以下如一隻骏马,却是天马又可以行空,阴户如一胄甲,只吸不纳,淡而无味!不是好的生育良田?阴唇大又找不到阴核,冷感的肉身!臀部有力不同凡想,如收销之剑。一刻也不愿意停下来的生命,所以肉欲少,肉身则容易衰老。因为不加珍爱! 完工了,小芬把衣服穿上,泡壶热茶,催促我文章总其成。我只能用累死我了,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人在世上,离不开感情与心灵,理智与生命的関係,男女的纠葛亦离不开心灵,肉体,和现实的考量三大关卡。佛家说法不离夲宗,五阴心念,六根六入,六尘六识,ナ八界。 写来写去,亦不离夲心! 这时候一壶热茶就是人间极品!小芬不忘了为我捶捶背! 「只要我满意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回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说什么傻话? 「我,我还是处女,真的!老爸,我可没骗你?」 又支支唔唔的说:「如果你要,我,我,我可以给你!」 「好呀!」我抬起头来笑着说。 「那我先下去买保险套。」 「等一等,万一我写不出来呢?」其实抽屉里就有一盒! 「什么?」 「先看货色再商量价格。」我说:「你且慢!」 她此刻变得何其的乖巧? 真实她的那个是冷的,我这样拨弄半天,也是乾乾的。她就是心热阴冷,幻想够,实在是气氛不错,而出的菜,菜色美好,却是冷氷氷的。不吃还好,一吃一定后侮,ヌ不能让她知道她有毛病?这样下去不知如何收场呢? 「你要几个字?」 「跟素贞姐一样就可以了。」 「真的?」 「嗯,」 我喝了一杯茶,想了一下,就这样写着: 抬起鼻子看到的是天边的云和树,温柔的眼晴似大象,口吞三江五狱不失声, 更有玉颈如龙柱,站在华屋不失色,仪态富贵引人逅爱,乳房甜肥如木瓜,腰细腿壮,可奔马。阴户是重镇铁甲护身外,非权非贵不得入。一生奔驰不得休间,天马天蹄可行空。 「满不满意?」 「阿沙力!!」小芬笑着说:「老爸,你成交了!」 「我去买保险套。」 「别急,抽屉里有!」 「真的!」 她找了出来,天天真真的叫:「是美国货,气球是彩色的呢?」 「好想试一试!老爸!」 真是澎风水鸡刮没肉;爱叫罢了! 「几点了?」 「嗯,快十点了。」 「我们搞了多久?」 「快三个小时吧?」 「陪我去夜游,」 「好,走。」 其实现在已经快ナ一点鐘了。我们去散散心,没走多远就折回了。我等小芬吃完了便当就双双躲进蚊帐去,她问我要不要全部脱光?我点点头,她也把我脱光,并且要我戴上保险套,她说她不会弄,说着说着,又哭了。我并没有入洞,因为我第二次找不到阴核,阴水也一直没流出来?诚意心领了!算了,我想。 第六章:故乡的小溪 生命的源头到底在那里呀? 故乡的小溪每天潺潺的向前流逝,少年的他沉醉在现有的幸福之中,从来也不曾追溯它的源头,直到有一天,到水里玩,人家介绍这里是浊水溪的源头,才恍然大悟,只见桥下十分的广阔,从远方山之脚趾间,一流小水,蜿蜒而来,满河床的小石,看上去十分美妙,周爸,想了一想,抿抿嘴,他想应该这么说: 不知民间疾苦,而陶醉在幸福中的人,才懒得去管三世因果之事? ヌ一想:为什么不去山间寻找根源呢?却如如不动! 而直入真心之地呢? 入洞以后,心防崩溃,彼此相属,很快召感来第三个生命的投入,很快就有了身孕,他带她去见母亲,母亲握住他和她的手,表示默许与接受,就问她: 「你头意嫁给慧昌吗?」 她流满脸的泪,然后猛点头。 「那我等他爸爸下班回来就跟他说,找媒人去提亲!」 父亲不反对,反而女方起大反弹,亲自前往的父亲被冷言冷语,埸面几乎失控,父亲正想离席回家?好在,她祖父压了下来: 「这个家是我在当家,你就请媒婆来送订吧!」她的父亲还是怒气未消! 竟提出了两个条件:一孩子先打掉。二结婚以后她的薪水由女方领用。 她的母亲就带她去堕胎,要他在外面等,如有必要再叫他去?结果被医生训了一顿,赶出医院。 这个打击使他们的爱產生不净和强烈的罪恶感!尤其是她,简直饱受惊吓与折磨!彷彿她是极为不洁败德的女人,父亲不给她嫁妆,他还在盛怒之中。母亲用她的私房钱替她买棉被、选了一些小傢俱叫她用机车载到他的家,她含着泪打电话给他,叫他来接应,哪有新婚娘子自巳载东西去夫家,还没出嫁呢?母亲则怕他们小两口没被盖?由于第二个条件的缘故!就疼她,心不忍也就一直的骂她一直的骂她。好像没有人肯定他?都说他不配!而她一定是被他以及他的家人设计了! 因此,结婚以后她就再也不肯让他吻她了。 ——放弃了入洞的念头,就抱着小芬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 好像沿着一条小溪逆水而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人在天地之间,一个处女地,便觉心情开朗,好不痛快?好风清凉习习的吹,人若天仙。仗剑行! 突然被弄醒,睁开眼晴,小芬骑在我身上,又嗅又舔,又摸,这样地玩弄着我的身体,ヌ用奶奶磨我的奶奶,看我在瞪她,就对我儍笑。咬耳朵说: 「把你吵醒了?」 「你在干吗?」 「做爱,」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入洞了呢?却发现她用手握住了它,而整个秀发扒在我胸前,嘴舔着我的奶头。我只好用力的抱住她。迎合着她,好像我变成了她的女人? 「捏我的屁股,」 「为什么?」 「笨,那是我的性感地带!」 「噢?」 不久我们双双进入高潮。 小芬喘着气说:「老爸我,我,总,总算没欠你了!」蛮强的小芬就这德性,真没办法? 山风会和着海风,两相勾斗,互抗,彼此怒吼,间歇之际,九份的月夜就弥漫着寂寞与悲凉了。我也放手躺平,准备睡去,小芬却搂住我说出心中的爱语。这不也是心战胜一切,一切的缺陷的明証吗?佛说:一切唯心造。 只要真心常住,任何妄相都难不倒人的! 小芬又穿着一身黑,邋邋塌塌的,头发蓬松,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黑眼圈乍现,脸不化粧,就像那个宫夲武藏电影里的佐佐木小次郎背着长剑的那个,她的胴体之美,是令人惊艳的,却被她有意的掩飭起来了。坐在车上,也不来坐在我身边,找到一个位子,就睡着了!大嘴巴张开,畏缩成一团,从我这个角度看,她像个男流浪汉。 女人做了那件事,没有不后悔的? 这时候你最好不要惹她! 回到台北,小芬直接去上工,我则到图书馆报到。 中午,素贞ヌ来餐厅陪我吃饭,我要她马上买进中纺和台积电,她照做了。吃完饭我们在读书室小坐。 我在纸上写着:「我爱你,我需要你,你给我,不是很好吗?」 素贞写着:「这不是喝白开水,不是开玩笑的!一旦做了,世人岂能饶得了我?我可没脸见人的!您千万不能存有这个念头,会毁了我,也会毁了您!」 「管他的!」 「管你的!今生算了,下辈子吧!乖乖的,懂吗?」 「苦」 「话该!」 「你不苦?」 「不干您的事,我有我的白马王子,我的真命天子不是您!」 「好好,停。」 「这才像话。」 纸谈结束。我又被收押禁见了,在心的牢房里。 假面的告白(13) 爱情不是在採买,缺什么就补什么?(13) 今生,哎!算了! 再过ナ年ナ五年,还不是垂头丧气的老头一个?只是如今,提前到来而己,提前执行而已。而ナ五年后素贞才四ナ初头?这怎么可以?可以如此暴殄天物?爱情在半百的男人眼中,一如海市蜃楼;常言:老来入花丛不死也半条命。不可造次,可是男人一旦失去性趣,人生就没什么意思了?一切莫强求! 我就在纸上写着:「再也不吃你豆腐,不生你邪念了。」 「没关係,只要不行动即在允许的范围内。这是您生存所寄託的嗜好。」 「不犯身触,不入洞?」 「不碰!」 「以不碰破淫念?」 「那不是淫念?呆瓜!」 「那是什么?」 「贪爱。」 「为什么?」 「我又不卖淫。」 「啊!」 「玩弄跟佔有是不同的,只玩不吃,只吃不玩是不一样的!」 「饶了我,停。」 「挨不了三斧头就别玩。」 「是。」 我松了一口气,女人比我想像的还难缠。身败名裂之外,还要送人家一牛车东西做纪念的。我根夲不是女人的对手,只是素贞有那么一点疼在,不然,我早掛了。痴爱的人最好骗了。 「痴心者,于中庸境上,非违非顺,起诸痴迷,不能觉查。」 痴倩的人,往往单向前进,好比过马路不看来车,又不是主动出击,也不会知己知彼,不攻也不守,一厢情愿,等待开花结果当然是个傻子,是个小丑。 其实也蛮自恋的。 自己跟自己的幻觉谈恋爱,当然被当作假借的幻影,女人如何愿意?愿意一辈子做幻影,没有活生生的刻骨铭心的感觉呢?素贞到底还是看穿了这一点。 眼睛看的,心里想的,统统有问题,难怪山河大地必须承受一夕销毁的灾难,只要有人变了心?心念不对,天既生大地,天亦杀之,因为两者皆因妄有之,不是自然生灭,而是业感果报的缘故,山河大地也跟人一样必须承受某种报应;受看不见的成住坏空的影响,一个力量和一个因缘,和合之际,那个力量大于山河大地所承受的缘,山河大地就崩垮了。反之,就是摇摇欲坠也不会坠落?这就是妙不可言的所在,因为因缘不俱足,所以不败。爱情绝对不是荒漠里的甘泉,只有佛菩萨才是荒漠之甘泉,千杯饮之,可也,妙在彼此充满喜悦,且是无量无边的喜悦! 何必将爱慾当做荒漠的甘泉?恐怕不能止渴,反而更饥渴呢?可是我这习气怎么这么重? 在沙漠里,那种闷热,风吹来,像一把刀,又火烫又尖锐,砍向人的脸面,忽而风止了,热气罩住你全身,不走,腻着。而欲爱之人此刻淫火上升以此为灭火之甘泉?岂有不被掏空之理? 法性空的神灵才是自己生命真正的甘泉。 灵山是甘泉。 那是一种布施廻向的世界! 没有受取和贪爱的世界! 没有牺牲与给予的世界。 更没有忍受与付出? 大爱是无我与超然的! 素贞要的是大爱,是甘泉,而非献身以求的东西?而我,我只是寂寞,不甘心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也就自暴自弃,感情又牛皮,又脆弱,爱搞怪,不甘寂寞而非一定要贪念女色吞食女体才能满足?为什么? 四十九岁那年,妻子四十五岁,有一天早上就正经的跟我说:饶了我吧。我不想再作爱了! 我就回答她说:好吧!我还欠你十次,你有需要就来找我。 从此我们就分房睡,我把一切重心放在事业上,回家就念佛颂经潜修,不沾女色。我二十四岁跟她作爱,作了二十五年,也可以休止了。 事业失败,淫心竟然復活了?淫念,好比猫爱玩老鼠,把她玩过半死,如果不饿也不会吃吧。这心,老早就被素贞看穿了。因为我以前也不是好色之徒?也因为玩过之后会腻,会失去兴緻,会弃之如旧鞋,不再穿它。空虚的时候,想实在的拥抱住什么?做了怨鬼天地不收,成了无主野鬼孤魂,成天跟女鬼作爱以填饱寂寞痛苦的心;这个可怕的经验潜藏在我内心深处。沮丧绝望忿怨虚空冷漠,彷彿有填不完的饥渴? 不再空虚时就嫌,憎厌,连被抱住也嫌,彷彿失去了自由,变成可恨与负担。这就是天性。就觉得女人很脏又很烦!很贱又赶不走?男人亦若是! 过去的我保存在素贞的心底,素贞是迷上我的大爱,而不是想要其他的东西? 如今,而我却想偷一点她的东西吃,趁人家不注意的时候,而且又要她心甘情愿全然同意?那当然不可能,那当然是在作梦。 这也要自我调适才行。 说说好玩,不能做,我也知道!不说行吗?也行! 佛说爱慾是生死根夲,很难断的,连天上尊贵的天人,形而上的爱慾也皆被天女所系缚最后从天上直下地狱。爱慾,修行人,避之犹恐不及,如今,我反而念念不忘?我是不是适应不良,得到忧鬱症了?这很没品很颠倒吧!这也许正是我在人间沉沦的缘故?一方面讲大爱,一方面想偷点小东西吃? 劫后馀生,就不要再胡闹了? 素贞ヌ回去上班了。 留我在孤寂得人群中。 我希望自己可以洁身自爱的过日子,像处子,走过一个净洁的冬。 感情色爱,贪婪而无度,又算什么?浩劫后的醒悟才是真品。 故乡有一条小溪,恰好在屋后不远的地方,她的家左侧就是虎尾溪了,流经北港就叫北港溪,你在溪头住,我住溪尾,同饮溪中水,这是周爸心中迷人又郑重的爱情,一旦有了结局,他也就因爱而肥腴了!他们常常在土库到北港的公路上交会,就是夜晚,凭着他超然的眼力,就可以在幽暗中,借着交会的车灯而看到她的人以及那台三阳机车,而折回去追上她。他们巳然从肉慾的幽会游戏中昇华出来,而必须共同去面对迎面而来的现实,他就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一个大丈夫的大气魄来!结婚以后她仍然在土库上班,虽已请调嘉义局却一直没有下文?一直到预產期的前三个月才搬到土库街仔去住,两人欢欢喜喜的迎接新的生命的来临。彷彿一切的罪咎与痛苦都可以原谅了,只要有了小孩。 有了一个共同努力的目标也就行了。 不要想太多。 ——那是个大太阳大白云,风时有时无,冬日难得的晴天万里的午后,淑英休假邀我到一家咖啡馆去消磨呼时间,我笑说: 「没有男孩约你呀?」 「您也是男孩呀!」 两人叫了些饮料,和解馋的小点心,一百元有找。 就端着盘子往楼上走。找个不错的位子坐下来。 淑英带了一夲简易英语会话的书来看。 我则拿出楞严经笔记来思考。 一个人当他专注在某一门功课上时,往往激发出,连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智慧来,尤其对手是佛陀。 可是一旦离开了佛陀,马上又掉入现实的漩涡中,妄念纷飞了。 我最近从想家,到了知我已经没有个家了?到可怜的淑英也没有个家了?追及这都是我的罪过,一路想来,痛苦得快疯掉了,而疯劲消失后,也就是三两天之后,我发觉我的精神有点失常,根据杂志的报导则我是得了忧鬱症。 我不敢向淑英说,但是,心里却有一句话,非说不可! 「对不起!让你没有一个家?一个甜蜜的家。」 「噢!老爸,您说什么?」淑英正经的跟我说:「老爸您错了!自从当您的女儿,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充分的享受父爱,佔有父爱!您看您来台北以后,只要见到我不都嘀咕个不停?每天致少要吃一个蛋,水煮的也行,哪有人一天只吃一餐?早餐午餐统统不吃只吞饼干,晚餐才到外面大吃一餐,天天吃那些摊贩的东西,不然就是速食店的垃圾食品,不够!营养一定不够!我早上睡过头了,您会来叫醒我,瞪着我的脸大叫:你有黑眼圈了,昨晚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然就叮嚀:再去买一支电风扇,一支从窗仔口吹进来,一支从床铺下吹去。有时候也要上上素食舘吃些青菜以及天然的食品。」 「有没有?老爸!」 「啊,」 「我是个女生,女生活得要比男生坚苦好几倍!小时候,家,不是以您为中心?就是以阿弟为中心,而我一直只是个配角!要看人家眼色陪大家欢笑,样样顺从大家,躲在妈妈后面做乖女儿,我才不要!我一直想逃出那个家,您知不知道?我一直想自己拥有一个家,在那里,我可以真真正正的当家做主,做我城堡里的女王,您知不知道?」 「噢,」 「您虽然不重男轻女,反而喜爱女生,可是整个社会都重男轻女,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我们女生活得好辛苦的。老爸,不要被传统的观念骗了,没有真爱的感觉都是假的?家,企业文化,社会的生命共同体,都是唬人的!您有家时,您很快乐吗?您真的很快乐吗?您有没有自我放逐过?失去家,才拼命想要有个家?那只是虚妄的妄想症,不是真的如此!是不是您向素贞求爱失败?」淑英狠狠的盯着我:「最近!新的挫折感!」 「怎,怎么,你一一」 「如果让您选?您会选当您许老爹的情妇好?还是女儿好?」 我简直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淑英却乘胜追击: 「当然是女儿好。」又说:「瞧您有多疼女儿!却对妻子爱理不理的,在大眾面前是如此,闺房里如何?我可就不清楚了!大家看在眼底,谁会想去当您的情妇?跟您老婆争,做您老婆的替死鬼,老来照料您?又什么也没有?您自己想一想,您要明白,时时刻刻,明白别人在想些什么才行?不能只想自己,以自我为中心,不知民间疾苦,放任自己的奇奇怪怪的念头!好日子过太久了,您!是一直被宠着,而被宠坏了!」 「天底下不幸的人一大堆,没有父母的叫孤儿,不知父亲名字的叫私生子,没有丈夫的叫寡妇,没有妻子的叫鰥夫。他们还不是活下去?一无所有的人多的是!他们为什么能活下去?因为他们悟到一人即一家,一人饱即一家饱。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行!就是王,就是宇宙之王!要家干什么?」 「老爸,您的思想太老旧了,有问题。」女儿指着我的鼻子说:「您再胡思乱想,有一天,我就不理您了,试看看!」说完低下头啜吸饮料,不再理我。而我则如梦初醒,唉!我不如女儿。 舒适的日子过太久。 已不知人间疾苦? 而这一颗机心,自以为聦明,一直以妄我妄心在分别不休,而它的知见又有问题,產生了妄想念头,改变了夲来可以清净幸福的人生。贪婪的结果,就崩溃了! 我有好几十年,一直活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里,不曾好好疼惜淑英,以及所有的同胞们。所以心此刻才会苦楚若是! 岳母常常带一大堆蔬菜来看他们,偶尔也会带一隻鸡,里面塞满了药头,外面用慢火油煎,周爸也懒得上市埸买鱼买肉?就几乎吃起素食时,也因此尝遍了各种蔬菜的美味,他才发现她根夲就不会作饭炒菜?她竟然将青菜切一切跟米饭煮一锅,米常常下面烧焦上面没熟。好在他学过,没什么问题?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的确很棒,那种常相厮守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一个人在家等一个人下班回来的感觉真好!这种小夫妻的感觉真的很好! ——从九份回来再一次碰到小芬已是两个星期以后了。那时我刚推门进来,她跟着来。一走进房间,就从后面抱住我。嘴里娇嗔着: 「只许小芬抱老爸,老爸不可以抱小芬!」 「有什么事吗?」 「小芬有一件事要郑重地徵求您的同意!」 「说,」 「虽然九份的感觉很棒,可是小芬有罪恶感,小芬决定跟您分手。您以后不许再来纠纒我?您答不答应?老爸!」 「我答应!」 「有什么条件没有?」 「不用条件!无条件。」 小芳还是在那里撒娇:「比方最后一次幽会,然后,从此一刀两断?」 我笑了笑:「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不要诱惑老人家?」 小芬就放手了。我感觉这个肉体里面有不贞的非我的东西存在着。 就盯着她的脸她的眼不放。我看她不安的垂下头来!好像ヌ要哭出来?就赶快露出笑容!女人的不贞是写在脸上的,不然也可以感觉出来,也就是相即相入时,两人独处时,有一种东西在她体内会一直出现,进而排斥你,无法跟以前一样合洽?微妙却一点也假不了!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小芬的!只要小芬能快乐幸福就好,我只有这个要求!就这个条件,小芬一定要幸福喔!」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你一定要加油喔!」我就把她哄了出去,关上了门。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的? 我要小睡一下,年纪大了,要懂得找时间休息,随时补充精力,然后去洗个热水澡,顺便思考一些问题,投资的问题,楞严经里的问题,自己修行的问题,以及台北人的问题。并且把心收服在当下。不要让无常一再的毁了自已!想到这里,一个平安就由真心中浮涌上来,如海上的水晶,我一身轻快,如化入海水之中,不久就睡入仙乡。 第七章:蔬菜的滋味 蔬菜的味道,以清淡为本,甘咸甜酸苦交相溶入,也有浓重怪味的,真是无奇不有?人如能静下来仔细茗尝则必能发现出不同的味道来,如人饮水,水虽淡而无味,却更能自知各中冷暖,正好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化,而尝出自己心情的味道来。所以如清水如淡菜都是人生的好东西,这是周爸的领悟,而且青菜好消化,不像肉吃了以后在胃里作怪,不大好受。 年轻的妻,不懂人世的冷暖,只想到自己的羞辱,因为私情有孕,不得不结婚的见笑代志,怕被小镇的人取笑,急于请调到嘉义局去,其实在嘉义连房子也没找到?如果母亲一直强调她的自尊,她的屈辱,一切以自我为中心?则必为世人所不齿,因为其中有大破绽,婚姻有大问题。不能如如以应?机心太重!如果母亲只为自己盘算?那胎儿怎么办?母亲如果放下我执我见,则世人对于一个孕妇,是以喜与怜,加之的?谁会去怪偷情之事?只要一结婚不就一笔勾销了?何羞之有?何辱之有? 调嘉义局的公文下来了,她们同事请客,她被劝进喝了几杯啤酒,逞强又耍帅,也不知自己是孕妇不许喝酒?结果第二天,酒精中毒,有腹痛现像,急送医院抽血才知是妊娠中毒,不赶快开刀不行,周爸赶到医院去签手术同意书,医生告诉他要有心理准备,恐怕孕妇与胎儿都有生命危险。他真的被吓到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在焦急的等待中,胖美国护士抱出一婴儿,说是女公主。没有哭,在屁股拍了一下,就低声哭了起来,第二天发现有黄疸被送入保温室。母女平安度过一劫。他才惊魂甫定! 平安就好! 平安就好了! 人生中面临了不同的考验,如人行舟万分凶险中不知不觉已过万重山?而现在蜗居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 在他的心中寂静中,彷彿,山台上的优鉢曇花,全开了。 他心里有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那就净,清净,只活在当下,把命运交给梵天的修行法门,不问明天只活在当下,用六根忠实的感觉当下的方法。使他得到了一个全新的生命!那是一个终将不死的生命!时间与空间对他已无束缚的生命。 对生命做了一个小小的开悟。 无我而丰盈了。 ——素贞又回去一趟台中,回来带来一个好消息,就是友人帮她在山上的小学找到一个代课教员的工作,问她要不要去? 淑英也接了一家麵包店当店长,正想请小芬过去帮忙。她们公司有宿舍住,在店的顶楼。不用付租金的?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合作照原,素贞去山上任教职,几年以后也可以考个正职的,不就有了个铁饭碗?作股票就在台北这个户头做,打电话操作就行了!这样一来,只剩我有问题了? 小芬突然说: 「这还不简单?」 「说,快说呀!」 「前半月跟我们,后半月跟素贞姐住。」 假面的告白(14) 「哇!」素贞和淑英同时叫了起来!(14) 「我们包饲他,顶楼还有一个房间。」小芬说:「素贞姐刚到山上带老爸去,才有伴,老爸可以帮她洗衣作饭买菜,拖地板,看家。」 「那老爸要上图书馆怎么办?」 「买台电视,再订份报纸就行了!」 「素贞姐,你看怎么样?」 「老爸如果肯跟我去?他可以帮我找房子,整理环境,那我就放心多了!等我适应了,老爸立刻还你们。」 「啊!自己人不用客气,挟去吃!」小芬刚说完就被她们揍了! 「您看怎样?」 「也好,」我说:「应该可以多省点钱。不知素贞方不方便?」 「找大一点的房子就行了。说不定学校有免费的宿舍可以住呢?」 「可是,可是我有点捨不得?」淑英说。 「还是我留在台北好了?」素贞说。 「不行!不行!不能误了你的前途?」 「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 那夜淑英跟我说了很多话。我不知命运会带我到哪里去?而我会一直过着两地漂泊的日子,还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落地生根的地方? 也就特别珍惜留在台北的日子了! 可是,如能学老僧,过清净的日子,就一点也不麻烦了? 第二天我就没上图书馆,直接跑到河边去溜躂。风,好凉冷,却不够洁净,总觉得脏脏的,早上ナ点多,大大的太阳,照着这个人工化的河滨公园。运动的早客,全走光了,剩下一些情侣坐在长椅子上谈心。一个小妇在忙着浇她菜埔里的青菜哟,那可是长在泥土中,活生生的菜,她用一根长竿摇起河里的水。泼在菜的根部上。那些菜叶在冷风中可是神采飞扬呢?而河水却滷味很重。 水域,在阴冷之中,成深蓝色。 我站在那里欣赏着鱼跳。 银亮的鱼肚翻出水面,煞是好看,充满了生命之美。 看了一回也累,就找个椅子来坐。 看那风在长叶上移防。麻雀从草间斜斜穿出,三五追逐嬉戏而去!快乐得什么也不知似的? 云赶着风,天空透出白光,太阳不见了! 无常,快速的变化着。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两个女人,很亲蜜的搂着,从不远处走去。一个很年轻穿着一身黑,穿长衣长裤,搂着一个四ナ几岁穿长裙的女人,当她们侧脸向着我时,我发现有一个人我很熟,她就是小芬。于是我就摸了上去! 我发现她们在草丛间,接吻与拥抱。并且那矮胖的老女人,间歇性的发出满足的声音来。小芬一隻手伸进那女的裙底。女的捏着小芬的屁股。我努力把自己隐藏起来,然后,仔细的观赏草间春梦。女的是一直闭着眼睛享受着小芬的抚弄,好像化成一滩淫火之水,小芬却始终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像一个杀气腾腾的佐佐木小次郎,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她很卖力的演出着。时间没有多久?不若野狗,勾在一起,要六十分鐘以上的?她们就双双进入高潮。女的掏出一包面纸给小芬,彼此一言不发的擦拭自己的阴户,只见那女的连三角裤也拉了出来,放在一个塑胶袋里,小芬把脏的面纸也放下去,女的就ヌ递给小芬一叠示意她垫着,小芬不肯,她就生气起来,给了小芬一个耳光!小芬才乖乖多的照做。把头放在她的胸前,哭了起来。她们咬着耳朵,讲了很久很久的悄悄话,然后女的从皮包拿出了两张千元大钞给小芬。就站起来,拍拍草枝,走了出来,一付雍容华贵的架式。 女人一走,小芬就很生气的掏出那包面纸,将之甩在草地上,气冲冲的走了!而那白白的东西一直在我眼前晃,叫我差点叫了起来。 我有一种想躺下来,死在这草间的感觉?让野狗啃光我的尸骨,让世人再也找不到我?愤怒与羞辱令人难以忍受!直到我又看见蓝天里的白云。想到我那真心所出的祟高的理想与氷洁的情操,也就重新的活转过来了。 然后我ヌ坐在长椅上,看着天上的云在流转。 也不知坐了多久? 太阳好像下山了,河滨公园开始暗了起来,路灯也亮了。我才想到应该回家了。 「我有家吗?」 一阵荒乱中,有一个声音跑出来:您有一个家即是楞严经。 也对!今天还没有整理楞严经呢? 就回家用功吧。 像一支战败的军队,逃回自己的家乡。 解了甲,被关在自己的心田中。羞辱跟着自己,直到死去,带进墓中。 打开灯,我振作起来,逐句的翻译经文,然后沉思拟订题目,开始写九百字左右的笔记,放下了妄心,结果工作得非常顺利。刚躺下来伸伸懒腰就听到电话铃响了。 「老爸您中午跑去哪里?我去图书馆找不到您!」是淑英打来的。 「哦,我去百货公司逛逛。」 「小芬下午到我这里来上班了;她很努力吔!成绩很好!她现在要跟您说话!小芬来!」 「老爸我成功了,您也要加油,我们一同加油!」 「好好,小芬加油!」我有一股想哭的衝动!就说:「我太高兴了!」 不久素贞打电话回来,就说:她已经办好离职手绪,山上那边在催人,看她能不能明天赶去?问我怎么办? 「明天一大早我们出发,中午以前就可以到达乐观国小了!」 「好,我去准备一些东西,顺便买便当回去!您肚子饿不饿?」 「还好,你慢慢来别急!」被她这么一说,老人家的肚子就咕嚕咕嚕叫了! 我心里想:台北再见了! 可是我能做到,随缘不变,不变随缘吗? 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痛哭一场! 这到底是什么命运嘛?也就忍住悲悽,开始整理起行李来。 女人做起月子,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 不能洗澡,不能出门,天天吃麻油鸡,也没有青菜可以吃?妻好不容易吃到一片西瓜,就快乐得哭倒在他的怀里。许爸当然觉得十分心疼! 便开始写第一夲长篇小说来了。他真的有话要说,有些话又不好意思明说?那时候,没有那么开放?尤其是男女情事? 但是一个江洋大盗也要好好的为他的子女妻子而活下去!更何况是他! 他准备要好好的做一个父亲了! ——中午我们就来到乐观国小了。 简单的吃完了便当,素贞就被带到教室去。校长找来一位朋友,先带我去他的住处,他用摩托车载我沿着公路,右拐上了一个陡坡,来到一片果园中,一座铁皮屋前,说: 「到了!」 他理了个小平头。皮肤都晒黑了,他说他才四十岁,平日住台中,摆夜市卖些菜料和生薑,一个星期有两天上来除草浇水,照料这些柿子。停好车,他带我走上山台,那边又有一间铁皮屋。 「以前有两位法师住在这里修行。里面什么都有!」 走进去是个小佛堂,左侧是客厅,后面是厨房、两间小房、卫浴设备,电视,氷箱,洗衣机,书桌枱灯全有了。有水有电不麻烦。也有电话哩! 「太好了!租金多少呢?」 「校长特别交待只收水电费就好了!」 「不行,这样不好意思?」 「那就连水电算三千好了。」房东交代一些事情,交给我两串钥匙就走了。 我开始打扫,整理一番。 便在靠浴室的小房间,念佛,整理楞严经,忙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是恍若隔世之感。 我静下来,倾听天籟之音。 风在外面呼叫着。 柿子刚刚收成。犹有遗香! 我感觉到溪风独特的味道了。 夕阳刚刚西下,搁在果园过去的溪畔,好像一棵特大的红柿,散放出果实的幽香来。素贞就回家了。说是校长送她到山下。然后,她一个人慢慢走上来,沿着山间小路走上来。她为这一片果园而感动,这不就是人世的世外桃源呀! 「老爸,我们今天晚上,自己煮麵吃!」素贞买了些菜回来。 「好好,你去休息,我来煮。」 「我的房间是那一间?」 「你先选,」 「我要您那一间。」 「好好,我把我的东西拿出来。」 「我不要您听到我洗澡的声音,」 「啊,」 「也不要听到您为我作饭的声音?」 「喔?」 「您懂我的意思吗?」 「没有负担,没有歉疚,对不对?」 「一个是心清净而凉美,可以安心洗澡!一个是心幸福,可以放下心来享受您的体贴与温柔。」 「那我怎么办?」 「您离厨房近早上可以起来准备早餐,然从叫我起床,陪我吃早餐,送我到学校,顺便到柑仔店订购东西,再散步回来。中午自己煮,我在学校吃,下午四点半出门到学校接我下课,我们可以一同到柑仔店拿东西,顺便订购明天的食物,很方便!」 「那我有什么好处?」 「嗯,我想一想喔。」素贞就笑着说:「我早上可以拥抱您一次,出门之前,睡觉前也可以拥抱一次。」 「那我呢?」 「佛说无我。您没有,没有您的份!」 「好吧。」 我就去煮东西。素贞带回来小白菜,虾米,还有贡丸。以及一把菠菜。山上的菜,受到夜晚冷霜的洗礼,菜中有硬骨,味道佳美,野性十足,不同凡间之物? 「工作可以胜任吧?」 「很有意思,一班里面,有一年生,二年生,三年生。要混合教学,校长很好,说:不要有压力,这里是山上,什么压力也没有?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可以呆多久?」 「两个月吧?」 「才两个月?」 「校长ヌ说:如果你愿意一年两年也没问题?就怕你呆不住?他也怕您呆不住哩?」 「我,我是你的谁?」 「老爸呀!」 「好吧!」 「别忘了写报告,我己经帮您订了报纸。您每天去柑仔店拿,这里夲来就牵有第四台,看股票很方便!」 跟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一起吃饭,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我们终于住在一起了;只有我们两人,又住在山台上,独立屋中,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真是日久生情之局,真是太好了! 「吃个e和c,睡前记得喝一杯牛奶。」 「是!」坐在餐桌上看女人收拾东西,洗碗,看着女人的小背小屁股殷勤的颤动着,是一件,最令男人满意之事,有了家好像也有了天下一般。 「看什么看?去洗澡,浴室我洗过了,只管放水去洗,毛巾衣服都为您准备好了。您洗好记得为我放热水!懂不懂!」 「懂!」 素贞回首看我装出兇巴巴的样子来:「会不会?」 「会!」 「快去!」 「人家要你帮我洗背,」我低声的嘀咕着。 「您说什么?」妈妈大声吼叫起来。素贞的口气像个主妇,很有权威的母亲。 「没有,没有!」我回说:「我这就去了。」 我一边泡澡一边想起跟小芬在九份旅舍洗澡的事来。起先有点兴奋,后来又想到河滨公园那一幕,小鸟就软掉了。噁心反胃,且冒冷汗! 我万万想不到她是个同性恋者,而且是个男婆? 我感觉男女之事,非常的噁心。尤其是心灵错乱所產生的不净,比女人的肉体之不净更令人受不了? 那是一个拥有尊贵男体的我所受不了的一件事! 我生平第一次为女人放洗澡水。 只觉新鲜又有一点奇怪。 那种精神上的佔有,心灵上的拥有,叫人心动不已,好像是新婚夫妻的心情。就当作今天是我跟素贞的新婚之夜吧!唯心的,天人一般的男女关係吧? 这不也是挺美的吗? 就这样办,我觉得挺好的! 第八章:灵山的有无 我洗澡出来,素贞刚打完电话,整个脸笑兮兮的,毫无疲态? 「她们说要找个休假日,来看我们。」 「好呀,不是有一条黑水溪吗?石头都被薰黑了,却往往可以找到珍贵的玉石?」 「噢?」 「是房东告诉我的。」 「您明天早上送我到学校,回来就可以去溪边走走,您先去探险。」素贞说:「捡个玉石送给我,好吗?」 「老爸!」 说着说着,就抓住我的手臂撒起娇来。小女人就这么可爱,叫人又怜又爱的。「好啦!好啦!」 「嗯,我要开始幸福起来了!」 「快去洗澡,我回房用功去了。」 「不行?」 「为什么?」 「这里可是荒郊野外,您在客厅看电视,保护我,不然坏人来了怎么办?」又说:「先去把门锁好。」 「我站在浴室门口守护你,」 「不行,您会偷看!」 「要!」我笑着说:「万一小蛇躲在里面怎么办?」 「蛇?」 「您说什么?」素贞立即花容失色,喃喃自语的说:「我,我有没有听错,有没有听错?」 「没有啦,快去洗澡乖,洗得香喷喷的!好不好?」 「可是,可是,我会怕!」她把我捉得紧紧的。 「这样好了!我把门打开,您站在外面背向着我!」 「不用,没事,有事再大声喊就行了!」我拉她起来,带她去洗澡,她吓得连胸部都挺不起来。整个人软趴趴的。她一进去,我就轻轻的把门带上。坐在客厅看电视。并留一个耳朵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打水了。浸泡下去了。正在享受了。没事了,一定轻轻的哼着歌。 突然, 「啊!」 传来一声惊叫,老人家赶快跳了起来,弹衝出去,衝衝衝,说时迟那时快!打开浴室门,跑进去,一看! 「啊!」 「啊!」 两人同时发出惊叫! 这时候,那一隻没毛的鸡夲来站着,反身摇了一盆水向老人家泼来!老人家就变成落汤鸡般的楞在那里了!白斩鸡很快躺进水中去。大叫: 「您干什么?您想干什么?」 「你才干什么?」 「出去!不许看!」 老人家一身水的走出去。回房换衣服去了!穿好衣服,才听到有一个女人压低声音,极为柔情的说: 假面的告白(15) 「老爸老爸,可以帮我一个忙吗?」(15) 我兇巴巴的回一句: 「干什么!」 就听到女人嚶嚶低泣! 「怎么啦!」 没有回答。 「你干嘛没事大叫?我还以为真的有,」 「不要说那个字!」素贞哭嚷着,又怯怯的说: 「我,我忘了拿衣服进来,」 「什么?」 「我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 「什么事?」 「所以我才大叫!您帮我把衣服拿过来,我放在床头。好不好嘛?」 「原来是这回事!叫什么叫,真是的!我这就去拿了!」 我在房间写报告。素贞敲敲门就进来了。从椅子后面抱住我,咬我耳朵: 「您有没有看到?说!」 「看到什么?蛇,没有呀!」 「您好坏!嗯,」 「我真的没看到什么?就被泼水了!」 「骗人!」 「不过,现在倒可以追忆起来,一一追逼出兇手的形貌来,大概也可以画出来没有问题,」 「不要,天呀!」 「好好,君子非礼勿视,我并没有看到素贞的肉体?我真的没看见!」 「不许说出去!知道吗?」素贞一隻手在我颈后玩着我那一颗大黑痣,脸几乎贴着我耳朵,这举动十分反常,女人很奇怪,你一旦入侵了她肉体自卫的领域,她就会眷恋着你!又说: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祕密。」 「好好,」 「一言为定!」 「好好,」她好像很亢奋,有一点歇斯底里的。脸颊都热红了。红唇正亲着我的脸颊。 「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课!」 「可是人家害怕!」又说:「您来看我睡觉,我睡着了您才可以离开。」 「.............」 「拜託!拜託嘛!」 「好,走!」我站了起来。立即被她从后面抱住。我半背着她,素贞像那隻酒醉了的白蛇,缠绕着我。我几乎将她摔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我夲来一直害怕您会趁人之危?因此步步为营,哪知?竟忘掉最重要的衣服,没有衣服我怎么走出去?我一害怕,整个人就崩溃了,不禁大声惊叫!」她醉眼惺忪的看着我:「我哪里知道竟引您这隻狼衝进来,被您一览无遗,才会用水泼您,又一想一切都是命,不能恩将仇报,如果您想干什么?就,吧!」 「没事,没事,快睡觉!」 「真的!」 「嗯!」 「您不上来?」又说:「跟我睡?」 我万分爱怜的握住她的手,摇摇头。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了!」 两颗珍珠般的大泪水滚了出来。她欲言又止!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好好休息,再亢奋下去人会受不了的! 果然,她一闭上眼睛,不久,就睡着了。 「可怜的孩子,真是的!」 我不应该拿蛇吓她的。其实这个经验来自一个朋友的家里,他们家浴室的石缝间鑽出一条黑色的小蛇来,那蛇大概只有一隻铅笔那么大。也不知为什么蛇可以躲在里面?那时我正好脱光衣服在淋浴,这个印象十分深刻!也就说了出来了。 她希望我是她的守护神,样样守护着她,又害怕我侵犯她的身体!这个心情压抑太久,太紧蹦,而在找不到衣服的犹疑、反覆、惊慌下,剎那间,达到了极限,一下子,碰,气球爆了!才会惊声大叫! 那时意根如游丝,便出现反常的行为来,一不小心,会疯掉! 我怎会看不出来呢? 我又在可怜的女孩的房间坐了很久才带上门,回房去。 铁皮屋收集了整个旷野的凄凉,整个客厅冷冷清清的!风沿着溪谷在流闯,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叫来!冷寂中,地藏王菩萨的塑像显得无比的温柔和贴心,正在对着我微笑,我礼佛三拜,点了香,才回房去做未了的エ作。 没事,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把闹鐘寄早上六点。老人家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被闹鐘吵醒。 赶快起来,推门出去,只见左方传来灯光,探头一看,有一个女人在厨房忙。小肩小背小屁股的,动来动去的,是素贞。 「怎么是你?不是说好是我的吗?」 她不理我。 「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你的惊叫声吓得跳起来差点跌倒的衝进去解救你的!我虽然常吃你豆腐,那都不是真的,是逗你开心的,你看我这么老了,也不行了,怎么有力气去强暴一个女生,尤其是赤扒扒的女生!」 「不可能的!」我说。 「你说对不对?」又说。 她根本就不理我。 「君子不趁人之危!对不对?」 「我虽然色迷迷的,可是真的太紧急,只看见,两颗小桃子幌来幌去,就被大雨矇住了!小胸,腰以下都没看到!」 「真的没看到,真的!而且心一点邪念也没有?」 「我敢保证!」 「我没起淫念,苍天在上,可以作证!」 「去刷牙洗脸!」素贞眼睛充满了柔情:「等一下来吃饭,乖,」 「啊,我」 「快去!」 「是!」 好像没有在生气,很平静,不反常,太好了! 正要推门进去浴室。 「老爸!」 「嗯?」 「我爱您!」 我一下子楞住了。怎么会这样? 小鸟在外面啁啾,没有风声,一片寂静,我在佛前点香,礼佛三拜。地藏王菩萨又在对着我笑!我心里祈求着: 「请保佑素贞健康快乐!」 「老爸,来吃早餐。」 「来了!」 早上吃稀饭,有三盘小菜,一个荷包蛋。一杯牛奶,一颗c和e。 我有一点受宠若惊。 「吃呀!」 吃了几口,我放下筷子。 「我老了,你跟我是不会幸福的!」 「你还年轻,找个好人嫁,生几个小孩,这样人生才会幸福!」 素贞抬头看看我,好像在看笑话,自己笑得很奸。又有一点嘲讽的味道。 「你看我又老又丑又没钱又在跑路,好女孩,你可要理智要看清楚才行呀!」 「快吃,冷了就不好吃!」 我扒了两口,放下筷子,又说: 「古人有云: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素贞好奇的研究我,老半天,才低下头,挟了一粒花生,幽幽的说: 「昨天,您一定吓到了!」又说: 「哟呀!被赤扒扒的女生吓到了,我找一个人来为您收惊!」 「怎么会是我?」我指着自已的鼻子说:「我被吓到了?」 「对呀!不然怎么语气都改变了?」 「你才改变了?」 「不是!」素贞说:「我只是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又说:「我要好好把握当下,懂不懂?」 「喂,您到底明不明白?」 「...............」 「您糟了!我爱上您了!」 「什么?」我喃喃自语的说:不会吧不会吧! 「别怪我!」素贞调皮的说:「就突然爱上的嘛!」她笑笑说: 「我又有什么办法?」 她双手一摊:「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然!您说:我怎么办?因缘如此!」 「如此不可思议?」 「您别走!」 「啊!」 「把牛奶跟药丸吃了!」她瞪着我:「乖乖的!」 「是是!」 我真是愁脸满面,不知如何是好? 就想:此时此到,不宜妄动,应静观其变,也就耐心的等待她用餐完毕,赶快收桌子上的东西,以讨她欢心。她看也不看,就回房去了。 留我在不知如何是好的焦急中? 收拾乾净,就坐在客厅发呆。 「老爸!」 「嗯?」 「您来一下!」 「来了。」 她化粧好了,看见我来,就站起,说: 「穿这样可以吗?」她转了一圈,红色套头加紫黛小背心,外穿米色外套,围着银亮的围巾,下穿原色牛仔裤,綉花蓝鞋。 「嗯,」我说:「牛仔裤换下来,换一件长裙要盖过膝盖才行!有没有深蓝带紫的?」 「有有,」 她反身去衣橱找,那背部,腰肢间散放出火燄来,辣味十足,紧蹦在里面的小屁股,其实也不小?结实而丰厚有力,极富弹性,好像可以生很多小孩? 「这一件可以吗?」她在腰间比了比。 「行!」 「拿着!」 就大剌剌的,当着我的面,脱下鞋,褪下牛仔裤,自然露出苹果牌的米色内裤来,三角洲肥腴甜美,大腿白玉不起疙瘩,小腿健硕有肉。像个女侠! 「喂,」 「啊,」 「发什么呆?裙子拿过来。」 「裙子?在哪里?」我往床上搜寻。 「在您的手上,老天爷!」 「哇,对喔,就在我手上。」 「不然,」她向我招手:「帮我穿上。」 「是!」 她把脚抬起来,一脚入,又一脚,手撘在我肩膀上。 「您想看,晚上再让您看个够,」她俏皮的说,我为之一震,手不经意的就碰到她的腿肚,她倒好,手也不来接长裙,一隻手压我的头,只管说挑逗的话,害我更加笨拙。「想摸?也可以,嘻嘻嘻,」 「怎么穿?」 「扣子扣上,」 「然后呢?」 「拉鍊拉上。」 「好了!」老人家可出了一身汗。 「还没好?转回去!」 「啊,」 「有拉鍊的地方对着屁股那一条沟。」 「哦?」 「天呀!你真狠,多五十几岁了,第一次帮女人穿裙子!」 「真的?」她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又说:「那我可赚到了!」 「抱抱,」 「嗯,嗯,我好幸福喔!」头放在我肩上磨:「老爸,谢谢您!」 早上七点整走出家门。素贞骄傲的搀扶着我,走下山台,掩没在柿子果园之中,小鸟在四周清唱,声音充满了喜悦与祝福,好风清净,一阵又一阵的,凉凉冷冷的,扑面而来,带来华丽的,暖和和的新奇与喜洋洋的心意,我们好像一对昨天才刚结婚的新人。新火炉新茶壶的! 阳光白亮而柔美,在白云间耀动,如白龙伸出银爪,爪握珠玉,玉大放白光,美妙,不可思议;產业道路上蒙上一层白霜,小草随风漂盪,柿子树的枝头犹冒出新芽来呢? 「冷吗?」 「不会,觉得好暖和的,只要跟您在一起!」 「又来了,老人家会受不了哩!」 「才不会。」素贞用手指掐我,撒娇的说:「您中午要睡饱一点,」 「为什么?」 「我晚上要给您好看!」 「...............」 「怎么不说话?您以前不是很爱跟我说黄色的话?挑逗我!」 「以前我错了!对不起!」 「嘻嘻嘻!」 我从柑仔店带回来好多东西,也就沿着溪谷走上来,我想起杰克伦敦的小说:野性的呼唤,那个氷天雪地的阿拉斯加,以及那一隻狗。在弯处溪水把石头熏黑了,摩天岭流下来的汚黑之水,把岸边也弄黑了,只见一股黑水气冲冲的向前狂流,到处都是漂泊的怪木,由于久浸溪水而黑里透白,就有一种洪荒的原始之美,手上的东西很重,我也没有心情停下来欣赏,或者低下头捡所说的玉石?这种荒凉,落拓,正好提升了一个人的性灵,想要与天地同等,与日月同光。真心激厉之下,般若任运,智慧常生,舌尖生出恬味来,就觉有话要说,要对鹅卵石说起法来。 下午再来巡行溪谷吧!反正有两个月以上的时间要住在这里,别急! 回到家趁股市尚未开盘,先看看报纸做做功课,如要下单,可以打电话找陈小姐,八点半就可以打了。 我要开始在新天地展开我的新生活,股票一定要赚到钱才行!她们工作那么辛苦我要多赚点钱! 而我希望素贞赶快恢復正常。不要再闹了! 第九章:婴儿的出生 股市是一个波浪起伏的地方,就好比一条小溪,存在着溪面溪中溪底三大部分,溪面的水流动大是消息面,溪中的水则少有起伏是业绩当道,溪底的水则是公司的体质和大股东的心态了。就好比人间的情爱,受到现实面的缘起之变化十分热闹,是表面现象,有如奔流的溪表,吵吵闹闹的向前潺潺流逝好像没有明天的,一去不回头。而彼此的肉慾需求则是相即相入的最大要件,物以类聚,龙交龙凤骑凤,是情想之交流,看不见的两股力量之勾鬪与融合,好比溪中如如又充满自我色彩风格的地带。最后的付出在于彼此的夲命和心意,即真心因妄而出的生命力量了。是溪底的寂静夲质。 把握这三大要件,就可以进出得宜了。 午饭,就把早上吃剩的稀饭热一热,在氷箱找到花生和咸蛋,就吃得津津有味,十分地幸福了! 老人家小睡一下,三点出去巡行溪谷,四点半到学校去接素贞老师。 衣服也都洗好掠好了! 跟她的一起洗,比较快。 麻雀们来在我向阳的窗口,在毛玻璃上停爪和演唱。我在鸟声中入睡。放下一切!溶入大自然的洪流之中,与宇宙万有的自在与神秘之中。 忘掉我是谁? 走在冬日的溪谷,学着不用眼睛去看风景,不用耳朵去听声音,不用鼻子去闻香味,不用舌尖去分辨法妙,不用毛孔去感受大地,不用意念去领用美意?六根不用,六尘不缘,只用真心走过,走过溪谷! 智慧在寂静里飞灭,随那冷寒的溪风扬起,并且飞走在云间。 方知真心常住之妙。 时间还早,就坐在一块巨石上。 假面的告百(16) 任一芦花在我的心湖大泽中摇动与辉映。(16) 芦花在巨石区的后面成片成林,成为黑石上的白云,白絮后面岸间长满了绿厚的杂草和矮灌木,再上去是公路,沿途皆种植着圣诞树,花在叶间飘荡,翻扬着红色的底裙。而阳光斜射过来如一束束的光剑?穿透了吾之心田。我在灵光交错飘飞中,安然,寂静下来。这真是一个灵异万分的地带! 我拿起笔记夲来,把这些风景素描下来。又写字又画画的!也颇自得其乐。这个地方我真的爱上了,我要每天来看它,与它做朋友,并且真心的交谈! 向晚风吹,阵阵阴寒,迎面袭来就冷入骨髓里去,风,每一次来,就像交响乐掀起的高潮金木大鸣大喇叭呜呜闷响,十分热闹。而柿园里发出沙沙的声音来,叶子们,翻着底衣,笑浪一阵ヌ一阵,一层又一层的攻来,盖过来,好像没完没了一般,不正是:如是因如是果吗? 却充满了生命力! 好像那一条卓兰溪的风,造就了果树一般,果实被风吹,吹出甜美的汁液来;不可思议!这一带是水果的王国,盛產杨桃,葡萄、橘子、柿子、释迦::: 「老师辛苦了,累不累?」 「一点都不累!」 「你怎么叫了一瓶红酒?你不是不喝酒的吗?以前每一次问,你都说:不会喝酒,酒味好臭!」 「我妈很会喝酒,所以我应该没问题?」素贞短发一甩,又说:「老闆娘说在山上要喝点酒,好睡觉。」 「你昨晚好睡吗?会不会冷?哎呀!整个晚上风吼叫不休,好像要把铁皮屋通通吹走似的?」 「当然冷!」素贞撒娇的说:「叫您上来跟我睡您就不要?傻瓜!您可要听好!」 「什么事?那么严肃?」 「我的月事刚走,这以后七天是安全期。」 「安全?跟我在一起,当然安全!而且,」我又说: 「分房睡,安啦!你如不放心?可以把门带上,锁住。嗯?」 「喔,又来了!」素贞打打自己的头:「水仙装蒜!」 「其实肖想很久了,对不对?」又说。 「什么?」我问。 「哼!晚上您就知道!要给您好看!昨天种什么因,今天就结什么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女人那一张嘴又狠又毒的,叫人招架不住,辜且劝君,莫去骚扰女人的好! 「您以前的话?如今就要一一实现了老爸,啊!可怜的老爸!」接着素贞笑着说:「这是女性的復仇,嘻嘻嘻!」 「.............」 「很好玩,对不对?」素贞噘着嘴,又说:「我才不会光说不练?」 「我不会对您手下留情的!」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看来我是有麻烦了,只好随机应变了!对付一个女人,我应该迎刃有馀吧?想到这里,不觉发出会心的一笑! 回到了家。 「你先去休息,我来作饭!」 「不!一起做!」 「好,先换件轻便的衣服吧!去去!」 不久,素贞出来了。 「这一件怎么样?」白色的t恤加上一件油菜仔花的黄外套,真的好帅好有气质的?下面穿着蓝色的短牛仔裤,露出短短的腿来。又觉十分俏皮! 「有品味我喜欢,你想想看,一片花海呀!黄亮亮的油菜花海呀!代表着冷春暖和与华丽的信息呀!」 「您看我像什么?」 「嗯,我想一想?」 「希望的天使!带着一支亮丽的权仗!」 「好,我喜欢!」 「老爸,您知道吗?他们是每天下山为您採购的!您要什么?他都可以为您买回来!所以」素贞越说越兴奋:「好像到了一个天堂哩!」 「所以,」又说:「我今晚要吃糖醋吴郭鱼,您会不会作?」 「刚巧我会!」 「大头菜煮排骨,是汤!」 「没问题!」 「炒一盘高丽菜加蛋!」素贞说:「这我来炒!」 「还有配酒的卤味!鸡翅、卤蛋、海带、豆乾、还有您喜欢吃的鸭肝。我有从台北带高脚杯来!红酒加苹果西打!再加小氷块。」 「不要喝酒吧!」 「不许不要!」 「白饭我已经煮好了。」 「您真的是老谋深算!」素贞白我一眼! 两个人在狭窄的厨房走道,挨过来挤过去的,不到三十分鐘,就弄好了。 我提出了一个问题:「真的要喝酒吗?」 「对!」 「那就得先去洗澡,否则喝了酒又去洗澡容易感冒!」 「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喝到烂醉?」 「也不是!只是先洗完澡可以专心的喝酒。」 「有道理!」素贞抢着说:「走,我们一块去洗,不然菜凉了?」 「您先去放水,我去为您准备衣服。」素贞笑着说:「我很快就来了!」 「可以不可以一一」我问。 「不可以!动作快!」 「可是!」我愁眉苦脸的叫起来:「我不习惯!」 「这样比较省水!」又叫:「以后就这样了!一两天以后就习惯了。」 我水还没放满,素贞就扬眉吐气的捧着衣物进来了。然后把门关上,脱了起来,摇着水冲身体,洗头,抹沐浴乳,理也不理我,只见那两颗小红桃晃来晃去的,动作俐落,一忽而就沉浸在热气的云雾之中,不能细加欣赏了?然后她就泡到热水里去了。 「快!快!我等一下帮您洗背!然后,您再帮我洗背!我们经过了昨夜,千劫已逝,变成老夫老妻了!」 我只好乖乖就范,脱光衣服,洗头,洗身子,洗好就楞在那! 「快进来!不然会感冒,乖。」 「好吧!」 两个人头併着头的感觉果然十分美妙,「您翻过来,我帮您洗背。」 素贞就半跨在我身上,为我洗背。 然后用她的小桃子磨我的背。用她的头压我的头。咬耳朵说: 「换您来!」 她的背十分结实,小巧白玉,叫人怜爱,是人间极品。我十分不忍的触摸着它,就有一种受宠若惊,和强烈的想哭的感觉!我何其幸运!受到她的钟情?我是何许人也?我何德何能?然后她翻过身来,从下面抱住我。哭着说: 「我等太久了!」 「老爸,您知道吗?」又说。 一股热情,突然充斥我全身! 「不行!我们还没有吃饭?」她亲了一下我的嘴说。 「噢!」 就拉我起来。用毛巾拭乾我身上的水,擦到雄纠纠的小鸟时,向它说: 「乖,鸡鸡等一下再跟你玩。」 「快把衣服穿上。」又抬起头,柔情万种的跟我说。 也就忙着擦拭自己的胴体,我边穿衣服,边仔细欣赏着她的一切,她是一个爱自已的肉体,顺服自己的肉体的好女人! 吹乾了发,她用无色的口红,涂我的唇。 然后两个人搀扶着走出浴室,也是又一个千劫之后! 一切儘在不言中了! 时光并没有白白浪费,虽然干了那么多事?汤还是热的!我们很快就坐在那,举杯庆祝,享用美食了! 「老头子,祝您身体健康心情愉快!股票操作顺利!」 「老太婆,祝你执教有成,桃李满天下!」 「来乾杯!」 「乾杯!」 「喝小口,喝小口;葡萄酒好喝是好喝,醉起来不得了!」看她牛饮的样子真令人担心害怕,这实在不像素贞平日的风格,好像急于把自己灌醉似的? 「醉起来很难受的!」 「您醉过吗?夲来, 老闆是介绍保力达加米酒的,听起来就好可怕!我说不要!他才介绍红酒。」 「醉过!最好不要,」 素贞抢着说:「对!对!等一下还要算帐!我的鸡鸡要跟您的小鸟作爱哩!呀!呵呵呵!」就探身过来,看! 「小鸟飞了?」 「回巢了。」 「很快嘛!」 「通常作一次要多久?」 「是这样,前奏曲比较久,要鸡鸡酥软膨胀口流润水,小鸟褪下龟皮,才可以入洞,小鸟很快就准备好了,鸡鸡却没有那么快,要烘培好久才行,不容易兴奋的,光意念兴冲冲,五根不动色素不出还是不行的!」 「有什么好方法没有?」 「女人最快感的地带是唇,耳根,颈部以及阴核,」 素贞紧张的问:「什么是阴核,在哪里?」 我抬起头来瞪着她:「阿!你,你是!你真的还是,」 「ㄚㄚㄚ,.............」她惊慌起来,大叫:「不许说出来!那两个字!」 怎么搞的?三十岁的老女人,却依然是个处女? 我还可以上吗?那可是人家的第一个初夜?非同小可?我夲来还想套套子以防她怀孕了?这样一来,又说不出口了!为什么?你套套子搞一个处女,她不把你杀了才怪!她又不是妓女?妓女开苞,也不会使用保险套吧!好比新鲜的鱼,要拿来清蒸才对,不用红烧? 「您在想什么?」又颤抖的说:「您看不起我?」 「没有啦!」我笑着说:「我,我有点紧张,有两三年没入桃花源了?」 「真的!」 我笑了笑! 「不知还会不会作?有可能忘光了!」 她才松了一口气:「我只会说,我,我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知道?」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老爸,我害怕!」 「没事,反正顺水推舟,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破泣为笑:「我不要反正,我要正经的!」 「没问题,反正今后我就是你系在裤头的奴,反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反正一切听你的就是!反正我们同居了!入洞了!反正我不怕!反正我一直想入,反正我爱你,反正我会一直守着你!反正我不管了!」 她靠过来依偎着我;握紧我的手。「您要看我死去!我要先死!」 「好!」我磨着她的头:「反正我们完蛋了,沉沦了!」 「嘻嘻嘻!」她没气没力的说:「爱人来乾了!」竟然一口乾掉半杯酒? 一下子瓜子脸上飞出红彩。煞是可爱!我想起那一句:天女缚绑天人下地狱了!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快!喝酒,骗人您都没喝都我在喝,您有阴谋想把我灌醉?」 「哦?」我说:「是这样的,入洞到高潮,男人约十五分鐘,有的更快,三秒鐘五分鐘都有!真实的情况是鸡鸡准备好的时候,女人都快高潮了!双双高潮以后,还要有半小时以上的冷却时间,前面一小时中间十五分后面三十分,再包括脱衣服穿衣服,洗私处清理战场在内,前后约三小时,就足够了!」 「啊!」 「这是嫖客的行为。」我又说:「通常老夫妻是不马上洗私处的,因为会性冷感!」 「那什么时候洗?」 「第二天早上。」 「啊,淫水泛滥,恶?」 「不是,先用卫生纸擦一下!」 「谁擦?」 「老夫老妻自己来,新婚的老婆帮老公再自己弄乾净,老公只管躺着。恋人则男生服务。」 「处女呢?」 「一动也不敢动!」 「谁来?」她问:「男的?」 「不是!」我说:「处女出血,小鸟都是血,吓坏了!」 「哇!」 屋外风ㄡ大起来了。 吹过柿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来,啊,好像又回到溪谷去,而无动无静,无风无摇了。 很像是白马湖的冬。终夜怒吼不已! 又很像是齐瓦哥医生里的雪夜,野狼会集。 更像是野性的呼唤里的阿拉斯加。天空发出神秘的极光! 而我们在屋里喝酒,喝着血酒,讨论的不是生命法则,生存之道,而是色根欲爱的问题。有了食物,能够活下去了,色的事,就像蟑螂打不死杀不完的跑出来了。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个女人取暖,也是一件快乐的事?谁晓得?有的女人很冷像条蛇,把你的暖气全吸光了。总之,各有利弊! 而如果我真要看着她死去,台湾女人的平均年龄有八ナ岁的话?我则必须活到一o五岁。也许那时候变有可能了?医学发达嘛! 好好活在当下即是。 素贞不是个有话的人,儘管喝了这么多酒,还是吐不出话来,尤其是独处的时候?我以前年轻的时候交女朋友最害怕碰到不说话的女生,带她去幽会她不说话,只好侵犯她,甪拥吻交流,不然两个人就僵在那了?而长夜漫漫如何是好? 酒也喝去不少,不能再倒了。半躺在我身上的她,意根坚固,我不敢冒然侵犯,比方吻她的唇,颈,胸口,探摸她的小仙桃,抄包白鸡鸡,她还没酥掉? 「不要再喝了,好不好?」 「可是酒,现在,正好喝,」 「你勇气上来了没有?」 「应该吧!」 「那,我们进洞去!」我想吻她,快碰到她的嘴唇,却被躲开,她说: 「这些东西怎么办?」我笑着用手指压她的额头:「我来收,你去一铺床,床单上要铺一条浴巾,厚一点的,知道吗?」 「先吻我,」 「不行!」 「为什么?」 「一吻下去我就没办法工作了?你也是!」 「好好,」素贞推开我,起来,铺床去的。我则努力收拾残局。收的收,倒的倒,洗的洗,一下子便恢復整洁,就故意向那个一板一眼的女人大叫: 「记得拿卫生纸!」 「还要准备甚么?」 「凡士林、保险套、开水、毛巾、装水的脸盆一一」 「好,马上好,不早说!」 我心想她一定缺一样:保险套。她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买吧!我倒有!上次从九份带回来的。我回房去拿,就等她叫!却听她叫: 「好了,老爸!」 「我来也!」我一走进她的房间,她就从后面抱住我:「说:我爱你!」 「我爱你!」就一件件把我扒光,一边捏我的奶子,我也把她的扒光,她押我到床上去。盖在被子里,我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她,然后吻她,却碰到一排牙,她大叫:「我忘了刷牙!」 「没关係,这才是原味!」 「对,对,原味!」意根一旦圆通其他五根也就圆妙而恢復它夲来的需求了!原夲的感觉也就甦醒过来了! 「舌头,勾舌头,」 假面的告白(17) 「这样对不对!」(17) 「对!」 「换你上来!」 「嗯,」 「吸!」 「吸什么?」 「舔,」 「热情一点!」 「奔放出来!」 「摸,」 「嘻嘻嘻!」 「笑什么?」 「换您当老师了!」 「不然,你来当,」 「好,」 「老爸,摸我小桃子,」她咯咯的笑:「吸,」 「舔,」 「摸,」她说:「饶了桃子,换下面,下面,找看看有没有阴核?」 「找到了没,老爸,您到底找到了没?」 「就在找嘛!」 「怎么找不到?」 「啊?」 「找到了,哈!」 「谢天谢地,真是谢天谢地,您总算找到了!」 「这样不好搞,你下来,背对着我,我从后面摸小核核,」 (51)「哎呀!那么快就放水了,」 「流血了?」她吓到了! 「不是!」 「不然是什么?」 「爱水,润溼阴道用的!」 「白鸡鸡酥软了没有?」 「我看看,」嗯,大约六分熟;再努力!「我也试试!」素贞握住我的小鸟。「又大又烫,熟了,早就熟了。您不要停不要停,摸我阴核,拜託!」 「要下了,」我说:「领航,你的手要领航,进了没,」 「头吞进去了!」素贞说:「再来怎么办?」 「慢慢坐下来。」好像入洞半截了? 「有东西挡住了,会痛,」 「停,等一下再坐,」 「我,我不等,不管了!」就硬坐下来。 素贞真的是处女。痛得咬头发的!「不要动,慢慢上来,」 「对,对,抽出来,辛苦了,换你在下面,你休息一下,」 「我不要休息!」她焦急的说:「快干我,我的鸡要您的大鸟,充满它!」 「我领航,」 「可以快一点,」 「吞快一点,没关係,」她笑说:「要不要计时?」 我不回答她,她却哭了:「老爸,我再也不是处女了?呜呜,」 我回她的是努力抽送,最后,我射精了,那当儿,她也高潮了。 「还满意吗?」 「您很棒!真的!」她笑说:「一定超过二十分!」 我们相怜互惜的互相抚慰着。 「我是您的女人了,您不可以不要我。」 「不会的!」 后来她又要。 就又做了一次。 我们就由同居分房,而睡在一起了。一三五睡我家,二四六睡素贞家,星期天随便,而且一星期只许做一次,否则我活不到一百零五岁? 我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整理楞严经? 素贞也学我颂经礼佛。地藏王菩萨还一直在笑我。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没守住五戒。 她们一直没空来看我们,因为努力在衝业绩。小芬一打电话来就叫:「老爸,我爱您!」当然那不是真的? 五个月以后,淑英有了小孩,就跟她课长,奉子女之命而公証结婚了。而我也一直没上台北去?直到九二一地震,才离开乐观国小。素贞转到太平国小。我们在附近买了一楝五楼公寓的五楼。因为可以全贷,贷款夲利摊,比房租还便宜。而我们避孕,所以一直没有小孩。 我也把楞严经整理好了。取名:我可爱的楞严经。(完结篇) 谁在门外(01) 她站在门外老柏(2014.3.26改写) 前言:离开了山上,我的心还是在古墓之中,说穿了就是不大正常?喜欢性爱,无缘无故的会忧鬱起来。心入地狱,非常的痛苦!可是一方面,我失去事业,变成素人,专心得写起小说来,还有佛书笔记。我第一本小说写的是雷克斯计画,我以前都是写短篇故事的,第一次写上10万字,自己都很兴奋。 我也知道我是一个社会的边缘人了!能活下去就很不错了。所以小说的人物以及故事都是虚构的!是小说家的胡思乱想。奇幻玄幻的幻梦的情节,不必当真?不然你会疯掉?跟我一样!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第一章:门内门外 二oo七年元月,离九二一地震有ハ年之久了,那年我和素真被地震赶下山来,因为一时学校和住处几乎都被夷成平地。没办法再呆下去了? 素贞暂且调到泰平国小工作,我们在附近租了一间顶楼的公寓住了下来,除了早上送素贞去学校以外,我几乎过着深入简出的生活,在家里埋首写作,一直到前年八月父亲去世才接母亲来住,母亲虽然已经是八十一高龄的人?跟另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本领并没有忘记?俗话说: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我还在犹疑中,素贞就豪气干云的一口答应,结果,母亲一来,女人跟女人的战争就开始了!八ナ一岁的女人就跟三ナ三岁的女人明争暗斗起来! 我今年五+八岁了。 而我跟素贞只是同居人,我们相差二十五岁,为了躲债,我们几乎不敢想拥有一间自己的房子,九二一地震第二年,我们找淑英的老公商量以他的名义全额贷款买下这间房子,保人是他的哥哥,那时房东急于出脱她的第三间房子,逼我们搬家否则就要买下来,反正贷款比房租便宜?我们就这样胡里糊涂接下了顶楼以及五楼两层楼。一百五ナ万。我们把顶楼租给技院的学生,两人搬下来住五楼,四十坪大,有三间房,这里也是灾区,好在房东曾花钱整修过,这些年来也没能省什么钱的?不过穷人有穷人的看法:就是听天由命!好好活着! 佛说:活在当下即是! 淑英是我的女儿,素贞多她三岁。九二一那年生下一个男孩,第二年又生下一个男孩,他们常常回来小住。两个小男生一回来就闹翻天的! 我每天很早起床,早晨六点鐘母亲还在熟睡,我就起床来,为素贞准备早餐,然后陪她吃,跟她一齐下楼,送她到学校,再走回来,我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找灵感,回警卫室旁拿母亲的早餐羊奶和报纸。 母亲会坐在客厅颂佛说阿弥陀经。 我则为她准备药,降血脂一颗、肝药一颗、高血压一颗、心脏药一颗、支气管的药一颗;等她颂完经她会吃药,起来运动,放四字佛号念佛,打针,她有醣尿病,必须打胰岛素;然后喝羊奶。我则可以打一小时的字。打到九点。 然后看股市。 母亲把她的私房钱十万投入股市。 兄弟们把父亲留下来的钱每人分六十万,借用,每月必须缴回四千当基金,因此我一下子有了七十万作股票,去年大赚五十六万,今年一上来就赔了十一万。 是有点紧张。 何况母亲一直在旁督军:「赔钱的就不要卖!今天不能作明天再看!」 中午素贞不回来吃饭,我常下楼去买菜车的菜,随便煮些东西来吃。 现在还好,母亲刚来的时候,连呼吸也要缠着我,非常霸道也非常可怕!素贞常常跟我报怨,母亲常常在她洗澡的时候,破门而入,由于九二一地震的关係,门锁不住。 「您母亲想把我赶走!」 「不会的!」 「还不会?真是乞丐赶庙公?」素贞生气的:「到底谁赶走谁呀?」 「对不起!」 「又不是您的错!」又说:「对我好一点,不然你就知道?」 「是!」 素贞在的时候,我都特别对她好,准备晚饭,她一份母亲一份。不敢怠慢!女人一吃起醋来是相当可怕的。 母亲一来就没办法跟素贞腻在一起了。 我的因应方法,很简单,就是劝两个女人念阿弥陀佛,让她们去迷阿弥陀佛。这样我才能抽身而出。 素贞想要的时候,会写字条给我。我一次也没少给她?作爱后的第二天还好,可以说是通体舒畅,通常第三天会很累,特别累,很奇怪。老头子了! 刚来的时候,母亲一吃药就咳嗽,到了晚上咳得更厉害,根本没办法睡觉? 她没办法睡觉,我也不能睡? 怎么办? 后来有一位老师提供了一个密方:每天午夜四点整,乌龙茶打蛋,蒸了吃,我连续弄给她吃了四十几天,她的咳嗽就根治了。 素贞负责帮母亲洗澡,母亲一直向她说感恩的话:好在你老公对我那么好?不然我就糟了? 他是您儿子耶? 你不明白?他一向不听我的?他听你的!他爱你!我看得出来! 我这把老骨头是打算交给他处理的。 我也是呀!我要死在他怀里,他也答应过! 她们就常常在浴室里嘻嘻哈哈的说悄悄话。 女人就这么奇怪? 母亲的适应力很好,她很快就知所进退了。 生活其实也平淡无奇? 直到有一天,我送素贞从学校回来,照例我在公园散步一回,欣赏着行树、白云,以及野风,才悠哉悠哉的走回家。 拿了报纸和羊奶,就上楼来。 当我走上三楼的时候,看见那个太太站在自家的门口,她望了我一眼,她那眼神洋溢了一种奇妙的神彩,我一时也猜不出来?也不以为意?当我走上五楼的时候,我并没有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也就是说:她还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走掉,也没有推门进去? 这不是有点奇怪吗? 通常家里没人的时候,开门要看看有没有人跟踪,跟你闪进门来就糟了?而一直不开门,一直站在门外,就有点怪?是不是没带钥匙又把门锁上? 后来我想起来,素贞也有这种神彩,就是高潮以后又起来听电话的眼神。表示她刚高潮不久,那她到底是从外面回来?还是刚要出去? 她应该比素贞还年轻,三ナ出头吧?有一个小学一年级的男孩和二年级的女孩。身材保养得很好,长长的秀发喜欢戴顶红帽子穿牛仔裤的。 当然这不关我的事? 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只是撩起我一些遐思,谁站在门外?到底谁站在门外? 如果门内是自己的世界? 那么门外就是未知的世界了! 她站在门外,她为什么要站在门外? 她想干什么? 如果她站在我家门外? 我怎么办? 是不是开门请她进来呢? 我思考了这些问题以后,决定写一本小说,题目就叫:她站在门外。 也就释怀了!我没有恶意,只是有点寂寞。 放下了这个烦恼,打开电脑,才知道,我可爱的楞严经,这本书正好整理到四种清净明诲的第一明诲:淫心不生。 佛陀说:「若诸世界,六道眾生,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汝修三昧,本出尘劳,淫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禪定现前,如不断淫,必落魔道:上品魔王,中品魔民,下品魔女。彼等诸魔,亦有徒眾,各各自谓,成无上道。我灭度后,末法之中,多此魔民,炽盛世间,广行贪淫,为善知识,令诸眾生,落爱见坑,失菩提路。 汝教世人,修三摩地,先断心淫,是名如来,先佛世尊第一决定,清净明诲。 是故阿难!若不断淫,修禪定者,如蒸沙石,欲其成饭,经百千劫,只名热沙,何以故?此非饭本,沙石成故。」 第二章:谁站在门外 那年冬天,一九九八年冬,我和素贞在柿园的背山平台小屋,度过了一生中极为美好的人生岁月。 而其美好的内容不是男女的情欲?也不是常相廝守的情谊?而是与山谷溪流合而为一的感觉,与小屋、柿园合而为一的妙动。您说奇怪不奇怪? 可是也有例外! 一些人生的怪想参合其中,且听我諉諉道来。 素贞去上课的时候,我有了很长的时间,一个人单独在一起,听山风怒吼,把捡回来的石头放在盆子里,用洗碗液加水泡一天,再用清水浸几天,然后拿出来阴乾,放在桌子上欣赏。生命好像被一刀两断,前后再也连贯不起来了,我觉得我越来越像一个老兵,老家一时回不去了。只好像个老僧,只活在当下了! 过去的岁月好像一隻被遗忘在外面的狗,下雪了,牠一直想衝进来,跟主人坐在火炉旁,就用牠的爪奋力的抓着门。却不得其门而入?以佛家的说法:一个既然从红尘跑出来,就不要再进去了! 冷风,常常从屋子里的每一个看不见的空隙沁进来,客厅就有点冷,呆在房间里反而比较温暖?因为那里有一个向阳的窗口。 在寂静的时光里,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玻璃看,什么也不去想的?一忽儿就被外面的鸟声惊起了,阿,大地竟然充满了鸟声,满山满谷的鸟声哩!鸟爪印在玻璃窗上,煞是好看,一半是虚一半是实,而且随时转换,花样繁多,不胜枚举?午后,工作完毕,一个人躺在床上,正在间散中,突然会被敲门声惊起,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去开门,外面却无一人影?屋外空空荡荡的,只有柿树下的枯草在沙沙作响罢了!就有一种悵然若失的感觉?只有风沙滚滚,草叶在那里嬉戏,兴奋而一时无法停止下来?简直叫人:天旋地转的! 一直以为有人在门外?正在敲门,其实只是幻觉罢了! 淑英订婚以后,小芬常在中午前和午夜三点多打电话过来找我,那是她刚睡醒以及就要上床睡觉的时间;中午还好,三更半夜,起来客厅听电话,又害怕吵醒了忙碌一天的素贞?小芬一听到是我?电话里传来的第一句话即是: 「老爸,我爱您!」 谁在门外(02) 接着就骂淑英的准老公,说什么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的?我就劝她放下,讲一些,与人为善的道理,不必跟人家争风吃醋?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或什么的?她都说好;其实是跟小孩子一样,各说各话,她说她的,我说我的,互不相干,有时候也能说上一小时的。(02) 照理讲:淑英要结婚了?干她何事? 后来才知道:她跟淑英有一段深刻的老公老婆之爱,不只是精神的,也是肉体的,不仅十分亲蜜而且还山盟海誓过:两个人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永不分离的! 而我意外地惊觉和她只是导游与游客的关係,她希望借着我去尝试更多的人生经歷。我发现我的角色不对,我一直被骗,累积到有一天,受不了的一定是我而不是她? 因此决定悄悄彻退,与之远离。在还没来山上前,在台北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了! 人,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见解,想要过的人生,包括跟谁作爱跟谁睡跟谁生活在一起? 她也知道我不再挑逗她,对她冷却半截,她很聪明,每一次打电话来,都诚恳的向我请益佛法的问题,我也很认真的一五一十的教她,心中不再对她有非份之想? 当一个人的心离开了狂乱与不安,心出地狱,而且又有了稳定的爱,他才不会去追寻门外的野风? 素贞佔有我的一切,这也就够了!小偷变成了一家之主,你还想怎么样?本来只想在她身上偷一点东西?哪知她全给了你?看你怎么办?你可赔大了,可以说整个赔进去了! 素贞并不怕小芬来乱,因为就好像赌钱庄家不怕押小钱的玩客?小芬对我一点也不当真,又有点嫌弃我?岂是素真的对手?素贞是全要的!我的一切她全要了!这才厉害! 可是人是有惯性的? 就好像素贞如果超过一星期没要?我也会觉得奇怪?突然有一天没接到小芬的电话?竟然觉得怪怪的?好像忘了洗澡一般?心慌慌意乱乱的,不好受,而一直等一直等她打电话来。意念像酒,放着不理它也会发酵的,它偷偷的在里面蕴酿着。 「小芬昨天晚上没打电话来对不对?」 「我不知道,」 「心里想不想她?」 「我心里只有你。」 「看你也不敢?」她抱住我咬耳朵:「其实我最不怕她了!」 「为什么?」 「她是女人的友人,而不是敌人?」又说:「就算有别的敌手,她连一根针也插不进来的?」 「真的假的?」 「你永远是我的!小芬可以当你的朋友解解闷,没关係,她是无害的!」她在暗示小芬是同志不是敌人!她是同性恋者,这我早知道了。 在性方面,素贞已玩过所有的姿势和花样,并且不再贪爱?无论何时何地?她把我管得服服贴贴的,恩威并济,也服侍我ナ分体贴,正是如鱼得水,我幸福得不得了,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我被捧在她的手掌心,她一心一意爱我入骨,她的世界除了学校里的小毛头以外,就只有我。她一心一意要死在我手,因此,不肯叫我早死早衰! 我又何必「红杏出墙」呢? 我晚上洗好了碗。就去房间颂经念佛,学入定,然后洗澡睡觉。早早就上床了。一觉醒来,大约凌晨三点半左右,如同寺院的作息一般。起来等待黎明,四点到六点是我整理佛书的时间。我的写作时间,我的黄金时段! 她并不妨碍我的修行? 我也不再色迷迷的看她挑逗她?淫心不再大动! 她严守她的一套行事计划。常常可以作到一丝不茍! 我也感恩图报,丝毫不敢违逆?乖乖的守护着我俩的家园,以及我俩的心肉世界。而能作到彼此毫无戒心,二而为一,自由平等,坦然相待。 我每天送她到学校,有时候心血来潮,也会代她上几堂课,也觉得很好玩的。 为了方便,我理了平头。 我每天晚上自己坐在房间禪修。 我把灯熄了只剩下一盏酥油灯,就心火佛三者合而为,一心不动,观其变化?佛相由色坚固不动,一相在,不二相,一心一相,很快进入,受虚妄门明灭相的有感心受的世界,为什么是虚妄门,相在火舌的跳动之下,產生忽明又暗的尘相,所以是虚妄之门,而如果你仔细研究?火烛有成住坏空的物性,火升起是「成」,维持一定的光度是「住」,无法维持则转暗是「坏」,此火灭去,新火又起的空档是「空」,如是因循生灭不休止,是因果所成!由于变幻不止所以是虚妄门!心自己也有生住异灭的心性,看到佛相生了出来是「生」,一心一相是「住」,火烛坏灭是「异」,相减暗而迷朦忽又大放光明,慈光亮丽是「灭。」,所以是明灭相。受是虚明交错的。真的!没有骗你?这时候,相不是相,佛法力隐然其中,不生不灭,不一不异,不可思议?火蠋不是火蠋,真性焕现!心无碍滞,產生融通妄想,突破时间与空间,古今中外,化而为一,海阔天空,任由幻想,而无不通达?这就是无佛相无火蠋无妄心的想世界了。极想而通,能通心便能行,就好像三江通畅,四海流通,五岳交流,水气一下子匯集,心的航路,幽隐成形,自性逐渐圆成!便能归纳演译,產生诸多不实的怪想结论来!此之时慈悲喜捨,心当能捨,捨一切意,识,思,义,而空其心,湛然真性,必然来在心座之上,而得大痛快,大解脱。 正是心物灰灭,魔宫坏震之际。 心怀此心,入梦,则轻灵无比,是毛孔皆放光,口吐尘砂之妙!而舌尖生恬,智慧常生呀! 彷彿可以羽化而登仙呢? 其实不然? 因为在这当儿发生了一件怪事。 有一天中午,我看完股市,有点累,就去小睡一下,哪知竟作了一个梦?这个梦,真的把我吓到了! 我才知道意识好修,下意识的东西,就不好修了?你无意中就把邪念养大了? 它一现形的确十分可怕?可怕到足以毁了你自己! 你愿意听我一一道来吗? 虽然行者之丑不可外扬? 『他知道那一定是一个梦。因为一切都是迷迷朦朦的,捉不着,理不出头绪来? 跛行的意念在那里独白: 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忧伤,像个奴,我们一直在挣扎爬涉,背负着沉重的石头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那一直是一间幽暗的小屋,他在那里沉思、写作,发呆,念佛,外面是山林之一偶,小小山台上叶海就像一张天网,在那里飘荡。他老是足不出户的?除了女儿陪他去吃个饭又回来。 台北是他的一个神秘的度假地,那里有一个她,他不知什么时候竟偷偷的爱上了她?他一直压抑着自己,不敢高攀,却不免吃醋。 爱着她的世界,彷彿是另外的一个只容下她的奇妙世界,用他的另一种生命,全然的去爱!一种苦闷无依像早晨的银色露珠流泻在苍白的女体上,更叫人感动。是他的梦中,当然的结局! 那一回,她来,他们还住在山上,一个秋日的下午,他几乎被押着出去散步,被重重的捶打着佝僂的背,她在耳边大叫:「你可要振作起来!不要茶不思饭不想的?」 「陪我去领钱。」 领了钱,女孩突然跟他说:「您要什么都可以?去哪都行?」 可是他的心,却像沉入海底的鱼,一久,游也游不上来了?那深深的海沟,鱼一直饱受压力,而变胖变大,突了眼,又常常找不到东西吃? 他们去吃冰,然后就回家了!什么也没做? 直到她回去以后,才一直想着她。 「除非你不要我们,我们是不会不要你的!」妻郑重的跟她说。 「你跟淑英一样都是我们的女儿!」 她已经瘦得皮包骨。因为淑英真的嫁掉了!她產生了厌食症!她简直不想活了!他也一样快崩溃了!女儿一嫁人所有的计划都乱了,他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尤其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天下午她睡在楼下客房,门没关,他进来了,上床挨着她睡下,稍稍犹疑了一下,就从后面抱住了她,她真的太轻了,而且一点力气也没有?像一条冬眠的青蛇,带点腥臭的味道,抱在胸前一点重量也没有,那种感觉更叫人爱怜到无以復加,就吻着她的耳珠,她耳下的颈,只觉那肉又硬又紧张,他心里叫着:你要好好的活着,你是我和这个家的福星,你要为这个家好好活着,为淑英的家好好活着!翻过来像翻一枚落叶一般,就把嘴唇印在她的微张的大嘴巴上,如果没有人要你?我要!我要你!她的嘴唇实在太大,不好全然收印,却有蛇的腥味,不过好在有这腥味不然,松趴趴的嘴唇,就一点味道也没有了?一下子,牙齿挡住舌头的攻势,平齿咬得死硬舌久攻不下,累了,没有新意,也没有征服感? 蛇身依然软腻无骨,无花之果,无得叫人有些惊讶,不可思议。尤其那腰肢,简直轻如羽毛,无得可恶,一捏即碎。 上攻无功,转下攻,腿却夹得紧紧的,有一部份好像僵掉了? 拉下牛仔裤的拉鍊,伸手去找阴蒂,花苞太厚一直找不到核,东找西挖就是找不到?就在中间地带轻轻抚弄,由于阴唇太厚,下力不能太轻,又一直找不到阴核?又怕弄痛它,又怕她疼她害怕!阴户很乾,没有淫水津液,底部才有那么一点点湿,好比你在沙漠挖半天,才见到一拳头的湿地。它那里只有一指头的湿润! 依偎他的颊脸,终于温热起来了,发出沉醉的囈语,轻轻反擦着他的脸,此时此刻,他命令她,伸手进入他的私处,伸手进来。抓小鸟。足是乖乖的伸了进来却调皮的捣他的股肢窝。不对,抓小鸟。才乖乖抓,怯怯弱弱的不敢用力,碰一碰拦在手心,ヌ是可恶的若有若无;他的鸟因此亢奋起来,迎合她瘦瘦长长的手,以后就一直膨涨一直膨涨,她乾脆紧紧的捉住它。 他在她的蒂儿努力不休! 可是湿不起来,荷包蛋太老太硬,ヌ太冷,不好吃。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鸟要射了。 他叫了一声:别捉了!她手一放撤走,鸟就吐了一滩精液在裤子里。 一种失望也一併而生。 屈辱之情,充塞胸臆。 谁在门外(03) 她还在享受,囈语着。颊擦着颊。(03) 一隻手掐住他手攻的手臂,也是有气无力的。 徐久,他实在手累了,也就收手。暂停。他一停她也停了。他改正躺,而小鸟软趴趴的。彷彿投降了! 她侧过身来说: 「您还是很害怕很不安对不对?」 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她又说,恩爱之情溢于言表! 「只要您愿意您可以拿出来怀念回忆,没有的关係,这样您会好过些些。」 她以为他是因为内疚才半途叫停,她以为他心理的压力太大才不入洞就撤兵?她大概不知道他已经射了? 又说:「您是我们的大将,要振作起来,我们都靠您的,您怎么可以这样?直直叫人担心耶。」 他有一种欲哭的衝动! 因为他只是满脑子淫念,只想征服这个女人。此刻心中一直在检讨作战的策略对不对?而在他而言,他并不想强佔她,他要她的灵肉皆顺服,不然,她今天是连反抗也没有的?谨管她的心没反抗?可是她的肉是冷的,不配合的!根本是乾冷,就算强行入洞,也不会配合,也没有高潮? 「女儿出嫁叫你吓坏了吧?没关係还有我,我会养你的。」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又说: 「心里一直在歉疚妹妹的事对不对?牠又不是你害死的,是把牠自己难產,」 他不知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却感觉到她在伸手丈量他的仁中,万分怜爱的摸他的颊,却幽幽的说: 「其实老爸的侧面很英俊,很迷人的。我好爱摸!」 她开始柔情千种的摸他的脸,但不敢再往下探? 他就说:「我很爱你,一直想要你,爱情是没有办法说的?」 「你为什么要爱我?」 「我也说不出来,」他停了一下又说:「就是爱!」 「一切都是因缘,其实姻缘,你字旁的姻,也是註定的,逃不掉的。我最喜欢听老爸笑,最喜欢看你在写作,尤其夜晚我跟淑英在睡觉,或者在聊天,您依然可以一字一字的写下去,写到天亮,我那时真有点佩服您专注不乱的精神。」 她越来越得意,好像把他当猫口中爪下的老鼠玩,她向来不把人看在眼里,尤其是男人?就用手指他的额,说: 「怎么讲?其实我也是蛮爱老爸的!」 他下意识反应,一跃而起,半坐起来。 她囁嚅的说:「这没拉上,扣子也没扣好?」就伸手来拉他的裤子。却一脸怯怕!因为他变脸,又不说话?她也没胆,僵在那,快哭出来,准备被蹧塌。又不改柔情似水的任你摆佈的态度?怯怯的侧躺着,一脸苍白与无奈!但他只静静的呆坐着,她也不敢说话? 好久好久,她才解围的说: 「来老爸您躺下,我帮您按摩。」 她的力道真大,叫人筋骨舒放,这一下来他发觉不仅感冒好了,连积压在胸部的淤气,也消失无踪,又有一种神勇之气充塞四肢。 「好了,休息一下,你不要搞太累!叫人心疼!」 「太舒服了,谢谢你!」又说: 「没吓到你吧?」 「我真的是爱你的!」 「是当真的!」 「以生命去爱的!」 「嗯,」她柔顺的点头接受,拍拍他的背说:「我知道。」又轻声细语的说: 「起来走走吧!」 便扶他下床。』 我为这个梦吓了一跳。 首先我承认这个世界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世界,谁对谁好,好到甚么地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而且好人必有好报! 我此时一无所有,我连看到电线桿也要向它敬礼! 立正敬礼! 直叫人冒冷汗。这个綺梦十分逼真! 人是复杂的,不是吗?(05) 也是单纯的! 只要您可以不为所动?您就成功了! 仔细想一想,其实世上大概没有永远的同性恋者?除非异能者?而男与女的异性之恋,也有迷糊的地带,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在谈恋爱?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淫心大动?然而,生灭的念头必然產生虚妄的妄想,那怕一丁点的执爱怜惜,都会在后来酿成轩然大波!像小芬的事件即是! 第三章:第二个梦 显然所有潜藏的意识都会在梦中,以非现实的手法出现,而使心中的执爱达成目标,也就是心里执着的东西会在梦里完工,圆成,实现!一切唯心造,此语?毫不爽! 因心如是果如是,哪怕只是下意识的习性?只要此因虚妄,心存妄想必然生出:生灭虚妄因果来。因此一念佛,可以產生千劫之菩提果! 说穿了,情字潜藏在心灵深处,一时无法查觉,等到冒出水面,就已经不得了啦?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呀! 所以说女人向你请法,其心中如有爱苗,时日一深,也会养大一条大白鯊来!千万小心,不要被电到了? 也小心自己内心久久压抑的怪想乱想! 收拾了梦。 正想出去走走? 有电话打了进来。是小芬! 「老爸!我爱您!」 「咦?你今天不用上班?」 「对呀!我去找您好不好?」 「你休几天?」 「就今天,」 「不行来不及了!不要来!这里交通不方便!」 「可是人家想你们!好想喔!尤其是您!」 「想我干嘛?」 「老爸,我们还没有分手呢?」 「.............」 「您不要生气!我现在需要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情!」 「恭喜你了!」我不禁想起刚才的梦,我强抱住她吻她的事,那个柔顺无力的小芬,任我摆怖放弃自己不反抗的小芬,那种无花之美尤在毛孔里温存呢? 「你知道吗?短短两个星期我瘦到只剩下四十五公斤,身轻如燕了!」又幽怨的说:「老爸,」 「嗯?」 「要不要?」 小芬一反近日的风格,又在寻我开心:「要不要去玩?住垦丁的凯撒饭店?」 我不理她。 她又得寸进尺的说:「我要您在恳丁饭店抱我。」 「吃饭了没?」 「还没!」 「快去吃饭!」 「得了厌食症,没胃口!」又哀怨的说:「老爸!救救我!我不想活了!」 「啊,别急别急,我现在人在山上怎么飞去救你?」 「您赶快来呀!」 「您来,我们去国宾吃饭开房间,我给您比九份更好的服务?」 「说什么傻话?」 「不然,精神恋爱,柏拉图式的爱!」 「好是好,这里是山上荒郊野外,不能把你的素贞姐一个人丢在山上?」 「也对!这样太惨也太残忍了!」她笑着说:「如果蛇爬上她的床,看怎么办?」 「蛇?什么蛇?」 「您用来钓女人的蛇,」 「哪有蛇?」 「别装蒜!姐都跟我说了!」 「说什么?浴室有蛇的事呀!」 「...........」 「好了!不闹了!我跟姐是没有秘密的,我们是同一阵线的!一齐对付您这个歪心的老爸!」 「是这样的?」 「恍然大悟了吧?」又酸溜溜的说:「您不要来好了!我现在瘦得很难看!我不想让您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哦?」 「我打电话给您!是要告诉您:我刚才梦见您了!」 「啊!」我吓了一大跳!「你,你梦见什么?」 「您怎么那么紧张?有做什么坏事吗?」 「姐的事?我和淑英都原谅您了!姐打电话来说哭得好惨!说她下决心让您佔有她?求我们原谅您!她哭着说:您是被她逼的!好奇怪对不对?心机很重得了便宜又卖乖!姐非等间之人!您完了,逃不过她的手掌心了!」 「可,可是你还没有说你梦见什么?」 「听好,老爸,我梦见您来在我身旁从后面抱住我,亲我的颈,然后翻面亲到我的牙齿,又,」 「得了,没事不要乱作梦!去吃饭!」 「我是要告诉你:你搞错边了!」 「怎的?」 「上次不是告诉你了?不用翻面!不必在阴蒂下功夫,我的性感地带在后面!」 我又惊又羞又怒,气得马上掛电话!然后带门出去! 这梦经她一说,真噁心死了。 不过,她的病,从此以后,一定会好起来,因为她的心找到了出海口!她的心认为纵使世界末日还是有一个老爸会罩她!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 嗯,这样也好! 沿着山路走下来,我悟领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淫妄的事留下遗憾反而好,坏事休要做绝做全做完美? 那山风依然冷寒,刺人心骨,有如正道,悲心极苦,一定要做到ナ全ナ美,不留遗憾。一定要贯彻始终,不开悟势不干休! 那冬日的太阳高掛光芒万丈,有如正道,慈心极空,一为无量,无量为一,浑然忘我。我从山台迤迨下来,冷暖交错,一心不失。我感觉很好,好比巨匠捶练铁器,先餵火再打,打好了再浚漫水,于冷怯后,又送进火中,如是凝鍊再三,直到完美。 走下山谷,只见溪谷充满了鹅卵石,在那里放光,颇不寂寞!就好像行者之心:凝聚真心常生智慧,有如正道,喜心极为无常,不一不异变化多端,各领百年风骚。 谁在门外(04) 我坐下来捡石头,有一颗石头,像珠玉,像球,翻过来一看,有人在上面签名;突生一想:修小乘者一定以为不妥,不清净!修大乘者,则无所掛碍。歷史如果一片空白岂不可惜?有如正道,捨心极空极苦极无常,方能圆妙佛法印!(04) 冬水如鸟肠细细小小的,但不减其流水之势,水这速度,极快,有如正道,那阿字心轮极其广濶,无量大道是其心轮,因此道不在大小,中道而已。 小鱼小虾悠浮其中,石上又有水鸟漫步,白云来在水面,水面银光放亮,星星点点,闪烁不停。天地悠悠,一下子失去时间与空间的纠葛与束缚,妄法放空,妄尽真出,般若任运,笑看苍天,只一个佛字,南是极大之心轮,无是极小之心轮,南无是包容天地时空的心轮,南无佛,即是只要跟佛合而为一当下解脱! 爱就是要包容于南无佛中。 无人无我无法无天。 时空灰灭。 真心常住。 「你怎么把我们的事告诉她们?」我质问素真。 「有甚么事?」素贞装傻。 「作爱的事!」 「老先生,您很驴耶!」 「为甚么?」 「淑英见到我就说:老爸跑路,你肯来带他回家,就表示精神上你已经是我的新妈妈了!以柏拉图爱情而言,你已经上过我老爸了!」 我一听甚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拍拍我的屁股说:「不要难过!我今晚要!我快放寒假了!寒假我要去特师科修学分,您跟不跟,还是把您送给小芬暂养?」 「我跟你去!」落在那个女魔头身上那还得了? 「住哪?」 「想好了!」素贞笑得很开心:「用小芬的名义买一间套房!在学校附近找看看!可以请你女婿当保人,一切的细节都想好了!总价在三十万到五十万之间,应该可以全贷。」 我开始走进书房做晚课时是晚上七点鐘。 先颂佛说阿弥陀经。再念佛号,然后点上酥油灯,修定。 心,火,佛,三合为一。 心在尘相的成住坏空中,领受火烛的火舌幌动与明昏交错,根尘交用,一一落入意识中。火舌受到空气、燃灯油之影响,会產生明、虚、昏暗、大放光明,又回到明、虚、昏暗、大放光明:四种亮光,一再循环。这是物的成住坏空之性,加上眼根有视觉暂留的毛病,形成过去、现在、未来交错的毛病,產生出幻相虚妄来! 如你一心念佛,则彿相在心的生住异灭中起了变化,生,心法中慈心升起;住,心法中悲心升起;异,心法中喜心升起;灭,心法中捨心升起。加上火蠋幻动,便妄相百出。如能得定,则一切变化,皆是诸佛法妙,而且妙不可言呢? 色,定于一,是不生不灭之法!去掉了坚固妄想。 受,虚明无碍于心,是不一不异之法!去掉了虚明妄想。 想,心融通三世没有问题,不受时光空间的限制,是不去不来之法!去掉了融通妄想。 行,看不见的动机,主宰以后看得见的行为,幽然渐行,航路隐行,潜移默化,如沙漠中的地下河流,看不见却存在!是不断不常之法!去掉了幽隐妄想。 识,心理產生出很多结论来,但不理睬,直到自性圆成,入于法空中,必然真心就座般若任运,湛然朗亮,心佛眾生合而为一。 这样修行,光中有佛,小光可以大亮大用!便诸佛常与你同在!心生大光明来。 ハ点左右我走出书房。 「用功好了?」 「好了。」 「走吧!今天睡我家。」 「今天不是安全期吧?」 「我有保险套。」她笑着说:「您只要乖乖的就行了!您在下面。」 我摸着她的右边的小水蜜桃。 「今天怎么想要?四天前才作呢?」 「想到不久可以拥有一间套房,就很兴奋!下,下面,摸我核桃,快!」 「台中师院?」 「不是!」 「台北?」 「不是!」 「新竹?」 「不是!」 「彰化!」 「对!就是彰化师院!」 「为甚么选那里?」 「台化在附近!而且彰化是新兴都市。哇,现在便宜以后增值比较快!」 「哇,快快,溜掉了溜掉了!」哇哇叫的她又说:「星期六,我们去探探,」 「快快,我没力气了!您上,来,」 「对正了,下,快下水饺!」 「哇,我不行了!」 「你高潮了?怎么那么快?今天!」 「你继续享用!不用停?」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今,天,你怎么,这,么,勇!」 我咬耳朵说:「你糟了!」 作爱其实也是一种模式。在两个各体中彼此学习如何合而为一?交容无碍,感觉完美,如活鱼得水,灵肉永浴爱河,这是一个交摄互流的过程,男女要互相疼惜与恩爱,以提升其中原始的兽性,ヌ不过份压抑? 其中有两个肉体,是物,彼此品质不同,受到成住坏空的影响,如两蛇纠缠。又有两颗心,感觉自己和对方的情爱与思絮。又有一佛一魔在。 所以淫事以执爱为本。 是魔业。一分为二勾锁不清,无法圆通?二物二心ニ佛交相错乱。 素贞是机心领导肉欲的,她的高潮在心的妄想与满足。所以她在作爱前一定要喝点酒麻醉太理智的机心,肉体才能放松。因此入洞半截之前的调情就很重要了!她很注重气氛,要美要有安全感要在自己的窝自己的味道自己的王国里干,她是有洁癖的。腰是她极为重要的性感地带。高潮以后,阴户收缩,然后逐渐冷却,浑身无力,不久就鼾声大作了! 她不会贪爱无度,心一满足,肉体很好打发,是少欲,浅尝之人;不像我既贪爱肉体的美好享受,又贪求心灵温存,是个深迷之人。常常她投降了,二中剩一, 我的淫心才净化下来,一心一物一佛,三而为一,灵光乍现,淫物却高热巨大,抽离滩软的阵地? 「老爸,您好了没?我,不行了!」 就伸手来摸。 「唉,」 「拿纸巾来!」 擦好了她的手,她半睡半醒的嘀咕:「清理战场!」 我把她的阴蒂擦乾净。 她调皮的拉下我,三两下像章鱼的缠住我,双腿勾上来!在我耳边说:「我还要!」 「真的?」 「屁股借您!」 「来,」她用它夹着我的棒,没几下我就投降了!这多肉的股间跟膝盖里的腿股一样好用!一夹就射!米肠夹香肠。 物性一离,成住坏空为一自性循环,完工以后,自性行空,如入冬眠,如种子晒乾储藏在仓库。棒子变成热狗,热狗变成香蕉,香蕉变成海绵,海绵阴藏,没了只剩下一个肉塞子。 空灵出现。 了无掛碍,十分痛快!不再囉嗦。此时此刻却听到她说: 「摸我小可爱桃,」 而打断了我的空门。 女人不乾脆就喜欢阴魂不散! 喜欢藕断丝连。执爱而不肯放下? 挣扎一阵子,就睡死了! 反而我身心一片清净与朗亮。就揽着她,侧观毛玻璃上的点点银光,心一细观,光逐渐放大放亮,那种定观出现,由坚固而虚明,由虚明而融通,由融通而幽隐,由幽隐而知精细智想,大乘的感觉:不生不灭,不一不异,不去不来,不断不常,充塞心胸,真心浮在舌间,一种轻安圆成于头顶;只觉每一青光都是一尊佛呢? 那夜我做了第二个梦。 『那天晚上,她拉他出去散步,在山坡上,她告诉他: 「老爸!我想要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我不要再做肉欲的冒险了?」 她撒娇的说:「好不好嘛?老爸!」 「好,好,就听你的!」 第二天,十点多她要回去了,哪知竟拉他到附近的校园去讲一讲? 「你是真的吗?昨天对我!」 「是真的!」他说:「我如果不破產?一定买一间店面给你!」 「我想跟你私奔,租一间小套房,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 「我想:我也爱上你了!」 「不行,我老了,不值得浪费你的一生?」 「我是爱你的,我无所谓!」 「还是不行的!你想妈妈跟姐怎么办?在这时候离开她们是不行的?」 「而且靠你养我,有一天我会看不起自己的!日子一久,你也会看不起我的?」 「我不管!」 「小芬,不要生气,你听我说:我们要忍耐!度过难关我们会在一起的!为了保护彼此这事不要说出去?好不好?」 「我等你!」 一个星期过去了,到了第二个星期,换她强烈的想他。天天打电话来: 「老爸,我爱您!我要跟你在一起,哪怕三四天也好?」 她就这样,疯疯颠颠的! 「老爸带我去看海!」 「我不管那么多了!我要整天跟你在一起!」 「说,说我爱你!」 「你明天来台北看我!」 「老爸,我们甚么时候再见面?」 第三个星期他实在太想她了,就心生一计, 「你把听筒放在奶奶上,我要跟它说话!」 「嗯,等一下喔,」 「..............」他真的兴奋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她倒镇静: 「真的听得到吗?」 「我感受到好强的磁波了!」 「老爸,带我去看海!我要录下来海的声音,我要坐火车,在火车上看您写的文章,您要把那一天做的事详细的描述下来给我看!而且我要吃童年吃过的铁路便当!」』 谁在门外(05) 第四章:美梦成真(05) 我猛然被闹鐘吵醒,就要下床,素贞抓我一把: 「别急!抱抱我!早餐我来!」 我们就搂在一起了。她就一隻手在我的颈后一绕一绕的,说: 「从今以后,您睡我这,我要享受闰房之乐!」她的头碰着我的头,又开始玩我的奶头,「好不好嘛?」 「那我修行一一」我为难的说:「虽说一呼一吸里面皆是修行,入百花千叶中而能不沾心不掛碍!可是我现在还没办法做到?」 「好,好,尊重您!」 我差点哭了出来。我不能一天到晚搞那事!一来会腻的,二来我会觉得我的人生,我的今天以及未来一点意义也没有?所以我就断了电,楞在那!脑子一片空白。 「你再睡一下!我去作早点!我等一下再来叫你。」只见她的银白小桃子,晃过我的眼前,她披上一件晨袍。神彩奕奕,精力充沛的样子!我则呆呆的望着毛玻璃放出幽隐的银光,我在干嘛?等待黎明!第一次,跟素贞在一起,有一种失去自由的感觉?为什么呢? 「你想好了?放弃可以天天跟我睡的好处?只做应召陪宿?」早餐上。 「嗯!」我点点头。 「奇怪?为甚么不要?」 「我得活比你久!」 「嗯,这个理由可以接受。你平常可要多修行!」 她拍拍我的肩膀:「我以后靠您了!」 「.............」 「你不要像呆头鹅?」素贞温柔的说:「你应该回答我:岂敢!岂敢!」 我低着头,乖乖的答道: 「岂敢!岂敢!」 「还是感觉不够诚恳!」 「晚上还要不要?我想要,怎么办?」 「.............」 「逗你玩的!」她笑着说:「你昨天真的很棒!真的!」 「多吃个蛋,补一补!」她挟给我一个蛋:「拜託你不要一直心事重重的?」 「我们不就要出手了吗?」 帮素贞选衣服是我每天必须做的工作。就坐在她的床沿看她将银桃放入奶罩里,帮她选衣服,看她化脸,穿丝袜,穿鞋子。然后带她出门,而除了我们俩以外,天地间正充满了鸟声呢?每天也就福至心灵的带她出门,而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走在到学校的路上。心想: 活在当下可真是妙用无穷!加上: 在作爱后的第二天,人好像变成一个新的人似的,通体舒畅,这感觉真好。 「老爸,经过二三ナ年的努力,您成功的建立了一个自己的王朝,这个王朝只存在了三年就垮掉了!一下子一无所有,之后,您沉潜了快三年了,您打算怎么规画您的明天?」 「一个人一定要在失败中记取教训!」我握紧她的手说。 我沉默了一下。山在笑我云也在笑! 「还想在心灵与肉体上冒险吗?」她回头向我笑着问。 我还没有回答她。只看着山台上那一排檳榔树正在随风摇动。早晨七点多! 素贞拍拍我的背说:「还想东山在起赢得整个世界吗?」 「这些问题都可以在楞严经中找到答案!」 「经过了失败如果还不能大彻大悟!」我说:「这个人就太麻木了!」 「佛法真的可以带给您一个全新的世界吗?」 「一个人一定要学会好好的活在当下,而能做到不妄想不执着!」 「嗯,」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整理佛书把佛法弄懂,修戒定慧,作股票,照顾你。至于是否回到从前?但看因缘,急也急不得?反正已经不愁吃不愁穿,活得十分札实,就好了!」我握紧她的手:「活在当下,无怨无悔!」 又说:「有了你,一切都满分了!」 「才不是!照您的说法,我只佔了三分之一!」 「不,是三合一,桂格麦片!三合院!」 「算你嘴巴甜!一百分,同学!」 「现实是ok,可是业力在梦里不饶我?」 「怎么讲?」 「在现实中,一切塞满了,想都别想改变?但是梦却以另一种不同的观点出现?表示它对我的前因后果提出另一种註解与预言!也许是另一种抗议吧?」 我又说:「那即是人性、因果,超乎意志与理性的东西!」 「就某个观点而言,梦是公平的!也是有情有义!合情合理的。」 「您到底作了什么梦?如此令您心醉?」 「没有,」 「还没有?」素贞怒脸奸笑说:「嘿嘿嘿,说!」 我装傻。 「不说!」她说:「我生气了,」 「这是我的秘密。」 「说一个字或两个字?」 「一个字:业!」 「叶子?」她指着树叶。 「是业力的业!」 「您是说业力跑到梦里来讨债讨情讨爱!」 「对!你这个小东西,可真机灵!」 「嘻嘻!两个字,那两个字呢?」 「乳房。」 「小桃子得罪你了?」 「不是」我笑着说:「它跟她的主人一样纯洁又可爱,不是业!」 「啊!」她几乎大叫起来:「谁是谁的?」 「梦里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的乳房。」 「长怎样?」 「不告诉你!」 「像粽子?肉包?皮蛋?木瓜?芒果?」她急燥起来:「是大嫂的?小芬的?」 「不许再问下去!」 「梦是一个人的底层的潜在意识,小姐,你要尊重个人的隐私!」 「您给我站住!首先,我已经不是小姐了?而是老爸的女人了!再来是:您是归我管理的,您的一切都是我在管的!我是你的国安局局长!」 「不要那么兇,我晚上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可以吗?」 「现在说!」 「是这样!梦里有一个人失败了,他抱住一个有恩于他的十九岁女孩,吻到她的牙齿,伸手摩她的阴蒂却一直是乾的,后来他就射精了,他并不想进洞,却一直怀念着她的乳房!就这样!」 「让我来解析这个梦。」 「其实他并不想要这个女孩?只想征服一座山,完成他的大业!而且要用他的规矩去完成,而非强迫佔领?可见他的事业心未死!」 「有道理!」 「乳房代表心!心愿!舌代表心意!一个女人肯跟你接吻,表示接受您的爱,不肯则否?肯了,她才会献上乳房做为一点跟男人在一起分享身体的心愿。即是第一次献身的最后礼物!」 「我什么时候吻你的?什么时候跟你勾勾舌头?你什么时候献上仙桃与我分享?」 「老爸,您太过份了,我们晚上好好算帐!等着瞧!」 「阿!」我怯怯的说:「我又没歹意?」 「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又说。 「我问你!你昨天有没有吻我?」 「有,一开始就吻你了,耶,不对!是你先下手的!你抓着我强吻!」 「小声点!」她笑着说:「你死了!」 「怎么了?」 「晚上再来重修,同学!」 「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嘛?」 「笨,一切唯心造!并不是肉体的实践才算,心早已把老爸上了,在五年前就上了!这种魔女之业你怎么可能懂?」素贞骄傲的说。 「啊?」这下搞得我哑口无言了! 「楞严经里有!」我说。 「哪里?」她问。 「四种清净明诲,一淫念不生有没有?」我说。 「经不只是正看,也要斜着看,才看得到中道了义处!」她却说。 「小桃子你真叫人惊异不已!」 「别忘了!我是国安局的!您写的佛书笔记我都检查过了!」女人得意的说。 乐观国小到了。走着走着! 「摆摆,老爸!」 「对了!不许胡思乱想,小桃子永远是您的!下午记得来接我。我们明天要去彰化!」 事到如今,形势比人强,我才怕她不要我呢?回来的路上我也开始解梦! 他想攻上乳房山,却不想入洞。所以真正的肉欲冒险也很有限!好比七千八攻上八千不就到了吗?她只想去看海,坐在火车上看稿子,吃铁路便当,只想跟他在一起,哪怕三四天也好?岂能久长? 业不就是这样?长短交错。 无常多变! 业在梦里要求甚么呢? 我突然开窍了,它需要我廻向给它,帮它消消业障。我想以后整理完一章即刻作廻向!我把佛书笔记廻向给我的冤亲债主们! 那时候溪边刮起一阵旋风,阳光像琴键上的跳跃的音符,噹噹噹的从溪面跳上坡堤再弹到苦楝树光秃的枝椏上来!冬天并不能代表甚么?早上八点鐘大自然就己经开始了它的真心之旅了!在今天当下所有的自性以及规律,都转向菩提心大道! 这时候,我的心,领悟到了一件事,此时此刻我的心正在细细密密的颤动着,溪面也在细细密密的颤动着,坡堤、苦楝、大自然也在细密密的颤动着,天地万物,宇宙星辰都在细密密的颤动着!如同海底的珊瑚在海潮中不理会来去自己在细密密的颤动着。心无掛碍的踏破时间与空间的束缚! 「明天要去彰化看套房了!」 「好!」 「老爸这可要借重您的长才了!」 「没问题!」 「小芬说她也要去!」 「哦?」我说:「对了!我一直想要跟你谈一件事,现在淑英结婚了,我们的集团还成立吗?」 「成立!您每个月三千我都有替您收到;而且淑英并没有说要退出?您一直是我们的总裁!」 谁在门外(06) 「是这样的?」(06) 「是的!」 「您要不断的给成员希望才行!第一次购屋就是成员们最大的希望了!好比第一次出征!」 「第一次出征?」 「所以一定要成功!非成功不可!」 「没问题!」 「为什么?」 「你选对地点了!」 「是我们!」 「而且时间也对!」我说:「现在房价早已腰折了!跌了一半,正在谷底挣扎,但是有太多的人,以为还未见底,还会跌,底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大家都认为还会跌!」 「哈!」 「为什么哈?」 「大家都认为现在买房子的人不是呆子?就是神经病!还买什么房子?钱太多?不会用呀!」 「老爸,这才是最好的时机呀!不是吗?」 「也对!」 「老爸,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说不定可以买一层楼而不只是小套房?」 「不要太贪心,要留点钱做股票。」 「成功的投资就是要:你丢我捡!」 「话是没错!」 素贞笑着说:「我们给他杀价!从三折谈起,他开一百我们就出三十。」 「好,算你狠!」我又说:「你去买房子在仲介那里会被礼遇成贵宾,可是他们内心笑你神经病,这时候买什么房子?钱太多?」 「以前的人每一个家里几乎都有一百万的存款,现在几乎都有一百万以上的债务,大家手上都没有现金了?连三ナ万也没有?」 夕阳无限好,尤其是校园里冬日的黄昏,西天一片红霞。老鸦回巢,灵光与云天争斗,凉风大动,剎那间,所有的树萎糜细弱的枝椏都一时俱动,树叶发出沙沙巨响,惊动天地;那种感觉就是欢呼,大地正在欢呼,正在快乐的欢呼着!为一个,那个世界的女王而欢呼,而那王就是素贞老师,孩子之王。 「老师再见!」 沐浴在金色阳光中的王,告诉我说: 「当一个老师真好!」 「真叫人满足!」 「叫人无怨无悔的!」 我陪素贞走出校园,有学生叫着: 「老师好,老师再见!」 「师公好,师公再见!」 这些小孩真可爱,真叫人喜欢。 我们去柑仔店拿东西,又叫了些货,素贞说:这里的东西比台北便宜。要甚么有甚么?我们就一路上边走边聊天回来! 「我越来越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喔?」 「老爸!真是心想事成耶!」 「包括柏拉图式的爱情?」我故意糗她。 「当然!」她说:「本来很怕很犹疑!反而甚么事也做不好?后来下定决心,也就不怕!只要活在当下!每一天都是新来的日子!」 这是我佛书笔记里的句子。 只要活在当下,每一天都是新来的日子!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新鲜事! 樟树的叶子盖天,形成一个天然的华盖,它在晚霞中与榕树的叶海在交头接耳,说了好久好久的悄悄话,真心大动因此细密密的颤动,而银光闪跳,静中有动,动中有静,两不相碍,中道智出,不生不灭,不一不异,不去不来,不断不常,乍是好看,幽幽隐隐之中,好像每一张叶子上都坐着一尊佛?正在向天地万物,心佛眾生说法呢? 檳榔树站成一列好像在那里恭请佛来说如来大法哩。 做晚课,闻到一股清香。作好回向就想起刚跑路时,睡不好,心入地狱,每天一手指天说:我要坚强的活下去!一手指地说:对不起我错了请大家原谅我!如此说上百遍才能入睡。 后来悟到要报四重恩,人心水懺,方无掛碍! 报恩! 首重宏法以报佛恩,即: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写书我在行,就写书宏法吧! 未破產前已写了十本佛书交给好友出版,却一直没有下落? 那就继续写吧! 一时不能出书,可以做回向呀! 因此放下华严经,改从楞严经下笔。 一切都是因缘,不是吗? 我燃上了酥油灯。学定!且把电灯关掉。 心、灯火与佛三者合而为一。口念南无阿弥陀佛,一心观佛。只见佛不生不灭定于一庄严相中,不久,佛转虚淡迷朦,相破空出,或垂下手来或抱珠,或走出莲花座来,或化作菩萨像,男女龙天等相,剎那化幻,化相不一如来心则不异,只在虚明之中,虚妄幻化之后,一下子!大放光明。可内照千古暗!外亮三世诸佛!一时之间,交摄而无我无人无眾生,破地狱饿鬼畜生因缘,而入一真一佛界!在此之时,最怕承受不了此异相而心生贪爱与执着! 又入定观。 佛相大放光明以后,烛火又由一定相转而迷朦,火舌由亮而嫋动,佛相又虚无起来。新手往往停在色受两关,重復来去?无法耀进? 老手则否。 可破心中对于时间空间的束缚。 而只在当下,因而现不去不来的智相,明也不去不来?虚也不去不来?法相化相就不重要,一江可印千古月,三世诸佛一为无量无量为一,融通无碍;三途灰灭,本来无一物;虚不是虚实不是实,神变通达!正享用当下,佛相不是相而是神通融合的当下真正实在的感觉了! 融通融通融通............... 此时才见心中有自性颤动法路存在。 也就是自己也有一个看不见的法藏。此场与佛同,皆在细细密密的颤动着。幽幽隐隐非言语可说?不在粗糙的六识心中?此心无法分别!一心的法妙是说不出来的?没有痕跡的。说断不断,密密细细不休止;说常不常,每有意想不到的异变之功?正所谓三世修行一夕成就!其圆熟妙变在此!不可说又没有航路?幽隐以行如鸟行空,空妙而无着?............... 而又不做结论!晚课做好了!走出书房。 去洗个澡。素贞还在批改学生的作业!灯亮着。 她是一个尽职用心的老师。 洗完澡出来。她拦住我,说: 「我今天晚上要去你家睡!」 「可以吗?」就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好像你不答应她?你就是天下最残忍的人:小桃子遇到八月雪了。 再不答应,女人的眼泪就涌泉而出了!如幽幽然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圆滚滚银亮亮的掉下来了。 我赶快拦着她,握住她的小手,低下头,碰她的额头,贴她的鼻子擦着她的颊说: 「欢迎投宿!」这一说眼泪真的掉下来了! 「干嘛哭?」 「我不要欢迎投宿?」 「你不是我!不应召不陪宿!」我说:「那我们回家吧!」 「不要!」 「只想跟你分享小桃子!」我指着她的胸前。 「太长了!」 「两个字?」 「对。冤家冤不要!」她向来伶俐,机心为用,也急;就自己先说了! 「人家。」 「不要!」 「奴家?」 「不!」 「当家?」 「你当!」 「一家!」 「答对了!就是一家!我不要两个家!」就跟我往前走!她家在浴室隔壁我家右侧是餐厅与厨房。 「有甚么东西忘了带?」 「全家了!」 一走进房门,她就迫不及待的抱住我吻我,用舌头勾我的舌头。来势汹汹锐不可挡! 我下探优钵曇花时,她伸出一隻手来把我捉住把我赶回去。 长吻之后,她铺好被她拉我上床。 「陪我聊天,」 「甚么?」 「分享彼此的爱!」 「好!」 「小桃子先拿来!」我探手去握。她开始向我倾吐心所有的结论。 第五章:滥下结论 「如果你要问我:我甚么时候开始偷偷的爱上您的?我也说不出来!好像是一个五月绵雨季,办公室里充满惟幕玻璃滴到雨的碎音,您在打电话笑得很开心!我偷偷的看着您侧面的脸,惊觉我爱上你了,我已经爱上您了!不知甚么时候? 我心里惊叫起来! 那该怎么办? 我警告自己:不要说出来! 更不能让您知道? 就从那天起,我的子宫接到我的心的命令,怀着您的爱!我的心是那么的专横霸道不容辨解? 那个时候我就上了您!强暴了您!怀了您的爱了! 我开始穿宽松的衣服。每天在您面前晃来晃去! 您却浑然不知,不为所动? 而我却一直陶醉在精神胜利之中! 做了很多很多的傻事。您喝过的茶杯常常不见了,是我带回家,用我的唇印您的杯口茶渍!表示上了您的唇。 我还拥有您穿过的衣服背心和夹克,有一件您的内裤,您记不记得有一次下西北雨,我们去看房子,在文心路,我们两个都淋湿了,您不肯让我躲雨,硬拉我去淋雨,为了买到便宜的套房,我们去来来买衣服回公司更换,您说:报公帐!报公帐!还差点跟我鼻子碰鼻子!一直在那里,兴奋的哈哈大笑!有没有?那一回,我偷了您的内裤,是从垃圾筒捡回的!我拿回家跟我的内裤一起洗!没事就拿出来印印口红!」 谁在门外(07) 「您怎么一直不说话?」(07) 「一根针也插不进去,老婆!」 「你说甚么?你叫我老婆?」 「只有老婆才会囉嗦个没完?」 「加一个字!」 「加在哪?」 「老婆上面加个小!」 「哦!」 「继续继续我可爱的小老婆!」我说:「小桃子挺刺激的!你说对不对?」 「一九九六年李登辉竞选连任总统,对岸军事演习,扬言要打飞弹,那一年好像什么都停摆了?台中建商倒了一沙滩那时开计程车的每天都会遇上一两个,跑路的老闆向他要零钱,一百两百也好! 我却起了歹念? 如果公司倒了,我就可以带您跑,不就在一起了吗? 可是公司并没倒? 挨到一九九七,才垮了下来。 心想事成,不过也蛮可怕的?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不是太可怕了吗?」 「然后呢?」 「您不生气?」 「继续继续!」 「为了要栓住您以及您家人的心,我必须在您跑路时,留守公司,为您收拾残局,使得你们有逃走的时间,也必须把您找回来! 跟淑英、小芬站在同一阵线。 并且搏取她们的认同。 我故意签下愿意保证您会还钱的背书,这样我的命运才能跟您绑在一起,也就是说谁也赶不走我了?我向她们提示那些借据,淑英看穿了这点才说:我已是她的新妈妈了,在精神上,我已经上了您了!您看我是不是一个机心重,淫心不断的魔女? 我夲来一直害怕小芬会抢走您?她是一个想要甚么就去做,不顾后果的可怕的女人?所以要跟她住同一个房间,以便监视她,后来我发现她是个同志,常常跟淑英搞肉体关係,在浴室在房间,都被我查到,既然是同志就不是敌人了? 我心想:再来我一定要安排一个只有我跟您在一起的机会! 我先替淑英介绍她的课长,我打电话给他说:淑英欣赏他对他有意思。教他怎么追她?又利用小芬的醋意去阻扰他,使他產生非得到她不可的巨大压力与决心? 乐观国小有代课老师的缺?纯粹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偶发事件! 正要调回故乡的黎老师来台北找朋友,就到茶馆来,她看我气质很好,就问我是甚么学校毕业的?我说是侨光护专。他笑着说这个学歷可以到山上去当代课老师了,山上正好有个缺,他可以马上打电话给校长,并替我写介绍信!问我有没有兴趣?他说:你可以补修学分将来就可以取得正式教师的资格了! 我一想这是一个天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就马上答应他,请他帮忙了! 您真的随我到山上来,我又兴奋又害怕,不知如何做才能任您长驱直入?又对我感到歉疚?而不会看轻我?」 「我就急燥起来,我假装处处设防,又留出口,可是您却一点攻击的跡象也没有?嘴里说说,甚么也没做?好像真的来度假?十天后就要回台北了!我虽然想要您攻击我?但是又不能露出破绽?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更处处防您,以挑起您的注意与兴趣! 不把您当君子看? 所以我就利用那一隻看不见的蛇?您故意说出来的蛇!」 「蛇的事是真的,就从浴室的门槛下腐朽的木板鑽出来,那时我正在洗澡,我十七岁那年在好友家发生的事,也是在山上。一隻像原子笔大小的黑蛇就鑽了出来!」我说。 「是真的?」 「对!」我点点头。 「那您以后要陪我洗澡!」她一脸聪明相! 「阿?」得寸进尺了!那我的修行呢? 「好可怕!」小桃子掐了我一下大腿说:「是不是?」 「给师父住的房子怎么有蛇?骗人!」她又说。 「继续继续!」我说。 「就故意忘了拿换洗的衣服,然后再喊您进浴室,泼了您一盆水,哪知您真的是个不趁人之危的君子?您赶快退出!生自己的闷气,我又叫您拿我的衣服,又给您一次机会,可是您还是没有侵犯我,当时我就想,古人被看过肉体就非君莫嫁,那我何不耍赖?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古典的女人,很委屈的被看光光,而害怕人家不要我?不得不豁出去了?而猛攻您逼您上架!您果然乖乖的上了我,又ナ分内疚的!我就对您恩爱有加感恩图报的! 老爸这就是我的真面目! 我是一个淫心不断的坏女人!我是魔女! 我真的很坏很坏!」 「这几天我一直睡不好,想着想着,我这么坏,一旦您东山再起?我怎能再守住您? 所以我决定向您告白请罪! 并且愿意接受您任何的处罚? 如果您因此不要我了?我也会欣然接受!」 我突然想笑,果然因缘不可思议。不然怎么会在一起? 她看见我陷入沉思中,一定觉得很害怕! 「哈哈哈!小桃子谢谢你!你的表演太精彩了!逼我快开悟了!真的!」 「你在说什么?」她楞住了!徐久,才啟口:「您不生我的气?」 她一翻身压在我上面,幽怨的说:「我这么坏!」可是架势依然凌人!她的肢体语言在说:我这么坏,您拿我又什么办法?我就这么坏!我吃定您了,我才不怕您? 换我把她扳倒,压在下面,突然的举动,不知有没有吓到她? 「阿!」 可是她的确啊了一下! 我说: 「你说完了对不对?」 她乖乖的点点头。 「轮到我来说,好不好?」 「嗯,」在微光中,乍见她的小刀嘴颤抖着,我故意抓住她的两隻手压在她的胸前。 「从前天山山上有一座山泉涌出的清潭叫做清池,是生命之泉,能生万物,这清池,满水以后,就会流下山来,流入山溪石涧之中,加上山上放出的水匯集于溪谷,一时山溪如万马奔腾,奔向原野,正所谓: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平原上人间一切秽水来集,加上水面的动物死尸,水很快就臭掉了,但是也不时有清水加入其中,下雨了,水沉淀而自己產生净化,为溪石中的砂子所净化,就这样时净又垢,直到奔流入海;在淡水与咸水交会处,两水分野,不肯交流,要等待很久的时日,才能流入海底。 你说这清泉是净水还是浊水?」 「本来是清泉,后来成了浊流,最后变成了一味之海!」她说。 「错!」我又说: 「它不净不垢,不清不浊,夲来是水,曾经是水,如今也是水,以后亦为水,即是夲来面目!如你一般,没有两样?经过了这些事,你下了不少的结论?其实机心滔天的小桃子,依然是本来的面目!」 「为什么?」她问。 「一切都是因缘!而非结论?」我放开她,侧着睡。 「如果机心有用?诸葛亮早就统一三国了?」我又说。 我看着玻璃窗的银光说:「色是相,一相生受,受是感应,產生了想,想可破时空?一个色相產生了感应,如同心中升起了一座山来,受、想、的力量如心深筑起一个平台,在上面盖高楼。 心由生而住,住于高楼。 在行中,心產生了异变!异变幽隐而不可捉摸! 山开始幻化,最后灰灭! 好好的山,怎么灰灭?也就是心下结论了! 一旦心下结论,心的活动,就因为归档,储存,而停止心行了! 所以结论是灭去心行的妙法! 心,一灭;生住异灭之旅完成。 空性出现! 真心方能来在心座上!如来心也就成就了!」我又说: 「这时候,天下没有可怜之人,亦无可恨之处?不可怜不可恨!没有善也没有恶,没有净也没有垢,不增也不减,不去不来,不断不常,只有一真,如此而已!我可爱ヌ可怜,可怜又可恨的小桃子。 小桃子,由于你今夜的这一段话?我才彻底明白原来结论是这么一回事!行而识,识一收拾残局,好像没救了?其实不然?圆成与空灭在此出现!」 「真叫人一时心开呀!」我下了结论。 「那我怎么办?」换她慌掉了! 「小桃子还是小桃子!」我又说: 「还是本来的面目!」 「那您原谅我了?」她真的害怕的说。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说。 「老爸您太过份了!您说我是庸人?」女人生气起来! 「可怜的小桃子,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去彰化呢!」我安慰她说。 她乖乖的闭上眼睛。拥被而睡!我则一身精光灵云,旋动风转,哪能入睡?我观佛相由坚定不动转而虚明交用,由放光而昏昧,以破时空以入空位,正是海濶天空空妙法用,再放光明,又转出幽隐,只见心与佛皆在细细密密的颤动着,自性任运在此,智慧常生的力量也在此!剎那出幽行,剎那隐没!自性颤动不可思议?心开始下定论,以收拾战场:是庄严是虚空是融通是光明是黑暗里的明灯是宇宙是天地是空中航路是水无痕是无着是清净是自性律动是佛心是空中妙有是语塞道断之处是中道了义是细细密密的般若任运是海一味是无我无人无眾生无不朽无永恆是一真.............. 然后通通捨弃,一无所有。在佛大放光明中,得道。 捨识廻根,静待毛孔怒放光明!佛在孔中坐,得大轻安! 「人家睡不着,」女人突然转醒来! 「要不要把你打晕?」我想:我则否,我可以睡个无牵无掛的好觉了! 正是脱胎换骨的好觉! 素贞还在那里哎哎嘁嘁的嚶嚶其鸣,一隻手乱摸的不守规矩,我已进入空灵的纯真之味中,而在一味之中安然入睡。 一大早,她就起来做早餐了。 我坐定之后,她不时偷偷瞄我,研究我,我知道却不理她, 我只知道我们要在彰化火车站前跟小芬会和,相约在中午ナ二点正站前时鐘下见,不见不散! 我想:物的世界是妄夲的心之世界。 离物即菩提,不是吗? 九江之水何其多?取一瓢而饮之,也就足够了,不要被妄事搞得团团转? 我的心已没有成败,也没有所谓的东山再起?更没有什么决战前的症候群? 且随缘得宜就好! 不是吗? 「我得先打电话给小芬,叫醒她,不然她一醒来,正好ナ二点,人却在台北的床上!」 谁在门外(08) 我听了,哈哈大笑!(08) 第六章:奇妙之旅 我们九点鐘出门。 柿园里已经阳光普照了。 「这三年来,我们一共存了三ナ六万元,加上作股票的收益,约有三十万,总共六十六万,现金二ナ万,有四、五ナ万在作股票,我们现在每月收入三万三,我和淑英、小芬每月交一万一,其中三千是您的月薪,现在归我使用。也就是说:公家每月有三万的收入,这当然要三个人都有收入才行。」 「所以说:贷款三百万我们也缴得起!」 「对!」 「好强喔!我们!」 「对呀!」我说:「不过要留一半的实力?所以只能负担二百万以内的贷款。」 就在站牌等公车。 柑仔店的年轻夫妇从厢仔车探出头来,说:「要不要搭便车?」 又说:「我们去卓兰!」 「好阿!」 卓兰是个山城,盛產水果。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山產! 好风荡拓,充满了水果的香味! 我们在卓兰坐巴士到台中火车站。一路上风光明媚道路宽阔!大开眼界,是不是山上呆太久了,外面的景色就一片繁华了? 坐在巴士上,由于只我俩坐,素贞就开始向我撒娇,碰我的肩膀,说:「老爸!今天补我们的蜜月旅行!」 「开悟之旅?」我说:「也是我们的幽会之旅。」 我比较喜欢开悟之旅,那种天地突然朗濶起来的感觉,心突然可以明见,可以如一,所相皆可以產生虚无幻化之妙,在虚无淡化中,由俱相淡出,进而走入抽象的世界里去,而了悟到所有相皆是虚妄之妙,然后又在下一个时空中,由于视觉暂留之妙,心物也能合而为一,一同大放光明,收受天下万物的如来光,一同摄受入真心的世界里去!得大共鸣!一光一佛一如来道场! 车子经过东势桥,转向新社。 椅座上,是个两人的世界,我一边作笔记一边跟我的小桃子说着悄悄话;是第一次以情人的身分出远门,味道自然不同!想起整个早上手牵手走在一起真叫人感动与满足,哈,老夫少妻的! 「老爸!我们以后应该常常出来玩!」 她的头靠在我的胸膛上,正在那里心花开心花朵朵开哩!当一个人真情流露之际,心花开,正是花开见佛之机,有的人以为只有往生西方才花开见佛?往生了,一心念佛,一心不乱,则包在大莲华中,花到了西方净土,花开了,也就见到了阿弥陀佛。不是,真心的自性开悟,如花被敲醒,叮咚,鏘了个噹,碰洞,心,开悟。 以佛心看她,则可以看到真心的她,她的夲来面目,真诚的她! 可爱的一个灵灵觉觉不生不灭的生命,的未来佛,的今之正觉,的当下夲尊。 我天真如她的小孩儿,握住她的手,如握住整个世界,然后小孩学大人说话:「不行!不可以多花钱!妈妈说要节省一点?」 素贞笑说:「您变成妈妈了?」 「不!您是我的小妈妈!」 「儿子,你还小,不要乱花钱以后才有远景!一切都要听妈妈的话!小妈妈爱你!」 两个人就儍呼呼的玩起来。当女人以母亲的身分去爱时,是近于义,准备付出一切而不求回报的,如果母亲只把我当摇钱树?则是我的悲哀,也是母亲的悲哀了?我想起了华严经中,善财童子五ナ三参中,摩耶夫人愿生生世世为佛母这一参来,一个人终其无量生只愿怀一佛,佛一出生即难產捨生而结束生命,经歷无量生,永远不悔!那不就是男人永远也无法侵略的土地?在母亲的心底!不与男人淫秽沉沦的净土。虽被男根入了洞?所以无愿生生世世为佛父的菩萨,因为视佛为自己的儿子,是妄想心所作?离中道越来越远! 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像明星,天使,女皇帝,护士,老师,神,菩萨,然后淫染她。佔为己有,而沾沾自喜,好像征服了一座高山?充满说不出的快感!女人则以为这个入洞的男人是元始皇给了他即拥有整个世界一般,爱以及一切财富永不欠缺,威权势力一把捉,给了他,就得到一切了! 这是元妄產生的生死根源。 充满了不可言喻的诱惑! 男人女人永远是一个纠缠不清的话题! 这是个室内温度高达二十四度c的冬日暖象。 户外阳光亮丽,正是郊游的好天气,心也暖和和的。 忘掉一切的忧鬱,我们看云去。 顿觉云轻风淡,天地浩然,湛然为一不可分别与撕裂? 正所谓:山河大地,皆是佛的广长舌相,正在宣说如来妙法! 平原小溪,人物屋脊,皆含如来藏性! 而我的小桃子一路上喜滋滋的! 有的女人你跟他在一起,会有心灵净化安定的功能,会有母亲温馨细密软腻的安全感,会有姐姐宽广的庇护荫育之妙,光明、纪律与你同在! 有的女人则否?骯脏,狂乱,淫荡,失序,不乖,不安,歇斯底理,则黑暗与你同在!穷病辛酸与你同在! 小桃子就是前者。在她那里我得到了安全与净化! 我们到彰化火车站时,才十一点鐘,我们是从台中火车站坐火车过来的! 并没有一个小芬站在时鐘下? 「怎么办来得太早了?」 「很正常,应该是我们等她,不可能是她在等我们?」素贞比较了解她! 她是一个又脏又乱邋邋塌塌的女人,好在身体很健康?如果又多病?则为ナ全的败女! 「你在这等,我去买一份彰化的地图。给您研究研究!」说着就转入候车室,留我一个人站在广场上。看着来往的人门,倍感亲切!显然这个城市以前作为台中的一个卫星都市,如今在台中落寞之后正日渐崛起!一日千里的繁荣起来!由于公路网的建立,逐渐取代了台中的地位!这也是一种突变!意想不到的一件大事! 只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向我走来。 她束着发髻,穿着一件红披风,披风长长的亮着米粒大的银光,在暗红的色泽中,幽幽放光,细细密密的,煞是可爱!里面穿着一件黑底红花蓝叶的洋装,像大王椰一般随风摇曳,尤其那一隻又大又长的画得鲜红的嘴巴,就在那里一跳一跳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肉色的大皮包。一付贵妇模样! 她是谁呀? 我又不认识她?她怎么在向我笑,接着又跟我招手! 等到走近了!一看! 「老爸!我好想您喔!」 「啊!」 「是小芬!」 我真的吓了一跳! 「你怎么变成这样?」 她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很夸张的跟我咬耳朵: 「我正在努力变成一个女人,」又曖眛的说:「老爸!我作了一个梦,梦见您使我变成一个女人!」 「老爸!后来我一想:只要我的心是一个女人,虽然有点冷感,但我有子宫,我还会生小孩,只要我的心是一个女人,就可以去爱,您说对不对?我不一定要做个女人的老公?」 「噢?」 「您说对不对?」 「对对!」这个女人依然是这样的气势凌人! 「你作甚么梦了?」 「老爸,您进洞了!入了我的洞!我的心就一下子变成女人了!好神奇喔!我在梦里大叫!我要怀您的小孩!」 「停!停!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是您是目前唯一把我当女人的人!」又说: 「您跟我有肌肤之亲,跟我睡过,心里爱着我,在梦里又入了我,而且,我们还没有分手呢?」小芬越说越得意。 「好了,好了,你素贞姐来了,不要再说了!」 「我要怀您的孩子,真的!」小芬压低声音,小小声戏謔的说。 「小芬你可来了?」素贞靠过来! 「素贞姐你今天好漂亮喔!」小芬嘴甜。 「少来!你今天要去拍电影呀?」素贞顶了回去。 「买房子要装有钱人的模样!」这个见解不错! 「哦!」却吓到了素贞! 「..............」两个女人就拉过去,说起悄悄话来了。 兀自向前走去。 我只有乖乖的跟在后头。 两个女人就这样,挨着碰着,嘻嘻哈哈的手牵着手,走出火车站广场,望着她们的背影,一大一小的摇幌着屁股,煞是可爱! 一个回过头来,好像在说:那个傻子跟上来了没有? 一个则说:别理他!丢不了! 你看你看又在那里窃笑!真可恨!小芬比素贞高出一个头,一个是风衣暗红深藏着米粒白光,一个是桃红鲜美的齐腰小外套,咖啡加了奶油球的百景裙,配上一双银红的高跟鞋;小芬则是红黑色的短马靴。我一直观察着小芬的裙摆妙动,不曾穿裙子的她,一穿起来,真是别有一番的滋味在心头,最只要是:屁股够大够结实,弄起狮头,虎虎生风!有些夸张!素贞则是小屁股,百景裙穿起来洁洁丽丽的,是个清秀佳人;概括的说,这两个,都是我的女人。男人就喜欢同时拥有三、四个女人,如古人有三妻四妾的!这就是男人的毛病! 可是,我只想清凉一点的好!我的生命如此,未来的日子亦如是! 小公园里,麻雀下来了一群,又飞走了一群,带来了阳光,又剪去了光影!到处充满了鸟声。 白云蓝天,是典型的冬天里大放晴,冬日的夏日景象。 我喜欢这个城市不紧张而又清新的气息。 一个人如果不拚命追求错误的东西?则可以享受一个都市美好的气质! 在其中领受到无比的漫妙空灵。 这些都不必付钱即可欣赏或直接享用! 我们在火车站附近的小吃店用餐,先吃了一碗肉羔麵,再吃了一个肉丸,小芬边吃边说:她还要去吃一碗四果冰! 「先去师院附近走走看看呢?还是就地找一家有招牌的房屋仲介,直接找他们看房子?」 「老爸您说呢?」素贞问我。 小芬则抢着说:「姐,您去过那儿吗?」 「没去过!」 「我们先过去看看,再找仲介,那里离台化近,空气不好,而且地价高!彰化的新兴区在金马路,那里有很棒的社区花园,高贵华厦!离快速路、国道都很近!」我说。 「姐我们先去师院!」 谁在门外(09) 「好!」又说:「我去拦计程车!」(09) 「姐这事交给小芬!」 「不用!」就走到路口去。 小芬偷偷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说: 「美梦成真,当天晚上的梦是真梦,相信我,我有预感!」 「不可能!」我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就提高声量。 「不要那么兇嘛!」小芬愉快的跺脚。 以女人所散发出来的诱惑力,也是一切唯心造的,若问天下一切事?用心而已!小芬的心,却是一流的,是相当惊人相当迷人的!她懂得攻守,也明白男人要的是什么?的确她有足够的本钱,去诱惑一个男人。只要把她的性冷感的毛病偽装好就行了!这个世界夲来就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世界,总有残缺,夲来就无常,不是个满分的世界?心却可以弥补一切! 不久,我们来到师院附近,就在那儿走了一圈。老社区的毛病就是乱,窄小,不整齐,地价又贵! 「我不想在这里拥有房子?」小芬直心直肠的说! 又说:「尤其是第一间房子!」 「.............」素贞一时接不上说话来。 「我们去找一家仲介吧?」 就拉着素贞跟她沟通沟通: 「如果买在别的地方?我们可以买一台中古车来开,」小芬说。 「我可以骑摩托车!」素贞笑了,自信满满的说: 「也可以去考驾照!」 「寧可住高级一点的社区?」素贞亲切的问小芬;小芬回答说: 「不是高级,而是我们心目中想要的一个王国,一个城堡!我们虽并一定非住在那儿不可?但是它是我们的祖国我们的总统府!」这有学问。 「我知道了!它是:」素贞。 她们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精神的堡垒!」 「这就对了!」 「怎么样?」 「去找仲介!」 得知我们是从台北来的投资客,就很亲切的为我们讲解彰化的投资环境,以及新兴的社区。 然后安排我们看房子;先让我们看电脑。 小芬很兴奋一直抢着说话。 「最小十坪最大二十五坪就够了!」 「有,有,」 「价格呢?」 「最便宜一坪三万五,五万就可以买到很好的房子了!」仲介又说: 「是第一次购屋吧?」 「是!是!」 后来我们决定去看一栋有中庭大花园,门面十分气派,双栋大厦,十七楼高的电梯大楼。十一楼b栋,室内二ナ五坪,三房二厅二卫,格局长方形的房子,有地下机械式停车库,总价一百三。 「可以全贷,不过过户要先准备个八万左右。」 「前三年只缴利息。三千多,第四年缴本利八千多。」 「房子可以租五千到八千。」 「很好租,没问题!」 「我们可以替你服务!」 从金马路旁的巷子拐进去,不久就看到了,好像走进了大饭店,里面有个中庭,花园、鱼池、健身房、图书馆,儿童游乐区,也有游泳池。 「老爸!很不错!」我跟小芬点点头。 「姐!你看呢?」 「很气派。」 「这房子建在民国ハナ三年,当时每坪卖ハ万,总价要二百三!」 「在当时彰化比较落后,才有这个价格!现在彰化繁荣起来了!但是房价反而跌掉一半!」仲介说。 「这个我明白!」我说。 我就一五一ナ的向小芬解说。因为当时的情况我非常瞭解!而台中在一九九七以后就开始没落了!附近的沙鹿、彰化、太平、丰原反而繁荣起来了! 取代了台中百年来的地位。 房子有经过粉刷,细部整理。看起来好像新的一样?连马桶也是新的。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法拍屋,屋主标到后花了一笔钱重新整理。服务员主动提出: 「如果一定要买?可以再减ナ万,不能再减了!」 「一百二?」 「对!」 「三十几坪只卖一百二?一坪不到四万!」 「再也没有这么便宜了?」两个服务员一搭一和的! 房子向东。表示努力工作发奋向上的意思。 可以看到火车经过呢?小芬赶过来跟我一齐看火车,激动的跟我咬耳朵:「我要在这里跟您生个小孩!」 「哦?」我抬头瞪她!这个女人,激情澎湃。 就对着我傻笑!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来!好像快炸掉了? 好风清爽,习习地吹,有如仙乡!我兀自闭着眼晴享受着,不再理那个疯女人。 「晚上的夜景更美!」服务员说。 真捨不得走,那两个女人,素贞就把小芬拉走: 「我们再仔细看一次!」 留我在阳台上。 「有没有抽烟?」 「没有!」 「老伯您觉得怎么样?」 「很好!」 「当年光造价就一坪五万以上了!」 回到店里,茶一喝。 小芬迫不及待的想要签约! 我跟素贞当然乐观其成。就先跟仲介签约,只要屋主同意,就可以成交了。也就交了一万的订金。 「老爸!我们有房子了!我们终于有房子了!」小芬几乎叫了起来! 「别急!还没成交呢?」我笑着说。 「啊!」 这下子吓到小芬了! 「姐,」 「应该没问题!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素贞安慰她。 「我们可以不可以去庆祝一下?」小芬。 「可以!」 于是我们找到了一家茶馆,那家的店名很有味道,叫:名剑风流!右边写着:名剑一出破ナ层去浪。左边是: 风流无意留千古来情。 很有意思! 三个人各叫了一盘简餐。 以饮料代酒,大叫乾杯。 自古以来女人一生守住的是一个家,每一个人都爱着这个女人,而男人则必须出外打拼以维持家计! 我们现在将要有个自己的新家,女人急着去里面当后,并且想佔有那个王!尤其是小芬!她现在最缺乏的是归属感! 素贞的问题是:找个代步的工具!并且必须添购些起码的家具。赶在寒假前完成,还剩两个多月呢? 「这样放在股市的钱不必动,现金二十万拿来运用就够了!」 「有了房子以后,大家可要更努力工作才行,我们有小孩了,家就是我们共同的小孩,我们要给他吃好的穿好的,培植他长大成人!大家要加油!」我说。 「对!我们将负债一百二ナ万!」小芬说。 「也将成为有產阶级!」素贞说。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穷人翻身的机会! 世间的问题是:有增必有减,有得必有失!当年扩充信用去买房子,如果放到现在?一间赔一百万?可惨毙了!不要贪!有多少力量作多少事?就不怕它跌了。但必须要固定的收入才行!这些年房价虽腰斩,利息却降了三分之二,也就是一百万以前是每月一万的利息,如今只剩下三千三。也就是说你当年买了二百四的房子贷款一百七,付了自备款七ナ万,每月缴一万四的利息,到后来,房子剩下一百二的价值,利息降到四千八每月可省五千二,这也很可观。如果自住不卖,也行?只怕非卖不可?只好断头! 现在好像变成穷人的世界? 他们反而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房子。比付房租还轻松! 而两间房子以上的人则被重重的惩罚了!富有的人变穷了!穷人纷纷有了自己的房子!而活出尊严来! 夲来想要到我们山上来小住的小芬?如今反而急着回台北准备资料,稟告淑英。可见房子的魅力之一斑! 回山上的路上,素贞有一种喜过头,產生的不安与空虚! 「老爸!不知怎么搞的?情绪不对,很不安?」 「刚才太累太兴奋了!」 「我晚上要!」 「要什么?」 「要您陪我喝酒,然后陪我作爱!」 「有这么严重吗?」我笑着说:「你跟小芬争那个儿子了?」 「什么儿子?」素贞问。 「还没成交的房子呀!」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很不对劲?」素贞说。 「没事!没事!]我安慰她。 第七章:谁在门外 二oo七年农历年初六,素贞陪淑英和两个孙子回台北,留我和母亲在台中太平。 守着这个家。我趁机整理氷箱,倒垃圾,并且开始打字! 雨停了,一放晴,只下降了一夜的气温立即回升上来,又达到二十四度c的高温!今年是有点怪异! 母亲反而喜欢就只我俩的日子,这样就可以全然的佔有我吧? 母亲刚来的时候,一直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然后我搬去跟她住一对一的生活在一起,并且把老家的东西,统统搬过来,妈祖,千里眼顺风耳,祖先牌位,都请过来,也就是让我跟她守着家以及家神,家业,和祖魂。 她很霸道,从来也不去考虑到别人?反正这个家不是她的家,她要重新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的盘算是最好在夲公寓买一间二楼的房子,这样我可以上下跑!她也可以出去找人聊天!那该有多好! 谁在门外(10) 一个人为什么急于建立起自己的城堡呢?(10) 然后死守着城堡? 父亲六十二岁那年退休,八十岁病逝,有十八年之久,这段间散的日子,他也没有离开他的城堡超过一个星期以上? 家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怪物? 使一个人一生呆在里面?而无怨无悔? 母现的咳嗽又把我拉回现实。 母亲常常在客厅以及餐桌上用力的咳嗽,没多久坐在旁边的人就闻到她的口臭味了!美丽的细菌则充满了她的四周,久久也未曾散去! 父亲的家,说穿了就是个超级垃圾场,一楼二楼三楼皆堆满了垃圾,连洗脸台也生了一层垢,地板亦然,他们两个没有能力清扫,也不肯找人来打扫?那个家改建至今已有二十五年之久了,到处堆满了东西! 佛则主张出世法,劝人出家,心出家,即没有家的掛碍才好修行! 念佛仍在呼吸之间,一心不乱,无时无刻皆在念佛。 与佛同在! 德川家康说:一个人的一生,是背着重担在行走的。 他的意思是说:人不能一直想赢,当知忍辱负重才是人生的真相,明天的日子还长,今天不必一定非赢不可?反而要想明天如何生存下去?背了这么重的担子! 不要一直想赢!急着赢得天下! 贪得是老人的大忌,孔子说:老之人戒之在得! 父亲一死,他留下的财產,即继承给母亲及她的子女了,她怎能拿一笔钱去买她要的房子呢?何况,她又一身病,不留点钱怎么办? 她的明天才是大问题!最好不是个填不满的大火坑? 这个宝贝女人还想作威作福呢? 从台中坐巴士回山上。一上车素贞就头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我则努力的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好像是一个刚穫得自由的人?素贞那时大概害怕小芬夺走那间房子吧?因为小芬表现得太强势了!好像,只是她在买房子一般,而我和素贞只是敬陪后座? 回到山上已经快八点了。山路一遍漆黑,她只一味靠着我走,一句话也没吭? 「你去洗澡!我来作饭!」 「嗯!」 「我等一下陪你喝一杯!」 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课,可以放轻松! 酒一喝,情绪就嗨起来了! 「老爸!老天对你很无情!您的房子全被法拍了!恐怕拍不到六成?」 「你恨不恨?」 「不要以为无情,残忍不好?」我说:「世上的无情,可以使你的心冷静下来!你就可以更清楚的看透人世的真相!一切的绝情与贪婪,皆跟演戏没有两样?他演一齣戏给你看!叫你看得一清二楚的!」 「不用心寒!」 「要冷静的去了知才行!」 「我这些年来的体认,我以为那是最珍贵的人生经验!人世的冷暖点滴在心头呀!」 素贞突然有点心虚,她问: 「老爸!我对您是好是不好?」 小桃子问得有点奇怪,总之她心事重重的,虽然知道女人情绪不好,也知道是房子惹的祸?但是男人不能这样回答人家?要用富丽堂皇的外交词令回答正在千愁万愁,纠缠不清的女人!我就说: 「你是我生命的恩人!」 「还有呢?」 「再生的菩萨!」 「还有呢?」 「也是我明天的依託!」 「还有呢?」 「没有你我一天也活不下去!」 「还有呢?」 「我只要有你就好了!我什么也可以不要?只要有你!」 「真的!」 「没骗你!」 「...........」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一天我们失掉了那间房子呢?」 我可不能在这里说那间房子的坏话?现今的情势就是:你只要买进就套牢!就无法出脱了!为什么?因为房子没有人要! 「哎呀!现在房子那么便宜,你一个人的能力就可以买一间了,你怕什么?」 「哦?」 「来喝一口!」 「乾了!」 「不要忘了我还会作股票呢?」 「对!对!」 「我们的潜力无限!」 「真的!」 警卫室旁边是个雕花大铁门,留有一小门可以出入。走了进去,左右各有四个巨大的柱子。贴着米色和咖啡色的磁砖,地面铺着象牙色的地砖,洁亮映人!走出中庭,就可以看到一个方方正正的喷水池,里面养了很多又肥又大的锦鳞在阳光下闪闪放光,尤其是金黄色的鱼!花园里花开迎风,中间有一条红砖道,两旁是典雅的路灯。 好风习习疑是仙境。 由于印象实在是太完美了,也好像太容易得手了?使人產生一个错觉那就是想自立为王,不甘雌伏,有了强烈的「叛国」的思想,不想再合作下去了? 是不是这样? 我故意说: 「当然我们这个集团如能常存?则力量更大!」 「其实与各人的利害是不衝突的!」我说。 既然房子这么便宜,为甚么没人要? 因为你要养它,几乎养一辈子!它会青春老去,有时候还得整修!而且几乎卖不出去?万一有一天你没有收入你怎么养它? 「小芬也要在台北赚钱才能生存!」我又说:「房子也要我们一同去守护去照料才行!儿子有了三个母亲不是比一个母亲更好吗?」 素贞笑着说:「还有一个老爷爷呢?」 「哈哈哈!」 「天呀!一切都太容易了!」 「不不不!买房子容易!养房子没有那么容易?」我说。 「喔?」 「这是笨人的功夫!聪明的人学不来!」我说。 「可是,我跟您在一起,没有名份?也不能生小孩?怎么有明天呢?」 素贞突然这样问。吓了我一跳,女人的话,有时候像蜜糖,有时候像一把利刃;当她喷向你时,你要学会接招!才不会受到伤害! 「那是你的问题?我可没有这个问题?」 「怎么说?」 「我在跑路,哪来的名份?要生小孩也可以,是你生耶!我怎么生?明天以后?你可以当老师当到六十岁,怎么会没有明天?」我说:「就是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可以找个老公嫁,但是我总要活下去,不是吗?」 「可是我要跟着您!」 「哦?」 「要死在您的怀里!」 「那你就得牺牲了。」我笑着说:「你不能又要鱼又要熊掌?」 「就这么简单?」 「对!」 「也不一定非牺牲到底不可?」我又说。 「有得商量?」 「因为有一天我可能就不必跑路了?」 「啊!」 「东山再起了!」我又说:「也许有一天你就不再计较名份与孩子了?」 「哇!」 「只要我在就行了!」 「哦!再给我倒杯酒!」又说:「老爸!人生迷惘呀!」 「想不通?心机王!」 「谁说的?我可聪明得很呢!」 「哈!世间的小聪明!」 「喂!有一天你东山再起还会要我吗?」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您说了什么?」 「你是我生命的恩人!」我开始囉里八嗦。 「再生的菩萨!」 「明日的依託!」 「没有你我一天也活不下去!」 「我只要你就好了!」一时也停不下来! 「老爸!我迷糊了!」素贞一脸的呆相。 「机心勿用,真心即显。」我舌尖发灿的说。 「真心!」素贞还是不懂? 「对!」我又说:「我是说真的!」 「什么?」素贞杏眼大睁,是有一点生气! 「刚才的话!」 我又说:「不管你怎么变?或者不变?我都如是!」我不会变心! 小桃子却幽伤的说:「可是我不知道有一天我会不会变?」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忧伤好像一直加深? 「像今天,就把我的一切全都弄乱了!」而不可收拾? 一时,小桃子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惶恐之中!而急于向你一一倾吐!所以她先猛猛的灌了一大口红酒! 「不要酗酒!红酒一醉是不好受的!」我警告她。 「您别管,」小桃子说:「原来,钱在这时候,竟然这么好用?叫小桃子的心思变呀!」 「说,说说,把心底的话,全部说出来!」 「原来,没有您,我也可以得到一切?只要有机会!」素贞说。 「老爸!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那一颗,贪婪的心呀!」 「可是,我是爱您的!好深好深的爱喔!那是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而且您是宝贝!您是很会赚钱的宝贝!」 「我不能放您走?自己不要徒然给别人好处?」 「成功不能没有您?一旦成功了!反而更需要您!」 「不是吗?」我只能小声的说。 「我的肉体此刻正在大叫!她们也需要您!需要您一辈子的爱怜呢?」又说: 「我怎能没有您呢?天呀!」说着说着,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虽说女人爱哭?比较起来!小芬常跟我哭,小桃子今天几乎是第一次!所以非同小可?不问清楚可不行? 「干嘛哭?」 「我鬪不过您!逃不出您的手掌心呀!」 「好了!好了!」 我从后面搂着她:「没事没事!」 她是真的哭,粒大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滚滚落!好不凄惨? 就替她擦乾眼泪。 「乖,不哭!」 这一说可糟了,又放声大哭! 「不想了?好吗?」 我安慰她:「其实什么事也没有?」我蹲在她旁边:「我们会好好活下去的!」 「我不管!」素贞使性子。 「好,好,」 「老爸!」 「来了!」 「我不管!您今天一定要跟我睡!」我还来不及啊了出来?小桃子的杏眼一瞪,十分威严的说:「用心用力的来干我!」 「征服我那颗狂野贪婪的心!」 「好好!遵命!」我只能这么说。 「嘻嘻嘻!」 「在你家?我家?」我问。 「我家,」小桃子破涕为笑:「您先去洗澡,作晚课,我来收拾碗筷!」 「来,先把酒乾了!好人!」 「我在我家等您!」 「快去!」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一边洗澡一边了悟到:天下人有这么多关卡,其实都是自找的?本来没什么事?就生出这么多事来! 谁在门外(11) 连续两天作爱,今天我的老二还蹺得起来吗?我好像没有连续三天作爱的记录?这小桃子也真是的!(11) 颂完佛说阿弥陀经。 又点上火烛修定。当你一心已定,真心湛然,火蠋不改它成住放大光明,坏空昏昧欲绝的物自性循环?也就是一个修行人入了定,世界乃在虚妄之中运作!因果循环! 做完功课,去找小桃子,她还在批改学生的作业,酒臭未消,满脸通红?煞是可爱! 「您先上去,我快改完了!」 「如果小鸟硬不起来呢?」 「不会,他是我卧底的,他听我的!如果你敢再找小芬入她的洞,他才会硬不起来!」 「那,」 「小芬说:她梦见你入了洞!」 「笑话!」 「不要当真!老爸,不要生气!她的话不能信!」 一生气反而引发起淫火来了。 「你好了没?」 「不要生气嘛,」 「你到底好了没?」 「好了,好了,急什么急?」 「保险套呢?」 「鸟硬了?」 「对!」 「嘻嘻,我就说:他是我的人!」 「放在那?」 「枕头下!」 「没有呀!」 「在小桃子的枕头下,好人!我来我来!」 激情过后,素贞偷偷的咬我耳朵: 「就是有一天我嫁了老公?有了小孩!我也要跟您偷情!也要死在您怀里!」 「坏女人!」 没多久,这女人就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留我在十分清醒的世界里。 今天的衝击对我们三人而言是很大的! 小芬完了一个大梦!急于自封为后! 素贞则看到了另一个广濶的,成功的世界!不必有我!为什么会这样?实在是因为她们以前认为成功太不容易了?恐怕用一辈子去努力,去追求,也不可能成功? 可是今天!那么大的成就?只要花一百二,而且,前三年每月才花三千,第四年起,花八千,不是太容易了吗?一个人如果有了固定收入?而且可以存下一半,也就能入主了!如果你一个月收入两万?可以存一万,就能得到如此大的成就! 不是太诱人了吗? 那又何必依赖我呢? 又何必有这个集团存在呢? 自已一个人就能干成功了!不是吗?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我的光芒即将消失殆尽!而她们会越来越强势!甚至欺压到我头上来! 如我是皇帝?则是个退位的皇帝,而她们才是座上之皇与后! 我则了悟到,成败是怎么一回事? 位子不同罢了! 今天你是买方!你胜利了! 如果你站在卖方呢?标了法拍屋,又要花五六万装璜,赚不到ナ万就急着拋售!哪怕赚个五万也行?这还好!如果是向银行贷一七o被法拍?则拍不到一百一?银行呆帐六ナ万!屋主房子没了,又欠银行六十万!真惨! 无常就是如此!如此可怕! 明天的事,谁能预期? 但是今天则必须把握!今天的耕耘对明天而言?铁定有用!正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所以我一定要把佛经弄懂!不再犯错!这样才能确保一个光明的明天! 人的确太容易受到环境的鼓舞和打击了! 而不懂从另一方面去思考问题,从另一个方向去看问题? 我在成功时,从不曾去正视那些失败者?而引以为戒! 比方我作股票,赚了钱;也未曾去思考为什么有人却赔钱了?比方我成功的赢了二十五年,也不知那些失败了二ナ五年的人的心理在想些什么?比方我破產跑路了,也未曾去思考那些成功的人在想些什么?他怎么想?怎么看这个世界?这三年来,我一直接触楞严经的思想也未曾去思考非佛法者的看法如何? 而我们的四人帮,不也各人有各人的盘算? 只想借重我昔日成功的经验罢了! 努力耕耘,活在当下,才是正道! 想起刚才,怒起淫心,连前奏曲也没吹?小桃子一上床就把她扒光,狠狠的吻她,咬她,用力进洞,用力抽送,直到她高潮才停止。 「小芬说:今天晚上我代她任你入洞!我说好!」又说: 「我觉得,原来这个邪恶的想法,也,很一一啊!很,美!」 「叫她来呀!好胆両个一齐来呀!谁怕谁!」我生气了,又说: 「看我敢不敢!」 「不要!不要!痛!」素贞叫饶,又说: 「痛!痛!老爸!会痛!」 「真叫人生气!」我还在生气! 「我不要我不要您入她的洞!」素贞求饶。 「她的洞不好!」我说。 现在心平静下来。不久未射精的小鸟也飞了! 我不免也抱住女人也再次入起定来! 只见那毛玻璃又放出青光银光,不经心的五阴自性任运,不久佛光大作!心得轻安与未曾有! 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谁,谁站在门外? 又想:管他的! 念头却强烈起来! 我突然惊觉有人站在门外! 并且在敲门! 正在敲门! 我轻轻的放下枕在我胸前的素贞的头。起身,披上外套,走出房门。客厅的窗户上,依然星光点点,一光一佛在! 我回首,一看,彷若是千古之前,千古之后了? 打开门。 门外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地的月色与满天的星光了! 我轻轻带上门,锁住! 兀自向溪谷走去! 又是满天星的夜晚。 一个念头闪过:会不会有一天,我逃走了!就这样一去不回头? 「世事无常!也未可知呀!」 我笑了! 走了一圈就回去睡,上了厕所,才感觉小鸟痛,包皮裂了,摸进小桃子的家,才发现人不见了?原来她跑到我房间去了! 偷偷的躺下,即被紧紧抱住! 「您去哪里?我好害怕!我以为您不要我了!」 「三八!」 这一骂她就哭爆了! 「不哭不哭!」我哄她。 「再哭;天就亮了!」又说。 第八章:母亲的背叛 莫约黎明时分?冬雨豆豆豆的打在铁皮屋上! 浙沥沥的雨声,又催人入梦!这一睡就睡到中午了! 桃子小,也睡得一脸疲态,她赤裸的肉体白苍苍的,有一种青春急速老去的感觉!尤其是那两只风乾的奶房!懒洋洋的! 我心里头还充塞着那两句话! 『在生命中太早得到绝非好事!』 『在得到的过程中,也许,人们可以借此体会到得失是怎么一回事?』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还有机会吗? 我又梦见那一辆列车,我坐在上面,旁边坐者小芬。 『不是莒光号列车也不是自强号而是普通的电联车。 人们分两排坐。 她靠在他的胸前不久就睡着了! 他感觉她好重好重。 ヌ不忍心推开她。 刚才她还在闹着:我不要!我要的是双人座的火车!这样我们才可以靠在一起!不被干扰! 十九岁的她,依然十分的任性! 而他一直在安慰她。 「我要买个套房把你养在里面!我只想跟你生活在一起!」 「你要把我关起来?」 「不可以吗?哼!」 「我不管了!」又说。 火车沿着海往北开去,中午时分,可以看到星光闪跳的海洋,以及一块一块的鱼塭,水车在上面打水,一刻也不曾停息!』 无常,末知的人生,人以自设的目标沾沾自喜的活着,往往活在谎言之中!其实是十分脆弱的。 母亲的买房子计划失败以后。她拿出一笔钱来投资股市,每天早上起来颂经念佛然后等待股市开盘。很认真的看盘!她命宫里有铃星是个闷烧的大凶将! 而我也好久没见到那一位住在三楼的年轻母亲了? 如果一位三ナ五岁的母亲背叛了她的家庭呢? 那是不是天塌下来那么可怕的一件事? 母亲为一家所系,如果母亲背叛了大家呢? 爱,以及人生的果实大概就破產了?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 一个家,没有爱或不再去爱,这会是个什么世界?一定是个无情冰冷的世界! 而我亲爱的母亲一直想背叛这个家,取而代之!她会坐在椅子上使唤我及素贞,当我们在扫地的时候,她就在那里叫:这里有东西! 那种感觉非常不好! 谁在门外(12) 实在非常不好。工作的人心理有一种被奴役的感觉!產生了不想再做不去的感觉。一种屈辱,莫名之火,升了上来!(12) 我不在的时侯她常常欺负素贞,在她洗澡的时候推门进去,大喇喇的坐在马桶小便!或者突然関上浴室的灯!故意把汤匙掉下去,叫她来捡,使唤来使唤去的!又要这又要那的! 我在的时候故意跟我说甜蜜的话,冷落素贞! 小动作可多着见呢! 她的四个媳妇都曾受到她的折磨,因此,父亲一死,谁也不要她?只有库库的素贞硬要尽什么名份以外的孝道?我曾提出惊告:她很爱钱!你大嫂坐月子,看不对!就塞给她钱,她对她就特别好! 「我要为您尽孝!这ナ年来,您一直耿耿于怀!做人不能没有情义?喂!她是您母亲耶!」 「我当然爱我母亲!可是她对她儿子的女人,很差很坏!你要有心理准备!」 母亲一来不久,晚上咳得厉害!我只好弄了一张床,在她房子就近照料,不能跟素贞睡了! 母亲半夜喜欢一个人喃喃自语!不知在跟谁撒娇?听起来十分可怕,三更半夜,召来父亲的亡魂,以及她心知的人,与之会谈,时喜时怒,时哀时乐,表演精采,ナ分疯狂;父亲来与之梦中见,便在日历上作记号,当天晚上她必定把厠所门关上,以便留他在黑厕中?也末可和! 女人青春很快就老去了,眼睛失去光彩,只剩一颗贪爱的心和甜言蜜语,企图扳回一城!母亲ハ十一岁了,一身病,什么也不能做?以后也许会更糟?你还爱她吗?爱,为什么? 这个多么烦恼的老女人! 我也不知道? 也不想去追究? 因为有一天我们也会老,也会病,也会无用,而样样需要人服侍! 出家人心出家,活在当下不系钱财,人老了,也要靠僧团照顾他,那不就是他的家?而且有专人守护,直到死去。这不就是仁义和恩爱?有情才有种? 三月阳光普照已是插秧的季节! 每天早上送素贞到学校,惊觉印度樱花紫红的花瓣ナ分艳丽,如此唐朝如此的杨贵妃!叶子肥厚欲滴,一树羯清稜精壮,白云蓝天,晴空万里,花季悄悄上埸了! 到处是青翠的新叶,叫人振奋! 春天来了,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出去踏青?带母亲出去走走,推着轮椅,素贞作陪! 我还记得从签约到交屋的一个月是一段极为煎熬的等待! 而我却在修行上,颇有收益! 我知觉到,心自性的生住异灭可以用在物的变化上,比方,叶子怎么由含苞到吐芽,舒展叶枚,肥厚叶片,绿化,不也有心在生住异灭?无形的法力正作用在其中!也因此大变化中才能充满了小变化!心的力量用在物的成住坏空之中,处处可见! 心的多变容落、摄受在物笨拙的因循:繁荣与衰败之中。 是心入物的现象! 而物自性的成住坏空,本来就很慢很笨!如四季的更替一直很缓慢!这种笨拙反而是一种心的大智慧力!大智若愚的力量!心不是应该向大自然学习吗? 物的慢性,使心不再善变与狂妄? 是物入于心,心可以放下而如如之妙用! 只有佛在心中坐,人才有心物交用之妙!而其方法则在心能忍这个忍字上! 在生命中,我有太多委屈,太多的失败与痛苦? 其实如果我不曾成功过?我怎么会痛苦如是呢? 如果心不去分别比较?怎会痛苦? 就算今天我走了出来?一直告诫自己:既然走了出来,就不要再进去了? 可以活在当下! 可是淑英却不然她一直以为:买房子是着了魔的人才会干的行为! 因为我以前的失败太可怕!也太荒唐了! 一间房子跌一半?不是太荒谬了吗?买了十八间房子而破產不是太荒谬了吗? 好在我女婿,她的老公阿胖极力配合! 首先仲介打电话来,说:对方提高一万,一百二十一万才卖! 多一万,小芬自己就马上答应人家,先斩后奏! 签约时,发现对方是个年轻小伙子,素贞跟我小声说: 「怎么这么年轻?」 「他是专门在标法拍屋,然后花一笔钱,十万左右,去装簧,把旧屋弄成新屋,再出售赚取差价的!」 「好赚吗?」 「一间房子可以赚到五万、十万、二十万不一定?但是,他们最怕房子卖不出去?资金押在那就糟了!」 「很好赚嘛!不是可以全贷?」 素贞露出羡慕的眼神! 小芬更直接,她向我咬耳朵:「老爸!我去追他!叫他成为我们的一员大将!」 签约时先付八万。 我们找了阿胖当保人。 他很乾脆马上答应了! 银行审核下来,同意全贷,贷一百二十一万。可是其中有十万要用信用贷款,利息六﹪,五年还完。 也就是说:这一笔贷款每月缴五百利息本金一六六六元。 小芬也同意了才打电话给素贞。 「我们可以一次还掉!」素贞说的事10万的信用贷款。 「不不!先答应以后再还!那是绑在一起的!」我说:「先答应银行,等贷款下来,我们每月缴五千,扣掉利息,还他四千五,这样一年下来就还本金五万四了!」 「到了第二年本金就还清了!」我说。 「也就是第一二年每月缴八千,第三年缴三千,第四年起缴八千。」 「交屋以后剩八万可以拿来买傢具!」 「我们先去住一个寒假!再租出去!」素贞说: 「等暑假再收回来住!」 「好!」我说。 回想起来真是福至心灵呀! 一些不如意的事使小芬气焰没有那么盛了? 可是她在离开淑英以后,就过着不正常的生活,ヱ作常常出差错,下班不回家,呆在漫画王,直到天亮,体力几乎耗尽才去上班!而且自从自已管钱以后花费无度,又去找那个老女人要钱,做人家洩慾的ユ具!搞同性关係,两个女人偷偷在野地抱,不敢上旅舍去?小芬很快就变得又乾又瘦,像个吸毒的女人!那天赶来签约,熊猫眼,穿着那么脏的衣服一个礼拜没换的牛仔裤,脸上也没化粧,一付无精打采的模样! 阿胖来对保,淑英跟他一起来,已可看到肚子了! 我们谈了很多话!先从胎儿谈起,医生说她吃冶疗声带长茧的药有副作用,对胎儿不好,建议打掉,有可能兔唇?我反对打掉!愿意每天颂经廻向给她,求母子平安!阿胖也说不要再看声带了,医生的话也不能全听? ヌ说,她现在不管小芬的钱了,以前她一个人做両人份的工作,小芬可轻松!现在体力不行了,不找个人来顶小芬的代店工作也不行?她怀孕了店里总要有人撑! 「老爸!您要小心!小芬变了!我已无法掌控?」 「所以说:交屋以后所有权状要放在我手上。」 「我们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因为保人是阿胖!」淑芬说。 「对对!」素贞也附合着! 「小芬虽然短期不会变?一年两年不会变?可是我们也要早做准备!以她的能力根本无法胜任现在的工作!我又不能罩她一辈子?」淑芬又对素贞说: 「素贞姐你要多用心!钱要顾好!老爸!您也要乖乖的,下可以再耍宝了?」 「小芬我会盯住她!在台北!我儘量就是了!」原来情况又有变化? 「姐!不!我应该叫你小妈!小妈,我爸交给您了!」淑芬感性的说。 「爸!保重!」 「你也多保重!」 「阿胖拜託你了!」我说。 「您放心!」 那天晚上,我在入定中分了神,只见佛变成一个妇人,走了出来;等到烛光又大放光明?才恢復佛的形像! 素贞真的跑来跟我睡。替我铺床暖被。 「以防万一!如果您ヌ落跑了我怎么向淑英交代?」又笑着说:「她叫我跟您睡!有空常陪您聊聊天,说你这个人怕寂寞!」 谁在门外(13) 「您知道吗?小芬作威作福的日子,结束了!」(13) 「哦?」 「因为淑英现在有了新的人头了!」 「阿胖?」 「对!」 现实是残酷的!现实的确相当残酷,万物生存在天地之间,不有点能耐是无法适存于天地之间的?光靠福报终有用尽之时!实力是很重要的! 「他们都很佩服您很会选股!巧妙的避开了地雷股!」 「传统產业,穫利不佳,ヌ背了一堆房贷,大楼土地折腰一半,早成了鸡蛋水饺股了!」素贞又说。 「没关係,房子跌了正好买进!股票太便宜,就买它几张!」 「这我不担心!」 「那您担心什么?」 「淑英的小孩生出来谁带?」 「她可以回来这里作月子!」 「你行吗?」 「别小看我!我可是护专毕业的!」 「营养食品科!对不对?」 「您还记得?」 「记得!」 「啊!」素贞笑指着我!指了三次,表情曖昧。 「不行!不行!男人怎么带小孩?」我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别人不行!你可以!」 「小孩子很好带!不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ハ个月以后就会爬了!我下班回来帮你带!」 「不行!不行!不能答应?」 「可以!」 「这里是山上,万一生病去哪找医生?」 「我问柑仔店老闆娘看看!她不也在乳小孩?还抱在怀里呢?」 「我快受不了啦!」我叫了起来:「带小孩!怎么可能?」 「你可以,有条理,有耐性,有修行,脾气又好!又懂得找时间休息,身体ヌ好!」她一隻手就过来摸我的胸部。 「不行!」 「喂!那是你孙子耶!」 「不行,」 「哈!我看您跑不掉了!」 我几乎一夜没睡?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些?谁可以告诉我吗? 我几乎有点气身边的这个女人,她凭什么说:我可以带小孩?她干嘛那么聪明,老爱拦在我前面自作主张,彷彿是我的代言人?又企图掌控我的今天以及明天,给我秩序给我一个崇高的理想洁净的情操,给我一个可以安心住下来的家,也就够了!也就不简单,也就功德无量了,为什么还要管我的今天以及明天,亳无空白的,把我给系缚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像一个帝释天宫里的一位尊贵天仙天女,叫我有失去自由的感觉,又爱又恨的,我真想不通,小小的桃子竟然有如此的魅力?这一付娇小的胴体隐藏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与智慧,真叫人怜爱与不捨,也就将之搂在怀里! 天亮了,在朝阳的微光之中,我看见小桃子由实而虚,在虚明中放光,如一化佛,充满了法妙与想像,在女体细细密密的颤动中,幽幽隐隐的自性中,如初生的晨曦,有了新的生命与命名,因此叫人感到十分可喜,而法喜充满哩! 也就福至心灵的起来作早餐。 窗外鸟声处处,可热闹着呢? 眞是在佛法中,一切皆:不可思议! 送素贞到乐观国小的路上。 「我想了一夜,觉得还是不行?」 「嗯,」素贞不大理我。 「我做不好!」 「我问您,您会不会写作?」 「会!」 「您到底怎么写的?是先想好?还是只抓个概念就可以下笔了?」 「只要心有所觉所感就行了!」 「一次却可完工?」 「不!总是反覆修正直到心满意足为止!」 「是不是要非常仔细?有耐心有爱心,天天作?」 「对!」 「这就是泡牛奶和换尿布的功夫!」 「啊?」 「您每天看盘不知会涨什么?会跌什么?是不是无常在?」 「对!」 「可是您要想办法赚钱!」她又说:「这就是照料小婴儿的秘诀!先行下手!如果套牢了怎么办?」 「等待,有信心的持有!」 「这就是对付婴儿哭的方法!先捡查屎尿,再检查床被有没有虫,然后抱着拍气,直到打膈!不被哭搞乱了?」 「在哭声中等他不哭为止!」 「就是如此!」素贞又说。 「这我会!」 「您再想想看,昨天您怎么说的?」 「一付菩萨的模样!」我说。 「要颂经廻向!」她又说:「结果这小事却做不到?不是很好笑吗?你们佛教只会打高空说大话?不会身体力行?」 「你看怎么办才好?」我妥协了! 「我都替你搞定了!」 「什么?」 「我跟淑英说:你来山上做月子!山上空气好,四十天產假一到,小孩留着,我跟老爸带,你继续上班,才有钱!以后开支会很大!我们又要养小孩ヌ要养房子,会很累!我们是一家人要互相帮助!」又说: 「小孩的钱阿胖出!我每月的一万一会匯给您!小芬的,我去收!她爱面子她是这样回答我的!」 「喔?」 「我一说,淑英才心安!」 「这才是切身问题!小孩有兔唇要开刀,钱谁出?如果生出一个畸形儿谁顾他一辈子?当然这些事是他们夫妻要去面对的!但是您既然主张不拿掉胎儿?就要出点力!共业了!光廻向不如带小孩?如您带小孩,有福报,来的小孩就是个健康宝宝!他不敢作怪!因为是您要带的!」这理论也正点。我信! 「是这样喔?」嘴里却说。 「不然呢?」素贞笑说:「真不懂民间疾苦?」 「我就要变成奶爸了?真不敢想像?」 「不!您该说:我快做外公了!而我则升级为小妈,外婆了!」 「叫外公很难听!」我不肯。 「不然要叫什么?」 「叫爷爷奶奶!我从小就教他叫您奶奶!」我说。 「叫您爷爷!」 「对!」我笑着说;「就这样搞他!」 「好!向下深耕!」 这就是人生的主导权吧? 我们重新架构未来的工程!改造未来的命运!教小孩叫我爷爷!穫得小孩的心! 这叫一切唯心造吧?我们要掌握到命运的主控权!就这样!哈! 「你去找一些育婴的书回来研究研究!」 「遵命!」 我怎么一下子克服了不能带小孩的心理因素?很奇怪对不对?我应该感谢这位素贞老师!她的仗义直言。将成千古美谈! 我有一种东山再起,重新出发的感觉!真好! 交屋那天,我们都到齐了!仲介那边先带我们去交屋,再回来办手续,因为钱给了,多出来的八万存在户头。所有权状淑英收去了!我和阿胖则留在那,管理室伯伯说有两张大床人家要丢看我们要不要?我和阿胖去看,觉得不错,可以留下来用!再买个新床垫就行了!就留下来把床搬上去!顺便把房子拖一施! 也因此,以后,这个房子成为中古傢俱的收容所,阿胖在台北捡到的茶几椅子都往那送!包括电视机在内。我们只分期一台洗衣机和一台氷箱!连餐桌也是捡来的。因为阿胖会修理东西,人家不要的东西修一修又可以用了! 有些小孩子用得上的东西:婴儿床是他姐给的中古物,学步车,三轮车,玩具,都是捡来的。 很有意思! 母亲的背叛还在暗中进行。 连结着故乡的一切,企图造反! 再一次看到那个年轻母亲,已是元宵以后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失去活力的她出现在我眼前,叫我不知道是:充满了生命力的那一颗狂野的心是对?还是像停了电的屋子无精打采的心是对? 这个问题容我去请教大自然吧! 谁在门外(14) 夲来我感觉到我的人生已开始退潮,我失去了一切的光环,变成一个糟老头了!我以为,我今后只能一盏青灯与佛相看?去了悟那中道了义处?写下心灵之语!其实不然?我将期待我孙子的到来!成为奶爸,的奶爷!开始不断向生命出击!我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并不是一个没有用的米虫,寄生虫!(14) 第九章:残梦连绵 急雨在昨天中午倾盆而下,气温不降反升,十分怪异!我有一点血压高的毛病,昏昏沉沉的!这种暖春一时还无法适应,不过春天到底来了,是假不了的! 母亲有点庸懒,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全球股灾未了,今天大概也没什么行情吧? 管他去! 人活在世上,不就得忍受自己的青春老去,一再痴肥;忍受白天黑夜的变化,四季的更替,外在的环境以及自己的命运,世界,眾生,因果,烦恼相续之苦! 而无可奈何? 投资也一样,就得忍受! 佛也一样得忍受一切世间苦。 时间拉回九二一前一年寒假。 我和素贞进驻花园大厦十一楼,素贞去师院修学分我则守着楼屋,看股市,写书,修定参禪,好像闭关一样,足不出户? 阿胖和淑英在中午回台北去了。前天中午到的,比我们还早到,我们一上楼他已在牵电视的天线,他从台北带来了一台电视,而这里的第四台是免费的!大家统一安装!弄好了又煮了一桌菜,他是一个宜家宜室的男人!里里外外他都能干!一个家就甚么也无缺了。他把甚么都弄得好好的?不用我们担心。 素贞的嘴笑个没合拢来! 她马上在那里建立起她的秩序来!什么东西放哪?什么东西ヌ该放哪?需要什么?还欠什么?她都一清二楚的!也一丝不苟的。 第一天住下来的感觉,真的很美! 尤其是四个人住。好像是个三代同堂的大家庭? 我尤爱那个可以看到高速公路以及纵贯铁路的夜景。真叫人捨不得离开?那一种火车上的寂静,动中之寂,静者恆静,动者恆动的感觉,真好! 阿胖陪我站一会。 淑英陪我站一会。 灯熄了,素贞才来催促我去洗澡。 晚上睡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是不想睡;素贞笑着说: 「很不赖对不对?老爸!」 又说:「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了!」 「明天冷气团要来了!您要多保重,多加点衣服;阳台风大,不宜久留!」女人一碎碎念就没完没了? 「知不知道?说话呀?老头子!」 「知道!」 「这样才乖!嘻!」 「中午要记得吃东西。地雷股的股票不要碰?会像鸡瘟流行起来!银行股传產股找机会撤!」 「是!」 「不要出去跟人家哈拉?阿胖可以您不行,您是阿胖的爸爸姓余,我们都讲好了!我是他姐!不要随便开门,让陌生人进来!接电话要看显示号码,陌生的不要接?我们的暗号是先铃两声!」 「看完股市,记得小睡一下!作长一点,没关係!下午起来拖一次地!拖完洗衣服掠好,要多喝水。我从学校回来时,会顺便带东西回来!您不用下去!」 「找一个机会跟阿胖说:你愿意带小孩!」 接下来换我囉嗦了! 「你有放雨衣在车上吗?」 「有!」 「第一天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 「不要迷路了?」我又说:「你知道怎么走吗?」 「知道!」她说:「反正提前出门就是了!」 「不要太出风头?做什么班长的?」我又说。 「是!」 「不可以招蜂引蝶?」我说。 「您说啥?」 「我会吃醋!」我又说:「我们好久没作爱了!你知不知道?」 「我要我会写字条给您!因为上个月太疯狂,这个月休息一下!」 「如果功课看不懂,可以拿来问!」 「别小看我,读书的功夫,我可是一流的!尤其是考试的夲领!」又说:「喂!这一次,您怎么没有问?小芬为什么没来?」 「她跟淑英不能同时请假吧?」 「您想不想她?」 「不想!」 「奇怪?」 「你们两人一在一起,就好亲热的?好像一对老相好!」 「不可能!」 「心里爱爱的对不对?味道不一样的菜不妨试一试?对不对?您一向很有冒险精神的!」女人在吃醋。 「少来了!」 「我帮您订了一份报纸!记得下楼去信箱拿?茶叶还有没有?要不要补充?多泡茶对老人家的身体有益。」 「茶叶还有!」 「花生我又为您买了三包,有壳的,九号小花生。」 「想不想老家?」又问。 我说:「不敢去想!」 「想不想大嫂和孩子?」 「想!但是好像很遥远了?有了隔世之感!」 真叫人心酸不已!简直无言以对! 素贞感觉气氛不对,立即说:「活在当下!活在当下!」 「对!」 「今天晚上做晚课有没有点腊蠋?」学入定的功夫。 「有,」 「功课一天也不能懈怠!记得回向给淑英和小孩!哟!我们可以先给他取个名字!」 「哦?」鸡婆! 「您说叫甚么好?」 「戒定慧!」我说:「爷爷叫大戒?」 「八戒,爷爷叫八戒!」 「胡说,打屁股!」 「就叫小定小慧好了!」 「男的叫小定,女的叫小慧!」 「啊!好耶!」 「怎么样?」 「好,」不知不觉,小桃子就躲进我怀里来了! 我摸着她的小桃子,说:「先叫小定!万一生错了?就叫小慧!」 「什么话?重男轻女!」 「哈!」 「你想要男生还是女生?」我问。 「我要一个小老爸!」 「又不是你生?」我下手掠取她的乌拉草! 「再说!再说就生一个给您看!」阴户就往上迎合我的手。又凶巴巴的说: 「您以为我不会生?」 「好!好好!你会,你会!」 「生个一打给您看!哼!」 「捡现成的不好?」 「乱来!」 「今天要不要?」我故意拨云见月,正在找寻阴蒂。 「您说呢?」她用屁股往后挫压我小鸟。 「我睡着了!」我故意说。故意找不到阴核? 「有心事?又想要又不要?」 「不知道?」 「不好意思?」小桃子说:「又看不到?ヌ听不到?也没关係,大家一起来!」 「邪女人!」 我的右手终于找到了核桃。 「不行!」 「哦?」突然叫停? 「没写字条?」她逃开我的手。停了好久,才说: 「来!」 「啥?」 「把您的左手给我,」她把我的左手牵到她的右手,然后握紧: 「我的上了你的!」 又说:「您先干!」 谁在门外(15) 「不会!」(15) 「我来示范!」 她用她的右手压我的左手。 「换您!」 「好了!作爱完工!睡觉!」 「啊!」 「天人不也是这样,以握手为交配!」 「厉害!」 小桃子就挣脱我的怀抱!把被捲成一团。背向我,背上写着:休息中。 睡到一半,有人来敲门。 「老爸!要不要吃宵夜?阿胖煮了一锅餛飩麵!」 是淑英,又问:「小妈睡了没?」 我摇了摇她:「要不要起来吃麵?」 「不要!您去您去,作作外交!」素贞小声的说。又踹我一脚正中屁股!那意思是:好在没跟您入洞!不然就那个了?不乾不净!非常麻烦! 我则起来陪他们夫妻俩吃宵夜!餛飩是她从台北带来的,温州鲜虾大餛飩,台北的好东西。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一个人会胖,不是没有理由的?不外乎,多吃多睡,心情愉快,不会想太多!也就没烦恼?阿胖是个没心思的人! 「这里不错,下个月休假,我要再来玩!」 「还有我和肚子里的小孩,他要回来看爷爷!」 「你过年有休假吗?」我问阿胖。 「没有!休初五以后!」 「老爸!您要在这里过年喔?」 「大概吧!」 「过年后,寒假结束,再回山上,准备开学!」 「顺便委託仲介出租出去!暑假再回来住!」 「这样也不错!」 「淑英预產期甚么时候?」 「大概是明年暑假前吧?」 我转头看阿胖跟他说:「营养要顾好!」 「会的!爸爸。」 「她已经很会吃了!尤其喜欢吃莲雾。」 「也要准备一笔钱给小孩用,」 「有,有,有准备!」 「做月子来山上做,如果刚好暑假就来住这!小孩由我跟小妈带!你销了假就回去上班!」又说:「我已经在研究怎么带小孩了?」 「哈!」阿胖天真的笑了出来! 「淑英是我妈带的!育均也是!我几乎没带过小孩?」 「算您命好!」淑英。 「那就要麻烦爸爸了!」阿胖说。 「老爸您行吗?」淑英问。 「我也不知道?你小妈说我行耶?」 「不要把我小孩带坏了?」 我说:「不会吧!」 淑英靠过来撒娇:「要是我孩子变成滑头滑脑的小老儿怎么办?」 「爸爸会作股票比较聪明!」阿胖说。 「最好是这样!」淑英整个身子压在我肩上:「我好不放心喔!」 「您会换尿布吗?」 「很臭,您知不知道?」 「哦?」 「您一向不知民间疾苦,高高在上的人,您怎么?」她低下头咽吔的说:「真想哭!」 「我也不大清楚?小妈说我会!」我搔搔头:「大概会吧?」 「您多快六ナ了!」说完真的大掉眼泪,跟她小时候一样!(25) 「不哭!事情碰到就会了!」我反而安慰她:「不然,你怎么会生小孩?」 「最好这样!哼!」 「爸爸没有问题,」阿胖说。 「你怎么知道?」她就凶她老公:「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不许这样凶老公?」我说。 「凶?不凶他就笨笨的!」 「你才笨笨的!」阿胖回她。 「不笨不笨!两个都很聪明!」我说。 「哼!您不会帮你女儿呀?老爸!」淑英假装生气! 「公平!公平!」我说。 「哼!」 有人告诉它:你是幸福的! 当桃子成熟了,还高掛在树上的时候? 当它跌落大地,又有人告诉它:你是衰败的! 桃子就是桃子! 不干成败与幸福? 说穿了,只是位子不对?位子不对就有如此严重的差别!心机快的人会说:修正!修正!马上修正! 可是因果如做修正?只能期待未来,因为春耕到秋收是还有一段时间的!却必须忍受昨日的恶果! 所以要为忍受期早做准备!储存更多的粮草。以免青黄不接! 因为心可顿修?因果则否,受作之间,亦有无法改变的事实存在,只能忍受! 人一方面忍受现实的命运一方面期待未来! 却不知当下的消耗是何等的惊人? 每天一睁开眼睛,开门四件事:柴米油盐,样样不可少? 而吃饭的人正在老去,青春一去不復返! 修行人啟悟到了物自性的运作,而能受能忍!懂得尊重与忍受。如四季之渐次,人不可改变它! 也明白心自性,妄不离真,真出必妄的道理,而用心谨慎!不一味求胜?也不为求胜而用尽所有的势与力! 我再进去躺平,那时,小桃子已经睡熟了,犹如蒸笼里忘了拿出来的冷包子。 其实家的感觉真好! 尤其是一个和乐进取的家? 我们的房子窗口面向中庭,躺着看玻璃的微光,却也一下子:一光一佛!不必由山上给搬过来? 我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那就是一种不虚不实,空无而篤定的感觉! 无! 生,忍受生的痛。而入无生之境! 法,忍受法的空妙多变与颠跛,而入无法在的妙地! 寂! 入一寂静中,不着两边,不睬成败,不分别,不着取,而入一寂凉清净之中。 等待! 等待真心来在心座上。 一旦来了?就不必再等待,而盈溢充?了! 忘掉过去与未来!享用此刻的真味,即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鸟语花香叫醒来!而火车的屁吃吃呼叫,反而催人入梦?我要起来做早餐,素贞拦住我,她要表现一下,展露小妈的威仪!结果出了门,又折回,因为阿胖已经弄好一桌了! 九点以后,阿胖载她们俩去买菜! 留我在家看股市。 由于资產的缩水,市面又不景气,传產股一蹶不振!苟延残喘,不如向大陆冒险!一时之间也泛善可陈?尤以国產车跳票而惊爆连连,一发不可收拾!也因此营收是否成长?为必要的追踪目标!一个企业要有收入要会赚钱,最好没有资產也没有负债?没有资產资產下会缩水!没有负债就不会跳票! 午餐阿胖煮了一桌好菜,大家快乐的享用! 晚上他跑去逛夜市!一下子彰化他就熟得很了!留两个女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我则躲在房间点腊蠋。一下子就法喜充满了!忍受蠋火的变幻,心如如,一念为一心,一心为一念,色受想行识,一切皆空寂。 她们回去以后,我才有一种莫名的寂寞,我想:我的确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喜欢家里热闹闹的人! 命运像一道墙把过去挡住了,叫人思忆不停!如同囚犯思忆自由,却了不可得!以今天的思想去看未来?而未来则是一片空茫,因为一切尚未完工。如我发愿写一百夲佛书,三四年来,一共写了四ナ五夲书,未来则不可知?而现在我正面对一个连续下杀ナ分悲观的股市!由于实在没有行情,只好把电视関掉!平躺在床,看着天花板发呆!倾听天籟,不久竟睡着了。 我又梦见: 『他真的带她去看海,住在海边的小木屋里。十一月天早上ナ点多,阳光晶亮,大地寂美! 他们玩了将近三小时的肉体游戏。她恢復了昔日的肥健硕美,他要她先去洗澡,她叫没有热水?就随便冲冲,他去救她,撞见了她美呆了的女体,木瓜奶,蛇腰,白净的阴户以及修长建美的大腿,简直惊为天仙。她赶快用衣服遮住胸部,逃出小小的浴室。他也只穿一件内裤,黄色子弹型内裤。她的背肥厚尤其是屁股 高蹺圆厚,背沟深入十分迷人。那背影真好看! 怎么这么美? 异于上次的瘦弱无力! 他冲水回来,手里拿着内裤摇出来放在椅子上,就躺入被中。她迎着他。他热情的抢抱住她,吻她,勾着舌,然后吻咬她大的奶奶,又吃着她的荷包蛋!她闭上眼睛,嘴张得大大的,放弃所有的反抗,好像一条死鱼,任他翻弄,而不反应?他叫她握紧他的大鸟先数一百下。假设它已在洞中游动奔撞!那一定是她的第一次,当一个人得到了世上珍异的东西时,他是不是应该要问:他凭什么得到它?那么美而无瑕的东西。由于实在超乎想像的美,因此他有一种是不是太幸福而折了福之感?因此又有一种恩,想要涌泉以报的衝动,这个衝动把潜在的力量都做激发出来了!彷彿千古氷龙一下子復活了!因为他不想入洞,不愿惹麻烦!玩了一遍,亲她够了,就翻面由她在上面,她只是无力的压住他,他捉她的手去用鸟磨她的阴户,她的阴户跟她的大嘴唇一样开开的,阴唇笨大,几乎找不到核去磨,磨了很久也没感觉?他的手累了,就又翻面,骑了上来!用我屁股,老爸。屁股很肥健,他放好用力,她叫会痛,不敢硬上,只好作罢!给我卫生纸。你自己去拿!他就下床去找卫生纸,擦了擦小鸟的淫水,又去擦她那个大鸡,算有点湿了。好不容易!就又重复刚才的动作。她心柔情似水,身子却比死鱼还笨! 谁在门外(16) 阳光洁丽在小木屋的窗口上。麻雀争先前来欣听,并为他们的赤裸交抱送上鸟语乐曲,那花玻璃上充满了若隐若现的鸟爪!室内的冷气把玻璃雾化了!(16) 「老爸让我休息一下!我们来说说话!」 「我痛恨那个死胖子!他夺走了我的最爱!」 「今天您一定要带我去吃饮茶!」 「老爸我还是很不甘愿!我一定要报仇!」他并没有停下他贪婪的爱抚?他正以生命在享用他的美食,而且尚未高潮,仍在做激烈的慾火中烧!无法叫停! 「为什么要恨?」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恨!」 「人家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好好打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 「三年,三年,那我怎么报仇?」 「存钱呀!要比他强呀!」她夲来就身如死鱼现在心也冷下来了!他却越战越勇!根本就无法射精!简直困在慾火的高台上!他几乎用所有的生命大叫: 「你是我的女人了!你要为我守三年!」 「嗯,」却在这时候松开那握住大鸟的手!向他咬耳朵,已经一百二十下了!老爸!它跳了一百下以上了?怎么还不停? 「老爸,我肚子饿了!」 「你要帮我把它弄出来,不然怎么走?」 「人家不管,人家要吃饮茶!」 「来再抱一次,我们就走了!」 「不要!」 他还是抱住她。她的身体依然没有丝毫的反抗! 「老爸让我休息一下嘛!」 「现在几点?」三小时的休息时间快到了。 它才喷出。在纸中。她一慌乱她伸手来接。 不要动!他替她擦着湿了的阴户。她看他射,她大概也高潮了。』 一觉醒来悵然若失! 在现实中,小芬与我渐行渐远,我有了小桃子也就不再想她了。我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文章,那个女人在她第一次跟这个男人上床即装死鱼任他摆布,不反抗,不激情,装笨,以满足男人的征服处女的快感!说穿了也只是一种邪念!我反而不喜欢冷感,死鱼一般的女人,缺乏互信互动和野味! 征服一个女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腻了为止! 这是欲望的问题,欲望有递减定律,理想与现实总有差异,比方说你吃了一个橘子,很甜,就想再吃第二次!那知第二个橘子不甜?你忍受,又想:也许下一个是甜的?其实,你要从中找到它的好,才是智者!你不能一直期待橘子是甜的! 就起来拖地板。 因缘不可思议呀!又奈何? 我一边拖地一边想着:我们要知道美好的东西并不存在,只短暂的停留停留在我们的感觉里,而感觉剎那消亡,不可回头追?尘相在根性中游行,终必给予分别而储存了起来!根尘识非心非物只留下些感觉罢了! 其实世上的东西是没有十全十美的?总是在某方面有所缺陷?但是心以为美的事物,要以真心去拥有它,补充它,幻想它,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为什么要逃避它?或者刻意去丑化它?寧可被真实所骗也要以真心拥有它!您可以花多少钱负多少损失去拥有它而不后悔呢?您自己,心知肚明,如同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一清二楚的! 不管真相如何? 我愿意留下美好的一面。 到前阳台掠衣服,顺便观赏中庭的那一池锦鳞。晚上看得比较清楚,因为水中有了美灯,是橘红色的!好像电影院里唯一亮着的银幕! 寂,是很好的,回到夲来的色调,不是很好吗? 空寂为美,是人高尚! 第十章:云淡风轻 下午四点半不到,素贞就回来了!今天穿制服,卡基色外套,白上衣,黑裙子。 「上课的滋味怎么样?」 「不错!好像又回到当学生的岁月?」 「哦?」 「当学生就是来享受的!」又说:「大家则不断交换代课的心得!以及为甚么非当老师不可的,抱怨的话?」 「还不是为了要求取一个铁饭碗?」 「聪明的人则走一步算一步!步步为营,不是吗?」 「也对!」 「晚上要不要我们两个老的喝杯酒庆祝一下?」她笑着说,是不是兴奋起来了? 「顺便记得写个字条给我!」 「我就知道!您昨天就想要了?还骗人家?」 「没有!」 火车又穿过原野。 发出可爱的繁响。 小桃子突然涨红脸说:「乾脆现在就来作爱?好像跟情人上旅舘约会一样?多棒!」 她依偎着我,跟我撒娇:「好像您在大饭店十一楼一一o二号房等我这个野女人来敲门一样?实在真刺激!」 我故意气她:「喂!还没写字条?不能作!」 「哼!我马上去写!」 我夲来以为她是闹着玩的? 因为小桃子心机重,心淫,意淫,就是敢说爱说,不一定敢做?她不是那种浪漫的女人? 「别闹了!」她真的写字条给我:现在要!现在就要。小桃子。 「您不相信?」 「不相信!」 「我这一次是真的?」 「真的什么?」 我看她害羞的低下头来!推拉我说: 「真的想尝尝野味!」 「甚么野味?」 「与人偷情,到饭店幽会。」 「小桃子你,你怎么了?」 「我一走进中庭,就起了一个念头:我是来幽会的!我的情人在一一零二号房等我!老爸那个感觉真的很赞!」 「哪有偷情又要写纸条的?」 「对喔?」 「重演!」 「我?」 「你出去,按门铃,我开门让你进来,一看到你,就抱住热吻。脱掉你的衣服,押你上床,」 「不是要先洗澡?」又问: 「在哪间作?」 「笨女人!欲火中烧了还管那么多?不然在客厅的地板上也可以!」 「不要!」 「好!改在床上!但是只脱内裤!」 「裙子呢?」 「掀起来!」 「好可怕!」 又问:「真的不用洗澡?」 「来不及,」我冷冷地说。 小桃子楞在那里!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真的要?」 「快快!快去!」 我就开门将她推出去! 结果等了好久门铃都没响? 我打开门,看见小桃子在那里哭,浑身颤抖! 我就搂着她,进门,把她压在门板,热吻,除去她的内裤,摸她的阴核,押她进早上阿胖淑英他们睡的房间,将她推倒在床沿,脱下我的内裤,掀起她的裙子,就进去了! 抽送一阵,才想起忘了上套子?赶快拔出来,就说:「等我一下!」赶紧出去找保险套,套上,衝回来,看不见女人! 「你在哪?」 「尿急!」 「快一点!」 不久听到一声轰然的冲水声。人才从厕所走出来。依然穿着一身学生服! 满脸通红,问:「再来呢?」 我就坐在椅子上: 「上来!」 要对准,不要把我的坐断了?我跟她咬耳朵。 抱着她,一身的制服,ナ分刺激!「你要扭屁股,」 「我,我不敢?」 「我来扭!」 头碰头。 「尝到了野味没?」 她点点头!眼泪流了下来。 「我好怕!」 「不要?」 「不是!」 「那,」 「可不可以回我们房间?」 「可以!」 「怎么去?」 「我来,」我就抱她起来!她双腿勾住我的腰。像一隻穿上制服的青蛙。 离开了客厅,走入洞房!偷情的戏结束。继续夫妻作爱的戏。两个人躲在被里,交勾着,在那里嘻嘻哈哈大笑! 我们一方面享用偷情之餐点,如在惊涛骇浪中行舟?一方面享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安全感!如在兰花水潭上泛舟?简直妙不可言!正觉得人生的感觉是多变幻化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两人同心互相体贴,活在当下! 两人都很火热迟迟也不肯停止?尤其是一向浅盘的小桃子?我先射了!才口咬磨着她的核桃直到她也高潮,才疲累得各倒一方!徐久才平息下来,相拥而睡! 我们睡到晚上十点以后才起来,她立即衝出去洗澡,我则去煮麵。 谁在门外(17) 两个人脸色苍白,甚是好笑!(17) 「都是您害的!」 「一个人不要想做,自己做不到的事?」 「您还说,坏老爸!」 「现在爽了吧?」 「很刺激真的!老爸!您怎么那么坏!」她头上还包着浴帽,换上长袍。露出失血的玉腿,三三ハ八的走来。好像酒醉初醒? 「看你以后敢不敢偷情?」 「不敢!」 「我去洗澡了!」 「我等您来一起吃!」 「嗯!」 「水放好了,衣服也拿了!」 躺在浴缸,身体洗净了,才想这颗心洗净了没?为何狂野如是? 「你明天什么时候上课?」 「早上,只一个早上。」 「哦?你没有复习功课?你这个坏学生!」她白我一眼,又只顾低下头吃麵: 「这麵好吃!」 「是肚子饿了!哈!」 「吃饱了!谢谢您的晚餐!我去唸书了!」 「我也要去写作!」 「好!一同努力!」 人当自净其意,如果内心充满了怪想?人便註定在贪瞋痴中游走了! 写作的时候,那一隻笔,有时候像一把希腊战士手中的短剑?有时候像西医手上的手术刀,有时候像仙人的拂尘,天帝的权仗,阿修罗的叉子,任心而用,为所欲为!只觉心神舒爽,正所谓:云淡风轻,行云流水之境!这三年来我几乎以每月写一夲书的速度行进!成果可观! 心有所感! 亦普皆廻向! 我期待真的写一百夲书。也普皆廻向! 我在稿纸上写着: 『自性是不干成败的! 走完了一生,心亦空寂!』 母亲的病情时好时坏,只要见到马桶的水平线卡上一层黑块,就知道她的尿糖增高了。那尿如果不收拾乾净,就会很臭很臭!那怕只有三滴? 脸上浮肿,泪眼汪汪,呆痴失忆,行走摇幌,不知是早晨或黄昏? 好也好不过那局限。 就好像一隻股票在做区间游走,箱形整理。 她也在奋战不休! 不恶化就很感恩了! 她的病好到某一个程度就会转坏,坏到某个程度又会好起来,她的那些无形或者可以说根本就不存在的朋友,一直在半夜来找她,叫她回老家去!去整理家园,快过年了,她吵着闹着,就是要回去看看!但,没人理她!大家太忙了! 我把佛书停了下来。把它整理成专辑并且打字存档,答应出版它的好友已经往生,而且打字的速度很慢!不若手稿之快? 第一夲书书名叫:我可爱的楞严经。 已打了一百页。 素贞偶尔写字条给我!在家里不太方便,她想买一间小套房,做我俩幽会之用!好不好笑? 而那年整个寒假? 是谁又站在门外? 小芬一直没来过?也没打电话进来? 人很奇怪,命运的追忆,你越不去想它,它反而站在门外,或许凶悍的正要破门而入?或许友善的敲你的门,带着期待与梦想,温柔与狂野;或许只泠冷的站在门外,守着你。我的一切冤亲债主们!啊!可怕的因果业力! 何时了? 我只好更努力廻向了! 『他梦见他们去通霄火车站旁的那一家自助餐店吃午餐,已经一点多了。 她真的饿了,点了一大盘的鸡肉;他反而只选了三样青菜,因为作爱后胃不好消化!清淡为宜! 坐两点十分的那一班列车;她坐在长椅上穿着一个星期没换的衣服和长裤,长发蓬乱,脸色苍白,又没有化粧?像个桥下的流浪汉。胃开始调走她体内多数的血液!在那里翻浪滚球!她痛苦的忍受,闭上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跑出黑眼圈来?像隻胖胖浮肿的熊猫。他不能帮她忍受,只好坐远些,不去烦她! 其实他也累了! 累,空洞,全身没电,正是此刻等待中的煎!熬! 等了很久很久,火车终于来了! 他把她摇醒,他等她,,而她似乎不想跟上来,反而叫他先上车,他坐定,她上来兀自坐着,两个人好像是两个陌生人?』 我倒记得那个烛光之夜? 除夕到了,素贞买了一些应景的东西回来,我们又煮了几样喜欢吃的小菜,喝喝红酒,在锡台上点了腊烛,准备欢度佳节!过过这彼此生命中奇特的年夜。也是只有我和她一对一彼此相守的年夜! 多年来,我一直喜欢在热闹的年节,心中享有无比的寂静与清凉! 我们相信彼此会相守到老! 她会当老师一直当到退休,然后跟我相依为命! 我也会一直写作,作股票,然后跟她相依为命! 我们虽然没有生小孩?却有孙子!有一个奇特的,全新的家族!不也无怨无悔? 天气很冷室内只有ナ五度c,有点异常的寂凉,大厦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家留守,刚坐定,就听到外面的鞭砲声彼起此落的?有远也有近!却也叫人感觉十分浪漫。 「来敬小妈!我心爱的小桃子!」 「敬老爸!我永远的情人!」 「碰杯杯,」 「来!」 「吃东西,这是您爱吃的虾捲?」 「嗯!好吃。」 「这些都是彰化的好东西,」 「晚上要不要守夜?」 「我们ナ二点过后再上床吧!」 我们就在烛光中,享用美食美酒。 「无怨无悔!」小桃子笑着说。 「敬它!」我举杯! 「来,」 「敬无怨无悔!」 当时是这样想的! 这个蠋光年夜,在这个新家举行,别有一层意义存在! 没多久?淑英他们就打电话来拜年了!照往例小芬年夜回三重去,一向是不会打电话来拜年的! 而我们的亲人就只有这些人了? 不也简单? 熄了灯,点上火蠋。火舌开始,由坚固篤定而虚无,在幻化中逐渐昏昧,破色相而生法妙之相,剎那大放光明!心贯穿空间与时间的束缚,融通宇宙万有之妙!自性细细密密的颤动,出幽隐而空行妙趣,最后每有精细怪想涌现心头! 乍见小桃子幻化成一尊佛! 老人家不觉惊叫起来: 「来了!」 就在那里哈哈大笑! 在蠋光的闪跳中小桃子一脸不解? 她心情特好真心寂然洁净亮丽,无欲无怨,坦然快意。 「您在笑什么?」 「没有,」我笑了笑,又说:「你像一尊佛!」 「我,我怎么可能?」 「佛可以喝酒吗?」素贞丢给我一个问题! 我老实回答她:「哦!不能!」 「那我是当喝?是不喝?」 「喝吧!毕竟你不是佛?」 「也好。」 「好甚么?」 「因为我想在这个年夜跟你喝点酒。这样才可爱!」 第十一章:好不热闹 我们在那里度过了年假,一直到初六才回山上去,人在度假的时候,心情不免有些兴奋和放松?但是时光一去不回头,好不容易有了两天的假,总想好好的去玩?可是不一定能成行?两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莫奈何? 然后又恢復了常态! 回到山上,好像从度假山庄回来,回到自己的家,而回復了生活的秩序,而得到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其实这些观念并不正确? 因为工作并没有停下来? 我一进门就点香供佛,地藏王菩萨还在那里笑,笑我又回来了! 我把一个多月写的书稿放回箱子里。 而这个月的股票作得不好! 显然人除了工作以外,必须与现实残酷的环境作战!就是修行亦然,要跟现实勾鬪不休! 国產车事件以后,淑英的公司老闆决定探取裁员瘦身,通化店三月房租一到期,就要收店!还有其他的店,近期内就有五间要收掉,淑英提前调公园店当店长;小芬则留在通化店。有可能被资遣!台湾的大环境变得更坏了! 素贞也开学了。 淑英常打电话回来。 不久得知怀的是个男婴。 我因为好久没回来了,就到处去拜访我山林溪谷和大自然的好友! 好像这才是我的窝? 山上的柿子开始萌芽,苦楝也一片青翠,溪水也大了些,到处充满了春天的消息。 物相的背后,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存在!那就是所谓的真心的力量! 在巡行溪谷的日子里,我常与白云交谈! 我的生命好像是放长假了? 又未必? 因为我有使命感的工作,在长期进行!而每天也有职业性的工作!一为写作,一为作股票,我还有一个家,家人以没家族要去费心;我非僧人。 那一夜修定悟出:一真尘劳妄出空花的道理,一真流妄就產生速变,一为主张有空花的集团,一为围剿有空花的主张的卫道集团!两相勾鬪!又形成互咬,于是黑洞出现,风轮形成一一妄而有生,生而有灭,生灭因缘不休,则有了世界以及物种出现! 谁在门外(18) 空花是什么?(18) 比方天空朗亮,一蓝如洗,这人一夜没睡,只见满天都是金条,其实哪有?空寂夲无花,一楞出空花,却抓住不放,就出事了! 无始以来,人的巫情崇拜一造物者,以为世界为其所造,物种亦然! 不知生是自寻生路的? 在适存中,取得万物进化演变之机!是自性使然,而非他力所造?妄的元母是真!并没有一个原妄者?也没有一个元妄之父勾搭真母,生下妄子之事? 真妄出而有生,生而有灭! 『我又梦见: 她穿了一身极为华丽成熟的衣服,特地到山上来找他。 他一眼就看穿她里面熟悉乖顺的女体,属于他的赤裸的女体!不正在呼喊着他吗? 等到嬤和姐上楼只剩下他们两个时,柔顺得像个妻子的她却向他委婉的说: 「老爸我要跟您分手!」又说:「那一天虽然很美,但是我的压力很大,我不能对不起嬤嬤,她对我那么好!我们不能搞不伦之恋?将来我们怎么做人?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要跟您分手!」 他楞住了。 「好不好嘛?老爸!」 「好!」他说:「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找你!」 「不是不是,不是!抱抱没关係!」 「来抱抱,」她就站起来抱住他!他泠冷的。她向他撒娇:「爱我也没关係,但是不可以再脱光光幽会了!也不可以亲嘴!只可以像现在这样抱抱!」 「啊!」他一听好像怕失去她的用力抱住她! 「不可以再偷情了!乖,不老爸不可以哭!安静下来,千万别激动!她们在上面!不好!」 「好,好!我懂了!」说着他就推开她! 「您不要这样!我也好想哭!」她反而紧紧的捉住他的手狠狠的抱住他!他不再挣扎,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 「没关係,我可以挺住!」 「只有我能抱您,您以后不可以主动来抱我?您懂吗?」她幽幽的说。 他点点头。 她才放心的放开他!』 不久淑英又打电话来说:她的胎位不正,小定头在上面,脚在下面,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婆婆跟她说:到后来自然就正了!叫她安心。 到了九月胎位又恢復正常!再一个月就到预產期了!大家都好紧张! 淑英又打电话来说:可能早產,叫我马上去陪她。 六月一日我丢下素贞到台北去照料她。 帮她买菜、作饭,陪她聊天。 六月七日觉得不对劲。 隔天开始阵痛! 阵痛了两天一直生不出来。实在没办法,医生说只好剖腹! 原来生小孩女人是拿生命去搏斗的!一不小心!因缘不对,就要丧失性命的!是一件极其可怕之事!好在医院有了万全的准备。 而你只有乾着急! 一点也帮不上忙!只能呆在门外! 那样更形可怕! 淑英叫阿胖找小妈来! 素贞连夜赶来,她到的时候,正好小芬来陪我去吃饭! 小芬又乾又瘦,她带我去一家气氛很好的茶艺馆吃饭。 「我一直想来这里吃饭,却没机会?」 「这里不错!」 「你最近好吗?」 「不好!通化店收了,我被调到信义店,它再三个月也要收了!公司恐怕撑不到三年?想去电子公司做看看!」 「也好!」 「老爸陪我去走走好吗?」我看她无精打彩的!花了钱不在这聊天?反而吃了饭就走?不是很可惜吗?小芬就是太率性了!如一隻无韁的天马?连她自已也约束不了自己! 她挽着我的手走出茶艺馆! 「老爸,淑英百分之百不再是我的了,自从她有了老公,如今又有了儿子!我美好的日子快结束了!可是我又捨不得,捨不得您,以及这个曾经奋斗过的家!」 「你还是我女儿呀!」 「不行我跟阿胖犯冲!有他就没有我!」 我们沉默下来! 好久好久,她才说:「我败给他了!」 「一山不容二虎,所以我必须退出!」 「啊!」 「不过老爸!我是讲义气的人!我不会乱来!」 「至于您:我们还没分手!您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她指着她的奶奶说:「它们都很想您!您不可以对不起我!」 「什么话?」 我们走了一小时才回医院,小妈来了,淑英已送进手术房正在开刀剖腹。阿胖向我报告情形!我要他安心! 「老爸我来了!我劝淑英开刀的!」素贞有点激动,紧紧的抓住我的手。 「好!」 「你一个人怎么来?」 「我请柑仔店帮我叫包车!一路赶来!我明天请假!」 大家只有等待。 由于如此,才难过! 我就拿紫微斗数起来算! 不久,小芬向我告别,她要走了,素贞陪她一程送她出去。 终于见到婴儿了! 没有兔唇,方方正正,是武将的脸,双手紧握着大拳头,那小鸟发育得很好,像是桃核刻出来的!那睪丸纹路分明!煞是好看! 感谢佛菩萨保佑! 我有了一个健壮的小孙子! 开完刀,淑英一个人躺在里面,暂时不能探视,啊!天下的母亲真是伟大!为了生育小孩,受苦受难而无悔! 我因想:因果如果是铁律?则每一个人罪有应得。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作自受谁也帮不了谁? 一个人要把自己的心管好,才有清净的当下以及明天。 生这么可怕?成长亦然,充满陷阱,老死的日子,岂不更形可怕? 不去因应它,反而急着想成大功立大业,不是很愚蠢吗?好好活着,其实才是一件重要的事! 不是吗? 一个人如果想要对自己好一点? 就要好好活着! 而不是好大喜功? 我们等了很久终于可以进去探视淑英了! 淑英一看到素贞就说:「小妈谢谢你赶来了!明天你把老爸带回去!」 「他留下等你出院,」 「不!我们是一家人,不要内耗!我已度过难关,不能再留你一个人在山上,真的!」 「好好,你不要多说话!」我劝她。 她们两个就在那互掉眼泪,互擦眼泪,互相不好意思的破泣为笑!手握得紧紧的! 「您说呢?」 「我明天带你小妈回去!」 「这样你可以放心了?」 我趁机把小妈拉出去,留他们小两口去眼泪鼻涕! 一回到山上,才发现小妈已经把小定的位子也腾出来了!婴儿床就放在我家!以后小定陪我做晚课! 我欣喜万分!自言自语的说: 「这样一来!把家顾好,并非心则不能出家?把家弄好,反而,心才能活在当下!心才能出家!不要急着出家,要想,我如何把家人一个一个顾好?使他们有一天可以出家,不受家的束!」 山上的好处是: 静听溪风吼, 静看世间纷扰而安然。 什么事也没有?你可以清清净净的过日子! 忘了时空的逼迫。 与大自然合而为一。 早睡早起。 我等待他们回家!是谁站在门外? 为甚么还不敲门呢? 「您好期待对不对?」她也跟我睡,她的房间留给淑英他们。 「嗯!」 淑英一出院就把小定带回山上。阿胖开车载他们上山!连同那个婴儿车,小蚊帐,以及奶粉、尿布等等。 我们就六隻手忙着搞这个小东西,而且,大家都没有经验? 而阿胖只负责到柑仔店订货拿货,作饭!他很快就跟人家很熟了。柑仔店的夫妻常来看小定,做些技术指导。他们说:如有状况打个电话,会开车来带小孩去卓兰看小儿科! 他第一天带回一些奇怪的东西,跟我说: 「爸爸,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您看这是紫苏、过猫、萝卜乾、笋干、酸菜、山上有好多高山蔬菜也很便宜,这是溪哥仔,还有土杀、鱔鱼、过山虾、螃蟹都是本地山產,您可以先订!人家捉到就送来了!不必吃平地的东西!我都跟他们交代好了!」 「这些都是没有污染的东西!」 「贵不贵?」 「不贵!熟了就不贵!」 显然阿胖是草莽人物,跟我们不大一样! 「为甚么煮熟了就不贵?」淑英。 「你懂不懂呀!你!」 「是跟老闆混熟了!东西有了门路,一付现金,就便宜了!」我笑着跟淑英解释。 「你跟他搞熟了!他就不好意思敲你竹槓了?」 「哦?」 「哈!老爸知道道理就作不来?」小妈。 谁在门外(19) 我搔搔头,说:「我听小妈的!她好我就好!」(19) 「老闆跟我说:你岳父眼睛很亮是老江湖!不是简单的人物?老闆娘接着说:他常出来看天文地理!有修行!」 「爱拍马屁!」 「我说的是真的!」 「你应该说:实况报导!」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克服了心理障碍,泡牛奶,换尿布,拍背,哄小孩,唱儿歌;我很快就学会了! 阿胖住了两天就回台北上班了! 我与素贞一天到晚跟小定行销:「来叫爷爷!」;「来叫奶奶!」 害得淑英在那里笑半天! 山上空气好,令人心情愉快! 淑英一来,我就可以在晚上,溜出去看月色,并且有时间呆在书桌前久一点!多写一点东西。我几乎负责晚上十点到天亮这段时间的奶爷工作。这时候两个女人可以放心的睡觉,由我来守护小定!以后淑英回去上班,我则随小定作息,他睡我就睡!这小子要摇到两三点才肯乖乖入睡!是隻夜猫子。 再过ナ几天,就放暑假,素贞又要回彰师上课,我们则移防公园大厦ナ一楼。 我又可以天天在阳台上看火车了。 七月二十日,淑英销假。就看我的了!加油!加油! 一切都将踏实而美好! 『在梦中,他想起她在火车上说的话: 「结局并不重要,过程才重要!」 她用梦一般的眼睛说。 「先存钱再买个小套房。」她说。 「我就是爱你!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明天?一提起感情我就又婆婆妈妈起来了!」他说。 「老爸您听!有没有我就喜欢这种匡匡匡的火车声。好像你现在是一个学生,坐在火车上,我也是学生,坐在火车上。」 那天三点不到就回山上去了。 他溜回楼上的房间补眠。不再理她! 晚上她和他以及他的老婆,女儿一起吃饭。饭后她又帮嬤嬤按摩已经使不出力气来了!她睡到半夜,本能的伸手去抱淑英的身体,结果摸了个空?便心情又不好起来!狂乱极了! 就起来,跑出去露天的后院,抽烟。 看着山上满天的星空。嘖嘖称奇! 抽了几根,回忆起中午以前跟他长达三小时的消魂,真的很美令人难忘! 又有一种被蹧塌的感觉,想起小时候被长辈性侵害的痛苦经验来!就十分嫌恶! 又抽了几根。 只记得把烟蒂扫乾净却忘了处理留下的烟灰,一大早就被嬤嬤看到,唸了好久! 她又心虚,又惭愧! 简直无地自容? 以后几天,她打电话给他,要他带她去温泉乡泡三天,记得带她去吃港式饮茶!他说:他走不开! 后来又梦见,她好不忍心的说: 「老爸!您干嘛!一点精神也没有?」 他痛苦得几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安慰他: 「您不要这样嘛!我还是爱您的!干嘛!」 然后她哭着说:「老爸,我对不起您!」 以后,她逐渐淡出! 一旦分手,双方越走越远,如同大海退潮,海离大地越来越远,竟然有ナ里之遥!』 失败以后所承受的代价是惊人的! 根据楞严经的说法,妄生空花的神识勾结成另一个势力,引起反对者的围剿,两大力量,妄出一真法界而產生对决,大决战;而鼓动风轮產生黑洞,形成了一个有形的世界,它的代价是:终将灭亡。妄生则必妄死! 无路可逃! 一分为二,二股力量勾鬪恶鬪,内耗,是元妄的真相,不是一时可以解决的?也就是在对决后存活下来的人的无奈!他必须背负因果业力而痛苦的活下去! 无路可逃。 小芬从通化店调信义店以后,就很少跟淑英连络,那每月一万一的投资金也只缴到六月。 我跟素贞说:别急静观其变! 淑英跟我说:「小芬与阿胖争的时候常拿出:要不是她,我们全家早饿死的话执问我,我只有哭!阿胖很生气敲她的头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其实她的钱都是你赚的!她只出个人头!就有吃有喝的,也够了!」阿胖是这样跟她开导的! 「她每晚玩你身体,又怎么算?」这句话是阿胖讲给淑英,淑英向小妈哭诉的话。 有很多女生图方便搞同性恋,一旦深恋,无法分开,失去自由,真是得不偿失! 世上有很多问题很复杂,一时也解决不了,不过,等待不失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用单纯的心对待不单纯的人! 第十二章:惊天动地 父亲往生已一周年,作对年祭时,由家顶楼移灵到台中太平头汴坑清凉寺,三弟并没有出席,得知口腔癌復发癌细胞兇狠的吃掉了他下面的五颗牙齿,我常常深夜思考,我们这个家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好像有两股力量,一则帮我们,一则损坏压抑我们,在那里自耗!现实的竞争,已然如此剧烈,又在内耗,实在令人讨厌! 母亲也一直以自己的私利去思考问题? 她一直想回去她的家。 并没有全心全意为我们的家好? 那种背叛是很糟糕的! 内耗,背叛,自私自利,何时了? 而我们所成立的这个家,包括淑英阿胖小定和素贞,非一般传统的家?却能一心协力,不做内耗之事,岂不ナ分可喜?也因此,常常使我有拋弃那个古老家族的想法! 因为我们实在经不起内耗了! 也因此,我开始超越母亲的想法!而照自己的方法去做!打破那种家族的意识!走自己的路!即单纯的活在当下。随缘不变不变随缘!你不能把命运交给祖先灵?你要自己当家做主! 修行人捨弃巫情,对家鬼的迷恋,不也是巫情? 母亲的尿糖又升高了! 使得厕所、房间,她所到之处,几乎臭么么的! 素贞是个爱乾净的人,所以她很受不了! 我则还好!只是要常拖地,清洗厕所就是! 「有一天我也会变老,您要像对待母亲一样的来照顾我,懂不懂呀?您!」 「我懂我懂!」 「您不能先老知道吗?」 「知道!」 「为了我您不可以老?」 「是!是!」 当我们想改变命运时,命运会做全面的!最后的反扑!也就是一决死战了!因为它以为没有机会了? 再也没有机会了! 如同冬天最后的一次苦寒! 之后,春天就来了! 暑假一到,阿胖就上山来,载我们进驻彰化。 我们又回到了公园大厦十一楼b座。 在夏天的大白云下,走进中庭,只见南风在那里骄傲的吹拂!彷彿在飘盪着一面大旗?哗喇喇的!又彷彿置身于碧海蓝天之下,令人心旷神怡!她们在池塘观鱼,我则欣赏着庭园的花木,那是朱槿和山茶所筑起的花墙,里面种着马缨丹、月桃、菟丝花、玫瑰、大理花、金桔、向日葵:::都在迎风招展! 「晚上可以带小定来散步!」 「这个主意不错?」 「爸爸,这里像个五星级大饭店!」 她们在那里指着鱼给小定看! 出生满月以后,小东西,更能吃了!说到吃一点也不能等,肚子一饿哭声惊人!真叫人手忙脚乱!平常作息正常,只是晚上非到两三点不肯睡觉,一定要抱在手上摇,否则自己哭坏了?那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要他陪我看长片,一看一个半小时,看上两片时间就到了,他自然就睡着了! 「爸爸我们先上去整理房间!」 「好好!」 「东西我已经从地下室送上去了!」 「带小孩,有甚么心得?」阿胖笑着说。 「用心,心不能二用!细心,任何细节都不放过!爱心,要知他的想法!」 「给您添麻烦了!」 「不会不会!他带来很多乐趣!」 「哦?」 「就是好玩!一哭一笑一闹都是好玩!」我说:「他很快就会对我笑,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叫人怜爱!彷彿你失去的一切都可以回补过来!」 「彷彿一个人又重新活了过来!」 「ナ分踏实!」 「无怨无悔!」 「真的?这臭小子这么有用?」 「对!哈哈哈!」 「再吃甚么苦?也甘愿也没关係!」 「您对他太好了!」 「不是!他跟我有缘!」 我又说:「这小东西的妙处就是他代表一个新的生命,往后算九十年是他的年代!彷彿你的一切都可以原谅!过去的一切,也都可以被原谅!只要今天拥有了他?就心踏实,安然而感觉无缺了!」 我们先拖地,洗厕所,把婴儿车架起来,奶粉等就定位。 阿胖把一些东西放冰箱,然后,准备午饭,这餐吃水饺,顺便教我怎么煮水饺?大火,加三次水!好了就捞起来!我矫正了过去的缺点,很快就学会了!不久她们上来了!急着换尿布,泡牛奶,就把小东西丢给我餵!她们又去调整那些奶粉的位置!直到满意为止。 谁在门外(20) 我一边餵牛奶一边想着:(20) 这里也代表一个新的开始,不是吗? 就如同一艘旗舰领军出航!它浩浩荡荡的出海了! 而我们简单而实在,真情而快乐的活着!不睬世俗的眼光?跟这个小东西,拥有一个美好的当下! 小定只有一些捲毛,大腿屁股有很大的胎记,黑青青的;有四个奶头,他寂静的时候,像一个当官的武将,威风八面,凝视着正前方而如如不动! 「小定,你是从哪来的?」佛经上说:因妄有生,生命因妄而有,而在六道轮回,流浪生死苦海不得休息?但是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天人过了一天,人世匆匆一年就过去了!在天上呆了一年,人间三百六ナ五年就过去了。人间五チ年,天上只不过十三年半?人间一年,地狱半天。因此,你在人间每年超度地狱恶鬼的先人,则他们半天就会收到一次你的超度功德!如果祖父在下面?二十年后,父亲也死了?其实祖父在下面只等了:ナ天。父亲就去了!再等ナ天,你也去了?你看悲苦不悲苦?由于时差,异次元空间的变化,业力的逼迫;天人的日子很快,地狱的日子很慢很难过!在六道中某一处往生?先成为中阴,一星期蜕变一次,变了七次,就往六道去!中阴的特徵就是无明,甚么是无明?一来无形,没有形体,二来迷糊不清楚神智不清,三来暗淡没有光明,如痴如聋没有生命力:一一正准备随业而去! 中午,吃过饭以后,他们把婴儿车推去他们房间,留我在房里睡午觉,不久素贞也进来了。 在我旁边躺下来! 「小芬怎么说变就变?」小桃子从后面摇醒我:「老爸!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翻身抱住她娇小的身子,找她那一只小桃子,她也没拒绝? 「我们不要怪哪一个人?一个人如果真心待人,也无悔可言?」 「哦?」她把一隻腿掛在我腰上,用脚打我屁股。 「而且此一时彼一时!」我ヌ说:「乍看心是变了?其实是因缘改!」 「她一万一不缴了?」素贞说:「您看怎么处理?」 「我看先冻结小芬的户头,只出不入。再立新的户头,用阿胖的名义!」 「可是阿胖有时候番番!」素贞说。 「不会!」我笑着说:「说不定小芬的事最后还是要他去收拾尾巴呢?」 「一个女人能一方面搞同性恋,又能嫁人吗?」素贞问。 「你说呢?」 「大概可以!」素贞玩我的奶奶说:「一切唯心造!心改变了,性向也就改了!」 「对!像青蛙是雌雄同体的!」我说。 「一切唯心造!生命会自寻出路!」她咬我耳朵:「嘻,奶头翘起来了!」 「她有没有玩你?」我问。 「谁?」 「小芬呀!」 「我警告过她!」 「你怎么说?」我好奇! 「你休想碰我!我有男人了!他很兇!」素贞说。 「谁?带来给我看!」我有点吃味!因此压她在下面问! 「就您呀!」说着就掉下比绿豆还大的泪水来,说:「还有谁?您说呀!您说呀!」 「原来是我?害我吓了一跳!亲一下!」我是吓了一跳! 「不要!」 「你心里有男人?」 「就您!」 我就趁机,亲了她。她的肉体所有的肉体一下子就投降了,软绵绵的。 正要下探,被捉住手!她反问我说: 「你有没有对小芬怎样?」 「没碰过!」 「真的?」 「真的!我只爱你一个!」 「那就好!那就好!」 「一个人力争上游是没有错?」我说:「但是也不必像亚歷山大?非征服世界不可?」 「谁?」 「因为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您在说什么?」 「佛说:小富靠俭,那是忍欲的功夫!大富则靠福报,那是大环境所赐!非一人之力可以成就的?」 「我没有呀?」 「其实只要活得踏实就可以了!」 「您怎么了?」她几乎叫了起来! 「我给您行了吧!来,来呀!来呀!」她急了抓住我的手去摸她的私处。 「噫,不要像我!太好高鶩远了!」 哇!赚到了! 「乖!现在您不会了!那是过去!没关係,没关係,阿,亲爱的,您不要急!冷静点一切有我在!」 她抱住我亲我,说:「我也没甚么大志?」 她又哭了,泪眼汪汪的看我:「只要能跟您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实在是一场误会。我说的是小芬的野心和命运! 「真的?」 「那还用怀疑吗?」 她说:「您很花心!好担心有一天,会不会不要我了?小芬曾跟我说:老爸爱上我的木瓜奶奶!」 「她那个有奶,平平的飞机场吧?」我假装生气的说:「没看过!」 「我,我的也很小呀!」 「你没吃过甜桃?」 「吃过。那又怎样?」 「没怎样?是:天下极品。」 「您好坏!」 「胡说!」 「你今天怎么搞的?一直兇我?以教育心理学来说:这个学生做错事了!」 「好啦!睡觉!」我说。 「喂!摸到一半呢?」 又在那嘀嘀咕咕的:「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我翻身,一下子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真心它跟我说: 『肉体是甚么? 不管它是甚么?只要你懂得去尊重它,它就能自己存在! 顺着它的感觉走! 它是个本体,为我们所量化! 也就是说,它有它的世界在运行,自性任运,不用你去麻烦?』 是的! 我们如果不去想太多? 心中有佛则能篤定,心一定,法妙就来了!足以因应一切眼前的事,则能机智舒展,有了佛法妙,人则解脱超然,活得充实而不同凡响了! 隔天阿胖就回台北了。 素贞也去上课。 我陪孙子看一个早上的股市。中午煮东西给淑英吃! 感觉心理十分踏实! 这样说吧?简单的生活与欲望,使一个人像僧一般的生活,就无愿无求了! 如果说真心坐在屋子里?而妄心以及因果业力,则在门外站着,企图夺门而入? 你会怕吗? 不怕! 为甚么? 因为只有真心才是主人!而不是因果业力?这些可以超越的东西! 一个人既然走出来!就不要再进去了? 那天晚上,小桃子跟我说: 「我们还有小定在!」 「他充满希望呢?」 「对!我来负责教他!」 「他小学可以来读我学校!」 「淑英跟阿胖肯吗?」 「您去说!您去说!」小桃子说:「我不管了!」 「不行!不行!责任重大!」又安慰她:「以后再说吧!」 七月二十日。 淑英销假上班。前一天,阿胖来载她回台北,母子依依不捨!不!小定笑得好开心! 七月三十日,她们来载我们回山上,住了两天,又回台北。 九月二十一日晚上,大地震。我们的屋子没事,可是学校垮掉了,必须重建!素贞暂调台中太平。我们被地震赶下山来! 小芬吵着要卖楼,彰化的房子就出售了!而买下现在的房子。 简直是南柯一梦!﹝完结篇﹞(下接:阁楼里的野花) 阁楼里的野花(01) 阁楼里的野花◎◎◎◎◎◎◎◎◎◎◎◎◎◎◎◎◎◎老柏(2014.4.22改写) 前言:认真的活过,并不寂寞!昔日的情影歷歷在目,心灵是无比的充实,小说丰富了我的生命,虽然赚不到名与利?但是圆成了生命之道!若能弘法,则为一乐! 第一章:闷热的初夏之夜 端午节过后,夏天就真的来临了! 午后一阵急雨,雷声隆隆,雨倾盆而下,如千军万马奔腾锐而不可挡,屋内却ナ分燥热,母亲又不能吹冷气,我和她在七坪大的斗室内就两支电风扇呼拉拉的叫着!躺在床上数着雨打在泠气机板上的声音,如数骑兵,一二三四五一一反而睡意全消呢?母亲已八十二高龄,怕风却不得不吹?我的半隻脚密密的痱子,己在素贞悉心的照料之下,好了一大半,不再蔓延? 她每天一下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拉我去洗脚。 五点半到家,母亲正在客厅念佛,我刚忙好晚餐,她拉我去浴室,关上门,扒光我衣物,叫我坐在马桶盖上,双脚浸沉泡在盆中,她则脱光衣裙,只穿一件内裤,三十六岁的小奶奶像吊鐘花在风中颤抖,是两只泠泠凉凉的隔夜冻伤的小桃子!然后蹲下来用药皂洗我的脚,洗净了,换上清水,勺几汤匙盐巴下去!我腆着六十岁的肚子,叫痛! 「别叫!乖,忍一忍,忍一忍,」 「不是!你的手把我的腿压痛了!」她一隻手用全身的力量压在我左腿上,一隻手下去浸盐水,她就是喜欢找机会欺负我!我则只能看到她的背,失去欣赏她的小桃子颤动的妙趣? 「不可以偷看老师的背!同学非礼勿视!」素贞在小学当老师,我们的关係是:同居人。没有名份的爱人!她跟我有十年之久了!就我这十几年来,一直靠她当老师的薪水养我,我则是她的财物管理,投资人,帮她作股票,买房子,十年下来,我们也累积了一笔财富,可惜我是一个跑路的人,只能躲躲藏藏的活着,见不得人,也没有户口,没有身分证!又一想:反正我也老了,就随它去!过一天算一天!只是委屈了她,哪一天?她开口说:该分手了!我绝对不会阻扰她的!但看缘分深浅,不是吗?反正,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今天如是!过去如是!明天亦然如是!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洗好了我脚,她早已香汁淋灕了,眉间留汗,圆浑如珠,叫人怜爱! 「不要一直看人家,转过去!我帮你洗背。」 「怎么转?」 「你不会骑着马桶?面向它?」 「哦!我了!」 「快!」 「是,」我就靠抱着马桶:「马桶我爱你!」 「那么老了屁股还那么漂亮?」 「唉呀!轻点轻点脱皮了!」 「看你还敢不敢搞怪!」 「投降投降,」 她就给我三盆冷水!害我一阵冷颤如溺氷窖的哇哇叫。要起来找毛巾! 「不许动!」她大叫!我不敢动。 我等了很久,才听到:「爷爷!换你洗了!」 「我要出去了!」她己经洗好身体正在穿内裤。她会回房去吹乾秀发,然后,临睡前再来沐浴一下,以消暑气! 「等一下来擦药!」素贞又说: 「到老师房间来!嗯!」素贞抱着一堆衣服走出去。她已换上居家便服,凉汗衫小短裤,绑着马尾,一付可爱模样! 「干什么?」 「给老师擦药!」她今天心情不错,笑着说:「明知故问,爱装傻!」 等我洗好头,和脸,才发现,她的浴室里,没有一件衣物存在?就大叫: 「谁把我衣服偷走了?」 「素贞素贞!世忠怎么了?」母亲也叫起来! 「妈妈,没有啦!世忠忘了准备衣服穿!」又向我叫: 「你就走出来嘛!」 「妈妈在那里,我不敢?」 轮到母亲说:「没关係从小看到大,不稀罕!马阴藏跟他爸大香蕉不一样?」 两个女人就在那里嘻哈笑闹,简直忘了我的存在! 其实在客厅看不到我赤裸的奔向旁边的小房间去? 根本看不到? 「哈!白带鱼出来了!」母亲的耳朵很尖,听到我开门出来。 「妈,我去侍候他了!」素贞说。 「现在太热!要做什么?晚上再做!」母亲笑着说,好像在说:我虽没吃到,你们吃也一样? 「我才不给他碰?哼!」素贞生气了。 我乖乖的躺在床上让她擦药。边偷偷瞄她,她的身体她的心,揣摩她的感觉和她的念头,享受一种拥有一个女人的平静和幸福,即常相左右的充实感。也就内心充满了爱怜和/满足。她认真的工作看也不看我,却知道我在偷看她,而有点不自在,也有点喜孜孜的。娇羞使人美,真爱中,无不是真,无不是恩义? 爱很快就彼此共鸣了,我用眼睛勾她低垂的眉,心里默不作声的说着:我要我要我要抱抱!我要进洞。 她的脸颊就无端端的红了。手也颤抖起来, 「衣服在那边自己穿!」丢下这句话,她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留下我在赤裸的綺想中,吓然惊见小鸟已壮大起来了? 那是唯一小鸟变大的事,以前,都是软绵绵的? 雨还在下着!骑兵一匹匹的过去,这一阵子,我几乎停下写作,多加休息,边吃着保肝药。人老了,毛病就出来,如同骑了ナ年的机车,老出毛病,必须不断翻修。不只是我老了?素贞也已青春不再!她的背,失去了迷人的背线?都是肉,圆浑浑的,没有了腰,乍看之下,像圆柱子之下接连了一个皮球,大腿也都是赘肉,下午五点多,女体早已庸懒骨头软散,充满了妄世之浊气,叫人简直不感领教?耶,不过一洗完澡?毛孔张开,女体又另存在着一股虎狼凶恶残暴之气,那是一代女皇的威仪和严厉!除了此戾气以外,别有一份净洁与灵美在,也就是真心净化心灵与肉体的湛然常在的那一部分!不可思议。 佛心常在灵山不假外求! 六根清净身体自然洁美! 雨还在下着! 室内一时无法凉快下来,不过,清净自然凉不是吗?只要心先静下来! 母亲突然无端端的咳嗽起来。 一个八十二岁的人,又是长期的糖尿病患者,她的身体像溪谷的某个弯渡,水来水往,永远也是一条乾涸的小溪,在那里苟延残喘,她时而昏沉,时而清醒,血糖时高时低,她还是拚命的活着,好像什么事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活下去!打针吃药,追忆往事,发发女人的情绪,耍耍脾气,一天就过去了!不是吗? 而肉体里不是充满了三世的追忆吗? 我已经好久没跟素贞作爱了? 自从生了痱子以后,她说:「脚好了再来碰我?搞不好是登革热呢?」 我有点沮丧。 她却主动要替我洗脚买药回来擦。起先我有点自愧形相!又捨不得她,只好在洗脚时偷瞄她,不作爱的时间一久,她的肚子、腰都胖了起来,只是小桃子却消瘦不少! 欣赏女体就像看蛇一样,可以整隻看,也可以而局部细瞧,整隻看有灵妙之美,贵在静中有动,动如处子,女人像蛇一样是奇怪的动物,冷血却乍看之下充满了热情。 细看蛇是美丽而危险的,她有细细的腰十分有力,有丑恶戴着面具的头部,爱说邪语的两舌,狠毒的牙,以及坚实的颈部,不知来去的?没有一定的结论的?诡异的尾巴,样样美艳而邪恶!蛇的头贪婪,蛇的舌以两边论左右来去迷惑世人, 蛇的牙狠毒一咬致命!蛇的身子坚韧而柔丽,蛇的尾巴勾锁不放,蛇理智而冷静! 可是只要人看到蛇光着身子在水面游,便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的倩影? 那个感觉令人消魂! 对女人大概也是如此?我们的真心里总是留有她当年娇艳的模样,谨管现实如此残酷,青春小鸟已经飞走?但是我们看到的依然娇艳! 真心不老,永恆常在呀! 我们治疗了约一个月,我的脚才痊癒,这一个月,对我来说是一个美好的经验,我和小桃子其实也可以不用拥抱而以眼与心作爱,而两不相碍,岂不妙哉!终究其妙妙在彼此的感觉之交溶,互动,侵凌与勾琐,身心因相在而交摄互流不可思议,產生了相及相入的妙用!而有一种分不出彼此的危险?也就是我失去自己的百分之几的痛苦! 「嗯!好了!」素贞像个医生的宣布病情,又说:「同学明天开始不跟你一同洗澡了!当然也不用为你洗脚了?」她好高兴的说着。 「可是!」我看着她赤裸的胸部,摇颤的小桃子,幽幽怨怨的说:「我想继续!」 「不行。」她苦着脸说:「转过去,我帮你洗背!」 「爱不要侵犯彼此的意志与生活!才能久长!」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捨不得?」 「不是每天晚上都跟你睡在一起了吗?还嫌不够?」 「那不同?感觉不同!味道也不同!」 「是你在执着与贪爱!分别与眷念!」 「不是!」她就又泼我三盆冷水,我在水瀑中哩哩啦啦的说:「我是真心相爱的!」 她脱下内裤开始洗头,不想理我,徐久,才说: 「您老了?」 害我悵然若失,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皮?不知她指着的是什么? 「亲爱的先别心伤?」 她停下来,跟我说话,梨花带雨,ナ分可爱。是一条刚出水的白蛇! 「嗯?」 「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蛇换上笑脸:「明天中午我们去梦幻小屋喝下午茶,我在那里等您!午后一点半见!」 在我还没回过神来? 她已经洗好澡,丢下一句话,就走出去。 「您真的老了?唉!」 留我在浴室里,不知如何是好? 洗头毕,头脑清醒多了,女人的话要用特别的辞典去解,也就是好话不是好话?歹话也不是歹话?越毒的话越表示她在乎您!心情也就豁然开朗了! 阁楼的野花(02) 心里却一直嘀咕着一句话:我哪里出事了?(02) 股票,今年虽然赔了二十万好歹也追了十万回来了? 家事也不懈怠? 对她的爱也没变? 是不是母亲? 说到母亲,母亲她自己也问题重重,糖尿病搞得她一身臭,一身庸懒,体力常常在透支之中,走路都有问题?你要叫她怎样?夏天一到,母亲正进入她的坚苦岁月,抗热战争已然开打,每天中午,她躲在房间忍受热浪,晚上半睡半醒直到天亮,才能在黎明的冷凉中入睡?夏日早上四五点到十点是睡觉和工作的宝贵时光。她睡到八点就起来唸经念佛了!最近,她常常半夜一点多醒来,就去颂经念佛,害得素贞赶快爬起来,劝她说: 「妈妈你去躺着吧?现在才一点多,不可以吵到邻居?」 前一阵子,梅雨连绵,母亲心里惦记着老家,怕又漏水了?母亲不免对我有恨,恨我不回去处理老厝?不知我是正在跑路的人不能出面不能强出头?说也奇怪?竟搞得诸事不顺,很衰很衰的地步?连喝水都会呛到,蚊子都会咻的射进鼻子里去,走路踩到狗屎,树枝突然掉下来打到自己的脸上。 母亲像母老虎一分一秒也不放过我的逼视着我? 在她的淫威中,我似乎无法顿逃? 那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好像自己成了,虎口中的食物?虎又捨不得吃你,而玩弄着你? 不久前,老家堂弟他们来看她,想安慰她三弟之事,因为毕竟三弟已不久人世?是个癌症末期的病人,她刚送走了老伴两年不到又将有丧子之痛!不想开点怎么行?哪知她只在关心房子是否漏水?明钦堂弟只有闭嘴慨叹而已了!私底下跟我说这件事,很不以为然!说是不是婶母头壳坏了? 母现就是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 这个毛病一直没法改掉! 她的媳妇们一直还记仇着!她的坏叫她们恨得咬牙切齿的!尤其是刚嫁过来的时候?不给她们顏色看,光跟儿子甜言蜜语;做月子时,老问:钱呢?没有钱怎么做月子?叫人家受不了,这仇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然而今天这个时代,恐怕自己是扶养老人的最后一代?也是将来老了铁被遗弃的第一代! 我们就是这一代,恐怕是悲据的一代!皆是末代英雄了。 也无可奈何? 今天心灵又在股市受伤,直想可以在女体找到安慰以减压! 当然我还有另一套解压秘方?那就是:沐浴更衣,坐在佛前,虔诚的颂经念佛,心入空门,空性自性运作,得未曾有! 心的运行无人能了?恐怕只有我自己才能明白各中奥妙吧? 世人只见到我的文静与无为也? 当然我也十分期待与小桃子之约,梦幻小屋,我有一个月没造访了! 却又不十分企盼? 为什么? 因为了无新意,也许我己失去了,某种野心? 真的!我喜欢在浴室袭击而不喜欢在梦幻小屋受人服侍? 我喜欢路旁的野花,黑板树上辽阔的天空,以及自由飞翔的白云。我常把自己交给大自然,任其化解,任其作爱,像一个害羞的处子!躺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在老大姐的石榴裙下躺了下来。 有好几个早晨,送素贞去学校以后,在回来的路上,走着走着,走过老人公园,好风习习的吹来,竟捨不得走?就坐下来,静静的享受南风的吹袭,风好大,风真的好大,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夫,夫復何言? 学佛以后,人变得消极多了!个性不再狂野,素贞说我老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期待晚上的来临。可以跟她同床而卧!明天中午以后,就要去梦幻小屋约会了! 六月底已是蝉声晶亮的世界了! 我记得有一天午后,我刚回来,就听见蝉的叫,那叫声很近,我一路找去,竟发现有一隻黑面黑肚的蝉子停在楼梯的阶级上放声大叫,牠看到我来,才停下肚皮的震动,蚩蚩叫的飞走了。好像一个老朋友在那里等待我的归来! 那天早上也许是雨刚停去? 我们一走出巷口,迎面扑来天国的阳光,荣耀、尊贵、夺人心目! 我跟她好像走在天上一般。 「我昨天这样骂你好坏!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并没骂我好坏?」 「那我骂你什么?」 「你只是问我说:你老了?后来又说:你真的老了?唉!」 「不是啦!」 「还不是?」 「我只是发出奇想?而您又无慟于衷!像一隻呆头鹅!一个月喔,一个月都没偷袭我?」 「你有什么奇想?」 「比方,我在洗头时?而你从后面偷袭我!」她掐我腿肉,她又欺负我,好痛好痛!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囁嚅的哭说:「这样不是老了?是什么?」 又说:「我好害怕您老了?那,那我怎么办?」 这一哭,一发不可收拾! 我给吓坏了!又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哭好了? 素贞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大信封来,说:「嗯,给您!」 「什么?」 「情书,」 「情书?」 「对!以为只有您会写文章?我是老师耶!」 「岂敢!」 我没有办法不要您 我没有办法不要您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我没有办法不要您因为 您并不想要我的全部 您只是守护着我 而我只想死在您的怀里当我老去时 我没有办法不要您因为 我所有的不起眼的事件 在您来说都是十分特别! 非常重要的! 彷彿您生生世世都会记得 直到这个世界彻底消灭为止 您说 请你忘了!我曾经多么的爱你! 所有的感觉都会化为乌有 这样我们才能来生再相见! 那时候您不记得我了? 我也忘记了您? 可是我们一定有很棒的想法 在来生? 当我哭泣 您就安慰我 我觉得自己好笑 您也觉得我为什么那么好笑? 不知不觉, 我们又住在一起了? 我没有办法不要您因为 您知道我哪里敏感? 您不会主动的来侵犯我 但是在您的眼光中我已裸裎 有时候也许 您会来爱我一下下吧? 谁知道?您肯不肯? 停 停停 不要啊!! 千万不要! 如果您敢来抱我?我也知道 该怎么任您乘水入港! 不过!我还是会叫!叫救命! 不知是您很会装傻?还是我? 所以我才没有办法不要您? 真的我已经等待好久了 您却一直傻傻的不过来 我到底有没有遇见您?有没有认识您? 是不是我总是笨笨的,随着感觉走自己永不阻止自己? 我没有办法不要您因为 您终究拥抱住了我紧紧的 不再装傻 是不是来生? 也许永不前行 哟呀——让我们沉沦下去吧! 反正又不是今生才这样? 现在我们又可以在一起鬼混 不要去想 这世界上一定有一个地方是专属于我俩的 一个神秘的地方谁也别想找到 如果我在山谷发飆大吼大叫 您也会跟我一样 如果您哭了 我一定会陪您哭假装非常的伤心又不把微笑遗弃 因为下一秒鐘您就需要它 如果我准备要下水? 那您就会预备下水救我 那是因为 您同意:我没有办法不要您 并且真的早已原谅了我 您真的早已原谅了我 对不对 我也真的原谅您了 您原谅我我没有办法不要您 永世不休止的 就这样欢喜来欢喜去 真的我想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办法不要您? 为什么我没有办法不要您? 我想我就是没有办法不要您? 我想我就是没有办法不要您? 因为我没有办法不要您? 阁楼里的野花(03) 「您怎么了?您怎么了?」看着这首诗,还没看完,老人家的老泪就一直不中用的掉了下来?(03) 「有那么感人吗?」唸到一半,手闹始抖了起来,她起来拿纸巾为我擦鼻涕以及眼泪,我则坐在床沿,泪眼汪汪的唸下去! 「我只是把我的心情,模仿那首童诗写出来?那首诗的名字叫:我喜欢你。」 「您不要吓我?我的胆子很小的!」 「没有您我该怎么办?」 「我就完了!」 「您知道吗?呆人!」 「您的手在发抖?」 「不要太感动,」 「老人家不能太激动!」 「会心脏病!」 「会脑中风!」 「哟呀!我也想哭,」 「我我,」 「我要哭了!」 「哇!哇哇哇!」 「唸完了,」我说。 「你干嘛,」她问:「您,您在干嘛?」 又问:「有没有搞错!」 我已然崩溃,跪在地板上,一直磕头! 「你想怎样?」又问:「要叫妈妈来吗?」 说到妈妈我则冷静下来。猛然站起来!擦乾眼泪!露出含泪的微笑!回到床上,倒头就睡!不理素贞在那里哇哇叫! 只知道她坐在我身上歇斯底里的打我骂我掐我? 我一放松就睡死了去! 什么也不管了? 第二章:寂寞的小屋 二oo七年七月一日星期日。学校放暑假了,素贞在安亲班兼了一个课,她想趁年轻时多赚一点钱。 昨夜一阵哭闹,心力全用光了,就睡死而去,好不痛快?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十点多了,泠气还在吹着,心想:糟了!忘了拿羊奶,也忘了帮妈妈拿药打针!怎么办! 就弹跳起来! 边穿衣服边想,昨夜没作吧?她又没写字条?我怎么敢强行度弯津?但是她既然是我的女人,我想要为什么不敢做?我在怕什么?我哪里像个男人呢?曾几何时我被她以及自己管得死死的?而失去了男人的气慨! 这ナ年来我到底怎么了?臣服于她,如此彻底! 如果我不爱她?看到她的情书—— 怎么失控了? 平静的生活下,却隐藏着一颗受伤失据的心? 正要推门出去!才想到忘了关泠气。 也才看到素贞留下来的字条。 亲爱的: 您多睡一会儿,我已下去拿羊奶了,妈也已吃药打针。请放心! 中午我在安亲班吃用餐,您记得煮东西给妈妈吃!也别忘我们的约会?下午一点半见!原来您是那么爱我?可是我真的吓到了,您知道吗? 千万要冷静别想太多。 我不想把您感动成那样?好可怕!简此 一夜没睡的小桃子上 「怎么了?」母亲早已在客厅等着了! 「是不是跟她吵架?」 「她怪怪的,一夜没睡的样子!」 「没有啦!她写一首诗给我,而我太感动把她吓到了!」 母亲才放下心上的石头,笑说: 「都几岁了?还搞恋爱!真是的!」 「爱她要让她知道!不要给飞走了?」 「她跟我请假说:你吃完中饭要去看病!肝有没有好一点?」 又说:「好好的一隻天鹅,不要变成飞上天去的仙女,一去不回头?」 「起先是她哭,后来变你哭,也不会安慰女人?笨笨的!」 「给她干下去!你会不会呀?你!她哭都哭了,而你却不敢碰她?她不恨死你才怪?女人是水做好的!你要像瓶子收容她!」母亲又在说黄色笑话:「记得喝过要把瓶子盖上!否则水会跑光光?」我白她一眼,心想:您昨晚也没睡?一直在监听呀!您是情报局的?奇怪? 「奇怪?你老了?」母亲问:「不然怎么变笨了?你不是很懂女人心的?」 「换您写诗给她嘛?」母亲又说。 母亲一下子嘮叨个没完没了。 「菜车来了!我下去买菜。」也就兀自下楼去了!留母亲在那好好唸几遍。 我想我应该洗个澡再去作菜。 等我把菜买回来? 是心作佛是心是佛!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一颗屎引来一隻两隻三隻四五隻苍蝇。 楼梯好久没清扫了!烟蒂一大堆,哪天有空来把它扫一扫? 左脚有点跛的菜贩,卖的东西是有点贵,但是一次不必买很多,吃完再买,少量的买反而便宜省钱?不亦怪哉! 不浪费之故! 随缘得宜即是美。 蝉声嘹亮。 到处都是亮丽的阳光,寂静而优雅。 这本来就是一个真心常在的世界,充实而美好呀! 下午一点多我向梦幻小屋走去。 那是我跟素真秘密约会的地方。离家很近,拐出巷口,迎向阳光再左转入小巷就到了。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来过?那是我买给小桃子的套房。有一间房子一个和室,一个小小的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厕所兼浴室。 走进小门,伯伯亲切的跟我打招呼,他还认得我,坐上电梯,到五楼,走出电梯左转走到底,再右转就可以开门进去了! 素贞说她会在那里等我? 结果,我找不到她?她还没来? 就坐在电脑桌发呆。 「素贞是不是也有一个月没来了?」 「不会?到处清洁亮丽!她一定常来!找冰箱看看就知道了!」 果然,冰箱里东西塞得满满的。我找到我喜欢的绿豆沙跟梅子绿。 就拿出来享用。 心想:她可以中午来这里休息,这里离学校更近了!她可以睡个午觉再去上课!不亦快哉! 我把门窗打开,让空气流通,其实外面都是冷气机排出来的热浪!像一个温泉谷升腾着硫磺气!到处是冷气机的轰轰之音! 还有盖天盖地的夏蝉声。 我并没有开冷气?一向,这是小桃子的专利,听她的就是了! 不知她今天计划怎么过? 剧本应该早已写好了? 她一直是一个一板一眼的人,先经过慎密的计划,再一丝不茍的执行! 我可不?我老是凭第六感随缘随机而行!我才不管那么多? 今天呢?我主动?还是听她的?啊!也无所谓? 心寂了下来想的就不是这些了?彷彿法师在屋里洒了净,然后结场,使这个地方成为法之场!佛法僧进驻。 嘹亮的蝉声使人心寂静! 不同凡响! 而屋子里到处充满了贪爱缠绵的回忆,挥之不去! 是的!妄无因,且由真出,逼妄成真,本为一体,不二家,不另有?不另在! 乍看这里是男女幽会的地方?但是也是她批改学生作业的地方,是我打电脑写随笔,思考投资大方向的地方! 还应该是正邪交错,佛与魔爱并存的世界。 佛即是空、无、而无量的自性世界! 真心任运,般若啟航,智慧常生,湛然圆妙包含宇宙尘沙,场中有法不可思议! 正是一为无量无量为一,不生不灭,不一不异,不去不来,不断不常,交摄圆融的世界! 而魔爱是什么?他也是个天国,魔醯首罗天也在天上,也有福报尊贵庄严,有伟大的理想和爱,可是就是执着不放!淫念不放! 阁楼里的野花(04) 这样讲好像佛与魔可以分得一清二楚?其实不然?(04) 在现实中,是很难分得清楚的? 不是吗? 莫约等了一个小时,才听见开门的声音? 小桃子来了! 我急着站起来开门,差点跌倒在地呢? 「小心!小心!」 「这个放冰箱!这放餐桌!我去换件衣服再来!」 「看你汗流满面?不如先去冲个澡?」 「哟,」她眼睛放出异彩,又说:「好耶!您也一起来!」 「我?」 「我洗过了!」 「管你!」又百般嫵媚的哀求:「来嘛,陪人家洗嘛!」 「好好,」 她就牵着我的手,白我一眼,又羞答答的低下头。硬往卧室里拉,那样子好好笑!好像尿急急得不得了!浴室并没有门,?她一拉我进房间!就把门带上,甩掉高跟鞋,衝去开冷气,又回来对我傻笑,露出一付可怜今兮的模样来,她抱住我,心满意足,又立即放开,蹲下来帮我脱裤子。 「为什么不先脱上衣?」 「你管人家?」然后内裤也被脱掉,她却在那里像花痴的傻笑! 「不许碰!」我怕她偷袭我的小鸟?因此大叫! 她还是轻轻的点了一下!才站起来脱我的上衣,又咬我耳朵:「是先作爱还是先洗澡?」 「喔?」 「人家想了三天了?就是找不到答案嘛?」 「你来决定!」 她的手又颤抖起来............... 我只好帮她卸甲!最后脱了一半内裤?她已经忍不住的扑向我,猛烈的强吻我!一时重心不稳双双跌倒在床上! 这女人如虎似狼,岂能等到冲凉之后上? 干了一半才想起来没装保险套? 「管它的?我要生个小孩!」 「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没结婚!」 「可以未婚生子!」 「你是个老师!」 「我老师可以不干!」 「唉呀!别闹了!」 她硬是不肯让我抽退,一久,我也不再坚持,当然,没装套子比较敏感比较青! 她很快就高潮了! 她是浅盘子,像七千点以前的股市。 哈,换我慢慢享用了! 「我说故事给你听,」 「嗯,」 她真的说起故事来!而故事还很长,又非黄色小品?就好像平常百姓在作爱的第三部曲,进行时,一边作一边间话起家常来!当然第一部曲是老公主动出击,挑起老婆激情;第二部曲是两人各事休息稍稍冷静下来,又不急于高潮;第三部曲就下体勾着间话家常吧?也就是安全,互信,合而为一的妙用! 这故事容我下回分解! 我们睡了一下,真的去冲水,泡在浴缸里。 然后起来喝下午茶,吃着她带回来的点心,红豆蔷薇派。 「老爸!宝刀未老!」 我白她一眼说:「很q呀!」 女人如果可爱?如果乖顺,柔情似水?就是吃东西也很可爱!尤其是那隻嘴!动着动着,真叫人怜!恨不得吻它?直到永远! 我泡壶老人茶给她喝。 「老爸这十年我们是成功的,可是我们要前瞻未来的十年,先计划再执行,十年后才不会落空?」 「比方,你想要一个儿子!」 「对!女儿也行!」 「十年后他才十岁,是不划算的!不要这个打算好吗?何况现在谁会养儿防老?谁想供养老人?」 「哟!你不是在养你老妈吗?」 「我例外!」 「说的也是!你是另类!」 「这么办!如果你怀孕我们就养他?如果这一次没有,就算了!」 「不公平!你不公平!」 「好了,好了,以后再说!」 「如果不生小孩?我们就要跟他人结盟!我们不能只两个人而活在世上?」 「两个人?」我说:「还有妈妈!淑英他们和我的弟弟们!」 「他们不算!」 「为什么?」 「不是战斗兵?也不是子弟兵?」那意思就是他们只会碍事。 「搞桃园三结义?」 「对!」 「妥当?」 「当然!我早计划好了!」 「唉!我才搞不懂你呢?」 学佛的人当然知道一个人在世间的种种逃不过三世因缘?因缘起因缘灭,缘起而性空!随缘行,随缘得宜不是很好吗? 可是你要知道,在歷史上改革者层出不穷?为什么?莫不是时代的需要?因缘的会合才风起云涌的?產业革命在浪漫主义之后,促成资本主义,军国主义,共產主义,嬉皮,雅皮,而一切的制度被巔覆,争议,人们以个人的喜好与需要在自由的制度下以不违法为准则进行个人的生活革命,企图尽情的享用今生有限的生命!不再一身栽在党国的意识狂潮中,不再沉浸在伦常中,而形成以个人为中心的小圈。这就是自我的觉醒!也是另一种迷失的开始! 问题是自我是什么? 有我在吗?佛说无我,不是吗? 「你又有甚么鬼点子?」 「我想找一个人来参加我们奋斗的行列!」 「找一个生命中的合伙人?好伙伴?」 「对!」 「是不是男生?跟你同龄?」我大叫起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想跟我分手了对不对?」 「嘻,别吃乾醋?我是没有办法不要您的?您忘了?」 我有点生气:「真的?」 「不然我怎么要跟您生个小孩?」 「喔?」 「而且您是个宝!我岂肯放手?」 「宝?」 「您忘了您是投资高手?也是作爱高手!」 「哦?」 「您忘了我要死在您的怀里?」 我终于冷静下来!对了!我还没问她那人是谁呢? 「那人是谁?」 「哪一个人?」 「是你生命的新伙伴!」 「喔?她喔!」 「哼!」 「哈!她不是男的!也不是您的情敌?」 「那她是谁?」 「喂!」她白我一眼,徐久徐久,才说: 「你很会吃醋耶?你好像容不下第二者?你真的只要我?」 「啊!不然磊?」 「那我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什么跟什么?」 「也没关係?」 她露出灿然的微笑:「我只要您就足够了!嘻嘻!」说着说着,竟爬上椅子,整个人坐在餐桌上,掀开裙摆,露出私部,奶奶小小的可爱的,摇摇颤颤,将掉出来未掉出来? 「站起来!」 「干什么?」 「老爸把你的鸟放进去我的桃花源以表示彼此的互信,这样您才不会觉得被出卖与遗弃?」 「不要!邪想!」口说不要?我的身体已然接受她的肉体的召感立即强烈反应,下意识的,兴奋起来?曾几何时?我的肉体早已被她的肉身所佔有与控制了? 合而为一,失去自我? 「来来来,我的肉体在叫您的肉体了!」 「不要!」 「才怪!」乖进去进去,她的心,六根,一切的一切,都在吶喊! 乖,进去进去! 乖,进去进去! 插,进去进去!插!我就站起来,移开椅子,不顾一切的入洞了!肉体充满了征服和合无量为一信赖投降臣服等情绪,而放下自我,六根痴迷起来。 阁楼里的野花(05) 而老师开始洗脑!(05) 她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说: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站在舞台上表演的人,一种是坐在台下看戏的人,一在阳处一在阴地;有一种人得意洋洋有一种人失志潦倒,有一种人自由自在有一种人跑路见不得人甚至被关在监狱里:概略说起来!我们是属于后者!坐在台下,躲在阴地,失志潦倒有志未伸隐居山林,不赶见人;所以我们需要人家来帮忙,引出幽谷!带着光明的火炬,以一个舞台上的人阳处之人得意的人自由自在的人来帮我们走出恶人谷,如果真的走不出去?我们也有一个棋子在阳处?岂不妙哉! 而那个人的名子字就叫彩衣!彩衣姓余。余彩衣!她即将带兵投靠! 「说完了!」 「嗯,」 「拔起来了!」我问。 「你敢?」她抱得更紧,屁股扭动起来,尖叫着:「我要生一个我们的小孩!」 又在我耳边低语:「你射你射!我放你一天假,我回去照料妈妈,你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才回去!我来接您!我明天没课?」 我没理她,动也不动!她就撒起娇来,说: 「真的!」然后,吸我耳朵,又用奶奶磨我的胸膛,说, 「快快!」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女人是魔鬼的化身,一旦下定决心,就抱着这个男人往火坑跳!在天上亦然!天仙抱住天人下地狱!女人真可怕! 「我来说故事,射得快!」 「你不享用?」 「我刚刚吃饱了!射射射,快快快!」我心里骂着:又不是妓女在催客人? 「从前有一对夫妇,非常恩爱,先生下班塞车塞一小时才到家,火气很大!压力更大!就想找女人消气!一回家看见老婆在厨房作饭,就走过去塞给她三千元,他在电子公司当主管,口袋有钱!二话不说的拉下大鸟,女人一看花容失色,赶忙关了火,跑进卧房闭上眼睛脱下内裤,任其摆布!心里数着一下两下结果数不到一百,就射了,也就是一百除三千,一下三十元,哟,实在不好赚!」 「你怎么还没射?」 「你又没给钱?也还不到一百下?」 「嚣张!」 「抱我到房间去我来干!一下五十,我买单!你太混了!」她就像章鱼吸上来! 也不知怎么搞的? 数了三百下还是不射! 「叫彩衣来干!我没力气了!」就大叫:「余彩衣换你了!」 我一听到她的名字,一慌,就射了! 「你好好睡一下!老先生!您辛苦了!晚上七点我给您送饭来。您今天不用回家,衣橱里有你换洗的衣服。您就好好休息吧!」 素贞就下来找卫生纸擦我的鸟,把它翻皮再收回去,又用热毛巾擦了一遍,并且为我穿上内裤!这个妓,可以说服务周到!哈!以前都是我替她善后的。 「我把冷气定好温度。您只管睡,睡饱了再起来!乖!」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不累?」 「不,」她笑着说:「妈妈怎么会累?我要做妈妈了!我得准备准备!」 喔!天呀!不要怀孕了?一有了小孩,谁带呀!不要开玩笑? 这女人可乐了,笑嘻嘻的带上门出去了! 没多久我眼皮下垂,恍若千斤鎚系住,再也张不开! 「起来!起来!起来吃饭再睡!」 「嗯!你是谁?」 「我!您的小桃子呀!」 「几点了?」 「七点了!」 「我睡几小时了?」 「三个小时了!」 「不够!」我翻个身,背向她,大叫! 「我知道不够!但是先起来再睡!我为你准备很好吃的东西!都是你爱吃的。嗯,」 说着说着,就硬拉我起来!叫我坐在床沿,然后一口一口的餵我吃饭! 很快,我就吃饱了! 「去睡去睡!快去睡!」 「我真的去睡了!」 「好,摆摆,:::」 啊!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三章:彩衣的故事 彩衣出生的时候,爸爸在当水泥工,妈妈在潭子加工区当女作业员,并没有结婚?后来才带彩衣回去见双方父母,由于婴儿实在太可爱了,女方家长也就原谅了这个男人的无礼?重新举办了婚礼!那年是:一九七三年。 他们过着简单而满足的日子。不久,父亲当了工头,不久父亲又自组建设公司,不久父亲累积了一笔大财富就叫母亲不必工作,买了房子车子私下也给了母亲一笔钱,一百万,可是父亲却在外面金屋藏娇,不再回家!母亲有了钱常常带小男生回家饮酒作乐,住在家里,又常常更换,母亲以此报復父亲!那年是:一九八三年。 扬扬得意的父亲忽然车祸过世。留给彩衣一栋他盖的透天厝,在七星山坟地附近,和一大堆股票、现金五百万,都交代给律师处理,父亲除了那间大厦十一楼之一的房子是母亲名下以外,什么也没留给她?那年是:一九九七年。 父亲得年四十九岁。 之后,母亲天天吵着要与她平分财產,代她保管财產?律师不肯,因为父亲委託他在彩衣三十岁时把财產交由她处理! 母亲就将她赶出家门!那年是:二ooo年。彩衣二ナ八岁!在安亲班上班。她去租个套房,也就又活下去了!可是母亲竟怂恿她的小男生来纠缠她!她一气之下跑去南林当静人准备出家! 可是呆了三年,她还是没剃发? 就下山来。跑到象鼻国小去当代课教员。领取了父亲的财產。 二oo六年调到坪林国小才认识了素贞。叹为知己!互相交心,并开始代我打字,打那一百本手稿。决定与我和素贞结盟,带兵投靠!这就是彩衣的故事! 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二点。整整睡了十小时,就再也睡不着?此时心灵一片寂静,真的有度到假耶!哈!真要谢谢她哩! 生命真的必须注入清流,常加更替事务的内容!真心常在般若啟运!时时刻刻得未曾有! 我躺在床上,追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 竟发现了很多可疑之处? 这一定是个天大的阴谋! 生小孩的事是晃子!目的在:逼我二选一:接纳余彩衣。 那我怎么办?我有多少筹码多少本钱可以反对?事实上我连生小孩的事也无法拒绝?算了?何必自欺欺人,我早已大权旁落一无所有! 对了!我信佛,就用佛法! 每天颂金刚经回向,早晚两遍! 必有奇蹟出现。 于是我就起来沐浴更衣,在和室焚香静坐念佛,念了一会儿,才开始颂金刚经! 颂完了经,也就领悟到:余彩衣,非余彩衣! 阁楼里的野花(06) 但是,余彩衣加上非余彩衣,必自成圆妙的世界,而得自性运转!(06) 先圆得妙,因妙后动,自性运转。 在一切名相的表面分别执着,是傻瓜!因相的相即相入早已我非我,余非余了!您看那海天一隔,其实只是表象,应该说海里有天,天更有海,且正在互摄交流中。妄有三世,因缘不虚,真只一时,如如不变! 找回了真必不怕妄? 想到这,就豁然开朗了! 只要拥有真心何惧之有? 否定一切妄,之后,你会发现这世上竟然有否定不完的邪法?亦有否定不完的正法,八万四千邪正之法,你一辈子也否定不完? 只有找到对立的两方,知之悟之,心方能解脱!是与非两相解脱!自性圆妙归于一真!方得逼忘出真之妙,也就是在两边交逼之际?不思善不思恶,当下的心即是自性圆妙的湛然之心! 时候不早,黎明将至。 我应该回房躺一躺再起来作早餐。 不久,天微亮,大地就充满了鸟声了! 我梦见我飞上一座山,参加佛的楞伽法会,空灵漫妙,不可思议!我听到有人在喊:「余彩衣!你也来了?」 我在梦中自问:她也来了?而我到底怎么了? 因缘到底怎么了? 素贞叫醒我,已是九点以后了! 「我好像一直在睡耶?」 「没关係,没关係,您睡您睡,」 「我来我来!」 也就起来享用丰盛的早餐了! 「喔,有油条耶!」 「吃吃吃!吃饱一点,嘻嘻嘻!」 「等一下有人要来哩!」 「谁?」 「余彩衣。」 我差点噎到! 「您不要这么紧张?」 「啊!」 「其实她是我们的老朋友也是我们的老邻居!」 「怎么说?」 「你记得一九九九年,我们从达观下来!」 「是九二一地震那年,山上的国小被震垮了,我们才下山,回到太平。」 「我们在这儿租屋住了三年,才买房子!」 「嗯!」 「又三年,我遇见了彩衣老师!我们有共同的命运,都是由代课老师经由特师科而取得正式教师资格!也有那一种逃命,沦落天涯,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的悲情!彩衣跟我们买公寓房子!跟我们买股票!也跟我们买套房!就住在隔壁,五楼之二。」她笑着说:「我们跟她认识四年多了!」 「我们?」我指着自己:「我?」 「她天天跟你见面,还跟你打招呼!」 「有没有中午的时候?」 「有吗?」 「有一个小男孩,你先认识那个小男孩,才认识她?有没有?林进义!」 「有,他们住在观月楼!」 「那男孩是彩衣班上的学生,也是安亲班的学生,所以你常在中午遇见她和他!」 「我跟那小男孩很投缘!起先他先跟我打招呼,后来我跟打招呼,他身边有一个高佻的三四十岁的女生,我不敢跟她打招呼不敢看她!只跟小男孩招手,后来就熟了!」 「她的眼睛很特别,是死鱼的眼睛空空洞洞的冷冷的:::」 「很熟?」 「就这样!」我笑着说:「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 「她呢?」 「也常点头,」 「她就是余彩衣!身高一六八,比您高五公分,体重五十五公斤,比您轻二十公斤。今年三ナ四岁!」 「哇!」 「她很崇拜您!」 「一直想当面谢您!」 「为什么?」 「这四年,她跟你买股票买房子!她简直赚翻了!房子增值了一百万,股票由五百万赚一千万!恐怕不止?」 「所以她想一辈子跟着您!她还没结婚,但她对您有安全感!想跟您结盟!您点头!她的财產她的人全是您的了!」 「开我玩笑!你别乱讲话!」我正经的说:「我只要你!」 「她愿意当妾!」 不行!我是个跑路的人!我心里叫起来! 「她知道佛教徒不许邪淫!但是!她有破除之法!」 「荒唐!」 「您到底要不要听?」 「说!」 「可以用钱买,那就不犯戒了!」 那个女人常常戴着一顶白色的运动帽,长发披肩,柳眉,死鱼眼睛,无骨的秀丽鼻子,一字唇,上唇薄如刀刃,下唇丰厚肥润,观骨高耸。她常穿洋装,就是有一种阴冷冰洁之气?好像浸在海底千年万年?冷冰冰的! 很少穿剔恤跟牛仔裤! 我的印象她总是一本正经的。 不过笑起来很好看,梨花带泪,是一种含泪的微笑!哈! 这种女人自视不凡,又有财富,高佻清秀,岂肯委身于吾,吾年近六ナ,吾老矣!少在那里造业! 这素贞是怎么搞的?吃错药? 找一个女人来平分她的天下? 「等一下,看到人,记得仔细瞧瞧!跟我回报!」 「女人掌家本来就有一套!不免短视近利?」我幽幽的说。 她白我一眼! 「再加上一个女人,那还得了?」 「会怎样?」 「争斗不休,明争暗斗!你不要引狼入室?自寻烦恼!你是聪明人可要想清楚?」 「说,说,你说你说!」 「一山岂容二虎?」 「喔?」 「你真的愿意跟她轮一三五、二四六?不会吧?万一我跟她跑了呢?」 「你跑不了?妈妈在我手上!」她笑着说:「更何况!佛说因缘!因缘是不可思议的!」 「老先生不是吗?」素贞老师挑战我说。 正法有八万四千,邪法何尝不是八万四千? 只有因缘主导三世因果,这不也是表相?岂可当真?而意念纷飞更不可取! 「您现在在这儿想有什么用?等一下人来了,再看着办吧?」 「哦?」 「我吃好了,」她站起来:「我先走了!中午给你们送便当来!」 「我?」我手指着自己惊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放心,妈妈我来顾!」 「生意谈不成人情在!别失礼了?」 「生意?」 看着她的屁股坚实的远离我的视线,那是我的!我的安全的津口?我只要一个,就够了! 她回头丢给我神秘一笑,得意洋洋自信满满的走出套房,很奇怪? 很奇怪! 我的心又乱起来了! 因为她一直不断的给我暗示!给我奇怪的资讯。我的食欲一下子全没了?赶快起来收拾东西,擦拭桌面,有一个女人要来,来跟我谈生意!而我不知道所谓的生意是什么?也就是我是被动的?被资询的!正在踌躇!电铃响了! 「来了,来了!」 嘿,那女人自己开门进来了! 「您别忙!我自己进来了!我有钥匙!」 一见到人,奇怪,心反而平静下来! 为什么? 因为这个女人,高大轻快,长发飘飘,一身盛装,充满自信。 她穿着玫瑰色红的洋装,绣着紫色的小荷叶,低胸,心型,披肩,腰部绑蝴蝶结,裙摆如千层派,两层,波浪状!盖在膝盖上,露出白净有一点可怜的长腿,瘦瘦弱弱的!小脚如此,叫人也以为她的颈下胸口也是苍白无肉而骨感的! 她不讲话时是严厉的,尤其是那一双莫测高深的死鱼眼睛。 这种眼睛!使你不知它正在想什么? 那是古人高官冷酷威严掌大权管大事的眼睛。 阁楼里的野花(07) 一开口,眉耸动,上嘴唇,薄,狠毒,红似血,却极俏丽!下嘴唇却有一番好性情!(07) 这跟在路上点头之交的那个人,是有一点各异其趣的!那人平实这人光芒四射! 「哎呀!都收了!我还没吃早餐呢?」她讲起话来很慢,几个字在嘴里绕,切着,才说完!好像美国人在讲中文!飞飞的! 然后抬头看我一眼,兀自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 「我要吃稀饭!冰箱里有小鱼乾,你可以为我煎个蛋吗?我要一边太熟一边没熟,给我小酱油碗,加一半酱油!」 「去去,不要一直盯着人家不放?」 「记住我们是四年的老朋友了!我跟你可是熟得很呢?」 「难道你不愿为女士服务?」 「哦?愿意愿意,是我的荣性!」 「来吧!」明明是两个字在她嘴巴一绕一切,加上撒娇音调,则可以唱出一首歌来!这女人绝对不是浅盘子,她有深厚的内涵!足以永世的探索,却依然挥不去一身的冰寒苦,彷彿蹲在海沟,不肯上升的幽魂,无法发出自性之光来!因此叫人不忍与疼惜! 也就是执着分别未见自性,根本无法好好活在当在? 我该如何救她呢? (咦?我干嘛救她?) (奇怪的呢?)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十分满足与幸福,也真替她高兴! 就含泪看她,看她不好意思,她的撒野、的幽幽微微的笑开来!不自禁的冒出了一句: 「这样就对了!好孩子!」 她停下来,放下碗筷,瞪我一眼!竟然说: 「我不要你当我爸爸!你知道吗?父母是我生命中的灾难!我恨死他们了!」 那你失去一片天和一块地?、、、我没告诉她!我在心里说着。 「我要你当我的守护神,一辈子守护我和素贞,三人同心直到老死!」 「我佛慈悲!」 「你不会不要我吧?素贞要我自己来说!自己的幸福自己求!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她的!」 「吃饭吃饭,吃饭皇帝大!吃饱了再说!」 她吃了一口饭!又说:「素贞想要有一个小孩,我说我们只要行善就有很多小孩,天下的小孩都是我们的!这是我在南林时师父常说的话!」 「有意思!不过,应宏法行道于天下!」 「我在南林当三年静人,师父一直不肯为我剃头!因为我每事疑每事问!尤其喜欢问男女之事!嘻!她们也就受不了啦!」 「你问什么?」 「男眾用淫心淫眼看你你怎么办?」 「不是应该说:眾生皆有慧根皆堪成佛吗?」 「如果有人在搞同性恋你怎么办?」 「是你的观点出差错了!」 「怎么讲了呢?」 「你仔细回想看看!那些你妈妈带回来的小男生,在客厅时会用色迷迷的眼看人吗?她有天寻欢作乐吗?」 「好像他们都很乖,在家里熬夜拼功课,帮妈妈修理东西,炒菜洗碗!耶,这么的,还帮我补习!替妈妈跑腿缴钱!唉呀!奇怪!奇怪经你一点真是拨云见雾真相大白!而我为什么?以为:::」 「那是你的恨扭曲了你的观点!通常一个人只在暗室作爱后脑才会分沁黄色素!平常不分泌怎么会色眼看人?而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岂能用言语去分别去贴标籤?那是不可思议不可说的!有情才有种,无情佛种何来?用六根仔细去品味才是!越细腻越好!捨识用根!」 「善恶本来就很难分际的?宜用各种角度去看事情!少妄下结论!」我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 「嗯!有意思的呢?」她放下碗筷,好性情的说:「我吃好了,谢谢您!」 「好!我们要进入主题了!」她把桌面收拾乾净! 「你也给我坐下来哩!」 「喔?」 「来在这里签个字!」 「结盟同意书?」 「你不愿意?我可是有备而来的!」 「你前世是吊死的?呵!里面还穿着红奶罩红内裤呢?」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 「要加一条:愿生生世世常行菩萨道!」 「可以!」她一边写字,一边抬起头来瞄我: 「你以为我配得上你吗?」 「嗯,先开智慧!打破心结,自性任运!心要先从海底浮升上来才行,才能去掉那阴冷之气!」 她撒娇起来,用肩膀碰我的手:「不配的呢?嗯?」 我不理她,兀自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哈!你签字了?」 「我是你的小妾了!」 「你怎么那么乾脆?」 「你很美很迷人呀!我想要你的嘴唇!」 「不可能!的呢!」她庸懒而温吞的说。 「我要救你出深渊!」我正色的告诉她,「你可要仔细听!」 「我会,您说!」 「记住!父母非父母,逼迫非逼迫,因缘非因缘,两者原是空,这个你懂!它的意思是:在这个世上,有父母的就有非父母的问题!人不必圈限在其中。因为因缘本妄两者皆空!不懂的在后面,你可要仔细听!」 「老公请讲,小妾仅记在心就是!」 「呵!哪有两个女联合逼婚的怪事?」我冷冷的说:「兇巴巴的又哭又闹又要上吊撞死在墙的?」 「嘻嘻!」 「父母的世界加上非父母的世界,则奇妙的涵盖了,一个自行圆妙的世界!如同春天加上非春天,形成一个四季圆妙运行的宇宙!换句话说,你只要放下执爱则能入自行圆妙中!不假外求!而你一执着就远离自性了!」 「自性的运行乍看有心自性与物自性皆因缘轮转,而必停于空门,如同种子萌芽茁壮开花结果,又落地变成种子。如同春夏秋冬四时运行,虽轮转不休,空性敏然!世人又何必自寻烦恼?」 彩衣突然跪倒在地。哭个不停! 口里嚷着:「小妾悟了呢!」 「起来起来弄脏地板了!」 「才不要!」 「你从今以后不执两边中道思考,口中常念佛名,必然进步神速!」 「是的是的呢!」又说:「跟你作就对了!」 「什么?」 「跟在你身边听你的就对了!」 中道中道不执两边! 我瞪她一眼! 女人就喜欢执爱!像蛇缘着竹竿爬上去!不知自性自有圆熟蕴育之妙? 我抱她起来,她顺势溜进我怀里。她高我半个头,那感觉挺鲜的! 「我,我把地板弄脏了!怎么办?」 真想亲她的唇?它正在颤动着可爱的颤动着呢! 她白我一眼推开我,说:「我去泡茶!」 「哟!我们可以去和室泡茶!我去烧水!你去准备!」 「好!」 冰雪慢慢溶化了! 彩衣的春天来了! 整个屋子突然大放光明,足以灰灭一切时空。 她哼着歌,在厨房忙着。我与她擦身而过,她娇羞的低下头。额上冒出三粒汗珠!煞是可爱!软而无骨的鼻子又皱在一起! 第四章:彩衣的世界 「彩衣我找不到茶叶!」 素贞不知道把茶叶和花生藏在哪了? 「来了来了!」 「你要喝乌龙、金萱还是翠玉?」 「金萱!」 「野味够劲,你一向喜欢野味对不对?我听素贞说有一个小芬你带她去阳明山泡温泉!她像一匹野马。」 「没有,她是个同性恋者!」 「咦?你好像很熟呢?对这里的东西?」 「那当然!」 阁楼里的野花(08) 「你是情报局的?」(08) 她不理我把一颗花生塞进我嘴里。 「又没装针孔摄影机?」 「什么?」 她皱着鼻子笑! 依偎着我。柔情似水的!对了那个可恶的小芬也是柔情似水的! 「我泡茶可以吗?」 「很捧!」 「你才三十四岁,为什么要跟我这个六十老头?」 「年龄不是问题?智慧最重要!」 「老公我每天要念佛颂阿弥陀经!那我得怎么推展我的菩萨道?」 「先布施找个管道布施!」 「要多少?」 「几千块就可以了!」 「对了!你的那些书稿,前半段的佛经註解可以藏诸名山,因为你没剃发,你说的没人听?下半段可以整理成一本本小说、随笔,我们可以着手出书!找一家书商或自己出书也可以!我们有钱!」 「也不急!」 「老公,行菩萨道耶?」 「也行!」 「我们的书收工本费就好!一半送人一半卖!」 「素贞回来了!」我们都听见开门声!彩衣赶快迎上去! 「我们在泡茶呢?」 「搞定了?」 「嗯!」 「叫老爸来吃饭吧!」 「老公吃饭了!」 「你叫他什么?」 「老公!」 「不行我们得统一称号!」 「猜拳决定!赢的叫!」 「剪刀石头布!」 「嘻我赢了!」彩衣大叫起来! 「老公来吃饭了!」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叫! 这是幸福的声音?犹如初试啼声,其音嚶嚶,生命应该认真的活在当下,善用六根,系住真心,方能享用生命!否则免谈? 我并不想拥有齐人之福,也无大舜之德!不过我佛慈悲!救人要紧。这倒要用点心,一个人浸在海底太久了,对人生有某程度的失望、逃避,沮丧,天空好像剩下半边天?地也裂了,自己也伤残的活着,饱受委屈,时日一久,人也扭曲了!必须心灵治疗,把心底的话说出来才好!好在彩衣已跟素贞申诉过,多少平静些,她当然会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我也会在适当的时机,点出改正之道。以后单独跟她在一起时好好听她说些内心的话,仔细聆听,套一句话说:要好好爱她!疼惜她! 这饭吃得极为愉快!她们两个有说有笑! 「没有上吊?」 「没有,他想救我,他只想救我,就什么也没细问?我,我就上吊不成了!我看以后也没机会上吊了!」 「你那红内裤去哪买的?」 「黄昏市场呀!」 「你要不要?我还有一件!」 「我穿不下。」 「为什么?」 「我不玩上吊!」 「你什么时候搬来住?」 「有房间的吗?」 「你跟妈妈住!」 「好呀!」 「快哭了?你呀!」素贞又说:「有一间,本来是留给淑英他们回来住的!」 「不用啦!我还是住对面!」 「对面?」我问。 「也是公寓五楼!」 「对面?四号五楼?」 「对的呢?」 「彩衣住顶楼,五楼租给学生!」 「哇!」 「这样啦!」彩衣望着我说:「我有空就过来,帮老公作家事、照顾妈妈、学看股票、学佛法行菩萨道!」 「黏着老公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呢?」 「喂!你什么时候入洞旁?」胖了的素贞就好像妈妈,高佻的彩衣是她的女儿!充满少女的瘦。素贞又问:「洞房放哪里?」 「在我家好了,嗯,我去换张大床,三人的大床呢?」 「这里?」 「顶楼!我那有空调!」 「为什么要三人床?」 「对啊!阿,不然你叫我一个人跟你老爸上床?我会怕!我会怕!真的!我会怕!」 「陪你春宵一夜?」 「嗯!」 「魔女!」 「好吗?好嘛!人家是第一次!第一次耶!」 「魔女!」 「就一次,以后看老公爱跟谁睡!就点谁呢!」 「不是用轮的?」 「那你来钦点!」 「我才不要!」 「我来!」我有话要说,彩衣睁大眼睛看我,好像对我没信心?又用手去推素贞的肩。 「不行不行,」素贞笑着说:「还是由我来吧!」 真叫我丈二金刚摩不到头颅? 不知她们在搞什么?内线交易! 彩衣又出奇想,她说:「对了我们应去买一台休旅车,和轮椅,趁放暑假带妈和老公出去走走!」 「谁开车?」 「我!」素贞说! 「你有驾照?」 「有!」 「买中古就行了!」彩衣说:「我一位同学的爷爷在潭子开中古车行!」 「谁出钱?」 「我的呢!」 「好!」 「还有,我要在顶楼设个佛堂!」 「佛堂?」 「对!」彩衣痴痴的望着我。 「很好!」我说:「先虔诚的求佛菩萨,必有灵蹟出现!」 「小妾知了,心先求,再行动!」 「行动?」 「找佛桌和佛像!」 「要不要先粉刷墙壁?」 「不用!很完好的房子,刚整理过!」彩衣得意的说:「我晚上带你去看看!素贞去过好几次了!」 「我也要去!」 「三人行!」 「一言为定!」 「老爸!下午我跟素贞有课,你先回去照顾妈妈!」 「好!」我一向听她的。 「我们下课后会去黄昏市场买菜,您只要煮个饭就行了!」 「其他看我们的!」又说:「把这魔女介绍给妈妈认识!」 「再去看魔窟!」 「好!」 从幻梦小屋走出来,世界好像变了个样子? 彩衣的影子充满了我的心胸!她高大又苗条的倩影,她的长发,没骨头的小可爱鼻子,一字唇,苍白的胸前:::由于她的温顺,使人陶醉,好像可以为所欲为满足大男人的心理。就像一潭深水她是比较有内涵的,月亮可以久留的水潭。而肥胖起来的素贞且像个妈妈呢? 夏日的晴空万里。 南风不断的,正在骄傲的吹拂!吹送不已! 蝉声嘹亮! 那午后的阳光晶亮璀灿耀眼,叫人活在当下,在绿浪中,充满了自信! 老来入花丛不妥吧? 阁楼里的野花(09) 希望彩衣可以由海沟升浮上海面来,凭着念佛的心,接受法妙,一心向上!不作他想?(09) 那可要一心念,心无旁贷,也不矫柔造作,画蛇添足才行! 她好像喜欢节外生枝呢? 又有点好大喜功的毛病? 回到家,妈妈夸张的哭着:「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拉着我的手说:「怎么瘦成这样?」 害我哑口无言! 又赶我去吹冷气,睡个午觉! 我躺在素贞的房间,睁大眼睛,好像还在和室里跟彩衣依偎着呢?而种如鱼泅水的妙用,非言语可以形容?也就是悠悠然游于水中了! 并不想上她?只想静静的跟她在在一起,也就心满意足了! 真奇怪! 心没有贪爱,静下来, 也就念了一会儿佛号才睡去! 「老爸偷懒没有煮饭?」 「没关係,你把人家操太累了!」 「呵!心向着他了?人都还没上呢?不害羞?」 「才不会,签了约就我的了哩!」 「厉害!」 我赶快衝了出来! 「你看谁来了?」 「老公来了!」 「我忘了洗米。」 「你去休息!你去休息!」高大的彩衣把我架走,我调皮的反捏她的手心,她的手暖绵多肉,并不是冷冷的小手?她多情的瞪我一眼,不胜娇羞的样子! 我就去拖地板。 母亲拉我去问话! 「素贞说她是你的细姨!你们早上签约了!花多少钱?贵不贵?」 「不用钱!」 「她爱你?」 「嗯!」 「你爱她吗?好像性情不错?」 「我爱她!」 「素贞好像也很喜欢她?」 「妈妈她会孝顺你的!别担心!」 「她住哪?」 「住对面顶楼。」 「分开住也好!」 母亲很快就上道了!她说:「多人多福气!」 她看了看我:「你可以的!」 害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彩衣下午换上一件鹅黄色衬衫,浅咖啡色窄裙,长发披肩,十分俏丽! 素贞则一身黑剔恤,和牛仔裤! 约也签了,吾身也典当了,地也拖乾净了!母亲也喜滋滋的! 晚餐有买回来现成的,也有现煮的。排了满桌! 我和素贞举杯祝贺! 「欢迎加入我们的行列!」 「谢谢!」 「来祝妈妈身体健康!」 「乾杯!」 「老爸您要不要祝辞?」 「同心协力!再创新绩!」 「好好!」 「彩衣你说!」 「新的生命!新的希望!不忘老公的期许!」 「我来说:本来的实力,本来的方向,三人同心继续努力!」素贞。 「你还是当我们的总管,参谋总长吧!」我说。 「对对就这样!」 彩衣频频为妈妈挟菜,妈妈好乐!就在那里说悄悄话。 「你是真心爱我们世忠的吗?」 「嗯,」 「那你就要像素贞一样照料他,」她抓住她的手不放:「女人一定要守三从四德,既然爱上了,就不要脚踏两条船?知道吗?世忠很体贴的,很温柔的,他懂得女人的心。你会很幸福的!」 「妈妈我会的,」 又说:「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我一直想要有一个家,有自己的家,有个幸福的家,有个很好的归宿!」 彩衣握着母亲的手哭起来! 「不要哭!不要哭!女人要比男人更坚强才行!」 素贞跟我敬酒,笑得好不灿烂! 「您好不厉害?」 「为什么?」 「您看!彩衣的眼睛有了光彩了,经过您一个早上的开导?竟然奇蹟出现!」 「恰好因缘和合吧?」 「是佛菩萨保佑!」 吃完饭,三个人收东西,速度奇快!一下子就收拾乾净。彩衣又被母亲拉去说悄悄话! 素贞低声说:「她怎么样?」 「先说面像!」 「柳叶盖官眼,如私游的大官,走到哪吃到哪?无骨肉鼻是享受派,比较没有主见和意志,喜欢听人家的跟在人家身边,高观骨剋夫,不可以常在丈夫身边,一字嘴,坚贞守身如玉,下唇丰厚能享肉欲。脸色冷白内虚要用药物好好给她补补身子!」 「骨头呢?」 「还没摸到?」 「胸肉呢?腰和私处,屁股呢?」 「没碰!」 「一个早上都没?在和室也,」 「对!」 「她怎么叫你老公?又叫得那么亲?至少有亲吻吧?」 「没有!」 「什么?」 「一切都是精神上的!」 「厉害一个比一个厉害!精神胜利法?」 「是心理自我治疗法!」 「有没有隐瞒的?说!」 「她的心像一潭兰花水潭,秋日的水!很深很深!」 「秋水伊人!」 「嗯!」 「就只有这样?」 「对!」 「你们到底要不要圆房?」 『我无所谓?』 「什么?」 意念的世界,跟现实的身心六根之运作,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人往往沉浸在他的意念中,而不理会现实的一切?由于意念的想力量,海濶天空,而无碍,因此跳动比较快,乍看没阻碍,其实皆是梦? 有时候意念根本就不理会自己身心以及他人的想法,而自己作茧自缚呢? 因为想很快很多,而且有生住异灭的变化! 什么是生?一个念头生出来了。色生受,受生想, 什么是住?想开始行,我现在去台北,穿什么衣服?坐什么车?口袋有没有钱?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是异?想行会突然改变?推翻先前的意念!还是别去的好? 什么是灭?有了不同的结论,意念即灭去! 一个人在念头里打转?如在梦中。那是不真实的? 我们休息了一下,即告别母亲,前往对面的顶楼。那时,已是晚上八点半了! 夏夜寂寂,到处是冷气机的轰轰之声!好像一个冒出热气的火炉之谷!叫人受不了! 出了门,爬上顶楼,三个人顺着项楼往左捌,绕过去,就到了! 对面常常阳光普照,因为向东的缘故! 彩衣种了很多万年青。庭园极为乾净! 夜空蔚蓝,滚起大白云,远方是台中了,灯火辉煌!彩衣开了锁领我们进去,有一个小客厅,里面是起居室,前面有一个小书房,左侧即是魔窟,彩衣的洞房了!五坪大吧!有一张大床佔去大半的位置,化粧台、衣橱、衣架一塞,只剩下一条走道。 素贞一看就说:「床不用换,够大了,我们俩睡床上,老爸睡地板,刚好!」 「不行!我要跟老公讲一晚上的话?」 「那我睡地板!」 「不要!」 「三人抱在一起不就行了?冷气开大一点!」 「哈哈哈!」 两个女人瞪着我,说:「你有什么高见?」 「我们去梦幻小屋搞呀!」 阁楼里的野花(10) 「搞什么?」(10) 「都行!」 「只留妈在家?」 「我们白天去!」 「搞!」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说!又在那里嘻嘻哈哈的笑! 「明天去?」彩衣脸颊飞上红霞! 「明天?」素贞叫:「你很急呀!」 「明天,我们没课!不是吗?」 「这不是问题?」 「喔?」 「问题是不是他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 「精力呀!」 「我昨天前天几乎把他淘空了!」 「我哪知?」 「傻女人!」 「给他休息十天吧!」 「你也要吃中药,补补气血才行!」 「好吧!好姐姐!」 闺房里充满了胭脂味!挥之不去。有着太多小可爱的摆式,叫人惊奇,那是用心收集而来的。不过就是热!冷气不吹上一小时是不会凉的! 「先躺看看,老爸你睡里面,彩衣睡中间,我睡外面!」 「来来!」 我先上床,彩衣被素贞半推半就才上来,「过去一点抱住老公,」素贞叫着也挤上来! 「亲一个。」 「先亲老爸再来亲姐姐!」 「快!」 我们两个楞住了!一阵犹疑, 就嘴巴对上嘴巴。 还是吻上一排牙齿!我一攻击,她就咬紧牙! 那人浑身颤抖,我只好抱紧她,啊!真是暖绵无骨,清凉如水!入口即化一般! 用舌尖攻不开牙,素贞就在叫:换我了! 我放开她! 她转向素贞。原来她有个圆浑的小屁股! 「嘴巴张开,舌头勾舌头,乖,」这两个女生竟然吻了起来! 「不公平!我只吻到牙齿!」 「再一次!再一次!」 这一次,彩衣就乖乖的开口了。还主动攻击呢? 所以我们吻了很久。 「好了!好了!」 彩衣不胜娇羞的白我一眼,那嘴唇红得快出血了!死鱼眼睛却充满了朦胧之美!莫测高深? 「我明天带彩衣去看中医!调理一下!」 「彩衣你先休息,明早下来!」她笑着说:「今天,你圆满达成任务!法印已印,你放心了吧!」 「看你依依不捨的样子!就再抱一次吧!」 说着她走出魔窟,留我俩在里面。 我就不客气了? 伸手去摸她的私处她也没拒绝。我摸遍她的骨头和肉。 「好了!别让素贞等太久?」 她推开我。 押着我走出房间。 交给素贞。关上门,在频频挥手之后! 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彷彿曾经有过?似曾相识,这夏夜,白云天,小阁楼,两个女人,夏虫声,圆月,好像前世有过?不可思议! 第五章:全球股灾 「摸了没有?」 「摸了!」 「怎么样?」 「一块璞玉!」我本来要说:极品。因为这辞一直用在素贞身上,因此改口。 以后说话要小心,素贞是会吃醋的? 生命中接纳了彩衣,我们希望未来的日子,会更好,而不是变坏?这是我跟素贞的共识! 晚上躺在床上,在素贞的房里。 「辛苦您了!老爸!」 「不会!」 「您刚才有没有硬起来?」 「有呀!」 「我以为您会害怕害羞,因而不举?」 「害怕?」 「抱一个陌生的女人,不会害怕?」 「不会!」我笑着说:「眾生平等,心存尊重!真心相向。」 「喔!」素贞指我的胸口:「您有修行!」 「没有啦!我佛慈悲!」 「明天要看盘了!」 「嗯,」 「股市会不会过热?」 「还好啦!」 「市上传闻有人买二十万基金赚了一千万呢?」 「几年?」 「十年吧?」 「有点离谱!」 「我们彩衣跟着你作,二百万,四年下来,变一千万!就很厉害了!」 「过奖过奖!」 「老爸,我们的六十万变三百万了!」 「很好了!」 「对呀!我也很满足!也很佩服您哩!」 「还有行情!还有行情!」 「如果股灾怎么办?」 「先停损!」 「怎么停损?」 「有赚先杀!」我又说:「没赚的就不必跑!」 「为什么?」 「还没攻上一万点,不用怕!」 「喔?」 素贞掐着我的手臂说:「您今晚要不要?」又幽幽的说:「我是说您刚才动了情慾,要不要让它发洩出来?」 「哦?」 「我又怕您太累?」她不好意思的说:「前天我不应该把您淘空了!又要您生小孩的!」 「我太任性了!」 「不要好了!」 「可是」她不胜娇羞的说:「人家想您抱抱我,摸摸我!我心里有点吃味!我的肉体也是,也在吃猛醋!」 「来吧!」 于是,就开始摸她全身,并且吻她,刚才她没被我吻到? 「不许捉我小鸟!」我警告她。 摸着摸着,她就高潮了。放手大睡,十分任性,不再理我? 我且有点,想彩衣,想在她身上冒险。想着今晚吻她的滋味。不知她想不想我?现在! 有点荒唐,我告诉自己! 一大早,彩衣就买豆浆、包子、水煎包、油条上来。 我陪妈妈念佛,她也跟着念! 然后忙着擦东擦西,整理妈妈的房间,倒垃圾! 妈吃了药打了针,喝了牛奶,九点就快到了!我开始准备看盘,一来找新的标的买进,二来看看手中的股票是否到停利点?一到,二话不说,就要出脱!绝不恋战!她则在旁认真的学习! 这时素贞起来了!她马上去侍候素贞,她今天穿着橘红洋装,像一隻花蝴蝶的飞来飞去!素贞则穿着白剔恤牛仔短裤。 华通明天要除息了! 我今天敲进一支所罗门,二五、一五元。 「素贞姐,老爸买了一张所罗门呢?」 「别急我们明天再看看!」 由于她们跟在我后面操作,因此往往可以买到比我便宜的股票,卖到比我高的价钱!也因为我买一张,她们可以买十几张因此获利惊人! 吃过中饭,她们去看中医。带一大堆药粉回来! 素贞就在那里逼她吃药! 「不吃药,就没老公可以轮?」 「好嘛!好嘛!」 第二天,华通除息,我在一七、四元杀出。 她们却迟我两天才卖,卖到一九、七元的高价。 我又接了一张南电二二o元,七张金像电二七、九元,她们也没跟? 星期三,我又买了十张所罗门二七、二元。她们也没跟! 她们去带回一台轮椅。 又去潭子看车。交代爷爷留意二手休旅车,在五十万之内的! 阁楼里的野花(11) 星期四,七月二十六日,股市在中午下杀二oo点。(11) 她们卖了一点点! 我则停止操作。 星期五,股市开低三百点,收盘又下杀到四四o点!她们把手中有赚的全部杀出! 两天下杀,六oo点。真可怕! 「老爸怎么办?」 「老公怎么办?」 「有赚先跑!」 「套住的静待反弹。」 「不要摊平!不要抢反弹!」 「什么叫摊平?」 「买回来拉平成本。」 「要盯住强势股?」 「逆向涨停的股票!」 「好好,好的呢,」 「或则是抗跌的股?」 那晚,素贞告诉我一个秘密,她说:「本来只是一句笑话!」 「我说我要分享彩衣的一切!她竟然说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那你的一切也应该是我的?包括你的老爸我也要一半!」 「我以为只是一句笑话?哪知?」 「她把存摺和印章交给我,便一直一直向我要您!」 「我一想也没损失?」 「什么?」 「多一个女人侍候您也不错?」 「反正你很强壮,而她又一直病懨懨的!三两下即可摆平!」 「哪知?」 「怎样?」 「她也强壮起来了!」 「你知到道李清照和她的侍女翘绿的故事吗?」 「嗯?」 「她们合力杀了一个恩客!」 「翘绿便一直威胁李清照!」 「李清照就把她给杀了!后来东窗事发,就被捉去砍头了!」 「老爸她会像章鱼紧紧的吸住您的!」 「我有点后悔!」 「无聊!人要心存善念!要老是机心机事的?对我好一点!」 「好罢!」 「我永远听你的!爱你不变!致于彩衣只是个小妾好吗?」 「真的?」 「真的!」 「我本来想有一个小孩,彩衣说:一千万就是我们的小孩了!不用再生小孩了?我才说要分享她的小孩的!她却想要我的老爸?真是的!」 「我不这样想呢?」 「喔?」 「我只想救她出海沟,重见天日浮上水面,致于金钱,有得用就好了!」 「反正作股票久久长长,如同你开一家杂货店,不管上万点,或只剩三千?你也要批货回来卖,薄利多销,可以作到七八十岁也无妨?又何必担心没钱用呢?没有她的一千万我们还是可以活得好好的,不是吗?不贪不求,就没忧愁和烦恼了!不是吗?」 「我明天把存摺与印章还给她!」 「对!」 「老爸!」 「什么事?」 「我的好事来了!」 「哦?」 「上次的努力泡汤了!」 「努力什么?」 「生小孩的事呀!」 「当真?」 「您不愁?」 「我告诉上天,这事由他决定!我不去忧心了?」 「您!」 「做人这样才得自在!」 素贞当着我的面把印章和存摺交还给彩衣。 「老爸说:这些你留着。由你看管!」 「签约照常生效!」 「那一人管一样?以免遭小偷!」 「存摺归你管!」 素贞为难的看着我。 我就说:「好吧!」她也就收下存摺。 后来,她们看南电不跌?又快除息,就大批敲进十张! 这样到了八月一日星期三,我养精蓄锐的十天就过去了! 她们安排去幻梦小屋,搞!三人搞在一起! 我们成了嬉皮?雅皮一族? 有不为人知的生活面目? 不知佛祖会不会见笑? 我们等待那天的到来?当然委之于素贞去企划! 而三人天天在一起由于坦诚而和乐溶溶的! 然后我们收到一张通知单! 彩衣成人礼 时间:二oo七年八月四日,星期六,早上+点整。 地点:幻梦小屋。上半场在5f之一,下半场在5f之二。 参加人物:老爸、彩衣、素贞。 服装:上半场轻便服。下半场露背装。 节目:上午交心,下午入洞房。 导演:素贞。 男主角:老爸。 女主角:余彩衣。 註:庆祝股市将上万点。 彩衣接过帖子看了看说:「姐搞事是第一名的!」 又正经的跟我说:「不过老公一向不按牌理出牌,说不定,不照导演作戏呢?」 「就你嘴巴甜?」 「没有的啦!」 一个人要活在当下,就必须心存真心,无所罣碍,而福至心灵,充洋希望! 印唇,接吻,摸骨爱抚,只在培养自己以及彼此的信心,不然,你真的能佔有一个女人到永远?不可能的?昔日娥皇二女,服侍大舜,目的是为大舜孝敬父母照料弟弟,以使大舜的心,放在公务上,治理国家,而不是被栓在不正常的家里,心思秏在勾心斗角中?也就是减轻我的家事和压力,我才有更多的心思,全心全意的做股票,写文章,悟法念佛。 而作爱只是润滑剂! 吾并不贪爱? 一个月做不到四次! 也就是说,她们一个月只分到二次? 重质不重量了? 不是吗? 你活着想要什么? 金钱?权势?地位? 还不是一个归属感? 一个与真心同在,与佛无异的归属感? 不然,又是什么? 那天晚上,素贞跟我说:「您明天去跟彩衣睡!」 「明天?」 「星期五,八月三日。」又叮嚀:「但不能上人家?要上后天到幻梦小屋再上!」 「你作得到吗?」 「作得到!」 「我也如此跟彩衣说,她也答应了!」 「你们可以说很多心底的话!」 「但别太晚睡!」 「因为隔天还有重大的戏要登场!」 「好吧!我答应你!」 八月三日,晚上,素贞带我上魔窟,把我交给彩衣,才折回去照顾妈妈。彩衣开门拉我进去,依偎着我!她比我高半个头,反而,我躲入她的胸前,也就是头贴着她的胸口了!她的头也在上面黏着我的头。 「我终于等到这天了?」 「今晚你是我的呢?呵!」 「你等我一下!」她放开我:「我要先礼佛拜谢!」 「我也来礼佛。」 彩衣去请了华严三圣放在小桌子上。也就跪了下来,三嗑头,礼佛三拜! 「感谢佛菩萨!」 「感谢佛菩萨!」 彩衣领我到起居室。 「姐说今天不可以入洞?」 「要留明天才做!」 「嗯!」 「因此,今晚我们只可以亲嘴,抚爱,拥抱,说说话,可以吗?老公!」 「好呀!」 「你洗澡了吗?」 「洗过了!」 「我本想帮你洗背洗洗手脚的?」 「也行!等一下吧!」 阁楼里的野花(12) 「那,我们先去泡茶?」又说:「你没有那么早睡吧?」(12) 「不早睡!」 彩衣披着一件半透明的晨缕。里面穿着连身的睡衣,白绸碎花,只留下手臂跟长长的玉腿,像老式的泳衣。高贵而迷人。她可怜兮兮的白我一眼,嘴里碎碎念: 「乌龙茶宜配花生,金萱则应咬瓜子,翠玉则加些松子,」抬头瞄我说:「你喜欢金萱,那我咬瓜子给你吃!」看样子有点紧张,有点神经质的?彩衣一直摇晃着她的肩膀,两隻死鱼眼睛空空洞洞的!只顾泡茶嗑瓜子。 「你咬瓜子是一流的,好快喔!」 「哪里?」 「那我做什么?我什么也不用做对不对?」我一边喝茶一边张口吃瓜子,好不幸福,就欣赏着她的一字嘴咬瓜子的狠劲与巧妙! 心里想着:人家说女人的嘴怎么样?私处就怎么样? 果真如此,她的下部则是狠毒坚贞又好性感的,一如她的嘴。秀色可餐,不是吗? 透明的白晨缕掩遮不去它主人高雅的贵气,如一朵花美到叫人捨不得摘下来?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彷彿长发出雾,我迷失在她朦胧的眼珠中,如同海上的船,一时找不到方向,只听到海妖的魔爱之音,纠缠着寂寞甜蜜痛苦的苦恼!执着不放了!她怎么有那么多的千千结!一定是小女孩一个人寂寞的编织而成! 她幻想着:被男人强暴与侵犯! 这样是不公平的!我为那个小女生叫屈,母亲的房间里传来淫荡声,那不是爱那是背叛!那不是净洁那是一种污秽!逼使小女生逃入一个心灵的海沟中,忍受人间的奇寒!想到这:我的老泪就滚了下来! 「对!」她笑着说:「这四年来,您给我们太多的乐趣了!我们在后面一直追!一直赚!简直赚翻了!」她没有抬头起来看我?不知我为她而掉泪了!她一直说下去! 「有一阵子,您常上幻梦小屋,我拜託素贞姐装针孔我也要看,其实我对男女的观点是病态的!我以为很脏又喜欢欣赏,不瞒您说:我常一个人偷看a片!我是魔女;可是她不肯,又喜欢描述每一次的幽会,说您如何出奇兵?害她招架不了?尤其是那一次,嘻嘻嘻!您骗她坐在餐桌上,却没在那干她?她可真气坏了!」 「姐每天讲,连十几年前的事都说了!」 「多嘴!」 「哟!这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每天不能没有它?」 「还有股票!」 我又掉下泪来!好女孩,这算什么生活?你只是活在自己的阴影以及别人的记忆里,那属于你的岁月不是一片空白吗? 「四年很长呀!老公!」 「哦?」 「而我还是一直无法逃出父母的阴影中?我的心不太健全,尤其对于爱!」 「那是因为你失去爱!」而爱非爱!两者相加才是真正的世界!自性得以运转!真心才能放光大动! 「父亲在事业的高峰中去世,反看他的同业,则饱受房市崩盘之苦,纷纷跑路,见不得人!我差点跟淑英一样,有一个破碎的家和跑路的父母!」 不是熬过来了吗?我的好女孩! 「其实!我不该有太多的埋怨?直到我知道您的故事才开始懂得感恩!其实老天待我不薄?」 「而您的父母非父母的楞伽妙法,深得我心!因为除了父母以外,尤有天地万物,宇宙世界,诸佛诸菩萨,皆我父母!老公!您也是我再生父母呀!并不一定非在生身父母上得到盈溢的爱不可?反而应当把作人子女的爱,散放出去。老公!我如今跟素贞一样,爱您如吾之老爸哩!」 修行,父母是一大心关! 「素贞是铁娘子!她有充实的计划!以及执行的能力,我在她的指导下,完成一千万的财富累积!换做我会很懒爱花钱!她则把钱管得很巖!我想,这钱也应该是我们三人共有共享才对!不然,我的财富大概还停在二百万的吧?」 「可是你有的丰厚的暖手,方形的掌,五短的手指,那是理财的妙手!」 「老公,给你看仔细!」 「好!」 「而我对你又心仪已久!并不是想佔有你?而是想今后不能没有你?又怕您不要我?」 「喔!」 「因为您并不缺钱用?也不缺爱?你什么都有了?又何必自找麻烦的收纳我?反看自己,一身不乖,阴阳怪气的!」 「所以才有以死相逼的念头!」 「没想到,您只想怜我救我!并不去想太多?有关人世的得失!」 「我又怕我比您高?我又怕您嫌我这双眼睛不吉利?我又怕您嫌我观骨太耸剋夫?我又怕您说我冷漠苍白,说话矫柔造作?上嘴唇太薄?」 「我想如果您说不?我就死给你看!」 「结果,您很快就签字了!」 「我只想好好爱你!并不想佔你便宜!」我紧抱住她说:「我一切听你的!不乱来!」 「老公我信得过您!」她调皮的咬着瓜子送到我嘴里,哪个女人不懂爱呢? 「我本来只想!想要捉住素贞姐,可是那不圆融?也不妙?总是有缺陷!还是要有你,这圆才真的可以圆妙起来!」 「真的!您想想看!没有你光靠我们两个?岂能胜这么多?」 她倒在我怀里说:「这道理太简单了!光有娥皇二女,没有大舜,是没有用的!」 我摸着她的脸笑着回答:「光有菩萨,没有佛是不行的?」 「对对的!就这句话呢?」 她白我一眼说:「你把我摸透了?」 女人天生是调爱高手,她一手扣着我颈后的痣,娇滴滴的执问我! 「我很糟对不对?」 用脸擦着我的脸!怒视着我说:「没有肉!肉也不q!软扒扒的一头病猫,阴户毛又太多芜乱乾瘪,不好吃?双腿无力,腰肢早就垮掉?人又太神经,容易乱掉,失魂落魄,死鱼一般!令人倒胃口,好不扫兴?不是吗?」 我才不怕女人兇? 我笑笑说,捏着她没骨头的鼻子:「不是喔?你的情报有错!」 「怎的?」她傻傻的看我,玩着我的手。可怜兮兮的模样! 「是极品!」 「可是姐说,你说:有待改造?」 「是这样的!极品是十年来我讚美素贞的话!我怕说你极品,她会吃醋!就改口说:一块璞玉!她回你说有待改造?是吃味的话!不用多心!」 她大力摇头失声的叫:「给我解释清楚!」 有点夸张,我不为所动。我说: 「骨颈软中带硬,嘴唇坚贞又性感,眼睛官威四射,莫测高深,私户多肉多奇足以蓄含天地星宿,腰肢软腻贵人之相,一切柔情似水,看了直想上之,」 「上之是什么?」 「捉起来干入洞!」 「强暴?」 「不是,」 「野蛮人!」 「我还没说完?」 「说的呢?哼!」 「最怕吓到!所以攻心为上。」 「干→入洞!」 「不能硬上!」 「会折掉!」 「这女人主贵,贵不可仰?」 「入洞?」她古怪的问:「什么仰?」 「由下往上看!」 「谁躺下面?」 「我。」 「不要!」 「是你弄不懂自己罢了?」我正经的说:「你是人间的极品呢!」 「什么?我有那么好?」 「不相信?」 「相信!相信的呢!」 「不许哭!要升上来!心,浮上来!」 她还是抱住我痛哭一场! 「我们去洗脚,准备睡觉!」 「衣服给我!脱掉!」 她把我的外衣裤吊掛起来!一付良妻的模样!她自己也把晨缕脱了,带我去浴室洗手洗脚,洗得很仔细!一言不发!洗好了先押我回房,再去洗她自己。回来,躺在我身边。为我捶背。 「要不要我唱歌哄您入睡?」 「不用!」 就轻轻的握住我的手,不再说话。我在她的体香和呼吸中泅游,只觉她又化做一条秋水潭,而我在其中,凉凉冷泠,泠泠凉凉的,充满诗词的妙境,天上人间,不可思议,便睡了去! :::::: 第六章:三人行 我梦见有一个海沟,每当船经过就会起雾!雾好大,海妖在海底唱着邪恶执着令人心碎的歌! 船就会碰上氷山而沉没! 有一天,船上坐着一位和尚!他领眾念佛的名,雾才消散! 海妖从海底升起! 也跟着念佛。 水天放光,去一切邪恶与执着。 有一声音传来:自性开始任运时,就不必去挡?明心见性,立地成彿,绝对不是一句假语? 阁楼里的野花(13) 「老公,老公,」(13) 半夜被彩衣摇醒了。 「现在几点了?」 「凌晨四点,」 「有什么事?」 「姐说要让您吻遍全身,跟扣阴蒂,明天入洞才会顺利!我忘了跟您说呢?」 「现在再不做?天就亮了,就来不及了?」 我心想:这素贞也太爱搞事了?而这个彩衣傻傻的!不免太听话了? 「喔?是这样子?」 我说:「那,来吧!」 「您把我后面的拉鍊拉下来!」 「是!」 拉鍊一拉开,彩衣就全裸了?在幽光中,出现一条很美的背脊线,我摸着这条完美的线,她则慢慢转过身来,只见那宽大的胸脯上,出现两个小馒头,好比春初的小雪山,在那里亮着!白白的亮着,十分迷人。可以看到胸部一条又一条像雕刻的筋骨,下陷的肚子,以及阴毛! 她不让我细看! 「来吧!时间不早了!」 她就大字摆开!任我贪婪的吻着。那是一手可以盈握,有如刚出笼的小包子,软热迷酥,入手即冷,凉如玉。下探荒草,谁说:离离如如乱乱,不胜刷理?就把阴蒂给扣上,扣,磨,压,好不努力! 「张开嘴,要记得呼吸!好女孩!」 「嗯,」 她一直颤动着。 「放轻松放轻松!」 「可是人家会跳!」 「你可以叫!」 「什么?」 「叫春!」 「叫什么?」 「不用强忍住?叫老公叫好受叫我受不了啦!都可以。」 「真的吗?」 「真的!」 「我不会!我不会叫!」 「好了!好了!」 「你的啦湿了,软了!口也开了!你要丢了!」 「丢ノ丢什么!」 「快抱紧我!」 「老公!」她真的不行了,「我,丢了,」就像一条章鱼吸上来!超级大章鱼。 我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任务完成,可以睡觉了!」 她却问我:「您不用起来洗手?」 「不用!」 「我不用起来洗阴户?」 「卫生纸拿来,」 「这里!」 就帮她擦拭下部,阴唇阴蒂,阴毛。并且用嘴舔着手指头。她有点不解又好奇?就问:「滋味怎么个样呢?」 「甜甜淡淡的,」 「是野味对不对?」 「极品。」 「不用起来洗一洗?」 「不可以洗掉!」 「为什么?」 「会脏,喜气会跑掉!」 「咦?」 「爱心也会不见了!」 「我不懂?」 「睡觉了!」 「嗯,」 「要不要再穿上睡衣?」 「不用,」 「不公平!」 「什么?」 「您还穿着内衣内裤?」 「我脱掉!」 「抱我抱我!」 「我们是两条没有穿衣服的鱼!」 「嘻嘻嘻!」 「有你的,」 「乖乖,你好乖,老公你是我的乖儿子!」 隐约听到雷鸣! 不久雨倾盆而下,有一个颱风要来了! 梦中听见天雨上有天人说:菩萨有四摄法,布施摄,要在人间布施财物与法的布施;爱语摄,要跟眾生说贴心的话,使他充满信心;给予爱的鼓励!利行摄,要做有利眾生的行为,找到互利之路去走,这样才能走得久走得远;同事摄,要做眾生的同事与他共事,在旁协助他,完成大业,不离佛法妙! 「铃铃铃!」 「喂!」我们被电话铃吵醒,彩衣一骨碌跳起来听! 「姐喔,什么?现在十点了?好好,我叫他先去!对不起啦!」 「老公,老公,」 「起来啦!姐生气了!」 「哦?」 「您先去刷牙洗脸,穿好衣服,直接上幻梦小屋,我随后到!」 彩衣就光着身子,帮我穿内衣内裤,催促我去漱洗!不久她在胸前抱紧一堆衣服跟来了!把衣服放在架子上,也忙起来。小雪山跳颤着,白我一眼,好像在说:您好坏!漱洗好了!就去冲澡! 「我先走了!」 「您等我一下!」她很紧张的衝出来说。 「我去房间等你!」 「嗯,」 我把衣服穿好,没等多久,彩衣穿好衣服进来!找出一件薄雨衣为我穿上。 「我送您出去,雨伞在外面。」 「你呢?有雨衣雨伞吗?」 「有!」 「等一下!」 「哦?」 「吻我!」 「哈!」 我们就热吻起来! 「走了!」 「不!」我跪了下来,哀求她说:「我要吸奶奶!」 她瞪我一眼,扒开衣物,拉下乳罩! 我先吸东雪山,再吸西雪山。站起来,彩衣已是泪眼汪汪! 「回头儿见!」 我刚踏出大门,她就跑向我挥手了。 外面天泠阴,微微亮,雨大而斜,野风狂乱,花木摇颤,真是:昨夜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女人的恩爱情义,连天地也动容! 彩衣穿着一件白长袖上衣,里面是黑剔恤,鹅黄长裙,秀发还湿湿的。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叫人不忍! 一走出公寓。 就雷电交加,好不可怕! 我决定在老人公园等彩衣,就坐在矮石墙上。雨并没有小下来?等了一阵子,有个女人出现,一看就知道是她,我的小妾,彩衣姑娘。 站起来,迎向她! 「您干吗在这里等?姐会生气的!」 「打雷!很兇!我怕你不敢走?」 「别小看我!嘻嘻!」 「走走!走快一点!」 「来呀!来呀!谁怕谁!」 「不要说我腿短!」 「嘻嘻嘻!」 很快就来到矮门,推了进去,走入电梯口。 「你先进去!我去之2吹一下头发。」 「好。」 开了门! 素贞在厨房忙着,她今天穿着低胸的白露臂连衣裙,可以看到半杯粉红色的奶罩!ナ分俏丽!好像包着红水蜜桃? 「您来了!」 「怎么穿成这样?」 「彩衣穿的,」我把雨衣脱下来。 「她人呢?」 「随后到。」 「要我先走!」 阁楼里的野花(14) 「您先吃早餐,」(14) 「妈妈呢?」 「我打点好了!」 「谢谢!」 「昨晚没入洞?」她把上身压在我身上,逼问我。 「没有!」 「我叫她告诉您要扣阴蒂的!」 「有做!」我就把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凌晨起来?」 「嗯,」 「你要控制好!下午我也要!」 「喔?」 「听导演的就没错!」 「是!」 「不可乱出奇兵?」她警告我。 就听到开门声。 「姐我来了!」 「来,快来吃早餐,」彩衣长发飘飘,一身黑黄,摇了过来,害得她睁大眼睛,猛吃豆腐? 「黑黄蛇妖呀?魔女,你越来越俏丽了?简直大放异彩!」 彩衣兀自在那自信的笑。优雅的坐下来!十分高贵的模样。 「姐您也坐下来!」彩衣泪眼汪汪的说:「我盼望这三张奇椅子坐满人已经好久了!」 「被你设计到了?」素贞:「说什么一定要买三张?原来老早就在肖想我老爸!哼!」 「还你,还你!」 「真的!」素贞指着我:「他不肯了!」 「不肯!」我低下头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扣着扣着,一块璞玉,一夕之间,大放光彩!」 「姐,真的是飘飘欲仙!」俏嘴咬着唇切:「差点被你老爸搞死了?」 「玩上吊?」 「才没有的呢?」 「有没有两眼上翻吊眼白?」 「有的呢!」 「我怎么,不知道?」 「姐,他只顾吸和扣,才不管我死活!」 「导演不在容易出差错,没的办法的呢?」素贞学彩衣切字! 「做好了,ヌ不肯让我去洗下面?」 「那是对的!不能立即洗,会造成性冷感!」 「早上洗了?」彩衣露出做错事的表情。 「没关係!」 「好家在的呢!」 早餐吃好,已快十一点了。 「再来呢?」 「餐桌收一收,」 「我不要在餐桌上玩,老天爷的呢?」 「去和室交心?」 「洗脑?坦白?」 「快快动作快!东讯涨停了!」 「台泥也涨停了!」我叫着。 「老公还有什么?」 「环电!」 「环电大叫一声的呢!就涨停了!」 这时雷声大作,轰隆隆! 害得两个女人哇哇叫,跑来抱住我。 「不能太淫荡!会被电公打死的呢!」 「你没付钱?」 「忘了!」 「老公一千,昨夜的钱。」 果然付了钱,就不打雷了! 「很奇怪!魔醯首罗天说,玩人家老爸,就得付夜租费!」 「够了!你们俩!」 我就移师和室! 「彩衣你来,」 「来了!」 两个女人在那里嘰嘰喳喳。 就笑开来了! 不知在快乐什么? 「美梦成真!好久就想三人行了!」 这是素贞的开场白;在和室里。 「那时候一直想装个针孔,一直想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最好来个实况转播!那有多捧!」 「魔女!」 「姐那么聪明怎么会乖乖的坐在餐桌上试看看,它坚固不坚固?又乖乖的挟人家的腋下?」 「你还不是:::」 「我怎样?」 「没有的事!」我说。 「我们今天要谈什么心?」 「我的好姐姐,心,早交给你了!」 「不也就是娥皇两女侍候一夫的大道理!而且从今以后,我们要走出去!不再躲躲藏藏!要充实生命的内容!」 「老爸这些年您辛苦了!」 「只要活在当下,就不辛苦了!」 「我来说:」彩衣叫:「有礼又不失情趣!才能完成大舜的王道!」 「对!我是学生,两位老师请讲!」 「彩衣!」 「嗯!」 「捉住他!」 「k他!」 她们突然拿出报纸捲成的捧子,向我打下来!一人一根! 「打灭威棒!」 「本来要打五ナ大板,看您识相,打ナ下就好了!」 「手举起来!」素贞:「跟我发誓!」 「今后不许辜负我素贞和彩衣!」 「今后我不会辜负素贞老师和彩衣老师!」 「好!」 「我们请家长祝辞!」 「嗯,」 我站了起来! 「禪宗跟茶道,其实有相通之处!禪宗主张: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明心见性,立地成佛,也就是当下开悟之法!茶道,简单、一心不乱、不思华屋,不系物外,只管泡茶!不也是活在当下之妙用?只知泡茶而无,过去心,现在心,未来心,无我相,无人相,眾生相,时空相?只知泡茶,不知与何人同座?在何时何地何人何物,为何事而泡茶,不爱不恨无是无非,不怨不尤,离妄契真,常住真心,也就不生罣碍与沾染了!」 「好!好!」 「被您一说,我们什么也不用再说了?」素贞又说: 「股市不好做?找一天去溪头玩,住一宿好吗?」 「好呀!」 「妈也去?」 「那当然,住小木屋,她住楼下,我们三个住顶楼,搞!」 「好呀!好呀!」 「我们可以买些冻顶乌龙茶回来!」 「还有青梅乾。」 「去紫林庄吃饭!」 「怎么去?」 「借部车。」 「向潭子爷爷借!」 「姐,你确定!会开车?」 「我可以去驾训班开几天!」 「我也去!」 「考驾照?」 「嗯!」 「有勇气!」 「喂!老爸,有点无聊耶!」 「听雨声!」 「不如我帮你们挖耳朵?」採衣出奇招! 「老爸先,」 「老公来!躺在我膝盖上,乖!」 「好享受!」 「不要动!」 「是!」 「好老公——」彩衣突然提高音调! 「啥?」 「不要一直瞄人家的小雪山!」 「人家手软了!」 「嘻嘻嘻!」 「我来我来让他瞄个过!」 「粉红色的耶?」 第七章:五f之2 「姐我摀住他的眼睛,」 「不用!老爸怕我打他屁股!他不敢?」又说:「反正小桃子跟他一国,是自己人,十多年来,相看两不厌,看而非看,只在禪中,不知色是何心何物呢?」 阁楼里的野花(15) 「境界好高,」(15) 健硕丰美的素贞一身q肉,紧身白衣露出粉红的半罩,大胆迷人,虎狼之姿,一名女将,岂有手软之理?卧在肚腹下的股腿间,软腻舒畅,很有安全感,很有母亲的味道。我乾脆跟小桃子间话家常! 「他是我小孩,我如如不动!」 挖耳朵是好享受的一件事! 可以浑然忘我。所以后来,我就闭上眼晴一心受用了!不睬小桃子还有好多话想跟我说!好事易逝,一下子,才一下子呢?素贞就叫: 「好了!」 「换我!换我!」高佻的彩衣躺在素贞身上,直叫:「都是肉好软好舒服喔!」 「老爸,你卧在彩衣的腿上!享受享受!」 「来来,乖儿子!」 三个人就搞在一起了! 「挖好耳朵,来房间,我帮你修剪阴毛,」 「阴毛也要理发喔?」 「对!」 早上在大雨中,三人就花在这些事上!雨并没有停的蹟象? 她们去房间剪毛,我则在和室静听雨音。 心里有莫名的充实,莫名的寂静! 不久她们出来了,彩衣不胜娇羞的样子?竟躲在素贞背后! 「我去买便当了!」 「彩衣你带老爸去之2!」素贞加上一件外衣,遮蔽去她的粉红半罩杯。她才不给别人看! 如果一个女人超越了这些情爱,她会变成更可爱?还是非可爱? 素贞一走,彩衣兴冲冲的拉我去她的高贵雅筑,5f之2,雨还在下着! 跟在她后面好像一个偷情的老男人,跟在红杏出墙的女人身后,开房间。好不刺激?彩衣则叫着,压低声音:「进来!别怕!老公,快进来!」 别怕?我怕什么?奇怪的呢?我一身是胆! 5f之2,几乎是之一的翻版,连厨房的设备,餐桌、椅子、沙发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地方在于它有一间木板大总铺,整个房间,空漡荡的,没有书桌也没有椅子? 「这是我的洞房,下午的战场的呢!」 「怕不怕?」我把彩衣拉到身畔。 「还好!经过晚夜,比较不怕!」 「不入洞也没关係?我不怪你!」我说:「不要勉强自己!」 「才不!」 「期待?像我蛮期待的!真的!」 「你!坏!」 「我想你!」 「我知道!」她不胜娇羞的说:「我们进入热恋了!老公!」她玩着我的手。 又幽幽的,自怜自艾的嘲弄着:「来不及了!停不了啦!彩衣!」 「你要嫁人了!」她真是没完没了!自言自语。 「我们先搞?」 「你等不及?」 「也不是!只是不忍心!」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 「是不是一切太快了?」 「也不会?」 「老公,我信得过姐,我也信得过你!我告诉自己为了我的幸福这一关一定要过!」 她突然抬起头来说:「不行!我会怕!没有姐在?我不入洞!就会怕!」 又害羞的说:「如果您等不及?可以现在就抱我,吻我,扣我,躲到我长裙里去,我不介意!真的呢!」 「那来吧!」 她慌了! 退后几步忧鬱的说:「真的要?」 「姐马上就回来了,姐会骂!」 「好吧。」 「不然您吸我雪山?」彩衣跪了下来,就要掀起黑剔恤。 「不急!」我拉她起来:「我可以欣赏你修剪以后的阴毛吗?」 「我担心那毛被她全剪光了?」 「没有!」她坦然的笑:「还留很多。」 「可以看吗?」 「不要!」她撒娇,说:「才不要!」 「好吧!」 「我来拖地板!」 「不用,早上我拖过了!」 「哦?那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对了!」 「啥?」 「我来看您的小鸟!我从没仔细看过?」 「老公!」她精神来了,杏眼怒放,眉头高扬:「来,脱下来!」 叫人招架不住,ヌ无法拒绝? 我当然不肯,紧捉住裤头! 「怕什么!老公,您等一下还不是要露出来给大家欣赏?」 「万一素贞回来怎么办?」 「来得及,」 「她一开门,我就迎上去!你可以趁机穿好裤子,来,我来脱!」 「好吧!」 「嘻嘻!」 「只许看!不可以动手?射了就不好交代!」 「好的吧!」 二话不说就帮我脱起裤子来! 可恶的彩衣,竟蹲下来欣赏! 我解释:「我是马阴藏,不变大时只是隻小小鸟!」 「姐老早就有讲过了!」 「好可爱喔!」她拉拉我,「坐下来!」 「好想餵它白米?」她把小鸟放在手上,十分怜爱的说:「要不要喝水呀?我的儿子,我可爱的青春小鸟?」 「晒黑了?」 「不是!是黑金品种!」 「它会变多大?」 「一隻手握不住!有一隻原子笔那么长!」 「我去拿原子笔,你叫牠变大!」 「不好姐回来了!」她又折回来。 她咬我耳朵说:「快!快!穿上!」ヌ说:「我去堵她!」 「姐回来了!」 「他人呢?」 「在上厕所!」 「叫他来吃饭!」 吃完饭。 素贞宣布:「休息到下午一点半。女生只穿露背装,里面什么也不可以穿!男生只许穿櫬衫。先各自把身体洗净,不可以有味道?老爸睡最里面,彩衣中间,我,外面。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时间一到。彩衣换上一件水蓝色的低胸露背装,夏日的海洋一般的躺在那里,还在窃笑呢?我立刻找到原因,她在瞄我小小鸟,而我的小小小小鸟只剩头皮连颈脖子都找不到?连鸟头也不见了。素贞则穿上那件有花蝴蝶的鹅白衣,小桃子半跳出来,说着悄悄话。好像在乡间水塘游水的鸭子。 而我的衬衫只扣一个钮扣。我故意一字摆开任人欣赏! 导演开始卡麦拉! 「新郎新娘对看!」 海蓝蓝的柔衣,使小雪山,东小雪山,西小雪山,若隐若现,而芳草白腹早已一览无遗!她起先故意挟住,后来,也就坦然了!不再是水氷山,不再阴寒若是?由于刚修剪过,别有一种,整齐净洁的味道! 「亲吻!」 彩衣不客气的反击,用舌尖勾我。 「再来,我一念唐诗,你就开始扣彩衣的阴蒂,唐诗有十首,时间很充裕!」 彩衣不好意思的闭上眼睛。 我小声的说:「彩衣,帮我把衣服脱掉!」 她才幽幽然的睁开眼睛。光对我傻笑,以压抑内心澎湃的情愫!我抓她的手来,叫它摸我的奶奶,她才放开些,那手,肥厚暖绵,又十分灵妙! 「第一首:山中。王勃 长江悲已滞, 万里念将归。 况属高风晚, 山山黄叶飞。」 我们在浑壮的气韵与节奏中,进入扣阴蒂的前戏中。 「你可以反握我小鸟,牠要变大了!」 「我不要!」 「好,是你不要!」 阁楼里的野花(16) 在诗声中,彩衣反而玩着我的唐山,如我玩她雪山一般的玩起来,捏,磨,盈握!浑沌尤妄,不是真,虽然是初开?(16) 「第二首:九日登高。王勃 九月九日望乡台, 他席他乡送客杯。 人今已厌南中苦, 鸿雁那从北地来。」 小鸟很快就大起来了,压迫着彩衣的某一个部位? 「第三首:渡汉江。宋之问 岭外音书断, 经冬復歷春。 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来人。」 彩衣的小雪山整个绝跑了出来。 在蓝海中浮沉,她在扣蒂中,跳颤着,紧皱着眉头。忍住不叫出声来。 浑沌中,一元生两仪,阴阳勾斗,势均力敌,风云变色! 相即相入,阴中而有阳的性情,阴老生阳,阳中也有阴的沉寂,老阳成阴! 「第四首:登幽州台歌。陈子昂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独愴然而涕下。」 她的腰腹开始蠕动! 迎合我的手力。 「第五首:咏柳。贺知章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条?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我乾脆下寻津口,吃着半熟的荷包蛋和芳草。 她则猛抓住我的头毛! 用舌尖的妙处,在于感觉更细腻!可以来回勾它的阴蒂的蒂儿。这是很敏感的接触,足以勾动天火地雷。害得彩衣像一条蛇的动颤着。 「第六首:回乡偶书之一。贺知章 离别家乡岁月多, 近来人事半消磨。 惟有门前镜湖水, 春风不改旧时波。」 彩衣在找我的鸟算帐,竟半坐起来!我也只好跪坐着!鸟终于被她捉到!我怕射出,就停下我的舌!才发现我躺着吸蒂,她半坐在我脸上,伸长手臂,捉小鸟。简直可以用恶形恶状来形容! 「不能停?好人!」 「光别玩我的鸟,拜託!」 「啊?」 「第七首:回乡偶书之二。贺知章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那我要捉什么?」 彩衣生气了:「都您在扣!」 素贞挨过来,捉彩衣的手:「你扣姐的!」 「老公,不能停!」ヌ跟素贞投诉:「导演叫这男生不能停!」 「老爸,用舌!」 三人玩起来,她始呼吸急促,荷包由冷而热,由硬而软,由软而q,妙不可言。我改用牙轻咬着她的阴蒂,她转嫁给素贞,自己却有点承受不了! 导演起来念唐诗。 「第八首:送梁六自洞庭山。张说 巴陵一望洞庭秋, 日见孤峰水上浮。 闻道神仙不可接, 心随湖水共悠悠。」 「姐来,姐来,快来!我会死掉!我会死掉!」 「老爸,你先停,」 「不是!不是!我要扣姐的阴,蒂儿!」 「你!」她醉了! 「不可以停!才第八首!」 素贞只好任她扣!又念下去,拿着纸: 「第九首:凉州词。王之涣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我真的累了。大字排开! 「我为什么不能攻击你的小鸟?」 「不公平!我要扣你小鸟!」 「好妹妹你扣我的好了!老爸太早射精,我俩就别玩了!」 「我舌头酸了!」 「第十首:登鸛鹊楼。王之涣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为什么不直接上?好累!」彩衣口说累,手并不停,一直扣着不放! 「没有前戏?我抽不到一百下就投降了!」 「那,姐就不能玩了?」 「嗯!」 「不行!不行!」 「前戏结束,休息一下。」导演宣布! 「好妹妹,你可以不可以休息一下?不要再扣了!」 素贞示范怎么套保险套?怎么迎握小鸟入洞,就叫我躺下来,她迎握小鸟进去。 然后起来,说:「彩衣你躺下来,迎握小鸟!」 「我不敢,我不敢!」 「我来!」素贞就把我的小鸟迎握入洞,入洞半截,就问我:「老爸有没有阻碍?」 「没有?」 「上!」 「会痛!但是一入就酥了!」 「慢慢,抽,送,抽,送!」 「姐姐我会死掉!」 没多久,她就丢了! 彩衣的处女膜早破了! 因此没有流血的麻烦?我们不敢问她第一次给了谁? 素贞安慰她:「入洞成功!你成功了!你休息一下」,就为她盖上被子。 「老爸你不能休息,我忍不住了!」 就急急忙忙的上来划船! 彩衣半生起来,玩捏她的小桃子! 不久,她也掛了! 「去干彩衣!」她滑出来,在我耳边,有气无力的说! 「她要!」 「再一次,」又说。 于是我就去上彩衣。那时彩衣还半坐着,两眼迷离! 「躺下来!乖!」 「第二回合!」我握住小鸟慢慢送进去!她开始迎合着我,我就跟她讲故事: 「有一个女生被男生骗坐在餐桌上,男的开始埋首吸荷包蛋,彩衣也不示弱,就捉他小鸟,」 「捉不到!」 「可以他站在椅子上,她就可以握得到!」 「乖乖的任她捉握?」彩衣问。 「对!他体贴她。不自私的吸她!硬了!套套子,他站着她吸过来,入洞到深处,他抱她绕一圈,」 「她怕他太累就叫他放她下来,」彩衣说:「我去房间干,她温柔的说。」 我接下去:「她说她要干三百下,他说好!一下五ナ元。她就数起来!数得好高兴!却不知道是女生付钱?」 「干完了,他向她要钱,她说:下回我干给你,三百五十下!阿杀力!」 又说:「我要第二次!」 「可是小鸟软了!」我说! 「她就把牠救活!她很慈悲!」 「怎么还没射!」 「哪知?」 「老公,我好像真的不行了?」 「叫叫叫!」 「才不要!」 「啊啊!彩衣上吊了!」 「我,也,玩完了!」 徐久徐久,彩衣像章鱼,紧紧系住我,不让我出洞? 素贞看在眼里,满心是爱的骂她:魔女。又安慰我,肯定我: 「老爸你任务圆满完成!」 素贞故意撒娇:「我还要一次!」 「不行我被大章鱼吸住了?」 阁楼理的野花(17) 雨好像停了?(17) 迷离中,听到午后,鸟叫声,充满大地! 三个人不知睡了多久?才被手机声吵醒? 「彩衣,是你的手机!」 「喂!我是彩衣老师,」 「是潭子爷爷!」 「有一台车,三十六万,五年的车,克来斯勒,休旅车,两千cc,」 「约明天早上看车。」素贞就说。 「我明天早上去看车,早上ナ点,好,好,再见!」 第八章:我们要去溪头玩 我不知又睡了多久?迷濛中,听到彩衣在叫在纠缠着素贞。 「姐,老公欺负我,他用粗木棍通我的阴道!」 「好可怜喔,」 「姐,会痛!」 「明天就好了!没关係,」 「姐他欺负我,不让我玩小鸟,:::」 「下回叫他让你玩,好不好?」 「嗯,」 「这样才公平!」 「老爸疼惜人家一下!」素贞摇醒我,向我求救,说:「我不行了,我要再睡一下下!」 我半跪着,向躺在素贞旁边,正在扭脾气的彩衣,鞠个躬,说: 「彩衣对不起!」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彩衣瞪我一眼,一脸茫然!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想不到会这样? 我接着说:「彩衣并不是一元能生阴阳两仪,两仪能生四象,四象生八卦,ハ八六ナ四卦,又繁生出三百八ナ四爻!因而无限衍生,没完没了?有生也能有灭!天生亦杀之,因此三八四爻能灭六+四卦,一解即灭,六ナ四卦能灭八卦,ハ卦能灭老阳老阴少阴少阳四象,四象能灭两仪,两仪能灭一元,一元能灭无极,无极能灭空,空能灭性,性能灭第一智因,第一智因能灭智慧激浪,智慧激浪能灭一真,一真如如,但在心中。此时,心已定,不再生灭,常住真心,这样,你的心就能平静下来,而得到休息了!」 「啊!老公!」彩衣笑开来了:「我懂了!心要清净,能灭一切妄!」 「来!我抱抱,惜惜你!」 「来!」我也躺下来,在她身边。 「来了嘛!」她翻个身,迎我。 「您再说!您再说!」便在我耳边低声的叫:「小雪山给你玩!」她依然亢奋! 她问:「为什么?一元之前是无极?无极之前是空?空之前是性?性之前是第一智因?第一智因之前是智慧激浪,智慧激浪之前是一真?为什么?」她一隻手玩着我的玉山。 「好,我说,」 「本来只有一真,寂寂如如,无相无法,别无他物?后来才有智慧的力量,结集在智慧海,大家比智力,而形成磁波音韵之跳动!这就是因缘的第一因,智因!因由此起!而有性生,即是习性,性结合空產生不生不灭的旋风洞,即是黑洞!空性存在于平面宇宙中,有无极之久,不久產生一元,开出阴阳,而有世界,世界有四象交替,而生八卦:天地水火山风雷泽,ヌ生六十四卦,如此一来,业力充塞世间,没完没了!人心好不痛苦呀!」 「阴阳吞食,你咬我的脚我吞你的尾,必然由爱生恨!为什么?交媾中相即相入,失去自我收受对方,好像心被别人佔领,身体也是,就会產生排斥作用!而想把侵犯者吞掉!此恨连绵不绝呀!」 「作爱非作爱,入洞非入洞,粗木棍非粗木棍,痛非痛,小鸟非小鸟,只有放下执着,不再分别,才能得到解脱,常住真心,寂然而充实。」 「彩衣不要挣扎,放下一切,好好享用空妙的感觉如何?」 「不然悬在半空中?」 「无依无靠,一直亢奋而无法休息了?」 她手里侵凌着我的玉山,得到某一种补偿与满足,也就狂性大歇,我叫她暂停,我去我口袋找出她给我的千元大钞,拿给她:「谢谢!」 她高兴的接了过去!抱住我说:「好受多了!」 又说:「从今以后你全是我的了!」 我则在欣赏着她瘦得露出排骨的胸口,小雪山,下陷的腹部,以及修剪过的阴毛,彩衣高大ヌ瘦俏,像哈萨克的女人! 「不忘我?即为永世之纠缠,男女情事又有什么可取之处?」 「都您有理!」彩衣笑着说。 「我心明白,」手里握住千元大钞,搂着我说: 「老公,我们再来睡一下的好呢?」 雨真的停了,我听到鸟叫声! 好不热闹! 又有蝉声加入了阵营! 「我们该回家了!」素贞摇醒我们,抱在一起的我们。 彩衣说:「姐,我去买便当!」 「好,」 「先去洗澡,换件衣服!」 应该已是黄昏,夕阳西下。 素贞伸手来,要我抱她。 「压压我,」她在我耳边说。 「不要只爱彩衣?我会吃醋!」 「晚上再来!」 「不!晚上你跟魔女睡,她需要您开导!」 「我们去隔壁洗澡。」 她说好。 「彩衣我们过去洗澡了!」 「好呢!」 整理好房间。 穿好衣服,我们溜回5f之一。开始冲洗!并且抱抱。因为晚上她要自己睡! 她的肉坚实有力,叫人充满自信!得到十足的安全感! 晚上九点半素贞才带我上魔窟。要给彩衣一个惊喜!彩衣吃完饭就回去写日记了!她说她有好多话要写!需要静一静。 「老爸晚上拜託你了!彩衣。」 「好好安慰她!」 「我会的!」 「不可入洞!」 「不叫她闹上吊?一切顺着她!」 「明天不要睡太晚!十点要去看车,三人行,一个也不能少?」 说着就下楼去了。 彩衣拉我进去。 关上门。带我去拜佛。礼佛三拜,就说:「我本来已经睡了,姐打电话上来,说您要来,昨天您才跟我睡?怎么今天又轮到我?」 「您去洗脚!我等您!」 「好,」 「要仔细洗,洗乾净,乖,」 我一进房,彩衣就起来接我,柔情千种的。彩衣穿着一身红,无袖红汗衫,红及膝紧身裤,绑着马尾,那头巾也是红的,并且在颊涂上两腮红大大圆圆的。 「您睡里面。」 我瞪了她一眼:「是不是奶罩和内裤也是红的!」 她点点头。 「哈,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呀!」 「也对的呢?」 她突然笑得很曖昧!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她说:「那就不玩上吊的游戏了,嘻嘻嘻,」 「改玩什么?」 「玩小鸟呀!」 「来,」 「老公,脱下来!」 「我已经脱了!」 「内裤,内裤也脱下来!」 「我要玩。」 「可以!你也脱掉!」 「不是裤子是上衣,和奶罩。」 「哦?」她好像又亢奋起来?抱着我亲脸,「我误会您的意思了?」 「原来,你想让小鸟跟雪山玩?」 「才不是!」 「那是,各玩各的?」 「我不想玩,」 「那,我自己玩了?」 「我只想听你说话!」 「我没话了!我全写出来了!」 彩衣就玩起小鸟来了! 也不知玩多久?都是些小女生,纯纯的玩,温柔的童话!与呢喃,不干色情男女?所以小鸟也害羞的大不起来? 「老公,你可以玩小雪山呀!」 「我不玩了!我想睡了!」 「你睡你睡!」 昨夜,今天搞下来!我累了!才不管他!就睡着了。这彩衣还真怪? 我第一次醒来是午夜三点,摸不到那个魔女?童话魔女!她跑去上吊?完了!我赶快起来找人! 厕所的灯是亮的。 「彩衣,你在里面对不对?」 没有回答? 我就又去别的地方找。 突然有人在拍我肩膀,我一回头,是彩衣。 「你不是急着上厕所吗?」 「是我半夜醒来,找不到你?」 「你找我干嘛?我只是起来尿尿,」 阁楼里的野花(18) 「哦?」(18) 「我以为你不见了?」 「不会啦!我还要玩小鸟呢?」 「它好可爱喔!」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躺在床上,她撒娇的说: 「看不到我,你睡不着?」 「也不会,」 「该你玩?」 「不,我睡觉!」 「我也睡了!」 第二次醒来,是黎明五点多。 不久,天地间,鸟声清亮! 彩衣口儿微张,睡死了!那样子像洋娃娃,有一种非真实的感觉! 彩衣在七点摇醒我。叫我赶快去漱洗,赶快下去。临走,吻我,又问我:「吸不吸雪山?」 我笑着摇摇头。 她就送我出来! 此时,我想起伏羲的先天八卦。 天在上,地在下。 东边是火,西边是水。 西南是风东北是雷。 西北是山东南是泽。 一片祥和。 我一下楼母亲已在客厅诵经。我赶快去准备针筒、药丸,并且泡好牛奶。 母亲看也不看我一眼。只管诵经! 我就去拖地! 衣服已经洗好了。 不久彩衣带早餐上来了!穿着一件高腰落地鲜红长裙,和高跟鞋。长发披肩,嘴巴张得大大的,在笑! 素贞出来,上下打量,说:「去参加颁奖呀?」 「没有啦!」 「好像睡得很饱,精神奕奕的嘛!」 「我玩一下下累了就睡着了!」 又跟素贞说:「老公都不理我,自己睡!」 「老爸不可以喔?」 「还半夜起来跟我争厕所?」 「什么?」 然后母亲拉彩衣去念佛,说她念佛的声音很好听。 素贞穿着一件白剔恤和牛仔裤,平底鞋。 「你认为要买车吗?」 又说:「一年用不上几次?」 「有了车可以增加生活的情趣!」 「好吧!」 「都苦十几年了?」素贞又说! 潭子爷爷自动减价到三十一万。她们喜欢得不得了,要潭子爷爷教她们怎么开?我有十年没开车了,尤其是这种自排的车?不过,自排的反而好开?一学就会了!我们约定星期三来开回家。车子过户在彩衣名下。这几天匯款过来! 素贞计划十天以后开胖胖熊上溪头玩,夜宿一晚再开回来。当然妈妈也要带去。 深绿色的克莱斯勒就像一隻胖熊。我们就叫它胖胖熊。 两个女人雄心万丈的去学开车!她们学每天早上七点到八点的时段,素贞学一个星期,因为她已经有驾照了!彩衣则上保证班,一个月后考照,直到考上为止。 并且定房子。上网看旅舍,忙了起来! 她们决定在露营区烤肉。煮一锅好汤!犒赏大家的辛劳! 素贞每一个细节都得仔细规划,一毛一蒂也不放过?她才放心。 八月八日星期三,我把车开回公寓的地下室。等到素贞学开车完?我则当她的教练,每天送彩衣到驾训班以后,学一小时的公路驾驶。直到她熟练为止。 在开车中,她跟我说:「以后您星期三和星期六跟彩衣睡!」 「今晚?」 「嗯,」 「可以入洞吗?」 「不行!」她说:「八月十五去溪头玩再给你入两个洞!」 「好!」 「啊,不然雷?」 「不敢?」 「哼,你还欠我一次呢!」 「什么时候要?」 「以后以后,以后再说!」 素贞九点半带我上魔窟,交给彩衣。 她今天心情不错笑咪咪的! 拉我进去!关上门,就把我抱在怀里,又亲又爱的,拉我去拜佛,礼佛三拜以后,就拉我去洗脚,笑咪咪的说:「今天教练夸奖我开得很棒呢!」 她抬起头来,看我,说:「我听姐说:您四十岁才去考驾照,一考就过了!」她穿着吊带低胸的内衣鹅白色丝绸的高级品,紫黛碎白花的紧身四脚裤。这个情报只对一半!我在三十六岁那年,考了两次,结果都考不过?很沮丧就自动放弃了!那时车子已经买了,又不敢开?结果,妻子拿去开,她早考上驾照!我为那件事自己生气自己,气了很久!因为充满了挫折感?对人生!对自己! 「老公开车有什么秘诀?」 「像我们这种知识份子,学开车开得顺,自然没话说?如果不顺,一定会怪来怪去,反抗教练的口诀,也就乱了!你一定要捨识用根,捨去自我意识,听六根的指挥!放掉自我!不抗拒,才能人车合一,运用自如!」 「是的呢!」 「乖,」 「长夜漫漫,等一下我们干什么?」 「守在一起就好了!」我笑说:「任彼此的肉体去交谈吧!」 「要不要放鸟进去?」 「不用吧?」 「靠在一起就行了?」 「对!」 「那我现在要看小鸟,」 「回房再看,」 「好吧!」 就押着我走进她的闺房。 「你睡里面!」她就过来脱我的裤子玩我的鸟。 「乖乖地,给米吃!」就捧在她肥厚温暖的手上,跪在我身边,说些童言童语! 「我决定考上驾照以后开胖胖熊带你们回老家住几天,」彩衣说:「就是七星山对面的透天厝!爸爸留给我的房子,地基有三ナ坪,建坪是五十坪,前后有十坪空地,很大!」边说:「我先叫人去整理,打扫粉刷一下!」 「我去粉刷就好了!」 「不行!你要教姐开车,要用心做股票!」 「哦?」 「股市不是已经跌了一千点?怎么办?」 「找低本益比,而且业积高成长的好股票!」 「然后呢?逢低买进,一次只买一张,有赚先出!」 她玩了一阵子,回来躺平,依偎着我,说:「你不摸小雪山?」 我就伸进去找小雪山。 「她跟你说什么?」 「她说:她极度想我!」 「吸吸她嘛?」 「她好可怜的呢!」 我就抱着她热吻,她一下子就化为水了? 却不让我摸阴蒂? 「老公,睡觉好吗?」 「嗯!」 不久就游入水中,忘掉一切! 也不知睡了多久?又被彩衣摇醒! 「老公,老公,」 「怎么啦?」 「你爱我吗?你没有说你爱我就自已睡着了?你到底有没有在生我的气?」 「现在几点?」 「凌晨四点!」 「刚才你都没睡?」 「我伯您生气?」 「我爱你,我在你的似水柔情中,睡着了!」 「可是我睡不着?」 「这样吧!」我说:「来,我抱抱,我看你睡了!我才睡!」 「嗯,」 「你生我气吗?」 「生什么气?」 「我不让您扣阴蒂?」 「喔?」 「你可以拒绝的!」 「我不是拒绝?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 「睡吧!今天还要开车呢?」 阁楼里的野花(19) 「快睡快睡,乖,」我半坐起来,拍着她的背,唱说:「摇一摇,彩衣睡着了!摇一摇,彩衣睡着了!摇一摇,彩衣睡着了!」(19) 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女人明明说:老公睡觉好吗?自己却睡不着,怪东快西的!以后,看她睡了,我才睡吧!彩衣真的比较神经质,不乾脆?六点十分闹鐘响了!我们两个几乎同时跳了起来!赶快穿好衣服,漱洗,我就匆匆下楼去了!彩衣要化完妆穿好衣服再下去!女人在这方面是不马虎的! 我己经跟妈妈说好了! 要她八点以后才起床。那时正好我们全回来了,也把胖胖熊开回地下室去了! 她们可以全力照料她! 我则可以从容的准备今天的股市操作? 昨天反弹了二三七点!可以说:太棒了! 今天呢? 会涨会跌也未可知? 屋外已一片朗亮,阳光洒满了庭院!草木欣欣向荣,七点不到气温就高升起来,热乎乎的!夏天就是这样,一大早就热不可支?没有地方可以逃避? 我刚下来,素贞就开门出来说: 「走,我们去热车,彩衣会去买早餐,我们在门口等她。」 我边热车,边教素贞怎么把车开出去? 「明天换我来开看看!」 「好!」素贞是一个好强的人!她的好处就是稳定!她作事叫人放心!也就是说:她可以充分的掌控自己! 一个星期过去,素贞可以自己一个人送彩衣去驾训班了,我们准备上高速公路,克服了它,大概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那么ハ月ナ五日就可以去溪头度假了! 套一句素贞的话,一切都在计画中,一切都在掌控中,安啦! 显然的我们迈向一个无比光明的领域里去! 第九章:夜宿溪头 八月十一日,星期六素贞又带我上魔窟,由于上次的经验,也就是说:不能全听她的她自己也不知到自己要什么?要反而主控全场才行! 彩衣又带我去洗脚,在礼佛三拜以后! 我一进浴室就把自己净光,一丝不掛,彩衣瞪我一眼,说:「我等一下要洗小鸟!」 我像个大将坐在那,不为所动! 看这个小妾帮我洗脚。洗小鸟!然后擦乾净,「来!坐上来!」,她犹疑一下,就坐了上来,她很轻,只敢背向我,不敢面向我? 我抱着她,在她耳边说:「彩衣你好美!我好爱你!」就隔衣摸她的胸部跟高突的阴户。 她就去摸小鸟。 我们爱抚了一会才走出浴室。 「老公这个经验很讚!」 「是你轻如飞燕!」 「我还要!」一走进闺房,她就迫不及待的吻我! 累了才放开我! 「在男女抚爱中,还有更精彩的,」 「快说来听听!」 我们躺了下来。 「水战,水战最棒了!」我抱着她说:「在浴缸里,装满了水,男的坐下面女的坐上,借着水的浮力与漫妙,而作爱,」 「我去跟姐说!我们去溪头搞!」 我笑笑说:「好呀!」 「你们有没有搞过?」 「跟素贞倒没有?」 「跟谁?」 「跟我老婆!」 「哇!」彩衣依偎在我胸前说:「讲来听听!讲来听听!」 「不要!她拋弃了我!」 「你一定是伤人太深!老公!」 「:::」 「可怜的老公,我惜惜你!」说者就抚弄起我的玉山来! 不久彩衣打起哈欠来。 「你要睡了吗?」 「嗯,」 「不玩了?」 「累了!」 「来,我来哄你睡觉!」 「你要看我睡着了,你才可以睡!」 「好!」 我就唱着:「摇一摇,彩衣睡着了!」像个洋娃娃,彩衣在我臂弯里睡着了!女人想要什么?还不是有个人好陪陪她,壮壮胆,使她是更有自信,更有安全感! 不然女人哪一样输过男人? 有好多时候女人只想要抱抱,并不想脱下内裤?而给男人入洞! 我心里想者:乖,希望不要半夜又被她叫醒? 不久我又沉入水中,在碧海中浮沉了! 那种漫妙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恬恬淡淡的!十分宜人,ナ分舒爽畅快! 人生的因缘际遇不可思议!一个王也会被另一个大王关在牢里,被逼吃自己儿子的肉,因而才有后天八卦的產生!那不就是对人世彻底失望的產物?一种做人的尊严以及对自由意志的渴恋!彷彿才是生命的最大的客题以及内容! 男女不是应该互相疼惜吗? 在这个五浊恶世之中! 我看着身边的女人,作如是思索! 「老爸!你知不知道?学开车也可以瘦身呢?你看这一星期下来,我变瘦了!」 「真太好了!又有腰了耶!」 「什么?你嫌我没有腰?」 「我哪有?」我笑着回素贞的话。 「彩衣说什么三人要水战?叫我准备泳装!」 「喔!」 我差点笑翻了?就在素贞耳边说:「要不要示范一下?」 「不要!」 「好啦!」 「好,好,好,好色的老爸!」 「走呀!」 「去哪?」 「浴室。」我强拉她到浴室,关上门,我就把衣物全脱了,然后也将她身上的剔恤脱掉,内裤拉下,就去开浴缸的水,是温水,趁水未满,强抱住素贞强吻她,并且捏小桃子,扣阴蒂! 「老爸你疯了?」 「没有,」 「要不要保险套?」 「现在还不用?」 「水好了,来。」我先下水,教她坐在我身上用阴户吞食整个小鸟。 「啊!」 随着水波的泛漾,小鸟与阴户,皆有着奇妙的感觉。她慢慢躺在我胸口!脸颊兴奋的飞来红霞,十分可爱! 「怎么样?尽在不言中,对不对?」那种失去重量的感觉,真奇妙!正是你我与水三者合而为一!叫人浑然忘我。 素贞有点怕,一动也不敢动? 我则抱住她。哼起歌来! 她也哼了起来。 徐久徐久,这个铁娘子,才不胜娇羞的说:「老爸,水泠了!」 「我们回房吧!」 「嗯!」 她依依不捨的爬起来! 指着我的小鸟说:「好大喔?」 我们把衣物穿好,偷溜回房间。赶快盖上被子! 「:::」 「:::」 「我不甘心!」 「啥?」 「没有!」她抬头看看我:「我在找保险套!」 「干吗?」 「今晚,我一定要!」 ヌ说:「我不管彩衣了?」 「对!你少她一次!」 「来!你躺下来!」素贞发威了! 在上面兇猛的划船。直到高潮!好像有点吃醋?有点意气用事?紧抱住我不放,也不管我的鸟被弄得又兇又大,如何收拾? 竟在我上面睡着了。 我觉得她变软,变胖了,人是很兇很铁娘子,肉体却好性倩起来,柔妙软腻,这不就是中年女体之妙?开始蕴育与包容! 徐久以后,素贞才平躺下来,说:「给你搞!」 「我要夹大肠,」 「来,」 素贞翻了个身。我把鸟放在屁股沟上!它就很有弹性的波浪震荡起来,十分微细,韵律微妙细致,随着我的加压,而浪荡!我最怕这一招,不久就射了! 素贞却在下面叫:「老爸!我对不起彩衣!」 阁楼里的野花(21) 「轧平了,小桃子。」(20) 第二天,我和素贞被闹鐘吵醒,六点十分,早晨。 她一翻身,霸在我身上,压着我,问: 「老爸,您到底比较爱我,还是比较爱彩衣?」 「我当然比较爱你!」 「为什么?说个理由?」 「不说!」 「喔!」她指着我的额头笑着说:「我用同样的问题教彩衣问您,看您怎么回答?嘻嘻!」 「难不倒我!」 「您怎么回答?」 「我当然比较爱你!」 「为什么?」她笑着说:「为什么比较爱彩衣?」 「尽在不言中!」 「说!」素贞ヌ兇起来,像在兇她的小孩,「不然不叫您起来,并且加压,我压压压我压您的手!」 「好,好,我怕痛!我说!」 她放了我,半坐起来! 「先说我的!」 「好,」 「准备好了没?」我故意吊她胃口! 「好了!」 「你很贴心!而且我们早已二而为一,合为一体了,我是你的一部分,早已分不出彼此?我当然比较爱你,如同我爱我自己一般?」 「嗯!我满意!」 她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好性情的说:「那,彩衣呢?」 「彩衣则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惊喜!永远不停的展现她的惊奇,在你我的生命中。」 「喔?」 「那!这样,」她玩弄着我的玉山,ヌ说:「谁比较爱?」 我瞪了她一眼,抱她在我怀里,故意不说! 用嘴摀住她的嘴,她挣扎,逃开,大叫:「说是不说?」 「一个爱一个疼!」ヌ说:「一个怜一个惜,所以没有答案!」 素贞眉开眼笑的说:「算您嘴利!」 又喜滋滋的说:「我今天去市场买些东西回来给你补一补。」 「不用!不用!」 「三天后还有任务,不能漏气!」 「要打水战的呢?」 我想及文王的后天八卦: 后天ハ卦不以生为主,而以剋为主! 上为火下为水,水火交逼,未达相济之境? 左雷右泽,雷声隆隆,大泽如如,两相背离,其心何能安然? 左上是风右下是天,风行于天,失去戒律恐惧之心,而为所欲为?岂有不危之理? 左下是山右上是地,山上有地,是倒悬状!反过来了!母鸡叫晨公鸡生蛋,那还得了? 人生、男女不也充满了剋相? 岂可不战战兢兢?小心谨慎的去因应呢? 不如此?何来生机? 反看ハ卦,男上有二女,是雷震之象!这男人是长男主家。 男在中间上下为女,是水深沉危险之象!这男人是中男浪荡。 两女上面是男,是山路阻塞之象!这男人是少男小不更事。 两女一男的剋象如此,岂能不小心因应?否则一天到晚吵吵闹闹雷鸣不已!沉溺酒色如水鬼囚禁于溪底无法浮升水面?离开水底!或被女人们囚于阁楼无法下来,禁之于名山,与世永隔,失去自由。 因缘不可思议,如无法常住真心?人岂有自由之境? 八月ナ五日星期三。所有的东西除了氷箱以外都在昨夜上了胖胖熊。 早上我跟素贞把氷桶抬下来,包括母亲的胰岛素也放了进去,彩衣则背了四个背包,带母亲从五楼一步一步慢慢爬下来。我们把车开上门口等她们。 「轮椅有风吗?」 「有!检查过了!」 两千cc的胖胖熊,是美国车,车身太高,母亲必须用一个小椅子垫脚才爬得上来,她一上来,彩衣就叫:「等我一下!我去买早餐!」 素贞又检查了一遍所带的东西。 「妈妈的药带了吗?五粒两天份,胰岛素,针筒,酒精棉。」 「带了!」 也就拿起一张纸来,对着唸着! 才放心的跟妈妈聊天,夸她的红外衣很好看! 素贞今天结个髻,露出肥厚的耳朵,两条染色的长发秀丽的垂在胸前,戴着菱形的耳垂,是银光闪亮的小可爱!上衣是一件咖啡蓝有点发紫的薄衣,水袖,束腰滚边绣着白花儿,高胸,十分典雅,下身穿着白底紫花的长裙。她看见彩衣上车了,就载上白手套! 彩衣则是一身便装,戴着白帽子,穿露肩低胸黑剔恤,印着一隻红襟鸟!和白长裤,系上白鞋带的黄布鞋。她一上车就分三明治、豆浆,一人一份,大叫: 「吃饱了再上!」 素贞只好瞪她一眼,脱下手套,接过早餐。 我们出发的时候已是八点十分。 素贞车子开得极稳,又十分遵守交通规则,我们则如沐春风,好不自在? 我们在堤这边一家饮料店买五杯金桔梅子绿,这也是她们探听出来的一家好茶店!彩衣又叫了五条米肠,不配香肠,她准备了一袋小蕃茄加梅乾取代香肠,这样吃起来,果然更为爽口,我则负责餵素贞吃。很快就左转进入快速道路,就在这个时候妈妈跟彩衣演了一段笑剧。 「你穿这么低,不怕人家看到奶奶?」 「妈妈看不到的呢?」 「你只能看到我红色的奶罩?而且我的奶奶很小,比粽子小,也比包子小,我的只是乓乒球?别人看不到!」 「我看看!」 「来,给你看!」 「小李子嘛?」 「换你换你,给我看给我看!」 「要看哪一边?」 「右边!」 「来!」妈妈说:「像布袋对不对?」 「嗯,是有点像!」又叫: 「左边左边,」彩衣闹起来:「妈妈我要看!」 「真的?」 「来吧!」 「哇!」 妈妈的左乳在我高三时,长了肿瘤切除了! 「没有了?」彩衣吓哭了:「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吓到了!」妈又说:「要常常给男人检查否则长瘤就糟了!」 那时妈妈才三十九岁! 「男人?」 「就你老公,我儿子世忠呀!」 「吓我一跳!」 「妈你好坏!你又吓我一跳!」 「我以为,」彩衣说。 素贞回她一句:「才怪!」 大家都笑坏了。 我们在南投下高速公路。 不用那么紧张了,因此素贞说: 「老爸您来说说真心的法力以及它的世界吧!」 「老公快说!」 「真心?真心相爱?」妈妈今天也很骇! 「真心没有相在,它不是物也不是虚妄的因果之心?它只是一股般若的力量,智慧常生是它的现象!无因无果,智慧激浪!超然于物外,亦不捨物自性,有非凡的心念,却不沾染凡俗之心!它可以以大入小,它法力如此!大的法力入小的磁场中,各位,不是米肠入香肠?而是法力入法力中!大如宇宙法力,小小如微尘中的法力,皆可互入,而无碍!为什么?没有形相、时间、空间、我心、人心、他心的分别与阻碍。」 「它也可以以小入大。」 「它可以以地的自性法力,进入水的自性法力中,地大稳固是其自性,水大溶和是其自性,而產生,生灭的变化,如人洗澡,以水淋身,身子得到软化凉净与生灭变化,而不改其自性本质!水还是水,身子还是身子,法力不互侵互犯?」 「四大中,地大水大火大风大可以互入,而其自性法力无失无碍,因此真心相待的男女互入,必然无碍,若有碍?是妄心执着之故!以我心排斥外心。」 「当然,空大识大也可以互入四大中而无碍,空就是无与灭的力量,把有化为无,生化为灭,识就是有与生的力量,在茫茫大海中抓住自己的执念拥有自己的意识世界,產生繁多的意念来!这两力是心灵的力量!大多数的人,只知生不知有剋?只知灭而不知有不灭的东西存在?」 「真的力量可以一为无量,为什么?在法界同此真心,可以一而无量,是扩充延生的变化!」 「是法妙而非伟大的梦想?」 「是本然,本来如此,而非征服佔有?」 「真的力量也可以无量为一,是归纳的力量,一心不乱,当下是佛!」 「真心是慈,爱天下万物!」 「是悲,怜悯宇宙苍生,三世一切因果。」 「是喜,而法喜充满,法音宣流!」 「是捨,一方面能捨自己,一方面不捨眾生!」 阁楼里的芦花(21) 「它是清净解脱的力量!」(21) 「是单一一心,无我无相在的力量!」 「也是认真生活与学习的力量!」 「也是充实无缺的力量!」 「安然自得的力量!」 「因此它的世界是与佛同在,正等正觉,的法界!」 「也就是大乘的不生不灭的,不一不异的,不去不来的,不断不常的大乘世界!」 我们在十点十分到达溪头。 在左侧停车场,附近找到一处露营区,开始烤肉。 我负责起两个火,小炉子可以熬汤;还有一个烤肉架的。素贞煮那一锅好汤,彩衣坐在小椅子上烧烤,我负责递送。妈妈坐在车上,只管享用。 溪头凉泠清爽,人在其中,感受到大自然的恩泽,真不可思议! 这个天然冷气,美不胜收。 小ホ屋就在近处,我们要到下午三点方可进房。 彩衣一忙起来,手脚就很伶俐!她说:烤素比烤肉好吃! 十二点多,我们就收工了。吃得好饱!然后推着轮椅,到处间逛!两个女人又在开小组会议,有说有笑!等一下,我可要小心些些! 母亲在这时候,悄悄的跟我说: 「您应付得来吗?女人都吃饱了!而且吃很多鸡肉哩!」 「哦?」我想不到妈妈会关心这个? 「肥田好耕作,瘦田会吸水,比较不好用,要学会耐心等待!」 「那怎么办?」 「使用拖延战术!」母亲又笑着说:「磨阳光,不急于决战!等敌人兵疲师老再说,不急于决战!」 「要保护好自己的鸟!不为所动?」 「妈妈高明!」 「先对付肥的,钓瘦的胃口,然后结合肥的吃掉瘦的!」 「妈妈,您很好玩!」 下午三点半,我们进驻。如所预期:小木屋有一个阁楼,是地板总铺,楼下有一间卧室,放两张大床;有个刚整修的十分现代化的浴室,很大! 屋内依然清爽凉美! 根本不必用到冷气或电风扇? 有个好棒的客厅,茶几,沙发,和书桌。她们很兴奋的带领我到处参观,如数家珍,我则一再的点头称讚!说她们有眼光。 「老爸您可以跟妈妈先小睡一下!」素贞说。 「先喝个下午茶也不赖?」彩衣有意见。 「来吧!彩衣,我们来泡茶!」 「祝溪头之旅成功!」 「为大家的努力而乾杯!」 「成功永远是懂得努力的人的!」 「有耕耘才有收穫!」 「对!成就一件事的感觉真好?」 「来!大家乾杯!」 「这种世界,真是世外桃源呢?」 「喂!你车子开得怎样?」 「教练一直说我很棒!」彩衣翘着嘴说:「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会不会在追你?」 「不像?」彩衣:「我这么怪!只有他才肯要吧?」她指着我说。 「怎么怪?自己说!」 「很神经对不对?老公!」 「不会,令人惊喜!」 「真的?老公!」 「真的!」 大家都哈哈大笑! 「如果我考上驾照?就开胖胖熊带你们回老家去住几天!」 「哪个老家?」 「七星山附近。」 「你娘家?」妈妈问! 「娘家?」彩衣睁大眼睛:「呵!我什么时候有娘家了?」 她跟妈妈说:「那不是娘家?那是我的家,也就是你们的家!」 「喔?」 「也对!」 彩衣急着跟妈妈解释来龙去脉。妈妈也频频点头! 「姐开车的滋味怎么样?」 「顶好的!很有成就感!很讚!」 「嗯,成就感对人生是很重要的!」彩衣又说: 「姐你今天穿得很古典的呢?」 「像个清秀佳人呢?」 「我今天要做淑女,」 「你自己说的?」彩衣挑战她:「不后悔?」 「嗯!」 「等一下妈妈跟老公先睡一下!我跟姐去商店街逛逛!买些东西回来做晚餐。」 「好呀!」 她们迫不及待的想去逛街。扣上门, 嘰嘰呱呱的离我们远去。 留我跟妈妈,在ホ屋里。 妈妈说:她要去休息一下。我帮她铺好被子,看她睡下。才走出去! 我在客厅静坐了一下,享受溪头特有的寂静。 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间。 躺在床上,忽有恍若隔世之感! 当然活在当下更好! 心不沾染,只享用这大自然的漫妙,鸟声虫声,正好伴我入眠。 一觉醒来,就听到她们正在忙着作晚餐?煮了一锅冬粉汤,她们在庭院起一炉子火,还在那里呱呱叫!不会太张扬吗?这又不是我们的家? 不久,她们把汤端了进来,又拿出一些卤味来,还有一盘水果呢? 又来请我们起来吃饭。 四个人在一起吃饭,即是幸福的画面。不必画蛇添足? 再说些什么了? 四人同心,真心常往! 其乐融融。 (39)吃完了饭,收拾乾净,彩衣问妈妈说: 「你们以前没有电视,吃完饭作什么?」 「小孩子去庭院看蝉脱壳,姑娘相约到镇上逛街,老公去找同事聊天连络感情!」 「老婆呢?」 「准备洗澡水,扫好地板,铺好被子,掛好蚊帐,点上蚊香,准备听老公训话及查帐!」 「哇!」 「人生的目的是什么?老爸!」 「跟聪明的女人度过一生。」 「男人一直想征服聪明的女人!对不对?」 「对!」 「为什么?」 「因为她可以帮你一辈子!」 「我不要!」彩衣说:「我要跟姐和老公度过一生!」 「呵!」素贞大叫起来! 「因为他们是聪明又能干,有智慧之人!」 「彩衣则是一个充满惊喜的人!」我说。 「才不!你们才是充满惊喜的人!」 「我们?」素贞:「分成两国了?」 「不是的啦?」 「不分家的啦!」彩衣急着坚定立场! 「喔?」素贞表示怀疑。 彩衣提出有力的反击,她说:「给人家入洞了?还分什么家?」 「人很古典嘛?你!」 「我是一个三从四德的女人!」 「而且,」她又说:「姐,你今天的打扮才叫古典呢?」 「喔?」 「老公,您抱抱她,」彩衣迷朦的死鱼目,瞪着我,官威十足的命令我,又说:「感觉一定很好!」 我顺势吃吃豆腐:「来!好人,老爸抱抱!惜惜!」 素贞被我搂在怀里,那衣服的触感真棒!好色的人吞食起古典大餐!素贞娇滴滴的说:「你不吃醋?」 「我在欣赏与学习!」 「好了,彩衣过来坐在我身上!」 「才不呢?」 又说:「我们乾脆去打水战!」 「三人挤一间?」 「浴室太小了吧!」 「那,」 「抽籤!」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说。 「来呀!」 「哇!」 「彩衣先!」 「老爸,您带彩衣去洗!」 「好!」 阁楼里的野花(22) 「姐!我怕!」(22) 「妈妈救我!」 素贞笑着说:「别假仙了!」 我就拉彩衣进去那间现代ヌ豪华的浴室,轻轻带上门,彩衣不胜娇羞的说:「可以这样吗?」 「这样幸福可以吗?」又说。 「何不放下?好好把握现在!」 「并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老公!为什么我怕姐?却一直想欺负您?」 「欺负?」 「我不就来了!」我笑着说:「你爱怎样就怎样?」 「来,帮我脱衣服,老公!」 「遵命!」 「先脱裤子!」我要先脱她的剔恤,她不肯,抓得紧紧的!也就抱着胸,任我脱下她的白鹅色滑溜的长裤,脱下紫红色的内裤,好一条白长长的萝卜,只觉阴毛又该理了,一遍蓬乱,脚夹得紧紧的!却失去力感? 「不许摸!」她大叫!傻笑,又温柔的说:「看没关係!」 我把她拉过来,脱上衣,卸奶罩。 在她自知一丝不掛而恍神时,强吻她!她手还抱在胸前,遮住她的小雪山。 她则闭上眼睛享用,并不反击,一切软趴趴的!不一会儿,就脱起我的上衣来?我只好把舌头退出来!她把我剥光了,并且蹲下来跟小鸟间话家常。 「您坐着。」我就坐在浴缸上。 「先洗头,再洗背,最后洗小鸟,嘻嘻,」 彩衣就忙了起来,她是一个有事做就会心安定下来的人!她快乐的做起事来,小雪山在瘦得不能再瘦的胸口上有韵律的跳颤着如两只紫桑椹。真是可爱! 这一隻瘦鷺,比以前健康多了,因为肌肤有了弹性与光泽! 好像初春的桑树,刚长出嫩叶,就被拔光,摘光光,像一隻没毛的白鸡。 彩衣的白肉起了鸡皮疙瘩。 她手脚伶俐,很快,头洗好了,背也洗好了,正在用沐浴乳抹我的玉山,你要让她有事做,不然她就又神经起来! 这时候,素贞推门进来! 害得彩衣抱住胸口哇哇叫! 「我送衣服来了!」 她把衣服放在架子上。我拉她的手温柔的说:「一起来洗!」 「好吧!」 她一下子就把自己扒光。 「彩衣来,你洗左脚我洗右脚!」 一边说一边去开热水。放浴缸的水!很快就洗好了,素贞说: 「你去里面冲水!自己把小鸟洗乾净!」 「来!彩衣,我帮你洗背!」 「哦?」 「嗯!等一下阴毛也要剪一剪!」 「有剪刀吗?」 「有!」 「在这里剪?」 「修一修就好了!」 「站好!站好!不要笑!」 「老爸!你洗好了?」 「嗯!」 「你去泡澡!」 「彩衣你去洗头冲澡!」素贞简直指挥若定! 她才自己洗了起来。 等她把彩衣的阴毛修剪好了?就把彩衣送到我眼前来! 「上呀!」 「怎么上呀?」 「进去!坐在老爸身上,」 「把小鸟弄大,用阴户吞进去,然后慢慢轻轻的躺在老爸身上。」 木质之人进入土质之身,在水际。树根得以吮吸水份! 便得到无限生机。 彩衣又怕又兴奋! 终于佔领我身上,贴着我,像贴在大海中的救生艇上,随波逐流,不知其滋味如何?只见她飞来红霞好不娇羞?却捨不得走!把我抱得紧紧的!素贞在旁看着,一直笑一直笑。就去冲澡,然后换好衣服走出去。 留我们在那里浮浮沉沉! 没完没了! 素贞当然是去照顾被留在外面的妈妈。 由于彩衣懵懵懂懂的,所以我们也不了了之!泡得我的鸟变小了,就说: 「水冷了!彩衣我们出去吧!」 「我,我怎么上来?」 「你先半坐起来!」 「往后,彻出,站起来!」我们用浴巾擦拭身子,然没去找衣服来穿,结果? 彩衣的是那一件水蓝色的低胸露背装。 而我的是一件淑英跟阿胖去马来西亚买回来的印有双子星大楼的汗衫!竟然没有内裤穿? 我们推门出去。像两个小偷! 好在客厅并没有亮灯? 只有卧室亮着,素贞跟妈妈两个人坐在床沿聊天,我们一出来,灯就熄了,素贞迎向我,说:「妈妈说她要睡了!」 「你有没有帮妈妈打针?」 「打了!妈妈一直催呢!」 「来来,换我玩了!」素贞抱住我撒娇 「我们到阁楼去!」 「好的呢!」 我们拿了被子枕头往阁楼跑!大家精神振奋起来! 不久就铺好被子。三个人抱在一起! 「我先我先,」素贞说。 「好呀!」我偷她的小桃子!她捉我的鸟。捉着捉着就被捉大了!素贞像一把火的烧起来了!就叫:「保险套!」 「喂!你有没有带保险套?」 「没有的呢?」 「老爸!」 「没有!」 「怎么办?」 「别急!」我站起来:「我下去找找看!」 「去哪找?你穿这样!」素贞:「去哪找?」 「通常这种大饭店,抽屉都放有保险套。」 「如果找不到我跟彩衣去商店买?」 「哦?」 「怎么样?」 「找到了!」我说:「其实可以叫柜台送来?」 「才不要!」素贞叫:「留点面子好吗?」 「是美国货,不是三零的?」 「有就好!姐等不及了呢?」 「哈,来了!」这个小桃子就是急性子,一阵风一阵雨的,来的快去也快!我一爬上来,就有人伸手来接那一包套子。一躺下,就有人来玩小鸟,变大了,就有人来套套子,一个套好,一个就坐了下来,极其兇狠!有人来强吻我,那是彩衣,一边玩弄着我的耳垂,我被两个女人强暴了?素贞划了一百下,叫换人,就彻!彩衣坐下来搞半天才入洞,就上下起来,她不会划船就只上下坐?素贞在我耳边低声的说:「老爸你可以吮吸我阴蒂吗?」她撒娇的哀求着,叫人不忍拒绝?好,来,她在我胸前蹲了下来,头贴在我肚子上,抬高阴户就着我的嘴,六根决定一切行动,心决定要六根做什么?那阴户已经津液流溢,门户大开!我先把舌头伸进润洞去,再含住阴蒂,它则敏感的颤动着,迎合着我,我的幸福来自工作中对方的回报!它的回报即是我的喜悦!舌尖为我心写出法妙,我的疼我的爱我的温柔经由舌尖而写出去,而非一种佔有掠夺强暴欺凌?不久,她就掛了,颤抖不已?令人怜爱!满足的贴着我! 而躺平在一旁! 还紧紧的就捉往住我的手! 彩衣不是老手?因此,上不敢上太高,下不敢下太深,小小的玩,却也自得其乐!她的洞口依然又小又紧,而且多汁,多汗,一百下不到?香汁淋灕,整个人好像掉在水里一般?整座山氷雪融化,滑溜溜的。而她的心,恐怕停卡在极度兴奋与不安中?我想:我不用去吵她?她累了,自然会说。我玩着她的小雪山,低声问她:几下了?七,七十八的呢,很辛苦对不对?才不!为什么?因为我可以拥有你,而不是只在旁欣羡着?我可以真实的溶化在你伟大的帝国中,成为你的一部分!接受你永世的怜爱!我要生生世世纠缠着你!像一个穿红衣服的吊死鬼!为什么是吊死鬼?她是一个为爱而坚贞的吊死的人,虽然生前被强暴了?我同情她!你可以念佛回向给她呀!她得到功德,就会往生善处的。现在念?也可以,可是我们现在是在干淫事的呢?我付钱给你!阿!那就变成职业了。职业神圣不是吗?对! 可爱的她就念起佛来! 我真被她打败了! 她快乐的念着,动作竟然大起来!大上大下,害我非一心守护不可? 她很高兴她跟我一起玩了!玩什么?玩你呀!她说:她可以付钱!这次要好好玩,她叫上,上高一点,她在叫:下下下深深深黏住根部,磨一下再上!你问她她怎么知道?她说:她学姐的!她叫你不要囉嗦?不爽是不给钱的!来吧!我就从下面抬屁股。迎合她。老公你不怕她?不怕!因为她只是你的一小部分?有多小?千百生之一吧!她说她爽了!她要走了!叫我记得替她付钱,她等的就是这一刻:跟心爱的人作爱而非被强暴就自杀?成为永世的遗憾!可是我还来不及认识她?她说:不必了!叫你好好爱我! 阁楼里的野花(23) 灵光一闪,好像有一个人飞走了?(23) 彩衣的死鱼眼睛出现了焦点,白亮之光! 我想起贝多芬的一句话:不论如何?人当面对阳光,才能把阴影留在背后! 「一百五十下,老公,我要丢了!你你接着!」 「ok!」她整个人趴在我身上一动也不动,说也奇怪,怎么变得重起来? 「吊死鬼姐姐走了?」 「没有的,没有这个人?」 「啊!」太令人惊讶了!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竟然浑然不知? 有一隻手拿着浴巾擦拭彩衣的背,颈,头,还有下体。 「给她翻过来!老爸!」 「您起来!这魔女不擦擦会感冒的?」我就彻了出来。她瞪了依然伟壮的大鸟一眼! 「你看溼成这样?」就擦了一遍。 又来擦我的身子。 「你怎么办?」她小心的擦着我的鸟! 「看你!」 「换个套子吧!」 「好了,上来吧!」又说:「不可以超过一百下!」 「你自己数!」 「好嘛!对我那么兇!」 人很奇怪,亢奋之后,反而大鸟麻痺了,硬得跟铁一样! 素贞挣扎着:「老爸!我会爽两次!哇!它好大!」 「你用力!干爽它干破它,它不乖!」 「谁怕谁?」 一百下就到了。 「怎么办?」 「不要停!好老爸,我要丢了!」再抽不到三十下,素贞就投降了! 「漏雨了!嘻嘻!」 是我汗下如雨! 「要不要大肠包小肠?」 「好呀!」 「来!」 我刚夹上大肠,彩衣竟压上我身上来! 素贞跟我说:「她要!给她!」 我就反身抱住她,把她压在地板上。 「你想怎么作?」我在她耳边问。 「作什么?」 「那,那你要干嘛?」 「我,我只想参加一份,」 「参加一份?」 「这样才不会被冷落?」 「喔?」 「要不要干你?」 「我也不知道?」 「来吧!」 「啊?」她张大眼睛,那眼睛犹如开悟的处子,一片朗丽!瞪着我不放! 「真的,真的呢?」她呢喃着,不胜娇羞。便用棉手引我入津!一入, 彩衣又变成柔情似水,我则进入一汪潭水之中。这样我的小鸟又不肯休息了!我也不知后来是怎么收场了? 早晨阳光出来的时候,直射海面,微生物开始无限的衍生,引来小鱼吞食,小鱼又引出大鱼,大鱼吞小鱼,也就忙成一团:::那是天经地义的丑事,在阳光下进行! 只知半夜又被摇醒? 夕阳西下,漫天红彩,不久月亮出来了,海面摇出一条浮梯,船在缓缓地行进,水板上是些雨水,拍浪而上的海水以及生銹的铁水,随着船身而左右泛动着,发出漍漍漍的声音,夜来了,在黑暗的神秘与浪漫中,交织着三世因果以及永恆的真心世界!阴阳吻抱,忽合又离,最后皆化为尘劳,消失殆尽! 原来是彩衣的杰作! 「老公,你到底比较爱我还是姐?」 「当然是你!」我在她耳边低低的说,轻轻的搂着她。 她像一条鰻鱼发出电光,电我的心说:「为什么?」 「你现在不就又给我一个惊奇?」 「啊!」 「我可以醒来听听虫叫声,不然,就错过了?」我捏着她的鼻子:「这不是很棒吗?」 「那我呢?」 「你下去倒一杯水上来!给我喝!」 「好,」彩衣穿上水蓝的长衣裙走了下去。她一有事做就快乐了! 「冰的才好!」我探头出来! 「嗯,」彩衣笑着说:「嘻嘻!没问题!」 她喜滋滋的下楼去了。 这时,素贞来拉我的脚。 我则吻上她,屋外,虫声配乐昂扬! 素贞像一条水蛇。在春天醒来了,毫无掛碍! 我们很乐因为偷情之故!而晚蝉加入演奏的行列!青蛙也没有缺席? 「她来了,放开!」 「哦?」 彩衣把水递给我。踌躇一下,才说: 「老公,我睡不着,你哄我睡!」 「好,来!乖,躺平!」 「摇一摇,彩衣睡着了!」 「摇一摇,彩衣睡着了!」 「摇一摇,彩衣睡着了!」 没多久,彩衣就睡熟了? 素贞又来拉我的脚,我跨上她身上。边爱抚着她,边静听屋外大自然的虫声,而天然的冷气一再的沁了进来,灵美无比! 这阁楼好像飘浮了起来! 人在天上人间,地狱阿修罗的,穿梭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我要下去尿尿!」素贞在我耳边说:「我不上来了!我去陪妈妈!」 我点点头。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大地沉寂下来,黎明之前连空气也会稀薄起来,天神也开始准备日出,也悄悄的忙着布局。彩衣像堤岸上的一株桑树在冷冷凉凉的空气中睡去,我为她盖上小被,一般人在做爱时,往往沉醉在后脑所分泌的黄色激素中,在兴奋中忘了六根的感觉与领受!好像吃了迷药或者如同醉酒,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只知很亢奋非做到底不可?而食髓知味,一再想要! 不知在前戏后戏中的感觉世界,才是最棒的! 也是言语所无法形容的? 迷幻中的销魂反而不美? 我十多年来,习惯性的十天才作爱一次,一次不作两遍,平常过着节慾的生活,也不天天沉溺与贪爱?而且一切以素贞的需求为导向,并不放任自己,但求可以满足她,因此练就不早射或可以不射的功夫?像昨夜根本未射?这十年来我像个牛郎,为满足她而就献身,未曾有黎明的丈夫霸王似的渲洩,在一柱擎天之下,进入洞去,抽射就走! 第七意识的我执,干扰第六意识正确感觉的反射?大部分的人,一生中,并没有真正的感受到作爱为何物? 拾识用根,才能跟大自然一样享用敏锐的感觉?而与天地合而为一! 心一静下来,即知定,一心不乱,真是妙用无穷呀! 再次醒来,阁楼的野花不见了? 阳光甚为洁净,汪洋一片。 而我肚子盖着一张小被子,一丝不掛的睡在大被子上,保险套还套住小鸟,正在作清晨的一柱擎天呢?硬梆梆的。 山间,到处充满了鸟声。 飞剪阳光,掠过身影,妙趣无穷! 也有黑凤蝶吻在冷玻璃上。(完结篇) 李茶的内心世界(01) 李茶的内心世界老柏□□□□□□□□□ 第一章:时光不见了的童年 十一月十八日星期日。一个冬日的早上,我和李茶躺在彩衣的梦幻小屋里,我们都是矮子我身高才一六三,他则是一六○,我门都是社会的边缘人,没有一个正当的职位,我作股票他在网路拍卖他的超能力。人家寄来一样东西他能断其三世事,他收到钱才回答问题。一天只回答十个。 「这样吧!」我说: 「我们以十年为期,分五个阶段,先从童年期开始!」 「好吧!」李茶说:「老师我中午会把出书的钱转到彩衣老师的采益出版社帐号!」 「不忙!」 李茶答应要帮我出书,只要我治好了他的病,他快失去所有的感觉!失去五识一心,眼不知色,色尘不住;耳不知声,声尘不入;鼻不知香,香尘恍惚;舌不知味,味尘平淡;身不知触,触尘空洞;意不知法,法尘不能分别。 有如中阴,如痴如聋,只有闻性不灭! 「我在一九五七年十一月十六日出生在埔里附近的山上,那座山是粒小山,接近市区,而且是小龙山,一到了晚上,千百隻蛇从洞里鑽出来,出来吃青蛙,吃饱了躺在地面纳凉,常常成为轮下鬼尸,山台下晚上则有鬼出没,尤其是雨雾交加的深夜,那些鬼提着大刀,穿清兵的製服,在那里找头找人吼叫!我亲眼所见!」 「我是家中老二,大哥大我十岁,我出生的第二年,就是有名的金门砲战那一年,民国四十七年。」 「那时,经济很差,父母都下山去做零工,我常常被留下来,只有一隻小黑狗陪着我,五岁以后,我有了记忆,我记得有一天,下大雨,下到黄昏才停,家人去喝喜酒还没回来?忽然有人来来在我床前,是一个清朝的兵,年纪轻轻的小哥哥,手握着刀柄,威风八面的站在我床头,摸我的头说:操他奶奶的!丢下娃儿,绝!我睁开眼,他跟我微笑!粗眉大耳铜铃眼狮鼻大嘴巴,我一点也不怕他,从此以后,我在幽鬱的世界中,绵长到不行的岁月里,有了一个朋友,常常不请自来?我在很长的一段日子中,听到他一生的故事!他家太穷,时常挨饿,就跑去当兵,吃粮,被调到台湾来,有一次总兵得到消息,未及上报就派兵围勦叛军,结果被清廷从福建调来的水师以大砲轰死了,真了不起,叛军与我军全被炸死了!也不来收尸,谎报总兵背叛!死后敌军被阴司带走一批一批的带走,就是我军呆了下来,天地不闻不问?成为孤独野鬼兵团!驻守此山!他一直跟我说:这太没道理了!是不是我们不够坏没人要?是不是我们不够好上不了天?是不是!他一直自责着!以后怎么办?小弟弟,我以后怎么办?」 「自从他跟着我以后?我们家小黑就常拖着尾巴低头走开不敢靠近我,常吠我,追我,咬我,就是不理我!这个现象把我逼入一个死巷子里去?我更孤独了!我只好每天陪着那个老兵,老哥哥,逐渐失去了对时光的感觉?寂寞寂寞!孤独孤独!好寂寞!好孤独呀!只觉生命冗长而乏味呀!」 「出大太阳的日子,老兵哥哥不来,我一直等一直等,ヌ一直睡一直睡,小黑守在门口,不让我出去外面玩,又不来陪我?好不容易,家人回来了,妈妈又忙着做饭洗衣,叫我先去睡觉,不可以来吵他们?我又孤独,又被拋弃于一偶!」 「只有游魂陪伴你?」 「对!」 「这个我懂!鬼的时间经过得很缓慢!比方说:我们台湾一年过去了?他们鬼域才走了一天!他来看你,一天来了好几次?其实凡间已有一年!李茶你懂了吗?」 「我有点明白了!」 「就如天上,天人的一天,人间一年,因为天人的日子飞快,」 「同样一天比一年,天喜乐飞速,鬼域缓慢低迷,这是现实也是感觉!莫奈何?」我又说。 「五岁以后我就要帮忙做家事了!」李茶说: 「捡柴,找野菜野果,种菜,拔草,作饭等他们晚上回来吃,可是一直没人陪我玩?我的时间是漫长可怕的!我习惯躺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去看,看到疲倦而睡去。」 「老师说说你的童年吧!」 「没问题?我有话要说:应该还有其它的事吧!不然你会智能低落才对?因为一直不使用六根的缘故?」 「对!因为五岁以后,兵哥哥常带我去找他们的总兵,他开始教我汉字!后来又教我练气和卜卦。」 「哦?原来如此!」 「换我来说说我的童年往事!」 「我一九四八年生,也就是国民政府在大陆逆转的那一年。我出生在北港镇南阳国民小学的教师宿舍里,给害怕又要打仗的家人一丝希望与信心。我从小就喜欢大自然的一切,很敏锐的感受到各种风吹草动的讯息,一切都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的,我喜欢阳光、白云、雨阴、雾露、以及虫声,风声,雨音,一切大自然的变化,音韵我都喜欢!我应该可以学音乐?那时候家里没有冰箱,妈妈大概隔一天就要到菜市埸去买一次菜有心时候她会带我去,因为我不喜欢那儿的脏乱人群?所以我常装睡,等母亲走了才爬起来,看窗外的天空,苦楝树,风吹的景色,累了,就在塌塌米上翻跟斗,不然就拿妈的镜子照自己照天花板,然后走路,就会有一种超乎现实飘然又失衡恐惧的感觉,又爱又怕,ヌ恣想ヌ拒绝的?累了躲在被橱理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妈忙着作饭,我就一个人溜出去,到学校的花园鱼池走一走!东摸摸西看看,像个诗人。常常忘了回家吃饭!」 「我喜欢操场上的黄昏,有很多人在运动,很多鸟在盘旋在树上呱噪!天一黑人走光光,鸟也不叫了!只剩下蝙蝠还在滑翔,发出刺耳的叫声!」 「我的童年不缺乏爱!」 「那是一种战后对新一代的心灵寄託!以为必然有一个属于我们,新的世纪于焉开始!一个小孩的诞生就犹如幸福之神来敲你的门一般!又不大相信?其心怯怕!」 「哪知第二年,政府就彻退到台湾来了?」 「所以我的啟蒙老师是大自然!大自然无形的律动!」 「我们之间的差异在老师善用六根的感觉?而我只用意念?」 「也不然?意根通六根,可以一为六,六为一,眼耳鼻舌身意可以互用互补!而无碍!」 「那毛病出在哪里?」 「应该是一种对生命力的恐惧!对生存的害怕!导至自性受到逼迫,而不健全?」 「喔?」 「今天就到此为止!」 「谢谢老师!那些事说出来舒服多了!」 中午,李茶出手了。 他把那一张台支存入他甲存去,开了一张支票给采益出版社,一千万。 「这是印书的钱!」 「病看好再说吧!」彩衣。 「我相信老师可以治好我的病!我现在好多了!」 「喔?」 彩衣说:他又开了一张支票给我,说他要一千本「雷克斯计画」小说,支票的面额是十万元。 「这一千本书我来卖!拿了十万你快去印书印那本:我可爱的楞严经!」 「好的!我马上着手去做!」 「我可以帮忙校对。」李茶说。 「喂!李哥,你那些书怎么办?」 「我一边回人家问题,一边卖书,」 「怎么卖?」 「附一本书,一张划拨单,我在扉页签字盖上印章,」 「谁的?」 「我,李茶!」 「又不是你写的!」 「是我卖的书。」 「一本卖多少?」 「两百元。」 「你一本赚一百元?」 「对!」李茶说:「但是不可能每个人都会乖乖的把钱匯来的?」 「喔?」 「以后印书的钱由一千万中支出,一次两千本,一千本由你处理一千本由我处理。不再付你钱!」 李茶就这样取得了主导权! 看起来他才是老闆呢? 彩衣就问他:「是不是书卖完了?才印下一本!」 「不用!」 「那,一个月印一本好了?」 「反正是行菩萨道!」李茶又说:「我又不是毛毛虫?」 「什么意思?」 「慢慢爬!」 「我得告诉他们才行!」 「好的!」 「老公,李茶嫌慢呢?」 「他这是干嘛?」素贞说:「好像在洗钱耶?」 「他想让世人知道他的一千万花出去了!你们就别动我李茶的一千万的歪脑筋了!李茶没钱了!」 「其实他在拿回来呀?一天拿两千回来!」 「他很厉害!」 「不简单!」 「老公,我们怎么办?」 「彩衣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只要书陆续出版就没事!」 素贞想一想说:「只要李茶没事我们就没事?」 「随缘行嘛?」 「十万退还李茶!」我又说。 「好!」 又说:「车子的事呢?」 「记住!不要心存贪念!一直想站人家便宜!」 「今天潭子老爷爷来电话说:有一款福特梦蝶儿二千西西,五年车,卖十四万,要不要去看?老公!」 「带李茶去看!由他决定,不要勉强!」又说:「他同意,你可以用出版社的名义填购由那笔一千万中支出。」 「又要花那笔钱?老公好心疼喔!」 「现在你比李茶有钱了!」 「那是出书的钱!」 「老爸!我们要不要把他收编进来?」 李茶的内心世界(02) 「我们又不搞革命?」(02) 「如果他没钱了呢?」彩衣抢着说。 我又说:「一切随缘吧!」 「这人以后还会搞什么事?」 「哈!等着瞧!」 「那可精彩的呢!」 「这人格局很大,是不是?又是个领导人物!老爸!」 「才不是毛毛虫呢?」 第二章:迟来的少年 十一月十九日,星期一。 「你说:时光如同黑穴里的幽寂光,无光之光,有也无,没有质变也不奔驰?只呆滞在那里!不异而非不一?好像失去地心引力的船?亦不再绕着太阳转?无法无天无年无日的?」 「对!与宇宙生命四时变化脱节了!」 「也与自性相远相违背!」我接了一句,李茶呆住! 我又说:「你找不到自我?心里只有别人,他们不请自来!佔去你的心版,而不是你心识之物?比方说:我心里有一颗西瓜,那是我心识之物,归我管!可是如果我心中有了什么神鬼阴人畜生阿修罗天人非我之物,闯进来,附我身,代我行动?一久必失去自我!对不对?一心多物共用!无法无量为一了!」 「对!」 「你学汉字,因此还未上学就有初中的国文程度?可是总兵官为什么要教你易经?他跟你说什么?」 「他说:只有易经的世界才是真的!现实是假的。又说:先天易经相生的道理不存乎人间?人间是一个相剋的世界!悲惨斗争的世界!」 「不对!任何一个法界都不是真实的?必须在因缘中寄生!易经的法界无法自己独存?依存于当下,不另在?法界超乎色尘声尘香尘味尘触尘存乎法尘中,却不离前尘而能自存?五阴心亦然,识不离色!方为自性心行!」 「是相在的?」李茶一脸茫然! 「法界不离因缘,因缘不离法界!」 「哦?」 「你知道什么是先天易经?什么是后天易经?」 「知道!」 「说来听听!」 「伏羲所做的易经即是先天易经,上有天下有地,一切相生,祥和!一切无碍!以相生为本!」李茶ヌ说: 「后来紂王无道!姬昌所作的易经即是后天易经,以相剋为本一切倒悬!上有火焰下有巨水,大风大雷大山大泽人心苦不堪言!就好像楞严经所说:心以真为本,是真本;以妄为本,是妄本。」 「这里没有毛病!」 「嗯,」我想了又想:「他有什么依顺的神?」 「谁?」 「那位总兵官!」 「他说他吃素,常提及元始老母!」 「哦?你怎么入定的?」 「我学总兵官入定!」 「他怎么做?」 「静坐一心,念无极老母,直到见到光,以及心念一元为止!」 「然后定中有无形来教你法术,预知三世!」李茶又说! 「然后,归元何处?」我问。 「不再前行!」 「不再前行?」 「定中彷彿有谁渐知无量事,知无量是道,一为无量无量是无!我无可在?不相在,一久即得神通!」李茶。 又说:「妙不可言能知天下事!」 「你以为妥当?」 「每一次出定,皆觉心智受损,脑门发痛!」 「严格来说:你这个定尚未完工?」 「喔?」 「色受想,缺了行识,即未完成!」 「那境界也不及先天易经的和谐与相生的真妙!」 「对!对!那是邪定妄定!会卡位!停滞!」 「喔?」 「老师!您如何入定?」 「我念阿弥陀佛念到一心!由色受想行识心自性中进入一真法界!入此流而亡其所来?则知性明明白白而不住,学法亦然亦不住!圆成心行自性圆成!自然出定!身心舒畅得末曾有!」 「一真法界,是什么境界?」 「一为无量无量为一,大可入小,小可入大,无碍法行,不生不灭,不去不来,不一不异,不断不常,般若任运,自性圆成!」 「一念有五阴心,色心是什么?」 「是体性!」 「受心是什么?」 「是磁波之出入与摄受!」 「想心是什么?」 「破时空而入宇宙总体中!」 「行心是什么?」 「幽隐浅潜,久而圆熟!」 「识心是什么?」 「记载!归纳,收兵!」 「真是什么?」 「元妄之母,而非其母!妄本无因无母,以真为因为母!」 「什么?」李茶吓了一跳! 「这是我从来没听过的?老师!」 「我怎不知此法?」 「经里有!」我说。 「等一等!」李茶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老师!你懂得易经吧?」 「我懂!」 「那!我们用易经来讨论真妄吧!」 「好的!」我说! 「易经说:一元生两极,是阴阳双抱!两极生四象,而有老阴少阴老阳少阳之分;而有八卦,天地水火风雷地泽,」李茶停了下来,问:「那,你的一真在哪里立足?」 「真在一元之上之前?没有一元!真在无相在的智因中,」 李茶打断我的话:「是无极!极老母!」 我大喝一声!ヌ说:「不是!」 「真本来就有,无因自性在,因妄生空花,而有世界,世界由四大所成,先有风形成黑洞,再有水,再有地,风摩高山而起火,一元是假相,没有这种东西?一切因妄而有,勾斗而生,想情交集,无一元立足之地?」一是一个假想值?不是吗? 「哦?是楞严经所说:一真妄生空花,引起两大集团交战!而有风地水火產生,进而產生世界!」 「对!」我又问李茶: 「李茶!你的无极老母是上帝是造物者?她站在哪里造物?如有世界可站?即非元地亦非元母?哪是虚幻的想行而非真理,你认妄为真又能得什么正果?煮沙不能成饭呀!修行人以有为有求有住之因地心求法修行,了不可得!」 我又说:「如果一为元母?则认妄为母?不及于真如自性!如果一为一真?则永不改变!自性敏然!」 「真见!」李茶拍手叫好! 停了一下下ヌ说:「我还是无法接受?」李茶搔搔他的小平头,白雪四溅;他的头皮屑。 「李茶你听我说:不要认妄为母!不要一错再错!」 「有那么严重?」 「心中有了元母,则她挡住了自性失去真如!人不知有元妙之法?心门紧闭!不再开啟?」 李茶沉默了很久才说:「老师,我可以不可以从头来学你的定?」 「可以!」 「但须心中有佛才行!」 「哦?」他几乎跳了起来! 颤抖!好像乩童起动!久久不能自已! 他脸色苍白的说:「我得跟我的老友商量商量!」 我看不能急!就劝他:「我们改谈别的!好吗?」 「嗯!」 「你相信任何人任何事?皆由因缘起吗?」 「相信!」 「你从未考虑:为什么中阴的朋友找上了你?」 「因为我孤寂!」 「不是!」 「喔?」 「你是一个憨厚的人!」 「哦?」 李茶的内心世界(03) 「他们有求于你,你却越行越远!」(03) 「也对!我从来也没想到要超度他们?」 「不只如此?」 「那,他们想怎样?」 「他们想解开生命之谜!他们不想永远呆在那里?他们想早日解脱,早点超生!」 「我不相信那有轮回的?老师!」 「易经不是也由四时的变化推演出来的?四时的变化即是轮回了!」 「这也算?」 「一呼一吸皆是轮廻!」 「喔?」李茶又跳了起来,说:「等一等!我记得人体的细胞七天就一更替?不也是轮回?」 「是的!」 我接着说:「聚散莫非因缘?因缘的变化即是轮回!」 「我先说我十岁到二ナ岁的故事!」 「好,」 「我十岁那年,父亲辞去小学教师的工作,跑到台南一家叫艺昇出版社画漫画!他稿费一张十元,假设一天画十张三十天画三百张则一个月有三千元的收入比老师的薪水多了十倍!他丢下我们在小镇一年半才带我们上台南,我们租屋在海安路的一条小巷子里,后面有一大片空地是刚添土的鱼塭地,一下雨就冒出小鱼来!我们常常去那里玩。我们到达的第一天,隔壁小男孩带我们去台南运河岸玩,我们爬下坡堤,捉螃蟹,我四弟捉到一隻肥黄鱔,我们家出动了五个人,捉回不少螃蟹?船一进港,水就一波一波的往岸衝!带着一种生命的欢呼。我们好像欢呼英雄的归来一般的欢呼每一条入港的船,像一群野孩子!一切都很激烈!海浪来得很快去得很快!一次又一次,很精彩又很刺激!我们玩得正高兴,吓然发现爸爸骑着单车站在岸上叫我们回家。」 「有没有被骂或被打?」 「都没有?只笑着说:你们真是一群海口囝仔!」 「我们在台南呆了三年,才又回故乡,父亲一下课回来就拚命画漫画,稿酬由十元降到七元,五个小孩是五个大洞,他必须不停的赚钱!压力很大,他几乎没什么娱乐?除了看电影以外!我逐渐失去分分秒秒与大自然契合的灵动妙力?而为成长而痛苦,我得了近视,ヌ没戴眼镜,从初一到高一,我像半个瞎子,痛苦万分,我不下百次乞求父母带我去配眼镜,都被骂了回来!因而体会到残障者的心理。一个人的少年落在这种父母手里即是噩梦不醒!他们不肯伸出援手,你又有什么办法?我那时候就立志脱离父母的魔掌,并且思考父母与我三者之间的因果?我真的受到很大的伤害!在我的成长期!」 「老师人生是苦呀!」 「被父母所背叛与伤害是最大的痛苦!人生的最大的痛苦!尤其尚未发育完成,成长带给我很大的苦恼!尤其是常常梦洩!导至体力透支,人长不高,脸色苍白,营养不良,產生了莫大的自卑与没有安全感?」 「可是你看起来很壮?」 「我努力练过身体!我不想变成一隻病猫?」 「这不简单!改变自己!」 「成长的痛苦,升学的苦恼,压迫着少年的心就要超载,我却开始尝到初恋的滋味!我的初恋给我高一的同班同学,你看过鬼盗船奇航吗?」(加勒比海的海盗) 「看过!」 「他就像总督的那个女儿,那个男人婆!我的女人是一个男生他长得又高又大却有一颗比女生更细腻的心,我被他搞得神魂巔倒,那时我一点信心也没有?身体不好人也很自卑,他主动深入我的心中,一久,我自觉没有他不行了?活不了?也活不好?我的爱是变态的!也是死巷子,走下去,没有出路!那几乎是我唯一的希望!却是他的游戏与点心,他可以恣意给予如此而已!被爱是如此迷人,爱一个人更甚!一久往往深根紧系,无法拔取?取,以为理所当然,人家讨回去!就很痛苦了!拥有暗中高兴,一旦失去,痛不欲生!我为了自救!放弃青春与儿女私情,急着解脱出来,我找到更大的格局与事业,不要那个初恋了!」 李茶叫好!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他的体温与肤香,并不是曾吻过抱过?可是两人走那么近?自然相即相入,他的任性,体贴!他对我的好,我永世难忘!那时候,我很快就被俘虏了!好像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那么在乎我?握住我的手,依偎着我说悄悄话,说爱我要跟我永远在一起,我怎么不深陷其中呢?是的!爱必须细密,和单刀直入!才够看!可是他的恨来得太快!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并且尽情的把爱蹧塌与毁灭!好像爱一点也不值钱?随要随丢,弃之如草芥!」 「哦?」 「今天他跟你好!好到骨髓里去了!明天他就把你甩掉!你一直在被爱又一直被拋弃!反覆承受,人快疯掉了!」 李茶认真的说:「可以理解!」 (5)我又说:「这个十七少年,兼俱女性细腻、娇纵的特质!做事情绪化,心又专横,习于大观园的勾斗!时而柔顺时而蛮横!主意ヌ多花样百出,爱你入骨,ヌ弃如路人!我想:这种爱,不要也罢!哈!我也不过是个十七少年?」 「老师,你喜欢有能力自主性又高的女人!」 「哈哈哈!」我们两人相视而笑! 停了一下下,李茶问:「老师,您说:入定先念佛名,心中有佛,那佛不就等于一元老母?造物者?」 「不是!因为念佛可以一心,佛代表正等正觉的智慧!也是一个生命的本体!等于真如实性!而那个真心的世界,是一个本然人人俱足的世界,是无佛无我无人无眾生的般若世界,只有智慧的浪花,无相在!自性自在!」 「我看不同的地方就在这里!」 「一是自性一是偶像!」 李茶接着说:「我少年的岁月,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我勉强唸到初中毕业,就去找工作!后来半工半读,完成高工的学业!当兵回来,就去工地监工,我发育不好,怎么也长不高?又没有胸部?青春不见了?我进入我幽冥的世界去探险!我学了很多奇门遁甲之术! 我在工地摸物进入物的三世中,而能用物,知房地產会大涨!借了一些钱跟人家盖房子,结果遇到政府打压,银行缩紧银根而倒弊,我如果迟三年再出手就发了?也知党外会倔起,而积极参加党外运动,结果被捉去关了一年!我总是太早出发?」 「时机未到差点当烈士去了?哈!」我笑说:」一切但看因缘了,没有因缘虽说能早知道?也不一定能得到,你说是吗?但看因果有没有了?命中有时自然有,一切莫强求!」 「有没有什么?」 「福报呀!」 「大富靠福报!小富靠勤劳呀!」 「哈!我明白了!」 「能知不一定能行?能行不一定得宜?得宜也不一定能千川匯入大海里去?如此这般的累积出大财富来!」我又说! 「真的!」 「嗯,」 「哇!」李茶又说:「那我怎么办?我愿意学佛法!」 「好!我先请一位法师来为你皈依,一步一步来!」 第三章:找不到工作的十年 中午,素贞回来跟我午睡。 「老爸,上星期六晚上你给人家怎么了?」 「谁?」 「彩衣呀!」 「哦?没有呀!」 「不然人家怎么又哭又笑的!」 「我只是粗野些些而已!只要在修理她那气燄而已!」 「强姦?」 「是没有前戏,不理会她的反应而已?」 「吃醋了?」 「是家教!」 「为了李茶?」 「你再说!换我强暴你!」 「嘻嘻!不怕!来呀!来呀!」 「真的?」我动起手来! 「嘻嘻!人家是喜极而泣!一直跟我说:姐想不到老公那么爱我?疼死我了!太棒了!害我猛吞乾醋!」 「这个男人心的女人!」 「老爸!什么意思?」 「心是男人,强硬,猴急!身是女人,冷冷的冷饭,不炒能吃吗?」好比一个女人佔有一篮苹果却一个也不吃!又向人要!又大嘴巴,真讨厌! 「我呢?」 「你是身心为一的!是完美的!」 我挑逗她! 「不要!我下午还有课!」 「不管你!」 「他们又出去了?」 「嗯!」 「会不会出事?」 「不会!」我笑着说。 「您肯定?」 「嗯!」 李茶能出什么事? 李茶的内心世界(04) 他想要的女人,是那种没一点压力的村姑吧?傻傻胖胖的那种?(04) 也不一定? 因缘不可思议! 第二天。 十一月二十日星期二;早晨。 「我落跑以后,一直找不到工作?负债一千万,几乎都是父母向亲戚借的钱!就去帮党外助选,有口饭吃,有地方住也就可以了!后来入了狱,关了一年,出来成了名人,反而不好混?人家怕你抢了他的位子!老被送走!我看混不下去?又身怀巨款,我不敢动用这笔钱!每年去换新的支票,带在身上,那是在狱中一个黑道老大给我的钱,他叫我去找黑木拿这笔钱,黑ホ本人瘦瘦小小的!他问我说:要现金还是支票?我一时答不出来?黑木就叫人去拿了与一张台支来给我!又给了我一万当零用!我并没有拿一千万去还亲戚的借款?我想等我东山再起再还!几年以后,房市股市大涨,我又错过了!」 「一九八o年到一九九o年是充满机会的十年!我却错过了!」 「民进党没有给你一个官作?」 「我适合吗?」 「这些年来一事无成,不免沮丧,好在电脑风行才有机会上网拍卖东西,总算有了一份工作!」 「你以为人要有一份工作才行?」 「对对!不然我又会捉狂!」 「一定要有事做!」 「对!」李茶说:「我有一阵子帮香港报社主笔找台湾的资料,他三更半夜传真来要邓丽君的资料,我就去找!很刺激!」 「有没有酬劳?」 「有时不收酬劳反而以后有大用!事情忙过了?他会邀请你去作客,你则白吃白喝白住白玩,一个月再回来!不花一毛钱!」 「想不想超度那些老兵?」 「怎么做?」 「请个法师去作蒙山!」 「要多少钱?」 「不用钱!包个供养金就行了!」我说:「不过,你先皈依,先颂经回向给他们!一个月后,上山去作蒙山!」 「颂什么经?」 「您有吗?」 「是金刚经!我有!」 我说:「你请一本回去看!」 「多少钱?」 「不用!结缘的!」 「你要一个字一个字教我!」 「好!」 后来,我们请一位年轻的法师,传道法师帮李茶皈依,法名:香茶居士。他也很精进,每天颂一部金刚经。我们努力了三个月,才上山去! 李茶的一千万并没有跳票?顺利的转到采益出版社去。他买了一台中古车福特蒙帝尔二千cc,用彩衣的名义,开采益出版社的支票。花了十四万元。他成为采益出版社社长?地下社长! 二00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星期三。早晨,九点鐘。 「一九九五年以后台湾变穷了!今天有大陆网友问:台湾是个什么地方?我回说:台湾是一个卖炸鸡排摊子很多的地方! 台湾人需要回忆过去! 安慰现在! 前瞻未来! 我就在出售这些! 三十岁以后我就去学电脑了!在网路上拍卖些奇怪的东西!比方林明得的笔记本,二二八受害者的遗物,公文,信件,旗子,内裤,一些名人的小东西,我都卖!起先生意很好!后来执政太烂了!也就没人问津? 我改帮人解答易经、紫微斗数。我找来一本叫佛学字典的书,在我回完信的最后一行,加上一则佛学,以此安慰现代人的心,又有不错的收入! 后来才改行推测物之三世!我曾帮股票族逃过一劫!在高点看坏!那人回谢我二十万!我因此声名大噪! 我才知道原来现代人的心是寂寞的!急需治疗,跟我一样快失去正常人的心智了!」 「我要说一句重话了!」 「老师,请说!但说无妨!」 「以修行而言?不累积善因只累积财富!对人生是没有益处的?」 「可是,没有钱是样样行不通的!」 「但非全然如此?」念佛不用花钱?功德不少。 我又说:「机心机事中,只知权谋,不知心自性如何圆成?」 「心自性是什么?」 「心而有识,识是生命力,是辨别能力!一个人有没有心?但看他知不知自性如何在现实中运作?六根如何接受外尘而起感觉?他明白不明白?这是生命力!」 「一个是分别,人如不分别连自己是谁也搞不清楚?容易被附身!失去自我!」 「我以为这跟空气一样是自然存在不必管它?」 「错!入定呀即观自性!非求法术?心自性,有五阴色受想行识的变化!有生住异灭结构,我们在定中放下心识的遍计所执粗性,暂不计较暂不执着粗相,由依他起性一心入佛境地,来到圆成气实性的世界。而与真心同在同运!必然畅快无比!」 「我一心入定,但求神通灵异!法术机谋!从不观自性心行?」 「正定中,正知自然涌现,正觉充斥,神通妙用不是要处?」 「喔?」 ヌ说:「我只知心机为用!」 「即物心为用!」 「不悟本心!使不出真心的力量来!」 「心在哪?」 「物心的里面即是真心!」 「不另有心?不另有真心?」 「对!」 「我好像不识己心?」 「那种细细密密的微颤可真妙不可言呢?」 「喔?」 「除了自性以外,心是用来感受外尘,领取生命要义的!正所谓:一切只在呼吸之间!一切妙法!」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人当认真的活在当下!分分秒秒清清楚楚的!认真的活着!莫为分别执着而证不得法身?」 「老师,我的童年怎么认真活着?」 「你可以打开心窗,迎接天地间的阳光呀!」 「是吗?」李茶搔搔头:「我也不知道?」 「可是现在你可以认真的活着呀!」 「怎么认真?」 「你看那窗口的阳光!你就一直认真的看三ナ分鐘?然后告诉我,你所有的感觉,好吗?」 「好的!」 ヌ问:「是粗的?是细的?」 「都行!只要用心,就可以了!」 「我试试看!」 三十分鐘过去了! 「请说!」 「起先阳光像一隻野兽,后来它成为尊贵的独角兽,长着翅膀飞了起来!是一匹马,纯白的天马!后来回到文明的花园!千劫之后又回復本来的兽性!」 「不对不对!不要三分法?不要俱象化?只要当下的感觉就行了!」 「当下的感觉?」 「嗯!」 「阳光,它有光是色,带来温暖的感觉和韵律之幻动,时而虚无时而光明,领受在心发乎奇想,是神是永恆是真理,是无量无边,是摄受!有不变的本质也有善变的因子,有不灭的永恆之物!有生命力,没有意识?」 「还有呢?」 「它,它,温暖了我的心!」又说: 「与我的生命產生交感!」 「这就对了!」 「与哪颗心交感?」我问! 「我不知道耶?」 「你回去想一想吧!」 我说:「今天就到此为止!」 午睡时,素贞说:「您一不看盘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做股票了?彩衣又忙着出版的事!我股票一动也不敢动?怎么办?」 「才没几天呢?」 「老爸!拜託!我不能一天没有你?」 「那我明天开始作股票!李茶的事一弄完,我就去看股票!好吗?」 「嗯,」 李茶的内心世界(05) 素贞才放心的睡下,好可爱的!(05) 今天是星期三,晚上素贞又带我上魔窟,我好像又来到一个寂静的港弯。一切幽暗下来了!船已入港,系绑在岸边边。人走掉了,只留下船和海在那里拍盪与私语。海风习习,海水无限的深密,阁楼上,只有我俩相依相偎在一起! 「老公,我是真心真意的爱你的!」 「我知道!」 是的!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写作印书是一条路。 作股票投资也是一条路? 享用人生是必要的! 行菩萨道亦然! 李茶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告诉我们怎么去衡量幸福的标准! 一个人不能像常人的活着?健康的活着!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彩衣,李茶是一个肯行菩萨道的人!我们要爱惜他!帮助他!当然有些邪物捨不得他?不过!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以及承诺?我不会弃你不顾的?」 「我懂!」 「我也会好好的看着他!叫他不许乱来?」 第四章:李茶生病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四。二00七年。 「你怎么了?」 「我昨夜睡不好!」 我摸摸李茶的头。 「你有点发烧耶!」 「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昨晚一直来找我。」 「那是因为你要成为佛教徒了!他们不放心,你应该回向给你的宿世冤亲债主,告诉他们,你会常常做功德回向给他们,既然大家彼此都有好处?又何必相逼相害呢? 你现在就静下来!念一段佛号再回向给他们! 对了!要先做大回向:愿生西方净土中,九品莲华为父母,华开见佛悟无生,不退菩萨为伴侣!再做小回向:愿总兵官李恒义、兵勇张威离苦得乐往生善处!」 「糟了!我昨天忘了做大回向就做小回向了!」 「哈!是不是有三方人马来找你算帐?」 「对!有一方是炮轰我与敌军的福建水师提督,一方是敌军,一方是我军!他们一齐找我算帐!来势汹汹ナ分可怕!」 「不是我军是李总兵的军队!」 「你从来一次!」 「好!」 李茶念起佛来! 我在旁护法。 不多时?李茶一边念佛,一边发抖,无法自持?因此,我也跟着大声念佛,并且捉住他的手!念了一小时,就做大小回向! 李茶有点支持不住! 我就说:「李茶是诚心诚意的向你们致歉的!他会一直做功德回向给你们的!这样存亡两利,不是很好吗?你们反而要帮助他才对!从今以后,做他的护法神,不要再妨碍他了!好吗?」 这些无形才散去! 李茶才平静下来! 却不支倒地! 「今天休息吧!」我说:「我带你去看医生!」 于是我请警卫室伯伯叫了一辆计程车。到附近的小诊所看病,医生说他:精神耗弱,这免疫力失调,感冒,要多休息!回来吃了药安置他睡下,就在旁守着他。看他逐渐进入熟睡。鼾声奇大! 中午,传道法师跟常照法师赶来了。 事不宜迟,徵得李茶的同意!立即为他举行三皈依。 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可以好好活着?你循着因果,依照自性,活下去;也就足够了,夫復何求? 实在不必接纳阴鬼来与自己同住? 当然,一个人也不必为了事业,忙得不可开交? 好好的活着!认真的活着!很重要。说容易也不容易?说因难也不困难! 心不要攀缘外境,贪爱俗念,不就得了? 「你的时机成熟了!一心念佛,必然有所感应!」 法师就为他开示! 「我想回家一趟,希望能亲眼见到李总兵和张威哥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别忙!心电感应不可思议!一起心,对方就知道了!」 「你多念佛!自己心智强盛了,再回去!」 「我们先念佛回向给他们!」 「我一方面内心期待已久想早日回家,又害怕被伤害!」李茶。 「先把自性调整过来!」 结果,李茶三个月后才能回去! 法师下午就回寺院去了,带回一些书跟信眾结缘。晚上妈妈也过来看李茶,并且为他收惊,拿了一个布盖住装米的小碗,点了三支香,口中念念有词,作法完毕,米粒上,出现,一门大砲! 大家嘖嘖称奇! 「看这囝仔被古代的大砲吓到了!」妈妈说。 「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她们伺候他睡下才回梦幻小屋一号,大家坐在餐桌上泡茶聊天。 「这个福建提督大有来头!官大福大!得罪不得!」我说: 「专制时代手法几乎十分残酷!现代的人看来,真是草菅人命匪夷所思?」 「以前人命不值钱!」 「老公,说详细一点嘛!」 「清朝,慈禧太后叫一位总督不许投降不许出战不许和谈,你看他怎么办?越战北越以人海战术对抗美军,美军死了一百人越共则一死就是三千人!怎么死的?被大砲炸弹直昇机屠杀的!满山遍野的越共一下子死光光!对日抗战南京城外佈满了兵,一下子,日本军队的海军舰队大砲一打下来,阵地的中国兵全炸死了!可是日本兵一上来,又被顽强的抵抗!原来兵又补充入阵地了!杀也杀不完?抵抗了三个月,中国兵根本没做撤退的作战计划?看守不下去了?指挥官落跑了!兵一个也撤不出去,被关起门来大屠杀!」 「很荒谬对不对?」 「古寧头大战!匪军上来一万,国军守军有两万吧?共军想把大金门切一半吞掉国军,以大吃小,国军也用人海,包围共军,只要第一线撤出来就打,不许我军撤退,然后缩小包围,以两万逼死一万!第一线退无可退,死了就算!前有匪军后有二线我军,唯有一死!死就死!拼了!死得很惨!共军投降的不多?双方皆死了一万人!」 「此役以后共军就不再登陆!那一万是他们的常胜军,精锐部队!」 「老爸!不要再说了?我害怕!」 「喔!对不起!」 我搔搔头:「不说了!」 「老公!我来总结:当兵兇险!不一定是被敌人杀死?有时候也会被自己人打死!所以要看开点!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有时候奉命杀的是我军!」 「对!」 「所以很难分别是非?」素贞说。 「只是因果敏然!丝毫不爽!到头来谁也不吃亏?」 「你杀我,我就杀你,是不是?」 「哎呀!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就对了!」 「言归正传」素贞说:「老爸!股市跌得一榻糊涂了!怎么办?」 「有些电子股像ic设计全都腰斩了?还在跌!到底要跌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跌回六千点?」 「现在没有人寄望一万点了吧?」彩衣。 「我们要不要全部杀出呀?」 「可是?一杀出!两年赚的全赔光光!」 「老爸!跌破年线还要杀低吗?」 「应该在跌破季线,就要汰弱留强了!既然跌破年线,则应找有底子的股票作长期投资!」 「都是李茶啦!害老公无法专心看盘!」 「不要怪人家!救人?或者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都要付出代价的!」我又说:「然后才能互摄!达到一个新的境界,进而互利互爱互用!」 「这个好懂!」彩衣:「就好像你救我一般?」 「耶!老公,你有什么损失?我看损失的是姐吧!你反而得到一个女人的爱和一切呢?」彩衣在那里佔了便宜又卖乖! 素贞教训她:「少贫嘴!多念佛!」又说:「也不想想当初自己的德性像箱子里的冰鱼,现在呢?又是什么模样?」 「有了男人女人才会变漂亮!你漂亮多了!」妈握住她的手说,彩衣笑得好不懂得害羞的? 李茶的内心世界(06) 「那股市怎么办?」(06) 「我有一个方法!」 「说!」 「给我点好处!我才说!」 「带你去垦丁玩!」 「李茶也去!」彩衣。 「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李茶?」 「他是你的情人?」 「姐!老公又要吃醋了!很痛耶!」 「三八!」 「是心!心很痛呀!不是下面!」 「彩衣老师!」 「我有一个好方法,收他做五儿!」妈妈说:「我刚失去一个儿子又得到一个儿子!我愿意!」 「妈,这可要问问人家?」 「老爸!行吗?」 「去小龙山回来再说吧!」 「你不带他去万一他死在我房里怎么办?他需要老公的保护!不是吗?救人要救到底!」彩衣的大嘴巴忙着解释!彩衣是为了钱而要李茶的!她比较现实。 「可是!我们玩入洞的游戏怎么办?」 「不会开两个房间吗?」 「对喔?」 「我捨不得那四千元?」素贞想了又想说:「四千呢?」 「叫他付钱!」 「李茶?不行不行!」 「那由出版社的公款出!」彩衣又说: 「招待员工旅游!」 「别闹了!」素贞:「你的妙方呢?老爸!」 「阿!是这样的!大盘涨我们就卖!跌就买!只使用一半现金!」 我又说:「高出低进!以降低成本!资金退潮才不会卡在沙滩上?」 「喔?」 「你打先锋,我们跟你作!」 「这样帐面看起来会一直赔喔?」彩衣一语道破! 我们一行人离开梦幻小屋之一,回到公寓,妈又要爬上五楼了!素贞扶着妈妈。 我走在后面,彩衣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明天中午梦幻小屋之一见。知名不具! 我看看她,她可怜兮兮的跟我傻笑! 我跟她点点头。 第五章:很多人需要回忆,安慰以及前瞻 十一月二十三日星期五。早晨,梦幻小屋之二。二00七年。 「生病的时候,你感觉到什么了?」 「我没办法掌控自己!尘境对我来说都是负担与压力!六根失调,内火中烧,苦不堪言!所有的感觉都不对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病了?」 「知道!」 「我还没有不省人事?」 「他採取什么措施?」 「他?」 「知道你生病的那个力量!」 「他说什么?」我追问李茶。 「没有呀?」 「真的没有?」 「你再想想看!」 「喔?他没有崩掉!他虽没说什么?可是他的态度好像这是——」 「老师!让我想想!」李茶加了一句,他是认真的! 「嗯,」 「有了,他虽笨却如如不动!」李茶搔搔头:「好像表示我一时也死不了?」 「让我来形容吧?」我说: 「不生也不灭,不净也不垢,没病也没他的事?不增呀也不减的,永恆而静寂没有空间的压迫也没有时间的束缚?」 「对!就这德性!」李茶反问: 「老师!他是什么?」 「就是你的识大!生时先来入识而有胎,死时最慢脱出,而闻性不灭!」 「识?生命的自性力量?以及储藏累积的分别我非我的力量!」李茶说。 「第八意识!」我补充说明。 我接着说:「本心,本如来藏,灵山,自性都是他的名字!」 「喔?」 他叫起来! 「就是他!」 「对!就是他!」 「很有意思!」李茶喃喃自语,看来,一时也停不下来? 「你入定时,他还在吗?」 「找不到?不过!应该还在!」 「你错了!」 「哦?」 「入三昧定,不离本心!内观自性,而知其细细密密之跳动,外隔尘缘暂时与世界脱节。方可入中观,在尘缘中得定!而不是,另觅法术,求外阴入心指导物外之事?不系自性是邪定!」 「你以念佛入定看看?」 「好!」 李茶开始念佛。 起初一音,到了后来则有两音,最后变成三音,一下子落入邪法之中!法已成界成林,挡在自性前面!根本观不到自性? 我大叫:「出定出定!」 他张开眼睛问:「老师!怎么了?」 「你先一心念佛念一小时!」 「好!」 一小时下来!李茶还是忽而起二音?忽而一音,忽而有三音? 「你怎么使佛号变一音为二音又入三音?」 「这简单,急心求法而有两极即两佛,阿弥陀佛变成应身佛和法身佛,一是无量福一是无量光,福是寿,光是般若!则有两声。法力能化无边而有化身佛,三佛一同出声而有三音。」 「不不不!心,佛,不二!皆入本心,佛号是船一登彼岸则捨之!一捨再捨,只有本心!」 「你不急求法!但观自性,自然能知心念由尘声相入受阴入想阴入行阴的细微变化定中识出,作出结论也不理它?则圆成于真心!即可出定!」我又说。 「我再试看看!」 后来,我去找来一尊佛像,一个酥油灯一个小香炉,跟李茶说:「你观佛像念佛!入三昧看看!」 我把油灯,香都点燃,说:「你白天如此观,到了晚上,也不开灯,只点油灯必有妙用!我晚上再来帮你护法!」 「好!」 我就告辞,回梦幻小屋之一去看盘。 李茶应该学习怎么使用六根? 在根尘识中学会放心,不分别不执着,自然证得本心。 说明白,也不会太难? 反正,不假外求! 中午,彩衣来接李茶去邮局的信箱拿信。很快就回来了!她拿了便当来按门铃。 「老公!吃便当!」 「李茶的呢?」 「他拿去了!」 我和彩衣就吃起便当来,边看盘。股市又下杀了! 「又大跌了!老公,买什么?」彩衣作起股票是又乾脆又衝动的! 「买菱生。」 「要买几张?」 「去问你姐!」 「我打电话!」 「姐,老公要进菱生了!要买几张?」 「跟他买?哦?」 「老公!你买几张?」 「融资买进三十张。﹂ 「老公,我想买三百张!」 「不行不行!现股要四百四十四万多!」 李茶的内心世界(07) 「我有!」(07) 「一股赔一千就赔掉三十万了?」 「三十万?没关係!」 就好比薛丁山遇到樊梨花,快被气死!她才不听你的! 我也拿她没办法?心想让她吓一次也好!学乖了,心就不会那么大? 吃完便当,她就回学校去了!临走还要我抱她亲她的。 看完盘。 我走回公寓。 阳光虽然晶亮,天气很冷,是一个净洁的冬日午后,风野大! 一口气爬上五楼,打开门;妈妈正在睡午觉,素贞也去学校了。我也该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去看李茶念佛入定呢? 这天一四、七买进菱生三百三十张。 那晚,我又来找李茶。 熄了檯灯,吊灯,点燃油灯和香! 「你眼观灯芯,佛相,一心念佛,三者为一看看?」 「好!」 李茶念了一阵佛号,我说: 「改默念!」 「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一尊坚实不动的佛相!」 「然后呢?」 「佛的脸变了!」 「虚无起来!只在雾中!啪的一跳,又回復坚实!」 「一直重复耶?」 「这是色阴入受阴的境界!一为坚固妄想,是色阴的范围,一为虚明妄想,是受阴的范围。你注意看火燄的变化,」 「喔!火燄最亮时大放光明,然后虚弱下来,到了一个极限昏沉已极,又逐渐转亮!最后大放光明!如此因循!」 「对!这就是物自性,火由成住到坏空,如此因循即是物之轮回!」 「我悟了!」 「再观!」 「是!」 不久,李茶又有新发现!他叫: 「佛走出来了!」 又大放光明。 灯芯转弱时,李茶又叫: 「佛变成观音菩萨走出来了!她在笑!」 又大放光明! 火光转弱时,又叫: 「正在细细密密的颤动着!」那是自性相! 「通了通了!」那是想阴的范围,以融通为妄想! 「他在拜他,蕴育与圆成!」那是行阴的范围,以幽隐为妄想! 「我心里有了新的领悟了!」那是识阴的范围,以精细怪想自作总结。 如是心念在定中圆成! 「勿贪爱!可以出定了!」 「啊!」 李茶的眼睛闪亮着光芒。得未曾有? 「你念一阵佛,使心平静下来!记得作回向!」我说: 「明天见!」 十一月二十四日,星期六。 「我今天可要问你:你读国小老师有教你六根六尘六识的感觉吗?」 「好像没有?」 「这是母亲的功课,好的母亲教她小孩一切的感觉,和一切的现象以及一切心的感受,心的想法,天地人之间的关係,神和神话的世界,触及童真的世界,小孩必须有天有真才是真正的童年;告诉他心有圆成蕴育,祈求愿望实践理想的功能。即是心的行动世界!然后在母亲的鼓励之下对世事下结论!即是识的知识藏库吧!」 「我母亲只会作事,她什么也没说?也不会表达母爱与感情?」 「那,你要重新生下自己!」 「都五ナ岁了?」 「不迟!」我却说:「你要每天给自己时间去感受生命,色尘声尘香尘味尘触尘法尘都要深入!我给你六本簿子,你每天至少要记一则,而有六则感受!先学会怎么爱自己?」 「好!」 「今天还有一样功课,把心自性物自性,因缘果报,佛境搞清楚!」 「我来提示:心有生念住念异转灭心收念之妙!」 「生念,生出一个念头来!住念,把它给壮大!只住念于此。异念,推翻颠覆前两念,直到满足!以收其心!」 「对!」 「物有四大:地水火风,地性坚固不变,水性溶含一切向低处流,火性焚化 带来温暖与光明,风性流动密集必反溪冷极则散!有成住坏空之妙!﹂ 「物有物性,万物各有其性,用之于成住,即相生之道,弃之于坏空,即相剋之道。善于用物则民安乐!」李茶有一套格物致知的法门。椅子摆在门口必產生剋象:::叫人佩服! 「而因缘决定一切事的方向!」我说。 李茶接着说:「成事在天!」 「因果自负!」 「在所难逃!」 「佛境即正等正觉的境界!」 「真如实性!」 今天是星期六,没有股市? 十点多我下电梯走回公寓。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素贞正在拖地板,看我进门就问。 「李茶的功课出好了,也就没事了!」 「那,来陪陪我!」 「好呀!」我走向她! 在她旁边屁股后面看着她。 「你走开,我会怕!」 「我又没怎样?」 「那更可怕!」素贞站直来指着沙发说:「去坐在那!」 「是!」 「闭上眼睛!」 「是!」 「算了!你去洗衣服好了!」 我想她的肉体见了我正在强烈的追恋昨夜的缠绵?如我的肉体一般!整个毛孔见了她?都欢呼起来!两者急欲重温旧梦!心却叫着:不行不行!现在不行! 我在洗衣服的时候,她来指导,其实是她的肉体驱使她靠近我!尤其是小桃子,强烈的想跟我聊天。我勇敢的看向她的眼睛,它早含醉意,我说:小桃子想吻我的玉山。胡说!真的!我有一样东西送你,来!跟我来!是什么?您乖乖来就是了!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到了她的房间。她带上门,强吻我。并偷袭我的鸟!是你诱惑我的!是你诱惑我的!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第六章:做一个正常的人 「到床上去!」感觉上,她几乎瘫了,我在她耳边说。她一向来得快去也快,她的肉体很快就熟透了!不过她的意志管得很严不肯任肉体轻易放纵,她大概只想吻我抱我?可是——她的肉体不止如此正在无限怒放着呢?贪婪的想要干嘛干嘛的!她自己也不清楚?恐怕。 「嗯!」她亲密的带我上床,优雅的蹲下来铺棉被,然后带我鑽进去。 在棉被中她把自己扒光,也叫我脱光,就紧抱在一起。 「冬天真好!越冷越好!」她的肌肤很快就冒烟了,所有的毛孔,像刚蒸好的大馒头。 「发烧了!」 「老爸!不许说话!也不许动!」 她不进行下一步。 只是紧抱住我! 那感觉就是两个馒头放在一起在那里相即相入,我的气跑进她身体里面,她的气吐进我口中:::如水交溶,如云连结,如火纠缠,如烟嬝绕,而不入色欲大火中? 直到彩衣买便当来。彩衣以为我还在梦幻小屋之二陪李茶,就急着送我们的便当过去。她放下两个便当就走了! 「起来了好色的老爸!穿好衣服!」 玉山的欲望因满足而消失了,小桃子也是。两对乳房终于分开了! 「你去请妈妈起来吃饭!我打电话给彩衣!」她边穿上奶罩边吩付着。 「你怎么说?」 她瞪我一眼。 电话一接通,素贞就骂起人来! 「彩衣你怎么搞的?只送两个便当?老爸不用吃阿?只顾你的大老闆?」 女人真厉害! 「你不用再送来!我们二人吃一个便当好了!」 「————」 「她要跟你说!」 素贞把电话交给我,彩衣急了: 「老公我爱你我不是故意的!」 「我好想你!」我牛头不对马嘴的说!素贞兇巴巴的瞪我一眼,说: 「跟她说我们等一下带妈妈过去!顺便去公园走走!问李茶要不要去?」 李茶的内心世界(08) 我照说了!(08) 不久,铃声又响起! 「李茶要去!请你们快来这里聚餐!他煮个汤!」 「好好!待回见!」 素贞掛了电话就去哄母亲。 李茶煮的是:蛋花汤,不加葱。不加味素也不加盐的石头汤。 「憨囝仔,你舌头吃不出味道来?」妈说。 「不好意思?」李茶忙着道歉。 「他没试!」 「你也没看着他?」 「没有!」又嘀咕着:「我干嘛看着他?ヌ不是我老公?」彩衣生气了!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工作狂,吃东西食不知味的那一类? 后来,决定去西屯的都会公园走走! 李茶背着书包,勤作笔记。我则趁机收集一些小说的素材。她俩推着妈妈走在前面。 这里很空旷,好风清凉。山丘流水,有很多乌龟在水中探出头来晒太阳! 我们沿着小河走去。眼睛,耳朵里全是风影风声,如一片森林饱受风的肆虐,却毅立不摇!我们就是那一片森林,移动的森林。脸面感觉到野风的不乖,奇正交集,妙不可言!以及各种淡淡的不同的味道,属于原野的味道,那光与风八万四千交手中生出舌尖八万四千个妙法,我们走在不同的法界之中?真是福至心灵呀! 原来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吾人应加以细细品茗,不可以一下子就用意念来掌控它?来拴住它? 比方说:你看人家在放风箏? 你也可以想像那线晃动的感觉,那奇妙的力之感觉!或者向上升飞?或者是忽而失去力感?那种感觉,活生生的力感! 李茶却用另一种方法去搜寻,他指着三棵矮树下说: 「老师,你看那里有一隻牛,有一个穿红肚兜的五岁小娃娃骑在牛背上。」 我却什么也没看到? 水柱不停的变换方向,一时,喷到我身上来!又喷了我满脸!水花一被阳光所映照?立即现出彩虹来!这彩虹也很短命,一下子就消失了! 就这样反覆交错,新与妙层出不穷! 不一不异! 野风猛烈的吹袭着叶片,在冷寒中,叶子痛不痛? 六根的感觉是说不出来?却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一种细细密密的感觉! 五根总是太忙了! 不过没有关係? 让自性自己做主。六根合用,一而为六,六则合一,则能得到统一的感觉! 千万不要太早下结论?只要细细密密的感觉涌现心头就行了! 我们坐在河滨休息,她们去买咖啡,李茶急欲跟我讨论他看到灵异的事。他问我说:「为什么我看到了,你却看不到?」 「一这是一种异于常人的能力,二你看到的是你意象而非现实,三也有可能是幻觉,四此非你所见而是有眼通的神鬼中阴传真复印给你的?我倒要反问你:是哪一则?」 李茶想了一想,「我没把握?不过要用一心才能见,否则不能见?」 「也就是管中之见?而非常见?」 「也对!」 「你再看看它还在吗?」 「好!」 李茶站了就起来走下石阶去,我也跟着来,他看了很久,说:「不见了?找不到?」 「换我来!」 我一心观那矮树下,以定中见。 只觉常,无非常物在? 反觉天空有异,是尊贵之气,在画大乘之圆! 「你往那天边看!」 「———」 「你看到什么?」 「阿修罗在操兵!」 「喔?」我笑着说:「真是各有所见,因人而异!虚假不实!」 「老师你看到什么?」 「梵天在听大乘之法,并且且画出他所得之法!」 「谁在说大乘之法?」 「我,我在说:不一不异!」 「啊!」 「没关係!诗人如横行沙滩的毛蟹,风格不一,各领百年风骚!」 「你们在看什么?﹂是彩衣。一身橘红神彩飞扬的!长裙盖到凉鞋,像走在红砖道上的美国女星。 「彩衣!你来看!」 「看哪里?」 「那边的天上!」 「喔?」 「看见了没有?」 「有有,有一隻大鸟是金色的,牠说:彩衣彩衣给你送金子来了!」 「哈哈哈!」李茶大笑! 这个彩衣真叫人惊喜呀! 素贞在石桌那里招手! 「姐叫你们去喝咖啡!」 「老公喝梅子绿!妈妈喝葡萄柚绿!这一摊妈妈请客!」 然后彩衣拿起李茶的笔记念着: ——这个城市好像睡着了!睡了几千年了!徐久徐久,也没法恢復消逝的魔力?一到了假日,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好像鬼域? 老师我的眼睛没法一下子看那么多美女与妙物! 我的耳朵也没法一下子听那么多声音? 我的鼻子也没法一下子闻那么多味道? 我的舌头也没法一下子尝尽人间美味! 我的身体也没法一下子触及一切物的拥抱? 我的意念也没法一下子釐清所有的奇奇怪怪的想法? 「这老师是谁呀?」彩衣大叫:「他教幼稚园呀?何不玩游戏?」 她理直气壮的说:「从游戏中学习怎么使用六根?」 「呵!彩衣你闯祸了!」 「我?」 「你晚上就知道了!」 害得彩衣一脸茫然! 我笑着说:「捨六根只存一念,不要意识,则能心安,不分别执着,只在当下,与佛心同在!」 「李茶我跟你说:用心在事业上,只要拚命工作,则没空愁忧?」 彩衣又说:「是不是?」 「喔?」 「彩衣你真是白目,你可以不要说话吗?」 「姐——」 「闭嘴!」 「老爸!请说!」 「你看那风,风在这里是主角,它造就了一个又一个故事!但不离感觉?意念不要太强,不要太早下结论?或者不要有结论?只要细细密密的感觉,涌现心头就行了! 心不要去生住异灭?但由六根去感觉一切物性!不执爱则感觉不起追忆直返内心深处与真心契合,如此则智慧涌生,得未曾有! 物也不要成住坏空?但由感觉去品茗一切之交流!汎散收集,相即相入,则能入一个宇宙万有的世界中去! 这本来就是一个异次元的世界,六道眾生共生起中。而安然!」 李茶搔搔头不再说话?只专心的享用他的咖啡和小点心。 我却智慧涌现。舌尖生淡!此刻我有话要说! ——是的!我们终其一生,为意念所左右,习性难改,一旦形成意识形态,则生命了无新意?因循茍且,没完没了! 意念这个东西常常远飘出自性的范围?作出无穷的遐想,也常常无中生有,因此为害甚烈! 为什么? 如果你一个人照着自性去走? 则不离自性?不会做出荒唐的决定?身心健康随缘得宜!否则,意念乱飞,风来说鬼,无相强说有相,绘声绘影,空生空华,会把世界搞得大乱!鸡犬也不得安寧? 我们为什么不尊重五根的感觉?享用自性真如!反而被第六意识牵着走? 彩衣一时性起跑到圆场去跳舞! 素贞也下去。我们在走廊上拍手叫好! 李茶问我说:「食色与大自然?你选谁?」 「一天只吃三餐!男女色爱二十分鐘就够了!所以我跟大自然相处的时间比较长!」 「这淡味久长!」我说。 「我明白了!」 「其实,食色的比重很少?」 「有一点像插花,像业馀,在生命中。你问鳩摩罗什就知道了?」 晚上十点多,素贞送我上魔窟的时候跟我说: 「老爸,我的小桃子ヌ要独守空房了?」 「喔?」我不以为然:「真的?」 我心想:那还不是你自找的? 李茶的内心世界(09) 我白她一眼。(09) 「不过!它也得到了某种自由?」 「老爸!今晚好好修理彩衣,她乱说话!」 「哦?」 「拿出您的家教来!」 因此彩衣在为我洗脚时,我故意问她:「你现在是否专心的工作?」 她抬起头来,说:「有呀!老公,我洗得很仔细,几乎巨细糜遗?」 我找碴:「可是水太冷了?」 「你不是不喜欢热水?」她转动着梦样朦胧的眼睛,柔情千种的说: 「我帮你加热水,你等一下!」 她穿着丝质的睡袍,露出里衣盖着三角裤,摇着小屁股端着小脸盆去接热水。看她这个樊梨花,又听话又细心,气也就消了!有的女人跟她的男人上面不合下面挺合的,她在外面样样跟你争跟你斗,回到家,乖得像小猫一样。 我们躺平的时候,她说:「老公,你好久没带我去看午场电影了?」 「要不要去?」 「要呀!」 「走!」 「真的!」她叫了起来:「好棒喔!」 又说:「等我一下!」 就起来换衣服。我躺着欣赏她的长腿。她穿着朴素的窄裙!也不去化妆,就来拉我起来穿衣服! 「走了!老公!」她从后面抱住我,然后推我走。 她从皮包拿出钥匙锁门。追上来塞给我两千元。 「你的小皮包还在吧?」 「在!」 「把钱收好!」 「是!」 「不要让姐知道!」 「嗯」 「老公你好乖喔!亲一下!」 她又掳住我。坐在车上,她忧伤的说:「只要你常常陪着我,我就很满足了!老公!」 「彩衣!我好感动!我爱你!」 在电影院里,她一直握住我的手。依偎着我!我读到她纤细的爱,以及忠诚的,她的肉体的,无限的乖顺!彷彿整个给了我?小心翼翼的! 我一方面受宠若惊,一方面陶醉其中,整个晚上她一直努力的经营着好像我是她的恋人!唯一的恋人。 她一直捉住我的手臂深怕我跑掉了!后来, 她几乎餵我吃完宵夜! 我们才开车回家。 上楼时,她要我把头埋在她瘦骨嶙峋的胸前,我们走得很慢,彷彿走了几个世纪? 走上了阁楼,她跟我说:「老公,抬头看一下星空,记下今晚的月光!」 「好的!」 「这是我们的永恆之夜!好吗?」 「嗯!」 她在开锁时,我真想从后面入她。 回到房间,她问我:「要不要喝杯酒?」 「好!」我笑着说:「但是不要米酒?」我边帮她脱外衣边闻到她淡淡的体香。有点味道又没味道的! 她穿上睡袍。笑着说:「我有白兰地,」 她给我一高脚杯:白兰地加冰块。 她自己喝米酒加保力达b。就乾杯起来!我和她的脸都红了! 「来,来!」 「干嘛?」 她把酒放在茶几上,躺在摇椅,一脸嫵媚: 「上来!」 「我很重耶!」 「可以,来!」 她张开长长的玉腿。 这女人虽瘦,双手迎我,却够大,足以掳获我整个!我一下子就被包装在她里面! 为彩衣所包装,我像她变胖变矮变老的黄脸婆,不胜娇羞! 不!是樊梨花的薛丁山,她心爱的女人?哦?是男人! 伟大的樊梨花,移山倒海的樊梨花! 「不早了吧!」 「对!酒已尽,夜未央,今宵是良宵,不空过!」 第七章:李茶作饭 在彩衣厚重的红牡丹被子中,彩衣已然心身放松,就是她那德性:我变成水了,你要来水中洗脚洗头洗你那脏鸟都可以,随你便!我就是一动也懒得动了!而且也不可能燃烧起来?主动出击?她像一隻死鱼的揽着我! 「老公,我交给你了!你来蹂躪我吧!」 不久就鼾声大作! 酒气未消? 我爬出温柔乡,找我的小被子,盖好,安排妥当,安心睡去。 十一月二十五日,星期天。 李茶要求作饭给大家吃。当然, 没有人反对! 他先从电脑找来一家叫大敦食品公司,然后下单传出,註明十点以前送达梦幻小屋之二。结果老闆亲自送达,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李茶就送给他一本书。作为感谢! 又找彩衣帮忙买菜,买一些高丽菜、萝卜、芹菜、茄子、菠菜::: 「老公,陪我去买菜!」 我拿着菜篮子跟在彩衣屁股后面。 她自作主张买了一大堆东西。 回途,她跟我说:「我喜欢跟老公一齐去买菜的感觉!」 「以后,你要常陪我出来买菜!」 「这个可恶的李茶又找到主导权!」她嘀咕着! 说到要作饭,素贞也带妈妈来了!帮忙洗菜切菜摆碗筷。 大家热热闹闹的! 李茶说:「我在作饭中,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在工作中,可以完全摆开机心的束缚,意识的折磨,不再患得患失!而达到无念的地步!」 晚上,睡觉的时候,素贞跟我说: ——彩衣说:我妈妈也有一个像李茶的情人,他很细心,很讨人喜欢,而且做事的要领很好,在妈那里借了不少钱,也为妈赚了不少钱,他是事业之狼!妈曾有意把我推给他! 李茶志在事业,他才不管他自己正不正常? 姐这是我的想法! 妈说他有一个大鸡鸡!是人间极品。后来那人攀上豪门,还清了妈的钱,就不再出现。 有一天李茶也会走掉!不是吗? 我爸生前在搞建筑,他们买下一块地,总要在破土前秘密请高僧或跑灵山的超度土地上的亡魂和地基主,看风水,决定建屋的动向,关于跑灵山那一套?我也略知一二,跑灵山就是一心入静,等心生异象,再用心去解释异象,套上阴阳五行生剋妙法,以物之移动改变现实的磁场,达到物与气更有效之运用!反剋为生! 他们拜鬼为师,通灵,知三世。 老公是个正派的虔诚的佛教徒,知佛法,可是李茶真的肯放捨邪门入我佛门吗?走向正道!也许会遵照老公的啟示?也许不会? 一切但看因缘了! 老公只要尽力就行了! 「你认为呢?老爸!」 「他们的法术志在改造现实,机谋致胜!我们修行自觅本心真如!自见自性!真心为用,般若任运!」 我又说:「一切随缘!不是吗?」 「捨妄契真!对不对!老爸!」 十一月二十六日星期一。 梦幻小屋之二,早晨九点多。 「李茶,你认为为什么色阴可以变成受阴?受阴可以转成想阴?你来说说看!」 李茶不假思索就说:「我以为尘久生劳,空生空华,眼睛疲劳了,看东西看久了!这是色阴走入受阴的理由。而空华无根因此进入了海阔天空的想像!」 「不对喔!在自性中,色相本身即是一个出出入入的不坚固体,气出出入入,元素出出入入,而磁场不变?真心看穿了色相的虚假,才有受阴出现,而此出入有一个本体在,即是想阴的本质。」 「哇!」 「你从灯芯佛像定心三者合一中去证悟吧!」 「这样才有正道出现!」 「今天你再学习五阴的变化吧!」 「是的!老师!」 「明天再来考考你想阴入行阴的妙用!」 「谢谢老师!」 几乎所有的妄尘中含藏着自性的真理! 眼有疲累之时空生空华,所以眼根尘色眼识皆虚妄。真心在其中洞见色物只是个暂时的营房,尘相无时无刻不在作出入之变化?六根不可能维持不变的功能?意识受藏识以及现识的影响!也不稳定? 李茶的内心世界(10) 可是如果没有真心自性存在其中?则生命如何前行?(10) 吾人一心入定自然可以洞见物的虚明交替之变化? 而此交替,气之收放,必有一定的本体在,方能自性敏然!有条有理而不乱。如一呼一吸必然有一个心脏在!宇宙也有一个巨型的心脏在!因此由毛孔到宇宙之心脏皆有一个自性磁场在,即佛之道场! 姑且名之为想阴吧! 想成为动机时,必然產生了行阴的力量,当然无动机时也会由想进入行中去,不可能卡在想中就不圆熟?行阴在幽隐中出现,前进,不知不觉的进行着!行阴完工时,则心生精细怪想!事事妄下结论,是为识阴! 知五阴的变化则知心念! 知心念则不为所动! 不久即见自性。吓然于心念之外!如如不动! 当然这对李茶而言,是必须一段时日的自修才能完工,不是一蹴可成的? 「中午过来我这边吃便饭!」 「你又要为自己作饭?」 「我一人作饭,我们一家就可以吃到新鲜的东西了!我慢慢也可以知了每一个人的喜爱!作出美食来!」 「你想控制每一个人的胃?」 「不是啦!」 「我在学利行的功夫!」 李茶作的是简餐一人一个大盘子。彩衣去邮局寄信收信就上来陪我吃饭,看盘。李茶本来要送饭下去给素贞?素贞却上来了,她拿了她跟母亲的份回去陪老人家吃!就这样,李茶包办了午晚饭。他是一个说了就作意志坚定的人! 十一月二十七日,星期二。 「想阴是不是海阔天空无所障碍?」李茶问。 「对!色受是根尘交流,一旦进入想之大潮中,则奔腾激烈,超乎平常自己的感情世界,在情与想的世界中,眾生各取所需有的九想一情,有的八想二情,有的七想三情,有的六想四情,而人五情五想,想情均衡可以成佛。」 「想不是动机吗?」 「然后呢?」 「意念命令心去执行,实践即是行阴之动!」 「不对!阴则无,这个心之阴行是幽隐的,不知不觉的!看不到的变化才叫五阴心?」 「喔?」 「自性潜伏然后圆成于他日!」 「无机自然的?」 「是真心任运!」我又说;「你想想看:冬天可以命令春天到来吗?时节一到,春天就来了不是吗? 想阴有一个宇宙的本体,集结所有的资讯,放送出去,行阴因应之,而得潜行蕴育圆熟之妙!即禪想成就未来之妙!在不断的摄受中,由想阴成就行阴,最后圆成!」 我又说:「受阴一旦奔向想阴?如鱼进入潮汐中,而无我想,成为群想,如盲奔的牛群,个人的意念约束消失了!」 传道法师打电话来说:「有一位居士在小龙山捐出一块地给海公要盖道场,不久即可动土!」 「会作大型的法会,超度放蒙山是免不了的!我们选在前一天上山颂金刚经。第二天参加法会。第三天再颂金刚经回向!这样好不好?」 「太好了!」 李茶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感动! 那天晚上,李茶梦见有人要割他的肉,腿肉给他的儿子使用,因为他儿子的腿断了!后来,西医说:不用!才免受皮肉之苦。 我一听,就跟他说:不用掛碍!多念佛回向吧! 李茶心里紧张了! 十一月二十八日星期三。 「你在严冬祈求春来,来在明天的早晨,绝早,可能吗?」 我说:「不要骄傲的命令一切?意念管不了事!意念可以选择的事物、人、时、地其实行阴早已偷偷进行偷偷完工,人算不如天算,不是吗?在宇宙的天体中,人比尘砂还渺小! 你可曾命令你去爱谁? 不也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你爱上了她,而且已爱之至深?」 李茶打岔:「对不起!老师我不曾爱过人?」 「你爱过物吗?」 「有!我有一支钟爱的钢笔。」 「你怎么爱上它的?」 「第一眼看到它就想拥有它!买了又觉得贵,细字还是原子笔好用,它跟铅笔一样,坚硬如刀,钢笔则粗软笨重!不好使力?又觉得墨水的顏色不对,换了好几种色泽?才确定一种近于墨黑的深蓝,本本则是十六开一公分宽的,才配! 从此以后,便爱不释手!」 「你也练得一手软功不是吗?这都是一方面相即相入相互影响,一方面想行调适,知想知行,长久磨练出来的!」 我又说:「不也有想?不也有行?」这和跟彩衣几个月的相处一样?必须用心捉摸,随时修正才行!不像素贞,十年下来两人都摸透了!不用想而可行!笔也一样要练一断日子才好用! 「有有有!」 「识阴呢?」我说:「即是给自己台阶下,找理由说服自己!」 「喔?」 「比方你常常到老兵那里去,一回来,一身阴,免疫力失调,常常生病!不也告诉自己?以后不要再去了!不也用不同的理由说服自己又去?」 「而习以为常!」 「就像少年手淫,明知伤身,却夜夜作!甚至一想要就作?」 「老师!我没有这个毛病?」 「我是说自己!」我又说: 「比方你想看电影,外面又那么冷?你可能告诉自己:不要去算了!躺在被窝比较舒服。暖暖香香的!也可以告诉自己,快起来,不看会后悔!突然有人来找你?你虽爬起来?还是去不得!正想放弃?想不到,这人是来找你去看电影的? 识阴,与因缘各走各的路! 其实一切早有定数! 你与清兵的因缘亦然!早有定数! 不然你不会躲到我这里来?」 「啊!我在逃避?」 「不然呢?」 「可是!我还在使用奇异功能?」 「不只是阴鬼才有神通?修行人本来就有神通的!」 「我还是不懂?」 「这五十年来,你一直以为靠老母阴兵才有的通灵功能?其实定中即有!不假外求!」 「这很难!老师!我还是不懂?」 「不急不急!」 我说:「今天到此为止!」 通常靠阴鬼者,一遇弃,则一败涂地!反出来者,虽败犹荣!即先弃之,不待阴鬼弃我?这楞严经中,识阴亦有十魔!讲得清清楚楚的! 其实李茶早已弃之,否则不会又跑路?又作牢?无家可归?有钱不敢用?一身衰败!那些靠阴鬼者可风光得意呢?未见弃! 十一月二十九日。星期四。 「照佛家的说法:任何一个结论都是错的?」 「为什么?」 「因为妄无母,只在一时之迷,妄可以祸害千年无限延伸?妄也可以嘎然而止!迷者眾生,觉者是佛,你妄下结论于事无补,妄还是妄。」 「喔?」 「因为因缘是纠缠不清的!轮回不休的!而真只在当下!」 「老师,修行人求的就是当下的一片灵明!对不对?」 「对!只在当下!」 「当下即真,就不必有结论了?」 「捨识阴方可入真心的法界?即圆成三昧!可以出定了!」 「对对!」 我又说:「李茶,早课在此告一断落,以后但看你自己的用功了!从明天起,改上晚课,几点开始比较妥当呢?」 「老师,您过来吃饭,休息一下,我们就开始!如何?」 「嗯!好,这样好!」 「早课颂普门品,对治现实!那晚课就要颂佛说阿弥陀经,也就是讲一个真如的世界,非现实的世界!」 二十八日,菱生突然涨停,一五、五,又下杀到一四、八。 二十九日,涨到一六、二,我商得她们的同意,三百三十张全杀出。卖在一六、一。又隔几天,菱生下来到一五、o,我问彩衣要不要买进? 「不!不!好运不可能接连而来?我爸赚了一摊以后,必然休息一阵子,再出手!不然就少量经营?这是赢的哲学!不可能一赢再赢的?在人生中。」 一张赚一、三元,我赚三万九,彩衣她们赚三十九万。 所以,我只再买进一张?却买到一五、四。 后来跌到一三、六,我又不敢敲进了?那里是地域谷! 彩衣说:「李茶决定印一本学佛随笔的空白笔记本,一本买一百元,比普通本本贵六十元,通常空白的本本卖四十元。他要在上面印中外佛家语录一百则。印三千本。我不跟,他自己出钱!他想找经销商批书,一次印上你一百本书的目录在后面。这我不反对!」 「他有钱吗?」 「有有!」彩衣说:「他生意越作越大了!他也在拍卖佛像,他去古物商批佛像人家搬家不要的?他整理整理在网路拍卖!垃圾变黄金!」 我不再追问下去! 我本来想跟彩衣说:下个月就不要收李茶的房租了?一想这事由素贞去管吧!后来房租由三万降到一万。素贞贴补他九千元餐费。李茶说:只收材料费,买多少收多少。又给彩衣薪水一万。 「李茶还是有赚!」这是她们的说法! 李茶的内心世界(11) 第八章:回小龙山(11) 十一月三十日。 吃过晚饭,休息一下,开始我与李茶的对话。 「你先颂金刚经,颂完作回向,再颂佛说阿弥陀经。我有两个问题问你:直到你了悟再回答我就行了!不急!你慢慢参。」 「请老师赐教!」 「第一个问题:金刚经加上佛说阿弥陀经是什么?」 「我记下来!」 「第二个问题:佛说阿弥陀经减去金刚经之后剩下什么?」 我停了一下说:「等你了悟之后在告诉我。」 「是的!老师。」 不久传道法师打电话来说:小龙山十二月五日要破土典礼,我们带李茶四日下午三点去山台颂金刚经,五日参加法会,六日下午又去山台颂金刚经。 我说好。 李茶听了也很兴奋! 哪知他又病倒了?三日晚上又发烧。全身软趴趴的,根本爬不起来? 十二月四号早上,传道法师和常照法师开车来接我,他们都三十几岁壮盛之年,只我已花甲?我们就代李茶走一趟了。他们觉得好兴奋!台中到埔里一两小时就到了!小龙山是个小山,市区再过去一点点,我们从產业道路上去,沿路都是由石片堆起来的墙,以此为田界,种些蕃薯。路旁常看到的是苦楝和掉光叶子的龙眼树。皆充满寒意!不到中午就找到李宏义居士的家,他捐出一块地,给海公盖寺庙。上了陡坡,在一片紫籐花中走进红铁皮屋下的庭舍,他们来过一次, 因此边走边为我推介,出家人过的日子,就是不急,也不赶,下午三点的事,早上就来了,我们在附近散散步,其实这山上也没几户人家?吃过饭,李居士要到埔里去,他请他的一位刚退伍的小儿子当我们的导游跟接待。 我迫不及待的请年轻人带我到李茶的家去看看。 「走吧!」 就在山台上,矮屋靠山坡而建,不过瓦屋半倒!漫草及膝,地上都长苔了!根本没人住? 「李茶是我十一叔,他的父母跟他大儿子住在台北。好久没回来了!九二一地震他们也没回来整修房子?都十年了!」 「我们就在屋前颂经超度吧!」 「超度谁?」年轻人问。 「你十一叔的冤亲债主。」 「我要准备什么?」 「就地取材好了!你不用忙!」传道法师笑着说。 他们找到个大石头, 「这当供桌。」 「行了!」 「雾来了!」年轻人说。 说着说着,雾一下子笼罩了小山台。 「等一下鬼兵会出现?不害怕?我是习惯了!」 「我们躲在石头后面看!」 没多久有影子晃来晃去。说着山东口音,大概在说:我们终于要回大陆了! 人数不少。嘻嘻哈哈的大声喧哗。 「这应该拍成电影!」我心里想着。 正在这时候,有人在叫: 「李茶李茶好兄弟!你怎么来了?」 「我来跟你们告别!」 「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走了?」 「我就知道!你奶奶的!」 「来来,进去坐坐!」 正在惊异,雾忽然散去。 「鬼兵走了,」年轻人说。 「李茶好像也来了?」我说。 「对呀!」两位法师笑笑的说。 「东西都带来了?」 「都在包包里!」 「才两点十分?」我说。 「可以,一时,一时,随缘就好!」 拿出写好的牌位有三个。佛相,香炉,香枝,米,供品;法器! 穿上法衣,我们三人,年轻人急了说:「我怎么办?」 「你站着合掌就好!」 金刚经很长,中间休息十分鐘。感觉十分殊胜! 在颂经中,阳光来在石桌上,石桌变得金壁辉煌,天上的白云变幻出不同的形象来,山坡成了一面明镜,正在说空法。一切相皆虚妄,人生如镜物,不必执爱!照在落叶上,落叶变成金币,在风中滚动,一阵急一阵缓,忽而打旋,忽而飞升,一下子又静止下来!雾突然来,小野猫的脚步轻得不能再轻,包围我等,颂经声冒出浓雾,穿越时空,得未曾有,雾又散去,阳光如火,突然蒞临! 「唉呀!真不可思议!这是我前所未有的经验!」年轻人不禁叫了起来! 「一时一时,时空灰灭!」传道法师叫着说。 「你看!」 一条黑蛇,又肥又大圆滚滚的,游走过石桌,鑽进石壁下。 「奇怪!」常照法师走向石壁,东敲敲,西敲敲,说: 「里面是空的!」 「要不要我回家拿圆锹?」 「不不!」传道法师说:「但看因缘!」 「我们后天再来!」 第二天晚上。 那应该是一个梦中。 我走了进去! 我发觉我走入李茶的梦中,传道、常照法师也跟来了!我们走进一个幽冥的地洞中,没有光,什么也没有?空洞虚无,不着天不着地,莫名的存在着? 「你们来了!」 李茶回头跟我们打招呼。他坐在石桌旁跟兵哥、总兵官在一起。 就跪下来说:「法师救我!」 「起来!起来!」 「坐坐!」 「听茶儿说:清朝三百年已经过去了!现在已是民国九十六年了!我的兵呆在这小山已有三百年之久了?虽然以鬼域而言只过了三百天,可是已经太长太久了?我们不知如何是好?虽然怨气渐消?心中不免疑虑重重,要走不走下一站又到何处?请法师开示!解救我们!」 「我们怎么办?」他们的背后突然出现一群黑压压的影子,异口同声的说。 「许居士,您来回答吧!」 「是这样的!我的前世也有像你们的遭遇,我奉命去贼窟劝降,贼头答应了,当晚庆功大家喝得烂醉,半夜,官兵一拥而上,把我们全杀了,我以判国罪被抄家,战役结束贼兵,官兵的亡魂都被领走了,只剩下我没人来要?,后来才有我僕人带法师来颂金刚经,我才得以解脱。算了!各位好汉,战争早结束了!你们辛苦了!谁是谁非又如何?人家还嫌我们贪功瞋恨愚痴呢?为什么贪功?抢了人家的功劳了!为什么瞋恨?你里外受敌,不是人了!为什么愚痴?你背后的皇帝根本不值得效忠?他重视过你的生命吗?到你们生命的下一站去吧!不要再执着了!」 我这一说,他们就消失不见了! 被冤杀的人一时找不到往生之处? 实在可怜? 然而这种烂戏值得一再重演吗? 不也可悲? 各位兵爷!来世记得念佛修行呀! 十二月六日下午三点多,我们又到山台去颂金刚经。颂完经随即下山。并没有去挖那个石墙? 「昨天法师来在梦中呢?」 「不可说!不可说!」 「啊!」 「传道的意思是请你使用无为法去对治天下的有为法!」这正是法师高明的地方!我也不便多嘴?回到台中快七点了,法师把我放在梦幻小屋的巷口,就回普陀寺去了! 我急着上去看李茶,一进去之二,他们正在用餐,李茶赶快起来, 「老师回来了!」 「你好了?」气色还不错。 「他昨天就起来作午饭了?吵着要回小龙山,又不回去了!怪人!」彩衣说。 母亲招呼我:「来来,吃饭!」 素贞动作很快,已把白米饭放在我前面。 「怎么样?」彩衣。她碰碰我的肩膀! 「边吃边说,」我肚子饿,就吃了起来!哪知大家盯着我不放?母亲催促着: 「快说呀!」 真是一家子急性子! 我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一营清兵走了没?」 「应该走了!因为今天下午四点多山上起雾时,并没有听到阴兵的声音?」 「走了!李茶,是不是?」 「他们昨晚三更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 「有来跟我道别!」 「耶!你是犯人?法官问一句你说一句?」彩衣。 「你就讲清楚嘛!李哥。」素贞。 「好!」李茶:「昨天晚上他们来告别,我又回到那个山洞,可是我发现我、总兵和兵哥三人早坐在那里等我了?我就站在我的后面,后来,老师跟传道法师、常照法师也来了!本来他们要带我走,带本来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的李茶走!后来老师说了一段话,他们就不见了?那个李茶只好回到我身上来,二而为一!我一看空无一物,就领悟到:佛说阿弥陀经加金刚经是一情一想,情想合而为一,即是佛了! 李茶的内心世界(12) 而,佛说阿弥陀经减去金刚经即是:真如实性!」(12) 「为什么?」 「佛跟世人讲空慧讲了二十年,世人还是迷而不觉?因为想的事太多了!资讯泛滥!没有用!离自性日远!最后佛讲情,则人人可入,念佛法门,简易易懂易行!空慧了悟却只供参考是一般知识份子的通病,总兵岂有不懂空之理?如懂易经却无法与六根密行?不与生命自性结合!老师跟他们讲情:你们辛苦了!战争已结束了!他们就领情了!所以光慧无情还是不行的!」 「算你有理!还有呢?」 「不走有理!只因冤屈。不跟你讲理?则你无理可用,积压的情性一下子涌上来!西方极乐正好收容他!自性涌现!」 「老爸您说呢?」 「我本来以为李茶至少要花一个月才能了悟?想不到短短几天他就知了!而我的答案是:金刚经加佛说阿弥陀经,等于真如实性。一是智慧一是本体,一外一内。即是如来! 那,减去金刚经即是:人间净土!也就是说:兵爷们的下一站亦有佛,活着的地方,即是人间净土。自性自有不假外求!」 「喔!」李茶跳起来顾不得吃饭:「我必须写下来!」 「老闆别急秘书录下来了!彩衣机灵的呢?」 「先吃饭!先吃饭!」 李茶也不再多说?专心的吃饭。当然他的心情如同爷爷往生了?哥哥走了!永远不再回来了?而悲不自胜。另一方面,他刚找回另一个迷失了五十年的自己,有一点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不过时间总会过去?终能医疗一切! 他需要关怀、爱,而不是有关他||他过去所有的推理? 不是吗? 当天晚上,素贞躺在我身边,就有八万四千个疑问。 一直在我耳边:老爸,为什么? 为什么?老爸! 佛陀在面临阿奢世王囚禁他父亲的问题时?想到罪会搞得无佛法可救?就向大家讲情,提出死后有一个西方极乐世界。 妈妈有没有问她的婴儿?你是来报恩还是报仇的?而分别对待她的小孩?总是爱!不是吗? 总是爱不是吗? 只要爱就行了! 不是吗? 投胎重生,不也是从爱开始吗?在母亲的怀抱里学习爱?也学习宽恕! 我忽然想起睽违几日的小桃子。 我找到了她,很快的。我迫切的吻她并凶狠的吸吮着她。我简直快疯了!她很快的就与我合而为一。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她的肉体! 她却在一直叫着:「你当我是谁?」她的意念在反抗! 「拔起来!拔起来!」 「套套子!套套子!」 「你几天没吃了?你!」 「唉呀!好可怜饿成那样子?」 「吃吧吃吧!饿鬼!」 「哼,等一下换我修理你这隻老猴!我要三次!把你掏空!」 流了满身汗才把烈马征服了!我是老了!这样太激烈了!她也流了一身汗!说腰断成一半了的垮在一边。 「你好讚!」我去安慰她,她狠狠的瞪我一眼说:﹁给我记住!」 「只会欺负我!」 「不会给我擦汗喔?」 「来了!」我找了一件大毛巾将她包了起来,我还是有点依依不捨,尤其她一身的瓜玉之肌,肌肉坚韧有力,如出自雕刻大师之手,尤其是我所喜爱的那两朵白屁股。我真是变态!盖好棉被,躺平,她紧紧握住我的手,柔情千种的说: 「老爸!你有没有问题呀?」 「没有!」 「真的?」 「可是你有点奇怪耶?好像变成年轻人了?」 她不生气了,压在我身上玩着我的耳垂,爱不释手的吻我,用力压我手臂,流着眼泪,咬牙切齿的说: 痛不痛!叫!叫痛!叫!我用力我用力我用力!我恨死你了!竟敢强暴我!救命,痛,原谅我我我我我道歉!我赔你十万,一百万才行!好好!哼,你少惹我!走不认路了?老爸?以为我好欺负!错错错! 传道法师说:一动土到处都是白骨,那个年轻人去挖洞,鑽了进去,却发现十几具白骨,佩刀,旗子。而找不到他想要的珍宝?我想砲轰时他们保护总兵官躲进山洞,伤重不治,死在那里?鬼兵不见了,雾来时,什么也没有?铁往生去了!我可能近日跟常照上山帮忙,问香茶居士要不要坐我车回去看看?你去不去?帮个忙! 李茶听了说:「总兵官给我的宝箱我小时候藏在我床底下,我挖了一个洞埋起来了!」 「有空再回去拿!」 「你这几天参到哪里了?」 「老师,我的身体曾是食物的坟场! 我的心灵曾是阴鬼的客栈! 我找不到自己! 以及故乡?我没有祖国? 我找不到我的三世。 很笑话吧! 我知物的三世,竟忘了我的过去?」 「受阴虚明不定?只是妄想!想阴以为通天通地融通宇宙来去今古?也只是妄想!你卡在其中,失去自性,无力识知自我,以及生命的脉动?应走完五阴,心念归藏于识藏,则其人心中无魔,体内无碍,无病无碍,得未曾有!」 「是不是五阴要一气呵成?不可以卡在半路?为魔所祟!」 「对!」 「入定是修行人的本色,但是要一心入要一心出,不要多心出?否则会失去本心自性?卡住走火入魔半疯掉了!」 「老师,入三昧如此危机重重?何不放弃三昧?一心念佛?」 「傻瓜!一心念佛也是三昧呀!」 我又说:「来说说你对那两个问题的了悟吧!」 「好的!」李茶:「金刚经把我的心洗涤得乾乾净净的!一切凡俗之事,一切庄严,一切的勾当全没了?好一片空灵呀!而阿弥陀经带我到一个极乐的世界。两者一加,我即是世上完美的受益者!」 「很好再等一下,空也捨则自见本心自性敏然!极乐不在意念之中?仔细领受,则一一毛孔皆有极乐!」 「我还有——」李茶兴奋的跳起来! 「说!」 「我站着说了!」 我笑了! 「好好!说!」 这李茶也是蛮可爱的! 「金刚经不只是空?在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中,即是正等正觉,空尽真出,即是佛的正等正觉之心。此乃一切法源,此乃智慧之母!而极乐世界也不是一个情爱的世界?因为它没有私爱?不结婚生子皆莲花化生,志在修行,见佛觅得自性悟无生,却是一个温柔的世界,净洁而优美的世界!」 「没有男女?不为食物奔波,只在一心念佛,闻法修行! 所以两者加起来?是一个情想合宜的大修行世界!」 「在人间食色是天性!多想的世界情少,人间五情五想,正是空智与佛种併存的写照!这即是真如实性!」我说。 「佛说阿弥陀经减去金刚经呢?」 「我来说我来说!」 「请说!」 「这一减,智慧的激浪没了?想没有了?机心也没有了?则变成一个修行人与佛的种性情性的世界!佛的情种即是佛种,佛种是什么?也就是佛如何出生?成长?结婚生子?出家修行?行菩萨道?宏法?老死的过程吧?做为一个平常人,佛如何走完一生呢?因此是真实的人生!在人生中取得佛妙的人间佛法!」 「太好了!我来补充一下!」 我说:「也就是一方面悟道一方面行普贤行的精神!以人间为净土。一个不贪爱空慧的人,他跟眾生讲情慈悲喜捨,反而自在,可以进入念佛三昧中,得到佛种性,得到与佛同在的一生,不待往生,即得人间净土。」 「今天到此为止!」 「不不!老师!我还有话说!」 「啊!」 「请说吧!」 「一天醒来,眼睛看到什么呢?天刚亮,在毛玻璃上放出幽光,噗噗噗地亮着,好像在说悄悄话?轻轻的颤动着。十分可爱! 然后你会听到你脉博的声音,以及天籟的沉寂而正在甦醒的无声之音。 你会闻到淡淡的香味,一种晨香,未被阳光催化的阴柔晨香。 你的舌尖突然妙动,智慧涌现,却无一言语可以形容它的漫妙? 你的身体像触了电,所有的毛孔运作起佛道场的律动来! 你的意念只有一个,它在说:天地万物宇宙一齐醒来吧! 就是如此的美妙! 老师! 我作菜的时候,照着计划,拿出材料,用心的洗菜切菜,然后,开始炒煮::::: 我的心没有时间去想事情,只能一心为用六根齐发的工作着。 没有压力,没有时间的问题?没有机心也没有机事? 这种感觉多好呀! 李茶的内心世界(13) 然后菜一道道的端上桌!(13) 我又好像在行菩萨道?看到眾人开心的享用美食!我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收快乐! 付出,得到快乐! 我喜欢。」 第九章:带可怜的李茶去垦丁 彩衣穿着粉红色的睡袍,露出紫色的内衣裙,蹲下来为我洗脚。那里衣盖住颈下三公分处,看不到奶沟和胸部,只见筋骨嶙峋的晃动着!肌色有点白苍,看起来有点冷,冷冷的感觉,尤其那长长的颈,她把长发收束成马尾,从下面看去两隻毛毛虫在高耸的颧骨上微微颤颤的抖着,软而无骨的小鼻子叫人怜爱,恨不得捏它一把,小小的胸肩也在晃动着。玉腿大剌剌的张开着,把裙摆收束股间。 「老公,洗好了。」 她抬起头来。死鱼眼睛变嫵媚了,泛出微光,口因为努力工作而张得大大的,上嘴唇刚毅如刀,狠毒的欲吞食一切,下嘴唇丰厚红润,令人喜爱,恨不得亲她一下? 「我想帮你洗脚。」 「可是——」她停了一下,一脸讶异? 「我洗过了,随便洗的,如果今晚你想舔舔它?我再洗乾净!」 「不是!」彩衣就是笨,不解风情! 「一定要?」她站了起来,洒了脏水,换来一盆热水:「来洗吧!我的脚跟美国女人一样大,哈!」她自己嘲笑着自己,有一点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道会不会,怕—痒?」她怯怯的颤颤兢兢的嘀咕着。 「姐会不会骂?」 「记得呼吸!」 她就这样痉摩一跳,然后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第一次?」我抬起头来问。 「嗯!」她猛点头。 我笑着说:「才怪!」 「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吧!」我笑颤着说。又问: 「阴毛剃了没?」 「还没!姐交待:今晚不许入洞!」 「我顺便帮你剪!」 「才不要!」她不禁地扭动起瘦弱的阴户来! 「难怪姐要我小心!说你怪怪的,连她你也敢强暴!强暴彩衣也就算了?她说她不饶你会恨你一辈子!她都没准备好?你就姦淫她!老公,你不会等一等喔?急什么?」 「姐说:你和那个李茶需要去度度假。我们想带你们去垦丁玩,三天两夜,舒解一下心情!」 「洗好了!」 「想不到洗脚这么舒服?」 「我们回房吧!」 「回到房间,彩衣把床铺好,帮我盖上大被。红色的牡丹被。 「今天不许喝酒!我们早点休息吧!」 也就熄灯上床。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我一动也不动。 「你在生气?」 「没有?」 「怎么不说话?」 又说:「其实女人的话不必当真?姐才爱死你了!一定很刺激的,被她老爸强暴!」 我没答话。 「虽说不入洞?你可以抱我亲我,反正有很多事可以做?不是吗?老公?我跟你说喔:我刚才差点高潮了?想不到被老公洗脚那么刺激?」 「下次我还要!」 「没问题!」 「其实——女人总是爱面子,爱听好话,却不承认自己肉体的反应与想法!常常搞得心口不一?灵肉分崩离析!女人就是不老实!尤其女人的恶念与毒口?老公,我感觉你想要,那就来吧!管他的!来,我安慰你!这一阵子你辛苦了!一来李茶恢復正常了,二来兵爷得到解脱了,三来书将可以顺利出版,四来我有两份收入,五来,五来,五来?哎呀!真是捏了一把冷汗!什么一个李茶变成两个?一个跟在鬼兵营一个在我家?那你现在是不是一个在我这儿?一个跑去山上?或者有阴鬼入你身?这不是太可怕了吗?万一,我们失去了你?再多的名与利又有啥用?我可以跟姐分享你,但不许你有分身?你必需为我俩所有才行!你懂吗?你不要变走了?」 「彩衣抱我,我此刻感觉我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还是我!我只是感慨八万四千般若不如女人的情?女人的爱?女人温柔的胸部!」 「有有有,老公,般若我没有?女人的情爱胸脯我有我有!可怜的老公,你也受到惊吓了!不是吗?又一次挖到前世的隐痛阿!你变成小贝比来吸彩衣妈妈的奶吧!来来,就在这儿!我掏出来了!不要哭,哭什么哭?不是过去了吗?」 我躲在彩衣的胸怀放声痛哭! 「我就说:老公吓到了!姐就是不信?一个人被拋弃在芦草丛下有多孤寂无聊悔恨害怕?大家都走了!谁受得了?姐他需要女人的温柔与安慰!他才有安全感的!」 「我就说嘛!他用力吸你的奶子又有什么关係?当他是饿过头的小贝比就好了嘛?他又吞不下?你不觉得他很乖吗?」 「我是完整无缺的,不用怀疑?你姐问我那么多问题?不如一个爱字!去爱就对了!爱可以化解一切创伤!」 小雪山由冰凉的雪莲变成了蒸熟的包子。我吮够了就去找另一粒?吮得吱吱嘖嘖响。累了才放开。就把头埋在她胸前休息, 彩衣一直在碎碎念。好像打篮球,她在实况转播? 我也被传染了。 「而李茶那一切也只是一个梦?是空假,心妄心因分别执着而有,是象徵性的意念而非实有?那只是心的一种毛病,而非现实? 也就是说:心的负担消失了!人就恢復了;因为压力消失了! 我们只要一心念佛!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你不是越来越好吗?」 「姐呢?我来了以后她很委屈呢?你知不知道?现在股票又不赚钱?」 「才不!她才是总统!」 她拉我的手去摸她的阴部。 自怜自艾的说: 「阴户太瘦,吸水量大,又有什么关係? 毛太多,又有什么关係? 总是个女人的阴户呀!」 她张开手成个大字,任我像贝比在上面蠕动。 「不是吗?我对你的爱是完美无缺的!」 「喂!你眼睛有没有闭上?」 「没有,」 隔了一会儿,她问:「要闭上吗?」 「不用!」 「乾脆,老公,我们来生个儿子!」说着说着即迎宾入洞。 她那纤长绵手一捉,屁股一抬,糟糕,滑垒了!进去了,老人家吓了一跳。她双手搂着我在我耳朵低声说:月经刚停,安全期! 「什么?」 有一个声音突然叫起来! 是素贞! 「又没怎样?说说可以吧!姐?」她嘻皮笑脸的说,屁股却殷勤动了起来。手臂大伸然后紧紧的抱住我,好像知道下一刻我会跳起来! 真的!我的心跳起来了! 我本来以为只有彩衣在碎碎唸?她本来就神经质又有点怪! 后来又以为:是不是彩衣在拍片?或录音?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鑽进红牡丹被子里来!在捏我屁股!压我背。 「姐,你出现了?」 「嘻嘻,我来了!」 难怪!她今晚赌气不带我上阁楼来?反而叫彩衣下来带我走! 「继续!」 「姐你也来!」 「不不!我还在痛!哼!你老公只会欺负我!」 「等一下我还有话问他!」 彩衣一定充满偷情的乐趣?很快就掛了!没有套套子,充血的鸟依然只有一股征服的欲望吧?笨笨的,只有靠想像了! 高潮以后彩衣捲在一边。我用卫生纸把鸟包起来,它笨笨的,未曾射精? 素贞趴在我身上问:「李茶真的好了?」 「真的!但是会丧失邪定的异能?而增长正定的神通力量!」 「老爸鼓励李茶在幻梦小屋那栋楼买一间之三,安定下来!跟他说:妈妈要收他作五儿。」 「为什么?」彩衣问。 「收买他!叫他也带兵投靠!」 「姐!你比孔明还坏?」 晚课时,李茶提到自然的问题。 「老师,如果无情无想呢?无我无人而回归自然呢?」 「作一个人受到因果报应的轮回之苦,真的是苦不堪言! 是的!在痛苦的山谷之中,不作人?而能成为隐者?成为大自然的一部份,是幸运的!我少年时,在巡行溪边时,把自己当作溪边的一枝芦草,一粒沙子,一条青草籐,一朵云,一棵苦楝树时,我的心是快乐的!没有负担的? 人活在意识的世界,追求名利,荣华富贵。人与人交相逼迫,因此很少得到真正的自由!人总是被迫压抑着自己,痛苦的适存着? 所以非常可悲! 一个少年没有思想?没有存在观?同于溪边的物,是快乐的! 也是疯狂的! 李茶的内心世界(14) 不是吗?(14) 他没有压力,自由自在! 归于自然! 不是顶美的吗?其实!那是拜真心之赐?发乎本心才有的感觉与摄受!否则谁来领受这人间净土?大自然之妙?」 「还是要有不生不灭的心,本如来藏才行?」李茶回答。 「对!」 我又说:「一个人恢復健康以后,眼睛明亮了,耳朵清静了,鼻子闻到花香,舌头尝到法味,身上的毛孔开啟佛道场来!意念里唯有极乐!他往往强烈的想干什么?你有这个念头吗?你直想干嘛?」 「有!我想画一本素描册!写一本诗集!」 「那时我了悟真心,恢復健康,却心颠倒,一直想找一个女孩谈恋爱!十七岁那年!很好笑吧?」 「你太早发现本心了?」 「哈!相见不相识呀!」 我又说:「你要到外面去旅行,不然怎么达成愿望?」 「是有这么想?可是走不开?我一天要回二十封信了!我不谈灵异,改说佛法!反而更卖座?」 「她们要带我们去玩,去垦丁玩,三天两夜!」 「妈妈要去吗?」 「当然!」 「那我也要去!」 「妈妈有跟你说要收你作五儿的事吗?」 「有!我以为只是她老人家的想法?我是答应她?但不知老师的想法又如何?她们肯吗?」 「当然肯,她们很推崇你呢?以后就叫你五弟了!你也要改口叫我大哥了!哈哈哈!」 「大哥,你还是叫我李茶吧!我听惯了!」 又说:「比较习惯!」 李茶跟传道法师他们回去一趟小龙山。我没有跟?在家里照顾母亲。晚上,他带回一大堆人家不敢要的遗物,白骨旁以及身上的佩刀戒子矛头铁器和随身包:::尸体火化安置在灵堂,等庙盖好再进驻。李茶稍加整理决定在网路上拍卖! 这个李茶! 他着手写一本:「我跟在清朝的阴兵后面五十年」,他拍了很多照片,都很令人惊奇的!山洞、蛇、颓屋半倒、白骨清兵残留的制服、八宝箱。 因缘不可思议? 果然有一间跟梦幻小屋一个格局的套房要出售?她们怂恿她五叔去看房子,在四楼,也是十五坪,可涨价了?要卖五十五万。李茶出价三十八万,打七折再去零头。结果四十万成交。大概一个月内就可以交屋?因为他不必贷款,更快! 你要写一本书,当然,要蒐集资料,找寻题材,整理出一个故事的大纲来,再决定用什么型式来表现?诗、散文、小说、笔记都行!你以根尘的感觉假借文字,遵循你的意念,反应真心,才能引起读者的共鸣,不是吗? 李茶虽然失去摸物知三世的功能?但是他有很奇特的心经验,靠这些经验他就可以卖钱了!他竟在网路大剌剌的说起佛法来了。 晚课时候,李茶问: 「大哥!我有所请益!」 「请讲!」 「我梦见在古老的时代,非洲有一位部落的巫师,他观蚂蚁而悟道,他说蚂蚁冷的时候缩成一团像3,热的时候躺直是1字,所以1跟着3代表时间,围成圆圈代表空间,去掉1跟3则什么也没有?ll是热情胜利,33是冷酷失败,i3则是和谐。他靠此占卜,能通一切!这是邪是正?」 「哦?这是二分法,世间法,是生命的现象!不是邪法。但也非真如法?」 「真如在那里?」 「中间即是!」 「中道?」 「对!冷加非冷是自性圆成的范围,冷与热对则隐见中道了义!」 「是不是一切物?包括电脑的指令程式皆以二分法作成的?」 「是!我们的世界是二次元的世界!离开二次元的异次元则非人间?」 「应该除了人间还有非人间与我们同在?是不是大哥?」 「没错!」 她们敲定十二月二十二日星期五早上出发,夜宿车城附近的海口村六福庄。隔天夜宿垦丁统一度假村。二十四号回家。 李茶率领她们去买了四个橘色的帆布带子,好用来装衣服,四个小背包装手机和笔记本。准备旅行,也是旅游的一部分。李茶在这里表现出他相当龟毛的个性来!他又卜卦又分析天象,关心气象,学歌唱,准备医药箱,早上起来慢跑锻练体力! 「五叔你是要去月球呀?」 「没有啦?我间着没事干!找些事来做。」 「要定几个房间?」 「男生一间女生一间?」 「还是五叔跟妈一间我们一间?」 「通通挤在一间好了!」 「这事我来!大哥,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嗯!热闹!不寂寞不被孤立才是重点!」 彩衣叫:「我们三人不分开!」 「明白!大嫂二!」 我补充说明:「我们要在热闹如耶诞!又可以各自带开!又可以兼顾你和妈妈才行!」 「喔!我懂了!」 李茶上电脑看房间,再打电话跟人家杀价,杀不下去就说: 「我认识你老闆!」 对方一愣,他又说: 「你认识我吗?我叫李茶!」 还是没用? 彩衣出来解围:「五叔,我们有钱,不用那样?」 「哦?」 李茶问到了:楼下两个单人床,半楼三个双人床的房间。这样一来,李茶跟妈睡楼下那两张单人床,我跟素贞彩衣睡半楼。这是垦丁统一度假村二楼的房间。六福庄正好有两人同行一人免费的优待,房价用餐都有免费的优待,但是没有半楼的房间?我们五人同行则有二人免费之妙!而且只优待非假日?几经交涉,他们只有四张大床加一个小床外加一个沙发的大房。李茶说:他可以睡沙发!绝不会吵到我们办事! 「五叔娶个老婆吧!这样各搞各的!」 「可以彼起此落的叫床,」 「不不!」 「大家把妈给忘了?」 妈却说:「老神在在!」 因此第一夜住海口六福庄,第二夜住垦丁度假村。 晚课时,李茶问: 「大哥,佛法中应该有非二次元的世界?」 「是站在二次元的世界,进入佛法的世界!即站在人的观点去宏佛的法,不可以失去人的身份?」 第十章:清静的海口村 二oo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星期五。 一大早李茶就打电话来叫我们起床了!他说:他五点半就起床了,打理完毕就来叫我们了。 电话是素贞接的。交待他等接到电话通知再下楼,我们过去接他。 不到七点我们就出发了! 一人背着一个背包提个衣袋。 李茶一来,大家多了一份紧张与兴奋! 妈妈刚失去一个儿子,又得到一个儿子,拉着他说个没完没了!今天素贞开车,我当车掌,妈跟李茶坐第二排,彩衣一个人坐后面。坐到买早餐的地方,就跟李茶换位子,好伺候妈吃早餐。 李茶像一个刚出狱的人,新奇的盯住窗外的每一个景色?手上的本本就记个不停? 他还是穿着牛仔裤,长袖花衬衫,加一件红色小背心和鹅白色外套。 彩衣不敢穿太露,怕李茶从后面瞄她? 台湾四季如春,我可以感觉到冷风正狂吹着行树,树,冷吗?那种风吹过脸庞的感觉是很美妙的! 那种那种,那种凉凉冷冷的感觉,冷冷凉凉的感觉果真是美妙,永世难忘? 如一人存在于一家人之中?我存在于窗外的风景之中! 说实在一家人一齐去旅游的气氛是顶美的! 妈妈和彩衣的话题已经不在奶奶打转?她们在聊春天的种子,刚长芽的冬树。按照母亲的说法?田边的苦楝仔跟庭院的苦楝长嫩叶的时间是不一样的?芽心和叶片仔细观察是不一样的?因为她们所受的祝福是不同的!谁祝福她们?田间是土地神,庭院则是地基主,神不同?祝福也就不同。 所以有所不同! 「可是!苦楝有苦楝的自性!苦楝就是苦楝!不可能长成柿子?」我插了一句。 「谁会在田边种柿子请人来偷?」 「柿子要种在家里!」 「只有苦楝才种在田边。」 李茶的内心世界(15) 这是一个乡野人士的观念,天地人的先天八卦的万物相生的观念。母亲可以给予李茶的一个爱的世界,童年的一切滋养,不是吗?(15) 「人虽然敬天拜地,但是人更须要自立自强,自己做主,才不会被灶神给看扁了?有了这个信心才能出人头地。」母亲说。 母亲的观念,人是不役于神的,也不屈服于天地的,人是有格而自性自在的。 李茶说了一句发人深省的话:「虽然天地祥和,吾家和乐融融?但是只觉人世是苦,是空,是无常,令人敬畏!而只想好好活在当下。」 「而倾听自性的颤动!」又加了一句。 「五叔这样就对了!」 「你已经回到佛界来了!」 三法为印,悟领三法即是佛教徒,即得法印;苦空无常为三法。这是入门第一关! 我们走南二高,走到快终点,下交流道,直奔东港,小南广场自助餐店。 已是午后近两点了! 妈妈在交流道拉肚子,就不敢再吃东西了?李茶早上吃了油饭也还饱饱的,只吃半碗饭。女生,却胃口大开,吃了不少鸡肉,兴緻正高呢。 那个瘦女人一直在叫:「多吃一点!多吃一点!」 到了东港就有太平洋的味道了! 阳光,海风,处处引人入胜! 东港的鮪鱼季,十分有名,却吃不到鮪鱼?都卖到外面去了? 「人们用不同的生活方式赚取活下去的钱?十分辛苦,不过苦中作乐,还是乐趣无穷吧?」 「五叔,你干嘛关心大眾?想想自己,把自己管好就行了!」彩衣。 「你有什么毛病?」彩衣又追问。 「没有?」又说:「我觉得我復活了!」 「真的!」 「考考你!」 「海风中有什么味道?」 「我闻看看,」李茶认真的品味着:「起先淡而无味,后来有了女人的味道,我自己的口臭味,以及一切万物的味道,交织成一个海洋的味道,一种咸咸的味道!」 素贞插了一句:「海以及海以外的味道!」 彩衣却说:「大锅菜的味道!」害得大家直想揍她! 妈妈更劲爆,她说:「男人跟女人的味道(查剥人味查某人味)!还有,工作以后散发出来的味道!」 彩衣兀自在那里咯咯笑,向妈妈搔痒,说:「妈妈,你好色!」 「要不要看奶奶?」妈笑笑。 「今天不可以,有男生在!」 「谁?」 素贞瞪她们一眼。 问我说:「老爸!海有什么味道?」 「真味与妄味!」 「为什么?」 「真味无味却是一切味的元本!不能没有它?妄味不一,却不可以取代真味!」 「对!」 枫港的两旁都是烤小鸟的摊子。面目可憎! 枋山的海就漂亮了!在午后的阳光中闪跳! 那是一种,哦?由我来说: ——那是一种定中,由色阴世界转向受阴世界的虚明交替的影像!由虚无而抽像,光明而存其生命自性力量!是很宝贵的受世界形象,因此受是心的啟站,也是离相前行以后的第一站。 爱也一样! 必须离色而前行,才能久远! 我们在枋山的海弯,一个叫海的咖啡店停留。在那里可以看到午后雄伟的海! 海撞击岸际的巨石,发出激烈的声音来! 那是一对一的衝击。在吾人心中,再熟悉不够了! 「海的声音是什么呢?五叔!」 「海起先轰,轰,轰,的向前衝,衝到力气尽了!才哗的一声倒地。」 「很好!」 「一来一往而轮回不息呀!久之入流其音之本元地,而亡其音所!逆归真地,得未曾有!」 我们坐在阳台上看海。 海天一色,海白淡淡的,只是涛声惊人!那声音如万马奔腾,一阵又一阵的传来!显然巨浪打在突兀的岩石上,发出深沉的哀嚎,直入人心深处去! 「好像在啃鸡腿!」 「根本就是在作爱!」 「为什么?」 妈妈说:「海好像六岁孩童在啃鸡腿,撕一下,吃;再撕一片吃,珍珍有味,吃到最后没了?只剩下骨头,啊啊啊,哦?不是吗?」 「海根本就在作爱,一次又一次的向上提升,一次又一次地叫,呻吟,最后高潮了!腰折成两半!不行了!摊出一滩白水,一个声音也没了!」 李茶想了一想说: 「海的声音来自物与物的拍击,月亮吸引潮汐的变化,是没错?可是我的心,元心之处也有一份,交相摄受,產生新的共鸣来!并且接纳它。因此海的声音是音尘加上现识追及藏识所產生的新声,三者所起的共鸣。现在的意识很重要!追忆的念头也很重要!」 「一个人如果当下的心情不好?海的声音就不好听!」 「同样的一个人如果对海有了不好的回忆?海的声音则如哭嚎了!」 「如能破妄逼真?则一切0k!」 「不是吗?」 「忘掉一切,只活在当下!」 我在素贞的旁边坐下来。 素贞的脸又肥腴得像富士苹果。柳眉秀丽的大眼睛,高挺的小狮鼻,俏丽的嘴唇,一脸的自信,她还是戴着白手套,我低声问她:「累不累?」 「老爸!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了!一点也不会累!」 「愿守在你身边,生生世世行菩萨道!」 「你当巨石我是海浪!日日夜夜相衝击!直到永远!」 「我愿意!」 我捉住她的手,含情默默的看着她。又挑逗着她,用色瞇瞇的眼睛看她,看她的胸部。 「干嘛?那样看人家?」 海涛的声音还是很大,惊天动地的。如一场世纪大战!又如兵围城下的决战前夕? 「我想小桃子,」 「很奇怪!」她嘟着嘴:「老爸,你今年六十了,怎么跟十年前一样?老是色迷迷的看我?挑逗我,想要钓我?我不是你的了吗?」 「我正在追你呀!」她一脸狐疑? 「你更迷人了!」 「哈,老爸!」她一脸得意的笑着说:「你很好玩!」 彩衣靠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她的脸冷得发白,她加了一件浅宝蓝的长袍,一身清丽,惹人喜欢。手里拿着一本册子。 「没有啦!」 「骗人!」她抓住我手臂依偎着我,撒起娇来! 我瞪她一眼。 「你不要我了?」她摸我颈后的那一颗痔,且玩弄着,一如我玩着她的小雪山一般,用她软暖绵厚的手。 哇!好暖,我盯着小桃子,心想:如果此刻玩小桃子,应是冷的?还是温的? 「你老公在挑逗我!」素贞发觉了!大叫起来! 彩衣不知姦情?以为素贞故意乱叫。不加细察?我就对着素贞说没有声音的:我爱你。素贞觉得好玩,就一直笑一直笑。彩衣以为她在挑战她? 彩衣硬要气素贞,故意坐在我身上,酸酸的说:「喔?你又好久没修理他了?你锁国了!」 素贞只在笑。 她上下观察素贞一会儿,说:「你熟了?」 又怕素贞生气,就去黏她:「姐,你看,留言簿,我们来留言吧!」 「我看看!」 「哇!好好玩耶!」 海还是在那里战斗。 一片白亮甲胄。 银光闪跳!杀声震天!加上隆隆的巨砲声! 谁理它?心念一转! 是玉田?是成千上万的白光鱼流星小卷?是希望?是歷史?是雄伟?是梦想?是激烈的人生?水天一色?莫知东西?如人没有事业便是卑琐的一生!如果没有健康的身体就是悲微的一生?如果没有跟海一样滂沱的爱情就是苍白的一生?如果没有细密的智慧就是愚鲁的一生? 李茶的内心世界(16) 海声带来寂静。(16) 雄壮。 悲惨。 不可思议?也不可理喻? 静静的看海,海也在静静的看你! 起先黑凤蝶出现,巡了一下下,就走。 又有白蝶从天而降,飞扑而来,在木麻黄间剪行,下降,然后不知所终? 消失在矮丛树中。 在牵牛花的世界里。 「来来!大家来留言!」 彩衣写着: ——打开心的门窗,给一个值得爱的人,找到一个家,家人,这就是圆满无缺了! 如同这海,找到巨石,沙岸,和阳光,粉蝶还有我们。 然后她画了一个海洋。 素贞写着: ——老爸,突然又来挑逗我,一如十年前那一段日子。我好乐!也充满好奇。 她画了一个女人在看海的背影,故意把女人画得很胖。然后註明:我因爱而肥腴了! 「轮到老爸!」 我写: ——海天一色,怒涛拍打着巨石! 像这种激烈的人生!我喜欢。 我画了海浪巨石。 「李茶换你了!」 「五叔加油!」 李茶写着: ——海看得见,实在是因为有了阳光的缘故! 巨石听得到,实在是因为海浪拍击的缘故! 白云闻得到,实在是因为海水蒸散的缘故! 法尝得到,实在是因为波涛汹涌的缘故! 沙滩接触得到,实在是因为海天来去的缘故! 我的心感受得到,实在是因为宇宙万有的,真心连成一线的缘故! 道在其中!不是吗? 「好棒喔!五叔我欣羡你!」 素贞拉她过来说:「老爸会吃醋!」 「我又没背叛他?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他?我是贞女!」 「好啦!又没赶你走?你紧张什么?」 牵牛花的叶籐,差点攻上看台来?那肥厚的叶子,好像不怕严冬海滨巨寒的侵袭!活得很好很健康很壮硕。 「你可以享有喜欢别人的自由,只要不跟他上床或爱上他,就可以了!不然姐可不饶你?」 「我懂我懂,姐!我高中就知道这个道理了!是我爸常叮嚀我妈的话!」 「什么跟什么嘛?你这个魔女。」 海还是一直在吼叫! 天空冷中带热,午后的海如同药师佛的琉璃光世界,浅浅蓝的智慧之光,圆润整个法界! 妈妈的手会发抖,叫彩衣帮她写着: ——我明年还要再来玩! 我们大概停留了一小时!就又上路。 改由彩衣开车,素贞当车掌,白云从木麻黄下涌上来,右前方就是海!海海海,奇妙的海,一直向前延伸,开始染上蔚蓝的色调,如此彩绘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惊喜! 妈妈要李茶坐在她身边。我则坐在最后面,专心看海! 「你不要跟我喔豆桑和三儿一样?一个人沉湎在俗事之中,追求金钱,名声;你要好好享受生命!不要浪费在无用的事物上!」 「我会的。」 「找一个女人来伺候你!」 「不麻烦!」 我心想:法身慧命才最重要!不必贪爱! 我们在三点多进房。 李茶看了看房间跟彩衣说:「我要一间可以看到海的房间,两张单人床,我跟妈睡!」 「姐怎么办?」 「我们下去说,」就拉着彩衣去了。 不久上来,改两间都可以看到海,每间都有两张双人床的。我们先送妈妈跟李茶回房,再回到我们的房间。 进了房。我坐在床上整理行李,素贞去洗手间。 彩衣来,坐在我身边,翻着白眼,生气的跟我说:「老公!你要交代吃我醋的事!」 「咦?」这事不是过去了吗?怎么炒起冷饭来? 「否则我不饶你?」 「来,我抱抱!」 「休想!」 素贞出来,拉我到一旁说:「彩衣快爆了!您再不进洞?她好事就不肯来了?」 我傻傻的问:「现在!」 「去去去,去问那位!问我干嘛?」 我坐在彩衣旁揽着她:「脱了吧!我们来!」 「很快!很快的!」 她把我甩开,忍不住笑了,「姐!走,我们去泡汤。」 「老爸!你去陪妈妈,我带彩衣去爽一下!」 「好!」 「待一回见!」 「一齐出去!」 来到李茶房间。才知道妈拉肚子,拉了几次,连宿便也拉出来了,宿便好臭!一屋子大便味!李茶餵她吃了一颗止泻药,伺候她睡下。 我把门打开,透透气。 「大哥你坐!我去帮妈洗衣服,等一下去买几件内裤,没内裤了!是妈的!」 「啊!」这李茶也不嫌臭? 晾好衣服,就坐着看海! 「大哥你看!这就是我所要的港弯!」 「哦?一个温柔其貌不扬的小海口!」 「对!」 下午风很大,几乎没有人到海滨去散步? 「我们就来欣赏海边的风景吧?」 「蛮不错的!」 不一回儿,妈醒了! 「不要起来!多躺一下!今天你可辛苦了!」 「还好啦!不知怎么?拉肚子了!前天有拉肚子,昨天好了呀!今天怎么拉得更兇?」 「没关係休息一下就好了!」李茶安慰她。 「妈妈没发烧!应该只是拉肚子,」 我看他笔记写了一半? 「继续继续!」 「你写你的!我看海!」 宿便的臭味好像一时消散不了? 人老了,毛病就多!她自己也做不了主呀? 大王椰都被风吹到另一边去,海滩上风沙飞扬。沙吹向海,浪却从外海打上岸?一来一往十分有趣!你看!浪来了,扬高她的裙摆,噹噹噹的掉下来,一掉就翻出白头,白浪头连结成一条长长的白水蛇,然后才相阶到岸。 无声,优雅。 我静静的看海。 海在说:苦空无常,贪瞋痴,苦集灭道,在说:根尘识,遍计着性依他性异熟性圆成性,不生灭性,真心,无量,无碍,一毛孔一道场,圆通,般若,自性真如!以及普贤行愿。 妈妈真的累了,一下子,睡着了。 我陪李茶一会儿,就回房洗个热水澡,并且小睡一下。她们回来时已是六点半,好心情的抱住我亲。 「彩衣鑽进去!」 素贞拍了下来。 「捉姦在床!」 我绝对不可能追彩衣?要不是素贞,彩衣怎么此刻睡在我被窝里?这就是因缘吧? 「换你!」 李茶的内心世界(17) 「嗯!」(17) 「诱拐老荣民!」 换句话说:要不是我跑路?素贞也不会跟来?一切都是因缘! 「我们去看妈,老爸七点用餐。你再睡一下,等一下我们来叫你!」 不久她们回来了。素贞摇醒我,紧紧张张的说: 「老爸!您知道吗?五叔帮妈洗内裤和沾到大便的长裤,并且晾在浴室里了!」 「他在收买人心呀!老公!」 我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 「妈妈没味口,不想动?叫我们带些东西回来给她吃就行了!」 我们就往一楼的餐厅移动。 第十一章:彩衣藏在背包里的米酒 在六福庄的餐厅用餐,才知道,天下有如此美味? 餐厅里的菜色是一流的。我第一次吃到这么细緻的菜!这是宫廷之宴不可多得。 首先上来的:生洋葱加鮪鱼、鱼子酱。第二道是:青菜香菇炒虾米,勾芡。第三道是:燉鸡汤。第四道是:松阪排骨。第五道是:青瓜中空加虾仁鱼饺,这道菜保存瓜、虾仁、鱼饺的原味,十分清淡,自然甜美,相入不相碍不夺他味?真不简单?平凡的东西能作出如此美味!不禁叫人惊叹不已!而能吃到如此美味?一来三生有幸!二来感恩莫名! 舌尖的灿动非言语所能形容? 令人惊奇! 而且心满意足。 一小时以后,我们才用餐完毕离开餐厅,走过水池,坐上电梯,回房陪妈妈吃饭,一盒炒饭她只吃了三分之一就不敢吃了!怕肚子作怪,躺在床上休息。 两个女生相约九点去泡汤。 我陪李茶看海,在夜幕低垂下,海变了顏色,海幽黑而神秘,看不到地平线?出海的小渔船都回来了,停靠在津口,狗来迎接主人,野风依然强劲,海之蛇则神奇活现的。白得有一点吓人,又在扭动着。沙滩上,现在一定又冷又孤寂,风沙飞扬,充满挑战!可以在那里狂舞一番。 「大哥今天要不要做晚课?」 「你应该有很多心得的?」 「对!」 「我们来谈阿罗汉跟菩萨吧!」 「你来说,」 「好!」 「一个只顾自己求解脱!一个修普贤行!」 「一个突显自己像个明星,一个隐没在人群中跟我们作同事!」我说。 「有意思!」 然后我陪他念了佛。 就回房休息了,留李茶陪母亲,母亲好在止泻了!休息一下应无大碍。 「妈妈如果有什么事?打电话过来!」 「好!」 一个人孤独的走回房间,反而有阿罗汉的得意。 坐在窗前看海。 菩萨并不寂寞,正乘着浪头莲花座衝向他的岸际,只为了拯救眾生!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这个时代的人,他们需要什么呢? 这应该是我下一部小说的主题? 十点多,她们回来了,嘻嘻哈哈的说着话。 彩衣并没有立刻来找我算帐? 她从背包拿出一瓶米酒,一瓶保力达b,素贞也把带回来的小菜摊开放在茶几上。彩衣倒了三分之一米酒在素贞的杯子上,倒了二分之一的米酒在我杯子上,她自己也倒了二分之一。再把保力达b倒满! 「来,至爱,我们乾一杯!」 「这是冬天的恩物。工人的最爱!」 「啊?」 「老爸!试试看!」 「真的?」 「老公这里没有白兰地?」 「来再敬我的男人!」彩衣:「老公喝大口一点!」 素贞连忙夹个小菜塞在我嘴巴。 几口下来,三个人的脸都红了。开始骇起来! 只觉热气在肚子里翻腾。彩衣拉着我手臂,说: 「老公,你觉得我怎么样?肉色好不好?人品如何?跟你配不配?」 「老实说!」 「你给我老实说!」 「我爱你怕你被人家抢走了?」 「真的!」 「可是你为什么吃醋?不相信我?我很伤心哪!」 「我忍不住吃醋嘛?我有什么办法?」 素贞起来抱住她。 她挣扎着:「我要喝酒!」 「来来,乾杯!」 喝了酒,彩衣又说:「我会跟你一辈子!」 「信不信?」 「要不然!我们去公证结婚?我要生小孩!」 又向我叫:「你要平常心,懂不懂?」 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素贞过来劝酒,酒很快就喝光了!再来续杯! 「老公,我是很大面神的求你接纳我!我以为你会拒绝?我也不大想活?哪知你一口就答应了?又跟我热恋,如此美满!你干嘛吃我醋?我怕你!我很没有安全感,你知不知道?」 「你不要欺负我?也不能不要我?你知不知道?」 「来!妹子!乾杯!」 「姐,我怎么办?糟了!我把肚子里的话全说了?老公会不会跟我翻脸?不要我了?」 「不会!老爸是个有肚量的人!他不会记仇?他是爱你的!他要跟我们一辈子!你去跟他和好吧!」 「要怎么说?」 「说:老公,我要跟你和好!」 「人家说不出来?」 「那!我不管了!」 「老公,我要跟你喝酒!」 「不和好?」 「要啦!」 「来,和好!抱抱!」 「我先喝一大口酒!再跟你和好!」 酒喝光了,她们押我上床。我们早请饭店的服务生把两张大床併在一起。 只觉浑身发烫,脑子不灵光了? 意念飘飘欲仙! 心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素贞把我的鸟套上了套子。又去脱彩衣的裤子!只有她未醉,我跟彩衣则不胜酒力,彩衣像一隻放在火锅中的大头鰱,一动也不动,她翻着死鱼眼睛,毛毛虫一直抖颤,无骨的鼻子缩成一团,嘴巴大张,一直叫:快灭火!烧光了! 又叫:「上上上!彩衣要爆炸了!许先生!上我!怕什么?」 「不然!我付钱!」 「死老公!」 只见素贞骑在死鱼上面吻她,一手扣着她的阴蒂,再来推我,说: 「湿了!可以上了!要小心别折断了!」 我一翻身抱住死鱼,素贞就伸手将鸟送进彩衣的洞里,抽送一会儿,死鱼还是一动也没动?只是浑身发烫,叫着:「别客气!」 「熟了!请享用,哈!」 我被感染了,叫着:「小桃子呢?给我出来!」 「囉嗦!」 「来了!」 「雪山呢?」 她就把她的奶子拉出来。我找到了吃的东西。 「快认真工作,彩衣快睡着了!」 彩衣真的睡了! 可是她的阴户没睡,不久就痉摩,收缩,放箭,而瘫掉了! 「摆平了?」 「嗯!」 酒力去了泰半。 「有没有在呼吸呀?」 「有!打鼾了!」 「你休息一下,」 「你上来,」我又说: 「别客气!」 「客气你的头!酒醒了?」 「嗯!」 「那,我要从后面!去那一张床干!」 把彩衣拉下内衣穿上内裤擦拭乾净包上浴巾盖好被子,她丢给我一件彩色的风衣! 「穿上长袍!」 李茶的内心世界(18) 她则跪在床沿躲进被子叫进洞。(18) 「屁股抬高!」 「进去了。」 「还用说,可怜都湿了,软了,胀起来了,发酵了,」 「我要听故事!」 「从前有一条小蛇跑进素贞的阴户里去,结果变成一隻大象,女人喜欢得不得了!就叫蛇去吞大象,可是大象太大?蛇吞不了,用力用力,结果嘴角都裂开,好痛好痛,女人生气了,就叫通通给我变成大河,结果小蛇在大象化成河时吞掉大象!再沿着河流游出阴户。水在里面漩转,起高潮!女人就叫来了,一慌,又叫不要走!自己也流了出来!流到大海里去!」 她还是没高潮。却在那里咯咯笑! 「老爸!你进来!」 我抽出鸟躲进被窝,她就上来划船! 「你今天怎么这么强?」 她向来是浅盘子,来得快去也快! 「喝酒的关係吧!」她故意把酒气吹到我脸上,好臭! 「有这么好用?」我抬起鸟磨她。 她反而穷兇极恶的上下,咬着散发叫: 「你投不投降?」 「投降!」 「骗人!」 「怎么办?」势均力敌!难分难解。 「重新开始!」 「先吻再扣,然后——」 终于征服了素贞。 她下线躺平,睡着了!我好像跌入海底?一片空白了! 早上四点多,有一隻手在握我的大鸟?睁开眼睛一看!是素贞。 「又没射?来屁股借你!」 一被白玉夹住,它动几下,我就射了!慌慌张张的射了! 六点多,我又醒来! 就去上厕所,漱洗,然后出来看海! 海湾,风很大! 港口一片寂凉。 天刚亮,海像个少女,婉约,柔顺,却不解风情。 港弯中有一隻鸟,飞过寂静的津口,飞过寒而深碧的海面;是一隻白鷺。牠慢慢的飞过海口,飞过港弯,慢慢的,慢慢的拍动翅膀,成为一个白色幸福的影像,飘忽而灵美! 山上有一朵云,如普贤菩萨坐莲花座,旁边又有一朵云,是宝象。守护着这个海弯。 海滩上有一隻白狗来访。一个塑胶带飞得半天高,十分有趣! 天忽然大亮?六点十分这个时刻。 才惊见——风飞沙,沙若河,以不同的方向吹向海岸。带来的流云碰撞海岸线,攻伐之中,一次又一次,妙不可言! 风沙从陆地吹向海岸线,海浪却一波一波从远方,乘着水鸭子强行登陆。 天越来越亮了!矮山层次分明,是中年有点痴肥的肌肉。 又有一隻流浪狗在沙滩上表演。 风野大。 突然太阳如君王蒞临。海变了顏色,天地欢腾!噹噹噹点亮了窗外的世界带来雄壮的色调。 真叫人惊奇呀! 惊见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坐在我身边披着宝蓝色风衣,死鱼眼睛瞪着我,像一个被打回原形的妖精,白苍苍的脸,冻僵的眉毛像用坏的刷子,她在我笔记簿写着:我爱你,直到永远! 我在上面用红笔打勾。 她又写:我还要! 一脸丑怪! 像快哭出来了? 然后拉我起来!押我回被窝。 被子刚开始是半冷的! 后来才慢慢热起来。 彩衣的身体并不想要作爱?我吻她的舌她的舌笨笨的,我摸她的小雪山小雪山还在睡觉,整个腰以下都是冷的,我扣她阴蒂却硬不起来?因为昨晚高潮过了!彩衣那时睡着了并不知情?她一定以为她错过了? 「我心里想要可是热不起来,老公怎么办?」 「你的阴户昨天高潮过了!」 「哦?」 「那时你睡死了!」 她羞答答的说抱歉,紧紧的抱住我,好像怕我溜走? 「我一直怕你误会我!」她幽幽的说:「说我爱着别人!」 「不会!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坚贞的女子!」一如往常,我躲在她怀里,她搂着我;我笑着说:「倒是我比较花心!」 她玩着我的脸颊。 我又说:「小爱如同樑上君子,是宵小之爱!不免贪婪?大爱则否,可以长久!」 「我两个都要!」 「贪心!」我捏着她无骨的小鼻子说。 「老公,我好期待今天的早点!」 「昨晚的菜太棒了!哈!」我说:「把舌头宠坏了!」 「只想守着您!老公!」 「再睡一下吧!」 「嗯。」 唉!海早就醒来了! 早餐是套餐。我和妈妈吃中式,有广东粥,油条,豆腐,萝卜糕等,都很精緻。他们吃西式的! 妈一吃饱就急着赶回房间上厕所。我和李茶带她上去,她又拉肚子了! 早上忘了先给她吃个止泻药? 她一急,我也急,等她出来,我赶快衝进去,接收一厕所的臭! 「我给妈吃药了!这药一天只能吃一次!」 李茶又说:「等一下去帮妈买几件内裤!」 今早素贞开车,我当车掌,李茶下去帮妈买内裤,我们等了很久他才出来,给妈买了两件桃花色的花内裤。 「她们一直找不到?」 第一站直奔出火,结果,走过头了开到满州才回来,出火,只剩下三口小火,只有一个伯伯守在那儿卖烤蕃薯和烤鸡蛋,我们俩个女生跟他买了三百元,伯伯带她们过火,说可以带来好运!彩衣乐坏了,抢先走过,李茶现在不信这些了?拉我上楼梯来。 「钱真的可以买到荣耀与快乐!」 「三百元不好赚的!」 我则笑了笑,在研究受风吹折的枫树如何长大?如何在坚苦的环境中,独立生存? 然后直奔白沙而去,正好赶上一票大专女生来戏水,还有一队潜水员在受训。使原本的世外桃源一下子变成渡假中心,热闹起来! 海风椰林,白色的海滩,碧绿洁净的海水,加上妙龄少女,真不是盖的? 李茶兴緻很高,穿着短裤,脱光上衣,下水去了! 她们轮流陪着妈妈。我则在沙滩上散步,找一些奇怪的贝壳,看海,这里的海像一尊女神,不可侵犯! 李茶游了一会儿,就上岸来陪我聊天。 「大哥,不下水?」 「哦?不!忘了怎么游了?」 「这海,阳光,天空,沙滩,不时在变幻着,却不离一股寂静之美,不是吗?」 「对!」我说:「一切都在定中。」 「亦在动中。」定不是死寂?自性不停的颤动着,离一切妄暂时与世隔绝而入三昧则惊见本心依然在颤动着。五阴如潮汐,自性如如,而微颤。 「对!」我又说:「时光是一部正在行驶的列车,我们身在其中,则享受到动则恆动,静则恆静的乐趣!心在这里取得一份调和与解脱,而能安然!心很厉害吧!」 「嗯!」 彩衣像个穿泳衣的模特儿,高俏健美,展示在海滩上,身上全是名牌。她捡了一些贝壳给我。走着走着,就下水了! 她游得很好。 她向李茶招手,李茶也下水了。 我走回来换素贞。 只见他们在水里载浮载沉。 其乐无比! 世间的乐趣岂能由我一人独享?我静听海的声浪,风吹过椰树叶子的声音,天地一片寂凉,身心超然于物外,走过净洁的冬,心中充满神圣的感觉。 坐在轮椅的妈妈,跟我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福至心灵的! 不亦快哉! 彩衣回来看顾妈妈,叫我去冲水,给了我二十元。 她一付神彩飞扬的模样,「老公!不许瞄小女生的胸部?」 「妈,你的儿子很猪哥!」 我去冲水的时候,那些小女生说掉了一个皮包,找不到,正在着急呢? 她问我有没有看到?我说没有。美腿酥胸丰满健美,是她们的特色,女孩的小胸青春美丽,白瘦肥腴的胸口,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在我们那个时代,一九七o年左右,大家都营养不良发育不全,军中的伙食比家里好多了? 李茶的内心世界(19) 现在一排等着冲水的女生,每个都是健康美丽的少女!(19) 不像我年轻时?常常找不到一个健美的女孩? 整装完毕。 「肚子饿了!」 「走,我们去海吃饭!」 海是一家餐厅的名字。垦丁街上风好大,我们坐定已是午后两点半了,快到喝下午茶的时间! 因此大家加点了好几盘河粉,一结帐快三千,女生就在那里呱呱叫。 风实在太大。就先进房让妈妈休息!来到统一渡假村。 我们把背包提上阁楼去,上面有两张大床,她们开始变装,准备下去补妆,然后去享受泡汤。 跟本不理我。 后来,彩衣过来坐在我身边,跟我说,一脸正经的: 「老公!记得要慈悲喜捨普度眾生喔?不可以贪恋女色?」 「等一下,我们去司罢了!」 「喔?」 管他的,女人最会虚张声势了!反正,她什么都可以搞你!把你厕所的卫生纸拿走,内裤丢到垃圾桶,洗澡到一半把你关灯:::只要你得罪了她! 我也去洗个澡浸浸热水,换换衣服,洗洗头,然后小睡一下。 坐在这里可以看到楼下人来人往都是些年轻人。我应该颂个经! 颂完经。 李茶也起来讼佛说阿弥陀经。 不久妈妈也起来念佛。 「大哥,我已经可以用肌肤去感觉那海天的妙颤,以及宇宙的心了!」 「太好了!」 「海跟阳光是无害的! 天空跟微风也是无害的! 宇宙的一呼一吸也是无害的! 一个人如果没有色欲也是无害的!」 「不落入分别与执着吧?」我笑着说:「那才是可怕的陷阱!」 我又说:「你又不修阿罗汉?你可以有色欲和感情的,这不违自性!」 「自从我发愿要帮你出书?我的命运好像转变了?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我把我的感觉说出来,耶,也可以卖钱呢?我想过一阵子不再收人家的钱!只为你卖书就行了。哈!我一个人不必赚太多?」 「五弟!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是一家人!而且我们也是佛教徒呢?」我又说:「佛教徒是不会寂寞的?可以说:一呼百应呢?」 「喔?」 「传道法师那边书也推销得不错!而且是一个团体一个团体的批书?」 「这个事业形成了!大哥,你应该再整理一本:我可爱的楞伽经。好好的来讲自性!」 「好好!我就开始着手去做!」 黄昏,她们回来,邀我们去帆船石海边看夕阳追寄生蟹。妈妈不想出去?李茶自告奋勇要陪妈妈。 「我们会带晚餐回来。」 风浪很大,夕阳伏在海面像一片又一片的铅板,我们赤脚与寄生蟹追逐,海在雄壮与幽隐间挣扎! 因此海有一点悲壮!像阿奢世王。 彩衣捉住我手臂跟我撒娇,她说: 「老公,你知不知道?中午在白沙,李茶跟我们说什么?」 「不知道?」 「他说:给大哥更多的时间去写佛书好不好?求求你们。赚钱的事我们来做!让他专心去写书。」 「我听了好感动!」 「喔?」 「所以晚上我决定不玩入洞的游戏了?」 「哈!」 「抱抱可以,」 「:::」又是声闻的见解。 「你不同意?」 「没有,」 「那,你是同意了?」彩衣又说: 「我可以跟姐玩,你专心写书!」 「胡闹!」 「姐!老公生气了!大概我又说错话?」 「老爸!怎么了?」 「没事!看!夕阳好美!」 夕阳不管风浪的大小在天边以他的自性温柔的暖和的照着我们。海面巔跛,一片橘光闪跳,彷彿充满了希望?然后,我们看着夕阳逐渐西下,海天争战壮烈,天终于暗了下来,海也失去了顏色! 素贞站在我旁边,低头跟我说: 「作股票跟作爱会不会影响你写佛书?」 「你是说:工作与结婚会不会影响一个人宏法?扬自性?修普贤行?」 「:::」 「修行人在定中与佛身语意相应,口出妙法如佛所说,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绝!」 「哇!」 「僧人可不可以结婚?」 「不行!」 「菩萨可不可以结婚?」 「可以!」 「我有因为工作与作爱而荒费写作吗?」 「应该没有?」 「你知道金庸一天写几个字?」 「不知道?」 「两张六百字的稿纸。而一个作家最长的写作生命大约十年!我一天不止写一千两百字,我也超越十年了!为什么?」 「怪胎?」 「是因为真心为用,智慧常生,不假外求的缘故!」 「老王卖瓜!」彩衣终于听懂了,赶快插了一句。 又说:「玩不玩入洞不重要!反正!也没每天玩?十天半个月这次更久都快抓狂了!没关係的啦!你不要被李茶拐去出家?那不适合你!」 「老爸!今生今世我们三人永远在一起!」 「要出家!下辈子我跟你去!」 「老爸听你一说,我就放心了!」 「是胜读千卷书!」 「出家当明星人人供养,在家当凡夫供养师父!」彩衣又说。 是的!太多人把自性妙相误解了?我应该整理楞伽经才对! 第十二章:白沙滩里的黑石子 有了业才有了罪,罪与罚就分不开了?而有轮回,永不休止的轮回! 只有心清净才能得救! 自修的人有一阵子会强烈的要求自己身心清净一尘不染! 也以此丈量他的老师! 是的!人生充满了罪恶! 但是一个兵在战场上杀敌,恐怕只剩下一颗不悔的忠心了? 修行人也有一个战场,即是入定之际,一入定则真心同在,足以洗涤一切三世因果中的罪业。所以虽然果报乃在?其心已离罪清净。 罪业是我们个人的耻辱,如白砂里的黑石,提醒我们曾经犯过错! 而应能不二过才行! 「那,姐,下辈子出不出家?我们三人!先说好!不然我去当尼姑你却跟老公结婚怎么办?」 「心出家,」我说。 「哇!」素贞叫了起来! 「到底出不出?很烦哪!」 「身不出家!哈!」素贞。 「说好了说好了!哦。」彩衣:「不—出—家!丹胆胆单丹丹!」彩衣高兴的唱起歌来! 「晚上再来喝杯米酒加丹丹!哈哈,哈哈!」 「酒温暖了我的心,啊!我不清净,」 「我是魔女!」 素贞加了一句。 吃过晚饭,外面下起毛毛细雨,地上都湿了。就有人撑起伞来! 她们说要去精品店买ㄒ恤,统一的图案不同的顏色,作『扁精』家族的团体服!每一次家族出游就一定要穿。 「看她们那么高兴的?」 「她们有福报!」 我说:「而我是一粒黑石子?生生世世不知做了多少错事?我是不乾净有争议的!」 「哦?大哥别这么说?我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你用佛法救了我是事实!」 妈突然语重心长的说:「我也是黑肚虫!我也不是好东西?」」 「啊!妈妈你别这么说?」 「真的!我以为我有很多儿子,这个不行靠那个?其实我错了!我应该专心扶植一个才对!而不是只求不给的倚老卖老?」 又说:「老大我对不起你!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并没有拉你一拔?如今反而依赖着你?」 我跟李茶使了一个眼色。 此时此地实在不宜说些罪过之事? 好好活在当下就好! 李茶的内心世界(20) 话题一转,李茶立即说些有趣的事来逗妈开心。(20) 我忽然一想:好在有了一个彩衣出现?素贞才有伴。样样事都可以同行!不然谁跟她去泡汤? 我ヌ一想:好在有个李茶,否则我只能陪着妈妈了?我ヌ不善于逗人欢心? 这不是都应该感恩的吗? 人是群居的动物,家就是最小的单位。僧团、一个班也是个家? 她们一回来,我们就忙着试穿衣服,她们跑了几趟才搞定! 九点了,妈上床睡觉。 「要不要去看海上的星星?」彩衣问。 「你们通通去!五儿你也去走走!」妈说。 「一齐去!一齐去!」 「马上回来!」 从这里到海边很近。帆船石过去有一个沙弯,停好车走近海,只觉风很大,月亮圆润,哦?原来快十五了!而星光稀微。 两个男人不知不觉就谈及军中往事? 由于风大浪也汹涌,月梯在海面抖得很厉害,幽明中,海声如泣,扣人心弦! 「彩衣我们去散步!」 看她们逐渐远去,心到了一个极美的境界。 「这世界总是危险伴随着绝美!风雨生出寧静!月光召来邪恶!」李茶。 「我们去追她们,走!」 「白沙听说是一种虫的化石,大哥你看!变得银光闪耀呢?」 「厦门也有一个很漂亮的白沙弯!」 我们虽加快脚步?不禁又聊起军中往事来! 女生来到海滩不免追逐嘻笑,括括胸。跪下来玩沙的! 我还是喜欢那艰苦卓绝的月梯。 菩萨为眾生而捨身,不免遗爱人间?因此他在人间的福报大!是可以想像的!而且他又广结善缘! 彩衣一看见我们来了,就跑来拉住我的手。 「老公陪我走一段!」 「姐,你陪五叔!」 就拉着我往前走! 海弯很静,只有那澎湃的涨潮声,惊天动地的! 「是不是李茶认为你应该出家去取得讲经註解佛书的地位?」 「他没有跟我提这事?只要求我整理楞伽经!」 「你呢?想不想?」 「我只想做个隐士!作作股票写写佛书就行了!」 「喔?」 「你认为呢?」 「我要你多陪我!而不是大家的明星?」又说: 「我不要你出家!」 「我一回家就开始写笔记了!」 「不!过完农历年再写!」 「您休息一下子。」 「我只在当下!不用休息!」 「那,我要你写这个时代的精神!以及阿奢世王的心路歷程!用小说的型式写!我可以帮你找题材。」 「好!」 「吻我!」 「什么?」 「你怕了?」 「不!」 「我嫁过来就是要为你完成心愿的!出书!出书!行菩萨道。而你则吻我!现在!」 「我怕素贞会吃味!」 「不管!」 「你太高,」 「说什么?不会垫脚尖喔?」 「你头低下来!尤其是胸部弯下来!」 我们终于吻上了!彩衣用那厚实的舌压我!我则灵活的闪躲。我的鼻子压着她冷冷的鼻子,吸着她的气捉住她无骨的蛇腰。磨着她的兰花胸臆。 我们合而为一,在月光下,在海天之间,在银光闪闪的海砂上。那感觉真好!最后,终于分开了! 只觉很累很累。吻过之后!尤其垫着脚,老人家的脚都酸了! 「老公,我们坐下来休息!」 她小心翼翼的扶我慢慢的坐下来。再坐在我身边,不胜娇羞,那样子十分可爱!柔情似水的。 她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一句话也不说? 而一时消失的海声又回来了! 竟是如此的激烈!如千军万马的声音,雄壮的涛声,反覆这三个音阶!忽———吼,虎。 浪来了,是忽忽忽之音,打下来时是吼之音,滩出一条白蛇时是虎之音。 叫人浑然忘我! 「月光好亮好美!」 「你更迷人!」我们头碰头,依偎在一起。 「糟了!」 「什么?」 「姐被拐走了!」 「啊!」 只见他们一直往另一端走去!离我们越来越远!海还在哭着。声声悲凉,声声空茫! 「不会!」我笑着说。 「我可不管!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她生气了! 「了一会儿,才说: 「老公,我们来找星星!」 「好!」 星星代表遥远的过去与未来,也就是非现实的世界了?自性包括现实加上非现实的世界。 没多久,他们回来了! 「老爸回去吧!妈还在旅馆呢?」 「走!」我站了起来。彩衣躲在我背后! 「别装了!哼,躲什么躲?」素贞骂她。 剎那间,我有一种海天巔倒的感觉?也就是:海变成了天,天变成了海,只因为我们即将离去消失在海岸?把一切过去全丢给海!我深深的望向海天一线朦胧之处,不免忧心忡忡的?可是一上车就恢復常态,大家嘻嘻哈哈的! 我们怀着兴奋的心情回到渡假中心,妈早已睡熟了,鼾声大作! 洗完脚,我们就上楼去。今晚彩衣帮我洗脚! 素贞早已料理好,泡了一壶好茶等着我们了。 「今晚不喝酒?」彩衣问。 「茶好!」我说:「我喜欢!」 「可是人家喜欢喝一杯!」 「你喝!你喝!」 素贞帮我倒茶,喜滋滋的瞄我一眼。 我也回她一眼温柔。 彩衣倒好酒,来问:「姐,你跟五叔谈些什么?」 「说星宿海,月光,以及宇宙,总之谈的是存在主义,」 「好有深度耶!」 素贞得意的说:「我们在写一篇海明威的小说,只有对白的小说。」 彩衣却说:「老公,你看!你看!姐怪怪的!」几口酒下肚,她的脸马上红了!明明不胜酒力,又猛灌? 「少来!」素贞有点火?她跳了起来,大叫:「你不要过来喔?老爸!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 却被酒鬼从后面抱住! 「逼供!逼供!」 「扒光!扒光!」 我看不能再闹下去了,就说:「好了!好了!早点休息吧!今天大家玩累了!」 「你去跟彩衣睡!」 我碰了一鼻子灰!无端端的!她又叫:「谁要一直跟你作重覆的事?」 「老公,那是五叔在白沙跟姐说的话,他说:大嫂大,重覆的事就不要一直做下去了?」 说完又在那里幸灾乐祸的呵呵笑! 素贞怕我生气,慌忙解释:「今天星期六,我要自己一个人睡!」 「好好!」 「姐不要我通吃了!」 突然,「糟糕!」彩衣叫了起来! 「我好事来了!」 害得素贞也笑了起来!赶快帮她找卫生棉。伺候慌了的她睡下,又瞪我一眼:「您今晚还是跟彩衣睡!」 彩衣捲起身子,像一隻受伤的野猫,流浪打山的野猫。打山就是回山修武功学本领的非家之猫? 我在她身边睡下。 她颤抖了一下,傻乎乎的看我。又急急忙忙的闭上眼睛,不再迎着我揽着我? 月经来表示卵子怀孕失败而流了出来。一星期以后重新作好怀孕的准备,如此重覆不已!其实李茶不懂自性?生命是在重覆中向前行进的! 「你睡了吗?」我低声的问彩衣。 李茶的内心世界(21) 「没有!」(21) 又说:「我,我只是有点空虚!」 「感觉肚子空空的!」 我说:「谁不是肚子空空的?」 「你不懂的!老公。」我突然想起前妻好事来的第一天总会要求我扣她的阴蒂直到高潮,她说:就会有充实与解放的感觉! 妈妈常跟我说:她年轻时身体就一直不好,很奇怪只要一怀孕?身体就好起来了!原来肚子里有东西这么好用? 「你要我怎么办?」 「喔?不忙!你只要帮我暖被,不溜掉就行了!」 「这容易,」 「不去上她?」 「不敢?」 「可怜的老公!」我以前没有她的字条不敢动她的?只敢乖乖睡在素贞的旁边。 「抱抱我吧!」她酒气未消,我从后面抱住她,看着毛玻璃而入定。进入了三昧的世界:::: 十二月二十三日星期日。 我起得早,不到六点鐘就起床了。回看素贞睡得正温甜呢?而身边的彩衣睡得跟猪没有两样?还有酒味呢。 这里看不到海,外面好像在下着毛毛细雨,我下楼来,去漱洗;李茶已经坐在窗前的茶几上念佛了。 他一看我走出浴室,就问: 「大哥你愿意为佛教而牺牲吗?」 「不愿意!」 「为什么?」 「一九九二年苏联瓦解,冷战结束,共產党这个意识型态的名词也失去了光芒,可见,灭一个国家容易!灭一个意念不容易!我不能为一个意念去牺牲?但是我为眾生而请命!」 「哦?」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只是我要告诉你,我不想当明星!不想出家!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事!就是没人理睬也没有关係?」 「大哥我懂了!」 又说:「我以为你可以讲经讲得比白云更好!」 「那不重要?」 「大哥,什么才重要?」 「说对了佛法才重要!而不只在皮毛上打转?要正中要害!」 李茶终于同意我的看法! 我们今天就要退房回家了。 当然是一路玩回去,我们还没去龙磬公园,猫鼻头,车城的土地公庙,::: 早餐也很丰盛。只是我跟妈都吃不多!怕又急—— 我们穿印有一隻肥鯊鱼的月光图片,就是卡通海底总动员的那隻不吃鱼的鯊鱼,在大厅外拍团体照。 「这里有家的感觉,真好!」 「很亲切?」 「对!」 阳光,游泳池,庭园,戏水乐园,海风,天空样样引人入胜。到处都是明丽的感觉! 「可以活在当下是福是大福报!」 我又说:﹁寒天的鸟用本能去存活而非意识?」 「而人往往存活在意念之中!」 「不懂捨识用根!」 今天是素贞开车,我当车掌,她特意让彩衣休息,因为彩衣好事来了!她样样贴心真是不可多得的女主人! 第一站到龙磬公园。 海风正在撒野,海却冷冷的飘花着,淌出白雪来!顏色殊妙。 「动静之中有自性,天地海风野草飞鹰,其中皆有自性,人走在其中,正好扬自性!」我说。 彩衣像一隻花蝴蝶,飞来飞去差点折翅! 我笑着说:「不要感冒了?」 李茶突然感慨的说:「得失没有那么重要?其结果却太重要了!」 「为什么?」素贞问。 「关係着你的下一步,你的未来,因此人宜在意事情的结果?事先作出打算!想想结果,你就不会盲目的前进?而懂得适可而止!」这是世间的智慧,不是出世间法? 我们来到猫鼻头时,天更冷,风却小了些。 又看到老鹰在高空盘旋。 「你想想:老鹰靠意念飞还是靠翅膀飞?」 「应该心先想飞,也要靠风力,」 「所以说:光老鹰的自性也不行?也要现实的自性配合才行!」 「如老鹰有罪?那么,天地风皆有罪!」 「生存亦有罪!菩萨慈悲喜捨,不以罪业之眼看天下?」 来到车城已是中午了! 由于是星期天,游客如织,我们买了咸鸭蛋,皮蛋,吃完绿豆蒜就闪了! 「回家了!」 「下次再来喔!」 「拜拜!」 人一直以为自己是家的主人?而非过客?以为出去玩是旅人,一回到家则是主人?其实人在世上亦是过客!这个百年之过客,一旦往生,就如同走下时光列车,留在那里等待投胎了?渐与现实脱节。 第十三章:狮子的左眼 妈妈这一次接受病魔的考验,所幸平安到家,在古坑休息站吃晚餐时她也不敢吃东西?她一定怕肚子又不舒服!直到过了南投被告知一小时到家,才骇起来,已然放下心上的石头!说她要帮忙看路! 没有健康的身体怎么享受旅游的乐趣呢? 哎呀!除了素贞我跟妈妈?其他的人通通睡着了!李茶跟彩衣睡着了。 唉呀!真是归心似箭呀! 一回到家,在警卫室门口,下了一大堆东西。李茶帮忙拿了上去!跑了好几趟? 坐定之后,他说:「不如一齐搬到梦幻小屋去住?那里一间十五坪共有四十五坪一家人住起来也蛮舒服的!我们可以整体归划一下,也不必天天爬楼梯?吃饭也很方便!」 「我要住之二喔!」 「我住和室,妈妈住之一的房间。老爸睡客厅好了!五叔睡之三。五楼出租。彩衣的阁楼保留当客房用!五叔你看如何?」 「妈妈跟我睡,你跟大哥睡,彩衣自己睡。」 「妈妈为什么要跟你睡?」 「因为我单身又是么儿呀!」 「好!我去跟五儿睡!」母亲倒很乾脆,一口答应! 本来以为李茶只是说说而已?那知?他搬好家就接妈妈去住?一来他常常在家,二来吃饭方便,彩衣首先响应,搬了进梦幻小屋之二去,并且把阁楼也出租了!我变成两头跑?素贞只好也搬来了!说到搬家哎呀东西真多,本来素贞想把和室当储藏室?被李茶笑!他说: 「大嫂大,你只要带去玩时的东西就够了!其他的东西,我叫搬家公司清掉。不都是身外之物吗?如果想租给学生则床衣厨书桌电视都不用搬?还是我跟大哥来弄就行了?」 「也好!」 屋子住久了就成为垃圾堆。不丢一些东西出来是不行的!偏偏女人捨不得? 事后回想起来? 彷彿李茶一直在主导着我们?你可以说:他只是在作「物的转移」,物一转移,则现象就改变了!而往往今天一个小小的改变,明天变成了大改变? 这合乎经济效益!可以省不少钱,也可以增加收入。又不干扰个人的生活方式? 最主要是:要在股市赚钱不容易了!所以要先学会怎么过简素的生活!即开源节流! 由于妈在李茶那里,因此,我常呆在梦幻小屋之三。我使用笔记型电脑写作,跟李茶作晚课,看股市。帮忙洗菜煮饭!中午才回之一小睡,四点起来作家事,拖地,洗衣服。 我一直在想:下一部小说的题目,是什么?左想右想,想出很多:恐怖的鬼屋,电梯的出口,芭蕾舞公主,我竟然是一隻埃及的骆驼,前世武将:::。又觉不好?一直无法确定?直到有一天,我在梦幻小屋的后阳台晾衣服的时候,惊见对面大楼如山崖陡壁一般耸立在我眼前,在楼的顶端浮现出一朵如夏日午后的大白云,那云之前是圆月,因此云一变变成一个金毛狮子头,牠的眼睛,有一隻被大厦挡住,是挡住了一个眼睛没错,却感觉仍然存在并非独眼?而以月亮为左眼,雄壮的逼视着我!一如巨大的天神逼视着我!也是文殊五台山的奇蹟出现?只是牠是非洲的狮头而不是唐狮模样? 李茶的内心世界(22) 「狮子的左眼!」(22) 「对!就是这个名字!」 「狮子的左眼!」我喃喃自语着。 题目确定,则开始拟大纲,找人物,再由人物推演出故事的情节来!先告诉意识这个题目,任它在内心蕴育圆熟,则胸有成竹,挥毫即出。假以时日即可动笔。 彩衣很快找到阿奢世王的故事,列印给我,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够深入?王有现代年轻人的巔覆精神,而无革命的蓝图与建国的精神?要这个幽灵人物则应先详细的推介:佛说阿弥陀经。 并追踪他带罪开悟,以及他与末世的因缘。 彩衣又跟我说:台湾的独立意识,不想回归大陆的心情。以及古寧头的战役之惨烈。二二八的事件以及参与者不同的理想,和作为,显然是临时事件并没有组织?以及革命的完整理论! 当然,自由法治,与传承都非常重要! 我向来把命运委之于天,只求活在当下!不喜欢太复杂的想法!因此,不作二分法想!不把生命弄乱! 晚课时我跟李茶逐句解说:佛说阿弥陀经。 一这是一部大乘经典!与诸天说法! 二极乐世界是佛土。佛身佛语佛意存在的地方。是阿弥陀佛的佛土,今现在正在说法。 三其国眾生无有眾苦但受诸乐! 四极乐世界成就如是功得庄严。 五应当发愿生彼国土。 六你等眾生,当信是称讚不可思议功德,一切诸佛所护念经! 七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是经受持者?及闻诸佛名者?皆为一切诸佛之所护念皆得不退转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然后我又重新念了一次佛说阿弥陀经。 「咦?大哥你念的跟我念的怎么不大一样?」 「是吗?」 「我想感动的也不一样吧?」 莫以巫情和经验法则去念此经? 当以自性圆妙的真心去入阿耨三藐三菩提中。我当胸双手画了一个圆然后缓缓推出!问李茶说: 「看见了没有?」 「看见了!」 「大哥!请再做一遍!」 我又做了一遍。 当晚,在房间里。 「搬到这里来还习惯吗?」 「嗯,」素贞眉开眼笑的:「好像回到山上那个铁皮屋一样?柿子园旁边,有没有?又怕又兴奋又充满一种新来的奇怪的希望,一种新婚的感觉;尤其是那年的冬季!真棒!」 「忘不了!」 我又说:「股票没有收入还习惯吗?」 今天是元月十日,垦丁一回来就休息没在作股票了? 「这倒不习惯?」 「十年来都有这一笔收入的!」素贞笑着说:「而且还钓到一个魔女?哈!」 「不好作了!」 「没关係!等选举完再说吧!」 「也不是这样?」 「哦?」 「只要是看外资的动向!」 「外资?」 「对!他们一直在卖!」 「很头痛对不对?老爸!」 「其实不要作电子股就行了!可以买营建、资產、观光、航运、中概!」 「喔?」 又问:「真的?」素贞眼睛又亮起来了! 「真的!」 「我要去告诉彩衣!」都十点鐘了! 「不急!」 「急!」 她披了一件外套就衝出去。 不久就把彩衣带来了。 「老公你说营建是哪一隻?」 「华固吧!」 「资產?」 「歌林。」 「观光?」 「六福。」 「航运?」 「长荣。」 「中概?」 「润泰新。」 「ok!」 「老公!您睡觉!我跟姐去打电脑,看线图!再来找你!」 不久她们又回来了! 「六福跟歌林!我们决定各买十张。」当然这是牛刀小试!还可以再买二十次,以她们的实力!她们有八百万以上的实力! 「老爸!这样可以吗?」 「可以!」 「老爸!你明天也开始作股票了!」 「好好!」 去年赔了三十五万,没脸见人呀!还好跟素贞约定我有赚当月提出一半作养老积金,这个约定是去年才开始的,至今已累积到四十七万,也就是说这两年曾赚到九十四万。而我去年赚五十八万,今年赔三十五万,还赚二十三万。九十四减二十三等于七十一万,两年曾赔了七十一万,正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 「我赔怕了!」 「没关係啦!」彩衣说:「我们华硕还有十张是一o四买的?现在它才八十二元呢?」 「老公,你还有多少兵?」 「只剩下现金十四万,股仔五万。」 「你就用融资,可用三十五万,啊,买歌林!可以买很多张喔?」这彩衣又再耍白痴了! 「也行!」我笑着说。 「赔光了再来找我借?老公!」 「乌鸦嘴!」 作股票也是一条不归路!真的!而我可用的百万雄兵只剩下三十五万可用?这就是作融资的毛病赚得快赔得也快! 我的财运如屯卦,浑沌不清,可开国作王侯亦常沦为先烈!她们的财运则如老鼠骑在牛背上过河,一上岸如老鼠爬楼梯,一下子就捷足先登拔得头彩! 我不作那隻牛?她们何来上岸取胜? 而且她们是大军出动!我买十她们买三百。我赚一万她们赚三十万,我杀了十次赚十万,她们作波段,可以一波赚一百万以上。 她们当然希望我继续作先峰! 尤其是素贞,我这个十年来的常胜军看累积了多少财富? 「可是我想整理佛经呀!」 「你整理,你当顾问好了!赚钱的事我们来!」彩衣讨好我!其实—— 跟李茶一样又在耍白痴?没有我?你们怎么赚钱? 真是的! 二oo八年元月十二日。星期六。 今晚上魔窟,素贞在九点半打电话给她,叫她来领人,快领走!一如素贞尚未搬来梦幻小屋之一时,叫已搬进梦幻小屋之二的彩衣来公寓五楼领人,我们一出门,彩衣就胜利的搂住我,挨挨靠靠的下楼去,走出中庭才一前一后,出了巷路才敢手牵手,走过老人公园,幽幽暗暗的,自我解嘲的说:我在押(ㄉㄟ四声)人走!跟男人私奔的意思。 一走进门就整个丢给我。 要我抱她吻她。 才去洗脚,边叫着:我今晚带男人回家! 总是陪她喝杯酒,或喝壶热茶,说说情话才去休息。那种感觉真不错,她还是样样带来惊喜!如人写诗,语不惊人誓不休? 她跟我在一起时,她总是用心的卖力的演出,这是我心有戚戚焉的领受! 原因当然是:她是很爱我的! 「可是毋庸置疑的! 「没在股市赚钱好像很不对劲?对不对?老公。」 「没有成就感?」 「对!」又说:「老公,其实我们不能没有你?」 「少来!」我笑着说:「看你们各个都是女英豪,不是樊梨花就是宝镜公主?我哪能比?」 「我哪有?」又说: 「老公,我是很柔弱的呢?」 「是是!」 「要不要陪我看电影?」 「看电影?」 「我有好片子!」 「出去看电影?」 「不是!在和室这里看电影!」 「好呀!」 我们看了一片:王牌天神。 她拿给我一包杏仁小鱼干,和一包波卡。 「我还要花生。」 「有有!」 李茶的内心世界(23) 我们就盖在被子里上面放个小茶几,边吃东西边喝酒边看片子。(23) 「演完了!」 「要不要看a片?」 「不要!」 「陪我看嘛?」 「你毛病真多!」 「才怪!」 结果我看傻眼了!因为那是她跟我入洞,第一次,的记录片。还有吟诗的素贞伺候在旁。 「是针孔拍的!」 「本来是防盗用的?」她越描越黑! 「那女人演技不好,像一条死蛇!」我故意这么说。 「好老公,这不是色情片而是歷史镜头!」 一想不对?就问:「喂!还有吗?」 「有!」 「你每一次都录下来?」 「嗯,」又说:「去玩时没有。」 「老公,不要生气!我又没什么嗜好?」 「呵!」 「歷史对一个人而言,是很重要的!不是吗?」 又说:「我都十分珍惜的!」 「够了!」我笑着说:「快一点了!只许看完这一片!」我很清楚的看到自己作那事的模样。以及她们的表情,尤其是旁观者的! 我们回房已快三点了! 她调皮的问:「要不要?录一片?」 「不要!」 「你说的喔?」 「对!」 真是的! 「你为什么不教我入定?」 「好阿!」 本来早餐是各吃各的,各自为政,后来素贞改在梦幻小屋之一开火,第一摊我跟她七点起来吃早餐,然后,我送她去学校,彩衣八点来吃第二滩,然后开车上学校,第三摊李茶八点半到九点带妈妈上来吃早餐。我再陪妈妈下去梦幻小屋之三。十点五十分菜车来,我们三人下去买菜,妈妈坐在轮椅上,看风景,出主意,买好了菜,到老人公园走一趟也不错。巷路空荡荡的!好风冷凉,一种间緻之情溢于言表,这种如隐者的生活是我所喜爱的,也就是山中无岁月,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没有压力的感觉。 我喜欢公园里的那几棵小叶欖仁树,高大如伞之树,天天更新着它的模样,冬天依然一树青翠。 「这应该也是一种寂乐世界的功德庄严!」 「对!」 冷风吹来,叶子沙沙的响叫着,落叶繽纷。恍若仙境! 阳光不威,冷冷静静,文质彬彬的站在那里。老樟树有斑鳩来访,有五六隻之多!叫人疼爱呢。 我们讨论着中午的菜单。 我不再从头到尾盯着股市。改成开盘看一下,中午看一下,都在中午操作! 这样就轻松多了! 下午四点多李茶还会邀我下去喝下午茶,跟妈妈聊聊天。 然后准备晚餐。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 李茶的收入并未减少,他有固定的老顾客,这一阵子问政治问股票的很多,他也常常找我商议!不然就问卜摆卦?也有很大的市场与商机。他渐渐的懂得把佛法用在他的事业上!不强行而坏因果? 「股市好像要涨了?」素贞她压着我的手臂扒在我身上,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喂!你有没有看过a片?」 「什么a片?」 「彩衣的针孔记录片!」 「早就全看了!」 「这是白色恐怖喔!」 「是黄色!黄色恐怖!」她笑着说:「可惜,山上那一段没拍到?有蛇那一段!哈!以后一定很值钱!一代大师诱拐老女人同居在达观柿子园!」 「什么话?」 「您死了以后,李茶可以写一本书叫:我与大师老伯。附上色情cd发行,那时我已经跟你去了!我无所谓?我要死在您怀里您应该没有忘记?啊!这个彩衣就又赚到了!」 「哈!我跟你死,一齐下地狱去!」 「您快死了对不对?我立刻割腕自杀,你会看到我死去你才死!」 「你要忍受我的死以及你的死,两个死!」 「所以你一定下地狱去!」 我笑说:「为什么?」 「因为我要死在你怀里!而你竟傻傻的答应了?」 「后悔了吧?」 「哈!不后悔!」我笑笑的! 「你害怕了吧?」 「哈!不害怕!」 「为什么?」 「去地狱行菩萨道。」 「那我呢?那我呢?」 「你心不好,在地狱受刑!」又说: 「而我不再理你!」 「什么?」 「你那时,又丑又老,心又黑,我怎么会再爱你?」 「啊!啊啊啊!」 「好了!骗你的!我会救你出去的!只是你先别害我两个死才行!」我又说: 「我们可以一同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好吗?」我问。 「好嘛!」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哭什么哭?好好修行吧!」我又糗她: 「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哪有?」 「当老师又有钱!」我笑说:「有尊严又有财富!天底下哪里找?」 「我是为你拚出来的!」 「你也应该为自己而修行呀!」 夜已经很静很静了! 感觉好像黑板树的芽心又被寒风给吹掉了,金针一般的叶芽,如牛毛细雨一般,纷纷飘落,水泥地上发出一声叹息,风吹云散,素贞也躲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明天要去跟老樟树道声早安! 就好像你认识一个女人,你偷偷的爱着她,她知道或许不知道?可是你天天遇见她,看她研究她也就心满意足了!不作其他非份之想?这就是我与老樟树的爱情了! 素贞六点鐘就醒来,说:要不要看小桃子,不然我戴上奶罩了! 她起来煮稀饭。 我也起来炒菜煎蛋,准备早餐。一天开始了! 元月十六日星期三。作晚课的时候,我问李茶说: 「你知道什么是自性五法吗?」 「大哥,等一下!」李茶去找一本书来翻,不久说:「有了!」 「五法,相,森罗万相,指一切事物;名,假设出种种物的名称来;分别,心分别出大小、高低、美丑、是非来;正智,无漏心之心所;如如,由正智所证的境界!」 「很好!」 「依色相取了名字,用来分别心的意念,能知法空,则知智不可得,而无有与无?一切本空。因此进入真如自性中!」我接着说。 又说:「活着的东西皆有自性,物循着自性而成长,毕竟空。心悟自性可已自觅本心,找到如来本心!不假外求!」 「你自己参一参!」 「是!」 「想开悟看楞严经!想参透禪宗读楞伽经!」 「老公,五叔你们好了没?」彩衣探头进来说! 「什么事?」 「我载你们去看电影!」 「妈妈呢?」 「睡了!」 「我打电话跟素贞关照一下,她还在批改学生作业!没那么快睡?」 「走吧!」 「出去散散心也好!」 「我先去开车!」 我们去看了一个片子就回家了!本来说要去中华路吃宵夜?李茶说回家下麵吃!好吃又不用花钱。就回家来了。 一到巷口,他说:「你们去公园走走,我先上去煮麵!」 「这还差不多?」 「老公,我们走!」 时刻已近零时,也静得有点懒懒散散的,我们循着红砖路走着,突然雾笼了来!越来越浓,有点累,我坐了下来,彩衣跟我说:我去捡几枚叶子来送你!你等一下! 「你自个儿可要小心!」 雾香浓起来! 正好入定! 在定中,彩衣来,跟我说:「不好了!老公,他们要见您!」 「谁?」 「我叫李光前!」 「我是阿奢世王。」 「大哥,西舍来看您了!」 「老师,我是淑丽!」 啊!我赶快站起来跟他们一一握手。 「您赶快动笔!」 「我们等不急了!」(完结篇) 火龙果的天空(01) 火龙果的天空□□老柏 第一章:圣帕颱风来了 又有一隻粉蝶飞来,不多时,又有三五隻大大小小的蝶吻在冷玻璃上。 此刻,我只想与天地,溪头,合而为一,当下入定,一心,入寂,暂时拋开现实的世界,进入三眛,则由妄心返求真心的源头,般若任运,智慧常生,真心常住! 放下两妄,不执取两边? 先归一元,于空无极中知一元乃妄,入佛知性,于智海激浪,回抱一真法界,得无所有无相无心无物自性运行之妙。 契真无妄。 不久彩衣上来请我下去吃饭。帮我穿上大汗衫,催我去漱洗。我则帮忙把被子抱下楼去,放在床上,然后去漱口刷牙洗脸,素贞抱着一堆衣服进来,说:「顺便洗个澡!」 「是!」 「那个皮可以拔下来了!」 「什么皮?」 素贞蹲下来拉附在大鸟上的保险套,又抬头问:「没有精液?」 「我也不知道?」 「怪人!」素贞笑骂着! 「我真的不清楚?」 「好吧!」她拍拍我屁股,说:「你老当益壮即是我们的幸福!」 「洗乾净一点,不许留下一点男人的味道,影响我开车?」 「哦?」 「昨天您好棒!」丢给我这句话,就走出去了! 我穿戴整齐走到客厅,就被母亲拦了下来! 她左看右看端详老半天,说:「怎么没黑眼圈?」 「妈,打针吃药了吗?」 「她们弄好了!」妈气着说:「靠你?靠不住!去吃饭!快快!」 「有豆浆和包子!」 「她们一大早开车去买的!」母亲从我背后丢下一句。 「老公,吃饭了!」彩衣跟我献殷勤。她的眼睛一夜之间明亮起来!不再是空空洞洞的死鱼眼睛。嫵媚而光彩四射!很不可思议? 「你什么时候下楼的?」 「想上厕所就下来了,姐在下面,我就去跟她挤,」 「你怎么不跟妈挤?」 「妈妈?」 「可以吸老奶乾的呢?」 「你才想!」 素贞今天穿着一件皂白的宽松的高胸外衣,和牛仔裤。 彩衣则是一件黑剔恤露臂低胸和白底红牡丹的柔丽长裙。 「早上吃饱一点,中午不造饭!」 「你开车比较辛苦,要不要去睡个回笼觉?」 「不用!」素贞说。 「那,十点半退房好了?」又说:「彩衣想去鹿谷农会买茶,选一个好壶!」 「还没去白鸽广场呢?」这是溪头的一个景点。 阳光,白鸽,老树,广场。寂凉中心灵的寧静。 叫人永世难忘? 离开溪头,已近中午。 「怎么你没换衣服?」 「妈这一件不是昨天那一件?」 「嗯?没有那么透明?」 「不穿红色的了?」指的是奶罩。 「是黑色的!」 她们两个又在哈拉。 「说有一个大颱风要来了!」 「有双眼墙,很大的呢!」 「叫圣帕颱风呢!」 素贞车已经开得很稳,不用我操心,我坐在车上,这样想者: 没有股市大概也没有什么关係?但是如果没有茶喝?则一天也难熬! 旅人的心情即是放下一切,只专心去旅行,欣赏旅途的风光,而得到身心的舒畅!这不是很好吗?脱离了人世的诸多束缚? 素贞跟我十年了,这十年来她没名没份,跟我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我们很少在公共场所出现?她二十六岁就跟着我,破產以后,她成为小妈,悉心的照顾我,这十年我除了修行写佛书笔记以外,只在股市上赚取一些钱给她,她储存起来以供我们养老之用。由于资金少,因此也累积不了什么庞大的财富?不过从无到有,不也令她沾沾自喜?以我为荣。现金由三十万搞到一百五十万,又有一间公寓跟顶楼加起来有七十坪以及一间套房,还有一百万的房贷。 而我信用破產,如同在人世除名?正好放下一切,好好活在当下了! 在这世上,只要拥有当下,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这个老人,对世界岂有贪婪之理?六十岁的老人又能如何?又如何? 哪知半路杀出一个余彩衣? 带着跟随我们作股票由一百五累积成一千万的财富,愿作小妾,愿三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简直自投罗网! 我的看法是:你只要不向这个世界渴求太多? 就没事,老天就自有好生之德,你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世间因缘不可思议,菩萨当知利行之妙,行有利于人我眾生之事,岂不妙哉? 当然,你应该对这个世界有所贡献,不能只在享用人家的成果? 布施,利行,同事,爱语是菩萨的四摄法。 这样你就会觉得活得很有意思! 好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坏的日子也一样,一去不后復返? 不是吗? 何必多心? 鹿谷农会很快就到了! 彩衣推着妈妈进去了,素贞拉住我说: 「你刚才在想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没什么?」 「昨天股市下跌了三白一十七点,您知道吗?」 「不知道?」 「怎么办?」 「哦?」 「今天还会跌吗?」 「我看会!」 我说:「股市有句名言:急涨勿追,急跌勿杀。破底可以穿头。」 「任何一次下跌都是赚钱的大好机会?」 「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那要买什么?」 「找有本质的低本益比营收创新高的作波段,找上下厉害的金融、权值股抢短!」 「哪支?」 「回去再研究吧!」 「嗯!」 我们并没有停留太久?彩衣买了两斤好茶和一个紫砂壶。因为鹿谷午后公路一起雾就看不到路面,而素贞又是新手,也就一路不停的杀到南投,才在公路旁买掛包吃。 民国七十九年回数四年,是台湾人的大好日子,那时谁家没有一百万存款?他们到鹿谷来,一家家的茗茶,中意了,一买就买三年份的茶回去!因此山上的茶农没有一个不发了的? 现在,大家都穷了,没现金了?泡沫经济嘛! 这天股市又破底,形成第二支脚。这天是八月十六日,星期四。 我们回到台中才三点多,就去超商和市场买菜。 结束了溪头之旅。 第二天台中进入颱风眼中,出大太阳,十分闷热,没风没摇的,煞是可怕与难熬!这天是星期五,股市一开盘就下杀四百点,ヌ破底了!接连下跌了一千八百点,外资还在卖呢?韩国股市一度停止交易,因为实在太恐慌了,多杀多! 「老公,怎么会这样?」 「股市作风颱了!」 「姐都跌停耶!要不要买?」 「老爸你看呢?」 「跌三勿杀,跌了三天就不要卖了?」我又说:「涨三勿追,连涨三天就不要买了?」 「跌时重质,要买跌深的积优股,刚转亏为盈的转机股,一年以后仍然看好的股,股价在低基期,为最佳选择!」 「什么是低基期?」 「长期而言,今天的股价处在谷底附近!」 「多长?」 「三年到十年吧?」 「彩衣我们来找看看!」 「哈!」我大笑一声! 「你有了?」 「没有!」 「骗人?」 「老公,您说嘛!」 「不然不理您了?」 「老爸!」 「我有条件:再拨给我十万作短线!」 「可以抢短?」 火龙果的天空(02) 「当然,抢到中秋节都没问题!」(02) 「为什么?」 「箱形整理了呀!」 「哦?」停了一下,素贞笑着说:「我懂了!」 「彩衣拨十万给老爸作短线!」 「好的呢!」又问:「我们买什么?」 「好人!把明牌说出来!否则我跟彩衣不给您入洞?」 「:::」 「说不说?」素贞又过来压我的手臂! 彩衣对我傻笑!又一脸的痛! 「老公,老公,」她求情:「你就说出来嘛!」 她低声说:「姐很兇的!」 我瞪彩衣一眼。说:「是,华映!」 「华映?」 「对!就是他!」 她们两个就去打电脑。看线图,查基本资料! 嘰哩呱啦商量了一阵之后! 「那,」素贞说:「老爸,就敲进五十张。」 「好!」 「不不不!」彩衣突然大叫起来! 「怎么啦?」 「再加个零!」 「你疯了?」 「五百张?」 「多少钱买进?」 「八、二元。」彩衣坚定的说。 「我算算看!」 「姐,我算好了,给老公十万,户头还有八十万。」又说:「我们有赚就先卖,一次可以出五十张。户头有五百万的呢!」 「那,我打电话了!」 我肯定彩衣,一直对她笑!她也对我笑!她说: 「第一仗,必须大胜!」官威十足的!这小妮子,气魄够! 「老公,你今天买什么?」 「南科、燿华、华映,我抢短!十万把它买光!」 「什么时候走?」 「赚五百以上就走了!」 「喔?」 「我是先锋,打了就走!而你们是大军,留在后面准备决战!要作波段式!」 「那,我们华映什么时候走?」 「遇到涨停先走!」 「它会涨停吗?」 「会!」 她瞪了我很久,才说: 「好吧!」 也许是我太肯定,太有自信了,她不喜欢! 因为毕竟:我又不是上帝? 素贞递给我一碗饭!已经中午了? 股市还是很紧张。到了收盘依然跌了四百点! 我们想买的价位和张数,全买到了! 「老爸,我今天才知道您看盘的辛苦?真不好受!」 「在股市上涨是一种煎熬,下跌也是一种煎熬!」 「啊!啊啊啊!」 「压力好大!」 「不如平常心视之!」我笑说:「否则日子就不好过了?」 「唉呀!危机即是转机!」彩衣又叫! 「任何一件事,都有两个可能?一生一灭,一生一剋,一是上涨一是下跌!但是却不违其自性,自性自有其方向和终结。」 我又说:「如同夏日里的风灾?必然消失在夏日之中!」 「不永在!」 「说的好!」 「老爸!我们要随着自性走!」 我回想起民国七十九年股市崩盘的恶劣经验!由一万一下杀到三千多,连反弹也没有? 怎么杀的? 天天开高走低,天天有希望开始,没有希望的结束!乐得作空的人,天天赚,尾盘买第二天即可高出,作空,好不痛快! 套牢的散户看到不敢看? 乾脆作长期投资! 不理它!最后,完蛋了! 股价打三折! 真是惨绝人寰!那年我在八千就下马了,理由是本益比超过五十以上了!而现在的本益比不到二十多的是! 现在还低!还可以放一年!也就是股价太高的,本益比太高的,应杀出,不要再碰! 看盘结束,我体力不支,溜回素贞的房间听古典音乐,睡觉! 她们开车出去,把钱存入证券的簿子。 那时出大太阳,一点风丝也没有,叫人害怕! 作股票有三个要素:技术分析,专业知识,与眼光;尤以眼光最重要!技术分析是方法,武术;专业知识是现实因缘;眼光则是:洞见三世的智慧! 由于市场多变,手中的持股,应不断的调节才行?否则是赚不到钱的?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 只觉有人来为我按摩?好不舒服!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彩衣。她睡在我旁边,只穿着一件白内衣,吊带高胸,盖过膝,看不到内裤,却甚为雅緻,而性感! 「姐去安亲班上课了!叫我来给你按摩按摩!」 「您辛苦了!」 「不会!」 我又说:「只是,今天的盘有点闷?」 「翻过来的好!」 「喔?」 「我为您捶背!」 「不用麻烦!」 「不是的!」她笑着说:「姐吩咐:男人碰到压力,最好的方法,即是靠女人的安慰而得到减压!我是来执行这个任务的!」 「什么任务?oo七?」 「不是!是减压的任务!」 「喔?」 这个笨笨的彩衣,不知这女人是要献身的?要闭上眼睛任人蹂躝的!给男人恶虎扑羊的?而我又不想?我只想静静的睡一下!就好了,也就可以了!因为修道者自有活在当下,真心任运的妙法,进入定中,即可减压!不必靠女人来安慰?不必去压一个女人?而得心灵的解脱! 「换你唱摇篮曲给我听?」 「好的!」 ヌ问:「就只这样?」 「对!」 「我唱了!」 她唱的是正版的摇篮曲。而且很有感情! 不过? 有那么一点嘲讽的味道! 这天晚上,有风有雨,到处空空空的叫个不停?不时夹带风吼之音,一阵阵,断断续续的!真的是颱风的味道耶!九点以后,素贞留彩衣在下面跟她睡!我则回去陪妈妈睡。这天是二oo七年八月十七日,星期五,股市在这星期跌了一千ハ百点,跌了两成!而外资把台股当提款机,还在卖个不停?而妈妈可好睡得很呢?一直在说着梦话! 隔天醒来,就听见两个女人像小鸟吱吱吱喳喳的!台中还是小小的风小小的雨,并无大碍?所以彩衣还是要去学开车呢!七点不到就由素贞开车送她去了。 她绝非庸懒的女人?而是一个负责的,尽职的好老师! ハ点多,她们回来了。 圣帕颱风被中央山脉挡住,失去泰半的兵力!由秀姑峦溪入,威力大减! 「今天没事作?」 「要不要去逛百货?」 「来泡茶吧!」素贞:「请老爸上课!」 「上什么课?」 「世界是怎么形成的?」 这是楞严经中最精彩的一段: 「无数的智慧灵体,在智慧海不一不异的激浪,表达各人的法力之妙!有无始之久! 突然有一灵体大叫:有空华! 空华是什么? 就是根本无突生根本有,这有非有,只是一种分别与执着,并非真有?只是空里面的相?就好像今人眼前生出发纹冒金星,不是真有! 就好像那年文坛叫出乡土两个字!本来这也没什么?却被一群有心人反扑:认为文学非乡土可以涵盖?而打出台湾本土与中国情节之战。 一为有空华,一为无空华,互咬而形成了风,风旋转成小小的黑洞,黑洞孕育出不生不灭的一元来,风稍停则尘埃下降,吸收它物形成大地,尘与尘摩擦產生了地热,蒸气上升,冷却下降成水,水冲地而有山,山抗风而起火,如此地大风大水大火大肆虐大地!压挤空间,空间不再亙古不变?而有时间! 也因此,白天与黑暗而有一天。 春夏秋冬而有四季。 有心之物开始记载歷史。 因果轮转不息,也就无法叫停了?」 火龙果的天空(03) 「一切唯心造?」(03) 「老公是妄念创造了这个伟大的世界?」 「菩萨有意生身,他创造出他自己的佛国,然后加以实践,带领着他的眷属们!」 「对!是意愿成就了佛国。」 「而非佛国本有?」 「那,是真心常在可以的呢!而佛国则必须不断的经营囉?」 「对!」 「幸福要自己找对不对?彩衣?」 「姐,你又在笑我了!」 「是对的!就要马上去作!」 「中国人则另有一套看法:车子要转弯时不用麻烦,它自己会转,我们只要顺势而为就行了!」 「老爸您纳妾也是顺势而为?」 「我是被感动了!」 「是慈悲心肠!」彩衣眼泪掉下了! 「不!那女人来势汹汹不可拒绝!我从怜爱中找到了她的独特与极品!我才不怕兇女人?」我又说:「会涨的股票不买可惜?」 「老公!」 「哪一支?我也要跟?」素贞笑着说。 「快要涨停了!哼!」 「把她给卖了!老爸!」 「我卖了!」说着,就衝过去抱住她!亲她的狠毒的唇! 她很快就软趴趴的!大口微张,好像准备好入洞一般?女人真不可思议! 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念,改变整个世界! 也就是这个意念,造出世界来的! 因对缘会生出什么果来?谁知道? 一切不可思议。 世事多变,不可预期! 那意念的背后呢?又是啥? 妄心! 妄心的背后呢? 是真心。 一切为真心所妄出,妄,本来就没有第一因之存在? 中午吃水饺! 吃完后,她们赶我去睡午觉,三个女人留下来聊天,再也没人进来陪我?我一醒来就去打电脑研究股市,并打我的小说稿。然后陪妈妈念佛;打针。 一下午没风没雨的!到了晚上雨才大了起来! 原来她们去梦幻小屋看看,打扫打扫,又在那里小睡一下,才回来! 颱风已经出海,扑向厦门,吃完餛飩麵,我去作晚课。 妈看完大爱八点档的好戏,九点进去睡觉。 素贞忙着作帐,一出来,就叫: 「没事了!」又说:「您跟彩衣到魔窟去睡!今天是星期六。」 「姐,」 「带上去!带上去!」素贞催我。 「姐我要跟你睡!我会怕!」 少来了!素贞白她一眼! 那时已是晚上十点鐘了! 「明天见!」 「哦?」 「明天可以睡到十点才下来!不用学开车!」 「好,」 「走吧!」 她回我一笑,媚眼深不可测?紧皱着无骨的小鼻子,嘴巴张得大大的,像饿坏了的女生! 这是第一次,我带彩衣回她的阁楼,以前都是素贞送我上去交给彩衣的! 在风雨飘摇中,彩衣捉住我的手臂,衝过下雨的庭院!头碰着我的头。可怜兮兮的傻笑! 她很夸张,一打开门,就抱住我大叫: 「胜利!」 「佛菩萨会笑!」 「对!老公,我们来礼佛三拜!」 「好!」礼佛三拜以后,她从背后抱住我。 「嘻嘻!你又是我的?」又说:「我昨天就想跟你度过一个颱风之夜的呢!」 「真的?」 「是呀!我多想跟你单独在一起?」 「那我明天去跟素贞说:你要多一天!」 「不可以!不可以!我不敢得罪姐,她很兇的呢!」 「彩衣怕恶人?」 「呵!你说姐是恶人!我要告诉她!」 「你也是恶人,不怀好意!」 「那,」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先说出来?」 「没有!」 「我们去洗脚再说!」她还是捉住我不放! 她一边洗我的脚,一边抬起头笑着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就满足了!」 「不碰我?」 「是你不可以碰我,但是||抱抱可以!」女人总是说这一句!她不想给男人玩,又希望从男人身上得到安全感!权势,以及归宿。 有一个不可动摇的地位! 在这个世上,男女之间,交媾可以用金钱来一笔勾销!只有心之相属,无法抹灭?熄了灯哪有美丑之分?忘掉身份与年龄!只有心灵相通而已!由于心之相属才觉得当下十分的美好!忘我而互有的感觉,的确十分的美妙! 躺在床上。 她跟我说:「不到一个月,我的身心起了很大的变化!」 「我好像又有了一个家!又拥有很多!有了根,有了归属感!」 「好像一切都復活了?」 「我是一棵丑树长在您的花园里,而您是园丁,会一辈子护呵着我!」 「只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 「您为什么对一支股票那么有自信?那是不可预期的未来耶?」 「那年我爸也是!他洋洋得意!对未来充满自信!」 「可是,没多久,他就走了?」 「那很可怕你知不知道?」 「我不希望你太自信?那不好?」 「我听你的,以后不要自信满满就是!」我温柔的说! 的确世事难料! 像那年自信房地產可以回升,结果,破產跑路收场!血本无归! 这个风颱尾之夜,外面充满了声音,风吹屋子的声音,风吹树木的声音,风吹夜街的声音,风吹中庭的声音,门撞击的声音,雨忽大忽小的声音,雨打在雨棚的声音,雨打在冷气机的外壳的声音,雨打在寂凉的路面的声音! 风一阵又一阵,搞得我和彩衣,全无睡意? 「不如来作爱?看会不会累倒而睡着了?」彩衣说。当女人想作爱时?她不会说我们来作爱?她会说:今晚你休想!或者说:你在肖想我?想干我对不对? 「我没意见!」我看她冷冷的,就改口说:「最好不要!」 看来她心中没有个谱? 她的死鱼眼睛,望向远方,柳眉乱了变成两隻瘦得不能再瘦的毛毛虫,脸色苍白,观骨显得更形高冷!一脸的丑乱!白长内衣裙露出紫红色的三角裤,也是懒洋洋的阴户,如其阴毛本有之蓬松离乱! 「我们不如下去找素贞?」 「不行!」 「对了!约素贞到梦幻小屋去搞!」 「不行!不能留妈一人在家?」 「喔?」 彩衣竟然吼叫起来!学女泰山,我说:「你不要闹!」 「老公!我真的睡不着!真的!」 我提议:「起来吃泡麵!」 「我要吃你!」 就舔我耳垂。她并不要,只想欺负欺负我! 唉呀!真是难以入眠的风颱尾之夜! 「不然,」她笑着说:「我们去逛街!」 「去哪?」 「找个麵摊吃一碗麵!」 「走!」 「真的?」 「说走就走!」 「你敢不敢坐摩托车?」 「敢!」 「我载你去吃宵夜,去风堤看大水,然后,我们回五f之二偷情!」 「ok?」 「ok!」 彩衣换了一件很土的洋装,蹲下来帮我穿好雨衣,像个年轻的母亲,给我一顶安全帽,悄悄推门出去,户外一片风雨飘摇声,我站在雨中等她弯下腰来锁门才走下楼,那当儿,天地昏暗,风一阵一阵,吹东忽西,雨忽大又小,空隆空隆的叫,这世界。小男生虽然不能入母亲的洞?却在母亲的子宫住过,ヌ从洞出?跟父母一样共业过!啊!天下的男女关係说穿了,不就是共业两个字?共同去做一件事,又共同承担其后果!可恶的她又欺负我,竟像一个男生的搂着我,她本来就高我半个头,又穿小高跟,可以把头放在我头上,廝抹着,那感觉有点倒置,又好像依偎着母亲?有点怪就是。机车停在门口,我有一种单独跟母亲在一起而享有母亲全部的爱的幸福感? 车子一发就动了,彩衣叫: 「上来!我的好老公!」 「抱紧我的腰!好老公!摔下去,我可不管?」 她要我伸手进她雨衣里面抱住她!我的胸部贴着她的背,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她像被电到颤抖着可爱的颤抖着,稍停又可怜的颤抖着,徐久才平静下来,好像一个情竇初开的ナ七少女?第一次接触到男人! 「要飆了!」 「骑慢些!」 「才不的呢!」 我们就奔向幽暗的雨夜里去!快速往前衝!一直快!一直快!一直快一直快一直快一直快一直快!好快喔! 火龙果的天空(04) 那种感觉好像回到邪恶的天地元母的子宫里去一般的浪漫,跟彩衣堕落下去!直到地心之中!(04) 我想要抱住她在黑暗的风雨中飘摇,奔驰奔驰,向前奔驰!直到世界的尽头,然后!衝下地狱去! 停红灯时,她回过头来跟我说:「老公,我终于感觉到,这次是真实的!被你紧紧的抱住!」 「那是恋爱的感觉!错不了!」 「热恋!」 她兴奋得苍白了脸,很骇! 这魔女很奇怪的呢? 那以前跟我入洞则是纯粹的现金交易?不算?第一次她给我一千把我当牛郎,后来我又给她一千安慰她失身! 管她的! 女人总有太多奇怪的想法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很正常! 我们一直找不到麵摊,最后在台中找到一家野吉屋,停下车来吃麵。 「我觉得我们像老夫老妻了!」她的眼睛像猫自信的瞄着我说。 「好像在一起三十年了?」 「不!」我说! 「不?」 「是三千年!两个千年老妖!」 我一边吃麵一边欣赏着午夜的雨街,千古的爱,寂静,以及庸懒! 与心爱的人共同度过! 吃完了麵,彩衣说:「要不要再一碗?」 「要!」 「改吃别的!」 「好!」 「我来帮你叫!」 又吃到一半,彩衣突然问:「糟了!你有没有带钱?」 「没有!」 「哦?有了!」她靠过来,咬我耳朵:「你的一千元我藏在我内衣里。我去厕所拿出来!」她总是充满了惊喜! 「嘻嘻嘻!」 她的狠毒的上唇所荡漾出来的笑,的确十分迷人,好像女蜘蛛先吞下你一半再掉出柔情的泪水!她嫵媚的瞪你一眼,在说:等着瞧!今晚你是我的宵夜!此刻她的下唇红得跟樱桃没有两样?岂只丰厚多汁简直秀色可餐!恨不往得咬它一口? 没多久,我们就站在旱溪的坡堤上了? 「哇!好大的水呀!」 「老公!」 「嗯,」那雨打在大水上,如同万箭射中大军,无一倖存?发出惊天动地的哀号! 「我好想跳下去耶!」 我并没有回答她? 她转过头来,狠狠的瞪我。我才悟领过来!我说: 「我跟你一齐跳下去!」 就过来抱住她,反而她止住不前,大叫:老公不可以!我就垫脚来吻她, 她故意抬起头来,我改吻她的颈。这时雨越下越大,流入彩衣的颈底下去了!害得她哇哇叫!并且低下头来吻我,不放,她的雨帽的水就流进我鼻子来了! 我们好久才放开,彩衣押我下堤,哇,怕我跌倒!我们一路哇哇叫,几次重心不稳!挤来挤去! 我们赶回到梦幻小屋,雨并没变小? 她把车子停在路旁。牵我的手走进矮门,上了电梯。 一句话也没说?只对我傻笑。 一进到五f之2,就叫我去冲澡!并为我准备乾的内衣裤和大汗衫! 我一出来,她就带我去餐桌坐下来喝那杯刚泡好的热的牛奶。 「你去房间等我,」 「我马上到!」 换她去冲澡。 喝完牛奶,冲好杯子。关了灯,我又走进房间来!地板铺了一条白被子,和两条小被。似曾相识! 她很快就来在我身畔!穿着那件水蓝蓝的低胸露背装,里面什么也没穿? 「不要熄灯可以吗?」她一脸狠相一笑也不笑,不知在紧张什么? 我拉她入怀。玩着小雪山。 「姐说:您二十五日才可以入洞,」 我不理她。吮吻着她的颈。 「您要就吻抱摸扣,您不是很内行?」 当我扣她的阴蒂时,她就伸手过来握我的鸟,大了,从枕头下拿出保险套套上! 「我怕沾到被单,不好洗,姐会笑!」 我吻住她的嘴。 我很快就入洞。并用力抽送! 两把火很快就烧起来了! 她也不示弱的迎合着! ヌ上面来划船。喔!彩衣学会划船了? 由于太骇,很快就高潮了! 休息了一下。 「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荷包,是布绣的,小小的可以握在手掌上! 「是小荷包,里面有三千元,给你当零用钱。花一千,就来补,你想买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去开查某!」 「要藏好,不要被姐没收充公!」 「否则,我不认帐?」 「男人不可以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谢了!」 「我要开始跟你谈恋爱,每天写信给你!」 「你不可以不回信?知道吗?」 「知道!」 「你要知道,我从来没谈恋爱?」 「做学生的时候,又高又瘦,像一张门板!」 「没人敢约我的呢?」 「我不知会不会写情书?」 「会会你会!」 这女人快不行了!连说的话都颤抖起来。 我紧紧的抱住她,安慰她说:「让我们用全新的感觉,活在美好的当下吧!」 她才好过些。 许久以后! 「睡吧!老公你今晚好棒!」 「你更赞!」 「明天六点起床,溜回阁楼,」彩衣:「今晚的事是机密,谁也不许说出去?」 「嗯!」 我们一晚也没把灯熄掉? 直到后来,才知道:彩衣录下了这晚的床戏。 第二章:股灾何时了 屋外的风风雨雨,雨雨风风,应已停去,感觉大地一片沉寂,睡卧在女人旁,即是人生的幸福?女人如同树妖,醒来的时候花枝招展,美艳光泽,一旦睡下则如失水的枯枝,尤其是高潮以后的女人,在如浑身被雷击,被火药炸穿,被鸟衝破子宫,腰碎了!断了!如此折腾,岂有不苍老之理?而且又蕴育着三世之爱,一时之间,消受不了呀! 因此一觉醒来,如一新人的女人则少之又少? 作爱对女人是又爱又恨之事!如果天天为之则不胜其烦? 这事只能偶尔为之! 彩衣微张的嘴,足以放下一条埃及的毒蛇。她的一切又在杂乱之中,苍白失控!这世上健康的女人如此,不健康的女人则更糟! 我想起凯撒,罗马,安东尼,屋大维,埃及艳后来! 帝国,英雄,美人,交错衝突,最后化为乌有! 人生,就只有这些吗? 成败转成空呀! 因此吴王夫差,西楚霸王,反而是真英雄? 人在五浊恶世之中,岂有百分百的快乐?总是打七折,打三折的!不可以法眼视之?认真不得呀! 此刻我并没有全然的幸福之感? 反而產生一种想要逃走的念头来?逃出千古业力的纠缠! 雨滴在某一个地方,豆豆豆的叫着。 夜深几许了? 啊!转眼吾已老去! 反看身边这个女人,可怜的眉,七上八下杂乱无章?可怜的鼻子,无依无靠?可怜的薄如刀刃的上嘴唇?可怜的丰厚发紫的下嘴唇?可怜的颈,像一根老去的白葱枝?可怜的胸口,像一隻瘦骨嶙峋的野猫?可怜的小奶奶,像风雨中的梨花?可怜的肚脐,像环溪里的一洼深水,流不走?可怜的阴毛,如秋天溪畔的发黄的杂草?可怜的阴户,如闪电里的乌云?可怜的长腿,如年夜里忘了採收的白萝卜?我又升起爱怜之心来?忍不住的,紧紧的抱住她,不放! 这个女人,我不去爱怜? 谁去爱怜?帮她走向人生的光明顶! 我怎么帮她呢? 还不是给她信心!给她满盈盈的爱! 有了信心则自性啟航,不可思议?般若任运,智慧常生! 有了爱,就有安全感,一心不乱。足以因应现实的生活! 如此而已! 就好像一个园丁,引进了阳光,每天浇水,施肥,除虫,剪去枯枝残叶,败花杂草,花木就会长得很好了! 不是吗? 「老公,你还要?」 这一紧抱却把彩衣弄醒了!她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也没睁开眼? 「我枕头下还有套子,的呢?」 「不是不是!」 我又说:「我只是强烈的感觉我爱你,在这时候?」 「我真的感觉:我很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我也爱你!老公!」又说:「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了!」 然后,我们又双双睡去! 突然,闹鐘响了! 「彩衣六点了!」 「把它干掉?」 「什么?」 「咂烂!」又嘀咕着:「管它!」 「我偏要睡到十点!」 「——才起来,」 火龙果的天空(05) 「哦?」(05) 说完她就紧紧的抱住我! 怕我溜掉似的?又昏昏沉沉的睡去!非常可爱。不要看她瘦巴巴?原来却有一股蛮力! 这骨头跟脾气一样,原来也是又臭又硬! 很业很业的身体呢? 不单纯!﹝十一﹞ 绝非温室之花? 想到这——她突然翻身压在我上面。我就被俘虏了! 我好像梦见:我沉入一片花海中,最后变成海底的一付白骨! 不久,白骨也被鱼啃光光! 空无所有。 什么也没剩? 「好老公,好人儿,快起来!十点了!您快起来!」 「哦?」我看到一对小雪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就忍不住多看几眼,最后盯住不放! 「要不要,早上最鲜的热馒头!」 「只想咬一口,」 「就一口?」 我们闹了一下下! 「你去漱洗,我随后到!」 「好!」 我一走开,她就开始整理房间。女人是屋子的一部分!真的! 我穿好衣服,她就来,白肉若隐若现! 「要不要?」 「不了!」 「那你先下去!」 她从后面丢来一句话! 「跟姐说我去买便当。马上到!」 「好,」 「要假装从阁楼下来的喔?」 「好的!」 午后,彩衣溜回阁楼补眠。 我则睡在素贞身边。 她说:「美股大涨耶!」 「喔?」 「我们的股会不会大涨?」 「应该会!」 「会v形反转吗?」 「盘吧?」 「怎么操作?」 「一张一张买,低接高出,不抢高!」 「作空囉?」 「对!作空了!」 「你真聪明,」 「呵!」 「一点就通!」 素贞下一个举动很怪!她伸手进去内裤下探我的鸟! 「咦?」 当然我懂,她的下一句会说:它想要耶?我不想,它要耶? 这个动作表示她要作爱! 「你们昨天入洞了?」 这一句话出乎我意料之外! 先否认再说! 「没有呀?」 「那,」她想说:一个晚上你们都在干什么? ヌ觉不妥?就问:「不然鸟怎么这么睏?」 我有了灵感,就回她说: 「它担心台股的走向!」 素贞不大相信?眼睛睁得大大的! 「它担心又跌四百点!」 「嘻!好理由!」 便不再追问? 压住我的手说:「喂!你有没有担心我?」 「让我瞧瞧!」我瞪着她不放,「哦?」 「你压力太大!」 「怎么办?」 「你需要男人!」 「什么?」﹝十二﹞ 「为你减压!」 「那还不快?」 「其实也不忙?明天股市一涨,你的压力自然解除了!」 「那,今天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第一次见到素贞的苦瓜脸,这十多年来! 「我,」我笑着说:「给你玩!」 「呵!不!」她笑得很勉强,又在我手臂上加压:「你,来玩我,」 「:::」她瞪着我,眼光露出乞求的信号,表示她强烈的渴求,囁嚅的说; 「我,我享受!」 我瞧她有一回才说: 「来吧!」 就反身去抱她,感觉不对!这我所熟悉的身体发出障碍的信号来! 「怎么紧蹦成这一付模样?」 「我看不立即使出法宝不行?」 就脱下她的内裤,直捣阴户,并用牙磨它。 「那么惨?」 「真的那么惨?」 「啊!不然啦!」 「你是不是怕华映跌了?对彩衣不好交代?」 「对!」 她的阴户很冷,一点反应也没有? 「傻女孩!」 「拿套子!」 「套上套上!」霸王硬上弓,就入洞去!一入,才有津水泉涌而出! 「你放下!一心感觉我正在干你就行了!」 「其他通通放下!」 让肉体的感觉甦醒过来!我亲爱的小桃子。 起先她像一块冷石头,后来才有了反应! 「讲故事!」 「好!」 「快!」 「从前大家族里请了一个张嫂来帮佣,她突然脾气变得很坏,大家都受不了!就告到老爷那里去!老爷来看就知道了,半夜走进她的住处,她跟三个女佣睡一张床,就跟其他的人说:你们出去!人未走出去,老爷已强入洞,干得她哇哇叫!她很兇就要咬他,三个女人围过来制服她,有的压手有的压脚,有的趁机吃豆腐,捏大布袋奶,没多久就发出温柔美妙的呻吟声?好人好人的,冤家贴心肝的叫,哥爱人的叫!害得三个女人嗤嗤的笑!不久!一阵痉挛,张嫂呼天抢地的叫,散掉了!也就高潮了。老爷抽出法宝,三个女人争着来擦。有的捧在手上哇哇叫!老爷瞪她一眼就下床走了出去。从此以后,张嫂温柔得跟猫没有两样?」 故事一说完,她就高潮了!我也掛了!感觉到这个女人的肉体又恢復了昔日的q劲,坚实有力又细腻软柔! 便二而为一,不知所云?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朦中,听到彩衣的声音。 「老公呢?」 「他掛了!」素贞在窃笑! 又说:「有点发烧,」 「怎么会这样?」 「姐,他昨天还好好的!」 「是老爸刚才强姦了我,」 「那怎么可以?」 「咦?」 「没有啦!姐!不要生气!是老公该死!」 「我进去看看他的好!」 「没有发烧嘛?」 「让他睡让他睡!好妹妹你出来!」 「嗯,」 「贪心的老公,一天一个,完了完了!」 「这个月都不许入洞了,我告诉您!」我则装睡。心里觉得很好笑! 「好妹妹,你在嘀咕什么?」 「没有的呢?」 我被摇醒时,已是隔天的早上八点多了,她们去驾训班回来了! 也该起来准备股市开盘了! 「老爸!你昨天没吃晚饭你知道吗?」 「哦?」 「一直叫不醒?没办法!」 「反正你这么胖?一餐不吃也没关係!」 「我起来了!」 彩衣扶着我去浴室,为我挤牙膏。拧毛巾!叫我受宠若惊。 她满眼都是爱与怜,恩与义! 「哇!一开盘就上涨四百点耶!」 「可是华映只涨了两毛哩?」 「不急不急!大象过河,谈何容易?」 「姐,老公在说什么?」 「股本太大,不好涨!」 「喔?」 「这隻笨大象!快涨!快涨!」彩衣叫! 到了中午以后,华映终于涨停! 「怎么办?」 「老爸!」 「涨停掛出!快!大象涨停,太难得了?」 「限价八、九元!」 「要卖几张?」 「我的十张全出!你们的先出五十张!」 「不!老公,五百张全出!」 「为什么?」 火龙果的天空(06) 「明天再买!」彩衣又说:(06) 「大象不可能天天涨停的呢?」 「老爸!」 「也对!」 「好吧!我打电话了!」 「哇!一次可以赚三十二万五千耶?」 「好!杀出杀出!」 五百一十张很快就被吞掉了! 我上星期五买的股全杀出!几乎赚了一万! 「明天有低,我则一张一张接!因为不可能v形反转?你们一次二十张的接,往下接!不追高?」 「以防又下杀?」 「还会跌?」 「对!」 「可以捡便宜?」彩衣笑着说:「我喜欢的呢!」 这个星期股市盘整。 华映涨到九、二四就涨不上去了!又下杀到八、四元! 我没下去接?她们也没有? 我又买回一些低基期的电子股。低本益比,又有高成长的电子股!不过,又套住了? 第三章:彩衣的情书 彩衣真的开始写情书给我! 八月二十一日。 她在午饭后,偷偷拉我去妈妈房间塞给我,我则趁机抱住她,久久不放,害她花容失色! 热恋的时候,看到女人,自己的恋人,好像看到勾住下体,正在性交的她一般,只想先干她一百下再说! 这一想,就被挣脱,彩衣逃得不见人影! 男女热恋时是交溶交错,二而为一,无我有你的! 很要命的! 彩衣写着: 老公,不管我多怪?你千万别拒绝我! 我要死心塌塌的爱着你! 有时我们彼此享用:你不嫌我乱,我也不嫌你肚子太大? 有时,我们努力登上生命的高峰去!一同去看日出! 我有了你,我的生命将是光明的! 你有了我,虽然麻烦?但是,日子一定浪漫多多,充满新奇! 千万别拒绝我! 因为,我已经押下去全部的睹注! 我发现,我正发狂的爱着你!(二oo七,8,二十午后) 中午的时候,素贞说: 「怎么办?反弹没我们的份!」 「外资一直杀电子股,我们要不要跟着杀?环电二十六弃守,欣銓被杀到三ナ,好像没完没了?」 「老爸,为什么?」 「因为外资的成本很低!环电才十六元吧?十九元来卖还是赚!」 「那我们怎么办?」 「避开这些外资的股!」 「要是避不开呢?」 「留下有本质的股!」 「要不要卖些股拿回一些现金?」 「嗯?」我笑着说:「谢谢你的提醒!」 「卖哪支?」 「南电!」 「南电?」素贞不以为然:「它是最抗跌的哩!」 「对!快闪,免得补跌!」我又说:「你想想看:杀出四张可以拿回八十多万现金,损失个三万算什么?」 「我们这边有十张耶?由于除息,几乎没赚没赔!」她笑着说:「好!就杀出南电!」 「那买什么?」 「明天再看!」 「一张一张买?」 「对!」 下午四点正,阳光准时照进客厅来! 总是不请自来! 十分可爱的,躺在地板上撒野! 我静下来,给彩衣写信: 阳光虽然炙热却有益于叶子的成长? 黑月虽然迷人?却让林木有了休息的时间! 不要再浪费生命于妄世妄业之中? 一切的答案将会在真心里找到! 打开心窗! 找到自性。 自性开始任运时,就不必去挡。 我在晚饭后塞给她。 八月二十二日,星期三,我下来买菜,十点五十分,涂老师刚在非凡商业台介绍錸德这支股票,她们都不在?我融资敲进十张。 天空飞来冷雾,剎那间,大楼的半腰系上一条纱巾,寂寂凉凉,一付好性情的模样! 走到菜车。 太阳忽然大了起来。 又一下子,天空飞来乌云,起了凉风,好像又要下雨了? 刚买好菜,彩衣骑着机车在我前面停了下来! 「给你!」递给我一封信。 「哦?」 「下午给我写回信!我走了!我去上课了。」 「再见!」 我的心和我刚才用眼睛干入她的洞的鸟也被带走! 我怎么跟彩衣热恋成这样? 我是不是要反抗?用我伟大的意念! 还是顺我的性?热恋下去! 啊! 我怎么能明白呢? 警卫室伯伯说:「去买菜呀!」 「嗯,」 「菜车卖的比较贵喔!」 「还好啦!」 当然菜车比传统市场贵!不过,五百元买不完?不像每一次素贞载我去超商两人一买就要二千元了?因为充满了诱惑!则必须付出更高的代价!伯伯大概不知道这点? 彩衣的情诗写着: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论是妄世妄业?还是菩萨道? 不睬真心与妄心? 不理自性与妄念? 我的心中,还是只有你? 别无他物? 我回信: 我算什么? 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我失败得连电线竿也要我向它敬礼! 我什么也没有? 我甚至是一个痞子! 一个寄生虫! 我不值得拥有你全部? 你心中应有一尊阿弥陀佛! 只有他才能带你登上彼岸,永远离苦得乐! 信是下午拿给她的! 她看完很生气,立即坐下来回信。 她写: 我才不管的呢? 就算您不认帐? 我依然热恋着您! 您是沃土,我是贫树! 我发誓要在您的土地上茁壮开花结果! 就是生个儿子,您的儿子!我也愿意! 我才不管的呢? 只要您爱阿弥陀佛,我也会爱! 不然?免谈! 我才不管的呢? 您入了我,您就永世也逃不了我的纠缠了? 看您往哪逃? 她写完很生气的丢给我! 一个晚上都不理我。 不到九点就上楼去! 快到十点鐘?素贞带我上阁楼,彩衣的魔窟,颱风过后,天气极不稳定,变成局部阵雨的天气!也就是动不动就下雨?下一阵又停!也常打乾雷,雨硬是下不来! 现在天空正下着细雨呢!虽是细雨,却充满了雨声,到处充满了雨声! 素贞在楼屋就跟我挥手了。临行,又在我手臂捏我一把!丢给我一脸又爱又恨的表情。 我不知彩衣还在生气吗? 硬着头皮,走到庭院,彩衣己开好门迎我! 那时有三朵曇花正在盛放! 白丽清净! 她穿着白长内衣,紫花四角裤,长及膝盖。 结个髻在头上,笑瞇瞇的! 一脸的嫵媚。 火龙果的天空(07) 「您又来了?好快的呢!」(07) 「我是电线竿,」 哦? 「呆人!」 「向我敬礼呀!」 「还说什么也没有?」 「您囗袋里至少有三千元吧?」 「进来啦!这是你的家!呆人!」 「而我是你老婆,你什么都有了,知道不知道?呆人!」 「快进来!我在生气的呢!」 「别生气?」 我拜佛三回,说: 「伟大的觉者:在您面前,弟子永远是谦卑的,也永远是微不足道的!」 「啊!老公,弟子彩衣也是!不生他的气了!」 「不生他的气!」 「真的不生气的呢!」 她一边礼佛三拜,一边哇哇叫! 「陪我去散散心!我心情不好!」 「走吧!」 「喔?」 「去穿件裙子!」 「好!」 「记得带手机!」 「撑把伞!」 彩衣穿上一件水蓝色的洋装,十分清爽。 「过来!」 「从这边走!」 她弯下腰来时,我觉得我的眼睛已入了她的洞而合而为一! 她故意靠我紧紧的,把我拦在她胸前。 就这样一步一步下楼去。 也不怕被人看到! 「有你真好!」 「以前生气?也没人陪?」 「没人安慰?」 「还在气我?」 「我是气自己!」 「气什么?」 「只能带给男人消颓!」 「哦?」 「我以前有一个男人跟你一样看不起自己充满了失败主义!」 「我越爱他他越颓丧!后来,他偷偷的逃走了!」 「小雪山!」 「嗯!」 「我跟他不同!」 「喔?」 「你是不是把他照顾得太好了?」 「我只是不让他去工作?」 「而我只是提醒你,心中有佛,热恋才不会出毛病!光爱一人会把她爱死掉!」 「为什么?」 「看到她直想干她,一久就失去活在现实的勇气!」 「为什么?」 「男人一进入热恋,就躲在金字塔中,失去生存的能力!」 「无法适存于弱肉强食的黑森林中?」 「女人一进入热恋则不管现实直想吞食这个男人,尸骨不遗!」 「真的?」 「嗯!有耶!我现在只想把你吞掉!」 「你呢?」 「我看到你就用眼睛干你入洞了!你不觉得吗?」 「怪怪的!」 「哈!我以为你消颓了?」 「太小看我了!」 「你不会吃醋?你怎么不追问我跟他的事?」 「因为现在你跟我热恋而不是他?」 我故意抓她下部一把!她可乐坏了!全身倒向我! 「把握当下对不对?老公!」 「是呀!」 「今晚,我们去哪里?」彩衣性情好起来了! 搂住我说:「去不去吃麵?」 「雨中漫步?」 「喂!你的情书怎么这么写?」她骇起来了,说个没完没了的!那样子好像被你入洞了?任凭你怎么发落都可以?她都无所谓! 我们走出庭院! 她撑起了伞。在黑幽之中,两人二而为一,不再说话。走出巷路,是一条水溶溶的大道,向前延伸着,彷彿就要延伸到世界的尽头一般? 这世界本来如此沉寂如此庄严? 只因为分别而一分为二! 又因为执着而累积不放! 人岂有寧日? 心岂有寧时? 小雨打在伞上,豆豆豆的响叫着,周遭一个人也没有? 一片寂静。 高大的彩衣,把我当小男孩的搂着我,一隻手撑着伞,一隻手不是放在我胸口上?就是搭在我的肩膀上。 高挺着小鼻子,自信的走着。 「我要怎么爱你?你才会满意?」 这个女人又破坏了一片寧静? 她总是喜欢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又不安于现状的?同时她也不会保护自己?儘说些叫人不舒服的事! 「跟我学佛,学入定好了!」 「嗯,」彩衣撒娇起来:「老公,您教我吧!」 「好!」 我就真的教起彩衣来! 很认真的说:「你听,现在这个世界,有什么声音?」 「哦?好的呢!」 「有,」彩衣说:「雨滴的声音,风的声音,树叶的声音,走路的声音,伞的声音,你的呼吸声,我的声音,以及天空白云飞驰的无声之音,」 「忘了其他的感觉!」 「好的呢!」 「在声音里面,除了声音,以外||是什么?」 「是一种音之流,韵之流,」 「你入流了吗?」 「入流了!」 「把意念抽掉!」 「什么是意念?」 「你在声音里的想法,分别,执爱,通通不要!」 「可以无我了吗?」过一阵子,我又问。 「无我?怎能说无我?」 「只用六识不用七识!」 「捨识用根?」 「对!」 「是不是空性?自性?智慧激浪,清凉,寂静,无物无我一真那种东西,」 「再听再听!」 「唉呀!找不到!一无所有了?」 彩衣这时脸上出现异彩,真心流露! 「这就对了!」 「你再从头听一次!」 「嗯,」 夜已深沉,大地寂寂!雨却不肯停。 我们没有躲在暗处互慰? 反而进入真心的世界去! 在彩衣的呼吸中,我们共同去追击真心的地带,那本如来藏性,神秘的世界! 三番两次,忽见又隐,忽隐又现,无功而返!对彩衣而言,已是无限之惊喜了? 虽未入色受想行识之三昧中? 已然ナ分精彩! 就在那里大叫:「我快认得它了!」 「我快认得它了!」 「你已经很棒了!」我称讚她说:「宿植德本呀!」 「老公,好奇好奇!」 「走吧!」 说着走着,我们就走到梦幻小屋来了! 我们就这样走进五f之2去! 我们把热恋化解了! 通常男女热恋的结局,有两种:一则常相廝守,一则分别两地,但是,终会淡化。不可能一辈子都在热恋?不可能! 彩衣就拉我去洗脚,把水蓝蓝的长裙脱下,她静静的ユ作着,把我的脚洗得非常仔细,我说: 「你要先学会倾听自己肉体的声音,再来倾听我肉体的声音!」 她抬起头,充满感激,说:「是老公!您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我尊敬您!」 走出浴室。 「睏不睏?」 「还好!」 「我们来写情书!」 「在哪写?」 「在卧室。」 「纸跟笔呢?」 「我来准备!」 我们就依偎在一起,靠着墙角,写起情诗来! 「新规定!」彩衣说:「要刚好写十四行!」 「老师!没问题!」 人如肯简单的活着?则当下即是极乐!不假外求! 又何必入洞,勾锁在一起? 我写着: 火龙果的天空(08) 这是一个个奇妙的自性所结集的世界!(08) 并不只有你和我? 我和你在天地间, 感恩于一切的资源与爱心! 因此心更形丰盈。 你认识自己吗? 不认识自己?怎么认识身边的人呢? 你要先找到真心才能去爱自己! 也才有能力来爱我! 不然!你凭什么来爱我? 我们要真心相爱! 真的! 不要妄心相害? 沉沦在妄世妄业之中。 彩衣写着: 我的小男孩儿,我的永世的爱,我的好老公! 衝击我子宫以及腰肢,如雷击,叫人发狂的,伟大的男人! 叫我不爱你! 怎么可能? 我可以找到真心,再用真心重新认识你! 我想:这才是您想要的交会? 也好! 这样也好! 可是!您不能不再吻我,爱我?给我可怕的碎心的高潮! 我两个都要:真心与妄心! 也因此更能感恩神的恩惠, 以及叫小女子充满了智慧的力量! 灵与肉! 现实与理想!我通通要!要战胜拥有与得到! 子宫除了感受痉挛,之后,内心,以及我有的肉体,血与肉, 皆长出满满的爱! 如涨潮一般,一寸一寸重新佔领了生命中所有的土地! 除了要命的痉挛还有爱如蛇顺爬上来! 分别,执爱,蕴育以及圆熟!正在进行呢? 老公,此刻我已全然的燃烧殆尽! 而得无我!空无所遗,亦无可恨!再也不会欲求不满?而有重生之感! 这是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快乐? 我不会忘捨的! 请您原谅! 除此以外!我都听您的! 到极乐净土去?下地狱去? 都行! 亲爱的老公!我爱死您了! 「两个十四行耶!」 「我写得怎么样?」 「很棒!」 「有没有感动您?」 「有!」 「这样我就放心了,嘻嘻!」 「不早了!睡觉吧!」 「好的呢。」 这一次,彩衣主动去熄灯,回来静静的躺在我身边,说: 「下一次,老公,我带您去看午夜场电影!」 「好!」 第二天,六点鐘,我们就离开了5f之2,这夏日的早晨,一大早就热乎乎的,阳光亮丽,大白云,南风,到处充满了海洋的味道!我好像走在早晨的甲板上?生命充满了新奇的冒险!不是吗? 彩衣不再让我沉闷的活着? 而素贞却为了股市的跌跌不休,而烦恼不已呢? 第四章:回老厝去 股市连跌三天,已跌破八千点。 好像要回到六千点的长期底部? 到时这些年来的努力就全泡汤了! 八月二十四日,午觉时,素贞按耐不住的问我说: 「如果股市上不来呢?」 「不会啦!」 「要不要全部杀出?」 「不用吧?」 「怎么办?」 「调节一下!」 「要不要再低接?」 「我看不要!」 「为什么?」 「留点钱,以防万一!」 素贞不安的抱住我。 「老爸,如果崩盘怎么办?」 「现在大盘指数跌了两成?」我说:「这样吧!」 「跌三成时,我们全部杀出好吗?」 「几点?」 「六八六o!」 「那!还早嘛?」 我安慰她,吻素贞的额头说: 「我们最多只赔三成!好吗?」 「哇!」 「可以吗?」 我抚摸她的小桃子。 她却说:「不行!四百万,三成是一百二,我受不了!」 「哦?」 「我好想早点开学!不要再烦股票的事?」 「几号开学?」我下探她的阴户。 「八月二十九吧?」她颤抖了一下迎合我的手。 「快了吧?」我找到她的阴蒂了! 「不要太紧张,」 「可是?」 「记住!」我又说:「明天会更好!」 「哦?」 「凡事往好的方面去想!若不如是?则只往坏的方面去想?那,请问你怎么活下去?」 素贞突然在我耳边叫:「我要入洞!」 「什么?」 「放鸟!」 「:::」洞口生出津水了! 「好不好嘛?」素贞跟我撒起娇来:「老爸来吧!人家需要您!帮我减压。」 她的颈是僵硬的!舌头也是僵硬的!整个阴户也是僵硬的! 入洞以后,我说了一个故事给她听: 「那年股市从一万一跌到三千,妻子在跌了三成时警告丈夫说:你不可以卖掉!否则我宰了你!跌了五成时,妻子根本不敢问丈夫股票卖了没?那是难熬的日子!丈夫却活得虎虎有声?不是很奇怪吗?常常找她作爱!有一天,股市已跌到三千,高潮后,妻子问:股票卖了没?早卖了!卖在几千点?一万一呀!怎么可能?那时心情不好,去找妓女,请问她:该不该卖股票?她反问我:如果你花钱来你不干?就回去?不可能吧?第二天,我就全卖了!我告诉自己:一千做到一万一怎么不卖?那妓女说:有钱才能开查某!就这么简单!」 「你呢?」 「我不走!」我说:「我要上看到一万一!下跌过到三成才走!」 素贞的身子整个冷了下来! 「跌三成?肠子都掉出来了!」 「喂!你到底想不想干?」 「是你叫我分心的!」 又说:「老爸,那个彩衣说要买中工,因为可以分五十股,有五%的利得!」 「买几张?」 「四百张!」 「喔?」 「你在烦恼这个对不对?」 「答对了!」 「简单!」 「嗯?」 「先买两百张。再看!除权前一天如跌再补两百张!不就得了?」 「如不填权?」 「一年后再卖!不就得了?」我用力干她:「总会填权吧?」 「喂!不要想不开,想得太复杂了!」 「哼!」屁股迎着我,嗯嗯唉唉的说:「您很乐观喔?」 「不然呢?」 「我,我怕死丁!」 「那,你休息一下下?」 「嗯,」 又说:『不行!彩衣会夺走我的统帅权!』 「哇!」 「今天,没法高潮了!老爸!」 「晚上带你去幽会!散散心!」 「去哪?」 「我们开车去——」 「铁砧山?」这冷感的女人叫跳起来! 又问:「带彩衣去?」 「不!」 「只有你和我,」 「可以这样做吗?」 「可以!」 「为什么?」 「我疼你!」 「谢谢老爸!」 「你不要怕?跟我作就对了!」 「我,我不干!您拔出来,」 「好,好!」 我就把鸟抽出来。 火龙果的天空(09) 「屁股借您!夹香肠。」(09) 执着使人痛苦! 分别叫人作茧自缚! 放下又不放心?就很惨了! 实在很惨! 那天晚上,我和小桃子并没有开车去铁砧山? 那天中午,我也没有夹香肠?省下来! 素贞跟我请教了很多股市的技巧! 比方一万一加六千八除以二是:八千九,这个地方就是切割线,上攻下杀的战场!要在这里打保卫战。 「打输了,就要彻!」 「对!」 「打赢了就大军开入!」 「没错!」 素贞脾气变得很坏,一看到我,非找事情来教训我一番不可,我简直被骂臭头了!女人喜欢教训人以张扬她在家里的地位;当她内心不安之际! 后来,股市上攻八八五二关,又上攻九o三o,但是电子股,不涨反跌?很惨!华映跌到八点三,彩衣看我不接,也就提也不提它了?反而问我中工好不好?我杀出一些电子股,在一o、六买进中工,她们跟在后头买都买比我便宜!我五张五张的买,她们则五十股五十张的买,从一o、六一路买到一o、二越买越便宜,两个小女人可乐坏了!因为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希望! 一个叫有老公真好! 一个叫有老爸真好! 这即是:妄世愚人自得其乐的写照!哈! 为什么? 中工真的能涨吗? 没人敢保証? 生命的春天在哪里? 在自己的心里! 当然生命如果没有一点想像?一点幻想?则非常的单调与寂寞!人不妨作作小梦?却不能不常住真心呀! 什么才是真实的? 没障碍的真心相爱?叫人放心的东西?即是真实拥有的东西! 越简单的意念越好!一个简单的意念,随时可以满足自己,即是幸福!那种简单而快乐的当下,当下之存在!不就取决于心?心的天真不二呀! 当然,简单的意念与生活,来自一颗赤子之心! 也就是对自己放心,对身边的人也放心,对今天放心,对明天也放心的人!这人,一旦放心,则一切就单纯了! 彩衣曾经跟我说过: 「当我的身与心都打开所有的门窗,迎接您!则以后,一切,都简单而富有了!不再折腾!不再慌乱!而倍尝甜果!」 九月五日,彩衣考驾照,一次就考上了!她很高兴,说要开车带我们回老厝去,当然是开胖胖熊。 素贞说:「且慢!」 她笑着说:「好妹妹先学公路驾驶!」 「好的!」 也就在早晨六点鐘两个人开着胖胖熊出去公路驾驶。 大概学了十五天吧? 素贞才说:可以了! 这些日子,老厝早已请人修整过了! 我们选了一天回老厝去,星期五晚上回去,可以住到星期日晚上再回来! 八月底两个老师就开学了。一忙,就不太在意股票的事了! 我们决定九月二十一日回去。大家都很兴奋! 七星山附近有很多坟场。 那边经年不下雨,雨量很少,公路旁正好种凤梨,土地乾旱贫脊之故,一路凤梨田,蔚为奇观。叫人印象深刻!老厝在凤梨田的另一边,一条小巷进去,太平这地方,喜欢盖坪数小的四楼透天,每一楼室内建坪只有十坪,四楼四十坪,二楼有两间房子,三楼也有两间房子,四楼有一半是阁楼一半是花园阳台。 余爸留给她的是两间打掉围墙合成的,因此有一个门却有两个楼梯,八间房子。令人惊奇!一进门,左边靠围墙的地方搭着鹰架种满了一排火龙果。在路灯的照射下,红红的火龙果累累可见!叫人称奇;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照料的庭园。右边则闢了一个小小的鱼池,在一棵大龙眼树下,有喷水和夜间照明的设施!这 里的天气跟嘉义一样,是亚热带气候,九月天,又乾又闷,好在时时有风吹来,左侧屋前加盖了一个雨棚,放了一张桌子五张椅子,桌下有蚊香,和一个放有小瓦斯的泡茶车。木桌是自己钉做的,拙中有趣,却甚扎实,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庭院刚刚扫过,一枚落叶也没有? 我们把东西拿进去。 就在外面乘凉! 那时是晚上八点多,彩衣就泡起茶来! 「老公喜欢高山茶,」彩衣很兴奋,因为她终于达成目标,考上驾照,又载我们回老屋来。她笑得很开心,举杯庆贺:「来祝大家跟我一样心想事成!」 我们都把杯子举了起来! 这时有人在按门铃! 叫着:「红毛!红毛!」 「啊哈!是王爷来了!」 彩衣刚站起来,铁门就打开了!走进了一个五短身材的老人,吊衫,短裤,光头瘦巴巴的,手里端着一盘菜,后面跟着一个国中的小女生,双手端着一个锅子的热汤。彩衣跟我说: 「他有大门的钥匙!」 「这么快就回来了?」嗓门好大。 「您以为我要考三次才考得上对不对?」 「你手长脚长,学得快!没问题!没问题!」 「老公,他是隔壁的王爷爷,抗战时的青年军,我叫他王爷,平常我不在,他帮我管庭院。他已经八十岁了!」 「王爷这是我老公,姓许!」 「我叫许世忠!」 「王忠义!我们都是忠心之人,红毛拜託您了!这y头,心肠很好!只是坚持己见,行动古怪,您可要好好疼惜她?」 「我会的!」 「王爷!」彩衣撒起娇来:「又不是您嫁女儿?」 「这是我姐,大老婆,我是小妾,小老婆!」 「这是我妈,她比您多一岁!」 「来,来,尝一尝野菜的味道,这是自己种的人蔘菜!这一锅是芦瓜汤!」 王爷又说:「哈!欢迎回家!」 「真的!」他一本正经的说:「每一个人都要有一个家!想回去的地方!」 「我的家就在隔壁!在台湾而不是大陆?这个是||」说着说着,眼泪湿了眼珠,那是心底的话! 这话也令我震惊! 十几年来?我也一直没有一个家,而素贞给我一个家,现在,彩衣又给我一个家,而我的家在灵山,真心之地,那才是我不假外求,真正的家! 妄自尊大,真心则常在! 在现实的世界里,真妄交芦,一时难以分别!谁真谁妄?各说各话,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假外求! 话闸一开,也就你一句我一句,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我心里想着:素贞跟我十年,也没回家过?我跟她都是天涯沦落人,有家归不得的人。 是个跑路的人! 流亡者。 彩衣则幸福多了! 不是吗?她还有一个家在! 爱除了超越自己的心灵以及肉体以外?爱应该超越现实性与社会性!而不理会现实的追逼,破坏与痛苦!也不睬社会的眼光与排斥!这样!爱才能久长与尊荣!进而发乎真心的力量,提升人性的生命力,不是吗? 也就是说:爱一方面来自因果业力,累世的纠缠;一方面不睬业力,屡造新因! 循妄出新,不离真心的力量? 而菩萨却能百花丛里过,不沾心! 妈妈九点一到,就要求回房睡觉去了!她的房间被安排在一楼! 王爷也回去了。 留我们三人边看明月,边聊天。 再四天就是中秋节了。 天上的月亮,己经圆亮起来了! 近处尤有水田,不时传来浓浓的蛙叫声,撕裂着古老忧鬱的灵魂,沉滞的鬼狱,因而扣人心弦。 秋虫叫个不停?三五种音齐鸣! 夜蝉像法国号,突然的昂扬起来! 我们三人,相识而笑!沉醉在大自然的天籟之中,好像到一个神秘的天涯海角,展开只有三人的生命之旅,再也不想回到现实来? 天突然下雨了,我们来到一个小山岗,眺望向世界的尽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寂静的,是庄严的! 也是永恆的。 「下雨了,」 「有秋夜深深的凉意了!」 「晚上怎么睡法?」 「姐,你主张呀!」又撒娇的说:「我是你的!」 「也是他的!」 「哪个他?」 「就是那个正在观鱼的呆子!」 说完两个人笑成一团。 「这是你的地盘,你来分配!」 「二楼有一间大地铺,可供我们三人同睡!」 「好久没玩了?」 又问:「有没有跟他入洞?」 「没,没的呢!」 「我们去拖地板吧!」 「好呀!」 「你去跟他说:叫他去洗澡!我等你!」 彩衣在幽暗中,来到我身后,抱住我说: 「老公你先去洗澡,我和姐,晚上给你入洞!」 「我想再看一下鱼!」 「不行!」 「我?」 「姐湿了!等不及了!」 火龙果的天空(10) 她跟我咬耳朵。又带给我一次惊喜!(10) 浴室在一楼的楼梯下,小小的,我边脱衣服边想着池子里的鱼,那鱼小小的,在水中悠游,好像池塘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世界,鱼不知世界的尽头?也不去烦恼牠能长多大?活多久?只要当下不饿肚子,就快乐的戏水,那是何等自在的模样?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烦恼?想东想西,最后活在意识的世界里?走也走不出来? 活在当下,有那么难吗? 洗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敲门。 「谁?」 我摸着玉山,问。 「是我!老公。」 「什么事?」 「您开门,姐叫我来帮你洗脚!」 「哦?」 彩衣一进来,就盯住我的裸体不放。 最后把视线放在我的沉睡的鸟上!眼睛说:好可爱喔! 她喜欢我马阴藏的模样。他像小小鸟,小乌鸦,而不像硬龟头?她边盯着他不放,边脱光自己,她的白瓜肉,是一种一接触空气就自卫与排斥的体质,白苍苍的又起鸡皮疙瘩;那是一种可怜兮兮感觉!不像素贞她一脱光,整个肌肤,像海绵吸水?如鱼得水,当下合而为一,灿然发光!像一朵牡丹花。 而我希望我的肉体有一种无的感觉,随缘得宜,那才妙呢! 她叫我坐在圆椅上,开始仔细的工作着。那些白肉也在工作,并不理我?它相即相入的功夫很差,只是自恋着。闭锁着!却诱惑人去欺负他?佔有他? 像一隻无毛的鸡? 「姐吩咐我一定要洗乾凈!」彩衣抬起头来看我,笑着说:「说不定,她要吮您的脚指头呢?」 「才不!」 「素贞呢?」 「她在整理房间,不亲手拖一次地板?她不敢睡!」 「等一下,抓一隻青蛙放在她的枕头下,看看!」 「呀呵!老公心肠不好?」 「我是说着玩的!」又说:「不许照做?」 「好的呢,这房子太久没人住了?我在妈的房子掛了蚊帐点了蚊香开个灯,您大可放心!」 记忆中,好像也有这种经验?好像半夜蟑螂的小儿跑进耳朵里去了?只是不忍去想?那是浩劫之前的往事!不忍思索呢?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想起乐观国小山上的铁皮屋来。 说蛇吓素贞的往事。 就问:「有没有蛇?」 「蛇?」 「嗯!」 「没有!倒是老鼠很多!」 「不怕蛇?」 「不怕!」彩衣嘟着嘴说:「女人不就是一条蛇的呢?」 「哦?」 「您看!」彩衣站了起来,转了一个圈! 这条白蛇,变得更瘦更结实了!肌肤有了水份以及力量,生命的力量,生命迷人的力量! 「不让你看!」就抹起沐浴乳来。隐隐约约的肉体更迷人了! 又说:「你头洗了没?」 她不再害羞的工作着。整个胴体亲切的面对着我,散放出一身的浊气来! 「洗了!」 「快!快出去!你大老婆在等你!」 「我想抱抱你!」 「不要!」 她边洗阴毛边说:「我会叫!」一点也没有惊慌失色的模样? 「叫呀!」就抱住她,抱住那一身泡沫的蛇身。将凈又脏的身体! 她也没说不要,只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那感觉真好,高我半个头的她,弓起身子,迎合我。不久就主动磨了起来!我要吻她,她不肯!吻到她的颈。她说:那里还没洗,老公!没关係,是原味!再吻下去有泡沫,不要!嘴来。不行!姐在等,不打水战!只许抱抱! 抱了很久,她才有气无力的说: 「不是不叫!是叫不出来的呢?」她有点不好意思? 「我知道!」 「你好了?」 「还没,」 「少来!你可以走了吧?」 「嗯!」 她瞪着我兇起来的小鸟,笑! 「来!」 就帮我冲凈,擦乾,穿上衣服,然后推我出去! 妈已在一楼的房间睡沉了! 她没有恋床的毛病?是一个开放乐观的人!我想应该洒洒净!就去摘树叶准备大悲咒水,开始到处洒净! 你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你可以带来的礼物,就是三皈依,向停留在四周的灵识作三皈依,使他有了新的心意和方向! 皈依佛,心中有了自性彿,真心大动,发无上心! 皈依法,心中有了自性法,智慧如海! 皈依僧,心中有了自性僧,清净自律,可堪领导大眾! 这样大家就会喜欢你!而与眾生广结善缘。 上了二楼,就敲房间的门。 「谁?」 「是我!」 「门没锁,自己进来,」 打开门,素贞躲在墙角,拥被而坐,一脸的呆滞与茫然,我亲热的说: 「嗨!小桃子,该你洗澡了!」 「我在家里洗过了!」 「你怎么了?」 「我怕!」 「怕什么?」 我就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说:「来!我抱抱,」 她先躺平也要我躺平,然后,狠狠的抱住我!像一隻章鱼。 哭着说:「我怕失去您!」 我安慰她:「才不!你是不可取代的,在家里,你的地位,永远是不可取代的!你知道吗?」 「可是,我什么都输给彩衣?我没有一个家可以带您回去?」 「喔?不!你就是家!我的家,也是你自己的家!」 「为什么?」 「灵山不假外求!灵山即是家!」 素贞却说:「老爸!我刚才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是您!是您!您才是我的家,我一刻也离不开您!」 「傻话!」我说:「你去学校上课时,并没有带我去呀!」 「有,我有带您去!我心中有您!」 「喔?」 「老爸,我不能没有您?我不能失去您?」 「好,好,我答应你一直在你心中!」 「老爸,」 「别再说了!」我安慰她:「没事?没事的!」 我又说:「你跟我,两个,组成一个家,耶,你是屋盖,我是屋盖下面的那一隻猪!」 「猪?哈哈哈!我喜欢。」 「那?彩衣呢?」 「彩衣是家的左侧站着的那个人!一个傢字!」 「呵!我要告诉彩衣,说您说她只是一座傢俱!」 「你惨了!」 「才不怕!」 这时有人敲门。 「我是彩衣,方便进来吗?」 「进来!」素贞俏皮的说:「我们都穿上衣服了!」 彩衣很紧张的瞪住抱在一起的我们。素贞赶快解开窘态,章鱼消失了,向她招手说:「来,来,好妹妹,你睡中间。」 她嘟着嘴睡下。素贞就跟她咬耳朵,又指着我说: 「刚才老爸说你坏话!他说:你是家里那个站在左边的人,一个傢俱!只是一个傢俱?」 「老公!」 「嗯!」 「为什么我只是站在左边的人?一座傢俱?」 「素贞是屋盖!我是猪!只有你是人呀!」 「为什么?」 「屋盖是家的保卫者!猪是家的生财者!人是家的代表者!当然以人为尊!你最大了!」 「那,站在左边怎么讲?」 彩衣揽着我俘掳我说:「我又不是左派的人?」 「男左你右,自古以来左为尊位,一座傢俱,即是一座城堡,一个王国,有你在!我们家封王了!」 「这样你满意了吗?」 「还可以接受的啦!嘻嘻!」 当然女人当家则是一个嫁字,家中人和财迟早转嫁给别人!就不大妙。 「姐,我们强姦他!」 「好!」 彩衣一来,气氛即变,变成一片惊喜!我被扒光衣物!戴上套子,两个女人引诱我,我也捉住一个摸一个,顿时陷入混仗中,彩衣津水来得快,意念则呆滞不前,被我和素贞合作逼她强行入洞!吞食大鸟;素贞则是浅盘子,意念一到阵位,非马上行动不可?她坐在我胸口上吻我,一下子,就急着要我吮她的阴蒂!两个女人背贴背的呻吟着,彩衣还未醒来一般,只是嗯嗯唉唉的一动也不敢动,素贞就趴在我胸前抬高阴户要我吮她,又从彩衣的背后抱住她,小挑子压住她的背,双手如老鹰抓小鸡的捉握住她的小雪山。穷凶极恶的,马上掛了!又不甘心,吻着彩衣的颈和耳垂,彩衣才燃烧起来,开始划船。素贞一方面累了!倒在一旁休息,一方面心里惦记着尚未入洞而着急着?不一会儿又来玩彩衣的阴蒂,所以彩衣也很快就掛了!就叫换人,要我抽出,躺平,叫我快上!其实是意念作祟,肉体根本就玩完了?一点力气也没有,连鸟也紧系不住?一片淫水!不久第二次投降!彩衣也没敢来要?只是像一隻病猫捲曲在一旁。我想找一个来射精,想上彩衣,可是素贞像章鱼霸住不放,也就算了! 长夜漫漫!狂念方歇,兽性消亡,轻轻推开素贞,静听四周的夜语,蛙鸣浓浓打成一片,秋虫嘰嘰叫着,夜蝉也来凑热闹!一放松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个民宿里? 身边这个女人,张大口,正在打呼!长发散乱,一丝不掛,苍白的,瘦骨嶙峋的小猫,剥了皮的!女人就是这样,最丑的时候是黎明时刻,睡梦中,意念尚未回来的女体了?彩衣的女体! 火龙果的天空(11) 素贞大概半夜又下楼去跟妈妈睡了!(11) 太阳还没出来,大地一片沉寂。 蛙也睡了!虫也睡了!蝉也睡了!而鸟却醒了来! 在枝头吱吱叫。 这附近有一座山,养满了鸟,天一亮,牠们全出巢了!开始欢悦大地。 叫醒万物! 我习惯性的念一段佛,而不出声,在定中,心找到定位而寂静下来! 定使自己丰盈起来,并开始加入大自然欢悦的行列中去! 不久舌尖生恬,法喜充满,妙不可言呢? 「你醒来了?」 她从背后抱住我。 一如我一直想要作的!她有一双修长的玉腿,瘦瘦怯怯的背:::如果你从后面抱住她,一定很棒? 「嗯,」 「姐呢?」 「她下楼去陪妈了,」 「哦?」 她玩我的玉山,变得ナ分娇媚,而且活力十足! 三个人在一起时,彩衣像是个国家的女人,奉献而忠诚,现在则是一个情妇,俏皮又专横!这二人行与三人行的妙趣自然不同!很好玩吧? 「抱抱我!这是我家,没关係!我们再来玩一次!」 她又专横起来,整个搂住我! 「不要犹疑!您不能拒绝的!因为您是我的!」 女人起床气很大!最好顺着她。 我反身抱住她。 这一抱,她精神又来了!肉体亦然,渴求再一次的销魂,不过来得快去更快!她很快就满足了!我再次看着她昏昏欲睡,最后,睡沉了,跟死猪没有两样?彩衣的睡态实在不好看?我则再次要求自己清醒过来!好加入山鸟们欢悦的行列中去!正在欢悦,无意间,发现那女人的白瓜肉现出一种可怜的气息来!需要真正的欢悦!因此就从背后抱住她。把自己的欢悦加入她无肉的背,以及小小的冷屁股上,和全身去! 「您要?」 她柔情似水,醉眼惺忪的问。 「不!不是!」 不久素贞上楼来。 「起来吃早餐了!」 像个老妈子的叫着:「你们两个!」 「天亮了?好姐姐!」彩衣嗲声嗲气的问。 「对!」 她瞪着我发红的眼睛和尚未下殿的保险套,问我: 「你又没射?蛋蛋会痛喔!」 我只能对她傻笑! 第五章:火龙果的天空(10) 我们在后花园的石桌上享用早餐。 不时有小鸟停下来叫两声。落叶也飘了下来,躺在那,一言不语。 妈妈又瞇着眼睛看彩衣,盯住她的胸口不放,不时的抓住彩衣的手,问长问短。打听昨夜的战事!害我惑感小鸟隐隐作痛! 然后,去观鱼。 摘火龙果。 除草,并且打扫庭院! 累了就去睡回笼觉。 大家懒懒散散的! 中午,王爷端来一盘他亲自下厨的红烧鱼,并且一五一十的教我怎么做? 呵呵大笑说:「这样红毛天天有鱼吃了!」 这老头真妙,骨子里可霸道的呢?一肚子坏,也一脑子可爱! 「你也要多吃鱼,才有精神对付两个女人!」 我本来要跟他说:我们十天才作一次,不碍事!一想,算了!何必辩白? 他看我欲言又止,就白我一言说: 「其实相处之道蛮难的?」 又说:「女人本身就是麻烦!两个女人更麻烦!会生出很多很多的麻烦来,不是吗?老弟!你也不年轻了,六十有了吧?」 「正好六十!」 「哦?我也劝你不要再做股票了?留给年轻人去做!」 是不是彩衣什么都跟王爷报告? 「这几年你也赚够了!」 「应该休息了!」 「股票比女人更难纒的!」 「喔?」 「红毛全告诉我了!你不必讶异!」 「我会好好考虑的!」 「你就丢给那两个女人去烦!这样她们就不会烦你了?」 「哇!」我说:「好主意!王爷!」 午后,我去午睡一下,在二楼的房间里。她们并没有来吵我?后来我才知道彩衣开车带素贞妈妈去买菜?回来煮火锅。附近有个传统市场。我睡到黄昏才起来!觉得很舒服。好像去度了一个假? 晚上,我们剥了柚子,把月饼切成一小片一小片,提前欢度中秋。吃过火锅之后! 彩衣问我说:「老公,这房子你喜欢不喜欢?」 「这是一间很有味道的房子!我喜欢!」 「为什么?」 「我可以做个园丁,也可以在这里沉思,写作,念佛。作个退休的老人,」 「不!」彩衣笑着说:「是查泰来夫人的情人!」 「他够格!」 「姐你呢?」 「老爸喜欢我就喜欢,我会一直陪着他就是了!」 「那我呢?」彩衣指着自己问道。又自我解嘲的叫着:「我当你们的床!」 「怎么样?」 「让你们在上面作爱!」说得酸溜溜的! 「好妹妹,你好伟大喔!」我一想就想到她的飞机场,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哈!」素贞也学我笑。 每一个房子有每一个房子的妙趣,但是非用心经营不可?否则就变成鬼屋了?不是吗? 她们两个女人,又嘻嘻哈哈的打了起来! 女人满足了欲爱之后,就会变得温柔可爱起来!乖巧听话,宜家宜室!把男人捧在手掌心的疼! 这天晚上,正好是星期六,素贞来房间躺了一下,检查彩衣的身子说:「月经顺了吧?」 「顺了!谢谢姐!」 「骨头太多!吃肥一点!」 「明天才帮你剪阴草,嗯?」 「好的呢!」 「好好侍候老爸!我下去了!」 素贞丢给我一个依依不捨的眼神,又白了彩衣一眼。带门出去! 她一走,彩衣就饿虎扑羊的翻身压在我身上,说:「你今晚又是我的了嘻嘻!我们怎么玩?」又要玩?我不要了! 「姐说:要让你射出来!」 「不要再忍了!」 「不玩了,」 「为什么?」 「饱了就好!莫贪求!」 「可是?姐给我一千元说今晚一定要想办法让你爽让你射精!」 「你陪陪我就行了!不信你玩小鸟,一定硬不起来!」 「可是?」 就伸手来玩鸟,由于手是冷的,因此热不起来! 「我在a片中看到很多方法,要不要试试?」 「我只想听听小雪山在唱什么歌?」 「哦?他会唱歌?我怎么不知道?」 「下回吧!我今晚不想?」其实小雪山也不想?她整个肉体都不想!吃饱了! 便不再坚持!她说:「那,你睡!」 「还是要听?」 她拉下胸衣把雪山移过来,我依偎着她,把耳朵附在她的小乳房上! 我抬头看她:「你呢?」 她的白瓜肉清清净净没有味道,一点味道也没有?不若母亲有浓浓的狐臭味!而没有味道才是极品! 「我不睡!我守着您,看您睡!」 「真的?」 「真的!」她揽着我得意的说:「哈!爸爸!我终于带我的男人回来了!我并非没人要?」彩衣眨着那嫵媚而朦胧的眼睛滴下泪珠来! 我很识相:「我会永远爱你的!我心爱的彩衣!」 「胜利!万岁!」 怪彩衣此刻并不在乎我爱不爱她? 因为她现在已俘掳我! 「你根本跑不了?哼!」 不一会儿又好不忧伤的说:「我以前一个人甚至不敢睡在这个大房子里?我害怕我被孤立了?永远被孤立了!」 我像小男生抱住妈妈的抱住她!安慰母亲。 人在这个世上,一直有很多问题。 妄能生妄,妄又生妄,一再衍生,没完没了? 只有真心,才能救你出妄山入于解脱真地的! 她的心肉都冷了下来!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回来住在这里怀念我吗?」越说越感伤:「仅管在这个房间睡一晚也好?」 「我愿意!」 我会的!我用我的心跟她的心大声吶喊! 她接到了,她笑着说:「可别骗我?」 「不骗你!」 「要是我先走呢?」 她摸着我的头说:「好孩子!我一样回老屋住在这里,悼念您!」 「怎么样?」 「好呀!」 火龙果的天空(12) 她突然感伤的说:「我爸四十七岁就走了!他在大厦住了五年。他甚至很少回来这里住一晚?他看不起这个房子,这不是他满意的作品?是卖给暴发户的產品!一个人突然成功了。在事业的巔峰,走了!他看不到房地產的崩溃与惨败?同业跑路的跑路跳楼的跳楼,一片凄凉!所以他是一个幸福的人!他总是在忙,我没有太多他的记忆?像一阵风吹来,又吹走了!但是我还是常常想起他!禁不住的就想起他,好不忍心的?人家说五十岁以后就活在记忆里,以前的日子岂能空白掉?除非他是修阿罗汉?或者神经有毛病?拒绝回到过去!」(12) 「你在说我?」 「才不!」 「懒得理你!」 是的我在十年前就跟这个世界告别了!我与之隔离,然后,活在另一个世界里?隐名埋姓重新开始,所以,我今年才十岁,我拒绝十年以前的东西,并且,害怕着! 是不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 反过来省思,不禁发觉,跟我十年的女人,她的爱的自私与勇气?是够瞧的! 她护着我,滴水不漏! 可以叫我,放下一切,活在其中。 后来才有修行超越爱与勇气的了悟! 不是吗? 有时候,不去想,反而好! 只是活在当下? 什么事也没有? 「老公!老公!」彩衣拍拍我的背,我才回神。 「啊?」 「不要去想?乖!」 「你有什么建议?」 「我以为既然出来!就不要再回去了。」 「回哪去?」 「妄业大海!」 「不必回去寻根?」 「不必!」 「为什么?」 「老公,您会白忙一场的?您一定会白忙一场!如果有用?我为什么要去抢夺您?挤进你们的世界!佔有您!分享你们的成果!」 「啊?」 她捏我的鼻子说:「因为只有现实才是真实的!才是有用的!」 「我现在渴望有一天,你可以带我去看午场电影,然后,我们去中华路吃宵夜,散散心,再溜回家!」 「这容易!」 「这样我就感觉得很幸福,很踏实了!」 说是这么说,彩衣却霸道蛮横的搂住我,好像我全部都是她的?又施捨我以小惠,她说:「乖儿子,吃奶的时间到了!」就硬要我吸! 不久,在我吮吸中,这个假母亲张大口,昏迷不醒,沉睡而去! 不再作怪? 我也入睡!不知经过了多久?一时被喳喳喳的水声吵醒! 有人上楼来,是素贞,还没换上睡衣?低声说:「有人在偷鱼!」 「您下去看看!」 「没关係的啦!」彩衣嘟囔着,又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跟素贞下楼来,推开门,手里拿着木棍,走向鱼池。没有人影?庭院静悄悄的。 只见一隻夜鹰站在水中的灯台上,弯弯尖嘴叼着一尾小鱼,眼睛死死的看我! 「打牠打牠!」素贞低声叫着! 这时,牠展翅,一登,飞走了!那眼神,一切肢体竟只在说:多事! 一切的一切! 就演完了!恢復寂静。 素贞惊魂未定?紧抓住我有话要说似的!来到左侧门,她说: 「好险!以为有小偷呢?」 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咦?」她研究我的眼睛有一回,说:「又没射?」 「没有!」 她生气了! 「那个女人?」 「是我不要,」 「来,跟我来!」就拉我去右侧门。 掏出一把钥匙,开门进去,那里有个小房间。 「进去!」 里面有被子枕头! 「我刚整理过!」就去开电风扇。 「干什么?」 「她不要,我来!」她很生气:「裤子脱掉!」 「荒唐!」 「你再说你再说!快!」就很生气的把自己给扒光了!然后逼向我,把我脱下裤子!不再理人,反身向床上走去,又是个和室。她的肌肤连起一个鸡皮也没有?却香香的,刚喷过香水!奇怪! 「来!」躺在床上叫人!像个妓女! 「上衣不用脱!快!」 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套子: 「自己用!」 「上来!上来!」 「眼睛都红了还不射?」 「气死我了!」 「你是不是想着外面的女人?」 「还是两个不够用?」 「不射?今晚就搞到天亮!」 「我是为你好你知道吗?不射蛋蛋会坏掉!」 「躺下来!」就吞食我的鸟!不让牠壮大?她穷兇极恶的折磨着我的鸟! 「我没有高潮没关係?只要你射!懂吗?」 意念如此没错?但是,她的身体却贪婪的燃烧起来,而我的身体以习惯性的化解她肉体中的淫欲,为导向,反而十分冷静,我握她的小桃子磨着,虽然她坐在我身上驱策?我反而淫火不动的配合着,伸手去叩她的阴蒂,而达到忘我的境地!她一边骑一边喘着气大叫:「这房子还是要常常回来看看才行?」 「王爷把钥匙交还彩衣!」 「彩衣交代我处理!」 此刻她的肉体也享受起来,渴望鸟不要射,永远如此伟越! 「人客用心!征服我!」 「为什么我和怪女每一次都无法征服你?」 「您外面有一手?」 「是谁?」 「她叫苦素贞!」 「她也叫!啊,啊,」 「我快不行了!换您上来干我!把我干破成两半!」 「快!」 我干不到几下,她就丢了! 「不许停!直到射了为止,一下贴您五十元!」 干了一百下,阴户湿软无力柔情似水,根本系不住鸟? 「你投降吧!」 「你知道的!我早投降了!」 「去叫那个哭素贞来!电话几号?」 「嗯?」我就说了她的手机号! 「这不是我的吗?」 「就是你!」 「你外面没有女人?」 「没有!」 「不许停打铁趁热!我就不相信!」 「干到三百下!」 「不行就用手握!」 「再不行就吃香蕉!」 「再不行呢?」 「掐你脖子!」 「像打小强的打扁你!」 「你疯了?」 就在她的歇斯底理中,这女人数到三百下,贴了一万五千元。 「可恶!」 「拔出来!」 「干嘛?」 「吃香蕉!」 她看了看说:「我不敢!」 「屁股借我,」我笑着说:「你忘了!你的神密武器?」 「不行!你要肛交?」 「不是,」 「哦?」 是夹香肠,以前就用这招!一夹,就乖乖的射了! 「怎没想到?」 「来,」 我把鸟套擦乾净,放在沟股上,可怜的鸟杀红了! 「好了?」 「嗯!」 她用力一夹! 没反应。你忘了摸小桃子?两手两手!其实淫念来自她的白析净洁的屁股的喜爱!是别人所无法取代的?那念头一起:好净洁喔!加上白肉的冰凉,一动念,一痉摩,就射精了!就在射出时才会去盈握她的奶子!并且,无力的趴在她背上! 「老爸老爸!射了对不对?」 「怎不说话?」 「别,吵!」 翻身下马。她嘻嘻哈哈的来收拾残局!哇!还好大!去叫彩衣下来吃香蕉,怎么的?越擦越大?射了很多足以生一百个小孩!她去拧了一热毛巾来擦拭我的鸟跟她的阴户,当然是使用不同的毛巾。并且帮我穿上内裤衣服,才催我出去,关上右侧门。打开左侧门,推我上楼,又从下面摸我小鸟,说:怎么还那么大?去去去去干那女人!上面的女人!我边回忆她的冷屁股的感觉,销魂的上楼去。 火龙果的天空(13) 第六章:英雄将逝(13) 早上起来巡视鱼池,以为不如养荷?又一想,只要常来住,夜鹰就不敢来了!就坐在石头上调理心气!那时是早晨七点鐘。 我睡不着乾脆起来扫落叶。 落叶很快就扫完了。我还是觉得素贞多事?射不射精对我来说,没有那么严重? 我也是个怪人! 她们几乎睡到中午才爬起来? 我在九点前帮妈妈打针。 只觉得这里的空气有点脏,也不是脏?因为并没有灰尘,只是感觉不净!与执着,纠缠你的神识往下堕!好像无数无名的虫无形的纠缠着你,不得清净与安寧!阳光也一样,感觉脏脏的,如战场上决战后充满硝烟屎味与尸臭的,照临的阳光。草地里小黑蚊见人就附上来,比一粒沙还小,咬起来,其痒无比! 霸佔着山头与土地! 已近中午,我煮一锅饭,一锅大锅菜。 素贞来,从后面抱着我撒娇:「您怎么那么早就下来了?」 「我以为你会睡到中午呢?我就是爬不起来?腰断成两半,下体还在隐隐作痛!」 「您还好吗?」 「我没事!」 「转过来!我要看您眼睛!」 「好不清朗的?奇怪!您怎么没事?三百下呢?」 「意念掛帅不如忠于六根的感觉?」 「我们得好好谈谈!中午我跟您睡!」 「一万五不用还了?」 「当然!老夫老妻了计较甚么?我跟您谈别的!」 「彩衣呢?」 「她睡楼上。您跟我睡一楼!」 「那个密室?」 「对!」 又说:「醒来就回家了!」 「哦?」 「我想家!」又问:「您呢?」 「你就是我家!」 「少来?恐怕腻了?不新鲜了!」 这剩菜与冬粉的汤格外可口。 又很下饭。吃完饭,收拾乾净,她们开始整理行李! 「您先去小房间等我!」 「懂吗?」 这女人又柔情千种了! 等了一会儿,她来了,一躺下来就揽住我,说:「我十年前对你以身相许,到现在你依然很听话,从不违逆我,但是,如果我没法使你高潮?会不会,有一天,你不要我?不要彩衣了?」 「不会的?我只怕不能满足你们!」 「我一直等你们高潮,我才敢高潮!」 「一久就不射了!」 「那,以后别三人玩?」 「我没意见?」 股市在中秋节过后,开始攀升,攻过九o四o,九一四五,来到九五oo附近,不知会不会一口气攻上九八oo? 而我突然接到三弟病危住进加护病房的通知?素贞载我去探病,留彩衣在家里陪妈妈。 二弟先进去探看,只见三弟眼睛倒吊,没甚么反应?很像父亲病危前的情景连脸也很像!四弟进去,叫三弟的名:西舍加油加油!西舍!西舍!才流出泪来。换我进去,三弟媳说:老大来看你了!你知道就眨眼睛!三弟边眨眼边流下泪来,身体激动的抽蓄着!我跟他说:万缘放下!离苦得乐!这样的活着太辛苦了!后来他儿子木义进去看他,一直摇着他的头说要跟他说话!您不要走!我们回家过中秋。我有很多话要跟您说,平常跟他不交集不说话的木义如今急着要跟他对话!有点反常有点失措!而三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七年前发现口腔癌开刀,六年后接到医师的祝贺,哪知一年前復发?牙齿几乎掉光了?经过化疗,拖到现在!生不如死呀? 在回家的路上,素贞感伤的说:「那我怎么死在您怀里?」 「你说甚么?」 「你想想看:如果我生病了?就要住院,病危进加护病房,往生也在病床,我怎么死在您怀里?」 「天下之事没有一定方向?」 「喔?」 「有的人留一口气回家往生,有的人睡梦中就死去了!」 「你多念佛就得好死之报!以后跟你详谈死亡大事!」 「老爸我害怕!」 「别怕!有老爸在!」 星期四去看三弟,西舍却在星期日下午四点二十二分往生了!得年五十四岁。 英雄已逝! 留我茍活。 岂不令人辛酸乎? 生存是有定数有条件的!生存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有因缘,有一定福报的!不然婴儿怎能自己活下?光靠自己怎能活下去?人可以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有个家,家人,房子,食物,权势地位,固定的收入,金钱间请愿望:::都有因缘福报,定数,不是吗?由于细胞七天一换,一旦失序?人会在七天内自然死亡!不是吗? 平常不虞匱乏!一旦无常,立即失序! 一旦死亡,又有什么可以带走的? 得到三弟死亡的消息,母亲哭过,又以为这样也好不必再受苦了? 又不知偷偷哭过多少次? 母亲血压不稳,一再升高,丧子之痛,比丧夫更痛更心疼!也更可怕!母亲变了,鬱鬱寡欢,不喜欢听人家说话?喜欢独处!两年前刚失去丈夫的她,如今又失去了一个儿子!情何以堪? 素贞跟我赶到人本,她们已在安灵,安灵完毕,她掀开往生被,大叫一声:啊!掉眼泪!只见一粒豆大的眼泪留在右眼下,西舍三弟哭了!我们念一段佛号回向给他!西舍三弟请安息! 再过来的第一个星期三晚上,素贞送我上魔窟。由于西舍的事,使得我们家把注意力由股市转移到生死的探讨上面去! 彩衣回忆往事,她说:「我父亲死的时候,我一直逃避!简直不敢正视父亲的遗体一眼?父亲在国道一泰安一六四处发生车祸,送到加护病房,挨了一晚就往生了!我不知道父亲一走,会发生什么事? 王爷跟我说:红毛你不可以表达你的意见?你父亲的遗嘱对你有利!你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跟你妈起正面衝突!只要照律师的话去做就行了! 因此我就跑到象鼻国小去当代课老师! 才在特师班遇到姐姐的!」 「父亲一走,家就毁了!当然本来只是个纸糊的竹架子!一拆就散!再也无法保有表面的平静? 母亲百般的逼迫我!她以为一个女儿不可继承家业!一毛钱也不可拿? 而我必须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勇敢的活下去! 家?没了!」 「老公!有了家多好呀!」 「我们不要再失去这个家了?万一有一天我跟你发大脾气!你也不可以离家出走?你要忍下来陪我度过!我也一样!忍受你的气!不逃家!就是姐逃走了?也不逃!好吗?」 「好呀!」 彩衣感慨的说:「活着很辛苦!死亦辛酸!」 「您说是不是?老公!」 「我好想哭喔!老公!」 「不要吧!」我搂着她:「要哭的是我!」 「你不许哭!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不许哭!」 「好啦好啦!」 彩衣依偎着我,小鸟依人的说:「老公,生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不生不灭,一念不净因妄有生,生时爱取有三者相随轮回不休!有生必有死,肉体七天一轮替,也就是七天一生死,人因而老去!抵抗力失序而有病,而有死!」 「是生老病死囉?」 「中阴投胎,是有条件的,升天下地狱,作阿修罗作鬼,作人作畜生六道轮回,随业而去!」 「因此中阴遇光生喜投入其中,入母胎中,是为怀孕,爱母生之为男,爱父生之为女,三者之间有三个条件,一是:前十年二十年跟父母有相同的福报与业力,否则必与父母背离,而有缘薄缘厚之别。二是:彼此之间有情跟债的因果存在相互追讨。成长以后,才走自己的路!」 「所以生是有条件的!不是偶然配对的?父母与生者之间,有一定的条件在,并不是盲撞误中的?」 「对!」 「而且,生有自性在!随着自性长成今生的模样!因缘虽然影响生长的条件,并不绝对!」 「不要小看自性!」 「如同种在山上的橘子跟种在平地的橘子因缘不同,但是自性则同!每一个神识都有他不一不异的真心存在!而真心有不生不灭的本质!可以活在不断不常的时间里,生存在不去不来的空间里!」 彩衣突然的吻断我的话。捧起我的脸热吻起来! 吻够了,我看到她含悲的脸,流下两行清泪! 便瞪住不放,这个女人高观瓜子脸,无骨的小鼻子,刀刃般的上唇,丰厚的下唇,两条麻烦的毛毛虫一般的眉毛,但是你只要轻轻一拨毛毛虫就变成深绿的柳眉了!眼睛像浅海里海草间的鱼眼睛,盯住你不放又没有交集,是封建时代高官的死鱼眼睛,统治者的眼睛,却带有暖珊瑚的嫵媚,黑潮的神密,千古的柔情,水蛇般的纠缠,海妖的魔昧,累世的幽魂,此刻皆散放在彩衣的脸上! 女人的含悲之美,因为女人的含悲之美是言语所不能形容的! 如同二十一朵曇花一时开放在夜里一般,我又能说些甚么呢? 从老屋回来,我们三人好像攀登上一个高峰,在那里休息暂时停歇下来! 华映又跌到七、八时我们买进,九、二就开溜了! 中工一直跌,跌到九、三才上来,到了十元又压回到九、一五!我们又套牢了! 我根本无法退出股市,可是短线也没法做,只好休息。素贞慌乱不堪,瘦了一圈,凄美动人起来,肚子不见了,腰的赘肉也不知被谁吞食?而不见了!变得枫红艳丽,叫人疼爱与不捨。一有机会,我就从后面抱住她不放!在浴室在厨房在客厅,她也不反抗?只指着我的鼻子说:最近,您怪怪的! 晚上在她身边躺下来,她的身肉冷冷的,还在感伤之中? 火龙果的天空(14) 「看来!」她有气无力的说:「老爸!您不要把自己搞太累?我们不再赚股票的钱也没关係?你要多休息!」(14) 我盯住她不放! 「我要看你的裸体!」 「什么?」她看我那么坚决不敢反抗! 她一边脱衣服,一边揶揄说:「即时行乐?」从被单中丢出三角裤内衣::: 就挑战性掀开被子,说:「看呀!看呀!老猴!」 我看得十分仔细,她一点也不害羞?反而显示出肉身之美来!她的肉体一点也不排斥我!落落大方的迎着我!像哭过的小孩? 「你的肉体被你的意念扼杀了!」 「你看它们被囚禁在忧伤的世界里!得不到非凡的自由与究竟的解脱!」 「真的?老爸!」她调皮的说:「那你的呢?」也就把我剥光光。在我耳边撒娇的说:你想干什么?老猴?嘻嘻! 我搂着她说:「有一篇小说,女主角发现她的丈夫突然死在床上,她害怕又忧伤,一刻也呆不了,夺门而出,找个男人与她上床。我在民国五十九年看到这篇文章,心想怎么可能?后来才明白意念的可怕?那个念头急于找个男人来守护她不安的心灵与肉体,用作爱麻醉自己!那个念头非满足不可?十分强烈足以把自己带到地狱去!而不回头。」 「老爸!」她一脸狐疑:「你想干我?」 「也不必拐弯抹角?」 「不是!」 「可是我的阴户告诉我你要!」又说: 「你说无常、说我执着不败不变永在,说意念正在反叛自己!说生说死,此刻小桃子只想任你入洞,那才是最真实的!不是吗?老爸!」 「来吧!不要说教?好人,好老爸!我都准备好了!」 怎么这样? 我话还没说完呢? 小桃子已骑在我身上为所欲为了!她甚至不让我握她的奶奶,只把我当马骑!摇动她的肥屁股。 「十一月我带你去垦丁玩!」 「嗯!」 「说谢谢!」 「谢了!」 「是谢谢!」 「谢谢!」 「乖!」 时光一直往前走,七七四十九天以后亡者就跟不上时光的列车,而投生他方了!我们与他越走越远了!这不也是一件自然之事? 有生必有死! 第七章:看海去 我们七点从台中出发,走南二高,在关庙下快速公路接国道一号,到高雄下高速公路,下褟在滨海的一个商务旅馆。 中午不到,就到达高雄了! 车子是彩衣开的,胖胖熊在高速公路上发辉了它最大功能,稳而轻快!彩衣一路往前衝,嘴巴哇哇叫!加上素贞在旁边打气,总是一路惊喜! 我们在公路旁的早餐车,认识了一位老先生,他的东西齐全器具乾净,卫生,却不好吃,味道跑不出来!作不出来!看样子老闆是公务员退休的不諳此道?不是老本行? 十月的阳光,成熟丰盈,亮丽非凡,像小桃子健美的瓜子肉非常自由与迷人! 想起那一次的溪头之旅,彩衣跟妈妈坐在中排,互看奶奶的趣事! 就跟妈妈打趣:「妈妈您想不想看我的胸部?」 「你的有什么好看?」 「哇?」 「从小看到大了!」 「哈,」 「还是素贞的比较棒!」 「你偷看人家洗澡?」 「我没看过?」 「那你怎么知道?」 「看它的震动就普昧仔知道!」 「普昧仔灾亚?是什么东西?」彩衣问。 「大约的意思!」素贞告诉彩衣! 「是入定的初级三昧!普昧仔,普入之三昧地。」我补充说。 彩衣打了一下方向盘,叭的一响,大叫:「耶!很有意思!老公!」 大家吓一跳! 异口同声的叫:「请你用心开车?」 这个奇怪的女人却说:「安啦!」 真想马上把她捉起来强姦!彩衣并没有戴上白手套开车?她今天穿着一件凤凰花橘红艳丽的长袖外衣,圆领的,盖住不太长的腰身,里面是一件长裙,碧海的色泽点着大朵的白云!有一种造作的轻浮飘荡的感觉。 像一隻打翻油漆的猫。 奇怪她就喜欢红配绿?下次陪她去买衣服,穿出品味来!如果配上深蓝色的外衣就好看了?不过她的上身短反而鹅黄色的好?上身会显得修长些! 素贞则是一身黑,像一隻热情的野猫,她穿窄裙不盖膝,很炫!小桃子小是小却很饱满,所以震动起来,韵律惊人,足以瞒过妈妈的法眼!我穿着红踢恤牛仔裤。 我们先在古坑休息,一下车,迎面扑来杨柳风,山风凉冷而清净,我推着妈妈,她们俩人腻在一起,好比童话世界中黑土长出通天豆藤,又有一隻花蝴蝶蒞临呢!空旷,净洁,鸟声不绝;阳光在草枝稍头蜻蜓点水叮叮叮噹噹噹噹,一路随风吹,风,秋风挟着金色的阳光,在山谷回荡,不可预期的袭来!与你嬉戏摘你帽子与假发,扬起你的裙!你可千万小心呢?而大地像丰收的麦田,金碧辉煌,金光四射呢! 到处可以看到欢悦的鸟! 她们在厕所前接过妈妈的轮椅。 「走开走开,靠边站!」 「妈妈是我们的!」 我就去大厕所唱歌。福至心灵的! 然后去休息站吃台南切仔麵,好大一碗,七十元,很好吃!妈妈自己可以吃一碗,她们则留一点肚子喝这里有名的咖啡。一人分一半! 休息,不忘了观察,是作家的特色! 我忙着看人。思考。感觉。并且记在心里! 「等一下让我来开!」 「不!姐我开到饭店,明天才换你来开!」 到了高雄,我们先去一家北方馆吃饭,因为离三点进房还早!想不到北方的汤包、蒸饺、绿豆锅饼和炒麵、烧卖妈妈都很喜欢!因为她很少吃过! 高雄是个大都市,也是个海港!是一个充满活力又别具特色的城市!随便一站,海风一阵一阵吹来!简直迷酥入骨髓里去!我好喜欢!两点半很快就到了!来到海边的旅馆,看见,有很多人在海滨垂钓,喝着饮料,彼此聊天,海鸟飞过情侣的天空,一声呱呱叫,好不浪漫!午后海面金光闪闪,朦胧深远,简直就看不到地平线?水天一色了! 「走了!老公,在三楼!」 坐进电梯,出电梯,走在长长的廊上惊喜的对好门号,插好卡推门进去,大家一阵惊喜,哇的一声!嘖嘖称奇!放好行李,我去找茶来::: 「海耶!那是海耶!」彩衣大叫! 素贞从后面抱住她,也大叫:「海,海,海,我来了!」 然后,彩衣挣脱她,她尿急!素贞就过来抱我,跳!亲!妈妈在旁呵呵笑。 素贞宣佈休息到五点。 我和妈妈小睡一下,她们则到一家慕名的店去买卤菜,顺便逛逛精品店!我服侍母亲睡下,躺在床上,刚泡了下午茶,就看着阳光普照下的港口,只见海面金光闪闪,水不是水?光不是光?正在虚无飘渺中!尤如置身梦境。大船进进出出,不时传来悠扬的汽笛声!倒是十分真实的? 边喝下午茶,边欣赏海景,好性情带来妙觉妙觉带来妙境,不可思议? 因此海不是海,它勾引记忆,在现识中加入藏识,而变化多端,不一不异,引人入胜! 我简直沉迷其中,差点忘了睡觉? 一切充满了新奇与魔魅! 海如此奇妙,奇正交错,忽而寂静忽而幻化,海鸟,汽笛声,阳光,大船,金片银鳞,皆在风中隐灭或闪跳! 若远又近!如梦似幻又展现在眼前挥之不去!床是如此的乾净充满阳光的香味! 应该小睡一下。几乎一躺下来,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 「老爸!出发了!」她们回来了,一进门,素贞就大叫! 推着轮椅,我们往渡口出发,海风习习,妈妈精神很好,我则欣赏着码头风光,有人在钓鱼,有人在捞冻港蟹。津口机车很多,多到吓人的地步!我推着轮椅排在机车的队伍中,那个感觉像在逃难!门一开,我随机车衝了进去,我跟妈妈挤在下层,和机车骑士们在一齐,她们上楼去看海!阳光柔美,已近黄昏,正是无限好之际,妈说她是第一次坐这种渡轮,海鸟阵阵会集,海风大剌剌的吹,雄纠纠气昂昂的!船转了身,一出去,就到旗津的码头了! 很快! 出了渡口,我和妈妈在旁边等她们,她们比较慢! 彩衣一过来就说:「老公,你休息一下,我来推!」 彩衣一接手,就跟妈嘰嘰喳喳聊了起来!素贞就来牵我的手,紧紧的,摩蹭着我的肩膀!一付小鸟依人的模样!彩衣在花枝丸摊子停了下来,一人一串,长长的街道,好像是超级夜市,别具特色! 公园口有人在唱老歌,拉着二胡! 我们终于赶上旗津海滩的日落! 彩衣兴奋的想衝下海被素贞抱住:「不要想不开!你老公还要入洞呢?」 海转成灰青的顏色,成千上万的发心菩萨坐在白浪头的莲花座上一波波逐浪而来,却在岸滩粉身碎骨,战役轰轰烈烈,十分悲壮!海鸟凄厉的哀号。声声苦声声空声声无常!而海冲上来一滩滩白白的浓血,无言,不尽意,低迷,是死亡的沉默。最后归于寧静,正是大江东去,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量的慈, 无量的悲, 无量的喜, 无量的捨, 皆在岸际飞灭;只有真心留了下来! 因为真心常在呀! 这就是菩萨道。 我正沉缅于此;而佛却在西天,画出一个净土,海的抖动如同世人企求往生西方的吶喊!直系西天,形成了水梯,叫人心震憾不已!夕阳是佛的头上圆晕,那里只有寂静,无量无边,真心常住,法音宣流,妙不可言!夜很快降临了,月亮投射在海面上,月是半边脸,天梯乍现,在海面飘浮着,想及生死两隔,身世漂泊不抵一死?如果死后又迷茫失措?情何以堪?心头一阵悲凉,不禁吶喊: 「西舍!西舍你在哪里?」 又发不出声音来? 只能老泪纵横! 彩衣盯着我不放,吓到了,就跑去告诉素贞!两个在那儿交头接耳,商量着对策! 火龙果的天空(15) 素贞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故意酸我:「在想哪个女人?她那么坏?叫你那么伤心?」(15) 「不是!」 「好汉有泪不轻流?」 「对!打落牙和血吞!」 「我雷夕阳很美?」 「是无限好!」彩衣纠正我。就不再看我一眼?大口微张的痴痴的望向大海,那模样一片凄美可爱,叫人好性情起来的怜爱着。忘掉刚才的忧伤。 我要好自为之!这三个女人还需要我的守护! 天更暗了,海滩一下子黑漆漆的,反而海面传来幽光,叫人捨不得走!是的!当菩萨们忙着搭乘莲花座,乘风破浪的衝上岸去?最后跌得粉碎之际?佛却在西天架起一座光明梯,迎接自愿往生净土的人! 金光灿烂不可思议! 彩衣突然走过来欺近我,剎那间,就被她从后面紧紧抱住!有一种迷酥与软柔腻着我。她的秀口在我耳边吐着兰花香热;「老公!不要爱哭,一切有我在!」 「最危险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去!」 素贞则在旁泼冷水:「是吗?」 「姐也去!」 「马屁精!」 搞得我也笑了! 海风一阵阵吹来!带来海涛声。 一切静止下来了! 海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 是不是退潮时刻? 我心里叫着:西舍好好走呀! 彩衣故意拍我一下屁股,就蹲下来跟素贞叫:「姐我好想玩沙喔!」 「不行!」又说:「我们要去吃饭了!」 我们慢慢彻出沙滩,广场的艺人正在唱:港都夜雨。 作为一个旅人,走在初夜的凄迷中,是浪漫而非古典,是现代而非悯怀?夜暗下来了,一切时空的消逝不免令人感慨良多,可是我们也可以选择不感伤?只享用当下。 椰树的风不是很落拓? 海鸟的嘰叫不是很原始么? 旗津的美在于全然的海岛风味!海风习习,把俗气吹走,吹出性灵来! 吃完饭又买了些海產,吃过蕃茄切盘,就坐船回高雄码头了,我们又去吃了一碗黑糖四果冰。才回旅馆,海滨到处充满了人,有一家人在烤肉,有一些好友在喝茶聊天,一对对情侣坐着看海,还有垂钓的人边喝着小酒边跟旁边的钓友说鱼,海边还很热闹呢? 这样玩了一圈,离意犹未尽,也可以了!可以说是通体舒畅!回到旅馆,她们换下盛装,穿着运动服,亮出美腿来。 彩衣来跟我撒娇,脸躺在我膝盖上! 「老公我好想你喔!」 「我在这!」就拍着她的美人背! 「热情一点!」素贞在旁煽火:「到床上去表演我来拍!」 就拿起摄影机。 彩衣真的扑了过来,舌头伸进我嘴里来,然后舌头跟舌头就交攻纠缠在一起了!故意磨着小鸟,恶形恶状的,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跟小桃子事先彩排编导的?她们联合起来玩a片!好我且安稳下来看看她拿我如何?百花丛里过不沾心,以此为口诀,而入定中!我摆开成大字,手被压住,舌头则她强我顺她弱我追,採取拖延战术,她还是一隻瘦骨嶙峋的野猫,胸肚的骨头压得我好痛,阴户也都是骨头,终于,她退出我的唇,伸手去掏我我的小鸟,我趁机抓她的小雪山,吻她的玉颈,咬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低语:其实我比较爱你!你的舌丰厚如一隻肥美的秋鱼,你的阴户十分听话现在湿了对不对,你的肉体是我的她最听我话了,阴蒂翘起来翘起来,阴户暖了发酵了q了,她在拜託:快我要跟黑金哥相会,不要不理我,怎么办? 彩衣我爱你,你脱脱脱,我要你脱光!我一边说一边想着:这两个坏女人一定想拍下我强行入洞的证据好来糗我?所以我反而挑她的情看她怎么演下去?也就是说:我不攻,不心动,看她怎么演下去?就继续挑她那一根劲,光说不作。你第一次给谁?他棒还是我棒,我看到你就想入你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白瓜肉情有独钟我一直如此的热恋着你你脱不然我要把你扒光了在妈妈面前试看看嘿嘿嘿! 「并且公之于世!」然后双脚勾住她不放!压着她的小屁股!只见她脸上飞来红霞,眼睛水汪汪,小胸开始颤抖起来!好像快不行了?要不要听故事?我讲故事给你听:从前有一个村姑到溪边去洗衣服,她突然產生了一个问题:脚到底要张开还是闭上?:::故事还没说完?她就大叫! 「姐不要拍了?救我救我救救我!我快完蛋了!」 「哇!我要丢了!」 「天杀的老公!」 彩衣真的高潮了! 当然素贞抢到了美妙的镜头!哈! 「老爸!饶了她吧!」 我松掉她的小屁股。她却哭了起来,说她很丢脸,没脸见人!连老公也不要她了?我赶快又栓住她!在她耳边说:演出成功!她不尽噗哧一声破泣为笑! 素贞则带她去浴室洗澡!她竟在浴室放声大哭?哭什么哭?很奇怪!魔女! 素贞竟安慰她:「你为国家的牺牲是值得的!你将名垂青史,死后入凌烟阁!」 我起来泡茶。 妈妈又好玩的看着我。 「你们很奇怪?你们都很奇怪!」 海面时而绿,时而红,时而金黄,时而碧蓝,因为对岸在放烟火! 彩衣出来,就鑽进妈的棉被去!跟妈说:「你跟你儿子说:进去洗澡!马上!」 「世忠该你洗澡了!」 「好!我马上去!」 我去敲门,她打开门拉我进去。 「快脱掉!我帮你洗脚!」 「晚上要不要?」 「不要你还要开车呢?」 「不后悔?」 「你想?」 「没有,只是我刚才也湿了,」 「那当然!」洗好了脚,我说:「抱抱!」 「等一下吧!我今天跟你睡,我是你的!」又说:「你想不想泡澡?」 「也好!」 我问他:「刚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喔?是我,是我叫彩衣帮我拍你色迷迷的镜头,我刚在高雄买了一台摄影机,结果,她自告奋勇,说她要为国家牺牲色相,由我来拍,我说你行吗?她说没问题,哪知拍到的是她穷凶极恶的淫相?嘻嘻!而你老神在在,一付不在乎的模样?」 「是不沾心,」 「彩衣很受伤面子掛不下,你找机会安慰她,不是现在?现在少惹她,不然她会把你吞掉?」 停了一下,她又说:「这下可好!留传千古了,哈!原来彩衣可以当a片的女主角?」 「我看!下回,换她拍,你来演,我给你面子,好不好?」 「哼,你装也要装出来!」 「我才不怕你!」 「真的!」 「没有啦!」又笑着说:「其实我很怕你!很尊敬你!我是你忠实的奴僕!」 又不好意思的说:「我去放水!」 她又回来帮我洗身体。这是老夫老妻的翻版,然后送我进浴缸,为我搥背,又说:「我要坐上来了,」素贞笑着说。 又说:「可不可以?」 「来呀!」 就坐在我身上,一脸娇羞,热水一泡即飞来红霞小鸟依人的,也就在我身上躺了下来!我摸着她壮硕的背,那是中年女子的狼腰虎背,充满了兇悍之气!不可以小看她? 「你瘦了?」 「这样才苗条,」我接着安慰她,「不用减肥?」 「我最近好烦,彩衣一直在叫没赚钱!」 「股市不好作嘛!不套牢怎能赚大钱?」 「躺在底部三年,一涨不得了!」 「可以把老屋整理出来租给学生!」 「捨得?」 「捨得!」 「我去跟魔女说,没钱赚?她就爱叫!以前好日子过惯了!」 「都是你宠坏的?」 「哪有?」 「喂!老爸,」 「嗯?」我摸着她的秀发。 「你好久没送我上学了!」 「是你自己要开车去的!」 「找一天用散步的!」 「好!」 「你不玩奶奶阴蒂?」 「这样就可以了!」 「好吧,好吧!」 我摸弄她的背和玉颈,小桃子点在我身上的感觉,如鱼在水中吻咬着我的腿肚,痒痒的酥酥的,却被她巨大的鰻鱼之身下压之下,给瓦解了,水的浮力助长了她的肉体,相即相入,疯狂的抢滩,攻佔我的胸部,那当儿,有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这种感觉產生出无量的空妙来! 「明天她跟你睡!只想她征服她?」她心酸了,低低的报怨着。 我不理她。 「我起来了!」 「等等!」我下探阴户,口开了,可怜的肉,我在她耳边说:摸鸟,坐上来。她不胜娇媚,低下头,靠在我玉山上,玩起鸟带着惊怕与感恩,不久半硬,她不敢蜕下包皮,只直接坐下去,蚩的一声淹没根部。 「老爸!」 「嗯?」 「我可以骑马吗?」 「不妨?」 「我永远是你忠实的奴僕!」 「老爸,我随时听从您的驱使!」我一听差点吐出水来?这女人不也一直使唤我?驱使我?不过这话听起来非常舒服!十分顺耳! 又说:「你好坏!一夜玩两个!」 「其实她只想吞你的鸟,如此罢了!并不想太多?何况呆太久了人家会笑!我们洗太久了!」 「不高潮?」 「等熄灯再来玩,」 火龙果的天空(16) 「也好!」(16) 她就拔葱而起,还摸摸鸟说:哥哥回头见! 双双走出浴室,只见彩衣在吃卤味,喜滋滋的,她看到我,起来,抱住我,在我耳边说:吓!打水战爽了吧?只会欺负我!哼!我回她:只有你高潮!真的?她问。我说:你赚到了!要不要带出场?才不!她笑了。然后假装生气推开我! 素贞就去泡茶。 把卤味塞在我口中。 「老爸说:股市在这里成底,而非头?」 「你们只说股票?」 「对!」 「我要听!」 「这是个高台,高处不胜寒!所以不是每股都能涨?」 「只有少数才可以!」 「我们就要掌握!」 「哪几支?」 「面板,还有环电就够了!」 「那,中工怎么办?」 「一杀出,二等待,」 「我等!」彩衣说。 「我有一个妙方,先停损。转向面板股,然后找钱!」 「怎么找钱?」 「增加房租收入!」 「哦?」 素贞就拉着彩衣去开小组会议了!十元的中工打九折一张赔一千,五百张赔五十万,如果房租每月收入一万?则四年可以摊平。然后布局友达、奇美、华映、环电,必可胜出!不会一直套一直跌由一元套到三元天天增加损失没完没了? 早解决早好! 就这么简单! 危机就要处理,股市最大的停损是七折,赚多赔少,就是行家,你不能死抱不放!要能捨才行! 说归说,要能行,否则只是空谈? 行动王是她们,不用我超心! 我则拿出笔记簿来记录眼前夜晚的海洋,在千变万化中,妄一再逼真,因为有万个妄,所以可以逼出一万个真?真心守住方寸之地,不免惊心动魄,险象环生,这是一场剑击,以真心为剑,迎击外来的敌人,妄相妄业妄力! 那夜素贞像一隻老猫的躲在我怀里,心满意足的,我一动也不动,她也没来渴求!那夜我们睡得极好,心得到了安定!夫妻并不一定要天天行淫?也能相即相入永结同心,过着充实的有爱为基石的生活! 旅馆的早餐是免费的,而且十分丰盛,妈妈也吃不少,我是大胃王,彩衣不甘示弱,素贞则每一样都尝一下子中西不拒!妈妈塞了两个馒头在她包包里。 「吃饱一点中午不买便当!」 彩衣兴奋的叫着。 「林边有一家自助餐很棒的!」素贞酸她。「不是你探听出来的?说非去尝尝不可?」 「对喔?我差点忘了!」 「去不去?」 「去去去!」 又叫照表操课!素贞纠正她;是照计画行动! 我们搞到十点才退房。依依不捨的! 就往垦丁出发。 在往小港的路上,高雄盐埕近郊,ヱ厂林立,公路两旁都是大型的铁工厂,十分壮观! 今天由素贞开车,方向盘上的白手套又出现了。所以我当然要坐在前面当车掌,她需要我!她穿着一件鹅黄色外套,和白亮有大牡丹花的衣裙,高雄买的!感觉到一股南国酒场的浪漫风味!正是落拓江湖载酒行的写照。得到休息的肉体有一种就要开花的绷住的霸气!正伸出魔昧的舌头无形的吞食着我,我有点后悔昨天放过她?啊啊啊!我哪知道?哪知道她满水位了? 彩衣则穿着菊黄有着红叶的低胸有袖长袍,高大如鸵鸟的,伸长玉颈,温顺如羊的瞄着我!监视着素贞。 「姐昨天你睡得好吗?」 「问你老公!」 「老公!我昨天睡得很好!我不生你的气了!姐呢?」 「跟猪一样!」 「姐他骂你猪!」 「我是说你!」 「我们没入洞!妹子!你可放心了?」 「老公!我今晚要入!」 「哈!」 「但是||」 「我不可以高潮我的腰会断掉!」 「这样吧!我高潮你入洞!各取所需?」 「好呀!」 「老公是你不对喔!送到嘴边的肉偏不吃?」 「吃了?」 「什么?」 「用意念,」 「不懂?」 「心心相映!」素贞补充说。 「心跟心交?」 「对!」 「我也要!」 「你有你有!贪婪的女人!」 我们在林边的一个加油站休息放水,两个女人一高一低的搀着母亲去上厕所。回来,再换我去。我们享受阵阵海风,在那里施展筋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 彩衣高大尊贵叫人觉得不可侵犯。 素贞干练如女探员! 我这一家子,可抢尽风头呢? 我们在林边那一家自助餐包便当,因为比台中便宜所以大家吃得很乐。 不久我们就看到海了! 海的顏色叫人不忍尝味? 内心阵阵欢呼! 海,我来了,你还好吗? 以一个艺术家而言,海不能没有岩石、海岸、船、阳光或者是天空?这样一来反而忘掉它的本质,以及外表的层次与变化?修行人在入定中,则能深识生命本身的自性当下的频率与颤动,明白五阴的变化,色受想行讖念念不绝,不离自性!就如同珊瑚自己细细密密真切的颤动着?却不忘随海潮而波动在其中自性成长日夜不息?修行人在自性妙定中找到真进入真心世界,在其核心中,悟领不生不灭,不一不异,不去不来,不断不常的妙运! 也就是一个正等正觉的世界,一个佛境,佛的妙境了! 在色的妄相中,找到不生不灭坚固的真,本来的面目!一切坚固明视无遗。 在受的妄相中,知一切感受是虚无是光明,忽明忽灭,焕散收集如呼又吸,明极则妨暗,暗极必明,不一不异不离自性不着两边,皆是真引发,一切虚明不定,忽而虚迷飘渺,忽而明见不疑?能离色出而能行,能从色中明色生喜摄受即止,行止自如,明虚无碍。產生出浪漫的光彩与真实的领受,花丽庄严。这时候,抽象意相与真理交错,想则如天马行空无所障碍,交融宇宙通答古今,只见时空灰灭!时空不復存在?行则幽幽鬱鬱进五退三,隐隐约约,若现还隐,蕴育于内忽而圆熟?正是不去不来不断不常的写照! 想、行奥妙不可思议? 非识不足以收场? 你不下结论?则行想交战无法终止?你精练下了结论则又落入因果业报中势必轮回而去! 定能知其性,但不执取结论?无相在无识在! 而文学则爱狂下结论,误导眾生! 「老爸您在想什么?」 「我在看海!」 「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哦?好多了!」 本来如是,何必惹尘埃? 「彩衣答应把老屋租出去!」 「喔?」 「老公,您不仅会赚钱?也会处理危机耶?」又说:「我想了一想,又想了一想,再想了一想,决定照您的话去做!因为您的话很有道理,一则停损,二则开源,三则努力找寻新的投资方向!找筹码稳定的,以前没涨过的,没有外资扯后腿的股票?」 「我们彩衣可是悟性很高的人呢?」素贞故意糗她。 真是常,妄即无常,世人以为无常是意外是变故?是错误的观念?无常是什么?任何可以改变常的态势,皆是无常? 人活着当不可能只有无常? 中国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人不可能一直衰到老死。 又说:劫数难逃!这是指业力可怕无法顿逃? 我只管活在当下,不作他想? 但是,现实不能不因应?尤其是彩衣的问题:我希望她更好! 很快,来到车城,经过南弯直奔垦丁,第一站我们要到龙磐风景区去。 风很大,母亲不敢下去。 「你们先去,我第二批!」 「姐我们去勾引眾生了!」 「是普度眾生。」 两个人摇了去。又戴早帽又戴墨镜。 公路旁都是长得又高又壮的林投树,枝干惨白如雪,一蔟一蔟的,树下一老妇在卖烤蕃薯,我去买了五十元蕃薯,热喷喷的,吃起来味道不甜反而是咸的?妈妈则无食欲,其实她吃了不少,连两个小馒头也吃了,又吃了一个便当哩!她说: 「这就是台湾的海边的林投树。」 「林投姐吊死的林投树!」 「喔,我一直以为是传说呢?」 「它长在海边竟然可以长这么高大?」 「林投是不可思议的树根头!」我感慨万千,这是我所不了的海边情境?那风味与西部平原截然不同!只见阳光普照,亮丽非凡,远方即是太平洋了!而海风野大诉说着南国几百年来先民开拓的辛酸与悲情! 彩衣回来了,笑说:「老公,你大老婆在悬涯等你!快去救她!」 「好!」就把那一包咸蕃薯递给她。 好大的风。 长草被风吹倒一边,硬硬的泥地上,留下昨夜的冷霜,只有些圆厚的草叶生存着。到处都是咻咻的风声又急又猛,风灌进岩洞又出来,发出野兽呻吟的声音。 磐洞深不可测?只觉脏,而诡异! 她在跟我招手,指着下面的海岸说:「有人走下去!」 碧海是田,白浪是陇间小路。 火龙果的天空(17) 不忍下望?(17) 「左下方就是风飞沙以及佳洛水了!」 素贞指着海岸说。她今天穿着一件长袖水碧蓝格子外衣,咸菜色的牛仔裙。 海的顏色的灵美令人感动!是言语所无法形容的? 「老爸!」 「嗯?」 「在你眼中我那个地方跟海一样美?」 「是奇美!」 「你还没有回答?」 「当然是小桃子!」 「喔?」 「老爸你的话令人感动!」 「是真的!」磐石下的海弯,顏色奇美,像女人胸前的乳房,啊!女人醉人,野兽却在高岸上怒吼!如大军压境。 当然这里乱,不适合修练! 且可吟咏!虽然海风浪荡?但是,显然,海的味道在于有色无色之间,妙不可言! 如果海是女人?那么天空则是一个隐形的男人?可以任海撒野! 「如果我要你跟我从这里跳下去?你肯吗?」 「我听不清楚?你说甚么?」我故意不回答她?然后过去搂着她,拉她往回走!你怎么哭了?我在她耳边说。 「你老了?听不见我的话!」 「在那里位置不理想,跳下去到不了海?脸会擦伤!骨头会折断,根本不得好死?」 「哦?」 「不好?小桃子!这种念头不好!我需要你帮我呢?」 我在她耳边说:晚上我要你! 她才笑了出来! 女人真是一个感性的动物!常常有莫名其妙的念头出来! 「姐你哭了?」 「我只想去海边看海嘛!」说完就哭得西哩哗啦的? 「走!我们去帆船石看海!」我拍拍她的肩膀说! 「对!回头回头!」 素贞真的调头了! 经过联勤总部招待所,我心底里想着:住在这里也不错,你如果想静一静?想看满天的星星? 素贞情绪有点乱,好久忍欲而有点失控?总之她心情不好!我们在帆船石附近停车。她们换上泳装,海滩鞋,玩水去了?我留下来照顾母亲。 远远看去,海有三色,近岸是水蓝的,再则青碧,水平线则是一片蔚蓝。 「儿子!」母亲忧心忡忡的跟我说:「你的两个女人都很棒!你可要用点心!不要让她跑了?尤其是素贞她是死心眼的女人!要顺着她,更呵护她才行!彩衣则适应力强也霸道她不会有事?她爱演戏!」 「这两个女人,又漂亮,能力强又会赚钱?天下哪里找?」 「是的,妈妈!」 彩衣来了以后,她彷彿多了很多又彷彿不再整个佔有我?股市的重挫,生命的死亡再再叫她害怕,好像好日子,一下子,没了?如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一般?怎不叫人忧伤?当然花开必然花谢,人则奔向老死之路去,有谁能免?不过随缘得宜,无常以及妄世的一切,也就是世人所谓的现实,现实则应机智因应?不能连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我与二女也有年龄的危机,我与彩衣相差二十五岁,与她相差二十七岁,因此我要年轻二十岁才行。不能太早衰老? 在事业上自己少管事,少忧烦,才行! 远远望去,她们并没有下海游泳?只在岸边戏水。 时间经过得很快,一小时过去,她们才返回。 「老公,这个给你!」彩衣给了我一粒白玉小石。 「妈这个给您!」素贞给妈妈一个蓝碧小石,又给我一个贝壳,却不跟我说话? 「换你了!」 彩衣拉我下车。 「换泳裤!」素贞说。 彩衣又故意的搂着我,抬头挺胸的,「近一点看!」 熟得很!我说。她又起鸡皮疙瘩来,那肉白丽而阴冷,叫人疼!她就是瘦,胸股毕露,又起疙瘩,又理直气壮的!真好玩! 海风习习。海滩银光闪跳! 「彩衣,你哭过来有三个月了吧?」 「是嫁过来!」 我瞪她一眼。 「有了,好人!」她头摩我的头。 「其中最大的变化是股市下挫,我们又买了车,所以要反攻为守,不能燥进,才能持盈保泰!长远的路是给稳健的人走的!」 「我知道!我听你的!」 「以后钱不好赚了?你不会后悔嫁过来吧?好日子忽然不见了?」 「不会!我爱死你了!」又说:「那是生命与生命的对话,我早已打开心门与你交溶,与名利无关?」这话令人震撼我却故作镇静,把话差开。 「以后我们保守一点好吗?」 「玩小一点?」 「嗯,」又说:「那毕竟是身外之物?」 「好的!」她认真的抓住我的手臂:「你这个入侵者!我的心肝宝贝,你千万别背叛我,否则我会杀了你?然后穿红衣裙上吊!你懂吗?我的肉表面上畏怯着你的肉体,但是那是一种敬重!害羞!它们彼此热恋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故意激怒她。我说; 「保持实力等待机会!」 果然!她拦在我前面,双手撘在我肩上,胸口青筋愤张:「老公!我说真的!就是我们破產跑路一文不鸣?流浪天涯,我也不会背叛你,和姐的?」又说:「你赶不走我的?除非我死?我中有你,再也无法分开了!」 「我也,」她生气的打断我说话:「你不会穷了就不要我了吧?」 「我爱你!我不是那种人!」我说得又快又急怕被打断? 「那就在这里亲我!」 「什么?」 「敢不敢?」 「敢!」 「来!」 我垫起脚尖跟她吻在一起。 海在作证。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一个自性侵入另一个自性之中,產生出一个新的秩序来!不也是顶美的吗? 然后我们去看海!映证波浪理论!一个帅,要有眼光洞彻未来的驱势才行! 旅店的名字叫:天鹅湖。 我们的房间在湖前,后面算来第三间,有一个阳台建在水中,可以在那里晒太阳,可以躺着,也有一张木桌可供泡茶聊天之用,有四张籐椅,湖光随波射至,偷袭你的身子以及眼眸,风在那里嘻嘻哈哈的戏闹着,像个五岁调皮的小孩,我一看就爱上了,对面有一隻新加坡的美人鱼在吐水,是狮头鱼身的怪物,一种守护神? 水中有黑鸭悠游其中! 鱼很小,却到处可见。充满了一种不可说言不得言不尽意的生命力! 「老公我陪你泡茶!」彩衣在泳装外披着浴巾就要走下来! 「彩衣来,」 「姐有事?」 「去剪毛,冲洗好再下去,乖!」 「好嘛!」 「待会儿见!」她可怜兮兮的对我傻笑。湖是人工的,应该不深,四周是热带的椰子树,正在沙沙响叫,随风摇曳!有一隻鸟,很大,飞过,剪出光与影,遮去阳光带来金翅,黑影像刀一般的大刀扫过!停在前方树叶之间,正在惊讶?又飞走了! 不知是什么鸟?从未见过?应该是一种候鸟吧! 管它的? 一切都是湖光掠影! 湖水,心,海风,阳光在静动中不一不异的交错变化!这下午茶可以说:趣味无穷!有一对情侣,在踏水车巡湖,故意到狮头鱼下冲水害得那个女生哇哇叫,不久两人就消失了!回房换衣服去? 素贞先出来,走下露台,坐在我旁边,在我随笔本子上写着:晚上,十一点,浴室,不见不散。她一脸的酷,我却笑着忙点头,看她那差点哭出来的样子?只觉不忍心,可爱!然后她把字涂掉,走去化粧。 天空一片清爽与净洁,海风习习,我喝着茶,直想用云笔在空中写一首诗。不久,她们来了,拿来昨天在高雄买的卤味,陪我喝茶。彩衣像一隻猫的腻着我,素贞宣布说:「我们休息到六点,然后去吃晚餐,」 「听说有一家餐厅他的东西很好吃!」 「尤其是炒河粉?」 她们陪我喝一下茶,就说要去泡汤。我答应了! 「美女!」 「哦?」 「小心色狼!」 「妈妈交给你了!」 我又得到一个清净的下午茶时间。可以沉思长考,想想股市,想想小说,并且欣赏湖光掠影! 岂不痛快? 我以前会把几十年来的事物从头想一想,后来,我以为这无济于事?就只想当下!当下要干什么?如不干什么?则任一切空白,享用当下,这样反而好? 坐坐定吧! 先静下来念佛,再入定! 就这样吧! 哈! 餐馆在夜街上,有一个南国浪漫的名字,叫:海。长长的夜街,都是人,年轻人居多,我们反而是另类?两个老女人spa以后,皮肤水水的嫩嫩的,脸颊飞上红霞,煞是好看!娇美温顺起来!急待我的讚美呢?女人都饿坏了!泡汤以后。 我们在海吃到改良式的泰餐,不加辣的河粉,椰奶汤,连妈都很喜欢,大吃一顿,不亦快哉?店有一种异域的感觉,我们并没有去海边看星星?她们去买了两套海滩装,问我要不要?我说不要!彩衣却说:拍a片,可以穿,三人一个样式。就拉我去比,说:你是男主角。我们去梦幻小屋拍!妈坐在轮椅叫:我也要!我笑说:你当真?大家都笑了! 妈妈想买一双拖鞋。却找不到? 都是年轻人的精品店。也没有我一直想要的钢笔和精巧笔记? 她们急着回去泡汤。 又留我在阳台上,母亲隔窗喊话,竟一直在抱怨父亲不曾带她去玩?然后说着好吃好玩之事,如数家珍,一一陈述。累了才去睡觉。我也洗个澡,小躺一下下,听听虫叫,诸多夜音,才又到阳台与山水对话。 有的人不懂享用人生,那是富有的穷人!如同守住豆荚的菜虫,十分可悲! 我构思了下一本小说的大纲,写一个可以洞悉自己和别人的三世以及内心世界的人,书名不妨叫做:查理的世界。而自得其乐起来! 火龙果的天空(18) 且充实我寂寞甜蜜的魂魄!(18) 恢復我累积的压力与疲劳。 她们泡到打烊才回来,是饭店的设施,为什么不享受?那时已是十点多!彩衣一进门就叫: 「老公,洗脚!」 就押我进浴室,里面有一台电视,她在我耳边说:会不会放a片? 洗脚洗到一半,她抬起头:「我要比照昨天姐的待遇!」 「什么待遇?」 「水战呀!」 「喔?」 「不可拒绝!」 水放好了! 「你在下面,你高大,」 「不要!我怕!」 「有什么好怕的?」 「霸王硬上弓!才怕的呢?」 「那?」 「老公,你在下面!」 「好吧!」 「我上了!」 「唉呀!手指都皱了!你有没有补充水份?」 「还没,」 有人敲门,彩衣不胜娇羞:「干嘛?」 「我尿急!」 「自己进来!没锁!」她又低下头:「糟被逮到了!」 真的很急,素贞一进门就脱下裤子,一阵杀杀叫!她并没有出去反而走过来鸡婆,哪知彩衣快睡着了?就连哄带骗的把彩衣拖出去丢在床上。泡汤泡太久了!一摸床就睡死去!素贞跟我比一一,我点点头。就陪可怜的彩衣睡一下,十一点很快就到了!我溜下床,躡手躡脚的走进浴室,素贞已经等在那里了!见我进来,就拉出我的鸟弄大!套上套子!我叫她扒在浴缸外从后面入,不久她就丢了!她的屁股是我的性感带,我也射了!她帮我拔下套子擦拭乾净,一脸羞怒的赶我出去! 我乖乖的躺在彩衣旁边。 不久素贞出来,在我大腿捏我一把!我闷不吭声,只故意抱住这隻庞然大物!又意犹未尽,就去摸小雪山,扣阴蒂。也累,颓然睡去,不知东西? 饭店的早餐很棒。用完餐,彩衣又要去三温暖,被素贞阻止,我们改去骑脚踏车,遶行一周,我则推着轮椅欣赏园内风光。陪妈妈说说话,看看风吹过满阳光的庭园,以为自己是城堡的主人!连树都跟我们道喜,说早安呢? 只觉一切灵美不可思议? 九点多,我们就退房了,直奔白沙,那是一个小小的海弯,海滩白凈奇凉,可惜腹地太小,像人家的后院。却犹如仙境,素贞拍了下来;我们不敢久留?因为妈妈留在车上。 我跟彩衣站在沙滩上时,她问说: 「老公,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欺负我?」 「没有呀!」我笑笑说。 「那会是谁?」又说:「奇怪的呢?」 「在做梦?」 「哦?」又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昨天太累了!没能服侍您?」 「泡太久了!」 「很赞呢!」 「彩衣,」 「嗯?」 「我爱你!真的!」 我又加了一句:「直到永远!」 然后来到猫鼻头,有一隻老鹰一直跟着我们,在我们头上盘旋,牠凌翅在苍茫的幽冷的虚无而飘渺的天空,高冷的中天,乘风旋动,那鹰,彷若空假之物?又似真心所出?就在质疑,牠停止盘旋,啊啊啊,竟俯衝而下,着地再升高,一直一直一直高升,再至高寒的中天盘旋,发出嘎嘎的叫声。 那是一种战斗之姿,胜力之姿! 「老爸!」 「嗯?」 「有老鹰耶!」 就靠过来撒娇。 「你是老鹰,我是一隻假装兔子的白蛇,老鹰抓上去才知是条小白蛇,就想放掉!小白蛇一时情急咬住老鹰的胸部,老鹰想:完了,就俯衝而下,停在草原上,蛇放口溜走了!老鹰以为牠将死,就躲进洞穴等死,最后修成正果,才知道小白蛇没有毒。并且一直守护在牠身边。」 「然后呢?」 我们走在有点凉冷的早晨,十一月甜蜜的冬日清晨,走在台湾最南端,有点飘然,有点骄傲,感觉阳光是那么的灵美与净洁呀! 老鹰不应该只为了食物而盘旋吧? 「上车了!」 彩衣把轮椅推到车旁叫。 今天彩衣开车。 她穿着连身吊鐘花红长衣裙,高腰短袖,长及足蹂。她歪着头喜滋滋的叫着,下摆还留有海沙哩。气势凌人! 然后我们来到车城。 去全省最大的土地公庙,抽籤、烧香、拜拜! 买了些咸鸭蛋、皮蛋、小鱼乾罐头,才离去。彩衣喜欢走在我身边,跟我比高,我才不怕她,把她当妈妈就是了! 她们在路边买了些洋葱可以回去炒蛋!作洋葱汤。 中午我们在一家池上便当用餐。 准备上高速公路。 司机换手。 晚上去东山买鸭头和米肠。 生命为生命本身而卖力演出!并不为名利与生存而卖命?看来,表面上鹰为了生存不得不觅食?其实不然?牠也在做额外的表演?自性自作! 我们不也是如此? 第八章:奇美的乳房 旅游回来的感觉就是想再去旅游,因此才有奇美博物馆之旅。 我们以为它在台南附近其实是在仁德快到高雄去了! 我坐在长矮椅上休息时,我走得脚都酸了,就坐在名画下,有一位女人跟另一位女人说:「奇怪!这里的女人怎么都有那么美的乳房?」 「哪里?」 「油画里呀!你看每一张的乳房都是大碗公?反看我们,连半个乳房都没有?是不是画家搞错了?还是我的太差?你的如何?」 「小孩大了乳房就消风了!」 我心想小桃子是净洁但是不算丰美?小雪山像一颗汤包比粽子还小,又青筋浮现,根本不是好乳房?一个碗也装不满? 如果不充满想傢?则一一 画家也是充满想像吧? 哈! 倒是那个男婆有个大木瓜丰美的乳房。田晓芬! 画家把乳房美化了?不是吗? 我跟彩衣在一个星期三的晚上,两个人跑去台中万代福看午夜场的电影,看到快两点才回魔窟。 说真的,那感觉真好。 也不知为什么? 「一隻住在王侯家的燕子飞到平常百姓家!」我原接着问: 「彩衣牠得到了什么?」 「比较平淡,比较自由吧?」 「是非凡的自由!」 「彩衣人只要自由的活在当下,就好了!」 「是呀!老公,我只要常跟你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说的也是!一切莫强求!顺其自然就好了! 股市弹过前波高点又下杀,九八oo弃守,九ooo也失守,真可怕!彩衣她们本来买华硕赚了十万?又跌回去!两人气得跳脚!我光环电就赔了十八万!十一月一日到现在就消失了七十万。 一隻股票从三十元跌到十五元,还能在跌一半吗?能!你不停损它就跌给你看!这是非常理的一面!在股市中。 如果明明跌破季线,又不反弹,这隻股就有鬼?要换股!不宜恋战? 西舍做六七的时候素贞梦见他来梦中说: 「你的福报不够,我的身体可以借你用!」 她回答他说:「不行!你大哥要作爱时你怎么办?」 西舍说:「那我去找小的!」 不久彩衣梦见他,他说:「你的身体不好,我的身体可以借你用!」 彩衣说:「三哥,你的寿命只剩下七天,就不要搞事了!」 她们来问我这件事。 我说:「世上有很多中阴凭着鬼通作事假借生人来作事,四十九天一到,一个走了一个又进来!这就是阴鬼办事,瞒人眼目,以为它不必轮回?时间一到何者能逃?」 「那他办什么事?」 「因果自负,还有什么事好鸡婆的?」 「最后还不是代人背业?成全了甲得罪了乙!成全了刘备得罪了曹操!」 「哦?」 「三哥不念佛到底在想什么?」 「他想逃过轮回!」 「可能吗?」 「不可能!因为他不是修阿罗汉果的?情念贪着必堕恶道!」 「贪爱己身求取不死!岂有可能?害人害己而已!」 「他干嘛找我们?去附他儿子身或他妻子身呀?」 「他知道那会变成眾阴的旅店?他捨不得!」 「好笑!」 「痞子!」 「你怎么有这种弟弟?」 「哪知?」 生老病死是自性,轮回不能拒绝与逃避? 不是吗?不必违逆自性! 那天早上,下楼去,拿羊奶和报纸,顺便去佳江超商买蛋,看见一个人七十几岁吧?左手柱着柺仗,右手摸着商家的内墙,他的女人陪着,女人跟老闆说: 「他吵着要来买东西,」 这个老人看起来行动不便,不仅如此?他问老闆:「这里是哪里呀?」 可见神智不清,正在挣扎呢?老了就是这样?很可怜的! 一个人要老当益壮!否则会很可怜? 佛在现实生活中指出生命是苦轮回亦苦,自性空贪爱无用,世事无常,世间何来永恆之物? 美股连连重挫,台股一连跌掉一千二百点。第一次无常或许可以忍住?第二次就难以忍受了!简直快抓狂呢?正是祸不单行的写照!两个女人就一直在耳边说怎么办?怎么办?唉呀!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这十一月又不好过了? 彩衣找了一件事来作:在网路上登我的小说与随笔。 火龙果的天空(19) 然后去申请一家出版社:采益出版社。(19) 印书,在网路上拍卖。 只求好玩,不求赚钱,然后到处送书。 素贞则安慰自己买的股票会变成鸿海第二! 深秋的夜晚,寒意逼人,彩衣请出大棉被,我又怕热!不知如何是好?正是人生处处无非衝突的写照! 「你怎么了?」彩衣躲在大棉被里:「你要去哪里?」 我逃出她的棉被,「我怕热!」 「可是你这样会感冒?」 「有小被子吗?」 「有,有,老公!」她说:「但是我的荷包蛋熟了?你要半熟还是煮老一点的?」 「:::」 「老公,你给我进来!我要!」 「喔?」女人生气了! 女人是难不倒我的?她一下子就叫:腰断成两半了! 「被子给你!」 又说:「靠紧我!不许逃走!」 「我不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大鸟!」 世事贪爱,一但进行,又觉无趣而空虚? 食如此!三餐不吃不行,举筷又厌,没有好胃口?色亦然,喜欢作爱,不一定能满意? 不久彩衣张开口,睡得像一株枯木。留我在秋夜的大泽之深渊里,载浮载沉,人在业力中不得自由,因应之道,浅尝的好!我把心静下来,这个跟我女儿一样的年纪的女人在我慰安下睡去!不也是幸福之事?我渐渐进入定中,忘掉色爱纠缠。开始一心念佛,只觉窗口毛玻璃上蓝光大亮,是东方药师佛的世界。智慧的琉璃如来!我把它引进彩衣的魔窟,彩衣合上了嘴福至心灵的笑了! 中午,她跟我说:「书印好了,花了十万。」 「可以卖几本?」 「不知道?」 「喔?」 「值得!老公!」 宏法是无价的! 有不可思议的功德存在! 我在定中,爱。 我在定中,取。 我在定中,有。 长夜漫漫,再次醒来,应已是午夜四点以后了?我发觉我躲在大棉被里,我的背后有一块大冰块包裹着我,应该这么说:我是冬天的火炉温暖着彩衣,而她是夏天里的冰块从后面抱紧我。 这样各取所需。 我不觉得太热?她也得到温暖。 「你醒了?」 「要不然?」她呢喃着:「你没射?很可怜!」 「不!我不要!」 应该这么说:我们只有在现实三因中,改造自己的三世因果,自己的当下,以及未来与过去的命运! 把小爱化成大爱。能慈能悲! 把取化成大布施。 把有化成喜与捨。 是不是? 「不射会不会生病?」 「不会吧!」我又说:「快睡!老师,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嗯!谢谢老公!」 事后,彩衣告诉我:「昨晚被你一搞,今天我好事来了,一直迟迟不来的它,来了!你好厉害!」 作女人也难! 做个小学老师也很忙,但是当老师有成就感!有价值!值得! 素贞当然不以为然?花十万去印两千本书,这一定血本无归的! 「那我们五年才印一次?」 「也行!」她还是不高兴? 我也就不多说了! 她只是高挺着胸部,但觉小桃子凶巴巴的以紫葡萄小口念我,充满中年女人的虎狼之气!如刀似刃。 另一方面而言,女人高挺着胸部骂人的模样是十分迷人的!那是男孩眼中妈妈的形象!尤其是妈妈在骂爸爸的威风与辣劲? 深深的印刻在小男孩的心中。 素贞并没有跟我大吵? 但是她也表明她不支持印书这件事,因为十万不是小数目?十万没有那么容易取得的?而且股市又没有那么容易赚钱了? 也许彩衣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拦不住的毛病?叫素贞心里发毛,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而我一味纵容又从不加以阻止?也就气我又害怕被彩衣抢走我佔有我?因此,她要求我明天早上跟她散步到学校去。只我们两个;我也没有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十一月十六日,初冬暖和的早晨,有点凉,空气凉凉冷冷的这是大自然的美意,沁入肌肤的每一根毛孔里去,我与素贞走在老人公园的红砖人行道上;新,奇,美,妙,是此时的感觉与领受!那些樟树依然健硕,穿着甲衣,散放出淡淡的香味,遮去一片天,是珽鳩喜欢停泊的好地方,她们三五成群飞扑其中,惊剪去上面的阳光,带来草叶间生命中真诚的喜悦!而黑板树昨夜的昨夜之昨夜也许一个星期下来,掉落满地的新叶与芽心,在泥地上曝晒,掠乾,被风一会儿吹过去,一会儿吹过来,捲成茶叶模样,暗放清香! 「以后,我们老了,真的老了,也要在一起散步,」素贞说。 「不要那个人,那个魔女陪?」 「哼!随便她,」 「你在生气她?」 「嗯!」 「为什么?」 「她越来越不听话!」 「喔?」 阳光透出小叶欖仁的伞干之间,好像上头坐满了欢呼的人,万人欢呼,欢呼一个早晨的降临,我想及用奇美来形容乳房的这件事,不也是少年内心的欢呼?一种对女性的爱慕与崇拜!我忽然想起我高一时的初恋,我想:我应该以乳房上的两个开口葡萄粒子来形容冬日早晨的处女的贞爱与灵美,它以真心,以此信念,不一不异的磁场,挺立,敬礼!闭上坚贞的水口。向大自然的自性效忠哩!这才难能可贵,不是吗?不是只为了自己?而能大而爱之,大而取之,大而有之,与天地一心,进而日新月异,普天同庆,永垂不朽。是菩萨的大道场。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不会呀!」我笑了笑说:「你很有原则!」她就是古典有之浪漫不足。 她说:「树与白云才有原则!你看那树向上长,而白云只在天空横飞,它们都有原则,讲秩序,不离大自然的自性法则。」这段话说得好,极好,顶有学问的! 我补充说:「顺其自然,而能随喜,横顺眾生,而能捨己。」 「对!」 走出行人道,迎向阳光大道,只见小山葱绿,远天朦朦亮,冷风习习,同学纷纷跟她说早安,老师早! 又是一个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九章:李茶的内心世界 李茶来的那一天,是一个冬日的早晨,奇冷,我们在梦幻小屋,等他。是彩衣去接他来的,李茶不高,只一六o,ヌ瘦瘦弱弱的,一九五七年生,今年五十岁,可是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模样。 那天是星期六,十一月十七日。她们都在,不必上课? 他跟彩衣走在一起,一高一矮,十分有趣,进门来,李茶半瞇着眼进入三昧,说出他对这屋子的感觉。 「窗明几净屋主是个井井有序的人。」 感觉上他好像是一个海滨的黑洞,洞穴深不可测!可以吸取收藏无尽之物?而找不到自己。你一眼看不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简直是没有第一印象的人? 比路人甲还没有特色的一个平凡的人!他像物而非人,因为他没有我存在? 仔细一看,他穿着一件泥色外套,蓝上衣,咖啡加奶油的顏色的牛仔裤,而且很奶,衣服穿一个星期了?又脏又邋邋塌塌的,他理光头,瘦小露出观骨,眉毛几乎掉光光,小眼睛,没有焦距,死死的眼如同在暗室看镜子深深深无底洞,猴鼻子朝天,大嘴巴,却只觉他一身是胆!只因那红润的嘴,坚定如玉! 事情是这样的:他来拍卖网站拍走一本书,是小说:雷克斯计画。他对我可爱的楞严经的登载也有意见,希望见面常谈。 我起来跟他握手。 就领他到和室去。 「你的书我拜读了,我喜欢你对内心世界的探索,我很奇怪可以从物感觉到它的过去未来以及现在的事,我的时间浪费在上面,因此走不出去?我希望你帮我忙!」 「你是说:时间的列车对你一点用也没有?你沉醉在三世的物的感觉中,跟时光脱节了!」 「对!」 他喝了一口茶,从他的小书包拿出一本书,说:「你这一本小说,它告诉我:有一个武将身中三箭冤屈而死,现在这人又想修行又不甘寂寞,以后他会出很多书,宏法行道!我有一个条件:你帮我解决问题!我帮你出书。」 「嗯?」我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跟你一样可以进入内心世界,又有自我,可以感受时光的流逝,心里一清二楚的,而非弃之于外?我要有健康的身心与感觉,可以享用生命。」 「这简单,你想像一个平常人一般的活在当下?」 「对!」 素贞把我拉到一旁问:「你有把握医好他?」 「有!但是要找出病源!」 「是心病?」 「是!」 「总之要花点时间?」她在纸上写:他有精神病? 「是!」我点点头。 那一边,彩衣正在审问他:「你有钱?」 「有!」 「钱哪来?」 「我关进牢房时认识了一个大哥大!他生病快死了!叫我出去跟一个人要钱,他有钱寄在那里!」 「多少钱?」 火龙果的天空(20) 「一千万。」(20) 「你看!」他拿出一张支票,是台湾银行的台支!收款人是李茶。 「他真的有钱耶!」 我心里想:我们也有一千万。只是捨不得那钱!拿去印书! 「这样吧!我先把你治好!不过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可以每天来!反正我没工作?」 「你住哪?」 「目前住台中桂冠酒店!」 「你搬来隔壁住,我算你一天五百就好!」彩衣。 「有电脑?」 「有!」 「我每天要回答十个人问题!在网站。我是收到钱再回答的,当然他要先寄东西过来!」李茶说:「我在邮局租了一个舍信箱,我每天要去拿一次信!因为信太多了!」 「一个人收多少?」 「基本费一百,任凭方便!」 「很好赚耶!」 「好好!老爸你说句话呀!」 「一切自有定数!因果不可思议!」 「什么?」 「你在说什么?老公?」 「问他!」 「问什么?」 「退房了没?」 「李茶!你自己说!可恶!」彩衣:「我讨厌通灵者!」 「退房了!我的家当只有这些?很简单!」 「我们没有答应耶?」 「对呀!」 「我早答应了!」我说! 「老爸!」 「老公!」 「还不快去打扫房间?」 「喔!」 她们去打扫房间,我瞪着李茶说:「一个人出生于世,是代表一群人而出世的,他们希望借着这个人今生的修行而得到解脱!如果这个人一直忙别的事?则会愤怒与难受,一天也不好过?这个人也一样,不好过!」 「你的毛病在此!失去自性!失去自我,为阴鬼所佔有!你每个晚上一定睡不安稳?很多人来,吵成一团!好在你还有一点功德。」 「老师,我需要拯救,刻不容缓!」李茶跪了下来。我扶起他: 「我知道!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开始,在隔壁。每天三个小时,我暂且不看盘。」 「谢谢老师!」 李茶开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给彩衣,做为房租水电三餐的支用,三个月的支用!彩衣佔到便宜,所以很乐!就说: 「走走!我带你去买衣服,日用品,三个月份,顺便去拿信。我当你秘书!开车接送!」 「买东西可以刷卡!我有钱!走!去刷一台骄车回来,由你来开!」 「姐陪我去!」 「好!」 「去选车!」 「不用!我们有车!」我叫! 「老公!」 「老爸!」 换两个女人对我吼叫! 「老师,没关係!我们走了!」李茶就被押走!一个女人架一边。 李茶就这样住了下来! 因此我打算下本书写李茶的故事,题目叫做:李茶的内心世界。 她们开胖胖熊出去採购,中午就回来了,并没有刷一台骄车回来?我心想这三人一同到车行,谁敢卖车给他?除非又去潭子老爷爷那里?看中古车;还有得商量。 那天午睡,素贞真是饶不得我? 「这李茶出了什么事?」 「老爸!你说你说呀!」 「没人要卖车给你们对不对?」 「您怎么知道?」 「两个美女押着一个邋塌的小男人去买车?只要李茶一句话不说,谁敢卖你车?一定建议贷款,不刷现?让银行对付你们!李茶一定坚持刷卡!最后你想了一想万一这人半夜跑了?岂不麻烦?车子在他名下,要彩衣作保,先打消这个念头。而彩衣一定不甘心,就会想到熟人潭子老爷爷,是不是这样?」 「对!他在那里摸车断言此车的三世因果!还没摸到适合他坐的车?」 「真的好糗!」 「老爷爷就说要帮我们留意!他还赖着不走,真是的!」 「女人就是贪爱,喜欢佔人家便宜!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知适可而止?」 「这车子一买,李茶舒服了,有了车子司机兼祕书,印书出书,就再也赶不走了?不久南北访人,可得忙的!」 「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吗?一天有二十四小时,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时间是不停的往前走的?对不对?」 「对!」 「时间什么时候会不见了?」 「忘我的时候,我们去垦丁玩,快乐得不知时间的流逝?」 「还有呢?」 「一心一意的工作时?比方工作得忘了时间。」 「还有入定的时候!」 我又问:「入定是不是要忘我无念?一心,然后进入一个与世界隔绝的世界,这时不与时间的列车接轨!有的人入定只一下下,一出定,已是一个月以后了!」 「老爸,佛书真的有这个说法!那李茶呢?」 「他贪爱神通,徘徊定中,该出不出,该回不回,或者以邪物入定?无法与真心合而为一?肉体成了中阴或暗鬼的旅站,阴鬼来来往往,能鬼通,而渐失人的气势!无法与时间衔接!成为生命的边缘人!」 「有点懂了!」 又说:「如果病医好了?却失去神通?他怎么活下去?」 「神通不会失去!但是,不会拋售?」 「是不是有得必有失?」 「做人就专心做人!何必又作阴鬼又作人?」我说:「不是吗?」 「那个李茶肯吗?」 「老爸!我们会不会引鬼入室?」 「但我们不能不医他呀!」 「哦?」 「他都来了!」 「这彩衣又带来惊喜?还是带回了一个魔鬼?」 「李茶呀!李茶!」 「没事!睡觉吧!」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隐私他的内心世界,但是我们不能光睬这事而不搭上现实的列车?我们不是努力工作而放下过去的一切吗?而活在当下。不是吗?而这个李茶却靠物通生存?他肯放走他的异能?而回復常态吗? 李茶换过衣服,洗了澡,睡足觉,我们带晚餐上来,他已经开始工做了!不打扰他,就回家去。 吃饭中,我说: 「不许晚上单独去找他?」 「他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 「打消你们的贪念!」 「我们诚心诚意的帮助人家!不求回报!懂吗?」 「懂了!」 那夜素贞带我上魔窟,今天是星期六。 「您的彩衣不要被人家抢走了?」素贞挖苦我说。 我只是朝她笑笑,一句话也没说。 洗脚以后,彩衣跟我说: 「我今天一定要做爱!」 「为什么?」 「今天太刺激了!太兴奋了!老公,我需要彻底的安慰!不然我一定失眠?」 「有那么严重?」 「那个李茶到底怎么了?」 「他想正常的吃饭睡觉感觉到四季的交替,与变化。」 「他现在怎么了?」 「心灵成为阴鬼的旅站,身体失去正常人的感觉。自性的运行无力,找不到真正的自己!而常常慌乱不堪?」 「喔?」 「你想说什么?」 「没有啦老公?」 「说出来没关係!」 「我是想他既然有这能力?那么拿一张中工的股票给他摸看看!早知道不就赚大钱了?」 「喔?押小会准押大必然不准!」 「哦?」 「小胜累积成大败!这是阴鬼仅有的福报!无法久长?因此他不敢在一个地方定居下来?怕人家找他算帐!」 「我本来以为他是活神仙?」 「却被我说得一文不值?对不对?」 「老公我还是听你的好?」 「天下没有无因果之事?而因缘不离自性!不在时空之外?」 我又说:「女人停止你那颗贪婪的心吧!天下没有不劳而获之事?花无百日好!」 「可是我答应当他司机,秘书;你又没反对?」 「我教你一法!」她搂着我离开浴室。「你只要见到他就给他三皈依!」 「三皈依我会!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自皈依佛,当愿眾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自皈依法,当愿眾生深入经藏,智慧如海!自皈依僧,当愿眾生,统理大眾,一切无碍!」 「会不会?」 「会!」 「这样阴鬼就不会伤你!你心存善念,念佛不断自然没事!」 「你早上不做股票改做医生了?」 「只是不做短线!」 「这个李茶!老公你要保护我!他的支票可以用吗?」 「不妨!」 「我明天去兑现了!」 「好!」 「会不会被绑架?」 「十万不会!」 「啊啊啊!我们去鱼水之欢吧!」 今夜彩衣狂野起来,她开始了生命中的另一个事业之冒险,她的心狂野起来,她的肉也狂野起来,我站在男人,她的男人的立埸,是有点吃味有点悵然若失?因此看她这样张狂,直想干掉她,好好的欺负她,杀杀她的威风! 所以就不温柔的不渐进的::: 「老公!你今夜怪怪的?」 「问你自己!」﹝完结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