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说(GL)》 尸说第一回 我原是个公墓管理员,对一般人来说,这似乎不是个好工作,但我非常热爱。从小我就对尸体很感兴趣,不管是蚂蚁蟑螂蚱蜢蜻蜓之类的昆虫,还是老鼠麻雀小猫小狗,只要一失去生机,我就想要收藏。体型越大的生物我越喜欢,为了拿取一隻花猫的尸体,我曾爬到二楼高的树上,将那已经发臭的猫尸放进塑胶袋里带回家。当时我不过国小五年级,製作昆虫标本还可以,想要完好的保存一隻猫,就有点难度了。儘管花了一番功夫,最后猫尸还是因为散发臭味被母亲发现,连同过去做好的各式标本一併被搜出来丢弃,并告诫我不许再这么做。我儘管千百个不愿意,形势比人强,我还是隐忍了下来,遇上尸体,我不再敢带回家,只能当场抚弄玩赏,像windowshoping那般,不能拥有也要好好意淫一番。在不断寻找动物尸体及享用他们死状的过程里,我慢慢长大,随着性的啟蒙,我开始慾望人体。死人毕竟不容易接触到,尤其对一个高中生,我只好和活人交往,藉此亲近女人的身体。身为一个女同志,对于活的女人,我还是喜欢的,和她们做爱也不乏乐趣,只是内心最深处,终究渴望和女尸肌肤相亲耳鬓廝磨。高中毕业后,我开始在殯仪馆工作,每天清洗尸体。就像妓女接客,我不可能挑选尸体,但男人的尸体总让我不舒服,所以做了几年后,在因缘际会之下,我来到市郊干起公墓管理员。利用大夜班之便,我在白天先做好勘查,晚上就监守自盗,挖开那些刚入土的女尸,就地一亲芳泽。只要不是太老或太丑怪,我都能玩得不亦乐乎。 原本日子过得很愉快,我乐在工作,有个远在南台湾的女友,一有休假就会跑上来和我激情,我也不讨厌,总是努力为她服务。 不巧的是,某次挖开墓穴玩儿尸体后,善后工作做得不完善,被其家属看出问题,追究起来,认为我这守墓人未尽责,让盗墓贼侵扰死者。我只好引咎辞职。 女友藉此机会要我搬去南部和她同住,还要帮我介绍「正经」的工作,我拒绝了她的好意。 兴趣和工作必须结合才行,若非经济逼迫,我还是想找能接触死人的工作。 原本这类工作是没人要做的那种,近年来生命事业兴起,做这行竟讲起了证照和学歷,薪水还颇高,我应徵了几个相关职缺,后来都杳无音讯。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眼看存款数字不断下降,我开始心慌,考虑是否先随便找个工作做。 这天晚上,瀏览完几大人力银行,我登入某个许久未上的求职网站,在台北基隆区块乱晃。 在这网站po文徵人不用费用,所以很多都是小商家或个人在招人,我打算碰碰运气,先找个临时工也好。 有点不走运,最近徵短期工或杂工的帖很少,随便又看了几页,正当我打算离开,一则有趣的徵人啟事跃入眼中。 职称:私人助理 工作内容:照顾陪伴内人,含擦拭身体、朗诵书籍、房间清洁、代收私人信件…等等。 工作时间: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中间休息二小时,供餐。加班费另计。 休假:周休二日。 身分限制:因工作需求,女性优先,胆大细心者为佳。需口齿清晰。 待遇:月薪五万。 备註:需签约三年。 无诚勿试。 工作内容看起来很轻松,虽然不是兴趣所在,但这薪资太诱人,又不要求学歷和专业,让我想试试看。 儘管已经十点过半,我还是立刻打了网页上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十分温文儒雅,听上去不低沉旦极富磁性。他要我寄履歷到电子信箱,说合者会进一步联系。 尸说第二回 从某礼仪公司面试回来,我脱下身上衬衫,从小冰箱拿了颗鸡蛋,到公用厨房煮起泡麵当午餐。这次似乎又希望杳然,虽然主管和我瞎扯了很多,但我却直觉不会有回音。 将鸡蛋打入泡麵,生蛋快速沉入锅底,正要拿汤匙打散蛋黄,口袋里手机响起。 是个略显熟悉的男声。 我知道这不是第一次跟他通话。 若非当时通话内容简短,又事隔三天,这么温柔好听的男性嗓音,我绝不会想不起来。 电话那头,是po文徵私人助理的楚先生,他和我约下午两点在捷运内湖站出口碰头。 本就垂涎高薪,加上他说起话来带着某种令人不容拒绝的威慑,我一口答应赴约。 从约定的出口探出地面,正当我四下扫描可能身影,手机再次响起,我在对方指示下很快找到路边一辆黑色奥迪,坐进副驾驶座。 驾驶座上的男人偏过头,似笑非笑和我打了个招呼,接着便专注开车,我只能看到他侧脸。 和想像中一样,楚先生是个俊帅好看的男人,一身名牌西装高雅得体,很有雅痞气息。我偷偷打量身旁男子,脑中胡思乱想。 没多久,车子驶进斜坡,眼前光线一暗,来到一地下车库。 楚先生领着我走出车库,随手用遥控器关闭铁门。 我回头一瞥,身后是成排的独栋别墅,每户都有专属车库,就台北市来说,房价想必极为不斐。 走了几步路,我俩来到一间美式怀旧咖啡馆。 咖啡馆走復古风,一进门便看到一辆西部牛仔马车,墙上贴有美国各州车牌和各式老式广告,空间内回盪着不知名的英文歌曲,香浓咖啡香飘散,令人心情平静。 「坐二楼吧?」楚先生对服务生和我说,明明是问句,听起来却没有商量馀地。 2f装潢风格和一楼如出一辙,但部分座位拥有独立空间,彼此以珠帘隔开,桌与桌之间也有段距离,适合谈心。 「喏,这我名片。」楚先生从公事包里拿出名片盒,掏出一张推到我面前,一脸「给你是你荣幸」的神色。 我恭敬接下,上头写着:天府建设总经理楚幽。 好俊逸的名字,比起名气颇大的天府建设,我更留心这简单的两个字。 从方才楚幽的态度看来,明显不是要和我交换名片,我只好将纸本履歷递上以示礼貌。 楚幽随意翻动着我递给他的纸张,似乎没怎么放心思在上面。 「你有相关工作经验,又是女孩子,这样很好。女生比较温柔也较细心。」 相对而坐,我将眼前男子仔细打量了一遍。他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光滑的肌肤略显苍白,五官清秀俊逸,单薄双唇紧抿,犹如冷冽的刀锋,让人感到一丝危险。眉宇之间透着无从遮掩的阴冷气质,犹如从中古世纪窜出来的吸血鬼男爵,俊美飘逸,却又鬼气森森,让人心底透起阵阵寒意。 我盯着眼前男子,努力保持镇定。交谈以来,他所讲的每句话都温和有礼却不带感情,字字句句透着命令意味。这种高高在上、不怒而威的气质,是身处高位者特有的。当然,能开出五万元请一个私人助理,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我有相关工作经验?」我可不曾做过看护或家事清洁人员。望着眼前斯文好看的男人,我很困惑。 「对,这也是我会找你来面试的原因。」楚幽白皙修长的十指在面前交叉,虚瞇起双眼。 我楞楞看着楚幽,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如果你确定要来做,要签三年的约。我工作很忙,没有多馀的时间浪费在找人,你若中途要离职,除非我同意,否则要支付违约金。」楚幽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关于工作上的一切,对外要一切保密。」楚幽维持优雅的笑容,弯起的眼角另他一瞬间颇像狐狸。 这人也太专断了,工作内容也没说清楚就要人签合约,该不会是诈骗集团的? 「可以请您跟我说明一下详细工作内容吗?」 「很简单,我未婚妻就在刚才那栋豪宅里。她五年前因故自杀,我想要让思念有个凭藉,加上捨不得让她躺在冷冰冰的地下,透过特殊管道,将她遗体保留下来。为了防腐,她的身体需要每天抹一种药水,每一寸皮肤都不能遗漏。还要替她诵经及上香,让她尽快前往西方世界。这些就是助理的主要工作,其她时间,你要陪在我妻子身边,不让任何人打扰她安眠,陪她聊聊天,说说话。她很怕寂寞的。」 尸说第三回 楚幽将文件递给我,「这是合约,你慢慢看,我在这里等你答案。」 将合约内容很快阅读过一次,除了违约金高的有点离谱,其他都在可接受的范围。我心里很是混乱,眼前这男人明显要录用我,而我得在面谈结束前给出答案。 一签就是卖身三年,这赌注不小,男子带来的压迫感,让我无法正常思考。理智告诉我,应该找个朋友商讨,或多想一下再做决定。但眼前这俊美而诡异的男子很明显不会答应让我「考虑一下」。从他有礼却淡漠的态度来看,要嘛接受,要不拉倒。 见我面色变幻不定,在一旁默默喝着贝里斯的楚幽缓缓开口,「有什么疑问可以提出来。虽然合约说对于我和妻子的私事不得过问,但你还没签约,尚不受此规范。」 「请问您未婚妻为何会…想不开?」明知这问题很冒昧,照护的对象是具女尸更让我脑袋充血,既兴奋又期待,但我觉得还是要问清楚。 我虽然恋尸,但绝非疯子。清楚的头脑、淡漠冷静的心性是我当个「优秀」公墓管理员的凭恃。 彷彿猜到我会有此一问,楚幽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虚瞇着眼盯视我,瞳仁闪着寒芒,犹如毒蛇看中猎物,下一秒就要飞身扑杀,「我未婚妻有精神病,但我还是很爱她。订婚前夕,她不知从哪听来我曾在大学时代跟女友冥婚,还说有我冥婚的证据。我们因此大吵一架,一连几天她都没跟我联络,我想让她静一静也好。没想到她竟在住处上吊自杀。」 颇有意思的故事,有上社会新闻版的价值。就真实性来说,我给它80分。 「喔…抱歉。」我基于礼貌说。 「我手中有一份死亡证明,若你有疑虑,签约后你可以过目。」 「恩。」确认一下总是要的。 「我没有什么礼仪师证照,您确定我可以吗?」近日应徵频频受挫,让我少了点自信。话说完我立刻后悔,这不是自打嘴吧吗?我可是很强很优秀的,不需要什么鬼证照来认可,那些打我枪的老闆都脑残。 「证照不代表什么,有心才重要。之前我的助理是个中年妇人,才国中毕业,也没殯葬相关经验,她都做得来,我想你不会有问题。」 以楚幽的条件,未婚妻想必差不到哪里去,如此诱人的工作内容和薪资还能上哪去找?儘管合约内容差强人意,断然卖身三年也有点冒险,我还是签下名字。 尸说第四回 和楚幽走出咖啡馆时已夕阳西斜,方才太专注于面谈,完全没注意到时间流逝。 「你先跟我回家一趟,我替你解说一下工作流程。明天九点你就来上班。」楚幽带我走回豪宅,将我指纹输入保全系统的指纹辨识机,并给我一组对应密码,领我走上四楼。 楚幽的保全系统受某知名保全公司24h云端监控,安全性不比人工管制差,又比人工控管多一份隐私。 屋里的装潢显然经过名家设计,低调而奢华,每样家具看上去都价值不斐,显示屋主品味不凡,身家远超过一般中產阶级。 头一次走进如此高档的房子,我有些紧张,轻手轻脚跟在楚幽身后。 四楼有两间卧室,楚幽推开其中一扇门走入,「这就是你工作的主要地点。如合约上所说,维持这卧房的清洁也是你的任务,我不希望jannet睡在不乾净的房间里。平常这里除了你之外,只有我出入,不太会脏乱,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有吃重的清洁工作。」 jannet是楚幽对未婚妻的称呼,我决定也在心里这样叫她。 和六十吋的液晶电视及真皮沙发比起来,房内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淡紫色水晶棺郭。此时室内只有吊灯中央的小灯泡亮着昏暗黄光,晶莹透亮的水晶楚楚生辉,透发着紫色光芒。棺廓造型是中国风,线条优雅圆浑,看上去厚重大气,棺身上浮雕着展翼飞翔的凤凰,长方体的顶部有福的字样,棺盖上是作工精细的龙之图腾,透过紫水晶,我隐约可见一个长发女子躺在里头。 望着那人影,我呆愣半晌。 楚幽将棺盖移开,郑重其事介绍,「这是我妻子,jannet。」 头上垂掛的华丽吊灯已被楚幽打开,里头宛若沉睡着的女子令我瞬间屏息。 因着特有的死亡气息,女人尸体,只要不是太老太肥太丑,我都喜欢,但这种美貌不输明星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棺盖打开,柔和黄光洒进,映照在女子脸蛋和身躯上,紫水晶闪烁的晶莹顿时黯淡了几分,房内精美的装潢沦为背景。女子一头长发流洩在肩上,紫色的丝质睡袍令她透着高雅气息,鹅蛋脸上的五官精緻俏丽,小巧下巴延伸脸颊画出完美弧线,微微勾起的唇角让她多了一丝甜美。一股电流从脚尖升起窜遍全身,我不自主想像起自己赤身裸体覆在她身躯上,舌头舔遍她冰凉肌肤,贪婪吸入每个毛孔透出的死亡气息。 瞬间的幻想,就让我浑身燥热私处内里因兴奋而酸涩。 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生吧?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岁,正是东方女人最美的时候,此时成为一具生机全失的尸体,实在太完美了。怔怔看着棺廓里的女子,我眼睛泛起雾气,感激命运之神让jannet如此悲惨,造就眼前艺术品般的大体,一时竟忘了楚幽还站在旁边。 「这是你要替jannet擦拭身体的药水。用海绵沾着温柔擦拭,量不用多,薄薄一层就可以了。全身上下每寸肌肤都要抹到,半点不可遗漏。」楚幽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喷枪瓶和海绵递给我,转身指了指房间角落,「药水那边有一大桶,海绵柜子下的抽屉有很多,一定要每天更换。有需要随时跟我报备。」 「那…衣服怎么办?」我瞥了一眼jannet身上连身丝质睡袍,半透明的质料让苍白肌肤隐约可见。 「要脱掉,拉鍊在后面。」儘管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听老闆亲口说出,还是让我口乾舌燥,拼命吞嚥口水。 「还有这个,」楚幽走到电视旁小茶几,随手抄起两本薄薄的书递给我,「褐色这本早晚各诵读一次,黑色这本傍晚时诵读。」 褐色封面写着地藏菩萨本愿经,精装的书皮,庙里就可以结缘索取。黑色这本竟是如今少见的线装书,封皮上印的不是中文,是如蛇般扭来扭去的文字,我猜大概是梵文或藏文什么的。为了防止封面过度磨损,外头套了层书套,书的内页有些泛黄,透着古朴气息,似乎年代久远。 前者我随手翻了一下,内容已被翻成中文,后者酥脆的书页里爬满了和封面同样玄奥的文字,大量看起来,像一群人跳国标舞。神秘文字旁逐个标示中文:南摩瓦比耶奴大拉门兰多唵阿密利多誓訶罗哞莫三满多缚日囉喃戚噶恰吧嗏噠嘛伲吧伲拉呀哄地阿娑婆利耽娑婆哆页他律腻……这让我有些傻眼,随即明白过来这是音译。 「难的字都有标注音,不用担心。要记得黑色这本天黑前一定要读完。」见我面有异色,楚幽解释。 「这是什么经文?」我忍不住问。 「你不需要知道,做你该做的。」 「清洁工作我会列在一张纸上,打扫工具在二楼工具间,一个礼拜做一次就可以了。」 「这样还有什么问题?」 午晚餐有附近餐厅送餐点过来,客厅的冰箱还有各式饮料可以取用,工作做完就可以在房内看电视,如此肥缺,若说有什么问题,就是如何和jannet尸身肌肤相亲而不被楚幽发现,我可不想再像上一次那样出包。 尸说第五回 隔天一早我来到楚幽家。 简单交代几句话,楚幽便开车去上班。 看他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我猜楚幽绝非那种必须赶打卡的朝九晚六上班族。 没有将心思在楚幽上逗留太久,我赶忙着手今天的工作。 棺中女子样貌保存得栩栩如生,俯身靠近,原本预期浓烈福马林气味会扑面而来,然而,窜入鼻腔的,竟是股桂花的暗香,和眼下五月底的节气隐隐相呼应。这令我颇失望,一直以来,我都迷恋尸体特有的,犹如腊肉发霉的腐败气味,加点福马林也很过癮。但楚幽显然不好此道。我信手拈来地藏菩萨本愿经,对沉睡似的jannet诵读了起来。 「我们开始囉,jannet小姐。」我温柔说。 既然还未完婚,称小姐应该不为过吧? 经文虽是中文,但毕竟是第一次读,内容也不短,诵读完已时近正午。迫不及待要验证jannet的裸尸是否如幻想中诱人,我立刻开始擦抹防腐药水。 轻手轻脚从棺廓里扶起jannet僵硬的身体,拉开睡衣拉鍊,缓缓让布料褪到脚边,让她赤裸在眼前。 好美的女尸,近年来所见的极品。 苍白的肌肤,线条优雅的脖颈和肩膀,水蜜桃般饱满圆润的胸部,柔荑般十指交扣在胸前,向下是平坦光洁的小腹和纤细蛇腰,修长玉腿在併拢时,只有膝盖内侧和脚踝稍微触碰,最上头交会处丝滑耻毛整齐覆盖着。 呼吸莫名急促,我逼自己将视线从三角地带移开。 傻傻盯着jannet,在如此近距离,浓烈的死亡之美让我心头恍惚,扶jannet坐起后我僵在那儿,掌中失去弹性的冰凉肌肤让脑中捲起一个又一个甜美漩涡。 收回衝脑的悸动,我拿起药水和海绵细细替jannet擦拭身体。 从头脸手臂到躯干的涂抹都没问题,任意摆弄jannet美丽尸身让我心情愉快。享受着丰盛的视觉饗宴,带着飘飘然的愉悦感,来到下半身,涂抹完大腿,我突然停住了手。 楚幽说一寸也不能漏,想必也包括那里吧? 尸说第六回 过去我对无数女尸有过亲狎,女阴当然不令我尷尬,但只要一翻开那美丽的鲍贝,我的慾望便一触即发,没有满足绝不停手。眼下情况,真允许我这么做? 这是个全民公敌的时代,到处都有监视器,楚幽家有没有我不知道。有钱人会做什么天晓得。猥褻jannet被拍到就不妙了。人类的口水和体液充满细菌,若我和jannet发生关係,难保她躯体不会腐败。眼前这药水,就我专业判断,消毒杀菌效果不佳,还是别乱来好。 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将jannet修长大腿跨上棺廓两侧,慢慢涂抹起大腿内侧,一寸寸往那神祕处靠近。 哎,美人儿,为了你永恆的美丽,恕我冒犯。对jannet不由衷的道歉,我翻开粉色肉瓣,由外往内层层擦拭,直至那小巧的蒂头,和下方洞口。压抑翻腾的邪火,我呼吸越来越急促,将杂念拼命驱离脑海。 吃过中餐,慾念终于平缓下来,我到二楼取了打扫用具,将jannet卧房仔仔细细打理乾净。 时近六月,天暗的不早也不晚,怕天黑前来不急唸完那本诡异经文,我提早做起地藏菩萨本愿经的晚课。 读完地藏王菩萨本愿经,换上破旧黑色线装书,我不住皱了皱眉,薄薄的经书突然重如千金。 眼前这字体比扭曲毛毛虫稍微整齐一点,不会是泰文。 拗口的字音让我舌头快打结,费了老大的力气才龟速前进。 在我认真读经同时,jannet棺廓上方出现一座光阵,一道道光束从阵法中投射下来,笼罩着jannet周身,光束上流动玄奥晦涩的符文,逆时针缓缓旋转,速度似乎与我念诵经文的节奏一致。jannet周身的空气水波般泛起阵阵涟漪,犹如正產生某种不知名变化。抬头偷瞄一眼,这玄妙的光阵架构繁复,上头符文密密麻麻,转动间隐然有某种秩序,自成乾坤,天地间的能量不断被吸入阵中,朝jannet涌去。 顾公墓时就看过好几次鬼火,这种超自然现象不会让我太大惊小怪,只好奇这经文究竟有何功效?看这异象,应该不是楚幽所言那么简单。 时近六点,放下经文,神秘光阵瞬间消散,化为点点光斑隐入虚空中。我喝了口水,看窗帘上尚有光线透入,稍稍松了口气。 总算在天黑前完成工作。这鬼经文还真不好念。 下楼去冰箱拿了饮料,我开始悠哉看电视吃晚餐,等楚幽回家。 为了弄清楚jannet房内究竟有无监视器,当晚我便上网订购了反偷拍的设备。 不知不觉,来到楚幽家,也有了两个月时间,这段时间里,楚幽都准时八点和我交接,撇开初来乍到的生涩,我完全熟悉了工作内容,让楚幽十分满意。 「你比陈嫂优秀的多。当时她对触摸我妻子的身体一直很抗拒,花了半年才适应。」楚幽这么说,唇角难得扬起一抹讚美的笑意。 儘管那笑容仍带着毒蛇般的阴寒,压迫感十足。 我不置可否,伴君如伴虎,老闆高兴就好。 这些日子以来,我和jannet尸体朝夕相处,摸遍jannet身上每一寸肌肤,连那美丽的粉红色贝壳,也日復一日滑过我指尖。 我喜欢慢慢擦拭jannet美丽身躯,当海绵碰触jannet肌肤,作为支撑的另一隻手也会碰上jannet冰冷的肢体,一股强烈而无形的电流狂暴窜入体内,电的我阵阵晕眩酥麻。当然我不能因此中断工作,只能再次触碰jannet身体,然后让那电流一次次衝入,从头到脚每根汗毛肃然起立。 每个细胞都陷入疯狂,感官大大开放,迎接来自jannet尸身的一切。我脑袋里彷彿有团火焰疯狂燃烧着,沉浸于前所未有的甜蜜。为了维持正常作业,某部分的我依旧努力保持清醒,灵魂出窍般站在一旁监视着疯魔的本体。 我知道我爱上jannet了,和过去无数尸体不同,我真真正正想要占有这个「女尸」。 我也开始忌妒楚幽,jannet的真正持有人。 用反偷拍仪器确认房内没有监视器,我常常将jannet摆成各式我想要的姿势,有时让jannet躺靠在身上,头枕着我肩膀,有时我将她从身后圈住,将她锁在怀里看电视,享受她冰凉的体温,谈论节目内容。 只要手边没事,我就不断对jannet说话,说着自己喜欢的书和电影,说起工作之馀的生活琐事,说起自己的家庭和成长经歷,说起高中时暗恋管乐社的学姊…当然jannet总是默默倾听,从来没有发表意见。 这从不妨碍我眼中益发灼热的情意,jannet是个极好的听眾,不反驳我,永远无条件支持。 绝对赞同我、服从我的女人,这太完美了。 唯一可惜的是不能真正和她做爱,最亲密也只能爱抚她全身,不能让自己的口水或爱液沾上jannet肌肤。毕竟jannet和过去公墓里那些尸体不一样,一有腐烂事情就大条了,楚幽可是每天都会察看的。 「jannet宝贝,洗澡澡囉。」这天午后,我如常用药水擦拭jannet身躯。 在海绵抹过颈动脉时,我放缓了手中动作。过去我不是对颈上的勒痕视而不见,只是故意让视线避开那条约二指宽的暗紫色痕跡。 这伤痕破坏了jannet艺术品般的完美,让我非常心痛。 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楚幽确实俊美又多金,但美貌和身材都不输女星的你,不愁没有这类对象?手指细细抚摸jannet脖子上勒痕,我的心坎犹如被锋利刀片一下下割着,爱恋和对楚幽的恨意混在一起,形成异样快感,随血液窜遍全身,我忍不住发出呻吟。 勒痕形状不是太规则,宽窄不一,用的大概不是绳索而是布条之类?绳索的痕跡会比较齐整?海绵摩娑jannet恰可盈握的乳房,我左手扶着jannet光滑如水蛇的腰间,享受那美好触感,视线仍旧逗留在那道痕跡上,思绪乱飘。 当jannet脚趾的缝隙也被药水滋润,这天的防腐工作才告一段落,我轻柔让jannet躺回棺廓,顺了顺她披垂过肩的秀发。熟睡中的jannet,犹如天界天使,不慎折翼坠落人界。凝视jannet纯净无瑕的睡脸,嗅着带暗香的死亡气息,爱恋在我胸中汹涌翻腾。下一秒,它终于如衝破表面张力的杯水,满溢出来,我俯身探入棺廓吻上jannet,唇与唇相贴的吻。 在jannet双脣的柔软触感中,画面瞬间窜入我脑海。画面连接着画面,犹如观赏电影,儘管闭着双眼,我仍可清晰看到眼前拨放的一切: 尸说第七回 jannet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原装波尔多红酒,到角落小吧檯拿了只高脚杯,坐回长沙发。前方电视开着,声音滚滚,立体环绕的音效让室内犹如小型电影院,萤幕上animalplanet拨放着大猫在草原上飞奔,追捕落单的剑羚羊。儘管无人欣赏,大猫仍在几番追逐后扑倒小剑羚,锐利的白牙刺入脖颈,鲜血喷涌,小剑羚四蹄乱蹬,疯狂挣扎后渐渐失去生机。 场景是楚幽家客厅,细框液晶电视有90吋,占了大半墙面。 jannet显然正在等人,不时垂眼看錶,偶尔茫然盯住电视,很快又收回视线。 喝完杯中红酒,jannet又给自己到了一杯。 楚幽走入客厅,一脸兴奋在jannet身边坐下,解下领带,从公事包里掏出一张纸,献宝似递到jannet面前,「亲爱的,婚宴上的来宾,我这边已经决定了。」 「喔。」jannet看到楚幽出现的瞬间,双眸亮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復了黯淡。 「我旗下经理和课长都确定会出席,再来就是爸的左右手陈总,你在尾牙上见过的,还有前阵子合作过的泰山银行徐董和蔡总经理,另外大股东张先生也会来。你也思考一下女方那边要请谁。」楚幽白皙脸庞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眼中带着浓浓笑意,一脸春风得意,和他那阴冷的气质有些不搭。 jannet什么也没说,一张脸绷得死紧,仰头将刚斟的红酒全数饮尽。 「亲爱的,你不要觉得有压力,你只要邀你同学朋友,和爸的好友同事就好,这是我们订婚,不是商界和学界大老聚会。你嫁给我是我的福气,我们之间,绝对非常门当户对。」楚幽一脸温柔,将jannet放开酒杯的纤手握在掌中。 「不是门当户对的问题。」jannet低喃,音量如同蚊蚋,楚幽似乎没听到。 「恩?」楚幽示意jannet再说一次。 「我想跟你取消婚约。」替自己再装满一杯红酒,jannet喝了一大口,豁出去似的说。 望着jannet泛着潮红的脸颊,楚幽强行将酒杯从jannet手中挪开,拉着jannet正视自己,「你说什么?」 「我们取消婚约吧。」虽已喝去半瓶红酒,jannet看起来还很清醒,直视着楚幽,艰难重复这几个字。 「亲爱的,你喝多了。我看婚宴的事,明天再谈吧?我送你回家。」楚幽将手伸到jannet腰际,似乎想将她一把抱起。 「没什么好谈的,我不会跟你结婚。」jannet用力甩开楚幽的手,语气坚定而郑重。 空气凝固了数十息,楚幽突然抓住jannet下巴,将jannet俏脸拉到面前,面色不断变幻,最终停在愤怒上,厉声咆啸,「我做错了什么?我有背叛你吗?」 儘管是问句,楚幽的问题却彷彿不给人回答「有」的机会。 除非回答者愿意触怒这尊面目狰狞,浑身煞气繚绕,宛若修罗的男人。 硬挣脱楚幽掌控,jannet宛若受到强烈惊吓,身体蜷缩到长沙发另一角,「没有…你没做错什么,也没背叛我。」jannet的声音剧烈颤抖,带着点鼻音,彷彿就要哭出来。 「那…为什么?」楚幽双眼泛满血丝,衬衫下结实的胸膛上下起伏。 jannet双手掩上了脸,没有说话。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终于楚幽飞身将jannet压倒在长沙发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楚幽的手强行扯开jannet的,逼她面对自己。 「我爱的是别人。」曝露在楚幽怨毒的注视下,jannet再也承受不住,哭了出来。 两人动作停格,时空宛如暂停,只有楚幽沉重的呼吸显示分秒仍在流逝。 「谁?」楚幽暴吼。 「你不认识的。和你交往,不过是顺我父亲的意,他一直希望我嫁个好男人。」jannet全身瘫软在沙发上,歇斯底里的说。 死亡般的寂静将两人笼罩,直到某条无形的线断裂,平衡崩解,楚幽犹如失去最后理智,将jannet骑在胯下,神色狰狞而疯狂,「亲爱的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是我的!!!!!」 jannet拼命想挣脱,却被楚幽粗暴压回,肩膀被楚幽双掌死死箝制,唯一自由的双腿只能对空胡乱踢蹬。 楚幽五官扭曲,脸上涌动兇戾气息,顺手抄起叠放在桌上的领带,勒住jannet脖子,「你不爱我是吧?嗯?」见jannet面露惊惶,杏眼圆睁,他眼角带着笑意,唇边泛起冷冽笑容,绞紧手中布料。 领带一吋吋向内收缩,jannet开始呼吸困难,扭动娇躯拼命挣扎,「喔,不…不要…住…」 「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突然拉紧领带两端,楚幽露出满意的神情,声音似乎因兴奋而乾涩,「永远是我的。」 领带越绞越紧,jannet双手抓着领带拼命反抗,却敌不过楚幽的力道。没多久jannet便翻起了白眼,口中吐出泡沫,身体快速瘫软。 楚幽放开领带,任jannet瘫软在沙发上。 「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不论死活,都属于我。」楚幽虚瞇着眼,毒蛇般舔了舔嘴角,俊逸斯文的脸庞上露出变态笑容。 画面瞬间漆黑,我被踢出意识空间,双脣和jannet的分开,看着眼前jannet依旧微笑的睡顏,我脑袋一片混乱。 刚才那些,是怎么回事?jannet的残存记忆? 还是我上班时睡着,做起白日梦?我用力赏了自己一巴掌。 脸上热辣辣的,很痛。 心神不寧,工作还是要做。吻了jannet后,一连几天,我仍旧不动声色上班下班,但除了招呼外,没和楚幽说多馀的话。 言多必失。 夏天悄悄进入尾声,不论我再怎么亲吻jannet,她都没有再给我任何讯息。 这天傍晚,我才念了半本地藏菩萨本愿经就昏昏欲睡。昨晚楚幽晚归临时要我加班,让我睡眠不足,冗长经文又有强烈催眠效果,我好不容易将地藏菩萨本愿经唸完。 正当我伸手拿起黑色经书,眼前的一幕令我傻住,脑袋因惊愕而无比清醒。 jannet将棺盖挪开,轻巧爬出棺廓,缓步至我面前。 怔怔看着jannet,突然活动起来的她让我一时无法适应,失神间手一松,黑色线装书摔落地面,和地毯碰出闷响。 尸说第八回(限) 会动的jannet也是很美,但毕竟和长眠时有段差距。所幸她身上仍旧没有一丝生气,肌肤依旧苍白,眼神少了点灵动,应该并非「復活」。 「jannet…」身着丝质睡袍的jannet来到我面前,我反射的唤道,声音乾瘪。 「你喜欢活的我还是死的?」我脸上的神情似乎出卖了我,jannet挑衅的问。 「你现在也不是活人吧?」jannet和我不过几公分距离,但没有任何气息喷到我脸上,猜她应该是活尸之类的。这猜测让我莫名兴奋,下腹部窜过一股电流,全身微微发抖。如此祸水等级的女人竟然成了活尸,而且和我靠得这么近,只要伸手就能揽入怀中,这怎能不让人激动? 「你很聪明。」儘管知道答案八九不离十,听她亲口证明,我仍觉得泫然欲泣,眼中泛起水气,jannet的身影有些模糊。 眨了眨双眼,还没来的及平復情绪,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jannet已俯下身,由下而上一把脱掉我上衣,纤手绕到背后解开胸罩,低头舔吻我脖子。潮湿冰凉的触感窜入体内,jannet凉冷的舌头在我颈子上戏耍,舔过每个毛孔,不时啃咬吸吮,我呻吟出声。 想起和jannet不能有真正的性爱,我慌忙将她推开。 「你不喜欢会动、会说话的我?」jannet面露不悦。 「单人模式和双人对战各有各的乐趣,现在的你,我也喜欢,但保持你尸身不朽是我的工作,我不能做出违背职责的事。」我勉强维持冷静。jannet是我第一个真正爱上的尸体,我才能接受她像活人一样和我互动,而非任我玩弄。且她身上仍旧繚绕着浓浓死亡之气,和躺在棺中的她本质相同。 「这你不用担心,你我现在是在某个四度空间内,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在现实世界留下痕跡。我知道你一直在压抑慾望,常常自己解决,才特地以这种形式现身。」 我努力隐藏上扬的嘴角,「你有什么目的?」,事出无常必有妖,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受雇来此,没道理让jannet平白投怀送抱。 「事情结束后,帮我一个忙。」jannet抿了抿嘴唇。 「好!」早就想和jannet真枪实弹大战一场,除去现实顾虑后,我再也按在不住慾望,全身热血衝上脑袋,呼吸越来越急促。 伸手拨弄jannet直达翘臀的黑发,我低头搜寻她双唇,却被jannet一次次巧妙避开。 jannet不想和我接吻?一再落空,这念头滑过我脑海,随即被jannet侵略性的动作迅速抹除。 jannet亲吻我锁骨,一个个温柔的熨贴慢慢下移到乳房,我双手圈住jannet头颅,让jannet埋在我双峰间,鼻尖不停磨蹭乳沟,引起阵阵酥痒。 下腹部窜起熊熊邪火,我呻吟了起来,「嗯…」 嗅着jannet身上的桂花暗香,她缓缓拉下我牛仔裤拉鍊,隔着布料按压那敏感小点。随着jannet的揉捏,内裤很快就被大量爱液沾湿,半透明的布料隐约露出里头粉红色肉沟。本以为jannet会持续指尖的律动,她却在将我盪上半空中后突然停下动作,爬上气压椅,脚掌踩上椅子仅剩的空间,双腿夹住我上半身。 不记得自己何时拉开jannet拉鍊,但此时jannet的睡袍确实已滑落,露出曲线优美上半身。 这样美丽的活尸,让我口乾舌燥,脑浆瞬间沸腾。 水滴状的乳房无比诱人,我一手捧住jannet柔软丰腴的胸部,一手滑上jannet背脊,轻柔撩拨抚弄。 将jannet双峰压向自己,我低下头,享受被女人乳房包围的美好触感。 在jannet双峰间耽溺好久好久,我才抬起头,一口含住峰顶的粉色突起,嚙咬包围突起的那圈粉红,舌尖贪婪来回舔弄,彷彿它是奶油蛋糕上最后一颗草莓,香甜可口让人捨不得吞下。 被我唇舌包覆,jannet终于按耐不住,微啟红脣发出一声嚶嚀。 她顺势将我揽入怀中,犹如孩子依恋怀中布偶,紧抱着才有安全感。 她诱人的呻吟声让我灵魂强烈颤抖,全身毛孔奋张,理智灰飞湮灭。 我一把撩起jannet睡衣下摆,抚弄jannet背部的右手缓缓滑过腰际、大腿,往那神秘的深处游移。 隔着丝质内裤,指尖传来的溼凉让我知道jannet已经很兴奋,我从裤缝将手指探入,挑逗翻搅jannet穴口。 触及jannet冰冷潮湿的女阴,滑溜黏腻让我非常激动,我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爱液汹涌而出,空气中隐隐飘盪着淫靡的香气。 jannet的小穴越来越氾滥,我把jannet内裤扯向一边,食指滑入jannet体内,冰凉触感将我包裹,我不顾内裤阻拦,开始插弄起来。 「喔…阿阿…」随着我手指的律动,jannet开始放声呻吟。被内裤束缚,我觉得很放不开,试着脱去jannet内裤,却因为jannet的坐姿而卡在大腿上。 jannet站起身,让内裤顺利滑落,此时jannet的睡袍早已衣不蔽体,委屈地卡在腰际,jannet乾脆将睡袍甩开,任它飘落在地毯上。 站在椅子上,jannet的私处就在我面前,犹如发现蜂蜜的黑熊,我将头贴向香气的源头,疯狂舔吻那流淌着蜜汁的小穴。 爱液和口水混在一起,jannet粉色的贝壳犹如裹上一层枫糖,在灯光下闪亮晶莹光泽,熤熤生辉。我双手持续抚弄jannet双乳,一口含住jannet的阴蒂,舌头节奏的在上头转起了圈圈。 随着我口舌刺激越来越狂野,高潮袭向了jannet,大量爱液涌泉般流出,我立即仰头用口承接,舌尖抵住贝壳下方,带着海味的鲜甜汁液充满口腔,犹如品尝顶级帝王蟹。我觉得一阵晕眩,私处因兴奋而有些疼痛。 尸说第九回(限) 转过身背对我,jannet将我一隻脚曲起抬上椅子,扭动臀部跨坐了上来,身子往下一滑,翘臀便抵住我耻部。jannet前前后后滑动两片臀肉,私处摩擦我大腿,同时伸手探入我张开的腿间,食指和中指毫不犹豫的刺入。 没料到jannet如此直接,我倒吸了一口气,惊叫出声,「阿阿…jannet…」 jannet转过头,瞟了我一眼,美眸中满是媚意,我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但她生生又转过头,依旧背对着我,狂野扭动臀部,让臀肉一下又一下磨蹭着我耻骨,手指快速来回插弄。 「啊啊啊啊啊…jannet…」背对着我,jannet的手指插弄动作正好刺激到深处敏感区块,指腹一下下反覆磨蹭,jannet手掌抽动速度越来越快,我开始放浪呻吟,字句越来越模糊,「嗯…啊喔,jannet,啊啊…」 快感在脑中爆炸,瞬间窜遍全身,我觉得自己恍若坐在游乐园的一飞衝天上,被jannet手指送上空中,地心引力失效,整个人漂浮在快乐的云端,深处一阵阵抽畜,紧紧夹住jannet的手指,吞噬般的吸力让jannet不得不停下抽送。 jannet的动作有些粗暴,不只强势主导这场性爱,手指插弄得节奏也非常生猛狂野,却让我直奔前所未有的高潮。 这对我而言匪夷所思,过去只有我恣意摆弄女尸,绝没有女尸摆弄我。jannet所做的,却让我非常满意。 我真的好爱好爱jannet,而她,究竟要我为她做什么呢? 从沉思中回神,我转过身,jannet再次和我相面对。 jannet引导我将身体偏向一边,肩膀抵着椅背,让我侧躺在椅子上。她则跨骑上我大腿,让我另一隻脚勾住她腰际,就这样,jannet以骑马般姿态卡进我腿间,扭动臀部让小穴抵向我的。jannet抓着我脚踝,让小穴不断彼此衝击,一湿热一冰凉,阴毛被对方蜜汁沾湿,水草般服贴在耻骨上。交融的爱液在一对粉色鲍贝的贴合和分开间牵连起银色丝线,jannet的花瓣微微外翻,露出鲜红色嫩肉,犹如盛开的火鹤。 太美了! 被jannet骑乘的大腿沾满了爱液,她停下前后摆动的臀部,小穴紧紧贴着我的,跳草裙舞般摆动腰肢,扭动臀部让彼此互相摩擦,四片唇瓣纠缠紧贴,阴蒂交错滑动,灼热的宛若即将融化。随着我们喘气益发急促,jannet的呻吟和我的混合在一起,她抓住我左腿的手加重力道,臀部扭动节奏越来越快,狠狠向我顶来。 我们终于一起衝向了高潮。 就这样紧紧密合了好一段时间,jannet悄悄拉开我俩距离,正当我觉得有些失落,坐起身想抱住jannet…。 「帮我找人。」jannet望着我,嘴角划过若有似无的弧度,美眸闪烁着光芒,「你答应我的。」 大概是累了吧?头上吊灯此时竟有些刺眼,我点点头,逼自己撑开眼皮维持清醒,开口要询问jannet详情,身后隐约传来脚步声,我吓的双眼睁大。 映入眼中仍旧是jannet微笑的脸庞,她的笑容如此温柔甜美,宛若出水白莲,不曾沾染任何世俗污垢,再多内心的烦躁,彷彿都可在这笑容下回归寧静。 我不曾见过她露出如此笑容,至少在棺廓中没有。 糟糕的是…对于那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jannet恍若未闻。 脚步声突然静止。我感觉到有人站在身后盯视自己,压抑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正要思考眼下是什么情况,那呼吸已喷上颈间,我猛然拉开和jannet间的距离。 转头,一把刀子抵上颈项,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全身肌肉死死绷紧。 「呼呼呼呼…」浊重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拂过我肌肤,人类的高温让人汗毛竖起。 「你对我妻子做了什么?」如摩擦砂纸的嘶哑声音刺入我耳朵。 勉强将头偏转几釐米,用眼白盯着目标,骇然发现,楚幽的脸庞几乎贴着我,此时他阴冷气质被兇残和暴戾取代,身子从我背后将我紧紧压制,刀片陷入肌肤,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冷冽寒芒。 薄而锐利的刀锋让我寒毛直竖,刃尖一寸寸向颈动脉压去,我死命抓住楚幽手腕,将他手往反方向推,目光投向露出优雅笑容看着一切的jannet。 楚幽力道远远大过我,终于我双手一松,刀片划破肌肤,我凄厉惨叫,鲜血从颈动脉喷薄而出,犹如一道红色喷泉,生生泼洒jannet满头满脸,班班血跡妖艳炫丽。 生机迅速流失,死亡的恐惧将我笼罩,看着jannet溅满鲜血的紫色睡袍,强烈的虚弱泛过全身,我头晕目眩眼前一黑…… 尸说第十回 猛然惊醒,我发现自己趴在棺廓上,紫色水晶在眼前闪着柔美光芒,身上t-shirt被汗水浸溼,紧紧黏贴在背上。 黑色经书掉在地毯,封面上的文字彷彿浮出黑色书皮,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犹如跳起了扭扭舞。 不安环视整个房间,随手抚摸喉咙,确认自己脖子依旧完好连接头颅,房内也没有任何第三者的动静,我才松了一口气。 房内冷气很高档,寂静无声,这种寧静犹如夜晚的公墓,我一直很喜欢,此时却让我心底发毛,脑中回盪着楚幽那鬼魅似的脚步和呼吸声。 我转开了电视。 随便来点声音都好,只要能稍稍驱散刚才那场梦靨。 听着电视里的嬉笑怒骂,我望向棺廓,jannet依旧沉睡,高雅而安详,脖子上那道勒痕依旧狰狞。 jannet要我找谁?她没说,那是要上哪去找? 回想先前和jannet之间的点点滴滴,我陷入思索。 画面与思绪反覆连结再连结,我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移开水晶棺盖,桂花暗香扑面而来,我低下头,吻上jannet双唇。如同之前,那饱满的唇瓣非常诱人,冰凉触感让我全身颤抖,脑中阵阵晕眩。我沉醉在这简单的接触里,嘴唇更加用力贴上jannet的,鼻樑和jannet的轻轻磨蹭。 画面再次衝进脑海。 一个格局不大的图书馆,窗外阳光斜射进来,在地上圈成一方暗黄,远方云霞被夕阳烧成炫丽的血红,似是傍晚时分。 图书馆里空空盪盪,jannet由后往前一盏盏将日光灯熄灭,清脆的脚步声在室内回盪共鸣,一座座书架上方由明到灭,室内以渐层方式暗了下来,她缓步来到柜檯前的桌子。 此时jannet身着粉色衬衫,窄管牛仔裤,踩着细跟凉鞋,显得休间而不失庄重。 长桌边,一个小t迅速将参考书和文具收进书包,jannet从身后搂住她脖子,小t愣了一下,将头靠在jannet胸前,轻轻闭上眼,修长睫毛微微抖动。 小t身上制服整齐乾净—白衬衫加百褶裙,蓬松的头发隐约呈波浪状,疑似有烫过,看上去十分帅气可爱。 沉默持续着,jannet爱怜的揉捏小t短发,一会儿,她放开手中发丝,下巴抵上小t肩膀,纤手将小t紧紧锁在怀中。 「我打算今天跟他说。」jannet说,眼中有着决绝。 「老师…」小t挣扎着想转过身,却被jannet按耐了下来。 「我很害怕…」橙黄色夕照将两人包围,小t握住jannet环抱她的纤手,声音颤抖。 「全世界,没人知道我们相爱。」小t让身体往下蜷缩,握住jannet的手掌加重力道,指甲因用力而显得苍白。 jannet没答话,只是弯下身,将小t再次圈进怀中。 「你是我导师,但你对我却好冷淡好冷淡,明明我英文很好,我也自愿了,你却偏偏不选我做助教。班上同学都和您很要好,只有我被刻意冷落。大家也都觉得很怪。我却只能笑笑带过,说你大概看我不爽。我知道你是刻意回避,但还是好难受好难受。」小t有些自暴自弃说。 「宝贝,我爱你。这也是我故意疏远你的原因,你是个孩子,不知道若世界知道我和你谈恋爱,后果有多可怕…如果你不是我学生,如果我没有婚约,那该有多好?我常常这么想…偏偏我们这么…不巧…冷落你,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jannet落下了泪,手指穿过小t的,和她紧紧相扣,鼻子埋入小t发间,「要不是我们相遇晚了点,只要等你毕业,一切都会很顺利…」 「老师……」小t眼中泛起了水气。 「我今天会和他说清楚。你不用担心。」jannet将脸凑到小t面前,美眸眨动,眼中绕指柔的情愫彷彿连钢铁都可以软化。 「可是…」小t突然结巴,清秀稚气的脸上满是恐慌与不安,「老师你…你不…不是已经……」 「小笨蛋,我不会嫁给他的。」jannet语气坚定,紧紧握住和小t交扣的十指。 小t翻转过身,用力抱住了jannet,「老师……」 「好了,别想太多。回家好好准备考试。」jannet说,拍了拍小t清瘦背脊,脸上笑容有些勉强,「要顺利毕业喔。」 就高中生而言,小t长得算成熟,除了身穿制服外,此相拥画面看上去很美好,没什么突兀之感。 两人拥抱不知多久,终于在夏日太阳完全收工,蚊虫开始出没,才准备离开。 小t背起书包,两人往图书馆门口走去,此时馆内一片漆黑,只剩外头路灯投射进来,让jannet和小t的身影拉成长长一条。 看着jannet转身锁上大门,小t站在jannet身后,突然小t一个箭步上前搂住jannet纤腰。 惨白灯光照射中,jannet身躯僵硬了一下,脸上少了几分血色,白得有些吓人。 「老师…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小t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彷彿压抑已久,泪水一发不可收拾,转瞬就浸湿jannet衬衫,让jannet肌肤和肩带若隐若现。 jannet转过身,摸了摸小t头颅,从包包里翻出面纸替小t擦去泪水,又帮她理理有些凌乱的制服,眼中是无尽爱恋与疼惜。 「乖,不管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好吗?」 尸说第十一回 画面逐渐模糊,我觉得晕眩,雪花开始在我心眼前跳动,伴随掠过的黑线,犹如坏掉电视萤幕。 等了几分鐘,脑海中再无画面出现,我双脣离开jannet的,睁开双眼。 jannet仍旧沉睡在紫晶棺廓里,周身飘散药水特有的桂花香,一切没有任何异状。 「你要我找的人,就是那个孩子吧?」对着jannet绝美睡顏,我喃喃自语。 找到了的话,又该如何呢? 眼角馀光瞄到地上黑色经文,想起自己连翻都没翻开就打起瞌睡,我赶忙捡起认真唸诵。 九月中,秋老虎热力续发威,待在冷气房里,我思考推敲了一整天,决定去找那小t。 犹豫,不是怕找不到小t。jannet传送到我脑中的影像,小t制服上有清楚校名和姓名,而是找到小t后该怎样? 就眼前情况来看,小t明显不知道jannet是被楚幽杀害,更不知道jannet现在躺在楚幽家里。若果告诉她这事,她会不会和我抢jannet?如果她和楚幽一样,爱jannet爱到死不放手? 跳脱侷限的自我观点,这些其实都是多虑。在jannet意识里,小t看起来是个健康正常的高中生,她爱的应该是活的jannet,和我井水不犯河水。 有了校名,上网搜寻很快就找到了jannet生前执教的k高中。学校是间位于新北的综高,离楚幽别墅不算远,至于小t的名字,输入google搜寻后没找到什么有用资讯,我也没太失望,在法律保障下,想凭名字就查到一个人太多个资本很难。我打算买套k校的制服,混进k校,到图书馆翻查毕业纪念册,小t的住址和家里电话就手到擒来。 没多墨跡,我从拍卖网站上买下k高中制服和体育服,和楚幽预先请好假,开始进行我的寻人计画。 其实我也曾想过请徵信社帮忙,但手边只有小t的名字,连照片都没有,请徵信社找人定要花上大把金钱和时间,还是自己先试试看。 为求谨慎,我连k高中书包都买了。 一连几天,我起个大早到k高中外埋伏,探查学生上学情况,外加实地考察地形。 反覆对照平面图和k校实景,我犹豫究竟该混入上学的人群溜进校园,还是另找时间翻墙进去? 几天观察下来,我决定翻墙。校门口既有纠察队又有教官,不时拦下学生纠正服装仪容,自己一张老脸难保不被怀疑? 忐忑不安中,执行计画的日子悄悄来到。 早上十点,我在离k高中一段距离的小巷里停好机车。 k校虽是公立高中,但因为是老学校,作风保守,除了1.5个人高的围墙外,校门口那侧,围墙上还设了铁丝圈。 早探查过地形,自然找好了突破点。 为了美观,k校围墙每隔五步便有一处较低矮,由红砖取代水泥,红砖上头是方形铁栏杆,栏杆顶部与水泥墙同高,透过栏杆空隙,可以见到里头榕树和有些年岁的校舍砖瓦。 踏着栏杆底部,我将身子往上一撑,跨过栏杆,俐落翻进了k校校园,在榕树突起的树根旁轻巧落地。 我拍了拍手上灰尘,对自己身手感到满意。 环顾四週,拿出平面图对照了一下,确认好位置,我将地图收入口袋,沿着环校步道往图书馆走去。 为求稳妥,我早将地图记在脑海。 心底有些紧张,我却仍维持散步的速度缓慢前进,眼前这条步道走完四分之三,左转,经过学生福利社,在没多远便是图书馆。步道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棵榕树或马拉巴栗,我踩着地上枯叶,任由金色的阳光透过枝叶洒落身上,紧张中兴奋隐隐波动,没多久兴奋和刺激就超过了紧张,和盗墓姦尸比起来,这种行径实在是小儿科。我只害怕被识破自己一个老人还穿制服,有些尷尬。 除了脚下枝叶摩擦悉悉簌簌,我隐约可听见学生嬉闹交谈的声音。现在可是上课时间,难道才靠近正午,就有班级在上体育课? 一路平顺,我很快抵达图书馆,这令我有点失望。 和jannet意识中一模一样的场景在脑中叠合,我在图书馆门口向内窥视,柜台竟空无一人。在几分鐘就是午餐时间,敢情工作人员去拿便当了?虽然学生上课时间不能进图书馆,眼下反正也快敲下课鐘,我索性大方地走了进去。 在书架与书架间搜寻,耳边响起悠扬的叮咚叮咚,我突然觉得很怀念。 毕业纪念册不属于任何一种书类,我将整个书库走了一圈,才在靠厕所的一座书架找到。 推算一下学年度,我抽出可能的一本开始翻阅。 一页又一页,一行又一行,没找到再换一本,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我开始有些焦躁。 尸说第十二回 「同学,你在找什么呢?」正埋首瀏览毕册附录的通讯页,寻找小t名字,一个清脆如银铃的嗓音将我拉回现实。 什么时候有人靠近我身边,我竟一点都没发现?吓了一跳,想起自己既然身穿校服,可以大方出现在图书馆,我定神抬头看了看来人。四目相对的瞬间,这人秀气金框眼镜下,一双墨般漆黑的眼眸让人一阵惊骇,不只是顏色较深,那双瞳仁犹如两只黑洞,能将周遭万物通通吞噬,包括人的心神。没太多时间恍惚,心底掀起的另一波惊滔骇浪将我吞没,清秀稚嫩的五官,空气感的蓬松短发,儘管脑海中记忆已有点模糊,我仍可以肯定,这短发女孩正是jannet的小情人。 眼前小t身穿蓝色格子衬衫,宽松黑色牛仔裤,这副大学生打扮的t,出现在高中校园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我面色变幻不定,又傻傻地不回话,女孩妖异黑眸中闪过困惑,「怎么了吗?」 「没…没事。」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啊? 「你要找哪位学长姐的联络方式吗?说给老师听听,说不定我认识。」小t看了眼我手中翻开的毕业纪念册,将目光又转回我身上。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 和小t说明完来意,在小t茫然及思索的神情中,正等她后续反应,我的肚子竟不合时宜叫了起来,想起起床后没吃早餐就急忙赶来k校,如今一放松下来,饥饿感突然来袭也是正常。 我觉得异常尷尬,后悔早上不该贪睡,小t倒是从容不迫,伸手指了指柜台大啖排骨的中年男子,解窘的说,「下午值班的人到了,去学生餐厅吃午餐吧。 」 走进学生餐厅,淡淡冷气袭来,我瞬间把刚才的尷尬拋到脑后。 餐厅採自助餐形式,由学生夹菜后去收银檯结帐。 得知小t是个实习老师,我也坦承自己并非k校学生,是个社会人士,我们走向堆成一叠的纸餐盘,我客套说要请小t吃饭,却被她拒绝。 「我正在减重,不能吃这些东西。」不管说什么,小t唇边始终掛着一抹温和好看的笑容,犹如冬天的阳光,令人感到温暖而舒适,心情莫名平静。我可以理解jannet为何喜欢眼前这小傢伙。 儘管都已经走进餐厅,我还是想问小t能吃什么,打算改邀她去校外吃。 灯泡昏暗黄光下,大锅菜的香味扑面而来,我脑袋被食慾佔据,再也按耐不住,顺手拿起餐盘夹取青菜。 儘管还在吃饭时间,打菜时来往的学生却不多,更没人注意我这「老」学生的存在。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虽然暗地里会做游走法律边缘的勾当,脸皮其实很薄。 虽不怕对话被人听到,这餐厅人又很少,但想起小t的立场,我还是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其实楚幽杀人,关我鸟事,重要的是,jannet现在是死人,正合我胃口。 「你在楚幽家照顾jannet老师的尸身,然后jannet老师托梦要你来找我?」简述我先前的话,小t面露沉吟之色。 「恩。」我专心吃着餐盘里的食物,点了点头。关于我和jannet之间的事,我只告诉小t她需要知道的部分。 「就这样而已?」小t那对妖异黑眸直直盯住我的,瞳孔和瞳仁融在一起,绝对的黑暗犹如两枚黑洞,闪亮的涡流不断回旋,彷彿要将我灵魂强行扯入其中,我不觉一阵心悸。 「就这样。」 「你知道吗?我一直再找老师,也等着老师来找我,等的好辛苦。」她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见小t宛如陷入自己的世界,我很直接说。 小t娓娓道出,我看到她和jannet在图书馆那幕,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毕业考当天,jannet自杀的消息传开,校方唯恐校誉受损,极力压制消息,将来採访的记者挡在校外,并禁止学生谈论这件事。多数三年级学生儘管震惊难过,但还是把心思放在期末考上,只有她草草交卷,分数每科都盪到谷底,差点不能毕业。 「没有老师的世界,我不留恋。我买了木炭和烤肉架在房内烧炭,不巧邻居发现外溢的浓烟报警处理,我送医后被抢救了回来。」 「然后呢?」我喝了几口汤。 「在这次濒死经验后,我开始能感知灵魂体的波动,也能看到在人间徘徊的游魂。每个灵魂体都有他独一无二的频率,对应在活人身上,就是他个人的气质。灵魂波动频率不受空间限制,感知能力强的人类或灵魂体,能在很远的距离外感知另一个灵魂体的存在,只要他和这灵魂体曾有接触,或生前认识。我可以感知到jannet老师的灵魂还在这世间。这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 尸说第十三回 「考完大考,我开始阅读玄学及生死学的书籍和论文。自杀的人,绝非如反自杀人士所说,会不断重复自杀的过程,直到原本应死之日来临才能投胎。相反的,会很快进入轮回,像牌局提早结束重新洗牌抽牌。会徘徊世间不肯离去,一般都是意外身亡或被人害死,对生前的人事物极度留恋,或还有心愿未了,才无法成佛。既然jannet老师还留恋这世界,是不是有话来不及跟我说,或她根本就不是自杀?」 「你灵感这么强,不能靠那个什么频率的定位jannet在哪?」我没立刻对小t的推测做出评论。 小t很无奈地摇摇头,「不知为什么,老师她的灵魂波动很微弱,我能感知到她的存在已是极限。所以我只好常常在老师生前常去的地方乱晃,看有没有机会遇到她的灵魂体。同时也期盼她进入我梦中,向她託梦给你那样。我猜她一定有什么苦衷,才迟迟没能来找我。这世界,能让她眷恋到不愿转世投胎的,除了我没有别人了。」 看不出来这小t还挺有自信的嘛。我再次打量眼前这个像高中生的可爱小傢伙。 「你猜得没错,jannet不是自杀,是被她未婚夫杀害的。她要我来找你,可能是要传达这个讯息。」我说的平淡。 空气顿时被沉默凝结,小t身子僵硬了一瞬,随即全身剧烈颤抖,闪亮黑眸中神色不断变换。 没理会突然攀高的大气压力,我将餐盘中的食物解决,留给她一点时间消化这个衝击。 收拾好桌面,我看向小t,只见她一双妖异黑眸中的黑色被猩红取代,森然杀意闪烁,贝齿紧咬嘴唇,嫩红的唇瓣似乎就要渗出鲜血。 一阵莫名的寒意从我脚底升起。 这小傢伙看上去温温和和,居然也有如此凶狠暴戾的一面。难怪美国持枪扫射校园的杀人魔平常都是人畜无害乖乖牌。 「你打算怎么办?」被小t的气势震慑,我摩娑手臂抚平泛起的鸡皮疙瘩,能让曾在公墓上夜班的我心寒,要比鬼火恐怖才行,这小傢伙绝不简单。 小t深吸几口气,眼中雾气和血丝慢慢淡去,情绪渐趋平稳。 「我想先见jannet老师一面,和她谈谈。」杀意转化为无情的冰冷,妖异黑眸凝结成两潭寒冰。 告知地太突然,知道小t无法接受,需要时间反芻思绪,我立马答应小t的请求。 和jannet好好聊聊也是应该的,毕竟她俩才是真正的当事人,当年的事该如何了结,决定权在她们手中。只要小t不偷取jannet的尸体,一切与我无关。 楚幽家门禁森严,连隻老鼠都很难溜进来,加上我这个忠实护卫,jannet应该安全无虞。 我告诉小t楚幽今天在家,要小t明天再过来。 「你看起来很年轻,不像已经大学毕业。」仔细打量小t面孔,稚嫩青涩,气质单纯可爱,怎么看怎么幼齿。完成了jannet所託,我心情放松不少,聊起轻松的话题,想扫去方才低气压,和心底隐约残留的战慄。 「谢谢。」小t礼貌笑了笑,唇角的笑容温暖和煦,又是那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和方才的她判若两人,「你看起来也很成熟,不像高中生。」 被挖苦了,我尷尬搔了搔脸颊,脸上满是窘色。自己这欧巴桑高中生若真被学生或其他教职员识破,可真糗大了。 「对了,我很不喜欢我的本名,太娘砲了。你叫我布雷克就好。」原本就知道小t名字,加上为了找她,名字在心里辗转流连了好一段时间,我叫得挺顺口,她却似乎有些不自在。 「black?因为你的眼睛?」小t那双妖异而诡譎的双眼,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一般东方人号称黑眼睛,其实瞳仁是深棕色,像小t这样如墨般漆黑,和瞳孔的黑连成一片,犹如宇宙里吞噬一切的黑洞,将射入的光线转化成绝对黑闇与虚无,当真极端少见。 面对而坐后,我也偷偷确认过,不是有色隐形眼镜。 只要直视这双诡异黑眸超过五秒,我就会开始恍惚失神。 「嗯。」布雷克似乎很满意我的猜测,脸上漾起可爱笑容。 才轻松间聊没多久,布雷克便说她要回去教课。 和布雷克只约了明天下午,时间不确定,要看她何时能从k校开溜。 我叮嚀她尽早过来。 尸说第十四回 隔天依旧维持正常作息,我乖乖上班,等待布雷克来访。 怕布雷克造访耽误诵经,我提早读完黑皮经文,随手搁在茶几上。 四点多,电铃响起,我从萤幕确认了来者,下楼解开保全系统让布雷克进来,领着她来到jannet安眠的房间。楚幽很忙,常常网购东西,代收包裹也是我工作之一,解除保全系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走近水晶棺廓,布雷克蹲坐在棺廓旁,我打开棺盖,有些不知所措,在一旁呆站着。 布雷克始终沉默不语,只眼眶泛红盯视着jannet睡顏。 傻愣了不知多久,突然想起之前jannet是如何传达讯息给我,觉得自己在这儿有些尷尬,识趣退出房间。 不想看到布雷克亲吻jannet,我「碰」一声用力将房门带上,让两人独处。 满心不爽走下楼,我到冰箱取了罐啤酒,倚在jannet卧室外喝了起来。 平常上班我是不喝酒的。 光线慢慢黯淡,中秋过后,天色转换比夏天迅速,闷头喝完三瓶啤酒,天色暗了下来。看看时间不早,我转身欲探查jannet房内情形。 刚要扭开门把,布雷克推门迎面而来,妖异黑眸瞥了我一眼,瞳中闪烁的寒芒让我酒意消退大半。 「还好吗?」我尽量挤出关心的语气。 布雷克没回答,只是倚在我身旁,背脊贴着墙壁,嘴角微微抽动,年轻脸庞读不出任何情绪。 「要不要喝点什么?」将手中啤酒喝乾捏扁,我转过头,试探地问。 「不了。」布雷克淡淡说,黑洞般的眼瞳让我又失神了一瞬。 「老师就拜託你了。」布雷克拍了拍我肩头,黑色双眼依旧闪烁妖异光芒,好看的唇边,此时少了温暖笑容。 我万般没想到,事情发生的那么快那么突然。 尸说第十五回 布雷克顺利离开,楚幽也没察觉有人造访,我放下担忧,过了个开心的工作天,再来…… 楚幽成了一具尸体。 楚幽所住的豪宅是系列式建筑,一排都是有钱人,有几户有遛狗慢跑的习惯,还不到上班时间,就有人发现楚幽躺在血泊中。 根据邻居所言,和多数跳楼自杀者不同,楚幽仰躺着,俊俏五官严重扭曲,脸上表情惊恐狰狞,双目大睁,彷彿死前经歷过什么极度可怕的事,让他拚尽全力想抵抗。 金色晨光下,我才停好机车,往楚幽家门口走去,就被立入禁止的黄布条封在豪宅外头。 「请问您是金小姐吗?」一名警察鑽过布条向我走来,劈头问道。 「是…」我是姓金没错,但有何贵干? 望着嘈杂喧扰的现场,我眼光随忙碌刑警及鑑识人员溜来溜去,不时瞥向残留血跡的柏油路,和上头尸体形状的白线。熙攘人声伴随警笛嗡嗡作响,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式回答员警问题。 我需要些许时间釐清思路,眼前人来人往,让人看了眼花无法冷静。死人我见多了,但突然来个新鲜的,还是有点难淡定。 刑警粗略盘问过我,我也简述来这间豪宅做什么,对他提出的几个问题据实以答。 现场人多嘴杂,记者们陆续涌来,宅子四周逐渐被各路人马和一根根麦克风包围,随着时间向正午推移,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在阳光加热下散出阵阵腥风,令人作呕的噁心气味不断飘散,看热闹的邻居也渐次散去。 楚幽身分特殊,对于此起坠楼事件,警方暂时以凶杀案作处理,尸体也在第一时间送验。 我不只每天出入豪宅,还是见过楚幽最后一面的人,自然被列为重要关係人。 警方调查后,我在案发当晚没有不在场证明,但警方认为我没有动机,和楚幽签的工作合约也在他的私人金库中找到,还附有我的详细个资,显然在聘用前,他已请专人调查,确认我适任。所以此案虽疑点不少,不排除有他杀可能。我暂时不会被当成嫌疑犯。 若非自杀,眼下就我来看,最有犯案动机的,就是布雷克了。我该向警方举发她吗? 但…她不可能是兇手? 警方表示楚幽家保全系统在案发当晚并没有遭闯入的跡象,附近路口和店家的监视器也没拍到可疑人士,指纹读卡机上只有我和楚幽的出入纪录,一切与平日无异。 尸说第十六回 那她如何杀人? 就科学办案来讲不可能。 天府建设在地產及建筑业界叱吒多年,商业竞争下,得罪的人自然不少。经过警方调查,楚董刚冒六十,大权还在握,公司重大决策仍由他操盘。儘管在先前股东会议里,楚幽已被宣告为接班人,至今在重大开发案里仍只是个执行者,一切还是要听从楚董命令。若有仇家挟怨报復,楚幽不该是头号目标。 为了多了解楚幽的私生活概况,专案警官和我谈了很多。 从他口中,我得知多数企业人士,报復上会採取商场上的手段,这类人身攻击不多,就算有,也很少毫无预警直接干掉,那样没有利益。近日天府建设手中,有件关于都更的案子正在和地方人士谈判,然而楚董并没接获任何恐吓威胁讯息,在此情况下,对楚幽下死手,实在说不通。 至于楚幽的精神状态,警方在询问楚幽的秘书及下属后,认定表面上「与平日无异」。 随着调查进度不断推进,仅剩的疑点也被解决-楚董不相信儿子会自杀,要警方进行解剖。勘验后,发现除了身躯曾受二度撞击这点较为可疑外,他体内没有任何药物残留,只有些许酒精。 对此疑点,警方将坠地前那次撞击,归因为三楼阳台外的採光罩。 随着案子落幕,jannet的尸体也回到家人手中,将择日重新举行葬礼。 听闻jannet将再次下葬,我请求警官告诉我葬礼时间和地点,表示想去送送她,却被他婉拒,说她家属希望低调行事。 我和jannet非亲非故,jannet家人不让我参加也在情理之中。 楚幽自杀,我又进入待业状态。疯狂想念jannet,对于找新工作,我意兴阑珊,只在家里胡思乱想,一下思念jannet,回忆和她尸身亲狎的点点滴滴,一下思索该如何找出jannet下葬的地点。 大台北的公墓,我稍微有点概念,但若jannet并不葬在台北,那总不可能寻访全台每个公墓?这就是爱尸体的缺点,对她生前可以一无所知,连她是哪人都不知道。 案子落幕已经一个多礼拜,我盯着列印下来的各县市公墓地址,胸口阵阵鬱闷。 我想要占有jannet。这样的极品,这辈子再难遇到,而且我对普通的女尸似乎失去兴趣。 「jannet,你究竟躺在哪?」灌了半瓶高梁,脑袋昏昏沉沉,眼前熟悉的房间有些迷濛,放任沉重的眼皮遮去这一切,我暂时什么都不想想。 烈酒带来的口渴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伸长手摸索床头的冷水壶。 没在老位置摸到东西,我不得不将眼皮撑开一点点,瞬间,灿亮的阳光鑽入瞳孔,让我陡然清醒过来。 天亮了吗?明明刚才眼皮外还一片昏暗?满心困惑,我看了看四周,身下是柔软草皮,一望无际葱鬱草原延伸到天际。头上希腊式天穹蓝的让人目眩,不知名鸟儿成群飞过,强风拂过脸颊,将我睡衣吹得猎猎作响,阳光灿亮耀眼,温暖而不炎热。迎着爽颯的风,我虚瞇起眼。 尸说第十七回 起身四处走动,试着想找出自己身在何方,我赤脚踩着青草地前进,几丈开外,虚空一阵扭曲,空间蠕动,裂开一道巨大缝隙,伴随着桂花的暗香,一道曼妙倩影从中走出,踏空而立,悬浮在半空中。 及腰黑发如瀑布般流洩,轻扫着翘臀,精緻好看的五官,难以遮掩的高雅气质,现身瞬间令周身阳光都黯淡了些。这温柔嫵媚的女子,不是jannet还有何人? 仰望着jannet,我觉得有什么从心底汹涌而出,呼吸突然莫名滞涩,彷彿高山症即将发作。jannet果然不只是一具女尸,更是我真正爱上的「女人」。 「jannet…」我唤道,声音异常乾涩沙哑。 我不自觉伸手抚了抚喉咙,目光仍傻傻四下搜寻冷水壶的踪影。 「我是来道别的。」jannet轻啟好看的脣瓣,悠悠开口。 我仰头看着那令自己魂牵梦系的身影,努力整理思绪。 蓊鬱大草原上,我怔怔站着,几隻白蝶戏耍着飞过,一前一后互相追逐,偶尔停在带着露珠的草尖,欢欣且充满生气的气氛丝毫没感染到我。 jannet美目微垂,稍微降下身子,让我能听清楚她的话,「虽然这不是我期盼的结果,但还是谢谢你找到布雷克。」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找她?既然你可以进入我意识,进入布雷克的,也不难吧?」为了找布雷克,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心力。 「你知道楚幽为什么请你?」 「诵经和作防腐吧?」我深深吸入一口空气,让残留酒意的脑袋清醒一些,思考自己是否身在梦境。 「对了一半。」jannet微笑,似乎我是个聪明的学生。 「你所念诵的地藏王菩萨本愿经,确实可以帮助亡魂早日转生。但另外一本黑皮经书,却抵销了它的力量。让我的灵魂体始终被压制在肉身里,无法向人託梦,也不能进入轮回。」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入土当晚就被挖出来运到幽的豪宅。一个西藏喇嘛来到我棺廓旁,给了他那本黑皮经书和地藏菩萨本愿经,告诉他:为避免亡魂作怪,若你要将她尸身保存于此,需每天天黑前诵读此经文,一日不可间断。至于你想要的,只要配合地藏菩萨本愿经便可达成。这两本经文只要天天诵读,两股力量会在她身上衝突并抵销,直到某天灵魂不堪损耗,彻底消散在天地间。当时我灵魂刚离开肉身,还不太适应以灵魂体方式存在,等我可以操控灵魂,想去找布雷克,却发现黑色书皮的经文压制住灵魂力量,将我封印在躯体里。」 「所以两者每天互相抵销,造成您无法进入轮回?」我觉得有点头晕。 「对,楚幽佔有慾很强,就算我不在人世,他也不准我逃入轮回,成为别人的女人。他要将我绑在身边,直到连残魂都湮灭。」 「他这么狠毒,又怎么会自杀?」我向jannet逼进一步,半空中jannet的身影晃盪了一下。 「是布雷克做的。」jannet面露无奈。 「耶?」还真是那小傢伙。她也太神通广大,居然能不留半点犯案痕跡,一定每集柯南都有看。 「所以我说这不是我期望的结果…我也知道她很偏执很衝动,但我想…都五年过去,她也该长大了,知道要理性行事。我没料到,她还是当年的她,一点都没长大。」jannet眼中闪过绝望神色,语气幽怨哀悽。 jannet幽幽说起,布雷克在我引领下造访楚宅,见到她脖子上的绞痕后执意替她报仇,她想劝阻却无法和布雷克沟通。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也想阻止她即将做的…」jannet温柔的声音不断颤抖。 「你既然可以进入我梦中,为什么不能和black面对面沟通?」我故意挑了挑眉。 jannet似乎有些不耐,「你所诵读的黑色经文会建立封印,black来找我那天,封印已建立,我可以感知外界发生的事,却什么也不能做。那天我能进入你意识,是因为你没念诵经文就睡着。」 「呃…」仔细回想,确实如jannet所言,我有些尷尬。 「好吧,那你现在想怎么样?要我劝布雷克去自首?」我知道jannet出现绝非仅仅道别那么简单。我迷恋她尸身,但并未失去理性,在她眼里,我不过是颗棋子,没有恶感也没有好感。她来找我,应是有求于我。若真如此,正合我意。 交换条件! 尸说第十八回 jannet沉着脸,清亮眸光在我脸上来回打转,貌似想看透我心思,我也毫无畏惧,直直瞪视回去。 「如果她还能够自首,我心里也不会这么难受。」痛苦的神情从她脸上掠过,我没有半点心疼的感觉。这女人还是尸体状态比较可爱。 「什么意思?」原来跟活动的她做爱不乏乐趣,是因为性不需要语言。至于交谈,我还是喜欢她静静听我说,默默赞同,永远百依百顺。像这样揣度她话中之话,实在令人心烦。 jannet咬了咬银牙,似乎很是挣扎,「她已经进入轮回。」 「什么?」我心脏狠狠收缩。 「你带她到我面前,我才得知,在我死后没多久,她就烧炭自杀身亡。那天,她说这五年来一直徘徊在教学楼和图书馆附近,当年她真相信我是自杀,既然我不愿留在这个地球上,她就到另一个位面来找我。原本她灵魂体即将离开这世界,却在位面裂缝间感应到地表上还有我灵魂波动,知道我没走,才又回来当孤魂。对于我自杀一事,也开始產生怀疑。」 「人若意外身死,灵魂可能徘回在眷恋的人或物身边。」一句网路流言跑过脑海,关于布雷克的一切突然被推翻,我脑子嗡嗡作响。 「我真的不是故意丢下她……」jannet彷彿再也承受不住,晶莹的泪水氾滥双颊,整片天地能量都因她情绪而颤抖,虚空以jannet为中心,延展出蜘蛛网般的裂痕,瀰漫整个苍芎,空气强烈波动,空间摇摇欲坠,犹如随时会崩塌。 脚下草地海浪般浮动,我头皮发麻,努力稳住重心,怕下一秒地面就会崩裂。 「好嘛…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哭了,好吗?」我直觉对于这片空间没有丝毫掌控力,为了自身安全,我只能柔声安抚,声音蛞蝓般软腻,让自己都觉得噁心。 jannet止住哭泣,眨动因水气而更闪亮的美眸,簇密睫毛上滚动着水珠,「那…再帮我个忙好吗?」jannet身影又下降了一些,让我只要垫起脚尖就可以伸手触及。此时,我也看清jannet不过是一道极端凝实的虚影,各色光粒子聚合紧密,但并非真人。 「你说说看。」我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窃喜在体内翻腾。 「我感应到,black已转生到南台湾,你可以去照顾她吗?」jannet说得很小声,彷彿有点心虚。 「照顾她?为什么?」black将要从娘胎出生,也轮不到我去照顾吧?我可没有保母执照。 尸说第十九回 「black的灵魂体杀了人,身负罪孽,如今转世,定会落入畜生道,而且际遇不会太好。我怕她受苦…动物的命运,是人类可以改变的,我希望你去帮助她,让她安安稳稳过完这一世,好吗?」 「南台湾那么大,她在哪里?我去了找得到她吗?」为了百分百达到目的,我和jannet慢慢商谈,等最后一刻才提出我要的。 「她在高雄,」jannet闭上了眼,似是透过灵识扫描远方事物,「你跟她的灵魂频率很雷同,只要空间相近,自然会遇上。就如你在k高中会遇上她一样。」 「这次,你不会再和我做爱了?」我语带嘲讽。 「抱歉,我剩下的时间不多,真的没办法。」jannet垂下眼,不敢对上我直勾勾的目光。 「我不做没好处的事。」因着高度落差,我的眸光很快又和她对上,此时jannet悬浮的身影略显虚幻,犹如一道水幕,隐约可以看到她身后的蓝天。 见我态度突然转硬,jannet蹙起好看的眉,「你想要什么?」 「你的下葬地点。」我再也隐藏不住欣喜,唇边浮上得意笑容,激动和兴奋在心里翻腾。 「你又想对我身体做…那种事?」 「你又何必管那么多?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赶着灵魂消散前进入轮回,『jannet』这具肉身,对你也没意义了吧?」 「可是…」jannet紧抿起双唇。 我不想给她太多犹豫时间,「如果你不说,那我绝不可能帮你照料布雷克。她杀了楚幽,害我丢了这肥缺,还要我帮她?」 jannet神色不断变幻,忽阴忽晴,过了好久才镇定下来,「好…我告诉你…」 记住jannet告诉我的公墓名称和大致地点,我微笑跟她挥手道别,像目送火车上返乡的亲人。对于她给的资讯,我不疑有假。毕竟若我找不到她的尸体,布雷克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帮助。且jannet为人师表,应该不可以说谎吧? jannet重重叹了口气,瞥了笑容正灿烂的我一眼,似是绝望又无奈般闔上美目,身子升腾回半空中。 只见jannet身后虚空泛起一阵漩涡,黑色涡流的转速由慢到快,隐约传出哗啦啦水声。数息之间,虚空逐渐模糊,jannet缓步后退,身影被黑洞漩涡吸入。随着jannet身影隐去,空间向中心密合,漆黑龙捲风渐渐往内收缩,最后变成一个几乎不可见的黑点,原本的波动了无踪跡。 空间波动平復,天穹宛如涟漪逝去的湖面,依然蔚蓝透明,什么也没发生过。 狭小的窗口,阳光大喇喇跃入,我用力揉眼,在狭窄单人床上翻动身体,晃了晃仍有些沉重的脑袋,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 眼前的阳光温暖且充满活力,只剩半瓶的高粱和冷水壶并排在床头,jannet的到访,确实是场梦。 所以杀了楚幽的,是布雷克的灵魂体?难怪没有指纹,保全系统也没有任何入侵痕跡,连附近路口监视摄影机都没拍到可疑「人士」-回想梦中和jannet的对话,宿醉的茫然和晕眩随思绪的爬梳渐次消退。迷茫思索了好一会儿,脑袋终于清醒过来,我猛然想起自己该做的事,从床上跳起,飞身到书桌前写下jannet长眠地点,然后到床下翻出久违的好伙伴-盗墓工具组。 摩娑泛着铁锈的各色器具,我开始思索如何让偷取jannet尸体的行动万无一失…… 看来,和第一次入土一样,jannet这一次也睡不了几天… 嘿嘿嘿嘿,行动流程在脑中浮现,我咧嘴而笑。 尸说第二十回 坐在jannet的新棺旁,我替她朗读自己喜爱的灵异小说,她如常闭幕倾听,显然沉醉其中,默默和我心生共鸣。如今jannet是我的,我喜欢的她定然喜欢,一切唯我是从。我没楚幽富有,棺材只以强化玻璃订做,但也得分期才能还清。为了营造和jannet独享的两人世界,我租了两房一厅的公寓套房,一个房间是我和jannet专属,另一个是我卧室,但很少在那儿过夜,正如楚幽所说,jannet很怕寂寞。晚上,只要不是女友来访,我都和jannet同房。高雄的房租比台北低,但两房一厅也是不小开销。在这样的压力下,刚搬来,我就接受女友伯父介绍,在某社区当管理员。 一切都在稳定中缓慢发展。不知不觉,我已在高雄待了一年多,生活很幸福美好,除了敷衍女友令人厌倦疲惫。 自jannet彻底属于我,我对女友早已失去兴趣,每天下班我只想陪着jannet,细心为她做「保养」,天天和她激情。和女友约会,浪费时间。 但这成不了分手的理由,女友是爱追根究柢的人,jannet的事是最高机密,就算是至亲也不可透漏。 盗取jannet尸体的过程简单的出乎意料,但事后我仍担心了好几天,怕留下什么蛛丝马跡。所幸jannet「在天之灵」庇佑,属于我们的幸福终于到手。 对女友的态度,随着我和jannet两人生活益发甜蜜而冷淡。儘管如今身在同一城市,我却常推託工作很累不想陪她,就算她跑来住处,我也爱理不理。做爱,更是半年以上没有了。 对于我的冷落,女友发了无数次脾气,我却依旧故我,连吵架都懒。这样拉锯下去,她提分手是迟早的吧? 这也是我在等的。 沉浸在和jannet的两「人」世界,还得应付女友,我几乎忘了jannet的嘱託。梦里jannet说我不用刻意找布雷克,只要来到高雄,自然会相遇,我也就没放心上。 管理员上班很无聊,除了管制人员进出,收收信件,大部分都在看监视器。 午后时分,我移开盯着萤幕的视线,望向窗外。和灰濛濛的台北不同,南岛的冬天天气晴朗,儘管近日冷气团来袭,气温大为下降,琉璃般湛蓝天芎下,阳光仍旧明艳灿亮。这样的好天气,晴朗的像梦境,令人心神恍惚,我不自觉想起jannet道别时的情景,她所说的话,也潮水般袭上心头。 布雷克会转生成什么动物?我遇到牠,又如何相认?jannet留给我的任务似乎很有难度,为何她如此放心?抑或她也别无选择,只能託付我? 思绪百转千回,始终没个出口。我伸个懒腰,放下心头困惑,随手拿起手机想看看fb新动态。 铃声忽然响起,搭配着震动,将我从昏昏欲睡状态中惊的完全清醒。 来电者是晚班的阿仁,我困惑的滑动手指接起,用力眨眨慵懒双眼,「阿仁吗,怎么了?」 手机里传来他低沉浑厚的嗓音,焦急慌乱的语气完全没有平日那股沉着,「我妈中风,现在正在动手术,你可以帮我代班半天吗?」 或许是错觉,他语调很是软弱,听起来像是恳求。 半天?我皱了下眉头,「所以帮你顾到半夜一点?」 「对…大概是…」,阿仁的语言能力似乎有点短路,「医生是预估十个小时,我…呃…不知道…应该吧?」 「好,那就凌晨一点,一点后我会离开。你没来自己负责,我不可能都不休息。还有,钱要以加班的费用算。没问题吧?」同事的母亲出了事,还谈钱实在无情。但我不做没好处的事,尤其晚上是和jannet的甜蜜时光,就这样被剥夺了,不多要点补偿怎行? 阿仁连忙答应,还送上连番感谢,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个老实人。结束通话,我开始玩起手机,等待傍晚巡逻时间到来。 晚餐过后,超过平常的工时,脑袋开始昏沉,时间流逝越来越缓慢。勉强熬到十一点多,疲累感涌遍全身,我不自觉打起瞌睡,波波晕眩一阵又一阵泛过脑。 今天是平日,大门和车库此时已没什么人车进出,我乾脆背对监视器偷偷瞇一下。 「嘟嚕嚕嚕嚕…」刺耳的铃声划破平静,我惊诧间差点从椅子上跳起,边慌乱接起手边分机,边在心里暗自担心-难道是打瞌睡被住户发现? 尸说第二十一回 虽然这儿不是什么豪宅,但毕竟是独栋型社区,住的也都是些中產阶级,不少男住户口头虽不说,心里对我这女管理员很不以为然,若非对我投以不屑兼嘲讽的目光,便像观赏动物园里的野生动物,新奇又饶富趣味,不时驻足多看几眼。儘管已在这儿待了一年,发亮的有色眼光逐渐黯淡,这样的情况还是若有似无。 可别是谁向公司打小报告,我暗自祈祷,迅速拿起话筒:「管理室您好!!」 「管理员吗,我是b5的住户,」熟悉的女声鲜奶油般娇媚甜腻,我马上辨识出声音的主人。 女子声音听来有些颤抖,透着一丝慌乱,让我不禁挑了挑眉,脑中迅速猜测客户的要求,「我车库这边有怪怪的声音,你可以来帮我查看一下吗?」 因为女生经济能力兴起,这社区有好几户单身女子,若住处有什么状况,常会求助管理员,阿仁便曾抱怨,夜间时段不太方便处理像打蟑螂或蜘蛛之类的状况,怕引发误会。 听到王小姐高亢的嗓音,我清醒了不少,「好,我马上过去。」 在窗前摆上巡逻中的牌子,我从柜子里拿出警棍,往地下室小跑步而去。 很快找到王小姐车位,我在她的小march四周绕了遶,左看右看,没察觉什么异状,觉得有些困惑。 「管理员小姐…。」王小姐推开住处铁门走了出来,一身草莓图案的睡衣,怯怯走到我身旁,在我耳边低声道,「你有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 「耶?」我睁大眼瞪着眼前女人,宽松的睡衣隐约露出酥胸,周身那适宜入睡的氛围让我又睏了起来,「没有,完全没有。」我拼命摇头,想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一点。 「呜…。呜…。咿咿」正当王小姐要继续说下去,我身旁小march发出了诡异的声音。 王小姐惊叫一声,瞬间闪到我身后,将我拦腰紧紧抱住。 活人的体温传到身上,再加上丰满的肉球紧贴背部,我不自主一阵颤慄,觉得有点嫌恶。 「好,我看看,你不要害怕。」安抚王小姐,我皱了下眉,和她身体拉开距离,往声音发源处移动,在车身周围来回摸索搜寻,试着找出怪声的源头。 在王小姐的注视下,我很快发现那婴儿啼哭声的来源—汽车引擎盖。 确认引擎盖只剩馀温,我将耳朵贴上钢板,咿咿呜呜的啼哭声更加清晰,凄厉而刺耳,让人一阵揪心。 起身,我转头问王小姐,「你刚回家就听到这声音?」 「不太算啦,」王小姐狐媚大眼直勾勾看着我,「人家九点多回到家,洗完澡看韩剧看到一半,想起手机忘在车上,就跑下来拿。才靠近车子就听到微弱的咿呜声,但一下子又没有了,人家以为自己神经过敏,就没想太多。等到上床要睡,竟然又听到那种怪声,而且好尖锐好清晰,让我翻来翻去怎样也睡不着…「王小姐瑟缩起身体,倒退回屋内,从门缝里探出脑袋。」 婴儿的啼哭声依旧持续着,频率虽高,但音量不大,应该不至于吵到其他住户。 尸说完结篇 在王小姐同意下,我打开汽车引擎盖,在里头一阵摸索,或许受到惊扰,啼哭声变得急促而短暂。循声音来源按图索驥,拨开错综复杂的零件和线路,依稀一个小小黑色头颅跃入眼中。 「伊呜…。」幽怨的声音此刻无比清晰。 我知道怪声来源了----一隻小小猫。 小猫卡在线路与零件之间,我不懂汽车构造,只能乱摸索一通,使劲拨开牠身旁线路,抓住牠身体,试着将牠拉出来。 「咿呜…」或许弄痛了牠,脱困瞬间牠哎了一声,全黑的小身躯被我腾空抓在掌中。 将脸凑近,想看牠有没有受伤,牠竟挥舞爪子向我脸上招呼。小小的爪子在眼前放大,我惊叫出声,反射性闭上双眼自保。 再次睁眼,我已伸长手臂,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但,这次令我心惊的,却是一双犹如吸纳一切光线,幽暗深邃,黑洞般的妖异猫瞳…我神智顿时恍惚了起来。 「black!」我脱口叫道。 「咪呜~」黑猫彷彿中了魔咒,瞬间温驯下来,伸出舌头舔我手背,小巧的鼻头磨蹭我手指,湿凉触感窜入体内。 王小姐走到我身旁,傻楞楞的站着,狐媚大眼睁到极限,「是…猫咪?!」 「恩,」我点点头,将black抱在胸口,瞟了王小姐一眼,「应该是这两天寒流来袭,晚上气温又更低,引擎盖里有运转后的馀温,牠进去取暖,就卡在里面。猫咪很怕冷的。」 「我还以为是不乾净的东西…」王小姐彷彿很不好意思,低头搓着双手,看着我的目光飘摇闪烁。 「没事的,」我安抚道,拍拍王小姐肩头,「快回去睡吧,猫咪我处理就好。说不定能在附近找到牠妈妈。」 王小姐做过什么亏心事?目送她回屋内,我拎着警棍和小猫往回走,暗自思量。 事情很明显,眼下这隻幼猫正是布雷克。 证据就是,原本在管理室里四下乱窜,只要我叫唤「black」,小猫便乖乖向我走来,小脑袋磨蹭我裤脚,接着温驯的趴在脚边。 怕牠会冷,我打开鲜少使用的暖气,上网搜寻如何饲养幼猫,心里担忧牠太久没吃东西会掛点,手边又没有小猫能吃的东西。如今找到布雷克,我得守信用,好好照顾牠。 好在阿仁及时赶来接班,我也得以安心离开哨口,替布雷克寻找食物。 正名后,布雷克变得很乖,我在自己房内替她布置了个小窝,房门也不关,任这新来的室友在公寓里随意活动,除了禁地—jannet和我的卧房。这辈子,「jannet」是我的了,布雷克想再和她老师相会,乖乖赎完罪再说吧。儘管布雷克几次在主卧室外搔抓门板,还发出楚楚可怜咿呜声,用那双黑闐的猫眼蛊惑我,我也刻意不去对上她眼睛,绝不妥协。 虽不知道她如何感应到「jannet」,但那早已不是她的jannet老师,是我的女人。 除了这点外,布雷克和我倒是相处愉快,常在用电脑时跳上桌面,亲暱用脑袋蹭我手臂,我便顺手摸摸牠柔顺光滑的短毛,搔弄她下巴,聆听她那令人安心的呼嚕声。 「布雷克!」我唤道,布雷克反射般「喵呜」了一声,小肚子随叫声起伏。不知不觉,布雷克入住已经一个多月,我和她之间也培养出一定默契。 将布雷克黑色的前脚抓住,我按压肉垫让她爪子张牙舞爪,享受那柔软q弹的触感,「我答应jannet老师会好好照顾你,就会做到。你也要乖乖的,和我们两人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喵~」布雷克叫道,我当她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