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章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作者:十心央 简介: 别人家的啦啦队,肤白貌美大长腿,抹胸、热裤外加布灵布灵的小短靴。 成山大学的啦啦队,标配9人男团备,小蛮腰,吊裆裤,不是顶胯就是对着全场美少女发动奥特曼攻击,骚的一笔。 齐然——成山大学校篮前锋,人骚技炫,外号齐大鸟,顾名思义某些方面天赋异禀,可是某人总想压他怎么破?(⊙o⊙) 司小年——成山大学第一大社团副团长,人帅舞骚,外号无邪教主,专治各种飞禽走兽,各种不服,最后为某人做了0.5。╮(╯▽╰)╭ PS:这是始于一场撩骚的故事,两攻相遇,不打不相识,日常流水账,慢热。 HE,1V1。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然/司小年 ┃ 配角:群鸟/杂七杂八鸟。 ┃ 其它: ☆、一牛一鸟 成山市体育馆内,春季大学篮球友谊赛决赛。 成山大学VS外国语学院。 开赛前,外国语学院不按规矩出牌,不打招呼并且毫无防备的祭出了拉拉队。 九人拉拉队,平均身高170的热辣美女,往篮球场地上一站,场馆内顿时春意盎然。 无数双热切的眼睛,死死盯着九名拉拉队姑娘跳动中傲人雪白的双峰飘来飘去。 一个个死直男恨不得亲自扯着软尺上去量一量,验验货。 成山大学校篮队长牛格,背对热情似火满场舞动的拉拉队妹子们,站成了一道抵死不从的防线,坚决不接受热情的瓦解。 牛格:“喂,喂,喂!老大,你可算接电话了,江湖救急……哎!日你……”话还没讲完,对面人直接把江湖救急的电话挂了,牛格只好舔着脸再打:“宋金鑫,你敢再挂,信不信我去你们社团裸奔?!” 这威胁管用了。 宋金鑫笑得很开心:“来呀!怕你咋地,告诉你,你还欠着我四回裸奔呢,有种先把欠的前四回给我奔了,再谈。” 牛格好歹一校知名人物,叹口气,抹了把满脸的汗:“宋团,真的挺急,五回,欠你五回裸奔行了吧?那什么,决赛给我来个拉拉队,我日外国语学院它小妈的!临开赛了,给我整出九个极品妹子拉拉队,我就操了!外国语跳开场,成山跳中场……” 宋金鑫“咦”了一声:“谁?外国语学院的拉拉队?薛梦梓带队?” 牛格哪管对面的妹子们都叫什么,只知道连带薛梦梓,九个妹子三月天穿的贼少,看一眼能顶1G的激情小片片,各个肤白貌美,腿长,胸大,还够辣。 校篮队规:看妹子第一眼看脸,第二眼看胸,第三眼看腿,以上三点都合格才能问妹子叫什么,这是对诸位妹子最起码的尊重,只要妹子不是一副大烟枪嗓子,接下去才开始撩妹。 队规必须严格执行,所以这会成山大学校队的队员们正在正大光明的隔着一个篮球场看妹子。 但是这事儿,牛格不能跟宋金鑫说,又想把人激来,“是是,据说是学霸美女带队来的,我估摸您不出山,都压不住这群白骨精。” 宋金鑫嘁了一声:“我去不了,国外看人妖呢,我们副团今天比赛,我问问他,等着吧!实在不行你们校篮自己上吧,正好辣妹配猛男,赛后再解决一下单身扎堆儿问题,不是我说你们校蓝,你们就不会看看风水,拜拜佛去,一个队都单身,丢不丢人!”损完人,电话果断挂了。 牛格被噎的说不出话,抬手一拳塞在身边仰头喝水的齐然身上。 “咳咳咳!干你妹!”齐然的水是薛梦梓给的,牛格打他估计也有这个原因。 被牛格一拳塞过来,齐然一大口水喷了前面猪队友一后脑勺。 牛格这一拳不可谓不厉害,齐然喷了前面哥们儿一后脑勺,被喷的哥们儿正盯着热辣辣的妹子看,被喷的猝不及防,一弯腰直接顶在侧前身哥们背上。 成山大学篮球队一时洋相百出,不明所以的人,都以是外国语学院的妹子惹的祸。 一队人马出完洋相聚成一个圈,牛格开始讲战术,说罢不忘再额外叮嘱几句:“……打球就打球,少他妈给我装逼,谁想浪给我憋回学校再浪,收起你们的骚操作,手脏的让我抓住试试!” 齐然蹲在牛格旁边,不满意的啧了一声:“不是,队长,你说就说,死死盯着我干嘛?我发誓今儿打球为主,装逼为辅,另外我一定憋回学校再浪,什么骚操作?都特么看我干嘛?” 上场不上场的人围了一圈,一听齐然这么说,都扬手“嘁!”“切!”“老子信了你的邪!”“憋不死你鸟哥!” 齐然踹了几个挨着近的,要是挨个踹一遍他是真踹不过来。 牛格两手抓着齐然的肩,迫使两人面对面,他端出一副深情款款,就差涕泗横流:“鸟哥!大鸟哥!求你别搞事,咱们就打个友谊赛。逼哥我命有多长,全看你今天重点放哪了,来,队长给你划个重点,友谊赛,友—谊—第—一!” 围成一圈的人在牛格搬着齐然的肩要晓之以情的时候,趁机赶紧退散。 因为大家都明白,一头牛对着一只鸟叨逼叨,语言上就有障碍。 一牛一鸟面对面。 牛格一副“你不敢搞事,我就死给你看!”的表情。 齐然一副“你说啥,我咋听不懂?”的懵逼表情。 众队友:“……” 齐然,校队前锋,主力,人帅,技术流,手狠,手脏不脏看心情,一起打过球的兄弟队伍,但凡入不了他法眼的人,他自认为都是比他手还脏的,并且长得丑,太碍眼。 齐然抬胳膊把牛格两条粗壮的胳膊挡下去:“看你这点逼胆儿,要不是看在咱俩一起撒尿和泥长大的份儿上,我特么早篡位了。” 牛格刺啦一下扯下自己队长牌,激动的往齐然面前一怼:“快拿去!操了!你丫篡位,我特么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跳着脱衣舞的欢迎你。” 齐然撩起锋利的眼皮上下扫了一眼牛格,又黑又壮,别管他胃口有多好,但凡牛格敢在他面前裸奔,他就敢一头撞死在市体育馆篮球架上。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章 牛格裸奔,这么瞎眼的操作,也就宋金鑫不要命的嚷嚷着欠了几回几回。 此时,成山大学西南门,七个穿着同款黑白撞色棒球服的男生,一个一个从公交车上蹦下来。几个男生裤子上和脖子上的挂饰随着跳动,“叮铃当啷”一直响,公交车靠近路边这一侧的窗户几乎都敞开着,几个姑娘拿着手机拍从车上跳下去的几个人。 七个人打扮大都一样,除了司小年头上戴的是白色NY棒球帽,其余六人都是黑色NY棒球帽。 “好好的舞蹈大赛,上国粹,我特么也是给跪了!” “所以他第一,不服不爱国,必须给跪顺带高呼。” “教主你说句话,第二你是不是从来没拿过,来来来,再看它一眼,回头挂咱们社团大门上闪瞎对门跆拳道社那群逼。” 教主说的是司小年,成山大学舞蹈社团副社长。 司小年是同系学姐宋金鑫那个大忽悠,连蒙带骗带色|诱带看生辰八字以及星座给忽悠入社团的。 非得说司小年八字和星座跟舞蹈社团贼配! 其实,只是因为有司小年在,社团好招人。 用宋金鑫的话说:简直是财源广进,美女如云,时不时还特么能自动送上门几个妖妖零。 目前成山大学最大的社团当属舞蹈社团,1500人左右,标准一个团的人数,所以宋金鑫稳坐团长职位。 逢人便逼逼,司小年简直不要太旺团。 司小年看了第二眼舞蹈大赛第二名的奖杯和证书,他真心觉得不错,得第一的那段爵士国粹杂交舞,挺流弊,也挺阔怕。 单凭敢把爵士舞和国粹杂交一起这个创意,他就管不住膝盖的想给磕一个。 跳舞他说不上有多喜欢,很多时候都是为了发泄多余的精力和打发时间。技术如不如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开心得了,计较太多,他嫌烦。 司小年把奖杯还回去:“证书挂社团大门上,得先让四金姐在门上画个黄金点,别坏了咱们社团的风水。” 说四金姐,四金姐电话就来了。 四金姐就是宋金鑫,他们一群人嘴毒的叫人家姑娘四金姐。 宋金鑫话说的又急又快:“到哪了?人齐么?” “学校西南门,不齐,比赛结束回家了两个。”司小年冲身边的几人做口型,“四金姐。” 宋金鑫一听还剩七个人,勉强算完整,扯着大嗓门催促:“去市体育馆篮球馆,那边儿正春季篮球赛决赛,咱们学校对外国语。一群二货!人家带了拉拉队来,他们才知道找拉拉队,早干什么去了!教主你带人赶紧过去救场,我让团支书送外放音响过去,拷贝了你们今天比赛的曲子,快去!快去!” 不等司小年说话,宋金鑫已经挂了电话。 其他六个人,有挨着司小年近的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就想知道如果咱们今天不比赛,没有现成的曲目舞蹈,校篮上哪整个拉拉队去怼外国语学院的辣妹去?” “额……很可能校篮那群哥们儿自己上。” “卧槽!我特么见识短你别吓唬我,校篮那群大爷跳拉拉舞?!我特么怎么想都想戳瞎自己一百回。” 司小年踢了一脚嘴贫的男生,说了句“跑”七个人呼啦啦拔腿往校外跑,打车去市体育馆。 司小年领着六个人跑进篮球馆的时候,上半场已经快打完了。 齐然正被外国语的两个队员堵着杠,但是不耽误这人抽空贫嘴:“哥免费给你相个面,长的挺秀气,不过注定你今天要嘤嘤嘤,再免费赠送你一个三分大礼包”骚话边放边瞬移,外国语队秀气的小男生脸一红一黑的时候,齐然起跳后仰,三分空投。 场内顿时哗然,呼喊声一浪接着一浪。 齐然绕过秀气男生,勾唇坏笑:“不用客气,这都是哥的小心意。” 秀气男生气绝,差点没嘤嘤嘤,他负责盯齐然,结果半场下来,人家当他是空气,有空了还不忘放两句骚话。 成山大学校篮攻势从来都用凶猛形容,说别人家校篮禽兽,都对不起成山大学校蓝。 “禽兽!”牛格跑过齐然身边时骂了句。 齐然把自己手背往牛哥面前递:“逼哥,他丫摸我手,好几回,我特么没拽掉丫的大裤衩,已经快憋出内伤了!” “畜生!”听见齐然这么说,跑过的人骂了句。 “撩骚!”跟齐然打配合的队友跑过时,也不忘说一句。 齐然胡噜一把自己的圆寸头,呲牙说:“我乐意!” 齐然说话时,牛格正往前篮下跑,不知看到了什么,一个踉跄差点没磕到牙,齐然一把捞起牛格胳膊:“你丫给篮球架磕头还不如给我磕一个。” 牛格颤抖着粗胳膊指向正对他们的入口处:“宋金鑫,够狠。”拉拉舞搞一帮男生跳,是怕他死的慢吗? 齐然顺着牛格指的方向看过去,打眼一看,第一反应就是,走前面的男生可比围追堵截他半场的男生帅多了! 啧! 就是这身嘻哈风的打扮,太噪了! 真不知道把目光放哪里合适。 迷人眼呀! 忽然,齐然恍然大悟:“操!拉拉队?!” 外国语九个辣妹,成山大学是想上七个小哥哥吗?! 软萌妹子VS糙汉子? 牛格早已经跑远,齐然懵逼。 回头看看身后外国语休息区椅子上的一排辣妹,热裤,抹胸,不灵不灵的小皮靴…… 扭回头再看看正往成山大学休息区走过去的七个小哥哥,哈伦裤的大吊裆齐膝,走起路来呼扇呼扇的,脖子上,裤子上的链子一圈一圈又一圈,简直能晃瞎一体育馆的狗眼,跟自行车上的车链子真没啥区别……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3章 人家妹子穿紧身,你们不穿紧身就算了,还特么放飞自我! 说好的比胸、比翘臀、比大长腿呢?! 齐然想捂脸! 幸好,在一群大裤|裆里,还有一个大长腿。 上半场最后一分钟,外国语大学出奇没被凶猛又畜生的成山大学按在地上摩擦。 因为成山大学两名主力大脑死机了,满场跑的生无可恋。 齐然和牛格认识这么久,头一回想法一致,都想一头撞死在篮球架上。 ☆、危险 成山大学校篮的人,司小年一个也不认识,好在社团书记到的比他们七个早,介绍了领队的教练,又跟司小年对了一遍曲子。 “你好!谢谢舞蹈社团哥们儿救急,跳完舞等球赛散场大家一起吃个饭。”校篮副队长对司小年说。 司小年正嘱咐其余六个人往下摘裤链项链以及手上各种闪瞎人眼的装饰品。 他抬眸笑笑说:“不用这么客气。” 吃饭熟人还好些,不熟的人凑一起尬聊个什么? 司小年实在不想去,今天周末,原本好好的休息日一整天都在跳舞,等会儿回了店里,还要帮忙卸货,他现在非常想撂挑子走人。 老子只想躺床上打滚! 哨声想起,中场休息。 牛格和齐然并肩往休息区走,两人一副要死不活的熊样,边走边收获了妹子们递过来的不少水和饮品。 “这他妈……”齐然看着正摘链子的七个人,咬着牙也没说下去。 “挺好,总比没有强。”牛格叹了口气。 “忍不了!逼哥,你赶紧去对面妹子那儿扒一套抹胸热裤小皮靴下来给我,我他妈豁出去了,上场尬扭五分钟。”齐然回手指对面一排妹子说。 牛格强忍着一口水没喷出去,老年痴呆似的水从两个嘴角加两个鼻孔里流了出来:“你!你!你别,就让舞蹈社团的人去。鸟哥!我真想破了处再死,你可怜可怜我二十了还是个处男之身。” 齐然一脸不信:“别逼逼,叫你逼哥,你他妈还真以为自己一逼了,要点逼脸,上周我在西门情趣旅店门前看见的是狗?” 牛格搔了搔满是汗水的后脑勺,表情一言难尽:“你没瞎,确实是你逼哥我,但是我,我悬崖勒马了,实在是……” 齐然含着一口水笑的前仰后合,接过牛格的话:“实在是下不去嘴是吧?哈哈哈……哈哈哈……逼哥也就是你能干出这事,那妹子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爱了,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你!” 两人走到司小年身后,牛格伸手拍了司小年肩一下:“哥们儿辛苦了!” 司小年心想,你们校篮是不是跟全天下的男人都叫哥们儿? 他转身,伸手跟牛格伸过来的手一握:“别这么客气,我们团长国外看人妖呢,要不然也轮不到我们上场。” 牛格又呛了一口:“宋团,好,好口味!”宋金鑫这个女人还能不能好了,看个毛的人妖! 司小年瞥见校篮队长一旁站着的男生正在毫不掩饰的打量他,眼神挺锋利,这眼神他这会儿看见不少了,不是很难理解,毕竟男生跳拉拉舞,任谁看了都要惊上一惊。 他转回身,继续跟几个人讲新排的队形。 齐然一挑眉,还挺傲! 他猜这人怎么也该跟自己打个招呼,没成想人家根本不屌他。 司小年杨胳膊招呼社团书记:“小解,上场。” 七个人除去装饰,除了棒球服上的贴饰比较花哨,整体看来已经比舞蹈大赛时简装不少。 成山市春季篮球赛,参赛的大学一共有九所。 现在市体育馆里,多数人还是成山大学和外国语大学的学生,但是也有不少其它学校来看热闹的学生。 七个男生往场上走的时候,看台上的学生开始起哄,吹口哨的,瞎喊的,就差没扔东西。 毕竟球赛的拉拉舞,男生跳,还是很辣眼。 司小年没抬眼,走在几人前面,跟走在人多嘈杂的街头没什么区别,“别看,别听,认真跳,谁掉链子,今晚谁请客。” “啊~~”最紧张的一个男生,拉着长音抱怨。 “啊个屁!啊的我想尿尿。”另一个男生两只脚飞快的在地上跺了跺,“教主你不紧张么?” 司小年笑着说:“我紧张是怕你在场上洒水,憋住了,要不抽你!” 七个人站定后是“人”字型。 音乐没响起,响起的是一段独白。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传说中的社会青年,每当月圆之夜,他们都会举行 ,一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小解刚把音乐打开,就跑了,他真怕世人看不懂他们舞蹈社团的逼格,撇西红柿扔鸡蛋,虽然看球赛不可能带着西红柿鸡蛋吧。 这边音乐刚响起,那边齐然正在指尖转出残影的篮球“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齐然满脸吃了屎的表情:“卧!槽!谁他妈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跳《社会摇》,操!他们以为这是人民广场吗?对面人家好歹是辣妹团,能不能给予妹子们最起码的尊重不他妈跳广场舞……” 齐然说着就要往场上奔。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4章 牛格一把拽回齐然:“你他妈别给我搞事!说不定人家跳的是专业广场舞。” 齐然疯了,根本不听劝,转着头四处找东西。 跟他打配合的队友问:“鸟哥你找啥?” 齐然:“我的苍蝇拍呢?!” 队友一听跟牛格一起拽住齐然:“鸟哥!蛋定!” 齐然:“不定!我他妈蛋疼!” 整个篮球馆内立体环绕炒鸡震撼的《社会摇》DJ鼓点,司小年及其他六人正在对着全场美少女发动奥特曼攻击。 …… 奥特曼 奥特曼 社会摇 打怪兽打怪兽社社会摇 买个表买个表社会摇 小蛮腰小蛮腰社社会摇 …… 看台上的人因为广场舞DJ笑喷了。 外国语大学校篮的人,远远的冲成山校篮竖中指,倒扣大拇指。 大家一贯印象拉拉舞都是热情火辣的,谁也没想到成山大学拉拉队是全是男生,跳的还是最近广场舞备受宠爱的DJ曲《社会摇》。 成山校篮的休息区一排高大的男生纷纷捂脸。 齐然还在骂:“……别拉我,赏他们一通五毒八卦拍B掌,我他妈要拍死这群妖孽……” 正说着《社会摇》音乐突然停了,紧接着是一片爆破力极强的枪声。 齐然只听了一声就愣了:“迈克……” 《Dangerous》的枪声中,七个人没倒下,而是一起撩了个骚,面对成山休息区,背对外国语大学,左手掀开右肩的外套,半遮半掩的露了个肩,然后抖着肩把外套脱了。 外套脱下掉,司小年上身是黑衬衫,整个人一身黑,除了头顶倒扣的白色帽子。 其余六个则是白衬衫黑裤子黑帽子。 七个男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实打实的骚了一波。 场馆内的呼喊声,要比齐然上半场最后一个空投三分的呼喊声还要劲爆,简直要掀了体育馆的房顶。 牛格慢慢反应过来,圈起食指和大拇指冲着场上跳舞的人吹了一声长长口哨,这算是鼓励,“牛逼了!” 成山大学休息区一群男生霍然起身,齐刷刷走过去堆在线外挥胳膊。 迈克.杰克逊对于二十岁左右的他们来说有点远,但不妨碍大多数男生都崇拜这个神一般的存在的男人。 齐然后知后觉挤开挡住他视线的人,站到了最前面,目光锁定一点,直勾勾盯了三分多钟。 一首曲子4分半钟,也是杂交品种。 舞蹈大赛得第一名的是爵士杂交国粹,得第二名的是《社会摇》+《dangerous》+半分钟《威风堂堂》+《beat it》。 整场爆破式呼喊,看上去像是一场疯狂的个演。 牛格一直举着粗胳膊挥舞,时不时评价几句:“男生骚起来真是没女生什么事了!” 齐然勾唇,《威风堂堂》娇喘那段,那个领舞食指从下巴勾到黑衬衫领口那一下,他总想冲上去帮帮忙…… 靠! 成山大学的妹子们疯了,在校篮后面隔着一道围栏一个劲儿的喊。 “小哥哥笑的真坏嗷嗷嗷~~” “舔嘴角挤眼睛什么的犯规了教主” “顶胯,苏到我了!!!” “不要回头,我瞎了!!” “滑步,滑步,小哥哥滑到我这里来,啊啊啊!!” “晕厥晕厥!再闪瞎我一次!” 成山大学带队的教练摸着下巴说:“邀请舞蹈社团给咱们校篮配个拉拉队吧,我看这群男生就不错,看姑娘扭多了,换换口味效果很不错嘛。” 牛格心想,你去请呀! 这事要是他去求宋金鑫,宋金鑫还不得让他天天去女生宿舍楼下裸奔。 齐然难得说句人话:“我看行!” 舞蹈还未结束,成山大学校内论坛,就有人发了司小年领舞的视频帖子。 “司小年顶胯怼枪声了解一下——无邪教主,手把手教你人帅舞骚,是怎样一种体验。废话不说,直接上视频,年二三我要扒了你!嗷嗷嗷~~~” 帖子砸进成山大学各个学院热门帖子里,不消几分钟,压过了今日头条《春季返校必读:防火防盗防学长!!》 十几分钟,论坛下码除了千层高楼,只是高楼已经拧巴成小蛮腰了。 “小哥哥,撸吗?我千手观音。” “年二三怕鬼吗,姐姐林正英。”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5章 “学长网恋吗?我98K消音。” “哇~我团无邪教主!骚气满格!” “请楼上保持队形,谢谢!” “emmmm教主渴吗?我铁观音。” “小哥哥熬夜大战三百回合吗?弟弟猫头鹰。” “小哥哥寂寞吗?我暴风影音。” “无邪教主图书馆约吗?我汉语拼音。” “生活乏味吗?寂寞难耐吗?需要救赎吗?我观世音。” “【美女噘嘴亲亲】我活好” “我器大。” “说的好像谁活的不好似的。” “嗯……活着就好!活好活着更好!” “我189,人傻钱多,求小哥哥一起怼枪。” “同系学姐,了解一下。” “95的老阿姨,了解一下。” “我邪恶我道歉,但是不说出来我蓝瘦!无邪教主身后是校蓝的齐大鸟吗?别告我你们没发现齐大鸟一直盯着我们无邪教主屁屁瞅,没人发现?啊啊啊啊!不是人!!放开无邪教主,让我来,都让开!” “陈|独|秀同学,你坐下!” “话筒,灯光,板凳都给你,站高点,勇敢说出你的故事。” “笔给你,看齐大鸟不neng屎你!” “握草!握住草!齐大鸟的女朋友好像是外国语学院拉拉队领队,说不定人家只是穿过茫茫人群看寄几女朋友……” “额……话说,我在现场,好像并不是酱紫……” “楼上闭嘴!齐大鸟能弯,那要大鸟有何用。” “硬上不好,硬上不好~哈哈哈……发现大鸟和对枪声顶胯很配诶!” “得了吧,这俩人太攻了,无邪教主明显是个打桩机,那胯顶的DuangDuangDuang,那枪声对的pengpengpeng,请问齐大鸟趴着吗?” “同问?鸟哥趴着吗?” “对不起楼上,我们大鸟哥从来都是站着撒尿的,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大鸟哥我抱走,抱走,走,哦~~” “趴!都给我无邪教主趴着!” 学校论坛首页,这个帖子一路飘红,大有要飞射升空的气势。 很快这个帖子下面又顶上来一个新帖。 “大鸟欲飞,挡鸟者怼!”霸气满满的一个帖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求一波收藏,┗|`O′|┛ 嗷~~ ☆、气雾剂 “大鸟欲飞,挡鸟者怼!”的帖子里放了四段十秒小视频。 视频一:牛格辗转腾挪飞起盖帽。视屏里一个男生解说:“逼哥四盖帽,给逼哥跪了!” 视频二:齐然三步跨栏,一手托球跨栏,另一只手正对镜头比了个V,解说是个姑娘,全程很激动:“飞了,飞了,大鸟哥起飞了,哇哇哇嗷嗷嗷嗷~~” 视屏三:校篮另一位主力,解说:“弹跳小土豆刚过170,弹跳力逆天,给块平地就能上天……” 视频四:还是齐然,带球的过程中非常霸道的一肘子把外国语大学的人给怼飞了。是真的横着飞出去了! 第四段视频没有解说,但是下面附了一张照片,齐然的胳膊上三道血道子,照片下一行字:被怼飞的王八蛋抓的。 这个帖子虽然没把“司小年顶胯”的帖子顶下去,但是也位居第二。 高楼分分钟几百层。 “大鸟哥上次三步上篮挖鼻孔,这次比V,可以de,可以de,下次要不甩掉鞋扣个脚吧哈哈哈……” “怼他!呜呜呜好好的鸟让猫挠了嘤嘤嘤~~~” “哇!小土豆弹跳可爱死了,跳来姐姐怀里!” “牛哥 !逼哥!逼格!爱你笔芯!约么?” “挡鸟者怼!” “上个帖子跑过来的,完了,我移情别恋了,扑倒在教主大裆裤下的教众太多,我决定还是扑倒在鸟哥的大裤衩下吧!” “大鸟哥!我坐稳了,起飞吧!” 司小年从背包里翻出止痛喷雾和一管碘伏喷剂,递给书记小解:“给校篮的人,我家里有事先走了,你们跟着去吃饭吧。” 小解接过两个小瓶子:“行,明天上课,我把药给你带回去。”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6章 司小年摆手:“算了,他们那么多人都受伤了,估计不够用,让其他人也都贡献出来。”他说完背起包走了。 牛格正给齐然贴创可贴,小解把药给他,跟他说了副团家里有事,庆功宴就不去了。 齐然疼的挤眼呲牙,声音拐着调问:“不去?” 他很想见见那个跳迈克跳的非常牛的人。 牛格把止痛喷雾塞给齐然,抬头跟小解说:“可惜了,你们副团跳舞牛炸天了!” 小解挺自豪:“嗯,副团是我们社团吉祥物,招财进美女的那种。” 齐然乐了,心想,看刚才跳舞那股劲儿就知道有多招小姑娘了,能不招财吗? “收拾好了,走,饭店订的西门七里香……”牛格扯着嗓子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看着走过来的人,哑巴了, “怎么样?伤的重吗?”说话的女生是外国语大学拉拉队的领队,薛梦梓。 齐然坐在椅子上,一条腿踩着椅面,同侧胳膊搭在膝盖上,胳膊和腿上都挂着伤,他没抬眼声音不高的说:“还行,没走?” 薛梦梓习惯了齐然这种语气:“没,等你,一起吃……” 齐然拿起身边的大红锦旗,扬起来冲薛梦梓晃晃:“庆功宴,改天吧。” 牛格一直站在两人中间愣着,齐然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走不走?扶着!” 齐然一句“扶着”说完,牛格和薛梦梓一起伸出双手去扶齐然。 两人的手在快碰到齐然胳膊的时候,齐然把胳膊一抬:“要不——你俩石头剪刀布?” 牛格鼻腔喷出两股热气,踢了齐然一脚,转身大步流行走了。 薛梦梓倒是很自然,笑着说:“你看你,把他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齐然给膝盖上呛掉皮的地方喷了碘伏又喷止痛,暗红药水顺着小腿往下流。 他心累,抬头看薛梦梓:“他不好意思是我说的吗?”没说完赶紧低头。 薛梦梓没换衣服,还是抹胸热裤小皮靴,只在外面披了一件大眼的针织衫,前襟大敞着,她从衣兜里掏出纸巾递给齐然。 “我也挺不好意思,你问我了吗?” 齐然按着椅背起身,他在场上把人一手肘怼飞,然后自己膝盖抢地上,擦掉一大块皮。要不是那人走的快,这会儿说不定又是一场混战。 “管不着,我多忙。”齐然抓起两瓶药,“行了,回吧,你站我这儿,一会儿你们校蓝该找借口群殴我了。” 薛梦梓脸上总是挂着笑:“他们不敢,你不是我……” 齐然抬手打断:“得了,适可而止。” 小解抱着个特大外放从齐然面前走过,对着两人笑笑。 齐然逮住机会赶紧溜:“那个谁,药还你。” 小解累的吭哧吭哧喘:“药是我们副团的……” 齐然听见这话赶紧往前单腿蹦:“那我回头还给他。” 小解看见单腿蹦的人,比他两条腿溜的还快赶紧喊:“药,药,药给我……” 齐然顺嘴接了句:“药药切克闹。”回手把俩药瓶递给小解。 小解哪还有手接,转身背对着齐然:“麻烦给我塞侧兜里吧。” 齐然把两瓶药塞进小解双肩包侧兜里。 小解一转回身又看见齐然肩上的包:“诶?你这包不是我们的吗?” 齐然瞅自己肩上挂着的包,这是他们校蓝的统一配备,人手一包,几十个人的包都长一样,还能分出是谁的? “你的?” 小解从大外放后面摇头:“不是我的,刚才你们校篮副队长给我们找了一个包装链子,就是这个包,”他用下巴指了指齐然肩上的包,齐然的包,底边破碎的很厉害,“帅哥麻烦你打开包看看是不是有链子,要命了,这群人没一个记得拿的自己东西。” 说话间,齐然已经单脚靠墙上拉开了包,抽带篮球包一打开,好险没让一包粗细长短不一的链子闪瞎眼。 “我靠!不知道以为我刚抢完金店。”齐然抓起一把链子,在眼前晃了晃,一大把链子“哗啦哗啦”一阵响。 校篮队友从他面前经过:“鸟哥,行呀,刚刚那姑娘自带嫁妆来的。” 齐然没脚踢他,一把链子甩在贫嘴的人身上,给人砸的“嗷嗷”直叫唤。 小解终于放下大外放,扯开自己的包,把齐然包里的链子都装进了自己背包里,最后差点没让一包链子给压死。 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分批打车去了成山大学西门七里香餐厅。 七里香餐厅门前一行人先后下车,齐然事逼的非要回宿舍洗个澡。 牛格揽着他的肩不让他走:“都是大老爷们儿,就你事儿,吃完反正也是一身烟酒味儿,吃完再洗。” 队友也说:“你胳膊和腿有伤,按说没长好都不能碰水。” 牛格最了解齐然:“拉倒吧,让鸟哥一天不洗澡,他都能难受死,这个事逼春夏秋冬,一天必须洗两回,早一回,晚一回,内裤从来不是穿坏的……” 有人做了个顶胯的姿势:“知道,大鸟哥内裤从来都是鸟叨坏的。” 堵门口的一群人都是校篮的,天天逮谁损谁,平时没人敢拿齐然和牛格开玩笑,这会儿敢开齐然玩笑纯粹是因为齐然残了,单腿蹦没什么杀伤力。 齐然胳膊肘捣了牛格一下,牛格揉着肚子松开他,顺手推了他一下:“快回,超过半小时,回来先吹四瓶。” 齐然一条腿蹦跶的也非常欢快,今天的球确实打爽了。 就是最后散场没堵到他一肘子怼飞的那小子。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7章 可惜了。 再就是牛格看见薛梦梓那个逼样,他想想就脑仁儿疼。 今天要是喝了酒,估计牛格还得拉着他忆往昔。 一年里,这种时刻,搞不好有一百来回。 齐然边往宿舍走边琢磨,实在不行,小卖部买两瓶52°二锅头先把牛格放到再说。 他抬头找距离他最近的小卖部,正前方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形正在快速向他靠近。 具体说不是靠近他,是他们走对头。 骑着共享单车的人还是那身打扮,看来跳完舞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黑衣黑裤,白色棒球帽倒扣着,耳机也是白线。 齐然说不好为什么觉得这人熟悉,总之很想聊聊。 受伤的脚尖一点地,从路边往宿舍前的小路中间跳了一大步,整个人跟横空出现的路障一样。 就差没叉腰要买路钱了。 “刺啦!”共享单车刹车过猛,车上的司小年也被横空飞出来的路障吓了一跳,不止衣服裤子黑,他现在是整个人都黑了。 “你……”齐然刚开口就被打断。 “残了就老实躺着,别站这儿给交通添堵。”司小年狠狠嘬了一口腮肉,压着火没揍人。 “操!会他妈说人话吗?”齐然挺想很礼貌的来个自我介绍,再很礼貌的走一瓶二锅头,说不定他俩能有一段非常深厚的友谊。 这人的迈克跳的实在牛逼,奈何人不咋地。 “让不让?仨数。”司小年说着反手摸进背包里。 齐然并没有注意到司小年这一举动,站如一棵松,一副天打雷劈老子也要定在这儿的横劲儿,头一歪,笑的贼欠揍。 司小年也笑了,收回掏包的手,晃了晃说:“三,呲………” “操!”齐然猝不及防的被喷了一脸云南白药气雾剂,闭着眼偏头躲去左边,喷雾跟去左边,脸躲去右边,喷雾剂又跟去右边。 “呲~~~~~~~” 齐然:“……文盲!”仨数为什么没有前两个?! 半瓶气雾剂本来就没多少,司小年第二次晃瓶子,发现快见底了,扬手抛了抛瓶子问:“爽么?” 齐然睁不开眼,喷第一下他毫无防备,气雾剂进眼睛里了,杀的眼睛睁不开,鸟哥怒了,张口就吼:“操|你……” 司小年看准他开口,最后一下对准骂人的嘴喷了进去。 “呲~~~~~~~” “咳!咳!咳~~~”气雾剂被齐然咽了一大口,呛的半死不活。 他们俩在男生宿舍楼下,周日路上的人不多,但是齐然也觉得脸丢大了。 再睁开眼,司小年骑着蓝白色的共享单车已经快出了西门。 齐然眨着火辣辣的眼一直盯着西门口,直到人消失,才转身回宿舍。宿舍门“窟嗵”一脚踢开,卫生间门又“哐当”一脚踢开,冷水兜头喷下,齐然浑然未觉自己洗了个冷水澡。 这人肯定有病! 肯定有病! 有病! 病的不轻。 得他妈吃一吨的药…… 不,没治了。 司小年还不知道,他们社团的人在庆功宴上被齐然祸害的不轻。 吃了瘪这事儿,齐然肯定不能四处张扬,但是丢了人让他咽下这口气,不是他的性格。 一顿饭,齐然单枪匹马,先用两瓶52°二锅头把牛格放到了,最后把舞蹈社团七个人算上小解,灌的直管他叫爸爸。 最后在七里香餐厅,开了一个包厢,专门寄存喝大了找不着北,回不了宿舍的人。 满满一包厢,以牛格为首,喝多了不管是谁拉个人就开始忆往昔,拉着舞蹈社团小解哭哭啼啼大半宿。 舞蹈社团六个男生,清醒时候都挺谦虚,喝大了又觉得自己行了,飙舞,尬舞,简直惨不忍睹。 齐然站在包厢门口呵呵笑,心理总算痛快了。 心想,虐不了你们邪教主,那只好虐虐邪教徒了。 齐然有些疑惑,为什么叫教主,刚饭桌上,有人说教主叫司小年,外号年二三。 司小年,年二三,这个不难理解。 教主是个几个意思? 司小年经过Flower.coffee,下车去看他姐司大年。 他爸妈在给姑娘儿子起名这件事上,估计用尽了毕生的文学素养。 他姐大年三十出生,所以叫司大年。 因为他比他姐小,所以叫小年。 而且在年节里小年是腊月二十三,大年是腊月三十。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8章 一个大年,一个小年,合情合理。 司小年曾经问过他爸妈,如果他家有第三个孩子,是不是叫司腊八。 因为小年前一个节日是腊八节。 结果他妈说:“你是不是傻?谁家爸妈给亲生孩子起这么难听的名字。” 总之,一言难尽。 自行车停在门前,司小年透过玻璃门看见司大年站在花架前。 Flower.coffee卖鲜花和咖啡,咖啡就两种,因为司大年拼了命也就学会了两种咖啡的做法,美式咖啡和意式拿铁,后者只比前者多了半杯6065°热牛奶,奶泡都不给加一层。 比起贫瘠的咖啡种类,鲜花及盆栽的品种多到炫目,司大年是侍弄花草的个中高手。 “爸刚才给我打电话问我你去哪儿了,忙什么呢?一天不着家。”司大年摆弄着一盆多肉,连头都没抬,凭闻味识人,“我天!你这一身臭汗,几天没洗澡了?” 司小年揪起衬衫前襟闻了闻,是挺臭,这么臭怎么没熏死刚才那个拦路狗? “现在去店里,快递怎么说?”司小年打开冰柜找了瓶鲜榨猕猴桃汁一口气喝光。 “月底才能派人接单,之前负责大学这片的快递辞了,不行我自己送……” 司小年经过司大年身边,拿走她手里刚栽好的一小盆多肉:“这个送我,雇我吧,我给你当一个月快递小哥哥,不能更长了,就一个月。” 司大年心疼自己的花,伸着尔康手喊:“一周浇一次水,一天晒会儿太阳,别晒太久!!!” 司小年站在玻璃门外,冲身后挥挥胳膊。 他养什么死什么,跟被下了咒一样。 养金鱼,隔夜金鱼就死翘翘。 养花没一盆能活过一周,有时候还商量好了,好几盆一起死。 初中养过一条小狗,也得了脑炎。 犯愁。 让他跟活蹦乱跳的东西相安无事,估计没戏。 就比如,拦路那个。 咋咋呼呼的,不是要拿苍蝇拍拍死他么? 也没多强战斗力,顶多半管气雾剂就能搞定的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鞠躬! 顺便求个收,么么~ ☆、铁丝环 司小年到果蔬店里时,生鲜配送货车停在后门,货已经卸了一半。 自从年后他爸急性通风休息后,每天的货都是他和店员明哥负责卸。如无意外,每天下课后他会回来帮忙卸货,忙完了再回学校。 过了大二,他会申请不再住校,就算不想住家里,还可以住店里。 果蔬店是他爸妈开的,早些年也只是菜市场里一个简易房,他上高中后家里才买了铺面,改成果蔬店。这些年,做成了这一片有名的有机果蔬店,去年又开了分店。 明哥抱着一大摞草莓泡沫箱远远看见司小年就喊:“你失踪了?一大天。” 司小年把车子靠墙根放好,背包甩在台阶上,赶忙上手搬货。 “今儿有比赛,辛苦了明哥,我姐给你带了鲜榨果汁,一会儿完事拿给你。” 明哥原本只打算搬五箱草莓,司小年说完这句话,他又加了五箱,十箱草莓摞起来超过了明哥的头顶,走起路来全凭猜。 司小年揶揄明哥:“明哥你是不是拿猕猴桃汁当菠菜汁喝?” 明哥只是憨笑。 卸完货,两人并排站在加湿冷鲜柜前,享受有机蔬菜的加湿待遇。 明哥小口浅啄猕猴桃汁,跟品陈年女儿红似的。 司小年站在湿气缭绕的冷鲜柜前,伸头让白气喷在脸上和脖子上,快速降温又能保湿皮肤。 明哥:“你这么熏完,皮肤是湿呼了,等回到宿舍,你们室友离老远都能闻到你一身青菜土腥味。” 司小年但笑不语,侧脸氤氲在雾气里,非常漂亮精致的一张脸。 明哥伸手把司小年拽到大蒜前面:“来,熏点大蒜味儿,春季流感来了,大面积杀杀毒。” 司小年挪回刚才站的地儿:“不了,我还是喜欢蒿子秆味儿。”他说着把鼻子往几捆蒿子秆面前一戳,吸了一口。 明哥也凑过去闻了闻,司小年坏劲儿上来,按着明哥后脑勺,把脸拍在了一堆茼蒿叶上。 两人闹了一会儿,正面加湿完,又背面加湿,司小年饿的不行也没等到他妈送饭或者定外卖。 于是打了个电话,不意外的是,他爸妈又吵起来了,听声音分贝和上下两句话的时间间隔,司小年知道这一架还得吵很久。在他明白感情为何物的时候,他爸妈已经吵架吵得没了感情,却能将就着过了大半辈子。 挂了电话,司小年骑车回学校。 三月初的夜有些凉,他刚出过汗,又加湿加的很彻底,夜风一吹,打了一串哆嗦。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9章 在楼下碰见抱着一摞书的莫名,司小年离老远开始耍花活,在距离莫名十米外开始猛加速,目测就差两米时,蓝白共享单车来了个240°甩尾,后车轮漂移。 莫名一脸淡定,看着司小年耍花活,说:“根据车身长度,以及车子前轮定点,后轮漂移时你我之间的距离推算,你应该在据我1.8米时前轮定点,后轮甩尾,才能保证你停下时正好与我面对面,这样才算耍帅成功。” 司小年很服气,这个帅他耍的早了0.2米,或者更多,他冲莫名竖大拇指:“奇妙哥,帮我占个座,我上楼洗个澡扒个饭,半个小时后去找你。” 莫名面瘫这一张清俊的脸,继续推算:“根据认识你一年零六个月的经验推算,如果你想半个小时后到自习室,那么你洗完澡第一时间就要马上吃饭,这期间身体自然风干,省去你擦身上用掉的一分到两分钟,或者你不喜欢果着吃饭,你可以擦干后穿上衣服,边往自习室走边吃饭……” 司小年炒鸡后悔自己手贱拦下莫名哥,他抬手叫停:“奇妙哥,你再不走,跟我在这推算下去,你原定到自习室时间……” 司小年还没说完,莫名利落转身走了。 上楼时微信“叮叮叮”往外冒,司小年一看还是莫名。 莫名其妙的我:算了一下,我会晚三分钟。 莫名其妙的我:继续刚才的推算,你到达自习室的时候应该是42—45分钟后,当然在排除其它不可抗力…… 司小年直接忽略了后半段,这条微信不用猜也是莫明边往自习室走边推算边发的。 学霸的脑回路你别猜! 莫名平时一开口推算,他们宿舍活着的三个就想一起开窗户跳楼。 宿舍其它两个人都有女朋友,这会儿肯定还在外面浪,司小年没按照莫名给的建议裸着吃饭,也没想边吃边往自习室走。 跟这种理论轴的人,伤不起。 裹着一身热气从浴室出来,司小年选择穿条大裤衩再吃饭,裸着吃东西,他还真没这种爱好。 莫名帮他打回来的饭凉了,但他还是生冷不忌吃光了,然后又翻出一条巧克力溜溜胃里的大缝,最后灌了一杯热水溜了胃里的小缝,才算饱了。 这一天都在急急忙忙中度过,急的时候司小年没发现什么不对,这会儿端着水杯喝水总算知道哪里不对了。 铁丝环没了? 司小年定定神,翻了翻满是臭汗味的裤子,又去翻背了一天的双肩包,还是没有。边边角角,甚至换下的鞋袜里都找了,依旧没找到。 “靠!”司小年头顶在上下铺的床边上,有些慌,回想了一遍,铁丝环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 上午比赛上场时带着,因为队友问过,是不是情侣戒指。 吃过午饭回学校的公交车上,也摸过几次,因为怕人多挤掉了。 打车去是体育馆,出租车上也摸过,因为着急,习惯性动作。 所以,是跳舞时候掉在篮球场上了? 还是进场前掉在休息区了? “哐啷!”一脚踢在铁床腿上,床撞在墙上一声闷响。 正好宿舍门这时开了,司小年室友诧异的看着司小年:“教主你,你脚疼吗?” 挺疼!但司小年怕一开口会爆粗口,忍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忍住。 “操!疼。”一个操字概括了千言万语。 张宇楞过之后进屋,把一袋子零食往桌上一撇:“今儿校内论坛都是你,一路飘红,你宁可在宿舍踢床玩,也不陪陪你后宫三千,好无情,好无义……” 司小年从桌子上抓了一本宪|法学,又从衣柜拿了件长袖T恤甩肩上。 快走出宿舍门时他问张宇:“自习室去吗?” “不去,陪女朋友逛街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精血,不去,拜拜,我要窝着养精。” 边下楼边穿衣服,司小年这会儿非常想一路狂奔去市体育馆。 不知道散场后,会不会打扫卫生? 一定会打扫……凌乱的脚步一顿,他突然颓了……就这么丢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认定能陪他到死的东西,突然不属于他了。 不属于的……毫无防备。 哪怕他有一天想明白了,自己站河边把铁丝环扔河里,也比毫无防备的丢了来的舒坦。 再抬头已经到了教学楼前,能上自习室的那一层楼,整层楼的灯都亮着。 司小年站在小路上仰头望着亮灯的那一层。幽静的校园里,那一层的灯光很暖。 今天是三月五号,……他要怎么跟夏未申说他丢了铁丝环? “别洗了,你丫再给鸟洗秃噜皮了。”看齐然拿着浴巾往卫生间蹦,宿舍老大在他身后说。 齐然拿浴巾狠抽了老大后背一下,抽完又后悔了。老大背上的肥腻腻的五花膘,肉眼可见的在他浴巾下弹跳了几下,皮肤表面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油光。 老大人懒道理多,说是为了留住真元,一三五洗澡,二四六擦身,周日看心情。 齐然心里哀嚎——他这条浴巾算完了。 洗完澡,齐然又开始洗今天的衣服和背包,牛格逼逼的没错,他的很多东西都是洗坏的。 黑色背包底部蹭了一层灰,还有几根大长头发,齐然咧着嘴,舞蹈社团那群妖孽拿他背包装链子,随后又扔在了地上,毕竟大家的篮球包都堆在地上。 操了,一群妖孽! 洗了一遍,涮了几遍,心理上觉得包终于干净了,齐然停手作罢。 倒拎着包往阳台走,经过老大身后,这人又嘚啵:“大鸟,你知道不……” 齐然:“我不知道。”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章 老大被打断也完全不受影响,继续嘚啵:“就你,哪哪都特爷们儿,从头皮屑到脚指甲里的泥儿……” 齐然把脚丫子往老大眼前一凑:“看!没泥,让您老失望了。” 老大一摆手:“是,刚洗过肯定没有,我就说,你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个地儿不是糙汉子的标准……” 齐然冷笑一声:“老大发现你最近有点膨胀啊?” 老大一抱拳:“承蒙各位兄弟不弃……” 齐然:“我弃,又嫌。” 老大不卑不亢:“就你这个洗刷刷洗刷刷的劲儿,把你纯爷们三米五高的身高直接拉低到上车不用买票的身高。”这句话总算说完了,老大解气的一拍大腿,把大耳机往耳朵上一扣,接着排位赛。 齐然正挂包,笑着回头要骂人,“叮铃!”清脆的一声响,声音不大不小,不容忽视。 弯腰捡起来看了又看,齐然才看清楚丑了吧唧的东西是个铁丝环,类似戒指的铁丝环,还像别致钥匙圈、拉锁中间的拉环,并且能看出来是纯手工做的。 做工还算细致,打磨过待在手上或者挂在身上都不会刮皮肤或者衣料,单看金属磨掉色的一面能看出来,这个铁环已经使用很久了。 挺特别的一个环,齐然在手里抛了抛,正好接孙子专用车的车钥匙缺个钥匙环。 一手车钥匙,一手铁丝环比划了半天,根本穿不进去钥匙,这特么是个死环,只能带手指上,挂东西是没可能了。 借着书桌上的台灯,齐然又看了一遍细铁丝环。 做这个铁丝环的人应该用了心思,细细一排铁丝环了四圈,比一般戒指宽一些,一头一尾对接时,盘绕在四圈细铁丝上,像两个相拥的人。 齐然忽然笑了,自己想象力还挺丰富。 一截磨掉色的铁丝而已,硬让他看出了一段故事。 他还学什么医,他该去写小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鸟哥(⊙o⊙):别人家的男朋友都是香水、沐浴液、洗衣粉、牙膏味儿的,我男票是蒜味儿的,听说大蒜和咖啡挺配的。 教主:再逼逼拔光你鸟毛! 鸟哥捂住KD: 你来呀(ー_ー),不摸你就是一头大蒜。 ☆、瘸子 小解帮忙要来的电话打通了,但没人接。 司小年一个晚自习的时间,都心不在焉的,站到宿舍楼下又打了一遍,依旧没人接。 他只好打给小解:“小解,电话没打通过,你确定是校篮的人?” “电话是校篮队长牛格给我的,不能有错啊,要不明天我去问问?” 司小年丧气的靠着树,垂头看地面:“明天我自己去问,谢谢你小解。” 如果铁丝环真的在拦路狗手里,岂不是要不回来了? 半管云南白药气雾剂都喷那人脸上了,见了面,他还真说不好能不能打起来。 直到到了熄灯时间,司小年才回宿舍。 灯忽然暗了,齐然打开床头台灯继续看书,熄灯前一秒电话才挂断。 老大边往床上爬边说:“你是不是喜欢听‘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嗡嗡两小时了吧?” 齐然“嗯”了一声,然后盖着被子的两条腿开始曲起伸直,再曲起再伸直。 老大钻进被窝里也开始摩擦被褥:“呼~~真冷,呼~~我蹭我蹭我蹭蹭蹭,操!来感觉了。” 齐然伸直腿开始笑:“今天比昨天快,老大你这是奔着早泄去的。” 没暖气的宿舍,取暖全靠蹭床单被罩发热。 老大捏着嗓子叫了两声。 都是听点音儿就能欲|火|焚身的年纪,老大一声叫,其余三个也开始跟着瞎起哄,又喊又喘的。 一时间,宿舍里变成了G|V音频录制现场,假的情真意切,假的激情四射,一浪高过一浪。 齐然受不了的狠捶了一下床:“停!萎了!隔着门一听以为屋里四个基佬,你们好歹放两个A|V助助兴。” 关了灯就是话聊时间,百无禁忌的男生宿舍,这个时候话题一般都是女生。 宿舍老二叫吉瑞,拜他名字所赐,逢考必被摸,大有要秃瓢的趋势,黑暗中吉瑞笑的贱兮兮:“鸟哥,今儿赛场上又给你送水,又给你递纸巾的妹子是不是女朋友?” 齐然笑笑:“你也说了是妹子,那是牛格的白月光,别他妈瞎说。” 老大和齐然是高中同学知道内情,一点不吃惊。 其余两个“啊?”“诶?” 齐然不想多说,牛格因为这事儿跟很多人急过,多数时候也就是骂几句,也动过手。 牛格认为是因为自己曾经追过薛梦梓,才导致齐然一直不接受薛梦梓。 只要齐然不瞎就能看出来,牛格这个万花丛中过的人,始终再找第二个薛梦梓。 高中那会儿,他确实因为薛梦梓是自己哥们儿喜欢的女生,所以不接受。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1章 但牛格的恋爱史在冲破两位数后,他还是不能接受薛梦梓,这就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哥们儿的问题了。 他不喜欢薛梦梓,提不起兴趣,给不出除朋友之外的感觉,并且对诸如薛梦梓之类的许多女生都无感。 可是牛格和薛梦梓都不这么想,似乎沉迷自我揣测,沉迷的无法自拔,两个人默契的从高中到现在都以为他是碍于友情什么的才拒绝跟薛梦梓交往。 其实真不是。 齐然瞎寻思一通,迷迷糊糊睡着了,大半夜又被睡裤兜里的铁丝环硌醒了,随手一放,结果早上起来怎么也找不到了。 操了! 他还想逗够了人还回去。 这他妈真是没事找事! 周一上午两节课,第二节课司小年特意坐在距离后门最近的位置,一下课,抓起书溜了。 他绕了百八十个弯打听到那个瘸腿前锋是医学院的学生。 齐然今天在病原生物与免疫实验中心。 司小年跑到实验楼时,已经有人结伴从楼里往外走了,他挤开人群逆行往楼上走。 有舞蹈社团的人拉住他说话,司小年匆匆应付了,又问了大二实验室的位置,然后跑去了五层实验室。 实验室里大部学生都没走,都站在回收桶前脱一次性手套,摘一次性口罩。 齐然摘了口罩,摘了手套后,穿着白大褂出了实验室。 “喂!瘸子!”司小年跑上楼梯拐角,看见从实验室出来的齐然,他喊完,这人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走,他又喊:“不聋不哑不瞎,脑袋没病,敢不敢吱一声?” 一时间,走廊里所有的学生都看向司小年。 齐然余光已经看见司小年,心里暗骂:日|你大爷! 司小年还在平复呼吸,胸腔鼓动的频率越来越慢,脸上的薄汗却没下去。 齐然站住,转头看身后的人。 实验室门口像是早晚高峰拥堵不畅似的,一个实验室大部分没走的学生的脑袋都卡在门口,眼神在司小年和齐然之间来回划拉。 齐然这会儿有点心虚,毕竟铁丝环如果真是司小年的,那就是在他手里丢的。昨晚,牛格把他的电话号码给小解前,跟他打过招呼,他也跟牛格说了要逗逗司小年,才把东西还回去。 毕竟,他俩之间还横亘着半管云南白药气雾剂的仇。 齐然眉头一挑:“叫你声孙子,敢答应么?” 几乎是话落,司小年伸手到齐然面前:“孙子,趁爷爷高兴,铁丝环拿来。” 齐然心理暗骂牛格大傻逼:“没有!”说完转身要走。 司小年急了,小解跟他说,让他去问齐然要,他当时以为铁丝环一定是在这个瘸子前锋手里。 没有! 没!有! 他忽然搞不明白了,是牛格在耍小解?还是齐然在耍他? 不管是哪个,他憋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火必须找个地儿发泄一下。 “窟嗵!”齐然刚抬脚就被司小年抬胳膊肘砸在背上,整个人前倾服服帖帖的趴在了墙上。 “啊!” “呀!!” 女生吓的尖叫,男生看热闹似的起哄。 实验室里齐然宿舍老大跑出来去拽司小年,这毕竟是医学院的地界,怎么也不可能让法学专业的人翻了盘。 齐然抓了一把撞疼的肩,转身靠在墙上,并没有生气,看着司小年嗤笑一声:“听好了,本来也就是打算逗逗你,告诉你个小毛孩子,药是用来救死扶伤的,不是用来开玩笑,伤人的,懂么?” 他说完看着司小年眼神突然锋利了,扬手对拽着司小年的老大说:“松开他。” 司小年总算明白,不是小解被耍了,是他被耍了 他冷笑:“说吧,怎么肯还我?” 齐然也笑,抬高手摆了摆,对挤在实验室门口张望的女生团说:“姑娘们,消毒酒精喷剂给哥哥撇过来一瓶。” 没过两秒,隔空抛来一大瓶消毒酒精喷剂。 医学院的学生都知道这东西是水稀释过的酒精,平时也就清洗操作台和实验仪器用。 但看在司小年眼里,这就是浓度很纯的酒精,可比云南白药气雾剂杀伤力大多了,心一横,喷就喷吧。 齐然看着司小年笑的非常浑仗,跟街头混混没两样,晃了晃满瓶的消毒酒精:“哗啦哗啦~~要喷喽!” “呲~~~~~~~~~~~~” 司小年应声闭眼,抿唇,过了一秒预想的冰凉感觉没出现,身边开始出现或高或低的笑声。 脸上忽然被一只手盖住从上往下顺了一下,司小年拧眉后退,睁开眼瞪着齐然:“你他妈要喷就喷!” 齐然又晃了晃消毒酒精,上下牙咬紧咧嘴“呲”了一声,随后笑了。 司小年上前一步夺过酒精,对准齐然就喷。 “呲~~~~~~” 齐然被夺走瓶子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掀起了白大褂底边,掀起后挡住脸,清淡的酒精味透过一层布料,冲进鼻腔,齐然打了个余味悠长喷嚏。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2章 “阿~秋~~” 司小年没想到这东西酒精含量这么低。 齐然顺手把白大褂脱了,边脱边说:“铁丝环确实是在我背包里掉出来的,又丢了,又丢了这事儿怪我,但是东西落在我包里这事儿怪谁?” 司小年窝着一肚子火:“又丢在哪儿了?我自己找!” 齐然挑眉笑:“这么急,女朋友送的?” 司小年看他又是挑眉又是笑,就手痒的想喷他:“去你……”他转头深呼吸,转回头咬着牙问:“又丢哪儿了?” 齐然说的云淡风轻,故意气人:“我宿舍,我昨晚睡觉嫌它硌人,随手一扔,结果没了。” 司小年震惊加一万个不解:“睡觉?你带了?!!” 齐然一咧嘴,有些嫌弃:“没,”他挠挠眉梢:“放裤兜里了。” 司小年:“……”有病吧这人!“终于知道什么叫医不自医了。” 齐然舌尖顶着腮帮,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是在说他有病吗? 是,绝对是说他有病…… 法学院的学生骂人都这么委婉吗? 司小年不等齐瘸子想明白:“走,回你宿舍。” 齐然个单腿蹦的残疾人,肯定打不过司小年,他转身边走边说:“一个小时后我要回实验室,回宿舍再回来,实验赶不上,而且你已经占用了我十分钟,拜拜!” 司小年看着齐然跟个大袋鼠一样,几步蹦到直梯门前,闪人了。 一股火堵的他中饭只喝水,喝了一升水。 下午刑法课,他冲动了一节课,想举手问问刑法老师,像瘸子前锋这种昧下东西不还的行为,最重能判几年。 丫的应该脱出午门斩首,抄家示众! 下午下课后,司小年没再去实验楼堵人,上午明显脑袋一热冲动了,医学院的地界,他一动手,齐然一招手满地帮手,他敢上手群殴他没商量。 这次他堵在宿舍楼下。 齐然以为下课能看见司小年,结果看见的是薛梦梓。 薛梦梓今天穿的比昨天上场跳舞时多一点,也仅限制一点。还是那件大眼漏铜的针织衫,抹胸换成一件半袖T恤,及膝的长靴,还是短裤,皮靴和短裤中间露着两条大白腿。 齐然站在台阶上,眉毛一高一低,一脸黑线问:“你——不冷吗?” 薛梦梓见齐然脸上永远挂着笑,好像这姑娘生来就是这幅笑脸:“哪儿就那么冷,怕我冷就快点走,吃火锅好不好?” 齐然一对上薛梦梓,自动进去无语状态:“你们学校约饭都不带提前通知对方的吗?是你们外院校规么?”他说着拿手机要打电话。 薛梦梓大长腿一迈,几步走到齐然面前一把抢走手机,噘嘴看了一眼刚接通的电话,递到耳边,用命令的口吻说:“我和齐然出去吃饭,你不许来……” 齐然一把抢过电话:“过来,带我去医院换药。” 电话挂断,齐然站在台阶上望天,薛梦梓站在台阶下瞪齐然。 齐然几不可闻的喷出一股热气,薛梦梓的笑脸也险些没端住。 薛梦梓先低头服软:“我不知道你要去换药,我陪你。” 齐然依旧无语望天:“不用,……去也行,换完药让牛格送你回去。”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俩凑一起?”薛梦梓终于不笑了,生气的时候歪头瞪齐然。 齐然歪头笑:“你为什么非要把咱俩凑一起?” 薛梦梓:“你明知故问。” 齐然:“你还明知故犯呢。” 他们俩都懂,“明知故问”和“明知故犯”只差一个字的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薛梦梓的喜欢很执着,又夹杂着齐然可能为了好哥们儿而不接受她的侥幸。 齐然的不喜欢也很坚定,在他看来,跟眼前的人试试都不行。 牛格跑着来的,他是体育教育专业的,跑步对他来说不是事儿,但眼前的两个人对他来说就是大事儿。 “你俩,要不换个地儿坐下来吵?”牛格两手按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喘。 齐然蹦下台阶,拍了牛格肩:“我也不想叫你来,我有事先走了。” 牛格看他蹦的挺急,扭头问:“出什么事儿了?” 齐然挺怕司小年急了去踹他们宿舍门,砸了他们宿舍,这人一点都不弱,打架一把好手,他挥胳膊说:“你昨晚跟拉拉队的人说东西在我那儿,今儿中午人都打到实验室了。” 牛格茫然,他没说呀! “我让小解找你,没说让人找你要东西,是你个傻逼让人套话了吧?”牛格转身面对齐然背影,他说完齐然一顿。 齐大袋鼠蹦跶到宿舍楼下,闷头往台阶上蹦,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瘸子!” 齐然停住,转头就骂:“你他妈能不能不张口闭口的瘸子!瘸子!我他妈叫齐然!齐!然!跪下叫爷爷!” 司小年感觉这人晚饭吃了一吨火|药回来的,点头说:“知道了,齐瘸子。” 齐然怒了:“给爷爷有多远滚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被摸了嗷嗷嗷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3章 司小年:(╯‵□′)╯︵┴─┴ ☆、齐兽医 司小年头一回见这么嚣张的残障人士,人都瘸了,弄不好智商还有问题,也不知道老实点,这人指着他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的时候,司小年满脑袋沟沟壑壑里突然跑出来一群暴力狂小人,每个暴力狂小人都举着叉子嚷嚷着:“抽他!抽他!抽他!抽丫的!抽丫的!抽丫的……” 他背靠树干,鼻腔喷出一声笑后,起身大步往台阶上走。 “你有病啊?你有药啊?你吃多少?你有多少?你有多少我吃多少!你吃多少我有多少!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停~停……” 这是一个残障人士的专属手机铃声吗?! 好别致! 司小年诧异的顿住脚步,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齐然掏手机。 齐然浑然不觉自己有病,手机铃声是宿舍四个人一起唱的,《药别停》经典选段,他导演,他主唱,其余三个陪唱。 就是这么有才!不接受反驳。 “说话。”齐然边打电话边嘚瑟的冲司小年做口型:“药别停,药别停……” 司小年两手抱在胸前,看着眼前这个万年难遇的神经病典型病例,在发病期的各种雷人症状。 “我他妈能有什么事?死了通知你,……别别别,你告诉我,我单腿怎么蹦迪?!你一个人傻逼个够,别拉着我,我就这样挺好,拜拜!”齐然挂了牛格的电话,抬眼皮扫了司小年一眼。 司小年也看着他:“你不是能医不自医,你是病得不轻,药石罔效的那种,”他抬手一指西门口,“45路终点火葬场,这会儿蹦过去,末班车能赶上今天最后一炉,快去!” 齐然笑意促狭,语带戏弄:“挺牛B呀!逗我玩儿是吧?实话告诉你,东西丢了,找到了就还你,找不到——我宿舍也不是你随便能翻的,等着吧!”他说完转身进了宿舍楼。 司小年抱在胸前的手臂动了动,他今天异常暴躁,心里有股控制不住的狂躁劲儿。 特别是看见这个嚣张的瘸子,就非常想打断他那条没瘸的腿,凑一对儿坐轮椅得了。 他确实没理由翻别人寝室,也不能一天三遍的追着一个神经病典型病例要东西。 随便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司小年还要去Flower.coffee送快递,真跟瘸子耗不起。 司大年给司小年留了晚饭,又拿了一瓶猕猴桃汁放在外卖餐盒旁边。 “先吃饭,单子不多,都是你们学校附近的,一趟可以送三份,你送一趟我送一趟。” 外卖司小年吃了一半,喝光了一瓶猕猴桃汁,草草结束晚饭,抱起两束花,拎着两盆盆栽往外走。 司大年拿着固定鲜花的架子和绳子跟着他,嘱咐说:“先送盆栽,抱着鲜花一起去,你这共享单车放在外面不怕丢,花束放在外面转眼就没了。” 司小年情绪不高,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司大年太了解司小年,问:“谁惹你了?” 家庭关系,他们俩脱离父母的关怀太早,姐弟俩表达情绪方式如出一辙——能憋着就憋着,再不然就是死闷着。 司小年跨上车,挤出一个不算笑的笑,看着司大年晃晃左手:“没了。” 司大年表情一滞,也给出一个微妙的笑:“挺好,留着你总胡思乱想,都多少年了。”她神情有些不自然,那是一种想到后怕的事才会有的表情。 司小年不需要劝慰,耳边的风呼呼刮过,他眯眼看暮色笼罩的城市。 又是一年三月天,每一年的三月来的格外的快,走的格外的慢。 入户门里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问:“谁?” 司小年努力把脸从两个花束中间漏出来一半,对着猫眼说:“你好!鲜花快递。” 开门的男人很年轻,看上去只比司小年大几岁而已,司小年把装盆栽的牛皮纸袋子递过去:“您的盆栽,铜钱草和发财树。” 男人有点微怔,看着两束花中间的脸,有一瞬的恍惚:“谢谢,谢谢你。”随后他眉梢挑起,眉心皱出一道浅浅的沟。 司小年见他接过去快递纸袋,转身要走。 男人叫住他,问:“是什么?” 司小年按了电梯键,回头看他,依旧只能漏出一半的脸:“盆栽,不是你在鲜花快递上下的订单吗?代东郎?” 叫代东郎的男人瞅了瞅牛皮纸袋子里两个巴掌大的盆栽,抬头看司小年:“不好意思,我对不上号。” 司小年走过去指着一盆花说:“这个像荷叶的叫铜钱草,这个像面包树干的叫发财树,不会养,可以在APP上问花店店长。” 男人对司小年客气的笑笑:“谢谢你,你是快递员?” 司小年看着他一蹙眉:“如果满意请给花店五星好评,谢谢!” 男人礼貌点头。 电梯打开,司小年进电梯走了。 浪费一分钟的后果就是被下一个买家埋怨了几句。 最后一束鲜花是成山大学女生宿舍下的订单,司小年把帽檐压到很低,车子在校园小路上骑的飞快。 六点多的傍晚,天空是深靛蓝色,不似浓郁的黑,这种深靛蓝色会让人躁郁的心情沉静下来。 但仅有的一线天光要消失的落寞感,让司小年想追着光,直到它消失…… 一通狂奔,满头满身大汗。 车子停在女生宿舍楼下,司小年给订单上的手机打电话:“你好,鲜花快递,女生宿舍我进不去,宿舍楼前,你下来取,还是放到宿管那儿?” 女生连声说:“马上下去马上下去,快递小哥哥等等,马上……”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4章 司小年两脚撑着地,垂头四分之三的脸隐没在半黑不黑的空间里,他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抱着一束花,宿舍楼进进出出的姑娘们不免多看上两眼好似非常帅气的快递小哥哥。 取快递的姑娘来的飞快,穿着睡裙就从楼里跑了出来,跑的大长头发呼了自己一脸,一看见抱着花的司小年顿时傻眼了。 “教,教主?”女生赶紧捋顺长发,抚平长睡裙。 “嗯,你的花。”司小年把最后一束花递过去。 姑娘是舞蹈社团芭蕾舞担当,除了宋金鑫的芭蕾舞就属这姑娘了,宋金鑫平时当台柱子培养。 司小年又找了一张Flower.coffee的名片递给他:“我家的店,下次给你打折。” 姑娘一捂嘴,把惊叫闷回肚子里,一手接过花,一手接名片,兴奋的在原地转着圈跺脚。 “教主,明天我订花,你还送吗?”这是一句俏皮玩笑话,姑娘是难得的美人胚子,俏皮起来可爱的不行。 司小年像个脸盲似的把妹子的卖萌妩媚隔绝在外,他把车子掉个儿,瞅了一眼姑娘说:“下次自己去取,这么近,去取的话,多送你几只花。”说罢骑走了。 姑娘抱着花笑,身后突然蹿出个人:“送你花的是谁?” 姑娘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转头看见人,笑脸立刻没了:“你怎么又来了?烦不烦?” 牛格走到哪儿都被嫌烦,薛梦梓面前他就没被待见过,想去酒吧齐然也不屌他,本来就气不顺,结果又被烦了,昨天这姑娘还说他打球帅,……能不能活的诚实点! “问你话呢!谁送你的花?” 姑娘低头嗅了嗅花:“我倒是想人家送我,这是我们寝室老幺过生日,我给她定的……” 牛格一脸不信:“忽悠我玩呢是吧?” 姑娘一听也没好脸子,转身往楼里走,特意气牛格说:“我们教主送的,爱信不信!本姑娘我还就收了!” 牛格一口牙差点咬碎,这个什么教主,怎么哪里都有他的事儿。 齐然正满宿舍找铁丝环,宿舍门突然被踹了一脚“哐当”一声。 他暗叫不好,司小年来了! 牛格进屋就看见齐然一张脸由震惊转变成面瘫:“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就让你这么生无可恋么?” 齐然转身继续找:“有事说事,没事边儿上站着。” 牛格两手往裤兜里一插靠在宿舍门上看着齐然单腿蹦着满宿舍翻东西。 “你找什么?有没有个定位,你这上下左右的瞎翻,到底是天上飞的丢了?还是水里游的丢了?或者能飞檐走壁?不是,挂表后面能有什么?床底下除了臭袜子臭鞋……” 齐然也非常蒙,太诡异了! 随手一扔怎么就能消失的这么绝情绝义?连点线索都不给留。 “你他妈放个屁能死呀!”牛格火气异常的大。 齐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站直跟牛格面对面,中间隔着两米多远:“说吧,是不是又桑心蓝瘦香菇,要抱抱摸摸顺顺毛吗?”每次牛格见完薛梦梓回来都是这副熊样。 纯粹是吃不着,憋的! 齐然很懂。 牛格突然笑了:“你他妈真能降火!” 齐然一挑眉:“那是,齐大夫不能自医,医一头牛还是绰绰有余的。” 牛格最不怕跟齐然互相伤害,上前揽着齐然往外走:“齐兽医,陪哥喝点去。” 齐然一听牛格要喝酒吓的扒着门框死活不走:“不去,要不你再打断我另一条腿吧,除非你托着我两条腿把我拖过去。”牛格喝醉了拉着人就忆往昔,又哭又笑又闹,疯癫的无法自拔,不听都不行。 牛格拿齐然曾经骂他的话,骂回去:“瞅你那点逼胆儿!” 齐然蹦回屋,一屁股坐椅子上:“你拿一只鸟的胆儿跟一头牛的比,你是不是傻?” 牛格拿手机点外卖,点开外卖APP又想起刚才送花的司小年,电话往齐然桌上一摔。 齐然两手抱胸做了个防御的姿势:“干啥?咱俩可是从小撒尿和泥的交情,说好了动手别袭胸……” 牛格拿手指戳了一下齐然的脑袋:“舞蹈社团的司小年,就是打去你实验室那人,追我正追的妹子,刚我去女生宿舍找人,刚好看见他送花过去,操!这么大一束香槟玫瑰。” 齐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吹了声口哨:“遇见劲敌了逼哥,告诉你姑娘都是抢来的香,这事儿你还能惯着他?” 牛格一挑眉:“搞他?” 齐然一拍桌子:“必须搞他!”他俩的梁子结大了! 牛格点头,拿起手机。 齐然半瘫似的仰躺在椅子上,拿手机找人,边找边念叨:“几个?叫一队三个,再叫……” 牛格一脚把电脑椅连带齐然一起踹到了宿舍最里边:“滚粗!我他妈饿死了,跟薛梦梓尬聊一路,先吃饭,叫个屁的人,你他妈高中毕业了,别天天想着打群架,你丫要是不沉迷单挑,群殴,这会儿医科大宿舍抠脚呢!”医科大毕竟成山大学的医学院专业级别高一些。 齐然舌尖盯着腮帮,非常不高兴的强调:“逼哥,我不抠脚!没这癖好!” 牛格斜一眼翘着二郎腿的脚丫子一眼,又看手机,用非常嫌弃的口吻说:“一天洗八遍,你就不配抠脚!” 齐然服气的点头:“你快叫外卖,我感觉你火气这么大有一半原因是饿的,另一半原因是薛姑娘给你虐的,跟舞蹈社团的副团屁事儿没有,”见牛格又要踹他,齐然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他敢抢你妹子,搞他没二话,这几天我陪你堵人,咱们就来个,一对一,公平合理,诚信第一,……比什么?” 牛格付完款,手机一扔:“干|他!” 齐然一秒想歪,赶紧拉正。咳了一声说:“行!干就干吧,你来我来?”说完反应过来自己正瘸着。 牛格思绪就没放在怼谁这件暴力事件上,他满脑袋都是两个女人在撕逼的画面,宋金鑫对上薛梦梓不知道会怎么样?哎?为什么是宋金鑫对上薛梦梓?! 齐然见他根本没听自己说话,两眼放空面对室友吉瑞的生姜生发水痴痴傻傻的熊样,划着椅子过去,把人从桌前挤走:“逼哥,你积点德吧,心里住着一个,就别拼命的找替身了,累不累呀?祸害姑娘是会被诅咒阳痿早泄的。” 牛格充耳不闻。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5章 齐然见说的不管用,突然唱起歌来,还捏着一副女生嗓音:“我听见雨滴轻轻落在草地,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想起,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认真,呼唤我姓名,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牛格收回思绪慢慢转头看向齐然,齐然捏着嗓子唱的嗓子快冒烟了,才收到成效。 牛格被唱的一脸便秘:“别唱了,难听死了。” 齐然:“咳咳咳……说真的牛格,你就没想过你为什么这样么?” 牛格笑笑,齐然很少叫他名字,牛哥,牛逼,逼哥,逼格,都叫过,就是全名叫的少。 “不想,累。” 齐然转椅子面对他:“你还想矫情多久?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 牛格给了齐然一拳:“别他妈说我,我问你,开学前你是不是又去俱乐部了?” 齐然点头。 牛格又一脚把人连带椅子踹的滑到墙边,齐然再单腿费劲吧啦的划回来。 “还打MMA擂台赛?” “嗯。” “你还想不想上学了?” “上呀,为什么不上,我可是未来的齐兽医,专治各种飞禽走兽,……还有牛。” 牛格这次没把齐然一脚踹老远,看着齐然很久:“齐然,能不能不作了?” 齐然头仰在椅背上呵呵笑了一声:“作了吗?……我问你,你为什么放不下薛梦梓?” 牛格又想踹他:“别打岔,如果哪一场比赛出线违规,让学校发现或者被举报,开除学籍懂么?” 齐然懂,理亏也不想多论。 作者有话要说:  嘤~求收藏,么么~~ 齐兽医:齐大夫专治各种飞禽走兽。 lt( ̄︶ ̄)gt 司小年:本教主专治兽医。 ╮(╯▽╰)╭ ☆、二斤鸭血 司小年从教学楼出来,赶在下课大军扫光共享单车前,扫了一辆蓝白单车,骑车去Flower.coffee。 春日傍晚,橘色晚霞挂满西边的天,云层越远越淡,鳞次栉比的高楼被晚霞模糊了轮廓。 沿校内河边骑行,司小年余光看见河边有人背着光,面对他,随着他靠近,然后骑过这人面前,再骑远,逆光的身体上一直追着他转动。 司小年完全没看清这人是谁,只觉得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司大年正在给包好的花束和盆栽喷水,见司小年推门进来,说:“先吃饭,今天不多,你送一趟,我送一趟,然后关门,我跟你回爸妈店里看看。” 司小年拧开猕猴桃汁,一口气喝光,端起凉面吃了几口,瞥见一排水培铜钱草,吃面的动作顿了顿。之前买铜钱草的人和刚才河边的人是一个人? 电子表上显示日期:3月10日。 司大年瞄了一眼,一转头,司小年端着凉面也在看墙上挂的电子表。 “快吃。”司大年抱着花拿着架子往外走,催了一句。 耳畔的欢声笑语不停循环,司小年狠吸溜了一口面条,打散如潮汐一般的欢笑,垂头几大口吃完凉面,带上帽子往外走。 他的期盼一向不多。 离别时能习惯,一个人时耳畔别再欢声笑语,一切平淡安然…… 司小年送完所有的花,从大学后门直奔二中。 二中是他初高中所在的中学。 他边骑车边给司大年发信息:我不回Flower.coffee了,直接回果蔬店。 大学后门出去是商业街。 齐然跟牛格百无聊赖的坐在商业街的长椅上,正琢磨晚饭吃什么,就看见司小年骑着自行车从身边经过。 “诶!孙子!停……”齐然坐在椅子上手指跟着司小年转了大半圈。 司小年即便带着耳机也听见了这人喊,帽檐下的眼睛冷夹着冰霜,瞅一眼齐然,如视死物。 牛格也顺着齐然的手指看过去,愤然起身,但司小年已经骑车出了商业街。 齐然被那双眼睛盯的发冷:“他,他那眼神什么毛病?” 牛格没看见,但是他和司小年有抢姑娘的梁子,嘴毒的说:“嗑药了,麻痹,有种别跑呀!” 齐然指着一家麻辣香锅:“就他家吧,别特么挑了,我要来二斤鸭血回回血。” 牛格一口可乐喷出去,正从他面前过的姑娘躲开后骂:“神经病,嘴瓢医学院看看去。” 牛格看骂人的妹子挺漂亮,没脾气的一指齐然:“看见没,医学院齐兽医,专治飞禽走兽,各种疑难杂症,包治百病,姑娘来看看不?” 姑娘一听自己被列为飞禽走兽行列,白眼翻的两眼眶里都是白眼仁,瞅着贼吓人。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6章 齐然没兴趣跟牛格一起撩骚,起身往麻辣香锅店走,果真要了两盒鸭血,牛格站他一旁挑肉:“你丫吃这么多鸭血,一张嘴会不会鸭子叫?” 齐然没抬眼,问的很自然:“鸭子怎么叫?” 牛格专往坑里跳,张嘴就叫:“嘎嘎嘎嘎……” 齐然抿唇笑,盆子往服务员手里递过去,转身回了座位上,留牛格被挑菜捡肉的一众人欣赏。 牛格拎着两罐雪碧“哐当”往桌子上一砸,居高临下的看着齐然:“小贼,给爷爷生吞了这两罐,否则那盆鸭血就是你今天的下场。” 齐然一挑眉,生吞就生吞,拿过雪碧,“呲”拉开铁环,一罐几秒钟,两罐加起来没用半分钟,随后附赠居高临下的牛格一串响嗝。 “嗝~~~~~~嗝~~~~~” 牛格后退一步,没憋住乐了,他俩在这边出洋相,不远处有人在拿手机录齐然。 齐然也知道旁边有人录像,转身做了个惊吓转惊喜的表情,随后微笑冲“偷偷”录像的人比了个剪刀手,手落下后像神经病突然痊愈了一样似的,一本正经的跟牛格说:“要我扶您坐下吗?” 牛格看着齐然耍宝,有些怔楞,薛梦梓早些时候就说过,就喜欢齐然对她爱答不理。 很多时候,牛格也明白,齐然何止是对薛梦梓爱答不理,这小子几乎对所有……所有想跟他谈恋爱的姑娘都不感冒。 牛格坐下,注视齐然玩手机,有些事他不是没想过,可是只想个开头他就觉得太离奇。 也许,齐然只是让他那个操蛋的家影响了。 司小年混在一群高中生里进了二中,晚自习的时间,高中部的学生成群结队的往教室走,很少有人往操场走,还是直奔篮球架去的。 司小年走的坚定又落寞。 二中的篮球架三两年换一批,如今这个样式的篮球架,他想夏未申和焦磊肯定不喜欢。 爬上篮球架,面向西边坐好,耳盼的欢声笑语和耳机里的歌声混杂在一起,一时间司小年分不清自己活在哪一年。 …… 走不完的长巷原来也就那么长 跑不完的操场原来小成这样 时间的手翻云覆雨了什么 从我手中夺走了什么 闭上眼看十六岁的夕阳 美得像我们一样 …… 夏未申和焦磊相识于十六岁那年,这首歌焦磊无数次表示不喜欢,却又无数次甘愿被夏未申拉着分一只耳机,一起听完。 “校门口老地方等你……”这是夏未申对焦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那一年司小年初三,替夏未申最后传了这句话给焦磊,焦磊却没能从校门口老地方等到说这句话的夏未申。 司小年初中那三年,他爸妈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所以他上高中时家里才买了黄金铺面。 那时候司大年在外地上大学,他成了夏未申家的二儿子,混吃混喝,混成了夏未申的脑残粉儿。 中二的他,感觉夏未申什么都好。学习好,长的好,打球好,打架好,打游戏好,所以连打|飞机都是夏未申教他的,夏未申是他戛然而止的青春里的最要好的玩伴,也是他彷徨无助时的精神导师。 那会儿夏未申总是二了吧唧的往电脑椅上一坐,“啪”的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双脚划拉着地转过来,神经兮兮的问他“请问,这位脑残粉儿你有什么梦想吗?”“小年同学,勇敢说出你的迷茫!” 那时候的他崇拜的很盲目,满心觉得他以后也会如夏未申一样,有一个“焦磊”,有人老地方等他,在人群里也会牵他的手…… 即便他们“另类”的遭人厌恶。 ……可是没有。 夏未申活成了太多人的梦,噩梦也好,美梦也罢。 同样是他十六岁那年戛然而止的美梦,梦停在那一年春天。 因为那个春天,他对很多事情的执着和幻想,都留在了那一天。 夏未申,生在夏末,刚好在未时和申时之间出生,取名夏未申。 他目睹这人起飞,焦磊目睹这人坠落。 如今他们三个人,在三个不同地方。 每两个人之间,横亘着一道跨不过的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鞠躬! 鸟哥:看→ →,我男朋友飙戏呢,就问你们帅不帅? 教主:(⊙o⊙)…我没有! ☆、回眸一刀 果蔬店里买东西的人不少,门前停着三辆快递电动车,快递员抱着果蔬打包箱从店里往外走。 司小年绕到后门,靠在墙上等着生鲜配送车。 宋金鑫给他发了芭蕾舞剧团的剧照,还有她单人舞的照片一张,竟然还有一张他送快递的照片。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7章 哎。 司小年点进宋金鑫朋友圈,成山大学第一大社团团长返程中。 宋金鑫最近一条朋友圈:“只想快点离开曼谷机场啊啊啊啊~~~~听说我的副团脱单了?” 后面跟着长长一串评论。 “小姐姐代购吗?帮带个人妖回来瞧瞧。” “长大的我喜欢充气娃娃。” “团长给楼上带个充气人妖。” “恭迎团长归来!副团这几天频繁来我们女生宿舍送花,aa~~~抱头鼠窜!!” “同上,收到花的菇凉里,包括我一个嘻嘻哈哈哈啊啊啊!!” “楼上你药丸!走好不送!” 司小年正要回宋金鑫的信息,生鲜配送车到了。 明哥从店里出来看见司小年,回手指店里:“你爸妈又呛呛起来了,你姐快顶不住了,你去劝劝,货我自己卸。” 司小年边卷T恤长袖边说:“得了,越劝越烈,都别搭理他俩,一会儿吵累,就停了。” 明哥摇头叹气:“你比你姐淡定,你姐太爱操心。” 司小年先把快递打包纸箱和打包纸袋子扛了进去,他爸妈正在收银台后面无缝衔接的你一句无一句互相埋怨。 “早说他家的菜有问题,说了有问题还要进货,你脑子是不是让猪拱了……”高冬梅手里的进货单甩的“唰唰”响,司大年拧着眉站在高冬梅旁边。 司进一把抢过高冬梅手里单子仍在身后的台子上:“有没有问题是眼睛能看出来的吗?进货前你没看?考察你没去?你少没事儿冲我撒泼!成山那么多货站,哪个货站我没走过货,不试试怎么……” 高冬梅一把推开高进:“别以为我不知道,从外面吹牛吹大了,不进人家的货,你脸皮没地儿搁是吧!” 司进一梗,气势弱了两分:“进货是进货,关我吹不吹有……再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面外跟人家吹牛了……” 司大年烦的推了一下收银抽屉,“哐啷”一声。 正往储物间放快递纸箱的司小年瞅了三人一眼。 司小年放下东西把储物间的门大敞开,一手撑着门,转身对正吵架的两人说:“这会儿买东西的人正多,要不,你俩移驾这屋吵。” 司进一瞪眼:“臭小子!” 高冬梅斜了一眼司小年,扭头给排队的人称重。 司小年听他爸妈呛声,听惯了,很多时候他都选择充耳不闻、视若无睹,要不是司大年明显挺不住了,他不会开口阻止。 像他爸妈这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累积下来的习惯,改掉是没可能了。 他甚至觉得,吵架就是他爸妈此生的乐趣,吵架是他们唯一的沟通方式,让他们闭嘴不吵架,估计类似戒|毒那么难。 高二高三他就经常跟明哥住在店里,上了大学又住校,一年也不回家几次,只为了图个清静。 司大年更甚,大学毕业后贷款买了一套40多平米的单身公寓,除了过年也是从不回家。 所以他们姐弟俩对未来有个什么样家庭的幻想——基本为零。 明哥对司大年这么多年的蚕食,眼看要见成效,司小年不想他和司大年都孤独终老,他们俩总有一个要家庭完满吧。 从上大一开始,每周六,司小年在俱乐部有一节爵士舞蹈课。 此时,一身宽松休闲服的司小年,整段跳下来,头发汗湿,脖子上汗涔涔的往衣领里流,他走过学生身边,偶尔提醒一下:“放松,动作太僵硬,分解动作再来一遍……” 舞蹈教室,整面落地玻璃墙外,两个高大的身影就快穿过走廊时,停住了。 玻璃墙上竖条磨砂贴成了斑马纹,齐然半张脸出现在没贴磨砂的玻璃缝隙中。 “嘿!”他勾唇一笑,冤家路窄呀! 齐然身旁的男人叫周正,是俱乐部搏击教练,跟齐然是老乡,这人从小混大,高中辍学打拳,齐然很多技术都学自他,牛格很反感周正打.黑.拳,总怕周正带坏了齐然。 周正手指扣了一下玻璃,说:“二层租给一家舞蹈培训班,成天不是四五十岁的大姐大姨就是一群小屁孩,乌泱泱的,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 齐然想不出来司小年教一群大姐大姨跳舞是什么场景,毕竟这人回回跳舞一身嘻哈风。 不知道会不会被大姐大姨们揩油。 毕竟,长的挺帅! 啧。 是帅。 齐然瞥最后一眼,司小年做了个横着走的螃蟹动作,挺逗……有点可爱。 从二楼到顶层,齐然嘴角一直挂着笑。 直到见到肥超,脸上的笑意都还在。 “嚯!快看看,小弟弟来了。”肥超一见齐然满脸兴奋,拍着肥腻腻的爪子吆喝。 齐然脸上的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换成了促狭又锐利的笑。 周正被不轻不重的戾气刮了一下,低声提醒齐然:“当他放屁,你今年打最后一场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 齐然绷紧的肌肉一松,叫了声:“超哥。” 肥超天然肥,也是个天然废,不是技术废,除了是个技术流,其余哪哪都不招人待见的那种废。 “小~弟~弟~,”肥超比齐然矮一拳,脸往齐然面前一凑,浑身的臭汗味儿,“别来无恙,听说你打最后一场,车轮战啊,太他妈稀罕你这一身尿性了,怎么样,车轮战加上哥哥一个。”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8章 齐然屏息,他不想继续打擂台赛的原因之一,是回回见这群人他都要练闭气,实在是臭气熏天的他想立刻死。 熏都能熏死他,还打个屁! 他笑笑:“超哥说笑呢,车轮战都是您年轻时候玩儿剩下的……” 肥超讥讽一笑:“年轻时候,怎么?我现在很老吗?” 齐然一挑眉,肥超应该大他一轮,“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超哥正当年。” 肥超终于乐呵呵的走了,周正一脑门细汗,冲肥超背影骂了句:“狗比一个!” 齐然跟俱乐部签了一场MMA擂台赛,他需要一比能供他上完五年大学的钱。 这笔钱他能得来,就不想用他爸的钱。 电梯下行,齐然笔直的站在电梯厢中间,看着数字变化6,5,4……他伸手按了2层的键。 过了上午十一点半,二楼三间舞蹈教室都空了,齐然又从安全通道走了下去。 公交车刚在西门停好,手机响了。 牛格急吼吼的喊:“快!女生宿舍三号楼,一队的小孩儿说看见司小年骑着车抱着花,从西门奔三号楼去了。” 齐然舔了舔唇,这人还真忙,刚上完课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给女朋友送花?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铁丝环。 昨晚换洗枕套,铁丝环从枕套里掉出来,他当时还想着等遇见了司小年……现在,他又不想还了。 果真,医不自医,药石罔效。 司小年没去过教师楼,手机开着导航,他一边看路一边看手机,导航给他导了一条死路,再拐回来,还他妈导的是同一条死路。 车子停在路边,司小年想给收快递的老师打个电话,正对着单子拨号,前车筐的花束突然被拿走了。 司小年皱眉,转头看人。 牛格? 他语气不太好的问:“你的?” 牛格笑起来痞的很想让人甩他两耳光:“我女朋友的,你,来的挺勤呀!” 司小年眉皱的更紧了,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机打单:“你女朋友?”师生恋这么不避讳吗? 这时,牛格扭头看向司小年身后,说:“来了,抓个正着!” 司小年隐约猜到身后是谁,头也没回,坐在车坐上略微抬头问牛格:“确定是你的?”有点玄幻,一位大四的女教授和一个大二的学生? 牛格被司小年一脸“这人有病吧?”的表情看的怒火噌噌噌的往天灵盖蹿,他扬手把花往地上一摔,康乃馨和百合花瓣立刻洒出去半米远。 牛格没想真动手,也就是出口吓唬吓唬:“我警告你司小年!再看你送花,信不信狗爪子给你剁了!” 司小年目光盯着满地花瓣,牙齿刮过下唇,留下两深两浅的四条道子,很快消失,只留唇肉迅速变红。 他用极少的智商也能理明白,这事儿要不是误会,要不就跟站在他身后的人有关。 表情变化很快收起,司小年抬头看向牛格:“花束198,快递一来一回8元,我现在非常不高兴,打个折给你666,或者你喜欢1414,请问——现金还是微信,支付宝也行。” 牛格一脸“你说啥?你再说一遍?”的震惊表情。 齐然站在自行车后面嗤笑出声,这小子碰瓷呢? 他抬脚蹬在后车轮上,车子往前滑了一小段,司小年两条大长腿跟着向前划拉了两步。 司小年收起手机,前车筐绑鲜花的绳子随风飘到他腿上,他抽出宽布绳,扭头向后看,正对上齐然瞅着他后脑勺的一双眼睛。 笑个屁!他反正觉得那个笑非常傻逼。 牛格在齐然落下脚后,抬脚也踹向自行车车梁,他这一脚用足了力,一脚飞出去,司小年几乎是同一时间像牛格倾身抓住他摆动的胳膊,一脚点地从自行车上跃起。 蓝白色共享单车横着飞到路中间,“哐啷!叮铃当啷……”好像摔碎了一样,响声零碎。 齐然看见司小年抓住牛格手臂的时候,再给出反应已经晚了。 这个教主是蛇么? 牛格身体反应是快速向后退,可是他手臂被司小年抓着,而且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绑花束的绳子缠到了他的手腕上。 牛格:“我!日!你……”他还没骂完,司小年忽然松开了他,紧接着另一只胳膊又被抓住。 前前后后不过三秒! 齐然伸手去拽牛格,司小年余光瞥见齐然过来,转身用背部挡住齐然,他料想齐然会先救牛格,然后最多踹他一脚,更狠点,一手肘砸他背上。 “咚!”司小年膝盖窝被齐然踹了一脚,很好,这人没用足力。 单膝跪在地上那一刻,司小年已经完成了绑牛的任务,随后起身拽着完全傻了加懵逼的牛格往最近的树边跑。 牛格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子被拖拽的像条死狗。 逼哥的脸碎了一地。 小树很细,四只成年人的胳膊那么粗,司小年手里的布绳绕树一周,最后给绳子打了个死结,牛格就这么被拴在了树上! 牛格彻底暴躁了:“我操!你妈!放开我!司小年你麻痹你完了,你赶紧,齐然给我抽丫的!” 司小年看着他笑笑:“没见过吗?牛都是这么被栓到树上的,你敢在满嘴喷粪,下次见你,我就给你上鼻环。” 震惊过后的齐然,一时间哭笑不得。 司小年速度惊人,这一套绑牛栓牛的动作完成的利落又完美,被栓的人要不是牛格他都要给司小年鼓个掌,点个赞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9章 厉害了小哥哥! 帅呀! 司小年在牛格“呜路哇啦……”的狂吼中转头对上齐然哭笑不得的脸,脸色立刻冷下来:“找到了吗?” 齐然:“……” 司小年回眸一刀,看的齐然心脏控制不住的一哆嗦。 不想给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鸟哥两只爪子啪啪啪出残影:“看我男朋友帅的!!!” 教主← ←:“把这只鸟,毛扒光,烤了。” ☆、谜之蓝纸 齐然很遗憾的一摊手。 “没找到。” 两人相距一米多远,司小年盯住齐然的眼睛,他试图分辨这句话的真假。 如果换做平时他会冷处理。 但今天,或许整个三月都不行。 他还是暴躁了,忍不住的暴怒,一记左勾拳过去,擦过齐然后仰的侧脸,再向上,中指骨节砸在齐然鼻梁上。 齐然以为自己会先流鼻血,毕竟鼻梁骨疼的真真切切,眼眶都酸了,现在让他表演泼皮无赖就地打滚嚎啕大哭,秒泪奔。 然而没有,颧骨破皮,帅气坚|挺的鼻梁完好。 他一个职业MMA选手,竟然让一个上蹿下跳的舞蹈老师给打了!!! 刺激!齐然心理莫名其妙的激动。 司小年这一拳,让身后的牛格也安静如鸡。 牛格:“!!!”齐然这逼干嘛呢?!怜香惜玉?! 齐然弓腰“呵呵”两声笑,笑的贼瘆人:“你是不是打算以后见我一面打我一次,要是这么费事,不如你今天一次打够了吧。” 司小年本想这一拳一笔勾销。 心里堵得难受,耳畔的欢声笑语,以及围在他们三个周边的窃窃私语,让他异常的烦躁郁闷。 就在他愣怔时,齐然弓着腰一步蹿到他侧身,抓起他手腕拧向后背,紧跟着齐然的膝盖顶在他膝盖窝,又是这一招。 司小年同一个膝盖今天连着下跪两次,他也是没脾气了。 牛格被拴在树上也不消停,见司小年冲着自己跪倒,爽的哇哇叫唤:“操了!给爷爷跪着……” 牛格还没高兴完,齐然忽然痛哼一声,咬牙痛声咽回嗓子里,低头看自己的无名指以诡异的姿势被司小年掰的贴向手背。 这人真的是一条蛇,他攥不住司小年的手腕,也抓不住司小年的手指,滑不出溜的。 齐然手一松,司小年也松了手,起身再转身,突然伸脚要踹齐然膝盖,齐然反应够快抬脚跟他来了个对踹。 “砰!” 两只脚,带着两个人周身的暴怒和戾气踹在一起,震的两人均向后退了几步,脚骨小腿都是一阵麻。 周六的大学校园人不多,但是还是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怎么说被围观的三个人也都是混过论坛首页的人。 一个被栓树上。 一个被踹的跪了两次。 一个被打了脸又掰了手指。 形象什么的,估计早碎成渣了。 两人后退站稳,齐然稳住后去解牛格的绳子,司小年从兜里掏出鲜花快递的单子,走过去,往牛格面前“哗啦”一甩。 “数字认识吗?汉字认识吗?有没有阅读障碍?”三个问题,都非常毒了。 牛格好歹校蓝队长,今天也算是见识玩阴的有多恐怖了,脸憋绿了,脑袋往后撤,才看清单子上的信息。 ***鲜花快递订单*** 订单号:******* 大学城西路127号 Flower.coffee店 下单时间:3月11日 09:13 线上支付:198元 快递员:商家配送 备注: 老板你好,包一束鲜花,送恩师的,老板给包漂亮点,谢谢哈!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章 生日贺卡要深色系,最好咖啡色,不要亮片那种,低调一点哈…… 牛格震惊加尴尬:“……”可以说非常尬了!这位人民教师——还真不是他女朋友。 齐然震惊加沉思:“……”所以这小子开了家花店? 司小年从兜里掏出一张Flower.coffee的名片塞进牛格还绑着的两手中间:“鲜花198,快递费8元……” 牛格智商残存,立刻反驳:“这单子上没收快递费!” 齐然点头,他俩看着这么好黑么? 司小年笑着一指自己鼻尖:“看清了,快递小哥哥在这儿!” 原本就是因他而起的一个大乌龙,牛格不好再搞事,转头冲空气骂了句“操!” 齐然见司小年瞪着自己,一副“敢反驳现在就办了你俩”的狠劲儿,于是很怂的点头,再点头,说:“好!” 你帅,你厉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司小年还没完,伸胳膊一指横尸小路中间的共享单车:“押金400,损坏车子算你们的,有意见憋着。” 牛格意见大了,花他钱他肉疼,但车子是他踹的,还用了十成的劲儿,看看椭圆的两车轮和与车身分离的车筐,就知道这400押金是打水漂了。 齐然憋着笑,忍的肩一耸一耸的。 司小年突然看着齐然:“铁丝环你找到了对吧?” 齐然一皱眉,怎么就看出来他找到了? 他一手插兜,指尖触到金属,有一丝凉意,他不说话,司小年就那么瞪着他。 牛格总算挣开了绳子,胳膊往要干起来的两人中间一横:“什么铁,什么环,什么玩意儿?” 齐然按下牛格胳膊,笑的狡黠:“聪明!” 司小年并不抱希望齐然真回去找了,他这么问,也只是想齐然说一句“没找”或是其他否定的话。 从五号比完赛到今天,过去六天了。 他矛盾的即希望铁丝环丢了,又希望铁丝环失而复得。 就像司大年说的,留着铁丝环他会一直想…… 年复一年的回想,有如负重前行。 渐渐习惯了负重加身,突然拿掉负重,身上一轻,他竟有些不知所措,惶惶不安。 矛盾如他,如果真丢了,那年春天唯一留着的东西也没了。 “说话!”牛格推了齐然一把。 齐然趔趄一下,站稳后,再抬头看司小年。 司小年已经转身奔着小路中间的自行车走去,扶起摔坏的车子锁在路边车架上,又扫了另一辆共享单车。 车子转弯往西门骑,经过他和牛格身边留了句:“扫名片二维码转账。” 牛格又看了一眼手里名片。 齐然感觉司小年在他马上要说话的时候,慌忙转身走了。 逃跑似的。 干嘛呢? 不是急着要回东西吗? 跑什么跑?是要,还是不要? 牛格见齐然食指尖勾着一个类似戒指,又不像戒指的金属,有些不敢开口,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这是他的?司小年的?” 齐然目光从西门收回,垂眸目光落在铁丝环上,他没回牛格的话,已经不用回了。 他是神经病么?拿着别人的东西这么开心? 阳春三月的正午,牛格感觉兜头一盆冰渣子浇下,浑身哇凉哇凉的。 “有病吧你!”牛格就怕如自己猜想的那样,结果…… 如今,怕什么来什么。 “齐然,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你……卧!槽!”牛格围着齐然打转,飙脏话,早忘了他今天来堵司小年的初衷。 齐然浑然未觉,站成了一颗根基稳固的树,此时脑内思绪如疯狂生长的枝叶,短短一瞬枝繁叶茂,春风细细拂过,树梢随风浪呀浪。 “……给我!”牛格骂到口干舌燥,伸手去抓齐然指尖的铁丝环。 齐然心脏突跳几下又平复,手攥紧还是晚了牛格一秒,空攥指尖冰凉的余韵。 牛格扬手就扔,齐然转头随着他动作的方向望去,牛格扔的方向是女生宿舍楼前一片嫩绿草地。 “扔了!找去呀!”牛格把齐然往草地方向狠推了一把。 齐然呼吸一滞,鼻梁皱起好几条褶皱,垂眼皮不看牛格,转身沿小路往校园里走,声音又冷又沉的像是在警告牛格:“别激我。” “你行呀!齐然!齐大鸟!鸟哥!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能不能不走了,说说能死么?”牛格非要激怒齐然,“不是说逗一逗人家吗?完事了没啊?” 齐然也非常烦躁,在目前他自己都非常乱的情况下,他不想跟牛格说这事儿。 他试图转移牛格注意力,于是说:“跟俱乐部签了最后一次比赛,五月中旬打。”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1章 牛格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还是那么暴躁,除了骂齐然“你有病”“神经病”“傻逼”就没点新词汇穿插,听的齐然免疫了,不跟他一般计较,让他追着骂了半个校园。 回到宿舍总算清净。 一个习惯需要多久能养成,网上说需要三周,还有人说只需要三天。 齐然觉得真用不了几天那么久。 回到宿舍这几十分钟,齐然无意识摸了好几遍裤兜,总是忘了铁丝环已经不在他这儿了。 牛格不会真扔了,但他也不会主动要回来。 按照牛格性格会还给司小年,还会编一个跟他无关的理由。 有这样的好哥们儿,他何愁不成单身狗。 正好看见日历,今天3月11日,再有三天就到白色情人节。 单了一年又一年,齐然认为,今年单了全怪牛格。 牛格不背锅,他也不知道能赖谁。 他在西门接起电话,听见牛格说司小年又去女生宿舍送花时……他突然不想还司小年铁丝环了。 原来他们不一样,所以他执着的不还又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齐然你真龌龊! 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弥漫在齐然周身……是失落。 可是,既然司小年不是给女生送花,还是充当快递小哥哥给老师送花,他……又没有很开心。 坐在书桌前,托腮思考人生的齐然,把自己困惑成了谜一样的蓝纸。 总之,单了二十年的齐单身狗,今天不开心。 思考人生无果,决定反虐牛格一顿。 于是,齐然买了四瓶52°二锅头,拎着去了牛格宿舍,外卖几乎跟他一块送到。 两个小时后,牛格成功哭嘤嘤,抓个人抱住就不撒手的忆往昔,鼻涕一把泪一把,逮住谁就是一通神哭神讲,谁敢不听立刻一屁股坐死。 齐然坐在牛格的上铺,摇晃着两条大长腿,看着牛格把他的三位室友挨个虐了一遍,心气儿总算顺了。 趁乱拎走糖醋里脊和一罐可乐,他回寝室接着喝。 让你丫阻止我脱单! 吹着口哨哼着歌的齐单身狗在心理嚎了一嗓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鞠躬! 齐单身狗星星眼(*Q*):滑不溜丢,滑不溜秋,滑不溜丢,滑不溜秋…… ☆、情人节 醉酒的后果很严重,牛格废人似的醒了半天也没在床上爬起来,床头挂着一份早餐,看颜色就知道是齐然买给他的,卷饼里不是胡萝卜丝就是生菜,瞪出眼泪能在土豆丝里找出几条肉丝。 齐兽医就是这么养生。 上午十点,牛格托着被齐大鸟灌废了的身体,去了西门Flower.coffee。还没进门,隔着玻璃门看见一个长得跟司小年五分像的女人,也可以说是姑娘,年轻漂亮,很洋气。 田园碎花围裙包裹的身形高挑,长相和气质都与司小年很相像。 牛格推门进去,美女老板抬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点了一杯咖啡,坐在花草架隔出来的落地窗前,牛格看着精心包花束,打理盆栽的女人。 上午阳光穿透落地窗,洒在满屋的花花草草上,油亮叶片反射的光斑映在墙上,天花板上,地面上,满屋的闲适安逸。 所有想不通的还是想不通。 牛格不喜欢喝咖啡,比起咖啡,他更喜欢可乐,一杯咖啡喝的索然无味。 他恍然间明白了——相较追着齐然跑了几年的薛梦梓,齐然更喜欢…… 所以,不是现在谁出现了,齐然的想法就改变了。 或许自始至终,齐然喜欢的,喜好的都是那一类。 却没打算告诉他? 没打算告诉诸如薛梦梓之类的很多女生。 渣男啊! 牛格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的,他把装着铁丝环的黑色密封袋又带了回去,回去的路上扫了名片上的二维码,转了666元过去。 一上午两节公共课,大教室前后门堵着成群的学生往外走,齐然一直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出教室。 出了教室后门就看见牛格靠在后门正对的墙上,瞪着后门口,看的两眼泛幽光。 齐然被牛格这眼神盯的有点慌,又往牛格左右两侧看了看,看完松了口气。 牛格一瞪眼:“没来!吓死你了是吧?” 齐然配合他拍拍胸口:“你出现在医学院的概率太低,除非被逼无奈……”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2章 他不是危言耸听,如果薛梦梓让牛格去爬珠穆朗玛,牛格都得去。 牛格没等齐然说完,抬脚踹他小腿。 齐然一路蹦着躲,两人就没正经说上几句话,光顾着过招了。 出了教学楼,阳光正好,暖烘烘洒一身,齐然趁牛格没赶上来 ,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晃着胯喊:“哎~~我的老腰呀~~我的腰子呀~~” 牛格毫不留情一脚踹他屁股蛋上,齐然大跨步直接从第一个台阶飞似的落到平地上。 齐然揉着自己的屁股,仰天就嚎:“谋杀我挺翘的浑圆……啪!” 牛格没让他嚎完,黑色密封袋照着一张帅脸就扔了上去。 他现在看见齐然这货就想替齐然爷爷抽孙子一顿。 白长那么大的鸟了,有个屁用! 齐然拿下呼在脑门上的塑料小袋子,黑色的,他手指一捻,乐了,转头看见牛格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望着天。 “逼哥,这事儿真不像是你会办的。”齐然还有心情打趣牛格。 “我想扔了!我想还回去!我他妈还想抽你一顿狠的!”牛格眯眼迎着正午的太阳,最后一句说的恶狠狠的。 齐然也对着太阳眯眼笑:“我本来也没想干什么,但你又给送回来了,不干点什么是不是白瞎你下这么大的决定?” 牛格猛地转头看齐然:“真的?!真没想?!” 齐然没看他,只是对着太阳笑,阳光是暖,他脸上的笑是浪,就差没笑的三起三伏三浪了。 牛格伸手去抢:“还我!拿回来,我扔了,给我!” 齐然手一横,牛格抓了空,他笑着往前走,黑袋子特意一甩一甩的:“给了不能要,要了没礼貌,素质呢。” 牛格跟他后边咆哮:“我认识你二十年,哪来的素质,早特么让你祸害光了,你他妈有没有句真话?!” 齐然突然转头,一手搭在牛格肩上,这个动作让牛格一顿,咆哮的表情定格在脸上。 齐然把牛格肩一揽,哥俩好往食堂走:“逼哥,谢谢!”他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怎么说,让我想想,想好了给你个交代……” 牛格蒙完,又吼:“我他妈不要胶带,逛超市我一箱一箱买!” 齐然笑的有些勉强:“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你打我一顿,反正你真要抽我,我也不能还,打爽为止。” 牛格把齐然搭他肩上的胳膊一把甩开:“滚,我现在就想眼不见心不烦。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子?多久了?如果没有司,没有那谁,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瞒着我?” 齐然也不知道,有些事,好像突然就不一样了。 就像这么暴躁的牛格,这么斤斤计较的牛格,突然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头牛好像从没思考过这么复杂的事,眼看怒火中烧爆体而亡了。 俩人蹲在食堂前的花坛边上,好一会儿不说话,吃完中饭的人陆陆续续出来,有认识的经过打声招呼,发现这俩人的气氛不寻常,打完招呼就走了。 “我先说好,我不是因为,因为那什么排斥,反感,我,我也不知道……”牛格烦躁的扒拉了几下短发茬,叼在嘴上的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段,随着他唇动簌簌落下。 牛格这个万年直男,从昨天到今天,三观遭到重创,好哥们儿二十年,竟然……竟然……靠! 齐然一拍牛格后背:“知道,你早在找第十八任女友的时候就嫌弃我了,没这事儿你也不爱我,懂。” 牛格咬牙骂:“懂个屁!藏的挺好,你他妈怎么不藏到死?!” 齐然一撇嘴:“谁知道。” 这几天他也问自己,怎么就不能藏一辈子。 他扭头看着牛格问:“逼哥,我渣不渣?” 牛格毫不留情,毫不怜惜:“渣!” 齐然夹着烟的手一指牛格:“死渣男!” 俩个人互损一通,齐然问出心理一直盘旋的问题:“是因为薛梦梓?”牛格这通火总该有个原因,他第一反应是薛梦梓。 牛格非常诧异:“关她什么事儿?啊~~你以为我为她不平?” 齐然看着牛格没说,自行脑补了一出:二十年铁哥们儿为了白月光跟他决裂的戏码,我森森爱着她,而她森森爱着你,你不爱她就算了,还伤了她脆弱的小心心,最后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弃她而去,竟然选择了一个男淫,这让铁哥们儿的白月光情可以堪,何以堪,以堪,堪…… 牛格仅凭齐然的眼神,就把他内心大戏读懂了个七七|八八,半截烟往地上狠狠一摔,揪着齐然后衣领要起身:“这天聊不下去了,走!打一架!” 牛格的反应,让齐然心理轻松不少,他双手合十求饶:“逼哥,我错了,错了错了错了……”好话不要钱似的往牛格身上招呼,总算平息了这头牛的愤怒。 牛格扣了点烟丝放进嘴里嚼:“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为她鸣不平,可是话说回来,怪谁?你是高中……” 齐然摇头:“不知道,……高中那会儿中二又热血认为朋友妻不可欺……” 牛格震惊,他是跟薛梦梓表白过,可是仅限于表白无果而已,哪来的“妻”?这哪是中二热血能解释的,这特么是脑残傻逼透顶了吧。 “后来,你女朋友数量冲破两位数,上了大学眼看两位数前面那位要从1变成2了……” 牛格赶紧纠正:“没2,18EX!” 齐然很服气的冲牛格竖大拇指:“对18,人家姑娘十八岁跟你谈个恋爱,没想到是你第十八任女友,逼哥你是不是玩儿脱了。” 牛格曲指扣花坛大理石:“说你的事儿,少管老司机的感情生活,你这种初恋都他妈没有的人,好意思跟老司机逼逼么?” “没破处的老司机,你也是全世界第一人了,要点逼脸吧逼哥,你们系的规矩是不是跟姑娘吃顿饭就叫谈恋爱?” 牛格的18任女友,死的着实有点冤,很多都是吃个饭就是女朋友了,发两天信息就是女朋友了,最后女朋友怎么没的,又说不清。 这对牛格来说绝对是智商层面的污点。 牛格跟他说不下去了,非要拉着他打一架。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3章 齐然非常不想跟牛格动手,牛格打架靠激情,激情退去就是一勺虾滑,怎么摔都是一滩。 “不说了,吃饭,下午病理课,不能迟到。”齐然从花坛上跳下去,往食堂里走,食堂里吃饭的人寥寥无几,很多窗口都关了。 “交代完再吃,回回话说半截。” 齐然往小炒窗口走,点了一素一肉,刷了饭卡,边等边说:“说完了,就这么回事。” 牛格瞬间又不懂了:“就怎么回事?我还什么都没明白,你就完了!怎么就怎么了?” 齐然瞅着他一直笑,难为牛格这个直肠子跟他纠结这么久。 “还喜欢薛梦梓吗?” 牛格:“……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我不喜欢她,模糊的,朦胧的一直没有过,不止她,很多个谁谁谁都没有……” “什么谁谁谁?谁?!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齐然叹口气:“可是我最近有了,模糊的,朦胧的,想撩上一撩,逗上一逗,多看两眼,懂吗?” 牛格端着餐盘瞪他:“你问过人家想被你撩吗?没被揍过瘾是吧。”被栓树上后遗症每每一发作,走路都要绕开树走。 齐然一挑眉:“我真没有更多的意思了,……有点新奇吧。”他话说的有些犹豫。 最近身体里有东西在作祟,有时是毛茸茸的,被搔到的地方会发痒,有时是锋利的刺,被扎到的地方会发麻,偶尔还会发热超过人体正常体温……具体是什么,他还没搞明白。 牛格拿着筷子敲齐然的碗:“说人话。” 齐然一手端碗,一手夹着块肉出神,想了很久放了个雷出来:“逼哥,我可能憋太久……馋了。”说完“啊呜”一口吞掉筷子上夹的大块肉。 牛格被雷的筷子掉了,抬手捏眉心,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你他妈给我继续憋着!” 齐然边点头边扒饭:“我尽量,不过不好说。” 牛格还没吃,气饱了,愁死了。 舞蹈社团办公室,刚开完会,宋金鑫团长端着搪瓷缸子,搞的跟个老领导似的,司小年坐她左手边,小解坐她右手边。 三人均捧着杯,埋头认真划拉着手机。 司小年正在看一会儿要送多少单,今天白色情人节,中午那一趟他送了七份儿,晚上的订单,翻了两页还没翻到头,司小年想哭。 他给司大年发信息:送我的花,你怎么也打成花束了?闲的? 司大年:哪个?哪个是你的?哪个姑娘不要命了,喜欢性冷淡。 司小年:罢工,关门过来打我吧。 司大年:晚饭港福记叉烧饭,外加深井烧鹅,爱来不来。 司小年喉结滚动,抬头问宋金鑫:“团长?” 宋金鑫在逛校内论坛,边看边念叨:“很好,很好,欺负我的娃,一口毒奶我呛死他。” 小解也正在论坛上怼人,闻言抬头看宋金鑫:“团长奶谁,你说我上。” 司小年开始收拾包:“团长,今天情人节,我得赶紧回店里送花去。” 宋金鑫摆手让他走:“我正看前些天你跟校篮的人打架的视频呢,这俩人真有脸,俩打一,牛格这个二货还被栓树上了,等着,等姐消停下来,给你收拾他。” 司小年一顿,想到铁丝环又想到齐然,心忽然一沉:“不用,我们确实有误会,他们事后赔钱了。” 小解抬头看司小年:“舞蹈教室有几盒巧克力和好些花束是给你的。” 司小年:“那我送完快递过来取,钥匙我有。” 小解愁眉苦脸的看着司小年往外走:“教主你赶紧脱单吧,你脱单了,妹子们才会看见我。” 司小年没听见小解的请求,人已经走了,宋金鑫倒是听清了,一戳小解胳膊逗人玩儿。 “你以为妹子们都瞎呀,能看上教主的,就算得不到教主的人,他们也不会退而求其次的看上你呀。” 小解怒摔搪瓷缸子:“我不干了!我要脱单,我要夜宿酒吧!” 宋金鑫一拍桌子:“团长还没脱单,我看谁敢!” 成山大学第一大社团,从团长到副团都是单身狗,单身时间长的横跨三年,短的横跨两年。 成山大学校篮更甚,两个小队,除了替补,其余皆是单身狗,但凡节日跟情人沾边的,就听篮球馆内,篮球摔的跟迫击炮似的那么响。 司小年进了花店先扒饭,半只烧鹅进肚,美的堪比情人在侧。 司大年在他吃饭的时候已经把鲜花固定在了前车筐里了。 为了节省时间,一打成山大学校内订单订在一起,第一批送。订单备注显示,花束和礼盒大部分是送给男朋友的。 3月14日这一天,对于司小年来说,确实有区别于一年中所有节日的特殊意义。他一个连214情人节都没过的人,肯定不知道314白色情人节是什么寓意。 只觉得现在姑娘太舍得给男朋友花钱了,一束花,特别是情人节的花,长了一倍的价格,稍微精致一些鲜花礼盒要四五百。 车把手上挂着四个鲜花礼盒,车筐里绑着花束,司小年骑着车子穿行成山大学四个男宿区,所到之处,芳香四溢。 刻意拉低帽檐,又带了黑色口罩,但还是有人认出了司小年。 帅到风靡的鲜花快递小哥哥,自从西门进来,一路被手机“咔嚓”到男生宿舍楼下。 从男宿一区送到男宿四区,司小年一个一个单子打电话通知下楼取快递,人来的都很快。 有的男生看见花很惊喜,有的男生看见花一脸懵逼,有一个竟然直接把花投到了垃圾桶里,司小年差点没忍住把扔花的人也扔进垃圾桶里。 不是情人节嘛?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4章 最后一单是距离西门最近的男宿四区,司小年也住在男宿四区,他把车停在宿舍楼下打电话。 “喂,鲜花快递,我在5号宿舍楼门前。” “等等,”说话的人睡意昏沉,声音懒散:“帮放一楼宿管那儿,谢谢!” 司小年抱着最后一个鲜花礼盒走进宿舍楼,边说边拐向一层宿管窗口:“等会儿,你自己跟宿管说吧,喂?喂……” 对面沉默很久,忽然含笑问:“你是Flower.coffee的快递小哥哥。”这句话不是问句,是肯定司小年是Flower.coffee的快递小哥哥。 司小年被笑的头皮一阵发麻,电话递到眼前,刚才按号码没感觉,再一看这个号码有点眼熟,没等他回答,对面已经挂了。 “大爷你好,这是207的鲜花,他让放您这儿,名字?稍等,我看看,齐……”司小年看见名字顿住了,冤家的路窄成这样吗? “不用了,给我吧。” 司小年听见声音,更确定不可能是重名了。 装什么睡意昏沉,人还活着,麻烦宿管大爷,残的这么理所当然么! 他转身撩眼皮看人,托着鲜花礼盒往前一递。 齐然确实刚睡没一会儿,一下午的解剖实验,精神高度集中几个小时,身心俱疲,晚饭没吃,回宿舍躺倒就睡着了。 “看我干嘛?不用签单吗?”齐然拿下巴点司小年手里的快递单。 “我想看看礼盒里是不是一束白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鞠躬! ☆、回礼 齐然嘴角禽着笑,长寸头清爽,脸上挂着疲惫未散的倦意,长身而立,工字背心长睡裤一双夹脚拖,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慵懒劲儿,还有点桀骜不驯的味道。 跟精心打扮后急奔出男生宿舍,急着去过白色情人节的男生一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齐然接过深蓝色鲜花礼盒,打着蝴蝶结的盖子掀开,一眼没看,又递回司小年面前。 “看看,是吗。”他盯着司小年向下看时眼睫慢慢垂下,笑着问:“戴口罩不热吗?” 鲜花礼盒里,当然不是白菊。 但司小年也没想到是一盒淡绿色的玫瑰。 很多人送玫瑰花,从来都是避过淡绿色玫瑰,因为视觉效果干扰,导致大多数人认为绿色玫瑰寓意不好,其实并不是。 司小年时不时会跟司大年去花圃进货,对暖房里花苞边缘染了一抹淡绿色的玫瑰花好奇过。培育员介绍说,绿玫瑰这种品种归类到奇珍异草里,培育起来很麻烦,花期非常短,又贵又骄,喜欢和接受度也不高。 花束一侧摆了一张手写卡片,司小年视线向上,只扫了一眼,最后一句字写的格外大。 “齐然,做我男朋友吧!” 视线越过中间一大段话,然后是单独占了一段的第一句话:“认识你五年了。” 司小年抬眼对上齐然笑的意味不明的表情,评价了句:“呵!还挺难追。” 齐然蹙起眉心,随后眉梢上挑。 收回礼盒,先看了一眼礼盒里的花,又扫了一眼卡片,卡片写满字的一面明晃晃的朝上放着,是薛梦梓的字,齐然把卡片插|进礼盒侧面。 他没抬头,从礼盒周边配花里掐断一朵满天星,递到鼻子下嗅了嗅,忽然笑了,就这么一个忽然展开的笑颜,帅气的让人毫无防备。 “要不……你试试?”话说的散漫,语气里带着嘲弄和不羁。 司小年愣怔一秒,随后垂眸,转身要走的,他可没工夫看齐然在这秀自己“万人迷”,但转身的瞬间听见齐然这句话,差点没左脚绊右脚,摔个五体投地。 好似横空一道惊雷,“咔嚓”一下,好死不死的劈到了司小年! 他扭头看齐然,眼神一言难尽:“试不了!”等他疯了的吧。 齐然笑着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把满天星往司小年耳朵上一别,脸凑近低声快速说:“快递小哥哥,情人节快乐!” 司小年盯着转身就走的背影,忍不住问:“你病的这么严重吗?” 齐然后扬手摆了摆,小拇指有一抹亮光跟着他胳膊摆动晃了晃。 司小年一惊,骂了句:“操!你……”手机突然响起,是司大年的专属铃声。 “往回走了吗?单子没出错吧?快回!还有二十多单呢,催了我好几遍……” 司小年双眼追着齐然大步上楼的背影,死死盯着他那只手还是没看清,只看了个模糊轮廓,不确定是不是铁丝环。 这人不会这么变态吧?找到了自己带着?! 病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可以直接拖出去做成绿色肥料。 出了宿舍楼,司小年把捏在手里的满天星扬手要扔进垃圾桶里,胳膊高高扬起的一瞬间,他猛地回头,往楼上看去。 果真,二楼中间的一个窗户上,一个亮着的手机屏幕晃了几下,好像在说“拜拜”。 司小年懒得再骂有病,满天星还是被他扔了。 二十多单又跑了三趟,过了九点,司大年停止接单,换成“自取”后,司小年才拿着司大年早已经包好的一束白雏菊和一束薰衣草走了。 “宿舍回不去,来店里住吧。”司大年看司小年背上包,抱着花要走,赶紧说了句。 “不了,今天情人节,我要去看电影。”司小年笑容晦涩。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5章 “年年今天看电影,烦不烦,你有能耐约一个去呀,一个人看也不尴尬。”司大年拿了两块鲜花饼塞进司小年包里,又取了仅剩的两瓶果汁塞进去,一大包吃吃喝喝的,看着特别像一个吃货的标配。 司小年拍拍包:“谢了!夏未申说想你了。” 司大年正弯腰拎营养液,一听这话营养液掉了,又叫了一声:“妈呀!你真,真,快滚!” 时间晚了点,每年这一天他都是六七点过去。 到了大成山陵园,进进出出人不多不少,不算寂寥。 司小年把两束花摆好,又把司大年给他的鲜花饼和果汁一并摆在龛位前,摆好后,又把自己那份拿出来,毫不忌讳的开始吃喝。 “我今天去送快递了,我姐的店,前前后后送了三十几份,累死了,月底快递员来了我才能解放。” “对不起,铁丝环被我弄丢了……”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他想说——他知道铁丝环丢在谁那儿。可是说了又怕夏未申怪他。 隔壁龛位一个年轻女人来了,放了一束白菊,鞠躬后,说了几句家长里短,没两分钟出去烧纸了。 司小年想起来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给夏未申烧过什么,于是问:“你在那边缺什么吗?” 等了会儿,他嘲弄的笑着说:“你缺焦磊哥,对吧?我多聪明,可是我把他烧给你,以后梦见你,你得追着我打,打不废我都不算完……” 司小年喝了口草莓汁,呲着牙说:“真难喝!还是猕猴桃汁更好喝。今天猕猴桃汁给你喝了,我忍着拉肚子喝草莓汁,够不够意思?” “夏未申,你得是对我多放心,走了这么久从来不来我梦里,去年我考四级,那么慌,你也不说来给我托个梦,透点题,要你这学霸有何用!你把对磊哥的心,分我十万分之一,我四级估计都不用考第二回。” 鲜花饼吃完,难喝的草莓汁喝完,司小年打开手机放《心酸》给夏未申听。 年年今天放《心酸》,每次放完再听这首歌,又是新的一年。 “前几天回二中,……篮球架换了,你和磊哥都不会喜欢的那种概念款,因为没地儿给你俩坐,玻璃瓶汽水找了好几家超市也没买到,怎么就没了呢,……还是磊哥聪明,你稀罕的东西都成箱成箱的给你屯着,哪怕市面上不卖了,也还能在用一阵……” “磊哥病好了,走了。” 司小年说完最后一句,起身没鞠躬,看着龛位里的照片,一曲放完,最后两个字应了他此时的心情。 心酸。 难怪焦磊那时不喜欢这首歌。 他却跟着捧臭脚,偏偏说好听,夏未申还因此请他喝了一星期的玻璃瓶汽水。 那是成山本地生产的一种饮品,很独,来得快风靡各个高初中小学,就差没荼毒幼儿园,去的也快,因为质检问题一夜间大家又改喝可乐雪碧什么的。 就像夏未申和焦磊…… 他们三个的青春,兵荒马乱,然后潦草的离散。 手机装进口袋,司小年从一束薰衣草里,习惯性的抽出一只带走。 45路末班车,经过商业中心刚过十一点,司小年还是那身打扮,帽檐压低,口罩带着,双肩包加一身休闲套装,往学生堆里一扎,除了个头和气质,其它分别不大。 观影也有夜场,零点到凌晨6点,三部老片连着播放。 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司小年伸长腿摊在椅背上,帽子扣在脸上,闭上眼耳边立刻响起欢声笑语,像一波波欢快上岸的潮汐,来了又退。 …… 他们三个在水库摸鱼,焦磊特意抓住夏未申踩在水底的脚丫子喊:“小年!快!拿网子!大鱼!” 十四岁的司小年一手拎着肥大的泳裤,一手抄起网兜就往水里跳:“来了!哇~多大?烤了还是炖了?” 夏未申站在水里笑的前仰后合,拿另一只脚踩着焦磊的肩头:“哈哈哈~~~傻缺!跟你一样。” 司小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在跃出水面,就看见夏未申被焦磊倒提着,焦磊抓着夏未申白生生的脚丫子冲司小年吼:“愣着干嘛,抓鱼呀!” 三个人在水里一通闹腾,一条鱼没抓着,都吓跑了。 水库的鱼从来没见过这么闹腾、这么不专心抓鱼的人。 司小年的大泳裤在两个猛子扎下去后,飘走了,焦磊去追泳裤,夏未申站草地上瞎指挥“这边,那边,左边,下边,哎呀,后边,对,靠!那是个啥?!!” 司小年不敢起身,蹲水里笑的喝了不少水。 三人没吃到鱼,水库的水倒是喝了不少。 …… 零点一到,片头广电|总局的音乐响起。 第一部片子是《一生一世》。 司小年还记得片尾曲开头是女主安然的一句话“你知道吗?爱过,就是一生一世。” 学医的安然。 学医的……然。 司小年忽然笑了,想着想着跑题了。 第二天,太阳依旧会升起。六点的清晨,空气冰冰凉凉,湿气很大。司小年走到室外,冻的打了一串哆嗦,买了杯热豆浆喝下去,实在没胃口吃早点,坐早班车回学校。 赶上晨跑打卡的大军正往操场移动,一个个跟刚起床的丧尸似的,大部分丧尸还都带着起床气,各个像行走的炸|药包,没点祖国花朵该有的朝气蓬勃。 司小年习惯一三五晨跑,成山大学试水“运动打卡”,一周只需要打卡三天,不需要全五天。他都是挑人少的时候跑,周一和周五人最少。 经过男生宿舍5号楼,他无意识往5号宿舍楼门前瞅了一眼。 非常巧了!5号宿舍楼门前也有人正在瞅司小年,还冲他勾手指。 大清早手欠!司小年眼皮一耷拉,视而不见。 “哎?……哎!”齐然从司小年拐进男生宿舍领地就看见这人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6章 手里攥着一只紫色的花,背着晨光走的晃晃悠悠,不止帅那么简单,看上去……还有些风流、颓废、落寞……总之司小年这几十秒给齐然的感觉很复杂。 除了没带口罩,跟昨晚给他送鲜花礼盒时没变化。 这人一夜没回宿舍?约会去了? 齐然慢悠悠跟上去,他在5号楼,司小年是8号楼,他一直跟到八号楼前,才出声。 “你敢不敢回个头。”齐然特意挑衅的说。 司小年一顿,扭头瞅人。他看了一晚的电影,两眼珠红的特别瘆人,再加上一脸不爽,看着非常不好惹了。 除了不要命的敢搭腔,怕死的都吓跑了。 齐然就是那个大清早不要命的,不要命就算了还手欠勾手指,勾手指就算了,还出言激人。 司小年只看了齐然一眼。 这一眼震慑力满格,把齐然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司小年见人傻了,转回头继续走。 “你……”齐然确实被吓到了,司小年脸色不好就算了,情绪明显更不好,暴躁里掺杂的戾气很重。 司小年深呼吸,呼到一半儿,转身眯眼面对齐然,哑着嗓子说:“有话快说!” “约会约的这么心力交瘁。”齐然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了,司小年情绪不对的情况下说这句话,不知道会不会惹怒司小年,扑上来咬掉他一块肉……额……想得美! 司小年太阳穴突跳的很厉害,导致齐然的话成高低起伏的状态传进他耳朵里,他怕一开口会飙脏话,索性没说,转身要走。 “你就,没点回礼吗?”他好歹送了一朵满天星,虽然是借的花。 齐然话落没一秒,忽然空中一道紫色抛物线冲他而来,他后退接住,是司小年手里的花。 薰衣草。 蔫了。 花杆的位置余温尚存。 司小年停住脚,再次转身跟齐然隔着三米远面对面站着:“大成山陵园扫墓,带回来的,不介意的话算回礼。” 齐然手一抖:“……”真假?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司小年原本是想膈应齐然一下,想看他棘手的扔掉薰衣草。 齐然没有扔,拿着薰衣草所有表情凝固在脸上,肌肉僵硬,整个人像一尊滑稽的雕塑,背晨光而立。 司小年嘴角一勾,心情忽然美丽了不少。 ——有种就收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支持! 鞠躬! 求收~么么哒! ☆、爆米花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病理解剖学,齐然越听越坐不住,为自己的突发奇想在脑内刷屏式的鼓掌加欢呼。一下课,他拒绝了去各大食堂的约饭,直奔实验楼。 齐然急匆匆去堵人,正好与管理实验仪器的老师撞了个正着。 他求来一个30厘米长的玻璃试管,又要了一个木塞,最后顺走了两只细针管和一管无毒胶。 边往宿舍走,边给老大发信息,让老大帮他带一份牛肉饭回宿舍。 而他,要回宿舍密封那只薰衣草,早上拿到手里已经蔫了,在放一天就只能留着熏蚊子了。 薰衣草躺在一张A4白纸上,白纸当当正正的摆在齐然书桌上,纯净又神秘。 回寝室第一眼,齐然先去看A4纸上的薰衣草。 薰衣草蔫的无精打采,跟清晨校园小路上的司小年一个模样,神秘幽暗里有一丝颓败的味道。 他几乎没怀疑,就信了这只花真的是司小年从大成山陵园带回来的。 忌讳谈不上,震惊多一些。 毕竟情人节这天去扫墓,挺丧。 带上一次性手套,齐然拿出做医学实验的耐心和精细程度。 玻璃试管直径4厘米,薰衣草完整的塞进去不太容易,把花簇较多的顶|端轻握在手心,试管和花与视线齐平一点点塞进试管里。 花杆长出一截,被剪掉,塞进去的过程中紫色小花瓣还是挤掉了几颗。 玻璃试管口塞上木塞,齐然又拿细针管扎透木塞,一针管一针管的往外抽气,直到针管拉不动,他又用胶把针管口封上。 老大拎着牛肉饭进屋,看见齐然带着一次性手套托着个玻璃试管瞧,迎着光的脸陶醉的堪比灌了几瓶二锅头。 玻璃试管用来装花,可以呀,够浪漫呀! 老大凑近瞅了眼问:“说吧,谁收了你这只浪了这么多年没人要的鸟。” 玻璃试管竖在书桌一脚,台灯打开,半圆的玻璃试管顶端和玻璃壁散发着零星的光,试管里的薰衣草漂亮鲜活了许多,仿佛重获生机了。 齐然接过牛肉饭,瞅着花下饭,含糊说:“还得再浪断时间。”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7章 言外之意——还是没人要。 老大正往上铺爬,听齐然这么说,硕大的一个肉墩“窟嗵”跳下来,楼板颤了三颤。 “你丫单相思?!”老大笃定的大呼小叫。 齐然拿出即将不属于单身狗的睥睨神态,斜了一眼万年单身狗老大,一本正经的臭嘚瑟:“以后集体撸,我有幻想对象了,请问——你有吗?” 这就——非常不要脸了! 老大一口老血呛了个半死,吼的一身肥膘乱颤:“我他妈有一个T,365天不重样,你有吗?!” 这对二十左右的男生来说,拥有一个T的片片资源,简直不要太富有!这是赤果果的炫富呀! 齐然微笑摇头,满不在乎,伸手弹了一下玻璃试管“叮~”响声清脆,余音绕梁。 “没有,好几天前就删了,不需要了,我以后365天一个人足矣。”来呀!互相伤害呀! “你他妈单相思,能不能轻点浪!低调点浪!”老大受到暴击,又是一声吼。 吉瑞开门进屋就看见老大奄奄一息的躺在上铺,悄无声息的泪流满面。 齐然一看见吉瑞,“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吉瑞面前,两手罩住吉瑞快秃瓢的脑袋就开始胡撸:“吉瑞吉瑞,万事大吉,吉利祥瑞……” 吉瑞吓的一直后退到门板上,直到退无可退四爪贴着门板,颤颤巍巍的说:“哥,哥,轻一点,伦家~~怕疼~~轻点~~嘤~” 齐然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门外有人经过,骚里骚气的出了出一串更骚的口哨,随后门外经过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骚。 还有人门外起哄:“A鸭,鸟哥轻点,小瑞瑞怕痛痛哦~~~” “啊啊~~哈哈哈~~~伦家怕疼~~” “鸟哥威武!!” 齐然抬手抽了吉瑞这个半秃一下:“生姜洗发水也拯救不了你秃瓢,赶紧秃了,我给你点六个点,以后逢考我带着你每个系走一圈,人手一摸,一摸十块……” 老大喊了一嗓子:“考研加倍,考博给睡。” 吉瑞欲哭无泪:“那我这一天忙死了,真这么灵,我屁股后边是不是一群妹子追着睡我,e on!来吧来吧都来吧!” 齐然转身回去继续吃饭,不忘了泼盆凉水:“要真这么灵,追着睡你的男生估计也不少,后门不保呀!” 吉瑞吓的一捂屁股“嗷”的一嗓子蹿进卫生间。 老大擦干眼泪,总算平衡了。 说说闹闹间,齐然注意力总会被书桌上真空的花吸引注意力。 密封薰衣草,算是一时兴起,为了花,也为了送花的人。 不太想看着司小年的花枯萎,凋零……也不想看见那么丧的司小年。 他不爱花,但不耽误他对递给他这只花的人有么点,模糊的,隐约的……想法。 是想法吗? 他虽然对牛格说“可能是憋太久了馋了”,但是让他说到底憋了多久,其实真没多久。 知道自己不喜欢薛梦梓的时候,齐然为了不跟牛格和薛梦梓磨叽,试着用找女朋友的视角观察过不少条件类似他能喜欢的女生,结果就是没结果。 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时候的,那时的他慌张又懊恼的怕自己“误入歧途”。所以他首先判断自己是不是不举,但只要一个晨勃这个疑虑就被打消了。 健康的自己都想给自己吹声响亮的口哨,必须365天,天天早起一柱擎天。 然后,他又怀疑自己性冷淡,性障碍等等,总之,医学范畴的病,他都往自己身上安了一遍,最后才确定自己没病。 困惑又懊恼的挣扎了很久,他一直不想把目光转移到同性身上来试探自己。 结果不等他刻意的转移试探,也不是他能逃避遮掩的,他被突如其来的……打了个措手不及。 司小年跳着迈克的《dangerous》,帅气利落的顶胯怼枪声……犯规的顶胯,骚气的露肩,《威风堂堂》娇喘配上那根在脖颈和锁骨间滑动的手指…… 当时站在外场边缘的他,甚至很多天后的他都很恼火。 那是一种被迫承认后的恼怒。 也有不得不承认的压抑。 他的视角从此变了。 可他那些原本就朦胧,模糊的感觉,在偶尔对上司小年时,大多数时候换来的却是“你有病吧?”“医不自医。”“病又严重了?”诸如此类的嘲讽。 这种质疑,让他有些茫然。 下午上课时,齐然翻出司小年的电话号码。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司小年给他打电话,第一回是要铁丝环,电话是牛格给小解的,又到了司小年那儿,然后是鲜花快递。 电话号码备注成“快递小哥哥”,又把号码复制到微信里搜索,搜到的头像够特别,黑白均分图片,左黑右白,规规矩矩,黑白分明。名字就是本人的名字——司小年。 非常老年人了。 齐然没犹豫,加好友,又点开朋友圈,司小年第一条朋友圈就让他没忍住笑了。 “订花打Flower.coffee电话,不要私聊我,不要转账,也不要刷屏,否则拉黑。”满满的不讲情面。 底下上百条评论大同小异。 “教主订一束花,地址:xxxx(司小年宿舍地址),姓名:司小年,电话:x……(司小年电话),微信已转账……” 齐然不知道司小年是不是真的收到了这么多花,好奇的非常想去问问,最好能亲眼看看司小年被鲜花堆起来的场面。 他的好友申请一下午没被通过,连晚上洗澡都洗的心不在焉。 第二天依旧没通过。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8章 周六去俱乐部训练,齐然特意早离开了半小时,等他到俱乐部二楼舞蹈教室时,司小年还在上课。 还是给上次那群小孩儿上课,十三四岁的青涩少年,每个人看司小年的目光都带着崇拜。 齐然也喜欢看司小年跳舞。 帅,非常帅!而且,身材很棒。 舞跳的很专业,非常有吸引力,……以及每个分解动作中满溢的荷尔蒙气息。 跳舞的司小年有种平时身上没有的欢脱,像他身上该有的气质,又不像这个人骨子里的东西,这种气质很矛盾。 却赏心悦目。 下课后,司小年带着十几个小男孩儿一起出了舞蹈教室,又一起步行去了俱乐部附近的运动品牌专卖店。 齐然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一群人身后,这群小孩儿最高的刚到司小年下巴,其实十几个人个头差不多,围在司小年身边满满当当的像一群粘豆包,各个都想粘在年轻帅气的舞蹈老师身上。 齐然“啧”了声,现在小孩儿一个个颜狗的这么厉害? 就知道瞅着长的好看的,不好好学习,瞎瞅什么! “……防止汗流进眼睛里,头发长的有必要戴,头发短的,怕热的不用买了。”司小年给几个人挑了发带,自己也买了一条纯黑的。 十几个小孩儿围在他身边,吵吵嚷嚷,又热又噪,司小年打发走一群小男生,赶紧去街对面冷饮店,买了瓶带冰渣子的水灌下去。 司小年灌下去半瓶水,抬手一指爆米花:“再给我来一桶爆米花。”课上到一半,她就饿了,闻到香味,口水疯狂分泌和着冰水一起往肚子里流。 服务员:“一共二十五。” 司小年扫码付款,胳膊弯里抱着一桶爆米花,先把冰水喝光,空瓶直接扔到店里的垃圾桶里,然后慢悠悠往公交站溜达。 司小年在品牌店里买发带时就发现齐然在街对面站着。这人站在街对面来往人群中,显的人高马大,不笑时脸又冷又硬,就那么往马路边儿一站,其实挺招人,路人三两往齐然那边瞅时,他也瞥了一眼。 司小年当时以为齐然在等人。 他买完东西出来,往冷饮店走的时候,没看见人,以为齐然走了。 现在又跑他身后去了……搞跟踪定位? “喂!” 听见身后喊声,司小年抓爆米花的手一顿,脚没停,继续走,继续大把吃爆米花。 齐然圈起拇指食指放嘴里,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惹的路人都看他,他盯着司小年倒扣的帽檐,又叫了一声:“喂!” 司小年果断停住,麻利转身,扬手一撇,两颗爆米脱手而出。 齐然被司小年麻利的转身搞的一愣,看见爆米花到眼前,抬手抓住。 “吃吧。”司小年抬抬下巴,示意他吃掉自己投喂的两颗爆米花,“不是你,喂,喂,喂的,喂了,吃吧!” 齐然没忍住乐了,转头冲一侧乐了好一会儿。 “能不能友好点,好歹校友。” 司小年抓了一把爆米花仰头放嘴里,很肯定的咕哝着说:“不能,我校友三万多,不差你一个。” 司小年这种软硬不吃的态度,让齐然非常不爽。总之,你甭想从他嘴里听到好话。 齐然两手一摊,皮了吧唧的眉梢一挑,说:“三万多校友,我就差你一个行了吧。” 司小年嚼着东西勾唇一笑,继续吃。 齐然接着说:“因为我和牛格误会你,还是因为铁丝环,或者两个都有。” 司小年咀嚼的动作停住,皱眉凝视齐然。 这些天忙起来的时候,他几乎一整天都想不起铁丝环已经不在他手上了。 偶尔下意识去摸手指,才知道已经丢了。 他不肯定齐然会不会还他,他全当是一种寄存。 他想,等到他能泰然处之的时候,再拿回来。 就算他已经跟夏未申打过招呼了,他还是不能当丢了。 他逃避的过于可耻。 “因为牛格的误会,我可以现在跟你道歉,666已经转过去了,因为铁丝环,……那个小东西其实并不重要吧。”齐然并不确定铁丝环对于司小年来说重不重要,他这句话有激将的成分,纯粹是为了激司小年多跟他说几句话。同样也好奇,为什么司小年不来要铁丝环了。 明明之前为了那么一截细铁丝做成的环,去实验室跟他打过架,去宿舍楼堵过他,总之那时候的态度,和之后的态度,差别有些大。 就像跳舞的司小年和平常状态的司小年判若两人。 一个欢脱,一个沉寂。 司小年被齐然最后一句话说的心尖颤了颤,又抓了一把爆米花吃了,嚼的很慢很生硬,咽下去后,抬眼皮对上齐然的目光。 最近遇上齐然,这双眼睛时常带着笑看着他,抬眼的一瞬间,他恍惚间看见那个对着他笑的人是万人迷夏未申,然后又变成吊儿郎当的焦磊。 屏息回神后,站在他对面的人还是齐然。 忽喜忽悲,他忽然笑了,语带威胁:“如果铁丝环没了,我就废了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齐然觉得这份恐吓很合他心意,生拉硬拽也要算作两人之间的一种关联,愉悦的一挑眉,伸手做邀请状:“尽管来战。” 司小年转身往公交车站走,他没再管身后跟着谁,这条街很长,所以他身后有许许多多的人陌生人,齐然恰在其中。 两个人距离近的时候,相差不过三步远,距离远的时候齐然控制再控制不会超过五步远。 他总感觉司小年系在腰间的牛仔衬衫,在公交车上会被挤掉。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9章 又怕司小年被近身站着的“谁谁谁……”揩油。 他嘬了口腮肉,螃蟹似的挤开司小年身后的人,强行站在了司小年身后,结果被一个大姐瞪了一路。 齐然脸皮厚起来,自己都折服,哪还怕一位大姐瞪。 晃晃荡荡过了四站地,不甘寂寞的人永远是搞事精。 司小年感觉耳朵里的耳机被摘掉,猛地转头去看,结果对上齐然的侧脸。 齐然平静的侧脸告诉司小年——这人在装不认识。一个不认识的人摘了他的耳机! 他右耳的耳机塞在齐然右耳里,他伸手去摘,齐然立刻抬手捂住自己耳朵。 车子刚好到站,后车门打开,人群向后移,司小年也向后移,被一副耳机牵扯着,齐然自然也跟着向后移。 就在人快要下完的时候,司小年突然用力扯掉齐然右耳的耳机,然后一巴掌拍在齐然背上,直接把人推下车。 “呲~~”公交车车门好像一直在等着齐然被推下去,齐然跳下去后,车门迅速关上。 司小年在车里友好的冲路边的傻眼的齐然摆手道别。 齐然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车走远,尔康手迎风无力的招着。 三万多校友,最不友好的一个让他遇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的支持! 鞠躬! ☆、公孔雀 三月末,鲜花快递的快递员上岗了,解放了司小年。 有人把司小年送鲜花快递期间的被拍到的照片做成了一个合集,贴到了校内论坛上,教主本就一路飘红,这次火了的是司大年的Flower.coffee。 司大年一边包花束一边说:“给你入股吧,以后每周你得给我送一次快递,我在网上搞个提前预约,价高者得。” 司小年今天是来混晚饭的,半只深井烧鹅全进了他的肚子,司大年晚餐几乎不吃,吃也是吃素喝汤,所以只要有肉就都是司小年一个人的。 “不要,以后写我宿舍地址的都不许包,搞什么?你还让人给我送过去,你是嫌不够热闹嘛?” 司大年的笑声宛转悠扬:“怎么了?这么多人追你,不好吗?你一天天能不能不活的这么没劲儿,一个个小姑娘水灵灵的不好吗?” 司小年正啃着鹅腿,动作一顿:“……好!你喜欢就好。” 司大年手里的剪刀一放,瞅着司小年问:“怎么还是我喜欢了,你不喜欢吗?” 这次司小年没说话,说什么?说喜欢? 他开不了口。 进了四月,宋金鑫所在的芭蕾舞剧团总算不忙了。 清明三天假的第三天,下午所有人都返校后,宋金鑫在芭蕾舞教室叫走了几个姑娘,又让小解拿了扩音喇叭,去校蓝训练馆的途中倒了一段语音进去。 第一大社团团长要搞事,带着一行人,苗条静美的姑娘占多数,浩浩荡荡的往校篮训练馆去了。 齐然和牛格站在篮下做技术指导。 牛格一忍再忍才没一篮球砸晕逼逼个没完的齐然。 齐然正在讲述前些天自己与司小年的“偶遇”。 “我在他身后喊“喂!喂!”结果这小子转身就扔了我两颗爆米花,还拿下巴指着我说‘喂了,吃吧。’你说是不是……” “是!”牛格听不下去咬牙打断齐然的话。 齐然转头看牛格,脸上兴奋:“是不是特别可爱!” 牛格呼吸一滞:“…………”是特别欠揍好吧,请问你哪只鸟眼睛看出可爱来了? 是不是瞎! 齐然嘿嘿一笑:“还有,你听我说……”然后巴拉巴拉巴拉又把公交车上抢耳机以及自己被推下公交车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牛格攥拳“砰!”的砸在篮球架上:“少他妈塞我狗粮!” 牛格这边刚吼完,训练馆入口突然涌入一群人,为首的是宋金鑫和小解。 宋金鑫和牛格隔着一个篮球场地瑶瑶相望,都不怀好意的相视一笑。 宋金鑫把一只手搭在小解肩上,抬手一勾:“弟弟,喇叭架上,气势拿出来!” 小解一点也不想参与女人与流氓之间的战争,但团队荣誉至上,他抬手先把脸捂住,然后扩音喇叭肩上一抗。 宋金鑫伸手打开开关键。 “宋团,真的挺急,五回,欠你五回裸奔行了吧?” “宋团,真的挺急,五回,欠你五回裸奔行了吧?” “宋团,真的挺急,五回,欠你五回裸奔行了吧?” ……………… 这句话在空旷的训练馆里,无限立体循环着。 校篮众人:“……”队长到底背着他们干了什么勾当?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30章 没脸看。 牛格一脸吃了翔且翔里有毒的表情。 齐然转身背对舞蹈社团那群人,一手撑在篮球架上,非常不够意思的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牛格终于回过神儿,隔着篮球场喊:“宋金鑫,你他妈敢看,我现在就脱!” 校蓝的人一听队长要果奔,赶紧架秧子起哄:“哦哦哦~~~队长果奔一个。” 副队冲篮球场上喊:“场上没长眼的赶紧下来,给队长腾地儿。” 宋金鑫看着牛格笑意盈盈:“真不敢,我们这么多人不是奔着瞎眼来的。” 牛格踢了齐然一脚,齐然忍着笑转回身一脸严肃,冲着宋金鑫一抱拳:“四金姐是吧,请指教,您说是生吞了我们队长,还是活脱了我们队长,一句话……”他还没得啵完,又被牛格踢了一脚。 齐然换个方式接着聊:“这样吧,感谢友谊赛舞蹈社团帅哥们,人帅舞骚,不是,舞美,也不对,队长你倒是放个屁。” 被逼放屁的队长便秘的严重,脸色绿了吧唧的:“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宋金鑫终于把扩音喇叭关了,校蓝一众单身狗也成功被入口处进来的妹纸们瓦解,眼看两方人就要相谈甚欢。 宋金鑫很长时间没见牛格了,隔着几十米远看看怎么算完。 牛格和齐然带着副队走进,跟宋金鑫和小解面对面站着。 齐然往舞蹈社团一行人身后看了好几回也没见司小年,想问又咽了回去,一周多没见而已。 综合性大学就是这点操蛋,地广人多,往哪一站都是一片人海茫茫,邂逅偶遇起来不要太难。 两人即便只隔着四栋宿舍楼,也没再遇见过。又不同系,如果不是刻意去见一面,哪怕过了这学期,他们有可能都碰不到。 牛格一见宋金鑫就上火,他这个万花丛中过的假“老司机”碰见宋金鑫这样的姑娘也犯怵,姑娘中的人精,一眼透视你,却又美的够辣,总让人望而却步又心神摇曳。 牛格:“你不是去看人妖吗?人妖不好玩吗?没玩够是吧,回来玩我。” 宋金鑫抿唇一笑:“人妖哪有你好玩,约个饭吧,好久没见了。” 牛格一摸下巴:“好久不见就不见,你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约饭吗?看我笑话爽歪歪你了是吧!” 宋金鑫点头,一点小解:“听说,友谊赛庆功宴上,我们舞蹈社团六个娃让你们灌的叫爸爸。” 牛格扛了一肘子齐然:“他的事,别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扣。” 齐然咳了一声:“姐,这事儿过了,现在是约饭的事儿,约不约,你们,副团怎么没来?” 宋金鑫对齐然印象比对牛格的印象好太多。牛格是个公蝴蝶,能撩,只是胆儿小,骚的徒有其表。齐然大概就是个公孔雀,够傲气,眼高于顶不至于但也差不多,骚的比牛格有内涵,但不随便开屏不随便撩。 “我们副团日理万机,正忙着给祖国的花骨朵上课。” 小解补了句:“大一新招的,都是副团铁杆死忠脑残粉儿。”他也是。 牛格烦躁的一扬手:“走走,约饭就今天,其它时间没空,快说去哪儿?” 齐然摆手:“我就不去了,明上午有实验要做,我要以饱满的精神,为医学献身!” 宋金鑫翻了个白眼,带着小解转身往外走:“打电话给教主,来七里香吃饭。” 齐然连着咳了几声,转头看牛格:“我……” 牛格总算开心点了,打断齐然说:“你明天上午有实验,不能去!赶紧!回去洗澡澡,睡觉觉,你可是要为医学献身的人!”欠虐! 齐然:“……”都友好一点,就这么难吗?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过度章。 晚安。 ☆、听你的 挂断小解电话,司小年调转方向抄近路,去西门七里香餐厅。 上次庆功宴没去就算了,今天是宋金鑫主动上门约的饭,总该要去。 抄近路走,司小年走的是距离西门最近的一排宿舍楼小过道。过道一侧是灌木丛,另一侧是楼体侧身,有时候上课来不及了,他们一个宿舍的人都会走这条小路,然后跳灌木丛出去,能省十几分钟。 从八号楼到一号楼,小道狭长幽静,如果能忽略地上的垃圾,就更完美了。 齐然脱离一众人,事儿多的要先回宿舍沐浴更衣。他从侧楼经过,余光看见侧楼小道上有人穿行,好像……还认识。 已经走过去的他,又倒退回来,不当不正刚好堵在五号楼小道中间。 司小年放慢脚步,等着前面的好狗让道。 哪知道不是条好狗,是条没事找事的二皮脸狗。 齐然正面迎着司小年走进,身体一歪斜靠在墙上,大长腿一伸刚好踩在灌木丛上,过道本就狭窄,被他这么斜着一横大长腿一跨,堵的严丝合缝,除非助跑跨栏,从他身上飞过去,还得齐然好心能伸手搭把手,才能飞跨过去。 他见司小年抬眼看了他一眼,又放慢了脚步,才开口说话:“巧了。” 司小年两手抱在胸前,看着齐然斜在小道上,一条腿还踩着一米高的灌木丛的姿势,突然嗤笑一声:“不巧,刚好看见狗撒尿。” 齐然一愣,去看自己类似狗撒尿的姿势:“……操!” 脸皮厚的他根本不在乎,一挑眉,呼扇了两下架着的腿:“划地盘,没见过,我的地儿,要想过去,来两句好听的。” 司小年抱着胳膊静静的看着他“划地盘”看了两秒,很认真的说:“你这个姿势划地盘没可能了,尿裤子倒是可以。” 齐然终于不架着腿了,气急败坏的说:“放心!哥哥鸟大技术流……”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31章 司小年笑意更大,打断齐然问:“所以你是上弯钩,还是下弯钩?” 齐然:“……” 上弯钩那岂不是喷泉了,下弯钩那是花洒,……操! 齐然舌尖顶着腮:“你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怼我。” 司小年慢慢悠悠往前走,声音不似刚才高:“你以后能不能装没看见我?”言外之意,我也不是很想看见你。 齐然怒了,鸟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一大步跨到慢悠悠走近的司小年面前,在司小年出手前,一掌推在他肩上。 “咚!嗯~~~”不足一米宽的过道上,司小年后背撞在墙上,咬牙哼了一声。 齐然紧跟着凑上前,推司小年的手抵住人不让动弹。 司小年咬了下牙,撞墙上这一下除了头没磕到,屁股蛋都被撞的生疼:“你是不是……” 齐然没让他说完,接过话:“对,我有病?你管治吗?” 司小年跳舞从来不需要配合,也不跳双人舞,原因无二,他有些排斥跟不熟的人身体接触,但有时候咬咬牙也能挺过去。 可是现在他不想咬牙硬|挺,这人太招人烦了。 他抽肩想躲开齐然的手掌,齐然应该刚打完球,砍袖篮球服漏在外面的胳膊和脖颈上都挂着未干的汗,大裤衩上也有汗渍,手掌的温度热就算了,掌心还“突突突”跳个不停。 “你也不胖呀!”齐然掌心下是司小年肩骨,有点硌手,他刚说完,司小年抬膝盖要顶他。 “啪!”齐然另一手精准的握住司小年的膝盖,两个人都用了力气去制霸对方,所以哪怕膝盖和掌心中间隔着一层布料,撞在一起的声音也不小。 “够狠呀!顶我胃上得胃出血,顶蛋上得爆蛋!”齐然正因为压制住了司小年自鸣得意。 他是两只手都用上了,司小年两手却空着,司小年速度敏捷是齐然见过的,也是被他夸过多少遍的,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体会到了。 齐然话刚落,司小年两手抓住他的肩,猛地下压。在齐然松开制住他肩和膝盖的手时,他的另一只膝盖已经顶在齐然小腹,随后是胸前下侧,虽然都不是致命位置,他也没用几分力道,但足够齐然无声呻|吟几秒。 “啊~~你,我日!”齐然后退半步靠在灌木丛上,大高个子给灌木丛快压塌了,他捂着肚子起身跟司小年并排靠在墙上。 司小年踢了踢他的球鞋:“收腿。” 齐然不但没收腿,反倒把腿又伸长了,跟显摆他两条腿有多长是的。 “等等,我感觉我需要120。”他揉着肚子,假装自己炒鸡脆弱。 司小年斜眼看他装。 齐然伸腿伸的上身下滑了些,视线比司小年低了半头,他略抬头看司小年,没头没尾的说:“就你给我的那只薰衣草,我封在玻璃试管里了。” 司小年几分钟前碰上齐然还没有不悦的神情,但是一提到薰衣草,脸色立刻不好了,有些冷,还有些硬。 他看了齐然两秒,冷声说:“扔了吧。” 齐然微怔:“……你要看看吗?” 司小年语气也生硬了许多:“不看,让开!”他抬腿迈过齐然的膝盖上方,想走。 齐然挨打没记性,他在司小年抬腿,下盘不稳时,伸手拽了司小年胳膊一下,导致司小年侧身撞在他胸口。 司小年浑身的汗毛孔加上身体里的血管,迅速收缩,再迅速膨胀,他倒向齐然胸口时,齐然的呼吸扫过他耳廓,带着笑意的目光像射线一样从他太阳穴穿进去,在从另一个太阳穴钻出来。 那种被别人透视的不爽,瞬间暴涨全身。 齐然发现玩笑可能开大了,想缓和气氛,笑着问:“你怎么跟个姑娘……” “砰!”司小年毫无预兆的一拳砸在齐然耳侧。 齐然被这一拳震的眼球都晃动了,耳膜像是被超分贝激了一下似的,竟然出现了耳鸣。 司小年下颌紧绷,甩开齐然还抓着他胳膊的手,一呼一吸间理智回笼,他控制着略有些急促的呼吸,低声问:“姑娘你碰过多少?” 齐然惊到了,也吓到了,最后被噎的说不出话,姑娘他也没碰过,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一秒的思考时间里,司小年走了。 司小年努力压制着轻喘的低语声,还在齐然耳边回荡,随着呼吸喷出的热气裹挟着一股陌生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渗透进他的皮肤里。 脸上被司小年的气息喷到的皮肤少的可怜,但激起的感觉却足够清晰、震撼。 类似一种轻抚。 陌生的温度。 陌生的气味。 一呼一吸间,努力压制却不能平息的急喘! 齐然仰头用后脑勺磕了一下墙面。 不清醒,又磕了一下。 “咚……咚!” 七里香那边已经走菜了,一箱啤酒也分光了,也没等到齐然。 齐然这个澡,洗的尤其的长。 卫生间门大敞开,然后又把寝室窗户大敞开,他靠在书桌前闭眼擦头发。 一闭上眼,刚才洗澡时的浮想联翩又冒了出来,在血液里洇洇流动,鼓动起燥热的神经。 他跟老大说自己的一个T小片片都删了,不是吹牛,是真的删了。 一个T里面的资源挺杂,小哥哥小姐姐,壮汉萝莉都有,甚至还有矫正治愈类的片子。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32章 现在看来,全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一句耳边低语,他就交代了。 挣扎了这么久,齐然觉得自己也不用医者自医了。 他想,就算司小年跟他不是一路人,他也该感谢司小年帮他间接的正视了自己的问题。 也许他就是在等这么一个人出现,才肯承认自己“与众不同”。 那……你呢?他在心里问。 灰白半袖T恤,黑色九分休闲裤,一脚蹬的帆布鞋,齐然换好衣服出了宿舍又返回来,拿了两瓶药和一盒创可贴。 七里香二楼包厢,还是上次庆功宴的包厢,牛格和宋金鑫上座,端正的有如拜高堂的两位高堂。 这俩人平时都不是这个德行,但是只要放在一起,都忍不住的想端着。 司小年跟小解坐在另一桌,一开餐校篮的人开吃拼酒,他俩猫一起吃鸡。 小解放出狠话:“是男人就坚持八分钟!” 司小年毫无压力的回了一句:“是男人就坚持八分钟!” 齐然推门进来,就听见司小年这句话,顿时有点心虚。 回想了一下,怕啥!他十八分钟都能坚持!否则要他这只大鸟有何用。 齐然没去打破牛格和宋金鑫的尴尬圈,拖了个椅子,强行挤到司小年和另一个队友中间。 司小年看见空椅子紧挨着他的椅子放好,没抬头,说:“地儿太小,要不你坐桌子上?” 很多人从校内看过齐然和司小年在女生宿舍楼前打架的一幕,都以为这俩人是万年互杠,打死不和好的那种。 校篮的人拽了拽齐然,示意他可以跟齐然换个位置。 齐然浑不在意,爱怎么想怎么想,长臂一伸,胳膊直接搭在司小年椅背上。 一大桌满满当当做了12个人,除了齐然和专心吃鸡的司小年,10个人不约而同的倒吸气。 校篮和舞蹈社团都有大一的新生,齐然训练起来是个魔鬼,司小年狠起来那就是东方教主在世。 这俩人坐一起吃饭,这群小可怜总感觉吃着吃着就要掀桌子,抡酒瓶子,开干。 想想就……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司小年的右手四个骨节因为砸墙上那一拳,破了皮,血冲掉了,这会儿已经凝成了血珠。 齐然从兜里先掏出一瓶喷剂碘伏放到司小年面前,又放了一瓶药面儿,最后是一包创可贴。 司小年没抬头余光瞥见了齐然放他面前的东西。 非常不领情的说:“胳膊没地儿放,可以别带来,还是我帮你找个地儿放。” 小解五分多钟就挂了,司小年这边马上就吃到鸡了,完全不受影响。 齐然一扁嘴:“你说放哪儿?听你的。” 一桌人的筷子都伸的不长,恐怕伸长了打起来时候,抽不回来。 齐然的话传到司小年耳朵里就是骚话。 这句话,暧昧成分有,挑衅成分也有。 听到其他人耳朵里也是赤果果的威胁恐吓。 “啪!”成功吃鸡! 司小年脸上表情还算明媚,手机屏幕关掉,终于抬头斜了齐然一眼。就在这时,他突然以一桌人震惊的手速,抓起齐然的胳膊拧到齐然的椅背后面。 “操!” “噢~~” “我嘞个去!” “0.158秒。” “按秒表了?” “不,掐指一算。” 齐然“嘶”了一声,表情稍微抽搐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另一桌,牛格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嗓门的嚷嚷:“你俩分开坐,要不然过来陪我坐。” 齐然和司小年这一桌,刚才还伸筷子的人,这会儿筷子都吓掉了。 齐然恨其不争的瞥一眼自己带的新人:“胆儿呢?” 新人很怂也很直白,如实回答:“破,破了。”啊啊啊啊!妈妈有人打架!好凶啊! 司小年起身去了牛格那桌,他们俩坐在一桌,这顿饭估计都吃不好,何必吓唬小孩儿。 齐然不这么觉得,本来一周就见不上一面,挨打挨怼也要积极跟上。 司小年刚坐下,坐司小年一旁的男生被齐然拍了两下肩。 齐然大拇指往肩后一指:“去那桌。” 被拍的人是校蓝的新人,听见齐然声音“噌”的起身,声音洪亮的喊:“是!鸟哥!” 齐然被这人喊的一愣,随即笑了:“神他妈鸟……滚!”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33章 宋金鑫凑到司小年耳畔说:“说吧,怼谁,姐帮你。” 司小年拿筷子一点桌子另一端:“拿,红酒雪梨来。” 宋金鑫胳膊肘一碰牛格:“红酒雪梨。” 牛格今天誓死不沾酒,他可不想喝醉了抱着宋金鑫的大腿忆往昔,所以这顿饭他一直在伺候这姑娘吃吃喝喝,赶上布菜的老太监了。 一盘红酒雪梨“哐当”放到宋金鑫面前,宋金鑫又把盘子递给司小年。 司小年原本是想转个桌,捂脸来不及了,而且旁边还有一个人笑呵呵的瞅着他:“少吃点,醉了。” 司小年:“……” 一个包厢二十几人,只有牛格明白齐然不是在找司小年茬……这只鸟的春天来了。 而其他人则认为,齐然和司小年杠的挺来劲,狠话,骚话句句都能脑补出来几万字刀光剑影、江湖恩怨情仇。 吃过饭,又有人张罗去唱歌,单身狗的热情源源不断。校篮的糙汉子加舞蹈社团的软妹子,简直是不要太配,于是牛格和宋金鑫带着二十几人呼啦啦去了KTV。 司小年要回店里卸货,没跟着,径直去了公交站。 酒喝的不多,红酒雪梨倒是吃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让齐然说中了,往路边公交站走的时候,司小年真感觉有点醉了。脚软,脑袋晕乎乎的,四月初的小夜风一吹,更迷糊了。 司小年伸手刚撑住广告牌,身后忽然冒出一道声音:“醉了?” 齐然绕过司小年面对站牌看着,问:“几路车?” 司小年立刻醒酒了,他猜不准齐然跟着他干嘛,就跟荒野中遇见狼一样的警惕,他立刻清醒了。 “问你呢?醉的聋了?” “滚!”司小年忍无可忍,骂了一句。 “哎呦!骂人,挺难得,再骂一句。”齐然笑呵呵站到司小年对面,看着人歪头笑,醉了的司小年有点萌,两家粉红,眼角眼尾均染上了淡红色,汗津津的脸……想咬一口。 司小年伸手要扒拉开人,因为他等的公交车来了。齐然以为他要动手,弹力球似的忽然蹦出去两步开外。 司小年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上车后催司机:“师傅,快关门!” 师傅正抽空喝两口茶水,根本不急,司小年刚在后排坐下,齐然的大屁股就出现在他视线里。 齐然拍拍自己肩头:“来,醉了哥的肩借你靠。” 司小年转头眯眼对齐然说:“离我远点。” 齐然果真离的远了一丢丢,还觍着脸问:“行了吗?我一半儿屁股在外边悬着。” 司小年往车窗上一靠:“铁丝环还我,之前的事儿一笔勾销。” 齐然明知故问:“之前什么事儿?” “用云南白药喷你,我道歉!实验室打了你,道歉!女生宿舍楼前打你,道歉!晚饭前打你,道歉!哦~还有公交车上推你下去,道歉!还有吗?是哪件事让你对我耿耿于怀,你说了,我就道歉,铁丝环还我,离我远点。”司小年话说的飞快,好像非常着急跟齐然撇清关系一样。 齐然原本还算愉悦的表情一点点散尽,最后平静的有些淡漠,仿佛他们坐在一起只是同坐一辆车的陌生人。 不想有交集,毫无瓜葛。 生性冷漠。 这是他这一刻给司小年的评价。 他所有的表现难道看起来只是无事生非的行为吗?弄不好在司小年眼里他还真是一个闲的没事儿就知道撩骚的人。 忽然有些迷茫。 几个小时前他还用了司小年的脸和遐想了司小年的身体,解决了一下。想想……太流氓了,招呼都没打一声。 现在可好,兜头一盆冰渣子。人家根本不想借你脸和身体YY。 司小年被公交车晃悠的醉意翻涌,头顶在玻璃上固定住脑袋,迷迷糊糊的听见身边有人起身,又有人落座。 听见报站司小年再起身,一旁坐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而老太太身边站着齐然。 齐然正垂头盯着地面看,看上去有些沮丧。 司小年从老太太让出的缝隙里挤出来,站在过道上,这是今天他们俩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两次都是站在同一个狭窄的过道上,面对面四目相对,然后他先移开目光,齐然继续看。 司小年不会任由这种尴尬的时间拉长,没停顿的往后车门移动,他动,身后的齐然也跟着挪动。 公交车停在市中心住宅区站点,晚上八点,临街商业正繁华热闹。 这站下车的人尤其的多,人一个一个从车上下来,像是怎么也断不了的线。 司小年抬头看见果蔬店里人正多,没从前门进去,抬脚往后门走。 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回头看见齐然两手插兜站在刚从车上下来的人流中,仿若机器人,望着他怔楞的有些木讷。 城市中心霓虹绚烂,印在人群中那张格外帅气的脸上,如果不是齐然眼睛里有光,他俨然成了市中心刚落成的一座俊美无俦的雕塑。完美的身材比例,手臂以及衣裤下显现的流线型肌肉轮廓,再加上那张不笑时偏冷硬的脸,青年人不太能驾驭的冷硬感,配上恰到好处的五官…… 司小年这次看的久了一些。 司小年:“不用还了。” 齐然蹙眉:“你以为我弄丢了。” 两人隔的有点远,司小年隐约听见“丢了”两个字,心想果真丢了,没有突如其来的难过,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他低声嘟哝:“丢了。” 齐然走进也听见他说“丢了”这两个字,司小年的表情不太自然,好像不知道该给自己找一个什么表情。 齐然摸了摸裤兜:“真不要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34章 司小年眼神聚焦缓慢,抬头去看齐然的时候,齐然的手已经递到了他面前,“还你,不用道歉,我也不想要你的道歉……”我也不想离你远一点。 话落,齐然转身过马路,去对面坐公交车回学校。 司小年把铁丝环塞进包里,没再戴在手上,时隔一个月,失而复得,没有意想中的欣喜雀跃,也没有意想中的不堪重负。 哪里不一样了? 明哥在司小年压坏第二盒车厘子的时候,把人推到了加湿冷鲜柜前:“吸两口凉气,醒醒酒,你平时挺能喝呀,别跟着我捣乱了,你爸妈看见好几百的货压坏了,又有的吵了。” 明哥一转头差点撞上司小年爸爸司进,司进对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准女婿很是不喜欢,没多大出息不说,脾气也不够硬气。 “儿子,来,跟你商量点事儿。”司进拍拍司小年的肩,示意他去库房。 司小年不想谈,但看见司进一瘸一瘸的脚,还是跟了进去。 “这样,你帮爸个忙,五一和暑假去蔬菜种植基地看着点大棚……”司进还没说完,高冬梅进来了。 “我说了!说了让你别打他主意,他会干什么,除了学习,跳个什么舞,能干什么?!你让他去不等于瞎捣乱吗?!”高冬梅一开口就带着强劲的气势,大有不干翻这爷俩不罢休的劲头儿,这也是早些年市场上练摊留下的后遗症,两句话说不好就要吵,实在不行动手。 司进梗着脖子,瞪着眼:“他不去,你找谁?啊?!找谁能放心,自己家的活,雇个人往那一放,天高皇帝远,人睡到下午你也不知道,能给你看什么大棚,再说也就俩月的事儿,他多大了,多大了啊?!我跟他这么大,都跟人家市场上抢地界练摊了!” 高冬梅拍着一摞纸壳箱子:“你可别瞎扯了,你那叫练摊,要不是我你现在就是个老混混,不知道搁哪儿收保护费呢!小年不行,我不同意,会干什么?去那儿抓瞎,菜认识几个,工人能支使得动吗?到那儿让人家笑话去!” 司小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没到九点,还能听他俩再吵五分钟。 司进据理力争,就怕雇的人瞎了自己的工钱。 高冬梅抵死不应,就怕司小年去了丢人现眼。 司小年回了几条信息,抬头问:“有结果了吗?” 高冬梅正说一半儿,后半拒噎了回去,两个孩子哪个都跟她不亲,她也知道自己强势,可是这么多年强势惯了,已经改不了了。 司进还想拉帮结伙:“儿子,你就说你行不行。” 司小年的叛逆期估计晚了很多年,张口就否定自己:“我不行。” 司进和高冬梅都是一梗,高冬梅转身走了,“他不行,他会干什么”这是她说的次数最多的几句话。 司进一巴掌拍墙上:“你行!爸看好你,外人总归不比家里人,五一不是三天假么,先去熟悉熟悉,儿子不能反悔呀,我现在是个瘸子,以后这么厚的家底都是你和你姐的,你不上手,钱能滚到你被窝里吗……” 司小年又被司进这个老财迷灌了五分多钟的“赚钱那些事”,听的五迷三道。 五一放假那三天,舞蹈教室有课,看来要提前排了。 蔬菜养殖基地,他从来没去过,那边是高冬梅的老家,两位老人已经不在了,但是留了宅基地。他上一次去,搞不好还是小学。 只记得那边是个农场,环境很好,近海,有鱼塘,蔬菜基地是成山市的蔬菜种植实验基地,大片蔬菜大棚,水果大棚,夏天开棚的时候,空气里有果香味儿。 回去还是同一路公交车,司小年从车厢里往车后面走的时候,忽然看见齐然坐在最后一排,吓的他一激灵,再看一样,原来是一位胖大叔,两人完全不像。 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联想,司小年觉得非常可怕。 他已经没了醉意,望着窗外喧嚣了一天的城市慢慢趋于平静。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耳边没了喋喋不休的争吵,没了潮涨潮退似的欢声笑语。 一辆辆车从眼前开过,便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懒懒散散。 忽然人流涌动中静立的齐然浮现在脑海里,静如泥塑,眼里却有光,传达的东西隔着人流,时而被打断,时而连贯,时间不够长,他终究没读懂。 他们俩的对话,从来都夹枪带棍,火|药|味儿异常浓重,哪怕近两次稍微好了些,仍然不能称之为友好。 他还真就友好不了。 估计是遗传。 这么多次动手累计起来,说能友好就马上友好,也太敷衍。 但明显最近几次接触,齐然所表达的情绪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应该是□□味小了,多了些试探,又免不了嘴欠手欠瞎撩骚。 总之,还是精神病典型案例一样的存在。 每周六上午,司小年都会去舞蹈教室上课。 第一周下课后从俱乐部门口遇见了齐然,他坐公交车回学校,这人也坐车回学校。 不同于从前,这次齐然不搞事,也不说话,两人被挤的挨在一起,齐然也当不认识他。 之后三周,每次舞蹈课下课司小年都会在俱乐部门口遇见齐然。 其实只要这人不搞事,他跟谁待在一个空间里,都无所谓。 只是他坐公交车,齐然也会坐公交车,有两次公交车上人多的挤不上去,司小年扫了共享单车,齐然也选择骑车回去。 依旧不搞事,保持距离,时远时近,没有眼神肢体接触。 很好。 司小年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了。 这他妈是追小姑娘的路数吧?! 这个人终于不找茬不搞事了,原来是暗搓搓搞个大的! 是要搞对象吗?!!! 吓死司小年了! 串联了一下以前他觉得齐然“你有病吧”种种状况下发生的事,简直不能回想,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好像……真不是没可能。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35章 自行车停在路边,司小年一脚瞪着马路牙子,身体和车子都向马路内侧倾斜着。 齐然走神儿走的不是时候,等发现司小年停在路边的时候,两人眼见要撞上了。 司小年赶紧用脚往前划拉了两步。 他停下后扭头问齐然:“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齐然撩眼皮看司小年,看完又垂下眼皮,这动作就跟“爷懒得瞅你”一个样,他声音不高的说:“别跟我说话,再憋两天,就满一个月了。” 司小年嘴角一抽:“……什么?!”憋两天满一个月是什么鬼? 齐然坐在车座上,两只脚踩在地上,推着车子慢慢往司小年身侧走。 经过司小年身边时,他颇有些委屈的说:“不懂算了。” 司小年:“……” 每周六跟蹭导航似的跟踪定位回学校,你还好意思委屈?! 他懂不了!受到惊吓的司小年,都不敢超齐然的车,他俩就这么一路比步行稍微快点的骑回了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  ︿( ̄︶ ̄)︿肥不肥 求收藏,求评论~~嘤~~ ☆、接孙子专用 莫名这个家境优越的学霸理解不了司小年为什么放假了还要去什么蔬菜基地。开学至今,司小年几乎天天晚上七八点要回自家店里帮忙卸货,三月份还送了一个月的快递,在他心里司小年是一个极其苦逼的娃。 “我爸痛风去不了。”司小年对三位室友解释说。 “雇人呀,五一三天假,你过去三天够干什么?”张宇一边往背包里塞衣服一边说。 “会雇人,但是没到忙的时候,我先过去看看,等回来咱们去吃烤羊腿,别跟我磨叽了,赶紧走吧。”司小年也在收拾东西,他这三天要住蔬菜基地的老房子,不知道老房子里有什么没什么,不想带太多东西,但又怕到时候抓瞎,最后塞了满满一背包。 莫名抱着胳膊看司小年装东西,说:“要不要帮忙?” 司小年抬头笑笑,莫名是个学霸,像夏未申,很聪明的莫名,很聪明的夏未申。 但这俩人的性格非常不像,莫名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夏未申则是个机灵鬼,焦磊说过,夏未申心眼多的堪比切片藕眼。 “暑假吧,暑假过去找我玩,我要在那边过暑假。” 张宇:“暑假!你还……” 丁羽翔:“靠!你是你家买菜送的吧?” 司小年想笑:“那边近海,果园很多,鱼塘可以钓鱼,蔬菜随便吃,带着烧烤架和帐篷,到时候咱们露营烧烤。” 莫名脸上怎算有了点表情,仅限于把皱紧的眉心打开铺平:“好,我们送你。” 张宇一拍桌子:“约会的好地儿!能带女朋友吗?” 丁羽翔:“叫上隔壁宿舍几个,人多热闹。” 司小年跟莫名碰了一下拳:“不用送,整的跟我要去戍边似的。”他回头又跟张宇和丁羽翔说:“人随便带,只要帐篷带够了就行,我不提供住的地儿,弄不好我还要现找住的地方。” 四个人一起出了宿舍,司小年去Flower.coffee,其余三个去火车站。 司小年并不想五一出游,到了明天哪个旅游景点估计都是满满当当的人,挤来挤去,吵吵嚷嚷,这种环境下他宁愿躲在蔬菜基地看绿油油的蔬菜。 司大年一看见司小年背上的大背包就问:“出去玩儿?” 司小年:“嗯,晚饭吃了吗?” 司大年:“你也没说要过来,我减肥,你吃什么我订餐。跟莫名他们出去玩儿?去哪儿定了吗?” 比起高冬梅,司大年更像司小年的妈。自打司小年记事起,就连洗澡都是司大年给他洗的,上幼儿园姐姐接送,上学交学费,开家长会,包课本,买课外书,平时吃穿等等都是司大年在看顾着他,所以很多事,他已经习惯先跟这个像母亲的姐姐讲,跟司大年在一起要比跟高冬梅在一起舒服自在很多。 司小年站在咖啡机旁喝水:“去蔬菜基地……” “哐当!他俩谁让你去的,不去!”司大年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司小年拿走司大年手机,揽着她的肩晃了晃,他比司大年高出一头,下巴垫在司大年头顶:“姐~你这脾气挺像咱妈。” 司大年一下哑火了,如果让他们姐弟俩列举一下对高冬梅哪里不满,无非是暴脾气和太过于强势。 两人沉默一瞬,司小年说:“黄金周去哪里都人山人海的,不烦吗?等过了假期,有空我带你出去玩,叫上明哥。” 司大年推开他:“玩就玩,带他干什么,……明早走?” “嗯,你去年去过,坐客车还是火车?”司小年又拿了瓶猕猴桃汁喝。 “坐客车吧,客车快,火车现在人多,到南县要一个多小时,中间还要停一站地。”司大年拿着手机给司小年转账,“老房子要收拾,不能住你就住县里酒店,哎,也不行没有车往返,这样,你明早开车过去,千里马不是在家吗,爸现在开不了,你开着去,开车往返县城和蔬菜基地……” 司小年打断司大年:“姐,姐停!车我就不开了,考完驾照后还没摸过车,坐客车去,帐篷找一个给我,实在不行住帐篷,看蔬菜大棚那么多工人都能睡,我凑合三天,死不了。” 司大年去库房找帐篷,拿出来一看被虫蛀了,去年海边度假回来,没晾干也没放防虫的药就塞进了库房,再打开千疮百孔。 司小年还是带走了帐篷,如果暑假过去住再买个新帐篷,这个千疮百孔的网眼帐篷可以先凑合三天。 五月的天,不冷不热,晚上从千疮百孔里望出去看个星星,想想就比莫名他们去景区人挤人爽。 回果蔬店后,司小年从司进那要了蔬菜技术员的电话和招工的电话。 高冬梅在一旁听着司进跟儿子讲怎么安排人干活,怎么跟蔬菜实验基地的技术员沟通移植菜苗问题,又拿了几条云烟给司小年。 司进痛风后,酒喝的少了,话开始多了:“工人现在不急着上人,暑假你过去那会儿是最忙的,咱们家就三个棚,种的都是有机蔬菜,能产多少是多少,自己牌子不能砸了,还有技术员一定要搭讪好了,今年实验品种,我已经跟技术员沟通好了,你去了问问,蔬菜补偿款什么时候到账……”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36章 高冬梅实在憋不住了:“你一气儿说这么多,他能记住几样,你不如天天给他打电话提醒着点……” 司小年也没让高冬梅说完,点开手机录音开始播放“工人现在不急着上人,暑假你过去那会儿是最忙的,咱们家就三个棚……” 司进呵呵笑的很自豪,拍着司小年的肩:“看我儿子聪明的。” 高冬梅白了两人一眼去收银台了。 司小年拎着四条烟从果蔬店里出来,打算今晚回家住,这是开学后第一次回家住。 今晚原本想住学校,只是一想到要看着莫名他们三个走,早起再看着一栋宿舍楼,甚至一个偌大的学校空荡荡的,他就不想住宿舍了。 这种,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的幼稚想法,有点中二,但他还是不想体会。 回了家也还是一个人,果蔬店十点关门,至少十点半司进和高冬梅才会到家。 客厅的电视换了新的,正月十五被司进一水杯砸坏的液晶电视估计扔了,新的够大,也够气派。 司进好酒,没急性痛风住院前,几乎天天都要攒局喝酒,用高冬梅的话说,司进对一群狐朋狗友要比家里人还亲。 他们家的家具家电,几乎每年都能换一轮新的。 很多时候,一家人吃着吃着饭,桌子就掀了,有时候是司进掀的,有时候是高冬梅掀的。不知道多少个夜,睡着睡着觉,客厅里就变了天,两人能从前半夜吵到后半夜,如果是后半夜开始吵,那就能吵到天亮。 司小年记得,他小的时候邻居还来劝架,不知道什么时候邻居都懒得来劝了。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习以为常的,总之,多了就习惯了。 司大年也是从小练出来的,只要爸妈不缺他俩的钱花,她一个比弟弟大六岁的女孩子能带着一个弟弟过的很好。 卧室还是他走时的样子,两个月没回来,他也没多么想哪一样东西。把夏天的衣服从衣柜里翻出来,规整到一个整理箱里,又找了条夏凉毯子放进去。 坐在整理箱上发了会儿呆,他听见门外有说话声,哪怕只有两个人在说话,还是制造出了一个菜市场的热闹程度。 司小年感觉不走不行,拿出手机给司大年打电话:“姐,我今晚住你店里。” 司大年什么都没问:“行,过来吧,我定份外卖放前台,正好我跟人约了逛街,你现在过来,再帮我看会儿店。” 司小年背上包,搬着装满夏衣的整理箱往外走。 客厅里司进坐在沙发上脱完鞋脱袜子,随手往沙发旁一扔,看见司小年搬着箱子出来问:“儿子又搬家,这么晚了,明早再走。” 高冬梅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保温杯,一贯的大嗓门儿对司进说:“你以为谁稀罕跟你住,鞋子又拖屋里!袜子自己洗,要不扔垃圾桶里,别给我扔地上,臭死了!” 司小年把箱子放在玄关,坐在箱子上换鞋:“我姐有事要出去,我去看会儿花店,明早我直接去南县。” 高冬梅难得关心一句:“钱够吗?” 司小年抬头看高冬梅:“够。”他从来没缺过钱花,缺的也不是钱。 司进光着脚搭在茶几上晃悠:“儿子管人就要拿出气势来,不行就他走人,不服管的,请教你爸我!” 高冬梅伸手一指茶几:“把你的臭脚拿下去!洗脚去!” 司小年“嗯”了一声,走了。 门关上听见高冬梅说完司进又说他:“也不知道像了谁,说话就知道嗯嗯啊啊,噎人一个来一个来,造孽!” 司小年搬着整理箱进了电梯,拿出手机想找个人问问他到底像谁,最后只能问司大年。 “姐,我像谁?” “你像我。” 司小年靠在电梯里笑,他喜欢这个答案。 他觉得,人没有什么就特别渴望什么,言语间会不自觉流漏出来,那是一种向往。 站在路边打车,司小年想了想他渴望什么? 他渴望这一辈子都平淡无奇。 他不想要什么欢声笑语,也不想听什么吵吵闹闹,他也不想像夏未申一样……有一个焦磊。 出租车停在Flower.coffee,司小年从车窗望出去看见落地窗前坐着一个喝咖啡的男人。 司大年换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妆容精致,美的司小年想冲自己姐姐吹声口哨。 他搬着箱子往店里走的时候,司大年等不及似的伸手拦下了司小年打的出租车:“师傅,师傅!等等!” 司小年扭头看她跑的裙角飞扬,逗她:“明哥等很久了?” 司大年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还没吃晚……哎!你真是!看店去!” 出租车开的跟司大年一样急,转眼消失在视线里,司小年站在台阶上笑,心理畅快了很多。看来好事将近。 “可以续杯吗?” 司小年搬着箱子往前台走,隔着两排花架听见窗边的人问。 “可以,稍等。”司小年放下箱子,看见司大年给他叫了半只深井烧鹅,他吸了口烧鹅味儿,才起去做咖啡,“请问,是……” 男人从花架后走出来,看见司小年笑了:“晚班吗?” 司小年也笑笑:“您喝的什么?” “你拿手的都可以。” 司小年被这人看的不自在,声音很小的嘟哝:“我擅长倒白开水。” 站在前台看司小年做咖啡的男人笑了:“好,那来杯白开水。”他一手搭在前台,一手插兜,脸上的笑很得体,穿的也很得体,“我叫代东郎,你给我送过快递。” 司小年立刻记起来了:“哦~~是你,成山大学校内河边儿也是你?” 代东郎点头,点评一句:“记性真差。”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37章 司小年抬眼看他:“不是应该夸一句‘记性真好’吗?” 代东郎一摊手:“下次见面记得打个招呼,我再夸你。” 这话听着味道不对,司小年感觉有点怪:“这店我不常来。” 代东郎接过司小年做的咖啡,先啄了一口:“比你姐做的好喝。” 司小年很诧异,这人知道的还挺多。 代东郎指了指落地窗边的座位:“坐着说,还是站着说?” 司小年皱眉。 代东郎又来了一句:“你再不说话要被淘汰了。” 司小年迟来的叛逆期又来了,他确实不知道说什么。 代东郎无奈的笑了:“五月末全国辩论赛,我带成山法学院出战,你被老徐提名了。” 司小年惊讶的微微张着嘴,脸上所有表情都变的有点滑稽可爱。 代东郎得到意料之内的惊喜,笑意更甚,曲指敲了敲前台:“坐下说怎么样?” 司小年穿着咖啡色围裙从里面出来,问:“你是指导员,还是学长?”这人实在看不出来是哪冒出来的,法学院他肯定没见过这人。 “是师兄,我本科毕业时你刚好入学,现在是在职研究生,师出老徐门下。”代东郎坐下后说。 司小年可不想叫一声师兄,但师出老徐门下还真就是师兄。 “辩论赛我不知道我被提名了,我去不了,因为我报了6月份的司法考试。” 代东郎有些遗憾,但没劝,问:“我之前司法考试的资料还留着,需要的话,下次过来我带过来,有这几年的题型……” 司小年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毕竟一次性考过,要省很多事。 将近十点半,代东郎才起身要走,临出门前又问:“看你背了个很大的包,要出去玩?” 司小年拿着电动门的钥匙站在门里“嗯”了一声。 代东郎:“辩论赛安排在政法大学,非常值得一去,还是希望你能参加,毕竟老徐推荐的人不会有错。” 司小年笑的疏离礼貌:“我不健谈,算了吧。” 代东郎也跟着笑,背着路灯的脸有些模糊,笑意朦胧,跟司小年那天傍晚在河边看见他的时候,很相似。 司小年有些疑惑的问:“河边那天真的是你,我傍晚出去的,回来时很晚了。”中间隔着好几个小时,这人一直在河边? 代东郎站在台阶下,略微抬头看着司小年:“中间我去食堂吃了顿饭,没什么事又回河边待了会儿,那天心情不太好,看见你还挺惊讶,算是唯一一点值得高兴的。”想到什么,他脸上漏出伤感的表情。 司小年没说话,摆了摆手,代东郎从便道走了。 他记得第一天送快递,送出去的第一份就是代东郎的,距离Flower.coffee很近。 电动门落下,把一城的喧嚣关在门外。从门边往前台走,边走边关灯,只留几盏小灯给需要吸光的花。 他坐在司大年侍弄盆栽时坐的小板凳上,啃着烧鹅,对着花架上的花出神。 吃完东西很困,也不想动,坐在小板凳上直到困的差点一头栽倒,才起身回了司大年的迷你休息室。 小屋里没有窗户,放一张单人床,关上门甚至不通风,除了墙上几盆绿植,和固定的一缸凤尾鱼,再无其它。 这个小小空间,给司小年的感觉很舒服。 安静的能听见凤尾鱼在水里游动的声音。 开着灯,门留着一条缝,兴许是睡前一直盯着鱼缸看,司小年梦了一晚上,他们三个在水库摸鱼的梦,真实的很快乐。 司大年的早点估计买的是四人份的,她自己吃了半人份的,剩下全部塞进司小年的肚子里。 司小年坐在客车上时,都不敢太使劲往下坐,生怕一使劲吐一车。 客车从成山市开往南县,越靠近南县,路颠簸的越厉害,司小年想吐就不只是想想,每次一有大的颠簸,他就赶紧掐自己脖子。 立刻把往上涌的酸意给扼杀在脖颈以下。 客车停在路边,司机扭头冲车厢里吼了一嗓子:“蔬菜村的下车。” 司小年起身从行李架上拿包,赶紧下车,他双脚刚着地,客车屁股一撅,扬起灰尘漫天,车影朦胧的开走了。 “操!咳咳……”司小年终于没忍住骂了一句。 他退到临街商业前,才看了看四周,应该还没进县城里,四周不繁华,即便是县城该有的繁华也没有。 身后是一个渔具商店,渔具商店旁边是户外用品商店,另一边是爬山越野用品店。 司小年不知道这边原来是景区,看这些商店就知道附近应该有山能爬,可以露营,还能钓鱼。 他正四处看,不远处一辆私家车开过来停到他面前,一张晒得黝黑的胖脸从车窗伸出来,看着他问:“兄弟,去哪儿?海钓还是爬野长城?” 司小年嘴角一抽:“去蔬菜基地,蔬菜村。” 司机一摆手走了,又留给司小年一车屁股的灰尘。 司小年受不了了,翻书包找出一个一次性口罩带上。 这时,他身后有人说话:“去蔬菜村,坐老齐的车,还便宜,你拼车过去要你25,30,忒贵。” 司小年回头瞅,声源来自渔具店和户外用品店中间坐着打牌的人。 他问:“叔叔,从哪坐车?” 打牌的中年男人没看他,后扬胳膊一指身后:“就这个,先等着,人去买东西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38章 司小年到了谢,走到车旁看了看,是辆电动四轮车,看着跟汽车没什么区别,但还是小了一圈,电动就电动车吧。 而且还是辆“接孙子专用”的电动车。 后车玻璃上明晃晃的贴着“接孙子准用”五个大黄字,每个都有拳头那么大。 司小年拍了两下胸口,天气闷热,他又想吐。 等了几分钟也没人来,司小年把包往车顶一放,转到车的另一边,蹲到车的阴影处。 “诶?谁的包?” “臭小子给你拉了个活,哎?人呢!” 司小年刚蹲下,听见这两句对话。其中一道还算熟悉的中低音,让他不知道是胃疼还是头疼,总之听完哪哪都抽抽的疼。 “人走了,包留下了,这,不会是劫富济贫的大虾……”齐然的话戛然而止,看着慢慢起身的人,口罩慢慢拉倒下巴上,一脸要吐的表情瞅着他,如梦似幻的他一度磕巴了“你,啊,是你……怎么……” 司小年一抬手,意思是“你先别逼逼”,然后转身跑到路边的树下,还没蹲下“哇”的一口吐了。 齐然站在车旁一脸震惊的看着撑着树吐的停不下来的司小年,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脸。 他有那么难看吗?看一眼,就能吐成这样?就算他长成如花,也不至于这么吐吧。 那些夸他帅炸天的人都是瞎子么?还是真爱? 他又迷茫了!司小年总能让他一秒陷入迷茫中。 三份半的早餐司小年一点都没消化,全部给树施了肥。 他起身抹嘴,走回车边,把包从车顶拿下来,水杯是满的,是早晨司大年那个给弟弟塞了三份半早点的亲姐姐给他灌的水。 司小年看都没看杯子里是什么,他想赶紧漱漱口,结果喝了一大口……猕猴桃汁! 亲姐啊! 对于要在穷乡僻壤住三天的司小年来说,这一大杯猕猴桃汁太珍贵,吐了太可惜,所以他给咽了。 齐然抬手捂眼:“求你转过身去。”让他以后还怎么下得去嘴,呸,下得去手。 漱口水咽了!这都什么爱好呀。 司小年跟没看见齐然似的,去找户外用品店的老板借了个铁锹,从树根处挖了点土,把自己吐的地方盖了一层土。 再回到“接孙子专用”旁边,齐然已经淡定了不少。 “你去蔬菜村?” “嗯。” “去蔬菜村干什么?” “走不走?” “问你呢?去蔬菜村干什么?” 司小年不说话了,拎起包要走。 齐然闪身拽开车门:“上车。” 司小年真没想走,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除了偶尔经过的私家车,他连个三蹦蹦都没看见,于是果断转身钻进车里。 齐然:“……”说好的抵死不从拉拉扯扯呢?果真,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他早上出门前,爷爷扛着鱼竿站在门口挂历前念:“五月一号,好日子,宜出行,宜嫁娶……” 齐然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这么宜出行,顺道捡了这么大一个孙子。 他看着司小年往车里钻,嘴贱的来了句:“上车,大孙子。” 司小年动作一顿——要不他还是走过去吧。就凭这张嘴,司小年就不确定会不会一个没忍住吐齐然一脸早点。 齐然赶紧喊:“不是不是,这是我爷爷接我专用,以前我一上车他就来这么一句,我纯粹是给自己喊的……”他说着上手推着司小年的背把人给强推了进去。 坐到驾驶位上,齐然还愉快的喊了句:“蔬菜村走起!” 司小年仰靠在椅背上,生无可恋的闭上眼,转头面向窗外:“闭嘴!要不吐你一脸。” 齐然依旧很愉快,心情美丽到爆表,发自内心的说:“好嘞!” 路总算不颠簸,但是越走越晒,太阳热辣的快把车烤化了。 司小年忍不住问了句:“能开空调吗?” “没有。”齐然把四个窗户全都打开了,“这样呢?海风吹~呀~吹~的也不热呀。” 司小年:“……”能不用唱的吗?想吐。 齐然扭头看看司小年:“你是不是中暑了,还是吃坏东西了,你可别说是因为看我看的,你敢说,看见没,”他手伸出车窗外一指波光粼粼的海面,“我拉着你跳海。” 司小年彻底无语了。 又开了一会儿,不甘寂寞的人又开始搞事。 “听歌吗?” 司小年心想,听广播比听你逼逼强,于是声音略微大点的“嗯”了一声。 然后……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齐然一边欢快的唱着《蓝精灵》手指一边在方向盘上打着节奏。 司小年惊的给不出表情,只是半张着嘴,看着齐然陶醉在自己的歌声里。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39章 谁他妈要听你唱歌!! 唱歌就唱歌,你他妈尾音上挑个毛!!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司法考试,现实是9月份才会考,由于本文剧情线需要改到了6月份。 【小剧场】 鸟哥星星眼:“我唱的不好听吗?” 教主生无可恋:“……要不,还是跳海吧。” ☆、王之蔑视 在齐然唱第二遍《蓝精灵》的时候,司小年彻底放弃了挣扎,往座椅下出溜了一点,把腰背窝进椅子里,这样挤压着胃,能让他好受不少。 “哦~~可爱的蓝精灵,哦~~可爱的蓝精灵,它们齐心合力开动脑筋斗败了格格巫……” 司小年听着听着没忍住,转头冲着车窗外笑了。 齐然唱的全情投入,手指在方向盘上欢快的跳动着打着节拍。 他转头面向驾驶座方向,视线刚好从齐然下巴与脖颈之间的凹陷的弧度边缘穿过,齐然侧脸轮廓的边缘线是亮白色,好像这人在发光一样。 伴随着歌声,司小年眯眼看着车窗外。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海面上,阳光灿然洒在海面,水面耀眼的已经看不出海水的颜色,天蓝的很干净,云白的很绵软。 一片野海滩,路旁的野草一直蔓延到沙滩边缘,沙滩不算平整,大大小小的石头像随便扔上去的,目力所及范围,纯天然的不像话。 齐然唱完第二遍,转头看见司小年汗湿的额发和鬓发,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脑门,没汗,车子慢慢停在路边。 司小年在车停稳后,又转头看向他这一侧的路边。 路边格桑花开的正好,海风拂过,花摇摇晃晃的很得意,阳光洒下,每一朵花都被阳光裹着。 “下车凉快一会儿再走。”齐然伸手指路边。 司小年“嗯”了一声,开门下车,他没关车门,顺便把后车门也打开了,车里困住不少热气,车门打开热气散在风里。 水泥路上时不时有骑自行车的人经过。 两人蹲在一大丛格桑花旁,司小年把头发撸上去,额头的汗被海风一吹凉快不少,头脑昏沉和胃部不适,好像也好了不少。 三天前齐然因为要憋满一个月不跟司小年说话,平时也只能每周六不近不远的跟着司小年。 今天突然遇见,没有预料,此时沉默下来,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 齐然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食指在地上勾勾划划,低声问:“你来这边旅游?” 司小年清了清嗓子:“不是,蔬菜基地有我家的大棚。” 齐然很诧异:“啊?!哪个?你家?姓什么?哦~姓司。” 司小年仰头抿唇笑,阳光刺眼,他半眯着眼。 齐然转头看司小年仰起的侧脸,眉梢以及下垂的睫毛被阳光照的带着光晕,皮肤上有一层细绒毛。非常漂亮的一张脸!侧脸扬起的弧度勾人,唇角的淡笑有多情的嫌疑。 他划在地上的手指,狠狠点了一下地面。 痒。 齐然遮掩情绪,抬手搔了一下头:“蔬菜基地的大棚很多被市里实验承包了,剩下的就是村里原先征地留下的私人大棚,没有姓司的,我爷爷他们那儿就没有姓司的,我肯定!你家承包的?” 司小年仰着头垂眼看齐然:“是征地留下的,姓高。”他姥姥、姥爷留下的东西,自然是他妈和他舅的,他舅舅一家在南方,这边的东西都便宜转给了高冬梅。 齐然好像更惊讶了,还有点惊喜掺杂在表情里,眼角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姓高?你确定?” 司小年看他脸上的表情,直觉告诉他,他要完。 齐然难得憋的住没说下去,起身有点急的招手:“上车,再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司小年关了后车门,上车后问:“南县到蔬菜村有多远?” “不到20公里,干嘛?你要下车走回去?” 司小年又往下出溜了出溜:“你别唱歌,我保你平安无事。” 齐然:“嘿嘿,不唱了,聊天总行了吧,你过来住多久?” 司小年问:“你住蔬菜村?” 齐然:“嗯,蔬菜村的鱼塘是我家的,我偶尔回来。” 司小年一听“偶尔”,心想还好是偶尔。 十几分钟,聊着聊着就过去了。 蔬菜村完全没有一个村子的规模,房子很少,而且建的规规矩矩,类似市里统一建的返迁房,模样无二,司小数了数,一排十栋,一共两排。 这个村子只有二十户,并且家家都是二层楼加前院后院。 两排房子前后间隔很大,就是俗称的楼间距很大。面海背山,山脚下则是一排又一排的大棚,以及在大棚和民宅中间,一眼望不到头的果园。 司小年有些傻眼,这里更像特意打造的风情度假村,规划很好,自然景色更是一绝。 还是那个感觉,纯天然的不像话。 “还不错吧,蔬菜实验基地在山脚下,你家的大棚也在那边。”齐然边开车边说,“你住高奶奶的房子?”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40章 司小年“嗯”了一声,然后指着一大片开红花的果树问:“什么花?”红的非常艳丽。 “石榴花,一会儿带你去看看,还没开,现在全是花骨朵,蜜蜂很多。” 也许是景色美,心情也好了,司小年竟然“嗯”了一声。 齐然眨了眨眼,随后嘴角一点点扯到耳根处。 车停在两排二层小楼中间宽阔的路上,齐然指着跟其他十九栋房子没差别的一栋房子说:“就是这栋,很久没人住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司小年看了一眼,也觉得住不了人,前窗直接能看到后窗,从后窗玻璃望出去还能看见艳红的石榴花。 哎。 “谢谢,多少钱?”司小年打开手机要付账。 齐然下车后,弯腰把脑袋伸进车里,看着司小年说:“微信转账。”然后潇洒的关车门走了。 司小年开车门下车,拎着包对着齐然背影说:“我没你微信。” 齐然推院门的手停住,回头看司小年,有些不高兴的皱眉,抿的嘴角一斜:“那你加呀。” 司小年拎着包往之前齐然指的房前走,手搭到上锁的院门上,突然抬头找齐然。而齐然现在正站在跟他一墙之隔的隔壁院门前,司小年难以置信,指了指齐然又指齐然要迈进的院子:“你家?!” 齐然笑的狡黠,一歪头:“来坐坐。” 司小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是邻居咯? 他看着齐然开院门进了前院,又开屋门进屋,进屋后又退出来,大长胳膊一伸冲他摆了摆手,又回去了。 真欠啊。 他还端着手机站在门前,叛逆劲儿又上来了,心想加什么微信,就不加,于是手机揣回兜里。 司小年翻出司进给他的钥匙,开锁进院子。 姥姥之前留下的是300多平米的宅基地,老人走的时候房子还是土坯的,这里被市里征收做蔬菜实验基地后,连拆带改造后,才给不愿意迁走的居民,统一盖的返迁房。 所以远远看过来,二十栋房子,像一个一个复制品。 院里除了杂草就是野花,连水泥台阶上都疯长着花花草草,司小年一脚杂草一脚野花,毫不怜惜的走上去。 屋门上贴着一张风吹日晒雨淋后,破烂掉色的福字。顺手撕掉,福字与门扇夹缝里的灰瞬间迎面扑来。 “咳咳咳……” “住我家吧。”齐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两栋房子之间的青砖墙上,他胳膊下压着厚厚的爬山虎,嘴里含着一根冰棍,另一只手对着司小年一甩说:“接着。” 司小年往后退了一步,接住差点砸他脑门上的冰棍,扯开包装袋“嘎嘣”咬了一口,冰的腮帮子木了。 屋子空无一物,可以用徒有四壁来形容了。 因为什么都没有,司小年感觉一楼能有一间大教室那么大,空旷的没边。 齐然还在外面不停的诱惑:“住我家吧,管吃管住,我还能给你当导游,再说你爸之前夏天过来,好像不住这儿。” 司小年退到屋外问挂在墙上的人:“他住哪儿?” 齐然一撇嘴:“不太了解,一般我暑假回来,能看见你爸几回,哎,你和你爸长的不像诶。” 司小年这会儿觉得自己真是买菜送的,显然司进和高冬梅吵了这么久都没关心过他住哪里的问题。 他站着愣了会儿问:“有超市吗?” 齐然一指山脚下:“在实验基地的技术员宿舍那有个小卖部,东西小贵,要不你付伙食费给我,我管吃怎么样?你还可以付住宿费给我……” 齐然的话被一道洪亮浑厚的声音打断:“谁家小子啊?” 大步迈进齐然家的是一个老头,个子很高,皮肤黝黑,步子迈的急,身体宽厚健壮。 齐然赶紧说:“高奶奶外孙,司小年,叫他小年就行,我校友,成山大学法学专业的,爷爷你是不是该好好招待招待,做条糖醋鱼怎么样。” 齐爷爷还没发现自己孙子胳膊肘往外拐的这么厉害,站在自家阳台上打量司小年。 司小年:“爷爷你好……”他还能说啥,能说的好像都被齐然抢答光了。 齐然爷爷:“哦!冬梅家的小子,嚯,长的跟你妈真像,你妈可是我们这片鼎有名的漂亮姑娘,生个儿子也这么俊,好个俊小子!一会儿来爷爷家吃饭。” 司小年瞥见齐然趴在墙头得逞的笑,动了动嘴唇说:“……好。” 齐然回头又冲屋里喊:“爷爷炸一盘小鱼干!” “臭小子,进屋干活,就知道吆喝!”齐然爷爷洪亮的声音堪比闷雷。 “今儿没空打下手,我要带着我同学去转转,走,司小年同学,带你转转去。”齐然边说边往外走,拐个小弯,两步不到又拐进司小年姥姥家长满杂草野花的院里。 司小年转身进屋,回手要关门,齐然一大步跨上来,大手一横,挤开门进屋。 “啧!啧!啧!这屋子从建好,就没住过人,我猜你爸每年来估计都跟着技术员挤在实验基地的宿舍里,要不就是住县里的招待所。” 司小年正开卧室门的手一顿:“基地宿舍可以给外人住吗?” 齐然一挥手,推开后门说:“走,过去问问。”他心理门清,基地宿舍哪会给外人住,那是技术员的宿舍,要是哥俩好的单人床上挤一宿还凑合,不熟的人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俩人穿过很大一片果园,石榴花花苞居多,还没盛开,桃花落了满地,果园里的风拂过鼻尖,带着花草的气息。 司小年越来越喜欢这里。 他瞅了一眼身边的人,心想如果这人不搞事,就更完美了。在这里住上一个暑假,也未尝不可。 齐然一路走一路介绍,就差没把仅有的二十户人家的家庭状况报一遍。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41章 “……实验基地每天有往返南县的员工班车,早7点从南县过来,晚6点从基地回南县,除了这趟车,就只有我爷爷的电动车……” 司小年:“那你爷爷岂不是垄断了蔬菜村到南县的客运。” 齐然改成倒着走,快司小年一步看着他笑:“对哦,所以别激怒太子爷,否则把你关穷乡僻壤当……” 司小年就知道这位大孙子的欲言又止,止住的不是什么好话。 齐然咳了一声,也不倒着走了,转身指着一排工房说:“宿舍,和小卖部,实验基地在宿舍后身。” 齐然陪司小年走一趟,也只是想让他知道除了他家,司小年别无他选。 司小年见了他爸指定的技术员,又问了问棚里的情况。 上一茬菜还没收完,要等清了上一茬反季菜,才能种他们家今年签订好的品种。 最后问到宿舍问题,技术员很痛快的告诉司小年,今年来了一批实习技术员,现在两名技术员睡一间宿舍,而且是两人挤一张单人床。 往回走的时候,司小年神情恹恹,类似生无可恋。 齐然拿手戳了戳司小年胳膊:“要不下午……” 司小年转头瞪人:“手!” 齐然深吸一口气保持面带微笑的怼回去:“戳你,你能怀孕呀!” 司小年也深呼吸,面带微笑的咬牙切齿:“要不是怕你爷爷一会儿不认识你,现在就给你抽成紫甘蓝!” 深紫色,圆墩墩,大头紫甘蓝了解一下。 齐然瞪着眼,想了想自己被抽成紫甘蓝是什么样,想着想着“噗嗤”一声笑了。 “好想象力!”他边笑边冲司小年竖大拇指。 司小年本来有点沮丧,让齐然一笑,没憋住也笑了。 “能不能不笑了?” “你别看我,”齐然说着把脸往司小年面前一凑,指着他的眼睛说:“你看,你又看我!” “看你,能给你看怀孕吗?”司小年以牙还牙。 “能,你再瞅我,我就给你生一窝……” “一窝紫甘蓝。” “我去!你忘不了紫甘蓝了是吧,我他妈这么帅一个头,哪儿就像紫甘蓝?”齐然耍无赖似的不走了,单手撑着果园最大的一颗石榴树,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头。 司小年也停下,回头看他,嘴角微微勾起:“颜色像。” 齐然一生气,脸更紫了,他不就是不白吗? 盯着司小年微微扬起的嘴角,齐然感觉有点晕,弄不好是饿的。 “我一直想问你,”收回气势汹汹撑住树干的手,齐然往司小年面前走,“他们为什么叫你教主,还是什么无邪教主,请问教主你练的是哪路神功?” 司小年当没听见。 “问你呢?”齐然又倒着走,面对面聊天,无阻碍沟通。 司小年目视前方,迷惑倒着走的人,然后伸脚绊人:“那校篮的人为什么叫你齐大鸟?” 齐然只顾看脸了,被绊了一下,向后踉跄两步才停住。 站稳后,他叉腰很自豪往自己裤子上瞥了一眼,颇有些挑衅的问:“……溜溜吗?” 司小年停住,跟齐然隔着两步远,笑的狡黠,目光往下一扫:“掏呀。” 齐然拿出“王之蔑视”,手指勾起运动裤的绳子,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司小年。 司小年笑意更甚:“别停。” “王之蔑视”被“别停”两个字按在地上疯狂摩擦,最后“王之蔑视”奄奄一息。 齐然心里顿时万马奔腾,万马里还参合着一群大象,简直给他踩懵了。 怎么办? 手已经勾到裤绳上了。 人还看着呢。 操了! 不能怂,本来就大,怕你咋地! 齐然用意念把四面八方扫了一遍,不会突然蹿出什么人吧? 诶?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司小年嘴角噙着笑,强忍着不笑出声。齐然站的气势凶猛,手勾裤绳勾的也利落,结果裤腰拉下一丢丢,肉都没漏,然后就不动了,定格一样。 其实,两人对站不过两三秒。 突然,一道福音从天而降,还是爷爷护犊子。 齐然爷爷从屋里冲后院门口的俩人一声吼:“臭小子吃饭了,又往果园里撒尿!带坏人家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需要你们的收藏和评论,么么~(づ ̄3 ̄)づ╭心~ ☆、萌教主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42章 齐然跑起来像个大骆驼,腿长胳膊长,脑袋比胳膊腿儿还着急,一直往前伸着跑。 司小年由衷的评价:“傻狍子。” 齐然开门的力气太大,等司小年走近了,后院的门还在“吱哟吱哟吱哟……”来回晃动。 齐然爷爷手里端着紫砂壶,伸手招呼司小年:“大热天站果园聊天,”厚实的手掌拍在司小年背上,“臭小子没搞破坏吧?” 齐然从卫生间里伸出脑袋,洗的满脸水珠子,闭着眼冲客厅喊:“爷爷!” 齐然爷爷一咧嘴:“我这耳朵就是让你吆喝聋的!”转头又对司小年说:“忒呱噪!” 司小年非常同意,齐然就是一个话痨。 他跟着齐然爷爷坐在藤椅上,说:“我们俩去蔬菜大棚转了一圈。” “每年都是你爸过来,儿子大了换儿子了,享福咯!” “嗯,他痛风医生嘱咐在家养着,我放假替他过来看看。” 齐然洗脸像洗了个澡似的,头发滴着水,脸上脖子上都是水,T恤圆领口也湿了。 他站在司小年坐的藤椅后面,拍了一下藤椅:“司小年同学,洗手吃饭。” 司小年扭头看他,齐然赶紧别开目光走了。 这就怂了? 掏鸟的气势呢?切! 司小年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一个中年女人端着菜从前门进来,走到餐桌旁开始摆饭。女人个子不高,目测没有一米六,有些清瘦,但不弱。 能看出齐然高挺的鼻子遗传自这个女人,唇和下巴也像,但不如鼻子遗传的完整。 齐然爷爷坐在藤椅上喝茶,齐然站在餐桌边帮忙摆碗筷。 见司小年出来,齐然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司小年,又看桌对面端菜的女人说:“妈,这是我朋友司小年。” 司小年停在藤椅边没动,女人看着他微微一笑,不够热切,司小年觉得齐然妈妈的表情不自然,生涩。 他笑着打招呼:“阿姨你好!” 女人点头,只是微笑。 齐然拽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桌面:“我妈不会说话,过来吃饭,爷爷吃饭。” 司小年正往桌边走的脚步稍微一顿,又连贯起来。 餐桌两边有四把椅子,难道只有他们四个人吃饭? 齐然爷爷的步子总是很急,快步越过司小年坐好,又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小子坐这儿,跟爷爷喝点。” 齐然伸手把爷爷放在司小年面前的小酒杯拿走了:“他酒量差的你想象不到,我陪你喝。” 司小年一梗,哪只鸟眼看见他酒量差了,还差的想象不到?! 摆好饭菜,齐然妈妈转身走了。 司小年有些怔楞,不一起吃饭吗? “阿姨……” 齐然也往门口看了一眼,嘴唇一抿,眼神只要对上司小年的就躲开,但这次的闪躲和刚才在藤椅后的闪躲,明显不一样。 “我妈陪我爸吃,吃吧,尝尝糖醋鱼……” 齐然还没说完,齐然爷爷接过话:“他爸96年南县矿难砸断了腿,那会儿还没你俩,……很多矿友埋在了里头,高老头没福气,要不然现在跟我一块钓鱼,喝小酒呢。”高老头说的是司小年姥爷。 司小年眼神一晃,齐然爸爸…… 他看向齐然,齐然盯着自己筷子夹鱼肉。 他从来没听他爸妈说过这些事儿,但是听司大年讲过,说姥爷是因为南县煤矿区坍塌没的,姥姥不到五十就一个人过日子了。 看来那次矿区坍塌,齐然爸爸也被牵连了。 齐然思绪估计没放在鱼上,夹了一筷子鱼鳍放在了司小年碗里。 齐然爷爷倒拎着筷子轻甩在齐然手背上:“混小子,鱼鳍你自己吃!” 司小年看了眼米饭上鱼鳍,抬头看齐然垂眼不看他,表情有些讪讪,他夹起鱼鳍,把鱼鳍边上的碎肉吃了。 回忆短暂一瞬就过去了。 齐然抬眼看司小年,正好看见这人认真的吃他胡乱夹过去的鱼鳍,他上身前倾凑近司小年,笑呵呵的问:“鱼鳍好吃吗?” 齐然爷爷夹了一筷子干炸小鱼放到司小年碗里,瞪齐然:“臭小子!” 司小年经过了两波震惊后,忽然不想怼齐然了,目光扫过他湿哒哒的短发茬,提醒说:“水,滴到米饭里了。” “ 额~~~”齐然赶紧后仰上身,回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毛巾一通胡乱擦头发。 齐然爷爷趁机又给司小年拿了个酒杯:“男孩子,不会喝酒怎么行,来,少喝,喝迷糊了正好来一觉。” 齐然又恢复了大嗓门吆喝:“你喝多了,下午看鱼塘是不是又是我的活了?就你这么干活,咱家鱼塘早晚让人捞干净了。” 司小年捏着小酒杯让齐然爷爷倒酒,白瓷杯只能倒一口白酒的量,饭吃了还没两分钟齐然和他爷爷已经一人喝了两杯白酒。 齐然爷爷哈哈笑,笑声洪亮:“下午你去鱼塘,开电闸,把鱼塘里的鱼全都电咯,捞上来咱们晒鱼干,谁也不能便宜喽。” 司小年看那俩人一碰杯,一口干了,他心一横也跟着干了,辣的口腔和嗓子眼儿跟被火燎了似的。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43章 “哎~~”他吐出舌头,赶紧吃了口白饭。 齐然爷爷拿筷子敲司小年的碗:“嚼炸小鱼,白酒配小鱼,啧,这才对味儿,白饭不解辣。” 齐然捏着小鱼递到嘴边,边乐边嚼,看司小年这动作和表情像他小时候第一次喝白酒的样子,一会儿准醉。脸白,一口酒下肚,整张脸红了,朱唇粉面,可爱的小舌尖…… 齐然越想越拉不回自己脑内的黄车,一骑绝尘出去老远。 司小年辣的鼻腔冒火,不停的眨眼,对上齐然目光,问:“这酒你能喝多少?” 齐然赶紧回神儿,很认真的想了想:“半斤,差不多吧,这是本地的玉米酒,醉了最多是睡一觉,不难受,你怎么样?” 司小年不喜欢喝酒,因为从小目睹司进喝酒,醉了回家跟高冬梅吵架,砸东西,酒醒了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因为厌恶司进那种周而复始的撒酒疯行为,才厌恶酒。 他会喝,从来点到为止,真醉了,也就是倒头就睡。 齐然爷爷还嫌齐然放的雷不够大,又加了句:“这酒度数小,没什么劲儿。” 司小年往四方酒瓶上扫了一眼,没看见度数。 齐然笑着说:“58°。”说完端起小酒杯凑过去跟司小年的酒杯轻碰了一下,一仰头干了。 非常豪爽。 司小年心累,干不过呀! “小子过来住哪儿?”齐然爷爷走路急,吃饭却慢,优哉游哉的品着酒,嚼着炸小鱼。 司小年三杯喝下去后,怎么看都感觉碗里的炸小鱼活蹦乱跳的,他拿筷子尖戳着碗底才没让自己也跟着乱晃:“住我姥姥那屋,下午去南县买个床,我看房子的窗户和门都没坏,收拾一下就能住。” 齐然喝了五六杯58°玉米酒,估计都喝狗肚子里了,聊起天来,吓唬起人来仍旧头头是道:“你以为买张床就能住吗?没电,没水,长久不通风霉味再给你熏傻了,蟑螂,蚂蚁,老鼠,弄不好还有壁虎和蛇……” 齐然爷爷又倒提着筷子抽齐然:“臭小子好好说话,全天下你最精是吧!” 齐然搓手:“爷爷你能不能换个地儿抽,老抽一块肉,再来一筷子,就够的得上伤残了……啊!”话没说完,手背上同一个地儿又被抽了一下。 司小年笑的头更晕乎了,抬手撑在额头,头不疼,但是头在不停的变大,胀的好像一个热气球那么大,飘飘忽忽就要升空,再喝一杯他两脚就能离地了。 齐然爷爷抽完孙子,指着自家后院说:“买什么床,后院儿有一个单人床铁架子,还是臭小子上初中,在南县住留下的床架子,下午你俩抽空找几块木板,钉个床板就能用了……” 司小年喝醉了一副人畜无害,耳聋嘴哑的模样,齐然爷爷说什么他都面带微笑点头,点头,再点头。 “……三餐跟着我们吃,水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了,电嘛,从我这儿扯根线过去,按个灯头再去买个节能灯泡,这不得了……” 齐然一边吃一边打量司小年,确定这小子喝高了,撑着头听他爷爷说话,就知道点头微笑,他爷爷还以为找到忠实听众了,比训起他来说的还来劲儿。 “噹!噹!”齐然曲指敲桌面,“行啦,人都让你说蒙圈了。” 齐然爷爷扭头一看司小年,又是一串洪亮的笑:“哈哈哈……这小子是醉了,几杯就醉了?” 齐然给司小年数着呢,起身说:“四杯,说了他酒量差,你是六十几年的老酒鬼,跟一个喝汽水长大的毛孩子拼什么酒,人头一天来,就你这么喝,以后他还敢来么?” 齐然爷爷端起紫砂壶往外走:“臭小子!你话忒密,赶紧回学校,待家里就知道顶嘴。” 齐然这么说,也是提醒他爷爷灌醉一回就得了,哪来那么多千杯不醉,他算一个,也是他爷爷灌出来的。 独孤求败这么多年,也高处不胜寒了这么多年,很寂寞的。 司小年被抓住胳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猛地甩了一下胳膊,脸仰起对着齐然,眼神却聚焦不了:“手!别,别,别……” 齐然赶紧接过磕巴的话:“别抓你,别碰你,知道了,起得来吗?” 司小年按着桌子起身,很稳当,跟意识里的飘忽不定完全不成正比。 齐然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来!走一个。” 司小年跟被按了开关似的,抬脚就走,完全无视身前的路障,拿自己双脚当压路机用。 “卧槽!”齐然飞快走上前把藤椅推开,又飞快的清扫了司小年能碰到的所有路障,“我他妈再让你喝醉,我就吃屎!” 司小年突然笑了,停住转头找人,然后说:“掏呀!”很挑衅的口吻。 掏啥?鸟! 齐然慢慢站直,不敢置信的走到司小年面前:“你丫再说一遍,你喝倒带了啊?这么神奇,我谁?快说!” 司小年就算喝醉了,臭毛病也没改,抬手要打齐然指着他鼻尖的手:“手,拿,拿……” 齐然一下笑了:“语言系统喝失忆了吧你,拿拿拿开。” 司小年:“……对,拿开,……手。” 齐然把两手举过头顶晃了晃:“我是谁,还记得吗?” 司小年伸手很霸气的扒拉开挡在面前的人:“好狗不挡道!” 齐然被扒拉的坐到藤椅上:“靠!喝醉了力气还不小。” 司小年转头换了个凶狠的表情:“在骂人抽你!” 齐然笑倒在藤椅里,喝醉的司小年,真他妈萌! 霸气的萌。 凶狠的萌。 一本正经的萌。 总之,齐然被萌到了,平时对他爱搭不惜理的人,此时站在他面前卖萌。 司小年被藤椅上笑的打滚的人,滚的更晕了,又想抽人,他刚一迈步,没被清除的路障,也就是齐然躺着的藤椅绊了司小年一下。 “哎?哎!”齐然被直愣愣砸下来的人吓傻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44章 第一反应是打个滚把自己滚到地上,避免被砸到,但是他滚开,司小年就得脸朝下拍在藤椅上,说不定还得拍个鼻血横流。 他滚了一半又滚回去,张开胳膊抱住跟个木柱子一样砸下来的人。 “唔~嗯!”司小年感觉自己脚踩到强力弹簧似的,忽然整个人升空了,半空中的他像云朵飘呀飘,然而,正飘呀飘的他肇事了,弄不好还是追尾。 “靠!”齐然只顾着张开胳膊,想制造一起意外的拥抱,却没想到意外来的并不美好。 他被司小年脑门砸到鼻尖,顿时窒息,好大一口气加痛哼直接闷在嗓子眼儿里,泪花朵朵往外飙。 司小年的双腿搭在藤椅扶手上,齐然的双脚踩在地上,司小年只觉得被他追尾的东西太硬了,磕的脑门疼,一不高兴两手并用,直接扒拉走了。 “窟嗵!嗷!老子的屁股,日|你大爷!”齐然还没顾得上揉鼻子,又被扒拉到水泥地上。 太没人性了! 齐然从地上爬起来时,司小年已经给自己找个了舒服的姿势,仰躺在藤椅上睡着了。 齐然一手叉腰,一手揉鼻子,盯着睡着了非常无害的司小年:“你这牛逼杀伤力,是不是都用我身上了?问你呢?”说着伸手掐了一下司小年的脸蛋儿,手感不错又掐了另一边,“从第一天认识你到现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没有回应,齐然转头看窗外,日了狗了! 抱没抱成,好险没砸歪他英挺的鼻子。 揪着T恤衣领扇风,齐然原本没醉,这会儿说不好是被砸的还是被“投怀送抱”搞的,有点晕,还非常热。 两手抓这后衣领,脱掉T恤进了卫生间。 这日子!不冲个凉,活不了了! 齐然爷爷带着大草帽,扛着鱼竿再进屋只看见司小年一个人躺在藤椅上。 “臭小子!人呢?” “洗澡!你去睡一觉,我洗完去看看鱼塘,你别去了。”齐然隔着门喊。 司小年动了动,抓了抓脸蛋,梦见被狗咬了。 齐然爷爷弯腰低头,凑近了打量司小年的脸,笑眯眯的称赞:“长的跟他妈一样招人稀罕……” 齐然一出卫生间就看见这一幕,赶紧趿拉拖鞋跑到藤椅边儿:“爷爷你干嘛?!” 老头儿抬眼皮瞪人:“咋呼什么!我看看这小子,头回见着比我大孙子还顺眼的。” 齐然心里美,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我们学校一霸。” “呵!”老头这一声颇有点赞美的意思,起身往外走:“我去钓鱼,下午不用你,明早你去县里再给我修几条鱼竿,这群废物,回回来钓鱼,得摆弄坏我几条鱼竿,还没个虾米能耐,好意思钓鱼。” 齐然“嗯”了一声,算是应了,直起腰,垂眸问睡着的人:“司小年,听见请回答,司小年,听见请回答……”他抬腿曲膝盖,碰了碰司小年的肩头。 司小年立刻给出反应,抬手去抽,然后抽了个空。 齐然就是为了测试司小年这个睡着的反应,结果还是这么灵敏,他还想把人扶进去,搀进去,抱……算了。 藤椅两人位,司小年的小腿伸到外面,头顶着另一端,看上去就不是舒服的睡姿。 齐然去了后院儿找初中用过的床架子,在后院“叮铃当啷”一通神翻,一个人制造出一个无良拆迁队的闹腾阵仗。 睡了一个多小时,司小年被吵醒了。仰头四顾,眼神茫然。头不疼,但有点晕,晕也在可控范围内,于是他控制着自己好不容易归位的六感,去看看谁在后院作妖。 吵的醉死的人都睡的不安生。 司小年被午后的阳光照得眯着眼,出门后坐在后院台阶上,看着齐然折腾几块木板,问:“做床板吗?” 齐然没抬头,怨气满满:“要不然呢?你又不想住我家。” 司小年开口想怼人,但潜意识里的齐然,已经跟他前些日子所见的齐然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或许是他的家。 或许是这一次的偶遇。 或许他酒还未醒。 “不是不想……” 惯会顺杆爬的人,见杆就上:“那就是想了!”齐然扭头,有点小兴奋的挑着眉看司小年。 司小年无语的抬手撑在额头,遮住眼睛:“是不习惯,再说,床板已经做好了,哎?别拆!” 司小年哭笑不得的看着齐然拿着起钉器要去起床板上的钉子。 “你幼不幼稚!” “你说的。”无负担甩锅,齐然一摊带着手套的两只手。脑门的汗珠在午后的阳光下晶晶亮,脸上擦汗抹上了灰道子,浅色T恤汗湿后贴着前胸后背。 嬉皮笑脸的齐然看起来很帅,帅的很独特,阳光下散发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司小年被兜头一口锅砸笑了。 齐然干脆坐在没拆成的床板上,面对司小年坐着。 刚睡醒的教主看上去更像醉心睡觉的“觉主”,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没了醉酒的红晕,皮肤在阳光下白的有些透明,遮在额头的手瘦长,无名指刚好搭在眉心处,指腹的粉红色好像要点在眉心的朱砂。 午后阳光下,一方庭院里,坐在台阶上的司小年,醉意尤在。坐在台阶下的齐然,仰脸垂眸,两个人第一次以不打架、不斗殴、不怼人、不飙脏话、不瞎撩骚为目的的聊了个天。 太不容易了。 难得,时光正好,人也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晚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45章 齐然的家庭形态很早就成型了,嗯……不知道在你们眼里算不算虐点。之前《牛舔卷毛》里姚旺弟弟无辜送命那段,我没想到大家的反应会这么大,也算是测试过你们的胆量了,哎! 这段弱化写,后面还有一些牵扯到家庭的剧情。 ☆、日常 床板安到床架子上,除了不太美观,大小刚好,看上去承重量也够。长长短短的木板拼的床板,就像不规整的拼图拼在一起一样,木板颜色深浅不一,大小也不同。 这得耐着十二分的心,才能拼凑成一块床板。 齐然扛着单人床架子,司小年夹着床板,一起往隔壁走。 “有电线吗?”司小年问。 “没有,等我去南县修鱼竿,买一卷回来,还要什么列个清单吧。”齐然把床放到南向的卧室里,打开落满灰的窗户。 司小年把床板放好后,把楼上楼下所有的窗户都打开。 齐然站在客厅正中,扫视徒有四壁的空房子,打开手机记事本记下司小年可能需要买的东西。 “厕所也不能用。”司小年从楼上下来,这是最沮丧的,要去齐然家共用卫生间和浴室,想想脑仁儿都疼。 “因为没水,这房子从交房,好像你们家就过来签过一次合同,之后就没人来住过。” 司小年靠在窗边垂头看地面:“租车吗?” 齐然走过去跟司小年并排靠在窗边,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过两人的后脖颈处。 也许是见惯了强横的司小年,哪怕是上午撑着树干吐的昏天暗地的司小年也没有眼前这种低落的情绪。 齐然扭头看着垂头丧气的人说:“租,捆绑租赁,租车送司机。” 司小年垂着头笑:“技术渣,还好意思捆绑,不要司机我付两杯租车费。” 齐然修长的食指摆了摆:“不,车在我在,我不在甭想碰我车。” 司小年扭脸从下往上看齐然,齐然脸部线条偏硬,如果视线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从他这个角度自下而上看这张脸,特别是齐然这种要笑不笑时的表情,非常冷傲,坚硬感非常强。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错觉吗? “行吧,就买一送一。”司小年慢慢站直,头扬起跟齐然视线平行。 “是!租!捆绑租赁好吧,买的起么你,我这是纯友情陪玩。”齐然说着转身往外走。 司小年站在电动汽车旁等齐然,齐然从屋里拿了车钥匙,又去了楼上,从司小年仰视的视角能看见齐然进了二楼的客厅,然后蹲下只漏出的一个头尖儿。 齐然妈妈从二楼屋里走动,拿了东西递给齐然。 司小年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他还是强烈感觉到齐然和他妈的关系不怎么好,很生涩,还不如面对他这个半生不熟的校友来的熟络。 话说回来,他和高冬梅的关系也就那样。 “走,带你南县半日游。”齐然手里颠着两串钥匙,从二楼下来,“先去鱼塘拿鱼竿。” 司小年坐上车给司大年回信息,在他睡着的时候司大年打了一通电话给他。 鱼塘边围了一圈钓鱼的人,每两人中间隔着三五米远,算得上生意很好了。 电动汽车距离鱼塘很远就停下了,齐然招呼司小年下车:“不往里开了,钓鱼的人该跟我爷爷投诉我了。” 鱼塘挨着果园,果园延伸到山边儿,地形类似盆地,刚才他们一路开过来能看见海,现在四处望出去,只有绵延的山和无尽的果园。 齐然爷爷坐在一幢小房子外喝茶,跟一个来钓鱼的老头,两人聊起了紫砂壶,看见齐然和司小年远远就招手。 “醒酒了?小子酒量太浅!来,喝口茶水,提提神儿。” 司小年笑的有点不好意思。 为了防止一个不小心司小年就被鸡贼的老年人拉去喝茶。齐然飞快的在司小年两肩上推了一把,两人从齐然爷爷身边过去,径直进了小房子。 齐然回头跟爷爷说:“算了,您的茶水一般人喝不惯,又涩又苦的!” “臭小子!”齐然爷爷转身指小房子里,“这一袋子鱼竿提过去看看,能修的修,不能修的换新,去吧,钱在袋子里……” 齐然没去提袋子,而是指着四周跟司小年显摆:“这小房子出自我手,怎么样?” 司小年没想到这人除了会钉床板,还会钉小屋子,他打量一圈,视线收回看见齐然盯着他,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司小年抿唇笑,冲等夸的人竖大拇指:“野外生存能力满格。” 齐然拎起袋子,肩上一甩,吹着口哨往外走。 司小年又从外面看了看小房子,材料仅限木头和钉子,所有木料都是整根木头分两半的样式,自然淳朴的跟齐然这人非常不搭。 他忽然觉得他对齐然有偏见。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是篮球赛,齐然在场外嚷嚷着要拿苍蝇拍拍死他们,后来又换成五毒八卦拍B掌。 那时候他感觉这人是个大写“傻逼”,就欠怼。 后来又贱了吧唧的不还他铁丝环,于是他又给这人贴了个“有病”的标签。 然后是神经病似的每周六上午追踪定位他,一起回学校,还他妈装哑巴不说话,非要憋够一个月。 总之一点也不像这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出产的朴素“产品”,学校的齐然和此时的齐然,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 人的风格转变,宽度这么大吗?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46章 电动汽车最高能开40迈,齐然被爷爷念叨的只开到30迈,在海滨小路上被两辆摩托超车后,齐然气呼呼的开到了40迈,后来还是被第三辆摩托车超车了。 “你要不要……” “不,我不想听歌,你专心超车,我现在还有三分之一的酒没醒,你敢唱歌,我就敢吐你一身。” 司小年怕了《蓝精灵》,特别是齐然引颈高歌“哦~~~可爱的蓝精灵”这句里的“哦~~~”被齐然飙的九曲十八弯,感情丰沛饱满的他想……揍人。 如果现在齐然敢唱歌,他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体内叫嚣着要抽人的几十亿细胞。 弄不好,齐然一嗓子嘹上去,他养了二十年的脑细胞,就得报废一半儿。 太伤身。 齐然提高嗓音“哎!”了一声,然后坚持把天聊下去:“那我讲个笑话吧。” 司小年转头瞅他:“我有的选吗?” 齐然一拍方向盘,恢复球场上一肘子怼飞人的气势:“没有!” 司小年被吼的指尖一颤,转头目视前方:“哦,那,开始吧。” “有一对儿小情侣去外地旅游,然后你猜怎么着了?”齐然往司小年那边凑了凑,疑神疑鬼的问。 司小年坚持把天聊死,好安静一会儿。于是,给出游的小情侣来了个了断:“然后他俩挂了” 齐然奸笑:“嘿嘿!他俩吵架了,然后你猜又怎么着了?” 司小年扶额:“果断分手。” 齐然很坚定:“错!纠正你一个认知错误,吵架构不成分手的原因。” 司小年立刻反驳:“吵架是分手的先决条件,积累到一定程度,不分也形同水火。”像他爸妈,只要见面,第一件事先呛呛两句。 齐然挽救了一下自己跑题跑远了的笑话:“额,跑题了,他俩吵架了,然后呢?”他自问自答,“男朋友为了哄人,放弃地铁公交拼车,最后决定打车去景区,你在猜……” 司小年还没get到笑点,先怒了:“你他,不讲闭嘴!” 齐然是那种讲笑话一开口自己内心先笑疯的人,一个笑话还没讲到笑点上,结果自己笑缺氧了。 他抿唇憋笑,憋的脸红脖子粗,说:“上了出租车,小情侣闷头不说话,司机是个老司机呀,有经验呀,后视镜里一看就知道小情侣闹别扭了,于是开口|活跃气氛,问:听歌吗?男生赶紧说:听。” 司小年感觉要完…… 齐然强忍着肩膀一直抖呀抖,抖呀抖:“然后出租车司机就唱了一路‘哦~~~可爱的蓝精灵,哦~~~’,哈哈哈哈哈好笑吗,哈哈哈哈哈……” 司小年深感无力,端着张面瘫脸看齐然笑的电动汽车在水泥路上划S线。 “你不笑吗?要不你点歌,我唱,不过你最好点《蓝精灵》……” 司小年抬手搓了把脸,转头对着窗外开始笑:“神经病……” 齐然驴唇不对马嘴的附和:“是不是挺神经这司机,我跟你说,我当时看这个笑话时候在上病理课,老教授特别厉害,我笑了一节课愣是一声没发出来。” 司小年觉得这笑点低的可以了,随便一个级别稍高点的笑话,齐然估计能笑一年。 买本《笑话大全》给齐然,估计这人能傻乐一辈子。 司小年越想越觉得好笑,俩人笑点完全没在一条线上,“那你内伤一定不轻。” 齐然这句听懂了:“不是,你损人从来都这么含蓄吗?没点文化底蕴根本听不出来,我猜的对吗,你是说‘我病的不轻’是吧?” 司小年看着窗外笑,回手冲齐然竖大拇指:“真聪明,你比唱歌的出租车司机聪明多了。” 齐然嘿嘿乐,突然又停了,伸手戳司小年肩,被司小年速度惊人回手抓,给抓住了手指后掰过去,疼的边喊边问:“啊~~!上午接你回去,我也唱了一路,你……嗷嗷嗷!!疼疼!你就说你被戳了是不是会怀孕吧?嗷~~~~~” 惨叫声随海风飘出去很远,电动汽车一路划着S线进的县里。 到了南县,齐然把鱼竿送去渔具商店修,然后开电动汽车带司小年去买东西。 进了县里,路上车多了起来,司小年专心注意路况,齐然这个二把刀,跟他这个拿了证没摸过车的技术渣,两人加起来都没有半斤。 车子往最繁华商业圈开,齐然瞥了眼路边:“你要不要……” 司小年眼看电动汽车的倒车镜擦着旁边汽车的倒车镜过去的,差点剐蹭,他转头压低声吼:“我他妈不听歌!” 齐然指着路边饮品店的手一顿:“……喝点什么?” 司小年深呼一口气,目漏凶光的面带微笑:“好好开车!再乱看抽你!” 齐然眨了下眼算作回应。 目漏凶光的司小年邪性的很帅,假装寄几面带微笑的表情还有点萌,啊啊!! 电动汽车站了一个车位,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找车位的霸道非常不爽,按了两声喇叭,留下一串尾气开走了。 下车后,司小年径直往沿街商业走去。 齐然跟在后面问:“先买什么?” 司小年走在前面用下巴指了指路边冷饮店:“先买喝的堵住你的嘴。” 齐然嘴角一下咧到耳根处,嘴欠的问:“你是不是对我的嘴有什么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  写几章日常,鸟哥就该去打比赛了。 ☆、西餐 司小年停住转身,似笑非笑看着齐然慢慢放缓脚步往他面前走。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47章 他看着走进的人歪头,面带自认为有的微笑说:“开车别唱歌,别讲笑话,一小时闭嘴59分钟,我就没什么意见,否则早晚给你的嘴抽成两条香肠。” 齐然顿住脚步,微张着嘴:“……那我要这嘴有何用?” 司小年没等齐然说完,转身走了,冷饮店前,他点着一个一升的果汁杯问齐然:“喝什么,请你。” 齐然看看一升的大杯子,像个小水桶似的,非常想怒摔杯子,但是转念一想又乐了:“青柠西柚。” 司小年付钱又买了一桶爆米花。 他们所在的这条街,是南县最繁华的也是仅有的一条商业街,齐然吹牛说什么都能买到。 齐然胳膊弯里夹着一大杯果汁,吸了一口问:“为什么你吃干的我喝稀的?” “你自己点的。”司小年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嘴里,瞥了一眼一大桶果汁,心想喝东西怎么也不消停。 “给我尝尝。”齐然伸手去爆米花桶里抓了一把爆米花。 司小年没来得及躲,爆米花就被刨了一爪子,桶里的爆米花肉眼可见少了不少。 从饮品店出来时,齐然拿走了两根吸管,把第二根吸管往果汁杯上一扎问:“喝吗?黄的是你的,蓝的是我的。” 司小年摇头,他想喝鲜榨猕猴桃汁没有,所以才买了爆米花。 齐然转过身倒着走,捧着杯递到司小年面前:“这么一大桶,你不喝,点什么一升的,特意的吧!” 黄色的吸管差点戳进司小年鼻孔里,他抹了一下鼻子说:“拿走!你是不是找抽!” 齐然笑的贱兮兮的,看着司小年把吸管又往他面前递了递:“快!人都看咱俩。” 司小年赶紧往两边瞄了两眼,还真有看的,他咬着吸管飞快的吸了一大口,含着果汁骂:“有病!” 齐然得逞后,咕噜噜也吸了一大口:“‘有病’这个结论你每天告诉我好几回,烦不烦?你就没点新发现,比如发现我倍儿帅,身材倍儿好……” 司小年特意落后齐然一步,然后抓了两颗爆米花,冲着齐然背影喊:“喂!” 齐然一个套钻两回也不嫌多,听见司小年叫他,果断转头找人,一句“干嘛?”刚做出口型,还没发出音,就见两颗爆米花已经到了眼前。 用手抓晚了。 一颗爆米花掉到了齐然左眼皮上,另一颗刚好掉进他嘴里。 司小年笑着打了个响指:“准头儿很好!棒棒哒!” 齐然木讷的站在原地,操了! 好像有人看过来!真有人看!操!看什么看? 啊啊啊啊!!!! 司小年扔完爆米花也觉得自己挺幼稚。 这种玩笑,相熟的朋友玩玩闹闹还好,他跟齐然,绝对算不上相熟,说起来他俩见面不动手也就是最近一个月的事,能顺畅的聊天也仅限制于今天才发生。 越想越烦躁,他又不想道歉。 “那,那什么电线,哪里买?”司小年突然停住,转身问身后跟着的人。 齐然正用目光鞭挞司小年的背影,被突然转身吓的心脏一跳,立刻45°角望天。 “请你吃晚饭。”司小年感受到了浓浓的尴尬,他等了会儿,齐然依旧是那个姿势,耐心对他来说是易耗品,消耗起来嗖嗖嗖两秒清零,他抬脚踢在45°望天的人小腿上:“说话!” 齐然疼的一呲牙,弯腰搓了两把小腿,又站直,伸手指临街一栋楼:“吃那个。” 司小年转头看,米线?麻辣香锅?牛排?烤肉?泰国菜?那栋楼侧面至少有二三十块餐厅的广告牌。 “哪家?”能用一顿饭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实在不行两顿。 “西餐,牛排。”齐然伸长胳膊又指了一遍。 “你他妈,你……,我不想再说你有病了,可你他妈就是有病!”司小年实在没忍住,就是非常想骂人,两大男生去吃西餐?!! “怎么了?不行吗?我和牛格去吃过西餐。”其实并没有,如果哪天发生了他和牛格两个人去吃了西餐这件事,那先决条件一定是,他把牛格打晕了拖去的,或者牛格把他打晕了拖去的,让他和牛格两个人竖着走进西餐厅,除非这顿西餐免费,……免费也他妈不可能! 司小年头一回面对齐然漏出震惊到要脱臼的表情,“你们俩对自己够狠呀!” 齐然心虚:“嗯~,你是不是对西餐有什么偏见?不是,我发现你这人屁事怎么这么多?人碰不得,两个吸管喝一杯果汁不行,吃西餐不行,睡一屋不行,要不你给我列个单子吧,把你的不允许、不可以、这不行、那不行的通通列出来,免得哪天我又踩雷挨抽。” 司小年用食指挠了挠眉心,除了夏未申和焦磊,他的朋友少的可怜,莫名算得上聊的来的人,但他和莫名很多时候也就是出去撸顿串儿。 夏未申和焦磊好的黏一块的时候,最多是去二中校门口过桥米线吃一顿茄汁米线,两个人吃两人份一大锅,如果偶尔算上他这个电灯泡,也只是升级到三人锅,外加一份米线。 “吃不惯西餐,烤肉行吗?”司小年思索再三说。 齐然也就是过过嘴瘾,他俩现在去吃西餐,他估计能把牛排当小白鼠解剖了。 “行!走,带你去买电线,灯泡,还有什么?” “插排,床褥,窗帘……” 一个一个店逛过去,两人人手提了一个袋子。 “电线接什么?”五金百货老板问。 “接灯头那种,有吗老板?”齐然问。 “这种黑线就行,室内可以,室外时间一长够呛。”老板拿了一大卷黑电线递给齐然,“接灯头啊,买个插电的挂灯不就行了吗?室外扯线风吹日晒,用不了十天半个月,电线外面那层胶裂开了容易漏电。” 齐然回头问司小年:“充电灯用过吗?” “嗯,充电还是要扯线。” “买个线长的插排,用的时候牵过去,不用的时候收起来……”老板说着又去拿插排。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48章 齐然仰头看墙上的插线挂灯:“喜欢那个?” 挂灯类似小夜灯,比小夜灯体积大一倍,瓦数从几瓦到几十瓦的都有,有充电,有带插头的,样子卡通居多,最普通的也是星星形状的以及月亮形状,唯一个圆形的,外围还沾了一圈亮钻。 司小年抬手指看上去最简单的星星挂灯:“这个吧,一股清流。” 齐然踮脚取下墙上挂着的灯,LED灯,带插头,后面标注15瓦,如果只用在卧室,足够了。他又踮脚取下一个非常立体的螺旋灯,举到司小年面前问:“这个呢?” 浅咖啡色玻璃管,盘旋成一坨的样子,特别是盘旋到顶端是一个尖头…… 司小年看着眼前一坨超大型便便,一言难尽的说:“便便灯?挂你家?” 齐然一听乐了:“审美呢?挂你家客厅。” 老板找了一个线长10米的公牛插排,看见齐然举着便便灯,很自豪的说:“这个样式在我这儿卖的最好,哎~拿反了,这样,”老板拿过齐然手里托着的便便灯,倒了过来,“通电后特漂亮!” “哦~~~”齐然恍然大悟。 司小年抿唇冲一边笑,审美碎一地! 拎着装满东西的袋子送回车上时,天已经暗了。 “饿吗?”齐然关上后车门,站在车旁抻懒腰。 “你要先去取鱼竿吗?是不是要关门了。”司小年看了眼手机,六点半。 “关门也能拿到,老板家住店里,走,跟我回楼上拿点东西。”齐然抬手想推司小年,快碰到肩头时,又巧妙的擦着司小年的肩低空飘了过去。 司小年转头看见,笑着问:“手欠是不是特难治,给你难受够呛吧。” 齐然两手交叉放到脑后,走在司小年一侧:“我就特好奇,你跟你朋友在一块,就不勾个肩搭个背吗?而且你跳舞,平时配合,怎么弄?谁要不小心碰了你,你是不是过后得把人打残。” “没有,有时候一咬牙也就过去了。” 齐然手欠的立刻拿食指戳了一下司小年的肩头,然后飞快的说:“咬牙挺住!” 司小年眼神立刻不对了,他不是抵触齐然碰他,他纯粹是受不了这人见缝插针的手欠,嘴欠。 “好!很好,再来一次!”齐然转到司小年另一边,伸手指要戳另一个肩,然后他眼见司小年速度惊人的掰住他的手指,他却连抽手的机会都没有。 “嗷嗷嗷~~~不许我戳你,你干嘛掰我!啊!!!” “齐然,你再手欠,我保证一次治好你!”司小年松开齐然,齐然条件反射跳出两步外,抖着手指,跟触电了似的。 “卧!槽!我打|飞|机的手啊!完了!完了!今晚打不了了,司小年你得给我的夜生活一个说法,都是二十啷当岁,这事儿咱就不避讳着谈了,就你这么一掰,我有可能好几宿用不了我的黄金右手,你说……” 司小年抬头看了眼还有二十几秒的红灯,玛德!豁出去了! 齐然正为自己有可能要丧失的夜生活讨个说法,还没嘚啵完就看见司小年堂堂一个法学院学生要闯红灯! 他两步蹿过去,也不管会不会挨抽了,一把抓住司小年的胳膊,把人往后拽:“小哥哥你行呀!知法犯法,闯红灯,畏罪潜逃,逃避法律责任,信不信我去你们法学院告你状……” 司小年被拽的站不稳,后退四五步,侧身撞在齐然胸前,连带齐然一起向后踉跄,齐然撞在人行横道红绿灯杆上才停下。 “靠!”齐然被撞的闭了下眼。 司小年甩了一下胳膊,真的咬牙才没再掰齐然的手:“松开,能不能先松开。” 齐然来了横劲儿,二十秒红灯很快过去,他从灯杆上起身,抓着司小年过马路。 司小年这次咬碎一口小白牙,才没把齐然也踩成斑马线中的一条。 过了斑马线,齐然转身敢要跟司小年说话,余光瞥见一人,突然松开司小年拔腿就往居民区追。 司小年站在路边愣了一下,抬脚去追齐然,齐然的脸色变化之快,吓了他一跳,0.1秒前没正行的要跟他说什么,0.1秒后忽然换了张脸,而且拔腿就跑的速度非常之快。 他也只是晚了齐然一秒,等他跟着齐然的背影拐进居民区的时候,齐然又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然后拐进两栋楼之间不见了。 追什么人? 司小年太久没听过耳边的风如此的急。 也太久没听见心脏跳的这么起劲儿。 他这一天,从早上遇见齐然,到傍晚傻逼似的追着齐然的背影狂跑,太久没这么一惊一乍过了。 有人在身边咋咋呼呼个没完,他不管你想不想听,也不管你想不想说,只要他想说,他就霸道的要你旁听,顺带陪他傻逼似的乐呵一通…… “你他妈再跑,信不信我敲断你的腿!” 司小年正在一排排楼之间找人,听见这声爆吓,转头往回跑,顺带喊了声“齐然!” “别过来!” 司小年刚转过一栋楼的拐角,就听见齐然这句话,刹车停在楼拐角处。 可他已经看见了。 齐然跟一个个子不算高的中年男人隔着三五米远站着。 他和齐然之间隔着有十米远,齐然背对他,而被齐然狂追的男人面对着他。 中年男人不停的舔下唇,看上去非常不安,又畏惧。 他肯定,这个人怕齐然。 司小年站在原地,甚至能听见齐然暴躁的呼吸声。 “我说过!再让我看见你!我就废了你!” 司小年呼吸一滞,他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 中年男人好像非常不安,面对齐然的神色痛苦又无奈,眼神里又充满畏惧,“你们一家人太自私了!凭什么!”说话的语气却有种大无畏的精神。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49章 “呵!凭什么?凭姓齐!凭我是她儿子!”说话间齐然已经走到男人面前,男人畏缩后退时,脚步凌乱,不稳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齐然一把捞起摔倒的男人,他比男人高一头,两手拎着衣领,把人高高拎起,脚不着地,紧接着随手一甩,直接把人摔在墙上。 “砰!” “嗯……”男人落地后,蜷缩成一团,痛哼声很小。 等司小年跑到齐然身边时,齐然抬脚又踹在男人肚子上。 “齐然!”司小年伸胳膊揽住齐然的肩,把人往后带。 齐然挣开揽着他的胳膊,转头吼司小年:“谁他妈让你过来!” 司小年被吼的一愣,接着抓起齐然胳膊往外拽人:“你再冲我吼一句试试。” 齐然挣开司小年又往回走,在司小年赶上来前,又是一脚踹在扶着墙爬起来的男人胯上。 司小年发现齐然好像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近乎嗜血一样。等他伸手去拦齐然砸在男人身上的拳头时,毫无防备的被齐然甩手砸在颧骨上。 司小年没感觉到疼,这几分钟里,已经凑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而且他听出来,看热闹的人里,有人认识齐然。 “老齐孙子回来了,还不赶紧跑,刘胜就是个挨揍的头。” “这人就是挨揍没够。” “苍蝇不叮无缝蛋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司小年脑补不出来这些闲言碎语背后的故事,只能一边挨着齐然的揍,一边把人拖出了居民区。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和内容提要就是两个磨人的小妖精! 节日快乐! ☆、被狗咬 齐然被司小年横着拽过马路,无视汽车鸣笛以及被撞的人谩骂。司小年的颧骨擦破了,两人撕扯时,半袖下也被抓破了,腿上挨了齐然一脚。 此时的司小年一点不比疯了的齐然愤怒值低。 “哐啷!” 齐然被司小年单手甩在电动汽车上,汽车被砸的“呜呜呜……”的报警。 齐然表情僵硬又狰狞,双眼一直盯着居民区的方向,看热闹的人群正在散开,他看见刘胜,也就是被他摔在墙上的男人,正挤开人群佝偻着腰往马路边走。 司小年正在齐然裤兜里掏车钥匙,刚把车解了锁,报警声一停,齐然突然推开他的胳膊要跑。 “哐啷!!”司小年这一甩,摔的齐然瞪大合不上的眼睛,猝然紧闭。 司小年两只手按在齐然肩头两侧,圈住人,抬右膝盖顶在齐然左大腿上,他刚才一直收着劲儿,这一次用足了力气去压制齐然。 齐然闭眼皱眉哼了一声。 司小年歪头凑近,咬着牙说:“齐然,你敢再跑,我他妈爆了你的蛋!” 齐然大脑里的呱噪和耳鸣声一并消失,他听见司小年在威胁他。脑袋忽然像失去提线木偶的线一样,后仰着直接砸到车顶,又是一声牙疼“哐啷!”声响。 电动小汽车晃了几晃。 司小年一直保持着把人圈在他和车之间,也一直保持着膝盖顶在齐然大腿上。 很有用,这人哑火似的,不动了,似乎也不会呼吸了。 司小年抬手轻拍了一下齐然的脸:“喘气。” 齐然慢慢抬起头,再睁眼与平常无异,但看向司小年的眼神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的感觉,浑身上下也没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松开。”齐然动了动腿,“我不去了。” 司小年慢慢收回按在车上的手,最后收回膝盖。 两人对望许久,齐然视线落点是在司小年脸上,其实却没在看司小年,他这会儿看谁都是刘胜的脸,就这么怔怔的看了许久。 司小年目光没移开,心尖还揪着,他太久没见过拼了命去打架的人了。 有一瞬间他感觉他伸手去拽的人是夏未申。 十六岁的他,太胆小,没能救下夏未申,这种看着一个人往死里奔的劲儿头,山呼海啸的绝望和胆怯几乎一秒钟就能把他拉回那一年。 夏未申的那一跃,成了多少人的夜不能寐。 停车场不算明亮,偶尔有车解锁的声响,路过的人一定会看一眼像是在对望,又像是在怔忡的两个男生。 “去拿鱼竿。”齐然绕过车尾上了副驾驶位。 司小年忘了自己拿了驾照还没摸过车,就算是电动汽车,也是四个轮的,还是要走机动车道。 两人的沉默一直到电动车一走一停,在一串催促的喇叭声中上了机动车道,齐然才开口:“你这车技,不能用渣来形容了吧?” 司小年又进入了另一种紧张里,前面一串串的车尾灯晃的他要瞎眼了,他咬牙挤出俩字:“闭嘴。” 齐然赶紧提醒:“右拐,哎?并到,那是左,卧槽,你丫左右……” 司小年头回挨骂没还嘴:“……怎么办?现在往哪拐?” 齐然扶额:“直走挑头吧,这条道走到头就回成山市里了,小哥哥。”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50章 司小年见车少了,转头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你又行了?” 齐然转脸看车窗外,县里没有耀眼的霓虹,他大半张侧脸隐没进夜色里,司小年不拉他,他估计会再一次失手把人打住院,然后爷爷去拘留所保释他…… 这他妈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恶心。 而且……还被司小年看见了。 “哎?这条路看着眼熟。”司小年又拐错路了。 齐然郁闷的心情,在一个路口经过两回后,也顾不上郁闷了,他敲敲车窗:“靠边。” 司小年停车打开手机导航,顺带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他们还没吃晚饭,有点饿。 启动车后,齐然瞅了一眼司小年的导航:“关了吧,听小姐姐导航,咱俩得开个船。” 司小年笑了:“这么扯?” “就这么扯,牛格有次开车来,硬是给导海里去了。” 渔具商店果然关门了,齐然让司小年从后门进去拿鱼竿,自己去买吃的。 “想吃什么?”齐然转身要走,又回头问司小年。 司小年看了看县城郊外的夜色,连路灯都懒得亮,渔具店附近根本找不到餐馆,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便吧!” 齐然冲他摆摆手,笑着走了。 司小年拎着装鱼竿的袋子回到车上时,齐然还没回来。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慢慢呼出一口气,怔忡的余悸还在。 发疯的齐然和癫狂的夏未申,在他脑内重合。欢声笑语时是他们,发疯癫狂时也是他们…… “当当当……”车窗被敲了几下,司小年睁开眼,看见齐然拎着一兜东西在车窗外晃了晃。 齐然上车后把袋子递给司小年:“烧烤吃吗?” 司小年闻着焦香的肉味咽了下口水:“吃,这附近的烧烤店?” 齐然按住司小年要抽竹签的手:“等会儿吃,带你去海边儿吃。” 司小年只能又咽了下口水:“就着呼呼的海风吃烧烤,然后……” 齐然一拍胸口:“拉肚子找齐兽医,包治百病!” 司小年转头冲车窗乐:“神经病,齐兽医你还是先治治你自己吧。” 要放两小时前,齐然一定会接着司小年的话说下去,但这次他百年不遇的敏感了一回。 在司小年眼里发疯揍人的他有病? 还是觉得这样的他很low? 沉默到电动汽车停在路边,齐然伸手拎走放在司小年腿上装烧烤的袋子。 好像拎走吃的,司小年也会跟着走一样。 司小年从后座拿了水壶跟上。 海边并不黑,路边有路灯,沙滩上隔着几百米远一个大灯。 齐然拎着东西在前面走,也不回头看后面有没有人,吭哧吭哧走到一块最大的礁石边,烧烤袋子先扔上去,又四爪并用的爬上去,回头伸手要拽身后的人,才发现司小年离他很远,站在距离海水很近的地方正望着海面。 “过来!”齐然喊了一声,但是他迎风喊,声音逆着风没传到司小年耳朵里。 他坐下后面对司小年侧身看着。 有点沮丧,没来由,或许有。 因为时不时沉默的司小年?因为今天暴露在司小年面前的另一个“齐然”? …… “如果能选择死的方式,你们想怎么死?”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夏未申,明媚而耀眼。 “你先说。”憨厚少话的焦磊是夏未申的脑残粉儿。 刚上初中的司小年还没到中二期,理解不了两人个中二期的人的浪漫。 “找一个天蓝海蓝的日子,走到海底,看看有没有美人鱼的城堡……”夏未申的话还没说完,焦磊听不下去这人要去看美人鱼,于是挠着痒痒,两人滚到了一起。 早熟的司小年果断关门,守门,一个苍蝇都不给放进去。 …… 再转头,司小年看见的是坐在礁石上垂头丧气的齐然。他踢了一块石块“当”的一声撞在齐然坐着的大礁石上。 齐然抬头看见司小年走进,问:“上得来吗?” 怎么就上不去了,又不是喜马拉雅的峰顶! 司小年叹口气,心想,瞅你那熊样,唱歌扰民的是你,讲笑话笑抽的是你,打架的是你,丧气的也是你,怎么都是你! 他还是伸手过去:“搭把手。” 齐然嘴角一勾,蹲在礁石上伸手把司小年拽上来,礁石很大,摆个桌子,四个人搓麻将都够用了。 齐然坐在礁石边上,两腿搭在边缘,司小年盘腿坐的靠后一些,一只手支在身后仰头看夜空,星空璀璨,比夜海好看。 两人坐稳,齐然拿了两只肉串递给司小年:“先吃肉。”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51章 司小年顾不上客气,一口下去一根肉串撸光了,他一边嚼一边听见胃咕噜咕噜的叫唤,像是在抗议他还要嚼几口才咽,为什么不囫囵吞了?! 齐然边吃边回头看司小年,一口肉,回头瞅一眼,再一口肉,再瞅一眼,第三口肉,瞅第三眼…… 这个无意识动作他自己都没觉察到,他没什么胃口,心情也不咋地,今天如果不是有司小年,他不知道会怎么样。 事儿不闹大,他最多在海边坐一宿,事儿闹大了他会在拘留所坐一宿。 他还记得上次爷爷去拘留所领他时,看见他的眼神,痛苦又自责,比起让老头儿痛苦,他更不想看见是爷爷眼里的自责。 他曾经极端的想过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又能怎样,有些人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前他叫“妈”,就没有回音了。 心真狠。 “我脸上是有孜然还是有辣椒面,你要不拿肉串上来沾沾?”司小年被看的快消化不良了。 齐然转回头一通咳,咳得差点吐了刚才吃的那几口肉。 司小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威力如此大,看不下去,往前蹭了蹭,伸手拍齐然的背:“没看见你挨揍啊,哪儿废了?” 齐然转头看毒舌的司小年,眼里咳出了泪花,估计是咳嗽用了劲儿,鼻尖和额头全是汗。 司小年被看的一怔,回手抄起自己的水壶,鬼使神差的拧开递过去:“喝水。” 齐然接过灌了一口,尝到味没咽下去,含着东西:“恩哈啊啊鹅鹅鹅……” 司小年嚼着肉笑:“咽下去再说话,猕猴桃汁,猕猴桃知道吗?果汁,咽了,敢吐出来,立刻把你扔海里。” “咕咚!”齐然咽下后,拇指摸过两个嘴角,龇牙咧嘴:“太特么酸了!哪个无良商家不放糖!生的猕猴桃吧!” 司小年一口板筋嚼了好几下没咽,光顾着乐了:“Flower.coffee老板。” “啊?!”齐然又喝了一口,依旧酸的堪比果醋:“那不是你家店吗?这,这是,自己榨的?” 司小年点头,抢过果汁壶:“别喝了,我要喝三天,省着点吧。” 齐然又一把夺过去,还没碰到嘴边又被抢走了,他舔着唇说:“你能不能大方点,我这儿还请你吃烧烤呢,喝你果汁咋了,回去我给你榨,放糖的,这么酸怎么喝……” 司小年扬起壶想喝一口,还没到嘴边,忽然想到齐然刚才对嘴喝的,胳膊一伸塞回齐然怀里:“都喝了吧。” 齐然还在吐槽司小年的猕猴桃汁不加糖,吐槽司小年抠,冷不丁果汁壶回来了,他拿着壶往嘴边送,边凑近边问:“真不喝了?我都喝了?” 司小年又拿了一串蘑菇,边吃边点头,看着齐然嘴唇碰到壶边儿,他赶紧别开目光,视线远远放到海平面上。 狠狠咬了一口蘑菇,司小年撑在礁石上的手攥成拳。 齐然喝了一口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看司小年:“你!你!” 司小年点头,意思是你猜对了,然后食指一指齐然的嘴:“闭嘴!” 齐然气绝,嫌弃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垂眼看着距离自己脸非常近的手指,伸手抓住,猛地往前一拽,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啊~~~~”司小年正张着嘴咬蘑菇,被拽的猝不及防,本来就重心不稳,让齐然这么猛地一拽,侧身撞在齐然背上,紧接着指尖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浑身汗毛“噌”的一下尽数起立! 这还不算完,然后他被狗咬了!!! “呸!”齐然吃了一口细砂粒。 他咬了两口,第一口咬在指尖,第二口咬在关节处,挺狠的两口,带着发泄去的。 让你丫嫌弃我! 司小年收回手时,盘着的腿松开,横着踹在齐然屁股上,给齐然坐着踹出去快一米远,堪堪没掉下礁石。 “早晚治好你的臭毛病!”齐然从礁石边慢慢挪回去。 司小年看了眼自己指尖的狗牙印,不解恨的又踹了齐然屁股一脚。 齐然再次从礁石边儿挪回去,在司小年又要踹他屁股时,他回身作势要扑人,恶狠狠的说:“再踹,咬你了!” 司小年看着要扑上来的人,身体一僵,等了一秒见齐然没想真扑,果断再踹了一脚。 齐然揉着屁股没挪回原来的位置,挪去了司小年侧后方坐着。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晕乎,先发,再捉虫。 ☆、惊喜 无风的海面很安静,连上岸的浪都轻声细语的。 吃完烧烤,齐然还是把司小年的果汁喝光了。 他坐在司小年侧后方,看司小年搓了好几次被他咬的手指,他伸手碰了一下司小年按在礁石上的手指问:“疼吗?” 司小年蜷缩起手指,转头看他,齐然吓了一跳,司小年的眼神不太对,具体哪里不对他看不明白,他们两人中间距离半臂远,司小年的眼神像是在克制自己不对他动手,又不像想动手打人的前奏。 齐然反正没读懂。 他壮着刚吃肥的胆儿问:“……要,要吹吹吗?” 司小年忽然起身,瞪了一眼齐然,撑着礁石起身往下跳,骂了句:“滚!” 齐然也赶紧起身,跳下去后,司小年正疾走着突然停住,回手一指齐然:“垃圾,水壶。” 齐然又爬上大礁石把袋子和竹签收拾了,抓起水壶往路边跑。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52章 司小年上车后翻了背包又找了车厢里,也没找到一瓶水。 齐然上车就看见司小年烦躁的把自己窝进座椅里。 距离齐然家已经很近了,车子启动,车灯照亮水泥路,车子三十迈往回开,海风细细,温凉舒适,按说应该是个很美的夜晚。 但,这一晚上对于两个人来说,糟心的事太多,都有些闹心。 待到能看见二十栋小楼的灯光以及路上熟悉的人影时,齐然一张脸又狰狞起来,司小年也慢慢坐直,转头看齐然,果然,这人又要发疯了。 他伸手去拽齐然的胳膊。 整件事,即使齐然不跟他讲来龙去脉,司小年在看见事情前后出现的一男一女,也能猜出个三四分内情了。 今晚故事的主角之一,正拎着一个大购物袋,旁若无人的疾步走在水泥路上。 而这条水泥路是通往南县的唯一一条路。 齐然胳膊一抬甩开了司小年抓着他半袖衫的手,开车门下车,大步去追从车旁疾步走过的女人。 司小年也下车,他不确定疯子似的齐然会不会对自己妈动手。 很明显齐然妈妈对他们的熟视无睹,挺伤人。 自己家的车,自己的儿子,竟然装看不见。 司小年快跑两步,在他前面的齐然也跑了几步。 “站住!”齐然大长胳膊一伸,没收住劲儿,把前面快步走的女人拽的向后趔趄着要摔倒。 司小年正跑着,突然定住,距离前面两人五步外,这样的家事,齐然未必想让他看见。 齐然压着嗓音说:“回!家!” 女人反抗挣动,依旧不说话,两人无声的在路灯下对视。 齐然眼里带着隐忍的怒意,齐然妈妈眼里有泪,也有不解,仿佛不懂自己儿子为什么拦着自己。 齐然抓着人不放手,拽到车边,塞回后座。 他再疯,再怒也记得司小年还在车里,但是现在人没了,他按住一直从里面打开的后车门,抬头四处找,看见司小年正往回走,黑暗中他认出了那个模糊的黑背影。 突然有一瞬的心安。 他眯了眯眼,眼角不争气的湿了。 “哐啷!”齐然抬脚踹在被打开的后车门上,车身倾斜,摇晃几下。 “啊!” 终于,齐然妈妈被突如其来震荡和响声,吓的尖叫出声,然后声音戛然而止,好像是错觉一样。 齐然一愣,转身靠在车身上,对着空气笑。 “我妈不会说话。” “我妈是哑巴。” …… 自欺欺人的谎言。 司小年坐在前院儿台阶上,看见电动小汽车开进,停在门前,齐然下车后,开后车门把他妈从后座拽下来。 齐然妈妈没再挣动,齐然抓着她的手腕,乖的好像刚才在水泥路上要逃跑的人不是她一样。 齐然把人送到二楼,进了二楼的屋子,好一会儿才出来。 这时,齐然爷爷也出来了,站在前院儿台阶上,看着齐然从二楼下来。 齐然去车上把鱼竿拿出来,又拎着司小年买的东西,进院里递给老头儿,垂头不看人:“没事儿,睡吧。” 齐然爷爷摸了两下齐然的头,又摸了把脸:“小子,长大了,别较真了……” 齐然余光看见司小年从隔壁院的台阶上起身进屋,打断爷爷:“嗯,我去隔壁安电,你睡吧。” 齐然拎着司小年的两袋子东西从后院出去,又从司小年家后院进去。 司小年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正犯愁,是不是今晚要睡防潮垫?是不是不能洗澡了?他昨晚就没洗澡,早知道,应该去海里游两圈,也不行,海水洗完是咸的。 “站着睡呢?”齐然推开后门进来,把袋子往地上一扔:“过来帮忙,先把插排安好。” 司小年还立在原地没动,看着齐然翻袋子找东西,看着黑暗中弯着的背,感觉心累。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齐然,和这些闯进他视野的事儿…… 一顿烧烤也没能把他的心情挽救回来。 齐然现在应该比他更糟心。 “不急,明天再装,回去睡吧,我铺个床也睡了。” 齐然翻着袋子的动作一顿,怕什么来什么,他宁愿司小年问“你们家怎么了?”“你妈怎么了?”“你打的是谁?”也不想司小年这么一声不响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然后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再见面只有点头,微笑,然后没了然后。 可是,如果司小年问了那些问题,他又觉得难以启齿。 “那,你睡吧,明天,明天……” 司小年觉得“有病”这种状态真的会传染,空气传染,或者被摸了传染,更或者被咬了才他妈传染。 他叹了口气说:“装,现在装。” 齐然保持弯腰的姿势,没再翻袋子后,他也没直起身,好像直不起来了似的,两手撑在膝盖上,黑暗中他的侧身像一条蜷缩的大虾米。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53章 司小年说完没动,他也没动,只是转头看人,黑暗中一双眼睛泛着光,不算明亮的幽光,有点瘆人。 司小年抬脚往齐然面前走,右手握着自己左手碗,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说:“再不起来砸你了。”说着做了个起跳,肘击的姿势。 齐然完全没当司小年开玩笑,他弯腰背朝上,司小年要是用五分力砸他,他也得来个五体投地。 “靠!”齐然在手肘下来时,赶紧躲开了。 司小年顺势站了齐然的位置,弯腰翻插排和挂灯。 齐然站直后又感觉司小年不像要揍他,再说干嘛要揍他? “你是真要砸,还是假的?” 司小年把插排和两个灯找出来,拎着插排起身往齐然家走:“你躲,就真砸,你不躲估计也还是真的。”齐然要是不躲他最多偏偏位置轻点砸。 他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大男生在学校日天日地的,结果人后丧到弯腰弓背的。 有一瞬间,他很想冲上去把齐然拽起来,丧一会儿得了,还没完没了了! 齐然搓了搓鼻子,司小年回头瞅:“干嘛?” “谢谢!” 没头没尾的对话,终止的也无缘无故。 转换插头接上大功率插排,10米长的线,从齐然家屋里扯出来,沿着屋檐下牵进司小年家里,买插排时,顺带买了一包固定电源线的螺丝钉,两人踩着梯子把电线固定在避雨的房檐下。 忙活到十点才搞定,挂灯插上,卧室里顿时亮了。 司小年拎着装床褥的袋子进屋铺床,齐然在摆弄挂灯,三个档,一挡全亮,像白炽灯一样,二档是满天星星,大大小小的星星。 齐然乐了:“哈!你喜欢星星灯。”太少女心了! 司小年转头一看,也被萌了一下:“惊喜呀!”他以为只是灯的形状是星星,没想到灯光效果也是满天星。 齐然又换三挡:“哈!!”这个他喜欢。 司小年回头再瞅,眼睛扫了半圈才找到齐然的笑点,他在心里暗骂“操!” 灯光暗了不少,投在天花板上是一个大月牙,月牙上坐着两个正在亲嘴的小屁孩儿,齐然指着接吻的两小人,咳了一声:“咳!你是不是就喜欢这个……” 司小年铺好床褥,坐到床边仰头看天花板,很尬了,整个屋里都他妈有点暧昧好不好。 “关了。”他拎起空袋子往外走。 齐然听话的把灯全关了,整间屋子忽然暗了。 司小年卡在卧室门中间没敢动,视线忽明忽暗,眼睛有一两秒视物能力低下。 黑暗中他听见齐然问:“铁丝环谁送你的?” 司小年眉头一皱,为什么闹心的事儿,非要一天里全都过一遍。 视力状况恢复他转身要回去开灯,一转身,正对上刚走进的齐然。 “开灯。” “问你呢?谁送的?女朋友?” 司小年不想后退,显的怂,闭眼在睁眼:“朋友,……开灯。” 面对面站着,相差无几的身高,相差没几厘米的距离,这比开着亲嘴小人的夜灯还要暧昧。 司小年所有的感官无限放大,再听见对面的人衣料有响动时,攥紧了拳。 齐然确实动了,他没算好距离,确切的说他以为司小年要往外走,没想到这人突然停了,又转身,这种感觉就像突跳的心脏忽然被攥住,很迫切的想挣脱又有种想突破忍耐的快感。 两人不动不说话也仅仅是一两秒,却足够漫长了。 时间不知道是被黑暗拉长了,还是被两人的意念拉长了,总之很长很长。 不会呼吸的时间很长。 不能动的时间很长。 胡思乱想的时间很长。 齐然把揣在运动裤兜里的一只手慢慢拿出来,在伸向司小年的半路上又转道伸向了挂灯的方向。 就在这时,司小年忽然动了。 “嗷~~~~你,还,真,爆蛋,啊?!!”齐然捂着裤|裆嗷嗷嗷的在漆黑的卧室里打转,然后“窟嗵”一声砸到司小年刚铺好的床上。 啊!!!他的蛋!!!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二更可能会晚点,不会超过24:00。 ☆、抱了啊 司小年盯着黑暗中团成一坨的齐然,有点蒙逼。 他确定他没爆蛋!真的! 他特意歪了一下膝盖,应该是顶在大腿上了,因为膝盖碰触传输回来的触感是——肌肉弹性非常不错。 难道是这家伙的蛋长歪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54章 这他妈太扯了,不能怪他吧?! “你……你的蛋是不是长歪了?”司小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疼的“嗷嗷嗷……”叫唤的齐然突然不叫了,仗着屋里黑,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地儿,挺健康,很自豪! 闹了一会儿心情也好了。 一晚上的阴霾总算过去了。 他把自己摊平捋直躺在司小年床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很肯定的告诉司小年:“哥的蛋,个顶个生长状况良好,没歪。” 司小年点头,确实吓了一跳,一松劲儿靠在门框上:“谁给你的脸当哥。” 齐然两手枕在脑后,慢慢闭上眼,语气妥协的说:“要不当爸爸也行。” 司小年指了指前后院儿:“行,明早起来,我要在前后院看见橘子树。” 齐然闭着眼嘿嘿笑,越笑感觉身体越轻,思绪也断断续续开始断点,这纷杂的一晚就要过去了,他要等太阳升起…… 司小年一手钉子一手锤子,站在客厅墙边楔钉子,然后挂上齐然挑的便便灯,这个灯挂在天花板上倒垂着,比挂在墙上好看,只是挂灯的插线太短,插排又在卧室,没有富余的插排接出来,他只能挂在距离卧室近的床上。 回卧室打开星星灯,是白炽灯的效果,灯光亮起,照亮床上睡着的人。 司小年靠在窗边,跟单人床隔着最远的距离,齐然侧脸一半被灯光照亮,一半呈现在夜色里,棱角坚毅,如果不笑,即使睡着了,也给人一种非常不好惹的感觉。 的确不好惹。 如果他今天不去拽齐然,那个被摔在墙上的男人,八成会废了,倘若有人报警,齐然就惨了。 时间过了十一点,司小年困了,起身过去踢了踢床腿:“起来,回家睡。” 齐然猝然睁开眼,白眼球上爬着红血丝,蹙眉看清是谁,转身又睡了。 司小年被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 “不想回去睡。”齐然嘟哝。 司小年哑然,那他睡哪儿?地上吗? 但是下一秒,齐然突然一个打挺跳到地上,这一跳吓的司小年上身向后仰了仰。 齐然搓了把脸,往外走:“睡吧,明早过来吃早饭。” 司小年睡意全无,空留一腔莫名其妙的怒气,瞪着齐然迈出卧室,齐然刚一停住,他指着齐然的背影就骂:“不许转身!闭嘴!滚!滚!滚!” 齐然偏不听,转身蹙眉咬唇,眼睛依旧红,表情有点无辜。没等司小年再骂,他拔腿折回,投怀送抱没经验,尴尬的撞在司小年身上,司小年被撞的好险没吐了几个小时前的烧烤。 已经顾不得警告自己不许骂人,他张口就骂:“齐然,我|操……” 齐然见司小年后退着脑袋要撞在墙上,伸手抓住胳膊把人往自己面前带了一下。 司小年全程愤怒加懵逼。 这个傻逼没救了! 埋了吧! 齐然抱人之前还通知了一声:“我抱了啊?” 司小年大脑轰隆一声,像被高铁从头到脚碾压过一样。 “嗡!!轰隆隆隆隆……” 谁他妈允许你抱了?!! 没经验就意味着要坏事儿,齐然拽回来人,姿势还没摆优雅,张开另一只手拼劲全力往怀里一搂。 就这么一搂。 齐然感觉身体里,大脑里所有的细胞像司小年买的小夜灯似的“啪啪啪啪……”全亮了。 从头亮到脚,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灯火通明。 齐然感觉自己整个身体亮的近乎透明了。 原来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啊啊啊啊!!! “嘶……”司小年下巴嗑在齐然下巴上,吸口气都疼。 他身体里原本该亮的细胞都被齐然给撞坏了,一个没亮起来,所有神经元还都在叫嚣着“干|他,抽他,干|他,抽他……” 齐然松开抓着司小年胳膊的手,两手并用第二次收力抱紧司小年,然后松开手,转身撒丫子跑了。 堪比旋风过境! 眨眼间消失无影无踪,其实跑回隔壁正兴奋的捶床板。 从齐然转身折回来,到这人撒丫子跑路,前后连两秒都没有…… 司小年靠在墙上,心脏从“突突突突”跳个不停到“突突!突突!”中间有了间隔。 他垂头,闭眼,抬手摸了一下下巴。 疯子! 隔着两面墙,两个人都翻来覆去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齐然一大早被叫醒,起床气不翼而飞,心情好的站在马桶前放水,都给自己吹了段口哨。 齐然爷爷捧着紫砂壶一直以为这小子昨晚跟刘胜打架或者跟亲妈生气,气傻了。 “爷爷我去看鱼塘,哎?这盘饼给司小年留的,你吃这盘。”齐然端走自己做的彩虹饼,把蛋饼推给爷爷。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55章 老头儿看看难看的要命的两盘饼说:“我怕我不吃,你这一盘子花花绿绿的该糟蹋了。” 齐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怎么可能,人家爱吃着呢!”倍儿自豪!就是这么自信! 吃过饭齐然去了鱼塘。 司小年定的八点的闹钟起床,今天他约了包工的人见面。 起床就看见卧室门口正中摆着一张木板凳,上面放着一盘饼? 彩虹饼? 蛋黄色,蔬菜绿色,橘黄色,西红柿色……司小年坐在床上瞪着一盘饼,看了几分钟,下床拿了洗漱用品,绕过椅子从后门去了齐然家。 “起了小子,早饭吃了吗?”齐然爷爷坐在后院摆弄几根鱼竿,见司小年进来抬头问。 “爷爷,我洗脸刷牙,齐然呢?”司小年往屋里扫了一眼,一根齐然的毛都没看见。 “去洗,缺什么问我要,臭小子去鱼塘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去鱼塘,一早起来还非得做早饭,肯定憋着要搞破坏。” 司小年心想,已经搞完了。 他进屋洗脸刷牙,跟齐然爷爷打了招呼,去了蔬菜基地。 每年蔬菜大棚都会招一批工人盯着,种菜,看棚,收菜,运输,这些活只需要司小年这个负责人盯着,其余活都交给包工的干。 再有就是司小年要沟通蔬菜技术员。 有机蔬菜要从实验基地买苗或者蔬菜籽儿,工人负责种,看管,技术员定期过来看蔬菜生长状态。 因为是有机,省了很多催熟和打农药的环节,一群人好好伺候,到了应季成熟采摘就好。 所以这三天最忙的就是二号和三号,司小年按照司进选定的品种去跟技术员沟通什么时候可以移植菜苗?什么时候撒菜籽儿? 一天过的非常快,也非常忙碌。 在齐然抓心挠肝,胡思乱想的时候,司小年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司小年才带着工人把菜苗从蔬菜培育基地运到他们家的第一个大棚。 临时工的工资和运输车的费用当天结算,司小年听了司进的话,幸好取了足够的现金,发完钱,又定明天的活。 托着榨干的身体回到黑咕隆咚的屋子,司小年感觉从来没这么累过,连喝一口水,以及去隔壁打架的力气都没了。 果真,天天没事约架,群殴的都是闲出屁来才干的事儿。 昏昏沉沉要睡死的时候,有人推他。 “起来吃饭,你嘴怎么了?”齐然低头看司小年干裂的嘴唇。 蔬菜大棚里潮湿闷热,身体水分蒸发快,不太懂的人都以为没什么关系,长期在大棚里工作的工人都知道,如果一天不喝足够量的水,身体缺水导致的过分疲惫、头晕目眩、皮肤干燥或者过敏就能把人难受死。 齐然舔了一下自己唇,伸手指碰了一下司小年的唇,干裂到出血,发青的眼袋…… 真累成狗了? “手。”司小年睁开眼睛,抬手一指齐然刚从他嘴唇上拿开的手。 “你一天没喝水?”齐然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到了两片维生素C出来,弯腰拿手指一压司小年下巴,把片剂扔进司小年嘴里,“嚼了,维C。” 司小年拿舌头往外送的动作一顿,翻身背对齐然,嚼了,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他顿时觉得饿了。 空气里好像有饭香? 齐然进进出出搬了一个四方桌放到床边,又搬了一把板凳,跟早上放盘子的板凳是一对儿。 “起来喝水,你缺水,再不喝水吃东西,你该脱水了。要齐大夫给你看看吗?” 司小年闻言,抬头看齐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疲惫,这么目眩了。 “眼眶肿胀也是因为缺水吗?”司小年坐在床边看着齐然折腾,一大碗西红柿蛋汤,一盘青菜,还有一小碗肉,主食依旧是那盘惨不忍睹的彩虹饼。 “岂止会眼眶肿胀,你还会觉得舌头肿,说话大舌头,过了今晚你还不好,就要输液了。懂有多严重了吗?小哥哥。”齐然把饭摆在放桌上,跟司小年面对面坐着。 “嗯。”司小年点头,心想,医学院的鸟还是很有用的。 齐然端起汤递过去,保持冷漠专业脸:“先喝汤,没放盐,你现在吃咸的水分流失更快,凑合吃一顿无盐的吧。” 司小年接过碗,抬眼皮瞅了齐然一眼,装的挺像。 齐然被司小年漂亮的小内双看的心尖一颤,收回手放在裤子上小幅度搓了一下,垂下眼把自己早上做的饼往前推了推:“我做的。” 司小年比了个剪刀手:“筷子给一双,谢谢!” 筷子齐然一直握着,递过去问:“明天我过去帮你……” 司小年打断他说:“不用。” 齐然脚从四方桌一边往前伸,踢了司小年的脚一下:“爷爷说今下午过去看了一眼,都把你忙成勤劳的小蜜蜂了。”其实他爷爷原话说的是“明儿过去帮帮小年,一个人忙成陀螺。” 司小年又说了一遍:“不用。”停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我怕我忍不住抽你。” 齐然眨了眨眼,又端起冷漠专业脸,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司小年同学你要遵医嘱,你现在严重缺水,不要动怒,不要动气,不要动手动脚,病情加重,很可能导致肾虚,不举,早泄……卧!槽!” 司小年捏起一碟饼最上面一块,稳准狠的“啪叽”呼在齐然脸上。 “再逼逼,我就抽你个万年肾虚!”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想挑战三更,但一直擦鼻涕阻碍了我无穷无尽的思路,所以……以上借口成立,木有三更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56章 ☆、小雏菊 三号早晨,司小年六点起来去了蔬菜基地,因为前天晚上他跟运输车司机约的是六点半开工干活。 齐然一大早去隔壁叫司小年吃早饭扑了空,他本想去蔬菜基地帮忙,又接到牛格的电话,说要来找他玩。 牛格七点到的齐然家,一大早过来吃早饭,而且还带了薛梦梓。 齐然站在台阶上非常想一个无影脚把这两人揣回去。 “你那是什么表情,晨便不通畅憋的?”牛格推开院门就看见齐然一张脸五颜六色一闪而过,“爷爷呢?爷爷!” 齐然斜着踹了一脚牛格,牛格连蹦带跳进屋躲着去了。 自从上次314白色情人节,薛梦梓给他送过花后,他们俩还没见过面,再见面难免不尴尬。 薛梦梓看见齐然笑的很自然,如从前的每一回:“同学聚会怎么没去?” 齐然侧身让路,让薛梦梓上来。 “家里有事。”一号上午如果不是遇见司小年,那天中午他是要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 “我让牛格带我来的,挺长时间没见着你了,说一起吃饭,也没找我,牛格说你忙着实验,很忙吗?”薛梦梓站在齐然一旁没往屋里走,转身面对半眯着眼的齐然。 齐然撩眼皮看了眼薛梦梓“嗯”了一声,又说:“现在周六日都有课。” 薛梦梓一抿嘴,手伸进兜里要掏东西,齐然扫了一眼转身进屋。 齐爷爷正在摆早饭,见了薛梦梓跟在齐然身后进屋,扬手招呼:“小姑娘多久没来了。” “爷爷。”薛梦梓笑着打招呼。 牛格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都坐下吃饭,别站着。” 齐然爷爷看着牛格长大的,跟看齐然一个样,张嘴就是“臭小子”“浑仗小子”之类的。 “啪!”齐然爷爷的筷子抽在牛格手背上:“去把紫砂壶给我拿来,臭小子,没大没小。” 牛格佯装惨叫,又颠颠的跑去拿紫砂壶:“爷爷大清早您少喝点浓茶吧,对胃不好。” “我好着呢!”齐然爷爷拍拍坐在一旁的齐然:“我的私人医生还没管我……” 齐然把粥放到齐然爷爷面前说:“少喝点,改天我就带你去做胃镜。” 四个人的早饭是齐然家最热闹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老头儿一个人吃早饭,齐然偶尔回来也是跟着爷爷吃。 三四个人的时候很少,他们已经很久没跟楼上那俩人吃过饭了,最早一次还是除夕的团圆饭,一年仅此一顿,大年初一就只剩齐然和爷爷了。 中午休息,司小年跟着运输司机在蔬菜基地的小超市每人泡了一碗泡面,吃完继续赶工,他要在今晚离开前把剩余两个大棚的菜苗运完。 吃过饭,司小年长记性的买了两瓶水。 齐然的电话打过来时,司小年刚从小超市出来。 “吃饭了吗?”齐然问。 “嗯。” “吃的什么?”齐然问完,没听见回答,“说话。” “有事说,没事挂了。”司小年拧着眉站在大太阳下,棒球帽下的头发湿成绺,汗从头发里流出经过脖颈,没进衣领里。 “微信,加微信,打电话浪不浪费钱。”齐然没话找话说。 “浪费赶紧挂。”司小年说完挂了。 电话紧跟着又打进来,司小年又挂,昨晚累的半死没找到时间收拾齐然,今天忙的两只脚快踩成风火轮了,更没时间。 齐然打了三遍,被挂断三遍,仰天呼出两口热气,气死了! 他返回鱼塘小木屋,跟正在熬鱼汤的牛格和薛梦梓说:“蔬菜基地那边有点事儿,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蔬菜基地?爷爷的棚不是租出去了吗?”牛格问。 “马上煮熟了,吃完再去吧。”薛梦梓拿筷子拨了拨固体酒精的捻子。 齐然摆摆手,在两人说话时已经转身往外走了,走了一段路又折回来,进屋瞪着咕噜咕噜开沸的鱼汤说:“我端走一碗。” 牛格被这个神经病搞懵了,指着鱼汤又指碗:“你就这么端着走回去?!” 薛梦梓拿了个大碗,要盛汤:“会不会落灰?” 齐然一咬下唇:“凉的快,给我一条小鱼,我先回家倒在饭盒里。” 薛梦梓笑容没了,问:“送给谁的?” 牛格也觉得不对,这小子从来没照顾过谁,连爷爷都没照顾过,吊儿郎当惯了,从来都是别人让着他,还没见齐然主动伺候过谁。 “不是,你去蔬菜基地送鱼汤,还是去干嘛?” 齐然接过薛梦梓递过来的大汤碗,汤鲜美,乳白色,鱼肉看着也够嫩,齐然咽了咽口水,没回答牛格和薛梦梓的话,赶紧往家走。 齐然到家后把鱼汤倒进饭盒里,又撒了一撮小葱,感觉审美上过关,才拎着饭盒去蔬菜基地。 司小年站在潮湿闷热的大棚里,汗流浃背,浇灌用的水是地下水,冰凉彻骨,他拎起来冲胳膊,又洗脸,冰的直打哆嗦。 “你这么洗,会激感冒。” 司小年挂着一脸水珠猛地回头,看见齐然站在他身后,他后伸手把身后的人扒拉到一边站着:“你挡工人的路了。” 工人正搬着一盒一盒蔬菜苗往棚里的架子上摆放,他俩并排站,刚好堵了一半出入口。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57章 司小年手上都是水,扒拉齐然,在齐然小臂上留了几串水珠。 齐然低头看水珠顺着小臂滑下,跟刚才摸到他小臂上冰凉的手指一样的感觉。 又凉又痒。 “帮忙是吗?”司小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站直后看齐然。 齐然盯着司小年被水沾湿的睫毛和眉毛,点头,再点头。 司小年也点头,又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那帮我看会儿,叶菜摆架子上,果实类摆地上,看着别摆乱了,我出去凉快一会儿。” 齐然盯着司小年的侧脸,司小年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水珠沿着额角滑到耳鬓,有种源源不断的感觉,非常性感。 他在司小年转身往外走时把饭盒塞给他:“爷爷煮的鱼汤。” “谢谢!”司小年接过饭盒出去了。大棚里不止热,还潮湿,在里面时间长了,大脑被闷的肿胀,一个头俩个大。 一屁股坐在地上,地面传来的冰凉感觉很爽,他打开饭盒的盖子,一饭盒的香气,竟然制造出了铺天盖地的感觉,非常香的味道。 这三天司小年都没吃过烧鹅,肉也没正经吃一顿,眼前这一饭盒鱼汤,对他来说着实有点素,但已经是目前最美味的食物了。 甩他中午吃的泡面八百条街。 翠绿的葱花他竟然也觉得可爱。 鱼汤是温热状态,即便吃过泡面,司小年还是一口气喝光了。喝光后他才想起看看四周有没有人。 有个爷爷真好! 他下次来要拿两瓶司进的藏酒送给齐然爷爷。 吃东西不给筷子,司小年觉得这事儿也就齐然能干出来,他用手拎着鱼尾巴,再艰难也把肉吃光了。 落下去汗,司小年起身回大棚里。 齐然正在搬菜苗,泥土蹭到灰色T恤上,脸上脖颈上也热出了着汗,汗水从短发茬里渗出,走在阳光下,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亮泽健康。 “好喝吗?”齐然抱着一盒子菜苗转头笑着问。 司小年觉得齐然笑的晃眼,抬手遮了下眼睛:“嗯,谢谢,我看着,你回去吧。” 齐然从大棚里钻出来,从兜里掏出维生素的盒子隔着老远仍给司小年:“一天一粒。” 司小年抬高手接住,他特别想把饭盒砸过去,瞎鸡|巴扔什么。 “晚饭来我家吃,牛格过来了。”齐然用水管冲掉手上和胳膊上的泥土走到司小年面前说。 “不一定能赶上,不用等我。”司小年把饭盒递过去。 “牛格开车过来的,忙完一起回学校。”齐然说完转身就走,他挺怕司小年不冷不热的又拒绝了,这人总给他一种油盐不进的感觉。 司小年对一起回学校没想法,不能回去吃饭,也确实因为今天必须把所有菜苗运过来,不论忙到多晚,他都要盯着。 齐然转身走,他看见这人汗湿的T恤贴在背上,估计情绪不太好,边走边踢脚边的石子,大长腿踢出去再收回来再踢,带着股狠劲儿。 哎。 司小年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有些心塞,说不出的堵。 夏未申和焦磊曾经的美好,是他的理想国,让十六岁的他对以后的路充满幻想,也对未来遇见的人充满幻想。 事情转折来的太快,夏未申和焦磊的离散几乎是一瞬间,击碎了他理想国,清醒过来后,他对什么都没幻想了,他只想平淡无奇一辈子。 不想听咒骂,不想听埋怨,不想看见别人厌恶的眼神,不想看见亲人哭的死去活来。 他胆小如鼠,如今却在胆小的夹缝里看见了阳光。 刺眼明亮,狠厉乖张,……或许他该视而不见。 “谁?!”牛格甩出去鱼线,扭回头瞪着齐然,一副不敢置信,“你说谁?!” “司小年。”齐然没钓鱼,他坐在马扎凳上看着鱼塘,偶尔有鱼跳出水面。 “你刚才去给他送鱼汤?”牛格把鱼竿固定好,拉着小马扎凳挨近齐然,低声问。 “嗯,我说是爷爷做的鱼汤……” “我他妈就是你爷,我是你二爷爷!”牛格推了一下齐然,恋爱无脑啊! “你激动什么?”齐然歪了一下,手撑着地坐稳,“晚点走,等他忙完一起回学校。” 牛格平息一会问:“你能跟我说实话,你怎么想的吗?” “没怎么想,看见他怎么想的都忘了,之前还好,五一再碰见,感觉要完。”齐然实话实说,他确实越来越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牛格非常苦恼,他一个谈了18个女朋友的直处男,实在不太懂怎么搞基,“这样,你听我说,我一般要是碰上让我无法自拔的姑娘……” 齐然猛地转头看牛格:“谁让你无法自拔了,傻了吧!” 牛格又推了齐然一下:“你他妈听不听!” 齐然没办法,两个臭皮匠勉强当一个诸葛亮用吧,谁让他俩都是恋爱技术渣呢,“说。” “这样,你先冷静冷静,这不要开学了吗,你现在周六日也都有课,而且你他妈月中还要打拳,过了月中,这月末再见,如果你他妈还控制不了寄几,那你就上,但是我提醒你,你想好了以后怎么跟爷爷交代,老爷子快七十了,你悠着点玩儿。” 齐然不是没想过,他突破挣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从小养到大的爷爷。 父母在他眼里不是负担。 但是爷爷不一样,……还是冲动了。 薛梦梓从采摘园回来,拎着一小筐草莓,远远看去,人美景美,牛格扫了一眼咳了一声。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58章 齐然终于找到怼他的机会,斜着一脚踹过去,牛格连人带小马扎凳栽倒在地上:“瞅你那点出息!” 牛格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薛梦梓走近了,他没骂齐然,接过草莓回小木屋洗草莓去了。 薛梦梓坐在牛格的小马扎凳上,看着齐然问:“成山大学9号跟理工大打球你去吗?” 齐然不知道这事儿,牛格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看看吧,怎么,你们外国语也去?” 薛梦梓笑笑:“不去,你去的话我可以带人过去给你们……” 齐然以为薛梦梓要带人过去跳啦啦舞,赶紧打断:“不用,我们有啦啦队了,还是男团。” 他转念一想,跟理工大打球不知道是什么阵仗,如果对方有啦啦队,牛格是不是又要去求宋金鑫赐个啦啦队,如果这样…… “谁说要给你们跳舞,我说去给成山校篮助威。” 牛格端着草莓回来,正好听见这句话,他蹲在齐然一旁说:“对了理工约球,去吗?” “队长说了算。”齐然拿了颗草莓放嘴里,挺甜,不知道司小年……靠! “要我说去呀,春季赛理工大没遇上咱们,让商学院把他们哔了,很不服气,丫的说成山打球幼儿园级别,操了惯的他们!鸟哥收拾他们!”牛格一说到打球,气势都不一样了。 齐然笑着附和:“逼哥收拾丫的!” 薛梦梓在一旁笑:“俩神经病!” 齐然和牛格是从小一起撒尿和泥长大的,薛梦梓是初中转校到南县被牛格强行划圈划过来的,三个人从初中大高中都是一个班,自打高二才变了味儿。 太阳下山,三个人往回走。 “我去蔬菜基地看看,你俩帮忙做饭。”齐然进屋换了件T恤就要走。 牛格看见人往后院儿走,喊:“等等我!那个谁你帮爷爷做饭,我也去蔬菜基地看看。” 走到蔬菜基地天已经黑了。 司小年从技术员那儿借了个充电大灯,蹬着梯子正在大棚外面挂大灯,天黑后要借着灯光搬完最后两车菜苗。 齐然远远看见司小年的背影,像是踩高跷一样有些摇晃,距离很远他就开口嚷嚷:“棚里不是有电灯吗?!” 司小年站在两米高的梯子最顶端,两腿夹着梯子站着,一手高高举起亮着的灯,远远看去他像是一个会发光的人,高举过头顶的大灯,照的眼睫的垂影落在鼻梁上。 灯光和阴影深刻了他的五官,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色朦胧了他身体轮廓,站在梯子上的身形笔直修长,夜风拂动衣料,他闻声回头看向齐然的方向。 齐然脚步一顿,咬了一下腮帮,接着往前走。 牛格也愣了一瞬,恍惚的一瞬,他几乎能理解齐然了。 “扯棚里的电灯也要爬上去扯线,用完还要再安上去。”司小年仰头高举着灯,高度有些勉强,灯挑在指尖上才挂上去,他没爬下来,而是从梯子上直接跳了下来。 “要帮忙吗?”牛格走近问。 司小年笑笑:“不用,你们要回市里先走吧,我这忙完估计还要一俩小时,我不急,可以明早再回去。” 牛格还没说话,齐然先开口:“不急,一起搬。”他拍了下牛格,示意牛格开始干活。 牛格今天带着薛梦梓出来,穿的倍儿帅,白色POLO衫,浅色休闲裤,翻毛皮的帆船鞋。 让他搬菜苗?!! 他瞪了一会儿齐然刚穿上没十分钟的白T恤,心里暗骂:日了鸟了! 多了两个人干活,而且其中一个干的尤其卖力。齐然吭哧吭哧搬菜苗,也不废话,也不搞事,他被刚才梯子上的司小年晃的还没回过神儿。 过了七点半才收工,比计划收工时间快了将近一个小时。司小年给运输司机和工人结工资,又给看棚的人发了月工资,才去见技术员。 牛格和齐然蹲在浇灌水管前洗手,洗脸。 牛格看着司小年跑前跑后,忙是忙,却不乱,脾气性格比齐然好一百倍,有一种看“别人家的孩子”怎么都好的感觉。 “司小年家就是干这个的?”牛哥问。 “不知道。”齐然知之甚少,见过司小年爸爸每年夏天来几趟,知道司小年姐姐好像开花店,还卖咖啡,仅此而已。 “你就知道看脸,死颜狗!”牛格骂齐然。 司小年的长相放在整个成山大学都挑不出几个比他长的好的,更何况性子不软,打人又狠,跳舞还招小姑娘,总之就不是齐然能压得住的人。 “对,不看脸我看哪儿。”齐然不以为耻,看脸咋了,有脸能看才自豪,而且身材也不错,起止不错,贼性感。 他搓了搓食指和拇指,手上似乎还有搂了一下残存的触感。 牛格用手肘捣了一下齐然:“收起你荡漾的脸。” 齐然见司小年从技术员那边走回来,往前迎了几步:“别落下东西,吃完饭就走。” 司小年“嗯”了一声,钻进棚里又跟看棚的人打了声招呼说下周再过来,才从棚里钻出来。 呼出一口闷热的气,司小年看牛格:“谢谢了,回去请你吃饭。” “客气什么,说回来咱们算老乡,我奶奶家以前也住这儿,拆迁搬走了,跟高奶奶特别熟……”牛格看出来司小年好像不想搭理齐然,于是拽着司小年聊天,“对了,9号成山校篮跟理工大比赛,兄弟,能给出个啦啦队吗?” “这事儿你得问我们团长,啦啦队以前有一队,大一新生,宋团看着练两天应该……” 齐然突然插话:“不要女生啦啦队。” 牛格惊讶的看齐然,你丫看男团看上瘾了,还是看司小年看上瘾了?! 司小年也看齐然,停顿好一会儿说:“那没有,不用问宋团了。” 齐然和司小年中间隔着牛格,他斜眼看司小年:“你呢?”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59章 “9号我有课。”司小年目视前方说。 牛格觉得走在中间非常他妈的尬。 三个人从果园里就看见站在后院喝茶的齐然爷爷。 “三个混小子,留个姑娘在家做饭!” “薛姑娘厨艺好,爷爷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喝茶。”牛格进了后院跟齐然爷爷聊天。 齐然跟司小年站在两院儿中间,司小年瞅了一眼齐然家:“你家有客人。” “嗯,我同学,你,洗澡吗?”齐然也看见薛梦梓系着围裙在屋里转悠。 司小年快臭了顾不上矫情:“洗,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齐然坐在他家后院儿等,没过五分钟司小年拎着双肩包过来了,顺手把自己家的门锁了,吃过饭就走了,再过来也是一周后了。 齐然从台阶上起身问:“需要什么……” 司小年从他身边走过,没看齐然:“有水就行,其它我都带了。” 齐然跟着进屋,看司小年进了卫生间,开门,落锁,他转身坐到藤椅上。 很清晰的距离感,不是中午送鱼汤时的感觉,也不是昨晚的感觉,是另一种疏离感。 挺操蛋! 没察觉到时,在心里只是隐约有猜测,感觉到后,变成了焦灼。 齐然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他肚子里烧焦了,还是菜炒糊了。 “你朋友?”薛梦梓脱掉了围裙,“爷爷在炸小鱼,说小年喜欢吃,小年是他吗?”她说着坐到齐然身边。 齐然心想,原来是小鱼炸糊了,他动了动闪出一点位置:“嗯,司小年,隔壁邻居。” “中午给他送鱼汤。”薛梦梓的话不是问句,他是肯定齐然中午给司小年送的鱼汤。 从鱼塘到齐然家走路要二三十分钟,从齐然家到蔬菜基地穿过一个果园也要十几分钟,所以来回走了一个多小时,只为了送鱼汤。 所以……什么关系? 牛格要是在蔬菜基地说想喝鱼汤,估计只能换来齐然一句“滚!” 齐然扭头看了一眼薛梦梓,这姑娘的眼睛太锐利,他起身往厨房走,挤进本来就不大的厨房,三个人挤在厨房十几分钟就为了炸一盘小鱼。 “……我看小年爱吃炸小鱼,你们两个混小子滚出去!瞎参合,别撒盐!”齐然爷爷挥着锅铲撵人。 牛格捏了一个刚出锅的小鱼扔嘴里:“爷爷我爱吃什么你还记得吗?不能忒偏心,我才是你亲孙子!” “没有你不爱吃的,小时候饿急眼了,沙发垫子你都啃,有回逮住两月大的黄毛鸡崽儿你都敢咬一口……”齐然爷爷说着说着来劲儿了,把齐然和牛格小时候的黑料全抖了出来。 五个人上了桌,椅子不够用,齐然又去找了个板凳自己单坐在饭桌一端,左边是司小年,右边是爷爷。 牛格一个人喝可乐,其余四个人都是一小杯白酒。 齐然爷爷高兴的一直乐呵呵的说个没完。 “就这俩臭小子,没少给我惹祸,刚上小学那会儿,就知道开电闸电我的鱼,结果这俩混小子开完电闸玩够了电闸忘了关,”老头儿说着拍了一下桌子,“啪!第二天早上我去鱼塘一看,整个鱼塘,飘着白花花一片翻白肚的鱼,可气死我了,这俩小子知道犯错了,躲出去一天没回来,第二天小卖部给我打电话,说你两个孙子在我这吃了四个顿泡面,八个卤蛋,八个鸡爪,外加一人一根香肠,一人一桶汽水……” 司小年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抬眼皮看齐然,齐然气哼哼的给爷爷塞了一嘴炸小鱼,赶紧瞄司小年,正好看见司小年笑着看他。 “吃你的饭。”齐然夹了一筷子炸小鱼放到司小年碗里说。 脸丢大了! 吃过饭,牛格开车,薛梦梓被牛格拽到副驾聊天,司小年上车就睡,睡了一路,没型没款的仰在椅背上,车子颠簸他就枕在车窗上抱着自己包的睡。 回了市里,先把薛梦梓送回家,然后才把齐然和司小年送回学校。 车子到了西门,齐然才把司小年叫醒。 “到了,别睡了。”齐然推了一下司小年的胳膊,赶紧把手抽回来,就怕司小年回手抽他一下。 司小年困成狗,迷迷糊糊坐直搓了搓脸跟牛格说了句:“谢谢,先走了。” “改天一起吃饭。”牛格回头摆手。 齐然也要下车,牛格一把抓住齐然的衣服:“你等等。”司小年关上车门,牛格压低声说:“你他妈收敛点,你真以为薛梦梓看不出来!” 齐然皱眉:“我怎么了?” 牛格拿食指和无名指戳齐然的眼睛:“你他妈就快把司小年盯穿孔了!” 齐然诧异:“我有吗?” 牛格松开他:“滚!活的诚实点你会很快乐!” 齐然推门下车,见司小年已经进了校门,他钻进车里问:“很明显吗?” 牛格拿食指点着自己脑门一字一顿的说:“你就差没在脑门上写‘我要上你’四个字了,你说明显不?” 齐然关车门不想跟牛格瞎扯淡,他真没想,没想上,司小年,能正了八经的看上两眼都不容易,还想,上! 他很纯情好吧! 齐然敲车窗玻璃,牛格刚把脑袋伸出来,齐然就戳着他脑门说:“那是你,你满脑门写着‘哥要破处’四个字!” 牛格开门要下车打架,齐然猛地一把推上车门,快步跑进学校。 进了校门也没见司小年背影,这小子溜的太快了。 就这么不待见他?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60章 三万多人的综合性大学,不比只有二十户人家的村落,如果不去刻意追着去找一个人,相遇太他妈难了。 开学后,齐然天天满课,如果赶上周六日有课,那就是一周七天无休,这让他怎么谈恋爱? 齐然盯着解剖台上的小白兔,愣是把小白兔瞅成了司小年。 捆绑四只,摊平待宰的司小年。 他骚扰了几次牛格,让牛格跟宋金鑫要一个男团啦啦队,牛格很想要一个女团,肤白貌美腿长那种,但是奈何自己兄弟苦了吧唧的单身这么多年,连个暗恋都快进行不下去了。 只好洗净擦香了,送上门去求宋金鑫。 事成,牛格卒。 齐然从Flower.coffee订了束白色小雏菊给牛格,表示最纯洁的感谢。 牛格怒摔小雏菊,对着正加训的齐然怒吼:“老子是小雏菊,你丫好像不是一样,等你被爆的那天,我他妈给你菊花铺满地……” 热闹的篮球馆突然寂静无声…… 众人腹诽:卧!槽!这俩人还是雏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合并一章。 改了一个时间BUG,成山校篮和理工大的比赛改到9号。 ☆、思无邪 宋金鑫拿出一切可以威逼利诱的条件来说服司小年再带一次男团跳啦啦舞,但无果,最后只能祭出杀手锏。 “……答应你退团!”宋金鑫“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着牙说。 司小年眼睛一亮:“真的,四金姐!说话算话。” 宋金鑫瞪眼咬牙,粉拳捶的桌面“砰砰”响,她一字一顿:“但!是!” 司小年听见“但是”俩字转身要走,宋金鑫给一旁看热闹的小解使眼色,两人上去一左一右把司小年拽了回来按进椅子里,看样子要用强似的。 宋金鑫撑着椅背,居高临下的看着椅子上的司小年。 “听我说完,退团可以,下学期开学,我物色到新的副团,你再走,最慢下学期,还有——你的课不能停,你走了,那群小妹妹不得立刻给我鸟兽散!” 退团不好听,让位比较好,司小年略作思考:“行,课我会一直上到毕业,副团你招人吧,大一播音系有一个,你看看……” 宋金鑫翻白眼,打断司小年:“你早找,但长相距离你是不是有点远。” 小解接过话:“岂止是有点远,隔着好几大洋都够不上边儿。” 司小年起身问:“曲子我找,组队你来,好了通知我,最好找上手快的,因为我只有晚上6点到8点有时间。” 9号比赛,今天6号了,说十万火急也不为过,怎么不比赛当天再通知他。 宋金鑫藏着自己的小心思,谁年轻时候没喜欢过几个人渣,她正年轻,她正喜欢着一个人渣。 司小年和小解走后,宋金鑫给牛格打电话:“成了,司小年答应了。” 牛格那边闹哄哄的,他扯着嗓子喊:“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宋金鑫莞尔一笑:“攒着吧,暂时没想起来。” 比赛当天,宋金鑫大出血的打了三辆车,亲自把人送到了市体育馆。 宋团长怕舞蹈社团九个看家宝贝,当街被热情的小哥哥小姐姐们给撕了,又怕走着走着再被扒走几个。 特别是司小年,穿着黑西裤搭配白衬衫,再打上领带,身形修长性感,两只眼睛的小内双一撩起来,多少人要跪倒在这条西装裤下,拉出去这就是它们舞蹈社团的必杀技。 走哪儿秒到哪儿! 想当初成山大学开学季,各社团招人,舞蹈社团不扯横幅,不发传单,不拿大喇叭瞎嚷嚷,不跟同校社团争抢稀缺的学弟学妹资源,他们低调又不失奢华的把副团司小年往招生桌后面一摆,众学妹和学弟(妖妖零)们瞬间滚滚而来。 宋金鑫带人踩着点到的体育馆,牛格急的在入口处打转,他怕宋金鑫坑她,这姑娘也不是没坑过他,的确是被坑怕了。 “卧槽!总算来了!”牛格抬胳膊冲远处走来的一行人摆手,“快!还有8分钟开场了,你们跳几分钟?” 宋金鑫穿着休闲套装走在最前面,身形袅袅娜娜,看见牛格勾唇浅笑:“四分多钟,进去就开跳,急什么?” 牛格对着几个西裤衬衫的帅哥摆了摆手,跟宋金鑫并排走,低声问:“不是答应让副团司小年领队吗?人呢?” 宋金鑫一早就猜出来牛格来求男团是为了什么人,她斜一眼牛格:“你说,我们教主就得来,你以为你们多大面儿呢!” 牛格一拍脑门,齐然那家伙估计得废了他:“不是姐姐,咱不说好让副团领舞吗?我又哪儿惹您不高兴了?” 宋金鑫狡黠一笑:“说吧,谁看上我们副团了,费这么大劲儿折腾你?” 牛格嘿嘿一笑:“反正不是我看上了,怎么?真没来?” 宋金鑫抬手一指室外男厕:“那儿呢。” 说话时,齐然跟校篮副队已经迎了出来。 司小年从移动卫生间出来,一路跑进入口,除了齐然还等在入口处,其它人已经进去了。 齐然刚才看见男团啦啦队的服装,是黑西裤,白衬衫,套头领带,皮鞋,单看服装很平常,如果身高挑不起来,气质再不佳,黑西裤白衬衫很容易就穿出推销员的接地气气质。 司小年埋头往里跑,根本不看人,胳膊肘忽然被拽住,向前跑的惯性受阻,他被猛地拽成正面对上拽他的人, 对上齐然,司小年短暂的愣了一秒。 “挺帅。”齐然目光从司小年的脸上往下扫,由衷赞美,帅的没边儿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61章 衬衫西裤勾勒出的司小年,遮不住的诱人。跳舞的身材原本就结实,形体完美一百分,肩宽腰窄,胸膛隐现肌肉轮廓,大长腿随着跑动,能清晰看见牵动的肌肉很有力量。 齐然从来不知道原来男生一字肩也会这么美,平时司小年除了卫衣就是T恤,如果不是衬衫,绝不会这么明显的挑出一字肩。 他突然后悔要男团啦啦队,接下来岂不是要把司小年放在几千人面前展览! 傻逼! “松手,有事儿稍后说。”司小年跟齐然视线对上又转头,动了动胳膊。 小解从里面跑出来迎司小年,远远就喊:“教主快!上场!” 齐然松开后转身往里走,司小年拔腿往里跑,边跑边把领带紧了紧。 牛格争取的是开场啦啦舞,只排练了两天的啦啦舞不会胜在难度上。 所以他们在领舞的出场上下了功夫。 宋金鑫把牛格和篮球队员从篮球架下哄走:“起开!让一让,给我们教主一个起飞的地儿。” 牛格:“啥?!” 被轰走的众人:“!!!!”不是跳啦啦舞吗?为神马跑篮球场起飞,这么流弊吗?! 男团啦啦队八个人已经在成山半场上一字排开,宋金鑫挑的八个男生跟司小年个头相差无几,八个人弯腰弓背向上,两手按在膝盖上。 场内又响起或高或低的唏嘘声,理工大的学生和校篮的人可没见过春季决赛的阵仗,只以为成山后继无人,才搞出一群男团啦啦队,作怪博眼球。 司小年停在距离篮球架几米外,深呼吸两次,待气喘匀,对放音乐的小解打了个OK的手势。 小解回以OK手势。 音乐突然响起,非常燃,动感强,节奏快。 随着音乐响起,司小年拔腿助跑,短短几米,真的飞起,然后一脚踹在篮球架上,在全场“哇~~~~”“啊!!!!”惊呼声响起时,借助篮球架后空翻起的司小年,以闪瞎人眼的速度,直接翻过一字排开的八个人上方。 “砰!”的一声,人稳稳落地,站到队伍最前端,音乐在司小年落地一瞬戛然而止。 成山校篮有人吹了声尖锐的口哨,随即全场爆喊 “卧槽!酷!” “真他妈帅死了!” …… 成山男团啦啦队领舞以如此酷炫狂霸拽的方式出场,直接闪瞎了理工大的眼,只见理工大那边儿下巴眼珠掉了一地。 牛格兴奋的边挥着胳膊边吹口哨,被宋金鑫捣了一手肘:“消停点,有你屁事!” 音乐再度响起,一字排开的九个人迅速站成飞机队形。 还是开场的音乐,再度响起,又燃又爆,九个人的动作简单帅气有力度,重点在“快”,把九位小哥哥手长腿长的特点展现的淋漓尽致,荷尔蒙更是呼全场人一脸,半分钟就赚足了呼喊声。 齐然两手抱在胸前,一脸镇定,别人都兴奋在脸上,他完全兴奋在心里。此时此刻他心里是兴奋max,一颗心躁动的不强装镇定都瞒不过去了。 一分半钟后,音乐风格大转变,突然插|入《阳光彩虹小白马》高潮片段。 …… 你是最强哒最棒哒最亮哒最发光哒 拦不住你发芽 你是最好哒最俏哒最妙哒最骄傲哒 尽情的盛开吧 你就是最强哒最棒哒最亮哒最发光哒 心需要你哄它 你是最好哒最俏哒最妙哒最骄傲哒 阳光彩虹小白马 …… 接地气的音乐刚想起,场内爆发出哄笑声,随着男团啦啦队边跳舞边对台上的人“比心”,台上又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齐然定定的盯着一个人看,他感觉现在谁也阻止不了他发芽了! 就是这么迫切! 最后十几秒依旧是《Dangerous》的枪声,九个人站成“十”字型,司小年是“十”字中间的那个点,十几秒的机械舞加顶胯怼枪声达到了高|潮。最后两秒九个人分别向看台上行绅士礼,接着抬手做枪哔了一场馆的芳心。 “啪啪啪啪!” 司小年带着人往场下走,牛格带着人往场上走,牛格带头跟男团啦啦队员挨个击掌。 齐然特意留在最后一个,司小年已经走下场抬起的手刚要放下,齐然上来击了一掌,顺带攥紧,再松开,快的其他人看不出一点问题。 司小年没做停顿,边往出口走边看了一眼手,手指被攥的发白,这人想捏碎他的手? 论蓄意伤人罪的构成条件…… 司小年这边儿离场后,球场上牛格吼了一嗓子总走神儿的齐然:“你他妈看球!看球!” 跟齐然打配合的队友也揶揄齐然:“鸟哥走神儿了,是不是把鸟蛋落家了。” 齐然跳起来拍了放骚话的人一巴掌,心里叹气,真他妈没出息! 即便齐然走神儿也不耽误成山校篮用幼儿园级别的技术碾压理工大,理工大的妹子啦啦队被司小年的男团勾走了魂儿,理工大的校篮又被牛格和齐然边浪边按地上摩擦。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62章 一场球打完,两个学校百年友谊算是彻底崩了,两个学校的学生再见面估计只能约架群殴。 牛格赢了球,臭嘚瑟的要摆庆功宴,带上宋金鑫的人,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去了西门七里香。 这次依旧没有司小年,齐然兴致缺缺的毫不掩饰,一行人都以为这哥们真的把鸟蛋丢了,都没人敢跟丢了蛋的齐大鸟搭腔。 宋金鑫和牛格并排走在前面,齐然跟在两人后面。 宋金鑫:“现在能说了吧,到底谁看上我们副团了,你别没事就带着人来拱我悉心栽培的大白菜,都什么人呀!我们副团可不是什么猪都能拱的。” 牛格让自己口水呛的半死,偏头咳嗽,顺便扫了一眼身后尾随的猪。 齐然看见牛格的眼神了,也听见宋金鑫的话了。 他心里隐隐有些怒火,觉得成山大学就他妈是一所盲人学校,三万多人愣是没人发现他就是想拱司小年那颗白菜的猪,挺气人,他这焦心的一片燎原,人家白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什么事儿呀! 牛格终于不咳了:“你一个姑娘家,说话好听点,什么猪,哪来的猪?” 宋金鑫扭回头看齐然:“你知道吗?” 齐然一挑眉算是承认自己知道谁要拱司小年这棵白菜。 宋金鑫一看齐然那样,退后一步跟齐然并排走:“谁呀?” 齐然反问宋金鑫:“你先告诉我你们副团为什么叫教主。” 教主的由来宋金鑫听小解说过,小解跟司小年高中在一个学校。 “教主全称无邪教主,无邪由来,是思无邪,思无邪总知道哪儿来的吧?” 齐然觉得更不懂了,他顺着说:“思无邪是论语为政篇的那个‘思无邪’?” 宋金鑫点头:“我们社团书记小解跟教主高中一个学校,外号是那时候起的,多早了,有五六年了,意思就是这小孩儿男女不沾,油盐不进,但是耐不住小姑娘们男友滤镜厚,非说自己男神‘思无邪’。” 齐然笑了,还真对,就是油盐不进,还特么刀枪不入。 打车到学校西门,下车后齐然要回宿舍洗澡换衣服,跟一群人分开,路上打开手机看学校论坛。 果真,帖子已经在论坛首页飘红,这次的舞蹈视频录的比上次全,四分多钟全部录下来了。 齐然只扫了一眼帖子下面的留言,就悔的肠子都青了,绝逼不能再让司小年领舞。 “先舔为敬,大家排好队,插队的拖去第二个帖子,请自觉带好纸巾,保存体力。” “天呐!我的小白马为虾米这么会跳,这腰!啧!” “被教主瞅了一眼,当场我就发芽了,啊啊啊……” “啊!!!传送门在哪里,快快快!把本姑娘传到现场去!” “发现舞蹈社团太宠教主了,每次都把教主出场搞的这么燃,一个团实力宠副团呀。” “教主是最棒哒!最亮哒!” “为教主发芽!啊嗷嗷嗷~~” “发芽了发芽了歘歘歘歘……” “怎么这样?又歪头又挤眼的,说好的只爱我一个呢,呜呜呜……” “校篮齐大鸟为毛气势汹汹的瞅着我们教主,想问你瞅啥?!” “楼上,瞅你咋地?!不服来第二个帖子!” “请楼上乱入的自行消失,回你的第二个帖子里去。” …… 第二个帖子是成山校篮跟理工大比赛的视频,相比第一个纯舔屏并且大多数都在舔司小年的帖子,第二个帖子专业很多,校篮出品,副队全程专业解说,偶尔吐槽理工技术渣,偶尔盲目崇拜他和牛格神来之笔且浪的随心所欲,而且不要脸的还给几个炫酷投篮加了特效。 退出论坛,齐然没多想打给了司小年,这一星期,除了入场前说了那两句话以及退场时的那个击掌,他们这段时间几乎零交流。 这种发展趋势一看就是奔着玩完去的,他得抢救一下。 “喂。” “过来吃饭,西门七里香,庆功宴。”齐然听见电话那边有风声,司小年的声音有点抖。 “不去了,你们吃吧。” 齐然靠在宿舍门前的树上磨牙,跟司小年这种张嘴就能把天聊死的人说话太伤肺。 “我爷爷说你昨天回去了,还给他拿了酒。”他现在周六日有半天课,还要练拳,所以周六日不回去,爷爷昨天给他打电话说司小年给他拿了两瓶96年五粮液。 “嗯,水电费不交了,还有炸小鱼也吃了不少,爷爷做的鱼汤也着突然停住,远离话筒喊了句“明哥,我和你抬,等等我。”喊完又跟齐然说:“我这边有事儿先挂了。” 齐然也听出来他真有事忙,赶紧叫住他:“你下周还过去吗?” “过去,有事吗?”司小年问。 “嗯,你帮我带胃药给爷爷,他胃药吃完了。”这是借口,他从来没让他爷爷和他爸的药断过,如果没有这个理由,他估计下周又见不到司小年了。 “行,我走的前一天找你,或者你直接放到8号楼宿管那儿,我去拿……” 齐然心里一急,智商立刻飙上200,张嘴就胡扯:“不行,都是需要冷藏的药,你走时候,我再拿过去。” “哦,那行,到时候再说,挂了。” 齐然刚说完“拜拜”司小年就挂了,很急。 一个天天忙成陀螺的人,哪来的时间读懂他这个猪的心思。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63章 齐然搞不懂司小年是心思太敏感还是太迟钝。 真的就“思无邪”吗? 他不信。 回了宿舍,他给牛格发信息:不过去吃饭了,实验报告还没写完。 牛格回了条:小解说司小年有喜欢的人,原话是可能有喜欢的人,从高一起每年314这天司小年都会请假,他们住校生都知道这事儿,而且隔天回来一定会拿一只薰衣草。 齐然越看两条眉拧的越抽搐,他坐到书桌前,伸手把立在书桌一角的玻璃试管拿了过来。 薰衣草?是这只吗? 他的确是在3月15号清晨从司小年那儿收到薰衣草的,确切的说,是他要来的。 喜欢的人送的? 送薰衣草? 铁丝环是不是同一个人送的? 当时他趁屋里黑壮胆问过铁丝环是不是女朋友送的,司小年只说是朋友。 现在想想很模糊的概念,不是女朋友,是朋友,没确定关系的朋友?有可能会发展的朋友? 315全国打假日,绝逼是假的! 齐然神经质的查了一下薰衣草的花语,这种行为太娘了,但经不住他快好奇死了,也快纠结死了。 薰衣草的众多花语中,有两条用的最多流传最广泛——等待爱情和等你爱我。 操了! “哐啷!”齐然把手机往书桌上一扔,下午在体育馆生出的那点躁动顿时消弭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即《社会摇》后,教主又跳了《阳光彩虹小白马》哈哈哈哈! 受不了的尽管吐槽哦\(^o^)/~ 请假条:周六日两天更新推迟到24:00,大家可以第二天再看。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么么~ ☆、真厉害 俱乐部陪练跟齐然打过招呼走了,齐然去员工休息区洗澡换衣服,处理了脸上的擦伤后,去找周正。 俱乐部MMA比赛定在5月23号,赛制今天出来了。 周正从陪练混到教练,又混到总教头,现在算是俱乐部经理,齐然信他半分,毕竟这人爱财又爱名。 齐然敲门,听见回应,推门进去。 周正抬眼见是齐然,抬手指沙发:“正想找你,赛制定死了,三轮,比去年够劲儿。” 齐然坐在沙发上问:“怎么个够劲儿?” 周正坐到齐然对面,递给他一瓶水:“我想知道,你现在手里钱够压三轮吗?” 齐然灌了半瓶水,拧眉问:“今年怎么压?跟去年不一样?” 周正摇头:“跟去年完全不一样,四个俱乐同时进行,选出四大天王最后打总决赛。”周正想当年就是四大天王之首。 周正习惯一算钱就掰手指头:“第一轮,你压一万,对手一万,你赢,两万都是你的,你带着两万以及第一轮顾客打赏晋级第二轮。第二轮,你压两万,对手两万,你赢,你带着四万和全部打赏晋级第三轮,第三轮如果——你能赢,六万加打赏全部归你。”顾客打赏俱乐部会抽成,除去抽成的部分,剩下的金额跟晋级奖金相差无几,所以同样诱人,周正最后强调一句:“前提!赢的一方不准退赛。” 齐然沉着脸听,他去年打的是俱乐部内部小规模比赛,赛后加上打赏他也只拿了不到四万,而且住了半个月的院花掉了一小部分。 今年的赛制,明显有利于专业MMA选手,虽然只是城市级别的MMA比赛,他和专业选手还是有差距的。 他打这一场比赛,是最后一场,以后都不会再打了。 打拳也好,综合格斗也罢,只怕侵淫久了,诱惑越来越大,对学业有影响。 “别发愣,赛前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事儿,多少人盯着我,怕我放水。”周孟曲指敲沙发扶手。 齐然点头:“说。” “我欠你的,这次还清,第一轮是我的人,二三轮我安排不进去人,而且——第三轮很可能你要对战肥超。” 齐然猛地抬头,思绪翻滚一瞬,想想对上肥超可能性非常大,如果他能打完第二轮,第三轮体力消耗过半的情况下,对手如果是肥超,他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前两场白忙活了。 “你自己想办法,我只能把我徒弟塞进第一轮,跟你过过手,你直接把他扔下台,算我唯一能帮你的,第二轮对战你的有四个候选,你都认识,这段时间可以约战,算是知己知彼吧。”周正说完,攥拳碰了一下齐然的肩。 齐然伸拳跟他对碰:“谢谢,别总觉得欠我……” 周正伸手下压:“不!这辈子我都记得你这份情!” 齐然勾唇笑笑,不予跟他争辩。 周正爸爸跟齐然爸爸一样都在矿难中出事,不幸的是周正爸爸最后连人都没找到。周正高中辍学去南方打|黑拳,把自己妈气的心脏病发作,后来总算是打出了名“衣锦还乡”,但依旧进不去家门,周正进不去家门那段时间齐然每次回爷爷家都会去看看他妈,周正妈心脏病发作去世那天周正正在打比赛,完全失联状态,齐然是唯一一个送走周正妈妈的人。 电梯下行到二楼,齐然穿过舞蹈教室的走廊,每个教室都有学生。 但是今天不是周六,所以没有司小年的爵士舞蹈课。 齐然站在司小年上课的那间舞蹈教室外,里面正在上芭蕾舞课,一群四五岁的小孩儿,很有生机,粉面带笑,格外可爱。 明天是周六,他上午有课,仿佛很久没看过司小年上课了,其实只有半个月还不到。 回学校前,去药店买了爷爷常吃的胃药和维生素,又买了四个冰袋。自己扯的谎,怎么样都要圆上。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64章 去年也是五月中下旬,他在周正俱乐部打的比赛,齐然没有隐瞒爷爷,爷爷对他做的事儿从来都不会过多阻挠,大多时候都在支持他,也是唯一一个支持他的人。 也许还是觉得亏欠他。 没人问过他,要不要一个这样的妈,要不要一个这样的爸,他是强行繁衍生息产生的果…… 公交车报站,车在成山大学西门站牌停下,齐然随着人流往男生宿舍方向走,陪练给他的压力让他没什么信心能进到第三轮,而周正告诉他的新赛制又是一块儿偌大的肉,肉香扑鼻,另他难以抑制的兴奋。 只需这一次,再搏最后一次。 心情忽高忽低,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手在裤兜里摩挲着手机好一会儿了,他怕自己犹豫,掏出手机后飞快的打了过去。 “嗯?”司小年的声音压的很低,有些沙哑。 齐然听的一愣,呼吸放轻,赶紧看了眼屏幕怕自己拨错了,是司小年,这人睡觉这么早,刚过十点。 “喂?”司小年的声音依旧哑,很低带着股子懒洋洋的味道。 “你睡了?”齐然咳了一声问。 “嗯,有事儿?”司小年那边窸窸窣窣的好像在翻东西,又有人跟他说话。 齐然确定这家伙睡了,十点就睡了,声音哑的很性感,出于职业病的敏锐他问:“感冒了?” 司小年没等齐然问完,先移开话筒低咳了几声:“有点,你是要送药过来吗?我宿舍没有小冰箱,我明天中午走,你要不中午再给我。” 齐然没想给他送药,刚才心情不美丽,除了司小年他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能让他心情立刻恢复的人,心一横他才打了过去。 “明天下课我去找你,俱乐部二楼舞蹈教室,十一点十五下课对吗?” “……对,”司小年短暂停顿,哑着嗓子笑着说:“真厉害。” 齐然全当他夸自己,顺杆就往上爬:“那你看呢!” 司小年不笑不说话,听筒里只闻浅浅的呼吸声,齐然听了几秒,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唇角慢慢勾起,笑着问:“司小年,你睡着了?” 司小年秒挂,齐然笑着回了宿舍。 上午的课,齐然坐在离后门最近的位置,10点45分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一路跑到正门,打车去了俱乐部。 全程狂奔模式,下了出租车又从一楼跑到二楼舞蹈教室前,司小年正跳的嗨,齐然没看半分钟,里面结束了。 司小年最后一个出来,头上戴着纯黑发带,只要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汗湿状态,推门出来看见齐然,也没多惊讶,毕竟整面落地镜子都能看见齐然跑过来一个急刹停在了玻璃墙外。 跑起来依旧像个骆驼,想看不见都难。 “你上完课再过来也来得及。”司小年接过齐然递过来的袋子,一大袋东西很沉。 齐然目光扫过司小年发带边缘细小的汗珠,然后是额头,鼻梁,鼻尖,唇峰,下巴,两条锁骨中间的窝…… 他谨慎又小心的深吸一口气:“吃完中饭再走吧。” 司小年转身锁门,低头时,微微拱起的后脖颈在走廊灯光下,显现出一层白绒毛,跟黑发一对比,尤其明显。 “我赶12点的车,收拾收拾时间差不多了。”司小年锁完门转身又看了一眼齐然,抬手指了一下走廊尽头:“我去更衣室。” “嗯。”齐然站在原地没动。 司小年有点受不了这种气氛,一整个走廊的空气好像不流通了,凝滞的有些让人没办法呼吸,“还有事吗?” 齐然摇头,然后说了句“谢谢!”他发现他的语言系统崩了,怎么办? 司小年转身往更衣室走,长长的走廊,原本就长,现在对于司小年来说更长了,似乎迈多大步,走多快,也走不到头。 他忽然停住,扭回头,齐然依旧是一手插兜的姿势,正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你……” 齐然也同时开口:“袋子里有吃的和感冒药,给你的。” 司小年把沉甸甸的袋子递到眼前看了看:“药跟吃的放一起了,冰镇的?”整个袋子都冒着凉气,距离皮肤近点就能感觉到。 “嗯,回来请你吃饭,明天什么时候回来?”齐然把“去接你”咽了回去。 “算了,明天没空,我要先回店里。”司小年要去洗澡换衣服,再聊下去错过12点发往南县的小巴车,他就只能坐下午三点那趟,那今天去就没意义了。 距离不到十米远,两人的目光混在灯光里,其实已经读不到什么。 司小年先别开眼,转身往更衣室走,从更衣室出来,齐然已经走了。 坐到小巴车上,司小年饿的不行,来不及放背包先咬了一口汉堡,又想起来齐然说冰镇袋子里有吃的,背包放到行李架上,坐回座位上才打开袋子。 袋子最上面一层是两个冰袋,冰袋下面并排放着两个一次性餐盒,一个餐盒装着各种水果切块,另一个餐盒里是蜜汁梅肉,旁边竖着塞了一大杯猕猴桃汁,又隔着一层冰袋,底下才是用防压泡沫包裹严实的几盒进口胃药以及给他的感冒药和消炎药。 司小年捏着汉堡盯着一袋子东西,心里五味杂陈,愣怔了好一会儿,突然偏头对着车窗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条:5月6日断更一天,抱歉! ☆、巴西鸟 到南县时,已经过了下午一点。 半个月过去,第一批有机叶菜可以收了。因为今天收菜,司进提前联系了一辆冷鲜运输车,司小年下了小巴车,又上了冷鲜运输车。 运输车开到蔬菜基地,一下午的时间司小年都在蔬菜大棚里忙活,把雇来的工人分三批:人工采摘,分级包装,分批装箱,再搬到冷鲜车里。 第一个大棚的蔬菜清空后,根据技术员的要求又换上一批营养土,第二批种植的菜苗明天从实验基地运过来。 给工人结算完当天工资,送走冷鲜运输车,又给司进打了准备接货的电话,再从棚里出来,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65章 一抬头,漫天星斗,山中的夏夜,夜风微凉,虫鸣不绝于耳,远处山林风打树叶发出簌簌声响。 不似城市的喧嚣,这里的风再大,虫再闹,海浪翻的再汹涌,都只会让人内心越来越趋于平静。 背上双肩包,司小年拎起齐然给他的一大袋东西,从蔬菜基地往回走,穿过果园,他仰头,月光洒在油亮的树叶上,石榴花落了,上周来,他已经见过火红石榴花的艳丽,此时果实小的天稍微暗一些就看不见。 他抬手,手指撩过树叶,手落下摸过自己干裂的嘴唇,裂了口子,干瘪的很,从兜里拿出维C,倒一粒进嘴里,干渴的口立刻被酸酸甜甜弥漫,刺激出了津液。 “吸~~~”司小年吸溜了一下口水,嚼碎维C,被刺激出的津液好像滋润了干渴的口,和干裂的唇,顺着喉管一直蔓延到胃里。 “咕噜!”没出息的胃饿的抗议。 司小年边走边摸到那盒蜜汁梅肉,里面有个小叉子,一个叉子上强硬的叉了两块,塞进嘴里,嚼了一路,又是甜口的食物。 这个人是有多爱吃甜的? 看见齐然爷爷后院儿亮着的灯,司小年加快了脚步。 他推门进院儿,齐然爷爷也推屋门出来,看见司小年就说:“这么晚,今天收菜?我正想过去看看,吃饭了吗小子?” 司小年笑着叫了声“爷爷”,上台阶被齐然爷爷拍了下后背,他说:“我带了吃的,下午收菜装箱,刚运走,爷爷耽误你休息了。” 齐然爷爷又拍了一下司小年的背:“哪儿就这么早睡,睡不着,我的评书还没开始,给你留了饭,先吃饭。” 司小年把背包放下,拿出药给齐然爷爷:“齐然给您带的药。” “啊?!药?有啊!臭小子想什么呢,五一回来才买的,又买。”齐然爷爷念叨着拆开防压泡沫,看见药不认识,又拿手机给齐然打电话。 司小年简单洗了洗去吃饭,一个素菜,一碟炸小鱼,怎么吃都吃不腻的炸小鱼,在司小年心中已经快超过深井烧鹅的地位了,大有赶超的趋势。 他吃着饭,听见齐然爷爷问了一遍新药怎么吃,又问齐然为什么不回来,说着说着老头儿情绪突然就不高了。 “……我就记得是五月,去年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臭小子!我不问,你也不知道告诉我,打完了给我报个平安,没空回来,我去市里看你,别叫我惦记,……来了开了,在吃饭,忙活一下午收菜,刚进屋,累的不像个样儿……行了,给你鼻子蹬,你就上脸……” 司小年吃完饭,刷了碗回来,爷孙俩还没打完电话,他拎起包进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出来,齐然爷爷坐在沙发上愣神儿,一手托这个紫砂壶,茶几上的收音机里放着武侠评书,眼神儿却空洞的很。 司小年毛巾搭在脖子上,坐在另一张藤椅上,叫了声:“爷爷。”老头儿头转的慢,看向司小年的眼神儿还是空洞的,里面透着苍老无力感,厚实的手掌揉了把司小年湿发。 “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就该在父母跟前闹哄着,臭小子太省心了,省心的让我揪心,又太倔。你也是,你爸还不到五十,正能干的时候,如果腿脚好,何苦把你一竿子支使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儿,苦哈哈的跟着一群泥腿子从早忙活到晚。” 老头眼神儿总算清明了一些,司小年起身去厨房拿热水壶,拿走老头手里的紫砂壶,添了点热水又塞回去。 他坐下什么也没说,有这么一个爷爷的齐然很幸福。 “上了大学没再花过家里一分钱,臭小子觉得他爸的钱是断了腿得来的,怎么都不肯拿,倔的很!说我的钱是养老的,他说他挣钱比我挣钱容易的多,结果去打拳,高考完跟着那个王八蛋周正……哎!” 司小年听出来老头儿那一声叹气,包含了太多情绪,心疼,无奈,亏欠,不忍,也有恼怒。 原来齐然在俱乐部打拳。 他知道他所在的舞蹈教室顶层有家拳击俱乐部,三楼健身房,四楼室内游泳馆,上面两层是拳击俱乐部的场地,其实整栋大楼都是俱乐部产业。 “爷爷,现在这种赛事合法,规则透明,只要他不打|黑|拳,合理安排时间,影响不到他上学。”他说这话无异于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不开口说点什么,他又觉得老头挺难受。 他没享受过隔辈儿疼,年纪大的老人,那种惦念和心疼让他看的不忍心。 老头儿口中,带齐然走上这条路的周正是王八蛋,那让老头揪心的齐然何尝不是一个王八蛋。 担心对于此时的齐然爷爷来说是无缘由的。 司小年两手在一起搓了又搓,实在想不出怎么安慰老头儿。 他忽然下了决心似的,开口承诺:“我和牛格回头跟着齐然,一定全须全尾的给您带回来。” 老头陷入深思后皱起的眉头蓦地松开,放下手里的紫砂壶,伸手抓住司小年的两手,他仿佛深信了眼前这个二十岁跟自己孙子一样大的男孩子给他的承诺。 他眼中有感激:“牛格那个混小子,天天就知道找小姑娘,你好,爷爷看你比他俩都靠谱,帮爷爷看好臭小子,钱可以不赚……等暑假你来,爷爷天天给你做糖醋鱼。” 司小年心想,老头儿太了解牛格了。 他是不是大包大揽承诺的太草率了? 齐然的性格他还没摸准,让他突然跑齐然跟前说“你爷爷让我看着你”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傻逼。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 司小年默默叹了口气:“您做的鱼汤我也爱喝。”他还惦记着之前齐然给他送的那顿鱼汤。 老头松手端起紫砂壶啜了一口茶水:“鱼汤我可不会熬,那得臭小子来,细火慢炖,精细活我都不上手。” 司小年半张着嘴想问什么,话从嘴里打了转又咽回去,所以……上次的鱼汤是齐然熬的? 撒个屁的慌呀? 回了徒有四壁的空房子,司小年倒在床上,也没开灯,现在有蚊子了,上周来被咬的差点中毒,今天也没少挨咬,他拿手机打开记事本,记下:蚊帐,蚊香,驱蚊水,薰衣草…… 可以从司大年的店里,拿几束干薰衣草挂屋里,熏蚊子,驱虫,驱大鸟…… 躺着鼻塞的厉害,司小年想起来一天没吃药,从背包里翻出药,刚要吃又放了回去,他这三天吃的感冒药是从司大年那儿随手拿的,什么伤风感冒胶囊,吃了三天也不见效。 司小年打开齐然给他的袋子,里面只剩半盒蜜汁梅肉,果汁和水果块在小巴车上就被吃了,最底边是给他的药,拆了防压泡沫,按说明吃了感冒药和消炎药。 再躺回床上,司小年觉得自己也是够神经了。 或许是因为医学院大二学生比花草咖啡店店长靠谱呢? 药有安眠成分,司小年感觉上下眼皮刚合上,就睡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窗外有人喊什么,他挣扎着想睁开眼,又听见一声“滚!” 这道声音他太熟悉,这是齐然爷爷的声音。 司小年一个翻滚差点没直接滚到地上。 他起身穿鞋,跑出去推开前屋门,没见看人先叫了声“爷爷?”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66章 “回屋睡觉,没事了。”齐然爷爷说话带着喘,听起来像是发了很大火,还没平息下去怒气。 司小年跟齐然爷爷都是站在门前的台阶上,他扭头看见齐然爷爷手里拎着一根鱼竿,鱼竿的漆黑亮,黑暗中有光,光在抖,所以老头儿的手在抖。 他下台阶出院子,要进齐然家,刚迈出院门,忽然撞上墙角蜷缩的人。 确切的说不是蜷缩在墙根下,是躲在墙根下。 那人也没想到空了这么久的隔壁突然蹿出个人,还是个男人,大高个很像齐然。 “啊!”刘胜把人误认为齐然,挨打出经验,惯性先抱住头,身体蜷缩更紧了。 司小年与蹲墙根的人只对视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 齐然之前摔在墙上,爆踢的男人。 为什么在齐然家墙根下? 哦对了!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往齐然家二楼看了眼,漆黑一片很静,他又扫了一眼其它房子,这个村子,体面的二十栋小楼没有一家开灯。 看来已经是深夜。 深夜“造访”? 蹲人家墙根? 真他妈有胆呀! 司小年二话没说,拎起缩成一个球的男人,把人拎的双脚离地,转身往通向南县的路上走。 齐然爷爷惊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利落:“小子!扔了赶紧回来!狗东西不是个人!” 司小年突然能体会齐然当时有多生气多恼怒,现在他也气的手发抖。 被拎的男人终于挣动起来,拳打脚踢的招呼在司小年身上,可能是前段时间被齐然打的太狠,住了院又没养好,刘胜整个人干巴瘦,被司小年这么拎着往外走,跟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没区别。 “你他妈再动,信不信我现在废了你!”司小年压低嗓子吼了一声。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家每天都是乌烟瘴气的,但是司进和高冬梅从来都是打归打,吵归吵,感情渐淡也不离婚,也不乱来。 他没接触过这种事,这要比看着司进和高冬梅吵的昏天暗地还让他无力。 “你放开我,你谁呀!自由恋爱管得着吗?你们一家都不是人!”刘胜是个半疯子,疯了似的迷恋齐然他妈,挨了多少齐然的打,挨了多少齐然爷爷的打,都不在乎。 更可况他挨了打,有人能回应他,这种回应成了一个疯子“勇往无前”的动力。 “砰!”司小年气急了,拎着累,改成拽着,最后被一句“自由恋爱”气的直接把人甩在粗壮的大槐树上。 “要脸么?!别让我看见你!齐然不在你敢来,我他妈就敢把你碾碎了,撒地里当有机肥种菜!滚!!” 言外之意:你就是大粪。 刘胜也感觉出来,眼前的人似乎比齐然手软不了多少,他蹭着树站起来,手在地上划拉了一把土攥着:“一个瘸子!硬占着一个姑娘!伺候一家老小,是人吗?!都是畜生你们!”怒骂完一扬手,沙子混着土撒向司小年。 司小年抬胳膊挡脸,眼睛没事,但是嘴和衣领里落了不少,在睁眼刘胜已经奔在通往南县的水泥路上,跑的一瘸一拐,胆战心惊。 司小年追了两步,刘胜吓的加速快跑,跑着跑着猛地往前一扑,给自己绊倒了,摔的嗷嗷叫,爬起来又骂人,什么脏污说什么。 司小年看着爬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飙脏话的人,觉得厌恶又恶心。 他见过齐然爷爷,见过齐然妈妈一次,没见过齐然爸爸。 齐然长的帅,这人的脸在成山大学也是公认的帅,模样刚毅偏冷,他近距离观察过齐然的五官,虽然冷硬,但是五官算得上精致,齐然除了个头继承了爷爷爸爸的基因,精致五官随了妈妈。 妈妈确实漂亮,他想,这算不算祸起萧墙? “回来了,睡觉吧,糟心的事儿,”齐然爷爷站在两家中间的院墙边儿,也是之前刘胜蹲的地儿,他伸手拍司小年的背:“别跟齐然说,他那个性子,没事儿时候嬉皮笑脸,真混起来不要命。” 司小年“嗯”了一声,进屋前,跟开门要进屋的齐然爷爷说:“爷爷,有事儿叫我,你别跟那人动手。” 老头儿摆手进屋,家丑怎么好意思外扬。 司小年第一次见齐然爸爸是第二天一早。 他自从来了这边儿懒觉从来没睡过,有活都是赶早赶晚,赶紧忙完,因为一天中,十点到下午两点是大棚里最热的时候,工人不愿意那个时间段干活。 司小年从前院出门是想去路上截住运输车,坐着一起去蔬菜基地,省的走十几分钟,他昨晚半失眠状态,今早起来头重脚轻。 他转回身关前院的门,余光瞥见齐然家二楼有人正看着他。 他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夏天的清晨腿上盖着厚毛毯,两只手白里泛青,脸也是一样肤色,像是长时间不见光造成的不健康肤色。 “昨晚吵到你了。”声音不大,满含歉意。 司小年走到齐然家院门前,打招呼:“叔叔你好,我叫司小年。”他不知道该客气说:没吵到,还是没关系。说没吵到这话太虚,毕竟他出来哄走了人。 齐然爸爸的微笑,跟齐然如出一辙,只是这个笑没有鲜活感,是沉寂已久的表情,不能称之为笑。 司小年也笑笑,他笑的堪比晨光,有种生机盎然的美感。 “你长的像你妈,没白瞎你姥姥家的基因。”齐然爸爸笑容静止在嘴角。 高冬梅长相远近闻名,暴脾气也是远近闻名,他不明白司进当年哪来的自信取高冬梅。 听见汽车喇叭声,司小年转头看见运输车到了,他抬头问:“叔叔我要去蔬菜基地,你想吃什么菜,我晚上带回来。” “小白菜吧,想吃小白菜炒腐竹了。”齐然爸爸对跟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孩子比较感兴趣,眼前的孩子跟齐然一样,让他有亲近感。 司小年指指运输车:“那我过去了。” “去吧,多喝水,上次脱水的是你吧。”这些也是听齐然说的。 司小年嘴角抽搐,对楼上摆手,转身往运输车那边跑。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67章 齐然这只鸟的品种应该是巴西国鸟,以嘴巴大而明文世界。 大嘴巴鸟! 齐然半夜睡着睡着觉心突突跳,体内神经元莫名亢奋,大早六点又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喷嚏。 “阿~秋!啊~秋!” 老大看不下去扔了他一个鼻腔喷雾:“你是过敏,还是感冒?” 齐然最近训练勤,吃饭喝水按照赛前专业标准进行,感冒没可能,他现在连撸一发,发泄一下都不行,类似活动不在赛前允许事项范围内。 他要保存精力直到比赛完。 昨晚半夜心跳加速,他硬生生把梦里的司小年给推了出去,就是这么正经! “操!有人想我,想我想的如此疯狂……啊秋!” 清晨六点多,幸福的齐大鸟被三个男人想,爷爷,爸爸,外加一个刚给他确定了鸟品种的司小年。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还有二更,尽量不晚。 ☆、要瞎了 赶在七点前,把菜苗移植完,司小年陪技术员看了一遍,又跟看棚的工人嘱咐几句,才坐上实验基地员工专车回南县。 再回到市里,已经过了八点,回市里的途中,明哥打电话告诉司小年,不用去店里卸货了。葛朗台.司进寻寻觅觅终于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一个踏实肯干、工资要的少、话也少、随便加班的临时工,每天来店里卸货摆货。 司小年从汽车站出来,直接回了宿舍。 齐然接到司小年电话是第二天晚上。 医学院和法学院分别在成山大学东西区,如果不是主动跨区见面,他们俩唯一碰面的机会,只能在偌大的男生宿舍区玩命偶遇。 事实证明在男生宿舍区偶遇更几把瞎扯,齐然三号楼,司小年八号楼,宿舍区进进出出的出口被学生开辟出千万条,碰面概率,堪比逛街撞见外星人那么奇幻。 “下课了吗?”司小年张口就问,连句寒暄都没有。 齐然今天下课比较早,这会儿都到俱乐部了:“四点下的课,要请我吃饭?” “不是你欠我一顿饭吗?”司小年刚从司大年那儿回来,路过三号楼想起自己大言不惭的答应齐然爷爷要看着齐然“全须全尾”的。 “行啊,现在吃,我过去找你……” “我吃过了,”司小年赶紧打断他:“你哪天打拳?” “……听我爷爷说的?”齐然沉默几秒,“23号,你来看?”他并不想司小年来看他打比赛,第一场也许能酷帅狂霸拽一次,第二场他就不能分心耍帅了,到第三场基本上要拼尽全力才能获胜,如果胜了到时候一定是鼻青脸肿的,没一块好地儿,如果输了,看什么看,他还要不要形象了。 “要买票吗?” “买——,很贵,又不怎么好看,一群大老爷们光着膀子近身缠斗,有什么好看的,你要不是实在想看,还不如在家看个动画片。” 司小年觉得好笑,要不要这么明显,他特意激齐然:“你——怕输?” “操!谁怕谁孙子!”齐然最近不能泄欲憋的火大了,一点就着。 司小年这次笑出了声:“你不是孙子吗?接孙子专用不是接你的?” 齐然哑口无言,都是自己曾经挖的坑,真轮到他跳,他也得面带微笑的往下跳:“你,你打电话就为了噎我两句是吧?有事没事?没事跳你的广场舞去!” 一秃噜嘴,实话说出来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广场舞是吧?”司小年似笑非笑的表情,吓的围绕在他周边的蚊子都凉凉了。 电话那头的齐然一哆嗦:“不是,我,我跳,你不是,啊!!教主!!”隔着电话最后一声“教主”叫的委屈死对面一米八几的男淫了。 “卖萌有用,要学法律的干嘛。”司小年的话不紧不慢,漫不经心,跟拔光鸟毛,宰鸟前的安抚一样,让对面的巴西鸟在安抚声中葬送了余生。 他笑着问:“你知道巴西鸟吗?” 齐然听的半边身体发麻,木呆呆的把手机换到另一边听:“嗯,《里约大冒险》里看见过,身体小,嘴巴特别大……”说到这儿齐然听见对面有笑声,“我|日!骂人就真情实意的正面刚,猫电话那头,拐这么大弯你也不怕我误会你夸我。” “学法律的人不干昧良心的事儿,夸不出口。”司小年依旧在笑。 齐然也笑,笑够了问:“你真想看比赛?” 司小年实话实说:“看你爷爷挺不放心,当时一个没忍住,答应他把你‘全须全尾’的带回去。” “我爷爷是不是觉得你倍儿靠谱,长的一脸好学生的样……”齐然赶紧闭嘴,他发现他智商可能他妈的落在公交车上了。 “呵呵,”司小年冷笑,“留几张票给我。” 齐然在对面挂电话前,抓紧一分一秒说:“周六上完课过来拿,打完比赛请你吃饭,来不来?下下周一起回家……”电话挂断,齐然听着嘟嘟嘟声,嘴角上扬,能说多少赚多少,他的嘴在与时间赛跑。 周二司小年接到齐然电话问他晚上去不去俱乐部拿票,司小年当时在图书馆找资料,拒了。 周四齐然又问,司小年把约定时间重复了一遍:“你说让我周六去拿,你要有事儿票放在二楼前台。”齐然蔫哒的挂电话。 禁欲使人眼瞎,齐然觉得他此时就瞎了,竟然出现了幻觉,把周正徒弟背影当成了司小年,明知道不是,只要这人转过脸,他能立刻清醒,并且毫不夸张的蹦出去五米远。 但他还是贱兮兮的瞅着周正徒弟背影问:“哎?哥们儿会跳爵士舞吗?” 周正徒弟是齐然陪练,正在给手腕缠绷带,闻言没回头:“鸟哥,你suo啥?我特么一个打拳的为毛要跳爵士舞?!”一百零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两项运动。 齐然听见这人粗粝的声音,幻想秒破灭,暗搓搓丢了句:“所以说你成不了拳王,不会跳爵士舞的拳击选手成不了牛逼的拳王!” 就是这么爱屋及乌,就是这么生拉硬套!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68章 周正徒弟一脸被喷了粪的表情:卧槽!我在哪?我是谁?你suo啥? 齐然在这人转身前赶紧走了,他怕这人一转身,他忍不住一拳砸上去给这人顺带整个容,太他妈难看了。 现在二楼跳爵士舞的老师甩你丫八万条街。 他拿出手机给二楼爵士舞老师发信息:来顶层找我。 上完课,洗澡换完衣服,司小年拿手机要给齐然打电话,看见信息上楼找齐然。 电梯到顶层,他从电梯里迈出来跟正在擦电梯的保洁站成了面对面。 保洁是个男人五十多岁,笑笑说:“不好意思。” 司小年回了句:“没关系,”他往里走了两步,发现两侧入口均挂着“非会员不得入内”的牌子,他回头问保洁:“我找人,请问怎么走?” 保洁擦完镜面电梯,正拿着一个类似空气清新剂的瓶子开始往角落里喷,闻声回头说:“不是会员进不去,你要找人,打电话让他出来接你,才能进去。” 保洁说完开始喷东西:“呲~~~~” 香味瞬间弥漫,司小年搓了搓鼻子,类似百合的香味儿,味道很浓,他呛的转头冲一边咳嗽。 保洁又提醒:“小伙子里边躲躲,有杀虫成分。” 司小年只好往里面走了一段,刚拿出手机要给齐然打电话,迎面走来一个矮挫壮的男人,男人面色不善,满脸横肉,斜着眼扫司小年,嘴里吹口哨,低声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他妈的人都往里放!” 司小年听见这句话,眉心一皱,他没想追过去打一架也没想骂回去,这些打拳的人很多都嗜斗,他还犯不着跟这些人动手,而且不一定能打的过,他伸手再好,也没必要上拳击俱乐部来找架打。 电话等接通时,电梯厅那边突然传来惨叫声,吼骂声。 “阿嚏!操~,谁他妈让你喷这玩意儿,操|你妈!” “嗷!别!啊!!” “哐啷!” 司小年快步往电梯厅走,那几声惨叫是保洁发出来的,吼骂声是刚才骂骂咧咧的男人发出来的。 他还没走到电梯厅,忽然整层楼警报响了,“呜呜呜呜~~”叫的很闹心。 “啊~~别打,空气清新剂,也是杀虫的嗷嗷嗷~~~” 司小年转过拐角就看见,满脸横肉的矮挫壮男人两手高举垃圾桶要砸保洁。他快步过去在垃圾桶要砸到保洁的时,拽着保洁的衣领把人向后脱了半米。 保洁瑟瑟发抖,面如土色,一只手痉挛似的抖着。 这时两个入口,呼啦啦跑出来好多人,大多带着分指拳击手套,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有一些人还光着脚。 “怎么了? “谁砸警报?!” “肥超你又发什么疯?!”周正走到气势凶狠的矮挫壮面前,推了一把这人。 肥超被周正推的撞在墙上,伸手指保洁:“你他妈要不现在让他滚蛋,要不我见一次打一次,我他妈说没说过不许在俱乐部用狗屁的空气清新剂!杀虫剂!” 司小年很纳闷,很多人家里,鞋柜或卫生间之类的地方都会摆放一些净化空气的香氛或炭包。 难道这类东西在俱乐部是禁品? 太诡异了。 齐然扒拉开人群,一把拽过司小年,冷着脸到处打量:“伤哪儿了?”他边说边从司小年肩头往下捏,查验伤势的那种手法。 司小年见齐然要蹲下捏他腿,他才从被齐然半果着惊的愣神中醒过来:“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齐然盯着司小年的脸确认真的没关系才泄气似的呼出一口气,低声骂:“神经病!” 周正也瞥了一眼齐然,对上肥超狰狞的脸,气势凶悍的解释:“之前是说过,但是他刚来,还没搞清楚哪些地方能用,哪些地方不能用,再说,这是你个人的要求,你可以谈!但是你他妈不能动手!报警!” 齐然抓着司小年的手臂破开人群往里去:“先进去,我换衣服再走。” 司小年回头瞅要打起来的俩人,他挣开齐然的手,凑近齐然问:“那人过敏了?” 齐然耳廓一热,紧跟着猛地顿住,盯着司小年问:“你怎么知道?” 司小年抓了一下自己耳朵,抓的很用力,耳朵瞬间红了,齐然别不开眼也强行别开了。他回头瞅马上要跟周正打起来的肥超,肥超骂人时,手在空中比划时,都会不自觉的去抓一下耳朵,而且明显两个耳朵比平常大了一些。 红肿的越来越明显。 在围观的人看来,他的所有动作都可以归类到愤怒里。 如果齐然不是半个专业生,如果司小年没那么细心,齐然根本不知道肥超对空气清醒剂以及杀虫剂之类的东西过敏。 应该是某些成分过敏? “你怎么知道他过敏了?”齐然看着司小年侧脸问。 对于拳击手来说有弱点就是致命伤。 肥超从前是专业运动员,退役很仓促,而且在正值能打的年纪退下来,然后进了俱乐部,自认为高所有非职业拳手一大截,对他们这群非职业鄙夷的从不掩饰。 “我姐对扇贝过敏,”司小年说着指了指自己耳朵,“如果不小心吃了,她会肿耳朵,然后一直抓一直抓,严重时候会弱听和呼吸困难。” 齐然又回头看肥超,不过半分钟他几乎确定话音越提越高,并且往前不停伸头做侧耳听姿势的肥超,出现了弱听,从这人鼻腔和胸前起伏频率看,呼吸正常。 突如其来的弱听会让患者情绪急躁、不安。 肥超现在非常暴躁,简直暴跳如雷。 脾气不怎么好的周正,接下来应该会对情绪失控的肥超进行武力压制。 齐然狡黠一笑,转脸看司小年:“眼真贼!”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69章 司小年没多看齐然,齐然浑身上下除了运动大裤衩,连鞋都没穿,哦,还带了一双分指拳套,裸的不算太彻底。 前胸后背汗珠顺着肌肉轮廓往下游弋,头发全湿的状态,跟淋浴下刚走出来,没什么区别,最多是多了条大裤衩。 司小年看了一眼齐然又目视前方:“我只会跳广场舞,眼力真不咋好。”而且马上就要瞎了! 齐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此时的装扮……好像没什么装扮,只穿了一条运动大裤衩,裤衩两侧还各有一掌宽的半镂空网,因为半镂空的样式透气性好,他怕捂着蛋,不想那啥功能下降。 今天里面穿的白色三角,此时好像也暴露了…… 两点也……来不及捂了。 清纯如他,不想活了! 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巴西.鸟哥→_→:看!旁边的男人被我的色相迷惑了,哇哈哈哈哈~~~~ 教主←_←:歪,妖妖零吗? ☆、日常 司小年没在顶层训练区看见比赛的擂台,他环视四周也没发现更大的场地。 齐然出来,站在休息室门口看司小年的侧影,抬手摸了下心脏的位置,按了按,才走过去。 “一起吃饭。”他把手里的四张卡递给司小年,“明晚八点,入场刷卡,四张够吗?” “够了,”司小年接过卡问:“场地在哪里?” “五楼有擂台,入场要交押金,你交最低线就可以,如果场内你没打赏,出场时押金会全数返还。”齐然看了一眼司小年,他说的声音不大,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打拳挣钱有什么丢人的,但这会儿他怕司小年有想法。 “最低线是多少?”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入场。 并且,小众群体的消遣,从来都是“价值不菲”,且一掷千金。 齐然抿唇:“最低5000,没上限。” 司小年哑然,抬手指了指入口:“走吧,饿了。” 堵在电梯厅的大群人已经撤了,两人坐电梯下楼,又碰见被肥超打的保洁大叔。 保洁看见司小年,慢吞吞走过来:“小伙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交待在这儿了。” “您不用去医院看看吗?”司小年看这人走路都有点费事。 “周经理协调,私了了,把我辞了,给了我三个月工资,外加5000医药费,哎,就这样吧。”保洁说的唉声叹气。 “叔叔,我能问问您之前喷的是什么吗?”齐然突然开口。 “空气清新剂有点杀虫成分,”保洁大叔说了清洁剂的牌子和香味,“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东西不能在公共区域喷洒,上一个走的人没告诉我,就交待每周除一次虫,喷一次,也没提醒我不能公共区域喷啊!倒霉催的!” 从俱乐部出来,拐进商业街。就是司小年第一次拿爆米花投喂齐然的那条街。 经过饮品店,齐然停住指着爆米花机问:“要吃吗?” 司小年正跟司大年发信息,闻言边抬头边说:“我吃什么都行。”抬头对上爆米花,他又看齐然:“你不是打算请我吃爆米花吧?” 齐然已经扫码,没回司小年的话,对服务员说:“一桶爆米花,两杯猕猴桃汁,多少钱?”他问完又想起来猕猴桃汁酸死人,回头问司小年:“你的猕猴桃汁要加糖吗?” 司小年呲牙:“不加,你也……”不要加糖。他没说出口,爱吃什么口味,他还管不着。 齐然嘴角越扯越大,低头扫码付钱,对服务员说:“都不加糖,谢谢!” 司小年看见齐然侧脸嘴角的笑,后退再后退一直退到电线杆边上,才停住脚,笑的真欠揍! 齐然胳膊弯里夹着爆米花桶,一手拿着两杯果汁回来往司小年面前一递,贱兮兮的说:“不加糖哦,小哥哥!” 司小年整个人都不好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特别想顺着身后的电线杆爬上去躲躲。 他接过果汁拎在手里,又抽走了一根吸管,转头先齐然半步往前走:“商量件事。” 齐然边嚼着爆米花边哼歌,愉悦的就差原地转个圈,他快走一步跟司小年并排走,瞅着司小年侧脸“嗯?”了一声。 司小年一手吸管一手果汁,扬手吸管扎进杯子里,发出“砰”的一声,他扭头对上齐然视线:“你能不能不哼歌?” 齐然一怔,他有吗?“啊?!” 司小年抓了一把爆米花“嘎嘣嘎嘣”嚼着,嘟哝着说:“你唱《阳光彩虹小白马》。” 齐然把脸往司小年面前一凑就开始唱:“你是最强哒~最棒哒~最亮哒~最发光哒~拦不住你发芽~~~是这个吗?哦,原来叫这名,我是从你上次跳舞的曲子里听来的,只会唱这一句,哈,好听!现在我们寝室三个哥们儿都让我教会了,棒吗?” 司小年咬了下嘴唇,强忍着没“夸”齐然,停下转身问:“你比赛一共几天?” 说到比赛,齐然的嬉皮笑脸一下没了:“明晚。” 司小年不懂打拳击和齐然打的这种有什么区别,他斟酌着问:“危险吗?” 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临街商业便道上,齐然看了看四周,正好身后是一家麻辣香锅店,他拽着司小年到门前,说:“坐下说。” 司小年想让齐然嬉皮笑脸唱歌唱的想走人,他俩站在店门前都没动。 齐然见他不动,上手要推人,司小年正好给进门的小情侣让路闪开了,也为了躲齐然推他。 “我发现你今天没抽我,刚才在顶楼你是没顾得上跟我动手,还是习惯了。”齐然有点沾沾自喜,肥超跟周正嚷骂那会儿,司小年被他抓也抓了,捏也捏了,他现在才想起来,这人竟然没抽他,是没空?还是脱敏了? “你可以再试试。”司小年见站门口堵着人,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70章 齐然也跟着后退,撇嘴说:“不用试,刚才你一扬手我以为你要抽我,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了,”他说完拿手指蹭了蹭鼻尖,委屈死他这只鸟了,“吃不吃呀?” 司小年受不了他这么一大坨站大街上卖萌,抬脚踢他小腿:“好好说话!” 齐然蹦着躲开:“危险谈不上,我打的不是拳击,也不是踢拳,MMA比很多项目安全性高,那些血性和暴力场面都是宣传用的。不用担心……” 未免齐然话跑偏,司小年赶紧纠正:“不是我,是你爷爷担心。” 齐然又蹭鼻尖,这次不是委屈,是憋着笑,接过司小年的话臭贫说:“嗯,我爷爷可担心我了!” 司小年:“……” “但俱乐部的MMA商业性质比较大,同重量级我一个人打三场。”他没继续说,司小年知道越少对他越好,可是终究司小年明天是要来观赛的。 商业性质是好听的说法,其实俱乐部会操作一些大客户下赌注。 “一打三?”司小年非常疑惑,这个比赛方法,明显不合理。 “不会出现你想的那些画面,你想什么呢,脸皱成包子了,”齐然说着往前凑脸看司小年。 “我该答应你爷爷把你打晕带回去。”司小年大概懂了,一打三安全系数肯定没什么保障了,齐然的收益应该最有保障,难怪说自己挣钱比爷爷容易。 什么狗屁挣钱方法! 他一个中规中矩了二十年的“好学生”真不知道还有人这么干,而且就站在自己面前,说的轻松自在,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儿似的。 齐然搔搔头,抓了吧爆米花填自己嘴里,见司小年陷入沉思,又抓了一把要填司小年嘴里,被司小年抓着手腕又塞回他嘴里,齐然一张嘴塞了两把爆米花,顿时撑的跟屯粮的仓鼠一样。 “窝跟你说,哎,噎死我,咕噜咕噜……”齐然一口气喝掉半杯果汁才咽下去:“进去坐下说,我认真且负责的给你普及一下,你个文盲!” 文盲司小年眉心一皱:“你知道鸟都是怎么死的吗?” 齐然一听这话,目露惊吓,不走心的伸手捂裤|裆! “你要干嘛!这是大街上!爆我……” 司小年吸了一大口猕猴桃汁压下往上蹿的火,看着齐然咬牙说:“再逼逼拔光你的毛!” 齐然闭嘴,收回手,还是没懂,司小年说的鸟难道不是他以为的鸟吗? 难道此鸟非彼鸟? 到底是那只鸟? 扒光他的鸟毛,难道不是……他又瞅了一眼自己裤子。 司小年从齐然身边走过,进了麻辣香锅店,再进去空位已经不多,在一个很憋屈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两人位,落地窗90°夹角处,两面正是暴晒时候。 司小年怕热,一直皱着眉,起身要放下玻璃窗上的竹帘,齐然比他快,站在椅子上,上去把栓竹帘的绳子解开了。司小年只好回身解身后的帘子。 两面竹帘放下来,第三面是隔间墙,两人位的憋屈地儿顿时暗了下来,只有齐然身后一个出口。 “诶嘿,不错,显得清净。”齐然挺喜欢他们俩坐的位置,太隐蔽了,有种要偷么干点啥的意思,这种想法稍微一冒头,根本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司小年转身就看见齐然一脸不正常的笑:“想清净吃什么麻辣香锅,你该去龙泉寺吃斋。” “你跟我说话,什么时候能心平气和一点,干嘛没事就怼我,没事儿就噎我,司小年你也就仗着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躺平让你怼,我丫就是一个医学生,一边让你怼一边自己疗伤,我也快身亡了……” 司小年余光看见隔间墙上冒出一个女生的头,看了他俩一又缩回去了。 他两只耳朵呱噪的要命,从爆米花桶里抓了几颗爆米花,伸手塞进齐然嘴里,三根手指的指尖被齐然无意识抿了一下,他胳膊一抖,赶紧收回。 齐然含着爆米花,半张着嘴,满脸惊吓过度的表情:“干嘛你?!”司小年三根手指划着他上下唇进出的,电流从嗓子眼通道脚底,操了! 这是一种什么体验?! 好像无意间吸到致|幻|剂一样,所有美好的,臭不要脸的,激荡的,汹涌的全都一股脑的跑进了齐然大脑里。 “……好吃吗?”司小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转头拿侧脸对着齐然,两眼眯成一条缝从竹片之间的缝隙里望出去。 热闹的商业街好像凝固了,是因为他刚才呼吸有一瞬间停滞了吗? 齐然耳朵嗡嗡嗡响,恍惚间听见一道声音黏糊糊的问“好吃吗?”带着笑声,勾人射魄毫不客气的强|奸了他的耳朵。 这真是日了鸟了! “好吃,再……”齐然木讷的说。 司小年伸手又抓了一颗,拇指压着中指一弹,爆米花正中齐然鼻尖。 “叮!” 体内所有致|幻成分,以及意|淫成分一秒退散。 齐然立刻清醒过来,看着对面的人,又愣了一会儿,咳了两声,用非常官方且磁性的声音说:“MMA,中文叫综合格斗,安全记录良好,运动员所受的伤害要比其他运动小得多,比赛时,可以使用摔、拿手法来制服对手,减少击打次数……” 司小年转头看齐然,齐然声调不稳,两手一直握着面前的果汁杯,眼睛直愣愣盯着吸管口,塑料杯壁捏的陷了进去。 “受伤一般都是些擦伤、破口或瘀青等软伤,以及手指、脚趾和面部的小伤,严重受伤的情况出现几率非常小……” 齐然说着抬眼看司小年,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司小年脸上带着笑,笑意刻意压下,嘴角挑出一抹挑衅的弧度。 齐然一拍桌子,上身快速前倾,压着声说:“司小年!我……”他妈要憋炸了!! 司小年感受到了。 齐然双眼几乎是对上他的瞬间“噌”的蹿出两束火苗。 齐然话没说完,伸胳膊大手照住司小年脑袋上,强横的把司小年的脸转向竹帘。 “别看我!”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71章 “讲点理,我怎么吃饭?”司小年抬手拍了齐然手背一下。 齐然跟个炸|药桶似的“噌”的起身,丢下一句“我去卫生间”,然后大步走了。 齐然外号齐大鸟,顾名思义。进了卫生间,锁上门,齐然开始训自己生龙活虎的鸟。 “是不是贼馋?是不是特别不爽?是不是憋得慌?你丫憋住!胜利就在明天,总有一天哥给你抓回来解解馋……”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这么下去,鸟哥得看男科了,啧啧! ☆、日常耍流氓 从餐厅出来,已经一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司小年恨不得伸出舌头散热。 “你刚才为什么问保洁清新剂的牌子?”司小年问。 齐然从背包里翻出一顶棒球帽递到司小年面前:“戴吗?”见司小年拿走帽子又说:“黑皮才吸热,你挺白的,按理说你应该散热快才对……” 司小年两眼带刀横着扫了齐然一眼,直接把齐然后半句话给斩断。 齐然笑的贱兮兮的,伸手在司小年压的很低的帽檐上弹了一下。 “肥超有可能跟我打第三轮,……他是超中量级选手,76公斤,174cm,我是初中量级,70公斤,186cm,按照正常量级比赛规则,我跟他差了两个级别,首先,在重量上他能压着我打,其次,这人职业‘手黑’,目前四个俱乐部加起来还没人能“黑”得过他。” 司小年心有余悸:“确定有他?” 齐然摇头,俩人聊着天一起往公交站牌处走。 “不确定,但是去年我赢了他,让他挺不爽,栽了面儿,又输了钱,今年我猜他想捞一笔大的。他不按套路来,那我也只能不按套路来。” 司小年等的公交车在两人说话时进站了。 上车前,司小年回头对身后的齐然说:“有什么想法,让我和牛格来,毕竟这人手黑……哎?” 齐然推着人上车,夺过司小年公交卡,一点不客气给自己刷了一下。 “滴。” “这车往城南开,你去哪儿?”司小年抖肩躲开按在自己肩上火热的大手,伸胳膊推了齐然一下。 齐然被推的胯撞在椅背上,佯装很惨的做了个“嗷!”的口型,干嗷没声音。他指着最后一排空着的四个位置:“坐不坐,站着聊?” 司小年大长腿一跨,两步到了最后一排,他靠窗坐,然后指着另一个靠窗的位置:“你,那儿。” 齐然刚要落在司小年旁边座椅的屁股一顿,平移了一个位置,坐在了司小年旁边的旁边。 “行了吧?事儿精。”他把司小年摘下来的帽子又装回包里。 “这么热的天,挨着坐不热吗?”司小年纯粹是怕热,俩大男生跟俩行走的火炉似的,挨一块摩擦生热? 司小年话刚说完,齐然快速移动自己屁股,坐到了司小年旁边,然后贱兮兮的凑近司小年问:“热吗?热吗?你头顶是空调口……” 司小年的确感觉一股热风劈头盖脸裹了他一身,特别是齐然靠近他那半边身体,他抬腿横着踹出去,又把齐然踹回了刚才的位置。 “待那儿!”他伸手一指齐然。 齐然撇嘴:“让你和牛格来是什么意思?” 司小年手肘支在车窗上,指关节撑着脸颊,四分之三侧脸对着齐然。 齐然靠在椅背上也侧头看司小年,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司小年垂下一半的小内双有些锋利,鼻尖和鼻孔翘的有些傲慢,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狡黠的性感,以及骄矜扬起的下巴,在向下看,喉结的弧度太诱人…… 齐然及时止住大脑里正源源不断往外冒的流氓想法,转头目视前方,他的视线正好落在后门要下车的一个齐肩油头发大叔的侧脸上,麻子坑的侧脸,肿眼泡的金鱼眼,酒糟鼻红肿,地包天,留了半长不短的胡子…… 好了,瞬间拉回现实。 美感碎了一地。 他在转头看司小年。 司小年又换了姿势,两手抓着前排座椅,脸埋在两胳膊中间,好像睡着了。 难道他脑内耍流氓耍的太久了? 齐然正盯着司小年T恤领口和发际线中间那截后脖颈瞅,就在他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一口咬上去的时候,司小年突然开口了。 “打你的比赛,如果那个矮挫胖非要跟你打,我和牛格收拾他。” 齐然硬生生被自己YY吓出了一身冷汗,“嗯,……嗯?你们怎么收拾他?” 司小年带着鼻音说:“想想,……就那个过敏不会死人吧?” 齐然不想让司小年和牛格冒这个险,肥超“手黑”出了名的,要不是因为他有俱乐部的一点股份,这人早被俱乐部开除了。 “他今天的过敏反应挺严重,明天不一定能出赛,一般过敏观察48小时,甚至72小时,明晚他如果冒险上擂台,滞后反应不发生还好,如果发生,很可能在击打过程中产生更严重的后果,这是一种,还有一种,弱听产生的情绪暴躁……” 司小年猛地抬起头,两只眼睛有些红,接下齐然的话说:“情绪失控,最危险的是你?” 齐然点头,不以为然,反过来安慰人:“没事,裁判很专业,擂台四角一直有人。” 司小年突然不想玩阴的了,这种好坏结果五五分的状况,让他心里没底。 他起身拎起包:“我到了,……买菜吗?” 齐然也站起来,被问的一愣:“啊?!买什么?” 司小年往后门移动:“菜。” 齐然哭笑不得,他是来送人的,买什么菜呀,要是问他买人吗?他肯定二话不说扛起人打车就走。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72章 下了车,穿过三米宽的变道就是沿街商业,司小年指向一家门面很大的“有机果蔬店”,转头对齐然说:“就这儿。” 这会儿是中午午休时间,店里人不多,但也不少。 “你家的?上次,就牛格请宋团那次,我记得你也是坐这趟车,这站下的,原来……”齐然说完,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司小年,上次来他俩因为一个铁丝环,闹的有些僵。 想到铁丝环,齐然突然又想起来他曾经对薰衣草和铁丝环的猜测。 一个没留神又秃噜嘴问了出来:“哎!司小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司小年刚迈上第一个台阶,闻言停住转身,蹙着眉心,略偏头有些不解的问:“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齐然感觉周身围绕的初夏空气,瞬间变成三九寒冬的空气,冻的他心尖一哆嗦。 真有?!!!! 司小年那一脸不爽是因为被他猜对了吗? “问你呢!谁告诉你的?”司小年一热了就烦躁,齐然这句话更让他烦躁,没来由的心塞。 这么会猜,怎么不去买彩票! 司小年横着胳膊一指,果蔬店隔壁的隔壁,是一家超市:“看见没,超市里卖彩票,猜的这么厉害,你该去买彩票,去吧。”说完转身上楼。 齐然冻清醒了,伸手想抓司小年胳膊,结果抓到了司小年背包带,把人直接从第三个台阶上拽了下来。 司小年向后仰着要摔倒,回头瞅齐然的眼神有些错愕,他脚步凌乱后退,慌不择路的回手抓住齐然的手臂,抓了满手的肌肉。 死肌肉男! 随后小腹被东西划过,紧接着腰上一紧! 司小年脸上的错愕瞬间变成惊吓。 往哪儿搂?!! 齐然没想把司小年拽倒或者怎么地,但是这会儿已经不能时光倒流,他顺应自己耍流氓的本心,一手托住司小年的背,一手越过小腹揽住腰,又顺应本心的往自己身侧带了一下,司小年身体大部分重量压向他,迫使他后退几步,才没让两人摔倒。 他多棒! 给自己鼓掌! 这腰,哇!! 这手感,哇哇!! 齐然体会了一次,从心猿意马到心花怒放,再到烟花炸满天的绚烂感觉。 “嗷!”齐然的“奇思妙想”被司小年打断了。 司小年抓着齐然胳膊狠掐了一把,大把肌肉攥手心里,狠劲一攥,就差没直接扯下来一块肉。齐然手指隔着衣服从他小腹划过去,又划回来,来回不过一秒,但也能构成齐然的“死刑”了。 他站稳后扬起胳膊把齐然撑在他背部的手挡开,他看见高冬梅已经从店里往外走了。 齐然疼的差点咬碎一口牙,他压低声说:“司小年,我警告你,再不好好跟我说话,你就等着被收拾吧!你就仗着我不,不敢跟你动手!”他想说“不舍得跟你动手”临出口改了。 “是同学吗?怎么不进来,站外面,晒不晒?”高冬梅站在店门口,一手搭在额头遮太阳光,眯着眼看台阶下的俩人。 “齐然,齐爷爷孙子。”司小年瞪齐然一眼,抬脚往上走。 “真的呀!我的天!快来,让姨看看!”高冬梅往下走了两步迎上齐然。 “阿姨你好!来的太仓促,什么也没给您带,我下了车才知道这是你家的店,司小年没告诉我。”这锅说甩就甩了。 “带什么带,阿姨这里什么没有,你爷爷还好吧,我还是前年去过一回,太忙了,开了分店,天天忙的就差没踩着风火轮满城跑了。”高冬梅对齐然的热情是司小年没预料到的,他以为他妈除了对钱热情,对其余都无感,原来还有人除外。 “我爷爷挺好,天天喝茶钓鱼晒鱼干,下回来给您拿点他晒的小鱼干。”齐然不擅长应付父母这一辈的人,多少有些不自在,隔辈的还行。 他像司小年投去“求解救”的目光,哪知道司小年一个人去了蔬菜加湿冷鲜柜前站着。 干嘛呢?! 给自己加湿? 高冬梅把齐然拉倒收银台后面坐下,愣是对着齐然说了十几分钟。 司小年转头看见齐然坐的笔直,面带微笑的跟个假人似的,他走过去问高冬梅:“妈,歇会儿。明哥人呢?” “说是取快递,骑着电动车去的,找他干嘛?你爸说你这周不去蔬菜基地了,你忙什么呢?”在高冬梅眼里,只热衷上学和跳舞的儿子,在她看来就是不务正业。 “大棚里的活不是刚上手吗?你周六日有课啊?有空多去转转,你爸现在半残,指望不上了,我再指望不上你,我这两个店要黄了!” 司小年听惯了,对齐然一招手,转头对高冬梅说:“下周过去,上周刚铺了菜苗,下周支爬藤架。我去找明哥,顺便替他跟您把明晚的假请了,明晚我有事找他帮忙。” 高冬梅一口气提到嗓子眼,要不是有齐然在一旁,她下一秒就得开喷,喘了口大气儿压下火,拿出经年累月的车轱辘话,又开始说:“店里一点忙帮不上,这可好,你还领走一个!你带他干嘛去?他会干什么?除了收银理货他能干什么?你毕业了赶紧回来给我看店!烦死了,走吧!” 这算是特赦。 齐然被司小年妈这一通念叨,说的整个人处于半懵状态。 出了后门,司小年带着齐然往菜鸟驿站走,明哥可能去菜鸟驿站取快递了。 “你妈说话太利索了,嘎嘣脆的,跟我说了十几分钟,我愣是没找到见缝插针说句话的机会,”齐然震惊过后,有些心疼司小年,“你毕业要继承你家果蔬店?不是,那你学什么法学专业,你应该学……” 司小年见他卡壳了,转头问:“学什么?” 白手起家的司进和高冬梅,在顺风顺水,日进斗金后,把“能否赚钱”摆在了衡量诸多事情的第一思考要素。 齐然沉默几秒,问:“明晚你要带那个明哥过去?” “嗯,明哥特别喜欢看打拳,估计他看的跟你们打的不一样。”他打架的很多招数都是明哥教他的。 高中时期,刚失去夏未申和焦磊的他,沉默寡言的厉害,总有人喜欢挑战高冷人士。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73章 来自女生的青睐和特殊对待,以及沉默寡言,让他学会了打架。 夏未申和焦磊俩人联手能干翻一个班,那是他的战神。 他的战神一倒,他仿佛就没爬起来过。 “……是叫你吗?”齐然推了一下走神儿的司小年。 “快!帮我!”明哥两腿划拉着电动车,一只胳膊后勾着身后一米多高的纸箱。 齐然推完司小年拔腿跑过去,扶住要掉下来的箱子。 明哥一脑门汗:“谢谢!谢谢!” 司小年见齐然过去了,他就没跑,走到俩人面前,明哥已经把箱子从后座拿了下来。 “我姐买的?”箱子上面写着迷你洗衣机,内衣除菌洗衣机,这东西小巧的跟明哥这个糙汉子太不搭。 “我买的,”明哥把箱子直接抗到了肩上,把电动车往司小年手里一放,“你姐一洗袜子,内……就念叨,搓的手疼,泡的手肿,这东西也不贵,还能除菌就买了。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你不去蔬菜基地,让你妈知道不得念叨你。” “已经念叨过了。明晚跟我去看MMA比赛,”司小年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明哥,“到了给我打电话。” “嚯!这个好!这个必须去。光顾着说话了,这是你朋友?起跑真快,嗖嗖就到眼前了。”明哥把箱子放到后门拍了一下齐然的肩。 齐然叫了声“明哥”又说:“谢谢明哥捧场!” 司小年觉得这人又要嘚瑟。 果真明哥一听这话,拉着齐然问MMA是不是他打,俩人都是擂台赛的痴汉型,叼着烟靠墙站着,吹的那叫一个顶呱呱。 明哥相见恨晚的跟齐然约饭,约战,各种约。不知道的以为明哥苦恋司大年五年终于移情别恋,爱上了一个型男。 作者有话要说:  关键时刻还没来,没找到感觉,再让我磨叽一章日常。 通知:今天更新推迟到24:00,抱歉!这一章写的不太顺,因为接触到未知领域,给我点“胡编乱造”的时间。 ☆、擂台赛一 比赛当天下午,牛格打给司小年,约好一起从学校出发。 司小年把剩余两张卡,一张给了莫名,剩余两个室友约会两日未归找不到人,最后一张被宋金鑫看见,拿了去。 司小年三人出现在西门时,牛格正靠在车边跟一个路过的妹子闲聊,抬眸对上宋金鑫嫌弃的眼神,牛格赶紧跟妹子说拜拜,改天约。 “你一个姑娘家不去看芭蕾舞剧,音乐剧,看什么擂台赛,也不怕吓哭了。”牛格挑着下巴看宋金鑫。 宋金鑫慢慢悠悠走进,走到牛格对面抬脚踩在牛格脚面上:“哭嘤嘤的是你家妹子,姐是女汉子,要不要试试女汉子抽人什么滋味儿。”说罢,抬手要抽。 牛格拉开车门躲进车里,一物降一物,牛格五行缺木,按照五行相生来说,水生木,所以牛格天生就喜欢水灵灵的妹子,按照五行相克来说,金克木,所以他回回在宋金鑫面前占不到便宜。 副驾坐着校篮副队,大家打招呼上车,一辆车里塞的满满当当。 “齐然跟你说过第三场的‘黑手’了吧?”牛格从后视镜里看司小年。 “去年那人让鸟哥给收拾了,挺跌面儿,这股火憋了一年,估计就等这一天。”副队插了句话。 “你丫填词呢,说的这么有情有爱有回忆的。”牛格说完副队,又看司小年:“我听说,肥超昨天过敏了,齐然说你发现的,知道什么过敏源吗?” 这一句话让车里四个人都看向司小年。 司小年原本已经压下玩阴的心思,被四双眼睛看着,心理隐隐有些兴奋。 “知道。” “说说,”宋金鑫也起了坏心思,“这人很黑吗?” 牛格接过话:“职业‘黑’,别人打比赛,他专门玩‘黑’的。” 副队把头伸向后座问司小年:“对什么过敏?” 司小年思索再三:“……空气清新剂,不知道是不是每一种都过敏。” 莫名突然开口:“空气清新剂的成分每个牌子不尽相同,他是对特定味道过敏,还是对清新剂里的化学成分过敏?” “下去买,所有牌子都买回来。”牛格把车停在路边,隔着便道是一家超市,他对副队抬抬下巴。 副队留了句“好嘞”下了车,一溜烟去了,又一溜烟回来,拎着一兜子空气清新剂。 五个神经病,人手一瓶清新剂,找百合味道,找保洁告诉的那个牌子,对照说明,看看有多少成分是重合的。 “呲…………” “咳咳咳……” 四个车门同时打开,五个人跑下车,一字排开站马路牙子上咳嗽。 “有用吗?”副队被牛格拿着百合清新剂喷了一身,呛的脸红脖子粗,一身的清新剂味儿。 司小年在莫名衣服上试验了一种有杀虫作用的清新剂,更呛人,太扯了。 宋金鑫一个姑娘,没人喷她,她对自己下手也挺狠,两只细白的手上喷完又搓,还给耳根后沾了一点,喷个清新剂喷的那叫一个优雅。 莫名皱着眉说:“跟从卫生间刚出来一样。”一身厕所的味道。 牛格点烟压下鼻尖萦绕的清新剂味儿,笑着跟莫名说:“兄弟你能不说实话吗?” 莫名乖巧点头,又补了一刀:“在混上点烟味儿,更像了。” 五个人笑着上车,受不了的把四个车窗都打开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74章 到了顶层,刷卡入场,五个人都存了最低档打赏金,进场后发现位置还不错。 几个人身侧及前后位置,坐着好多带着大鸽子蛋的姐姐阿姨,还有带着大粗金链子的男人,也有斯文败类型,总之种类非常齐全。 宋金鑫凑近司小年说:“这不是好多女的吗?看,”她指着前排一个姑娘,“成年了吗?” 司小年皱眉摇头,宋金鑫一凑近他,瞬间袭来一股百合清新剂的味道,他们五个并排坐,味道冲的就像刚从一桶清新剂水里拎出来的, 闻的周围的人皱眉,捂鼻子,翻白眼。 司小年拿手机给明哥打电话,明哥电话通了没人接。 这时,牛格拿胳膊肘碰了一下司小年又拍了一下宋金鑫,低声叫副队名字,副队又拍了莫名。 五个脑袋凑一起,味儿更大了,肥超没惨死前,他们怕不是要把自己熏哭了。 牛格闭气,低声快速说:“第二场结束,咱们去选手出入口两旁站着,那边好多粉儿,痛哭流涕要死要活的就为了能跟出场的男神握下手,咱们争取跟‘超神’握个手,勾个肩那就更好了。大家放下心理负担,能出卖色相的出卖色相,能出卖肉体的出卖肉体……” “嘁!”宋金鑫推了牛格脑袋一下,前面还能听,后面越说越没边儿。 他们因为半路实验清新剂晚了十几分钟,牛格还没说完,擂台灯突然亮了,裁判,解说,主持人,工作人员依次入场。 解说台身后的LED大屏幕亮起,开始滚动出场选手信息,比赛场次,主持人就位后开始介绍本场比赛规则,最后着重介绍选手。 “……MMA擂台赛,今天的擂主是——是——MMA明星选手齐然!重量级别,初中量级,请屏幕上三位挑战选手做好准备!” 场内沸腾的五个人有点傻眼,屏幕上齐然的宣传照,无疑有“卖肉”的嫌疑,跟司小年昨天来看见的齐然一模一样,周身上下只穿一条运动大裤衩,戴了一双分指拳套。 齐然3D真人模型,在屏幕上360°转过来转过去,摆着各种酷炫的攻击POSE,随着主持人解说,齐然头顶出现了今天挑战齐然的三位选手。 “真有他!个黑子!”牛格咬着牙骂。 场内观众肯定有肥超的粉儿,点名道姓的骂,那是找火拼。 莫名推了推眼镜:“初中量级是多少?” 司小年说:“70公斤。”莫名这个学霸,估计发现了。 莫名隔着牛格看司小年:“如果不是一个重量级选手,能上擂台挑战吗?” 牛格一拍大腿:“当然不能,首先重量上就吃亏!” 莫名点头,拿起打赏器按下了“投诉键” 副队挨着莫名,一脸惊讶:“卧槽!还能这么操作!” 几个人只顾吐槽了,没人认真研究打赏器,原来还能投诉。 牛格照着莫名的投诉说明写了同样的内容。 司小年知道没用,但是还照做了,齐然说肥超有俱乐部股份,两人又结了梁子,既然能无视比赛规则安排进第三场,只能说明整齐然一把,肥超志在必得。 “操!屁的回音儿都没有。”牛格磕了两下打赏器。 “估计比完赛,就给你回复了。”宋金鑫说。 五个人突然消音,场内又沸腾一波,齐然从选手出入口飞快露了个头,又走了回去,呐喊声高高扬起,又失望落下,没过两秒,齐然整个人出现在入口,面无表情像场内举起右手摆了摆,随后略低头,两拳对在一起,向擂台边缘跑去。 齐然无视了入口两侧围栏边缘伸出的无数只手,整个人气场与场内的热血沸腾格格不入。 非常冷静。 另一个出口,周正在自己徒弟方佟背上拍了一把,跟齐然差不多高,年纪差不多的男生,也冲着擂台跑过去。 非职业擂台赛,讲究有,但是不多,被商业化的太严重,选手大多为了奖金。 擂台赛共三场,每两场中间休息十分钟。每一场三个回合,一回合三分钟,每两回合中间休息一分钟。 齐然对上周正徒弟方佟多少有些不忍心下手的无奈,这人还没出师,即便是周正最得意的徒弟,但火候还是差点,头一回上擂台,紧张的两只脚来回蹦,齐然都感觉他站的位置是不是加热了,烫的脚不敢着地,才蹦个不停。 对战大忌是分心,他这会儿很不专业的分心了。 他给司小年的四张卡,所以知道这些人坐在哪个方位,但是出来时,灯光晃的他差点瞎了,愣是没看见人。 来了还是没来? 哨声响起的同时,LED屏幕上切换成积分统计和打赏统计。 第一场,第一回合,齐然1分,方佟0分。 第一场,第二回合,齐然再得1分,方佟0分。 一分钟休息时,周正气的从后场直接跑到擂台角位,给了自己徒弟一记盖帽:“棒槌!中轴!攻击中轴,别跟他粘打!也别玩你的擒拿!” 一分钟后,周正徒弟输的眼睛红了,比分2:0,即使齐然第三回合输给他,齐然也能成功晋级第二轮。 周正徒弟擅长擒拿和粘打,但没有擂台赛经验。 第一场,第三回合,半分钟倒计时,齐然眯眼,心中盘算,按照之前周正跟他说的,直接把这小子扔下擂台,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哭。 齐然刻意放低双手少许,露出头部弱点,见成功引诱对方,他眼中蹦出狡黠的目光,周正徒弟后手直拳攻来,齐然迅速后仰上半身,同时前腿踢出,钩踢对方膝盖侧面。 方佟侧身摔倒,头部没来得及防护,头部着地,紧跟着第一场结束哨声响起。 裁判跑到倒地不起的方佟面前查看,齐然也蹲下查看,他知道这一摔,周正徒弟会短暂耳鸣。 第一场结束,周正送了齐然3分,他们扯平了。 齐然下擂台前,又往场内扫了一眼,入眼都是人,有数不清挥舞的手和有许多正朝他呐喊的兴奋脸,可他依旧没看见司小年。 “傻逼!往哪儿看呢,卧槽!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牛格喊了几声,见齐然不往他们这边瞅,也坐下了。 “他是不是记错区了?还是记错位置了?怎么总往反方向看?”宋金鑫坐下说。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75章 司小年没说话,两只胳膊搭在大腿上,上身前倾,两手交握,一直盯着没人的擂台看。 好几次对手的拳脚都是擦着齐然的脸或者侧身过去的,每一次他都感觉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 他现在非常想抓一个人问问,是不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感受。 看看四周无比兴奋的人,甚至莫名都跟着站起来喊了几声。 所以他的兴奋还不及这些人的十分之一,对吧? 司小年安慰自己安慰的非常草率,一竿子把自己支到不走心的行列里。 牛格拍拍司小年,语气炫耀:“这刚哪到哪,第一场热身,第二场才算正式打。”场内大部分人,就连擂台边上的工作人员都跟着小小兴奋一下,唯独他身边的司小年一脸淡定的太不正常。 牛格因为齐然前段时间突然承认自己的性向,跟齐然别扭过,也试图拿齐然爷爷阻挠过齐然,可是他终究不能看着齐然一个人过一辈子,如果能得到喜欢的人回应,他兄弟这辈子说不定不用孤独终老了。 如果是身边这位淡定成雕塑的人,他觉得……齐然有戏。 没人看现场擂台赛看成雕塑的,除非心里有鬼。 副队试图接近选手休息区,被工作人员逮到撵了回来。 “我!日!我以为就我一个去看鸟哥的,麻痹的,现在的姐姐们太他妈会玩了,塞钱给工作人员,非要进去找鸟哥合照,这他妈是要包养吗?!”吓死他这位清纯好学生了! 司小年终于有了反应,目光从擂台上移到副队脸上,其余三个也看向副队。 “不信啊?!你们去看看啊,现在不行,第二场结束去瞧瞧,一个个特别阔绰!” 几个人不约而同,陷入“齐然会不会被包养”的猜想中。 第二场开始。 相较于周正徒弟,挑战齐然的第二位选手要专业的多,资历老,技术强,经验足。 场内响起高过第一场的呼喊声,口哨声,第二位挑战选手出场半分钟,打赏金超过齐然第一场攒下的总打赏金。 齐然这次的对手擅长缠抱技术,锁人,绞技。 第一回合最后一分钟,齐然被后缠牢牢锁住头部及两腿脚,连砸对手侧肋两拳,也没能挣脱出来。 第二场,第一回合,齐然0分,对手1分。 齐然擅长站立打斗,擒拿,抱摔,而对手所擅长的技能刚好克他所擅长的技能。 第二场,第二回合,谁也没想到,齐然选择了危险的速战速决。 裁判讲完规则,把两人分到八角笼两侧,喊开始,手刚落下,齐然飓风过境般冲向对手,自杀式送分,对手轻敌的状态下,躬身准备抱住齐然按在地面缠斗,但出乎全场乃至裁判的预料,齐然突然起腿,脚背回勾砸在对手侧颈。 齐然冲力过猛,自己惯性摔在八角笼上,对手被他攻击不备,侧身着地,摔下去没能马上起身,失去反击机会,被齐然两膝按住,连环拳直接砸懵。 裁判上来拉开齐然。 第二场,第二回合,齐然1分,对手0分,两方平手。 第三回合,齐然险中求胜,再次被对手锁住,经验积累所致,以及他所学专业成就了他,窒息技术让对手一度恐慌,随后被齐然降服,迫使被窒息造成恐惧的对手主动认输。 第二场,第三回合,齐然1分,对手0分。 齐然起身,被教练推着往八角笼出口走的时候耳畔还在嗡鸣,这一场赢的太险了。 他右腿被锁了两回,韧带过度扭曲,他断定拉伤了,走路稍微有些抖。 耳边渐渐响起叫喊声,齐然抬头看向入口一侧围栏。 司小年来没来? 还是没有。 “小飓风,看我!看我!” “齐然!齐然!握手!” “操!牛逼什么!” “赢了两场拽上天了,让超神收拾他!” 齐然忽略所有声音,左侧耳朵被拳击中后的嗡鸣还在,什么话在他听来都时有时无。 他再次扫过另一侧围栏,一位大哥激动的冲他竖大拇指,他也回了大拇指,一位姐姐冲他飞吻,这个就不能回了。 一个帅哥冲他竖……操!司小年!!! 齐然瞬间满血复活,个傻逼!躲这儿干嘛?! 牛格挥的胳膊都断了,喊得嗓子劈了八百个叉:“齐大鸟,你他妈看我!” 副队撑着围栏想跃起来,好占领视线高点,围栏外战成排的保安直接把他拽回地面。 副队:“鸟哥!鸟哥!鸟哥威武!鸟哥爷们儿!” 牛格后知后觉他们费劲儿喊个屁,他回手把司小年拽到围栏边儿,心想,看你丫的瞅不瞅的着我。 齐然果真马上看见这群人了,司小年移动他视线也跟着移动,然后看见了牛格,牛格满脸汗,一手还揽着宋金鑫,牛格边上是副队。 工作人员催齐然,齐然也没敢往围栏边上靠,曾经有人过去握手,被抓的挠的摸的比被擂台上打的还惨不忍赌。 不要小看群众的力量。 说把你撕了就把你撕了,一点不含糊。 “你他妈终于看见我们了,好好打,晚上给你开庆功宴!”牛格吼着说。 宋金鑫捣了牛格一下:“你除了会开庆功宴,还会干嘛?”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76章 牛格扭过头看宋金鑫,看了好几秒。 围栏两侧的人在齐然进入休息区后,呼啦啦都回了座位上,场内灯比赛结束也亮了起来。 宋金鑫把牛格胳膊拿下去,转头看见司小年抱着胳膊看着他俩笑的意味不明。 宋金鑫心虚的喊:“笑什么?赶紧去另一个出口,不是要给超神‘加油’吗?” 几个人一听,赶紧往另一个出口移动,司小年站着没动。 牛格喊他:“走啊!” “你们去吧,他认识我,我昨天下午碰见过他。”被肥超认出来,很可能什么屎盆子都能扣齐然头上。 “那你待这儿吧。”牛格说完带着清新剂大军走了,所到之处留下一股浓浓的卫生间清新剂味道。 “什么味儿?”有人堵鼻子。 “这得在卫生间蹲多久啊,这一身的味儿!”另一个人嫌弃的扇风。 牛格:“……” 宋金鑫:“……” 莫名推了推眼镜:“……小姐你好,根据空气传播,分子渗透……” 副队一把拽走莫名:“哥们儿,咱们现在就去传播,快点走,不要跟智障耽误传播最佳时间。” 休息室内。 周正拿了止疼喷剂给齐然:“肿了,在所难免,坚持最后一场,拳王赛我回头跟俱乐部说,你受伤严重上不了场。” 齐然“嗯”了一声,低头喷止疼药,问:“方佟怎么样?” 周正坐齐然对面:“没问题,也不是没挨打过,你收力了,他也知道,养两天还是一个好陪练,你是好苗子,真不……” 齐然抬头,眼神扫过周正,周正闭嘴,他低头揉了两下肿起来的位置:“不打了,这几年,谢谢了。” 周正起身走了。 广播提醒时间到,齐然起身上场,走出休息区,场内灯光暗下去,擂台灯光豁然亮起,齐然眯眼看之前司小年站的位置。 司小年还站在原地。 齐然迈出第一步就和司小年目光对上了,他笑了,司小年也笑了。 这个笑比止疼喷剂都他妈管用,齐然感觉自己还能再打三场。 体内有火被撩起,齐然转头目视前方,忽略所有声音,忽略千百张面孔,唯独把那一张脸印在大脑里。 这个笑,让他有了披荆斩棘,大杀四方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稍后还有二更。 ☆、擂台赛二 “让哥哥教教你怎么做人!”肥超远远看见齐然就开始嚷嚷。 齐然目光越过肥超脑瓜顶,奇迹般的没有司小年他也看见了牛格和宋金鑫,副队还揽着一个男生,四个人一同向他招手,然后竖大拇指,最后三男一女冲他飞吻! 笑的春光满面! 齐然正抬腿往八角笼里钻,看见四个人冲他飞吻,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摔下台。 “诶呦!脚软!哈哈是不是赛前约|炮了,行呀弟弟!”肥超笑的非常嘚瑟,五官挤成一坨,有点恶心。 周正拉齐然打拳时就说过,齐然具备一流选手的优秀特质:冷静,不易动怒,敏锐,爆发力强。 齐然没搭理肥超,眼神都没给一个。 他看见牛格那几个人后,总感觉牛格他们四个站在肥超出入口那边,好像没安什么好心。 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内场灯光更刺眼了,全部照在擂台上,肥超出场后的打赏金,不停在上涨,比赛还没开始已经超过齐然前两场总数。 这一局已经没人在乎那八万块钱的基本奖金,所有人的目光被八角笼内的两个人吸引,再次就是LED大屏上,总打赏快要过百万的数字。 非常抓眼球! 主持人的废话也较前两场多了很多,一再调动场内观众情绪,把齐然和肥超过往战绩吹上了天。 简直天上有地上无,无所不能,无人能敌。 裁判站在齐然和肥超中间强调比赛规则。 主持人吹完肥超又吹齐然。 “201X年5月26日,容城站,16秒KO拳王石山。” “201X年7月18日,海城站,2分15秒后背裸绞降服拳王火峰” “曾在去年一场比赛中,仅用9秒将日本选手明一四郎KO,并打掉对方三颗牙,刷新俱乐部秒杀记录!” “外号‘小飓风’,俱乐部明星选手,万千MMA迷们眼中以速度及爆发力著称的‘重炮手’,他就是——齐然!!” 非常商业化的广告词,聚光灯一瞬间全部聚在齐然身上,一如整场最闪耀的星。 在万众瞩目中,齐然举起右手挥了挥,低头冲着地面骂了句“傻逼!”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77章 哨声响起,终于不用再听吹牛逼。 可是台上的五个人除了牛格早就知道齐然打过这么多比赛,且战绩斐然。其余四个都是刚知道,不免震惊外加不停重复震惊语“操” 肥超从出场就异常兴奋,齐然皱眉,认为他磕药了。 躲过肥超两次攻击后,他发现了这人抓了一下耳朵,分指手套不似拳击手套,五根手指都在外面,肥超只抓了一下耳朵,且非常用力,聚光灯下那只被抓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齐然了然,牛格他们几个给肥超加料了。 第一回合,齐然一直处于防守不进攻状态,好似在恢复体力,又好像在满擂台溜肥超这个小短腿玩儿,总之两分钟后,小短腿肥超怒了。 肥超一个技术流,硬生生被齐然逼出了自杀式攻击打法,暴露弱点,用整个头部撞齐然腹部,在齐然锁住他颈部,打算撂倒人赶紧结束这局时。 不想肥超死死锁住齐然的腰,力大无穷的把人从肩部后扛了过去,两个人前后落地,齐然压底,棋差一招,肥超这员老将也擅长地面缠斗,齐然落地就没再起来。 第三场,第一回合,齐然0分,肥超1分。 肥超高举两拳,亢奋的在八角笼里转着圈徘徊,仰头冲场内观众吼叫,裁判撵了两次才把他撵下去。 场内秩序第一次混乱了,保安封锁了选手出入口,不让现场观众靠近。 观众发出山呼海啸的叫喊声,LED显示屏上,肥超的打赏金疯狂上涨。在观众看来肥超赢面非常大,齐然打第二场时似乎用尽了全力,而且就在刚刚输掉了第三场第一回合。 打赏归打赏,赏了肯定收不回来。俱乐部私下开了赌局,如果赌赢了,收益是非常可观一笔数字。 看此时场内观众亢奋程度,超过一半观众都压在了肥超身上,剩余一半压的并不是齐然,因为有些人不赌,纯消遣,看高兴了随手给点打赏已经够了。 除了宋金鑫,四个男生挤开人群去齐然出入口的那边。 “就这个形式,如果齐然赢,这些压了大钱的老板不得把齐然撕了。”牛格说。 “卧槽!我担心的是,那些疯狂的姐姐们会不会把鸟哥睡了。”副队说的是实话,俱乐部招人,也看颜值的,技术硬是一方面,颜值好那才是大家好。 莫名看司小年,司小年根本不像来看比赛的,从开始到现在都一脸淡定又严肃的像在上法理课。 四个人直到第三场第二回合开场,都没能挤到齐然出入口那边。 第二回合开始后,齐然发现肥超是在用表面亢奋隐藏情绪的不稳定,但是眼睛和动作骗不了人。 第二回合里,每当裁判对肥超喊话,肥超都表现出烦躁不堪,甚至在他动作犯规裁判拉他时,他回手推了一下裁判。 全场倒吸气,安静一瞬,随后场内哗然。 肥超暴怒只是一瞬,推了裁判后,马上道歉。 裁判警告,比赛继续。 齐然看见肥超转过身,盯着他的两只眼睛像萃了毒一样狠厉,肥超不止额头青筋暴跳,脖颈和手臂上的血管都突跳出来,肥头大耳像只待宰的猪。 齐然刚才被他压制时,完全感受到了重量级别不一样带来的无力感,肌肉爆发力量的一瞬间,他居然撼动不了只重他十几斤的人。 被死死压制住,怎么也动弹不了的恐惧,想想就让他后怕。 这就是不公平。 周正提醒方佟攻击齐然中轴,齐然这个弱点,肥超同样知道。 爆发力因人而异,也因身体状况而异。 显然因过敏出现弱听的肥超,恐惧和暴躁的他爆发力突破最高值。 齐然钳住肥超前手刺拳,保证头部不被击打,但没防住肥超中段侧踢,肥超的脚狠狠踢在齐然腰腹上。 两人很快分开,齐然疼的吸气,牙咬的嘎吱嘎吱响,他心中盘算,要赢这一回合,不能拖延时间,必须速战速决。 他擅长站立打斗,但肥超矮了他12cm,这他妈都出来最萌身高差了,怎么打。 肥超再次猛攻,齐然佯装提膝盖作腿击,肥超注意力瞬间向下方提防,同时出双手阻挡齐然膝盖顶上来,齐然虚晃一招,提起的腿半路放回地面,同时前手侧击肥超太阳穴。 一击即中,肥超侧卧倒地,齐然飓风般刮过,追过去脚尖踢击肥超另一边太阳穴,裁判上来拉开两人。 第二回合仅剩十几秒,肥超艰难爬起来,刚站直再次摔倒。 第三场,第二回合,齐然1分,肥超0分。 齐然第二次与挑战选手打成平手。 场内观众开始倒喝彩,出现小范围躁动,因为战局开始像齐然倾斜。 齐然漱口水吐了好几次,还带着血红色,嘴角简单处理后不在流血,额头擦掉一块皮,贴上硅胶创可贴。 擂台赛,最后一回合哨声响起。 齐然和肥超同时从两侧进八角笼,裁判站在擂台正中,正向两人招手,例行强调规则。 突变就在这时发生。 在所有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齐然走向裁判的同时,肥超也正走向裁判。 但谁也没发现肥超已经进入弱听狂躁阶段,并且是在刚刚被击打了两次太阳穴的情况下,大脑出于半当机状态。 “窟嗵!”裁判被肥超推飞到八角笼的网上,落地嗷叫一声。 肥超在齐然惊愕的一瞬,蹿到齐然面前,抬脚踢向齐然裆部。 场内惊呼,惊叫声四起。 齐然后撤已经来不及,只能扭转身体承受这一脚的攻击。 “卧槽!爆蛋!”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78章 “严重犯规!” “取消资格。” “这招太他妈的脏了!” “叫停,叫停!对手疯了!” 工作人员从八角笼两侧入口快速涌入,齐然倒地蜷缩护住头部,肥超的拳头连环落下。 工作人员去拽肥超,被肥超一拳打的鼻血喷涌,几个人一同上去压制肥超,情绪失控的肥超掀翻几人,一顿爆踢暴打。 司小年和牛格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只是一瞬,司小年手撑围栏,直接从保安头顶跳进比赛区。 牛格紧随其后。 周正上场,先查看齐然,见没有大碍,还没躲开,就被闯进来的司小年推倒坐在地上。 “我操|他妈!”牛格吓的骂人声音都带哆嗦音。 司小年单膝跪在侧卧倒地的齐然面前,不停的叫他名字:“齐然!齐然!齐然!齐然!” 齐然慢慢拿开护在头部的胳膊,被砸麻了,他漏出半张脸,扯着又流血的嘴角,给了司小年一个抽搐的笑:“你没,没有第二句话吗?” 牛格这人看着又高又壮,其实胆儿还没有一颗豆子大,骂着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司小年有些手足无措,除了叫齐然的名字,他不敢触碰齐然,最后算着盯着齐然的眼睛,齐然勉强带笑的眼睛,让他忘了想说什么,惊吓产生的心跳声大的他听不清场内任何声音。 他此时才发现齐然的眼睛不是纯黑的,深棕色,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有种眼里藏了漫天星斗的感觉,还是头顶的灯光太亮了? 齐然把护着头的手拿开,直接勾住了司小年的脖子,在工作人员要搀他的时候,他说“不用。”现成的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司小年顺势揽住他的肩,牛格要搀他另一条胳膊,齐然也说“不用”,他没多大事儿,就是想让司小年搀着他,其他人都多余。 牛格见他真没事,转头去找肥超。 在所有人压制肥超失败后,周正两拳放倒了肥超,牛格趁机过去补了一脚,又被工作人员推出八角笼。 裁判伤的比较重,背部撞在支撑八角笼的铁管上。 周正作为俱乐部经理,以及此次活动的负责人,直接宣布“取消肥超参赛资格,停赛一年。” 严重触犯比赛规则,没有禁赛,算是给肥超这个小股东一个不小的面子。 场内观众再度失控,取消参赛资格,那就是赌输了。 钱好像连着这些人的素质,钱没了,素质也没了。 齐然被司小年搀着从八角笼里出来,就看见,因为赌输了情绪失控的赌徒们,正乌泱泱往比赛区闯,保安全部出动的情况下,还是制止不住。 司小年回头喊牛格:“快走!” 副队和莫名终于突破赌徒包围圈,三个人护着司小年和齐然,他们五人身边被六名保安和四名工作人员包围着,护着齐然往休息室方向走。 司小年搀着齐然,齐然单腿蹦,两人被围的水泄不通倒是不能挨打挨挠,就是东倒西歪跟俩喝醉的人似的。 “用不用去医院?”司小年问。 “俱乐部有医生。”齐然转头看司小年,司小年一直低头看前面人的脚后跟,怕踩到后,十几个人一同摔倒。 “你过来的挺快,保安没拦你?” “没拦住。” 不到一分钟的路,十几个人被推推搡搡的走了将近十分钟。 俱乐部医生早早等在休息区,齐然韧带拉伤,眉弓骨需要拍片确定有没有断裂。 保安和工作人员送完齐然就走了,休息室内只有两名医生以及司小年四个人。 医生抬头看齐然:“护具打开,我看看里面。” 齐然咳了一声,转头看司小年。 司小年:“……!!!”看我干嘛?一屋子男的,我还能转身藏起来? 牛格也看司小年,心想,齐然个白痴! 司小年也想抽齐然,脑仁估计掉擂台上了。 大夫催齐然:“需要朋友帮你脱吗?” 一圈人围观齐然脱裤子,摘裆|部护具。齐然一只胳膊刚才被肥超砸了几下,肌肉还在惯性颤栗,牛格看不下去,伸手帮忙。 大夫先看见齐然大腿根一片青紫,皮下淤血严重,区别于业余打架造成的淤青,运动员的一肘一拳完全能致残。 大夫伸手按了按淤血边缘,齐然疼的脸抽成一团,嘴角和额头擦伤被牵动,本来刚才没感觉到疼,现在疼痛好像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被放大了。 疼的想就地打滚求抱抱! “转身。”大夫单膝跪在地上,命令齐然面向自己,好检查鸟和蛋。 齐然背对众人,总算没那么尴尬了,但是低头一看大夫,操!!! 俩人这姿势! 怎么看怎么像……怎么想怎么流氓! 大夫看的非常仔细,起身后示意齐然提裤子:“没损伤。处理完伤口去医院拍片,肋骨,眉弓骨,上臂,还有韧带,片子拿回来我要看一遍。”俱乐部对每个参赛选手,赛后健康检查都要存档。 俱乐部备了车,随时可以去医院。 牛格上前要搀齐然,齐然胳膊闪开,看了一眼牛格,牛格心领神会,骂了句:“嘚瑟吧你!”然后招手带着副队和莫名走近员工通道。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79章 司小年见齐然向自己伸手,脾气再大对着一个瘸子也发不出来,而且齐然身上现在也没块好的地方能给他抽一下。 他抓过齐然手腕绕过自己脖子,揽住腰跟着大夫往外走,员工通道很冷清,这会儿所有的员工都在场内维持秩序,忙的不可开交。 司小年揽着齐然走的不快,渐渐跟前面两个大夫拉开了距离,大夫前面是牛格他们三个。 “你说句话呗,你不说话我心里没底。”齐然转头鼻尖几乎擦着司小年耳廓过去。 “说什么,夸你吗?招数炫酷?拳头够硬?特别牛?小飓风?重炮手?你想听什么?”司小年越说语速越快,隐隐有些怒气已经压不住了。 其实三场打下来,也不过一个小时。可是眼见拳头砸在齐然头上,擦破额头,打破嘴角,砸在胳膊上,腿上,背上,一拳一拳又一拳,他坐在台上一直数着,他数学挺好,可终究没数明白齐然被砸了多少拳,被踢了多少脚。 当时齐然腰腹被肥超踢了一脚,宋金鑫在他耳边惊叫一声,牛格在他另一边一直“卧槽卧槽卧槽”个没完,他当时闭眼了。 很怂,没敢看。 齐然停下,司小年也停下,两人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对望。 齐然眼里隐含激动和笑意,司小年眼底压着怒,还有就是齐然读懂了的担心。 “司小年,……你担心我。”齐然很肯定,他现在不怕司小年丢下他就走,司小年在他面前从来没表现过在意他,这是头一回,他用一身伤换来的在意。 这么想虽然挺中二。 那就让他二一次吧! 司小年张嘴要反驳,跨在他脖子上的胳膊猛地一收力,齐然眼里的笑,嘴角的笑,突然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齐然偏头贴在司小年唇上,在司小年挣扎要后撤的时候,他再次收力。 司小年借着两唇一贴即离的间隙,低声喊:“……齐然!” 齐然笑着回了声:“在!” 两人说话时四片唇轻蹭着,呼吸洒出,焦灼在一起。 齐然吃了一口司小年味道的空气,体内压抑了一个月的欲望,忽然找到了突破口,他发力揽着人,单腿蹦也把人按在了墙上。 不等司小年反应过来,压着人,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日万了,感觉自己跟鸟哥一样高。 要瞎了,眼睛疼,容我请个假,5月11号休息一天,周六继续。 爱你们!mua! (*╯3╰) ☆、男朋友 齐然本打算贴一下得了。 怕得寸进尺,以后没得吃。 但是贴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两唇相贴的一瞬间,他有种认知错乱的感觉。 一个男生的唇这么温润吗? 一个男生的唇怎么这么Q弹? 心里一声惊呼:啊!!!栽了! 脑内所有支配系统瞬间瘫痪,几十亿细胞,数不清的神经都在嚷嚷着:“咬他!咬他!亲他!亲他!你丫不亲就不是一只正常的鸟!不咬一口你还算什么男人!” 于是乎,被司小年的气息和双唇迷惑的鸟,做了一回男人该干的事儿! 两唇相贴的一瞬间,司小年揽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觉的抓了一把。 瞬间,齐然身体里所有美妙的感觉兵分两路,一路直奔嘴巴,一路直奔下|身,很有秩序且非常急切。 “窟嗵!”司小年被按在墙上,后脑勺撞在墙面,说眼冒金星还有点远,但着实眼花了一瞬。 再睁眼,齐然一手掐着他下巴,一手捏着他后脖颈,两人鼻尖的间距只能用毫米来量。 “齐然!你敢!”司小年颤着音,声音不大,他目光落在齐然破了的唇角,不流血后伤口鲜红,艳丽非常,有种诡异的美感,他看了一眼,移开目光,心跳却越来越快。 齐然食指和拇指动了动,摩挲着司小年两腮,感觉到司小年抬手要推他,张嘴咬住两片唇,一如刚才贴触的感觉,非常柔软,含久了会化的那种触感。 “嗯~~~”司小年所有痛哼声从鼻腔喷出,上唇有一处像被尖刺的感觉,应该是虎牙,这只鸟竟然他妈的有虎牙,不是一只鸟吗? 齐然松开牙齿,后撤时不敢用力的吮吻了一下,舌尖都没敢伸,司小年沙哑压抑的痛哼声直接让他咽了嘴里分泌的一大口口水,快速分开,他垂眼看司小年的唇,有牙印但没咬破,唇色|诱人,而且上面都是他的口水,他靠近又要亲。 司小年抬胳膊抵着齐然前胸猛地推了一下。 齐然胳膊还跨在司小年脖子上,司小年用尽全力的一推,直接把他两都推了起来。 一个单腿蹦,一个被拽的踉跄,果真恋爱无脑。 “啊!” 齐然韧带拉伤的腿被迫踩地,疼的他咬牙低喊。 司小年急喘的像刚脱离了氧气罩的重症患者,思绪乱糟糟的,看见齐然疼的一张脸扭曲,他这会骂不出口,嗓子眼被堵了,伸手又把人捞回来。 齐然挤着一只眼,睁着一只眼,看上去的确痛苦的想就地打滚。 司小年的喘类似惊吓过度的急喘,齐然的喘是欲望掺杂的粗重喘息,刚好撩拨在堤防坍塌的人的心尖。 司小年揽着人靠回墙上,齐然转脸看他,边喘边说:“我第一次接吻,你就不能担待点,更何况我现在还重伤未愈,能不能稍微给我点爱心。”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80章 司小年靠在墙上垂下眼皮,咬着牙吐出俩字:“没有。”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有点恶狠狠的意味,其实不是,他怕他张开嘴,打开牙关,在口腔里活蹦乱跳的心脏,蹦到地上。 他还不想看他的小心脏横“尸”人前。 齐然背靠墙,单腿挪动,在司小年出神儿时候又凑近,这次他聪明的先试探着抓住了司小年的手,看司小年好没反应干脆握紧,又走凑近一点,直到两人的手臂挨在一起。 司小年终于给出反应,挣了一下被抓的手。 齐然再握紧,目光盯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抬眼看见司小年皱眉,他斟酌后开口:“从你手里拿走薰衣草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别人送你的,……而且一送,就送了那么多年,我不想知道是谁,我只想要一个机会,司小年,……考虑一下我。” 司小年没想到有一天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念出来,会让他如此心如擂鼓。 他咽下心跳,再开口声音低哑:“你知道的真多。” 齐然抬头看司小年,有些锋利的小内双眼尾带了颜色,妖冶性感,额头鼻尖冒出的汗,看上去好像他们刚才干了多么激烈多么臭不要脸的事儿似的。 其实,他也就是贴了一下,咬了一下,吮了一口,根本不解渴,而且越看觉得越口舌干渴的要命。 司小年看着齐然从两眼放光到蹿起跳动的火苗,仅仅几秒钟后,眼底汹涌的似烈火熊熊。 齐然目光灼灼盯着眼前的脸,情不自禁向前凑近,甘泉近在眼前,清冽醇香,诱人深入,在他微微张开嘴,两唇又要相贴时,司小年偏头躲开了。 松开手,齐然靠回墙上,呼出焦灼的一口热气,转头盯着司小年后脑勺看,良久,他起身,单手撑墙,走了。 司小年听见蹦跳声,再转头齐然已经蹦出去一段距离。 齐然的腿,蹦起再着地后微微发着抖。 比赛时,他虽然没数清齐然被打了多少拳,但他确定齐然身上,几乎遍布拳头砸过的痕迹。 每一处每一处。 这家伙虽然发财了,但真没少挨打。 一股心酸反了上来。 哪怕受了伤,还是不老实,俱乐部偌大的赌局都散了,这个单腿蹦的擂主还在赌。 司小年自嘲一笑,他想今天注定是齐然的专场。 不管场上还是场下,齐然都赢了。 齐然在赌他会不会追上去,他确实想,一方面这人伤的不清,一方面是他乱七八糟的思绪在作祟。 美好的时候,他有多渴望未来某一天成为“夏未申和焦磊”,落寞的时候,他就有多排斥将来某一天成为“夏未申和焦磊”。 齐然磨磨蹭蹭的单腿蹦,蹦一下念一句:“咚,过来。咚,不过来。咚,来呀,咚,不来拉倒……”如此反复,眼看要到走廊尽头的电梯厅了,他干脆停住不蹦了,单手撑在墙上,垂头丧气的等。 不追上来,我他妈还不能等了。 齐然舔了一下唇,司小年的味道还有残留,他凭仅剩的残留味道也能站在这里,帅气的等司小年到天荒地老。 就是这么帅!齐然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司小年动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齐然撑在墙上的手和落在地上的腿都在轻微的颤栗。 所有纠结,都能在伤痛面前暂时压下。 司小年快步走近,靠近时开口问:“怎么了?” 齐然不动不说话,司小年走的更快了,走到齐然身边,弯腰仰脸想看齐然到底怎么了。 就在他还没看清齐然的脸时,齐然已经脱离墙面的支撑,整个人非常信赖的单腿转身扎在司小年身上。 司小年右腿后撤一步,才没让齐然撞倒,两手接住齐然,往前推了一下,没推动,齐然把全身重量压他身上,非常重。 “你干嘛?” 齐然佯装自己是一直弱鸟,额头抵在司小年脖颈处,闷声又委屈的说:“你别考虑太久,反正结果都一样,象征性傲娇的考虑一晚上得了,我怕我经不住你三思而后行,怎么样?” 司小年终于反应过来,这他妈是……撒娇吗?! 鸟精分了,怎么办?! 浑身鸡皮疙瘩立刻造反了,各个带着刺,司小年似乎听见自己衣服裤子被鸡皮疙瘩扎破的声音“噗噗噗噗噗……” 听见脚步声从电梯厅那边传来,司小年又推了一下齐然:“起来,来人了。” 齐然:“爱谁谁!别推我,伤心的起不来了。”至少抱一下才能起! 牛格刚转过走廊和电梯厅的拐角就看见这一幕,即便知道自己兄弟是个基佬,他也是头一回看见男的对男的投怀送抱。 这…… 副队和莫名见牛格楞在拐角处,两人往牛格那边儿走去,副队隔着几步远问:“怎么了?他俩……” 牛格听见副队的声音,猛地打了个激灵,转身把走进的副队和莫名一通往电梯里推:“走走走,快走!电梯来了,站着干嘛,浪费资源,赶紧下去,我等他俩,下面等着,看着那群赌徒别把车给砸了!” 副队和莫名被牛格火急火燎的推进电梯,搞的两人全程懵逼! 牛格看见电梯下行,总算喘了口大气,再转回拐角,那俩人已经从齐然投怀送抱,变成了齐然跟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正听司小年说话。 “……我要考虑什么?”司小年问。 “额……考虑一下,要不要交个男朋友,就是,不是男的朋友,是男朋友……”齐然想不到追一个人要这么细致的陈述,说出“男朋友”这个词后,他卡壳了,他会成为司小年的男朋友吗? 这是一个称谓,也代表一个人给予了你怎样一种重视。 区别于男的朋友,我只想做你男朋友。 他要怎么说? “我为什么要交一个男朋友?”司小年说完这句话,恍惚间记起这句话谁说过,夏未申的爸爸曾经质问过夏未申“你为什么要交一个男朋友?!!!”他亲眼见过夏未申父亲的面目狰狞和不解到愤怒的眼神。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81章 “一个人不好吗?”司小年声音里没了底气。 齐然抬头看司小年,司小年眼里没有如他一般的渴望和期盼,相反有逃避,有苦涩,双眼有一瞬间干枯的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人的眼睛。 他即便是再自欺欺人,也要承认,送司小年花的那个人,每年白色情人节司小年都要陪着过的那个人,对于司小年来说有多重要。 那个人,重要到影响了司小年对感情的决断能力。 齐然就那么看着司小年,两个人的对视,像在看彼此,却早已经穿透视线,瞳孔,穿过身体里复杂的脉络看进了彼此心底。 “嗯!哼!”牛格靠在拐角的墙上,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一声,“医生还在车里等着,要不,晚上你俩再……” “走吧。”司小年垂下眼皮,抓过齐然的手腕又绕到自己肩上,揽住腰,带着往电梯厅走。 牛格按完电梯,站在两人前面,好奇的恨不得后背长了八只眼睛。 齐然也垂眼看地面,光可照人的地面,能看见司小年的脸,模模糊糊的脸,总比看不见强。 他自问没冲动,从三月中旬到现在,两个半月了,冲了吗? 必须没有。 所以不是哪里出了错,只是,他不是对的人。 草他妈对的人。 齐然在心里大喊一声:老子他妈就是对的人!!! 电梯打开,关上,再打开,门外站着医生,副队,莫名。 医生比齐然着急:“别耽搁了,赶紧上车,你大腿根的淤血要尽快清理,快上车!” 牛格把车钥匙扔给副队:“开我车过去,带上宋团。” 俱乐部7座商务车上,随行一位工作人员,一位医生,再就是齐然带的“家属”两人。 俱乐部合作的私立医院,所有检查都由两名粉红护士一位医生陪同,再加上俱乐部来的医生,四个人围着齐然转悠。 齐然全程皱眉,冷脸,心焦的不吭声,讨厌死死贵死贵的私立医院了,也讨厌穿的粉红粉红的护士。 他用了两个小猜测司小年走了没? 下了手术台,齐然被推回病房,听见脚步声,睁眼看见走进的牛格和副队,然后是牛格身后的司小年,宋金喜,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检查结果明天出,需要留院观察,输液不需要家属陪护,医院安排私人护理陪护,家属不用担心,明天再来吧。” 俱乐部随行工作人员和医生对齐然叮嘱几句先走了。 牛格见齐然眼睛隔着几个人总往司小年那边儿瞅,于是想兄弟所想,说带请大家去吃宵夜。 一行人撇下病号,呼啦啦往外走。 一群人围在齐然床边儿时,司小年站在几个人身后,往外走时,司小年又走头一个。 齐然见司小年快走出病房,赶紧喊住人:“司小年!” 除了牛格,其余人均回头看病床上的齐然。 司小年看了眼齐然,又看牛格:“你们去吧。” 牛格点头,一手一个把人往外拽:“走走走!让他俩私了。” 这句话,含义很多,也足够混淆视听。 副队很担心的问牛格:“打不起来吧?打架那事儿都过去俩月了,不至于吧。” 莫名拽住往里走的司小年,问:“我等你?” 司小年笑笑:“不用,我回我姐店里。” 四个人走了,牛格贴心的把门从外面关上。 司小年走到床边站定,两手踹在运动裤兜里,不笑又没表情的脸,看着真像下一秒就要开打的架势。 齐然视线扫过司小年的脸,最后看着输液瓶,气泡排成排往上跑,有时候还拐个弯,一个一个的气泡堆积到瓶身边缘,最后消失。 “司小年,你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哪有人喜欢一个人!” 司小年表情微妙,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又落下。 “我不喜欢一个人,可很多时候我就是一个人。”齐然视线落在司小年垂下的眼睫毛上,头顶的灯光把司小年额发的阴影拉长到眼睫毛上,他从下往上看,看到了漆黑浓密的眼睫下隐约有光亮。 非常漂亮,两点光不够亮,却给了他信号,表示司小年听见了他的话,而且又在意了。 “一个人不好,一个人久了,再多的勇敢都被消磨,再强的意志也会消沉,在寂寞难耐的心也有躁动不起来的那天,从医学角度来说,这是一种病。” “司小年,你病了,需要私人医生吗?”快说,要! 齐然目光灼灼盯着司小年重重垂下,好像怎么也抬不起来的眼皮,眼睫下的光又没了,黯淡似深潭,凝固像坚冰。 一秒,十秒,半分钟,一分钟,……不知道多久后,那双眼睫抬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让病床上的人沉醉痴迷的弧度。 “讳疾忌医的后果是什么?”司小年笑着问。 “孤独终老。”齐然感觉有戏,语气不自觉的嘚瑟起来。 “……嗯,挺严重,那,我考虑考虑。”司小年说完,转身要走。 齐然立刻坐起身:“啊?!考虑?!”考虑个屁呀!“你,你要考虑多久?” 司小年没转身,扭头看见齐然坐在床上,他伸手一指,齐然心领神会赶紧躺平,扯过被子盖好。 “……白衣天使很忙的,预约上门问诊也要给个准点吧。”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82章 “象征性傲娇的考虑一晚上。”说罢,司小年开门走了。 齐然恨不得拔针去追人,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他妈是苍天饶过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人<;)对不起,晚了两个半小时。 看这里!!5月13日更新推迟到24:00,抱歉! ☆、此处无声 十一点,司小年才从医院走出来。 私立医院位于市中心区,距离他家的果蔬店更近,步行不过十分钟。可是他不想过去住,明哥应该是没能请到假,这会儿过去如果碰到司进或者高冬梅,指不定又要被说一顿。 “明哥你在店里?” 信息发出去后,明哥回了过来。 “在你姐这儿,你姐今天不舒服,吃坏了肚子,抱着洗手盆一直吐个没完。”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明早儿去,她睡下了,我在这儿守一夜,你别担心了。” 手机放回兜里,司小年没打车,沿着路边往前走,走了与他家果蔬店反方向的路。 穿过灯火通明的城市主干道,车流人流一如白天高峰时段。过街上天桥,这个城市夜色未央,耳边时不时响起齐然在病房里说的话。 “一个人不好,一个人久了,再多的勇敢都被消磨,再强的意志也会消沉,在寂寞难耐的心也有躁动不起来的那天,从医学角度来说,这是一种病。” “司小年,你病了……” 司小年,你病了,你知道吗? 司小年,你病了吗? 你没病,你只是不够勇敢…… 天桥正中有人弹吉他,在唱诺亚和鲸的《5 Years time》。 司小年停下脚步,靠在天桥边,半仰头望着整条路上远远近近的霓虹,耳边齐然的话换成了熟悉的音乐。 “……Where ever youThere\'ll be,love!” 焦磊每次唱这首歌,夏未申都能全程边吹口哨边风骚的跳舞,实话是那时的他觉得会跳舞的夏未申太骚了,现在想起,又觉得边吹口哨边跳舞的夏未申,是如此心醉又快乐。 他们都很勇敢。 “无论你去哪儿,那儿都会有~~~~爱~爱~爱~” 一曲终,焦磊会对着夏未申不停的唱最后一句,中文一遍,英文一遍,中文英文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司小年对着弹唱陶醉的歌手笑了笑。 恍惚间,他又看见边唱边跳的两人,噘着嘴吹口哨,吹着吹着就亲上了,明明是很正经的舞,跳着跳着就搂上了。 彩云易散,琉璃脆。 美好如他们,易碎如他们。 但他们很勇敢不是吗? 司小年起身走过去,往吉他盒放了20元,时隔这么多年,他又听到了这首歌。 凌晨打烊的商场出口,涌出来一群人,商场顶楼挂着一个超大的机械表,可以看见指针背后的齿轮在滚动,司小年站在人群中仰头盯着三个指针慢慢重合。 “叮!”机械表零点报时的声音很响,许多人回头看顶楼。 一声“叮”后,机械表上的数字,从一到十二依次亮起,随后一串清灵的机械音乐在空气里传播开来。 很轻很空灵,好像能涤荡人心里的阴霾。 人群渐渐散去,司小年看着机械表轻声说了句“回家” 这个城市,太多地方有他们三个的足迹。 这句“回家”是每次在听完零点报时后,夏未申发号施令似的喊出来的。 今天他说了。 他突然想听谁……夸他一句。 “司小年你变勇敢了!” “司小年好样的!” 他想,如果齐然能夸他一句,他应该就…… 狗屁!一个小时前,还说他不勇敢。 凌晨两点多,司小年跨越大半个城市,从霓虹璀璨走到夜色阑珊。 最后坐在Flower.coffee门前的台阶上等黎明。 他用三个小时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就像不停走不停走,千万不要让思绪停止到齐然说服他那一刻。 可是脚步终有停下的那一刻,他想了那么多,顾虑那么多,最后思绪又回到某人说服他那一刻。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83章 “司小年,你病了,需要私人医生吗?” 被打的很惨的私人医生还危言耸听的告诉他,讳疾忌医的后果是“孤独终老”。 怎么会有这种“庸医”? 凌晨五点,晨露微凉,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有晨跑的人从门前经过,司小年觉得困了,把脸埋进胳膊里,瞬间一股喷雾剂的味道蹿进鼻腔里。 齐然身上的味道。 “没拿钥匙吗?” 司小年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声音有点耳熟,他抬起头被刚升起的太阳照的睁不开眼,清晨的太阳毫不客气的洒了他一身一脸金灿灿的晨光。 被晨光沐浴的司小年迷了路人的眼。 他睡意很浅,但神情困倦慵懒的一张脸有点白,头发被胳膊压的翘了起来,带着几分可爱。 眯起的双眼迷离的非常性感,挺翘的鼻梁和鼻尖似是会发光。 “怎么坐在这儿?”代东郎又问了一句。 司小年抬手遮在额头上,睁开眼才看清眼前站着的人,代东郎背着光,脸上的五官有点模糊,身上的衣服倒是能看清,晨跑装备。 “没想进去,学长你晨跑?”司小年慢慢起身。 代东郎抬胳膊,胳膊上带着护腕,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怎么这个时间在这儿,出去玩儿了?” 司小年“嗯”了一声,没什么说的于是说:“谢谢你的资料,很有用。” 代东郎笑起来很暖,摇头又点头:“那请我吃早点吧。” 司小年愣了一秒:“……嗯,港式早点吃的惯吗?”距离Flower.coffee最近的早点餐厅也就这一家,再就是大学商业街整条街都卖早点,但是走过去要十几分钟。 代东郎笑笑:“好,就他家,吃过一次,鲜肉包不错。” 餐厅距离Flower.coffee几百米,清晨五点半,店里坐满了吃早点喝早茶的人,大多是学校的老师,退休老教授。 代东郎进门就被熟人拉过去说话,司小年拿着单子找座位,依旧是角落里的两人位。 他立刻想起了前天跟齐然吃麻辣香锅也是坐在这么一个角落里的两人位…… “点了吗?”代东郎坐下后问。 司小年点头,把单子递给代东郎。 代东郎接过笔和单子,很快划了几个,又抬头问:“喝不喝普洱茶?” “好。” 司小年叫来服务员点单,付账,代东郎在另一边看着,嘴角始终挂着笑。 “刚才说话的是刑法教授,我们毕业那年,他也退休了,有两年没见过,头发都白了。”他说的有些感慨。 司小年看向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年纪并不高,精神矍铄,跟同桌的人聊的很乐呵,很像齐然爷爷……他有点困,困的感觉不到饿,困的也不想聊天。 代东郎好像并不在意司小年“寡言少语”,看向司小年时眼神也带着笑意:“困傻了吧,通宵K歌,还是酒吧……” “没有,”司小年打断代东郎的猜测,“通宵逛街。”这么说也对,从前半夜11点逛到凌晨三点,走了很多从前他们三个经常去的地方,每经过一处,就稍作停顿,走走停停这一晚,像是走了六七年那么远。 可终究走不回从前。 累么?累了。 代东郎有些吃惊,吃惊的神情里也带着笑,他笑着说:“你在跟我炫耀年轻的资本吗?” 司小年笑了笑,笑的有些疲倦:“不算炫耀吧,毕竟你也不老。” 代东郎放开声笑,笑完说:“行吧,既然我不老,那下次通宵逛街叫上我,我还没这么玩儿过,走一夜!你不会真走了一夜吧?!” “没有,四个多小时。”他不愿多说,餐点上桌,他把代东郎点的东西换过去。 代东郎看司小年把他当长辈照顾,客气又疏离,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听你姐说,你周末在南县。” 司小年喝了口粥,抬头看代东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是他姐嘴松,还是代东郎太闲。 “嗯,不是每周都去。” “那你复习时间应该不多啊,六月底考试有把握吗?我有朋友开培训班,历年题库要不要做做看?” 司小年不得不承认代东郎的话,太有诱惑力,就是这种诱惑力,让他觉察到了不寻常的意味。 历年题库并不是网上随便能搜索到的,培训班既然能让人花大价钱进去培训,题库肯定是杀手锏,别人要买的东西,现在要给他? 不知道自作多情是不是传染?司小年想。 “谢谢学长!我先把手里资料看完,有需要再找你。” 一顿早饭半个小时,代东郎说话占了三分之二时间。从餐厅出来,司小年回学校,代东郎回家。 “如果你参加辩论赛,咱们下午又能见面了,可惜!”代东郎在司小年转身前又说了一句。 “一路顺风。”司小年笑笑说。 两人分开,司小年松了口气,肩膀都垮下来了。 因为药里有镇定成分,齐然从司小年走后,一直睡到第二天大夫查房。睡的头昏脑涨,打拳产生的后遗症也终于有了反应,浑身酸疼,肌肉放松后神经突突跳着疼,要不是有镇定成分能让他睡着,他这一夜估计都会疼的想撞墙。 挨过一上午,终于除了护理外见到了熟人。 牛格一开门就看见齐然两只眼睛冒着绿光盯着他,他后退一步迈出病房,一指齐然说:“别这么瞅我!太他妈吓人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吃人!”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84章 齐然招手让牛格进屋,看牛格身后没人,立刻转头瞅窗外,友情就是这么不牢固,心情不好,说不要就不要了。 牛格也发现了齐然的郁闷,特意走到窗边挡住窗户,让齐然看着他干闹心。 “我跟你说,齐大鸟你太明显了,脸皮比城墙拐角厚,你好歹收敛点。” 齐然哼了一声:“怎么收敛?装蛋憋着!可能吗?!” 牛格摩挲下巴,深思后说:“不可能。你没生扑,我当时就挺受惊的。” “上午见到司小年了吗?” “我们系离法学院多远你知道吗?我要是上午去找他,第一节课我就得扔了。要不这样,回学校我给司小年手机里装个追踪定位吧,就你这熊样,三两天出不了院,装完定位你就躺床上天天看着小绿点移动,是不是能舒坦点?” 齐然胳膊搭在眼睛上笑了一会儿。 “他说,象征性的考虑一晚上就答应我。我他妈一醒了,就想跑回学校!”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齐然是咬着牙说的,他一睁眼想起昨晚他俩说的话,掀被子下床就往学校跑的这个想法他一上午每一分钟都能想六十回,具体这一上午有多少个一分钟他都没来得及算。 就是这么急切。 可是有他妈毛用! 肥超最后那一脚,就算没踢断他的骨头,没踢爆他的蛋,也让他现在动一下都非常困难。 牛格掀开被子看了眼,没看出什么,又扯开裤子往里扫了一眼:“我!操!他!妈!这……” 齐然腿根肿着拳头那么大的一个青紫瘤,触目惊心! “这……怎么这么严重!” “昨天清了一次淤血,今天再清一次,应该能好点。”腿根处本来就是神经错杂的位置,齐然中招的位置算得上刁钻。 “……下午我去找司小年,他不接你电话?” “我没打过。”齐然不太敢打,万一上来就拒绝他,隔着这么远他抓人都抓不住,想干点什么加个分都难,他想当面听,当面说。 “怂鸟!”牛格骂完,又叹气,他谈恋爱跟闹着玩儿似的,从来没有哪一任女朋友把他折磨成这样,他突然……有点羡慕齐然的纠结和担忧。 好像这才是恋爱该有的态度。 齐然虽然苦恼,但也算乐在其中,纠结归纠结,纠结完又给自己来块糖,总幻想突如其来从天而降一个司小年味道的大蛋糕,“啪叽”拍它一脸,又软又甜又香…… 结果等到太阳落山,月亮出来,牛格没来,司小年也没来。 没有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大蛋糕,齐然这会儿竟然也不想掀被子跑回学校了。 他大概知道司小年怎么想的了。 此处无声胜有声吗? 被意淫了一天的司小年都要忙死了,跑断腿的忙,校园文化节在六月初,舞蹈社团中午开社团会,中饭是在会议桌上吃的。 下午两节课,只上了一节,第二节课被教授老徐给叫走了,直接把他拉到了飞机场。 法学院学生会副主席,原本要参加今年高校大学生辩论赛,结果昨天家里老人去世,副主席回老家了。老徐盯司小年盯很久了,总算找机会把司小年打包带走,都没给司小年反驳的时间。 傍晚6点,司小年在成山市机场见到了代东郎带的队伍。 司小年今天第二次让代东郎吃惊,代东郎见到司小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忽然笑了。 “我就当咱俩缘分不浅吧。”代东郎拍了一下司小年的肩。 辩论赛为期一周,在首都政法大学举办。 司小年不知道自己走了,会给某些人带来如此大的创伤。 伤成一只半死不活的鸟! 作者有话要说:  鸟哥红眼眶指着教主:“你伤害了我!嘤嘤嘤~~” 教主勾勾手指:“来,抱抱!” 然后,鸟兴奋的抽了!!! ☆、谁 前半夜高度紧张,后半夜走了大半个城市,白天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开会,这一天一夜,终于把胡思乱想的司小年累傻了。 上了飞机,坐到座位上,他把手机关机,安全带扣好,背包都懒得放抱在怀里,连个过度都没有,上下眼皮一碰上立刻进入睡眠状态。 带飞机平稳飞行后,代东郎找了过来,跟司小年旁边的学生换了位置,他过来本想聊会儿天,没想到司小年睡的这么沉,飞机餐都不要,一口水也没喝,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他俩一句话没说上。 代东郎要了毯子盖在司小年身上,看着司小年四分之一的侧脸,手抬了抬又落下。 司小年算得上敏感,仅有的几次见面都是他在主动找话说,只要他一靠近,司小年就后退,太明显了。 代东郎很优秀,优秀的人大概都享受挑战高难度题目的过程。 司小年对他来说,是目前最难的题目,比刑事案件,比民事纠纷,比博导论文都要难,但有趣,他起了兴趣,但又不单单是兴趣这么简单。 “醒了。” 司小年动了动,睁眼看见身边换了个人,“嗯。”了一声,抻懒腰毯子滑到地上,他弯腰捡,代东郎也弯腰捡毯子,俩人头撞到一起,很尬。 “面包吃吗?”代东郎递了一个牛角包到司小年面前。 司小年笑笑没接:“不喜欢吃甜的……”他还没说完,代东郎另一只手又递过来一包苏打饼干。 “那只能吃饼干了。”代东郎语气轻快自然。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85章 司小年接过苏打饼干说了句“谢谢”,他不饿,他怀疑他的消化系统可能出了问题。自从昨晚紧张过后,胃里一直胀着,甚至感觉有点厌食。 不会被那只巴西鸟说中了,他真生病了吧? 代东郎像是在陪吃,司小年吃饼干,他在吃牛角包,时不时瞅一眼司小年。 “你接了副主席的位置,看过他准备的材料吗?”代东郎问。 “看过,”司小年点头,“下午在徐教授办公室讨论了一个小时,改了一些我擅长运用的方法,希望不影响整体发挥,一会儿材料发你,你过一遍吧。” 代东郎被后排的人拽了一下胳膊,他转头跟后排的女生低声说话,再转回头笑着看向司小年:“先声明我只是代问。” 司小年“嗯?”了一声:“问什么?” 代东郎指指身后随行的几个女生:“她们问你是不是单身?需不需要学姐辅导功课,要不要学姐帮忙占自习室的位子,还有,哎,我不说了,”他转身跟身后几个女生说:“你们自己问,这么近,传什么话!” 司小年笑笑,辩论赛大部分都是大三大四的学生,大一的没有,大二的只有他一个,除了代东郎和老徐,其它也只是觉得眼熟,仅限于知道是同系学长学姐。 大家开个玩笑,调戏一下帅学弟,都抱着白嫖谁不嫖的想法,开始更司小年聊天。 代东郎笑笑,揶揄自己:“长得帅就是好,怎么不见你们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一个大四男生,跟代东郎混熟了,也知道代东郎从不隐瞒自己性向,直言不讳的点破:“师兄你得了,谁不知道你性别男爱好男,你要女朋友干嘛?养着当闺女吗?” 代东郎不怕他们打趣,他的目的达到了,余光瞥见司小年往嘴里放饼干的手一顿,也只是一顿,接着好整以暇的继续吃。 飞机落地后,司小年始终陪老徐走在最后面。 老徐把代东郎当爱徒,当司小年是关门弟子,简直是疼爱有加。 司小年“利用”这份疼爱有加,央求与老徐同住的学长换到了代东郎那屋。 七天对于参加全国大学生辩论赛的一行人来说,时间紧,任务重,没时间闲扯淡。年年成山大学出战成绩都非常好,没理由在他们这届人手里砸了锅。 司小年果真厌食的非常厉害,但精神很不错,他凭借一瓶维生素C好像能无往不利。 “维C?看你总拿在手里。”三天下来,除了辩论赛上能见到司小年,代东郎这几天私下就没见过司小年,颇为遗憾,毕竟没能“以权谋私”成功。 “嗯,……朋友送的。”司小年今天吃完晚饭没急着回去,老徐在首都政法大学的老朋友来看他了,这会儿俩人正在房里喝茶聊天,所以他才在餐厅落了单。 “送维C,挺特别。”代东郎目光落在司小年手里的小瓶子上,常见的牌子,常见的东西,但能看出来司小年很珍重,顿顿吃饭吃几口后开始吃维C,辩论赛轮到他们上场前也吃维C,下场还吃,奇怪的举动。 司小年心想,特别吗?也许……特别,他是特立独行的猪,那齐然就是一只特立独行的鸟。 一猪一鸟,算不算相得益彰? “看你这几天胃口不好,明天休息半天,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代东郎推了一杯热柠檬水到司小年面前。 “不用,天热不想吃,谢谢!” “司小年,我表现的很明显吗?”代东郎直视司小年笑着说。 “嗯?”司小年乍一听没懂,转瞬明白过来,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他点头干脆的说:“算是吧,毕竟没有人能对路人甲乙丙丁表现的这么……”他欲言又止,在他看来代东郎比齐然还迫切,又表现的很坦荡。 算是个中高手,虽然他没见过几个高手。 代东郎摇头笑,边笑边低声说:“我自以为高明,结果这么明显吗?”他像是在自说自话,收敛笑容又抬头问司小年:“介意做朋友吗?” 司小年嘴角落下,表情很淡,他对代东郎没反感,也没好感,朋友差的太远,他的朋友…… “再见面打个招呼,别总把谢谢挂嘴边,周末有时间约饭,有专业问题来找我,假期有空一起出去玩儿,怎么样?交个朋友吧,司小年。”语气自然,但带着志在必得的意味。 代东郎低估了司小年的难度,他暗示的信息发出一丁点,这人就跑没影了,如果以后他们没有以“朋友”为名义的见面,电联,那这次辩论赛后他们又会回到比路人稍微熟一点的关系。 难度系数10.0,弱点无。 “阿秋~阿秋~~”齐然坐在床头百无聊赖,闲的他身上快长毛了,昨晚郁闷的胸闷气短,开窗睡了一晚,结果早起感冒了,“阿秋阿秋”的打了一天喷嚏。 牛格坐在椅子上吃葡萄,葡萄皮葡萄籽嚼吧嚼吧一起吞。 “瞅你这点出息!” “操!滚!”齐然抽纸擤鼻涕。 “你打电话了吗?”牛格把葡萄放到齐然腿上,“你的鸟胆儿有这么大吗?”他揪了葡萄杆上一个绿色葡萄崽儿,特别小,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齐然抬手拍掉自己针鼻儿大的胆儿:“你他妈没事儿滚回学校找你前十八任玩儿去!你这种万花丛中浪不到边儿的畜生,懂个屁的恋爱?滚滚滚!” 牛格指着齐然鼻子:“牵个手,打个啵,名分你丫都没混上,还敢逼逼自己恋爱了!你怎么不说你怀了!辩论赛还有四天才结束,宋金鑫说,他们周日中午的飞机到成山机场。” 齐然心里五味杂陈,像在等待宣判似的,司小年周二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只有一句“在首都政法参加辩论赛。”他没回,所以也没有后话。 “周六薛梦梓过生日,昨天来学校问你,我按照你说的告诉她了,你去不去?” “不去了,不能喝酒,又不能吃肉,去了当摆件。” “你不去,她回头找你,你别又找我当挡箭牌,齐然你想没想过……” “想过,脱了单我立刻告诉她,你觉得这么办缺德吗?” “缺德,气疯了能当场骟了你。……我不当接盘侠,你们俩看着闹。” 齐然笑了,扭头看牛格:“三万多人里找替身,玩儿够了吗?” 牛格转身背对齐然看窗外:“不找了,单俩个多月了。” “靠!单俩月憋死你了是吧!”齐然拿葡萄砸牛格后脑勺。 牛格忽然转回身看着齐然问:“你觉得宋金鑫怎么样?” 齐然刚扔嘴里一颗葡萄,葡萄汁差点没呛死他,他抬手指病房门:“出门左拐,下四楼,有神经科,要不你……” 牛格抓了一把葡萄塞齐然嘴里:“闭嘴吧你!活该你单身!”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86章 齐然“噗噗噗……”把嘴里葡萄当炮弹砸在牛格身上脸上,一直把牛格轰出了病房。 真是神经了! 他能看出来牛格当真了,类似高二那年,跟他宣布要追薛梦梓时候一样,眼神里有深思熟虑过的小坚定。 宋金鑫是比牛格还要强势的人,而牛格历任女友都是小家碧玉,……这俩人怎么看都搭不到一起。 那他和司小年搭吗? 必须搭配,非常配! 齐然在心理罗列出他俩到底哪里配,一项一项写出来能写出一卷卫生纸那么厚。 他俩个子差不多,接吻刚好,这个试过了,配一脸。 发型差不多,嗯,算得上情侣发型!忽略万千男生的长板寸头,他俩就是情侣发型,不接受反驳。 长相司小年比他帅,他不介意男朋友比自己帅,天天瞅着,身心愉悦度噌噌噌涨。 他身材比司小年好,说不定司小年就是看上他的身材,才喜欢上他的人,不禁想,不禁想,想想都是十八禁啊。 司小年话少爱怼他,正好他话多就欠怼。 他是球场上擂台上的重炮手,以后在床上他也是…… 司小年是舞台上无人匹敌的教主,身体柔软性非常好…… 更重要的一点!司小年喜欢听他唱歌。 齐然越想,鸟生越美好。 以下忽略一卷卫生纸的YY。 司小年突然离开造成的内伤,以及打拳造成的外伤,内外均伤痕累累的齐然,愣是在挖掘他和司小年“到底有多少地方配”这件事儿上花费了三天。 并且欢天喜地的得出了他俩“配的天上有地上无,简直是世间绝配!”这种结果。 爱情使人盲目! 齐然喜滋滋的把自己盲目成了瞎子。 周六出院,牛格和副队开车接齐然出院,帮他把为数不多的东西送到宿舍,副队拉着校篮一群人要请齐然吃饭。 齐然事儿多的要先回宿舍洗澡,扔下一群人先去点菜,他走到宿舍楼下拐了个弯,走去宿舍楼侧身的灌木丛过道里,他想给司小年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齐然心急又兴奋,几乎是喊出口:“司小年!”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闻平稳的呼吸声。 “我出院了……” “你好,我是代东郎,司小年现在在场上……” 齐然听见低沉又陌生的男人声音,脸立刻冷了,声音更冷:“谁?”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虐,哪里虐?看不见看不见~~~ ☆、亲吧 齐然一路上都在拿手机搜法学院的帖子,这次的大学生辩论赛没有发帖子,之前的帖子,他翻到了两年前的,还是没找到代东郎这个人。 牛格带着一伙人坐在餐厅一楼大厅里,餐厅冷气开的格外足,住了一周院的弱鸟,进门就被冷风吹的打了打喷嚏。 “阿秋~阿秋~~” 副队扬手:“这儿!” 两桌人开口打招呼,齐然心里不怎么爽,对着一桌人强扯出的笑特别瘆人。 他坐下后问牛格:“知道代东郎吗?” “什么狼?没听过,你要养?”牛格问。 副队一口冰啤喷了一半儿:“哎~~呛死我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牛格伸胳膊推副队肩,副队比他们大一届,但年纪跟他和齐然一般大:“往哪儿喷呢,这四个菜,”牛格点着被副队喷上啤酒的几盘菜,“都给我吃了!” 副队把盘子往自己面前拽,旁边有人一把夺过去,那是一盘椒盐排骨,喷上啤酒算个啥。 “是法学院的代东郎吗?”副队问齐然。 齐然点头:“你认识?” “不认识,”副队一指齐然和牛格,“就你们这群少爷一看就是不靠奖学金活着的人。成山大学奖学金榜翻翻,年年有这个人,一等奖学金,法学院专科毕业,直接保送硕博连读,妥妥的学神一位。” 以上这些话,齐然没觉得怎么样,能被学校指派领队参加大学生辩论赛的人肯定差不了,优秀那是必须的,司小年也非常优秀。 副队的雷还没放完,大喘气似的又丢了一句:“听说这人是个gay。” 晴天一道雷,“咔嚓”把齐然劈了个焦黑。 牛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拿胳膊肘碰了一下齐然,小声问:“是你还是司小年?” 齐然回过神儿,呼出一口焦糊味的气:“司小年!” “呵!”牛格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看见了?” 齐然仅凭电话里的几句话还判断不出什么,但无理取闹不需要理由,他咬牙说:“我猜的!”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87章 这次牛格也喷了!喷完骂:“傻逼吧你!” 吃过午饭,又张罗回校篮训练馆打球,一个个都喝了酒,微醺的状态嚷嚷的扰民。 齐然没跟他们去,他现在走路久了,腿根还会疼,韧带拉伤也没好利索。他往宿舍走,拿着手机琢磨要不要再给司小年打一个电话? 已经过了中午一点,辩论赛不可能进行到这会儿吧? 司小年应该看见他的来电了,为什么不打回来? 齐然怄气的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到了宿舍,齐然往床上一趟,生活无趣的澡都不想洗了,衣服也不想换了,躺床上拿着手机出神儿,最后决定发条信息。 “吃饭了吗?”删除,语气太亲昵。 “给你打电话了,一个叫……”删除,显得他矫情。 “什么时候回来?”删除,牛格已经从宋金鑫那儿打听到是明天中午的飞机,多此一举。 “要不要去接你?”赶紧删,好肉麻! “想你了!”果断删,操!疯了吧! 信息删删写写,一条信息没发出去,到最后齐然把自己给整恼了,他什么时候这么磨叽过。 输入框里最后不知不觉的打上了三个字,恼过之后,终于果断了一次。 发送。 司小年在空姐催促关机后,笑着应了,低头看着对话框上面还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然后依旧没信息发过来。 反反复复,司小年嘴角慢慢勾起笑,刚打了一个“你”字,齐然的信息终于发过来了。 “司小年。” 司小年看着自己的名字笑着回了个“嗯。” “先生,请您尽快关掉手机,飞机马上起飞……” 司小年被空姐说了第二遍,有些不好意思,旁边乘客也在看他,他关掉手机前,也没等到齐然再回信息。 他顶替的是副主席的位置,但是机票不能共用,来的那天是周二,机票比较好买,明天回去的同一趟飞机没有票了。 中午吃饭时代东郎告诉他的:“帮你接了一通电话,对方说他‘出院了’……” 那时,司小年才知道齐然打电话给他了,他看过通话记录,随后定了最近一班飞机,跟老徐说家里有事,要先走。 ……齐然出院了。 飞机上两个小时,司小年都处于睡不着,假寐都合不上眼的状态。 飞机落地第一件事,开手机,紧接着一串未接,明哥五个,齐然两个,宋金鑫一个。 明哥?司小年先回了明哥的电话。 “小年!小年!”明哥急的有些口齿不清,“你快来!花店!我劝不了你姐!你帮帮哥!” “怎么了?”吵架不可能,明哥是司大年千挑万选不会吵架的那种男人。 “哎~我,就是,哎~,你姐不要孩子,我说结婚他又不干,现在要打了,呜呜~~~”司小年惊的都不会走了。 明哥还在哭,一个糙汉子的哭声实在不咋好听。 “你们,”司小年喘了口气,更憋闷了,“我马上回去。” 他背着包抬脚往外跑,一路不停,坐上出租出又开始催司机。 宋金鑫好像是再等司小年喘匀气才打进来:“教主,视频我发你,你抽空看看,这群兔崽子这么跳下去是不是要凉!” 司小年这会儿什么心思都没了,估计齐然站他面前,他都笑不出来。 “我回来了,晚上能回学校,我过去看看。”司小年使劲按着额头揉,整颗脑袋要炸了。 “啊!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一个跳芭蕾的看着一群小孩跳爵士,看的我都快不会跳芭蕾了,这样,晚饭我请,你看什么时间方便告诉我。” “不一定有时间,家里有点事,别等我了。” “那行,七点我回学校,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司小年打给司大年,电话是明哥接的,终于不哭了。 “你姐睡了,这一周天天吐,你帮哥劝劝她……” 司小年让明哥嚷嚷的头疼,明哥可能让高冬梅传染了。 “我马上到,明哥咱俩打一架吧!” “……哦,你打,我不还手,我……” 司小年挂断电话,气是挺气,又让明哥憨的想笑。 出租车停在Flower.coffee门前,司小年下车看见明哥蹲在门前台阶上抽烟,脚下四五个烟头,抽一口呛的咳嗽一声。明哥不会抽烟,看样子愁的老了十岁。 “小年!快!”明哥噌的站起来,还没走到司小年面前又站定,犹豫着问:“那个,先打我,还是先看你姐?” 司小年瞅瞅明哥,又看店里,他现在对着明哥确实笑不出来,但是也不想动手了。 两个人的感情,他插什么手,他最多是担心司大年,他能猜出来司大年为什么不想结婚,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司大年把他这个弟弟看大的,从某种角度,她一个姑娘家顶替了高冬梅这个妈妈的角色,养孩子他不知道多难,但是他知道司大年这些年对他有多用心。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88章 而司大年是姥姥看大的。 司进和高冬梅的婚姻就没给他们俩留下对婚姻的美好幻想。 更别说婚姻的产物,一个孩子。 司小年进店,刚好司大年从里屋走出来,看见司小年又说明哥:“告诉他干什么?烦不烦?!” 明哥笑的比哭难堪,揽过司大年嘴拙不会哄人,眼神却格外宠爱又温柔,就那么瞅着司大年。 “姐,店找人看着吧。”司小年放下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手机响,他猜这次该是齐然了,果真是齐然。 “不找,休息半个月,找人再辞退多麻烦。”司大年推开明哥又开始侍弄花花草草。 明哥跟着拎水壶,递营养液。 “要不让明哥过来看着,你俩在这儿也行。”司小年低头给齐然发信息。 “我在Flower.coffee,等会儿给你打过去。”挂断齐然电话,给他发了信息过去。 齐然没回信息,司小年觉得不该告诉齐然他在哪儿,这人弄不好会过来。 怀孕的女人脾气大,司大年一百个不配合:“他在这儿,爸妈过两天知道了,不得天天上我这儿吵架!烦死了!都别来!你们要这样,我走好了。” 明哥急了,声音有点高:“你去哪儿?!你都这样了,好好待家里……”他说了一半,看司大年脸上表情不好,赶紧换了语气:“媳妇我错了,我去跪求爸妈,让他们同意,你不想结婚咱们就这么过,这个我答应你,你不要孩子,这个我不答应!” 司小年也表态:“姐,你想好了,我还挺想当舅舅。” 司大年不知道被哪句话戳到泪点,扑明哥怀里开始哭,边哭边说:“你们俩怎么这么烦人!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 “媳妇媳妇你听我说,你家基因多好呀,姑娘美,小子俊,而且你和小年脾气好,学习也好,这基因秒杀一条街的娃……” 司小年又补了一句:“生一对儿,送我一个。” 司大年揪绿萝叶子扔司小年,司小年转身躲进去做咖啡,做了一杯,找了个鸟型的模具,撒巧克力粉,奶泡上一直胖墩墩的鸟,一点也不像齐然。 然后又做了一杯,给自己。 明哥这一周开启了厨男模式,一顿三餐做给司大年吃。 司小年觉得他俩太腻歪人,拎着做好的咖啡赶紧躲。 靛青色的天将暗未暗,晚霞还未散尽,留下大片朦胧的淡淡的金粉色挂在西边。 路灯亮起,环绕在大学周边的每条路上都热热闹闹的。 司小年站在台阶上,心想,不止店里那俩人腻歪,路上腻歪的小情侣也不少。 下了台阶,沿着人行路往学校西门方向走。 司小年不爱穿白,估计是自己皮肤太白了,跟在司小年身后的齐然是这么猜想的。 浅灰色T恤,黑色九分运动裤,运动鞋也是深色不花哨的那种款,在司小年不回头的情况下,跟在他身后,也就只能看看身材,穿着上真没什么亮点。 司小年走动时,速干运动裤被臀部和小腿突出的点拉出一条绷紧的直线,齐然看着看着手上轻轻打了个响指,眼前一亮:腿正直!屁股真…… 司小年突然回头,然后把手里拎着的一杯咖啡递给齐然。 “你,发现了?”仿佛意|淫被抓了个正着似的,齐然吓的磕巴了。 “嗯,来多久了?”司小年转身跟他面对面站着。 “看见你信息就过来了。”齐然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就是咖啡味的牛奶,嘴角止不住的往上勾,眼尖的从几个小孔里看见了奶泡上的图案。 “你做的?我?”齐然揭开盖子,边看边笑。 “像吗?”司小年勾唇问。 “像。”低头看着奶泡上被自己喝了一口已经变形的鸟,其丑无比,他在司小年眼里就是一只奇丑无比又胖墩墩的鸟吗?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说话,惹的路人也看他们。 “我回宿舍。” “嗯,一起。”终于不用搞跟踪,两人并排往西门走,“我听宋团说,你是明天的飞机。” “不是,我代替学生会副主席去的,机票都是临时买的。”司小年握着咖啡杯的手一指齐然的咖啡说:“有少量咖啡没问题吧?” 齐然喝了一口,砸吧一下嘴,扭头特意对司小年又笑又眨眼:“很甜。” 司小年被齐然卖萌惊的呛了一下,转头不看他。 穿过西门,直奔男生宿舍区。天已经黑了,齐然越走越慢,司小年也看出来他有一条腿走起路来有点瘸。 “坐下歇会儿。”司小年指着路边花坛。 齐然没坐,低头慢慢悠悠往前走,低声说:“我就是不想这么快回去。” “瘸了就老实点吧。”司小年看出来这人情绪说低落就低落,多半是装的。不刺激一下好不了。 齐然抬头瞪司小年:“一周没怼我,你是不是特难受!司小年你还欠我一句话,你记得吗?” 气氛突然尴尬。 司小年停住脚,盯着齐然侧脸看。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也知道,但就这么被直白的问,或者直白的说出来,他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齐然刚好跟司小年相反,有事儿憋不住,解决不了能难受死。 “你走时候说考虑一晚,现在都给你延迟一周了,你不是还想再来一周吧?!”齐然一把抓住司小年手腕,拽着人往前走:“司小年,我忍你很久了!” 两个人走的飞快,瘸子也不瘸了,三两步拐进宿舍楼侧身与灌木丛中间的过道里,阴暗狭窄的小过道,是多少小情侣幽会,暗度陈仓的圣地。 “能不能找个空气好的地方说话。”司小年甩开齐然的手要往外走,他觉得蹲花坛边,也比躲这儿强。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89章 齐然就是想找个地儿耍流氓,往外走又是路灯又是宿舍楼前灯,太明晃晃了。他见人想走,从后面抓着司小年的肩把人按在墙上。 司小年被撞的一闭眼,上次他被按在墙上按的仓促又因为齐然受伤了,才没反击,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被压了。 他两手推着齐然的肩,小腿勾着齐然的膝盖窝,一个翻转,两人换了位置。 齐然撞在墙上,压低声笑:“司小年,你是想亲我吗?”他说着伸头把嘴往前递,就差没说一句“来,亲吧!” 司小年后撤脑袋,感觉腰上缠上两只胳膊,他把手从齐然肩上拿开,改抓着齐然两个手腕,直接把齐然两手按在头两侧。 “老实点!抽你了!”司小年沉声说。 齐然还在笑,笑声有点哑,眼神透着委屈:“司小年,你他妈再不回来,我该疯了。” 司小年一愣,凑上去亲在齐然额头上,一触即离。 齐然笑声停住,整个狭窄的过道里只闻风声,以及远处说话声。 齐然把自己手腕从司小年手里抽出来,再次抱住司小年,低头抵在司小年肩上,闷声闷气的问:“司小年,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交个男朋友?不是男的朋友,是男朋友,终身不退不换,不能遗弃,少干知法犯法的事儿,要全心全意爱他,不能放养……” 司小年感觉胃又胀满了,泛出一种酸甜的味道,心里满溢出一股气味儿,类似齐然身上的味道,闻了让人晕乎乎的。 他笑着“嗯?”了一声,问:“……不能退不能换,那共享行吗?” 齐然张嘴咬在司小年肩上,疼的司小年身体战栗,齐然松口后恶狠狠的说:“不怕死你就试试!” 司小年呲着牙在齐然腰上抓了一把:“好吧。” “好!吧?把吧去掉!”齐然阴阳怪气的说。 司小年笑笑,仰头朝天呼出一口热气:“好!” 齐然终于抬起头,一手上移,摩挲着司小年的侧脸,两眼灼灼看着司小年,郑重其事的说:“这位同学,你可以吻你的男朋友了!” 两人隔着一拳的距离,四目相望,星星点点的光亮在眼里闪烁,司小年似乎想了很久,很久,其实仅仅不过一秒。 时隔多年,他终于勇敢了一次! 他把齐然变成了他的男朋友。 心颤过后,很多画面接踵而至,从前很多很多美好的瞬间,都是关于夏未申和焦磊的。 他想如果以后他在被欢乐“纠缠”,那些欢与乐他要换成他和齐然的。 他们不会变成他们! 一定不会! 齐然等的百爪挠心,就怕司小年再亲他额头一下,他能“嘎嘣”一下气死过去。 眼见司小年漂亮的小内双靠近,他好像不信司小年真敢亲他,眼睛越瞪越大就那么瞪着司小年。 “你这么瞅我,不像在索吻,像我要强了你。”司小年慢慢凑近在齐然唇上啄了一口,很轻的一带,在唇峰上轻啄时带起了缠绵的响声。 齐然像拧紧了弦的音乐盒,上弦的手一松开,他迫不及待的开始欢唱。 捧起司小年的脸时,有些激动的捧歪了,第一口亲在了唇角,很纯情的第一口,齐然在心理给自己点了个赞,没表现的太猴急。 司小年在齐然张嘴又咬他的时候,舌尖飞快的在他唇上一勾,这人立刻不能动了。 “你!”齐然摸了一下被勾过火辣湿润的地儿,“再来一次。” 月光洒下,洒在相拥缠吻的两人身上。 这个夏天他们相爱了,伴着夏夜蝉鸣,伴着微凉夜风,伴着成排的梧桐,伴着初次表露心意的擂鼓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5月16日更新推迟到19:00。 ☆、竹马青梅 很多年前的夏天,第一次看见夏未申和焦磊接吻的司小年很不解的问夏未申。 “你为什么要亲磊哥?” “因为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啊?!”不知情为何物的司小年懵懵懂懂。 “你喜欢我吗?”夏未申刮了一下司小年的鼻尖。 “喜欢呀!”司小年声音欢快,脱口而出。 “那你喜欢焦磊哥吗?”夏未申又问。 “当然喜欢!”依旧欢快的回答。 “那你想亲我俩吗?”夏未申笑意灿然,噘嘴要亲司小年。 “不要不要不要……”不知道自己被逗的司小年吓的两手摆出残影。 “等你哪天遇见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你就想亲他了。”夏未申揉乱了司小年的西瓜头,拎着他去买好吃的,收买司小年替他保密。 ………… 一吻良久,再分开,两人并排靠在墙上手牵着手,齐然低头看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鸟,司小年仰头看向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司小年在心理说:“夏未申,我找到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了……” 齐然在心理喊:“要炸了!要炸了!要不,再撸一把?啊啊啊!!!”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90章 牵在一起的两只手蓦地攥紧,司小年转头看齐然,齐然刚好抬起头,目光里没了灼热,有些闪躲和尴尬。 司小年也不是很好受,垂眼扫了齐然裤子一眼,转头冲一旁笑。 齐然松开手转身额头抵在墙上,面墙站着“呼~~”呼出长长一口热气,尴尬只是一瞬,随即开始简述自己比赛前后的日子过得有多寡淡。 “赛前不准打|飞机,赛后我又住院,一个月了好吧!”他说完,飞快扯了扯裤子。 司小年抬手,把手掌钻进齐然额头和墙中间,笑着说:“真厉害!” 齐然可没觉得憋一个月有多厉害,听起来一点也不威猛! 他额头抵在司小年手心里打钻似的晃悠,鼻尖上移嗅到司小年手心里有咖啡粉的味道,还有司小年皮肤的味道,他用力嗅了嗅,司小年要抽回手,他抓着手扣在自己脸上,转身背贴着墙,往司小年身边凑近,两个人就这么待着,靠在一起,一小片肌肤相触带来的温热触感,带起的不是躁动,是另一种满足。 司小年晃膝盖碰了碰齐然的腿:“回去吧。”齐然不停的在倒换两条腿站着,应该是不怎么舒服。 “不回!”齐然今晚都不打算回宿舍了,就这么站一晚都行。 “你的腿……”电话震动打断司小年的话,来电是宋金鑫。 “教主你回学校了吗?” “嗯,在宿舍,几点排练?” “八点开始,排到九点,你有空过来看看吗?” “现在过去。”司小年看了眼齐然,正好给齐然找个地儿坐会儿。 “好滴!我也刚到,我在社团门口等你。” 挂断电话,司小年抽了抽盖在齐然脸上的手:“不热吗?” 怎么能不热,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哪哪都火热火热的,齐然松开按在司小年手上的手:“不热,你去社团?” “嗯,你回去还是……” “一起!”齐然抢答的非常快。 司小年笑着转身往外走,走出狭窄的过道,豁然见到光,两人都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虽然只是路灯和宿舍楼前灯,但对于待在阴暗处时间长了的两人来说也够亮了。 不算众目睽睽,但偌大的男生宿舍区人来人往也不少,不能牵手,甚至不能眉来眼去,因为“眉来眼去”这个技能,两只头一天恋爱的菜鸟还没学会,偶尔四目相对都怕外人看出来,甚至隐隐有些羞涩的意味藏在眼里。 司小年一再的被齐然挤着走,他一直走偏,不是撞到树就是撞到花坛上,甚至差点掉进草丛里。 “你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平衡机能什么的,或者视力,你这斜的是不是有点厉害?”司小年被挤的狠了,很委婉的表示“你是不是有病?”这个想法。 齐然伸手抓着司小年胳膊把人拽到他另一边,然后继续挤着人走,走了一段路,傲娇的扬起下巴问司小年:“找到病根了吗?你你你!就是你!我发现你怼我都开始启用温柔模式了,啊!司小年,你行啊!” 司小年被挤下人行道,索性没在上去,跟齐然一上一下走着。 “行什么?”宋金鑫突然从俩人身后蹿出来,吓了“心里有鬼”的两个人一跳。 心有余悸的互相瞅瞅,又赶紧别开眼。 “你俩在一块好稀奇,是约架了吗?”宋金鑫笑着看司小年和齐然。 齐然个不要脸的张口就来:“躲小过道里刚打完,贼激烈,要不要听转播?” 司小年心里咯噔一跳,转头又想笑。 宋金鑫也就是开玩笑,又问齐然:“牛格天天离不开你,人呢?哪儿浪去了” 齐然刚做了司小年的男朋友,心里一万个拒绝跟同性以及异性搞绯闻。 “靠!什么叫‘离不开你’,别扯我,没有啊!绝对没有!”他最后一句是看着司小年强调的,奈何司小年不看他。 “没有?你俩就像买一送一似的,哪回见没绑一块儿?竹马竹马不是从小撒尿和泥长大的吗?还有那个谁,薛梦梓是青梅对吧,俩竹马一个青梅……” 齐然全身鸟毛一下炸了:“四金姐!!!” 宋金鑫被吼的一愣,随后笑了:“看你吓的,怎么了?” 正好走到社团楼前,宋金鑫推门进去,司小年跟在后面,齐然一把拽住司小年,用口型说“我没有!” 司小年表情平静,眉心微皱:“没有什么?” 他不是没见过薛梦梓,牛格更不用说,是齐然的死党。 他也纳闷儿齐然激动什么? 齐然有点蔫了,坐在排练厅外的椅子上,看着大落地镜前做示范动作的司小年,帅气迷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司小年看,他也在盯着,司小年是移动的焦点。 示范动作来回做了两遍,纠正了很多次,这些人面对专业的司小年都表现的如饥似渴,干练了一周总算找到了懂行的指导。 宋金鑫从排练厅出来,递给齐然一瓶水。 “司小年是不是你们社团的吉祥物?”齐然很自豪的问。 宋金鑫笑笑,没了刚才三人玩笑时爽朗的表情,她沉默一会儿问:“牛格是不是给薛梦梓过生日去了?” 齐然动作一顿,总算知道宋金鑫今晚话里有话是为什么了。他定定看着纠正动作的司小年,训人的样子太够劲儿了。 “嗯。”齐然应完,又不知道说什么了,牛格应该还没向宋金鑫伸出魔爪。 电话响,打破沉默。 不巧的是,来电人牛格。 “在哪儿?”牛格说话又急又冲。 “在外面,完事了?”齐然余光看见宋金鑫起身走了,立刻换了语气:“卧槽!我告诉你,我今天不想见你,滚远点,别他妈打扰我谈恋爱!” 牛格那边好几秒没声音,突然暴吼:“……日了鸟了!!这姑奶奶非要听你跟她当面说‘生日快乐’。我操|你大爷齐然!这他妈烂摊子年年我收拾!你他妈是不是男人,给我滚出来,跟她说明白!”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91章 齐然把电话拿开,整条走廊都是牛格的吼,没走远的宋金鑫脚步一顿,转身看齐然,齐然对宋金鑫讪讪一笑。 “我在舞蹈社团等司小年,你俩在哪儿?” “在你宿舍楼下!”牛格吼完挂断电话。 齐然一句“我马上回去”还没说出口…… 他起身走了一步,转身看正忙着的司小年,司小年有感应似的转头看他,齐然指指外面,司小年点头然后继续忙。 齐然往外走,他不想让牛格和薛梦梓过来,不想让司小年看见,就算以后一定要讲明白,他也不想在今天让司小年心理泛堵,而且他身后还站着宋金鑫。 宋金鑫比牛格沉得住气,这姑娘喜欢牛格大概没想遮掩,另一方面又表现出来不是非牛格不可的态度,这是一个比薛梦梓聪明很多倍的姑娘。 牛格和宋金鑫算不上势均力敌,牛格偏弱,偏偏现在牛格对宋金鑫有了区别于前十八任的想法。 齐然走的慢,跑更不可能,他出来后没走两分钟就看见牛格跟薛梦梓往他这边走来。 牛格两手插兜,垂头不语,薛梦梓走在牛格前面,脚步快走的又不稳,气冲冲的,跟喝醉了似的。 直到三人碰面,齐然才知道,薛梦梓就是醉了。 薛梦梓两眼泪汪汪,脸颊绯红,这要是在直男眼里,应该是挺招人的一张脸。 齐然心里叹气,面带微笑说了句“生日快乐!” 齐然估计说什么都能戳中薛梦梓的泪点和伤心点,只一句“生日快乐”这姑娘蹲地上,抱着膝盖就开始哭。 “卧槽!”牛格一惊,看齐然。 齐然摊手,让他怎么办? “她喝了多少?”齐然问。 “额……每个人敬了一杯啤的,不多吧?”牛格挠头。 “去了多少人?”齐然愁的没好气,脸上微笑都保持不住了。 “二十几个,……操!喝了二十几杯?!”牛格恍然大悟,狗脑子一瞬间显灵了。 齐然上前踹在牛格大腿上:“她他妈喝了二十几杯你往我这儿送!” 没事儿找事儿是吧!头一天恋爱,还能不能让他好好恋个爱了! “我 !我哪儿知道,她酒量挺好的啊!”牛格灵光一闪后就剩下懵逼。“怎么办?她宿舍俩女生在西门,要不,我……” 齐然感觉裤腰一低,赶紧提住裤子,再低头薛梦梓抓着他裤子,然后又抓T恤站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看着他,幽怨哀怜的眼神,给齐然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呵呵~齐然,我喜欢你,喜欢五年了……不对,我今天过生日,六年,刚好六,六年,到最后我有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啊?!我哪里不好?” 齐然头和上身一起后仰,赶紧把挂在脖子上的两只胳膊拿下来,喊牛格:“还他妈看着!” 牛格上前,支棱着手不知道要抓哪儿还是全抗起来。 “我不甘心,不甘心,我想你,你烦我,我主动,你当我犯贱……” 牛格这个传说中“身经百战”的老司机,也就是在传说中牛逼,其实前十八任最牛逼的也仅限于亲过嘴儿,不能更牛逼了。 俩个大男生被酒后吐真言的薛梦梓搞的想跳河! 社团楼前,树荫下站着两人,司小年和宋金鑫刚出来时薛梦梓还蹲在地上嘤嘤嘤。 “这姑娘是有多蠢,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要表白?”宋金鑫小声说,语气里有些恨其不争。 司小年“嗯?”了一声,眯眼看齐然马上要疯了。 “这么喜欢,就不要讲究速战速决,一次试探就能知道他喜不喜欢你,既然没有回响,那就保持暧昧不清,一个人暧昧也好过表白后人跑了,凉凉的场面。” 司小年把视线从齐然身上转移到宋金鑫侧脸上,他笑着问:“经验之谈。”不是疑问,他肯定这句话是宋金鑫的经验之谈,至于跟谁的经验,不言而喻。 “哼!”宋金鑫哼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她没有否认:“我怕表白了,他跑了,又担心真在一起,以他这种流连花丛又忘不了白月光的性格,喜欢来得快,厌烦来的也快,感情里赢的多半是薄情的人,……我宁愿做薄情的那个。” 司小年额头一跳,人共性的代入意识,让他很快的将自己代入到宋金鑫这段话里。……然而,没有一句话对的上,他和齐然已经不存在以上可能。 一个月前,他对齐然那些若隐若现的思绪,还仅仅是在夹缝中挣扎。擂台赛后的吻,让那些若隐若现的思绪已然破土而出。今天傍晚,转身看见齐然的一瞬间,他能感受到那些突破从前,破土而出的东西,正在飞快生长,生机盎然,带着迫切和渴望在虚空中伸向齐然,像干渴的口终于遇见清冽的甘泉。 他挣扎过,自虐的当视而不见过。 可是他终究看见了。 零星的渴望终成不可忽视的庞然大物。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吻了那张清冽的唇。 “那不是薄情。”司小年不知道怎么评价宋金鑫的爱情观,他认为宋金鑫的做法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保护自己不受伤而已。 “我不想要迫不及待的感情,一个眼神,几句话,几条信息,就迫不及待的在一起了,觉得不合适,与想象相去甚远,又迫不及待的分了。……我不寂寞。”宋金鑫笑的恬静。 司小年也笑了,不知道怎么安慰,鬼使神差的问:“听歌吗?”他说完突然笑了,齐然总在他们沉默的时候,没话找话的说这句话,原来习惯也会传染。 “你真是……”宋金鑫像是已经释然,捶了司小年一粉拳,她话没说完,突然捂嘴低声惊呼:“这姑娘,哇!……赚了!” 司小年转头就见薛梦梓忽然上前要亲齐然,齐然闪躲时,被亲在了侧脸上。 司小年一大口气闷在胸前,眼睛瞪大,好几秒没呼吸! “齐然你混蛋!你喜欢谁!谁 ?!!你骗人!都是借口!这个借口你用了多少回了?你敢把人叫出来吗?骗子!齐然你个大骗子!” “你他妈扶好了!我抗走,抗走,要知道她这么能闹,打死我也不让她见你!”牛格接过薛梦梓被挠了一下,脸上挂着血道子,不知道以为他轻薄人家姑娘被抓了。 齐然推开人赶紧擦了一下脸,洁癖似的又擦了几下被亲的地方,直到擦的脸皮又烫又疼。 原来这么简单!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92章 他以前挣扎个屁啊! 早知道被姑娘亲一下这么难受,他早该这么验证。这个吻,让他产生了心理性厌恶!很极端的厌恶感! 齐然自己都没发现,他瞪着薛梦梓,瞪着牛格的眼神有多恐怖。他此时心里翻江倒海,搅得他想吐,较之在擂台上被肥超一拳砸到胃上还难受。 薛梦梓又开始哭,牛格发现齐然神色不对,赶紧问:“你怎么了?不是没亲到吗?哎!齐然!你别吓唬我!” 宋金鑫听见牛格喊,最先给出了反应,从阴影里迈出来走过去。 司小年慢慢回神儿,一呼一吸平稳后,抬起像绑了铅袋的腿往前迈。 “闹完了,要帮忙吗?”宋金鑫径直走到牛格面前抓起薛梦梓的胳膊绕道自己肩上。 “卧槽!你们就在那儿看了这么半天的热闹也不知道过来帮忙,还是人吗!!”牛格看见司小年,见齐然和司小年脸色都不好,只想赶紧跑,带着薛梦梓转身,跟宋金鑫一高一矮极其不和谐的架着人溜了。 “转身。”司小年站定在齐然身后,垂眸看见齐然攥紧的手有点抖,他以为刚才薛梦梓闹的时候碰到了齐然的伤,但是看齐然转身的动作僵硬像机械,脸色难看,眼神凶狠,像暴躁发怒的野兽。 齐然抬手又擦了一下脸,垂下眼皮遮住所有情绪,转身往前走,回宿舍。 司小年愣了愣,抬脚跟上。 他看清了,齐然的脸皮像是抓挠了很久一样,大片红痕和红点,司小年跟在他身后,见他走几步,抬手擦一下,一遍一遍自虐似的。 他伸手搬着齐然肩把人转成面对面,抬手捏着齐然下巴把擦出红痕的侧脸转向自己。 这自虐程度!司小年自愧不如,再擦两下就破皮了。 齐然动了动脸,嘴张了又合上,还是没说话。 司小年见他还在别扭,凑上去亲在大片红痕上“啵” 齐然眼神晃了晃,他被司小年捏的歪着头,只能斜眼瞅人,表情茫然的有些拽。 “我也亲了,别擦了。” “……嗯。”齐然脸上强装淡定,心理已经哭成一片汪洋。 “别给我整这个表情,你被亲了,怎么也是我生气,你这别扭什么呢?” “……嗯。” “嗯什么?问你呢?”司小年指腹擦过齐然肿了的半边脸,惨不忍睹,像被几百个人亲过留下的吻痕似的。 齐然被一个吻和几下指腹摩挲,捋顺了炸起的鸟毛,情绪渐渐平静后,他看着司小年不像是生气的脸问:“那你生气了吗?”他说的快声音又低,问完着急似的,转身就走。 难为他一只受伤的鸟,在百感交集中想起了一件酸了吧唧的事儿,……被他忽略的铁丝环和薰衣草。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5月17日更新推迟到19:00,抱歉! 受伤的鸟气势汹汹:……你,你背着我有了别的鸟! 教主勾手指:亲亲嘛? 受伤的鸟一激动,两爪朝天,又抽了! ☆、最喜欢 司小年没回答,两人往宿舍区走,齐然手还是会不自觉的抬起来,抬一半又放下,搞的像强迫症一样。 “我还没吃晚饭,你,要不要去我姐店里坐会儿?” “怎么不早说!九点多了!”齐然暂时忘了自己的脸,拿手机要定外卖。 “喝了咖啡,饱腹感太强了……” 齐然翻着手机没好气的接了句:“你怎么不说你喝了我的口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甚至听不见了。 司小年停住,转身看齐然:“找揍是吧。” 齐然赶紧把手机屏幕凑到司小年眼前:“看看,看看,吃什么,一肉一素。” 司小年转头不看,齐然写了Flower.coffee的地址,点了一荤一素,又问司小年:“吃米饭还是饼,他家有……” “米饭。”司小年说,“你不吃,就要一个素菜。”其实他想吃烧鹅。 “我吃,陪吃,陪聊,那啥……你要想彻夜长谈,我还能陪|睡,哎!说话动什么手?!啊!”齐然被踢了一脚,胳膊上不轻不重被砸了一拳。 司小年不是怒了,是因为这会儿从自习室出来回宿舍的人特别多,他们俩前后左右隔着不到一米就有一群人,齐然个口无遮拦的,不揍一顿都消停不了。 齐然被揍完消停了,走的也慢了。 司小年自觉控制力道没用力,他试探着问:“打到旧伤了?” “嗯,”齐然低声应了句,“心疼,肝颤,没人疼,哎~~~” 司小年又想揍他:“你知道戏精本精是什么吗?” 齐然眨眼,不擦脸了,改挠脸:“我知道帅哥本帅是什么,就是我!” 司小年真不想跟这个帅哥本帅的戏精说话了。 到店里时,司大年和明哥正打算关门走。 明哥看见齐然乐呵呵招呼:“太不好意思了,没看成你打拳。” 齐然跟明哥和司大年打完招呼,跟明哥俩人站在台阶下聊天。 “你同学?”司大年拎着包往外走。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93章 “齐爷爷孙子,姥姥家邻居还记得吗?”司小年把落下去的防盗门又升上去。 “呀!是他呀!我怎么记得他比你大好几岁,也在成山大学?”司大年站在台阶上看齐然,“长的还挺帅,跟他爸一样,你见过他爸没,还是不能走路?” “嗯,就见过一次,坐轮椅了。”司小年心情忽然低落,他和齐然就这么在一起了,他们身后还有家人,这个决定是不是太仓促? “我初中时候去过一次,还能拄着拐走,估计是年纪大了。”司大年看着齐然感慨,“我回去了,不太舒服。” 司小年揽着司大年的肩往外走:“姐,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司大年斜了司小年一眼:“真烦人!我都已经决定要了,反正我不养,小舅舅不是喜欢吗?拿去养!” 下了台阶,司大年见齐然半边脸红肿问:“脸怎么了?” 齐忽悠张口就胡诌:“蚊子咬的,过敏了。” 司小年站台阶上抿嘴笑。 司大年和明哥走后,齐然才进店里。 “哇~原始森林啊,再养一群鸟,绝了!”齐然感叹说。 一屋子花花草草,整面墙翠绿的竹子顶到天花板,大冷鲜柜里都是鲜花,两排花架上摆满各种盆栽、盆景,屋子里空气湿润,要比室外空气清新很多。 “去窗边坐,”司小年站在咖啡机前拿出两个大玻璃杯,“蜂蜜能喝吗?”他刚问完,感觉耳朵一热,转头对上齐然的脸。 司小年躲了一下,抬手指墙角的摄像头:“看那儿。” “卧槽!下班了还开着?”齐然赶紧站好,他想亲一下司小年,偷袭没成功,司小年躲的太快了。 “蜂蜜喝吗?”司小年又问了一句。 “百香果茶?” “嗯。” 百香果切开,果汁沿着刀刃流到手指上,司小年嘬了一下手指,酸的他挤着眼吸溜口水,手还没放下,手腕被抓住,他转头看齐然,拉着他刚嘬过的手指放进了自己嘴里。 齐然嘬完赶紧放开,呲着牙说:“太特么酸了,多放点蜂蜜。” 司小年整跟手指都感觉不到了,低头垂眼,拿勺子把果瓤挖出来放到玻璃杯里。 齐然见人不说话,拿胳膊肘碰了碰司小年:“哎,生气了?” “你能不能别挤我?”司小年被齐然从操作台正中,挤到了操作台最里边。什么毛病? 齐然转身跟司小年背贴着背,弯腰拿屁股顶了一下司小年,咖啡机对面就是收银台,旁边电脑上正放着监控四个窗口,齐然把屋里的三个监控窗口关掉,只留门外监控还在工作。 他转身从司小年身后抱住人。 司小年胳膊被勒紧,手一抖,勺子里的蜂蜜洒在了台子上。 “你……” “我把监控关了,你最好等会再揍我,我告诉你我现在心理炒鸡脆弱,刚被占完便宜,没有安慰就算了,刚才谁没心没肺的揍了我一顿,都给你记着呢!” 司小年拖着齐然在台子前缓慢移动,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做好了两杯果茶。 店门突然被推开:“请问,有人吗?外卖……” 齐然松开胳膊喊了一嗓子:“来了来了!” 司小年只觉得耳边一声炸雷,瞬间耳鸣,他两手撑在台子上,紧闭眼深呼吸。他现在每隔五分钟就得原谅一次齐然,他俩才能和平共处,否则非得干起来。 一份叉烧,一份烧茄子摆在窗边的桌上,一人一份米饭。齐然刚坐到小沙发上,屋里响起了音乐,和缓的轻音乐,听着听着能睡着的那种音乐。他笑着仰在沙发上,伸长两腿,隐隐的胀痛感总算缓解了。 “爽!”伸懒腰时,齐然舒坦的喊了一声。 司小年端着果茶过来就看见齐然闭眼像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他放下杯,没马上直起身,手指不自觉的点在齐然嘴角:“你的嘴型好看。” 齐然眼皮抬得慢,带着散漫慵懒的神态,两人就这么一个仰躺垂眼看,一个弯腰抬眼瞧。 司小年的手指从齐然一个嘴角划到另一个嘴角。 齐然的唇偏饱满,唇边缘偏白,显得唇肉泛红,人中勾在唇峰的弧度稍大,上唇看上去有些翘,翘的非常可爱,笑的时候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小,却……够甜。 “司小年,我之前怎么没觉得你的眼神这么赤果果?”他在盯着司小年的眼睛和眼睫看,司小年拿目光在描摹他的唇,他张嘴说话都感觉唇上火辣辣的烫。 司小年慢慢直起身,鼻腔发出一声笑:“吓死你了吧,起来,吃饭。” 齐然不想起,如果有人能喂他,……那是不可能的!他起来坐好,接过司小年递的筷子,见司小年坐在沙发一边,伸手拍了拍另一边,他“嗯?”了一声。 “脚放这儿。”司小年又指了一下空出来的一边,“别脱鞋。” 齐然心里美死了,被嫌弃也不在乎,大长腿横过桌子下面,直接担在沙发边缘。美滋滋吃了一块叉烧,感觉这家叉烧做的太甜了,起码得放了好几斤糖。 屋内音乐轻缓,果茶清香,屋外梧桐大道的夜景静谧,偶有人走过,偶有单车经过。 两个人真美呀!吃外卖也美! “你挑食。”齐然这一周没怎么吃肉,即便觉得叉烧放了几斤糖,还是吃了不少,司小年跟他刚好相反,一直吃菜,一共没吃两口肉。 “嗯,”司小年承认的毫无心理负担,“你吃肉,我吃菜,一点不浪费,不是挺好吗。”强词夺理的理所应当。 “你不吃叉烧,那爱吃什么?”齐然把餐盒里的茄子端起来全倒在自己米饭上,拿筷子一点叉烧:“吃这个,挑食有理了你。” 司小年米饭筷子“啪嗒”一放,往沙发上一靠,喝了口果茶,不看齐然瞅窗外:“不爱吃。” 齐然被他这熊孩子耍赖的样儿给镇住了:“你,哎?……那你平时吃什么肉!” “烧鹅,”说道烧鹅司小年眼睛一亮,然后平静的继续喝果茶,“还有爷爷做的炸小鱼。” “你个少爷,一般人养不起你!”齐然很服气的又把茄子还给了司小年,“快吃,下次请你吃烧鹅。”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94章 齐然已经吃过晚饭了,这一顿纯粹是陪吃,他放下筷子端起果茶喝了一口,不吝啬的夸了句“好喝!” 司小年抬眼看他笑,笑的灿烂明媚,齐然忽然想起在社团楼前问司小年有没有生气薛梦梓亲他,现在看来,不用司小年回答他也知道答案了。 这人心情不错,哪来的气! “司小年,你没生气,对吗?” “……没有。”吃完最后一口,司小年放下筷子擦嘴。 齐然把腿收回,靠回沙发背上,突然不敢开口问了。 关于铁丝环,关于薰衣草,关于他被亲了,司小年却没有生气…… 他觉得自己挺没劲儿,人家都答应做你男朋友了,从前有那么重要吗?喜没喜欢过谁有那么重要吗?生不生气有那么重要吗? 从前不重要,……但现在很重要。 “因为薛梦梓是女的?” “因为你不喜欢他。”司小年语气肯定的说完,撑着袋子收餐盒,拎起来往外走,经过齐然沙发旁,在他脸上勾了一下。 齐然发现今天司小年自打招了后,主动的有些不正常,他抬手摸了一下被勾过的皮肤,又痒又麻,手欠儿! 餐盒垃圾扔到外面,司小年顺便把卷帘防盗门放下,落地窗外的卷帘也一并放下来。屋里顿时暗下来,司小年一路往回走一路开了几盏壁灯。 略显昏暗的空间,人好像也跟着散漫下来,轻音乐不停的再循环,虫鸣物语,潺潺水声。 再坐下,司小年给两个杯子里添了水。 司小年顶着齐然两道寒光似的目光坐下,这会儿齐然整个人的气质跟这间花花草草的屋子一点也不搭,冷硬的不行,没一点柔和可言。 “你从哪里听说我喜欢谁……” 齐然没等司小年说完,开口打断:“不对吗?” 司小年皱眉:“对什么?” “……没有,”齐然见司小年一皱眉,又不想问了,自从薛梦梓跑来见他,这一天的污点足够了,现在他俩要是酸了吧唧的吵一架,以后回想起来恋爱的第一天,……太他妈操蛋了!“你锁门了,不回学校?” 司小年按亮手机屏幕,十点十五分,他点着手机屏幕说:“宿舍熄灯关门了,你要爬上去?” “不,我要夜不归宿!” “……齐然,我没喜欢谁……” 听见这句话,齐然“扑棱”坐起来,不长大脑的曲解了司小年的意思:“所以!你也不喜欢我!” 司小年震惊的半张着嘴,他现在后悔答应齐然前,没拉着齐然先去测测智商。 他压下火一字一顿的说:“那个‘谁’里面不包括你!我再问你一遍!齐然,如果你现在不说,以后就是你再想说,我也不会听!” 司小年说完,拿食指点了一下有些愣怔的齐然,齐然点头。 “……这事儿,是牛格帮我打听的,问的你们舞蹈社团书记小解,小解是不是你高中同学?你们一起住校三年是吧?”齐然坐的一本正经,拉开长谈的架势。 司小年“嗯”了一声,心想,回去就把小解个内奸埋了! “高中三年,每年白色情人节那晚你都会请假,第二天早上才回学校,而且拿着花,就是你送我的那颗薰衣草,……他们说的对吗?”齐然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司小年慢慢变冷变沉的脸,司小年在垂眸后,所有情绪都掩藏在一双眼皮下。 情绪掩藏的无懈可击! “没送你,是你舔着脸要的。”司小年沉声说。 齐然一梗,一口血闷在胸口! “是,是我要的,”他高声强调完,又突然没底气了,“……你当时说是扫墓……” “我说是,你信吗?”司小年抬眼看齐然。 司小年抬眼的一瞬间,眼神里有悲怆一闪而过。 齐然霍然起身,走到司小年面前弯腰看着他,一手撑在沙发背上,拧着眉说:“……我信!你干嘛这种表情?……你只要说,我就信!司小年我不是,不是非要刨出来你的前,前男友或者之前喜欢的人什么的,……我怕我一头扎进来,什么都不了解!又什么都不知道!结果……你懂吗?” 司小年蹙眉摇头:“我不懂。” 每年,他最不愿意过的就是3月。每一年的三月天都与那年的三月天太像了!如果具体到哪一天,无非是3月14日白色情人节,那种悲怆到无以复加的感觉,他回想起来,喘口气都觉得疼。 从前,他懦弱,所以他不懂。 现在,他终于勇敢了一回,他为什么还不懂? 齐然有些慌了,他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司小年的丧点,这人两只眼睛里装满了灰败颓丧。 他垂头闭眼,咽下梗在喉咙的一口气,沉声说:“对不起!……司小年,我喜欢你!” 司小年也垂下头,齐然话落,他开口声音低沉缓慢的说:“送我花的人叫夏未申,现在……23岁了,……他说他会长到190cm,我第一个朋友,死党,学霸,扛把子,打球好,打架狠,但是在焦磊眼里是战五渣,易碎品,……喜欢喝绝版的雪梨汽水,喜欢吃米线加很多很多麻油,喜欢听林宥嘉,最喜欢的人……是焦磊……长居大城山……” 司小年声音平稳,几乎没有拖沓的尾音气音,可齐然就是越听心揪的越厉害,当听见“长居大城山”,他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看见的却是司小年的发顶。 大城山是成山市最大的陵园…… “送我铁丝环的人叫焦磊,……同样23岁了,比夏未申大半年,他说他比夏未申永远高5cm,我第二个朋友,死党,学渣,从初中到高中都是二中校霸,专门替夏未申收拾烂摊子,只给夏未申一个人跑腿,夏未申的脑残粉儿,体育生,同样是校篮前锋,……夏未申喜欢喝什么他就喜欢喝什么,夏未申喜欢吃什么他就喜欢吃什么,最喜欢的人是夏未申……夏未申是他的人生信条,……焦磊……失踪了……” 全身肌肉紧绷后,韧带拉伤的腿开始打摆子,齐然直接单膝跪在地上,抬起两手揽过司小年的肩,下巴垫在他肩上。 他平复很久后开口。 “……齐然,20岁,186cm,医学院大二生,校篮前锋,不是学霸也不是学渣,战五渣算不上,毕竟是MMA的‘重炮手’,喜欢喝猕猴桃汁,喜欢吃烧鹅和炸小鱼,喜欢一切司小年喜欢的,喜欢给司小年唱歌,喜欢陪司小年吃饭,喜欢被司小年怼,喜欢给司小年当更屁虫,……你是我的易碎品,我是你的脑残粉儿。” “……以后每年的3月14号我会陪你去大城山看夏未申,薰衣草由我来拿,铁丝环由我来戴,我陪你听林宥嘉,我陪你回二中,……想他们了,我们去吃加很多很多麻油的米线,去买绝版的雪梨汽水,我教你打球,我来当你的扛把子……” “司小年你看着我……,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95章 耳边听见的是齐然的声音,司小年目光穿过眼眶里积满的泪,看见的却是围着夏未申打转的焦磊,焦磊手舞足蹈的在说他和夏未申的将来会怎样怎样,他们要去哪里哪里,他们会经历哪些人生路上风景一重又一重…… “为什么?”他明知故问的重复齐然的话,又像是机械的在复制这句话。 齐然两个拇指按在司小年下眼睑下,接住两颗泪,泪落在指腹,划过两手的虎口,最后沿手臂向下,泪在齐然手上胳膊上留下一条浅浅的水渍。 司小年向后,仰靠在沙发背上,胳膊搭在眼睛上。 齐然揽着司小年的肩跟随他起身,弯腰俯视,人停在司小年上方。 吻落在司小年搭在眼睛上的手腕内侧,然后是鼻尖,唇,下巴,最后是耳廓。 司小年耳廓边气息温热,搭在眼睛上的手张开,手心刚好抚过齐然额头。 齐然覆在他耳边轻声说:“因为,齐然最喜欢司小年!” 司小年嘴角勾出浅笑,他在心里说:那我陪你看以后人生路上风景一重又一重。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扎好马步了,来吧!都来打我吧! ☆、战斗机 司小年声色镇定的讲述,让齐然非常慌,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他没想到自己计较的、酸的是这么沉重的一件事,这么一件不能为外人道,又腐蚀情绪的一件事。 而司小年全程除了两颗他强行按着下眼睑落下的泪,再无其它情绪波动,说话时声音沉静平稳,中间的停顿,又绝对不像是情绪不稳造成的,听起来更像是沉积已久的往事,细想某些情节有些困难造成的停顿。 他仿佛看见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场面,可以说最开始遇见司小年的那几次,司小年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都是疏离又冷漠的样子。 齐然懊悔归懊悔,他又庆幸自己问出来了。 如此沉重的一件事,不在意还好,如果在意起来,那是能压垮一个人心智的重量,能把一个人从阳光下拖进阴暗里。 两个人坐在一个沙发里,双人沙发不算大,齐然坐下后就全满了。看了眼时间,他俩这么坐了两个多小时,已经过了零点。 司小年需要时间平复在他看来几乎没有的情绪波动,他愿意陪着,这么坐到身上结蜘蛛网都行。 齐然手指划过司小年搭在眼睛的胳膊上,食指划向司小年手心里,被攥住,齐然抽手指顺带拎起了司小年的胳膊。 司小年仰躺在沙发背上转过头看齐然,齐然凑近亲在他鼻尖,稍微离开一点缝隙,几乎是他的唇紧挨着司小年的鼻尖。 “司小年,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他这一天,再加上之前,算得上不厌其烦的对司小年说了三次“喜欢你”,却没得到司小年一次直接的回应。 实话是,心理挺不爽! 司小年往上挪了一点,唇蹭着齐然下巴停在齐然唇上,张嘴轻抿,舌尖从一侧嘴角勾着上唇的轮廓划到另一侧唇角,舌尖下勾勒出齐然唇的轮廓,像一种记忆的烙印,他闭眼在从下唇勾划回去。 一个完美的唇部轮廓,烙进了他心里。 “好玩儿吗?”齐然气息不稳有些抖,搭在沙发背上的手使劲攥紧,这是在考验他的耐力吗?! “嗯,香肠嘴,没有香肠味儿。”司小年往后撤了撤,垂眸看着齐然的唇。 齐然总算看清司小年的眼睛了,眼睫毛被泪拧成了一绺一绺,看上去睫毛又黑又长,这么垂眸盯着他的唇,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心动和心疼。 司小年死撑到这会儿,有多少泪也都流回肚子里了,刚才要不是他看不下去按了司小年下眼睑,那两滴泪也会流回肚子里。 “那是什么味儿?”齐然坐直身体,单膝跪在沙发上,另一条腿横跨过司小年身上,跪在司小年腿侧。 司小年保持偏头看向窗外的姿势,他垂眼笑着说:“百香果味儿。” 齐然低头亲在司小年耳垂下,喷着热气说:“错了,是流氓味儿。” 司小年笑了一半儿被落在脖颈上的吻打断,他抬手抓住齐然腰侧的衣服,想转头躲一下,就被齐然按住了头。 吻从侧颈一路到耳垂,轻咬一下,吻再落到耳鬓,然后落到眼角眉梢,又从眉心向下,直到双唇相抵,呼吸终于不稳。 “司小年。” “嗯。” “帮我。” “不想。” “……那你看着,不许动!” 齐然的手钻进T恤里,手掌传来的触感让他越来越躁热。 司小年刚才算是哭过,眼睛湿润,这会儿被他撩的眸光荡漾,眼里倒映着他,点缀着暖色灯光。整个人不在冷漠,额头鼻尖有汗,眼底有炙热,眼尾艳丽,唇色绯红,神情又懒倦。 “你顶到我了。”齐然笑声沙哑得意。 “收收你的鸟。”司小年向沙发背靠了靠。 齐然跨坐的姿势,让两个人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对方明显的变化。 “我这叫转移大法。”齐然边吻边说。 全称——转移注意力大法,如果胡闹能让司小年忘了伤心事,那就闹一场,又正合他心意。 “滚!”被隔着裤子揉了一把,司小年立刻蜷缩起来,声音终于不再平稳,尾音颤栗,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 齐然也摸不准司小年到底想不想,他是非常以及特别的想,再亲一会儿,不用上手都能爆了,就是这么饥渴。 他把脸闷在司小年颈窝里胡乱蹭,司小年一直偏着脑袋躲。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96章 司小年腰侧被搓的火辣辣的,齐然的手腕和小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在蹭他,他强压着把齐然一把掀下去的冲动,抬手抓住齐然后脑勺的头发,迫使齐然抬头,他转头吻住。 “唔~”齐然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唇,刚瞪大眼,裤子猝不及防被拽了下去,大片皮肤被空调凉风扫过,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很快屁股又被抓了一把。 操! 劲爆!! 好赤鸡!!! 司小年终于被齐然撩的坐不住了。 这只鸟就是个畜生! 鸟脑袋里炸开了花,全身血管里像跑火车似的,“轰隆隆隆……”的小火车在身体里四处乱窜的碾压过每一根血管,带着刮擦血管壁产生的火热温度,最后直奔司小年手里握着的地儿去了。 齐然头一回汹涌澎湃的如此激烈。 红着眼珠愣是看不清司小年的脸,低头胡乱亲上去。 都是如饥似渴,禁不住撩拨的年纪。吻超过脸部以外的范围就可以称之为性暗示,齐然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兴奋的呼喊着:“我特么要耍流氓!!!” 血液在身体里沸腾,奔涌,有东西被指尖高高挑起,再被重重抛出,类似失重感的感觉让人眩晕,让人亢奋,让人为之迷乱、悸动。 齐然点的火,司小年开的头。 齐然先结束,司小年收的尾。 一场“战斗”可谓是有始有终。 司小年觉得他俩这么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呼吸,根本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他晃了晃脑袋,示意齐然错开一点头。 “别动!”齐然嗓音哑的像好几个人在说话,中高低音都齐了。“有点晕。” 司小年抿唇笑,他一动,齐然额头鼻尖汇聚的汗直接从他鼻翼滑下流了嘴里,咸的。 “你喘的太卖力了。”大脑缺氧了,司小年呼吸渐稳,笑着说。 “你没喘?你抓的我肉疼,待会儿我要照照镜子,你是不是拧下来我好几块肉,我的屁股呀!”齐然跪在司小年两侧的膝盖终于动了动,韧带拉伤的那条腿已经没知觉了,他这个姿势太吃亏了。 “司小年,你下次能不能收着点,谁刚才说‘不想’说的那么坚决。定力呢!高冷呢!” 司小年手从齐然背上点着,食指和中指学着走路的小步调,一直走到浑圆的屁蛋上,然后用力弹了一下。 “哎!”齐然压低声喊了一声,“没完了!起来趴着,让我也抓俩下!”他说着手往沙发缝里钻。 裤子挂在膝弯里,T恤在腋下塞着,齐然整个人半果着。完事后他感觉身后两排花架上的花花草草真他妈有眼福,白看了他半小时。 他回手从桌上抽了一把纸巾,塞进司小年手里,结果纸掉在沙发上。 司小年进入贤者时间,头仰在沙发上,闭着眼一脸餍足,两手无意识般在齐然胳膊上勾勾划划。 齐然感觉自己是被白嫖的那个,这位爷完事都懒得给自己收拾,他认命的伺候完司小年,又擦自己,他身上其实没多少。 他俩的万千子孙都在司小年身上。 “齐然你是不是有擦东西洁癖,别擦了,疼!”司小年睁开眼,低头看已经擦红了的肚皮。 齐然扔掉一大把纸,摸了摸,确定司小年只是皮肤白才会显得这么红。 司小年常年跳舞,身体肌肉线条流畅,皮肤紧致又光滑…… 突然被放倒在沙发上,司小年有点没反应过来。 被压的差点闷死过去,司小年把齐然裤子提好,拿膝盖碰了碰齐然韧带拉伤的腿:“刚才摸的时候,你腿哆嗦了,起来,去床上躺着。” 齐然重点歪的贼厉害,问:“摸爽了吗?过瘾了吧你,司小年我以前真没想到你这么……骚还是浪?我都没好意思下狠手抓,快起来!看看我可怜的屁屁和大长腿腿,是不是被抓的都是狗爪子印?” 司小年闭眼笑,笑着笑着又隔着裤子抓了一把。 “嗯~~”齐然哼了一声,“你行了!” 司小年手上力道放轻,勾划过的皮肤留下一串麻痒。 齐然爽歪歪的开始声控指挥司小年的手指:“哎~~上边上边往右点,对对,啊~~~~肩胛骨再挠一下,对!卧槽!爽!腰,腰,用点力,卧~~槽~~~” 或轻或重的一串串麻痒穿过皮肤涌进心里,膨胀心脉,最后变成一团温柔。 司小年被压的快断气了,齐然竟然被他抓背抓睡着了。 他睁眼看着天花板上垂下的虎皮吊篮,散碎的灯光落在齐然的长板寸头上,光晕笼罩下发茬也没看上去那么硬了,指腹没进头发里,又抓了两下,意料之内换来齐然两声哼,垫在他肩后和腰后的手回应似的轻抓了他两下。 “里面有床,去床上睡。” “不。”齐然含糊的回答。 “我马上要掉下去了。”司小年一半身子已经被齐然挤的悬空。 “……”齐然没回应,打起了呼噜。 司小年抬腿踩在桌边儿,撑着自己别被齐然挤下去。 睡着的齐然还在打着转的晕乎,睡梦中的他一直下坠下坠,深不见底的往下掉,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他下落的过程中扫了一下他的背。 麻麻痒痒的扫了一下,那是司小年的指尖带来的感觉。 人呢?! 下落的速度慢了下来,后背好像有个小人在走路,从他肩头一直向下走,向下再向下,然后屁股尖被弹了一下! 此刻他才发现,他他妈全果! 一片黑漆漆中一只手突然拖住了他,然后各种慢慢勾,轻轻划,有温热的触感落到皮肤上从额头向下,向下再向下。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97章 小腹骤然一紧。 亲这儿了?! 哇!!!! 他贪婪又迷恋的把手中的头往下按去…… “这小子,做什么好梦呢?啧啧啧!年轻火力壮呀!” 齐然听见这道声音猛地睁开眼,眼里的情|欲,旖旎,缠绵在看见明哥的脸的一瞬间,通通消失。 他在心里骂了句“操!” 第二反应是“司小年呢?被发现了?!” 明哥笑的狡黠:“早起的‘鸟’有虫吃啊!”说完转身吹着口哨去给一屋子的花花草草开始浇水。 齐然还在茫然与懵逼的模式中不停的切换。 他手里抱着沙发靠垫,靠垫一角翘着,虚压着“早起的鸟”。 梦里被热出了一身汗,睁眼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梦里司小年正在给他口,操了! 就不能让他做个完整的梦! “嗯哼!”齐然坐起来清了清着了火一样的嗓子,赶紧往地上扫了一眼,昨晚仍在地上的纸没了,视线上移,桌上没有杯子,对面沙发上靠垫摆的很规整。 所以……昨晚司小年在他睡着后收拾了? 人呢? “一进屋,沙发上睡一人,吓我一跳,我以为你俩昨晚回学校了。”明哥边浇花边说。 “没,吃完饭宿舍熄灯了,就没回。”齐然拿开靠垫往下看了一眼,鸟还在亢奋,估计他只有大脑醒了,他的鸟还在睡着,梦里还在继续,正美着呢。 “起了?” 齐然听声赶紧转头,见司小年从最里面走出来,去咖啡机前接水喝。 “不知道你俩没回学校,没买你俩早点。”明哥说。 “我俩出去吃,……明哥你在这儿,果蔬店那边怎么说的?”司小年问。 “我跟你妈说辞职,你妈让我再干一个月给她时间招人,……你说,这样骗她,回头让她知道是不是更不好?”明哥一说这事儿就愁眉苦脸的,丈母娘太强势简直要命,“你姐不想告诉你爸妈,我想等你姐稳定点再说,大夫说至少四个月才能稳定,我怕到时候真吵起来,她,哎,小年你说怎么办?” 司小年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不能说服他爸妈放弃原有思想,他也做不到完全庇护司大年,根本就是两下无用。 齐然在清火的话题里终于没火了,他起身也跟着明哥侍弄花草,把冷鲜柜里的鲜花拿出来摆放。 “姐姐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她最大,顺着她来准没错。”齐然说。 明哥拍拍齐然肩,特别赞同齐然这种“老婆说啥都对”的想法。 司小年抿唇笑,笑完问明哥:“我姐还吐吗?” “晨吐太吓人了!一起床什么都没吃,吐的昏天暗地,脸色煞白,生个孩子真是要命,现在不是她的问题,我再看她吐几天,我都不忍心让她要了,太遭罪了,嗜睡,又不爱吃,孕吐还厉害……” 明哥这个孕爸估计平时不敢跟司大年唠叨,一大早抓到两个倾听的,一通唠叨,给俩gay好一顿科普孕期知识,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准爸爸,怎么做孕妇餐。 从店里出来,俩人闷头往前走,走着走着眼神一对上就开始笑。笑的跟傻子似的,止住笑没一会儿,只要对上眼,又开始笑。 齐然一直忍着不去牵司小年的手,特别是清晨路上人少车少,但又不是没有的情况下。 他飞快的捏了司小年手一下,放开后把手揣回兜里。 “你什么时候收拾的……纸?” “被你挤掉地上,摔清醒了顺手就收拾了。”司小年捻了一下手指,转头对齐然笑。 齐然感觉晨光忽然一下亮的能闪瞎他的眼,他前后左右瞅了一圈,看准一个死胡同,拉起司小年的手往里跑。 晨光中一个帅哥拽着另一个帅哥,拔腿就跑,跑的飞快跟身后有人要棒打野鸳鸯似的。 “呼哧~呼哧~”齐然停住脚,胳膊一抻,把司小年拽进怀里,掌住头就要亲。 司小年也凑上去啄了一下,赶紧闪开:“讲点卫生,没刷牙洗脸。” 齐然充耳不闻,撬开牙齿横冲直撞肆意搜刮,发泄完,喘气的空档说:“明哥说‘早起的鸟有虫吃’是不是……我本来正梦见你给我……那啥,结果听见明哥说话,操!吓死我了,我没叫你名字吧?我有说梦话的习惯。” 齐然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真是怕了。 司小年皱眉:“‘那啥’是什么?” 齐然眼神有点飘,咳嗽一声,咬住下唇,笑的满脸意|淫。 “……齐然!你要是胆儿大点,早被揍了!” “所以我也就赶在梦里浪,还被打断了,太他妈可怜了~~~”齐然抱着人堵犄角旮旯乱蹭,司小年踢了他一脚,俩人才人五人六的又溜达回街上。 司小年琢磨着找机会试探一下明哥,他不怕明哥知道,他怕明哥告诉他姐,毕竟司大年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  鸟哥鸡冻:“哇!!!腹肌” 教主偷偷抓鸟屁屁:…… 鸟哥震惊:“啊!!流氓!” 教主正大光明mo鸟大长腿:…… 鸟哥羞涩:“你……继续。”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98章 ☆、可爱的你 一大杯豆浆插了两根吸管,这是齐然强烈要求的,不许买第二杯,即便董记煎饼的第二杯豆浆半价,齐土豪任性的就是不买,坚持喝一杯。 “几岁了你?”司小年见齐然咬着吸管把豆浆吹的“咕噜噜噜……”响,一把抢走豆浆。 “这不是几岁的问题,司小年,你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份吗?请正视自己不再是单身狗这个严肃的问题。”齐然“咔擦”一口下去,煎饼上留了一个大缺口,薄脆粘了一嘴,他伸头往司小年面前凑,指着自己粘着饼渣的嘴说:“快!帮男朋友把饼渣渣擦掉。” 司小年刚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听齐然这么说转头看见齐然撅着个香肠嘴就在他耳边,吓的差点一口薄脆全喷齐然头上。 “你,把嘴收一收,真应该让刚才摊煎饼的大姨给你嘴上刷一层辣酱……”司小年说着还是抬手拿拇指抹了一下齐然嘴角。 齐然没等司小年说完,抓起手在司小年手背上来回蹭自己嘴,蹭了司小年一手背的饼渣,见饼渣里有大个儿的在司小年手背上,伸舌尖舔走,抬眼看着司小年笑的贼YD。 “为什么刷辣酱?”齐然见司小年身体一僵,赶紧跳到一米外站着。 司小年静静感受着手背,手腕,手臂直到半边儿身体都麻了,他狠狠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嚼的又凶又狠,眼前跑过一帧一帧昨晚齐然坐他腿上的画面。 回忆很凶猛,又烈又醉人! “香肠刷了辣酱才好吃。”司小年目光扫过齐然的嘴,停留两秒转开头,站在清晨人不算多的步行街上回想昨晚耍流氓的场景,抽空回齐然一句。 齐然想象了一下,自己刷满酱的嘴,司小年这样那样,那样这样……额!他舔了舔嘴唇,拽了司小年胳膊一下,司小年抬起来要抽齐然的手,抬了一半又放了回去。 “额……司小年你太邪恶了!”他自己想歪了,顺带也把旁边的人想歪了。 司小年此时正歪着呢,但不是齐然那种歪,总之两人大脑里就没想正事。 清晨六点多,吃着煎饼果子的两人,默不作声从河边走过,杨柳细细垂进河里,清风拂过,河边散步晨起锻炼的人都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但也有俩人,大清早胡思乱想的浑身燥热,不知道的以为卖煎饼的大姨在煎饼果子里加了猛料。 司小年不自觉落后齐然一步,并排走身边的齐然,让他燥的不行,齐然一会儿斜他一眼,一会儿斜他一眼,光明正大的看到不会让人浮想联翩,偏偏这么有意无意的一眼,总会让他想到昨晚。 司小年低头吸管刚咬在嘴里,齐然忽然转身,又稳又准的咬住另一根吸管,快速吸了口。 四目相对,齐然的脸迎着晨光,仿佛会发光一样,让人不敢直视,利落的短发茬,剑眉梢,下垂的眼睫,在晨光笼罩下朦胧的有些可爱,额头、鼻梁、颧骨和唇峰像特意被打光板打了高光似的,精致的非常……可爱。 其实“可爱”这个词跟齐然一点都不配。 但这一刻,在司小年这个男友的滤镜下,齐然也破天荒的跟“可爱”这个词搭了一回。 司小年心脏一步到位的跳倒嗓子眼,跟要咽下去的煎饼果子碰了个正着,他赶紧垂下又抬起来,给了一直盯着他的齐然一个比晨光还要耀眼的笑。 “咳咳咳咳……”齐然没出息的被司小年一个笑呛的肺要咳炸了,瞬间咳出一张大红脸。 直到宿舍楼下,齐然还在捂着胸时不时咳两声,简直是一场暴击。 一个笑。 司小年也不是没对他笑过。 但,不一样,司小年刚才眼里有神情慌乱的掩饰,和羞涩,一个男生羞涩起来要不要这么……这么,操!只有一个想法,压倒一顿怼! “要不要……” “咳咳咳咳……” 司小年话没说下去,无语的一手插兜,一手拎着豆浆,歪头看齐然又开始狂咳。 齐然一手撑着宿舍楼的墙,跟壁咚的整面墙似的,对着墙深情缱绻的咳的热泪盈眶,面红耳赤。 司小年后知后觉猜到齐然大脑里估计正在开飞机、高铁、船…… “方不方便讲讲,想到哪儿了?”司小年笑着问。 齐然这会儿一瞧见司小年笑,养了二十年的脑细胞就全体作妖的兴奋到大脑死机,死机后语言系统全线报废的情况下,实话脱口而出。 “想压了你。”齐然瞅着司小年木呆呆的说。 “咔擦!”吸管被司小年咬裂了。 时空定格似的,没人动没人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哗啦”一声,宿管大爷一盆水泼在灌木丛上,两人才动了动。 司小年转身就走,瞥一眼齐然说:“想都别想。” 宿管大爷的一盆水好像泼在齐然头上一样,不凉,但是挺尴尬,又有点恼怒。 也不管尬不尬了,齐然追上司小年问:“为什么?” 司小年回手把豆浆塞给齐然说:“技术渣没有攻权。” 齐然:“…………”什么玩意儿?!谁渣?!谁技术渣?!攻权是这么来的吗?! “我,我,那啥的,不好吗?”齐然整只鸟都不好,生活好像从此黯淡无光,一脸“你敢再说我技术渣,我就死给你看”的沉痛表情。 “嗯。”司小年在偶有人经过的路上,言简意赅的回答齐然。 又是一万点暴击! “司小年!!”齐然怒了,非常怒,“你敢不敢再让我来一次!” 司小年没转身,扭回头看炸了毛的鸟,眉心一皱。 齐然在司小年皱眉的一瞬间,怒气烟消云散:“就是,你,我昨晚,你不舒服吗?” 司小年耳朵慢慢红透,拿余光往四周看,看见五号楼出来三个晨跑的男生,赶紧转身走。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99章 三个男生认识齐然,四个人打招呼时,司小年已经快走到八号搂了。 齐然韧带拉伤的腿走起来还好,跑起来疼的他想卸了腿抱着跑。 司小年被拽的向后一趔趄,看齐然一额头的汗,他都不知道自己抬手是要抽齐然还是要给他擦汗。 齐然看见停在他头侧不修长的一只手,没敢动,司小年现在就是抽他一下,他也不觉得奇怪。 技术渣,就是原罪! 哔了狗了! 话说回来,他技术有这么渣吗? 明明昨晚很陶醉啊! “你不回宿舍?不是有课吗?”司小年手落下。 “嗯,一上午实验。……没心情上了,我现在看见什么东西,实验的兔子,花坛里的花,路边的梧桐,刚打招呼的同学,我他妈都想上手撸一撸,……真的,技术那么烂?” “哧!”司小年没忍住鼻腔喷出一声笑,他往四周看看没人,凑到齐然耳边低声说:“齐然你就是技术渣,以后也只能撸我。” 齐然感觉今天好不了了。 肺咳炸了,心脏被暴击成渣,技术渣到怀疑人生,现在耳朵又被强了,生活如此待他,他却对生活又爱又恨,爱恨交织的情况下,他竟然品出了一大坨的温柔。 被专属于男朋友的温柔砸到的齐然,晕晕乎乎的被打发回了宿舍。 “靠!”回到宿舍,齐然才反应过来司小年刚才说了什么。 司小年后来说,今天要去一趟蔬菜基地。 ……而他今天有半天的课。 就这样……他被迫要与相爱的人分离一天! 才恋爱第二天的鸟,立刻又不好了。 老大光着膀子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齐然跟丢了“媳妇”似的焦躁的坐在书桌前“咔咔咔”的啃大拇指,就差没拔自己鸟毛了。 “你这是干嘛呢?”老大叼着牙刷,一手撑在卫生间门框上。 齐然眼睛一亮,抓着满身五花膘的老大,一把甩出卫生间。 “十万火急!我先来!我先来!老大赶紧给我搭配一套帅炸天的衣服!”卫生间门被甩上,齐然在里面急吼吼的说。 吉瑞睡的跟死猪一样,也Get到齐然的兴奋点了。 “他,他这是开花了?!”吉瑞问一脸懵逼的老大。 “哎~~好好的姑娘,哎~~~”老大唉声叹气的去给齐然配了一套刷炸天的衣服。 吉瑞坐床上看着枣红T恤搭深绿色九分休闲裤,略表嫌弃的抽了抽嘴角:“你确定这套衣服能让鸟哥帅炸天?”这恋爱怕不是只能谈一天。 老大叼着牙刷,含不住的牙膏沫顺着嘴角往外流,但若有所思的他根本没发现:“想要人前一招致胜,必须出其不意,妙就妙在这个‘意’上,与众不同才有意义,辣眼睛才能博眼球,姑娘一回头,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瞧见‘红配绿’的一只鸟,偏偏这只鸟的鸟气质,还没被‘红配绿’的土气压制住,多么妙!与众不同方能抓住姑娘的心,瞎了姑娘的眼。” 吉瑞最近被撸脑袋撸多了,被老大一通逼逼,恍恍惚惚就信了,下床后也给自己配了一套“红配绿”,橘红T恤配粉绿色五分短裤,怎么看怎么都比卫生间里的真gay,还要gay里gay气的。 老大刚说服自己的审美,得意的回头一笑,立刻被穿好衣服的吉瑞闪瞎了双眼。 齐然还给自己洗了个加急的澡,十几分钟结束洗漱。 带着一阵香风刮过,火急火燎的开始穿衣服,找个双肩包又装东西,拿起密封的薰衣草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等他一阵风似的刮出宿舍,老大和吉瑞还没来得及问姑娘何许人也,可否拿来一看…… “帅!”老大由衷的赞叹一句,他的“红配绿”穿吉瑞身上算是毁了。但是穿齐然这个行走的荷尔蒙身上,还真就刷炸天了。关键齐然个高,腿长,型好,爷们儿气质纯,颜色绝对不是死穴。 “完美!”吉瑞盯着齐然的背影消失后,也由衷的感叹了一句,不过他这句话是夸他和齐然他们俩的。 不知审美为何物的吉瑞,以为穿了同色系衣服的他,同样跟齐然一样能帅炸天。更惊喜的是吉瑞因为gay里gay气的一套衣服被拉进了成山大学基佬交友群。 司小年边跟司进打电话,边往小巴车那边走。司进的痛风不但没转好,反而更严重了,嗜酒的人想忌酒堪比戒|毒,更何况司进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一有好转就开始约饭、约酒、攒局儿。 “电话给我,我联系厂家,……小巴七点半开,知道了,你少喝点吧,非要以后坐轮椅……行,不管!……不回店里,晚上直接回宿舍。” 上了车,背包放到行李架上,司小年靠窗坐下,头一歪靠着窗户闭上了眼。 昨晚三点多,齐然成功的把他挤到地上,摔了一下清醒后,他把他俩扔了一地的纸巾,和一些可疑物都收拾了,又陪着已经睡着的齐然坐了会儿,才去她姐的小床上睡了一个多小时。 汽车站的嘈杂声在耳边越来越远,忽然大腿侧一热,司小年心理“咯噔”一跳,条件反射拿手肘砸向他的邻座。 “啊!!”齐然咬着牙叫了声,他就知道司小年这个“易碎品”不是那么好惹的,即便做好准备接司小年一招,但还是让这一肘击砸的他上臂骨像骨裂了似的疼。 司小年是睁眼的同时手肘砸了过去,他怎么也没想到顺到他大腿内侧的手会是齐然的。 “住院有瘾吧你!”司小年心有余悸,他是用足了劲砸的。 “快揉揉,还看,抬不起来了,给揉揉。”齐然无赖似的,一手托着被砸的胳膊往司小年身上一靠,戏足的面带痛苦神色,嘴里哼唧两声。 司小年困意全跑没了,他那一下是奔着肋骨和胸腔去的,齐然拿上臂肌肉厚的地儿去接算是专业了,如果只是个想耍流氓的,被他砸到胸腔或者肋骨,不骨折,现在也站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有M倾向,齐然?”司小年两手握着齐然上臂肌肉做松弛。 “没有,不过你要是有S癖好,我可以为你做一个合格的M。”齐然说完,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真是太特么合格了,看,司小年听他说完感动到傻了。 司小年不是感动傻了,毕竟他不是抖S,他是被齐然二到傻了。 这个傻子! “你上午不是要跟小白兔一起共度吗?” “我单方面抛弃了小白兔,我还是喜欢金刚芭比……哎?嗷!”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0章 金刚芭比你个鸟啊! “司小年,你说实话,我能接受,你就说你是不是个S?” “是,S里的技术流,攻里最温柔的S。” 司小年笑的狡黠,把齐然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嘤!”齐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拿出一个刚入行M的专业素养,捏着倍儿爷们儿的嗓音嘤了一声。 他确实出其不意的把司小年给雷到了。 司小年压制住想揍齐然的洪荒之力,又怕这人再“嘤”一声,贴着车窗指齐然:“你,离我远点!” 齐然“嘤”完又是一个纯爷们儿,好汉一手撑在司小年的椅背上,一手撑在车窗上,对司小年眨眨眼说:“今晚别回市里了,晚上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哈! 三十八章可以看了,没想到会锁两天。╮(╯﹏╰)╭ 先放出来,吃完饭回来捉虫。 求一波收藏吧,么么~ ☆、惯你玩 司小年见有人上车,把齐然推回去坐好。 齐然转头看着他,司小年问:“明早回学校有车吗?” 这算是答应了,齐然笑着说:“小巴车,明早最早一班车六点从南县发车,来不及晨跑打卡,但来得及上课。” “爷爷还要送我们。”司小年说。 “不用,有辆自行车,你骑车带着我,自行车放在渔具店就行。”齐然美滋滋的说。 “……想的真美。”司小年感觉被齐然的大脸挤到了。 “嘿嘿!”齐然胳膊抬起搭在司小年肩上,晃了晃说:“让我享受一下自行车后座的待遇。” “你还想享受什么待遇,一起说了吧。”司小年抖着肩把齐然胳膊抖下去,齐然胳膊又放上来,怕被抖下去,直接大手扣在司小年肩头。 “多着呢,日子还长,还能跑了你了。”齐然收紧手,抓了抓司小年肩头,一字肩上骨感强,他侧头看能看见司小年锁骨在T恤里若隐若现,单看锁骨撑起的皮肉,有种薄透的感觉。 馋人! 司小年对上齐然赤果的目光,无语的躲开了。 他给南县做爬藤架的厂家打电话,跟司机约好到了南县坐运输车一起去蔬菜基地。讲完电话,司小年靠在车窗上,说:“我睡会儿。”车一颠,他就想睡,即便睡不着,也想眯着。 “……嗯。”齐然收回视线,目视前方,盯着前座冒出来的半个花白的脑袋清醒了一下大脑,再看司小年已经闭上眼靠在车窗上。 齐然头靠在椅背上,稍微侧身,看向只留了半张脸的司小年,目光从司小年的发稍一点点往下移动,很慢很慢,横向纵向没有一处放过。 其实这周他不应该回去,韧带拉伤的腿走起路来还有点瘸,特别是走快了瘸的更明显。爷爷看见肯定会唠叨,唠叨是小事,一定会担心。 他计划是下周六回去,没想到司小年忙到哪怕是周日休息一天也要去蔬菜基地看一看。 在他眼里司小年很优秀,优秀的很努力,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像模像样。 他和牛格有着跟司小年一样的年纪,他需要发泄的时候会去打拳,忍不住的时候会揍刘胜,牛格则会一个接一个的谈恋爱。 他认识的人里,没人像司小年活的这么按部就班,活的时间这么紧凑,不停不停的在忙碌。 如果昨晚他没听到“夏未申和焦磊”,他会认为司小年就是他看到的样子,就是一个喜欢忙碌的人。 实则不是,这样的司小年把自己隔绝在很多人之外。 活的云淡风轻的司小年,心里装满了灌了铅似的旧事。 就连他昨晚听到的那些关于“夏未申和焦磊”的介绍,哪怕他不愿意承认,他也得承认,司小年只剖开了一个豁口给他看。 那些旧事不堪重负到让人望而生畏。 就是这样,司小年也没表现出来需要他心疼,需要他关心的样子。相反,司小年宁愿花两个小时把泪流回肚子里,把话简易了说,降低伤害值说,也不想换他一句心疼的话,一个怜惜的眼神。 他总觉得司小年坚韧的有些过头了,总有一天情绪会崩溃。 司小年的睡意时有时无,垂在腿侧的手被抓住后,刚攒的那一小撮睡意又一下散光了。 真特么想拔光鸟毛! 司小年睫毛颤了几下,齐然见他要睁眼,伸手盖在司小年脸上,凑近低声说:“还有半小时,继续睡。” 睡是睡不着了,司小年心想,你这么能搞事,我要是睡得着那得是方丈级别的六根清净。他头向后仰了仰,鼻尖上移擦过齐然掌心,随后是唇停在齐然掌心处,温温热热的感觉让人惬意。 齐然手一哆嗦,随即热气喷在掌心,唇印在掌心,快的像幻觉。 司小年转头,额头抵在车窗上,齐然的手自然的扣在了他后脑勺上。 齐然手从司小年后脑勺滑下,停在他后脖颈处,一只手握住后颈刚好,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指腹下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司小年耳廓也漫上一层颜色。 瞎几把撩,撩的两个人谁都不好了。 齐然收回手后,半小时里,两人都没再点火,保持“我们不熟”的姿态一直到下车。 司小年站在渔具商店前等工厂的运输车,齐然在渔具店里买东西。 运输车到了,齐然还没出来,司小年进店里找齐然,就见齐然拎着一个大袋子正往外走。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1章 “我拿……”司小年考虑齐然腿伤着,伸手去拿齐然手里的袋子。 “不用!我自己拿。”齐然躲的非常快。 齐然的动作有些敏感,司小年察觉齐然不想让他看袋子里的东西,也没再管。 车上坐着一个司机一个卸货的工人,司小年和齐然坐在前车厢第二排,后排座空间非常窄,他俩的大长腿好像怎么摆都放不下。 齐然难受的一直动来动去。 司小年看不下去,往车门边挪,空出地儿伸手捞起齐然韧带拉伤的腿放到长座椅上,鞋底刚好踩在他大腿侧。 “哎?不用,踩裤子了。”齐然要拿下去,司小年目视前方根本没看他,一手扣住他脚踝,不让他动。 司机边开车边和工人正在对账,算这个月给工厂跑了多少趟单子,月底了,该跟工厂结账,前面俩人谁都没往后座看。 “别动,踩裤子了你还动,嫌脏的面积还不够大。”司小年扣紧齐然说。 齐然的腿终于舒坦了,不能动索性往靠在身旁车门上,看着司小年,他心想,这家伙是把他当姑娘宠了。昨晚吃饭让他把腿搭在沙发上,现在又让他把腿放到座椅上踩着自己…… 脚踝上扣着的手又干燥又热,齐然才发现他穿了条深绿色九分裤,在往上身瞅,操!深红色T恤! 回学校后,一定要买一颗生菜,再片了老大的五花膘,烤肉吃。 乡非一般的审美! 司小年看见齐然一脸蛋疼的看着自己裤子T恤,诚恳的评价:“再亮一度,你的脸也拯救不了这套衣服了。” 齐然眼神有些受伤,再亮一度就是大红配大绿。 “颜狗一般只看脸和腿,我也刚发现。”对上齐然受伤的小眼神,司小年没忍住,非常不客气,闷骚又隐晦的夸了齐然一顿——言外之意我只顾着看你帅的一批的脸,以及透视过裤子布料瞧了你逆天的大长腿,你穿了啥,直接忽视。 这一句话,让齐然晕乎乎的飘了起来,如果汽车没顶棚,他这会儿已经上天浪去了。 你怎么辣么美!辣么美! 就是这个意思! 运输车把齐然放到家门口,运输车在视线里消失,齐然又开始感叹这一天怎么过?今天白天司小年都没空屌他,他男朋友将被一堆蔬菜霸占一天的时间。 好想拔光蔬菜苗。 电动汽车停在院前,爷爷没在家应该去了鱼塘。 齐然径直去了二楼,先去看看他爸。 二楼的屋门敞开着,屋里开着电视,齐然在一楼就听见“嘁哩喀嚓”的武侠剧特效声。 “爸,”齐然没进屋先叫了一声,“……你自己在家?”屋里只有他爸坐在轮椅上看电视,手边放着他之前买回来的武侠小说。 齐然爸爸表情淡淡的冲齐然招招手,又拍沙发:“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你爷爷还说你这个月都不能回来,又去打那个什么A,伤哪儿了没?” “没伤,我爷爷就会夸张,我好着呢,现在周六日有课,只有半天休息,回来一趟时间全花在路上了。”他说完第二次扫了一遍屋子里,“怎么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不能走的,我不在家待着,还能去哪儿,你别跟着瞎操心了,好好学习,别打那个什么赛,这个拳的了,你爷爷这半个月不停的念叨,你,哎!”齐然爸爸及时刹车没再说,生和养他都没插过手,教育更不用提。 齐然蹲在轮椅一旁,握着还没他胳膊粗的腿按摩,大夫说他爸的腿在萎缩,如果有条件建议每天按摩、复健,复健他爸不肯去,按摩……应该很少按,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以后都不打了,大三课特别多。”齐然言简意赅承诺。 “你同学没来?”齐然爸爸的手抚过齐然短发茬,“上回我说吃小白菜,那小子实诚的给我搬了一箱小白菜回来,整整吃了一周的小白菜,哈~这小伙子!” 齐然也笑,想起来司小年他就控制不住大脑里隐隐的兴奋。 “你还想吃什么菜,让他从大棚带回来,他家种有机蔬菜,比实验基地其他大棚的菜好。”齐然说着说着觉得倍儿自豪。 “茄子吧,肉夹茄子,有肉吗?”齐然爸爸难得嘴角带了点笑。 “我下楼看看。”齐然起身,蹲久了受伤的腿一哆嗦,他差点跪地上,他站着没动跟他爸一起看着电视,原本有些搞笑的剧情,没逗笑好似非常认真看电视的两个人。 直到广告蹦出来,齐然爸爸才转动轮椅往外去:“……我让你妈去南县住了。” 齐然心里狠的揪了一下,内速压下,几乎是同时他发现他连司小年勇敢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你,”齐然要脱口而出的愤怒到嘴边儿只吐出一个字,懊恼,愤怒,不甘,暴躁在嘴里跑了一圈,他学着司小年那样给硬生生咽了回去,“……怎么想的?” 齐然爸爸推着轮椅的手一顿,轮椅的轮子卡在屋门正中。 “儿子,我也郁闷。”这句话说的好似没头没尾,但又不偏不倚的概括了从前和现在的全部心情,“……我这样不是挺好吗?” 这两句话,让齐然理解,太难了。 他的性格憋不住话,但他学着憋回去了。 他的脾气让他很少吃亏,但他的出生就是一个天大的亏。 他试着站在他爸以及他爷爷的角度去思考一个家里有“你妈”和没“你妈”的区别。 不幸的是,他占不到那个角度去思考这件事。 他性格里,最恶劣的一面总是在这个时候出来作祟,这么多年都是这种形态过来了,既然他不舒服,那谁也别想舒服。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劣因子。 他这样……司小年是怎么看上他的? “……不好。”所有思绪只是一瞬,齐然回答的斩钉截铁,仿佛他的回答就是定论。 齐然爸爸回头看齐然的目光带着哀伤,却没有不解和困惑。 “二十了,怎么跟十二一样。”这句话无奈的语气占比大一些,细听还能听出几分宠爱。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2章 齐然走了一步,瘸的好像更厉害了,上前推着轮椅走去阳光充足的地方停下。 “我长反了,……别人家孩子十二岁正犯熊,我十二岁只顾着琢磨自己哪里做错了?妈不疼不爱,连我们班孤儿院送来上学的孩子都有阿姨天天接送管着,我那会儿没别的心思,就天天琢磨我是不是犯浑过头讨‘人’厌了?我是不是学习不好让她都没脸跟我说话?我是不是没得奖状奖学金……后来终于让我想‘明白’了!从那以后,初一到高二回回考试我第一,每学期奖状奖学金……爸,我就傻了这一回,结果傻了五年,然后呢?” 齐然说的又快声音又小,好像就没想让人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他上身趴在二楼阳台边,脑袋垂下去的样子,像个晃悠着马上要掉下去的球。 “然后你考上了大学。”这是一句结果导向的玩笑话,但是明白的人都知道这个结果对齐然的讽刺意义更大。 谁都不想一瞬间长大。 谁都不想只看一眼就明白自己有多傻。 以上两点都在齐然身上应验了,他看见“事实”的一瞬间长大了,只一眼,他就明白他从前傻逼的多彻底。 他十二岁纠结的所有的“自以为”原来都不在“别人”的考虑范围内。 “我不同意!……你决定就这么办了!对吗?”齐然突然拔高声调说。他转回身见他爸神情平静的看着远处,眼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你爷爷说……” “我不想听我爷爷说!这事儿跟他有多大关系?让一个老头内疚半辈子!要是我……算了!”齐然说完后悔的恨不得咬碎牙。他冲他爸发不着火,他爸说得对,作为丈夫他爸更郁闷,但齐然也不想让他爷爷背这个锅。 他是个小心眼! 是个恶劣的人! 司小年是怎么瞎了眼答应他的。 “不说你爷爷了,……但这事儿你只能问你爷爷,齐然,你别扭也好,不甘心也罢,缺失的就是缺失了,你留着她也补不回来,你二十了,离十二岁已经过了八年,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吧。” “爸,……你最近开始看韩剧了?”今天的话,齐然都是说一个字,剩下能咽就咽回去,再换上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齐然爸爸笑了,迎着光笑起来比齐然还要好看。 这个笑,让齐然立刻想司小年了,非常想!如果现在有人能一秒治愈他,那个人非司小年莫属,并且只有司小年可以。 想到司小年,他突然不想计较下去了。 “别跟我说‘对不起’,谁都没有对不起我,我浑了这些年,你们也都惯着我了,我也没跟你们道过歉,……就是心理别扭,我们家哪儿不好了?不是挺好吗?”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 “别这么想,你再好总有人不喜欢你,你再浑总有人无条件惯着你。”齐然爸爸伸手抓起齐然的手拉低人,“行了,就这样吧,我也挺累,你当成全我。我最近是开始看韩剧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带一盒辣白菜,还有那个甜不辣的酱,让我跟你爷爷尝尝。” 齐然蹲下,盯着他爸白到能看清毛细血管的手。 心想,你不打算惯着我了是吧? 他这么浑,谁会无条件惯着他? 他又一想,自己都二十了,爷们儿一个,谁他妈会没事儿闲的蛋疼惯着他玩儿! “……成全她,我没问题,但我有要求……”齐然欲言又止,他其实有两个要求,想到以后要出柜,这是一个,又不想以后他妈和刘胜在他眼前晃,这是第二。 可是他凭什么要求。 说好听点,不过就是仗着有人惯着他。 “答应你。”齐然爸爸应的很快,好像怕齐然反悔,这么多年齐然从来没松过口,以前是想不开,后来是想开了又犯拧巴。 回到一楼,齐然从自己床底下翻出攒的一大袋子贝壳,拎着从渔具店买的东西,坐到后院台阶上,开始发呆。 直到坐到,正午阳光热辣灼人,他才醒神。站起身,腿麻的感觉有大象腿那么粗。 穿过大片果园,十几分钟后走到蔬菜大棚外,站在果树下,齐然眼睛跟着从棚里钻出来的司小年来回晃。 司小年热的把T恤半袖卷到了肩头,胳膊上蹭了大片的土,正一手扯着胸前的衣领不停的扇风,脸上热出了两坨红晕,汗打湿了头发,脸上脖颈上遍布汗珠,看上去野的贼够味儿。 齐然不是滋味的一颗小心脏,因为眼前的人,慢慢溢出甜丝丝的味道。 司小年余光看见了齐然,跟工人说完话,转身往齐然这边走。 蔬菜基地随处可见看棚的长工,和来干活的短工,以及冷鲜配送的车子。 两人靠在一棵果树下,什么都不能干,对视一眼都不会超过两秒。 司小年少见齐然这么安静如鸡的时刻,索性也不说话,齐然神情不太对。 “司小年,你惯过我吗?”齐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司小年心想,你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了。 “在一起的时候,每隔五分钟就要原谅你一次,这算不算?” 齐然嘴角勾起,心说,这算真爱! 司小年转头正好看见齐然笑,很安静淡然的笑,还是让他色令智昏了一回。 “谁不打算惯着你了?我可以试着每一分钟原谅你一次。” 齐然脸大的把这句解读为“我每一分钟都在惯着你!”这种高段位的骚气情话。 司小年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但绝对没这么肉麻且骚气。 更何况齐然要这么多“惯着”干嘛?留着臭嘚瑟吗? 齐然已经在一旁臭嘚瑟起来了,想到早上自己因为技术渣丢了攻权的事儿,试探着问:“啊~~那我今晚可不可以试……” 司小年见齐然目光往自己裤子中间扫了一眼,立刻说:“想都别想!” 齐然转身面对司小年站着:“是谁刚才说‘我可以试着每一分钟原谅你一次。’?” 司小年:“……” 作者有话要说:  拖拖拉拉的晚了一个多小时,抱歉!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3章 鸟怒了:“你到底让不让我练手?” 教主捂KD:“交换。” 鸟翻白眼:“说!” 教主:“你让我怼一次,我让你LU一次。” 鸟菊花一紧,震惊:“………”要点逼脸行么?! ☆、荧光海岸 对齐然的话,司小年第一次选择拿“无法反驳”的表情回应。 齐然心情不好,这个他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既然心情不好,那就别怼了。 怼崩溃了,咋办? 工人换棚的时候,叫走了司小年,齐然看人忙的没时间屌他,又回家了。 再回家爷爷在厨房做饭。 “臭小子!回来不说一声,你去大棚怎么没叫小年回来吃饭?”爷爷像个大厨一样颠勺颠的特别像回事。 齐然靠在厨房门上,有点蔫:“他忙的都快飞起来了,没空回来吃饭。” 齐然爷爷回头看自己孙子,见人表面上完好无损,就是情绪不高,用锅铲挑了块炒肉递到齐然嘴边:“尝尝,……拿电饭煲去楼上,咱们在楼上吃饭。” 齐然嚼着肉去拎电饭煲,上了楼,他爸还在看武侠剧。 “吃饭了。……爸,要不你去楼下住,我那屋给你了。”二楼有小厨房,齐然去拿了碗出来盛饭。 “嗯,就等着你回来商量这事儿,最近你爷爷总想把我背下去,……我怕,我们俩都摔了。”齐然爸爸说的云淡风轻。 齐然听的心里却不好受,家里现在只剩下一个老头加他爸一个残疾人。 “要不回南县住?雇个家政阿姨,这样你也可以去做复健,”齐然在他爸开口拒绝前赶紧说:“我的要求,回去做复健,如果你不同意,之前的话你都当我没说。” 齐然爸爸这次想了很久,直到爷爷端着两盘菜,夹着一瓶酒上来。 “您少喝点吧,这么热的天,喝多血压又高。”齐然接过酒先唠叨一句。 “一回来就唠叨我,下午赶紧回学校,臭小子!”老头儿在齐然背上掴了一巴掌。 “暑假吧,暑假过完我回南县。等你放暑假,腾出时间,去把你妈那事儿办了。房子我要,问她要什么。” 齐然:“……”筷子蓦地攥紧才没掉在地上。 酒溢出酒杯,老头儿才回神,厚实的手掌轻拍了一下轮椅扶手。 “吃饭!”老头儿的话掷地有声。 三辈人围坐,三个男人面前各一小杯酒。 老头儿举杯,无声看了儿子和孙子各一眼,齐然端起小酒杯碰了一下,随后齐然爸爸也跟两人碰了一下杯。 三人同时一饮而尽。 幸福的人大都相似,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饭后,齐然把他爸背下二楼,再把二楼他爸常用的东西搬下来。搬了几趟东西,他发现二楼几乎没有他妈的东西了。除了碗、盘、杯子偏女性化,卫生间的护肤品,毛巾以及衣柜里的衣服,这些都没有了。 这种有计划的离开,最冷血。 在二楼客厅站了不知道多久,没有他爸坐着轮椅在客厅看武侠剧,整个二楼显得特别空旷冷清,好像空寂了很久的一间屋子。 带上门下楼,不知道是不是醉了,两口白酒把齐然喝的脚底发飘,总是踩不实楼梯。 在楼梯拐角处停下站了会儿,耳边忽远忽近的传来他爸和他爷爷的对话。 “……也不知道没有结婚证让不让离婚?回头我去县里民政局问问。”爷爷说。 “让她自己去补办,去年在南县问过居委会,要出一个《夫妻关系证明书》,她的身份证,户口本,这个难办……”齐然爸爸说到这里停下了。 老头儿喝了酒,嗓门有些大:“为了一亩三分地不让闺女迁户口!为了几万块钱坑了我们一家人!缺了大德了这群人!” “让她自己跟家里人说吧,该出的证明、申请、照片,我都提供,趁小子松口了,赶紧办。” “你怎么让臭小子答应你的?这个臭小子倔着呢!” “让我回南县复健,……瞎折腾。” “怎么是瞎折腾?!要不是这几年你破罐子破摔,现在拄着拐走不成问题!”老头儿喊完这一嗓子,两人都沉默了。 风夹着热气裹了坐在楼梯上的齐然一身。 蝉鸣叫的他头晕,他趴在自己膝盖上,昏昏欲睡,五味杂陈。 他看过他家的户口本,有爷爷,有他爸,有他,前几年还有奶奶,就是没有他妈。 但他妈有身份证,身份证上信息不是成山市南县的地址,是另一个省的什么镇然后是什么村,北方很远很偏的一个地方。 补办结婚证再离婚?是没结婚还是…… 齐然觉得他现在特别需要司小年。 一个小时后,齐然被出门去鱼塘的爷爷踢了一脚。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4章 “臭小子没你床啊!在楼梯上睡!” 齐然茫然的抬头,大高个窝在楼梯上,憋了一胸腔的闷气,一抬头闷气汹涌而出,他甚至能看见自己吐出的大团大团的气,是灰色的。 “进屋睡去!下午没事,来鱼塘电鱼。”爷爷扛着鱼竿走了。 齐然回屋,他那屋的门开着,他爸在床上躺着睡着了,面对门口,脸上非常平静。这么多年,再大的事儿,也没让二十几岁就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暴躁起来。 他没陪他爸一起度过失去行走能力后痛苦挣扎的那段时期,他出生时,这个家已经风平浪静了,看似非常完整。 待他懂事起,他就跟着爷爷奶奶。 而他妈更像是他爸的专属“家政阿姨”,一个跟这个家庭没有感情纠葛的外人。 齐然取了司小年家的钥匙,去了隔壁,坐在司小年床边刷了一下午的贝壳。 一个动作重复一下午,让他的胳膊和大脑成功僵硬了。 一大袋子贝壳全部刷完,一个一个摆在地上晾干,摆了满满一屋子,一地的贝壳泛着蒙蒙蓝光。 看着这些发光的贝壳,齐然心情好了些。 这个想法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冒出来过——制造荧光海岸的效果。那时候只是想想而已,现在做起来才知道工程有多浩大。 今晚,他要和司小年去看会发光的贝壳。 贝壳晾干时,齐然回他家看了看他爸。他爸除了不能正常行走,其它很多事都能自理,有他没他,爷爷在不在家都一样。 陪着聊了会儿天,齐然又回了司小年家,贝壳已经晾干,装进大袋子里,放进电动汽车后座,又去拿了昨晚在渔具商点买的东西,他开车往南县方向去了。 齐然选的地方,是上次他和司小年吃烧烤的大礁石岸边。 大礁石背风,帐篷搭起来面朝大海,背靠大礁石。 而且这个位置正好在南县和蔬菜村之间,距离哪里都不会太近,有人经过,就算是好奇也只会略作停留。 更何况,晚上很少有人从这条路上经过。 把所有大大小小的贝壳沿海边分散放好,摆放贝壳距离海水有一段距离,凭借二十年在居住海边的经验,齐然算好这段距离,就算海水涨潮,也不会带走他可爱的小贝壳、大贝壳。 弯腰、起身,弯腰、起身……又是一个不停重复的动作,全部贝壳摆完,天已经黑了。 腰有点酸,腿又胀又疼。一屁股坐在沙滩上,不停的弯腰大头冲下的姿势,让脑袋也隐隐发胀。 天慢慢暗下来后,散在沙滩上的贝壳开始泛起荧荧蓝光,不规则散布的形态,在沙滩上拖出一条蜿蜒曲折的淡蓝色光带,以大礁石为中点向两遍分布蔓延。 天越暗,荧光蓝色越亮,配着昏暗中漫上沙滩的细白泡沫看,非常美。 齐然仰头看天,天气也非产给力,晴天没有云,星星像随手洒落的一样,聚堆的亮着。 心情渐渐好起来,他起身去搭帐篷。 搭帐篷时,电话响了。 “喂,爷爷问你回来吃饭吗?”司小年在电话那头问。 “马上回去,你少吃点,晚上我们露营。”齐然心情好了,语气也轻快不少。 “嗯?!” “司小年,送你一个荧光海岸要不要?” 齐然听见电话里,他爷爷和他爸在说话,司小年估计正在思考什么是荧光海岸,过了好一会儿才略带笑意的“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给贝壳刷荧光色,这事儿我干过,一点都不容易,但效果很好。PS:只刷了一个就放弃了! 今天短小,嘻嘻! 明天加肥哦。 ☆、只喜欢你 开着电动小汽车到家时,饭菜已经上桌,司小年陪齐然爸爸在前院儿下象棋。 齐然推门的手一顿,因为司小年扭头瞅了他一眼,只是一瞥就收回目光,毕竟他爸坐在轮椅上盯着象棋盘,正摩挲下巴,作势要杀司小年个片甲不留。 齐然看见司小年眼角微不可察的带了点笑意。 下象棋的俩个人,似乎都没打算搭理他,齐然从司小年身后经过,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司小年没说话,他爸倒是先说话了。 “跑哪儿去了?你爷爷没你指挥,都不知道要做红烧鱼还是糖醋鱼?”齐然爸爸专注的盯着棋盘说。 齐然后退一步,手掌压在司小年肩头一按问:“你想吃什么?” 司小年抬头又瞥齐然一眼,嘴角一抽,心想,这只鸟能不搞事么! 齐然从司小年一个眼神里,曲流拐弯并心领神会的感知到了司小年想吃哪种口味,转身进屋对厨房喊:“爷爷,鱼要糖醋的!” “臭小子!刚调好红烧的汁,浪费我的调味料!糖醋糖醋!”爷爷在厨房拔高嗓门应了。 齐然去洗澡,又换了衣服,找了一圈司小年洗澡换下来的衣裤也没找到,于是去前院问。 “司小年我洗衣服,你换下来的衣服呢?”他语气的自然,任谁听了都不会多想,除了瞎紧张的司小年。 司小年握紧手里的象棋,心想你就不能闭嘴! “我,放包里了,带回去洗……” 齐然爸爸打断司小年的话,冲撑着门框的齐然一挥手:“包里呢!别打扰我们下棋,边儿去!”然后又抬眼皮跟司小年说:“甭跟他客气。”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5章 齐然想翻白眼,他爸是谁陪他消磨时间,谁就是他亲儿子。 打开司小年背包,一个透明密封袋放在最上面,装着司小年换下来的T恤、速干运动裤、袜子和……内裤。 齐然努力崩住嘴角不上翘,CK纯黑四角款,裤腰宽边是金色的配上LOGO字母,……闷骚的不算很明显。 齐然按耐住想去问司小年“内裤是手洗还是机洗”的强烈冲动。大脑里只顾着瞎突突突,等洗衣机滚筒开始转动,发现已经晚了,他俩的T恤、裤子、袜子、内裤一股脑都塞进去了。 ……此时正在滚筒里,你压着我,我压着你……是衣服不是人! “啪!”齐然抬手捂眼,自从他把帐篷搭好,把双人睡袋拿出来后,大脑里就没其它事了,大脑里的机关枪从海边突突到家,突突了一路,到现在都没停止过。 爷爷在厨房喊:“臭小子!瞅着它发功呢?过来端菜!” 齐然吸了口空气里的糖醋味儿缓了缓神儿,抹了把脸,转身去厨房端菜。 两盘棋下完,两人杀了个平手。司小年推着齐然爸爸往餐桌旁走,齐然爸爸还在兴致盎然的给自己复盘,该这么走,不该那么走,不该先吃象,先跳了你的马,再拱了你的车…… 司小年一直应着,偶尔给句建议,很快齐然这个原本就没插手养过的儿子被司小年成功篡了位。 四个人围坐,爷爷又张罗喝酒,这次喝的是度数小的自家酿酒,果子酒,酒精度数类似RIO。 齐然拿果子酒当水喝,司小年却只能当酒喝。 饭桌上人一多,齐然爷爷就爱讲齐然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儿。 司小年喝晕乎了,不说话只是听着笑。 齐然和牛格再加一个周正,三个人小时候就是一个鬼子兵团,三个鬼子走过路过的地儿,什么鸡、鸭、鹅、狗、牛、马、羊都得给他们仨吓傻了,追瘸了,毛薅光了,碰见流鼻涕的小屁孩儿、长的歪瓜裂枣的小男孩儿围追堵截的收人家保护费,看见漂亮水灵的小姑娘顺手摸一把还不算,还得敲锣打鼓清除路障的给人送回家…… 司小年心想,那齐然是咋弯的? 齐然制止不了爷爷抖自己黑料,也不想听自己小时候干的缺德事儿,起身去后院儿晾衣服。 司小年偶尔抬头瞥一眼后院,不知道第几眼,突然看见齐然抖开了他金边儿内裤! 司小年听见自己喝进肚子里的酒顿时“哗哗哗~~~”的全涌到了头上,胀的一张脸通红。 正在司小年脸烫的快烧着的时候,齐然爸爸在一旁又加了一把火。 “小年,你跟齐然在学校常见面吗?”齐然爸爸给司小年夹了一块鱼。 “不常见,一周见不上两面。”他说的是实话,但说出来心虚,所以眼神有些闪躲。 “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齐然爸爸看着司小年问。 齐然爷爷也停下筷子,端着小酒杯同样看着司小年。 司小年所有感官像被一只手猛地攥了一下又很快松开一样,突然的紧张,再松开,后背立刻出了一层汗。 “不知道,我没……” “问他干嘛?问我呀!”齐然从后门走进屋,他要比司小年平静许多,还是平时那副样子。 “臭小子!问你,你老实说嘛?!”老头儿在齐然坐下后掴了齐然后背一巴掌。 “说啊!不就是处对象了吗,我对象长的特好看,特优秀,有什么不能说的。”齐然给自己到了满杯酒,豪爽的一饮而尽。 司小年:“……”瞠目结舌又心如擂鼓,努力克制心脏狂跳,眼神总是无意识地看向齐然。 齐然爸爸和爷爷同样吃惊的看向齐然。 没人想到齐然这么爽快利落的承认自己“处对象了”! 老头儿最先反应过来,笑声爽朗又洪亮一直拍着齐然肩头:“好小子!”终于不是臭小子了,“好小子!什么时候领回来让爷爷瞧瞧?” 齐然爸爸脸上依旧淡定,神情依旧平静,不易察觉的眼底似乎有东西在流转。 司小年舔了下有些发麻的唇,挑眉看齐然笑的晦涩。 齐然:“额~~~~~~那我要问问他,愿不愿意。” “哈哈哈……我大孙子都快娶媳妇了,这日子过的真快呀!”老头儿一高兴又喝了几杯。 吃到最后,司小年有些发怔,不知情的两人只以为他醉了。 齐然在对面一直想,他是不是鲁莽了。司小年心里有疙瘩,解开太难,碰一下这人都要瑟缩一阵。 收拾桌子,洗碗,全程下来,司小年和齐然零交流。 齐然更忐忑了。 开车从家里走,齐然爷爷和爸爸从来不过多的管束齐然,只问了句回不回,什么时候回。 车子往南县方向开,海风从四个敞开的车窗灌进来,一天的热气还未散尽,海风里温凉的感觉让人舒适。 司小年被减震功能几乎为零的电动车颠的迷迷糊糊,吃饭时留下的怔忡还有余温,他终究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勇敢。 如果让他去跟他爸妈说“我处对象了”,先不提对象性别男女问题,单单就“已经有对象”这个问题,他感觉开口是个难题。他实在不想面对司进和高冬梅无休无止的缠问和争吵。 所以,他敬明哥是条汉子!被高冬梅和司进嫌弃了这么多年,依旧对司大年不离不弃。 其实……他最不想面对的人是他姐,司大年当年同样经历了夏未申和焦磊的事。 “看。”齐然伸手推了一下似乎昏昏欲睡的司小年。 司小年坐直后,顺着齐然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眨了眨眼。 做梦了?! “荧光海岸?”司小年被突然映入眼帘的场景惊到了,这是齐然电话里说的,送他的……荧光海岸? 沙滩上,荧荧蓝光,斑斑点点。散布的荧蓝光点,沿着沙滩蜿蜒曲折蔓延向远方。眼前的沙滩是会发光的淡蓝色,海水爬上沙滩留下乳白色的泡沫,慢慢靠近蓝光的乳白泡沫也被晕染了一层淡淡的蓝色。乳白色,淡蓝色,荧光蓝,再到与黑暗融入一体深蓝色。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6章 此时的沙滩是一个会发光的渐变体。 司小年觉得自己醉大发了,这幻觉产生的毫无科学依据。 车子顺着小路往下开,然后停在大礁石旁。 齐然开门把看着沙滩发愣的司小年从车上牵下来。 “荧光海岸,送给你的,司小年。” “啊。……啊?”司小年刚往前迈了一步,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没松开,手臂被拉长到最大限度,反应过来后司小年转回头看齐然。 齐然的五官在荧光下立体的格外深邃,平时看起来有些冷硬的线条,也变的柔和。眼里有期待,目光有些忐忑。 司小年不再急着去看是什么东西在沙滩上发光,什么东西让一片野沙滩变的如此美轮美奂。 他转身向齐然跑了一步,抱住人吻了上去。 两人靠在车身上接吻,司小年开始还挺专注于接吻,但余光里或大或小的蓝色荧光,一直在破坏他的专注力。 齐然抹掉司小年嘴角的水渍,说:“去看看。” “荧光灯?”荧光灯要用电,司小年又猜:“荧光棒?”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齐然拉着司小年转过大礁石,来到大礁石面朝海的那侧,一顶帐篷闯进两人视线,帐篷外挂着一盏同样发蓝光的灯。 吃饭时残留的心悸和怔忡彻底散了,司小年笑着走过去扒拉一下帐篷外一米高的竹竿上挑着的灯。 他回头看齐然笑:“太可爱了。”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夸帐篷灯还是夸齐然。 齐然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抓抓耳朵,笑的傻兮兮的。 帐篷前围着一圈发光体,成半圆形,像圈了一片小小的独属于他俩的领地一样。 司小年蹲下后,才看清发光的不是荧光棒,是贝壳。 贝壳会发光? 所有的,会发光的,都是贝壳? 司小年仰头看头顶的齐然,问:“贝壳?都是吗?” “嗯,会发光的贝壳了解一下。”齐然蹲下手指点在贝壳上,见司小年伸着手没碰贝壳,他抓过司小年的手,摸过贝壳表面。 贝壳都是口冲下放在沙滩上,尖头冲上,表面有光滑的,有粗糙到扎手的,小的贝壳拇指大小,大的贝壳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司小年起身,从会发光的贝壳中走过,他在前面走,能听见齐然在他身后跟着。他低头,散发着荧荧蓝光的贝壳就在脚边。 抬头星空璀璨,低头荧光点点。 司小年第一次体会到心脏膨胀的感觉。 “齐然,”他转身叫了声,齐然定定的看着他,“我,……可能不会跟家里讲。” 齐然好像没听明白,又好像思考衡量了很久,他看着司小年的眼神始终没变,天上的星光和地上的荧光全部映在他眼里,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嗯”了一声。 司小年向前一步,他想为自私的行为辩解,想把自私的来龙去脉讲个明明白白。 但话已经出口,他就是自私的人。 可他又希望多少辩解都抵不过一句告白。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行吗?”司小年还是努力挽救了一下。 齐然嘴角的笑正在慢慢淡下去,就快消失,听见这句话,嘴角又慢慢勾起。 “从现在开始?”齐然问。 “不是,很早。”司小年看着他说。 “到什么时候结束?”齐然的恶劣因子又开始作祟。 “不知道,……你不喜欢我为止。”司小年目光有一瞬的茫然。 “之前为什么不说?”齐然清晰记得司小年从来没说过喜欢他,而他说了三次了。三次!玛德! “之前不确定……” “不确定喜不喜欢我?!”齐然震惊了!整只鸟都不好了。转身要走,但是转了一半儿,发现自己根本不想丢下司小年就走。 “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司小年抓住齐然手腕。 齐然深吸一口气,心想,白瞎他的荧光海岸了!司小年太欠收拾了! “之前,不是不确定,是没什么把握能……你知道吧?”司小年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有些难以启齿。 齐然突然就暴躁了:“我他妈知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不是特意卡在这儿,是怕晚太久,你们就不爱我了。 今天忙的四爪要离地飞起来了。 第二更暂定24:00,这段多晚都会写完,大家可以明早再来看。 ☆、可爱的小零 “不确定,能不能顶得住家里的压力,夏未申就是一例……”两个家庭顷刻间七零八落,黑发送黑发,黑发一夜间再变白发。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7章 司小年松开齐然手腕,就地坐下,发光的贝壳触手可得,他拿过一个捧在手里,仰头看齐然。 齐然原地转了一圈,像个焦躁的追着尾巴转圈的小狗一样。听见这句话蓦地怔住,垂眸看司小年,他眼里装着整个荧光海岸。 两个人,一座一站,仰视与俯视,司小年眼里盛满璀璨星光,齐然眼里缀着荧光点点。 许久,齐然盘腿跟司小年膝盖碰着膝盖坐到对面,拉过他捧着荧光贝壳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两只手一起捧着一个拳头大的荧光贝壳。 司小年见人冷静下来,于是接着说。 “……没把握,你做不做……零。” “我做什么?”齐然一下没听懂,皱眉问。 “零。”司小年食指拇指圈起来做了个零的形状,没好意思在往“零”形里放进去一根手指,“你不是对吧?……我是1。” 齐然慢慢给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必须不是呀! 他震惊的一直张着嘴看司小年:“……不是谁漂亮谁是……那啥吗?”所以他费了半天劲儿才追到手,结果搞得自己菊花不保?! 幸好沙滩光源不够亮,否则两张大红脸无所遁形。 “你漂亮,你在我眼里最漂亮。”司小年脱口而出,这话说得跟骗傻子玩似的。 “……靠!”傻子因为对面的1如此不要脸,又一次震惊了。 两个1在一起是没有幸福可言的!齐然大脑里不知怎么的就飘过这句话,而且处于霸屏模式。 这个问题非常棘手。 现在“文斗”解决不了,那以后就只能靠“武斗”解决了。 异常严峻的问题横亘在两个纯1面前,两人面面相觑,尴尬的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刚谈恋爱两天的人,突然扯到性福生活上来了。 按理说,都是成年人了,且都成年两年了,但面对面坦诚的说出来,还是非常尬的。 毕竟,都不是多臭不要脸的人。 “……就,没什么办法,解决吗?”齐然磕巴的比专业磕巴还溜。 司小年清了清嗓子刚才已经不要脸的夸了齐然一次,撕破脸皮今天这事儿也得说开了。 “撸到天荒地老。”除了可能出现感情隐患,其实挺健康环保。 齐然听的鸟疼,抽了下眼角,突然又想到刚才司小年跟他表白了。 “你说‘喜欢我’,司小年!你套路我!”齐然现在明白过来了,司小年这是肯定他能做……靠! 这他妈是真的想日|鸟啊! 司小年郑重其事的点头,又重复一遍:“只喜欢你。” 齐然这会儿心花怒放都放不起来了,心脏被塑封似的透不过气的郁闷。 再也不想爱了,说好的长的漂亮的都是受呢?!都他妈是骗人的! “司小年,你老实回答我,我要是不给你上,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喜欢我’,更别说‘只喜欢’,你是不是连说都不会说?” 这不是一个送分题,是送了一个坑。 司小年没多想,他知道他还是会喜欢齐然,但应该不会说了,说了也只是给两人徒增烦恼。 昨晚齐然跨坐他身上,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重要。 他俩总不能一人一个飞机杯,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就跟俩零凑一起一样,除了取个暖,能干啥! 司小年默默拿出手机打开网购APP,心想,要不撸到天荒地老试试? 齐然愤怒又茫然的问:“你干嘛?” 司小年一本正经又淡定的说:“买飞机杯。” 齐然:“……”啥?!!! 齐然一把抢过司小年手机揣进自己兜里。 他手指戳着司小年鼻尖咬牙切齿:“司小年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你丫还说惯着我!狗屁!你他妈就没想过我这样的躺下面嘤嘤嘤,你敢看吗?!!” 司小年立刻回答:“敢!……挺,性感啊。”他稍微想了一下,那画面太美……他流口水了。 齐然蒙了,没想到敌人这么不要脸,不怕敌人难攻克,就怕敌人不要脸。 “卧!槽!司小年,我他妈今天不收拾你一顿狠的,你就不知道哥的鸟多威猛!”齐然猛地弹起身,扑倒司小年就拽裤子。 司小年也不是没抓过威猛的鸟,鸟哥的鸟名号名不虚传,他已经亲自证实过了。 手里的荧光贝壳掉在沙滩上,滚出去一段距离,被冲上岸的海水带进了海里。 司小年抓住齐然脱衣服的手,指着海水上漂浮的荧光贝壳说:“冲走了,快拿回来!” 齐然扭过头一瞅,没动,伸手指着贝壳严肃的说:“我他妈对贝壳发誓,我能为你当0.5,你敢么司小年?!” 这话响当当,又心酸,几分钟里一个坚|挺的纯1为爱把自己掰成了0.5,可歌可泣的壮举。 司小年眼瞅他的荧光贝壳越漂越远,心疼,不是送他的么? 狗日的鸟! 操!连自己都骂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8章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当不正的,就不能直接当个可爱的小零。”司小年转头瞪齐然。 “可爱的小零”这个形容词,让齐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爱个毛!还有,他哪里小?! 齐然气的下嘴咬在司小年鼻尖上,含糊不清的说:“你就得寸进尺吧!” 司小年被咬的痛哼吸气,掀翻齐然,翻身骑在齐然身上,抬手抽在他两胳膊上。 “啪!啪!”两巴掌抽的特别响,给齐然抽蒙了。 司小年揉着鼻子没出声,看齐然从愤怒到委屈,再到憋屈的闷不吭声。 司小年起身下去,屈膝坐在齐然一旁眯眼望向海面,他的荧光贝壳快看不见了。 齐然两手枕在脑后看星星。 “……我试试,”司小年声音缥缈的说,“就算最后你不答应,我还是喜欢你,已经喜欢了,最多不说。” 齐然“嘁”了一声:“真憋的住。” “我们这算不算浪费资源?”司小年开玩笑的说。 两个纯1,非要凑一块,最后硬掰成0.5。 “你还想资源共享不成?”齐然一个打挺坐起来,挪到司小年侧身张开胳膊抱住人晃了晃。 “司小年你给我老实点,有我没他们!我下了被|日的决心,决定给你嘤嘤嘤一个,你能不能长点心。” “嗯,我也下了被鸟|日的决心,不知道我能不能嘤出来。” 这画面…… 简直了! 司小年面朝大海,齐然坐在他身侧,下巴垫在他肩上,看着司小年的侧脸。 忽然,他余光瞥见大路上,有一点与荧蓝光格格不入的橘红色火光跳动着在他视线里走远。 他慢慢转头,视线锁住那点微弱的火星,烟头? 目测高度,应该是一个人叼着烟走过去了。 这个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从南县步行回来? 齐然心头一跳,不可能是从南县步行回来的人,这么远的距离走回来不现实。 那就只能是从蔬菜村走来的人! 蔬菜村现在仅有的二十户人家,除了一家农家乐是年轻人开的,其余十几户都像他爷爷一样,是退休养老的老年人。 他爷爷很少抽烟,更爱喝茶,手把紫砂壶不离手。 但他爷爷并不是不会抽烟,劲儿大的旱烟也会抽两口。 是谁? 齐然胆儿肥的希望是他爷爷,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又后怕。怕是他爷爷,生活会天翻地覆。好像又不会,他爷爷除了骂他一句“臭小子”就没说过更狠的话,更别提跟他动手。 他跟刘胜打架打到拘留进局子,他爷爷也只是皱着眉把他保释出来。 他忽然能明白司小年为什么不想跟家里坦白。 一句话就能让原本的生活鸡飞狗跳。 “看什么呢?”司小年转头看见齐然瞅着大路的方向发怔,他捏着齐然下巴亲了口。 齐然闭眼拿唇蹭了蹭司小年的唇:“想你,给你洗了一条金边儿内裤,现在穿的是什么颜色的?” 经过刚才的讨论,司小年也不觉得有多不好意思了,但耳朵还是有些烧的慌。 他抿唇笑的肩颤:“红色。” 齐然手指勾起他裤腰看:“红色?本命年,不对呀,咱俩同一年。” 司小年抽出他的手说:“辟邪,防搞事的妖精作妖。” 齐然起身拽起司小年往帐篷里走:“看你能不能防得住本方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晚安! 5月24日没有更新,抱歉! 今天又忙又乱的没时间码字,有时间一定补上今天的,晚安咯! ☆、人海啊 帐篷外一米高的竹竿上挑着照明灯,灯光一半照在帐篷里,帐篷上映着两个胡闹的人的剪影。 “你不让我练手,我得技术渣一辈子,你讲点理司小年!”帐篷里,齐然一直被司小年阻挠,手一直没摸到正地儿,鸟炸毛,怒了! “拿你自己的练!滚!”司小年没齐然重,掀了几次齐然后,力量悬殊就看出来了。 齐然骑着人解运动裤的绳:“我特么撸自己撸这么多年了,要能练出来,早练出来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必须你的,来来来!” 帐篷的剪影上,被骑的人顶了一下跨:“要不你别练手了,练口吧。”司小年笑着说。 齐然一张脸腾的一下着了。发展太迅速,根本招架不住!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9章 司小年头顶对着帐篷门口,他仰头刚好能看见漫天星斗,在向后仰头就是齐然送他的荧光海岸。如果他俩这会儿就开始干点什么,最快也得半小时才能完事儿,就齐然这个开闸收不住的劲头,怎么也要一个小时左右。 他屈膝用膝盖碰了碰齐然的后腰,顶的齐然往前一颠。 “干嘛?”齐然终于在“练口”的想入非非中醒过神儿。 “出去走走。”司小年又拿另一个膝盖撞了齐然后腰一下,齐然顺势又是往前一颠。 司小年喜欢齐然这个一颠一颠的动作,齐然也反应过来,抬手抽了他一下。 “过瘾呢是吧,贼有成就感是吧,我他妈要是自己动,信不信我一屁股做废你!”齐然挪着屁股真的不轻不重坐了一下。 司小年一只胳膊搭在额头,挡住头顶倾泻而下的灯光,笑的意味不明:“鸟哥知道的不少啊。” 齐然“噗”的一下压实了趴下,伸舌尖舔了一下司小年鼻尖。 “唬谁呢!你颠的色|情,还不许我多想?” “贝壳被海水冲走了,我还没跟你算账,下来,我要去巡视我的荧光海岸。” 两人钻出帐篷,从荧光贝壳中间穿过,沿着海边慢慢走,时不时躲开漫上岸的海水。 司小年弯腰捡了几个特别小的贝壳拿在手里:“这么多贝壳,买的?” “不是,距离海边这么近,大的是打渔船给的,小的是捡的,还有一些是游泳时候摸的。” “攒多久了?” “多久啊?”齐然仰头望天想了想,“不记得了,每次捡到贝壳,或者从渔船上拿到贝壳,都会放到床底下,每年放一些,……后来满屋子腥味,就拿去洗刷,晾干,又装回袋子里,每年都要拿出来摆一摆,今年总算用上了。” 司小年笑笑,牵起齐然的手揣进自己运动裤兜里。 “……以前每次见焦磊送夏未申礼物或者夏未申送焦磊礼物,我都有些嫉妒,更多是羡慕,总觉得单身狗的狗粮都喂我一个人嘴里了,后来又想,等我也撒狗粮的时候,一定一次性撑死他俩……” 司小年每次幸福的过往,总有“他们”的烙印,他不是非要强迫自己想起“他们”,那种感觉盘旋心中已久,就算人不在,感觉却还在。 就像某一天经过某条街道,听见某一首歌,尝到某一种许久未尝到的老味道,种种经历会牵动他记忆深处埋藏已久的感觉。 所以,才会有“曾经”这个词。 曾经我们仨来过这里。 曾经我们仨听过这首歌。 曾经他们相爱过,如此热烈…… 曾经的时光美好到未来某一天想起来,他还会嘴角带笑的品味一番。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司小年心动却又彷徨,美好的东西往往易碎。 他是故事的见证者,焦磊是最后弥留的那个,另外一个变成了漫天星斗中的一个。 齐然蓦地反手抓紧司小年的手,力气用的齐大,他这两天听多了“夏未申和焦磊”,有些后知后觉的怕掺杂在情绪里。 “行!狗粮谁想吃,我管够!”齐然转身抱住司小年,两手在他背部从上向下顺,像安抚又像占便宜,因为手停在腰窝处会不轻不重捏上一把。 两人相拥静立许久。 “信我吗?”齐然忽然问。 爱情使人盲目,所以司小年没问“信什么?”就盲目的点了下头,又拿下巴亲昵的嗑在齐然肩窝里。 “我和你,是夏未申和焦磊的番外。”齐然说的很慢,一字一句生怕司小年没听到哪个字整句话都毁了。 “番外知道吗?小说里不都有甜度腻死人的番外吗?”他加重强调的语气,“我和你是‘他俩’的未完待续,是‘他俩’的以后,是‘他俩’没走到的未来……” 司小年听着听着眼眶就润了,鼻腔止不住的喷出一声难以言喻的笑,这声笑带着久别重逢的意味。 他阔别已久的美好,好像又回来了。 “司小年,我们去看看他们没走到的未来。”齐然收紧胳膊,在司小年耳后亲了一下。 司小年垂下眼睫,两颗泪带着体温,倒映着整个荧光海岸落在齐然后背T恤衫上,晕开一小片湿润。 “好。”你陪我。 星空下,海滩上,这一刻万物唯静,心意相通是世间最美妙的乐曲。他们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相拥。 两人牵着手看过每一个贝壳,从独属于司小年的荧光海岸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步调悠闲,笑意缱绻。 涨潮后,海水侵湿了齐然的鞋,齐然索性把司小年也拉近了海水里,打打闹闹一番,衣服裤子湿了大半,鞋袜全部湿透。 爬上大礁石,四只袜子并排摊在礁石上,鞋子倒扣,水顺着礁石往下淌。 齐然把帐篷门口的竹竿挑灯移到了礁石上,插在两块礁石缝隙中很牢固,拿出酒精烤盘支在礁石上,看的司小年有些目瞪口呆。 “在渔具商点买的?”司小年研究了一下酒精烤盘,超级简易但是很实用,固体酒精五个连成一圈,放到防风底炉里点燃,烤盘放在酒精底炉上,然后就可以烤肉了。 “借的,渔具商店借的烤盘,户外野营商店借的帐篷和竹竿挑灯,吃的是我买的,哦,还有睡觉的睡袋也是新买的,那个不能借哦~!” 司小年被齐然最后一个拐着音儿的“哦”给哦出了鸡皮疙瘩。 “东西拿来,”司小年拧干T恤衫的水,夜风一吹,很凉快。他接过齐然扔到礁石上的袋子,打开一看应有尽有啊! 混装丸子一袋,见过、没见过的丸子都有。培根、肉串、香肠、鱿鱼……都是简便塑封装,一袋混装海鲜,一袋菌菇、蔬菜,还有不认识的蛋…… “哪儿买的?” “户外野营商店特别齐全,我只挑了这几种,下次我们换其它的尝尝。”齐然往烤盘上挤了一块类似黄油的东西,固体酒精燃烧的面积大,火力够猛,油粘到烤盘发出刺刺拉拉的响声。 司小年瞅着融化的油,心里那种胀满的感觉又来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10章 齐然自带这种无形的感染力,很暖,很安全,又很诱惑的一种技能。 有时候对着他用力过猛,他会觉得不真实。 就是这种刚刚好的程度,让司小年觉得无比真实的暖,无比真实的踏实,就连此时屁股下的礁石他都能坐出白色绵软云朵的感觉。 “牛油,吃的惯吗?”一袋子各种肉被齐然哗啦倒进了烤盘里,顿时又想起一阵刺啦的响声。 两人挨着坐在烤炉旁,司小年转头额头抵在齐然肩头,加了声“齐然” 齐然身体一僵,他完完全全能感觉到司小年这是在撒娇,软乎乎的。 哈! “嗯~~”这个字齐然应的带着颤音儿。 “……好香。”司小年很快坐好,拿过夹子翻烤肉,好像刚才所有的行为都是齐然一个人的错觉。 齐然抓了抓还有残存余温的肩头,吸了吸鼻子,愣是把烤肉味儿闻成了焦糖味儿。 “还没问你,辩论赛,你们得奖了吗?” “第三名。” “最佳辩手,成山大学有吗?” “应该有,领队的可能性大一些,他去年是高校十佳辩手。”司小年说的是代东郎。 “那个,什么狼还是什么狗的领队。”齐然记性好着呢,就是想到代东郎这人没好气。 司小年被“什么狼、什么狗”的形容给逗笑了。 “代东郎,他怎么你了?”司小年听得出来齐然的“不喜欢”表达的直接又粗暴。 “怎么了?他是不是追你?”齐然说的酸了吧唧的,刚才还有股焦糖味儿,这会跟醋一参合立刻变成糖醋味儿了。 “你怎么知道代东郎追……” “他是gay,校篮副队告诉我的。”在齐然眼里没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么闷骚的情怀,他这个情人眼里,整个成山大学的gay都他妈是他的潜在情敌,敌视的就是这么盲目又自大。 司小年有无论男女都喜欢的颜,更何况颜狗基佬们,再者,司小年的身材,司小年的……所有。 齐然越想越觉得——任重道远,群战情敌与潜在情敌已经成为他今后校园生活的重中之重。 司小年恍惚一瞬,他之前并没有答应代东郎“做个朋友”,但他也没有直白拒绝,当时那种情况,他们要舌战群雄,不可能先内讧,他也只是一个笑回绝了代东郎。 “……嗯,知道他是gay的人挺多,不过我没说我是,你想什么呢?”司小年夹了一条培根要吃,齐然抢回去放进烤盘里。 “没熟,”齐然语气有点生硬,“你不用说你是不是,只要有眼睛的都想跟你试试,司小年你是不是傻?” 傻这个评价……毫无根据,全凭个人情绪支配。 司小年转头盯着齐然看。 齐然也转头看司小年,捏着他下巴亲了一口,食指在司小年脸上比比划划:“就这脸,我非常诚实且不要脸的告诉你,我当时就是奔着你这脸,你这……腿去的。”说到最后,齐然觉得自己肤浅的抢救都来不及了。 “呃~~~当然,最后被你的灵魂美给深深的震撼到了,才拜倒在你的运动裤下,唔~~” 司小年把刚才齐然放回去的培根又夹起来,吹了一下就塞进了齐然嘴里。 “代东郎,法学院研究生在读,我们班老徐的得意门生,之前从他那儿借了司法考试的资料,见过几面,仅此,还想知道什么?”司小年转头看齐然烫的眼泪汪汪,抬手擦了一下他眼尾。 司小年这一个动作,齐然又得寸进尺了。 “他帅,还是我帅?”齐然把脸往司小年眼前凑。 “你。”司小年撩眼皮看了一眼又嘚瑟上的人。 “帅多少?” “没多少。” “你,”齐然重伤,作势捂了一下碗大的伤口,急于救治赶紧给自己找口糖吃:“那你喜欢我什么?”既然没差多少。 “喜欢你傻。”这句话可以说是情侣间最常见也够腻歪的一句话,甜度有,添堵也有,全看被“夸”的人怎么理解。 齐然绷直的嘴角,没忍住的弯了。 司小年确实随口一说,具体喜欢哪一点他没捋过,他想说“都喜欢” 但他怕一出口,齐然再飞走了。飞走了烧烤咋办?谁烤? 吃完回帐篷里再夸也一样,就算齐然再想飞也有帐篷挡着。 “司小年看着我。”齐然转身面对司小年,端的一本正经。 司小年也转身跟齐然面对面坐着:“嗯?” 齐然嘴唇嗫喏,张合俩来回,好像将要说出的话非常难以启齿。 “……我,想,唱歌。” “噗!” 司小年喷完看见齐然依旧端的一本正经,妥协说:“唱吧,但是!不能唱《蓝精灵》!《阳光彩虹小白马》也不行!” 齐然点头,随后给出一个灿烂的笑,转身把烤熟的肉夹到一次性盘子里,接着倒进去一袋海鲜。 司小年刚放嘴里一块肉,就听齐然已经小声唱起来了。 不同以往,这次齐然一开口就带着点羞涩的味道。司小年转头慢慢嚼着东西,盯着齐然侧脸看。 齐然仰头闭的唱着。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11章 “我轻轻地尝一口,你说的爱我,还在回味你给过的温柔,我轻轻地尝一口,这香浓的诱惑,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齐然扬起的下颌边缘萦绕着一圈淡蓝色的光晕,上下唇张合间能看见一侧的一颗虎牙。 司小年嘴角勾起,伸出去要摸虎牙的手,被齐然突然转头一个挤眼,给电傻了! 卖萌也是勾引的一种,被一个挤眼电傻了的司小年如是想。 “我尝着你话里面的奶油溜啊溜,听过的每句话都很可口呦啊呦,那些多余的画面全被跳过,你的眼中只有我……” “司小年,你眼中有我。”齐然唱了一半,停住指着司小年的眼睛说。 司小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齐然突然换了唱风,跨度之大,他都怕齐然扯到蛋! 从《甜甜的》跨到《海草歌》。 “像一棵海草海草,还操还操,随波飘摇,海草还操还操还操,浪花里舞蹈,海草还操,还操海草,管它骇浪惊涛,我有我乐消遥,人海啊茫茫啊……” 齐然咬字清晰,不怕司小年听不懂。 司小年咬牙听完了齐然改编的《还操歌》,强自镇定才没把齐然扔下去填了海。 他后悔了,还不如让齐然唱什么《蓝精灵》和《彩虹小白马》,至少听着不燥。 直到回了帐篷里,齐然还在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唱“……随波飘摇,海草还操还操还操……” 结果被司小年一脚踹在屁股上,按倒一顿撸。 齐然和司小年一晚上没睡,兢兢业业上演“你方撸罢,我登场”,然后如此反复,再来一轮。 凌晨四点,东方既白,俩消耗过大的人把剩下的东西又烤了,全当吃了一顿早餐。 齐然收拾帐篷,司小年拿着大袋子去捡贝壳。 旭日东升,晨光璀璨,反射着晨光的沙滩上,身形颀长的男生弯着腰,帅气的脸被晨光柔和,周身带着金色光晕,捡贝壳捡的眼带笑意。 齐然一手插兜,一手拎着包,静静看着这一幕,有人如此珍惜他的礼物。 到家时,四点半,司小年回了自己家放东西,齐然也回了自己家。 齐然不是敏感的人,但推院门进去没走几步,还是在院里台阶下看见了三个卷烟的烟蒂。 卷烟是一群老头的爱好,大白纸裁成寻常烟的长度,里面卷上旱烟沫,老一辈人的爱好。 烟蒂不是黄色的,是白色的。 此时白的有些刺眼,不比日出的光芒弱。 开门、关门的动静放小,齐然没有回自己那屋,现在那屋是他爸住着。 他径直去了爷爷的卧室,不等他走进,他看见卧室门开着,里面一目了然,……没人。被子整齐叠着,他爷爷惯用的茶叶枕头立在窗户边儿,因为老头儿每天早起后都会晒自己的茶叶枕头。 所以……一夜未眠,且未归。 齐然飘忽了一夜的心脏“哐当”一下坠到肚子最底部,感觉肚子里被砸到的地儿,应该疼,但是没有,只有一种心脏升不起来也扶不起来的无力感。 “齐然,我可能不会跟家里坦白。” 聪明的司小年,怎么不早说。 齐然坐在沙发上,搓了几下脸,汗从每一个看不见的毛孔往外钻,争先恐后,最后导致毛孔堵塞,造成浑身的皮肉有种胀痛到要胀破的感觉。 ……养大他的爷爷。 怎么办? 司小年从后门进来,齐然余光看见,赶紧收拾好所有情绪,让沉到底的心脏继续那么待着。 “走吗?”司小年的脑袋从门缝伸进来一点,轻声问。 “嗯,你去前院儿等,我跟我爸说一声。”齐然起身低头往自己那屋走。 司小年完全看不清齐然的脸,不到五点的清晨,屋里有些昏暗,而且齐然背着光,他唯一觉得不对劲的是齐然的声音,哑的厉害。 “爸,”齐然把门推开一条缝轻叫了一声,见床上人翻身看他,他说:“我回学校了。” “哦,好,注意安全。”齐然爸爸想起身。 “别起来了,我马上走,”齐然说完却没走,抿了下唇问:“爷爷呢?” “不是在鱼塘吗?昨晚放鱼苗,他和老罗俩人去那边儿住了。”齐然爸爸说着躺回了床上。 “走了,你睡吧。”齐然关门出去,站在门口没动。 昨晚鱼塘放鱼苗! 每次放鱼苗差不多都是晚饭后,老罗和爷爷要一起通宵看着鱼塘。 所以昨晚,爷爷跟他和司小年是前后脚走的。 齐然坐在自行车后座,一路都在浑浑噩噩的抱着司小年的腰发怔。 司小年以为齐然在后座睡着了,时不时腾出一只手拽一下齐然,怕它睡着了掉下去。 车子寄存到渔具商店,上了小巴车,齐然依旧“睡”的昏昏沉沉。 司小年开始担心,是不是撸狠了,把鸟撸没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晚了,抱歉! 让让~让让,墙角换我蹲……┭┮﹏┭┮ 看这里!!周六日两天(5月26、27日)更新推迟到24:00。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12章 ☆、凶神 齐然以为出柜这件事可以按照他想法一步一步来。 ……因为他和司小年某些小动作,让爷爷慢慢产生怀疑,再凭借某些他有意或者无意给出的线索,让爷爷自发的去推断猜测,然后才是寻找证据求证,再到真相大白,一切得以证实。 这个“真相大白”也许是明年,也许是今年下半年,快的话也许就在暑假,……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按照他的“安排”,他以为就算有一天爷爷发现了,经过这么漫长的“适应期”,即便接受起来很困难,但在有心里建设的前提下,也不至于崩溃。 ……意外来的太快。 或许……不会太坏。 公交车在西门公交站停下,齐然跟在司小年身后下车,两人跟着人流往西门走,迈上便道时,齐然被马路牙子绊了一下。 司小年顺手扶住齐然:“这么困?” “……嗯,你不困?”齐然恍恍惚惚的感觉人声嘈杂,清晨的阳光炙热,烤在脸上像一个一个大巴掌呼在他脸上一样热辣。 司小年推着齐然往早点摊走:“别喝豆浆了,喝咖啡吧。” 买了两份卷饼,司小年又要去马路对面的Flower.coffee做两杯咖啡,被齐然制止了。 “回去冲速溶咖啡。”齐然低头咬卷饼。 “你……”司小年再迟钝也看出来齐然神情有恙。 齐然转头给了司小年一个笑,半张脸迎着晨光,笑的很帅。 既然不想说,司小年选择不追问。 “你是不是该有点男朋友的自觉?”齐然埋头吃东西,嘟哝着说。 “比如。”司小年对齐然这种假装没事,然后硬找话聊挺无语的。 “比如中午来医学院找我吃饭,比如晚上约我出去遛个弯,逛逛步行街就更好了,能夜不归宿那就太好了。”齐然拿出全部的精力开了半大不小的玩笑。 “不能。”两句话无缝衔接,司小年非常不懂怜香惜玉的给拒了。 两人停在男生宿舍三号楼旁,司小年要继续往后走,齐然要进三号楼。 两人啃着卷饼对望,齐然神情带着疲倦过度的颓废,他盯着眼前的人不自觉的叫了司小年的名字。 “司小年……”然后强行掐断后面的话。 “嗯,”司小年全部心思在齐然的脸上,“你这表情就跟你昨晚睡的不是我一样。” 齐然笑了,转头看一旁“嘁”了一声,再转头问:“下午下课见?” “我去我姐的店,你下课早了直接过去。”司小年拿走齐然手里的空袋子,“晚上告诉我。” “……”齐然没接司小年的话,去上课的人渐渐多了,司小年转身走了。 司小年像齐然此时的支撑架,人一走,他立刻想倒地不起。 从四点半到现在,他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空气里随处可见的灰尘一层一层的往他肩上背上堆积,怎么都抖落不掉,看似很轻的灰尘,一层一层的积累下来,积成了一坐山,现在没了司小年的支撑,他感觉再一秒……下一秒他就能被压进尘埃里。 压的他、闷的他想撕扯吼叫…… 趿拉着走到墙边,弯腰弓背靠在墙上,齐然拿着手机想给爷爷打电话。爷爷的老人机整天放在家里,出门从来不带在身上,这会儿应该还在鱼塘。 最快也要中午才能联系到爷爷,他现在不确定爷爷会不会接他电话? 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要跟爷爷说什么。 说什么?坦白从宽?试探的问一问? 对了,还有他爸……几个小时下来,他都没把他爸妈放在纠结的范围里。 司小年刚才离开时说“晚上告诉我。”。 齐然头沉的快从脖子上掉在地上了。 不能说……司小年几年前就见过这种场面,而且当时应该特别糟糕混乱。从他了解到的只言片语中,猜出来当时的夏未申和焦磊可以称得上惨烈了,所以给司小年留下的后遗症很严重。 这种事,处理不好,真的能把一个人变成惊弓之鸟。 司小年的确能起到支撑他的作用,但也不妨碍他把司小年当成“易碎品”。 中午刚下课,司小年还没来得及给齐然打电话,代东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司小年带着耳机一边接电话一个边给齐然发信息。 【在哪个食堂吃饭,我过去找你。】 “下课了吗?中午你请吃饭知道吗?”代东郎笑着说。 “啊?”司小年又看了一眼屏显,确定说话的人是代东郎,“我请吃饭?”他没好意思说“你哪儿来的脸,上来就要求请吃饭。” “嗯哼!最佳辩手,司小年同学,你没看群吗?” 司小年赶紧打开辩论赛的群,果真,都嚷嚷着让“最佳辩手”也就是他,请吃饭,而且一群人不要脸的已经定了聚餐的地儿。 “我,不好意思,我没看群,我现在过去吧。”司小年退出群又看了眼齐然的对话框,没给他回信息。 【新鲜出炉的最佳辩手了解一下,齐大夫。】 “大二在115教学楼对吧,我在逸夫楼,一起过去。”代东郎说。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13章 “我已经出教学楼了,你要多久?”司小年的不待见表现的没有齐然的那么明显,但也并不是没有,心思稍微敏感的人都能听出来。 司小年猜代东郎选修课上的是“如何装傻充楞”的课。 “我看见你了。”代东郎说完挂了电话。 司小年见电话挂断,也没等到齐然信息,代东郎刚挂断,他接着拨通了齐然的电话。 代东郎迎面走来,跟司小年招手。 司小年招招手,站在楼前等齐然接通,齐然那边在通话中,他挂断电话,给齐然又发了一条信息。 【我跟参加辩论赛的队友去吃饭了。】 “约了人?”代东郎眼睛毒辣的很,司小年一脸心不在焉。 司小年“嗯”了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他跟代东郎实在无话可说,连个话题都没有。 不像他跟齐然,他和齐然在一起,就算相顾无言,坐着发呆也不觉没意思,相反还挺踏实。 哎~~齐然那只鸟在忙什么呢?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证书和奖杯在老徐那里,他要亲自给你。”代东郎并不觉得尴尬,他对着司小年始终有说有笑,一如之前见面的每一次。 “还有谁是最佳辩手?”司小年问,这么多人参赛,而且大部分都是参加过几届辩论赛的老手,总不能就他一个大二新队友得了吧。 代东郎扁嘴,一摊两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司小年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呵!”他没想到是这样。 “呵?”代东郎被司小年的反应逗笑了,“这么多人陪你跑,你就一个‘呵’!” 司小年笑笑:“中饭不是我请么。”不是疑问,是确定他会请。 代东郎说的没错,去年成山大学是辩论赛第二名,高校十佳辩手里占有两个最佳辩手名额,今年成山大学拿了第三名,并且就他一个最佳辩手,真成了一群人陪他跑了。 这种喜悦,他其实更想跑去跟齐然分享,没有第二个人。 代东郎把自己替司小年上台领奖以及后续讲了一遍。 到了餐厅,老徐老怀欣慰,把得意门生代东郎安在左手边,把关门弟子司小年安在右手边,一顿饭吃的这三个人喜气洋洋,也没管其它陪跑的都是什么心情。 都是学生,还有一个老师,因为下午有课,以茶代酒像那么回事的敬了一轮后,过了一点,各自回去上课。 司小年和代东郎留在最后,两人把老徐送到去往教师楼的那条路,才转回西门。 “恭喜你!准备了礼物,今天交论文,忙忘了,下次拿给你。”代东郎说。 “礼物就算了,‘恭喜’收下了。”言外之意,除了口头话其它一概不想收。 两人走到西门口停住,人来人往,代东郎看着司小年笑而不语。 司小年被看的面上有些讪讪,回手指身后:“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他话刚说完,余光瞥见一辆黄色外卖车不减速的从西门外开进来,正好冲着两人站的位置开了过来。 司小年见状赶紧闪向一边,本能的反应就是先躲开电动车再说。 他没想到他躲了,代东郎却站在原地没动。 他一脚踩在代东郎脚上,代东郎似乎被踩后才看见外卖小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急着给电动车加速。 “呼~~~”电动车不减速反加速的从司小年身前开过。 不止司小年和代东郎,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同在一条水平上线,四个人均被电动车闪了一下。 司小年感觉腰间一紧,惊吓之余,皱眉转回头看。 他一只脚还踩在代东郎脚上,后背一半撞在代东郎身上,腰间的揽着的胳膊自然是代东郎的。 “嘿!手往哪儿放呢?!!” 就在司小年手肘撞向代东郎肋下时,不远处传来这句话。 司小年转头见齐然正从校园小道向他这边走来。 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鸟哥:“卧槽!剁了!剁了!” 教主:“泡椒的更好吃,嗯,就这么办吧!” 鸟哥:“你不许吃!……给牛格吃!” 众人:“……”静静的瞅着你俩撒狗粮。 ☆、约架 落下一周的课,要补齐四份实验报告,一上午只上了一节课,其余时间齐然都猫在老师办公室按要求补报告,听训,挨骂。 十二点多老教授终于饿了,把齐然从办公室出来,还不忘让齐然拎着两份没完成的报告回去完成。 手机震动和响铃他都听见了,但是不敢接,老教授很严厉的一个人,恨其不争的就差没张着血盆大口咬他一口。 一个未接,三条信息是司小年的,另外一个未接是牛格的,一条语音是宿舍老大的,老大很重情义的问问明年的今天要不要给他烧两个妹子。 烧个狗屁的妹子!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14章 齐然从东区医学院走去西门,西门有整个成山大学最繁华的商业街,司小年他们聚餐应该就在西门那片。 韧带过度弯曲还是会疼,所以自行车起不了,他沿河边往西门溜达,拿出手机犹豫很久拨通爷爷电话,意料之中,关机了。 又拨了看鱼塘的罗叔的电话。 罗叔说话很简略“你爷爷九点多回家了,往家里打吧。” 砸到底的心脏,一直就没升起来过,没有饥饿感,更多的是无形的重力造成的压迫感,很沉却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 走了二十几分钟,翻山越岭的总算看见了司小年,不想却在司小年腰上看见一只狗爪!! 齐然和司小年距离不算近,他站在十米以外,从司小年身后走近,所以清楚地看清快递小哥夺命似的疾驰而过,如果不是司小年动作灵敏,一车两人已经撞上了。 随后看见了代东郎被司小年踩了一脚却没后退,并且一只胳膊自然而然的环在司小年后腰上,甚至揽着因为踩到代东郎而没站稳的司小年向后撤了半步。 如果怕摔倒可是抓着胳膊扶一下,再过分的,撑开手掌抵住简或者背部,也能达到同样不摔倒的目的。 搂着腰! 这尼玛就非常过分了! 齐然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是谁,中饭司小年是跟参加辩论赛的一群人吃的,那少不了代东郎这个隐形炸|弹。 找死呢! 那些无形中积压在齐然身上的重量,瞬间转变成他的滔天怒火! 在司小年躲电动车时,在代东郎搂着司小年后退时,齐然拔腿向两人跑去,顺带喊了一句。 “嘿!手往哪儿放呢?!!” 司小年转头找齐然,砸向代东郎的手肘失了力道和准头,不算重的砸到了代东郎左侧胸前。 代东郎没想到自己会被揍,向后踉跄时赶紧放开了揽着司小年的胳膊。脸上迅速给出不解和茫然。 司小年迎着齐然往前走了几步,伸胳膊拦住齐然往前冲,他看出来齐然大概想一脚把代东郎踹飞。 但是这人瘸着呢,逞什么能。 “操!放开!”齐然惯性向前冲,司小年跟他逆行伸胳膊拦在他小腹上,带的两人都是一晃。 “别在这儿闹。”司小年转头在齐然耳边说。 “司小年!”一股火烧毁了齐然的大脑。 代东郎转身,好整以暇的站在距离两人三米外,面对司小年时的不解和茫然,在转脸看向齐然后换上浅淡优越的笑,变脸之快,叹为观止。 齐然低吼胸腔震动,司小年斜着揽在齐然腰腹上的胳膊感受到的力量非常惊人。 他更不敢松开齐然。 齐然早上情绪不对,这会儿又被激怒了,真松手……司小年不敢预估后果。 “齐然……”司小年皱眉叫了一声齐然,发现这人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于是另一只手捏着齐然下巴使劲掰向自己,飞快亲在齐然唇上,舌尖一带而过,然后松开。 齐然斜着目光一直瞪着代东郎,被司小年亲了一下,瞬间冷却。 司小年亲了他?! 在学校西门!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学西门,现在是午休时间! 铺天盖地的震惊瞬间压过了滔天怒火。 倾覆的就是这么彻底。 他抬手摸了一下被温润的舌尖勾过的唇,还有水渍残留,指腹湿润了。 反应过来后,他赶紧向四周看。 过了正午一点,大家正匆匆赶往各个学院的教学楼上课,几乎没人停下来看他们,偶有人经过会瞥上几眼。 但……还是有人看见了司小年吻他。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 代东郎更震惊,比齐然有多没少。心理的期盼落空不是多么好的滋味,更何况一惯以优越高傲自居的他。但他有着处变不惊,随时保持优雅潇洒的变脸能力。 “约个架吧。”齐然心里泛甜,眼神没了凶狠,多半目光里装的是司小年,余下那部分是对面仍旧笑的出来的人。 代东郎优雅一挑眉,一耸肩,姿态很是无所谓:“好。” “中心区,MMA俱乐部,周六上午十一点。”齐然这会儿才不管他是不是专业的MMA选手,也不管这种行为是不是欺负人,他现在只想打的代东郎满地找牙。 就因为那只狗爪子搂过司小年的腰! 代东郎对齐然笑笑,目光落在转身面对他的司小年脸上:“不介绍一下吗?” “我男朋友,齐然。”司小年说的极其平静,话到这里结束,他并没有像齐然介绍代东郎,觉得没必要。 一句话而已,一句关系介绍而已,齐然听后,像听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心脏“砰砰砰”越跳越来劲儿,一如从东方地平线下冉冉升起,光芒万丈的太阳,一身的阴霾与无形的压迫,全数被挥散。 代东郎嘴角眼角渐渐绷起,随后又放松开。眼神不善的在齐然身上打量了一个来回。 “很配。”冷飕飕的两个字。 三个人心思各异,司小年承认的坦荡荡,其实心底有些怕,他并非不惧怕世人厌恶的目光和鄙夷的神色,他更怕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条马路之隔就是Flower.coffee,那里有怀孕的司大年。 在说出“我男朋友,齐然。”同时,他放射到四周的感官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路人或惊讶或被雷到的表情,随之而来的是切切嘈嘈的讨论……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15章 齐然抓过司小年垂在腿侧的手,他以为是错觉,司小年手指在抖,冰凉的指尖,他学着之前司小年做的那样,把司小年的手揣进裤兜里。 “下午在哪上课?”齐然问。 司小年没答,视线穿过西门,穿过马路,穿过梧桐便道,最后落在Flower.coffee的大落地窗上,临窗的位置上坐着人,但不是司大年。 三人同时转身,代东郎出了校门走了,齐然和司小年往校园里走,专挑没人的小路,没有目的的走。 七拐八绕,齐然牵着司小年走到了老教学楼区。成山大学算不上百年老校,五六十年前的老教学楼大都是砖混结构,青红砖墙,韵味古朴,满墙的爬藤,姿势别扭的老树,葱葱郁郁,氛围格外沉静。 凸出地面的老树根上,齐然坐下来,把司小年的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放在大腿上,捂不热的手让他有点慌。 后知后觉才明白,司小年很怕他们的关系公开或者见天光。 司小年目光迷茫,远眺落在斑驳的红砖墙上,很久后,忽然开口问:“我是不是挺自私?” 短暂的停顿后,齐然听到了司小年的剖白。 “我不想跟家里坦白自己的性向,更不敢说自己有男朋友,哪怕是刚刚,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坦露我们的关系,我都会怕,……但我又期望你一直陪我,别走,想跟你在阴暗里天长地久,却不敢跟你在天光大亮后牵手。 我想一直隐匿在人群中抱着你对我的好苟且一生,……我,从很多年前,……夏未申跳楼,焦磊在精神病院失踪……从那以后我的愿望就变成了……一辈子平淡无奇,无风无浪。就这么苟且一辈子!我不想把自己活成性少数,可我又不得不是……不想看别人的厌恶和嫌弃,更不想听家里人因为我争吵,然后破裂,……这是我一生中不能承受的重量。” 司小年的目光清明,神情冷淡,那是一种平静里搀着隐忍、憎恨、懊恼、困惑的表情。 齐然转身面对司小年,喉咙里像卡住了硬物,吞吐都难受。 他总算明白自己身上越积越多,挥之不去的重量来自哪里了。 ……是司小年不能承受的重量,同样也是他的,是许多人的。 “我们都不伟大。”他琢磨再三只说出一句屁话。 作者有话要说:  “你这个不准时的大骗子巴拉巴拉巴拉……” ┓(· _ ·)┏ 好啦,我替你们骂过寄几了! ☆、宣之于众 四目相对,眼神纠缠。 司小年目光里有这些年深藏心底的挣扎,悲凉,纠葛,就像他刚刚说出的话一样,他一方面享受着齐然带给他的“幸福和美好”,另一面他又在极力隐藏这份不被接受不被祝福的“幸福和美好”……最后导致越来越鄙夷、唾弃胆小懦弱的自己。 他的挣扎、悲凉来自几年前的夏未申和焦磊。 他的纠葛来自这个偌大的世界。 齐然无解,恨不能…… 他眼里有疼惜,有茫然无所对,他不是擅长纠结、挣扎的人,也许这方面他和司小年互补了。 但这不妨碍他慌了。 他斟酌再三问出刚才冷不丁想到的问题。 “司小年,你会结婚吗?你会……”齐然喉结滚动“咕”的咽下后半段话,终究说不出口。 多少如他们一样的小情侣,走到最后,变成了社会大流中的一员,他们醒着的时候是一个人,沉睡的时候是另一个人。 “齐然,你没懂。”司小年皱着眉,眼神忽然坚定起来,“你猜测的那些,我都不会做,但我也不会把自己和……你,宣之于‘众’,你懂吗?” 齐然呼出一口郁气,他快被司小年吓死了。 这个回答对他来说是惊喜,这就可以了。 他没有司小年那么纠结,他没遇上过那么悲惨的故事,暂且就当他天真吧。 “不懂,我有你就行了。你不想跟家里说就不说,但不要说什么‘苟且’,你一个堂堂法学院学生,措辞能不能严谨一些。几十亿人,每个人都不同,每个人选择生活的方式也不同,你的选择不是自私,至少我不认为你自私,你见过的场面我没见过,对不起我没陪你,但你不要搬着过去强加到现在!司小年,你的言外之意我理解为——我要失恋了,……我才恋爱三天!昨晚你收了我的‘荧光海岸’,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司小年不答,他还在想那句“你不要搬着过去强加到现在”。 他有吗? 有吧。 齐然注视着司小年目光恍惚一瞬,再对上,他说:“代表——我点亮了你来时的路,所以从今以后你走的每一步都要有我,今早你还把我的贝壳收走了……” 司小年闭眼垂头笑。 他们坐在活了半个世纪有余老树根上接吻。 夏风自远方吹来,吹拂满墙叶子簌簌作响,像极了没见过此种场面的老叶子骇然的惊呼。 最开始挑起的问题,并没有被解决。 很多问题从指出,到罗列,再到解决不了后积压,有时要的只是一个倾诉的过程。幸运的是有人侧耳倾听,……也许很久以后对于老树根上相拥的两人来说,这一天也会成为他们记忆里陈年已久的旧事。 齐然和司小年在西门怼代东郎还是被拍到了。 先不说gay不gay的,只因为三个颜值逆天的帅哥往那二一站就会有人拍,更别说其中俩个站姿亲昵,举止可疑。 照片从不同人手机里抛到论坛上,画面虽然很模糊,但齐然牵着司小年的手还是拍到了。 两个人的室友都还算经得起考验。 更何况齐然宿舍还有一个伪gay——吉瑞。 吉瑞心里苦,他咋了?他不就是学齐然这个真gay穿了一身大红配大绿吗?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16章 然后就被无情又无理取闹的拉近了成山大学基佬交友群。还被一位老司机强行纠正“作为一个小受该有的浪点在哪里?”,又被一群妖妖零安利穿衣打扮的技巧,还有人(gay)趁机拉他做校园微商! 吉瑞内心咆哮——你们gay要不要这么霸道!! “鸟哥,我在成山大学gay群,交友群哦,要不要拉你进去?”吉瑞苦中作乐,心里有点小兴奋。他打定主意先学会穿衣打扮,找到女朋友后反秀一群死基佬一脸。 老大颤悠着一身五花膘围着齐然左三圈右三圈的转了六圈。 齐然被转的想吐:“你是不是还要抬腿往我身上撒一泡尿。” 老大浑然不觉有人骂他,自顾自说出这么多年压心底的话,于是输人不输阵的先大笑三声“哈!哈!哈!”然后狡黠一眯眼:“我特么高中就觉得你可能是基佬,果然不负我望啊!多少如花似玉的黄花菜妹子往你身上扑,啊?多少良家美少女为你失了身,不是,失了魂,啊?你愣是瞅都不正眼瞅人家,哈哈哈!” 齐然心想,你他妈跟宋金鑫合伙摆摊算卦去吧! 齐然躲开要撒尿的老大,凑吉瑞手机上一看,企鹅VIP号建的群,交友群人数马上一千人! 这么多! 齐然吓到了,哪来这么多基佬?! 成山大学三万多人里有这么多……操,好吓人! 他的潜在情敌有一千人。 吉瑞看着齐然震惊到脱眶而出的眼球,想着要不要接一下? 齐然果断又歪了。 但是看到群主后,瞬间无感,怎么哪儿都有代东郎那个大尾巴狼的事儿! 而司小年这边,被出柜后竟然得到了两个腐女粉儿,是两个室友张宇和丁羽翔的女朋友,从颜粉儿转腐,毫无心理负担,说转就转。 唯一看上去不怎么能接受的竟然是司小年认为还算得上是朋友的莫名。 莫名全程跟坦白的司小年零交流,在司小年说完后,转身要走。 “莫名,”司小年平时叫莫名为奇妙哥,叫了两年了,突然叫全名他有一瞬间觉得这是一个陌生人。“我可以搬走。” “……”莫名没转身,脚步放缓继续往外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司小年,开门时说了句:“如果是我先发现,你男朋友会不会是我?” 司小年:“!!!!”这是万万没想到系列吗? 其余两人:“……”卧槽!一个寝室俩gay,好酸爽! 六月校园文化节,舞蹈社团出了三场节目,宋金鑫一个人带两场,司小年只负责一场120人的大型舞蹈——俗称校园广场舞。 司小年除了忙着排练,还在忙司法考试。他把代东郎的资料还回去了,最后用的老徐给考生找的资料。 齐然则因为大二专业课要结课,三场考试要了他的小命。 虽然两个学院各占东西区,齐然和司小年还是每天都会见一面,或者中午相约食堂,或者晚上相约司大年的店。 在关了三次店里的监控后,司大年终于叫来了监控设备厂家的维修员,检查监控设备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一到晚上就自动关机。 周四以后司小年就没再关过司大年店里的监控,连着两天相敬如宾的坐几个小时,可难受死俩人了。 齐然都开始琢磨要不要出去开房了。 但每次抬头看见司小年对着历年司法考试题如痴如醉,他就灭火了。 然后他暗搓搓决定,等这家伙考完试,不去开一回房,他就是小狗!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齐然就拐带司小年回寝室,周四晚上他俩正躲在卫生间里,其实除了亲亲摸摸,什么都没干,但是被齐然宿舍老大撞了个正着。 老大在脑内自动且非常迅速的给狗男男漏出的半截腰,扯歪了衣领,以及鼓起帐篷打了马|赛|克,然后面带微笑以及非常淡定的说了句:“下次锁门。”接着随手帮狗男男把卫生间门和宿舍门都锁上,飘走了,飘的超凡脱俗。 齐然/司小年:“……” 齐然:“他看你?!!别拉我!” 司小年伸胳膊拦腰把人截回来,呼到墙上坐实狗男男行为。 比开房来的早的是校园文化节,比校园文化节来的更早的是约架。 开个房怎么就这么困难!憋肿了的鸟如是想。 齐然把架约在周六,一方面因为他不想司小年去蔬菜村,怕爷爷见了司小年问什么,他肯定爷爷不会骂也不会打司小年,老头儿脾气好着呢,可就是没来由的担心,不敢让司小年一个人回蔬菜村。 另一方面,他自恋的想让司小年看看自己器宇轩昂的男朋友是怎么不费吹灰之力一脚踢飞大尾巴狼,顺便帅炸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出来,着急闪人,稍后捉虫。 【看你俩浪的】 教主做题ing 鸟哥→_→默念: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哇!! 教主背书ing 鸟哥←_←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呃~~~~ 教主翻工具书ing 鸟哥默念:色即是空,空,空,唔~~~ 教主要撸鸟^_^。 鸟哥:“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呃……” 教主起身…… “扑棱”鸟四仰八叉躺倒:“这位施主,表~走~!”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17章 ☆、志向 周正递给齐然一个牛皮纸袋:“奖金,打赏,加这三年的比赛押金,对对账,有不对的告诉我。” 齐然打开袋子拿出几张纸,最上面一张是上次比赛的奖金和打赏抽成之类的计算公式和总金额,和他估算的差不多,二十万出头,刨除他之前住院花掉的小一万,刚好凑个整。 他弹了一下纸,纸张发出“啪”的清脆响声,听起来像骨裂的声音。 齐然捂了一下肋骨,去年那一场打断过肋骨,手欠!弹什么纸! “方佟一直觉得你可惜了,趁年轻体力好,再打几年。这么辛苦的上学,毕了业就业是个问题,现在医院天天医闹,能有现在挣钱来的快。”周正私心觉得齐然白瞎了,好苗子一棵,暂时找不出第二个,死心眼的非要上学。 齐然笑笑,没说话,起身问:“钱什么时候到账?” 周正指着他手里的牛皮纸袋:“你看了没问题,找时间过来签字,当天转给你。” “约了朋友过来玩,训练场给我开一个小时吧。”齐然边往外走边说,他说的一点不客气,根本不像商量。 周正见到自己培养的“重炮手”就这么走了,心理愁肠百结,张口就吼:“滚蛋去!最近别让我看见你!糟心!” 齐然临出门前又闹心的给周正来了一个回眸一笑,周正气的文件夹一打全甩在刚关上的门扇上。 周正徒弟方佟在外面等齐然,见齐然出来,跟齐然并排往训练场走。 “我师父肺叶是不是要炸了,操,你今天惹了他,下午我们训练他得挨个虐我们,你是不是人,能不能干点人事!” 齐然拿胳膊肘捣方佟:“一会儿有人过来找我,你跟前台门禁说一声,代东郎,司小年。” 方佟按了墙上的对讲接通前台,跟前台交代了一声。 齐然早上从学校跟司小年一起来的俱乐部,在二楼看司小年教小孩儿跳舞看了一个多小时,才上来找周正。 十一点刚过没几分钟,换了衣服的司小年到了。 齐然正在八角笼里虐方佟。 “嗷嗷嗷~~~啊啊!!”方佟被掰着胳膊反拧到后背,一条腿还被齐然压着,整个人趴在地上成躺着的C型。 司小年抱着胳膊看齐然旁若无人的把方佟收拾的哭爹喊娘,“媳妇救命!”这种话都喊出来了。 “菜逼一枚!”齐然松开锁紧的胳膊腿,跟方佟过招太没劲了。转身看见司小年,眼前一亮。 司小年心理隐约闪过上次齐然比赛余留的后怕,笑淡下去,只冲齐然竖了大拇指。 齐然整个人贴在八角笼的网上,整张脸一下毁了,脸上像套了个大眼黑丝一样,难看都不能形容此时的他。 “进来,我给当你陪练。” “不。”司小年简单拒绝,他肯定打不过齐然,而且他跳了两个小时的舞,已经体力不济。 “很专业。” 齐然和司小年闻声看过去,齐然撩眼皮时目光已经冷透了。 司小年转头正好代东郎走到他身侧。 “你是舞蹈老师?”代东郎笑着问司小年。 司小年皱眉没答,代东郎这个人像一个长了无数只触角的怪物,你不知道他哪只触角什么时候就会碰到你的隐私,那种被触到隐私后产生的厌恶感,让他手痒,想揍人。 “快打,我饿了,给你十分钟。”司小年这句话是对齐然说的,听着是在命令齐然,而且语气不怎么好。 但齐然乐得被命令,司小年有信心他十分钟就能解决掉代东郎,哈哈哈哈…… 代东郎脸色一变,很快恢复优雅姿态,跟着被打的半死的方佟去换衣服。 齐然对司小年挤眼,走到入口处,冲司小年伸手:“上来。” 司小年没多想伸手抓住齐然的手,紧接着被猛地一拽,“窟嗵!” 八角笼的台面有些软,摔倒也没多疼,齐然把人直接拽到,一个栖身压制住,很专业的姿势,动作利落干脆,一击制胜。 司小年完全没有一个选手被牵制住后该有的恐慌和愤怒,自甘堕落的抢救都来不及。 两手枕在脑后,眯眼笑,把MMA擂台当日光浴躺椅的,他是第一人。 齐然凶狠的伸手捏住司小年下颌:“现在才给爷笑,晚了,嗷呜~~” “鸟,鸟,鸟哥,你干……” 齐然转头对上方佟一对错愕惊吓的眼睛,在代东郎和方佟的注视下,弯腰俯身亲在司小年唇上,上移再亲一口鼻尖,结果被司小年推了一把。 司小年没想到人回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齐然突然抽风亲他。 “快打。”司小年扔下这句话出去了。 方佟站在司小年身侧总忍不住想看一眼司小年,他是不是眼瞎了?刚才齐然亲了他旁边的这个男淫?! 好慌!那……平时训练,每次他被撂倒躺平后,鸟哥是不是也想亲他?! 脑补了一出自己被凶猛的齐然按倒在地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后,方佟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小年扭头看见身边的人正在发抖,就是那种瑟瑟发抖,并伴随精神恍惚,四只微微抽搐,就差没口吐白沫了。 司小年:“你……” 方佟满面惊恐:“我有媳妇!我爱我媳妇!我,啊啊啊!!师父!救我!!” 不止司小年,连八角笼里要开打的齐然和代东郎都被方佟的杀猪叫喊蒙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18章 “继续。”司小年只蒙一秒,就反应过来,这就是所谓的“恐同”,刚才那头猪恐同。 齐然心下了然,心想,平时揍方佟揍轻了。 代东郎依旧有些蒙:“他……” 齐然睁眼瞎诌:“你丑到他了,他还没见过你这么,哎~~~”丑的他一言难尽啊。 司小年嘴角抽搐,心想你最美。 代东郎瞪着齐然:“先说说输赢赌什么吧?” 齐然再次刷新了不要脸的程度。 “你输了,请你把自己团圆了,离司小年远点,你赢了,也请你心不甘情不愿的离我男朋友远点。” 他怎么会输,笑话,他今天是来给司小年表演什么叫“吊炸天”的。 代东郎保持一贯优雅,努力克制自己不翻白眼。 “我赢了,我追谁请你闭嘴,我输了,那我只保留欣赏的权利。”言外之意白嫖谁不嫖,誓死保留一个基佬欣赏美的权利,你男朋友好看,看两眼咋了! 代东郎话刚落,左眼被砸了一拳,瞬间乌眼青。 这一招,其实挺low,不论职业还是非职业MMA都没有上来先揍人个乌眼青的。 齐然实在没忍住,这人太贱了! 代东郎是健身房常客,肌肉型好,打眼一看以为是健身房教练,但是不能动手,一动手准露馅。齐然招招都能打在他实处,代东郎手忙脚乱的接招。 齐然收着力,只用五分,跟逗着玩似的。 “你练过?!”代东郎眼眶擦伤,下颌擦伤,膝盖几次重击跪地,后背被不轻不重砸了一肘击,跨侧横踹一脚……他不停的眨眼缓解眼部肿胀视力模糊,才过去三分钟,他总算明白过来,他被阴了。 “那儿。”齐然挑眉,下巴一指代东郎身后一大面墙。 墙上是上周比赛现场,被扩大的照片,三场擂台赛,场场有他,所以每张照片里都有他。照片墙面对擂台,不上擂台,不上观众席,根本看不见。 代东郎回头瞅:“!!!”再转回头,从不敢置信到怒急反笑,“好意思么?” 齐然似笑非笑:“要脸么?” 这事儿有始有终,先撩者欠! 他不知道代东郎什么时候开始追的司小年,他要是知道代东郎比他喜欢司小年还要久,今天一定不会收着五分力。 “人是我的,还他妈问我好意思么?我他大爷的还没问你,谁给你的胆儿,狗爪子乱放!” “……新一届拳王,呵!学校知道吗?”代东郎皮笑肉不笑,把手套摘了往地上一扔,再打下去也没意思。 此时,他脸上是抓住齐然把柄的快感。 司小年脸色一下退了个净,在八角笼里的两人眼神互怼时,他跳上台,钻进入口,在代东郎反应过来时要躲时,已经被司小年扑倒。 司小年第一拳砸在代东郎脸上,第二拳砸在了齐然手心里。 齐然抓着司小年的拳头,一手揽着肩,把人拽了起来。 “呵!”代东郎擦了下嘴角,躺地上笑的瘆人。 齐然见司小年平静下来,垂头看代东郎:“狗急跳墙,你真把自己当可爱的狗狗了?不过你这智商是怎么考上成山大学的?还他妈学法律。” 司小年也是气急了,齐然并没有跟他解释过在俱乐部打拳学校会不会管,会不会被劝退,开除。现在想想齐然打拳好像并没有隐瞒过,知道的人不多,但身边的朋友还是知道的。 “五分钟。”齐然转头向司小年炫耀。他在脑内飞快的换算了一下,按照五分钟解决一个情敌的速度,吉瑞群里那一千人,使使劲儿摆平很容易嘛! “吃麻辣香锅吧,比赛前吃那家。” “……买爆米花。”司小年点头,又看了一眼已经起身的代东郎。 “好。”齐然对着司小年笑的两颗虎牙闪光,转头对上代东郎连颗门牙都懒得漏,“方佟!” 方佟脑袋头更衣室门后冒出来:“干嘛!我不搅基!”表情视死如归,内心坚定绝不搅基! 齐然气笑了:“你过来,我保证不跟你搅基!我他妈就算瞎了,也还是有审美的,我他妈就算疯了,估计也是因为全世界就剩下你一个鸡了,过来!!”他吼完最后俩字,方佟一溜小跑进八角笼。 “鸟哥,你不喜欢我,我就放心了。”方佟比齐然还要小两岁,刚成年,挺嫩,奈何太直,宁死不弯的是他的思想,这种人最让基佬头疼。 齐然看方佟眼睛疼,捂眼跟方佟说:“他,”他指代东郎,“带去俱乐部医生那儿看看,给包扎一下,谢了,求你赶紧走!” 方佟对代东郎做了个请的手势。 代东郎这会儿满心懊恼,碍着优雅的面子不想跟齐然对骂,他走在前面,方佟在后边指路。 齐然和司小年原本已经进了更衣室,齐然恶劣的忽然冲出更衣室对着方佟喊:“哎!方佟,考虑一下你前面那哥们儿,你是他的菜。” 方佟吓的立刻四爪抓墙,看着代东郎转身一脸漠然的看着他。 方佟再次惊恐:“我有媳妇!我爱我媳妇!我,啊啊啊!!师父!救我!!” 更衣室里齐然撑着衣柜门笑的直颤,司小年靠在衣柜上咬牙拿手指堵上两只耳朵。 杀猪叫渐渐远去。 司小年手被拿开,齐然站在他面前倾身要亲,司小年忽然往下出溜了一段,齐然这一口亲在他脑门上。 “特意的吧你!”齐然屈膝顶开司小年两腿,挡住。 “更衣室,你还想撸一发?”司小年四根手指在齐然皮肤上划拉。 “不撸,你还撩!”齐然咬牙转身一把退掉大裤衩,他上身原本就光着,大裤衩一脱,唯一一件眨眼间也脱了。 齐然果着往淋浴间走,司小年惊的差点没顺着衣柜出溜到地上。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19章 啧。 性感。 头一回看齐然果着在他面前晃悠。 血液突然不受控制的往一个地儿奔涌。 司小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像被按了慢进键一样的齐然。 齐然转头看司小年,表情无奈:“司小年,你有没有作为一个二十岁男人该有的沸腾热血,你他妈没发现我在勾引你吗!” 多么痛的领悟! “……你没发现我要百忍成金了。”司小年声音总算给出了真诚的反应,沙哑、低沉、缓慢吐出带着忍耐。 齐然没转身,侧身看着司小年:“你几号司法考试。” “23号。”司小年目光很有目的性,从肩到臀,再到脚踝,然后往复。 “一天” “两天。” “司小年,”齐然声音压低,“24号我要来真的。” “……嗯?”司小年抬眼看齐然脸。 “我他妈不想撸到天荒地老!”齐然快步往淋浴间走,“我要睡了你!” 好大的志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两更,一更12:00,二更17:00,先这样,有情况再通知,明天争取开个嘀嘀过来。 就是鸟哥要搞事的24号哦~~ ☆、我教圣物 公交车上人多,齐然和司小年站在后排过道上都微微低着头,因为站直会撞车顶。 齐然视|奸|了司小年两个多小时,从俱乐部到餐馆再到公交车上。 司小年被看的受不了了,会回齐然一句:“不行!” “为什么?!” 司小年转头看齐然,满脸写着“让我先。” “不行!”齐然果断转头看窗外。 无解,齐然耳边又响起那句“两个1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一巴掌扇了他俩,“啪啪”响。 哎~~~~ 要不……不行! 可是早晚有一天要被……哎~~ 想想就菊花疼! 齐然精分晚期的乱想了一路,刚进校门牛格电话打了进来。 “逼哥。” “快飞过来拯救一下我,尼玛,我要疯!”牛格在那边声音忽高忽低的。 “能拯救你的从来都是妹子……” “别他妈废屁!过不过来?”牛格吼了一嗓子。 “去去去,在哪儿?”齐然看了一眼司小年,他原本计划下午陪司小年去上自习。 “篮球馆。” 牛格挂了电话,齐然转身面对司小年:“我去看看牛格,你去哪个自习室发我手机上,完事我去找你。” “我问问莫,图书馆,直接去图书馆吧。”司小年习惯上自习找莫名,很多时候位子都是莫名给他占的。 “嗯。”齐然伸胳膊搂住司小年的肩,紧了一下松开,“我过去了。” 刚走两步的齐然突然回头,瞅着司小年的眼神带着渴望。 司小年:“……”果断转身屏蔽。 齐然窝火的边往篮球馆走,边破坏花草树木,一看就不是一只好鸟! 半路接到吉瑞的电话,吉瑞火急火燎的张口就喊:“鸟哥!你疯了?!” “你他妈才疯了!”齐然火大的正想找个人怼两句,吉瑞这个不要命的半秃被齐然一声吼,吼掉了半管血,“有屁赶紧放!” “呃……我要说啥来着?”吉瑞蒙圈了,“哦!哦!对,鸟哥你不是有男,男朋友吗?” 齐然嘴角一勾,心情一秒回升:“你一个单身狗,找虐是吧!”刚脱单没十天的人,张口就是一口老司机味儿。 “我单身狗我有罪行了吧,你不单身你干嘛往群里发交友信息?” 齐然没听懂:“……我?交友?” “就是成山大学gay群,我也是刚看见,十二点多有一条管理员发的交友信息,就是,那种求交友求打|炮的,上传名片是你!是你呀!鸟哥!”吉瑞越说越兴奋,诡异的兴奋,因为齐然的信息一出,被几百个妖妖零一个小时扒出了好多个人信息。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20章 “我给你念念,齐然,男,20,医学院大二生,哦,还有上学期的成绩单,你挂科了……” “你他妈也挂那科了!全寝室就老大全过!”齐然被指挂科秒怒。 “……跑题了,齐然,男,20,医学院大二生,成绩单,照片是春季篮球赛三分上篮的靓照,露腰了,大裤衩下落时被风吹到了大腿根,诶?鸟哥,你大腿根好白……” “我|操|你妹的吉瑞!!”齐然被吉瑞跑题跑的抓狂。 “……哦,腿白,啊!不是,照片,然后是学校体检单,鸟哥186.7,肩宽?这个体检了吗?哇,腰挺细,胯比肩窄,诶呦,怎么还有臀围,鸟哥你是处……” “□□大爷吉秃子!你他妈能不能说重点!”齐然听的脑仁要从天灵盖蹦出来了。“管理员是谁?!” 吉瑞被齐然一吼就懵逼:“……谁?我看看,看看,谁,哦,是大四播音系的男生,信息备注【猛一,求耐操肌肉零。】,哇~~” 齐然无语望天望地,想把吉瑞从电话里拽出来抽一顿,这他妈妥妥的一盘蚊香男啊! “求你别读了,信息截图发我。”齐然压着火深呼吸,他后悔没把代东郎打残,这人不止贱,还手欠! “行,现在就发你,鸟哥我还没说到重点呢,你还听不听?” “你他妈逼逼了一火车皮的废话,没说到重点!……赶紧的,再废话看我回去不抽你!” “就是,你看表白墙了吗?你的鸟尺寸暴露了,17.8cm,鸟哥威武!”吉瑞真心实意的给了句山呼。 “重点!” “哦,重点,就是群里那群妖妖零把你挂表白墙上去了,现在二百多条表白,校内论坛居然还能买置顶和全天悬浮,真牛!鸟哥你要在校内飘24小时,置顶悬浮的那种飘,后面跟着二百多妖妖零,好羡慕,好拉风……” 谁特么想要这种羡慕、拉风!! 齐然听见吉瑞又跑偏了,赶紧挂电话。 校内论坛打开,表白墙首页不能看了。他被悬浮置顶一遍一遍从右边飘到左边,他的信息框是荧光红带照片,后边果真跟着数不清的表白语,有钱的还给自己的表白语加了荧光、上色、或者买了表情。 要不要这么商业化。 齐然头一回想扶额,这么霸总的姿势他他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篮球馆中午人少,只有大一几个可怜的娃被牛格抓出来虐。 “防守!防守!带球会不会!你丫怎么不抱着球滚过去!”牛格站在场边雄狮吼,跟刚进门的齐然,两人火气不相上下。 “嗨!球,撇我!”齐然往场上走,扬手喊了一声。 大一几个小孩都有点怕牛格和齐然,球送出去,果断闪人。 齐然韧带带伤,原地投球,偶尔左右移动找个刁钻的角度,牛格则跟个二踢脚似的一个人跑全场,累的呵斥带喘,半小时后摆大字往球场中间一躺,装碰瓷的。 齐然即便没怎么动,投球的姿势也会牵动肌肉和筋,腿疼的原地坐下。 “说吧,”齐然一手拍球,“砰砰砰……”的声音在空旷的篮球馆里回荡,“哪个妹子这么大杀伤力?看你这一脸表白未遂的怂样!” “我他妈拉下脸追她,我来真的!”牛格说着顿住,“然后……拒了。” 齐然笑笑:“来真的?” 牛格:“……嗯,可能……” 齐然:“你知道什么是真的吗?” 牛格:“……” 齐然:“逼哥,别玩了,玩到最后感情都木了,就现在,你想玩真的,你都不知道有什么真的东西能给人家姑娘,宋金鑫拒你的理由很简单,也很聪明,是个姑娘都不想成为你的第十九任,十九哇,逼哥,你这两年站直斐然呀!” 牛格横腿踹在齐然大腿上:“我现在求她当我第一任,她信吗?” 齐然瞅牛格:“你让她信你什么?海枯石烂?曾经沧海?爱情买卖?你是不是恋爱谈多了,脑子都不想动了?” 牛格噌的坐起来:“那我怎么办?!我做什么她都不信,我能怎么办?” 齐然的答案简单粗暴:“放弃。” 牛格脸上所有情绪消失,眼神有些空洞,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垂头很久后说:“不太想。” 齐然起身往外走:“那就接着追。” 牛格追人从来没这么费劲过,小富家庭的少爷,成年有驾照后就有车开,不是一年换一辆就是三年换俩辆,比换女朋友还利索,他在哪儿上学,家里就把房子买到哪儿,肆意风流惯了,想收心追人,难度堪比一天从青铜段位打到王者那么难。 “得多久?”牛格急的仿佛只有到手的时间。 齐然停在出入口,转身指着牛格骂:“就你这个逼样!这辈子别想了。” 有肺没心。 牛格又摊回地上。 齐然出门打开手机看吉瑞的截图,又看了眼论坛表白墙。 越来越热闹了,竟然有教主粉儿跳出来帮教主抢男朋友! “前方妖孽请速速退散,这只鸟是我们教主坐骑……” 坐骑!齐然想了一下司小年坐在一只鸟身上颠呀颠的…… 呃! “此鸟是教主所有物,此乃我教圣物,维护我教圣物,为教主性生活护航,所有教众听我指挥,跟我一起喊‘铲除邪祟,为教主性生活护航’” “卧槽!欺我校篮没人是吧,谁上谁下是你们喊出来的么?!要不要掏鸟比比!” “比比就比比,少他妈逼逼,掏呀!围观校篮掏鸟。” “同围观,掏呀!”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21章 “鸟哥,17.8了解一下。” “哇,比比,快淘,这么热的天别捂着,释放XX的时刻到了!” “谁上谁下是鸟长短决定的嘛?!你们这群直男腐女能不能有点常识?敲黑板!技术,技术才是王道!小爷我14.2照样干的17.8嘤嘤嘤叫爸爸~~” “哇~前面14.2哥哥等等伦家,求带飞!” 教众留言不太多,更多的是“舔屏”“求炮”“约会”“聊人生”甚至还有几个“卖套和润|滑|油的”。 齐然关屏,找到吉瑞:把我拉进群里去,gay群。 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 鸟在刷表白墙:“他们说长短不能决定上下?” 教主:“对,还要看胖瘦。” 鸟低头瞅自己:“我的挺胖啊!” 教主翻白眼:“……”你他妈那是肿了!肿了好吧!装什么纯情鸟! 纯情鸟扯着裤子问:“看,胖不胖?” 教主→_→:“……胖。” 继续装纯的鸟(⊙o⊙):“诶?你的也挺胖!” 教主演不下去了,果断推倒撸鸟。 ☆、SXNWAN 司小年有些意外在图书馆遇见莫名。 莫名显然并不意外,他靠在阅读区出入口的一侧墙边,正一手拿着司法考试的红皮书看,余光瞥见司小年马上站直,书合上看着司小年的目光有些局促。 “你,你来了。”很平常打招呼的一句话,让他说的很艰难,“自习室有位置,阅读区坐满了。” 司小年往里看了一眼,满满当当都是学生。 他见有人瞅他俩,示意莫名往外走。一前一后下了楼,刚出图书馆,司小年说:“莫名……” “你以前叫我奇妙哥。”莫名打断司小年的话。 司小年实在不擅长处理和朋友间的尴尬,看了莫名两秒妥协的说:“找个地儿谈谈。” 莫名来找司小年也是这个意思,他俩这一周过的都很尬。 图书馆便利店有饮品区,两人一人一根冰棍坐在面窗的高脚椅上吃。 “我搬,你搬?”司小年直截了当的说。 莫名“嘎嘣”咬下一块冰,碎渣蹦到桌面,他有些木然的看着司小年。 一秒,两秒……半分钟。 莫名:“我搬。” 司小年:“为什么?” 莫名:“……”不是你给的选择吗?! “我开始以为你接受不了同性恋,”司小年停顿斟酌怎么说,“……没有齐然,我估计会一直单着,不会是任何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确定,现在一天比一天肯定,没有他,不会是任何人……对不起。” 莫名转回头望着窗外,“嘎嘣嘎嘣”干嚼了一根冰棍,“没关系,我不是非要怎样,我……刚入学那会儿,跟别人调了宿舍,因为……是我自己的问题。” 莫名很优秀,比同级同专业很多人都要优秀,双专业一起修,每个专业成绩都拔尖,但他身上没有次级学霸代东郎的自负和自以为优雅的高傲,一个平常男生,长相清秀,身姿挺拔,但都不及他的专业成绩拔尖。 司小年虽然沉默,但能感觉到两个人终于不用在尴尬了。 “我还是很疑惑,”莫名转头看司小年,“如果我没看错,你是1。” 很多长相俊美的gay大都会被归类为零,但司小年肯定不是,第一眼就能否定,美则美,气场太强,几乎没男人压得住的那种气场。 司小年无语死了,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 “是。” “齐然也是。”莫名语气肯定。 司小年笑了:“你就这么肯定?” 莫名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群,手机递给司小年:“自己看。” 群名:我们不一样。后面是说明:男男交友群,请女宝宝移驾隔壁蕾丝群。 司小年先抬眼看莫名,这人竟然在一个同性交友群里。 “我匿名,万年潜水,无聊时候翻翻,毕竟同类人。” 司小年:“……” 屏幕正中是管理员抛上来的求交友名片:齐然。 齐然?!! 司小年打开交友名片,照片是齐然的,信息是齐然的,数据信息精准到毫米,数据时间是开学体检。 下面有加粗的说明……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22章 处男! 求美受? 自认为冷静的司小年也要炸了。 “群主谁?管理员为什么他信息?”司小年把手机还给莫名。 “平时有人进群,不会乱发个人信息,但如果想发只能给管理员代发,所以这,不是齐然自己给管理员的吗?”莫名有些恍惚。 司小年气结了:“所以你今天是来安慰我失恋来了?” 莫名:“那,你失恋了吗?” 司小年:“没有!”冰棍都压不下他心头的火。 莫名语气有些失望:“哦,……我想也没那么容易。群主是代东郎,你应该认识,这个管理员是播音系的……” 司小年惊讶打断莫名的话:“代……”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代东郎电话,响了两声又马上挂断,代东郎这么做用意很明显,报复齐然揍了他,太弱智了!另一方面,如果他没猜错,代东郎正在等着他打电话过去。 狗|日的! 莫名感觉后脖颈一凉打了个哆嗦,有人骂他? “是代东郎。”莫名语气肯定,司小年看见齐然交友名片气的要升天,一听见群主是代东郎好像瞬间熄火了,“我去找他,教学楼6楼,602,倒数第二排有位子你去上自习吧。” “不用找他,放凉他。”司小年拿着手机给齐然发信息。 【我在图书馆的便利店。】 【马上到。】 “呃……齐然在群里发信息了。”莫名一脸“手机很烫想扔”的痛苦表情。 “嗯?”司小年偏头看莫名手机。 齐然【零】:“老子纯0,不接受任何0.5、1的人设幻想。” 这条信息下面跟了一排,惊掉假发、惊掉牙套、惊掉眼珠的表情包。 齐然【零】:“交友名片赶紧给爸爸撤了,鸟哥不发威当我是小鸡是吧!” 齐然【零】:“表白墙哪位勇士干的,来,出来聊聊,你这么能干,送你上天咋样!” 齐然【零】:“友情提示一下各位的VIP账号,重申号吧,别问我是谁,我他妈是你爸爸,让爸爸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这条信息之后,建群的企鹅SVIP账号显示被盗,群主信息被清除,随后是几个管理员的VIP账户,几分钟以后群里能说话的都是宝宝级别的账号。 被黑的账号都接近满级144级,练成满级需要登录两万多天,也就是50年才能练成一个满级号,号当然是买的,并且价值不菲。 一招被黑,气的吐血身亡都是轻的。 群里热闹的翻了天,因为此群岌岌可危,通过不了验证,将要解散。 唾弃齐然这么做的人肯定有,也有人觉得随意暴露个人信息很缺德。 莫名关了群,再打已经打不开了,他之前加了几个VIP大号,这会儿也灰了,账号上所有信息都没了。 “真狠。”莫名评价一句,“所以齐然是零。”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司小年心想你怎么这么执着? “是”他肯定的毫无心理负担,早晚得做他的零,话说他家零到哪儿了?怎么还没进来? 莫名起身:“我去看一下代东郎凉了没。” “别跟他说我,这事儿你别管了。”司小年嘱咐,在他印象里莫名就是一个单纯的学霸,现在又加了一个基佬标签。 “嗯,虐他有的是办法。”莫名这句话说的自信满满,同为学霸,代东郎的方式low太多。 司小年给他家零打电话。 “在哪儿?” “暂时过不去,碰见计算机系两个同学。”齐然那边有嘻嘻哈哈聊天的声音。 “然后你们一合计,黑了几个企鹅号。”司小年被齐然这幼稚又霸气的行为搞的总想笑。 “啊!你知道了?!嘿嘿~~你别给代东郎打电话,离他远点,他巴不得你去求他撤信息,撤表白墙……” “表白墙我还没看。”司小年打断齐然说。 “卧槽!你千万别看,红红绿绿能闪瞎眼,你赶紧做你的题看你的司法书去,……不对,你一会儿看一眼也行。”齐然突然改口。 “晚饭过来找我。” “行,晚上去姐店里一趟,我这俩同学要给‘董小姐’买花。”齐然找了计算机系俩俩同学,专业级别黑客,事成后被宰了,都知道他男朋友家卖花,真是防不胜防呀! “鸟哥。”司小年笑着叫了声。 “嗯?干嘛这么说话,吓死我了!”齐然在那边低声惊呼。 “你是0……”司小年没说完,齐然电话挂了。 司小年把袋子里化成水的半根冰棍扔进垃圾桶里,开始翻表白墙。 下午三点,表白墙红绿荧光的文字框,飘来飘去的让人眼晕。 置顶的荧光红大框是齐然的,醒目极了,配了一张MMA训练的照片,应该是代东郎从俱乐部拍的,卖肉足够了,因为齐然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大裤衩和一双拳套,专业的动作,猎豹一样精悍的身体,眼神锋利带着难驯的野性,特别是在周身汗湿的情况下。 太帅太性感了…… 司小年笑笑,他好像忽略了齐然有多吸引人。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23章 表白墙突然变成加载状态,满屏飘来飘去的红绿荧光字眨眼间没了! 就这么没了! 表白墙这会儿真的变成了墙,整个网页刷白一片。 没过几秒,网页上忽然飘出一行字:这片表白墙鸟哥承包了,大家都回家洗洗洗睡吧!*****SXNWAN*****。 司小年盯着那一串字母从右边飘到左边,盯了很久。 ……然后注册账号,留言。 “*****SXNWAN*****” “没有你,不会是任何人。” 计算机系宿舍里,被齐然从被窝里揪出来的两鸡窝头,写着程序昏昏欲睡,他们是昼伏夜出的生物,大白天是最困的时候,要不是因为俩人加起来也打过齐然,这会儿早打起来。 恋爱的人没人性啊! “快快快!截屏!”齐然见司小年回复了,兴奋的原地蹦了一下,他以为司小年不会回复他。 司小年太怕“光”了,最多私底下给他个回应,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本来非常忐忑,度秒如年,他还记得之前司小年的每一句话。 但他也记得司小年的噩梦,梦得醒,没人能一直活在梦里。 齐然催着高中同学截屏,他自己拿手机拍照留念。 “截了,你还要飘多久,一会儿我们老师发现了内网程序异常,肯定要黑我们俩电脑,鸟哥玩一会儿行了。”黄毛鸡窝头说。 “鸟哥,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浪,人家都包餐厅、包电影院表白,你包大学表白墙,哎,人比人啊!”奶奶灰的鸡窝头感叹说。 “我就要他一句话,这小子有点怂,以前好朋友出柜吓着了,还以为全天下出柜都那么惨烈,蜗牛壳不是一天两天能拿掉的,他不努力,我再不推他一把,我俩得天天猫犄角旮旯里担惊受怕,时间一长,再坚韧的人也得被自己吓死了。” “拒绝吃狗粮,还是基佬牌的!”黄毛怒了。 “没吃过耽美味儿的狗粮,味道跟言情没啥区别啊。”奶奶灰很淡定,一看就是惯吃犯。 “企鹅号有回应吗?”齐然保存好照片问。 “有,找了大四学长跟我们互黑,刚才电脑死机就是我们系学长黑的,玛德!看那小子不顺眼很久了,你走吧,我俩争取五分钟把大四的人废了。”黄毛凶狠的说。 “花束礼盒给你俩放店里,闭店前去拿,不行叫快递。”齐然出门前说。 研究生院,莫名凭记忆找到了代东郎所在的班级,代东郎是学校特批的在职研究生保的博士生,情况特殊,孤儿一个。 人缺少什么,无形中总会在找补什么。 莫名觉得代东郎就是这样的人。 代东郎很少缺课,今天意外,正拉着大四计算机系的几个人以及几个群里管理员在另一间空教室反黑齐然的“鸡窝组织” “代东郎。”莫名站在小教室门口喊了声。 所有人目光转移到门口然后收回,只有代东郎停留的最长。 “你怎么来了?”代东郎起身往门口走。 “让他们停吧。”莫名抬手一指教室内一群人。 “嗯?” “背诵《民法总则》2017版二百零六条,敢不敢挑战?”莫名这句话有激将的成分,代东郎嘴角一抽。 学霸的脑回路你别猜。 “为什么不敢,不过现在没空,你抽什么风?”代东郎歪头问,面上有些不耐烦。 “我赢了,别再惹司小年和齐然。” “哈?” 莫名往前走一步,揣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来往代东郎身后的门板上一按,挡住转身要走的代东郎。 “不敢,你就输了。” 众人:“……”代东郎被门咚了! 代东郎:“……”谁给你的勇气门咚我! “咔嚓!”有人拍照。 莫名淡定的收回手,看着代东郎很肯定的告诉他:“你输了。” 代东郎最不愿意接触莫名这种人,没情绪起伏,面瘫,没弱点:“……没比,哪来的输!” “没胆挑战,已经输了。” “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勇气,还是没面子输。” “我!没!输!” 莫名难得笑了一下:“一名律师,被激怒,已经输了。” 代东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24章 鸟哥:“你亲妈太能逼逼了。” 教主:“说的好像不是你亲妈一样。” 鸟哥:“开个房怎么这么难,连亲妈都要横插一腿。” 教主:“你是受,你着急个啥,我是攻我都不急,不就一天嘛。” 鸟哥摸摸裤dang:“天天撸,鸟疼。” 教主:“说的跟你以后不撸了似的。” 鸟哥掀桌:“我他妈要当攻!!!” 教主:“看上面↑↑↑五十章为证,你寄几说你是零,难道……你不爱我了?嘤~” 鸟哥把桌子扶好:“么么~最爱你!” 教主:“嘤~给上不?” 鸟捂着屁屁夺门而出:“啊啊啊!!!亲妈救我!” ☆、油腻中年 表白墙被黑成了一面真的白墙前后,都被人截图发到了论坛上,司小年又看了眼朋友圈,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把照片发到了朋友圈,不过这只是事后十分钟,一个小时后……或者到了晚上,事情应该会发展的更热闹。 司小年给齐然打电话问:“你在计算机系还是在男生宿舍?” 齐然语气愉悦:“刚从男生宿舍出来,正往图书馆走。” 司小年:“去河边儿吧。” 齐然:“啊?哦。” 六月午后的校园,蝉鸣不绝于耳,小路上、河边人很少,司小年走过的每一处,都给他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好像那些隐匿的角落,视线所不能及的某个方向,有许许多多双眼睛正看着他…… 心里不断泛出的甜一路支撑他走到河边儿的长椅上坐下,后背紧贴到椅背上,才终于踏实下来。 齐然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也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吓。 ……他并没有齐然想的那么厉害。 午后的阳光穿过枝叶,斑驳的落在司小年的脸上,小臂和手背的汗毛孔里冒出冰凉的细汗,风一吹,带走皮肤表层的余温。 肩头被抓了一下,干燥火热的温度传来,又给司小年心里覆上一层踏实,司小年在那只手拿走前,赶紧抬手抓住。 抓紧。 齐然的手被抓住后,往四周扫了几眼,天太热了,即便是河边树荫下,也要相隔很远才能看见一个人。 司小年抓着齐然的手把长椅后的人拽到前面坐下,两只手交叠着按在椅子上。 齐然几次张嘴又合上,他想问司小年那句“没有你,不会是任何人。”是什么意思? 是……只喜欢他? ……只爱他? ……只有他? 这句话好像是有时间期限概念的吧? 是他想的那个期限吗? 意思好像都一样,但好像又不一样。 齐然动了一下被司小年抓着按在椅子上的手,手掌翻转握住司小年的手掌,指腹触到司小年手背上一层冰凉的汗!从指甲边缘的皮肤到手腕,现在他指腹能碰到的皮肤密布凉汗! 齐然心里一抽,呼吸像被狠抓一把,非常疼! 他以为自己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儿,霸总一回,承包了校园表白墙,找好哥们儿清除所有表白信息,就为了干这么一票大的。 结果…… 齐然看着司小年侧脸懊恼太久,司小年再木讷也感觉到了。 “给我点适应的时间,我没事。”司小年转头对齐然笑笑。 齐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张开另一只胳膊:“抱一下。”如果抱一下不能治愈,那他就赔上这一辈子的抱抱吧。 司小年像个支撑许久还未倒下的行路人,所有看似坚韧的支撑,在这个怀抱前,薄脆如蝉翼。 齐然这个人,这一刻对他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那个看似靠上去非常舒服的肩窝,那条修长有力的右臂,那张挂着自责的脸,一双眼睛里的疼惜,最终让他抛开了身后仿佛一直一直跟着他,死死盯着他的几万双眼睛,摒弃耳畔所有嘈杂的窃窃私语、冗长的喋喋不休…… 齐然收紧手臂,手在司小年后背来回摩挲,司小年后背的T恤被汗侵的发潮,发凉。额头抵在他肩窝里,动来动去的乱蹭,像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枕着熟睡。 最后,司小年鼻尖抵在他耳垂下,热气喷洒在脖颈皮肤上,比六月天午后的阳光还要热。 只几秒,司小年仰头在齐然耳后亲了一下,坐直后靠在椅背上,仰头看树叶间倾泻而下的阳光,眯起眼,所有神情掩盖在一双眼皮下,与平常无意。 齐然大手擦过司小年额头,抹掉又一层刚出的汗,他搓了搓手心。 “……喝猕猴桃汁吗?”齐然的姿势与司小年截然相反,他两手按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面向地面。 “嗯,”司小年头枕在椅背上转头垂眸看齐然,嘴角勾起的弧度英气逼人,眼神有风雨过后的清澈,“加一份深井烧鹅。” 齐然没抬头,偏头抬眼从下往上看司小年,他被司小年的笑和眼神,狠狠勾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接话:“我是不是应该继续打擂台赛,一周三顿烧鹅,不玩命都养不起你。”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25章 司小年笑意更大,放在椅子上的手从齐然后腰钻进t恤里抓了一把:“吃完饭还要排练,你晚上要上自习吗?” “嗯?” “陪我排练,晚上,不想回寝室。” “啊?!” 勾人的笑一直在司小年脸上停留,他此刻的轻松是基于刚才从齐然肩窝处,脖颈处嗅到的气味儿,齐然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又踏实,像强心剂,回味起来又总会浮想联翩,想着想着就拉不住脑内开始耍流氓。 再者,今天注定哪里都要“热闹非常”,寝室也一样,何必回去被围观。 “……哦,好!那,去吃饭,快!排练要多久?”齐然从长椅上蹦到地上,原地转了一圈,激动的好像莫名其妙,又好像由来已久。 等的鸟都蔫了! 终于! 啊!!!! 司小年坐正,仰头特意嘲弄齐然:“你那是什么表情?” 齐然睁眼说瞎话炉火纯青:“想吃,烧鹅!走不走?再不走到嘴的烧鹅都飞走了。” 司小年慢慢起身,余光瞥见四周没人,食指中指往齐然小腹一戳:“鸟哥,露馅了,你的鸟不怎么听话呀!” 齐然立刻给了一个“卧槽真的吗?!”的震惊到不敢看自己的鸟的表情,先是往四周看了一遍,才低头看自己。 哪儿他妈不听话了!这不是好好的沉睡着吗! 司小年已经走出几米外,徒留齐然一个人原地观鸟。 两个人先去了Flower.coffee,司小年去看司大年,顺便告诉司大年今晚学校有排练,不能过来看店了。 司大年并不像高冬梅和司进那样反感和不理解司小年跳舞这件事,相反,“跳舞”是司小年自夏未申和焦磊事件后,做过的还算是有烟火味的事。 为了赶在用餐高峰前吃上晚饭,齐然叫了车,打车去也打算打车回,过“晚上不想回寝室”后,他做什么都急的很。 出租车上,司小年算了算自己一个月的花销。 他和司大年从小到大,如果要说司进和高冬梅没缺过他们姐弟什么,那非零花钱莫属了。 万幸他和司大年没因此变成熊孩子。 而且从司大年开店以后,每个月也会给他一些零花钱。司小年实在算不出来自己这个“养不起”的学生,一个月能花多少钱,索性给司大年发了条信息。 【姐,我一个月花销你算没算过?】 【嗯,干嘛?不是没钱了吧,这才月初,你交女朋友了?】 司小年闭眼,心想真是自找的麻烦。 【没交,没算过一个月的花销,好奇问问。】 【缺钱就说,妈前几年每年往你卡里存五万,今年我还没问过,我这还有些,用的话让唐明给你转。】唐明就是明哥。 司小年回了司大年的信息后,算了算,五万刨除学费、住宿费、通讯费……最后平均到每个月,能支配的花销不到三千。 三千就……养不起了? 话说,谁用一只鸟养了? 司小年想不明白吃的更多,烤鹅最大只沾着酸梅酱几乎全进了他的肚子里。 齐然:“……呃,再加半只吗?” 司小年:“不用,明天再吃。” 齐然:“……”男朋友这么能吃,会不会变大肚腩,油脂过剩会不会掉头发、爆痘,最后……呃! 性感的小内双一胖了会不会就变成一条缝?啊~~他的小内双啊!他的高鼻梁啊!他的小蛮腰啊! 齐然伸手把烧鹅盘子端走:“以后一周只能吃三次,一三五,或者二四六,而且吃完要,要加大运动量。”可耻的又想歪了,操! 司小年嘬了一口食指的酸梅酱:“还我!” 齐然第一次看见司小年这么任性样子,好可爱,想推倒! “不行,我没吃几块,剩下归我了,你吃菜心。” 司小年满脸写着“我他妈不高兴了!”就那么直勾勾的皱眉盯着齐然。 齐然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那啥,你想没想过,这东西油脂高,你还要不要你的六块腹肌了……噹啷!” 齐然还没说完话,被司小年掀T恤下摆的动作,吓的手里的盘子掉在桌上,赶紧伸手把司小年的下摆拽下去。 “你是不是欠|干!”齐然咬牙瞪司小年。本来他俩进餐厅时,就有好几个小姑娘盯着司小年看,找座位时,又特意坐的距离他门这桌很近。 “我的汤!”司小年赶紧把歪斜的盘子放正,烧鹅的汤汁洒了出来,“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谁?!” “你。” “谁掀衣服?” “我。” “所以是谁一惊一乍的?” “你。” “……”齐然蒙了,“你再掀一个试试?”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26章 司小年抓着下摆又要掀,这个假动作实在太假,奈何齐然这会儿没大脑,信以为真,两手上来就按住他T恤下摆,他趁机夹起一个鹅腿叼在嘴里。 齐然:“……”这点聪明劲儿都用来忽悠他了吧。 有人小声惊呼,齐然威慑力十足的往四周扫了一眼。他拿开按在司小年小腹上的手,这个动作咋看回放咋像耍流氓。 “司小年你要是变成大肚腩,地中海,大象腿,一脸油腻,我就不要你了!”威胁恐吓的话一出口,吓的齐然自己先一哆嗦。 司小年听完边啃肉边笑:“SXNWAN,哪个背信弃义的王八蛋说的,那会儿被霸总魂穿了是吧。” 生活处处都他妈是坑! 齐然烦死了,说不过气的去结账,好不容易放了一次狠话,说完还吓自己够呛。 两人打车回学校,直奔成山大学体育馆,校园文化节在体育馆举办,五月开始就有社团和各个系推送的节目开始走场排练。 “我定了酒店,在俱乐部附近,司小年,你就等着挨收拾吧。”齐然边走边嘟哝,吃饭时候被怼了,不爽了一路。 “好。”司小年笑着回了一个字。 齐然莫名感觉耳根热,看了司小年一眼赶紧别开目光。 “走这边儿。”司小年拽了一把齐然,他俩走的校园中轴路,人多,刚从西门进来他俩就成了移动的公共观赏点。 “嗯?”齐然抬眸,刚好跟迎面走来的两对儿情侣好奇的目光对上。 他第一次因为这种目光恼怒,表情瞬间冰冷,一记眼刀甩过去。 体育馆里刚出来一波排练完的人,经过他俩身边时,跟排着队参观他俩似的,有人轻飘飘的瞅上一眼,有人则是肆无忌惮的从头瞅到脚。 白看不给钱,哥们儿过分了吧! 齐然发现“观赏”他俩的人多了,他反而没什么气了,瞪也瞪不完,而且他发现司小年完全无视这些人,全程交流和眼神只在他一个人身上。 很强大了。 河边长椅上,那个因为抗拒和惧怕到出白毛汗的人,好像不是司小年一样。 只能说,在他不认识司小年的这些年,这个人有他不认识的很多面。 比如现在,同样作为内心无法平静的他,做不到完全无视。 司小年去后台做准备工作,齐然一个人坐在观众看台上等着。 他现在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下午那一出闹剧过后,他没经过深思熟虑的举动,把他和司小年推到了话题的最顶端。 而始作俑者并没有怎样。 准备工作就绪,音乐放出,是又燃又劲爆的《中枪舞》。 司小年第一个迈上舞台,目中无人且痞气的托着一把绿色的椅子,身后跟着的八个人是司小年一直以来出场的标配——男团八人。 九个人身后,呼啦啦跟出来几十人。 齐然两只眼睛盯着司小年,看他从上场后气场全开,再到舞台正中坐在绿椅子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司小年两只胳膊搭在椅背上,两条腿大拉拉的敞开着,一只脚立起踩在椅子腿上,头微仰,眼眸半阖,嘴角微勾,笑意浅淡狂妄,神情倨傲、不屑一顾,简直就是一个睥睨蝼蚁众生的表情。 “咔嚓咔嚓,噹!咔嚓咔嚓,噹!……” 枪声响起的瞬间,司小年以及其余42人,从睥睨蝼蚁众生的倨傲神态,瞬间转变成霸道强悍的威严持枪姿势。接着做出标准专业的给手中枪上膛、瞄准、射击等一连串的连贯动作。 帅的一逼!匪气冲天! 手中无枪胜有枪。 四十三人整齐划一。 领舞更是气势逼人“艳压”所有人。 随后的所有动作都围绕着一把椅子进行。 司小年的男团九人是唯九个离开椅子的人,男团九人围着椅子做了一系列韵律感极强的机械舞动作,九个人再回到椅子前面,右腿狂野的踩到椅面上 九个人有着相似的身高,论腿长还是领舞司小年略胜一筹。 精瘦的腰肢,力量感十足,狂野中挥洒出性感,让看的人热血沸腾。 齐然被司小年帅炸天的整套动作搞的腿软,口干舌燥,往司小年大拉拉敞开的裤\\裆上瞅了一眼,顿时觉得鼻腔火热到干裂。 《中枪舞》是节选音乐仅有两分钟,因为这段舞蹈是120人大型舞蹈的前半段,后半段还要加入77人,一共是120人,跳的是《Dura》。 四十三人的《中枪舞》只完整的跳了一遍,之后都是司小年拿着扩音喇叭在纠正、指到,一遍一遍的重复、解析动作,偶尔演示一遍某个难做的动作。 宿舍十点熄灯,九点半排练结束,一群男生一结束呼啦啦往外走。 齐然从看台上下来,直奔正在收起扩音喇叭的司小年。 比齐然还要快一步到司小年身边的是莫名和代东郎。 看见这俩人,齐然心想,这注定是一个要开房的夜晚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二更】24:00 先放出来,稍后二更跟大家解释一下,这两天为什么断更,实在抱歉! ☆、新手上路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27章 齐然看见代东郎,表情瞬间变的凶狠起来,事情发展到现在,怎么说都有代东郎一份“功劳”,并且功不可没。代东郎身边的男生,齐然记得那个人是司小年的室友。 他放弃从安全通道出去,直接一手撑着观众看台边的围栏跳到了下面的舞台上。 落地发出“砰”的一声重响,这一声成功引起了三个人的主意。 司小年皱眉,这条鸟腿还要不要了? 代东郎看见司小年柔和的目光在转头看家齐然的那一秒突然狠厉起来。 两人见面分外眼红,甚至比上午在八角笼里打架的气势还要盛。 “回寝室吗?”莫名身上有超脱常人的镇定,看着司小年问完,顺便递给司小年一包湿纸巾。 “不回,你怎么过来了?”司小年接过来抽了两张,一张擦脸,一张擦手,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留下的红晕。 “来看看你,论坛和群,暂时先不要看,有事打给我。”莫名回头看代东郎,“该你了。” 代东郎脸上尬出一排黑线:“……我什么我?” “你输了。”莫名言简意赅的堵回去。 代东郎无语望天:“……你多大了?能不能不这么幼稚?”他没想到会见到司小年和齐然,这种场面如果没有莫名在,会很好处理。 “20,你不是知道吗?”莫名端出疑惑的表情,“就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幼稚这个词非你莫属。” “走吗?”齐然走到司小年身边站定,不耐烦的问。 “嗯,”司小年又对莫名说:“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他有话说。”莫名又看代东郎。 “我他妈说什么?!”代东郎终于优雅不下去,怒了。 代东郎会怒,在认识他的人看来太稀奇了。 就算中午被齐然阴了,打了一顿,到最后去包扎处理伤口都没愤怒到咆哮,此时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对着一脸淡定的莫名任性的咆哮。 莫名难得迟疑了一下,咬了一下唇,才开口说:“道个歉吧。” “道歉?呵!跟谁?他?”代东郎指着齐然,“还是他?”又指司小年。 莫名眨了一下眼,算作默许:“我们走着同样的路,何必互相为难。”扎心的一句话,也是大实话。 齐然惊讶的看司小年,用眼神问“你室友是gay?” 司小年回以肯定的眼神。 齐然两只眼里都是“卧槽!卧槽!”上下不停的翻滚。 防不胜防啊!司小年寝室里就有一个gay!如此近! “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欠你的我会还你,少管我。”代东郎转身要走,胳膊却被莫名抓住。 “说话不算话的后果知道是什么吗?”莫名把司小年当不可或缺的朋友,私心里不想看着代东郎跟司小年和齐然闹成这样。 “……”代东郎甩了一下胳膊没甩开莫名的手,盯着莫名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受伤,里面冒着幽暗的光,漫开的幽暗让两只眼睛死寂一般,“知道,放开。” 莫名松手,代东郎转身前又深深的看了莫名一眼,好像在诀别。 司小年眉头一皱,叫了一声“莫名。” 莫名收回目光转头对齐然和司小年勾了勾嘴角,弧度小到可怜,“我替他向你俩道歉,网络编辑部的人我已经联系过了,明天论坛帖子会撤下来。” 齐然脸上的表情不算客气,看着莫名的眼神有潜在情敌的猜疑,也有代东郎同伙的连坐罪名,多重罪名累加,这个人在他这儿判死刑了。 司小年认识莫名两年,从来没见过莫名跟谁这么较过真,更没见莫名为谁出过头。 “你们……寝室快关门了,回吧。”司小年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我们从小认识,他性格这样有生长环境的原因,以后我再跟你说,如果……”莫名欲言又止。 “他会再找我?”司小年接过莫名的欲言又止。 “嗯,谢谢!”莫名说完看齐然。 齐然头偏向一侧:“我说了不算。”言外之意,看我男朋友的。 “道歉你代替,道谢你先说,我还能说什么。”司小年被莫名整笑了。 莫名也走了。 齐然走在司小年一侧,一直闷头走路。 “饿了,撸串……” “一只烧鹅吃狗肚子里去了!”齐然打断司小年的话,没好气的说。 “狗吃饱了要日鸟,有意见吗?”司小年停住,转身看着齐然歪头强调。 “……呃,为什么不是鸟吃饱了日狗?” “你个头不够。”司小年淡淡一句,杀伤力挺大。 “你丫个头才不够!”就这个问题有多少齐然能驳回多少,有事实有证据。 穿过大学商业街,两人停下来,吃了一顿烧烤,坐公交车到市中心24小时超市又去买了两条内裤。 司小年见常买衣服的服装店没关门,又进去买了两件T恤。 “败家啊!”齐然拎着购物篮跟在司小年身后说。 “你明天果着回去。”司小年拿了一件黑色,一件灰色扔进购物篮。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28章 “送前台洗啊。” “更败家。” 齐然左右瞄了几眼,见没人赶紧在司小年屁股上掐了一把。 这弹性,手指头弹的直抖。 “你!”司小年被掐的疼的挤眼拧眉。 齐然果断后退一步:“来呀,掐回来。” 司小年付完账转身往外走,指着对面一家橙色成人用品店特意臊齐然:“去买东西,快!” 齐然抬眼看清对面的牌子和字,傻在原地,耳朵的红迅速漫上脸,他舔了一下唇问司小年:“你怎么不去?” 司小年睨齐然一眼:“你比较急,你去。” “我,”好吧,就是他比较急,但是让司小年这么看着他进去买那啥和那啥,操了!好像不敢诶?“要不……” “嗯?我们盖被聊天。”司小年快憋不住笑了,腹肌憋的疼。 齐然浑身不适,他的灵魂分离躯体已经奔对面成人用品店去了,但是肉体还死死盯在原地。身边的司小年就是一个发光发热体,光亮照的他羞耻的无所遁形,炙热的温度烤的他恨不得撕破彼此的蔽体衣物。 直到坦诚相对。 司小年终于忍不住笑了,抓起齐然的手赶紧走。 齐然被拉着走出去很远,还频频扭回头看成人用品店。 玛德!他距离人生巅峰就差一个成人用品店的距离。 耻辱啊! 放开他! 让他的灵魂和躯体在成人用品店汇合,让他赤果的狂奔在人生巅峰的道路上。 齐然身份证被司小年拿去办入住,齐然站在大厅四处扫,干净敞亮,富丽堂皇,灯火辉煌,就是没看见贩卖套套的机器。 以前感觉走到哪儿都能看见那种贩卖套套的投币机器,他和牛格还假装老司机,站在机器前研究过,哪一款最薄,哪一种有按摩功能,哪一种能延时。 为什么一个五星酒店就他妈没有。差评! 直到进了电梯,齐然才从没买到那啥的懊恼中清醒过来。 他俩距离第一次开房仅差五层了,哦不,四层了,三层……妈呀! “叮!”电梯在齐然内心一片“妈呀妈呀妈呀”中到了。 司小年才是传说中的老司机,好像带人来开房这事儿,他隔天就能干一回,所以淡定的居然能在电梯上行以及迈出电梯时还在打农药,手机屏幕上杀出一片残影。 麻痹! 这难道就是新手上路和老司机的区别。 新手鸟内牛满面,好想打现场求助热线。 但他打给谁呀? 一个基佬不认识,认识的基佬还都是情敌,就他妈牛格一个伪老司机,问一个有十八任女朋友的处男有他妈卵用!!! “咔哒!” 司小年把房卡插|进卡槽,转身关门看见齐然还站在门外,直愣愣的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神飘忽不定。 怕了? 司小年手机背面被他攥的都是汗,滑腻的快握不住了。 “今天不日鸟,进来。”司小年放轻语气说。 “呼~~~”齐然像是被流氓通知今天特赦不侍寝似的,没出息的常常呼出一口气。 诶?好像哪里不对? 不日鸟,所以他高兴个毛? 对呀!不日鸟,他是该高兴! 那就是盖被聊天喽,所以高兴个啥? 门在齐然身后关上,司小年拿下双肩包仍在沙发上,转身齐然已经来到他身后。 “你不日鸟,我可以日狗啊。”齐然张开胳膊从司小年身后抱住他,下巴垫在司小年肩上,摩挲两下,吻落在耳廓。 司小年转身环住齐然,吻从浅尝辄止到汹涌澎湃。 独属于男人的雄浑,蓬勃有力,满载欲望。 长期处于高危状态的男人,雄性激素分泌较之普通男人要多,三年MMA训练,以及大小擂台赛的造就,让齐然身上散发出比同龄人更浓重的雄性气息。 擂台上的齐然甚至有种彪悍的野蛮,其中蕴含的爆发力是对手未知的恐怖。 此时他的“对手”是司小年。 相较于齐然的浓烈的雄性气息,司小年身上更多的是一种柔韧的狂野感。 司小年身形修长健美,腰肢精悍,臀部挺翘,双腿笔直。某一个眼神,某一刻嘴角的弧度甚至是勾人摄魄的。 衣服散落在地毯上,浴室门被撞开,顷刻间温水兜头淋下,在炙热的皮肤上蒸出氤氲的水雾,雾气蒙蒙中两人狂热的纠缠在一起。 ********→_→********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29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鸟哥搓手:新手上路好慌,指南上写,一切听老司机指挥。 教主→_→:“自己脱。” 鸟哥麻利脱:老司机说的好对。 教主←_←:“去洗澡。” 鸟哥去洗澡:老司机好聪明。 教主:“洗好趴着。” 鸟哥羞色趴好:来了!来了!来了!老司机要带飞啦!! 教主:“哦哦~~啊啊~~” 鸟哥迷茫了:“完了?就,蹭蹭吗?” 教主:“我们老司机都这么干,就,蹭蹭啊。” 鸟哥叉腰:“你是不是对老司机有什么误解?” 教主:“……”你个菜逼竟然敢质疑老司机?! 鸟哥怒了:“你丫逗我玩呢!我他妈裤子都脱了,你就蹭蹭?!就蹭蹭!!” 教主:“要不,你再蹭回来?” 一口老血喷出三丈远,鸟卒!享年20! ☆、臭德行 齐然睡的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又被搓又被推,而且压着他的重量让他动弹不得。 “别搓了……别,再推掉地上了。”齐然睁开眼,就看见司小年手罩下来,在他脸上一通揉搓,嘴里呓语着。 “哎~!”齐然叹口气,司小年拿他当大抱枕了,腿骑在他腿上,胳膊横跨他胸前揽着,时不时动手团他一下,估计是觉得他没抱枕软,团来团去还是硬邦邦的。 齐然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十点多了,他俩昨晚折腾到后半夜三点。 想想又口干舌燥,手顺着司小年发顶往下顺,再往下…… “再动,干|你了。”司小年突然开口了。 齐然被司小年鼻音浓重又慵懒的一句话萌到了,抿唇低低笑:“起来干|我,快!” 前一秒还睡意昏沉的人,下一秒突然蹿起来骑到齐然身上,唯一一件眨眼扔下床。 “啊!这儿……还有这儿……”齐然手点在自己脸颊,又点在胸前,然后肚脐下,最后点在抬头的鸟上。 司小年一手握俩,大早上二话不说,先撸了顿鸟。 “饿,死,了……没,人,性,啊!!”齐然被伺候爽了,大拉拉躺床上扯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嚎,饿的底气不足,最后的音都是气音。 “起来,今天复查么?”司小年抓着齐然胳膊把人拽起来,他俩昨天折腾到最后,大的没玩成,因为消耗太大饿的折腾不动了。 “嗯,”齐然胳膊往司小年脖颈上一勾,下床先接吻,“好吃,怎么甜丝丝的?” 司小年也砸吧嘴:“可能是昨晚漱口水……”说到这儿他把头扭向一边开始乐。 昨晚他含着清凉薄荷的漱口水让齐然的鸟爽了一回,被漱口水刺激过头齐大鸟痒了几个小时,追着他跟个发情的畜生似的求撸,逮不住他就差没蹭门框了。 齐然:“……” 齐然耳根又红了,拧了一把司小年的腰,愤愤的往卫生间走:“笑吧你就,昨晚我录视频了,哼!” 司小年根本停不下来,一手撑在卫生间门上,笑的门跟着他一起颤。 他学着齐然昨晚的语气喊:“哦哦~~啊啊~~好爽,再含一次,下面,对对对!求撸,再来一次啊啊哦哦,呃……” 一只胳膊突然从卫生间里伸出来,抓着司小年的肩猛地把人拉了进去。 紧接着一阵叮铃当啷的东西摔在地上的声响,打闹的动静停止没一会儿,司小年一声压抑的闷哼传出来:“齐然!……去不去复查!” 齐然声音粗重又急促的说:“我这不是再给你复查吗?看看我昨晚玩坏了吗?” “别!!” 退房时已经十二点,出了酒店,赶紧去觅食,两个人饿的看彼此一眼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下午复查结束,回到学校,司小年要去排练,齐然被撵回宿舍。 齐然:“晚饭你……” 司小年:“我跟小解吃,躺着吧你,遵医嘱难死你了是吧?” 复查结果并不理想,最近齐然太不老实了,韧带恢复太慢。 齐然手背飞快蹭过司小年脸颊,托着幽怨的长音“哎~~~”了一声:“……撸完鸟就不认鸟了,薄情呀!桑心啊!” 司小年抬腿想踢齐然一脚,抬了抬又收回去,威逼利诱的给了颗糖吃:“下次复查,如果你彻底好了,……随你!” 齐然右手食指冷不丁抽搐了一下,神经元刺激大了才会那么抽搐。昨晚他右手食指差点被司小年夹断,比他想的困难多了,他也就是试试,结果司小年硬挺着还出了一头汗,青筋暴跳的像下一秒就能翻身废了他似的。 随你!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30章 这个诱惑……太他妈大了!太刺激了! 齐然木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司小年的背影消失,给自己眼里看出两团火,他抬起右手竖起食指看了看,一根手指他妈都装不下! 他又竖起中指和无名指,三根呀!!就是随他,他也得…… 长这么大头一回痛恨自己天赋异禀。 哎!好心酸! 不行,要攻略,需要同道中人指点迷津。 手机拿出来后齐然又想起来,一千来号同道中人昨天被他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且强行解散了,基佬交友群这会儿还他妈瘫患着呢! 人生呀! 为什么如此对他一个刚上路的新手,档把还没摸到,车先抛锚了。 一周后,校园文化节在成山大学体育馆举办。可容纳三万人的体育馆,每年也就只有在校园文化节这一天座无虚席,甚至有不少外校的学生混进来,只能站在过道里,看台上。 舞蹈社团推送三个节目,过选两个,一个是芭蕾舞团的《沂蒙颂》宋金鑫领舞,另一个是司小年领舞的120人校园广场舞。 交响管乐团过选两个曲目,75人的交响乐,铺开的排场甚至比120人校园广场舞声势还要浩大许多,占足了体育馆的主舞台。 更燃的是cos社团,花血本cosplay57位漫威超级英雄,塑造形态逼真,体型1:1,道具更是原景再现。 播音主持系年年朗诵,年年有惊喜,今年竟然边朗诵边合唱,朗诵是中文,合唱是法语。 齐然在后台跟着司小年移动:“刚那个是播音系的?” “嗯,我的服装呢?”人一多就乱,司小年带着120人呼啦啦进来,把后台挤得水泄不通,“哎!”司小年举高胳膊两手在空中拍的“啪啪啪”响,“后上台的77人先退后,等《中枪舞》的人上台你们马上进来准备。” 听见指挥,77人又呼啦啦涌了出去。 被挤到角落的女主持人提着自己鱼尾服走到司小年面前:“妈呀!你们舞蹈社团年年都艳压,真不给其它节目留后路。” 齐然扫一眼抹胸鱼尾服:“美女,他们要换衣服。” 女主持人左右看看,一群男生正脱上衣的脱上衣,换裤子的换裤子,根本没顾及,她以为自己占地儿了说:“哦,那我让让。”说着往齐然身边站去。 司小年跟齐然面对面,正要扬手脱衣服,齐然一把按下司小年的手,又跟主持人说:“你确定站这儿?我看不花钱,你看可贵着呢。” 女主持人再迟钝也明白齐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口狗粮把她噎的直翻白眼,她是知道齐然和司小年这一对儿,这在成山大学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一个姑娘都没这么多事,真烦人。”被塞狗粮的姑娘翻着白眼走了。 司小年着急换衣服,扬手脱衣服,麻利换上《中枪舞》的服装,抬贴着他了。 “至于吗?这么多人……” “快换,这么多人看着!”齐然压低声催促,看着司小年脱了运动裤,夏天的白色内裤面料很薄,甚至在司小年转身背对他的时候能看见若隐若现的沟壑。 操!齐然YY出了一场春景无限,噌的蹿起来一股火,兵分两路,一股火冲向天灵盖,眼带杀意扫向四周,一股火直奔下三路。 其实43个跳《中枪舞》的人都是这么换的衣服,后台本来挺大,但是节目多,有些节目准备时间长,一直霸占着化妆室、更衣室,甚至卫生间里都有一群一群换装的人。 “你刚问我播音系怎么了?”司小年闭着一只眼任由小解往他脸上拍粉。 齐然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小解手里粉扑和粉盒:“我给他擦,你忙别人去。” 小解被齐然盯的手抖,赶紧跑了。 “刚朗诵的不是播音系吗,就领头那个,他抱你干嘛?”齐然今天没节目,他的主要任务是跟着司小年。 “啊!”司小年头一回心虚,那人是他们舞蹈社团的,之前跟宋金鑫说过,大三他不做舞蹈社团副社长了,会找一个人顶替他,播音系那个人是他物色的新人选。 “啊什么?是他丫的手欠!还是你欠收拾了!”齐然跟个专业化妆师一样,细致的把司小年原本就白的一张脸,擦的瓷白瓷白的,“闭眼,……心虚的太明显。” 这口气,妥妥的“抓奸在后台”的强横语气。 司小年闭眼,让专业化妆师兼酿醋师父齐大鸟给他扑粉:“我下学期只教课,副团不做了,那人叫孙德兴,我答应宋金金鑫找好人再走。” “臭德行!”齐然连损带骂,“我特么拿我的大鸟堵,那个臭德行没怀好意!” 司小年躲开齐然手里粉扑偏头开始笑:“嘴真损!” “不是吗?我说的不对吗?”语气有点咄咄逼人。 “对。”司小年得承认齐然眼睛够毒,孙德兴刚进社团那会儿就暗示过他,不过这人比代东郎识趣太多了,大家都点到为止,知道不可能后,也没再做什么过分的。 “没下次!”齐然盯着司小年恶狠狠强调。 “没下次。”司小年勾唇一笑,他刚才带一群人进后台,正好赶上孙德兴带一群人上台,能看出来孙德兴很紧张,上来不打招呼就抱了他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孙德兴已经蹿到台上去了。 ☆、礼物 “下一个节目舞蹈社团的,准备上场!”工作人员喊了一声。 “去观众席等,我下台去找你。”司小年把齐然手里粉盒塞回给小解,又对小解说:“我们上台后马上叫77人进来准备。” “好的教主,绿椅子在入口摞着。”小解忙的满后台飞,跟舞蹈社团几个姑娘忙成了陀螺。 听到主持人报幕,司小年带着排位有序的42人走向入口,临上台前在齐然胳膊上抓了一下。 齐然抬手四个指尖从司小年手心滑到指尖。 “啪!啪!啧!”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31章 齐然听见身后这两声鼓掌外加一声挑衅意味十足的“啧”,他就非常想一个回旋踢,不管是谁,先他妈给踢飞再说。 他回头,眼神从阴恻恻慢慢转变成嫌恶:“怎么哪儿都有你!” 代东郎一身西装三件套,上身白衬衫,灰马甲,下身西裤包裹的大腿修长有力,扛着一根长笛站在齐然对面,皮笑肉不笑的扫一眼司小年消失的入口,又扫一眼齐然狞笑的脸。 齐然看见代东郎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眼睛就疼,外表帅的一逼,内里还他妈不是狗屎夹心馅儿的! “怎么哪儿都有你俩,表白墙,啧!论坛,啧!图书馆,啧!自习室,食堂,河边,美食街,现在跑后台来秀,你是不是该改名叫‘□□’啊。”代东郎慢悠悠的说。 齐然这次笑的非常得意,一脸要臭显摆的表情,眉梢一挑,头一次给了代东郎一个除了得意没其他含义的笑,他往代东郎面前迈了一步,略微低头,视线与代东郎齐平,声音里满含笑意的说:“让‘□□’同学给你讲讲我们还去了哪儿,听好了!独一居烧鹅,一周去三次,中心区洲际酒店一周一次,咖啡馆花店这周去的少,只去了五次,因为我们小年太忙了,忙着发光发热闪瞎某些傻逼的狗眼,哼!狗眼实在没地儿放,我建议你买个独眼眼罩带上吧!” 齐然欣赏了几秒代东郎五颜六色的脸,站直后大步从他身边走过,有力的臂膀撞的代东郎身形歪斜。 “你!”代东郎目漏凶光,语调森冷,等他转头找人,齐然已经出了后台。 “你就是不长记性。”莫名语调平静,一手插兜一手拎着一个袋子靠在化妆镜前。 “怎么哪儿都有你?!”代东郎说完才发现这是刚才齐然说他的话,于是换了一句:“你又来干嘛?” 莫名拿下巴指了指舞台入口:“小年快下台了,呃,跳的不错。” 莫名夸人,不论是夸谁代东郎几乎没听过,或许听过也是很久以前了。 他眼睛里的狠厉和身上的森冷一瞬退尽,讥嘲的哼笑一声:“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不长记性,别以为‘以朋友之名’司小年就不会反感你。” 莫名张了张嘴,最后垂头看自己手里拎着的纸袋。 代东郎目光落在莫名发顶,两道目光硬生生化作一只大手,试探着试探着,最后收回。 “下一个节目交响管乐团,准备上场!”工作人员猝然一声,吓了心思各异的两个人一大跳,看似沉静的表情下都带着没来得及遮掩的慌张。 齐然站在观众看台入口最高处,锁定司小年。 很多时候,司小年都是人群中最惹眼的那一个,首先是区别于同龄人的气场,再就是那张昳丽悦目的脸,特别是此时司小年站在舞台上,聚光灯笼罩下,真的成了他刚才像代东郎炫耀的那样—— 一个会发光发热的人。 中枪舞的野性和匪气展现的淋漓尽致,利落帅气的舞蹈动作随着旋律行云流水一样渗入心脾,看得人身心澎湃兴奋。 四方阵成密集队形迅速向舞台边缘聚拢,随后《Dura》音乐前奏响起,密集方块队形中不停的有人插|入,很快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结实大方块。 “Estás dura dura dura dura dura……” “dura”仿佛是信号,响起的第一时间,密集方块队形整齐划一随着音乐节奏舞动,有序的向舞台正中扩散。 120人的大型舞蹈,每两人一组,成巨大菱形扩散开,占满整个舞台。音乐节奏律动感强,两两互动,舞蹈动作时而激烈,时而舒缓,动作难度不大,整场舞蹈跳下来,不会出现有人跟不上节奏,有人脱节的现象。 齐然在音乐尾声以及热情的呼声中退出入口,再次回到后台。 齐然对莫名的印象或多或少被代东郎影响,即便是司小年室友,他也生不出多少好感。 莫名靠在化妆镜前,面向后台入口看向舞台上,视线穿过重重叠叠演奏的人,最后落在吹长笛的人侧脸上。 司小年从舞台另一侧下来,又绕到后台换衣服,看见齐然还在原地等,平稳呼吸后说:“结束要谢幕,我现在走不了。”他接过小解递过来的水拧开喝了一口又递给齐然,“去看台上等吧。” 莫名打了个响指,司小年才看见莫名就在他一侧,莫名表情淡然,但眼神狡黠。 “来了。”司小年面上讪讪,抬手打招呼,“刚才上去的是管乐团?” “嗯,……给你带了礼物,来看看。”莫名拎起袋子,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纯黑圆形礼盒。 齐然:“……”什么情况?!当人家男朋友面送礼物,要不要这么嚣张?! 司小年不以为意笑着往莫名那边走:“用得着包装吗?” “用啊,有衬托才好看。”莫名自顾自的拿掉了圆盒的盖子。 齐然舔了下唇,又咳了声。 司小年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回头对齐然说:“过来看看。” 齐然深吸一口气:玛德!气死他算了! 黑色盒子里是三枝黑紫色的玫瑰花,盒子边缘围了一圈盛开的满天星,由于玫瑰是浓郁的黑紫色,盒子又是纯黑色,所以盛开的满天星白的刺眼。 看见礼物是玫瑰花,齐然直接忽略颜色,踢翻了一缸醋。 “送玫瑰?合适么?!” 司小年转头对齐然笑:“呛什么呛,这是我俩培育的新品种,送你了。” 齐然被噎的心花怒放,手被司小年抓起,手心先放上了盒盖,然后礼盒放在盒盖上,灯光下黑紫色的玫瑰花泛着幽幽的深紫色光晕,纯白的满天星像精灵,这会儿再看这份礼物咋看咋顺眼。 莫名嗤笑一声,又拿出一直纯黑的玫瑰花,叶子和枝干是翠绿色,黑色花瓣很诡异,但美的惊心动魄。 “这枝送你的,”莫名把黑玫瑰递给司小年,然后转头问齐然:“可以送吗?” 齐然立刻收起泛滥的心花怒放,端出一个威严男友的架子:“呃……拿着吧。”最后三个字仿佛是给司小年的特赦。 司小年和莫名一直憋着笑。 齐然转头又陶醉在自己刚得到的礼物上:“怎么培育的,你姐店里没有这个颜色。” “我们调了不同颜色的墨水,问了我姐,又在墨水里放了营养液,定期喷营养液,吸收的墨水,成了花瓣的颜色。”司小年简单的解释,其实他和莫名培育这两种颜色的玫瑰,浪费墨水浪费到人神共愤的程度。 他送齐然的是黑紫色玫瑰,齐然不适合那种浓郁到压抑的黑色,紫色里调了黑,透着一股子妖冶,看见这个颜色他就能想起在床上浪的齐然。 妖冶妩媚的一只浪鸟。 司小年和莫名靠在化妆镜前聊司法考试,齐然一个人爱抚着他的玫瑰花,十几分钟后交响管乐团下台了。 代东郎刚到后台就看见司小年和莫名几乎是额角抵着额角在说话,很投入的表情,即便后台乱哄哄的也不影响两人。 “你就这么看着?”代东郎拿着长笛盒子走到齐然身边,眼神促狭的把三个人扫了一遍。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32章 “嗯?……难不成还拿出来大家一起欣赏。”齐然给了代东郎一个“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莫名余光看见代东郎,手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礼盒,跟司小年的那个一模一样,递到代东郎面前:“给你的。” 代东郎看看礼盒又看看莫名,手指攥起松开,停顿几秒后迅速接过来,又迅速揭开盖子,三朵黑色玫瑰,纯黑玫瑰,很压抑的黑色,唯一的颜色是一圈满天星,还是白色的! 代东郎心里跟眼前的颜色一样,乌压压一片黑,嘴角挂着讥笑:“……黑玫瑰,什么意思?” 莫名表情淡淡,直言不讳:“你是恶魔……” 代东郎表情开始扭曲:“你他妈言情看多了吧?!” 莫名掏出手机,点开某小说APP,手机屏幕对着代东郎:“我看耽美。” 代东郎:“……” 齐然瞅司小年:“……”那是个啥?! 司小年回瞪齐然:“……”你不许看! 女主持人经过扫了一眼,瞬间端出遇见知己的惺惺相惜脸:“哎呀!我也看耽美,最近书荒,学神推荐一本呗。” 莫名郑重点头。 代东郎气绝,长笛盒盖“砰”的扣上夹在腋下,怒气冲天,黑玫瑰礼盒强硬的塞回莫名手里,转身往外走。 莫名薄唇微张,嘴角挂着浅淡的笑,轻声念:“1,2,3……” 代东郎突然愤怒转身,又冲莫名走来,走近前无话,眼神是说不清的怒意和无奈,一把抢过莫名手里的黑玫瑰礼盒,愤愤的说:“你还不如送我一窝小白鼠呢!”说罢真的走了。 司小年听见莫名数数了,心想果真一物降一物,又问莫名:“你送过他小白鼠?” 莫名:“他之前养了一只猫,我就送了他一窝小白鼠。” 有问题吗? 猫吃老鼠,完全没问题啊! 齐然瞬间瞪大眼,没憋住笑了:“噗!真的!……你怎么想的?” 莫名理直气壮的问:“猫不是最爱吃老鼠吗?” 司小年也憋不住了,撞了莫名肩一下:“现在的猫吃猫粮,而且见了老鼠估摸都怕的瑟瑟发抖。” 于是……莫名陷入了沉思,猫竟然不吃老鼠? “副团,”一个清秀的男生笑容灿烂的冲司小年招手,“找了好几个化妆室,原来你在这儿。” 司小年每次看见孙德兴笑,心里都会苦涩一会儿,孙德兴的笑像极了夏未申的笑,灿烂耀眼。 齐然皱眉,浑身冷气外放,从26度猛地一下降到18度,仍有下降的趋势,他抬胳膊一指孙德兴:“站那儿说。”丫的再抱一个试试。 孙德兴笑容凝固在脸上,脚钉在原地。 司小年看向齐然的同时,余光瞥到了同样冷气十足的莫名。 孙德兴追过他不假,但这事儿犯不着让莫名不爽吧?司小年略微细想,突然想起孙德兴之前跟他说过自己交了个男朋友,也是法学院的,在读研,已经工作了。 这就非常…… “宋团说,你下学期不做副团了,让我考虑一下,教主我不想做副团,你走了,我也不是很想待在舞蹈社团。”孙德兴一句话说完,出了一脑门冷汗,顶着齐然和莫名两道冰冷的目光,冻的他心肝脾肺都颤。 “我不走,以后只教课,大三专业课多,没什么时间排节目,副团的事儿是我跟宋金鑫提的,如果你不想没关系,我再找别人。”司小年说。 “你提的啊!”孙德兴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你真看得起我,我行吗?我行!教主你都提了,看你面儿累死我也要坐好副团的位子……”说着说着扫到齐然和莫名的目光孙德兴赶紧闭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长方形盒子,顶着强大的压力,颤悠悠递到司小年面前:“听说你以后不上台了,这个送你,你别不收,我之前送你什么你都不要,这个是钢笔,以后再想送你礼物,也没什么理由了……” 莫名突然插话:“所以现在代东郎用的那只钢笔也是你送的?” 孙德兴:“……”代东郎?!怎么又跟他提这个人渣! 孙德兴气上来狠狠瞪了莫名一眼:“你烦不烦,打什么岔!我这正送礼呢!” 莫名冷笑一声:“继续。” 齐然抱着胳膊也冷笑了一声:“继续啊!” 孙德兴:“……”玛德!这他妈是俩二逼吗?眼力见让狗吃了! 司小年见孙德兴尴尬又畏惧的快哭了,伸手拿过长方形礼盒,礼盒到手没一秒,被齐然抽走了,齐然也没拿几秒,莫名又给抽走了。 莫名拆开礼盒拿出钢笔,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牌子一样,样式一样,只有颜色不一样。 孙德兴表情从惊讶到恼怒,上前一把抢过莫名手里的钢笔,一脸凶横的冲莫名喊:“你干嘛!送你了吗?” 司小年也没想到莫名会拆礼盒,旁边齐然虽然一直冷着脸,但显然也蒙了。 这时孙德兴上前一步,把钢笔塞进司小年手里,以所有人惊骇的速度蹿上前抱住司小年。 齐然:“……”卧槽!又抱! “啊!!!”孙德兴松开司小年后,立刻抱头鼠窜,YY出身后有两只野狗对他穷追不舍,一路残影的跑出后台。 “他是不是……”代东郎前任?莫名指着后台出口话说了一半。 “是!肯定是个傻子!”齐然咬牙切齿,非常肯定,“操!快呼噜呼噜毛,沾上傻气,你他妈还考不考司法了!” 司小年被齐然一通呼噜毛,把孙德兴抱过的地儿一通狠拍。 莫名瞅了一眼身边俩人,狗男男没眼看! ☆、听见你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33章 校园文化节谢幕后,司小年被宋金鑫和舞蹈社团一群人拉去聚餐。 齐然没告诉司小年他赶最后一班车回家,他不想司小年看出来他有什么地方不对。 昨天好不容易打通的电话,是他爸接的,这么多天家里的手机和座机都被爷爷关机了,没电了也不充电。 他要在他爸发现猫腻前回去见爷爷。 【明天下午我有课,下课再去找你。】 司小年信息很快回了过来。 【明天上午我在图书馆,中饭我带你宿舍去一起吃,上午在寝室躺着别乱跑了。】 齐然笑笑,又给牛格打电话。 “哪儿呢?” “训练馆,保镖还有空打电话?”牛格揶揄齐然,齐然这段时间跟司小年形影不离,就差没转系了。 “屁话怎么那么多!开车到西门来,送我去汽车站,我赶八点的小巴车。” “咋了?爷爷那儿有事?” “过来再说,西门等你。” 回宿舍收拾完东西,齐然去西门等牛格。 一辆霸道从校园停车场一路漂移到齐然面前才停下,牛格急出一脑门汗。 “卧槽!你是不是……” “是。” “你他妈是什么?” “我是你大爷!开门!熊几把样,我都没怕,你这样整的跟我他妈看上你了似的。”齐然上车摔上车门,包往后坐一扔。 “靠你丫的!你特么要是看上我了,我不等爷爷动手,先一头闷死在海里。”牛格最近被宋金鑫拒了又拒,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散发着浓浓的逮谁怼谁的劲儿。 “去死呀!准话告诉你,自从爷的鸟会喷水,就看上你了,死去呀你!”齐然呛声推了牛格一把。 牛格调头的胳膊一抖:“鸟会喷水你丫还穿开裆裤呢,分得出性别吗你个怂鸟!” “谁怂!谁憋的火大没地发要溺死海里!去呀你!憋死你丫的得了,出息!” “我特么就是没出息!不追了行了吧!” 两人无声沉默几秒,牛格突然开口:“鸟哥,我要去当兵了。” 齐然腾的坐直转身看牛格,一脸“你麻痹你敢晃点我你就等死吧!”的表情。 “真的,活着太无聊了,谈了十八任女朋友我特么还是个老处男,亲个嘴是极限了……” “那你挺牛!亲了十八回,回回不重人。”齐然转头看窗外,这种寂寥他曾经也有过,活着真他妈无聊,……但他有司小年了,一切开始有聊。 “怪我喽!亲一回没感觉,我特么实在亲不下去第二回啊!怪我吗!” “怪我,早知道我先强了你,也没那么多姑娘什么事儿了。” “太无聊了!好不容易瞧上一个,你说!鸟哥你说!宋金鑫她丫的是不是喜欢我?我他妈拿我处男之身发誓,她不喜欢我……” “你就一头溺死在化粪池里。”齐然打断牛格接下话说。 “……我靠!你要不要这么狠,二十年哥们儿情啊!” “这他妈跟你当兵有个毛关系!”齐然把车窗拍的“砰砰”响。 “感觉再也不会爱了。”牛格喷出一口网络气息纯正的鸡汤,噎的自己够呛,“我他妈哪儿不合她胃口了,她敢说我就敢改。” “那你重新投胎吧,哪个姑娘不要命了接一个十八手的男人当男朋友,口说无凭,你说你处男你就是吗?她还能挨个姑娘问去!换个比喻,司小年要是敢给我整出一个什么伪前任,我他妈就敢……” “死给他看是吧。”牛格凭借二十年哥们儿情一语道破。 “……”瞎JB说什么大实话!你他妈还是溺死在化粪池里得了。 “有一个词叫‘本性难移’了解一下。”齐然痛下杀手,一句话戳了牛格心窝。 “……”牛格笑的苦涩,他也知道这才是宋金鑫不接受他的主要原因,他咕哝着又说了一遍“活着真他妈无聊!” 眼见牛格万花丛中过,傻了吧唧这么久总算找到了“精神食粮”,可惜这个“精神食粮”跟他八字犯冲,硬凑都费事。 牛格这次是真的爱而不得后成鸵鸟了。 “去几年?”齐然安慰似的伸手在牛格肩头狠抓了一把,再怎么怼也是亲哥们儿。 “两年。” 齐然嘬了一口腮帮,把脸颊吸进嘴里,眼睛犀利的眯起,最后又闭上,紧闭的力气太大上眼皮堆出三四层褶。 心里忽然空了一块。 他们都被时光调戏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齐然进屋把屋里正看电视的俩男人吓了一跳。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齐然爸爸调转轮椅面对刚进屋的齐然。 “哼!”齐然爷爷一声重哼,起身往卧室走。 齐然爸爸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这爷孙俩有问题。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34章 “惹你爷爷生气了?” “嗯,我进去看看。”齐然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前天买的武侠小说递给他爸,然后去了爷爷的卧室。 老头正拿着茶叶枕头往腋下夹,转回身又从墙边抄起立着的鱼竿。 “爷爷。”齐然低声叫人,“我去鱼塘住,你在家……” “边儿去!碍眼!”老头也压低声训人,伸手把挡在门口的齐然扒拉开,倔强的往外走。 “爸,这么晚你去哪儿?”齐然爸爸冲老头儿背影喊,见人走了又问齐然:“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让我给惹生气了。”齐然往外走,“我跟着一起过去,不用担心,你睡吧。” 关门前,齐然爸爸叹息声传出来。 齐然追上爷爷时,老头儿回身瞪人,作势要抬脚踹齐然,齐然往后利落一蹦,老头继续走路,意思就是“离我远点!” 齐然果然离老头远了一步,天黑路远,白天走看着景还不算磨人,晚上走感觉路长了一倍。 “爷爷要不你揍我一顿吧,好过不搭理我。”齐然亦步亦趋跟在老头儿身后嘟哝。 老头儿倒竖着眉,回头给了齐然一记狠厉的眼刀:“回来干什么!少在我面前碍眼!” 齐然垂头瞥见爷爷手里的鱼竿抖的“哗哗”作响,老头儿气的两条手臂发抖。 老头儿进了鱼塘边儿的小木屋,齐然也跟着进了小木屋。 “那不成,我是您孙子,就这么一个,”言外之意要下手轻点,“不在您面前碍眼,我还不踏实呢……嗷嗷嗷!!啊啊啊!!” 老头儿气的鼻孔蹿出火,两只眼睛瞪的奇大,鲤鱼竿又硬又韧,一下一下甩在齐然背上、胳膊上、腿上。 齐然也不是站着挨揍的主儿,满木屋蹿跳着躲,他小时候老头儿就教他“挨揍了就要跑,等着挨揍的都是傻子。” “你知道冬梅那个姑娘多泼辣不?!那姑娘得理不饶人!你招谁不好!招小年!这么好个孩子!看人家爸妈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混账玩意儿,好的不学!这么些年好好学习,步步走得顺,我说你怎么这么听话,合着给我憋了个大的!让你作!让你作!” 老头儿气的手抖脚颤,追不上齐然,齐然跑快了还停下等一会儿,挨一下打再蹿出去三米远,揉开了再等会儿,老头儿打了一阵,鲤鱼竿断了一截,心疼鱼竿,更心疼抽在自己孙子身上这一下一下的,看的钻心的疼。 “别等人家扒我皮抽我筋了,咱自己家的人,怎么好意思让被人动手,爷爷您往这儿打!”齐然撅屁股大大方方的贡献出去。 老头气的“呼哧呼哧”喘,脑袋嗡嗡响,抬手狠抽了齐然屁股两下,鲤鱼竿“咔嚓”又断了一截,还剩一小截攥在老头手里。 齐然“嗷”一嗓子跟踩了弹簧似的差点撞到木屋房顶。 老头颤悠着手瞅准齐然落地,又抽了两下,最后把仅剩的一截鱼竿摔在地上,看见齐然胳膊上腿上的红道子,老泪纵横。 齐然一瘸一拐走到老头身边抱着老头儿拍背、擦泪,搀着人,扶起椅子让老头儿坐下,然后“窟嗵”一下跪在老头面前。 “造!孽!啊!”老头哭嚎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硬生生把齐然五脏六腑移了个位,震得稀碎,喉结滚动尝了一口腥甜,他狠咬着腮肉挤出一句:“爷爷!” 叫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叫。 “你这是为什么呀?啊!好好的一个小子,你是缺啥了?还是少啥了?怎么这样!”老头哭嚎过那一声后,再说话声调似乎就比平常高点,情绪与平常无意,但听到齐然耳朵里,句句都是四刃刀,一刀戳进去四个豁口。 同龄人尚且接受不了同性恋,他也不指望爷爷能接受,但他缺德的利用了爷爷护犊子的心,爷爷这么多年疼他,护着他,头一回打他,能跟他说话,能跟他一个屋檐下,他就知道爷爷心里妥协了。 “我什么都不缺,也不少,爷爷,……我喜欢小年……” “喜欢顶什么用?那是个小子!不是姑娘!你这样早晚让司进那个混小子打断腿,那个浑仗小子想当年就是收保护费的混混,你怎么敢招惹人家儿子!”老头气的拍大腿。 当初高冬梅非要嫁司进,差点跟家里决裂,原因无二,高冬梅是个远近闻名的美女,要不然也生不出一对绝色的儿女,当初司进就看上了,咬住就不松口。这个街头混混人见人嫌的二流子,追求高冬梅的手段那是老一代人说说就觉得丢人现眼的闲话,偏偏在当时的年轻人眼中是受用的。 “他爸瘸了。”齐然嘟哝一句,而且司进看上去还没他混呢。 “哈!我看你是着了道了,是!小年是长的好,人忒俊!条忒顺!但!那也是个小子呀!他是能跟你领证结婚还是能给你生出个孩子!”老头被齐然气蒙了,想到啥说啥,一股脑的往外倒。 “领证就是保障么,我爸和……还不是要离婚,现在这么高的离婚率,是我们造成的……嗷嗷嗷嗷~~~”齐然话没说完,老头厚重的巴掌“噼里啪啦”照着齐然后背一通拍,奇经八脉都给拍走位了。 “爷爷!爷爷!您手,啊啊啊!!” “浑仗小子!不学好!臭小子!打残你跟你爸屋里做伴儿得了!不省心的玩意儿!” “我爸一个人还不够您伺候,非凑一对儿!嗷嗷啊~~” “让你犟嘴!从前不舍得动你一手指头,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我还不如一天揍你一顿,早晚给你修理得像个人!” “我哪儿不像人?我就是基因太好!高个随了你,脸型,眉眼都随你,打吧打吧!” 老头猝然停手,颤颤巍巍的停在距离齐然送上来的脸旁,怎么都下不去手。 爹不疼妈不爱的长到二十岁,爷爷再不疼不爱,那还活个什么劲儿! 老头两条粗壮的胳膊张开揽住跪在地上的孙子:“怎么这么个命啊!” “我命好着呢!”齐然梗着脖子说,“有你,有奶奶,还有……小年。” 他好着呢!齐然心理酸胀难捱,眼泪抵死不肯落下,撑胀的眼眶酸疼,从前没有的就没有了,但是以后他有的打死要保护好。 “小子你跟爷爷说,是不是因为你爸妈,啊?!你说爷爷不怪你。”老头儿话音颤抖。 “不关他俩的事儿,不关任何人的事儿,爷爷这不是病,也不是谁的事儿,我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你知道吗?我们学校有一千多像我这样的人……” “啥!”老头又激动了,眼眶瞪大,惊恐到不敢置信。“都稀罕,小子?不稀罕小姑娘?” “嗯,”齐然扛不住了一屁股坐地上,“国外还能结婚……” “不像话!不像话!瞎胡搞!这叫什么事儿!”老头听完这个骇人的数字,突然在屋里暴走起来。走了几圈又停在齐然面前弯腰低头看齐然:“臭小子你说实话,你这样,多久了?能不能学好?” “不能!爷爷这不是学坏,这个学不了,就是吧,喜欢小姑娘的小子,他不喜欢小子……”这话听着跟绕口令似的,但是他爷爷能听懂,小子就是男孩子。“不是那种娶媳妇的稀罕你懂吧?” “我不懂!我干嘛要懂这个!从你上大学,我就开始给你物色好媳妇了,老王家孙女多水灵聪明一个大姑娘,打小你和牛格、周正就喜欢跟人家姑娘后边儿,送人家回家,偷摸把你奶奶桃酥饼拿给人家吃,我琢磨你毕业,你俩要成……”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35章 “爷爷成不了!你甭给我操这个心了,我稀罕小年,就小年,别的谁都不行!”齐然跟个无赖似的跪坐在自己脚上,两手心不停拍着膝盖,一个劲儿的强调自己媳妇非司小年莫属,谁不答应跟谁打滚撒泼。 “你还跟我犯上倔了!看你这没出息的熊样!小年稀罕你吗?人家父母知道你喜欢人家小子,不打断你的腿!”老头食指一下下戳在齐然脑门上,不解恨的抬手又抽了后脑勺一巴掌。 “小年稀罕我!”齐然挺高胸脯说的那叫一个得意,“上次你不是看见了吗?……爷爷是你吧?我看见咱家台阶下的烟头了……都嘱咐你少抽烟了,大夫说多少回了,遵医嘱,肺不好、胃不好,你怎么就不听……嗷嗷嗷嗷~~”齐然说着说着话题跑偏了,数落老头儿被老头儿一顿揍。 老头儿真把前二十年攒着没下手的机会都用到今天了,每隔一分钟抽齐然一顿,俩人说着说着齐然就挨顿揍,惨叫声把鱼塘的鱼吓的受惊了。 直到天蒙蒙亮,老头才弓着背从鱼塘小木屋出来,一个人溜达到鱼塘边儿的钓鱼躺椅上,落寞的背影有些摇晃不稳,扶住躺椅后老头儿长出一口气,无力的垮下两肩。 小木屋门口齐然单腿着地,头靠在木头上就这么站到天光大亮,太阳从地平线下冉冉升起。 老头嘴里叼着旱烟,烟雾直挺挺而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忘了,烟灰落在躺椅扶手上、衣服上。 无风的清晨,视线所及之处静谧安逸,远处深蓝的海,缥缈的雾气,眼前波光粼粼的鱼塘,身后迤逦的山,芳香四溢的果园,绿茵茵的蔬菜大棚…… 齐然勾了几个小时的腿刚一着地,疼的他呲牙咧嘴,韧带拉伤的腿昨晚被老头抽的过猛,最后抽断鱼竿的那两下刚好是抽在这条腿上,此刻的疼不比当天擂台赛下场后的疼轻多少。 他又试着踮脚走了一下,钻心蚀骨啊! “砰!”一脚跺在土壤厚实的地儿,整条腿瞬间疼麻木了。 “孟叔。”齐然转头跟走来的男人打招呼,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是孟叔,齐然爷爷雇来看鱼塘的工人。 “大清早练什么功夫呢?这一脚,地动山摇啊!”孟叔皮肤黑黝,精瘦的小个子。 “睡麻腿了。”齐然走了几步,完全看不出来被打断腿的惨样。 “嚯,这胳膊腿咋弄的,又去芦苇荡摸鱼了。”孟叔打趣说。 齐然笑笑没说话,低头看看自己胳膊腿,爷爷毕竟二十年头一回打他,手生功夫不到家又不舍得下狠手,这会儿留下的红痕像在芦苇荡里摸鱼让芦苇划出的红道子。 “爷爷。”齐然推推老头,老头嘴里叼着的旱烟掉在衣服上。 “嗯?”老头睡着了拧着眉,被推了一下猛地睁眼,被太阳光刺了一下又赶紧闭上,心有余悸似的鼻腔喷出一道长长的气,“臭小子!……梦见你奶奶了……怪我打你,哎!” 齐然心想这哪儿是奶奶心疼我,分明是你自己心疼了。 “那奶奶同意了吗?”齐然舔着脸问。 “……”老头儿偏仰着头看头顶的脑袋,长的比他爸年轻时候还招人,多少人夸过的好孩子、俊小子,如果他儿子没出事故搭上这双腿,娶个好姑娘,生一双好儿女,一家人安稳快活的过一辈子,是不是孩子就不能是这样一个孩子,……原来因果早就种下。 老头儿一双眼睛逆着晨光忽明忽暗,最后释然又无奈的喷出一声叹息,认命般的摇头起身,拍掉一身烟灰,两手往身后一背慢悠悠往家走去。 齐然跟在爷爷身后琢磨一路,他奶奶到底同没同意,给句话呀! 自从他奶奶走了,从来都是跟老头儿单线联系,就他爷爷这么一个上线,还不给他个准信儿。 从前他奶奶的想法是决定他爷爷想法的主要依据,所以他奶奶到底同意没啊! 回到家,发现手机没电了,充了会儿电,开机后跳出来司小年两条信息和一个未接电话。 【喝多了,齐大夫为什么我哪哪都痒,快拿鸟来给我蹭蹭。】昨晚22:53。 【抱着贝壳睡了一晚上,硌的脸疼。】今早06:12。信息下面附了一张司小年半张脸的照片,睡眼惺忪的侧脸上有一片红印子,头发睡的有点乱,眼神还没清明,迷离又懒散,嘴唇有些干,下唇正中陷进去一道勾。 一张照片勾出了铺天盖地的想念,齐然控制不住的想司小年,无关欲望,一种突破所有念头的想,说不上来的那种念。手指不停摩挲着照片中的人的脸,每一处每一处,摩挲过后想念反而来得更汹涌浓烈了。 【发语音给我。】 等了十几秒,齐然感觉漫长的像一天。 “我在图书馆,怎么了?” 简短八个字,声音压的又低又沉,齐然耳朵使劲贴着听筒才能听清,重点不是听清司小年说了什么,他只想听到独属于司小年的声音。一个能填满他大脑和空荡荡的心脏的声音,非常能治愈此刻他心情的声音。 【想听听你声音。】齐然回过去。 【基于权利人的委托登记在另一个人名下,从而发生房屋登记名实不符的。比如,甲、乙私下订立一份协议,将甲所有的一套房屋登记在乙的名下……】 59秒的一大段话,齐然单腿立在窗边反反复复的听,仰头闭眼勾唇,晨光温暖洒下,好像司小年边正在他耳边柔声念书,边用修长温暖的手指轻抚他脸颊,……念完再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晃点了大家,6月7号没有更新,明天双更奉上。 ☆、翻旧账 “当当!” 齐然转头看见他爸推着轮椅停在门口。 “吃饭,我看你爷爷没事儿了。” “我也没事儿了,昨晚没睡着,鱼塘蚊子多。”齐然收起所有情绪,走到门口推着他爸去吃饭。 老头儿从厨房端着蔬菜饼出来,看都不看两人一眼,豆浆是齐然爸爸起床后打的,齐然给每个人到了一杯。 “爷爷,”齐然叫了一声,看老头儿撩眼皮给了他一个闭嘴的警告,于是他壮着胆说:“去医院做个胃镜吧,我陪你去。” “不去,忙着呢!”老头儿倔劲儿上来,说话也硬。 “我下午有课,就上午有时间,顺便把鱼竿拿去渔具商店修了。”齐然自顾自的安排,被老头儿瞪了好几眼。“爸,说好了,暑假一到,你回南县做复健,我联系了一位中医推拿,预约了一个月的腿部推拿……” 一顿早饭,齐然那张嘴就没停过,一共俩男人,一个没放过,挨个嘱咐。 “就你废话多!”老头儿吃饱饭起身离开前嘟哝一句。 “你爷爷说的对。”齐然爸爸也吃饱了,推着轮椅走前也说了一句,被齐然呱噪的耳朵眼儿疼。 放下蔬菜饼,齐然赶紧揉了揉胃,幸好一直说话没吃多少,胃胀的厉害,豆浆也没再喝,收拾了碗筷,叫上犯倔的老头儿开车去南县。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36章 “我开,后边儿呆着去,别坐副驾碍眼!”老头儿上车前说。 齐然从小没听过话,也就是最近开始听过司小年的话了。 上了副驾又被瞪了好几眼。 医院不论什么时间都是人最多的地方,挂号排队问诊拍片再看结果,齐然把老头儿按在等候区,拖着条要废了的腿跑上跑下两个多小时,才拿到片子再去排队看结果。 “大爷,你是胃溃疡,没有出血症状,胃粘膜轻度糜烂,你刚刚说饭后胃疼比较严重,平时反酸,腹胀……最近有过度饮酒吗?” “我爷爷天天喝。”齐然瞅了一眼不吭声的老头儿。 “这样不行,大爷忌酒吧,再喝下去要胃出血了,而且你血压偏高,保持情绪稳定……” “哼!情绪稳定不了。”老头儿斜眤一眼立在一旁的齐然没好气的说。 “大夫你接着说。”齐然无奈撇嘴。 “这么大岁数了,千万别动气,溃疡不严重,胃粘膜趁早修复,忌烟酒辛辣刺激性食物……” 齐然去药房取药,又去楼上接爷爷,两人从二楼走楼梯下楼, 经过一楼大厅,齐然感觉他的正前方突然有人站住不动了。余光里两道静立不动的身影,跟急匆匆往医院里走的人群格格不入。毫无预兆的心悸,这时走在身边的爷爷也站住不动了。 齐然抬头看去,入眼是一张熟悉的脸,他从那张脸上很容易看到跟自己形似之处,灼眼的厉害。 只是眼前的人仿佛变了个人,一身宽松长裙及膝,他从没见过她松散着头发,更没看过她一头大波浪如此妩媚娇小可人,走个路都需要身边的刘胜细心搀扶着,一手扶腰一手抓着臂弯。 四个人面面相觑,兴许是两个急着进来,另外两个急着出去,就这么急匆匆的撞在一起后,四个人猝不及防的站定在一米内。 齐然的目光从女人开始出现恐慌的脸上移开,慢慢下移,定格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呵! 他本想笑一声,但没成功,看似轻松的勾起嘴角,已经废了他全身的力气,这一声“呵”在他心理久久回荡。 “你要干嘛!”刘胜防备的把妩媚娇小的女人护住,表情狰狞的看着齐然。 “畜生!”老头儿颤着音儿骂完越过三个人往外走。 齐然脸上讥讽的笑像冰锥刺进面前孕妇的瞳孔里,羞臊、畏惧,好像还有理直气壮挂在精致的脸上。 完全不似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打眼一看三十出头。 “幸福吗?”齐然的声音幽森恐怖。 这一刻的齐然,站在自己妈面前,像极了一个争宠失败,不得其法又偏执的孩子,恨意丛生的他表情嘲讽,眼神狠毒,肌肉紧绷。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呵!既然已经这样了,是不是离不离婚对于你,”齐然目光锋利的射向刘胜,“还有你,没什么区别。” “你干什么?!不要吓你妈!她是高龄产妇……” “窟嗵!” 所有人都没看清齐然是什么时候出的脚,刘胜半截话被踹进了肚子里,整个身体成C型向后飞去,最后撞在缴费窗口下的瓷砖墙上才停下。 “啊!!!刘胜!刘胜!”齐然妈妈惊恐畏惧的整张脸瞬间扭曲,迈不开腿似的只会慌张无助的站在原地疯叫,“啊啊!!!为什么打他?!为什么!” “啪!” 齐然被一巴掌打偏了头,冷漠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她会喊会叫,脸上癫狂的表情丰富极了,他心里说不上来是该喜还是该悲,……这个女人不是哑巴。 挺好,她不是哑巴。 站在不远处的齐然爷爷突然吼了一嗓子:“谁敢动我孙子!” 齐然被老头儿一声闷雷似的吼声震醒了,转头看爷爷颤巍着手指着他妈,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老头护犊子的劲儿上来,真不是没可能打眼前这个又喊又叫的高龄孕妇。 他回手挡住老头儿:“爷爷,别动她。” “你还护着她,她打你!她凭什么打你,啊!!凭什么!”老头儿胳膊穿过齐然臂弯手指快要戳到抽泣无助的女人脸上,“就你!你还是人吗?!” 医院稠密的人群把他们三个以及昏死在地上的刘胜围成一个长长椭圆形。 齐然见保安跑过来要拽老头儿,沉下脸对保安说:“不用拽,马上走,家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齐然转头看高龄孕妇又换了一种神情,瑟缩惊慌。 “话之前已经转告你们了,听不懂,还是不想听都随你,后果自负,”他目光移到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心里一阵泛酸,“我不常回来,但我要听见相熟的人说看见你俩了……” “畜生,我当初就该掐死你!掐死你!”女人的懦弱胆小,娇小可人,在她尖刺的咆哮着嘶吼着,对齐然喊出这一句的时候,齐然忽然觉得一切尘埃落定了。 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老头儿拎着一袋子鱼竿的手痉挛的不停抖动,突然扬手一袋子鱼竿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啊!!!哗啦~~叮当,乒乓~~” 女人的嚎叫,金属碰撞瓷砖,围观人的惊呼,保安的拉扯警告…… 前所未有的混乱,前所未有的不堪…… 还有什么比“不被生的人期待来到这个世上”更伤人的事? 齐然大脑短暂的浑噩,在吵闹拉扯中强行护着爷爷挤开人群,出了医院。 电动汽车这次是齐然开的,踹刘胜那一脚仍旧是右腿,韧带拉伤的痛感彻底麻木了,可以说他现在六感几乎没一个灵的。 开到渔具商店,齐然进店里买了一批新鱼竿,都是之前爷爷不舍得买的型号,这一袋子新鱼竿能让老头心疼好几天。 把上次司小年骑来的车子放到车里,开车回家。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37章 “爷爷你还没给我讲过她是怎么来咱们家的?” “讲什么?堵心,不讲!狼心狗肺!”老头眯着眼,话说的非常狠,带着恨。 齐然没再接着问,他以前不想知道,现在有那么点想知道,但听到爷爷的语气他又不想听了。 “……悔死了!人这一辈子,一步错步步错,多少个错和慌就为了弥补头一个犯的错、撒的谎。” 齐然唇角一勾,老头儿含沙射影的在给他讲道理。 “不过完这辈子,我哪知道自己犯没犯错,姑且不说犯错的事儿,如果错过了呢,我这辈子光棍一人行吗爷爷?” “少跟我耍贫嘴!你杵大街上人多的地儿,站一天看看!你看看有你这样的吗?为什么没有?因为人家都知道那么干不对,错的大家都不做,你为什么偏偏要走一遭?” “为了不像你和我爸一样,一辈子都在后悔。”齐然这话说的非常大逆不道,没有哪个晚辈能直指长辈的犯下的错。 “想当初……” “爷爷,就是因为‘想当初’咱们家才这样。” “你这是怪我!” “我不怪您,没您和奶奶我还不如福利院的孤儿呢。” 老头喘了口气,不说话了。 上午十点多,车程过半,电动小汽车行驶在海边水泥路上,面海的格桑花开的格外的鲜艳。 “……你爸刚砸断腿那年才23,跟小年妈一样,远近闻名的帅小伙,个高,精神,脸盘跟你奶奶一个模样,甭提多招小姑娘稀罕了,你爸那会儿谈了个对象,姑娘也是咱们这儿的,在矿上做财会,两家说好了等俩孩子24就办桌,那年在县里买了婚房,好事将近啊……年末矿难,转年那个姑娘远嫁……你奶奶又气又急,你爸也说不能拖累了人家姑娘。” “可是说归说,你听他前些天说的那些话,离婚行,南县房子他要,其余随便拿!啊!这像什么话?” 齐然特意放慢车速,不插话,等老头儿慢慢说。 旱烟的烟味又冲又辣,老头儿呼出一声历经沧桑的叹息:“你奶奶咽不下这口气,为了取个好姑娘,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都托了,矿难赔偿款下来,一百来万买一双腿,我和你奶奶带着你爸天南海北的看病,钱不白花,人也站起来,拄着拐杖走起来顺溜着呢,赶个集都不成问题。” 齐然心一揪,他时常觉得他爸在自暴自弃,果然如此。 “有前一个对象比照着,你爸的眼光呵~你就跟你爸一个熊样,专往长的好的长的漂亮人脸上瞅,有个屁用!你奶奶那会儿为了能给你爸取个合心意的媳妇,彩礼码的老高,什么六金六银,女方名下给一套房,礼金从10万涨到20万,祸就是这么种下的,见钱眼开的人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齐然赶紧把车停在路边,手使劲握着方向盘上,看着方向盘中间的标志发呆,即便爷爷不说下去,他也能猜出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介绍人又是你奶奶那边的亲戚,你爸又稀罕姑娘模样,……就她那个模样有几个不稀罕的!你奶奶当时乐开了花,而且她家老父亲和大哥跟了过来,他大哥一口拒绝了给她妹的房子,一口一个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当时礼金谈了10万,后来看一家人厚到不要房子,干脆把礼金涨到20万。姑娘一直不爱说话,张口说的还是方言,老父亲和大哥那叫一个健谈。” “说姑娘户口不能牵过来,农村有姑娘几亩地,户口牵过来地就没了,当时听了他们的也没迁户口,就这么人定了,相处了一段时间,除了话少没别的毛病,人勤快又爱干净长的也好,结完婚老父亲和大哥走了……” 如果不是自由恋爱,这也是一种婚姻的形式,只不过亲戚朋友参与的比较多,中间有无数的环节需要摆上台面谈,谈妥了就是所谓的婚姻。 所以,这种婚姻的神圣在哪里? 齐然想不通,他看了他爸妈十几年如一日的机械生活,好像彼此是不相熟的人却硬要塞进一个屋子里,硬要生出一个孩子。 “……起初还说话,后来干脆成了‘哑巴’,你奶奶不甘心,又托人去她老家打听,想知道儿媳妇是不是天生有缺陷,起了疑心病似的天天熬着睡不着觉,怕生出孙子孙女也是个‘哑巴’。” “拐弯抹角找人打听啊,……老母亲不到四十改嫁,老父亲一个穷光棍带着一个儿子俩闺女过日子,他大哥赌钱嗜酒闹事,伤了人,没钱赔,把小妹妹‘嫁给’一个傻子,要了人家三十几万和一辆车,没两年,他大哥又开着车把人撞了,赔了十五万,实在没办法又把大妹妹‘嫁给’一个瘸子,……你爸。” “操!” “……嫁过来之前,在老家已经跟前一个婆家过了一遍彩礼,定亲酒也摆过了……” 所以这么多年对他们一家人都在进行“无声的报复”? 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这章看了肯定闹心又糟心,但强迫症的想交代一下。 二更尽量不晚。 【小剧场】 鸟哥小可怜蹲墙角无声抽泣ing 教主:“来,抱抱!” 鸟哥悄咪咪瞄一眼→_→,换成嘤嘤嘤~~ 教主:“呃……那,亲亲吧。” 鸟哥果断“啾!”一个,然后继续嘤嘤嘤~~ 教主:“要不……给你玩我鸟。” 鸟哥眼泪汪汪凑上去搓小鸟,边搓边嘤嘤嘤~~~ 教主豁出去了,裤子一脱:“菊花送你!!!” 鸟哥兴奋搓手:“哇哈哈哈哈……早说嘛!” 教主暴起按住鸟一顿揍:“就知道你丫憋着坏!” 鸟哥又蹲回墙角嘤嘤嘤~~ 教主←_←:“不许哭!” 鸟哥:“嗝!嘤~嗝!” 教主叹气:“算了算了,送你送你,来吧!” 鸟哥心里小人狂喜武大刀:卧槽!卧槽!就为了这朵菊花,下跪求我亲妈给我加戏,我容易吗我!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38章 ☆、等我 再次忆起当年的往事,仍旧让老头儿心力交瘁,但还是不停不停的讲,一直讲到齐然出生,苍老的脸上才有点喜色。 电动汽车停在前院门前,齐然手掌托着膝盖弯,搬着腿放到地上,再站直,整条右腿都是僵的,他猜是膝盖内外两侧韧带拉伤更严重了,这次弄不好要打固定。 一老一小,一前一后进了屋,齐然爸爸正拿着武侠小说坐在后院门前看,背影对着前门,阳光洒在两条腿上,他扭头对进屋的两人笑。 “检查的怎么样?” “还是老样,”老头儿往藤椅上一坐,拎起恒温水壶开始沏茶,“酒不让喝,肉不让吃,忌这忌那的。” 齐然背上自己双肩包,出门前嘱咐:“遵医嘱,我马上放暑假了,回来带你去复查。” “臭小子!折腾我玩是吧!”老头儿气哼哼的一拍膝盖。 齐然不接话,继续往外走。 “现在走?吃完饭再走,”老头儿话没说完,前门已经关上了,他起身追出去,站在阳台上看齐然把自行车从电动汽车后座搬出来,跨上去,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小子!”他喊了一声。 齐然左脚蹬车,右脚尖虚点地,抬头看被阳光晃的半眯眼的倔老头。 “谁敢动我孙子!” 这句话忽然在耳边响起,……他冲老头儿摆手,扶稳车子骑上走了。 老头在眉骨上拿手搭了个凉棚,目光一直追着齐然骑上海边水泥路。 这一路,齐然都在用左脚蹬车,右脚只是踩在车蹬子上保持身体平衡。 骑到渔具商店已经汗流浃背,车子寄存到老板家,站在路边等12点整从南县汽车站开往成山市汽车站的小巴车。 燥热的夏天,空气被炙烤的扭曲变形。齐然感觉热的汗一股一股的往外冒,但冒出来的汗却是凉的。 十二点过五分小巴车到了,齐然在最后排坐下,从背包里掏出给司小年准备的棒球帽,头靠在椅背上,帽子扣在脸上。 他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没出息,也许等的就是他这张脸被隔绝的这一刻。 帽子扣下来的一瞬间,滚烫的液体夺眶而出,划过脸颊、唇角,下颌、最后汇聚到扬起的下巴上。下巴边缘贴着帽檐,热泪侵湿了帽檐。 冷汗一直在冒,热泪也一直在留。 眼皮下,瞳孔轻颤,传输回大脑内,大脑里正在上演着两个小时前的那一幕,这一幕落下,接着二十年前的一帧帧画面有条不紊的闪过。 旁白是爷爷的声音,那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悔恨,带着怨气,带着不甘,又好似一个寻常人平铺直叙的讲着别人家再平淡不过的旧事。 而他……是那个平铺直叙的故事的“产物”。 “我当初就该掐死你!掐死你!” 尖刺的嘶喊声里裹挟着浓烈的恨…… “……小伙子?小伙子?哎!醒醒。” 齐然感觉手臂被人推了一下,抬手按住帽子在脸上擦了一把,手指隔着帽子的布料按压揉搓了两下眼睛,拿下帽子看向说话的人。 “是不是你手机响?响了三四遍,快看看吧。”坐在齐然前面的是一个喜气洋洋挺胖的阿姨。 “谢谢!” 四个未接一个是牛格打的,另外三个都是司小年打的,前两个相隔一分多钟,第二个和第三个相隔五分多钟。 “喂。” “我在你寝室,你去哪儿了?” “小巴车上,快到汽车站了。” 司小年停顿了一会儿,好像换了个地方打电话:“回家了?” “嗯。” “怎么了?” 司小年要比齐然敏感许多,齐然也没打算糊弄过去,一方面他的腿已经这样了,另一方面他实在没心情找理由了。 “见面说,过来接我吧。” “嗯,等我。”司小年那边好像在边说边跑,听筒里的喘气声很有节奏感。 “等你。”齐然声音轻到飘忽,掩饰不住的颓废和消沉。 司小年一直没挂电话,听筒里有呼呼的风声,有独属于校园里的气息,有飞快路过短暂收录的学生聊天的段落,有午休校园广播的轻音乐,还有经过西门,或者是狂奔出西门时,被电动车按铃催促的声音…… “师傅去汽车站,……麻烦您快点,绕开高峰堵车路段。”司小年跟司机说话呵斥带喘的。 “正午高峰路段躲过是吧,行嘞,那咱绕一段路,走小路抄过去,躲过堵车的地儿,能早到十几分钟。”司机乐呵呵的说。 “谢谢你师傅!” “司小年,”帽子扣在齐然脸上,他听着听着不自觉的念出这个名字,被翻搅成肉馅的五脏六腑突然消停了,“司小年……” “嗯。” “司小年……” “在。” “司小年……” “马上到了,再等等。”司小年声音忽然不稳了,尾音有些抖,话说的也急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39章 “司小年,……我是齐然。”齐然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嘴角浅浅勾起——感谢你当年不杀之恩。 “嗯,你是司小年的齐然。”司小年话说的流畅,坚定,语气平稳。 一句话,让齐然脑内的两个小时前到二十年前的轩然大波、汹涌的百丈高浪头,瞬间溃败。 猛烈地掀起,在颓败的落下,溅起一池水花,再回头看已经是平静无波的水面。 电话一直通着,二十几分钟,听的最多的是彼此的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从来没这么短小过(⊙o⊙)… 伪二更啊。 ☆、家 司小年还没下车就看见坐在马路牙子的齐然,一手上举着电话颓丧的垂着头,两条大长腿直直的伸出去。 电话忽然中断,齐然听到忙音,眼神慌乱的抬头四处看,这时左侧倾泻而下的阴影笼罩住他,他仰头看见司小年胸膛起伏,蹙着眉,满脸担忧的他。 “拽我。”齐然抬手抓住司小年手腕。 司小年反手抓住齐然的手,用力向上提,非常费力,齐然好似使不上力气一样任凭他拖拽着。 “还是韧带拉伤的腿?”司小年问。 “嗯。” 胳膊绕过脖颈,司小年一手抓着齐然的手腕,一只胳膊揽住齐然的腰,对放下他后正在调头的出租车喊:“师傅,医院去吗?” “去!快上来,这儿不让停车。”师傅招手催促。 两人摔进后座,司小年弯腰把齐然腿放进车里,自己坐在他身后,车门关上的瞬间,出租车蹿了出去。 “我说你怎么一个劲儿催我,小伙子伤的挺重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齐然。 齐然侧靠在椅背上,后背抵在司小年前胸,右腿打不了弯,直直的斜着蹬在车门上。 “嗯,韧带拉伤,”司小年替齐然回答,齐然的精神太差了,不是疼痛造成的精神情绪差,他说不上来,反正齐然整个人丧的很,“师傅,麻烦您还是挑不堵车的路段走。” “必须的!”师傅爽快回答。 “怎么弄的?”司小年目光在齐然侧脸来回扫视,齐然下眼睑红肿的非常明显,头顶正中的一片头发压的贴在头皮上,没型没款的样子跟齐然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爷爷打的。”齐然轻吐出四个字。 司小年感觉肚子里乱七八糟的被一只大手狠攥了一把,喉结到口腔这一段的呼吸凝固成一团,致使他呼吸骤停。 是不是…… 每当事情的苗头向司小年恐惧的方向发展,他都会下意识的缩回去,不想不看不问不管不顾……逃避就对了。 “我爸和我妈要离婚,我在家闹来着。”齐然拿后脑勺蹭了蹭司小年鼻尖和下巴,抬眼皮看头顶有些空洞的眼睛。司小年身体僵硬的过于厉害,感觉像靠在一块石头,他确实不想在家里俩男人没答应的情况下再拉上司小年一起焦虑痛苦。 “啊!” 所有情绪像被快速解冻释放,司小年额头冒出一层汗,齐然额头的汗早积成了豆大的汗珠,他抬手擦了一下。 司机窥见说:“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到。” “我姐从来不让我管我爸妈的事,她总是说大人的感情问题是他们的事,别拿我们俩去左右他们……” 齐然突然坐直,扭着上半身,转头困惑又恼怒的看着司小年说:“可是‘家’也有我的一份。” 对。 每个人都是家庭的一份子,不论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司小年哑口无言,他见过齐然揍刘胜,他也见过齐然妈妈不顾唾弃的去找刘胜,更甚的是他三更半夜的帮齐然爷爷撵走过蹲在墙根下的刘胜。 “……强留就好吗?”司小年抬手擦掉齐然脸上的汗。 齐然当然知道把他妈强留在家里,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他本想拿这件事转移司小年的注意力,没想到自己又一脚陷进去了。 “不好,所以我答应了。” “这顿打挨的不值。” “怎么不值,你来接我,你陪我去医院,你还得陪我住。”齐然闭眼靠在司小年身上,把自己从他爸妈那摊泥里拔|出|来|后,又一股无力感袭来,身后的人,感知到的温度、心跳和呼吸,让他无比的踏实。 司小年抿了一下唇,飞快往司机那边瞟了一眼。 司机正在玩命把车开出火箭的速度。 上车十几分钟,心情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兴奋,司小年感觉刺激的他大脑快不好使了。 “几天?” “看看固定要多久。”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下学期不住校,已经跟学校申请过了。”司小年觉得有必要跟齐然说说这事儿。 “申请过了?” “过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40章 “你没说过,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学期一开学我就申请了。” “那算我一个,下周一我就去申请不住宿。”齐然胳膊环住自己腰,伸进椅背和他俩的侧腰之间,在司小年腰上抓了抓。 “现在申请,得到元旦才能批下来,至少半学期。” “靠!日!”齐然有气无力,骂人都省略着骂。 “现在租房吧,如果腿上打了固定,上铺我肯定爬不上去,回头拿诊断证明先让学校给我批一个月的外宿。” 司小年点头,顺便拿下巴在齐然肩上磕了一下。 这一天,齐然最不想去的地儿就是医院,上午的种种让他对医院产生了心理性的反感和厌恶。 可他是医学生,以后就业有90%的可能他会进医院。 人生就是这么操蛋! 他曾经一度奉为神圣的职业,如今却让他倍感厌恶。 司小年挂了急诊,拍片子很快,齐然右腿膝盖内外两侧韧带二度拉伤,在严重一点就是韧带撕裂,撕裂就意味着要手术,大夫直接把齐然带走打固定,脚踝有轻微扭伤,所以从膝盖到脚掌全被固定住了,走路要拄拐,要不就得单腿蹦跶。 “买拐吗?” “不想,”齐然胳膊张开,示意司小年搀他,“你就不能自觉的当一副拐。” 司小年抓起齐然胳膊绕自己脖子上,也不跟他废话了,揽着人往外走,他没往出租车等候区走,而是直接往上次他俩开放的酒店走去。 不到十分钟的路,再抬头商业街和俱乐部近在眼前。办理入住时齐然全程心安理得的挂在司小年身上,司小年一手抓着他不放,另一只手完成所有活,拿了房卡,再揽着一直沉默的齐然上楼。 这一次来与上一次的心情截然不同,甚至连开房该有的激动都没有。 门打开,房卡还没插进卡槽里,司小年感觉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突然抽走了,他以为齐然终于坚持不住出溜到地上去了,下意识回手去捞人,却被齐然揽住腰死死扣进怀里。 “嗯?” 这一路齐然都是一副有气无力丧到家的熊样,突然这么大力道的勒紧他,把他胸腔里存储的氧气几乎全部挤了出去。 “别动,让我抱抱。”齐然脸闷在司小年肩上,声音已经不似在医院的语调,沉闷,难过,酸楚,恼火,还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 司小年支棱着停住的胳膊慢慢环住开始小幅度颤抖的人,一手扣在齐然脑后揉搓着,一手从后脖颈慢慢往下顺。 手心下的肌肉在收紧崩住,那种通过肌肉收缩和骨架颤抖传输出的悲恸,是隐忍到极限的情绪。 齐然的两条胳膊不自觉的越收越紧,扎在他脖颈处的脸越埋越深,温热的液体渗透的很快,也许十几秒,也许几秒,司小年感觉自己后背湿了大片。 被齐然勒的胸腔里没有呼吸不是最可怕的事,他疼这样的齐然,这样隐忍不发的齐然让他心疼的不知所措。 痛恨自己的胆小和虐若,这是这一刻司小年由衷的想法。 锁骨上有滚烫的液体滑过,司小年艰难的转头咬在齐然耳骨上,甚至听见“嘎吱”一声,他确实用了力。 “啊!!!!”齐然突然爆发式的哭喊出来,哭的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呜咽声里夹杂着悲恸。 司小年身体颤栗,心脏也颤栗,闭眼咬牙挺过一阵一阵袭来的心疼。 时高时低的哭喊声从司小年颈窝处发出来,声音已经变了调。死死勒着他的两条胳膊在几波声嘶力竭的呜鸣后渐渐脱了力。 司小年不停的呼噜着齐然的脑袋,不停的顺着齐然的背,原本潮湿的T恤被他一遍遍摩擦的发了热。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司小年开始感觉不到两只脚和两条腿,房间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客房窗户正对商场,此时商场整面墙亮起了LED灯。 “我给你一个家,……齐然,我们俩在一起就是一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短小。 晚安。 ☆、我来 对面楼上闪耀的灯光落在房间地板上,五彩光斑跳跃着变换着。 司小年感觉齐然睡着了,喷在他脖颈上的呼吸又轻又浅,他在心里叹口气,应该没听见他的话。 他揽着齐然慢慢靠在身后的墙上,两条腿就这么站着也麻了,齐然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再不找个倚靠的地儿支撑,用不了多久他该一屁股坐地上或者他俩斜着栽倒。 这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 司小年刚靠到墙上,齐然忽然动了。 “有纸吗?”齐然嗓音沙哑,鼻音浓重,听着像重感冒最严重时期的声音。 “有。”司小年搜了两个裤兜找到一包湿巾,抽了一张抖开按在齐然脸上。 齐然就势蹭了蹭脸,翻转身体跟司小年一起靠在玄关墙上,垂着头擦脸。 司小年偏头看,见他擦完了,抓着胳膊绕在脖子上,带着人往里走。 两人在床边站定,司小年刚松开手,齐然后仰直接砸到床上。 司小年拿下肩上齐然的背包,弯腰脱掉齐然唯一一只鞋,抬着他打了石膏的腿往床上移:“饿吗?” “不饿。”齐然张开胳膊,“上来。” 司小年刚掏出手机要点外卖,又把手机放回兜里,握住齐然手顺势往齐然身边一躺。 齐然翻身抱住他,脸埋在他喉结处,摸到司小年T恤前后湿了大片,已经黏在皮肤上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41章 “我弄的?” 司小年闭眼下巴抵在齐然发顶磕了几下,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他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齐然,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家。” “嗯,你给我的。”齐然说话时唇擦过司小年喉结,气息喷溅在他敏感的皮肤上。 “也是你给我的。”司小年兜住齐然的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情不自禁的低头吻在眼睫上,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齐然已经肿到变形的眼睛。 “这儿。”齐然指尖点在自己唇上。 司小年的吻慢慢向下,鼻骨,鼻尖,上唇,下唇,最后整张唇含住轻柔的吮吸舔舐。 心疼从心底溢出化作实质,让他拿出最大的温柔对待环抱的人。 齐然后仰头,黑暗中两只眼睛发出两束晶亮的光束。 “司小年,我想做。” 司小年“咕咚”咽下一大口空气,撑的喉管疼,气息猛地急促起来。 “你的腿刚打完固定……” “你来。”齐然语气坚定又带着急切,好像今晚不做他会死一样:“我想做,你来。” 许久后,司小年下定决心似的咬唇点头,被齐然招惹的口中干渴,心头火烧火燎。 “……嗯,我来!” 话落,两人相拥,吻到灵魂出窍。 司小年任由齐然动情的吻着自己,腾出一只手在手机找到一家距离最近的药店,下单杰士邦和KY,连商品推荐里的事后药也一并买了。 不是疯狂,也不是饥渴难耐。 齐然需要一件更为劲爆的事,驱逐心理的霾,重新燃烧起冷却的血液,调动身体里所有衰败的感官,拯救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神经。 他需要司小年,他需要一种彻底的打破,打破束缚,打破阴霾,打破过去,他要新生,他要成为司小年口中的家人。 他要区别他厌恶的人,拿出一个家人能给的最好的东西给予司小年。 那就是他自己。 司小年也感觉到了,齐然今天这种状态不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这一晚齐然都不会好过。 那就在极致疯狂中度过吧。 定位显示药店距离酒店不到1公里,也许就在酒店旁边,十五分钟后房间门被敲响了。 齐然正在费劲吧啦的扯司小年运动裤绳。 “等等,我去拿东西。”司小年抓过扔到一旁的T恤擦了擦满脸的汗,再抖开穿上。 “买什么了?”齐然仰躺在床上,体形健硕,皮肤是均匀的蜜色,可以称得上是秀色可餐了。 “杰士邦和KY。” “啊?!”齐然没瞧见司小年买这些……本来想这么上,此刻他对司小年的占有已经到了思之如狂的地步,有没有那些辅助品都不重要,身心一直处在极度渴望的状态里。 “等着。”司小年扯过被子给齐然盖上,赤脚走到门口开门。 “您好!本元药业,您的快递。”快递是酒店前台服务员送上来的。 “谢谢!”司小年接过来,关门转身进屋。 齐然侧躺横陈面对走进的司小年,嘴角勾着笑,眼里有光闪过,面色有些暗淡,神情却掩饰不住的在兴奋和期待。 袋子扔到床头,司小年蹲在床边,视线与齐然平行:“真想?” “想!”齐然勾住司小年就要吻。 “要不先吃饭?”司小年按住齐然的手,被抓过的地儿火辣辣的疼。 齐然一副亟待发泄的样子,如果不是韧带拉伤,司小年都不敢想自己会被齐然折腾成什么德行。 “不吃!上来!快!”齐然急吼吼去扯司小年衣服。 司小年两手撑在齐然头侧,痴迷的看着齐然。 英挺的脸部轮廓,性感迷离的眼神,匀称的蜜色肌肤。 修长有力的身体,肌肉饱满,轮廓粗狂。 目光所及均是饕餮盛宴上极致诱人的佳肴。 司小年精神出现高度亢奋,血液烧到沸腾,烧灼的双眼猩红视物模糊。 齐然意乱情迷的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 “司小年!司小年……” *******→_→******** ☆、一掷千金 事后,司小年趴在齐然一侧深吻他、轻抚他,直到齐然睡着了。 司小年盯着齐然看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睡着了,并且每一块紧绷经痉挛的肌肉都完全放松下来,他才算心安。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42章 起身下床,手指忽然被抓住,司小年转头看见齐然还是那副熟睡的状态,他弯腰凑近齐然轻声说:“我去卫生间,马上回来。” 齐然手没松开,跟他浑身放松的状态不同,他抓着司小年的手用足了力气。 “听话,端水给你擦擦,要不我都下不去手抱你了。” 齐然松手了。 司小年叹气,去卫生间洗了两条热毛巾,来来回回给齐然擦了四遍,塞了菊花栓,又给红肿的地儿擦药,好一顿折腾,齐然都没睁开过眼。 打电话跟前台要了干净的床单。换床单时,齐然被司小年从床这边扒拉到床那边,齐然不下床,司小年只好铺平一边把齐然翻过去躺着,再去铺另一边。 快速冲了个澡,整理完,已经接近零点,司小年上床后齐然立刻翻身抱住他,两人就这样没吃午饭也没吃晚饭,大干一场后直接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司小年感觉耳朵温热湿滑,好像被包裹着,他睁眼,屋里漆黑一片,窗帘拉着屋里没有一点亮光。 “司小年 ,起来干|我!”齐然呼吸粗重,已然是情迷意乱的状态。 司小年:“……”他是惹了一条几百年没发过情的鸟么?一旦发情,这是要往死里消耗呀! 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又被这只色鸟折腾起来了。 司小年按住色鸟一顿怼,直到把鸟干睡着了才罢休。 闹钟响了一遍,司小年起床站在地上眼前冒出大片金星,一时间金光璀璨啊!纯粹是饿的! 昨天中饭和晚饭他和齐然都没吃,晚上做了三次,战线拉的太长从晚上七点到凌晨四点,中间也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他回头瞅一眼趴着睡,把嘴都挤歪了的鸟,还是挺爷们儿的,被怼的时候也会骚了吧唧的哇哇叫,浪起来也会摆臀甩胯,空虚的时候也会求着先不要拔出去。 哎。 司小年心里美滋滋的,弯腰亲了一口挤歪的嘴。然后趴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第三炮打完,将近五点齐然才睡着,这次睡着后,一直在时断时续的说梦话。 “爷爷……别打了……” “别动她……” “司小年……要……哼……” 这样的嘟嘟哝哝,软语说着梦话的齐然,让司小年心疼,皱着舒展不平的眉心,皱起的鼻梁,委屈到下压的嘴角,司小年指腹抚过心疼的每一处。 他肯定!齐然还有事没跟他坦白。 司小年扣着齐然后脑勺,两人额头相抵,齐然哼唧了一声,挤歪的嘴吧唧一下。 司小年追过去嘬了一口,起身穿衣服。 回学校拿干净的衣服和内裤,然后再去借明哥的电动小摩托,今天还要租一间房子,在给两人搬家,所以很忙很忙。 司小年心中藏着一小撮兴奋,如果不加压制,一不小心就会膨胀成一大团,胀的心肺都跟着颤悠酥麻。 他从齐然手机上找了齐然宿舍老大的电话,给老大打电话帮忙把齐然的东西送下来。 老大背心裤衩夹脚拖,打着哈欠挠着背从宿舍楼走出来,看见司小年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谢谢了老大。”司小年上前接过袋子说。 “昨晚打鸟电话,关机了。”老大是个聪明人,只说状况不问原由,都是成年人,追根刨底反而招人烦。 司小年知道老大跟齐然关系不错,简单说了说:“他韧带二度拉伤,从膝盖到脚踝打了固定,宿舍上铺肯定爬不上去,昨晚住在酒店了。” “啊!这么严重,怎么搞的?之前打过那么多场球赛、擂台赛也没搞得这么严重!是不是他丫的撩□□子,让你发现了,鸟腿给敲折了?” 司小年笑的英气逼人:“我要是下手就不是韧带拉伤这么简单了。”直接一枪杆子撂倒,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呢,今天起不起得来都不一定。 “靠!你说你俩凑一块干嘛,打架动手都比别人家家暴来的惨烈。如果不能上课跟我说一声,我去给他请假,抽时间把诊断证明给我送来,得给他办个外宿证明吧。” “诊断证明昨天开了,我忘拿了,我回去先问问他今天上不上课,上课前打给你。” 司小年急着回自己宿舍拿东西,跟老大说了几句,走了。 回到宿舍又遇见刚起床的莫名。 “回家了?……不对,你这身衣服是昨天的。”莫名从司小年身后经过,蛛丝马迹到他那双眼睛里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司小年翻衣柜的手一顿:“没回,回家就不回来拿衣服了。” “呃……”莫名难得为自己的多嘴尴尬了一下,“去上课吗?” “去,”司小年装好东西往外走,“我晚点过去,帮占个座。” “这个,”莫名在司小年身后喊了一声,“拿去。” 司小年回头时,东西已经到眼前了,抬手接住,一瓶咖啡,还是特浓。 莫名指着自己下眼袋,笑的狡黠:“黑眼圈挺严重,酣战一夜的罪证,爽么?” 司小年笑着拧开咖啡喝掉半瓶,特意馋莫名似的,一脸餍足的骂:“憋死你丫的!” 莫名笑着抻了个懒腰:“怎么可能,我也快吃到嘴了。” 司小年冲他竖大拇指:“真能耐!跑马拉松都没你磨叽。” “这样吃到嘴里才有嚼劲。”莫名说着进了卫生间。 司小年:“……” 他也是昨天跟莫名在图书馆上自习才知道,莫名认识代东郎13年了,7岁就认识了。 缘深缘浅,一探便知。 到Flower.coffee时,明哥正在开防盗门。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43章 “嘿!挺早啊!背这么大包去哪儿?”明哥在司小年身后的大背包上拍了拍。 “有事出去一趟,借你电动车用一上午。”司小年进屋先去操作台拿了一大盒牛奶,又顺走了孕妇司大年不少零食。 明哥把电动摩托钥匙掏出来扔到前台,开始侍弄司大年的花草。 “晚上过来吃,我订烧鹅。”明哥说。 “行,我姐要吃酥炸丸子,提早告诉我。”司大年这个孕妇终于过上了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女王生活,司小年和明哥两人天天为了给她买顺口的吃的,被支使的满成山市跑。 “对!酥炸丸子!昨晚做梦说梦话都是酥炸丸子,酸辣浇头的,中午你有空过来吗?没空我去买。” “有空,下课我就去。”司小年跟鬼子进村似的,把司大年冷鲜柜里的果汁,零食柜里的零食,操作台上的咖啡牛奶装了一大袋子走。 “我天!你这大包小包的要去夏令营啊?”明哥看着那一大包吃的惊的眼眶大了一圈。 “嗯,喂鸟去。”司小年跨上电动摩托,又问明哥:“这车多少钱?哪儿买的?” 明哥在屋里喊:“3499块9毛9,某东上秒来的,咱们这儿复兴路车行也有卖的。” “嗡~嗡~”明哥的电动摩托后座宽敞,还有一个舒服的靠背,更重要的是脚踏板前后是连起来的,这样的脚踏板像是专门为齐然那只,只能伸直腿的瘸腿鸟准备的一样。 3499.99,买了! 司小年头一回这么财大气粗,一掷千金只为博鸟一笑。 昏君啊昏君。 昏君到了酒店,开门见鸟气呼呼的坐在床上,苦大仇深的看着进门的司小年,顶着一头睡炸窝的鸟毛,打固定的腿直直伸出去,另一条腿盘着,手指抓着脚背,不仔细看以为这人大早起抠脚给自己抠生气了。 “我回学校拿衣服,起来多久了?”司小年走到床边,两手按在床上,伸头要亲齐然。 齐然一巴掌把司小年的脸扒拉开,一脸怨气指责:“拔吊无情!干完就跑!” “咳咳咳~~”司小年被这两句话呛着了,赶紧翻袋子拿出一瓶果汁喝了一大口,喝完把瓶口递到齐然嘴边:“喝一口,嘴唇干了。” “拔吊无情!把一只榨干的鸟孤零零的丢在酒店床上吹冷风!” 这场面,要多凄惨有多凄惨,简直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一只被榨干的孤零零的鸟,独自一只鸟流泪到天亮…… “牛奶?果汁?”司小年面对无理取闹又像是在撒娇的齐然束手无策,只能双手捧上扫荡来的好吃的,“面包,蛋糕,还有小饼干,还是你想吃……” “龙珠软膏,”齐然拿起床头一管软膏,杵到司小年面前质问:“你给我塞这个了?!” 司小年完全蒙了,这是商品推荐里最好的事后药,有问题吗?看齐然现在这幅生龙活虎的闹腾样儿,就知道这只鸟的菊花肯定没事儿。 他点头:“塞了,还抹了。” “这是马应龙,你竟然往我屁股里塞另一个男人!” “噗!”这他妈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齐然气愤又隐忍的瞪着司小年,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 司小年憋笑忍的肉疼:“那怎么办?” “再打一炮,否则这事儿没完!” 司小年:“…………!!!!” 齐然抬腿利索勾住已经被他雷傻的司小年,一条腿两只胳膊箍紧司小年在床上打了两个来回的滚,才“哈哈哈……”笑出来。 “你怎么这么萌,可爱死了!”齐然张嘴吧唧吧唧一个劲儿的亲。 司小年总算反应过来了,这他妈是被耍了吧! 不是要再打一炮吗!好呀!想着就去脱裤子衣服。 “啊!司小年停!啊啊!!疼!” 听到齐然喊疼,司小年才停手,抓着他膝盖弯把腿推上去,看见一片红肿,又把马应龙这个别人家的男人请了出来。 “睡觉还是上课?”司小年洗完手回来问。 齐然靠坐在床头吃出一堆零食袋,这么一会儿,一瓶果汁一瓶牛奶已经喝光了。 “少吃点,小心菊花残了。” “我特么已经残了,哎~~~说好的温柔呢,说好的怜惜呢,我只是一只弱不禁风的小小~小小鸟……唔……”齐然还没嘚逼完,就被司小年受不了的捏着了嘴。 司小年松手,齐然又开始嘚逼:“人家小情侣不听话,瞎逼逼都拿嘴堵,你可好,上手捏,懂不懂浪漫!” “不懂浪漫,我就知道某只鸟浪起来一点都不慢。”司小年边从背包里往外拿衣服边说。 齐然笑着拿脚丫子蹬司小年胳膊,被滑腻的皮肤勾的半个魂没了。 “是不是跳舞的人皮肤都这么好,过来让我啃两口。” 这次司小年没上手捏,但是也没多浪漫,直接把脖子一歪往齐然嘴边递过去:“咬吧,下嘴轻点,我还得~上~课~啊!!!” 齐然咬了一下,又嘬了一口,留下一个不算明显的吻痕。 “我的菊花已残,我要为我的菊花默哀一上午,你去上课吧,中午来接我。”齐然吃饱喝足又躺回被窝里,支使司小年把空调调低。 司小年坐在床头吃东西,手在齐然头发里轻轻抓着,齐然开始还哼唧两声,渐渐地哼唧声越来越小,最后打起了小呼噜。 司小年换好衣服,出门去买电动摩托,八点多到复兴路车行,挑了一款跟明哥的车差不多的款型,付完钱,又付了运输费。 “送到成山大学西门Flower.coffee,这是电话,收货人唐明。”司小年把填好的单子递给老板。 “你要现货,我先说好了,这个试用车,我刚摆出来半个月,后盖那边有轻微擦痕……”老板喋喋不休的讲了两分多钟。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44章 司小年从店里出来赶紧回学校,第一节课是老徐的课,上完这节课再去找房子,缺了这节课,老徐能逮住他谈人生谈到世界和平。 老徐谈人生,能把瘸子谈成刘翔,能把矬子谈成姚明,能把司小年谈成赵本山。 总之能别缺老徐的课,千万别缺。 不知道是不是被齐然之前那副无理取闹的闹腾样儿给洗脑了,一想到一只孤零零的被榨干的鸟独自一只鸟躺在床上,他就忍不住心痒的想换道回酒店。 莫名在倒数第二排对从前门跑进来的司小年招手。 司小年刚坐下,就被屁股底下的煎饼果子烫的又蹿跳起来。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屁股底下是煎饼果子。 这种弱智游戏,莫名这个学霸屡玩不爽,逮谁玩谁,而且往人屁股底下塞煎饼果子的手法之快,让人咋舌瞠目,不亚于火中取栗的鬼畜速度。 “哦~你坐扁了你的早点,司小年同学。” “靠!”司小年一手拎着煎饼果子,一手呼噜被烫的屁股。 “哎,看来昨晚上挨干的不是你呀!”莫名用一个伪过来人的探究眼神观察司小年的一举一动。 “老徐是不是找你谈人生了,眼瞎了是吧。”司小年坐下,一边啃煎饼果子一边拿出手机,又跟莫名说:“别闲着,帮我看看这附近的出租房信息。” 莫名:“干嘛?你不是下学期才搬走吗?” 司小年:“齐然腿韧带拉伤打了固定,爬上铺太费事,先租房住。” 莫名一脸嫌弃:“端走你的狗粮!一大早就洒,有瘾是吧。” 司小年得意挑眉:“爱吃不吃,不吃吐出来。” 莫名促狭笑:“早晚换你吃。” 司小年:“求之不得。” 老徐在讲台上吐沫星子横飞普度众生,司小年和莫名猫在倒数第二排看各大网站的租房信息。 租房范围成山大学东门周边,最好是新房,不要老房子,必须有电梯,床、衣柜、洗衣机、空调、冰箱样样不能少。 莫名:“合租?” 司小年:“不要” 莫名:“距离东门5公里。” 司小年:“pass。” 莫名:“距离东门1.5公里,独立卫浴,厨房,四十二平米一室一厅,三年期新房,空调、洗衣机、冰箱、2.2米大床,阳面……” 司小年兴奋的问:“哪里?” 莫名冷漠脸:“酒店式公寓,一天二百,按月算一月五千五,住吗?” 司小年拿手肘狠狠捣了莫名一下。 莫名:“就你这要求非酒店,和高档公寓莫属啊,怪我咯!” 司小年给齐然发信息:起了吗? 没人回,他没搭理莫名的唠叨继续找,总算在下课时找到了一个二手转租房。 “你为什么非要找东门附近的,南门那边社区成熟,租南门附近多好,楼龄都没超过15年不算老楼……”莫名跟在司小年后面走,两人一起去看房。 司小年骑电动车带着莫名往东门走,快到东门时,刚好经过医学院,他伸手指给后座的莫名看。 莫名难得没忍住爆了句粗口:“靠!不秀能死啊你!” 司小年迎风嘿嘿笑:“能!” 转让出租房的是个姑娘,去年毕业的经管学姐,工作变动原因调到南方总部了。 “这房子我交了一年的租金,另外有一千押金,就是房间内家电家具损耗什么的,水电目前都有余留,你要是租,余留多少找补我多少就行。”租房的学姐是个干练的女人,职场一年已经有了社会人的气质。 司小年每个屋子转了一遍,跟莫名嘴贱介绍的那家酒店式公寓格局很像,他问:“这房子什么时候到期?” “转年一月一号,房东在外地上班,一年里只有验房收租的时候过来一趟,不过我转租给你,咱俩回头都要给房东打个电话说一下。” “行,这房子我租了,今天能住吗?” 学姐摊手:“随便,这么急吗?” “挺急。”司小年没过多解释。 “好吧,那先签合同,合同是我从中介那儿拷贝来的转租合同,你看看,还没问你什么专业的?” “法学专业。”司小年接过合同,莫名也走了过来,两人一起翻看 “哇~哈哈那卖弄了,看合同吧。” 一切旋风一样刮过,半天的功夫他和齐然有了自己的小窝。 一晚上的功夫,他日了鸟三回,还租了个窝准备金窝藏鸟。 从楼里出来,司小年又骑车带莫名从东门穿到西门,穿行偌大的校园,骑电动车也要十几分钟,而司小年的法学院在西门,齐然的医学院在东门。 “为爱跨越两个系,两道门,穿行最远的距离,司小年你牛逼啊!”莫名感叹说。 司小年笑笑:“性别都不是问题,何来距离。” 这话听得莫名这个学霸想跳车。 唐明和司大年正在门前看着新送来的电动小摩托,蠢萌蠢萌的嫩黄色电动小摩托,比他们那辆白色的要好看,对于准爸准妈来说一切跟萌沾边的东西都能第一时间想到孩子。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45章 “要来骑两天。”司大年摸着圆圆的嫩黄后视镜说。 “合适么?小年刚买的。”唐明摸着另一个后视镜说。 “他骑这么萌的电动车有啥用,有女朋友吗?再说了他顺走我那么多零食,你怎么不阻止他!” “额……我再给你买,别生气,中午想吃啥?” “姐姐,明哥。”莫名从车上下来跟正在稀罕车的俩人打招呼。 司大年笑出了慈母般的光辉:“哎!莫名来了,……小年,这是你买的车?” 明哥拿拳头撞了莫名肩头一下:“莫名又帅了。” 司小年“嗯”了一声,把明哥电动车还给他,又从明哥手里拿走自己电动车钥匙跨上去试骑了一圈,在三人没注意时“噌”的一下蹿了出去。 “哎?!干嘛去?”司大年在后面喊。 莫名赶紧说:“姐,我们徐教授找他。” 司大年:“真能折腾!莫名进屋,姐给你做咖啡。” 三人进屋,司大年旁敲侧击的问:“莫名有女朋友了吗?” 莫名:“没有。”男朋友行吗?而且你弟也是。 明哥接过话:“挺帅的小伙子,怎么都不找女朋友呢,奇了怪了,小年一个,你一个,还有那个谁,前几天总来那个壮小伙……” 司大年余光看莫名:“齐然。” 明哥拍大腿:“对!齐然!那小子猛啊!MMA擂台赛视频在网上点击量蹭蹭往上蹿,可惜了。” 司大年:“有什么可惜的,人家学医,不更靠谱,最近怎么没看见齐然?他跟小年关系是不是挺好?” 莫名淡定的瞎掰:“没我跟小年关系好。”确实,他和司小年是好朋友,齐然是男朋友,所以他占了一个“好”字,而齐然没有,所以他好,这个逻辑没毛病。 司大年笑笑:“齐然是不是有对象了?最近不常来了。” 莫名再次瞎掰:“可能吧,外院有一个青梅,俩人好些年了。” 这种时候,作为好朋友的他就要为司小年勇于插齐然两刀。 齐然听了这话得吐三升血。 司大年愣了一秒不知道想到什么,摇头忽然笑了:“你们这么大不谈恋爱天天上课学习,多无聊。” 莫名不再接司大年的话,拿出手机想给司小年发信息,想了想又放回兜里。 再让那对儿狗男男快活几天。 ☆、有机 司小年到酒店时,齐然正在接牛格电话。 “不用过来,司小年来了。……下午下课来吧……不知道……先住酒店……鲤鱼竿抽断一根,你丫别废话了行不!” 齐然电话挂断,司小年刚好走到床前,顺势往床上一趴,横在床上不动了。 “你逃了一节课?”齐然脚丫踩在司小年大腿上压了压。 “嗯,累死了,往上,腰,对对,哎~~舒服!”司小年被踩背踩的舒服的直哼哼。 “哼哼的像个小猪。”齐然脚丫子下移,直接踩在肉最厚弹性最好的地儿,“小猪活好体力壮,嘉奖揉屁屁吧。” 司小年痒的在床上打滚,左滚一圈,右滚两圈,滚到齐然左侧骑他腿上,双手搂住腰脸闷上去,瓮声说:“带你去个地儿。” “嗯?吃饭?” “不是,能起吗?” “好着呢,要不是打着固定,爷现在就能单挑你八百回合!” “我们家鸟真厉害,被怼完爬起来又是一只浪鸟。” “你丫!”齐然说不过上手挠痒痒。 “啊!哈哈哈哈……别,哎!太痒了哈哈哈哈……齐然……” “求我!” “求你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求你别浪了哈哈哈哈……” 两人闹够了,司小年搀着齐然下楼,嫩黄的电动小摩托跟俩爷们儿的阳刚气场一点也不配,但是齐然坐着能把一条腿横在前面踩踏板上,这就非常配了。 “好黄的车!”齐然靠着嫩黄的靠背评价一句,“司小年你说实话这车是哪个妹子那儿借来的?” 夏风热辣,电动车开出去,风一吹总算能凉快一些。 “不好看吗?给你买的。” “我!”齐然两手扒着司小年肩,努力把自己的脸往前凑,“不是!你审美是不是随着你破处了一起没了?我一个纯爷们儿!是哪一点给了你错觉,觉得嫩黄色跟我挺配?” “哪哪都配,小摩托和你都挺萌。”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46章 “我不萌,我有点蒙。” 蒙了的齐然两手扒着司小年两肩,生无可恋凑司小年耳边唱《蓝精灵》唱《阳光彩虹小白马》。 内个内个内个的……跟牙疼似的哼唧了一路。 司小年在耳鸣耳聋中耳炎之前终于骑到了租房的小区。 “52号小区,来这儿干嘛?”齐然扭头四处张望。 成山大学地处成山市开发区,大学周边都是近些年新建的居民区,从1号小区建到68号小区,其中52号小区正门正对成山大学东门,东门进门就是医学院。 “司小年!”齐然隐隐猜到了为什么。 车子停在楼前,熄火后司小年转身扶齐然下车,齐然站地上,右脚前半个脚掌漏在外面吹风,五根脚趾此时不停的勾动,蜷缩伸开,蜷缩伸开……可以看出,这只脚的主人正处于极度兴奋状态。 “上午租的,一室……” “够住了!”齐然语气里有掩饰不住地激动。 这是要同居啊?!啊啊啊啊! “从一个学姐手里转租过来的,还……” “转租好啊!”齐然急不可耐的第二次打断司小年的话。 “不过是顶层……” “顶层视野好!”齐然再一次打断司小年的话。 “哎!”司小年笑着叹气,“你能不能憋着点?” “正憋着呢!你瞪圆眼看好了!我特么要不是腿上打着固定,早特么跑圈去了!”齐然瘸着腿就往楼里走。 司小年笑着跟上,抓着齐然胳膊绕自己脖子上,总怕这只鸟一激动摔倒再磕了鸟蛋。 屋子空间确实不大,四十几平米,除去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进门就是一个大开间,所谓的客厅只摆了一张双人沙发,一米二的茶几充当了餐桌,视野内除了床和一个单人衣柜,再无其他。 齐然一瘸一拐的在屋里走了好几个来回,然后摸出手机打电话。 “逼哥,下午下课来给我暖房……52小区,几楼我问问,司小年!咱家几楼?” 司小年站在窗边捂眼,想抽齐然,咬牙说:“13号楼,1单元,802。” 齐然跟牛格显摆完,又给宿舍老大打电话:“老大下课带吉瑞过来给我暖房,嗯呐,我搬家了,52小区,13号楼1单元802……对对对,不要鲜花,你特么敢买,我顺八楼把你撇下去……” “副队,吃了没……请屁客,晚上搬箱啤酒来我家,不是宿舍,我家,……刚租的来暖房,52小区……” 齐然举着电话跟人嘚啵嘚个没完没了,好一顿显摆自己跟司小年同居了,嚷嚷的恨不得整个成山大学的学生老师都知道这个屁大点的事儿。 要不是现在烟花炮竹禁止放,他都要跑去扯一挂几万响的大红鞭炮炸个漫天红了。 司小年被齐然呱噪的不行,开着手机记事本,记下一会儿去超市该买的东西,屋里很干净简单打扫擦擦就可以了,床上用品要买,额……然后呢? 司小年可以说得上是个生活废了,拿着手机对着屋子和齐然干瞪眼,然后想出来枕头……拖鞋……还需要买啥? “别打了!”司小年想不出来,给自己整的上火了,冲着嘚啵嘚个没完的齐然吼了一嗓子。 “啊!”齐然赶紧挂断电话,“咋了?这么多人是不是装不下,要不咱订桌外面吃……” “我不是说这个,你看看,就是这屋里需要买什么吗?”司小年说的艰难边说边挠头。 齐然也过去给他挠头,知道司小年平时过的是少爷生活,一周吃烧鹅都能吃掉一两千的少爷,对过日子根本没什么概念。 “你要是有裸奔的习惯,咱就得买窗帘,如果你不喜欢用抹布蹲地上擦地,那咱就得买一套拖把,这床没垫子啊,你腰是不是不好,那直接铺床单睡得了……嗷嗷嗷……” 不正经说话的鸟被司小年差点拧下来一块肉。 “松手!松手!错了,床垫,床单,被子,被罩,枕头,枕巾,夏凉毯子,以上都要买双人的,窗帘,卫生间百叶,马桶清洁剂,清洁刷,卫生纸,香皂,脚垫,浴巾、毛巾、沐浴液、吹风筒这些回寝室拿,记下了吗?还有厨房……”齐然又进入巴拉巴拉模式。 司小年抿嘴乐,端着手机跟在齐然后面噼里啪啦打字,把齐然说的东西全部记下来。 然后,俩人骑着嫩黄的小摩托去最近的大超市采购,除了床垫下午送货,其余都从超市买。 “我要这个水杯。”齐然拿着一黑一白一对儿水杯碰了碰,瓷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买。”司小年一口回绝。 “为什么?!” “太难看了。” “靠!这是情侣的,买吧,咱俩都没有一对儿的东西。”齐然一手拿着俩杯子,一手勾在司小年脖子上,央求说。 “T恤一样的,速干裤,”司小年说着拿食指勾了齐然裤腰一下,“内裤也是,发型也差不多了吧。”他俩都是长板寸,司小年比齐然长一丢丢。 他俩走在一起时,从后面看,齐然体型比司小年更壮实一些,具体一点就是齐然肩宽一点腿粗一圈,其它的不论是个头还是发型,哪怕是穿着打扮,俩人都非常类似了。 “……”齐然又拿出坐床上痛斥司小年“拔吊无情”的那副表情包,一秒换上,隐忍又愤怒的干瞪着司小年,等着他乖乖就范。 “额……咳!转头,别瞅我。”司小年果真对齐然这幅德行下不去狠手和狠心。 “就瞅,个拔吊无情提裤子走人的……” “买!”司小年赶紧说,齐然声音不小,超市里大多数是学生,能听见的都听的懂,“买你闭上鸟嘴!” 齐然捧着杯子漏出奸诈得逞的浪笑。脑内一片“哇哈哈哈唔哈哈哈哈”疯狂刷过。 “给你嘚瑟的!”司小年一见齐然这贱样儿就手痒,拧了一下,又抓了一把。 “摸哪儿呢,完了完了!硬了咋办?快看我珠穆朗玛峰一样的帐篷,有木有很……” 司小年胡乱从临近的试吃盘里抓了一块什么塞进齐然嘴里:“再逼逼,信不信逐你出鸟窝。”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47章 “你塞给我一颗蛋。”齐然咽下试吃的卤蛋,诚恳点评:“味道不错,买一兜这个蛋吧。” 齐然一句话,司小年思绪就跑偏了,越偏越不往正地儿想,别管他为什么想歪了,就齐然这个看他发光的眼神,说话带拐弯的调调,他不想歪,人家促销妹子也想歪了。 促销妹子红着脸想看俩帅哥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看:“这个蛋,不是,卤蛋,我们的有机卤蛋是虫子蛋做的,两种不同口味,可以尝尝这个辣的……” 齐然笑眯眯的拿下巴在司小年肩上磕了一下:“买吧,听见没,这个蛋里有鸡。” 妹子的脸唰一下充血了! 司小年斜眤齐然一眼,特意臊他说:“你听错了,她说这个蛋里有鸟。” “啊?”齐然果然着道了,拎着一兜卤蛋问促销妹子:“美女,这个蛋里到底有鸡还是有鸟……”及时住嘴也来不及了,二到家的一句话已经说出去了,司小年也已经溜了。 妹子被齐然一张冷硬又霸气的一张帅脸震的小心脏直颤悠,顺顺当当的拐上了齐然的妖道。 促销妹子诚恳脸:“有鸡。”不是啊!是有机! 齐然笑的肩膀不停颤,追在司小年后边喊:“听见没是有机的。” 司小年停住等齐然,等他走进抓着他胳膊绕到脖子上:“有机和有鸟有区别吗?” “额……有区别吗?”齐大鸟快被玩坏了。 “是呀,你的鸡和你的鸟有区别吗?”司小年眼睛往齐然裤子那儿扫了一眼。 “额……好像没区别。”齐然也看自己裤子。 “所以,有鸡等于有鸟对吧。”司小年说完又对齐然笑的贼天然无公害,贼有机,劈头盖脸给齐然来了几十万点暴击。 “嗯。”纯爷们儿的小心脏直接膨胀到飞起。 晕晕乎乎的逛了一大圈,齐然终于醒了,恨恨的唾弃自己这个死颜狗,逻辑死,戳着司小年的肩恶狠狠的说:“司小年我特么早晚有一天让你丫的给我忽悠瘸了!” 说完两人静默相视两秒,下一秒,同时偏头开始笑。 从超市出来,坐上车,两个车把和后座靠背上都挂着装满东西的购物袋。 将近正午十二点,天气炎热的能把人烤出油来。 齐然心情史无前例的好,看着三个装满东西的大购物袋,心里说不出的满,又满又踏实。 “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家。”这是司小年对他说的。 这是一个家该有的活动——两个人逛超市,两个人一起挑生活用品。 ……还试吃了有机还是有鸟的卤蛋,最后也没买人家一兜。 床单买的司小年喜欢的纯浅灰色,夏凉毯子买的他喜欢的海蓝色,白色枕头是一对儿,还赠了一对大红色“老公老婆”的枕巾,这个赠品司小年现在还不知道。 一套碗盘纯白色不带一朵花一条纹路,也是司小年喜欢的样式,这个人喜欢的东西都很简单,纯色的,不花哨的,简单的…… 还喜欢他。 马上要跟他同居了,就在今晚! 真他妈好啊! 齐然心满意足坐在后座装大爷,心理美的跟刚开瓶的可乐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上冒甜腻腻的气泡。 司小年正往两个车把上挂购物袋,为了保持车平衡一只脚用力顶着前车轮。 齐瘸子心里美了脸皮也厚了:“掐指一算,齐瘸子和司大忽悠真是天生一对啊!”说完还惬意的伸了个大懒腰。 “你哪是被我忽悠瘸的,你是让你自己忽悠瘸的,来,让我瞧瞧您掐指一算掐的是哪根?”司小年坐上车准备往回开,听齐然说完转回头看他。 齐然一指自己漏在外面的五根脚趾:“掐的他们五个,出汗了太痒了,快给挠挠。” 齐然打固定的腿伸到司小年踩的脚踏板中间,被司小年两腿夹着以免掉下去,齐然拿脚趾划拉司小年脚踝。 “快给挠挠,痒死了,是不是蚂蚁爬上来了?” 司小年骑车带着齐然,又挂了三个大袋子保持平衡已经很难了,实在没办法,只能抽出购物袋里的衣挂,衣挂一端伸进齐然脚趾缝里挠痒痒。 “哎~~~爽啊~~~,第二个脚趾缝,哎~艹!爽~~~~”齐然仰头闭眼舒服的不停哼哼。 司小年受不了了拿衣挂抽了他脚背一下:“闭嘴!再叫自己伸手挠。” 齐然不停勾动五根脚趾:“不叫了不叫了,快!再给挠挠,为神马后背也痒。” “忍着。”司小年挠完四个脚趾缝,开车往回走。 嫩黄小摩托刚拐上便道,迎面撞上骑着白色小电动的明哥。 “嚯~你们俩!上午还说好些日子没见你小子了,”明哥一腿撑着地,停在司小年小摩托一侧,看见齐然腿面上一惊:“腿怎么了?” “姐夫,”齐然一声姐夫把明哥叫的乐开花了,“韧带拉伤不严重,就是固定了动起来不方便。” “我说小年怎么蹿的跟个火箭似的,感情去找你了。” “我一会儿去食堂打饭,然后去店里。”司小年跟明哥说。 “那成,我就不用拐个弯去买酥炸丸子了。你姐要喝石榴汁,我去超市看看,齐然晚上来店里吃烧鹅啊!”明哥说完走了。 齐然看看司小年,司小年看齐然,过了会儿说:“晚上暖房。”言外之意——不去吃烧鹅行了吧! 齐然憋着笑脑门“噹”一声顶在司小年后背上。 “哎!”司小年差点被顶下去,“齐然我发现你二起来,真是无人能敌。” 齐然瓮声瓮气的说:“我还有一项无人能敌,包你试过之后还想要。” 司小年呼吸困难,想酥炸了这只鸟!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48章 浪死你得了! 回到家,齐然兴奋的要自己收拾东西,拿着新买的碗筷盘子去厨房洗,催司小年赶紧去买中饭。 司小年这一上午不停不停的在路上奔,不累反而折腾的挺兴奋。 酥炸丸子酸辣浇头买了两大份,司大年一份,齐然一份。 齐然这只鸟如今待遇跟孕妇同档次,伺候不好比司大年还闹腾什么“拔吊无情”什么“干完就跑”……惯的就差尿尿都要扶着了! 打了一荤一素外加三份米饭,司小年骑车去Flower.coffee. 司大年刚给窗边的顾客送完咖啡和甜品,端着托盘往回走,看见司小年推门进来。 “听唐明说,在超市碰见你了。” 司小年料想明哥比他回来的早,一打石榴汁正摆在前台。 “嗯,带齐然去超市买东西。” “齐然啊,好长时间没见他了。” “养伤呢,瘸了哪也去不了。”司小年把酥炸丸子拿出来一份放到前台,揭开餐盒盖放走热气。 司大年馋的用手指捏了一个浇满酸辣汁的丸子送进嘴里:“唔~就是这个,真好吃,烫死了!” 司小年接了一杯水递给司大年:“少吃,还吐吗?” “怎么不吐,早饭吐了,上午垫补了一点,又吐了,饿的我就等你这一口了,小没良心的,有时间带人逛超市,没时间过来给我送口吃的。”司大年说话时候时不时瞥一眼司小年的反应,见司小年只笑不接话,又说:“听莫名说,齐然有对象了。” 齐然有对象了! 莫名说的? 司小年心跳骤停,甚至能听见身体像机械罢工似的发出轰隆声响,表情定格脸上,还是那副柔和微笑的表情,如果不细看不会发现他已经屏息了。 司大年像是喘了口大气,又说:“人家都有对象了,你和莫名可好,打算当万年光棍吗?”待她用竹签扎第二个丸子填进嘴里,再抬头看司小年时,司小年已经恢复了如常的表情。 “娶媳妇浪费钱,我没钱。”所以他不娶媳妇,找了个男朋友,租个房子养鸟玩。 “什么话呀!用你花钱了。”司大年斜了司小年一眼。 “甭管我了,先让明哥搞定爸妈吧。”这是司大年痛点,一戳一个准,搁平时司小年肯定不说这么闹心的事儿烦司大年这个孕妇,但是今天不提是过不去了。 “怎么搞定?就他家那条件,卖血卖肾卖身,也达不到爸妈的要求,我俩就这样吧,哎!真烦人,干嘛说这个,没心情不吃了!”司大年糟心的走了。 司小年拎着饭往回骑,压抑的心情直到从店里出来也没得到缓解。他的恐惧还在,恐惧那些隐藏的东西被一刀子抛开,血淋淋的曝于人前。 恐惧司大年的猜疑和质问。 哪怕只是贴个边儿的猜测都能让他窒息。 经过医学院看见齐然常出入的教学楼,心底一直被死死压抑的东西开始挣扎着、扭动着,急切的想要解脱出来。 看!那里是齐然常来的教学楼。 看!那里有齐然走过的脚印。 看!远方有齐然! 司小年眼前闪过的脸,让他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唇角。 慢慢的,越靠近齐然,越接近那个养鸟的窝,心情恢复的越快。 直到敲门那一刻,司小年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砰!”活力十足的在肚子里活蹦乱跳,想冲出胸腔的阻隔,奔向…… “回来了。”齐然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身饭味儿的司小年抱了个满怀。 很用力的一个拥抱,撞疼了彼此的胸腔。 门开着,两个人一里一外站着,四只脚中间横亘着门框,再往上,两个人上半身紧紧抱着死死贴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支持! 鞠躬! ☆、鸟窝(一) 司小年这一抱跟分别了千八百年似的,齐然被两条胳膊勒的喘不过来气,而且司小年手里拎着一袋子餐盒,餐盒正好挨着他屁股。 齐然挪了一下脚,烫屁股的餐盒从一个屁股蛋移到了另一个屁股蛋上。 “呃……司小年,我屁股要烫熟了,你买孜然辣椒面儿了吗?”齐然松开一只手,反手伸到后腰拿过司小年手里的袋子。 司小年松开齐然,把齐然转了180度,裤腰一扯往里瞄了一眼:“还没到撒孜然辣椒面儿的程度。”烫的红彤彤一片,看着口感挺好。 齐然边蹦跶着往里走边臭贫:“怎么了?回来就生扑我,你越来越不懂矜持为何物了,啧啧啧!” 两人坐在双人小沙发上有点挤,即使挤着也没起来换地儿。 “从医学院经过,看见实验楼,想起来之前去找你要铁丝环……” 司小年说着下意识去摸裤兜,摸到兜里的铁丝环,又继续摆餐盒。 齐然正在摆新买的碗,看司小年摸裤兜,他也伸手过去摸:“还带着?给我。” 司小年没动,齐然自己掏出铁丝环戴在小拇指上,他的骨节比司小年粗,五根手指只有小拇指能戴进去。 “以后我带,菜放盘子里,饭也放碗里……看我干嘛?有问题吗?之前不是说好,铁丝环以后我带着吗?你是忘了,还是不乐意?”齐然问了一堆问题,换来的是司小年沉默。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49章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司小年本想拿铁丝环的事搪塞齐然,把自己刚才的不正常掩饰过去。 承诺还被记得原来是这种滋味。 齐然承诺过他很多事……他都记得,不是因为他记性好,只是因为这些话出自齐然的口。 “……以后每年的3月14号我会陪你去大城山看夏未申,薰衣草由我来拿,铁丝环由我来戴,我陪你听林宥嘉,我陪你回二中,……想他们了,我们去吃加很多很多麻油的米线,去买绝版的雪梨汽水,我教你打球,我来当你的扛把子……” 司小年定定的看着铁丝环套在齐然的小拇指上,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根小拇指。 齐然非要把一次性餐盒里的菜和米饭盛在新买的碗盘里,很执着,对他来说这更像在家里吃饭的感觉,家里的碗盘盛着的饭菜更好吃。 筷子也是新买的竹筷,他递给司小年一双筷子,司小年对着玻璃茶几发愣,筷子戳到鼻尖才回过神儿。 司小年转头看齐然,目光从很久前拉回来,带着探向时光深处的幽深冰凉感,再望向齐然的那一瞬又蓦地温暖起来。 司小年怔怔的说:“想吃米线。” 齐然心有灵犀的问:“加很多很多麻油的那种米线?” 司小年:“……嗯。”他头一次感性到想流泪,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眼角蒸腾出水雾。 齐然放下米饭和筷子,手罩在司小年头顶呼噜两下问:“想他俩了?” 司小年要垂下头,齐然勾着脖子抱住他:“你说,像今天咱俩搬家这么重大的日子,夏未申和焦磊会送什么?” 司小年忽然笑出声,新事旧事涌上心头,一时间把他一张脸挤的表情夸张又晦涩:“夏未申特抠,焦磊比夏未申还抠,他俩撑死一人拎一瓶汽水上门,而且半路上还得喝掉半瓶,美其名曰有福同享,而且还会臭不要脸的蹭住一宿……” 司小年的描述绘声绘色,好像煞有其事,好像夏未申真的抠的他这个好友都忍受不了的要唾弃他,好像夏未申和焦磊真的霸占了他们的鸟窝…… 齐然耳边是司小年的描述,闭眼想象三个人以前的样子,仿佛真的看见三个小男孩儿时相遇的场景,“相爱相杀”又相携的走过青葱少年时,度过徘徊躁动的青春期,再回首,人生的十字路口站着三个俊逸潇洒的青年…… 睁开眼,幻影消散。 这么多年,独留司小年一个人跟往事较真徘徊。 齐然:“去看看夏未申吧,我去买薰衣草,还要买什么?” 司小年停下讲述,顿了顿说:“小雏菊。” 齐然惊讶:“啊!夏未申喜欢小雏菊?”这哥们儿,这品味! 司小年笑笑:“焦磊喜欢小雏菊。” 齐然也想笑,这俩奇葩的哥们儿真配!“那夏未申喜欢什么……” “夏未申喜欢焦磊。”司小年坐直,拿起筷子吃饭。 “靠!我总不能……”齐然赶紧闭嘴,他想说“总不能扎个焦磊的纸人给夏未申烧了吧”,说了又怕这话触怒司小年。 司小年看了一眼齐然闭紧的嘴,就明白他要说什么,“我之前想过很多次……” 每次说起这事儿,齐然心里即悲凉又替司小年悲恸。 其实已逝的人哪来的感情,如果有也是活着的人附加给他们的,逝去了就等于失去了,同样逝去的还有活着时的感情纠葛。 所以,长居大城山陵园的夏未申并不会想念焦磊,这份念想是司小年心中的执念,他的执念在孜孜不倦的延续着夏未申未完成的美梦,他代替夏未申“想念”焦磊。 他想把夏未申的想念的人寄过去,圆夏未申一个美梦成真。 可他也想焦磊。 他心存侥幸,在精神病院失踪的焦磊还活着,跟他一样活着,所以他做不到把一个活人扎成纸人,然后烧给被思念折磨的夏未申。 他固执又分裂的活在两人中间,固执的想帮两个好朋友续着未完待续的梦。 到最后,这两个人分别给了司小年在这世间最遥远的两段距离。 夏未申给了司小年一个死别,焦磊给了司小年一个生离。 齐然又想抱司小年,司小年拿筷子另一端抵住齐然肩:“你刚才吃烧茄子了!”而且是用手抓的,“拿走你油乎乎的鸟爪子。” 齐然看了一眼手指,是挺油,又噘嘴往前递:“那亲个嘴儿吧。” 司小年一咧嘴,拿筷子赶紧戳了一颗酥炸丸子塞齐然嘴里:“老实点!吃饭。” “唔~~这个丸子好吃,你快尝尝!” “我自己来……”司小年以为齐然夹丸子要喂他,结果丸子半路拐弯进了齐然嘴里,就在他要石化前,齐然咬着丸子二话没说,上来就亲,舌尖抵着丸子送进司小年嘴里,得逞后笑眼眯起,狡诈的像个狐狸。 “砰!砰!砰!”门突然被砸向。 对,就是砸,要不就是踹的。 “操!”齐然刚碰到司小年嘴唇,吓的赶紧抱紧司小年,冲门口喊:“谁呀!” 司小年被齐然一声吼,吼的耳鸣,扒拉掉齐然两只胳膊一条腿:“起来。”起身去开门。 猫眼还特么被堵上了,司小年又问了一遍:“谁?” 门外的人特意变音儿说话:“开门!扫黄!查房!” 齐然瞬间葛优瘫躺回沙发上开始吃丸子,对司小年说:“牛格,开吧” 司小年就觉得耳熟,真没听出来是牛格。 门外不止站着牛格,牛格身后站着宋金鑫。 司小年对上牛格没什么问题,但是对上宋金鑫瘆人的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欢迎。” 牛格从司小年一旁挤进屋,四处扫视:“行呀鸟哥,瘸子的生活品质这么高吗?” 齐然嘚瑟的直抖腿:“那你看!谁让咱男朋友找的好嗷嗷嗷啊!!!”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50章 宋金鑫抱着一个礼盒递给司小年:“该提前打声招呼。” 司小年接过礼盒闪身让路:“谢谢!” 宋金鑫经过司小年身边,把拎在手里的袋子凑到司小年面前抖了抖:“自带餐点哦!” 司小年闻到了烧烤的味道。 牛格还在收拾齐然,齐然平时太嚣张,胳膊腿好的时候没人敢招惹,一朝变成齐瘸子,谁逮住谁得收拾一顿。 “卧槽!蛋!司小年他丫的抓你的鸟蛋!”齐然没看见宋金鑫进屋,两手捂着蛋一个劲儿扯着嗓子瞎嚷嚷。 牛格跪在沙发上累的气喘吁吁。 司小年走过去把齐然掀起来,又去衣柜里拿出来两个蒲团垫子,这是他们俩下午买的,这屋子面积小,买椅子和小板凳太占地儿,屋子里又没有正常的餐桌,最后一商量买了八个蒲团垫子。 齐然起身看见宋金鑫赶紧松开捂着鸟蛋的手,站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天!宋团你什么时候来的?从天而降?!” 宋金鑫张口就揶揄齐然:“你那双眼除了能看见我们教主,其他人不戳你眼珠上你都看不见。” 齐然颇为自豪,心想,看你们,你们有司小年好看吗?但是他没好意思酸这俩人,只是非常赞同的冲宋金鑫竖了竖大拇指。 牛格白眼仁大的吓人:“瞧你那臭德行!” 俩蒲团垫子往地上一撇,齐然按着司小年的肩两人一起坐下。宋金鑫跟牛格坐在小沙发上像两个正在照结婚照的新婚小夫妇似的,即便都努力装淡定,还是能看出来都有些不自然。 宋金鑫带来两份爆炒海鲜和一兜烤串。 四个人吃完都要去上课,聊天为主,消灭所有食物为辅。 齐然提前跟牛格说过,不要跟司小年提爷爷知道他俩的事,牛格憋着没说,当着宋金鑫的面也没机会问齐然爸妈的事,一顿饭吃的最憋屈的当属牛格。 “教主,孙德兴已经定下来顶替你做副团,就是吧,我能不能再求你……” 齐然:“不能!” 牛格:“你咋不求我!” 齐然和牛格同时开口打断了宋金鑫的话。 司小年笑着往齐然嘴里塞了一块烤排骨,示意他闭嘴吃饭。 齐然恨恨的把排骨的骨头都嚼成粉末了。 宋金鑫斜眤牛格:“你能跳舞还是能带舞蹈班,满足其中一点,条件随你开。”这话跟斗气差不多。 牛格一口一口往胸腔里吸闷气,眼看整个人要气炸了。最后低声冲一旁骂了句“操!” 齐然拿打固定的那只脚碰了碰牛格,算是给好哥们儿的安慰。 牛格有气没地儿撒冲齐然喊:“你丫洗脚了吗,蹬我!蹬个屁!” 齐然一歪头:“对,蹬屁呢!” 宋金鑫和司小年见惯了这俩人幼稚,随他俩打嘴架。 宋金鑫:“省芭蕾舞剧团出国演出我报名了,副团孙德兴勉强可以担任,现在没人替我,再帮我最后一次小年。” 司小年没想到是这事儿,省剧团出国演出不是一俩月就能回来的。 司小年:“学校这边怎么办?” 宋金鑫:“休学一年。” 牛格正在爆出口,听见宋金鑫这话,突然就安静了,齐然见状也只好当一只安静如鸡的鸟。 司小年:“专业课保留成绩吗?” 宋金鑫:“再回来,我应该跟你同级,你们考的我也一起考。”言外之意总有一年专业课成绩是作废的。 司小年:“理由。”他问完余光瞥了一眼牛格,这一眼带了太多个人情绪,他大腿被齐然抓了一把。 牛格当兵两年,宋金鑫休学一年,随省芭蕾舞蹈剧团出国演出一年。司小年还不知道牛格的事,但齐然知道。 宋金鑫有一个独立的姑娘该有的潇洒和大方,给人一种亲近感,但却不是一个容易驾驭的女生,思想过于独立。 “不趁年轻作一回妖,总觉得自己亏了,也显不出自己与众不同,女人就这么点虚荣心,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重要,你们,”宋金鑫目光在齐然和司小年脸上扫了一个来回,“真让人羡慕!” 牛格十根手指拧在一起,拧的骨节变了色。 齐然又拿脚丫子踹了牛格一下,这次牛格干脆没给反应。 “就一年,你不回来,投票罢免你。”司小年难得开了回玩笑,宋金鑫配合的笑了。 齐然替自己哥们智商和情商捉急。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和内容提要神马的太折磨人了啊啊啊啊!!! 稍后来捉虫。 请假条:6月14日没有更新,明天双更,一更12:00,二更17:00. ☆、鸟窝(二) 司小年骑小黄摩托驮着齐然送到医学院实验楼前,老大颠着一身五花膘从楼里跑出来,随着他脚步一起颤悠的还有肚子上的两个游泳圈。 “这待遇!啧!”老大边感叹边把齐然胳膊往肩上一绕,又冲司小年挤眼:“放心吧!下课再给你原封不动送出来……哎?操!”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51章 齐然稳准狠的抽在老大腰间游泳圈上,触手肥腻的触感给他整出一身鸡皮疙瘩。 “把你三角眼收好了,瞎挤什么!” 老大脂肪含量高感觉不到疼,就是肉颤导致一人一瘸子站立不稳:“靠!往哪儿抽!瞎几把摸!司小年同学还在后边看着呢!” 司小年笑着把小黄掉头往法学院开。 齐然宿舍常住的是老大、吉瑞和他,平时上课再加上另一个室友吕律。 吕律父母都是成山大学老师,一家人住教师楼,吕律一周最多住两天宿舍。 吕律:“诊断证明开了吗?” 齐然把背包甩给吕律,从家里出来前,司小年拎着他背包一直往里装东西,不知道都装了什么,反正鼓鼓囊囊一大包。 齐然:“你找找,我感觉我病情转移了,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咋办?” 老大擦着实验仪器说:“咱今儿干脆不解剖小兔子了,解剖鸟吧,这不现成有一只半死不拉活,手脚都不利索的鸟吗?” 吉瑞拿起稀释的酒精开始往齐然身上喷:“先给鸟消毒,来来腋窝,来来衣服扒了,大家别看着了,伸手帮忙!” 齐然平时太横了,就算亲民,但没瘸的时候也没人敢招惹他,现在瘸了,所以瘸的有点“大快人心”的意思,真是谁逮住谁欺负呀。 吕律打开齐然包有点傻眼:“你,这是要去过鸟人的六一?” 齐然被扒扯的衣服皱了吧唧的,闻言扭头往包里看:“卧槽!别动!啊!!!谁动我特么草你们……都他妈给我放回去!” 背包里塞了满满一包零食,都是司小年贿赂齐然三位室友用的,毕竟齐然打固定的一个多月里,都需要老大、吉瑞、吕律帮忙搀着跑腿什么的。 但齐然抠呀,也不是抠,就是觉得司小年给他包里放的零食,谁都不能吃,吃了跟吃他一块肉那么疼。 老大胳膊弯里抱了几袋零食,手里正拎着一瓶猕猴桃汁看,瓶身贴了一个尖叫鸡的贴纸,上面写着一行字:鸟食,拿到请返还,谢谢! 老大酸的牙倒了一片,呲着牙把猕猴桃汁塞给齐然:“狗男男!” 吉瑞也同样的表情,把一盒干果还给齐然:“你俩够了!” 见齐然眉飞色舞的鸟样,吕律咧嘴:“老子真他妈是见识到了!” 情场得意,撒狗粮撒的眉飞色舞的齐然,下午就被一只兔子给虐了,手机被从实验台上逃跑的兔子给蹬到了地上,碎屏又死机,整的他真跟病情转移变手残了似的,连只实验小兔几都抓不住。 老大和吕律挨着齐然,半个实验课都在给齐然抓兔子。 一节大课后,司小年去了舞蹈社团,今天宋金鑫召集社团开会,要宣布新副团上任和代理团长,也就是他。 跟孙德兴共事,应该是接下来一年里最常见的事,司小年端着一颗平常心,可是孙德兴不配合,整个人全程处于激动兴奋到要厥过去的状态,每次一对上司小年的目光都激动到眼冒精光。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宋团说了句千年场面话,说的老神在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司小年代理舞蹈社团团长职位,社团诸多事项,都交由代理团长司小年,以及新任副团,哎?孙德兴,你能不能收起你迷弟的表情?” 孙德兴第N次被点名,毫不跌面儿,端坐好后没几秒又是一副要舔司小年的迷弟样儿。 宋金鑫全部交代完一身轻,转头问司小年:“说两句?” 司小年在社团里算不上不苟言笑,也不算严肃,或许今天心情好,他微笑扫视一圈,给一桌人整的心神荡漾。 “没什么特别强调的,一切照旧,弘扬我团,待宋团归来!” “弘扬我团,待宋团归来!”会议桌两边将近二十几人,异口同声。 宋金鑫说不触动是假话,看上去面色如常,眸光却晃动起来,心中已经没那么坚定了。 司小年面带微笑再添一句:“明年这个时候还不回来,罢免你。” “罢免你!”又是二十几人异口同声。 宋金鑫忍不住破涕为笑:“都忍着点,我这还没走呢!” 司小年又跟小解说:“我的课,挪两节给副团,挪动哪些跟副团商量,”他说完抬头看会议桌两边:“各部门还有什么事,趁宋团在赶紧提……” 宋金鑫好不容易从繁琐冗长的团务事里脱身,不等司小年说完,拎起包往外走。 一群人拍桌起哄:“哦!哦!哦!弘扬我团,待宋团归来!哦!哦!哦!弘扬我团,待宋团归来!” 宋金鑫出门就哭了,走廊上空荡荡,泪从会议室洒到社团楼大门,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盛夏梧桐树下长身而立的人。 错身而过,牛格忽然开口:“真走了?” 宋金鑫完全是听声辨别出说话的人是牛格,她今天为了社团会,划了妆,打扮的格外精致,好像每个女生、女人在离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和地方时都想来一个华丽的转身,狼狈只留给自己就行了。 肚子里的话转了一圈,再开口牛格还是说了最不合时宜的一个组合:“一定要作这么一回来证明自己有多重要?”其实……已经够重要了。 “哼!”宋金鑫哼笑一声,“你知道我和你为什么不行吗?” 牛格没接话,他没觉得他们不行。 宋金鑫没转头看牛格一眼,相反转身走了,抬脚前说:“因为我渣不过你,我们做不到势均力敌。” 牛格好悬没一口血呛死自己。 司小年出来时,孙德兴跟在他身后还在喋喋不休。 牛格站在梧桐树下站的钢浇铁铸一般,双眼盯着一个方向眨都不眨。 “牛格。”司小年跨上车时看见牛格,距离五六米远叫了一声。 牛格一激灵,目光扫到司小年又瞧见他身后孙德兴,抬腿往司小年那边走:“几点开始?” “大家下课时间不一样,定了八点。”司小年说的是晚上在他和齐然的鸟窝聚餐的时间。 孙德兴:“教主是有活动吗?带我一个呗!” 牛格正不爽,歪头匪气十足的问:“你谁呀!”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52章 孙德兴也不是善茬,掐架经验足:“你谁呀?!看嘛看!没见过帅哥吗?gay知道吗?再看我!生扑你!” 牛格被一个嚣张又不要脸的gay 惊的嘴都合不上了:“操!”半天就挤出一个字。 司小年也没想到他们新来的副团是这种货色,咳了一声说:“八点过来,搬啤酒。” 牛格还没应,孙德兴倒是应了:“好嘞!崂山还是百威!黑啤喝不喝?教主我知道一个牌子的黑啤超好喝,买一箱给你搬……” 牛格终于自我解救出来了,手指一戳孙德兴的肩,孙德兴身板窄,个高也只是个衣架子,被牛格这个体育生一手指头戳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干你屁事!哪儿凉快哪儿猫着去!你丫要是今天再让我看见你第二回,看我不抽的你打嗝放屁!”牛格骂人损的狠。 孙德兴多少知道一些宋金鑫的事儿,对于牛格他的了解仅限于拜倒在他们宋团百褶裙下的挫败男。 “往哪儿戳呢!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在我们gay眼里叫什么,叫标记!来呀!再戳一下,戳完我今晚跟你走,正好疗疗你被我们宋团甩的情伤,真逗乐!我是谁!我是宋团钦点的副团,想追我们宋团,成山西南门外边排着去吧!上周经管校草开着法拉利搞了一车红玫瑰,我们宋团那是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上上周编导系大四第三根系草给我们宋团拍了一个什么相识三年记录片,那可真是谁见谁心花怒放,三年呀!点点滴滴,宋团每一次演出,每一次领舞,你行吗?你有啥?往这一杵,你是跟那帮草比黑呢?还是比谁傻?那我宣布你傻你赢了!” 司小年多少知道宋金鑫这个芭蕾舞担当的桃色事迹。他没阻止孙德兴怼牛格,私心觉得牛格该怼。他认识宋金鑫比认识齐然和牛格的时间都长,对宋金鑫有种护犊子的偏向。 可是自认为牛逼无人能敌顺便帅炸天际的牛格不知道啊!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宋金鑫远比他想的要流光溢彩。 孙德兴连损带骂一通逼逼完,抬脚要跨上司小年的小黄摩托。 不想司小年赶紧加了一下油门“嗡~~~”小摩托蹿到两米外。 “哎呦!”孙德兴一屁股坐在地上,摔的五官全挤在一块,立刻就没个人样了。 “让你丫嘴毒!”牛格不忘了补一脚,脚尖踢在孙德兴大腿上,落井下石完,抬腿要跨上司小年的小摩托。 这次司小年不只是蹿出去两米,直接一加油门走了。 留下一个妖孽和一个渣子互撕。 “嗡~~~~”校园中轴路上飚出一道嫩黄色残影。 孙德兴手拍地面,幸灾乐祸笑的前仰后合。 “人家后座是给男朋友留的,有你个大黑个什么事儿!” 牛格拎了拎裤子蹲在孙德兴面前,黑云压顶似的压迫感立刻让孙德兴闭嘴了。 “你在给我逼逼一个,看我不把你扔河里!”牛格又戳了一下孙德兴的肩,“想去聚餐是吧?” 孙德兴乖巧点头。 “成!跟我说说都谁追过宋金鑫,说的好了爷有赏,是不是喜欢司小年?” 孙德兴两眼放光的点头。 “不是问题!看见过齐然没有,知道他怎么追的司小年吗?” 孙德兴有点挫败:“齐然够帅呀!身材还好!球打的也好!而且MMA打得也好,以前我们从来没觉着这俩人是gay ,谁知道他俩咋就凑一起了哎~~失算。” 牛格拎着孙德兴的后衣领子把人拎起来:“站直!他俩你哪个都别想了,朋友勉强做,敢挑事,先挑了你!” 孙德兴给了牛格一个嫌弃的表情:“我没想挑事,我就是喜欢司小年啊,就是那种爱豆的喜欢懂吗?大黑个你懂爱豆吗?宋团也有爱豆……” 一黑一白两个人,从西门说到东门,牛格听了三十几分钟他不认识的宋金鑫。 司小年在实验楼接到齐然,就见他臊眉耷眼的。 “手机关机了,怎么了?” 齐然把牺牲惨烈的手机递给司小年:“都是兔子惹的祸。” “兔子?” “解剖兔子,哎!气死了!真想红烧了!……那群变态还把我包里好吃的瓜分了……” “兔子拎着了没?”司小年认真问。 齐然头顶在司小年背上:“司小年你是不是饿了?” 司小年回手在齐然腿上抓了一把:“饿了也是先吃鸟。” 齐然闷声笑:“刚六点,要不回家先撸鸟。” 司小年迎着风笑,笑声被风吹的有点抖:“那得快点,完事还要放味儿。” 齐然张嘴咬在司小年后肩:“司小年以前真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司小年:“哪样儿的人?鸟哥讲点道理,是你先开的头,而且我说吃鸟,我没说撸鸟。” 齐然:“你色你还有理了!就问你撸不撸?!”霸气磅礴,胁迫撸鸟! 司小年:“撸……” “撸啥?”老大骑着共享单车突然从左边蹿出来。 “带我一个!”吉瑞个半秃紧跟着从右边冒出来。 “卧槽!有你们这么不要脸听别人家墙角的吗?”齐然怒了,挥着两胳膊推不停撩骚靠近的老大和吉瑞。 司小年耳根腾地红了。 吕律也骑着小电动,跟老大旁边起哄架秧子。 开黄腔被抓现场,齐然是没什么问题,但司小年跟这群人还没熟到毫无心理负担开黄腔的程度。 “滚滚滚滚!点菜去,买零食去,自带啊,我们只提供屋子,加速!加速!甩了他们!不到八点不许进门!谁来抽谁!” 齐然在后座不停催司小年,小电动飙到40迈,一路飙出了东门。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53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看这样,二更可能会晚了。 ☆、鸟窝(三) 小黄摩托停在52小区菜鸟驿站门前,司小年下车去看床垫到了没有,齐然坐在小黄后座等。 从菜鸟驿站出来,司小年说:“到了,一会儿我跟牛格下来抬。” 齐然嘿嘿笑:“有床垫滚了。” 司小年很赞同,刚才进屋还摸了摸床垫,评价说:“嗯,硬度够了。” 齐然看着司小年笑的一脸邪恶。 司小年抬眼皮对上齐然骚里骚气的眼神就知道这只鸟想歪了:“我说床垫硬度够了!”他特意一个字一个字强调。 齐然收敛贱笑,挑眉问:“听你这意思,你还想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戳床垫是吗?” 司小年跨上车,屁股特意往后一拱,挤的齐然“哎呦”一声,他挪屁股说:“以后谁戳床垫,废了谁的鸟!” 一串忽高忽低的笑在小区小路上飘,笑够了齐然拿手机给牛格打电话,先对司小年说:“让副队和牛格抬上来,你回家专心撸鸟。” “喂,逼哥,一会儿看手机,给你发菜鸟驿站取件号和订单号,……床垫,嗯,我手机号,我名字,你跟副队抬,行行行你先睡,你一个人滚我没意见,反正你这会儿也找不到俩人滚床单……” 臊白完牛格,齐然心情大好,司小年把孙德兴跟牛格互撕的事给齐然讲了一遍。 电梯上行,齐然靠在轿厢上叹气:“牛格就差宋金鑫这样的收拾一顿,否则他就不知道什么叫老实,他这样随他爸,听爷爷讲他爸年轻时候花呀朵呀的不断,非得横空出来一个狠角色,才能收了他这样的浪人。” 司小年觉得好笑,心想,你也没少浪。 一进门,齐然就开始掏手机放音乐,司小年拎着两个书包刚甩沙发上,齐然那边手机里突然开始喘上了。 对,就是喘。 “《威风堂堂》给来一段呗?”齐然扬手把T恤脱了,坐在床板上看着站在沙发边的司小年,笑的又帅又馋,一脸的荡漾。 司小年侧身对着齐然,嘴角一斜勾出一抹媚气的笑,手抬的很慢,手指勾着衣领扯开向下,身体慢慢转到45°面对齐然,锁骨若隐若现。 齐然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咕咚”一声。 救命,腿软! 司小年手指勾扯着T恤领口,滑动着向后脖颈领口绕去,臂弯绕过头顶,头侧歪拉出侧劲优美的弧度。 司小年抓起后衣领,衣服抛到沙发上。 台步是学舞蹈时学的,不算专业的模特台步,但是勾住齐然足够了。 此时的齐然眼神已经直勾勾了,盯住司小年一个动作就死死不放。 几步的距离,齐然被野性十足的司小年勾的魂飞天外,手机里的假喘已经满足不了他。 “窟嗵!”齐然被推倒在床板上。 司小年拉上上午刚换的窗帘,站在齐然头顶,低头吻落在下巴上,然后向下。 “你比手机里喘的好听多了。” 司小年沙哑着嗓音的一句话让齐然浑身汗毛瞬间根根立。 时间过了七点半,两个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窗帘后面的天空已经黑下来。屋里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才渐渐停歇。 齐然还是那副姿势仰躺在床板上,仍在悠长缠绵的余韵中徜徉着,浴室里不停传来的的水声让他更静不下去,刚送走一波子子孙孙,眼看又一波要来了。 “咚!咚!咚!”突然,一阵砸门声响起。 “靠你大爷!”齐然被像是要破门而入的响声吓的所有旖旎顿时跑没了。 “谁?”司小年穿着一条四角裤从浴室出来。 “穿衣服,来人了。”齐然抓过司小年扔给他的T恤套上,又让司小年帮忙套上短裤。 十分钟过去,司小年才去开门。 门打开,门口地上平躺着一个双人床垫,床垫上盘腿坐着斜眼瞅他的牛格和累的还没喘匀气儿的孙德兴。 孙德兴抬手打招呼:“嗨~~” 牛格坐在床垫上仰头眯眼逼视司小年:“司小年你说实话,你俩在屋里干嘛呢?!” 司小年淡定如鸡的回视牛格顺带扫了一眼累成狗孙德兴:“杀虫。” 精虫也是虫,所以没毛病! 牛格显然读懂了司小年淡定如鸡的表情下掩藏的事实,头垂到两膝盖里,大拇指直挺挺竖到司小年面前。 齐然在屋里拿着清新剂到处喷:“进不进?不进赶紧闪人!” 牛格起身托着床垫子进屋,直接把床垫上的孙德兴掀地上了。 “窟嗵”床垫子扔到小客厅,牛格指着齐然鼻子骂:“个□□的浪鸟!我特么算看明白了,你他妈有了好日子就尼玛忘了你逼哥我想当年是怎么手把手教你撸管了!” 手把手教! 司小年后脊的汗毛立刻竖起来,转头看齐然。 “噹!”齐然手中的空气清新剂掉在地板上。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54章 齐然:“我!……你他妈少无中生有,谁尼玛手残!谁教谁!” 孙德兴这个看热闹的,刚从地上爬起来又撑着门框笑的没心没肺,还不忘了给齐然下个套:“这么说,是鸟哥手把手教逼哥撸管的喽?” 齐然和牛格的智商真不是不相上下那么简单,关键时刻是不在线的状态:“对!小爷我手把手……操!谁他妈让你进门的?!” 等齐然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坑,转脸又看见孙德兴这个曾经在他眼皮底下两次抱司小年都没拦得住妖孽,眼睛瞬间充血瞪圆。 “滚滚滚滚!哪来的妖孽!从哪个妖精窝里滚出来的赶紧滚回去!”齐然立在床前单手叉腰,如果不是腿不利索,这会儿早上脚招呼了。 牛格摊在沙发上说:“这只妖孽我捡的,八卦精,碎嘴子,话痨,谁家犄角旮旯的破事这小子都知道,真特么白瞎这脑容量了,全特么装八卦了。” 孙德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你看呢!知道你俩的篮球短裤被挂在gay群里拍卖的事么?知道最后谁给拍走了么?想知道么?” 一时间,屋里三个男生全傻了! 短裤被挂在gay群里拍卖? 还有这事儿? 还被拍走了?!! 就连齐然和牛格这俩短裤被拍卖的物品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篮球短裤什么时候丢的,怎么会知道哪个变态的玩意儿拍走的! 孙德兴不怕齐然和牛格冷脸,相反看见这俩人遭雷劈似的脸还抽个空幸灾乐祸一下。但抬头看见司小年冷着脸看他,立刻出了一身白毛汗。 这一刻,司小年浑身上下自带刨冰效果,簌簌的冰渣子往下掉。 “教,教主,不是我!真的,有图为证,教主你得信我!” “进来!”司小年声音又沉又冷,“谁?” “就是,那人毕业了,这会儿应该已经离校了。”孙德兴让自己爱豆吓的说话带颤音儿,可见是真怕司小年,牛格他都不怕,但真是非常怕司小年了。 爱豆生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不小心就不稀罕他了咋办。 “卧槽!”齐然终于反应过来骂了一句,“不可能啊!我没在篮球训练馆放过衣服呀!而且……怎么可能!逼哥你特么说句话。” 牛格这个直男目前比较淡定。 他这个直男还理解不了一个gay私藏一个男人的衣物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更不可能知道一个对gay有吸引力的男人身上的气味儿或者说气息,是怎样一种致命的诱惑。以及这件带着特殊气味的衣物可以让拥有它的人达到怎样一种精神快|感。 所以这会儿淡定如鸡的人换成了牛格。 而司小年和齐然脸色非常难看,司小年想想就觉得恶心,如果有人拿着齐然的短裤意|淫纾解…… 齐然篮球服的短裤他甚至都没拿过,最多只是远远地看过。 那是带着齐然味道的衣物。 那种致命的诱惑,是一个同性恋对运动中,对搏斗中,对挥汗如雨中的男人,粗狂、性感、活力激情的荷尔蒙气息,痴醉般的渴求。 而他不希望除了自己以外的任可人对齐然发出这样的渴求。 意|淫也不行! 司小年脑内焦糊一片,心情即低落又散发着嗜血的躁动。 齐然发现司小年气的脸都绿了,他赶紧否定:“肯定搞错了!不可能是我的,你想什么呢?我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丢了都不知道!臭德行!” 满屋的人,连带刚进门的莫名都被齐然一句“臭德行”吼的一愣。 “叫你呢!”齐然又冲孙德兴吼了一嗓子:“问你呢?叫什么名?” 孙德兴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外号:“我叫孙德兴,德性的德,兴旺的兴,不叫臭德行!” 齐然盛怒了:“谁他妈管你叫什么!” 莫名皱眉看司小年:“怎么了?他怎么在这儿?” 孙德兴这个八卦精不待见他的人今天扎堆了。 司小年深吸一口:“一会儿再说吧。” “一会儿什么一会儿!就现在!一会儿说,你能吃的下饭还是喝得下水,臭德行!”齐然又吼了一嗓子孙德兴。 孙德兴已经在翻手机了,云相册里太多照片,上万张半果男,莫名也只是侧目的瞬间撇见了代东郎的照片。 “你还留着他照片。”这不是问话,是一种隐形□□式的陈述。 孙德兴白眼翻上了天花板,当着莫名的面把仅有的一张代东郎的照片给删除了,随后又翻了一分多钟才找到几个月前,gay群对话截图。 “就是这人,不过不是真名,”手机递给司小年,孙德兴又看莫名:“你不是也知道吗?” 莫名也凑到司小年一边一起看,一个手机屏幕上扎了五个大脑袋。 牛格看见自己短裤还嘿嘿笑:“这他妈哪是我的,这条短裤校篮好几个哥们儿穿过,谁训练忘带衣服了谁穿,瞎掰成真了,这人够邪乎啊!” 司小年脸色一点没好转,撩眼皮看齐然:“是你的吗?” 齐然一脸委屈,耷拉眼皮可怜吧唧瞅司小年:“是。”还真他妈是他的短裤! 孙德兴又起哄:“哦~~~哦!哦!哎呀!” 齐然抬手给了架秧子起哄的孙德兴一记盖帽。 莫名:“我当时也看了一眼,如果短裤是你的,那是怎么从校篮拿出来的?” 牛格这个校篮队长挨了齐然一脚,牛格佯装怒了:“玛德!哪个傻逼坑爷爷!” 齐然仍旧可怜吧唧的瞅着司小年:“咱去抢回来?” 司小年浑身不自在,强迫症晚期都没他这么别扭的感觉。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55章 孙德兴翻页:“看,最后牛哥的流拍了。”这意思是没入众妖孽的眼,“鸟哥的翻了五倍,被他买走的,货源,不是,谁偷的不知道。” 牛格笑呵呵的说:“只听说男生爬女生宿舍楼偷内衣内裤的,没特么听说过男生偷男生短裤的,真……”话说一半,牛直男闭嘴了,对面四个基佬死盯着他,太尼玛瘆人了。 “孙德兴,帮我找找这个人。”司小年再开口,嗓音有点哑,又沉又低,性感又危险。 齐然心理其实挺美,一边没出息的滚喉结,司小年偶尔表现出的占有欲危险是危险,但让他得意,满足了他另类的被占有心理。 不过这孙子谁呀! 有你这么坑自己爷爷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鸟窝(四) 不到八点,陆陆续续来了11人。 司小年宿舍三名室友,齐然寝室三名室友,外加齐然两个高中同学,计算机系的红毛和奶奶灰毛,以及牛格,副队,再加一个八卦精孙德兴。 算上司小年和齐然,四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塞了13个大男生。 后来的三拨人,经过齐然再三提醒,都非常自觉且不情愿的带了吃的来——餐厅打包的菜,熟食店各种熟肉酱肉鸭脖鸡爪,麻小两大份,爆炒海鲜加烤串。副队一个人搬了两厢啤酒,最后孙德兴又买回来一箱黑啤。 地方不大,没拆开的床垫当成了坐垫,再加八个蒲团,刚好够13人坐。沙发高度比床垫和蒲团都要高,嫌占地儿,齐然让人把沙发直接抬到门外,茶几摆在大开间正中,一群人围着开吃,空间小一人一句话就有吵吵嚷嚷的感觉,吃喝不是主要的,男生凑一堆儿不是游戏就是吹牛逼,直男还能多个妹子话题。 空调调低到18度,屋里仍旧热火朝天的。 齐然拎着一个油乎乎的袋子大声问:“烤冷面?谁买的?脸呢?” 一群人哈哈大笑,齐然个事逼,让人来暖房非要自带吃的。 吉瑞往老大身后躲了躲,知道齐然现在瘸着肯定不能把他怎么地,揣着绿豆大的胆儿说:“烤冷面咋了!这可是大姨妈烤冷面,我排了二十几分钟,你尝尝蒜味浓不浓?” 一群男生有点笑料就开始哄笑。 孙德兴特别买账,抢过烤冷面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对,是大姨妈的烤冷面,就是这个味儿!对了!” 齐然拿蛤蜊壳砸吉瑞半秃的脑袋:“你丫等我好了,卸你一条腿顿了。” 红毛第一个喝多,仅限一罐啤酒,整个人就东倒西歪的了,听见齐然说“什么腿”,举起酒豪迈的喊了一嗓子:“为了你的腿!” 其余几个凑热闹瞎起哄,也跟着举酒,各喊各的。 “为了鸟哥的腿!” “为了吉瑞的腿!” “为了鸟哥的第三条腿!” “为了鸟哥性福!” 齐然撑着桌子笑,看司小年,司小年也在笑,他俩都不知道该接点什么了。 司小年实在没法,发现他和齐然不说话,这群人举着酒不喝,他干脆拿酒在茶几上狠磕了一下,只听“噹!”的一声。 随后十几声“当当当……” 齐然听的直咧嘴:“操!茶几碎了!” 一群人正在兴头上,磕了仰头就是一罐,回手一扔,一个箱子里已经装满了空瓶子。 莫名低头看手机,拍司小年又指窗外:“我下去一趟。” 司小年酒量比红毛好,但有限,这会儿已经晕乎了,点头时还问了句:“去哪儿?” “下楼拿东西,马上上来。”莫名起身出去了。 司小年拿残存的清醒琢磨了一下起身往窗边走,孙德兴这个八卦精眼睛这一晚上多数时候就没离开过司小年这个爱豆。 “教主咋了?” “没事,你吃你的。” “学神走了?学神是不是特不待见我,我肯定我没看错,他瞅我的眼神夹枪带棒的。” 司小年趴在窗边往下看,从小区大门走过来的人影很眼熟,孙德兴趴在他一旁,他侧头问:“你和代东郎谈过恋爱?” 孙德兴应的很爽快:“谈过,你咋知道教主?” 司小年垂眸看见单元门前的雨棚里莫名冲着那个眼熟的人影走去。 “谈了多久?” “俩月多,这人太神经了,就没见过他这样的人。” 司小年已经确定楼下的人是谁了,转头问孙德兴:“怎么神经了?” 孙德兴从来没跟司小年说过这么多话,一兴奋就兜不住嘴的往外说:“不让牵手,不让接吻,更别说,咳,上床打炮了,你说神经不?当时还是他亲口同意交往的!真搞不明白他是不是逗我玩儿,而且还得随叫随到,就是随叫随到我也忍了,可他偏偏人多,场合大的时候让我往上凑,也就是那会儿我才有点是他男朋友的感觉,其余时候我俩跟同系同学没差别,最多平时见面勤点……” 司小年思绪已经飞远了。眼睛盯着楼下莫名从代东郎手里接过的像是盒子一样的东西,这俩人面对面站着的距离已经到了暧昧的距离,似近非远。 “当初想想,还不如继续追学神呢……” “追谁?”司小年以为自己听错了。 “追,他。”孙德兴磕巴了一下,手指点在玻璃上,指向楼下的莫名。 “你追过莫名?”司小年要被孙德兴给搅糊涂了,“成山大学的gay有你没追过的吗?”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56章 孙德兴不高兴的摆手:“我很挑的好吧,追你因为你是我爱豆,因为你有颜身材好,跳舞一级棒,法学院也是响当当的。我追莫名是因为学神光环好吧,学神诶!多牛的人!近身吸吸灵气也好快点成精啊……就是代东郎都要排在你俩后面……” 司小年眉一皱,打断问:“所以你先追的莫名?” “对呀!年前知道他进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学神在群里,我私聊他表白过,知道的几个gay蜜都去表白了,后来我又去校内表白墙留过言……教主你猜后来怎么样?” 司小年心想,还能怎么样,肯定莫名礼貌性的回复了孙德兴,否则孙德兴怎么会成了代东郎的男朋友。 孙德兴个搞事精。 孙德兴不等司小年说,自顾自的讲:“学神就是学神,把我上学期成绩单贴到表白墙上,还留了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妈呀!你都不知道我被笑了多久,其实谁都不知道,我心里挺高兴的,那会儿我还在群里嚷嚷等我拿了奖学金就给学神来个当众表白……不过后来……” 后来……司小年大概猜到后来发生了什么。 楼下的两人聊了不到五分钟,莫名转身进了单元门,莫名身后的代东郎点了颗烟,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单元门的方向。 “后来,是代东郎先撩的你吗?”司小年盯着楼下明明灭灭的火星问。 “诶?你怎么知道,教主你神诶!”孙德兴又开始双眼放光的盯着司小年侧脸看。 “嗖~~~~哎呦!” 孙德兴后脑勺被空酒罐砸了个正着,回头对上齐然一双大眼。 齐然食指中指点了点自己两只眼睛又隔空点了点孙德兴两只眼。 意思是“再看戳瞎你!” 孙德兴噘嘴骂:“真小气!浪费资源!”搓着后脑勺往楼下看,莫名离开后,楼下的身影清晰了,“是代东郎,学神刚才下去找他?” 司小年晕乎的厉害闭上了眼。 孙德兴还没说够,继续在一旁八卦:“教主,你知道学神喜欢哪种类型吗?” 司小年闭眼不答,心想你快闭嘴吧! “你这种。” 司小年转了四分之一的脸对着孙德兴,斜眼看他,眉梢上挑,帅气又邪性:“你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哎!鸟哥会不会废了我,”孙德兴嘎嘎笑,根本不是怕的样子,“这学期刚开学那会儿,不知道谁无聊的在群里搞了个‘成山大学最想睡的男人’的投票,教主你要知道你天天被多少小零YY,你可是位居‘成山大学最想睡的男人’榜首,而且!而且呀!学神也投了一票。” 司小年就算半醉也没猜到自己是这么着的道,他就说为什么凭空出来个代东郎?原来是这么回事! “醉了?”莫名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把手里提着的铁笼子放到床板上。 司小年转身靠在窗台上,回手弹了一下玻璃:“还没走。” 孙德兴也特意学司小年随意又帅气的动作,弹完玻璃说:“嗯,还在那儿抽烟呢。” 莫名垂头看床板上的铁笼子,没看窗外。 三个人一起看着一窝不知道是仓鼠还是小白鼠的鼠,在笼子里爬上爬下,刨木屑,玩滚轮。 “你送的小白鼠?”司小年问。 莫名嘴角扯出淡淡的笑:“这窝是仓鼠,小白鼠……不知道,应该被猫吃了吧。” 孙德兴呲牙搓胳膊:“现在哪有猫吃老鼠的,让猫逮个老鼠能跑出高血压来。” 莫名撩眼皮看孙德兴,给孙德兴看的一个激灵。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叽~ 【小剧场】 鸟哥(╯‵□′)╯︵┻━┻:“孙德兴你个妖孽,不要看我男票!” 孙德兴挖鼻孔:“你瘸了,满足不了教主,放手吧。” 鸟哥(╯‵□′)╯︵┻━┻:“去NMD瘸了!老子瘸了也是大猛攻!” 孙德兴挖鼻孔:“你瘸了,满足不了教主,放手吧。” 鸟哥(╯‵□′)╯︵┻━┻:“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红光大盛,众人震惊,齐齐瞅着茶几上的炸毛真鸟:“鸟哥咋变身了?!” 教主→_→:“他让一个复读机给气的。” 孙德兴挖鼻孔:“你瘸了,满足不了教主,放手吧。” 众人:“……” 鸟哥(⊙o⊙):“……叽~” ☆、鸟窝(五) 孙德兴拿手肘撞司小年,悄咪咪的说:“看看,我说的对吧,学神不喜欢我这型的。” 莫名刮了孙德兴一眼,垂下眼皮后又假装听不见孙德兴的话,继续逗仓鼠。 等孙德兴讪讪的走了,司小年才问莫名:“孙德兴追过你?” 莫名抬头一脸莫名其妙:“嗯?!” 司小年再重复:“孙德兴追过你。” 莫名惊讶:“什么时候?”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57章 司小年又抬手敲了下玻璃:“他俩谈恋爱之前。” 莫名是标准的剑眉,眉心微皱,眉梢倒竖时,整个人的气场立刻锋利起来。 显然他不喜欢听到代东郎和孙德兴谈过恋爱这件事,但司小年说出来就不一样了,他俩几乎不谈彼此的私事,而司小年现在说的关于他,关于代东郎,甚至关于孙德兴的这件事,他并不知道。 司小年见莫名果真不知道,补充完整说:“代东郎和孙德兴在一起前,也就是你刚进gay群那会儿,记得是什么时间吗?” 学神记性了得:“去年寒假前一周。” 司小年:“那段时间,群里很多人向你表白?” 莫名:“有。但是跟孙德兴……其中有他?” 司小年:“对,而且那之后孙德兴在表白墙上跟你表白过,你回了人家一个上学期成绩单,和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莫名隐约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是说……这之后,代东郎和孙德兴谈恋爱了?” 司小年摇头笑的狡黠,半张脸印在玻璃上,煞是好看。 莫名又垂头看仓鼠,沉默不语的时间有点长。 司小年打算一次性把莫名的大脑堵塞治好了,又问:“这学期刚开学那会儿,你们群里有个‘成山大学最想睡的男人’投票,你投了我。”最后一句不是问句,他说的毫无心理负担,他和莫名现在心里敞亮的很。 莫名把手指从仓鼠嘴里拿出来,笑笑说:“实话是那会儿真挺想睡你。如果不是你自己暴露,估计我会一直把你当成直的,隐藏真深啊!” 司小年也笑:“知道代东郎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吗?” 莫名笑容渐渐消失,嘬了一口两个嘴角,眼神又锋利起来:“这些只是你的猜测,纯属凑巧不是吗?” 司小年抱着一只胳膊,一只手在窗台上轻敲:“凑巧一次说的过去,多了不免有刻意成分。”其实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事都是某人的刻意为之。 全看莫名怎么解读。 “谢谢!”莫名伸拳在司小年肩头碰了一下。 “别惯着他。”司小年难得煽风点火。 莫名又笑了,拎起一窝仓鼠递到眼前,目光扫过被晃倒的仓鼠,穿过铁笼子,最后落在窗外小区内的景观带上。 司小年回头瞅了一眼窗外:“还在。” 莫名转身,司小年以为他要走,谁知道莫名又坐回了茶几边,孙德兴买来的黑啤500ml一罐,莫名一手抓了三罐放到自己面前,拉开拉环跟旁边的人碰了一下,干了。 齐然按着老大的肩起身,司小年往前走了几步抓过他手肘。 齐然往司小年身上一靠:“死八卦精,一晚上俩眼珠贴你脸上了!” 司小年不灭火,反而拱火:“牛格带来的,你单挑牛格去。” 齐然捏司小年脸蛋:“喝多了,胆儿也肥了是吧。”结果,他刚捏完司小年脸蛋,自己屁蛋挨了一巴掌。 司小年收回手说:“少吃辣的,别忘了菊花还残着呢。” 齐然拧了一把司小年腰:“趁我残,赶紧蹦跶两天,等我好了……” 司小年转头凑齐然耳边,打断他问:“等你好了,我就只有被上的份儿了是吧?鸟哥,通融一下。” 齐然让司小年醉眼迷离看的浑身麻,配上压低声略微黏糊的一声“鸟哥”食用,妈呀!犯规!犯规! 齐然飘的晕乎,眼前一圈一圈画螺旋,胳膊一揽司小年脖子,两人额角抵着额角。 “再叫一声。”齐然这一刻说出的话发轻又飘。 “鸟哥。”司小年双眼半合,玻璃上的人影成双,背景热闹,两颗紧挨的脑袋周边有千百家灯光点缀。 司小年突然觉得那些隐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恐慌和畏惧,跟此时此刻的温存快乐比起来,有些微不足道。 “嗯。”齐然尾音上扬,带着笑意。 顿了顿,司小年说:“夸夸我。” 齐然突然开唱:“你是最好哒最俏哒最妙哒最骄傲哒,尽情的盛开吧!你是最强哒最棒哒最亮哒最发光哒,心需要你哄它……” 司小年闭眼仰头笑,没有制止齐然唱,而且身后那群人已经跟着唱起来了,唱的齐刷刷的,一屋子阳光彩虹小白马。 宿舍楼熄灯前,一群人急吼吼的搬着收拾的垃圾,空啤酒罐,床垫的包装纸箱鱼贯而出。 沙发、茶几又被抬回原位,屋里酒气太浓,司小年关了空调,敞开窗户放味儿,楼下一群人正往外走……莫名身边走着的人是代东郎。 齐然立在床边跟怎么也抖不平的床单发脾气:“我就操了!……靠!……哎呦我去!……日|你大爷……” 司小年实在听不下去了,把人甩到沙发上:“在那儿待着,闭嘴不许说话!” 直到床单铺好了,齐然听话的一直没开口,司小年回头看,原来睡着了。 司小年扒了齐然衣服,又托着人去洗澡,他自己也晕乎,勉强能给冲冲。 齐然坐在玻璃淋浴房里的小板凳上,打固定的腿架在淋浴房外,被司小年打了一身泡沫,司小年嫌一个一个洗麻烦,干脆自己也一起洗了。 齐然闭眼靠在玻璃墙上嘟哝:“反正都要洗澡,为啥洗之前不撸一把。” 司小年踢他屁股:“不用你动手,屁话都让你说了。” 齐然嘿嘿笑:“我最近不是扮演小受受吗,小受受一般不都给配个十项全能的总攻吗,总攻大人来吗?” 司小年低头瞅一眼被一堆泡沫淹没的鸟:“来!洗完日|鸟。” 齐然也就是瞎撩骚,回到床上,沾枕头已经半睡的状态,等司小年换衣服上床睡觉这点时间,他已经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没让自己睡死过去。 司小年换完衣服上床看见齐然困的一只眼睛半睁,一只眼睛打死都睁不开了,逗他说:“翻身,跪趴着。” 齐然哼唧了一声:“你真舍得。”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58章 司小年侧躺齐然一旁,单手撑着脑袋笑着说:“不舍得,但想听鸟叫,不听睡不着。” 齐然非常上道,滚了半圈,唇寻着司小年耳朵去了,凑近就是一串撩人的哼唧带喘。 司小年听完,浑身苏痒麻,难受的直捶床。 齐然哼唧完特别得意:“哈哈,憋着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大大支持! 鞠躬! ☆、假男友(一) 说好这周去大城山看夏未申,但司小年月底要司法考试,齐然右腿打着固定走起路来太困难,两人商量后决定等司小年考完试那周末再去。 这段时间,司小年每天骑着小黄摩托先把齐然送到医学院,然后再去上课,中午有空会骑着小黄摩托带齐然去吃午饭,没空就拜托老大他们三个照顾齐然,晚上下课时间不一样,要不是齐然等司小年,要不是司小年等齐然。 然后两个人一起回鸟窝。 莫名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找司小年去上自习,因为之前司小年还给代东郎的司法考试资料最后到了莫名手上。莫名心宽的复印了好多份发给同级考生,代东朗那个开培训班的朋友差点打到成山大学。 因为这事,齐然托着打固定的腿每天独守空房到十点,跟个不得宠的妃嫔似的,伸长脖子等司小年回来宠幸他这只鸟。 但是司小年每天回来都累的半死,脑浆被榨干后,最多使大劲儿手动解决一回。 考试前一天齐然又象征性的被撸了。 “司小年!后天考完试,你再这么敷衍我,以后你都别想了!”提上裤子就翻脸的鸟,气呼呼的滚床一边儿去了。 司小年俯卧撑姿势起身,抻脑袋笑着看齐然:“啧!不就是加速没爽够吗?考完试直接日,谁还撸啊。” 齐然揉了揉被咬疼的胸口:“你怎么不干脆咬下来!” 司小年也伸手揉:“是谁爽的呜啦哇啦叫。” 齐然抓过司小年手指很咬了一口,尝到自己的味道,又冲着床下一顿“呸呸呸呸……” “你没擦干净。”齐然抓过司小年的手怼到司小年鼻子下边让他闻。 司小年刚才简单擦了两下,现在鼻尖嗅到的都是齐然的味道,嗅着嗅着手指下移,直接舔了一下。 齐然:“……”脸上“轰”的一下充血了,整张脸热乎乎的。“你,干嘛?!” “尝一尝呀。”司小年仰躺回床上闭眼笑,舌尖涩涩的,浓郁的味道在鼻腔里回荡。 齐然真是快被撩死了,抬腿要上去扒了人,结果抬了两下也没抬起来,右腿实在太沉,左腿在最下边压着又使不上力气。 “帮帮我!”抬不起腿的鸟,急的怒了! 司小年半眯眼看齐然急的要着火了,伸手搬着他的右腿骑自己身上:“又不能跪……啊~~~~~” 齐然急吼吼的下嘴啃,拿牙咬,鸟爪子胡乱拍,腿上打了固定耽误了他多少花月夜啊! 周六齐然上课,司小年考试。自从早上司小年走了,齐然不自觉的总看手机。 老大:“看你这样,不知道的以为你儿子高考呢。” 吉瑞认真的问:“鸟哥大二,他儿子高考?” 老大踢了一脚吉瑞。 吕律摸着下巴说:“那就是他媳妇高考。” 齐然充耳不闻,不想跟一群单身狗比谁更傻,他明明就是洞房前综合症,有些慌。 昨晚司小年说了考完要日鸟,这可是第二次呀第二次! 司小年和莫名两个人自我感觉良好的考了两天,齐然自己又慌又雀跃的过了两天。 出考场已经是中午,莫名要回家,司小年要去医学院接齐然。快到医学院时,司大年的电话打了进来。 司大年:“考完了吗?” 司小年抬头看见医学院教学楼,勾起嘴角:“嗯,考完了,你今天产检?” 司大年语带笑意:“有宝宝照片了,过来看,等你吃饭,过来吧。” 距离医学院不过百米,司小年站住,司大年语气里满满的分享的喜悦,一连说了两个“过来”。怀孕的事依旧瞒着司进和高冬梅,他成了司大年唯一能分享喜悦的亲人。 “行,马上过去。”司小年挂断电话,又拨了齐然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接的迫不及待,齐然话说的也急:“考完了?” “嗯,我先去趟我姐那儿,你跟老大他们吃中饭吧,吃完饭我去接你。”司小年转身往西门走,今天考试所以没骑小黄。 “哦~”齐然声音有点低,随后又提高声调说:“他们三个要喝咖啡,给我带猕猴桃汁。” “行,等我。”司小年说完,听见那边儿吉瑞和吕律在起哄,赶紧挂了电话。 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从东门到西门,沿校园中轴线快骑,也花了二十多分钟,到店里已经过了十二点。 “小摩托怎么没骑,这么热,骑自行车你得抹油啊。”明哥心情很好的跟司小年开玩笑。 司大年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宽松的T恤将将能遮盖微微鼓起的肚子。她在明哥背上拍了一巴掌:“他晒不黑,晒过头也是掉皮,发红,先吃饭,在咖啡机那儿温着呢。” 司小年放下包,洗了把脸,先找司大年要照片看:“是彩超吗?” 明哥一听这个来劲儿了,三十几岁的人了蹦着进屋拿彩超单子给司小年看。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59章 “看看我家宝宝!多可耐!这大脑门儿像我不?幸好鼻子眼睛嘴随了你姐,可吓死我了!”明哥边说边哈哈哈笑,一度有种丧失理智的意思。 司大年也跟着一起看:“下巴像舅舅,我下巴圆的,小年下巴尖,跟我妈一样,看这小尖下巴,多秀气。”说着摸了一下司小年的下巴。 司小年脸型随高冬梅,偏小偏秀气,但五官英挺又俊朗,撑的人气场偏强。 明哥在一边吐槽自己家娃:“这尖下巴,不就是网上说的蛇精病脸吗……哎呦!媳妇我错了!看小舅舅就知道不是了!哈哈哈哈……” 司大年拍了好几下明哥满是腱子肉粗胳膊,司小年也笑,这种感觉很神奇,一个素未谋面的小生命给三个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快去吃饭,吃完饭我有事跟你说。”司大年推司小年去吃饭。 明哥捧着一张彩超单子,迎着光看完,背着光看,一会儿嘻嘻一会儿哈哈,跟个神经病似的。 司小年边吃饭边做了三杯咖啡,又鲜榨了一大杯猕猴桃汁。 司大年经过问:“给谁带的?” 司小年垂眼认真打果汁加蜂蜜:“给室友,果汁是我的。” 司大年脚步稍作停顿进了小休息室。 司小年拿了两个双提袋子把果汁和咖啡装好,又把碗盘洗了,才去找司大年。 司大年正坐在单人床边看照片,手里拿着一打照片,很厚一打。 司小年进去,抬头快顶到天花板了,他弓腰靠在墙上等司大年说话,看她一直看照片,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差。 “谁的照片?打算跟爸妈……” “你看看。”司大年打断司小年的话,把手里一打照片放在床上。 厚厚一打照片落在床上,滑出去一段距离,于是每张照片都露出了三分之一或者二分之一的画面。 司小年看见最上面一张照片,只觉得双眼瞬间充血,所视范围均被蒙了一层红色。 齐然和一个男生,一个陌生却长相不错,甚至能说得上格外秀气的男生并排拥在一起,姿态亲昵,神态……那是跟他在一起才会有的眼神和表情…… 齐然? 司小年离开背靠的墙面,拿起第一张照片,但还不如不拿,因为第二章照片更刺眼。 如果第一张照片能用好哥们儿,十分要好的朋友来推脱过去,那第二张就什么都不用解释了。 他们在相拥,并没有拥吻,情侣间亲密无间又和谐的相拥,非常甜蜜了。 司小年看着照片忽然笑了。 司大年一直盯着司小年的脸,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她收在眼底。 司小年此刻的脸如果找一个词来形容,贴切一点的词,那只有用“面瘫”这个词能形容了。 但眼神不能概括在内,两只眼睛的瞳仁格外的黑,是一种压抑的黑,扭曲的黑,暗沉到极致的黑。 “照片哪儿来的?”司小年手里胡乱抓了几张照片,其中有两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和场地,他应该再场,而且他就在齐然身边,但照片里没有他,照片是从另一个角度拍到的齐然,更诡异的是,齐然在看镜头,笑容宠溺,表情是对非常相熟的人才有的放松……看的司小年毛骨悚然。 “快递送过来的,没有地址和电话。”司大年也格外平静,她所有的平静都来自司小年,司小年太过于镇定,她反而无从发作。 “为什么寄到这里?”司小年这算是明知故问,司大年应该有什么东西没展示给他,除了这些照片之外的东西。 司大年没说话,静静的注视着司小年。 照片有几十张,具体是几十? 司小年现在根本连十以内加减法都做不出来了,更别说对着一堆齐然和其它男生的亲密照片。 从照片里齐然的穿着和背景,能看出这些照片跨度足有几年,有几张甚至是高中穿着校服的齐然,那是司小年从来没见过的齐然的样子,青涩,阳光,清瘦,眉眼间有独属于少年时期的不屑和郁郁…… 另外一张,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是齐然第一次打MMA擂台赛那段时期,下场那一刻,他冲镜头眨眼笑的痞气十足。 这些……都是司小年没见过的齐然。 “齐然喜欢男孩子是吗?”司大年压低声问。 其实这里能听见他们说话的人只有唐明,但这种话题总给人一种不能大声宣诸的异样感觉,这也是司大年这一刻表现出来的。 齐然是不能被大声宣诸于口的异样群体——这是司小年在司大年语气里眼神里读到的。 “你喜欢齐然?”这句话问的司大年甚至垂下了头。 司小年再次靠回墙上,支撑对现在的他来说太重要了。 “是不是?!”司大年猛地提高了音量。 “是。”这一个字,耗费了司小年积攒六年的勇气,一个字把他抛回六年前。 “几年了?五年还是六年?!每年,每年你都去看夏未申,你忘了他是怎么死的……” “我没忘!!”司小年突然吼了出来。 压抑的,恐惧的,隐匿的,痛苦的,积存已久的,不愿提起的……过去的,现在的,所有的一切全被压缩在这一声吼里。 司大年眼眶里迅速积满泪,低头时泪砸在衣服上,她翻出床上散落的照片,最底下的一张,照片翻过来,后面是一行字。 “让你弟弟离我男朋友远点。再有下一次,我会把照片直接寄到法学院行政楼。” ☆、假男友(二) 从店里出来,下午两点,太阳毒辣辣的,像烧红的针一样细细密密的扎进皮肤里。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60章 司小年眯眼想看清骑来的共享单车放在哪棵树下了。 可是视线里所有会动的、不会动的,全都影影绰绰的,笼罩在热辣的阳光下,光晕在空气里一圈圈散开,像有实质一样不停不停的挤压着他的存在。 他现在急需一个阴暗的角落,不被热的辣阳光以及七彩光晕笼罩的地方,不被从前和现在挤压的地方。 淡蓝色的车影出现在眼前,扫码扫了几遍,司小年才听见“嘀嘀”声,他一手推着车子,一手握着手机,一张面瘫脸仿佛与午后的高温,以及身后的场景均无关。 一打照片…… 大脑里全部被照片占满! 有他的场景,没他的场景。很多年前的齐然,一周前在食堂吃饭的齐然,许许多多个齐然,那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但放在照片里,面对正好与他相反的方向笑着,调皮的眨眼,做出宠溺的表情…… 每一张都让司小年毛骨悚然。 刚迈进西门,司小年把车子停在树下,他靠在树上,从司大年拿出照片那一刻起,他无比想背靠着一个坚实又不会随意倾倒的庞然大物。 “教主!”孙德兴跟司小年打电话,一贯的兴奋。 “方便说话吗?”司小年问。 “方便啊!我在宿舍。” “上次让你帮我找的那个买齐然东西的人,还记得吗?” “怎么能不记得呢,前两天找到了,你这两天不是考试吗,我本想明天社团例会再跟你说,你着急,我现在过去找你? “你在几区宿舍,我过去找你。” “播音系男宿在一区,教主你来找我啊!妈呀!我在108号宿舍楼,啊啊啊!!我等你教主!”孙德兴兴奋的一直在那边儿叫喊。 司小年挂了电话又给齐然打电话。 “喂~~我困死了,你还来不来啊?”齐然拖着长音,话说的含糊不清。 “你在哪儿?” “教学楼三楼,自习室,哎~睡的流口水了……” “起来看书,半小时后我过去找你。” 齐然嘟嘟哝哝的抱怨:“司小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别的鸟!” 齐然这句华让司小年呼吸停了几秒,接着心里泛出酸味儿来。 电话在齐然嘟哝声中挂断,跨上单车往一区男宿骑。 孙德兴远远冲司小年挥胳膊:“教主!” 司小年下车,车子往花坛边一歪,人也坐在了花坛上,大理石被晒的烫屁股,孙德兴刚坐下又“嗷”一嗓子跳了起来。 “太烫了!教主,你不烫吗?” “跟我说说那个人。”司小年从拎着的袋子里把果汁拿出来给了孙德兴,那是给齐然榨的,但他不想给齐然了,只想抽齐然一顿。 “额……人是成山大学计算机系的,大三的,跟鸟哥、牛哥、红毛他们四个是校友……” 司小年也猜到了,从那打照片看,照片里的男生跟齐然认识。 “我找人从南县一中校友群里扒来的企鹅号,上次在你家聚餐的红毛也是计算机系的,……我加了他企鹅号,微信不给加,我跟他说了让他把衣服还回来,我靠!骂人炒□□凶,而且还危言耸听让我离鸟哥远点,卧槽!他以为我喜欢鸟哥哈哈哈哈哈……” 孙德兴边吐槽边没心没肺的笑。 “教主,你说咱们查到人,找一群人上门堵他怎么样?我吓唬他说,‘别让我们找到你,给你丫个变态曝光!’吓的他拉黑我好几回,我室友说找人黑他电脑吼吼吼……” “知道叫什么吗?”司小年问。 “刘宏基,这名字跟计算机系真配。” “我自己去找他,别黑了,有需要我再找你,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司小年起身,扶起车子要走。 “教主,你怎么找他?自己去?他不住校,而且听说挺邪一个人,你别自己去找他,叫上小解和我,再不行让牛哥和鸟哥也一起去。” 司小年没回话,挤出个笑,冲孙德兴摆摆手走了。 齐然在自习室睡成一条死狗,司小年从后门进去,放轻脚步,没打扰上自习的学生,弯腰半蹲在过道上抓起齐然胳膊绕道自己肩上,拍拍齐然脸:“起来了。” 老大坐在齐然前面,司小年说话他才听见有人来了。 司小年把三杯咖啡递给老大,老大不客气的接过去放在桌上。 “总算来了,这家伙快成怨妇了,赶紧拎走,太烦人了。”老大转回身给齐然收拾书包,拿三角眼看齐然把自己装成弱鸟一只。 齐然死皮赖脸往司小年身上一靠,头往颈窝里一歪,还意犹未尽的拱一拱再蹭一蹭,委屈了一顿饭再加被冷落了一个小时,现在往人身上一靠,一蹭一拱瞬间美死了。 “站直。”司小年接过老背上,搀着人往外走。 齐然跟个无脊椎动物似的,就差没趴地上爬行一段了。 “站不直,桑心,蓝瘦……” 司小年受不了齐然这么演,立刻做了个甩手走人的动作。 “哎!哎!哎!直了直了!看,直不直!”齐然一秒立正挺直脊背,直挺挺的跟个木乃伊一样,“司小年,我特么早晚让你欺负傻了!” “瘸了是我忽悠的,傻了是我欺负的,还有什么?” “鸟坏了是你撸的,菊花开了又落也是你……” 司小年鼻腔喷出一声笑,没忍住又喷出一声。 齐然说的太快,闭嘴也来不及了,只好梗着脖子说:“你就说是不是吧?!”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61章 司小年很服气的点头:“是,有花堪折直须折,一会儿回家我就采花。” 齐然咬着嘴唇忍笑,他完全不想表现的这么急切,这么想被采菊。但是话一出口,味儿就变了。 司小年这段时间因为考试累的半死,可以说对他的需求是爱搭不惜理了,而且每次从司大年店里回来,即便在他面前努力控制情绪,但仍旧能看出整个人都很低落。 就像他隐瞒了跟爷爷坦白的事情一样,他也不想去挖司小年家的家事,只是不免担心和心疼。 并且,还有一个毕生难忘的“前车之鉴”,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司小年。 两人顶着烈日炎炎往家走,没有小摩托,共享单车没有后座,只能用走的,沿路买了两根冰棍,齐然一手一根冰棍,一根喂司小年一根喂自己,得空还不忘嘴贱。 “坦白吧,你是不是看上别的鸟了?” 司小年懒得搭理他。 “不说是吧,闻味我也能闻出来。” 司小年感觉被一只傻狗给拱了,脑袋脖子差点被拱断。 “闻到了!有孙德兴那个妖孽的味儿!你竟然背着我私会孙德兴!不是吧!司小年你口味儿这么杂吗?鸟你吃,妖孽你也吃?!” 齐然这么酸,完全是因为,自从孙德兴当上副团,司小年除了上课时间,跟孙德兴泡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社团的事,学校迎新活动的诸多事,再就是社团里各个舞蹈课,等等吧,这俩人一周七天几乎能见四五次。 齐然酸的能把自己泡成一棵老坛酸菜了,而且孙德兴那个妖孽毫不掩饰对司小年的倾慕,那双眼睛只要看见司小年,就是移不开的状态。 但这话听到司小年耳朵里只剩心虚了,他目光略显惊讶的扫了一眼齐然,发现这人在开玩笑,但已经晚了。 “啊!真的啊!”齐然没想到真被他诈出来了,“我靠!我他妈要废了孙德兴,宋金鑫哪儿找来的妖孽!” 正被牛格堵的宋金鑫,从天而降一口大锅砸她头上了。 司小年心虚的咳了一声:“我自己找的。” “边儿去!”这次是齐然自己甩开司小年的,气的胳膊抡成一个圆,转身往路边花店蹦跶,站花店门前气势汹汹的冲花店里喊:“老板!来一束小雏菊!再来一束薰衣草!再加一束小雏菊!玛德!祭奠我失去的小雏菊!” 老板吓的赶紧回了一声:“哎~~~来啦~~~~妈呀!!” 司小年站在齐然身后乐。 心里再重的阴霾,也让这只鸟作没了。 能耐的!还祭奠失去的小雏菊!不是急着让他采的时候了。 “扫码!”齐然冷着脸拿手机扫花店老板递上来的二维码卡片。 老板把三束花递给齐然,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司小年。 司小年对老板笑笑,老板总算不再瑟瑟发抖了。 齐然的脸本来长的就又冷又硬,现在又横了吧唧的往店门口一站,再配上瘸着的一条腿,这么一吵一嚷,活像个收保护费顺带讹人的混混。 “给我拿。”司小年伸手去拿三束花。 “不给!”齐然抱着花躲开。 司小年抓起齐然胳膊往自己脖子上绕,齐然力气大的直接甩开了司小年的手。 司小年皱眉:“你打算这么蹦回去?” 齐然斜司小年一眼:“爷乐意!” 司小年的脸也冷了,转身近了旁边的超市。 齐然一脸问号,操!说好的,男票生气了要哄呢! 有志气的鸟慢腾腾的往家挪,花店在52小区大门一旁,正常走三两分种能到家,他这么托着一条打固定的死沉死沉的腿走,十五分钟能到家都算快的。 “操!”齐然气的开始祸害祭奠自己小雏菊的小雏菊,一生气揪一朵,回头瞅瞅司小年还没追上来,更生气了,揪两朵。 拖着一条腿走了一半的路,回头一瞅,身后隔几步远有一两朵小雏菊花骨朵,一路延伸到大门外,……还挺凄美。 呃…… 凄美的路尽头,突然一个帅哥从大门外拐进小区,正向他走来。 齐然赶紧转回头,背对周身发光的司小年,一激动,揪下来一把小雏菊花骨朵。 磨蹭着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头顶刮来一阵小凉风。 齐然翻眼仁往上瞅,脑门上的小电风扇吹的他不停眨眼,小电风扇外围是防紫外线大帽檐。 “太丑了!”颜狗的审美遭到了重创。 小电扇加防紫外线帽檐这种东西,在齐然印象里是小孩的玩具或者大妈的专属。 司小年在齐然前面倒着走,跟他面对面,一手拎着一个透明塑料袋,一手攥着三根冰棍,嘴里还含着一个圆棒冰棍,特意舔一口吞一下的。 齐然瞅直眼了,浑身冒火,立刻站住不走了,这他妈是□□裸的欺负他腿脚不利索啊! “司!小!年!”浑身乱窜的火堪比此时的烈阳,齐然这一声吼在小区高楼间不停回荡。 “喊嘛喊!不知道介是午觉的时间吗?!”一个大妈从窗户上探出头吼了一嗓子,听起来比齐然还愤怒。 司小年憋不住了弯腰对着地面开始笑。 “让你舔!”齐然往前蹦了一步,额头上的小电扇突然加速了,吹的他眼睛都睁不开了,“卧槽!快点!风变大了,我的眼皮!”帅气的眼皮要被吹成沙皮狗了。 遥控器在司小年手里,刚才弯腰笑按到大风按键。 “真特么洋气!还带遥控器。”齐然一把抓过司小年手里的冰棍嘎嘣咬掉半根,又从他身边蹦过去。 司小年起身继续倒着走,又拆了一根冰棍填嘴里,现在他怎么吃齐然都能YY出一出哼哼哈嘿的大戏。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62章 齐然不让司小年搀着,司小年就那么看着,俩人一正一倒,吃着冰棍干瞪眼。 “袋子里什么?”齐然憋不住问了一句。 “人体润……” “闭嘴!”齐然拿冰棍杆指司小年,一脸凶相。 司小年一摊手。 “上次那管呢?!” “用完了。” “用完了,当天?” “反正最近撸你没用。” “真特么浪费!另一管是什么?” “清洗剂。” “清洗什么……” “菊……” “闭嘴!” 几句话的工夫齐然把冰棍杆咬成了碎木头,都怪自己嘴欠,没话找话说,现在好了,尬了吧! 司小年心情大好,抓过齐然胳膊绕自己脖子上:“别动。” 齐然认命的往司小年身上一歪:“早晚让你玩死。” 司小年凑齐然耳边说:“要不今晚玩点……” “不行!不要!想都别想!爷纯的很!打死不从!” 一直到进门,齐然还在说:“一管小一百,清洗剂多少钱?” 司小年把人甩到沙发上:“赠的,买一赠一,上次洗你用光……” “你闭嘴!”齐然盘起左腿认真算账:“买一赠一,一次用光俩,这么算算,以后一周五六管,一管小一百,一周五六百,一个月得两千多块,操了!这么算算,找个姑娘确实挺省……嗷嗷嗷~~~~” 司小年抄起两人的背包,全砸在了齐然身上,然后是枕头,最后是八个蒲团,跟飞盘似的,砸的齐然坐在沙发上抱头“嗷嗷嗷”一通鬼哭狼嚎。 齐然被砸瘫了似的瘫在沙发上挺尸,司小年把祭奠齐然小雏菊的小雏菊插在瓶子里,又给挺尸嘴贱的鸟冲了个凉。 下午四点,两人收拾好,打车去大成山看夏未申。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稍后捉虫。 ☆、无题 一个人在他最明亮耀眼的年纪,变成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夏未申,19岁,明亮如盛夏骄阳。 司小年静静的摆弄着一白一紫色两束花,抽出湿巾擦骨灰龛位,表情平静,神情淡然。 齐然脑海里的夏未申和焦磊,是经过司小年平常的叙述构建起来的模样,如今与照片上的人重合,相似度与真人相差无几。 这一刻,他明了了司小年心中压抑的惦念。 一个人的想念有多执着,通过平常的语言描述就能听出来。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从他心理泛滥出来的想念全部都是来自司小年的。 这种想念,流经旧时光,潜移默化的根植进了司小年的骨缝里,想一想就扯一下,扯一下就疼一疼,疼一分念就会再重一层。 “齐然,我男朋友,……很帅吧,再帅你眼里也看不见磊哥以外的男人了……”司小年低声念叨,很自然的家常话,说出了细水长流的味道。 司小年说着抓起齐然的左手,把齐然的小拇指递到照片前:“铁丝环找到了,没有丢,……不舍得就那么丢了……以后换齐然带,他要帮我带着,行吗?” 齐然咬了一下唇,抓紧司小年的手:“行!他答应了。” 司小年转头看齐然,浅浅的笑晦涩不堪。 齐然抬手曲食指,骨节擦过司小年内眼角,转头看一直对他俩笑的夏未申:“很羡慕你,好男人磊哥是你的,司小年也是你先遇见的,嫉妒不认识司小年的那些年他认识了你们,他记得你们三个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这个胆小鬼自从你走后不敢去水库摸鱼,不敢去吃米线,不敢去过街天桥,不敢回二中,不敢做又强迫自己去做……这么多年死心塌地的喜欢你和磊哥,现在依旧喜欢,他记得你和磊哥在他面前秀恩爱的每一次……谢谢你!人以后是我的了,我领走了,想了记得来看看我们。” 司小年垂头,看不清地面,他每次强撑着自己走进来,再撑着自己走出去,撑着找一个阴暗的放映厅看一夜的电影,到恢复如昨。 一直一个人,直到今天。 “……租了一个四十几平的小房子,我们同居了。司小年买了一辆小黄摩托天天送我上课下课,羡慕吗,……其实我更羡慕你们,司小年想了你们两个男人这么多年,但他才认识我三个半月。” 司小年踢了一下齐然小腿。 齐然转头问:“不对吗?告诉你!我因为这事儿胃酸很久了!” 司小年破涕为笑,转头把脸闷在齐然T恤袖子上胡乱蹭。 齐然咧嘴呲牙,站着不动让司小年蹭脸:“看给你惯的!”说完又转头问夏未申:“他以前跟你们在一起也这样吗?太恶劣了!回家必须好好收拾一顿。” 司小年拿衣袖擦完脸,抬头看龛位里的照片,明媚的笑脸几年如一,但好像又不一样了,他总感觉今天的夏未申叛变了,几年如一的笑里掺了些揶揄和狡黠,弄不好这家伙会跟齐然沆瀣一气,天天损他玩儿。 焦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人就是夏未申的死忠狗腿子。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63章 司小年果断拉着齐然往外走:“告状挺溜啊。” 齐然回头瞅了一眼,胳膊顺势往司小年脖子上一挂:“那是!好不容易见一面,不卖个惨,怎么拿到同情分。” 下台阶时,齐然右腿直愣愣的被司小年抬着,两人一心看脚下台阶,不敢分心,怕走神了抱团滚下去。 台阶格外的长,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说法,走累了两人站在中段平台上休息。 齐然问:“要买东西烧吗?” 司小年眼睛定定的盯着通往公交站走的下行松柏路看。双行道被三趟稠密的松柏树间隔开,下行路上,一个与记忆重合的人影吸引了司小年全部注意力。 齐然往四周瞅了瞅:“有人烧粽子,还有龙船,我觉得夏未申应该喜欢龙船……诶,看什么呢?” 几秒钟而已,又是傍晚时分,司小年出了一脑门豆大的汗珠,他慌乱的松开抓着齐然手腕的手,脚步凌乱的往台阶下跑。 “站住!你站住!”司小年边跑边喊,他感觉他喊的石破天惊,其实因为紧张喉咙紧涩,他发出的声音仅限于他自己能听见,就连他身边经过的人都听不见。 “焦磊!”司小年追到下行路尽头,也就是公交站总站。 与记忆里重合的身影没了。 视线范围内所有的人,正面的,背面的,侧面的,都不是刚刚那个熟悉的身影。 搓了把脸,他又是一个激灵——齐然!齐然还在台阶上。 齐然心里急出了一艘火箭,但依旧快不了,此时正慢吞吞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挪,司小年跑回来时,他正好从最后一个台阶上迈下来,又蜗牛似的挪腾到下行路松柏树旁。 再碰面,两人相顾无言,眼里静静的盛着彼此。 齐然不敢问,司小年不敢说。都怕一开口失望铺天盖地而来,又怕渺茫的希望会带来更大的失望。 没失去过的人不懂——胆战心惊的失而复得往往更需要勇气。 “过来,抱抱。”齐然背靠在松树上,对司小年张开胳膊。 司小年耗尽了所有力气去追,又凭借一腔担心跑回来,此时已经是四肢无力、头脑发蒙、齐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了。 鞋底摩擦地面发出“擦擦擦”的声响,在距离齐然还有半壁距离时,司小年上身前倾直接砸到了齐然怀里。 老松柏树被砸的晃个不停,干了的小松果掉落几颗。 齐然呼噜着司小年的脑袋和后背,他们两个的行为在这个地方实在不算多瞩目,怪异。有刚寄存过来的,正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夜色四合,大成山地势稍高,俯瞰城市华灯初上,远处喧嚣的热闹和脚下肃穆的寂静截然不同。 生,则入凡尘喧嚣;逝,则离世间冷暖。 两个人买了一兜纸扎的绿粽子,又买了一艘气派的龙船,龙船里被齐然塞满了两界通用货币,最后化作一把飞灰。 红彤彤的火光蹿起一人高,灰片盘旋在火舌上。 司小年站在齐然身后,指尖贴在腿侧,盯着火舌戏弄飞灰,身体笔直僵硬。 “开心吗?终于来看你了。” 司小年突然冒出了的这句话,让拿铁勾拨弄没燃尽龙船的齐然蓦地转头看过来,他眼里有疑惑也有惊喜,只不过都很短暂。 很快齐然明白了,司小年这句话里有一半是期望。 期望……终于回来了。 45路公交车从终点发出,途径有机果蔬店,店面地处闹市,灯火通明,人流不断。司小年从车窗望出去,看见高冬梅正指挥两个理货员在摆货,司进没在店里。经过中心区,他仰头看商场楼顶的大机械表,时间指向七点十五。 齐然也抬头看大机械表:“改天一起来看零点报时。” 司小年嘴角勾起:“嗯,……商场后身有一家台球馆,到时候去玩。” 齐然经常混迹这片,他知道商场后身整改了,现在是美食一条街,美食街已经存在三四年,商场后身没有台球馆了,到退回五六年前应该还在。 抱着回忆,死死不撒手的司小年让他心疼。 想开口跟他说“我好像看见焦磊了”却没法开口的司小年更让他心疼。 他大言不惭的跟夏未申说“人是我的了,我领走了。”,却对迷了路坚持要在原地等,不肯接受引领的,如同执拗的孩子般的司小年束手无策。 公交车经过二中,围着市内第二大中学绕了半圈,车窗上两个脑袋追随着车外的低矮建筑转了半圈。 如果在二中站的下一站下车,再换乘开往大学城的校车,两人就可以回家了,但是司小年没动,齐然也就没动。 公交车从寂静的大成山驶出,穿过城市中心最热闹繁华的地段,最后驶入老城区路段,大片破败颓废的老旧建筑死气沉沉,还算完好的墙体上用白灰写着醒目的“拆”字,“拆”字外画上一个白色圆圈,即便距离很远也能看见那个醒目的“拆”字。 突然,司小年两手拍在车窗上,他先是从几面砖墙上看见了几个“拆”字,随后看见了缓慢开进拆迁区的大型拆迁车辆。 最后是路边那栋楼斜后方,是一地的白。 炽目的白,鲜活的白。 “下车!”司小年猛地起身。 那片白所在的位置是夏未申的家。 齐然心头猛跳两下,跟着站起来也喊:“师傅麻烦停一下!师傅……” 快进公交终点站,司机有些无奈,车上所剩无几的乘客也看向两个叫嚷的年轻人。 齐然:“师傅,看见老熟人了,麻烦您停下车!” 司小年看似冷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即将要暴怒的灵魂。 齐然知道师傅在不开车门,司小年大概要破门而出了。 “呲~~~”后车门打开的瞬间,司小年正用力推在车门上。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64章 司小年是摔出后车门的,距离后车门进的一个大哥掺了齐然一下,齐然才蹦下去。 “起的来吗?!”齐然跪不下去,弯腰两手撑在司小年腋下往上提人。 老城区的马路很窄,并行四车道就算宽的马路了,视线穿过对面便道,再穿过前排居民楼的小过道,他俩距离那片炽目的白,不过二三十米。 齐然提起司小年,两人相依站立,注视着前方。 “小雏菊。”司小年声音小到齐然都没听见这句话。 但齐然看见了,视线前方,第二排楼前,一地的白花。 拆迁区里没有灯光,老旧的马路上,路灯隔着老远亮一盏,所以是什么东西铺了一地,再明显不过。 在一片暗沉里,那片白,变成了夜空下的荧光白。 一个黑影立在其中,静立如塑,献祭一样的等着什么。 司小年没往前走,齐然也没动。 身后是一片有零星灯光的老社区,而对面颓败的老居民楼前已经拉上了“禁止入内”的标语条,带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时不时拿着喇叭喊话。 “请非拆迁工作人员,尽快离开拆迁区,请……” 作者有话要说:  哎~~~~~~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焦磊是一定要交代的,为什么?因为司小年需要这个交代。 好吧,都是我惹的祸。 看这里!!!今天推迟更新,零点前一定更。 ☆、蝉蜕 时隔一个半月,再见夏未申,他周身笼罩在颓废、躁郁、慌乱、紧张的气息里,那是被关久了的人,接近崩溃边缘的人,才会有的样子和不安情绪。 还是少年的司小年,被夏未申的颓废和躁郁冲击的整个人傻了眼。 “小年帮我转告焦磊!告诉他!今晚,我在校门口老地方等他,不管多晚都等,快去!”说话时的夏未申会控制不住的薅头发、扯衣领,表情痛苦又狰狞,衣袖下滑,漏出手臂上渗血的伤口。 司小年疯了一样的去撸夏未申的衣袖,疯了一样去掀他衣服下摆,视线所到之处都是将好未好的划伤,跌打伤痕。 下班回来的夏未申父母,将撬门而入的司小年推搡出家门。 司小年在夏未申爸爸严厉的警告声中,疯子一般的跑出楼道,跑出小区,跑到路上,横在马路中间拦车,交通警拎着他衣领把他拽回便道。 焦磊不比夏未申好多少,但他比夏未申幸运,被关了一段时间后,被送到了封闭式体育学校。 接到司小年电话后,焦磊带着五名室友跟警卫大打出手,从封闭学校跑了出来。 司小年踉跄着再回到夏未申家,大门敞开着,屋里传来混乱的打砸嘶吼声。 那些声音多数是夏未申的,还有一些是女人尖刺恐慌的哀求声,偶尔夹杂男人低沉严厉又愤恨的咒骂。 在司小年踏进屋子那一刻,看见的就是夏未申推开窗,纵身一跃的背影。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独独从楼下传来闷雷一样的吼声,破空而来,绝望悲恸。 “夏未申!” 那道绝望悲恸的声音来自飞奔而来的焦磊。 天使般的纵身一跃,殷红罂粟般的绽放到荼蘼。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殷红的罂粟在时光中被想念的人打磨的退了颜色,此时铺就一地白花。 带着黄色安全帽的两名工人架起白花中间站着的男人,直到把人拖拽出安全线以外。 “轰隆!”灰尘四起。 眼见六层楼在重击下变成断垣残骸,白花被掩盖。 “夏未申!” 安全线外被两名工人拖拽的人,不停的挣动扭打,嘶吼着破了音喊出这个名字。 隔着一条马路,司小年也在拼命挣脱齐然的禁锢。 “夏未申!”同样是一声破音的嘶喊,“放开我!” “司小年!别这样!”齐然死死把司小年锁在怀里。 “夏未申的家……呜呜呜……那是……夏未申的家!”司小年哭的像个孩子,不管不顾任由大把大把的眼泪往外流,“放开他!你们放开他!” 两名工人把挣脱后跑向拆迁工地的男人又拽了回来,动作粗鲁的挟制着又喊又打的男人。 司小年像一头暴怒的野兽,推打撕咬齐然,自残的一脚一脚狠踹树干,拳头不知疼一样“砰砰砰”的砸在树干上,叶落如深秋,簌簌像飞雪。 眼看满地白花全被完全覆盖,一丁点白都看不见了,直到那栋塞满记忆的老楼被夷为平地,隔着一条老马路的两个人,才渐渐安静下来。 齐然从来没见司小年这么歇斯底里的哭过,悲恸到极致的嘶吼,没断过的眼泪,挣扎到扭曲的面孔,疼到想撕碎自己的疯狂。 口腔里呼出的气夹着血腥味儿。 赤红的眼珠里上演的都是三个人过去的一幕幕一帧帧。 焦磊。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65章 那个人是焦磊。 齐然可以肯定,跪在安全线外,被抽空气血的人是——焦磊。 司小年刚刚那句“放开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大声,齐然甚至听到了声带撕裂的声音。 这一刻,他从悲痛伤感中,竟然生出了一丝妒忌! 是,他妒忌被司小年这样袒护的人。 他没拥有过感情如此浓烈以至于浓郁的司小年。 即便他们上过床,他还是妒忌。 这一刻,他的爱是妒忌。 拆迁工程没有因为一个极力闯入现场的疯子而中断,成片的六层居民楼,像积木一样,被重型机车一碰就倒,一栋一栋,一排一排,眼见着曾经承载着成千上万家灯火的“家”就这么没了。 为了避免扬尘过于严重,拆迁工作进行的同时,洒水车开始在周边马路上洒水,消防车的大水管也对准了刚拆完的地方喷水。 司小年脑内慢慢恢复清明,齐然掀起T恤给他擦脸,又把他搂住。 “消防水管马上要过来了,去把他拽起来。”齐然在司小年僵硬的后背拍了两下。 他动起来太困难,肯定拽不起来焦磊。而工人已经转移工作区域,拆完临近马路这几栋楼走人了。 司小年把脸狠狠埋进齐然颈窝,又狠狠蹭了两下,像缺氧的人找到氧气罩一样,贪婪的吸了几口,然后松开齐然,抬腿往马路对面走去。 齐然立在树下,一手撑着树,望着司小年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慢,最后站定在跪坐在地上的男人身后不动了。 “校门口老地方等你……校门口老地方等你……夏未申我在校门口老地方等你……夏未申……” “我来了。”司小年紧闭双眼,双手在体侧攥紧,声音不自觉的发着颤。 跪坐在地上的男人弓着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堆残骸,仿佛想透过那堆残骸看到什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魔怔了一样的话突然止住,慢慢转过头。 司小年再睁眼,眼前的人一如从前,这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男人,这是一个被人深爱过,不舍过的男人。 “磊哥。”司小年幽幽的叫着,“你回来了。” 原本颓废灰败的一张脸,在听见司小年,也看见司小年的同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一丝大梦初醒如获新生的笑。 “夏未申……你……” 司小年单膝跪下,拢住把他错认的焦磊。 “哗哗哗……” 冰冷的地下水兜头淋下,再多的话都浇回了肚子里。 消防车载着水管一带而过,两秒都没到,车缓慢开过去了。 “夏未申……”焦磊眼含惊喜与不舍,目光幽暗不明的打量着司小年。 “我是小年……”司小年眼里尽是不忍和心疼。 “夏未申,你……”焦磊认定了眼前的人是他所想的人。 “我是……夏未申。”司小年终究是不忍。 齐然艰难的挪着脚步,刚走到两人身后就听见司小年的这句话。 那……我的司小年呢? “小年。”焦磊的错认只让他快乐了不到半分钟。 “磊哥,起来跟我回家。”司小年撑着一米九几的焦磊起身,几乎要压垮了被掏空的他。 两个快要垮掉的人起身后不停的左摇右晃,齐然上前一步扶住焦磊。 三个人走起路来拖拖拉拉,一个打着固定,两个精神颓靡。 他们像步履蹒跚,被岁月蹉跎的老人。 又像是从时光的废堆里蝉蜕后,挣扎着,努力着,即便痛苦也要新生的幼虫。 时光于他们,即残忍又幸福。 时光里,明媚如骄阳的夏未申,踏着来时的路与此时的他们擦肩而过,身体互穿,却互不干扰。19岁的夏未申与身旁旧时光里的两人正笑着闹着…… 幸福依旧,只是时空错乱,此时他们与彼时的他们再无交集,但他们……终将各有各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吧,不细写了,这段注定会虐。 虐点到此为止吧。 还剩下一个“短裤变态狂”没写…… ☆、护犊子 三个人搀扶着,埋头走到相对比较繁华的地段,齐然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三个人上车,齐然跟司机说了52小区的地址。 再下车,焦磊一个人走,司小年搀着齐然。 相顾无言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回了鸟窝。 焦磊站在小客厅里发怔,司小年知道自己和齐然现在的状态是许多年前焦磊曾经许诺给夏未申的。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66章 他们也曾幻想过有这么一间出租房,或许是工作后,或许是两人还在上学…… 齐然拿了三瓶水放到茶几上,司小年拉着焦磊按到沙发上坐下,齐然又拎来两个蒲团仍在茶几边,两人坐在蒲团上,焦磊坐在沙发上。 齐然必须得承认焦磊比他想象的要帅气高大,非常非常爷们儿的一个男人,即便像现在这样颓废,也难掩一身的好皮相。他扭头看司小年,司小年垂头不语,焦磊坐在司小年对面两手握着水瓶垂头不语,这俩人像做错了事,先摆正认错态度的机灵鬼。 这两个人沉浸在一件往事里无法自拔,齐然不知道怎么劝,他也难过,特别是他见识过如此歇斯底里的司小年,像被灌了一肚子铅,沉的整个肚子下坠感超级强烈。 “我回去了。”焦磊突然抬头说了这么一句。 司小年死死拧着两道眉,盯着焦磊不说话。 “长大了……”焦磊的话总给人只说了一半的错觉,他伸出瘦长的胳膊揉揉司小年的脑袋,“长的比我想的要高,夏……说你长不到一米八,还说要把吃米线的钱攒下来给你买钙片,看来钱省下来了。” 司小年倔强的把头扭向一边,眼泪簌簌落下,回来路上刚半干的T恤前襟又被打湿了。 “有男朋友的人了,还这么爱哭,”焦磊消瘦的手指揩掉司小年侧脸的泪,又问齐然:“他跟你也这样吗?” “啊!”齐然像被家长问话一样,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挺直脊背坐好:“不,不是,他……呃……” “谢谢你!”焦磊瞅着有些不自在的齐然,真诚道谢,这些年他和司小年走的路不同,但一样艰难。 “不用谢!”齐然被焦磊看的有些紧张,这不是他的错觉,焦磊除了跟司小年说话时眼神和语气格外温柔,对他不会,对他更像一个威慑力十足的家长。 齐然搬过司小年强扭过去背对他的脸,抽纸巾给司小年擦泪,擤鼻涕,做的非常顺手。今天司小年高冷的人设在他面前算是蹦的连渣都不剩了,眼泪鼻涕的他擦了两回了,还真是个哭包鼻涕虫! “你去哪儿?”司小年别扭又倔强的不看焦磊,一副置气的样子,“回去挖……” 齐然抬手在司小年盘着的大腿上抽了一巴掌。 司小年睁眼,目光凶横的瞪齐然,但眼眶又红又湿,再凶横的目光也被锐减了。 “不许走!”司小年被齐然搬着脸,怒瞪齐然,话却是对焦磊说的。 焦磊无奈叹气。他长这么大唯二纵容过的人,第一个是夏未申,第二个是司小年。 “要不……我……” 司小年立刻打断齐然磕磕巴巴的话。 “你也不许走!” 齐然也无奈的叹气:“我往哪儿走,我想订餐,订餐,你是不是饿了,饿了就知道发脾气。”他说着松开司小年,拿着手机起身往窗边走。 见齐然特意走开了,焦磊嘴边儿忽然扯出一个极浅的弧度。 司小年又垂下头,不说话,把手里攥着的水瓶捏的“咔咔咔”作响。 “我又没说你,别低着头了”焦磊伸胳膊按着司小年脑门想把他的头抬起来。 司小年难得表现出孩子气,嘟哝着:“我还没说你呢,你凭什么说我?” 焦磊揉了一把司小年头发,从沙发上起身坐在地板上,司小年递给他一个蒲团,他垫着坐下。沉默了一会儿,低沉缓慢的开始叙述:“我从五院走后,去了……他想去的,没去过的那些地方……他一路陪着我,只有我们俩……小年,那俩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从东走到西,又从北走到南,有人住的地方也好,没人住的地方也好,我们一起……对不起不能带着你……以后不会走了……他说他想回来了,我就把他带回来了,我们还是最喜欢这个地方……” “你们两个叛徒!”司小年咬牙切齿的埋怨。 齐然靠在窗边儿,木讷的拿着手机听着。 “他跟我回来了……但他不认识我了……改天去看看他吧,我猜他也不认识你了。”焦磊语气里有笑意,这是提到夏未申才会有的语调。 司小年抬头,拿手背蹭过眼睛,瞪大眼,困惑不解的看着焦磊。 “回来后,我又回了体育学院,毕业后找人分配到二中当体育老师,现在是代课配班……” “为什么不来找我?”司小年打断焦磊,质问。 “不敢。你们俩……都太记仇了。他现在不记得我了,我怕你见到我也假装不记得我……” “你撒谎!!!”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司小年两手“啪”的拍在茶几上 窗边的齐然吓的心脏狂跳,但焦磊却像看一个顽劣又爱吵闹的小孩儿一样无奈又喜爱的看着司小年。 “长大了,脾气也大了。”一句话说的沧桑感尽显,焦磊把司小年按回蒲团上,转头看窗边发愣的齐然问:“看让你惯的,以前我们带着他,从来不这样。” 齐然又被家长点名,愣怔中给出一个慌乱的表情:“啊!是我!”这话说的像挑衅一样。 还是那个浅淡无味的笑,焦磊摇头:“惯的好。” “砰!”司小年攥拳砸在茶几上,算是反抗俩没脸没皮的男人。 以前就这样,焦磊会埋怨夏未申太护着司小年。夏未申总怕司小年挨欺负,焦磊则一直提倡“男孩子,推出去摸爬滚打,不锻炼怎么成男人。”每当这时夏未申一定会在旁边护犊子:“我乐意惯着!管得着么你!” 现在截然相反过来,焦磊成了替夏未申“护犊子”的那个。 齐然短暂蒙了一会儿,随后有点哭笑不得,他怎么觉得焦磊比他还惯着司小年呢?这种感觉有点像……要抢男朋友的节奏啊!!! 司小年心绪翻转,反复琢磨焦磊那句“他不认识我了”里那个“他”指代的是谁。 他不敢问,现在他不能确定焦磊是不是完全好了,还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夏未申”存在,只是想想,哪一个结论他都不敢深想。 外卖来的很快,打破了三个人的沉默。 焦磊是习惯性沉默,一句话说完,中间就会沉默很久,接着整个人像是游离在常人之外。 齐然慢吞吞的摆碗筷,司小年洗了一条毛巾给焦磊。 “擦脸,擦手。” 齐然抿唇瞥了一眼司小年,他也就是被日的时候才有这待遇。 哎~心里酸成一片硫酸海。 司小年见齐然转身去厨房,接过焦磊递回来的毛巾转身也进了厨房,正跟往外走的齐然撞了个正着。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67章 齐然被司小年牵着手,拦着腰往厨房里带。 把人带到水池边,司小年打开水龙头,两手牵着齐然的两手,递到水龙头下开始洗手。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瞪我。”司小年垂眼认真洗手,小声说。 齐然心想,你还能看见我啊! 嘴上不饶人的问:“我瞪你好几次,你说的是哪次?” 司小年抬头看齐然,眼睛通红,鼻子也被齐然粗暴的擦鼻涕给擦红了,眉心皱出一条勾。 齐然见不得司小年这幅可怜样儿,低头亲在下眼睑,舌尖勾过砸吧了一下嘴:“又咸又苦,别再哭了,我嫉妒死了。” 他说的直白又心疼,司小年对着这样的齐然发不出火,头一低,额头抵在齐然喉结上蹭了蹭,抬头咬在他下巴上。 “哎!”齐然咬牙挺住,任司小年发泄。 两人再出去,焦磊仍旧一副发呆神游的状态。 司小年把盛米饭的碗塞进焦磊手里,又给他塞了一双筷子。 齐然把菜往焦磊面前推了又推,他好像才看见茶几上有几盘菜,然后夹了一筷子,之后几乎都是司小年在给他夹菜。 齐然感觉自己完了,跟个小姑娘似的,妒忌、吃飞醋……难受的想在床上撒泼打滚刷存在感求关注。 焦磊坚持要走,司小年坚持要送他,于是三个人又坐电梯下楼。 出租车开往二中,焦磊和司小年坐在后座。 “明天过来找我……”依旧是一句话说一半。 司小年转头见焦磊看着窗外,没看他,留了大半个后脑勺给他。 “嗯,下午下课我去找你,明天中午齐然要复查。”司小年看着焦磊过于消瘦的半个背影说。 焦磊坐正,扭头看司小年:“你俩一个学校?” “嗯。” “学什么?” “他学医,我……法学专业。” 焦磊眼里又开始出现那种浓烈的不舍情绪,突然张开胳膊抱住司小年,前排的齐然和司机均是一愣。 “为了他。” “不是,我不知道学什么……”这句话司小年也只说了一半儿。 当初选择法学专业,大部分原因是曾经有人对精英律师有着诸多幻想和憧憬,司小年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听的太久,以至于那种憧憬在他心理根植深埋,等到他终于能做选择的时候,他发现他除了继续那个幻想憧憬的梦,对其它专业毫无兴趣。 焦磊下车后没回头,跟门卫打招呼后径直往高中部宿舍楼走去。 司小年见他走的焦急,心里更忐忑了。 齐然从副驾驶座出来,开后门直接坐到司小年身边,从二中到52小区,又走回鸟窝,直到回去关灯睡觉,齐然都处于生闷气不搭理人的状态。 司小年并非没发现,他是觉得齐然生气生的有些无理取闹,心累的选择全程无视,但不妨碍他从齐然一张脸上读取齐然的心理活动。 齐然:我不高兴!我需要哄!为什么还不搭理我?!卧槽!关灯了!靠!就这么睡了?!我还没洗澡!裤子给脱了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 稍后捉虫。 另外,最近在修文,正常更新时间是17:00和24:00,其余时间提醒更新都是在修文。 ☆、假男友(三) 齐然今天对司小年的心疼,睡觉前全部转变成气。一个人气鼓鼓了好长时间也没等到司小年开口哄他,就连一句“晚安”都没等到。将睡着时,又听见司小年在身边不停的翻身,他装睡就那么听着,终于不翻身了,随后又听见特别轻的窸窸窣窣声音,紧接着是入户门打开的声响。 等齐然反应过来后,司小年已经开门出去了。 齐然:“………” 他躺床上,浑身上下全是感叹号和问号。 干嘛去了?! 摸黑坐起来,他靠在床头听门外的动静,第一个想法是——司小年去找焦磊了。 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合理,这会儿二中已经进不去了,就算翻墙进了校园里,也爬不进宿舍。 没有听到电梯打开时“叮”的声音,也没听见其余声响。对于普通居民楼,这栋楼的隔音也就那样。齐然坐不住了,下床绕了半圈,没开灯慢慢往门口挪动。 透过猫眼往外看,电梯厅漆黑一片,大半夜透过自己家猫眼往什么都没有并且漆黑一片的电梯厅瞎看,其实特别瘆人,齐然又不敢砸门把感应灯弄亮,他现在好奇死了。 司小年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去哪儿了? 跟他说一声能怎么? 齐然刚要开门,突然发现窄的不行的视角边缘有一点火星在跳动。 烟头!燃着的烟。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68章 齐然挪了挪脚,火星所在的视角是安全门通往安全楼梯的方向,此时安全门棕红色的门扇反射出了一点光亮,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看出来有人靠在安全门扇上,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一本书? 不,比书小多了,巴掌大的纸张? 照片那么大的纸张。 每一秒,齐然都在克制开门出去质问的冲动。 他猜如果是照片,应该是夏未申、焦磊和司小年,他们三个的照片,所以躲起来独自怀念吗? 齐然心里沉甸甸的,又是那种塞了铅块,沉重的下坠感,肚皮再厚都阻止不了那种下坠感。 突然,门外有人咳嗽起来。 齐然听第一个音儿,就听出来呛咳的人是司小年。 声控感应灯亮了,电梯厅和安全通道里的灯全部亮起,照亮了安全门扇上斜斜倚靠的司小年。 弓背靠在棕红色的门扇上,一只脚蹬在与胸部齐平的门框上,膝盖上放着一张照片,略微垂头就能看见照片上的人或者景。 齐然在心理咬牙切齿抓心挠肝:真他妈帅死了! 他从来没见过司小年抽烟,还是这种姿势,歪着头,眯缝着眼,过滤嘴挂在一侧嘴角,脸上带着不爽不羁和不解。 这是司小年以前从来没展示给他的样子,又痞又带劲儿,很邪性的感觉,勾人的很。 齐然心痒难耐,控制不住的捶了一下门,猫眼里的人立刻放下踩在墙上的腿,照片揣进大裤衩兜里,食指拇指捏着烟垂下胳膊藏在看不见的身体一侧。 齐然开门,只伸出去一只胳膊,冲司小年的方向勾食指,沉声说:“进来!” 司小年没表情的把烟扔地上踩灭,双手插兜往回走,刚迈进门一只脚,就被黑暗中的齐然扯着背心的肩带,粗暴的扯了进去。 “哐当!……窟嗵!”第一声是门摔上的声音,第二声是司小年背撞在门上的声音。 齐然倾身压住,唇舌纠缠,吸到的尽是烟味。 司小年犹豫一瞬,揽住齐然回应。 激烈的不得章法,好像一对儿许久才得以偷情的野鸳鸯。 齐然频频后退,打固定的腿撞到茶几,茶几腿摩擦地面“吱哟”一声,混在不加控制的□□和急喘里,根本算不得噪音。 齐然先点的火,也是他先开始哼哼唧唧的央求“不干了……不干了……停停停,明天继续……” 司小年今天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温柔,渣攻做到底。 双人沙发背刚好可以搭放齐然打固定的右腿,所以沙发Play玩儿的倍儿尽兴。第一次齐然欲生欲死,配合的非常好,让抬屁屁就抬屁屁,让自己抱着左腿就自己抱着自己的大长腿,还不忘了夸司小年两句。 司小年什么都没带,所以渣完赶紧进浴室给齐然清理,齐然坐在马桶上就开始肚子疼了,一边吭哧吭哧坐马桶,一边给司小年普及为什么会肚子疼——因为他从小肠道吸收特别好。 司小年全程没听懂,盯着齐然泛红的两颊,打湿的睫毛,艳红的唇在脑内玩儿命YY。 齐然科普完了,司小年脑内刚好YY到最精彩的部分,拽着齐然去洗澡,洗着洗着就变成了浴室Play。 刚科普完,一爽歪歪又忘了,齐然紧紧搂着司小年不让出去,就这样完事,又坐马桶,第二次比第一次清理快多了,原因无二,一回生二回熟。 齐然:“你能不能不跟我一起S,每回一起都控制不住……靠!又吸收了。” 司小年蹲在马桶前,托腮看他:“我最近吃肉少,青菜多,水果也没少吃,味儿应该不错,营养液均衡,吸收了不是正好吗。” 齐然气的推司小年脑门,司小年一屁股坐在全是水的地上,齐然又伸手拽他,司小年顺势跨坐在马桶上,正好压了齐然。 就这样,第三回,竟然日了马桶。 齐然无语死了,他也算是阅片无数,真没见过马桶上干这事儿的。 齐然累的闭上眼立刻睡着,司小年把两人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又把弄脏的沙发套拆了洗,马桶圈被他俩坐裂了,找了螺丝刀卸下来,拿手机记下牌子和型号,明天赶紧换,否则齐然那个事精儿发现了得说他好几天不算完。 全都收拾好,他把藏在茶几底下的照片拿出来,跟那一厚打照片放在一起。他刚才看的照片是齐然穿高中校服的那张。 高中时期的齐然,青涩的像最高的枝头的绿果子,阳光充足,少年的齐然嫩的仿佛是绿果子上正长白绒毛的那段时期。 齐然今天不知说了一次妒忌夏未申和焦磊。 他何尝不嫉妒那个变态,他同样妒忌陪齐然走过那段时光的人,就连那个变态他都妒忌。 这一天的事儿把他整个人塞的满满胀胀的,无处发泄的胀痛感,总想发泄,又怕一旦发泄,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看见齐然背对小客厅方向侧躺着,只穿一条四角裤。司小年关灯上床又来了一次,在齐然晕乎乎累傻了的状态下。 “司小年,我要精尽人,亡了……” 这一次,司小年是带了T进去的,所以没起来清理,直接这么睡了。 早上七点,齐然生物钟叫他起来放水,动了一下后,他回手拍刚睡着没多久的司小年,沙哑着嗓子说:“兄dei,拿出去,我家鸟要嘘嘘,喂,你特么是晨|勃么,还是一直这样,你是不是吃药了……” 齐然憋够呛,最后自己动手把司小年弄走的,真是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了。 周一上午的课,俩人都迟到了。司小年睡到八点,齐然回笼觉睡到八点十五,几乎是被司小年夹在腋下拎下楼,又从小黄摩托上拎下来转到老大和吕律手上的。 今天,注定跟昨天一样不得消停。 不到十一点,司小年从阶梯教室后门溜了,骑小黄摩托直奔北区。 北区校内停车场,司小年找到了孙德兴发他照片的那辆车。 MINICLUBMAN,尾号0219。 MINI后车屁股做的非常炫,大片的炫目亮黄色豹纹,让看见这种装饰效果的人都会觉得车主应该是个很野的人,而且会猜测这是个姑娘的车。副驾前面的操控台上,摆了三个各种扭屁股又羞涩又贱兮兮的蜡笔小新卡通小人。 非常有趣……的一个变态。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69章 如果孙德兴的信息是真的。 司小年带着棒球帽,早上出门,齐然哪怕一直是昏睡的状态还不忘了给他拿一顶帽子。 棒球帽倒扣着,司小年倒坐在小黄摩托后座,手肘搭在后座靠背上,胳膊长长伸出去,他此时面对MINI后车尾,小黄摩托停在对面的停车位空档里,被两辆SUV夹着。 十一点刚过,停车开始陆陆续续进来不少学生。 司小年长长伸出的手指上夹着一张照片——齐然和那个秀气男生并排站着搂在一起,齐然揽着这人肩,扭头对这人笑的非常色气,而这人的手揽在齐然腰上,笑容甜蜜。 好一对儿狗男男! MINI后车灯闪了两下,司小年像只猎豹一样豁然抬起锋利的眼皮。 “下午来吗?”女生声音很甜。 “不来,在家写完得了,机房太闷。”是一道清亮的男生。 司小年目光盯住说话的男生侧身看,再扫一眼照片,并不是一模一样,照片上搂着齐然腰的男生看样子是前两年的他,与此时打开MINI后车门的人比,嫩了不少。 看来YY多了,容易变老啊! 司小年圈起拇指食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 刘宏基转身望向身后的同时,一张照片冲他脸上甩了过来,不偏不倚,照片拍在他侧脸上。 “啪!”脆响脆响的。 司小年仍倒着跨座在小黄摩托后座,嘴角禽着一抹促狭的笑,定定看着从脸上接下照片的刘宏基。 照片映入眼前的一瞬,看照片的刘宏基脸色顿时冷下来,一副风雨欲来的凶相。 司小年很喜欢他这个表情。 笑着问:“打个商量,做我男朋友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小剧场】 鸟哥(╯‵□′)╯︵┻━┻:“就问你!我为啥叫‘鸟哥’?!为什么还没轮到我攻?!!!” 教主修马桶中:“因为你叫起来好听,所以……” 鸟哥怒踹马桶:“你闭嘴!好好说话!” ☆、假男友(四) 刘宏基正面给人的视觉感要比侧面柔和多了,侧面棱角过于锋利,有种阴鸷的冰冷感。 司小年突然觉得冰冷感极强的刘宏基跟长相冷硬不苟言笑时的齐然,还挺配。 “照片P的不错。”司小年由衷的评价一句。 那一厚打照片里,有不少照片,是把他抠出来后,换成了刘宏基,他一面有些想暴怒,一面又觉得这样做的人有些可怜,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不配!”这三个字,刘宏基说的咬牙切齿。 司小年拿出一个半专业法学生的态度去观察刘宏基,这个人很有高级犯罪分子的潜力,即便被他用照片打了脸,也只是咬牙切齿的直抒胸臆,并没有暴怒的出手伤人。过分冷静的人,往往习惯性把情绪往心里积压,到达一个顶点后,为了宣泄,为了让自己看上去继续以冷静自持,宣泄的方式就会花样百出,犯罪隐匿其中。 而眼前的人,明显把自己憋成了一个将要触犯法律的变态。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你猜齐然认识你吗?”司小年很少漏出嘲弄的表情。 他轻描淡写的一个嘲讽神态,看在刘宏基眼里,有如万吨引爆物。 “我不需要!不需要!我爱他!你不配!”刘宏基还有残存理智,声音压倒最低,一边大步朝司小年走去,一边低声喊。 司小年慢慢从小黄摩托后座下来,站在后车轮旁等刘宏基走近。 “……离他远点!你个贱货!你害他被抛到网上!你害他被那么多人嘲笑!他学医,没有你他会顺利保研!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刘宏基越喊越激动,单肩挎着的电脑包掉在地上“咚”的一声。 司小年本想等人走近后,打一拳或踹一脚,出了从昨天中午看到照片一直积压到现在的闷气。 那是他的齐然!他一个人的!谁他妈还没点占有欲! 但是听见刘宏基狂躁的喊出“没有你他会顺利保研!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他皱眉来不及反应,感觉当头一闷棍。 刘宏基在司小年愣怔的一瞬,抄起掉在地上的电脑包砸向司小年。 电脑包砸人着实砸不坏人,但因为司小年愣神没防范,电脑包结结实实的砸在司小年额角,电脑包下落时拉锁刮掉了司小年额头一小块皮肉,血很快冒了出来。 司小年感觉眉毛被温热粘住时,抬脚给了又要砸他的刘宏基一脚。 当胸一脚,刘宏基抱着他电脑包飞回到他骚包的MINI车屁股后边。 停车场陆续进来取车的学生和老师,发现有人打架,开始凑近围观。 司小年拿手背蹭了一下要流进眼睛里的血,走到MINI车尾,抬手把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刘宏基按倒在地,刘宏基的半张脸隐没在车底,远远看去像在车底修车的工人。 司小年有些膈应碰到刘宏基,特别是他此时掐着刘宏基的脖子,这种与陌生人与厌恶的人皮肤相触,让他心里犯恶心。 司小年:“有病赶紧看,给我离齐然远点,别再让我发现你拍他,买他的东西……” 刘宏基忽然阴翳的冷笑起来:“我不止有他衣服、短裤、睡过的凉席,我还有他的水杯,想知道怎么来的吗……” 司小年不等刘宏基说完,拳砸在他侧脸。 刘宏基不闭嘴,反而来了倾诉欲,大有滔滔不绝的意思:“高中他送我的,用了一年送我了,送我的毕业礼物……”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70章 司小年听不下去又是一拳,缺乏理智的揍人,只会让他越揍越愤怒,思及此他下手时已经收了力。 “我们俩,我和齐然,高中两年,我们俩一直肩并肩挂在学校宣传栏里,我和他……” 司小年一手撑地,慢慢起身,发现自己被一个疯子带跑偏了。 “离我男朋友远点!我能找到你姐,就能找到你爸妈,还有法学院徐教授!你拉着他到处张扬,让他丢了保研的机会,成山大学甚至不会收他做研究生,扫把星!” 司小年手已经搭在小黄摩托车把上,听见“扫把星”这个词,身体一顿,转头看刘宏基背靠车尾坐着,看热闹的人正慢慢散去,他骑上小黄摩托调头猛地踩油门,一下蹿到刘宏基叉开的两腿间,吓的刘宏基背紧紧贴上车身,不停的后撤屁股,生怕自己蛋被压碎了。 “你!你个疯子!”刘宏基吓的面色惨白。 小黄摩托前车轮堪堪停在刘宏基裤.裆前,分毫不差,再往前一点,刘宏一准儿废了。 司小年趴伏在车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要吓尿的刘宏基,慢条斯理的说:“证据是你提供给我的,谢了!”他甩了甩从兜里掏出来的几张照片,又扬了一下手机:“录音也谢了!” 即便刘宏基是学计算机的,他也不是个法盲,这么多年的特殊癖好和针对齐然的“收藏”,他并没有想过哪一天要大肆宣扬,过度倾慕也好,变态的心理占有也好,理智尚存时他知道这触犯了法律。 而现在他惹了一个法学院的学生。 又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你不会没想过吧?”司小年坐直后,垂眼看刘宏基慌乱中散发出暴力的气息。 “我的地址你肯定知道……东西全部寄给我,照片、衣服、短裤、水杯、还有什么?最好一次性解决,别让我找上你第二次,否则就不是我一个人来了。”司小年话里警告的成分居多。 刘宏基听的浑身僵硬,眼睛里恨不得伸出一只手撕烂眼前的人,那种狠毒是之前没有的程度。 司小年感觉到了。 “想见当事人吗?想听他直接对你提要求吗?你这个癖好不是一年两年了吧?如果齐然知道,我猜——以你对他的了解,也是你这么多年没敢找上他的原因吧?”这句话不是威胁也不是警告,是合情合理的猜测。 司小年看出来刘宏基对齐然的了解有可能比他还深,否则以一个变态神经病的智商,早对齐然死缠烂打了,而不是把自己压抑成一个变态。 能导致眼前这种结果的产生,一方面是刘宏基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在于刘宏基对齐然的脾性了解程度深浅。 刘宏基恨意丛生,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两只手攥紧,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瘆人响声。 “我不想把你怎么样,但我也不是圣母,收起你肮脏龌龊的想法,收好你的爪子,别让我发现你还想靠近他。”司小年拿出睥睨毒蚁蛇蝎的神态对刘宏基,这样的他把隐含暴力长久压抑的刘宏基逼迫到了情绪的边缘。 “还有——离我家人远点。”司小年尤其担心司大年,孕妇的脆弱是无法预估的,他不想因为他和齐然让司大年发生任何意外。 “你不配!”刘宏基见司小年转身要走,久久吐出这三个字,字字锥刺般锋利无比。 司小年挺疑惑,他到底哪里不配齐然了,让刘宏基这么愤恨不甘。 不过,刘宏基有一件事没说错,如果学校非常在意同性的关系,甚至有打压的想法,甚至对齐然持有专业成绩以外的态度,将来齐然自主考研也好,成绩好到可以被保研也好,成山大学应该都不会收齐然这个研究生了。 司小年抬手腕抹掉又要流进眼里的血,心里闷的慌,堵的不通气。 他们终究是没有话语权的一方。 经过绿植浇灌喷头,司小年下车用手接水洗掉额头和眉毛上血渍,又去超市买创可贴,小创可贴要并排帖三个才能遮盖住从发际线到眉毛边缘的伤口。最后司小年买了一个超大创可贴,贴住了半边儿额头,帽子倒扣在稍微侧歪一些正好遮住大创可贴。 齐然站在台阶上等司小年,屁股疼所以没敢坐下。 “艾玛!这sei,这不似我们家小年嘛!这不是一夜四次君嘛!嗷嗷嗷求抱抱!”齐然一见司小年就演上了,声情并茂,方言加肢体语言,看的司小年直咧嘴。 司小年下车真给了齐然一个抱抱,齐然站在倒数第二阶台阶上,司小年这一抱,直接把他从台阶上抱了下来。 齐然:“……” 司小年:“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男友力max呀!齐然目瞪口呆。 齐然眯眼:“我昨晚是不是表现太好了,怎么感觉你今天爱我比昨天多呢?” 司小年顺着往下说:“今晚听话,明天更爱你。” 齐然一拍大腿:“果真!靠出卖菊花得来的性福,都他妈是幻觉!” 司小年要笑死了:“你不想用菊花,还能用什么?” 司小年突然给小黄摩托加油,齐然闪了一下腰,赶紧抱紧司小年。 得逞了,司小年一手扶车把,一手抓着齐然扣在他肚子上的两只手,终于安下心来。 齐然:“卧槽!我的腰!没有菊花,鸟哥还有大鸟,否则我要这大鸟有何用?!” 这话说的斗志昂扬,好像下一秒就要掏鸟上战场大战三百回合一样。 司小年:“大鸟以后捉虫用。” 齐然突然引颈狼嚎:“暴~~殄~~天~~物~~啊~~~” 骑车去医院的路上,两人先去吃了汉堡套餐,到医院挂号排队,复查号很快排到齐然。先去拆固定,然后拍片,最后看结果,将近一个月的固定,齐然的韧带恢复良好。大夫还是建议继续固定两周,这次换了轻便的膝关节固定,整条腿轻了不少。 拆掉死沉死沉的固定,齐然动了动脚踝,说:“感觉一抬脚能上天。” 大夫:“可别介!上周有个初中小孩也是拆了固定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了,没忍住想试试自己轻功几层,从我们大门口台阶上一跃而起,然后‘啪嗒’……刚离开没五分钟,又回来重新打固定。” 齐然听的直乐,司小年却觉得大夫说的就是齐然,这个傻子真有可能一会儿给他表演个身轻如燕,然后……在固定上俩月。 这个傻子! 司小年想着手照着齐然后脑勺呼噜了一下。 齐然坐在大夫前面等着固定,抬头看司小年在屋里还戴帽子,伸手给摘了。 齐然:“……” 司小年忙的忘了自己半个额头现在贴着创可贴。他头发被帽子箍着一圈汗湿,齐然摘掉他帽子后顿时感觉凉快了不少,抬手擦额头的汗。手背触到创可贴他动作一顿,双眼先是往大夫身上一飘,大夫专心写病历,然后他才去看齐然。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71章 司小年无比镇定的撒谎:“骑小黄去接你,路上摔了一跤。” 齐然又不是真傻,特别是一碰到司小年的事儿,那智商,飚出最高值都是低的。 他伸手很攥了司小年四根手指一把:“不说是吧!你等着!” 司小年又瞥了一眼大夫,大夫正好抬头看齐然:“到床上躺好。” 司小年暂时松了口气,他也知道这慌,扯的低级了些。 刘宏基往司大年那儿寄照片威胁他的事,如果让齐然知道了。按照齐然这个暴脾气,估计会把刘宏基海扁成一个笔记本电脑。 而且,他私心不想让齐然见刘宏基,也不想齐然碰刘宏基,哪怕以揍的形式触碰到都不行。 他这种变态的占有欲,其实跟刘宏基真没什么区别。 没打算一直隐瞒齐然,总有一天要坦白,但不是现在。 他昨天迷茫时甚至想过齐然真的在他之前跟刘宏基有过一段感情史。 但看刘宏基的反应,齐然和刘宏基应该没有那么一段。 很多的“他以为”,都来自刘宏基给他呈现的照片,以及刘宏基对不存在的过去的意淫毒误导了他,某几个不坚定的时刻,他几乎以为齐然和刘宏基曾经是一对十分亲密的恋人。 昨天中午他从Flower.coffee出来时,冷不丁冒出的这个想法,当时差点没刺激死他。 总之诸多想法汇到一起,他暂时不想让齐然见刘宏基,更不想让刘宏基见齐然。 他这个变态! 第二次打完固定,齐然走路不需要再被搀着,生闷气似的拽着司小年又挂了一个号,处理了额头的伤口,铁质的拉锁在大力砸和向下拽的情况下,刮掉皮肉后,漏出了有些狰狞的伤口。 司小年全程冷静成一根冰棍,其实齐然在他身后磨牙他听的一清二楚,特鄙视创可贴揭开后大夫还火上浇油的问了句:“打架了吧?” 当时齐然手指戳了司小年后脊一下,特意问:“你和小黄打了一架是吧。”小黄变身电动车超人把司小年按在地上摩擦,才能弄出来这种伤。 司小年眨眼舔唇:“……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放营养液名单,还木有吃饭嗷嗷嗷~~~~ 【小剧场】 鸟哥:“亲妈,我男票说我的大鸟是用来捉虫的。” 亲妈:“乖!听男票话,以后乖乖帮亲妈捉虫,亲妈尽快让你反攻。” 鸟哥:“哇~~就这么说定了!我男票昨晚四次,亲妈我不要三百回合,一夜八次咋样?” 教主:“行,今晚八次,来,先把这一排肾宝喝了。” 鸟哥:“嘤~马桶盖修好了吗?” ☆、饼爷 跟电动车小黄打了一架的男人,额头贴了块不小的纱布,因为是炎热的夏天,遵医嘱还要一天换一次纱布,忌讳腥辣忌这忌那,忌口的东西比齐然还多。 齐然站在医院大门雨篷下,一手叉腰一手摩挲下巴,若有所思的说:“这周找个庙拜一拜吧,最近咱俩就没断过往医院跑,水逆咋的?” 司小年不是很想开口接话,一开口就要解释额头是怎么刮伤的。他扔下一句“我去取车。”然后赶紧走开。 齐然对着司小年背影嘟哝:“取车,真霸气,不知道的以为你取大滴滴呢。” 司小年边走边笑,真想回手抽嘴欠的齐然一巴掌。 因为额头贴了纱布,带不了帽子遮阳,等骑回成山大学,司小年两颊和鼻梁晒的通红,鼻梁严重的起了红点子。 司小年下车给齐然买小马扎,刚拆完固定的腿,暂时受不了长时间站立,今天一下午齐然都在实验室,说想要个方便携带的小马扎。司小年下车走了,齐然也锁了车,下车进了路边一家药店,买了两个冰敷袋和一盒降温贴。 司小年拎着一个露营折叠小马扎回来时,齐然已经回来了,正在拆降温贴。 “来!扬起你英俊帅气的脸。”齐然两手捏着降温贴往司小年脸上凑。 一股清凉薄荷味儿冲进鼻腔,燥热感骤降,司小年没问直接仰脸让齐然贴。 降温贴横跨司小年英挺的鼻梁,照顾到了两侧晒红的脸颊,除了不美观,感官还是非常不错的。 脸上的灼烧感立刻消失,司小年跨上车,回手在齐然的小腹上摸了一把:“没白疼。” 齐然“啪叽”给自己饱满的脑门上贴了一贴,立刻凉快了:“这话跟‘真孝顺’有啥区别嘛?” 司小年:“你孝顺的人能跟你啪啪啪吗?” 齐然下巴垫在司小年肩上,转脸嘴唇擦过他耳垂,贱兮兮一笑:“能啊,干爹呗。” 司小年忍了又忍才没把人掀了,咬着牙说:“乖,今晚干爹疼你。” 齐然把脸埋在司小年后脖颈YY边傻乐,简直无法自拔。 实验楼前,齐然把冰袋给司小年:“进教室把降温贴接了,用冰袋敷一敷。”边说还不忘拿手背蹭蹭司小年的脸占够便宜。 司小年把冰袋收进背包里,问:“我下课去二中找焦磊,你去吗?” 齐然眼睛瞪圆:“为嘛不去!去啊!必须去!” 司小年笑的意味不明。 齐然戳了一下司小年肩头:“告诉你!我酸着呢!我管他是哥们儿还是什么,司小年这事儿我记你一辈子!” 司小年看齐然又要来劲儿,加油门赶紧蹿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72章 齐然还在他身后扯着嗓子喊:“跟你没完!!” 临近下课,司小年收到司大年信息,问他过不过去。因为顾忌司大年是孕妇,他一直在纠结怎么跟司大年说他和齐然的事,他更倾向于隐瞒,从昨天司大年猜测他只是单恋齐然就能看出来,他姐姐根本接受不了他像夏未申一样,司大年几乎把他的这一生结局跟夏未申和焦磊划上了等号。 不想刺激司大年,那就只能选择委屈齐然。可他不想委屈齐然。 下课后,两人骑车去二中。 三个人去老地方吃米线,焦磊提出来的,他回来这么长时间,每次从这个老店经过都只是看看,看里面的人吃,看着看着场景就回到了几年前。 “加麻油对吗?”齐然非常上道的为两个沉默的人张罗。 四人份肥牛米线里,被齐然倒了半瓶麻油,看的老板直咧嘴。 焦磊沉默着吃,时不时皱眉,时不时嘴角带笑,时不时看着司小年发愣。看的齐然手痒的想把司小年揣兜里藏起来。 司小年完全一副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样子,表面上忽略掉焦磊和齐然,但心里忽略不了,面上看似无波澜,心理早已翻江倒海。 “好吃吗?”焦磊看着司小年幽幽的问。 齐然也看司小年。 司小年如实说:“味道变了,……对吗?” 焦磊笑起来自带一股铁汉柔情的味道,尤其是对着司小年,他伸手在司小年头上揉了一把:“对,……别在念念不忘了,味道不对了。” 齐然有种如释重负又豁然开朗的感觉,太尼玛好了。 司小年在焦磊说话时一直盯着自己碗里的米线,听见这话,他抬起眼皮跟焦磊对视。 别在念念不忘了…… 味道不对了…… 焦磊这是在劝他,也是在劝自己。 三个人从餐馆走回学校,一路上都有学生或者老师跟焦磊打招呼。 司小年:“磊哥你住校?” 焦磊扭头看司小年:“嗯,教室宿舍还不错,一会儿去坐坐。” 司小年没问焦磊家里的事,因为三家人曾经是一个社区的邻居,所以知道个大概,焦磊妈妈前两年心脏病去世了,焦磊的爸爸和夏未申的爸爸一样,再婚再育。 这时,高中部晚自习铃声响起。 焦磊:“你们俩先逛着,我去高中部看一圈。” 司小年想问,那个不认识你的人是谁,但终究开不了口。 两个人漫无目的在司小年母校晃悠,傍晚的校园很清净,司小年像个导游一样给齐然介绍每栋楼是什么功能,初中时他在哪个教室,高中时他在哪栋楼上课。 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一件事,司小年拉着齐然在高中部宣传栏前站定,说:“我高一时候上过一次宣传栏。” 齐然立刻往坑里跳,很自豪的拍着宣传栏的玻璃说:“高中三年我好像一直挂在南县一中的宣传栏里。” 司小年心尖被抓了一把似的,问:“你一个人?” 齐然:“肯定不是啊,你看你们这个宣传栏不是也挂着各年级榜首吗?” 司小年又有点自豪:“那你从高一到高三,每年都是榜首?” 齐然胳膊一撑宣传栏玻璃,给司小年来个玻璃墙咚,痞了吧唧的凑近说:“允许你崇拜我两秒。” 司小年问不下去了,思绪完全跑偏了,手指勾住齐然手指,说:“真棒!” 齐然心里躁动不看,但只能叹气:“在这里神马都干不了!”他说着拇指狠狠擦过司小年下唇,近乎蹂.躏一样,“想咬一口。” “咳!”焦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宣传栏一侧的楼梯上,咳了一声后问:“完事了吗?” 两人跟被教导主任抓包的早恋学生,慌乱分开,尬的看都不敢看焦磊一眼。 司小年尬着尬着忽然笑了。 这次换焦磊不好意思了,推了一下司小年脑袋,沉声说:“不许笑!” 齐然冲司小年眨眼:怎么回事? 司小年也冲齐然眨眼:历史重演。 齐然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扫了一眼焦磊又冲司小年眨眼:懂了。 司小年再次眨回去:真聪明。 焦磊看不下去了,逼的铁骨铮铮的汉子想翻白眼。 两人跟在焦磊身后走,以为焦磊要带他们去教室宿舍转转,不想焦磊把他们带到了高中部教学楼后面的围墙下。 三个人刚在围墙下站定,突然墙上冒出来半个脑袋,脑袋的主人费劲吧啦的爬上墙头,看也没看下面有没有人,“窟嗵”一下落地了,动作利落帅气,一看就是惯犯。 不巧的是,惯犯今儿被三个老前辈围观了。 “卧槽!”刚从墙头翻下来的男生,穿着一身校服,看见墙根下站着三人,吓的四爪立刻做抓墙状,恨不得化身一只壁虎麻利的爬回墙外去。 “老,老师好!哎~~~焦老师啊,你吓死我了。”男生看清墙根下站着的人是焦磊,如释重负长呼出一口气,拍拍胸口笑容璀璨的跟焦磊扬手打招呼。 司小年表情愣怔,眉头慢慢蹙起,有种时光回转的既视感。 焦磊面瘫着脸问:“迟到了,干什么去了?” 男生立正站直后发顶到焦磊下巴那样,不足一米八的个子,一张脸青涩稚嫩,五官俊秀精致,英气逼人,笑起来又可爱又萌。 “就,买点东西,老师没有下次!我保证!”男生信誓旦旦的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73章 焦磊眼睛不眨的看着男生,仿佛在酝酿滔天怒火,又好像在压制怒火。 焦磊:“这周你保证三次了。” 男生委屈扁嘴:“老师,我妈妈来看我,我挺久没见她了……” 焦磊垂下眼皮不看男生:“下不为例,找自习老师补假条。” 男生从委屈伤心忽然转换到阳光满面,给焦磊鞠了个90°躬:“谢谢老师!老师你太好了!焦老师最帅!”一边鞠躬一边绕过焦磊,转身拔腿要跑。 “夏未申?”司小年扭头冲不陌生的背影喊了一声。 男生转身满脸暴躁,吼道:“尼玛!你们有病吧!我特么叫周!饼!周饼!周杰伦的周,烙饼,煎饼,油饼,各种饼的饼,不特么知道怎么写,就请叫我饼爷!。” 显然这位饼爷不是第一次被人误认为夏未申,被误认次数之多甚至已经到了烦躁发怒的地步。 司小年表情错愕,轻启唇缝,阖动好几次也没说出什么。 “啪!”齐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从周饼身后冒了出来,照着这位饼爷嚣张的后脑勺给了一巴掌。 司小年看见焦磊两手立刻攥成拳,下颌肌肉顿时成硬块状。 齐然食指一戳周饼太阳穴:“小屁孩儿,给我好好说话!找揍吱一声!” “哎呦~~~我脑袋疼,卧槽!一跳一跳的疼,不行了好晕~蓝瘦想吐~焦老师!焦老师!你在哪里?!”周饼跟个混不吝的小流氓似的,遇强则弱,讹人演戏连带给自己操了一个小可怜的人设,一样不落下。 司小年突然笑了,在四个人表情各异的情况下,他笑的尤其怅然。这个鬼机灵劲儿,太像了! 焦磊一步半迈到周饼身旁,一把搀住孱弱到不行下一刻就要拿脸抢地的饼爷。 “靠!你丫脑仁儿长全了吗?还特么学会碰瓷了你!二中这么点学生老师够你碰么?”齐然真没见过这么混的小屁孩儿。 周饼冲齐然坐了个丑爆的鬼脸:“管得着吗你!你谁呀!高中圣地,岂是尔等二流子能进来的,门卫!保安!焦老师!快来人……” “啪!啪!” “嗷嗷嗷……” 嚣张的饼爷在焦老师的呵护下,还是被专治各种小屁孩儿的齐然给抽了。 周饼:“你等着!咱俩没完!有能耐你等我下课!单挑,不,我太小,群殴,我让你!三挑一,有种你别走!” 司小年拽住又要暴走的齐然,看着焦磊把周饼脑袋夹胳膊弯里带走了。 “绝逼不是夏未申,我就操了!这小屁孩儿要是夏未申,焦磊这辈子岂不是倒了大霉了。”齐然两手掐腰,气哼哼的说个没完。 司小年嘴角一直挂着舒展的笑:“夏未申以前比周饼还皮,带着一个班的男生去体育特长班群殴焦磊一个人。” 齐然气笑了,诚恳的评价:“太不要脸了,焦磊怎么尽栽这样人手里。” 司小年:“一个班的男生让焦磊一个人收拾的嗷嗷叫,就夏未申一个人完好无损的全身而退,后来焦磊天天下课校门口堵夏未申一个人。” 焦磊说过,那是独属于夏未申一个人的优待——他单挑的对象从来只有夏未申一个人。 ☆、15岁 焦磊的单人宿舍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行李箱,桌子柜子都没有,狭窄的卫生间也只有香皂、毛巾和拖鞋。 给人一种不会常住,随时准备走的感觉。 齐然靠在窗边,扭头看见床头并排放着两个相框。一张是三人合影,十四五岁的司小年软萌可爱,脸蛋儿上还有婴儿肥,夏未申和焦磊互相攀着肩把司小年挤在两人中间。 他伸手摸了摸照片上的司小年,青葱少年笑的没心没肺,太可爱了!夏未申高高扬起的下巴,带着一股让人讨厌不起来的高傲,焦磊这个男人估计从小爷们儿到大,无论何时都自带一股硬汉气息。 齐然的妒忌又开始出来无理取闹。 另一个相框里的照片有点没羞没臊,两个热恋期的男生相隔一臂距离,弯着腰,调皮又甜蜜的噘着嘴,嘴对嘴贴在一起。夏未申什么时候都是最抢眼的,因为照片里焦磊这个硬汉嘴噘的全情投入,而夏未申调皮的睁着一只眼看镜头,好像在说“不许偷看哦”。 不论什么时候,全身心相恋的人最美! 司小年拿起相框,笑笑说:“这张是我拍的。” 齐然点着另一个相框里的司小年,问:“那会儿你多大?” 司小年:“15。” 司小年15岁那年,夏未申和焦磊成年了。 三个人的生日出奇的前后差不过一个月。焦磊哄着夏未申啪了一夜,疼的夏未申死去活来,下狠心三天没见焦磊,结果又想焦磊想的心肝脾肺哪哪儿都疼,拉着未成年的司小年讲了一晚上啪啪啪必备常识,然后甩锅给司小年,非说司小年想他磊哥了,让司小年拉着“不情不愿”的夏未申去见焦磊。 然后……焦磊一个没忍住又把夏未申给办了。 从此两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那件事之后,15岁的司小年无比坚定自己以后绝对是个攻。 齐然揽过司小年的肩,额头抵着额头问:“羡慕吗?” 司小年收起笑,转头闭眼亲在齐然下颌:“讨厌他俩,又爱秀,事儿又多……” 焦磊从卫生间洗完脸出来,就看见齐然在亲司小年,从额头到鼻尖最后落在唇上,他咳了一声,吓的齐然赶紧松开了。 司小年转头问焦磊:“要不要出去租房住,做邻居怎么样?” 焦磊坐在床上擦脸:“再说吧。” 司小年不把焦磊拐走不甘心,又问:“什么时候放暑假?”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74章 焦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7月13号,你们也快了吧。” 司小年坐在焦磊一旁,扭脸看他:“放暑假我去南县,我家在那儿有三个有机蔬菜大棚,年后我爸急性痛风住院了,这学期一直是我去南县看着,去吗?”焦磊肯定不会去他爸那儿,现在宁愿住校也不回家,如果放了暑假,这人肯定又要四处游荡,还不如直接拐走。 齐然在一旁帮腔:“地方够住,可以下海,可以爬山,果园,鱼塘,能玩的地方不少。” 焦磊被司小年盯的笑了,伸手要揉司小年脑袋,抬眼皮看齐然盯着他的手,又收回来,点头说:“行。” 司小年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仰头看齐然,齐然冲他挑眉。 过了一会儿,焦磊问:“招人吗?” 司小年:“嗯?……工人之前找好了,移植,采摘时候才需要工人,平时也就看大棚的几个工人在,怎么了?” 焦磊垂头看地面:“没事,问问。” 齐然插了句话:“可以帮我爷爷看鱼塘。”他以为焦磊不愿意闲着。 焦磊没什么反应,司小年却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如果现在能有什么人和什么事能让焦磊上心,非夏未申的事和他的事莫属。 他试探着说:“直接带过去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焦磊才“嗯”了一声。 齐然也明白了,心想,你俩真霸道啊,怎么不把人家小孩儿栓裤腰带上呢! 司小年心有余悸,周饼也是有家的孩子吧,这样…… 焦磊没说,他也没问,焦磊身上颓丧,让他问不出口,那是经年累月积累的颓丧和灰败感,肯定需要时间一点点冲刷才能全部去掉。他想护着焦磊越走越好,如果周饼……哪怕周饼像极了夏未申,倘若再让焦磊死里逃生的走一遭,他想想都会觉得后怕。 他一方面希望周饼只是个路人,一方面又希望周饼是……夏未申。 焦磊送他俩出校门,齐然去推小黄摩托,司小年跟焦磊站在大门口等。 焦磊曲食指拿骨节擦了一下司小年额头的纱布问:“怎么弄的?” 司小年眼睛一眨:“……骑电动车摔了。” 焦磊无奈摇头,这小子的谎话级别弱的让人不忍拆穿。 司小年赶紧转移话题:“明晚过来吃火锅。” 焦磊笑笑,在齐然看不见的时候揉了揉司小年脑袋:“你确定你说了算?”齐然对司小年的独占欲,是人有眼睛就能看到,不单单是占有欲那么简单,是独占,很霸道的独占欲。 司小年转身对车棚里的齐然说:“明晚想吃火锅。” 齐然弯腰推车,头也没回:“行,磊哥一起,叫上莫名和牛格。” 司小年转头给了焦磊一个得意洋洋的笑。 焦磊终于露出笑容:“全世界就你俩最精。”他语气里满满的骄傲。 司小年太懂“你俩”是谁俩了,如果不是齐然在,他可能会扑上去抱抱焦磊。 焦磊这种惯用的口吻,以及语气里理所当然的宠爱,听的他心疼。 齐然把小黄递给司小年,自己挪到后座,冲焦磊摆手:“磊哥,明儿见,哦,忘了告诉你,来我家蹭饭,吃的自带……啊!嗷!” 齐然觉得他们家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货,司小年护犊子一点不含糊。 焦磊手抬了一半儿,又落下,心里觉得好笑,笑意却没蔓延到脸上。 骑出去后,司小年问:“特意的吧你!” 齐然下巴往司小年肩上一戳:“跟你学的啊!看给你能耐的。”还跟娘家人显摆上了。 司小年抿嘴笑,回手在齐然腰上抓了一把:“等着,回家干爹疼你。” 齐然一听这话亢奋了,拼命往前挤司小年,屁股在后边挪来挪去。 司小年受不了了吼他:“再蹭下去!” 齐然额头抵在司小年后颈,哼哼唧唧的说:“你快点骑,想憋死我呀。”说着又挤司小年,问:“感觉到了没,大鸟要出笼了。 司小年被气笑了:“你往后撤点,这么硌着不疼么?” 齐然一手抓司小年头皮一手抓着司小年的腰,仰头狼嚎:“快点骑!我要爆体而亡了~~~~” 司小年油门加到最大,又把齐然的老腰闪了一下。 齐然:“嗷~~我的腰子~~” ******* 小黄摩托从视线里消失,焦磊才挪步,他没回宿舍,沿着学校围墙慢慢走,低头看不存在的脚印。 校门口不远处一棵老槐树,成Y型成长,槐花开败了,只有零星的白花挂在树上,香气非常淡。 焦磊抬头看老槐树。 老槐树杈上坐着一个人,一边晃悠着腿,一边伸胳膊拦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 焦磊面瘫脸:“这棵树五十多年了。” 周饼呲牙笑,露出一颗小虎牙,又机灵又皮的样子:“呃……嘿嘿,焦老师晚上好!消食遛弯呢?” 焦磊皱眉:“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周饼忽然假模假样的惊呼:“哎呦~要掉下去了~了~了~了~~~~”边喊边从树杈上直愣愣砸了下去。 焦磊一动没动,看着周饼由远及近,半空中还给自己挪动了一下方位,最后正正好好的砸在他背上。 “砰!”周饼前胸砸在焦磊后背,焦磊悍然不动。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75章 “艾玛!吓死……嗷嗷嗷嗷嗷……”周饼叫的好像脸拍在地上似的。 周饼砸在焦磊背上的同时,焦磊一只胳膊反向拦住周饼的脊背,直接把人夹在腋下甩到了胸前,另一只胳膊勾住周饼的膝盖弯……一个不到一秒钟的公主抱,随后焦磊松开了拦在周饼背上的那只胳膊。 “啊啊啊啊啊!!!!” 周饼两腿挂在焦磊小臂上,大头冲下来了个倒挂。 前前后后不足三秒,吓的饼爷小命去了半条,全程呜路哇啦鬼哭狼嚎。 “卧槽!刺激!再来一次!”饼爷劫后重生,立刻忘了自己刚刚哭爹喊娘的娘炮样了。 “为什么又跑出来?”焦磊平伸着小臂让周饼就这么倒挂着,稍微提高一点,周饼手指尖都碰不到地面。 “找你!找你!焦老师放我下来吧,卧槽我漏肚皮了,哎呀~漏两点了……” 让周饼这么一通嚷嚷,焦磊特意扫了一眼,果真露点了,胳膊一哆嗦,周饼的小脸蛋直接拍在他鞋上。 “窟嗵!嗷~~~~” “别跟着我,宿舍要关门了,回宿舍。”焦磊说完抬腿要走。 周饼爬起来,坐地上,无赖似的:“脸疼,鼻梁歪了……” 焦磊冷着脸回头看了一眼坐地上的人,周饼立刻闭嘴,冷着脸的焦磊特别吓人。 “求带走!”周饼立刻蔫了,眼睛睁圆里面倒映着路灯和月光,一双眼睛清澈透亮。 周饼见焦磊不走,又委屈吧啦的咬了下嘴唇:“我出来没请假,回去肯定挨骂。” 焦磊浑然未觉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对了,坐在地上的人也换了,正指着他的鼻子骂:“焦磊你个大螃蟹!早晚有一天我要煮了你,接了你的盖,吃了你黄,拿你那双大钳子抠脚……” “不行算了。”周饼嘟哝一句,扶着树慢腾腾的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身影落寞的往回走。 焦磊侧身站着,一直看着周饼走进学校,跟门卫解释完,门卫例行让他给班主任打电话,十分钟过去,周饼才被放进学校。 “校门口老地方等你。” 这棵老槐树就是“老地方”,Y型树杈正中是夏未申常坐的位置,时常会躲在上面跳下来偷袭他。 刚才周饼跳下来的那一瞬,他看见的是夏未申……不,是周饼,像极了夏未申的周饼,连司小年都会认错的周饼。 可他们都知道周饼不是夏未申,即便相似度9.9,依旧不是他十分完美的夏未申。 但他又可恶的,在思之如狂时,想看到周饼以解相思。 树杈坐着的人换成了焦磊,干坐一夜,他今晚终于理智了一回没有帮周饼逃课去打零工,但还是打算暑假带着周饼去南县“打工”。 司小年很聪明,知道不说破。或许他和司小年都明白,他们对周饼那张脸,周饼那身性格毫无抵抗力,心理已经达到了周饼可以对他们予取予求的地步。 ****** 齐然弯腰装肚子疼,看样子像捂着肚子,其实是捂着下不去的鸟。 进屋顾不上开灯,司小年被齐然催的急吼吼的先撸了顿鸟。 “进来。”齐然背靠着门,不敢大声喘,电梯厅有人走动。 司小年往后面摸,试了试说:“不行,还肿着。” 齐然推了一把司小年:“给爷趴好,说什么爷今晚都要开闸泄洪,快快快!” 司小年:“你腿……” 齐然一旦开头全程都是喝高玩嗨的状态:“我特么又不用腿干|你,来来来,你摸摸,是不是要炸了?!” 司小年非常服气齐然这点,撸多少回都不算,必须真枪实弹才算。 齐然抱着人往床边挪:“多久了?上次我只进了一根手指,司小年你讲点理好不好?” 司小年被腻歪的浑身冒火,扬手要脱,不巧的是手机响了。 齐然以为是焦磊打来问到没到,制止司小年:“不许接!” 司小年的铃声有几个人是专属铃声,齐然算一个,司大年算一个。他推开胡乱啃的齐然说:“是我姐。” 齐然翻身往床上一躺,急的拿拳头砸床。 司小年喝了半杯水压下去急喘才去接电话:“姐……” “小年!小年!你快来店里,你爸妈来了……” 司小年大脑里“嗡”的一下,明哥电话还没说完就挂断了。 “过来!”齐然边捶床边沙哑着嗓子喊。 司小年打开灯,边穿衣服边凑过去亲了齐然一口:“我去我姐店里看看,我爸妈过去了。” 齐然不明所以,立刻火了,大拉拉直挺挺的一杆机|关|枪顶着司小年:“你敢走!你看看!” 司小年拿手指弹了一下枪头:“等我回来。” 齐然一把抓住司小年T恤:“怎么了?”他现在读司小年的微表情也算摸到门道了。 司小年边套裤子边说:“我姐怀孕了,我爸妈可能会闹。” 齐然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怀孕?!”他立刻想到了刘胜和他妈,……这些女人! 司小年:“嗯,我姐和明哥,……他们不太满意。” 他爸妈是非常不满意唐明这个穷女婿,一心想把姑娘嫁的衣食无忧,什么豪门梦,富二代梦都做过,还花钱找人保媒拉纤过。因为司大年有那个资本和条件,身段和长相在那摆着。 齐然也开始穿衣服:“等我,马上好!”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76章 司小年按下齐然:“在家等着,你腿这样,去了能干嘛?而且我从宿舍过去为什么会带着你?” 齐然被扎心了,看着司小年急匆匆走了,四十几平的鸟窝立刻空荡荡的,大的像四百平米一样。 “为什么会带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爬一个自然榜单,上去了又掉了,掉了又爬上去了,真滴非常非常需要小天使们的收藏,评论。(づ ̄3 ̄)づ╭心~ ☆、日常套路 司小年骑着小黄摩托停在马路对面时,就看见高冬梅站在Flower.coffee门口正往台阶下扔东西,东西都是些日用品和男人的衣服以及鞋子。 是明哥的东西。 而明哥正揽着司大年站在门里,司进瘸着一条腿不停的在花架间来回走。 周边没关打样的店里出来许多围观看热闹的人。 司小年闯了红灯,小黄摩托停在台阶下,他把高冬梅扔在台阶下的衣服鞋子男士日用品全部抱起来,在高冬梅的喊骂中抱着东西进屋,东西放在沙发上。 司进在打电话:“……兑店,便宜兑出去,越快越好……请喝酒……地儿随便挑……不成问题,尽快啊兄弟!” 司小年再怎么压着火也压不住了。 司大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明哥被高冬梅骂皮了,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司小年走到司进面前站定,看似镇定的问:“多少钱兑?” 店面是他爸妈买的,装修和进货这些他爸妈从来没管过。 司进愤怒的挥着胳膊:“给钱就兑!什么玩意儿,我也算是厚待他了,想娶我姑娘,三金六礼拿来我没二话……” 司小年转头问司大年:“你那儿有多少?”他问完又给齐然和莫名各发了一条信息。 高冬梅看出来司小年是来帮司大年的,这小子从小都护着他姐,顺着他们的时候少。 高冬梅:“你干嘛!不兑给你!回你的宿舍,少来掺和!”她说完司小年转头指着唐明:“还有你!赶紧走!别让我动手!” 明哥不停的安慰司大年,司大年怀孕四个月,按理说不会有危险,但是这会儿脸色差的吓人。 明哥用近乎哀求的语气看着高冬梅:“高姨,三金六礼我一定会给大年……” 高冬梅不依不饶手摊到唐明面前:“拿来啊!拿来呀!现在就给!四个月了!你们不要脸,我还要!现在拿来,马上办婚礼,以后你们愿意怎么生怎么生……” 司进还在打电话要往外兑店。 “能不能不要说了!” 司进:“……” 高冬梅:“……” 两个人被司小年闷雷似的一声吼,吼的忘了说什么,同时闭上了嘴。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司小年拖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一边,郑重的问:“店我兑过来,行不行!”他的话不像在问行不行,像是在说必须兑给我。 司进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对上司小年黑沉黑沉的眸子,转头看窗外不说话了。 高冬梅长出一口气:“不行!” 司小年哼笑:“那我看谁敢来兑店。” 司大年抽泣着说:“店兑给小年,我不要了,装修和现有的货,咖啡机和设备,算是这几年的房租,你们兑出去看看缺多少我补上。” 高冬梅要被气死了,店面从姑娘手里出来,最后倒腾到儿子手里,意义何在啊!而且司大年这么说,是要跟他们划清界限吗?! 司进没想那么多,他更偏向儿子,思忖后说:“……行。” 高冬梅咽不下这口气:“不行!你们俩谁都别想要!这个店就算是放着生虫,也到不了你俩手里,想都别想……” 司进转头呛高冬梅:“这么多货,当时装修也没少花钱,你耍什么疯!这么放着,一天损失多少钱,你跟钱有仇啊……” 三个人沉默,两个大人呛呛的特来劲儿。 这时店门开了。 五个人一齐看过去。 “我是司小年的律师代东郎。”代东郎一身西装,简直是斯文败类本类了。莫名果真管用。 司小年起身招手:“过来坐。”他回手拽了个椅子给代东郎。 “兑店合同在这里,请过目。”代东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式三份合同放在桌上。 高冬梅和司进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司进:“律师?律师证有吗?哪个律师行的?” 高冬梅看着司小年问:“你同学?”她以为司小年随便叫个同学过来唬弄他们的。 其实真不是,他是觉得这个店只要一天还是他爸妈的,司大年就受挟制。 他爸妈爱什么,那就给他们什么,店兑过来,不论是到他手里,还是司大年手里。以后明哥和司大年都会好过不少。 代东郎拿出律师证,又拿出律师行的各种证件,往桌上一摆:“证件号可查,请便。” 司进和高冬梅经商这么多年,真假一扫便知,都是老油条老油饼还不至于让几个毛孩子骗了。 高冬梅将合同以及代东郎放过来的证件一并甩回去:“不兑,甭想!养你们长大就是为了气死我的!”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77章 司小年心里有火,面上却足够镇定,他抬头直视高冬梅:“不兑给我可以,但除了我,谁也别想兑。” 司大年完全可以另行开一个店,但意义不一样,这个店经营这么多年,盯装修,找货源,定做花架,买桌椅,买咖啡机,再到店里每一个小装饰都是她的心思,如果这个店就这么搁置荒废了,司小年觉得他姐能气到流产。 高冬梅气的砰砰拍桌子:“你跟我犯浑啊?!” 司小年:“对!” 司进却不以为然,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不跟钱过不去,司大年这个店的流水账他不是没关注过,还是前两年,日收益不好的时候都要过千的,何况现在。 话又说回来,他和高冬梅所有的东西,到头来还不是要给一双儿女,现在女儿不听话要跟穷鬼,那就给儿子好了,总不能两个孩子都得罪,最后老无所依。 高冬梅气性大的要掀桌子了,司进在一旁偶尔搭个腔。 代东郎没事人一样低声询问司大年店面具体信息,两人把合同空白位置一一填好。 房产证上的名字是司进和司大年的,乙方写上司小年的名字,司大年作为甲方第二人签了名字,高冬梅还在吵,合同递到了司进面前。 司进也不跟高冬梅吵了,接过合同开始看。 高冬梅:“兑给他,咱俩今天来有什么意义?啊!你以为他兑过来给谁开,还不是给他姐,你是不是大脑被门挤了?!” 司进又开始呛高冬梅:“你说话动动脑子!不给小年,能给谁,到头来咱们这些家当哪个不是给他,姑娘姑娘没了,儿子也不留一个!愚蠢!” 高冬梅被怼的火大却清醒了不少:“我是蠢,不蠢怎么生了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司大年我告诉你,以后过的不好别跟我哭,现在他把你当女王供着,等你蜡黄着脸拖着个孩子一无所有只能靠这么个穷鬼的时候,你就是最大的拖油瓶!” 司大年又开始哭。 唐明听不下去了:“高姨我是穷,但我不是浑仗王八蛋,我穷我还有良心……” 司进拿手指敲桌子:“你不混账,我姑娘怎么怀的孕,你有良心,你取她呀!” 唐明要开口反驳,司大年按下他的手,边哭边说:“是我不想结婚,不想领证,不想有一个家,为什么!爸妈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司进闭嘴看合同,高冬梅有些哑口无言,怎么会不知道。 “恕我直言,现在离婚率高涨不下,离婚涉及到的财产分割官司……”代东郎给在座的人普及了一遍离婚弊病,间接的阐述了结婚要慎重的问题。 一涉及到离婚财产分割问题,高冬梅和司进听的非常认真。 唐明适时表态:“以后咱们家什么都写你的名字,咱们不结婚,不涉及财产分割,房子、车子、存款、理财全都写你的名字。”他这话是对着司大年小声说的。 高冬梅气哼哼的翻白眼,转头问司小年:“你哪来的钱兑店?” 司小年接过代东郎给他的牛皮纸袋:“这你就不用管了,要不要吧?” 司进笑得意,儿子能搞来钱买房就算能耐,他点点合同:“预付房款40%,拿钱来吧。” 司小年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两张银行卡,又看了一眼手机信息,齐然给了不到三十万,明哥给他发信息说司大年那里有不到五十万,七十多万距离房款40%还差三十万。 司小年:“房产过完户,转账。” 代东郎抿嘴忍笑:“按照程序是这样。” 高冬梅抓起包起身,冲司进喊:“还不走干嘛!留下来哄孩子啊!” 司进两手拍在两膝盖上,心想,这不就是哄孩子玩儿吗? 店外的汽车刚开走,司小年就看见马路对面,莫名和齐然走了过来。 代东郎一直在笑:“你行啊!套路你爸妈,浑起来一点不输齐然。” 司小年也笑,他很少跟他爸妈杠着来,今天纯粹是为了司大年。 “近朱者赤,学着点。” 齐然一脸的担惊受怕:“打你了吗?” 司小年摇头:“我都多大了还打我。” 齐然自带一股无名火:“卧槽,急死我了!” 莫名:“我能作证,一直追着自己尾巴咬。” 司小年砸了莫名一拳。 齐然往店里看:“姐怎么样了?” 司小年转身回店里,径直走进休息的小屋。 明哥蹲在地上,司大年躺在床上,一张脸像张白纸。 司小年心脏开始突跳:“去医院,明哥!快!” 三人打了一辆车,后面又跟着一辆车,明哥抱着司大年跑的比救护车还快。 司小年和莫名跟着跑前跑后,直到人送回病房又输上液。 大夫站在病床边嘱咐:“先兆流产千万不要随意挪动她,男的都出去,留亲属照顾,有没有母亲或者婆婆,怎么都是男的……” 明哥吓的脸比司大年还白,说话又磕巴又沙哑的:“大夫,大夫,我,我是他,他丈夫,我照顾……” 大夫瞅瞅吓的快瘫地上的男人:“盯着点输液管,□□输完换这瓶白色液体,如果腹痛马上按铃……” 司大年住院三天,卧床休息半个月。 司小年最后一个出的病房,司大年需要换洗衣服,裙子上沾了血,他琢磨再三还是没给高冬梅打电话,高冬梅并不是不会心疼自己的孩子,只是她常年的习惯,看见这种场面难免要控制不住吵吵嚷嚷,不利于司大年恢复。 代东郎和莫名走了,司小年跟明哥拿了他家里的钥匙,回去收拾住院需要的东西。 进了司大年的家,齐然心有余悸的跟在司小年身后说个不停。 “幸好你是男的!幸好你不会怀孕!姐刚才进急诊,明哥没哭,我快吓跪了!明哥这个男人真是……”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78章 司小年转头给了齐然一记眼刀,让他闭嘴歇会儿。 齐然拎着个粉色行李箱跟在司小年身后,司小年给他什么,他装什么,没忍一会儿又开始说:“哎~你说能保住吗?” 司小年一颗心蹭的跳到舌头尖上,因为大夫没确切的说一定能保住,他们一群人的心都提着。 齐然看司小年脸瞬间没色了,赶紧放下行李箱抱住人,呼噜后脑勺后背:“能!一定能!你别瞎想,我就是嘴欠,要不这样,我明天找医院的师兄师姐的问问。” 相较于明哥,司小年更心疼司大年。 齐然:“一会儿回去送东西,我去找人问问。” 司小年点头,齐然的拥抱让他安心,不停呼噜的大手仿佛有镇定安神的作用。 再回医院,司小年去送东西,病房很安静,明哥看着睡着的司大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司小年没说话,站着看了看,转身出去了。 齐然通过吕律爸爸的关系找到妇产科一个学姐,吃了颗定心丸后,赶紧回来跟司小年汇报,司小年又跟明哥说了,明哥总算不哭了。 回去的路上司小年脸上有了颜色。 去店里检查了一遍,两人骑小黄回家。 司小年握着齐然搂在腰上的手:“你怎么不问问你的钱哪儿去了?” 齐然困的打哈欠:“能去哪儿了,娶媳妇用了呗。” 司小年听见媳妇俩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日常耍浑 第二天房产过户,只司进一个人去的。 从房产中心出来,司进拍拍司小年肩:“儿子,赶紧拿钱来,我不要,你妈也得追着你俩闹。” 司小年给司进卡里转了80万,然后无赖似的一摊手:“就这么多,剩余那部分按月还。” 司进一拍车顶,假模假样的耍当爹的威风:“那不行!” 司小年跨上小摩托,一歪头又浑仗起来:“那你们起诉我吧。” 爹告儿子!!司进好悬没被噎死,气成一只河豚开车走了。 司小年在招聘网站上发了招聘信息,晚上他可以来看店,但白天要雇一个人看店。 下午正上课,手机短信收到转账提示——五万元!!! 司小年看着熟悉的账号,这个账号最近几年都会在新年后一次性给他汇够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司进给他打钱,应该是给他提供“剩余那部分按月还”的资金储备,并且是瞒着高冬梅干的。 打开司进微信,“谢谢”两个字还没输完,司进的信息先发了过来。 司进:【生活费,以后按月给,这个标准的要求是赶紧找个女朋友。】 司小年把“谢谢”两字删了,换成“不找”发了过去。 司进:【扣你生活费。】 司小年:“随便”。 司进直接不说话了,如果换成高冬梅或许会跟他呛一会儿。 司小年觉得他像是个有恃无恐的熊孩子,浑的太肆无忌惮了。 他把五万块钱钱转给齐然,齐然电话下一秒打了进来。 司小年挂断电话,换成发信息“下课打给你”。 然后他又把Flower.coffee的定位发给焦磊,原本计划今晚吃火锅,看来他们仨个只能吃外卖了。 齐然自从换了轻便的固定,除非早上上课、下午回鸟窝,其余时间都不许司小年绕远去接他。下课后,司小年骑着小黄到Flower.coffee时,店外台阶上站着三个人。 焦磊站成一棵松,不动不说没表情,齐然正跟周饼就下一次群殴还是单挑,互相放着狠话。 “过来多久了?”司小年没理那俩幼稚的,先问焦磊。 “不到十分钟,大年姐不在?”焦磊看见司小年目光柔和许多。 “嗯,最近我看店,她保胎要卧床半个月。”司小年解锁电动门。 周饼眼贼的看见电动门后的玻璃门上贴着招聘海报。 “招人啊?临时工要吗?”周饼手指点在海报上看招聘要求,“不过我不懂花花草草,更不会做咖啡,可惜了。” “暑假放多久?找临时工还是暑假工?”司小年问周饼。 “开学升高三了,暑假不到一个月,哎~~临时工和暑假工我都在找。”周饼唉声叹气的双手插兜在花架间溜达着。 焦磊坐在沙发上看司小年做咖啡。 齐然趴在前台痴迷陶醉的盯着司小年的背影瞅——他男朋友低头时后脖颈弓起的弧度太尼玛性感了,从后面看耳廓是接近透明的肉粉色,好想咬一口啊啊啊!胳膊动作时牵动脊背的蝴蝶骨,蝴蝶骨撑起T恤跟着动,骨架线条完美!T恤被拉扯向上,露出一截腰部曲线,越是隐约的有距离感的东西越有吸引力,不行要喷了! 司小年弯腰筛可可粉,裤线被向上提拉,紧致包裹的臀部曲线简直要了齐然的命! 齐然不自然的动了动两条腿,昨晚没攻成,做梦都是自己反攻了司小年,司小年被迫摆臀甩胯扭腰……最后导致他今天上课盯着老师都能看成司小年在冲他挤眼勾手指。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79章 看做咖啡看的鸟顶到了操作台立面,齐然默默向后撤了撤腿,改成盯着司小年的手,禁不住夸了句:“手真好看!” 司小年没回头,低头笑着做咖啡,一只手撑开,回手摸了一下齐然的脸。 周饼满脸惊讶:“你俩干嘛!呃~~~好肉麻!” 齐然转头瞪周饼:“小屁孩儿往哪儿瞅,转过去!” 周饼可不是一般的小屁孩儿,他是一个混不吝、又皮又二的小屁孩儿:“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俩这叫搅基对吧,看!让我说中了吧?恼了吧?怒了吧?心情不美丽了吧?打我呀你下不去手,因为我小啊,骂我呀你下不去嘴,因为我说对了,哈哈哈哈……你撑帐篷了哈哈哈……” 齐然气的直磨牙:“司小年我申请一下,我现在要揍他!还有磊哥,你俩把眼睛闭上,我保证揍完一点看不出来伤哪儿了。” 周饼看齐然卷起T恤袖子挂到肩头,漏出结实遒劲的手臂,吓的“嗷”一嗓子蹿到焦磊一旁坐下,麻利撸起焦磊的衣袖,指着焦磊跟齐然不相上下的粗壮手臂,得意洋洋的说:“看见没!敢过来一拳塞你上天,让你体验一把什么叫心飞扬裤衩凉……嗷嗷嗷~~~焦老师救我!焦老师救命!卧槽!磊哥救……” 齐然也就是吓唬吓唬周饼,真没想揍他,司小年和焦磊有多护着这小子他又不是不知道。 但他还是低估了焦磊,在周饼喊出“磊哥”两个字后,焦磊眼睛里猝然冒出两道精光,一把抓起周饼前胸以及小腹的T恤,直接把周饼向上平举了起来! 周饼身形瘦长,此时又僵直着身体,远远看上去焦磊不像是举了个活人,倒像是举了个表情搞笑的木偶。 齐然:“……”拼不过,拼不过!太尼玛惯了!他算是知道熊孩子怎么来的了。 周饼:“……”三秒后,“啊啊啊啊!!!太瘠薄刺激了!焦老师流弊!” 司小年两手端着四杯咖啡走出来,时隔几年看见同样的场景,让他怔楞了一秒。 焦磊放下兴奋的嗷嗷叫的周饼,说:“安静!” 两个字,周饼立刻安静如鸡,尝过司小年的咖啡,觉得好喝也只是冲司小年竖了竖大拇指。 司小年手在齐然后背顺了一下,示意他也安静点。 他问周饼:“你在打工?” 周饼乖巧坐,点头,眨眼,又萌又皮,转头看焦磊,见焦磊没示意他能开口,又继续装哑巴。 司小年:“你……”他想问周饼家里的情况,到嘴边儿换成:“你来我店里怎么样?” 周饼瞬间瞪圆眼,长睫毛颤呀颤,顿时变得玉雪可爱。 看的齐然和司小年都乐了。 这小子前一分钟还是张牙舞爪的小野狼,下一秒又变成软萌的小奶狗,真是可奶可狼的好苗子啊! 焦磊嘴角抽了抽:“说话。” 周饼立刻呱噪起来:“好呀好呀!我没问题,来这里比我在饭店刷盘子好多了,但我什么都不会,不懂花草,还有那个海报说要会打花束,打鲜花礼盒,周末还要跟什么庆典活动,我都不懂啊,咖啡我只会喝,不会做,工资可以少要点,粗活我都行,雇我吧雇我吧……” 齐然掏掏耳朵:“你断个句,歇一歇。” 司小年也笑:“以后有人带你,一会儿你把能过来上班的时间发给我,我给你排班,工资按天算,……晚饭可以过来吃,如果太晚了不想回学校,……提供住宿,周末两天管餐宿。” 齐然心理老大不平衡,嘬嘴角,咬唇,心想你这是招工吗?你这是招来一个小祖宗。 焦磊抬头看司小年,眼神颇为动容。 司小年回视焦磊:“这个店现在是我的。” 焦磊有一瞬间的惊愕,很快恢复面瘫脸。 周饼跟看一个金灿灿镶满钻的富二代似的看着司小年,热切切的搓着手,低呼一声:“哇~哦!” 司小年现在穷的说身无分文也不为过,就剩下齐然这个男朋友比较值钱了。 四个人点外卖吃,周饼又成了司小年的小尾巴,问东问西,问这问那,他从高一开始打工,学什么都快,想讨好谁分分钟给夸上天。 “你出来打工不用跟家里商量一下吗?”司小年在教周饼咖啡机怎么用,齐然和焦磊在按照司大年的说明伺候花草。 “啊?!……我没家,焦老师没告诉你呀,我是市福利院保送到二中的学生,嘿嘿我成年了,福利院已经不怎么管我了。”周饼说起这事儿像讨论晚饭烧鹅好不好吃一样轻松。 司小年手一滑,手里的花式杯“嘡啷”一下掉在地上。 周饼“哎呀”一声,这边的声音引来了其余俩人。 焦磊多少听见了周饼的话:“本来今天想告诉你。” 司小年弯腰捡杯子,齐然拿了拖把拖地上撒的咖啡,又翻看司小年的手,问:“烫到了没?” 司小年看着瞅着地上一摊咖啡渍怔怔摇头,齐然搓了搓他的后背又呼噜一把后脑勺,随后给了周饼一个鼓励的眼神。 周饼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司小年:“是对户籍和身份……有要求吗?” 司小年转身继续教咖啡机,说:“没要求,……13号你放假后,跟我去南县,那边儿也在招工,用我跟福利院打个电话吗?” 周饼心有余悸的拍胸脯:“吓死我了!以为这么好的工作……不用打电话,我跟院长说就好,哦,还要跟我大哥说一声,他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司小年闭眼深呼吸,这么巧吗!他和齐然被抛到校内论坛那天,莫名跟他说过,代东郎是他家资助的学生,来自市福利院,从小学到现在莫名爸爸一直在资助代东郎。 “你说的是代东郎。”司小年刚说完,拖地的齐然抬头“啊?!”了一声,然后低头继续拖地,情绪复杂的又骂了句“操!” “啊!对!你们认识?也对,你们是校友。”周饼自言自语道。 齐然冷哼一声:“三万多校友,偏偏认识他。” 周饼看出齐然不悦,还在一旁拱火:“那你们好有缘哦!” 齐然抡拖布杆要抽周饼,周饼不敢围着咖啡机又蹦又跳,生生挨了齐然一下。 “哎呀~我正在发育的屁股蛋儿啊!你们基佬不是最碰不得屁股吗?干嘛打我屁股,你就说你是不是嫉妒我屁蛋儿挺翘浑圆,Q弹……啊!!” 正跟齐然呛的周饼,冷不丁的被焦磊一巴掌抽在屁股上。 焦磊一脸厉色:“闭嘴!”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80章 齐然正要开喷,被焦磊猝不及防一巴掌拍的,张着大嘴巴,啥都没说出来。 有你们家这么护犊子的吗?还让不让人说句话,发个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你就是一个坑》今天开坑喽,日更12:00,前三章留评发红包。 求收!求评!求带走!\(^o^)/~ ☆、日常耍流氓 这之后,周饼每天下课后都会去Flower.coffee打工,如果是周末则全天在店里。司小年招到一个打暑期工的大三女生,时间上跟周饼刚好互补。招到人后,明哥抽空回来培训了几次,女生上手很快,之前也在咖啡厅打过工,做咖啡跟司小年不相上下,侍弄花草也精心,打包花束和礼盒也不在话下。 六月末到七月初齐然和司小年都在忙考试,司小年除了考试还要抽空去看司大年,而明哥则在他去的时候,赶紧去花房苗圃取货。 考完试这段时间,齐然脑门上起了一个红肿的痘痘,对于爱臭美的鸟来说,一颗痘简直要了他的命,于是拼命往司小年身上甩锅。 “看见没!我都憋成什么样了,司小年你给个痛快话,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让我啪一回。” 司小年正在收拾俩人衣服,没抬头回了句:“啪不了。” 明天周饼和焦磊放暑假了,司大年半个月卧床休息后复查良好,和明哥两个人也回了店里。 所以明天齐然、司小年、焦磊、周饼四个人出发去南县。 齐然右腿上的固定也是明天拆掉,就算司小年现在立刻马上说“行!现在啪吧。”,齐然也只能抓心挠肝的挺到明天。 “明天再留一天吧?后天去南县怎么样?”齐然躺床上枕着胳膊琢磨,他想从医院回来后先啪一天,后天回南县,回了爷爷家,有焦磊和周饼跟司小年一起住,他又有爷爷天天盯着,这么多人看着他俩,怎么啪啪啪啪! 想想就觉得这个暑假是他长这么大最特么操蛋的暑假了,就该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儿直接把司小年拐过去,然后……嘿嘿……哈哈哈……啊啊啊啊!!! 司小年收拾完两包衣服,又开始找袋子装日用品,一转头看见齐然撑着个大帐篷,正在日空气。 “你能收收吗?”司小年伸手弹了一下帐篷。 “嗷!”齐然迅速弯腰一捂,“快过来让我.蹭.蹭!” 司小年转身要走,齐然噌的蹦到地上,从身后拦腰抱住司小年直接把人摔到床上。 床垫买了一个多月眼看就要废了,即便他俩总换着位置做,也不知道是他俩用力过猛还是怎么的,反正床垫有的位置已经塌下去了。 司小年从枕头下面掏出一管软膏,匆忙给鸟PP上抹了一把,问:“来吗?” 齐然因为一条腿使不上力,回回他先开头撩骚,回回他被压,但被压的已经没脾气了。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你特么抹都抹了,废什么话!”两个人像两团火,炙烤的空气都跟着扭曲了,“空调,调低,嗯~~你是想顶穿了么?” 司小年慢慢动作:“没有,着急了,疼么?……转过脸,想亲你。” 齐然疼不了,司小年一温柔起来,他感觉他整个人像泡蜂蜜里,腌的齁甜齁甜的。 这么多次他已经适应司小年的了,司小年看着清心寡欲的一张性冷淡脸,实则一旦提枪上阵,活像个没节制的野兽,回回没够,不把他玩儿睡了,累脱了都不会罢休。他想也就是他身强体壮扛折腾,换孙德兴那种妖妖零的小身板,这会儿估计都过三七了。 屋子小,能PLAY的地儿实在少,司小年恶趣味的甚至每块地板上都要做一回。 他们每周保持做三次,撸齐然两次,反正就是鸟需求量比较高,但凡齐然有求司小年必应。 齐然累的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被叫起来时还是一副迷瞪的状态。焦磊和周饼进屋时,齐然正叼着牙刷,背靠洗手池打盹。 齐然这幅肾虚模样,看的周饼嘻嘻哈哈好一顿笑。 司小年无法,干脆给齐然刷牙,伺候更衣进食,然后打车带去医院拍片、复查,拆固定。 焦磊全程蹙眉,他以为齐然是……那啥,不想原来是他家小年,看样子还挺猛。 周饼自从见了齐然的肾虚样儿,一路上都在偷笑,忍不住的时候就捶两下车门,捶两下座椅,到了医院捶医院的墙。 齐然拆完固定出来后,周饼还不知道死活的打趣齐然:“……啊哈哈哈哈……我瘠薄受不鸟了,你是哈哈哈哈你是被X傻了吗哈哈哈……啊!!焦老师救命!卧槽!肾虚好阔怕啊啊啊啊!!!!焦~老~师~~~~~~” 焦磊这次没救嘴欠的周饼,齐然逮住周饼狠狠收拾了一顿,还是司小年看不下去,把周饼给拉走了。 到南县后,每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在手机里买了包月骑行卡,然后骑车回蔬菜村,经过户外用品商店时,齐然去买了两个防潮垫两个睡带以及一顶大帐篷。 骑行在路上时,周饼兴奋的一直在三个人前面飙车,放开车把后两胳膊张开,仰头望天边骑边唱,少年心性显露无遗。 焦磊难得一路上嘴角挂着笑,看看前面疯的周饼的背影,一时间恍如隔世般,再看看已经成年许久的司小年,再次被拉回现实。 四个人,周饼打头,司小年和齐然并排,偶尔齐然贱兮兮过来勾肩搭背摸两把,焦磊慢吞吞的坠在三人后面。 一边是迤逦的山脉,一边是深蓝的大海,美景让人分心,又心醉。 路程过半,四个人停下来歇息,喝水,坐在浓密的格桑花从下乘凉。 清凉的海风吹过,司小年肩头落了点点黄色花粉,肩上、发顶遍布盛开的格桑花。齐然拿手机拍下这一幕,特意点了脸部高清,模糊了另一侧周饼的侧脸。 照片构图好,采光专业,人帅景美。齐然感觉自己回回能被司小年撩的要死要活的,一张照片都能把他撩的想抱着手机就地打个滚。 焦磊看着齐然的行为,心里释然又怅然。他曾经也如此迷恋过一个人,一张脸,那个人的点点滴滴都让他醉心痴迷,无法自拔到如今。爱让人有多欢喜,就能让人有多疯魔。 过了午后三点,四个人到了蔬菜村,齐然独自去了鱼塘,其余三人去了司小年家。 周饼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这么空旷的房子,除了一张床,啥啥都没有。 焦磊楼上楼下走了一遍,问:“你住多久了?” 司小年把他和齐然的包放到床上,说:“五一过来的,中间来过两次,这次住的久一点,想想缺什么记下来,明天去南县买,今晚先凑合睡帐篷。” 周饼一听帐篷又兴奋了:“哇~哦!我申请!”他像课堂提问似的高举右手,在得到焦磊可以发言的眼神后,他说:“帐篷能搭在海边吗?我先看看天气预报……” 司小年无奈摇头笑,跟焦磊两个人把楼上楼下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放味。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81章 商量好帐篷搭在海边儿后,司小年带着焦磊和周饼去蔬菜大棚,看看他们上班的地方。 “暑期是采摘旺季,现在几乎每天都有冷鲜配送车过来拉走清洗好打包过的蔬菜……”司小年边走边跟两人介绍,顺便给周饼安排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工作。 周饼认真听着,还是懵懵懂懂的:“天呐!结算啊!我搞错了怎么办?” 司小年不苟言笑的吓唬小孩儿:“搞错了自己掏钱垫补上就行,不用告诉我。” 周饼吓着了:“啊!”他看了看焦磊,垂下头说:“行吧,我尽量不错。” 司小年笑了:“看棚的工人打包蔬菜装箱时,先过第一遍数目,成箱往冷鲜车上装运时,你过第二遍,如果错了你俩一起反工……” 周饼不知道想到什么,笑的坏了吧唧的说:“哦~~反攻(工)哦~~~鸡(知)啦~~” 焦磊斜了周饼一眼,周饼转头冲果树笑去了。 因为带来了焦磊和周饼过来,司小年可以少雇两个工人,这样算算间接地省了钱,因为焦磊不要工资,但想到还要给这俩人买床,管三餐,再一算,结果连根毛都没省下来。 司小年发现自从认识齐然,他有些行为越来越像齐然了,比如精打细算,比如随时随地都想对齐然耍流氓……呃。 三个人从蔬菜大棚走后,去了齐然家。 进屋时,只有齐然爸爸在客厅看武侠电视剧,司小年介绍了焦磊和周饼,又问爷爷在哪儿。 齐然爸爸似乎很爱热闹,人一多脸上总挂着笑:“爷爷在厨房做饭,齐然跟着捣乱,你去叫他过来跟你们玩儿。” 司小年靠近厨房时听见老头儿正在吼齐然:“……出去!臭小子!” 齐然叽哩哇啦的叫唤,好像是被老头儿拍了几巴掌。 老头儿仿佛有气:“没把你们撵出去好不错了,还让我‘面带微笑’!别回来了,以后爱去哪儿去哪儿,别领我眼前碍我眼!” 齐然端着盘着等着盛菜,贫嘴说:“去哪儿都不如回家舒服,我哪儿也不去,领回来怎么了,你和奶奶不是同意了吗?想让您看看,再跟奶奶……” 老头儿挥着锅铲回手就要拍齐然。 司小年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站在厨房外喊了句:“爷爷。” 老头儿冲齐然挥着锅铲的胳膊一顿,话音戛然而止,哽的身体也晃了晃,终究没回头,听见司小年的声音也只是哼了一声。像应了一声,又像是不怎么高兴的冷哼了一声。 一个让司小年想都不敢想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但稍微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 如果是……简直太荒唐了,齐然怎么这么大胆儿! 作者有话要说:  哎~~~╭(╯^╰)╮ ☆、虫鸣物语 一顿晚饭,吃的司小年提心吊胆。又庆幸把周饼和焦磊带来了,周饼的话痨程度不亚于齐然,整顿饭都是饼爷在活跃气氛,再就是焦磊和齐然爸爸两个人时不时聊上几句。 齐然则不停的讨好爷爷,全程负责倒酒夹菜,时不时还要给要吓破胆儿的男朋友夹两筷子菜。他有点后悔,应该来的前一天跟司小年说一声,不全部坦白至少也该打个防御针,看司小年现在的样子,他怕不是一会儿会挨一顿抽。 饭后,齐然和司小年在厨房洗碗,这个过程零交流。直到司小年擦手要出去,齐然借着半扇门做遮掩把司小年拽回厨房。 “怎么不说话?” 司小年定定看了齐然五六秒:“说什么?”问爷爷是不是知道了? 齐然咬了下嘴唇,讨好的拿手背蹭蹭司小年脸颊:“我现在坦白,一会儿能打轻点么?” 司小年语气肯定:“不能。” 齐然恨恨抿唇轻拧了一下司小年的脸,算是提前找回来了,然后转身出去。 司小年刚走出厨房,就听周饼嚷嚷:“完事了吗?去海边搭帐篷吧!” 周饼语气里满满的兴奋和愉悦。 司小年敏锐的发现,周饼话一出口,齐然爷爷撩眼皮扫了齐然一眼,在目光收回时又扫了他一下。 他心理又是“咯噔”一跳。 原来这么早吗?!早在他和齐然在海边搭帐篷那次? 齐然也心虚的看司小年。司小年现在活像个惊弓之鸟,他看着心疼又无奈,其实他爷爷就是嘴上不饶人,拧着那股劲儿过不来,所以没什么好脸色,但打心底是不舍得把他和司小年怎么样。 齐然拍了一下藤椅,起身一招手:“走吧!搭帐篷去。” 周饼从藤椅上弹跳起来,高兴的低呼了一声。焦磊跟爷爷和爸爸打招呼道别往外走,齐然坠后。 司小年被齐然推在身前,经过老头身边,司小年见老头儿瞅着他,目光跟着他转了半圈,他硬着头皮说:“爷爷,我走了。” 老头别扭的转头冲一旁“哼”了一声。 齐然爸爸“诶?”了一声,拍拍司小年的胳膊说:“老了老了,脾气大了,估计是嫌你这阵子没来也没打个电话,以后常过来,他稀罕你们这些孩子。” 齐然推着司小年往外走,扭回头冲老头儿说:“爷爷明早我回来做早饭。” 老头儿烦躁的摆手:“赶紧走,碍眼!” “碍眼”这个字眼此时听来,让司小年尤其难受。 见四个人走了,齐然爸爸扭头问:“您跟几个孩子闹什么脾气,谁惹你了,齐然?不可能是小年吧?” 老头气哼哼的围着客厅转圈,又拍胸口给自己顺气:“关人家孩子什么事儿?!还不都是自己养的熊玩意儿!祸害人啊!多好的……哎!” 齐然爸爸觉出来老头今儿不是无辜发脾气,又问:“到底怎么了?” 老头冷哼一声,转身回屋,把收音机打开,评书声音开到最大,压过客厅的武侠剧声音。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82章 齐然带着人去海边大礁石旁搭帐篷,搭在他之前和司小年用的那块地。他声控周饼,周饼觉得新鲜,乐得被他声控。齐然看着大礁石上坐着聊天的司小年和焦磊,心烦,又觉得自己做对了。 就司小年这胆小又心细敏感的神经,如果早早让他知道,那这一个多月司小年估计会得焦虑症。可是现在问题也来了,隐瞒被发现的后果好像更严重,不知道会不会被爆菊花。 哎。 周饼惊呼:“哇~这么大个帐篷,怎么会这么大?你们一起吗?” 齐然心烦的开始逗小孩儿玩:“你想让我们留下来?”他说完才想起来,周饼这个小屁孩儿好像对焦磊没啥兴趣。 周饼无所谓挑眉摊手:“这么大,就算把你爷爷和爸爸叫来也够住了,凑齐人正好可以狼人杀,诶?不对,为什么防潮垫是双人的,睡袋又是单人的?” 齐然心理吐槽,因为你傻。 周饼钻进去翻腾一阵又钻出脑袋问齐然:“够住了,睡袋多余,有两个人可以躺在睡袋上,这么热的天完全不用盖……” 齐然把他脑袋按回帐篷里,自己也钻进去,试探着问:“你觉得你们焦老师怎么样?” 周饼完全不像个十七八的男孩子,倒像个七八岁的,对什么都好奇,帐篷上的拉锁,帐篷的网面,帐篷灯…… 周饼闻言回头,扯着嘴角看齐然:“怎么样?!你是不是白内障青光眼,我告诉你,我们焦老师怎么样。他特别招人,就学校那些小女生你都不知道,上个体育课不是假摔就是假晕倒,哎~~真是够无聊,而且你不知道焦老师打球宇宙无敌爆炸式炫酷!” 齐然心说,完了,这小屁孩儿当焦磊是偶像。 周饼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的:“……虽然他这学期才来,虽然天天整的邋里邋遢,但是!你不知道!那些女生就吃他这一套,叫什么颓废帅,丧感美……” 齐然无语死了,纠正说:“兄dei,那叫桑感美。” 周饼打了个响指:“对!就是伤感,就他这种半熟不熟有故事的男人才招那些小女生喜欢,开始他总认错我,烦死他了,后来!他竟然把我喜欢的妹子给勾走了……” 齐然震惊:“啥!” 这次周饼一脸桑感美,惨兮兮说:“我的初恋妹子,我还没追呢,后来听他闺蜜说,那妹子三月份上体育课,装中暑,那可是三月份啊!我当初怎么能喜欢这么一个智障!后来焦老师把人送医务室的途中,被表白了……” 齐然不想听这么中二的过程,挑重点问:“所以你喜欢妹子?!” 焦磊这是要凉啊! 周饼一脸嫌弃的看着齐然:“你以为是个长的帅的就是基佬,我虽然帅,且帅的人神共愤……” 齐然无情的推了一把饼爷的帅脸,直接把周饼的侧脸呼到了帐篷上:“别鸡|巴睁眼瞎逼逼,实事求是点能死么。” 周饼忍住没动手,简明扼要说:“饼爷我钢管直!” 刚撩开帐篷门帘要进来的焦磊:“……” 司小年也听见了,站在帐篷外轻咳了一声,齐然腾地站起来,食指戳着周饼的脑门把熊孩子一指头戳倒在地。 “磊哥,走了,有事打电话。”齐然经过焦磊身边时说。 司小年已经往大路上走了,齐然快走几步追上,想偷袭从后面抱住司小年,却不想被司小年一胳膊肘差点砸折肋骨。 “啊!!!” 周饼钻出一个脑袋,笑着喊:“死了没?” 齐然回头骂:“明早我就烙了你!”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司小年家,司小年站在后院扯着水管在冲胳膊腿和脚,齐然生了一路闷气,就觉得自己没做错,干嘛挨打。 胡乱蹬掉两只鞋,袜子扯下来特意扔到司小年脚边儿,不一会儿两只白袜子全湿了。 齐然见司小年不搭理自己,蹭着屁股挪了挪把脚丫子往司小年脚边一放,横了吧唧的说:“洗洗!” 话刚落,司小年拎着水管转身直接冲着齐然脸喷。 水管里的水不急,但也是粗水流,齐然拿手挡脸,左闪右躲,起身跳到台阶上,因为隔着一堵院墙又不敢大喊大叫,只能压着嗓子低吼:“司小年!你疯了!发什么疯!啊~~~” 司小年像看不见齐然狼狈逃窜似的,更像一个没听力没感官的机器,只是齐然躲到哪儿他的水就追到哪儿。 齐然奋起跳跃,扑上去抓司小年手里水管的同时,司小年反手抡起水管抽在齐然上臂。 “啪!” 声音清脆,久久回荡在两人耳边。 水管掉在地上,司小年把眉头皱成蜘蛛网,眼里有愤恨,隐忍,痛苦,心痛,畏惧,彷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双眼睛里,变成了一双赤红的眸子,暗沉和红光流转低回,直直灼烧着齐然。 齐然的愤怒一瞬消弭殆尽,光着脚从台阶上跳下去,抱住司小年:“没事了,爷爷……” 司小年声音沙哑带着哭腔:“闭嘴!” 齐然连声说:“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 夏夜是听虫鸣物语最好的季节,远处的山在夜空下勾勒出一个浅淡的轮廓,山与海相望,中间坐落着二十栋小房子,其中一栋的后院儿里,站着相拥而立的他们。 齐然的脚被司小年挪到了自己脚上,两人站到月上中天。 “腿是爷爷打的。”司小年很肯定,齐然的腿就是这么伤的。 齐然坦白承认:“嗯,……也不全是。第二天我带爷爷去医院,遇见了……刘胜和……她怀孕了……我踹了刘胜一脚。” 司小年死死勒紧齐然,勒的齐然呼吸都变了调。 他记得那天齐然有多反常,而他信了齐然只是因为爸妈要离婚,才变得如此反常,原来……原来不仅如此。 现在想起来,齐然那天在电话里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一遍一遍的确定他……向他要一个家。 缠着他要做,一反常态打着固定也要做到最后。 司小年这一刻的心疼,要比身后连绵的大山沉重,要比不远处的大海汹涌。 他一点都不合格。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83章 齐然浑身湿透,被脱的光溜溜的坐在床上,司小年翻出大毛巾给他擦头发,擦身,又扯出自己的夏凉毯子把他裹住。 最后,司小年没脱衣服,就这么抱着个大蚕蛹躺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齐家老二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快点来查房咯~~~” 齐然腾地从床上跳到地上,“啪”的把卧室门锁上,门刚锁上,门把手动了,然后再动…… 周饼的声音从门缝传进来:“哎呦我擦!小鸟说早早早,快来查房,”门把手又拧了两下,“哎呦我去!这俩人大早起干嘛呢?齐然哥,我跟你说赶紧放了我们老板,否则我就……小鸟说早早早快点起床喽~~~~” 齐然倒回床上哈哈哈一通笑:“傻逼!” 司小年快天亮才睡着,困的眼睛睁不开,摸索着一把揽过笑倒在床上的齐然,脸闷在齐然肩窝里嗅。 齐然被头发和热气搔的痒的不行,裹着的毯子一会儿就掉了,然后……全果。 司小年一边笑一边占便宜,滑不溜丢的地儿没一处放过,听见周饼在门外唱“小鸟说早早早”然后低头对着齐然的小鸟说了声“早呀!” 齐然抱着人在单人床上打了半个滚,凑在司小年耳边说荤话:“真想让你看看我晚上做的都是什么梦,你快把我憋死了司小年!一晚上,我特么干了你一晚上,枪磨的锃亮,你知道你有多骚么……” 司小年半睡半醒也臊的够呛,脸红耳朵红脖子透着淡粉,他拿手捂住齐然的嘴,齐然挨个手指色|情的咬一边,马上要擦枪走火才堪堪收住。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回来什么都干不了,一大早还得被一个小屁孩儿查房,你干嘛非得把周饼带来?放在姐的店里比放在这儿强吧,你肯定看出来了,这位爷是个直的,之前喜欢的妹子追焦磊了……” 司小年一边耳朵听一边耳朵冒,实在烦了就按着齐然嘴对嘴堵住不让说,亲完齐然捯气儿回味的时候,他又能安静的睡两分钟。 “这么困?天刚亮那会儿我睁眼看你,你还没睡,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我告诉你我前阵纯粹是让……他俩气的。”齐然口中的“他俩”是指刘胜和他妈。 司小年安慰似的呼噜着齐然的后脑勺:“嗯,知道了,以后不许看他们了,看我,咱俩有一个窝,那是咱俩的家,我跟你一起给爷爷爸爸养老。” 齐然瞬间泪奔,泪点低纯粹是司小年最后一句话戳他心窝子了。 很多时候想起家里的事,他会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他有年迈的爷爷,有残疾的爸爸,这是他唯二且不能抛弃的亲人,也是他必须尽赡养义务的亲人。无论谁作为他的另一半儿都要承担他的这部分责任,这是他这个年纪该考虑的事情,也是将来生活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他自私的把司小年拽进他的生活,而他家没有司小年家经济条件好,相差甚远,爷爷和爸爸也没有可以陪伴照料的另一半,更没有能分担赡养义务的姐姐。 司小年把所有过程省略,直接轻描淡写的说了结果。何其轻率,又何其沉重。这份善解人意和懂事,实实在在的暖到了他心窝里。 司小年推了一把齐然的脑门:“快起做早饭,我饿了。” 齐然起身时在司小年脑门“啵”了一口,套好衣服开门出去。 周饼痞了吧唧斜靠在窗台上,“嘁”了一声:“让看一眼能怎样?” 齐然对着周饼做了一个呲牙的表情:“一个钢管死直男看个毛看!” 周饼一听炸了:“卧槽!我特么头回听说直男还得受歧视!” 齐然提了提没系裤绳的运动裤:“一屋子基佬,不歧视你,难不成还惯着你。” 周饼抖着胳膊指向后院洗漱的焦磊:“瞎瘠薄说!我们焦老师直的杠杠的!国旗杆那么直!” 齐然看着周饼笑的意味不明,给周饼都笑的怀疑人生了。 周饼原地蹦跶两下:“哎呦我去!你别冲我笑,你丫笑出牙花子了。” 齐然冷着脸慢慢合上两片唇,眯缝着激光眼把周饼从头到脚扫射一遍:“饼爷窝等着看你打脸哦~~~~” 周饼原地愣了两秒,冲到后院对着焦磊吼:“老师!我的性向受到了威胁!你管不管!” 一嘴牙膏沫的焦磊:“……”所以你,性什么? 司小年刚迈出卧室,又被周饼拉住:“老板打工给上保险吗?被性骚扰了怎么算?” 司小年猛地抬头看焦磊。 正漱口的焦磊:“……咳咳咳咳~~~~~~” 齐然趴在他家院墙上冲后院的三个人喊:“开饭了!” 齐然爷爷一大早去了鱼塘,豆浆是齐然爸爸打的。鸡蛋饼、蔬菜饼是齐然烙的,周饼这个本饼,像找到了失散了多年一脉相承的父老乡亲似的,吭哧吭哧的吃出了一脑门汗珠子,边吃边嘟哝“好吃!去我们学校门口摆个摊吧?”“我要加盟,用我的热情加盟!”“哎呦我去!再来仨。” 司小年和焦磊不约而同,一人夹了自己的一张薄饼给周饼,齐然气哼哼的夹了一张自己的博饼给司小年。 饭后,周饼为了消食,承包了刷碗的工作。 司小年和齐然去收拾齐然爸爸的生活用品和衣物,今天要送齐然爸爸回南县,开始做复健理疗。 焦磊推着齐然爸爸出屋,到的前院儿台阶前,直接连人带轮椅搬了下去。看的齐然一脸艳羡,转头郑重其事的问司小年:“我和磊哥掉河里,你先救谁?” 司小年一脸黑线交织成蜘蛛网,非常理智的告诉齐然:“磊哥会游泳。”你特么好像也会。 齐然烦躁的把手里叠好的衣服往包里一塞:“我说假设!假设我俩都不会游泳,我俩都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司小年又一次非常理智的告诉齐然:“对不起,我不会游泳。” 齐然仰头深呼吸,在低头捏着司小年下巴问:“假设你会游泳,游的超级牛X,假设我俩都不会游泳……” “磊哥放着我来,用不着你俩。”周饼的出现解救了被N多个假设纠缠的司小年。 司小年手背向身后,对倚在门框上的周饼竖大拇指。 齐然一把抓过司小年竖给周饼的大拇指,放到嘴里用力咬了一口,用无奈又宠溺的口吻,恶狠狠的说:“真想嚼吧嚼吧吃了你!” 周饼这个钢管直男受到了来自一个矫情基佬的万点暴击,抖着一身鸡皮疙瘩边往外走边颤着音儿:“呃~呃~~呃~~~~真~~尼玛~~酸~~~呃呃呃~~~~”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84章 齐然爸爸的轮椅停在门外的电动车旁,见周饼打着哆嗦出来,问:“怎么了这是?” 周饼眼珠一转:“叔,你家厨房里什么果子呀?酸的我牙釉质掉了一层……”然后开始巴拉巴拉的哄齐然爸爸玩儿。 焦磊扭开脸冲一旁勾了勾嘴角,鬼机灵! 周饼跟齐然爸爸贫够嘴,抬头冲焦磊邀赏似的眨了一下眼,又皮又可爱,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稚气。 焦磊愣了一秒转身背对周饼。 周饼:“……”卧槽!背过去几个意思?夸我一下,你能掉毛啊! 齐然开车全程冷脸,齐爸爸坐副驾,其余三个挤在后座,司小年又非常庆幸有周饼在。 即使周饼坐在后面也不影响他跟齐爸爸聊天,俩人一前一后,就没停过。 齐然爸爸听周饼说自己是来给司小年打工的,扭回头瞅周饼:“你成年了吗?下学期升高三你爸妈也同意你打暑期工?” 司小年还没来得及开口,周饼已经脱口而出:“我是孤儿,没人管的,不瞒你说叔叔,我倒是想找个爸管管我,可能是我小时候太皮了,福利院一批又一批的小孩被领走了,就没人敢领走我,哎~~白瞎我这张帅气的脸了。” 车厢里除了周饼还在自然又畅快的说话,其余人都沉默了,齐然爸爸突然扭回头笑着对周饼说:“来,叫声爸,以后你就是我们家老二了。” 周饼前一秒还笑嘻嘻的脸,立刻恢复了出厂设置,呆愣愣直勾勾的看着齐然爸爸,眼睛木讷的转到齐然的侧脸上。 齐然总算不在冷着脸,好像在嘲笑又好像挑衅,说:“叫不叫,过了这村可没这个爸了,哦,还有个哥。” “哇~~~~~~”钢管直男转身扑倒焦磊身上。 所有人都被周饼嚎啕大哭,整的一脸蒙逼! 齐然没扶稳方向盘,车身晃动闪了一下,车子停在路边,靠近格桑花从,齐然伸胳膊出去采了一朵粉红带紫的格桑花,回手递给司小年,司小年抬手时犹豫一瞬,随后接过凑近鼻尖嗅了嗅,然后别在抱着焦磊肩头哭的停不下来的饼爷耳朵上。 饼爷把自己哭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妹子,耳朵上还别着一朵格桑花。 齐然爸爸拿手指点了一下齐然:“少欺负他。” 齐爸爸以为齐然摘花是臊白周饼哭了,其实齐然看见花,想到了早起被他荤话臊红脸的司小年,司小年肯定懂他什么意思,才把花转手给周饼带上了。 周饼狠狠吸了一下鼻涕,好像把刚才哭出来的鼻涕全部吸回了鼻腔里,又拿焦磊衣袖擦了把脸。 这些动作看的司小年哭笑不得,齐然也看见了,递眼神儿给司小年:看跟你一样儿。 齐然爸爸催促:“不叫作废……” “爸!”周饼带着哭腔攥拳玩命儿喊了一嗓子,在齐然爸爸还来得及回应时,周饼又转头对齐然响亮亮的叫了声“哥!” “诶?……诶!你这嗓门吓死你亲哥和你亲爸了,家规三百条,第一条:说话声小点。”齐然很有大哥范儿的宣布了不存在的家规三百条里的第一条。 齐然爸爸乐呵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逗周饼说:“唉,你这一哭我咋后悔了呢,没哭时候看着挺帅一小伙子,哭完立刻变小姑娘了,我们家一屋子老的小的爷们儿,真没养过小姑娘,再哭我退回去了。” 周饼扁着嘴看焦磊,焦磊抽纸巾给他:“哭起来真难看。” 司小年心理滋味万千,百转千回,周饼成了齐然弟弟,被搁置在福利院到成年的周饼,终于有了家。 他担心焦磊,焦磊之前没有动作,是不是要…… 周饼伸长脖子往副驾位凑:“爸,老爷们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家一共仨爷们儿,刚才俩都亲口认了,不带这样玩弄小孩儿感情的。” 齐爸爸被周饼逗笑了,笑声爽朗融进夏天清晨的风里。 周饼魔杖了似的一路上自言自语:“我是老二对么?我靠!我是老二!那我岂不是家里地位最低的,低就低吧,谁让我白捡了一个爸,一个哥,呃还有一个哥,”他斜眼瞅了一下司小年,“对,还有一个爷爷,爷爷豪的有一池塘鱼,我天!我晚上要吃爷爷做的糖醋鱼,昨晚没吃够,爸你说爷爷不承认怎么办?我跪下好使么?要不再哭一通,我们班女生说,我一哭能激起所有人的母爱……” 到了南县,齐然把齐爸爸抱下车,推进一楼屋里,周饼还在围着他俩,一会儿爸一会儿哥,一会爷爷和糖醋鱼。 齐然因为多了个弟弟,还没找好姿势迎接,先被周饼叨叨的要疯了。 他一指周饼鼻尖:“三百条家规,第二条:再逼逼抽你了!” 周饼矮身躲过齐然的食指尖,瞬移到齐爸爸轮椅前抱大腿:“爸,家规三百条是不是给我一个人立的?” 齐爸爸呼噜了一下周饼短刺头:“三百条家规,第三百条:以上299作废。” 周饼笑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齐然怒摔拖把:“我特么要离家出走!!!” 司小年赶紧把要离家出走的人拽走顺毛:“我保证咱俩之间没有第三个!周饼都不行。” 齐然气成河豚:“那你说!周饼和我掉进河里你救谁?!快说,不许眨眼卖萌,滚,不许亲,操!不能蹭……”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出来,稍后捉虫。 ☆、后遗症 放暑假前,齐然托宿舍老大李云腾帮忙,在南县找一个护工。 他和司小年为了等周饼放暑假在成山市耽搁了一周,回来前老大告诉他护工帮忙找好了,还是自家亲戚——李云腾的亲姑姑。 把齐爸爸安顿好,周饼负责看着刚捡来的“亲爸”,司小年和焦磊负责打扫屋子,齐然开车去老大家接人。 老大背心裤衩夹脚拖,蹲在便道边上啃冰棍,左手绿豆冰,右手红枣冰,咋看咋像炫富。 车停在路边,齐然隔着便道,装黑车司机,问:“兄dei走吗?” 老大眼皮都没抬,专心吃冰棍:“去商业街多少钱?” 齐然:“你多少斤,150斤收五块,每多五斤加一块,兄dei报个数吧。” 老大颤着一身五花膘腾地起身,绿豆冰一指齐然:“你丫就损吧!等你丫长到一百五的!我磕碜死你!”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85章 齐然哈哈笑,下车捏着老大的肥肚腩上下晃,触手油fufu的,跑快点就能甩出油来。 齐然收回鸟爪子在裤子上蹭了蹭,问:“上哪儿接咱姑去?” 老大拿出手机拨号码,笑的倍儿嘚瑟:“等着,我姑可美了!中老年男人的杀手!” 齐然又损人:“那你是咋回事?你家基因不太稳定啊,还是单单把你筛出来一个人丑的精彩……哎呦我槽!”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从小区里快步走出来,边走边扬手机:“胖儿!别打了,出来了!” 老大拿手机捂眼:扎心了姑。 齐然憋着笑,转脸叫了声“姑”。 女人四十几岁,能看出来年轻时候是个美人,但终究是四十几岁的女人了,身形显瘦,穿着又过于朴素,掩盖住了好面容。 被扎心的五花膘拉开后车门说:“上车姑。” 车上齐然把齐爸爸的状况大致说了一遍,齐爸爸除了行动不便,基本生活可以自理,护工主要是陪着康复训练和理疗,一日三餐,以及日常卫生。 月薪按照正常护工标准给,算是高薪护工了,老大的姑姑近两年一直在医院做护工,能接到齐爸爸这种工作,对她来说要比在医院护理大病初愈的病人好的多。 “不习惯叫我姑,叫我李姨也行。”老大姑姑叫李景兰。 齐然:“我都行,您看怎么习惯怎么来。” 车到门前,司小年拎着大垃圾袋子正往外走,齐然从车里下来,接过垃圾袋子对司小年说:“我去扔,把人带进去。”司小年这个娇气包不能晒,晒完跟煮熟了没区别。 老大一呲牙,这俩人在一起没俩月他们两个寝室的人都得蛀牙了。现在又给他这个肥胖高危人群喂狗粮,人性呐! 司小年叫了声“老大”又招呼护工:“啊姨这边儿,一楼二门。” 李景兰看看这栋楼,再看看眼前的楼栋,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遮掩的抬手挽了挽鬓发。 老大眼尖的问:“怎么了姑?” 李景兰笑容晦涩:“有个认识的……也住这小区。” 老大扫了一圈:“这片不是南矿的家属楼吗?住的应该都是南矿员工。” 齐然从外面走进来说:“我爷爷和我爸都是南矿的。” 李景兰脸色更不好了,一楼没台阶还是被什么绊了一跤似的,踉跄了一下。 老大伸手扶住:“姑你中暑了?齐然你家有藿香正气水么?” 齐然撑着打开的入户防盗门,司小年站在齐然一侧接过话说:“我去买。” 齐然拿出手机塞给司小年:“袋鼠上买,快递比你快。”司小年接过齐然手机定位地址,下单买药。 李景兰讷讷站在门外不往里走,齐然站在门里冲里屋喊:“爸,人来了。” 周饼推着齐爸爸从里屋出来,原本说说笑笑的两人,在看见门外李景兰后,齐爸爸蓦地怔住。 屋里几个人后知后觉发现门里门外的俩中年人好像认识,而且并不是认识那么简单,单看都不怎么好的脸色就知道这里必定有猫腻。 老大冲齐然使眼色,齐然眨眼给甩回去,还是拎着拖把的焦磊先开的口,问齐爸爸:“叔,还签吗?” 宽敞的客厅中央,茶几上放着司小年提前准备好的护工雇佣合同。 老大拽了李景兰一下:“姑,先进来坐。” 李景兰被拽进屋依旧不自在的站着。 齐爸爸脸上挂着不快的神色,一指沙发:“坐吧。” 周饼推齐爸爸到沙发边,觉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于是看向齐然。 齐然福至心灵的给周饼使了个眼色,周饼秒懂,推着焦磊往外走:“我想吃冰棍,焦老师咱去买冰棍。” 司小年转身往外走:“我去取快递。”走到门外又冲屋里喊:“有零钱吗?给我点。” 齐然和老大齐齐回了句“有!”然后同时往外走,走到门口一个胖子一个strong并排卡在门框上了。司小年非常服气的搭了把手,把齐然拽出来。 门“哐当”一声关上,周饼“腾腾腾”从楼道外跑到门口,瞅瞅齐然又瞅瞅司小年,压低声说:“你们把爸关屋里了?卧槽!万一那是个霹雳娇娃呢?” 老大气的五花膘直颤悠:“这J8谁家熊孩子!那是我姑,毛个娇娃,你丫见过四十几的娇娃吗?” 周饼眨了眨眼,给了老大一个萌死人的笑:“那你姑可不像四十几,我以为顶天二十多。” 老大一手扶墙笑的五花膘颤悠的晃眼:“哎呦~这谁家小可爱这么招人稀罕!” 周饼一秒冷下脸:“睁开你的三角眼看好了!饼爷我是铁骨铮铮的爷们儿,你特么才是小可爱呢,你全家都是小可爱!” 老大气的要揍人,齐然挺着急里面那俩大人咋回事,一心烦,一手扒拉一个把老大和周饼直接给呼到身后墙上了。 司小年侧耳贴在门上听动静。 齐然一只眼睛往猫眼里看。 焦磊把要爬窗户的周饼拎回来,问齐然:“你家亲戚?” 齐然认真看猫眼,伸手指老大,老大也在扒着门缝往里瞅,隐约听见他姑哭了,突然暴怒:“卧槽!你爸不会打人……” 齐然、司小年、周饼同时转头瞪着老大。 老大讪讪一笑:“这不是瞎扯吗?齐叔遵纪守法,轮椅从来开不过三迈,超速不可能滴!” 齐然听不见看不见急死了,单手拎着五花膘往外走,老大被拎的堪比水上漂,脚尖点地足下生风。 “我日你大爷齐大鸟!你特么跟我发的着火吗?”老大被甩在犄角旮旯里,被四个人围了。 周饼两手掐腰,堵在老大面前问:“说吧!屋里的大姨什么来头?哪条路上混的?姓甚名谁?外号报上来?手上有没有人命?给个数,要多少钱能放人……”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86章 焦磊一把拎过古惑仔上身的周饼,点着他鼻尖说:“消停点!” 齐然:“你姑认识我爸?” 老大靠墙角托着腮,给了齐然一个弱智的眼神:“你这不是屁话吗?我现在森森的怀疑齐叔曾经渣过我姑,看我姑刚才被吓的瑟瑟发抖的样了没?”他问完齐然又问司小年:“看见了没?是不是?”然后又问周饼:“看见了没?多可怜?” 齐然抽了一巴掌老大的肥爪子:“放尼玛肥牛屁!我爸24那年就瘫了,之前只谈过一个对象……”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齐然,好像捕捉到了重点。 只谈过一个对象。 齐然转头不可思议的看司小年,司小年也有点不敢相信。但他对齐爸爸的事又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齐爸爸是南县矿难砸断了腿,跟齐然妈妈关系很糟糕,马上要离婚了,齐然坚持让齐爸爸康复治疗,仅此。 司小年试着问:“你姑也是南矿的?” 老大眼睛一亮:“是呀!不过嫁人之后就去了南方。” 齐然/周饼:“南方?!”所以是棒打鸳鸯的戏码?还是负心女抛弃痴心男的戏码? 焦磊:“让他说,你们仨个闭嘴!” 仨个插话的终于闭嘴了。 老大开始娓娓道来:“我知道的不多,我记事起我姑已经在南方了,逢年过节才回来,几年前,具体是几年我也不知道,我听我妈说的,我姑离婚回南县了,一直在老家伺候我爷爷奶奶,后来才知道,我姑是,就是没孩子,俩人离婚了……” 齐然咬的牙“嘎吱嘎吱”响,被司小年狠攥了一下手,才收声。 焦磊抬下巴指齐然:“之前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齐然瞪着老大,好像老大睡了他还拒付嫖资似的。 齐然:“爷爷说,矿难前我爸有个要结婚的对象,后来腿断了,对象远嫁,才取了……” 即使是上一辈人的恩怨,这一辈的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家人渣了别人,老大转头给爷爷奶奶打电话确认去了。 周饼一脸愕然:“卧槽!什么人呀!找她伺候,岂不是天天添堵!不行!” 齐然跟齐爸爸的感情并没有跟爷爷那么好,但也不妨碍他心疼自己亲爸。 司小年把齐然拉近说:“别犯浑……” 齐然脑袋里正烧着一把怒火,听到这句话,转头冲司小年吼:“我他妈能犯什么浑!他娶谁问我了吗?!他离婚问我了吗?!什么都不问我!八百年前谈个恋爱关我屁事!!!” 司小年被齐然吼的愣住。 周饼见焦磊要上前,他意识到齐然这个“亲哥”要完,赶紧拽住焦磊胳膊,结果被焦磊甩到了地上。 齐然吼完,立刻傻眼,司小年眉头皱的他锥心的疼。肩头一疼,没等他回头看清人,身体已经向后倾斜飞了出去。 “窟嗵!”齐然后背狠狠砸在墙上,砸的眼球在眼眶里乱晃,鼻腔充斥着腥甜的气味儿,心肝脾肺肾都撞的移位了。 司小年弯腰要去拉齐然,焦磊手撑在司小年锁骨下,一个胳膊把人撑出去老远:“站那儿!” 周饼从地上爬起来时,老大已经回来了,垂头丧气,丢下一句“就是我姑”然后不说话了。 齐然贴墙出溜到地上,焦磊是他撼动不了的对手,更何况焦磊揍他是为了司小年,他心理没有一点脾气,眼睛清明了看着司小年笑笑说了句“我没事儿”起身往回走。 周饼今天刚有了新家,有爸有哥有爷爷,这会儿一心偏向新家,皱着小脸质问焦磊:“焦老师你干嘛!” 焦磊眼神晃动,没看周饼,周饼已经转身跟着齐然回去了。 老大愣了一会儿也跟了过去。 焦磊转头对司小年笑笑,笑容温柔苦涩:“对不起。” 司小年张开胳膊抱住焦磊:“没事,你不揍他,我也会抽他,浑起来六亲不认,你是我哥也是他哥,随便收拾。” 焦磊收了收胳膊,松开时,声音又轻又低的喃喃自语:“是后遗症吗。” 司小年听见了,也懂焦磊的话。 焦磊口中的后遗症,精神病后遗症,但他更愿意相信那是“失而复得后遗症”。 焦磊失去的肯定不是他,但复得的是他。他身上被焦磊赋予了一种独属于他们三人的那段时期的延续。他是延续,所以焦磊不允许任何人,包括齐然,对他张牙舞爪的咆哮,那种危险信号,在焦磊潜意识代表着失去和恐慌。 确切点说,这是一种依赖,也是一种病。 司小年越来越明白,为什么焦磊这两年即便已经脱离了精神病人的标签,也不肯回来找他、见他。 齐然对他的独占欲不是无缘无故的,那种信息其中一部分来自焦磊。 司小年和焦磊骑车回了蔬菜村,齐然和周饼留在了南县。 ☆、哥俩 护工合同还没来得及签,老大进屋后领走了哭声刚止住的李景兰。 剩下三个人坐在客厅发怔。齐爸爸没想解释说明,齐然窝了一肚子火,周饼浑身都是问号,三个人就这么做了一集电视剧的时间。 齐爸爸忽然开口:“领养周饼,小然你同意吗?” 齐然还在怔楞中没回过神,满眼满脑袋里都是司小年被他吼的不知所措的样子,恨的把指关节都搓白了。 周饼拿手肘捣了齐然胳膊一下说:“快说你愿意!” 齐然胳膊一晃,瞬间回神,然后顺着周饼的话问:“愿意什么?” 齐爸爸:“领养周饼当你弟弟……”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87章 齐然带着气,立刻打断齐爸爸的话:“你决定了不用问我。” 周饼愕然,有些失落的垂下头。他的表情和动作都看在齐然眼里,齐然踢了周饼脚一下。 齐然这么说完全不是冲周饼,但难免不会伤到周饼。 齐爸爸沉默很久:“……周饼,你大致了解我们这个家的状况,我和齐然他妈马上要离婚了,离婚免不了要分配财产……我身体也许会一直这样下去……会是齐然……和你大半辈子的负担……” 齐然高声喝止:“说什么呢?!不想聊天别聊!” 周饼被齐然吼的一哆嗦:“……我知道,还有爷爷,我看见了。” 齐爸爸没受到齐然的影响继续往下说:“如果你同意,以后你们就是哥俩,不同意也没事,常来看看叔……” 周饼也不乐意了,打断问:“路上您不是都答应了吗?!你们是不是想反悔了?!不带你们这样的,我刚高兴了俩小时!没你们这么耍人玩儿的!”他说着说着就开始抽泣上了。 齐然转过脸嫌弃的说:“敢哭抽你了!” 周饼一听直接又来了一痛嚎啕大哭,哭的齐爸爸和齐然都有些傻眼。 齐然赶紧叫停:“周饼!你再哭我特么反悔了!闭嘴~还哭!滚滚滚,不要你了!” 齐爸爸:“哎呦~真难看!哭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 周饼被俩人嫌弃的忘了哭:“是你们先出尔反尔,还不许我哭了!人多了不起啊!人多就能欺负小孩了!” 齐然咧着嘴看周饼:“终于知道为什么没人领养你了。” 这句话非常管用,之后周饼除了拿小眼神凌迟齐然,一点声没了。 齐爸爸神色好了不少,嘴角挂着笑说:“周饼……以后要听你哥的话,不用听我的,听你哥的就行,任何情况下都要无条件维护你哥,你哥肯定也会无条件维护你。你俩一起走的路,要比跟我走的路远的多,决定领养你的出发点其实挺自私,也许你现在想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会明白……决定领养你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分担小然的负担,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是——心里要有齐然这么一个哥。” 因为区别于常人的家庭状况,因为身边的亲人,齐然在自己心理搭建了一座无比坚固的堡垒。可是这一刻,开始零零碎碎的坍塌了,一砖一瓦一块墙皮的往下掉。他垂着眼瞪着自己鞋尖儿,甚至没什么勇气看他爸。原来这个在轮椅上生活了二十年的男人这么爱操心。 这不是诱骗小孩儿么? 周饼被送到福利院的时候估摸有半岁那么大,因为没有具体生日,又不满一岁,当时就登记成一岁。所以现在的他距离成年还有几个月,但是学校以及福利院登记的信息均是他已成年,只有从小照顾他的妈妈知道,他还有几个月才成年。 决定下的并不草率——他就想在成年前被领养。 以前看着代东郎每每被助养家庭接走过年、过节、甚至“一家人”出去旅游,长大后被资助上大学,代东郎成了整个福利院孩子的榜样,做了一名律师。 他羡慕嫉妒的时候,捂着被子流泪,揪床单。 幸运也该轮到他了。 周饼想的两只眼直冒火光,眼神坚定,却佯装难为情的问:“爸,那我哥要是把我卖给富婆咋办?” 齐然正紧张的不行,这会儿又怕周饼拒绝他爸,一听这话瞬间火了,抬手抽了周饼后脑勺一巴掌:“你丫的看小说看多了吧!” 周饼揉着后脑勺冲齐爸爸笑的又皮又可爱。 齐爸爸正了八经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你就问问富婆买一赠二行不行,不行,让你哥再给咱仨换一个富婆傍。” 周饼张着嘴,一脸被雷劈了的小儿麻痹样:“爸,你真有志气。” 齐然转开脸冲一旁笑。 齐爸爸一脸受伤,语气里却都是满足:“那怎么办?我现在有俩儿子,总得想办法养儿子吧。” 周饼呲着一口雪白的小獠牙:“有你这么养儿子的吗?!”说完起身往外走,一手拼命扒着门框做出一副有人强留他的架势:“放开我!我要回福利院!都别拉我!我不要傍富婆!我不要卖身养亲爹亲哥!我要自由恋爱!” 齐爸爸脸上的郁色被周饼这个活宝一闹总算散了,叹了口舒坦的气,抬头对垂头的齐然说:“抽空去福利院把周饼户口迁过来吧。” 齐然点头,叹了一大口气。 齐爸爸问:“怎么了?” 齐然还没说话,周饼演完自己的戏,转头告齐然的状:“我哥刚才在门外吼小年哥,贼凶悍!血盆大嘴张着差点没把人给吞了。” 齐爸爸不解的问:“吼小年?为什么?” 周饼扁嘴装傻:“不过,焦老师也把我哥给甩墙上了。贼生猛!贼畜生!” 齐爸爸对齐然招手:“过来。” 齐然磨磨唧唧走过去,齐爸爸抓着齐然手腕把人拽到膝前,周饼麻利卷起齐然后背的T恤,擦痕红肿,不算严重。 周饼拿手指戳了一下:“焦老师太狠了,这要是摔我,估计得把我摔成馅饼,那我真成了周饼本饼了。” 齐爸爸对周饼说:“去找个药店买点药。” 周饼起身痛快往外走,边走边中二的吆喝:“等着哥!我没回来,你千万不能倒下!” 齐然无语叹气,齐爸爸问:“为什么吼小年,”他就是这么一问,随即猜测说:“因为胖子的姑姑?这是大人的事儿,你们一群小孩儿跟着瞎操什么心,打电话叫小年过来吃饭。” 齐然蹲在地上,垂头丧气又委屈吧啦的用手指扣地板缝儿,不吭声不动弹,一副跟自己别扭上的熊样。 “小年不是记仇的孩子,焦磊动手也没错,毕竟都是朋友,你这么做欠妥,快去打电话……” “不打!” “诶?怎么还轴上了?” 齐然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司小年,自从他俩在一起后,别说吼司小年,平时也就闹着玩爆个粗口,正了八经的吵架红脸都没有过一回。 当然,得刨除没好之前,打过的那么多架。 是呀!他俩没好那会儿,回回见面跟死敌似的打的不可开交,就算不动手,互损都能损吐血。 齐然越想越烦躁,烦的薅头发,搓后脖颈。 齐爸爸觉得儿子情绪不对,如果只是因为对朋友发脾气产生的愧疚……那一脸心疼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88章 “小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听见这句话,齐然立刻起了一脊背的汗,红肿的擦伤被汗浸的刺疼,所有情绪顿时收起。 “没有,你别多想。”齐然起身往外走。 齐爸爸盯着齐然的背影出了门,不一会儿周饼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左顾右望:“爸,我哥呢?” 齐爸爸非常了解的说:“菜市场思过去了。” 周饼嘿嘿一笑,拿手机给焦磊发信息:【焦老师,我已经原谅你了,我们来交换情报吧。收到请回复,over。】【附图:小狼狗戴墨镜】 焦磊很快回过来一串省略号。 【……】 周饼有点蒙,没懂焦磊要表示什么,于是有样学样的回了两串省略号过去。 【…………】 焦磊又回了一串省略号。 【……】 周饼更蒙了,然后回了三串省略号过去。 【………………】 这次焦磊回复的是文字。 【省略号的意思是——拒绝交换情报。】 周饼被雷的“窟嗵”一声倒在沙发上,四爪抽搐的冲天花板喊:“啊啊啊啊啊!!!!苍天啊!!!” 齐爸爸:“……”领养前要不要做个全身检查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鸟哥咬小手绢:“嘤~~~男票不要我了,嘤嘤嘤~~~~~~~~~~” 饼爷戴墨镜扛大刀:“谁抢了我哥男票,都给我吐出来,是你?还是你?看刀!!!” 磊哥:【……】 饼爷抓狂:“又尼玛是省略号,玩儿蛋去!!” ☆、原来如此 开车把南县主路逛了一遍,凡是烤鸭店,齐然都会进去问有没有烧鹅。找到两家卖烧鹅的店,单凭闻味,齐然就能闻出来,那家店的烧鹅不是司小年吃的那种烧鹅,味道差太多。 电动汽车停在菜市场旁边,齐然坐在车里给牛格打电话。 “找出来谁卖衣服了没?” 六月初,一群人去他和司小年鸟窝暖房,孙德兴爆出校篮有人卖他和牛格的衣服,回去之后,牛格开始在校篮里找这个人。 “找什么?”听声音牛格在睡觉,几秒后,才弄明白齐然问的是什么事。 “哦,你说买你裤衩那事儿……人还没找到,这不是放暑假了吗,下学期在休息室特意放一条你的裤衩,咱来个引蛇出洞……” 齐然有些不耐烦:“别J8废话,卖的人没找到,那买的人找到了么?” 牛格打着哈欠慢吞吞的说:“买的人好找,从孙德兴那儿打听到的……” 齐然打开车门下车,压着火问:“关孙德兴那个妖孽屁事!” 牛格听见孙德兴挨骂,心理倍儿爽:“鸟哥你这醋吃的要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齐然气儿不顺,张口就喷:“去他大爷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对司小年什么心思,回回见着司小年,恨不得扑上去下嘴啃两口,要不是怕司小年难堪,我特么早抽丫的了!” 牛格:“你行了!还来劲儿了!孙德兴就是花痴了点,就算他真喜欢司小年你也没办法,再说了,全成山大学喜欢司小年的又不止他一个基佬,一抓一大把……” 牛格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齐然火冒三丈冲着手机听筒暴吼:“你特么给我闭嘴!!!” 凭空一声吼,让吵闹的菜市场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待宰的鸡鸭偶尔叫一嗓子。 齐然沉着脸转身又往外走:“个傻逼妖孽说什么了?!” 牛格正掏着聋了的耳朵:“哎呦~~~我靠!他说——司小年已经去找过买你短裤的人,两人好像谈妥了,至于说了什么……” 齐然一脸震惊:“什么时候?!” 牛格想了好一会儿:“……好像是你打固定,司小年接送你那段时间。” 齐然心脏忽然被掏了一爪子,就那么空了。 他几乎是瞬间想起司小年额头那块被刮掉的皮,糊在眉毛上血。 司小年当时说是骑电动车摔了。再深问司小年不愿意说,而且那天他发现司小年从司大年店里回来情绪很不对,总走神,说话也颠三倒四,紧接着傍晚司小年又在成山陵园看见了神似焦磊背影的人,后来他们去了老城区,看见夏未申的家被拆了,在废旧的老小区真的看见了焦磊,第二天又看见了酷似夏未申的周饼…… 那几天的事,雪花片一样在齐然闪过,又急又快。 就这么一件罗着一件事的发生了,齐然把司小年额头受伤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电话两端都在沉默,牛格在电话那头嘎嘣嘎嘣嚼薯片,齐然在电话这头儿嘎嘣嘎嘣的掰手指关节。 齐然:“成山大学的学生?” 牛格:“嗯,跟红豆一个系,计算机系大三的刘宏基,还尼玛跟咱仨一个高中,南县一中的。”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89章 红豆本名洪窦,成山大学计算机系大二学生,之前帮齐然黑过表白墙、黑过代东郎的基佬群,是成山大学神通广大的第一黑——红毛仔,高中三年跟齐然、牛格、薛梦梓一个班。 齐然:“你认识?” 牛格语气里满满的恶心:“我上哪儿找机会认识这种变态狂去!你想知道什么,让红豆黑他电脑,同是计算机系,过招全靠黑,咱就别跟一个变态狂文斗了吧。” 齐然沉声说:“让红豆帮我定位他,就现在!立刻!马上!我想知道这人在哪儿!” 牛格:“你要干嘛?我说你能不能别一碰到司小年的事儿就这么没理智?!” 齐然语气冰冷,语速很快:“你们不帮我找,我也能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南县就这么大,成山市就那么大。” 牛格妥协说:“行行行!我找,条件是——我要陪你去,否则别想!” 齐然垂头闭眼,鞋底一直蹭着地面,“花嚓花嚓……”的声音听的人心烦,“吃完中饭过来找我……帮我带两只独一居的深井烧鹅过来。” 牛格惊讶:“烧鹅两只?!多少人啊一次吃两只!” 齐然忍不住的又吼:“我特么给我男朋友塑封保存起来,有问题吗?!” 牛格完全没脾气了:“完全没问题,这个我必须服气!这碗狗粮我干了,汪,太尼玛好吃了。”说完赶紧挂,要不然还得被吼。 齐然在路边站到被正午毒辣的太阳晒的头晕目眩,像体罚一样惩罚者自己。直到汗流浃背,才走进市场里买菜买肉回家做饭,伺候一老一小。 下午一点,牛格的霸道开进南矿家属楼,大霸道往齐然的小电动汽车旁边一停,趁的齐然的电动汽车像个玩具车似的,萌的非常可爱。 牛格拎了大包小包,大包全是给齐爸爸的营养品,小包是齐然男票的两只烧鹅。 开门的是周饼,牛格愣了下问:“我……这是齐然家?” 周饼微笑点头:“对,我家。” 牛格退到门外看楼栋号,门牌号,绝对没错,高中三年走了无数遍肯定没走错。 “不是,请问小弟弟你谁呀?!”牛格长的本来就横,语气再不好,咋看都是一个地痞。 周饼的脸立刻拉的老长:“你才小弟弟!你全身都小!” 齐然从卧室出来,一脸有气儿没地撒的火爆样儿,伸手一指往回走的周饼:“周饼,我弟,菜市场鸡鸭鹅狗那堆儿里捡的。” 牛格边往里边打量周饼:“卧槽!这玩意儿能随便捡吗?不咬人吗?” 齐然眼皮都懒得抬:“看人,要不你去捡一个试试。” 周饼抿唇眯眼拿目光欻欻牛格,听见齐爸爸在屋里问“谁来了?”,他立刻回:“爸,咱家来了个二傻子。” 牛格气笑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你丫的一样浑。” 齐然不耐烦的拿了瓶水扔给牛格:“找到了吗?” 牛格捏着水瓶说:“红豆出手那还不容易,南县一中一共才考进成山大学几个人啊。刘宏基……你肯定不记得他了,那小子长的跟孙德兴有一拼,跟个娘儿……叔叔您醒了,是不是我音量又没控制好?” 周饼推着齐爸爸出来,拐到沙发一旁停住,周饼挨着齐爸爸坐下。 齐爸爸拍拍牛格粗壮的胳膊:“就你这体格,声再小也小不到哪儿去。” 牛格嘿嘿笑:“叔,您的武侠小说和武侠电视剧没白看,是不是偷练什么神功了,我怎么感觉你这气色比之前还好呢,起码年轻五岁……” 齐爸爸拍周饼:“这不多了个儿子,硬撑着都得让自己多活几年。” 三个人凑一块东拉西扯,齐然一个人埋头深思。 半小时后,齐然终于把牛格从周饼和他爸那儿给解救了出来。 “你那个弟弟太能说了,损人一套一套的,看着鬼机灵的,你小心点,说不定哪天你就失宠了。”牛格开车,齐然一副谁都懒得搭理的样子靠在副驾椅背上。 牛格叹气,非常上道的问:“说吧,刘宏基怎么惹你了?别跟我说就因为这人买你裤衩了。” 齐然手指扣着车门,脸冷的能下冰雹:“有段时间,司小年额头上贴了纱布,……估计是刘宏基整的。” 牛格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司小年揍你,收拾我,跟玩儿似的!刘宏基你可能不记得了,中午红豆传给我一张照片,那孙子真跟孙德兴一个体型,就那小样儿的还尼玛不够司小年一只手玩儿……” 齐然转头又吼:“你特么能不能不张嘴闭嘴孙德兴孙德兴!你丫的是不是让孙德兴掰弯了!” 牛格被一声吼吓的手抖了抖,车子在路上拐了一下。他总算看出来了,齐然今天是老醋喝多了,从里到外透着酸味儿。 等车行驶稳当了,牛格转头呛齐然:“我特么就算弯了!我也抢司小年!孙德兴那小体格够玩儿么?!怎么也得是你家司小年那……卧槽,冷静点鸟哥!啊啊啊!!” 牛格玩命儿抓着方向盘保持车在不违规的情况下匀速前行,另外还要顶住狂躁的齐然拳打脚踢外加恐吓。 洪窦上车看见牛格蔫了吧唧的,又看齐然头顶冒烟,他有点怕但还是把带着的电脑递给了副驾的齐然。 洪窦指着笔电,电脑页面正在进行远程监控:“鸟哥你看,这个人是你,你吧?旁边的人你认识吗?” 齐然只看了一瞪出来了,牛格见状赶紧把车靠边儿停,生怕齐然一个暴起把洪窦好几万的笔记本给砸了。他端走笔记本后,没比齐然的震惊少。 牛格的手抖成帕金森,指着电脑屏幕上,球场边缘的齐然说:“这不是春季友谊赛那场吗?这小子……卧槽,他是穿越过来的么?这尼玛怎么回事?!” 洪窦痛快解答:“P的。” 牛格无语捂脸,手搓着脸说:“那我呢?!我要是没失忆的话,我记得齐然勾着肩的人是我!对吗?鸟哥?” 齐然紧紧闭眼,再睁开,两道锋利的目光一扫牛格,牛格立刻闭嘴。 洪窦还没放完毒奶,继续远程翻着刘宏基的电脑:“额……有不少,还看吗?” 齐然:“看!”稍稍停顿又问,“能看见P图日期吗?” 洪窦不怕死的说:“能看见,原始文件他都保留了,并且按日期做了文件夹,最早的照片是咱们高一升高二的暑假……” 空气突然凝固了,车厢里冰冷冰冷的,让人汗毛都立了起来。 洪窦咽了口水的声音显得特别响。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90章 牛格白眼翻上车顶:“给他牛逼的!” 齐然转头看洪窦:“麻烦你!一次性说完。” 洪窦抿唇,然后再抿紧,下定决心似的突然喊“六月末这些照片在本机输出打印过一次”,喊完果断退到后座距离齐然最远的位置。 牛格这个秀逗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洪窦吓的跟个鸡崽儿似的,问:“你跑那么远干嘛?” 洪窦指指齐然腿上的电脑:“先把我电脑还我,刚升级完鬼畜系统,还我老婆呜呜~~” 齐然这会儿完全平静下来了。 想起来,司小年见到焦磊那天晚上,一个人躲在楼道里抽烟,边抽边看着一张照片,他当时以为司小年看的是夏未申、焦磊和他的合照。那晚妒忌丛生的拉着司小年又咬又啃,一方面真想滚床单,一方面又有撒气的行为在里面。 那一晚,司小年没节制的做到天亮,后来他找过那张照片,可是什么也没找到。 所以,司小年六月末就看过他和刘宏基的合照了? 没有质问他,没有生气,甚至没因为照片跟他发过脾气。 司小年原来这么大度吗?呵! 作者有话要说:  下了很大的雷阵雨,断了一个多小时的网,还是晚了。 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mua! (*╯3╰) ☆、男狐狸精 齐然不说话,牛格和洪窦也不太敢开口。车子马上到定位的刘宏基家,洪窦一直盯着电脑,偶尔指挥牛格一句。 牛格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表情:“靠!这小子是把自己幻想成你,男朋友了?!” 洪窦赞成的点头:“幻想狂,变态狂,这人绝对有病。重度YY症,他从高二,也就是咱们高一就开始P他和鸟哥的合影,真够‘长情’的。” 齐然胸膛忽然起伏了一下,牛格见状赶紧喊:“不要动怒!我刚保养的车!淡定!深呼吸,想想你家小年。” 一想司小年,齐然呼吸都疼。司小年这个混账玩意儿,自己男朋友都被YY成别人的了,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既然看过他和刘宏基的合照还能这么镇定的跟他滚床单!!! 玛德! 齐然越想越暴躁,暴躁的想掀了车顶。 你他妈到底爱没爱过我?啊啊啊啊啊!!!!!!!!!! 五脏六腑没几秒钟纠结成一个死疙瘩,下一秒齐然忽然笑了,冷飕飕的一声笑。 你不在乎对吧? 我到要看看你到底在不在乎。 齐然这会儿火大的脑浆要熬干了,根本没什么理智可言。 齐然:“怎么联系刘宏基?” 洪窦飞快敲键盘:“正跟我互黑呢,我给他发信息了,让他马上下楼,你们下去等,我要把他电脑清空……卧槽,他怎么又要打印照片,这人想什么呢?嘿呦~~片儿还不少……我去!辣眼睛,鸟哥这人是个M,你小心他跪舔你,片儿一色额S.M重口儿……” 牛格把车停路边,半个身子伸到后座看洪窦电脑界面:“别关!我要看看。” 齐然开车门下车,牛格只扫了一眼一堆片儿的名头,只看起名就血活的不行。 牛格下车刚好看见冷饮店,进去买了三盒冰淇淋出来,扔给洪窦一盒,又塞给齐然一盒,两人边吃边往洪窦给的地址那边儿走。 远远的,一个清瘦的身影慌慌张张的从一栋楼里跑出来,家居拖鞋还在脚上,一张脸再加露在外面的胳膊腿,所有皮肤都是冷白色,像刚从地下挖出来的尸体。 从楼里跑出来的人是刘宏基,在看见齐然的那一刻原地定住了。 仿佛齐然是个男狐狸精,瞅一眼就会被勾走魂儿。 刘宏基眼里尽是掩饰不住也没打算掩藏的兴奋,迷恋,痴缠,赤果果的沉沦到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紧接着眼里泛出了不正常的红,脸颊也开始漫上了春光的红晕。 这一幕,看的牛格和齐然全都不太舒服。任谁被这么直勾勾明晃晃的YY都不会舒服 两人越走越近,刘宏基除了眼神会随着齐然的走动时不时转两下,身上其余部分全都不动了……不,前一秒喉结滚动了,然后滚动的频率一直没变。 齐然眼皮下压,压出了一个锋利的弧度,牛格抹了下嘴角,瞅瞅齐然再瞅瞅刘宏基,“下手轻点。” 嘴上叼着的冰淇淋勺上下晃了几下,齐然扬下巴指向对面YY到大脑死机的男生,换上流里流气的口吻,问:“听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男朋友?” 猝不及防的听见这句骚话,牛格转头一口冰淇淋喷在了齐然胳膊上。 齐然冷漠脸:“……”日了牛了! 牛格一脸黑线:“……”咳! “你是对面派来整我的吧!”齐然抹掉胳膊上的冰淇淋往地上一甩。 牛格又尬又抱歉,做了个请的手势:“你继续,气势,注意气势。” 齐然努力压制心理的恶心和愤怒,转脸看向刘宏基:“来!男朋友到我碗里来!” 牛格:“噗!” 齐然:“…………”没完了是吧? 这次,牛格自己擦掉了齐然胳膊上的冰淇淋,压低声质问齐然:“你特么搞什么?让司小年知道了,别说我带你来的!”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91章 齐然冷笑:“我就怕他不知道。” 牛格真觉得齐然疯了!顿时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操了!我特么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刘宏基在两人耳语时,竟然哭了。 牛格满脸问好:“……”什么情况?谁把你怎么了? 齐然的脸锅底黑,两条眉拧成麻花,刘宏基立刻不哭了,擦了一把眼泪说了第一句话:“我答应你。” 牛格:“……???!!!”完了完了,基佬的世界,他一个直男果真搞不明白。不知道一攻俩受说出去,齐然会不会被打死?诶?不对,司小年好像也是攻,那么问题来了,两攻一个受,不知道刘宏基这小身板儿行不行?操~跑偏了。 齐然从笑的莫名其妙到嘲笑再到讥笑,最后笑里藏刀。 当然齐然这个变幻莫测的笑看在刘宏基眼里只有一个评价,那就是——帅! “啪!” 隔着两米远,齐然手中的冰淇淋不偏不倚的拍到了刘宏基那张深陷YY无法自拔的脸上。 牛格震怒了:“13块钱啊!你特么要扔,扔我鞋啊!” ******** 从蔬菜大棚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司小年和焦磊先去了齐爷爷家,家里漆黑一片,司小年让焦磊去厨房煮面,自己去鱼塘接人。 老头儿正坐在鱼塘小木屋前的小马扎上抽烟。 司小年看见了距离老远就说:“您遵医嘱,少抽点烟吧。” 老头儿眯着老花眼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哼了一声转身冲另一边儿不看司小年。 司小年蹲在老头儿一侧,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爷爷,是我先追的齐然。” 老头儿又是一声冷哼:“瞎说!我自己的孙子,我比谁都清楚他那个臭脾气,他要是不想干的事儿,你就是打断他的腿也没用。” 司小年心想,您真了解,所以我才是被强迫的那个吧?嘿! 司小年有意惹老头儿说话,于是说:“所以您打断了他的腿以后,才知道没用的……” 老头儿转身,佯装震怒瞪司小年:“嘿!你这是怪我了?!臭小子!晚饭吃撑了胆儿撑肥了吧!” 司小年搓搓鼻子,低声讨好说:“没怪您,打的好!您要是还有气,再打我一顿吧……他右腿打比赛的时候伤了,怕您和叔叔担心,那段时间没敢回来也没跟你们说……上回你打他估计正好碰到旧伤了,加上他隔天又踹了刘……反正您要是有气冲我来……啊!” 话没说完,黑暗中被拍了两巴掌,力道一点不含糊,司小年呲牙咧嘴的忍着疼。 老头儿气哼哼起身,背手往回家走,边走边说:“臭小子!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可好,挨了打找人来埋怨我是吧,行呀!二对一,真以为我不舍得打你们,明早起开始给我一顿三餐做饭,鸡鸭鱼肉样样齐全,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孝顺!不听话等着我打断你们狗腿吧!” 司小年越听越想笑,齐然这个话痨原来是又继承体系的,这一老一小怎么看怎么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快走几步追上老头儿,司小年要搀着老头儿走,被老头儿一下甩开。 “后边儿跟着去!要不前面照明去,用不着扶我,就你这小身板儿,抽两巴掌还呲牙咧嘴的,像话吗?!” 司小年:“不像话!” 老头儿:“哎!对了……” 司小年抿嘴不敢乐出声。 老头儿冷哼一声倔哒倔哒大步往家走。 司小年和齐爷爷到家时,焦磊煮的面刚好出锅,餐桌上还摆着一大盘……烧鹅?! 齐爷爷指着桌上的一荤一素问:“哪儿来的?臭小子回来了?” 焦磊在厨房里盛面“嗯”了一声,回头看看司小年说:“又回南县了。” 老头儿没说话,进卫生间洗手。 司小年吃了这么多年独一居的深井烧鹅,只闻味儿就知道这是他常吃的那一家的烧鹅。 凉拌素菜是爷爷爱吃的藕片,荤菜是司小年爱吃的烧鹅。 一口还没吃,司小年感觉胃里已经塞了一整只烧鹅,又美味又满足。 可是为什么不等他回来说句话再走? 司小年有点失望,在心理叹了口气。 又想到上午的事儿……心里很很的,手痒的想拔光鸟毛!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过了零点,又少了一颗小红花。[○?`Д?? ○] 晚安。 ☆、二十年 当晚将近零点,周饼发给司小年一张照片。 照片糊的一塌糊涂,一个光晕套着一个光晕,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光晕中有一个模糊到不能辨别性别年龄的身影。即使照片质量如此差,也不耽误司小年一眼看出来照片里的人是齐然,其中有一点微弱的光亮是真张照片里唯一的光源。 周饼本饼:【第N颗烟,我要叫警察蜀黎来带走他,over。】 司小年打开齐然的信息对话框,手指在输入框上方停留许久,也没按下去。实话是他还在生齐然的气,不是气齐然上午吼他,是气齐然晚上回来送烧鹅为什么不等他回来再走。他忙了一下午,其实都不知道忙的什么,总之不停的在干活,不停的找活给自己干,一旦停下来齐然这只鸟就会霸道的霸占他的大脑眼球。 手机扔到床尾,司小年转身睡觉,还是气到想拔光鸟毛! 齐然在阳台站到晨曦微光才回床上眯了一会儿。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92章 一大早两个男人、一个男孩儿还没起床,门被敲响了,而且敲门的人很执着,隔一会儿敲两声,声音不大好像怕吵醒屋里的人,但又格外的执着。 周饼被齐然踹下床支使去开门。 没错齐然和周饼昨晚挤在一张一米五的床上同眠了。自从齐然回了床上,周饼被齐然踹到地上三次,周饼反踹三次,失败两次,成功一次,所以齐然被踹掉地上一次。 门打开,周饼用手背擦嘴角的动作一顿,口气不满的问:“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没签合同吗?” 李景兰面带微笑,晨光中笑脸很温柔:“我不要钱,……你是老二吗?听,你爸说有两个儿子,长的真帅,不像你爸。” 周饼被夸的猝不及防,嘴角刚要扬起又落下:“我做不了主,我听我爸的,他既然没让你签雇佣合同,你回去吧。” 李景兰刚要开口说话,传来齐爸爸的声音:“让她进来。” 周饼叹气让开路,李景兰进门他才发现,这位美丽的护工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袋子里是新鲜的蔬菜和肉。 主卧室的门敞开了一条缝,但看不清里面,齐爸爸声音不大的说:“周饼去睡觉。” 周饼挠挠头“哦”了一声,进屋了拿脚踢踢齐然的小腿小声说:“哥,那个护工又来了,是不是来勾引咱爸来了?” 齐然翻身呓语,周饼把耳朵贴近,听了几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让你牛逼吼人家!有能耐管住嘴别做梦一个劲儿叫人家名字啊!好肉麻! 等齐然起床时,屋里屋外饭香四溢。他趿拉着鞋走出屋,问:“什么早点这么……” 齐爸爸和周饼正坐在桌边吃刚出锅的肉包子,肉香味儿闻的人垂涎三尺,听见齐然的话都扭头看他,可齐然根本没看他,而是盯着厨房正在做汤的李景兰。 “谁让她来的?”齐然一张脸黑成炭。 齐爸爸:“过来吃饭,阳台上的烟你抽的?行啊,在我看不见的时候长能耐了。” 齐然不耐烦的拉过板凳坐在桌边儿,瞅着齐爸爸:“你别跟我打岔!” 齐爸爸拿了一个包子递给齐然:“尝尝,跟你奶奶蒸的一个味儿。” 齐然猛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卫生间走:“赶紧吃,吃完去民政局离婚。” “嘡啷!”厨房里,李景兰把瓷汤勺摔断了。 周饼猛地站起来,看看齐然的背影看看李景兰,再看看齐爸爸一时间不知道先管谁。 包子齐然吃的最多,汤也没少喝,味道怎么样根本没尝出来。他推着齐爸爸往外走的时候,齐爸爸忽然开口说:“她心理有愧,所以你再找谁伺候我,也没人能比她伺候的更好^放心吧。” 齐然脚步一顿又继续走:“你这心眼儿赶上切片藕了。” 齐爸爸笑着拍拍齐然的手,他这么说一半是为了安抚郁闷的齐然,一半是真觉得李景兰看他的眼神里有愧疚,他和李景兰实在谈不上谁对不起谁,当时也是形势所迫,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既然李景兰有愧那就让她安心的还好了,反正余生还长。 南县民政局大厅,齐然和周饼推着齐爸爸刚走进去,就被许多目光黏上了。依旧英俊的齐爸爸坐在轮椅上,神色淡然,身后站着两个同样英俊不凡的儿子,其实算得上羡煞旁人的一道风景,只是民政局这种场所实在让人羡慕不起来。 刘胜从叫号等候区站起来,定定看了三人两秒,随后又把大肚子的女人搀了起来。 齐然顿时感觉像有人左右开弓照着他的脸来了两记大耳光似的,扇的他头晕脸胀疼。 刘胜搀着女人向着三人越走越近,周饼的眼睛越瞪越大,看看齐然再看看齐爸爸,一口闷气堵的他差点原地爆炸。 齐爸爸较之看见他们家这种场面的任何一个人都镇定,他问:“几个月了?” 女人头垂下,头发落下,遮掩的看不清脸部五官表情:“六个月。” 刘胜惊恐又万分防备的一直跟齐然对视。 周饼忽然推着齐爸爸就走,堪堪擦过孕妇侧身,低声嘟哝:“借过!好狗不挡道!” 刘胜吓的脸色煞白一把揽过差点斜斜摔倒的女人。 等齐然回过神儿,那四个人已经在办事窗口掏出证件核对并且在填写表格了。 二十年长不长?如果对于一个有八十年生命长度的人来说,也许不长,四分之一而已。 但对于一个只活了二十年的人来说,已经是全部了。 …… “我妈是哑巴。” “我妈不会说话。” “妈妈我今晚想跟你睡行吗?” “妈妈明天放学你能去接我吗?我同桌总显摆他妈妈电动车有多快……” “妈妈我考第一了,这是奖状,家长会我不想让奶奶去开了,你能去吗?”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妈,我长大要当医生,我想听你说话。” “爸……我妈可能不喜欢咱俩。” …… 从民政局出来,两拨人站在小电动车旁,中间隔着将近两米远,齐爸爸腿上放着一份财产分割协议,协议上放着一本存折,他把存着打开递到孕妇面前:“这是我能给的最多的了。” 女人没接存折,只抬眼扫了一眼上面额数字——十万整。她又抬眼匆忙的看了一眼齐然。 齐爸爸见存折没接过去,又收回自己腿上,解释道:“矿难赔偿款属于婚前财产,这笔钱是我个人……” “我不要。”女人声如蚊讷,但不妨碍几个人都听见了,“留给……”她停顿了很久才开口:“留给小然吧。” 这句话成功的把刚经历过家庭分割的齐然惹恼了。他大步上前,一把拿过齐爸爸手上的存折,在几个人注视下撕的粉碎,扬手一扔,漫天纸片。 “原来你会说话!从今以后,小然不是你叫的……” 齐爸爸沉声喝止:“齐然!”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93章 周饼又气又替齐爸爸憋屈,但又怕齐然对孕妇动手,生拉硬拽的把齐然拽了回去。 齐爸爸拿起财产分割协议递上前:“签个字吧,钱可以不要,字还是要签,孩子归我,我可不想以后蹦出什么人跟我儿子嚷嚷着分财产。” 刘胜狰狞着脸怒目瞪齐爸爸:“你……” 周饼上前一步,伸手指着刘胜鼻尖骂:“闭嘴!我爸跟你说话了吗?!听不懂人话,狗窝里待着去!” 刘胜被强行打断气的眼珠要爆出眼眶了,财产分割协议很快签完递回到齐爸爸手上,齐爸爸粗略看了一遍,回手招呼:“走吧。” 周饼推着齐爸爸赶紧转身,再看那俩人一眼要瞎眼了! 三人刚转身,身后女人竟然哭了。 齐然一口气提到牙关,周饼开车门把齐然推进去,赶紧抱起齐爸爸上车,催促说:“快走!快走!” 齐爸爸让周饼一通催逗笑了:“急什么?” 周饼一边擦汗一边说:“这不是怕他们反悔,回来要钱吗?不能给,一分都不行,太便宜那个狗……” 齐然整个人像尊煞神似的,其余俩人也没在说话。 车子开进南矿家属楼,李景兰站在外面,好像等了很久,一脸的汗,神色焦急,看见小电动汽车拐进家属楼,神色立刻放松了。 李景兰推着齐爸爸回屋,周饼问车里的齐然:“哥,你不回家?” 齐然瞥一眼周饼:“你还打不打工了?” 周饼“嗷”的一声,撒着欢儿往楼里跑:“我刚有爸爸,我要再住一天,明天回去打工,你走吧走吧!” 周饼回屋给司小年打电话,把上午齐爸爸离婚又分财产的事儿说了,又告诉司小年齐然开着车出去浪了,但不知道去哪儿浪了。 司小年从蔬菜大棚里匆忙走出来,差点撞到端着幼苗的焦磊。 焦磊后退问:“怎么了?着什么急啊你。” 司小年挥挥摘下来的麻手套:“午饭自己吃,我出去一趟。”他走了两步后改成快跑,最后变成狂奔。 共享单车停在后院,司小年没来得及洗脸也没来得及换衣服,骑车子往南县方向去了。 路旁的格桑花飞快的后退,带着海腥味的湿气钻进鼻腔,润湿皮肤,风又带走体表的汗渍。一路狂奔,司小年从未感受过这种焦心的感觉,他想,烧烤烤鸡心恐怕就是这种感觉。 屁股离开自行车车座,上身前倾减少阻力,加速时前后车轮拐出了别扭的曲线,但速度提升的非常快,以至于,当视线里出现小电动汽车时,司小年捏住刹车也来不及了。 “刺啦!!!!” “吱!!!!!” 齐然全凭本能,方向盘快速打圆,无论车子开去哪里,他第一想法是先给刹不住闸的自行车让出一条路千万不能撞上!他不想看司小年那张脸大饼似的拍在前挡风玻璃上。 司小年和刹不住闸的自行车压过格桑花从边缘擦着车身错了过去,人没伤到,车漆被自行车把手刮掉一长条。他再向后看时,小电动车正大头冲下,从水泥路上向野沙滩冲了过去。 “齐然!!!” 水泥路面与野沙滩形成了45°角的斜坡,小电动车被斜坡上的石头托了车底盘,前保险杠撞到沙滩上的大石块,导致被迫停车,车停了车轮却在沙子里打着滑,发出“嗡嗡嗡”的摩擦声。 司小年甩掉自行车,跑像车边时摔了一跤,下坡时全程手脚屁股着地摩擦着滑下去的。 司小年刚滑到驾驶位车门前,齐然也开门下了,一手叉腰,一手揉着被方向盘磕红的额头,扬起下巴笑着问:“怎么样?,男票帅不帅?”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一朵小红花,零点前先发了,发完又改的。 晚安咯! ☆、小美好 司小年的两个手心从坡上滑下来时,被砂砾磨破了皮,两个人费大劲把电动汽车推上水泥道,又把自行车塞进车里,然后回家。 齐然回家后翻出消□□水又找了几样药拿着去找司小年。 司小年坐在后院儿台阶上,用水管里的水冲手上的沙土。 齐然夺过水管关了水龙头,拽着司小年的手拿棉棒沾着消毒水一点点往外擦伤口里的沙子和土。 齐然:“骑那么快,你是打算起飞吗?” 司小年疼的手心发麻,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挺疼,眉心拧在一起,鼻梁也皱着,盯着齐然的侧脸不说话。 齐然撩眼皮看了一眼,司小年表情太吓人了!他心脏都被瞅的抽抽了。 因为天热,没包纱布,齐然处理完伤口忽然想到之前司小年受伤的额头。尽管昨天他揍了刘宏基一顿,也没问出来什么,刘宏基只说自己寄过照片给司小年,说司小年根本不关心他。 刘宏基最后一句话,戳了齐然的心。 齐然盯着司小年掌心问:“你找过刘宏基,为什么不告诉我?” 司小年极其简略的回了句:“不想。”他想不出来刘宏基看见齐然是怎样一副表情,不管是什么表情他打心理反感厌恶齐然被别人盯着意淫。 齐然刚好想歪了,歧义就是这样产生的,原因是沟通不畅,互相都有对彼此的独占欲,却好像羞涩的少男少女一样难以开口。 司小年转移话题问:“叔叔……” 齐然打断司小年的话,问:“你知道那些照片怎么弄的吗?” 司小年说出原先的猜测:“P的吧。” 齐然哼笑一声:“不全是,有一半是真的。”这话太过于模棱两可,话却是真话。 “有一半是真的”可以解释为每一张的另一半(齐然)都是真的,但齐然想转达给司小年的意思是那一打照片里有一半,真的是他和刘宏基照的。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94章 他就是要看看司小年能大度成什么样子? 司小年先是不信,因为以齐然的性格,如果之前有过刘宏基这么一个男,朋友……应该会跟他挑明,为什么偏偏拿到现在来说。 男,朋友…… 司小年纵然努力保持平静,听见齐然这么说也不免犯疑。 沉默很久后,他说:“给你一次纠正的机会。” 齐然转头直直的看着司小年:“爱信不信。” 司小年猛地攥起消过毒的手,拳砸在齐然下颌。 齐然后仰时,一手撑在台阶上才没让自己成仰躺的姿势,另一只手摸了一下湿乎乎的下颌,是血,但不是他的,是司小年手心里的。 这一刻齐然心疼的要死了。 他蹦起来抓过司小年的手,被司小年猛地甩开,齐然被甩的不停后退撞在门上,门撞的“哐啷”一声重响。 齐然强忍着疼喊:“回来!” 司小年关后门,反锁,直接回屋了。 齐然刚要往前门跑,电话响了,周饼在电话那端低声说:“哥你快回来!有个良家少男找上门,非说是你男盆友,卧槽!哥你搞什么,小年哥不是你男朋友吗?” 刚绕道前门,门又被锁了,齐然背靠在门上,恨得牙痒痒在门上捶了两拳,对周饼说:“别让他进屋,别让他见爸,我马上回去。” “咚咚咚!”齐然挂了电话,转身狂砸门,“司小年你给我出来!” 齐然正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凭空飞来一把椅子,“砰!”的一声砸在门上,他站在外面都能感觉到墙体颤颤巍巍,木椅子落地碎成了一条一条的。 齐然心理惊恐万分,进去会不会被大卸八块?! “开门!听我说完!” “司小年!你个胆小鬼!” “许你带着铁丝环对别人念念不忘,就不许我……” 齐然话还没说完,屋里第二把椅子再次砸到门上,摔的稀碎。 “你讲点理!摔东西能解决问题吗?!” 眼见屋里司小年拿起了他们一起买的星星灯,齐然声音陡然升高:“司小年你砸一个试试!” “哗啦!!” 齐然话还没说完,星星灯和大便灯一起在白墙上绽放了。 齐然:“%……*%……¥*%¥#!……” 齐然怒火腾腾地冒出几丈高,围着能看见司小年的窗户呜哩哇啦一顿狂喊。 司小年是忍不住的想揍人想动粗,他怕门一打开,他会打残齐然。怒火来势凶猛,关不住,挡不住的就想揍齐然。 他有多膈应刘宏基,就有多想让齐然远离刘宏基的视线范围,哪怕齐然被多看一眼都不行! 那是他心里的小美好! 那是他的鸟! 刚才齐然亲口说他们真在一起过??? 那种倍加珍惜的东西被玷污的恶心和躁怒,让他抓狂,抓狂到自虐。 齐然胸膛起伏,喘着粗气拨通周饼电话,然后按了免提键,把听筒对着门缝大声问周饼:“刘宏基走了没?” 周饼说的又急又快:“你还没到?刘宏基是谁?哦……你叫刘宏基,在呢在呢!我把他拉倒商业街来了,哥你快回来,我特么要顶不住了,这人真是你男朋友吗?” 齐然听见屋里总算安静下来,心如擂鼓的说:“是!” 电话挂断后,屋里屋外安静到了极致。 齐然转身往外走,启动车子走了。 司小年拉开被砸的凹进去的入户门,只看见了一个车屁股。 …… “……这人真是你男朋友吗?” “是!” 撑在门框上的手,掌心糊了一片血,手背青白带紫,两条胳膊不规则的抖动着,司小年眼睛像着了两团火,烧的要看不清东西了,他走向扔在院儿门前的自行车,跨.上车向着刚走不久的车狂追过去。 电动汽车停在商业街入口的停车场,齐然拨通周饼电话:“商业街入口,人带过来,……再带一桶爆米花过来。” 商业街主路与去往蔬菜村的岔路相交,齐然盯着交叉路口许久,瞪的迎风流泪了也没看见司小年出现。 他刚才按免提让司小年听他和周饼的对话,只为了让司小年赶紧从屋里出来。 现在他怕了,刚才司小年把自己关在屋里子离拼命的砸东西,不出来,不对他发火不跟他打架,自虐一般一个人砸东西生闷气。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太矫情了,还有什么不知足多少人喜欢的司小年如鸡是他的。干嘛非要整这么一出去证明司小年在不在乎他?爱不爱他? 最后证明的结果不管是司小年爱他,还是不爱他,他扪心自问都不会跟司小年分手,以前没遇见就算了,现在到手了,司小年就算不喜欢他不爱他也别想走了。 刚才又看见司小年那样……他妥协了,太心疼了。 去他妈的变态狂!去他妈的真不真心!他真心就够了!他一个人玩儿命的爱还不行吗?! “哥!”周饼远远的喊了一声。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95章 齐然不想转头,转头能看见周饼也能看见刘宏基。 周饼和刘宏基并排往背对他们的齐然身后走,与此同时,把自行车当飞机开的司小年也从岔路口拐上了商业街的主路。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和文章内容严重不符啊。╮(╯▽╰)╭ 最近几天,有多少肝都气炸了,深知情绪管理有多重要,但也只是知道。这几天的文多少会受到影响,等过几天恢复了,在回来修改。 谢谢各位大大的不离不弃,鞠躬! 请假条:7月10号断更一天,明天补上。 ☆、当鸟了 白色棒球帽、白T恤,黑色短裤,黑色帆布鞋在齐然眼中疾行出了一道黑白色的残影,自行车道上的司小年有如疾风过境般刮过,气场全开,气劲逼人。眨眼间自行车停在商业街入口,司小年从自行车上下来直奔他这边。 距离十几米远,齐然甚至听见了共享单车“咔哒”的上锁声,心脏莫名的抖了抖。司小年人中以上全部隐没在白色帽檐里,他太久没见过这么陌生的司小年了,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十分陌生,好像回到了他们刚相遇的三月,春季友谊赛上——人群中的司小年格外亮眼,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那颗星,但也十分不好接触,冰冷又疏离。就如现在这样。 刘宏基站在齐然侧后方,看齐然背靠在栏杆上纹丝不动,公狗腰下陷出一个让人遐想的弧度,修长手臂末端插.进裤兜里,这个动作让休闲裤.裤腰处绷得更紧了,显现出鼓鼓囊囊的一大团,双腿交叠长长的伸出去. 他的目光从齐然发稍一寸寸掠过直到脚尖,再循环到脸部,盯着齐然四分之一侧脸看的痴迷,声音轻柔的叫:“齐,齐然。” 齐然蓦然回神一个激灵,冰冷的司小年看的他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他冷脸转头向后看,刘宏基已经把爆米花递到他面前了,他又瞅周饼。 周饼无奈一摊手:“他敲开门就说‘我找齐然,我是他男朋友。’我擦!我吓傻了好吗?衣服裤子没换抓了手机就把他拎出来了。”他说完上下拍着家居大裤衩和背心,又抬脚让齐然看他脚上的拖鞋。意思就是他没钱买爆米花,爆米花是刘宏基买的。 齐然木然接过刘宏基手里的爆米花,他是想用爆米花哄哄司小年,如果这里有独一居摆两只烧鹅出来肯定比爆米花管用,但是这里没有独一居,只能试试爆米花了。他从栏杆上直起身迎着司小年的方向走了两步,听见身后脚步声,他喝止道:“不许跟着我!” 刘宏基表情受伤:“我……”迎着齐然走去的方向,一眼看见司小年,眼神和表情立刻没有了无辜又受伤的样子,目光狠厉的仿佛下一秒会扑上去徒手掐死司小年一样:“他怎么来了,齐然?!” 周饼按住还要往前走的刘宏基:“齐然也是你叫的,不是我问你,你谁啊?”他指指气势汹汹走向齐然的司小年,“看见没,那才是我哥男朋友……卧槽,怎么回事?!” 刘宏基也忽然喊了一嗓子:“放开他!” 再看齐然,伸手递到司小年面前的爆米花桶,被司小年扬手打翻,在空中翻了几个滚的爆米花桶,制造出一场漫天下爆米花的甜蜜场景。 齐然并没有多惊讶,毕竟他也没少挨收拾,但还没等他说话,司小年上来揪起衣领就是一拳砸在他下颌,依旧是在家里后院儿挨打的那个地儿,第二拳叠加后,擦掉了皮。 齐然哼都没哼一声,老老实实的受着。他两手抓住司小年的手腕,翻转手腕向上,司小年两个手心因为在土坡上被砂砾摩擦出的大片伤,因为长时间抓着自行车把用力又出汗,此时不出血了,但糊烂一片,每个手心都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伤。 齐然心疼的恨不得把司小年按地上揍一顿,但没等他动手,司小年抬膝盖顶在他胃上。 齐然瞬间蜷缩成一只虾米:“啊!……你真舍得……” 这时周饼终于发现情况不对了,这俩人根本不是想撒狗粮,是想来一场暴力教学! 刘宏基挣脱周饼的钳制,跑过去扶齐然,齐然他是扶不动,搀都馋不起来。于是直起身要揍司小年,结果被司小年一脚踹出去几米远,在地上滚了半圈,蜷缩成了齐然同款姿势。 齐然一手撑地,侧歪头仰视司小年,五官扭曲,额头暴起青筋,问:“打爽了吗?” 司小年刚要上前,周饼跑过来挡在齐然身前:“小年哥小年哥,怎么了?干嘛动手?” 司小年看见周饼那张脸,拳砸不上去,脚踹不上去,他转身把刘宏基拎了过来,拎着刘宏基凑到齐然面前,声线冰冷的问:“再说一遍他是谁?” 齐然咬着唇努力喘匀气儿,他得承认是他作大了,看样子司小年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齐然还没来得及开口,缓过劲儿的刘宏基突然大声叫嚷起来:“你凭什么揍他?!他是我男朋友!我昨天答应做他男朋友了!你……啊!!” 司小年猛地拎起还在叫嚷的刘宏基,砸在弓着腰以手撑地正要起身的齐然背上,两个人叠罗汉似的再次趴回了地上。 齐然被砸得仰脖子嚎了一嗓子:“啊!” 周饼震惊:“……”好凶悍! 齐然这次爬起来的相当迅速,毫不留情的把刘宏基掀翻下去,摔的刘宏基又是一阵嚎叫痛哼。 周饼不忍的蹲下问刘宏基:“大兄dei,死了没?” 刘宏基还在执着的忍痛叫嚷:“放开我男朋友!我跟你没完!” 周饼叹口气,想拍拍刘宏基安慰他一下,不想只是轻拍了一下肩头,又把刘宏基拍回了地上。 “窟嗵!”刘宏基:“嗷~~~~~” 周饼惊讶捂嘴:“碰瓷啊你!”要不要这娘炮! 齐然两大步迈到司小年面前,一手勾住司小年脖子把人带向自己,一手捏着司小年下巴恶狠狠的说:“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特么是心疼你,才不想跟你动手,你再打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司小年从出现就裹着一身暴戾气息,而且越打暴虐感越浓重,齐然话落,他不顾形象的拿额头狠狠撞在齐然额头上,两人均疼的够呛,呲牙咧嘴的弹开后向后退了几步。 齐然眼冒金星,眼角飙泪,脑袋里嗡嗡嗡的乱成一窝蜂。 周饼赶紧过来查看齐然伤成什么样,搬着齐然的脑袋惊呼:“哎呦我去!小年哥在另一边儿再来一下,正好凑一对儿犄角。” 司小年走近后扬胳膊挡开周饼,一巴掌重重拍在齐然锁骨下边,齐然猝不及防的向后退去,脚被正要爬起来的刘宏基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刘宏基背上。 齐然猛地从刘宏基身上弹开:“……”他的屁股就这么……这么被玷污了! 刘宏基惨叫到破音:“啊~~~~~~~~~” 周饼捂眼不忍直视,这个什么基的太惨了! 周饼指指刘宏基:“……小年哥,手下留情,这个什么基八成要完。” 齐然指着司小年大骂:“你是不是有病?”两次把他和刘宏基砸一块儿,叠在一起……是想膈应他吗?!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96章 齐然迟来的悟出自己男朋友缺德带冒烟的想法,但是已经晚了。 司小年面无表情的张开双臂做了个要拥抱的姿势。 两人平时相处的习惯导致齐然在司小年面前没有一丁点求生意识,他以为这场战斗结束了,眼含委屈和激动走上前就要求抱抱……结果司小年这个混账玩意儿,两手搬着他的肩,来了个360°大旋转,接着在他后背“砰”的砸了一手肘。 力道之大让齐然直挺挺的扑向刚站直的刘宏基。 刘宏基身残智残的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指着司小年就骂:“你是拆不散我们的,你死心吧!我已经……嗷!” 齐然扑倒了摇摇欲坠的刘宏基,两人来了个正面接触,然后刘宏基这只小弱鸡给齐然垫了底,活活被拍平了。 周饼也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了司小年收拾齐然的“别有用心”,心里非常服气,这一招忒狠了。 齐然刚趴下去,立刻一个俯卧撑从刘宏基身上弹跳开,一脸嫌弃的胡乱拍着衣服裤子。 周饼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让你嘚瑟!不是男朋友吗?小年哥这是大度的给你制造亲密接触的机会呢,怎么样甜不甜?惊不惊喜?开不开森?有木有觉得幸运男神终于眷顾了你?从此过上了左拥右抱荒淫无度的生活。” 不用周饼逼逼,齐然也明白了司小年干嘛这么收拾他,这明摆着是恶心他! 当初他被醉酒的薛梦梓亲了一口,差点把脸皮搓破,司小年这么聪明,当时已经猜到他心理上有洁癖,那晚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还在同一地儿也亲了一口。如今这么整他……鬼知道他现在有多想回家洗澡,再搓掉一层皮,操了! 古人诚不我欺,自作孽不可活。 齐然眼珠血红,胸口鼓动的好像要炸开一样,他被恶心的要原地自燃了!刚才他扑倒刘宏基倒下时,俩人差点错位亲到,还有他屁股坐在刘宏基背上,以及刚才刘宏基砸在他身上时伸手抱了他一下…… 齐然强压着胸口的怒火,看司小年又要来,赶紧喊:“你够了!要打就打!别这么玩儿!” 司小年冷哼出声,抱着胳膊歪头看齐然,邪魅一笑:“促进感情最快的方式,难道不是肢体接触吗?感觉怎么样?” 齐然气的头发要烧着了,狗撵尾巴似的原地转了一圈,余光看见刘宏基又要爬起来,一个箭步蹿到周饼身后,拿周饼当挡箭牌:“别逼我动手揍你啊司小年!” 司小年走到刘宏基身后,拎起刘宏基后脖颈处的衣领:“这就怂了?我看你玩儿俩男朋友玩儿的挺溜啊。” 周饼看司小年拎着刘宏基跟拎个购物袋似的,连连摆手:“别扔别扔!等我躲开的小年哥,啊!这样,我喊一二三,然后……啊!!” 周饼的“一二三”刚说完,司小年已经抬起手来。比司小年更快的是齐然,在周饼抱头蹲下的同时,他跨木马似的,一手按住周饼的背借力,长腿劈开直接从周饼身上横跨了过去,落地后刚好跟司小年脸贴着脸,距离近到,其中一个人撅个嘴就能亲到。 齐然稳准狠的一巴掌拍掉司小年手上拎的刘宏基,大吼道:“你他妈给我少碰他!”谁尼玛还没点脾气了! 司小年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是谁先碰他的?!是你!” 齐然一手抵住司小年的肩,一手捏紧司小年下颌,步步逼退,直到司小年的后腰抵在商业街边儿的铁栏杆上。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出口都是浓烈的火.药.味儿,遇空气就能爆.炸。 齐然怒目瞪圆,低吼:“我没碰过他!我!说!我!没!碰!过!他!爱信不信!” 司小年咬牙切齿:“哪个傻逼说他是男朋友?!谁!说的?” 齐然恨不能咬死眼前的人:“我这个傻逼只有一个男朋友,是谁,谁他妈心理有数!” 周饼不敢上前,远远站着抱臂胸前,适当劝劝架:“大中午的吵两句得了,怪热的,要不……” 齐然:“滚!” 司小年:“松开!” 刘宏基:“司小年你放开齐然!……我已经把……把照片寄给你爸妈了……你休想在缠着齐然!” 齐然:“……” 司小年:“……” 周饼:“……” 刘宏基深陷YY无法自拔的还在说:“我们这么多年,不是你插一脚就能散的,你再不滚,照片我会寄到法学院,寄给你们老师,我会发在学校论坛上,我会……” 司小年突然卸了力似的,死死扣在齐然手腕的手自由落体一样垂下,刚才还硬如磐石的脖颈忽然后仰过去,仰面朝天闭上眼,鼻腔里喷出一声冷笑,然后又是一声悠长森冷的笑。 齐然大脑混乱过后无比清明,转身煞神一样走到刘宏基身边,蹲下后,双眼甚至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问:“什么时候寄的照片?” 周饼被齐然的笑整出一身鸡皮疙瘩,太瘠薄恐怖了!司小年这是被迫向家里出柜了? 刘宏基浑身被砸的、被摔的疼痛,在看见齐然意味不明的笑容后,顿感痛楚散尽,手撑着地艰难坐起来,痴痴的看着齐然。 刘宏基掩饰不住眼里的痴迷、感动,手指颤巍巍的伸向齐然搭在膝盖上的手,想碰又不敢碰,鼻息压倒最轻,慢慢地把头向前伸了一点,贪婪的往鼻腔里吸入齐然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儿。 这股气味儿让他醉生梦死、甘渊沉浮其中。这一刻吸进鼻腔里的气味儿,他再熟悉不过了。久违的气味儿与他拿到的齐然的每一件贴身衣物上散发出味道一样,浓烈的裹挟着他、激荡着他心底的欲望。这比他每天隔着照片嗅到的气味儿,更狂野,更喷薄。 刚刚两个人多次“接触”,触碰到齐然身上的肌肉,以及肌肉下隐藏的蓬勃的男性力量,让他按捺不住身体里的蠢蠢欲动,他越来越无法自拔的想眼前的人…… 高中时,他看齐然的第一眼,就被那个大男孩儿身上区别于所有同性的野性以及雄浑的荷尔蒙气息征服了。他从那时起一直在想,“只要齐然想,他愿意为齐然做任何事,哪怕让他做一个M,他猜想气息如此雄浑的男人是不是心理都隐藏着虐待欲,喜欢……”所以为了做齐然的男朋友,他做好了一切准备,他“勤学好问”直到现在,等的就是这一天。 终于让他等来了! 刚刚俊朗硬挺的五官一次又一次的迫近他的视线,蛰伏近他心里,这个人!眼前的男人!是野兽,是一头凶猛的有着疯狂原始欲望的野兽,而他甘愿做野兽口中的一餐。 短短一两秒,刘宏基YY出了一部欧美经典野兽VS抖M基威。 他气息不稳,隐带兴奋的轻颤着身体,声音又小又轻,近似呢喃的对齐然说:“有人黑我电脑,原始文件也被黑了,我们之前高中在一起的照片,眼看没了,我只好全都打印了,还有,还有你和司小年在一起的那些照片,你昨天答应我了,我现在是你男朋友!我也答应你了,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不想看你被他纠缠,所以,照片我寄到他家了……” 齐然身体有千斤那么重,控制不住的想一屁股坐地上,他闭了闭眼问:“你怎么知道他家在哪儿?” 刘宏基忽然笑的邪恶又阴毒:“我不止知道他家在哪儿,关于他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知道他姐怀孕了,我给他姐也寄过照片……” 周饼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操!疯子!” 刘宏基眼里除了齐然,根本听不见看不见其它人,只一心“炫耀”:“我查过他家果蔬超市的财务台账,他家漏税,还有!还有他根本不爱你,他喜欢他一个死了的朋友……” “我操.你妈!”像一座毫无预兆猛然间爆发的火山一样,齐然逼近刘宏基大手死死遏住刘的脖子,顾不得皮肤碰触传来的恶心。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97章 被齐然掐住的一刹那,刘宏基眼珠暴凸了出来。 周饼冲上去,拼命掰齐然的手指,跪在地上拿脚蹬齐然的腿和肚子,使出浑身力气怎么都分不开两人。 “快过来!”周饼拿出吃奶的劲儿冲司小年喊。 因为刘宏基跟齐然说话的声音又轻又小,距离最近的周饼,以及在齐然身后三步远的司小年都没听清他俩聊的什么内容。 司小年猛地收回后仰的头,入目就是刘宏基被掐到眼珠暴凸的惨状。 司小年揽住齐然整个人往后拽也没管用,于是覆在齐然耳边儿大喊:“放开!齐然!听话放开他!” 周饼总算掰开了齐然突然松动的手指,刘宏基吸到氧气的一瞬间,翻了下白眼,吓的周饼脸色煞白。 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商业步行街巡逻电瓶车挤开人群,车上下来四个巡警。 报警的人是临街商业的老板,跟在巡警后面:“开始以为是四个小孩儿打闹着玩儿,后来这个壮实的小伙子真动手了,快给看看这个翻白眼的有事没?” 刘宏基被周饼扶着靠在栏杆上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眼泪哗哗流,但目光一直盯着司小年怀里的齐然。被司小年强势搂进怀里的齐然,全然不是刘宏基想象的样子。 司小年把齐然的脸捂在脖颈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到处都是指指点点的手,到处都是盯着他们的探寻猎奇的目光,手机的闪光灯、伸向他们的手机背面,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齐然挣动一下。 司小年顺势把齐然从地上拽起来:“你就算掐死他,也改变不了一个小时前你承认他是你男朋友。” 齐然胸腔仍在起伏,粗喘着气,转头瞪司小年:“不挤兑我你难受是吧。” 司小年抓着齐然胳膊把人拽上电瓶车:“‘掐死人’这么蠢的办法你都用,还怕我挤兑。” 齐然瞥见刘宏基从他身后走过,转头说:“刘宏基你等着!” 巡警:“安静点!哪个学校的学生?公共场合打架斗殴,打电话给家里人……” 刘宏基还处在刚刚窒息的恐惧中没缓过神儿,又进入了听不见看不见的木讷状态,任凭巡警推着他走。 周饼这个劝架旁观的也被一起带走了。 周饼:“爸说了,什么时候我都要挺你,这下好了,刚被领养第二天就陪你进局子了,感动不哥?” 巡警驱散人群,带上四个人,开着巡逻电瓶车,以30迈的速度穿梭在商业步行街里。 齐然粗喘渐渐平复,想想刘宏基刚才的话,再看看司小年,怯怯的伸手指去抓司小年的手指。 司小年目视前方,毅然决然地甩开齐然抓着他中指的手。 齐然锲而不舍的再抓,司小年再甩。 司小年没好气的说:“后面抓去。” 齐然知道司小年指的是刘宏基,提到刘宏基,他脸立刻黑了,转身趴在椅背上往后看,刘宏基和一名巡警坐在电瓶车最后一排,中间隔着周饼和另一名巡警。 巡警见齐然一脸要扑上去揍刘宏基的狠样儿,出声警告他:“再乱动上手铐了!” 司小年拽着齐然胳膊把人按回座位上,说:“你男朋友被压雷峰塔下了。” 齐然恨恨的在司小年大腿上抓了一把:“司小年,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儿?你把我当什么了?” 司小年目视前方,心平气和的说:“当鸟了。” 周饼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 齐然气的又呼哧呼哧喘粗气,也不怯了,上去一把抓过司小年的手,两只手上下一扣,把司小年的一只手扣在了手心里。 周饼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低呼:“警察蜀黎,这俩人当众拉小手!管不管?我这还未成年呢。” 巡警回头扫了一眼齐然和司小年,因为椅背挡着所以没看见拉小手这一幕,倒是看见俩个人谁都不待见谁的嫌弃表情,各自扭头面对一个方向,咋看咋像死对头。 巡警训周饼:“未成年打架斗殴,你胆子不小啊?!叫家长,写检讨……” 周饼举手:“报告!” 巡警对这个未成年的问题少年烦不胜烦:“说。” 周饼小脸顿时颓了:“警察蜀黎,我是市福利院的孤儿,昨天刚被领养,就是我爸身体不好,能不能通融一下……” 几个巡警全看向周饼,撒谎不至于,个人信息电脑里一查就能查到。 巡警:“给班任打电话或者通知你们学校领导。” 周饼扁嘴,心想通知学校那还了得。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焦磊发信息。 周饼本饼:【焦老师,我被捕了。带上换洗衣物,盒饭,水果,驱蚊水,手机充电器,手机里最好下两部电影,来南县派出所。哦~给我哥和小年哥也带一份,再拿一副扑克吧,我们仨能斗个地主啥的。】附图【司小年和齐然各望向一边的后脑勺】 焦磊:【怎么回事?受伤了没?】 周饼本饼:【没我事,先是小年哥揍我哥,后来……还是小年哥揍我哥,哦还有一个我哥的冒牌男友,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本宝宝受到了来自暴力男青年的惊吓!】 焦磊:【告诉小年,他爸妈来了。问他要不要告诉他爸妈?】 周饼本饼:【……日!】 焦磊:【……谁?】 周饼把手机递给司小年,然后捂住眼,怕什么来什么。 司小年看后面色一僵,齐然伸头看手机屏幕,司小年推开,齐然再伸,司小年再推。 齐然:“有完没完!……给看看呗。” 司小年挣了挣被捂出汗的手:“松开!” 齐然收紧手:“我不!”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98章 周饼:“你俩烦不烦?要不先和好……” 齐然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我不!” 司小年冷笑:“……我同意。” 其余俩人都明白司小年说的“同意”是同意齐然的否定。 周饼眨眨眼:“哥,我支持你,爸说我要无时无刻维护你的立场。” 齐然:“……”啊啊啊啊啊! ☆、绿了 焦磊和刘宏基的家人同时到的派出所。 四个人已经问完话,齐然愤怒犹在,打电话给洪窦,让他带着笔记本来派出所,并声称要告刘宏基。 刘弘基当场傻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齐然一条条指责他。这个威胁,司小年曾经也对他说过,但他当时并未当回事。现在从齐然嘴里说出来,有什么东西好像突然碎了。轰然炸裂,玻璃碴似的扎了他一身。遍体鳞伤,疼不钻心,但每个汗毛孔都在疼,丑陋的坦露在众人前。 两个巡警按着声嘶力竭挥动胳膊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刘宏基,那一刻刘宏基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疯子。齐然成了他眼中唯一能看见的东西,即让他痴迷又让他变成彻头彻尾的变态。 巡警被刘宏基抓挠的痛苦不堪,弱小的身板一旦疯癫两名巡警竟然按不住他,最后只好把他的手和脚拷在了椅子上,还需有人按着椅子,放着后翻摔倒。 一屋子人,最镇定的是司小年,平静的看着刘宏基张牙舞爪,癫狂至极的一直要扑向齐然…… 他对这样的刘宏基生出了同情,甚至有些同病相怜的错觉。上午听见齐然亲口承认刘宏基是“男朋友”,那时的他与现在的刘宏基有着极其相似的扭曲疯狂的心理,只不过刘宏基的癫狂经过这么多年积累压抑,满的从心里溢了出来,而他抱着几分侥幸撑到了雨过天晴。 刘宏基的父亲刘刚算得上南县的“李刚”了,见不得儿子被铐着,他一来惊动了街道派出所的所长,很快刘宏基被刘刚和巡警请走了。 齐然又气又恼的砸了两拳桌子。 焦磊问司小年:“伤到你了吗?” 周饼在一边插话:“卧槽!这个什么基的是不是真疯了?疯子做什么是不是都不犯法?!” 周饼无心的一句话,让几个人全都看向了他。 齐然更怒了,太恶心了! 司小年斜眤了他一眼,齐然安静坐下生闷气。 巡警领着洪窦进来,他没拎着笔记本电脑,东西全拷贝到了移动硬盘里,作证据足够了。 “什么情况?是昨天打完他,他今天回神儿报警了吗?”洪窦一进屋看见齐然就问。 司小年拧眉看齐然,齐然扭头不看司小年,司小年粗暴的捏着齐然下巴把脸转向自己,司小年这个霸气的动作看的周饼和洪窦直吸气。 司小年沉声问:“你昨天找过他?” 洪窦感觉自己好像把齐然卖了,张嘴要解释:“是这样……” 齐然挡开司小年的手:“你六月底就找过他!告诉我了吗?!” 司小年提了一口在胸前,强压住呼之欲出的怒气:“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啊?!” 除了焦磊,其余两人均被司小年吓的一哆嗦。 齐然眼里聚满了委屈,倔强的看着司小年:“他找过你姐,你不说,你额头是他打坏的吧,为什么也不说?我就这么窝囊,让你什么都不敢跟我说?是不是!” 司小年烦躁的薅了一下头发,突然要起身。 齐然下意识后撤上半身做出躲避的姿势,焦磊一把按住司小年胳膊,周饼已经弹跳出去了。 洪窦:“……”这是要开干的架势吗?哇~家暴啊! 周饼扒拉了一下洪窦:“哥们儿躲一下,一会儿溅你一身血。” 洪窦:“………” 焦磊瞪了一眼周饼,再次按了按司小年的手:“坐下。……你爸妈是为这事儿来的?” 周饼适时插话:“这个我知道,刚才发疯那小子,把我哥和司小年的艳照……额,谈恋爱的照片寄到小年哥家去了。” 这次换司小年防着焦磊有什么动作,顺带瞪了一的周饼。焦磊和夏未申经历过最惨烈的出柜,在座的人除了亲身经历空留一身伤的焦磊,也就只有司小年知道,出柜会给一个家庭以及身边的人和自己带来怎样一种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不想焦磊再经历一次。 他也没想到这场闹剧的开关,竟然是昨天齐然找过刘宏基,并且打过刘宏基,甚至发生了什么让刘宏基心态扭曲的认为他是第三者的事…… 司小年感觉有一群极小的生物正在一口一口吞食着他的心脏边缘,隐隐作痛。 焦磊的眼睛已经空洞了,眼神灰败不堪,毫无生气。 齐然眼睁睁的看着司小年不哄他,而是伸长双臂拿双手包裹住了焦磊两手交握的拳。 炽目猩红,鼻腔喷出的都是焦糊味儿,齐然在桌子下面踢了司小年一脚,司小年浑然未觉般半趴在桌面,目光执着的盯着焦磊垂下的头看。 “磊哥,我答应你,我们绝对不会……不会……相信我!磊哥,抬头!”司小年越说越不连贯,最后一句竟然哽咽了。 齐然惊醒般,转身搬过司小年的脸,两个拇指狠擦过司小年眼尾,狰狞着脸说:“我特么给你戴绿帽子你都没给我哭出一声来!司小年,你敢哭一个试试!” 周饼发现焦磊坐的椅子好像在抖,对,是椅子在抖,椅背椅子腿都在抖,他视线向上看见了焦磊身上的衣服也在抖。 “焦老师,焦……”周饼的话被焦磊的胳膊截断了,焦磊两条胳膊死死勒着周饼,只一秒就放开了。 周饼快速吸气,呼吸猝然被人为掐断,再吸气气音都劈叉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99章 这时,门推开,刘宏基的父亲刘刚和所长进来了。 刘刚比之前看见刘宏基被铐在椅子上时,和煦了很多,甚至冲屋里的人笑了笑,“多余的话不说了,这事儿我想私了。” 所长在一旁帮腔:“刘宏基脖子上的伤如果做鉴定对你们影响非常大,而且他现在精神方面受到的惊吓更严重……” 齐然冷笑着起身:“他受没受到惊吓我管不着,我这里有他近四年偷拍我的照片,以及通过各种渠道非法购买我私人物品的证据要不要看看?”他说完示意洪窦把硬盘给所长。 刘刚面露惊讶,刚才他在所长办公室听几个巡警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好像他儿子跟齐然是有什么过节,而且对方有证据在手。话从齐然口中说出来,刘刚再一听,仿佛齐然在讹诈他一样,南县“李刚”做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被别人讹诈。 所长回手招了信息员进来带走洪窦,去核验硬盘里的信息去了。 刘刚拉开椅子坐下,笑面虎一样看着齐然:“小伙子胆儿挺大啊!打了我儿子,我要求私了,那是看在你们是同学的份上,我答应我儿子不跟你们计较……” 齐然抬手打断刘刚:“别不跟我们计较,我这盼着你跟我计较呢,对了,看你这样,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儿子是同性恋吧?” 刘刚和所长的脸几乎同时拉了下来,在他们这个年纪看来,同性恋就是病态又变态的群体,谁愿意别人指着自己儿子说“你儿子是同性恋。”,简直是最难听的侮辱。 齐然痛恨刘宏基让司小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父母面前出柜了,所以即便这个手段看起来恶劣极了,哪怕同为此类人,他也要用这种以牙还牙的方式,互相伤害。 刘刚放在桌面的手攥成拳头,回头笑着问所长:“老弟,现在小孩儿说话都这么口无遮拦吗?不知道这算不算诽谤?” 所长赔笑的脸比哭还难看。 洪窦回来了,跟着他进来的信息员表情一言难尽,覆在所长耳边耳语一阵,随后三个人出去了。 几分钟后,门再次打开,只有所长一个人端着一张威严沉重的脸进来了。 “初步怀疑刘宏基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人送院检查了,案子已经立了,律师方面……” 事情急转直下,果真被周饼说中了。 司小年:“我们有律师。” 齐然呵笑一声:“神经病是吧?挺会啊,这么一会儿就神经了。” 所长黑沉着脸出去了,稍后又进来一名警员,这次不是巡警了,非常正规的讲了一遍立案起诉流程。 下午三点,五个人从街道派出所出来,洪窦回家,其余四人打了一辆车直奔蔬菜村。 在派出所这段时间,司小年挂断了司进七通电话,微信里高冬梅没停过轰炸他。 齐然:“打你,你就跑,别傻站着知道么?” 周饼:“这不是有咱们吗?不至于真动手吧……” 齐然一指周饼:“闭嘴!” 齐然紧张的五分钟内把十个指甲全咬秃了,别看他俩吵完打,打完吵,吵完再打,再吵,但都知道心里有多在意对方。 司小年抓过齐然的手按在腿上,看着他说:“听着!一会儿我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齐然皱眉,一脸茫然,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说声抱歉! 昨晚更另一篇连载文的时候,太困了,糊里糊涂发到了这里,现在补上内容。 晚安。 ☆、分 车程不足半小时,司小年手心被齐然啃秃的手指甲硬生生抠出四个特别深的红印子。 周饼坐在齐然一旁,他的紧张感最小,唯一的紧张感也是来自脑补大戏。 焦磊比司小年和齐然还要紧张,稍稍联系到以前他和夏未申的那些惨烈场面,就有种被抽空身体里的氧气,抛掷到荒野的无望感。 司小年伸胳膊穿过副驾驶椅背,扣住焦磊的肩头:“磊哥。” 焦磊恍若未闻,目视前方好像陷进过去出不来了。 司小年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怕焦磊回到夏未申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那种疯癫的程度哪怕是今天的刘宏基都不及万分之一,精神病院里的重症病号,每天都绑缚在床上,即便允许出去晒太阳也要绑缚在轮椅上,那段时间焦磊把眼前任何一个人都当做再也回不来的夏未申…… 司小年垂头拿掌心搓了搓脸。 齐然抬胳膊横过司小年胸前把人揽过去,转回头给周饼使了个眼色,然后半抱半拖的把司小年和周饼换了个位置。 周饼两手按住焦磊的肩,试着叫了声:“焦老师。” 司机转头看焦磊:“是不是晕车?有晕车药吃吗?小伙子脸色不太好,要不我靠边儿停。” 焦磊总算给出了反应,声音暗哑的说:“不用。”说完抬手按住肩头的手,“我没事。” 周饼被冰的一哆嗦,焦磊的手跟冷冻过似的,冰凉冰凉的,覆到他手上的时候分量很重,骨节僵硬的厉害硌的他肉皮疼。 心脏像被浸入冰水里冷缩了一样,周饼反手抓紧焦磊冰凉的四根手指,反复拿他热出汗的手指搓捻着。 车子下了路,就见司小年家院儿门前站着一个男人,是司进,在门前瘸着腿踱步,手上夹着烟,车越近司进脸上的表情看的越清楚,那是一张许许多多的情绪汇聚后格外狰狞的脸。 齐然下车时还拉着司小年的手,司小年下车时松开了齐然,周饼下车后,开前车门把焦磊拽了出来,司机还没走,司进一瘸一拐快步移到司小年面前,齐然吓的上前挡住司进。 齐然一脸惊恐:“叔叔!” 司进伸手像要扇齐然耳光,手到齐然脸前又变成食指戳向齐然鼻尖:“叔叔我哪儿敢当!滚开!” 高冬梅站在院里台阶上,尖声喊了一嗓子:“进屋说!不嫌丢人啊!” 司进怒目瞪着司小年:“进来!”又指齐然,“你也来。”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0章 齐然仿佛战神上身了一样,气势强大的跟在司进身后,他怕司进控制不住愤怒一回手打司小年。 焦磊跟在司小年身后,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周饼抓了抓焦磊粗壮的胳膊:“焦老师你的胆儿呢?”他试图开个玩笑,但谁都没逗笑。 司进进门闪到一边,齐然刚迈进去,突然劈头盖脸砸来一堆照片,一时间照片划破空气的“嗖嗖哗哗”声,和照片拍在身上、脸上、胳膊上的“啪啪啪”声,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司小年拽着齐然甩到身后,焦磊跟他并排站在一起。 高冬梅已经哭过两次了,整张脸是浮肿的状态,她甩着手里的一张纸,扯着已经嘶哑的嗓子逼问:“这房子是你租的?是不是?!” 司小年不卑不亢,所有表情全部压在心底,平静的直视高冬梅:“对,我租的。” 齐然把眼眶瞪大了两倍才看清高冬梅手里是一张租房合同的复印件,刘宏基这个变态从哪里搞到的! 焦磊:“高姨听我说一句行吗?” 高冬梅今天受到的第二波刺激是来自焦磊,从前是十几年的邻居,一个大院儿的小孩儿都是眼皮底下长大的,夏未申,焦磊,司小年,司大年,还有成群的孩子,都是在他们这一辈儿人的眼皮底下长大的,虽然成长过程中难免疏忽,但有些经历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会儿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焦磊好了,回来了,又跟司小年混在一起了。 而自己唯一的儿子……是不是就是下一个夏未申。 高冬梅和司进都在掉泪,眼泪簌簌落下。 高冬梅不停摆手:“别跟我讲你们那些大道理,我懂,但我接受不了,你们是男的,你们怎么有脸做这些事儿!” 司进平时最疼司小年,他明显重男轻女,平时零花钱都是给的足足的,没成想司小年在外面租房子搞对象,还搞了一个男的,要不是寄来的东西反应的明明白白,他和高冬梅都要以为有人恶搞了。 司进:“不行!这不行!你们这样怎么活?啊?!小磊你好了叔替你妈高兴,等我和你高姨见到你妈那天,她听了也不枉她为了你……” 司小年突然打断司进的话:“爸!” 司进浑身一抖,眼神都晃动了,再看焦磊已经垂下了头,是呀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给活着的人增加心里负担吗? 高冬梅推开司进,蹲下捡起地上几张照片,递到司小年面前问:“你怎么说?” 司小年平静的说:“没什么可说的,是我和齐然。” “啪!”高冬梅的巴掌甩的又快又狠。 司小年头偏了在正回来,但这一下惹怒了一直沉默的齐然。 齐然挤到司小年和高冬梅中间:“高姨,别偏心,这事儿也有我的份儿,打他您就得打我。” 司小年静静的看着齐然犯浑。 高冬梅气的两条胳膊战栗不止,她抬胳膊要打,半空停住:“我好好的儿子,为什么遇上你就变了?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我看谁敢打!” 平地一声雷,一屋子人看向后门,齐爷爷拎着鱼竿站在后门,黑沉着脸看着高冬梅:“冬梅啊,这些年,脾气见长了。” 高冬梅愤愤放下手,划拉了一把照片走到后门塞到齐爷爷手里:“齐叔您看看,你看看他们俩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 齐爷爷没看,照片规整好跟鱼竿一同拎着:“我比你知道的早,急什么,打就能改过来,早一个月前,臭小子的腿就让我打断过一回了,话说回来我自己的孙子还用不着别人下手管。” 齐爷爷的话有夸大的成分,但这么说也是为了告诉司进和高冬梅暴力不管用。 司进确实信了,皱着脸打量齐然的腿。 周饼在一旁帮腔:“哥,原来你上个月腿瘸了是爷爷打的?!太惨了!” 高冬梅有哑火的倾向,抬手掩面压低声啜泣。 没人再说话后,焦磊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苍凉和悲恸:“我和夏未申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假设那时我们俩能坚守这辈子藏着掖着不让第三个人发现,除了活的憋屈点,我和夏未申在你们眼里跟别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想问问你们,如果当时你们知道后果是现在这种局面,高姨,你会不会劝劝我爸妈?叔,你会不会帮夏未申逃出来?如果他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其实出院这几年,我一直感觉还不如疯着的时候好过,我妈死了,是我害的,我一辈子都要背着这个债,夏未申的家散了,他成了咱们那个大院儿首个‘成功治愈的病历’……小年会变成我还是夏……” 齐然厉声打断焦磊的话:“都不会!不会!” 周饼:“…………”所以他长的像那个……夏未申?焦老师并没有国旗杆那么直? 高冬梅挥着胳膊说:“小磊你不要给我假设这些!高姨后悔过当初没帮你们,但那都是你们自己造的孽不是么!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跟个男的搞在一起,我太不明白你们怎么想的了!” 司进:“我不同意!就算这辈子你不结婚不给我生孙子我都没意见,你这样……你这样不行!我的脸往哪儿搁,让我以后出去怎么抬头见人!” 齐爷爷重哼一声:“活不明白怨孩子!真是越活越到退了!” 高冬梅转头反驳齐爷爷:“叔您都这个岁数了,您想明白了,您问过他爸妈吗?” 齐然特比不乐意听高冬梅说这句话,什么叫“这个岁数了”刚要开口怼高冬梅,身后的司小年拽了他一下,齐然回头看司小年,司小年对他做了个“闭嘴”的口型。 齐爷爷:“我一人说了算!我什么岁数都比你们活的明白,一天到晚面子里子,你面子里子好看了,你管过孩子好不好了吗?啊?!你这就叫没活明白!” 司小年见齐爷爷真动气了,赶紧开口:“你们想我怎么做直接说吧。” 司进抖着手指,指向齐然:“你给我离他远远的!” 司小年挪开半步:“好。” 齐然:“……” 司进和高冬梅被司小年的好态度搞的愣住了。 两秒后,高冬梅忽然拔高声调说:“分手!不许见面,不许往来,打消所有念头,别以为我不敢把你关起来。” 焦磊要开口,司小年抓住焦磊,看着高冬梅说:“没问题。” 齐然转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小年:“司小年你再说一遍?” 司小年对上齐然的红眼眶,顿了一秒,重复说:“没问题。” 齐然突然想到司小年在出租车上跟他说“一会儿我说什么都不要信”,他深呼一口气,抓起司小年手腕:“走。”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1章 不行了!司小年敢再说一遍“好”“没问题”“行”之类的应允的话,他保证能一秒掀了二层楼。 司进和高冬梅见齐然要拽走司小年,快步上前去抢人,自己儿子明显没问题啊,有问题的是这小子。 司进:“放开我儿子!” 高冬梅:“松手!” 焦磊挡了一下,被司进踹了一脚,周饼不明所以的去挡高冬梅,被挠了一下,又被推搡的撞在焦磊身上。 齐爷爷气哼哼喊:“臭小子!浑仗!”司小年真是比他孙子脑子活用一百倍。 齐然被两个人撕扯,又拽不动不想跟他走的司小年,司小年护着他,他没挨打,自己却无辜的挨了好几下打。 齐然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越积越多,再也憋不住爆破似的吼了出来:“滚!不要碰他!” 司进被齐然扬手一推,向后踉跄着坐在地上,高冬梅被司小年拽着才没摔倒。 司小年松开高冬梅,回身揪起齐然衣领把人按在墙上,咬着牙问:“我说的你是不是都忘了?” 齐然看不清司小年的脸,倔强的转头不看他,下巴被司小年钳的生疼,也死死的别着劲儿不正面对视,“我忘了!我不记得了!我他妈干嘛要记得!你是傻逼司小年,你敢说,我就敢分!再问你一遍分不分?!” 司小年咬破腮肉,咬破舌尖才没让自己吻上去,他松开齐然转身背对。 “分。” 一时间,二层小楼像回到了三个月前,依旧是寂静了许久的空屋子,前屋后院杂草野花丛生,只闻虫鸣和风声。 如果他们没有相遇在南县大街上,他们就不会在那个假期成为三天的邻居,司小年就没机会揭下那张泛黄褪色的福字,没推开这扇斑驳的铁门……校园里再见面,他们仍旧是死对头,见面就干,不是动手就是互怼。 ……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 门前的汽车开走了,司小年什么都没带走。 周饼弯腰正在一张一张的捡起地上的照片,焦磊要跟着回去,司小年上车前跟他说“帮我看着他。”所以焦磊又回来了。 齐爷爷去了鱼塘,走之前戳着坐在地上的齐然的脑门,骂:“笨蛋玩意儿。” 活了二十年,不大不小的年纪,齐然头一回想跳海。 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再掏走他的心也不过如此。 不对,他的心已经走了,走的真J8潇洒。……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o⊙)…又晚了,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玩命爱你们(づ ̄3 ̄)づ╭【心】~ 晚安咯! ☆、前男友 两个月后。 周末两天,司小年都在果蔬店里帮忙。自从从蔬菜村回来他成了司进和高冬梅身上的挂件,他走到哪儿他爸妈跟到哪儿,上课下课车接车送。除了上课、去社团开会以及给新生上课的时间,其余时间全部待在家里、店里,偶尔去看看司大年也要他爸妈其中一个人跟着。 司大年和明哥正在筹备婚礼,这是司小年向司进和高冬梅提出的要求,他可以分手,但要允许司大年和明哥结婚,并且勾销之前店铺的购房款。 这两点,他爸妈痛快答应了,这些跟自己儿子性向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但谁也没想到,司小年回来后,一不闹不吵,二不折腾,就这么痛痛快快的分了。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出门报备,允许司进和高冬梅全程跟踪,只是话格外的少,情绪也格外的少,乖巧的像一个机器人,像一个布偶娃娃。 两个月下来,司进和高冬梅心理渐渐开始不好受,按理说这么乖的儿子他们该偷着乐,他们该烧高香庆幸司小年终于步入正轨了。但他们没有。 因为,有夏未申和焦磊当年的事在那摆着,在司进和高冬梅心理那就是一个“结果”参照。 当初夏未申跳楼有一半儿原因是夏父容不下这样的儿子,一再威逼造成的,另一半原因是夏未申在跳楼前被诊断出有抑郁症和癔症,癔症不是玩笑话里的撒癔症,是一种可怕的幻想病,幻想自己能突破束缚自由飞翔,幻想见不到的人就在面前,幻想曾经美好的时候就是当下,种种想不到的、可怕的症状,患者自己往往不自知,但对于身边的亲人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比如,现在的司进和高冬梅。 有天周末司小年要去看焦磊,背了一个斜挎包打扮的像个中学生,出门前叫上司进,只说了一句话,吓的司进差点哭出来。 “爸送我去二中。” 司进和高冬梅私下里咨询了很多次这方面的医生,所以他们几乎是默契的以为司小年已经癔症了,把自己穿越回了还在二中上学的年纪,因为那些年夏未申和焦磊还陪着他。 再比如,司小年在店里没活干的时候,特别是从学校回来后,会坐在监控电脑前,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从傍晚五点多一直坐到将近十一点,实在困的不想动了会直接趴在电脑前睡到第二天早上,爬起来叫上司进或者高冬梅送他去上课。 不跟任何人沟通,成了他的常态。 司进懊恼却不敢松懈,他手里有司小年的课表,一天有几节课,每节课在哪个教学楼哪一个教室,他有时会混进去悄悄观察司小年一节课,看的他无比难受,回家长吁短叹。 高冬梅受到的打击也不小,司小年有次跟她说:“妈今晚多做点青椒酿肉,我去看看夏未申。” 当晚,高冬梅哭了一宿。 那天是中秋,夏未申那里格外的热闹,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司小年跟某人心有灵犀似的,他只带了一盒青椒酿肉去,龛位前却放着两束白色雏菊两束薰衣草,以及一杯猕猴桃汁,饮料上冰凉的水珠还挂在上面,打印单上备注里写着:想你。 司小年带着一份青椒酿肉进去的,出来时手里捧着一杯猕猴桃汁,吓坏了台阶下等着的司进。 司进指着司小年手里的猕猴桃汁,说话都磕巴:“儿,儿子,这个,哪哪来的?” 司小年盯着打印单备注上的字,笑的温柔极了。 “夏未申请的。” 回去的路上,司进开车频繁走错路,后来车刮了。 司小年看了看眼时间,问:“爸,我能自己回店里吗?” 司进现在不怕司小年跑了,他怕儿子疯了怕儿子丢了,他站在路边儿招手打出租车,但是中秋节打车太难了,出车的少,打车的人又多,司小年焦急的原地蹦跶,说:“别打了,我跑回去,到店里让我妈给你打电话。”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2章 司进刚回头,司小年已经跑出去几米外,跑的太快跟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撞了一下,一副急的恨不得飞起来的样子。 十几分钟后,高冬梅的电话打了过来:“你怎么让他跑回来?他胳膊怎么破的?啊?!” 司进站在路边儿等保险公司的车,脚边儿都是烟头,他无视高冬梅的质问,沉声问:“他干什么呢?” 高冬梅声音有气无力:“还能干什么,回来就盯着电脑监控画面看,你说……咱们……” 司进也沉默了,两个年近半百的人最近疏于斗嘴吵架,这项技能逐渐生疏了。 其实,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焦磊那天问他们的话时常盘旋在两人耳边——“小年会变成我还是夏未申。” 这句话像紧箍咒一样,时间流走一天,紧箍咒紧一点。 临近司大年婚期,明哥的父母从老家过来了,那天司进没来接司小年下课,并嘱咐他自己在外面吃饭,他们要去见亲家。 下课后,司小年直奔东门。 孙德兴打通司小年电话,问:“教主,今天社团周会你还不来吗?挺重要的,新招的人都没见过你,来看看呗。” 司小年骑车接电话,眼睛死死盯着路前方:“不去,没空,现在去堵人。” 孙德兴奋的哇哇叫:“天呐!真的!你爸今天没跟着你啊?啊啊啊~~怎么听着像是去抢人,好赤鸡,不行啦,男团啦啦队今儿刚好排练,我带人过去给你助威,等着我们。” 司小年笑着挂断电话,他的心早一步飞走了,他的自行车太慢了! 医学院主教学楼里,刚涌出第一批下课的学生,司小年来不及锁车,车子一放,冲进人群拽住离他最近的吕律,问:“齐然呢?” 吕律好久没见到司小年,吓的恍惚了一下:“我,靠!怎么是你?!你出来了?”他们宿舍的人都知道了司小年因为刘宏基被迫向家里出柜的事。 司小年急切的问:“齐然走了吗?” 吕律:“啊!在,在后面,就,你俩没事儿吧?中午大一的一个男生堵着他告白,我靠我挺长时间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了,人家跟他告白,他火大的踹翻了垃圾桶……” 司小年四处搜索的目光突然定住,注视灼灼的盯住台阶最上方人群中的一点。 ……万众瞩目也不为过。 自从开学后,他看齐然要隔着一个电脑屏幕,一个监控摄像头,和公交车上一道玻璃窗。 他不知道齐然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干的,他发现时,是一个月前,下课后反复的坐公交车从果蔬店门前经过…… 齐然跟个没魂儿的似的,跟着人群往外走,眼皮一撩,忽然脚步定住了。 吉瑞跟在齐然身后,没来得及刹车的撞了齐然一下,老大和吉瑞抬头看见司小年,表情从震惊到惊喜。 一时间,人群自动给两个人让出了一条路。 齐然瞬间回魂,但看司小年的眼神很陌生,那是刻意制造出的陌生感,冷淡疏离的极尽克制,嘴角斜着勾出一抹讽刺的笑。 齐然:“吉瑞,给哥唱一首《分手快乐》。” 吉瑞:“啊?……不,不会唱,老大你来。” 老大抬手抽在齐然胳膊上:“好好说话,等人家转头走了,你丫的别哭。” 齐然哼笑一声,吊儿郎当的甩着大长腿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往下走,停下时正好站在司小年面前,比司小年高一个台阶。 “好久不见,前男友。” 司小年刚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吱吱吱吱……”的刹车声,听的人牙酸耳鸣。 齐然嗤笑一声:“嚯~这阵仗,干嘛?男团啦啦队约架来了?” 孙德兴带着舞蹈社团男团啦啦队,一群人骑着一模一样的车子浩浩荡荡而来,规规矩矩停在司小年身后,跟护驾的似的,看的司小年想捂眼。 司小年知道齐然还在生气他说分手的事儿,都知道只是权宜之计,但对于仪式感格外强的齐然来说仍旧没办法接受。 司小年:“我时间不多,陪我待会儿。” 齐然一挑眉:“分手懂什么意思吗?” 吕律听不下去了,咬牙压低声说:“好好说话能死呀你!” 齐然瞪了吕律一下眼,转头对司小年笑的极其嘚瑟:“我现在可是很抢手,想复合是吗?我很难追的。” 老大和吉瑞站在齐然身后忍不住的想翻白眼,真是够了! 司小年看着齐然瘦的颧骨有些凸出的脸颊,不自觉的伸手上前摸了一下:“是吗?那我试试?” 齐然被摸了一下后才象征性偏头躲开:“赏你一次机会,就一次。” 司小年手落下,垂头笑:“好。” 齐然脸上的表情忽然散了,抬手一指,凉飕飕的说:“这颗树最顶上的叶子,怎么样?比摘星星摘月亮容易多了吧?” 孙德兴惊的张大嘴巴看向齐然指的树,不止他,所有人都被齐然的脑洞雷到了。 东门医学院教学楼前的路,是校园中轴路,也是景观道路,中轴路两侧种着两排五六米高的柏树。 对,不是能爬上去的杨树、柳树、银杏树这类的树,是像圣诞树一样的柏树,浓密的叶子从树尖长到树根部,长成一个胖墩墩可爱的圆锥体,360°没有一个点能看到树干,树梢又尖又细,此时正在迎风飘扬。 吉瑞呲牙:“这!……怎么爬?” 孙德兴服气的冲齐然竖大拇指:“真是比我还能作!” 老大叹口气:“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是只鸟。” 司小年转身打量那棵树,齐然痴痴的盯着他的侧脸看,心想,让你张口闭口胡说八道,吓不死你!快跪下来求我!求我我就…… 司小年转回头,正好对上齐然痴缠的目光,突然笑了:“等着,现在就摘给你。” 齐然:“……”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3章 所有人:“……”怎么摘?要不要这么惯着? ☆、沦陷 用户您好,您所阅读的这个章节由于尚未通过网友审核而被暂时屏蔽,审核完成后将开放阅读。如果您已经享有了【邀您评审】的权限,您可以登陆主站自由参与评审,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开速度,审核正确还有晋江点赠送。 以下状态的章节不会被屏蔽: 1、章节最后更新时间在7天内,且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章节; 2、vip文章中,未触发自动锁定或被人工锁定的其他所有v章、非v章节; 3、其他已经审核通过的章节。 lt返回gt ☆、最烈的酒 一切仿佛都没变过,好像回到了放暑假前。他们算得上经历了人生艰难时刻——爱的人不被赞同,短暂又痛苦的隔离。但再回头学校还是这个学校,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除了一些新面孔,景色、建筑、身边常往来的同学,均与平常无异。 夏风潮湿,空气闷热,有什么还是变了。 这次骑小黄摩托的换成了齐然,强横的跟抢媳妇似的揽着司小年腰把人按在后座,始终抓着一只手不肯放开,跨上车后一手握车把一手死死攥着司小年的手。 这种感觉,好比童年时他好不容易捕到了一只漂亮的花蝴蝶,或者一只威猛的锹甲虫,一边欣喜一边害怕蝴蝶或虫子跑了,所以会一直抓在手里,或者找一个瓶子装起来,或者一根绳子栓起来,总怕一松手、一眨眼,蝴蝶飞了、锹甲虫跑了。 司小年额头抵在齐然颈后,鼻尖拱进他T恤里,贴着皮肤嗅。 齐然缩了一下脖子,清了清嗓子警告司小年:“别乱动,你硌我屁股了。” 有反应几乎是一瞬间,是齐然身上的味道撩拨起来的,司小年不退返进,往前蹭了蹭,另一只手钻进衣服里。 齐然瞬间瞪大眼:“……”咽了口口水,低声喊:“司小年你再乱动,信不信我把你拖草丛里去!” 司小年鼻尖贴着他皮肤嘿嘿笑,笑着笑着张嘴咬了一口。 齐然:“啊~~~~~~~~~~” 小黄摩托一撅屁股噌地蹿了出去,冲出东门直奔52小区大门。 司小年:“我爸说房子转租了。” 齐然扯了扯越来越紧的裤子,简略回到:“副队租了,现在是我的了。” 司小年想说对不起,想了想如果说了齐然应该会发火,然后换了句:“鸟哥,收拾我吧。” 齐然手一哆嗦,小黄摩托差点追了前面大爷的二八大梁自行车。 齐然心理翻着跟头跺着脚的美,但是嘴上不饶人:“你以为以后你还有上我的可能吗?告诉你!没有!以后天天收拾你!” 司小年闷声笑,撩死人不偿命的伸舌尖在齐然脊椎骨上舔了一下。 齐然呼吸一紧,眼看已经到家了,小黄摩托猛地加速直奔电梯厅。 路上、电梯里,谁也不看谁,谁也不敢撩谁。 出了电梯,还没进门,司小年就被按在了门上,T恤卷到脖子下,嘴唇被叼着,齐然霸道的拿膝盖把人顶的老高,司小年抱着齐然的头摩挲,扬起头抵在门上,喉结、锁骨被咬的生疼。 这种力道,导致门打开后,两人抱着摔进了屋里。 齐然趴着后蹬腿,一脚踹上门,“哐当”一声,墙体跟着门一起颤抖。 司小年推着齐然脑袋,话零零碎碎的往外吐:“等,等等,先洗,洗澡,齐然,等,唔……” 齐然的吻啃咬居多,发泄似的,一半是欲—火旺盛,一半是这两个月积压的气,司小年的唇瓣很快被咬破了,上面被堵着,下面被握着,听见撕扯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衣服被撕了,还是齐然的被撕了。 从地板上lu过,转战浴室,齐然恶劣的开大淋浴喷头要给司小年彻底清洗,司小年比往常的哪一次都要乖顺,何况往常只有他上齐然的份儿,今天是他被那啥,还是老实点的好。 一个月前齐然买了新的床垫,绝对怎么做都坏不了的那种抗造款,床单是黑色的,空调被是深灰色的,这是他几十个夜晚睡不着YY这样那样司小年时想到的,司小年皮肤白,趴在黑色床单上只会趁的他更诱人……自从纯黑床单铺上,齐然已经YY了司小年躺着、趴着、跪着、蜷着、侧身……总之YY了一千零八百种姿势……简直不要……额…… “窟嗵!”司小年被粗暴扔在床垫上,弹的他头晕目眩。 窗帘被齐然猴急的“哗啦”一下全部拉上,遮的严严实实,吸顶灯打开,屋里顿时又明亮起来。 司小年抬手挡眼睛,鸟突然被揉了,很快腿被抬起来,湿湿滑滑的温热感顺着脚踝向里滑去…… 又痒又麻,他仰脖呵呵笑了两声。 齐然抬头欣赏黑色床单上雪白的身体,如果不是纯黑床单趁着,司小年皮肤的白还没有这么耀眼。 现在白炽灯光下,纯黑床单上的人雪白耀眼,周身仿佛散发着柔光一样。齐然都怕用点力就把人玩儿坏了,太嫩了,幸好肌肉挺结实,不试试怎么知道耐不耐C。 齐然一寸寸尝过,紧实的肌肉在他唇下颤栗不止,司小年嘴里溢出的轻哼低吟……美味极了! 喘息声渐渐急促浓重,齐然耐心用光,剩下的全是简单粗暴的原始欲望。 三个多月前,也是这样一个傍晚黄昏,他们在酒店做了,那一夜两个人这辈子都会记得,同样这一夜两个人也会铭记一辈子。 齐然是个做什么都能做的特别尽职尽责的基佬,做零的时候,从来不推拒司小年,想来几次就来几次,来者不拒,谁让自己男朋友跪着被啪也得宠着呢,待到他做1的时候,可以说是非常凶残了。 正常两三次,对于没开发过零技能的司小年来说已经是极限了,但事实证明一夜七次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圈内传说,对于常年打球,三年MMA职业训练的齐然选手来说,简直不要太小儿科。 之前司小年玩的恶劣的时候,托着齐然每块地板、瓷砖都要做一次,齐然只能更甚。 临近零点,齐然点了外卖,给自己点了四碗米饭一荤一素,而司小年只有喝粥、喝汤的份儿。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4章 司小年果着趴在床上,两只胳膊耷拉到地上,看着茶几上的碎肉粥和鸽子汤,好想掀桌子。 齐然边吃边就着床上的人下饭,什么菜什么肉对他来说都寡淡无味,边吃边YY趴着的司小年,然后给自己呛的半死。 司小年撩眼皮瞪齐然:“活该,厨房吃去。“ 齐然匆忙把饭菜吃光,刷牙漱口后,猎豹一样从卫生间蹿出来蹦上床,咬着司小年耳朵说荤话:“你这么趴着我还吃什么饭,你是不是想馋死我!现在开始吃你……喂了你四回……怎么样好喝吗?” 腿被蜷到胸前,司小年动了动,有气无力的说:“你瘦了。” 齐然捏了捏自己的腰,反应过来,抄起司小年翻了个面:“再瘦,攻你也没问题。” 司小年半阖着眼,面色潮红,眼角眼尾均是红晕,媚眼如丝的样子,魅惑感十足,低笑一声说:“嗯,真棒,真大!” 齐然整个人瞬间着火了,心脏当当当的乱撞,他抓起司小年两胳膊,一手揽着腰跨在自己腰上:“看好了,这么大你是怎么吞下去的。” 司小年难耐的头向后仰,齐然额头青筋暴突扣着司小年后脑勺让他看,两个人视线里的东西渐渐消失,最后融合,隐没进体——内。 酣战到天明,司小年浑浑噩噩的早已经不明所以。 两个人像喝了最烈的酒,醇香甘甜,回味无穷,醉的酣畅淋漓,醉的浮浮沉沉,借着醉意和酒香把这世间最放荡、最羞耻、最热烈、最亲密无间、最令人陶醉的事做了,这一醉恐怕就是一辈子,以后每每想起都会赞叹一句——好酒。 二十岁的烈酒,此生只此一杯,两个人共饮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啥都不说了,来W——B喝酒吧。 这章算昨天的,昨晚不小心睡着了嘻嘻,太不好意思了,所以今天24:00还有一更,但不放在这里,好吧你们都懂(╯▽╰)就酱紫。 鸟哥(`へ^)ノ:“我要跟男票开最快的che,喝最烈的酒!” 教主╮(╯▽╰)╭:“你大你说了算。” ☆、烂醉 司小年睡了,齐然没敢睡,累是累,但更多的是亢奋,身体记忆很操蛋,他俩将近五点完事的,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只要一闭眼,他总想挺胯,这个惯性太特么浪了,耳边时不时听见司小年咬着他叫……啊啊啊啊! 又Y了!齐然翻身下床,站床边儿看司小年盖着被子,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像个酣睡的宝宝。 啊啊啊啊!他家宝宝怎么这么会叫!他家宝宝还是体软易推倒耐C型的! 两手叉腰,鸟支棱着,齐然站在地上低头看睡着的司小年看的浑身冒火,于是一个小时内洗了第二遍冷水澡。 现在,他要是敢上床折腾司小年,等司小年睡醒了活过来了,不定怎么折腾他,忍忍吧。 洗完澡,收拾屋子,把扔了一地的衣服捡起来塞进洗衣机,又进厨房做早饭,做司小年最爱吃的早饭,齐然幸福的膨胀成一只河豚。 一想到司小年的爸妈,河豚顿时泄气成一个干瘪的鱼干。 时间还没到六点,要不要叫司小年起床?他爸妈发现他没回家会怎样? 放下菜,齐然出去找司小年手机,解锁后,画面是昨晚他来第一回合的战况照片,看着看着吞了一大口口水,回头看照片发现自己做的好像很生猛,齐然在心理给自己点了一排赞,牛批! 照片不多,只有十几张,但每张都是限制级,他X司小年的,司小年S在床单上的…… 关掉屏幕,齐然仰头呼出一口燥热的气,不解恨的掀开被子,在睡死过去的宝宝PP上狠抓了一把。 司小年呓语着翻身,手在空中挥了挥,无力的砸回被子上。 齐然弯腰痴迷的盯着司小年的脸看,真尼玛好看! 司小年手机里只有莫名的信息,告诉司小年代东郎那边的进度——医院给刘宏基开了精神疾病证明…… 齐然忽略这些,又去翻未接电话,没有!竟然没有! 这两个月,他天天去看司小年。司进和高冬梅每天都像左右护法一样跟着司小年,上课车接车送,社团开会一定会在会议室外面侯着,就算去司大年店里这俩人都要跟着,更何况其它场合,司小年像被严加看管的犯人一样。 齐然坐在床边手在司小年头发里轻柔的抓着,视线落在咬破的唇上,手指移上去摸了摸。 司小年忽然轻启唇,伸舌尖在齐然指腹上勾了一下,这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他俩昨晚的很多次司小年都是这么做的,不怪他睡着了还记得这么骚的动作。 齐然馋的直舔嘴唇,迅速弯腰含住轻吮了一下。 司小年哼唧一声:“齐然……” 齐然用额头轻蹭司小年鼻尖,低低的“嗯?”了一声。 司小年:“……轻点%¥……*%#进来么?” 齐然浑身肌肉一紧,差点没绷住脱裤子跳上床! 他知道司小年在说梦话,估计是睡着了又梦到他俩还在这样那样,啊啊啊啊!这个小妖精太撩人了! 第三次冷水澡洗完,齐然在厨房里给莫名打电话,告诉他如果司进去了赶紧通知他,又问了问刘宏基案子的进展。 刘宏基的案子,他委托给了代东郎的律所,也是代东郎本人负责,虽然都知道胜诉的可能几乎为零,但大家都不想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刘宏基的父亲刘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代东郎转告齐然——他想私了。刘刚开出的条件非常诱人,代东郎劝过齐然私了,因为被告现在已经升级为一个神经病,任谁也不能拿一个神经病怎么样,况且律所长期代理费不是一个学生负担的起的。 齐然擅长做各种蔬菜饼,碎肉饼也可以,很简单,切碎的菜或者碎肉和鸡蛋、面粉、水和匀,加上调味料摊成饼就成了。 七点刚过,饼和粥也刚做好,司进的电话打了进来,齐然没接,手机在大理石台上嗡嗡嗡了三遍。他盛出半碗粥凉着,又往蔬菜饼上挤了两条番茄酱,然后饼放在盘子里凉着。拿出自己手机给莫名打电话。 齐然关上厨房门:“莫名,司小年爸爸一会儿可能会给你打电话,你告诉他,你和司小年在商业街喝酒喝了一宿。” 莫名:“小年在你那?” 齐然:“还在睡,麻烦你帮个忙,来东门商业街接他,另外跟你们寝室另外俩人说好了,别被他爸问出来。” 莫名爽快应下:“行,我现在过去,丁羽翔和张宇放心吧。”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5章 电话挂断,齐然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之前因为莫名喜欢司小年他还吃过醋,现如今他又求人家帮忙,哎。 早饭放在茶几上,又去洗衣机里把司小年昨天穿的衣服翻出来。 齐然麻利换好衣服,三两口吃了早饭,到床边儿把司小年从被窝里扶起来。 司小年眼睛有点肿,没睁眼先开口:“几点了?” 齐然边给他套T恤边说:“7点多,起来吃早饭。” 司小年挣扎着要往被窝里钻,齐然挖出人,又开始给套裤子,全穿好了司小年竟然就着齐然扶着他的别扭姿势睡着了。 齐然心理越来越不好受,但能怎么办? 心疼又难受的把人搂紧:“别睡了,你爸找上门了。” 司小年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眉头立刻皱起来:“找……到这了?” 齐然揽着腰把人带到沙发旁,屁股沾到沙发,司小年立刻直起腰。 齐然眼皮一跳,咬着唇冲司小年眨了眨眼。 司小年扯着齐然脸皮拽的老长:“卖萌止疼么?” 齐然再眨:“还疼么?” 司小年抿嘴笑:“好像止疼。” 齐然睫毛不长,但还算浓密,司小年是精致的小内双,他是深邃的双眼皮大眼睛,平时放个电眨起来威力还不小,现在为了卖萌眨的够卖力,司小年受不了的抬手遮住齐然眼睛。 齐然笑着拿下司小年手递嘴边亲了一口,又扯过抱枕拍拍:“坐这儿。” 司小年坐下问:“我爸到哪儿了?我手机呢?”他家住市中心区,开车到大学城三四十分钟,坐公交怎么也要一个小时。 齐然把蔬菜饼卷起来递给司小年:“先吃饭,我没接你爸电话,我跟莫名说了,让他去东门商业街接你,让他跟你爸说你俩在商业街喝酒喝了一宿。” 司小年略显惊讶:“我喝3.8°一宿么?”他的酒量两罐啤酒就倒了,喝一宿不醉,那只能是3.8°了。 齐然把粥推到司小年面前,去厨房冰箱翻出几罐啤酒,一瓶白酒,白酒是之前牛格来陪他带来的,打开白酒,倒在手上开始往司小年身上头发上洒。 司小年闭眼皱眉:“你不能等我吃完再洒么。” 齐然催促:“快吃,莫名快到了。” 司小年困的闭眼仰靠在沙发上懒懒的嚼着蔬菜饼,头发乱蓬蓬,脸色有点白,乌青的俩大眼圈,还真像醉酒的样子。 齐然手指点在司小年乌青的黑眼圈下:“完了被.干肾虚了。” 司小年笑着有气无力的抽在齐然手背上。 齐然制造完醉酒一夜的气味,端起碗喂司小年喝粥,催他:“张嘴,快吃,不要睡啊!……靠着我,张嘴,哎……吃完饭,喝口啤酒漱漱口。” 司小年迷迷瞪瞪说:“烦死了!” 他俩从昨天傍晚折腾到今天凌晨五点,司小年也只睡了两小时而已,又累又困,难受的他想以头抢地。 齐然一手揽着司小年,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就这么睡着,身后背着俩书包,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瓶白酒几罐啤酒。 齐然艰难的把人放到小黄摩托后座,他一只手抓住司小年两只手环住他的腰,总怕小黄摩托开出去时,司小年一个后仰摔地上。 莫名坐在商业街长椅上,很上道的正拿着一罐啤酒喝,他一口煎饼果子一口啤酒,又吃又喝的有滋有味。 齐然看见莫名,停下车先冲他竖了竖大拇指,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白酒扔给莫名:“衣服上需要来点吗?” 莫名坐在商业街长椅上,拧开白酒先尝了一口,辣的皱鼻子,又洒在衣服上一些,清晨的风一吹,一股浓浓酒味飘出去好几米远。 司小年总算醒了,见到外人,强打起精神挨着莫名坐下,看似轻松的一坐,看的齐然直皱眉。 齐然去超市买了四打啤酒,拉开易拉环,啤酒浇树浇花,空罐子扔在司小年、莫名脚底下,剩下一打半没打开的啤酒放在两人身边。 拿过齐然手里背包,司小年仰头眯眼看齐然:“走吧。” 齐然抬手摩挲司小年的脸:“回家别多说赶紧睡觉,如果不回家等你爸走了,打给我。” 莫名笑着,脸转向一旁。 司小年在齐然手收回时捏了下:“嗯。” 齐然骑着小摩托走了。 司小年叹了口气,一歪头靠在莫名肩上。 莫名:“还没走远,你就敢投怀送抱。” 司小年闭眼笑,喝了口啤酒说:“奇妙哥,走一个。” 两人心照不宣,迎着晨光夏风安静喝酒,不多时脚边又多了几个空罐子。 七点四十五司进和高冬梅才赶到,看到司小年和莫名这样,司进叉着腰发不出火,高冬梅数落了没两句转过头哭了。 司小年扶着莫名起身,他不用装醉,被齐然折腾到要散架的身体看上去非常像烂醉的人,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脸色白,乌眼青,头发乱糟糟的,一身酒气加汗味,形象糟糕透顶。 他歪歪扭扭到高冬梅面前,抱住高冬梅,张嘴先喷出一口酒气:“妈,别哭,我心疼。” 自从记事起,司小年再也没有像这样和高冬梅说过话,更何况抱一抱,高冬梅惊愕的只掉泪不出声,抱着“酩酊大醉”的儿子说不出的难受。 司进在一旁和莫名说话,司进见莫名说话舌头打卷又说送他回家,莫名事先打了电话给代东郎,聊天的时候,代东郎已经到了。 代东郎对莫名的举止里是掩饰不住的亲昵,这看在gay达刚开启不久的司进和高冬梅眼里就是实打实的一对基佬。 莫名红着脸蛋儿,坦然对司进和高冬梅说:“叔叔阿姨,我跟小年一样,但我比小年幸运,我爸妈虽然也难过,可他们支持我,他是我男朋友代东郎,法学专业研二,我们认识15年了,我父母都很喜欢他。” 司小年坐在长椅上垂头忍着笑,心想:有种别借着我的事儿表白啊!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6章 不过莫名说的没错,他父母算是老传统里比较开明的父母。 司进和高冬梅看着那个叫代东郎的男人亲密无间的搂着莫名的……腰,走了。 ******** 背对三人后代东郎冷哼一声:“男朋友?” 莫名轻咳一声:“男的,朋友,救个急,帮个忙,怎么了?” 代东郎听完立刻要收回搂着莫名的胳膊,脸色也冷了:“帮过了,我走了。” 莫名一把抓住搂在腰上的手:“等等……” 代东郎稍微收紧手臂:“干嘛?” 莫名福至心灵,生搬硬套司小年在小黄摩托上靠着齐然那套,于是头一歪枕到代东郎颈窝,觉得舒服又蹭了蹭:“给靠一下,头晕。” 代东郎脖子一僵,整个身体慢慢全僵了,僵硬的问:“要不要买解酒药?……送你回家?” 莫名感觉醉意翻涌,整个人晕乎乎的,脱口而出:“东门离你宿舍近,去你宿舍。” 代东郎:“…………” 代东郎收紧手臂:“好。” ******** 司小年跟着回家了,进门扎进卧室蒙头就睡。 午饭时高冬梅进去叫司小年吃饭,才发觉不对,司小年烧到39°,高冬梅急的把司进叫了回来,两人要带司小年去医院挂水。 司小年不敢去医院,齐然虽然小心没在他身上留痕迹,但如果是医生检查他,一定会查出什么,所以他坚持吃药不去医院。 他越这样干挺着,看在司进和高冬梅眼里越像寻死腻活的前奏。 司小年被俩人每隔十分钟看一次催一回,搞的睡不好觉,干脆反锁了卧室门。 门一锁,司进和高冬梅立刻傻眼,俩人眼前尽是那一年跳楼的夏未申,挥之不去的反反复复的折磨了两人一下午。 这房子装修的时候,正是司小年家经济条件最好的时候,家装更是下了本钱,门、窗、家具、壁纸、地板等等都是高档货,当时每个门、每个抽屉的钥匙都在电视柜的抽屉里收着。后来家具被司进和高冬梅打架、摔东西,砸的砸、换的换,几乎每年都要换新,最后卧室门的钥匙也找不到了。 找不到开卧室门的钥匙,两人商量着要不要找人来撬门或者开锁,但又怕这么做激怒司小年。 下午五点,司进打电话把焦磊叫来了,焦磊同样叫不开门,因为司小年带着降噪耳机睡死过去了。 焦磊知道司小年不会怎么样,或许只想跟司进和高冬梅闹上一闹。 焦磊上来时在楼下看见了小黄摩托,他猜齐然应该在附近。 焦磊:“有钥匙吗?” 司进急的直冒汗:“有钥匙我早进去了!” 焦磊端着一张正派脸,吓唬司进和高冬梅:“叔,我不建议撬门或者开锁,如果他现在情绪不对,这样做只会……” 高冬梅:“这些我们知道,否则早就撬门开锁了,小磊你快想想办法,他昨晚喝了一宿的酒,今天一天没吃饭,烧到39°就这么锁着自己……” 焦磊:“阿姨,你还没想明白吗?他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你们想不明白我也帮不了他……但我想劝你们一句,别让他变成当时的我,更别像……” 司进忌讳的要命,赶紧冲着地面呸呸呸:“我们小年不会!” 焦磊见俩人都有些动容,说:“要不让齐然来试试?” 司进猛地抬头:“……” 高冬梅脸转向一边,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焦磊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反对,拿出手机打给齐然。 齐然在司小年家小区里晃悠一天了,煎熬的又咬秃了十个手指甲。 “磊哥!”他刚才看见焦磊了,“怎么样?” 焦磊:“上来。” 齐然心一下慌了:“好!马上!” ☆、初见 电梯门只开了一条缝,齐然迫不及待的从电梯门缝里往外挤。 焦磊本来靠在敞开的入户门框上抽烟,一看齐然这样,吓的叼在嘴里的烟差点掉了。 电梯门被齐然挤的“哐啷哐啷”响,他瞥见焦磊,目光焦急的看着焦磊起身捻灭半根烟,余光又看见司进走了出来,满头大汗的叫了声“叔叔”,就立在门外不动了。 司进个子没司小年高,这一年被痛风折磨的人也瘦了不少,但长辈的威严还在,背着手脊背微微佝偻着,从司小年被迫出柜到现在不过俩个多月,眼看面前的人苍老了不少。 齐然心理积压了两个月的怨愤顿时折腾不起来了,目光晃动,踟蹰着要怎么开口才能进去这道门。 司进哑着嗓子先开口了:“坐个电梯坐的气喘,……在楼下埋伏多久了?” 齐然喉结滚动,含糊其辞:“磊哥来的时候,我刚到。” 焦磊跟着胡诌:“叔你打给我,我怕咱们……就把齐然叫来了。” 司进重哼一声,转回身往屋里走,高冬梅不在客厅,焦磊冲齐然招手:“进来。”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7章 齐然迈进屋目光扫了半圈,锁定紧闭的房门。 焦磊抬手指向司小年卧室:“试试。” 齐然快步走近,心脏“砰砰砰”乱跳,这一刻的他胆小如鼠,怕一切意外或者人为过失与司小年挂上钩,手心攥出一把汗。 司进坐在沙发上背对司小年卧室,但65寸的液晶电视屏幕正好对着那边,所以齐然的一举一动他也算是尽收眼底。 “司小年……”齐然嘴凑近门缝喊了一声,又攥拳砸了一下门,“开门,我是齐然,司小年……” 带着降噪耳机捂着被子的人终于动了,腿一动,牵扯臀部,疼的司小年一拳垂在床上低吼了一声“啊!”,这一声不大不小,从实木门缝中挤出来传播到客厅的空气中,让所有人精神紧绷心脏跟着抖了一下。 这一声,听的齐然马上要哭了,早上起床后膨胀的幸福,全部化作惊恐和担忧,一门之隔让他压制不住体内的暴怒,狠砸了两下门。 “砰砰!” “司小年打开门!” 焦磊也急了,他怕司小年烧晕过去,又怕司小年伤害自己。 司进蹭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要喊,这时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齐然僵立一瞬,突然一掌拍在门板,门被拍开一人宽,司小年抓着门把手,跟着门晃了一晃,没站稳眼看就要向后倒去,齐然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身体立刻前倾一把揽住人。 司小年烧的迷迷糊糊,又睡的昏天暗地,眯眼看窗外霞光满天,转头对上满脸大水双眼猩红的齐然,讷讷问:“你怎么来了?” 高冬梅听见开门声也从厨房跑了出来,司进从沙发前走到了卧室门前。 齐然摸上司小年额头,滚烫滚烫的,他颤着音问:“你发烧了?” 司小年抬手要关门,齐然往身后看了一眼,松开揽着司小年的手,松开的太突然司小年紧跟着晃了一下。 这一晃,看的门外三个人的心顿时揪起。 齐然干脆长臂一伸抱紧,司小年看了一眼门外的三人还是把门关上了。 也许就是司小年这一眼,让司进和高冬梅的执拗顽固开始瓦解。当每一个孩子呱呱坠地时,他们都会许下——平安、健康、快乐的愿望,那份期许与金钱无关,与权势无关。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所做的大多数事情,都在与当时孩子出生时许下的愿望背道而驰。 现在的司小年明显不快乐,不健康,甚至总有什么在威胁着他的平安。 ……那双病痛烧红的眼睛,像被砂砾摩擦过的嗓音,惨白如纸的脸,站立不稳的身体,……还有只肯放一人通行的门。 三个人转到沙发上坐下,都垂头不语。 ******** 司小年刚关上门,齐然弯腰打横抱起人,气息喷出是颤抖的,他拿侧脸蹭着司小年滚烫的额头:“发烧了,为什么不打给我?” 司小年一闭眼就是一觉,含含糊糊说:“困的起不来。” 齐然咬牙,根本不是困的起不来,是烧迷糊了。 床头放着耳温枪,退烧药,以及半杯水。再测体温,40.3°,齐然拿出手机,找到焦磊对话框,飞快输入几样静脉输液用药以及输液必备品,发过去后没多久门被敲响了。 齐然起身后才发现自己小拇指被抓着,他慢慢抽出小拇指,手掌覆在司小年侧脸上摩挲着,凑到司小年耳畔,说:“我不走,磊哥在门外,我去开门。” 司小年突然拉被子蒙住头,瓮声说:“不想让他们看见。” 齐然隔着被子摸摸他后脑勺,心想,这是害羞吗?他家宝宝害羞起来好萌啊! 门打开后,齐然对站在门外的焦磊说:“他不想去医院,磊哥你帮我去诊所或者药店买这些药,在家输液吧。” 焦磊点头,又问:“用找大夫上门看看吗?” 齐然一本正经:“请叫我齐大夫。” 焦磊瞥了一眼蒙的严严实实趴着睡的司小年,目光收回若有所思的看了齐然一眼。 齐然明白焦磊什么意思,不太自然的低头摸了摸鼻尖。 焦磊了然,转身往外走。 司进在沙发上全听见了,起身跟着焦磊往外走。 高冬梅也站了起来,侧头看向要关上的卧室门。 齐然手一顿,门打开一半,“阿姨,他发烧了。” 高冬梅没看齐然,视线穿过齐然和门之间的空隙看向卧室里的床,她将近五十年的强势在这两个月快要消弭殆尽,她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她越来越怀疑是不是作为母亲的她太过强势,太过咄咄逼人,才让儿子没有体会到女人的温柔,女人的善解人意,从而喜欢上一个男孩子,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的错?! 她收回目光,又仔仔细细打量气儿子喜欢的男孩子。这是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男孩子,以她几十年的经商眼光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无论在学校里还是将来出入社会后,都会备受女孩儿以及女人喜欢的人。 可他偏偏喜欢自己儿子。 齐然顶着两道打量目光惴惴不安:“……有吃的吗?一会儿要输液,空腹可能会难受。” 没了强势护体的女人,像是没了保护罩,一句关于儿女的话,就能让她落泪、心焦。 齐然见高冬梅进了厨房,呼出一口气,转身进屋。 把司小年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脱裤子看了看后面,呃……还真是他造的孽。 司小年回手提裤子,含糊说:“早上喝酒了,才会发炎,没事儿……腿酸,给我按按。” 齐然把人摆成平躺,抱起两条腿放在膝盖上,问:“为什么不给他们开门?你这一出吓坏你爸妈了。” 司小年抬手搭在额头,嘟哝:“他们要送我去医院。” 齐然:“…………”行吧,怪他,“那你打给我啊,我找医学院哪个学姐学长不能上门给你输个液!司小年你就说你是不是被.干傻了?” 司小年也是刚才醒了才发现他一觉睡到了天黑,整整睡了12个小时,中午他爸妈进来吵他那会儿他以为是上午,听出来齐然生气了,他动了动脚趾勾住齐然腿弯处的裤子。 “是,我被.干傻了,你真棒!开心吗?”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8章 齐然扁嘴,恨不得咬一口司小年脚趾头:“开心个毛!你再这么来一次,我保证以后想起来就能萎了。” 司小年笑声像公鸭嗓子,一半是昨晚叫的,一半是发烧烧的,总之都是齐然搞的。 齐然捂住司小年嘴:“不许笑了。”要Y了。 司小年抓过齐然的手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特别舒服,舒坦的叹了口气,没两秒又睡着了。 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齐然把司小年双腿塞回被子里,门打开焦磊和司进一起走了进来。 焦磊组装输液架,齐然麻利的对药摆弄输液器,往胳膊上绑止血带时司小年醒了,半阖着眼看齐然,有气无力的问:“干什么?” 齐然拿起他手背轻拍了一下:“输液,别动。” 司小年懒懒的闭上眼:“齐大夫我什么时候能吃烧鹅。” 齐大夫专业满分,一针到位,解开止血带,揭下粘在自己胳膊上的胶带一条条贴好,说:“后天,炎症消下去了买给你,还想吃什么?” 司小年小声嘟哝了一句什么,齐然放下他的手说了句“不行!”。然后站起来调流速调节器,又捏了一下空气过滤器,专业度绝对不输医院里的粉衣小护士。 焦磊拿出袋子里的其余两瓶液体,分别挂在输液架上。 站在门口被忽略的司进表情一言难尽,自从夏未申和焦磊相继离开后,他还是头一回见司小年跟一个人这么亲,这么自然的聊着天,平时司小年最亲的不过是姐姐司大年,但远不如眼前这样,对他们这对父母更多的是尊敬和默然。 司进出去后,齐然又坐回床上,给司小年按腿。 焦磊从前也是端茶递水揉腰按腿的攻,一看齐然这样,啥都不想说了,问:“你俩合计好的?” 齐然叹气:“你看我刚才那样像吗?” 焦磊刚刚也吓到了,对于从前他和夏未申的事,大家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但是类似事情只要稍有一些苗头,大家还是会不约而同往上靠。 齐然摸了摸司小年额头,从焦磊买回来的药里翻出一盒退热贴,贴在司小年额头、侧颈、腋窝以及脚背上。 齐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清了清嗓子:“咳……可能是昨晚……我俩太……所以他发烧了,烧迷糊了,中午,他爸妈要带他去医院,他干脆反锁门又带了降噪耳机。” 焦磊难得瞪了齐然一眼。 门被敲响,高冬梅端着白粥小菜进来了,迈进屋看见齐然正给司小年按腿,她脚步一顿转头端着饭走向床头柜。 焦磊起身过去接:“高姨,给我吧。” 高冬梅立在床边没走,看着贴了退烧贴的儿子,这幅场景与小时候生病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自打司小年上了小学后她很少照顾儿子了,多数时候都是司大年这个姐姐在照顾……一时间心理难受到无以复加。她又抬眼看站在输液架一旁的齐然。 齐然跟高冬梅对视,说:“看他输完液我再走。” 高冬梅眼神矛盾又晦暗,但再复杂眼里终究有疼爱,她不发一言,转身出去了。 齐然茫然:“……什么意思?怎么没骂我?” 焦磊把饭递给齐然,笑着说:“小年比我和夏未申幸运,………大概是折腾怕了,最近已经很少听见他俩吵架了。” 齐然放下餐盘捞起司小年,拍了拍脸说:“睁眼看看我。” 司小年挥手打齐然:“烦不烦!” 白粥递到司小年嘴边,齐然捏着下颌硬把嘴给掰开了,佯装凶狠的说:“咽下去,吐出来揍你啊!” 焦磊抱着胳膊,看的想笑。 司小年头一拧,特意把嘴角的粥抹在齐然脸上。 齐然气哼哼的自己吃了一大口粥,捏着司小年下颌直接喂了进去,舌头退出来后舔着唇美滋滋的问:“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司小年气的一攥拳,针管里立刻回血了,齐然赶紧放下碗捋直了他的手:“你是我祖宗!你给我老实点成么?!” 睁开眼看见焦磊的瞬间,司小年像被雷劈了一样,焦磊还笑呵呵的看着他。 司小年另一只手在齐然腰上狠狠拧了一下,然后笑呵呵看着焦磊:“磊哥,你来了?” 焦磊开口一股酸味:“终于看见我了。” 齐然将碗递到司小年手里,又说:“你一只手怎么吃,我喂你不行么?” 司小年头疼又胀,烦的把粥碗往齐然手里一塞:“喂喂喂!” 齐然一边喂饭一边跟焦磊聊天:“磊哥,他以前也这德行吗?你还不知道吧,就我俩刚认识那一俩月,回回见面动手,他把我一哥们儿当牛栓树上,你都不知道他把我打伤了多少回!” 司小年眯眼给了齐然一眼刀。 焦磊笑容晦涩,抬眸看着床上眉来眼去的俩人,说:“等以后回想起来,你会觉得那会儿能见面打一架多难得。” 齐然后知后觉猜到司小年为什么瞪他。他听司小年说过,夏未申和焦磊没在一起前,夏未申作天作地的天天领着一帮人堵焦磊,不是群殴焦磊,就是单挑焦磊,不过夏未申从来没赢过,但也没像其他团战的人一样被揍的亲妈都不认识。 或许那个年纪的男孩儿的爱就是那么来的,先撩的欠收拾,先撩的先沦陷。 对于大起大落,颠沛流离后的焦磊来说,多年后,褪去激情四射,记忆里埋藏最深的、最有趣的却是相看两厌的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对于他,更像祈盼时光倒流的一个愿望。 ☆、齐大夫日常(一) 一瓶退烧、一瓶消炎、一瓶葡萄糖,三瓶液输完刚好十点半。拔针时司小年醒了,齐然陪他去卫生间放水,回到床上又给司小年换上新的退热贴,再测体温已经降到38度,高烧一天不退,现在能退到38度已经算好的了。 司小年蹬掉齐然盖好的被子,仰头看齐然:“齐大夫我出汗了,给洗个澡呗。” 齐然抽纸巾手伸到他后背T恤里吸了吸汗:“先不要洗澡,你现在38度,洗完怕再高烧,听话,明天退烧了再洗。”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9章 司小年睁大烧红的眼眶看着齐然,无辜无害又可爱,齐然受不了这种萌死人的攻势,低头看被子打死不能妥协。 焦磊看不下去在一旁劝了两句。 司小年除了被汗粘的难受,身体肿胀的部位已经好受很多,脑袋也没那么昏沉了,转头跟焦磊说了几句话,抬手摸了齐然脸一下,上床侧躺下又睡了。 齐然和焦磊拎着输液空瓶出了卧室。 客厅里,司进和高冬梅坐在沙发上,司进的背微微驮着,高冬梅有些体力不支的靠在沙发一侧,听见声音,两个人均扭头向后看。 焦磊:“小年睡了,我们回去了,明天再过来输液。” 沙发上坐着的俩人都没说话。 齐然有些尴尬,还是礼貌的说了声“叔叔阿姨再见。”乖的像个来同学家串门写作业的小学生。 司进终于起身,把两人送到电梯厅,一梯一户的入户电梯来的很快,焦磊进电梯后,齐然转身对着司进突然鞠了一躬。 司进看似面无表情的承受着,背在身后的手指却在发抖,任他心理再顽固坚韧,这一天下来亲眼目睹的事,早将他的心理防线刺激的零零碎碎。电梯门关上,他扶住门框,看着合上的电梯门许久没动。直到高冬梅出来看他,问了句:“怎么了?” 司进捏了下眉心,颇有些哭笑不得:“那小兔崽子冲我鞠躬,这是跟我示威!” 高冬梅心理明镜似的,语气平静道:“他能进你家门,已经成了,示不示威有必要吗?” 司进攥紧门框,心想,明天不让进了! 高冬梅进了司小年卧室,把装满温水的保温杯放到床头,摸了摸还有些烫的太阳穴,额头的退烧贴冰冰凉凉的跟她的心一个温度。 司小年混沌中叫了声“齐然”,高冬梅怔楞的在床边坐到零点,直到司进叫她去睡一觉,然后换他继续看着。 焦磊拽着齐然在司小年家周边找了一家24小时快餐店吃晚饭。 两人端着餐盘找座位。 焦磊:“一天没吃了?” 齐然:“吃早饭了,磊哥你怎么回去?要不在这儿找间酒店住下。” 焦磊摆摆筷子:“算了,这边儿酒店住一宿,半个月工资没了。” 齐然视线往窗外扫了一圈,是呀,这周边寸土寸金,同样一份快餐比他们学校贵了两倍。他今天进了司小年家总算明白,司进和高冬梅为什么一再阻止司大年嫁给唐明。锦衣玉食,平层豪宅住惯了的孩子,让他们由奢入俭,开始也许有爱情顶着会显得无比坚定,可是以后呢?未来呢?有了孩子呢? 当这些实际的问题,一件件摆出来,再丰满的爱情也禁不住骨感现实的一再冲击。 更何况他们这些连一纸结婚证都没有的同性恋,他凭什么让司进和高冬梅应允他和司小年这份没保障、没证明的感情。 齐然一脚踩进困惑里,挣扎良久……忽然豁然开朗。 用什么证明?用时间证明啊!只要他们能一直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焦磊看齐然没什么胃口,拧眉吃饭,一副跟饭菜有仇的样子,他敲敲桌面刚想说话,就见齐然猛地抬头,目光执着的看着他。 齐然思忖后,还是问了:“磊哥……如果……如果夏未申还在……我想问,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问完又想抽自己一耳光,如果司小年在肯定会抽他,这不是揭人伤疤吗! 焦磊嘴角忽然凹进去,只要听见“夏未申”的名字,他会无意识凹陷嘴角,好像这个表情是他身上永远属于夏未申的烙印。 他没多想,笑着说:“如果我们好的时候有人这么问我,我会爽快的告诉他,我不知道。那会儿我俩天天见、天天腻在一起,想做什么找个没人的地儿就敢做,想亲一口校服一掀一蒙就能腻歪一阵,所以那会儿的我们都不考虑以后,但是现在你问我,哪怕是个假设,我也会说‘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因为十八/九岁的我们看不到未来……而现在的我看得见过去……” 齐然以头抢桌面,“砰”的一声,惹的快餐店里为数不多的顾客看向他们这桌。 他瓮声道:“磊哥,这个算是我给你磕了一个。”醍醐灌顶的情义! 他和司小年站在当下迷茫的看不见未来,被太多人、太多事牵着扯着,艰难的走两步退一步,但他们身边却有一个站在当下能看得见过去和“未来”的焦磊。 司小年何其有幸,他何其有幸。 ******** 睡了一天一夜,司小年总算活过来了。天蒙蒙亮,他爬起来找水喝,口干舌燥,总感觉要热死了。 看见床边的椅子和床尾堆着的毛毯,他猜他爸妈可能在这守了一夜。起床喝掉一保温杯的温水,揭掉身上所有退烧贴,下床往浴室走,走了几步又往回走。 齐大夫说了,今天来帮他洗澡,算了忍忍吧……齐大夫洗澡还是很舒服的。 昨天齐大夫在他床边晃悠,又是摆弄针管,又是绑止血带扎针什么的,专业又迷人。 不知道齐大夫起床了没有?好想撩齐大夫啊! 司小年抓过手机,翻相册想找一张齐大夫照片一解相思苦,不料翻到了前天的战况照片,额!好激烈!太赤鸡了!大病初愈还是不要看了。 手机被扔的老远,司小年想,他这样是不是就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自己伸到后边摸了摸,确实不疼了,是不是……不!绝对不行!其实第二次到最后一次……总之后面那么多次好像都非常……还是不行! 憋死那只鸟算了!……他会不会也被憋死? 司小年正睁着眼躺床上进行脑内大战,战局焦灼,胜负好像左不过到底憋几天再来一炮? “咚叮咚~咚叮咚~” 听见专属铃声,司小年麻利抓过手机,真是齐然。 齐然哑着嗓子问:“睡醒了?饿吗?” 司小年惊讶的半天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齐然:“你卧室的灯开了。” PP好了的司小年又恢复了柔韧灵活,一跃而起,光脚跳到地上,“咚咚咚”跑到窗前,打开窗户,把防蚊纱窗抬上去,伸头往楼下看。 齐然跨坐在小黄摩托上,仰头抬手冲楼上的脑袋招手,说:“关窗回去,躺床上聊。” 九月中下旬,早已经过了白露的节气,凌晨五点,天将亮未亮,正是下露水的时候。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10章 司小年被冷风一吹哆嗦了一下,再看齐然穿的是半袖和短裤,他冲楼下招手:“上来,要不赶紧回家。” 齐然不接话,又问:“你家窗户上有护栏吗?” 司小年气哼哼说:“要护栏干嘛,你爬上来吗?” 齐然嘿嘿笑:“嗯,想破窗而入,捂住你的嘴,酱酱酿酿,你PP好了对么?” 司小年也不冷了,感觉浑身热:“我PP好了,也该是你挨艹。” 齐然突然低头,只拿黑乎乎的后脑勺给楼上的人看,吁出一口气,郁闷的说:“不行了,我特么好想你!” 司小年瞬间要泪崩,齐然每次对他来这招铁汉柔情,他都无法抵挡,飞快眨了眨眼把泪憋回去,说:“你就这点出息么!” 齐然仍旧低着头,声音也低,沉沉的像凌晨胶着不散的雾气,“要出息有个屁用!能当套套用,还是能当KY用?都不能!我特么就是想你想的想满地打滚,哭着喊着求你爸妈放人……” 司小年被齐然一面耍流氓一面耍浑,整的哭笑不得,对着听筒亲了一口:“你是三天不日,就要撒泼打滚上房揭瓦。” 齐然也笑,笑着笑着忽然仰面朝天,仿佛再看快要消失的星斗,又好像再看他眼里最亮的那颗星。 司小年见齐然终于抬头,上身往前蹭着挪了挪,头又向外伸了一截。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十几层楼的高度遥遥相望,一个仰头向上,一个垂头向下,握着手机听彼此的呼吸声。 突然,听筒里传来一声尖叫。 “不要!” 齐然像猛然惊醒般,猝然站起身,此时窗前,司小年还趴在那里,只是转回头看向屋里。 他焦急的问:“怎么了?!司小年!”紧接着电话断了。 卧室里,高冬梅刚推开门,看见眼前的场景,手中的托盘吓的摔在地板上,一阵“叮铃当啷”的响声。 司小年上半身几乎全部探出窗外,脚尖已经是离地的状态。 高冬梅惊恐道眼球几乎要飚出眼眶,面部狰狞着一直喊:“不要!小年!下来!不要跳!” 闻声而来的司进,痛风的脚上还贴着未贴好的药,冲进屋看见司小年这副模样顿时吓说不出话。 司小年在高冬梅喊出“不要!”时,已经猜到她想到了什么。 这幅场景相似到让高冬梅和司进犹如惊弓之鸟。 “爸,妈,我……” 司进一手扶稳门框,一手伸向前止不住的颤抖,说话时嘴唇也在颤:“小年你听爸爸说,你先下来,我们好好聊,好吧,先下来,这样我答应你,全都答应,快下来!” 司小年被司进哽咽着喊出的最后一句,惊的浑身一抖,这时入户门被砸响,动静太大,太突然,吓的高冬梅又是一声尖叫。 司小年慢慢跳到地上,脚刚触到地,高冬梅体力不支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司小年没有哭声只是落泪。 司进瘸着腿走过去拽着司小年离开窗户,然后回身,抬手就是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补上昨天的。 马上还有二更。 爱你们哦~mua! (*╯3╰) ☆、齐大夫日常(二) 这一巴掌太突然,但司小年并未恼怒,坦然受着,他甚至有些内疚因为刚才的危险动作吓坏了司进和高冬梅。 高冬梅扑腾着起身抱住司小年后放声大哭,司进甩完耳光,手抖成筛子,身体也在颤,像一个垂危的老人,眼泪簌簌落下,一手撑着床头,站立不稳的跌坐到床上。 入户门被砸的开始响起报警声,司进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去关掉警报,打开门还没看清是谁,就见人影已经刮进了司小年卧室,想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齐然冲进卧室,就见司小年脸上的大手印,心脏顿时像被狠踩了一下似的,闷疼闷疼。 司小年本就白,生病后脸上血色少的可怜,刚经历过惊吓和绝望的司进甩出去的一巴掌想必用尽了所有力气,导致司小年半边儿脸迅速红肿起来。 司小年看着齐然将近崩溃的表情,安慰道:“我没事。” 高冬梅死死抱着司小年不撒手,仿佛劫后余生,哭的声嘶力竭。 齐然站在门里,司进站在门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司进开口叫齐然:“出来!” 齐然心疼到无以复加,他转身跟着司进走到沙发前,没坐下罚站似的站的笔直又倔强。 他以为司小年挨打是因为他,于是解释道:“叔,我在楼下待着,是因为我不放心,他昨天一天高烧不退,输液后还是38°,这样很容易感染肺炎或者淋巴炎,他又不想去医院……” 司进惊吓过后面色铁青,打断齐然,问:“你在楼下一夜?” 齐然垂头:“前半夜磊哥陪着……”他顿了顿又说:“看见他卧室灯亮,我打电话想确认他怎么样……就算您想发火,冲我来啊!!” 司进抬手一指齐然:“少跟我犯横!” 齐然刚拔高的声调,顿时又低了:“我没跟您犯横,他生着病呢,您上去就是一巴掌,他都多大了,我上次也说了,您要是真觉得我俩有错,看不惯,消不了气儿,您就别偏向,打他也打我,让我心里也好受点。” 司进总算明白司小年不是要跳楼,闹了个大乌龙!险些吓的他和高冬梅没了命,他心有余悸的吁出一口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十分庆幸原来如此。 齐然不明白司进几秒钟内变了又变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于是又说:“叔,除了我不是女的这一点,您还有哪些地方不满意,您提了我就改!” 司进气的两鼻孔蹿火:“我唯一不满意的一点——你不是女的!” 齐然哑口无言,颇有些无奈的说:“哦,这点啊,那对不起叔,要不以后我在你和阿姨面前穿女装,您看……”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11章 司进气的胳膊一挥:“我不看!辣眼睛!亏你想的出来!你爷爷只教你气人了吧!” 齐然不乐意的一歪头:“叔,您说我就说我,关我爷爷什么事儿啊!再说了,我爷爷都能想明白的事儿,您咋就……” 司进真是要被气歪鼻子了,抓起身后抱枕扔齐然,推推搡搡把人直接撵出家门。 司小年哄好最近越发脆弱的高冬梅,发信息给齐然:在哪儿? 齐然:楼下,你最近别爬窗了,看你爸妈吓的,害的我还被你爸撵出家门,我多可怜,哎~ 司小年:你被撵出去,怪我么?我爸气的瘸着腿在客厅转了好几十圈了。 齐然:你爸气点太低,比我爷爷差远了,我爷爷回回抽完我,该干嘛,干嘛去。没事,以后我常来,你爸会习惯的。 司小年往门外看了一眼,司进跟头斗牛似的还在在客厅转圈。 司小年:缺德吧你! 齐然:为了咱俩以后天天能酱酱酿酿,我也豁出去被老丈人嫌弃了。 司小年:欠日你上来! 齐然:不,我和小黄才是真爱。 司小年放下手机,出去找司进。 “爸,脚不疼吗?歇会吧。” 司进重哼一声,抬头瞥了一眼司小年红肿的半边脸,垂头进了厨房。再出来,冰盒里的冰块放进保鲜袋里递给司小年敷脸。 “爸,我不会做跳楼、自杀、自残这些事,我不舍得你和妈还有姐姐,也不舍得齐然……你们不死心可以继续看着我、跟着我,我没任何意见,只要你们想,随时随地吧……但是我也表明过,我不可能像你们想的那样跟女人结婚、生孩子……如果你们非要那么做,刚刚我说的话全部收回。” 司进只觉后脊立刻冷嗖嗖的,像被蛇爬过一样寒毛倒立。他的儿子他比谁都懂,司小年既然肯让他们跟着、看着、不闹不哭不惹事,这就表明这孩子已经做好了长期跟他们抗战的准备。 耗着是双方唯一的战略战术。 司进不语,司小年默然,两父子对坐在沙发上,时间一分、一秒、一个小时、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正午过后,僵持的局面终于被司进一声叹息打破了,留下一句“自己掂量着办。”然后进屋了。 司进回卧室看卧床不起的高冬梅,发现她也病了,低烧加惊吓,让她萎靡的不像样子。 司小年给齐然打电话说明了高冬梅的情况。 下午齐然和焦磊来了,焦磊又带了一套输液器材。 齐然带了一个在医科大上班的学姐过来给高冬梅看诊,随后开了几样更年期女人的用药和补药。 焦磊和司进出门跑腿,齐然再次登堂入室,端茶递水伺候两个人,毫无违和感。 接下来,第三天,司小年和高冬梅一起被齐大夫扎针。 第四天,司小年上课去了,恢复了人身自由的他没人接送,苦逼的挤公交、打车,决定等高冬梅身体好了再搬回小鸟窝。 司小年去上课,齐然自己骑着小黄摩托来给高冬梅输液,家里只有高冬梅一个人。 司进放着两个超市不管已经好几天了,再不去怕不是要黄摊,高冬梅不放心催促司进去看看,于是一早司进也出门了。 齐然给高冬梅输上液,又给她做了点简单的饭菜,一边看着她输液,一边陪聊,高冬梅很少跟齐然说话,都是齐然找话说,没话说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看专业书、写实验报告。 高冬梅卧床一周,齐然每天中午下课赶紧过去输液,下午上课前赶回去上课。而司小年每天早晨从家走,晚上下课回家陪高冬梅、司进。 两个人完美的错开了能腻歪的所有时间,就这么憋了一周,齐然受不了了,最后一次给高冬梅输完液,当天下午司小年下课比较早,齐然逃了半节课去法学院堵司小年。 司小年上专业课的教室不是阶梯大教室,齐然溜不进去,只能等在门外。下课后,教室里学生越走越少,齐然见司小年起身背包要走,他挤进门,正好撞见司小年原寝室室友,莫名三个人看见齐然,跟他打招呼,互相打趣几句。 司小年听见齐然声音,干脆又坐了回去,教室里人走光了,齐然也走到了最后一排。 “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快忘了我是谁了?”齐然恶劣的把司小年的下巴挑的高高的,像个调戏美少年的臭流氓一样,低头在司小年唇上吮了一口。 司小年笑的好看到耀眼:“我没听说男朋友还能丢的,所以想试试。” 齐然大长腿一跨,坐到司小年腿上,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你男朋友有自动找回功能,这不自己找回来了么。哦……忘了告诉你,你敢超出三天不搭理他,他就敢日.你三天!” 司小年手钻进T恤里:“三天以后再还,先还三次行吗?” 齐然急不可耐的拉开背包,掏出必备品,司小年按住他手,问:“在这?” 齐然跳到地上,找了一圈监控探头,结果小教室没有监控探头,于是又跑去锁门,回来时“啪!”的一下把屋里的灯全拍灭,整间教室顿时暗的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 他疾风似的跑回去,抄起司小年抓着他腿盘在腰上。 急吼吼的样子,恨不得一口生吞了司小年! 不多时,屋里只闻两道喘息声、压抑的SY声以及桌椅被撞动发出的吱哟声。 昏暗的教室里,狭窄的桌椅间,挤着他们俩,看似只是亲昵坐在一起聊天,衣衫整洁,动作幅度小,不粗鲁不急切,从黄昏落日到夜色渐浓。 说三次就三次。 不能加次,只能加时。 齐然不满足的抱着司小年哼唧个没完,磨人的像个妖精,讲着荤话哄骗。 司小年的腿酸的厉害,宁死不屈,最后拿出杀手锏——卖惨。 他掀起后背T恤,拉着齐然的手往后送:“是不是破皮了?” 在司小年背上摸到坑洼的几道印子,又触到了一层薄皮,齐然顿时不哼唧着还要了,两手掐着司小年的腰把人掉了个面。 他俩一直没换过动作,所以司小年一直用后背顶着课桌边缘,做的时候没感觉到疼,其实他知道那点疼痛被快.感给秒没了。这会儿贤者模式都过去了,后背被摩擦的地方只觉得火辣辣的,一跳一跳的疼。 齐然一边吹一边埋怨:“怎么不早说!让你趴在桌子上撅PP,听点话能萎了你啊!”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12章 司小年被凉风吹着惬意的眯起眼,笑着说:“能。” 齐然低头咬在司小年肩上,司小年咬牙闷哼,哼声带着没散尽的情.欲,勾人又动人,听的齐然又来劲儿了。 司小年不说话,默默往前挪了挪,还是硌得慌,又往前挪了挪。 齐然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司小年背上,将人按在桌面上趴好提臀。 牛仔裤拉链“刺啦”一声。 他咬牙说:“你可真舍得憋着我!也不怕憋坏我!” 司小年身体突然跟着书桌往前一耸,咬牙仰头:“我喜欢……你来劲儿后……憋的……哼哼唧唧的流氓样儿……啊~~” 漆黑的教室,光源来自窗外的路灯和月光,隐约可见某个角落有不明物体在晃动,开始动作很规律,后来很急躁。 直至夜深人静,两道身影从一楼某间教室窗户里跳了出来。 为什么跳窗户? 因为某人无节制,错过了关门时间,除了窗户能跳,无门可走。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o⊙)…我是不是不知不觉中又开了滴滴~~~~~ 求收藏!求评论! 爱你们!(づ ̄3 ̄)づ╭【心心心心】~ ☆、齐大夫日常(三) 九月末,齐然、刘宏基的案子进入讼诉阶段,因为涉及到个人隐私不公开审理。 齐然和律所签了特别授权,由代东郎全权代理一应事务,庭审也未出现。 刘宏基父亲刘刚出据了市内两家医院的证明,证明刘宏基近几年由于父母离异问题造成了精神方面的刺激,刘刚作为监护人申请庭下调解,作为刘宏基的监护人,刘刚愿意赔偿原告精神损害。 案子至此终了,刘宏基因病休学。 监护人刘刚付精神损害赔偿、返还原告照片、私人物品、公开道歉。后来刘刚碍于面子不想公开道歉,代东郎狮子大开口的把精神损害赔偿费提高了一倍,刘刚欣然应了。 齐然拿到赔偿,将律所代理费结清,最后剩下一小笔钱。 牛格打趣他:“不算白嫖,好歹付你嫖资了。” 齐然心理窝火没地发,拽着马上要去当兵的牛格和逃课的副队打了一下午篮球。 他觉得心里膈应的很,因为刘宏基而牵扯出来的事,虽然现在已经过去了,但他和司小年不能见面的两个月,那种折磨是怎么都不能抹平的。 幸好只是两个月,如果是两年,他说不定会不告刘宏基了,而是直接废了他! 打了一下午球,牛格和副队累的摊在场地外,齐然依旧一个人狂跑在球场上,模拟全员在场,打的那叫一个起劲儿。 司小年收到牛格的求救信息,下课后骑小黄摩托去了篮球馆。 牛格和副队互相搀扶着往篮球馆外走,见司小年停车下车,远远招手喊:“麻利带走他!丫的疯了!” 司小年在牛格打招呼的手上击了一掌,问:“哪天走?” 牛格咆哮:“老子明天走!个没良心的鸟!打球打到我胳膊腿都抬不起来了!” 副队憋着笑冲司小年挥手,问:“是不是下判决了?” 司小年:“嗯,调解后,双倍精神赔偿,别无其他。” 牛格也不叫嚣了,副队苦笑:“傻逼当道啊。” 司小年进去时,齐然还在打球,司小年书包仍在篮球架下,跑到齐然面前截球。 齐然看见这张脸,心情没来由的好了不少,司小年打球菜的让人没眼看,齐然逗小孩儿似的满场溜司小年玩儿。逗的司小年不抢球了,距离老远扑他身上扭打到一起,打着打着就摸上了,没摸两下“腾”地着火了。 齐然急的等不到回鸟窝滚床单,十万火急的将司小年推进校篮队长的更衣室,也就是牛格和副队的地盘,锁上门拉上窗帘,开始酱酱酿酿。 更衣室里除了两个换衣凳,还有一个存衣柜,没什么发挥的余地,索性全程两人都站着。 司小年大汗淋漓,薅着齐然后脑的头发:“说……你是不是……就等我……来呢?” 齐然大拉拉的一脚踩换衣凳上架着司小年腿,喘着粗气坏笑:“看来还没被.干.傻!……说对了……现在天大的事儿到我这儿都没打一炮重要……你要是早来一俩小时……我早开心了。” 司小年仰头闭眼,咬牙闷哼,隔壁更衣室里传来男生打闹的动静,篮球馆的墙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差,正常说话声听的真真切切。 齐然坏心眼的时不时深顶,每到司小年快不行的时候,就停下来聊天,搞的司小年直咬他。 篮球馆同样有锁门的时间,这次两人赶在十点锁门前结束,匆匆洗完澡出了篮球馆。 齐然骑小黄摩托送司小年回家,秋风有些凉,但对于刚做完剧烈运动的两个人来说刚刚好。小黄有史以来从未开过这么慢,齐然故意开三迈,经过市中心广场,被许多小朋友的扭扭车超车后,总算骑到了司小年家楼下。 下车后,司小年佯怒的踢了齐然一脚,他知道齐然不想放他回家,也不想一个人回去睡鸟窝,开这么慢只是想路上腻歪着,要不是他腿酸,齐然恨不得推着车走路送他回家。 齐然呲牙嘻嘻笑,伸手去牵司小年手:“PP还疼吗?你今天没怎么叫,再说咱俩站着,应该不……” 司小年一指齐然嘴。 齐然立刻像个被抛弃的小奶狗一样,垂头耷拉耳朵夹尾巴:“哎~~~~~生活好凄凉~~~~哎~~~~~~” 司小年心想你个刚撒完野的还好意思凄凉!但又觉这样的齐然有点可爱,意外的有点萌,伸手在他发顶呼噜了一下。 齐然飞快抓过呼噜自己脑袋的手,递到嘴边咬了一下手指。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13章 “嗯!哼!”两人身后突然有人咳嗽。 齐然吓的一个激灵,赶紧放开司小年的手,下车转身叫:“叔叔。” 司小年搓了搓带着口水的手指,一推齐然胳膊:“回去吧。” 司进两手背在身后,目视前方好像不认识齐然一样威严的从他身边走过,经过司小年身边,斜眤了司小年一眼,好像在说“跟上。”。 齐然看着俩人进了电梯厅,没两分钟,他注视的窗口忽然亮起了灯,随后亮起灯的窗户上,挂了一只半个手臂那么大的尖叫鸡。 齐然止不住的想笑,他原本想买一只帅气的能代表他形象的鸟,结果司小年非要买这只尖叫鸡。 他可是英俊帅气、威武雄壮,刷了好几次“一夜七次”独孤求败的神鸟! 哪就像尖叫鸡了?! 司小年打开窗户,捏了一下挂在玻璃上的尖叫鸡,发出一声刺耳的“诶~~~哦~~~~” 收到信号,齐然笑着发动小黄摩托掉头回去了。 司小年爸妈现在除了见到齐然脸色依旧不好,其余事情一概不管了,而且司大年十一黄金周要结婚,这俩人忙的不可开交,暂时没时间看着司小年。 这段时间,司小年一直在家住,两人保持一周做四五次,齐然要求不能更少了!然后,他们俩或者中午或者傍晚回齐然的鸟窝滚床单。每天中午或者下午下课一起吃饭,这样一天基本可以见一两面,齐然乐此不疲的天天送司小年回家,偶尔早起还会来接司小年去上课。 类似今天这种突发状况,按照齐然的算法,绝逼不能算进“一周做四五次”里,司小年觉得他一个法学院的学生跟一个医学院的学生真是杠不起数学,十以内加减法在齐然这,他从来没算对过。 ****** 第二天上午,齐然和司小年都请了假,去火车站送牛格。 牛格一身迷彩服,个头算是兵蛋子里最高的,模样帅气但不周正,痞起来特别不像好人。离开成山大学帅哥美女扎堆儿的环境,齐然发现他忽然非常帅了! 齐然和司小年远远的看见牛格,不免感叹,终于要从良了! 牛格高中处了5个女朋友,大学两年处了13个,直到遇见第十九个——宋金鑫,终于被降住了,而且是全方位无死角碾压住的,求而不得的后果——不敢剃度出家,最后搞出个为爱去当兵。 前天校篮给牛格送行,齐然斗胆为了句:“牛哥,给句实话为啥非要当兵?” 牛格叼着烟,嘴角一斜:“不去当兵,我怕我管不住手欠总想撩妹。” 齐然坏笑:“军营里没有妹子撩,你会不会被迫捡肥皂哈哈哈哈~~~~” 牛格认真思考了一下“捡肥皂”的可能性,眼睛一亮:“要是有你家司小年那样的,可以捡。” 齐然:“…………”干!你!妹! 来送牛格的还有俩女生,其中一个是几个月不见的薛梦梓,另一个女生应该是前女友里的某一位。 牛格见到齐然和司小年跟看见救星一样,招手迎上来,摸了一把汗说:“卧槽!终于见到带把的了!” 齐然后仰头往牛格裤子上扫了一眼:“您这是——提前弯了?” 牛格知道齐然的怒点在哪,于是伸长胳膊勾过司小年揽着人晃了晃:“就照这样的找,找不道回来抢……嗷嗷!!!” 齐然一脚跺在牛格鞋上,牛格疼的抱着脚转圈跳,齐然护犊子似的勾回司小年,佯装凶狠的拿食指点在牛格背上:“瞎瘠薄撩!蛋给你捏爆甩汤!” 牛格边笑边蹦,一张脸通红。 薛梦梓走过来先冲齐然笑笑,依旧是只看得见齐然,两人客套又疏离的聊了几句。 牛格手往齐然面前一伸:“礼物拿来,赶紧滚!” 司小年一直没说话,看着他俩闹,把手里拎着的小购物纸袋往牛格手心一放。 看清购物纸袋上的标志,牛格顿时哪哪都不疼了,是Ω,还没看里面的礼物,先震惊的合不拢嘴了,一个劲儿“卧槽卧槽卧槽”,所有跌宕起伏的心情全部赋予在这两个字上。 牛格竖大拇指:“鸟哥大方啊!” 齐然眉毛挑的高高的,看样子想笑又想憋着,这时司小年已经转头看向一边了。 齐然很霸总的说:“打开看看喜欢吗。” 牛格陪着演:“哎呀~不要送伦家这么昂贵的礼物吗~人家想你肿么……” 司小年转头一手撑在椅背上,肩头不住的耸呀耸的。 牛格拿着打开的手表礼盒,傻愣愣的看着里面的迷你收音机,标签上写着:黄金周爆款少女粉,19.9包邮赠两节电池。广告语贴在迷你收音机正面——你的漫漫长夜我来陪! 牛格立刻想起一句话:好哥们就是用来坑的! 盒子“咔哒”一下合上,牛格咬牙切齿微笑道:“我他妈真是爱死你俩了!” 薛梦梓惊讶过后,开始捂嘴笑。 齐然赶紧摆手:“不用俩!爱我一个人就好!”少瘠薄没事打我男票主意! 始发列车开始检票,征兵队伍集合,牛格一人抱了一下,转身跑去集合。 这时从检票大厅升至候车室的扶梯上跑来一个人。 司小年余光看见宋金鑫,嘴角勾出一抹笑,抬手喊:“这里!快!” 宋金鑫拖着行李箱,行李箱上有一长条飞机托运单,她跑到司小年面前把行李箱往他手里一递,又问:“人呢?” 齐然抬手指集合队伍最末端,牛格个高显眼,背影辨识度很高。 宋金鑫看见牛格背影,倏地顿住,仿佛刚才的急切都是幻觉,她余光看见薛梦梓竟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司小年见牛格就要走到自动检票机前了,忽然开口喊了声“牛格” 牛格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回头望向这边,待看见宋金鑫,表情顿时僵住,立在检票机前不动了,后面人催他,他才会回神儿。接着跟领队说了什么,大步朝这边跑来。 齐然凑到司小年耳边小声说:“完了!逼哥跑顺拐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14章 司小年笑着捣了齐然腰窝一下,齐然顺势往司小年肩上一歪,碰瓷成功。 牛格脚步重,跑起来跺的地面“咚咚咚”响,到宋金鑫面前来了个急刹车,差点没撞到宋金鑫。 宋金鑫仰头对牛格笑笑,牛格竟然腼腆起来,耳朵脖子红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垂着眼皮不停眨,这幅扭捏样,吓的围观的人的眼珠要掉了。 宋金鑫神色疲惫,笑容却很美:“有探亲假吗?” 牛格垂着头,眼皮也没抬:“除非家里有特殊情况,否则没有。” 宋金鑫又问:“那允许去看你吗?” 牛格抬头,视线锁住宋金鑫眼睛:“过了三个月集训期……可以……你来,吗?” 宋金鑫点头,还没开口说话,检票口那边有人催牛格,牛格皱眉回头应了一声,转回头再看宋金鑫,眼神百感交集。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说“拜拜”的时候,牛格突然上前捧起宋金鑫的脸亲了上去。 齐然:“呃……好样的!” 他转头看司小年,见司小年看牛格亲宋金鑫看的全情投入,顿时酸了。 检票口第三次催牛格,牛格松开宋金鑫表情又开始纯情的慌慌张张,一个字没说转头就跑。 留下四个人哭笑不得。 薛梦梓跟齐然打了个招呼,走了。 宋金鑫愣怔在原地,一直看着检票口出神儿。 齐然往四周扫了一圈,忽然捏住司小年下巴,把脸转到自己这边,噘嘴亲了一口:“想要亲亲就说,看别人亲过瘾吗?好像我亏了你似的。” 司小年:“…………”他一BL频道的,对着一对儿BG过什么瘾?!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早睡早起,不要熬夜哦! (づ ̄3 ̄)づ╭【爱你们的心心】~ ☆、完结章(上) 九月最后一个周末,成山大学的迎新会和中秋节晚会一起举办。 大学社团至少报送一个节目,而成山大学第一大社团——舞蹈社团,被指定出三个节目。因为中秋迎新晚会的三个节目,司小年着实忙了一周。 这一周每天只有中午能见齐然一面,俩人破天荒的一周只做了一次,还是齐然憋不住了把开完社团会的司小年堵在会议室做了一回,俩人物尽其用,会议桌,椅子能辅助的都用了。 这一周,齐然这只鸟,过的鸟生无趣死了,他简直想以死要挟司小年,问问这个渣男“到底爱他多一点还是爱社团多一点?”。 司小年辞去副团时,说过以后只教课不上台,如今宋金鑫远在国外演出,除了孙德兴和男团八个人是老手,其余新人都扛不起一场大型演出的领舞。最后的安排是,孙德兴领一场,男团八人带一批新人,最后压轴是司小年领一队人。 几十个社团使出浑身解数,就为了充填招募新人,中秋迎新晚会场面火爆,演出更是精彩绝伦。 临近中场,主持人报幕时,特意多介绍了几句管弦乐团即将演奏的曲目叫《十五年》,由管弦乐团代东郎编曲。 等在后台的司小年听见代东郎的名字和这个曲目名称,不禁笑了。 孙德兴更是一脸震惊。 在一群人震惊中,莫名进了后台,因为代东郎上台前打给他,让他在后台等着。 莫名见司小年和孙德兴都瞅他,多少有些不自在,问:“怎么了?” 孙德兴一脸羡慕:“你没听见报幕?” 主持人报幕时,莫名正从前台赶往后台,绕道外围走过来的,所以根本没听见报幕。 司小年笑意很深:“《十五年》。 孙德兴补充:“作曲——代东郎。” 莫名脸上的表情像融化了一样,渐渐地越来越温和如水,学霸的人设眼看要崩了,他低头冲地面笑了笑。 司小年走过去,轻抱了他一下,孙德兴叹了口气也上去抱了莫名一下,两人算作送上祝福。 因为下一个节目是孙德兴的,他化了妆,一身飞扬跋扈的装扮,看着莫名感叹说:“代东郎这个渣渣,当时追我……我特么还以为……原来是因为你!你俩以后不许分!否的我得气死!” 莫名后来知道代东郎做的那些蠢事,每次想起来,都想扒开代东郎大脑看看他怎么想的。 《十五年》,他知道这是寓意他们相识的十五年。 这首曲子莫名是从半路开始听的,曲风从前半部分的空灵悠扬,突然转变到激昂澎湃,所有的转换全部是陡转直下或直上,后半部分又过分低沉忧郁,仿佛满怀爱恋的人百转千回依旧求而不得,曲终部分曲风终于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爽朗痛快的感觉。 莫名嘴角始终禽着淡淡的笑,目光坚定的穿过迈上舞台的台阶,穿过50几人的管弦乐队,最后落在一点上,那张侧脸他太熟悉了。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孙德兴一招手带着一群人呼啦啦涌向入口,而管弦乐团此时正从另一边下台。 司小年推了推呆愣的莫名,指向下台的出口:“去那边等。” 莫名从曲子里回神儿,顺着司小年手指看过去,见有人挎着自己乐器下来了,他拍了拍司小年的肩,笑容里是掩饰不住的神采飞扬。 管弦乐团里有人祝贺代东郎,毕竟曲已成,看现场氛围反响很不错。 代东郎略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目光捕捉到向他走来的莫名,急切拨开人群向莫名走去。 短短几步,如果不是后台人多又杂乱,兴许只是几秒钟就可以想见。 人未到,手先被抓住了,莫名低头看牵着自己的手,心理一阵悸动,再抬头代东郎拨开人群终于站到了他面前。 莫名:“十五年了,你终于牵我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15章 代东郎的情绪要比莫名还控制不住,犹如凶猛的潮水,他双手捧起莫名的脸,眼神悸动到燃烧,凑上去亲在莫名唇上。 莫名笑意更深,眼中有光亮在晃动:“十五年了,终于亲到了。” 代东郎激动到浑身颤抖,捧着莫名脸的手血液像被抽干了一样,手指冰凉、僵硬,手臂猝然落下,接着紧紧抱住莫名。 莫名喃喃自语:“十五年……” 代东郎颤声制止:“闭嘴吧,你是想让我在这儿上了你么!” 莫名身体一僵,笑问:“……你想么?” 代东郎长长吁出一口气,他和莫名的家庭的关系太过于微妙,他八岁被莫名家领养,通常他以莫名的哥哥被介绍给外人,所以他用了十五年倾尽所有时间赶走了莫名身边一波又一波对莫名有好感的人,或者莫名有好感的人,不论男女。 他们要挣脱所有精神枷锁,冲破时间、传统、伦理的束缚,才走到今天,直至此时牵手、接吻、拥抱一气呵成,陌生又熟稔。 从前,莫名每一次向他靠近,都换他来无比僵硬的身体,他任凭莫名接近却不做出反应,他贪恋这个弟弟的一切,他拥有的家庭,他拥有的父母,他拥有的才学,他的优秀,他的小性子,他的执着,他的体温……一切的一切他都想拥有! 渐渐地他终于明白,莫名这个人、这具躯体才是他最渴望、最想拥有的。 代东郎笑着,近乎哽咽道:“……想……每一天每一天……无数个夜晚……数不清的春梦里……我能吗?” 莫名笑笑,眨眼间泪掉在西服外套上,两滴泪没渗进衣料里,而是滚落到了草地上,没入土壤中。 “能!每一天每一天,以后的无数个夜,我们在梦里也在梦外。” 代东郎的吻从莫名耳后到耳廓,再到鬓发,珍之重之的吻着怀里的人。 后台好像是众多情侣表白、秀恩爱的钟爱之地。 司小年找了一间单人化妆间,送给告白成功的两个人,于是莫名和代东郎转移到了化妆间,落锁后酱酱酿酿。 这时孙德兴已经带着人从台上下来了。 司小年刚把人送进化妆间,齐然又来了。 齐然一脸幽怨的看着司小年,靠在墙边远远看着就是不靠近。 司小年知道这家伙又开始刷存在感了,于是很配合的走过去,抓过手送嘴里狠狠咬了一下。 齐然皱眉呲牙“嘶”了一声。 司小年看着齐然说:“代东郎送了莫名一首《十五年》。” 齐然眨眨眼:“……”什么意思?暗示么?他们认识才六个半月,能做出一首啥? 司小年知道齐然肯定想歪了,索性说哦:“十五年后,我35。” 齐然木讷道:“……嗯,我也是。” 司小年被齐然呆呆木木的样子萌到了,笑着说:“提前庆祝一下吗?” 齐然想到什么,嘴角慢慢上扬,这意思是说他们一定会走过15年,然后一起变成老男人……情话来的猝不及防,甜的牙疼。 有人提醒司小年该上场了,司小年对齐然调皮挤眼,留下一句“看好了”转身领人上台。 临近晚会尾声,舞蹈社团的《比心》是压轴节目,一方面是舞蹈社团名气在那摆着,另一方面是现任团长司小年实在是“花 名”在外,新生大都慕名而来。 《比心》是一首串烧曲,爵士舞,国风舞,跑酷,现代舞等等集合了六个现下流行歌曲而成,重点在于每个节选歌曲最后一两秒的舞蹈动作全是“比心”的动作,各种形式的比心,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舞蹈社团做不到的。 燃爆全场的360°炫酷吊炸天的花式比心,惹的好多人往台上扔鲜花小礼物,更夸张的,还有人拿着万花筒对准台上放。 最后一个30秒节选歌曲配合跑酷动作。 司小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只玫瑰叼着。 见司小年捡花叼在嘴上,舞台上其余男生也纷纷捡花叼在嘴上,眼看台下招手要花的妹子要往台上爬了。 司小年打头,一群大汗淋漓的男生迅速站成一条斜线,随后从末尾最后一个男生开始,每两人间隔一秒,一个接着一个先侧空翻,落地后紧接着后空翻,再次落地,每个人的正面刚好面对舞台,且都停在舞台最前端。 司小年打头,所以是最后一个起跳的人,侧空翻时他特意偏离队伍,再次后空翻时,他直奔舞台出口,嘴里的玫瑰花经过他两次空翻震颤,一片花瓣散在空中,花瓣跟随他脚尖一齐划出漂亮的弧度。 齐然早早被孙德兴推到了舞蹈出口的位置。 再看见司小年几乎腾空而来,他的心脏顿时吓停搏了! 欠收拾了吧! 这么危险的动作!他是鸟他都没上天!怎么就不能安分点! 司小年腾空就要落地时,突然将要按在地面的手伸向齐然,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动作,如果没人能接住腾空落下的他,并稳住他作为支撑点的两只手,那接下来的场景就是——司小年以面抢地鼻血横流。 齐然起初站在台阶下,见状魂都废飞了!两大步跨五个台阶步,伸手时司小年已经大头冲下对着他的脸砸了过来。心脏骤停的齐然,凭本能伸手接住司小年,一切似乎刚刚好,多一秒不多,少一秒不少。 妙! 与此同时,场内哗然。 “哇~~~哇哇哇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齐然凭借一己之力,他的两只手与司小年两只手稳稳相扣,托举起司小年,他仰面向上看时,司小年的鼻尖正好擦过他的鼻尖,两人以一个镜面对称的姿势保持了一秒,司小年张嘴,玫瑰花成功掉进齐然因为惊愕半张的嘴里。 然后……场内又沸腾了! “接吻!接吻!” “kiss!kiss!” “在一起!在一……”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16章 老生提醒新生:“这俩早在一起了,不信看论坛,狗粮天天用瓢泼。” 新生:“……”我在哪?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来这所大学? 舞台前单膝跪地的一排男生在比完心后,拿下嘴里的玫瑰花,扬手扔向观众席,再次引发一阵呼喊和躁动。 而另一边,司小年在齐然男友力爆棚的托举下,安全着陆,并被齐然两手掐腰直接从台上给拎走了。 场内和后台一片起哄声。 齐然和司小年也算是成山大学特别的一对儿,大家见惯了,所以没什么奇怪的。 莫名和代东郎刚从化妆间间出来,齐然又拽着司小年进去了。 总之今天的化妆间很忙。 中秋迎新晚会的许多节目都上了论坛,最后还是压轴节目《比心》一路飘红,霸占了论坛头条。 上传的视频有两段,一段是《比心》从头录到尾,很燃、很爆、很舞蹈社团、也很司小年式的舞蹈。 然而第二段才是真正的爆点——司小年叼着玫瑰两次空翻最后被齐然成功托举,两人做了一个史无前例最难的秀恩爱动作,玫瑰从司小年口中落入齐然口中,一气呵成,默契的好像两人排练了上百遍一样,在司小年落地后立刻被齐然拎走的全过程。 回回有关司小年的帖子,热度都不会低,再加上一个齐然,这俩人简直烦死网络编辑部了。 同志贴删还是不删? 其实删不删还不是最头疼的,最头疼的是,这种一言不合就塞校友满嘴狗粮的态度,太遭人恨! 也只有这时,网络编辑部才能体会一次什么叫千层高楼秒起。 论坛头条:“年度最佳《比心》,不逼逼了,收下了!嗷嗷嗷要幸福啊小哥哥!” 1楼:同是九年义务教育,你俩为何如此优秀! 2楼:天秀! 3楼:你俩太棒了!【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jpg】 4楼:【薅头发.jpg】放开他!让我来! 5楼:4楼你想要谁?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来聊聊嘛! (4楼回复5楼:呃~~~~~~~好难抉择,要不这俩男人我一起拖走吧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 (5楼回复4楼:不要!兄台停一哈!留一个给伦家!!) 6楼:【举报.jpg】楼上已疯,歪~妖妖零嘛哈哈哈哈…… 7楼:【流批.jpg】嘻嘻嘎嘎嘎哈哈哈哈吼吼吼吼吼我当时在场,距离天秀,盲测1.5米,闪瞎的双眼刚刚恢复朦胧美的状态,真是…… 8楼:这位同学本着“你吃肉给大家喝口汤”的江湖原则,请把你看到的详细描述一遍,千!万!不!要!漏掉任何细节!特别是谁先张的嘴嗷嗷嗷嗷嗷嗷! 9楼:附议。 10楼:附议+10086 11楼:有道理。 12楼:灯光师,给我往死里照7楼! 13楼:给7楼递话筒,说出你的故事。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也卡文了。 想说的很多,但还不是终章,所以我还是先睡觉去吧。 爱你们mua! (*╯3╰) ☆、完结章(中) 中秋节当天,Flower.coffee的店员请假回家过节去了。周饼从南县回来后,不上课的时间都在店里打工,最近这段时间司大年和唐明忙着结婚的事,店里一直是司小年之前雇的那个大四的女生和周饼顾着。 今天更是只剩下周饼一个人。他麻利的包好一束康乃馨,递给等在一旁的小姐姐,堆起帅气又迷人的笑:“中秋节快乐!” 小姐姐笑着回了句“中秋节快乐!”又说:“不要再对我笑了,我还没有男朋友哦。” 周饼自从打工后,屡遭调戏,早习以为常,他故作惋惜道:“那太不巧了,好可惜哦我有女票了。” 正好这时店门被推开了,一道清丽的女声喊了声“周饼”嗔怪道:“你又调戏小姐姐!” 买康乃馨的小姐姐讪讪的挽了挽鬓发,对走近的高中女生笑笑,扫码付款赶紧走了。 周饼全程挂着专业的微笑,帅到没朋友,迷死人不偿命。 女生不乐意的直噘嘴:“行了!人都走远,用得着这么依依不舍嘛!” 周饼转身拉下脸,面瘫道:“你怎么来了?”眼前的女生是他两个月前脑子一抽找的女朋友——陆婉。太不凑巧了,人不如其名,一点都不知道委婉,天天琢磨着怎么占他便宜,平时他俩在一起时,从来不是周饼主动,陆婉要比他热情几百倍。 哎,总之一言难尽。 周饼自从被焦老师刺激后,有点一蹶不振的意思。他曾以为直的像国旗杆那么直的焦老师竟然是个基佬,还基了这么多年,而且后来多少知道了焦磊和夏未申的事,他从心底抵触那种以毁灭为代价的感情。 所以,从南县回来的第一件事,找了一个女朋友。打死不能做基佬! 女朋友是找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他对着陆婉时,就觉得这妹子长的实在漂亮,挺有料,胸是胸,屁股是屁股,但他没畜生的像他同桌大鹏一样,天天琢磨哪个姑娘的胸是什么手感是什么罩杯,哪个妹子走路的姿势太瘠薄撩人。 大鹏曾经看妹子的胸看到流鼻血,跟一个大屁股的妹子后面看人家走路看到爆出来。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17章 周饼最近非常想去看男科,他就想知道,他是不是有病? 陆婉精心打扮过,身上散发着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韵味,她从单肩挎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递到周饼面前:“送你。” 周饼头疼的抓抓后脑的头发,嘟哝道:“又送。” 陆婉扎眨灵动的大眼睛:“对啊,今天中秋节诶。” 周饼嘴角抽搐:“那昨天呢?” 陆婉调皮道:“昨天秋分啊,二十四节气也是需要纪念的好吧。” 周饼无语到闭眼,他和陆婉七月末在一起的,那会儿正赶上大暑,陆婉送了他一份“大暑”的礼物,随后是八一建军节、立秋、农历七夕、处暑、中元节,抗战胜利纪念日这个节日陆婉同样没放过,然后是白露,最恐怖的他俩还一起庆祝了教师节,昨天是秋分,今天是中秋节,理所当然都是他收礼物的节日。 答应陆婉时,他要是知道这妹子是个豪,打死他都不敢碰。 然而一切晚了。 土豪女友是个节日控,他也收礼物收到手软。这么多节日恕他无能为力,只有七夕节他送了陆婉一条手链。 也是那天陆婉强吻了他,他一个堂堂185的男人让一个172的妹子给当众强吻了!而且搞的他特想哭,真特么不够爷们儿! 周饼没有伸手接陆婉的中秋节礼物,他犹豫再三道:“陆婉,我想,我们……” 话还没说完,只闻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周饼皱起鼻尖,陆妹子又双叒叕生扑了! 操! 周饼两手抓住陆婉臂弯防止那对让大鹏流鼻血的胸贴上来,慌忙道:“别!别!别!卧槽!又亲!你能不能矜持点!” 陆婉两手薅着周饼衣领把人使劲往自己面前拽,两人扯来拽去,女友想霸王硬上弓,男友抵死不从。 陆婉喘着气道:“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周饼脑袋后撤的快脱离脖子了:“我特么怎么不男人了?下去!” 陆婉头一低,侧脸贴上周饼喉结处:“抱抱总行了吧?两个月了,哪回不是我主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周饼几乎是脱口而出:“是……”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陆婉再主动也是有自尊心的女生,开始周饼看见她会好奇又新鲜的打量她,看见她笑的帅气又迷人,但相处后慢慢就不是那样了。 她慢慢站直,盯着周饼有些忐忑的眼睛看,看了会儿突然笑了,是啊,那种帅气又迷人的笑,周饼几乎对来买花、来喝咖啡的每一位顾客都做的出来,她看见的周饼仿佛总是很快乐、很阳光,但恋人间只有这样吗? 周饼展示给她的,是会展示给每一个人的一面。 周饼觉得自己太不够爷们了,舌尖勾过犬齿说:“陆婉,对不起,就是,我可能……” 陆婉直爽道:“不是可能,是肯定,你肯定不喜欢我,我知道了。” 周饼有些错愕,也对这才是陆婉,一个直爽的妹子,很适合做朋友,但不是女朋友。 他还会有女朋友吗?谈恋爱什么的,真他妈闹心死了。 周饼又呼噜了两把后脑勺。 陆婉不甘的问:“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周饼眼前瞬间飘过一张脸。 脑内顿时空白一片,吓的他周饼差点尖叫出声,他惊恐的看着陆婉急忙否定道:“没有!绝对没有!怎么可能!我不是会劈腿的人!”我特么也不是基佬!不是! 陆婉一脸搞不明白周饼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的表情,漂亮的脸蛋非常困惑,稍后说:“那……做朋友?” 周饼一听能做朋友,立刻如蒙大赦,哈哈哈大笑起来,上前哥俩好的揽过陆婉的肩抱了一下:“行!就这么说定了,好兄弟一辈子!” 陆婉突然挣开周饼的胳膊,声嘶力竭喊道:“周饼你混蛋!” 周饼全然被喊傻了眼,眼看着陆婉飙着面条宽的两行泪夺门而出,正好与立在门正中的焦磊撞了一下。 陆婉见是学校老师,头压的更低,匆匆跑了。 周饼头脑又开始空白一片,哆嗦着嘴唇问:“你怎……焦老师你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久了?啊啊啊啊!陆婉这个胸大无脑的进来为什么不关门! 焦磊轻轻的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饭盒放在门边的鲜花保险柜上,淡淡的说:“晚饭,走了。” 周饼话不过大脑的脱口而出:“别走!” 焦磊已经转身了,脚步顿住后,扭回头看周饼那张煞白的脸,他道:“我去陵园。” 周饼心脏做了一次蹦极,喘了口大气,迟疑着开口问:“我能……我想……呃……你吃了吗?” 焦磊皱起两条刚毅的剑眉:“……”分手刺激傻了? 齐然的出现打破了两个人尴尬的对望。 小黄摩托嫩黄的小屁股在店门前甩出一道半圆,耍完花活的齐然神清气爽,其实让他神清气爽的是今晚的司小年,中秋迎新晚会最后那个节目简直戳到他心窝里最软的地儿了。 谁都不知道,他当时恨不得当众酱酱酿酿了司小年! 啊啊啊啊啊啊!不能想,Y了Y了! 齐然见焦磊转过头看他,抬手打招呼:“磊哥……哎呦,我弟干嘛呢?扮演上僵尸了。” 周饼动了动自己僵硬的四只,眼珠移到门前保险柜上的饭盒上,走过去拿走饭盒,对进门的齐然说:“要你有何用!中秋节弟弟都不要了!” 齐然今晚开心到爆表,二话不说发了周饼二百块钱红包,又把司小年给周饼拿的月饼递给他。 齐然:“尝尝,韭菜鸡蛋馅月饼……” “噗!”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18章 周饼坐在沙发上正在喝水,一口水全喷焦磊身上了。 焦磊在沙发旁站成一棵松,没什么表情,也没有抽纸擦水。 齐然在咖啡机前学着司小年的样子做咖啡,转头一看,笑的咖啡撒了一半。 周饼抽了一把纸巾递给焦磊:“焦老师对不起!” 焦磊眼皮垂下看衬衫,说:“擦了。” 周饼屏气伸手过去擦,隔着T恤、隔着一把纸巾,他还是感觉到了焦磊身上硬邦邦的肌肉,以及胸膛有什么在跳动,对,是心跳。 操,手抖个毛! 哪个男人不是硬邦邦,所以男人有什么好!还得是软萌妹子! 周饼草草擦了两下,纸扔掉,下巴扬起开始犯浑:“大老爷们儿湿了就湿了,又没胸还怕看咋地,实在不舒服脱了挂空调口吹干吧。” 齐然冲不怕死的周饼竖大拇指。 焦磊转头不看周饼,因为今天要去陵园,他特意穿了衬衫西裤。走到鲜花保鲜柜前,拿了一束白色雏菊和一束薰衣草,然后扫码付款,全程自助。 齐然做了一杯奇异果汁,一杯咖啡,封好出气口,放进双提袋子里,交给保鲜柜前的焦磊。 齐然:“中午我俩去过,去的急没带果汁,咖啡给你,果汁请他喝。” 焦磊僵硬的脸瞬间温柔起来,眼里有柔光似的,他低声说了句“谢谢,走了。”然后推门出去了。 齐然站在门前,看着焦磊打车上车,直到车子走远汇进车流中,焦磊这人仿佛是霓虹璀璨中冰冷的一角。 他回到店里看见周饼垂头丧气的,以为他是被焦磊冷着脸影响到了,于是解释说:“磊哥今天心情不好,月饼是双蛋黄的尝尝吧。” 周饼把饭盒里的肉排插出了无数个孔,嘟哝道:“我心情也不好,凭什么……” 齐然做他一旁,扭头看他:“你心情不好?为什么?你女朋友没来看你所以……” 周饼立刻打断:“分了,刚分的,我们还是做哥们更合适。” 齐然:“…………”跟一个妹子做哥们儿,他这个弟弟是不是撒?! 周饼:“焦……他去哪儿了?” 齐然回神儿,安慰似的拍拍周饼脑瓜顶:“去哪儿,你不知道吗?” 周饼突然站起身,大步往外走,走了几步转头又往回走,推了一把端坐在沙发上齐然,弯腰掏齐然裤兜。 齐然:“你干嘛!我不搞骨科!我爱我家小年一万年!” 周饼白了一眼齐然,翻出小黄摩托的钥匙,边往外走边脱咖啡围裙,工服也不换了,冷不丁地喊:“我失恋了!我要出去浪!帮我看店!” 齐然仰躺在沙发上哀嚎:“为尼玛要养个弟弟,为尼玛不养条狗?!” 有人进来买花齐然起身包花束,花束包的勉强能看,买花的姑娘多半是只顾着上看齐然脸,没顾得上看花,才痛快付款。 不出半小时,又有人来买咖啡,齐然傻眼了,糊弄人说咖啡师回家过节了,其实咖啡师三十分钟前失恋出去浪了,至今未归。 估算了一下,司小年的家的团圆饭应该吃完了,于是齐然发信息给司小年求救。 半小时后司小年来了,齐然又大爷似的仰躺回沙发上挺尸,看着司小年系着咖啡围裙做外卖咖啡,围裙紧系在腰上,勾勒出窄瘦的腰肢,弯腰拉花时,撅着PP…… 齐然呼出一口热气,抬手捂眼,仰面朝天粗粝的呻|吟了一声。 司小年晒咖啡粉的手一顿,就着弯腰的姿势回头瞄了一眼仰躺在沙发上的鸟,低声问:“还能忍多久?”这家伙发情了。 齐然伸胳膊捶了一下咖啡桌,咬牙问:“还有几杯?” 司小年点开电脑外卖单页:“……3杯。” 齐然跳到地上,跑到电脑前“啪啪”两下点了“打烊”,转回身搂住弯腰晒咖啡粉的司小年,俯下身唇贴到他耳边,黏糊道:“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司小年:“……好。” 不到十分钟,快递小哥推门进来,看见司小年站在前台后面,笑着打招呼:“好久没看见你了,又回来打工了。” 司小年一手撑着前台,一手按着覆在他腿前的脑袋,清清嗓子,嗓音依旧有点哑,淡淡道:“嗯……上夜班,咖啡在保险柜上。” 他腰部以下全被前台遮挡着,按理说快递小哥就算走近也不会发现他身下还蹲着个人。 快递小哥赶时间,从保险柜上拎走三杯咖啡,推门走了。 司小年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垂头看见齐然正在吞吐,一波接着一波的刺激,心脏要爆了! 他按下大门和落地窗的卷帘门,在两扇大卷帘门缓缓落下时,齐然吐出后慢慢站起身,从司小年身前转到身后,一手揽着腰,一手抓着司小年的手按到咖啡机前的大理石上,轻声问:“再做一杯给我好吗?” 司小年特别受不了齐然温柔,平时听齐说话爷们儿惯了,铁汉柔情什么的,他真是无力抵挡。 一杯咖啡,做了半小时,返工两次,还是没做好。 呼吸渐重,司小年反手扣住齐然幅度越来越大的腿:“轻点……咖,咖啡洒了,要……” 齐然张嘴咬住司小年下巴:“要!”他拿食指沾满可可粉,拇指按住司小年下巴,轻启那双艳红的唇,裹着可可粉的食指从唇角没入。 司小年狠咬了一下,换来身后猛烈一击,一击换一击。 做到一半的咖啡没拿稳泼洒在台面上,Flower.coffee开了这么多年,司小年第一次坐在咖啡台上,也是第一次坐在自己做好的咖啡上,大理石台面冰凉,咖啡却是热的,身体里某一处是火热的,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被空调凉风一吹浑身冰凉。 齐然恶劣的把咖啡粉、可可粉洒在司小年身上,抹的到处都是,美其名曰——品尝。 满室花香盖不住泼洒的咖啡香,随后又被更为浓烈的气味彻底掩盖住。 ******** 周饼从来没来过陵园,而且还是晚上,因为是中秋节,白天来祭的人比较多,晚上都在家吃团圆饭。陵园里现在除了保安和管理员,根本看不见几个人。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19章 怀揣颤抖的小心肝,周饼几次想回去算了。但又不想半途而废,他实在好奇让焦磊如此惦记的那个人。 司小年和他哥都说过——他和那个人长的有点像。 走过一排排的龛位,直到看见焦磊的背影,周饼才敢喘口大气。 远远看过去,并未看清照片上的人,他放轻脚步慢慢靠近,越靠近他眉头皱的越深,看的越清楚他心跳越厉害。 那个人……那张照片……照片里的人……不是,他吗? 太……太扯淡了! 焦磊感觉有人靠近,还没来得及转头,胳膊忽然被撞了一下,他没动,跟他撞在一起的人却趔趄了一下。 对上周饼满是震惊、困惑不解又有些惊恐的眼神,焦磊刚刚升起的那点怒气一下灭了。他对着这张脸,或者说相似的两张脸,永远发不出火。 周饼眼睛里满是惊愕,瞠目结舌一时间话都挤在嗓子眼里,堵了个水泄不通。 焦磊将目光从周饼脸上收回,看着照片里笑容明媚灿烂的夏未申,语气温柔道:“夏未申,我男朋友。” 这句话,让周饼立刻闭上了眼睛,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合上两个眼皮,眼珠滚烫,眼皮上粘着一层砂砾般,眼珠一动生疼生疼的。 周饼定定神,小声问:“你们对我这么好……你、小年哥、我哥、还有谁?……因为,我像他?” 焦磊:“……是……也不是。”他和司小年肯定是,但齐然和齐叔大概不是。 周饼狠狠嘬了一口腮肉,嘬的脸都变型了:“……谢谢。” 焦磊转头看到周饼有些别扭的表情,他斟酌着解释说:“其实……不太像,”他伸手点在照片上,“他的右侧眉峰有一刻痣,”这颗痣藏在夏未申眉峰里,所以夏未申挑眉时会显得格外调皮,他手指下移,点在夏未申右眼内眼角处:“这里也有一颗。”是泪痣,长在那个位置很漂亮很秀气。 周饼需要凑到很近,很仔细看才能看清,毕竟照片不是等人大小,而且被美化磨皮过,不是很清晰。 焦磊仿佛又陷阱了回忆里,自顾自的继续说:“左侧腰上有一块胎记,指甲盖大小,左脚小脚趾肚上也有一颗痣……” 这一刻,周饼突然非常心疼焦磊和夏未申!他们曾经爱的有多么轰轰烈烈,如今焦磊就有多死气沉沉。 他又想起他哥和司小年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那两个月,他眼看齐然顿顿食不下咽,几乎夜夜失眠,两个月来瘦了那么多,每天下课后唯一的活动就是去司小年家果蔬店那条街,不停不停地坐公交车,经过再经过,那会儿他真怕他哥疯了,现在想想他哥和司小年还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因为有了比较。 他忽然想抱抱这样的焦老师。 没过多久,周饼走了,留焦磊一个人站在原地出神。 小黄摩托骑到半路没电了,小黄没有脚蹬,周饼只能下车推着小黄走,走着走着突然一屁股坐在路边,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哭着哭着又想起在Flower.coffee店里,他对陆婉说以后做好哥们儿,陆婉立刻回了他一句“周饼你混蛋!”他当时很懵逼,直到现在他懂了——喜欢就是喜欢,想做哥们儿的,能做哥们儿的,那都是心里坦荡荡的。 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周饼仰头冲天扯着嗓子吼:“焦磊你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万四千字放在一章里有些长,所以分开了,分成完结章(中)和(下)。 mua! (*╯3╰) ☆、完结章(下) ******** 中秋节过后的第二天,齐然和周饼回家过节,因为提前和爷爷爸爸打过招呼,所以团圆饭改到第二天吃。 周饼到家时,齐爷爷正在阳台上摆弄从花市买回来的杜鹃,花朵一大丛一大丛的开的正艳。 周饼进屋先冲进卧室找亲爸,又是抱又是撒娇,明明十八岁见了爸活像个八岁的孩子,跟齐爸爸腻歪完又去阳台上看老头儿的花。 周饼抱着膝盖蹲在齐爷爷身后:“爷爷,中秋不是赏菊吗?” 老头儿手里拿着喷水壶,回手用水壶底在周饼脑门轻碰了一下:“我就爱赏杜鹃,你开学模拟考试成绩下来了吗?” 周饼心里暗叫:糟了!有他哥这个从小到大拿第一的流氓学霸在,他的压力太瘠薄大了。 老头儿不耐烦的催:“说不说!不说上家法了!” 周饼搓了把脸,嘟哝道:“18.” 老头儿“呦呵”一声:“我记得上学期末是年级五十多,这次十八,行!有进步,想要啥,爷爷给买!” 下巴垫在膝盖上,手指在地上划着圈,周饼忐忑道:“爷爷,是班级18。” “嘡啷!”老头儿手里水壶一扔,抄起一旁扫把开始追已经蹿到沙发旁的周饼:“你给我站那儿!跑到天边儿也妥不了这顿打,不好好学习,学人家早恋!” 周饼梗着脖子喊:“我分了!我分了!嗷!” 齐然从菜市场买菜回来,拎着菜还没进屋就听见他家一老一小在屋里嗷嗷嗷叫。 心累,他爷爷从来没管过他学习,也许是他太省心了,突然来了个不省心的周饼,一不小心激发了他爷爷的教育因子,回回逮住周饼的烂成绩就是一通批。 齐爸爸拄着拐出来,站门口劝架:“打两下得了爸……吃完饭再打吧……吃饱了才有劲儿……周饼给爸买罐可乐去。” 齐爷爷:“不行!” 刚进屋的齐然:“不能喝!” 揉屁股的周饼:“爷爷抽我爸!” 齐爸爸叹气,转身回屋前说:“爸,接着抽,替我打两下。” 周饼嗷一嗓子冲进厨房,锁上厨房门,死皮赖脸要给齐然打下手,一边祸害菜,一边给齐然讲学校段子。 没一会儿客厅里传来武侠剧的背景音,还参合着广播卖药的广告声。 饭做到一半,李景兰来了,原本今天她放假,但想到一屋子大大小小都是男的,说不定做一桌团圆饭都做不利索,索性又回来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20章 齐然和周饼渐渐已经习惯跟李景兰相处了,更何况齐爸爸和李景兰要比他们预想的好很多,两人说话时、偶尔眼神交流时、表现出来的默契,都不难让人看出,这俩中年人有猫腻。 齐爷爷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老了,有人能照顾他儿子、孙子,一家人能健康平安就好。 迟来的中秋团圆饭,餐桌上多了一位女士。李景兰有些拘谨,齐然给她夹菜,她甚至被吓到了,不过眼神里充满了感动。 齐爷爷只小酌不发声,做足了大家长派头。 周饼是个鬼机灵一个劲儿的调和气氛,齐爸爸嫌他话多,夹了根酱棒骨让他啃。 午饭过后,李景兰要推着齐爸爸去做经络推拿,齐然和和周饼也跟了去,然后发现他俩就是俩大瓦数电灯泡,于是俩人又跑去打桌球。 吃过晚饭,俩人收拾东西要回市里,隔天周饼开学,齐然还有一天假,但他想回去陪司小年。 齐爷爷拿了一盒小鱼干给齐然。齐然知道小鱼干是给司小年的,也知道他爷爷态度软了,磨磨唧唧的跟在老头儿后边,跟了几分钟老头火了。 “臭小子!有话就说!” 齐然被吼的一激灵:“爷爷……我想跟我爸说……” 老头儿一怔,随后摆手不耐烦道:“说去。” 齐然心有余悸,特别是见识过司进的反应。他很少有犹豫的时候,但出柜这事儿让他三番两次犹豫,原因无他,都是至亲之人,他一个都不想伤害,更不想看他们痛苦。 老头儿看不下去了,又吼他:“跟我摊牌的胆儿呢!想说就说,别磨磨唧唧!” 齐然像被打气筒打满了气儿一样,挺着胸脯敲开他爸卧室的门,李景兰正在给他爸按腿,手法很专业。 李景兰见齐然进来,起身说:“我去收拾厨房。” 齐然:“辛苦你了李姨。” 李景兰笑的温婉又慈爱,看齐然的眼神都是对小辈儿的疼爱。 齐爸爸动了动李景兰按摩的腿,问:“要回去?” 齐然蹲在轮椅前学着李景兰的手法开始按他爸的腿,腿上长肉了,手感好了很多,以前肌肉萎缩,人又瘦,两条腿竟是骨头。 “爸。” “嗯?” “……”齐然垂头拿发顶对着齐爸爸,想了很久,一咬牙道:“我谈恋爱了……” 齐爸爸笑道:“我知道。” 齐然猛地抬头:“啊!你知道?!周饼说的?” 齐爸爸抓了抓儿子健壮宽厚的肩,一把抓有点困难。他叹了口气坦白道:“你爷爷说的,你和小年……” 齐然顿时僵住,幻想他爸一记无影脚把他踹出去几米远,背贴着墙滑到地上,吐血身……不对,他爸抬不起腿! 吓死了! 齐爸爸拿手背拍拍齐然僵硬的脸,像个武林霸主一样,佯装震怒道:“还不跪下!” 齐然膝盖一软,真的跪了。 齐爸爸强忍着笑,忍的表情抽搐又僵硬:“从实招来!” 齐然像个触怒天威的小喽啰,在长久侵淫武侠剧的齐爸爸震慑下,一五一十全讲了。 末了齐爸爸露出一个柯南式的笑:“难怪,你那会儿不喜欢薛梦梓,我就猜到了,弄不好你得喜欢那些另类的,结果只是喜欢男的……” 齐然更震惊,他爸没一掌拍飞他,也没一脚……对,抬不起来。 总之,他爸接受起来竟然比所有人都镇定。 齐然:“只是?”喜欢男的还不算另类?他爸口也挺重。 齐爸爸抓着齐然肩,俯下身,语重心长道:“我从来没管过你,以前总琢磨……这么放养着你长大会不会成为混混?会不会犯法进去?会不会吸.毒?会不会这样……会不会那样……把最坏的结果全想到了……所以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对于我来说反而不是最震惊的。最让我震惊的是,我儿子怎么这么优秀!我还没出手管管呢,学习又好,长的又这么帅,孝顺爷爷奶奶,比我强多了……真是比我强多了……” 齐爸爸说到最后感慨的有些哽咽。 “儿子,爸不是什么都不懂,就算我什么都不懂,至少我懂我儿子。” 齐然脑门嗑在齐爸爸膝盖上,两手搂住他两条腿,所有情绪溢于言表。 屋里很静,没人再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齐爸爸另一个膝盖上也多了一颗脑袋。 齐爸爸叹了口气道:“你俩啊……走两天我就想,回来俩小时我又烦,快点回去上学,下次回来给我开点男人更年期的药。” 周饼瓮声说:“您就是有了媳妇,嫌儿子太亮。”他和他哥终于有了后妈。 李景兰刚好从门口过,笑着说:“我酱了牛腩和筒骨,你俩一人带走一份,回头想吃打电话给我,我做了快递过去,同城一天准能到。 齐然在齐爸爸膝盖上蹭掉鼻涕和泪,起身拎起周饼,催促说:“快走,赶八点的车。” 周饼坏笑道:“九点半前能见到小年哥咯……嗷!” 齐然抬脚踢在周饼膝盖窝里,周饼猝不及防单膝跪在经过的齐爷爷脚下。 齐爷爷:“……” 周饼嗷完,顺势双膝跪地对着齐爷爷磕了一个头:“给爷爷拜个早年,祝您福如东海寿……” 所有人愣了两秒,接着屋里一阵哈哈大笑。 ******** 司大年和唐明定在十一当天结婚,所以十一前三天,司小年和齐然忙成了陀螺。 当初,司进和高冬梅答应司大年和唐明结婚,是因为司小年当时拿“分手”要来的,而两个月前市内所有像样的婚礼场所早在半年前,更好的甚至在一年前就被订出去了。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21章 司大年是个结不结婚都无所谓的人,但唐明想,所以大家风风火火的忙活了起来。订不到婚宴场所,司大年突发奇想——办草坪婚礼。 草坪婚礼场地租赁下来后,又联系了外包餐饮公司,随后是婚庆公司。 司小年和齐然充当跑腿的,快要跑断腿了。最后拉上焦磊、莫名、孙德兴,偶尔代东郎和小解以及两人宿舍的室友也会来帮忙,反正能用的大活人都拉来当苦力了。 司大年有三个姐妹花当伴娘,唐明找来齐然、莫名、周饼这三个人当伴郎,三人个头均等,跟唐明站在一起又不会不太突兀,就是伴郎团队颜值有点飙高。焦磊因为一九几的大个子太猛被排除在外,司小年则因为要送司大年出嫁,就没再考虑范围内。 三个臭美的伴郎嫌租来的西装太难看,婚礼前一天三个人又跑去商场买西装。 司小年的西装三件套穿出来,看的齐然腿软站不稳,所以打死齐然都要去买一套帅炸苍穹的西装,而且还神神秘秘不让司小年跟着。 这几天,齐然神神秘秘的不止这一次,开始司小年以为齐然是因为他最近太累了,几次下来,他终于发现了齐然的行为反常了,太反常了! 说消失就消失,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 司小年心想,等司大年办完婚礼,非得收拾这只鸟一顿,最近都是他挨收拾了,总算让他抓住把柄了,哼! 婚礼前一晚,司大年回家里住,准备第二天迎亲。 第二天,化妆师六点上门开始给司大年装扮,高冬梅催了两遍司小年,直到七点司小年才从床上爬起来,实在是这几天太累了。 他不需要化妆,洗过澡换上司大年送他的西装,给伴娘化妆的化妆师非要给司小年做头发,司小年只让她简单的抓了个型,平时搭在额前的碎发整理了上去,露出额头,整张脸显得更精神,英气逼人。 九点刚过,门被敲响,伴娘和家里的亲戚呼啦啦堵到门口。 随后两厢拉锯战开始了,唐明带着伴郎团和亲戚来迎亲,伴郎团里齐然还带了三位室友和校篮的副队,伴郎团以及众人很给力,开门红包只撒了一半儿就攻进了客厅,因为屋里女人居多,门外男人居多,力量上拼不过啊。 唐明的伴郎团以及编外人员,简直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司小年的室友再加上孙德兴和小解,以及伴娘团昨天商量出一堆幺蛾子玩法,待到这群人攻进来后,把伴郎团揪出来好顿折磨。 齐然吹喜盘里的气球吹到腮帮子酸,一分钟吹了三十几个,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这还不算完,伴娘团里有一个姑娘是数学系博士,一道道数学题做的齐然想拉走唐明,这婚不他妈结了,不是人干的事! 周饼替唐明唱情歌唱到最后嗓子哑的像公鸡打鸣,后又被拉着做打油诗,简直是诗词歌赋需要周饼样样精通才能过关。 莫名帮唐明找司大年的婚鞋,找到吐血,结果婚鞋在司进一个亲戚家的小孩怀里揣着,小孩儿抱着鞋要骑大马,莫名只能让小孩儿骑在自己脖子上,小孩儿又说要坐在他背上让他俯卧撑,莫名做了六十多个小孩儿才罢休。 最后,司大年卧室的门终于开了,出来的却是司小年。众人一片哀嚎,只有齐然乐成了一朵菊花。 他男票真他妈帅啊! 嗷嗷嗷嗷不想当伴郎了,想当新郎,想送入洞房啊啊啊啊啊啊! 司小年感觉有人拿烫死人不偿命的目光正在洞穿他,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齐然赶紧抬眼看天花板。 司小年:“姐夫,我的红包呢?” 唐明被折腾的要脱相了,从掌管红包的莫名手里接过一个大红包,双手递过去,笑呵呵的叫了声:“小舅子。 众人被逗的哈哈笑。 司小年笑着说:“代我姐传话,最后一个问题,答对了进门,答错了或者不答,选择惩罚也能进门。” 唐明还没答,他身后的伴郎团和战士们已经喊上了:“快说!快说!别误了典礼吉时!” 齐然趁机冲司小年抛了个媚眼,司小年穿的是西装三件套,规规矩矩,所以格外禁欲。西装马甲勒出性感的腰线,西裤包裹的大长腿……最要命的是,司小年的发型十分修脸型,五官被修的更英挺了,媚眼间带着喜色,也带着股子野性! 很好!他就喜欢野性难驯的! 齐然看的直扯领带,老大在他身后提醒道:“别拽了,费劲巴拉十几分钟才打好的。” 司小年语带笑意问:“我姐问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她穿的什么衣服?颜色、样式、风格……” 唐明立刻僵了。 周饼扯着公鸭嗓子问唐明:“明哥,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唐明给了周饼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莫名扶额:“看来是忘了,”他问司小年,“给几次机会?” 齐然怔怔看着司小年,努力掩饰迷恋,不吭一声。 伴郎团队自从司小年出来已经有一人沦陷了……不,一只鸟沦陷了。 司小年:“一次。” 唐明心想,媳妇真狠,他就算记得也不能当众说啊。他第一次见司大年是去新老板司进家取库房钥匙,司进要去货站,所以他一早六点多去的司进家,当时开门的是司大年——一身粉红公主睡裙,披散着长发,光脚没穿鞋,睡眼惺忪。他当时看的傻了眼,特别是没穿内衣的部位,和两条笔直白皙的小腿,当时司大年别他赤.裸的目光看的怒了,摔上门前,骂了他句“臭流氓”。 呃……媳妇要惩罚,那就罚吧。 司小年好像认定了唐明不能说,他听他姐说过,唐明不可能把当时的情况当众说出来,唐明这人酸度跟齐然不相上下。 他瞥了一眼直勾勾看着他的齐然,然后抬手说:“上鲜榨果蔬汁。” 三位伴娘端着三杯果蔬汁走到三位伴郎前。 莫名傻眼了:“我……” 周饼下巴要掉了:“哎呦我……” 齐然依旧看着司小年:“…………”帅!性感!野吧你就!有你求饶的时候! 因为办喜事,自然没人爆粗口,唐明这边儿的人把所有话都咽进了肚子里,大家安慰的拍拍三位伴郎。 吉瑞搓搓他贼灵的狗鼻子说:“苦瓜肯定有,榴莲有对吧?是青柠酸还是醋酸,应该有小米辣……自求多福吧。” 司小年憋着笑说:“三位请吧。” 莫名一手按着唐明的左肩,周饼一手按着唐明的右肩,端起杯碰了一下。 唐明哭笑不得道:“对不起了兄弟们。”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22章 齐然眉梢一挑问:“这东西谁做的?” 司小年端着陌生的表情看齐然,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我做的。” 齐然了然,痛快端起来,对司小年敬了敬,甘之如饴的“咕咚咕咚”干了。 三大杯变态果蔬汁,用扎啤杯装的,每一杯是一升,酸哭辣咸还有股浓浓的榴莲味儿。 喝完后,三个人不约而同做了个狗吐舌头的表情,怕辣的莫名直接飙泪了,怕榴莲的周饼是不是干呕,齐然则因为这杯变态果蔬汁出自他男朋友的手,愣是喝出了奶茶味儿。 碍于典礼吉时,大伙闹够了,新郎新娘改口讨爸妈红包,随后婚车长龙浩浩荡荡开往典礼现场。 草坪上,鲜花铺满红毯,红毯一端,新娘司大年挎着弟弟司小年一步步走来,红毯的另一端,白色蝴蝶兰做的花幕前站着新郎唐明。 红毯长廊,间隔一米竖起一个鲜花拱门,每个拱门上都挂着司大年最喜欢的鲜花。 待到红毯过半,司大年脚步突然放慢,低声说:“小年前面这些鲜花拱门,是姐姐和姐夫送你的。” 司小年诧异的“嗯?”了一声。他直觉好像要发生什么,边走边搜索齐然,没有!人去哪儿了? 他稍微抬头,头顶的拱门刚好是白色雏菊,风一吹花朵摇曳香气弥漫开来,下一个是薰衣草拱门,接着是绿玫瑰拱门? 绿玫瑰?他记得薛梦梓送过齐然绿玫瑰……淡绿色玫瑰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司小年心跳徒然加快! 唐明在主持人的提醒下,下台接过司小年递上的新娘的手,唐明在司大年手背上落下一吻后拥住她。 “教主,这边儿,教主……” 司小年站在司大年身后,看着两人相拥,姐姐出嫁了,心里有一块空了…… 他寻声找人,看见孙德兴坐在系着粉色大红蝴蝶结的白色椅子上,手作喇叭状,正朝他这边小声喊。 司小年退出摄像范围,从典礼区最后边绕过去,这时孙德兴已经跑过来迎他了。 孙德兴抓住司小年手腕,拽着人就走:“快快快快!” 司小年还在找齐然,三米高五米长的花幕连着典礼台,台上的伴郎只有莫名和周饼,齐然不见了……周饼和一位伴娘拿着戒指正往台上送。 司小年甩了一下孙德兴的手:“典礼后要合影,一会儿再跟你……” 孙德兴拽着司小年绕过花幕马上松手,并且配了个BGM:“当当当挡!” 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司小年。 花幕背面原本是裸露的钢筋架子,现在钢筋被无数朵花覆盖,成了双面花幕,香气扑鼻,场面和司大年正在典礼的正面一样美,因为覆盖钢筋架子用的鲜花比较多,所以制造出了声势浩大的场景。 美的有些奢侈。 花幕后也有一个典礼台,台下却没有打着蝴蝶结的白色椅子,此时他的室友、齐然的室友,以及小解、副队、代东郎还有从前面刚跑过来的周饼、莫名全部围在了台下,孙德兴则扛着一台录像机站在远处。 齐然站在花幕后的典礼台,双手交握在身前,站姿周正,表情更是郑重。 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衬衫也是黑色的,领带同色系,却发着暗哑的光,皮鞋很配他。看惯了齐然天天T恤运动裤板鞋,突然让他适应这具被西装包裹的身体,司小年感觉呼吸困难,身体里所有的蠢蠢欲动这一刻爆涨似的,呼啸而来……只是齐然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像……像台上的唐明。 “小年前面这些鲜花拱门,是姐姐和姐夫送你的。” 他突然明白了司大年的意思。 也明白了这些天齐然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 莫名一把扯掉领带,代东郎抬手给他擦汗,莫名难得露出焦急的神色,问:“怎么不过来?” 周饼也在拽领带,小声问:“怎么了,怎么还不开始?” 老大在台下对齐然说:“下去接一下。” 小解冲司小年招手:“教主上台,快!马上放礼炮了。” 齐然迈开大步走下台,抓起司小年的手,不容分说拽上台,没给司小年犹豫的机会。 停在典礼台正中,齐然一手抓着司小年左手,转身时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司小年大脑里已经放起礼炮,“砰砰砰……”一响接着一响,他条件反射的抽了一下手。 齐然突然停下所有动作,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是慌乱、是忐忑,他不安道:“司小年,我认真的。” 司小年哑巴了似的,只看着齐然,眉头跳了一下,又抽了一下手,这次齐然没抓住他。 齐然双手垂下,近乎绝望的看着司小年,围在台下的人连口打气儿都不敢喘。 司小年哑声问:“认真什么?” 齐然脱口而出:“认真想跟你办一场婚礼。” 司小年忍不住的低头笑,齐然见他笑了,仰头呼出一口气,惊吓未定的拍胸口:“你吓死我了!” 司小年抬头又走进半步,两人之间零距离,他一手揽过齐然腰,一手拿过齐然手中的小盒子。 司小年狡黠道:“我要是不愿意呢?” 齐然又是一怔,随后怒道:“别玩了!我要吓死了!” 司小年没等齐然喊完凑上去堵住嘴,亲了一口赶紧离开。 齐然追上去又亲了一口。 周饼蹦着脚催促:“还有三分钟放礼炮,你俩能不能别亲了。” 齐然打开小盒子,麻利拿出一枚戒指,递到司小年眼前,郑重道:“你给了我一个家,以后我的家里只有你。” 司小年拿出另一枚戒指。 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23章 齐然扬手把戒指盒扔给围观的谁。 戒指递到唇边吻了一下,司小年深陷齐然怀抱和双眼里无法自拔,颤声道:“没有你,不会是任何人。” 这是之前他给齐然的承诺。 这一生,没有齐然,他会孤独终老。 齐然低头捏着戒指带了两次,都没戴到司小年左手无名指上,在视线朦胧全靠猜的情况下,第三次终于带上了。 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呼气声,一伙儿人被台上俩人搞的神经高度紧张。 司小年亦是如此激动,齐然给了他一场婚礼吗? 不敢置信!难以想象!这要颠覆多少人的三观?!他们才二十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算不算犯法?哦,对,他们不能扯证,没人告他们! 可他们是男男啊,男男怎么了,台下那些人不会拿嫌弃鄙夷厌恶的眼神看他们。 他们怎么这么幸运,他们怎么这么幸福。 司小年手里的戒指刚套在齐然无名指上,就听“砰!砰!砰!”三声礼炮在天空中炸开。 花幕前后立刻响起欢呼声,花幕前庆祝的是司大年和唐明,花幕后庆祝的是司小年和齐然。 齐然一把抱住司小年,脸埋在他颈侧哽咽道:“司小年我爱你。” 司小年拿侧脸一直蹭齐然头发,只笑不说话,他满眼都是洁净的白和鲜嫩的绿,鼻尖嗅到的是齐然的味道,掺杂着淡淡的花草香。 礼炮九十九响,大概要放十几分钟。 齐然以为礼炮太响,司小年没听见,于是松开人,扯着嗓子喊道:“司小年我说我爱你!” “砰!砰!砰!”又是三响礼炮。 台下正在拧万花筒的一群人手上动作立刻停住,花幕前司大年那边儿还在闹,所以和花幕后的安静一对比,尤其明显。 一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突然呼啦啦涌上台,万花筒对准台上的齐然和司小年“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顿狂喷! 老大颤着五花膘发号施令:“撒完狗粮,还秀恩爱!给我喷!” 齐然拉着司小年在草坪上狂奔,一群人追在他们身后喷万花筒,两人头发上身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和亮片,跑起来像极了两道彩虹。 摄像师孙德兴简直要吐血了,扛着摄像机追在一群疯狗后面录像,真他妈没人性! 周饼追着齐然跑了两圈,奈何齐然体力太好,累的他岔气肚子疼,找了一棵树靠树根坐下,视线追着草坪上闹闹哄哄的一群人,拍着腿哈哈哈大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焦磊坐到了他一旁,两人自从陵园分开后,一直没见面,周饼不太想见焦磊,他开始有了不可控的想法。 几分钟后,周饼忽然开口道:“我和他不像。” 焦磊许久后才“嗯。”了一声,又说:“是不像。”周饼和夏未申有着不同的灵魂,即便外表再怎么相似,灵魂终究是不同,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个灵魂都很有趣,同样……吸引着他。 周饼转身面对焦磊,郑重其事的问:“是你先喜欢夏未申的,还是夏未申先喜欢你的?” 焦磊面上平静,眼神却渐渐幽深,两人对视好一会儿,他道:“我。”是他先喜欢上夏未申的。 周饼故作坦然的摊手道:“看吧,至少这点我和他不像。”说完转身潇洒的走了。 焦磊:“…………” 扛着录像机的孙德兴刚好路过,听了几句焦磊和和周饼的对话,眼睛一亮,八卦之魂瞬间满血复活,对着周饼背影喊:“哎~小弟弟几个意思?” 周饼回头怒喷孙德兴:“你丫的才小!你全家都小!” 被问候全家的孙德兴,气如斗牛的先叉腰,后又勾起裤腰不服气道:“来来来!让你看看哥哥的15.2大鸡鸡,吓不死你我给你上!” 周饼抱胳膊转身,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孙德兴,走到孙德兴面前,眼皮一耷拉,朝孙德兴勾起的裤缝里扫了一眼,嘲讽的冷哼一声,一手下垂也去勾自己裤子,边动作边说:“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童颜巨Diao.” 孙德兴个千年流氓基佬,两眼放金光的伸头就要看周饼的,眼看就要一窥这位童颜的巨Diao了……卧槽!人呢?! 周饼被焦磊拦腰夹臂弯里,提起来就走,周饼玩命儿扑腾:“放开我!别夹着我!嗷嗷嗷~~小年哥——救我!哥——救我!操!谁尼玛有空救救我!” 众人:“…………”真没空,都挺忙的。 秋日正午,花幕前后,两厢礼毕。 敬:时光正好,人也对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完结。 没完结时有超多的话想说,写完后,感觉没了,话都在文里了。 感谢各位小天使贡献的点击、收藏、评论、营养液、霸王票,鞠躬! 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爱你们!mua! (*╯3╰) 还没想好写不写番外,如果大家有想看的,可以留评说,酌情写一两章这样。 接下来更连载文《你就是一个坑》,求收藏,嘤~ 因为小天使们的评论基本上我都会回复,包括霸王票,所以这里就不放霸王票名单了,再次感谢金主们的打赏。 (づ ̄3 ̄)づ╭【超大一颗心哦】~ 祝大家天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