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王儲~聖殿騎士團 2》 Chapter1 自从许多讨论古代秘密结社和异世界的各种书籍面市,共济会、光明会、门萨学会、耶鲁大学骷髏骨会、玫瑰十字会等纷纷曝光,而现代的骑士团兄弟会源自古老的秘密结社圣殿骑士团,传说骑士团壮大的十字军东征结束后,某任法国国王嫉妒其拥有许多财富和兵力,下令将所有人杀害,倖存下来的成员男性后代逃到瑞士重新组成骑士团兄弟会,创立现代银行系统,和其他秘密结社对抗十叁氏族吸血鬼等黑暗势力守护世界的运作。 「萨勒曼。」海玉旒看着推门进入她在法国巴黎蒙马特区古董店里的高大男人,是跟她老死不相往来负责圣殿骑士团中东事务以及阿拉伯国防部长也是沙国皇室成员萨勒曼布拉齐兹亲王,未来可能的王储继承人之一。 「你不该又做傻事。」萨勒曼西装笔挺系着红色丝质领带,脸上带着花花公子般微笑,但是语气严肃地警告,不过几天海玉旒又做了让安德鲁大发雷霆、陷圣殿骑士团核心成员于危险的事,这次有人进了医院。 「你来警告我?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海玉旒带着无所谓的笑继续整理桌上古董店里准备上架的商品,她和圣殿骑士团的现任会长安德鲁曾是情人。 年轻一辈成员几乎都见过长袖善舞的安德鲁身边曾有过这么一个肤白唇红的中国娃娃。目前两人处于水火不容状态,许多成员包括安德鲁本人都称她为『魔女』,传说她跟圣殿骑士团死对头十叁氏族合作,洩露骑士团的秘密,又有人说她自东方带来黑魔法。即将成为心理医师的她向来都只有一笑置之,从来不说明,故意让人猜测般。 「你知道我来跟你要夏雪。」萨勒曼瀟洒地在店里古董沙发坐下。 「我又没将她藏起来,你要她为你工作就亲自去问她嘛。」海玉旒双手一摊,又继续用布擦拭有灰尘物品。 海玉旒刚从美国搬到巴黎时,拿传家古董开店做起生意初期,刚好在露天市集买菜遇上夏雪在一旁跳蚤市场卖古物,几个月后海玉旒见夏雪颇懂古物,开价实在,又都是华人,两人还满投缘着情形下就请她到店里工作,这样包括採购古物也有人可以处理。海玉旒只消在店里偶尔出现。 「她去了哪?」 「不知道。」海玉旒专心地拿起细毛刷清理物品细部灰尘,不耐烦地回道。 「你会不知道?」萨勒曼笑着摇摇头,这位被宠坏的中国皇族后代连说谎都不打草稿,还脸不红气不喘,她消息灵通得很,老是打坏安德鲁各项计画,不知道是否如传言所说消息都从十叁氏族而来就是了。 海玉旒放下刷子,在桌子后方深咖啡色原木组合成没有任何钉子痕的古董作家椅上坐下,靠在葫芦型同色直条木头排成的鏤空椅背,双手放在由背后一根木头圆弧下来的扶手上。 她其实是受夏雪之託,要用消失一阵子逼萨勒曼现身,不然他老是请人送钱来,自己不来,让夏雪觉得他不诚恳。 海玉旒十分明白他明地说要请细心又熟悉中国、中东和西亚各国歷史还会许多语言的夏雪当他秘书,还送来支票写着好几个零,暗地其实是想她当情妇或是老婆之一,不然天下之大,他萨勒曼怎会找不到秘书,而且还敢找江湖上人人皆知圣殿骑士团会长安德鲁死对头海玉旒员工。 此时夏雪正按她的话躲在楼梯上偷听呢。 海玉旒听过些传闻,也知道夏雪在等待某个男人,手掌有个红色胎记,多年前她正好看过萨勒曼手中有个红色胎记。 「她跟我走或是我抓你回去。」萨勒曼察觉楼梯上似乎有人影在动,他知道夏雪在这里,直接威胁海玉旒。 「我跟你走。」夏雪一听沉不住气,没办法继续吊萨勒曼味口,边说边由楼梯上走下来。 海玉旒无奈地起身走进后方办公室,她知道夏雪担心她病情,怕她被抓去虐待就掛了,但是被抓走…...她是否就能见到朝思慕想的人?但她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她自己也逐渐搞不清楚。 「我们走。」萨勒曼起身拉着夏雪手腕就要往外走。 「你得给我几天交办工作和搬家。」夏雪甩开他的手。 「不,海玉旒会处理,今天你就得跟我走。」萨勒曼从英文改说阿拉伯文,他不想让海玉旒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重新拉起她垂在身旁的手臂,拉她走出门,在街上转了几个弯,最后将她塞进一台等在路旁的加长型黑色车子。 「往后你只要在阿拉伯都得穿罩袍。」萨勒曼打量她身上设计师品牌短得不能再短的双层蕾丝白洋装和红色高跟鞋。夏雪染金发戴绿色角膜变色片,唇涂了一层红鲜色,看似俄国或东欧国家某些接近远东地区人种。萨勒曼手上的资料没有多少关于眼前这个华人女子,只有一些基本身高、体重、眼色、发色,及护照、身份证之类身份证件影本,没父没母也没有任何亲人。 「你意思是说我不要穿这么漂亮就是。」夏雪心里开始有个坏坏的主意。 「穿上罩袍看上去都一样。」萨勒曼说这话时不知道往后他会为这句话后悔。 萨勒曼升起前座司机后方的黑色隔音玻璃,脱下身上英国手工西服,松开领带,解开胸前几颗扣子,最后拿下袖扣放在西服口袋里,将脱下的衣物丢在前方相对着的座位上。 「过来。」萨勒曼闭上眼,身体往皮製汽车椅背靠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时间要到机场车流量很大还要在车内待上一阵子。 一秒、两秒、叁秒…他没等到夏雪主动接近他,张开眼将坐在他身旁的夏雪拉着跨坐在他身上。 「你!」夏雪满脸气奋推打着他。他要的总是她的身体,不管他记不记得她,千年来都一样?! 「女人!」萨勒曼将她双手扭到她背后抓住,狠狠吻她,阻止她继续惹他生气。从眼神他知道夏雪也要他的,只是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资料里明明说她追求者甚多,常跟不同男人周旋。 待夏雪忍不住投入这个吻,萨勒曼不再钳制她的双手,大掌拉开她背后拉鍊,洋装滑落她肩头,萨勒曼这才发现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你这个小恶魔。」他在她耳边轻声说,说完舔咬着她耳廓。伸手脱掉她高跟鞋后,手换扯着自己的腰带,一手用力捏住她腰间,让她无法收回弯着跨坐他身上的双腿。 他…...竟然想在车子里…...。 「啊!」夏雪还来不及多想就痛得喊出声。他丝毫不温柔地进入她的身体,薄唇在她胸前留连,手扯着她的细发。夏雪手按着他的肩膀,在他肩上留下长指甲的弧型印子。小空间里充满情慾。 许久,他着装完将背对着他还在不高兴的夏雪洋装背后拉鍊拉上,弯身替她穿上鞋子。 私人飞机已在法国巴黎戴高乐机场停机坪等候多时,加长型黑色轿车直接驶进专停小飞机的停机坪。 他一度使用民间私人商务航空小飞机,直到王室坚持他升任国防部长的安全问题,他才开始使用私人专机,但只请了飞机正副驾驶,他是随和的人,繁文縟节在母国他已受够。 机上有个客厅,小厨房,房间和全套卫浴设备。 「你的寝宫要买什么家具?」萨勒曼看着桌上他早请人准备好的各种型录。问着走出浴室来到充当客厅空间的夏雪。 「ikea。」寝宫?她要去住后宫?好啊,那萨勒曼铁定用不惯这种便宜货,就不会过来。 萨勒曼找出瑞典的跨国居家用品零售商阿拉伯版型录丢给夏雪。 「简直是性别歧视。」夏雪发现所有女模的身影不是被修掉就是把女模修图成男人,她不屑的说。 「各国都有各国的风俗民情。」萨勒曼知道夏雪故意想激怒他。他自小在瑞士贵族学校受教育,又在英国牛津和剑桥大学受过高等教育,没有一般国内百姓深刻的男女有别观念,但是他却深知不同国度和种族有不同的文化需被尊重。 夏雪打开萨勒曼放在她面前的崭新笔记型电脑,想上网看些东西排遣心里不满。 「这是?」夏雪被突然接近在她桌上放下许多资料的萨勒曼吓一跳。 「我国文件格式,现况和政府结构,邦交国列表,在各国大使馆地址,我在各国房產的电话地址,公务手机,我接下来的每日行程表,我在沙国办公室和住家的地址电话。还有你的职责清单。文件帮我分类。」萨勒曼动手翻翻内容后告诉她。 「现在就要开始工作」夏雪睁大眼看着他。 「对。」要不然他在那忙着,而这女人间间没事做,还没到家就困在自己的情绪里,之后处处拘谨的生活不闷死她才怪。 「你不怕我告诉海玉旒文件内容?」夏雪手放在桌上撑住下巴看着他。 「你会吗?」萨勒曼反问。海玉旒消息灵通几乎什么都知道,连圣殿骑士团旗下财產之一,位于美国境内价值连城的私人海岛她都去过。 夏雪不置可否笑笑。 「女性用的黑袍在机舱后方卧室床上,下机前要穿上。」萨勒曼说完,见她翻开文件就回到自己座位投入工作,没理会她的不开心。 萨勒曼拉开盖住手臂白袍宽大袖子看看手腕上的表,就快返抵国门。他为床上沉睡中的夏雪戴上一枚蓝宝石镶碎鑽的订婚戒。国家戒律甚严,虽然今日女人已可开车,夏雪以他秘书身分在都是男人的政府机构出入也无所谓,但夏雪如跟在他身旁日夜同进同出,要是传开来,两人没有婚约在他的国家可是有罪。更何况,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亲王,夫人请您有空回宫一趟看看孩子。」司机恭敬地低头站在车门边。 「好。」萨勒曼不带感情的回着,平常他以工作为主不住皇宫而住在离办公室近的别宫。 什么夫人和小孩…...他已经结婚还有小孩? 穿着黑色长袍和只露出两个眼睛的头巾,夏雪往后退了几步,握紧手上包包把手,阻止晕眩感觉。她摸到手上多出个起码四克拉的戒指,但她无心去看这枚必定是价值不斐指环长什么样子。没有求婚或是任何的仪式,他这样似乎宣示她只是他的情妇之一,他用钱买来的宠物。 「你身体不舒服?」萨勒曼扶住她手臂。 「没事,只是坐太久的飞机。」头巾下闷闷的声音教萨勒曼分不清到底是布料还是她的情绪影响。 夏雪不是不知道这里是伊斯兰教为主体的国家,大部份男人都能娶四个老婆,更何况萨勒曼是王公贵族,后宫要多少女人就能有多少,况且女人们搞不好还自己贴上来。 传说国王有叁个老婆,第四个老婆都是留着各族进贡女人一夜情用,晚上结婚,隔天早上国王就将第四个老婆赶出门,离婚只消男人站在门口示眾喊叁次不要这个女人就离婚了。 当年为等待萨勒曼转世再续前缘,她跟十叁氏族换来永生,如果没有遇见真爱,她将被诅咒永世为人,继续以这个千年躯壳在红尘间游荡。 这里的女性没有婚姻自主权,90年代有个公主到英国念书,后来嫁了个外国人,回国后就算她是皇室的一员还是被处以乱石打死的刑罚。 夏雪经歷过保守的古代中国,但是中国人自古只能有一个合法老婆,不管有几个小老婆就算眾人皆知但也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就算是皇帝也只有一个正宫娘娘。 萨勒曼能娶四个地位相同的老婆…...如果都不是四个太太都是回教女人或老公也可娶多个老婆的美国摩门教女人…...依女人的忌妒天性一个家不吵翻了才怪。 车子离开机场开到首府近郊某个寧静区域,来到一个高耸白墙旁,外观有个黑色对开的门,感觉十分低调的宅邸前,转个弯进入隐密的巷弄由车道驶进墙后的世界。 夏雪跟在萨勒曼身后走进白色大理石盖成的大宅,司机忙着把行李交给僕人,房子里面完全是现代化,跟传统阿拉伯外表充满衝突。萨勒曼将白色头巾一角放上头顶露出强而有力的下顎,将手上公事包放在沙发前矮桌。 僕人们忙着将水果和冷饮放到桌上。 「你自己一个人住?」夏雪被宽广的房子吓到,这么一大堆人服侍他一人?他不是国王,只是亲王耶。 夏雪心里凉了半截,照这种排场,搞不好他已经娶完四个老婆了。她只能排在情妇名单里吧。 「对。」萨勒曼点点头。 「我不必签工作合约吗?」夏雪看着僕人将行李拿到里面应该是房间的空间,她不是会有自己的地方吗?还要她自己挑家具的。这房子这么大,他干么要她跟他挤,总有个客房吧。 「合约?为什么?」帝王般坐在沙发上的萨勒曼遣走僕人们,看着她。 「我是来当你的秘书,公私要分明。」夏雪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见僕人关上门就拿下盖住整个脸的黑色头巾,在这女人不应该让丈夫之外的男人见到脸孔,她不想吓坏惯于这种习俗的僕人们。 「好个公私分明…...还是你想当情妇就好?」萨勒曼起身逼近她,这女人需要好好被教育,不然在保守的国家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严刑峻罚着称的这里,有些刑罚可是要跺手脚的。 「你!」夏雪退后几步,脚下高跟鞋被地毯边边的白色长鬚鬚绊到。 萨勒曼拉住她,但她又往后倒,眼看夏雪要扭伤脚或是撞上家具,萨勒曼拉她到胸前转身当肉垫被她压在地上。 「你这么急着要当情妇。」萨勒曼半坐起来拉住她放在他胸前的手。 「你这隻大沙猪。」夏雪挣扎要起身,身上的袍子却碍事。 「停!别乱动。」萨勒曼双手紧抱她身体,他身上某个部位顶着夏雪。 「我…...对不起。」夏雪闭上眼硬梆梆地不敢动。 东西碎裂的声音引起两人转头注意落地窗外中庭里,一位有着灵活大眼和立体五官的中东面孔女人在中庭走廊哭着跑掉。 「她是谁?怎么会在这?」夏雪推开萨勒曼起身走到窗旁,看着离去的背影动手戴上黑色面罩的动作。 「她是我表妹。」萨勒曼强调,看到夏雪那『表妹也可结婚啊』的表情,强调:「是跟我有近亲血缘关係的。我家族多得是人,但我一个人住在这。我会开始限制在这出入的人。」他看着夏雪怔怔的表情。 「我不惊讶,你长得高大帅气又有名有利,很多女人都会喜欢你。」夏雪丢给他一个笑,心里却有点酸涩,她这次又要遇上多少个爱慕他的女人?不是她心碎,就是其它女人心碎,爱情的战争输赢要如何计算。 萨勒曼没有说话,只觉得她在心里筑起了高墙。 「我想去睡一下。」夏雪转身走进卧室。卧室再豪华现在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丢开黑袍,头才沾上枕头,她眼泪如断线的真珠滑落脸颊,落入枕头。 萨勒曼站在卧房门口,看着她背影,叹口气,悄悄关上门。在他的国家,年轻人婚姻可不是两个当事人能决定的事。由于女人不可以让家人以外的男人看到脸,当然是不可能男女约会、自由恋爱,婚姻是家长以媒说方式提亲、下聘、娶亲的。他的婚姻并不是他自愿的。 傍晚远处响起歌唱般的曲调,夏雪从床上坐起来。 往后每天都要听五次的日常膜拜颂调。她赤脚踩着清凉大理石地板走进浴室,看着镜中长发散乱的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明刀易挡,但暗剑难防,想要他的女人们很快会找上门。 萨勒曼好像不在,她就自顾自走进浴室沐浴,看可不可以冲掉鬱闷。 当晚饭桌上只有两人,僕人上了满桌菜,萨勒曼没有交待在夏雪睡着的时候去了哪。夏雪以为他去见老婆小孩。 「你的父母呢?」夏雪打破沉默剥开眼前盘子上拿来扁平圆饼状麵包。 看来萨勒曼一个人住这里,或者,这真的是他安置她的地方,他的其他女人如果都单独住这么大的房子,他不会每天出现在这而会轮流去其他女人那边吧。 「去世很多年了。」萨勒曼看她一眼,没有多说的意思。 夏雪点点头,将一口麵包放进嘴里,她不想多问这些伤心的事。 晚餐后萨勒曼遣走所有僕人,面向中庭的客厅里落地窗大开,夏雪头枕在萨勒曼大腿上看着从他书柜里取来的书,萨勒曼盯着电视看各国新闻。 「你想听故事吗?」夏雪把打开的书放在自己肚子上当临时书籤。 「你要上演一千零一夜吗?」萨勒曼笑了。 他知道夏雪一定会很无聊,没有电影院或任何娱乐场所,商店店员都是男人。电视节目又保守得紧,可以看到的国外节目都是新闻频道较多,网路使用也有限制。 「要不要听嘛。」夏雪坐起来,长发乱乱的。 「好。」萨勒曼关上电视,顺顺她染成金色的头发。 「这个故事呢,要从古代中国说起…...大约是西元400年的事,那是中国歷史上一段分裂兵荒马乱的时期。」 「嗯。」萨勒曼点头表示有在听。 「一名将军奉命守城,邂逅当地女子,他们私订终身。不过敌人来犯,将军奉命出征,临别时他拉住女子的手说凯旋归来会迎娶她。」 「是个爱情故事?」萨勒曼看不出来眼前这拜金女对歷史有兴趣。 「算是吧。」夏雪眼神飘往窗外黑夜里,然后接下去说:「女子在城门口大树旁,看着将军全副武装,上马坐进马鞍,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去。经过好几个月,军队节节败退,皇帝一气之下就连斩二名将领的头。而敌人呢,则是乘胜追击,皇帝只好撤兵。重伤的将军被僧人救起藏于佛寺中。」夏雪边说还不忘比出姿势用手当刀砍了空气两下。 「然后呢?」萨勒曼好笑地看着夏雪的动作。 「待将军復原急着回去,僧人告诉他『外面兵荒马乱,施主离开只有死路一条』。将军从未怕死,但想着『我会回去娶你』的誓言,还有对皇帝乱杀良将心寒,无奈假扮为僧,等待战火远去。某天将军听说有位女子经常坐在城门旁石板上,每每遇到归来的人,女子便问有没有见过她心爱的人,但战争依旧,他回去不是被皇帝砍头就是被敌人杀死。许多年后,他终于活着等到战争结束。将军一身平民打扮走出寺庙,来到斑驳不堪的残破城门前两人分离的地方,在那棵早已枯掉的大树旁边,摸着那块她天天等待他归来时坐的石板。过路老人被将军拦下询问,老人说:『这里曾有个女人等着她心爱的人归来,她一直是一个人坚持地等,但不知何时就消失在城里,应该是孤单的死去吧,真可怜。』老人说完时,天空慢慢落下细如发丝的雨滴,将军只能望天长叹,然后回到佛寺真的剃度出家,不久就死了。传说是心碎而死。」夏雪说完将眼光调回室内。「萨勒曼?」他……靠在沙发上竟然睡着……,跟前几世一样,他完全不记得以前两人相遇的事了……。 夏雪看着闭上眼的他,忍不住吻上他唇瓣,萨勒曼睁开眼,夏雪见他突然醒来吓得退开,他,又吻上她的唇,另一手伸进夏雪的长洋装式的家居服里。 「嗯。」夏雪靠在萨勒曼肩上睁大眼,感觉他的长指进入她身体里。 萨勒曼将夏雪轻轻放倒在宽大沙发,把所有抱枕扫到地上,拉掉宽大米色麻质袍子露出发达胸肌,抬起夏雪蜜桃般的臀,将自己推入她身体里。 「啊!」好痛!夏雪皱眉,紧抓住他的手臂。 「嘘、嘘。等一下就不会痛了。」萨勒曼安慰他,停止动作,提醒自己以后要慢慢来。 他将夏雪的腿圈在自己腰间,抱起她走进房里。 「我要你。」夏雪感觉身体流出花蜜,她在萨勒曼耳边轻声说,然后舔他的耳朵,抱着他轻颤一下的肩头。 风吹动大面的窗帘,室内春色无边。 Chapter2 政府办公室在市中心新建大楼里,萨勒曼一大早就进办公室开始工作。 因为夏雪不是伊斯兰教徒,工作的时候在办公室被允许不戴头巾不穿黑袍,但她却穿起保守的衣装。全身上下好身材被白衬衫和黑色过膝窄裙及过大套装外套包得紧紧,脸上戴着超大黑框眼镜。 夏雪推开萨勒曼办公室的门,她在他门外的小办公室,有道墙分隔。 「你为什么穿成这副德性?」萨勒曼抬头看向来人,他没发现今早夏雪黑袍下竟是这副德性。 「你不是嫌我穿得太曝露?」夏雪关上门走到他桌前。 「也不必穿成这样。」萨勒曼皱眉,这种衣服浪费她的好身材。 「随你怎么说。快在文件上签名。」夏雪决定这样就是这样,这种打扮省得别人间话,阿拉伯女人可都是在黑袍之下穿着时尚,她这样穿省得其它女人因为萨勒曼来找她麻烦。 快到午餐时间,夏雪拿起电话拨内线提醒午餐行程,萨勒曼走出办公室,拿起她的黑袍递给她。 「走吧,我们去跟大使们见面。」萨勒曼看着她穿好袍子再戴上面罩最后拿起包包,拉着她走进电梯,在大楼里转来转去,最后来到相邻的购物中心。 「来这里作什么?」夏雪好奇的问。 萨勒曼将她拉进欧洲名牌服饰店。 出了店门,萨勒曼又带她左转右拐地来到购物中心里的酒店,门后服务生帮夏雪收起黑袍和她那套换下来装在纸袋里的老处女服暂时保管,原来是个外国外交官们的午宴。 「布拉齐兹亲王。」某西方国家大使带着新任另一西方国家大使迎上前来,他们是今天非正式私人午宴的发起人。 「大使,午安。」萨勒曼跟两人握手,他西装上罩着传统白袍,戴着头巾,虽然是非正式会面,但萨勒曼仍是地主,得维持传统。 「这位是?」因为文化不同,第一位大使不敢任意猜测眼前不像一般女子穿着罩袍的美丽女人身份。 「我的新秘书,夏雪。」 「您好。」夏雪也伸手跟两位大使握手。 「您原来来自亚洲伊斯兰国家的男秘书听说将迎娶他母国公主。」第二位大使听说有这么一件事。 「是的。」萨勒曼笑着回答。说到这个,他可以带夏雪到亚洲参加婚礼,让她透透气。 夏雪只是安静地待在他身旁,不忘拿出笔记本记下萨勒曼跟两位大使几天后要正式讨论的话题。 结束宴会才回到工作岗位,夏雪还来不及把衣服换回来,办公室外面就传来吵杂声音。 「让开。」女人尖锐声音说着阿拉伯文。 「夫人。布拉齐兹亲王夫人,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你不能进去。」警卫在打开的门缝间挡着试图进门的女人。 「没关係,你去吧。」夏雪拉开门遣走警卫。 女人走进门,脸上带着不屑表情,扫视夏雪身上的名牌纱质白色洋装。 「这边走。」夏雪不卑不忼挺直身体,拉着门比出个请的姿势,越过警卫想带她到安全逃生梯间。 「不要跟亲王说。」夏雪不忘转头交待警卫。 警卫点点头,又直直在门边站着。 「你好大的胆子,不但住进别宫,还跟萨勒曼出席午宴。」一进到安全梯女人掀起头盖用带着阿拉伯腔调的英文说着,脸上妆容精緻。 「那只是工作。」夏雪无所谓地用阿拉伯文回着。 女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金发绿眸女人竟然会说阿拉伯语。 那女人看到她淡然态度就更火大,甩两巴掌到夏雪脸上。然后在眼冒金星的夏雪回过神之前,将她推下楼梯。女人嘴边露出个微笑,看夏雪滚下楼梯就拉下面罩盖住脸,动作快速开啟安全门离去。 女人手指间的结婚戒指划破夏雪唇角,夏雪嘴角流出些许鲜红血液。 夏雪用手臂护着头,滚下半层楼在中间宽大的转弯处停下,躺在地上快一分鐘才爬坐起来,用手背拭去嘴角血水,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了。她知道等等就会復原,但是她得先把地上那摊血擦乾净,然后换回原来衣服。只要找个地方休息很快就会好,但可惜一件价格不斐新洋装。她衣服背后沾满鲜血,要是被识破她有跟十叁氏族相同的自体復原能力,两人信任关係还没建立起来,萨勒曼会把她跟十叁氏族划上等号,而海玉旒又会被圣殿骑士团成员更加指摘为跟十叁氏族一伙的『魔女』。 好不容易用整捲厕所卫生纸擦好地上,刚好她拿到卫生纸的下一层楼厕所里有人忘了件咖啡色针织外套掛在某间厕所门上,她披在身上走回楼上办公室低头快步避过警卫耳目,当她将沾血外套放入纸袋丢在垃圾桶,正想去换衣服,桌上内线电话不停闪动,她披上黑袍,接起电话。 「夏雪,你去哪了,怎么不带手机。」萨勒曼语气不太高兴。 「我这就进来。」 夏雪掛掉电话,从抽屉拿出镜子照脸,用面纸擦去唇角剩馀血跡,稍微用粉扑沾粉按了几下脸颊再补上口红。 「你怎么搞的?第一天上班就翘班。」萨勒曼站在窗边转身,还想唸唸夏雪但突然停下来,看着夏雪脸上的伤和淤青。 「我自己跌倒的。」夏雪知道他看见脸上的伤了。 「以后不要穿太高的高跟鞋。文件都签好,你拿出去请人送到各单位。」 「好。」夏雪拿起文件转身。 她背上滴下几滴血,在浅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显得特别明显。 「你…...。」萨勒曼看着地上的血跡 「没事。」 萨勒曼走上前解开她身上袍子丢在地上,拉起她手臂跳舞般将她转圈。她背后有摊未乾的血,触目惊心地印染在洋装布料上。他心头一惊将她拉进休息室里在附属浴室扯下她洋装,拿过一旁毛巾沾水擦过她背上,检查她的背部,上面却没有正在流血的伤口,只有几个看上去浅层的割伤,手臂上有些小淤血。 「谁?是谁弄伤你?」萨勒曼忍着脾气追问。 「我自己摔倒,怪不得别人。」夏雪身上只有件底裤身体轻轻靠着洗手檯边,两手扶着檯子,眼睛从镜子里看着萨勒曼。 「我可以问警卫或是调出监视器录影的。」萨勒曼半软半硬地威胁。 「不,不要。」夏雪转身看着他,拉着他手臂求他。她不要他觉得他孩子的母亲是坏女人,毕竟她夏雪在一开始不知情之下做了第叁者。只要她不说,就算他问没在现场的警卫也没用,录影也看不出完全相同的黑袍下是谁由安全门出来。 萨勒曼的妻子如忌妒心强到可以狠心推她下楼,担心他真想依习俗再明媒正娶或是养情妇也是正常。 「我们回家。」萨勒曼心疼地把她拥入怀中边说,大约猜出发生什么事,他不知道这个巴黎拜金女有那么好的心肠,怕他处罚别人。 夏雪坐在萨勒曼腿上,靠在他胸前,萨勒曼用冰块敷她淤青的脸。 「下周我们要去亚洲的伊斯兰国家。」 「噢,你要去你那男秘书的婚礼啊。」 「你会喜欢那里的,只有我们两人。」 几天后萨勒曼的部属战战兢兢站在办公桌前:「亲王,监视录影已被洗掉。」 「退下吧。」萨勒曼无奈,就算他心中有怀疑的人,但没有实际证据他就不能开罚。 全世界最有钱的皇族之一是亚洲唯一一个伊斯兰教国家的苏丹准备在比英国白金汉宫大七倍的王宫举办盛大传统的8天公主出嫁婚礼。 夏雪和萨勒曼步下私人飞机,有部大礼车已经恭候在停机坪。 「布拉齐兹亲王。苏丹要我向您道歉因为准备婚礼未能亲自来接您。」苏丹的男性助理朝萨勒曼深深鞠躬。 「感谢苏丹尊重我不要排场的要求,请转达我的谢意。」萨勒曼不想曝露行踪,他只想和夏雪有独处机会。他从来不跟不住一起的夫人交代去向,只要低调避过媒体,没人知道忙碌的他会大老远来这参加婚礼。 「我知道您向来都喜欢住本地最好的旅馆,但因为新郎以前为您工作才有机会认识公主,苏丹认为您算是新郎的亲属,邀请您住进皇宫。」男助理在司机帮两人开车门时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萨勒曼在坐到车里朝助理微笑点点头。 助理开着高尔夫球车将两人放到王宫里某个独立宅邸旁。 「后方走道连接皇宫所有地方。行李和简单的餐点已在里面等待两位。只须拿起室内电话,僕人随时恭候差遣。晚上苏丹安排婚礼第一天欢迎宴,我会前来接两位。」助理提醒两人就开着车离去。 「哇,有人的家比你的还大耶。」夏雪在房间里转圈圈。 「苏丹家财万贯是世上仅次泰国国王,是世界上第二有钱的国王,王宫有1788个房间,是全世界最大的王宫之一。」萨勒曼是亲王,只是因为皇室血统而成为王储候选人之一。 各国皇室组织有点不同,同样是回教国家,本地组织比较简单,就是国王主政,然后国王驾崩由指定的男性直系血亲,也就是皇太子继位。 在阿拉伯,国王之下有王储,通常王储才是掌握实权的人,其下还有首相,都不一定是当权国王直系血亲。国王驾崩后才会由长老们开会决定下任国王。会演变成这种方式是因国王有时年老力衰,但没有国王还在就除位的习惯,于是王储名义上是跟国王学习治理国家的职位,但大半王储正值壮年,比较有体力和脑力管理国家。但对受西方教育的萨勒曼来说,还是那个千岁长老团在决定哪些职位由谁当,才是真正在管理着国家。 「浴室水龙头是金子做的。地毯也好像是用真金的线织成。这水晶花瓶插着花瓣由蓝宝石、红玉及鑽石镶嵌的玫瑰花。」夏雪由浴室逛出来,停在金色柜子旁瞪着永不凋谢的花束。 「你啊,真是个拜金女,专门注意这些。你没看到窗外的花园有多美?还有虫鸣鸟叫?」萨勒曼宠溺地笑着摇摇头。 「不理你了,你是男人不懂,你没听过『鑽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吗。我要去那金缕床上躺躺休息一下。」夏雪将眼光转向大开卧房门里那金光闪闪的床铺 「你怎可独享大床?」萨勒曼跟进卧室,将两道对开的门板关上。 夏雪将衣物脱下丢在脚边。 「今日你为何主动。」萨勒曼转身,眼前出现个裸女,单手插腰,一脚在身前交叉,微微惦起脚尖遮住私密部位。 「现在问这个很煞风景。」夏雪盈盈笑开。 萨勒曼走上前拦腰抱住她,等不及的亲吻她粉红色唇瓣。夏雪手忙着脱他衣服,不消片刻,萨勒曼身上铁灰色英式手工西装、衬衫、西裤,统统被丢在地上。夏雪拉着他的手来到床边,让他躺在金色床上,她则放下西式四脚床柱上的金色帘子就爬上床,急着跨坐在萨勒曼身上。 萨勒曼手放在她腰上,让她对准他的巨大。 「啊!」夏雪吃痛一下,停着不动,弯腰亲吻萨勒曼的唇,胸贴着他的,直到感觉湿润充满才轻轻动起来。 「是这样。」萨勒曼抓住两片蜜桃,教她如何动作。 「啊、啊、啊!」夏雪发出一阶高过一阶音的舒适呼喊。 萨勒曼翻身将夏雪压在身下,抽动身体,一次次推进,带领两人在云端飘浮。房里传来吟哦轻喊,两人此刻拋去所有思考,只专心在对方身上。 晚宴上,每个客人面前都摆着金饭碗。会场金碧辉煌,贵客云集,新娘的绸缎礼服上镶满珠宝,犹如《一千零一夜》故事里场景般梦幻。 「唔,这是真的金子。」夏雪看着闪闪发亮的金碗,拿起来重重的。 「不可以带回家。」萨勒曼开玩笑,这女人眼睛睁大到都快凸出来。 夏雪睨他一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点小道理她还知道,况且她现在有工作又不缺钱,她的男人萨勒曼虽比不上泰国或这国国王钱多,但已经多得花不完了。 她眼光瞄到某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朝他们座位走来。是美国黑石投资银行创办人尚恩帕尔沙,圣殿骑士团副会长,据说有古波斯皇室血统,但在有着世界各国人种的美国长大,不像一些变成民主国家的弃皇后代依旧声称自己有纯正皇家血统或头衔,他本人从未承认过皇族血统或任何头衔,说着一口跟萨勒曼截然不同的美式英文。 歷经改朝换代,帕尔沙家早就不当权而是一介平民,市井传说他的医学教授父亲担心被迫害,也不认同极权统治,在原本国家保守派上台之时带着一家人经欧洲逃到美国定居。 「萨勒曼。」尚恩来到两人面前在萨勒曼旁边落座。 「你一个人?」萨勒曼毫不惊讶的语气。 这语气令夏雪好奇地竖直耳朵。 「对。」尚恩以国王总投资顾问身份出席,他也是萨勒曼的好朋友之一,圣殿骑士团的核心成员之一。 自正式脱离英国独立以来,此国以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国王当然得好好管理自己的财產。当然,保守伊斯兰教清规为主的国民们也享有良好福利,伊斯兰教文述里,这个国家的国名意思是『和平安详之地』,一点也不言过其实。 萨勒曼还没打算多告诉夏雪关于圣殿骑士团的事,她还没通过观察期。他将她从海玉旒身旁带来免不了要被会长安德鲁盘问一番。 「你被那梦中人掳去灵魂了。」萨勒曼知道尚恩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一卡车却总是单独一人的原因,那缠绕尚恩的恶梦里美丽女人,帕尔沙家家传壁毯画里的女人。 尚恩笑着摇摇头用『不要乱讲』的表情看着他,然后转向萨勒曼身旁被冷落有着湖水绿瞳孔的女人:「这位是你的新秘书?」 夏雪今天穿长袖合身的金色及地长礼服,金色头发整个綄起,因为虽然远离需要穿黑袍的地方但这里也是个保守国家,全身只有露出双手,颈子和礼服前方开岔露出的长腿,但萨勒曼总算不必再看她那老处女装。 「帕尔沙先生。我是夏雪。」夏雪伸出手跟尚恩一握,国际礼仪是女人要先伸手的,尤其美国人握手就打发了,不似欧洲人要吻这吻那,还要抱来抱去的。 她在杂志上看过关于眼前男人的报导,那犹如男模的立体脸庞,斯文中带点粗旷,令人难忘。跟萨勒曼那神祇般傲人态度和神情比起来显得亲民多了。 「你跟萨勒曼一样,叫我尚恩吧。往后会有机会常见面的。」尚恩知道萨勒曼突然起用女秘书必定不单纯,萨勒曼参加婚礼不带他那早该离婚的夫人和小孩却带了位女秘书,可见此女在萨勒曼心中地位。 尚恩听说夏雪原本帮会长安德鲁不相往来的前女友海玉旒工作,除了她立刻认出在媒体曝光过的他之外,他只能说她很会认人,但他目前还看不出她有任何可疑之处,对朋友的感情选择,他向来不予置评也不会过问,就像当年安德鲁遇上海玉旒的时候。 隔天早上趁着第二天宴会还没开始,大部份人还在休息,萨勒曼带着夏雪来到尚恩下褟的旅馆顶楼套房,夏雪打开笔记型电脑准备开始工作,萨勒曼说过几天有空再带她到这里造价超过上亿美金的水晶公园和现代化的水上村落走走。 她其实捨不得离开汶莱国王的努洛伊曼皇宫,她早上在车上发现,皇宫连主建筑的伊斯兰式圆型屋顶都是黄金做的,在阳光下还颇为刺眼呢! 夏雪正专心处理萨勒曼的电子邮件中,电脑突然跳出一个中文讯息,是海玉旒:「他没发现你是假处女吧?」 夏雪抬眼看了一眼萨勒曼,他坐在离她有点距离的沙发上和尚恩正在谈话。见两人谈着,就放心地打字回讯『吥、吥、吥,什么假处女,我只是依你的建议去重建罢了,满足男人的心态。以前第一次还不是给他。』 『我怕你进不了沙国男人的门。』中文打字快速的海玉旒马上不客气地回话。 『你比我还古板。』 夏雪虽然生于古代,但却非常重视身为女人的权利。可能是受到过封建时代的压迫,近代又曾受过现代的男女皆有机会唸的高等教育,所以比现代女人生来就有较多自由,更深刻感觉到要悍卫自身权益。 海玉旒是清朝皇族后代,在亚洲长大,要是在清朝就是格格,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家传保守想法。 不幸的是萨勒曼今世降生在全世界最保守的国家之一,男人竟然可以娶四个老婆,而女人竟不能拋头露面。 『哈,开玩笑的。无论如何,只是要提醒你,消息来源跟我说十叁氏族好像跟上去啦,万事小心。』 工于心计、做事縝密的海玉旒在讯息送出后就下线消失。夏雪还来不及问她是否知道萨勒曼有妻有子。 坏人来了可能只是空穴来风,但虽然海玉旒总是不按牌理出牌绝不会故意拿来吓她。 夏雪关闭对话,完全由电脑app删除讯息后,像求心安似地,将随身包包拿到腿上,悄悄伸手摸摸包包里小小的像是装饰用之银色手枪。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夏雪神经质地在袋子里握住手枪,她知道弹匣里她才刚装满银製子弹。 门从外面打开,「各位久等了,送早餐。」男服务生推着餐点进入,在餐桌上摆好叁人份西式早餐,就马上推车离开,像这种贵客,小费都是退房才给,不过出手大方给得小费金额都很惊人。 夏雪见服务生关门离去,才松口气松开拿枪的手,将包包放回桌上。 「夏雪、夏雪。你有没有在听?」萨勒曼走到发呆的女人前面。 「噢,对不起。你说什么?」夏雪这才回过神。 「你先用早餐。」萨勒曼说完又走回客厅沙发区。他似乎在谈圣殿骑士团会务,没有要她参加的意思。 「好。」夏雪对他笑笑。 第二天晚宴结束,夏雪已经快吐了,不是喝醉酒,因为伊斯兰国家不卖酒,而是美食吃太多。除猪肉之外,她想得到的大鱼大肉都出笼。 「你跟个饿死鬼一样,每餐都大吃大喝。明天起少吃一点。」萨勒曼边帮她拍背边嘲笑她。 「每样我都想吃啊,每种我都只吃一点点耶,谁知道会有那么多吃的。连续吃好几餐大餐,我不敢相信婚礼还有好几天要进行。」夏雪趴在金色马桶上抓兔子,金子做的,她喜欢这个马桶。 萨勒曼没饿过肚子不懂的,他不知道她寧愿撑死也不要饿死。 待夏雪沐浴完穿着浴袍走出浴室,她见萨勒曼躺在床上闭着眼,不知是假寐还是真睡,她玩心大起,从行李内拿出在还住在法国时买的性感内衣和吊带袜回到浴室换上。 夏雪走到床边躺下,侧躺看着萨勒曼高耸鼻子和深刻眼眶。 「你在看什么。」萨勒曼睁开一隻眼睛。 「看你长得很好看哪。」夏雪笑咪咪地看着他。 「帮我按摩。」萨勒曼闭眼趴在床上,似乎没看到她性感穿着。 夏雪跨坐上他腰背,开始用手搓着他背部,不久萨勒曼心痒难耐,直接将她翻到身下,扯开她身上性感内衣,手口并用在她肌肤上留下他的味道。 「喔、喔。」夏雪花心深处感觉有点乾涩。 萨勒曼在床头柜上拿个软膏状东西,用指头沾些放进她花口划了一下,夏雪感觉一阵凉意。他继续吻着她,继续在她身上下其手。突地,他顶进她。 「嗯。」夏雪不再像以前会痛那么一下。 萨勒曼见她不再皱眉,轻轻前后抽动,手扶着她的臀,一边在臀下放个丝质大抱枕。 「啊、啊、啊。」夏雪开始晃动俏臀要求更多,「嗯、啊。」她无法控制地呼喊。 当两人登上极乐世界,萨勒曼缓缓摊在她身上,然后将她转到身前呈趴姿。 「你要帮我洗背。」萨勒曼拍拍床上女人臀部,翻身放开她下床走进浴室。 夏雪也光溜溜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 许久,夏雪穿着浴袍笑着走出浴室,才出浴室门就愣住。 「你......十叁氏族。」夏雪认出眼前的男人身穿迷彩军服,将头整个用阿拉伯红白方格头巾紧围起来,只露出眼唇犹如恐怖份子的打扮。 萨勒曼感觉到外面有些不对劲,由洗手檯下拿出早先藏放好的手枪。 「放下刀子。」萨勒曼由浴室慢慢走出门威吓着。 「你再接近她就没命。」男人头巾下只露出两隻眼睛。 「谁指使你来?」萨勒曼没问出消息还不急着杀死眼前的打手。 「十叁氏族路西法。」男人用阿拉伯文说着。 「为了什么?」萨勒曼看夏雪脸上竟然没有太多惊吓。 「这个女人。」男人奸笑着回答。 「那你可以杀了她,反正她对我没多大意义。而路西法也得不到她。」萨勒曼说着反话,步步逼进。 男人拉着她截截倒退,因着他的话考虑着。 两个男人还来不及反应,夏雪趁那人不注意,将他推开,由柜子上袋子里抽出手枪,朝男人射出。 萨勒曼见她脱离男人控制,也同时开枪射中男人防弹衣外的身体部位。 男人瞬间化成灰消失在空气中。 萨勒曼连忙上前拥抱夏雪。 「你刚刚说可以杀了我,反正我对你没多大意义?…,是真的还是假的 ?」夏雪抬头问他。 「当然是假的。」 在十叁氏族出现闹场后,国王为了安全取消传统以来皇室结婚新人的黄金劳斯莱斯游街。但为了礼貌,萨勒曼也不能提出先行离开的要求,但是被安排搬到皇宫另一个长得类似的独栋住宅。 好不容易熬到八天公主结婚典礼结束,萨勒曼带着夏雪搭机直奔位于瑞士的寇克斯堡圣殿骑士团总部,既然十叁氏族要她,他得把她好好藏起来。 Chapter3 「十叁氏族为何找上你?」萨勒曼用力踩着油门往瑞士日内瓦湖,或称蕾梦湖畔山边的寇克斯堡开去。 「我也不知道。」夏雪装傻。当然是跟她在古代换来的永生有关,当然这个永生是有条件,也有弱点,要是十叁氏族捉住这个弱点攻击她,她也不见得能存活。她也知道路西法要她,要不然当年就不会帮助她得到永生,几千年来她都拒绝,但,现在她跟萨勒曼在一起了,忌妒心恐怕淹没那可怖男人。 「所以海玉旒跟十叁氏族是什么关係?」萨勒曼对传闻海玉旒与十叁氏族关係密切的说法起怀疑,要真是如此,夏雪早在法国海玉旒那里被捉走,还等得他带走她吗? 萨勒曼以为夏雪由海玉旒那知道十叁氏族,没有多问她为何随身携带有纯银子弹的手枪,两人都是搭私人飞机,不必过金属探测器或是繁复的海关手续,都是车子直接开出关只在闸门出示护照盖章罢了。如果夏雪也知道圣殿骑士团的许多事,他也不惊讶,海玉旒似乎把夏雪当成好朋友。 「你听过中国吸血鬼吗?穿着中国清朝服饰,会像兔子般跳着的?」夏雪觉得有必要澄清海玉旒被误解的部份。 「你是要告诉我海玉旒跟他们有什么关係?」萨勒曼知道海玉旒是中国最后一个皇朝的后人,原姓爱新觉罗,中国内战暴发她这支血缘的祖父辈辗转到了台湾,改姓海,『旒』的意思是古中国皇帝冠上垂下鬚鬚上的装饰小珠子,『玉旒』也就是翠玉做的小珠子,她的名字暗喻她的皇族血统,许多年前海玉旒本人跟当时的男友安德鲁说的,萨勒曼当时也在场。 「我只是猜测。」夏雪暗惊萨勒曼知道的恐怕比她多,不久他就会发现路西法的真正意图,是她。而她又该如何解释当年跟魔鬼作交易而活到今日。 瑞士寇克斯堡位在个美丽的地方,约在日内瓦湖畔约一千公尺山腰上,再上去有个瑞士滑雪圣地,山下的蒙特市每年夏天举办的爵士音乐节总是吸引欧美着名歌手参加。湖边除了个五星级大饭店,购物街,现代富豪的湖畔住宅,还有个麦克杰克森的雕像。城堡是以前欧洲富豪盖来送给女儿的结婚礼物,到现在阳台围栏上还是有着家徽和新人的姓名缩写在上头。 几百年来还经过一次和二次世界大战,中立国的瑞士更曾把此当成后方医院,地下室因此有着近代增建的手术室和医疗设备及病房与牢房。奥地利着名的西西公主也曾在此静养几年。除此之外,堡内已是非常现代化,但保持古典装饰,有着许多前几任堡主留下的各种傢俱和图画、花瓶之类的装饰物品。 城堡附近有村民世居于此,小火车站连接山上和山下以及附进几个山区村落,有间专卖瑞士餐点和起司锅的餐厅、小邮局,再上方一点有间旅馆,出入另有一条只容得下一台半的车子出入,沿路上因此留着几个会车空间的公路。城堡旁边有个供僕人居住的几层楼宅邸。 因为建筑歷史悠久,并没有地下或室内停车场,萨勒曼在城堡旁停车场停好车,带着夏雪走到超大的两扇木门前,他打开门进入落尘区,推开室内防风雪的第二道门,进入古色古香的接待大厅。 「左边是咖啡吧,你可以自己动手做饮料和甜点;右边是图书馆,里面藏书可以自取。」萨勒曼介绍。 「有钢琴吗?」夏雪知道这种地方总有这种东西。 「有,还有个有舞台的大戏院呢。」萨勒曼看得出夏雪爱上这个地方。也难怪,瑞士不只是世界公园,更是人间天堂,加上这个梦幻城堡和魔法棒点过般的风光,任谁都会马上沉醉其中。 「真的!」夏雪睁大眼,虽然比不上汶莱王的黄金宫殿,但是这地方真是太棒了! 「欢迎回来。」两位女僕自后方走道出现,接过两人行李。 「我们先去见城堡的主人。」萨勒曼往前走,他的手工牛皮底皮鞋在深色木头地板上发出轻轻扣扣声。 萨勒曼带着夏雪左转右拐,最后爬上大理石作成围绕着一部古老铁製娄空电梯的楼梯上,来到这个依山势建成不知道算是几楼的顶楼,往长廊走去。 「会长在等候您。」由梵蒂岗天主教皇瑞士卫队退休转职来此的安全人员替两人开门。 「萨勒曼。」坐在办公桌前的安德鲁开口,他后方是窗外美丽湖和湖对岸属于法国境内的山区。 「夏雪,这是安德鲁和雷恩。」萨勒曼介绍着。 「您好!我是夏雪。」夏雪一一跟两人握手。 「之前在南亚发生的事你们都透过尚恩知道了,夏雪会暂时在这里待上一阵子。」 他这么说,难道他要留她在这里,自己回沙乌地阿拉伯! 「坐。」安德鲁手稍稍扶着领带,自皮製办公椅微微起身,伸出一隻手请萨勒曼和夏雪坐下,才再度坐下。 「夏雪,海玉旒近来如何?」安德鲁招呼两人在办公桌前两个椅子上坐下后,双手放在桌上交握。 海玉旒说过,这个安德鲁是美国娱乐集团老闆,还在念大学就白手起家开设电视和电影製片公司后来继承娱乐集团家业,但是眼前这传闻身边美女歌手演员都拜倒在西装裤下是花花公子的男人,比起萨勒曼或是尚恩心思都还要深沉。他竟然单刀直入问起公开的敌人近来好不好!?这人跟海玉旒还满类似。 「应该还好吧,一阵子没听到她说自己的近况。」夏雪小心翼翼回答,没有说出没联络的谎,因为要是有电脑高手查她的笔记型电脑,里面的通讯记录她要赖也赖不掉。 「放心,我们不是要找你麻烦。」坐在一旁的雷恩缓缓开口。 他当然知道会长安德鲁安全上的考量,不过是萨勒曼去到海玉旒那里『掳』人家回来的,十叁氏族也摆明要她,他们质疑夏雪心怀不轨的理由不太正当。且夏雪是夏雪,海玉旒是海玉旒,大家都是能独立思考的成人了。安德鲁不应该再以从前任性不懂事的海玉旒去看待现在高级知识份子和成熟女人的海玉旒。 夏雪感谢地朝他一笑。 雷恩就是媒体罕见的生面孔了,海玉旒说他是联合国蓝盾部队歷史上最年轻的团长,也是圣殿骑士团军团长,一头美国军人般超短金发,是英国皇室的远亲,连未来英国王子们都要喊他一声堂兄。 传闻这男人年轻时叛逆又不是直系皇族,算是空有爵位和大批產业但没钱维护的没落贵族后裔,于是英国贵族富豪之后争相就读的伊顿公学没毕业就去当过法国佣兵,赚了不少钱,在法国买下许多產业,后来才进入大学校园,以优异成绩毕业进入联合国部队。 英国民间有说法是雷恩家在古老英国时因为某种原因选择隐姓改名退出王位继承权,是否如温莎公爵不爱江山爱美人就不得而知。 夏雪不太确定是否在古英国时代见过的某位公爵是雷恩祖先,因为那人和雷恩很相像。 「我想你们不必担心,我和海玉旒过去是单纯主雇关係,而她向来行事神秘,这点想必各位认识她时间更久比我清楚,我不太瞭解她的其它朋友或往来对象的圈子,她也从来不透露。」夏雪语气保守但直接的说明。 「你对十叁氏族的瞭解有多少?」」安德鲁还是一派严肃地问。 「我在古董拍卖界工作,对歷史稍微有研究,十叁氏族和圣殿骑士团,我都略有所闻。」夏雪态度和语气不卑不亢,解释还是点到为止。 「萨勒曼,夏雪,不拖延两位休息了,晚餐见。」安德鲁似乎满意了。 原来他不招待茶水是根本无意多谈。 夏雪松口气,倒不是海玉旒的事,而是怕透过十叁氏族永生的事现在被发现。 萨勒曼和夏雪走出安德鲁办公室,萨勒曼又带着她走下一层楼,然后左转右转地来到某个地方。萨勒曼在高达天花板的对开木门前站定往下扭动长条型手把打开门,里面是竹子作的地板,地上放着阿拉伯风格图案地毯,窗户也是掛着阿拉伯风格和色调的窗帘,配上咖啡色古董欧洲家具,竟然有衝突的美感。窗户旁有个面湖面积不小的往外凸出窗户直达天花板的钉高窗檯被金色和红色抱枕、地毯,和一个矮桌装饰成可以容纳两人盘腿坐在上面的休息区 「我想睡一下。」 夏雪看着萨勒曼往另一道门后的办公桌前一坐,就自顾自地走进房间。 她打开行李换上长袖长裤睡衣,可能是搭许久的飞机,躺在床上马上就睡着。 「你想得永生?」 路西法那讥肖的声音让夏雪吓得从床上弹起来,窗外一片漆黑,她怎么觉得才刚躺下去而已,但似乎时间过很久了,窗外已是黑夜。她怎么会想到以前的事,她也不敢相信她当初可以为了爱情那么勇敢去找十叁氏族统治者那个恐怖的男人,十叁氏族的王。那脸色惨白的男人长得相当俊俏,但是想用黑暗势力极权统治世界,随意杀人的心,黑得跟什么一样。 夏雪听说绑红线共赴黄泉是想来生续前缘,但每人果报不同,死后不可能在一起。于是她找上十叁氏族,但是当她回到洛阳,她才知道萨勒曼第一世不是战死但在她寻求永生时已经不幸病死,于是开始她漫长等待。 沙乌地阿拉伯国防部长萨勒曼布拉齐兹亲王负责圣殿骑士团中东事务,也就是说所有对内和对外中东事务由他处理。 截至目前为止,她见过海玉旒提过的会长安德鲁赫顿,副会长尚恩帕尔沙,军团长雷恩温莎,以及负责中东事物的萨勒曼。 夏雪是中国魏晋南北朝时洛阳人,年龄超过千岁,为等待当年错过彼此的萨勒曼转世,跟十叁氏族做交易换得永生,辗转流落欧洲,外表停留在30岁,她有新疆哈萨克族血统,为了隐藏身份在每个时代都以易容术用不同年龄外型示人,现在则是染金发戴绿色角膜变色片?,看似俄国或东欧国家某些接近远东地区人种。 她不知道萨勒曼打算在这城堡里多久,她只知道两人回到沙乌地阿拉伯后她就得在眾人面前回到主从距离,无法再对他无礼。如果萨勒曼这世还是没缘份跟她在一起或是最终变心,她夏雪不知道还要等个几千几百年才盼得到他转世復生。她其实活得很累,要是当初知道等他这么麻烦又疲累,她才不会去找十叁氏族得到永生方法。至于她如果跟萨勒曼在这世修成正果,她要脱离永生的话嘛,首先得找上十叁氏族的樊楚解开下在她身上青春不死的魔咒,然后……。 一星期很快就过了,无风也无雨,瑞士犹如世外桃园。 夏雪认为她在圣殿骑士团的地盘上,十叁氏族也暂时不敢找上她,要不是萨勒曼目标太大,才让她行踪暴露,恐怕她在海玉旒那里还比较安全,几年来路西法都没找她麻烦。 但夏雪不知道的是,海玉旒处心积虑跟十叁氏族周旋保护着她,也知道她永生的密秘。 萨勒曼皱眉,现在沙乌地阿拉伯政府成员或是圣殿骑士团的人不管什么事都先找夏雪,但有些事可以直接问他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男人们都对她有兴趣还是他萨勒曼最近脾气太吓人? 「你怎么啦?」夏雪坐在办公桌前,停下打字的手,好奇地问。 「我过几天会先回国。」萨勒曼需要远离冷静一下,想想夏雪几乎管遍了他大小事,他是否该让她当情妇就好。他有那一个控制狂老婆已经够了。 「你要我留在这?」 「安全考量。」 「不要,我是你的秘书,在这里我要做什么?你还不如让我回去海玉旒那工作。」 「那没得谈,我不会让你回去的。」萨勒曼不知道她一旦离去,是否会再回来 「不是你带我一起走,就是你也要留下来。」夏雪耸肩。 「夏雪!」萨勒曼警告般的语气。 她跟着他才多久就不听他的,这女人以后不爬到他头上才怪。他怕她浪费,又怕她任性,这往后是要怎么母仪天下,看来她还需要磨练。 「我不管。」夏雪不再理他,又开始打字,直到晚上都不跟他说话。 萨勒曼侧躺就着月光看着也面着他侧躺的夏雪睡顏。他支起上半身来亲吻她的脸颊。 「你睡不着?」夏雪缓缓睁开眼。 萨勒曼侧躺着没说话,只是用在黑暗中发光的双眸看她。 夏雪鑽过两人同盖的棉被底下挤到同样身上不着一物的他身旁,玉腿叠掛在他腿上。两人侧躺着面对面,萨勒曼粗糙大手抚过她俏臀,往自己身上轻压。夏雪将一隻长腿绕到他腰际,萨勒曼一手捧住一瓣水蜜桃形状的臀往身上翘起男性象徵压去,一手任她身体压着在她背部扶着。 「噢。」夏雪在他怀中轻叹,感觉着他的存在,「你还是希望我留下来吗?」 「不。我们以后到那都一起。」萨勒曼亲她头顶一下,捨不得她不在身旁,那他只好提高警觉以防敌人来袭。 「嗯、哦。」夏雪感觉他动着,忍不吟哦。 萨勒曼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开始人类自古以来就有的亲密律动。 是夜,只闻恋人呢喃。 瑞士寇克斯堡里,夏雪照例陪同萨勒曼前来参加圣殿骑士团对外的公关宴会,她在他身旁已经有好一阵子,人们已经对她很熟悉。 「走。」尚恩直接拉扯着伊莎莎手腕往室内走,把萨勒曼和秘书当成隐形人。 萨勒曼和他那金发绿瞳却有亚洲人细瘦身材和脸孔的秘书夏雪惊讶看着向来性格冷静的副会长尚恩的异常行为。但也难怪,伊莎莎在尚恩梦里出现许多年了,她跟尚恩纽约办公室壁毯上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尚恩是哪根筋接错?」萨勒曼摇头。 「帕尔沙大人呢,肯定很喜爱这个女人嘛。」女秘书夏雪望着两人背影脸上掛着神秘笑容,许久许久以前她曾见过他们啊。 「夏雪,我们回家。」萨勒曼转向穿上高跟鞋还是矮他一个头,全身上下好身材被白衬衫和黑色过膝窄裙包得紧紧的女人。他不懂活色生香大美女为何因他当初一句话寧愿把自己搞成老处女样。当空姐的莎莎看起来就赏心悦目多了,穿着得体不说,个性也温和许多,又常笑容满面。 「回哪个家?我们才刚到,您不留在城堡?」夏雪推推猫眼型黑框眼镜,语调公事公办,像公务员似地,她不清楚主子又在想念那个家。 「当然是回国。这里的事我们目前插不上手。」萨勒曼耸耸肩,现任王储已病逝在瑞士日内瓦,再不回国,外界就要大肆批评他这王室第叁代即将上任的新任王储只顾花公帑游歷各国,还是传出千岁团亲王们该担任王储之类的间言间语。 他这几个好友忙着追女人们,也暂时没空理他。 因为海玉旒的设计雷恩再度遇上某个旧识女子,闯祸精海玉旒被发飆的安德鲁带到堡里的事就更不用说。 尚恩那眼神,像是被下药,而尚恩午宴唯一接触到饮食是由他手上接过的,那些东西则是夏雪递给他。任何药效都是大约四小时,早上莎莎帮尚恩安排的早餐肯定是没问题。 也就是说下药对象原本是他新王储,萨勒曼。 至于下药的人,是他萨勒曼最信任女秘书,夏雪。 也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这,肯定要来个家法伺候了。 两人为了隐私和不被萨勒曼第一位老婆和小孩打扰,现在住在首都新颖第一高楼顶楼,不久前萨勒曼才请摩洛哥的工匠远到而来手工装设彩色玻璃和手工雕刻磁砖及墙柱与天花板,还有金子和水晶打造的大吊灯,整个室内是由阿拉伯、印度、土耳其和伊朗风格组成,里面放着一些萨勒曼收藏价值连城的古刀剑和枪支。整修好的卧室和客厅及厨房,打通成开放式,阳台以打造温室的方法盖起来当成餐厅,墙边还有专业不銹钢厨具。建筑物戒备森严。外人如没被邀请入内,是完全无法窥探里面任何状况。 「萨勒曼!」夏雪被萨勒曼甩到床上,然后被冰冷手銬住手腕,手銬另端一銬在床柱。 萨勒曼自顾自拿起手机拨号,不理她的喊叫。 「如你所求,我帮你解释。」电话拨通,萨勒曼边对电话说边看着被他銬在床上的夏雪。 「莎莎,你好吗?」萨勒曼温和的问着,他搭机时认识莎莎在先,但没刻意告诉她尚恩办公室有个古代中国女人的图画长得像她,因为太没逻辑,但尚恩自己终究倒遇上她了。 「你现在或许很难接受。但你知道尚恩不是故意的,他在最后一刻用心智克服欲望,不是吗?他有何能力在这阵子相处下来你该很清楚。所以聪敏的莎莎,不管未来如何,用心和智慧去看,相信直觉。」 「尚恩跟我解释过。你要处罚夏雪?」莎莎感到电话那头男人,语气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阿拉伯官员萨勒曼,而是媒体上所说亲王,此刻也是有治理国家实权的萨勒曼?布拉齐兹王储了。莎莎因为任云雪被绑,海玉旒生病,很难忽略不明原因『据说』想对萨勒曼下药但却对她友善的夏雪。 「这个么,你就不必担心,也不要多想。晚安。」萨勒曼不愿多说。 莎莎望着手上被掛断通话的手机,心知肚明如果夏雪真做了什么,她必会被处重罚,阿拉伯毕竟是保守国家,萨勒曼再西化,心里还是多少还是大男人主义。 「说!你为何在我杯子里下药。」萨勒曼放下手机,拿起摆在架子上其中一支古长剑在手上把玩。 「你还记得我刚到你这时,跟你说的那个故事吗?」夏雪冷静地问,千年来她可不是白活的,什么状况没遇过,更何况眼前男人跟她日夜相处,她起码对他有点基本瞭解。 「那又如何?」萨勒曼装做无所谓。 「那你就更应该听下一个故事。」她就知道当时他是装睡,这几年她已摸清他的脾气。 反正她下的是吃不死人的春药和海玉旒给的据说是某种回復前世记忆药,她只是想让萨勒曼快点想起来以前的事,她哪知道他会把饮料递给尚恩。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萨勒曼似乎知道有人会来找他,就拋下她前去开门。 「亲王......抱歉,王储。您要的文件在这,还有这个。」萨勒曼的司机在打开门前递给他土黄色大信封和深蓝色绒布盒子。 萨勒曼紧闭着唇,点点头接下,司机懂得主子不语就是心情不好,就连忙关门退出。 萨勒曼走回房间拿下头巾,脱下罩袍,丢在床上,才打开绒布盒子看了一眼,没有关上就随手丢在梳妆檯。 夏雪睁大眼睛,是拍卖公司佳士得在瑞士稀有珠宝拍卖会最近拍出的76克拉乔瑟夫大公爵美鑽,拍价破1500万美元。是拍卖史上最好且最大的传奇印度矿脉戈尔孔达挖出的鑽石,色泽完美无瑕疵。 印度传奇戈尔孔达矿脉出產许多知名鑽石,像是德勒斯登绿鑽、蓝色希望鑽石,还有英国皇家拥有在伦敦铁塔和其它皇家珠宝一起展出的光之山鑽石。 她看到瑞士英文报纸上面写说得标者不希望身份曝光,原来是萨勒曼买下。是打算拿来送她吗?不过现在可能不送她了吧。 「你看看你眼睛睁得多大,你这个掏金女。」萨勒曼连看也没看她却知道她会有何反应,打开大信封,不屑说着。 大大身躯落坐在梳妆檯前夏雪那小梳妆椅,夏雪看过去觉得画面显得很好笑。 没几秒他似乎从文件里看到什么重要事项将文件放在白色梳妆檯上,皱眉起身走到夏雪坐在床上因为角度被大柱子挡着而看不见的客厅沙发坐下。 坐着迟疑几秒,他推开门走到日光室兼餐室和厨房的超大阳台上,关上有隔音功能的厚玻璃门讲起电话。 夏雪听到阳台开关门声,试着从床上站起来,接近梳妆檯,想看看到底是何种文件,文件内容似乎很困扰他,身为她的秘书,她竟然不知道有这份东西。但是她被手銬牵制住,站起来距离不够远,只能看到信封上较大的字体印着某『dna检验公司』,就洩气地坐回床上。她发现有扇面阳台的窗为了通风没关,就竖起耳朵,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风声太大,她只能零碎听到萨勒曼提到小孩、小孩父亲、王储妃、抓人过来等字眼。 不久萨勒曼就气极败坏甩门进到室内。 「萨勒曼?」夏雪因为角度看不到他身影,喊着他。 「安静。」萨勒曼走到吧台,拉开冰箱拿出银色冰筒,夹出一个大而不规则的冰块丢到威士忌酒杯里,然后倒一杯满满的威士忌,大口喝下,把杯子重重的放到桌上,然后走到房间。 「静静待在里面,我有事要处理。」萨勒曼按下墙上按钮,厚重落地金色装饰绒布幕,缓缓落下,遮住外面视线。萨勒曼看了她一眼,拿起梳妆檯上文件,掀开布帘走到客厅。 Chapter4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雪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然后是一阵吵杂男女人声,又突然安静下来。 夏雪再度竖直耳朵。 「孩子是谁的?」萨勒曼冷冷看着被保鑣推在地上的女人,他行同陌路的妻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问?当然是你的。」女人转头寻找着夏雪身影,那被她狠狠推下楼梯,但诡异地没照她预计死去的夏雪。 「你当年带孕结婚和假造检验结果我现在不追究。」萨勒曼将检验报告丢往女人脸上。当初她说是他的孩子,在孩子出生后提出变造过的dna检验报告。 但萨勒曼早起疑心,当年他的确很花心,但他根本不记得跟这女人上过床,但她某天早上哭哭啼啼在他床上把他吵醒,后来她说怀孕了。当年他如不娶她,她在这保守的国家只有死路一条,他不忍心就说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就答应,现在看来是她买通僕人为她开门设计他,只是为了荣华富贵,顺便利用他的好心掩盖孩子的事。 萨勒曼因为父母当年的经歷而选择放这个女人一条生路,现在就看当事人如何选择。 「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女人知道大势已去,放声大哭挣扎着跪爬到萨勒曼坐着的沙发前,抱着他小腿。 「不必了!这几年的乱花公帑和虎假虎威也要解释吗?」萨勒曼乾笑几声,「你要是等到政府公开我是新任王储,就成了欺君之罪,是要抄家灭族。如果你赖着不走,就是等着通姦罪的死刑。」 见女人演戏般马上停止哭泣,面带迟疑,好似在考虑划不划算般。萨勒曼直接开口:「你带着孩子滚吧,永远不要回来或是出现在我面前。」 萨勒曼顿了顿,想起夏雪刚来不久就满身血出现他眼前,八九不离十也是这女人的杰作,所以他总是隔开两人。 萨勒曼想到这,完全不想再跟这女人说任何话,转头朝保鑣说:「给她一笔钱,确认她们上机离开。另外,不能带走住所任何东西。」 「是。」两名保鑣扯着大喊大叫的女人离开。 布帘后的夏雪试着咀嚼刚刚听到的对话。 萨勒曼又倒了一大杯威士忌,大口喝下,重重地放下杯子,掀开布幕,扯下领带丢在一旁,解开衬衫上方几颗扣子,将原本放在床上的白袍和头巾扫到地上,掀开棉被就背对夏雪躺上床。 「喂,先帮我解开手銬再睡。你不会让我坐着睡吧。」 夏雪刻意忽略萨勒曼现在的心情。 反正她现在表示什么都不对,如果开心萨勒曼属于她,那感觉起来很像把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如果没有她夏雪,萨勒曼恐怕还是不会去追究孩子的爸到底是谁,继续照顾养育那个孩子,也让那据说有阿拉伯贵族血统的女人能在极端保守的沙乌地阿拉伯生存。 听说结婚多年来,萨勒曼和那女人向来『相敬如冰』,纯粹只是负起责任。 她从没跟萨勒曼开口问过或提过那女人和孩子,她认为他如果要,就会让她知道,就像现在。 但是她也知道,她对他下药的事还没完。他很快会想到法子处置她。 「欸,起来啦。」夏雪嚷嚷着。 萨勒曼不理她,任她去喊就是不理,夏雪用脚丫子越过床顶顶他身躯,还是没回应,她只能自讨没趣坐在床头上,床头柜没有细长发夹能让她打开手銬。要是她腿够长,她已经把他踢下床! 夜慢慢变深,夏雪慢慢地坐着就睡着了,头还钓着鱼,上下点着。 「唔,萨勒曼。」夏雪说着梦话。 萨勒曼哪睡得着,多年来错误婚姻和父母过去在国内所受的不公平待遇,还有夏雪不知为何想对他下药,让他血压直线上升。 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在瑞士的总部寇克斯城堡被十叁氏族入侵,他怕夜长梦多,也对身旁的某些人起怀疑心,担心是否也会因种种原因或是忌妒心而被十叁氏族利用,才会马上处理那几小时前被送上机离开已成『前妻』的女人。 而他怕自己会因为太生气而直接把夏雪拆成两半才装睡。 静宓夜里,萨勒曼听见夏雪微弱规律的呼吸声,他担心她太冷会生病,推开棉被起身关上窗户,手在裤袋掏出手銬钥匙打开她手上的束缚,把她放到床上平躺,用棉被盖好。 「唔。」夏雪无意识地发出声音,翻了个身。 萨勒曼差点以为她要醒来,准备要将手銬套回她手上,过几秒才将手銬放在一旁,走进浴室。 待萨勒曼走出浴室,夏雪盘腿坐在床上等他。 「你何时发现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夏雪猜想他早就知道,因为他对那孩子很疏离。 「有好一阵子。」萨勒曼用毛巾擦着湿发。 「所以你知道谁是父亲嘍。」夏雪推测着。 「那不再重要。」萨勒曼决定放那『前妻』一条生路,就不必再扯进其它人在这事件中。 「你为何对我下药?下的又是什么药?」萨勒曼下半身只围着一条浴巾走近床边。 「春药和回復前世记忆的药,我只是想让你快点想起来以前的事,我哪知道你会把饮料递给尚恩。」夏雪决定要跟他说跟十叁氏族求得永生已经活上千年的事。 「你在鬼扯什么?」萨勒曼叹口气,摇摇头不想理她,将浴巾丢在地上,躺上床盖好被子就闭眼。 「萨勒曼。」夏雪不放弃。 「你早先到底想说什么故事?」萨勒曼觉得她在鬼扯,但又不免好奇。 「中国古代呢,某地有个聪颖美丽而精通棋琴书画和歌舞的名妓,其实是为了逃避战乱,在逃难时被骗流落到中国苏州妓院。她才貌双全,卖艺不卖身,很快地就声名远播,许多人都争相到妓院,只为看她卖艺唱戏。有个相貌端正还有些才气的富家子呢,就一见钟情爱上了这青楼女子,女子以他不够诚恳为由推拒多次,每次都要他再回去想想她要怎么才会答应。」夏雪突然停下来顿了一顿,眼神飘得好远。 「他于是重金买通老鴇,想直接留宿女子厢房来强渡关山。女子觉得待她不薄让她卖艺不卖身并多次劝她接受多金俊俏公子的老鴇难以违抗,就消逝不见。有市井传闻呢,她为保贞洁而悬梁自尽。富家子得知后,懊丧不已,悲痛至极,为她盖衣冠塜,种花种树,并发誓永不再娶。」 「所以呢?你想説的到底是什么?你不要鬼扯这些故事。人顶多活个上百岁。我们横竖都不可能是主人翁。」萨勒曼叹口气,「现在换我说个故事。」他寧愿当成夏雪太爱他而说谎。 「什么故事?」这下彻底吸引着夏雪的注意力,她满心以为他想起来了! 「法国人称香檳开瓶那一声『啵』为『玛丽.安东妮的叹息』,来自爱喝香檳的法国最后一位皇后玛丽.安东妮。当民眾终于不能再忍受法国皇族的浪费靡烂,从巴士底监狱发起可以算是世上第一个政治革命时,法国最后一任国王路易十六带着他的皇后玛丽.安东妮出逃,在香檳区停留时在马车里喝香檳休憩,因为发出那叹息被识破身分,最后沦为发起革命的法国人民阶下囚,终遭砍头处决。」萨勒曼说完就起身拿起丢在一旁的手銬,他要让这个女人安静,他只能吓唬她。 「等等,我睡就是。」夏雪算是怕了他,心里也叹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不好奇关于我父母的事?」萨勒曼放下手銬走回床上。 「需要跟我说或你想说我就会知道。」夏雪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反正萨勒曼的父亲是皇族,父系社会嘛,所以萨勒曼天生就是皇族。 「我其实有个年长许多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在许多年前被处死,因为她在英国留学时,私下和外国人结婚,虽然贵为皇族,但回到沙乌地阿拉伯马上被捉到监牢。我的爸妈不久后出车祸死去,我想他们可能因为认同这个婚姻,车子被某些不茍同的皇族动手脚。」 「那你那时呢?」 「我那时在英国念书,家人还有叔叔和父亲的其它太太。」 「别再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夏雪扑上前紧紧抱着他,她看着他那无神表情,完全失去平常光芒,不忍心再听下去。原来,十几年前那个被处死引发世界舆论讨论的阿拉伯公主就是萨勒曼的姐姐。要不是这个国家已经改成忠诚委员会选出适任的王储,萨勒曼可能会因家族的关係被排除在人选外。 沙乌地阿拉伯没有什么狗仔队这种东西,新闻也因得审核而跟龟速一般才刊出,而皇室在欧洲长住也是正常,几天后报纸上才正式宣佈萨勒曼被忠诚委员会正式选为王储,又过一阵子才写着前亲王妃奢华生活不事生產长住欧洲又要王室和政府帮她付钱而被休,最近又因住欧洲高级饭店不付钱,而被列入不受欢迎客人名单。 但知道内情的人,都瞭解是因为这前亲王妃婚前就不知道和谁怀孕,又赖在好心肠的新王储身上,王储在接任之前为免以后让已经人多到排不拢的国王继承权麻烦就乾脆休妻的理由。 「王储殿下,请容我先行退下。」夏雪向萨勒曼报告完行程和几件政府官员呈上的公文大概内容之后就准备转身退下。为公私分明,在工作时夏雪总是以正式称乎来叫萨勒曼。 萨勒曼心里忍不住好奇夜晚热情如火的她是如何做到白天冷淡似冰公事公办,难不成沙国传统女人遮脸头巾有那么强的功用,可以让女人隐藏之后变成完全不同的人。 「夏雪,等等。我们过几天要出发去亚洲,你有空准备一下。」 「你这会不会太突然了点啊?」夏雪翻翻手上行事历,他工作做得完吗? 「是一个中国酒店和商圈投资案,本来安德鲁要去,但你知道海玉旒生病。十叁氏族才刚入侵寇克斯堡,他不放心尚恩和莎莎两人单独去陌生地方。」 夏雪点点头,但是皱着脸,虽然没有人会过问萨勒曼要去哪,但她得大费周张想办法把手上排好的行程重新安排,每次有这种突然行程,从一开始她帮他工作起,行程改期都会被想见萨勒曼的各国大臣高官或是富商巨贾们念上几句,她又不想拿刚成为王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萨勒曼来压别人。这只会增加别人耳语说为了她外族人夏雪一夫一妻制,萨勒曼休掉妻子。或是说她是秘书兼任情妇。话说回来,虽然萨勒曼算是恢復单身,不过却一点都没有要再结婚的意思。夏雪只能当作他刚当上王储就离婚,为国家形象暂时不会再婚。 「我们来这做什么?赌博?」几天后在澳门夏雪看着行道树上盛开的阿勃勒,垂掛的金黄色花串好似一串串黄色葡萄。花被风吹落好似下起黄金雨,相当壮观浪漫。 「帮安德鲁处理一件事。」 「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要大老远从香港下机坐船来。」搭飞机来不就好了。 「你知道安德鲁是做什么的?」 「美国娱乐业大亨啊,娱乐集团总裁,拍电影、出唱片、开赌场。」夏雪歪着头,她记得安德鲁最新投资打算在西班牙不是澳门。澳门许久以前他就开赌场啦,西班牙开赌场的事最近闹得沸沸腾腾的,不知盖不盖得成,还不是海玉旒闹场去给人家西班牙电视和报纸刊登反对盖赌场广告,掀起一番群眾反对运动。海玉旒之前呢,以她的专业站在赌博对人不好立场是没错,但是安德鲁的事当初她该闪得越远越好。现在海玉旒在安德鲁地盘上,她如果恢復健康安德鲁不赏她屁股几大板才怪。 「我们该不会来帮他围事吧。」夏雪看看皮包里的小手枪,他不早说她就带大一点的。 「圣殿骑士团又不是黑帮,围什么事啊。」萨勒曼摇头,心知眼前这女人要当王妃还早得很,需要再教育。 五光十色充满拉斯维加斯大道色彩的澳门有个名为九号会所的着名夜总会,位于澳门半岛皇朝区凯旋门酒店五楼。夏雪和萨勒曼踏进大厅,看到个超大的聚宝盆放在正中央,往内走去,大开的空房门里可见每间包厢装潢风格都非常具有各国特色,走道旁墙上有一幅幅具有春色意境的美女图,灯光昏暗,各国美女穿着养眼服饰,不是开高衩就是露胸、露肩,从两人身旁穿梭来去,像是穿过时光隧道进入古代皇宫。 「萨勒曼,我们来这种地方作什么啦。」夏雪马上知道这是现代的妓院,有女人陪酒的店家。『他…他该不会想来个叁p还是多p吧。』夏雪心里忍不住想到歪的。 「别说话。」萨勒曼拉着她来到最里面某间包厢前面。可能酒店里的人都以为穿着斜肩金色短洋装的夏雪是陪酒小姐,没有人拦下他们。萨勒曼连停也没停就掏出手枪推门走进包厢。 「走错地方了,这里有人用。出去!」闭眼躺在包厢长沙发的男人听见推门声就喊。 女人自男人没有拉上的裤头抬头起来,见萨勒曼手上的枪,吓得越过夏雪身旁推开门逃跑。 「说!他在哪?」萨勒曼用枪指着男人的太阳穴。 男人这才打开眼睛脸色大变,双手举出投降状慢慢站起身:「德…晋会。」 夏雪见男人没扣上的裤头慢慢滑下,露出内裤,噗嗤地掩嘴笑出声。在朦胧灯光下发现那人身上有刺青,是十叁氏族的羸浮诺家那类似十字架的图腾。 「他还带了谁?」萨勒曼还来不及问出答案时,夏雪脸色一泠,快速从肩上包包里掏枪毙了那吸血鬼。 「夏雪!你!」萨勒曼摇摇头连连叹气,这沉不住气的女人!他怕有追兵,拉着夏雪很快往外跑去,跳进酒店门口候客的计程车。 距离九号会所约十分鐘路程的澳门vip赌厅德晋会,位置就在澳门着名的仿意大利威尼斯风光的酒店内。上百坪的场地装潢富丽堂皇、金光闪烁,里面摆着八、九张投注牌桌,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进入的。寻常的赌客都会在一楼豪华大厅的赌桌下注,下注金额也不大,而进入德晋会随便一注就上万美金。 萨勒曼和夏雪由侍者带领来到德晋会最大的牌桌,萨勒曼一坐下来就有身着套装制服的美女上前送饮料并询问他还需要什么,夏雪站在后方观战围栏旁,扫视室内一圈,德晋会vip赌客穿着都很正常,没有想像中的高调。上牌桌后坐到五、六个小时的客人比比皆是。 夏雪眼光逛了一大圈回到萨勒曼所坐的桌上。夏雪睁大眼,坐在萨勒曼对面对着她笑的那男人,是…是路西法!那个帮她得到永生的男人,十叁氏族的最高当权者。夏雪不禁背脊发凉直到盘起头发的颈上。 夏雪双手紧紧握住手上的包包。或许都是亚洲人和白人混血吧,她发现不久之前她才第一次见到本尊的安德鲁和她几百年不见的路西法…...竟然看上去有点相像!夏雪伸手揉揉眼睛。两人的差别在热爱运动所以皮肤晒得黝黑的安德鲁眼神没有那种邪气,脸上轮廓没有那晒到太阳身上就冒烟的路西法苍白肤色那么阴柔邪门,瞳孔顏色也不同。安德鲁身上有种正派的气质,但是有时需要跟各国的政要、政治人物或各种黑白道上人士往来,身为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和娱乐集团最高领袖,那种身份造成的政治纷围让他无法时时刻刻说真话,只能说着政治语言,他自还是大学生时就已出社会,一手创立自己的生意,交际手腕本来就高人一等,加上他跟海玉旒闹翻后被她闹得无一刻安寧,让他做事更加小心谨慎,有时不免不近人情。 刚刚萨勒曼逼问羸浮诺家那吸血鬼的『他』就是路西法。他要帮安德鲁办的事跟这外表俊美但内心可怖的男人有关?那他是否知道路西法?樊楚和她的渊源? 夏雪和不少人站在桌子外围那围栏旁,围栏隔开与赌客同行的人或是别的赌桌下来休息前来观看的人们。 「那好像是刚被任命的沙乌地阿拉伯新王储国萨勒曼亲王。八个月内两名高龄王储相继辞世,这下总算交给年轻世代。」人群里某个亚洲脸孔男人小声的用中文对身旁女伴说。 「不是听说那国忠诚委员会成员年事已高,到底有多少人实际参与王储的选定,满啟人疑竇的。国王不是还有十八名儿子在世吗?怎么会选叁十多岁的年轻人。你看,他还来赌博呢。」女伴也小声以中文回着,但是传入夏雪耳里。 夏雪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萨勒曼作为王储是绝对够资格的,跟年龄无关。如果外国人都会这么质疑着,夏雪完全可以想见沙国内部的耳语短期之内也还不会消失,也就是说??萨勒曼就算有想,短期内为了巩固地位,也不会有时间娶她了,更何况她是外国人,一般男人要娶她可能没问题,他王储萨勒曼??她真的不知道会不会被皇室阻止或是要他多娶些老婆和嬪妃生小孩。她夏雪活了千年应该早就没有生育能力了??她猜测。虽然十叁氏族没告诉她关于经过长生的步骤之后是否能生育的事。 萨勒曼比较不强硬坚持保守传统,但他似乎无意挑战穆斯林教士阶层或推动女权及目前严峻社会法典改革,皇族虽然人还很多,但是他萨勒曼有他保守的那一面,可能还是会在意有无孩子继承。夏雪想到这,无力地扶着围栏,无心注意牌局。 夏雪几年来陆续听说萨勒曼在当国防部长前曾担任首都总督数年,也就是现代国家大城市的市长职位。他与世界级大企业合作,一手将首府从沙漠聚落建立成凌空高楼群聚的现代大城。他也是王室所属的企业集团里在伦敦印刷出版阿拉伯语报纸中东日报的舵手,后来他私人创立阿拉伯世界最大的媒体集团。他叔代父职的叔叔和当时国王人选之一的舒尔坦王子则是世上第一位登上太空的阿拉伯太空人。现任国王则是萨勒曼的祖父。也就是说,这个国家是萨勒曼的心血,也是他的负担。她夏雪不够资格要求他放下这一切,跟她双宿双飞,就跟他前世在中国清朝相同……。 夏雪忍不住想起上次遇上萨勒曼的前世但被路西法破坏,让她又等到这世,要是再被破坏,她就去找路西法算帐!不争个你死或是我亡誓不罢休。 清朝晚期那世的萨勒曼是科举状元,拒绝和皇室格格或高官女儿的御赐婚姻,在晚清官场失意,对皇朝和国家失望,辞官离开京城,和在官场结识来自外国前来向天子朝贡的友人也就是路西法派出的爪牙相约游歷中国,抵达淮安,当时的淮安位于水陆路联结之地,繁华热闹。而喜欢风花雪月的他,被爪牙刻意带到自称来自苏州的夏雪工作的酒楼。他不知她为何沦落酒楼卖笑或是她的背景,但她让他迷恋不已,夏雪只告诉他这该是前世姻缘。两人綣繾许多天,他依依不捨地随友离去,游歷到他熟悉的苏州,眼前一切都因夏雪说是来自苏州而变得可亲,他走到哪都似乎看见夏雪的影子。几个月后,他和友人回程又到了淮安,两人感情与日俱增,夏雪提起为她赎身的事,让他感到为难,爪牙听闻便挑拨离间,他于是认为在床上的承诺是一时衝动,心里静下想不免感到有些许后悔,不确定的感觉让他留下封信,说两人身份不匹配,就一声不响地离开。夏雪看心里颇不是滋味,但不知道他的去向,她猜他八成回京城了,她泪眼对着烛光,整理行李离开,等待他下个转世。过了几周,爪牙乘船离开中国,他改变主意自京城赶回,夏雪本来居住的地方已人去楼空,人说她回苏州老家去不再见客。他悵然若失,想在苏州虎丘夏雪自称曾居住的地方安顿下来以后,再去城里寻找她的踪跡,将自己的苦衷向她说个明白。不久他却因急病去世,夏雪辗转听到这个噩耗时已经太晚,连他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只能看着他的墓碑叹息。后来透过十叁氏族得知萨勒曼下个转世将在中东地区,她就想尽办法到达欧洲,等了许久才遇到这世的萨勒曼。 「发什么愣,赢牌了。我们走。」萨勒曼不知何时离开牌桌来到夏雪身旁。 夏雪定睛一看才发现输牌的路西法早就不知去向。 「你为何东张西望?」萨勒曼拉着她冰冷的手往外走。 「没…没事。」夏雪以为萨勒曼该是知道她在找路西法的去向,发现他似乎没那个意思,连忙装做没事。 「你的手冷的跟冰一样。走吧,去找个房间休息一下。」萨勒曼拉着她往大厅华丽的柜檯区域走去。 牌桌上是不说话的,但夏雪意识到这局还没结束,自己可能很快会面对萨勒曼和圣殿骑士团成员的质问,要是萨勒曼对上路西法,是跟她有关,或是路西法之后多嘴说出什么的话??。 晚上柜檯已经没什么客人入住或离开,萨勒曼走到专门服务vip的区域。 「先生、小姐,晚安。」柜台人员由椅子上起身鞠躬迎接两人,引导两人在长沙发椅上落座。 Chapter5 柜檯安排服务人员带他们上楼。夏雪直直走进卧房躺下,放松紧绷的心情。 萨勒曼在客厅交待年轻的服务生安排晚餐和请饭店精品店送些衣物鞋子让没带行李的两人挑选,才关上门,拿起客厅书桌上准备好的平板电脑,走进卧室,在大床上坐下。 「萨勒曼,刚刚坐你对面一直看着我的男人,你认识他吗?」夏雪忍不住将头杵在弯起来的手上看着萨勒曼问。 「我知道他是谁,但不算认识。」萨勒曼拿出智慧型手机开机准备办公。 「他是路西法。」夏雪不知道还瞒不瞒得下去。 「海玉旒告诉你的?」萨勒曼双眼还是忙着看手上的手机。 「算是吧。」夏雪糊弄地回着,放弃地无力往后方床垫躺去,拿枕头盖住头。哎,她快变成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那种。 同时间安德鲁和海玉旒出现在义大利罗马梵蒂岗城里。 「这边请。」教士打扮的男人来到等候室引导安德鲁和海玉旒。 发上披着白色纱质头巾,穿着盖住手脚的长袖上衣外套和几乎接触到地板的长裙,但长裙下藏着双似乎不合礼节的平底凉鞋。海玉旒好奇地东看西看。天主教教宗居住和办公的地方,跟电影里似乎有些不同,看起来较有歷史,是周围的气氛吧,海玉旒心想。 「客人已到。」穿着教士服的男人敲门。 「请进。」教宗的侍卫拉开门请两人进入。 「两位请坐。」教宗坐在红色的古董木头办公桌后拿下老花眼镜,闔上他桌上放置的文件。 待教士在两人面前放上茶水退出办公室,教宗才又开口。 「安德鲁,请您帮忙的事,进行得如何?」教宗对着安德鲁说,他没在海玉旒面前直接提他到底请安德鲁帮什么忙。 「已经在进行,请不要担心,耐心等候。」安德鲁相信萨勒曼亲自出马,事情不会有问题。 「海小姐。」教宗转向海玉旒。 「是。」海玉旒抬起依教会规定而以长纱巾盖住发丝的头,直直看进眼前老人的睿智眼神里。 「之前的误会,还请您见谅。原来的总管已被开除,相信法庭审判的程序您也在媒体上见到了。」教宗在安德鲁解释海玉旒过去作为的原因他要负些责任以及希望能为重病的海玉旒作些什么,而答应见海玉旒。 「请您别这么说。」海玉旒摇摇头,过去发生的事她也有责任。虽然她并不信任由义大利罗马的法官用假期来上班的梵蒂岗宗教法庭,她也知道依惯例教宗的前总管会被教宗特赦。但总算洗清圣殿骑士团和梵蒂岗责怪她偷取机密的这一则诬赖。 「我很高兴我们可以彼此理解。请两位好好休息,明日广场上见面。」 教宗又对着海玉旒说:「明早请务必带着虔诚澄净的心意来到神的面前。」忙碌的教宗温和地交待,但下起逐客令。 天大亮,落地窗帘飘着,澳门威尼斯人酒店落地阳台窗外面对的仿造义大利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和假运河有鸽群拍翅飞过,岗都拉船还系在码头上随波摇曳。 「嗯。」夏雪被照在闭着的眼皮上阳光吵醒,依惯例她身旁那床位该是空的。 萨勒曼有早起运动的习惯,但夏雪都是下班才进健身房。但今天她却觉得有人在看她。 「你!」夏雪一睁眼就从床上弹跳起来,她伸手在床上枕头下找东西,但是找不到。 「别紧张。」阴暗角落里有个高大惨白的男人,朝她亮亮手上的东西,她的枪在他手上! 夏雪记得萨勒曼床头柜里都会放一把,他不知道有没有拿走。 「你来做什么?」她边应付着路西法,边冷静地不动声色沿着床,缓缓移到萨勒曼睡的那边床沿。 夏雪瞄了眼床头的电子鐘,告诉自己儘量拖延,照平常的时间,萨勒曼应该出去有一阵子,只要熬到萨勒曼从健身房回来就安全了。她知道路西法不会动她,起码现在不会,不然早在她睡着时就被捉走。他的意图不明,夏雪混身起鸡皮疙瘩,她不喜欢不知道敌人的意图这种不确定的感觉,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又为何而战,不是她夏雪的格调。 「与其当阿拉伯王储的情妇还得当他的秘书工作,何不当我一人之下千百亿万人之上的皇后,包你享尽世间容华富贵。」路西法嘲讽地笑容掛在一边嘴上,另一边脸连动都没动。 「呸。你给我滚开。」说时迟那时快,夏雪弯腰从抽屉内拿出萨勒曼放在里面的枪,她快速抽出弹匣又放回去,怕被发现里面装的是一般子弹,装有银製子弹的枪,萨勒曼随身带走了。但她还是拿枪指着路西法。 「夏雪啊夏雪,你求我帮你得到永生。等了几千几百年,等到的是什么?孤独?寂寞?他那时有想过娶你?还不如让我好好爱你。」路西法朝她逼近。 夏雪往充满阳光照射的阳台退着走,手上的枪还是指着他。 「这不干你的事。」夏雪严厉的说。当年是她不懂事跟魔鬼作交易出卖了她以后死去后的灵魂换得永生,但时至今日她再怎么样她不会跟魔鬼妥协,她寧愿拼个你死我活。 「萨勒曼布拉齐兹识破我安插在他身旁的老婆有鬼,孩子也根本不是他的。你想,他要多久来发现你跟十叁氏族作交易?他还是圣殿骑士团高级成员呢。你说,这一世他会放弃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和阿拉伯的王储位置,还是又放弃你呢?」路西法说完哈哈大笑。 夏雪被说中死穴,她虽然站在阳光下,但却全身发冷。 路西法跟她玩起心理战。 「随你怎么说。」夏雪扣下板机。她知道路西法还想活的话,不会试图走入阳光。 子弹划破路西法身上黑色袍子袖子,他很快掩盖在房间飘起窗帘后的阴暗处离开,他无法走入阳光,不能无视照入房内的阳光,那会引起他的皮肤如被火烧的感觉。 「夏雪?」萨勒曼衝进他离开套房前往健身房时明明有关但现在诡异开着的套房门。 夏雪的银色手枪被丢在地上,他捡起来后直直走进卧室,看着夏雪站在阳台,听见他叫她竟然惊吓地举起枪对着他来的方向,见到是他才放松手臂,滑落坐在宽广的半圆型阳台石製围栏下。 萨勒曼连忙赶到她身旁,把她抱回室内,才发现她冷汗直流。萨勒曼心里有数,八成是十叁氏族。他太大意,以为十叁氏族会衝着他来。他提醒自己得更小心安全。 萨勒曼把夏雪放到床上,到浴室拿出条毛巾丢给她。 「你好慢。」夏雪才感觉安全,就开始干扰萨勒曼的思路。光拿着毛巾也不擦汗。 「你还好吧?」萨勒曼看她四肢身体都没受伤,不理会她,拿走她手上毛巾帮她擦掉脸上汗水。 「还好,要是你再晚回来些我就不知道了。」夏雪双手一摊,她希望萨勒曼不会开口问她是哪个十叁氏族的吸血鬼来找她。萨勒曼应该没来得及听到她和路西法的对话。 「尚恩和莎莎会在我们之前到苏杭。我们还得先到香港去再赶上他们。有个骑士团兄弟会的银行併购案要开始进行,我得替安德鲁出席会议。」萨勒曼自顾自脱起身上汗湿的运动服,拿到浴室的洗衣篮丢进去。 「那你到澳门这里只是要杀那个夜总会里的吸血鬼,然后赢路西法牌局?」夏雪好奇,那派别人就好啦。 「当然不是。」萨勒曼走出浴室。 「那是为什么?」夏雪追问。 「晚一点你就会知道。现在嘛…...时间还早,来点床上运动好了。」光着上身的萨勒曼将夏雪推倒在床上。 「色鬼。」夏雪推他,她刚刚差点就掛了,他脑子里还想这种事!等一下,她不会掛掉啦,她有永生的自体復元能力,但刚刚的事也真够受的。 萨勒曼躺在床上把她抱在怀中,他知道夏雪好似在藏什么秘密不让他知道。他只能默默陪伴她,直到她想说。 夏雪身体从紧绷慢慢放松,萨勒曼拉下她紫红色丝质细肩带的长裙乳白色蕾丝滚边开前叉的睡衣肩带,让她的薄唇覆上夏雪丰满的唇。展开长长的法式亲吻。她的一隻长腿从开叉地方露出来,他拉起她的腿,围到自己身上,让她温润入口朝他开着。接着他稍稍拉下她胸前布料,唇移到她胸前浑圆吸吮着,手不规矩透过光滑的丝质布料随意在她身上移动着。 「嗯。」夏雪双手微着他颈子,另一隻腿也绕上他腿上。 「你是我的。」萨勒曼宣示般说着,手在她玉臀上抚摸着。 「嗯,我是你的。」夏雪被催眠般回着,「啊!」她被萨勒曼突然的进入弄痛,「痛…...。」 「对不起。」萨勒曼轻轻道歉,再度吻上她的唇,轻压在她身上。双手由侧边上下抚着她腰际。 「你好重呢。」夏雪觉得有点吸不到空气,闭上眼睛。 萨勒曼用手肘撑在床上,分担些自己身体的重量,像是怕伤了夏雪轻缓地动起来。 「哦…...。」夏雪开始不由自主发出舒服地叹息声。 「你爱我吗?」萨勒曼在她耳际问,说完就亲吻她的耳朵。 「嗯、哦…...,爱…...当然爱…...。哦…...。」夏雪双手紧抱他的身体。 「你想得永生?」坐在中央位置面容苍白但是长得颇为好看,看不出种族的男人起身走到夏雪面前。两边另外有两座椅子,上面坐着另外两个男人讥笑的表情看着她。旁边两个站在夏雪侧边的年轻得犹如少女的女子们也是脸色惨白冷着脸看着她。 「是。」夏雪坚定地看着眼前男人。 「你带她来的?」男人眼神看向夏雪身后的女人。 「没错。」女人脸色红润,跟这些脸色苍白虎牙明显的人们有点不同。她身上穿着跟夏雪身上中国古代女装不同,白色的布料上有些金色反光。像是希腊式斜肩,裙摆右边开叉到大腿上的袍子,由金色、银色和白色布料组成,腰间绑着长长的金色流苏绳,手上玩弄着一颗纯金色闪闪发亮的苹果上面有着一个大写k字。 「艾芮丝,你这岂不是瀆职。」男人问着夏雪身后的女人,眼神却自头往下扫视着夏雪。 「喂,我说路西法,我瀆不瀆职不干你的事。」被唤作艾芮丝的女人说完无所谓地,花枝乱颤笑着。 「你是想方便行事?将不想喝忘情水、过忘川的人往我这边送。」这名叫路西法的男人在夏雪身旁绕了一圈,边走边质问艾芮丝。 「你做事也不是不求回报。少在那装清高。」艾芮丝冷笑。 「好,你可以走了,艾芮丝。」路西法挥挥手,往他那国王宝座般的位置走回去。 艾芮丝当真往身后自动打开的高大铜製门走去。 「你不帮我?」夏雪追上前去问,手还来不及触到他,他就瞬间坐上位座位,让夏雪目瞪口呆。 「帮你可以,但是有条件的?」路西法手撑在扶手上,扶着下巴。 「当然。条件是什么?」夏雪急着问。 「让我喝你的血将你变成吸血鬼。或是…...出卖你、的、灵、魂。」路西法一个个字缓缓吐出来。 夏雪被吓得后退几步。 「你如果永远不想死可以让我吸乾你的血,当我的嬪妃,永生永世享受容荣华富贵。」路西法不客气地开条件。 「不!」夏雪断然拒绝。 「如果你是为了男人的话…...。那也可以,只不过会有个诅咒。」路西法知道那就是为了男人。 「什么诅咒?」 「如果那男人又转世为人,他每转一世你都会得到指引找到他,但他如果一直没爱上你的话,你就要永远等下去!这值得吗?」 「值不值得是由我来决定。」夏雪幽幽的说,将军自从在城边大树下说会打胜仗回来娶她,但一去都没有回音,生死未卜,她当然不肯放弃。 「那好,带她去吧。」路西法对着旁边两个少女说。 夏雪醒来,是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又在回想以前的事。她早就不是古时那个单纯安静,还什么都不会的中国女人。透过学习,要会什么都有可能,她不但学会武术和用枪, 东方和西方的琴棋书画及电脑也难不倒她。 夏雪只依稀记得当时两个十叁氏族少女穿上有大帽子的红色绒袍,在黄昏带她离开那个山丘上犹如教堂的大型圆顶建筑,越过外面一大片外面闪着不知哪来光线的竹林后,进入到飘着淡淡的但可能是反光看起来有各种顏色的雾里,虽然微风不断轻吹着,但雾却诡异地没有飘散的跡象。少女们带她走到水边,撑船带她到位在湖中的岛。 叁人下船,才踏上沙滩,就听到雾中有个女人细细的声音。 「你是谁?」原来沙滩上站着一个人,一个有着金色头发也是满脸惨白的白人女子。 夏雪后来才知道那女人是十叁氏族里的雪洛儿,也是路西亚的情人。夏雪不知道是否要感谢她,雪洛儿让她如愿不成为吸血族类得到永生,又让她免于受到路西法染指。 「王要我们带来。」少女同声说着。 「知道了。」有着金色头发的雪洛儿冷淡不耐烦。眼前这奇装异服长相不是西方人的女人,又是一个路西法要的女人所以要她永生吗? 「跟我来。」雪洛儿强按下心中的不满。 两位少女跟在两人身后。 夏雪和雪洛儿走进一个以纯白色大理石罗马大石柱构成的亭子里,犹如西方神殿缩小版的地方。她被带到后方类似房间的地方,换上白色犹如罗马时期人们穿的袍子,外面罩了一件跟少女们身上相同的红色绒袍。然后被又带出来,站在亭子前,雪洛儿对着也是纯白色大理石桌上的水瓶,就着桌上一本打开的书,喃喃念起类似咒语的一连串听不懂的话语。 夏雪只知道她似乎被灰雾繚绕,像漩涡般捲起她身体,将她吸到旁边纯白色大理石床上躺下。不知道昏沉沉躺了多久。她依稀听到雪洛儿和路西法的争执。雪洛儿正在大力阻止路西法碰她。雪洛儿本意可能出自忌妒,但是却让她夏雪得以逃过路西法的玷污。后来她完全失去意识,失去意识时的半梦半醒间,模糊的视线看到一双手,拿着朵鲜红色玫瑰,手和花都轻拂过她交叉放在腹部的双手。夏雪一点都不怀疑那是萨勒曼在大将军那世转生前的灵魂,起码她感觉到是他。 后来她得知雪洛儿从灵媒处确认萨勒曼的转世将在何处。雪洛儿总是会用各种方法告诉她。但夏雪从没再见过雪洛儿,路西法也是这次才再度见面。 「夏雪,怎么了?」萨勒曼从床上坐起来,搂住夏雪肩头将她往自己身上揽。 「只是想到一些事。」夏雪紧靠在他怀里。 虽然这些事歷歷在目,但以前的事过去太久了,她不太可能记得每一件发生过的事和每一个见过的人,记得的是惊恐是特别快乐或是特殊的事件,就像她记得圣殿骑士团副会长尚恩的女友伊莎莎千百年前前世的长相。 反正,总算,经过千百年来的波折,她在他身旁叁年了,叁年,不长不短。两人身心灵从来没有过比此刻更接近的时期。夏雪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别再想了。快睡。明天可有得忙。」萨勒曼见她紧皱的眉间,连忙用双手抱紧她,然后松开把她放到床上,他找了个舒服姿势躺下,再把她拥入怀中。 夏雪闭上眼但睡不着,她睁开眼,在黑暗中搜寻萨勒曼的唇,顽皮地啾下去。 「夏雪,你这样会搞得整晚都不用睡。」萨勒曼眼睛在黑暗中望着她。 「那不要睡。」夏雪将萨勒曼往后推躺在床上。 「好,你现在骑虎难下。」萨勒曼用手撑起身子,用高大身体优势把夏雪翻到身下。 夏雪笑闹着躲闭他的亲吻,直到萨勒曼把她双手压制在她头旁边。 「夏雪。」萨勒曼在她耳边吐出热气。 「嗯?」夏雪静下来看着他。 「你爱我吗?」萨勒曼真的不确定。 「当然爱啊。」夏雪连想都没想。她不知道萨勒曼心里觉得她爱钱、爱物质生活高过于爱他! 萨勒曼二话不说,压到她身上,解开她的衣裳。 「嗯。」夏雪唇边逸出轻喊。 旖旎春光满室,直到天光大白。 夜的女神又再度降临,香港城则是黑幕里闪闪发亮的东方之珠。 萨勒曼和夏雪中午才到拍卖公司安排在饭店的酒会,晚上就出现在另一家高级酒店的另一间拍卖公司会场。 「原来你顺便要来香港拍卖会啊,所以你要又要买古代武器回去收集吗?」夏雪好奇地东看西看,她手上拿着镶满水晶的手拿包,边拉着身上湖水绿削肩縐摺雪纺纱长晚装一角,虽然她在现代作古物鑑定,很多古物种类并不是她熟悉或专长的领域。她还满喜欢香港这个购物天堂,下午她趁萨勒曼去开併购会议,跑去大买特买,身上的衣服就是战利品之一。 夏雪和萨勒曼站在一个装着清朝雍正粉彩蝠桃纹橄欖瓶的玻璃柜子旁,那是等等拍卖会上要拍卖的物品之一,清朝宫廷官窑生產的青花磁器。 「噢,看看这是谁。阿拉伯最新上任的萨勒曼布拉齐兹王储。没想到又见到您。您的牌技比传说中更精湛,在下昨天总算见识到。」是路西法的声音。 夏雪抬起头,耳边泪滴状水晶耳环在脸颊旁晃了晃,夏雪看见路西法身边不说话的女人,是雪洛儿!两隻吸血鬼身后,还有些其它十叁氏族跟着,简直是吸血鬼大集合,这么说,十叁氏族把香港当成大本营了吗? 「过讲。」萨勒曼客套回着。 「对了。请帮我问候您的好友黑石银行总裁尚恩帕尔沙,听说他是现代波斯最后一任国王的孙子?併购银行的竞争案子嘛??还要请他多多指教。那我们稍后拍卖会场见吧。」路西法朝萨勒曼点点头,刻意忽略夏雪,挽起身旁沉默不语也缺乏表情的女子手腕,往会场里走去。 「待会还请多多指教。」萨勒曼手上拿着红酒杯,脸上掛着无所谓的笑,露出花花公子般的神态。 夏雪知道这是他的保护色。 「你怎么了?」待路西法带着十叁氏族走离,萨勒曼看着夏雪紧握他手掌到发白的手。 「我不太喜欢那些『人』。」夏雪朝十叁氏族们身后吐舌头,随后转向萨勒曼问着:「尚恩是现代波斯前国王巴勒维的后代?」 夏雪知道那末代波斯王被推翻后一家人流亡埃及、摩洛哥、巴哈马、巴拿马,最后以治疗癌症为由到了美国,引发革命军闯入美国使馆挟持66人,而当局纵容革命军到当时的美国总统下台后一天释放人质,让美国难看。这件事由最近几任美国总统解开档案后只有美国报章以小篇幅报导,直到最近被好莱坞几个着名男演员又投资、又导演的拍成电影即将上映才广为人知。她曾帮萨勒曼挑选给尚恩生日礼,以尚恩年龄推算,尚恩刚好在巴勒维抵达美国的几个月之后出生。 「他本人没承认过,姓氏也不同。据我所知,尚恩一家都姓帕尔沙。但他的爷爷的确实是在美国过世。传闻某任国王是姓帕尔沙,物换星移,到底那一年那一任就不得而知。」萨勒曼当上王储后时常提醒自己要当个贤明的良君,但是过去的事就留待后人论功过。尚恩是否是最后波斯王族,对他们做的事和友谊没有任何影响。 「是吗?」夏雪一直觉得尚恩有王公贵族的气质,超越许多美国上流社会人们的气质。不过认识圣殿骑士团这些人超过十年的海玉旒也没跟她说过有这回事就是了。 「过几天我们到中国见到尚恩和莎莎,你不要多提。」萨勒曼认为人活在现在,不能改变的事多说无益,多知道也没意义。 「我懂、我懂。莎莎根本是被强迫进入这段关係的。」夏雪说完马上遮住嘴,她不小心把心里想法说出来。 「夏雪!」萨勒曼简直要大摇其头。她怎么都没意识到,他需要个识大体、能勤俭爱民的王妃,所以他儘管已经离婚,她也戴着未婚妻的指环许久,他却还没开口要她嫁给他。 「你不觉得莎莎该有权利选择?」夏雪小心地问,她想知道这男人的大男人主义是否到极端,只想到他自己有她在身旁开心,完全没想到她想当他老婆,想要有一段稳定的关係。 「先是尚恩那夜夜相同的恶梦,还有那张你也看过画中人跟莎莎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中国仕女壁毯,然后是在杜拜伊莎莎差点因为尚恩没命。你说他现在不再做恶梦,每天过得心满意足,会让她走吗?你也看到他之前厌倦工作上的金钱游戏,常和那些鶯鶯燕燕瞎搞,现在跟换了个人一样。」萨勒曼不想再多说,把酒杯交给经过的服务生,直接把夏雪拉进拍卖会场即将关上的门里。 Chapter6 他的说法让夏雪彻底沉默了,任他拉着她手臂走着,无视身旁所有事物。他身为男人果然还是自私的想法,伊莎莎从来就不可能有机会选择,虽然夏雪所知道认识的尚恩是位正人君子,黑白分明,爱却让他盲目到以爱之名行自己的自私行为,把伊莎莎搞得团团转。而她夏雪,选择了出卖灵魂永世等待他萨勒曼,她,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值不值得??。 会场里已经为受邀贵客们安排好座位,按名入座,每个位子上都放有名牌、本季商品型录和一支代表出价的号码牌子。 路西法和雪洛儿的位置离夏雪和萨勒曼不远,夏雪不安地看看吸血鬼们所在的方向。雪洛儿还是如冰山般,连一句话也不说,没有任何表情,动也不动地直直坐着。夏雪觉得有些怪怪的,雪洛儿好像一尊假娃娃,跟她印象中活灵活现不同,难不成……。 「不要担心,今晚我们会全身而退。」萨勒曼伸手握住她放在腿上冷得像冰的手,五根手指紧紧握住她的,低头在她耳边说。萨勒曼不知道路西法曾想染指夏雪,且昨早找上她,才让她蠢蠢不安。 「嗯。」夏雪只是简单回道,除了忙着应付自己复杂心情,她因为许久没有面对一群十叁氏族吸血鬼,混身起鸡皮疙瘩,如坐针毡,希望这一场拍卖会快点过去。她和萨勒曼人单势薄,如果十叁氏族要用武力和人数优势,那两人绝对逃不掉。 夏雪和萨勒曼没有到注意路西法那忌妒的眼光投射在两人身上又移开。 拍卖的艺术品一件件出场,萨勒曼翻着手上型录,但似乎没有下手的意愿,只招来服务人员,交待今晚没有出场的几件各国古代兵器他要买下。 本来喜爱古物的夏雪则罕见地无心欣赏,也无心花萨勒曼的钱卖下什么。 今晚的拍卖高潮是清朝雍正粉彩蝠桃纹橄欖瓶,目前世上最高价的清朝花瓶,其它商品也都是一时之选,能参加拍卖会的人都是身价不凡,不过不少人不想曝光,都是请代理人出席,所以会场并不限用手机,以便代理人跟幕后买家联络下标的价格并即时转播现场出价。 萨勒曼手机微微震动起来,他由西服外套掏出手机,查看简讯内容。 圣殿骑士团军团长雷恩通知他要提早到中国,因为消息来源通知十叁氏族盯上尚恩和伊莎莎。萨勒曼趁眾人和路西法忙着下标那清朝花瓶时拉着夏雪走出会场。 萨勒曼在会场所在的香港酒店大门,匆忙将夏雪塞进司机等待两人许久的高级房车里,车子迅速离开酒店往港口开去。 夏雪看着萨勒曼手放在下巴上,若有所思的表情直望着窗外。她也跟着不发一语。 不出多久,车子慢下来,进入海滨区域。 「下车。」萨勒曼在车子停下时打开车门,边赶夏雪下车。 「我们要去哪?」夏雪自己开门下车,走到萨勒曼身旁站着,看着属于骑士团兄弟会的司机把车转了一圈,车头朝着出口又停下车。两人站在似乎是私人所有的游艇港口前。 「那里。」萨勒曼指着远方在海上灯光大亮的船隻。有台小快艇往两人接近中。 小快艇在两人面前不远码头停下,上面跳下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人。 「走吧。」萨勒曼拉着她迎上前。 「两位晚安。」管家打扮的年轻男人朝两人微微欠身。 「你可以和司机一同回去休息了。」萨勒曼对着男人说。 「是。」管家说完朝车子走去。 萨勒曼扶夏雪上快艇,就掌舵往海中的灯光开去。夏雪这才仔细看着这艘价格肯定不便宜的小船。小艇在大船边停止,两人自大船后方临时码头进入船舱,夏雪还是第一次到这种豪华游艇上,跟在萨勒曼身后往楼梯上走去。 进入船舱,夏雪才发现这里比饭店房间大上许多,她把手拿包放在咖啡桌上,拋下正在检查环境是否安全的萨勒曼,自顾自逛上一圈发现整个开放式空间不但有客厅、卧室、浴室、办公室、厨房、吧檯,所有用品更是一应俱全。 「我去冲澡,你让自己放松点吧。」萨勒曼脱下外套丢在床上,扯着脖子上的黑色领结,解开袖扣丢在梳妆檯上,逕自往卧室最里头的浴室走去。 夏雪站在今晚两人住下的豪华游艇甲板上看着香港港口瑰丽眩目、灯火闪烁夜景,海风不断地吹动着她的衣裳,让她像是随时会跟着风飘走般。 看到这景像的萨勒曼穿着白色浴袍,光着脚走出落地门朝她走来。 「你不冷?」萨勒曼由夏雪身后抱着她。 「你怎么会想到今晚住在这?」夏雪身体轻轻往后靠着他。 「这是我父亲当年预备送我的成年礼物之一,在亚洲的游艇工厂订製后到完工交到我手上已经是很多年后了,我一直把它放在香港。算是我的私人物品,骑士团成员有时会使用。」 「我还以为你怕别的地方任何人可闯入不安全。」夏雪在萨勒曼怀里转身跟他面对面,双手攀上他颈项,在他颈后交握。她的眼光经过他眉眼鼻唇,在眼光扫过他的唇时,她下意识地舔舔自己的唇。 萨勒曼眼神慢慢变得深沉,原本琥珀色的瞳也变得像咖啡色,他双手捧起夏雪小巧脸庞,唇慢慢接近,直到和她的相贴。 萨勒曼将夏雪轻轻推开,拉着她细若无骨的手腕进到船舱里关上深色玻璃门,让她双手撑在半圆长沙发椅背上,缓缓拉下她光滑背上拉鍊,晚装柔软布料便自动垂下,浑圆蜜桃呈现他眼前,他一路由上往下亲吻她的背脊,褪去身上浴袍,双手伸到她身前,捧住她的一对小山,唇沿着她颈项来到肩膀和手臂,男性的巨大顶着她蜜臀,不一会找到通道,往上顶去。 「啊、啊。」夏雪轻喊,身体往后靠着他,跟着他的律动。 「你是我的。」萨勒曼在她耳边宣誓着。 夏雪头靠着他颈间,手轻抚他新生鬍渣,长发在他胸前摩蹭着。 夜深,香港岛上灯光慢慢熄灭,只剩下一些不灭灯的商业大楼,有点冷清感觉。 夏雪脖子上传来冰凉感觉,有个利器抵着她颈间。 萨勒曼在黑暗中感觉到环境的改变而醒来,当他坐起身打开灯时,只见夏雪被黑衣男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押着从床上站起身,被迫慢慢往后退,往落地窗方向移动。 「别过来!」夏雪严厉喝住萨勒曼,但对他使使眼色,她的包包放在咖啡桌上,里面有装满纯银子弹的枪。黑衣男吸血鬼拉着夏雪倒着走,刀还是架在夏雪脖子上。夏雪不敢乱动,要是被断头不要说是她、还是吸血鬼或是苏格兰的高地不死人,谁都活不了。 「别浪费时间,快把她带走。雪洛儿等着吸乾她的血,路西法等着要拥有她的身体。要是雪洛儿成了行尸走肉,路西法怪罪下来可不得了。」黑衣女吸血鬼拿着枪对着萨勒曼,赶着黑衣男押夏雪到小船上。 雪洛儿果然中了海玉旒的计,中类似尸毒的病毒,不死之躯的吸血鬼会慢慢变成没有思考能力的活死人,美貌也将腐败走样,据说这种病毒是某美国军方在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北北西方存有外星人遗骸,神秘的第51区空军基地研究出的,目地是要消灭十叁氏族。也有一说是中国清朝穿着官服的僵尸就有这种病毒带原。如果没找到永生能力的人血,被天堂和地狱拒绝的十叁氏族灵魂将永远在宇宙间飘荡,除非找到意识上愿意让十叁氏族灵魂入侵的人身重生。而她夏雪,刚好是可以提供血又有永生能力。 黑衣男人将夏雪手脚用胶带缠住,嘴巴也贴上胶带。 「杀了他。」黑衣女对黑衣男说,边和小船上等着的同伙忙着拉夏雪上船。 夏雪动弹不得只能把身旁举枪的男吸血鬼撞落海中,自己也重心不稳跌进水里,但是手脚被绑住,口鼻也被胶带封着,她自己落水前无法吸气也无法游动,肺部很快就没有空气,昏了过去,往水底沉下去。 萨勒曼抽出夏雪包包里的枪,除掉所有敌人后回过头搜寻夏雪,正当他四处找不到她时,由灯火通明船上映在水面灯光看见夏雪身上浅蓝色丝质睡衣布料浮沉在水上。 他直接跳进水里往布料在水里飘着的方向游去,然后吸一大口气直往水里潜去找到她。他撕开她脸上胶带,试图用嘴给她一些氧气,但是徒劳无功,氧气又从她嘴里跑出来变成气泡浮上海面消失。他只能直接把她拉上海面往船上游去。 「夏雪,醒来。」萨勒曼好不容易把她拉出水里救回甲板,解开她手上和脚上的束缚,拍拍她脸颊。 夏雪横躺着,侧着的脸上自口鼻渗出一些粉红色血水。 「不、不!你得醒来、醒来。」萨勒曼自言自语,检查夏雪嘴里没有异物后,开始对她施行心肺復甦术。 「一、二、叁……。」他快速的进行胸部按压,数到叁十后他对着她的唇吹入一口气,发现她胸前没有鼓起,用手提起她的下顎又吹了一口气。然后再做胸部按压,数了叁十下后直接一手压着她额头,一手抬着她下巴每口气间隔一秒,吹了两口气。 夏雪肺里充满的水被挤出来,从她唇边流出,她也在这时醒来,连续咳了好几下。萨勒曼连忙将她扶坐起。 「你有那里受伤吗?」萨勒曼检查她的手脚。 夏雪摇摇头,只是投入他怀中,伸出双手抱着他。他还好好的。 夏雪坐在甲板上紧抱着蹲坐在她身旁的萨勒曼,两人浑身湿透身上的水滴不断流到甲板上。她不能对他说她由十叁氏族那取得不会死的能力。起码,现在还不会死,虽然他那担心样子纠着她的心。 「你可以站起来吗?」萨勒曼深怕她着凉,拉着正点点头,全身湿透狼狈的夏雪站起来走回船舱内,然后将游艇开到不同地点停放。 同时义大利梵蒂岗里身着米色蕾丝洋装,头戴蕾丝布盖住头发的海玉旒和西装笔挺的安德鲁两人随着前方人们移动,手上各端拿着个圣杯,登上教宗所在棚架上几阶阶梯。教宗喃喃念着海玉旒没有仔细听,最后教宗双手捧着她拿着圣杯的双手,为她的病痛祈祷。 「十叁氏族不但跟上尚恩和伊莎莎,路西法还找上萨勒曼和夏雪。」安德鲁走下阶梯,在海玉旒之后将圣杯交给一旁的神职人员,低声在海玉旒耳边说。 「那???」海玉旒站在两人座位前,睁大眼急着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她多少要负些责任。 「他们现在都没事。」安德鲁坐下往后靠在不怎么舒服的木头椅背上。 「那就好。」海玉旒松口气,也跟着坐下。她知道夏雪一直试图唤醒萨勒曼前世远古记忆,但夏雪不知道萨勒曼早在她出卖未来死后灵魂交换永生当时就被十叁氏族施法封印。出卖灵魂得到永生的夏雪也不知道,海玉旒早知道她的密秘。唉,不过她已自身难保,海玉旒在心里兀自叹气。十叁氏族上次入侵堡里就表示他们有意大规模打击圣殿骑士团的成员。 海玉旒从早上身体就有点不适,原本在手术后就不能多吃东西的她几乎没吃早餐,又在阳光下和人龙排队站立,现在又坐在阳光和意大利初秋风里,但是她一直强撑着,她不愿浪费任何可以和安德鲁在一起的时间,因为胃部手术虽然完成,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不过说实话,要是能让她选,她可不要十叁氏族那种死不了的永生。那太可怕了,这世功过,这世结束,这样对她来说才是真的解脱。夏雪活得几乎失去意义,要不是萨勒曼当初到她巴黎古董店里强带走夏雪,她其实不知道接下去夏雪会如何。海玉旒并不怕死,她只怕欠的人情债这一生还不完。 在安德鲁仔细听着隐藏在耳里的耳机里传来萨勒曼最后几句话时,海玉旒的头重重地往安德鲁肩上靠去。 安德鲁还满习惯海玉旒动不动就碰触他,赖在他身上或靠在他肩上的,所以待通话结束,他才发现,她已经靠在他身上晕过去。 「海玉旒。」安德鲁喊她,见没有任何反应,他在不想引起人们注意而曝露身份下当她还醒着般扶着她起身,神职人员见状连忙带领他们闪进一旁梵蒂岗建筑里。 萨勒曼见夏雪可以自由行动,赶紧走进船舱通知安德鲁和雷恩,然后把游艇换个地点停好,走下驾驶舱,熄灭大部份船上灯光以免再被发现,现在这个时间离开船上换到陆地上不会比较安全。 「夏雪,你需要去医院吗?」他走出浴室在床边坐下,就着昏黄床头小灯看着把自己整理好也弄乾身体,但是躺在床上和床单、棉被一起捲曲成一大团的女人。夏雪最讨厌医院,每次政府员工健检她都不想去,都是跟他请假到欧洲犹如五星酒店的高级私人医院几天,不让他跟,然后回来交报告了事。 「不用。」夏雪当然拒绝,去医院还得了,医生还以为发现新人类品种,会自动復原的那种。她会復原但是需要点时间,毕竟他不是专业医疗人员,他刚刚可能压断她的肋骨,让她痛得不得了。她刚刚开始站起来还没感觉,在甲板上起身走动后,在浴室冲洗和吹乾头发站了一会,紧张感消失后肾上腺素下降,她就开始感觉不太对。 「你觉得怎么样?」萨勒曼摸摸她身体,有点发烫。 「全身都在痛,头也在痛,有点想吐。」夏雪皱着脸。 萨勒曼开始后悔刚刚没有抱她进来,也没有先照顾她。夏雪向来身体健康,能文能武,让他忽略她是柔弱的女人。他从没看她有什么被纸或刀割伤或是不小心撞伤的小淤青之类的,除了她刚跟他在一起工作就整个背上都是血那次之外。 「来,我帮你调整姿势让你躺好。」 夏雪勉强点头答应。 「我拿个冰袋让你放在额头上会舒服点。」萨勒曼边说边拉起她,帮她放好几颗枕头在她身旁,让她在床上躺好,才起身拉掉下半身围着的白色大浴巾,换上长睡裤,拿出冰箱里向来准备好的冰袋,回到床边放在她额上。 「闭上眼,我会在这。」他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握着她的手,怕她疼痛不敢多碰她。 「可以上来抱我吗?」夏雪不知道是吓到还是身体太痛,看着他的眼睛含着泪水。 他,从来没看过她这样过。 「好。」他连忙答应,躺上床张开双臂让她在他怀中窝着,才轻轻把手臂绕到她背上。 「嗯。」夏雪睁开眼,床怎么在剧烈摇晃,浪有那么大吗! 「你醒了?」萨勒曼走进房关门。 「我们在飞机上?」夏雪揉揉眼,确认自己不是眼花。 「对,因为你叫不醒,敷衍我会起床又躺回去,我只好直接抱你上机。」萨勒曼不知道是不是要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在大庭广眾之下被抱上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累。」夏雪噘嘴,她为了不让敌人开枪杀他,可是被迫掉到海中耶! 「所以路西法,早就认识你。」萨勒曼手拿着咖啡在沙发坐下,仔细回想24小时来发生的事。 「我跟你提过,我和你,也早就认识。」夏雪又试图话中有话的说些什么。 萨勒曼只是默默看着她起身走进浴室梳洗。 可能因为中国杭州美丽风光而放松的尚恩和莎莎没查觉在不远处饭店建筑的另一翼咖啡厅里坐着夏雪和萨勒曼,隔着层层落地玻璃墙看着他们在餐厅里的一举一动。 「你不上前打招呼?」夏雪用旁人难以听懂的阿拉伯文说着。 「不,先按兵不动。」萨勒曼也用阿拉伯语回答。 夏雪和萨勒曼原本想在杭州酒店现身,发现十叁氏族跟着尚恩和伊莎莎,但是还没有动手的意思,就决定要先观察看看再说,两人入住另一家汽车集团投资的新酒店隐藏在眾多外国旅客之中,然后先赶到苏州,准备在那解决十叁氏族。 中国苏州高速铁路车站前,萨勒曼和夏雪准备接尚恩和伊莎莎。 「你打哪弄来这套衣服?」萨勒曼坐在副驾驶座看着夏雪侧面直想发笑。 「还不简单,车子可以租,衣服也可以租啊。」夏雪身上穿着司机打扮服装,戴着太阳眼镜看着车站门口。 苏州已经跟当年她印象中不同,虽然有些道路和区域试图维持当年的荣光,但却现代化许多。 或许,太过现代化了。 「啊,他们从车站里走出来了。」夏雪连忙拿着个写着英文的白色厚纸板下车。车站外头阳光灿烂,车站外夏雪站在车旁举着写上尚恩姓氏帕尔沙的牌子等候,戴着藏起头发的帽子和雷朋太阳眼镜拉拉立起白色衣领,看到莎莎和尚恩两人走来,站在开啟车门旁朝两人鞠躬。 「请进,帕尔沙先生。」夏雪压低声音故意沙哑地说。 尚恩连开口都没有就先把莎莎塞进后座,自己再很快进入车里。这夏雪还真会搞怪,尚恩忍住笑。 替两人关上门,夏雪马上身手敏捷绕过车头进入驾驶座开车。 「两位近来可好?」车子开动,萨勒曼好听的中音从前方传来。 「萨勒曼?夏雪?」莎莎眼睛适应车内黑暗后,惊讶看着拿下帽子甩甩长发的司机是夏雪,副驾驶座上萨勒曼转头看着两人。 萨勒曼看着夏雪熟睡小脸,他注意到她身体状况有点太好,好得太快,今天和尚恩及伊莎莎在虎丘对上十叁氏族时又跑又防,她却没有前两天几乎没力的状况。他回想这几年来她从不生病,跌下楼梯那次他也找不到她背上有大伤口,她背后衣服却一堆血。 莎莎稍早帮他找到用英文写成关于虎丘前那坟墓的传说,还有夏雪之前提过的两个爱情故事。 官方出入境记录根本没有来过中国的夏雪对苏州人文风俗熟悉态度和同是华人但完全感觉得出来身处陌生地方的莎莎有很大差异,夏雪对这里很熟,加上路西法手下在香港试图劫走夏雪时所说的话,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起疑她跟十叁氏族的关係。 她的前老闆海玉旒和十叁氏族关连也没有因为安德鲁再接纳海玉旒而完全解开谜团。 刚刚他从尚恩房间回来时,夏雪在两人对话里又再度承认自己活了千年以上。 「萨勒曼。」夏雪在苏杭酒店和土地开发投资案开会的中国庭园回廊里,拉住往会议室走的萨勒曼,让刚刚用餐前昏厥被她弄醒的尚恩和担心不已的伊莎莎走在前头。 「这么温柔?你又要要求什么啦?」萨勒曼知道这女人可能想买东西,但钱不够,要他出钱。 「买下这个东方林园。」夏雪扬扬手上在外面墙上撕下的英文广告单,她刚刚发现这地方要卖。 「好是好,但你要做什么?」萨勒曼看看夏雪手上单子,价格不算过份,但是没事不缺钱也不能乱花啊。 「待会要搭机时你就知道,我有我的原因,之后再跟你说。」夏雪眼见闭门会议将开始,不想多加解释。 「好。」萨勒曼接下广告单,准备请主办投资案说明会的人员去处理。他知道夏雪如果这么说就有她的道理,这是两人这些日子以来建立的互相信任。 在往机场的路上,夏雪已经自动恢復王储秘书的身份开始工作,脸上卸下完美妆容,又戴起大眼镜、穿起灰色过大套装,拜现代科技之赐,没有推託出门无法办公的理由。她停下打字的手,把a4大小文件和一个小袋子状的东西装入牛皮纸袋,准备交给伊莎莎。两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上海其中一个国际机场。 要是当初知道等他这么麻烦又疲累,她才不会去找十叁氏族得到永生。至于她如果跟萨勒曼在这世能修成正果,她要脱离永生的话嘛……。 「夏雪,我们走。」萨勒曼打断坐在私人飞机等候区椅子上的夏雪思绪。 「两位,再会。」他态度从容起身朝伊莎莎和尚恩道别。说完见尚恩跟他点点头便大步朝来接两人到停机坪的车子走去,没有等手拿着牛皮纸袋发呆的伊莎莎反应过来就起身离开。 「再见。」夏雪也对两人拋下告别和一个笑,推推鼻樑上眼镜,拎着包包和笔电追在萨勒曼身后。 「听说海玉旒病况不稳定。」萨勒曼抬头看着机舱另一头的夏雪。 「是吗。」夏雪拿下脸上眼镜扶着下巴沉思,海玉旒该不会真的无药可救吧,前一阵子看上去还不算太差的。除非……安德鲁想让海玉旒用那个方法……,但她听说成员之一的高富帅医生提了被会长安德鲁打回票。 「之后有空你再去看她。」萨勒曼又低头开始工作,他以为她在担心。 Chapter7 回到阿拉伯之后,两人又开始忙于工作的生活,才刚回国,一时之间夏雪根本不可能走开。 「夏雪,早安。」美国籍的阿拉伯裔女製片今天受邀与一位美国知名厨师共同主持一集美国旅游节目。 「你早。今天就麻烦你了。」夏雪也是全身黑袍,两人都戴着太阳眼镜并用布遮住露出黑袍的头发。这里的女性地位慢慢地因为人民出国见识别的国家而改变,现在许多女人出门除了黑袍和黑面罩或只露出双眼外,还能选择遮住头发戴太阳眼镜。 夏雪受萨勒曼之託今天拍摄第一天会整天跟着拍摄队伍提供需要的协助,算是国家对外宣传手段之一。天气颇热,但袍子下意外的还算凉爽,这也是这个地区会发展出男女都穿袍子的原因之一,顺便阻挡沙子。 夏雪透过萨勒曼国内的好友妻子,也是此国第一位女製片人,结识许多在美国和本国之间居住习惯男女平等的女性,慢慢知道普遍早婚的本国女人并不觉得被岐视,反而觉得一身黑袍能遮掩他人不礼貌眼光。 对夏雪来说这里把中国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发扬光大,反而是对单身男人有岐视呢! 现在也出现速食店,法律上的折衷方法是允许店家把座位变成有门的小包厢,男人可以坐在如西方国家的开放食用区,女人或是一家人可以坐在包厢里,这样大家就能一起外食。 「大家辛苦一天了。晚安,明天政府男性工作人员会带各位出城。」夏雪在速食店内对完成当天最后一段拍摄的所有工作人员道别,明天就是别人来接待,因为拍摄队伍要出城,得要男性工作人员陪伴,她也有别的工作。 夏雪手上提着今天在大街小巷穿梭时买的当地食物和速食,走到速食店外司机开门让她上车。 「今天有很多好吃的。」夏雪在开动车子里对萨勒曼扬扬手上袋子。 「你好像很开心?」萨勒曼还以为这败金女会抗议他派这种到外面又热又灰尘的工作。 「对啊,有得吃又有得逛。原来这里充满着有趣地方,我之前和你不会去那些市井小民去的地方,和女人们也都只去乾净商场购物之类的,没有机会去市集。」夏雪开心地笑着,翻翻手上战利品,找到和西方速食店类似的纸袋子,拿起里面薯条吃起来。虽然是速食店,不过这里的炸鸡块,可是真的新鲜鸡肉做成。 今天跟美国拍摄队伍一大早就到贩卖类似中国蒙古烤肉的传统早餐摊子,往后只要有电锅和生米煮饭她那中国胃就可以买来解馋。 萨勒曼最近可能会批准亚洲超市连锁店来投资,那她就可以每天衝到熟食区大吃特吃。 车子滑过繁华的市中心,这个时间正是家庭围坐在餐室桌前的时候,不管是高楼或是独栋楼房,还是一层楼的屋子,灯光都是亮着的,夏雪看着车窗映着的灯光反射,几乎可以想像屋里人们坐在地毯上,一家人不分男女围着矮桌开心地聊天用餐。反而是更现代化的杜拜,居多数同属阿拉伯人的住民家庭至今还维持着男女分开室内用餐的习惯呢。 西方国家曾有个笑话,19个劫机者里有15个来自阿拉伯,不过今日已是世上出国留学人数数一数二的国家。萨勒曼自从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就致力变成一个不拋弃传统的现代国家。他的曾曾祖父自立为王,之后为找水源却挖到黑金——石油,皇族政府光是卖原油能提供国家的社会福利早超越西方国家。近年来西方连锁商店一一开放进驻,也卖起西方沙发家具与跟全球同步的消费者电子商品。电视频道也开放许多,播放许多美国影集,跟夏雪刚来时完全不同了。说着一口道地英式英文的萨勒曼,虽然在英国和本国之间生活长大,也很重视改革,不过他很清楚在母国孰可为孰不可为,刚被任命为王储不久的他行事更加谨慎,微服出巡这种事也就暂时被忠诚会议长老们禁止。 司机在大楼前停车,开门让两人下车进入警卫森严现代大楼后才缓缓开走。夏雪今天自己可玩得开心,萨勒曼有点不是滋味地站在电梯前。 夏雪好似感觉到没有亲近家人的他心里寂寞般,主动拉起他手掌,往前走进门扉大开电梯,对他说:「今天还去了男士袍子订做店家拍摄,我依你的尺寸订做了。」 一般製作要等上两天还得自取,夏雪硬是请师傅明天下班前一定要送到两人住的大楼。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萨勒曼在门閤上之后,把她捞进怀中。 「噢,你的『尺寸』啊 ,我知道得很清楚啊……。」夏雪抬头,下巴顶着他胸膛,腾出拿着装着食物的袋子和包包的手,一手围着他腰间,眼神迷濛。 萨勒曼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在电梯门再度打开时依依不捨离开她丰满唇瓣,被她牵引着进入住处。 「你这样看着我,不怕我吃了你?」萨勒曼看着她把手上东西放到桌上,脱下黑袍,转身扭腰摆款朝自己走来。 今天她没穿那恐怖的老处女套装,而是合身夏季灰色直条纹窄裙和紫色丝质衬衫。 「早就被你吃掉了嘛,呵。」夏雪双手紧抱他的腰,她可是很会视时机和情况,煽风点火、主动出击点燃他的雄雄慾火。 她把他拉到房里,脱掉他西服和上衣,要他卸掉她头上发夹,然后她连连弯腰,头发随着甩动自然膨松。 再将他推到床上,以指尖轻轻在他全身皮肤上游走,到他身上敏感的地方就换上红唇,吸舔着。 当他想脱她衣服时,她又将他推倒在床上,自己离开床边,慢得不能再慢卸下衣裳。在他眼光之下,只剩一条蕾丝小裤,所有其它衣物都落在脚边。 她回到床边拉开他腰带和裤头,长腿大开跨坐在他身上,她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手,进到她小裤里。 他的眼则看着她拨弄头发,她的手游走在她自己女性化的身上,像是在表演给他看。 她低下头去,来回从他脸庞开一路发丝抚触到他小腹直到男性部位。 她在他面前以纤纤玉指将胸前一边小丘捏出个尖峰,再以双手捧住,将那尖端凑近他的口,先是摩擦他的唇,然后挑逗他张嘴吮着啃着。 「嗯、嗯、啊。」夏雪不由自主喊出声。 萨勒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手扯下她身上仅有小裤,直接穿透她的细白身体。 「噢!」 「哦。」 房里只剩下两人喘气声。 「夏雪。」萨勒曼那向来不瘟不火语气喊住她。平静的生活才过了几周。 「是。」夏雪不知所以然,照办转身回到办公桌前,要不然可能脚底抹油——溜了。 「你知道你又惹祸了吗。」萨勒曼放下手上的笔,双眼看着她缓缓地说。 「我?」夏雪装傻。 她已经在试图找莎莎解释更多秘密时,知道伊莎莎出车祸暂时记不起曾遇见她,但是萨勒曼是很久以前工作上就认识,莎莎倒是记得。 「你那锦囊妙计里,是教莎莎逃跑?」萨勒曼已看过尚恩用照片传到他手机来,说是在中国道别时放在夏雪给的牛皮纸袋里一个中国风的小袋子里小纸条,他认出上面签名确实是夏雪的签名字跡,他常在公文上看到。 「哦,是啊。」夏雪继续装傻。 「还好我们不必赔一个莎莎。但,你得去帮尚恩让莎莎记起他。」萨勒曼看夏雪悲伤眼神知道她已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尚恩和莎莎未出世的小孩死去的消息,没有意思多加苛责。 「如果女人转身离去,而男人没追上去,就表示两人之间的爱情太薄弱。」夏雪眼眶含泪,在转身离去之前告诉萨勒曼锦囊妙计她要莎莎如爱情遇到困难暂时跑掉的原因。 萨勒曼看着她含泪奔出门而愣在当场,因为他想起夏雪之前告诉他的几个爱情故事如属真实,她也提示过他前世就曾放弃,让她走出他的生命中。 不过,他至今还不愿意承认夏雪可能活了千年或是她前世记忆没有消失的可能。如果,真有前世轮回这回事的话,就算有,也得他克服自己意志和信仰愿意相信。 几秒鐘后,他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追出门外。如果他不追,那他现在就真的会失去她。那管前世发生过什么事都不比现在重要。 「夏雪。」他只来得及看见她空洞的双眼,电梯就不留情的关上门往楼下降。 「该死!」他伸手用力拍了一下电梯关上的银色门片,见电梯停在政府大楼通往隔邻购物商场的楼层。 他连续按好几下电梯下楼键,最后等不及直接衝到安全门前推开门往楼梯快步走下楼。 「夏雪。」当他到达大楼往购物商场通道,又只来得及看到她只穿着套装的背影,她这么走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注意,他顾不了驱走后方跟着他的皇家卫队,跟在她后面推开门走进商场。 穿着高跟鞋的她走不快,不久就被脚步大她许多的他追上,他不快地扯着她手臂硬让她停下。 「你!」他看着嘟着唇,撇头不看他的女人。 「你们可以回去了。」萨勒曼想遣走警卫。 「不,王储。国王有令要维护您的安全,起码让我们陪伴两位回到政府大楼。」卫队中看起来像队长的人对他说,边看着没来得及套上袍子和戴上头巾的两人。 「好吧。」萨勒曼看着夏雪和卫队已经慢慢引人注意,只好点头。 卫队环绕着两人,回到两个建筑连接的通道里,就被萨勒曼开口遣走。 「到这里可行了吧。」他平常颇为温和,但夏雪今天行为让他有点烦闷,说完萨勒曼看着知道主子不爽快的卫队咸令离去。 「夏雪。看着我。」萨勒曼放开紧抓的夏雪手腕,改为双手按住她软若无骨细瘦肩膀。 夏雪脸上有两行清泪。他从来没看过她这样,她独立又坚强,向来都不必他担心。 他有时还担心她太坚强太独立,哪天会无端拋下对他的恋恋不捨就这么用坚强翅膀飞离他远远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萨勒曼粗粗的男人手指笨拙拭去她脸上像断线珍珠落个不停的水珠。 「我知道,我是在怪我自己。」夏雪抽抽答答的,说不完整一句话,小脸红通通地。 「过来。」萨勒曼把她拥入怀中,手臂肌肉抽紧,把她用力紧抱着。他胸前衬衫和领带很快浸湿一大片。 「萨勒曼。」夏雪在他怀中小声的说。 「怎么啦?」萨勒曼庆幸自己追出来,她虽然伤心,但不会离去的样子。 「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夏雪不好意思,破涕为笑的说。 萨勒曼这才放开她,掏出裤袋里的手帕,帮她擦乾眼泪。然后他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两人没有注意远处有个包得紧紧的人正透过玻璃眼光兇狠,恨恨地看着他们,紧握手上珠宝装饰的小弯刀匕首。 几天后夏雪和萨勒曼藉替国王参加欧洲小国卢森堡皇室婚礼,提早离开沙国前往瑞士。 沙国皇室成员一天到晚都在欧洲各国游走,政府工作人员也见怪不怪。 「最近很多事情我都记的颠叁倒四,还常停下来想。最近特别严重。」夏雪托着下巴在瑞士蒙特山区的寇克斯堡小图书馆里和海玉旒说话。 「该不会是你跟十叁氏族求永生的后遗症。」海玉旒找出本书翻着,她在夏雪到堡内后私下跟夏雪坦承知道她和十叁氏族的交易,也为可能无意中不小心透露出夏雪和萨勒曼的香港行踪而让两人被十叁氏族跟上,在安德鲁面前向两人郑重道过歉。 不知道是海玉旒良心发现过去做了太多事危及安德鲁身旁的人,还是去了趟梵蒂岗受到宗教感召,或是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 「大概吧,谁知道,反正我也不想再继续下去。听说要作七世夫妻才能有结束方法,但每次等萨勒曼转世我都快等疯了。」夏雪无奈的说。 更不要说跟他当夫妻,比登天还难! 「我倒很好奇萨勒曼要是知道你的永生是跟十叁氏族有关,会作何感想。」海玉旒低头看着书页,快速翻着找寻关于尚恩家那有中国仕女的古壁毯相关资料。 夏雪微微转头看她,却瞧不出海玉旒脸上表情有任何异常。 「会生气吧。毕竟骑士团跟十叁氏族自古为敌啊。」夏雪耸耸肩。她也没办法啊,时光不能倒转,做过的事不能重来,当时不懂会有这些后遗症,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哪会知道萨勒曼今生会加入和十叁氏族死对头的团体! 夏雪步上叁楼属于萨勒曼的区域,刚走上楼,穿着高跟鞋的脚突然在大理石地板滑了一下,她来不及反应就往前扑倒,当她闭上眼睛、双手护脸准备接受手脚撞到地上的痛感,却撞进软软的东西。 「你走路可不可以好好走?」萨勒曼停在走廊看看外面风景边等她,要不是他反应快,她就跟地上亲吻了。 「你如果要念我乾脆就让我摔到地上不就好了。」夏雪睁开眼还没从惊吓中恢復这男人就急着纠正她,不是该好好安慰她吗?她差点摔到地上,说不定还会不巧就滚下旁边楼梯呢! 「你该不会想去法国和杜拜吧?」萨勒曼听到稍早夏雪和任云雪及海玉旒的对话,这海玉旒连出车祸根本什么都不记得的伊莎莎都拖下水,这些女人在搞什么? 他有种不详预感,他的头痛症状也每天增加,他似乎想起一些奇怪的零碎记忆,当他的父母去世时,他也曾这样地头痛着。 「你不是要我帮伊莎莎,这是唯一的办法。」夏雪拉着他进入他们的生活空间,然后关上门才说。 「你该不会想顺便去法国购物吧。」萨勒曼一手抱胸,一手撑着下巴手肘顶着抱胸的手臂,审视着他的拜金女。 「你怕花钱吗?」夏雪身体软软地欺在他身上,手臂围在他腰上,开玩笑的问 「不可以太久。」萨勒曼知道她又在诱惑他,好转移话题。 「好。我们会快去快回。」夏雪敷衍着。 「不可以。我和尚恩要一起去。」萨勒曼把她圈在怀中。 「那就不好玩了。」夏雪垮下脸来。 「我警告你,不要乱搞。」萨勒曼不能想像夏雪如果被路西法抓去当山寨夫人的话。 「你好烦人。」夏雪对着他做鬼脸。 「你满意了?」大约一周之后,萨勒曼站在杜拜沙漠里帐蓬旅馆看着身上满是灰尘和泥土的夏雪,他不知道原来夏雪除了会鑑定古物外,还会考古学的东西,也不怕弄得满脏兮兮地。 「算是吧。」夏雪看着四轮传动车车轮扬起的滚滚黄沙带着伊莎莎先行离去。 在法国夏雪又受到十叁氏族的攻击,还好她保护莎莎得宜。不过,原来莎莎试图自杀才出车祸,夏雪怕尚恩气愤之下做出会后悔一辈子的事,就把莎莎先送走。 「从卢森堡回去后国王要见我们。」回到瑞士城堡里萨勒曼边说边往前走。 「要见我们?为什么?」夏雪狐疑地跟在萨勒曼身后。以往,向来都是萨勒曼单独去见国王的。 「你说呢?」 萨勒曼心知肚明,他们会被逼婚。 国王不知听谁说他和秘书夏雪有一腿,而他离婚消息当然逃不过国王,国内不一定要皇族或同族通婚,不会反对他和夏雪在一起。 只是国王不知道前妻生的孩子不是他的。 反正纸包不住火,他们都要面对。 但他不懂,明明皇室继承人一大堆,以后谁继承还满让终诚委员会头痛,国王还是要皇族们『增產报国』。 欧洲小国卢森堡王储王子和比利时女伯爵举行两天教堂婚礼和到市政厅的公证结婚。 时代不同,大家观念开放,现今欧洲各国已很少王族通婚了,连保守的英国皇室王子都和平民成婚,欧洲国家只剩叁对王储夫妇都有皇室血统。 各国国王室都应邀派人出席,萨勒曼替代年事已高的国王出席,也顺便和各国王室联络感情,以方便国家做外交和经济交换工作。 新人酷爱艺术和音乐,还同时举行庆祝音乐会和晚宴。 新娘身着高领半透明白纱长礼服,挽着其兄伯爵的手走红毯,身后跟着两个穿莲藕色雪纺纱礼服的伴娘拉着长白纱的后摆。 街道满是庆祝人群,民眾呼喊着未来王妃的名字欢迎未来的皇后。 夏雪站在vip宾客区角度最好的外围那隆起小山上和其它人一起观礼。 她注意到不远处快步走来一个女人,女人直直撞上她身体,是……是萨勒曼的前妻。而她手上有一把短剑! 夏雪来不及反应,只能无助的往地上倒去。 『等一下……等一下就不痛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夏雪用手按住肚子上的伤口痛苦地闭上眼告诉自己。她还是感觉得到疼痛。 正在和别人谈话的萨勒曼亲眼看着短小弯曲的白刃出鞘,刺进夏雪身体,变成红刃出来,夏雪身体先是流出鲜红的血,再冒出深色的血。 他衝到夏雪身前,把她从地上抱到怀里,用手叠上她的手按住她猛冒鲜血的伤口。 然后他顾不得好像是他前妻的女人迅速穿越人群离去。 他不愿引发更多人们注意捣乱这场盛大婚礼,立刻脱下西服盖住夏雪身体,抱起夏雪,往不远处路口原本就在现场待命的救护车快步走去。 不久,附近的安全人员也开始依萨勒曼描述,在不打草惊蛇下搜索起还没散去的人群。 「夏雪、夏雪。」萨勒曼在救护车上拉着躺在担架上的她满是鲜血的手,看着她双眼紧闭好像痛得晕过去的样子。 救护人员忙着加压在她的伤口上止血。到了邻近医院,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将夏雪抬下救护车往医院急诊室走,一位护士跟在萨勒曼身旁问他夏雪的基本资料。 「先生,抱歉,请您在这等。医生会出来跟您说明。」护士挡下萨勒曼,让他放开紧握夏雪的手,就和其它人推着病床往自动门里走。 「王储。容我们先送您回去梳洗休息?有消息我们会通知您。」跟到医院的安全人员提议。 「不,我在这等。」萨勒曼摇头拒绝。 安全人员只能准备湿毛巾让不愿离开一步的他稍微清洁身上和手上血跡。 萨勒曼疲惫地靠坐在椅子上,觉得像是等了一个世纪,有一位医生从门里走出来,他连忙上前询问。 「医生,刚刚推进去的女病人怎样了?」 「女病人……名叫夏雪?她没事,可以出院。她已经到恢復室,去办出院手续吧。」医生没有在案发现场看到刀进刀出,以为只是小刀伤,不知道案发现场满地的血。 「这怎么可能……?」萨勒曼往后倒退几步。 「我知道她衣服上都是血。但是她身上的确没有大伤口,血可能是别人的。」医生手指点了几下手上平板电脑里的电子病歷确认后说,依伤口看以为只是小刀伤。 萨勒曼知道不可能,他亲眼见到夏雪受伤,他身上也都是她的血。 萨勒曼办完出院,走进恢復室,正在护士扶持下坐上轮椅准备出院的夏雪低下脸没有特殊表情,坐好后她默默看着他走向她,他只是默默接过护士手上的轮椅,随着安全人员引导离开医院。夏雪知道她已经瞒不下去了。 「夏雪。」萨勒曼待安全人员离去,走进酒店阳台唤醒看着坐在阳台椅上发呆晒太阳的女人。 「你吓到了?」夏雪丢给他一个抱歉的微笑,她的肚子被刺到的地方还微微痛着。她觉得两人离了好远好远,就算他就在眼前。 「你真活了千年。」萨勒曼在她对面坐下,语调没有任何感情,他只觉得自己近来常发作的头痛更加剧了,原来夏雪一直以来都是说真的。 他最近已习惯她常掛在嘴边说她活了千年,他早当作她是开玩笑的附和着,没想到她说的故事是真。 「你并没有变成十叁氏族。」萨勒曼知道传说如果不被吸血,以十叁氏族血液替换,也可达到永生,但会变成吸血鬼。 「但我出卖灵魂给十叁氏族换得暂时的永生。」夏雪承认。 萨勒曼内心挣扎得厉害,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和十叁氏族是不共戴天的。 他不语起身往外走去,夏雪见他离开,疲累又缓慢地走到卧室鑽到床上棉被里躺着,闭上眼到深夜都没再打开,连晚餐都忘了吃。 萨勒曼在黑暗中走进卧室,没关上的窗子吹进些许冷风,半透明纱质窗帘飘啊飘的,他关上窗,就着窗外月光看着她,他伸手想摸她的脸,却在几乎碰到她肌肤时急急收回,他像是逃避什么似地离开房间。依旧闭着眼的夏雪,泪珠却由她闭着的眼角顺着脸颊流下消失在枕头上。 隔天两人在搭机返国后,才下飞机就趋车前往皇宫覲见国王。 「夏雪。你同意这样?」沙国国王虽然年老,但他头脑还很清楚,薑还是老的辣,他知道坐在他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相处态度跟出发到卢森堡参加婚礼之前有所差异。 「是。」夏雪双手乖乖地放在腿上,脸上看不出表情,似乎还有点木然。 「好吧,你们都同意就好。」国王来回审视两人之后,点点头同意。 萨勒曼以离过婚和夏雪早就以他未婚妻之姿参加各种公开行程,还有国家传统不时兴广邀各国的大型皇家婚礼为由取得之前对两人逼婚的国王谅解,低调跟夏雪由法院公职人员到他的办公室作了结婚登记,没有举行仪式或宴客,连圣殿骑士团成员都没特别通知。 婚后把她放在皇室人员居住的广大宫殿中属于自己的地方,而自己还是继续住在别处。夏雪等同被打入冷宫。 「这个布拉齐兹还真是无情。」美籍阿拉伯裔女製片这天又带着满袋美国和亚洲食物来到皇宫。 夏雪嫁给萨勒曼后虽然没有立即被册立为王储妃,但已经不是平民女子,失去到处去的自由。 女製片则因受皇室尊重又是夏雪的朋友,加上其夫是萨勒曼自小到大好友而被允许出入萨勒曼寝宫,她听闻萨勒曼在外夜夜陞歌,但不敢对住在深宫的夏雪直说。 「不要乱说,你会被砍头的。」夏雪用英文跟她说。 「我搞不懂是怎么回事。本来不是好好的。」女製片也用英文回应她。 「没事。」眼前的好朋友是否也会因为知道自己如何换来永生而离她而去? 「唉,你!算了,我们来吃东西吧。」女製片不想让夏雪伤心,自己转移话题,打开装着食物的袋子。 不知道为什么,萨勒曼把收藏的东西武器刀械全放回他寝宫中不再去碰。 似乎是在想着这些东西的主人般,夏雪间着没事就整理擦拭并编号造册管理,评估东西的市价。 Chapter8 「萨勒曼?」安德鲁在电脑萤幕另一头看着发愣的好友。 其他参加视讯会议的人莫不在电脑萤幕前竖着耳朵。 「对不起,你说。」萨勒曼回过神来,按掉桌上另一个电脑萤幕的电源。 「前几周颶风带来的洪水淹没曼哈顿下城美国票据保存信託清算公司在华尔街区水街55号的地下保险库,七百亿美元债券和股票泡在柴油和秽水。现在决定用真空冷冻急冻后然后降低房间的气压,让温度上升,蒸发票据中水分,费用将高达两百万美元。骑士团存放的部份尚恩会处理,你的国家存放的部份他也会协助清算。抢救费用部份会再和各方协商。」 安德鲁已经知道萨勒曼心神不寧,都是因为夏雪,但没有人跟他多做说明,连有话必说的海玉旒这次都噤声不对他多说。 他只知道早有夫妻之实的两人没有声张就登记结婚,反正夏雪戴着订婚戒许久,但他不知道两人呈现分居状态,还以为萨勒曼在想新婚后就不再担任秘书工作而不能朝夕相处的妻子夏雪。 「好。」萨勒曼点头算是同意。 「中东国家协商就请你私下多提供各国工作人员需要的帮助。」 「当然。」萨勒曼檯面上因为身份不会多对周边国家内政和外交决策作表示,但原本就不稳定的中东邻国关係恶化、吵架动武起来指控对方侵略,其实外交上很难置身事外。 「那各位,我们就先到这里。」安德鲁结束这场网路会议,身影消失在萤幕里。 萨勒曼打开另一台先前关上的电脑萤幕,萤幕里是皇宫里他寝宫中放置各国刀剑古枪枝收藏的房间,里面是夏雪正擦拭着一把中国古剑。 夏雪并不知道每个夜晚他会打开卧室里那装饰用大火炉旁边,那看似书柜的暗门进入卧房在黑暗里看着她许久才会离去。别有洞天的密室里是一间参照歌剧魅影场景所设计的卧房,还有密道通往别处。他继承这个地方很久才发现这个特殊设计,更别说才来住没多久的夏雪。 在罗马帝国之后,有一段时间伊斯兰世界由中东延伸到北非和欧洲,到了今日葡萄牙和西班牙及南法,西班牙今日种族分岐就可追溯到当时。阿拉伯数字也是那时随着阿拉伯商人散佈到各国的,当时北欧维京人和迁居到现今俄罗斯的维京人还属未开化,阿拉伯商人却早已跟维京人甚至亚洲人以物易物。而人类歷史发展到基督教早期,圣殿骑士其实是可以神之名而杀戮、征战各方的。 直到某位圣殿骑士率兵进入当时为伊斯兰世界的耶路撒冷,在一阵杀戮之后,他在残破市集看到一位父亲护着年幼孩子,内心起怜悯,对剩馀的回教徒手下留情,宣称会保护他们,然后这位将领进到圣殿向神祷告,就在他闭关祈祷时,手下把所有穆斯林杀害,当他步出圣殿,一切都来不及。整个十字军时期,据说总共杀死约一亿位异教徒。 十字军的四处征战也带来文化交流,进一步影响后续人类文明发展。但也种下今日加萨走廊两国因宗教、种族和国界引发的战乱原因之一。身为伊斯兰国家的阿拉伯皇族,萨勒曼当时受邀加入骑士团也经过一番自我挣扎,但是他后来理解了骑士团想创造的世界而加入,后来更因他的皇室和政府成员身份替骑士团排除许多国际组织合作问题,在同期进入圣殿骑士团而变成好友的安德鲁当上最年轻的会长后,进一步负责中东事务。 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认为不管种族、语言、性别、年纪,人都有其活在世上的权利和义务,位高权重的人们应该要为所有人的生存公义而努力。他的曾曾祖父虽然自立为王,但没有亏待人民。他的父母也尽力让他在英国过着与一般人无异的童年生活。 而夏雪对他来说,他不能也无法将她放在生命中最重要的第一顺位。更何况,他暂时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夏雪是为了等待他的转世,而和十叁氏族作交易,出卖自己的灵魂。 萨勒曼渐渐理解安德鲁对海玉旒的爱恨交织是从何而来。只是海玉旒敢爱敢恨,绝对会积极争取属于自己的爱,夏雪说等了他千年,不也是该要永不放弃的争取他的爱,但,她却默然了。 萨勒曼头痛越来越严重,有时他眼前会出现身在古中国的幻觉,但和他年少时相同,医生找不出原因。因为年轻力壮,他也不把头痛当一回事,总是歇息一阵就好。 这天,他一如往常偷偷溜出他那些堂兄弟轮流举办的热闹夜宴之后独自驾车来到自己寝宫,爬上秘密通道旋转楼梯准备进到洞窟密室,他走过的地方灯光自动亮起然后在他走过后又自动熄灭,他爬到楼梯最上方,发现灯竟是大亮着,而透过床柱和绑在上面帘子,他发现床上有个人,通往卧室密门大开。他随手抄起靠在墙边西洋剑比赛用的军刀往床上接近。 是夏雪!她捲曲身体缩在他那铺着红色绒布毯的床上,好像是睡着。她毕竟天天在房里走来走去,会发现密室他并不惊讶,只是没想到这么快。那他以后就不能再来了。 萨勒曼持剑走进寝宫卧室四处检查,确认没有其它人,伸手确定卧室门是上锁的,然后退回密室,把剑重新靠在石砌壁炉边,脱下西服随意掛在一旁椅子上,缓缓走到床边坐下。 他仔细看着她脸庞,忍不住小心伸手拨开夏雪颊上的发丝,不想吵醒她。许久没在灯光下那么近距离接近她,她好像清瘦不少。他轻轻叹息,站起身准备离开回到他俩之前居住的大楼顶楼公寓。没有她,他连两人一开始在沙国居住的别宫都嫌太大。 「萨勒曼,唔。」夏雪开始囈语着。「不!不!萨勒曼、萨勒曼。」 「夏雪、夏雪。醒来。」萨勒曼回到床边,手握住她双肩让她坐起来,一边摇醒她。 「唔,你……。」夏雪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你这个大坏蛋!」她举起手握拳往他身上搥打。 「没心、没肝、没肺的傢伙,你还来干嘛?啊?」然后她无力的倾身往前,额头抵着他肩膀。 「你怎么可以把我关在这里……还不理我。那你为何娶我……。」她突然推开他,玉臂在空中挥舞几下又放下,竟然就哭起来。一秒掉泪,简直可以荣登影后。 「呃!」她打个大酒嗝就又往前倒进他怀里昏睡起来。原来,这女人喝醉酒了,才会对他展示她的怒气,夏雪向来冷静自持。 虽然夏雪并不是滴酒不沾,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夏雪喝到醉醺醺。 因为宗教因素这里商店不卖酒,不是私酿就是自国外带回。他看看床头,夏雪把他放在床头整瓶上好苏格兰威士忌喝个精光,瓶子里空空如也。每夜他呆坐黑暗之中看着夏雪之后,回到密室里睡不着会喝上一杯香醇琥珀色液体才就寝,结果一下子就被她牛饮喝光光。她明天不宿醉头痛个半死才怪。他得要将收藏的好酒藏好,免得她常藉酒消愁成了酒鬼。而今晚,她喝醉也好,反正她喝个烂醉就不会记得今晚见过他。 萨勒曼把她放回到床上。她闭着眼扭动一下自己身体找到舒服姿势。她那在睡眠中还不满地微微皱眉又噘嘴表情,让萨勒曼简直无法控制自己。他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快要失控、快要疯了! 夏雪被不小的流水声吵醒,她睁开眼,扶着快裂开的头从床上坐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从房间书柜上拿书,碰到旁边装饰品,不小心打开暗门进来……。」夏雪想起她发现萨勒曼日常会使用的几样私人用品在这个密室里,瞭解到他可能每天回皇宫却都躲在这个地方不见她,一气之下将他的酒全喝了。她看看周围,椅子上有件西服外套掛着,是萨勒曼! 夏雪跌跌撞撞回到黑暗卧室,浴室里没人,卧室门也还好好锁着,翻开窗帘一角,外面还是黑夜。她放下窗帘回到密室,循着水声来到楼梯入口,她扶着洞窟石壁小心翼翼走下旋转楼梯,灯随着她走到哪亮到哪,头晕目眩地走了好一阵子,总算踏上地面。她扶着墙,抬头往四周探看,洞窟从楼上的法国风格转变成古罗马风格的圆型浴池,四周环绕高大的罗马石柱。 水声则是来自一旁自洞窟角落高处落下瀑布,瀑布后方黑漆漆,不知是否通往外面,正当她好奇着四周环境时。萨勒曼自瀑布里走出来,看来刚从泳池出来。原来瀑布下是个通往室外泳池的门,也就是室外泳池瀑布底下。 发现她在,他只看她一眼,直接走入装热水圆浴池,连招呼都没打。他不知道这女人喝那么多还能起来,不过脸上看得到她痛苦表情。 「萨……萨勒曼。」夏雪走向前,扶着柱子站在池畔。 萨勒曼按捺心中澎湃汹涌,坐在池子里,紧闭着眼不看她,也装作没听见,希望她自己体力撑不住就会离开回到卧室休息睡觉。过了许久,他睁开眼帘,看见夏雪还是扶着柱子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他。 「阿拉伯近来有流感疫情,3人病发已有1人死亡,如果你想出宫,答案是不行。」萨勒曼又闭上眼不看她。 「不是的……。」夏雪摇头否认。 「想买东西就请人去帮你买。」萨勒曼手捞些热水往上半身泼着。 「我知道。」她还是那个不卑不亢态度,像极了萨勒曼自己。却让萨勒曼有点生气。 「那是什么?你想要什么?」萨勒曼从水里霍然起身,来者不善地走出池子往她身前进逼。 「你……每天都会回来这里?」夏雪小心地问,他八成都睡在密室,既然回家又就在她隔壁,为何不见她。 萨勒曼狠狠拉高她手腕毫不怜惜地用力握着,夏雪只能微微掂起脚尖,减少手上被用力握着的痛楚。 「如果你想知道刺伤你的兇手,你得找十叁氏族,我那前妻早成了路西法女伴雪洛儿借壳还魂的对象。至于我每天行踪,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你是我的丈夫。」夏雪抬头看着他。她听到雪洛儿侵占萨勒曼前妻的身体,心里惊讶了一下,也就是说在香港十叁氏族抓她不成,改捉走萨勒曼前妻取代。那既然雪洛儿没有因尸毒被消灭,她有机会找到雪洛儿解除永生诅咒了?不过她目前更关心萨勒曼为何娶了她又要躲着她。他如果无法原谅她找上十叁氏族换取暂时的长生来等他转世,他大可驱逐她,永远不必再见她,何必娶她又把她冷落。 「你这是要我履行夫妻义务?」萨勒曼挑起一边眉毛,唇边露出一抹邪笑。 「当然。」夏雪认真地点点头。 「那好。」萨勒曼拦腰抱起她,将她丢进水里。 「啊!」夏雪惊叫一声,还好水很浅,她脖子露在水面外。 萨勒曼将她推到广大水池的池边,背对着自己,然后用自己身体趴伏在她身后。他伸手拉开她浸湿变成透明的睡衣,抬起她的臀在他面前朝她翘着。他拉下泳裤,毫不温柔挺身进入她。 「噢!」夏雪扶着池边皱眉吃痛了一下,她的身体还没有准备好。 萨勒曼双手用力搓揉着她胸前柔软。 他突地退出,解开两人身上让他觉得挡路的衣物丢到池外草编大篮子里,让她面对着他,他跪在池中扶着她的腰让她跪着张开腿跨在他大腿间坐下。 「嗯、哦。」她轻叹,头和双臂无力地靠掛在他肩上。 他双手扶着池畔,让她背抵着池边。他坚实臀部慢慢前后动起来,手握住她小巧下巴,一点也不温柔的吻她,不一会她的唇就又红又肿。他低头改在她胸前肆虐横行,她头忍不住地往后仰,身体弓向他,他伸手扶着她的背才让她免于往后倒去。 「啊、啊、嗯。」夏雪轻喊着。 「说你要我。」萨勒曼在她耳边要求。 「我……我……要你!」夏雪在兴奋中自齿间挤出字来,完全把萨勒曼不回家的事拋在脑后。 「你是我的,只属于我。」萨勒曼就算不能释怀她和十叁氏族的交易,也不肯放她走,才把她变成他的妻子,又冷落她打入冷宫。他无法容许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拥有她,在法国餐厅看到夏雪那夜,他已经确定她是他的,她是只属于他! 萨勒曼抱起疲惫不已、紧闭双眼似已入睡的她,帮她擦乾身体再步上阶梯回到密室,拉开毯子,小心翼翼地越过床柱和上面的纱质布帘,将她放到床上。她打个冷颤,身体微微发抖,让萨勒曼打消原本想离去的念头,躺上床将她纳入怀中,再用毯子盖住两人。就算是他的宠物,他也不准她生病,萨勒曼在心里独断的想着,试图说服自己不捨的心。 夏雪在卧室床上醒来时太阳高高掛在天空中央,萨勒曼早将她放回卧室,关好密室,然后开门离开上班去。夏雪宿醉头痛症状让她往床上又倒回去,摇头拒绝女僕提供餐点建议。然后萨勒曼又继续他夜夜不回家的行为。 「王储殿下。」萨勒曼好友,也就是阿拉伯第一位女製片的丈夫,更是沙国富豪之一,这天邀请萨勒曼一起用午餐。 「请说。」萨勒曼停下叉子抬头看着好友,两人婴儿期就认识,有照片为证,还一起在英国求学。平常都直称他萨勒曼的这傢伙竟然罕见地正式称呼他为『王储』,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宫里女僕说夏雪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每餐食物被原封不动退回厨房,她担心夏雪要是饿死你会砍她的头。我太太听说后亲自去宫里看过夏雪,她真的滴水不沾。我不知道你们俩怎么了,不过我想你该知道。宫里谁敢烦你这种事,就我来跟你说嘍。」女製片的先生怕老婆直接找上萨勒曼算帐,对国家未来国王不敬被重罚,受西方教育的他只娶一个老婆,也只想娶一个,他受不了好几个老婆吵成一团。他也知道萨勒曼娶第二个老婆夏雪后又故态萌发开始跟以前娶第一个已经被休的老婆时一样不回宫,这次变本加厉还夜夜出现在晚宴派对,这次是萨勒曼不对在先,他只好答应会亲自跟萨勒曼说项。 「不吃不喝?」萨勒曼闻言,原本就痛着的头就更痛了起来。夏雪此举岂不是在逼他回宫看她?她饿着应该也会跟受伤一样会身体不适,但她饿得死吗?而且,她现在绝食抗议也改变不了什么。真是个自讨苦吃的笨女人。 「夏雪,饿着自己不划算吧。」海玉旒在电话那头劝她。海玉旒自安德鲁那里听说夏雪状况,忍不住劝她。夏雪应该饿不死吧,饿肚子只是活受罪,威胁不了任何人,海玉旒心想。 好不容易雷恩和任云雪两人总算放下两人家人全部不幸因为一个意外事件接连去世的恨意,而得到心灵平静,雷恩因为诈死不得不离开联合国工作和任云雪退隐到圣殿骑士团兄弟会所拥有的小岛上生活。 而尚恩在大颶风横扫纽约后留下大腹便便即将生產的伊莎莎和家人继续留在四季如夏的海岛上,独自回到尚待重建的城市。海玉旒自己和安德鲁则守着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在瑞士的寇克斯堡总部。 圣殿骑士团核心成员分散在各国,在最近纷纷回报受到十叁氏族不同型式的攻击和侵扰,让会长安德鲁不安到极点。 「你最近好点了吗?」夏雪从任云雪和莎莎捎来的电子邮件里听说胃部切除手术后,海玉旒状况时好时坏。 「放心,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海玉旒开玩笑的说。她自知时候未到,她欠安德鲁的债也还没能还完。 海玉旒知道萨勒曼为中东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头痛,又要稳定内政,免得有人有样学样上大街任意发表不代表所有人心声,製造动乱和不安。她这个中国最后一个皇族后代可是再瞭解不过。 现在社群网站传递讯息速度也快的惊人,连恐怖份子都用来更新状态。这时夏雪来个绝食抗议,萨勒曼不知道有多少心思可以分给她还是个问题。 海玉旒之前被安德鲁关入城堡地牢里才使出绝食招数装可怜,夏雪有得吃有得喝又住得舒服,萨勒曼虽不是铁石心肠,但也不容易被唬弄。 现在他知道夏雪长生的密秘,也跟她一样猜得出夏雪饿不死吧。 海玉旒和萨勒曼不知道的是,夏雪自觉爱已被时间磨光,自以为对萨勒曼和人世间已经没有留恋。 「我想找雪洛儿,你能找到她吗?」夏雪知道海玉旒消息灵通,门路也多,几乎可当骑士团地下女会长,她和安德鲁可是势均力敌。 「可以,但你想做什么?」海玉旒虽然嘴上问着,但其实心里有数,大约就是要解除永生,让萨勒曼不再内心挣扎。 「到时,你就知道了。」夏雪想任海玉旒去猜测一阵。 「好吧。我把消息放出去之后,雪洛儿很快会自己找上你。」海玉旒识相地没多所置啄。 「你拿走吧,我吃不下。你也可以回房休息。」夏雪虚弱笑着对女僕摇摇头。 「噢。」女僕这几天来学会跟夏雪僵持没用,只好原封不动把晚餐从桌上端起,往王储寝宫门外走出去。 「王储殿下。」女僕不知所措轮流看着手上食物和正好出现在门外的萨勒曼。 「给我。你可以下去。」萨勒曼拿过托盘,遣走害怕他降罪到几乎发抖的女僕。 萨勒曼大步走进寝宫,找到在落地窗前看着户外泳池发呆的夏雪。 「你为何不吃东西?」萨勒曼在沙发前矮桌上放下托盘,动手拿下头巾,脱下白袍,露出里面的西服。 「吃不下。」夏雪给他一个抱歉的笑容。 「过来。」萨勒曼在沙发上坐下。 夏雪乖乖的起身走到沙发坐下,萨勒曼发现她脚步轻得让他害怕她会如中国古老故事里的嫦娥般飞离他。 「张开嘴。」萨勒曼耐着性子拿起汤匙打算亲自餵她至少喝完一碗鸡汤。 爱尔兰小说家史塔克笔下吸血鬼德古拉男爵的原型传说是性格残暴的罗马尼亚川西凡尼亚贵族佛拉德叁世。佛拉德叁世位于川西凡尼亚的贝崙堡则被视为是吸血鬼的故乡。原本来自川西凡尼亚的一个中世纪村庄的雪洛儿对罗马尼亚古建筑物和田园风光深深着迷,路西法为她买下川西凡尼亚贝崙堡附近的一座村庄,保存村庄中的教堂和老屋,并兴建农庄。据说,英王乔治五世的妻子玛丽皇后与佛拉德叁世同父异母的兄弟佛拉德四世有亲属关係,也就是与现在的英国皇室有亲戚关係。 「我们在奥地利盖欧洲最大妓院已经动工,2014年会开幕。」某个十叁氏族看上去大约18岁、黑发、黑眸的身着皮製连身裤黑色劲装的年轻女子对着使用萨勒曼前妻身体的雪洛儿报告着。 「很好。确定这寻欢旅店确切地点保密直到完工开幕前,我不想招议多惹麻烦节外生枝。」雪洛儿点起一支细烟,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 十叁氏族计画建造一家名为寻欢旅店,可容纳千人的欧洲最大妓院,周围将建造高耸围篱,确保隐私,同时具传统饭店功能,有餐厅、健身房和美容设施等,也会提供交换伴侣、群交和接触色情片明星等性服务。 「后,您怎么突然吸起烟来。我记得你没这个习惯。」黑发女子脸色白得吓人,唇却红得如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指甲上蔻丹也是红得吓人。 「习惯都会变的。不要对在香港的路西法多说,你可以下去了。」雪洛儿无所谓摊开双手,双腿在及地雪纺纱长裙下交叠,更何况她连身体都不同了。 「海玉旒那里放出消息,说阿拉伯王储的女人夏雪要见您。」黑发女说话时脸上肌肉动也不动,双眼无神。 「知道了。」雪洛儿又吸口烟,接着嘴里吐出白烟来。 「您想要怎么处理?」黑发女还是那平板声调。 「她想见我,我就去见她。」雪洛儿站起身推开贝崙堡的窗户,站着面对窗外吸烟不再说话。以她身为十叁氏族的快速移动能力,不消多久她就能站在沙国王储那女人的面前。但上次帮她得到长生,那这次是否该直接杀了她,免得见一个爱一个的路西法继续色咪咪的虎视眈耽。还是她该解开路西法对那阿拉伯王储下的记忆封印,让他去碍路西法的路,那似乎还会更有趣一些。雪洛儿唇边露出个只有嘴唇一边扬起的微笑,转身拿起桌上红酒杯,喝下里面浓纯黏稠的深红色液体,然后伸手用手背抹抹唇边,在薄唇上留下一抹鲜红色痕跡。 黑发女人依旧面无表情,神情冰冷转身离去。 阿拉伯首府原本是一片广阔棕櫚林和清泉的绿洲,现在已是现代化都市,有完善铁路设施通往全国,而其中西区的纳希礼倻区是王宫和亲王们的宅邸区,东西边出入口处设有宽阔的大门,里面林荫纵横全区的大道旁是一座座宫殿、别墅和花园,精緻色彩丰富的混凝土建筑,从仿摩尔人风格到现代欧洲样式应有尽有,萨勒曼的白色别宫也在其中,但在离市区较近的那头的最外围,大皇宫则在离市区最远那头的中心地带,开车也要好几十分鐘才会到,所以夏雪根本无从得知萨勒曼不再偷偷到密室后到底是否在别宫或是市区的顶楼公寓。 「萨勒曼。」夏雪没有要喝萨勒曼递来的鸡汤之意,但好似要对他说什么。 「你不喝,那我要走了。」萨勒曼作势放下汤匙和汤碗。 「等等!我喝就是。」夏雪拉住他手臂,阻止他站起来。 他天天餵她鸡汤,她都喝厌了。 萨勒曼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正拿起汤碗,夏雪接过他手上的碗,又放在桌上。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就开始要褪去身上衣物。先是卸下肩上细肩带曳地白色长洋装的双边肩带,里面没有胸衣,原本就露胸布料收束在胸部下方的洋装几乎在她身上掛不住,只靠着收束的地方勉强穿在她身上。 「晚安了。」萨勒曼动手将她肩带掛回她肩上,起身想走。 「别走。」夏雪从他身后抱住他。 「夏雪,放手。」萨勒曼停住脚步不动,也没回头。 夏雪看不到他的表情,转到他身前见到他忍耐的神情后,伸手抱住他。 「我要你,我知道你也要我的!」夏雪脸颊紧靠在他胸前,双臂紧紧箍着他腰间。 两人僵持着,缺乏性生活的萨勒曼身体很快开始发热,西服下皮肤开始出汗,男性象徵也渐渐发硬,顶着夏雪腹部。夏雪感觉到他的异样,松开圈着他腰部的手,在他面前缓慢引诱的动手拉下洋装肩带,一隻手围上他腰部,用半露出双峰顶着他胸前衬衫布料,然后另一隻手将裙脚顺着一边小腿撩起到大腿部位。 夏雪继续往上掀拉开裙摆,露出纱质刺绣的半透明底裤,慢慢地、诱惑地拉下底裤,脱掉丢在地上。她身上只剩那松松掛在身子上的纱质长洋装,在因外面太阳下山室内变黑而自动亮起的室内灯光前呈现半透明,在在引诱着他。 「夏雪,不要这……。」萨勒曼还没说完,夏雪的唇就送上,封去他想出口的话。 她松开吻他的唇,放下踮起的脚尖。直接拉着他的手,推开一旁的门进到最近的书房,将门锁上,把萨勒曼推倒在铺着毛皮看书用大概床铺高度和尺寸的坐铺上。就在他用手肘撑起身时,夏雪脱去整件长洋装,萨勒曼起身脱去西服盖在她身上,她松开他衬衫领子下方领带,放在自己颈上,开始解开他上衣扣子。 「夏雪。」萨勒曼轻轻握住她手腕试图阻止她。 夏雪只是推开他的手继续,她知道他无法拒绝她。萨勒曼的慾望很快取代理智,在夏雪解开他被拉出西装裤外的衬衫上最后一颗扣子,他反客为主将控制权拿回自己手中,将她推倒在乳白色动物皮毛上。 「你确定?」萨勒曼不知何故如此问她。 夏雪只是点点头当做回答,坐起身,动手拉开站着的他腰带,解开他裤腰上扣子,拉下拉鍊,褪下他仅剩衣物,张开嘴,将他的巨大含入口中。 「噢。」萨勒曼忍不住发出轻叹。 他猴急地将夏雪推倒,拉开她的玉腿,毫不怜惜地长驱直入。 Chapter9 当夏雪醒来,她心情颇好,觉得似乎可以让萨勒曼卸下他的面具,他的偽装无所谓,他明明就关心她也要她的。况且,她很快就会跟一般人一样,这一世,她准备放弃长生,和萨勒曼跟正常人般一起老去,一起走到生命尽头。 「我们离婚吧。」萨勒曼西装笔挺,若无其事地走进卧室。 夏雪还来不及反应,大开的落地窗边传出一个女人声音。 「一大早的,这是上演何种戏码?」雪洛儿戏涅地笑得花枝乱颤,自窗帘后悠悠然走出来。 「你!」萨勒曼睁大眼,虽然透过骑士团情报知道雪洛儿利用他那前妻找上十叁氏族要报復他,却反被雪洛儿利用躯体,实际上看到的震憾又是一回事。 「是我找她来。」夏雪从床上起身。 「你找她来做什么?」萨勒曼看着穿着睡衣的夏雪随着用大领巾当头巾,全身穿着长袖衣裤,戴着太阳眼镜遮去阳光的雪洛儿往外面阳台走去。 「不要跟上来。」夏雪看着他,倒着走退出到阳台,边出言阻止他。 「夏雪!」他意识到夏雪想解除长生诅咒,传说雪洛儿是仅存唯一懂得这种法术的十叁氏族,但他更担心雪洛儿会害夏雪,而不是帮她。他急着转身寻找自己装着纯银子弹的手枪。 当夏雪和雪洛儿站在广大阳台围栏旁,雪洛儿口中喃喃自语,朝夏雪额头一拍,瞬间将因雪洛儿口中咒语而开始意识不清的夏雪推落阳台。 夏雪往下掉落进大约四层楼底下的泳池里,在她落入泳池时溅起许多水花。 拿到手枪的萨勒曼只来得及看到夏雪往楼下泳池坠落,他伸直手臂举起枪,脚步快速逼近雪洛儿,雪洛儿口中又念念有词,手在空中划了划,用手掌往他的方向一推,解开路西法为防止夏雪找到真爱对萨勒曼下的记忆封印。 当萨勒曼动手开枪后,只感觉一阵强烈头晕袭击就昏了过去。 「等我打胜仗就回来娶你。」萨勒曼在城门外大树下对着夏雪说。然后在她依依不捨的目光下骑上马,策马离去。他突然发现身上的战袍长得很奇特,他手上拿的也是中国的古剑。 突然,他身上中国盔甲变成柔软的衣物,手中古剑变成山水画上有提诗的扇子,他正坐在室内某个大厅看着夏雪穿着露胸露背露手的唐朝女装弹琴跳舞,周围都是长发东方男子。下一秒他却站在之前到过的中国苏州虎丘前,手上拿着种花用的铲子,他抬头看看眼前石碑,他竟然看得懂中国字还懂得说中国话,上面写着夏雪在青楼用的名字。正当他好奇着自己怎么会知道石碑上刻着夏雪在青楼用的名字又如何看懂中国字听懂中国话时,他四周又换了个地方,手上换成酒杯。 「我们这是前世姻缘。」夏雪穿着另一式的中国女装,在满桌酒菜和烛光前拿着小巧的杯子对他说。然后烛光映照一切在他眼前模糊起来,直到全黑。 「醒了、醒了。太好了,感谢阿拉。快去请御医和国王过来。」沙国国王的某个老婆那中年妇女声音传进萨勒曼耳朵里。 原来都是做梦,他马上想起他昏过去的情形:「夏雪……夏雪呢?」萨勒曼对着扶他起来的某个堂姪儿问着。外面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刻。 「这……。」少年求救地看着国王的某个妃子。 「放心,她还活着,病情等医生来你问他吧。」王妃温暖对他笑着,没有直接给他答案,只递给他一杯水。 医生接过僕人手上轮椅,待僕人开门后,他推着萨勒曼进到他寝宫里眾多房间的某一个里,遣走护士。 安静房间里,只有呼吸器规律机器声。夏雪躺在房间中央床上一动也不动。 「现在是植物人状态。」医生遗憾地拍拍他肩头,将他推到病床旁就退出房间。 萨勒曼从轮椅上起身,伸手握住夏雪双肩:「你不是不会受伤也不会死吗?醒来、夏雪!起来!」 医生和护士在外面从没关上的门听见萨勒曼的呼喊,赶进房里拉开萨勒曼,重新把夏雪安置在床上,并确认她状况没有问题。 「对不起,我太激动。」站在一旁的萨勒曼对着医护人员道歉。 「我们瞭解您心情,请您保重自己身体。」医生说完,摇摇头无奈离去。 萨勒曼一天没上班,隔天照常工作,国事重要过私人事务,他不希望有人臆测他没上班原因,对外也封锁妻子夏雪成为植物人。 萨勒曼将夏雪移回两人卧房,白天正常到办公室工作,晚上照顾夏雪不假他人之手,假日更寸步不离。 「萨勒曼,你不能这样下去。就算你是铁做也会倒下。」萨勒曼好友也是夏雪朋友女製片的丈夫看不下去,趁着女製片进房看夏雪,忍不住将他拉到客厅角落慎重对他说。 「不要担心,我自有分寸。」萨勒曼拍拍他的肩膀,见女製片走出房门就赶着回到夏雪床边。 女製片和丈夫见状,无言地对看,只能够相信萨勒曼说有人侵入宫里将夏雪推落阳台掉到泳池中的说法,无奈离开皇宫。 「雷恩。」任云雪叫住经过书桌前要到室内另一头电视前沙发坐下的雷恩。 「是。」雷恩改不了那军人性格,老是跟反射动作般正式回应。 「我看过你传到医院夏雪的脑部断层扫瞄了。」或许受到他影响,任云雪语气也认真起来。 「跟我想的一样?没有办法改变现状?」雷恩虽不是医生,但军旅生活让他学会很多东西。 「没错。我下午和莎莎讨论过,让萨勒曼将夏雪带来岛上他的房子里,由我们安排照护,这样他可以放心把照顾责任卸下,专心工作。」任云雪在他身旁沙发上坐下。 「我会跟萨勒曼说。」雷恩知道任云雪虽然是医生,但最不想告诉患者家属坏消息。 任云雪的恩师,也就是骑士团副会长尚恩父亲曾说任云雪比尚恩那也是医师的姐姐娜塔莉和姐夫还更要得到他医术真传,但就是无法面对家属,可能是任云雪父母在她年幼时死于交通事故缘故。 「顺便好好安慰他一下,嗯?」任云雪说完在雷恩唇上落下个亲吻,经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感谢此刻她所拥有。 海玉旒从住在小岛上的任云雪处听说夏雪无药可救只能依赖呼吸器维持生命跡象之后,坐在往外突出一块坐位区的窗前对着寇克斯堡外的美丽瑞士山景叹气。 「怎么?」安德鲁刚进到自己的客厅就听到一阵唉声叹气。 「没事。」海玉旒撒谎转头对着安德鲁笑笑。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减少她自己的寿命,交换让夏雪醒来好好和萨勒曼过完这一生,不再继续活在这苦难人世间,只可惜没有这种方法,就算有,安德鲁也不可能让她用这些旁门左道。 「如果你是为夏雪叹息,那大可不必。你知道事出必有因。」安德鲁脱下西服丢在沙发椅背上。他的意思是,如果夏雪当时不求长生,就不会痛苦那么久,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 「你好狠心。」海玉旒起身走到安德鲁身前伸出双手抱着他。 她早知道安德鲁不是什么富有同情心的人,他的理性远远超越感性,所以是他当上圣殿骑士团会长而不是别人。 只是,安德鲁并还不知道海玉旒帮夏雪找上雪洛儿。海玉旒将脸紧埋安德鲁胸膛上,趁着安德鲁看不见她的表情,不安地微微皱眉。 「前几天英国出土一具铁钉穿心的吸血鬼骨骸,大约是西元后550年到700年埋葬于诺丁罕夏的古城镇索维尔,铁钉还刺穿肩膀及脚踝。索维尔考古学计画成员马修贝瑞斯福特的考古研究报告详尽描写他对十叁氏族的发现。这份研究报告尚未公开,一般人还接触不到,但我想开始去处理这件事,如果封锁不了消息,起码不要让完整报告流出,我不希望引起人们恐慌。」安德鲁坐在他于寇克斯堡的办公室,舒服真皮製办公椅没有对着桌前而对着一旁可缩放大萤幕,萤幕上切割成许多小框,骑士团的另外八位核心人员自世界各国连线出现在萤幕中。 安德鲁看着大家一一出声表示同意后又接下去说:「关于我旗下娱乐集团220亿美金投资欧洲维加斯的计画已和政府达成协议照常进行,在两个候选地点之间已经选定。欧洲维加斯参与国的经济问题严重,为欧洲之冠,这个10年分段投资计画将创造26万个就业机会,预计每年会吸引上千万游客造访,有赌场、四万间客房的多栋酒店、会议中心、高尔夫球场、购物中心、酒吧和餐厅。」 看到萨勒曼不完全赞同和忧心表情,安德鲁开口:「萨勒曼,说吧。」 萨勒曼停顿几秒后才缓缓开口,他完全是以一个国家政府立场考良,而不是商人或商业集团老闆:「请考量十叁氏族在背后撑腰的色情行业和黑道帮派是否也将跟着更加深入欧洲,而且在赌场当清洁工、服务生和荷官工作或当地走投无路的人是否会因幻想一夜致富,更易堕入赌博深渊。」 「上次抗议事件后我已经加强防范因应计画,必要时会有非常手段。各地新闻团体也请你打点,请这些团体不要宣扬在赌场工作能致富,毕竟跟任何工作相同,那只是职业的一种。我这边人员筛选也会小心。」安德鲁知道严重性,色情业和黑道金钱是十叁氏族的主要金钱来源,如果十叁氏族透过这些人握有丰富金钱资源将不会是件好事。 「好。」萨勒曼因为手上有个中东最大媒体集团也在英国办报,在全球掌握在少数人手上的媒体界关係良好。 「今天简报到此,请保持连络。」安德鲁向大家告别就消失在每个人的电脑萤幕中。 「等等,萨勒曼,我有话跟你说,就我们两人。」雷恩拦住准备离开网路会议的萨勒曼。 两人切换到私人会议状态继续。 「让夏雪到岛上吧,长期照顾病人的人都需要喘息时间,更何况你白天还要工作。」雷恩身后有个窗帘飘啊飘,他身上是轻松夏威夷衫和卡其裤,神情也很舒适般。和萨勒曼身上正式严肃英式西服及愁眉不展落差颇大。 「我会考虑看看。」萨勒曼心里认真考虑起来。 他毕竟是王储,且是真正有实权,就算以后国王如果最终由别人来做,或他创立的媒体集团全部由专业经理人来运作,那都是以后。他现在还是有个国家要管,他目前为止看不出能放下权力那天会那么快到来。以国王年纪来说,算是很健康,而他萨勒曼恐怕要做很久王储才能卸任专心照顾夏雪。 切断和雷恩的通话,萨勒曼试着将注意力回到文件上,他签了几份文件,终于忍不住丢下笔,拿过他在夏雪私人物品找到被他搁在办公桌一角的夏雪私人手记开始翻阅起来。他发现会看中文真的只是梦中而已。除了阿拉伯文和英文,他看不懂其他夏雪写的东西,他知道有些是法文,有些是中文。不过,他心里很清楚,雪洛儿在来找夏雪那天可能对他下了什么咒。夏雪以前跟他说的故事,他歷歷在目清楚意识到自己曾身在其中,就像年少时他常有奇特的记忆出现脑中让他头痛不已,后来年纪渐长头痛和奇怪的记忆消失无踪,直到和雪洛儿正面衝突那天,现在他连夏雪没跟他说的细节现在都在他记忆里。难怪从以前开始,他就知道尚恩那壁毯是仿照古中国画,这连拥有壁毯的尚恩都不清楚。萨勒曼自小就对中国古兵器情有独钟,擅长剑术,他第一次拿到中国古剑时,连拥有那把古剑的中国收藏家都惊讶于他似乎懂得中国剑法。突然,他夏雪手记里看到他看得懂的,夏雪用英文写着: 『我们的对话不再和以前一样亲密,在我心中划下一道道深深伤痕。我也有我的尊严,所以我不会哭,但是我觉得好虚弱。我不是那种可以任你摆布还可以无所谓的女人,我毕竟只是个平凡人,是一个需要许多拥抱和安抚的平凡女人,需要你的爱的女人。我想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你对我的爱不再和以前相同,你困在你自己情绪里面,没有公平想过我的立场,但我还是无法控制在意你的想法。请不要继续折腾我们的心。你知道我会永远在你身旁陪伴你度过人生高潮和低潮,但是我无法达到你想要的完美,我可以只对你展现我的甜美,而你必须知道,你得要对我加倍甜蜜。我需要的只是你的爱。』 萨勒曼心痛的无法再往下看,他逼自己闔上手记本放回桌角,翻开文件准备回到工作。敲门声不识相在这时响起。 「进来。」萨勒曼连头都没抬。 「王储,英国皇室的王子妃剑桥公爵夫人传出怀孕喜讯,致电女王将获曾孙的恭贺文件已拟好,请您过目签名。」接替夏雪的年轻男助理打开文件夹放在萨勒曼眼前桌上。 「请……去询问国王妃我们沙国准备送什么贺礼。」请夏雪去处理礼物的话还没出口,萨勒曼就意识到而收回,拿笔很快在文件上签名。 英国女王的两位孙子是雷恩的远亲。 萨勒曼也是两位王子小时候就读英国伊顿公学学长,身为皇室一员的雷恩以前在伊顿公学同学,于公于私都不能少礼。 「是。」助理朝他行礼就拿着签好文件离去。 萨勒曼又把笔丢向桌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想着夏雪是否也想要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旁当王储妃?是否也想要生养两人的孩子?但……一切都来不及了,没有方法改变……。 虽然雷恩没明说说夏雪状况无法改变,雷恩但问他是否愿意送夏雪到岛上照护,显然跟其它人商量过,答案已经很明显。 夜深,夏雪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萨勒曼完成每日例行帮她擦澡和念书给她听之后,确认所有事情完成,呼吸器正常运作,就亲吻她额头,将床头照顾婴幼儿常会用到的看护通讯器打开,然后打开密室门回到他近来休息床上,通往卧室的门和灯就这么开着,通讯器扩音器放在床头,以便他听到任何声响醒来察看。虽然他知道夏雪只会静静躺着。 瑞士寇克斯堡里女僕拒绝海玉旒想独自开车离开城堡的要求,在大门旁和海玉旒僵持着。自从日内瓦机场被火山暴发困住而被捉到城堡里,虽然海玉旒的病情改善两人关係,安德鲁却从来就没有解除过海玉旒不准单独出门的门禁,之前海玉旒也太过虚弱无法单独出门。 「让开!」身着米色大衣和棕色短皮靴的海玉旒握住从安德鲁那偷拿的车钥,五隻手指因为用力呈现粉红色,微微皱着两道柳眉站在大门前想拉开挡在门前的两位女僕。 当其中一位女僕见保鑣出现在迎客大厅就迎上前去,给海玉旒推开另一个女僕开门出去的机会。既然保鑣出现,那就是安德鲁知道了,她得快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她在保鑣和女僕还没来得及追出门时,跳上安德鲁从昨天带她出门后就停在门边还来不及移到另一个供僕人使用的较现代建筑物车库里的宾士跑车,绕过站在路上试图阻止她将车开离的保鑣,加速往通向山下日内瓦湖畔城市蒙特的窄柏油路开去。 「一定要来得及。」海玉旒喃喃念着。 海玉旒曾在因缘际会之下受过特殊驾驶训练,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有信心,一路将跑车飆到湖畔码头,对岸是属法国境内,那世界知名矿泉水的生產地。 「我说海玉旒啊,你开车一点都不像将死之人。」戴着墨镜和绅士帽遮去阳光的路西法开口嘲笑,一边对海玉旒讽刺地拍拍手,和使用萨勒曼前妻身体用丝巾盖头戴着太阳眼镜的雪洛儿,站在码头一台有两个十叁氏族站在上面的豪华快艇之前,拿枪抵着原本跟在雪洛儿身旁那黑发黑眸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 那女孩是海玉旒安排在十叁氏族跟着雪洛儿的,也是让安德鲁担心那圣殿骑士团兄弟会里有摩洛哥玫瑰爵士之称的成员身旁的女人,但为执行海玉旒这次交代的行动被识破。 「废话少说,我们说好的事呢?」海玉旒没见过萨勒曼前妻,所以没什么惊讶 感觉,况且她早知道雪洛儿中尸毒需要个新身体来使用。 「已经完成,你可以确认看看。」雪洛儿开口,虽然是萨勒曼前妻身体,但是还是雪洛儿的声音。 海玉旒正想拿出大衣口袋里的手机拨电话到沙乌地阿拉伯,身后却传来车胎压过碎石子和开车门的声响,接着是安德鲁的声音。 「海玉旒。」安德鲁接到保鑣通知匆匆赶在她后面驾车下山,透过他被海玉旒开走的跑车上的gps追踪到湖畔。 雪洛儿赶紧攀上梯子进到快艇里,路西法戴着皮手套的手一边将海玉旒手扭到她身横,一边拿着手枪抵着海玉旒的脑袋瓜子当挡剑牌,往后退准备上快艇。 安德鲁伸出手臂挡住在他之后到达要上前的保鑣,他不能确定海玉旒是否又在玩什么把戏跟十叁氏族作出什么勾当,「让我来。」说完他掏出手枪往前走。 「安德鲁,不要再接近,你再过来的话,难保你的中国公主提早进地狱。」路西法见安德鲁上前哈哈大笑,他果然猜对了,安德鲁还是爱着海玉旒,他最想拥有的女人。 快艇上其他两个十叁氏族将另一女子五花大绑后丢在地上,准备接过路西法手上的海玉旒。海玉旒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甩开两个想将她拉上快艇的爪牙,往安德鲁奔去,爪牙见状跳下船往前追去,安德鲁于是也让保鑣上前。 路西法快一步拉住海玉旒大衣一角,用十叁氏族的怪力将她举起丢进快艇,海玉旒头撞上船身昏厥过去,雪洛儿待路西法跳上船就将船开动。 安德鲁马上交代身旁制伏路西法爪牙的保鑣去开动停在不远处属于骑士团兄弟会的快艇,在等待快艇前来的时候他站在岸边拿着保鑣递给他的望远镜,看着雪洛儿停下快艇,然后路西法从船上将个包着黑色大塑胶袋的物体丢进湖的中心才又往法国方向开走。 「不!」安德鲁直觉被丢到湖里的是个人,但是他无法分辨是否为海玉旒。 沙乌地阿拉伯的凌晨时分,原本一动也不动的夏雪突然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她眨眨眼适应一下四周灯光,确认自己到底在何处后发现是萨勒曼寝宫卧室,而密室门正大开着,萨勒曼在这!她扯下罩在她脸上呼吸器,关上床头亮着红灯、开关在开啟而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像是通话器的东西,轻得不能再轻地光着脚踩在冰冷石製地板上走到墙边,小心翼翼地在门旁探出一点点头,看到萨勒曼躺在床上睡着,可能是很累,睡得很沉。 萨勒曼在密室的床旁边柜子上方,放着个类似她床边像是通话器之类的东西,设计和顏色相同,看得出跟她床边那是同一组,他担心她突然醒来设置监听器。 她活了够久,遇过很多事,不管在任何状况之下,她还是能冷静地行动和思考。她当下决定不要吵醒萨勒曼,见他就在这里就够了。她安心地走回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找出床头柜抽屉里手机,确认时间和日期后放回抽屉,将疑似通话器的东西重新打开,把呼吸气管子重新掛到脸上,恢復原状后就闭上眼躺下睡觉。她只记得雪洛儿喃喃念着咒语后将她推落阳台,坠落泳池。唯一的好处是萨勒曼回来皇宫似乎是照顾她,那他总不会再提离婚。 一大清早躺在床上的夏雪就闻到咖啡香,是萨勒曼最爱的阿拉伯品种咖啡,咖啡树会开小白花,一度被初次接触的古西方人称为阿拉伯酒。阿拉伯咖啡煮法是用黄铜壶加入稍微烘焙磨碎的粉状咖啡豆、肉桂、小豆蔻,然后倒入热水。怎么好像闻到她最喜爱的早餐香味像是松饼、枫糖浆传进房里,房门似乎开着。天!她好饿! 「夏雪,我要出门了。」萨勒曼进房就像她醒着般,弯身在睡美人脸颊落下一吻。 「真希望你会跟以前一样给我个微笑。」萨勒曼说完站着看夏雪几秒才离开。 待听到萨勒曼关上大门声响,她知道僕人暂时还不会来收拾,僕人前来整理时间还没到。她贼头贼脑地溜出房间,确认室内没人,开始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萨勒曼没吃完的早餐。 她突然觉得很奇怪停下手上刀叉。 「萨勒曼从来不吃这种早餐。」夏雪对自己说,而且餐桌上放着煮咖啡用具和一台美式松饼机与剩下的松饼粉及一瓶加拿大枫糖浆。没有其它任何食物。 「难道早餐他自己做?以前都是我帮他处理早餐。」夏雪自言自语完,拿起叉子端起咖啡想赶在僕人来到前吃完。 「叙利亚官方和埃及官方都提出要求与您见面一谈。」助理站在办公桌前进行匯报。 「泰国国王生日贺电和礼物已请人送到。」 当助理报告完最后一项就将手上笔记本闔上,等萨勒曼给他其它指示。 「好,你可以下去了。暂时没有其它的事。叙利亚和埃及方面见面的事让我想想看,两国如果等不及又催促你,你就看着办。」萨勒曼签完手上文件,顺手递给助理。 「是。」助理恭敬地欠身,然后转身离开萨勒曼办公室。 萨勒曼又想着是否该将夏雪送到岛上,他想为她多做些事代替他之前怪她扯上十叁氏族就不回宫冷落她的抱歉。 把她送走,他就无法多为她做些什么。夏雪对他的爱和付出对之前他来说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现在他知道少了她工作上有多不方便,他习惯她存在。他也想开了,就算夏雪因为向十叁氏族出卖灵魂换来永生又如何?如果他真被质疑,他顶多离开沙国放弃所有皇室头衔和权势,bkt的职位请安德鲁另外安排接替人选。但他无法放弃夏雪,因为他得偿还她,偿还她千百年来等待。 「御医请你先到他在宫里办公室一趟。」女僕叫住进到夏雪房里,手上拿了一堆器具的护士。 趁护士被叫走,门一关上,夏雪立刻偷偷睁开一隻眼睛,护士要来帮她放鼻胃管。惨了,看来萨勒曼为了维持她的美貌或是相信她会醒来,没在她胃部挖一个洞放餵食管,而用鼻胃管餵食她,也没帮她包成人纸尿布或是让管子留在她身体里方便灌食或排泄。他不怕管子每天这样穿弄坏她的声带和喉咙吗?夏雪很快回过神不再多想,赶紧将一旁流质食品打开在浴室倒掉,还不忘倒一些冲在鼻胃管里,然后把空罐和管子放回器具盘上。要是真被放鼻胃管她就假装不下去啦! 「明明弄完啦,怎么叫我来接续完成。」另一个护士进来,直接把东西收走离开。 「会长,不是海小姐。」被丢进湖中的是玫瑰爵士西蒙的情人白玫瑰。 「她醒来后送她到摩洛哥让西蒙决定要如何处置。」安德鲁叹了一口气跳上湖中心另一台快艇,准备前往湖的另一头法国边界追回被带走的海玉旒。 西蒙哈笙负责非洲事务,因善于种植玫瑰出名,在摩洛哥有玫瑰农场,他培养出的玫瑰品种还得过不少评比奖项,在国际上有玫瑰爵士之称。 安德鲁认出那女子是原本在海玉旒法国古董店里法籍女店员之一,但她以前是金发,安德鲁一直以为她是法国白人,现在却是刚刚落水后看上去湿漉漉的黑发,虽然有着比西方白人更苍白的吸血族肤色,比起白人,黑发和精緻小巧五官让她看上去更像是华人或是混血儿。罢了,他不想多管,就让西蒙自己决定要怎么处置从他身旁偷走花朵培育商业机密的商业间谍,只怕西蒙是难过美人关了。 海玉旒永远都是惹祸精一隻,闯祸精还不足以形容她的惹事生非。把她带回来之后,要好好要求她将所有的事交给他处理,专心养病。他将不再允许海玉旒偷偷插手任何事情。 Chapter10 「萨勒曼,你决定了吗?」雷恩在电话那头问着。 「我想再过一阵子才把她送到岛上。」萨勒曼起身看着窗外楼下那繁忙热闹的市街。他忍不住想,要是他萨勒曼只是凡夫俗子,一切就会不同,他就能好好照顾夏雪。但是话说回来,要是他是平凡人而不是王族富豪,现在那个喜爱名牌购物的夏雪还会像千百年来这样爱着他吗?他忍不住自问。他相信人都会变,而现在夏雪经过许多人生起伏绝对不可能像以前相遇时一样单纯爱着他。 「好吧,决定再跟我说,我会安排任云雪搭有医疗设备的私人飞机去接她。另外,你那边可能要提高警戒,海玉旒被十叁氏族带走,安德鲁只听到海玉旒和十叁氏族有什么谈判交易之类。你知道海玉旒很情绪化,她可能随时会帮某人或某事打抱不平而惹祸上身,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否跟夏雪有关,多小心总是对的。」雷恩坐在他在岛上海边房子大阳台摇椅,将无线电话夹在颈肩,一边用手摸着他和任云雪养的毛绒绒大狗,狗儿直跟他摇着尾巴示好。 「知道了。」萨勒曼说完没有道别就收线。 雷恩轻叹气:「走吧,我们去散步」他对着狗说,狗立即往外衝去。 萨勒曼站在窗前望着他最爱的城市许久,思绪飘得好远好远。他这才想起夏雪在他面前做事总是小心翼翼地揣测着他心意,不管是安排行程也好、送礼或发文也好,他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夏雪是女性心思较细腻,所以能处理得比男性好,不必他多想,但是在她努力付出、少言的背后是否有些许寂寞,因为他总是接受已经认定他的夏雪给的温柔,从来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过。他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严重错误,总觉得她会一直在那里对他微微笑着,就算没有名份,她还是会很开心,但他从来没有问过夏雪感受!他被宠坏,被他的夏雪宠坏,忘了她也会有不开心,忘了付出不是只有夏雪心甘情愿就足够,她也会累。他,可有机会弥补?就算他是王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他没有能力唤醒她。想到这里,萨勒曼忍不住用手握拳往窗旁墙上重重搥了一下。 「还好,现在还有没吃完的东方食物和零食存粮。」之前也因为她绝食抗议,女製片来看她留了大堆食物可以吃好一阵子。 还好皇宫最不缺食物,她以后可以等大家都在膜拜的时间溜进厨房找食物。 「奇怪,手记本呢?算了,以后用电脑写好了。」夏雪打开电脑准备上网,但她四处找不到原来放在笔记型电脑上私人手记本。 夏雪醒来还装做没醒,她没有失去意识很久,所以身体和体能都还维持在原来状况,中午前僕人就离开,她躲进只有萨勒曼才知道的密室随意吃些东西看了些电视节目还上网看信,下午她赶紧在房间地板做起仰卧起坐运动来维持体力,然后泡了个舒服的澡。就在夏雪吃完、看完电视也做完运动洗完澡,萨勒曼下班时间到了,夏雪赶紧鑽进被窝躺好,戴上呼吸气继续偽装,她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来逞罚萨勒曼对她不好,当然要好好利用。 萨勒曼每天下班后都马上指示司机开车飞奔回家,他总是承担大部份照护工作,而不假于他人之手,擦澡、洗头、梳头发、吹头发、剪指甲、更衣等等。他知道夏雪每天都有看各国报纸习惯,所以他还会唸报纸给她听。也对她说话,告诉她每天工作的时候发生什么事,骑士团那些女眷又发生什么事,最新古董拍卖会又在卖些什么。 如果晚上需要继续工作,就会在房里原本夏雪用的桌前坐着办公,然后放起各种音乐:有时候是古典乐、有时候是爵士乐、有时候是中国乐。甚至,不喜欢歌剧的萨勒曼,会拿出父母留下『歌剧魅影』现场表演录影影片播给夏雪听,就是期望她会醒来。 他不在的八个小时,护士和僕人会交替前来看她的状况,但因为大家认为她就是个不会说也不会动的植物人,护士和僕人早上和中午到过,一直都没发生什么事,且每天有五次膜拜,大家都以为有人会接续去看看她,久了就没人会在下午再回来察看,每天下午有四小时空窗期没人看着她。 「夏雪,我回来了。今天请司机去新开的亚洲超市帮你买很多点心。」萨勒曼走进房,在更衣室里边掛着白色袍子和西服外套及领带边说着,就像她是醒着的。 「还没到晚餐时间,先念今天报纸重点给你听。再帮你擦澡。」萨勒曼将衬衫袖子捲起,打开几颗最上方扣子,拿过桌上报纸,拉椅子在床边坐下就念起来。 萨勒曼要帮她擦澡!天!她会脸红。而……而且,她可能……身体可能会有激情反应……。她忍不住回想起那些令人脸红心跳旖旎夜晚。 「好,念完了。来擦澡吧。」萨勒曼转身到浴室准备水和毛巾。 「你知道吗,雷恩说海玉旒被十叁氏族带走。」萨勒曼把水盆放下,把毛巾放到水里同时说着。 夏雪那些充满情色的回忆顿时停止,她会回魂醒来是否是海玉旒去跟十叁氏族谈条件换来?海玉旒帮她许多,供她吃住工作,还帮她找到跟这世贵为王公贵族的萨勒曼相遇机会。算是个性淡薄的她在这人世间最要好的朋友。她的担心让接下来萨勒曼帮她脱下衣物或是说什么她都没多去注意了。 萨勒曼用完晚餐进到房里又开始对夏雪说话:「我每天还是跟以前一样先去健身房再到办公室,要是你也跟往常相同陪我去,我就不会觉得那么无聊。」他拉着夏雪手掌,轻轻帮她活动每个手指和手臂关节。 夏雪每天和护士玩捉迷藏,不是假装医院医生或是宫里的侍女打电话说是已经派人『餵食』她自己,就是说宫里孩子们生病。一时之间,弄得全部的人完全混乱,都以为已经有人负责『餵食』她,也就不再有人来『餵食』。但是一周之后她已经装累了。 尤其例行擦澡让她快要受不了,女人的欲望容易控制,但她却反要很努力克制在喜欢的人面前像隻没羽毛遮住即将要被烹煮感恩节火鸡般脸红心跳感觉。虽然,虽然她在他面前也不是没有光过身子。两个人都……都有夫妻之实了,但她还是觉得让他帮她洗澡怪怪的。 她观察过,萨勒曼因防止十叁氏族入侵,在皇宫墙外新增警卫她无法溜出宫,不然包头包脚不方便说话的阿拉伯妇女外出穿黑袍,只要过关出宫,谁知道是她。她不能说话或偷偷外出,真的闷死人啦! 然而,萨勒曼很快就发现人员失职,夏雪连继续装昏迷下去都有困难。 「啊!糟糕。惨了。」早晨女僕收拾完桌上早餐残餚进到夏雪卧房,打呵欠时失手把来帮夏雪测量心跳血压的护士交给她拿着金属托盘漏接。托盘因为地心引力往地上掉去,尖角划过夏雪许久没晒太阳白晰手臂划出一道长条状血痕。 夏雪忍住不叫出声,依旧紧闭双眼,纹风不动。 护士看到红色血痕赶忙帮她止血包扎,没有多说什么。女僕连忙捡起托盘离开。 萨勒曼中午刚好返回宫里和国王开午餐会议就顺道回到寝宫探望夏雪。 「噢,他怎么会在这时间回来。」夏雪在房里听到大门开门声后那不同于其他的高级手工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脚步声,连忙迅速关上笔计型电脑,躺回床上装回呼吸器。 当他开门走进房里,发现躺在床上的夏雪手臂上包扎,他忍不住上前拆开看看是什么伤,他早上出去还没有。看到只是一道细长血痕,他松了口气把纱布放回伤口,在她手臂上黏好胶带。当他想召人来问发生何事时,他想起夏雪以前这种小伤很少见,应该都很快復原,他看过她被刀刺伤后快速的復原能力,他推测夏雪随着昏迷失去长生和自体復原的能力和雪洛儿有关。 趁萨勒曼走出门,夏雪偷偷翻开伤口上纱布,伤口竟然还在。她……她变得跟一般人一样了?雪洛儿真帮她解开长生诅咒?那萨勒曼会原谅她和十叁氏族谈交易? 萨勒曼回去上班后,夏雪整个下午都在苦恼是否要『醒来』。 晚上萨勒曼完成例行照顾她的步骤,来到床边拉来椅子坐下,他把夏雪的手握在手上,轻放在自己脸颊旁。 「夏雪,你到岛上休养可好?」萨勒曼竟然会问她意见,还是装听不见直直躺在床上的她。萨勒曼今天也同时发现下午该到寝宫帮夏雪装设鼻胃管的护士根本没到,他有点自责没有好好安排照顾夏雪,他把夏雪手掌轻放在他心口上。 「任云雪来接你,我之后会常去看你。嗯?」萨勒曼有点难过,他将夏雪的手轻握在大手中,大姆指落在她虎口上,她四隻纤长玉指在他掌中平放,他用另一手的手指抚着她光滑手背肌肤。 夏雪心里很复杂,她想告诉萨勒曼她醒来了,她跟一般人相同了,但她开始想恢復自由生活。她需要时间想想她到底要什么。 就在夏雪还拿不定主意决定多假装几天,萨勒曼已召来雷恩和任云雪。出发前任云雪用宫里医疗器材将眾人隔在门外对夏雪做检查。 「好了,我们走吧。」任云雪不久就走出门,对着雷恩说。 萨勒曼抱着夏雪坐上车,任云雪默许没多说,看着夏雪坐在萨勒曼腿上,头靠向他胸前。任云雪只是确定移动式呼吸器运作着就和雷恩也坐进加长的车里。一路上眾人各怀心事。 停机坪上任云雪提着呼吸器跟在萨勒曼后方,她允许萨勒曼将夏雪抱上机。 「你跟夏雪道别,我去找雷恩请他准备起飞。」任云雪帮忙将夏雪安置好就走出机舱后方房间往前舱走。 「夏雪,我很快会去看你。」萨勒曼在夏雪唇上落下一吻,走出舱门离去,他怕自己再多留会反悔不想送走她。 任云雪走进后舱卧室就锁上门,在床上坐下,拍拍夏雪手背:「你可以起来了。」 夏雪睁开一隻眼,看房里只有任云雪才睁开双眼坐起身:「你怎么知道?」 「我是医生耶,也认识你。」看到夏雪的动作,任云雪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以前当萨勒曼秘书时乱正经的,原来是偽装不正经啊。任云雪从来就不知道夏雪有长生不死能力这件事。 「不对,宫里医生我都骗过了。」夏雪皱眉不信。 「你呦,要离开萨勒曼捨不得是吗?刚刚鼻头红红的。」任云雪笑她,根本就想把沙乌地阿拉伯王储吃下独佔嘛。任云雪心里忍不住套句成长的台湾有方言形容『爱吃还假小心』。话说回来,萨勒曼这么多年来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到底为什么现在夏雪竟然捨得离开,夏雪就这么放弃了吗,任云雪心想,不过因为个性的关係没有多加追问。 「反正我再继续待在宫里也假装不久,还不如出来走走。」夏雪理所当然的说。 「你的决定,我不方便说什么。不过,到了岛上你要怎么做?」任云雪问。 「别跟任何人说我是清醒的。」她还会住萨勒曼的房子,还有机会看到萨勒曼。她想自己跟他解释。 「好吧。萨勒曼交给我安排,所以我会调整鐘点女佣打扫时间在你起床前,你睡前房间门就锁上。日用品购物呢,我会帮你安排,不然就上网路购买。」任云雪说完停下,想着是否还有要注意的地方。 「我可以出门吗?」夏雪忍不住问。 「应该可以,萨勒曼车库里有车,但是你要小心别被住在附近bkt成员看到。可能要偽装一下,别做像你夏雪打扮,改变发色和发型之类。」 「这简单。」夏雪点点头,不禁开始想像岛上的热带生活和萨勒曼的大房子。 舱门响起敲门声。 「要准备起飞了。」是雷恩。 「噢,好!」任云雪连忙回应。 「快躺下。」任云雪起身将床上安全带系好,就走到门边,看夏雪躺好闭上眼,就赶快开门出去。 飞越大半个地球,在任云雪的安排下夏雪舒适地住进圣殿骑士团在美国境内某群岛拥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小岛上。另外百分之二则属于美国政府和其他美国公民。 「厨房有些存粮,我明天再帮你买些东西过来,你先列张单子给我。你手机有带来吗?」任云雪打发其它人离开就和夏雪在厨房确认要採买什么。 「有。」夏雪从口袋掏出临走前偷偷藏到裤袋的手机。 「先别使用,我明天帮你买张新手机sim卡来。我先回去,免得雷恩起疑。我从工作的医院电脑里安排了一个『虚构』看护领萨勒曼给的薪水,所以不会有人来,钱我会拿给你,这样你就有钱花用。」任云雪知道只要夏雪用原来的电话号码,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好,清单在这。」夏雪递出清单。 任云雪接下夏雪採购清单就匆匆离去。 夏雪好奇在萨勒曼岛上房子里东看西看,这里有着许多东西方古董装饰,看着出设计师是跟萨勒曼在沙乌地阿拉伯首都利雅德顶楼公寓是同一个人。整体主要为中东和中亚风格,玄关从地面延伸到墙上贴着许多彩绘磁砖,摩登房子外面是白色的,外面有着低调黑色双开大门,门上有着同色中国式铁环门把和两隻动作不同灰色小石狮子,和长长高高白色围墙,沿伸到宽大黑色美式车库门前,房子有一面正对着种着青草地的后院、泳池和私人海滩,只有铁製低矮搂空围栏,中间有个同样造型的小门,以便从室内可看外面风景,也方便到海滩上。 从玄关到客厅有个大空间,打开嵌在墙上古老阿拉伯柜子,里面是鞋子,夏雪拿出一隻萨勒曼的鞋子。 「我还是在你家。」她傻笑起来又将鞋子放回去,关上柜子门。往客厅走去,主色为白色的客厅中央有组黑色皮沙发放在米色长毛大地毯上,电视柜上有着台大型平面电视和一些电子用品,地毯像是毛皮製,一旁墙边有吧檯。 「房间在楼上,那这里是?」夏雪站在中央看看四周好几个门,往其中一个没关上的门走去。 「是书房啊。他喜欢这里的歷史?」夏雪拿下书房的书架上整排关于这个群岛的人文歷始书籍的其中一本翻看。书房里有个大书桌和面对海滩大窗户。 夏雪把书放回原位,推开书房里巴里岛风格对开棕色木雕门,里面全是古董。 「你到底买了多少东西?」夏雪自言自语,里面除了古刀剑和古枪外,还有些图画和磁器。 夏雪回到能全开的落地门窗,可通往室外的客厅门窗一开就连接着外面平台。 平台上有休憩用整组室外藤製沙发椅铺有黑色底印着超大热带花朵和绿叶的软垫。舒服的海风吹进室内,扬起窗帘。后院种植许多热带树木花草增添周围隐密性。 她继续在房子里游走,陆续发现犹如小型电影院的视听室,还有个会议室,连设备齐全连含桑拿健身房都有,但是房子和萨勒曼的别宫及皇宫里寝宫比起来不算大。差不多就是一般美国人房子再大一些而已。另外有个一房一厅一卫浴客房连接在房子外。 她往刚刚躺在担架被抬上去的二楼楼梯走去。二楼除了附有开放式小客厅主卧室还有一个超大浴室和犹如珠宝店装潢的更衣室,半边掛着萨勒曼的衣物,另外半边空空如也。 「那另外半边就是我的嘍。」夏雪哈哈大笑。 夏雪下楼返回书房想上网路用之前留在购物网站的信用卡资料买些衣物鞋子,萨勒曼那么忙应该没有想到去停用她的卡片。她打开抽屉想找纸笔写下想买的东西,拉开却发现一本陈旧日记躺在里面。 「萨勒曼以前的日记。」夏雪边翻边自言自语:「其实就算你不说话,你看我的眼神,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的秘书做不到这样,你应该满生气的吧。」她闔上日记本,没有想深入看的意思。她还在想何时要让任云雪跟萨勒曼说她夏雪醒来,那他就不知道她骗他了。 夏雪晚上都会留在二楼卧室,关上一楼灯光,然后将二楼屋内所有窗帘拉上,双层窗帘成功挡住屋内灯光,远处看过来就不会看到屋内人影晃动。 她有时会在白天开车出门到农夫市集或是随意逛逛,任云雪说过,从所有人的房子看过来,因为角度关係,只看得见屋前私人沙滩。岛上只有小型购物街,大型商场要到群岛首府才有,在她心理准备好被萨勒曼发现前,为免搭机到邻近岛屿身份曝光,夏雪重新申请使用起她在法国遇上海玉旒之前用过的化名身份证件。因为活得久,外貌又没多大变化,不可能一直用同一个身份,否则证件上年纪不吓死人才怪。 几周后的周末一早,正当雷恩和任云雪坐在沙发上享受安静早晨,手机铃声响遍房子。雷恩拿起桌上响个不停的手机接电话。 「萨勒曼?好,我去接你。」雷恩拿起搁在桌上的车钥,朝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任云雪,开门走到车库。 「夏雪,你在哪?萨勒曼突然来了!」任云雪看车子开走,马上拨电话给夏雪。 「什么?这么快?我在家。」夏雪看看房子四周,深怕留下什么被发现她根本是装的,她不确定萨勒曼会不会大发雷霆,她最讨厌应付和面对大发脾气的人。她又不是海玉旒老是故意惹别人生气! 「我现在过去你那儿,免得萨勒曼发现没有看护。」任云雪边走边讲电话,她也拿起车钥进入车库,准备开车到叁分鐘车程外萨勒曼家。 两个女人快速整理房子,把夏雪新买衣服鞋子收在袋子里在原本应该是空衣柜的柜子夹层藏好,最后确认房子内外都看不出破绽就连忙上楼。过了不久窗外就传来车声,然后又停止。 「早知道就不要买那么多东西。」夏雪连忙将衣柜门关上衝到床上躺着,只希望萨勒曼不要去开那他不用的衣柜夹层。 「快!快!快躺好,他来了。」任云雪坐在床上帮夏雪掛好呼吸器,如果不是因为看夏雪之前尽力帮忙尚恩和莎莎,也帮过自己,她才不会淌这混水来帮夏雪,就算是她报恩好了。任云雪心里有数,这几周她感觉到夏雪对感情没有以前那么执着,似乎有意思自立门户开古董店或追求个职业成功之类的,她看过夏雪在网路找过一些资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夏雪。 「雷恩。」任云雪转头看着上楼的两个男人,从坐着的床上起身。 「呃,萨勒曼,我请看护先回去了。你如果需要看护帮忙再跟我说。我明天再来。」任云雪小心看着萨勒曼,越过萨勒曼身旁后连忙拉着雷恩下楼。 萨勒曼觉得有些奇怪,看着两人下楼。任云雪是在怕他?虽然不常见到任云雪,但之前他怎么不觉得任云雪会怕他?萨勒曼忍不住转头看着直直躺在床上的夏雪,但是她仍旧一动也不动。 「夏雪,我来看你了。你喜欢这里吗?这里很美,天气总是很好。你知道吗?以前这里是个王国,后来因为皇室财政问题让美国买下,国王后代还经过选举当选参眾议员,继续为人民工作。」萨勒曼坐上床畔,拉着夏雪的手,另一手抚着她发丝。 夏雪这才知道萨勒曼为何对这个群岛歷史有兴趣,他对群岛国王后人不计是否为有统治权的皇族而能以一般人身份赢得选举这件事有兴趣,才去研究这个岛国歷史。 「对了,安德鲁把海玉旒找回来,但是她身体不舒服,所以不能来看你。她说希望你快点好过来。」萨勒曼看着夏雪像要动起来的眼皮,但他知道有时昏迷的人会有无意识反射动作。 夏雪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坐在沙滩上的萨勒曼,他似乎很伤心。 萨勒曼孤独地坐在岛上属于他的大房子前方私人海滩上,看着海花打上沙滩。每天他总在沙滩上发呆个一阵子再回到房间对着夏雪。 「尚恩,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伊莎莎靠在海边悬堐上家里那开放式客厅大开的门框上,挺着看上去就快要生的肚子。她正看着那穿着白衬衫和灰色西裤海滩上身影。 「他看起来很糟吗?」尚恩放下手中文件走到莎莎身旁望望不远处萨勒曼那白色大房子海滩。他离开暂时回到正常运作的纽约公司回到岛上,因为莎莎随时都可能生產。 「太远看不出来脸上表情,不过他心里一定很难过,这不用说。」伊莎莎快要叹气。 莎莎还没去看过夏雪,因为她是孕妇肚子太大爬不上萨勒曼那阶梯很多的二楼。任云雪也以医生身份建议她暂时不要去看夏雪。虽然觉得怪怪的,但经验告诉莎莎,只要这些相关人士说了,她就照做就好。萨勒曼从以前莎莎因为工作认识他,为他搭的私人商务班机服务时就很友善。夏雪也帮莎莎许多才让她得以愉快生活着。现在夏雪就这么静静躺着,萨勒曼心里面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孕妇不准心情不好。」尚恩拉着莎莎的手,走到沙发前扶她坐下。 「那你想办法弄一个夏雪出来嘛。」伊莎莎不理智的说。怀孕女人果然蛮不讲理,不是叁更半夜说要吃中国食物就是耍赖。 「这个嘛……。」尚恩可不认为萨勒曼想要个有夏雪思想的仿真机器人。不然听说有个俄罗斯富豪正在募集研究开发资金,宣称十年内可以创造出如电影阿凡达里人脑控制机器人。 尚恩也没说萨勒曼其实开始怀疑夏雪已经醒了,也怀疑夏雪只是在假装让曾把夏雪打入冷宫的萨勒曼伤心。 尚恩和雷恩及萨勒曼怀疑大女人主义者也就是夏雪好朋友和前老闆海玉旒联合起伊莎莎、任云雪和夏雪共谋欺骗萨勒曼。 因为萨勒曼听到夏雪自称跟十叁氏族换得永生等待萨勒曼转世就把夏雪打入冷宫,还让她当小叁好几年,低调娶她不但不宴客也不正式立她为王储妃,还夜夜笙歌好似要再找老婆填满阿拉伯国家可娶四个老婆的缺……结论是这些女人们想罚萨勒曼。 夏雪躲在窗帘后咬着下唇,虽然任云雪每天会用帮她灌食和沐浴来支开萨勒曼让她可以自己吃饭和洗澡,不过她自知要瞒也瞒不久,那有人有办法这样装做动也不动又没思想!更何况她夏雪就快要管不住自己的心……。萨勒曼如果叹气她也想叹气;他不开心她也会不开心。 「真是有够尷尬,你为何那么快就来……不然我就突然醒来好了。等等,不对,要是你又把我放在皇宫不理我……,那还不如再装下去让你担心。然后等我去把我自己的古董店开好再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回到皇宫又什么地方都去不了。你都不想想我有多无聊,以前可以跟着你去上班每天有事做又可以随时看到你。」夏雪手拉的窗帘,背部靠往墙上自言自语。 萨勒曼自沙滩上站起来拍拍身上沙粒,开啟铁门回到房子范围里,他眼角馀光似乎看到楼上窗边有个人影,抬头定睛一看却没有。他摇摇头,一定是自己太想念活跳跳的夏雪所以產生错觉。任云雪和看护也都不在房子里啊,除非……除非他的猜测成真,夏雪早醒了,却欺骗他来报復他之前将她冷落。萨勒曼毕竟不是普通人,他心里很快產生一个计划,如果夏雪是醒着的,她绝对无法再装下去。 萨勒曼缓步走上楼,到夏雪床边坐下,拉起夏雪的手握着,他突然发现她的手似乎有晒太阳的顏色。 他开口跟夏雪说话:「夏雪,我明天要回沙乌地阿拉伯。」 萨勒曼突然停下不语,然后又开始接着说:「如果你能说话,会要我带你一起回去吧。」他轻轻抚着她手背。 「你知道我在等你醒来,你等了我那么久,现在换我在等你。」萨勒曼说话同时仔细看着夏雪的脸部表情。 「我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原来我小时候的怪梦,是前世在中国的事。」 「夏雪,我曾以为你在我身旁你就满足了。但是因为我冷落你,你放弃我了吗?所以你不醒来?」 萨勒曼停顿一下,决定不管夏雪听不听得到或是有无意识,他都要下一帖猛药试试:「这次来是要告诉你,我要再结婚了。但是你在我心里是无法取代的,是国王指定的政治联姻……。」 夏雪听到这里,后面的话都听不见了,她不知道自己湿润但紧闭的眼,不小心泄露一滴如小珍珠晶盈泪滴。 Chapter11 「什么?」任云雪差点把口中茶水喷出来,她捂着嘴口齿不清的问。 「萨勒曼要再结婚。」雷恩手拿着报纸在沙发坐又重覆一次,然后就好像没事般翻开他刚从门口拿进屋子的本地报纸 「跟谁?」任云雪把茶杯放到茶几上,从单人沙发起来,挤进雷恩坐的双人沙发,拉下他面前报纸。 「我哪知道。婚礼那天你就知道嘍。」雷恩拿着报纸的两隻手将报纸前后轻轻甩甩让报纸恢復原状,又将头埋在报纸里。 「我们要去参加?」任云雪心想萨勒曼见夏雪还躺在那,却要再结婚还公开邀请大家,那这是玩真的嘍。她不禁可怜起夏雪,夏雪连个婚礼都没有,还马上被打入冷宫。 雷恩放下报纸看着任云雪不太爽快五官皱成一团的表情,忍不住开口:「公平点,总不能要求萨勒曼一直等着夏雪醒来。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沙乌地阿拉伯是可以娶好几个妻子,更何况萨勒曼是王储要有子嗣,他如果要拥有后宫叁千佳丽也是他的自由。」 「我知道,就是这样才更令人难过。」任云雪将头轻轻倒向雷恩宽大肩膀,结束这个话题。她怕多说多错,现在,只有夏雪自己能『醒来』解决,别人又有何立场去说萨勒曼呢。 「安德鲁,听说萨勒曼要再结婚?」海玉旒抬头看着后方推着她所坐轮椅的安德鲁。任云雪稍早跟她通过电话。 「你听在岛上的人说?」安德鲁当然是已经知道萨勒曼怀疑海玉旒跟十叁氏族谈条件好似为了让夏雪从昏迷中醒来,才会被趁机掳走,不过他营救海玉旒归来后她却不再追问夏雪的病情,海玉旒该是知道些什么才是。 「任云雪告诉我的。」海玉旒说完就闭口不语,像是在沉思什么。 安德鲁沿着有着美丽湖景和山景的日内瓦湖畔缓缓推着轮椅和坐在上面的海玉旒,步行回到海玉旒位在瑞士首府日内瓦巷子里的公寓。他有空就会带自由惯的海玉旒出门离开山上城堡四处逛逛,不过她身体状况并不好,无法到太远的地方。 「安德鲁,你知道女人最重视的是什么?」海玉旒在安德鲁抱着她步上公寓阶梯时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问。 「爱情。」安德鲁拿出门禁卡刷过门边,门就自动弹开。他大步走进公寓。 「不对,是女人爱着的男人。」海玉旒在安德鲁怀中话中有话的微微笑着纠正他,就不再对萨勒曼和夏雪的事多加发言。她身为心理医师,专业训练让她知道能帮的就这么多,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已经让她自身难保。她这番话中有话,终会传到萨勒曼耳里,聪明如他会瞭解。萨勒曼会瞭解夏雪重视他多过于重视夏雪自己,就算他真的要娶别的女人,夏雪为了他会寧愿忍耐。更何况她差点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夏雪的灵魂,任云雪刚刚又打电话来证实了夏雪已经醒来,她很确定夏雪是在吓萨勒曼,要是萨勒曼知道夏雪好好的,这阵子折腾下来她相信萨勒曼会打消再娶的念头,他比任何人要瞭解夏雪。可能只是要让夏雪装不下去吧!海玉旒不怎么担心地想着。 「夏雪,你要怎么办?他明天就要回去了。」任云雪打电话给海玉旒后得到她回电说已跟安德鲁说,话很快会传到萨勒曼耳里云云,下午就依惯例支开萨勒曼去找雷恩,让夏雪能用餐盥洗。她愣愣看着夏雪一如往常沐浴完吃着她带来的食物,忍不住开口问着夏雪如何打算。 「我还没想出来。」夏雪强迫自己机械式吃着饭。她总会想出办法来。几千年来她学会饿肚子不是办法,所以就算她吃不下也得吃。 「你变了。」任云雪说这话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是,我是变了。」夏雪停下汤匙双眼无神说着。她变得跟一般人一样会受伤,所以她不再惧怕医院和医生。但是,她的心为何也变弱了,她那撑过千年等待的心好疲惫、好疲惫……。爱人好累,她只爱过人,只爱过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管怎么转世都会爱得意志不坚定。那如果换成她被人爱,被一个只爱她的人爱着,又会是什么感觉? 「夏雪,你是装昏迷,绝不可失去求生意识,身为医生我不会容许你这样。」任云雪只好摆出医生姿态。 「嗯,放心。你不会有机会得揭开我装昏迷这件事的。」夏雪勉强扯出个微笑又拿起汤匙开始吃。 在任云雪眼里这个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窗外传来车声。 「他回来了。你可以考虑『醒来』好好跟他谈谈。」任云雪走到窗边确认。 萨勒曼通常会在楼下等到任云雪下楼才上来,但两人还是连忙将所有东西收拾好。 夏雪重新躺到床上自己戴上呼吸器闭上眼偽装起来。 「那我回去了。」任云雪下楼对着在楼梯下等待的萨勒曼说,这几天她已经比较习惯对他说谎,脸上表情自然许多。 萨勒曼只是勉强点点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默默送她到门口离去。 任云雪听到背后沉重关门声,只能叹气上车调转车头离去。这夏雪到底在折磨谁啊,是她自己或是萨勒曼,还是夏雪想折磨她自己和萨勒曼?过去的折磨还不够吗。 住在小岛就跟在船上一般,暴风雨来得又快又急,白天的晴朗天气在傍晚开始消失无踪,窗外风雨随着夜越深越加大。萨勒曼在用过简单的晚餐后,决定降下窗边防止窗户破裂的缕空自动铁门,独自坐在书房对着电脑准备挑灯夜战,少了夏雪,助理又远在沙国,很多文件和事项都直接送到他手上裁决,因为时差他不得不加紧赶工免得有时效的外交文件会延迟发出。 夏雪好奇着向来准时回到楼上卧房在小客厅大沙发上睡着的萨勒曼怎么还不上楼,外面又风雨交加,她于是偷偷摸摸赤脚到楼下,循着唯一亮着灯半开的书房门口小心翼翼地走去。她有时会趁萨勒曼睡着,张开眼躺在床上在黑暗中远远看着他,但明天萨勒曼就要离去,不久就会有另一个女人在他的生命里,她想好好的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糟了。」夏雪不小心踢到萨勒曼包好放在地上准备带回国的物品。可能是他收藏的武器或是磁器,包裹在夏雪眼前像慢动作般重重撞向地上然后发出巨大声响。 「谁?是谁?」萨勒曼起身随手抄起桌旁窗台前当摆饰的西洋古剑走到门口,小心拉开门,那个原本靠在墙边的长型包裹倒在门前,他小心闪过包裹走出门外。 夏雪躲在门边不远黑暗处墙边捂着耳朵蹲下,耳朵里因刚刚东西掉到地上的巨响而隆隆作响着。她心里想着该往那躲,人就慢慢往最近的健身房移动找掩护,她记得那里有个通往外面的门。 萨勒曼拿着剑想去开灯,外面突然雷声和闪电大作,他似乎看到墙边有个人影,但是下一个闪电劈下,他看向墙边却什么也没有。雨声干扰让他无法听出是否有脚步声。 他突然想起夏雪还躺在楼上,如果是十叁氏族入侵,那她就成了最容易的目标,他没有开灯,连忙往楼上走去,当他打开灯,他简直不敢相信床上空空如也。 「夏雪!该死!她果然是装的。」他喃喃自语,下楼打开所有的灯,发现健身房有阵风传进来。他往健身房走去,发现通往后院的门被打开,他才踏出后院透过室内灯光发现地上有血跡一直往海滩而去。 「夏雪!夏雪!」萨勒曼在强风大雨里喊着夏雪的名字。 如果她是装的,那地上血跡是怎么一回事?萨勒曼不禁恐惧起来。 萨勒曼往门外走,透过大亮的室内灯光映照在室外看过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院地上有许多血。他跟着血跡衝到通往海滩的铁门抬头一看,他的前妻,不,是佔用他前妻身体的雪洛儿混身溼透拿着刀诡异笑着,一手拿刀抵着也被雨淋湿的夏雪那已经被刀割伤开始流血的脖子,雪洛儿双眼盯着萨勒曼,一手拖着夏雪在海滩上倒着往海里走,不远处好像有艘船在等待。 「站住!」萨勒曼衝到海滩上,声音被风和雨盖去许多。他注意到雪洛儿佔用的他前妻身体有点异样,许多皮肤表面都有淤青般顏色。 「萨勒曼!」大喊着的是他前妻的声音……她不是雪洛儿! 「放了夏雪!」萨勒曼手持剑在身体旁也跟着走入海里。他现在没空去想为何眼前这个躯体从雪洛儿回到他前妻。 「哈!哈!哈!放了她?怎么可能,你为了她跟我离婚,我怎么可能放了她?我把灵魂和生命卖给十叁氏族,让雪洛儿借用我的身体就是为了在死前拥有十叁氏族的异能来杀了她报復你!路西法之后会让她变成吸血鬼!你永远都得不到她!她将会在路西法身旁跟你对立!」萨勒曼前妻疯了般抬头大笑。萨勒曼才注意到他前妻脸上犹如活死人的顏色。 夏雪因为失血许多,脖子上伤口又沾到雨水和海水疼痛的几乎无法呼吸或开口说话。萨勒曼眼见夏雪脖子上不断流下粉红色的血和水混合液体。海水已经淹到夏雪和萨勒曼前妻的肩膀位置。萨勒曼眼见夏雪伤口丝毫没有变小或復原的现象。 「萨勒曼!今天我要你尝尝失去的痛苦!」见萨勒曼在海中往前逼进,萨勒曼前妻用力的在夏雪脖子上划下一刀,放手将夏雪推入海中,一个高大浪头将夏雪和他前妻淹没捲进海里。萨勒曼艰难在黑暗海中来回找寻着夏雪,岸上灯光被加大的雨势掩盖。远处的船在这时加速离去。不知道找了多久,萨勒曼用最后一丝体力游上岸回到家中通知雷恩。 接到消息的雷恩赶到萨勒曼家,带来bkt的人员。等到风雨变小可以开始搜寻海面,天空已经开始亮起来,船在海面上来回搜寻,直升机也在天空上盘旋。雷恩双手抱胸戴着太阳眼镜看着远处海面和天空来回搜巡的船隻和直昇机,多年的军旅生涯和各种地形的战争前线生活经验,让雷恩心知如好几个小时还找不到落海的夏雪该是兇多吉少,他满脸遗憾对着走到他眼前的萨勒曼摇摇头,却发现萨勒曼眼神飘得好远,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雷恩松开胸前双臂,一手安慰似地拍拍萨勒曼肩膀,就往前走到搜寻海滩回来的人员前询问是否有任何发现。而只是换上乾衣服的萨勒曼,满脸都是没刮的鬍渣和失去光彩的双眼,让他看来老了好几岁,萨勒曼双眼望着无边海洋,微微嚅动着的唇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声叹息,跪落在沙滩上。 夏雪撑伞站在萨勒曼屋子不远另一栋房子前的海滩远远看着。她落海不久就以最后一点力气游到安德鲁和海玉旒在岛上的家,她之前与任云雪去过,知道了门的密码所以顺利进入让任云雪帮她。她颈上有包扎的绷带,脸部表情怔怔看着宽广海洋,海风扬起她长裙裙脚飘荡着。她真要藉此离开他过自己的生活吗? 「你捨得离开?」任云雪的声音在夏雪身后响起。 「我......。」向来果决的夏雪迟疑起来。要是以前她会马上回说,反正他要再娶之类的话。 「他看起来很难过,我都不忍心看他了。」任云雪撑着另一支伞来到她身旁:「他说要再娶应该是要吓你的。」 「也是,他那么聪明我怎么会笨到装昏迷骗他。」夏雪苦笑。 「去吧,要走要留都在见过他之后再决定。」任云雪率先走向雷恩,准备告诉雷恩人已找到。 跪在海滩的萨勒曼突然感觉有把伞从后撑在他头上,他回头一看:「你......。」 「你还要我吗?」夏雪看着他狼狈模样,说不出离开的话。原来他是那么在意她,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不要再离开我。」萨勒曼连忙紧拥着她。 夏雪手中的伞落在海滩。 「夏雪!」微胖阿拉伯裔女製片从女生专用高楼户外餐厅座位起身,放下手中吃着沙拉的叉子,兴奋朝刚走到门口的夏雪挥手,还是那一身长黑袍配上顏色鲜艳欧洲名丝巾当头巾和一副戴在脸上看起来很酷的太阳眼镜。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夏雪顺顺黑色长袍,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道歉。萨勒曼告诉夏雪,认识她的人都很担心。 「是朋友当然担心。」女製片双手抱胸撇过头。 「你急着找我什么事?」夏雪翻起桌上菜单,伸手朝来女服务生:「请给我水和番茄海鲜意大利麵。」 「我要发行沙国第一本女性婚礼杂志,我想请你当模特儿穿结婚礼服拍照。你也知道沙国民风保守,模特儿不多,加上你可以达到我要的宣传效果。」女製片等不及拿着样本杂志递给夏雪。 「好是好,但是我不知道萨勒曼会不会答应耶。」夏雪有点为难,推推脸上宽大太阳眼镜,能试穿好看衣服加上试配戴昂贵饰品,还能帮沙国宣传,她当然不介意,不过家里那沙国排名第二在国王后面的大沙猪不知道会不会应允。 「放心,我家老公去跟他说说一定可以,就给女人看的嘛。只要你答应。」女製片信心满满的说。 「好啊,你去试看看吧。」夏雪深知眼前这在美国长大的阿拉伯女人不试试看是不会放弃。萨勒曼应该会拒绝吧! 「上菜。」服务生打断两人的话题。 「你看看哪几件你想试穿拍照。」待女服务生走开,女製片拿出一本新娘礼服型录给夏雪看。 「看吧,我说萨勒曼会答应我老公吧。」才跟夏雪说要拍照,不出几天,女製片已站在全部都是沙国和几位外国女子的摄影棚里双手叉腰对着进门的夏雪说着。 夏雪工作到一半萨勒曼却要她赶到这个地点帮忙,也不解释是帮什么,原来是要帮女製片准备发行的新娘杂志拍照。萨勒曼可能当成宣传沙国的手段吧。 不待夏雪回答,女製片就挥手招来几个女工作人员:「化妆、头发和衣服、鞋子。」几个女人没等女製片话说完就把夏雪拉进更衣间。 萨勒曼送的花束端放在镜前,夏雪挺直身体坐在高椅子上动也不敢动,让女人们七手八脚帮她化妆打扮,眼角瞄着那束花和上面有着萨勒曼签名小纸片。 妆画好她又被女人们塞进更衣小隔间,里面放着件白色礼服和银色鞋子。 「请到摄影棚。」夏雪才走出隔间就被请到摄影棚。 「哇。大美女。快来、快来。」等候许久的女製片看着再度走进摄影棚的夏雪拉她站到相机前面。然后指示工作人员开啟摄影机。 拍摄接近尾声,突然摄影棚里原本播放的音乐停止,全部没有蒙脸或穿黑袍的女人们交头接耳,然后纷纷躲到一旁布帘后,留下原本正背对镜头站在原地的夏雪满脸疑惑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摄影棚,正当她想移动身体。西装笔挺的萨勒曼在这时推门准备进到摄影棚里。 「在外面等我。」他对门外安全人员下令,看着他们转身面对门外站着才推开门。他可不想让别人看见夏雪的美丽。 「夏雪。」萨勒曼来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经过专业造型人员的精心妆扮,她美得惊人。 「你把女人们都吓跑了。」夏雪对他开玩笑。 「以后别再穿那老式套装。」 「怎么?怕人家嫌你老婆丑啊?」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打扮。」萨勒曼知道夏雪只是为了他不要忌妒别的男人盯着她瞧和不让外表越过工作表现。 「那你不怕别人看我嘍。」 「在沙乌地阿拉伯谁敢看你?」萨勒曼笑着。 「应该是看不到吧。」夏雪笑出声,出门都穿黑袍包得紧紧得,除了在政府大楼工作会接触到的人,在这国家谁看得到啊。 女製片掀开布帘,用手机偷偷拍下夏雪身着白纱看着萨勒曼笑的那一瞬间。 「帅哥和美女,比拘谨婚纱照还棒。」女製片偷笑着放下布帘。 「亚辛。」萨勒曼拿着手机在沙乌地阿拉伯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布拉齐兹王储。玫瑰园和旅馆都照您交代的处理妥当。」手机那头传来阿拉伯文。 「那就好。bkt派去的人呢?」萨勒曼坐到椅子前,负责非洲事务的西蒙失踪。 「已进入沙漠您说的地点找寻我家主子。但……还没回报找到。」 「难为你了。」萨勒曼只能保持冷静,他听见敲门声赶紧掛掉电话回到座位装忙。 「萨勒曼?你还在忙?」夏雪一身秘书俐落套装从门外进来,脚上套着高跟鞋。 「没有。我们去用午餐。」萨勒曼为了夏雪好,不对她说任何近来关于寻找西蒙的事,反正那些女人平常不会随意跟有工作在身的夏雪联络,他也不必多说。他现在希望她分散注意力,不要注意到他私下进行中的事。他只能希望阿拉能在他计划的事之前将西蒙带回来。 萨勒曼又要夏雪把顶楼公寓和别宫及古董重新布置,带她和皇族用餐,还允许她为好友沙乌地阿拉伯第一位女製创立新娘杂志拍首刊封面,让她忙到身体竟感觉有些不适。 萨勒曼希望西蒙平安回来在同一时间竟然神奇地发生了,不过雷恩派出的人和西蒙的手下,只带回两个动也不动满身伤的人。 在瑞士寇克斯堡可当做避难场所的新颖地下建筑,尚恩隔着厚重玻璃隔间皱眉看着父亲和任云雪对着室内躺着毫无意识的西蒙和玫瑰作检查,身后自动门开啟的警告声响让他转身看向来人:「安德鲁。」 「状况如何?」安德鲁已听说两人随车子掉进山堐,车子爆炸后灼伤又骨折无法动弹,他那张五官立体中西合併的俊脸竟没有表情。 「等我爸出来亲自跟你说吧。」尚恩走到沙发区域坐下。「海玉旒怎么样?」 「睡了,要不是亲眼见到她受伤,我都快怀疑她没伤。」安德鲁慢慢可以拼凑出海玉旒在和他对立时,是哪来的毅力。 「别让她滥用止痛剂。」尚恩知道海玉旒曾在医院担任心理医生又曾是癌症病人,止痛类型的药或类毒品要拿到容易,要滥用更是容易。尚恩原本可能和家里其它人相同当医生,没当医生是因他讨厌见血,更正确点来说是不喜欢看人受伤流血。他的控制狂可见一番。 「只到明天。」安德鲁事先答应要让海玉旒为夏雪和萨勒曼准备个小规模温馨婚礼,他现在只好多忍耐,到明天婚礼结束,那个女人就得乖乖躺在床上,去他的止痛品通通不准。 「这就是你今天的行程。」夏雪闔上手中平板电脑,准备转身离开办公室让萨勒曼开始他一天的工作行程。 「今晚出发到瑞士。」 「是。」夏雪一如往常没有多问。 瑞士寇克斯堡大清早花园里许多人忙进忙出。从城堡花园看去。山下风光一如往常寧静安详,湖面映照着阳光闪闪发亮。 「鲜花送到了。」女僕走到站在温室的海玉旒身旁。 「直接拿来这里吧。」海玉旒拉拉身上格子衬衫,捲起袖子,将一条白桌布铺在温室庭园喝下午茶用的桌上,再将花器和剪花刀摆好。 伊莎莎套上米色围裙,准备插花,空姐生涯教会她许多美化生活的技巧。 「帕尔沙夫人,请您清点花材是否就是这些。」女僕带着花卉公司员工从城堡外围绕到花园,将送来的清单拿给莎莎。 「对,就这些。捧花先拿到冰箱。」莎莎对着单子上和放在地上的花材,拿起捧花交给女僕。 「餐点准备得差不多了。」另一位女僕走进温室。 「蛋糕呢?」海玉旒边走边问,她得去看看温室另一边桌椅排得如何。 「师傅已经准备好,可以拿过来。」 「请师傅拿出来吧。」海玉旒看看手上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温室桌椅排好,餐具也排好。花差不多了,外面椅子也放好。毯子也摆好。」 任云雪在地下室犹如小型医院的地方帮躺在两张床上的一男一女检查着。 「怎么样?」雷恩看着任云雪通过自动门走出隔间,在手中诊疗记录振笔急书。 「西蒙状况较差。以前的旧伤不但没好,这次还受伤更严重。玫瑰只要醒来就没事。」 安德鲁闻言什么都没说走出医疗区域,尚恩脸色严肃走到玻璃隔间前看着被绷带包满双腿的西蒙。 「你是说他…不但身体的『那个问题』还在,现在可能醒来不能走路?」雷恩看过许多战乱受伤的人们,大约以西蒙的外伤猜测着伤势,他看着西蒙那包得跟木乃伊般的腿,只露出一点点脚底部份。 「嗯。」任云雪点点头继续说:「不能走路之外,可能连脚都没了。你看他脚底淤血发紫,就快接近黑色,如果不幸开始发黑,别说他的十跟脚趾,不出多久他的两条小腿可能都会不保。虽然现在科技发达,腿部义肢藏在衣物下跟正常的腿使用起来不管行走或跑步都跟常人相同,但是心理层面影响较大……而且西蒙还有『那个问题』,我想同样是心理因素影响较大,生理上依照过去他看过的医师所写之检查报告后,虽然我没有本人实际在诊疗现场,但我认为他应该早就復原。」任云雪试着保持专业,但是还是免不了微微红着脸。 尚恩转头背对玻璃隔间,看向任云雪和雷恩:「既然这样,如果他醒来,先别跟他提双腿可能不保的事。免得他心理上不好过。」 「好。」任云雪见雷恩没有出言反对只好点点头。她知道尚恩和安德鲁绝对会反对爱管间事爱捣乱的海玉旒以心理医师身份对西蒙进行心理治疗。要不是海玉旒要命的故意送玫瑰到西蒙身边,西蒙今天也不会因为要保护玫瑰而再度受重伤。雷恩说过西蒙之前因为追求权势而误入敌人圈套受过重伤,他的未婚妻也因此丧命。西蒙本身应该对看心理医生也有很大的抗拒感,不然不会任影响男性自尊的旧伤挥之不去。 夏雪和萨勒曼来到瑞士,跟平常一样不带任何安全人员,由萨勒曼自行驾车。 「你在想什么?」一个红灯前停下车,萨勒曼看着望着窗外发愣的夏雪。他很高兴她不管到哪总算不再做那恐怖的老式套装大眼镜装扮。 「你好像不担心找不到西蒙?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夏雪对他放松好几天的情绪不解,本来他就会隐藏感觉,但不到这种毫不担心的程度。 「找到了。」萨勒曼见灯号转换,放开煞车,踩下油门。车子顺畅的行驶在白日风光美丽的日内瓦湖的环湖公路上,往瑞法边境接近中。 「白玫瑰呢?」夏雪深觉当时自己独善其身,虽然不知道详情,但没有以常理思考阻止海玉旒乱搞就算是共犯之一。 「一起找到的。」萨勒曼就此止住话题,将方向盘转到往山区的小路。 踏进寇克斯堡,夏雪发现圣殿骑士团兄弟会简直全员到齐。 「发生什么事?」夏雪转头盯着萨勒曼。 萨勒曼没回话,率先往楼梯上走,转过头对她说:「你先回房,我去找安德鲁。」 夏雪歪着头站在梯下,她嗅到不对劲的味道,不过还是提着手上公事包往楼梯上走去:「有点奇怪。搞什么神秘?」 她跟往常相同,开门进到属于萨勒曼的区域就打开电脑继续工作,没有意识到窗外面几个楼层下的花园里已经完成和平常不同的装饰。 「布拉齐兹王储和王储妃到了。」手拿着张镶框大照片的女僕匆忙走到海玉旒身旁。 「别急,佈置已经完成。你把照片摆在那边摆好的画架上。」海玉旒环视整个花园和一旁透明宽广大门开啟的温室,双眼确定所有人手上工作都接近完成,然后拍拍双手吸引大家的注意。「所有人快完成手边最后的东西然后退下。」 点心师傅率先完成蛋糕放置走进通往城堡铜製雕花小门,穿着不同于平时而正式黑短裙装套着白色围裙法式风格女佣制服的女僕们也从小门一一退开,海玉旒和伊莎莎站在花园里做最后确认。 「我去冰箱拿捧花。」伊莎莎见一切完成,捞起绿色纱质长裙摆,也从小门进入城堡。 海玉旒拿出手机传简讯给所有预定出席人员,要大家开始移动来到花园。 安德鲁调整颈上领结,在楼上看着花园中只剩独自站着的身着改良式旗袍的海玉旒。他很惊讶向来不太想跟海玉旒打交道的萨勒曼会要海玉旒帮忙这件事,不过很可能是萨勒曼认为她知道夏雪的喜好吧。 萨勒曼看着强力玻璃墙后方的西蒙,他想起当年两人起的争执和西蒙未竟的野心。雷恩和任云雪随眾人先离开医疗区域,准备更换正式衣服。 「走吧,你不想让夏雪发现你要给她的惊喜吧。」尚恩拍拍萨勒曼肩膀,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处理,全部纠结在一起也没有帮助。 「进来。」夏雪对着外面敲门声说。 「布拉齐兹夫人,请准备着装。」女佣拿着一个装着衣服的防尘袋,后面跟着提着化妆箱的另一个女僕。 「这是?」夏雪起身往两人走来。怎么今天不但全员到齐,女僕还用正式称呼来叫她? 「王储交代。」女僕朝夏雪弯腿行礼。 「噢。」夏雪以为可能是临时要参加外交宴会之类的不疑有他。 夏雪身上是一件象牙白丝质,上半身有一层同色蕾丝布短洋装和同色丝布面细跟高跟鞋,露出光滑的肩膀,胸前有心型剪裁,腰间有小小荷叶般滚边,裙子部份比较像是窄裙。头上用发夹装饰着一片刚好斜盖住半张脸的宽距编织有着小白点的头纱。脸上化着完美的妆容,但比平常稍浓。 「夫人,请。」一名女僕带领她往外走去。 夏雪被带领来到城堡音乐厅旁通往花园的雾玻璃大门,萨勒曼就站在门前。他身上换上一套黑色正式礼服,白衬衫颈上打着黑色领结。 「你何时……?」萨勒曼的衣服多年来都是夏雪打点的,她一点都不记得他有这套新西装礼服。 女僕拿出一件多层长白纱围上夏雪腰间扣好,瞬间变成一件白色长礼服,夏雪像是意识到什么,站着动也不动,萨勒曼上前执起她的手,拉着她走到门前,往外推开门,步上眼前通往花园最边缘的红毯。为了工作而暂时离开沙乌地阿拉伯回到美国的女製片无法到场,但偷偷帮两人拍的照片被放在一旁,公证人站在红毯最后等着两人。 「夏雪,我们进去吧。」萨勒曼望着安德鲁车子消失在路尽头转弯处。 「萨勒曼。谢谢。」夏雪恢復日常装束站在门前说。 「谢什么?」萨勒曼推开门让夏雪先进门。 「你早就设计好了,才会让我去拍新娘杂志和今天婚姻誓约更新仪式。」夏雪拉起他的手。 「我欠你一个婚礼,而且我知道你不想要一个豪华盛大婚礼,而是围绕你认识的人们。」萨勒曼宠溺看着她,亲吻她脸颊。 「不过你不是说玫瑰和西蒙回来了。我怎么没见到他们?」夏雪在大厅停下脚步。玫瑰之前接替她在海玉旒巴黎古董店里工作,因为海玉旒的关係惹出不少祸端,撇开海玉旒让玫瑰惹上的事,夏雪对玫瑰个人遭遇颇多同情。 萨勒曼拉着她的手往地下室楼梯走去。 「去哪?」夏雪边走边不解看着他。 「到医疗区。」萨勒曼拉她下楼梯往前走,停在一道破旧电梯门前。 夏雪到过地下楼层几次,知道破烂的地下一楼是个偽装。踏进旧式电梯门,里面是现代化的透明电梯。 「他们有人受伤很严重?是谁?」在下降电梯里,夏雪好奇问着。 「你看了就知道。」萨勒曼拉她走出打开的梯门。 警卫按下手上摇控器,为两人打开通往bkt总部大型金库样式圆型厚重大门,让两人走进圆筒状走道。 里面整个连地板都是由银色金属组成的,萨勒曼带夏雪转过几个弯,在一道透明门前停下,门里警卫见到萨勒曼也同样替两人开门。 「所以你没跟我多说举行婚礼的事,是因为西蒙和玫瑰状况。」夏雪冷静站在透明隔间墙前面。生离死别她夏雪早已经看透。 几周之后,在圣殿骑士团拥有的小岛上房子里,夏雪从浴室拿着个长条白色状塑胶物体和一张说明书走进房间。 「夏雪。」她递给萨勒曼。 「你不开心?」萨勒曼看完后放在桌上好奇看着妻子。她不想要他的孩子?也是,她那么爱乱跑、乱花钱,多了孩子不只多个人花她要花的钱,还不自由。 「没有。」夏雪只是担心万一到医院验出来只是验孕棒出错,萨勒曼会很失望。毕竟她的身体状况不同于常人。 「嗯,我看你留在这里好了。」萨勒曼往楼下走。 「才不要。」夏雪马上拒绝,萨勒曼又想把她独自留在岛上。 「最近欧洲和沙国有人传人的新型冠状病毒。」萨勒曼继续走到办公室。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要。」夏雪跟着他。 「为什么?」 「你不是说要我别再离开你?」夏雪笑他。 萨勒曼将她拉进怀中紧抱着:「你要是敢离开。天涯海角我都会找你回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