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不晚》 01 杭州的天气阴晴不定的,最近受台风影响,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从商店出来,原飞翮手里多了把长柄雨伞。 这是原飞翮吸取了前两天被淋成落汤鸡的经验,今天很自觉地去买了把伞。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给砸中。 一个人出来旅行,面对变数没人抱怨,他也是挺苦恼的。 在外面逛了几个小时,还真下起了雨,不过这次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撑开新伞,准备回酒店了。 已经十二点多,街上还是灯火通明,市区依旧热闹。 他压低了帽檐,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越过人群向下榻的酒店方向走去。 大堂没什么人了,他合上伞,帽子摘下来,抖掉雨伞上面的水珠,按下电梯等待。 刚走进电梯,就听到一阵说话声渐近,他伸手将快要关闭的电梯门按住,见一群人有说有笑地朝电梯方向走来。 原飞翮瞥了几眼,发现他们穿的衣服样式都是统一的,黑色体恤和运动裤,一看就是队服。 看起来得有七八个人,最先吸引他目光的是队伍里唯一的一个女生。还没进电梯就和她对视上了。 他只觉得这女生的眼睛很亮,丸子头扎的高高的,额前的空气刘海遮住饱满的额头,皮肤白皙,脸蛋圆润。 默默往后站了一点,丸子头站在他前面。 其中一个男生想要按楼层,手伸一半,顿住,又缩了回去。 看来是同一层的。 旁边的人瞥了他好几眼,原飞翮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带帽子,怕不是要被人认出来。刚想把手上的帽子戴上去,就听到那个男生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原飞翮? …… 他话音一出,其他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你是原飞翮吧? 原飞翮点了点头:哎,是我。 和晏低着头发呆,听到身后的男人出声,那声音沉到让她怀疑是不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他离自己挺近,总觉得他说话的时候胸腔在震动。 她扭过头,带着疑惑和好奇的眼神看他。男人带着黑口罩,半阖着眼皮与她视线相交,透着漫不经心和慵懒。脸部线条冷硬得过分,皮肤黝黑,身形高大,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 她悻悻地转过了头。 几个人笑了起来,对于偶遇体育明星表示惊讶和新奇,但也没有过多的纠缠,说了几句话,等电梯到了就各自分散。 拿出房卡准备开门,侧头看了看围在一起的一队人,为首的男人轻声道:今天大家表现得都很棒,尤其是你,小巴,拿下这个冠军很不容易,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去好好庆祝一番。 丸子头笑得甜美。 应该是怕吵到同楼层的人,他们小声地欢呼了几下,便各自回房了。 智能门锁滴一声打开,他扭过头,推门进了房间。 —— 习惯性地打开体育频道,坐在沙发上看,心里想着那支队伍打的是什么比赛,有点好奇,但也没好意思问。 仰躺下来开始玩手机,电视里体育解说当背景音,津津有味地刷着微博,热搜还没点开,就看到第一个词条后面跟着一个爆字。 原飞翮默念出声:t…elo蝉联pil冠军。 点进去简单看了一下,热门第一条是游戏官方博发的。「telo击败韩国guynh战队,蝉联pubg国际联赛冠军。」 视频封面是刚才的丸子头姑娘,带着耳机紧锁眉头,专注地盯着屏幕。应该是打游戏的吧,他不太了解这些,看了几眼之后就退了出来,点开短视频继续刷。 就这么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没什么困意,反倒是有些饿了…… 揉揉肚子,懊恼自己在商店买伞的时候,怎么不买些吃的。 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犹豫了好久,他还是决定出去觅食。换了个衣服,穿好鞋子就又准备出门了。 刚打开门,就看到斜对面的女人关上门走出来。 他一开始看了一眼没有在意,顿了一下,又瞟过去几眼,才确定是丸子头。她应该是刚洗完头,乌发散在腰间,白色吊带裹着匀称的身形,穿着运动短裤,双腿修长,并不纤瘦却也不壮,肉眼可见的圆润。 他第一反应是,一看就不是经常锻炼的,是天生的身材好。 和晏也注意到了他,微愣片刻,有丝尴尬,不知该打招呼不该,毕竟只是一面之缘,还没说过话。 原飞翮倒是先开了口:你也出去? 嗯。女孩声音软软的,唇角微扬。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出门不安全吧?他好心提醒。 和晏撇撇嘴,捂着肚子说:我有点饿了,想出去找点吃的。 他垂眸,轻笑出声,房卡刮了刮耳朵:我也出去吃东西,要不我们一起吧?酒店旁边的一条街有个便利店,这两天我都是在那解决夜宵的。 和晏犹豫地看看他,心想着他说的也对,一个人大半夜出去确实该小心一些,不如就结伴出行。只是,她不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是否安全。 原飞翮看出她的顾虑,说道:“就在对面,那里都是24小时营业商铺。” 街道有监控,商铺有人。 思考罢,她点头答应下来。 两个人一起出了酒店,穿过马路,来到那家便利店。 收银小哥还在打盹,听到系统自动响起的欢迎光临,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一男一女前后走了进来,小哥甩甩脑袋,保持清醒等着他们来结账。 和晏在货架前徘徊着,看了一圈,她都想吃…… 原飞翮挑了两盒炸酱面,回头就看到女人怀里抱着一大堆吃食,眼睛还在货架上瞄来瞄去。 他调侃:你打算一直不出门了? 和晏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东西,干笑两声,默默放回去两个饭团,说:这是我现在吃的…… 原飞翮在一旁等着她一起结账,小姑娘站在货架前,纠结着是选脆皮肠还是烟熏肠。他两手拿着炸酱面桶,背在身后,歪头看她选。 她瞄了他几眼,像是不好意思起来,眼一闭,把两个肠全部搂在怀里。 听到男人的低笑声,和晏脸颊微红,梗梗脖子说:我最近吃的太少了。 两人一起结了帐,然后借用便利店的微波炉将食物全部热熟。并排坐在便利店的落地窗前吃了起来。 这条街大部分的商店都是24小时的,几家店的招牌灯亮着,人没多少,但看着也不寂寥。 面对落地窗坐着,原飞翮慢悠悠地吃完两桶炸酱面。这面的量是真的少,一筷子下去就没了,他这种饭量根本吃不饱。再扭头看旁边的姑娘,刚吃完一碗火鸡面,腮帮子鼓鼓的,还能再咬一口脆皮肠进去。 原飞翮发现这姑娘哪都圆圆的,就连说话吃饭的嘴巴都肉嘟嘟的,露在空气中的胳膊跟货架上的牛奶布丁似的。 整个人就像能掐出水儿的软桃。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身边的女性朋友大多是运动员,身材体型都是那种健康感十足的。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果冻成精的。 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看起来又瘦又圆呢? 看她津津有味地吃了那么多,原飞翮也觉得自己没吃饱,起身又去货架上拿了两根脆皮肠。 和晏见他起身,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是结伴吃个饭,但到底是不熟,她这个大社恐根本不知道聊什么,心里也存着一丝戒备。幸好人家也没想跟自己聊天,不然没话找话真的太尴尬了。 她趁机给周宏昌发了自己目前的位置,告诉他自己和刚才电梯里碰到的男人结伴出来吃宵夜。 过了一会儿,原飞翮拿着两根脆皮肠回到座位上。 和晏看了一眼,随口问了一句:你没吃饱啊? 原飞翮边咬下一口肠边说:看你吃的香,我忍不住。 和晏捂嘴轻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这人饭量本来就大。 他眼含笑意:嗯,看得出来。 人倒是和蔼,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凶,几句话就让他们之间不熟的尴尬气氛消散了不少。 他嚼东西的时候,线条分明的脸部肌肉跟着动起来,驼峰鼻立挺,在柔和的灯光下也不减那股子生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不过就是杭州的着名美食哪个还没吃过,哪个名胜古迹还没去,对于那些普遍的聊天话术询问对方年龄职业来自哪倒是闭口不提。 和晏不了解体育,只是偶尔在热搜上见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是打乒乓球的世界冠军,印象也就止步于此。不过这个男人给她印象挺好,她平时面对的都是基地里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有吊儿郎当贼不正经的丑男,突然和一个长得不错性格挺好的陌生男人在一起聊天,不由得心情都不一样了。 凌晨四点半,斜对角的包子铺开门了。他们各自玩着手机,还不想回去。 和晏看完一页新闻,手机扣在桌面,转头问男人:要喝点东西嘛? 原飞翮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盯着她:喝什么? 他的目光冷硬又慵懒,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压抑,微弱地散发着几分危险的信号。 她本来想说喝酒的,但话到嘴边,她又怂了。总觉得邀请一个陌生人喝酒,有点奇奇怪怪的。 冰美式,我请你。她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店。 原飞翮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又看回来,盯着她白嫩的小手几秒,笑出声:好啊。 她跳下凳子,跑出便利店。 男人的目光下意识追随着那双修长匀称的果冻腿,在便利店的冷暖光下白得过分。回神时,他咳嗽两声,心中暗骂自己两句,将注意力又转回手机屏幕。 没多长时间,果冻姑娘就拎着两杯咖啡走了回来。 一杯端到他面前,一杯自己喝。 原飞翮道声谢,姑娘摆摆手,嗦一大口冰咖啡,整张小脸皱起来,捂着太阳穴。男人瞥了一眼,咬着吸管扭过头低笑。 冰美式喝完,没有理由再继续呆着了,两人同行回到酒店,到达楼层后便各自道别回了房间。 回到套房,原飞翮脱掉外衣,倒在床上,还是没有困意,可能是那杯冰美式搞的鬼吧。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此时天刚微亮,他站在窗前凝视着高楼建筑。 此时此刻,他有点想吃果冻了。 —— 02 和晏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多,中午的时候周宏昌来敲过她的门喊她吃饭,她迷迷糊糊地转醒说自己再睡会儿,睡醒了自己解决午饭。 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些,窝在床上看群消息。 一群大男人去吃烧烤去了,羊肉串烤面筋脆米年糕各种图往群里发,她咽了咽口水,有点后悔没跟他们出去吃了…… 顶着乱糟糟的卷发去浴室洗漱,简单画个口红,收拾好之后便下楼去酒店餐厅觅食去了。 想起昨天原飞翮给自己推荐的酒店餐厅里比较好吃的饭菜,自己打算今天就尝一尝。前几天准备比赛期间,一直吃的是团队配备的健康餐,这下好不容易能吃口带油水的了。 进了餐厅,她扫视了一圈,没发现熟悉的身影。坐下来后,服务生送来菜单,她凭记忆找到了他推荐的那几道菜。 等菜期间,她打了一局手游pubg。菜陆陆续续上齐,她退出游戏,打开相机拍了几张照发到群里,证明自己吃的也不差,馋他们一下。 翻看着这几张照片,突然想到昨天,貌似他们聊了那么久,联系方式没加。 想来也正常,不过是出于绅士,见她一个人出门不安全,所以结伴同行,聊了会儿天也不是什么熟人,没必要加联系方式。 想到这里,她挑眉,叹了口气,不再想些有的没的,拿起筷子专心干饭。 吃完饭,收到群消息说大部队在酒店大堂坐着,她起身去找他们。 队员们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都是吃饱了回来歇趟的。 周宏昌看见她过来了,忙招呼她:小巴,来坐这儿。 和晏坐在了周宏昌身边,他打量了和晏一眼,问:昨天几点回来的?起这么晚? 和晏手指绕着发尾,含糊地回答:四点多吧。 啧,你这比完赛了也不能太过于松懈,年前还有一场呢,不许熬夜听到没?那夜宵也不能那么晚吃。 知道了,教练。她撇撇嘴,十分乖巧地点头。 手机壳背面就是一个心形镜子,她举着手机照镜整理自己的头发,空气刘海有些长了。比赛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一不小心就会扎到眼睛,晚上得用剪刀修整一下。 放下手机,对面电梯门打开,男人穿着一身运动服走了出来。 和晏愣住,大脑飞速运转,打不打招呼? 男人往大堂瞥了一眼,看到了她。和晏眉毛微挑,眼神没有避开他的视线,盯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下午好啊。 沙发上瘫着的几个人一齐抬头。 和晏神色平静地和他打招呼:下午好。 原飞翮手里拿着保温杯,他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怎么了? 原飞翮摇摇头,说:没什么,你昨天不是说还没去过西湖吗,正好我也没去,就想着再一起做个伴,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没想到他会主动邀请,和晏忽略掉身旁那几道八卦的眼神,看向周宏昌。后者立马回应:这两天你们自由安排时间,没事的。 她抬起眼眸,说: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原飞翮凝视着她的双目,片刻失神,随即笑了起来:好,我也就随口一说,没关系的。 嗯,好。 男人走后,队员们沉默几秒,然后腾地坐了起来,凑到和晏身边。 我去,老巴,你什么情况?昨天才见了一面,怎么今天这么熟了?! 对啊,我记得你和他好像没说过话吧? 快快快说说! 和晏翻了个白眼,一人捶了一拳,指着他们说道:美女的事儿少打听。 虽然都是并肩作战几年的队友,但到底都是男的,跟他们真没什么可聊的,自己的私生活很少和队员分享。她对男人始终保持着警惕,当然,也包括主动邀请她的原飞翮。 她嘱托周宏昌如果明天晚上十点前还没回来,就打她手机,打不通就报警。 周宏昌打趣道:真不放心,不去不就行了。 是以防万一啦。而且,不去的话,”她开玩笑说,”以后可能都没机会遇到这样的男人了吧。 和晏承认原飞翮身上的神秘感吸引到了她,他很像一只半梦半醒的虎,有股狠劲儿,但却被很好地隐藏和压抑着。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新鲜的,新奇的,她忍不住想要探寻他身上的秘密,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更多。 —— 那天的艳阳出奇的好,和晏换了个清凉些的衣服,依旧是吊带,烟粉色,胸前有个大大的蝴蝶结,配了条紧身牛仔裤。天气太热,她没有化妆,涂了豆沙色的口红,增添了些气色。 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对面倚在墙上看手机的原飞翮,他还是昨天的一身黑色运动服,看到她后怔愣几秒。 我准备好了,出发吗?和晏笑得开朗。 原飞翮其实一开始邀请她只是心血来潮,也没觉得她会答应,她也没给自己个准信儿。可是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鬼使神差地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居然等到了。 他没多说什么,只笑笑:走吧,路费和伙食费我请。 两人打车到达目的地,吃了个早饭。然后按照网上的攻略,认认真真地游玩西湖十景。 从断桥到平湖秋月,游玩苏堤再到花港观鱼。在既不是秋天更不是晚上的情况下,平湖秋月就像是宋兵甲一样,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大部分游客在匆匆摁下快门后又匆匆离开。 夏季并不是个游西湖的好时节,不过曲苑风荷倒是可以细细观赏一下。 两人在柳浪闻莺公园歇脚,和晏让原飞翮帮忙拍了几张美照,然后找了家小店坐下来,开始埋头修图。 修完了一张,她突然抬起头。 原飞翮拿着水杯的手一抖,水滴溅了些出来。 她问:你真的是来游西湖的吗? 和晏看得出来原飞翮游玩的兴致不高,但游西湖是他先提出来的,自己也是抱着陪玩的心态来的,结果就属她玩的最嗨。 原飞翮把保温杯里的水喝完,平静地说了声:是啊。 嗯……感觉你对西湖的景色也不怎么感兴趣嘛。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说实话,我出来玩,可能只是突然觉得……有点无聊吧。 和晏撑着下巴看他,脸蛋的肉挤在一起,更像个桃子了。 你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原飞翮抬眼看她,半开玩笑道:看来你没有百度过我。 陆续有游客进来,即使他们坐在角落,也怕被人认出来。和晏压低声音,说:所以你叫我一起,是想找个伴儿不那么孤单对不? 原飞翮张了张嘴,和晏不在意地摆摆手:正常啦,我理解。我跟队友天天大眼瞪小眼的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也想出来散散心。 心里叹了口气,幸好她明白的快,不然又要自作多情了。 那…我们还去雷峰塔吗?她眼尾上挑,目光澄澈,睫羽卷翘。这双眼睛看人时天生带着媚惑一般,给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性感。 他点点头:去。 男人轻笑,又道:去看夕阳。 他们坐船在西湖水游赏了一圈,然后便去往雷峰塔。 已是傍晚,在霞光的照耀下,天空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大地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人们叁叁两两地在街道上漫步,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 和晏对着夕阳拍了许多照片,各种角度的都有。 原飞翮没怎么拍照,站在一旁静静欣赏。目光移向身旁的姑娘,及腰的乌黑卷发散落在后背,空气刘海被微风拂起,露出光洁圆润的额头。她专注地仰拍夕阳,脖颈拉长,余晖为她的曲线镀上了一层金色。 突然觉得,这片风景……貌似更好。 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思想过于不正经,无奈地笑出声来。 和晏回头看他,不知道他的笑从何来,但也跟着微笑。 我拍完了,我们走吧? 嗯,好。 —— 回来的时候,他们找个当地的特色菜馆吃了顿晚饭。 喝酒吗?和晏问。 原飞翮点头:好啊,你能喝什么? 嗯……我只喝过啤酒。你呢? 我也喝啤的吧,陪你。 和晏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原飞翮发现这姑娘的笑真的能传染,看见她笑,他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点了四瓶啤酒,和晏喝了一瓶半就有些晕乎乎的了,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在意识到自己脑袋有些轻飘飘时,她就不再喝了,怕自己真的醉。 对面的男人倒是没什么变化,神色淡漠地一杯接着一杯,脸都不带红的。 可能因为太黑了吧? 抬眼偷瞄仰头喝酒男人,喉结凸出,上下滚动,拿着白杯子一饮而尽,总感觉他是会对瓶吹的人,只不过考虑到有女士在,注重些形象。 可是和晏想象着他对瓶吹的画面,竟觉得会有点帅。 他们吃完饭,便打车回了酒店。 游玩这种名胜古迹最累了,走了一路,和晏的脚都快没知觉了,她穿的还是运动鞋。 两人进了电梯,靠在墙壁上休息。和晏出了一身汗,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擦了擦胳膊。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了。 原飞翮倚在一旁,懒懒道:今儿谢谢你。 应该我谢谢你才对,费用都是你请的,下次…话说一半,她抿了抿唇,没再继续说下去。 没有下次了吧,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即使她知道这个男人不错,也不应该存在什么想法,没有必要。 原飞翮沉默无言地盯着她,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巧克力,打开包装塞进了嘴里。 和晏看他一眼,好奇道:你在吃什么? 他伸出舌尖,巧克力放在上面:巧克力,队友的儿子塞给我的,好久了都忘了吃,快化了。 和晏还在因为他刚才伸出的舌尖晃神,沉默片刻,她才说:给我吃一颗呗? 原飞翮含着巧克力,凝视她几秒,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拆开包装纸,伸手给她递了过去。 和晏垂眸,盯着他手上的巧克力,半天不动。 虽然没有必要,但还是想试一下。原飞翮这个男人对她太有吸引力了,她没办法就此打住,不满意仅仅只是一起吃饭一起游玩这么简单。她想探寻更多,更多…… 白嫩的小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微微俯身。 在目光触及到她胸前的若隐若现时,原飞翮黑眸微凝。 饱满的唇微张,咬住那一小块巧克力,没有立即离开,反而似是刻意一般,将唇贴在他的指尖,良久。 原飞翮没动,直直地盯着她豆沙色的柔唇。 和晏抬起头,巧克力含了进去,她眨了眨上挑的眼眸,说:好甜。 喉结翻滚,搓了搓指尖。四目相对,互相试探下,火花迸溅。 圆润的桃子脸,眼巴巴地盯着他,像是小猫急需投喂。 他想忽视那眼神,却又忍不住被吸引,那眼睛太可怜了,想让人狠狠地欺负,想看她更可怜的样子。 03 呼吸逐渐焦灼,男人有力的臂膀猛地将她揽进怀里…… 唇齿交磨,湿润了她的干涸。 他试探,没有被推开,没感受到抗拒。 一股子冲动火苗顺着腹部往上窜。 他掌着肉感的腰,嘴间的搅动嘬磨加了几分力道。 开始没想干这事儿,姑娘没开口,他也就不会主动起这心思。但久旱逢甘露,一个人太久,遇到个水桃儿般的姑娘,谁不会动心? 良久,二人稍稍分开,他道:嗯,是挺甜。 一时无话。 等了一会儿,和晏才反应过来没按电梯楼层。 “我先去买个东西。”原飞翮出声道。 她抿唇轻笑,点头。 在大堂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男人就回来了。 和晏将目光转向他的口袋,盒子露出一点边角,她放下心来。 出了电梯门,二人对视一眼。 和晏默然地跟着原飞翮走到他的房间门口,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像无尽黑洞吞噬着人的灵魂,是危险,亦是刺激。 腰身被覆上大掌,稍一用力,她便被推着进了房间。 他埋首在肌理,驼峰鼻蹭着后脖颈,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水味。 辗转来到耳后。 男人粗重的喘息就在她耳边流连,她右手扶墙,双腿发软,歪着脑袋给他亲。 轻哼转为娇喘,耐不住他撩拨,往后靠了靠,想要的更多。 她的娇喘很好听,像她说话时那般软糯。 捏着肉脸掰过来,吮着她的唇,她断断续续的哼咛,像小猫开饭后津津有味嚼着生肉时发出的舒服喟叹。 耳边嗡嗡的,脑袋晕晕的。 手指撬开唇,恶劣地搅弄着小舌,她听话地含住吮吸,又因为他的捣乱,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甜吗?” 她微吐舌尖,软软地回应:“甜……” 和晏没什么经验,初次是自己用玩具破的。她有欲望,渴望男人,又不信男人,瞧不上男人。可原飞翮却意外的踩在了她的性癖上,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行为,都让她觉得,靠近他,自己也不亏。 她以为会羞涩,会难堪,和萍水相逢的男人如此快速地肌肤相亲。但可能正是因为萍水相逢,她才有了这个胆子吧。 和晏又想起什么,推着他坚硬的胸膛,挣扎道:“没…没洗澡。” 原飞翮搂的更紧,抓住她的大腿,一个提力就将她抱了起来,忽然失重,她惊呼一声,双腿夹紧他的腰身。 男人低喘道:“一起洗。” 和晏没出力,全身轻松地任他搂着,跌跌撞撞地腻歪到了浴室。 原飞翮抱住她,肌肤再次贴上,唇也被他咬住,双手略微急促地将她的小吊带脱去,裹胸推上去,两只手同时搓揉着着她白花花的乳肉,乳头压在他的掌心之下变了形,刮蹭过他的掌纹,敏感又倔强得挺起来。 不过几秒钟,和晏就快瘫软成一滩泥。 下一秒,他握起她一边的乳肉,送进了口中。 温暖湿热的口腔把她的乳尖含了进去,一瞬间她身下无法自控地涌出了一滩体液,打湿了内裤。 花洒被打开来,热气氤氲,她拨开贴在她唇边的湿发。 原飞翮退后一步,速度极快地脱衣服,边脱边转过身去,顺手将衣物扔在外面的洗手池里。 男人的身躯高挑修长,脱掉上衣时伸展双臂,背部肌肉随着动作拉伸,像极了一匹蓄势待发的骏马。 肌肉并不贲张,可是紧实的腹肌之下,人鱼线依然隐约可见。 人鱼线汇合的终点,是一根挺立笔直的茎身,此时一柱擎天,几乎是抬头贴着男人的下腹。光滑的茎身上有经络鼓起,顶端的圆润的菇头,已经溢出了些许清液。 重新搂在了一起,和晏注意到了他的纹身。 占据背部四分之一的翅膀纹身被水打湿,似雄鹰面临暴风雨而无所畏惧,张扬肆虐,她看得腿软。 大臂上的纹身她看不出什么形状,问了一嘴。 他抽空回答:“和平鸽。” 手指嵌入那一片皮肤,眼神有一顺痴迷,又赶紧被她拉回。 只是做爱,她馋男人,萍水相逢,而已。 和晏半躺在洗手台上,双腿张开,享受他唇的伺候。 男人专注于品尝那处的甘美湿润,淫靡的气味在他的鼻间萦绕,舌尖探入小穴,灵巧地拨弄几个回合,她便哆哆嗦嗦地泄了更多。 和晏没主动要含他,他也没要求。 她看片的时候向来不喜欢看口交,总觉得太过恶心了。想想自己还有些双标…… 浴室里,淋浴喷洒的热水砸在地上,升腾起雾气,透过雾看她,双眼猫样迷离,美得不可方物。 匆匆洗完,两人又黏着出了浴室。 她被摔在柔软大床,有些怯懦。 赤身裸体的男人此刻没有白天那般沉稳,暗夜来临,他也似苏醒的野兽般,眼闪精光,掀开獠牙,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你撕碎。 男人将刚买的安全套拿出来,牙齿咬住边角,一下子就撕开了包装。 和晏好奇,伸手要替他戴,结果搞了半天还没戴上去。原飞翮失去了耐心,将她的手拨开,自己快速地戴好。 他压了过来,和晏被他抓住脚踝,双腿撑起了“m”型。 两根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顺着狭窄的蜜道抽插,道道蜜液顺着两瓣阴唇流到股缝,带去的是阵阵酥麻难耐。 “啧啧”的水声让和晏欲火更加高涨。 狭窄的蜜道随之痉挛,两根手指往更深处进入,刺到了她的g点。 和晏爽到拼命摇头,此刻什么也顾及不得,带着哭腔的呻吟,越来越大。 大手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直至她尖叫连连,泄了满手。 原飞翮一把托住她的腰身将两人换了个位子,将她放在自己的身上,两只大手抓住她的细腰就往下按。 那根庞然大物也一点点欺近让它快乐的源泉,硕大的龙首抵在小洞的入口处,轻轻研磨着,挑弄着,微微向上顶,直把她弄得娇喘连连,求饶不止。 她叫得越大声,他就玩得越起劲,一直到他感到再也忍不住。 硕大的肉棒挤了进去,和晏尖叫一声,high到五官皱在了一起。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手指掐进了原飞翮臂膀的肉里。 “呀啊啊啊啊!!”和晏不住地拍打着他的臂膀,企图站起身来逃离这种被贯穿的舒爽。 她真的感觉自己上了天堂一般。 原飞翮一边加快动作一边柔声哄着:“我耳朵都快聋了,来,叫得软一些给哥哥听听。” “哥…哥哥……” 原飞翮笑了起来,下半身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好妹妹。” 那根巨物有着蜜液的润滑在里面横冲直撞,撞得和晏意识迷离,在云端和地狱来回上下翻飞。 窄小的密道已经适应了男人的粗大,快感越来越强烈,从腹部直直的窜上脑门。 她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媚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此刻也不管害不害羞了,她只想溺死在这份性爱中。 原飞翮反身又将她压在身下,抓住腰身。 房间中,淫靡声逐渐放肆起来。 他们面朝着面,原飞翮垂着眼皮看她。黑瞳中倒映着彼此,女人潮红迷离的面容,男人流着细汗的俊脸。 喘息交错,小姑娘嘴巴一瘪,又要哭出来。和晏一只手挡住脸,避开眼神,鼻息仍是乱序,泪痕满脸,细碎的呻吟从喉咙溢出,脸颊到脖颈皆是一片通红颜色。 破碎感。 他见不得这种,腹部阳火更旺,动作粗鲁了许多。 将她的脸强势掰正,大掌捏住她的细脖,没怎么用力,却也让她慌了一下。双手握住他的手臂,撒娇般地哼咛着。 “你轻点……”说着就又哭了,豆大的泪珠从眼尾滑落,因着他抽插的动作,甩在了耳垂上。 他想起有一次打完比赛,和队友们去逛街,路过猫舍,多驻足了片刻。橱窗里有只自顾自舔毛的缅因,圆圆的眼睛,眼尾上挑,脸蛋圆润。队里的女生争相和它合照,把小猫搞得都烦死了,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们睡起觉来。 如今看着身下泫然欲泣的姑娘,心想,这不就是一模一样? 想起网上偶然看到的一个网络词,猫系长相,大概就是她这样的吧? 说她可爱,她的眼神又过于妩媚。矛盾,却又相得益彰。 盯着她的圆脸蛋,忍不住上手掐了一下。 姑娘皱起眉头:“你干嘛?” 他笑:“我看能不能掐出水儿来。” “你…哈……” 他恶劣地捏了一把下面的小珍珠,姑娘立马招架不住了。 “还真能掐出水,嗯?” 死变态! 床上人正抑扬顿挫着,扔在地上的女士包这个时候震动起来,随即便是一阵突兀的铃声。 和晏猛然回神,急忙拍了拍正辛勤耕耘的原飞翮。 “我电话!我电话!” 原飞翮不理会:“让它响去吧。” “不…不行!他们打不通会报警的!” 原飞翮骂了句“艹!”,然后起身去给她拿包。 和晏翻出手机接通电话,那头的周宏昌问:“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男人埋首在她腿间舔舐着唇肉蜜液,她双脚颤抖着,竭力保持着语调平和:“我没事,我都要睡了,再见。” 匆匆挂掉电话,将手机随手关了机。 原飞翮直起身子,一巴掌拍在她的臀肉上,和晏被翻了个面,头埋在软枕里。 “你们队,管的挺严啊。” 和晏意识一阵涣散,一阵清晰。她抿唇不答,总不能说是怕你对我不利才这样做的吧……结果倒是她自己主动跟着人家进了房间。 原飞翮掐着腰身,循着惯性,直接冲刺。空气中,大起大合的拍打声放肆响起。 姑娘又带着哭腔呻吟起来。 怎么就这么爱哭?好几次他都有些心软,心想着,算了,别太折腾人。但是又被她有意无意的撩拨勾起了火,真气人。 想着,他又把人翻了个面。 和晏发现了,原飞翮喜欢操控感。 这让她省力之余,心尖又忍不住地颤了两下。谁不喜欢强势猛男啊…… 想着今晚之后可能就不再有交集了,也是挺可惜的…… 她失了神,呻吟声都敷衍了不少。男人察觉到了,抬起头来看她。 想啥呢?不爽是咋的? 他狠狠地撞了她两下,姑娘回神,突如其来的贯穿让她措手不及,差点岔气儿,张着嘴巴不可思议地注视他。 两个脚踝突然被攥住,往下一压,就到了自己耳边。男人上身直起,重重地打起桩来。 他紧抿双唇,面无表情,等着看她求饶。 果然,水桃儿立马坚持不住了,两只手伸直拍他的胸膛:“你…你慢点…啊哈!” 冷笑两声,反倒越来越快。低喘渐起,伴着姑娘的娇吟,奏出最旖旎的乐章。 “等我……” 感受到身下人高潮已至,原飞翮伸手在她白花花的臀肉上拍了两巴掌。下体凶横地操进她的蜜洞,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深,直至顶开了一处软肉,他低哼了一声,精意涌来…… 和晏扬起下巴忘情地尖叫,全身痉挛着,极致的快感终于把她推送到了云层彼端,万千的烟火绽放…… 赶忙从花穴抽出,浓稠的精液迸发。 虽然带了套,但还是要仔细些。 两人皆脱了力,原飞翮从她身上下来,躺倒在旁边。将她扳着身子抱进怀里,一只手捏着那肉感又细腻的臀肉。 还真是,果冻精。 ———— ps:原飞翮(hé) 04 空调工作了一夜,温度一直保持着19度。 原飞翮是被冻醒的,他就躺在风口。将盖在腰上的被子裹上脖子,脸埋在枕头里。 静默良久,猛然抬头。 身边已经空无一人,白色床单褶皱凌乱,还残存着昨晚的疯狂痕迹。 甩甩脑袋,坐起身。 环顾屋内一圈,确定了人已不在他房间。原飞翮一下子躺倒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眼神呆滞地放空片刻。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 起身穿好衣服,打开套房的门,刚出来,就看到酒店清洁工的推车正停在和晏的房门口,她的房门大开着。 原飞翮愣了有好几秒,等到清洁工从房间里走出来后,他才回过神,忙叫住那位阿姨。 哎,你好。请问一下,这个房间的人去哪儿了?他指了指和晏的房间。 清洁工一边将清洗工具放回推车,一边说道:哦,今天早上他们一伙人就走了呀。 原飞翮眉头微蹙:走了? 对的呀。 几点走的啊? 就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前吧,我这收拾的最后一个房间了。 ……他紧咬了几下牙,敛去情绪,对清洁工道了谢。 回到房间,拉开窗帘,朝楼下望去,人来人往,车流涌动。 他深呼了口气,失笑一声,揉了揉短寸脑袋,站在窗前久久未动。 - 和晏坐在商务车的最后面,借鑫仔的ipad打游戏,开伞几局了,把把落地成盒。她自己倒是淡定,旁边跟着看的鑫仔都快急死了。 我说姐姐,你怎么回事儿啊?pecado不是你主场吗?怎么下来打个滚儿就死了? 和晏烦躁地捣了他一拳:别吵! 前排的周宏昌扭过头,看了低头打游戏的和晏,笑了笑:哎,你走之前好像没跟那位世界冠军打招呼吧?不是这两天混挺熟的吗? 和晏敷衍地哼了两声,没理他。 又玩了两把单排,集中了些注意力,结果还是在决赛圈的时候一个走神被人用awm消音给带走了。她也没了耐心,退了游戏就把ipad还给了鑫仔。 打开自己的手机,此刻姐妹群里正讨论的热火朝天。 正逢节假日,四个人除了和晏都是自由职业,但是和晏刚打下了个世界冠军,按常规是有一周的休假时间的,这两天大家正计划着去哪玩儿。 田英:【你们说叁亚怎么样?】 刘觅风:【不要!大夏天的去什么叁亚?我才不要晒黑!】 田英:【现在都流行健康的小麦肤色,你懂不懂?】 刘觅风:【我已经够小麦了,不用去晒了。】 石小臣:【我觉得叁亚挺不错的,到时候再叫上些朋友一起,我哥在省田径队做医生,不是认识几个帅哥吗?个个身材贼拉牛掰!】 刘觅风:【馋男人jpg.真的吗真的吗?!那我去!】 和晏盯着聊天框里的小麦肤色叁个字看了半天,思绪又不知道飘到了哪儿,以至于车子到达所有人下了车她还在发愣。 嘿!成翰在车外敲敲窗户,喊她,怎么着不舍得走啊? 她回神,收起手机下了车。 候机室里,她在角落坐下,打开群聊回复。 老巴:【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啊,我听从组织安排。】 石小臣:【那你什么时候休假啊?】 老巴:【也就这两周的事儿了吧,这次回去还有个宣传照拍摄的行程。】 田英:【赶紧审批下来,等着你呢啊!】 老巴:【收到。】 飞机划向蓝天,她坐在窗边俯瞰杭州城,想象着酒店里的男人此时此刻在干嘛。 气晕了?还是毫不在意? 拳头抵在唇边,抑制嘴角的笑意,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得意和失落在心尖上打架,昨晚的温存尚有残留,她搂紧毯子,戴上眼罩,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 回到北京后,和晏接受了队医的治疗。 她现在的手指关节处总是刺痛,尤其是在经历大赛的时候,症状会明显一些。 医生说是在大型比赛中,选手处在高度集中和紧张的状态下,手腕手指的使用力度会大很多,所以赛后症状会明显一些。 和晏沉默片刻,问:你是说,我有腱鞘炎? 温安志与身后的周宏昌对视一眼,随即看向和晏,温和笑笑:你放心,只要肯接受治疗,一切都不是问题。 因为职业的原因,腱鞘炎是电竞选手很容易得的病,一旦有这种症状,就意味着这个选手离退役不远了。 她现在虚25,大部分职业选手在她这个年龄早就已经退役了。其实周围人也劝过她,已经把该拿的奖都拿了,别等到一身伤病,状态低谷时难堪收场。 这次她又拿下大赛的世界冠军,已经可以做退役的准备了。 这些她都懂。 她18岁开始打比赛,这么多年了,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温安志先让她进行药物治疗,高强度的训练是引发病症的原因,最近正逢休假也刚好可以歇一歇。 回到公寓,她率先洗了个澡。 浴缸里满是泡沫,划拉了几下水,她将泡沫拢到胸前,又将它们吹远,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抬起左手,遮住头顶的暖灯,仔细端详着。手指虽不是秀窄修长,却也丰润白皙,指尖闪着暖光,柔和而带珠泽。 多好的手,她真希望能用这双手再多打几年比赛。 洗完澡给石小臣发了消息,她的两个大宝贝还寄养在她家,明天就把它们接回来。 放下手机,打开电脑,在平台上直播了一会儿,没打游戏,和粉丝们聊了聊天。然后又请了假,说明了是要和朋友们出去度假。 这些搞完之后,已经快十二点了。医生不让她经常熬夜,她谨遵医嘱,立马钻进被窝开始酝酿睡眠。 只是这个酝酿时间有些长,期间她睁眼看了时间,两点多了,她还是没睡着。 现在一躺下来,脑海里就会自动播放那天晚上的画面。 这让她怎么睡着? 越睡越热可还行? 本以为尝到滋味儿了,就该满足了,不再想了。结果是,越尝越想,越想越尝。 仰躺在被窝里,深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拿出了自己小玩具来…… 这是她在某个网黄博主的店铺里入手的玩具,入体和吸吮功能合并。按下开关,机械小舌头飞速运转起来。 还没碰到珍珠她就已经喘上了,手覆上雪峰,想起那人带着薄茧的大掌将她的乳肉肆意玩弄。 嫩穴在吸吮功能下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娇吟声越来越大,机械小舌头对着珍珠猛舔。 高潮的快感组成细碎波浪,一阵又一阵拍打着嫩穴。不到一分钟她便流水潺潺…… 眼神飘忽地盯着天花板,良久,才从余韵中清醒。 心中一阵寂寥和羞臊,起身去浴室简单洗了洗,然后重新躺了回来,这次,她很快便来了困意。 - 一直睡到了中午,和晏还是被石小臣的电话给吵醒的。 摘掉眼罩,眼皮还在打着架。将手机放到耳边,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石小臣那边传来几声狗叫,应该是安安又在闹。 我说祖宗,你什么时候来领你这俩小祖宗啊? 和晏侧躺着,将手机放在脸上:现在几点了啊? 都中午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姐姐!石小臣是津门姑娘,时不时就会蹦出两句方言来。 和晏坐起来,将扔在地上的屁股垫捡起来拿到卫生间的水盆里。 昨晚睡得有点迟了,下午我就去把儿子和闺女领回来。 挂了电话,就开始洗起屁股垫来。 她当时买了两个,一个是亲戚来的时候睡觉垫的,一个是玩小玩具的时候垫的,功能不同,但目的都是怕弄脏床单。 洗完晾在阳台。 浑身没力气,也不想做饭了,她就点了份外卖。 吃完饭,又开了个直播,打了几小时的游戏,等到五点左右的时候,出门去接狗子和猫咪。 石小臣住在父母家,独栋的小院子养了不少宠物。和晏经常会飞来飞去打比赛,安安和啾啾便会送到他们家来暂住。 来到门口,按响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石永岩,一身休闲的家居服,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笑意盈盈地给她开了门。 和晏乖巧地叫了声:小石哥。 晏晏来了,快进来吧,小臣在楼上和啾啾玩呢。 嗯。 刚进大门,和晏就看到迎面跑过来的几条狗,带头正是她那半个月没见的老儿子。 安安! 黄毛柴犬伸长了舌头,撒了欢地奔跑,到她跟前又急刹车停下来,在她脚边狂转十几圈,尾巴都要摇断了。 和晏蹲下来,安安立马给她洗了把脸…… 石永岩在身后笑着说:小臣嫌它太闹腾,把他赶出屋子来了,没想到这小家伙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狗子王了。 和晏闻言也笑了出来,捏着它的胖脸:不愧是我儿子嘛! 和老巴!!你怎么才来?!石小臣推开二楼窗户,怀里还抱着一坨胖橘,冲她招手,快进来! 石父石母出去旅行了,家里就剩兄妹两人。 和晏上楼来到石小臣的卧室,抱起啾啾就是一顿猛吸:啾啾!妈妈想死你了!! 怀里的大橘不满地哼咛几声,生无可恋地接受来自老母亲窒息的爱意。 石小臣从冰箱里拿了个甜筒给她,问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有空? 和晏抱着啾啾盘腿坐在沙发上,说:过几天去拍形象照,拍完了,就没什么事儿了。 那行,我跟我哥说一声,让他安排好行程。 都谁去啊? 石小臣耸耸肩:除了咱们四个,还有我哥圈子里的一些朋友吧,反正大家一起玩嘛。 和晏点头,她这人向来对集体活动都是咸鱼心态,没什么意见。 行,到时候通知我吧。 —— 原飞翮在杭州又待了两天,回到北京的时候,是他的主治医生赵州来接的他。 没有回住处,而是第一时间去了赵州的医务工作室。 尽管他已经再叁说明了他没什么事儿,但赵州还是坚持给他做了几项检查,确定无碍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原飞翮赤着上身,轻轻活动着肩膀,无奈道:我就说了没事吧。 甭废话,我是你主治医师,不关心你病情关心什么?赵州脱了白大褂,坐在他旁边,帮他按摩肩肘,你怎么突发奇想要去一个人旅行?整的挺文艺。 不知为什么,他自己按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医生一按,立马就有了疼痛感。原飞翮嘶地一声,失笑道:老赵,你能不能下手轻点? 就这你还说没事呢…他话说一半,瞥见肩膀某处,皱起眉头,上手轻轻摸了摸,问他,飞翮,你肩膀这儿怎么回事儿? 原飞翮没在意地问:咋了? 赵州凑近了仔细观察,翅膀纹身旁边有几道细细的血印子,结了痂,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太出来。 这谁给你挠的? 原飞翮一愣,扭过头对上赵州狐疑的眼神,生出丝心虚来。随即转过头,语调平静地开口:猫挠的吧。 猫? 啊,就,在杭州逛猫舍的时候,有只缅因抓了我一下。 奇了怪,挠你这干嘛? 原飞翮低头挠着手背:可能我抱她的姿势不太舒服,急了就挠了我两下。 赵州也不再在意这伤口,叮嘱了他两句,便让他走了。 走到门口时,赵州又叫住他:飞翮,你……最近心态上有什么问题吗? 漠然的眸子静静盯他几秒,笑道:你问的也太直接了吧? 赵州有些懊恼。他是看着原飞翮一路走过来的,太清楚他现在的状态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飞翮,有时候……也别太压抑着自己了。 怎么?原飞翮双手插着口袋,现在这样不好? 赵州摆摆手:行行行,你走吧!哦对了,我朋友过几天组织去叁亚玩呢,你跟我一起去吧。你不是爱到处旅游吗?怎么样,去不去? 原飞翮拉开门,丢下一句:再说吧。 05 拍完宣传照,和晏就正式开始了休假。 期间远在山城的妈妈给她寄来了很多她最爱的冷吃,嘴上絮叨着要听教练的话注意饮食,却还是心疼闺女不能吃自己喜欢的。 和晏两手搂着一猫一狗,对着手机屏幕撒娇:我晓得啦妈咪~ 和雪娟斜眼睨她:你啷个晓得啦?首先睡眠作息你都没有规律。 那是我职业特殊……和晏心虚地反驳。 你少拿这个理由搪塞我,以后一定要注意这些,不然等你退役咯、老咯有你后悔嘞时候。和雪娟一顿方言输出,倒让久久没听到乡音的和晏笑得合不拢嘴,母亲顿了片刻,问她,你啥时候准备退役? ……一句话问得她笑容戛然而止,不敢把手受伤的事告诉妈妈,敷衍道,哎呀,不晓得嘞,等我打完冬季赛再说吧。 反正你嘞事业你自己规划,做妈妈的只关心你嘞身体。 和晏吸吸鼻子,笑眯眯地点头:爱你哦妈咪~ 母女聊了些日常,挂断电话后,和晏仰靠在沙发里发呆。 刚打开视频通话的时候,和晏就愣了一下。猛然发现,妈妈好像老了不少,虽然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整个状态都不太一样了。 以前一心想着为自己的梦想和事业只管往前冲,现在年龄逐渐大了,考虑的也多了。和雪娟上了年纪,远在山城一个人住着她也不放心起来。 大概算了算自己的存款,目前要在首都买房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吧? 大不了她给和雪娟买个小户型,自己就租房子住呗。 有些事的确该提上日程了。 - 临走前,安安和啾啾又被送回了石小臣家暂住,老母亲有些愧疚和不舍,但貌似这俩小玩意儿没心没肺地倒是挺开心。 和晏上飞机的前一天晚上才开始收拾行李,反正带的东西也不多,只带了洗漱用品和贴身衣物,也带足了防晒护肤,衣服没带多少套。她知道自己会管不住自己的购物欲,索性就带个半空的箱子,方便自己装新衣服。 清晨醒来,花了比平常多一点的时间捯饬自己,然后推着行李箱下楼到公寓门口等石家兄妹来接她。 八月份的天气热得人急躁,她在门口树荫底下站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厚着脸皮去人家门岗室蹭空调。 坐了没一会儿,石小臣就打电话过来了。 出租车就停在马路对面,看到她从门岗室出来,石永岩开门车替她搬行李到后面跟着面包车上。 怎么就你们两个?田英和蜜蜂呢? 石小臣低头玩着游戏,回她:她俩已经去了。 噢。 一路上,石永岩坐在都在打电话,通知完这个准备出发,再确保那个到了没。和晏凑到前排,狗腿子地说了句:小石哥辛苦了!这么忙还得你们来接我。 石永岩不在意地笑了笑:接你也是我的任务之一,没事儿。 那这次去的人很多吗? 他扬起下巴认真想了想,回答道:还行吧,除了我们五个,还有五个人。 石小臣在一旁插了句:那五个都是帅哥哦! 和晏笑着睨她一眼。 还好,人不是特别多,而且还有叁个好姐妹能一起聊天,不担心会尴尬了。 到达机场,和晏跟着石家兄妹去找同行伙伴们汇合。 石小臣眼尖,看到了不远处聚在一起的几个人,还有旁边踮着脚尖冲他们挥手的田英。 和晏!小臣!小石哥!她这一嗓子,低头的一群人全跟着扭了过来。 石小臣也冲她挥手,田英旁边站着四五个男人,个个身形高大,她拉着和晏想让她看帅哥,结果一回头,人在她身后的老远开外。 老巴,快走啊,愣什么呢? 和晏拖着俩行李箱,眼神直直地穿过人群看着不远处静立的男人。 他就站在田英身后,所以她才会一眼就看到了他。 男人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线条冷硬,墨镜上方的浓眉上挑几下,像是回应她的凝视…… 石小臣走过来拉住她,她这才回神。 刘觅风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和晏:你可算来了!想死你了都! 和晏拍拍她的背,小声道:没有耽误你撩小哥哥吧? 啧!去死。刘觅风嗔视她一眼,然后把人拉到众人面前,介绍道,这是我姐妹,和晏。她是电竞职业选手喔! 有个男生立马说:我知道!米拉玛女英雄,玩pubg的都知道。 和晏全程就像个叁好学生被家长带着在酒席上听亲戚们的夸奖似的,抿着唇一声不吭,余光里旁边的男人貌似一直在盯着她,但她不敢回视。 石永岩简单介绍了这几个男人。 赵州,我以前的大学同学,这位你们都很熟悉了吧?乒乓世界冠军,原飞翮。 你们好。 低沉浑厚,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原飞翮很礼貌地和他们一一握手,手伸到和晏跟前,姑娘迟疑了几秒,还是伸了手与他相握。 你好。 细腻柔滑,悄悄捏了两下才放开。 将她略微讶异和警告的眼神收下,笑着转头和朋友聊起了天。 和晏暗自咬牙,被调戏的那只手在口袋里狠狠地搓了两下。 上了飞机,和晏拿出眼罩就一直躺尸,虽然怎么也睡不着…… 刘觅风还在耳旁和石小臣小声地讨论着这几个男人。 原飞翮竟然是你哥的朋友啊?你哥认识奥运冠军?! 不是我哥朋友,是我哥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活久见,真是活久见。” 田英扭过头,睨着她:那老巴也是世界冠军,你认识她十几年,也没见你感恩戴德啊。 你不说话会死啊?刘觅风嫌弃地朝她挥了挥拳头,我这是夸张比喻好不啦?见到个奥运冠军,长得还不赖,不允许人家夸张一下啦? 石小臣出来打圆场:哎行了行了,没看到老巴睡觉呢,小点声。 刘觅风往后瞅了一眼,男人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她回过头接着说:不过他现在是退役了还是没退啊? 旁边仰躺着的人默默竖起了耳朵。 田英不确定地说:退了吧?他这几年好像没打过比赛了吧? 石小臣直接拿出手机:搜一搜不就好了吗? 手指哒哒哒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沉默片刻,出声:还没有哎,我以为他都退役了。 刘觅风凑过去看:他奥运会的时候不是受伤了吗?那阵子的热搜都是他,看着挺严重的,居然没退役呢? 为什么啊? 这时,石永岩从后座凑过来:你们仨,讨论别人的时候小点声,我都能听见。 叁个女孩心虚地相视而笑,收敛了八卦之心,安分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开始在微信群里打字聊天…… 和晏将眼罩上推,露出一双眼睛,放空盯着某处。 —— 他们租了一座小型别墅,二层楼,靠海边,后院还有一个小游泳池。卧室全在二楼,一共五间,刚好可以两人一间这样分配。石永岩当时选房子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一下,每个卧室都有两张床,正正好好容纳下他们十个。 放好行李,几个人把别墅逛了一圈。 和晏和石小臣一个房间,进去放了行李之后,她就说自己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然后就关上门睡下了。 躺在新铺好的床上,和晏无目的地划拉着手机。说是睡觉,其实就是不想出去,出去就要面对尴尬。 她就算脸皮再厚,在他跟前装得再坦然,心里还是虚的…… 主动暗示的是她,不告而别的也是她。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自己这关就过不去。 到底不是什么玩咖,想装潇洒,结果装失败。第一眼看到人家的时候就怂了。 手机一不留神砸了下来,她痛呼一声,捂着鼻子在床上打了两个滚。 干脆将手机扔到一边,搂着枕头就闭眼睡去。兴许是飞机上的时候没睡,这个时候一挨枕头,立马就来了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隐约听见楼底下传来的音乐声,还有说话声,偶尔发出几声爆笑,听起来他们已经混熟了。 和晏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分辨那些声音里有没有她熟悉的低音炮…… 听了一会儿,啥都没听着,她烦躁地揪了揪头发,起身将紧身牛仔裤脱下来,换了个舒适的半身长裙。这是她特地准备的波西米亚风,雪纺藕色,上面搭了个白色细吊带,罩了件薄纱开衫。 头发睡得有些凌乱,解下皮筋重新绑了一下,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一低头,两边的碎发就落了下来。 穿好了鞋,手在门把手上停了好一会儿,内心默念不要怂不要怂不要怂…… 深吸一口气,手腕下压,打开了门。 她的房间挨着楼梯口,刚出去,走廊另一边的男人举着个西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目光移向她,面无表情地咬了口瓜瓤。 和晏脚步顿住,大脑迅速反应了几秒,脸上扯出微笑,抬手友好地朝他打招呼。 嗨… 半个字儿还没憋出来,男人走到她面前,然后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似的,径自扭头下了楼梯。 独留她一人不尴不尬地抬着手站在原地。 …… 她在背后狠狠剜他一眼。 第二次了,第二次让她尴尬了!! 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和晏忿忿地放下手,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几个人坐在客厅喝酒,看到两人下来,把沙发旁边堆放的东西挪开,腾出空间给两人让座。 和晏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坐在了边上。 其他人来了别墅后就一起出去采购了,聊了几个小时早就已经熟络,除了在卧室里酣睡的和晏。 大家从天南聊到海北,和晏突然陷在这么热闹的氛围里有些手足无措,她平时没怎么社交过,朋友圈也就那么大一点,很少和陌生人出来玩。此时她又忘了拿手机出来,坐在最边边不尴不尬的…… 和晏斜睨了一眼旁边某人。 他们买的是无籽西瓜,原飞翮一边听着旁边人说话,一边不紧不慢地啃西瓜,偶尔插几句嘴。 她咳嗽一声,轻轻捣了一下他的手臂。 男人扭过头,一言不发地看她。 那眼神,像是在问:你有事? 和晏往跟前凑了凑,很小声地说:给我吃一口呗? …… 原飞翮瞥了一眼桌子中间放着的水果盘,没说什么,从盘子里拿了块出来递给她,和晏双手接过,说了句谢谢,然后小口吃了起来。 他多看了几眼,和晏抬头和他对视,边嚼着西瓜边笑嘻嘻地解释:我害羞。 ? 很快她就吃完了一块儿,眼巴巴地盯着他。 而他正在和别人聊天,头都没扭一下。和晏几次伸手拽他袖子,都没有得到回应。 她忿忿地抿了抿唇,放弃了一般靠在沙发靠背上,幽怨地瞥他的背影好几眼。 他笑起来的声音也是沉沉的,多了丝爽朗,没那么冷硬了。他往后靠了一下,偏了偏脑袋,过了一会儿,伸手又从盘子里捏了块西瓜,然后面色如常地递给和晏。 小姑娘本来闷闷不乐的样子,抬眼见他正拿着西瓜看自己,立马笑眯眯地接了过去:谢谢。 ———— 沉迷打游戏,更晚了 06 因为下午睡饱了,和晏此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旁边床的石小臣正敷着面膜追剧,扭过头看她几眼,含糊地开口问她:老巴,你跟原飞翮认识吗? 和晏从薄被里探出头,眨眨眼睛: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刚才看你俩坐在一起,看起来挺熟的样子。 她面色如常,说:没有吧,刚见面啦。 呵呵,一个床上滚过的人,怎么会不熟。 石小臣用手指轻轻拍着敷面膜的脸,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和晏既然说了是刚认识,她也不好再猜测。 和晏起身从椅子上的购物袋里捞了包薯片撕开来吃,问她:附近有网吧吗? 石小臣斜睨她:干嘛?你网瘾又犯了? 和晏笑嘻嘻地点点头。 不是我说,你来度个假还要去打游戏,能不能休息会儿了? 我怕这一周的休息时间失了手感,想保持一下状态,休息完之后还有训练赛要打呢。 石小臣无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看看地图吧。 和晏在地图上搜了搜附近的网吧,穿好衣服就出发了。 主要是睡不着,呆在房子里也没事干,她唯一能想到的娱乐方式就是打游戏了。 网吧就在距离不到二百米的商业街,她走着就去了。 包了叁个小时,坐在最角落的电脑前打开了pubg。 一直玩到凌晨一点,和晏揉了揉扁扁的肚子,有些饿了。结束了游戏,起身离开了网吧。 商业街凌晨人还是挺多的,她晃悠了一圈,在小吃摊上买了碗清补凉吃,又到旁边买了两个鸭肉卷饼打包。 回到别墅的时候,大部分灯都关了,只留了门廊的微弱暖灯。推门进来,一楼没人,黑乎乎的一片,她打开手机灯照明。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将没吃完的清补凉放进冰箱,鸭肉卷拿出来放到盘子里。 拿起来一个咬了一口。筋道的面皮卷着大块鸭肉,黄瓜、豆腐皮和葱丝中和了甜面酱的甜腻。 也不知道是她太饿,一口咬下去瞬间觉得自己幸福感爆棚,好吃到在原地来回跺脚,不敢声响太大,只能用丰富的表情来表达对鸭肉卷饼的上头…… 很快就吃完了一个,喝了口水漱漱口,然后又打开冰箱把清补凉拿出来。冻了十分钟,温度又降了不少,一勺子喂进嘴里,冰得她太阳穴痛。 太幸福了,偷偷吃东西的感觉太幸福了。 和晏准备把最后一个鸭肉卷饼吃掉,刚转身,倚在餐厅墙上的那团黑影给她吓了一大跳。 啊!惊呼出声,她又赶忙捂住嘴巴。 和晏被吓了个踉跄,流理台上的水杯差点被她碰倒。 捂着胸口,瞪着那团黑影,压低了声音吼他:你有病吧你!大晚上不睡觉跑着悄咪咪的偷窥啊?! 原飞翮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你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儿偷吃东西啊? 要你管!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双标,心虚地咳嗽两声。 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见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和晏问:你干嘛呢? 又默了一会儿,原飞翮直起身子,打开厨房灯,瞬间亮堂起来,和晏下意识垂下眼眸。 他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仰头喝了起来。 原飞翮穿着白短袖和沙滩裤,懒散却不邋遢,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和晏瞄着他滚动的喉结,悄悄舔了舔嘴唇。 她欸了一声,原飞翮喝完水,扭头看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表情地又扭了回去。 和晏自讨没趣,鼓鼓腮帮子不再说话。 鸭肉卷饼也没心情吃了,放在了盘子上,端到冰箱前准备放进去。 旁边的原飞翮没挪位置,她瞥了一眼,清清嗓,小声又快速地问了一句: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身后没动静,等了一会儿,她以为原飞翮没听见,或者是听见了不想理。心中泄了气,算了,就这样吧。 嘭地一声,刚关上冰箱门,灯突然灭了。 和晏转身,下一秒,男人就迅速倾身而来,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握住腰,将她推到冰箱上。 心脏随着冰箱的晃动狠狠跳了两下。 男人将她圈在冰箱和胸膛之间,腰上手臂稍一用力,两具身体便紧贴在一起。默契地探到对方的唇,舌尖带着丝迫切纠缠在了一起。 和晏近乎贪婪地搂着他脖颈同他吮取…… 两人体型差偏大,和晏几乎是被他架起来亲,脚尖虚点着地面,双手搂紧他的脖颈。 就在他触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理智便不复存在。 心和身体只有一个讯号:亲他!和他做! 分开,拉着丝线。 原飞翮伸手用拇指肚擦拭她的嘴角。 她脸颊飘着红晕,微微喘息道:你……你干嘛? 昏暗中,驼峰鼻的轮廓模糊,温热的大掌在桃臀上揉捏,手撑着他坚硬胸膛,她微仰脖颈,情不自禁喟叹。 这不挺想要的吗? 所以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没问出口。 和晏意识到自己被拿捏了,从迷离中回神。他再想用力圈住,和晏反抗了一下,不满道:你这是…强迫…你知道吗? 苍白又毫无气势,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羞愧。 最终还是被他咬住了欲望,软在他怀里,唇齿相交,谁也不服谁。 他的手从她胸前往下,撩开裙摆,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湿润,手指进去了个指节,然后恶劣地抠弄。 贴在一块儿不知多久,和晏耳朵尖,听到了楼梯的声响,等那脚步踏到餐厅,两人迅速分开,原飞翮被推到流理台前,脚步踉跄一下。 石永岩打开灯,被两人吓了一跳。 我去,吓死我了你俩,也不出声。搁这儿干什么呢? 和晏快速整理了一下凌乱发丝,扭过来笑着对石永岩说:我刚才去网吧了,刚回来。 石永岩看向原飞翮。 低着头的男人搓了搓指尖的黏湿,眼睛看向和晏:我下来喝水。 和晏嘴唇有些红肿,偏过头用头发挡住。 石永岩打了个哈欠,他没带眼镜,看不太清楚,眯着眼睛说:我也是下来喝水的。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和晏仓皇而逃,没再看一旁的男人。 石永岩没喝冰水,拿杯子接了杯热水。 回头见原飞翮在洗手,随口问了一句:我听赵州说,你有肩伤,明天去海边游泳,你没问题吧? 原飞翮抽了张纸巾擦手,回他:没事儿,我的伤我清楚,不用担心,虽然游泳有些困难,但踩踩海水还是可以的。 石永岩失笑:那就好,有什么事儿尽管跟我说。 好。 聊了几句,两人也上楼回房睡觉了。 石小臣已经睡下了,和晏猫着腰先进了浴室。将裙子和吊带褪去,坐在马桶上平复心情。 那男人到底什么魔力?怎么他一靠近,自己就腿软。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 行走的春药。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扶额摇头。 没带小玩具,她又不想用手,压下心中的浮躁,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这次是他主动的,那他是不是没有生气? 突然不想要露水情缘了,都说浅尝辄止,但原飞翮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尝过一次还想尝…… —— 第二天,和晏十点多才醒,她是凌晨四点多睡的。 浑身无力,眼睛也睁不开。 她就算休假,睡眠也这么不规律。 石小臣已经换好了比基尼,肩上搭着外套,对着全身镜涂口红。 见她醒了,无奈道:姐姐,你昨晚啥时候回来的? 和晏顶着鸡窝头,声音嘶哑:一点多吧。 那你赶紧准备准备,中午我们去沙滩餐厅吃饭。 哦。 和晏起床洗漱,简单化了个妆,口红涂得艳了些。从行李箱里拿出带来的比基尼换上,外面套了个宽松的满是洞洞的白色吊带,吊带样式裁剪不齐,下摆露出一点腰际。 两人套上外套和短裤,石小臣拉着她在院子里拍了好多照片,田英和刘觅风换好衣服出来,也加入了拍照队伍。 四个女生四种风格,楼上阳台看得津津有味的赵州笑着说:我真是来对了。 话音未落,就被原飞翮勾住脖子,他沉沉开口:你挺闲啊? 废话,赶紧给我松开!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赵州嫌弃地推开他,然后继续撑着栏杆看,并朝下面的女生挥挥手:嗨!美女们! 四个人仰起脸,笑着回应他:哈喽! 男人笑得痴汉,忙拍了拍身旁的原飞翮:欸欸欸,看见没,美女就是性格好! ……原飞翮往下瞥了一眼某个小女人,眯了眯眼睛。 和晏外套没拉上拉链,酥胸半露,在阳光下异常惹眼。 他扭头下了楼,来到院子里。 刘觅风看见他下来,热情的喊他过来拍照。 原飞翮婉拒:我不会拍,怕把你们拍丑了。 哎呀我拍你,那么帅肯定特别上相! 和晏站在一旁不吭声,瞥见他的视线,微愣片刻,低下头。她脸一红,悄悄把外套拉链给拉上了。 原飞翮收回目光,被刘觅风拉着站在艳阳下,其他人让出了位置。 刘觅风举着相机喊:叁,二,一! 相机定格,男人随意站着,眼神平淡,阳光透过枝桠,影影绰绰的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和晏揉了揉砰砰跳的胸口,咬着嘴唇直勾勾地盯着他,像只贪婪成性却又不敢上前招惹的猫。 07 沙滩餐厅是海边的一座主题餐厅,很难预约到的一家网红店。他们的座位在二楼临窗,能将海滩景色尽收眼底。 四个姑娘拍了很多照片,坐在一起挑挑拣拣出最合自己心意的,然后一起发了朋友圈。 和晏对众人说:待会儿给我朋友圈点点赞啊! 原飞翮坐在对面,慢悠悠地出声:我也没你微信啊。 ……和晏将视线转向他,心虚地咽咽口水。 对吼,他俩至今都没交换过联系方式。 石小臣在旁边道:没关系,现在扫码! 说着,她捣了捣和晏:把手机给人家递过去啊。 和晏扭头眼神复杂地瞪了她一眼,咬牙道:我谢谢你。 石小臣抿唇,憋住笑意:不用客气。 因为这个小插曲,大家都相互加了联系方式。还拉了个群,以后要是还想出来玩,就可以在群里喊人。 加上原飞翮的微信,扫了一眼他的头像,看起来是只比熊,白花花的脑袋歪着看向镜头。不知道是网图还是自己拍的。 聊天的功夫,菜已经上桌。 时不时瞟向对面,男人低头吃的专心,咬肌带动着太阳穴,餐厅虽然开了空调,但他额头还是出了细密薄汗,伸手揪出一张餐巾纸擦拭,不经意抬眼,正好逮住她乱晃的眼神。 昨天的亲密情景猝不及防地闪现,她微惊,装模作样地挑了两下眉,随即避开了他的视线。 原飞翮轻笑,拿起旁边的啤酒给她的杯子续满,换来姑娘悄咪咪的眼刀。 一顿饭下来,小心脏跳得她心烦意乱。 中午太阳毒辣,他们没有去沙滩上,吃了饭后就回去午睡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又回到了海边。 和晏很怕热,刚睡醒精神本就不太振奋,此时脱了衣服就准备去踩水。 刚走没几步,就被人拉住手腕。 回头,原飞翮一只手攥着她,一只手脱着上衣。 和晏惊恐地盯着他:“你干嘛?” “不能直接下去,得先晒一晒太阳,做做拉伸。” 松开她的手,上衣从脑袋上拽下来。和晏趁机欣赏了两眼腹肌,笑眯眯地说:“好的,原老师。” 站在原地看着小女人蹦跶着跑远,他无奈笑了笑。 几个男人已经把租来的太阳伞支好,放几张沙滩躺椅。四个女生去买了冷饮过来,放在躺椅旁边的小桌子上。 和晏和小姐妹坐在一块儿喝冷饮,太阳镜戴在头顶,舒服地靠着椅背,欣赏着旁边男人赤裸的上身。 原飞翮放好躺椅,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直起身子,叉腰盯着她:“看够了没?” 和晏毫不示弱,将墨镜拨到鼻尖上,露出一双眼睛,眼尾上扬,语气欠扁道:“原老师,你这么黑,是天生的,还是故意美黑了?” “……”原飞翮学着她的样子将墨镜拨下来,“哥哥我晒黑的。” “噢。” 这会儿太阳不那么毒了,田英打算去租冲浪板,除了她,叁个女生都不会冲浪,所以只好叫上了那几个男人。 刘觅风和石小臣去踩水了,和晏还是嫌太热,说再等一会儿去。 两人走后,太阳伞下只剩下两个人。和晏看向坐着不动的原飞翮,问他:“你怎么不去冲浪?” 原飞翮喝了口薄荷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我不会。” 和晏撇撇嘴。 男人偏过头,墨镜下的眼神盯着她白皙的胳膊,又忍不住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和晏感受到他的凝视,微微勾唇,干脆侧过身子。 两坨浑圆直直对着他,原飞翮扭过头,看向蔚蓝天空,失笑:“干什么?” 和晏伸手端起旁边的冷饮,语气中带着得逞的狡黠:“我喝东西。” “……”原飞翮转头,将墨镜摘下,露出一双深邃黑仁瞳孔,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喉结滚动,低低骂了句脏话。 和晏瞪他:“你骂谁呢?” 原飞翮掏了掏耳朵,无奈道:“骂我自己。” “切……” 一人一个躺椅,就这样沉默着晒起了太阳。 没过一会儿,和晏感觉有人拍她肩膀。 墨镜推向头顶,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五官清秀的脸。 是他们队伍中的男生之一,叫啥来着……和晏给忘了。 男生抬手打了声招呼:“嗨,和晏。” 和晏也礼貌回应:“你好,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去冲浪啊?” “我不会啊,不如去游泳呢。你有兴趣一起吗?” 和晏微愣,余光感觉到旁边男人扭头在看着他们,她咳嗽一声:“我…不会游泳。” 听到了男人毫不收敛的轻笑…… 男生笑容开朗,语气也和善:“没关系啊,我可以教你,我是省游泳队的。” 和晏犹豫着点点头:“好吧,我很笨的,你可别笑话我。” “怎么会,走吧。” 她起身放下冷饮,看了一眼仰躺着的男人,他没什么反应,像是睡着了似的。 刚才还嘲笑她呢,这时候装什么死尸? 弯腰抓起一把沙子就扔在了他的胸口,然后头也没回地跑开了。 走去海边的过程中,和晏一直在后边苦思冥想,这个男生到底叫啥来着? 王浩?李浩?张浩? 当时刘觅风还跟她们说这个男生长得很奶很帅来着。 嘶……想不起来了。 走在前面的男生扭过头,看着她,说:“对了,我叫林浩,你还记得吧?” 和晏回神,立马笑嘻嘻地点头:“我当然知道你叫林浩,哈哈哈……” 呼,幸好没尴尬。 林浩一看就是那种活力四射的小男生,阳光帅气,精力旺盛。 等等,精力旺盛? 和晏又想歪了。 她赶紧甩甩脑袋,把里面不对劲的想法甩个干净。 林浩教得挺专业,带她做了做拉伸,然后就下海教她呼吸技巧。 两人很快熟络了起来,林浩人很幽默风趣,有二十岁男孩的纯真和阳刚。按理说这是自己理想的奶狗型,但是就接触的半个小时里,面对这么一个帅哥,她半分心动也没有,别说心动了,就连那个什么欲望也没有。 林浩的精力旺盛,在她眼里提不起半点性趣。 很快她就没了学游泳的耐心,又敷衍地应付了几分钟,她借口不舒服先离开了,林浩则自己去游泳了。 回到太阳伞处,旁边躺椅换了个人,是那个和原飞翮要好的医生。 和晏打了招呼,坐下来环顾四周,没见那个男人。 刚想问一嘴,就见赵州从躺椅上弹了起来,冲着海上某处怒吼:“原飞翮你他妈的给老子作吧!!迟早给你丫的截肢!!!” 和晏吓了一跳,顺着他吼的方向望去。 层层迭迭的海涛,前推后涌的形成一个个海浪,在跃起到最高度的一瞬间,凌空开放一簇雪白的浪花。 男人平稳地半蹲在冲浪板上,随着海浪翻涌,刺激的呼喊声尽情地从浪花中迸发出来。 旁边的几个陌生女孩尖叫着为他加油助威。 “……” “骗子”两个字从她咬紧的牙缝中挤出来。 大家一直玩到了晚上,回到别墅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和晏的生物钟让她此刻还没有困意,洗漱过后,她躺在床上划拉着手机屏幕,翻开原飞翮的朋友圈看,没几条动态,都是有的没的风景照。 又去看他的微博。 认证是乒乓球世界冠军。 发的也都是广告和一些活动官宣。 好无趣。 和晏有一丢丢失望。 点开他置顶微博的评论,热一艾特了一个id,“叫我大哥大”,后面跟着一句“哥,你已经好久没更新了”。 随手点开这个“叫我大哥大”,发现头像居然和他微信头像一样,都是一只小比熊。 往下翻了翻,发现这个微博没有广告没有官方活动,全都是原创的日常。 主角都是那只小比熊。 软乎乎白花花的,看起来好可爱。 再往下还看到小比熊和原飞翮的好几张合照,都是以小比熊的视角发的文案。 和晏一张张点开,直男角度的拍摄,又喜感又生活,看着让人感觉很舒服很温馨。 把“大哥大”的微博翻完,她也彻底没了睡意。 手机弹窗出现了微信消息,是原飞翮发来的。 【睡了吗?】 紧接着是一张随手拍的酒瓶,看周围建筑就在别墅后院。 和晏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一低头,就看到后院泳池旁的椅子上坐着个人。 男人一个人拿着酒瓶喝着,仰头,喉结滚动,半瓶力加下了肚。 记得在杭州时,她便特别想看他对瓶吹是什么样子。 此时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沧桑和深沉,是林浩那种男生没办法拥有的魅力。会让她着迷,想靠近这份深沉,沉溺其中。 和晏抿唇思索良久,干脆换了身泳衣,出门来到后院的游泳池。 一边做着拉伸动作,一边推开玻璃门。 瞥见泳池边椅子上坐着喝酒的男人,和晏心脏狂跳,待男人看过来时,她又恢复如常,不去看他,自顾自将外套脱下扔在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脚试了试水。 原飞翮静静地看着她,等她下到水里,他才出声:“你学会游泳了?” “你学会冲浪了?” 男人笑了出来,将酒瓶放到一旁,走到池边,手划拉了几下泳池水。盯着水下她曼妙的身形,良久,才开口:“看来没学会啊,要我教你吗?” 和晏仰头和他对视,往下低了低,只露出个脑袋来。 男人缓缓起身,脱了上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学吗?” 盯着他慢慢下水,和晏往角落里缩了缩,看了眼没有亮灯的房子。原飞翮朝她伸手,压低了声音说:“来,我们小点声。” 凝视他良久,本想故作傲娇,但和晏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地上扬。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慢慢朝他靠近。 他没有急迫,将她圈进怀中,手掌覆在她裸露的后背,看了好一会儿,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比一下两人的色差。 和晏却有些等不及了,抵着他的胸膛退开一点,与他对视着。 原飞翮垂着眸子,将她贴在嘴边的湿发拨开,按着她后脑勺和她双唇紧贴。 唇瓣厮磨舌尖,肆意地掠进唇腔,拨开碍事衣料,掌拢厚软臀肉,轻轻捏揉起来,循下探进湿润穴里,并指抽送扩张。 池水凉,他们的身子却滚烫,冰火两重天的快感。和晏叫也不敢大声叫,咬着他的肩膀,小腹一抽一抽地泄了出来。 她还是不想用嘴,伸手替他解决。男人不满意,缠着她要上岸后入。 原飞翮鞋子也不穿就箭步冲上楼,没一会儿,下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个小包装。 和晏惊讶:“你他妈随身带着?” “上次杭州买的,塞在行李箱内层一直没取出来。” 和晏脸颊微红:“你没吵醒别人吧?待会儿动作小点。” 他笑:“你叫的小声点就行了。” “……” 说罢,就扳过身子将她抵在墙角,虽然后有大树遮掩,但在露天情况下她还是有些害羞的。 男人手指再次揉上嫩穴,情潮翻涌没过思虑千万,她往后挺翘桃臀,随着身躯摇晃摆弄,淫水顺腿根滑落,她难耐闷哼。 粗硕抵在穴口,滑腻的甬道不费力气就插了进去。 和晏扬起脖颈,双眼逐渐迷离,张着嘴巴,无声呻吟。 阔掌捏玩着圆润乳肉,下身使着蛮劲狠嵌撞上花心,大开大合享受甬道热情吸吮。 被操得狠了,她忍不住从喉间发出短暂的娇吟。原飞翮眼疾手快,一只大掌立马从后捂住她的嘴。 舔弄着她肉乎乎的耳垂,低声说了句:“真骚……” 听到他的dirtytalk,下面的小穴下意识收紧了一下,原飞翮也跟着打了个颤,一巴掌拍在她的臀肉上。 和晏低声道:“你小点声!” “是你太紧了。” “……” 和晏被快感吞噬,摆腰主动往后送着。她从来不压抑自己的欲望,做的时候一定会先满足自己再想其他。 第一次她的略显娇羞,这一次她的急切放荡。 无论是怎样的她都迷人,诱人沉醉软玉温香,勾的他心动。 大树底下的男女在欢愉的悬崖边上奋力挣扎,妄图沉沦又拉扯回现实。 08 石小臣半夜起来上厕所,正好碰到推门进来的和晏。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和晏浑身湿漉漉的,泳衣带子还断了一根,裹着外套,面色潮红地微微喘着气儿。 石小臣打量着她,她有些心虚地搓了搓鼻子。 “你去哪了?” “我…”和晏避开她的眼神,语气尽量平常,“我去游泳去了,今天下午不是学了一会儿嘛,反正晚上睡不着,就出去游了几圈。” “噢,那你赶紧洗洗睡吧。” “嗯……” 温水从淋浴喷洒而出,流过和晏每一寸肌肤,她站在花洒下出神了许久。手掌轻轻覆在胸口,感受着那里强烈的心跳。 从一开始对他身上那股深沉感的好奇,到对他近乎完美的肉/体的迷恋,再到现在贪婪地想了解他更多。 她如果不是傻子的话,应该知道这是心动了。 的确很心动,就连他稍稍靠近些,她的心都会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洗完澡出来,石小臣已经睡下,她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兴许是刚才太累,空调吹着冷风,蚕丝被裹着身体,很快整个人的思绪都放松了下来,眼皮开始打架,马上就快要睡着了。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驱散睡意,拿出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输入了原飞翮这叁个字。点开他的官方介绍,仔细地看了起来- 嘶——!轻点轻点。男人赤着上身,表情略微痛苦地对赵州说,你存心报复是不是? 赵州一边替他按摩着肩膀,一边数落:你特么自己作的,还怪老子?昨天我一个不注意就去冲浪去了,显着你了是吧? 原飞翮两只胳膊肘撑着膝盖,忍着疼痛说道:还真不是因为冲浪,关键是…… 他若有所思片刻,笑出声来:那泳池水太凉了。 什么?你什么时候去游泳的? 原飞翮挑眉:就,昨天吧。 赵州咬咬牙,手上劲儿使得大了些:您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赶紧退役得了。 ……原飞翮沉默一瞬,随即语气懒散道,那不成,我要退役了,你不就缺了个听话的病人吗? 我去你丫的!赵州抬腿给了他一脚,你要是听话,我都少费多少力气了。 咳咳…… 一声咳嗽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和晏站在门口,半个身子探进来,犹豫道:我看你们的门没关…… 赵州立马松开原飞翮,热情地把人请进来:没事儿,你坐坐坐!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 和晏瞥了眼盯着她不说话的原飞翮,她抿抿唇,有些尴尬地摸着脖子。 原飞翮垂眸,他拍了拍身边的赵州:你先出去吧。 正笑得开心的赵州愣愣地看向他,指了指自己:啊?我? 原飞翮也不跟他废话:对,就是你,出去一下。 赵州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和晏,又看看面色如常的原飞翮。 把门带上。 …… 人走后,屋内就剩下他们两人。 原飞翮双手往后一撑,眼含笑意地盯着她:坐啊。 他们这间卧室没有沙发也没有椅子,就两张床能坐。和晏竟还扭捏了起来,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 原飞翮看在眼里,笑出声来,一拍大腿:坐这儿。 和晏白他一眼,径自坐在了他旁边。 原飞翮拿过旁边的包打开,问她: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和晏瞄了一眼他的肩膀,咳嗽一声,说:没什么事,就…你的肩伤好些了吗? 男人看了她几秒,从包里拿出膏药来,转头就递给她。 和晏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接了过去,疑惑地问:干嘛? 原飞翮一扬下巴:这么担心我,帮我贴个膏药呗。 …… 说着,他就背过身子,指了指右肩的某个位置:贴这儿啊。 和晏嘟了嘟嘴唇,倒也没什么不情愿的,撕开膏药贴,找准了位置:是这儿? 往下一点。 她的手摸了上去:这儿? 不对不对,再往左一点。 这儿? 也不对。 …… 和晏察觉到他是故意逗她的,一巴掌就把膏药贴给他拍了上去。 啪唧一声,原飞翮吃痛,苦笑道:我是伤员啊。 这么流氓,我看伤得也不是特别重嘛! 话虽是这么说,她还是上手给他揉了两下。原飞翮抓过她的手放在腿上,扭过头看她:大早上过来,就是给我贴膏药的? 和晏垂眸看了一眼两人交迭在一起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抽了回来。 虽然他们可以大方的肌肤相亲,但是这种纯情暧昧的时刻,她却不适应了起来。 原飞翮微愣,看她几眼,没说什么,将手重新撑在身后。 和晏收好情绪,说道:我百度过你了。 所以就来关心我的伤势了? 你别误会,我是有些好奇…但是你可以不回答。你的伤……真的很严重吗? 严重到现在已经是半退役状态? 沉默片刻,他起身将包放在了行李箱上,然后给和晏拿了瓶水。和晏接过,没说话,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原飞翮没坐下,站在窗前,望着外头直立的狐尾椰子树,枝叶茂盛,叶色亮绿,无不透着生命力的强大。 半天,他开口:是挺严重,这几年,大型比赛是打不了了。 简单几句话,回答了她的问题,却又像什么都没说。 和晏张了张口,想不出什么安慰话来,总觉得说什么都矫情。索性站起身,走到他旁边,将自己的手递过去。 原飞翮低头,看着摊开在眼前的白皙手掌,抬眼:干嘛? 捏一下我的手。 原飞翮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试探性地轻握住。 捏指节。 原飞翮按照她的指示,捏了一下她的手指指节。 嘶! 隐隐的刺痛让她的五官揪紧了一下。 原飞翮皱眉:怎么了? 他转而握住她的手,轻轻揉了几下。 和晏语气轻松地说:我有轻微的腱鞘炎,很正常,高强度的训练造成的。手受伤对于电竞选手来说,她的职业生涯就快到头了,况且我已经这么老了。 原飞翮挑眉。 你别误会,我是说我在竞圈算是老了。我们退役年龄平均在二十四岁左右,所以如果我在将来的大赛里成绩不理想的话,很可能就要告别电竞了。 他轻轻握紧那只白嫩小手:你跟我说这些…… 和晏耸耸肩:我实在想不出安慰的话来,就只能跟你比惨了,虽然没有你那么严重,但性质差不多嘛,对不对? 原飞翮失笑:所以我们还是同病相怜? 嗯,可以这么理解。 看他展开的笑颜,和晏心情也跟着明朗了起来。 行了,比惨结束,我去睡觉了。 啊?待会儿他们说要赶海去。 哎呀你们去吧,我一晚上没睡,现在困了。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和晏离开了他的房间,盯着已经关上的门,原飞翮倚在窗边发呆。 其实那些过往所造成的伤痛、遗憾,在原飞翮心里已经逐渐淡忘,他不恨任何人,也不后悔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只是突然有个人以这种独特的方式来关心自己,他倒有些鼻酸了。 忘向外头初升的晨光,肩上的疼痛此刻减轻了不少。 石小臣刚醒,就看到进门的和晏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姐姐,您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和晏蒙着被子,说话含糊不清:嗯,我睡了啊,今天什么活动都别叫我,你们玩你们的。 …… 石小臣看她确实是困了,也没忍心叫她,跟石永岩说了一声,他也没什么意见。 恍惚间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应该是众人准备出门了。之后和晏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睡得很沉,没有做梦,中途也没有醒来。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有个人拍了拍她的被子,给她叫醒了。 和晏迷迷糊糊睁眼,就听到头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起来吃饭了,吃完再睡。 她露出头,原飞翮端着一盘速冻饺子站在她床边。 你怎么还在家?没跟他们一起走? 我肩上有伤。他说得理直气壮。 ……哦。 原飞翮又催她:快点起来吃饭。 和晏掀开被子起床,她的睡衣是一身吊带裙,侧边有蕾丝镂空,身材将每一处都撑起了恰到好处的弧度。 原飞翮欣赏了几眼,将饺子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和晏洗漱完出来,他还在。 就剩我们俩人了? 嗯。 和晏吃着饺子,悄悄抬眼偷看他,和他的视线对上,又笑嘻嘻地转过了头。原飞翮双手环胸站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嗯~饺子不错!和晏没接他的话,煞有其事地称赞起速冻饺子来。 猪肉白菜馅的,的确很好吃,也可能是她饿了。 一盘都解决完后,原飞翮端着盘子准备离开。 和晏想起什么,马上叫住他:欸! 他回头。 姑娘抿抿嘴唇,犹豫片刻才开口:下午出去玩吧?就我俩。 原飞翮挑眉:我们两个。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上次是你邀请的我,这次我邀请你。但是我不知道玩什么……你有什么建议吗?放心,这次我请客。 原飞翮微微仰头思索:我想想吧。 和晏点头:好吧,你想好了叫我哦。 说着,掀开被子就要躺回去。 原飞翮问她:这次,我可没有巧克力了。 动作一顿,她抬头看向他,男人目光沉静,像夜空一样深邃,此刻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和晏红晕上粉面,她略显羞赧地收回视线,闷声说了句知道了,一下子就钻进了被窝。 外头是男人的轻笑,她懊恼地闭紧了双眼,双腿在被窝里乱蹬了几下。 可恶! ———— 首-发:danmei.info (po18 uip) 09 一觉睡醒,发现已经是傍晚了。 和晏立马爬了起来,从房间出来,听到楼下原飞翮的声音,貌似是在打电话。 她走下楼梯,原飞翮听到声响转过头来,指了指自己耳边的手机,和晏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出声,去厨房冰箱拿了个水果吃。 然后上楼洗漱去了。 换了件新买的碎花连衣裙,简单涂了个口红。 原飞翮敲响她的房门,温声问她:好了吗?美女。 和晏刚背上小包,回应道:好了好了,不过我们去哪啊? 打开门,原飞翮站在她面前,两人同时打量起来彼此。 男人这次倒没有穿运动服,套了个宽松的黑衬衫,休闲的灰色工装短裤,脚下踩着运动鞋。 和晏一直很喜欢他的穿搭,舒适整洁,透着慵懒随意,又不失硬朗。 她满意地点点头。 原飞翮朝她晃了晃手机:走吧,我找到一个好地方。 真的啊?那好,你带路,我掏钱。 出门后拦了辆出租车,给司机说了目的地便出发了。 两人坐在后座,和晏问他:是什么地方啊? 我看介绍应该是个酒吧?不过风格挺独特的,民谣风?我不太懂。 和晏凑过去看他的手机页面上的介绍,发丝的香气瞬间钻进了他的鼻息,身子僵了一瞬,随即悄无声息地低头轻嗅。 闻不出什么味道,反正很好闻。 酒吧名字叫lounge,坐落在海边某个巷尾的小山坡上,一层的平房,有露天区域,坐在外边能直接欣赏到海景。 刚进小巷,就听到了非洲鼓伴着木吉他的缓慢音律飘荡。 海风卷着咸湿的空气,吹开了和晏的刘海。仅仅是漫步走在小巷里,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原老师,你找的地方真好啊! 原飞翮垂眸看着她扬起的嘴角,也跟着笑起来:瞎找的,你满意就行。 露台上有小舞台,打扮随性的女人坐在转椅上安安静静地唱歌。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木栏杆系了一圈星星灯,头顶也挂着几盏暖黄亮灯,氛围温馨治愈。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两杯饮品和小吃。 并排坐在一起欣赏着台上人的演唱,一曲终了,跟着旁人一起鼓掌。 女人展开笑颜,把木吉他放下,对身后的鼓手微微欠身致谢,然后小跑下了台。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不是驻唱歌手,而是观众啊。 和晏扭头看了原飞翮一眼,有些好奇地问:你唱歌好听吗? 我?他指着自己,轻笑,还好吧,反正能听。你呢? 和晏低下头,喝了一口水果酒,说:我也是。 你少来,我可看过你直播,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歌手呢。 和晏惊讶地瞪着他:你什么时候看我直播了? 原飞翮顿了顿,语气平静:就在你走后的几天吧。 ……和晏一下子就被噎住了,抿唇默了好久,还是挺着腰板儿装潇洒,都是成年人,这事儿有什么好纠结的? 原飞翮盯着她,面无表情地噢了一声。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默然地听了一会儿歌。 原飞翮换了个姿势坐,先开口:我其实也百度过你。虽然电竞我不了解,但也知道游戏女性玩家很少,你能做到现在的成绩,的确很难得。 她抬头,盯着他的侧脸,目光在他的驼峰鼻上失了神,随即失笑:你是要跟我聊励志人生吗? 原飞翮扭头看她:怎么,就允许你跟我比惨,不许我灌鸡汤?没什么励志不励志的,热爱这个行业,脑子发热的时候就想一生都献给它。即便有伤痛,也想再试试,很正常。 和晏和他对视几秒,意识到了什么,收回目光,心情复杂地说了句:我突然发现,我们两个还挺像 我也发现了。 他还在盯着她看,但和晏却不敢了。 越了解,越深陷。 始料未及的心动,意料之外的契合。 雀跃之余,只剩惶恐。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画面,心脏揪疼…… 渐渐坐立不安起来,她借口去了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冷水冲着双手,她凝视着水流从指缝滑走,眼神逐渐失焦…… 调整好情绪,她心情依旧低落。垂着脑袋从洗手间走出来,抬头见座位上没有人,和晏愣了一下。 身后突然伸过来一个东西,和晏惊呼一声,吓得赶紧回头。 原飞翮正捣鼓着手里的花束,皱眉嘟囔着:去吧台点个炸鸡莫名其妙被送个花儿。 他手里拿着包装精美的花束,白色的雾面纸裹着水盈盈的花朵,小巧又精致。 和晏微愣:粉玫瑰? 嗯,他们说两两结伴来的都会送一束,给你了。 他将花递了过来,和晏犹豫了片刻,伸手接住,勾了勾唇角:谢谢。 坐下来又待了一会儿,估摸着他们已经回来了,两人便起身离开了酒吧。 回程时又叫了辆网约车,坐在后排各自望着紧挨的车窗外,谁也没说话。 原飞翮察觉到了她出来后情绪有些低落,问了几句,和晏摇头说没事,见她不想多言,只当是累了,他也不便继续追问。 回到别墅,一群人已经在客厅里叽叽喳喳地说笑着,见两人回来,忙招呼他们过来。 石小臣打趣道:合着你们两个单独玩儿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和晏抿唇微笑,默不作声地将鞋换好,然后坐在了叁个小姐妹身边。 年轻男女一起出来度假,难免有看对眼的,不稀奇,大家起哄几句也就作罢。 原飞翮在赵州旁边坐了下来,后者眯着眼睛打量他,他身子微微后仰:看我干什么? 赵州啧了一声,凑到他跟前,胳膊搭在他的肩上:铁树开花了? 原飞翮斜眼睨他,随即用口型说:开你%amp;*… 干嘛骂人啊?! 赵州捣他一拳,正好捶在他肩膀上,原飞翮吃痛。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这会儿她正精神着,坐在田英旁边看他们打扑克。 大家都亮出自己家乡的扑克玩法,还真别说,有的听都没听过,玩法花里胡哨的,什么都有。和晏只听说过斗地主,其他的一概不知。 看了一会儿,有些无聊,就先上楼去洗漱,又躺在床上看了会儿手机。 楼下的哄笑声传来,勾起了和晏的好奇心,她还是起身下了楼。 几个人越玩越嗨,脸上都被贴了纸条。 在一旁观战的林浩见和晏走下来,温和地朝她笑:晏姐,来看他们玩儿啊。 你们在玩儿什么呢? 原飞翮从厨房端着果盘走过来,随口回答:哄牌,赵州他们家那边儿的玩法,以前在队里也经常和我们一起玩儿。 他也换了睡衣,头发刚刚洗过,还湿哒哒地在滴水,看着想给他擦一擦。 和晏抬了一下手,半中间又收了回去,然后点头嗯了一声。 刘觅风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说:来啊,玩一局。 我?和晏连忙摆摆手,我不会啊,我听都没听说过。 座位上拿着纸牌的赵州抬起头说:没事儿,让飞翮给你讲讲规则,他玩儿这个可溜了! 和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他正盯着她,接触到视线,挑挑眉,走上前手自然地搭了一下她的脑袋。头皮酥麻一瞬,他很快就收回了手,问她:想玩儿吗? 嗯……你能教会我吗? 可以啊,我带着你。 哄牌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原飞翮解释的也简洁明了。 哄就是骗,反扣着牌打出去,嘴里喊的牌可能和打出去的不一样,对家跟着喊出相同的牌。对家不质疑的话就正常轮流出牌,如果对家质疑,翻开纸牌发现和嘴里喊的牌不一样,那就将桌子上的牌子都收回去,如果一样,则对家收回去,最后谁先将牌哄完谁就获胜。 玩家不限人数,牌也不限数目。 和晏点点头,明白了个大概。 赵州、田英、和晏叁个人一起玩,考虑到和晏是新手,就只用了一副牌玩儿。扑克牌发到她手里,朝身后的原飞翮看去。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侧着身子,右手搭在和晏的椅背上,将她半个人圈在了怀里。 看了一下和晏的牌,对子很多,手指了指那几张:这些先留着,待会儿打这几张,你随便喊。 哎哎哎,场外指导收敛着点儿,你打还是人家打啊?赵州揶揄地提醒道。 和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先自己琢磨着。 刘觅风扣了张牌出来:一个a. 赵州立马跟上:跟四个! 和晏懵了一下,那不就五个a了? 她连忙举手:我质疑。 说着,她便翻开了赵州的四张牌,结果却是,赵州的四张a是真的,而刘觅风的那张只是个3. 她只能将五张牌全收回去了。 啊…和晏尴尬地挠挠脸蛋,看了看一旁笑意浅淡的原飞翮。 原飞翮安慰她:没事儿,熟能生巧,接着来。 之后几轮,和晏要么是质疑错了,要么是被质疑对了。刘觅风早早将牌打完,只剩下赵州与和晏在对峙。看着手里的牌越来越多,她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朝旁边的男人投向求救的目光,原飞翮扔进嘴里一颗葡萄,往前挪了挪,看着她的牌半天没说话。 和晏盯着他平顺的长睫羽,一时失神。 等他打出去好几张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牌瞬间少了一半。再看对面咬着拇指面色纠结的赵州,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原飞翮平静开口:叁个5。 跟一个。 跟一个。 跟两个! 跟叁个。 和晏手里已经没有牌了。 赵州盯着牌背面的花纹,犹豫了半晌,眼一闭心一横,伸手就把上面的那叁张翻了过来。 整整齐齐叁个5,和晏赢了。 耶! 她兴奋地抓着原飞翮的肩膀晃着。 原飞翮鼻头揪了一下,没说什么。和晏倒很快反应过来,立马道歉:哎呀,对不起,我忘了你有肩伤。 男人摇摇头,轻笑道:没事儿,开心吗? 嗯嗯,赢了能不开心吗? 赵州懊恼地指着原飞翮:你个…没良心的。 碍着人女孩儿在场,他也不好说见色忘友这话,无奈地摇摇头:输了输了呀。 10 有了原飞翮的指导,和晏很快就懂了游戏规则,玩得就是个心理战术,剩下几局她逐渐上手,赢了好几场。 玩到凌晨两点多,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收摊睡觉。 回到房间,田英和刘觅风也在,叁个人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她。 和晏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说:你们俩怎么还不去睡觉? 田英问她:讲讲你和原飞翮去哪儿玩了? ……和晏瞅她一眼,我俩没啥。 这话她自己听了都心虚。 我们又没说你俩有啥。刘觅风探究地盯着她,就是好奇罢了。 和晏冷嗤:你少来,还不知道你们。 她正要去浴室,田英立马把她拉过来搂在怀里:说实话,你俩站一块儿的确挺配的吼! 和晏默了一瞬,抬眼看向她们叁个:真的? 真的!俊男美女,般配! 和晏敛下眼眸,声音低了些:算了。 石小臣疑问:嗯?什么算了? 她叹气:般配倒不必了。 你对他没好感? 怎么会没好感,没好感就不会每天晚上欲求不满的时候想着的都是他的脸和身体。只是……若要谈感情,那就太累了吧? 和晏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他们的关系,想了半天,只说:困在感情里的大多都是女人,我不想因此徒增烦恼。况且,我不想重蹈我妈的覆辙…… 说完,她就逃离了现场,躲进了浴室。 剩下叁人面面相觑,清楚她过往的伤疤,除了叹息,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 今天和晏起的早,在厨房冲了杯麦片,到院子里坐在泳池边喝着,两只脚划拉着池水,拿出手机对着早晨的蓝天拍了张照。 她盯着角落那颗大树发呆,那晚墙角处的淫靡似乎还尚有残存,是他和她的秘密。敛去心头乱绪,将麦片喝完,起身准备回去。 林浩在玻璃门后踌躇,看到她转身,眼神里闪过丝慌张。 林浩?有事找我? 他点头,推开玻璃门,几次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问她:晏姐,你真的跟原飞翮…… 和晏垂下视线,没否认,也没肯定。 他有些惋惜地说:其实我想追你来着。 和晏立马开口:林浩,我暂时没这心思,不好意思。 说完,她就错身走开了。 走到厨房,把碗洗了洗,出来时正好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原飞翮。 见她已经醒了,原飞翮还挺惊讶,打趣道:刚才还在想你这次又能睡到什么时候。 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柔声问:吃饭了吗? 她抿唇,犹豫片刻,低声说:想做了,今晚订个酒店吧。 原飞翮凝视她良久,有些没想到,失笑着说:就这么急? 对,就这么急。她环上他的腰身,唇近在咫尺,做不做? 鼻息间是燕麦的奶香味,忍住冲动,原飞翮点点头:好。 我来订酒店,晚上通知你。 没等他点头,她就小跑着上了楼。 原飞翮说不上来哪里堵得慌,就感觉不是那么开心…… ———— 下午集体活动结束,回到别墅时众人才发现,那两人又消失了。 打车来到酒店附近,和晏准备去买奶茶,问了他想喝什么。原飞翮走在后面,运动衣外套搭在手臂上,双手插兜,扬扬下巴:随便。 噢。 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原飞翮沉沉吐了口气,站在行道树底下,脚底碾着石子。低头出着神,直到和晏把奶茶给他递过来时才回神。 喝完再进去吧。原飞翮替她把吸管插进去,递给她。 和晏接过,没说话。 两个人就默默无言地站在街边喝奶茶,周围人来人往,喧嚣衬得他们格格不入,像巧合站在一起的陌生人,又像闹了别扭谁也不理谁的情侣。 喝完奶茶,和晏打了个嗝,跑到旁边垃圾桶扔了空杯子。原飞翮没喝完,把袋子系个结,用食指勾着。 我们走吧。 被她拉着手往前走,原飞翮反手将她拉了回来,搂在怀里,玩笑道:都到这儿了,急什么? 和晏顺势环住他的腰身,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他,语气带着撒娇意味:走快点嘛。 取完房卡,坐上电梯,进到房间。 小女人脱了开衫就往他身上蹭,迫不及待地噙住他干涩的唇,舌尖顽皮舔弄,藕臂环住脖颈,整个身子贴紧他。 面对她滚烫似火的热情,原飞翮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半推着她的腰,与她分离开,皱着眉头看她:“今天为什么这么急?” “急吗?”和晏喘着气,牙齿轻咬他的下巴。 “我们至少…先聊一聊……” 和晏捂住他的嘴巴:“聊什么聊?到床上去聊好不好?” “不是…和晏,我是想说……” 和晏猛然扣住他的脖颈,额头抵住他的唇,待自己的气息平复下来,她说:“原飞翮,别跟我谈情说爱,行吗?” 话音落下,沉默许久。 房间内仿佛只有她的喘息声。感觉到掌在她腰间的手微动,和晏蹙眉,缓缓抬起头。 原飞翮垂着眼皮看她,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又过片刻,男人轻不可闻地嗤了一声。 和晏没由来地低了低头。 “也对。”他说,“我们之间的确不需要谈情说爱。” 他语气中肯,没听出任何负面情绪。 和晏心头紧揪一瞬,加深了呼吸,抬手又要重新搂着他,却被他挡住。 她诧异抬眼。 “不过今天我没性趣。”他神情温和,“改天再约吧。” 他退后两步,将地上的外套拿起来,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女人,抿了抿唇,还是转身离开了。 和晏就这样看着他出门,人走了好久,她还没缓过神。 鼻头发酸,喉咙发涩,一口气憋在胸腔不上不下的。深呼吸几下,缓缓坐下来,到现在她的脑袋还是懵的。 心头酸涩和失落混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藤蔓一样肆意滋长。 ———— 出了酒店,在外面晃悠了几个小时,和晏才打车回了别墅。 进门时,看到原飞翮上楼的背影,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去。 石小臣凑过来问她去哪了,怎么没和原飞翮一起回来。她几句话搪塞过去,然后借口去洗澡跑上了楼。 楼下的众人又玩起了牌,这次不知道玩的是谁的家乡玩法,欢呼和哄笑声不绝于耳,和晏睡也睡不着,睁着眼又不知道该干嘛。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他的头像打字问他:【什么时候有性趣?】 发完就把手机扔在了一旁,继续发呆。等了一会儿,还没收到回复,她拿起又放下。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手机亮光照在她紧锁眉头的脸上。良久,和晏都快睡着了,还是没等到他的回复。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原飞翮闹脾气了? 想到这儿,和晏忍不住笑出声来。 起身走出卧室,扒着栏杆往下看去,闹哄哄的几个人还在互相给脸上贴着纸条。她轻手轻脚地来到原飞翮的门口,敲响房门。 打开的一瞬间,和晏就趁机钻了进去。 然后在他面前站定,脱口而出: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做? 原飞翮愣愣地盯着她,手机里传来女人的疑问:谁找你啊儿子? ? 和晏从头到脚石化住,眼神逐渐惊恐地盯着他。 原飞翮平静地开口:我先挂了啊,妈。 嗯好,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吧。 眼神凝视着她,手指点了挂断按键。下一秒,和晏抬腿就要跑,手刚碰到门把手,就被身后的男人整个抱住。 往哪儿跑? 和晏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开他,狂奔到自己的卧室。跑出来的时候还听到了身后男人毫不收敛的大笑。 太丢人了!! 首-发:danmei.info (po18 uip) 11 五天的旅行结束,坐上飞机返程,落地首都机场时,众人一一告别,约定下次有时间还一起出去玩。 原飞翮询问大伙的意见:介意我把合照发微博吗? 不介意不介意! 和晏站在最外侧,默然地看着他和大家说话互动。吃了那么多天大鱼大肉,和晏的胃有些不舒服,揪了揪旁边石小臣的袖子,说:我胃不太舒服,待会儿陪我去买个药吧? 石小臣凑过来:你让原飞翮陪你去啊,你俩不是挺来电的吗?借此机会再亲近亲近。 ……和晏白她一眼,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 哎行行行,我陪你我陪你。 这还差不多。 告完别后,几个人陆续离开了机场。 赵州拽着原飞翮非要先去医院复查伤势,强行和他挤进一辆出租车里。 和晏瞄了眼车子离开的方向,默默叹了口气。从那天开始,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明明都已经说明白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别扭。 和石小臣去家里接两只大可爱,顺便遛了一圈,然后回家给一猫一狗挨个洗了遍澡。把两个小祖宗收拾完,一看表,晚上八点多了。 和晏打开直播,进入语音频道,平时一起玩游戏的几个主播已经开播有一会儿了,见她进来,立马欢迎起来。 老巴你终于回来了?玩得怎么样啊?阮镯凡最先开口问她。 还不错,挺开心的。哦对了,我给你们带了礼物的,回头不在首都的几个人,给你们一一寄过去。 语音频道里的几个人欢呼起来,装模作样地说: 哎哟破费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就是!太破费了! 哇姐姐也太好了吧?! 太谢谢你了! 我们老巴真是个迷人的小富婆! ……和晏无奈地听着他们虚伪的夸赞,平静地说,夸完了吗?夸完了赶紧开游戏! 几个人结束了彩虹屁,问起了她旅行中的趣事。 段兴言开玩笑道:有没有什么艳遇啊? 敲打着键盘的手指顿住,瞥了一眼摄像头,随即漫不经心地转向电脑屏幕,打开pubg,失笑道:你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八卦? 作为你曾经的队长,怎么说也有权利过问一下你的感情生活吧? 段兴言是telo一代时期的队长,两年前退役,如今是邦优直播平台的专职游戏主播。 和晏撇撇嘴巴:你先把你自己的感情生活顾好吧,你个单身狗。 ……和老巴你不识好歹! 他们玩游戏玩到十二点多,下了语音频道后,和晏还沉浸在刚才刚枪的热血当中,又想单排几局,结果手指猛然传来的刺痛让她下意识地痛呼出声。 弹幕都在问她怎么了。 和晏其实不想公布她的伤势的,但如果将来的赛场上因伤失利造成大众的误会,到那个时候再公布伤势的话就有些强行挽尊的意思了,她还是没那个勇气去面对指责。 沉默片刻,她还是开了口:从杭州回来后,我去做了检查,医生说我有腱鞘炎,就可能高强度训练造成的吧……不过现在不是很严重,按时接受治疗就好。 【那你还会打比赛吗?】 会啊,肯定会,还有好多比赛没打呢,对吧?和晏笑得风轻云淡,安慰着担心的粉丝,还没严重到打不了比赛的程…度…… 话说一半,她声音渐弱。 脑海里浮现男人倚在窗前,平和的眼神凝视着洒满阳光的狐尾椰子树,声音低沉,语气沉静又透着无奈。 是挺严重,这几年,大型比赛是打不了了。 心尖颤了颤,挠挠额头,将复杂情绪驱散,笑着对直播间说:反正就是不严重,放心,一时半会儿的退役不了。 【别聊这些烦心事了,老巴给我们唱歌吧!】 【好久没唱歌了!】 【麦克风已备好!】 盛情难却,和晏把麦拉到近前,简单唱了几首歌。 快两点的时候和晏才正式下播,伸个懒腰,转头看了眼墙角那两个酣睡的猫狗,她欠儿欠儿跑过去把啾啾弄醒,肥橘猫抱在怀里被她蹂躏着肚子,烦躁地喵呜了几声。 安安则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前腿伸直,撅起屁股伸了个懒腰,然后摇着尾巴凑到她跟前求摸。 和晏腾出一只手来呼撸它的脑袋,小柴犬舒服地眯起眼睛来。 当初养这两个小家伙真是她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每当心情烦闷或者劳累的时候,把它们抱在怀里揉一揉亲一亲,心情瞬间就好了许多。 有时候觉得宠物就像一个成熟的治愈师一样,安抚人孤独而渴望的心灵。它不在意你的长相、性格、成就,只要对它好,它便全副身心的表达它对你无条件的爱和信任。 她看着安安舒服的样子,说:给你也开个微博? 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她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有些好笑。 回来还不到一天,什么东西都能联想到那个人。 将啾啾放下,它立马跑回了自己窝。安安还不舍地跟在和晏身后,她转过身,手一指:去睡觉吧,乖。 安安立马听话地扭头跑回了小窝,端正地坐在垫子上看着她,吐着舌头的样子像是在求她夸奖。 和晏被可爱到了,对它竖起大拇指:安安真棒! 洗漱过后,躺在被窝里玩手机。 点进最常访问用户的第一个头像,看到了原飞翮在小号发的合照。 那是最后一天,众人在海边拍的。几个人起哄将他们两个挤在最中间挨着,原飞翮没什么反应,甚至没有看她。 按下快门时,有那么一瞬间,和晏想,有没有穿越功能,穿回她说那句话之前。 翻看着底下的评论。 【哥的旁边是和晏?我没看错吧?次元壁破了Σ(っ°Д°;)っ】 【哇哇哇!真的哎!是老巴!】 【求科普,美女小姐姐是谁?】 【pubg职业选手,pil冠军,人称“米拉玛荒漠猫”。】 和晏看着自己这中二的外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粉丝的想象力,她不过就是米拉玛地图打的最拿手,然后就被戏称成了荒漠猫。 回想起他从那之后的冷漠态度,和晏就觉得一阵憋屈,退出了微博,把手机扔在一旁,蒙上薄被便入睡了。 大不了不要这个床伴了,切! ———— 转眼立秋,首都这几天连下了好几场雨,看起也越来越冷了。 到达训练基地的时候,人还很少,现在应该是他们吃早饭的时候。 男人拿出很久没用的门禁卡,放在扫描区。旁边的保安室窗口伸出个脑袋来,小保安有些惊讶和激动地看着他:原…原飞翮…老师?! 原飞翮失笑:哎,是我。 话音刚落,小保安就被身后的中年保安敲了一下脑袋。 咋咋唬唬的干什么呢? 中年保安朝他的方向看去,怔愣片刻,随即笑了笑:哟,好久没来了啊。 原飞翮点点头:李叔。 门打开后,他走了进去。 心想着,这年头跟人客气都叫老师了。 训练场里的人寥寥无几,他环视一圈,没看到什么眼熟的人。走到中间的球台,漫不经心地张望了几下,朝不远处训练的几个男孩招招手。 哎,你们几个,有多余的球拍吗? 叁五个训练的小伙子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听到男人在跟他们说话,有些奇怪地看了过去。 谁啊?不认识,还要球拍,真是的…… 等会儿! 男孩们诧异地盯着男人看,下意识地直起了身子。鸭舌帽挡住了他的眼睛,冷硬的下颌微收,漠然地站在那里。 你…… 原飞翮又问了一遍:没有吗? 有…有有! 其中一个男孩立马将自己的球拍递了过去,原飞翮道了声谢,从身后的框里拿出一个乒乓球,然后一边看着短视频一边颠起球来。 既然还没有熟人过来,那他就打发会儿时间吧。 被要走球拍的那个少年瞄着不远处颠球的男人,脑袋还是飘忽的,不确定地问队友:他是原飞翮吧? 是。 他拿的是我的球拍? 废话,不是你给他的? 我去…… 没过一会儿,训练场就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 原飞翮自动到了角落,刚进来的人没有注意到他。那几个小伙子抓住经过的队员,使劲往原飞翮的方向使眼色。 看看看!那个! 谁啊……卧槽? 侯展鹏刚进来,看到他们聚堆在一起,走过去拍拍他们:干什么呢?不训练了? 不是,鹏哥,你看那。 他扭头看去,登时就愣住了。原飞翮手里颠着球,提唇微笑,盯着他。 侯展鹏不敢相信似的眨眨眼睛,喃喃自语:飞哥? 原飞翮抓住乒乓球,手一扬扔了过去,侯展鹏接住,张开手臂走过去和他拥抱。 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 怎么会,就是有点惊讶。 自从那年之后他就没来过训练基地了。 心血来潮,你们不是在备战明年的奥运会吗,想过来看看。 也是因为他接到任务要上体育类的综艺,虽然这两年训练没有断过,但强度不及当年,回来也是想找找感觉。以前因为傲气和执拗,不愿意拉下脸,现在看来当初还真是有些幼稚。回到曾经挥洒汗水的训练场,没有难堪,也不别扭,倒是生了些遗憾…… 展鹏,你干嘛呢?咸绍棋单肩挎着大包走进训练场,瞥了一眼侯展鹏,没注意旁边的人,将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抬头的时候才看到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侯展鹏笑着说:棋哥,你看谁来了。 咸绍棋活动着手脚,面无表情地看着原飞翮,语气冷淡:噢。 原飞翮不在意他的态度,轻笑一声:上次见你还是过年的时候了,看着憔悴许多啊。 这人说话还是那么欠打。 咸绍棋咬咬牙,没理他,对着侯展鹏说:过来训练了,你可不能像某些人,自甘堕落。 原飞翮淡淡地怼了回去:这话说的,我自甘堕落也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对吧?他不还是照样拿着大满贯? 咸绍棋将球拍扔在桌子上,直冲他走去,眼神愠怒:你他妈想打架是不是? 原飞翮被拽住衣领子也不还手,嘴角噙着笑意,看得让人火大。 侯展鹏眼看俩人就要动上手了,立马过去拦住咸绍棋:哥哥哥!别别别,别动手别动手!这在训练场呢,那些小子都看着呢,别损坏您队长的威严! 侯展鹏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一刻仿佛棋哥才是原飞翮,而原飞翮现在的样子比咸绍棋还温吞。 搁以前,最先跳起来的绝对是原飞翮。 12 原飞翮整理着自己褶皱的衣领,平静开口: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老棋。 咸绍棋也冷静了下来,并不是真的想跟他打起来,只是看着他蔫了吧唧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颠了两下球拍,语气缓和许多,朝他扬扬下巴:打一局? 原飞翮没说话,反倒是侯展鹏先开口:飞哥的伤……可以吗? 治了叁年了都还没好,那就算废了。咸绍棋说话毫不客气,也不管有没有戳人家肺管子。 原飞翮失笑,点了点头:行啊,就算我废了,照样能和你打。 甭废话,来。说着,转身到了球台前站定,目光紧锁对面的男人。 侯展鹏有些发愁地看着俩人:棋哥,你这就…… 你闭嘴,这是我和他的事儿。 …… 原飞翮脱了冲锋衣扔给侯展鹏,左手拿着球拍,右手手掌在拍面轻轻擦了两下,走到球台前,马步弓腰,做好了接球准备。 周围的队员悄悄地围了过来,又不敢太靠前,站在离他们两个球台距离观看。侯展鹏阻拦不了,只能无奈地退到一边,双手环胸看着他们。 棋哥,飞哥要是受伤了,你可得负责啊。 怎么,现在是柔弱不能自理了?咸绍棋嘲讽道。 原飞翮嗤笑一声:柔不柔弱,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战况看起来一触即发,但咸绍棋也有分寸,知道他的伤势不是开玩笑的,发球时没那么狠,原飞翮接的也轻松。 你儿子呢?最近没见弟妹发朋友圈晒娃啊。 过两年就上小学了,孩子妈又上着班,我没日没夜训练,没那么多空闲时间。你呢?不会还是条狗吧? 滚蛋。 两个人一来一回地倒是聊了起来,侯展鹏悬着的心还没大起大落就掉地上了,他转身朝围观的队员挥挥手:散了散了,赶紧都去训练吧。 听说你这一年都在旅行,怎么着,看破红尘了? 原飞翮听着这话都想笑,手臂用了些劲儿,将球打了出去,咸绍棋迅速反应,一个飞身伸长了手臂给球扣了回去,原飞翮一个不察错失了接球时机。 他摸摸鼻子,心想着之前确实有些看破红尘的架势,不过中间破了色戒。 看破红尘且早着呢。 咸绍棋重新发球,说道:你当初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先谈恋爱的,那时候可给你浪着了。现在可好,我结婚的时候你单身,我孩子都会背锄禾日当午了,你他妈还是单身。 那怎么了,等你儿子会泡妞的时候我再急。 操。 咸绍棋一个发力,乒乓球越过球网砸在台子上一瞬又弹起,朝着男人左侧飞去,原飞翮几乎是下意识反拧,前臂带动手腕甩出去,肩肘处紧接着就传来阵痛。 球打到对面时迅速旋转了方向,咸绍棋来不及接招,眼看着白色乒乓球落地。 咸绍棋愣了片刻。 卧槽。侯展鹏看得直瞪眼。 刚才没看错吧?反手拧拉?原飞翮的绝招。 男人放下手里的球拍,揉了揉肩膀,皱几下眉头,失笑道:行了点到为止,不然等去复查的时候,我的主治医生又该大发雷霆说我作死了。 咸绍棋回神,看向他的眼神复杂:飞翮,还回来吗? 原飞翮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扔给他,扬扬下巴:没事儿偷偷抽,别让教练和弟妹看见就行。 飞哥,我的呢? 这给你俩的。 …… 话说完,他也没有继续待着的理由了,穿上冲锋衣,挥手:过年了再聚,先走了。 离去的背影高大挺拔,穿过一排排的乒乓球台,球击拍面发出的清脆声响合着他的脚步,他像是穿越曾经的战壕,留到最后却孑然一身,带不走任何。 ———— pubg的秋季训练赛占据着热搜第一,前期都是线上形式,全平台同步直播,后期总决赛会是线下,已经在预热当中了。 之前原飞翮不了解这些,所以从没注意过电竞的热度居然这么高,他看个手机总是能看到相关新闻。 手机页面是小女人刚刚发来的表情包脏话。 【你他mua的到底回不回我消息?!约不约给句话。】 原飞翮无奈地捏着眉骨,他真的怀疑这姑娘脑子里除了做爱就没别的了。 这几个月来他活动太多,没什么时间思考别的,但对于和晏露骨的邀请,他越看越不是滋味。自己也不是玩咖,自翊忍耐力也够强,几年不谈恋爱觉得自己真的成柳下惠了,结果就是栽在了这姑娘手上,虽然对于男人来说没吃亏,但他的的确确是因为对她有好感。 在叁亚那几天,自己都想着表白了,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结果人家姑娘倒是不乐意了。自作多情的是他自己,人家只是单纯地想着寂寞了来一发。 越想越觉得憋闷,索性就不回复了。 但是她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下,还煞有其事地给他分析过拥有固炮的优点,总在他忙碌的生活中占据着一块地方,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想了一会儿,还是回复了过去: 【你不是在打比赛吗?】 和晏:【终于肯回我了?大公举?】 原飞翮皱眉,什么玩意儿? 【……问你呢,我看网上都是你们的直播。】 和晏:【我们进决赛了啊,下个月总决赛。】 【噢。】 和晏:【哦什么哦,什么时候有空?】 和晏是真想不通了,之前做的那两次他不是挺乐意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矜持了? 当时的确有了脾气,不想和他联系了,但后来在电视上看了一档体育综艺,原飞翮也参加了。对于原飞翮肉体爱好者的和晏来说,这个节目简直就是福利放送,看着屏幕里他后背和手臂被打了码的模糊纹身,压在心底的那股子躁郁又蠢蠢欲动起来。 后来想通了,有什么可别扭的,他们又不是情侣,只要她脸皮够厚,就能吃到肉! 和晏见死缠烂打不行,开始卖起惨来:【我最近身体状态不是很好,需要giegie安慰呜呜呜】 某男:【。。。。】 【我新买的性感睡衣没人欣赏,我太可怜了呜呜呜呜qaq】 【……】 【只有小玩具伴我入睡,我太孤独了呜呜呜···=???....】 这谁顶得住? 【我只有今天晚上有空,明天飞金陵参加节目。】 【好嘞giegie!】 另一边的和晏差点跳起来庆祝,早知道这人吃这一套,之前还废那么多口舌干嘛? 【那我们订酒店?】 原飞翮想了想:【你家地址发我,订酒店不安全。】 【啊?】 两个人也都算是公众人物,酒店人多眼杂,这又是在首都,万一被人认出来放到网上会引起不必要的讨论,和晏正在比赛期间,对她的影响也不好。 【我这几天都呆在基地训练,没回家,我能去你家吗?】 【……也行。】 —— telo打进了决赛,这几天好不容易能从高强度训练中松口气了。 和晏跟周宏昌请了假,在基地公寓里简单化了个妆。 天气越来越冷,她把性感睡衣套在毛衣里头,又罩了件风衣,左看右看,直到满意之后才出门。 成瀚经过她,上下打量几眼,调笑道:“哟,老巴,这是去哪儿啊?” 和晏看不得男人这种猥琐嘴脸,即便是队友,她也会反感。看来男人不做表情才是最好的,就比如原飞翮。他如果是刚才成瀚的嘴脸,自己绝对会吐出来。 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教练说了,你的狙击水平还得再加强练习,与其管我去哪儿,倒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的技术吧。” 说完,径直下楼离开。 叫了辆网约车,给司机说了原飞翮的地址,车子启动,驶向了目的地。 她随手翻看着日历,发现今日是霜降,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两个多月了。 现在想想,竟然有些虚幻。 之前的相处还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心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发颤。 走到半路,看到小超市的标牌时,她忙喊司机停下车。 打开车门小跑着到超市门口的水果摊前,买了一袋柿子,然后又跑回去。 “师傅,我们走吧。” 师傅见她捧着一大袋柿子,问了句:“去串亲戚啊?” “不是,是去……看朋友。” - 车子在小区大门口停下,和晏掂着柿子下来,向司机道了声谢,便转身进了小区。 原飞翮把他家的单棋楼门牌号都写的清清楚楚,她也不愁找不着地方。 坐上电梯,来到对应门牌号的房子前,站在原地犹豫了起来。 隔着手机屏幕,她可以肆无忌惮,但是真到了面对面的时候,却还是有些怂。 深呼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等了片刻,门从里打开。 掂着袋子的手指下意识攥紧,紧盯着门缝处,心脏这一刻“砰砰”地跳个不停。 男人嘴里噙着牙刷,白色泡沫冒出一点粘在嘴角,头发长了许多,湿发被他撸到头顶,露出光洁额头。眼神依旧沉静,看到她,微微眯了几下,算是打量。 身上的白背心湿了一大片,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就穿上了。 和晏弯起唇角,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见了面不也是只想和他做爱? 原飞翮没什么太多表情,留着门让她进来,自己则回到了浴室。 和晏将柿子放在餐桌上,打量起他的房子来。 比她的公寓大得多,进入玄关正对着就是大客厅,阳台的整面落地窗能将城市夜景尽收眼底。整体的装修风格比较偏暖色,温馨又不失大气。 怎么感觉和他本人的风格不一样啊,看起来……好像有一丝女人的温婉风格。 心里不怎么舒服地乱猜着,见他人还没出来,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 “喂,你就把客人单独落在这儿自己洗澡去啦?” 里面是淅淅沥沥的淋浴声,没人回应。 和晏不满地噘噘嘴唇,又敲了几下,里面的人就是不理她。气的她上脚轻踹两下门:“烦人!” 话音还没落,门倏尔打开,伸出半条纹身的手臂,一把将她拽了进来。 和晏惊呼,被他摁在墙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飞翮额前的碎发散落几缕下来,黑眸深沉,锋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刺穿似的。 他抬起和晏的大腿,朝下面探去,手掌隔着裤子抚摸着私处。 和晏感觉半边身子都麻掉了,两只手扣住墙体,染上雾气的眸子无辜地盯着他。 “性感睡衣呢?” “穿…穿在里面了。” “穿着就过来了呀,真骚……” 和晏被他说得小穴一紧,微扬下巴,眼神魅惑:“你想看吗?” 原飞翮沉默地凝视她,另一只手抬起,慢慢握住她细白的脖颈。 “无所谓,反正最后都会成块儿碎布。” —— 原飞翮:我是柳下惠 操爽了吗?(h) “汪!” 一声稚嫩的犬吠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情色氛围。 两人同时低头,白色团子摇着毛绒绒的短尾巴,拱在和晏脚踝处嗅着。 “大哥大?” 原飞翮手上使了些力道,迫使她抬头正视着自己:“你怎么知道它叫什么?” “我会算命,我一看这狗的面相就知道它的名字。” 她解释地一本正经,原飞翮失笑一声,将她的风衣扒下来,扔在了外面。小比熊立马转移了注意力,追着风衣落地的方向跑了出去。 原飞翮顺势关门。 和晏怕冷,里面还穿着厚厚的毛衣,窥不见一丝性感睡衣的真容。 男人不满地“啧”了一声,揪着她的领子往里看。 和晏撇撇嘴,男人都一个样,口嫌体正直,真贱! 她吊儿郎地靠在墙上,说:“你等我脱了毛衣行不行?我这毛衣很贵的,别撕坏了!” 原飞翮退后一步,做了请的手势,然后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姑娘扭捏着脱掉上衣,暖黄灯下,睫羽轻颤,抛给他几个似有似无的媚眼。内衣布料少的可怜,黑色蕾丝堪堪遮住胸前两点,浑圆丰润白皙,随着动作轻晃着。 男人看得胯下粗硕突突地跳,不耐烦地开口:“把裤子也脱了。” 此刻他略显强势,声音在浴室里显得沉闷冷涩。和晏很听话,裤子拽了下去,蹬掉鞋子,连同袜子也脱在了地上。 “操。” 这内衣是连体的,还是开裆的,两片蕾丝交迭到叁角处,下面两根带子连着腿上的网袜。 不知是不是光线原因,姑娘露出来的大片肌肤此刻微微泛着粉红,她是梨形身材,整个人都肉感十足,若是嘬上一口,应该会很甜吧,原飞翮想着。 这一幕着实赏心悦目,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和晏双手背后,靠着墙故作娇羞地不敢抬头看他,但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带着疑惑的眼神抬头,触及到男人目光时,和晏双腿下意识地打颤。 他看不出情绪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黑眸愈发深邃,不知是不是眉骨与眼睛的距离太近的缘故,总觉得他现在的眉宇间有股子杀气。 和晏的警惕心一下子就起来了,该死,太草率就来他家了,没跟身边人报备…… 她咽了咽口水,说:“你…干嘛……” 原飞翮没接她的话,一扬下巴:“转过去,贴着墙。” 呼吸急促一瞬,听着他强势的命令,腹部像被羽毛轻刮,小穴收缩几下,怕是已经湿了。 听话地转过身,侧过脸贴着沾了水汽的墙壁,小屁股微微撅起来,冲他无辜地摇了两下。 原飞翮走上前,手指精准地按住了她的阴蒂,听她娇哼,声音发着狠说:“这么骚,欠操了吧?这几个月没有过别的男人吗?” 和晏摇头:“没有……我在想着如果你这次再拒绝我,我就去找别人了…啊!” 阴蒂被他狠揉着,快感直冲脑门,舒服地喟叹一声,转而又难耐寂寞地摇了两下屁股。 没一会儿就又流出了液体。 原飞翮捻揉着阴蒂,将蜜液抹匀在嫩穴四周。嗤笑:“还是那么多水,啊?” 一边将中指顺着蚌肉的缝隙滑了进去,滑腻的肉壁迫不及待地吸附着手指,让他抽插都有些困难。 穴口的嫩肉被他弄得肿胀酸麻,她哼咛着让他动作快点。 “妈的急着想被我操。”原飞翮曲起手指朝着已经胀起来的阴核重重弹了下去。 “啊——!”和晏撑着墙壁弹起身体,又被原飞翮的大掌摁了回去。 和晏急得想哭:“不行,我快喷了!” 浴室里充斥着水声潺潺,伴着她的娇吟,好听极了。 两根手指按着阴蒂快速抖动起来,姑娘的呻吟声也跟着发颤,音量越来越高,头拼命往后仰着,猛然伸手抓住他因为快速动作而绷紧肌肉的手臂,喷出来的水“哗啦啦”流在地上,她哀叫着被送上了高潮。 原飞翮紧贴在她身后,感受着她身体因为高潮余韵的颤抖。 手指从穴里抽出,退后一步,和晏腿下一软,差点跪下去,被原飞翮扶了起来。 原飞翮微微眯眼,目光落在她漂亮的后背上,白嫩得没有一丝瑕疵,脊椎弯下去的弧度,简直勾人心魄,腰线下滑,臀部白皙挺翘圆润…… “爽吗?” 和晏转过身,眼尾还泛着红,带着些撒娇意味栽进他怀里,轻轻点头:“嗯。” 揉着她圆润的肩头,忍不住上嘴咬了一口。 和晏娇笑着躲避:“你干嘛?” “真怀疑你是果冻做的。” 很多人都说过她的身材,微胖,看着肉挺多的,结果有腰有胸有屁股。 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感觉有点可爱哎…… 依偎在他怀里,竟然生出了丝困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原飞翮立马抬起她的下巴:“不许困,我还没爽呢。” “你想怎么爽?” 和晏倒是积极,手指在他肚子上打着圈。 男人身材修长匀称,人鱼线从腰腹向下,尽头是蓬发的欲望之根,青色筋络攀附着硕大粗壮,腹肌也是块块分明,像古罗马中歌颂的勇者。 这就是让她迷恋的身材,看一眼就会流水的程度…… 想着,姑娘湿漉漉的猫眼睛盯着他,伸出粉嫩小舌,在他手臂纹身处舔舐着,口水混着水滴,顺着鼓起的肌肉线条流下来。 原飞翮恶劣地拽住她的舌头,和晏不满地瞪着他,抗议似的哼咛。 “欠操的小骚货。” 喜欢他的dirtytalk。舌头趁他不注意缩了回去,然后立马含住两根手指,乖巧的吮吸起来。 原飞翮看得眼睛发烫,呼吸加重,问她:“还是不想口?” 和晏摇头。 “那好,直接操吧。” 说着,抱起她就出了浴室。 门口的大哥大正坐在和晏的风衣上睡觉,见主人出来,立马跳起来,摇着尾巴跟在后头。 和晏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回头冲小比熊做了个鬼脸:“你主人忙着呢,走开。” 原飞翮失笑。 摔倒在大床,原飞翮双手揪着胸前蕾丝,往两边一扯,轻松撕烂。 他说的没错,最后肯定会成为一块碎布。 埋头就啃起了她的乳房,和晏两手捧着浑圆喂给他,感受着他舌尖在乳晕打转,一只手搓捻着另外一边的乳头,直至挺立坚硬。 和晏仰头娇吟,自觉地将腿分开,缠上他的腰肢。 前戏已经够了,她想要更多。 原飞翮坐起身子,撸了把茎身,拿出准备好的安全套戴上,随即对准她的嫩穴口直直插了进去。 交合处贴得严丝合缝,两人面对面舒服地喟叹一声。 男人眉宇染上欲望,侵略性极强,习惯性地将手掌放在她的脖颈。 随着动作加快,力道也加重了许多。 和晏起初和他做的时候不太敢让他掐脖子,他这种体型的,一个不注意失手了怎么办。 但现在欲望至上,理智早已抛诸脑后,什么淫乱的行为她都能接受,更别提被掐脖子了。 白沫四横,淫液四溅。 身体贪婪地迎合冲撞,红艳奶尖剐蹭着他坚硬的胸膛,大腿根爽的直打颤,脖颈处传来的窒息放大了快感,骚浪淫叫回响在屋内。 她叫床的技术越来越娴熟了,原飞翮莫名生出了些自豪感。 耻骨分分合合,肉体碰撞声响与水声交杂,交合处糜烂景象不堪入目。卧室内开着大灯,两人对视着颠来颠去,瞧得见彼此瞳孔中疯狂的淫欲。 甜媚浪叫毫不收敛,他拼着蛮力在缩紧肉穴里肏开层层水褶,丰沛汁水随着肉花不断翻进翻出地滴落,小穴嘬着肉茎贪婪不休的吸吮。 还不够。原飞翮发狠地想。 控着她软腰遍遍狠顶,莽撞地闯进沃红肉洞最深处,本就窄小的嘴更是压着胀痛,花唇发红涨血。 和晏被操得身子起起伏伏,满面迷茫烂糜,带着哭腔娇吟,整个人都像是被水浸了一遍。下头是淫水,身上是汗水,胸口是唾液,就连肉嘟嘟的唇瓣都是漾着水光。 “爽吗?就是为了这个才找我是吗?嗯?”原飞翮声音暗哑,喘息粗重地一遍又一遍问她,“是不是被操爽了?!” 和晏下意识摇头,却被操得脑袋乱晃。 他动作粗暴了许多,却还是怕掌握不住力道弄疼了她,把手从她脖颈处拿开,转而掐着乳尖,持续冲刺着。 她眼神涣散,持续颠伏使她有些头晕眼花,说出口的话被撞得破碎:“停…停下来…停下……” “停下?上赶着找操的是谁?来我这不就为了这个?后悔了?” 他的话嘲讽透着狠意,和晏生出委屈,哭喊着推他的胸膛要赶他出来:“你混蛋!原飞翮你混蛋!” 力量悬殊,原飞翮只需腾出一只手压着她,小身板儿就动弹不得了。 “乖乖挨操,我们两个都能舒服。” “你…你滚…哈啊啊啊——!” 结合处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可想撞得有多重。小穴被插出温热粘稠的水,高潮下喷出大量滚热的黏汁,娇花止不住乱颤。 “骚逼这么快就高潮了,看来是满足你了。” 他毫无怜惜地操干着,没有往日的绅士和温柔。 委屈感快要撑爆了她的心脏,她呜咽着哭了起来,无力地拍打他的胸膛,嘴里头骂着他“混蛋”,他毫不在意,反而她骂一句就操重一下。 原飞翮像个攻城略地的战士,在她的国土上肆意掠夺,带着他充盈的欲望和憋闷凌虐她,直至她口中传出投降的呻吟。 “还想挨操就继续骂。” “……” 和晏捂着嘴巴哭起来,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明明只是dirtytalk,却像是一块锋利刀片,快速又准确地扎进她的心脏…… 活色生香的姑娘在身下绽开糜艳花朵,呻吟变成了哀叫,最后哭喊着求饶。 “不要了,我不要了!混蛋!” 原飞翮进行着最后冲刺,将她一把捞起,反转身体对准柜门上的长身镜,腰部快速起伏,粗硕重重操进她的淫穴。 和晏被迫看着自己在男人身上糜烂放荡的模样,小穴又是一缩,吐出一摊水来,紧接着被他狠烈的拍打溅得到处都是。 “啊啊啊啊!” 原飞翮抬着她的两条腿架在健硕的手臂上,速度越来越快,铃口被吸得一阵阵发麻,死死盯着镜子里早已被操得精疲力尽的姑娘,挺身将精液尽数射出。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体内射精,以往他为了安全起见,即使带着安全套也会在体外射精。 隔着套子,和晏都能感受到液体的滚烫。 原飞翮才将她的腿放下,小姑娘不顾他阴茎还插在体内,拼尽全力站起来就要跑。 原飞翮伸手一把抓住她搂在怀里:“往哪儿跑?” 和晏扑腾着手脚,混乱中打到他的脸也不在乎,哭喊着骂道:“你他妈的混蛋!混蛋!” “你只会骂这一句是不是?” “放开我!让我走!” “这才一次,还没操够呢。” “滚哪!呜呜呜呜你给我滚!” 原飞翮搂得更紧,往后微仰脖颈,看她哭成了小花脸,鼻头红彤彤的,模样真可怜。 按着后脑勺就吻了上去,安抚似的轻舔她嘴唇,姑娘不满地发出呜咽声,凭着自己的力量优势将她禁锢着跑不了。 溅在她鼻息间的呼吸滚烫,灼得皮肤都烧起来似的。 舌尖被他吮住,温柔地与之纠缠,和晏被吻得没脾气。 待她慢慢静下来,原飞翮离开了她的唇,额头相抵,听着她小声的啜泣。 他声音低沉,却柔软得不像话:“对不起,我话说重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原飞翮顿住。 和晏缓缓抬起泪眼看他,望进他的眼眸,心脏揪疼。 他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我只是,有些生气。”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h) 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不再抽泣,他松了松手臂的力道,拇指肚将她脸颊上的泪痕擦干净,轻吻她额头。 动作太过纯情,和晏不自然地缩了一下肩膀,抬眼想看他又不敢。 和晏,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心动过了,觉得一个人也就这样了,我没有想到出去旅个行会遇到你,更没有想到会和你就这样纠缠在一起了。一夜情这种游戏我和你一样,第一次玩。但我不想和你只有一夜情的缘分,我觉得…你对我也不止这样,所以我有些生气,你明白吗? 男人的话别扭又直白,没有言爱,却让她的心脏被撑得满满的。 他喜欢她,和晏听得出来。 和晏垂着脑袋,一颗泪珠子顺着眼眶滚落,她咬着嘴唇不发声,拳头攥的紧紧的。 大掌包裹上粉拳,原飞翮有些心累,失笑道:小妹儿,你到底在嘴硬个啥? 和晏抬起泪眼,眨巴眨巴看他:你这句话挺有东北味儿的。 ……原飞翮耷拉下脸,忿忿地猛然抱紧她,朝着她的肉脸咬了一口。 啊!和晏吓得缩在他怀里。 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老子东北人说话当然有东北味儿,但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和晏瘪着嘴,挣扎着坐起身,无法面对他直勾勾的凝视,弱弱的说了句:我饿了。 听到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她放到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和晏爬到床边,凑在他手机跟前,手指点着屏幕:这个,这个,再来个这个吧。 点完外卖,原飞翮要抱着和晏去洗澡,她立马往后缩:我自己来。 他没说什么,叉着腰:行,你自己来。 和晏起身下床,踩到地面那一刻,腿一软,直接跪在了男人面前,一抬眼就是他依然挺立着的粗硕。她慌张抬头,男人似笑非笑地朝她伸出手:要扶吗? …… 和晏还担心他会不会再对她来一发,结果原飞翮真的只是和她站在同一淋浴下洗澡而已。她现在下面还是有些酸胀和不适,怀疑再做一次估计真的会出血吧? 擦干净身子后,从浴室出来,原飞翮扔给她一个毯子让她裹着,毛衣和裤子在卫生间的地上早就已经湿了,风衣被大哥大当作屁垫折腾,那件性感内衣也被撕碎当做破布扔进了垃圾桶。 不知道是因为着凉还是刚才哭得太凶,洗完澡出来,她就开始打嗝。 小女人缩腿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一抽一抽地打着呃逆,大哥大被她的声音吸引,跳上沙发,坐在她身边歪头盯着她看。 和晏斜睨着小比熊,冲他皱了皱鼻头:看什么…呃!看? 大哥大像是能察觉到她的情绪似的,抬起右前腿放在她的胳膊上,似是安慰。 和晏惊讶,这小狗好通人性的感觉,比她家那傻儿子强多了。 原飞翮给她端来一杯热水:拿着喝了,一口气啊。 她接过来,才喝了一口,就皱着眉头说:太烫了。 他冷哼:娇气。 说着,又拿了回来,到厨房找了个小碗,一杯一碗互相倒了倒,等温度差不多了才递给她:一口闷,不然一直打嗝。 和晏这回挺听话,仰头一饮而尽,喝得太急,水从唇边溢出来,顺着脖颈滑进毛毯裹住的雪白浑圆。 旁边的大哥大似乎是有些无聊了,张嘴咬住毛毯边缘就往外扯。和晏仰头喝水没注意,手一松,毯子就被扯开了一大半。她蜷着腿坐的,下面的粉嫩半露,似乎还一缩一缩地轻颤。 原飞翮看着,舌尖动了动,等她递过来水杯时,一把握住她手腕往前拽了一下。和晏抬眸,疑惑地看着他,当他将水杯放下朝她压过来的时候转而惊愕道:你不是不做了?! 我渴了。 你渴你喝水啊! 这不正喝着呢。 你!啊啊啊啊原飞翮你真的是…… 大哥大被和晏倒下的身子挤到了一边,和晏看着眼前毛绒绒的生物,忙拍了拍原飞翮的脑袋:你先让你家狗走开! 原飞翮抬起头,伸手一指:大哥大,回窝。 小比熊听到了指令,立马窜下了沙发飞快跑进了自己的小房子里。 …… 双腿被压在胸前,舌头拨开两片肉瓣,耐心舔舐着柔软嫩穴。 驼峰鼻抵在珍珠上轻蹭,吸吮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没一会儿和晏就受不了了。 扭着身子哼咛,手指穿过短寸,喘息伴着水声渐起渐高,细腰弓起优美弧度,仰着脖颈抽搐起来,哀转娇吟愈加放肆。 门铃不适时地响起,和晏慌张地胡乱蹬着腿:外…外卖! 说着,她小腹一抽,穴里喷出一滩水来,浇在了男人挺拔的鼻梁上。 原飞翮擦了把嘴,跪着起身,到门口拿了外卖。 沙发上的小女人还敞着腿,脚丫轻颤,一副欲壑难填的模样。袋子扔在桌上,原飞翮走过来,抬起她的腿啄吻着脚踝,小腿肉软软的特别好捏,玩上了瘾似的,张口轻咬。 拿了新的安全套,架起两条光洁滑腻的腿,对着还在挤水的嫩穴插了进去。啪啪声重新响起,和晏躺在沙发上,雪乳随着动作上下晃荡着,有些疼了,她用手固定住,那样子像是捧起来求他吃一样。 原飞翮捏上红得滴血的乳尖,动作不似前一次那么粗暴。她的两只脚丫夹着他的耳朵,被插的爽了,还能感受到下意识的绷紧。 结合处不断拍打溅出水来,湿了一大片沙发套。 沙发上都是你的骚水。 还…还不…都怪你! 那也是你水够多。 闭嘴! 身体猛然腾空,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环住腰身。 原飞翮站起身,朝落地窗走去,边走边操干。 和晏扑腾两下:你他妈的,要干嘛? 人在窗前放下,将她背过身去压在落地窗前,胸前的两坨被挤压的变形,腰往下压,迫使屁股撅起来,重新进入了她。 和晏仰起头,舒爽地呻吟。原飞翮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边操边说:让外头的人都看到你是怎么被我操的,好不好? 耳朵贴在玻璃上,还能听到高楼下来往车辆的鸣笛声,她小穴紧紧一缩,温热的液体浇在体内的菇头上。 说不定会被狗仔拍到,拍到我们做爱。 别说了……你不要脸。和晏真的被他唬住了,拧着身子就要挣脱。 被他重新按了回去,被迫抬起下巴与他唇舌纠缠,紫红的粗硕还在她小穴里蛮横地抽插,嘴唇也要被他肆虐。喷出来的水顺着大腿根往下流,痒痒的,她扭了两下屁股。 啪地一声,桃臀微颤,不多时就出现了红色巴掌印。 和晏眼尾湿润,委屈又娇嗔地看他。 看得原飞翮只想狠狠地干死她,让她这么会勾人。 在落地窗前操了一会儿,又把她抱进浴室,边洗边做,像是陷入了循环似的,和晏一阵恍惚,躺在浴缸里像个破布玩偶,任人摆弄。 不知过了多久,结束时,两人在浴缸中相拥。 原飞翮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温水撩起浇在她胸前,低声问她: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怀里的人轻颤,原飞翮低头看去。 和晏摇头,嘴巴一瘪,双手环住他,埋在他胸膛抽泣着哭出声来。 男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她搂紧,大掌轻抚脑袋:真的不答应我? 姑娘揪紧了他的手臂,哭得越来越凶。 外面的小比熊听到声音,慢悠悠从窝里出来,走到紧闭的浴室门口,呆愣地看了一会儿,梗着脖子呜咽两声。 洗完出来时,外卖已经凉了。 原飞翮把饭菜拿出来,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一下。 和晏走到沙发跟前,看着湿漉漉的沙发套,脸颊微红。还未回神,身上就多了一件外套。 转过头,原飞翮将自己的外套裹住她,说:小心着凉。 心尖一软,和晏主动去够他的唇。 唇瓣相贴,一个纯情又短暂的吻。 - 吃完了饭,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和晏看着他将床单和沙发套放进洗衣机,问他:你不是说今天有工作吗? 是啊,下午的飞机,得去一个多星期吧。 喝下一口热汤,和晏说:那你回来后,来看我比赛吧? 将洗衣机盖上,他转身出来,盯着她:可以吗? 可以啊。和晏垂在脑袋,声音低了些,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走过来,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好,我一定去看。 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推开他的胸膛:吃饭呢。 大哥大这时候跑到他们脚边,后腿支撑着站起来,两只前腿划拉着给她作揖。 和晏觉得惊喜,伸手将它抱在怀里,对原飞翮说:我家也有只狗狗,是个柴犬。不过没有你家大哥大听话,可调皮了。 原飞翮歪头看着一人一犬的互动,笑道:它是我领养的,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丢在路边,被我给捡到了,算起来今年都五岁了。 和晏顿时更觉得小家伙可爱了,亲昵地用脑袋拱了拱它,说:我家安安才一岁,不过我还有只橘猫,应该跟大哥大差不多年纪吧? 原飞翮又支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提醒她:你赶紧吃饭,一会儿又要凉了。 噢。 恋恋不舍地把小比熊放下,叁两口把饭解决完,打个饱嗝。 吃饱了! 原飞翮起身:我去换个床单。 …… 当然是给你的 等他进了卧室,和晏无聊中瞥见桌子上放着的一大袋柿子,才想起来。 她扭着身子冲卧室喊:“原飞翮!” “啊?” 男人回应的声音被房门阻隔,音量较小,和晏等了一会儿才说:“我买了柿子,还没吃呢。” 原飞翮铺完床单出来,见她拿着两颗圆滚滚红彤彤的柿子晃悠,问了句:“为什么买柿子?” “昨天霜降嘛,我们那边都要吃柿子的,我第一次来你家,总得带些见面礼吧。” 他用干毛巾擦了擦湿发,接过递来的柿子,趁机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你倒挺有礼数。” 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和晏也不生气,剥开柿子皮,将里面软糯多汁的果肉吸进口中,赞赏地点头:“嗯!好甜啊!” 很快她就吃完了一个,伸手就去拿第二个。 原飞翮开口提醒:“柿子是寒性水果,一天吃两个就够了。” 噢。 将剩下的柿子装进袋子放到冰箱,又把吃完的外卖装起来扔进垃圾桶,原飞翮从她怀里抢过大哥大,让她睡觉去。 和晏抬头:你不困吗? 大哥大四脚朝天缩在他臂弯,那姿势像抱婴儿似的,滑稽又可爱。他笑了一下:困,待会儿我就去睡。 和晏鼓鼓腮帮子,没拒绝,点头说好,随即便披着毯子进了卧室。 折腾一晚她累得要死,刚才坐在餐厅的时候眼睛就有些酸涩。新换的床单干燥柔软,她刚洗完澡身体挨着特别舒服,裹着被子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 朦胧中有人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带着清爽的沐浴露香味,热烘烘的胸膛和手臂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和晏舒服地喟叹一声,将握着腰肢的大手拿起来捂在胸口,之后便沉沉地睡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和晏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血管都在极速突突突地跳着,就连心脏也是,她猛然起身,深呼吸几口气。 等到平复下来,她第一反应就是找水喝。 昨晚熬夜加上大运动量,一醒来身体就有些异样,虽然没有不适感,但不正常的心跳加速还是让她有些害怕。 床边已经没人了,枕头上放着烘干的衣服。听到客厅有人声交流,她赶忙将衣服穿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光着脚跑出来。 客厅里的原飞翮正收拾着行李,沙发上坐着个年轻男人,看见突然从卧室里冒出来个女孩,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满脸震惊地盯着她。 你醒了。 原飞翮见她出来,走上前替她整理凌乱的发丝。那男人眼珠子感觉都在颤动,和晏尴尬地躲开原飞翮的手,低声问:有热水吗? 有,我给你倒。 男人现在才回过神,惊醒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忙搓了搓手朝和晏介绍自己:你好我是飞哥的经纪人,我叫熊宁。 和晏两只脚丫子交叉在一起,硬着头皮伸出手同他相握:你好…… 熊宁也不确定该不该叫嫂子,怕太过草率了,万一叫错就尴尬了。原飞翮适时走过来,将热水端给她:慢点喝啊,你不是怕烫嘛。 和晏能感觉到旁边男人竭力忍住八卦的凝视,这口水喝得也不自在,确实有些烫了,但她不敢说出来。原飞翮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被撞破的尴尬。 喝了几口,她将杯子递给他:我该走了。 午饭你没有吃,我做了两份,待会儿你把吃了吧。 嗯,好…… 熊宁轻咳一声,提醒道:飞哥,时间差不多了。 原飞翮点头,又转而看向她。和晏想起来,忙说:我给你留票,下个月4号,票上有地址。 他微笑起来,锋利的眉眼此刻透着温柔:好。 和晏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问他:你走了,大哥大怎么办? 我妈会过来接它。 和晏一惊,两只眉毛挑得老高:什么时候? 就待会儿啊。 紧张感狠揪了一下她的心脏,赶忙说: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我还有训练,就先不吃饭了,我先走了! 说罢,她穿好鞋子,拿着包就要走。 原飞翮拦着她,皱皱眉头:你不吃饭了吗? 不吃了,我回队里吃就行,谢谢哈! 甩开他的手就走,门毫不犹豫地啪一声关上。 两个男人站在客厅沉默了好一会儿。 熊宁试探性的叫他一声:飞哥?她是……你女朋友? 原飞翮垂下眸子,苦笑道:估计,还不是吧。 ———— 原飞翮因为上次参加体育综艺差点受伤,赵州已经是十分不满了,电话里头一直骂着总局的那些人。这次还好是录美食节目,不需要太大运动量,他也只是嘱咐了一些饮食的注意事项。 进入半退役状态后,他就一直作为国乒宣传人的角色在电视节目露脸,也暂时与一家娱乐公司签了合约,经常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的飞。 熊宁是派给他的经纪人,这两年也在合作中渐渐熟络。在金陵录节目期间,熊宁终于逮着机会问他:哥,您家里那个美女,到底是谁啊?你们俩啥关系? 原飞翮啃着节目录制剩下大半盘的干锅鹅,抬眼看他:是个电竞职业选手,你不是玩游戏吗?不知道她啊? 我玩lol啊,没见过她。 她玩的是pubg?是叫这个吧?u噢,原来如此。哎,那你俩…… 啃了叁四只,有些辣了,原飞翮没再吃下去,把剩下的都留给他。拿起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吃你的吧,别问那么多。 …… 靠在椅子上出神,原飞翮总觉得这姑娘跟自己隔着什么,或者说她自己把自己给隔起来了,感觉每次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她都会迅速反应过来然后又缩回自己的壳子里,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思绪飘了又飘,他出声问熊宁:回去的时候陪我买点特产吧? - 秋季训练赛的决赛地点就在首都,telo是本土战队,这次比赛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战队的状态也很好。 训练赛后要做的数据检测是要为21年的那场大赛做准备,所以每个人都不敢松懈,生怕一个不用心就无缘大赛了。 telo已经在休息室等着,温安志给和晏检查完手,也不交待什么了,还指望选手在赛场上适度比赛? 看着和晏嬉皮笑脸的样子,周宏昌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别不要命!悠着点儿你的手!” “……” 和晏瘪瘪嘴,听话地点头:放心吧教练,我心里有数的。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率先走进来的女孩一眼就看到了和晏,喜笑颜开地跑过去拥抱她:小巴! 女孩留着一头黑长直,额前是齐整整的刘海,跑动起来乌发飘扬,眼睛一笑就是一双月牙。和晏起先还愣了一下,等人抱住了她,她才试探性地问了句:你是…阮镯凡? 身后跟着的段兴言走进来替女孩回答:她是。 和晏段兴言也是因为有一次直播平台的线上唱歌活动结识了阮镯凡,之后便一直在一起打游戏,只是他们一直以来都是网友,从来没有线下见过面,这次比赛刚好有机会可以面基。 队长! telo四个人全站了起来,段兴言装腔作势地摆摆手:我不是什么队长了,你们可别这么叫我。 周宏昌上前一把就薅住了他的头发,拧着他的脸蛋:你小子挺牛啊? 对不起对不起教练!我错了! 因为两个人的到来,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和晏低头看了看时间,心想着人也该到了。拉着阮镯凡到一边去,悄咪咪地对她说:凡凡,能麻烦你一件事儿吗? 阮镯凡答应地痛快:你说。 - 段兴言和昔日的队友们聊着天,回过头发现不见了阮镯凡的身影,就问旁边的和晏:她人呢? 去帮我接个朋友。和晏说的随意。 噢。 和晏给原飞翮发了微信,问他见到人了没,进场了没,都没有得到回复,等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些着急。不会是俩人走叉劈了吧? 段兴言回头看她,凑过去又问:什么朋友? 和晏瞪他一眼:要你管。 …… 心里越来越烦躁,起身就要往外走。还没到门口,就见阮镯凡推门进来了。她连忙问:接到人了? 话音落下,目光一瞥,身后的男人就出现在了门口。 黑色口罩摘了下来,冲锋衣的帽子挡住大半张脸。天气渐冷,他的穿衣风格也变了,宽厚的肩膀是天然的衣架子,工装裤衬得他腿更加修长,怀里包装精美的粉色玫瑰与他一身暗色系反差极大,身上似乎还带着凉气,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和晏愣住,心脏毫无章法的大跳起来。她抿唇,平复下心情,开口问他:你怎么来了? 转而看向阮镯凡。不是让把他带去观众席吗? 阮镯凡解释道:他说要给你送礼物,我想着既然是你朋友,就把他带这儿来了。 一大束粉玫瑰塞进她的怀里,香气扑鼻,莫名还有一股子热气,使她脸蛋都红了起来。 比赛加油。 和晏微挑眉:给我的? 当然了。原飞翮失笑,当然是给你的。 嘴角终是压制不住,颧骨升天,眯起笑眼:谢谢…… 谢谢!!身后的一群大男人跟着起哄。 和晏立马扭头恶狠狠地用眼神警告他们。 巴适 把人拉到楼梯间,和晏四下张望确保没人。 原飞翮看着她小心又警惕的举动,忍不住笑出来:你干嘛呢? 我不是让你直接去观众席吗,你怎么不听话啊?万一被别人看到认出来怎么办? 他无所谓道:认出来就认出来呗,我又不是来偷情的。 …… 和晏噎了一下,平视他的胸膛,思绪又飘了起来。原飞翮低头把冲锋衣拉链拉下来,露出里面的棉质秋衣,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指节,和晏悄悄往前挪了一步,抬起胳膊将手伸进了他的秋衣里。感觉到男人腹肌缩了一下,她失笑一声,抬眼看他。 原飞翮隔着秋衣摁住她的双手,身体微倾,凑过去和她接吻。和晏没拒绝,伸出舌尖与之缠绵,手掌的热度顿时传遍全身,耳朵跟着烧了起来。 半个月没见了,身体里久未释放的激情趁着还没噼里啪啦地炸开,两人赶紧分开来。 和晏推他一下:你快去观众席吧。 原飞翮捏了一把她的肉脸,乖乖点头:好,比赛加油。 他先离开,和晏站在角落平复了一会儿才回去。 - 阮镯凡和段兴言已经坐在观众席等着比赛开始了,见浑身上下裹得严实的原飞翮走过来,忙让出了座位。 谢谢。 两人笑得温和:不客气。 段兴言忍不住好奇,悄悄往他身上瞥了好几次。阮镯凡捣他一下:你老看人家干嘛? 你不知道,这是和老巴第一次有异性朋友,我觉得稀奇嘛! 你不是异性? 段兴言叹口气,说:怎么说呢,就,她跟我们是队友,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但还没到朋友的程度。 原飞翮还是第一次看关于电竞的赛事,对他们的规则一点也不了解。等开始的时间,索性就搜了一下pubg的比赛规则。 一旁的阮镯凡见他低着头看手机,出声询问道:你是第一次来看这个吗? 原飞翮抬头,嗯了一声。 其实这个游戏不难理解,就把它当作一场战争,只要活到最后就是赢家。 话音刚落,赛场大屏幕骤然亮起,赫然出现了对峙双方的国旗。 盯着屏幕,原飞翮了然地点头:那的确是场战争。 中日这场训练赛都是为了各自挑选出类拔萃的选手参加明年的国际对抗赛,虽说性质是友谊赛,但每次对上日本队的时候,那股油然而生的民族情感就升腾了起来。 原飞翮还听到后面有几个男生喊了两声:打死你个龟孙儿! 引得周围人大笑起来。 他无奈地摇摇头,这场景,莫名的熟悉。 以前在赛场上,对面只要是日本,教练就会紧抓着他的肩膀叮嘱:敢输给小日本腿给你打折! 那个时候真的就不仅仅只是个人胜负欲的问题了。 走神之际,选手们就已经出场就位了。 阮镯凡兴奋地指着某处:看看看,和晏! 电子挡板全数遮住座位,只在旁边的转播屏能够看到已经入座的选手们。镜头切换到和晏,台下瞬间一片欢呼。 老巴!老巴!老巴! 她戴着耳机,隔绝了一切声音,专注地调试着自己的键盘设备。 原飞翮好奇地问阮镯凡:她为什么被叫老巴?或者小巴?我一直以为是她的小名。 阮镯凡笑了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检查完设备,和晏将一只耳朵露出来,朝着移动过来的镜头打招呼。 比赛很快便开始,40对40,这次的地图是艾伦格,被认为是最合理且最能体现队伍综合实力的地图。 双方上跳飞机,开始各自选择要降落的地点。 旁边的鑫仔活动着手指,跃跃欲试地说:队长,晏姐,这场准备怎么打? 我都ok,听队长的。 李文星点开地图看了看,带着telo率先跳了p城,其他几个战队也陆续下跳。中国队大部分跳了中部地区,日本队则选择了南北两个方向的城区。 耳机里传来其他战队的声音:不慌啊各位,这波圈应该会刷我们这儿。 原飞翮看着大屏上密密麻麻的人名标志,逼真的视觉效果以及枪械开火的刺耳声,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 选手们的物资发育的差不多了,有些占着城楼,有些开车到野区埋伏,还有的已经和对手碰上展开了好几轮厮杀。 和晏作为突击手开着车莽了一处房区,机瞄ak一穿叁,那一队剩最后一个人在跟她秦王绕柱,打不过就躲。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姑娘逐渐没了耐心。顺着窗户跳下一楼,和敌人来了个脸贴脸,那人反应也快,m4直接打了她半管儿血。 千钧一发,她直接换98k,一枪瞬狙爆头。 巴适!场内喊出带着方言的两个字。 阮镯凡扭过头,对原飞翮说:现在知道她为啥叫老巴了吧? 原飞翮失笑,刚刚那一通操作,着实看得人手心都冒汗。 前两轮的圈果然刷到了中国队这里,许多还在圈外的对手马上就要开车进圈了,形势一片大好,中国队心有灵犀一般,陆续聚集在进圈的必经之路上。 等了一会儿,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和晏动了动指节,听到耳机里叽里呱啦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 直接打!老巴带头冲! 把老子意大利炮端上来! 冲他丫的! 和晏问李文星:队长,冲吗? 人家战队都冲了,我们不冲?打! 观众席一阵惊呼,第一次见到这种战况,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同样没反应过来的对手开着车正要进圈,面对四面八方突然杀出的中国队,瞬间慌了神。十几辆车歪歪扭扭地躲避着子弹,慌乱中还互相撞上,导致两队瞬间被突击步枪打爆车身团灭当场。 击杀记录一瞬间铺满了红旗。 原飞翮盯着屏幕上突如其来的恶战,低喃一句:卧槽…… 卧槽?!段兴言差点跳起来,还他妈能这么打?玩儿《亮剑》呢?! 阮镯凡应和:就差个意大利炮了。 最后一杀,和晏六倍ak压枪一阵扫射,日本队团灭。 gameover. 一场国际联赛,只用了四分五十秒获胜。 ———— 比赛一结束,这场赛事就上了热搜。 和晏直到下场接受采访都还没反应过来,结束得太快了,双方都觉得不可思议。 记者问他们取胜的优势,憋了半天也只能说是运气好。 回到休息室,阮镯凡和段兴言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看到他们进来,笑着恭喜。 和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场的确有运气加成。 段兴言反驳道:不对,是面对小鬼子的时候刻在骨子里的加成buff! 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热血当中,和晏却有些心不在焉地眼神晃着门口。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原飞翮,他应该走了?怎么说也该打声招呼再走吧? 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她忙打开看。 原飞翮说在停车场等她。 稍稍放下心。 聊了一会儿,逐渐有些坐不住了。她跟周宏昌打了招呼,起身离开休息室。 人就在停车场门口的大树底下站着,双手插着裤袋,来回踱着步。冷风吹过,他耸耸肩膀,将冲锋衣拉到下巴,原地蹦了两下。 和晏失笑,小跑着过去,曲起膝盖就要往他屁股上怼。 原飞翮反应迅速,听到脚步声就立马闪身躲开。和晏扑了个空,右脚失重砸在地上,痛呼一声。 原飞翮你也不接着我! 谁让你暗算我? 有金黄叶子飘下,晃晃悠悠地往她头上落,他伸手接住,在她头顶轻拍一下:晚上有时间吗? 和晏仰头,看清了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心跳乱了一瞬:晚上我们做技术分析。 明天?后天?大后天?他往后一步,反正我最近很闲。 ……和晏斜睨着他,你不是不想和我做吗? 原飞翮使坏将手伸进她的高领毛衣里,和晏气急,一把拍开。男人沉黑的眸子凝视着她:谁不想和你做?除了做,还可以有别的。 和晏避开他的眼神:人不能太贪心噢。 没事,慢慢来。他说得随意。 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梗梗脖子,故作高傲:那你慢慢来吧。 —— 关于比赛的规则和描写,肯定有不专业不准确的地方,希望多多包涵。如果有懂pubg的,可以私信我纠正,跪谢 被发现小玩具(微h) 这一个月来安安和啾啾都陪着和晏在基地公寓,总算是有了几天假期得空回趟家。 带着一猫一狗刚把家门打开,手机就响了,手忙脚乱地把行李推进去,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接听。 是石永岩打过来的。 前段时间她说要看个房子,准备给母亲买下来,因为比赛太忙,她就先拜托石永岩帮忙看看。 听说她比完了赛,石永岩就立马给她打电话过来。 他是医生,人脉也不是很广,身边同学也差不多都是同行,实在帮不到她什么。把这事儿给父母说了,他爸倒是介绍了一个中介。 说是绝对靠谱,人也不坑。石永岩给了她中介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随时叫上我,毕竟买房子不是小事儿。 和晏有些不好意思,小辈的事儿还得麻烦长辈,对石永岩说下次去一定多带些礼物给叔叔。 客气什么,我爸又不是那种计较礼数的人。 当初租房子的时候就麻烦了你和小臣,这次又得麻烦你。 行了行了,别客气了,下次来多带点吃的就行。 挂了电话,和晏也松了口气。 房源问题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就得找个时间约那个中介见面了。 行李箱里的脏衣服取出来丢进洗衣机,换了身睡衣就倒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这两天说自己很闲的原飞翮还没有联系她,正好这会儿她挺闲的,发个消息去骚扰一下。 还没点开聊天页面,某人的视频电话就call了过来。手指下意识按在了接通键上,一张角度清奇的脸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和晏撇着嘴角故作嫌恶道:大哥,你能找个好看的角度吗?你这样我会对你失去性趣的。 原飞翮把手机支撑在茶几上,身子往后靠了靠。运动衣,大裤衩,额头戴着黑色发带,隔着屏幕都能看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太阳穴亮晶晶的。 男人在床上酣畅淋漓的模样闪现,和晏心脏鼓点似的紧跳几下。 原飞翮开口说:你看起来应该是不忙了吧? 她回神,盯着他的发带看了一会儿,才出声回答:嗯,刚到家。休息几天又得训练了。 辛苦了。 他两腿随意地叉开,宽大的运动短裤将他大腿往里的风光半露不露。这个男人在勾引她吗? 和晏咽咽口水,轻咳一声,说:你不是要约我吗? 那你有空吗?原飞翮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和晏翻了个身,手耷拉下来摸着趴在地上的安安的脑袋,语气散漫:有空倒是有空,可我不想去你家了。 为什么? …… 上次他说的那些气话她还是听进去了,的确,去找他总有一种上赶着挨操的感觉,她虽然主动,但女人面子最大! 反正这回你来找我。 行啊。他求之不得。 和晏扬了扬嘴角:给你发地址。 挂了电话,在沙发上扭着身子伸懒腰,心情由舒畅转变成微微雀跃。捞过沙发背上盘着的胖橘到怀里,脸颊蹭着柔软的毛。没过一会儿,搂着小猫竟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傍晚,沙发上的女人才微微转醒。 体重超标的胖橘压在她胸口喘不过气,和晏把啾啾赶下去,环顾了一下昏暗的房间。手指传来微微疼痛,她皱着眉头去按揉。天气越来越冷,伤势反复无常的。 洗衣机已经停止了运作,她起身去把甩干的衣服捞出来。 准备去阳台晾晒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和晏经过门口,看了一下猫眼,熟悉的帽子映入眼帘。她把门打开,笑着和他打招呼:你来了。 原飞翮见她吃力地抱着一大堆衣服,说:我帮你? 好啊。和晏一只胳膊都酸了,直接把死沉的衣服全丢给他。 原飞翮张着手臂接过,进了她的公寓。 把衣服放到阳台的置物架,他就走了出来。环视房间一圈,面积虽然小,但是装修风格看着清新亮丽,房间也干净整洁,一室一厅一卫外加个小阳台,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脚边有个半大的柴犬激动地扒着他的小腿,猫爬架上窝着一个肥猫。 原飞翮蹲下来,支起柴犬的前腿,微笑道:你是安安? 小黄柴摇着尾巴吐了吐粉红舌头,笑得喜庆又滑稽。 和晏晾完衣服出来,见他跟自己儿子玩得挺好,说了句:安安,没看到有陌生人闯入?给我咬他。 一人一狗扭头看她。 原飞翮放下安安,朝她走过去:陌生人闯入,你怎么这么淡定?嗯? 身体越靠越近,和晏被逼到角落,他往她胸前钻,姑娘推着他的脑袋,笑骂一句:你不要个脸! 都闯进来了,还要什么脸? 锢住她的腰,扯开睡衣裤就往她臀上摸。家里开着暖气,她整个身子都是暖烘烘的。原飞翮刚进来,手掌还是凉的,捏上她的屁股时激得她抖了一下。 男人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和晏像是独行沙漠烈日当头,想要抓住骤现的风雪。 主动伸手脱掉他的外套,贪婪地汲取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小脸像熟透的红桃,娇嫩细腻。 安安一直在脚下捣乱,和晏躲开他的唇,笑着说:它可没大哥大那么听话,我们得去卧室。 原飞翮搂着她的腰往卧室走,后面没有眼力见的小狗蹦蹦跳跳地跟着跑,卧室门打开的一瞬间,两人同时闪身进去,门啪地一声合上,将兴奋的安安非常及时地关在了外面。 室内没有开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没一会儿,黏腻的水声渐起。随之而来的是两人的低喘,带着股火辣急迫的难耐。 大灯骤凉,和晏看清了自己喷出来的水渍是如何溅在他肌肉绷紧的手臂上的,小腹又是猛地一抽,搂着他的脖子急切地将唇贴上去,舌头蛮横地纠缠着。 这么久没要,是不是想了? 和晏揪着他的耳朵往外扯:废话! 手指从穴里出来,横抱起她往床边走。将人放到床上,直起身子就要脱裤,目光往床头不经意一瞥,结果定了下来。 和晏见他不动了,顺着视线看去,瞳孔顿时放大。弹起身子就要伸手去抓,却被原飞翮抢先一步。 你给我! 原飞翮闪到一旁,举起手里的小东西打量着。和晏红着脸去追,又快拿到时,他手臂伸长举高,玩味道:这什么呀?啊? 和晏蹦着要夺回他手里的小玩具,一手护着胸不让自己颠疼了。 你他妈的!给我! 原飞翮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居高临下的看她:原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玩这个啊? 玩这个怎么啦?关你屁事!和晏气急败坏地挣扎。 手臂收回,轻轻一推,她便跌坐在床边。 男人压过来,不可抗拒的力量抬起她一条腿,笑道:一个人玩多没意思。 和晏瑟缩一下,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贴上去和她深吻,姑娘瞬间没了脾气,伸出舌头由他吸吮。 拉着银丝分开,两人喘息的频率都是一致的。 原飞翮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一起玩呗。 …… 米黄色的床单平躺着白嫩的牛奶布丁似的姑娘,小玩具的舌头刚碰到已经晶莹圆润的珍珠,小腹立马就开始止不住地抽搐起来,呻吟声尖锐。男人拿着掌握不好力度,不到两分钟直接将她送上了高潮。 和晏喘着气,挑衅地看着他:这玩意儿比你的舌头强多了。 原飞翮嗤笑,没有反驳,而是继续将玩具按了上去。和晏抓住他的手臂,惊愕地看着他:你还来?! 我还没看够呢。 ??? 晏晏,动一动(h) 原飞翮支着脑袋欣赏着她失控的高潮和迷离的眼神,直到小女人完全瘫软,他才放下手里的玩具。 见男人压了过来,和晏推着他的胸膛:你让我歇会儿行吗? 原飞翮从地上的裤子口袋里拿出新买的一盒安全套,拆开一个戴上去。他腿间蓬勃毛发浓密,龟头圆润红肿,高高地向上翻起,柱身经络错盘。 和晏有过一瞬间动摇,想给他口。 她用脚去蹭他,刚套上去就被她给挑开,拿开她的脚,再准备戴上的时候她又开始捣乱。 原飞翮警告地看她一眼:别作啊,你洗脚没? 姑娘吐了吐舌头:没有。 那你把脚拿开。 白嫩的脚丫被他压在腿下动弹不得。和晏哪是吃亏的主,不服气地噘噘嘴唇,直起身子就去亲他。搂着他的脖子又啃又咬,反正就是不让他那么顺利地戴上套。 原飞翮憋得都快爆炸了,还要承受着她蛮不讲理的吻。实在拿她没办法,就开始卖惨,捂着自己的肩膀叫疼:嘶——!你弄着我的伤了。 和晏立马弹开,眼神闪过无措,赶紧查看他肩膀:我也没用多大力啊? 男人趁机戴好了安全套,抓住她的手腕就往身下压,得意地笑出声来。和晏扭摆着身子不满地抗议:你耍炸! 炸得就是你,谁让你不听话? 掰开她的腿,菇头对准嫩穴,一点一点挤了进去。这么久没做,她的穴紧了一些,起先为了让她舒服点只是缓缓地动。没几下两个人就觉得不过瘾,他加大了力度,臀部挺动得更快了。 和晏仰着脖颈深呼吸,承受他硕大的侵入。 两人做爱的时候都喜欢看着对方,看着因染上情欲而有别于平时的糜烂。对视没多久舌头就缠在了一起,将她的呻吟吞咽,听她软糯的哼咛。 青筋凸显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脸蛋,身下却蛮横粗鲁地入她。和晏爱死这种反差,双手揪着他的头发,艳肉紧紧绞着粗硕阴茎,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媚意,淫浪的哀叫声渐渐放肆起来。 原飞翮听得开心,手绕到脖颈后将她抬起搂在怀里:乖,叫得真好听。 和晏的意识都有些恍惚了,只知道舒服,想要叫出来,释放自己的无尽欲望。 两人换了姿势,原飞翮躺了下去,她坐在身上。狠顶了几下胯,和晏的脑袋跟着晃悠,胸前的两坨肉也上下颠着。 两只手掐上艳红的乳尖,喘着气说:晏晏,动一动。 和晏双手撑着他的腹肌,小屁股缓缓动了起来。这个姿势插得深,她舒服地喟叹,腰肢摆动得更加起劲。 俯下身与他接吻,柳腰线条流畅,弧度优雅,翘臀圆润白嫩,穴口含着粗大的阴茎吞吐。 你喜欢吗?舌头舔了一下他的鼻尖,眼神迷离魅惑。 男人揉捏着乳肉,诚实回答:喜欢,喜欢你的骚样。 和晏低低地笑了声,再度与他唇齿相交。 她动得速度太小,原飞翮让她玩了一会儿就抓着她腰两侧开始凶猛顶入。和晏支撑不住要往后倒,他顺势换成刚才的体位。抬起她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和晏这时候还想着他的伤势,腿不敢太过用力地放上去,随后却被撞得实在顾不得了。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还不见他有射的迹象,和晏身下酸软,高潮了几波,实在是绞不动他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任他摆弄。 原飞翮也不敢弄得太过,最后弄了几下就射了出来,安全套揪下来扔进垃圾桶。 和晏艰难地翻了个身,看着湿透的床单,她说后悔没把自己的屁股垫拿出来垫着。 原飞翮轻笑:你水那么多,垫子也没用。 切……你就偷着乐吧。挠挠脸蛋背过身去不理他。 她的小白眼着实可爱,凑过去搂住她亲了又亲。 活脱一个白腻腻的果冻精。 - 原飞翮抱她去简单擦洗,又换了个床单。和晏窝在棉被里很快就睡着了,原飞翮倒是没多困,拿出手机刷微博。 中途无聊了,放下手机歇歇眼睛,无意间看到梳妆台上透明花瓶里插着的粉玫瑰。 他微愣,低头看了看搂着他脖子睡得正香的和晏。心中一暖,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过了差不多叁个多小时,怀里的人悠悠转醒,哼咛着伸懒腰,小手按在他脸上。 原飞翮无奈道:醒了? 几点了? 快十点了。 和晏努力睁开眼睛使自己清醒,从被窝里坐起来。 怎么现在起来?还以为你要睡到天亮呢。 安安还没遛呢。 原飞翮凑过去从身后搂住她,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在她肩膀上落下一吻:一起去吗? 好啊。和晏胡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催促着他穿衣服起床。 和晏到卫生间把头发扎起来,用发卡固定住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在镜子前照了几下,满意之后才出去。 安安在自己窝里咬着玩具玩,听到卧室开门声响,它立马弹起来,箭似的冲向和晏。 走了安安,带你出去玩。 到了玄关,把牵引绳戴上,小柴犬兴高采烈地跟着两人出了门。 这时候出去人没那么多,按平常的路线遛着安安,只不过身边多了个大男人。和晏看了他好几眼,原飞翮忍不住问:老看我干嘛? 和晏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感觉…挺奇妙的。 男人趁机揽上她的肩膀:是不是觉着我好了?考虑一下? 和晏轻轻捣他肚子,瞪他一眼:别得寸进尺。 原飞翮苦恼地拍着脑袋,问她:不是,你对我也挺有好感的,为什么不同意呢? 刚过了小雪,晚上的气温骤降,立冬的时候还没觉着,现在是真的感受到了冬天的寒意。 她搓了搓手臂,没去看他,看着前头抬腿撒尿的安安,她说:谈恋爱顾虑的事情太多了,我现在没那没功夫。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以后也没有。 原飞翮神色不明地凝视她:这么说,你喜欢我? ……和晏停下脚步,回看他。 他的眼神像漩涡一般,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和晏忙别开视线。 喜欢有什么用,不过是叁分钟热度的事。 她语气凉薄,已经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了。原飞翮不敢太急功近利,惹姑娘生气就不好了。 他轻叹口气:革命尚未成功…… 和晏的公寓在老街区,周围夜市不多,都是零散的摊子,但收摊晚。走到一处串串香的摊子前,和晏闻着辣香味,忍不住咽口水。 她回头看原飞翮:我们…吃点吧? 好啊,正好暖暖身子。 摊位上只坐了对母女,他们二人在斜对面坐下。推车中间有两个凹槽,一个是清汤,一个是麻辣。 和晏作为川渝妹子自然是无辣不欢,又要了一份剁椒放在自己的芝麻酱里。原飞翮不太能吃辣,都是从清汤里拿串儿。 舀了一口辣烫喝进肚,从喉咙到胃全都暖了起来。她忙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给和雪娟发了过去。 跟谁发呢? 我妈啊。她吸溜着粉丝,含糊不清的说,小时候我妈经常带我去串串香的小摊子吃东西,尤其是冬天!有时候实在是吃得太频繁了,她就不想带我去了,我就撒泼打滚,说'和雪娟,你不带我吃串串香你就要失去我这个女儿啦!'。哈哈哈哈,现在想想我怎么那么中二。 原飞翮随口问了句:你跟你妈姓啊? …… 身边的人沉默了,他停下咀嚼扭头看她。 和晏埋着头,嘴角边已经没了笑。 和晏? 她吃了片毛肚,语气平静:跟我妈姓很稀奇吗?不跟我妈姓跟谁姓?畜生啊? 原飞翮微微张口,反应半天才说:我…没别的意思。 她也意识到自己态度过于冷硬了,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你别误会。 ……没事。 斜对面的小姑娘眨着大眼睛看他们,突然指着和晏对自己妈妈说:妈妈,我也想要个和姐姐一样的发卡。 和晏抬起头,歪头和蔼地对小姑娘说:你喜欢我的发卡啊? 嗯嗯! 送给你啦! 身旁的母亲连忙阻拦:不行不行,这不合适。 和晏大方地取下头上的卡通发卡,直接递给了小姑娘。结果小姑娘没有接,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妈妈,那眼神恳求又迫切。 和晏见状,说道:没关系,就是一个普通的发卡,几块钱买的。小朋友这么可爱,送给她也无妨。 年轻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对小姑娘说:跟姐姐说谢谢。 谢谢姐姐! 真乖! 原飞翮在一旁默默看着,等那对母女吃完离开,他才问:你挺喜欢小孩子的啊? 还行吧,我喜欢长得好看又懂事的小女孩。 没了发卡,她的空气刘海和碎发就落了下来,有些干扰她吃串儿。原飞翮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小黑卡,递给她。 和晏惊讶道:你怎么会有卡子? 上次你来我家掉的。 …… 买房 几天假期里,原飞翮都赖在她家不走。两个人没日没夜的做爱,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和晏算是被喂饱了,近段时间她都不会再想做爱了。 躺在床上酣然大睡,睁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她不满地挣扎起身,仰头喊了声:原飞翮! 男人听到声响推门进来,紧接着一股菜香就飘进了她的鼻子。 原飞翮手里啃着黄瓜,说话含糊不清的:下午了,咱俩还没吃饭呢。 可能是作为运动员的习惯了,原飞翮的饮食极其自律,很少点外卖,都是自己动手做。和她放肆的这几天,睡眠已经很不规律了,吃饭再不好好吃,他又得赵州那复查去了。 和晏揉揉肚子,胃里空荡荡的,伸手向他要手里的那半根黄瓜。原飞翮走过去递给她,她要拿走,他却不撒手。 用嘴接。 …… 和晏幽怨地看他,却是很听话地张开小嘴。他勾起笑意,握着黄瓜往前伸了一下,和晏用嘴接住,抬起眼睛看他。 昨晚做得太凶哭肿了双眼,现在还是水盈盈的,肿起来的眼泡都是粉红色的,看得他呼吸急促,黄瓜在她嘴里抽插了几下。 和晏一口咬断,把他推到一边:你没完了? 剩下的黄瓜放在她手里,原飞翮笑得开心:洗漱吃饭了。 等他出去,啾啾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进来,左右张望几下,然后一跃而起跳到她床上。和晏趁机抓住肥猫,搂在怀里狠狠亲着。 重新躺了回去,和晏舒服地伸个懒腰。盯着天花板,嘴角的笑意加深,虽然依旧有些困,但她还是撑着身子起来了。 洗漱完出来,打开手机看消息。 之前加的中介刚刚同意好友,并解释了自己这两天太忙,加的人多了顾不上。 和晏表示没关系,向他约了时间看房子。 把想看的房户类型说了一下,还有自己的首付预算。中介那边先帮忙筛选着,最迟一天给出答复。 马上过年了,和晏还在纠结到底是把和雪娟接来首都还是她自己回山城。还有买房子的事她也没跟和雪娟说。 她妈妈那个温吞的性子,这么大的事儿肯定又要犹犹豫豫的拖很久。 自从剩她们母女二人生活后,和雪娟几乎事事都听和晏的,她的依靠和支柱全在女儿身上。但这次不一样,是要她离开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可自己这么擅作主张,会不会不太好? 想着还是给和雪娟发了消息,本想试探性的地问要不要来北京和她一起过年,打了一行字又删掉,组织了几次语言,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抱着啾啾出来,桌子上已经摆了两道菜。原飞翮端着两小碗米饭过来,说:冰箱里的尖椒都软了,你是多长时间没做饭了? 和晏想了想,回答: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又不会做饭,大部分时间都点外卖。 你们电竞选手都不吃营养餐的吗? 吃啊,但只在比赛前期吃,平时都是一起点外卖的。 …… 原飞翮摇摇头,给她碗里夹了筷炒茄子。 “你做的菜还挺好吃!”和晏不吝啬地夸他。 “小时候家里一直是我爸做饭,总让我打下手,慢慢长大后自己也会做几道拿手菜了。后来进了国家队,在宿舍不想吃食堂,几个人就聚在一起自己做着吃。” 听他平静叙述着,和晏不知道接什么,沉默地点点头,然后专心埋头吃饭。 吃了一半,电话就响了起来。 和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放下筷子,对他说:“我接个电话哈。” 起身去了阳台,原飞翮隐约听到了一句方言味儿的“妈”。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要买房子啊?”和雪娟语气惊讶地问她。 “就…”她手指窗户上画着圈,“我想让你搬来首都,以后我们俩就住在首都了……行吗?”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和晏心沉了下来。 她不明白,那个地方承装太多不好的记忆,母亲为什么还愿意待在那里。这么多年她努力打比赛就是想远离那个令她想起来就恶心的地方…… 和雪娟叹了口气,开口说:“行。” 和晏愣住,对于母亲肯定的回答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就只有你一个了,你在哪,妈就去哪。” 鼻头一酸,喉咙哽塞,和晏咬住嘴唇,平复好一会儿才开口:“真的吗?” “真的。”和雪娟笑了出来,“哦对了,你的钱够买房子吗?我听说首都的房价都挺贵的。” 和晏吸吸鼻子:“您不用担心,你闺女这么多的冠军也不是白拿,都存着呢,没问题。” “不够的话妈这儿有,我退休金也不是白拿的。” 和晏失笑,擦了擦眼泪说:“退休金您自己拿着快活。今年过年我回家,明年房子好了就把你接来。” “好,好。” 挂了电话,和晏狠狠地松了口气。郁结在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整个人都感觉通体舒畅了起来。 回到客厅,步子也轻快许多。原飞翮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问了句:“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和晏坐下来塞了一大口米饭:“没什么啊,要过年了,心情好。你呢,过年什么安排?” 原飞翮苦笑:“上春晚。” “哇塞!”和晏认可地朝他点点头,“不愧是奥运冠军。” “你回老家吗?” “嗯,今年要回去的。” “听这话明年不回去啊?” 和晏张了张口,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不知道呢,先过好今年再说吧。” “我后天有个活动需要准备,待会儿就要走了。” 和晏微顿:“啊?啊,好。” 原飞翮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巴,捕捉到她的反应,笑眯眯地说:“舍不得我?” “……您慢走。” —— 送原飞翮走后,和晏顺便出门遛了一下安安。 给傻狗买了几包新鲜狗粮囤着,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房子里又剩她一个人,有一瞬间的空落,但早就在打开电脑玩游戏的时候给忘了个干净。 一个人住还是爽。 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原飞翮跟吃了炫迈似的,经常在她正玩手机或者打游戏的时候被他拉起来做,做完太累了倒头就睡。 自娱自乐的时间都不够。 最近也没怎么直播,前天倒是直播过,不过才二十分钟。 她怕原飞翮不小心入镜,就说自己脸肿了没开摄像头。 谁知道他一直在身后捣乱,一局游戏也没法打,最后只好请了病假糊弄过去了。 假期最后一天,看来她得熬夜混时长了。 —— 12月份是国内赛高频阶段,选手们每日待在基地里高强度训练,有的人已经吃不消了。 和晏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参加训练和比赛,更是无法分心做别的。原飞翮也有自己的工作忙,很识趣地没有打扰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冬至这天,周宏昌为了犒劳选手和工作人员们,特地让食堂师傅准备了饺子。 几个人从电脑前抬头,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李文星吐槽:“再这么下去,我还没过24岁生日呢,就成了罗锅。” 和晏站起来活动着腰:“让你们跟着我做瑜伽你们就是不听,真懒!” 饺子的香味儿已经飘上楼了,队员们闲聊着下楼。 会议室的圆桌上摆着慢慢一大桌的饺子。 周宏昌比划着:左边是素馅,右边是肉馅。 众人欢呼,一个月的高压下难得的放松。 周宏昌大手一挥:行了,拿上筷子吃吧! —— 首-发:rourouwu.info (woo18 uip) 没那么想做(微h) 一大桌的饺子几十个人没一会儿就分完了,食堂师傅还在赶着做第二波。 和晏吃了两碗,实在是吃不下去了,顺了半碗饺子汤下去,摸着鼓鼓的肚子打饱嗝。 队友们拍了合照发到微博,没过一会儿,原飞翮就打来了电话。 和晏接起来,又是时隔一个月,再听到对方的声音,莫名地新鲜。 没打扰你吧? 没啊,我们在吃饺子呢。你吃了吗? 原飞翮站在阳台,厨房里原父喊他过去帮忙择菜,他应了一声:知道了! 和晏也听到了,她失笑道:你回老家啦? 没有,我爸妈都在首都。 嗯。 一时不知道该进行什么话题,和晏舔舔嘴唇,开口说:你先去做饭吧。 最近还是很忙吗? 会议室里闹哄哄的,和晏默默出来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他说话。嘈杂声渐弱,只剩下她甜美软糯的说话声。 比赛都差不多了,只是在训练,过年就能休息了。她顿了一下,你呢?我看你的活动还挺多的。 是啊,今天抽空回父母家吃饺子。 他们聊着闲天,讲述着最近的生活。和晏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听着他沉沉的音色,感觉整个人都裹在温暖里。 原飞翮问她:那我什么时候能见着你? ……和晏背靠着墙,抿着嘴唇轻笑,快了吧,就这两天?你那么着急干嘛? 他叹口气:一个月见不着你,我怎么追人啊? 心脏鼓鼓地跳动,和晏庆幸原飞翮没在身边,看不到她带着慌张的羞赧。 切…… 再听到他说这种话的时候,竟不自觉地有了动摇的念头。 周宏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和晏,垂着脑袋,右脚点着地,脸上洋溢着笑容。他走上前去,故意大声咳嗽一声,小丫头吓得手机都差点拿不住。 哎,你干什么呢? 和晏瞪他一眼,捂住听筒压低了声音说:没看见我打电话呢? 跟谁啊? 和晏不理他,背过身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 周宏昌又凑过来问她:谁啊谁啊?是那个原飞翮吗? 翻他一个白眼:您怎么跟屋里头那些小子一样,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教练这不关心你感情生活嘛。肩膀头顶她一下,说实话,你俩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么熟悉,挺奇妙的。 和晏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是挺奇妙的。 我觉得你俩挺来电的,真不考虑试试? ……算了吧。 周宏昌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和她同款姿势靠在墙上,说:你这个人就总是想得太多,不愿意惹麻烦,说白了就是懒。 对于这个话题,和晏不想说太多,只是摇了摇头:两个人在一起太累了,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对男人更没有。我还是觉得纯纯性关系最简单,最不费力气。 但是你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就不累了?炮友关系是挺简单的,但是如果有一天他转头去找别人做炮友,你乐意? ……和晏别开头,打着哈哈糊弄,这都哪跟哪啊,怎么说到炮友了,哈哈哈…… 周宏昌斜睨她一眼,发现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懒散的,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钻牛角尖? 行了,我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你自己判断。 他转身要走,和晏又叫住他。 教练,明年打完国际对抗赛,就宣布我退役吧。 长长的走廊只站了他们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沉默对视着,会议室里的哄闹声把外面的感应灯全部吵亮起来。 和晏冲他微笑:我也该退了。 周宏昌一口气憋在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自己决定,我拦不住,就像当初劝不动你一样。 转身进了会议室。 和晏重新靠回墙上,此刻的心情和气氛,要不是不会抽烟,她都想来一根了。 - 原父包好了饺子下锅,原飞翮在厨房没什么事了,就去客厅陪自己老妈看电视。 原母最近特别迷央视的那位主持人,不仅看他主持的晚会,每天还准时七点半收看新闻联播。最近央视主持人有了新的综艺,她就借原飞翮的视频会员一期不落地追。 原父为此都有意见了,端着盛好的饺子放到餐桌上,语气酸溜溜地喊道:行了,赶紧过来吃饭吧!别看了,再看人家也不知道你是谁。 原母不想搭理这个老醋坛,指使着自己儿子给拨个橘子吃。 哎呀,别吃橘子了,这饺子都好了。 我就吃,你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那个主持人啊? 切! 原飞翮适时出来打圆场:妈,橘子咱饭后吃,你看爸这么用心给你做的饺子,咱好歹吃两口。 因为原母信佛,所以原父做的饺子馅都是香菇白菜的。 她笑眯眯地夸奖:你爸做得真好吃。 本来绷着脸的老父亲立马就被哄好了:哼,那个主持人会给你做饺子吗? ……母子二人无奈地对视一眼。 儿子,你上春晚的时候,替妈去要个签名。 原飞翮嘴里塞着饺子,含糊不清地答应着:行,我肯定给您要来。 原父立马接话:帮我向倪萍要个签名。 啧!你凑什么热闹? 就许你要签名? 原飞翮把饺子吃了个干净,忙站起身:行了行了,您二老继续吵,我去洗碗去。 他早就习惯了父母的这种相处模式,每次一杠起来,他就会找个理由躲开,以免误伤自己。 在厨房里洗着碗筷,原母走进来视察工作顺便关心一下儿子的感情生活。 原飞翮无奈:妈,不说好不催的吗? 谁催你了?你看你妈想那种封建大家长吗? 那肯定不像。原飞翮乖乖回答。 就是……但你都单了这么多年了,过完年就31了,真要当不婚主义者啊? 原飞翮扭过头:那我要真不婚呢? ……原母瞪他一眼,随即又叹气,谁管得了你?慢慢长大了,你主意也是越来越大,性子又继承了你爸,倔得要死! 原飞翮有时经常会想,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出生在这个家。 父母恩爱,无病无灾。甚至都不会逼着他成家。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擦了擦湿手,搭上母亲的肩膀,轻声哄道:妈,感情这事儿得看缘分,强求不来的。 我当然知道,可我也是个母亲,儿子多年没对象,我肯定着急啊!原母扭过头看他,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了? 原飞翮挠了挠后脑勺,犹豫着开口:这个嘛……有倒是…有。 真的?!原母瞪圆了眼睛,兴奋地捶了他两拳,那你好好把握啊傻儿子! ……就是不知道人家什么想法。 ———— 圣诞节这天,原飞翮来敲和晏家的门。 小姑娘打开门时表情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也不会主动找我,是不是? ……和晏身上穿着毛绒绒的睡衣,默默把脸埋在了厚厚的衣领里,侧过身子让他进来。 跟在他身后,闷声道:我最近不想做。 原飞翮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我也不想。 将带来的礼物放到桌子上,语气变得冷硬:圣诞节快乐。 男人的胸膛近在咫尺,还带着寒气。她突然有种想帮他暖暖的冲动,但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垂着脑袋不说话。 晏晏,说话。 …… 和晏缓慢地往前挪步,脑袋抵住他的胸口,双手环住脖颈,脑袋抬起来望着他。 其实……我想做。 原飞翮搂住她的腰,在她嘴角落下一吻,缓和了语气:我也想。 和晏笑了出来。 两人对刚才突如其来的矫情闭口不提,和晏被他抱了起来走进卧室。 床单换成了珊瑚绒,和晏扭着屁股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要去拿屁股垫,却被他扯光了衣服拎着进了浴室。 淋浴花洒混着她的蜜液流在地板上,忽然叫喊出声,身子颤抖着弓起,肌臀抖动。带着水色的乳尖颤颤巍巍地立在空气中,被狠狠地欺凌了一番。 青筋环绕的柱身对着蜜穴凶狠进入,扶着镜子的双手几次都差点脱落,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男人的大手掐在她的腰肢,防止她躲开。 从尾椎涌上酥麻,他入得越来越快。 和晏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快感犹如翻涌的巨浪,阵阵袭来。 同时到了顶峰,温热的精液射在了她的大腿间。 被他抱着出了浴室,一同躺在了床上。 原飞翮的双唇轻轻蹭着她的耳垂,用气音说:其实我没那么想做。 和晏搂着他的腰与他贴近,和他一起笑,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我也是。 仰起脸与他接吻,两个湿热的舌尖半吐出来在空气中碰面,调皮地绕起了圈。 亲着亲着,又笑了起来。 奇怪的笑点,奇怪的情绪。 和晏挠挠脸颊:我想吃你带来的蛋糕了。 好,我去给你拿进来。 不行!我这床单是新的,珊瑚绒的,还是出去吃吧! 答应了(h) 和晏裹上睡衣坐在餐桌前等着他打开蛋糕,安安跑过来凑热闹,和晏一把捞起它搂在怀里取暖。 原飞翮把小蛋糕递给她,问:待会儿还遛它吗? 遛啊,这几天下雪,安安在家里呆不住,我怕它拆家,每天带着他出去剧烈运动,这样他就没力气霍霍我的沙发了。 说着,还揉了揉安安的狗头。 你家安安多活泼,哪像我们大哥大,太过听话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和晏翻他个白眼:你凡尔赛地也太明显了吧?哎,你还别说,我倒挺想看它俩见面的,那画面肯定很有趣。 男人笑而不语,坐下来拿小叉子舀了一点蛋糕上的奶油放进嘴里,靠着椅背看她:好啊,什么时候再去我家? 和晏顿住,口腔里的甜腻化开,她咽了咽口水:去你家干嘛? 你不是想让它俩见面吗?去我家,我家的床更大。 …… 噢不对,我家窝更大,方面它俩睡觉。 …… 和晏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打嘴炮不是他的对手,干脆不再理他,自顾自吃起了蛋糕。 见她吃的差不多了,原飞翮朝旁边的礼物盒扬了扬下巴:不拆礼物吗? 警惕地盯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和晏咳嗽一声:回来再拆吧,先遛我儿子。 - 把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宽大的羽绒服,厚厚的毛线帽,玄关处挂着的大围巾也戴了上去,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个亮晶晶的眼睛在外面。 原飞翮只穿了件加厚的毛呢风衣,和她比起来简直是轻装上阵。 你不冷吗? 男人耸耸肩:不冷啊,毕竟我身体挺好。 ……切!和晏撇了撇嘴角,没有反驳他。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天空又飘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空中打着旋儿落下来。一小片落在了和晏鼻尖,迅速化开,冰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原飞翮偏头去看她:冷? 双手合拢哈了口气,她摇摇头:不冷。 万事俱备,就是忘了戴手套。 搓着干燥僵硬的手,她下意识去瞟原飞翮。男人目视前方,开口说:我手也很冷,暖不了你的。 ……和晏懊恼地低声骂了一句,听到他的轻笑,没好气地伸手捶了他一拳。 他笑得更开朗,伸长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姑娘没挣开,挺老实地呆着。 后面是俊男美女的和谐恩爱,前面一只黄毛柴犬跟疯了似的拿头拱着地往前铲雪。 和晏立马吼了一声:安安你要是再发疯回去我可不给你洗澡! …… 原飞翮伸手捏住她的肉脸蛋晃了两下:你小点声,吓我一跳。 你是没见过带它下乡玩的时候把自己搞得有多脏! 她说话的时候不自觉放松了身体往他怀里钻了钻,原飞翮沉默片刻,手滑向她腰间,心里犹豫了好久,面上却不动声色。 就这样谁也没说话地走了一段路,和晏紧盯着前面的安安,听到头顶传来声音:做我女朋友吧? 她下意识仰起脸,眼神有一瞬间迷茫,触及到他幽深的眼神,心脏猝不及防地大跳起来。 原飞翮停下脚步,握住她的手,说:和晏,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当我是傻子吗? 和晏翘起小拇指去勾他的手掌。 啧!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她抿唇,抬头去看他,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原飞翮等得着急,却也不催她。 安安见他们停了下来,盯着一脑袋的雪往回跑,在两人周围转着圈。 和晏终于开口:我承认我喜欢你,从你第一次表白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纠结……原飞翮,有些事虽然现在说为时尚早,但我必须说出来。我是不会结婚的,一辈子都不会。 她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神情的变化。 男人从紧锁眉头到渐渐舒展眉眼,问她:这么说,你答应了? 和晏咬住嘴唇,眼睛瞟向一边,别扭地点了点头。 但是我刚才说的…… 没关系,我也不结婚,绝配。 ……和晏退后一步,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提醒你,如果将来你家里催了或者你想结婚了,要是过来求我,我绝对会跟你分手。你最好先想清楚。 话说完,她有些脸红。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能不能坚持到谈婚论嫁那一步还说不定呢,或许没过多久两人就会觉得不合适了。 原飞翮郑重地点头:我明白。 和晏松了口气,又突然有些尴尬起来。 身份突然转变,倒有些不适应…… 抓住旁边打滚的安安,弯下腰给它戴牵引绳,借机缓解尴尬:遛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原飞翮抖抖肩膀,神清气爽地把人捞进怀里亲吻。 和晏手里还攥着牵引绳,姿势别扭地被他堵住了唇,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躲开深吻,没好气道:能不能回去再亲?!大街上呢你要点脸吧! 回去看我给你买的礼物。 我不看,你肯定没买什么好东西。 你咋知道? 呵。 …… 不过和晏还是对他的礼物挺满意的,一件束身的性感连衣睡裙。穿好在镜子前拍照,把裙子又往上提了提,堪堪遮住小屁股,包臀的一半是交叉绑带,露出左臀白花花的肉来。 她本就是梨形身材,胯宽腰细,浑身上下圆润得恰到好处,把包臀裙撑得满满的。 原飞翮忍不住凑到跟前,被她推开:我刚穿上,你别一个使劲儿把撕坏了! 撕坏了再买一件。 新衣服没让他撕,脱下来迭好放进衣柜。 坐在床沿,紧盯着她光裸的后背,原飞翮突然生出了一丝不真实感。 压着她做的时候,不住地问她:没反悔? 和晏欲哭无泪,下面被他操着,嘴上还要哄着他。抵着他的胸膛就要起身,原飞翮顺势往旁边躺下,和晏提胯坐了上去,娇喘着小幅度颠着。 他伸手掐住两粒艳红的乳尖,痛感伴随着快感而来,她仰着脖颈呻吟。乳尖在他的玩弄下变得更加坚硬,胸口起起伏伏似是在邀请。 坐起身子,张嘴对着红梅又啃又咬。 和晏无奈地笑出声来,揉着他的脑袋,脸颊蹭着短寸,柔声道:没反悔,答应你了的。 话音刚落,就被男人反压过来,抬起小屁股就是一阵冲刺。 和晏失声尖叫,耳边是男人攀上高峰的低吼。 抬手抚上依旧紧绷着的腹肌,喘息道:抱我去洗澡。 浴室放好了热水,拥吻的二人不舍地分开。 和晏先坐了进去,歪头看着他打开花洒。 原飞翮仔细洗了遍身子,然后挤了些洗发膏,闭着眼睛揉搓短寸。 沾满泡沫的双手突然僵住,缓缓睁开双眼,往下看去。 蹲在地上的姑娘伸着舌头舔舐他依旧高昂着头的阴茎,湿漉漉的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原飞翮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头顶的泡沫滑了下来辣到他的眼睛了,略显狼狈地胡乱擦了一番。 他盯着姑娘,开口:晏晏…… 声音喑哑,沉到了胸腔。 和晏心里得意,面上却还要无辜道:教教我。 她嘴巴小,只能含进去一个头,再往里就有些怕了。 舌头舔根本满足不了他,原飞翮忍不住箍住她的下巴,尝试着往里塞。和晏的舌头轻扫过铃口,又激得他忍不住一颤。 操…… 和晏一只手握着他的粗硕,张口往里含,另一只手去揉他的囊袋。渐渐适应之后开始仰着脖子吞吐,紫红的柱身在她小嘴里缓慢进出。怕伤到她,原飞翮不敢有大动作,靠着洗手台享受着她嘴巴的伺候。 还是不够。 乖,等我一下。 他走出浴室,到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过来。 和晏疑惑,就看他拧开盖子递给自己:喝一口,再含。 …… 和晏很听话,冰水下肚,并没有浇灭浑身的欲火,吐了吐舌头,往前挪了一步,重新握住阴茎。 冰凉的口腔包裹着滚烫柱身,大掌轻按着她的脑袋,舒服地喟叹一声:就是这样,晏晏,快一些。 和晏张大的小嘴有口水控制不住地顺着嘴角流下来,脑袋被他轻按着往里吞肉棒,嘴巴被操得狠了,发出呃呃的干呕,眼角淌着生理性的眼泪。 原飞翮连忙停止了动作,她却来了兴致,越来越娴熟地吞吐着,直到原飞翮有了射意。她伸出舌头舔着铃口,上挑的眼尾泛红,原飞翮没忍住,直接射在了她的嘴巴里。 和晏咳嗽几下,他伸出拇指替她将嘴角的白浊擦净。和晏拿起旁边的水漱口,站起身时腿有些麻了,又让他抱着出去。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半夜。 和晏裹着被子,睡眼迷蒙地说:都怪你,我明天还要训练呢。 原飞翮舔着她的耳垂说:你的嘴巴真厉害。 闭嘴! 受伤 和晏果然起不来,早上跟周宏昌请了假说自己感冒了,下午再过去。周宏昌立马就答应了,还叮嘱她一定要注意身体,她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生怕一个不小心磕着碰着。 原飞翮的生物钟十分固定,即使昨天做到凌晨,他也能在七点闹钟响起的那一刻准时睁眼。 穿好衣服出门去附近的包子铺买早餐,今天温度更低了,把和晏的围巾戴了上去,顺便把安安牵出去遛一遛。 雪下了一整夜,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大雪像撕碎的棉絮似的,大片大片往下落,他才出去没一会儿,头发就落满了雪。 先领着安安跑了几圈,身上活动得热了起来。 赶早高峰的上班族依旧很多,包子铺的客人络绎不绝,他排了好一会儿队才买到。 回来的时候,一人一狗在门口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彻底弄干净了才推门进去。 和晏还没有醒,他自己吃了一半,剩下的包子给和晏留着。吃饱了饭,给安安和啾啾喂了食物,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搂着床上的小女人重新睡起了回笼觉。 - 一直睡到中午,两个人才醒。 大手揉上她的乳肉,问:饿了没? 和晏点头。 我给你留了包子,先垫吧垫吧? 嗯。和晏还是迷蒙的状态,也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占着便宜,往他怀里钻了钻,嗓子因为刚睡醒还黏黏糊糊的,我想吃大盘鸡了。 行啊,点个外卖。 起身穿好衣服,到卫生间拿着蘸了冷水的毛巾过来,往她脸上擦了一把,和晏立马清醒了不少。 你干嘛?! 快起来吧,你下午不是要去训练吗? 噢!对! 她懊恼地坐起身,捶胸顿足地自责着:都怪你!我作为一名敬业的电竞职业选手,居然因为与你寻欢作乐而错了训练?!美色误人啊…… 原飞翮忍俊不禁:我谢谢你,赶紧起来吧。 中午吃的大盘鸡,有些腻着她了,在客厅里不停地踱步消化,惹来原飞翮无情的嘲笑。 让你吃慢点,就是不听。 和晏捂着肚子,幽怨地瞪他一眼:我太饿了嘛。 家里没有健胃消食片了,原飞翮就在网上药店点了单让送过来。 你训练的话,是不是就不住家里了? 和晏点头:对啊,基地有宿舍的,为了方便嘛。 他轻叹:那我不是又见不到你了? ……脚步停住,和晏扭过头去看他,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那也没办法啊,不过你可以来看我。 真的? 真的,骗你干嘛。 原飞翮朝她伸出手:过来。 乖乖挪过去,被他拉进怀里,坐在他腿上。 脑袋靠在沙发背上,将她的碎发别在脑后,轻声说:女朋友。 和晏脸颊微热,小手捂住他的眼睛,感受到他长睫羽在掌心轻刮。 知道了,男朋友。 - 下午的时候,原飞翮送她去了基地。 到附近的拐角处,和晏就让他停车,自己走过去。 他们才刚在一起,都还没有做好公开的准备,所以很默契地准备保持一段时间的地下恋人。 和晏莫名地兴奋:我们像不像偷情? 想玩角色扮演了?可以啊,我非常愿意配合。 ……你当我没说。 看着她推门下车,小跑着远去的背影,原飞翮心里被一种久违的满足感填充着,鼓鼓囊囊,随时都要炸开烟花。 ———— 刚到基地,和晏本来想悄咪咪地进去,谁知道周宏昌跟几位投资老板就站在门口聊天。她刚出现,俩人眼神就对上了。 老巴,你怎么样了? 面对教练的关心,和晏心虚地回避着他的眼神,说自己只是着凉了,打着马虎眼糊弄了过去。 队友们也是刚吃完午饭回来,碰上她都要问一句:身体怎么样了? 和晏内心负罪感更甚,点头说着自己已经好了,只是有些着凉而已。坐在自己的电脑前,马上开始进入训练状态。 年关没有比赛,只有枯燥的训练,几个人只能在晚上平台上直播的时候玩点别的游戏放松一下。有个刚来俱乐部的新人,因为长时间训练,已经出现了头晕呕吐的现象。 周宏昌提醒他们严格遵守训练时间规律就好,不需要过度训练。 和晏的手现在已经不适应持续高强度训练了,几乎是每两个小时休息一下才能缓过来。 队友都看在眼里,虽然担心,但也不好多问。身为队长的李文星试探性地问过她,和晏没有隐瞒,直说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最近周宏昌一直在找和晏的替补,但测试了好几个还不错的选手,他都不满意。 毕竟和晏是难得一遇的突击手,米拉玛女战神也不是白得来的外号。当初几乎没有男女混搭的战队,清一色的男性选手。因为和晏的加入,之后不只是国内,甚至连国外都出现了许多男女混搭战队。 晚上直播的时候,阮镯凡宣布了自己马上要发专辑的消息,她还想邀请和晏录一首合唱。 行啊!我太荣幸了!我爱女明星! 段兴言冷哼:怎么不找我合唱? 和晏毫不客气地讽刺道:就你那破锣嗓子,省省吧。 喂!不带你这么挖苦人的! 略略略! 几个人一直打游戏到十二点多,和晏要混时长,他们下播了之后,她又开了几局pubg. 决赛圈就剩叁个人了,和晏趴在野区的草堆里,屏气凝神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桌子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她烦躁地啧了一声,眼睛盯着屏幕,另一只手把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翻过来。 低头瞄了一眼,身体僵住。 是和雪娟。 她平时不会这么晚打来的,和晏有一瞬间疑惑,但直觉和雪娟有急事,立马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不是和雪娟的声音,是个年轻女声,礼貌带着焦急:您好,这里是山城人民医院,请问您是和雪娟女士的家属吗? 滑动鼠标的手停住,浑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和晏忙说: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她现在受了伤,正在医院抢救…… 女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急切的嘈杂声:小晏晏哪!我是冯阿姨啊,你妈妈现在正在抢救呢! 和晏捂着骤跳的心脏,颤抖的手摁在桌子上,声音竭力保持着冷静:冯阿姨,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小晏晏,要不…要不你回来一趟吧,这,我们街坊四邻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和晏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回去,我马上! 她直播也没来得及关,扔下鼠标就冲了出去。 周宏昌拦住她:你先别着急啊! 我妈在医院我能不急吗?! 李文星跑进训练室关掉了直播,把她落在椅背上的外套拿了出来给她。说:这么晚了,你能买到机票吗?先去看售票,再做打算。 和晏慌了神,咬着指头在原地踱步:怎么会受伤呢…… 焦急之际,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她接起来,那头的人说话:山城公安局的,你是和雪娟的家属吗? 我是! 和雪娟女士凌晨十二点报的警,说是有人闯进家里袭击她,人我们已经带走了,你看你什么时候回来处理? 一股寒意从脚底钻遍全身,头顶的灯晃得她有些虚幻,往后踉跄几步差点没站稳。紧紧攥着手机,眼底恨意滋生,咬牙切齿地低喃:畜生…… —— 男女混搭战队那段瞎编的,勿考究 畅快,又愤怒 清晨寒雾在空中飘荡,从机场跑出来,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 给司机说了地址,和晏缩在车后座发着愣。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她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一夜没睡,精神又高度紧张,她现在眼睛干涩无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死死掐了一下自己手背上的皮肉,痛感让她清醒几分。 到了医院,和晏给冯阿姨打去了电话。 接起来的是肖耘,冯阿姨的儿子,跟她说了房间号。 和晏感到病房的时候,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走廊里站着。 你刚下飞机吗? 和晏气喘吁吁地点头:嗯。肖耘,我妈怎么样了? 他摆了摆手:我不是阿姨的主治医生,不过情况我已经了解了。阿姨脑部遭受剧烈撞击,ct扫描存在颅内血肿,不过手术很顺利,凌晨的时候清醒过来了,但是还要继续观察。幸亏送来的及时,不然情况可能会更糟。 和晏扒着病房的窗户往里看,和雪娟就躺在最中间的床位,头部包扎得严实,紧闭着双眼,面容毫无血色。 很久很久之前,和雪娟也是这副模样躺在病床上。她以为,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再发生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她赶忙伸手擦去。旁边递过来一片纸巾,和晏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她抬起头对上男人的视线,他看起来有些清瘦,中等身高,气质很温和。和以前学生时代没什么差别,眉眼之间更成熟了些。 肖耘,谢谢你跟冯阿姨了。 他又笑,没事儿,那天晚上那么大动静,好多邻居都出来帮忙了。 趁着和雪娟还没醒,和晏打算去一趟公安局。 出租车穿过一个又一个街区,此刻她坐在车上,感觉浑身都在打着颤,心里窝着一股怒火和愤恨。她该庆幸,庆幸不再是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 再次看到那个蹲在地上,耸耷拉着脑袋无比颓废的男人时,和晏一口气提到胸口,几个大步上前,对着中年男人的头抬腿就是一脚。 人被踹翻在地,身边的民警全都上前拦住嘶吼的年轻姑娘。 温健柏你这个畜生!我妈要是有个叁长两短我他妈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男人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乱糟糟的头发混着几撮银丝,身上穿着破布烂衫,面容憔悴。看着眼前多年未见的女儿红着脖子朝他破口大骂,心里竟是一阵发怵。 晏…晏晏,我…我这次真没有打…打她呀! 和晏现在听不进去一个字,指着他鼻子警告:我告诉你温健柏,别以为你现在出来了就解脱了,这事儿咱们没完! 温健柏听到她的话,下意识一个激灵,浑浊的眼神瞬间充斥着恐惧:晏晏!我错了!我错了!爸爸…爸爸得病了,我就是想去找你妈借点钱治病,我真的没想动她,我真的没有啊我真的没有! 说着说着,他双手颤抖着哭了起来。 别再把我送进去了,求求你了啊晏晏…… 和晏被警察们安抚下来,平缓了气息坐在了旁边的的凳子上。 冷眼睨着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男人,和晏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 警察问她怎么处理,和晏没有犹豫。 十年前我母亲就和他离婚,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会找律师控告他入室打人,我母亲的伤势报告会作为证据。 温健柏突然跳了起来:和晏!我说了我没有打她!你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交给法律就好了。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还能听到里面的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不断重复着:我没有!我没有打她!我真的没有!我不想再进去了!我求求你了! 畅快,又愤怒,矛盾的情绪冲击着她的大脑,冷风吹过,脚步有些漂浮。扶着旁边的墙壁,缓缓蹲了下来。 她早就应该有所防范的,今年刚好是他刑满释放,她就应该直接把母亲接来首都的。 曾经那些绝望的回忆在脑海不停地闪现,坚定了她要把温健柏重新送进监狱的决心。 不会了,那些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蹲在地上太久,腿有些麻,扶着墙站起来。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石小臣。 老巴,阿姨没事儿吧?我们都很担心你,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和我哥过去陪你吧? 和晏连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你放心吧,我没事。 已经一地鸡毛了,她不想再麻烦朋友了。 刚挂掉电话,另一个号码又打了进来。 和晏看着备注名字,竟有些无措。渐渐攥紧了手机,犹豫了好久,还是选择了挂断…… 她的事已经闹得整个竞圈都知道了,甚至还上了热搜,一时之间四面八方的朋友都来关心她,各大平台的账号也有很多粉丝在鼓励她。 和晏疲于回应,只想等事情处理完再说。 回到医院的的时候,和雪娟已经醒了,主治医生正在查看她的情况。 妈!和晏激动地跑过去。 和雪娟眼神还不算太清醒,但是听到她喊妈了,立马有了反应,伸出手去抓她。和晏忙把手递了过去,眼眶一红,泪珠就掉了下来。 和雪娟含糊不清地说:晏晏……妈没事…… 冯阿姨在一旁抹着眼泪:妹哦,你就别说了,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和晏跟主治医生聊了很多,之后还要做一场手术清除多余血肿,随后要住院观察。她到医院门口买了个软垫,又回到家去拿厚被子。 肖耘开车送她回去的,他们两家做邻居十几年了,互相都很熟悉。要不是肖耘那天晚上及时制服温健柏,恐怕这个时候他就已经跑了。 这份人情,和晏是必须要还的。 肖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要不我给你钱?和晏不会跟人客套,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别扭。 他失笑:都邻里邻居的,要你钱干嘛?你还不如给我送个锦旗。 真的?你要吗? ……他目视前方开着车,沉默片刻,扭头看她,算了,等阿姨好些了再说这些吧。 嗯,好…… 车子拐进了熟悉的老街区,几家小摊子大冬天支起了大帐篷,顶上掏个大窟窿,一根钢管伸出来往上飘着蒸气。串串香里的人最多,雾气升腾裹着辣味儿往人脸上扑,光是看着就出了满头的薄汗。 以前这里有好几栋鸳鸯楼,后来拆迁重建,盖成了一排排高楼公寓。再往后走就是紧紧相邻的老式小院。 好的、坏的、平淡的回忆,都在这里。 和晏沉沉地叹了口气。 回家拿了两床被子,收拾的中途,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依旧没接。 —— 声明:女主没有任何原型,女主没有任何原型,女主没有任何原型。只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角色。 绝对不能再出来 元旦这天,和雪娟动了第二场手术,状态也恢复了一些,能够跟人对话了,但口齿不太清晰,总是头晕恶心。和晏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地上铺着简单的床铺,半夜和雪娟难受的话,她能及时照顾着。 肖耘给她推荐了一位本地的律师,基本情况交代了一下。律师告诉她,证据和证词都很充足,温健柏起码叁年往上。 和晏稍稍放下心。 下午有公安机关的人来找和雪娟做笔录,和晏怕影响母亲的身体状态,有些犹豫要不要往后拖一拖。 病房里的和雪娟已经醒了,听到门口的动静,她张开嘴喊了声:晏晏。 和晏忙跑进来,俯下身子问她:妈,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和雪娟摇了摇头,朝门口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让他们进来吧,我没事。 两个警察得到同意后走了进来,看到病床上的中年女人的模样,不免有些同情地皱起了眉头。 和雪娟的右眼一大片青紫肿得老高,嘴唇发白干涩裂开好几道血痕,整个头部被纱布包扎着动弹不得。却在见到他们时,还是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种殴打人的案子他们见得多了,但还是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 和雪娟对后面站着的和晏说:去给两位警官洗个水果。 和晏默然地点点头,从袋子里拿了两个苹果准备出去,又不放心地多看了两眼。 关上病房门时,听到警察说:可以开始了,和女士。 她脚步定在原地,怎么也挪不开。 母亲沉默了很久很久,警察又说:当天晚上发生的情况请跟我们如实汇报一下。 和晏捏着两个苹果,双手都在发抖。走廊上人来人往,消毒水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她背靠着墙,仔细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好。 和晏从出生起,就一直住在山城的老街区里。 她的家庭很普通,是山城千千万家庭中最普通的那种。没有锦衣玉食,但也没挨过饿。 从小就有疼自己的妈妈,会带着她去吃街边冒着热乎气的串串香,夜晚陪着她一起写功课,哄自己睡觉。印象中,她还是有过一个正常的父亲的。幼儿园的时候,父亲还会在下午放学的时候蹬着自行车来接她,虽然次数寥寥无几,但她也是有记忆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刚进入二十一世纪,温健柏经人介绍到了一家电厂上班。那时她还没上一年级,却也能感觉到家里的气氛渐渐变了。 父母有了频繁的争吵,温健柏总是喜欢摔东西,她印象很深刻,每摔一件东西,她写作业的手就会颤抖一下。 每次他们吵架,和晏都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敢出来。 屋外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 终于有一次,她听到了响亮的巴掌声。伴着母亲不可置信的怒吼,桌椅摩擦地面尖锐地刺痛了她的耳膜。 温健柏!你不要脸!我要报警!我要告你嫖娼! 话音未落,男人的拳头闷声落下。 哪个男人不嫖娼?!老子用得着你管?!真他妈给你脸了! 和晏吓得捂着嘴巴哭了出来,屋外是母亲痛苦的哀嚎,她再也忍不住起身跑了出来。扑到和雪娟身上,凳子散了架的木腿就这样打在她身上。 是真的很疼。 温健柏被妻子发现了嫖娼,干脆破罐子破摔,肆无忌惮起来,甚至有的时候会直接把小姐带回家来。卧室里充斥着令人恶心的声音,和雪娟却只是平静地拉起她的手,带她出去吃串串香。 他的性格也越来越暴戾,母女成了他泄愤的工具,稍有不顺就会拎起木棍殴打。 后来他因为酗酒而被电厂开除,回到家对着和雪娟发泄怒火,直把人打进了医院。 浑身上下惨不忍睹,躺在病床上几天几夜昏死不醒。 那时和晏刚上初中,她以为母亲就要这样没了,无边的恐惧席卷着她,坐在医院走廊,不吃不喝也不睡觉。 可能真是报应吧,温健柏在嫖娼过程中,和工友发生了争执,把人给打死了,被对方家属控告判了十年牢狱。 母亲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在监狱里的温健柏离婚,因为他是罪犯,和雪娟提出了诉讼后,法院就强制解除了他们的婚姻关系。 这十年是她们母女过得最幸福最平安的日子,幸福到快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 温健柏在监狱就检查出了癌症,虽然可以保外就医,但他的钱根本不够医治。出狱后就立马找到和雪娟祈求原谅,想要借钱治病。 病床上的和雪娟边说边擦着眼泪:那晚他硬闯进来,要我拿钱给他。我不同意,激怒了他,他就像以前那样打我。我拼命将他往外推,他情绪失控,按着我的头就把我往墙上撞。后来……后来我就昏过去了。我听晏晏说,是邻居们听到动静跑出来阻止的。 询问结束,警察关掉录音笔,安抚了她几句,起身就要离开。 和晏拿着两个洗好的苹果走进来,送他们到门口,想把洗好的苹果塞给他们,却被拒绝了。 那谢谢你们了。 没事,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目送两个警察进了电梯,她感觉又一个重担从肩上卸了下来。 回到病房,把苹果削皮切成小块,用牙签叉着喂给和雪娟。 妈,你还好吗? 和雪娟微笑道:没事,妈没那么脆弱。律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挺顺利的,能判个几年。 和雪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和晏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她。和雪娟此刻情绪有些激动,却竭力压低了声音对她说:他快死了,绝对不能让他再活着出来! 手里捏着的苹果滚落在地,和晏怔愣地盯着眼神发狠的母亲。 妈…… 听我的,把你的存款先转到妈这儿。我了解过了,你是他法律上具有扶养责任的亲属,绝不能让他坑你! 和晏连连点头:我…我知道了,妈。我马上就去做。 和雪娟这才松了力道,颓然地躺回了床上,嘴里依旧低喃着:绝不能再出来……绝对不能…… 默默捡起地上的苹果,和晏面色如常地继续为母亲削着皮。 ———— 山城的冬天是很有渗透力的湿冷,即使穿了厚衣服,也是透骨的冰凉。 和晏在街口买了杯热咖啡,双手戴着毛线手套,捂着杯子取暖。 肖耘开车路过,降下车窗跟她打招呼:早啊,是要去医院吗? 嗯,对。和晏朝他晃了晃手里的咖啡,先取个暖。 他笑得温和:上车吧。 坐上副驾,系好了安全带,和晏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对他说:总是麻烦你。 我也在医院上班啊,顺手的事儿,跟我客气什么。 一路上闲聊着。 你现在打算在首都扎根了吗? 嗯……还没想好。可能等钱赚够了,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小城市,和我妈一起生活。 他随口问:不考虑找个男朋友? 和晏沉默下来,刚刚按掉那个打过来的电话,沉了口气,说:不知道……我现在,对感情没什么憧憬。 肖耘转头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地扯开了话题:阿姨的情况越来越好了,估计过年前就能出院了,到时候上我家吃饭吧? 这不太好吧?太麻烦你们了。 有什么好麻烦的,都是老邻居了,大家伙一起过年才热闹嘛。 来到医院的时候,冯阿姨正在跟和雪娟聊天。看到他们两人结伴走进来,冯阿姨微愣。 和晏礼貌地喊了一声:阿姨好。 冯阿姨随即笑道:晏晏来了啊。 妈,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看晏晏这些日子太辛苦了,就让她回去休息,早饭我给雪娟带着。 和雪娟已经拆了纱布,开颅手术剃掉了她部分头发,和晏知道母亲爱美,就给她买了顶小圆帽。她的气色也好了很多,还是从前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那你们母女聊,我就先走了。 打完招呼,冯阿姨就拉着肖耘出了病房门。 和晏把饭盒拿起来准备去洗一洗,刚到门口,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拐角处传来冯阿姨的声音。 肖耘,你是不是看上晏晏了? 她脚步顿住。 啊? 冯阿姨有些为难道:肖耘哪,其实…其实和晏这孩子挺好的,人长的好看,心地又善良。但是吧……你把她当妹妹就行了,其他的想法就…就别有了。 肖耘失笑:妈,你想什么呢?我跟人家就是普通邻居关系。 你最好是!她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爹还在看守所待着呢,之后指定会判刑。这种家庭就是个定时炸弹,我是为你好,听到了吗?平时你可以多帮扶着,但绝不能把人娶进家门。 行了妈,这都哪跟哪啊,我上班呢,您赶紧回去吧。 等人走了,和晏才从角落出来。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这半个月来,他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了。 胸口憋着一股气,憋得她想哭。 没去理会震动的手机,去洗手池把饭盒洗干净,回来的时候和雪娟正看着手机。 和晏唠叨她:医生不是说不让您多用脑吗?刚好一点就又开始玩手机了。 乖娃儿,过完年陪妈去看演出吧? 行啊,等你好了我们就去。 和雪娟默了一瞬,问她:晏晏,最近有谈男朋友吗? ……和晏抬了一下头,又低下去,您问这个干嘛? 和雪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乖娃儿,妈不希望你有阴影,家庭的不幸,并不是你整个人生的不幸 手指扣着手机壳的边缘,她扬起笑脸,对着和雪娟撒娇:我有您这样的妈妈,就是叁生有幸了! 切,就你会拍马屁。 ———— 再次声明:女主没有原型。人生皆有苦难,没必要代入叁次元真人。 一切都会好的 再次来到看守所,颓废不堪的男人见到和晏,立马扒着窗户的铁栏杆:温晏,你到底想干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让和雪娟跟我对质!你让她跟我对质! 和晏冷笑:我妈都成那样了,还要来看你恶心的嘴脸?还有,我现在姓和。 我发誓我这次真的没打她!那些伤都是她自己弄的!我看她疯了,就想离开,谁知道她抱着我的腿根本不让走。我承认我是着急打了她一拳,但她是自己往墙上撞的,不关我的事啊! 中年男人紧紧抓着铁栏,双眼赤红地跟她解释着。眉宇间没了往日的暴戾,只有对再次入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的恐惧。 和晏沉默了许久,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狱警,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有人信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惊雷在温健柏脑子里炸响,他颤抖着抬起手指向神色冷漠的和晏:你…你们? 和晏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平静地欣赏他变换的表情。 温健柏突然拍案而起,伸手就想去抓她,立马被后面守着的狱警按倒在桌上。 两个贱人!串通好了来坑我是不是?!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两个贱人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他像发了疯一样,带着哭腔嘶吼。突然脸色一变,满脸通红像是被卡住了似的,俯在桌子上呕出了一口血…… 见他这副模样,和晏提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松了一口气。 - 21年一月份过去了一大半,和雪娟的伤势已经逐渐好转,能够下地走路了。 和晏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母亲站在窗前发呆,头顶还戴着和晏卖给她的小圆帽。 看着她单薄虚弱的背影,和晏喉咙梗塞,忍不住红了眼眶。走上前给她披了件外套,和雪娟回过头,连忙问:怎么样了? 和晏没回答,展开双臂抱住她,像小时候那样。 隔着帽子轻抚她头上开刀的伤口,声音喑哑着说:妈,你何苦呢? 和雪娟轻拍着她的后背,低低苦笑一声,捧起怀里啜泣的女儿的脸蛋,柔声道:妈以前没用,让你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现在,妈再也不会让他伤害你分毫。 和晏哭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 十几年来,和雪娟在泥潭挣扎,不止一次提出过离婚,但是温健柏死活不同意,娘家人也只会敷衍劝和。她经历过多少无助绝望,和晏都看在眼里。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那个畜生的错。 一切都会好的,妈,你放心。过完年,我们就去首都,好不好? 和雪娟笑着点头,替她擦着眼泪:好。 ———— 一大早,肖耘的车就在了和晏家门口。 这些日子,只要和晏回家住,肖耘就会主动担负起接送她的任务。 和雪娟伤势好转,也不让和晏一直在医院打地铺照顾了,昨天把她撵回家睡觉。和晏没办法,只能带着地铺回了家。 刚出门看到肖耘的车,男人降下车窗跟她打招呼。 早啊。 和晏微笑:你还不去上班啊。 这不等你嘛。 坐上车,和晏一直盯着车窗外发呆。 他这几天没有来电话,应该是…知难而退了吧? 有心事? 和晏回神,摇摇头:没。噢对了,过年去不了你家了,我带我妈去隔壁城市转转。 大年叁十总要在家吧? 不在。 ……啊,好。 肖耘透过后车镜瞄她,和晏面色如常地看手机,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到了医院,和晏下车跟他郑重道谢:谢谢你这段日子的帮助,以后就不用接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就好,你上班时间那么固定,还要等我,怪麻烦的。 肖耘站在她面前: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没有啊,就是觉得你和阿姨帮了我这么多,我的确该谢谢你们。 人情欠多了,以后就还不完了。 肖耘眼神探究地看着她:和晏,你是不是…… 嗯?怎么了? 唉呀,没事。真不用着客气,以后有帮忙的地方就尽管开口。 她裹着外套,低头轻笑:好。 - 拎着早饭上楼,推开病房门进来。 妈,看我今天熬的粥…… 高大背影太过显眼,她一进门就看到了他。手里的饭盒差点掉在地上,忙回神拿稳,滚烫的粥还是撒了一些在手背上。 正和男人聊天的和雪娟看见赶紧说:哎哟你小心着点。 没事…… 小伙子说是你的朋友,来看看我。和雪娟指了指旁边的男人,又遮着嘴巴悄声问她,你认识奥运冠军啊? 原飞翮回头看她,和晏垂着眼皮始终不敢跟他对视。含糊地点点头:啊…… 看看人家还给我送了花,真是有心了。 应该的,阿姨早日康复。 原飞翮态度温和谦逊,也会说话,把和雪娟哄得笑眯眯的。 和晏一颗心乱跳着,盛粥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给和雪娟弄好早饭,她立马拽着原飞翮往外走:妈,我跟他说两句话。 去吧去吧。 把人拉到楼梯间,和晏仰起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原飞翮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个月没见她憔悴了许多,黑眼圈明显,额前的刘海也长了,快要遮住眼睛,原本肉肉的脸蛋瘦出了棱角。 你一个月没接电话了,我问了石永岩你家的还有医院的地址,就过来了。 …… 我来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如果你觉得打扰到你了,我道歉。他语气冷漠,不带一丝起伏。 和晏莫名一阵心慌,垂下脑袋,沉默不语。 原飞翮退后一步,将她罩在阴影中: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男朋友? 低沉的声音砸进她耳朵里,和晏低头绞着手指,紧抿嘴唇不说话。 原飞翮提了口气,嗤笑一声:我也没想到昨天还如胶似漆的女朋友,第二天就不接我电话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和晏瘪着嘴角,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见她这副模样,原飞翮很不争气地心软了一下。 所以,你碰到什么困难了?你可以跟我……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抬起头:跟你没关系。 原飞翮愣住,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和晏深吸一口气,直视他:我没有做好开始一段恋爱的准备,对不起。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气得想笑:我他妈真是个大傻逼哈,大早上飞过来听你说分手。行,可以。你没做好准备,行。和晏,你真行。希望你别后悔,老子不陪你玩儿了。 男人大步离开,厚重的门砰地一声关上。 一个人站在原地许久,肩膀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没什么关系 和雪娟见和晏一个人进来的,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诶?那小伙子去哪儿了? 啊,他走了。 走了?这么快?人家才刚来没多久呢。 和晏情绪不高,点点头:他有点事儿。 和雪娟瞄了她一眼,奇怪道:人家拿了两束花过来的,剑兰花给我的,还有一束落在这儿了,走这么急啊? 和晏这才注意到床头柜并排放着两束花,包装精美的剑兰花旁是小一点的粉玫瑰,花朵簇拥着,上面还沾了些晨露。 她呆愣片刻,绕到床头抱起那束粉玫瑰就往外跑。身后的和雪娟正和她说着话,急忙扬声叮嘱她:慢点跑! 跑到医院大门口,她四处张望着。 人早就没影了。 和晏微微泄气,揪了一片花瓣下来,凝视着渐渐出了神。 肖耘见她从医院里慌忙地跑出来,放下手头的事也跟着她出来了。见她一个人站在大门口,上前喊她:和晏,你怎么了? 和晏回过头,扯了扯嘴角:没事…… 你这花儿挺好看啊,什么时候去买花了? 不是……和晏抿唇,犹豫片刻,对他说,你帮我扔了吧。 肖耘低头看了一眼,微微蹙眉:这花一看就是新鲜的,扔了多可惜啊。 没什么用了,扔了吧。 ……行。 接过粉玫瑰,转身就要朝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 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盯着那束花,她突然出声:等一下! 肖耘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还是给我吧。 粉玫瑰又回到了她手里。 扔了的确挺可惜的。 …… ———— 在山城飞了一圈回来,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下了飞机,把行李往家里一扔就来找赵州了。 他突然过来,赵州还挺惊讶,平时让他复查,能想出一百个理由推脱。 你怎么来了? 原飞翮看起来就一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黑着脸坐下来,半天不说话。 不是,你什么毛病? 室内暖气开得足,他又裹着厚厚的外套,感觉有些闷热了,起身把衣服脱下来放到一边。 重新坐回来,扭头和赵州对视。 赵州微微后仰,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下了班喝酒吗? 赵州翻个白眼:靠,就这啊?走着。 他也不知道原飞翮抽的什么风,把咸绍棋和侯展鹏都叫了出来陪他喝酒。 俩人刚从队里回来休整,好不容易有时间出来和他们聚一聚。 四个人没去饭店,就在家门口附近找了个大排档。烤串酒菜摆了一桌子,中间火锅咕噜冒泡,边吃边聊,没一会儿身上就热乎了。 原飞翮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菜倒是没吃多少。 几人见他又些反常,悄咪咪地交换了下眼神,赵州先开口问他:飞哥,你怎么喝起闷酒来了? 原飞翮挑眉:谁喝闷酒了? 少废话,一副失恋相,不知道以为你怎么着了。 …… 咸绍棋凑过去:卧槽,不会吧?真失恋了?不对啊,我也没听说过你谈了啊。 原飞翮跟他碰了杯:没有,别瞎猜。 侯展鹏嘴里咬着串儿,手里还拿着手机打游戏,眼看就要吃鸡了,结果被草丛里阴着的敌人给秒了。 懊恼地捶了下桌子:操!这个老六!一枪就把我给崩了! 赵州好奇地凑了过去:你玩的啥游戏? pubg手游。 诶?我前两年就见你在玩儿,现在还玩这个呢?你挺长情啊。 侯展鹏又开了下一局,嗤笑道:那可不,我是老玩家了。听说今年九月份有国际对抗赛,那可是pubg的最大赛事,我打算奥运会结束了,就回来看。 赵州皱着眉头琢磨着:pubg……这不是和晏打的比赛吗? 你认识和晏?侯展鹏惊讶地抬头看他。 赵州看了一眼仰头喝酒的原飞翮,笑了一声:岂止是认识,我们还一起出去玩儿过呢。飞翮的微博有合照,你没看? 我都多久没看微博了。 赵州拿着串儿在原飞翮眼前晃了晃,原飞翮不耐地瞪他一眼:有事说事! 你跟和晏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进展没? …… 他又不吭气了,赵州白他一眼:丫的崩不出一个屁来!算了我给你找合照。 打开原飞翮的小号微博,往下翻没几个就是他们去叁亚度假的合照。 侯展鹏抢过手机,瞪大了眼睛看中间紧挨着站的两人:我靠,飞哥,你居然跟和晏这么熟?她是我女神来着,不对,女神之一,打游戏超牛掰! 咸绍棋怼了怼他的胳膊,一脸八卦地问他:谁啊?谁啊?跟你什么关系? …… 原飞翮有些后悔叫他们出来了。 看他们从游戏聊到和晏,又从和晏聊到电竞比赛,聊着聊着又聊回了他跟和晏的关系。 赵州眯了眯眼睛:你心情不好的原因,不会是因为和晏吧? 一只手捏着酒杯轻轻磕着桌子,火锅冒着热气飘在半空,他低头沉默了许久,才说:没有,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 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温健柏入室打人判定故意伤害罪,处以四年有期徒刑。 立春那天,和雪娟正式出院了。 母女二人不打算在山城过春节了,收拾了行李,买了机票,直接飞回首都过年。 冯阿姨和肖耘都想劝她们多留些日子,至少吃了年夜饭再离开也不迟。母女给他们拿了很多礼品,冯阿姨推脱了半天才勉强收下。 目送她们离开了街区,冯阿姨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以后啊,可能再也见不着面了。 坐上回京的飞机,和晏太累了就靠在母亲的肩上睡了过去。和雪娟靠着窗户往外看,帽子遮住半张脸,一个人悄悄抹着眼泪。 她终于,能和过去彻底说再见了- 飞机落地,和晏带着和雪娟走出机场。 首都这几天正下着大雪,银白笼罩着整个城市,和雪娟一直在山城,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大学。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了她的小圆帽上,鼻子没过多久就冻得有些通红。 回到和晏的公寓,收拾好行李,就带着她去吃大餐,又到天安门广场转了一圈。和雪娟一路上都拿着手机在拍照,发了好几个朋友圈。 晚上吃过饭,外面的雪好像下得更大了,母女俩又下楼到草坪里堆雪人去了。 和雪娟病刚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滚雪球,然后给和晏递过去。 和晏看了一眼,不太满意这个大小:妈你再滚大点,这个头太小了。 这不小了吧? 咱要堆个大的! 噢。 花了好长时间,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大雪人终于完成了。和晏跑回家拿了根胡萝卜,给雪人插上当作鼻子。 和雪娟看着歪歪扭扭的雪人笑个不停:哎哟,啷个弄了这么丑的雪人呀? 和晏找了个角度,把手机立在地上。母女俩站在雪人的两边,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随后和晏发了个朋友圈,配了文字: 【笑一个,遗憾也就没什么了,我有我妈妈呀!】 —— 首-发:roushuwu.me (po18uip) 祝你新年快乐 除夕这天,和雪娟起个大早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和晏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和雪娟叫不醒她。 她这公寓只有一间卧室,和晏就把平时直播的书房腾一腾,买了个榻榻米床垫凑活着睡。 睁眼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母亲来敲她的门。 你醒了没? 醒了……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床,和雪娟见她这副模样,伸出拳头捶了她一下。 就你这个作息规律,身体迟早得垮掉! 和晏趴在她的肩头撒娇:妈,我饿了。 自己不会做啊?我平时不在身边的时候,你怎么吃饭啊? ……和晏才不敢说自己都是点外卖。 和雪娟给她下了碗面,吃完之后没什么事儿干,就准备开个直播,让和雪娟看看她是怎么打游戏的。 直播间一开,陆陆续续就有人进来。 【怎么回事?突然开直播?】 【老巴除夕快乐!】 【除夕还要开直播,老巴辛苦了。】 和晏趁着这个机会,给大家报了平安,也把自己身边的和雪娟介绍给直播间的粉丝认识。 这是我妈,她前段时间出了点意外,现在已经康复了。 和雪娟看着满屏飘过的弹幕齐刷刷的全是丈母娘好,捂着嘴巴止不住地笑。 晚上母女俩简单买了些小菜,炖了一锅排骨,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 阳台箱子里还存着一瓶白酒,和晏心血来潮想打开喝一点。 和雪娟怀里头抱着啾啾,揪了一片馒头喂给脚边的安安。见她把白酒拿了过来,说:我也想喝。 你这身体还没好彻底呢。 唉呀就喝一点,没事儿。 ……好吧好吧。 和晏给她倒了一小杯。 以往回家过节的时候,都没觉得有今年这么温馨快乐。和雪娟拿着鸡毛掸子在她身上划拉两下,笑着说要扫除晦气。 和晏喝得有点多了,脑袋有些晕,起身把窗户推开,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万千家户,电视机里是主持人在高喊着新年倒计时。 烟花在空中炸开,流光溢彩,绚烂无比。 光晕映亮了眼眸,脑袋靠在床边,对着消散的烟花举起酒杯,她笑得温柔。 祝你新年快乐。 ———— 原飞翮一家飞回了东北老家过年。每到这个时候,原母最喜欢的环节就是走亲戚,拉上自己冠军儿子一家一家的拜访,实则炫耀。 原飞翮都习惯了,跟在后面大包小包的礼品往里搬。 太姥家的院子里摆了几大桌酒席,亲戚们全都围坐在一起。原飞翮每年都会回来,跟几个平辈的也挺熟,坐在一起聊着近况。 大姑母正和原母说着什么,扭头看了一眼原飞翮:小翮今年不小了吧? 过了八月份就31了。 还没结婚呢? 原母瞥了一眼大姑母,干笑两声:对象都没呢。 你不着急啊? 我不急啊,他都没急,我急什么。 原飞翮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心中苦笑。亲戚们每年都是这些话术,谁家没结婚,谁家没对象,谁家没工作,他们都得凑到跟前催一催。 在老家待到初九,一家人又飞回了首都。 ———— 年过完了,和晏也该投入到训练当中了。 趁着还没去基地,她约了那位房产中介,带着和雪娟一起去看了房子。离她的公寓不远,小区住户也多是中老年人,周围的娱乐设施也挺多。 和雪娟看中一套一居室的小户型,谈了价格,没费多少事就把合同签了下来,等春末就能动工装修了。 房子的事办完,和晏也松了口气,专心准备训练。 和晏自己收拾着行李,母亲帮着迭衣服,嘴上难免唠叨几句。 你们训练强度是不是挺大的啊? 还行吧。 到那吃好饭,作息也要调整调整,总这么熬夜也不是个事儿。 知道啦知道啦。 诶?那瓶里的花好香枯萎了? 停在手里的动作,朝梳妆台看去。 几束粉玫瑰已经变了色,萎缩的形状有些难看,耷拉着脑袋歪歪扭扭地立在花瓶里。 已经好久没有换水了,粉玫瑰早就没了生息。 和晏走过去,轻轻抚上枯萎的花瓣。心脏揪疼了一下,轻轻叹气:扔了吧。 和雪娟瞥了她一眼,犹豫道:扔了……我记得原飞翮他那天拿的就是粉玫瑰吧? …… 和雪娟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到她跟前,问:乖娃,你老实跟我说,你和他什么关系? 掐下一片花瓣攥在手里,她闷声道:没什么关系。 和雪娟握住她的手,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只会在长久沉默之后,深深叹口气。 晚上,和晏躺在床上睡不着。 手机开了又关,盯着微信消息页面出神。 犹豫了好久,最后手指点了个标点符号发了过去。 【。】 过了几分钟,那边回了一个:【?】 【。】 【?】 【。】 【?】 【。】 【……】 懊恼地把手机扔到一边,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打滚。 ———— 春天过得很快,终于能把长袖脱掉换成最喜欢的吊带。 和晏一直在基地训练,偶尔休息的时候会回家拿换洗衣服。和雪娟最近加入了一个广场舞社团,每天看起来比和晏还忙。 生活平静地度过,似乎已经快要将那个男人忘了。 结果随着奥运会开幕,和晏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的名字挂在热搜上,甚至浏览器弹窗上的新闻都有他。 奇了怪了,他不是受伤没去吗? 偏偏她还特好奇,每次都要点进去看。看着他以前赛场上的一些图频,心底一股子躁动又开始滋生。 好没出息! 吃了午饭,趴在自己的电脑桌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全是他的样子,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和他有过什么样的交集。 随手点开他以前的比赛看着。和晏惊讶的是,以前的原飞翮好横啊,打法也凶狠。不可一世、傲视群雄的感觉,跟现在的他差别挺大的。 她看得入神,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直到鑫仔开口说话,她才猛然惊觉。 你在看原飞翮啊? 和晏直起身子,下意识藏起了手机,瞪着他:干嘛偷窥我手机?! 鑫仔嗦着雪糕,无辜道:我不是故意的。哎,姐,你跟原飞翮谈恋爱了吧? 你听谁说的? 看都能看得出来。 小屁孩懂什么?滚滚滚! 心虚地把人撵走,和晏叹了口气,重新趴回桌子上。 —— 首-发:rourouwu.info (woo18uip) 羡慕你 初夏打了几场训练赛,成绩都不是很理想,俱乐部的人陪着他们在加紧练习。 和雪娟偶尔来俱乐部看看她,每次来都会给大家带一些好吃的。 她的气色越来越好了,在首都交了新朋友,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生活也过得充实,和晏看着放心了不少。 这次的国际赛事似乎不同以往,多了些不可说因素。电子竞技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几个实力强的国家暗暗较劲。 和晏的手伤一直在接受治疗,但是要想顺利撑过国际赛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这场仗,她打的好,就是光荣退役,打的不好那就另当别论了。 退役的消息还没放出去,替补突击手已经物色好了几个人选,周宏昌的意思是想等和晏退役之后让她来教练队工作。 和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教练的工作强度不是她这种咸鱼体质能够胜任的,除了打比赛,在任何事上她都不想花费那么多精力。 今天周末,周宏昌为了犒劳选手们的辛苦训练,带着大部队准备去饭店搓一顿。 在电脑前坐久了颈椎有些不舒服,和晏脖子上套着u型枕,仰头靠在车椅背上闭目养神,旁边的鑫仔正拿手机开着直播,嘻嘻哈哈的吵得和晏脑仁疼。 抬手就给他一拳:闭嘴! 鑫仔捂着脑袋笑了笑,小声对着镜头说了句:晏姐打我! …… 白他一眼,将头扭过一边。看到窗外的建筑,有些愣住。直起身子仔细看了看,随即又颓然地靠了回去。 原来路过了他家附近,怪不得觉得眼熟呢…… 饭店的噱头是中式酒楼,建筑外形倒是搞得挺像一回事。 周宏昌提前订了包厢,进去的时候接待员已经等在门口了,将他们领着上楼。 楼梯也是木质的,脚踩在上面的声音发出哒哒的沉闷声。 男人仰头喝酒时往楼梯看了一眼,跟上楼的姑娘正好撞上视线。 和晏差点没踩稳,扶住栏杆定了几秒。原飞翮没有避开目光,眼神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和晏倒是有些慌乱,瞄了他几眼,就急匆匆地上楼了。 酒杯在桌子上轻磕,是他一贯的小动作。 赵州抬头见他看着别处,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看什么呢? 他慢悠悠转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平静道:没什么。 说完,他沉默片刻,突然不耐地皱起眉头,啧了一声:你找的什么破地儿? 赵州被他说得有些懵,嘴里头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你不说想吃贵的饭店?这会儿犯什么病呢? …… - 好久没出来放松了,众人边吃饭边聊天,气氛闹哄哄的,和晏坐在其中显得异常安静。 周宏昌以为她不舒服,问了她几句。和晏摇着头说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她借口上洗手间,起身离开了包厢。 在楼梯口悄悄往下张望,他刚才的那个座位已经没人了,那桌还坐着个男人,戴着帽子看不清楚脸,但是看着像赵州。 有些失落地移开了视线。 走到卫生间的洗手台前补妆,这会儿不怎么饿,再加上碰到他之后就心不在焉的,也没吃多少东西。 心脏还在怦怦地跳着,呼吸都有些重了。冲了凉水的双手拍拍发热的脸蛋,拿出口红开始补妆。 刚涂上嘴唇,瞥到旁边男厕走出来的人,手腕抖了一下。她忙看向镜子,还好没涂歪…… 原飞翮就在隔她两个洗手池的位置洗手,手背经络凸显,骨节分明,透明的水流在他指缝滑走。 洗个手都能让人觉得色情…… 和晏看得口干舌燥,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关上水龙头,从墙上纸筒抽出一张来擦手。 目睹他一系列动作做完,和晏提了口气,转过身张开嘴想跟他打招呼,结果他头都不抬地扭头就走。 …… - 等到众人吃完饭,剩下的时间就各自安排,第二天下午再回去训练。 出了酒楼,准备各自分散,各干各事。 和雪娟最近跟社团里的小姐妹出去旅游了,家里没人,她回去也没什事情做,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 和晏? 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和晏回头,是赵州。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从昏暗中走出来的男人就站在赵州的身后,果然是他。 笑着跟赵州打招呼: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快一年了吧? 嗯。 又往他身后瞥了一眼,这一眼有些明显,赵州都看出来了。 他立马将原飞翮拉了过来:碰到老熟人了也不打个招呼? 和晏低头摸了摸鼻子。 原飞翮没搭茬,对他说:你走不走了?赶紧喊代驾。 赵州看向和晏:你喝酒了吗? 她摇头:没有啊。 赵州拍了一下原飞翮,把他往前推了推:要不你送他回去吧?方便吗? 和晏眨了眨眼睛,视线转向原飞翮。 后者瞪着赵州,咬牙切齿道:你她妈是不是有病? 她抿唇,开口说:方便啊,正好我跟他顺路。 原飞翮皱着眉头看她:你有车吗? 把你送到家我自己打车走呗,又不会赖着你……她嘟哝了几句,将脸撇向一边。 赵州憋着笑,在一旁附和:对对对,那你们先走吧,我自己叫代驾啊。 和晏朝他伸出手,手指并拢往里勾了勾:车钥匙。 ……原飞翮垂眼盯着她白嫩的小手看了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放在她的手上。 手指触碰到一起,和晏感觉到一丝电流从脊柱窜了上来。 原飞翮收回了手,平淡地说了句:走吧。 赵州在后面冲他们挥手:路上小心! 滚蛋! ———— 车子平稳地在马路上行驶,原飞翮坐在副驾,扭头看着窗外。车内谁也没说话,车载音乐也没有,安静的让人逐渐烦躁。 和晏清了清嗓子,轻声说:放个音乐吧。 静默片刻,他转过来看她一眼,随意点开一首纯音乐。 舒缓的音乐缓解了一些尴尬的气氛,和晏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车停到公寓楼下,车内的人都没动作。和晏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音乐还在继续播放,夏夜隐约有蝉鸣声,和着她的心跳。 良久,他先开口:后悔吗? 和晏扭过头看他。 脸庞隐藏在昏暗中,路灯映进来的光打在他的驼峰鼻上,和晏突然想伸手捏一捏。 我问过石永岩,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含糊其辞的,也不想说太多。 和晏垂下脑袋,双手紧握成拳,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我知道那时候你肯定遇到什么难事了……原飞翮苦笑,你跟我分手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我当时真的被气到了,现在也还是气。和晏,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沉默了很久,凝视着路灯下的飞蛾出神。 音乐不适时地切换成了摇滚乐,气氛被打破,和晏忍不住轻笑,原飞翮伸手关掉了音乐,车内又安静了下来。 她敛去上扬的嘴角,开口说:你说过,在你家都是你爸爸做饭做家务。其实你说这个的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真的。 喉咙动了动,他盯着和晏的侧脸:晏晏…… 我走了,待会儿打个车就行。 后视镜里的背影走远,原飞翮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路灯下的飞蛾落在挡风玻璃前,紧紧一瞬,又朝着那团亮光直直地飞去。 没那么气了(h) 八月初,奥运会结束。 telo刚刚结束第二轮洲际赛,有了一次小长假。 和雪娟带着和晏去看了场舞蹈专场,住院期间她就一直在念叨着想去看演出。和晏这次刚好有时间,和雪娟就抢了两张票。 和雪娟一直都很喜欢跳舞,只是那个时候家里人没有这个条件,她也就把舞蹈当作喜好藏在心底。和晏记得小时候和雪娟偶尔会买一些舞蹈光碟,休息时就会放出来看一看。 专场就在首都体育馆,母女俩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排了很多人了。 大多都是年轻人,有些脖子上挂着相机,看起来像是站姐。 和晏有些惊讶道:人还挺多的,妈,谁啊?这么火? 齐蔓浠,人家可是大上海来的舞蹈家,很年轻的,比你大几岁。 和晏揶揄地顶了顶她的肩膀:看不出来啊,妈,您追星比年轻人还专业啊。 少拿你妈开玩笑! 入场之后,母女俩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等着演出开始。 手机拿出来调静音的时候,看到原飞翮给她发了微信。 【听说你九月份有比赛,我朋友想去看。我也想。】 和晏轻笑,手机调成静音,过了一会儿回复他: 【这次主办在韩国,你们能去吗?】 【能。】 【哪个朋友?】 【这几天常上热搜的那两个。】 【噢,可以。你也经常上。】 【嗯。】 文字对话结束,和晏盯着页面看了一会儿,才放下手机。 和雪娟扭头看了她一眼,问了句:跟谁发微信呢?那么开心? 和晏茫然的眨眨眼:我什么时候开心了? 你那个表情太明显了好吧? ……噢。 这几天我总是看到那个原飞翮的新闻,你们最近还联系吗? 和晏心虚地把手机放进口袋,轻咳一声:联系吧。 什么叫联系吧?联系就联系了,在这方面我不干涉,只要你不被伤害就好。 和晏如今这种心态,根本原因还是家庭,她没资格约束和掌控女儿的感情,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 和晏微微叹息,脑袋枕上母亲的肩膀,小声说:妈,我没事的。 没事就好。她拍了拍和晏的脑袋,演出开始了! 和晏终于知道齐蔓浠为什么那么多站姐了,每一个动作定格在相机里都美得不可方物,就连和晏的垃圾手机像素拍出来的她都是惊艳绝伦的。 看着她在舞台翩翩起舞,在台下看得入迷的和晏连说了不知多少个卧槽。 结束之后,本想去要个签名合照的,但是围在前面的人太多了,母女俩只得作罢。 回去的时候,和晏把今天拍的照片发到了自己的微博上,吹了好长一条彩虹屁,并且关注了视频的女主角。 热评都在说:【女战神甘做舔狗。】 刷完微博,和雪娟让她下楼去遛一遛安安。 给安安戴上牵引绳,出门沿着老路散步,到没多少人的地方解开了它的绳子,小柴犬立马欢脱地往前跑着,跑了一段距离又停下来等她。 和晏手里抡着牵引绳,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原飞翮打过来的。 她愣了几秒,猛然想起,他们好像还没和好吧? 按下接听键,抿着嘴唇等了片刻,那边先开口。 回头。 身后清晰的说话声伴着电流过滤过的声音响起,和晏转过头,男人身上穿着熟悉的运动衣,鸭舌帽挡住半张脸,只看得到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冷硬的下颌线。 和晏有些惊讶:你,你怎么在这儿? 闲着没事,过来逛逛。 …… 这儿离他家不太近吧? 身后的安安跑了一圈回来,发现多了个人,围着原飞翮不住地嗅,确定了是熟悉的味道,抬起两只前脚扒着他的裤子,黑色运动裤被印上两只土色梅花。 原飞翮也不介意,蹲在地上和它互动起来。 和晏这个主人站在一旁倒像是个多余的了…… 她不爽地咳嗽一声:你来找我干嘛? 原飞翮放下安安,随着他起身,视线越来越往上抬,和晏眉毛抖了抖,不示弱地挺直脊背。 不干嘛,就是突然想来了。 ……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半阂眼皮,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和晏有些招架不住,迅速移开了视线。 无聊…… 牵起安安就要往回走,他并没有拦着,等和晏走远了一段距离,他才抬脚跟了上去。 安安回去跟出门完全两种状态,蔫不拉几地耸耷拉着脑袋,走得特别慢,和晏好几次拉他想让它跑起来,它倒直接趴在地上不动了。 和晏气得牙痒痒,身后还有个人在看笑话,脸蛋瞬间烧了起来。 和安安你给我起来!赶紧回家!很晚了! 原飞翮抿唇轻笑,拿出手机明目张胆地开始录像。 和晏发现了他的动作,指着他:你干什么?把手机关咯! 我拍安安呢,又没拍你。 说着,他两指放大像素,直接将镜头扩中她的脸。生气是鼓起的腮帮子肉肉的,眼睛带着嗔怒,又圆又澄澈。 你…你过来帮帮我啊。 收起手机,他走上前一把抱住柴犬。 安安扑腾了两下,和晏顺势接了过去,小家伙还想挣扎,被和晏一个眼神给吓住了,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外面就这么好?每次让你回家都磨磨唧唧的! 安安哼唧两声,姿势奇特地被和晏搂在怀里。 原飞翮低头笑了笑,伸手过来。她以为要摸安安的脑袋,也没注意,下一秒脑袋顶就被大掌覆住了。 按着她的脑袋摇晃两下,和晏嫌弃地歪了一下头。 你干嘛摸我? 看你可爱不行啊? ……无聊。 就这样莫名从前后走变成了并肩走,怀里的安安待了一会儿就有些窝不住了,和晏也抱不动它,干脆把它放了下来。 走到公寓楼下,和晏停了下来,转过身看他。 那个,我到了。 嗯。 和晏欲言又止,两个就这样人面对面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我该上去了。 嗯。 牵着安安走进了电梯,与他四目相对,直到电梯门合上。 调整了几下呼吸,感觉到身下流出一小股热液来,和晏懊恼地恨自己不争气,跺了两下脚。 到达楼层,略有失落地拿出钥匙开门。 安安先跑了屋子,和晏拔了钥匙正准备进去,电梯叮一声又开了门。 看到出来的人,她吓出一身冷汗。 和雪娟正在客厅给安安擦脚,抬头见她还在门口:你怎么还不进来? 原飞翮走到跟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 和晏呼吸加重,紧张又刺激的心理作祟,她说:没什么,刚刚朋友叫我出去吃饭,我待会儿再回来。 现在啊?有点晚了吧? 没事,就在公寓附近,几步路的事。 手机保持开机啊。 知道了! 说话间,她拉着原飞翮已经上了电梯。 没有按一楼,而是直接往上走。 到达顶楼,和晏领着他又往上走了一层。 推开天台门,微风吹过发热的脸颊,她松开了原飞翮的手。 你刚才是在干嘛?不知道我妈也在吗? 原飞翮点头:我的错。但总觉得,不拉住你,可能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患得患失,这种心情一直在折磨着他。想来找她,又找不到理由来找她。见面了也不敢逾矩,怕她生气而疏远。 和晏失笑,看着他:你不生气了? 原飞翮挑了挑眉毛,垂下眼眸说:生气吧…也没那么气了。 那你继续气吧。 她说完就要走,原飞翮懊恼地暗骂两句脏话,上前拦住她,抓住手腕压在胸前,将她抵在水泥墙上。 天台沉重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和晏,你她妈是不是要气死我?! 吊带滑落,光洁白皙的肩头就在他唇边。呼吸在她耳边,和晏半边脸都麻了。半挣扎着让他松开,脚上的拖鞋甩在他小腿,又掉落地面。 原飞翮察觉到她的举动,试探性地伸手抚摸上她的小腹。 和晏微微颤栗,哼咛了一声。 他手又往上游走,顺着腰线到达雪峰。 姑娘咬着牙骂他:你个混蛋! 手感一如既往的好,不自觉地揉捏起来。 和晏扭着身子,掰着他不安分的大掌,力道没使多少,倒像是欲拒还迎。 原飞翮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松开她手腕,捧住脸颊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唾液交换,都想把对方的灵魂吸吮出来的似的。 离开胸前的柔软,悄悄向下,隔着短裤按压起来。 她洁白脖颈仰起伸长,嘴唇微张,轻喘出声。 原飞翮……你…哈…混蛋! 他急切地解开她的裤扣,点着头说:我是混蛋,让混蛋操一操,行吗?想不想? …… 她没说话,双手依旧在他胸膛前不轻不重地推着。 身上突然一凉,她惊呼一声,吊带被他脱了下来,随手揣进了运动裤的口袋里。 黑色的裹胸根本兜不住她胸前的两坨肉,食指放在事业线中间轻轻往下一压,裹胸就立马往下卷成了一条线,乳肉颤巍巍地暴露在空气中,两粒红枣似的乳头早已经挺立坚硬。 和晏慌忙遮住,又被他抓住手腕扒开。 身后是粗糙的水泥墙,硌得她有些疼。 双腿被他架了起来,腾空一瞬,她搂住他的脖颈,原飞翮径直往天台栏杆处走去。 脱掉碍事的短裤,挂在栏杆上。运动裤连着内裤褪下一点,露出昂扬的柱身,拨开裹住小穴的内裤,在她的珍珠上戳弄着。 许久未见的粗硕就在她穴口逗留,和晏呼吸不自觉地加重,两条胳膊勾着栏杆,两条腿环住他的腰身,珍珠被他挑逗地敏感异常,触碰一下都能止不住地颤抖。 抓住两瓣臀肉,原飞翮眼底生出丝狠意来,和晏见他如此,猝不及防一股热流涌了出来,而他正好将粗硕顺着蜜液的润滑入了进去。 进去了! 久违的包裹感,他爽得头皮发麻。 和晏感觉自己瞬间被撑满了似的,挺起胸脯大口地呼吸着。 趁彼此都在爽点,原飞翮立马开始了挺动。 和晏紧紧抓着栏杆承受他的撞击,他的速度太快了,和晏根本来不及呻吟,破碎的呜咽断断续续,随着动作的加重,渐渐转为哀叫。 啊啊啊…哈…嗯啊啊啊! 原飞翮浑身肌肉紧绷,背部的雄鹰翅膀扭曲着,伴随他的低吼,像恶魔般狰狞。 爽吗? 和晏被操得汁水横飞,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哪有理智回答他的话,只顾仰着脖子娇吟。 结合处被操出白沫,顺着臀缝往下滴落。原飞翮摸了一把,又抹在她的小腹上。 大拇指在她的珍珠上快速按压抖动,和晏瞬间睁大了眼睛,拼命摇着头,不管不顾地哭叫起来。 哈啊啊啊啊——! 和晏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飞翮加速冲刺,赶在她高潮余韵结束前,臀部肌肉一紧,抽出了柱身射在她小穴上…… —— 首-发:roushuwu.me (po18uip) 慢慢走 夏风吹不散身上的汗水。 和晏坐在他的外套上,离他远远的。原飞翮撑着栏杆看她,摸了摸口袋,突然有抽烟的冲动,虽然他很久没抽过了。 姑娘的吊带还在他口袋里揣着,掏了出来想递给她,结果她把脸一扭,不去看他。 “穿上吧。” 眼泪顺着眼尾滴落,她匆忙擦拭,喉咙里却止不住地哽咽出来。 原飞翮叹了口气,走过去挤着坐下来,紧挨着她。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她没有抗拒。 “对不起。” 脸上因为汗水黏住的发丝被风吹开,和晏眼圈通红地小声啜泣,她吸了吸鼻子。 垂下脑袋,又抬起。 眯了眯眼睛,依稀看清了夜色中那几颗发着微弱光的星星。 “让我妈受伤的,是我爸。” 肩上安抚的手掌动作微顿,他盯着她微颤的睫羽。 “我爸以前经常家暴,还嫖娼。后来因为失手打死人进了监狱,现在出来后发现自己得了癌症想找我妈借钱,我妈没同意……” 和晏又觉得热了,干脆把刚刚穿好的裹胸又卷了下去,双臂环着膝盖。 这回又把他告进了监狱,四年。够他死了吧?她嗤笑,我妈说当初跟他结婚,是因为情投意合。结果呢?结果就是十几年来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结果就是他肆无忌惮把小姐领回家? 她搂紧了膝盖,将自己蜷缩起来,半张脸埋在手臂下。 那个时候,我不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牵扯进来,更不想…更不想谈恋爱。 对不起。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和晏擦掉眼泪,摇了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我和你谈不了未来,更不会步入婚姻。我的情况就这样,话已经说明白了,继续分手还是复合,你考虑清楚。 原飞翮将她的脑袋扳过来,直视她的眼睛:复合。 和晏微微皱起眉头:你再考虑… 复合。将她搂进怀中,揉着她颈后的阮肉,我不敢保证你能相信我的什么承诺,那就一起慢慢走,慢慢走就到未来了。 怀里的人沉默许久,只轻轻吐出一个字来:好。 紧揪着的心脏这才放松下来,原飞翮捏住她的下巴轻咬她的嘴唇:对不起,那段时间没能陪着你,辛苦了…… 嘴唇一路吻着向下,像羽毛轻刷在她皮肤上,带起阵阵痒意。哼咛一声,身子往后,双手撑着地面,双腿主动分开来。 他半跪在地上,像是信徒朝拜,舌尖伸出来舔舐着粘湿的肉缝,往上拨弄珍珠,惹得和晏忍不住抖了两下,嫩穴又挤出一滩蜜液来。 吸吮声越来越大,手抚上他的脑袋,摩挲着扎手的短寸。 嗯~痒…… 做了第二次,恢复了些理智,和晏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原飞翮失笑,手啪一声拍在她的臀肉上:刚才叫得不是挺欢的? 和晏懊恼地捂住他的嘴巴,坐在他身上颠来颠去:闭嘴!好好干你的活! ……原飞翮狠狠一个顶胯,和晏差点颠了出去,又被他摁回来,应该说,好好干我的骚货! 哈啊啊啊…… - 穿好衣服,原飞翮把随身带着的湿纸巾拿出来给她简单的擦拭了一下。 把她送到家门口,又腻歪了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和晏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敢开门进家。 和雪娟已经睡下了,蹑手蹑脚地进了卫生间,洗了个澡,回到书房翻出避孕药吞了两粒,这才松了口气。 脱下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吊带,换上睡衣,打开空调,站在风口吹了会儿凉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原飞翮给她发来消息。 【机票已经订好了,最近先不打扰你了,好好准备比赛。】 盯着这行字看了半天,轻轻按揉着胸前,乳尖被他玩弄的现在还有些疼。 嘴角忍不住上扬,打字回他: 【知道了,晚安。】 【晚什么安?老子还在车里撸管呢。】 【……那你注意身体。】 ———— 这次国乒出征奥运的成绩依旧不错,咸绍棋卫冕单打冠军,和侯展鹏获得男子团体冠军。 庆功宴就办在原飞翮生日这天,也不知道是恰巧还是刻意。 咸绍棋打电话邀请他的时候,语气中透着不可思议:兄弟你知道吗?夏教练刚才让我叫你来参加庆功宴。 原飞翮下意识蹙眉:夏镇? 啊……你来吗?来吧,那天不也是你生日吗?跟我们大家一起聚聚,行不? 他还是去了,独自一个人,带了两箱好酒。 会场门口的记者没有得到他要出席的消息,前面的运动员都已经拍完照,记者们也准备收摊了。 他没有刻意回避,安静地穿过人群,从大门走了进去。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进去的时候,台上的中年男人正拿着话筒讲话,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在下面晃悠,寻找着咸绍棋他们那一桌。 侯展鹏先看到他,朝他伸手打招呼。夏镇顿了一下,瞥见原飞翮,不动声色地轻咳一声,又接着讲话。 坐到两人中间,和其他队员点头打了招呼。 给你们带了好酒,待会儿来我车上拿啊。 谢谢飞哥! 一桌人没一会儿就聊嗨了,丝毫没听台上人说的什么,就连夏镇走到跟前了他们还没察觉。 飞翮。 一桌人赶紧站了起来。 原飞翮扭过头,慢悠悠起身:教练。 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点点头,语气淡淡道:好久没来队里了。 嗯,这不是忙着跑活动嘛。他回答的也平静。 察觉气氛莫名有些尴尬,咸绍棋忙说:飞翮确实为了宣传国乒最近都太忙了,今儿是他生日,好好休息一下。 夏镇垂了垂眼皮,问他:31了吧? 嗯,对。 谈了吗? ……谈了。 周围人惊讶地看向他,就连夏镇都愣了一下。 他点点头,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挺好。 说完就离开了。 侯展鹏立马凑了过来,勾住他的肩膀:卧槽?前段时间不还是单身吗?怎么就谈了?和谁?和谁? 原飞翮斜睨着他: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微微后仰,眼神逐渐变得幽怨,不会是和晏吧? 你猜对了。 卧槽!原飞翮你丫的之前不还说和她没什么关系吗?! 适度性爱or禁欲 夏镇塞给了他一个大红包当做了生日礼物,原飞翮本来不想要的,但是夏镇坚持要给,他也就没再拒绝。 等宴会结束,叁个人叫上赵州又单独出去搓了一顿。 因为最近奥运会的热度,他们也不敢再去露天大排档了,找了之前的那个酒楼,订个了包厢。 咸绍棋随口问原飞翮:你对象呢?今儿你生日不和新女友腻歪,跟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吃饭?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侯展鹏在一旁不爽地插嘴:她最近肯定忙着训练呢,马上就比赛了。 原飞翮伸手捶了下他的脑袋:啧!用你说? ……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原飞翮扬了扬嘴角,咳嗽一声,接起来:怎么了? 和晏刚复盘完比赛,趁着休息时间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祝你生日快乐哦宝贝! 生日快乐哦宝贝~~ ???和晏表情僵住一瞬,你…在哪? 原飞翮憋着笑意:在外面跟朋友们吃饭。 下一秒,视频电话嘟一声被挂断。 …… 叁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原飞翮警告地瞪他们一眼:给我闭嘴! 他又打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和晏幽怨地嗔视他,原飞翮笑眯眯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们不懂事。你休息了? 对啊,抽空来给你打个电话。 赵州看热闹不嫌事大,提高音量说:弟妹,侯展鹏特别喜欢你! 原飞翮问她:知道侯展鹏吗? 当然知道,奥运冠军呢! 侯展鹏立马来了劲,凑到镜头前跟她打招呼:嫂子好!我特别喜欢你打游戏! 谢谢。 原飞翮嫌弃地把人推开,语气又转而温柔道:注意作息规律,你的……还好吗? 他举起手晃了晃,和晏明白,点点头:没什么事,放心吧。噢对了,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估计明天就到了,记得去取噢! 好。 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咸绍棋啧啧出声:你这七八年不谈,突然谈个恋爱,这一时半会儿还真适应不了。 适应不了就滚蛋!话那么多。 赵州一副明白人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俩肯定不简单。 咸绍棋扭过头问原飞翮:那你和她奔着结婚去的? 原飞翮没说话,端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不,不结婚。 不结婚?咸绍棋惊讶地挑眉,你看着可不像是会玩弄人感情的啊。 他笑骂一句:去你的,谁玩弄感情了?现在太早了,以后再说吧。 关于和晏的情况,不是必要条件下,还是尽量不提的好。 - 第二天上午,原飞翮就收到了和晏的生日礼物。 拆开包裹,打开盒子,是两个q版的人物手办。 男生穿着球衣,背后印着只老虎,短寸头发,眼神凌厉,左手掌摊开放这个乒乓球,右手执拍,弓步呈发球姿势。 女生全副武装,叁级包上有个猫咪图案,手里端着一把ak,神情倨傲。 他失笑,把小人举高端详了半天,跟他还挺像。 打开微信给和晏拍了张照发过去:【礼物收到了,很像咱俩。】 和晏没有立即回复,估计是在训练。 等到晚上十点多,才收到她的消息:【喜欢就好,嘻嘻。】 原飞翮划拉着聊天记录看了半天,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 现在总算有了些恋爱的感觉。 ———— 九月份一眨眼的功夫,pubg国际对抗赛在九月中旬韩国首尔正式开赛。 原飞翮是跟侯展鹏一起去的,咸绍棋因为伤病要留在首都治疗,赵州还要上班没有时间,就只有他们两个暂时有空闲。 飞机落地,两人先到提前订好的酒店休整。 参加比赛的战队也在这家酒店,和晏比他们早到,收到他们已经到达机场的消息后,就到酒店大堂去等着了。 原飞翮到的时候,就看到大堂沙发上坐着玩手机的小女人,扬了扬嘴角,给她打了个电话。 和晏刚进决赛圈,电话就打了进来,她微微蹙眉,看到备注名的时候又舒展开来。 连忙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没人说话,她拿开手机看了几眼,确定是接通了的,又喂了两声。 侯展鹏看不惯他这副贱样,对着听筒:嫂子抬头! 和晏闻声看去,对上他的视线时,眼睛瞬间惊喜地睁大,立马起身朝他跑了过去,一跃而起给他一个熊抱。 原飞翮怕磕着她的腿,忙推开行李箱抱稳她:想我没? 和晏松开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轻咳一声:还行吧。 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那几天经常在热搜上看到他,侯展鹏,对吧? 侯展鹏笑嘻嘻地和她握手:嫂子好,我特喜欢看你打游戏! 简单聊了几句,和晏就跟着原飞翮去了他订的酒店房间,侯展鹏在他对面。 原飞翮推着行李箱,刚进门,腰上就缠上来两只小手,感受到她的两坨柔软轻轻蹭着他的背,无奈道:想要了? 和晏用鼻音嗯了一声,走到他面前,胳膊挂住他的脖子,伸出舌头就要往他嘴唇上凑。被原飞翮按着脑门往后仰了过去,她不满地哼咛着。 原飞翮搂着她的腰,垂着眼皮看她:不行,大赛前不能有性行为。 和晏眨眨眼睛:为什么? 大赛前男女分居,禁欲,保持体力和斗志,你们没有这种规定吗? 我们只是说,要适度性行为,没有禁止啊。 原飞翮嗤笑一声,额头轻磕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觉得,我们做起来能适度? ……和晏抿唇不语,自觉理亏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原飞翮揉揉她的头发:行了,这几天你好好准备,一切等你比完赛再说。 好吧……我饿了,我们待会儿去吃饭吧?教练特地为我们改善的健康餐,要不要尝尝? 和晏朝他挤眉弄眼,原飞翮忍不住在她脸蛋上狠狠吸了一口。 嫌弃地推开他,捂着被蹂躏的脸蛋:你不是说要禁欲吗?! 我亲个脸怎么了? 他答得无辜又理所当然,和晏无从反驳,干脆耍赖起来,跳到他身上又啃又咬,知道他投降求饶才作罢。 玩阴的 参加对抗赛的有来自全球各地叁十二支队伍,届时先打淘汰赛,决出16支队伍再进行决赛,冠军战队奖金折合人民币一千万元。 这次中国参赛的队伍加上台北的一共有六支,教练团怕选手们在韩会有些水土不服,每一餐都要严格把控,监督选手的作息时间,训练也不能耽误。 telo拿下了淘汰赛榜上第叁成功进入决赛。 初赛结束后他们也不敢懈怠,第二天就开了复盘会,之后又加紧练习起来。这次东道主是韩国,中方要一直防着他们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侯展鹏告诉原飞翮,前年pgi邀请赛的时候,韩国也是主办方,决赛赛点的时候,会场突然断电,扰乱了选手的节奏和心态,中国当时被迫退出了比赛。 这小棒子鬼心眼太多了,还不要脸,这次不知道还要怎么作妖呢! 两人坐在一家炸鸡店里,侯展鹏不敢吃太多,就吃了一块炸鸡,剩下的全进了原飞翮肚子里。 把骨头倒进垃圾桶,原飞翮擦了擦嘴巴,冷哼一声:看来不管在哪个赛场上,棒子始终还是那个棒子。 那确实是。侯展鹏认同地点头,不过不得不承认人家的电竞实力。我看了一下,这次进决赛的几个国家的队伍都不是善茬,光韩国就进来了叁个冠军队,中国队这次是有硬仗要打。 周遭人说着听不懂的韩语,他有些心烦,掏了掏耳朵,说:我相信他们的实力。 那必须的,telo现在可是电竞实力世界排名前列的战队,和晏一直在亚服前叁就没掉过,噢,除去那些开挂的。 原飞翮眯了眯眼睛,盯着他:你每天在训练基地泡着,怎么知道这么多? 谁还不能有个爱好了?我可不像你,一问叁不知,除了打球你还知道个啥? 原飞翮拿起水杯作势要泼他,侯展鹏连忙闪躲。 我说错了吗?你看你现在也没比赛要打,上了挺多节目的,也没培养个别的爱好,无趣的男人最没有魅力! 原飞翮嘲讽地勾勾唇角:我无趣,但我有女朋友,你有吗? ……#%*amp;#!! - 刚结束一轮训练,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时间。和晏起身正想去沙发上坐着休息会儿,结果鑫仔和成翰争先恐后地去抢夺沙发,两人扭打在一起。 李文星指着他们:你们俩还是不累!别闹了,赶紧休息。 她坐到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给原飞翮打电话。 还没拨过去,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 她接起,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你是和晏女士吗? 听到这个问话方式,和晏的心立马提了起来:我是。 你的父亲,温健柏,昨天晚上因病去世了。 警察的话音将落,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骤停一瞬,脑子嗡嗡的,似乎还在回响警察最后两个字,去世。 和女士?你在听吗? 和晏压下上扬的嘴角,激动得眼眶泛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连忙回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因为您父亲是在服刑期去世,所以需要家属同意进行死亡鉴定,至于后事就要交给家属处理了。 好,鉴定吧。不过我现在不在国内,暂时没办法回去,我把事情交给已经离异的母亲可以吗? 可以的。 挂断电话,她还在消化着这个事实。 那个男人死了,真死了。 那一瞬间,压在她身上的那些无形的阴霾和绝望像是消散不见了一样。 李文星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上前问她:你怎么了? 推了她两下,和晏才回过神,抬起头看向他,眼眶里滑落一行眼泪,然后朝他笑了起来。 李文星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是哭了,还是…笑了? 和晏,你怎么了? 和晏低下头擦掉眼泪,摇摇头:没什么,我出去一下。 她快步跑了出去,来到卫生间里拨通了和雪娟的电话。 喂?乖娃儿,怎么了? 妈!和晏的声音有些颤抖,又透着兴奋,妈,他死了,他死了! ———— 决赛这天,和晏的状态出奇的好,地图也是她最熟悉的米拉玛。 第一局就大杀四方,给了敌人一个下马威,20杀拿下mvp吃鸡,大有势不可挡的气焰。 游戏结束,鑫仔在旁边不禁鼓起掌来:晏姐,你这是杀疯了吧? 和晏扯下耳机朝他笑了笑:还好吧。 台下的粉丝也都有些惊讶,虽然第一局是要有个开门红,但是和晏这也太刚了,落地就一直在打架,直接打出了总决赛的架势。 侯展鹏对原飞翮说:这局和晏的操作有点猛啊。 原飞翮看着下台休息的和晏,轻笑一声:是啊,是挺猛的。 周宏昌过来叮嘱他们:接下来的二叁局不能打的太猛,留着点气力到最后一局,听到没?尤其是你!你今儿打鸡血了是不是? 和晏心虚地挠挠头:噢…… 第二局和第叁局,和晏都很听话的没再抢着杀人,听从队长指挥,守在野区的房内守株待兔,阻断敌人进圈的路段,给圈中心房区的其他中国战队争取发育时间。 决赛圈也保存了实力,第二局第3名和第叁局第4名。 目前和晏的积分仍旧是第一名,鑫仔第五,李文星第十一,成翰第十六。中国队前十名占了四个,形势大好。 第四局开始,telo选择落地航线附近的losleones. 狮城是整个地图最大的城市,建筑物高,房区分布密集,游戏里养活叁队都没问题。 发育充足后,四个人分别占了一栋高楼,还是继续沿用前两局的战术,不主动惹事,敌人来犯也不怕事。 侯展鹏分析着:要是不出意外,下一局也能稳住…… 话音还未落,周遭的观众席突然开始高声欢呼起来。 什么情况? 跟他俩同样茫然的还有一些中国观众。 大屏上切到韩国,叁个队伍穿着同样的荧光蓝衣服,象征性地打了几枪,然后迅速朝telo附近移动。 台下欢呼声越来越高,一些人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要有队伍靠近telo,台下就会故意欢呼。 妈的,这算不算恶意报点?! 台下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人也大批大批地往他们这儿赶。杀完一波又来一波,子弹也快打光了,根本来不及捡物资。 和晏稳了稳耳机,暗骂一声:操…… 场上就剩下telo和韩国的叁个战队,以及一些别国的独狼。韩国队穿着一样的衣服,集中火力往他们的楼里攻。 成翰作为自由人偷偷摸后绕过战场去马路上找车准备撤离,结果被埋伏着的独狼给打死了。 鑫仔依旧守在高楼打狙,灭了五个人头,韩国队的人数骤减,气焰不像刚才那么嚣张。双方僵持在楼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鑫仔悄悄转移,结果欢呼声又起,他一个不察被人偷了背身,当场被补人头。 我操你妈!!他摔了耳机,太tm欺负人了! 和晏刚跟人对枪,双方都没有落到好处。她靠墙打着血,脸色不太好看,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中国队这局就剩下她和李文星两个人了。他们这局必须坚持到前叁名,否则下一局打起来就难了。 李文星沉了口气,问她:怎么办? 搓了搓手心里的汗,活动了两下指关节,和晏咬着牙说:躲着。 两个人为了不露脚步,趴在地上后退,移动到窗边后,迅速翻窗下楼,切换第一人称视角,端着ak解决掉楼下守着的敌人,楼上的敌人听到动静立马追了下来。 李文星血量已经不多,后面的敌人仅两枪就把他击倒了。 和晏顾不了那么多,丢了两颗预判雷,然后又扒着一楼窗户翻了进去。 就这样跟敌人绕了两圈,趁着他们不注意就跑进了对面街道的房区,很幸运地捡到两个急救包,迅速补回状态。 听到台下的欢呼,和晏压下心头怒火,端着ak架在窗口对准街道。 不是恶意报点吗?那就来一个杀一个。 有几个头脑发热的冲动选手很快就出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ak摘掉倍镜,子弹毫不留情地打在敌人身上,绿血四溅,瞬间灭了叁个。 但最终她还是被手榴弹炸死了。 手里的鼠标脱落,她颤抖着握紧右手,狠狠地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是前叁。 台下的原飞翮脸色也不太好,烦躁地将口罩扯下来,沉声道:这他妈的纯纯就是无赖!操! 他竟不知道电竞比赛这么没有竞技精神! - 回到休息室,几个人都气得抓狂。 成翰想去找主办方算账,结果被周宏昌拦了下来。 你去能干什么?你还能把观众怎么着? 那他们棒子恶意组队这是事实吧?! 周宏昌摇摇头:这事儿你们不用管,好好比赛,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行,这件事儿,绝不会就这么算的! 和晏黑着脸不说话,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鑫仔坐了过来,问她:晏姐,下一局他们会不会变本加厉? 她身子往后一靠:跟我们玩阴的,以为谁不会是不是? 啊?我们…也要组队? 和晏冲他笑了笑,伸手揽过他的脖子,又把李文星和成翰喊了过来。 知道老祖宗最擅长打什么仗吗? 鑫仔好学地眨眨眼:什么啊? 游击。 圆满 第五局开场,航线穿过pecado,telo率先定点在皮卡多附近的墓地。落地搜物资,同时也注意着皮卡多的动向,那边已经开始恶战了,墓地这边有一队跟他们落在了一起。 成翰往对面房子瞄了一眼,二楼窗口一闪而过的荧光蓝,他迅速爬下身子:妈的好像是棒子队的! 鑫仔立刻来了精神,问李文星:队长,打不打? 他们也是一队? 没错,好像要捏雷了。 李文星一咬牙:和晏绕后,偷他们背身。 刚才那一仗几个人憋屈很久了,落地刚好碰上死对头,那就先来个开胃菜。 没捡到akm,她拿了把uzi冲锋枪和s686霰弹枪就莽上去了。扔了两个烟雾弹又混了个手榴弹上去,炸倒一人,趁机往楼上莽,四个人忙于跟鑫仔他们对枪,等意识到和晏上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最后一个人被对面的李文星打死,不到两分钟,敌人就已经成盒。和晏趴在地上,松了口气,沉声开口:舔包。 成翰笑着说:牛哇,晏姐! 咱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赶紧转移。 四个人找了辆车往皮卡多开去,台下又开始之前的套路,如果不是前面有挡板隔着,恐怕都敢跑上台指着地图告诉对手他们在哪。 几个人集中了注意力不敢懈怠,确定枪声位置,猫着腰绕后,鑫仔寻找制高点,架好98k准备着。剩下叁人悄悄摸过去劝架,趁敌人不备时开枪。 四个人一人捡了叁四桶油,绕着地图中心来回穿梭,从不定点发育。 即使想恶意报点,也根本来不及,反而会影响对手的心态,台下逐渐失去了起哄的兴趣。 原飞翮拿着手机录视频,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家伙,打游击呢搁这儿。 telo的团队作战能力一直是很强的,火力扫车根本不在怕的,有被他们绕恼了的队伍开车追着他们打架,不是被甩开就是被反向灭队。 成翰开着车在沙漠穿行,敏捷地翻跃山坡和土堆。 可以啊,成翰! 成翰欢呼一声:秋名山车神跟你闹着玩儿呢?! 生存人数减少至十几人了,决赛圈快要来临,剩下的都是些难啃的骨头。 他们找到一处圈边的房区停下来,爬上房顶观察着。 和晏端着把ak配上六倍镜往圈里瞄着,比起打狙,她还是更喜欢高倍镜的突击步枪。 西北方向有一队想要进圈,鑫仔预瞄好方向,看准时机开枪,一狙击倒一人,那队反应也很快,立马封烟阻挡视线。 和晏用六倍镜瞄了两眼,思索片刻,对李文星说:我顶过去吧? 行,让成翰跟你一起。 成翰开车,她负责开枪扫人。 暗棕色皮卡横冲直撞进烟雾里,撞倒一个人。和晏趁机下车,混着烟雾一顿扫射,倒了两个,还剩一只独狼。她突然被远处打了一狙,连忙躲到背坡趴下打药。 成翰被狙倒了,骂了声:操!这个老六! 和晏失笑道:说不定人家也是这么骂我们的。 那倒是,气死他们! 先在成翰身边封烟,然后迅速解决掉面前的独狼,成功灭队。 远处还在锲而不舍地狙他们,和晏转动视角观察着人在哪,高山上的一个小黑点动了一下,她立马换上六倍镜,朝着山顶开枪,虽然她压枪很稳,但是ak毕竟不是狙击枪,稳定性和杀伤力不足,远处敌人挨了两枪立马开始疯狂走位躲子弹。 和晏跟鑫仔报点:那个红山头上有人,有点远。 明白! 救起成翰,两人捡完物资就驱车赶回去接鑫仔和李文星。 刚回来,鑫仔就把那人狙倒了。 漂亮! 已经决赛圈了,刷在了也去空地,只有中间有一处房区,肯定是有人的。 冲吗?鑫仔问。 这得问你晏姐。 和晏是战队里的突击手,想要冲就得靠她。 冲啊,走着。 开车来到这栋楼下,楼上人脚步动了几下。 这时候台下又开始故意欢呼了起来。 指关节传来一阵刺痛,和晏咬咬牙:成翰,把你的大菠萝给我。 她除了有一把必备的ak,还有一把m249,是一种轻型机关枪,外号大菠萝,射速非常快,威力也大,装上快速扩容弹匣能容纳150发子弹,可以轻而易举地打爆一辆车或者射杀一支队伍。 将ak丢下来给他,拿上他的m249,现在她双持大菠萝,端着其中一把,跟队友说:你们跟在我后面,紧跟着。 好! 扣响扳机,带着压迫性的威力往楼上莽去。守在楼梯口的敌人刚刚露头,就被发射极速的子弹给逼退。 鑫仔骂道:妈的,又是荧光蓝!干死他们! 150发子弹像是怎么也打不完一样,迅速顶到楼上,没子弹了就立马换上另一把,直接乱枪打死了整支队伍。 场上瞬间只剩下五个人,也就是说,telo全员满编,就剩下了一个独狼。 台下安静了许久,会场内仿佛只有大菠萝慢悠悠换子弹的声音。 和晏眼神冷漠,换好子弹,从二楼一跃而下,然后开始在圈中心蹦蹦跳跳地走位。 太嚣张了。 周围别国的观众小声议论纷纷。 大菠萝直接乱枪开打,没有任何技巧地莽人,现在还挑衅似的在空地上转圈圈? 无疑是在羞辱对手。 圈已经刷到极限,其他叁人屏气凝神在窗口架着枪。和晏玩上瘾了似的,枪口对着地面,然后开枪转圈打了一个小圆把自己围了起来。 观众哄堂大笑,气氛十分轻松。 和晏正转圈打枪,左后方突然听到脚步,在对手开枪那一刻,她立马反应过来,直接转身左右横拉,腰射带走了最后一个敌人。 游戏结束。 telo全员吃鸡。 纯正的英文解说响彻在会场里:恭喜telo再夺得一个世界冠军。 台下瞬间沸腾起来,红色国旗纷纷举过头顶挥舞着。 和晏僵硬的脊背塌了下来,双手死死撑着额头,努力克制住颤抖。 叁个男生直接跳了起来,抱头痛哭。 漫天彩带飞舞,黄金海淹没人群,和晏拿掉不小心吃进嘴巴里的彩带,揉了揉还在抹眼泪的鑫仔的脑袋。 好了,圆满结束。 晏姐……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李文星,台下还在躁动,他几次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来,背过身去哽咽。 和晏主动接过话筒,等着观众安静下来。 她抿抿唇,斟酌再叁,说道:有人为电竞争光,有人给电竞丢脸。我很庆幸,我的最后一场比赛,没给战队,没给电竞,没给国家丢脸。 话音未落,台下的人又躁动起来。 什么意思啊?最后一场? 不会吧? 卧槽,卧槽,老巴是要退役吗?! 我今年26了,该退了,能打的比赛已经打完了。其实这个比赛我心里也没底,可我就是想再试一试。我舍不得,舍不得电竞,舍不得这个我坚持了这么多年的职业。 不得不承认,我热爱它是带着目的的,为了能看到更大的世界,为了可以有自由选择人生的机会。我的这份热爱带给我很多很多,让我不再战战兢兢地活着。 我爱电竞,也感谢它。这段路程就到这里了,但是电竞永远不会从老巴的人生中退出。 面前是闪烁的舞台灯,映在她的瞳仁中,闪着澄亮的光。 我保证。 顺其自然 和晏退役的热搜很快就爆了。 下了台她就发了微博来告别,也让大家放心她不会彻底丢下电竞事业,宣布了和邦优平台续约叁年的消息。 侯展鹏在休息室等着她,和晏见只有他一个人,问:原飞翮呢? 我不知道,结束之后他急匆匆地就跑出去了,不知道干嘛去了。 和晏有些小失落,本来想第一时间跟他分享喜悦来着。 好吧,我们待会儿准备赛后采访,你要不先回酒店吧,顺便跟他说一声。 行,那我先走了?回去庆祝。 嗯。 傍晚的时候telo才从会场回到酒店。 到了楼层,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男人捧着一大束粉玫瑰在她门口站着,气喘吁吁地跟人讲着电话,像是从外面跑着回来的。 和晏微怔,无视身后的起哄声,小跑着过去一把抱住他。 怀里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原飞翮被撞得身子往后歪了一下,忙站稳脚跟,将花高高举起,低头对上和晏笑眯眯的眼睛。 你去买花了? 看不出来吗?他把花放到她头顶,恭喜你,冠军。 和晏双手稳住花束,摸了摸花瓣,问道:这是假的? 怕带回去的时候坏掉,就买了假的,我找了好久呢。回去再给你买真花。 没事,假的好养活。 …… 和晏侧过身子让他把房卡掏出来。 周宏昌挥手驱散众人,调侃道:走了走了,人家小情侣甜蜜呢。 进了房间,她把粉玫瑰放在桌子上摆好,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问他: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啊? 原飞翮将手机揣进兜里,回答:熊宁,他说我被拍到了。 和晏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不早说?! 连忙掏出手机翻看微博,和晏退役和telo夺冠的热搜还挂在上面,但随后还紧跟着原飞翮和晏的话题。 点进去看了一下,热门是某个游戏博主拍的高清视频。 原飞翮戴着口罩坐在观众席,神色随着比赛的焦灼而紧张着,最终在telo夺冠的时刻跟旁边的侯展鹏一起站起来庆祝。 和晏宣布自己退役的时候,他沉默不语地凝视着台上的人,眼眶微微湿润。 原飞翮瞥了一眼,忙遮住手机屏幕:行了别看了。 和晏往后退了一步,笑得揶揄:你不会是感动哭了吧? …… 没看出来啊,还挺感性的。 原飞翮走上前环住她,狠狠嘬了一口她的嘴唇。 和晏被他撩拨起来,身子软了几分,也顾不上热搜了。贴在他胸膛,扬起小脸冲他撒娇。 我想做爱。 我也想。 带套了吗? 带了,一盒呢。 和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视他一眼。 将衣服一件件脱掉,原飞翮跟着她一起。 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已经赤身相对。 和晏含笑看他,他忍不住倾身过来,结果下一秒她就把蕾丝内裤扔在他肩上,拔腿就往浴室跑去。 我先去洗澡! 小小一片黑蕾丝从肩头滑落在原飞翮的手掌,攥住内裤,跟着她进了浴室。 一起洗呗! 原飞翮闯了进来,搂着她光洁的身子和她接吻。 刚打开淋浴,水还是凉的,溅到她滚烫的身上,惹来一阵颤栗,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小腹顶上一根硬邦邦的东西,她伸手抓住。 原飞翮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轻扯着她的头发让她仰起脸:轻点。 和晏弯了弯唇角,手上动作起来,拇指肚在铃口按压着。听着他愈发急促的喘息,和晏踮起脚尖噙住他的唇,舌头在口腔里交缠。 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他们分开,给对方擦拭着嘴唇。 她莫名的鼻子一酸,瘪着嘴就要哭出来。 原飞翮失笑:哭什么? 高兴。 拿了冠军当然要高兴,干嘛哭。 她摇头,埋首在他胸膛间:以后,都会好了。 下巴磕在她脑袋顶,轻拍她的后背:对。 - 洗了一个小时的澡,被原飞翮抱着出来,她现在浑身瘫软无力。 将她放在床上,拿干毛巾给她擦拭着湿发。 头上轻飘飘的触感让和晏很快就有了困意,眼皮上下打着架。 原飞翮看了,笑着说:困了就睡。 和晏摇摇头:我想搂着你睡。 好,等一下。 他把毛巾放到浴室,出来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和晏立马搂住了他,脑袋枕着他的手臂。 原飞翮,我们上热搜了。 嗯。要公开吗? 她想了想,搂着他的脖子说:顺其自然吧。 原飞翮侧过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好,听你的。 ———— 回到首都,和晏第一件事就是给和雪娟打电话。 和雪娟刚从社团回来,听到她下飞机了,高兴地说:中午炖了排骨,快回来吃。 好嘞!妈,他…怎么安排的? 那头沉默一瞬,语气平静地开口:火化了,本来想找个地方随便埋了的,但还是联系了一下他那边的家里人,他们给带回去了。 这么快? 和晏松了口气,点点头:好。 路上小心点。 嗯。 挂了电话,仰头看了看天空。 艳阳高照,晒得她睁不开眼睛。 头顶突然出现一把遮阳伞,她回过头,原飞翮带着墨镜口罩站在她身边。 你干嘛?和晏好笑地看着他,你这样好明显哦! 原飞翮拿掉口罩,理直气壮道:我怕晒黑。 和晏没忍住,捂着嘴巴大笑起来。 ……原飞翮皱着眉头,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别笑了!赶紧走了。 有站姐来接机,亲眼目睹着他俩有说有笑地从身边走过。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端着相机就是一阵猛拍。 两人虽然没在公众平台上过多的互动,但机场相拥的图频,算是确认了恋情。 回去的路上,原飞翮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是续约了嘛,就继续直播咯。哎我跟你说,前几天我接到一个综艺邀约。 真的假的? 真的!不过我还在考虑,现在没什么心情上节目,就想好好在家躺着。 原飞翮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肉脸:看你自己了,想去的话就去。 和晏往他身边凑了凑:你上节目经验多,跟我说说,那些综艺到底有没有剧本? 原飞翮点头:有啊,怎么可能没有。 和晏有些失望地噢了一句:我还以为真人秀挺真实的呢。 真人秀,只有人是真的。 和晏被他这句话逗笑,她揉揉他的脑袋:辛苦原老师了。 羡慕你(h) 又一个夏天过去了,重新换上了长袖和外套。 和晏的公寓里好多树木都已经金黄一片,干枯的落叶铺在地上,脚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玩得上瘾,跳来跳去的踩叶子。和雪娟推着小推车跟在后面自顾自比对着超市购物单子。 “妈,行了你都看了叁遍了,对好了没啊?” 和雪娟苦恼地摇了摇头:“哎哟,这到底买了些什么啊?怎么这么多钱啊?” 和晏跑过去挎着她的胳膊,说道:“都是生活用品啊,再说咱又不差钱。” “切。” 和雪娟的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了,等来年春天就可以入住。 中午和雪娟约了社团里的好朋友们去新房子看看,早晨把和晏捞起来去超市逛了一圈,说是要给朋友们买些吃的,结果一下子花了几百块钱,给和雪娟心疼的。 回到家,和雪娟就开始收拾自己。中午饭和晏说去跟石小臣她们吃,和雪娟也就没给她做饭。 自从她和原飞翮的恋情曝光,那几个小姐妹激动得跟她们自己谈了似的。 四个女孩加上后来赶到的阮镯凡,坐在餐馆里吃着麻辣烫。 刘觅风说:“怪不得当初在叁亚的时候看你们俩怪怪的,还单独出去玩儿,原来那个时候就看对眼儿啦?!” 和晏仰着头思索片刻:“嗯……可以这么说吧。” 几个人起着哄地“哟哟哟”着,和晏捂着脸蛋笑道:“你们干嘛?” 田英问她:“当初你不是说不跟人家谈感情吗?怎么现在打脸了?” 和晏支着脑袋,喝了一口汤汁,说:“嗯,确实打脸了。” —— 对于夏镇的突然到访,原飞翮很惊讶,但也没表现出什么。 站在门口不动,问:“夏教练,有事吗?” 夏镇拎着两瓶好酒,淡淡道:“怎么,不欢迎我?” “……”眼皮垂了垂,侧过身子,“请进。” 夏镇将酒放在茶几上,环视房子一周:“记得上次来你家,还是个两层大别墅,这回怎么换成普通的叁室二厅了?” 原飞翮拿起柜子上的酒,打开倒在杯里仰头喝了几口,轻嗤一声:“上次?啊,四年前了吧?不想住那么空那么大的地方而已,这儿一个人住,够了。” 夏镇朝他扬扬下巴:“给我倒一杯。” 看了他几眼,拿出另一个酒杯,倒了一些给他。 夏镇接过来摇晃了两下,金黄液体在透明杯壁上荡着,他失笑:“真够抠的。” 把酒瓶放回柜台,原飞翮转过身面对他:“您今儿来找我,不是单纯来送酒喝酒这么简单吧?” 夏镇将酒一饮而尽,转身走到沙发前,顿住,扭头看向原飞翮。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镇坐下来,说道:“下个月,有个邀请赛。” 捏着酒杯的手一瞬间轻颤,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 “你准备准备。” 夏镇也不急,就这么等着他开口。 原飞翮渐渐回神,看向夏镇:“我很久没练了,为什么这么突然?” “没什么突不突然的,只是个表演赛,目的是宣传国乒,不需要费力。” 原飞翮嗤笑一声:“不需要费力?” “没错,我清楚你的状态。” 所以绝不会冒险给他大赛的机会。 不过就是另一种节目罢了。 冷酒划过喉咙,放下酒杯,他点了点头:“行。” “听说你谈恋爱了。” “怎么?不可以吗?” 夏镇挑挑眉:“我可管不了这个,那姑娘看起来挺好的,好好发展,你也该谈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怎么欢迎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 盯着他冷硬的表情,夏镇无奈地笑了笑。 “给你的两瓶酒,记得喝。” 门被关上,挺直的脊背才敢塌下来。 —— 吃完了饭,准备和阮镯凡一起去录歌。 她的专辑拖了又拖,才刚刚开始筹备。和晏因为之前答应了她,跟她有首合唱,所以最近两人经常一起去录音棚练歌。 和晏刚刚试录了一遍,效果还不错,中间休息的时候才看到原飞翮的微信电话。 回拨了过去。 “在哪儿呢?” “录音室啊,跟你说了今天和阮镯凡一起录歌。” “什么时候去接你?” 他声音比平时听起来沙哑,挺累的感觉。 和晏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 他停顿了很长时间,那边寂静一片,隐约有酒杯磕在桌子上的声音。 “你喝酒了?” 男人的喘息声有点重,带着微微的颤抖。 “晏晏,我有点羡慕你。真的。” 他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和晏心脏一揪:“你…怎么了?没事吧?怎么突然喝那么多酒?”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能听到男人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自己的语气,说话清晰了一些:“什么时候结束?我想你来陪陪我。” 和晏莫名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好,我结束就过去找你。别喝酒了,听到没?” “好。” 阮镯凡走过来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和晏回过神,摇摇头:“没事。” “男朋友打电话啦?”她揶揄道。 和晏扯扯嘴角:“嗯,对。” “哎呀理解理解,热恋中的情侣嘛。录完这遍,你就先走吧。” —— 晚上结束了录歌,和晏立马赶来了原飞翮的住处。 来到楼层,敲了几下门。 “原飞翮,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应。 和晏有些着急,拿出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 刚要拨通,门就被打开了。 男人裹着浴袍,湿发贴住额头,水珠顺着脸庞落到浴袍的领子上。 将头发捋上去,冲她笑了笑:“你来了。” 和晏眨眨眼睛,他看起来也没多醉的样子。 “你,你还好吧?” 原飞翮笑了笑,将人拉了进来:“我身上酒味儿太重,怕你不喜欢,就洗了个澡。” 客厅茶几上放着两瓶开过封的白酒,酒杯倒在一旁,没喝完的酒洒了出来顺着桌角流在地上。 电话里他听起来状态不是很好,路上本来打算给他买些醒酒药的,但考虑到他们运动员不能随便乱吃,还是放弃了。 “我在网上搜了一下醒酒汤的做法,你家有材料吧?” 原飞翮脱了浴袍,从身后抱住她。 和晏瑟缩了一下,扭头问他:“身上怎么这么冰啊?不是刚洗过澡吗?” 他用鼻音“嗯”了一声。 和晏挣脱开怀抱,转过身子瞪着他:“你不会是洗的冷水澡吧?” “我想清醒一下。” “你喝糊涂了吧?”戳戳他的脑袋,搂住脖颈问他,“到底怎么了?嗯?” 睫羽还挂着水珠,瞳仁深邃盛着暖意,手指在他眉毛上轻轻划了一下,此刻的原飞翮看起来极为温柔,没有任何攻击性。 他轻笑:“想你了。” “切,骗人。”捏了捏他的脸颊,“我看你也不用醒酒汤了吧?” 原飞翮低头在她唇上嘬了一口,抓着她的手腕往下按去:“这儿需要醒一醒。” 和晏娇笑着要躲开,又被他抓回去。 耳垂被他舌尖挑逗着,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下来,双手在她的卫衣里肆意游走,她半推半就着享受。 “你就是…就是想骗我过来吧?” “不是,我真的醉了。”埋在她厚厚的发间轻嗅,“想要你来醒酒,可以吗?” “嗯……” 粗硕在口腔里冲撞,和晏仰着脸吞吐,舌头舔舐铃口,抬起蒙着水雾的眼眸看他,男人揉了揉她的脑袋。 “乖。” 和晏扶着他健硕的大腿卖力吞吐阴茎,直到嘴唇发酸,她停下来喘着气休息。 “累了?” “嗯。” 把人捞了起来按倒在床上,拇指肚轻轻擦拭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 “换我来。” 男人的唇落在了她的身上,温热的唇含住了她的乳尖,舌尖抵住顶端,旋转舔舐,轻重缓急。 牛仔裤被他脱掉扔在了地上,抬起小屁股,扯开蕾丝内裤,粉嫩的肉穴暴露在空气中。 另一只手摸索向她的腿间唇,修长的指拨开紧闭的大门,里面带着水色的小粉珠探出头来,他的食指微微屈起,在那隐隐的缝隙中,从下到上勾起,带着残留的蜜水。 她早已在他的动作中,湿润得一塌糊涂。 “水真多。” 和晏能感受到他坚硬的胸膛摩擦着她柔软的乳房,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让她难以自持。 张开手掌,拇指摁在珍珠上抖动,小腹跟着抽搐起来,双腿爽得乱蹬,被他用膝盖抵住大开着。 没一会儿她就大口喘息着,嫩穴喷出一股水来,溅在他绷紧的腹肌上。 撸了一把柱身,对准酸软的小穴入了进去。 “咕叽咕叽”地缓缓动了几下,和晏不满地扭着腰肢。 “快一点。” 原飞翮失笑,照着她的臀肉拍了一巴掌:“小骚货。” 粗硕开始快速抽插起来,每一下都极为深入,菇头短暂顶住敏感点,每每在她爽得发抖时又迅速抽离。 和晏被他操得发痒,伸长双臂搂住他脖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啊?什么故意的?” 汗滴在她乱晃的乳上,和晏抱紧他,主动迎合他的节奏,企图被操得更深些。 原飞翮翻身躺下来,捏捏她的臀肉:“背过身,坐上来。” 和晏听话地抬起屁股,背对着他往下坐,肉棒缓缓将她填满,舒服地喟叹一声:“啊……就是这样!” 她自己动了起来,原飞翮垂着眼皮,粗硕在她臀间进出,因为颠得太快,桃臀在他小腹上拍打出肉浪,和晏一只手向后与他十指紧扣,另一只手臂横在胸前扶着摇晃的乳房。 她微微仰着头,张口肆意呻吟着。 原飞翮一边顶着胯,一边无奈地想,到底让谁爽呢? 松开她的手,大掌握住她的腰肢,起身跪在床上,和晏顺势趴着,撅起屁股,右手掰开自己的穴。 原飞翮重新入了进来,像装了马达似的狠狠操干她。 清脆的“啪啪”声伴着哀叫和低吼,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和晏仰头哭喊:“啊啊啊!不要了啊啊啊啊…!” 脸上已经分不清眼泪还是汗水,身上的男人撑着床,一只手掐着她的后脖颈,任由她爽到受不了地求饶,低吼着发狠地入她。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两人难舍难分地缠在一起亲吻,和晏觉得自己的胸腔快要爆炸了似的,忙挣扎着推开他。 “你…你个混蛋。” 原飞翮忍俊不禁:“这么久了,你还是只会骂这一句。” 不想理他,干脆背过身去。 原飞翮又缠上来,脸埋在她头发里:“怎么办……” “什么?” “好像更醉了。” 和晏笑着捣了他一下:“肉不肉麻?!” “晏晏,下个月,我有个邀请赛。” 小女人立马转过身来,眸子闪着亮光:“真的?你要打比赛了?!” 他苦笑:“不是比赛,是节目。” “啊,那也挺好啊!我还没现场看过你打球呢!” “你要去?” 和晏立马耷拉下脸:“你不想我去?” “不是。” 怀里的人撒着娇:“飞哥,我想去~” “我操……”他平躺过来,对着天花板笑骂一句。 和晏趴在他胸膛上,眼睛满含笑意:“可以吗?” 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点点头:“当然。” “耶!!!” 和晏拱在他怀里闹了一会儿,披头散发地坐起来,按着他的肩膀,直视他:“所以,你喝酒的原因是这个吗?” “……”手掌在她大腿上摩挲,沉默片刻,他点头,“是。” 她声音放柔了许多,重新躺回他怀里:“为什么?” “为什么?” 他盯着天花板,片刻出神。 为什么呢? 这些年,他明明已经改变了许多,在旁人看来他已经不在乎什么了,就连他自己也快相信,原飞翮已经释怀了。 多年未打比赛,世界排名已经没有他了,他的状态…的确已经不适合打比赛了。 或许就像当初那些人说的一样吧,原飞翮就像一颗流星,荣耀过一瞬,很快就陨落了。 但是当夏镇说让他参加邀请赛,说清楚他的状态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憋屈的。 侧脸贴紧他的胸膛,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和晏用脸蛋蹭了蹭他。 “原飞翮,你不会要哭吧?” 他嗤笑一声,按着她的脑袋亲了几下。 “你才要哭,刚才哭的就挺凶的!” “你正经点,我是在安慰你哎。”她扒拉开凌乱的发丝,食指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原飞翮,不管你现在打不打得了比赛,也不会抹灭你曾经的荣耀。虽然是曾经,但那也是属于你的,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的拼来的。如果现在依旧舍不得你的赛场……” 她在他耳边轻语,不知道该怎么抚平他的不甘,干脆就不说话了,紧紧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胸膛。 “再拼一次,或者,留着这个遗憾。” End 首都下了雪,早上和晏被原飞翮叫起来看雪。 和晏站在阳台上,只穿了件单衣,举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本想着发微博的,但是怕暴露原飞翮的住处,就只发了朋友圈。 原飞翮走过来,微微蹙眉:啧,你不冷吗?赶紧穿个衣服去! 我待会儿就进去。 赶紧的。硬推着她进屋,拿了件毛毯裹住她上身,手掌往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去吧。 和晏嗔视他一眼,发完朋友圈,对他说:待会儿我回家一趟,陪我妈去买衣服。 这些天她都是在原飞翮家住着,和雪娟知道他俩在谈恋爱,和晏说要去他家住的时候,她也没反对,只是一直叮嘱她注意安全。 从身后环住她,懒懒地出声:什么时候再来? 我也不能待太久,我妈还在家呢。和晏往旁边歪了歪,你胡茬扎到我了。 他叹了口气:好吧,我送你? 不用,你那个比赛什么时候来着? 20号。 和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到时候来接我,好不好? 嗯,好。- 和晏已经很久没在实体店买过衣服了,本来想在网上看一看的,但是和雪娟倒是很想出来逛街。 本以为就她们母女俩,谁知道下楼的时候,门口还等着几位社团的阿姨。 她最是应付不来这种长辈环绕的场面,硬着头皮跟阿姨们打着招呼,接受着她们汹涌的热情。 和晏拉过和雪娟:妈,你也没说还有人跟我们一起啊。 哎哟大家一起逛街热闹嘛! 叁个阿姨都是跟和雪娟关系最要好的,一路上都在说笑聊天。偶尔提到她,还是逃不开恋爱结婚的话题。 对外人没必要说太多,和晏也只是点头微笑赞同,倒是和雪娟一直在说:哎呀她不急不急。 现在的年轻人啊好多都不想结婚,时代变了。 谁说不是呢?我家闺女就不想,态度可坚决了。 行了行了,说好了在一起不聊子女的。 和晏走在最边上,忍不住低头轻笑。 逛了一下午,母女俩大包小包的回了家。 和晏又出门遛了一圈安安,回来的时候晚饭已经做好了。 回来了?吃饭吧。给她把碗筷摆好,扬扬下巴,先给安安擦脚。 噢。 擦脚是安安最喜欢的环节,主动抬起脚等着她擦。 和雪娟煮了些粥,红枣的香气扑鼻,和晏把一碗喝得干干净净。 看着自家女儿打饱嗝儿的样子,和雪娟忍俊不禁:你在你男朋友家也是这个形象啊? 她撒娇道,谁让你是我妈咪呢?我什么样你都爱呀! 切,油嘴滑舌的。和雪娟笑骂她一句,对了,跟原飞翮相处得怎么样? 挺好的,他对我很好。 和雪娟观察着和晏的神情,松口气,那就行。我就是总怕你受委屈…… 和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妈,你闺女怎么会受委屈呢?放心吧,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对,一定会越来越好。 ———— 主办方邀请了咸绍棋和原飞翮两人一起参加这个表演赛。 和晏到的时候原飞翮正站在场馆中间,拿着球拍,一边比划着发球一边跟咸绍棋聊着天,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周围几架摄像机对着他们,和晏伸长了脖子才能在人群中看到他。 她自己一个人来的,找了个不起眼但是能清晰看到他的座位坐下,拿出手机拍了他一张照片,给他发了过去。 没过多久,原飞翮拿出手机来看。随即抬起头环顾四周,寻找着和晏的身影。 视线定格在某处,他抬起手臂挥了挥,看台的小女人笑着回应他。 咸绍棋在一旁撇着嘴:啧啧啧,味儿太冲了啊。 原飞翮斜睨着瞪他一眼:滚。 咸绍棋捣了一下他:上次和你打表演赛已经是叁四年前了吧? 球在拍子上小幅度跳跃,他伸手接住,淡淡道:应该吧,不记得了。 听说教练亲自找的你? 嗯。 随意地发球给他,一来一回就这么打了起来。 咸绍棋借着空隙问他: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说,你真的变化挺大的。以前是一点就炸,赛场上也是不要命的往死里打,现在倒是老实了不少,人也沉稳了。 原飞翮失笑:是吗? 别给我装孙子!现在,你还怨他吗? 他没说话,闪身接住打过来的球。 咸绍棋看他一眼,又说:看来还怨着。 他摇摇头:我没什么可怨的了,只是不想再卷进那些是非里,累了。 乒联的斗争都已经跟他无关了,他现在没有心情去想这些。 打着打着,两人又开始转着圈换方向,看台一阵骚动,周围都是快门按下的声音。 咸绍棋趁机踹他一脚:怎么着?想退休了? 没有,就是…顺其自然吧。 说完,他笑了起来,动作加大,一个扣球差点打到咸绍棋的裆部。 卧槽!你他么… 他手里晃着球拍,挑衅地对咸绍棋扬扬下巴。 坐在看台上,能听到他庆祝赢球的欢呼声。 和晏看着这样的他,有些愣神,拿出手机给他录了几个视频- 表演赛结束,和晏走过去跟咸绍棋打了招呼。等他们忙完,原飞翮就带着和晏离开了。 刚出场馆,冷风就呼呼地吹过来,吹开了和晏的围巾。 原飞翮替她戴好,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待会儿想去哪? 和晏仰头盯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他摸摸自己的脸,有东西? 和晏摇摇头:原飞翮,我突然觉得有些遗憾。没能在你最意气风发的那几年认识你。 说完她又反应过来:啊!我不是说你现在丧气啊。 他失笑,把冲锋衣的帽子戴起来,跟她一样捂得严实。 过了一会儿,她又想了想,咂巴咂巴嘴:还是算了,就算那时候认识你,也不一定会看上你。 原飞翮伸手将她按进怀里:你说什么?老子世界冠军! 和晏娇笑着求饶:你放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从他怀里钻出来,往前小跑了几步,站定面对着他。 我会遗憾没有早些认识你,但是我更珍惜现在的原飞翮。 她一张小脸白皙红润,嘴里哈着白气,笑意盈盈地看他。 凝视她许久,他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指,说道:我爱你。 姑娘的笑眼渐渐转为惊讶。 原飞翮别扭地将头扭向一边。 她像是没听清似的,跑过去挂在他身上:你说什么?原飞翮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自顾自往前走,身后的小女人立马跟上来:什么没什么?你说你爱我! 啊对对。 哎你再说一遍。 …… 你再说一遍嘛! 被她缠着往停车场走的时候,原飞翮抬头看了看天。 可惜了,今天没有浪漫的雪,也没有明朗的艳阳,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和晏环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怀里,状似不经意地凑到他耳边:我也爱你。 他提唇轻笑。 倒也不可惜。 ——end. 首-发:po18f.com (po18u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