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骨科]》 嫌隙 沿海的城市到处都是海风的腥气,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这股味道。 苏堇月每次回来,都有一种“潮湿”的感觉,从衣服到血肉,都被浸透了。 茉莉拎着小皮包,跟在她的身后,满眼惊叹。 “堇月,这真的是你们家吗?” 南城为数不多的高档别墅区,苏堇晨两年前在这买了套独栋别墅,叁百平的空间,叁层楼。 苏堇月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不是我家,是我哥的房子。” 茉莉打趣地看她一眼,“你哥的房子不就是你的?兄妹两还这么生分。” 苏堇月只是摇头,“不一样,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茉莉不懂苏堇月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对兄妹两也许关系不好,不过她也没多想,亲兄妹是对方如仇人的,比比皆是。 越是亲近的血缘关系,反而越容易彼此厌恶,心生嫌隙。 苏堇月只是牵着她的手一路往前走,两人都拖着不轻的行李箱。 “你打算在我家住几天?” 茉莉掐着指头掰了一下,“大概两叁天吧,我爸过两天就回国了,我让他来接我。” 苏堇月突然抬眸打量了她一眼,让茉莉有些疑惑。 茉莉听苏堇月说道,“你怎么这么依赖你爸爸。” 茉莉歪着脑袋天真地笑道,“我是单亲,从小就是我爸带大的,倒是你奇怪,居然对相依为命的亲人这么冷淡。” 苏堇月忽地扯唇轻笑,将茉莉看得有些愣。 “我没拿他当我亲人。” 茉莉只咂咂嘴,不敢再说话了,觉得自己一定触到了苏堇月的逆鳞。 这兄妹两应该有什么很深的代沟,不然怎么能关系差到如此? * 牵着茉莉的手,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儿一路向苏家的宅子走去。 管家在门口恭候多时,远远就看到了身材高挑的苏堇月,旁边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女孩儿。 管家穿着妥帖的制服,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 “小姐,一路辛苦了,这次打算留多久?” 苏堇月将行李箱的拉杆递给管家,牵着茉莉的手往里走,嘴里应道,“过暑假。” 管家琢磨着,暑假,那就是这两个月都在家了。 转身将两位小姐的箱子提进房内,为她们收拾房间去。 茉莉跟着苏堇月进了苏家,里头的装潢比外头更细致精巧,从外面看,只觉得这里花团锦簇一片繁荣,进了屋子里头,才感觉是巧夺天工辉煌的紧。 苏堇晨正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面若平常地端着报纸,老气横秋地看着。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的金丝眼镜。 苏堇月拉着茉莉走到苏堇晨的面前,轻声唤了声,“哥。” 茉莉半边身子躲在苏堇月的身后,有些好奇地向男人那边张望着,只看到硬挺的西装和狭长的凤眼。 苏堇晨将报纸对折,随意放到了一边。 抬头看过来,苏堇月一头黑发染成了暗红色,倨傲的面庞上冷艳又明媚,跟他上一次见她,又是完全不同了。 苏堇晨的眉心微蹙,“头发怎么回事?” 苏堇月平常回应道,“染了,年终汇报,拍摄要求。” 苏堇晨低低“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同学?” 苏堇月将茉莉从身后拉出来,把她一张可爱的脸庞都露在了苏堇晨的眼前,“嗯,住几天。” 苏堇晨已经重新拿起了报纸,“晚上一起吃饭。” 苏堇月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侧脸,“哦。” 兄妹两的对话结束。 苏堇月拖着茉莉上了二层的卧室,苏堇晨的主卧在叁楼,离她一整层。 茉莉有些惊奇地趴在她的床铺上,撑着脑袋似乎有万千疑问。 “你们兄妹两怎么气氛这么怪?你们以前在家也这样?” 行李箱已经送了进来,苏堇月正在整理,听着茉莉的话,她指尖微顿,但也没停下。 语气平常,“大学以后才这样的。” 茉莉歪过脑袋去看她,好像挺好奇。 “你跟你哥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看他也不像那种很讨人厌的长辈啊。” 苏堇月轻扯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误会?大概就是苏堇晨擅自改她志愿开始的吧,一声不吭地强行把她送到了离南城十万八千里的另一个城市,也没问她的意愿。 然后自己在南城逍遥自在,和小情人双宿双飞,她不就是苏堇晨的一个负担么。 苏堇月摇了摇头,“我和他之间没什么误会。” 茉莉叹了口气,瘫软在她的大床上,“看到你和你哥那样,我突然觉得我爸对我真好,至少这么大了,我都还挺喜欢他的。” 苏堇月轻声回了句“那挺好”,也就没有再接这个话题。 有关于苏家和苏堇晨的问题,她聊的很少,能回答的也不多。 “你爸四十多了吧?一直都没再婚?” 茉莉在她的床上滚了一圈,“没有,他没那个想法。” 苏堇月从行李箱里抬起头,茉莉的后脑勺对着她,让她看不清茉莉脸上的神色。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你们聊过?” 茉莉把脸埋在苏堇月的枕头里,话音闷闷的。 “嗯,他说现在这样挺好,突然多一个人,也不适应。” 苏堇月磕下眼,将腾空的行李箱合上,“咔哒”一声。 “别懒了,下来收拾衣服,不然一会儿洗澡都没得换。” 茉莉才不想动,苏堇月的床褥这么软,谁上了都不想下来。 “我穿你的。” 苏堇月却拒绝了她,“我跟你身材不一样,你赶紧收拾,一会儿臭烘烘地下去吃饭,晚上准要后悔。” 茉莉一声呜咽,这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偏偏长了张嘴。 苏堇月在学校里就很受欢迎,漂亮,身材好,又学习不错,但是,她高冷,而且有点毒舌。 能靠近她的男生十个里都不出一个。 茉莉的脑袋转了一圈,突然说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你这性格怎么回事了,你哥是不是平时就冷冰冰的,给你也折腾的不男不女的。” 苏堇月没好气地踹了一脚她的行李箱,“什么叫不男不女,林茉莉你这嘴里能不能说点人话。” 茉莉“噗嗤”一笑,“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评价,就你这性子,男的看你都害怕。” 苏堇月懒得理她,“赶紧的吧。” 鱼刺 等苏堇月和林茉莉收拾好,两个女孩儿都换上了短袖的家居服。 苏堇晨靠在沙发上,正捏着眉心在闭目养神。 其实苏堇晨比苏堇月大不了几岁,但自小长兄如父的担子压在他的身上,眉宇之间就比同龄人更加老沉。 冷倦的容色中是化不开的愁思,就像是海浪中一艘寂寥的帆船,神秘又散发着危险的诱惑。他比一般人更苍白的肤色浮着点病态,鼻梁上那副冰冷的镜框看起来十分沉闷,压住了他那张矜气的脸。 丹凤眼并不柔和,反倒看着有些凉薄。 苏堇晨的眼皮微抬,就看到了从楼梯上笑着走下来的苏堇月。 小腿白皙,裙摆飘飘荡荡地在膝盖上方摇晃,膝关节如同少女一般粉嫩,像两颗还没熟透的桃子。 笑眼晶莹,连齿贝都染了些娇柔的颜色,暗红的头发被她绑到了头顶,露出脆弱又修长的一截脖颈。 她长大了。 每一次回来,都长大了一些,开始变得成熟,也变得更加陌生。 不再是那个一回来就缠着他要抱的小女孩儿了。 现在的苏堇月,总是离他远远的,即使在同一屋檐下,他们也只是远远对视一眼,便分道扬镳。 这股忧愁的思绪又涌了上来,苏堇晨摘下眼镜,捏了捏酸胀的眉心。 在商界杀伐决断的这些年,他已经很少这样了。 苏堇月挽着林茉莉的胳膊,拉开了餐厅的座椅。 说说笑笑的,完全把苏堇晨当成了一个背景板。 林茉莉虽然看似天真,但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是极为敏感的,苏堇晨往苏堇月这打量的目光是有份量的。 这个哥哥比苏堇月所提及的更加在乎这个妹妹,至少林茉莉是这样感觉的。 苏堇月别过头,避开苏堇晨深沉的眼。 空荡的餐厅如果不是有林茉莉,恐怕此时依旧寂静无声,不知道苏堇晨是怎么忍受的这么多年,在这个华丽又寂寥的玻璃房子里生活下去。 她随手夹起一片鱼肉,都未看清是哪个部位。 苏堇晨的筷子尖儿就夹住了她的筷子,严厉的语气传来,“刺多,挑鱼肚子的吃。” 苏堇月眉头一皱,将筷子从他的钳制中抽出,“我不是小孩子了。” 低头就将那口带刺儿的鱼肉咽了下去。 苏堇晨握着水杯的手猛地一震,杯底被猛地叩在桌面上,大半杯水溅出来一串水珠子。 凛凛身躯从座位上弹起,苏堇月呛得双颊泛红,喉头被卡了几根小刺。 林茉莉还没反应过来,苏堇晨已经将苏堇月从座位上抱起。 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厉声跟司机命令道,“去开车。” 林茉莉无措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苏堇晨焦急的步子迈的很大,苏堇月纤细的十指揪着他的衬衫领子。 一向不会随意胡闹的苏堇月,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被一个男人护在怀中的样子。 脆弱的,娇蛮的,那口鱼刺,林茉莉一时都无法确定,是不是苏堇月有意为之。 因为苏堇晨的动作太快了,快得都……看起来很熟练。 * 轿车在夜色里飞速穿过,迫人的风声从未关紧的窗口缝隙呼啸进来。 弯月高挂于上空,海浪一波波拍打在寂冷的顽石上,没有任何回应。 苏堇晨将苏堇月抱得更紧了,一头柔软的发丝伏在他的胸前,温顺又柔弱。 纤细的胳膊被他一掌揽住,窈窕的身躯竟然没多少重量,轻轻一抱就能抱个满怀。 苏堇晨那颗寂寥已久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 既责备,又无奈,苏堇晨垂头,在她的发间落下轻吻,以示抚慰。 苏堇月不适地缩在他的怀里,喉头发不出声音,只蜷紧了十指,将他上好的衬衫料子拧成了一团褶皱。 嘤咛的声音闷在他的怀中,莹白的小脸也痛苦地纠结着,鼻尖沁出了一层冷汗。 苏堇晨拢紧了十指,低哑的嗓音染上了一丝怒气。 “开快点。” * 半夜被苏家的电话吵醒,作为苏堇晨的私人医生,陈珂匆忙中戴上眼镜,起来开了门。 苏堇晨一身凉气,怀中还紧紧抱着一个面色发卒的女孩儿,一头长发垂在他的手臂上,妖娆又令人遐想连篇。 陈珂捋起袖子,赶忙把沙发腾了出来。 面色揶揄,“苏总,这是怎么了?” 苏堇晨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只一件单薄的真丝衬衫,还被苏堇月揪成了一团破布料。 眉头紧皱,连眼底浮上了暴躁的猩红,“鱼刺,快点儿。” 陈珂一愣,鱼刺? 他在苏堇月的咽喉处蹲下,两指一掰,将她的双唇撑开,沿着舌苔往里,粗略审视了一番。 “走,去我工作室,五分钟就给你搞定。” 陈珂正要上手去扶苏堇月,却被苏堇晨的小臂一挡,人直接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苏堇月的双腿笔直又白嫩,挂在他的臂膀下,就让陈珂看出点了暧昧。 轻咳一声,他领着一脸阴沉的苏堇晨就往工作室里走去。 * 陈珂不是说大话,其实他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把苏堇月口腔里那两根刺儿给取了出来。 小灯在一旁照着暖光,他镊子上夹着那两根完全可以被胃部溶解掉的极细的鱼刺,抬眼有些暧昧地看着苏堇晨。 “苏总,80-90%的食道异物会自然缓解,只有10-20%需要内镜取出,下次遇到这种事儿,你可以不用这么急着赶过来,我们可以视频先了解一下病情。” 陈珂那张娃娃脸一副看透了什么的样子,白大褂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此时有点滑稽又荒诞。 苏堇晨不动声色地沉下眼,“这是我妹妹。” 陈珂一惊,往手术台上那个女孩儿的脸上仔细看了两圈,“你们这长得也不像啊。” 苏堇晨冷冷扫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陈珂赶紧摆手,“不敢,您说是妹妹就是妹妹,我没任何意见。” 苏堇月趴在手术台上,轻咳了两声,白皙的面庞上总算有了点血色。 话音清冷,还掺着没缓解过来的沙哑,“我是他亲妹妹,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亲妹妹。” 抬起头,她和苏堇晨的目光撞上。 一时间,空气凝结,时针停滞。 这句话仿佛跨过了无尽岁月,纷沓而来。 苏堇月在离家的光阴中,与苏堇晨划清了界限,两人从亲兄妹变成了陌路人。 而现在,他终于从她口中听到了这个期许已久的肯定回答。 胸腔内的一团火焰突然熄灭。 苏堇月凉薄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射进了他的心里,苏堇晨那股郁结的怒气被瞬间冲散。 凛然的身躯俯下,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耳廓。 温柔哄道,“我们回家。” 醉酒 能让千年冰山融化,陈珂今天也有幸见到了一把奇迹发生。 苏堇晨身上这种年少老沉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陈珂几乎以为他已经叁十出头,是个有稳定家室的男人了。 苏堇晨温热的指尖染上了易碎的温度,苏堇月抬手将他的手背挥开,独自下了手术台。 转头跟陈珂称谢,“今天谢谢你了。” 苏堇月柔软的话音有力量,不同于普通少女的娇软,她的气质中隐含着一种透彻的孤傲。 她不算长得特别甜美,但是细眉水眸,鼻尖娇俏,是江南女子的典型长相,瓜子脸轮廓精致,多一分,都会显得媚俗。 陈珂说他们长得不像,其实是有道理的。 苏堇晨是高山厚雪的冷倦,而苏堇月是皎月高悬的静彻。 兄妹两棱角分明到这个地步。 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们之间的亲情如何维系。 苏堇晨偏过侧脸,将大半边脸都隐匿到了暗处,唯有眼底的一抹深浓,悄然略过。 兄妹两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陈珂的住所,一句话都没有。 陈珂环着双臂,望着远去的男女身影,突然若有所思。 传言总说苏堇晨不近女色,荤素不沾,虽然他这两年也未见他有过什么人陪在身边,但倒也一直觉得这个传言有些离奇。 今天看见苏堇晨望着他妹妹的目光,就让他有了点奇怪的感觉。 所以第一反应,他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是兄妹,他以为他们应该是情人才对。 * 一顿饭吃的乱七八糟,最尴尬的人莫属林茉莉了。 她夹着筷子坐在桌边,冰冷的桌面上一桌美味佳肴,但是两副还没来及收拾的碗筷已经显示了这顿饭有多局促。 管家垂头站在一边,安分守己。 林茉莉实在无聊,转头问道,“几点了?” 管家抬眼看了下钟,“七点了,小姐。” 林茉莉放下筷子,思绪飞舞,嘴上也跟着嘀咕出声,“他们兄妹两一直这样吗?” 管家仍是规矩地站着,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苏小姐很少回来,但苏先生和苏小姐的话,确实不多。” 林茉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们两都不太会表达。” 这句话管家没接,议论老板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做。 大门忽地“吱吖”一声,裹挟着凉气,一对男女从门外走了进来。 林茉莉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月月,你还好吧?刚才吓我一跳!” 拉着她左看右看,好像苏堇月像出了大事儿一样。 苏堇晨沉默地站在一边,目光稳稳落在苏堇月的侧脸。 她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寡淡又清冷,面对他人,亲和友善,连素未谋面的陈珂都能换她一记笑颜。 流淌的目光比月光还柔和,林茉莉不知道苏堇月有没有感觉,但从她的角度,苏堇晨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紧紧盯着这个妹妹。 视线所及,专注的都有些不太像话。 不知为何,林茉莉的脖颈有些微怵。 她下意识拉着苏堇月就往楼上走去,“月月你没事就好了,都怪我太粗心了……” 苏堇月温柔一笑,跟着她的脚步往上走去。 踏上楼梯的那一刻,她突然回眸,与靠在窗边的苏堇晨深深对视。 他半边的侧脸笼在月色下,双手环臂,修长的双腿随意交迭着。 宽阔的胸脯被布料撑出了结实的弧度,眼镜已经被他摘下,此时那双丹凤眼,格外漆黑。 苏堇月的唇角轻扬。 少女寂冷的面庞忽然融化,宛如这夏夜里最清新的一抹栀子花香,柔软的眼荡过一层水光。 她什么也没说。 苏堇晨的衣摆被晚风吹起一片波澜,冰凉的真丝衬衫仿佛还烫着她一身的气息。 即使刻意回避,即使她已经远在天边。 但只要苏堇月想,她就可以让他思绪不宁。 苏堇晨沉下的面色冷若寒冰,正丝丝缕缕爬上眼底。 她算计他。 而且她成功了。 * 苏堇月的暑假并不是无所事事,但刚开始的几天,倒是真的清闲。 林茉莉的父亲归心似箭,似乎对这个女儿的外宿极为不放心,第二天一早,一辆阿斯顿马丁就停在了她的门前。 林茉莉手舞足蹈地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将那个嫩黄的小皮箱像礼盒一样高高兴兴地抱了下去。 林阁远年过四十,但完全不显老,一身笔挺的西装轮廓有致,梳上额头的黑发利落干净,唯有见着女儿欢欣跑来的时候,眼角会露出几丝岁月的纹路。 但苏堇月明白,即使是这细微的痕迹,于很多女人来说,那也是性感的。 属于中年男人的成熟和游刃有余,比莽撞的毛头小子杀伤力要大上许多。 林茉莉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把就扑进了林阁远的怀中。 父女二人在他们的大厅内亲密相拥,苏堇月只礼貌地靠在二楼的栏杆处,水晶吊灯在她的眼里璀璨成片片光影。 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茉莉抬手向她挥着,“小月,我走啦!过两天找你出来玩!” 苏堇月冲她遥遥招手,并不热情相送,“路上小心。” 林阁远深邃的面庞只在苏堇月眼前几秒,便很快转头。 但愿是她想错了,苏堇月这么安慰自己。 * 苏堇晨归家的时间开始变晚,苏堇月渐渐地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冷冷清清的房子里,他们一天都碰不上一面。 没有了林茉莉的欢脱,苏堇月本来就寂静的性子就更加冷了。 管家只看着这位苏小姐恬静悠闲,每日不是泡在书房里看书,就是在小花园里作画。 连吃饭的时候都极为安静,少有言语。 苏堇晨今日却反常地回来的早了些。 只是面色熏红,分明是醉了。 总是苍白的面庞染了绯色,饶是神仙也会变得多情。 苏堇月从秘书手里搀过他的胳膊,结实有力,被她小手一绕,都有点像攀附的柳丝儿。 苏堇晨一脸的倦容,但并未说什么胡话,只是脚步有点虚浮,其他倒看着不像醉后的男人。 只是单手扶住楼梯的时候,左脚一踩,他便知道自己酒量到了哪里。 捏紧了眉心,他一口酒气无意中就喷在了苏堇月的耳后。 “在楼下收拾个屋子出来,今天我睡下面。” 管家领命立刻去操办。 只剩了苏堇月半抱着这个看似清醒实则醉得连楼梯都没法上的男人。 苏堇晨的意识其实有点恍惚,但傲人的自制力还是让他能够控制住着零星的意识。 被酒气熏上了头,神经都有些被麻痹了,只觉得怀里的身躯柔软又散发着香气。 那是在他梦里出现了很多次的香气。 身体的本能占领了主动权,他将下巴搁在苏堇月的肩窝,后脑勺对着外面,让人无法看清他此时的动作。 只有苏堇月知道。 他在轻轻地、细细地嗅着她的身体味道。 一阵又一阵的热气,一声又一声的呼吸。 把苏堇月的身子也烫暖了。 管家从远处赶来,并未发觉他们的异样,伸手扶住了苏堇晨的另一只胳膊。 “先生,小姐,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 苏堇晨的左臂被管家搭着,右臂被苏堇月抱在怀中。 少女发育成熟的双乳擦上他的手臂,被挤压的有些变形。 他黢黑的眸子往那柔软的方向浓浓一滚。 眼底的火星子“哗啦”一下窜了起来,燃成了一束不小的火苗。 他此时不想去分辨这个人是谁。 更不想去提醒自己,这是他的妹妹。 亲妹妹。更多小说请收藏:xyuzhaiwu9.com 心跳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界限 春城如其名,四季如春,城市的绿化覆盖率达到40%,寒暑都没巨大的温差。 苏堇月离开春城的这叁年多里,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上学的地方在东北地区,温差大,冬天极冷,刚去上学的那两年,她从港城回来,身体甚至会因为不适应而发烧,不得不在床上躺上两天,才慢慢缓过劲来。 而这一切,苏堇晨似乎都不知道。 从她离家的那一刻起,苏堇晨这个监护人,不仅是从法律上消失了,从她的生活里也消失了。 苏堇月正垂着头专心地坐在地上拼乐高,那只简易的瓶中船不出半天就能拼好,而她只是慢悠悠的,似乎并不着急完成。 零碎的配件都一份份装在透明的塑胶袋内,一些被她倒了出来,一些还在里面装着。 手机放在床上,时不时传来“嗡嗡”的震动声。 而苏堇月只专心拨弄着地上的碎片和说明书,眼都没有抬一下。 叁楼主卧内。 苏堇晨难得睡了一个懒觉,从两米的大床上醒来的时候,白色的天花板在他眼前打转。 从模糊渐渐清晰,他鼻息一沉,大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捏紧了睛明穴,轻轻按压着。 被褥滑到了腰腹,他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 鼻腔内微微发痒,没忍住,他就打了个喷嚏。 闭着眼,苏堇晨的手背覆在沉重的眼皮上。 又做梦了,他的睡眠质量愈发不行,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靠嗑药入眠。 日上叁竿,和煦的阳光铺满了窗檐,他养了几盆绿植,此时应该正在享受着阳光的滋润。 晚上入睡的时候,窗户留了一道窄缝,潮湿的海风吹进来,乌青的帘幔被吹起了一角,像是塞进了婴儿的几个拳头,鼓鼓囊囊。 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这过于大的双人床上将双腿迈了下来。 赤足踩上了柔软的棉拖,他解开扣子,往浴室走去。 * 即使是在家里,苏堇晨也一定穿戴妥帖,不会像别的男人一般,邋遢地罩着两天没洗的松垮衬衫或者T恤,他有洁癖,忍受不了衣服隔夜。 心理医生曾跟他说,他有一定的控制狂倾向,所以在生活中,尽量远离让他产生过强控制欲的事物。 换上藏青色的棉质家居衫,他修长的腿上系了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裤脚卷到了脚踝的位置,露出了一小截苍白的皮肤。 没上发胶,柔然的发丝慵懒地垂在耳边,还有几缕覆在眉前,让他此时看起来多了一些平和与随意。 拉开窗帘,让日光涌进这个昏暗的房间。 他给绿植浇上水,双手搭在窗台边缘,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站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出去。 兄妹两碰面的机会变多了,但要是双方都不主动,其实也并不容易见着。 苏堇月比同龄的女孩儿都要喜静,出没的空间除了书房就是花园,仅剩下能和他碰头的就是餐厅。 除了吃饭,他们好像也没什么见面的必要。 于是,苏堇晨的脚步忽地就顿了一下。 他右手扶着旋转楼梯的扶手,脚边就是别墅的二层,正中的那个房间,是苏堇月的卧室。 他目光向那个方向望去,房门大敞,金色的阳光流泻成一片阴影。 从她门缝底部的那条晦暗的直线处,涌了出来。 苏堇月回来的这半个月,他没有踏足过二层,她也没有主动去过他的房间。 就像是一种隐秘而又避讳的默契,他们谁也没有先打破这个平衡。 那天发生在一楼客房的事情。 它被紧闭在了那个陌生的空间里,双方都没有带进自己的世界。 那天晚上,她的气息很暖,她的指腹很软,她的身体…… 苏堇晨的思绪被她房间的暖阳所牵引着,连同着脚步,都一同无意识地被带了过去。 等到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她的房门门口。 苏堇月的半个身体都靠在床沿,短裤下的双腿笔直纤长,懒懒地搭在床边,一头暗红的发丝披散着,遮住了她裸露的肩头和一截手臂。 她的腿边七零八落地散着乐高的配件,五颜六色的,都装在一个个小小的袋子里。 旁边那个红蓝色的包装盒,纸板崭新并无压痕,但边缘处却泛着老旧的昏黄。 那是她填报志愿前,他送给她的礼物。 后来,兄妹两闹翻,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这个盒子,只将它扔在了房间的角落里,直到后来换了住所,他亲自把它从尘封的角落里抱了出来。 “怎么想起来拼这个了?” 微哑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苏堇月正捏着说明书,眼底的迷蒙雾气还未散去,森林中浮起的朝雾挡住了那双清澈的小鹿眼睛。 苏堇晨的喉头无意识地滚落。 他插在裤兜里的指尖不自觉地握紧,心下一松,脚步就往她的房间内迈去。 进入了属于苏堇月的私人世界。 一旦打破了僵持的氛围,那股拧揪着的绳索“哐当”松开,他便也不再刻意躲着她。 犹如和睦的兄长,他蹲下身,坐在了她的腿边。 修长的双腿盘起,他俯身将“瓶中船”的白色底板找出。 苏堇月静静地看着他从一团混乱中快速地挑出一些物件,说明书他看都没看一眼,就利落又熟练地拼起了瓶子的轮廓。 在苏堇月离开的这几年里。 苏堇晨已经将这个乐高拼了无数遍,次数多到,他甚至摸一下,就知道是哪里的配件。 在他专心替她拼乐高的时候,苏堇月的手机在床铺上依旧剧烈震动着。 她淡淡扫过苏堇晨垂下的发丝,柔软又慵懒。 目光停留了几秒,她从床上拿起手机。 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阳台走去。 等她转过身,苏堇晨的指尖才停顿下来。 阳台与卧室只隔了一道透明的玻璃门,此时,玻璃门被拉开了一半,他能清晰看到她窈窕的曲线,也能听见她悦耳的字句。 这里没有外人,他目光几乎是放肆地在她身上流连。 运动短裤柔软又轻薄,被她压了许久,裤脚就向上卷了两道小小的卷边,白嫩的股肉悄悄溜出来一点。 软圆又白透。 玉皇大帝的蟠桃掉落人间,藏在了她的衣衫下。 她清亮又柔软的嗓音压得很低。 苏堇晨只能听到零碎的一些词语。 “结束”“到此为止”…… 直到苏堇月收了电话,她从阳台外重新跨了进来。 苏堇晨黢黑的眼悄然转了半圈,落在了被她捏紧的那个手机屏幕上,黑洞洞的,已经熄了屏,只映出他窥探的神情。 放下手里的乐高,他以兄长的身份发问,“有事瞒我?” 苏堇月的肩膀只挂着两根细细的肩带,小背心是低胸的设计,她两团绵软的肉挤出了一道深沟,隔着黑色的布料,苏堇晨的眼陷进了那条晦涩的阴影。 她双臂半撑在胸前,软沟又深陷了一寸,他垂眸的角度,刚好能看见覆在桃肉前的那一层粉色遮蔽。 是蕾丝的。 交缠细勾的手工蕾丝,花边是波浪形状的。 苏堇月轻声软语,鼻息幽若,一股淡淡的香气飘入他的鼻尖。 缭绕、勾缠。 “你没问过的事情,怎么能叫瞒呢?” 隐秘又挑衅的话语,从她那张潋滟的小口中说出,语调轻蔑又娇嗔。 苏堇晨手臂上的汗毛开始根根立起,不办公时他很少戴眼镜,此时,那双如深海般的眼眸涌起小浪,一滚滚,一层层。 她就像是小狗,伏低的姿态散发着讨好的意味。 水眸里闪烁着的光,宛如皎月下的清澈湖泊,波光粼粼。 日光从阳台涌入,却照不到他们的位置,兄妹两置身于阳光的背面,呼吸交错,眼神勾兑。 苏堇月正用一种,非常诱惑、等待着疼爱的目光看着他。 苏堇晨的胸腔内爬起炙热的火苗。 沿着血管的分布,一点点地涌了上来。 他的指尖都热了。 克制的手掌,搭在了她的头顶,就像在抚摸一只宠物狗。 “那你告诉哥哥,刚才说的是什么事?是谁给你打的这通电话?” 苏堇月的香气向他又蔓延了一寸。 她清冷的容色此时化成了糖浆,那是只有苏堇晨能看到的一面,他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苏堇月。 柔软的下唇被她的齿尖咬住了,压出了殷红的印子。 苏堇月几乎趴在了他的胸前。 苏堇晨的掌心渐渐向下。 拂在了她娇软的背上,没有使劲,只是轻轻地触碰。 “唔……我刚刚分手了呢,哥哥。” 病娇 她柔软的小手撑在他的腿边,背脊的弧度向上弯曲,发丝被她甩在脑后,白净的小脸昂起,脖颈拉成了天鹅的曲线。 发丝暗红荼蘼,双唇潋滟嫣红,小舌滑溜粉嫩。 午后的风还夹杂着闷热的潮。 从她的发间穿过,就带了些她的味道。 苏堇晨的大脑在渐渐放慢思考,目光徐徐勾勒着她的面部线条,苏堇月小的时候,就像一个软乎乎的团子,追在他的屁股后面,都能往回弹两步。 而眼前的女人,她芬芳四溢,空气中弥漫着发育成熟的香气。 令他徐徐眯起了眼缝。 镜片下的瞳孔渐渐收缩,语调压紧,“你分什么手?” 一头蛰伏在“兄长”身份下的野兽,它似乎在渐渐苏醒过来,苏堇晨惯于伪装自己,靠眼镜、靠衣着、还靠气场。 但此时,他微哑的声线、发冷的目光,那都已经脱离了那个不动如山的哥哥身份。 就像是一个吃醋的男人在质问一个女人。 苏堇月的指尖痒痒的擦过他的面庞,然后抵住了他的下巴。 温软的指腹是细腻的触感,像是逗趣一样,玩弄着他还未剃干净的青色胡茬。 面庞离得很近,声音也听得很清。 “分手啊,哥哥,你没分过手吗?” 苏堇月的话音的尾调上扬,就像是讥讽一样,那如浆果的妹妹,仿佛被挖空了一个小洞,掺着毒液的蜜浆从里丝丝淌出。 让苏堇晨的骨头开始发痒。 就真的有点想教训她。 于是—— 男人利落又快速地将她拽了下来,苏堇月背对着他,一脸失措地跪趴在他的腿上。 毫不留情的大掌扬起,重重的一声“啪”,结实地挥在了她软嘟嘟的屁股上。 苏堇晨镜片后的双眸漆黑一片,没有光,也没有颜色,如同深渊一般,什么都看不见。 训斥的话音冷厉沙哑,“认错。” 扬起的手掌正在空中,似乎就在等着苏堇月的乖巧回应。 被他猝不及防的一下重拍,她支撑的双臂毫无防备,身体直直栽倒了他的腿上。 软乎乎的两团奶油更是深陷进了他的腿窝中,隔着布料,他感受着她的形状,正在被压扁。 苏堇月娇憨的语气宛如奶猫,略带嗔意地驳道,“哥哥都能谈恋爱,我为什么不可以!” 事到临头,不知悔改。 还跟以前一样,被他抓到偷偷收隔壁男生的情书,甚至还看得津津有味,很享受似的。 苏堇晨的喉头磨出一声嘶哑的冷哼。 大掌用力挥下,这次,在空中都划出了凌厉的风声,叫苏堇月背对着他,都听得有些打鼓了。 她赶紧回归头,夹着求饶的语调,“不要……!” 苏堇晨根本不为所动,落下的巴掌毫无停留,甚至更快了。 将那翘起的两团臀肉狠狠扇得发颤。 本来就上卷的料子更加短了。 几乎露出了叁分之一的白软股肉。 苏堇晨的手,大半部分都覆在短裤上,剩下一小部分,直接接触到了苏堇月的皮肤。 无名指和中指,刚好卡在她的软肉上,向里掐进去了一寸。 苏堇月已经感觉到,她似乎真的惹恼了苏堇晨,比高考之前跟男生发短信更严重。 苏堇晨这人其实挺变态的,以前他就有点这种倾向,喜欢打她的屁股。 但是这种事儿从高中毕业以后就没有发生过了,久远的,都让苏堇月有些忘掉了。 所以她万分都没想到,苏堇晨会故技重施。 她委屈地凝起双眸,“我已经长大了!” 被他揍得原形毕露,什么高冷,什么懂事,都是装出来的。 兄妹两了解对方,就像了解自己一样,苏堇月一步步算计着苏堇晨,苏堇晨又怎么会让她好过。 单手压住她的后腰,苏堇月像只小鱼,在他的掌下挣扎乱蹦,却只滑溜溜地在他腿上来回蹭着,根本跑不出分毫。 紧贴着的部位不见阳光,他的下半身都在苏堇月的遮挡之下,没人看见,更不需要体面。 苏堇晨松开掐住她臀瓣的五指。 娇嫩的小屁股上已经泛起了鲜艳的红色掌印。 要是把这层布料扒开……就能将雪白皮肤上都染上他的颜色。 苏堇晨藏于阴影下的目光逐渐深浓。 他的指腹轻轻地、试探地,在她幽暗的大腿内侧划过。 嗓音哑而浓重,“他碰过你这里没有?” 苏堇月的背脊忽然僵直,随着他的指尖挑动,一道猛烈的电流从她背脊爬过,叫她浑身发麻。 她撑着地板的双臂忽然就没了力气,恼怒的眼开始有水光打转。 软软的嗓音染着蜜意,“你……你别碰……” 苏堇晨此时的情绪已经陷入了“控制”范围,从他伸手拽下苏堇月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医生的叮嘱已经沦为一张废纸。 他根本不想吃什么狗屁药物,来控制自己对妹妹的变态欲望。 他不仅想碰她。 他还想弄脏她。 指尖恶意地在她的内裤边缘滑动,沿着那收边的缝隙,有几根黑色的软毛溜了出来。 他轻轻一扯,连带着根部的软肉都被拽起。 痛。 苏堇月含着泪回过头瞪他,“你不准这样碰我!” 苏堇晨的斯文镜框仍然稳稳地架在鼻梁上,但这镜片的意味已然转变。 从最初的掩饰,到现在的冰冷惩罚,苏堇晨那张向来肃穆的面庞,早已化作了欲望的面首。 唇角冷冷,“哦?为什么?” 不仅扯着她的耻毛,他还轻轻蹭过那阴唇的边缘,将她的娇嫩肌肤,蹭出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苏堇月奋力挣扎。 “我不允许你用对待别的女人的方式对待我!” 苏堇晨的动作一顿,冰冷的镜片后,寒光一闪。 嗓音滚滚,“你觉得我会无聊到去打别的女人的屁股?” 边说着边狠狠扯了一下那几根细软毛发。 “还是你觉得我有变态癖好?喜欢扯女人的阴毛?” 什么龌龊的话,都从他嘴里说了出来,苏堇月发现,她以前对苏堇晨的直觉的确没错。 她这个所谓的叁好哥哥,就是一个比她更无耻、更变态、更丑陋的神经病。 但是兄妹两都有遗传的伪装基因。 在外人面前,他们禁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好像这一辈子都不会和“性欲”这个东西扯上关系。 “谁知道!你赶紧放开我,我不想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挑衅、嚣张,苏堇月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苏堇晨的目光已经深浓到接近暗红。 他的指尖按向了短裤的正中间,苏堇月的隐秘花园。 狠狠捏住了那从未被人开垦过的两瓣阴唇。 “你觉得我在跟你玩游戏么?我亲爱的妹妹。” 更多小说请收藏:xyuzhaiwu9.com 变质 粗粝的指腹用力捻住了那柔软的穴肉,两瓣略厚的软肉像丰腴的嘴唇,口中藏着幽香的花蜜与甬道。 他的指尖悄然擦过那隐秘的一条肉缝,那棉布料子,像是被两瓣阴唇夹住了一道。 幽幽的,充满了隐秘的暗示。 沉沉眼底略过一丝暗色。 撅起的素股没有防备,软软的又很嫩,随便他掐玩,都只能无措地求饶。 那干爽的棉质料子,被他往阴唇内戳进去了一些,像是沾到了什么湿漉漉的水渍,一圈圈地慢慢加深。 苏堇月小穴内的反应太快,她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苏堇晨的指头太硬太长,揉捏着她穴肉的劲道都色情无比。 她惊慌地喊叫着,“你……你快把手拿开,不要……不要再弄了……” 软黏黏的音调,就像是那一点点湿润的水迹,渗透了内裤的夹层,染湿了他的指尖。 苏堇晨注视着指腹上那晶莹的一滴水渍,是从苏堇月最幽秘的小穴里流淌出来的爱液。 他抬起指尖,将那诱惑的液体卷入口中。 甜的、潮的。 苏堇月趴在他的腿上,回过头的时候,只看到他咬住了自己的指尖,却并不知道他在舔舐着什么。 苏堇晨那双冷淡得令人发指的眸子里明显与之前不同,漆黑的瞳仁里像是被打翻了的墨水,一片氤氲。 正蔓着令人看着发寒的潮气。 高高撅起的两团臀肉就像两个山丘,在苏堇晨的腿上耸立。 那深陷的一条沟壑,晦暗狭窄,里面的味道甜腻又芬芳,而且湿润温暖。 注视着自己妹妹的目光早已变了质,尽管还是那个一丝不苟的苏堇晨,但他体内滚起的热火,那并不是一个兄长该有的欲望。 晦涩的眼盯着那窄窄的一处,他的喉头不住地滚落。 汹涌的血气开始从咽喉往上顶去,脑内的神经也开始充血。 他的喉结猛地一滑,大掌捏紧了苏堇月的胳膊,他将她娇软的身躯翻了过来。 由趴着的姿势变为仰躺,那柔软的小屁股压上了他的双腿。 比她的胸更有弹性,也更大。 他不禁磕上眼,喉头滑出一身压抑的喘息。 欲望很胀,也很难受,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掺上了甜蜜,到处都散发着勾引的香气。 突然被翻过身的苏堇月,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 修长的两条腿在空中转了一圈,白皙的皮肤几乎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她方才求饶的模样褪去,但眼底还残留着一丝脆弱。 闭合的大腿内侧,那里紧缩着一处小花园。 短裤卷到了根部,有几根细软亮黑的阴毛,从里面挤了出来,在那软嫩的豆腐上黑得像小虫。 苏堇晨的胸膛起伏得开始剧烈。 他抬手攥住她小小的下巴,嗓音嘶哑得几乎断裂,“被我摸……你会兴奋?” 极力想要证明什么,他俯下身,将她的下巴高高抬起,两个人的唇几乎快要触碰到一块儿。 温热的气息相互碰撞,谁也不愿意让着谁。 苏堇月倔强的眼并不服输,被捏着下巴,她也努力地说出清晰的字句,“我没有!” 叛逆的妹妹不肯在哥哥面前屈服,就像他们以前做题的时候一样,苏堇晨总是挑出她的错来,但是苏堇月就是不肯承认。 苏堇晨深沉的眼黑得就像虚无的潭,炙热的气息喷上她的下巴,他的唇瓣,在她的唇角厮磨。 “你流水了。” 听他说出这么淫糜的话来,苏堇月的脸瞬间升温,就像是失灵的温度计,她要爆表了。 纤细的四肢又开始在他的怀里挣扎,她剧烈抵抗着他的力量,“你放开我,你变态,你有病的!” 苏堇晨将她不安分的身躯狠狠一攥。 视线落在她熟透的脸颊、嫣红的小嘴和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眸。 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么激烈的态度对他了。 从高考以后,她就是冷冷的、淡淡的,好像兄妹两是陌路人一样。 而现在,苏堇晨终于再次感觉到了熟悉的掌控感。 他可以轻易挑起苏堇月的叛逆、不安和……兴奋。 这让他也很兴奋。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骨,狠狠抬高了。 话音滚滚的,像是火山喷发时滚下的热烫气流,“我再问你一遍,他碰过你没有?” 两张嘴几乎抵在了一块儿。 苏堇晨好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好像是在轻轻地触碰她。 两个人的鼻尖都碰在了一起,苏堇月可以看清苏堇晨那双眼里爬起的丝丝猩红。 他身上的禁欲气息已经全都没有了,现在钳制着她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那既不是苏堇月记忆里的苏堇晨。 也不是和她刻意回避的那个兄长。 这个人,他是谁? 苏堇月忽然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