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 作者:朗白公子 文案 系统:我们的目标是…… 肖荻:星辰大海? 系统:千万别多想!我们的目标是做一个视死如归的优秀炮灰! 肖荻:你确定这不是在搞事情? 系统:其实你还可以死得再壮烈一点~ 肖荻:表酱紫!我还是个孩子! 本文主受,苏虐甜嫖应有尽有无所不包,渣属性MAX,HE,所有CP都无血缘关系 蠢作者三观笔直?(肖荻:作者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本文又名: #炮灰的一百种作死方法# #论如何做一个视死如归的优秀炮灰# #主角攻受你们能不能好好走剧情!# #剧情君总是被我掰弯肿么破# #全世界只有我这个炮灰在认认真真走剧情#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肖荻 ┃ 配角:巴扎黑,主角攻,主角受 ┃ 其它: ==================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吧 “亲,想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吗?” “想要在异世界征战八方吗?” “想要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吗?” “想要征服天下打脸神走上人生巅峰吗?” “点击YES~系统带你装逼带你飞哦~” “卧槽什么鬼!”看到已经有同事好奇地向这边观望,肖荻连忙手忙脚乱地将电脑的声音关掉,移动鼠标想要叉掉这个莫名其妙弹出的游戏广告页面,却发现这个页面的右上角没有红叉。 “……怎么关不掉……不会是病毒吧……” “肖经理,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会议可以开始了。”部门里的小王从会议室里探出头来催道。 “……马上就好!”肖荻焦急地点击着鼠标答应道,然后低头继续研究这个奇怪的页面,看有没有地方能退出去…… 开会用的资料还都在电脑里,该死的我昨晚应该拷贝一份出来的…… “肖经理,还没有好吗……”又是小王的声音,肖荻急出了一身冷汗,今天是新老板视察公司的第一天,可不能在今天掉链子……该死的这到底要怎么关! 突然看到页面下面有两个选项:“YES”“NO”,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马上就到8点了,见开会要迟到了,肖荻咬咬牙,没办法了,就点“NO”吧…… “咔嗒” 随着按下鼠标的“咔嗒”声,一阵眩晕袭来,肖荻的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在意识完全消失的前一秒,他脑海里闪过一串电子音,“恭喜玩家选择炮灰纯爱模式,系统将在哔声后进入游戏,哔——” “呼……”就像从睡梦中惊醒一样,肖荻突然睁开眼睛,一脸懵逼地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我刚才睡着了?我什么时候睡的…… “卧槽开会快迟到了!”想到马上要开会,肖荻连忙激动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不料刚动了一下身体,后背就剧烈得疼了一下,疼得他浑身一颤又跌回地上,“疼疼疼……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疼……” 将手伸到背后想要摸一摸背上到底怎么了,刚刚动了手腕,肖荻就发现自己手腕上铐着一根银色的锁链。 “这是什么?绑架?”开玩笑谁绑架我做什么……将手腕上的锁链移到眼前,看到锁链上华丽繁复的银色蔷薇浮雕,随手拉动了一下,想试试能不能把这见鬼的链子从自己手上撸下来,谁知刚刚拉了一下,锁链表面就突然泛起隐约的梵文纹路,然后就从手铐上传来一阵灼烧的刺痛感,手腕的皮肤被烫出一圈红痕。 “疼疼疼疼疼……”肖荻连忙向被烫伤的手腕大口吹气,“这到底什么玩意儿……” “劝你别白费心思了,十字蔷薇锁怎么可能被你这么轻轻松松就弄下来,强行破坏的话,受苦的只是你自己。” 听到有人说话,肖荻才注意到这里居然还有别人,抬起头的那一刻,肖荻愣了一下,“天使……” 卧槽天使啊!是真的天使啊!看看人家身上那圣光,看看人家身后那翅膀,听听人家那苏到不行的声线……钛合金狗眼被亮瞎给不给换!这家伙绝逼是个人民币玩家,玩cosplay玩到这个份上得多烧钱啊,到底身上藏了多少灯泡才能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刺眼…… 那人走到肖荻身边蹲下,“天界的判决下来了,因为偷盗贤者之石,今天正午的时候他们会将你投入硫磺火湖处死。” 天界?贤者之石?硫磺火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到天使Coser垂在自己面前的白色翅膀,肖荻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翅膀上面白色的羽毛,“这个翅膀……” 这手感……卧槽这居然是真的翅膀啊!这家伙不会是个真天使吧…… 那人见肖荻摸着自己的翅膀,看到肖荻背上渗血的伤口,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为了那个恶魔,生生受了斩翼之刑,又为他偷了贤者之石,现在就要被天界处死了,你这么做值得吗?”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 肖荻摸着人家翅膀神游着:真是天使耶……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一定是在做梦…… 见呆呆的肖荻没有反应,那个天使突然激动地抓住肖荻的肩膀,“你该不会到现在了还指望他会来救你吧!你明知道他只是在利用你,他当初接近你就是为了让你帮他盗取贤者之石!肖荻,你怎么这么傻!” 肖荻:。。。。。 这位天使大哥,你认错人了吧…… “疼……”被那天使大哥抓着肩膀,背上的伤口被不小心碰到了,肖荻疼得咧了一下嘴,奇怪,做梦也会这么疼吗?梦里的感觉也会这么真实吗…… 见弄疼了肖荻,天使大哥连忙松开手,将修长的手附在肖荻受伤的背上,“肖荻你忍着点,我为你疗伤……”正要吟唱治愈魔法,这间牢房就进来几个身穿白色长袍用兜帽遮着脸的天使。 “时间到了,西尔,我们要带他去火湖。” “肖荻,肖荻!现在还有机会!肖荻,只要你告诉他们魔界之门在哪里,他们就会放了你!肖荻!告诉他们吧!他不爱你!他不值得你为他去死!肖荻!肖荻!……”见肖荻要被架走了,那个名叫西尔的天使连忙激动地喊着。 肖荻一脸懵逼地被几个白袍天使架走,西尔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听不见,什么魔界之门?什么叫为“他”去死?“他”是谁?这些人认错人了吧……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偶尔夹杂着身边的天使扇动翅膀的声音,乖乖被架着的肖荻默默观察着四周景色,见处处都是萦绕着圣光的琼楼玉宇,远处隐约还能听到神圣的圣歌,艾玛这就是天堂啊,这下劳资也算是上过天的人了……个屁啊!这个梦也太扯了!乱七八糟的都些什么鬼!再说马上就要开会了好吗!新老板视察工作第一天我居然在这里做梦!不要命了吗!不行,要赶快醒过来才行…… 几个天使押着肖荻飞了许久,将肖荻押送到目的地,肖荻脚下刚刚站稳,一阵灼热的硫磺气息就扑面而来,冲得他连连退后几步,却又被身后押着他的天使拉着链子让他站定。站定后肖荻才发现面前的貌似是个火山口,自己正站在火山口的悬崖边上,好奇地低头向下面望了望,只见火山里赤红的岩浆缓缓流动着,翻滚着,灼热的硫磺气息刺得他眼睛一痛。 艾玛这就是他们说的火湖?他们要把我扔进去洗澡?如果这是个梦的话,特么绝逼是个噩梦啊…… “渎神者肖荻,还是不愿说出魔界之门在哪儿吗。”火湖对面的天空之上,熙熙攘攘地站着一群身着白袍的天使,他们缓缓拍打着巨大的翅膀,静静悬浮在空中,偶尔有一片洁白的羽翼飘落,落入火湖之中化为乌有。 我现在告诉他们认错人了他们会不会信……话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魔界之门啊,我怎么会做这种梦!中二癌晚期吗!该死的我要怎么做才能醒过来…… 等等! 听人说在梦里死掉就能回到现实是不是真的? 对了,现实里我马上就要开会了啊,要是迟到了那可就是真的死了…… 肖荻低头看了看翻滚的火湖,脚下黑色的岩石突然裂了一块儿,那块岩石一路磕磕绊绊地滚进火湖里被岩浆吞没。 “咕咚——”肖荻暗暗咽了一口口水,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 跳下去不会真的玩完吧…… “肖荻!别再坚持了!他不会来的!快告诉他们吧!不然你会死的!会死的!”西尔焦急的声音传来,肖荻顺着声音看到有人拉住了西尔冲向这边的身影。 再不下决心的话……劳资……上班……就要迟到了! 看着被压制住的西尔,肖荻咬咬牙,朝着对面天使群大声喊道:“喂!你们不是想知道魔界之门在哪儿吗!我告诉你们!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众天使懵逼脸:他疯了吗!是在说什么咒语吗? 肖荻: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哪是你们这些傻逼鸟人能理解的!劳资不陪你们玩啦!先死为敬,债见! 趁众天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肖荻这渣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地纵身跃入火湖之中。 “肖荻——” 耳边传来西尔撕心裂肺的喊声,灼热的风刮过身体,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梦里极速下坠的话,总是会在到达地面之前醒过来,这次也会的吧…… …… 卧槽好烫烫烫,被耍了,为毛没有在坠湖之前就醒过来!劳资不会真的挂掉吧…… 突然,肖荻听到脑海里一串冰冷的电子音: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失败。 百分百死亡体验惩罚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呼——”肖荻再次睁开眼,连忙从地上坐起来慌乱地上下检查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还全须全尾地活着时才深深舒了口气。 “咦,这什么鬼地方。”平复了心情,肖荻这才注意到自己并没有回到现实,而是坐在一个灰蒙蒙的空间里,“怎么没有回去,难道是梦中梦?” 四下观察着这个空间,正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从这鬼地方出去,就突然听到一阵“哔哔哔”的声音。 “谁闹钟响了?”肖荻不明所以地在这个灰蒙蒙的空间找了许久,最后发现这个“哔哔哔”的声音居然是来自于自己的脑海深处。 脑海中不知何时多了个东西,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大脑中的一部分一样理所应当地存在在那里,那是一个“任务面板”一样的东西,面板上任务栏那一项上面几条被灰色的马赛克遮挡着,看不清写的是什么,马赛克下面紧跟的一周目旁边标注了红色的“失败”字样。 一个小喇叭正“哔哔哔”地在任务面板旁边闪烁着,肖荻不明所以地点开那个小喇叭,发现那是一则游戏说明: ——欢迎Player进入游戏,由于Player的选择,基情炮灰系统为您服务。 ——本游戏中Player须在不同世界里完成炮灰任务,系统将会为您提供《剧情大纲》,具体细节请Player自行发挥(温馨提示:剧情偏离大纲系统将会对Player进行惩罚,请您慎重发挥)。 ——Player完成十周目即可选择退出游戏或继续游戏,选择退出游戏系统将会送您回到现世。 ——您现在所处的空间为主神空间,每周目完成后Player将会回到主神空间稍作休息。 ——注意:系统严重警告Player上周目的不作为自杀行为,如若再犯,Player将被送至垃圾回收站(PS:一个您绝对不会想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卧槽!卧槽槽!基情炮灰系统什么鬼!听上去就很坑爹有没有!话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玩这个游戏……想到这里,肖荻突然想起自己当时手贱点的那个“NO”……卧槽不会吧!谁特么知道“NO”是这个意思!早知道不管点什么都要被拉进这该死的游戏,劳资当时还不如点“YES”当个人生赢家爽一爽呢…… 所以必须要完成十个周目才能回去吗……十个周目……听上去好多…… 还没来得及懊恼完毕,肖荻就又听到了脑海中的电子音:“二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总裁(一)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3 睁开眼睛的时候,肖荻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办公桌上,手边一支钢笔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桌子下面。 “老板,你又睡着了,累了就应该回家多休息,你一天不上班肖氏不会垮的。”一个身穿职业装挽着头发的漂亮女人走进来,一手拿着一塌文件,另一手端着一杯咖啡。 “这是你要的文件,”女人弯腰将咖啡放在肖荻的办公桌上,轻车熟路地加了三块方糖进去,“总喝咖啡对身体不好,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肖荻愣愣看着妹子的动作不敢轻易接话:妹子你谁…… 妹子弯腰的时候肖荻刚好能看到妹子胸前36D的波涛汹涌,几个大字顿时闪过肖荻脑海:有!沟!必!火! 怔怔盯着妹子的36D和36D上挂着的胸牌,肖荻试探性地出声,“嗯……那个…林馨?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好吧,老板,”女人无奈地看看墙上的挂钟,“马上就下班了,你也别加班太晚,小心明天又头痛。” 见女人拉上门出去了,肖荻一下子靠在椅子上长吁一口气,“幸好没露馅儿,36D耶,这个游戏还不赖嘛……对了,剧情大纲剧情大纲……咦,是这个吗……” 脑海里任务面板旁边有一本不断变换封面颜色的破书,封面上简单粗暴地标着几个大字:剧情大纲。 要不要这么骚包得瑟……肖荻无语地将那本《剧情大纲》点开,仔细阅读起来。 《剧情大纲》上讲,这是一个总裁二代攻x十佳青年受的故事。这周目的主角受,是一个家境贫寒的平凡大学生,嗯,其实也不是那么平凡……身为主角受本身就已经很不平凡了好吧!你以为主角受是谁都能当的吗!剧本这么强行“平凡”真的好吗!这个并不怎么平凡的平凡大学生主角受是个单亲家庭的缺爱少年,他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车祸去世,他和刚刚出生的妹妹被身为纺织女工的母亲辛辛苦苦拉扯大。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主角受一直很懂事,在家帮母亲分担家务,照顾妹妹,在学校里学习用功品学兼优,学习家庭两手抓,拿着全额奖学金上了大学,课余时间化身为社会主义建设的螺丝钉,同时打了好几份工补贴家用,每天辗转奔波在各大打工地点,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俨然十佳青年的范本人物。由于劳模青年过于热爱劳动积劳成疾,终于在某次赶场打工的路上,体力透支昏倒在地,好巧不巧,本周目的霸道总裁反派君刚好开车经过,昏倒的劳模青年一下子就滚到了反派君的车轮底下。 这个事儿发展到这儿,任谁都会以为劳模青年是个碰瓷儿的——你说你早不倒晚不倒,偏偏在人家的保时捷开过来的时候倒在人家车轮底下,说你不是碰瓷儿谁信啊!反派君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打开车窗随手就将一塌人民币拍在主角受脸上等他自己站起来滚蛋。没想到主角受没按套路来,看都没看人民币一眼,就是赖在车轮底下不起来,这就忍恼了反派君,反派君撸了袖子准备下车与这个碰瓷儿的好好理论一番,结果刚下车就对车轮底下昏迷过去的主角受一见钟情——长得这么好看还对我的钱不屑一顾,怎么会是碰瓷儿的呢! 然后反派君就开启了霸(变)道(态)总裁模式,强行将昏迷了的主角受带了回去,以让家庭医生帮主角受看病的名义将主角受囚禁在了身边,还让人调查了主角受的身世,不查还好,查了以后知道了主角受家庭情况的反派君一下子就被主角受身上那种自强不息艰苦奋斗的白莲花精神打动,觉得主角受与外面那些只喜欢钱的妖艳贱/货好不一样。为了示好主角受,反派君财大气粗地买下主角受母亲工作的纺织厂,将主角受母亲从纺织女工调到管理岗位,又出钱将主角受的妹妹转到贵族学校接受教育,变/态总裁千好万好,但就是把主角受囚禁在身边不放他走。 显然,反派君的做法十分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浩然正气的十佳青年主角受当然是态度坚决地与恶势力作斗争,三番五次逃跑未果,对于如此不识好歹的主角受,恼羞成怒的反派君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用主角受的家人威胁主角受,主角受迫于其淫/威之下,只能向恶势力无奈妥协。 在被反派君囚禁生不如死的日子里,有一道光照进了主角受的内心,那就是本周目的主角攻。本周目的主角攻是反派君的养子,原本是个孤儿,被反派君从福利院里领养回来,是一个有着将来有一天能够接手反派君家业的大志向的上进青年。每每在反派君将主角受折磨得伤痕累累之后,反派君都会毫无危险意识地让主角攻进去照顾受伤的主角受。时间一久,攻受渐渐熟悉起来,两人谈星星谈月亮谈人生谈理想,最终双双坠入爱河。 不忍看到主角受被反派君折磨,主角攻加快了收购反派君公司的计划,他将反派君是个同性恋的消息传播到网上,反派君公司的股票一落千丈,又暗暗攻击反派君的公司,利用手里的职权调查公司账本,将反派君洗钱的证据交给法院,还暗地里帮助警方查获反派君使用违禁药品的证据,让反派君渐渐身败名裂。故事的最后,主角攻成功收购了反派君公司,与主角受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而为富不仁的反派君喜闻乐见地锒铛入狱,在被押送至监狱的途中,警车突然刹车失灵,冲下高架桥而炮灰。 本周目主要任务:1.收养主角攻,做一个合格的监护人; 2.囚禁主角受,做一个霸道又不失变|态的基佬总裁,为主角攻与主角受创造相爱的机会; 3.将公司交给主角攻,并成功炮灰。 “……劳资居然是那个变/态总裁反派君?”看完《剧情大纲》,肖荻狠狠地将脑海里的破书拍到地上,“谁特么写的剧本这么辣眼睛!还喜闻乐见地锒铛入狱,一点也不喜闻乐见好吗!” 靠在老板椅上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虽然剧本日狗,但是能拒绝吗?显然不能啊,没办法,谁让他想回家呢……这三个任务看上去也不难的感觉,赶快完成十周目回家才是正理,现实世界里劳资还要开会呢!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看了大纲,我貌似还是对原主的生活一点也不了解啊,原主住在哪里?下班回家的时候我该回哪儿去?该死的这个大纲对反派君的描写太少了,除了他很变/态之外我几乎对他一无所知啊…… 就在肖荻发呆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有节奏的敲了两下,刚才的36D进来,“老板,还要加班吗。”妹子看着墙上的挂钟示意肖荻,“小刘已经在停车场等了您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了。” 对啊!原主再怎么变/态,也是个霸道总裁,你见哪个霸道总裁出门会自己开车,想要装逼司机一定要有的,那劳资岂不是不用自己找回家的路了!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咳。”肖荻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怎么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有下班。” 林馨看着肖荻开玩笑地抱怨了一句,“老板都没走,我们这些小员工怎么敢走。” 肖荻:其实如果不算最后结局的话,这炮灰的身份还不赖嘛…… 保时捷在路上飞驰着,离原主的家越来越近,肖荻心里有些忐忑,原主家里有些什么人?劳资会不会露馅?这炮灰的人设是个霸(变)道(态)总裁,可应该没有人面对自己的家人时还是个变/态吧,怎么办,万一OOC了怎么办?啊啊,好难!…… 一路心情忐忑思绪万千的肖荻回到肖家时,才发现自己方才的担忧全都是多余的,因为整个肖家除了几个佣仆之外并没有别人,原主居然是个孤家寡人!换句话说,这家伙如果不是个基佬的话,那他就是就是妹子们心中最理想的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黄金单身汉! 不用面对原主麻烦的家人,这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啊! 心情愉悦的肖荻一夜好梦,第二天一早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发现昨晚那个司机小刘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见肖荻出来,连忙为肖荻拉开车门,“老板您请。” 小人得志的肖荻坐上车:当老板真是爽~ 到了公司,林馨将需要处理的材料整理好放在肖荻办公桌上,看见坐在那里拿着文件哈欠连连的肖荻,“真是少见,老板你居然现在才来上班。” 肖荻看看表,才刚刚九点而已,“怎么,我迟到了?” “那倒没有,”林馨一笑,“不过你一般都会提前一个半小时到公司的。说实话,我还从没见过比你工作还努力的老板呢,你这样让我们这些员工压力很大啊。” 肖荻:原主你上班都这么积极的吗!身为反派这么努力不科学啊…… “不说这个,”肖荻放下手里的文件,“林馨,帮我查一下恒海福利院里有没有一个叫叶乾的孩子,嗯……现在应该是十二三岁左右,查到没错的话帮我办理领养手续,我要尽快领养他。” “领养……”林馨吃惊地看着肖荻,“那个叶乾……难道是老板的私生子?” 肖荻满脸黑线地看着林馨,“你在瞎想些什么,你看我能生出来那么大的私生子吗!” 林馨漂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肖荻,然后将目光停在他被办公桌挡住的下半身,“……也许你天赋异禀?” “别开玩笑了,快去吧!”肖荻摆摆手开始赶人。 见肖荻不是在开玩笑,林馨收了戏谑,认真道,“肖荻,你真的考虑清楚了?领养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你还未婚,未婚男性要想领养/孩子的话在手续上是很麻烦的,况且十二/三岁的孩子性格已经定型,已经过了适合收养的年纪,那种孩子是养不熟的……” 当然养不熟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那孩子将来可是要搞垮我的公司最后搞死我的种子选手,这种狼崽子能养熟才怪呢…… “你说的我都知道,年龄大一点好养,该会的都会了就不用我操心了,”肖荻打断林馨的话,抽出支票本,写下一张支票递给林馨,“这二十万捐给恒海福利院,尽快把叶乾的领养手续办好。” 见林馨欲言又止地拿着支票出去,肖荻坐在老板椅上长舒一口气,这个36D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那就是她和原主貌似很熟的样子,原主到底从哪里找的这么个麻烦的女人当秘书的…… 林馨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第二天肖荻来上班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办好的手续放在了肖荻桌上。 “这是领养文件,还有一些手续需要您亲自到场办理。” “辛苦了,林馨。”肖荻翻看着主角攻的资料,看到照片上的唇红齿白的少年感慨万千,这就是劳资要养的狼崽子啊……引狼入室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强烈。 主角攻啊主角攻,你可给力一点,保佑我能顺利炮灰啊!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总裁(二)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4 第一个任务是做个合格的监护人,怎么样才算是合格呢?嗯……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他好就行了吧…… 开车去福利院的这天天气不好,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肖荻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觉得这要是一道考试题的话,那么此处的天气描写就是为了给反派君即将到来的炮灰命运埋下深刻的伏笔。 肖荻抵达福利院时,福利院众人显然都对这个不仅接盘“院高龄儿童”而且财大气粗地捐了二十万的二傻子很有好感,所有工作人员都对肖荻表示了热烈欢迎。坐在院长办公室签好文件,福利院的老师已经带着主角攻进来了。院长站在一边对主角攻赞不绝口,生怕这个有钱的二傻子突然想明白了而拒收这个让福利院头疼的“高龄儿童”。 上下打量了一下还是少年模样的主角攻,肖荻堆出一脸和善的笑容,“叶乾,我是肖荻,从今天起就是你的监护人了。” 叶乾沉默着没有搭话,身后的福利院老师悄悄将他向前推了一下,陪笑说,“肖总,这孩子不爱说话,您别见怪。” 肖荻:难怪会成为福利院的“滞销品”,看主角攻这幅熊样儿!会有人愿意领养才奇怪呢…… “不会不会,”肖荻笑着摆摆手,随即将手放在主角攻狗头上揉了一把,“男孩子有性格是好事。”说完低头看着主角攻,“既然进了肖家,那以后就改姓肖吧,肖乾,这个名字也不错。” 少年依旧微微低着头,不答腔也不拒绝,沉默地戒备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一副别人都欠他一百万的样子。看着小小年纪就冰山高冷的主角攻,肖荻在心里哀嚎一声,你看福利院里别的孩子,都是那么的活泼可爱,再看看这个主角攻,原主究竟是怀着一种多么猎奇的心态才能请这么一尊大佛回去供着啊…… 手续办理完毕,回去的时候雨还没有停,两人撑着同一把伞走在福利院的路上,肖荻贴心地将雨伞向主角攻那边稍稍倾斜了一点,主角攻抱着一个破旧的书包沉默地跟在他身边。 雨水淅淅沥沥地顺着伞骨流下来,汇成一道道长长的线,将两人笼罩在圆形的水帘里,周围除了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就是两人的脚步声,气氛沉默得让人有些尴尬。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肖荻没话找话地随口问道,“喜欢吗,肖乾这个名字。” 肖乾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仰头看着这个雨中撑伞的男人,男人的肩膀被雨水打湿了,可他似乎丝毫没有察觉。 “……嗯。”肖乾低声回答,声音里带着男生变声初期特有的沙哑。 肖荻:少年你不这么高冷会死吗,你这副死样子我们的对话还怎么进行得下去! “那就好,”肖荻干笑了一下,“还怕擅自给你改名字你会不喜欢呢。” 高冷少年:“哦。” 肖荻:。。。尴尬ing。。。 骚年你干脆改名叫做话题终结者好了,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聊天了! 自找没趣的肖荻闭了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在雨里走着,突然,话题终结者停了下来,肖荻撑着伞回头问道,“怎么了?” 少年双手抱着书包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肖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少年破烂的球鞋上鞋带松了,两条鞋带脏兮兮地泡在泥水里,被踩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见肖荻看着自己的脚,肖乾有些局促地向后收了收脚,似乎是想将这双脚隐藏到黑暗里去。 看到主角攻局促的样子,肖荻微微一笑,哈!主角攻啊主角攻,原来你也会尴尬!这特么才是个正经小孩该有的样子嘛,比刚才那幅要死不死的死样子可爱多了。 然后……Chance!这难道不是展现自己合格监护人形象最好的机会吗! 想到这里,肖荻随意地笑了一下,将手里的雨伞递给主角攻,很自然地蹲下身,拾起两条松开的鞋带,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主角攻脚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抬头看到少年一副吃惊的神情,肖荻冲他一笑,“好了。” 见肖荻从西装口袋掏出手帕擦拭手指上的污渍,少年有些脸红,闷闷地说了一声:“…谢谢。” 主角攻的红着脸的样子让肖荻觉得有些好笑,从他手里接过伞,随手揉了一把主角攻狗头,将主角攻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谢什么,我是你的监护人。” 拉开车门让主角攻坐在副驾驶,肖荻上车后为主角攻系上安全带,“我们回家吧。” 车子在路上飞驰着,雨刷时不时摆动两下刷去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车里依旧静悄悄的,肖乾默默观察着驾驶座上开车的男人,犹豫再三,开口问道,“我该叫你什么?” 肖荻一愣,主角攻该叫我什么?从身份上来讲,我是他的监护人,他应该叫我爸爸……突然间多了这么大个儿子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况且就原主现在的年龄还真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叫叔叔?这么叫会不会太见外了?两个人以后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久,总叫叔叔不太合适吧……叫哥哥?……这个当劳资没说,劳资还没有那么臭不要脸…… “就叫我肖荻吧,阿乾,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肖荻望着后视镜里主角攻的眼睛说道。 “嗯。”肖乾懂事地点点头,“肖荻。” 回到肖家,肖荻颇为自豪地向主角攻展示了他的房间,“这是你的房间,喜欢吗,阿乾。” 肖乾目瞪口呆地打量着这个风格直白的房间,装在墙上的篮球框,屋顶上垂下来的沙袋,墙角的哑铃,限量版的变形金刚,各式各样的篮球海报……这些无不简单粗暴地告诉观众:没错!我走的就是热血青春的路线! 其实房间里这些浮夸的东西都是肖荻回忆着自己中学时代的喜好特意准备的,中学男生嘛,除了你喜欢苍井空我喜欢泷泽萝拉这种事不一样,其他喜欢的东西还不都大同小异! 此刻肖荻沾沾自喜地站在门边看着自己的杰作:喜欢吧!感动吧!拥有这么一间房间可是劳资中学时代的梦想呢! 肖乾满脸黑线:“……喜欢。” 肖荻:我就知道你喜欢!主角攻你可不要太感动! “喜欢就好,”肖荻满意地点点头,“赶快把书包放下进去洗个澡,衣柜里有准备好的衣服,你试试看合不合身,洗完澡就下楼吃饭。” 肖乾愣愣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他没想到这个男人能为自己做这么多,“……哦,谢谢。” 肖荻揉揉肖乾狗头,“谢什么谢,赶快收拾一下,张婶的饭都快做好了。” 肖乾洗好下楼的时候,肖荻正坐在饭桌前看报纸,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将两盘菜摆在饭桌上,见他下来冲他一笑,“少爷下来了?饭马上就好,您和先生先喝点粥暖暖胃。” 肖荻抬头看到肖乾,少年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得向下滴水,“衣服挺合适的,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就出来了,小心感冒。”说着放下手中的报纸,带着肖乾来到客厅,让少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柜子里取出吹风机,殷勤地站在少年身后呼呼地为他吹着头发。 肖荻:大冰山主角攻!你就说劳资这个监护人当得合不合格,合不合格!港真劳资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感受着肖荻穿过自己发丝的手指,不习惯和人亲近的肖乾有些不自在,扭了一下身体想躲开,“不,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吹风机的电机声盖过了肖乾说话的声音,肖荻没有听清,见主角攻乱动,就伸手将他按回沙发上,“不要乱动,马上就好了。” “……哦。”被按回沙发上的肖乾低声回答。 吹干头发,带着主角攻回到餐厅,看到主角攻乖乖端着碗喝粥的样子,肖荻笑笑,咬了一口包子,“听福利院的院长说你学习不错,我就帮你把学籍转到了明德中学,那边学习环境好,升学率也高。学校里家里有些远,以后就让小刘开车送你去学校。” 肖乾看着桌子对面的男人,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肖荻。” 肖荻:这傻孩子,说什么谢啊!乖乖配合劳资走剧情完成任务最后按时炮灰掉劳资就是对劳资最大的回报了。 “别说谢了,赶快吃饭吧,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就这样,主角攻在肖家住了下来,许是因为孤儿的缘故,加上年纪也不小了,主角攻在肖家一直让人很省心,不仅没有给肖荻添过麻烦,而且就连肖家的看门大爷都很快喜欢上了这个新来的小少爷,一般男生在这个年龄的中二病也半点没在主角攻身上发作。 由于现在主角受还没有登场,肖荻和主角攻还没有发展成情敌关系,所以这一时期肖荻一直致力于做一个令系统认可的合格监护人,方方面面与主角攻相处的还算融洽。他依旧每天/朝九晚五地上班下班,偶尔象征性地关心一下主角攻的学习情况,而且这一条在主角攻多次拿回年级第一的成绩后就省了——开玩笑,人家主角攻的学习完全不需要我这个炮灰操心的好吧!我上学的时候要是能有主角攻的一半,我妈就谢天谢地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5 中午午休的时候,林馨拉着肖荻坐在公司楼下的餐厅里,卷着盘子里的意面问道,“老板,那孩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肖荻被问得莫名其妙。 “上次领养的那孩子啊,”林馨兴致勃勃地问道,quot;自从领养了那孩子之后,你都不怎么加班了呢。” “有吗?”肖荻被问得有些心虚,不加班完全就是因为他懒,和主角攻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quot;有啊,”林馨认真地点点头,随后揶揄道,“以前只知道你是个工作狂,都没有发现你居然意外地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呢~唉,你当时可是以追求事业的名义把我狠狠地拒绝掉了呢……” “噗——”肖荻一口气没喘平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去,“你说什么,我和你?”难怪总觉得36D与原主的关系不简单,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绝不仅仅是上下级那么简单,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诶?”林馨吃惊道,“不会吧,肖荻,你居然忘记了!你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呢……” 肖荻偷偷审视着妹子傲人的36D:妹子你想多了,我以人格担保你和你的36D都很棒,原主拒绝你完全就是因为这家伙是个死基佬…… “对……对不起……”肖荻有些尴尬地说,“别误会,其实你很有魅力……” “停停停停停!别给我发好人卡了,”肖荻还没说完,就被林馨打断,“那件事完全没关系啦,都过去那么久了。”林馨大方地摆摆手,“话说回来,那孩子到底怎么样?一般来讲福利院里年纪那么大了还没有被领养的孩子在性格方面多多少少会有些缺陷,像什么孤僻啦,自闭啦之类的,真搞不懂老板为什么要收养那么个孩子。” 肖荻:劳资也搞不懂原主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被主角光环闪瞎了吧!再说主角攻那能叫孤僻吗,能叫自闭吗!那些普通人的臭毛病放到主角攻身上就都可以用一个高冷概括,都是妥妥的加分项! “那孩子的话,还好吧,挺让人省心的,各方面都很优秀。”肖荻评价完,又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以后会有大出息。” 是有大出息,将来能把劳资搞死算不算大出息。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总裁(三) 一晃肖乾来到肖家已经几年过去,对于肖荻来讲,各个方面都优秀得十分变态的主角攻令他十分省心,反正主角攻天生有主角光环罩着,就算就那么顺其自然任其发展,主角攻也一定能成长成一个成功的人生赢家。 与那些在青春期时在球场上将自己搞得臭汗哄哄的毛头小子不同,主角攻更喜欢在空闲的时候看书。自从肖荻批准肖乾可以自由地使用房就成了肖乾课余时间最喜欢呆的地方,常常是肖荻坐在办公桌前敲着电脑处理公司事务,肖乾静静坐在不远处,除了偶尔的键盘敲击声和翻房都安安静静的,两人各干各的互地不打扰,像是约定好一般的默契。 这天下午肖荻还没有回家,肖乾一个人呆在书房里,起身去的时候经过肖荻的办公桌,早上肖荻走得急,随手将身份证放在桌子上就出门了,肖乾看到那张胡乱放在桌子上的身份证,拿起来看了看,证件上的肖荻虽然年轻却不苟言笑,显得很冷峻,完全没有平日里那副温和的样子。 看到证件上那串数字,肖乾自言自语了一句,“圣诞节吗。” 黄昏的夕阳透过窗子斜斜照进书房,少年站在一片暖黄色的阳光里,低头望着手里的卡片,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温柔的计划在他的心里渐渐成型。 快到年末了,公司里的大小事务多了起来,肖荻加班的频率也高了起来,不仅回家比以前晚了,回了家之后也是立刻打开电脑处理公司事务,看着电脑里一行一行密密麻麻的数字字符,肖荻再次陷入了被加班所支配的恐惧之中。 肖荻:不是说好的霸道总裁吗!这样加班真的不算OOC吗!所以那些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在不管不顾地和各路玛丽苏谈恋爱的时候,他们的公司真的不会倒闭吗…… 夜深了,肖荻疲惫地坐在电脑前揉揉眉心,可能因为太累了,最近一直有些头痛。周围静悄悄的,挂钟嗒嗒走动的声音像是一个催眠大师,电脑屏幕里的数字摇晃着像是有了重影,肖荻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我就睡五分钟…… 不知睡了多久,肖荻被脸上痒痒的感觉弄醒,睁开眼就看到主角攻近在咫尺的大脸。 受惊的肖荻:卧槽大哥突然离我这么近很吓人的好吧…… 见肖荻醒了,肖乾神态自若地直起身,肖荻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盖了一条毛毯,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尴尬,肖荻冲着肖乾呵呵干笑了两声,“谢…谢谢。” “不用谢,”肖乾将手里的热牛奶递给肖荻,“肖荻,早点休息。”说完转脸看向屏幕,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数据说道,“这里算错了。” 电脑上显示的是公司上季度的财务报表,而主角攻所指的地方是一处非常隐秘的错误,如果不是主角攻提醒的话,肖荻很可能会忽略掉。 仔细核对过数据后,肖荻吃惊地望着主角攻,“你懂这些?” 肖乾点点头,“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知道一点。” 肖荻:少年你谦虚了,这个水平已经达到专业级别了好吗,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吾等炮灰甘拜下风…… 第二天,早晨的例会结束后,董事会其他人都离开了,肖荻独自坐在会议室里闭着眼休息,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疼,他伸手为自己按了两下。 林馨进来就看到肖荻皱着眉为自己按太阳穴的样子,“老板,昨晚又熬夜了?” 肖荻疲惫地睁开眼,“嗯,睡得稍微有些晚。”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肖荻,”林馨放下手里的咖啡,走到肖荻身后,自然而然地伸手为肖荻按摩太阳穴,“有时候我真觉得你简直不是肖氏的老板,而是肖氏的包身工。” 林馨的动作让肖荻吃了一惊,他连忙从椅子上坐起来,“你在做什么?” “按摩啊!”林馨奇怪地说,“你不是一累就容易头痛吗。” “以前……你也是这么帮我按的?”肖荻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人物形象与原主有所出入。 “不然呢?”林馨将肖荻拉回椅子上,“肖荻,你不会记忆出现问题了吧,你头痛起来简直像女人来了大姨妈一样。真狡猾,明明都把我拒绝了,还让我帮你做这做那。要我说啊,你少喝点咖啡,给自己放一假好好休息比什么都管用。” “大姨妈……有你这么说老板的吗……”肖荻靠在椅子上满脸黑线地说。 本来肖荻还有些不自在,但无奈36D的手法太舒服了,肖荻就渐渐放松下来,反正这个公司以后迟早要归主角攻,劳资这么呕心沥血替主角攻暂管公司,稍稍享受一下收一点利息也不为过吧…… 因为头还是有些痛,肖荻决定听林馨的给自己放放假,霸道总裁嘛,总要对自己好一点。下班的时候肖荻破天荒的走得很早,看看时间主角攻也快放学了,就决定履行一下合格监护人的职责,今天就去和主角攻约顿饭吧。 开车到明德中学的时候正好是学生放学的时间,在门口等了许久不见主角攻出来,直到学校里学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还是不见主角攻,肖荻坐在车里望眼欲穿,主角攻不会没来上课吧,不对啊,今早看着他出门的啊,难道主角攻也会翘课?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肖荻掏出手机拨通了主角攻的电话,想着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逃课的小子,“阿乾,你现在在哪儿?” 电波那边少年的音色微微低沉,听得出语气里有些许的惊讶,“在学校,怎么了,肖荻。” 还想骗人,劳资现在就在你学校门口等你半天了! “阿乾,我就在你学校门口。”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激动地站了起来,肖荻听到一声椅子向后靠的咯吱声,“肖荻,你说你在哪儿?” “学校门口啊,阿乾,我等了你好半天,学校里的人都走完了你都没有出来。” “学校?哪个学校?”肖乾站在窗前向学校门口望了望,校门口并没有肖荻的车。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6 “明德中学啊,阿乾,你今天不会翘课了吧。”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下,“……肖荻,我今年高三,早就从明德中学初中部毕业了。” 肖荻:WTF!什么时候的事! 掉头将车开出明德初中部,肖荻一路上默默检讨着自己,怎么一眨眼都念到高中了?我还总觉得对方是那个刚见面时的臭屁小鬼呢,记得上次关心主角攻的成绩时他才上初二,怎么这么快就念高三了?时间有过的这么快吗……肖荻回想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想起因为之前每次装模作样地关心主角攻成绩时,主角攻都毫不意外地拿出亮瞎凡人狗眼的全优成绩单给自己看,倒是让肖荻这个愚蠢的人类觉得自己智商受到暴击,所以自那以后就不怎么关心主角攻成绩了,反正问不问都知道他的成绩不是优秀就是优秀,一点悬念都没有。 将车泊在高中部门口的时候主角攻正和一个漂亮的女生从学校里走出来,肖荻突然发现主角攻貌似是真的长大了?身形修长已经褪去了小鬼的样子,完全长成了少年模样。 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 看见肖荻泊在门口的车,肖乾笑了笑,在校门口和那女孩告别后就坐进肖荻车里,自己为自己拉好了安全带,转头看向肖荻,“今天不用加班吗。” 肖荻望着方才那女孩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道,“女朋友?” 主角攻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主角受吗!酷爱醒醒!你的真爱可是主角受啊喂!女孩子神马的都是浮云! 看肖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肖乾突然心情很好,微笑着向肖荻解释,“别误会,她是学生会的同事。我和她什么都没有。”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女朋友。” “哦……那就好……”肖荻悄悄松了口气,回头义正严辞地教育道,“阿乾你现在已经高三了,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嗯,好。”肖乾笑笑,看着肖荻点头答应。 “对了,阿乾,你已经高三了?怎么这么快?”看到主角攻乖巧的样子,肖荻顿时心虚地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合格了。 肖乾微微点了一下头,“上高一的时候我自修完了高二的课程,向学校申请直接跳到了高三,初中的时候也有跳过级。” 肖荻:主角攻你这么优秀可真是让我这个炮灰为之骄傲…… “这样啊,那现在高三学习紧张吗,明年六月份就要高考了吧,有想去的大学吗?”肖荻装模作样地关心道,顺便挽救一下自己合格监护人的形象。 “我已经拿到了本市A大的保送资格,不用参加高考。”肖乾回答,“读的是经济管理。” 肖荻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中:劳资合格监护人的人物形象彻底崩了!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主角攻居然一声不响地成了保送狗劳资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特么也太让人省心了!劳资不会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只给孩子金钱不给孩子丝毫关爱的不负责任的父母吧,主角攻没有长成叛逆少年真是谢天谢地…… “咳,”肖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看你这么优秀我就放心了……对了,那你现在还需要每天去学校吗?” 肖乾摇摇头,“现在去学校主要就是忙学生会那边的事情。” “这样啊……”肖荻在心里盘算着,“你要是没事的话,又不要来公司?熟悉一下业务,锻炼锻炼自己。” 肖乾一愣,没想到肖荻会提出让自己进公司,“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反正公司早晚还不都是你的~肖荻伸手揉揉主角攻狗头,“顺便帮帮我,昨晚的那份财务报表,还多亏了你呢。”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肖荻将主角攻带到了公司,将主角攻介绍给林馨的时候心里居然有种诡异的自豪感:看到了吧!这么优秀,是我肖荻的儿子! “诶?这就是你当年收养的那孩子啊,几年不见已经长这么大了!”林馨见了肖乾吃惊道,“肖乾,还记得我吗,当时在福利院的时候我们应该见过一面。我是林馨,肖荻的秘书。” 肖乾默默地观察着化着精致淡妆的林馨,突然一笑,“记得,您当时为福利院捐了好多钱。” “那些钱都是你身边这位肖大善人捐的,和我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林馨摆摆手解释道,“不要说出这种令人误会的话哦,小朋友。”说完还冲着肖荻眨眨眼。 肖荻无奈地看着林馨,“没人误会你,林馨小姐。对了,林馨,在财务部给阿乾安排个职务吧,他擅长那个。”说完回头看向肖乾,“阿乾,先在财务部锻炼锻炼自己。” 主角攻最初对肖氏出手,可就是从肖氏的财务问题入手的呢,这样的安排可是肖荻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财务部?”林馨吃了一惊,没想到肖荻会直接将人安排在财务部。 “有问题吗?”肖荻问道。 林馨悄悄看了一眼肖乾,想要阻止肖荻这个不理智的决定,“现在正是年末,财务部那边事情比较多,只是实习的话,还是让阿乾先去销售部……” “就去财务部。”肖荻十分霸道总裁地打断林馨的话,“财务部那边事多,就让阿乾去那边帮忙吧。阿乾,在财务部好好干。” 说完肖荻习惯性地想揉揉主角攻狗头,伸出手时才有些吃惊地发现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长得这么高了,站在那里甚至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能轻易揉到这家伙的脑袋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肖荻有些尴尬地将伸出的手落在主角攻肩膀上,不痛不痒地拍了拍主角攻肩膀,意味深长地强调了一句,“好好干,我相信你。” 好好干,争取能早日将劳资炮灰掉。 “嗯。”肖乾感受着肖荻拍在自己肩上的手,望着肖荻一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肖荻。”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总裁(四) “头还是疼?”林馨站在肖荻身后轻轻为肖荻按着太阳穴,肖荻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动不动就头疼呢,大纲上可没说原主有经常头痛这个毛病,身为一个霸道总裁,动不动就头痛这像话吗! “嗯……”肖荻含糊地嗯了一声,“左边再按得重一点儿。”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肖荻的样子让林馨有些担心,“你最近头疼越来越严重了,可别最后发展成什么不得了的大病。” “哪有那么严重,我就是太累了,休息好就没事了。”肖荻敷衍道,原主的身体好着呢,身为本周目的大反派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挂掉,“有句话你听过吗,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恶毒资本家,不会那么容易就挂的。” “那你倒是给自己放放假啊,”林馨无奈道,“像你这样头痛能好才怪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肖荻敷衍着,“等忙完这一阵,我就给自己放假。”等再过一段时间主角受登场,劳资就要化身传说中的变|态总裁,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各种作死各种调戏主角受,到时候谁还有时间管这破公司会怎样!等劳资被炮灰了,这间公司也彻底归主角攻啦,这么想想还真的很期待呢…… “对了,这两天阿乾怎么样?”肖荻问道。 “肖乾啊,”林馨想了想回答道,“那孩子的确能力出众,刚去财务部的时候大家还都在底下说闲话,没想到这才几天,他就成功地让那些人闭嘴了。” 肖荻听着林馨的汇报,想到主角攻打脸那些凡人的情景就觉得好笑,人家可是主角攻耶,天生主角光环加持,虐一个两个普通人还不轻轻松松。 肖乾抱着材料推开肖荻办公室的门时,看到的就是肖荻靠在林馨怀里微笑着的样子。抱着材料的手一紧,看向两人的目光微暗,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站在门边礼貌地敲了敲门,“肖荻,年终总结用的财务报表已经整好了,这些文件需要你签字。” 见是主角攻,肖荻从椅子上坐起来,“嗯,拿进来吧。”回头吩咐林馨道,“林馨,倒两杯咖啡进来。”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7 林馨出去后,肖荻随意地翻翻肖乾送来的材料,然后在最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做得不错。” “你不用再核对一遍?”肖乾有些吃惊地看着肖荻。 “不用了,你做的我放心。”肖荻抬头冲他笑笑,“这两天在公司里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肖乾点点头,“挺好的。” “听林馨说财务部有人在说闲话?” “那些都没什么,已经解决了。”听肖荻提到那个女人,肖乾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 肖荻笑笑,“那我就放心了,再发生这种事就直接告诉我,不用藏在心里。” 虽然知道主角攻是绝对不会吃亏的,肖荻还是象征性地关心了一下这个公司里饱受争议的空降富二代。 林馨端着咖啡进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从肖荻办公室里出来的肖乾,正要和肖乾打招呼,肖乾却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绕过她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少年看向她的目光冰冷得让她打了个寒噤。 “老板,你和肖乾吵架了?”林馨进了肖荻办公室莫名其妙地问道。 “吵架?没有啊。”肖荻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林馨突然这么问。 想到肖乾最后的目光,林馨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她犹豫了一下,委婉地说道,“肖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肖乾似乎对我有敌意?” “敌意?阿乾为什么要对你有敌意?”肖荻问道,主角攻要有敌意的话,那也是对自己这个炮灰好吧,妹子你一个路人甲就别自作多情了。 “我也不知道……”林馨仔细回想了一下,也没有想起来自己有做过什么招人憎恨的事情,“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 这个回答让肖荻笑出声,“林大秘书,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第六感那种东西了?比起那个,你过来用第六感帮我看看这份收购方泰的计划做的怎么样。” 见肖荻不当回事,林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接过桌上的企划案认真地一页一页看过去,评价道,“策划做得还很稚嫩,风险评估方面做的还不够好,很多方面都没有考虑到,但是对方泰的管理构架调查得很清晰,在资产债权方面的评估也很详细很专业。整个策划做的很大胆,果断而不轻率,虽然不够成熟,但是总体还不错。对了,这是谁做的?” 肖荻听着林馨的评价不住点头,语气里带着些许骄傲,“这是我前两天让阿乾做的,还不错,对吧。” 林馨吃了一惊,不敢相信这份策划是出自肖乾之手,她愣愣说道,“如果真是肖乾做的话,那我只能说那孩子是真的很优秀,天赋异禀……”也野心勃勃…… “像一匹狼,对吗,”肖荻笑笑,“金融街之狼。” 看肖荻微笑着仿佛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林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肖荻,要小心肖乾。” 肖荻无所谓地笑一下:“他是我儿子。” 肖荻:妹子你图样图森破,小心要是有用的话,那要炮灰还有什么用。 晚上肖荻在书房加班的时候头又痛了起来,皱着眉头在太阳穴上按了两下,疼痛并没有任何程度上的缓解,这让他有些怀念36D温柔的手指了。 肖乾在这个时候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将牛奶放在肖荻桌上,看到肖荻皱着眉痛苦的样子,问道,“肖荻,你不舒服?” 肖荻点点头,“有些头疼,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我帮你按一按吧。”说着肖乾走到肖荻身后,伸手帮他揉着太阳穴,“肖荻,你太累了,喝了牛奶就休息吧。” “唔……”没想到主角攻的手法很不错,肖荻突然觉得主角攻有这技术去当一个按摩师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肖荻,以后头痛的话,都让我帮你按吧。”肖乾站在肖荻身后轻轻说。 肖荻一愣,随即睁开眼睛笑道,“好啊,没白养你,臭小子。” 肖乾看着肖荻头顶微微凌乱的碎发,眼神温柔地微微一笑,“肖荻,今年圣诞,和我一起过吧。” “嗯?圣诞?好啊。”肖荻不明所以地答应道,“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吗?” 肖乾摇摇头,“和我一起过就好,我不要什么礼物。” 然而那年的圣诞节,肖荻最终是没有和肖乾一起过,因为距离圣诞还有一周的时候,肖乾跟着部门经理出去出差了。 平安夜的那天,肖荻接到肖乾的电话,少年在电话里向肖荻保证自己会尽快解决公司的事,一定会在圣诞节回去。 肖荻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主角攻为什么会对圣诞节这么执着,他无奈地安抚着肖乾,让他不用那么着急赶回来,圣诞节而已,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日子。谁料主角攻在电话里态度十分坚决,说自己一定会回来,让肖荻一定要等自己。 挂掉电话后,肖荻这渣忙着工作,很快就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第二天就是圣诞节,街角巷尾到处都摆放着各种披着彩灯的圣诞树,商店里循环播放着节日气氛浓厚的圣诞歌。中午的时候天空飘起小雪,地面很快就沾染了雪的白色。 为了体现公司管理的人性化,今天肖氏下班很早,下午的时候大厦里就已经几乎人去楼空,整个大厦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去过节了,但这里面并不包括肖荻这个老板。 为别人打工和为自己打工到底是不同的,肖荻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加班一边想着,别人只羡慕劳资风风光光地当老板,他们在外面风流快活的时候劳资可还在这里加班呢,劳资这么呕心沥血维持肖氏正常运转容易吗!想想以后这些都要归主角攻就好心塞有木有…… 天渐渐黑了,整幢大楼就只有最高层肖荻的办公室亮着灯,在站在静悄悄的楼道里还能听到肖荻办公室传来的键盘敲击声。 “吱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加班,老板。” 肖荻抬起头,疲惫地揉揉眉心,“林馨?你还没走?” “我早走了,”林馨笑着走进来,“不过又回来了。毕竟……只要想到老板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生日,我就良心不安呢!”说着,林馨将手上拎着的蛋糕放在肖荻桌上,“生日快乐,肖荻。” “生日?”肖荻一愣,看着桌上包装精美的蛋糕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就知道你又把自己的生日忘记了,”林馨无奈地笑道,“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永远也记不住自己的生日。” “……哦,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哈哈哈,”肖荻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都忘了哈哈哈。” 肖荻:鬼才会记得原主的生日呢,这个日期对我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好吧…… 林馨打开蛋糕的包装,将两根蜡烛做成的数字插在蛋糕上点燃,“老板,恭喜你,马上就要奔三了。” 所以这到底有什么值得恭喜的……肖荻无语地看着那两根燃烧着的蜡烛,“同喜啊,林馨。”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会和怎样的人在一起,”林馨无奈地笑笑,“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你到现在都还是拿我当同事,真是令人伤心。” 肖荻:妹子讲真,原主这死基佬拒绝你是他眼神不好,但你一直这么执着地喜欢这个炮灰就是你自己眼神不好了…… “额……是我配不上你……”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8 “你有什么好的!笨蛋,固执,情商低,工作狂,哼!你去就和你的肖氏过一辈子去吧!”林馨愤愤地说道。 “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肖荻笑笑。 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办公室里静了下来,烛火将整间办公室照得暧昧不清,隔着跳动的烛光,林馨深深地看着肖荻,突然说道,“肖荻,今年过了年,我就要结婚了。” “嗯?”肖荻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只能低声说了句,“那恭喜啊,林馨。” 林馨苦笑一下,“呵呵,直到刚才,我还在期望你能阻止我一下,期望你对我说'林馨,不要结婚了,和我在一起吧'。真是傻透了,我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明知道自己已经快30岁了……我就快老了,肖荻,我不等了,也等不起了。” 肖荻默默看着这个悲伤的女人,想要安慰她,但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安慰她才好,只能苍白地说了一句,“抱歉,林馨。” 一阵沉默之后,林馨突然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坐在椅子上的肖荻,肖荻先是一惊,然后愣愣地接受这一吻,他感到脸上湿湿的,想来是林馨哭了。 良久,林馨松开了肖荻,红着眼睛看着他,“肖荻,今年过完年,我就辞职了。我想,以后是不会再见了吧。” “生日快乐,肖荻。” “然后,再见,肖荻。” 蛋糕上的烛火跳动着,暖黄色的烛光映着两人的脸,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办公室外面,黑暗的楼梯间里,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 少年头顶的雪花在黑暗里逐渐融化,融化的雪水沾湿少年凌乱的发丝,在少年脸上划过一道水痕,丝丝寒气侵入骨髓。他沉默地望着那间办公室里跳动着的烛光,望着温暖的烛光下相拥的两个人,站在那里久久不动,仿佛一座黑色的雕塑。 自己简直……像傻子一样…… 低头看了看护在怀里的蛋糕,少年自嘲地笑了笑,随手将蛋糕扔进了垃圾箱,转身走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总裁(五) 圣诞过后的第二天,肖荻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肖乾已经出门了,肖荻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翻看着今天的报纸,张婶将盛好的红豆粥放在他面前,顺便问了一句,“蛋糕好吃吗,先生。” “蛋糕?”肖荻放下报纸奇怪地抬起头,“什么蛋糕?” “少爷为您准备的蛋糕啊,少爷可是在半个月之前就让我教他蛋糕的做法呢,还说要在您生日的时候给您惊喜呢,”张婶笑眯眯地回忆着,“少爷昨天下午一下飞机就立刻赶回来为您准备蛋糕,我怕赶不上了想搭把手少爷都不让,说是一定要亲手为您准备蛋糕呢。” 肖荻听得一头雾水,他并没有看到过什么蛋糕,甚至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连主角攻的面都没见着,但是看着张婶期待的神情,肖荻只能笑笑,“嗯,蛋糕很好吃,谢谢你,张婶。” “谢我做什么呀,”张婶摇着头进了厨房,“都是少爷做的,只要先生喜欢就好。” 晚上加班的时候,肖乾照例端着热牛奶进来,肖荻接过牛奶,有些抱歉地看着他,“阿乾,圣诞的时候……” 肖乾默默看着肖荻,随即笑了笑,“没关系的,肖荻,这个圣诞没有了,我们还有下一个圣诞,还有下下个圣诞,肖荻,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少年脸上,在少年的脸投下深刻的阴影,阴影之中少年怪异的微笑让肖荻有些不舒服,仔细再看时却在少年脸上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仿佛方才看到的只是错觉。想来是自己看错了,肖荻心想,见肖乾冲自己微笑,肖荻也朝他笑笑,“抱歉了,阿乾,明年圣诞一定陪你。” 圣诞过后,很快就是新年,修完年假后不久,林馨果然向肖荻递了辞呈。临走前,林馨还不停地嘱咐着肖荻工作不要太拼命,不要总是加班到很晚,要注意身体云云。 肖荻无奈地拍拍她的肩膀,“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么不放心的话那就留下来啊。” 话一出口,肖荻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特么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不娶何撩!劳资这样和辣些渣男有什么区别! 听了这话,林馨愣了一下,抬起脸的时候眼里蓄满泪水,一拳轻轻打在肖荻胸前,“太狡猾了……明知道你不爱我,可听到这话我居然还是很高兴。” “好了好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放心吧,”肖荻伸手为她拭去泪水,“到是你,要是那个人对你不好的话,就回来吧,肖氏会永远站在你身后的。” “谢谢你,肖荻……”正说着,林馨突然看到肖乾正站在肖荻背后楼梯的阴影里,默默地盯着这边,眼里没有丝毫感情,在发现她注意到自己后,少年咧开嘴对她森森一笑。 那个笑容让林馨不寒而栗,肖荻注意到林馨的异常,顺着林馨的目光转身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就奇怪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林馨。” 林馨突然紧紧抓住肖荻的胳膊,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她严肃地看着肖荻,“肖荻,小心肖乾,一定要小心肖乾。” “……知道了,林馨,你就放心吧。”肖荻点头答应。 主角攻上大学之后,也正式进入了肖氏管理层。虽然这么想有些对不起林馨,但是在林馨走后,在主角攻的帮助下,肖荻是真的觉得自己居然比起以前更加轻松了。 在肖氏,肖荻给予了肖乾极大的权力,甚至很多关系到肖氏命运的重大决策肖荻都有意地交由主角攻去做,并且对他所做的决定表示无条件信任与支持。而肖乾也确实是个及其优秀的人,在主角光环的照耀下,肖乾不负众望地成了肖氏公认的总裁2.0,不仅攻略了肖氏上上下下的员工,就连董事会那帮麻烦的老家伙都被他攻略了一大半,有时候在公司说话比肖荻这个正牌老总都有分量。 对于这个结果肖荻表示十分满意,一切都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照这个节奏下去他很快就能成功炮灰了呢! 董事会的例会上,肖乾正拿着激光笔向股东们讲着肖氏收购方泰的预案,肖荻将这个案子交给了他,并让他“按自己的想法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别搞砸了就行。”而肖荻自己则坐在下面昏昏欲睡,头有些微微作痛,最近睡眠不好,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主角攻在会上讲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也一点也不好奇,反正明晃晃的主角光环加持,不用想就知道主角攻不管干什么都会成功,简直半点悬念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可怜的主角攻,活在世上一直这么成功还真是难为他了。啧,那种无聊的人生哪有咱们当炮灰的有意思!咱们人生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多刺激啊!肖荻有些悲伤地想。 肖乾在会上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肖荻难受的样子,散会后其他人都离开了,肖乾将一杯热牛奶放在肖荻面前的桌上,自然而然地站在肖荻身后为肖荻揉着太阳穴,“肖荻,昨晚又没睡好?” 肖荻“嗯”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闭着眼一脸惬意地享受着主角攻的按摩服务,“最近辛苦你了,阿乾……” 叮——即时系统任务:请Player到指定地点将主角受捡回家。 肖荻:!!! 接到系统任务的肖荻突然睁开眼,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在肖乾疑惑的目光中急急忙忙拿起车钥匙就向外走,“阿乾,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就先走了,你下了班早点回家!” 肖荻:难怪最近总是睡不好,原来是要进入剧情啦!好鸡冻有木有!劳资这就去把主角受捡回来给主角攻当老婆! 会议室的门随着肖荻的离开被“砰”地关上,肖乾在那里独自站了一会儿,听到肖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在方才肖荻的位置上坐下,椅子上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他神情享受地靠在椅子上,端起桌上那杯牛奶,将肖荻方才喝过的地方送到嘴边,闭着眼轻轻抿了一口里面的牛奶,想象着那人嘴里的甜味。 “肖荻……” 话说肖荻在接到系统任务后,就急急忙忙到地下车库将自己的那辆保时捷开了出来,照着系统发来的坐标一路朝着主角受的方向飞驰而去,他内心鸡冻不已,等了这么久正经剧情终于就要开始了吗,这个周目的主角受马上就要出场了呢,一会儿见了主角受,再把主角受捡回去,假装自己是个变/态总裁稍微囚禁play一下主角受,然后就让主角攻和主角受两人好好相处,等他俩干柴烈火相亲相爱难舍难分的时候,劳资就功德圆满成功炮灰啦!卧槽越想越鸡冻肿么破!越想越兴奋肿么破…… 然而,还没等他兴奋完毕,肖荻就乐极生悲了。 “哧呀——”十字路口发出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事情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间,让我们来看一下镜头回放。当时肖荻这渣正满心鸡冻地将车开在寻找主角受的道路上,远远看到前方十字路口的绿灯变成了黄灯,和所有遇到这种情况的老司机一样,心情鸡冻的肖荻稍稍估计了一下自己的车速,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在黄灯结束之前通过这个路口,于是脚下油门一踩开始与时间赛跑,争分夺秒地想在红灯开始前通过路口。(对于肖荻这渣的违章行为,各位老司机们请勿模仿哦~比心~) 不料,在肖荻的那辆黑色的保时捷低声轰鸣着驶到路口的同时,十字路口的斑马线上,一个正在等绿灯的行人突然摇晃了一下,然后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倒向路面。肖荻只觉眼前一花,就看到前方一个黑影扑到路中央,眼见就要撞上了,他连忙踩了刹车疾打方向盘,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过后,车子一路蹭着隔离带的护栏停了下来。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9 “呼——”车子停下来后,惊魂未定的肖荻稍稍喘了口气,连忙下车查看自己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见方才的的路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就赶紧扒开群众挤进去围观,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少年面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昏了过去,他的左腿无力地耷拉在那里,看来在刚才的车祸里被撞伤了腿。 肖荻:这个套路似曾相识啊……这特么不就是主角受出场的套路吗!不会那么巧真的被劳资误打误撞上了吧…… 想到这里,肖荻连忙查看系统发来的坐标,发现坐标上指示的自己的光标已经与主角受的光标重合在了一起,再拾起散落在少年身边的证件看了看,“杨清”,看来这出车祸的倒霉鬼真是主角受没错了……所以大纲上可没说我会真的撞到主角受啊!该死的我不会把主角受撞瘸吧!该死的我不会撞死主角受吧…… 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肖荻连忙冲开人群抱起昏迷的主角受放进车里,回到驾驶位上替主角受拉好了安全带,这么一路摆弄下来主角受全程都面色苍白没有丝毫反应,肖荻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战战兢兢地将手伸到主角受鼻子下面试了试,感受到主角受平稳的呼吸才放心下来。 看来虽然劳资撞断了主角受的腿,但大体剧情走向还是没变的,主角受现在应该只是因病昏迷,那劳资就放心了…… 在送主角受去医院的路上,肖荻犹豫了一下,再次查看了任务面板,见即时系统任务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在指定地点将主角受捡回家。 回家!是回家!送去医院估计劳资这任务就算是失败了,反正主角受现在生命没有大碍,先带回家再说吧! 想到这里,肖荻调转了车头,一路飞驰着将主角受带回了肖家,抱着主角受进门的时候肖乾已经到了家,见肖荻抱着个人进来,他吃惊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肖荻这是谁……” 肖荻一边急急忙忙地抱着昏迷的主角受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边吩咐道,“阿乾,帮我打苏医生的电话,让他现在就过来,快!” 跟进来的肖乾看到肖荻就那样将人放在他的床上,就惊讶地问道,“肖荻,他到底是谁?” 肖荻百忙之中回头看见肖乾就那么直直站在门边,有些责备地催道,“阿乾,还愣着干什么,快叫苏医生过来啊!”这傻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不抓紧时间叫医生你老婆瘸了怎么办! 少年微长的额发挡住眼睛,神色晦暗不明,他看了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少年,转而将目光落在肖荻焦急的脸上,最后盯着肖荻放在少年额头上的手,低声答应道,“……哦,知道了。” “快啊!”肖荻不放心又催了一声,然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面色苍白的主角受身上。 楼下的客厅里,挂了电话之后,肖乾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听着肖荻忙忙碌碌的声音,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得死紧。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总裁(六) 苏医生在卧室里为主角受检查的时候,为了保持一见钟情的人设,肖荻坚持守在卧室门口,一脸担忧地来回踱来踱去,简直像一个正在等待妻子生产的丈夫。 肖乾默默看着肖荻焦急的身影,一阵诡异的危机感席卷了他的内心,就连以前的林馨都没有让他产生这么恐慌的感觉。 “肖荻,他到底是谁。”肖乾站在肖荻身后轻声问。 肖荻停下脚步:骚年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里面那位以后就是你老婆啊!但是现在……抱歉主角攻我现在可能要稍微NTR一下你,他现在的人设是你爸爸我看上的男人! 想到这里,肖荻一脸认真地看向主角攻,“阿乾啊……你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吗?” 问题问出口,看到对面主角攻迅速苍白下去的脸,当众出柜的肖荻感觉就像不小心吃了苍蝇:卧槽主角攻你一脸绝望是要闹哪样!不要震惊得就像天要塌下来一样好吗!再说这周目真正的死基佬可不是我,是你哦!真正要搅基的人是你哦!里面那个,你以后可是要爱得死去活来又死去又活来呢! “……你说什么……”肖乾的声音艰涩,难以置信地开口,“你对他……” 肖荻点点头,“对,我喜欢他。”说完停了一下,“阿乾,我知道突然间告诉你这个会让你很难接受,我也不会勉强你认同我,只是,如果你能祝福我的话,我会很开心。” “……祝福?”肖乾直勾勾盯着肖荻,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你让我祝福你?” 主角攻反常的样子让肖荻心里有些发毛,他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糟,这个主角攻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恐同者吧……完了!劳资要是一不小心把这周目的主角攻培养成了一个直男,那这周目还有什么搞头!不行不行,大危机,这个主角攻的性向需要赶紧抢救一下……等等!听说恐同皆深柜这是不是真的?这么想想主角攻的性向可能还有救?不行,劳资好歹要挣扎一下至少先把主角攻的性向掰过来…… “嗯…这个阿乾啊,”肖荻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生怕刺激到面前这个恐同者脆弱的神经,“阿乾啊,你造吗,爱情啊,它是无罪的,也是多种多样的,不论是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还是两个男人或着两个女人相爱,这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没有对与错,只是爱上了一个人罢了。阿乾,同性之爱并不可怕,等你以后遇到了你爱的那个人,你就知道了。”那个人现在就在我床上躺着呢……肖荻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所以你是爱上他了?”肖乾看着肖荻的眼睛问道。 这死孩子究竟有没有抓住重点!重点不是我爱上主角受而是你主角攻要正视自己的性向,不要恐同啊喂! 面对肖乾咄咄逼人的质问,肖荻默然片刻,然后点点头,“对,我爱他。” “这样啊……”肖乾皱着眉头小声说了一句,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就像是想通了是么事情似的,看着肖荻突然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我明白了,肖荻。” 喂喂!主角攻你酱紫完全不像是明白了的样子啊…… “你真的明白了?”肖荻满脸狐疑地看着他,劳资的嘴炮难道真的有效? “嗯,”肖乾笑笑,“我真的想明白了。” 由于主角受的左腿骨折需要固定,苏医生一忙就是整整一夜,而为了保持人设的肖荻也在外面守了一夜。让肖荻没有想到的是,被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想明白了的主角攻,居然也陪着自己守了一夜,还时不时懂事地安慰他,“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肖荻:我当然知道主角受会没事的可是骚年你要不要这么反常!虽然里面的是你未来的媳妇但现在果然还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吧!你这么陪着我在这里守着是要闹哪样!难不成主角攻与主角受天生磁场相互吸引,就算现在主角攻还没有爱上主角受,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主角受状况?这么想想简直太有道理了,一定是这样没错!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肖荻红着眼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脑袋随着脉搏的搏动一跳一跳地疼。肖乾坐在他身边,看他皱着眉头眼皮打架的样子,轻轻说道,“肖荻,头又疼了吗,靠着我稍微休息一会儿吧,张医生出来了我叫你。” 肖荻本想拒绝,但是因为头痛得很,就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一定要叫我啊”,就靠在肖乾肩上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肖乾侧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皱眉睡去的男人,伸出手想摸摸男人的脸,却在快要触摸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而将手搭在肖荻肩上,在肖荻耳边轻声说,“肖荻,我替你按按头吧。”他声音轻柔,就像是害怕惊醒了什么一样,见肖荻没有反应,肖乾扶着肖荻的身体躺下来,让他躺在沙发上枕着自己的大腿,低头望着男人不设防的睡颜,手指在肖荻脸上划过,停在他因为痛苦而无意识张开的唇上,在他的唇上流连徘徊。 轻轻摩挲着肖荻柔软的唇,肖乾的目光炙热而又偏执,“肖荻,爱是无罪的对吗。” “我爱你。” 我相信所有以爱之名犯下的罪,都可以得到原谅。 你也会原谅我的对吗,我的肖荻。 第二天一早,肖荻醒过来的时候就愕然发现自己居然枕在人家主角攻的大腿上!主角攻见他醒了还对他一笑,“肖荻,你醒了。” 肖荻庐山瀑布汗:卧槽什么鬼!我人生中享受膝枕的第一次居然被一个男人夺走了!男人啊!硬邦邦的男人啊!为毛不是萌妹子!为毛不是萌妹子!主角攻你讨厌你还我第一次! 肖荻倏得从主角攻腿上弹了起来,毛毯从身上滑了下去,“主角……杨清怎么样了。” 见肖荻睁眼就是问那人的情况,肖乾目光微暗,“苏医生还没有出来。” 两人正说着,苏医生就打开卧室的门擦着汗走出来,见苏医生出来,肖荻连忙迎上去询问主角受的情况,苏医生告诉他主角受因为感冒发烧加上积劳成疾导致昏倒,再有就是左腿因为被汽车刮蹭而轻微骨折,不过他已经为主角受打上了石膏,都不严重,开副药好好养养就没事了。 听苏医生说完,肖荻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虽然过程有些差错,但总体剧情走向没变,主角受也只是被他撞得轻微骨折而已,不会变瘸就好 ,他实在不敢想像主角受一瘸一拐的样子,话说主角攻会喜欢一个瘸子吗…… 送走苏医生后,肖荻吩咐张婶为主角受熬点粥送进来,然后就进自己的房间去看主角受了。杨清这时候已经醒了,见肖荻进来就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这里是哪里……先生,是您救了我吗,谢谢……”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0 此时劳资的人设应该是对主角受一见钟情的变|态总裁,可千万把握好尺度不能OOC了……确认了自己人设的肖荻在心里点点头,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少年,“这里是我家。不用谢我,你的腿是我撞伤的。” 杨清一愣,“是我自己不好,突然倒在路上也吓了先生一跳吧……”说到一半,杨清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就有些羞涩地笑笑,“我叫杨清,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对了,您是……” 肖荻点点头,故意动作暧昧地扶着主角受的肩膀让他躺下,“我是肖荻。” 肖荻的动作让杨清一愣,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但看肖荻的样子又不像是坏人的感觉,就有些局促地笑了笑,“谢,谢谢您,肖先生,医药费我会付给您,昨晚打扰您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马上就可以走……” “走?”肖荻打断杨清的话,将手慢慢移到杨清打着石膏的左腿上,隔着被子轻轻抚摸着,“你现在这个样子,走得了吗。” 肖荻:所以一条男人的腿到底有什么好摸的…… 杨清心里怪异的感觉愈发强烈,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男人黑色的眼睛,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方才的判断,“没,没关系的,这个不怎么严重,可以走的……” “不可以哦,”男人摇摇头,伸手帮他捋了捋耳边的乱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这个样子是走不了的,安心住下来吧,阿清。” “不,不用麻烦了,肖先生,而且我还要打工……” “打工的地方已经帮你辞掉了,”男人笑着看着他,“学校也已经帮你请假了,安心住吧,乖乖把伤养好。” “为什么你会……”杨清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觉得男人温和笑也变得可怕起来。 “为什么我会知道?”男人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因为,我喜欢你啊,阿清。” 猝不及防被陌生同性表白的杨清瞬间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男人微笑着替他掖了掖被子,动作温柔却不容人拒绝,“没什么不可能啊,阿清,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好的。”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肖荻,粥熬好了。” 肖荻回头见是主角攻端着粥站在门边,就冲主角攻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阿乾,这是杨清,昨天你已经见过了吧。” 肖乾进来后礼貌地冲杨清笑了笑,“杨清,我是肖乾,是肖荻的……”说到这里,肖乾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是肖荻的养子,你叫我阿乾就好。” 肖荻满意地看着主角攻和主角受的互动,看起来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很顺利呢,有我这个变|态总裁衬托,主角攻应该很容易就能获得主角受的好感吧,啧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哈哈哈…… 想到这里,肖荻起身将床边的位置空出来,对主角攻吩咐道,“阿乾,我还有些事要做,你过来替我照顾一下阿清。” “我不用……”杨清刚要拒绝,肖荻就微笑着打断他,“要的,一定要的,杨清,安安心心住在这里,让阿乾照顾你。阿乾,好好照顾他。” “放心吧,肖荻,”肖乾坐在床边冲杨清一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说着,肖乾温柔地将杨清从床上扶起来,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还贴心地吹了吹才将勺子里的粥送到杨清嘴边,杨清本想拒绝,但是看到站在一边的肖荻,犹豫了一下张开嘴。 啧啧,看看人家主角攻和主角受,两人往那里一坐就跟一幅画儿似的,多般配啊!哪里还有原主这变|态怪大叔的事情!站在这里都嫌多余有木有! 见屋子里的两人气氛良好,肖荻十分有眼力见儿地退了出去,出去之前还不忘嘱咐一句,“阿乾,喝完粥记得喂他吃药!” “好的,”肖乾抬头肖荻一笑,“放心吧。” 随着卧室门被肖荻出去带上的关门声,肖乾回过头的时候脸上一丝笑容也无,他将手里的粥放在一边,面色冰冷地看向杨清。 “你到底是谁。”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总裁(七) 肖乾从肖荻的卧室里出来的时候,见肖荻不在楼下客厅里,就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书房的门,“肖荻,是我。” “请进。”肖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肖乾进去的时候肖荻正翻看着桌上的几份资料,听见肖乾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桌边的少年,然后低头继续看着资料,“来了?杨清怎么样。” 肖乾笑了笑,“挺好的,刚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哦,那就好。”肖荻点点头,“你也一晚上没睡了,去睡吧。” “我不困,”肖乾说,“倒是你,昨晚没休息好,现在又在看这些,一会儿又该头痛了。” “我没事。对了,既然来了就看看这个,”肖荻将手里的资料递给肖乾,“你觉得这个厂子怎么样。” 肖乾接过肖荻递过来的资料,看了看疑惑道,“这种老式的纺织厂综合竞争力太弱,市场运作力不足,技术创新落后,生产效率低下,几乎没有丝毫市场竞争力。” 肖荻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要收购它。” “收购?”肖乾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朝不保夕的纺织厂根本没有任何收购的价值,他不信肖荻看不出来这一点,“你说收购这个纺织厂?” “案子交给你来做,以你的能力,收购这种程度的厂子,应该很容易就能解决了吧,阿乾。”肖荻说。 “不是这个问题,”肖乾奇怪地说,“这个厂子根本就没有收购的价值,收购以后为了保证它的正常运转,肖氏向里面投入的资金会更大,这根本就是赔本买卖,肖荻,你究竟有没有想清楚。”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肖荻笑笑,“所以才交给你做,你会把它经营好的对吗。” 看肖荻坚定的样子,肖乾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我会尽快办好。” 说完肖乾拿着资料正要出去,肖荻又叫住了他,“先等一下,阿乾。” 肖乾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肖荻。” 肖荻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档案,“收购纺织厂后,把这个人调到管理岗位。” “这是谁。”肖乾看着档案上的中年女人问道。 “这是杨清的妈妈,在纺织厂当女工。”肖荻回答。 肖乾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肖荻,如果刚才他对肖荻的决定还是有些无奈的话,那现在对他的做法就是有些失望了。 “你收购这个纺织厂就是为了那个杨清?”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1 肖荻摆出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邪魅狂狷地一笑,“不然你以为像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倒闭的纺织厂,能有什么收购价值。” 肖乾震惊地看着肖荻,盯着他的脸沉默良久,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你居然为了他做到这一步,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 “真的,比珍珠还真。”肖荻笑笑,“阿乾,你也回去休息吧,收购的事上点心。” 在将主角受捡回肖家之后,肖荻喜闻乐见地开始消极怠工,整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想方设法地在主角受面前刷存在感,将自己在主角受心里的形象刷成一个猥|琐霸道的变|态总裁,他也已经完全不去公司上班了,公司的事全权交由肖乾打理,自己对公司不闻不问,就差没直接告诉主角攻:公司是你的啦!好好干早日将我炮灰哦! 而杨清在认清肖荻变|态总裁的本质后,也再没给过肖荻好脸色看,见了肖荻就问一句话,“肖荻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 这个时候肖荻就会笑笑,拨通杨清家里的电话,将电话举在杨清耳边 ,“阿清,别这么倔,你想想,你要是离开我,你妈妈可就失业了呢,哦,对了,还有你妹妹,她前两天还告诉我她在贵族学校很开心,见了我还很高兴地叫叔叔呢。” 电话在这个时候接通了,杨清愤恨地瞪一眼肖荻,对着电话叫了一声“妈”。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在嘱咐着杨清什么,杨清不停地答应着,最后说了句“放心吧妈,我会好好谢谢肖先生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肖荻笑着挑挑眉,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欠打样儿,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拍拍杨清愤怒的小脸,动作里带着调戏的意味,他在他耳边暧昧地说,“不用谢我,你家能有今天可都多亏了你呢,阿清。” “卑鄙!”杨清啪地打开他的手,狠狠地别过头不愿看他。 “别这么说嘛,阿清,”肖荻无奈地收回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到现在你连手都不让我碰,你说,到底是你卑鄙还是我卑鄙?” “又不是我让你那么做的,”杨清愤然说道,“不管你为我做多少,我都是不会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唉,”肖荻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是个商人,喜欢上你可是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次赔本买卖。” 快到门口的时候,肖荻回头充满色|情意味地看了一眼主角受,“阿清,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早点想清楚,再过几天,我就要开始收利息了。” “变|态!”卧室里传来杨清愤怒的骂声。 出了卧室,肖荻还来不及给自己的演技点赞,就看到主角攻静静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把卧室里的事看进去多少,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咳,阿乾回来啦。” 最近持续作死的肖荻:主角攻你看见了吧!劳资就是个无药可救的大变|态,刚才还在欺负你家主角受呢!别忍着了,赶快爆发小宇宙把劳资炮灰掉吧!艾玛讲真再过几天劳资可就真的演不下去了,总不能真让劳资去上个男人吧! 没想到主角攻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对着他一笑,“嗯,最近公司的事比较少,和东华的合作差不多定下来了,项目推进都是下面的人在做,我就能稍微闲下来一些。” 不愧是主角攻,肖荻满意地拍拍肖乾的肩膀,十分真诚地开口,“辛苦你了,阿乾。好好干,以后肖氏就靠你了。” 肖乾笑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肖荻。” “砰——”卧室里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看来是杨清又在发脾气了,肖荻望了一眼身后卧室的门,回头无奈地看向主角攻,“阿乾,进去帮我劝劝杨清吧,他听你的。” 肖乾的嘴角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嗯,好。” 主角攻出马,果然所向披靡。肖乾进去后,也不知道他对主角受说了什么,里面砸东西的声音果然停了,肖荻八卦地趴在门上想要听墙角,但无奈卧室的隔音太好了,他什么都听不见。 听了半天什么都听不见,肖荻就讪讪地离开了,切,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按照剧情大纲,里面十有八/九主角攻会温柔地将主角受抱在怀里,缠缠绵绵后一顿安慰,说什么“阿清啊,再忍一忍,再忍一忍我就能把那个变|态老头炮灰掉,到时候我们就能双宿双/飞了”之类的云云,无聊,我才一点都不好奇呢! 叮——即时系统任务:请Player在三天之内ooxx主角受。 这天晚上,接到即时系统任务的肖荻瞬间从床上弹起来,卧槽傻逼系统你逗我!ooxx什么鬼!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让我去上主角受?有没有搞错!别说主角受愿不愿意,特么劳资对着个男人硬不硬得起来都是个问题!放过我吧!我真的还只是个孩子! 该死的到底是谁开发出来的基佬游戏,反人类反社会!就算主角受长得跟天仙似的,那他也是个男人啊,劳资有的他都有,劳资没有的他也没有,身体构造都一模一样,这让劳资怎么可能硬得起来!傻逼系统让劳资去抱一个硬邦邦的男人,这也太难为劳资了吧…… 接下来的三天里,肖荻磨磨蹭蹭磨磨唧唧地不愿行动,常常这一秒说服自己,不就是上一个男人嘛,无毒不丈夫,是男人就直接冲上去上了主角受!下一秒肖荻就怂了,坐在沙发上迈不动腿,目光惊恐地盯着自己卧室的门,仿佛里面关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肖荻,你不舒服?”见肖荻最近总是一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样子,肖乾有些疑惑地问道,“是头又疼了吗?” “肖荻?肖荻?”见肖荻没有反应,肖乾又叫了几声。 “……啊?”肖荻从内心挣扎中回过神,心不在焉地看向主角攻,“你刚才说什么?” “你最近精神不好,是又头疼了吗?”肖乾问道。 我精神不好是因为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上你老婆这我会告诉你?说出来你得保证不打死我…… “哦,”肖荻回头笑笑,“我没事,就是最近休息不好,有些累。” 肖乾看了看肖荻,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楼上关着的卧室门,了然地安慰道,“你对他这么好 ,他早晚会接受你的。” 主角攻你这么鼓励我这个炮灰去NTR你自己这真的好吗…… 肖荻心事重重地点点头:“……那真是谢谢你啊。” 傍晚时分,天空风云变色,大雨将至。 “轰隆——”一声惊雷过后 ,不知哪里发出“砰”的一声,整个肖家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拍打在玻璃上,时不时的闪电将屋子里照得通亮,肖家有仆人出去检查线路,但是因为雷雨太大无功而返。 今晚是最后的期限,肖荻独自坐在黑漆漆客房里,闪电将他的脸映得苍白一片,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瓶二锅头,左腿因为太过紧张而不停地抖动着。 ……啧,还是不行,再喝一杯吧,再喝一杯劳资就动手…… “吱呀——”门被推开了,肖乾端着烛台走进来,刚进来就闻到房间里刺鼻的酒精味。 “肖荻,你喝酒了?”肖乾将烛台放在桌子上问道。 肖荻抬头的时候天边恰好划过一道闪电,那道闪电照在屋子里照得他面色苍白,他有些恍惚地说,“是阿乾啊,还没睡?” 肖乾看着肖荻,“你喝酒了?出什么事了吗?” 肖荻:不是出什么事了,而是即将要出什么事了,我喝酒完全是因为酒壮怂人胆……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喝,”肖荻说道,然后就开始赶人,“阿乾,今晚停电,你早点回去睡觉。” 肖乾将桌上的一瓶二锅头拿起来借着烛光看了看,“这种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少喝点。” “我知道,”肖荻敷衍地点点头,“我就喝这一次。”说完停了一下,“你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听了这话,肖乾不仅没有走,反而走到肖荻身边,“肖荻,你喝多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 见主角攻老赖在他这里不走,本来心里就装着事的肖荻心情有些烦躁,站起来狠狠推了一把主角攻,“我没醉,你赶快回去睡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2 没想到因为起身的时候太急了,刚才喝进去的酒精瞬间就有些上头,他在推了肖乾之后,自己也一个趔趄朝前扑去。 本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的肖荻,却被肖乾一下子拉进怀里,“轰隆——”天边炸开一声惊雷,烛火摇曳里,高大的少年就那样将男人箍在怀里,烛火将两人的身影在墙上投下巨大的影子。 肖荻愣愣感受着来自少年手臂上的力量,有些迟钝地想着,主角攻这小子居然都长这么大了?像个男人一样,真好,这样劳资马上就能炮灰了…… “肖荻,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他听到少年在自己耳边轻声说。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总裁(八) “肖荻,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他听到少年在自己耳边轻声说。 休息?我休息了谁去ooxx主角受呢…… 想到这里肖荻瞬间清醒,一把推开肖乾,三下五除二将肖乾顺门推了出去,“我没醉!阿乾,赶快回去睡觉!”说完“砰”地关上了门。 肖乾就那样站在客房的门口,双手还维持着方才抱住肖荻的姿势,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映得他的脸有些狰狞。 缓缓将手放下,他看着紧紧关着的客房,“肖荻,你会原谅我的,是吗。” 将主角攻打发走后,肖荻摇摇晃晃地回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酒一杯接一杯仰头灌下去,酒壮怂人胆这句话果然是没错,在酒精的麻痹下,肖荻开始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太清楚,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替自己壮胆:不就是上一个男人嘛!大丈夫能屈能伸,过了今晚劳资又是一条好汉! 重重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伴随着天边隆隆的雷雨声,肖荻摇摇晃晃地起身,打开门一路跌跌撞撞地朝自己的卧室摸去。 这边杨清刚刚摸黑睡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钥匙声,门外的人似乎很不清醒,钥匙在门上胡乱地划来划去寻找着钥匙孔。 “谁!”杨清有些害怕,缩在床上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固执地寻找着钥匙孔。终于,那人找对了钥匙孔的位置,钥匙被插了进去,门锁被打开的咔嗒声仿佛一记重锤敲在杨清心上。 吱呀——门被缓缓推开,窗外的闪电将站在门口的人照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杨…清……”那人嘴里口齿不清地叫着他的名字,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跌跌撞撞地向床上扑过来。 “肖荻!你疯了!放开我!”被那人压在身下,杨清刚要挣扎,却发现那人倒在自己身上就不动了。 “肖荻?”杨清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见肖荻没有反应,就用力地将人从自己身上掀开,没想到因为太过用力,肖荻的身体一下子就滚到了床下,脑袋磕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床下的肖荻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呻|吟后就没了声息,杨清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肖荻,一时半刻不知道该怎么办。 稍稍犹豫了一下,正要下床将肖荻搬上来,一道闪电划过,杨清发出一声惊呼,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他一跳。 肖乾走到杨清床前,肖荻就那样不省人事地躺在他脚边,窗外雷声轰鸣着,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肖乾居高临下地看着杨清,眼神冰冷仿佛在看着一个死物。 他伸手捏住了杨清的下巴,语气温柔却冷酷得不带任何感情,“不该你碰的东西,你最好不要去碰,听明白了吗。” 杨清惊恐地望着他,缓缓点了一下头。 松开杨清,肖乾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随手将手帕扔在地上,弯腰抱起地上的肖荻,警告性地看了杨清一眼就离开了。 直到肖乾离开,杨清才脱力一般地坐倒在床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抱着肖荻回到客房,将他轻轻放在床上,肖荻的呼吸里还带着酒精的香味,肖乾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他,将手搭在肖荻脸上,伸出手指摸上肖荻柔软的唇,俯身轻轻吻上去,然后抬眼看着男人安静的睡颜,宣誓一般地低声说,“肖荻,我爱你。” 所以原谅我吧,肖荻。 一道惊雷在天边炸开,这间屋子里却安静得只有肖荻平稳的呼吸声,肖乾拉着肖荻的胳膊将肖荻的袖子撸到手肘上方,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雕花的盒子,他从容地打开那个盒子,将里面一支透明的针剂取了出来。 轻轻挤压着活塞,将针筒里的空气慢慢排出来,直到细细的针尖上溢出几滴透明的液体,肖乾才停了下来,看着昏睡不醒的肖荻微微一笑,借着烛光将针尖抵在肖荻手肘的静脉上。 “不会疼的,肖荻,相信我。”他轻声说。 针尖的刺入的时候,肖荻皱着眉头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但随着针筒里的液体被缓缓地压入血管,他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甚至还舒服地嘤咛了一声。 注射完毕,肖乾小心翼翼地替肖荻拉好袖子,又温柔地为他盖上被子,轻轻吻了一下肖荻的额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做个好梦,肖荻。” 将用过的针筒带回自己的房间扔进垃圾桶里,肖乾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第二天,肖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迟钝地从床上爬起来,脑袋里一阵一阵地疼痛,像是有个重锤,不停地在他脑海里敲击着。 他昨晚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今天醒来却丝毫想不起来梦的内容,只记得在梦里的时候他很快乐,从精神到肉体都无与伦比的快乐,但是现在想再回味一下那梦的内容时,脑袋却钝钝一疼什么也想不起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看到房间桌子上胡乱摆放的两个二锅头的酒瓶时,肖荻顿时想起自己昨晚是在做任务来着,系统让他去ooxx主角受,他怂得不敢上,看马上就到deadline了他就想喝点酒壮胆,然后……然后怎么样了?他确实记得自己昨晚已经进了主角受的房间,已经把主角受压在身下准备酱酱凉凉了,可是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自己为毛会又回到客房里?到底有没有成功ooxx主角受? 想到这儿,肖荻赶紧打开任务面板,然后绝望地看到即时系统任务后面标注了两个红字:失败。 “肖荻,你醒了。”就在肖荻一脸绝望地查看任务面板的时候,肖乾端着一杯醒酒茶走进来。 “阿乾?”见是主角攻,肖荻愣了愣,“你怎么会在这儿?没去上班吗?”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喝酒的时候,主角攻有进来过,就问了一句,“阿乾,昨晚……” “昨晚?”肖乾笑了笑,将手里的茶递给肖荻,“昨晚你喝多了,我就扶你上床休息了。” “你昨晚扶我上床休息了?”肖荻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能直接扶劳资睡觉!该死的你应该直接叫醒劳资让劳资去ooxx你老婆! “嗯,”肖乾点点头,“你喝得太醉,一沾床就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主角攻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将肖荻劈傻,“那我昨晚……有没有去我自己的房间……” “没有啊,”肖乾奇怪地看着肖荻,“你昨晚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怎么可能去自己房间呢,再说你的房间不是杨清住着吗。” 肖荻宽面条泪:劳资也是蠢得没谁了,一个一个都说酒壮怂人胆,为毛就没人告诉劳资喝酒误事呢! “这样啊……”肖荻整个人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办正事之前一定要少喝酒。(肖荻:所以ooxx别人到底是算哪门子正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清看着正在下楼的肖荻眼神怪异,肖荻莫名其妙地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见肖荻看着自己,杨清用余光偷偷扫了一眼肖乾,见肖乾正看着这边,就连忙低下头,“没,没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3 肖乾笑笑为肖荻盛了一碗汤,“肖荻,多喝点汤,醒醒酒。” 肖荻因为头痛所以没什么胃口,随便喝了几口汤就放下了碗,见肖荻停下筷子,肖乾也放下碗关心道,“肖荻,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肖荻随意地摆摆手,“你吃吧,不用管我,我有些头痛,停一会儿就好了。” 肖乾听了自然而然地走到肖荻身后,一下一下轻柔地替肖荻按着太阳穴,“肖荻,以后不要喝酒了,喝酒伤身,你看,今天又头痛了吧。” “哦……”肖荻闭着眼随口答应着,心道喝酒不但伤身而且误事……“你吃饭吧,阿乾,不用管我。” “哗啦—”饭桌这边正在吃饭的杨清手一抖,手里的筷子全都掉在了地上。 肖荻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杨清,今天的主角受好反常有木有,“阿清,你没事吧。” 杨清神色慌张地赶紧从地上捡起筷子,飞快地看了一眼肖乾,然后局促地冲肖荻笑笑,“我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肖荻看着举止奇怪的杨清,又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肖乾,“阿清身体不舒服,阿乾,打电话让苏医生过来帮阿清看看。” 肖乾冲着肖荻笑笑,转而看向杨清,“嗯,好。” 接到肖乾目光的杨清浑身一颤,连忙将头低下去掩饰性地用力扒饭。 整整一天,肖荻的头都是疼的,下午的时候肖乾也没有去公司,而是一直呆在家里照看肖荻,苏医生过来替主角受检查身体的时候也顺便替肖荻看了看,但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给肖荻开了些止疼药就走了。 晚饭过后,肖荻喝了止疼药就早早睡下,谁料刚才吃的可能是假止疼药,肖荻躺在那里头痛的感觉愈发强烈,辗转反侧疼得怎么也睡不着,他觉得自己脑子里像是装了一个搅拌机,一阵一阵的疼痛似乎是要将自己的脑子搅碎。 就在肖荻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挣扎的时候,一双手轻柔地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肖荻睁开眼,看到主角攻正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他。 “肖荻,头还是疼吗?”肖乾一边替他按摩太阳穴一边问道。 “嗯,”肖荻皱着眉点点头,“苏医生开的假药不管用,喝了以后头还一直疼,看来以后再不能喝假酒了。” 肖乾听了这话,眉眼弯弯地笑了笑,“肖荻,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怎么跟爸爸说话呢,”肖荻不大乐意地从被窝里伸出手,狠狠揉了一把主角攻近在咫尺的狗头,“没大没小,爸爸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说爸爸像个小孩?” 肖乾笑着任由肖荻胡乱揉着自己的头发,他看着肖荻的脸低声说道,“肖荻,我从没拿你当爸爸。” 肖荻愣了一下,随即拉着主角攻的头发轻轻推了推他的头,“臭小子,白养你了。” 肖荻内心OS:主角攻说这话是不是表明他要对劳资采取行动了?不愧是能干大事的主角攻,为了主角受连养育之恩都不顾了这可以呀!对于这样的主角攻劳资只想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让劳资的炮灰来得更壮烈些吧! 肖乾的头发被肖荻揉得乱糟糟的,他却丝毫都不在意,他深深看着肖荻,然后笑笑,“白养也养这么大了,现在反悔已经晚了。” 肖荻正要反驳,就见肖乾从床边坐了起来,伸手端起床头柜上放着的热牛奶,“肖荻,喝点热牛奶帮助睡眠吧。” “臭小子,”肖荻笑了笑,坐起身接过肖乾手里的牛奶,“也就这种时候知道孝顺我。” 喝完牛奶,刚刚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主角攻,就有一阵诡异的眩晕袭来,身体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他,无力地靠在那双手主人的怀里,朦朦胧胧中感到脸上有些痒痒的,耳边肖乾的声音遥远得仿佛自外太空传来。 “肖荻,快睡吧……”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总裁(九) 又是一夜光怪陆离的梦,早晨醒来的时候被窗外明媚的阳光晃了眼睛,肖荻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阳光里上下飞舞的灰尘,虽然昨夜睡得很好,但今天头痛却没有丝毫缓解,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间主角攻应该已经上班去了,上次ooxx主角受失败,也不知道对剧情有没有影响,不过听昨晚主角攻说话的意思,应该是要对自己出手了,嗯,这就好,赶快把劳资炮灰掉,劳资真是受够原主这动不动就头痛的身体了……不过话说劳资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啧,感觉自己记忆力变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肖荻皱着眉头替自己揉了揉太阳穴,拉开被子下床,刚刚站起身,一阵眩晕的恶心感突然袭来,他就急急忙忙跑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半天,也没吐出来什么东西,一直在干呕。 等到恶心感稍稍平息下来,肖荻气喘吁吁地抱着马桶,暗自吐槽一句劳资不会是怀孕了吧!这傻逼基佬游戏里男人和男人都能搞到一起,还有什么不可能呢!再说谁知道在这基佬遍地的世界里他们是怎样维持人口平衡的呢! “嗒—”一滴血落进马桶里的清水里,瞬间晕开一层薄薄的血色。 肖荻有些奇怪地盯着水里的血,哪里来的血?难道我昨晚杀人了?正要抬头找找这滴血的来源时,又一滴血自他脸上滴进马桶里。 鼻子底下一阵湿热,肖荻迷惑地伸手在鼻子底下抹了一把,抹到一手鼻血。 我流鼻血了?肖荻愣愣看着手里的血,赶紧仰起脖子手忙脚乱地撕着卫生纸止血,我怎么会流鼻血?最近上火了吗?一会儿下去让张婶做点清热祛火的东西喝吧…… 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肖荻下楼的时候张婶正在厨房忙碌,杨清见他下来,连忙慌乱地低下头。 肖荻随意地坐在饭桌前,翻了翻当天的报纸,“张婶,中午阿乾不回来吗。” 张婶从厨房里探出头,笑呵呵地回答,“少爷说最近公司事多,就不回来吃饭了。” 肖荻“哦”了一声,心道估计主角攻忙着对付我呢,哪有时间回家吃饭,转脸看向看着受惊的小鹿一般的主角受,“最近住的还习惯吗。” 主角受眼神躲闪地答道,“习,习惯。” 看着主角受的样子,肖荻真诚地安慰道,“再安心等一段时间吧,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自由了。” “……哦。”杨清闷声答道,然后偷偷瞄了一眼肖荻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看着主角受的样子,肖荻问道。 “啊!没,没事!”杨清连忙低下头。 吃过早饭 ,杨清飞快地上楼逃回房间,“砰”地关上门。肖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奈地望着楼上紧紧关闭的房门,他视主角受为洪水猛兽,看来主角受视他也如是,这倒好,反正自己也快炮灰了,也不用跑去主角受面前强行刷存在感了,他好我也好。 就在肖荻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一个仆人拿着厚厚一塌信件过来,“先生,这是这两天的信件。” “嗯,放哪儿吧。”肖荻漠不关心地示意那个仆人将信件放到一边,反正那些信十有八/九说的都是肖氏的事,现在肖氏由主角攻管着,有什么事找主角攻就好,能有他什么事呢! 那仆人走后不久,肖家大门就被人敲开了,进来的是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一人见了肖荻礼貌地点了点头,“肖先生,您好,我是阳市人民检察院办公室的检察官,我姓刘。我身后这位是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科的赵先生。” 肖荻了然地点点头,看向二人的目光里居然带着些许兴奋,“欢迎欢迎,二位里面请。”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4 肖荻:卧槽来这儿这么久就等你们了好吗!劳资炮灰可全都靠你们了,二位简直是我的天使…… 被肖荻火热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 ,姓刘的检察官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咳,不用了。是这样的肖先生,我们接到举报说肖氏名下三个外贸公司涉嫌走私,经过调查,我们在东阳码头查获的肖氏货船里,发现肖氏自东南亚建材厂所进的建筑材料里夹带了二十公斤的甲基/苯/丙/胺。另外,检察院日前还收到了匿名人士寄来的肖氏本季度的销售账本,经过调查发现多处收支不符,贵公司在每月中旬都有大笔资金流动,这笔钱在几经周转后都会转入一个国外账户,经过专门人员的调查,我们发现这个账户的开户人,是肖先生。” 面对连篇累牍的罪状,肖荻的身体激动得微微发颤,强忍着不断向上翘起的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沉默了半天憋出来一个“哦”字。 肖荻:忍住!忍住!千万不能笑!这个时候要慌张,要害怕,要惶恐,千万不能笑出声来!笑出来劳资就OOC了! 面对肖荻不停发抖的样子,刘检察官公事公办地继续说,“前日法院应该已经给您寄来了传票,请您和您的律师在明天早上十点前按时抵达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法院将会对您做出公正的判决。如果您没有律师的话,法院将随机为您安排一名律师,还有,请您在开庭前务必不要离开阳市。” “哦,好。”肖荻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送走了两个天使,肖荻绷着脸回到客厅,在方才仆人送过来的一堆信件里翻出标着阳市人民法院的信件 ,撕开看了看,果然是一张传票。 肖荻在心里狠狠地亲了一口这张宝贵的传票,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忍了这么久说出手就半点不含糊,不管是涉黑贩|毒还是走|私洗钱,哪一条罪状都够自己喝一壶了,啧啧,传票都来了,炮灰的日子还会远吗? “先生,没事吧……”张婶在一边担心地问道,“法院一定是搞错了,先生怎么可能做那些事呢……” 肖荻回头安抚地笑笑,“放心吧张婶,我没事。对了,麻烦你把肖家其他人都叫进来吧,我有话要说。” “先生,要不要给少爷打电话商量一下,少爷一定有办法的!”预感到事情会不好,张婶六神无主地说道。 肖荻:所以张婶你到底哪里来的盲目自信主角攻一定会有办法?说出来怕伤你的心,这件事其实就是你家少爷在搞我…… 肖荻摆摆手,“不用了,你快去吧。” 看肖荻一副放弃治疗的死样子,张婶忧心忡忡地下去了。隔了好久不见张婶带着其他人来,肖荻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就叫了一声“张婶!”见没人回答,肖荻起身去找人,却没想到在玄关看到了张婶焦急地拨打电话的样子。 “张婶,你在干什么?”张婶这个样子让肖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先生?”张婶慌张地回过头,“先生,少爷的电话打不通……”她急得满头大汗,已经快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肖荻走过去将电话从张婶手里拿出来挂断,轻轻拍着张婶的肩膀安慰道,“张婶,我没事的,别担心了。” “先生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干那些坏事呢……”张婶不停地抹着眼泪。 肖荻有些无奈地替张婶擦着眼泪,“都是法院搞错了,明天我去把事情讲清楚就好了,没事的。” “真的吗,先生,真的不会有事?”张婶红着眼睛看着他。 “真的,”肖荻笑笑,“我保证。” 张婶这个样子肖荻也没办法继续赶人,只能无奈地万般安抚,将张婶送回房休息后,肖荻才稍稍松了口气。 从张婶房间出来的时候,肖荻看到主角受正拉开房门透过门缝悄悄向外窥探,见肖荻发现了自己,连忙“砰”地关上了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肖荻无奈地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主角攻那天不出预料地没有回来,肖荻躺在床上因为头痛辗转反侧了一夜,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睡着,第二天一早整个人都有些憔悴,收拾收拾就开着车去了法院。 肖氏有自己的律师团队,但肖荻就那样孑然一身地上了庭,别说肖氏现在的律师团队是不是都已经成了主角攻的人,就算不是,肖荻也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叫律师,反正都是要炮灰的,还那么麻烦干什么。 到了法院,肖荻毫不吃惊地看到肖乾正坐在原告的陪审席上,原告是肖荻现在的秘书,是在林馨走后肖乾安排在肖荻身边的人,很显然是早有预谋。 坐在被告席上,肖荻有些无聊地玩弄自己的手指,法院指派给他的律师很明显不是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与原告的律师一唱一和句句数落着他的罪名。肖乾果然很优秀,在做那些事的时候用的全是肖荻的名号,把自己从中摘除得一干二净,倒是成了一个大义灭亲的揭发者。 面对法官咄咄逼人的质问,肖荻就几句话消极应对:“嗯。”,“对。”,“没错。”,“是我。”,“都是我干的。” 全面背锅积极承认自己罪行的肖荻让全场都有些愕然,就连法官也没见过这么配合调查的被告人。肖乾坐在陪审席上吃惊地望着肖荻,他知道肖荻已经知道了这些都是他干的,他原以为肖荻一定会在法庭上据理力争,想方设法地洗清自己的罪名,却没想到他会是现在这个态度。 被告人的积极配合让这次审判显得有些无聊,预想中的针锋相对唇枪舌战并没有出现,就在法官正要敲下审判之锤的时候,被告席上一直低着头消极应对的肖荻突然身体一颤,然后就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不断呻|吟。 肖荻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方才在庭审中的时候,他的手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像是一个帕金森患者一样颤抖着怎么也停不下来,本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不料身体却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骨头里像是有千万根针在里面游走,肆虐的痛感愈演愈烈,身体在渴望着什么,渴望着什么能够缓解这种痛苦的东西,可是他又不清楚自己在渴望什么,真的有什么东西能够驱赶这种噬心淬骨的疼痛吗…… 陪审席上,肖乾远远看着肖荻缩在地上浑身抽搐涕泗横流的样子,猛地握紧了拳头又缓缓地松开。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总裁(十) 因为肖荻的突发状况,法院暂时休了庭。恢复意识的时候,肖荻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简易的床上,左手被手铐铐在床头。 “你醒了,还有十分钟就要重新开庭了,你准备一下。”见他醒来,他的律师看着表一脸冷漠地说道。 肖荻的脑袋一阵一阵地疼痛,他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这里是哪儿?我刚才怎么了?” 律师用看着垃圾的眼神看着他,“这里是休息室,你刚才在法庭上毒|瘾犯了,法医给你打了一针美/沙/酮你才安静下来。” “毒|瘾?”肖荻一脸懵逼地望着那个律师,想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什么毒|瘾,是不是搞错了……” “你昏迷的时候法医检测了你的血样,血液里含有大量吗|啡,这是检测报告,你自己看吧。”见这个渣滓还在狡辩,律师先生将桌上的检验报告扔到肖荻面前。 “检测结果为阳性,被告人(肖荻)血液中含有大量吗|啡,有注射吗|啡成瘾的历史。” 肖荻愣愣看着这份检验报告,我什么时候吸的毒?我自己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主角攻?对,一定是主角攻搞的吧,反正主角攻那家伙从小到大都是个神奇儿童,他想搞劳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劳资染上毒|瘾还不轻轻松松,再说反正劳资就要炮灰了,毒不毒|瘾的也就无所谓了。 想通了这点,肖荻放下手里的报告,看着律师大方地点点头,“嗯,对,我吸|毒。” “哼!”见肖荻这么无所谓地承认,律师先生没有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回到法庭,双手被铐着的肖荻看上去有些萎靡。由于参与走私贩|毒加上利用肖氏洗钱情节较重,法官判处肖荻二十年有期徒刑,并且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对于判决结果,肖荻其实并不关心,反正一会儿他们送他去监狱的时候在路上他就炮灰了,判几年对他来说其实都一样。 结束后,肖荻被两个面无表情的警察叔叔押着离开,在法院的走廊里,一双脚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肖荻抬头,看到眼前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的肖乾,他笑了笑,“阿乾。” 其实他现在心情不错,事情一直发展到现在全部都是正确的大纲剧情,不出意外他现在出门就要车祸炮灰了,而这里面起码有一多半的功劳都是面前这个主角攻的,能一直这么乖巧地跟着大纲走,啧,这傻孩子,真是越看越可爱……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5 肖乾默默看着这个狼狈的男人,开口叫道,“肖荻。” 身后的警察在肖荻身后推了一把,推得他一个趔趄,“快走。” 肖乾神色晦暗地盯着肖荻远去的背影,突然出声,“肖荻!你后悔那时候收养我吗。” 听到这话,背对着他的肖荻停了一下,只是还没有说话就被押走了。 肖乾望着他的背影,原谅我吧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我只是…… 太爱你了…… 睁开眼的时候,肖荻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他有些头痛,皱着眉头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柔软居家的睡衣,他一脸懵逼地打量着四周,我……没有死?也没有被送去监狱?这里是…… 肖家。 肖乾的房间。 有些疑惑地下床,打开房门走出去,站在二楼向下望去,整个肖家都静悄悄的,仆人们都不知所踪,就连张婶也不在。 听到楼下厨房里有声音,肖荻就下楼来到餐厅,肖乾穿着粉色花边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见肖荻下来,从厨房里探出头冲他笑笑,“肖荻,你醒了?汤马上就好,你先坐着等一下。”说完还轻轻挥了挥手里的汤勺。 这样一举一动都带着平和日常的温馨,就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肖荻站在那里看着肖乾。 “什么怎么回事?”肖乾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仿佛他还是那个肖荻面前乖乖听话的小鬼。 “我现在应该在监狱!”或者应该已经顺利炮灰掉了…… 肖乾冲他努努嘴,然后笑,“桌上有今天的报纸。”他有些疑惑,肖荻见了他该问道第一件事难道不应该是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吗,为什么他关心的倒是他此时应该在监狱而不是肖家? 肖荻拿起报纸看了看,头版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肖氏总裁肖某在被押往阳城监狱的路上出了车祸,车毁人亡。 嗯,正确的大纲剧情……个屁啊!劳资还好端端站在这里好伐! “这是怎么回事。”肖荻拿着报纸质问。 肖乾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将汤放在餐桌上,一边解着身上的围裙一边笑道,“还好我在那之前就将你换出来了,不然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可怎么办。”说着,他走到肖荻面前,高大的身形带给肖荻无形的压迫感,“我们都知道,做那些事的不是你,所以你也没有理由去监狱。” 干那些事的都是你难道你会乖乖去监狱吗!肖荻抬头看着肖乾的眼睛,“肖乾,我已经彻底身败名裂,肖氏也已经完全属于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肖氏?”肖乾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出声,“肖荻,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肖氏?” 我当然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主角受! “难道不是?”肖荻皱眉反问道。 “区区肖氏,我还不放在眼里。”肖乾笑着,微微俯身将脸凑到肖荻颈侧,暧昧地在肖荻耳边轻声说道,“肖荻,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 肖荻稍稍向后退了一小步,有些不自在地躲开了肖乾暧昧的动作,心里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乾眸色幽深地不断向肖荻逼近,将他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肖荻,你是真的不懂吗?我爱你啊……” “啪!”他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肖荻愤怒地看着他,“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你爸爸!” 肖乾毫无所谓地笑一下,随手抹去嘴角的血,“只是养子不是吗,而且我说了,我从没拿你当爸爸。” “你疯了!”肖荻用力推着他的身体想要将他推开,眼睛不停地看向二楼自己的卧室,“杨清呢?杨清在哪儿?” 见肖荻不停地要找杨清,肖乾突然伸手箍住肖荻的下巴,捏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你还真是喜欢他啊,肖荻,到这种时候还不忘找他,你真的让我很生气啊!” “你究竟把他怎么样了!你不能动他!”被箍着下巴,肖荻只能仰脸看着肖乾。 看到肖荻愤怒的样子,肖乾一笑,“放心吧,他现在还没事,只是和家人团聚罢了,”说完低头在肖荻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肖荻,让一个人家破人亡的方法有很多,你乖乖听话,不要惹我生气。” 猝不及防被一个男人吻了的肖荻愣了一下就开始剧烈挣扎,“你这个疯子!我是男人!” “你不是也喜欢杨清吗,”肖乾制住肖荻不断挣扎的身体,将他压在墙上,用力啃噬着他的脖子,“肖荻,爱是无罪的不是吗,我这么爱你,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可你总是看不到我,你的眼里总有别人,先是林馨,再是杨清,他们有什么好的,他们有我爱你吗?肖荻,既然你能喜欢男人,那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不要再等了,我爱你,你看着我,我要你只能看着我……” 你才喜欢男人!你们全家都喜欢男人!“疯子!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放开我!……”身上宽大的睡衣轻而易举地就被撕了下来,肖乾低头吻上肖荻的胸膛,仿佛要将他吃入腹中,他松开压着肖荻的手一路向下摸去,肖荻趁着这个空档狼狈地用力推开肖乾想要逃走,却不料刚逃了一步就被抓住胳膊拉了回去,肖乾顺势将他压倒在地上,一只手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摸上肖荻身后那不可言说的部位。 “变|态!”感受到那不可言说的部位被侵犯,肖荻惊恐地尖叫了一声。 “我爱你啊肖荻……”肖乾仿佛什么都没没有听到似的,低头深深吻上肖荻的唇,将他的尖叫堵在喉咙里。 接下的几个小时里,时间每一秒的流逝,都让肖荻痛苦不堪,每一秒钟都漫长得如同凌迟,都让他觉得自己宁愿此时此刻就死去。肖乾的动作并不粗暴,但他还是很疼,只能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求饶,等到他挣扎不动了的时候,就只能在肖乾身下一直哭。 见肖荻哭了,肖乾动作不停,只是无奈地咬着肖荻的耳朵,“不要哭,肖荻,我不是在惩罚你,我是在爱你。” 再次醒来的时候,肖荻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肖乾的房间里。有些难受地呻|吟了一声,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睡衣,他浑身都痛,尤其是身后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该死的主角攻,该死的基佬游戏! 肖荻心灰意冷地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这周目肯定是没有任何悬念地失败了,也不知道失败的惩罚是什么,都怪该死的主角攻! “醒了?”肖乾在这个时候端着热水进来,见肖荻醒了就笑了笑,神态自若地将热水放在床头伸手想摸摸肖荻的额头。 肖荻看向肖乾的目光里带着惊惧,看肖乾向自己伸出手就连忙惊恐地缩着脖子闭上了眼。 肖乾的眼神黯了黯,坐在床边托起肖荻的脸,让肖荻睁开眼看着他,“肖荻,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爱你。”说完温柔地摸了摸肖荻的额头,端起床头的热水,将两片药喂到肖荻嘴边,“你有些发烧,吃点消炎药吧。” “肖乾,你要一直关着我吗?”肖荻没有吃药,只是看着肖乾问道。 听到肖荻这么问,肖乾有些好笑地为他整理了一下耳边凌乱的发,“你又没有错,我关着你做什么。” “我要走。”肖荻说道。 “嗯,可以。”肖乾点点头,将手里的药向肖荻嘴边送了送,“先吃药吧,吃了药你想去哪儿都行。” “肖乾,你在耍我?”肖荻警惕地看着他。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6 “我耍你做什么,”肖乾奇怪地看着肖荻 ,“是真的,你是自由的,想去哪儿都行。” 肖荻看着肖乾的眼睛,默默判断着他话里的真假,他接过肖乾手里的药一下子吞进嘴里,“我吃了。” “嗯,好。”肖乾笑了笑,侧了侧身让出床边示意肖荻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 肖荻戒备地看着肖乾,犹豫了一下就飞快下床,连睡衣都顾不上换就跌跌撞撞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肖乾看着肖荻慌乱逃离的身影,默默站在床边没有动,直到肖家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关门声他才微微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你是这么着急着逃离我呢,肖荻。 可是没用的,你离不开我的,我亲爱的肖荻。 见时间差不多了,肖乾从容地将手里的杯子放回床头,不紧不慢地出了肖家大门,慢条斯理地踱到地下车库,在那辆黑色的保时捷旁边找到了蜷缩在地上浑身痉挛大汗淋漓的肖荻。 “肖荻,你不舒服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不是要走吗?怎么不走了?” “你想上哪儿去?告诉我我带你去好不好?” 地上的男人艰难地伸手拉住他的裤脚,嘴里含糊不清地乞求道,“……阿乾,我好难受……” 肖乾愣了一下,看向肖荻的眼神里带着宠溺——他一向对他的示弱毫无办法。弯腰将肖荻从地上抱起来,在他耳边轻声安慰道,“肖荻,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回去我就给你打针。” ☆、做一个合格的炮灰总裁(十一) 夜里,肖乾将肖荻抱在怀里,两人相拥而眠。自那天之后,肖乾就再也没有和肖荻做过那种事,每天晚上也只是单纯地抱着他睡而已,他对肖荻的身体并没有特别的执念,他要的是肖荻这个人,身体只是这个人的附属品,那天会那么做也只是为了宣告他对肖荻的所有权。况且平心而论肖荻的身体是不适合做接受的那一方的,只要进入一点他的后面就会撕裂,不论他怎样努力,肖荻都无法从中获得丝毫快感,他这么爱他,又怎么舍得让他疼。 此时肖荻在肖乾怀里不安地翻了个身,他已经这样辗转反侧很久了,肖乾伸手打开壁灯,关切地摸摸肖荻的脸,“肖荻,又头痛了?” 肖荻皱着眉,将手搭在眼睛上挡住壁灯刺眼的光线,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声,“嗯,头痛得睡不着。” 肖乾从床上坐起来,让肖荻枕着自己的腿,像以前一样温柔地替肖荻按着太阳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老这么头痛也不是办法。” 肖荻睁开眼,眼里布满血丝,“我没事,你给我打一针吧,打一针我就不痛了。” 肖乾一愣,“下午不是才打过吗。” “我知道,”肖荻看着肖乾,“可是我现在痛,痛得睡不着,你给我打一针。” 肖乾看着他胳膊上密密麻麻青青紫紫的针眼,“你痛的话我替你揉一揉,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以后少用。” “不要你管!我现在就要!”毒|瘾上来的肖荻烦躁地挥开肖乾的手,从床上坐起来下床就要找药,“你把东西放哪儿了?我头痛,赶快给我打一针!” 肖乾看着肖荻削瘦的背影,有些迟疑地问道,“肖荻,你最近是不是瘾|头越来越大了?” 肖荻回过头,看着肖乾的眼睛嘲讽地一笑,“怎么,难道你养不起?” 以肖乾的能力,就是肖荻一日三餐把吗|啡当饭吃都能养他一辈子,但现在显然不是这个问题,肖乾沉默了一下,“肖荻,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担心我?”肖荻的眼里仿佛藏着一把锋利的刀,“你别忘了是谁把那恶心的玩意儿打进我身体里的。” 肖荻: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这周目剧情崩得太厉害,主角攻OOC得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了,早就该炮灰的他还徒劳地在这个世界逗留,想尽快脱离世界,但主角攻看他看得太紧,让他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家里的桌椅摆设凡是有棱有角的地方全都贴心地加了一层海绵垫,手边能用于伤害自己的工具都被肖乾收起来了,吃过饭就连筷子肖乾都能仔仔细细地收起来,这个家简直安全得让人绝望。 想来想去,肖荻觉得想死的话只有用力吸|毒这一条路可以走,反正打了针自己也挺爽的,一举两得多好啊。 看着神色匆匆地在家里不停地翻找吗|啡的肖荻,肖乾突然有些后悔当时的做法,他想让肖荻离不开自己,让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可他不想让肖荻死。 “肖荻,你想不想戒毒?” 听了这话,削瘦的男人停下不停翻找的手,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肖乾,眼神是吸|毒者特有的带着呆滞的坚定。 “不想。”他说。 早晨的时候肖乾起的很早,肖荻最近食欲不好,什么都吃不进去,他就变着法儿地研究食谱,想做出合肖荻胃口的食物。其实他也明白肖荻食欲不振的原因是什么,每一个吸|毒者都会这样,食欲下降,厌食,身体消瘦,情绪不稳,徒劳地用毒|品消耗自己的生命。 他后悔了,很后悔。 不是所有以爱之名犯的错都能得到原谅,他现在就不能原谅自己。 主角攻起的早,肖荻自己赖床倒是赖了很久,反正醒来也没什么事干,想到醒来要面对那个令人心塞的主角攻,他倒愿意一直睡着不醒。 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是他头最痛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吗|啡的原因,他觉得自己最近总是不能集中注意力,一愣神就是大半天,期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清醒的时候看表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这并不是个好兆头,再这么下去搞不好他会变成一个傻子。 用力揉了揉脑袋,肖荻正要下床,眼前突然一阵模糊,怎么回事?他愣愣地将手伸到眼前,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几个摇晃的重影,我这是怎么了?肖荻用力甩甩头,想把这令人讨厌的感觉甩出去,却不想一摇头,眩晕的痛感更加强烈起来。 扶着床柱停了好大一会儿,这种诡异的感觉才渐渐过去,肖荻觉得这可能也是吸|毒的后遗症就没怎么在意,起身来到盥洗室,洗手台上放着肖乾挤好的牙膏。 坚持认为主角攻这么长时间都是吃错药了的肖荻无奈地耸耸肩,做这些事倒不如赶紧送劳资炮灰劳资还可能会感激你。 一边神游一边刷着牙,突然,一滴血滴在了洁白的洗手池里,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肖荻一愣,抬头看向镜子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镜子里的人鼻子底下全是血,血流进嘴里被自己刷出了一嘴血沫子。 卧卧卧卧槽,怎么又流鼻血了!肖荻连忙手忙脚乱地打开水龙头冲洗脸上的血,将凉水拍在额头上想要败火,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最近真是容易上火……一定是主角攻那熊孩子把我气的!对,一定是这样! 好不容易将自己收拾干净,肖荻有些疲惫地回到卧室,打开床头的抽屉取出针剂,轻车熟路地挽起袖子给自己打了一针。 他细瘦的胳膊上已经青青紫紫布满了针眼,几乎已经找不到一个新的可以扎针的地方了,可他丝毫不在意,不就是打针的地方嘛,要找总会有的。 “肖荻,饭做好了……”肖乾做好饭上楼叫肖荻吃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肖荻神情恍惚地歪斜在床上的样子,床下扔着一支用过的针管。 他皱了皱眉,有些心痛地看着肖荻裸/露在外面的胳膊,手臂纤细枯瘦如柴,上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针眼,他曾经用这只手温柔地揉着自己的头,这双手曾经是那样的温暖,那样令自己心向往之,可现在,它被自己亲手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7 扶着肖荻让他在床上躺平,伸手为肖荻拉好袖子,心痛地拉起肖荻干瘦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肖乾轻轻地吻着他薄薄的掌心,低头在他耳边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戒毒吧,肖荻。 至少让我弥补我的罪。 “药呢!肖乾!你把药放在哪儿了!” 下午的时候,肖荻浑身发抖神色焦虑地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着吗|啡,在找遍之前肖乾放药的地方都一无所获后,他狂躁地将手边所有能摔的东西都狠狠砸向肖乾,“你到底把药放在哪儿了!赶快拿出来!” 肖乾直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任肖荻将烟灰缸砸在自己身上,“肖荻,药我都收起来了,我要帮你戒毒。” “戒毒?”肖荻眼神凶狠地盯着他,“你他妈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戒毒?”说完几步走到肖乾面前,伸手哆哆嗦嗦地在肖乾身上摸索,嘴里不停念着,“把药拿出来!给我!赶快给我!……” “肖荻,我不会再给你提供吗|啡了,你……” “啪!”肖乾的话还没说完,肖荻就控制不住地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他妈|的赶快给我拿出来!你想让我死吗……”话说到一半,肖荻突然浑身一颤,然后就神色痛苦地顺着肖乾的身体滑到地上,他浑身抽搐着涕泗横流地跪在地上抱着肖乾腿不断乞求,“……给我……阿乾……给我好不好……你不是爱我吗……给我一点吧……你想让我怎么样都行……我会听话,我会乖乖听话……给我好不好……我陪你上床,你不是爱我吗,我能陪你上床……给我一点好不好……” “肖荻你别这样……”肖乾心痛地看着他,不去管自己流着血的嘴角,弯腰想拉肖荻起来,不料,肖荻的手却突然摸进他的裤兜里,摸到一把钥匙。 摸到钥匙的肖荻将钥匙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后狠狠一把掀开肖乾,连脸上的鼻涕眼泪都顾不上擦就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书房跑去。 肖乾被肖荻猝不及防地推得一个趔趄,后背重重磕在茶几上,撞倒了茶几上放着的几个玻璃杯,水哗啦地撒了一地。见肖荻磕磕绊绊地跑了出去,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追了出去,一路追到书房,见肖荻正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拿钥匙开着保险柜,他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他,握住肖荻的手不让他动,“肖荻,我是为你好,别再吸了,戒毒吧,我陪你一起戒……” “滚开!”肖荻在他怀里剧烈挣扎,力气大得让他几乎压制不住。 “肖荻,我求你了,求你了……” “滚开!滚开!滚开!”肖荻不停喊叫着,毒|瘾上来的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浑身发着抖说不出任何能够令肖乾松开他的话,只会一味徒劳无功的奋力挣扎借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痛苦,然而肖乾抱着他的手像是一张挣不脱的网,让他怎么挣扎也挣不开,他心里升起一阵束手无策的烦躁,“该死的肖乾!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他妈|的早就应该杀了我!”说完他用力甩开肖乾的手,倏地从地上站起来,猛地冲过去一头撞向旁边的书架。 “咚!” “肖荻!肖荻!……” 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肖荻心里有些失望,居然还没死,真是的,人的生命怎么那么顽强,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死。 想起毒|瘾发作时自己说的那些羞耻度爆表的话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特么可真没出息,这傻逼游戏玩得连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节操都不要了,真是羞愧得好想死…… 伸手在床头胡乱摸索着想打开壁灯,手却被抓住了,他听到身边肖乾关切的声音,“肖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他现在很烦这个屡次阻止自己炮灰的主角攻,自己OOC就算了,还拉着他一起作,身为主角攻不好好走剧情整天就知道搞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缠着他一个炮灰算怎么回事!对得起组织对他的信任吗! 有些烦躁地从肖乾手里抽回手,继续在床头乱摸着找开关,这个主角攻,醒了怎么也不开灯!不会现在已经穷到连电费都交不起了吧…… “肖荻,你在找什么?”肖乾看着胡乱摸索着的肖荻。 “灯。”肖荻随口回答,“肖乾,把灯打开。” 肖乾难以置信地将手伸到肖荻面前挥了挥,见肖荻直直睁着眼睛没有反应,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一下子全都冷掉了,他沉默了一下,声音颤抖地开口,“……肖荻,现在是中午……” 肖荻愣了一下,停下不断摸索的手,“你说什么?中午?” “肖荻,现在是中午。”心被撕成一片一片的,肖乾看着肖荻无神的双眼,“窗帘没有拉,阳光正好照进来,照得屋子里,很亮。” “那我为什么看不见?”肖荻愣愣地问,将微微发颤的双手伸到面前,眼前一片漆黑,直到用手碰到了自己的脸,他才迟钝地感受到双手的位置。 稍稍迟疑了一下,肖荻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下床的时候被被子绊了一下差点滚到床下,肖乾赶紧在他身后拉住他,“肖荻,你想去哪儿?” 肖荻用力地推了肖乾一下想从他手里挣开,没想到他没有推动肖乾,自己却一个趔趄绊倒在地,愣了一下就挣扎着想要起身。 “肖荻你没事吧……”肖乾连忙过去想把肖荻从地上扶起来。 肖荻扶着肖乾的手臂刚刚起身,耳朵里突然嗡得一声,然后脑子里一阵尖锐的痛袭来,就像是有人突然用锥子搅碎了自己的脑浆一般的痛。 “啊——”肖荻低吟一声就抱着头跪在地上蜷缩起来。 “肖荻!你怎么了!哪难受你告诉我……”肖荻的样子吓了肖乾一跳,他托着肖荻的身体怕肖荻倒在地上,调整着姿势想将肖荻抱回床上,突然,一滴热乎乎的东西滴在他手上。 是血。 看到手上的血,肖乾吃了一惊,连忙将肖荻的脸抬起来,然后就震惊地看到肖荻的脸上沾满了血。 “肖荻!肖荻你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 急救室外,肖乾神色焦虑地盯着那个“手术中”的牌子,穿着绿色无菌服的护士匆忙地进进出出,从她们的只言片语里,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一无所知。 颅内肿瘤。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肖荻一直都头痛,只知道每天早上起来肖荻都头痛得要命,只知道肖荻每天晚上需要注射吗|啡才能睡着,可他不知道肖荻脑子里居然会有一颗瘤,一颗不断生长着的瘤。 一颗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的瘤。 突然,一个护士急匆匆地打开手术室的门神色焦急地吩咐值班室,“病人有长期注射吗|啡的历史,麻醉剂用量不够,赶快再取300毫克杜/冷/丁过来!” 肖乾脑子里嗡得一声,他狠狠踉跄了一下,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 手术室里,屏幕上不断搏动的心电图,终于拉成了一条直线。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失败。 百分百死亡体验惩罚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肖乾·番外 罪无可赦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8 “小叶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儿!院长说今天会有人来领/养/孩子,让我们现在都过去!”一个小男孩跑进活动室焦急地拽着叶乾的袖子,他比叶乾小很多,看得出为了今天好好收拾过自己。 那个时候肖乾还不叫肖乾,那个时候的肖乾,还是福利院里的“滞销品”,在一众小鬼中显得特立独行。 叶乾十岁的时候,他爸爸做生意破产,从公司的顶楼跳了下去,他妈妈被讨债的人骚扰得神经衰弱,某天肖乾放学回家的时候,发现妈妈已经把自己吊到了房梁上,舌头吐的老长。 然后他就被送进了福利院,十岁的年纪,在别的地方还算小,但在福利院这种地方,就已经属于“老孩子”了,没人愿意挑他回去养,因为这个年纪的孩子是“喂不熟”的,养出一条白眼狼的几率要比养出一个大孝子的几率大得多。 所以他讨厌这种时候,明知道不会有人领养自己,还得鹤立鸡群地站在一众小土豆里任人挑选。 他给自己的人生规划是安安心心在福利院里呆到十五岁初中毕业,然后就不念书出去打工赚钱养活自己。 可他没想到,在他人生规划的十五岁到来之前,在他十三岁的时候,他就被人领养了。 他还记得自己被领养的那天,天上一直下着雨。 那时他正百无聊赖地站在活动室的窗前数窗户上落的雨滴,远远地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了福利院,车上下来的人打着黑色的雨伞,他只能看到那人昂贵的皮鞋。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暗暗观察自己,那人停下脚步,抬头向二楼活动室的方向望了一眼,那个时候,叶乾看到黑色的雨伞下面,那人年轻的脸。 当福利院的老师叫他过去的时候,他的心脏简直要跳出胸膛,他甚至都怀疑老师是不是搞错了,是有人要领养自己了吗?是刚才那个人吗?那个人要领养自己? 心情忐忑地到了院长办公室,他看见那人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身上西装笔挺发型一丝不苟,比方才惊鸿一瞥下自己看到的更加年轻,也更加英俊。 那人见了他就笑了笑,对他说,“叶乾,我是肖荻,从今天起就是你的监护人了。” 面对如此耀眼的人,他有些自惭形秽地低下头,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面对他的沉默,那人却亲昵地在他头上揉了揉,“叶乾,以后就改姓肖吧,肖乾,这个名字也不错。” 他愣愣感受着那人掌心的温度,觉得这一切美好得不太真实。 在出福利院的路上,那人撑着伞,雨伞微微倾斜,雨水沾湿了他的肩膀也浑然不觉。那时他抱着书包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人身边,其实他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害怕那人突然反悔将自己退了回去。 走着走着,他的鞋带散了,脏兮兮地泡在泥水里,见那人回头看着自己的脚,想到自己脚上的破球鞋,他有些自卑地收了收脚。 却没想到那人只是笑笑,将雨伞递到他手里,蹲下身拾起他的鞋带,手指灵活地在他脚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吃惊地望着那人的动作,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呆呆地说了句谢谢。 那人起身后却亲昵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谢什么,我是你的监护人。” 愣愣地看着那人嘴角温柔的笑,他想,原来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只需要那么一瞬间。 也是从那天起,他就不再是叶乾了,而是肖乾,肖荻的肖乾。 将他带回家后,肖荻对他很好,是身为一个监护人的好,但也仅止于此,仅是亲情,而非爱情。但是令他欣慰的是,这样的肖荻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他对工作的热情远大于对爱情的渴望,他的感情生活堪称白纸,纯洁得让他不敢亵渎。 他也从不敢问这样的肖荻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收养自己,现在的一切都美好得像是一场梦,身在梦中时,他怕问出口,梦就醒了。 他常常在想,要是肖荻能够一直像这样不要喜欢上谁,要是他的目光能永远都不为了谁而停留,那他是愿意就这么把自己的感情隐藏一辈子的,他其实只需要默默地看着他就好,只要能这么守在他身边就好。 只要他能一直这样,不属于任何人,哪怕也不属于他。 可是肖荻终究还是喜欢上了别人,一个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的男人。 当肖荻对他说他爱杨清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信仰崩塌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杨清打破,那个杨清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肖荻的爱还不知道珍惜,更可悲的是他自己根本就不被纳入肖荻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甚至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他就要离开你了!他就要离开你了!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要属于别人了…… 是啊,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要属于别人了…… 如果肖荻不是肖总,不是肖氏的掌门人,如果肖荻不会喜欢上别人,不会将目光为别人停留,不会出去招蜂引蝶而不自知,如果肖荻没有羽翼,如果他的眼睛能只看着自己,如果他的身体能只属于自己,如果肖荻不是别的什么人,仅仅就是他一个人的肖荻,那该有多好。 这个可怕而偏执的想法像一头危险的兽,随着他对肖荻日益增长的占有欲而不断生长,日日夜夜不停地在他心里横冲直撞,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控制不住它,心里束缚着这头兽的铁链轰然崩断,然后,猛兽出笼。 肖荻说过,爱是无罪的,那么以爱之名所犯下的罪,也一定是可以被原谅的。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肖荻喝醉了酒,自杨清的房间里将他抱出来的时候,他就那样乖乖躺在自己的怀里,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一个柔弱无依的婴儿,乖乖靠在他的怀里只能依赖他。 要是他能一直这样该多好,那他一定会对他好,比任何人都对他好,他是这么爱他,天底下没人比他更爱他。 可是他迟早会醒的,他醒来就又变成了别人的肖荻,会看着别人,会对别人笑,会对别人好。 他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肖荻只需要是他一个人的肖荻,他的眼睛只需要看着他,他只需要依赖他就好了。 将事先准备好的吗|啡扎进肖荻身体里,肖荻因为痛苦而低吟了一声,他听着简直心疼得要命,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说服自己,痛苦只是暂时的,肖荻早晚会得到快乐的,他那么爱他,怎么舍得让他痛。 然后就是计划中的,剪除肖荻的羽翼,让全世界都抛弃他,当全世界都抛弃了肖荻,那肖荻就只剩下自己了,他就只属于自己了。 计划比想象中进行得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但是让他吃惊的是,肖荻甚至在被判刑后,还在对他笑,还在温柔地叫他“阿乾”。 仿佛他只是一个淘气的孩子,在对父母撒着娇想要博得父母的关注。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想,我不是你的孩子,从来都不是!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男人!是一个有野心有欲|望的男人!这个男人爱你爱得发了疯,爱得想要将你深深揉进骨血之中永不分离。 终于,在他机关算尽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得到那个人,在那个人终于如他所愿一无所有孑然一身只能依赖他之后,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如愿以偿功德圆满了,可是事情的发展似乎与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吗|啡让肖荻离不开自己,但也仅仅是这样,肖荻依旧是那个肖荻,那个温柔得残酷的肖荻,就算吗|啡将他的精神摧毁殆尽,他都依然是那个不会爱上自己的肖荻。 肖荻几乎从不会控制自己对吗|啡的需求,从刚开始的毒瘾发作时才让自己给他打药,到后来的主动滥用,他放纵地追求吗|啡带来的快感,整日无可救药地沉迷于药物带来的天堂之中,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丝毫不在意那些药会摧毁他健康的身体。 但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明明是他亲手将肖荻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明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自己。 看着歪斜在床上神情恍惚的肖荻,他忽然记起第一次见这个人,他是那样年轻英俊,举手投足耀眼得让自己自惭形秽,他就那样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温柔地对他说我是肖荻,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监护人了。 那时的他是那样美好,美好得让自己以为身在梦境。 可是那样美好那样耀眼的肖荻却被他亲手变成今天这幅样子,再也找不到当时的影子。 心痛地看着毒|瘾发作时卑微地跪在自己脚边乞求的肖荻,他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 神啊,我有罪,罪无可赦。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9 然而还未来得及让他赎罪,让他弥补自己所做的一切,肖荻的身体就出了问题。他早就知道肖荻容易头痛,早就知道肖荻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头痛得要命,早知道每天晚上肖荻需要注射吗|啡才睡得着,这些他早就知道。 可他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头痛,以为只是毒|瘾发作的症状,所以他下意识地没有去在意,他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可他就让他那样疼了这么久。 直到肖荻已经完全失明,直到他浑身发抖地抱着头蜷在地上,直到他的鼻血流了满脸,他才意识到他可能是病了。 急急忙忙将他送去医院,将他送进急救室,直到医生拿了手术协议书给他签,他才真真切切地认识到,肖荻,他是真的病了。 他的脑子里长了一颗瘤,很久以前就长了。 在肖荻将他领养回家的时候,那颗瘤就开始生长。在肖荻温柔地揉着他的脑袋,温柔地弯腰替他系鞋带的时候,那颗瘤在生长。在肖荻晚上睡着,被他将吗|啡注射进入身体的时候,那颗瘤在生长。在他将肖荻送上法庭,肖荻面色苍白地站在被告席上时,那颗瘤在生长。在他紧紧地抱着肖荻,在他耳边说爱他的时候,那颗瘤一直在生长。 像是肖荻身体里的一颗定时/炸/弹,时时刻刻计算着肖荻生命的倒计时。 会没事的吧,肖荻一定会没事的吧! 等到手术出来,肖荻的身体康复,他就帮肖荻戒毒,等到肖荻戒完毒,他就放了他,不管他想去哪儿,不管他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他都不会阻挠,他只要……只要肖荻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了。 “病人有长期注射吗|啡的历史,麻醉剂用量不够,赶快再取300毫克杜/冷/丁过来!” 听到护士的声音,他脑子里“嗡——”得一声,向后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麻醉剂……用量不够…… 他面色苍白地望着手术室的大门,肖荻被推进去多长时间了? 这么长时间,肖荻一直都是清醒的吗?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的头颅被打开,清醒地感受到医生的手术刀在自己的大脑上划割,清醒地感受着死亡逼近的绝望,束手无策。 我是个罪人,而且罪无可赦。 他再也站不住了,缓缓地跪倒在手术室的门口。 我最终……还是害死你了啊…… 肖荻…… 签署死亡通知单的时候,一个护士问他,“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他犹豫了一下,在家属签名的那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儿子。我是他的儿子。” 他时常在想,要是那时肖荻没有去福利院,没有收养自己,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肖荻会一直是那个耀眼又美好的肖荻,没有染上毒|瘾,没有身败名裂,没有众叛亲离,他会早早地检查出来身体上的问题,早早将一切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他会一直健康,一直干净,他也许会和林馨结婚,一起出现在报纸上,然后幸福地过完一生。 而他会在十五岁的时候离开福利院,找个小店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也许会遇到一个普通的女人,然后他会攒钱结婚,生一个孩子,忙忙碌碌地赚钱养家。也许他会在电视上看见关于肖荻的报道,但那时的他一定会对这个电视上的有钱人毫不在意,事不关己地和妻子一起憧憬一下有钱人的生活,感慨一声有钱真好。 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两条平行线,原本就不该相互纠葛。 他想,要是,要是有下辈子,那肖荻还是不要收养他了。 就那样成为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那样就好。 ☆、做一只拒绝化形的九尾狐(一) 自系统空间里刚刚恢复意识,肖荻就连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摸到自己的脑袋还完完整整地呆在脖子上,没有被那些假医生开瓢才渐渐深深地松了口气。 上周目那些该死的假医生做手术之前麻醉得也太不仔细了,也不确认一下他还有没有知觉就开始动手,脑子被人活生生开瓢的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 也不知道上周目那个主角攻为什么突然崩成那个样子,劳资都把他老婆送到他眼前了他愣是连看都不看,非要缠着劳资一个炮灰搅基,Are you kidding?是该说劳资魅力大还是该说那小子没眼光?还害劳资被傻逼系统惩罚了,百分百死亡体验啊!死的时候疼死劳资了,差点以为会真的死掉。 肖荻坐在那里长舒一口气,“这游戏可真不人道。” 翻看脑海里的任务面板,二周目的后面果然标注了两个红字:失败。 可恶,都怪该死的主角攻!劳资任劳任怨地走剧情,小心翼翼地就怕剧情崩了 ,结果他倒好,完全不配合劳资的工作,整天就知道瞎胡搞,还说什么他爱我,真爱我的话就去好好走剧情啊,好好按照剧情大纲把劳资炮灰掉劳资就谢谢他全家了。 突然,肖荻注意到任务面板上二周目“失败”的后面,还有一个小文件夹,文件夹下面标注着“肖乾”两个字。 “主角攻?”他疑惑地看着这个文件夹,有些好奇里面会有什么内容,看名字一定是关于主角攻的什么东西。 将光标移到文件夹上正要点开,肖荻犹豫了一下,然后狠狠摇摇头,缓缓将那个文件夹拖入了回收站。 “Player确认删除文件'肖乾'”系统提示道。 “咔嗒。” 确认删除。 “呼——”肖荻悄悄松了口气,上周目的事过去就过去吧,主角攻那么令人心塞他就不追究了,反正都已经失败了,就不看这些东西影响下周目的发挥了。 下周目一定要成功!肖荻暗暗给自己打气。 “三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睁开眼的时候,肖荻觉得自己的视角有些矮。 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或者用山洞形容更加合适,洞里家私摆设倒是齐全,古色古香也谈不上,因为东西都太过简陋,也没那么现代化,看来这是一个古代背景的世界。 大致了解了一下周围环境的肖荻正要起身,一条蓬松粗大的白色尾巴就不安分地在眼前晃了晃。 什么鬼?肖荻有些好奇地想抓住这条莫名其妙的尾巴仔细研究一下,刚伸出手就被吓了一跳——什么手,这根本就是一只爪子,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难道这周目我连人都不是?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0 肖荻将自己雪白的爪子伸到眼前,试着握了握拳,爪子蜷起来的时候他能感受到掌心里柔软的肉垫。 看来真的不是人,应该是某种哺乳动物。肖荻好奇地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看到了一片雪白的毛茸茸,想来手感应该是很好的,但介于这现在是自己的身体,所以他也不大摸得出来这手感到底算不算真的好。 见不远处的木桌上放着一面铜镜,肖荻就想围观一下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纵身跳下床的时候,没掌握好平衡一下子就从床上滚了下去,本以为自己会摔个狗吃|屎,却不料这幅身体本能地动了动尾巴,回过神的时候肖荻就发现自己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包成了一团,这个团子摔在地上一点也不疼,倒是还不轻不重地在地上滚了两圈。 怎么回事? 滚得晕头转向的肖荻晃晃脑袋,然后就吃惊地发现自己正蜷着身体被裹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把自己包起来的东西,这是……尾巴?肖荻好奇地用前爪扒开眼前的尾巴,从尾巴的缝隙里探出脑袋,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被这些尾巴包成了一个雪白的球。 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做?球状的肖荻郁闷地想,普通的哺乳动物会有这么多条尾巴吗?普通哺乳动物的尾巴会把自己的身体包成一个球不放开吗? 不是自己熟悉的身体可真麻烦……肖荻试着控制这些尾巴让它们放开自己,这可真难,你有试过去控制你自己的尾巴骨吗?开玩笑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尾巴骨的存在好吧,更别提去控制它们了。 几经努力,终于,在这场与尾巴骨的博弈中,尾巴骨率先认输,几条大尾巴缓缓地松开了肖荻的身体,肖荻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呼——”松了一口气的肖荻终于舒展了身体,四脚着地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回头向自己身后看去,大尾巴们欢快地在屁股后面摇晃着,还时不时胆大包天地扫过自己的脸,总感觉不太像自己的东西。 自己的尾巴我总得知道多少根吧,肖荻暗暗地想,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尾巴们都压在身子底下,让它们稍微安分下来,然后用前爪抱着自己的尾巴一根一根数过去,“一根,两根,三根……卧槽九根!” 数完肖荻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子下面的尾巴们,这是多么神奇的动物才会生出九条这么大的尾巴,真叫人叹为观止,难道屁股都不累的吗? 纵身跳上木桌,走到铜镜面前看了看,铜镜里映出一张尖尖的狐狸脸。 所以这周目是只狐狸?肖荻歪歪头,镜子里的狐狸也歪歪头,头顶尖尖的白色耳朵还不自觉地抖了两下。 稍稍熟悉了一下这具身体的用法,肖荻打开了脑海里的《剧情大纲》,趁没人赶紧熟悉剧情才是正理。 大纲上讲,这是一个充满聊斋风格的人妖相恋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攻是个年轻的郎中,某日上山采药的时候救了一只被捕兽夹夹到的白狐狸,心地善良的他替狐狸包扎了伤口后就将它放生了。这件事显然只是他救死扶伤的行医生涯中最不起眼的一桩,转眼他就忘了,可这对被他救了的那只小狐狸来说,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想象一下,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狐狸……咳咳,你就当它情窦初开吧,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狐狸某日正在山间愉快地玩耍,它欢快地在山间跳来跳去,像个小智障一般一会儿扑蝴蝶一会儿捉蚂蚱,连山间的溪水都能感受得到这小智障的欢乐。突然,它一个没注意脚下,被猎人的捕兽夹咔嚓一声夹住了腿,对于一只小智障……呸!一只小狐狸来说,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就在小狐狸一脸绝望的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天神一般的人类,这个人类不仅将它救了出来,温柔地替它包扎了伤口,完了还帮它顺了顺毛,多么罗曼蒂克,郎中的手摸在身上,小狐狸的心都要化了。 然后这只坠入爱河的小狐狸就化身为跟踪狂魔,没日没夜地跟在主角攻身后偷窥他。主角攻上山采药,它偷窥,主角攻下山回家,它偷窥,主角攻给人看病,它偷窥,主角攻晚上睡觉,它偷窥,主角攻起来上厕所,它还偷窥……尽管这么热衷于偷窥,但它一直胆小得不敢现身,因为它羞涩。 没错,这只跟踪狂小狐狸就是本周目的主角受 ,一只修炼百年的六尾狐妖。 有一天,主角攻上山采药的时候遇到暴雨,不小心从山坡上掉下去摔断了腿,主角受小狐狸一看心上人受伤这还得了,顿时也顾不上羞不羞涩了,化出人形就把主角攻救了上来。 由于是暴雨天气,主角攻又摔断了腿,送他下山肯定是不实际,主角受小狐狸犹豫了一下,就将人带回了自己家好生照顾。 被救的主角攻也是很吃惊,他家祖宗八代都在这个山脚下行医,从没听说这山上还有人住着,况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少年,虽然心里疑惑,但少年眼神清澈看着不像坏人,主角攻也就放下戒备和主角受回去了。 主角受将主角攻带回去后,一个照顾一个被照顾,渐渐擦出爱的火花,然后干柴烈火地爱得难舍难分。两人在人迹罕至的山里着实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但主角攻是个心里装着事业的男人,山下十里八乡就他这么一个郎中,他要是不回去,山下连个能看病的人都没了,他也不能永远在这山里呆一辈子,所以养好腿后就提出要下山回家,不仅他要回家,还让主角受和他一起下山回家,反正两个人都这关系了,夫唱夫随,我回家你就跟着我一起回家吧。 主角受听了犹豫了一下,权衡再三觉得自己果然还是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爱情,于是欢欢喜喜收拾好东西就和主角攻下山了。 下山后,两人本来还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没想到有一天,村里来了个道士,硬拉着主角攻说主角攻身上有妖气,还附赠黄符一张让主角攻回家放在枕下,缠着他的妖孽自会现形。 主角攻听得将信将疑,拿着黄符只当这道士是个疯子,随手将黄符塞进袖子里就忘了。晚上回家的时候兴致勃勃地正要和主角受分享一下今日白日见了个疯子的时候,就见主角受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只六尾狐狸。 看着变成狐狸的主角受,主角攻吃了一惊,他实在没想到那疯道士说的妖孽居然就是自己的爱人,犹豫了一下正要将袖子里的黄符扔出去,不料那疯道士突然破门而入,几道黄符打在主角受身上打出了主角受的内丹。 见六尾的内丹到手,那道士哈哈一笑就逃之夭夭,留下奄奄一息的主角受和全程懵逼脸的主角攻。 看狐狸状的主角受倒在地上大口吐血,主角攻就算不是兽医也看得出来主角受就快不行了,他六神无主地抱着主角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无比懊悔,觉得都怪自己引狼入室才害的主角受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感应到弟弟生命垂危的九尾狐赶到,看见了主角攻怀里失去内丹就快挂掉的弟弟,为了保住弟弟的性命,九尾狐将自己的千年内丹给了弟弟,却在回去的途中遇见那个道士,被那道士打得魂飞魄散。 故事的最后,妖道被一只孔雀精收拾了,而主角受养好伤后,本来准备黯然离开,没想到主角攻告诉他他根本不介意他是一只妖,不管他是什么他都一样爱他,于是,两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哦,对了,他们每年都会回到山上给主角受的哥哥,那只舍生取义的九尾狐上坟,感谢一下他能大公无私地牺牲自己成全他们。 看完大纲的肖荻:。。。。。。 隔着文字劳资都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对单身狗的浓浓恶意,所以说九尾狐到底招谁惹谁了,就那么随随便便地出场,然后随随便便地成为主角攻受爱情路上的垫脚石,最后随随便便被炮灰,就因为这家伙是只单身狗? 你问肖荻为什么这么愤慨?当然愤慨了,因为他就是那只死得其所的单身狗九尾狐。 整个故事里只有那只九尾狐头上标着大写的两个字:炮灰! 这种炮灰中的战斗机,除了肖荻还能有谁。 ☆、做一只拒绝化形的九尾狐(二) “肖荻!肖荻!” 刚刚放下大纲,狐狸洞里就冲进来一道白影,还未看清那道白影是个什么鬼,肖荻只觉眼前一花,就被那道白影紧紧搂在了怀里。 肖荻翻着白眼:恶……抱这么紧劳资酷爱被勒死了有木有…… 只听那人抱着肖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肖荻!肖荻!太好了,你还没有死……” 劳资好端端干嘛要死,劳资的生命将来可是要献给主角受的,才不会轻易说死就死呢!不过话说这位大哥你谁啊……肖荻在那人怀里奋力挣扎,前爪不停地在那人胸前扒来扒去,想从那人勒死人的臂弯里逃出来。 “……你先放开我……你快勒死我了……”大哥你先松开劳资有话好好说……噫~你的鼻涕都粘在劳资毛上了!狐狸毛很难洗的好吧!弄脏了你替劳资花钱干洗吗! 见自己似乎太过用力不小心将肖荻勒去了半条命,那人连忙松开了肖荻,肖荻趁那人松手的空档赶紧从他怀里跳下来跳到桌子上。 站在桌子上抖抖全身的皮毛松了口气,抬头看向那人的时候,肖荻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这个人太美了,罕见的银发碧眼,五官的每一处都精致得就像被细细雕琢过一般,妖美冶艳宛若一只勾魂摄魄的妖精。 惊艳过后,肖荻很快就冷茎下来,有些惋惜地望着眼前的美人——美人啊,蛇精病也是病,得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1 肖荻:突然抱着劳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再美劳资都没心情欣赏了好伐! “那个……姑娘你谁?”被美人火热的目光盯得发毛,肖荻有些忐忑地问道。 看这魔幻偶像剧的画风不会是主角攻或者主角受里边谁吧,不对啊,主角攻是个郎中,再美他都是个凡人,主角受……一个狐狸精?倒是有这个可能……不对,大纲上说主角受的人形应该是个气质干净的少年来着,眼前的美人显然美得太过侵略,浑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处能用“少年”二字形容的地方……卧槽美人你到底谁啊!到底是男是女,赶快报上名来! “姑娘?”美人含着泪挑挑漂亮的眉。 肖荻:美人不愧是美人,挑个眉都能挑得这么风情万种…… “那个姑娘你别误会,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扒你衣领的,都是你刚才抱得我太紧了我才……”见美人的衣领被自己方才扒得凌乱不堪,肖荻连忙点头道歉,眼神却飘忽不定地朝美人敞开的领口瞟过去,然后道歉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看到美人平坦的胸部,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男人!?” 感觉自己被欺骗的肖荻:难怪劳资刚才扒了半天什么都没扒到,原来这家伙是个男人!哼,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 “哇——”眼前的美人突然又哭出来,边哭边伸手就要抱肖荻,肖荻连忙敏捷地跳到桌子对面躲开美人的魔爪,“大哥!有话好好说……” “肖荻!你果然是肖荻!”美人吸着鼻子怀念道,“我们以前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把我认成了姑娘,呜呜呜……” “所以你到底是谁啊!”肖荻郁闷地仰头看着他,尖尖的耳朵耷拉在脑袋上。 “哦,我忘了你现在还不认识我……”美人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用水汪汪的绿眼睛看向肖荻,“肖荻,我是白孔雀。” “白孔雀?”肖荻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是谁?是原主认识的人吗? “嗯,是我。”美人含着泪点点头,“现在你还不认识我,但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关系会很亲密……”说完还偷偷用绿眼睛瞟了一下桌上的狐狸。 肖荻听得一头雾水,亲密……估计就是原主好基友的意思?这么说不就清楚了!一进来就像个蛇精病一样又哭又叫谁特么知道你是谁,早点做自我介绍多好啊! 嗯,美人叫白孔雀,孔雀……肖荻默默打量着桌前一袭白衣的银发美人,这家伙是孔雀……总觉得好在意有木有,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突然,肖荻脑袋里灵光乍现,瞬间瞪大眼睛惊讶道,“孔雀?” 美人连连点点头,“对,孔雀。” “你是一只孔雀?” 看着肖荻目瞪口呆的样子,美人眼波流转,用手捂着嘴轻轻一笑,“嗯,我是一只孔雀。” 肖荻直直盯着他沉默半响,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那你会不会开屏?” 美人:。。。。 白孔雀看着肖荻羞涩一笑,“我当然会开屏,不过……”说着,他眨着漂亮的绿眼睛,朱唇轻启声线性感,“只会在求偶的时候开,你要看吗?” 卧槽太犯规了这个死妖精!接到美人媚眼的肖荻被电得浑身一颤,连忙用两只前爪揉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冷茎下来,这家伙再美都是个男人啊!货真价实的男人啊!不,连男人都算不上,他就是一只鸟!一只鸟!被一只鸟电到肖荻表示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不不不,我不想看你开屏,你别开,你别开!”见白孔雀一副“我马上就要开屏了你看好啊”的样子,肖荻连连摆着自己的前爪拒绝道。 “哈哈哈哈哈……”肖荻的样子逗得白孔雀哈哈大笑,突然伸手将肖荻捉住抱在怀里,亲昵地用脸蹭着肖荻的狐狸脸,“你想看我开屏我随时都开给你看,和我你还客气什么呀……” 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的肖荻一时挣脱不开,只能无奈地被美人的大脸蹭来蹭去,“我其实也不是特别想看,你不用特意开给我看的……” 蹭了半晌,白孔雀突然止了笑容,伸手将肖荻举到眼前,严肃盯着肖荻黑色的眼睛,“肖荻,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内丹,不要随随便便送给谁。” 肖荻被举在半空,后腿不安地在空中乱蹬着,白孔雀突如其来的严肃让他愣一下,这只鸟简直太奇怪了,什么叫随随便便送给谁啊,送给主角受那能叫随随便便吗!不过话说这鸟的语气怎么这么奇怪,说的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 被白孔雀盯得不自在,肖荻眼神躲闪地敷衍道,“呃呃呃,知道了,知道了,你赶快放我下来!” 白孔雀看着肖荻耷拉在脑袋上的尖耳朵,“你在说谎,肖荻,你一说谎耳朵就会耷拉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 肖荻吃了一惊,赶紧伸出前爪捂住耳朵,啧,还真是!这什么麻烦的设定! 被识破的肖荻有些恼羞成怒,在白孔雀手上用力蹬着后腿,“你赶快放我下来!内丹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你管得着吗!” “肖荻!你怎么能这么说……” “哥哥……咦,你是谁?”语气激动的白孔雀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 两人同时顺着声音向洞口看去,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六尾狐狸正站在洞口好奇地望着他们,白孔雀一见这只狐狸,连忙将肖荻搂在怀里微微侧身挡住六尾狐的视线,语气戒备地说道,“怎么是你!” 肖荻在白孔雀怀里拼命挣扎,好不容易将头探出来想围观这个疑似主角受的狐狸,下一秒就被白孔雀用手按了回去, “你别乱动!”白孔雀将手按在他头上不让他乱动。 “哥哥,他是谁?”肖狸好奇地望着这个抱着哥哥的人,在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怀里肖荻不断摆动的九条大尾巴。 六条尾巴,叫劳资哥哥,看来这狐狸真是主角受没错了…… “他……阿狸啊,他是哥哥的朋友……”被白孔雀捂在怀里,肖荻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是一只孔雀……” “是哥哥的朋友啊……”肖狸诧异地观察着这个抱着哥哥的美艳妖精,哥哥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孔雀哥哥,你好……”肖狸正礼貌地和白孔雀打招呼的时候,就被白孔雀硬邦邦打断。 “谁是你哥哥!你别乱叫!”白孔雀看向肖狸的目光里充满敌意。 看到白孔雀危险的绿色眼睛,肖狸本能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局促地看着白孔雀怀里露出来的几条大尾巴,有些慌乱地打着招呼,“那哥……哥哥,我先出去玩了……” 肖狸出去以后,白孔雀将肖荻从怀里掏出来,举到眼前认真地看着他,“肖荻,以后离他远一点。” “呼——”肖荻被举在白孔雀手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闷死他了,他有些奇怪地看着白孔雀绿色的眼睛,“阿狸是我弟弟,你让我离他远一点?” 白孔雀看着肖荻欲言又止,“总之你听我的,离他远点就是了。” 肖荻:美人你到底犯什么毛病! “你先放我下来!”肖荻胡乱蹬了几下后腿,大尾巴不自觉地在白孔雀手腕上扫来扫去,老这么举着劳资算怎么回事!劳资是你养的宠物吗! 白孔雀笑笑,伸手胡乱撸着肖荻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很好,“肖荻,化个人形给我看看,你化形的话我就放你下来。” 被白孔雀托在空中的肖荻浑身一僵,然后欲盖祢彰地冷哼一声,“人形有什么好!我是个狐狸!才不喜欢直着身子走路呢!”妈蛋这只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才刚穿越过来不熟悉这具身体的用法,能化形劳资早化了好吗!你以为劳资乐意被你这么捉来捉去的吗! “这样啊……”白孔雀有些失望地看着他,“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化形,我明明记得你化形的样子很好看呢……”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2 肖荻:再好看也没你好看,想看的话自己照镜子去!再说劳资一个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这样吧肖荻,“白孔雀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你化形的话我就开屏给你看,好不好?”还一脸“你赚了喔~看我对你好不好”的表情。 死妖精谁想看你开屏!肖荻的尾巴不安分地扫过白孔雀的脸,他满脸黑线地看着白孔雀,“我不想化形,也不想看你开屏,你赶快放我下来!” 如果肖荻没有猜错的话,这只孔雀不是什么路人甲,大纲里还是有他的戏份的,虽然戏份不多,但他应该就是最后收拾了妖道的那个孔雀精,也正是因为他收拾了那个妖道,才让主角攻和主角受之后的幸福生活没了后顾之忧。 什么?你问肖荻为什么这么肯定?开玩笑这家伙的画风他就不提了,孔雀精耶!这可是妖精里面的稀有品种,很少见的好伐!像孔雀这种自恋起来没个节制的生物,让它们静下心来好好修炼简直比登天还难,能成精就已经是孔雀里面的上进雀了,而像眼前这位,一看就知道是个修炼千年的老妖精,身为一只孔雀这么努力还真是难为他了。这家伙要不是大纲里面的那只孔雀精那劳资就直播胸口碎大石! 所以说,这鸟还是蛮重要的一个角色。 “那个……白孔雀?说起来你对道士怎么看?”肖荻看着白孔雀翠绿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话音刚落,他就愕然地看到白孔雀漂亮的绿眸瞬间被杀意填满。 ☆、做一只拒绝化形的九尾狐(三) “那个……白孔雀?说起来你对道士怎么看?”肖荻看着白孔雀翠绿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话音刚落,他就愕然地看到白孔雀漂亮的绿眸瞬间被杀意填满。 “你……你没事吧……”白孔雀的瞬间的杀意让肖荻打了个寒噤,动物的本能让他觉得此刻的白孔雀很危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 听到肖荻的声音,白孔雀愣了一下,身上的杀意如潮水一般退去,他低头看着肖荻风情万种地笑了笑,与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道士?什么道士?” “就……就是普通道士……”肖荻还沉浸在方才的惊骇中没回过神来,他敢保证刚才感受到的白孔雀的杀意不是幻觉,身为一只鸟怎么戾气这么重,啧啧,不愧是最后能搞死本周目反派boss的厉害妖,变脸比变天还快。 “抱歉,吓到你了吧,”见肖荻被吓得呆愣愣的样子,白孔雀轻轻将肖荻放到桌子上,安抚地摸了摸他耷拉下来的尖耳朵,“我讨厌道士。” 被白孔雀摸着耳朵的肖荻居然感觉被他摸得有些舒服,就控制不住地将头在他手上蹭了蹭,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所有的妖都讨厌道士。”大尾巴们欢快地在身后摆来摆去。 看肖荻的样子白孔雀就知道他现在很舒服,他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抚摸着肖荻柔软的毛皮,“肖荻,以后遇见道士一定要绕道走。” 突然回过神来的肖荻:。。。。 艾玛艾玛好羞耻有木有!动物的本能可真要命,狐狸好歹也算是犬科动物,这种温柔的抚摸劳资根本拒绝不了有木有!话说这死妖精的手法也太好了,好想让他再多摸摸我……呸呸!劳资才不是狗呢,死妖精赶快把你的手从劳资身上拿开! 收回心神的肖荻连忙从白孔雀手下跳开,跳到桌子另一边戒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摸我!” 白孔雀莫名其妙地说,“你不是喜欢我那样摸你吗?” “放屁!我才不喜欢呢!”幸好脸上有狐毛挡着,不然太羞耻了有木有…… “不喜欢?”白孔雀好笑地看着他,“不喜欢你摇尾巴做什么?” “才,才没有摇呢!你看错了!”肖荻有些尴尬地回头看到自己那些不听话的尾巴们,慌乱地转身抱住其中一根想制止它的不停摇晃,结果别的尾巴竟然得寸进尺地摇晃得更加厉害,他自己拉都拉不住。 完了,这些一定都是假尾巴,一点都不听劳资的话,整天就知道出卖劳资…… 看肖荻狼狈地在桌子上追自己尾巴团团转,白孔雀心情不错地哈哈大笑,心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不料,肖荻一脚踩空不慎从桌子上滚了下去,大尾巴们瞬间将主人裹成了一个雪白的团子,白孔雀见状,连忙地伸手接住了这个团子,“小心点儿,肖荻。” 肖荻蜷在狐球里面欲哭无泪:劳资真是蠢得不忍直视,变成动物以后智商也会跟着降低吗…… 将肖荻安安稳稳地放在床上,白孔雀开始着手对狐狸洞的改造,肖荻控制着这些不听话的尾巴们放开自己后,就看到在狐狸洞里忙忙碌碌的白孔雀。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蓬松的大尾巴卧在床上,肖荻一脸懵逼地看着白孔雀忙碌的身影,“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白孔雀回头冲他一笑,“你家这个柜子太旧了,我没记错的话已经用了七十多年了吧,我帮你换换。”说着,白孔雀手中的雀翎扇轻轻一挥,那个陈旧的柜子焕然一新。 “这是现在人类流行的最漂亮的款式,喜欢吗?”白孔雀一向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他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 肖荻卧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孔雀和他手里那把神奇的白色扇子,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法术吧!卧槽好神奇有木有!大开眼界有木有!没想到这只徒有其表的鸟还是有些本事的嘛! “……我知道,”肖荻呆呆地说,“可是你为什么要换我家的东西。” 白孔雀笑笑,雀翎扇一挥肖荻身下简陋的木板床已经变成了一张华丽舒适的雕花大床,淡紫色的纱幔轻轻地垂在一边。 “当然要换,因为……”白孔雀用雀翎扇轻轻挡住自己的嘴,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绿眼睛,“从今天起,我就要住在这里啦!” 白孔雀:开不开心?高不高兴?好啦,不要太兴奋哦…… “你家的东西真是又简陋又缺乏美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种地方住下去的。”白孔雀有些头痛地小声说,“都得换掉才行呢……” “你说什么!谁答应你住在我家了!”白孔雀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中肖荻,这个该死的老妖精在自作主张些什么!让他住到这里把劳资当宠物养吗! 只要想到这死鸟动不动就将自己捉起来一顿揉搓,肖荻就不寒而栗。 “嗯?”白孔雀理所当然地着看着肖荻,“我自己决定的呀!”他缓步走到肖荻面前,伸手捏捏肖荻毛茸茸的耳朵,“我要是不时时看着你,你不小心死了怎么办!” 肖荻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呸呸!节操!节操!劳资不是狗!不是! 肖荻用力甩甩头,将动物的本能驱赶出去,“我不同意!你不能住在我家!” 这死妖精再住下去,劳资就要被驯化了有木有!阔怕!坚决不能让他住在这里! “反对无效。”白孔雀摇摇头,“从今天起你家就是我家,让我们一起愉快地生活吧!” 谁要和你这只死妖精一起愉快地生活,给劳资有多远滚多远! “不行!”见反对无效,肖荻急得猛得从床上站起来,浑身的毛都炸开来,身后的大尾巴攻击性地甩来甩去,打在柔软的床上发出噗噗噗的声音。 看肖荻这幅样子,白孔雀有些苦恼地歪歪头,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手里雀翎扇轻轻摇动,肖荻只觉眼前一花,再看向白孔雀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一幕震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眼前出现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银发女子,那美艳的女子用翠绿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声音酥软娇滴滴地祈求道,“阿荻~就让人家住在这里好不好~” 肖荻紧紧盯着她波涛汹涌的胸部,大脑一片空白瞬间死机,荡漾的春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女神女神女神女神……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3 女神轻笑着伸手,柔荑温柔地拭去肖荻鼻子下面可疑的血色,然后温情脉脉地抚摸着肖荻毛茸茸的脑袋,轻启朱唇在肖荻尖尖的耳朵边呵气如兰,“好,不,好?” 耳尖发颤智商节操全面下线的肖荻:好好好,你是女神你说什么都好…… “你同意了就好。”女神的声音突然变成了男人,陡然一惊回过神的时候肖荻就发现自己正一脸享受地躺在白孔雀一马平川的胸前打滚,还蹭人一身鼻血。 瞬间惊恐地从白孔雀怀里跳下去,一脸懊悔地看着他,“你居然变成女人骗我!” 白孔雀伸手将自己凌乱的衣领整理好,冲他眨眨自己翠绿的眼睛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可你就吃这一套不是吗?” 肖荻:阔怕!这只鸟太可怕了!生性猥琐的劳资完全不是对手啊…… “好啦!你别生气啦!”白孔雀揉揉肖荻毛茸茸的脑袋,“骗了你是我不对,但是你看,以后我和你一起生活的话,你想见'她'我随时都让你见好不好?” “哼!那就是你!别以为我会再上一次当!”肖荻恨恨地对这个福利嗤之以鼻。 “真的吗~阿荻……”眼前的白孔雀瞬间又变成了美艳女神,她深情款款地望着肖荻,晶莹的绿眸里充满委屈,长长的银色睫毛上挂着泪滴,“你真的…不想见我吗……” “不不不不是,你别误会!”眼见美人垂泪,肖荻连忙手忙脚乱细声细语地安慰道,“我想见!想见!” “哦,那就好。”再次变回来的白孔雀随手擦了擦银色睫毛上的泪,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肖荻生无所恋地倒在床上,连尾巴们都无精打采地垂在一边:劳资已经酷爱被这老妖精玩坏了…… 肖狸在外面游荡完毕,晚上回家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狐狸洞,转到洞口看了看确认这就是自己家没错,才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进了门。 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狐狸一脸懵逼地打量着富丽堂皇的狐狸洞,完全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早上出门前的家,对了,哥哥呢?哥哥去哪儿了?难道哥哥把狐狸洞卖了? 连忙焦急地四处寻找着哥哥的身影,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哥哥正无精打采地卧在一张雕花大床上,纱帐遮挡下,在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哥哥身上雪白的皮毛。 “啊——狐骚味儿~”白孔雀慵懒地躺在床上皱皱鼻子,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厌恶。 肖荻抬起眼皮望了一眼白孔雀,白孔雀连忙睁开眼睛讨好地摸摸肖荻的耳朵,“不是说你不是说你,我说的是这里另外一只狐狸。”说完绿眼睛目光危险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肖狸。 肖狸被吓得向后退了一小步,求助地看向床上那只九尾狐,“哥哥……” 生无所恋的肖荻这才注意到主角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连忙从床上站起身,“阿狸你回来啦……” “回就回来了,有什么可开心的。”白孔雀坐在一边不悦地说,悄悄伸手捏了捏肖荻粗大的尾巴。 “白孔雀,这是我弟弟!你对他好一点儿!”肖荻不满地回头看着他,这死妖精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地看不上主角受?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喜欢狐狸这种毛茸茸的动物的,不然也不能非要搬过来和劳资一起住,可他对主角受这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主角受比劳资少了三条尾巴?他只喜欢尾巴多一点的毛茸茸的狐狸? 见白孔雀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肖荻无奈地转身跳下床,走到主角受身边安抚他,“阿狸,不用理他,他就那幅死样子。” 肖狸偷偷望了一眼白孔雀,被白孔雀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抖,磕磕巴巴地说了声哦。 对主角受幼小的心灵一顿关怀后,肖荻突然遇到了一个难题,他回头看向白孔雀,“白孔雀,你晚上准备睡哪儿?” 白孔雀理所当然地拍拍身下柔软的大床,“当然是这里。” “你把我们的床换成了你的,那我和我弟弟晚上睡哪儿?”肖荻无语地环顾了一下狐狸洞,悲哀地发现整个狐狸洞除了自己,整个儿都被白孔雀换了一遍,这里变了,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狐狸洞了…… “你当然是和我一起睡。”白孔雀继续理所当然地拍拍床,“反正床很大,你又这么小,不会挤的。” 肖狸不安地不停缩着脖子,尽量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引火烧身,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火还是被引到他身上了。 只见肖荻抖抖尖耳朵,“那我弟弟怎么办,你让我弟弟睡哪儿。” 肖荻:狐狸洞太小,容不下你这只大鸟,死妖精你已经占了我们两兄弟的位置,有眼力见儿的话就快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哦……”白孔雀拧着眉头苦恼地想了一下,然后雀翎扇轻轻一挥,“就让你弟弟睡在那儿吧。” 看到墙角出现的小狗窝,肖荻顿时黑了脸。 简直不能忍!这只死鸟是真的准备把我们两兄弟当狗养! ☆、做一只拒绝化形的九尾狐(四) “白孔雀!你这是什么意思!”肖荻愤怒地仰头望着床上的白孔雀。 “没什么意思,”白孔雀低头随意地捋着鬓边银色的长发,举手投足风情万种,“他不是没地方睡嘛,就让他睡那儿不就行了。” “白孔雀,这里是我家,你别太过分了!”浑身炸毛的肖荻威胁地冲他龇着牙,“那分明是狗窝!你想让我弟弟睡狗窝?” “他要是不想睡也可以,”白孔雀翠绿的眼睛轻轻瞟了一眼肖狸,不咸不淡地说道,“反正地上这么大,随他想睡哪儿。” “你……” 肖荻正要反驳,就被一旁的肖狸怯生生打断,“我,我没关系的,睡哪儿都行,哥哥……”说着还悄悄用尾巴蹭蹭哥哥,安抚着哥哥生怕哥哥将那个可怕的大妖怪激怒。 白孔雀目光危险地瞄了一眼肖狸的大尾巴,吓得肖狸连忙将尾巴收了回去。 肖荻:瞧瞧这孩子,多令人心疼啊,身为主角受还这么善解人意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有了主角受衬托,肖荻更觉得床上那只无理取闹的死鸟简直任性得不可理喻,随随便便就来到别人家鸠占鹊巢,随随便便把别人家的东西都换成自己喜欢的,随随便便把主人挤得无处可去,简直可恨!要不是因为劳资打不过他,早就出手揍人了好吧! 既然干不动白孔雀,肖荻只能愤愤地回头,他伸出爪子在主角受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阿狸,别理那只死鸟,哥哥晚上陪你睡在这里。”说着,就朝墙角的狗窝走去。虽然是狗窝,但白孔雀的品味无容置疑,也算是狗窝中的总统套房了,肖荻打量着狗窝里软软的垫子,想着这里晚上挤下两只狐狸应该是没问题的。 肖狸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不,不用了,我一个人睡就好……” “别怕,阿狸,就让那只死鸟一个人睡床去吧……”肖荻边走边说,结果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一双手从地上抱了起来,白孔雀长长的银发垂到眼前,弄得他打了个喷嚏。 “那是狗窝,你怎么能睡那里,嗯?”白孔雀轻轻抚摸着肖荻背上柔软的皮毛。 肖荻四只脚在空中胡乱蹬着奋力挣扎,大尾巴们不安地摇晃着,“你知道那是狗窝还让我弟弟睡,你安的什么心!”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4 白孔雀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安抚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心疼弟弟,不让他睡那里就行了嘛,你别生气了,乖乖和我到床上去吧。”说着随意挥挥手 ,原本狗窝的地方变成了一张简易的小床,低头看了一眼肖狸,“今晚你就睡那里。” 地上的小狐狸畏畏缩缩地猛点头。 “这样总可以了吧。”白孔雀看着肖荻。 肖荻看了看墙角的床,再看了看可怜巴巴的主角受,在白孔雀手里挣扎道,“我要去和我弟弟一块儿睡……” “你再乱动的话我就把你弟弟从洞里扔出去!”白孔雀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威胁道。 肖狸听了连忙缩了缩身子。 为了主角受的安全着想,肖荻只能暂时屈服在白孔雀的淫威之下,乖乖地被抱到了床上,心里恨恨地想,等劳资学会化形,学会原主那些法术,一定要一雪前耻把这只死鸟的羽毛全都拔光然后给主角受炖汤喝…… 夜里凉风习习,蛐蛐的叫声一声一声传入洞中,狐狸洞里静悄悄的,紫纱微荡的雕花大床上,一只浑身雪白的九尾狐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翻了个身,平平躺着露出圆滚滚的肚皮,狐狸无知无觉地呷呷嘴,似乎是觉得有点冷,一条粗大的尾巴无意识地来到身前遮住了它圆滚滚的肚皮。 睡在一旁的银发美人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翠绿的眼睛里一丝困意也无,他温柔地看了看大剌剌躺着的狐狸,伸手将被子轻轻盖在它身上,然后悄无声息地起身下床。 肖狸卧在小床上睡得正酣,突然就被人拎住后颈提了起来,他四脚乱蹬着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转眼他就已经不在狐狸洞里了。 耳边的风呼呼地刮过,肖狸被人拎在手里可怜兮兮地在风中凌乱,等到耳边风停了,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扔在了草丛里。 在草丛里栽了两个跟头,肖狸摇摇晃晃站起身的时候,凌乱的狐毛里夹杂着杂草,显得狼狈不堪,但他完全顾不上自己的狼狈,因为他抬头就惊恐地看到了白孔雀翠绿的眼睛。 他不会是要杀我灭口吧……肖狸惊恐地想,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地抱住了自己的尾巴。 “你今年多少岁。”白孔雀睥睨着眼前的小狐狸。 “三……三百七十四……”肖狸畏畏缩缩地回答,生怕一个回答不好就会血溅三尺,哥哥的朋友好可怕…… “三百七十四,也不小了,”白孔雀看着肖狸,“会化形吗。” “刚,刚学会,不太熟练……”肖狸尖尖的耳朵耷拉在脑袋上,这么看的话倒是有点像肖荻,不过狐狸也就长那么个样子,原身的话都差不多。 “化一个我看看。”白孔雀命令道。 “……哦,好……”肖狸连忙回答,紧紧闭着眼睛帮助自己集中注意力,然后“砰”地一声,地上的小狐狸不见了,一个长着狐耳的赤|裸少年出现在月光下,少年背后六条大尾巴不安地甩来甩去,见自己赤/身露/体,少年连忙红着脸抱着一条尾巴遮住了自己的重点部位。 白孔雀上下打量着少年的身体,然后一脸嫌弃地点评道,“比起你哥差远了。” 肖狸欲哭无泪: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你今年三百七十四了,你觉得自己还小吗?”余兴节目看完,白孔雀一脸严肃地说起正事。 身上没了狐毛,肖狸觉得夜里的风凉飕飕的,瑟瑟发抖地抱着自己的尾巴,肖狸磕磕绊绊地回答,“不,不小了……” 明明我明年才正式成年,放在妖精里面我就是很小嘛……不过看着白孔雀那么咄咄逼人的目光,肖狸也不敢说出来。 “你都这么大了还缠着你哥这像话吗?”白孔雀继续问。 “不……不像话……”除了这些我还能说什么啊…… “这就好。”对于肖狸的配合,白孔雀表示很满意,“既然你自己也知道不像话,那从明天起你就别缠着你哥了,自己搬出去吧。” “哦……搬出去?搬去哪儿?”肖狸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青峿山这么大,随你搬到哪儿,”白孔雀事不关己地说道,“只要别出现在你哥面前就好。” “可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白孔雀不耐烦地打断肖狸。 “没,没了。”肖狸一脸绝望地连忙说。 “那就好。”白孔雀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肖狸刚要松口气,就见白孔雀突然又折了回来,修长的手威胁性地抵上他的脖子,翠绿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今晚的事不准告诉你哥!” 肖狸战战兢兢地连连点头。 第二天一早,肖荻刚醒就发现白孔雀正慵懒地靠在床上,他一手支着头,一头银色的长发如水一般倾泻在床上,另一手正搭在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替自己顺毛,见他醒了,勾人的绿眼睛里笑意闪过,“你醒啦。” 卧槽槽!这该死的死妖孽!这样太犯规了!冷茎,冷茎,这家伙是个男鸟!男鸟! “你不要随便摸我!”肖荻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想翻身,却突然觉得被摸得有些舒服,理智和本能在脑海里打作一团。 “你不喜欢?”白孔雀好笑地看着内心挣扎的狐狸,“不喜欢你缠着我的手腕做什么。” 肖荻低头一看,有些尴尬地看到自己的那些叛徒尾巴们已经纷纷倒戈投诚,一个一个谄媚地卷上白孔雀的手腕。 “……我的尾巴有时候不太听话……”肖荻连忙伸着爪子想把尾巴们从白孔雀的手腕上弄下来,却不料,白孔雀的手不知怎样在他肚皮上轻轻挠了挠,肖荻身体一僵,尾巴们突然就争先恐后地缠紧了白孔雀的手腕。 “舒服吗?肖荻。”白孔雀微微一笑。 此时理智已经完全被本能打败,连着节操一起被肖荻扔到了九霄云外,他一脸惬意地在白孔雀手下打着滚,眯起眼睛蹭着白孔雀的手,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咕噜声。 “……你以前就喜欢我这样摸你呢,你真是一点儿也没变。”白孔雀的语气里带着怀念,再次看向肖荻的目光里带着坚定,“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死了……” 肖荻谄媚地用脑袋蹭着白孔雀的手,他此刻完全不能理解白孔雀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些话在他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就被忘得无影无踪。 清醒过来的肖荻直到中午的时候心里还无比懊悔,他表示自己简直不能直视白孔雀这个死妖精,一脸苦闷地抱着尾巴坐在床边思考狐生,自己居然在那死妖孽手下做出那么掉节操的事,人家稍微摸一下自己自己就荡漾了,妈蛋劳资还当什么狐狸,直接汪汪叫改做狗得了! “肖荻?还生气呢?”白孔雀在他身后讨好地捏捏他的尾巴尖。 肖荻连忙惊恐地回头将自己的尾巴尖捡回来抱在怀里,一脸防备地尖叫,“你别碰我!” “好好好,不碰不碰,”白孔雀连忙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乱来,“你别生气了。” “哼!”肖荻恨恨地回头,耳朵尖儿悲伤地耷拉下来,他现在对如此容易掉节操的自己表示很失望,身为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五好青年,居然连动物的本能都抗拒不了,真是枉做人类二十年。 “……肖荻,生气生累了吧,饿不饿?”白孔雀在他身后幽幽地说。 白色的狐狸鼻尖不自觉地动了两下,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孔雀手里的烧鸡,口水拉了老长。 察觉到自己再次掉节操了的肖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5 伸出爪子抹了一把嘴,瞪着白孔雀恶狠狠地说,“我讨厌你!”说完肖荻飞快地钻进被子里一路从被子下面逃到床角缩起来。 白孔雀无奈地看看床角微微隆起的那一小团,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烧鸡,不明白肖荻这次又是在气些什么,我是哪里又做错了吗? 被子里的肖荻:我就是在气我自己不争气,其实和你没什么关系…… 就在白孔雀温声细语地隔着被子安慰肖荻的时候,肖狸苦逼兮兮地在狐狸洞外徘徊了一阵,犹豫再三才大着胆子进了洞,进洞后没看见肖荻,只看见床上的白孔雀,他顿时就有些后悔了,刚想退出去,就被白孔雀叫住了。 “你哥心情不好,你过来劝劝他。” 肖狸:。。。。。 其实我的心情也不算好…… ☆、做一只拒绝化形的九尾狐(五) 听白孔雀那么说,肖狸也不敢走,只能战战兢兢地走到床边,也不敢上床,仰着脖子叫了一声,“哥哥……” 其实他也没看见哥哥具体在哪儿,本来想闻着哥哥身上的味道判断一下,但是那大魔头手上的烧鸡总是干扰他的判断,强忍着不流口水的他凭直觉就走到了床边。 白孔雀看着肖狸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皱着眉头道,“你哥在被子里捂着呢,你上来把他劝出来。” “……哦。”肖狸小心翼翼地回答,找了离白孔雀最远的一角攀着纱帐上了床,一上床就离白孔雀更近了,他连滚带爬地滚到床角那隆起的一小团旁边,哆哆嗦嗦叫了声“哥哥”。 被子里捂着的肖荻隐隐约约听到主角受的声音,就从被子里探出头,“阿狸?” “……哥哥!”肖狸见了肖荻,顿时感觉无比亲切,红着眼眶就要哭出来,但一想到那个大魔头还在一边看着就强忍着不敢哭。 主角受的样子让肖荻有些奇怪,总感觉它委委屈屈得好可怜有木有,难怪被主角攻稍稍顺顺毛就爱得死去活来的,真是只缺爱的小狐狸…… 肖荻不明所以地伸出爪子拍拍他的脑袋,“阿狸,谁欺负你了吗?你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出气……” 肖荻:如果是白孔雀那只死鸟就算了,哥哥暂时干不过他,就连你哥我都只能乖乖给人当宠物,他欺负你你就忍一忍,顶多是把肚皮露出来给那死鸟撸一撸…… “有事说事,别磨磨唧唧的。”白孔雀在一边不耐烦地催道。 听到白孔雀的声音,肖狸浑身一抖差点没站稳,“那个,哥哥……是,是这样的……” 肖荻看着眼前这只我见犹怜的小狐狸,耐心地点点头,“嗯,你说。” “是这样的,哥哥,我,我今年三百七十四岁了……” 肖荻目光里带上了震惊:卧槽真看不出来主角受都三百多岁了,这比主角攻太爷爷年纪都大了吧,那他和主角攻谈恋爱算不算老牛吃嫩草?啧,你说你都三百年的老妖精了整天哭唧唧像什么样子,三百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不过话说原主的弟弟都三百多岁了,那原主呢?啧,也是个老妖精…… 肖狸哭唧唧:妖精都发育得比较晚,我比较晚熟…… 只听主角受哭丧着脸继续说,“我……哥哥我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我想搬出去住……” 这听上去像叛逆期独立宣言的话是怎么回事……不,不对!瞬间想明白了的肖荻再次看向主角受的目光里带上了炙热,主角受这根本不是叛逆!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剧情做准备!大纲里前期九尾狐是根本没有出场的,要不是他最后把内丹给了主角受刷了一下脸,观众根本就不知道主角受还有个哥哥!前期剧情里根本就没有这家伙的戏份,就连大纲里说主角受把受伤的主角攻带回家养伤的时候都没有提过主角受的哥哥,那就是说明剧情开始的时候主角受和九尾狐是分开住的喽!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要不是今天主角受提到这茬儿我都要忽略掉了,我要是一直和主角受住在一起的话,那主角受要怎么样和主角攻过上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呢!所以说主角受搬出去住就是剧情的开端,是一切的起点喽……肖荻了然地看着主角受,啧,骚年你很有想法啊! 想到这里,肖荻拍拍小狐狸的脑袋,“阿狸,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放心吧,想出去自己住的话哥哥不会阻碍你的。” 白孔雀双眼放光地坐在一边:干的漂亮! 本以为哥哥会挽留自己肖狸一脸绝望:我……被抛弃了呜呜呜…… 看着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情绪瞬间低迷下来的主角受,肖荻安慰道,“阿狸,哥哥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想要自己出去住了,但哥哥还是要啰嗦一句,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安全,每天按时吃饭,遇到什么困难有什么难处就回来……” “遇到什么难处你可千万别回来,回来就知道害人……”白孔雀在一旁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 “白孔雀!”肖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由于此时他是一只狐狸的形象,所以实在是威力有限。 见肖荻瞪自己,白孔雀连忙低头事不关己地玩弄自己银色的长发。 肖荻低头看向主角受,“你别理他,有什么困难的话就回来找哥哥,哥哥帮你解决,听明白了吗。” “……哥哥……”肖狸红着眼眶看着肖荻,瘪瘪嘴就要哭出来。 “这傻孩子,能出去独立是好事,你怎么还哭了呢,舍不得哥哥的话就常回来看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一条蓬松的大尾巴轻轻拂上小狐狸湿润的眼眶。 看小狐狸抱着哥哥的尾巴痛哭不止,白孔雀在一旁冷冷地“哼”了一声。 肖狸浑身一颤,连忙放开肖荻的尾巴,吸着鼻子告别道,“哥哥……那,我走了……” 看着可怜兮兮一步三回头的小狐狸,在他走到洞口的时候肖荻突然开口叫住他,“对了,阿狸,你要搬到哪儿去?哥哥有空去看看你。” 小狐狸目光悲凉地望了一眼洞外茫茫青峿山,留给肖荻一个悲壮的背影,“青峿山这么大,随我搬到哪儿……” 不愧是主角受,心真大!肖荻看着那道苍茫的狐狸背影,默默在心里为主角受点了一赞。 白孔雀在心里乐开了花,强忍着自己不断上翘的嘴角装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悲伤表情,“阿狸已经走了,肖荻,你就别担心了。” 肖荻:大哥你这悲伤不走心啊,总感觉主角受一走就数你最开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白孔雀:某种意义上讲肖荻你真的很敏锐哈哈哈哈哈…… 思来想去,总觉得不放心的肖荻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一下子就窜出去追上了尚未走远的主角受,“阿狸,我不放心,你带我到你住的地方看看吧,我顺便认认门,想你的时候去看你。” 追上来的白孔雀:啧,前功尽弃! 在肖荻身后,白孔雀威胁性地瞪了一眼肖狸,肖狸接到他的眼神瑟缩了一下,冲肖荻难看地笑了一下,“好……好啊……” 然后……肖狸就带着他们走遍了青峿山,直到太阳西斜,肖狸还未带他们走到自己住的地方,一路上又是上山又是下河的,肖荻气喘吁吁地表示这孩子的新家到底在哪儿啊,真是累死他了…… “阿狸,还没有到吗?你怎么搬这么远?” 肖狸:我能怎么办,我是真的很绝望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6 “不远了,哥哥,就在前面了。”肖狸局促地回头说道,不小心用余光瞥到白孔雀,就连忙低下头去。 “嗯,对,是不远了。”白孔雀站在一边点点头。 肖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只鸟一肚子坏水儿主角受住在哪儿他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白孔雀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因为阿狸现在住的地方还是我帮他找的呢,对吧,阿狸?” 碧眸看向肖狸的时候,肖狸赶忙点头,局促不安地回答,“对,对的。” “你帮他找的?我怎么不知道?”肖荻一脸狐疑,这死妖精会这么好心? “阿狸是你弟弟,那就是我弟弟,你心疼你弟弟,我当然也心疼我弟弟。”白孔雀笑得一脸和善地看向肖狸,“今早你没起床的时候,阿狸告诉我他想搬出去住,我就帮他找了新住处。” “真的?”肖荻看向主角受。 “嗯嗯嗯。”白孔雀的笑在肖狸眼中可看不出半点和善来,只吓得他连连点头。 “好啦,走累了吧,让我带你去阿狸的新家吧。”说着,白孔雀弯腰将肖荻从地上抱起来,抱在怀里的时候肖荻的爪子在他胸前洁白的袍子上印了几朵脏兮兮的梅花。 果然,有了白孔雀带路,他们很快就到了一处山洞,在外面的时候看不出来什么,进去才发现里面桌椅板凳样样齐全,桌上甚至还燃着一支烛台。 “这个洞位置很好,洞口地势比较低,就算下雨天雨水也灌不进来。” 肖荻从白孔雀怀里挣出来,左右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满意地点点头,走到肖狸身边摸摸他的头,“看你住在这里哥哥就放心了,想哥哥的话随时回来,狐狸洞永远是你的家。” 肖狸偷偷瞄了一眼白孔雀,磕磕巴巴地答应道,“……哦,好,好的,哥哥。” 白孔雀过去将肖荻从地上抱起来,将他举到眼前看着他,“放心了?放心了就跟我回家吧。” “哼!”肖荻在白孔雀手中重重别过头,“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白孔雀好笑地看着他,“好,你想怎么样都听你的。”说完回头看了看地上的肖狸,“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别再回来了。 肖狸浑身冷汗地连连点头:我我我我发誓再也不回去了…… 回到狐狸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刚进洞肖荻就闻到了中午的那只烧鸡的味道。 “饿了?”白孔雀将他放在桌子上,拿起那只烧鸡在手上挥了挥。 肖荻的脑袋不受控制地随着白孔雀手里的烧鸡晃动,口水瞬间就不受控制地溢出嘴角。 白孔雀撕下一块儿鸡腿肉送到肖荻眼前,“吃吧。” 肖荻不受控制地恨恨低头撕咬着白孔雀手里的鸡肉,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挣扎:该死的再这么下去劳资就真的成这死鸟的宠物了,死妖精你别喂劳资了!我警告你别喂了!再喂劳资翻脸了啊!该死的我让你停手你听到没有…… 指尖偶尔能触到肖荻嘴里锋利的牙齿,白孔雀温柔地看着乖乖低头吃肉的白狐狸,“肖荻,什么时候化形给我看看吧……” 肖荻戒备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嘴边的狐狸毛上沾满了肉屑和油渍,“就不化!”然后又低头和鸡肉做起了斗争。 “好,不化就不化,”白孔雀无奈地抚摸着肖荻毛茸茸的脑袋叹息道,“你这个样子也挺好的……”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这里又是荒郊野外又是古代,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供娱乐的条件设施,太阳下山后青峿山就静悄悄了,不管是人是妖都早早地洗洗睡了。 但,狐狸洞的两只妖,都还没有睡,不,应该说都还很清醒。 整个青峿山里都一片寂静,突然,一声尖叫从狐狸洞里传出来,惊得林子里早早歇下的鸟儿们飞起一片。 狐狸洞里,肖荻一脸惊恐地看着白孔雀,“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做一只拒绝化形的九尾狐(六)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肖荻一脸惊恐地望着眼前的白孔雀。 只见白孔雀脱了白袍,又随手将中衣扔到屏风上,赤|裸着漂亮的身体走到肖荻面前,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洗澡啊,还能干什么。” 狼狈地用前爪攀在浴桶沿儿上,肖荻此刻的位置正正对着白孔雀的双腿之间,浴桶里的腾腾热气扑到肖荻脸上,白孔雀腿间那晃晃荡荡的东西让他惊恐地尖叫出声,“滚出去!你这只死鸟!” 白孔雀神态自若地将肖荻从浴桶沿儿上摘下来,举到眼前认真地看着他,“我要是不陪你洗的话,你自己不小心淹死了怎么办!”说着,迈开长腿跨进浴桶,浴桶里的热水热腾腾地溢了一地。 肖荻生无所恋脸:你就让我淹死吧…… 被白孔雀托在水里,肖荻不停地划水挣扎,大尾巴们不断在水里翻搅,“放开我!我自己洗!不要你帮我!……” 被不断挣扎地肖荻溅了一脸水,坐在浴桶里的白孔雀皱眉苦恼地想了想,“安分点儿,肖荻……”话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温柔的女声,热气腾腾中,一个美艳的银发女子正坐在浴桶里,长长的银发若隐若现地遮住胸前两点,她轻轻托着水中的白狐,温柔地掬一把清水浇在白狐身上,红唇轻启微微笑道,“要乖乖听话啊,阿荻……” 清水顺着脑袋划过眼前,肖荻呆呆望着眼前美人波涛汹涌的胸部,鼻子底下流出了可疑的血色:卧槽要死要死,劳资不行了…… 明明心里清楚这就是白孔雀那只死鸟,但是美色当前肖荻表示自己实在难以抵挡,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该死的这死妖孽要是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就好了!真的兄弟就是在劳资需要女人的时候,变成女人满足劳资! “我就知道'她'的话你一定会听。”转眼间女神已经不见了,白孔雀坐在那里摆出一副“看吧看吧,我就知道”的样子。 肖荻失落地看着眼前白孔雀白皙平坦的胸部,有些失望地说,“你怎么又变回来了。” 白孔雀挑挑眉,伸手撸了一把肖荻湿漉漉的狐毛,“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喜欢她就是喜欢我,我俩是一个人。” 肖荻的一条尾巴突然拍了一下水面,水花全都溅到白孔雀脸上,他湿漉漉地耷拉着耳朵闷闷地说,“你以后还是别变成女人骗我了。”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肖荻的样子让白孔雀有些不明所以,肖荻明明就很喜欢自己变成'她',为什么现在又不让自己变了? “不为什么,”肖荻的心情有些低落,“你老变成女人,我以后都没办法直视你了。”说完愤愤补了一句,“你这只死鸟!” 肖荻:劳资果然还是对这么没出息的自己好失望啊有木有…… 自从白孔雀成功挤掉主角受鸠占鹊巢住进了狐狸洞,肖荻就被这只死鸟束手束脚地管了起来。白孔雀总是以担心肖荻的人身安全为由,不让肖荻干这不让肖荻干那,肖荻干什么他都要在一边看着,生怕肖荻一个不小心弄死自己。 肖荻肚子饿了要吃饭,白孔雀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鸡肉撕成小块儿一块一块喂给他:“我要是不喂你,你自己不小心噎死了怎么办!”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7 肖荻在洞里呆烦了想出去散步,白孔雀紧紧将肖荻抱在怀里去外面转了一圈:“你想出去我带着你,我要是不带着你,你不小心迷路了怎么办!” 肖荻用力挣脱他的怀抱两三下爬到树上,白孔雀背后双翼一展瞬间将肖荻从树上捉下来:“你爬那么高不小心摔死了怎么办!” 肖荻看到溪水想要下去游泳,白孔雀两三下就将自己脱了个干净抱着肖荻跳进溪水:“你想游泳我带着你下水,你不小心淹死了怎么办!” 肖荻:。。。。 妈蛋劳资是纸糊的吗!堂堂九尾狐哪那么容易说死就死! 在白孔雀大包大揽的家长式照顾下,肖荻悲哀地发现,自己从一只狐狸变成了一只胖狐狸,他比刚来的时候胖了整整一圈,走起路来远远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雪白的团子在滚来滚去。 青峿山里大多数的妖精都很排斥人类,敌视人类恐惧人类,偏执地认为人类里没一个好东西,比起像聊斋故事里讲的那样经常下山去害人,妖精们更倾向于就那么安安逸逸地一辈子呆在深山里当一只见识短浅的自闭妖。 但白孔雀不同,他是一只思想开放的进步妖,喜欢人类创造的一切美丽的事物,尤其喜欢人类绣娘创造的各种绮丽奢华的锦缎,他认为人类的身体要比动物的原身美丽,所以从他千年之前学会化形之后,就很少再变回原身。他甚至在人类之中搞到了合法的身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变样子下山一趟,回来的时候就会带着各式各样人类的东西,用先进的人类文明将他们在狐狸洞里的生活变得更加舒适。 肖荻:像白孔雀这样的上进妖,就算时代变迁他也一定不会被时代轻易淘汰,要是在现代的话,以这家伙的颜值,搞不好能混进娱乐圈当个鲜肉明星也不一定…… 每次白孔雀下山回来是肖荻最幸福的时候,他对白孔雀带回来的其他东西都不感兴趣,唯一喜欢的就是山下厨师做的烤鸡,每次白孔雀从山下回来他都能幸福地徜徉在烧鸡的海洋中美美地大快朵颐一阵。 每次白孔雀下山的时候也是肖荻最自由的时候,他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突然出现一只死鸟把自己捉来捉去。 这天早上醒来不见白孔雀,肖荻想想就知道白孔雀又下山去了,他欢快地床上打了两个滚,心情愉悦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自由生活。 肖荻:今天死鸟不在家,劳资称霸王,海阔凭鱼跃,青峿任我行哈哈哈哈…… 冷静下来的肖荻狠狠地唾弃自己:瞧你这点出息! 然而再冷静也抵挡不住肖荻此时欢呼雀跃的心情,他几乎是蹦蹦跳跳地就出门去了,一出狐狸洞,这家伙就撒开蹄子开始奔跑,心情舒畅漫无目的地在青峿山上瞎跑了一阵子,气喘吁吁地在一棵榕树下歇脚,突然想到被白孔雀管着好久没见主角受了,也不知道剧情具体进行到哪一步,离自己炮灰还远不远,于是就想去关怀慰问一下主角受。 照着上次的记忆在青峿山上迷迷糊糊转了几圈,肖荻气馁地发现上次主角受带着他们走的路太多了,而最后又是白孔雀抱着自己走的最后一程,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上次去的主角受家到底是在哪儿了。 而且……肖荻抬头迷惑地四下望了望,到处都是陌生的景色,“这地方我刚才是不是已经走过一遍了?怎么又转回来了?”肖荻有些郁闷地自言自语,“劳资不会真被白孔雀那乌鸦嘴说中,该不会真迷路了吧……” 发现自己疑似迷路的肖荻有些不安,仰着脖子看向天空想凭着太阳的位置稍微辨认一下南北,却发现周围都是一望无际遮云蔽日的参天大树,巨大的树冠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一丝阳光也透不过来,四周阴暗寂静,偶尔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倒让这里更加阴森可怕。 “我上次……应该没走过这里吧……”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上拉着丝倒挂下来的黑色蜘蛛,肖荻不安地不断向后退了一小步。 不料,刚刚退了一步,只听“咔嚓!”一声,后腿上一阵剧痛袭来,肖荻顿时疼得直冒冷汗,甩着大尾巴不断挣扎,卧槽槽,劳资居然踩到了捕兽夹!该死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白当二十几年人类,卧槽疼疼疼疼…… 刚挣扎了没一会儿,肖荻就听到一个人类兴奋的声音,“大哥,咱的陷阱逮到东西了……一只狐狸!大哥!逮到一只白狐狸!” 肖荻: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主角受踩到捕兽夹就能遇到主角攻,炮灰踩到捕兽夹猎人怎么直接就来了!劳资不会就这么被做成围巾吧!不公平!劳资要投诉!炮灰难道就没有人权吗! 一脸惊恐地看着走过来的两个猎户打扮的人类,肖荻顾不上伤口慌乱地剧烈挣扎想挣开被夹住的后腿,嘴里全是吱吱吱的狐狸叫。 “大哥,这狐狸尾巴好多,咱不会遇到狐仙了吧!”一个人好奇地看着那只白狐狸身后胡乱摆动的大尾巴。 “别瞎说!哪有那么多狐仙!”另一个人骂骂咧咧说道,“你过去把它按住,别让它咬人,我把夹子弄开,这家伙身上毛皮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肖荻一脸绝望:完了,劳资真要被做成围巾了…… 就在那人伸手快要捉到地上的狐狸时,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可以把那只狐狸给我吗?” 听到这个声音,肖荻顿时重新燃起了希望,瞬间觉得那只死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鸟,快快快!白孔雀赶快把我从这儿弄出去!他们,他们要把我做成围巾呜呜呜…… 那两人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白衣美人顿时就痴了,一个人不停地扯着另一个的袖子,紧张得嘴唇发抖,“大大大大哥,她她她她……她真好看……” 被叫做大哥的人好不容易从惊艳中回神,他明显比另一个经验丰富,稍稍一动脑子就知道这荒郊野岭出现的美人十有八/九都是妖精变的,连忙戒备地搭起手中的弩|箭对着眼前的美人,“你是什么人!” “大哥你干什么啊!”见大哥拿着凶器对着美人,另一个赶紧拉住他,他痴迷地看着美人翠绿的眼睛,“人家姑娘想要这狐狸,给她不就行了嘛!拿箭对着人家干什么!姑娘,狐狸给你了,送给你了!” 肖荻在一边叹为观止:艾玛美人计?白孔雀这死妖孽也太臭不要脸了…… 白衣美人轻轻一笑,仿佛察觉不到危险似的迎着那大哥手中的弩|箭缓步走来,那个被叫做大哥的人浑身僵硬地举着弩|箭,手指仿佛灌了铅似的僵直着不能移动半分,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美人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将一个沉甸甸的白色钱袋轻轻挂在他锋利的箭尖上,“那狐狸,我买了。”说罢还冲旁边的另一人眨着翠绿的眼睛微微一笑,“小兄弟,我不是姑娘哦。” 流着鼻血的猎户乙:她在冲我笑在冲我笑在冲我笑,大哥你看见没有她在冲我笑…… 白孔雀和善笑:所以说我不是姑娘。 肖荻:我刚才仿佛看了十分辣眼睛的一幕……死鸟这个逼装的我给满分…… ☆、做一只拒绝化形的九尾狐(七)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趁我不在的时候瞎跑,这下跑丢了吧!还差点让人给捉去,真给我长脸。”回到狐狸洞,白孔雀将肖荻放在床上,一边低头为他处理伤口一边开口骂道。 肖荻卧在床上伸着后腿,尖尖的耳朵萎靡地耷拉在脑袋上,“我哪知道那里会有猎人……嘶,死鸟你下手轻点儿!疼疼疼……” “就该让你好好疼疼,不疼你不长记性。”白孔雀用白色的锦缎一圈一圈缠上肖荻受伤的后腿,绿眼睛责备地看着他,“你看你这次,要是我去晚了,你被人扒皮抽筋了可怎么办。” “我好歹也是堂堂九尾狐,哪那么容易就被人扒皮抽筋!”肖荻这句话讲得一点底气都没有。 肖荻:港真,死鸟要是没来的话劳资十有八/九真会被做成围巾…… “说吧,跑那么远想干什么去?”白孔雀随手将眼前一条碍手碍脚的尾巴拨到一边。 肖荻犹豫了一下,“我想我弟弟,想去看看他。” “又是你弟弟,”白孔雀看着这只不争气的狐狸心里有些生气,“我不是让你离他远一点了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是我弟弟!”肖荻愤愤不平地回头望向白孔雀,“白孔雀,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对阿狸有意见。” “那种害人的弟弟趁早别认了,我这是为你好。”白孔雀一边说一边在肖荻腿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拍拍他的身体,“好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孔雀的话让肖荻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没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白孔雀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撸了一把肖荻的脑袋,“总之别再想着见你弟弟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8 “那是我弟弟!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被白孔雀压抑许久的肖荻愤怒地张嘴一口咬在白孔雀手上,嘴里很快就有了血腥味。 白孔雀就那么伸着手任肖荻咬着自己,看着肖荻目光悲伤,“肖荻,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白孔雀身上突如其来的悲伤气息让肖荻愣了愣,他慢慢张开嘴松开了白孔雀的手,眼神躲闪地看向别处,“我又不会死。” 然后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阵长长的沉默,突然,肖荻听见白孔雀轻轻的声音。 “……骗子。” 第二天一早,肖荻睡得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随着自己翻身响了起来,他疑惑地睁开眼,低头看见自己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挂着一个金色的铃铛,正随着自己的动作铃铃作响。 这可疑的铃铛是什么?肖荻顿时困意全无,伸出爪子将脖子上的铃铛拨弄了两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睡在一旁的白孔雀听见铃铛声,闭着眼伸手将肖荻揽在怀里,然后随意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要继续睡过去。 被白孔雀揽在怀里的肖荻此时一脸懵逼,他就是再蠢现在也知道这一定是白孔雀这死鸟搞的鬼了,在白孔雀手下挣扎着钻出来,翘着一条受伤的后腿站在床上恶狠狠地盯着白孔雀精致的睡颜,“白孔雀,这什么鬼东西!” 白孔雀其实在铃铛刚响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不愿睁眼就是知道肖荻肯定会很生气,但现在也装不下去了,就睁开眼看向床上站着的狐狸,“肖荻,起这么早?” “别装傻!这什么东西,给我把它弄下来!”肖荻愤怒地说着,前爪不停扒拉着脖子上的铃铛想把它弄下来,铃铛发出一阵一阵悦耳的响声。 白孔雀装作才注意到的样子,看着肖荻脖子上的铃铛笑笑,“哦,这个啊,很适合你哦!” 肖荻低头摆弄了半天发现自己实在弄不下来,就看向罪魁祸首威胁道,“你赶快把它给我弄下来,不然我翻脸了啊!” 白孔雀笑着将手伸到肖荻脖子下面,肖荻以为他要帮自己把这玩意儿摘下来,就配合地扬起了脖子,没想到白孔雀这死鸟只是摸了一下他脖子上的铃铛,然后伸手在他下巴底下轻轻挠了挠,“你戴着很漂亮,喜欢吗?” 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的肖荻当即炸毛,“白孔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拿我当宠物吗?” 白孔雀看着炸毛的肖荻愣了一下,连忙伸手想安抚一下肖荻的情绪,“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肖荻愤怒地低了一下头躲开白孔雀的手,“那你就把这玩意儿给我弄下来!” “肖荻,我这是为你好,”白孔雀摸了个空,只能讪讪收回手,他耐心地解释道,“这上面被我施了术,你带着它,不管走到哪我都能知道,都能尽快赶到你身边。昨天回来不见你,找到你的时候你受着伤,又差点被人给捉去,我是真的很担心。肖荻,我都不敢想像要是当时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会怎么样,我怕你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见白孔雀好言好语地劝自己,肖荻冷静下来火气也下去大半,但被戴上铃铛这件事果然还是不能忍,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进步青年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被一只鸟当成宠物!事关尊严坚决不能妥协! 他认真地看向白孔雀,“我不会轻易死掉的,你把它给我摘掉。” 白孔雀默默看着他耷拉在脑袋上的耳朵,无奈地叹息一声,“肖荻,你果然还是在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说不死就不死,不会骗你的,你赶快把这玩意儿摘下来!”见讲道理无效,肖荻有些烦躁地扒了一下脖子上的铃铛。 白孔雀沉默了片刻,然后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肖荻,“肖荻,你要是真的这么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自己摘下来?就算我在铃铛上施了法术,但那对你来说也是轻而易举就能破除的吧。肖荻,之前我就在奇怪了,这么久你不愿意化形,是你真的不愿意,还是不能?” 面对白孔雀的质疑,肖荻浑身一僵,躲躲闪闪地看着白孔雀狐疑的绿眼睛,浑身庐山瀑布汗,完了,劳资可能要被人发现OOC了,所以说劳资是真的不会原主那些技能啊,该死的要怎么做才能保持这该死的人设…… “哼!我当然是不愿意!”想赶快揭过这个话题的肖荻欲盖弥彰地昂起头,翘着一条后腿走到床的另一边卧下,“人形有什么好,直着身子走路你难道不累吗!” 白孔雀默默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肖荻,“那铃铛……” “铃铛挺好的,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适合我。” “那刚才……” “刚才我是在试探你,被,被骗了吧哈哈哈。” 看肖荻的样子白孔雀就知道他又在说谎,但他并不在意肖荻在这个问题上说谎,他只要肖荻愿意戴上那个铃铛不再吵着要摘掉就好。 他无奈地伸手摸摸肖荻毛茸茸脑袋,“你喜欢就好。” 肖荻低头伏身趴在床上,伸着前爪抱着脑袋遮住耳朵,声音透过被褥闷闷传来,“我当然喜欢。” 因为肖荻受伤,所以之后的日子里白孔雀更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他对肖荻几乎百依百顺,但这里面并不包括肖荻想要去看主角受的要求,他几乎毫不掩饰自己对肖狸的讨厌,提起肖狸就像提起了什么病毒细菌似的充满防备。 对于这一点,肖荻表示自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白孔雀这只妖,固执起来简直像一头牛,光凭他根本拉不回来,况且他又不是真的原主,原主那些技能他又一窍不通,一个战五渣对上一个大妖怪,到底谁会妥协简直毫无悬念。 在白孔雀的照顾下,肖荻腿上的伤很快就好起来了,这天白孔雀拆掉肖荻腿上的绸缎,拉着他的腿左右看了看,“恢复得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了,等再过几天伤口上的毛长出来就彻底好了。”说着,他将肖荻放到地上,“你试着走一走,看骨头还疼不疼。” 这阵子肖荻都是翘着一条后腿艰难地用三条腿走路,被白孔雀这么放到地上,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受伤的后腿,脚尖刚一触地他又连忙犹疑地收回脚,就这么试探再三,终于将脚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怎么样?”白孔雀关切地看着他。 他在地上试探性地走了几步,发现不疼后胆子大了起来,迈开步子跑出了狐狸洞,脖子上的铃铛随着他的脚步叮铃作响。 见肖荻跑出了狐狸洞,白孔雀连忙跟上去,出去后发现那只九尾狐正欢快地在草丛里打滚,一只蝴蝶飞到它面前,它笨拙地伸出爪子扑了一下。 “你腿上的伤刚好,小心一点儿。”白孔雀在一边叫道。 肖荻并没有理会白孔雀,自从脚受了伤他就几乎日日都缩在狐狸洞里,想去哪都被白孔雀那只鸟抱来抱去,真是想想就闹心,现在好不容易脚好了,不趁这个机会多跑一跑脚都要退化了。 想到这里,肖荻开始在树林里撒开蹄子奔跑,跑着跑着,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它一直潜伏在身体的某个角落,虽然平时感受不到,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着,现在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就破壳而出了。 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视角变高了,肖荻有些奇怪地停下脚步,将手伸到眼前……对,是手,不是之前那双毛茸茸的爪子,而是一双手,一双修长的人类的手。 他惊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又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出预料地看到一身狐毛都已经不见了,他正在站着,用一副人类的身体。 肖荻:艾玛劳资刚才不会是一直这么裸奔过来的吧!卧槽好羞耻有木有,这荒郊野岭的应该没人看见吧…… “肖荻……”正想着,他的身后传来白孔雀颤抖的声音。 白孔雀一路小心翼翼地护在肖荻身后生怕他又出什么意外,看肖荻越跑越快他有些担心地正要叫他慢一点,然后,他就看到前面那只不停奔跑着的九尾狐身形越拉越高,渐渐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当它停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的样子,一个他做梦都想重新见到的男人。 那人回头的时候,白孔雀觉得时间仿佛都已经静止了,数百年的沧海桑田在他心里迅速流过,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消失了,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他只能那样痴痴凝望着那人美丽的脸。 百感交集地看着那张久违的面孔,白孔雀简直不能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他近乎虔诚地向那张脸伸出不停发抖的手,颤抖得就连声音都变了形。 “肖荻……” 肖荻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白孔雀,愣愣站在那里一时忘记了反应,他有些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能够让这么美丽骄傲的白孔雀沾染上如此绝望的哀恸。 “白孔雀,你……”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9 话还没有说完,肖荻身体里突然升起一阵疲惫,下一秒,他就重新变成了一只狐狸,一脸懵逼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在地上。 白孔雀颤抖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愣愣地望着那人方才呆过的地方,仿佛还不能理解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为什么又突然间消失掉了,沉默良久,他缓缓地放下手,翠绿的眼眸里盛满失落,低头看向地上的白狐,他神情悲伤地慢慢跪下来,伸手将白狐紧紧地搂在怀里,他将脸埋在它柔软的狐毛中,霎时间泪流不止。 就那样被白孔雀搂在怀里,肖荻听到高傲的白孔雀近乎乞求的声音。 “肖荻,我求你了,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声声啼血,悲恸入骨。 ☆、做一只拒绝化形的九尾狐(八) “白……白孔雀……”被白孔雀紧紧搂在怀里,沾染了他悲伤气息的肖荻一时间忘记了挣扎,只能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肖荻……”白孔雀慢慢松开他,将他抱到眼前,深深凝望着他黑色的眼睛,“肖荻,你答应我好不好,不要死好不好。” 肖荻愣愣地看着他泪水弥漫的绿眼睛,他甚至觉得这样的白孔雀有些可怜,就用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卷上他的手腕小声安慰着他。 “……白孔雀,谁都会死的。” 白孔雀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看着他。 自那天后,日子又恢复了正常,他们都十分默契地再没有提起那天的事,白孔雀依旧是那个美丽高傲的白孔雀,处处管着肖荻不让他上不让他下不让他乱跑,而肖荻,依旧是那只拒绝化形的狐狸,抱着自己的尾巴一边顺毛一边计算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顺利炮灰。 其实自那天后,肖荻已经有些掌握了这具身体化形的基本技能,但讲真化形真的很累,对于妖精来讲维持人形需要不断消耗妖力,白孔雀那样的大妖怪可能不觉得怎样,但对于他来说,他只能调动原主身体里很小一部分妖力,要用它来维持人形简直太浪费了。 而且,那天化形后白孔雀哀伤的样子,也是肖荻不愿化形的原因之一。 夜晚的青峿山,除了此起彼伏的虫鸣就剩下一片寂静。 忽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山路上响起,一个人影在夜色里跌跌撞撞地奋力奔跑着,手里的除妖铃伴随着他凌乱的脚步发出支离破碎的响声,他一边跑一边慌乱地回头张望,似乎是想确认有没有人追上来。 突然,他被一根腐朽的枯木绊倒,狼狈地一路顺着土坡滚到了坡下,顾不上受伤的脚腕,他连滚带爬地从一地枯叶中爬起来想要继续逃命,不料还未完全爬起来,眼前就停了一双黑色锦靴的脚。 瞳孔瞬间缩得如同针尖,他惊恐地抬头顺着那人一尘不染的白袍向上看去,尖叫声骤然卡在喉咙里。 像是感应到什么,林子里的飞鸟突然不安地飞起一片,盘旋在青峿山上空凄厉地鸣叫。 静悄悄的山坡下,一颗破碎的除妖铃缓缓滚到一边,殷红的血浸湿那人凌乱肮脏的道袍,染红一地落叶,悄无声息地向外蔓延。 狐狸洞里,肖荻无知无觉地翻了个身,脖子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铃铃作响。黑暗中,白孔雀偏着头拢了拢潮湿的银色长发,轻手轻脚地上床躺下,见狐狸大剌剌露着肚皮睡在那里,就伸手摸了摸他狐毛柔软的肚皮。 躺在那里的白狐尖尖的鼻子微微动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后警觉地睁开眼,睁眼看到白孔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有些奇怪地伸头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道?” 白孔雀有些慌乱地收回手,“什么什么味道,赶快睡吧。” 肖荻狐疑地打量着白孔雀,看到他潮湿的银发,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洗澡了?” “嗯,快睡吧。”白孔雀似乎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飞快地回答后就翻了个身背对着肖荻。 肖荻犹疑地看着白孔雀浸在黑暗中的背影,不安的感觉在心头萦绕不去。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白孔雀忙忙碌碌收拾着桌上的鸡骨头,肖荻抱着尾巴坐在一边,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前爪,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抬起头看向白孔雀,“白孔雀,你的法术很厉害吗?” 白孔雀愣了一下,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肖荻,“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肖荻随意回答,“你很厉害吗?” 白孔雀悄悄观察着肖荻黑色的眼睛,想确认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在青峿山上,我不算是最厉害的,还有比我更强大的妖。” 肖荻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居然还有比白孔雀这死鸟还厉害的妖?他瞪着黑眼睛兴致勃勃地问道,“居然还有比你更厉害的妖?谁啊?” 白孔雀用翠绿的眼睛盯着肖荻,沉默了一下开口,“……就是你啊,肖荻,论起妖力,你是这青峿山上最强大的妖。狐族本就得天独厚,修出九尾者更是凤毛麟角,我就是再修炼千年,可能也不能及你十分之一。” 肖荻:。。。。 劳资有这么厉害?完全没感觉啊有木有,瞬间觉得自己好高大有木有…不不,人家说的是原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只连形都不会化的吊丝狐狸还是别往脸上贴金了,做人,不,做狐一定要对自己有正确的认识…… 被白孔雀这么说,肖荻心虚地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那,那要是不论妖力呢?” 听肖荻这么问,白孔雀骄傲一笑,翠绿的眼睛里充满魅惑,“若不论妖力,单论美貌,当然我是这青峿山上当之无愧的第一。” 猝不及防被撩到的肖荻:不不不,大哥你谦虚了,不管怎么论,现在你都是第一,都是第一!你毫无疑问是这青峿山上综合素质最高的厉害妖! 看着白孔雀骄傲的眼睛,肖荻犹豫了一下,“白孔雀,其实我……”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现在妖力尽失了吧。”白孔雀突然接口道。 肖荻:=口=!可怕!你肿么知道!人设崩溃危机啊有木有! 看到肖荻震惊的样子,白孔雀伸手将肖荻举到眼前,“你以为我没有发现?”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肖荻躲躲闪闪地不愿看白孔雀的眼睛。 “见你第一面时,我就在奇怪了,在你身上我感受不到丝毫的妖力流动,你又一直坚持不愿化形,我本以为你只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化形,直到那次,你被人捉住那次,那时我才知道,你不是不愿化形,而是根本就化不了形。” 肖荻:原来劳资早就暴露了吗!这该死的鸟怎么会这么敏锐! 白孔雀继续说,“本来我还在奇怪,那么强大的你为什么会突然妖力尽失,身上妖力微弱得就连形也化不了,直到那天你跑出去化形的那一瞬间,那时我才发现,原来你不是妖力尽失,你的妖力还在,你还是那个强大的九尾,只是忘记了它的使用方式,肖荻,你不会使用你身上强大的妖力。” 肖荻生无所恋:呵呵。被分析得这么透彻劳资还能说些什么。 “那你能教我吗?”肖荻看着白孔雀绿色的眼睛,“我想学那种可以困住敌人的法术。” “遇到强大的敌人,施术困住他然后尽快逃走,十分聪明的做法。”白孔雀笑笑,伸手揉揉肖荻的脑袋,“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没想到,我居然还有教你的一天,青峿山最强大的九尾。” “……谢谢。”肖荻在白孔雀手下躲闪地眯了眯眼,局促地到了声谢。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30 因为身上本就妖力强大,所以肖荻的学习显得悟性很高,对白孔雀讲的东西常常能够举一反三,一段日子下来,他就已经对这具身体里的力量掌握得七七八八。 尽管如此,肖荻心里的不安依然存在,这具身体有异常敏锐的动物本能,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明明周围没有任何威胁,那这种愈演愈烈的不安感从何而来。 突然,肖荻自黑暗中睁开眼,鼻尖微动看向背对自己睡在一旁的白孔雀,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再也不抱着自己睡了,有时候他甚至在抵触自己的靠近。默默看着白孔雀黑暗中的背影,肖荻突然明白过来,这么长时间里,隐隐约约萦绕在白孔雀身上的是什么味道。 血腥味。 白孔雀身上的,是血腥味。 尽管被小心地遮掩过,但他还是闻得出来,白孔雀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跳,见白孔雀微微动了一下,肖荻连忙闭上眼。 白孔雀在黑暗中睁开绿眸,毫无困意的眸子里闪着锋利的光,他轻手轻脚地悄悄起身,回头看向床上卧着的白狐狸,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它,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轻轻缩回手,看了那熟睡的狐狸一眼,然后悄无声息地出了狐狸洞。 在白孔雀出去后,肖荻疑惑地睁开眼,白孔雀这么晚了要到哪儿去? 青峿山常年妖孽出没,经常有各路道士和尚来这里碰运气,然而最近不知发生了什么,来青峿山捉妖的道士们多了起来,山下的客栈都有些住不下了。 看着那些收拾法器准备深夜上山收妖的道士们,店小二打着哈欠摇摇头,这都上去好几拨了,就没见谁下来过,就算这样这些人还在趋之若鹜地赶着趟儿送死,图啥呢。要他说,青峿山就算有妖精,那人家在山上又没下来祸害人,何苦非要上去收妖呢,算了,拜那些妖精所赐,最近店里的生意还不错。 肖荻追着白孔雀出了狐狸洞的时候,洞外已经不见了白孔雀,他一路嗅着白孔雀气息一路寻找,只觉得夜风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拐过一道道曲折的山路,终于,在一块巨大的青石后,他看到了白孔雀的背影,正要开口叫他,却被眼前的一幕震得说不出话来。 青峿山皎洁的月光下,银发的妖精满身煞气地站在那里,手中的雀翎扇已经不复往日纯白,粘稠的血顺着扇上白羽缓缓滴落在地上。他的脚下还有别人,一个身穿肮脏道袍的人类,那人类倒在地上目光惊恐地看着白孔雀,手里的符咒像是一堆可笑的废纸。 一片羽毛能有多锋利?肖荻问自己,他只看到那个人类的脖子就像豆腐一般被雀翎扇上的羽毛划开,血喷得到处都是。 “白……孔雀……”肖荻呆呆叫道,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沐浴在殷红血雨中一身煞气的人,就是那个美丽高傲的白孔雀。 “肖荻?”听到肖荻的声音,满身煞气的白孔雀愣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缓缓回头,一滴血顺着他苍白的脸缓缓滑落,在看到巨石旁站着的狐狸时,他慌乱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你不要看我!” “白孔雀,你……”肖荻向前一步正要问他,就突然怔住了。 叮——即时系统任务:主!角!受!垂!危!请Player立刻到指定地点将内丹送给主角受。 接到系统任务,肖荻愣了一下,深深看了白孔雀一眼,犹豫了一下就飞快地转身朝山下奔去。 白孔雀见肖荻转身逃走,方向又不是狐狸洞,用力擦了擦脸上的血就连忙追上去挡在肖荻身前,“肖荻!你要去哪儿!” 见白孔雀挡住自己的去路,肖荻压低身子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似乎是随时准备进攻,“我有事要做,你让开。” “这是下山的路,你下山干什么!”白孔雀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下山有事要做,你让开!”说罢肖荻后腿猛地发力冲白孔雀跳去,在白孔雀肩上轻盈地点了一下就跃过他继续朝山下跑去。 “缚!” 白孔雀话音刚落,肖荻就浑身一僵,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一圈一圈闪着白光的符咒束缚起来。 白孔雀走到他身前低头看着他,“我不能让你下山,乖乖跟我回狐狸洞吧。” “白孔雀,”白色的符咒里,肖荻抬头看向白孔雀翠绿的眼睛,“我记得你说过,论妖力,青峿山上我才是最强大的妖。”语罢肖荻的九条尾巴骤然变大,在身后剧烈一甩轻而易举地撕碎了束缚在身上的符咒。 “你……”见束缚咒被破除,白孔雀微微惊讶了一下就要继续阻拦肖荻,却不料肖荻长尾一甩,瞬间在两人之间设下一道禁制。 白孔雀一愣,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肖荻,“肖荻!你居然用我教你的禁制对付我!?”他还记得那日他将肖荻抱在怀里,肖荻让他教他可以困住敌人的法术,却不想今日,这法术居然被用到了他自己身上。 “我是你的敌人吗!?”他被气得浑身发抖,睁着伤痕累累的绿眼睛的大声质问。 “对不起,白孔雀。”隔着微微发亮的禁制,肖荻歉疚地看着白孔雀受伤的绿眼睛,“我有必须去做的事,真的很抱歉,之前答应你的……我可能做不到了。” 他沉默了一下,“这么久以来,谢谢你。”说完就转身朝山下奔去。 “肖荻!肖荻!你别去!肖荻!你这个骗子!我恨你!肖荻……”你会死的…… 眼看着肖荻的身影消失在深深夜色里,白孔雀绝望地被困在一方禁制中,他焦急地拼命攻击着这个禁制,可这个禁制是那样坚固,将所有攻击在它身上的力量全都轻飘飘地吸收掉,直到他精疲力竭,禁制都纹丝不动。 九尾狐果然得天独厚,他布下的禁制,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打开吧…… 就在白孔雀束手无策的时候,禁制突然弱了下去,随后束缚住他的力量就渐渐消失。他微微一愣,然后不敢相信地睁大眼,如果不是施咒之人主动解开禁制的话,禁咒会这样消失,只有一个可能。 施咒之人的死亡。 竭力感知着当时挂在肖荻脖子上铃铛的力量,白孔雀焦急地朝山下赶去,一定要赶上啊,肖荻那个骗子,他已经不能再次失去…… “铃——”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铃铛声。 他还活着,太好了他还活着,他还……活……着……白孔雀欣喜地寻着声音来到一处破败的寺庙,却在伸手推开庙门的那一瞬间怔住。 慈眉善目悲悯众生的佛祖脚下,那个道士,那个道袍破烂的道士正捏着那只白色狐狸的脖子将它软软的身子提在手上,残忍地将手穿过它柔软的肚皮在它身体里胡乱翻搅,嘴里不停念叨着,“内丹呢?奇怪,你的内丹呢……” 狐狸无知无觉,它脖子上漂亮的银色铃铛随着道士的动作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响声。 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 眼前的一幕让白孔雀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血肉翻搅的声音在脑海里无限放大,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叫嚣,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 肖荻他,死了? 又死了? 怎么可能呢,我明明那么小心,我明明一直有好好看着他,我明明……那么爱他…… 手中雀翎扇狠狠挥过,不去看道士倒在一边的尸体,白孔雀伸手将那只狐狸残破的身体抱在怀里的时候,它脖子上的铃铛还在后知后觉地铃铃作响,就好像它的主人还活着一般。 他愣愣地抱着它,毁天灭地的哀伤卷得心里荒芜一片。 “呵呵呵……”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31 银发的妖精颤抖着身体发出几声沙哑的笑声,“你看你,总是这么不听我的话,现在又死得这么难看……你要是当时听我的话……要是好好听我的话……” 你要是好好听我的话……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成功。 死亡痛觉屏蔽奖励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白孔雀·番外 众生皆苦 在遇到那只狐狸之前,白孔雀一直是一个即自恋又自负的妖精。 他是青峿山千年以来唯一一只修炼成精的孔雀,刚一成形,就在青峿山艳名远扬。不过他向来眼高于顶,除了自己他谁都看不上,他的美貌公认的举世无双,也理所当然地喜欢所有美丽的事物,但青峿山上那些妖精们的颜值和品位都实在很有限,就是多看他们一眼,他都觉得十分辣眼睛。 所以在这种众生皆丑我独美恶劣的环境下,他就只能孤孤单单地顾影自怜,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朵长在湖边的水仙花,好时时刻刻都能欣赏到自己美丽的身影。 遇到狐狸的那一天,他正坐在湖边痴迷地望着自己,心里不断发出感慨,啧,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好看呢,真羡慕他们,长那么丑却能时时刻刻欣赏到我美丽的容颜,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 “好漂亮的姑娘。”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赞叹道。 讲真,这样的赞美他都快听腻了,唉,好想把如此美丽的自己珍藏起来除了自己谁都不让看…… 就在他要例行告诉对方自己不是姑娘的时候,身边的湖水里映出了一只狐狸的倒影,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 他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被一只狐狸赞美呢,看不出这狐狸眼光还不错。 “姑娘,我叫肖荻,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当我夫人?”那只狐狸眯着细长的狐狸眼,语气神态像是一个浸淫风月多年的情场浪子。 对于一只轻佻狐狸的调戏,眼高于顶的白孔雀当即就义正严辞地表示自己对丑陋的妖精没什么兴趣。 “是吗?”那狐狸想了想,“那这样呢?这样你愿意吗?” 白孔雀只觉眼前一花,一个赤着身体的漂亮男人就坐在了他身边,男人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狭长的凤眼里带着惑人的妖气,他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这样你愿意吗?美丽的姑娘。” 那人邪气的黑眸像是一口幽深的井,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白孔雀愣愣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紧张得甚至忘记了呼吸。 “我……我不是姑娘……”他呆呆地说。 “公的?”那人愣了一下,低头看向他平坦的胸部,“可惜,居然是公的。” 话音刚落,揽在他腰上的力量骤然一轻,那个漂亮的男人就不见了,白色的狐狸惋惜地看看他的脸,摇摇头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白孔雀连忙起身拦住那狐狸的去路,“你真美丽,我喜欢你!”这狐狸大概是他成精千年以来见过的除了自己以外最美丽的妖精了,对美丽的事物异常偏执的白孔雀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狐狸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你是个公的。” “可是我美丽。” “美丽也没用,我喜欢母的。” 狐狸的话音刚落,白孔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狐狸紧紧盯着他波涛汹涌的胸部,尖尖的鼻子下面流下了可疑的血色。 白孔雀得意一笑。 从那天起,美丽的白孔雀就缠上了这只好色的公狐狸,缠上他后,白孔雀才发现,原来青峿山上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妖精,都被这浪荡的狐狸撩过。 不过没关系,那些丑陋的女妖精有他好看吗?有他美丽吗?他那么美丽,配他刚刚好。 可事情与他想的似乎有些不一样,自从知道他是公的之后,狐狸就对他没了兴趣,被缠得紧了,他还会躲着他。不过这没关系,就算对男性的自己再不感兴趣,狐狸永远都对女性的自己毫无抵抗力,反正算来算去喜欢女性的自己左右都是喜欢自己,变成女人又能让他乖乖听话,那他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他又不是很在意这个,况且他自己也觉得变成女人的自己挺美的。 有时间,白孔雀时常会好奇,他对狐狸的喜欢,到底是喜欢狐狸这只狐狸呢?还是喜欢这只狐狸的美丽呢?思考良久,他认为自己果然是喜欢这只美丽的狐狸。 看的久了,就连狐狸的原身,他都觉得比其他狐狸要可爱几分,锦毛九尾,俨然青峿第一美狐。 他们就这么一追一逃好几百年,虽然狐狸总是对自己嘴硬,但其实白孔雀知道,早在好几百年之前,这只狐狸就已经接受自己了。 狐狸是得天独厚的九尾狐,是青峿山上最强大的妖怪,他要是真的想躲着自己,那自己就完全找不到他了。 他还记得那次因为生病,他好长时间没去找他,某天睁眼就看见狐狸正端端坐在自己胸前,狭长的眼睛盯着他,“喂,你怎么总不来找我?” 他好笑地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我病了,病好了就去找你。” 狐狸听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一脸嫌弃地评价,“你太弱了。”在他还没来得及反驳的时候,一股磅礴的妖力就进入了他身体,狐狸睥睨着他,“好了,这下你可以来找我了。” “我喜欢你。”他抓住机会深情告白。 “你喜欢我没用,我喜欢母的。”狐狸依旧这么回答。 他看着狐狸耷拉在脑袋上的尖耳朵,笑了一下,“那好吧。” 狐狸有个弟弟,在外风流放荡处处留情的狐狸在家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哥哥,对他弟弟好得让白孔雀十分嫉妒。 不过再怎么嫉妒,为了在狐狸面前刷好感度,白孔雀也着实对狐狸弟弟好的没话说,弄得他弟弟见了他一口一个孔雀哥哥地叫,搞得他跟他亲哥似的。 狐狸弟弟是个缺心眼的,白孔雀到最后都没想明白,狐狸那么机灵,怎么他弟弟的脑袋就那么不灵光呢。 在他不断努力着想要攻略狐狸的时候,狐狸弟弟居然作死跑去和个人类搞对象。虽然人类能做出美丽的绸缎,但人类寿命又短又薄情多变,最重要的是人类大都不怎么美丽,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人类都不是谈恋爱的好对象。 真不明白他弟弟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对那个人类爱得死去活来。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32 其实狐狸弟弟跑出去搞对象,对白孔雀来说实在是好事一桩,因为没了狐狸弟弟碍手碍脚,他和狐狸相处的时间都多了起来。 所以那段时间他还是挺鼓励他弟弟向外跑的。 可是和人类谈恋爱,向来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你看人类写的那些话本里,有哪个和人类搞对象的妖精会有好下场,被打回原型修为尽失都是轻的,搞不好就被抽皮扒筋泡成药酒拍在类风湿的关节炎上了。 狐狸弟弟果然也没好下场。 本来这件事着实和他关系不大,那小傻子又不是他弟弟,他才不关心他会被人做成围巾还是做成手套呢。 但白孔雀死也没想到,狐狸弟弟作的死,会报应到狐狸身上。 他要是早知道狐狸会把千年内丹给他弟弟,要是早知道失去内丹的狐狸会被道士捉住,要是早知道道士会为了得到九尾狐的内丹而将他开膛破肚,那他一定会阻止狐狸弟弟那个大傻子去和人类搞对象,不,他一定会让狐狸早早和他那害人的弟弟断绝兄弟关系,就让那个大傻子自生自灭去吧! 要作死可以,只要别拉着狐狸,随你怎么作! 抱着狐狸血淋淋的尸体,他稀里哗啦地痛哭流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就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狐狸还活着的过去。 而那时候,狐狸甚至还不认识他。 这一世的狐狸,和上一世一样,还是一个极不正经的好色狐,还是像上一世一样,将他认成了姑娘,然后在他化成女人后,乖乖地在他手心里打滚。 以强硬的姿态住进狐狸洞,将狐狸那个害人的傻子弟弟赶了出去,并且明令禁止狐狸和他弟弟见面,谢天谢地,这一世的狐狸貌似出了些问题,他甚至无法使用妖力,这简直太好了。 这样他就能把他捧在手心里了。 对于这一切,失去妖力的狐狸除了接受毫无办法。 因为上一世的事情,他对狐狸生命安全的担忧甚至产生了偏执,他时常大汗淋漓地自梦中惊醒,梦里全都是上一世狐狸被血淋淋地开膛破肚的样子。 对于他的担忧,狐狸无知无觉,他安安稳稳地睡在他身边,对自己惨不忍睹的命运一无所知。 对于狐狸上辈子的悲剧,罪魁祸首当然是狐狸弟弟那个大傻子没跑,但直接导致狐狸死亡的,果然还是那个碍眼的妖道吧。 白孔雀向来喜欢防微杜渐,既然重活一次,就要完全清除会威胁到狐狸的一切存在。 第一步把他弟弟赶出来家门,那第二步就是把上辈子那个该死的妖道找出来直接干死。 可是茫茫道海,他上哪儿去找那该死的妖道呢?何况他还要经常看着狐狸不让他乱跑,万一跑丢了被谁弄死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既然他没办法脱身去找妖道,那就让妖道来青峿山找他嘛。 在人类中间放出风去,前来青峿山收妖的道士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夜色茫茫中,他杀了那么多,杀得满手血腥,杀得满身煞气,杀得他都失去了拥抱狐狸的资格,最终还是没能杀掉最想杀的那一个。 他不知道狐狸那时是怎样得知狐狸弟弟的情况的,明明他一直都被自己看得好好的,完全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个害人的小傻子的,但是,他还是在命运到来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向山下冲去。 面对他的阻挠,狐狸瞬间就变成了上一世那个强大得让他仰望的大妖怪,他的强大让他的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徒劳。 “这么久以来,谢谢你。”隔着禁制,无情的狐狸这样向他告别。 看着狐狸漆黑的眼,他突然意识到,狐狸可能是知道的,知道自己这一去,就回不来了,知道自己会失去内丹,知道自己会死。 可即使这样,狐狸还是那样悲壮,那样义无反顾地走进了既定的命运。 真是一只无情无义的狐狸。 就这样残忍地抛下他,残忍地让他看着他死亡,两次。 真是的,又死得这么难看。 看着怀里的狐狸血淋淋的身体,他无奈地笑起来,他活着的时候那么好看,为什么每次都死得这么毫无美感。 明明只要乖乖听话,他就不会死了,只要他乖乖听话就好。 可他就是这么不听话,自己上赶着找死,别人拦都拦不住。 我要是那时候没有教他法术就好了,他闷闷地想。 就让他永远当一只普通的狐狸,就算化不了形也没关系,反正他又不嫌弃他。 就那么让他当一只普通的狐狸,起码,起码他能活着。 他只要他活着就好。 只要他活着就好…… 用力抱紧了狐狸柔软的身体,泪,滴在面前的地上。 ☆、做一片皎洁的白月光(一) 系统空间里,肖荻猛地睁开坐起身查看脑海里的任务面板,果不其然,在第三周目的后面,盖着一道蓝色的印章:成功。 劳资果然是天才!肖荻骄傲地想,虽然肖乾那个周目劳资就是没发挥好,但你看这次,状态来了随随便便一发挥,这不就成功了吗!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劳资很快就能从这见鬼的游戏里出去了呢吼吼吼…… 不过也幸好这周目成功了,肖荻心有余悸地摸摸肚子,最后被开膛破肚的死法也太凶残了,就算系统给了自己痛觉屏蔽的奖励,但那种让人把手伸到肚子里面搅来搅去的声音也太可怕了,就是光那么听着就好吓人有木有…… 算了,不想了,反正劳资成功了,劳资果然很优秀! 照例在三周目后面看到了一个小文件夹,下面标着三个小字:“白孔雀”。想到白孔雀,肖荻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要说这周目他对不起的人,恐怕就是那只美丽的妖精了吧。 那只死鸟也真是的,明明长得那么好看怎么眼光就那么差劲呢!非要缠着他一个炮灰转来转去,还整天提心吊胆地怕他死了,真是太蠢了,他的炮灰那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好吧,就算他做再多,就算他再怎么阻止,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只死鸟,真是……傻得太好笑了…… 肖荻低着头嘿嘿笑了两声,笑得很难看。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缓缓拖动着那个文件夹,一直拖到回收站,肖荻默默凝视“白孔雀”那三字良久,慢慢松开了手。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33 “Player确认删除文件‘白孔雀’?”系统提示道。 “……咔嗒。” 确认删除。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保持这个状态一鼓作气完成十个周目然后回家才是正理,加油加油,优秀的肖荻! “四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肖荻……肖荻……” 朦朦胧胧中,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叫着自己,嗯?谁?谁再叫我? 身体被轻轻推了一下,肖荻猛然回过神来,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伸手在自己眼前晃动,“阿荻?阿荻?你没事吧,发什么呆呢!叫你半天你都没反应。” 卧槽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人谁?艾玛可千万别开口,一开口劳资就露馅了…… 回过神来的肖荻局促地冲少年笑了笑,干巴巴地答了一句,“哦……” 对上少年狐疑的目光,肖荻顿时汗如瀑下,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挽救自己的人设,少年就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不用紧张,又不是第一次,只是校庆而已,对你来说一定很简单吧!” 所以骚年你到底觉得我是在紧张些什么! “我……”正要尿遁找个没人的地方翻大纲的肖荻刚要开口,就听到幕布后面主持人激昂的声音,“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优雅的钢琴王子,肖荻!” 钢……钢琴王子…… 幕布后面热烈的掌声听得他头皮发麻,他这才绝望地注意到自己貌似正站在某个舞台的候场区,台下观众熙熙攘攘磨拳擦掌都在等着自己上场。 卧槽傻逼系统你玩死劳资了!劳资会弹钢琴吗!那果断是不会啊!长这么大劳资压根就没碰过那玩意儿好伐!一上来就这么劲爆你确定不是在故意搞劳资! 每次穿越,那傻逼系统都只会给肖荻提供最简单的剧情大纲和人物设定,而原主的记忆性格技能,这些都要靠肖荻自己发挥,而且要尽量贴近人物形象不能OOC,所以像这种身怀绝技的原主,一向是肖荻最头痛的,特么原主会不代表劳资会啊! 就像上周目的九尾狐,原主是可以在青峿山上横着走的大妖怪,肖荻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但原主那些狂霸酷炫的技能他都一窍不通,所以就那么当了那么多年连形都不会化的吊丝狐狸。 现在听着外面持续不断的掌声雷动,肖荻有些恐慌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完了,劳资演不下去了,人物形象十有八/九要崩了…… “大家都在等你,快去啊!”刚才的少年在一边鼓励道。 肖荻一脸绝望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太……”舒服…… 论危急时刻尿遁的可能性…… “还在等什么,快去啊!”少年微笑着轻轻将他向台上一推,“我在这里等着你。” 骚年我究竟和你多大仇…… 被少年无情地推上舞台,镁光灯啪地打到脸上,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肖荻顿时一身庐山瀑布汗,卧槽要死要死,怎么办怎么办,这个角色难度太大劳资演不了啊,可不可以换个剧本,劳资现在就死来不来得及……放屁难道劳资要在众目睽睽下表演自杀吗! 舞台中央,一架漂亮的三角钢琴静静站在灯光下,线条流畅犹如一只振翅欲飞的黑色天鹅,光是这么看着,连肖荻这个外行都知道那东西价值不菲,可是……这特么有毛用!它再贵劳资不会弹都是白搭! 僵直着身体走到那架钢琴面前,肖荻流着冷汗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公开演出,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公开处刑,台下黑压压一片全都是拿着屠刀的刽子手,虎视眈眈就等着将他当众凌迟。 硬着头皮缓缓坐到钢琴前,将手放到黑白琴键上时,他觉得自己甚至能听到手指的关节在咔咔作响,似乎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像年久失修的旧零件一般脱落一地。 “哆——” 食指在钢琴上轻轻敲下一个音,只是一声简单的哆,肖荻就骤然怔住。 台下观众静悄悄地不明所以,听到一个音后,本以为演奏即将开始,却看到镁光灯下的少年直直坐在那里没了动作。 我……肖荻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黑白琴键,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了一般,可是那呼之欲出的东西似乎又被一股莫名力量阻挡着,似乎只是一层薄薄的纱,只要轻轻一拉,自己就能看到那层薄纱下面隐藏的东西,可那层纱又是那样沉重,沉重得让他实在伸不出想要拉开它的手。 总觉得,总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触摸这种乐器,不是第一次坐在这样的黑白琴键前面,总觉得自己曾经在哪里弹奏过,那种十指翻飞的感觉是那样熟悉,熟悉得他直到现在还深深记得琴键与指尖相互碰撞的触感,熟悉得似乎现在还能记得当时弹奏的那首曲目。 我……可以的……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 深深呼出一口气,肖荻将双手放到了琴键上,按下了第一个音。 然后,大珠小珠落于玉盘的琴声回响在静悄悄的舞台上,肖荻紧紧盯着眼前的琴键,手下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弹完这个音后,他甚至不用思考就知道下一个音应该按在哪里。 我曾经在哪里学过这种乐器,在哪里弹奏过这样的黑白琴键,在哪里演奏过这样的曲目,我的灵魂深深记着这种感觉,记着手指在琴键上翻飞的触感,可是我却没有这份记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明明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明明身为肖荻的我,是不应该会弹钢琴的,是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可是此时此刻心里这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又是什么? 直到最后的一个音符弹完,悠扬的琴声似乎还回荡在寂静的会场里,一阵沉寂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全场瞬间掌声雷动。 然而台上少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保持着收尾的姿势愣愣坐在那里没有反应,像是一尊已经石化了的雕塑。 幕布后面,少年反常的样子让袁越有些担心,他冲着舞台小声叫了一声,“阿荻……” 却只见少年像是突然脱力了一般,摇晃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阿荻!……” 肖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是一望无际的蓝色鸢尾花圃,微风卷着几片蓝色的鸢尾花瓣自他眼前飞过,他就那样站在大片大片的鸢尾花丛中,衬衫的衣角被轻轻吹起,沾染上淡淡的鸢尾花香。周围是一片宁静,午后的阳光温和地洒在他身上,晒得他懒洋洋得一动也不想动,他抬头看向天空,高高的天空是透明的蓝,两只黑色的蝶相互追逐着飞过远处轻轻摇晃的秋千。 这里是哪里? 他疑惑地想,感觉好奇怪,就好像这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一般,就好像……他曾经在这个地方生活过一般。 “肖荻……” 有谁在他身后叫他,他有些奇怪地回头,整个梦境却在看到那人的那一刻开始崩溃,他甚至都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周围的一切就像玻璃一般轰然破碎,每一片碎裂的玻璃片上,都有一段支离破碎的影像。 然后,他就在深深的黑暗里不断下坠,不断下坠,耳边吵吵闹闹混杂着形形色/色的声音,七嘴八舌此起彼伏,可他什么都听不清,就算偶尔听清只言片语也无法理解。 “肖荻……肖荻……” 谁,谁再叫我……你是谁……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34 一片梦境的碎片自眼前划过,他突然看到那块碎片上,有一双漂亮的金银妖瞳。 “巴扎黑!” 骤然睁开眼,肖荻激动地喊着那人的名字自床上坐起。 巴扎黑?巴扎黑是什么?他一脸懵逼地问自己。 “阿荻?你没事吧,你怎么……哭了?”袁越有些担忧地看着满脸泪痕的肖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问。 肖荻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人,是刚穿越过来时见过的那个少年,看到少年担忧的目光,有些奇怪地摸摸脸,果然湿潮一片,我刚才怎么了?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想起来,他随手擦擦脸上的泪,抬眼有些局促地望向床边坐着的少年,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和原主什么关系,“我没事,可能做噩梦了。” “你没事就好,在舞台上突然昏倒真是吓死我了,”少年有些责备地看着他,“苏医生说你有些低血糖,估计早上又没好好吃饭,难怪会突然昏倒。” “……哦。”肖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哦了一声。 少年看着肖荻继续说,“叔叔阿姨常年在国外,你自己又这么不注意身体,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就和我一起回袁家吧,住到袁家我也好随时照看你。” “不……不用了……”肖荻留着冷汗拒绝道。 “行了,知道你不愿意,那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让李嫂熬了点粥,你再睡一会儿就起来吃饭吧。”说完少年抬头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家了,明天再来看你。”说着,少年起身将书包拎在手里,“你好好休息。” “……哦。”赶快走赶快走,骚年你在这里我真的好方…… 少年离开后,肖荻连忙缩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赶紧打开《剧情大纲》了解剧情才是正理,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完全一脸懵逼有没有! 飞快刷完大纲的肖荻,生无所恋地倒在床上恨不得自戳双目,真是猝不及防地被淋了一身狗血。 大纲上说,这是一篇霸道总裁的替身情人的渣攻贱受故事。 很好很强大,集齐了所有的狗血要素是要召唤神龙吗! ☆、做一片皎洁的白月光(二) 大纲上说,这是一个霸道总裁x替身情人的渣攻贱受虐恋故事。 本周目的主角受,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妖艳贱|货,没错,你没有看错,主角受就是这么个醉人的人设。 主角受这个人可以用这句话概括一下:我的意中人是个霸道总裁,有一天他会穿着崭新的乔治阿玛尼,开着最新款的保时捷911来聚乐部接我,虽然我抽烟,喝酒,泡吧,陪男人上床,上过我的男人手拉手可以绕魔都三圈,可是我的霸道总裁知道我是一个好男孩。 肖荻:。。。。。 呵呵,你都把话说成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接? 回到剧情大纲,本周目的主角受是一个在聚乐部工作的MB,他的工作就是陪男人上床。做MB这个行业,没个足以在选秀节目上催人泪下的悲惨过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出来卖的,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人,他的过去都能写一本《悲惨世界》出来了。 主角受当然也不例外。 主角受的悲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爸。还没有变成妖艳贱|货的时候,主角受也曾是一个清纯少年,也曾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要为祖国建设添砖瓦的好骚年,可是,事情坏就坏在他爸身上。 俗话说得好,投胎也是一种本事,而本周目的主角受很显然就没掌握好这个本事。他妈死得早,也得亏死得早,不然就算活着,估计气都被他爸气死了。主角受他爸,是个黄赌毒无一不碰无一不沾的大人渣,往那一站就差没把quot;渣滓、败类quot;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就算这样,主角受也依然是一个自强不息的好骚年,知道自己家庭不好,他就越发努力学习,学习之余四处打工补贴家用,想着有一天能从这贫民窟里混出头。 然而,事与愿违,他打工攒的钱基本上补贴不到什么家用,基本都被他爸拿去赌博了,他爸还经常去他打工的地方胡搅蛮缠,把他的工作搅黄了好几次。这些都不算什么,他爸最渣的地方,是在染上毒|瘾,又欠了巨额高利贷之后,把他给卖了。 从此,主角受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但是不要以为主角受会就此堕落,早就说了,当MB的千千万,随便拉出来一个身上都有一段悲天恸地的悲惨过去,主角受这点经历在他们中着实不算最出彩的。但主角受之所以会成为主角受,在一众悲惨世界中脱颖而出,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身体虽然变成了一个妖艳贱|货,但他的内心还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 这个身体上的妖艳贱|货心理上的小白花主角受,在某次陪酒的时候,遇到了他命中注定的男人,也就是本周目的主角攻。 本周目的主角攻,走的是俗套的渣攻变忠犬的路线。这个家伙不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是一个大写的霸道总裁,而且是狂霸酷炫屌炸天的黑白通吃,黑|道白道都有他的势力,哦,当然他的主营业务还是黑|道这一块,魔都黑暗教父这个中二的名号听过没有?说的就是主角攻。 主角受光荣任职的这间聚乐部,就是主角攻名下的。本来主角攻对这些聚乐部里的妖艳贱|货是没什么兴趣的,就算来视察工作,也是稍微看看就走,从不久留,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有轻微的洁癖,别人用过的碗他碰都不愿碰一下,更别说直接端起来吃饭了。 但是这天不一样,他是被他兄弟硬拉来的,拉他来的时候,他的兄弟们还一脸神秘说要给他一个大大的surprise,他根本不信,长这么大他什么没见过,就不信能有什么surprise是能让他surprised的。 然后,在他兄弟把主角受拉进包厢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被狠狠打脸了。这还真的是个大大的surprise,能让他回去高兴好几天的那种。 在狂霸酷炫吊炸天的主角攻心里,一直有那么一片神圣不可侵犯的白月光,这在他兄弟朋友之间不是什么秘密,可偏偏白月光本人不知道。 这片白月光他家与主角攻他家是世交,白月光他妈和主角攻他妈是姐妹,血缘上两个人算是挺远的表亲,但俩人一块长大亲得跟亲兄弟似的,然后白月光也确确实实一直很耿直地拿主角攻当兄弟,可主角攻不啊,我一直想上你你居然拿我当兄弟?但没办法,他也没法表白,表白了的话他们就连兄弟都做不成了,因为白月光一直很直,笔直笔直,直得让主角攻很绝望。 主角攻的每一任情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白月光的影子,也是没办法,不像白月光的话主角攻也看不上,在这一点上主角攻的品味一直很专一。而此刻站在主角攻面前的主角受,卸了妆简直和白月光一模一样,两人站一块儿估计就是白月光他妈都认不出来哪个是她亲儿子。 然后,顺理成章的,主角攻就将主角受从聚乐部里带了出来开启了渣攻虐恋模式,他一方面嫌弃主角受是个千人跨万人骑的贱|货,一方面又拒绝不了那张和心中白月光一模一样的脸,两种矛盾的想法弄得他自己很痛苦,他痛苦就直接报应在了主角受身上,所以常常将主角受弄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所作所为渣得令人发指。 每一个替身情人的故事背后,都有一个心甘情愿为渣攻付出的贱受,对于主角攻的这些渣渣行为,身为贱受的主角受一直甘之如饴,他固执地对身穿阿纳尼开着保时捷911将自己救出聚乐部的主角攻一往情深,一点都不考虑他之前打工的那个聚乐部其实就是他家主角攻开的。 如果说之前都是小虐怡情的话,那么真正的大虐到这里才正式开始。身为魔都教父的主角攻不论在生意上还是私下里都结下不少仇家,有资格成为主角攻的仇人,那些人很显然都是狠角色,就没有一个软柿子,被主角攻逼得急了,完全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当即就派人想要绑架主角攻的情人。 话说动手的那天,白月光阴差阳错地去了主角攻的住处,没找到主角攻却找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见了主角受还以为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当即拉着他的手说个不停,就差没把主角受祖宗十八代问出来。 之后,绑匪们就进了屋,进屋一看两人一模一样着实分不清哪个才是照片上主角攻的情人,于是一咬牙把两个人全都绑走了。然后,很不幸,在与主角攻对峙的过程中,绑匪误杀了白月光,主角受被好生救了出来。 其实以上说这么多都是铺垫,因为本周目剧情正式开始的时候,白月光都已经挂掉了,只在主角攻和主角受的台词和回忆杀里面出现过,一渣一贱的两个人的都已经那么虐恋了好几年了。 自白月光死后,主角受就彻底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主角攻渣得简直不拿他当人,所有你能想到的或者想象不到的残酷手段全都招呼到主角受身上,让主角受每天过得生不如死,主角攻还偏不让他死,不让他逃不让他死,他想让他赎罪,主角攻偏执地认为当时死的应该是主角受而不应该是他的白月光,他把白月光被杀这笔帐全都算到主角受身上,选择性地遗忘了那伙绑匪其实是冲他来的。 总之主角受过的日子怎一个惨字了得,主角攻把他虐待得就连看守他的保镖甲都看不下去了,在某次主角攻去国外谈生意的时候,保镖甲突发善心,将不成人形的主角受放了出去。 对于主角受的逃跑行为,主角攻勃然大怒,主角受还没逃多久就被抓了回来,然后主角攻就当众敲断了主角受的腿,还用前所未有的残酷手段将其折磨一番,让他彻底断送想要逃跑的念头。 这一折磨,就把本就体弱的主角受折麽得奄奄一息不行了,见主角受不行了,主角攻连忙将主角受送去了医院,医生一晚上给主角受下了三四次病危通知单,主角攻也在焦急的等待中突然意识到,他是不能失去主角受的。 原来他早就已经爱上了主角受。 然后,逻辑奇葩的主角攻就瞬间化身忠犬,对被抢救过来的主角受千好万好,摘星星摘月亮地想要赎罪,想要讨好主角受,想要主角受重新接受自己。 就这么又是一虐好多年,只不过,这次虐的是主角攻这个自作自受的渣攻。故事的最后,改邪归正化身忠犬的主角攻,终于让主角受重新接受了自己,两人紧紧相拥然后HE。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35 看完大纲的肖荻:呵呵。 我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这个故事敢不敢再狗血一点,渣攻贱受替身情人的神逻辑也就算了,字里行间每个标点符号都让人觉得十分辣眼睛。 这周目的肖荻,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一直活在渣攻贱受台词里的白月光。 本周目的任务是做好一片合格的白月光,并且在合适的时机顺利炮灰。 肖荻:只要想到主角攻那个大变态每次ooxx主角受的时候意淫的都是劳资的脸就觉得十分硌应有木有…… “少爷,您醒了吗?”刚刚放下《剧情大纲》,房间的门就被轻轻敲了两下,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想来就是刚才少年口中的李嫂了。 肖荻从被子里探出头,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李嫂?” 女人笑笑,“少爷您醒了?醒了就下楼吃饭吧,我给您煮了红枣薏仁粥,袁少爷刚走的时候说您有些贫血,让我帮您好好补补。” “袁少爷?袁越?”肖荻问,刚才那个少年就是那个鬼畜大渣攻?看着挺好一孩子啊,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女人点点头,“他还说,要是您还是不好好吃饭,就让我告诉他,他带您回袁家。” 肖荻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不不不,不用了,我好好吃饭,你别告诉他。”要去和那个鬼畜渣攻住到一起,那还不如现在直接一刀捅死他得了…… 第二天一早,肖荻吃完早饭提着书包正要出门,袁家的汽车就到了,袁越接过肖荻手里的书包贴心地为肖荻拉开车门,“早啊,有没有好好吃饭?” 被鬼畜渣攻的贴心照顾的肖荻有些不自在,上车后冲主角攻仓促地笑了笑,“当,当然有好好吃,你不是让李嫂看着我吗,不信去问她啊。”说完为了贴近人物形象,还结结巴巴地补了一句,“……圆…圆圆。” 没错,昨天晚上肖荻恶补过了原主流水账般的日记,系统在上,能坚持写日记的原主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这些日记能帮助他全方位多角度地了解原主的人物特点,能帮助他成功地扮演好炮灰这个角色。 圆圆,这个和鬼畜渣攻的气质形象半点都不搭的可爱称呼,就是独独属于白月光和鬼畜渣攻之间的亲密。 肖荻抠鼻屎:反正这个恶心吧唧的称呼最后也属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主角受就是了。 ☆、做一片皎洁的白月光(三) 虽然以后会继承家族坐上魔都黑暗教父的位子,然后一点一点蜕变成一个鬼畜渣攻,但身为袁家少主当然不能是个文盲,所以现在,目前还是个少年的主角攻也是需要接受素质教育的,他和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在同一所学校读高中,今年读高三,比白月光高了一级,学校里其他人都只知道主角攻家里很有钱,但几乎没几个人知道主角攻家到底是干什么营生的。 到了学校,袁越和肖荻在教学楼前告别,“放学的时候等着我,我们一起回去。” “哦,好。”肖荻一边答应一边从袁越手里接过自己的书包。 好不容易找到了原主的班级,肖荻站在教室门口磨磨蹭蹭不愿进去,就算看了原主日记,那劳资现在也完全不知道原主的座位在哪啊,谁特么会在日记里记录自己坐在教室的哪一排哪一座……那特么根本就不叫日记好吧! 就在肖荻还在门口踌躇的时候,有人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嘿!身体好些了?校庆上突然昏倒真是吓死人了。” 肖荻回过头,一个高高的少年站在他身后,他默默观察着少年骚包的金发,然后笑笑,“嗯,我没事了,阿凯。” 见肖荻似乎真的没什么事的样子,薛凯哈哈一笑勾住他的脖子,“你这家伙,真是担心死我了,我本来想今天放学就去你家看你的,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上课了。” “谢,谢谢。”被勾着脖子肖荻有些难受地低着头道了声谢。 “谢什么!真要谢我的话,就把那些女生送你的巧克力分我一半,钢琴王子同学。”薛凯摆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巧克力?什么巧克力?”肖荻一脸懵逼地问。 “还装,今早我来的时候,你的抽屉都被巧克力和情信塞满了!你这家伙!”薛凯愤愤不平地撸了撸肖荻的头发,将他的头发撸得乱七八糟,“每次你演出完毕,第二天抽屉里绝对都是满的,哼,你这家伙有什么好的,不就会弹个钢琴嘛!怎么就那么多女生喜欢你!” 肖荻呵呵干笑了两声,“你想吃的话那些都给你。” “走啊,进去啊,老站在门口多挡路。”说罢薛凯松开肖荻,率先进了教室。 肖荻不着痕迹地跟着薛凯后面,在薛凯身后的位置上坐下,拉开抽屉果然看到满满一抽屉的粉色/情信和巧克力。 “看吧看吧,我没说错吧!”见肖荻手里拿着一封情信,薛凯回过身将那封情信抽出来,“让我看看这又是谁给你写的……” 才刚刚看了署名,他就尖叫起来,“肖荻!我女神居然给你这家伙写情信!” 肖荻干笑两声:“对,对不起。” “过分!”薛凯气氛地说,“都好几个女神了,怎么个个都喜欢上你!” 我这么优秀还真是对不起啊,不过话说回来骚年你的女神有点多啊……无可奈何的肖荻只能不停道歉,然后将抽屉里的巧克力全都塞给他,“你别生气了,巧克力都给你吃。” “这还差不多。”薛凯愤愤不平地将一块巧克力丢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要不是知道你只喜欢夏青琪,对我女神没兴趣,不然像你这种总撩女神的男性公敌,我早一拳揍在你脸上了……” 肖荻:你没有揍我真是谢谢啊…… 一天的课上完,肖荻就已经对原主的大体情况了解了七七八八,大致估计了一下,觉得自己在不OOC的情况下演好这个角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又收到巧克力了?”回家的车里,袁越看着肖荻手里鼓囊囊的书包笑了笑。 “嗯。”肖荻从书包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给他,“给你……” 没想到,“吃”字还没说出口,肖荻就突然接到了系统任务。 叮——即时系统任务:请Player通过主角攻向夏青琪表达爱意。 接到系统任务的肖荻一愣,然后神色不变地将巧克力递到主角攻手上,接着说,“给你,圆圆,你帮我把它交给你们班夏青琪。” 夏青琪,主角攻的同班同学,白月光心中的女神,白月光暗恋她多年,日记里有一半的篇幅都是在说夏青琪的事情,这件事在主角攻这里也当然不是什么秘密。 袁越愣了一下,接过肖荻手上的巧克力,眼里有些莫名的神色,“……好,我会好好交给她的。” 肖荻:特么原主不懂渣攻现在的表情劳资还能不懂吗!卧槽突然有点心疼渣攻肿么破! “谢谢。”肖荻冲主角攻一笑,啧,天道好轮回,让你渣别人,现在被人渣了吧!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36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中午,肖荻正在奋笔疾书地抄作业的时候,教室门口站了一个身穿校服的漂亮女生,女生在教室里扫视一圈,开口叫道,“肖荻?” 听见有人叫自己,肖荻抬起头,目光落在美女手里的巧克力上,“夏青琪?” 能把这么难看的校服穿得这么好看,估计除了原主心中的女神外也没谁了…… 见女神叫自己出去,肖荻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还在心里忐忑不安地排练要怎样保持人设向女神表白的时候,女神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把他拒绝了。 愣愣地抱着女神塞回来的巧克力,肖荻流着宽面条泪替原主问出口,“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好吗?” 女神看着他笑了笑,“不要多想,你很优秀,也是个好人。” 女神你拒绝别人好歹走点心啊,这种官方的拒绝简直不要太敷衍喔!为原主默哀一分钟…… 被发了好人卡的肖荻当然不会甘心,“那为什么……” “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女神安慰道。 “谁?”究竟还有谁能比主角攻的白月光还优秀!有种站出来和劳资一决高下! 女神脸上泛起了两道红晕,一副娇羞羞的样子,“就是袁越。” 肖荻:。。。。。 脸好疼! 咳咳,刚才那些话我其实就是说着玩儿呢!当什么真啊哈哈哈…… 妹子不仅长得不错眼光也很不错,一看就看上本世界最优秀的男人,可是你还是别想了,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个鬼畜大变态这咱就不提了,那家伙可是个喜欢男人的死基佬啊!那家伙现在喜欢我,等我炮灰了他就喜欢主角受,不管喜欢哪个都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心疼妹子三分钟。 晚上回去的时候,看肖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主角攻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怎么了,阿荻,你不开心?” 肖荻抬头看了他一眼,从书包里掏出那盒悲剧的巧克力丢给他,“圆圆,你吃吧,我被夏青琪拒绝了。” 袁越微微一愣,随手将巧克力放到一边,然后微微笑道,“是她没眼光。” “哪里是她没眼光,分明是她眼光太好了。”肖荻一脸悲伤。 “嗯?”袁越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圆圆,夏青琪喜欢你。” “……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袁越沉默了一下,“阿荻,你值得更好的。” “可是夏青琪就是最好的。”肖荻说完就将头转向了车窗外。 袁越有些忧伤地盯着少年毛茸茸的后脑勺,轻轻叹了口气。 晚上的时候,肖荻坐在琴房里练琴,他还是对自己为什么会弹钢琴这件事耿耿于怀,明明在他的记忆里,他是完全没有碰触过这种乐器的,是不可能会弹钢琴的,可是他现在确实会弹琴,而且弹得还很不错,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闭着眼一遍一遍弹奏着那天在舞台上演奏的曲子,努力想要找到当时那种奇异的感觉,努力想要回忆起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弹了那么多遍,他什么都没有想起来,甚至连那天的感觉都再也没有找到,就像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少爷,袁少爷来电话了。”李嫂轻轻敲了敲琴房的门。 找不到感觉的肖荻只能暂时放弃,起身来到门廊接起电话,“喂,圆圆?” “阿荻。”电波里主角攻的声音比往常低沉,听上去似乎有些疲惫,“这两天我有些忙,学校暂时请假了,我会让司机接你上学放学,你放学后直接回家,别在外面留太久。” 肖荻点点头,虽说需要接受素质教育,但主角攻一个干黑|社会的又不靠文凭吃饭,因为帮派事务请假一请就是十天半个月那都是常有的事,这家伙可是连高考都没参加就接手袁家成为新任教父了的。 他在电话这边安慰道,“又出什么事了吗,圆圆,你听上去很累的样子。” 主角攻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不用担心,就袁家那些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那你自己小心。” 在主角攻成功上位之前,袁家貌似确实乱了一段时间,不过那对主角攻来说都不是事儿,主角光环难道是白瞎的吗! 挂掉电话后,肖荻正要回琴房,李嫂从厨房里探出头,随意地在围裙上擦擦手,“少爷,先生寄信回来了,在桌上放着您现在要不要看?” 肖荻回头笑笑,“知道了,谢谢你,李嫂。” 原主他妈是个有名的钢琴家,经常世界各地巡回演出,他爸公司的主要业务也在国外,两人都常年不回家,因为时差的关系,电话都很少,只会偶尔寄信表达一下对原主的关爱。 肖荻撕开桌子上的信封,里面除了信纸,还有一张照片,上面的两个人应该就是肖爸肖妈了,还是记住这两张脸比较好,不然要是连自己的爸妈都不认识,那不妥妥的OOC嘛。 读完来自父母的信,肖荻顿时一阵头痛,肖爸在信里说他妈已经为他申请了维也纳的音乐学院,让他收拾收拾就可以过去念书了。啧,真会给我添乱,我可是主角攻心目中的白月光耶,就这么随随便便抛弃主角攻出国真的好吗…… 等等!肖荻转念一想,所谓白月光,看得见摸不着才是真正的白月光,你见谁家的白月光整天往渣攻面前凑的,所谓距离产生美,要是这么天天和渣攻腻在一起,渣攻审美疲劳觉得劳资不可爱了,突然移情别恋怎么办!可怕!要是主角攻移情别恋,那劳资就不是主角攻的白月光,那主角受那张脸就不能吸引主角攻,要是主角受的脸不能吸引主角攻,那他在主角攻眼里就完完全全和聚乐部里的妖艳贱|货没什么两样了,那他就不会被主角攻开着保时捷从聚乐部里带出来,那他就不会爱上主角攻,那主角攻就没法渣他,然后他俩的渣贱虐恋就没法进行,最后剧情整个就崩了! 可怕! 太可怕了! 不行,劳资要是再这么天天和主角攻黏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啊! 劳资还是赶快去国外呆着吧!等到剧情需要的时候再回来炮灰掉就行了。 想明白的肖荻目光坚定地点点头,决定明天放学后去袁家找找主角攻,和他say拜拜后收拾收拾就飞奥地利。 第二天放学后,肖荻出校门就看见袁家的车停在路边,见他出来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为他拉开车门,“肖少爷,少爷让我接您回家。” 肖荻道了谢然后就上了车,上车后吩咐司机,“先不回肖家,先去袁家,我有事要找袁越。” 司机坐在前排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车内的后视镜答应了一声,“没问题,肖少爷。” 车子启动后,肖荻抱着书包坐在后排,看车窗外的景物飞快闪过,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阵强烈的违和感,他有些不安地问,“这是去袁家的路吗?” 后视镜里,司机咧嘴笑了笑,“马上就到了,肖少爷您再等一会儿。” 司机的笑脸让肖荻浑身发毛,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早上是你送我上学的吗?我怎么觉得……” 那司机一笑,回过身将手里的喷雾对准少年的脸喷了两下。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37 ☆、做一片皎洁的白月光(四) 肖荻睁开眼的时候,满目都是刺目的红,艳丽的红色扎得他眼睛一痛。他脑袋还有些发晕,头重脚轻地从柔软的红色大床上坐起身来想要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的时候,却只看见床边猩红色的幔帐厚重地垂到地上,将这张床围成了一方密不透风的猩红色空间。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稍稍恢复了力气,肖荻扶着雕花的床柱下床,伸手撩开厚重的幔帐,他有些疑惑地环顾着屋子四周,屋子里没有窗,整个屋子仅靠一盏红色的壁灯照亮,让屋子里显得灯光昏暗气氛暧昧,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踩上去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即将仰倒的错觉。 劳资这是在哪儿?被绑架了?肖荻一脸懵逼地想。 房间里应该被安装了摄像头,见肖荻醒了,很快就有人进来,门被打开的时候,肖荻听到门外有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屋子里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绑架他的司机,另外一个二十多岁,看着和袁越有那么一点点相似,此时他正摸着下巴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肖荻,然后灿烂地笑出来,“欢迎来到天堂,袁越的小媳妇。” 不不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主角攻的小媳妇,我是他的白月光…… “你谁?”迎着那人的目光,肖荻问道。 “你不认识我?”那人有些惊讶地说。 “我该认识你?”见那人神情惊讶,肖荻顿时有些心虚,这特么不会是原主认识的人吧……放屁!原主认识的人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绑架原主吗!看那人贼眉鼠眼的面相,还有那么一丢丢像主角攻,十有八/九是冲主角攻来的,啧,这个害人的主角攻! 不过话说回来,大纲里有提到白月光这个时间被绑架吗……想到这里,肖荻赶紧翻了翻脑海里的大纲,然后黑着脸把脑海里的大纲踢远,特么大纲里白月光就在渣攻贱受的台词里出现过好伐!该死的连这种事都要劳资自己发挥! “喂!喂!……难道吓傻了?”见少年突然愣住,袁野伸着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少年呆愣愣的没有反应。 “……你到底谁啊!我不是袁越的小媳妇,我和他没关系,你抓错人了。”肖荻从大纲中回神,循循善诱冲这位绑匪君讲道理,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其放人最好,如果不能使其放人的话也最好不要对自己采取暴力手段,他其实很怂,又怕疼又怕死。 “你真不认识我?”那人狐疑地打量着肖荻,“我是袁野,以前在袁家的时候,我们是见过面的,你当时跟在袁越后面,跟个小媳妇一样。” 肖荻:。。。。所以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恶心的称呼叫你荻哥! “你是袁越的哥哥?”肖荻观察着袁野那张与主角攻相似的脸问道,“袁越的哥哥绑架我做什么。” “只是同父异母。”袁野点点头,“昨晚老头子突然中风,我和袁越之间又发生了那么一点点不愉快,所以我才决定请你过来喝喝茶。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拿你怎样的。”说完看着肖荻又补了一句,“大概。” 听完袁野的话,肖荻大致了解了现在的状况,他有些头痛地看着这个作死鬼,“所以说你真的抓错人了,拿我威胁袁越不管用的,我和袁越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发誓。”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袁野明显不信,“现在袁家袁越占着绝对优势,可是要是我手上握着一张王牌,那翻盘的机会可就大大增加了。” “啧,你这个人怎么讲不通道理呢,”肖荻无语地看着他,“我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什么王牌,你想啊,要是我真这么重要的话,那袁越能让你这么轻易就抓住我?” “也许他没有防备?”袁野决定不再和肖荻纠缠下去,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总之这两天你先安心呆在这里,在和袁越交涉出结果之前,我是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你……”肖荻正要继续和这作死鬼讲道理,袁野置若罔闻地向门口走去,拉开门正要出去的时候,他又回头笑了笑,“我最近有些人手不足,看守你的人可能会不那么严谨,但你最好乖乖呆在这个房间里不要出去,这里是天堂,相信我,对你来说这个房间是最安全的地方。” 肖荻:人手不足你还拿来绑架劳资,人手不足你就应该赶紧趴在主角攻脚下跪舔看主角攻能不能大发慈悲饶你一条狗命,讲真,忠言逆耳,劳资给你的这条忠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袁野出去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可以看出这个房间隔音很好,袁野出来进去两次拉开门,肖荻都听到外面有吵吵闹闹的音乐声,但只要门一关上,就能把一切声音都阻隔在门外。 袁野那个作死鬼到底把劳资关在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说的天堂到底什么地方,还有主角攻那个害人精能不能找到劳资……呸呸!出点事情就指靠主角攻,主角攻是你亲爹吗!有点出息好吗!做人一定要靠自己!仔细想想刚才那作死鬼确实有说他人手不足…… 肖荻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抬头盯着天花板上那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思考了一阵,起身去厕所转了一圈,出来后拖着椅子来到墙角,踩着椅子凑到那个摄像头面前左右观察了一阵,然后冲手里的卫生纸呸呸吐了两口口水,啪唧一声将手里的卫生纸拍到了摄像头上。 肖荻得意地冲被粘起来的摄像头做了个鬼脸,随意地跳下椅子然后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敢监视劳资,呸! 踮着脚尖悄悄移到门口,屏住呼吸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声音,不出所料他什么都没有听到,这扇门的隔音效果刚才就已经见识过了。刚才袁野出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听到外面有落锁的声音,看这扇门的样子倒是和那种KTV包厢里面的门有些像,不像是扇正经门。 坐以待毙不是荻哥的风格,谁知道主角攻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劳资,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先撤吧……想到这里,肖荻试探性地推了推这扇不正经的门,没想到还真被他推开了。 啧啧,就这智商还和主角攻斗,袁家大哥您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肖荻有些得意地吐槽完袁野,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向门外看了看,袁大头啊袁大头,你说你身为绑匪怎么这么不专业,知道你人手紧,但你就这么连个看守的人都不给劳资留,会弄得身为人质的劳资很没面子好吧!不跑都对不起自己! 这个房间是这一层的最后一间,出了门就是长长的走廊,走廊和房间的装修风格类似,走廊上亮着灯光暧昧的红色壁灯,地上也铺着柔软的红色地毯,站在走廊上能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吵吵闹闹的音乐声,衬得整个走廊更加寂静。 顾不上思考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见四周没人,眼前又只有这么一条出路,肖荻连忙向走廊尽头跑过去,想赶快跑出这见鬼的地方。 跑了一路都没有被人发现,越跑越觉得不对劲,太容易了,他逃跑得太容易了,袁大头这么费事地把他抓来,难道真能让他这么轻易就跑了?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寂静的走廊,现在回去肯定是不可能了,自己把自己送进笼子那种蠢事他还干不出来,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难道还舍不得那个破房间不成!事到如今也只能跑了,看能不能找到逃跑的路…… 这么顺利说不定因为劳资身上也有主角光环呢!肖荻默默安慰着自己。 匆忙地随走廊转了个弯,肖荻惊喜地在走廊拐角处看到了电梯,停在电梯口谨慎地观察了一下上面不断变动的数字,电梯在不断向上走,应该是有人坐着电梯上来了,十有八九都是袁大头的人,肖荻连忙四下看了看有没有能躲起来的地方,但站在电梯口,走廊里的一切都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电梯已经快到了,肖荻心里一急,随手推开一扇门就躲了进去。 谨慎地趴在门口听了听,电梯到达的叮声之后,肖荻果然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那些人直直冲着走廊尽头就去了。 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小爷我聪明,不然还不被你们抓个正着,你们就去那个房间看吧,等你们到了那个房间的时候劳资都已经逃之夭夭了哈哈哈哈……肖荻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赞,听走廊外面回复寂静,拉开门就要出去准备逃命。 不料,就在肖荻正要推门出去的时候,一只肥胖的手突然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从后面抱住他朝房间里拖去。 “终于来了,小宝贝,可让我好等……”一个粘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人一边将他向床上拖一遍撕着他的衣服,嘴里全是污言秽语。 再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的话那肖荻就是个大傻子,他惊恐地在那胖子身下奋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谁是你的小婊贝!你他妈赶快放开我!” 肖荻的挣扎让胖子有些烦躁,他不耐烦地狠狠一巴掌打在肖荻脸上,肖荻只觉脸上热辣辣一痛,然后脑子里就嗡嗡响做一团,顿时失去了反抗能力。 完了,劳资不会要被这死肥猪上了吧……肖荻绝望地想,该死的炮灰就是炮灰,居然还妄想主角光环,劳资真是太天真了,原来袁大头当时那些话是这个意思,该死的卑鄙小人,等劳资出去一定要把他吊起来鞭尸…… 绝望之中,突然身上突然一轻,肖荻还没有从那一巴掌中回过神来,只能睁着眼懵懵懂懂地向来人望去,只看见袁野一张欠揍的笑脸,“看吧,我早说过,让你不要乱跑。” 肖荻扶着一边的床沿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有些怨恨地望向袁野,“你是故意的。”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就放了你吧!早说过,这里是天堂,对你来说只有那个房间是最安全的。”袁野笑着说。 劳资没以为你会轻易放了劳资,劳资只是一时间猪油蒙心以为自己也会有主角光环加持,然而事实证明劳资真是太天真了…… 肖荻默默看着他,突然低声说了句,“Heaven。”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38 袁野点点头,然后得意地笑起来,“对,Heaven,袁越死也想不到,我会把你藏在他最看不起的天堂,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哈哈哈……” 早该想到的,在袁大头一开始提到天堂的时候就该想到的,这里是Heaven,是天堂,是以后主角受会光荣就职的那个色|情聚乐部! ☆、做一片皎洁的白月光(五) 乖乖跟着袁大头回到最初那个房间,袁大头一边得意地笑着一边扔给肖荻一管药膏,“拿这个擦擦脸吧,看你脸肿得。” 肖荻接过药膏看了看,顿时黑了脸,“痔疮膏?” 袁野随意地摆摆手,“这是什么地方你也知道,就这个东西零添加纯天然无公害,你要想用其他东西我帮你找找?” 肖荻恶狠狠地瞪一眼那张欠揍的笑脸,能把主角攻那张脸笑得那么猥琐肖荻表示这哥们也是个人才了,“不用了。” 袁野看着肖荻肿起的半张脸,一脸纯善地说道,“不要对痔疮膏有这么大偏见,这个其实很好用的,这里的少爷们每次接完客……” “啪!”肖荻将手里的痔疮膏狠狠拍在了他脸上,“现在你也需要痔疮膏了。” 袁野的贱笑瞬间凝在脸上,狠狠将痔疮膏从脸上撕下来,目光危险地看向胆大包天的肖荻:“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拿你怎么样!” 此刻肖荻对自己方才的作大死行为已经懊悔不已,啧,劳资刚才究竟是有多不怕死才能干出这么傻逼的事情,就这么甩绑匪君一脸痔疮膏,是嫌死得不够快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身为人质就要有优秀人质的素养,乖乖听绑匪君的话才是正确的选择,绑匪君让东就决不往西,绑匪君让涂痔疮膏,那咱就绝对不能擦脚气水! 想到这里,肖荻连忙一脸谄媚地从袁大头手中接过痔疮膏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您可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我计较,我又怕疼又怕死,您可千万别拿我怎么样……”一副没骨气的怂样子。 见肖荻突然变了样子,袁野愣了一下,总觉得这小子的服软令人很不爽是怎么回事!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板着脸威胁道,“老实呆在这里,再乱跑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肖荻摆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看着袁大头连连点头,“我保证再也不乱跑了,您可一定要对我客气一点儿!” 袁野又重重哼了一声,就推开门出去了。 袁大头走后,肖荻暗暗松了口气,看了看手里的痔疮膏,犹豫了一下拧开盖子挑了一点,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火辣辣的半张脸擦了一下,“嘶——” 该死的袁大头!等劳资出去后一定要亲手把他抽皮扒筋,谁拦劳资都没用!谁拦劳资劳资揍谁! “咦?”突然,肖荻愣了一下,低头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痔疮膏,小声说了一句,“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挺好用。” ……那也没用!该死的袁大头你等着!总有一天劳资要给你好看!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肖荻也打消了再次逃跑的念头,别说这次外面有人看着,特么就算没人看着,凭劳资一个人能全须全尾地走出Heaven吗!半路上被袁大头逮回来那都是幸运的,弄不好就是菊花残满地伤,再遇到刚才的死肥猪劳资找谁哭去!劳资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大好青年,怎么能把贞操丢在这种地方! 因为在这个房间里实在无事可做,肖荻擦完痔疮膏就只能乖乖上床睡觉去了,并且,一睡就是一下午。 晚上的时候,肖荻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肖荻伸手撩开猩红的幔帐,睡眼惺忪地看向门口,绑匪要进人质的房间还需要敲门?这是哪家的绑匪这么有素质。 “……请进。”肖荻随口应了一声,反正应不应人家肯定都是要进来,还不如主动一点让自己面子上好看一点。 “您好,这是您的晚餐……你是肖荻?”来人推着餐车,话说到一半突然惊讶出声。 嗯?认得我?肖荻有些惊讶地朝来人看去,然后就惊掉了下巴,“薛凯?” 看到原主的朋友薛凯正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推着餐车站在那里亦是一脸惊讶之色,肖荻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衣服,顿时一脸绝望,“你和袁大头居然是一伙的?”阔怕!袁大头居然把手都伸到学校了,那主角攻岂不是很危险……呸呸!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人主角攻有主角光环罩着哪需要你个炮灰咸吃萝卜淡操心! 薛凯从刚看到肖荻的惊讶中回神,他实在没想到肖荻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默默观察了一下肖荻现在的状况,见他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半张脸还肿着,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他难以置信地问道,“肖荻……你被人卖了?” 肖荻:咦?看这小子一脸懵逼的蠢样子貌似不是和袁大头一伙的?难道我冤枉他了?啧,不和袁大头一伙怎么会出现在Heaven,这是好人会呆的地方吗! 听薛凯那么问,肖荻顿时黑着脸看着他,“谁会卖我?谁敢?”说罢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墙角被自己贴起来的摄像头。 “那为什么……”薛凯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你呢?你出来卖?”肖荻没有回答,倒是打量了他一下问道。 “不是不是!”薛凯连忙有些紧张地摇着手,“你别误会,我只是在这里打工,当服务生而已,不干别的,这不,我就是来给你送晚饭的。” 肖荻悄悄观察着他,默默判断着他话里的真假,完了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批判道,“这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这种地方的工作你还是早点辞了吧,早晚就下海了。” “不会的不会的,”薛凯有些紧张地解释,“干完这个季度拿到工资我就不干了,不会……下海的。”最后三个字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叫。 肖荻看着他嘿嘿一笑,“说这种话的人,一般都干不到这季度结束,从你话里的Flag判断,你十有八/九会在拿到工资之前下海。” 薛凯哭丧着脸,“我真不会的……”话说到一半,薛凯突然睁大了眼,“难道你是来这里找乐子的?”说罢看了看餐车里丰盛的晚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难怪学校里那么多女神肖荻都看不上,原来肖荻是个gay……那夏青琪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个双? 肖荻:劳资是闲的发慌吗来这种地方找乐子! 肖荻黑着脸,“你看我像是来这里找乐子的吗!” 薛凯看了看他此刻凄惨的样子,“你果然是被人卖了……”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肖荻瞪了他一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你很缺钱?” 薛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妈要做手术,我出来打工赚点钱。” 啧啧,就你这种人,最容易主动下海了,骚年你就别嘴硬了,就算你现在不下海,早晚有一天也会下海的…… 肖荻想了想,看着薛凯问道,“袁野现在在哪儿?” “谁?”薛凯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你有笔吗?”肖荻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问题。 “有啊,你要用?”薛凯在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笔递给肖荻,“这是下面记菜单用的。” 肖荻从餐车上抽了一张纸巾,刷刷在上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袁越的电话,今天下班回家后帮我打电话告诉他我在这里。袁越你知道吧。” 薛凯拿着纸巾点点头,“你表哥嘛,经常和你一起上学的那个。” “把那张纸巾收起来别让人发现,出去以后也别说你认识我。”肖荻嘱咐道。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39 看肖荻一脸严肃,薛凯突然觉得事情貌似有些严重,“你没事吧,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呵呵,报警要是有用的话劳资会让你找主角攻吗!Heaven可是袁家的产业,可是警|察叔叔眼里的三不管地带,都知道这里有的是非法交易,可是谁敢管? “你别做多余的事,回家打电话就行了,记着一定要回家后!”肖荻强调了一遍,然后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了,明天你就别来上班了,这里估计会不安全。” “那你……”薛凯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你不用管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肖荻说,“把饭放在这里出去吧,别告诉别人你认识我。还有,这工作趁早辞了吧,等出去了我帮你找个工作,总比你下海强多了。” “所以说我不会下海……”薛凯小声反驳了一句。 再晚一些的时候,袁大头又来了,进门看到桌子边一小撮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再看向靠在床边一脸满足的肖荻,有些惊讶地说,“你胃口还不错。” 听到这样的称赞肖荻愣了愣,顺着袁大头的目光看到了桌上被自己舔|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顿时有些尴尬,啧,上周目对劳资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比如直到现在,劳资依旧看见烤鸡就把持不住自己…… “……哦,谢谢你的晚餐。”也不敢再惹毛袁大头,肖荻乖乖道了声谢。 袁野看着肖荻涂着痔疮膏的半张脸,一个下午过去,已经消肿了许多,“你现在倒是乖乖听话。” 肖荻坐在床上连连点头,“我好好听话,你可千万别拿我怎么样。” “袁越现在疯了一样找你,他在袁家下令掘地三尺都要把你找出来,他甚至都去我那儿搜了一遍呢,哦,当然他什么都没搜着。这就是你说的和他没关系?”袁野说到这里有些得意,“不过,你在他心里越重要,我的筹码就越大。” “……哦。”肖荻干巴巴地回了一句,默默在心里给袁大头点了一根蜡烛。 “总之你给我乖乖呆在这里,别搞什么妖蛾子,等时机成熟,我尽量不杀你。”袁野说。 “我不搞妖蛾子。”肖荻连忙点头保证,完了还特意嘱咐了一句,“你千万别杀我。” 第二天一早,肖荻还没睡醒的时候,房间就被人破门而入,听到声音肖荻还没有反应过来,床边的幔帐就被人用力撩开,然后就看见主角攻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 “阿荻!”袁越伸手紧紧抱住他,音色颤抖,“阿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肖荻一脸懵逼地被主角攻搂在怀里,轻轻挣了一下没挣脱,“……圆,圆圆。” 袁越稍稍松开了一些,低头看着肖荻微肿的脸,目光心疼语气危险,“他打你了?” 主角攻这幅样子让肖荻有些不自在,他结结巴巴回答,“不,不是他……”这巴掌怎么来的说出来你估计会更生气……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袁越急冲冲地上下打量着肖荻,恨不得将他里里外外检查个遍,昨晚得知肖荻居然被关在这种地方,他简直气得要将袁野挫骨扬灰,他的肖荻这么干净的人,怎么能沾染上这种地方的污秽! 肖荻连忙不自在地挡住主角攻的视线,“没有没有我没事,他没有对我怎么样……” 正说着,有人进来汇报道,“少爷,我们的人没找到大少爷,被他逃了。” “找!”袁越命令道,“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出来挫骨扬灰!” 肖荻:突然有些心疼袁大头肿么破……劳资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富有同情心? “那个……圆圆,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肖荻小心翼翼地看着一身煞气的主角攻,生怕这家伙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也挫骨扬灰了。 ☆、做一片皎洁的白月光(六) “那个……圆圆,我有些事要和你说。”肖荻小心翼翼地看着主角攻。 袁越有些疑惑地望着肖荻,不知道他在这种情况下要说些什么,他看着肖荻柔声说,“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 “圆圆,昨天给你打电话那个人,他是我同学……” 肖荻刚说到一半,袁越就点头接道,“嗯,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已经查过了,那小子没有问题。” 肖荻:我当然知道他就是个无知的路人甲,但人家可是救了你白月光的大恩人,你就不能对人客气一点…… “不不不,我知道他没有问题。”肖荻连忙解释,“我是想说,他家里可能有些困难,是在Heaven打工才碰上的我,圆圆,你能不能替我帮他找份好一点的工作,老这么在Heaven打工也不是办法……” 袁越笑笑答应道,“没问题,他救了你,报答他是应该的。” “他妈妈可能需要做手术……” “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袁越安慰道,说罢将外衣脱下来披到肖荻肩上,“走吧,我先带你离开这种地方,这两天你先别回肖家了,肖家也不安全,跟我先住在袁家吧。” 所以袁家就一定安全吗,大哥你貌似忘了劳资就是被你大哥绑架的……坐在车里,默默看着周围飞快掠过的景物,肖荻犹豫再三,终于说出了他刚才真正想说的事。 “圆圆,直接送我回肖家吧……” 袁越转过头,“回肖家干什么,肖家只有李嫂一个人,现在不安全。” “是这样的圆圆,被绑架那天我其实是准备去袁家找你的……” “你要找我?出什么事了吗?”肖荻欲言又止地样子让袁越觉得有些不妙。 “圆圆,我爸来信了,他让我去维也纳读书……”见主角攻脸上的笑凝在脸上,肖荻咬咬牙继续说,“其实准备那天和你告完别就走的,没想到突然发生了这种事……” 袁越盯着肖荻的脸久久不说话,肖荻被盯得冷汗直冒,有些不确定地叫了声,“……圆圆?” 艾玛这鬼畜的眼神好吓人……肖荻用余光瞥到主角攻紧紧捏起来的拳头,顿时吓得庐山瀑布汗,看这家伙怒目圆瞪的样子该不是是想揍劳资吧,主角攻酷爱醒醒!你面前的可是你的白月光啊!你可千万不能揍你的白月光啊…… 袁越沉默良久,缓缓松开了紧紧握着的拳头,十分难看地笑了一下,“是吗,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就,就这两天吧,越快越好,现在袁家也在乱,圆圆你也一定有很多事要忙吧,到时候我自己走就行……”肖荻吞吞吐吐地回答。 袁越又不说话了,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寂静中,肖荻默默转过头在心里流着宽面条泪:和主角攻讲话好累有没有! “……那你还会回来吗?”袁越突然问。 “当然会回来!”肖荻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回来的!”废话,不回来劳资怎么炮灰!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40 “圆圆,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保证在那边读完书就会回来的,我保证!”看主角攻一副遭遇抛弃的凄惨样子,肖荻低声安慰道。 袁越苦笑了一下,样子甚至有些可怜,“……嗯,那我等你回来。” 肖荻:大哥身为主角攻你就不要摆出一副留守儿童一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吗!搞得跟劳资抛弃了你似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第二天,肖荻与袁越在候机厅一顿深情告别,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一定会常常与他保持联系,一定会在学业完成后按时回来。 然后,肖荻这渣到了奥地利就把主角攻这个悲催的留守儿童忘了个干干净净。 与肖荻这渣不同,主角攻倒显得情根深种,一直保持着每周一封邮件的习惯问候肖荻,就这么一发就是四年,然而大概从肖荻走后的第二年开始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肖荻的回信。 早上到了公司,袁越照例打开私人邮箱看了看有没有新邮件,不出所料地再次失望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关闭了邮箱。 “大哥,晚上兄弟们去Heaven,要不要一起?”开完会,底下一个兄弟邀请道。 袁越合上电脑,“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大哥,一起去吧,今天大家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那人神秘兮兮地说。 “惊喜?”袁越无奈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兴趣,quot;你们玩吧,账记在我名下。” “去吧,大哥,都是兄弟们的一片心意,就算不感兴趣,你也去坐一会儿嘛!”那位兄弟耐心劝道。 “……好吧,那我稍微坐坐就走。” 一晃又是两年,就在肖荻正惬意地躺在在普罗旺斯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里享受自己的毕业旅行时,他突然接到了系统任务。 叮——即时系统任务:请Player按时回国,请勿在远离剧情的地方逗留过久。 肖荻睁开眼:总觉得劳资被傻逼系统警告了是怎么回事! 回到旅馆打开电脑订机票的时候,肖荻犹豫了一下,登上自己的邮箱看了看,果不其然,邮箱里满满都是主角攻的垃圾邮件,四年来每周一封风雨无阻。草草浏览了一遍,肖荻不由感叹道,啧啧,真是爱如深海情比金坚,这个鬼畜渣攻对白月光这么一往情深,原主究竟是有多迟钝才能一直坚持把他当兄弟。 遥远的地球另一边,此时正值夜晚,魔都华灯初上。 Heaven某个灯光暧昧房间里,柔软的大床剧烈摇晃着,摇曳着的厚重幔帐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细细的呻|吟声,似是压抑着痛苦,又像是夹杂着极致的欢愉。 “阿荻——”身材健壮的男人突然低吼一声,然后喘着粗气伏在身下之人身上。 梁潇苦笑着闭了闭眼,转过脸偷偷吻了吻男人的脖子。 “叮——”突然,放在床头的手机发出一声邮件提醒。 从梁潇颈间抬起头,袁越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看,身体瞬间僵住。 “袁先生……”感受到袁越的不对劲,梁潇小心翼翼地问道。 像是才回过神来,袁越匆忙抽身而出,飞快下床顾不上洗澡就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急冲冲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袁先生,出什么事了吗……”梁潇赤|裸|裸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袁越慌乱的背影有些担心地问道。 见袁越没有回答,他小心翼翼地将目光转到床边还亮着的手机上,却见屏幕上只写了六个字。 “圆圆,我回来了。” 肖荻拉着行李刚从机场中走出,一眼就在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群中看到了高大挺拔的主角攻,几年不见,当初的少年已经褪去了初见时的青涩,站在人群中耀眼无比:骚年你已经酷爱闪瞎劳资的钛合金狗眼了你造不! 袁越紧紧盯着人群中的少年,机场里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都成了背景板,似乎一切都成了无意义的存在,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每一下都震耳欲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跳出胸膛,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他的假想,真正的肖荻还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可他的少年就站在那里,触手可及。 终于,袁越终于迈开了他僵硬的腿,大步走过去,伸出长臂一下子将少年紧紧搂住,低头贪婪地在少年发间深嗅少年身上的味道。 “欢迎回家,阿荻。” 肖荻一脸懵逼地被主角攻搂在怀里:大哥表酱紫!有话好好说,两个男人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圆,圆圆,我回来了。”肖荻答应了一声,偷偷推了一下主角攻的身体没推开。 坐进主角攻车里的时候,肖荻见到了另一个让他预想不到的人,只见前面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转过脸朝他笑了笑,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齿,“好久不见啊,肖荻。” 肖荻立刻惊喜地叫了一声,“薛凯?” 袁越将肖荻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后也上了车,看到肖荻惊喜的神情,他微微一笑,“很意外?” 薛凯看着肖荻嘿嘿一笑,转头启动车子,“你走以后我就跟着袁哥混了,袁哥一直对我很照顾。” 袁越点点头,“阿凯是个很不错的兄弟。” 肖荻从见到薛凯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看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问道,“那你妈妈呢,你妈妈手术成功了吗?” 薛凯没有回头,只是认真驾驶着车子随口答道,“袁哥出钱给我妈做了手术,不过最终还是没治好,手术后不久就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哈哈,没关系啦!都过去那么久了,”薛凯笑了两声然后说,“你和袁哥都是我的大恩人。” “你别这么说……”被薛凯这么说,肖荻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能将一个差点失足的迷途骚年拉回正轨也着实算是功德一件。 薛凯:所以说我没准备下海…… “阿荻,别总问别人,说说你吧,这几年你过得好吗?”袁越在一边问道。 肖荻:艾玛主角攻这是准备兴师问罪吗……好啦一不小心忘掉你是劳资不对但劳资不是按时回来了嘛!再说劳资会出国还不都是为你好!白月光总在你眼前晃来晃去万一你一个鸡冻把持不住自己怎么办!你那么鬼畜那么渣什么做不出来! “我,我挺好的,”肖荻有些心虚地笑了一下,绞尽脑汁给自己抛弃留守儿童的渣渣行为找了个理由,“就是学校那边挺紧的,嗯,课程任务特别重。” 袁越伸手揉了揉肖荻的脑袋,仿佛叹了口气般地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好。” 缩着脖子被主角攻在头上乱撸一气,自知理亏的肖荻也不敢反抗,只能闷着头任主角攻在自己脑袋上胡作非为。 “对了,李嫂还在吗?我家现在怎么样?”突然想起了李嫂,肖荻连忙问道。 “李嫂在家做了一大桌子菜现在正等着你回去呢!”袁越笑笑,“你家哪里都没变,还是和你走之前一模一样。”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41 “……哦,谢,谢谢。”肖荻心虚地道了声谢,啧,主角攻这厮的痴心绝对倒是衬得劳资是个渣渣了,要不是知道这家伙鬼畜渣攻的真面目,劳资都要被骗了有木有! 随主角攻一起回到肖家,与热泪盈眶的李嫂一顿倾诉衷肠,吃完饭送走主角攻已经到了半夜,肖荻送人回来的时候听到李嫂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和她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默默坐在床上垂着头沉思,也不知道剧情具体进行到哪一步了,算算时间主角受应该出现并且已经和主角攻有了不纯洁的肉|体关系,啧,这傻叉系统也不知道给我个提示,起码让劳资知道现在主角攻和主角受究竟是个什么状态,现在酱紫真的令劳资灰常迷茫啊! 第二天肖荻倒完时差起床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吃完中饭后,肖荻坐在那里想了想,随后拨通了薛凯的电话。 “……喂?阿凯,现在方便吗?我有些事想找你。” ☆、做一片皎洁的白月光(七) 挂掉电话后薛凯看了看坐在老板椅上的袁越,还没想好怎么向老板请假的时候,袁越就抬头笑了笑,“是阿荻?” 薛凯连忙回答,“嗯,他说有事要找我。” 袁越冲他挥挥手,“那你就赶快去吧……等等,顺便把这个带给他。”说着,袁越从办公桌里取出一盒包装精致的曲奇递给薛凯,“这是他最爱吃的。” 薛凯愣愣地从袁越手中接过曲奇,由衷觉得袁哥真是对肖荻好得没话说。 薛凯刚到肖家,就被肖荻拉进了房间,他有些不知所云地将手里的曲奇递过去,“肖荻,这是袁哥让我带给你的曲奇……” 肖荻接过后看都没看就随手放在了一边,拉着薛凯坐到沙发上,“我找你的事,袁越知道?” 薛凯有些奇怪地点点头,“当时袁哥就在我边上。” 肖荻头痛地看着他,“那他有说什么吗?”这大兄弟不会已经被主角攻收买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他就让我赶快过来啊,哦,还让我把那盒饼干带给你。”说着薛凯还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被遗忘在门口的曲奇,回去可千万不能让袁哥知道,就说肖荻很喜欢吧,唉,心疼袁哥…… 肖荻紧紧盯着他的脸,郑重其事地问道,“薛凯,你还拿我当兄弟吗?” 被肖荻盯得有些发毛,薛凯吞吞吐吐地回答,“当,当然,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 “那和袁越比呢?” 薛凯愣了一下,不明白肖荻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袁哥是袁哥,你是你,你俩又不一样……” “我当然知道我俩不一样,你就说我和袁越比,到底谁才是你的好兄弟。” “肖荻,袁哥是我老板,是我大哥,”薛凯答道,“你是我的好兄弟。” “那好,”肖荻满意地循循善诱,“那如果袁越问起来,你会把我的事情向他汇报吗?” “……会。”薛凯老实地点点头。 啧,这傻逼孩子,怎么这么让人想揍他! “你还拿不拿我当兄弟!卖友求荣这么低级的事都干得出来!”肖荻愤愤地骂道。 “……不,不是,”薛凯有些懵逼了,肖荻不是一直和袁哥关系挺好嘛,这怎么听上去不是那么回事儿,“不是,肖荻,我觉得袁哥一直对你挺好的,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劳资对主角攻那个鬼畜能有什么误会!你袁哥想方设法想上你兄弟这种事劳资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和你这么说吧,”肖荻想了想,改变了战略,“阿凯,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从国外回来吗?” “为什么啊?”薛凯疑惑地问,难道肖荻回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阿凯啊,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对你袁哥……”肖荻做出一种半是娇羞半是难以启齿的表情出来,“其实,我一直对你袁哥……嗯,喜欢,喜欢他……” 薛凯瞬间瞪大眼睛,觉得自己被惊掉了下巴——肖荻居然喜欢袁哥?肖荻居然也喜欢袁哥!袁哥的一片痴心总算没有白费,太好了!太好了!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行,我一定要赶快把这个该死的好消息告诉袁哥才行,袁哥,袁哥一定会开心死的…… 薛凯有些语无伦次地就要掏手机,“肖,肖荻,你终于明白袁哥对你的一片痴心了,我,我这就给袁哥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看薛凯一副激动的样子,肖荻黑着脸将手机从薛凯手中夺过来随手扔到一边,“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被夺走电话的薛凯愣愣看着肖荻,“还有什么问题吗?袁哥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开心死的……” 劳资当然知道要是你袁哥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乐死的,估计晚上做梦都会笑醒!肖荻随即做出一副悲伤的神情,忧心忡忡地看着薛凯,“阿凯,先别忙着告诉圆圆,我向你打听一个人,梁潇,这个人你知道吗?” 听到这名字,薛凯顿时冷汗如瀑,常年跟在袁越身边的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人,每次袁越去Heaven点粱潇的时候,他就乖乖在门外守着……可是肖荻怎么知道?!这种正室质问小三的即视感简直不要太强烈……不行,千万不能让肖荻知道粱潇的存在…… 本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薛凯眼神躲闪地支吾道,“谁,谁啊,没,没听过……” 肖荻忧伤地看着他,“阿凯,别骗我了,我这次从国外回来,为的就是这件事,有人告诉我,圆圆他,爱上了粱潇……” “没有没有!袁哥就把他当你的替身!他爱的还是你,真的!”薛凯连忙替袁越向肖荻解释。 肖荻:哦~酱紫哦~骚年你很棒哦~ 肖荻难过地低下头,“……阿凯,表骗我了,有人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圆圆每晚都会去找那个粱潇……” “袁哥真的只把他当你,真的!袁哥对你的一片心你还不明白吗?他……” 薛凯还没有说完,肖荻就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我怕时间久了,他就真的爱上粱潇了……” 听肖荻这么说,薛凯皱着眉认真想了一下,顿时觉得肖荻的话很有道理,肖荻再怎么好,每天晚上陪着袁哥的都是粱潇,粱潇又长得和肖荻那么像,袁哥难免会日久生情…… 肖荻:你袁哥可是真的会“日”久生情的哦…… 想通这个,薛凯当即就和肖荻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忧心忡忡地看向肖荻,“那我们该怎么办?要是袁哥真的喜欢上那个梁潇了可怎么办!” “阿凯,你知不知道那个粱潇现在在什么地方?圆圆把他安置在哪里?”肖荻抬头问道,黑色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薛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已经陷入对肖荻和袁越坎坷爱情的深深忧虑中,“那个粱潇,现在就在Heaven,袁哥把他包下来都有两年了……”艾玛两年啊!这特么要是个女人,都不知道给袁哥生了多少个大胖小子了!越说就越担心怎么办! 肖荻微微一愣,主角攻不是应该把主角受从Heaven里带出来吗?怎么都两年了还没帮主角受赎身?啧,不管怎么样,都不影响他的计划,没帮主角受赎身更好,那就别怪劳资不客气啦~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42 “阿凯,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肖荻无助地看着薛凯。 “肖荻,别说这种话,你是我好兄弟,又对我有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薛凯坚定地点点头。 肖荻在心里狠狠点了一赞:骚年你真棒!劳资要的就是这句话! 深深看了薛凯一眼,“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说着肖荻从怀里取出一张支票,落款有袁越的签名和印章,将这张支票递给薛凯,“阿凯,你帮帮我吧,以圆圆的名义帮我悄悄把粱潇从Heaven里买回来。” 薛凯一愣,“……粱潇现在被袁哥包下了,Heaven估计不会轻易放人……” 肖荻用看一个大傻子的目光看着他,“所以让你用圆圆的名义买啊,你是圆圆的人,这张支票又是圆圆的,只要小心点,不会有人怀疑的……再说,等这件事办好,圆圆都有我了,就不会想着那个粱潇了。” 此话甚是有理,薛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把粱潇弄出来以后呢?灭口吗?” “灭什么口,别跟圆圆学那些坏习惯,”肖荻微微一笑,“阿凯,把粱潇弄出来以后,直接把他送来肖家吧,我把他藏起来不让圆圆发现。” “为什么不把他送得更远一点?不然我把他卖到山里去吧!”薛凯担忧地说,“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出现了。” “你不懂,阿凯,”肖荻笑笑,“这样的敌人,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让人放心的,我倒要看看,这个粱潇到底有什么好,能迷得圆圆团团转。” 薛凯顿时对肖荻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谨慎地将支票藏进怀里,“有道理,粱潇的事我会尽快办好,你就放心吧。” 肖荻点点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说完一脸忧郁地低头看着脚尖,“阿凯,今天的事,你不会告诉圆圆吧,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喜欢嫉妒的人……” “当然不会!”薛凯坚定地说,“放心吧肖荻,你和袁哥的未来包在我身上!”说完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物形象有些高大。 “还有我说喜欢他的事也先别告诉他,我怕他现在知道了会在我和粱潇之间摇摆不定,等这件事结束了,我想亲口告诉他……” “没问题!这种事还是你亲口告诉袁哥比较好。”薛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谢谢你,阿凯,幸好有你,要是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别这么说,你和袁哥两情相悦,都怪那个粱潇,仗着自己有一张长得像你的脸,整天勾引袁哥,我帮你是替天行道!”薛凯大义凛然地说。 肖荻:给你一个720度螺旋赞!骚年你是真的很棒哦~ 由于意识到事情的危机性,薛凯的动作很快,当天晚上就瞒着所有人以袁越的名义把粱潇从Heaven买了回来。 粱潇心情忐忑地坐在薛凯车里,有些紧张地问着正在开车的薛凯,“薛,薛先生,我们现在是要去见袁先生吗?袁先生要把我安置在哪里?”因为薛凯是袁越身边的人,所以粱潇不疑有他,只当袁越终于想起他把他从Heaven赎出去了。 薛凯轻蔑地瞟了一眼粱潇,这个狐狸精现在还想着勾引袁哥呢!幸好我把他弄出来得早,不然再让他这么在袁哥身边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看他长得那副狐媚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肖荻:劳资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看薛凯不答话,粱潇也就乖乖地闭了嘴,袁先生的兄弟们没几个能看得起他,他们都知道自己只是某个人的替身,这些他都知道。 忐忑不安地跟着薛凯进了一座华丽的别墅,进门之后,他听到楼上有隐隐约约的钢琴声,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里,这里是袁先生的家吗?然后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像自己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妄想能进袁先生的家门。 “小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厨房里探出头,然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笑道,“这就是少爷说的那孩子啊,长得真齐整。” 虽然少爷之前提前说过这孩子会和自己有些像,可真的见到还是让李嫂吃了一惊,要不是她一直都在肖家呆着,知道少爷没有兄弟,她还真会以为这孩子就是少爷的兄弟呢! “嗯,”薛凯点点头,“那李嫂,我先带他上去了。”说完回头看了粱潇一眼,“走吧。” 粱潇赶紧跟上薛凯上了楼,他们停在一扇门前,琴声就是从房间里传来的,薛凯敲了敲门,里面琴声停了,他听到一声清澈的声音,“请进。” 粱潇进门后,坐在钢琴边的少年回头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你就是粱潇?我是肖荻。” 而粱潇,在看清楚少年的脸时,脸上血色褪尽。 ☆、做一片皎洁的白月光(八) “阿荻……” “我是肖荻……” 袁先生在激情时刻深情喊出来的名字, 潮水退去时袁先生冷漠厌恶的表情,还有面前少年漂亮干净的笑脸,这些都像一记记重拳,狠狠打在粱潇身上,打得他面色苍白摇摇晃晃站不住脚。 他面如土色地站在那里,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得难堪,面前少年是那么干净那么耀眼, 衬得他仿佛泥潭里的石头一般污浊。明明拥有同一张脸,可少年是那样美好,如同九天栖梧的神鸟, 美好得让人不敢直视,反观自己,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像是一只捡了神鸟羽毛插在身上的可笑土鸡。 明明……一点也不像…… “肖荻, 人已经给你带过来了,你准备怎么办?”薛凯目光危险地看向粱潇, 他还是比较倾向于直接做掉这个狐狸精一了百了,真是看着他那张脸就来气! 肖荻满脸黑线:看你把主角受吓得!主角受那是你说做就能做的吗!你把主角受做掉劳资找谁哭去! “辛苦你了,阿凯。”肖荻点点头,抬手看了看表,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把他交给我就好。” 薛凯犹豫了一下,“那你自己小心,要是有什么搞不定的, 打电话叫我就好。” “嗯,知道了,今天谢谢你了,阿凯。”肖荻一边打量主角受一边满意地谢道。 直到薛凯离开以后,粱潇还是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僵硬地站在那里,面色灰白犹如已经死去多时。 他要怎么样?杀了我吗?还是撕了我的脸?和我这种人撞脸,一定会让这种高贵的少爷很羞恼吧,反正不管他要怎样对我,都不会有人来救我的…… 就在他还不知道少年会用怎样狠毒的手段对待自己的时候,就突然觉得手腕一紧,然后少年就拉着他走出来琴房,一路磕磕绊绊被拉进一个房间,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可以脱了衣服让我看看吗?”他听到少年的命令。 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他是什么意思?难道…… 瞬间读懂主角受表情的肖荻:卧槽这个主角受思想也太黄|暴了,劳资看上去有那么变|态吗!别说这家伙是个男人,就算他不是男人,劳资是要自恋到多么无药可救才能对着自己的脸硬起来!上周目白孔雀那么自恋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脱衣服,我就看看,不干别的。”肖荻信誓旦旦保证道。 粱潇明显不信,这种话和客人们对他说“我就放进去,不会动的”有什么区别!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43 肖荻:所以我真的不会干别的!人与人之间怎么一点信任都没有! 在肖荻咄咄逼人的目光中,粱潇咬着下嘴唇,艰难地伸手将自己一件一件脱了个干净,他以为自己都已经习惯于在别人面前坦露身体了,都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直到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落在地上的时候,他还是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被主角受身上深深浅浅颇为壮观的吻痕震惊到的肖荻从惊愕中醒来,就见主角受缩在沙发上热泪盈眶一副被欺负了的表情,肖荻连忙手忙脚乱地抽了两张纸在他脸上胡抹一气,“表酱紫啊!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那您想怎么样……”粱潇吸吸鼻子,红着眼睛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我真的就是看看!”肖荻保证着,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小鹿,“你能不能转过去让我看看?” 小鹿瞬间又红了眼,但还是乖乖咬着嘴唇转了个身趴在沙发上,刚刚转过身,他就感到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屁股,他屈辱地闭了闭眼,果然,还说自己什么都不做…… 然后,他就听到肖荻惊叹的声音,“真的有耶,粱潇,你这个纹身真漂亮……” 粱潇尾椎骨的地方,刻着一个猩红的纹身,花纹繁复的圆形边框里,囚禁着一只半阖眼眸的赤|裸天使,天使美丽的身体上缠绕着来自地狱的锁链,令被束缚的天使看上去半是邪恶,半是禁欲。在天使脚下,用复杂的花体刻着“Heaven”的字样,整个纹身像是一副充满宗教意味的图腾,可它却被刻在了这种充满色|情意味的地方,屋子里的两个人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宗教信仰,而是Heaven的徽章,凡是Heaven里面的奴隶,都会被刻上这个徽章,从此不复为人。 “你这个纹身真漂亮,可以让我拍照留念吗?”肖荻兴致勃勃地摸摸主角受的纹身,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拿出相机卡嚓卡嚓对着人家屁股乱拍一气。 “放心吧,我会把这些照片好好珍藏的。”肖荻冲粱潇挤挤眼,还挥了挥手中的相机,“谢啦!” 粱潇呆呆看着他。 “看着我做什么,你要不要去洗个澡?你和我差不多,我的衣服你应该都能穿,浴室就在那边。”肖荻指了指房间里浴室的位置。 在粱潇进去洗澡的时候,肖荻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气喘吁吁地忙活半天,粱潇已经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了,他头发上滴着水,站在地上局促地望着肖荻。 肖荻在忙活中间抽空看了他一眼,“洗好了?吹风机在抽屉里,你自己拿吧。我把这儿收拾一下就好。” 粱潇吹好头发,刚把吹风机放下,肖荻就抱着七八本厚厚的本子堆在他面前,他看到有的本子已经很旧了,有的还很新。 拉粱潇坐在沙发上,肖荻将手里的本子全都塞给粱潇,“看看吧。” 粱潇有些疑惑地翻开一本,这一本似乎年代久远,泛黄的纸页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他疑惑地看了看几行,“这是……日记?” 肖荻点点头,“对,这些都是我的日记。” “您让我看您的日记?”粱潇疑惑地问。 肖荻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粱潇,“粱潇,你爱袁越吗?” 粱潇一愣,然后连忙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肖,肖少爷您别误会,袁先生对我没什么的,他一直都拿我当您的替身,是真的,他一直都……厌恶我……”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是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他甚至怀疑自己根本没有发出那三个字的音。 肖荻:一边厌恶着人家一边把人家上得满身吻痕,这种奇葩的事情也就主角攻那种鬼畜干得出来…… 肖荻笑笑,“你别紧张,我没有问袁越对你怎么样,我是在问你,你对袁越,你爱袁越吗?” 粱潇不说话了,沉默良久,他垂着头闷闷地回答,“……我这种人,是没有资格说爱他的。” “那就是爱他喽?” 粱潇抬起头,“肖少爷,您别再试探我了。不管您要怎样对我,我都要告诉您,我是不会和您抢袁先生的,我……”也没有资格…… 肖荻点头安慰道,“嗯,我知道,别怕,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反正你是爱袁越对吧,那我就放心了……” “肖少爷,您别再……” 粱潇一脸窘迫话还没说完,肖荻就紧紧握住他的手,目光真挚地看着他,“小潇,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既然你爱袁越,那我就放心了,叫你来其实是有事求你……” “肖少爷您快别这么说……” “小潇,其实我也喜欢袁越,特别特别喜欢的那种。” “嗯?”粱潇一时间不知道肖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您要喜欢袁先生的话,那袁先生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知道,”肖荻悲痛地说,“可是我不能答应他……” “那为什么……” “小潇,其实我快死了……”肖荻摆出一副将死之人的样子,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 粱潇瞪大眼,“怎么会……” “我在国外查出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就怕他们担心……咳咳,小潇,我在这世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圆圆,我都不敢想要是我死了,圆圆该怎么办……”肖荻一脸悲痛地说道。 “那您赶快告诉袁先生,袁先生那么有钱一定能把您治好的……” 肖荻:啧,这傻逼孩子,不觉得劳资要是挂了你就混出头了吗!不愧是妖艳贱|货中一朵刺目的小白花,人设所言非虚啊!骚年,你这么纯真善良会让劳资很有犯罪感的好伐!脑子是个好东西,骚年劳资建议你和薛凯那个二愣子比比看谁的智商能更高一点。 “没用的,”肖荻失落地摇摇头,“国外那家医院是治疗这个病最权威的机构,那里的医生都束手无策,说明我的命数是真的到了……小潇,我实在不想让圆圆担心,就算圆圆知道了,也是徒增伤悲而已……” “那……那怎么办……”粱潇六神无主地问。 “小潇,我在这世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圆圆……”肖荻握紧了粱潇的手,“小潇,能不能答应我,在我死后,代替我好好照顾圆圆?” 粱潇苦笑了一下,“袁先生是不会……” “小潇,既然你那么爱圆圆,那你就代替我活下去怎么样!就当我求你了,你替我活着,替我好好照顾圆圆,我实在是不想看到我死以后圆圆伤心欲绝的样子……” “可是……” 见主角受还要拒绝,肖荻瞬间从沙发上滑下去,跪在地上感情真挚地望着他,“小潇,我求你了,答应我吧,我真的不想让圆圆伤心……” 见肖荻跪到地上,粱潇焦急地伸手要扶,“你,你别这样,快起来……”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小潇,我求你了,你真的忍心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乞求吗咳咳咳……”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赶快起来……”粱潇无可奈何地答应道。 “真的?”肖荻仰着头看着他。 “真的,你赶快起来。” 见肖荻从地上起来,粱潇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就算我答应,但我们两个除了长相相似,其他的……根本就是不同的人……”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44 “没关系,长得像就行,其他包在我身上!”肖荻拍拍桌上的日记,“你先把这些日记看看,最好能把里面的东西全都记住,明天开始我会对你进行培训,包你在两周以内变成我!” 粱潇看着桌上厚厚的日记,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肖荻:哦哈哈哈,这个主角受也太好忽悠了,简直像个大傻子哈哈哈哈…… 讲真,三观极正智商上线的肖荻是真的很看不上剧情大纲里渣攻贱受的神逻辑,这周目他炮灰得太早,后面的剧情他都只活在台词里,不确定性太多,按傻逼系统的尿性,就算他老老实实走完白月光的剧情被按时炮灰掉,但如果最后主角攻在渣完主角受之后依然没爱上主角受,那这周目还是会被判失败,那他不就白死了吗!都知道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白月光一死,就彻底成了主角攻心里的朱砂痣,估计渣攻这辈子都要活在害死白月光的阴影中了。 从大纲的描写中就能看出,在对待白月光这件事上,看似强大的主角攻其实是一个内心特别脆弱的家伙,要是他真的强大的话,就会勇敢地向白月光表达清楚自己的爱意,不论结果如何,他总问心无愧,而不是卑劣地找一个和白月光一模一样的人去当白月光的替身聊以自/慰。要是真的强大的话,在白月光死后,他会就直面自己害死白月光的事实,直面自己内心的罪恶感,不管报仇也好赎罪也好,都好过任性地把气都撒在无辜的主角受身上,还不停催眠自己说害死白月光的人是主角受,简直渣得让人发指。 况且谁能保证就算主角攻最后幡然悔悟接受了主角受,但每每午夜梦回之时,他心里想的不是白月光?谁能保证他不是在透过主角受的脸,在怀念他的白月光? 所以,想来想去,肖荻都觉得后面那些傻叉的渣贱剧情是可以避免的,只要……到时候死的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贱受就好。 啧,劳资果然是个天才! 上午,肖家的琴房里传来阵阵悠扬的琴音,犹如珠落玉盘泉水叮咚,突然,弹奏者似乎手下犹豫,琴音里夹了两声杂音,然后琴声就停了。 粱潇泄气一般坐在凳子上,“还是这里,总是出错。” 肖荻站在一边由衷鼓励道,“你很有天赋,这一小节本来就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弹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多练练就好,我看好你呦!” 肖荻:不愧是天定的主角受,果然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实在令我等炮灰汗颜不已…… 这时,琴房的门被敲了敲,李嫂端着两杯水走进来,“少爷,您和梁少爷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吧……”话说到一半,李嫂愣了愣,屋子里的两个人实在太像了,那位梁少爷已经不像刚来那般畏畏缩缩一身风尘气,他的举手投足越来越像少爷,两个人不论是身形长相还是气质神态,简直如出一辙,让她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少爷。 肖荻站在一边没有答话,粱潇看了他一眼,学着肖荻的样子对李嫂笑笑,“谢谢你,李嫂。” 李嫂这才松了口气一般地看向坐着的粱潇,“少爷,您和梁少爷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亲兄弟似的,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对了,少爷,袁少爷刚才打电话来说中午约您一起吃饭。” 粱潇一愣,随即答应道,“我知道了。” 李嫂走后,肖荻将水递给他,“李嫂一直看着我长大,她都没发现,看来我对你的培训很有效,今天那顿饭,就由你去和圆圆吃吧!” 粱潇忧心忡忡地喝了口水,“可是我怕……” “怕什么!……小指怎么又翘起来了!你喝水的时候不翘小指是会死吗!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记不住!”肖荻严厉地批评道。 粱潇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小指又翘起来了,连忙将小指收回去,神色更加担忧起来,“我,我果然不行的,你别让我去……” 肖荻恨铁不成高地看着这个不争气的主角受,“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就是和袁越吃顿饭吗!只要保持刚才那个状态中间不要支支吾吾,然后一直叫他圆圆,不会露馅的,袁越对白月……我很好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可,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你只要记着,你现在不是粱潇,而是肖荻,袁越最爱的就是肖荻!你都是肖荻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对了,别让他对你有什么亲密的举动,肖荻不喜欢袁越,起码现在肖荻不会喜欢上袁越。” “可……”粱潇依旧犹犹豫豫。 “你再这样我就让薛凯把你卖到山里去!”肖荻恶狠狠威胁道。 “我不行的,就算你卖了我我也……” “咳咳咳咳咳……”肖荻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捂着胸口做出一副要死的样子,“潇啊……你看,我就快不行了……你还这么不配合我……这可让我在九泉之下怎么安息啊……咳咳咳咳……潇啊,我的潇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将死之人吧……这是我最后的……愿望咳咳咳……” 粱潇连忙轻轻拍着肖荻的背,紧张兮兮地看着肖荻,“你别激动,我去,我去就是了,你千万注意身体……” 肖荻:傻白甜万岁!劳资的智商和演技完全碾压小白花主角受,给自己狠狠点上一赞! 因为白月光回国,主角攻一有空就在白月光面前刷存在感,以青梅竹马大表哥的名义忙前忙后为博佳人一笑,完完全全把大明湖畔的主角受忘了个干净,加上薛凯在一边有意瞒着,主角攻直到现在都没发现Heaven里那个小替身被人赎走了。不过主角攻这渣的行为也正好方便了肖荻,他刚开始还担心要是主角攻发现主角受不见了该怎么解释,后来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渣压根没发现主角受失踪了。 肖荻:鬼畜渣攻万岁!劳资的机智和谋略完爆大人渣主角攻,再给自己狠狠点上一赞! 中午的时候,袁越到达之前,肖荻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合适的衣服给主角受,主角受试了一套他觉得不满意就再试一套,一直试到令他满意为止,上下打量着焕然一新的主角受,见他又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伸手用力掰了掰他的肩膀,“记着,你现在是肖荻!别驼背!站直了!” 粱潇连忙站直,“哦,哦,记住了。” 袁越来了之后在楼下客厅等着,肖荻躲在房间里不停嘱咐主角受,“不要紧张,记着叫他圆圆,千万别叫袁先生!一定要叫他圆圆!走路不要驼背,喝水的时候不要翘小指,左手持叉,右手持刀,西餐礼仪都教过你了,牛排要七成熟,不加胡椒,你对胡椒过敏,吃的时候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再入口,红酒只要82年的,但只能喝两口,再多的话你就醉了,他要是想听你弹琴的话你就假装生气,你一生气他就拿你没办法了,总之现在坚决不能弹给他听。”说完还问了一句,“你记住了吗?” 粱潇点点头,“记住了。” “那你就去吧,加油!” 粱潇拉开卧室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肖荻一眼,肖荻冲他比了个“V”的手势,无声地说了声“加油!” 粱潇点点头,然后就关上门出去了。 肖荻坐在床上,看似心如止水,实则紧张得不停抖腿,他现在的心情就和将孩子送进高开考场的考生父母一模一样,着急得在考场外面团团转,但其实就是瞎着急,没什么卵用,具体都还得靠主角受自己发挥。 要么怎么说劳资优秀呢!这么多世界过去,劳资可是演谁像谁,连OOC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一样的事儿放到主角受这个大傻子身上怎么就这么难呢!哼!劳资果然是最优秀的!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粱潇越来越能游刃有余地扮演肖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再害怕袁越的邀请,甚至开始隐隐期待起来,袁越在肖荻面前的温柔让他沉迷,他开始贪恋这种虚假的温柔,明明知道这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但他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沉沦。 人一但尝试到美好的东西,就会不安于现状,就会有更大的欲望。长时间的扮演肖荻,长时间地催眠自己,让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某一部分已经变成了肖荻,有时候他甚至不用刻意去演,不用刻意去想如果是肖荻的话会怎样,他只需要顺其自然地做自己就好了,只要做自己,他就是肖荻,他就是袁越最最珍爱的那个人。 有时候看着肖荻,他甚至会产生一种自己才是真正肖荻,而眼前这个人才是那个肮脏的粱潇的错觉,他会陷入深深的恐慌之中,他害怕肖荻突然有一天想明白了,突然想要结束这个游戏,突然残忍地将这一切收回,让他重新堕入地狱。 他不敢想象要是现在的自己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会怎样,他已经有一部分变成了肖荻,变成了那个干净高贵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自己重新回到那种地方的话,他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肖荻……如果早点死掉就好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徘徊在他心头。 死掉的话,他就成了真的肖荻,死掉的话,他就永远成了袁越最珍爱的人,死掉的话,他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害怕肖荻会反悔,不用害怕他会突然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告诉别人,这个人根本不是肖荻!他只是一个在天堂卖屁|股的婊|子! 不不不,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才是肖荻啊!我才是真正的肖荻啊!那些人,那些人爱的都是我,袁越爱我,薛凯爱我,李嫂爱我,他们都爱的是我啊!我才是真正的肖荻,天之骄子,万千宠爱,光芒万丈,我才是真正的肖荻!那个人,他才是粱潇,他才是那个被卖到天堂里的粱潇!他才是那个千人跨万人骑的臭婊|子!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粱潇抱着镜子近乎偏执地想着。 “小潇,今天跟我一起出去吧。”吃完饭回到卧室,看主角受正在照镜子,肖荻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肖荻:啧!主角受最近有点自恋啊! “叫我肖荻!”粱潇突然开口。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45 肖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耸耸肩,“好吧,肖荻,今天和我一起出去吧。”自己叫自己的名字果然很奇怪有木有!又不是在卖萌! “出去?去哪儿?”粱潇看着肖荻,就像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帮你预约了一个很权威的纹身医生,我带你去把你身上那个纹身洗掉吧!我还特意帮你问过了,不会留疤的。” 那个纹身一直是粱潇心头的一根刺,既然肖荻主动提出来要拔,粱潇当然不会拒绝,他点点头,“好。” 洗完纹身,粱潇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看得出来心情很好,肖荻跟在后面帮他拿着医院开的酒精,“这两天还是要注意,不要让伤口感染,不然会留疤的。回去我帮你用酒精擦一擦吧。” 粱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要是留下疤,那他就毁了。 肖荻开车载着粱潇回去的途中,路上突然堵车了,貌似是因为前面出了车祸,无聊的等待中,肖荻将车窗打开正要透透气,一辆摩托车他身边飞驰而过,擦肩而过的时候,骑摩托车的人飞快地向车里扔了个什么东西,肖荻还未反应过来时,车里就被刺鼻的白烟笼罩,随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肖荻渐渐恢复了知觉,睁开眼就一脸懵逼地发现自己正睡在地上,双手被捆在身后,而主角受也是同样的状态倒在他身边。他艰难地靠着墙坐起身,闻到一股浓郁的汽油味,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四周,这里可能是一座废弃的仓库,仓库里废旧的机床凌乱地随处摆放,墙角堆满了沾着厚厚灰尘和肮脏机油的旧零件,对面黑黢黢的墙上开了一扇天窗,天窗上安着缓缓转动的排气扇,阳光透过天窗斜斜照进来,被缓缓转动的排气扇切割得一明一灭。 卧槽总感觉对于被绑架劳资已经经验丰富了肿么破!再这么下去劳资就要审美疲劳了!算了,给绑匪君个面子,劳资就象征性地害怕一下好了……等等! 白月光,主角受,废仓库,绑架…… 大纲剧情的即视感有木有!艾玛看样子准备准备劳资马上就能炮灰了!心情瞬间好鸡冻! 情难自己的肖荻实在是想要有个人能分享一下自己此刻鸡冻不已的心情,不过估计很难有人能理解他此刻这么鸡冻的心情——这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吗!但他还是伸脚轻轻踢了踢主角受,“喂!醒醒!醒醒!咱们被绑架了!”还必须控制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是害怕而不是鸡冻……卧槽这很难的好吧! 在肖荻的不懈努力下,主角受终于幽幽转醒,醒来后他也是一脸迷茫地打量着四周,“怎……怎么回事?” “咱们被绑架啦!”肖荻压抑着自己的鸡冻在一旁耐心解释着此时的状况。 “绑架?为什么……”药效还没过,粱潇的头还在痛,他有些虚弱地靠墙坐起身。 “不知道,估计是冲袁越来的。”肖荻回答。 “圆圆?” 正说着话,仓库的大门发出一声吱呀的惨叫,一个有些佝偻的人影一步一瘸地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桶进来,一进来就将塑料桶里的液体哗哗地泼到仓库里,回头看见这边两个人醒了,就放下手中的塑料桶,一瘸一瘸地朝这边移过来。 仓库里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肖荻皱了皱眉,看来刚才那人泼的应该是汽油了,等到那人走近,看清那人的脸时,他吃了一惊。 虽然这个人衣着破烂身形佝偻,走起路来还拖着一条腿,就连半张脸都被毁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当初绑架他的袁大头,袁越的哥哥,袁野。 他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 袁野昏黄阴鸷的眼珠在两人之间转动,“你们谁是肖荻?”声音沙哑难听,仿佛划拉钢板般刺耳。 肖荻刚要说话,就听到一边的主角受先接了腔,“我才是肖荻!”他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他,却只看到一双偏执的眼睛。 袁野将毒蛇一般目光落在粱潇身上,“肖荻,还记得我吗。” 粱潇当然不知道他是谁,袁野只当肖荻把他忘了,就咧着嘴呵呵笑了几声,声音刺耳到让人甚至分不清他是在哭还是在笑。 “你居然把我忘了,呵呵呵,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居然把我忘了!”袁野伸出污黑枯瘦的手,狠狠掐上粱潇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道,“肖荻,我是袁野,你一定认不出来了吧,我就是袁野。” 说到袁野,粱潇就知道了,肖荻给他的日记里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记录了袁野绑架他的所有细节,详细到甚至连他们的每一次对话都不放过。他看着袁野浑浊的眼睛,然后轻轻一笑,“好久不见啊,袁野,圆圆居然还没杀了你。” 一旁的肖荻看得冷汗直冒:卧槽这家伙不会到了这种时候还在用力扮演劳资吧!特么劳资可没这么邪魅狂狷啊!这么邪魅狂狷主角受你确定不是在找死?这种时候劳资绝逼是第一个认怂的啊!这傻逼孩子怎么就没抓到劳资做人的精髓!尽学些表面功夫!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袁野就狠狠一巴掌将粱潇打得歪在地上,肖荻见状连忙扑过去挡在粱潇身前,“袁先生表酱紫!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把主角受搞死了啊! 袁野眼神阴鸷地看了看肖荻,突然伸手狠狠拉住他的头发随手将他扔到一边,“你算什么东西!” 肖荻倒在一边头皮发痛,一时间爬不起身。 就在袁野正要继续出手教训粱潇的时候,仓库大门那边进来另外一个人,他提醒道,“大少爷,袁越马上就要上来了。” 肖荻注意到这家伙就是当年绑架他的那个司机,艾玛这么多年袁大头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离不弃,啧啧,真是主仆情深基情四射。 袁野听了哈哈大笑了两声,他恶毒地看着粱潇,“肖荻,一会儿,我就要在袁越那贱|人面前杀了你,让他好好尝尝失去的滋味!” 肖荻:所以你要杀赶快杀,越等变数就越多,怎么这么多年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是不长进! 说罢袁野就被刚才的司机小哥扶走了,应该是去和袁越交涉了,不过依肖荻看,袁大头此刻这种状态应该也是外交屏蔽的状态了,现在这家伙十有八/九就想赶快报仇,估计他什么都不想要,就想看袁越痛苦才是真的。现在出去和袁越“交涉”,估计也就是过过嘴瘾,诛诛主角攻脆弱幼小的心脏,“交涉”完毕看够袁越悲伤欲绝的大戏,回头就把“肖荻”杀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家伙就拖着一只脚回到了仓库,肖荻还隐约听到了司机小哥在仓库外威胁袁越不要轻举妄动的声音。 一声细小的上膛声,肖荻几乎是在袁野开枪的同时扑到粱潇身前挡住了子弹,他只觉得自己被子弹的力道冲得向前一个趔趄,身上热热的估计是流血了,但还一脸懵逼地没感觉到疼,也不确定子弹是不是真的打到了自己身上……还是打在了主角受身上? 就在他焦急地正要检查身下的主角受有没有受伤的时候,就又听到一声枪响,但这一枪没打在他们任何一人身上,反倒是点燃了方才袁大头浇在仓库里的汽油,大火瞬间就烧起来了。 也许是火舌燎断了绑在他手上的绳子,肖荻感受不到疼,只觉得缚在手腕上的力量一轻,然后他就慌忙挣断绳子将手收回来,果然,看到自己的手已经被燎出了一溜火泡,不过感受不到疼他也就不是特别在乎了,匆忙用鲜血淋漓的手将主角受从地上扶起来,毕毕剥剥的熊熊烈火中,肖荻隐约听到了袁越叫自己的声音,似乎很近,又像是很远。 主角攻来了就好,来了主角受就有救了,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肖荻的思维有些迟钝,伸手胡乱地扯了几下主角受身后的绳子没扯断。粱潇呆呆地看着他,烈火中的肖荻满身是血,身上明明中弹了,可他还像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哆哆嗦嗦地伸手解着自己身上的绳子……突然,他听到烈火那一边的不远处,传来袁越焦急的声音,他在焦急地叫着阿荻,阿荻。 “小潇,圆圆交给你了……”肖荻在他耳边轻轻说,然后他就被推向了袁越的方向,正正跌进袁越怀里。 “阿荻!你没事吧!”见梁潇从大火中跌出来,袁越连忙紧紧抱住他,护着他将他带离了火场。 逃离火场的最后一刻,梁潇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几根裹着熊熊火焰的钢筋哗啦啦地落在他们方才呆的地方,旧仓库不堪重负的顶棚在烈焰中轰然倒塌,轻而易举地掩埋了一切。 这下……就只剩下我了。 粱潇的嘴角勾起一丝微微的微笑。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成功。 死亡痛觉屏蔽奖励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46 ☆、袁越·番外 梦中的婚礼 深夜的医院一派沉寂, 就连值班室的护士们都昏昏欲睡。 突然,某间病房里传来一阵悦耳的钢琴声,仔细听的话,能听出来这是理查德克莱德曼那首著名的《梦中的婚礼》。 袁越被手机铃声惊醒,醒来才发现自己坐在肖荻的病床前不小心睡着了,他甚至还紧紧握着肖荻的手。 温柔地伸手替肖荻捋了捋耳边的发,然后压低声音接起了电话, “喂,是我。” “袁哥,大少爷的车在逃亡途中跌落山崖爆炸了, 我们的人去检查过,人已经死了。”电话那边的人汇报道。 “嗯。”袁越点点头,心疼地看着病床上肖荻微肿的脸,“倒是便宜他了。” “袁哥, 还有件事。” “你说。” “是条子那边,条子最后在火灾现场发现了一具尸体, 想让您明天去警局认尸,顺便做个笔录,估计怀疑人是咱们袁家杀的。” “尸体?什么尸体?” “不知道,咱们的人去看过, 都烧焦了,看不出来什么。” “那就花钱打点一下,让条子当成无名尸体处理掉就好,魔都每天成万人死亡, 还能什么人死都算到咱们袁家头上。”袁越随意吩咐。 挂掉电话后,袁越目光温柔地看着月光下的少年,俯身珍爱地在少年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幸好你没事,我的肖荻,我的命。” 他还记得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肖荻,那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地灿烂着。 那是妈妈第一次带他去肖家,刚进门,他就听到一阵悦耳的钢琴声。 他至今记得,当他寻着琴声推开琴房的门时,刹那的惊艳让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不慎入凡的天使。 明亮而空旷的琴房中央,身穿白色衣裙的小小少女就那样坐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阳光明媚地洒在她身上,让她柔顺的黑色长发散发着仿佛绸缎一样的喑哑光泽,她就那样微微着低头,阳光中的侧脸透明而恬美,小小的手指灵活地在黑白琴键上跳舞,悠扬的琴声自指尖倾泻而出,似乎每一个音符都带着纯白的颜色。 斯人美好而耀眼,仿佛下一秒就会张开翅膀飞入天堂。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停下弹奏,转头看向门口的他,黑色的眼睛里带着童稚的疑惑,“小哥哥,你是谁?” “我……”她看向他的那一刻,他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像个傻小子一样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回答,“我,袁越,我叫袁越……” “圆圆?”她有些困惑地歪歪头,然后跳下凳子脚步欢快地跑到他面前,站在他面前冲他明媚地笑,“我叫肖荻,荻花的荻。” 他至今都能清楚地记得,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每一个细节,记得灿烂的阳光下他黑发如缎,就连脸上金色的绒毛都是柔软的,记得他歪着头困惑地叫自己圆圆,然后脚步欢快地跑向自己,就连长发在空中跳跃的弧度都是快乐的,记得他站在自己面前笑靥如花,音色甜甜地对自己说,我叫肖荻,荻花的荻。 我叫肖荻,荻花的荻。 仅此一句,就足够他倾尽一生用力守护。 “小,小荻妹妹……” 他还记得在他红着脸呆呆地用这个称呼叫他时,面前的女孩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大笑出声,笑声清脆爽朗,丝毫没有女孩子的娇气,他笑得那么夸张,弯着腰抱着自己的肚子不停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亦是没了方才的那份如梦似幻,却令他一瞬间就从画里鲜活过来,变成了一个触手可及有笑有泪的凡间美人。 “有,有什么问题吗……”他站在那里有些傻乎乎的,完全不明白自己有哪里好笑的地方。 “小…小荻妹妹哈哈哈……妹妹哈哈哈……”肖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停下笑声憋着红红的笑脸看着他,“圆圆,我不是妹妹哦!” “不,不是妹妹?”难道是姐姐?他看上去没有自己大的样子,怎么会是姐姐?袁越疑惑地想道。 他似乎知道自己又误会了,就憋着笑解释道,“圆圆,我可不是女孩子哦!”说着还骄傲地拍拍自己胸脯,“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汉!” “啊?”袁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精致的脸,看着他倾泻如瀑的黑色长发,看着他裙摆微扬的白色衣裙,难以置信地问出口,“你是男孩子?” “对啊。”漂亮的少年无奈地耸耸肩,“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不知道哪里的道士给我算过一卦,说我命数不好,容易早夭,我爸是生意人嘛,太迷信!就听了那牛鼻子道士的话拿我当女孩子养。” “真的吗?”袁越有些担忧,“那道士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啦!”少年哈哈一笑,“看你吓的,那牛鼻子道士还说我命中有劫,铁定活不过二十岁,你信吗!那些人就爱危言耸听,都是骗钱的啦!” “啊?”少年的安抚并没有让他安心,反倒是让他更加忧虑起来,“那怎么办!你真的活不过二十岁吗?” “哈哈哈哈……”他当时的样子应该真的很蠢,少年又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都说是假的了你怎么还不信,那道士当年可是骗了我们家好多钱然后偷偷跑了,直到他跑了我爸才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哈哈哈哈……” “那,那如果是骗人的话你为什么还这个样子?”袁越看着他长长的黑发问道,对少年的解释他依然不信,年少的他还对牛鬼蛇神充满敬畏。 “这个啊……”少年伸手执起自己耳边的一缕黑发,笑容更加无奈,“没办法,我妈其实一直想要个女孩,那道士那么说之后,她可开心了,非要我留着头发。不过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开始上学了,我就要把头发剪掉啦!” “……真的吗?”他听得将信将疑,心里万分忧虑生怕他不小心就死掉了。 “真的!”少年笑着说,“你看,我现在活得好好的,怎么会被一个牛鼻子道士说死。” 那时看着他明媚的笑脸,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是真是假,以后他都要好好照看他,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好好活着。 “哎呀,不说这些无聊的事,圆圆,你喜欢钢琴吗?我刚才弹的曲子你喜欢吗?”说着,他就拉着他手将他拉到钢琴前坐下,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他与他并排坐着,愣愣感受着手心里柔软的触感,看着他的笑脸呆呆回答,“……喜欢。” 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微风透过窗子送来薰衣草甜甜的香味,白色的琴房里,小小的少年坐在他的身边,放在自己手里的指尖是纤细而柔软的,就像是他最喜欢的水果布丁。少年就那样拉着他坐在钢琴前,满怀期待地问他喜不喜欢钢琴,喜不喜欢刚才的曲子,在他愣愣地说了喜欢之后,他欣喜地告诉他那首曲子叫做《梦中的婚礼》,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梦中的……婚礼……”他喃喃念到。 “对,很美是吧。”他将手搭在黑白琴键上,回头用亮晶晶的黑色眼睛看着他,“知道吗,这首曲子还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呢!” 然后,他就用清澈稚嫩的嗓音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他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梦之国,有一个少年遇到了一个女孩,女孩美丽如同许愿池边摇曳的白色蔷薇,又纯洁如同冬日里落在田野里的第一场雪,她是他见过最美好的女孩,他对她一见钟情,可是他不能向她表达爱意,只能默默地守望她,因为她是梦之国的公主,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天使。后来伤心失意的少年离开了梦之国,想靠流浪来抑制自己的爱意,可惜,越是流浪,他就越是爱她。几年后回到梦之国的时候,刚好是王子与公主大婚的日子,他站在人群里看到了他爱的女孩,穿着洁白的婚纱,身边的王子牵着她的手。当她牵着王子的手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发疯一般冲开卫兵向她冲过去,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冲到了她面前,张开双臂的同时,卫兵的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是想抢走公主吗?”他问。 少年摇摇头,“他是想保护她。在卫兵的剑刺到他的同时,另一支箭也刺穿了他的心脏。”看到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少年笑着向他解释,“那时候,没有人看到,在人群的对面,有一支利箭对准了公主。” “……真可怜,她都不知道他爱她。”这个故事听得他心里有些难受。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47 “可是还是很美,对吧。你要不要试试?试试敲一下这些琴键,我保证你也会爱上这样的声音的!”少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他让他试着敲击面前洁白的琴键,在他犹豫着伸出手的时候,少年仿佛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般惊喜地看着他的手称赞,你的手真漂亮,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其实肖荻不知道,在今天之前,在遇到他之前,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钢琴,一点也起不喜欢音乐,可是遇到他之后,他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一排简约漂亮的黑白琴键——或者说,爱上了琴键之上,用指尖跳舞的少年。 “我现在倒是能理解梦之国那个少年的心情了,”黑暗中,袁越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替病床上昏睡的少年捋了捋额发,“美丽的公主,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从七岁到二十二岁。”可你一直都不知道。 他忽然记起,再过两天就是肖荻二十岁的生日了,难道那道士预言中肖荻命中的劫就是这次的事情?看着床上少年恬静的睡颜,他微笑了一下,伸手想要摸摸少年的脸,“果然是骗人的,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就在他快要碰到少年的时候,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银色的月光下,他的眼睛一如记忆般明亮,“圆圆……” 袁越连忙触电一般慌乱地收回自己的手,他有些庆幸病房里没有开灯,这样肖荻就看不到自己红了的脸,“阿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却只见少年微微一笑,“圆圆,你脸红了哦……” “哪,哪有的事,你看错了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慌乱地伸手正要按响床铃的时候,少年握住了他的手, “你说你爱我,从七岁到二十二岁,这是不是真的?” 袁越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他慌乱得语无伦次,“你,你怎么听到……你什么时候醒的……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要多想……我还是你哥哥,对,你不要……” “圆圆,我也喜欢你。”床上的少年轻轻说。 他一下子怔住,那种感觉就像是原以为会被判处死刑的犯人,突然获得了最高赦免,一下子就从地狱上到了天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确定地确认了一遍,“你……你刚才说什么?” 少年好笑地看着他,“我说,圆圆,我喜欢你。” “你……你确定?”他依旧不敢相信。 “确定,圆圆,我喜欢你,我……爱你。” 袁越呆呆地沉默良久,突然弯腰紧紧抱住少年瘦弱的身体,激动地在他耳边不停告白,“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仿佛要把自己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爱意一次性全部倾诉出来。 少年伸着手臂回抱着他,不停地答应着他,他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爱你。 那一刻,袁越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良久,他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怀里的少年,“你刚才……什么时候醒的?” “我啊……”少年狡黠地笑了一下,“在你接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你在我耳边说的那些话,我可全都听见了。”说着还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你还偷亲了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袁越局促地红了脸,不管在外面他是什么身份,在他的少年面前,他永远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他笨拙地向他道歉,笨拙地请求他的原谅,“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少年噗嗤一声笑起来,“那我命令你,现在吻我。” “啊?”他还呆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个笨蛋!”下一秒,他的唇上就接触到了一个香甜柔软的东西,仿佛幼时最喜欢的水果布丁。 稍稍呆楞片刻,他立刻按着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不断加深这个吻。 “我爱你,阿荻……” 今夜清风徐徐,月色正好。 七岁那年初见,暗香浮动的白色琴房里,听完故事的袁越心情有些沉重,“……那要是,公主婚礼那天,少年没有回到梦之国呢?” 身边黑色长发的小小少年皱眉困惑地想了一会儿,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他会回去的吧,他那么爱她。” “那万一呢?万一他当时不在怎么办。” 少年沉默了一阵,有些悲伤地小声说,“……他要是不在,那公主就死了。” 他要是不在。 那公主就死了。 ☆、做一个没啥怨念的地缚灵(一) “呼——” 肖荻自系统空间中睁开眼, 长舒一口气后连忙坐起身来查看脑海里的任务面板,果然看到第四周目的后面,盖着一道蓝色的印章:成功。 “哈哈哈,又成功了一周目,劳资果然是个天才!”他有些得意地想。 说起来这周目的成功,可全都靠荻哥的聪明才智啊!劳资果然是最棒的!哈哈哈,傻逼系统果然很傻逼, 荻哥猜的没错,不管在最后主角攻和主角受的身份还是不是大纲上说的那个,只要他俩最后在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那傻逼系统都会傻兮兮地判劳资成功,啧,要不怎么说劳资优秀呢! 保持这个状态把十个周目一气呵成,劳资很快就能脱离这见鬼的游戏了哈哈哈…… 情不自禁心潮澎湃地为自己点了720度螺旋赞之后, 肖荻照例删除了第四周目后面名为“袁越”的小文件夹,他着实对上周目那渣攻的内心戏一点兴趣都没有, 港真,直到现在只要一想到主角攻每次抱着主角受的时候意淫的都是自己,他就浑身不舒服有木有!不过也是,他本来就和那傻逼渣攻一点关系都没有, 仔细想来渣攻意淫的也并不是他,而是上周目的原主嘛,啧,这么想想心里似乎舒坦多了, 不然简直想把关于这个渣攻所有硌应人的记忆连同这个文件夹一起从自己大脑中删除有没有! 各位旁友,三观极正性向比三观还正的荻哥告诉大家:珍爱生命,远离渣攻! “五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重新睁开眼的肖荻极其不爽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傻逼系统,每次说穿就穿也不给劳资打个招呼,每次穿越都让人猝不及防,真是穿一百次都适应不了,没礼貌!差评! 不过话说回来,这什么地方?肖荻坐起身抬头看了看四周,嗯,安全,周围没有人,看来是不会发生上周目哪种赶鸭子上架非要劳资当众表演的尴尬情况了,不赶紧趁这个时间刷《剧情大纲》还等什么! 《剧情大纲》上说,这是一个正气凛然阴阳师攻x灵力强大善良受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受,是一个天赋异禀心地善良的白莲骚年,此骚年灵力十分强大,主要表现在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灵,但是这个技能基本没什么卵用,不仅没卵用有时候还十分硌应人,小时候经常被人当成蛇精病这种事就不提了,上厕所的时候还必须承受被一群厕所幽灵强势围观的尴尬。总的来说虽然这个主角受灵力强大,但此君一不会降魔二不会除灵,除了视力比普通人好一点,其他技能也就堪堪达到普通大众的及格线。 嗯……这么说其实也不够准确,因为骚年是主角嘛,身为主角当然还有一项主角的天赋技能,那就是主角的嘴炮。此君大嘴炮之术的强大之处主要在于,要是遇到怨念稍稍强一点的厉害灵,只要被他嘴炮上线两句三句这么说下来,恶灵通常都会受到强大主角光环的感召,轻则改过自新重新做鬼,重则就地投胎立地成佛。 但比较鸡肋的是,骚年的大嘴炮之术对活人无效,如果骚年不信邪强行对活人施展大嘴炮之术,被当成二逼蛇精病或者传销组织头目那都是常有的事,所以正常情况下骚年还是比较腼腆的,除非必要,大嘴炮之术一般都是被他封印起来的隐藏技能。 与好骚年不同,本周目的主角攻,身为阴阳师世家的嫡传少爷,常年奋斗在与怨灵战斗的第一线,秉承着能动手就绝不动嘴的原则,只要遇见灵,管你哪个山头什么品种有什么怨气,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是干,你要是不干死我那我就干死你那种。此君根深蒂固地认为死了不老老实实投胎常年在人间逗留的灵就没一个好东西,就算现在不害人,难保以后不会打通任督二脉变成为祸人间的凶灵恶煞。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48 就是这样两个人生观价值观都截然相反的骚年,在新的学期开学的时候,没啥悬念地相遇了。 没错,这其实是一篇灵异校园类的纯爱故事。 每一个校园故事的开端,都要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神秘转学生,一出场就能用自己身上某种特质抓住大家眼球,然后接下来所有的故事都要围绕着这个神奇的转学生发展——什么?你说你也想要当主角?嗯……如果你不是那种天生耀眼夺目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主角的那种人,那你其实可以考虑转学试试看。 本周目的主角受就是这么一个转学生,而他身上吸引大家眼球的一项特质,其实没别的,就是帅。作为本世界的主角,集天地日月之精华于一身的主角受,不帅怎么能行!长得帅是身为主角的必要素质这点根本就没得商量。所以主角受一出场,就用自己爆表的颜值征服了班里一众迷妹——到底爆没爆谁也没真测过,大纲说爆那就爆吧! 主角受的颜值虽然能征服迷妹,却完全对主角攻无效——开玩笑,人主角攻根本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人家主角攻自己就很帅,早就审美疲劳了,主角受就是帅破天在颜值上都只能和主角攻堪堪打个平手。 但毫无疑问,主角攻还是被主角受吸引了,吸引他的不是别的,是主角受身上萦绕不去的恶灵气息。都说主角攻是阴阳师世家的继承人了,天生对恶灵的气息无比敏感,主角受刚刚站在讲台上还没开始自我介绍,他就差点突然暴起一张黄符拍在这妖孽脑门上直接进行除灵。 好在在暴起伤人的那一瞬间主角攻忍住了心里的冲动,理智上线意识到现在还在学校,干出这种事绝逼是会被当成蛇精病抓起来的,于是他又在同学们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坐下,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主角受想着下课再收拾掉这个胆大包天的妖孽。 由于主角攻来了这么一出,他们的班主任十分心大地以为主角攻对这位新来的同学很感兴趣,喜闻乐见地将主角受的座位安排在了主角攻身边,于是,这二位天定的主角,就开始了他们的相爱相杀相亲相爱的爱情历程。 话说主角受转学的第一天就一脸懵地收到了邻座怪同学的约战书,那同学约他放学后有胆别跑,两人小树林见。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人,主角受还是乖乖去了指定地点想着能把事情讲清楚,刚转学就得罪人这不太好。应邀去了以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主角攻劈头盖脸一顿除灵,最后当然,很尴尬地什么都没有发生。 主角受虽然与主角攻价值观不同,但两人都是能看得见鬼的异能人士,加上天生磁场相互吸引,主角受就三番五次地撞见主角攻的除灵现场。对于主角受来说,灵这种东西,存在即合理,它们大多都是无害的,就算有的怨气稍大,那他嘴炮上线两句三句也就把它说退了,运气好的话还能直接顺嘴超度此灵,实在没有必要动刀动枪,因此他十分反对主角攻的暴力行为,屡次阻止主角攻杀灵未果。 主角攻的职业生涯里遇到的恶灵和主角受平常遇到的那种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两种基本就是民用和军用的差别,嘴炮要是有效的话那还要阴阳师有什么用!他本就因为主角受身上浓厚的恶灵气息格外关注这个奇怪的转学生,结果这个转学生还三番五次阻碍他除灵,身处险境还不停地给他宣传与灵和平共处的异端思想,看他天真无邪得如此清新脱俗,不照看着点实在令人放心不下,于是明里暗里多次出手救了恶灵缠身的主角受,两人因此结下深厚的情谊,虽然价值观经常发生碰撞,但这并不影响两人在友情的沃土上渐渐滋生出爱情。 主角攻与主角受在相互磨合的过程中,逐渐认同了对方的观点。主角攻承认了这世上除了恶灵外,还是有暂时未狂化的灵的存在的,这种灵不需要他使用除灵之术,只需要主角受对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它和平地超度掉就好。而主角受也承认了这世上的灵也是有好有坏的,对于嘴炮无效的恶灵,虽然不忍心,但也只能让主角攻出马将它除掉了。 故事的最后,主角攻和主角受组成了一个专业的驱魔团队,平日里谈谈恋爱驱驱魔,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这周目的肖荻,人设是一只被束缚在一座老房子里的地缚灵,主角受转学后被人忽悠低价租了这座老房子,这个胆大包天的地缚灵就缠上了灵力充足的主角受,妄想能在主角受身上得点什么好处。顺带一提,主角攻与主角受初次见面的时候,感受到的恶灵气息貌似就是这家伙的,主角攻经过一番调查,终于揪出主角受身上恶灵气息的源头,出于对主角受的安全的考虑,下手将其除灵。 看完大纲的肖荻:所以劳资这周目其实是一只鬼? 一脸懵逼地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感觉和做人的时候没啥区别的样子,劳资真的是鬼? 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貌似是一间阁楼的样子,脏兮兮的木质地板上胡乱堆放着陈旧的杂物,上面落满厚厚的灰尘,阳光透过一扇灰蒙蒙的小天窗照进来,灰尘在里面上下翻飞着形成一道明亮的光路,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明亮的形状。 听说鬼都怕阳光这是不是真的?心里这么想着,为了验证自己的品种,肖荻不怕死地将手缓缓伸向了那道光路,在快接近阳光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挂,就将心一横,直接将手伸进了阳光之中,然后…… 什么都没有发生。 本以为怎么着都会疼一下的肖荻:。。。。 好尴尬啊! 真是浪费劳资的感情! 一个白眼还未翻完,肖荻就惊讶地发现,他浸泡在阳光中的那只手,居然渐渐变得透明起来,透过那只手,他甚至可以看到对面地上胡乱堆放的杂物。 “咦?”肖荻好奇地收回手,没一会儿这只手就恢复了正常,再把它放回阳光下,它又变得透明起来。 手:窝酷爱被玩坏了…… 试着起身站到那道阳光下,肖荻惊异地发现那束光直直地从自己身体里穿了过去,身体与阳光相交的地方渐渐变得透明,甚至能看见阳光里上下飞舞的灰尘。 看来我还真的是只鬼,肖荻点点头,但好像不怎么怕阳光的样子,起码阳光一时半会儿弄不死我。 确认了自己本周目的品种,肖荻飘出阁楼在这座老房子里四下查探了一番——对,是飘。方才起身走了两步之后肖荻很快就发现万有引力似乎对灵体并不管用,身体轻飘飘得仿佛没有半点质量,完全可以飘着走。 肖荻:感谢这种可以让牛顿哭晕在厕所的设定,有生之年劳资也体验了一把太空漫步的感觉。 穿过落满灰尘的走廊来到客厅,客厅里满是被脏兮兮的白布盖起来的旧家具,一面大镜子上盖着的白布掉落了一个角,肖荻凑上去看了看,果然在镜子里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他满意地摸摸下巴——这里的摆设氛围很符合鬼屋的设定。 所以主角受是要有心多大才能被人忽悠租下这种打眼一看就让人觉得很不妙的房子?不过他要是智商上线不租这间屋子的话,那让劳资还怎么炮灰。 离开客厅,肖荻穿过门廊向大门飘去,飘到门边还想像刚才一样透过门直接穿出去,不料身体还未碰到大门,一条黑色的锁链骤然出现,勒着他的脖子一下子就将他甩回了方才的阁楼。 “咳咳咳……” 回过神来肖荻一脸懵逼地发现自己已经重新趴在阁楼脏兮兮的地板上了,他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打量着这条突然出现的黑色锁链,锁链的一端锁在自己脖子上,另一端一直延伸到阁楼的墙壁里。 “妹的,原来地缚灵是这么个设定!傻逼系统你为什么不早说!” ☆、做一个没啥怨念的地缚灵(二) 多次尝试之后, 肖荻发现自己的活动范围果然只有这幢房子内部,只要一有走出这个房子的趋势,那条见鬼的锁链就会突然出现将自己甩回最初那个阁楼。 “啊——好无聊——” 傍晚时分肖荻百无聊赖地坐在阁楼的窗台上向外望着打发时间,这是条老街,这个时间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就算偶尔有人匆匆走过,那他们也看不见他。 好无聊……肖荻无趣地想, 就算劳资现在站在窗台上跳脱衣舞都没人理劳资,你说主角受什么时候才能出场呢!整天闷在这见鬼的房子里无所事事劳资已经酷爱憋出蛇精病了喂! 抬头看着傍晚昏暗的天空,头顶飞过一群南飞的大雁, 它们自由地在天空翱翔着,任性地一会儿排成S,一会儿排成B,整齐划一的队列让肖荻羡慕不已。 突然一阵夜风吹过, 吹得门前杨树抖着叶子簌簌作响,一片黄叶晃晃荡荡随风飘进了窗子, 肖荻伸手想接住那片黄叶,却不想,那片黄叶穿过他的手心落在了地上。 悻悻收回手,有些失落地望了一眼地上的黄叶, 转身继续无聊地坐在窗台上向外看,看着窗外随风飘落的枯黄树叶,默默感慨一声,鬼生啊, 真是寂寞如雪…… “救命!救命!救救我——” 咦?什么声音? 听到隐约的呼救声,肖荻奇怪地向外看了一眼,看到一个赤着脚的少年沿着老街向这边跑来,那少年似乎受了伤,跑得跌跌撞撞,还时不时地向后看,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逐着他。 这大概是场好戏。 打从穿到这个世界以来就无聊许久的肖荻坐在窗台上兴致勃勃地看着下面街上奔跑的少年,无良地期待着这件事的后续发展,甚至还有些恶劣地希望那少年能快点被追上,最好能在他跑出他的视线之前就被追上,那样他也好把戏看到最后。 无聊使人……哦不,使鬼变态。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49 谁料那少年在即将跑到这座老房子下面时,突然抬头看见了肖荻,两人很尴尬地四目相对。 “救救我!”少年鸡冻地朝他喊,昏黄的路灯下少年的脸苍白如纸。 肖荻:。。。。。 这家伙能看得到我? 意识到这一点,肖荻鸡冻地从窗台上跳下来,站在地上向外探出半个身体,“你看得到我?” “救救我!让我进去!”少年神色焦急地站在老屋前面徘徊,他的面前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墙,坚定地阻挡着他的进入,他抬头向肖荻乞求,“让我进去!求求你!” 肖荻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举止奇怪的少年,要进你进啊,谁又没拦着你……突然,他注意到昏黄的路灯下,少年脚下没有影子。 “让我进去!求你!”少年焦急地朝他喊。 “……那你进来啊!”肖荻奇怪地答应了一声。 肖荻话音刚落,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阻挡着他的力量消失了,他飞快地闪身进了老屋的区域,站在下面的草地上抬头冲肖荻笑了笑,然后一个起落轻盈地跳上了二楼的阁楼。 回过神来少年就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肖荻尴尬地发现这家伙似乎还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退了一小步,“你看得见我?” “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高大的少年一头扎进肖荻怀里,抱着他的腰可怜兮兮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咦,这家伙能碰得到我?肖荻奇怪地将这条人形犬从自己怀里扯开,“你是谁,你在被谁追吗?”啧,可别是个麻烦的家伙,劳资最怕麻烦了。 少年被扯开后可怜巴巴地站在一边,伸手指向窗外,“喏,追我的就是那个家伙。” 肖荻顺着少年指着的方向看去,然后就惊恐地看到自己家门前徘徊着一个浑身包裹着不祥黑雾的巨大怪物,那怪物不安地在门前的老街上冲撞着,时不时睁着血红的大眼睛扫过阁楼上的两人,似乎准备随时冲进来。 “那,那是什么……”肖荻不安地向后退了一步,卧槽那东西看着就不妙啊!劳资果然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直接把这家伙顺窗扔下去投喂那怪物会不会网开一面赶紧走…… 站在他身边的少年一改方才可怜兮兮的样子,轻轻笑了笑,走到窗边看了一眼下面黑色的怪物,“放心吧,它进不来的,这里的结界很坚固。” 结界?什么结界?虽然疑惑少年嘴里的结界是个什么鬼东西,但他此刻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那它不会就那么一直赖着不走吧……”妈蛋有这么个怪物蹲在门口,主角受又不瞎,到时候会租这房子才怪呢!不行,还是把这家伙扔下去吧! “它既然抓不到猎物,一会儿就会走的。”像是为了印证少年说的话,再三突破未果,那怪物果然转身融入浓浓夜色中,少年回头看向肖荻微笑了一下,“讷,看吧!” “呼——”见那怪物离开,肖荻松了口气,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少年身上,“你是谁,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少年离开窗子,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抬头看向肖荻,“我叫A,是个荒灵……” “你是个什么鬼?”肖荻突然插了一句,上下审视着坐在地上的少年,原来这家伙真的是个鬼。 “我是荒灵……”少年重复了一遍。 “哦……”肖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问,“荒灵是什么?” 听到肖荻这么问,少年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向他科普道,“荒灵就是死后不记得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死亡原因,甚至不知道自己埋骨之处的灵……” 哦,就是鬼里面的三无鬼,连户口都没有的黑户喽?肖荻点点头,“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A。”少年回答。 “A?”肖荻重复了一遍,随口吐槽了道,“听上去好随便的样子……”突然意识到少年A正看着自己,连忙有些尴尬地解释,“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你的名字其实挺好的,很……别致……” 少年落寞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赤着的双脚伤心道,“我不记得自己是谁,自从有意识起就一直在外面游游荡荡,只能随便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名字……” 那你还知道给自己起个英文名很洋气嘛!见少年心情低落的样子,肖荻在少年面前蹲下身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生前的事忘了就忘了吧……”反正十有八/九都不是什么好事。 少年泪眼汪汪地抬起头,突然扑到他怀里还伸手抱住他,用力吸着鼻子说,“你,你真好…刚才还救了我……要不,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的肖荻推了推抱住自己的这只三无鬼,没推开,只能无奈地安慰道,“你别哭了,放开我先,其实你的名字挺好的,好听好记又洋气……” “……真的吗?”少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里满含泪水。 “真,真的。”肖荻真诚地安抚道,骚年你的手劲很大啊,这么兄贵的臂力和你小弱受的样子真的不成正比啊…… “放,放开我先……” 少年没有松手,“我不放!我放了你就把我赶出去了,我没有地方去,要是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吃掉的……” 艾玛就凭骚年你这麒麟臂,谁吃谁还真的不一定呢,劳资已经酷爱被你抱得再断气一次了有没有……“我不赶你出去,你先放开我好好说话……”肖荻对这个兄贵少年好言相劝。 “真的?”少年睁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肖荻。 “真的,我发誓。”肖荻连忙答应。 得到肖荻的允诺,少年缓缓松开了抱住肖荻的手臂,肖荻连忙起身和这个可怕的兄贵少年保持距离,以免再次被强抱,“刚才那个是什么,你说谁会吃你?” “刚才那个是魇魔,是邪恶的灵体相互吞噬形成的怪物,一切弱小的灵体都是它的食物,刚才要不是你救了我,现在我大概已经被吞噬了……”少年说着说着似乎后怕起来,可怜兮兮地向肖荻乞求道,“不要把我赶出去好不好,无处可去的荒灵是它最爱袭击的对象,你要是赶我出去的话,我一定会死的……” 见兄贵少年又是一副要哭的趋势,肖荻连忙安慰道,“你别哭!我不会赶你出去的,你千万别哭!” “谢谢你,你真好。”少年红着眼睛抱着自己的膝盖冲肖荻甜甜笑了一下,然后又不好意思道,“你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肖荻,”说着肖荻犹豫了一下,“是个……嗯,地缚灵。” “肖哥哥……” 兄贵少年还未叫完,肖荻就赶紧出声阻止了这个令人脚麻的称呼,“叫我肖荻就好!” 少年一愣,然后笑着点点头,乖巧地叫道,“肖荻。” “那个兄……哦不,小A兄弟啊……” “叫我小A就好。”骚年学着肖荻的语气笑道。 “嗯,好吧,小A,我不赶你出去,但你也知道,这幢房子早晚都要住人的,我不知道你对人的态度是什么,但我不希望有人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肖荻的话还没说完,小A就了然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不是骚灵,不会做骚扰别人的事的,你不要赶我走。” “那就好。”见骚年答应,肖荻才渐渐放下心来,让A君住下来也可以,反正来这里这么久他每天都很无聊,有个鬼至少能解闷,不过大纲里可没有这个兄贵骚年的戏份,想来这家伙就是个不足为提的路人甲了,现在他这么给自己强行加戏,很难让劳资不担心会不会不小心把剧情搞崩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50 兄贵骚年住下来以后,确实给肖荻无趣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有人陪他说话,起码不用像以前一样坐在窗户上一发呆就是大半天。 夜晚凉风习习,月光照进阁楼,照在阁楼里两只鬼身上。 “肖荻,你一直都呆在这座房子里吗?”少年A趴在地上用手支着下巴,歪着头默默观察着身边躺着的地缚灵。 虽然这周目是只鬼,但本质上是个懒虫的肖荻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习惯,晚上晒着月光睡觉是他无聊的鬼生里最爱干的事,听到兄贵骚年的问题他闭着眼随意回答,“嗯,我是地缚灵嘛,出不去的。”人设就是酱紫劳资还能怎么样! A继续问道,“那你想不想去外面?” “外面?”肖荻睁开眼,看着阁楼布满蛛网的天花板,“不想,死都死了跑到外面干什么,呆在这里挺好的。况且你不是说外面有魇魔吗,不小心被吃了怎么办。” “肖荻是你真正的名字吗?我是说生前用的名字。” “嗯。” “那你是怎么死的……” 肖荻转过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啧,骚年你是亡灵协会派过来查户口的吗!开口就是这种问题很犀利啊!劳资特么怎么知道原主是怎么死的,大纲又没告诉劳资! 见肖荻转过脸看他,少年A急急忙忙红着脸解释道,“我,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我知道打听别人的死因很不礼貌,可我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了,我就是……”好奇一下…… “我也不知道,”肖荻转过头闭上眼,“可能就在这房子里死的吧,死得太久,早忘了。” “这样啊……”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说地缚灵都有很深的怨念,你也是吗?” 啧,这傻子查起户口怎么没完了!劳资能有什么怨念!劳资唯一的怨念就是被强行拉到这傻逼游戏里当炮灰好伐! “我没有怨念,”肖荻翻了个身不太想理这个烦人的兄贵骚年,“可能以前有,但现在不记得了。” “讷,肖荻,”少年看着月光下地缚灵单薄的背影,“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做一个没啥怨念的地缚灵(三) “名字?”肖荻奇怪地回头, “你不是有吗。” “那个不算,”少年轻声说,“那是我给自己随便起的,不算数,你帮我取个好听的名字吧!” 看不出这兄贵还挺臭美,还想要好听的名字……话说劳资哪里会起好听的名字!劳资这个名字就已经够难听了好伐! “A不就挺好的,洋气又好记, 还是首字母,以后干啥你的名字都排在前面。”肖荻随意敷衍道。 “这个不好,大家的名字不都是别人帮着起的吗, 我没有记忆,也没有亲人,连名字都没有……”说着说着少年悲从中来,瘪着嘴眼见又要哭出来。 “卧槽你别哭!”肖荻这渣向来见不得别人哭, 别人一哭他就头大,见兄贵骚年又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连忙转过身竭力安抚,“你别哭!我给你起!我这就给你起个名字!” 少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那你快起。” 肖荻皱着眉头绞尽脑汁用力思考半天,“你看啊, 你是个荒灵,没有记忆,又无处可去,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就叫你……小黑吧!”说完还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少年认真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 突然觉得A这个名字还不错肿么破…… “你……”被揭了伤疤的少年瞬间又要哭起来,“你怎么能给我起这种名字……” “你别哭!不乐意就换!你千万别哭!”见自己不小心将人又弄哭了,肖荻连忙改口,“我再帮你想一个!” 被兄贵骚年可怜兮兮的目光盯得发毛,肖荻连忙搜肠刮肚地帮人想名字,啧,好麻烦!劳资真的不会起名字!……深思熟虑考虑再三,肖荻最终还是决定趁这个机会装一把逼。 “咳咳,”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清清嗓子,肖荻装模作样地对着月光吟了句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今晚月光皎洁,夜色正好,就叫你阿无吧!愿你能像佛前明镜一样,清明如许,不惹尘埃。” 肖荻:这逼装得我给自己满分! “清明如许,不惹尘埃……”少年愣愣地重复了一遍,“阿无……”深褐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莫名的情绪。 “还不行?那我再帮你想一个……” 少年摇摇头,看着肖荻低声说,“不是,我很喜欢,就叫我阿无吧!” 啧,终于搞定这个麻烦的兄贵骚年了,所以说他就一点听不出来小黑和阿无其实是一个意思吗…… 起名风波既然已经过去,松了口气的肖荻正要翻身睡觉,不料少年却一下子钻进他怀里,用及其兄贵的臂力搂着他,“肖荻,你真好,我终于有名字了。” “呵呵,那真是恭喜啊,放开我好好睡觉……”肖荻推了推怀里的兄贵,不出预料地没有推开。 阿无没有松开他,他将头埋在肖荻怀里,声音听上去闷闷的,“讷,肖荻,你知道给一个荒灵起名字代表什么吗?” 肖荻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问道,“代,代表什么啊……” 阿无抬起头,看着肖荻黑色的眼睛,“名字,代表羁绊,我本来四处游荡无枝可依,你给我起了名字,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你可别乱说!”肖荻连忙阻止,“你要是再这么说的话,那你还是继续叫A吧!” “我不!”阿无用力搂了搂肖荻的腰,“你给我起了名字,我接受了,这就是契约,按照契约,你是要对我负责的……” 所以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有这个意思你为什么不早说!做鬼能不能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劳资特么怎么知道随便起个名字还得对你负责啊! 肖荻用力从阿无手里挣出来坐起身,“我给你起名字没别的意思,你要是再说出这种令人误会的话,那就别继续呆在这里了。” “我不这么说了你别赶我走!”见肖荻似乎生气了,阿无眼睛又红了,连忙起身可怜兮兮地乞求,“你千万别赶我走!” 凉凉的夜风吹进阁楼,一片黄叶被风吹进了窗户,飘飘荡荡地飞到两人之间,在肖荻面前打着旋儿。 阿无伸手,捏住那片随风飞舞的黄叶,轻轻将它拂到一边。 “阿无,你碰得到这个叶子?!”肖荻惊异地望着他捏着黄叶的手指。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51 少年一愣,慌忙将手中的黄叶松开,那片地落在地上。 “阿无,你碰得到这个叶子?”肖荻紧紧盯着缓缓落在地上的黄叶,惊异地抬头又问了一遍。 “……哦,呵呵。”阿无紧张得干笑了一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肖荻。 “咦,你为什么能碰到这个叶子?我怎么不行?”肖荻兴致勃勃地问道,伸手试着碰了一下地上的黄叶,不出所料,他的手果然穿了过去。 见肖荻似乎并没有多想,阿无暗暗松了口气,“……嗯……因为,因为你是地缚灵嘛,”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我是荒灵,所,所以……” 肖荻望着眼前的少年,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奇怪,“是荒灵就能碰到?” 阿无微微点了一下头,“对,所有荒灵都能碰到。” “这样啊……”肖荻有些失望地望着地上的叶子,“看来当荒灵也挺好的嘛。” 自从了解了兄贵骚年的这个技能后,肖荻就物尽其用起来。无聊的时候他就拉着阿无去房的旧书架上放着许多落满灰尘的旧书,之前肖荻一个鬼的时候就想看书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但是无奈身为幽灵不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碰到这些书。 现在好了,虽然他碰不到这些书,但是这兄贵能碰到啊! “翻页,谢谢。”肖荻坐在脏兮兮的书桌前吩咐道。 “……哦好。”正在愣神的阿无连忙回过神,伸手将肖荻面前的书翻了一页,他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用手支着脑袋看着肖荻,“肖荻,这书好看吗?” “不好看。”肖荻看着书随意地说,“历史书,能有多好看。” “那你还看。”阿无趴在一边满脸无聊。 “不看书难道看你吗。”肖荻的注意力全都在书上,对少年此刻苦闷的心情毫无察觉,“……翻页。” “哦。”阿无撅着嘴伸手帮肖荻翻了一页,“讷,你别看了,陪我说说话嘛!” 肖荻抬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你不是出不去嘛,我能到外面去,我给你讲讲外面的事吧!外面可有意思了!”见肖荻将视线从书上移开,阿无连忙兴致勃勃地开口。 “没兴趣。”肖荻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书上,“你乖乖坐在那里别说话,不要影响我看书。”开玩笑,劳资又不是这辈子都没出去过,还不用你个三无鬼给劳资科普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喔。”被残忍拒绝了的阿无闷闷不乐地趴在一边。 “翻页。” “喔。” 阿无:突然好后悔让肖荻发现自己能碰得到实物肿么破! 这天黄昏,夕阳西下,逢魔之时。苏锦拉着行李拿着房屋中介给的地址沿着老街找到这座老房子的时候,肖荻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阁楼的窗台上向下看,看到夕阳将苏锦的影子拉得长长得。 这个时间兄贵骚年经常不知所踪,他没办法看书,也没办法干别的,就只能像以前一样坐在窗前看风景,结果这天一看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人物。 主角受!!! 发现目标的肖荻鸡冻得从窗台上跳下来,伸着脖子想要仔细观察楼下那个拉着行李的少年。 啧,怪不得大纲上说主角受天赋异禀,看看人家身上那灵力!几乎已经肉眼可见了好伐!站在那里简直是个自带主角光环的发光体,那家伙要不是主角受,那劳资就直播吃卫生纸! 苏锦看着这座夕阳下的老屋,屋前杨树枯黄的树叶稀稀拉拉地随风掉落,斜斜的枝桠上停着一只黑色的乌鸦,那只乌鸦用血红的小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在他掏出钥匙打开老屋大门的时候,它突然哇哇惨叫着飞上了天,两根黑色的羽毛飘飘荡荡落到地上。 苏锦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片黑色的鸦羽,微微犹豫了一下,伸手推开了老屋的大门。 “吱呀——” 门被推开的时候,老屋年久失修的天花板上灰尘和着墙皮簌簌地跌落下来,呛得苏锦皱眉咳嗽了几声,他摆着手想要将眼前的灰尘拂到一边,待眼前的灰尘稍微安定,他伸手按下了墙上的开关,落满灰尘的灯泡闪了两下才亮起来,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老屋。 苏锦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随后拉着行李走了进来,大门在他身后缓缓闭上。 黄昏过去夜幕降临,老屋在沉沉暮色中沉寂着,屋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窗外蛐蛐的鸣叫和脚踩在陈旧木地板上的嘎吱声,苏锦进屋后稍稍休息了一下,就开始着手打扫这幢即将成为他的家的房子。 此时肖荻躲在阁楼里大气也不敢出,他还没有想好要以怎样的态度对待这周目的主角受,大纲只说充满怨气的地缚灵从此就缠上了主角受,可是什么叫“缠上”?怎么做才算是“缠上”? 该死的大纲为什么不讲清楚!难道这种东西也要劳资自己发挥吗! 就在肖荻独自一鬼坐在窗台上心情苦闷地纠结不已的时候,苏锦头上包着毛巾拿着扫帚推开了阁楼的门…… 四目相对,肖荻:。。。。。 他怎么收拾得这么快!难道这家伙是传说中的“the King收拾”?好尴尬肿么破!赶紧说点什么挽救一下…… 屋子里出现一阵诡异的寂静,苏锦瞪大眼睛愣愣望着窗台上坐着的少年,手里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里还住着别人……”手忙脚乱地将扫帚从地上捡起来,苏锦磕磕绊绊地向少年解释道。 肖荻从尴尬中回神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我不是别人我不是别人……” 肖荻:这话没毛病! 看到主角受疑惑的神情,肖荻连忙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人!我是鬼!是鬼!” “你是鬼?”苏锦惊讶地上下打量着肖荻,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哪里像鬼。 “对对对!”肖荻连连点头,为了增加自己身份的可信度,他跳下窗台来到苏锦面前,向着苏锦伸出手,“我真是鬼,不信你试试!” 苏锦疑惑地看着少年黑色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缓缓接近少年修长的手指,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触碰到少年苍白的指尖时,却只感受到一阵森森凉意,然后他的手就那样直直地从少年指尖穿了过去。 他碰不到他。 看着少年苍白的指尖,苏锦愣愣地问,“……你真的是鬼?”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愿相信眼前的少年居然是只鬼,他和自己以前见过的灵都太不一样,他太真实,也太…… “真的,”肖荻点点头,“这回你信了吧!”主角受身上萦绕的强大灵力让肖荻心神荡漾,他情不自禁地向主角受身边靠了靠……这该不会就是地缚灵“缠上”主角受的原因吧,啊,这个味道,真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小妖精…… “你……哦,对,对了,我叫苏锦,从,从今天起就要住在这里了……”感受到少年的亲近,苏锦红着脸语无伦次地说道。 果然是主角受……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52 “……哦。”肖荻毫无所觉地深深吸了一口苏锦身上的灵气,顿时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畅,一脸享受地眯着眼,他心不在焉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叫肖荻,是个……地缚灵。” ☆、做一个没啥怨念的地缚灵(四) “地, 地缚灵?”少年的样子让苏锦有些不自在,他微微向后让了一下,却发现身后就是墙壁,被困在少年和墙壁之间,苏锦紧张得面色微红,语无伦次地转移话题,“……那, 那你是不是不能离开这个屋子……” “……对。”回过神来肖荻就发现自己正一脸痴汉地趴在人主角受的脖子上嗅来嗅去,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下,慌忙和主角受拉开距离, 有些尴尬地连连道歉,“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太诱人了…… “没关系……”苏锦垂着头红着脸不敢看眼前的少年, 握着扫把的手紧张得微微泛白,“那, 那我去继续打扫了……”说完就慌乱地拉开阁楼的门逃了出去。 看着主角受仓皇逃离的身影,肖荻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不是说主角受见鬼都是家常便饭吗,怎么劳资能把他吓成这样? “肖荻。” 听到阿无的声音, 肖荻回过头,见阿无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直直站在窗边望着自己,阁楼里光线太暗, 让少年的表情晦暗不清,肖荻笑了笑,“阿无,你回来了?这个屋子住进来个活人,就刚才那个,你看见了吧。” 阿无点点头,“看见了。” “他能看见灵体,你要不要去和他打个招呼?”肖荻问道。 阿无沉默了一下拒绝道,“……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那就算了。”肖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确实要少和他打交道。”路人甲就乖乖当你的路人甲,不要给自己强行加戏。 “咚,咚咚。”两声有节奏的敲门声,门外响起了苏锦的声音,“肖,肖荻,我可以进来吗……” 肖荻再看向阿无时发现方才阿无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鬼,那兄贵已经不知所踪,夜风凉飕飕地自窗户吹进来,就好像阿无不曾回来过一样。 他莫名其妙地扭头答了一声,“进来吧。” 苏锦在门外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摸摸自己的脸确认不再滚烫后推门走进来,拿着扫把站在门口局促地说,“我,我来继续打扫这个房间……” 肖荻点点头,“谢谢。” 看苏锦踩在凳子上将天花板上的蛛网扫下来,肖荻一脸猥琐地盘腿悬浮在苏锦腿边,心旷神怡地偷偷享受着主角受的灵力滋润,心道主角受可真是个大补的好东西,光是呆在他身边就感觉好舒服有木有! 正在打扫的苏锦突然感到腿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就看到肖荻正靠在自己腿边,他的脸瞬间红得滴血,就连耳尖都红透了,“嗯……那,那个,你这样我没办法动手……”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靠在他腿上的幽灵头也不抬地随口说,“我不会碍你的事的。” 苏锦:。。。。。 突然回过神来的肖荻:尴尬。。。。。 一人一鬼之间蜜汁尴尬,肖荻连忙离开主角受身边,坐在窗台上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咳,抱,抱歉,你忙你的,不用理我。” 苏锦闷闷嗯了一声就开始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肖荻坐在窗边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有些疑惑地默默观察着紧张兮兮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的主角受,大纲上不是说主角受大嘴炮之术很厉害吗?这家伙怎么看上去傻乎乎的,难道劳资看上去真的很可怕? 应该是了,原主可是需要由主角攻亲自出手减退的大恶灵,想想就该很恐怖,不恐怖都对不起自己的人设。 踮着脚尖努力清理天花板上蛛网的苏锦余光中突然瞥到肖荻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情紧张之下腿一软竟从凳子上跌了下来。 肖荻:劳资果然好恐怖,看劳资把主角受吓得! “喂,你没事吧!”肖荻一手捂着脸透过指缝看着摔倒在地的主角受,想关心一下主角受,却害怕可怕的自己再吓到人家,想扶人起来却碰不到主角受的身体,一时间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没,没事,脚扭了一下,不严重……”苏锦红着脸坐在地上揉着脚腕,突然注意到肖荻一直捂着自己的脸,就奇怪地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肖荻捂着脸回答,“那个苏锦啊,你要是觉得我可怕的话,那我以后就只呆在这个阁楼里,你没事也别进来,免得吓着你……”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意识到肖荻误会了,苏锦连忙解释道,“你,你不可怕的,是我自己不好……” 看看这孩子,多善良啊,还怕伤了劳资自尊,不过实话实说有什么好怕的,别看劳资这样,劳资根本无所畏惧,反正劳资又看不见自己的样子,最后硌应的还不是你自己…… “你可别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可怕,真的!”苏锦紧张兮兮地努力解释着。 “真的?”肖荻张开指缝,仅仅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地上的苏锦。 “真的!” 为了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苏锦重重点了一下头。 肖荻看着地上的主角受,犹豫了一下缓缓放下手,“你可别后悔。” “……不,不会后悔的。”苏锦垂着头轻声说。 屋子果然还是需要活人时常住着沾沾阳气才好,一晚上过去,老屋在主角受的打扫下焕然一新,虽不说到处都blingbling,但起码干干净净和之前阴森陈旧的感觉形成鲜明对比。 晚上阿无依旧没回来,也不知那死兄贵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害怕被魇魔吃掉嘛,还整夜整夜浪得夜不归宿。坐在阁楼里晒着月光等了阿无半晚都不见阿无回家,肖荻想想觉得自己再担心其实都没什么卵用,就算那兄贵在外面真被吃了自己好像也无计可施,与其白担心还不如早点洗洗睡了呢。 想通了这点,在月亮被乌云遮住的时候,这渣就悄悄跑去主角受的房间蹭灵气去了。 第二天苏锦睁眼就看到幽灵近在咫尺的大脸,猝不及防地小声惊呼一声后瞬间脸就红到了脖子根,而睡在他身边的幽灵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刚醒过来的肖荻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看见主角受惊恐的小脸蛋就瞬间清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懵逼地左右望了望,发现自己正在主角受的房间,还睡在人主角受的床上——妈蛋劳资这是把主角受睡了啊! 蜜汁沉默后,肖荻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抱歉,我可能走错房间了,没有吓到你吧……” 苏锦抱着被子红着脸,坐在床上猛摇头,“没没没,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肖荻起身悬浮在空中,“没有吓到你就好。”见主角受手忙脚乱地低头穿衣服,为了不让场面更加尴尬,他十分识趣地飘出去了。 “呼——”见肖荻出去,苏锦坐在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53 早上上学之前,苏锦为肖荻打开屋子里的旧电视还贴心地调好了台,看肖荻盘腿坐在沙发上,他背着书包低头局促地站在门边,“那,那我上学去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肖荻看着电视随意说。 “哦。”苏锦小声答应了一声。 主角受走后不久,阿无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站在沙发旁边一脸委屈地叫道,“肖荻……” 肖荻抬头看了看阿无,见他还全须全尾没有三长两短,就拍着身边的位置招呼道,“回来了?过来看电视,苏锦给咱们交了闭路费,现在电视能看了。” “肖荻,你为什么对那个活人那么好……”阿无不情不愿地坐在肖荻身边,看着肖荻的侧脸忿忿开口问道。 肖荻奇怪地回头望了他一眼,“我对他好吗?” “好!你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哪里不对?我看他什么眼神?”肖荻被说得莫名其妙,“别说这种奇怪的话,赶快坐下看电视吧……哎呀,广告了,阿无,帮忙调个台。”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他!”阿无追着肖荻不依不饶。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肖荻无语,主角受那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喜欢的吗!说出这种话也不怕别人笑话。 “那你昨晚还和他睡在一起!” “那我还每天晚上都和你睡在一起,你觉得我喜欢你吗?”肖荻皱着眉头反问道。 “你……”肖荻话一说出口,阿无瞬间就红了眼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苍白得近乎透明,“你怎么能这么说……”说着捂脸哭着冲出了大门。 劳资说错什么了吗?肖荻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兄贵飞奔而去的身影,将视线转回电视发现广告还没有结束,就一脸惋惜地叹息一声。 “真是的,说走就走,也不帮劳资调个台……” 这天天气不好,天空灰蒙蒙看不见太阳,深秋的寒风吹来,走在上学路上的苏锦打了个喷嚏,向上拉了拉校服的拉链,顶着寒风继续向前走去,走着走着,他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向身后望了望,身后的老街静悄悄地空无一人,秋风裹挟着街边落着的黄叶向前行进,落叶拍打着路面上发出类似塑料纸被揉碎的声音。 “喵——” 突然,路边的草丛里传来一声细细的猫吟,草丛微微晃动了一下,一只黑白相间的猫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抖抖身上皮毛对着苏锦叫了一声,“喵——” “原来是只猫啊……”见是一只猫,苏锦暗暗松了口气,方才那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感一扫而空,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只猫,从书包里拿出早餐,掰了一小块面包放在那只猫面前。 见那猫乖乖低头吃着自己给的面包,苏锦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小猫头顶黑白相间的茸毛。 “呀!糟糕!上学快迟到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迟到了,苏锦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将剩下的面包塞回包狂奔而去。 他的身后,那只猫抬起头,望着苏锦逆风奔跑的背影,金银妖瞳闪闪发光。 课间休息的时候,苏锦独自一人坐在学校的天台上,他不怎么擅长和人打交道,又是转学生,老师给他指派的新同桌看上去还很不好相处,一个上午他半个朋友都没有交到。 “喂!”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发呆,苏锦疑惑地转头看过去,看到他的同桌正站在不远处。 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苏锦有些局促地看着对面高大的少年,“有,有什么事吗。” “苏锦是吧,”钟南上下打量了一下苏锦,皱着眉头开口,“你身上有恶灵的味道。” “……恶…灵?”苏锦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天台上突然刮起一阵冷风,风卷着落叶自天台盘旋而上,吹得苏锦睁不开眼睛。 不知为何,那时苏锦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阁楼里那个少年幽灵寂寞的身影。 ☆、做一个没啥怨念的地缚灵(五) 下午放学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 公共交上下来,忘记带伞的苏锦将书包顶在脑袋上就开始冒雨奔跑,跑过早上的老街时,在大雨中听到一声细细的猫叫。 “喵~~” 听到猫叫,苏锦犹豫了一下,停下飞奔的脚步,冒着大雨寻着若有若无的猫叫在街角找到了早上遇见的那只猫, 那只猫浑身湿淋淋得缩在街角,在雨中可怜巴巴地瑟瑟发抖,见苏锦过来, 小小地喵了一声。 “我回来了。” 苏锦回来的时候,肖荻正沉浸在狗血的肥皂剧中不能自拔,见苏锦浑身湿淋淋得进门,他从肥皂剧中回神, “回来了?你没有带伞吗……这是什么?”他奇怪地盯着苏锦怀里的可疑生物,他敢打赌, 那个可疑的生物在看见他的时候愣了一下——一定是愣了一下! “哦,我半路捡的,一只猫,”苏锦将湿淋淋的书包靠在一边, 将怀里的猫放在地上,“外面下着雨,看它挺可怜的我就捡回来了,我先去洗个澡, 出来再给你细说。”说着苏锦换了拖鞋就进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客厅里就只剩下一鬼一猫两个非人生物,肖荻默默观察着此猫骚包的金银妖瞳,还未搞清方才心里突然升起的强烈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就见此猫抖抖身上的雨水,神态傲慢地踱到肖荻脚下绕着肖荻转了两圈,突然开口说了人话,“你是肖荻?” “猫…猫精?!”艾玛这猫成精了啊!居然会说人话!还认得劳资! 听肖荻这么说,那猫顿时黑了脸,“本座是白虎!” 肖荻默默看了一眼它肥胖的小肚腩,眼里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还白虎,也不嫌丢人,劳资都替你尴尬…… “你真的是肖荻?”再三观察确认了肖荻的身份,那猫突然暴起伸出爪子挠向肖荻,嘴里恨铁不成钢地忿忿骂道,“本座千辛万苦将你送出去,为的就是让你这蠢货再点进来吗!你敢不敢再蠢一点!” 没想到这猫居然能对自己造成物理伤害,猝不及防被挠了一把的肖荻连忙躲开这只疯猫的下一波攻击,“你这死肥猫突然发什么疯!什么叫再点进来!劳资认识你吗!” 那猫愣了一下,站在茶几上收回爪子,金银妖瞳狐疑地望着肖荻,“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该认识你这只猫精吗?”怕那疯猫再次暴起伤人,肖荻一脸戒备地盘腿悬浮在空中。 “……本座不是猫精!是白虎!白虎!”没有回答肖荻的问题,那猫傲慢地抬起脑袋强调了一遍自己尊贵的身份。 这边一鬼一猫正在对峙,那边主角受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听到浴室里的动静,茶几上站着的肥猫立刻变了副样子,瞬间乖巧地蹲在茶几上,像只真正的好猫一般天真无邪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前爪,嘴里发出几声细细的猫叫。 肖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54 这个演技,我给满分。。。。 苏锦擦着头发走进客厅,见猫蹲在茶几上,就用手里的毛巾包住它湿漉漉的身体,一边擦一边对空中的肖荻说,“这猫是我在上学路上遇见的,看它在外面淋着雨挺可怜的就把它带回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呵呵,还挺可怜的,那你是没见过这猫发疯的样子,跟得了狂犬病似的,不得不说骚年你很会捡嘛,一捡就捡了个猫精回来硌应劳资…… 看到肥猫在主角受手下给自己抛来一个狡猾的眼神,肖荻嘴角抽搐咬牙切齿地说,“不……介意。” “那就好!”见肖荻认可了自己捡回来的小猫,苏锦兴致勃勃地抬头看向肖荻,“既然我们决定要养它,那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 肖荻看着主角受手下那只白底黑背的大肥猫,没有好气地回了一句,“叫它巴扎黑!” 听到这个名字,苏锦手下不停卖萌打滚的肥猫忽然眼神一凝,抬头望向肖荻时金银妖瞳里充满莫名的情绪。 “巴扎黑?为什么要叫这个?听上去好奇怪……”苏锦疑惑地问。 肖荻俯身凑到肥猫面前,理所当然地回答,“你没看过一个漫画叫做《吾皇巴扎黑》吗?里面那只肥猫和这家伙一模一样。” 少年幽灵的突然靠近让苏锦顿时有些心慌,他面色微红磕磕巴巴地说,“可,可是巴扎黑不是里面那只狗吗,猫,猫应该是吾皇才对……” “不叫它巴扎黑难道叫它吾皇吗!真是给它脸了,”肖荻没好气地看着肥猫那双骚包的金银妖瞳,“就叫它巴扎黑!” 虽然觉得巴扎黑这个名字有些奇怪,但见肖荻态度强硬,苏锦也不好再争什么,“那,那好吧,就叫它巴扎黑吧……小猫,从今天起你就叫巴扎黑了,喜不喜欢这个名字?” 巴扎黑在苏锦手下乖乖喵了一声,苏锦惊喜地抬头望向肖荻:“它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呢!” 肖荻满脸黑线:骚年你是瞎吗,那肥猫刚才翻了那么大个白眼你是真的看不见? 苏锦在客厅的角落里为巴扎黑搭了个小窝,看他忙活完坐在沙发上,肖荻浮在一边的空中上下打量着他,“今天上学怎么样?” 苏锦愣了一下,不知道肖荻问什么要这样问,“什么怎么样?” “嗯……就是同学啦,老师啦之类的,还有同桌呢?你同桌怎么样?”肖荻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军情。 “你身上有恶灵的味道……”钟南的话突然响在耳边,苏锦微微一愣,然后回过神来看着肖荻局促地笑了一下,“挺,挺好的。” “挺好的?”肖荻疑惑地看着苏锦躲闪的眼睛,“真的?” “真的。”苏锦点点头,他沉默了一下看向肖荻,“……肖荻,你说你是地缚灵?” 肖荻奇怪地点点头,“对啊,我是地缚灵。”这个之前不就告诉主角受了嘛,怎么现在又问一遍。 “那……你是有什么怨念……你你你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一下,只是听说地缚灵都有很强的怨念,我想着你……”苏锦越说声音越小,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不敢看肖荻。 “怨念?”肖荻莫名其妙地重复了一遍,说起来那个兄贵也问过劳资这个问题呢,怎么都对这个问题这么好奇?难道地缚灵的设定就是必须要有怨念? “喵~”巴扎黑突然跳上沙发拱到苏锦怀里,苏锦愣了一下就伸手摸摸巴扎黑毛茸茸的脑袋,低着头闷声说,“你别误会,要是不想告诉我的话,那我就不问了……” 肖荻呆呆看着苏锦怀里卖萌打滚的死肥猫,总感觉很违和有木有!刚才还像个疯猫一样狠劲挠劳资呢,现在装什么可爱! “嗯……”肖荻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觉得怨念这个问题以自己的编剧能力实在编不出来什么像样的谎话,索性就实话实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真的没什么怨念啊……” 巴扎黑:蠢货! 卧槽死肥猫劳资警告你不要再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劳资!再这么看劳资的话劳资一会儿就把你头顶的毛全部薅光! “……没有怨念?”苏锦突然抬起头,“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地缚灵吗?” “我是地缚灵没错啊,可是我死得太久了,怨念什么的早忘啦!”见主角受看着自己,肖荻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是真的不记得了。” “这样啊……”苏锦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他突然抬头又问了一句,“就算没有怨念,你也走不出这个屋子?” “对啊,”肖荻无所谓地耸耸肩,“地缚灵嘛,出不去的。” 晚上主角受睡下后,巴扎黑踱着高傲的猫步进了阁楼,见肖荻正坐在阁楼的窗台上晒月光就开口叫道,“肖荻。” 肖荻回头看到地上站着的大肥猫,没有好气地说,“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他还记着这肥猫白天的时候无缘无故出爪挠他来着。 没想到看似肥胖的巴扎黑居然轻盈地纵身跳上了窗台,金银妖瞳紧紧盯着肖荻,肖荻见状连忙防备地向后移了移,害怕这猫突然又暴起伤人,“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巴扎黑蹲在窗台上仰头看着肖荻黑色的眼睛,“手。” 他语气高傲地命令道。 “什么?”肖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本座让你把手伸出来!你这蠢货!”巴扎黑忿忿骂着,粗大的黑尾巴在身后跃跃欲试地甩动着——好想抽这蠢货的脸有木有! “干,干什么!”肖荻一脸戒备地赶紧将自己手捂在怀里,看这死肥猫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别问劳资怎么看出的! “你这蠢货真是气死猫了!”巴扎黑焦躁地用前爪扒了一下窗台,”让你伸手就伸手哪那么多废话!赶快把手伸出来!本座不挠你!” “这可是你说的……”见此猫焦躁得不行,肖荻犹豫了一下将手伸到巴扎黑面前,“你可别挠我。” 巴扎黑看着面前幽灵苍白的手,伸出爪子刚要搭上去,肖荻就立刻条件反射似的飞快收手,“说好不挠我的!” 巴扎黑满脸黑线:“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座要挠你!放回来!” 见自己貌似真的误会了,肖荻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悻悻将手放回巴扎黑面前,“喏。” “哼!”巴扎黑伸出黑色爪子,将爪子搭在肖荻手心里片刻,突然抬头看着肖荻小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嗯?哪样?”肖荻看着这只装神弄鬼的死肥猫,它爪子上柔软的肉垫弄得他手心有些痒,“有什么问题吗,你还会看相?” “哼,难怪你这蠢货居然变得比以前更蠢了,原来是这样。”巴扎黑一脸鄙夷地看着肖荻,这家伙会再次进入游戏果然是因为系统的原因,居然在这家伙的记忆上做手脚,该死的系统! “你什么意思,我以前很蠢吗,你认识我?”肖荻莫名其妙地问道。 “哼!谁会认识你这种蠢货!别做梦了!”巴扎黑忿忿骂完,看着肖荻命令道,“……接受一下。” “嗯?接受什么……”话还没问完,肖荻脑海中控制面板下面的小喇叭就开始哔哔哔地响来,肖荻不明所以地点开那个小喇叭,发现那是一则绑定申请。 “Player确认接受观测者'白虎'的绑定申请?” 肖荻疑惑地看了一眼蹲在窗台上的巴扎黑,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巴扎黑就暴躁地用黑色的小爪子拍了一下他的手心,“让你接受就接受!哪那么多为什么!”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55 被巴扎黑的肉垫不痛不痒地拍了一下,肖荻犹豫了一下就点击了下面的接受按钮。 “系统绑定中…… 绑定进度:……98%,99%,100%。 系统绑定完成。” 绑定完成后,巴扎黑从肖荻手心收回爪子,金银妖瞳瞪了一眼肖荻,“哼!” 肖荻一脸懵逼地看着巴扎黑,“刚才那是什么?怎么你也是Player?” “本座是白虎!是你的观测者!” 见这肥猫一副“还不快谢主隆恩”地欠揍样子,肖荻疑惑地问道,“观测者?那是什么?” “啧,你怎么这么蠢!刚才已经绑定了,你的观测者就是本座!”巴扎黑高傲地仰起头,“本座现在拿的是路人观测系统,在剧情里面当路人甲,为的就是在不影响剧情的情况下监视剧情的动向,当然,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帮一下你这蠢货。” “你能帮我?”肖荻打量着巴扎黑肥胖的身躯,完全不信这只肥猫能帮到自己什么,后腿吗? “哼!主要剧情还是要靠你自己走,别什么都指望本座。”巴扎黑显然误会了肖荻的意思。 肖荻:所以劳资完全没有要指望你的意思…… “肖荻,我回来了……咦,这是什么东西?” 阿无披星戴月地跳进阁楼窗户,还未站定就注意到了窗台上蹲着的肥猫,于是好奇地凑到巴扎黑面前一顿围观。 “喵~” 坐在窗台上的巴扎黑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傻猫的样子,蹲在窗台上抬起后爪挠着自己的脖子,眯着眼睛看上去和普通的鱼唇肥猫别无二致。 肖荻目瞪口呆:论演技,劳资还真不服不行…… ☆、做一个没啥怨念的地缚灵(六) “这是什么?” 围观了巴扎黑半天, 阿无正要伸手摸摸它油光水滑的毛皮时,只听巴扎黑轻轻喵呜一声,敏捷地躲开阿无的手跳下了窗台,迈着优雅的猫步顺门出去了。 ——小心这只鬼。 突然接到巴扎黑的系统消息,肖荻愣了一下,死肥猫什么意思?小心谁?这个兄贵?这家伙有什么问题吗? “肖荻……”巴扎黑离开后,阿无就立刻抱着肖荻的胳膊哭唧唧:“肖荻, 我今天出去碰到魇魔差点就回不来了……” 肖荻用力将胳膊从他怀里抽出来,“你站好,别往我身上倒, 白天说你几句就不爱听了,跑出去被魇魔吃了我也没办法。” “那还不是因为……”见装可怜无效,阿无立刻泪眼汪汪抖着嘴唇就要哭出来,“还不是因为……你对那个活人太好了……” 肖荻这渣见到骚年哭就头大, “你别哭!都给你说了我对苏锦不好不好你怎么就不听话!” 这兄贵是水做吗!一个幽灵哪来这么多眼泪!劳资为什么总在安慰他! “那…那你保证你不会喜欢他……”阿无一双无辜的泪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肖荻。 “啧,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肖荻奇怪地看着阿无, “你整天都在脑补些什么奇怪的东西!”这兄贵的想象力有些过于丰富了吧,怎么每次和他讲话都感觉自己跟三流言情剧里的男主角似的…… “那好,既然你不喜欢,那你就发誓!”阿无红着眼不依不饶地说。 肖荻:骚年你是真的拿了三流小言女主的剧本吗…… 被这兄贵缠得没办法, 肖荻只能无奈地发誓,“好——我发誓——我,不会喜欢苏锦,这总行了吧!”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阿无哭唧唧地说, “你一定是在骗我……” 肖荻:。。。。 这兄贵好欠揍。。。。 “爱信不信。”肖荻跳下窗台躺在地上背对着阿无闭上眼,“我要睡了。” 阿无红着眼睛看着月光下地缚灵单薄的背影,有些委屈地咬咬自己苍白的下唇,轻轻叫了一声,“肖荻……”见肖荻背对着他没有反应,他就小心翼翼地躺到肖荻身边,望着肖荻毛茸茸的后脑勺轻轻开口。 “……我喜欢你。” 一阵阴冷的夜风挂过,窗外杨树上栖息着的黑色乌鸦受惊一般地突然惊醒,扇着黑色的翅膀凄厉地惨叫着飞进夜空。 老屋里静悄悄的,猫舍里黑白相间的肥猫警觉地睁开眼,金银妖瞳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它随意地看了一眼阁楼的方向,然后事不关己地舔舔自己黑色的爪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睡过去。 第二天肖荻醒来的时候阿无已经不见了,苏锦也已经上学去了,他一个人怔怔坐在阁楼的窗台上,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黄叶发呆。 “你在做什么?” 从发呆中回神,回头见是巴扎黑那只肥猫,肖荻微微松了口气,“是你啊,吓我一跳。” “哼!”巴扎黑纵身跃上窗台,神态傲慢地在肖荻面前缓缓蹲下,“居然已经完成两周目了,倒是比以前长进不少。” 肖荻一愣,疑惑地看着巴扎黑的金银妖瞳,“以前?什么以前?” 巴扎黑怔了一下,然后愤愤扭头冷哼一声,“本座是说你这蠢货居然能完成两个周目,真是难得。” 肖荻听完骄傲地咧嘴一笑,“那当然!你以为劳资是谁!劳资当然是最优秀的!” “哼!”巴扎黑鄙夷地哼冷一声。 “对了,”肖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巴扎黑,你说的观测者到底是什么鬼?”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56 “叫本座白虎!”巴扎黑傲慢地强调道,“你是负责走剧情的Player,本座是负责监督剧情走向的观测者,也就是说本座要对你负责,监督你完成剧情,这很难懂吗?你这蠢货!” “那为什么每次一有外人你就变成那种样子……我是说一只傻猫的样子。” “你这蠢货的人设是参与剧情的地缚灵,不能OOC,本座的人设是一只被主角受收养的流浪猫,虽然不参与剧情,但是当然也不能OOC。” “哦……”肖荻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它肥胖的身躯,“你确定你现在这种身材真的没有OOC?” “本座警告你!不准再嘲笑本座的身材!”巴扎黑炸毛道,“本座的身材可好了!” “嗯嗯嗯……”肖荻一边盯着它一生气就波涛汹涌的肥胖肚腩一边不走心地点头敷衍,“你身材可好了,最好了!” “哼!”巴扎黑恨恨地将头扭到一边。 “喂,问你个问题,”肖荻看着巴扎黑毛茸茸的耳朵,“你说你负责监督我完成剧情,那就是说你算是这游戏的工作人员喽?” “那当然,本座自然和你这种普通的Player不一样。” “那我问你啊,这个游戏说的,完成十个周目就让我回去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坑我吧!”肖荻一脸期待地看着巴扎黑。 听到这话,巴扎黑小小地沉默了一下,“……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乖乖完成十个周目,中间不要耍什么小聪明,最后当然会给你回到现世的机会。” 刚才的沉默很微妙啊……肖荻狐疑地看着巴扎黑,“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是个有信誉的游戏!” “不会坑我?” “说不会就不会!”说着巴扎黑冷哼一声,“哼!你这蠢货还是先想着怎么才能好好完成剧情吧!离十个周目还早呢!这就飘飘然了!” “好歹让我有个盼头嘛,”肖荻呵呵一笑,“再说像我这么优秀的炮灰,一口气干他八周目还不分分钟的事儿!” “好好干吧!”巴扎黑跳下窗台踩着猫步向门口走去,“你这么蠢,八周目不知道还要弄到什么时候,真是愁死本座了!” 总觉得这肥猫的话里有话很奇怪是怎么回事!疑惑地看着巴扎黑肥胖的背影,肖荻小声嘀咕了一句。 “劳资怎样和你有关系吗……” 上学的路上,苏锦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惊异地看到平日门可罗雀的巷子口居然熙熙攘攘围满了人,不远处甚至还停了几辆警车,围观群众被挡在警察拉的警戒线之外,一个一个伸长脖子好奇地窥视着巷子里的情景。 “让一让让一让!”几个警察用担架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出来,在路过苏锦的时候,一个警察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担架剧烈一晃,一条皮肉干枯骷髅一样的手臂从白布下面掉出来,垂在担架下面随着警察的步伐晃晃荡荡,苏锦甚至看得到尸体干枯的手指上戴着的钻戒。 “死者是个二十三岁的女性,年前才结了婚。” 正在愣神的苏锦猛然回头,赫然发现钟南正提着书包站在他的身后,他怔怔看着那条骷髅般的手臂,实在不敢相信那是属于一个二十三岁女人的手。 “……你怎么知道。” “钟家和警方有合作,警方给的消息。” 看着那条晃晃荡荡的手臂,苏锦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匆忙跑到路边的花坛边上呕了几声,但什么都没吐出来,他气喘吁吁地回头,“……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钟南看着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苏锦,“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你不是知道吗。” 苏锦愣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钟南的意思,他愤怒地看着钟南,“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恶灵!” 钟南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苏锦望着钟南离去的背影,咬着嘴唇捏紧了拳头,正要从花坛边站起身,却突然在巷子口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里瞥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存在的身影。 “那是……”苏锦难以置信地睁大眼,连忙起身追上去,可当他用力挤进人群在人群里一个一个找过去的时候,却再没有看到方才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像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而已。 一定是看错了,苏锦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下午苏锦放学回家的时候,肖荻正蹲在地上逗猫玩,回头见主角受一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样子,就起身飘过去疑惑地打量着苏锦,“你怎么啦?” “啊!”肖荻的突然靠近吓了苏锦一跳,看到肖荻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他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心不在焉地回答,“……没,没事。” “没事?”肖荻狐疑地看着心事重重的主角受,“你可不像没事的样子,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苏锦局促地笑了笑,慌乱地绕过肖荻走进客厅,一边打开电视一边没话找话,“今天早上我起得早,走的时候你还没睡醒,就没帮你开电视,你在这里无聊了一天吧……” “哦……其实还好,也不是特别无聊……”肖荻愣愣看着举止怪异的主角受,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死者刘某,二十三岁,死亡时间大概在今天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警方正在对福兴社区展开调查,也在此提醒广大市民……” 电视刚打开,就是一则新闻,播报的正是今早的案件,苏锦愣了一下就连忙手忙脚乱地关掉了电视,屋子里瞬间又恢复了寂静。 肖荻不明所以地浮在半空中,看看被突然按掉的电视,再看看浑身僵直面色苍白的主角受,“你没事吧,不是说要看电视吗?” “……哦,呵呵,”苏锦回头慌乱地笑了一下,“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作业没写完,先,先去写作业了。” 看着主角受仓皇离去的背影,肖荻疑惑地挠挠头,低头看向地上卖萌打滚的巴扎黑,“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地上的肥猫舔舔自己黑色的爪子,金银妖瞳天真无邪地扫了肖荻一眼,“喵~” 肖荻:这该死的肥猫! 听到书房的关门声后,肖荻满脸黑线地踢了踢地上的肥猫,“喂,别装了,人都走了。” “不要用你的脚碰本座!蠢货!”巴扎黑肥胖的身体被肖荻踢得倒了一下,站稳后立刻愤怒地伸出爪子挠向肖荻。 见肥猫挠人,肖荻连忙收回脚,“主角受这是怎么了,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巴扎黑骄傲地仰起头,“你以为本座是谁!” “那他怎么了?” “去问你养的那只鬼吧!他知道的可比本座清楚!”巴扎黑踩着猫步走到猫舍里卧下,“你为什么总会招惹到这种麻烦的家伙!你这蠢货!” “你说阿无?”肖荻疑惑地看着巴扎黑,“他怎么知道?他有什么问题吗?”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57 最近那个兄贵总是神出鬼没的,整天整天不回家,一回家就哭唧唧,要是巴扎黑不提,他都以为他在外面已经被吃了呢! 巴扎黑随意地翻了个身,“别说本座没提醒过你,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你什么意思?”肖荻疑惑道。 “字面上的意思。”说完巴扎黑就懒洋洋地闭上眼,“不过只要对剧情没有影响,本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肖荻飘进书房的时候,苏锦正在灯下看书,见主角受这么认真,肖荻也不好意思出声打扰,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苏锦恰好抬头看见了肖荻。 一见肖荻,苏锦立刻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想要将手里的书藏起来,不料,七手八脚一片惊慌中,那本书竟掉在了地上。 肖荻:看小黄书看得这么认真,骚年你很有前途啊! ☆、做一个没啥怨念的地缚灵(七) “《九州志怪》, 这是什么?” 肖荻疑惑地看着苏锦落在地上的书,听着也不像是小黄书的名字啊,那主角受这么鸡冻做什么。 苏锦慌乱地从地上捡起那本书,手忙脚乱地塞进抽屉,“没什么,神,神话书而已。” “神话?”肖荻狐疑地望着苏锦, 骚年你的神情可完全不像在看神话书啊,啧啧啧,小黄嘛, 大方承认了又有什么,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啊! “你,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苏锦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见主角受这幅样子, 肖荻顿时有些尴尬,就笑笑解释说, “哦,我就看你今天好像有些不舒服,过来问一下你,既然你没事, 那我就先走了。” “……肖荻!”见肖荻要出去,苏锦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嗯?”肖荻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看着肖荻黑色的眼睛,苏锦沉默了一下, “……你是不是真的不能离开这个屋子?” “对啊。”灯光下苏锦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肖荻奇怪地回答,“我是地缚灵,我出不去的。”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懂吗?主角受是不是问了我好几遍了?地缚灵地缚灵,能随便乱跑就不叫地缚灵了好吧! “……那就好,”苏锦深深看着肖荻,突然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没事了,你早点休息。” “……哦。” 总感觉主角受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荻莫名其妙地答应一声,刚穿过书房的门出去就看到阿无正低头靠在走廊一边的墙上,赤/裸的脚踩在走廊陈旧的木地板上显得更加苍白。见肖荻出来,阿无灿烂一笑,飞快迎上去缠上肖荻的胳膊。 “肖荻……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猝不及防被强抱的肖荻:=口=! 啧,这兄贵怎么跟块牛皮糖似的!劳资酷爱被你黏死了! 卧在客厅里的巴扎黑冷冷瞥了一眼阿无抱着肖荻的手臂,冷哼一声将头重重扭到一边。 “你站好!”肖荻用力将胳膊从阿无怀里抽出来,上下打量着阿无见他完好无损没有缺胳膊少腿才开口问道,“这两天你都去哪儿了,怎么整天整天不见人。” “我…我就出去玩了一下嘛,呆在这里你又不理我……”阿无撅着嘴可怜兮兮地望着肖荻,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惊喜道,“肖荻,你这是在担心我?” “担心你这很奇怪吗?”肖荻看着阿无,“你不是说外面很危险,有魇魔吗?怎么还老向外跑……”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肖荻的话还没说完,阿无就打断了他,一个猛子扎进肖荻怀里,用力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最好了……” “喵~” 巴扎黑不知何时来到了两鬼脚下,仰着脑袋用天真无邪的金银妖瞳围观着两只没有节操的鬼轻轻喵了一声。 被巴扎黑围观的肖荻顿时有些尴尬,他用力推着阿无的身体:骚年你怎么gay里gay气的!在这基佬游戏里搂搂抱抱很容易被猫误会的好吧!酷爱放开劳资好好说话! “你站好!我有话问你!”肖荻用力推开阿无正色道。 “嗯?”被推开后阿无站在那里疑惑地望着肖荻。 “喵~”巴扎黑蹲在肖荻脚下,细声细气地喵了一声,假装自己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 “阿无,今天苏锦的样子有些怪怪的,你知道为什么吗?”肖荻认真地看着阿无。 喵——地上的巴扎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蠢货! “苏锦?”阿无疑惑地歪着头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再看看肖荻,“你说他很奇怪?” 肖荻点点头,“早上还好好的,从放学回来开始就感觉特别奇怪,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 “嗯……”阿无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看到肖荻期待的神情突然天真一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肖荻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地上卖萌打滚的巴扎黑,再转眼仔细观察着阿无琥珀色的眼睛,“真的?” “真不知道。”阿无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我跟他又不熟,还没和他说过话呢,我怎么会知道。” 说的也是,阿无和主角受根本就不认识好吧!啧,相信一只自称白虎的死肥猫劳资是真的智障! “哦……”见阿无好像真不知道的样子,肖荻有些失望地点点头,“那就算了,还以为你知道。” 肖荻:死肥猫你逗我!不是说这兄贵会知道为什么主角受感觉怪怪的吗! 巴扎黑:你简直蠢得让本座不忍直视…… 静悄悄的书房里,苏锦独自坐在台灯下,自抽屉里取出方才那本《九州志怪》,翻到正在阅读的那一页。 “死去之人余愿未了或有所怨恨,被束缚在断气之地,无法离开者,称为地缚灵。”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58 “余愿未了或有所怨恨……”看着泛黄书页上的文字,苏锦喃喃重复了一遍,想到阁楼里那个幽灵单薄的身影,“他说过他没有怨恨,那是不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低头继续向下看,看到接下面的内容时,苏锦目光一凝。 “此类灵体多有怨念不化,大都怨愤难平,极易衍化成为恶灵,吸人精气,为祸人间。” “恶…灵……”一滴冷汗自苏锦额上滑下,那几行小字像是一根根锋利的刺,刺得他眼睛生疼。 “我叫肖荻,是个地缚灵……” “我没有怨念……” “你身上有恶灵的味道……” “你在,助纣为虐……” 少年幽灵寂寞的笑脸,钟南责备讥讽的话语,裹尸布下晃晃荡荡的干枯手臂,还有那惊鸿一瞥下人群里模糊的影子……这些都像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一遍一遍,斥责着他拷问着他,让他彷徨无措。 不会是他的对吧……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捏皱了泛黄的书页,不会是他的对吧!苏锦用力说服着自己,他说他没什么怨念的,再说他是地缚灵,又出不了这间屋子,怎么可能会去害人呢!他要是恶灵的话,第一个害的那肯定是我啊,你看,我到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一定不会是他的!苏锦告诉自己。 “啊嚏!”阁楼里正在晒月光的肖荻打了个喷嚏,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外面的阴风阵阵,一片黄叶穿过他的身体落在阁楼的地板上,他心疼地抱住瘦瘦的自己,吸吸鼻子暗自吐槽一句,“难道幽灵也会感冒?” 跳下窗台,肖荻看也不看地随口吩咐道,“阿无,把窗户关一下,快到冬天了,窗户开着好冷……”说着说着,见无人回答,肖荻疑惑地环顾四周,发现阁楼里已经没了阿无的身影,那个神出鬼没的兄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走了。 “奇怪,怎么又不见了……”肖荻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道。 这边书房前面的走廊里,一只黑白相间的猫挡在书房前和赤着双脚的少年幽灵对峙着,它浑身的毛都炸开来,喉咙里发出瘆人的呜咽,金银妖瞳威胁性地瞪着面前的少年,弓着背似乎是准备随时攻击。 “哦?他捡回来的猫倒是有趣,”轻蔑地看着地上的肥猫,少年幽灵勾起唇角邪邪笑了一下,“凭你也想拦我?” “喵呜——”巴扎黑无所畏惧地盯着阿无邪气的笑脸,嘴里发出一声威胁的猫吟。 就在阿无正要踢开挡在他面前的肥猫时,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他慌乱地回头望了一眼阁楼的方向,再看向地上的肥猫,目光危险地冷哼一声,然后就迅速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阿无刚刚消失不见,肖荻就出现在楼梯拐角。方才他在阁楼里左右找不到阿无,以为这兄贵又出去浪了就没有放在心上,浮在空中闭上眼睛正要休息,就听到一声瘆人的猫叫。 “巴扎黑?”肖荻睁开眼从空中翻身坐起,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阵,这个欠揍的叫声好像还真是那只肥猫,那猫发/春了?肖荻莫名其妙地想,还说自己是白虎呢,也不嫌丢人,白虎会大晚上的不睡觉学猫叫/春吗!听那猫总是叫个不停,他就飘出阁楼准备去看看这猫在犯什么毛病。 就在肖荻刚刚飘下楼梯看到走廊里浑身炸毛的巴扎黑时,书房的门就开了,苏锦站在门口那方明亮的灯光下,惊讶地看着站在楼梯拐角的幽灵,和面朝幽灵充满攻击性的巴扎黑。 肖荻:。。。。。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额……晚上…好?”肖荻干笑着站着楼梯口向苏锦打了个招呼,完了指着地上的巴扎黑,“这猫的叫声真吓人,真吓人,呵呵。” 肖荻:死肥猫你到底犯什么毛病!酷爱给主角受解释解释!劳资没有欺负猫!你发/春和劳资半点关系都没有! “喵呜——”巴扎黑依旧弓着身子保持着敌对状态,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呜咽,就像它面前的是什么危险的洪水猛兽。 苏锦直直站在书房门口,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就那样沉默良久,他走过去抱起地上的巴扎黑,抚摸着它油光水滑的毛皮安抚着它,“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炸着毛的巴扎黑在他手里渐渐安静下来,眯着晶亮的金银妖瞳舔舔苏锦的手心,在苏锦手里细声细气地喵了一声。 站在一边突然感觉自己好多余的肖荻:死肥猫你给我下来!现在是演得哪一出!你下来劳资保证不打死你! 肖荻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咳,苏锦,没,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要上楼。 “肖荻!”苏锦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嗯?”肖荻回头望着苏锦。 “……肖荻,你有什么愿望吗?”苏锦抱着猫站在那里。 “愿望?”肖荻愣了一下,劳资的愿望?劳资的愿望就是主角受你好好走剧情到时候让你老公按时把劳资炮灰掉这算不算?开玩笑这特么要是告诉你那劳资还玩个毛线! “我没……”肖荻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收到了巴扎黑的系统消息。 ——喵,告诉他你想复活。 复活?肖荻愣了一下,这个愿望怎么听上去有点大逆不道,嗯……不过想想也是,身为一只死了多年的正常鬼,最大的愿望怎么想都应该是重新活着吧,毕竟做鬼这么无聊……死肥猫这次倒是给力了一次,这个答案很符合劳资的人设。 想到这里,肖荻满意地笑了一下,看着苏锦轻轻开口。 “苏锦,我其实没什么愿望,我只是想复活而已。” “复……活……” 望着幽灵漆黑如墨的眼睛,苏锦的脸迅速苍白了下去。 ☆、做一个没啥怨念的地缚灵(八) “复…活……” 怔怔看着站在楼梯阴影里的少年幽灵, 苏锦脸上血色褪尽。 “……嗯?”这个愿望是有什么问题吗?肖荻疑惑地望着苏锦苍白如纸的面孔,主角受这一脸便秘是要闹哪样!劳资不会又被那死肥猫坑了吧!……又?为什么是又? 苏锦的怀里,巴扎黑半眯着金银妖瞳瞥了一眼肖荻,事不关己地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有,有什么问题吗。”肖荻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苏锦摇摇头难看地笑了一下,“……没,没问题。” “没什么问题的话, 那我就先回阁楼了?”肖荻莫名其妙地打了声招呼,不着痕迹地看了苏锦怀里的肥猫一眼就飘上了楼梯。 苏锦直直站在那里,盯着幽灵离去的背影无意识地咬紧了下唇。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59 “喵~” 怀里的猫轻轻叫了一声, 苏锦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抱着它的手臂似乎有些用力了,连忙稍稍放松了些将巴扎黑抱回桌上,看着乖巧地蹲在桌子上的巴扎黑,苏锦伸手轻轻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 怔怔望着它漂亮的金银妖瞳出神,“……你说, 钟南说的恶灵是他吗?” “喵~”巴扎黑眯着眼睛用脑袋蹭了蹭苏锦的手。 “你刚才那副样子,是因为他让你觉得危险了吗?” “他明明看上去那么……他真的会是恶灵吗?” “……我不信。” “其实……我是有些喜欢他的……” 正在出神的苏锦,并没有注意到他手下的那只猫,金银妖瞳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如果……他真的是恶灵, 那该怎么办……”苏锦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喵——”蹲在桌上的猫轻轻叫了一声,轻盈地跳下书桌落在地上,扬起脑袋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苏锦,然后迈着优雅的猫步悄无声息地出了书房。 刚刚走进阁楼, 巴扎黑就猝不及防地被埋伏在门口的肖荻拎住后颈的毛皮提了起来,“说吧,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喵呜——”巴扎黑发出一声凄厉的喵叫,伸着爪子在肖荻手下不断挣扎,“快放本座下来!你这个蠢货!快放本座下来!喵呜——” 肖荻伸着胳膊将它提远了一点,免得它抓伤自己的脸,“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别以为劳资看不出来,你这死肥猫刚才肯定把劳资坑了。” “喵!本座是白虎!方才本座大发慈悲地出手帮了你,你这蠢货不知感恩就算了,现在在发什么疯!”巴扎黑在肖荻手下黑着脸一边挣扎一边忿忿骂道。 “你帮了我?”肖荻一脸懵逼地望着不断挣扎的肥猫,“那你说你是怎么帮我的?” “赶快放本座下去!”被肖荻拎在手里,巴扎黑甩着粗大的黑尾巴抽打着肖荻的脸,“喵!刚才要不是本座,光凭你这蠢货剧情早崩了!” “……到底怎么回事。”被巴扎黑抽得一愣一愣的,肖荻情不自禁地松开手,巴扎黑喵呜一声就从他手下轻盈地落在地上,抖抖身上的毛皮傲慢地冷哼一声,“你这蠢货走剧情不行,崩剧情倒是一把好手,关键时刻还得靠本座力挽狂澜,真不知道你那前面两周目都是怎么完成的,哼!” 所以劳资是真的不需要你来力挽狂澜! 见此猫一副“尔等凡人还不快来跪舔”的神情,肖荻忍住强烈的想要揍喵的冲动,不停告诫自己不能虐待小动物,耐着性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剧情他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哼!”巴扎黑踩着高傲的猫步绕着肖荻转了两圈,仰着脑袋仔细打量着月光下的地缚灵,“你就一点没觉得自己的人设出了问题?” “我的人设?”肖荻一脸懵逼地随着巴扎黑的步伐转着身体,“我的人设怎么了,地缚灵,没错啊!” “拿镜子好好照照你自己的样子吧!哪里还有个地缚灵该有的样子!”巴扎黑看着肖荻的脸一脸鄙夷地骂道。 “我的样子?”肖荻疑惑地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我的样子不对劲吗?我就是大纲里说的样子啊!”看到巴扎黑似乎不像在开玩笑,他谨慎地开口问道,“……难道我崩了?” “你已经崩得连系统都认不出来了!”巴扎黑恨铁不成钢地用尾巴抽打着肖荻的腿,“身为地缚灵,你的怨气呢!死气呢!让人退避三舍敬而远之的煞气呢!别的就不提了,本座现在只看到你头顶冒着热气腾腾的傻气!” 肖荻:。。。。。 “劳资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肖荻小声嘀咕了一声,看着巴扎黑的金银妖瞳为自己辩解道,“没有那些我不照样是个地缚灵……” “哼!还地缚灵,我看你差不多已经可以收拾收拾去投胎了!”巴扎黑骂道,“就你现在这副样子,一丝怨气都没有,怎么完成大纲里交代的剧情!还好刚才本座机智,已经让主角受相信了你就是恶灵,不然之后的剧情还怎么走!” “你说主角受现在认为我是恶灵?”肖荻惊讶地问道,“那我是恶灵吗?” “正常来说你现在应该就应该是个恶灵,不怕死地缠着主角受最后被主角攻除灵,”巴扎黑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肖荻的脸,“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恶灵,能勉强让人认出来是个地缚灵就不错了,你这蠢货!” “……我崩的这么厉害?我自己完全没感觉啊!”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崩了,肖荻求助地看向巴扎黑,“那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挽救一下?怨气这个东西我是真的没法子啊!” 巴扎黑鄙夷地瞥了一眼肖荻,“怨气方面现在不用担心了,你养的那只鬼可以利用。” “你说阿无?”听巴扎黑提到那只总是哭唧唧的鬼,肖荻疑惑道,“他能有什么用?” “喵!你简直蠢得无药可救!”巴扎黑忿忿抽打着肖荻的脚踝,“你该不会到现在还相信那家伙是个荒灵吧!” “他不是吗?”肖荻一脸懵逼。 “喵!那家伙满身煞气你就一点看不出来?” “怨气?阿无身上有煞气?难道他是恶灵?”肖荻瞪大眼睛吃惊地问。 “比恶灵还麻烦,”巴扎黑舔舔黑色的爪子,“魇魔,专门吞噬灵体的那种。” “魇魔?”肖荻顿时想起那个徘徊在门口的巨大怪物,“你说他是魇魔?” 那个整天哭唧唧的兄贵居然是魇魔?怎么可能!就他那副样子不被那怪物吃掉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哼!”巴扎黑冷哼一声,“那家伙是魇魔,而且级别不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招惹到那种麻烦的家伙的,没被吃掉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会吧!”那兄贵怎么可能是魇魔!虽然心里知道巴扎黑说的十有八/九都是事实,但肖荻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突然告诉你那个整天缠着你哭唧唧要糖吃的熊孩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美国总统一样——这怎么可能! “他要真是魇魔的话,那他怎么没吃我?” 巴扎黑想了想,上下打量着肖荻开口,“……他可能准备把你养肥了再吃。” 肖荻冷汗:该不会劳资每天睡觉的时候那兄贵都在劳资背后流口水吧……我在他眼里该不会和一盘牛排差不多吧!劳资居然能安安全全活这么久,细思恐极有木有! “他,他要是魇魔的话,那怎么办?”肖荻六神无主地问道,“不会对剧情有什么影响吧……” “影响肯定是有的,不过你不是没有怨气嘛,刚好那家伙怨气很重,这个可以利用。” “你是说让我利用阿无身上的怨气把自己伪装成恶灵?” “不然你以为本座为什么会留着那只麻烦的鬼。”巴扎黑鄙视了肖荻一下,“现在主角受已经差不多认为你就是恶灵了,你就在这里安心等炮灰就行了。” “所以你今晚那些怪异的举动就是为了让主角受相信我是恶灵?”肖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你这肥猫还是有点用处的嘛!那接下来呢?接下来只要等着炮灰就行了吗?需不需要我去‘缠着’主角受……” “不准去!”肖荻话还没说完,巴扎黑就突然暴躁地打断他,“你不能再靠近主角受!离他能多远就多远!” “可是……” “没有可是!”巴扎黑鸡冻地用爪子拍了一下地面,“以后离主角受远点!不准再去招惹他!”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60 见巴扎黑这么鸡冻的样子,肖荻莫名其妙地哦了一声,小声回了一句,“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 第二天一早,苏锦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肖荻正窝在阁楼里睡懒觉。客厅里巴扎黑睁开晶亮的金银妖瞳瞥了一眼背着书包准备出门的苏锦,蜷在猫舍里打了个呵欠随意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睡过去。 苏锦心事重重地站在门口望了一眼阁楼的方向,轻声叹了口气打开门出去了。 他昨晚没睡好,心里装着事一直辗转反侧到后半夜,现在精神有些恍惚,睁着眼圈乌青的眼睛怔怔地站在十字路口的人行横道上等着绿灯。 早上这个时间这个十字路口的人很少,驶过路口的车车速都很快,苏锦站在路口疲惫地打了个呵欠,一个呵欠还未打完,就突然眼神一凝。 “那是……” 十字路口的对面,苍白的黑发少年就那样站在晨光熹微之中,似乎是看到了苏锦,他轻轻歪了一下脖子对着苏锦微微一笑,笑容却是苏锦从未见过的邪气。 “……肖荻!” 路口的红灯在这时变成绿色,见少年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微笑,苏锦愣了一下就朝街对面冲过去,不料,刚刚迈出一步,一双苍白的手就在他背后狠狠推了一把,苏锦被猝不及防地推得一个趔趄,脚下绊了一下就朝马路中央倒去,这时,一辆货车突然从路口失控似的冲出来,大声咆哮着向苏锦碾来。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突然在他身后拉住了他的胳膊,一把就将他从马路上拉了回来。 苏锦被那人用力拉了回来,脚下踉跄着扑倒在那人怀里,两人手忙脚乱地在马路上滚了一圈刚刚停下,那辆货车就裹挟着犀利的风自两人身边呼啸而过。 货车驶过带起的风狠狠拍在脸上,苏锦怔怔睁着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身体上方护住自己的少年,他失魂落魄地开口叫道。 “钟南……” ☆、做一个没啥怨念的地缚灵(九) “你想死吗!” 看苏锦呆愣愣地睁着眼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钟南护在他身体上方愤怒地骂道,“谁教你在红灯的时候过马路的!” “……红灯?” 呆呆地躺在钟南身下,苏锦怔怔地回头看了一眼路口的红绿灯,那一团莹莹的红光刺得他眼睛一痛。 明明,刚才自己看到的是绿灯……被钟南从地上拉起来,苏锦面色苍白地望向马路对面,方才少年站着的那个地方现在空无一人, 就好像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切!” 距离十字路口不远处的巷子里,一个皮肤苍白的少年坐在巷子口的垃圾箱上,赤/裸的双脚垂在下面随意地晃晃荡荡, 他远远望着站在路口的两个人,有些失望地撇着嘴切了一声。 “你到底怎么回事,”钟南皱着眉头打量着一身狼狈的苏锦,“你身上恶灵的气息越来越重了, 苏锦,你现在浑身都是死气, 还要包庇那个恶灵吗!” 听了钟南的话,苏锦微微怔了一下,然后他面色苍白地摇摇头推开钟南,“……我没事。” “没事?”钟南拉住他的胳膊, “你这个样子叫没事?苏锦,你是傻了吗!你刚才差点被那恶灵害死你知不知道!” “他不是恶灵!”苏锦突然激动地用力甩开钟南的手,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锦有些局促地低头小声向钟南道了声歉, “…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恶灵,刚才那只是意外,谢谢你救了我。”说完苏锦转身就要离开。 “苏锦!”钟南追上去,“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知不知道!苏锦,昨天晚上唐华街又死人了,死状和昨天那个一模一样!他们都是被恶灵吸干精气而亡,现场留下的气息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样!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包庇那个恶灵吗!” 钟南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苏锦心上,他狠狠地踉跄了一下,停下脚步,面色苍白地缓缓回头看向钟南。 “……钟南,你了解地缚灵吗。”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的良心。” “地缚灵?”钟南一愣,“地缚灵是含恨死去的人对尘世怀有很深的执念,死后不愿离去,被束缚在断气之地形成的灵,大都怨念深重,放任不管的话,极易衍化成恶灵。” “如果……一个地缚灵,没有任何怨恨或执念,而且不再受土地的束缚呢?” 看着苏锦惨白的脸,钟南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没有执念的地缚灵是不存在的,若是放下执念,那么这个地缚灵不是已经成佛,就是怨业深重已经化为恶灵,不再执着之前的执着。而如果一个地缚灵不再受土地约束,只有一种情况……” 一阵阴寒的秋风刮过,苏锦浑身僵硬地站在冷风里,怔怔望着钟南微微蠕动的嘴唇,一瞬间的耳鸣让他有些听不清钟南最后说了些什么,可是他又确确实实听到了,确确实实听到了钟南方才的话,只是大脑发着懵下意识不愿去理解罢了。 “……成为恶灵。” 成为恶灵,即可不受束缚。 吸人精气,妄图重生。 他……是一个恶灵。 看着苏锦失魂落魄的样子,钟南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和那个恶灵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包庇恶灵,可你这么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人鬼殊途,你这么做只会害人害己。” “我……”苏锦的脸色苍白如雪,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钟南,如果……除灵的话,他会怎么样,会死吗?” “……会,他会死。”钟南点点头,看到苏锦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就低声安慰道,“他本来就是死灵。” “……可他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除灵的话,应该是可以让他重新投胎的对吧!他……” “会魂飞魄散。”苏锦的话还没有说完,钟南就残忍地打破他最后一丝幻想,“身为恶灵,而且攻击人类,吸人精气,已经完全没了再入轮回的可能。要么魂飞魄散,要么,永坠地狱。” 苏锦面色苍白地踉跄了一下,浑身发抖摇摇欲坠,“……魂飞魄散,永坠地狱……” “阿嚏!”老屋的阁楼里,肖荻坐在窗台上突然打了个喷嚏,他莫名其妙地揉揉鼻子,“奇怪,最近怎么搞的,难道幽灵真的会感冒?” 卧在窗台一边的巴扎黑抬起眼皮,一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要想太多,幽灵会不会感冒本座不知道,但本座知道傻子是一定不会感冒的。” “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说着肖荻忿忿伸手撸了一把巴扎黑油光水滑的毛皮。 下午放学的时候,苏锦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钟南看着失魂落魄的苏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就先别回去了,等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再回去。” 苏锦迟疑着从怀里掏出老屋的钥匙,慢慢伸手递给钟南,行动迟缓犹如一个垂暮老人,将钥匙放到钟南手里却不愿撒手,他抬头面色苍白地看着钟南,“……真的没有办法吗?” 钟南叹了口气,“……抱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61 “也许……也许还有其他办法呢?我可以再试着劝劝他,说不定我可以……”苏锦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努力着想要为他争取最后的机会。 面对苏锦的乞求,钟南没有说话,没有伸手去拿钥匙,也没有将手收回去,只是沉默着望着他。 “……我明白了。”看着钟南黑色的眼睛,苏锦咬着下唇低声答应了一句,然后缓缓松开了握着钥匙的手。 钟南接过钥匙,深深地看着苏锦安慰道,“你是在做正确的事情。” 我真的……在做正确的事情吗?苏锦问自己,他看着钟南离去的背影,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个幽灵微笑着的脸。 那时他就那样坐在阁楼的窗台上,回头对自己笑着说,我叫肖荻,是个地缚灵。 那样的他真的是恶灵吗? 杀了那些人的,真的是他吗? 我应该……相信他吗…… 想到这里,苏锦自嘲地笑了一下,事以至此,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失魂落魄地背着里走出来的时候,苏锦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出神太久,现在天已经快黑了,除了冷风刮过树梢的声音,整个校园都静悄悄得,路两边的路灯闪了两下就亮了起来,光线昏黄地照亮灯下的一方土地。 “咔吱——”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像是什么易拉罐被踢倒的声音,苏锦回头看的时候,看到不远处一个空的可乐罐子咕噜咕噜地滚到了路中间。 顺着那个罐子滚动的轨迹看过去,苏锦看到一双苍白赤/裸的脚。 昏黄的路灯下,单薄的黑发少年就那样赤脚站在冷风之中,见苏锦回头,少年微微偏了一下头对着苏锦轻轻一笑。 “肖荻……”苏锦怔怔叫道。 老屋里,正卧在窗台上闭目养神的巴扎黑骤然睁开眼,金银妖瞳焦急地看向趴在窗台上无所事事扶着下巴发呆的肖荻,“快!蠢货!主角受有危险!赶快去救他!” “危险?什么危险?”肖荻一脸懵逼地看着它。 “还不是你养的那只鬼!”巴扎黑焦急地边骂边跳下窗台向外走去,“那家伙吃错药要袭击主角受,你赶快去阻止他!要是主角受死了你这周目就全白费了!” “什么!”肖荻惊愕地瞪大眼,急匆匆地跟上巴扎黑,“你说阿无……那个魇魔在袭击主角受!?可是他不是不认识……” 嘴里的话还未说完,肖荻跟着巴扎黑穿过玄关正要出去,脖子上就骤然出现一条黑色的锁链,在肖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将他甩回了阁楼。 “咳咳咳咳……忘了劳资出不了这个门……”肖荻剧烈地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焦急地伸手扯了一下锁在自己脖子上的锁链。 “喵!”巴扎黑从外面跟进来,“你这蠢货怎么还没有把噬魂链解决掉!锁在脖子上你是觉得好看吗!” “咳咳,死肥猫你以为劳资乐意吗!”肖荻捂着脖子咳了两声开口骂道,“要是能弄下来劳资早就弄下来了,我是抖M吗觉得这玩意儿好看!” “你这蠢货是拿系统当摆设吗!”巴扎黑恨铁不成钢地用尾巴抽打着肖荻的脚踝,“人物状态那一栏,点击‘free’那个钮!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还以为这系统只会发布坑爹任务呢……”肖荻小声嘟囔着点击了状态栏上的按钮,刚刚点击完毕,锁在他脖子上的黑色锁链突然黑气大盛,哗啦一声猛得拦腰崩断。 “好了,赶快走!”见锁链已断,巴扎黑跳上窗户回头冲肖荻招呼道,“快点!” “可是……”肖荻无语地低头看看了依旧锁在自己脖子上的半截链子,以为系统会给力一次的劳资是真的傻逼,这特么比刚才更难看了好吧! “还可是什么!主角受马上就要挂了!别磨磨蹭蹭的,酷爱!” “……好吧那我们赶快走。” 紧要关头肖荻也顾不上自身形象了,将链子捡在手里假装自己溜自己,跟着巴扎黑顺窗一跃而下。 不料,跳下阁楼刚刚踩上下面的草坪,一个发着光的圆形六芒星符咒骤然出现在脚下,肖荻只觉得身体一僵,就被数条自六芒星阵法中弹出的银色锁链锁住了手脚。 “卧槽什么鬼!” 一脸懵逼地站在六芒星阵中,肖荻挣扎着试图从锁链的捆缚中挣脱开来,谁料刚刚动了一下,又有几条锁链自六芒星中弹出缠上他的身体将他锁得动弹不得。 “巴扎黑……”被捆成大粽子的肖荻艰难地低头求助地看向巴扎黑,却看到巴扎黑正如临大敌地看向对面的深深夜色。 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自夜色中走出,他谨慎地观察着灭魔阵中的少年幽灵,最后将目光落在肖荻脖子上缠绕着浓郁黑气的锁链上。 “果然是恶灵。” “……主角攻。”巴扎黑站在肖荻脚下小声说。 “主角攻?” 肖荻惊异地看向来人,看这骚年一表人材的样子居然是主角攻?话说主角攻来这里做什么?……看这家伙杀气腾腾的样子不会是来送劳资炮灰的吧!剧情已经发展到这个时候了?……艾玛主角攻你酷爱别管劳资了赶快去救你老婆才是正理,等救完你老婆回头劳资洗干净脖子乖乖伸给你让你杀好不好! “……别管主角攻,我给你开挂,你赶快过去救主角受,外挂时间只有五分钟,你抓紧时间。” 巴扎黑话音刚落,肖荻就听到“叮”的一声系统提示。 “叮—— 系统提示:白虎给您开了挂,请Player原地起飞。” ……死肥猫原地起飞什么鬼! 顾不上吐槽巴扎黑,见主角攻修长的手指夹着符咒嘴里念着咒语准备除灵了,肖荻周身瞬间黑气大盛,浓郁的死灵气息哧哧地侵蚀着捆绑住他的银色锁链和他脚下发光的灭魔之阵,然后肖荻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就听到“哗啦——”一声,所有银色锁链全部轰然崩断,和支离破碎的灭魔阵一起化为点点光斑消失在夜空之中。 “什么!” 没想到灭魔阵会被破,钟南吃了一惊连忙稳住心神,正要用手中的符咒攻击,却见那破掉灭魔阵的幽灵并不恋战,而是带着森森死气迅速逃离,转眼就消失在深深夜色之中。 “喵~” 一只黑白相间的肥猫蹲在方才幽灵站着的地方,睁着漂亮的金银妖瞳事不关己地舔舔自己的爪子,黑色的大尾巴在身后悠闲地甩来甩去。 “该死!”居然被他给逃了! 见幽灵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钟南微微皱着眉头攥紧了拳头寻着那幽灵身上的死灵气息追了上去。 这边空荡荡的学校里,苏锦怔怔地望着路灯下站着的少年,喃喃开口叫道,“肖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62 少年歪着头微微一笑,轻轻地向他张开双臂,“苏锦,过来呀!”声音空灵而悠远,似乎是从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传来,但又似乎就在自己耳边。 “肖荻……” 看着少年向自己伸出的手,苏锦脑子里一片混沌,他愣愣地向少年走去,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少年面前,魔怔一般地盯着少年苍白的指尖,微微犹豫了一下,怔怔地伸出自己的手。 冷…… 少年指尖森寒的触感让苏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虽然寒冷,但他也确确实实触碰到了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就那么穿过去,是实实在在的触感。 “苏锦,你喜欢我吗……”少年踮起脚尖,动作暧昧地在他耳边轻轻问着,两人之间太近了,他滚烫的耳朵甚至能感受到少年唇上的森森凉意。 冷…… “我……喜欢你……”苏锦呆呆地回答着,有些迟疑地伸着胳膊,想要拥抱面前少年冰冷的身体。 “……我也喜欢你。” 少年黑色的发飞舞在夜风之中,宛若一朵盛开的黑色罂粟,他的嘴角勾着惑人的微笑,踮着脚缓缓凑近苏锦的唇,“我也喜欢你……” 昏黄的路灯不合时宜地闪了一下,苏锦怔怔地低头看着少年逐渐凑近的唇,脑子里一片空白,在感受到唇上冰凉柔软的触感时,紧张得甚至忘记了呼吸。 “哗啦——” 不知哪里突然传来一声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就在少年刚刚吻上苏锦的唇时,苏锦只觉得腰间一紧,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在天晕地转中被人揽着腰带离了少年身边。 被那人揽在怀里,那人脖子上黑气萦绕的黑色锁链垂在他眼前,苏锦怔怔地望着他苍白削瘦的下巴,小声喃喃地叫了一声,“肖荻……” “阿无,你想干什么!” 搂着他的少年没有答话,只是绷着一张苍白的脸眼神凌厉地看向两人对面,苏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吃惊地看到方才那盏路灯下,正站着另外一个赤着脚的少年。 见肖荻突然出现,阿无吃了一惊,他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方才肖荻突然出现带动的力量太过强大,横冲直撞的死灵气息几乎要冲散他的灵体。 站在那里稍稍恢复了一下,阿无神色晦暗地将目光落在肖荻抱着苏锦的手上,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天真无邪地笑了一下,“肖荻,你怎么来啦!” 肖荻微微侧身将苏锦护在怀里挡住阿无的视线,“阿无,你是魇魔?” 阿无脸上的微笑瞬间僵在脸上,他一点一点收回笑容,歪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肖荻,“魇魔?什么魇魔?肖荻,魇魔……不是那个怪物吗?” 阿无话音刚落,一头浑身缠绕着不祥黑气的巨大怪物骤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大声咆哮着张开血盆大口向两人咬来。 “唉……” 就在苏锦以为自己就要命丧黄泉时,只听护住自己的黑发幽灵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下一秒,那头怪物的嘶吼声就戛然而止。 那个黑发的幽灵淡淡收回自己的手,粘稠的血液染黑了他修长的指尖,那些血液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自幽灵苍白的指尖一点一点蒸发成黑色的雾气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在他们身后,那只怪物摇晃了一下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化为灰烬。 “……阿无,”黑发的幽灵深深看着对面的少年,在少年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缓缓伸出手,苍白的手指上甚至还萦绕着不断升腾的黑色雾气。 “……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肖荻沉默了一下,“但是,对不起……” 一道暗纹闪耀的玄黑色符纹骤然出现在阿无脚下,一圈圈萦绕着黑色的梵文的锁链自符纹中灵蛇般探出,瞬间锁住阿无的身体将阿无向下拉去。 “……三千业障,无尽地狱……不!肖荻!你不能这样对我!” 符纹之中,阿无愣了一下就开始惊恐万分地剧烈挣扎,奋力撕扯着身上的锁链想要从符纹中逃离,缠绕在他身体上的业障锁链被拉扯得哗哗作响,他抵抗着业障之力努力朝着那个黑发幽灵的方向伸出手,不知是在求救还是仅仅想要触碰到他,嘴里歇斯底里地嘶喊。 “肖荻!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爱你!我爱你!你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爱你!我爱你啊!肖荻!肖荻!……” “……抱歉,阿无。” “再见了……” 望着符纹着阿无歇斯底里的样子,肖荻只能叹息一声低声道歉,然后在阿无绝望的目光中,隔空握住了拳头。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肖荻!肖荻!……” 身上缠绕的锁链骤然收紧,一条条黑色的业障之链缓慢而坚定地将阵中挣扎的少年一点一点向无尽地狱深处拉去,少年歇斯底里的嘶喊被淹没在锁链剧烈的碰撞声中,他只能紧紧地盯着那个站在阵法外面的黑发幽灵,直到最后,眼前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锁链阻挡,直到他再也看不见他。 随着阿无被送进无尽地狱,玄黑色的业障之阵渐渐消失,几片落叶被夜风裹挟着飞过光线昏黄的路灯,夜晚的校园又恢复了寂静,太平长安的表象就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叮——系统提示:您的外挂时间已到,请Player安全着陆。 系统提示过后,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肖荻脚下一个踉跄,苍白着脸稳住身形,轻轻松开了怀里的苏锦。 “肖荻,你……” 苏锦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肖荻苍白的脸,嘴里的话还没问出口,一道金色的符咒就猝不及防地自黑暗中袭来,从肖荻身后打在肖荻身上。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破!” 钟南话音刚落,以那道符咒为中心,无数金色的电弧滋滋啦啦地在幽灵单薄的灵体上一闪而过,下一秒,幽灵的身体就变得透明起来,滋滋闪烁的金色电弧中,幽灵柔软的黑发随着夜风飞舞,嘴角的微笑苍白而透明。 “不!——” 见肖荻的身体正在逐渐消失,苏锦连忙手忙脚乱地向肖荻扑去。 “肖荻!你不要死!我求你了!你不要死!我喜欢你!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你不要死!不要死!肖荻!肖荻!……” 就在苏锦扑过去以为自己就要触碰到肖荻的身体时,他手上一轻却扑了个空,然后,那个幽灵就在他的眼前化作点点萤火飞入夜空消失不见。 怔怔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伸着僵硬的手臂拥抱着自己面前的空气,像是正在拥抱着那个苍白寂寞的幽灵,苏锦愣愣地仰头望着黑色夜空中随风飞散的金色萤火,霎时间,泪流满面。 “肖荻……” 我是真的…… 喜欢你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63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失败。 百分百死亡体验惩罚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阿无 番外 心如明镜台 他叫阿无。 他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事实上他原本就没有名字。 他是无数灵体相互吸收相互吞噬形成的怨念的集合体, 以灵为食,怨业深重。 他们都畏惧地称他为魇魔。 打自从有意识开始,他就一直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肚子饿了就去捉几个美味可口的灵回来饱餐一顿,偶尔,心情好的话他还会换换口味,尝一下活人身上诱人的精气。 当然, 被他尝过的人/大都会衰竭而死。 他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自己居然会爱上什么人,而且会爱上一个一直被他视作食物的灵。 而在这之前, 他甚至连个朋友都没有。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秋日的黄昏,他正百无聊赖地在一条老街上游荡,经过一座老房子时,被这座房子上空笼罩的亡灵气息吸引。 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目光危险地观察着这幢破旧的老屋——这里面,藏着一个非常美味的灵体。 然后, 他就看到了他。 惊鸿一瞥间,便已是万劫不复。 他当时就那样随意地坐在阁楼的窗台上,托着下巴怔怔地望着天边赤红的火烧云发呆。秋日冻阳斜斜的照射下,他的身体微微透明, 寂寞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就那样消失掉。 他可真好看!那时他站在街角望着他夕阳中的侧脸痴痴地想。 魇魔是没有感情没有心的,可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他似乎确确实实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空洞的胸腔中跳动了一下, 任天边晚霞何其灿烂,他的眼里,只剩下了那个亡灵夕阳下寂寞的侧影。 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一个灵,能够干净得如此纯粹,能够纯粹得没有丝毫怨气,他的灵体是那样单薄,单薄得仿佛承受不了丝毫怨气,却能够将寂寞诠释得如此美好。 想要靠近他,想要拥抱他,想要触摸到他苍白的灵体,想要抚平他眉宇间深深的寂寞。 这也许就是他们所说的爱吧!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无心无情的自己会爱上什么人,因为在这之前,他一直是没有爱的。 可就在那个秋风瑟瑟的朱红色黄昏,他就猝不及防地爱上了,呆呆站在那里像一个春心荡漾的傻小子。 下定决心想要靠近那座老屋时,他惊讶地发现,老屋的外面,被人布下了结界,坚定地阻挡一切灵体的侵入。 远远望着他夕阳下的侧影,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结界可以阻挡普通灵体的侵入,可是对他来说,只需要轻轻一撕,就能轻而易举地破坏掉它。 微微笑了一下,他将手搭在那道结界上,刚要下手撕毁结界时,他犹豫了——不,不能,他不能这样做,他是魇魔,万灵皆惧的魇魔,就这么出现的话,一定会吓到他的。 而他那纯粹清澈的黑色眼睛里,不该染上惊惶的颜色。 既然进不去,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就只能躲在街角偷偷观察那个苍白的幽灵,用力思考着到底怎样才能接近他,怎样才能得到那个幽灵的允许,怎样才能得到结界的出入权。 突然注意到一只缩在墙角畏畏缩缩躲躲闪闪的荒灵,脑海中灵光一现。 他是魇魔,所以他们都怕他,可他如果不是呢? 如果他是一只无处可依的荒灵,走投无路之际只能寻求他的保护,那他是不是就能接受他了? 然后,就是计划中的,他控制着一头没有衍化出来思维的低等魇魔袭击自己,假装在匆忙逃窜中,逃到了老屋门前。 “救救我!”他冲着阁楼上的亡灵大声喊。 让我进去,让我近距离地看着你,拥抱你,然后爱你。 得到他的允许,结界打开的那一瞬间,他简直欣喜若狂,激动地跳上阁楼的窗户紧紧抱住他单薄的灵体,贪婪地深嗅他怀里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一如自己想象中的好闻。 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怨气。 可就算他身上的味道再怎么诱人,他都生不出半点想要吃掉他的欲望,只想就这样抱着他,就这样一直到地老天荒,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够了。 装着可怜告诉他自己是个荒灵,走投无路无枝可依,只能依靠他,没有他的话自己一定会死掉,一定会成为魇魔口中的食物。 面对他泪眼汪汪的乞求,他睁着疑惑的黑色眼睛犹豫着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他与他名正言顺地生活在了一起。 了解了他以后,他由衷地觉得,他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亡灵。 身为地缚灵,却没有丝毫怨念,清楚地记得自己生前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生前的死因,被老屋束缚,困于寂寞,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破笼而出的欲望。安于被缚,安于寂寞,安于一方小小的阁楼,不怨不忿,不怒不哀,他的存在是那样矛盾,亦是那样理所当然。 也许只有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独一无二的吧。 “讷!肖荻,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他是魇魔,吞噬无数灵体怨念的集合体,他没有名字。 可他是那样希望能够与他多一份羁绊,多一份能够稍微再接近他一点的契约。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64 所以,给我起个名字吧! 对于他的乞求,黑发的幽灵皱着眉头困惑地想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地开口,“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今晚月光皎洁,夜色正好,就叫你阿无吧!愿你能像佛前明镜一样,清明如许,不惹尘埃。” 愿你能像佛前明镜一样,清明如许,不惹尘埃。 清明如许,不惹尘埃。 阿无。 听到这个名字,他一怔。 银色的月光下,在他清澈的黑色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一瞬间他甚至是有些自惭形秽的。 我不配啊…… 我是那样污秽肮脏,生而不洁,就连灵魂都包裹着浓浓的墨。 可他叫我阿无,他说希望我能清明如许,不惹尘埃。 我要真的是个荒灵就好了,真的是个荒灵的话,起码能与他口中的形象稍微贴近一点点,能与他坦诚相待,能不再那么恶劣地欺骗他温柔的善意。 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期望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弱小的荒灵。 也许……他这一生都无法真的心如明镜,但起码,在那个幽灵面前,他希望自己能是干干净净的。 肖荻,你赐我的名字,我必一生珍而重之。 深秋的夜风,总是带着刺骨的寒。 身为亡灵,那幽灵却喜欢沐浴着月光睡觉,每到夜晚,他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身边,任银色的月光倾洒在他单薄的身体上。 这个时候也是他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时候,因为只要轻轻伸手一揽,那个黑发的幽灵就会无意识地钻进他怀里,闭着眼睛的样子像个天真的小孩子,像是非常依赖他一样。 “我喜欢你……”看着怀里幽灵苍白如玉的侧脸,他轻轻开口。 他也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开口,因为要是说这样的话被他听见了,他一定又要赶他走了。 他向来是个无情的幽灵,这一开始他就知道。 也许是因为已经成为亡灵,亦或因为太过无欲无求,他总是对别人的感情避如蛇蝎,总是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有种深深的距离感,似乎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近乎无情地冷眼旁观,不愿与这个世界牵扯过多。 所以他的一切心意都不能告诉他,就算已经在心里酿成了香醇的酒,酒香都无法传达到他那里。 可就算这样,他也对此甘之如饴。 他的幽灵是这样干净这样美好,任何人都配不上他,更别说如此肮脏污秽的自己。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他不会喜欢自己,可他也不会喜欢别人啊! 就算是普通朋友,可是再不会有任何人能像自己一样与他这么亲近,能够陪他说话,为他翻书,抱他睡觉。 仅仅这样,就已经够了。 他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 可是没想到,苏锦的出现,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打破他与他安静平和的生活。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苍白寂寞的幽灵会拥有那么炙热目光,会用那样炙热的目光看着谁。 可事实就是如此。 那个幽灵对苏锦的关注超乎了他的想象,以至于让他有了深深的危机感。那个苏锦何德何能,能让他这么关注! 那个苏锦……该死! 他一直以为,在与他一起生活的日子里,自己已经磨平了身上的戾气,已经被那幽灵净化了一身煞气,可是当他产生那种可怕的想法时,他才发现,就算再怎么伪装,魇魔都是魇魔,杀业深重,生而不洁。 这真是……太好了。 起码身为魇魔,他有能力除去苏锦这个眼中钉。 变成那个幽灵的样子迷惑着苏锦的心智,如他所想,苏锦也是喜欢着那个幽灵——这怎么可以!他是他的,他只是他一个人的,就是别人多看他一眼,他都嫉妒得发狂。 所以这个苏锦必须死。 然而,他最后也没有想到,就在他正要吸收苏锦诱人的灵力和鲜活生命的时候,那个幽灵会带着雷霆之力突然出现,轻而易举地从他手中救出了苏锦。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他身上萦绕的森森死气又是怎么回事? 他有太多太多疑问想要问他,可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他问,“阿无,你是魇魔?” 原来,他都知道了。 自嘲地笑了一下,原来他不是天生无情,只是对他无情。 他早就知道他是个魇魔,早就知道他杀人如麻,早就知道他罪孽深重,所以他才会抗拒他的亲近,才会对他如此冷淡,才会对他如此绝情。 “阿无……再见了……” 寒冷的夜风中,他听到那个黑发幽灵淡淡的声音。 阿无,你还叫我阿无,那是不是说明你还对我……心中的欣喜还未到达眉梢,下一秒,地狱之门就在他的脚下打开,无数黑色的锁链争先恐后地将他朝地狱拖去,每一条,都是他所犯下的业障。 他早就想过自己的结局,或是坠入地狱,或是魂飞魄散。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将他送入无尽地狱的竟会是他。 “你不能这样对我!肖荻!我爱你!我爱你!你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爱你!我爱你啊!肖荻!肖荻!……” 他用力地挣扎着,嘶吼着,竭力向那个黑发幽灵伸出手想要从他黑色的眼睛里看出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 没有,什么都没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65 他苍白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就像此刻在他眼前坠入地狱的,仅仅只是一个无关的路人。 我爱你啊…… 直到完全坠入地狱,地狱之门在自己眼前关闭,他才怔怔地回过神来,突然脸上一阵湿冷,愣愣地收回锁着锁链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正在流泪。 他们都说魇魔是不会哭,没有心,没有泪的。 可这是什么? 如果魇魔无泪,那我手心里的这是什么?如果魇魔无心,那我为什么会感到如此心痛?如果魇魔无爱,那我又为什么会飞蛾扑火般的爱上他? 怔怔地向着无尽地狱猩红色的天空伸出手,他……是会升入天堂的吧…… 他在天堂,而我在地狱,相隔弱水三千,碧落黄泉,从此永不相见。 不知……他在天堂,是否能偶尔记起曾经日日为他翻书逗趣的自己,是否能想起,曾经有一个自称荒灵的魇魔,他给他取名叫阿无,还说希望他能像佛前明镜一样,清明如许,不惹尘埃。 不知,他还能不能记起。 有一个魇魔,曾经深爱着他。 ☆、苏锦 番外 业障三千 “我叫肖荻, 是个,地缚灵。” 像是那时初见,窗外夜色深深流萤飞舞,那个单薄的少年苍白如玉,坐在窗台上回头对他微笑,对他说我叫肖荻,是个地缚灵。 “肖荻……” 看到少年漆黑如墨的黑色眼睛, 他愣了一下就满心激动地向他扑去,“肖荻!肖荻!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不要走!不要走!肖荻!肖荻!……”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他苍白的身体时, 少年嘴角勾起一丝轻轻的微笑,下一秒,少年的身体就在他眼前化作点点萤火一点一点消散在夜空之中。 “不!肖荻!你不要走!不要走!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是真的……” 喜欢你啊…… 叫着那人的名字猛地自床上坐起来,苏锦愣愣地坐在那里, 一滴泪落在手上,顺着指缝悄悄滑落。 下床赤着脚走到窗边, 伸手拉开厚厚的窗帘,落地窗外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不再是那条萧瑟寂寥的老街。 原来,那个少年早已离开了。 是真的真的, 永远的离开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那是他第一天住进那座老屋,拿着扫帚走上阁楼准备打扫的时候,推开门就看到了正坐在窗台上望着月色发呆的少年。 他……真好看…… 没有想到这破旧的老屋里居然还会有别人, 看到那个少年的瞬间,他手忙脚乱地忘记了反应,只能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就连手里的扫帚落在地上都没有发现,心里怔怔地觉得这个人真可好看,翩翩少年,眉眼如画。 就在他傻里傻气不知所措的时候,少年也发现了他,跳下窗台凑到他面前对他一笑,“我叫肖荻,是个地缚灵。” 少年的身上带着微凉的寒意,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人只是看他一眼,就能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这样的少年,居然是个亡灵?他愣愣地想。 他和自己以前见过的灵都不一样,他太过真实,也太过美好,亡灵气息在他身上似乎是不存在的,如此干净纯粹,与其相信他是一个亡灵,倒不如说是忘记回归天堂的天使更能让人信服。 见自己似乎不太相信,他将手伸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苍白而透明。 “不信,你试试。” 其实无所谓信与不信,善恶在心,无论是魔鬼还是天使,他都是独一无二的他。 但他还是犹疑着伸出了手,试探性地碰了碰他苍白的指尖——其实他只是想要触碰到他罢了。 当他的手与少年的指尖交叉着穿过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些失落的,少年是这样好看,看上去又是这样寂寞,要是能碰得到他就好了,要是能碰得到他,那他就能握紧他的手,最好能够拥抱他,能够将他眉宇间深深的寂寞一一抚平。 可他碰不到他。 他是生者,而他是一个亡灵。 书上说地缚灵都是有着深深怨恨的,怨恨着憎恨着这个世界,被困在一方土地,对闯入之人都怀有深深恶意。 他也是一样吗? 他实在想不出,这样苍白寂寞的少年,怨恨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可那少年却告诉他,他没有怨恨,所有生前的一切,喜怒哀乐,贪嗔痴怨,都已经被他遗忘了,不记得,所以不去怨。 就算被困于这一方小小的阁楼,也是天命使然,无所欲,无所怨,无所谓。 看着少年认真的黑色眼睛,那一刻他是相信他的。 相信一个亡灵。 可他竟不知,他对他的信任,竟然如此脆弱,竟然可以那么轻易地被别人的一句话打破。 大风刮过的天台上,钟南看着他,“你身上有恶灵的味道。” 恶灵? 他怔怔地想,我身上怎么会有恶灵的味道? 自从转学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他见过的,接触过的灵,就只有阁楼里的少年一个。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66 那一瞬间,大脑已经先入为主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明明一点也不信钟南的话,明明是相信他的,明明……是喜欢他的。 尽管不愿相信,但是猜疑,像是一根黑色的刺,已经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里。 仿佛已经信了钟南所说。 ……不会的,他不会是恶灵的,他是地缚灵,走不出那座老屋,怎么会是恶灵? 他是那样干净那样纯粹,比他见过的任何灵都要干净,他不会是恶灵的。 他是愿意相信他的,相信他说的,相信他只是个地缚灵,相信他不会害人,相信他没有任何怨念。 可是那之后不久,恶灵作祟的凶案现场,他却在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中看到了他。 少年身形单薄,苍白的脸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尤为刺目。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不能离开那间老屋的吗! 那自己此刻看到的又是谁! 当他激动地扒开人群寻找方才惊鸿一瞥之下少年单薄的身影时,却一无所获,仿佛方才看见的都是幻觉。 精神恍惚地回到家,见少年一如往常地呆在家里,像是为了确认,他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不能走出这个屋子?” 我可以相信你吗…… 听了他的问题,少年一愣,给出了与第一次一模一样的答案。 “我是地缚灵,我出不去的。” 是真的出不去吗? 如果他真的出不去,那白天那个又是谁? 他更愿意相信白天看到的都是幻觉,相信他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地缚灵,可是两人之间一旦有了猜疑,心里的裂缝就会越来越大,像是一汪被污染了的水,无论怎样努力,都再也不能恢复往日清澈。 何况,这次他们之间横着的,还有一条无辜的人命。 三番五次的意外频发,城市里因恶灵而死的人越来越多,钟南咄咄逼人的步步紧逼,所有的一切都不约而同地指向那个看似无辜的少年幽灵,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心力交瘁,让他再不能为了一己私欲维护他。 答应钟南除灵以后,逃避似的躲在学校里不愿回去,他怕回去看到他满身怨气面目狰狞的样子,害怕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失望的样子,更怕看到他苍白单薄的灵体被钟南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 可他却没想到,居然会在寂静的校园里见到他。 少年就那样赤脚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微笑着看着他向他张开双臂,“苏锦,过来呀!” 见到他的那一瞬间除却惊讶,他更多的是如释重负,是欣慰,甚至还有失而复得的狂喜:太好了!他没有死!他没有被钟南杀死!他还活着,活生生的站在那里! 心情激动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一步一步向着少年走过去,伸出手的时候却再没有穿过去,他真实得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尽管冷得像冰。 “苏锦,你喜欢我吗?”他听到少年在自己耳边轻轻问。 “我……喜欢你……”他愣愣地回答。 “我也喜欢你。” 得到少年的回应,他简直受宠若惊,少年冰凉的唇吻上他时,他的心脏简直要跳出胸膛,不管了,不管他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是恶灵也好,他都不要管了,方才再见到少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通了——他不能失去他,就算他是害人性命的恶灵,就算他身负三千业障应该永堕地狱那又怎样?他是那么喜欢他,喜欢得愿意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他。 就在他的唇刚刚吻上他,突然听到一声剧烈的锁链碰撞声,下一秒他就被人揽在怀里带离了少年身边。 发生了什么? 怔怔望着这个搂着自己周身黑气弥漫的少年,一时间将他搞糊涂了,如果这才是他的话,那刚才那个是谁? 明明刚才…… 再次看向方才少年的位置,却惊讶地发现那里站着的,是另外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 原来……是自己搞错了…… 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就那样将他护在怀里,怀里虽然冰冷却令人心安,就像无数次想象中的,他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了他,在他怀里。 神色凝重地将那个歇斯底里的少年送入地狱,他脚下踉跄了一下,然后就松开了自己。 “肖荻,你……” 激动地向前一步,他有太多话想要问他,有太多情感想要告诉他,他们之间有太多误会,有太多猜疑,有太多需要坦诚相见的话题,可还不等他开口,钟南的退魔符就打在了他身上。 “不!肖荻!你不要死!我喜欢你!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肖荻!肖荻!……” 见他在一点一点消失,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误会什么猜忌,他只想让他活着,只想让他不要就这样消失,只想让他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他。 可是无能为力,闪烁的金色电弧中,他就那样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面前,魂飞魄散,再不能进入六道轮回。 甚至在完全消失的前一刻,他依旧是嘴角带笑的。 像是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留恋,像是亡魂终归故里,像是回到极乐净土,终于回到梦中纯白色的天堂。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是恶灵? 缓缓跪在地上,怔怔凝望着漆黑夜空中随风飞舞的点点流萤,他却再也找不到,哪一枚,才是他的灵魂归路。 其实,他从来就没有信过他。 从知道他是一个亡灵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信过他。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从来没有真正信过他。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67 他对他的信任,脆弱得像是一盘沙,那么轻易就被人打碎了。 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对他说爱? 所以,他就永远的失去他了。 是真的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一) 自系统空间睁开眼, 肖荻连忙点击查看了任务面板,不出所料,五周目的后面,印着红色的“失败”。 奇怪,上周目怎么会突然就崩了?就算劳资的人设出了问题,但那死肥猫不是说已经利用阿无身上的怨气尽力挽救了吗,怎么没挽救过来?哼, 相信一只肥猫劳资是真的智障,看来做人还是要靠自己啊! 不过上周目的那个兄贵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整天红着眼睛哭唧唧一副小弱受的样子, 居然会是最终大boss?完全没感觉啊有木有!也不知道这次剧情失败和这家伙关系大不大,最后要是不把他送去地狱,估计那家伙也会落得个和劳资一样魂飞魄散的下场,去了地狱虽然住宿条件差一点但好歹能活着啊! 也不知道上周目最后是怎么搞的, 怎么最后关头一个一个都开始给劳资表白了,都是约好的吗!劳资魅力真有这么大?……啧, 怎么净是些死基佬总往劳资身边凑,劳资喜欢巨/乳可不喜欢巨根啊!这个游戏里就不存在大胸萌妹的吗?真是见了鬼,日了狗,先见鬼, 再日狗! 照例在五周目的后面看到了一个标注着“苏锦”的文件夹,照例将它拖到回收站里删除掉,肖荻如释重负般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坚定不移地认为,这周目过都过去了, 再看这些一定会影响下周目的发挥。 所以,这些东西还是删掉为好。 “六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怎么还在这儿啊!快随咱家去长乐宫面圣听旨吧!” 刚刚睁开眼,肖荻就一脸懵逼地被一个尖着嗓子的太监从草地上拉了起来,那太监翘着兰花指将他脑袋上的草屑拿了下来,又将他身上的土拍了拍,带着他急匆匆地穿过一道道华丽的宫墙。 这是什么节奏?肖荻万脸懵逼地跟在太监公公身后,边走边好奇地偷偷打量着周围华丽的雕梁画壁,一路上碰见的太监宫女们都毕恭毕敬地朝着他们弯腰行礼,说着什么“二殿下吉祥”之类的话。 二殿下?谁啊? 肖荻默默打量着前面带路的大太监身姿摇曳的背影,这家伙难道是他们口中的“二殿下”? ……呵呵,那劳资一定是穿了假越。 既然前面那太监不是二殿下,这里又没有别人,想来想去,这个二殿下都应该是区区不才在下没错了……看来这次应该是个皇子王爷之类的身份了,哈哈,当皇子好啊,一人之下的皇二代,也不用操心什么国家大事,每天就只用随心所欲地吃喝玩儿乐,就算最后一定是会被炮灰,但起码炮灰之前肯定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好日子过的。 这个身份着实令吾辈十分满意。 那太监领着肖荻来到长乐宫的时候,长乐宫门前已经跪了哭哭啼啼一大帮宫人,凄凄惨惨的样子让人感觉大概明天太阳就再也升不起来了,一定要在今天抓紧时间哭个饱。 被那太监带着跪到众人前列,肖荻发现前面还跪着一个金冠束发长相柔美的锦衣青年,那青年见肖荻跪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最后将嫌弃的目光落在肖荻衣袍上那个脏兮兮的泥巴手印上。 “父皇缠绵病榻辗转难眠已有月余,皇弟不来长乐宫请安侍疾也就罢了,倒还有闲心去御花园玩泥巴。”青年抬着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眼里的鄙视不加掩饰。 肖荻:呵呵,劳资乐意! 父皇……皇弟……话说劳资是二皇子的话,那上面肯定还有个大皇子吧,看此君衣着华丽贵气难挡神情又是如此欠打,十有八/九就是劳资那便宜皇兄没错了。 “哦……” 理清了人物关系,肖荻语气干巴巴得正要接话,一旁的太监就地将他的脑袋按了下去不停陪笑,“大殿下息怒,二殿下尚且年幼……” 见太监接话,大皇子不悦地冷哼一声,“本宫与皇弟说话,岂容得你这下人随意插嘴!” “殿下恕罪,奴才罪该万死……”见大皇子心情不悦,那太监连忙跪地求饶,面如土色生怕大皇子就这么将自己拖出去砍了。 肖荻跪在一边默默算着懵逼特征根方程,当着吃瓜群众围观封建皇权剥削弱小群众——这位皇兄,你这个样子在我们那儿是会被打的我告诉你。 这边剥削大戏还未演完,那边长乐宫的宫门被打开了,一个面色悲痛的大太监拿着圣旨站在门口,扫了一眼跪在宫门口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大皇子身上,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他语气沉痛地向众人宣布:“皇上……驾崩!” “哇——” 身后的宫人顿时十分应景地哭作一团,听得肖荻这渣一阵脚麻。 然后就是大家最为期待的宣读圣旨的环节,毕竟不管什么朝代,吃瓜群众们都喜欢在茶余饭后八卦一下有钱人家的家产要怎么分,八卦一下这家分遗产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兄弟阋墙尔虞我诈父母偏心之类的有趣状况出现,额……倒不如说大家都还是蛮期待这种剧情出现的——看到他们虽然有钱但是过的这么心累这么不幸福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哈…… 更何况这可是皇帝家耶,那可是天下第一有钱!历朝历代的皇帝在自己临死之前在遗嘱上搞个大新闻那都是江湖惯例,死吧死吧还能占着热搜榜首好几天。 看这宫门口跪着的,好像就劳资和大皇子两个皇子,原主年龄尚小貌似还没什么出息,整天就知道在御花园里和泥巴玩儿,这种咸鱼怎么看都不是当皇帝的料,数来数去就只剩身边这只骄傲的孔雀了,老皇帝只要头脑清醒不搞事情,那这家伙肯定是下一任皇帝妥妥的。 果不其然,老皇帝在圣旨里将自己的大儿子一顿猛夸,最后没有丝毫悬念地将皇位传给了大儿子,至于小儿子……别闹!那道圣旨是大儿子的继任书,提小儿子那坨烂泥干什么! 然后,大皇子就在几家欢喜几家忧愁的目光中从大太监手里接过圣旨,完了还目光冷冷地扫过肖荻。 “恭喜皇兄!贺喜皇兄!吾皇万岁万万岁!”肖荻连忙十分狗腿地朝着大皇子作揖道贺,一副软塌塌没出息的样子。 啧,可千万一个看劳资不爽就把劳资咔嚓掉,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看死了劳资找谁哭去! “哼。”肖桓冷哼一声,吩咐身边的太监道,“回宫!” 看着大皇子被簇拥着离去的背影,肖荻莫名其妙地摸摸鼻子,怎么他很讨厌劳资?他和原主有过节?不管怎么样,这下人家可成了皇帝了,想要搞你还不跟玩儿似的!还是先乖乖听话保命要紧,出师未捷身先死是多么悲伤的一个故事啊! 跟着刚才被大皇子欺负的太监公公后面回到自己的霜华殿,肖荻进了寝殿屏退下人,就赶紧扑到床上打开了《剧情大纲》看看这周目究竟是个什么鬼。 《剧情大纲》上说,这是个霸道痴心皇帝攻X忠君爱国将军受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攻,本是东离王朝的皇子,只因东离王朝日益衰落,与之毗邻的西凉又节节紧逼,被打得又是赔钱又是割地,穷途末路颇有我大清朝末年的风采。最后被打的实在没办法只能把皇子送出去给人当质子以求两国之间暂时的和平,而被送出去当人质的倒霉蛋,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攻。 话说主角攻当时尚且年幼,势单力薄无所依靠,就这么被残忍地送到敌国成了政治炮灰,那主角攻能甘心?那必然是不能啊!所以他从小就有大志向,立志一定要带兵打回去,夺回皇位一统天下。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实是年幼的主角攻被送到西凉皇宫,步步惊心命悬一线倒也算不上,日子过的倒是比他在东离皇宫的时候舒坦多了,在东离他顶多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处处遭人暗算被人各种穿小鞋,常常夜不能寐朝不保夕。但出来当质子那就不一样了呀!再怎么说他都是代表东离的一国使臣,算是东离的形象代言人,西凉为了彰显强国风范,左右也不会为难一个质子不是! 主角攻就是在西凉当质子的时候认识的主角受。 话说这个主角受,书香世家官宦门第,家里世世代代都在西凉朝野当官,而且一脉相承个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偏偏出了主角受这么个怪胎,沉迷习武不能自拔。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68 说主角受沉迷习武可不是因为人家文化课成绩不行只能考体育,身为主角受那文化课成绩当然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主角受在学习的过程中突然感觉自己学的这些书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一张嘴再怎么锋利都利不过刀枪长矛,嘴炮再怎么厉害人家一刀扎死你还不是白搭。想要报效祖国,果然还是金戈铁骑征战沙场来的直接痛快,于是这家伙就很有主见地顶着重重压力投笔从戎,硬是用一袭书生弱受的小身板,练出了一身精湛武艺。 因为主角攻尚且年幼又没什么威胁,住在西凉皇宫虽谈不上锦衣玉食,但吃穿用度西凉也没少过他的,甚至还毫无危险意识地让他到西凉的太学院上学。 不过再怎么说主角攻都算是战败国的人质,在太学院总会被同班的一群熊孩子欺负,被欺负也没办法,又没人给他出气,这就让太学院的校园霸凌现象更加严重。在某次主角攻被几个官二代欺负的时候,三观极正的主角受突然爆发小宇宙,将几个恃强凌弱的熊孩子一顿暴揍,用自己的拳头教熊孩子们做人,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在这出美人救英雄的年度大戏之后,那几个总欺负人的熊孩子在被美人修理以后也学乖了,主角攻成了太学院霸王花主角受罩着的人,再也没有熊孩子再敢欺负他,而主角攻也顺理成章地和主角受亲密起来。 两人青梅竹马都是翩翩少年,一个身为质子想要复国,一个文官世家想要征战沙场,两人都是是旁人眼中的异类,崇高的人生理想不被一众普通吃瓜群众所理解,各自倾诉衷肠后相见恨晚顿时觉得找到了知己,在一起谈星星谈月亮谈理想,谈着谈着就情愫暗生。 话说西凉盛极一时,老皇帝死后新上任的皇帝却是个名符其实的昏君,亲小人远贤臣,尤其亲信身边宦官,皇权基本落在太监手里,基本几年就把祖宗基业败的精光。 主角攻就是在这家伙手里当的质子。 这个咸鱼皇帝在任期间作的最大的死,就是信了身边太监的鬼话觉得主角攻在西凉皇宫白吃白喝没啥大用还十分碍眼,反正东离也就那样半死不活了,我大西凉这么强盛也不指靠他一个被抛弃的质子牵制东离——真要牵制估计也牵制不住,两国交战谁特么会管一个炮灰皇子的死活。 于是这个脑残就那么把主角攻给放了……放了……了……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主角攻咸鱼翻身一雪前耻的苏爽剧情,在西凉隐忍多年卧薪尝胆的主角攻回到东离之后立刻搞了大新闻,他手段雷霆地从自己皇兄手中武装夺取政权,登基之后仅仅两三年就让衰败的东离王朝恢复了历史上四方来朝八方来贺的繁荣盛世。 你以为仅仅这样主角攻就知足了?图样图森破,身为主角攻,人家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东离人民全体奔小康之后,主角攻立刻将目光放在了周边国家身上——早说了,一统天下才是主角攻真正的人生目标。 主角攻首先盯上的,就是地理上与东离接壤,皇帝昏庸大权旁落而自己小时候还在那里当了几年质子的西凉——这么几条算下来将西凉做为他王者征途中的第一步好像再合适不过,不打都对不起自己的野心,于是主角攻当即就决定亲自带兵攻打西凉。 在主角攻的带领下东离新军势如破竹锐不可当,甚至有过一晚连下西凉十三城的英勇壮举,相反西凉军队这边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眼睁睁看着主角攻一寸又一寸攻占自己的国土,却全然没有办法。 就在主角攻攻打西凉渐入佳境的时候,他却没想到,会和主角受在战场上相遇。 一个是金龙在世被世人歌功颂德的明德皇帝,一个是忠君爱国名扬天下的少年将军,沧海桑田间两人都不再是西凉皇宫快乐单纯的少年,他们曾经坐在月色皎洁的凉亭里畅谈自己的理想,相互鼓励相互扶持,相互倾诉衷肠,却不想多年以后历经重重磨难都达到了人生目标的两个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兵戎相见。 一场相爱相杀的悲情虐恋就此上演。 令人遗憾的是,相爱相杀的戏码还没有演多久,主角受还正在战场上负隅顽抗想要尽自己所能保住西凉每一寸土地的时候,西凉燕京的皇宫里,一纸降书已经递进了东离主角攻的大帐。 满腔热血希望救亡图存的主角受当然很失望,皇帝能降他的铮铮傲骨可不能降,卯足了劲儿要和西凉共存亡,可就在他还想尽力与侵略者作斗争的时候,皇帝的圣旨到了,圣旨的大意就是劳资这边已经投降啦,西凉已经没有啦!你也别再打什么仗啦,赶紧乖乖收拾收拾回燕京,现在回来劳资就不和你计较了,要是再不回来,那劳资可就翻脸不认人了啊!再不回来,劳资就算你谋逆,诛你九族没得商量! 无奈之际,主角受只能乖乖回了燕京,眼睁睁看着主角攻带着东离大军入驻西凉燕京,看着主角攻坐上西凉龙椅,看着自家皇帝跪在殿下对主角攻俯首称臣,看着昔日强盛的西凉不复存在。 然后,得到西凉的主角攻就对主角受开始了狂追模式,封他官职送他宅邸赐他恩宠,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主角受好,可主角受一根筋地认为主角攻就是害得他国破家亡的侵略者,认为他干什么都是在侮辱自己,国仇家恨加一块儿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主角攻了。 这个时候,西凉那个昏君开始神助攻了。这作死鬼不知从哪得知主角攻对主角受情有独钟,为了让自己的处境好过一点,竟然下令让主角受委身主角攻,好好伺候主角攻也好吹吹枕边风。被主角受严厉拒绝后,这家伙居然采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主角受下药,把中了药的主角受连夜打包快递给了主角攻。 那一夜主角攻以一系列少儿不宜不可言说的身法体位帮主角受解了药性,云雨过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尽力让主角受接受这个事实万万不能想不开去寻了短见。这个事儿过后,主角受虽不至于真的为自己一身节操寻短见,但也彻底对西凉那个傻逼皇帝失望,深刻地认识到那傻逼是条真的咸鱼,西凉家国不幸,指靠一条咸鱼复国这辈子估计是没戏了。 从那之后,主角受一度十分消沉,主角攻见缝插针不停给主角受洗脑,说什么你看吧你家皇帝就是条咸鱼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不灭他早晚会有人灭的对不对,西凉气运已尽这都是天命啦不能怪我啊,我收购西凉这也是为了黎民百姓好,你看在那咸鱼的治理下西凉人民全都怨声载道,那过的都叫什么日子啊!自打我接手后国民幸福感都提高了呢!我这是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中啊!我知道你忠君爱国但你看你家皇帝都已经投降成了我的臣子,你还在这儿别扭个什么劲儿,现在西凉东离是一家,你也是个东离人啦,想要报效国家一展宏图在东离当官不是一样的嘛!你就接受我嘛接受我嘛,我以人格担保爱你一万年~ 就这样,在主角攻日积月累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努力下,主角受最终放下过去放眼未来,打开心扉接受了主角攻,两人在富强民主和谐法制文明的大东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毫无疑问,肖荻就是那个大纲里宠信奸佞昏聩无能的咸鱼皇帝了,因为被人忽悠胆大包天图谋复国,被主角攻发现后赐了一杯毒酒自行了断。 “奇怪……”肖荻坐在床上疑惑地摸着下巴。 “按理来讲劳资才应该是这条咸鱼皇帝啊,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二) 肖桓登基大典的时候肖荻正搬着椅子百无聊赖地坐在霜华宫的院子里望天发呆想剧情, 突然几声远远的礼炮声将他从神游中惊醒,宣明大殿的礼乐喧闹倒是衬得自家宫殿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起来。 无奈地仰天长叹一声,肖荻瘫在椅子上生无所恋脸:本来还说当个皇子锦衣玉食无忧无虑能有几年好日子过呢,谁知道刚穿过来那个便宜老爹就挂了,新登基的便宜皇兄又好像很嫌弃原主的样子,劳资在这紫禁城里的处境一下子就变成了小白菜地里黄,又没爹来又没娘, 简直大写的惨有没有!而且按照剧情大纲,劳资才应该是西凉的新皇上啊,那个大皇子什么鬼!一个路人甲给自己强行加什么戏! 想到那日初见大皇子鼻孔朝天一脸鄙夷的样子, 肖荻顿时压力山大地叹了口气,别说人家现在都已经登基了,就算没登基,让劳资去和那只骄傲的孔雀争皇位, 你确定这不是嫌自己命长? 况且就算原主现在还小,但争皇位这种事人家可不会管你小不小, 最是无情帝王家,估计劳资只要稍稍露出一丢丢想要当皇上的心思,那大皇子肯定分分钟教劳资做人。 唉……难啊,这周目好难! 肖荻目光惆怅地45度角望天数着天上的云朵, 思来想去觉得以自己的智商和手段,和大皇子抢皇位这种事别说真的做了,就是讲出来都好像是在搞笑,人一定要对自己有个正确的认识, 还是先安安心心当条咸鱼保命再说,等等看大皇子能不能哪天突然穿越掉,他穿越了那自己不就能顺理成章地继承皇位了嘛! 况且算来算去当皇帝的儿子吃喝玩乐和当皇帝的弟弟吃喝玩乐好像结果都是一样的,殊途同归,既然都能爽到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反正他也不是特别相当那个皇帝。 嗯,劳资这个想法是真的很棒棒哦! 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过后,肖荻目光坚定地从椅子上坐起来,暗暗决定还是先以不变应万变,就这样让剧情顺其自然,少说话少做事,随着大流和稀泥才是聪明的做法,在这步步惊心的西凉皇宫里还是先保命要紧。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鼻孔朝天的大皇子自然也不能免俗,刚登基没多久就搞出来两个震动西凉的大新闻。一个是这家伙刚登基的第二天,就把自己死鬼老爹的妃子睡了,还臭不要脸罔顾人伦地把人册封立位纳入自己后宫,堂而皇之地给自己死鬼老爸带上了绿帽子。一个是登基以后自信心暴涨,觉得自己真龙天子万民归心,西凉庙堂局势稍稳就极度膨胀地下令发兵东离,放出狠话要让西凉铁骑踏平东离南都。 不错,这个大皇子是真的很不错。 这些事为西凉国民茶余饭后提供了巨大谈资,给西凉的段子手们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素材,极大地娱乐了西凉人民的业余生活,不过……这些和劳资有个毛线关系!那只骄傲的孔雀到底怎样当这个皇帝他才不在乎呢!只要这火没烧到他头上,这个渣才不介意那火究竟会烧成什么样子呢——烧的越旺越好,最好那只骄傲的孔雀能就这么引火自焚,这样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出任西凉CEO顺利走上人生巅峰了哈哈哈…… 忿忿揉捏着手里的泥巴,把这团泥巴想象成大皇子那张欠揍的脸用力揉圆搓扁,盯着手里的泥巴肖荻嘴角勾出一丝邪恶的微笑:哼!皇位先借你坐几年,劳资可是上天钦定的绝世昏君,早晚要登上西凉王座的真虫天子,小子,你再牛逼斗得过天吗! 科学研究表明,长期意淫会使人变得呆傻,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肖荻,完全没有注意到远处皇帝的仪仗队正朝着这边缓缓而来。 “大胆奴才!见了圣上为何不跪!”见路中间蹲着一个脏兮兮狗一样的东西,肖桓身边的大太监顺公公手里拂尘一甩尖着嗓子叫道。 被顺公公的拂尘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肖荻回过神来看到面前乌泱泱一大帮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一身庐山瀑布汗,手里的泥巴啪唧一声掉进路边的水洼里溅起一地泥水,飞溅的泥水在空中划过数道优美的抛物线在肖荻绝望的目光中落在肖桓华丽的龙袍上。 艾玛要死要死,这下劳资撞在枪口上了…… “皇上恕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顾不上擦掉溅在自己脸上的泥水,肖荻连忙冷汗如瀑地跪地求饶,小心翼翼唯恐这便宜皇兄就这么把自己咔嚓掉。 肖桓皱眉看着跪在路边浑身脏兮兮满是泥巴印子的肖荻,近日前线频频传来捷报,说西凉大军攻进东离势如破竹让他心情大好,加上今日天气晴朗适合出游,他便带着随从来这御花园散心,不料刚进御花园就碰到在这里玩泥巴的傻子弟弟,顿时觉得空气污浊十分扫兴,就板着脸冷哼一声,“皇弟好雅兴。” 见大皇子貌似不准备追究,肖荻连忙陪笑转移话题,“呵呵,皇上说笑了,一点小兴趣,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肖桓:所以我真的不是在夸你!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69 “朕未记差的话,皇弟今年已有十五了吧。”肖桓一边上下打量着肖荻一边问道。 “我……” 肖荻还未说话,肖桓身边的顺公公就尖着嗓子附和道,“回皇上,十五有半了。” 肖荻这才尴尬地发现原来人家不是实打实要问自己,只能低着头掩饰性地干咳了一声。 “父皇驾崩之际将你托付于朕,而今你十五过半还在此处无所事事地玩泥巴,看你衣袍脏污发髻蓬乱,倒显得朕这皇兄苛待于你,肖荻,明日起,你就去太学院上课吧!” 这是什么节奏?让劳资去上学?他是嫌劳资丢人不成! “可是我……”肖荻一脸懵逼地正要拒绝,就被肖桓一个睥睨,“皇弟对此安排可有不满?” 看肖桓满脸不耐烦,肖荻顿时怂了,满脸堆笑地点头答应,“我其实是想说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该死的早知道今天就不出来玩泥巴了!都怪原主!培养什么兴趣爱好不好,一个皇子偏偏喜欢玩泥巴!这下给自己玩出来麻烦了吧! 心情惆怅地刚回到霜华殿,上次那个公公就赶紧迎出来拉他进屋,一边帮他擦着手上的泥一边说,“哎呦!您这是又去御花园了吧!方才顺公公那边差人传旨,说是皇上让您以后去太学院念书……” 肖荻生无所恋地呵呵一下,“……小六子啊,咱们西凉这太学院是有什么讲究吗?”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塞! “讲究?”六公公疑惑地思考了一下,“具体情况咱家也不清楚,不过能进太学院学习的,都是朝中大员之子,普通人那是万万没有资格的,从太学院出来的公子少爷,哪个不是西凉朝堂的中流砥柱。” 本来六公公还想提醒一下肖荻进了太学院万不能太露锋芒,不知皇上的旨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试探还是单纯地想让殿下学习,太学院里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殿下现在的身份又很是敏感,若是锋芒毕露引起皇上不满,恐会招来杀身之祸,不过……六公公默默看了一眼肖荻脏兮兮满是泥点子的脸,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太多。 意味深长地拍拍肖荻的肩,六公公随口嘱咐着,“殿下,能去太学院是好事,您在太学院就好好做自己就行了。” 好事?肖荻在心里骂道,好事大皇子那个闷骚能让劳资去?就凭那家伙讨厌劳资那个劲儿!肯定是想从中作梗要整劳资,想到以后主角攻貌似也会被发配到太学院,肖荻就更加肯定这里面一定藏了个大阴谋! 第二天一大早,睡意朦胧的肖荻就被六公公从被窝里拉出来洗洗涮涮收拾起来,梳洗完毕时天已大亮,六公公满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肖荻,心里觉得二殿下真是一表人材真好看,可惜……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六公公抱着昨日夜里准备好的学具带着肖荻向太学院赶去。 肖荻打着呵欠揉着的眼睛睡眼惺忪地跟在六公公身后,打定主意一会儿到了太学院管他什么同学夫子,赶紧趴在桌子上补觉才是正理,起这么早真是累死人了! “喵~” 突然,一声细细的猫叫打断了他的神游,巴扎黑?听到猫叫肖荻顿时来了精神,上周目自己就那么挂掉了也不知道那肥猫最后怎么样了,这周目从开始到现在人物状态栏里那猫的头像一直是灰的,一点系统就提示观测者尚未上线,难道那猫也会跟到这周目来? 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肥猫身形敏捷地窜进不远处的草丛,肖荻伸手拍拍走在前面的六公公,指着天空一脸惊讶地叫道,“看!飞碟!”说完这渣就一溜烟地飞快逃跑了。 “什么飞……殿下您要上哪儿去!哎呦您慢点儿跑!等等奴才!殿下!殿下!……”六公公还一脸懵逼地抬头顺着肖荻指着的方向找飞碟,回头正要问二殿下口中的“飞蝶”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看到肖荻绝尘而去的背影,连忙艰难地抱着东西一路小跑想要追上肖荻却被越甩越远,很快就跑出了他的视线,左右为难地看了看手里的学具,再看了看太学院的方向,六公公只能一脸苦逼地继续朝肖荻跑走的方向追去。 “奇怪,跑到哪里去了……”这边肖荻追着方才那只肥猫一路狂奔,没想到那猫看着挺肥却是个灵活的胖子,见有人追着自己,左躲右闪地逃了一阵儿就钻进一处宫墙的洞里不见了踪影。 “……巴扎黑?巴扎黑?白虎?白虎?”见那猫钻进洞里,肖荻连忙趴在地上压低身子用力朝洞里张望,可惜那洞太黑什么也看不到,他就只能小声叫着巴扎黑的名字想让那猫赶快出来,说好的观测者呢!神兽呢!这么和劳资躲猫猫很好玩吗! 恰好一阵风吹过,吹得地上的尘土扬了肖荻一脸,猝不及防吃了一嘴土的肖荻:劳资真他喵的日了狗…… “咳咳咳……呸呸!”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呸呸几口吐掉嘴里的土,肖荻抹抹嘴一脸懵逼地仰头看着面前朱漆斑驳的暗红色宫墙,这是什么地方?刚才一路追着猫也没注意自己被那猫带到了什么地方,西凉皇宫有这么个地方吗? 自从肖桓登基后,皇宫各处只要是肖桓常去的地方无不被那个浮夸的皇帝下令改造得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看这处好像人迹罕至又显得如此简陋僻静,和整个皇宫的装修风格如此格格不入,难道……这里有鬼? 呵呵,这个脑洞我是服气的。 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脑洞,肖荻左右望了望这道绵延数十米看不到尽头的朱红色宫墙,心道那猫跑进去这么久,十有八/九都已经跑远了,现在就算进去估计也逮不到猫了,既然逮不到猫,肖荻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就要找路离开。不料,才刚迈出一步就听到墙的那边传来一声贱兮兮的猫叫,“喵呜~” 肖荻:死肥猫你出来!你有本事喵叫你有本事从这洞里出来啊! 收回脚站定仰着头目测了一下这墙的高度,看到不远处的宫墙下放着一口接雨水用的巨大青铜鼎,顿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踩着鼎沿儿伸脚扒拉着宫墙奋力爬到墙上,一身狼狈地骑上墙头才悲伤地发现这墙居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高出来那么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向下望着想要计算一下自己的安全着陆地点,却不料,刚低头就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肖荻:。。。。 一阵名为尴尬的冷风吹过,肖荻骑在墙上对着下面的人干笑两声,“这位兄弟!你有梯子吗!帮个忙把我从这儿弄下去!”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三) 祁钰抬头打量着墙头灰头土脸的少年, 警觉地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刺客。” 肖荻骑在墙上瑟瑟发抖欲哭无泪,骚年你这么警觉真的好吗,你有见过这么蠢的刺客吗? “我不是刺客!我发誓!我就是来找猫的!真的!”肖荻连忙向警觉少年解释道,“一只白底黑花的猫,长得贱兮兮可肥了……就是你脚下那只!”见那只肥猫正一脸谄媚地蹭着少年的脚, 肖荻连忙指着那猫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真的是来找猫的!” 顺着肖荻的目光看向自己脚下,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猫正一脸惬意地眯着眼卧在自己脚下, 祁钰有些不自在地收了收脚,不料那猫居然又滚着肥胖的身体追着过来了,奇怪地抬头看向肖荻,“这是你的猫?” 肖荻看着少年脚下那猫趋炎附势臭不要脸的样子, 老实巴交地认真回答,“……不是。” 祁钰:。。。。 见那少年以围观白痴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之后转身就走, 肖荻急了,“哎!你别走啊!别走啊!把我弄下来先啊!我真的是来找猫的!真的!不骗你!……” 然而,警觉少年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给肖荻留了个孤傲决绝的背影。 那只罪魁祸首的肥猫轻蔑地望了一眼墙头上的肖荻, 回头谄媚地喵喵叫着跟在警觉少年身后与他一同离开了。 看着那一人一猫冷漠离去的背影,肖荻顿时心有戚戚不停感慨西凉真可是个人心凉薄冷漠无情的国家,看那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样子,居然这么冷漠无情无理取闹, 见劳资被困墙头孤立无援也不知道见义勇为施与援手,就这么走了真的大丈夫! ……好吧就算劳资爬你墙头的行为称不上光明正大,但你就这么扔下劳资一个人走了,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咦?” 骑在墙上远远看到少年拖着两把椅子过来,肖荻心里顿时燃起希望之火:骚年我错怪你了,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抛弃我!方才看你就觉得你风度翩翩一表人材,一看便知你是人中龙凤绝非池中之物,现如今更是觉得骚年你心地善良人美心更美,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呜呜呜…… 祁钰在肖荻感激涕零的目光中将两把椅子叠在一起支在宫墙下,双手扶着椅子抬头望向墙上的少年,“这里没有梯子,我帮你扶着椅子,你下来吧!” “你真是个好人,真是太感谢你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70 一边道着谢,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力伸腿尽力够到下面的椅子,肖荻笨拙地移着身体慢慢将重心落在这只踩着椅子的脚上。 “呼——”安全站在椅子上时肖荻暗暗松了口气,正要从椅子上下来,不料刚一动脚,上面支着的那把椅子突然打滑狠狠一歪,肖荻猝不及防站立不稳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卧槽……疼疼疼……” 咦?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的样子…… 回过神来,肖荻这才愧疚地发现自己方才摔下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居然直接摔到了见义勇为的骚年身上,现在骚年正一脸痛苦地垫在自己身下,显然对这飞来横祸还没缓过来劲儿。 “艾玛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啊!”见少年眉头紧皱神情痛苦,肖荻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少年身上滚了下去,慌乱地扶着少年用力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胡乱揉搓着他的身体唯恐自己是不是把他给压坏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咳咳。”此刻祁钰咳了两声也缓过劲儿来了,见肖荻正神情紧张地对自己上下其手,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一步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襟拒绝道,“不劳挂心,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肖荻还有些不放心地上下打量着骚年,见他好像真的没什么事的样子便放下心来,“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肖荻这么问自己,少年顿时神色冷淡地戒备起来,“……这里是兴庆宫。” “兴庆宫?”肖荻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是哪?感觉从来没听过的样子,“我住在霜华殿,霜华殿你知道吗?刚才我追着猫过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追到这儿了,”说着肖荻有些窘迫地笑了一下,“你知道霜华殿怎么走吗?” “不知道,我最近才进的宫,不知道什么霜华殿,”说着少年弯腰从地上捉起那只一直在一边围观的肥猫送到肖荻面前,“这是你的猫?” 看那猫乖乖卧在少年怀里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肖荻仔细观察着它半眯着的黑色瞳孔,感觉这猫的眼睛颜色不太对,于是小声试探地叫了一声,“……巴扎黑?” 那猫轻蔑地瞟了肖荻一眼,在少年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留给肖荻一个高傲的屁股。 肖荻满脸黑线地看着此猫长尾甩动间时不时露出来的黑色大菊,抬头望向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可能认错猫了,这猫我不认识。” 是不是所有长成这样子的猫都会无比欠揍?巴扎黑也就罢了,怎么随随便便一只路人野猫都能这么让人不爽,真是见鬼! 像是不愿过多纠缠,少年将手里的猫放到地上冷淡道,“既然不是,那兄台就请回吧,我让人送你出去。” 少年冷淡的态度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场,看少年在前面默默带路,肖荻跟在少年身后兴致勃勃地没话找话,“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对了,我叫肖荻,你叫什么名字?咱们交个朋友吧!” “肖?”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上下打量着这个一身狼狈的少年,原以为只是哪个宫的小太监,却没想到竟是西凉皇室,“肖是西凉国姓,你是皇家的人?” 肖荻顺着少年的目光低头有些尴尬看了看自己方才追猫爬墙弄得脏兮兮的衣袍,劳资是不是又给大皇子丢人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犹犹豫豫地开口,“嗯……算…是吧……皇上算是我…我…兄…长…吧……”不过那家伙一直很嫌弃劳资就是了…… “原来是西凉的二殿下,倒是我眼拙不识了。”知道肖荻身份的少年更加冷淡,漠然地朝肖荻行了君臣之礼疏远道,“小人不知是二殿下大驾,方才多有冒犯,还请二殿下恕罪。” “哎哎哎!表酱紫啊!”见少年给自己弯腰行礼,肖荻窘迫地连连阻止,“你表酱紫!我这个二殿下很水的!你就和刚才一样就好!和刚才一样就好!” “方才是我眼拙,如今已知二殿下身份,就万不能逾矩……” “殿下!殿下……”少年正说着,一个太监打扮的宫人叫着殿下疾步而来,过来看见站在少年身边的肖荻,就疑惑地望向少年,“殿下,这位是……” “这位是西凉的二殿下,过来此处是为寻猫的。赵禧,好生送二殿下出去。”说完回头对着肖荻作了一揖,“二殿下,小人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赵公公会送殿下回去的。” 方才听这个赵公公叫殿下,肖荻还以为他在叫自己,后来才发现人家叫的是这个一表人材的好骚年,心里更加疑惑少年的身份,于是开口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日后我有时间还可以再来拜会。” “低贱之名,恐污殿下尊耳,赵禧,送殿下出去。”说完就冷淡地转身离开,地上那只肥猫见状连忙喵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哎!……”见少年离开,肖荻正要跟上去,一边的赵禧不着痕迹地挡住他的去路恭敬地作揖道,“殿下这边请。” 肖荻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赵禧,再看看少年冷漠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拱了拱手,“劳烦公公了。” 不就是个名字嘛,至于这么戒备嘛,告诉劳资又能怎样,劳资又不是什么好人…… 回去的路上他们碰到了一脸苦逼的六公公,苦着脸一溜小跑的六公公一见肖荻顿时鸡冻得热泪盈眶,“哎呦我的殿下啊,您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这个时辰太学院都快放课了……” “发生了点小意外,哈哈,小六子,那咱们就不去太学院了,直接回宫吧!”说完回头冲赵公公拱手道谢,“多谢赵公公了,我随小六子回去就行了,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殿下客气了。” 两方人马交接完成后,肖荻随六公公回了霜华殿,看六公公忙里忙外差人烧着洗澡水,肖荻坐在床上开口问道,“小六子,你知道兴庆宫里住的是什么人吗。” “兴庆宫?”六公公回忆了一下,“兴庆宫原是太初年间嘉阳长公主的行宫,后来嘉阳公主嫁去东离,兴庆宫也就空下来了。先帝在位时为怀念姑母,还经常差人打扫,后来负责打扫的宫女离宫后,那里因为长久无人,也就荒废了,不过听说前几日东离使臣前来求和,陛下就把那处赐给了东离质子居住。殿下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今日去了兴庆宫见了那位传说中的东离质子?” “……东离质子?”肖荻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见到那个骚年的情形,顿时手脚发软流冷汗如瀑,艾玛主角攻啊,那可是主角攻啊!劳资就说今天见那少年时怎么就觉得一股隐隐的王霸之气扑面而来,只是不经意间侧漏出来的一点就让人觉得狗眼已被闪瞎,原来那家伙就是主角攻啊! 啧,劳资还没当上皇上,那家伙怎么就被送过来当质子了!东离人民是有多嫌弃他! 想到自己要当皇帝还前路茫茫遥遥无期,肖荻压力山大地叹了口气,一脸期待地看向六公公压低声音问道,“小六子啊,你知道我皇兄有什么隐疾没有……”最好能尽快搞死自己的那种…… “殿下!”六公公一脸严肃地压低声音喝止道,“这种话可万万不能再说了,当今圣上正值壮年身强力壮,怎么可能会有隐疾!说这种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可是要被杀头的!” “……哦。”被六公公严厉的神情吓得一愣一愣得,肖荻有些失望地答应着,“不说就不说了嘛,我看他好像也没啥病的样子。” 第二天,肖荻又是早早被六公公从被窝里拉起来洗洗涮涮准备起来,六公公一边伺候肖荻梳洗一边絮絮叨叨嘱咐着,说什么殿下您可再不能乱跑了啊昨天没去太学院上课不知夫子有没有给皇上打小报告再不去的话恐怕皇上怪罪下来奴才就性命不保了之类的话,肖荻站那里任其摆弄,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敷衍着,信誓旦旦保证自己这次再也不会乱跑。 乖乖跟着六公公进了太学院,一进太学院就被一帮吵吵嚷嚷趴在窗上的官二代熊孩子强势围观,感觉自己像个猴子的肖荻在众熊火热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走进教室,刚要找地方坐下,就在教室角落看到安静如鸡却默默侧漏着王霸之气的冷淡少年。 卧槽!什么情况!那个大皇子是真的准备踢掉劳资自己上位当炮灰吗!怎么劳资要干的事全都被他干完了!这样抢戏真的好吗!所以说酱紫把处处碍眼的主角攻强行塞到太学院,真的应该是劳资作的死啊!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四) “额……昨日兴庆宫匆匆一别, 未曾想今日竟能在太学院见到公子,我们还真是好生有缘……”既然之前见过面,如今再见不打招呼也不太像话,肖荻只能十分尴尬地站在那里打了个招呼。 谁料主角攻只是淡淡看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扭头看向窗外。 肖荻:骚年你不高冷是会死哦! 自讨没趣的肖荻悻悻找了个距离主角攻最远的角落放下手里的书册正要坐下,就听到教室门口一阵喧哗,一个神情倨傲的华服少年在一众熊孩子的簇拥下直直冲自己而来。 几个熊孩子上来就虎视眈眈地将肖荻团团围住, 带头的少年神情傲慢地上下打量一下肖荻,“你便是今日入学的东离降使?” “我……”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71 肖荻一脸懵逼地看看面前不怀好意的高傲少年,再不着痕迹地偷偷看看一脸高冷坐在远处事不关己的主角攻, 瞬间觉得对比主角攻那万里挑一的气质形象,自己貌似才更像是个战败国家的落魄质子。 难怪方才一进太学院就被群熊孩子强势围观,原来他们是把劳资当成主角攻了啊……话说劳资看上去有那么才貌双全嘛! “一早听说东离国步艰难朝不保夕,而今见了你这面若戏子的东离质子, 本少便知东离为何会国运衰败危如累卵了哈哈哈哈……”那华服少年说完,一旁围观的熊孩子们也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听了这话, 祁钰坐在一旁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那个…其实我……”肖荻一脸尴尬地想要解释,总觉得自己给主角攻丢脸了肿么破! 还不等肖荻说完,少年便看着肖荻的脸兴致勃勃地开口,“你虽为东离皇室, 但如今来了我西凉王朝,便得按我西凉的规矩行事,本少见你面容清秀生得倒还不错,仔细看来倒是比那燕京梨园里的花衫小旦更美几分, 只是不知这位东离的皇子殿下,能否也在这儿唱上一嗓子给大伙儿解解闷呢?” 一旁的熊孩子们立刻欺软怕硬地附和着,“唱啊!小戏子!快唱啊!” “魏公子让你唱你就赶快唱!你这小质子还想造反不成!小心我们西凉铁骑踏平你们东离南都!” “就是就是!快唱快唱!” “……” 肖荻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所以这西凉的规矩就是客人来了必须得歌舞表演吗!等劳资当了皇帝一定要把这个坑爹的“规矩”好好改一改。 “额……那个其实我不……”肖荻左右为难地偷偷看了一眼远处的主角攻,视线与之交汇后那高冷骚年居然事不关己地就那么将视线移开了,神情漠然一副“我不认识你哦!人家才不是什么东离质子呢~”的样子。 “怎么!本少让你唱,你还敢拒绝不成!”见肖荻老不开口,面前的华服少年语气危险地命令道。 “不不不,不是!别误会!”肖荻连忙摇摇头,“只是我从小到大五音不全,音乐课更是能逃则逃,对戏剧也没什么研究,唱出来恐怕会有辱各位视听……” “本少让你唱你就唱,啰里八嗦是想抗命不成!” “唱唱唱!我唱!我这就唱!”见这位“魏少爷”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肖荻没有骨气地连忙开口,“我唱了啊!你听好!” 按照套路,每个穿越者穿来古代,必然会献上一段惊艳四座传唱八方让这群没有见识的古代人惊为天人的歌舞表演,然后这个穿越者必然会一曲成名,在信息闭塞的古代迅速走红,一夜成为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按照这个定律,劳资要是在这里当场献唱,搞不好也会从此出任CEO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呢哈哈哈……从天马行空的意淫中回神,肖荻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深呼吸后自信开口,“……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唱完一脸期待地看向华服少年,“怎么样,还行吧!”夸我夸我快夸我!你个小辣鸡还不赶快拜倒在劳资悠扬的歌声里! 华服少年:。。。。 听完演唱的华服少年脸上一阵青白,挥着拳头揍向肖荻,“大胆!竟敢愚弄本少!” 卧槽说好的套路呢!这节奏不对啊! “表酱紫!有话好好说!”见少年一拳挥来,肖荻连忙双手抱头护住自己的脑袋,说好的惊艳四座一曲成名呢!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两只老虎》怎么了!那可是我大天/朝有史以来传唱率最高的民谣金曲,内容健康积极向上三观极其伟光正的红色歌谣,至于被你嫌弃到要打人嘛!你到底会不会审美! “魏文远,你要把西凉的脸丢到什么时候。” 等了半天不见那魏少爷的拳头落在身上,肖荻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见一个素袍少年正挡在自己身前伸手钳住了魏少爷的拳头。 那边祁钰见危机解除,皱着眉头默不作声地缓缓坐回椅子上。 “这位大哥你真棒!你真是个好人!”见少年用白皙纤手轻松接住魏少爷的拳头,肖荻在一旁拍着手由衷称赞,“你真厉害!” “你你你放开我!苏丹青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太傅之子我就怕你!我,我爹可是兵部尚书!惹了我你也没有好果子吃!你快放开我!”魏文远被当众驳了面子,顿时脸上无光恼羞成怒,一边的熊孩子小弟们见是太学院扛把子阿青哥亲自出手,一个一个要么化身鸵鸟三缄其口,要么耳聪目明见风使舵瞬间转移阵地跟着阿青哥痛斥小魏少爷校园霸凌的不良行径。 肖荻在听到魏少爷叫出少年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呆滞石化:苏……苏丹青……这个稍稍改一个字就能让人联想到某种不良食品添加剂的名字……这特喵的不是主角受吗!东离质子…校园霸凌…主角受…美人救英雄……所以这段该死的剧情不应该是主角受和主角攻的吗!关劳资毛事!这些人都眼瞎吗!劳资看上去就这么才貌双全像个主角吗! 就在肖荻还沉浸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苏丹青已经松开了魏文远,魏文远揉着手腕撂下一句类似“你等着!咱们走着瞧!”之类的狠话就悻悻逃走,围观看热闹的熊孩子们见老大已经败阵遁走,自己也着实不是太学院扛把子的对手,也都乖乖跟着散了。 “你没事吧。”苏丹青回头看向肖荻,“那帮人平日里无所事事不学无术,仗着自己家世恃强凌弱,真是丢尽了西凉的脸,你不必与他们计较。” 说起家世……我就不信整个西凉有谁能高得过劳资…… “呵呵,我不会和他们计较的,”肖荻满脸堆笑地点头答应,“多谢你了这位壮士!” “我是苏丹青,以后他们若是再敢欺负你的话,不用怕,我会让他们好看的。” 肖荻:这种被大哥罩着感觉好微妙啊…… “……哦……那真是麻烦大哥了……”见主角受如此热情,肖荻盛情难却居然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方才听你唱的那首曲子倒是有趣,词曲调子我竟从未听过,可是你自己所作?” “额……是我家乡的民谣,大哥没听过也是正常……” “哦?竟是东离民谣?”苏丹青惊讶道,“家父早年游历四国,对东离文化也算有所了解,我竟不知东离有如此有趣的民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祁钰黑着脸:所以那真的不是东离民谣。。。。 “额,其实我不是……”正要给主角受解释自己不是什么东离质子,更不是他未来老攻的时候,长髯飘飘的太傅先生就夹着书册进了教室,群熊孩子见状都乖乖坐回自己座位,不等肖荻把话说完,苏丹青就冲肖荻打了个招呼也回了自己位置,留下肖荻话到嘴边一脸苦逼——所以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 为了表达自己身为进步青年坚决抵制封建专/制不良思想侵蚀的态度,肖荻决定拒绝古人酸里酸气的之乎者也从我做起,对这些酸腐思想采取不听不看不接受的方针战略,公然在课堂上发呆放空打呵欠,虽未扰乱课堂秩序,但也全然是根废柴,给一众官富二代们当伴读当得乐在其中。 半梦半醒一脸呆滞地上完课,好不容易熬到了放课时间,肖荻打着哈欠收拾书册正要回宫,不料还未走出太学院,就被魏文远小少爷及其马仔小弟堵在了僻静之处。 魏小少爷磨刀霍霍地挽起了袖子,“你这低贱的东离质子!方才快要上课本少便放你一马,现在没了苏丹青,本少倒要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余光瞥到主角攻已经一脸淡然地出了太学院大门,肖荻无奈地看着眼前花样作死的熊孩子,原来这家伙方才那句“放学你等着”的狠话不是撂给苏丹青的,而是撂给劳资的啊!还以为有多大本事! “魏小少爷,那您说您想怎样吧!”肖荻抱臂随意地站在那里,一副有恃无恐成竹在胸的样子。 “你!”肖荻这幅样子倒让魏小少爷有些怵了,一时间摸不清楚这东离质子是不是还有什么底牌,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左右不过是个东离降臣罢了,就算有苏丹青给他撑腰,但苏丹青现在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我还怕他做什么!想到这里,魏小少爷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一脚搭上旁边的花坛,抬起下巴一脸傲慢地指着自己两腿之间。 “若你从本少胯/下爬过去,那本少今日便网开一面放你一马。” 肖荻看看魏小少爷骄傲的圆鼻孔,再低头看看他两腿之间,有些为难地缓缓开口,“这……不太好吧……” “魏少爷让你爬你就爬!还敢反抗吗!” “就是!魏少爷的话你敢不听!魏少爷可是兵部尚书之子,当心派兵踏平你们小小东离!”一旁有熊孩子狐假虎威地威胁道。 “哼!”马屁被拍得有点爽,魏小少爷顿时有些心旷神怡找不着北,冲着肖荻威胁性地努努嘴,“快点!还敢让本少等你不成!” “额……” 肖荻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好好教教这几个作死的熊孩子什么叫做低调做人。伸出小指随意地掏掏耳朵,淡淡吹了吹指尖并不存在的耳屎,似笑非笑地看向带头作恶的魏小少爷。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72 “方才风大小爷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你爹是谁来着?”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五) “方才风大小爷我没听清楚, 你刚才说你爹是谁来着?”肖荻似笑非笑地看着魏小少爷。 见肖荻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魏文远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这小质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事到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认怂不能,只能色厉内荏地狠瞪肖荻,“我,我爹可是兵部尚书!” 谁知肖荻并未露出丝毫惧怕, 反倒随意地伸手左右打量着自己修剪圆润的指甲,毫不走心地敷衍了一句,“哦~原来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 真是好生威风~” “知,知道就好!”见肖荻这幅死样子魏小公子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强行压下心里强烈的不安感和违和感威胁道,“知道了就赶快从本少胯/下钻过去!若是钻得令本少开心了, 今日便暂且放你一马。” “放我一马?这话听着倒是十分有趣,”肖荻笑笑, “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啊,你可知道我家中兄长是谁?” “谁,谁会知道你兄长是谁!就算你兄长在东离再有权势,到了我大西凉也不过是个亡国奴隶罢了, 生杀予夺还不全凭我爹一句话!” “哦?你爹有这么厉害?”肖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连我兄长都要怕?” “那是自然!我爹可是西凉的兵部尚书!掌管着西凉千万铁骑,当今圣上见了也要礼让三分,莫要说你, 今日就是你那兄长来了也得乖乖从我这胯/下钻过去!” “这么厉害?”肖荻故作惊讶道,“这么说来我那兄长倒是还要仰仗你爹提拔了,这可让我好生害怕……” “知道害怕就快点!你若从本少这胯/下钻过去,本少今日便暂且放你一马,若是不钻……”魏小少爷威胁地看着肖荻,“休要怪本少不客气!” 魏小少爷说完,一旁立刻有熊孩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附和着,“快钻快钻!”有人甚至趁乱将肖荻推了一把。 “叮——” 混乱之中一块墨黑色的玉佩自肖荻怀中不慎滑落,落在地上磕磕碰碰一直滚到魏小少爷脚边。 “岫岩墨玉?”魏文远一愣,“你,你这质子为何会有岫岩墨玉!说!这是你从哪里偷来的!” “偷?”肖荻淡淡一笑,弯腰自魏小少爷脚下捡起那块墨玉放在手里随意地上下抛着,“魏少爷这话倒是有趣,本宫要这墨玉还需要偷吗?” 眼神不自觉地跟随肖荻手里的玉佩上下浮动,一滴冷汗自魏小少爷额上悄悄滑落,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肖荻,“不,不是偷的,那,那是怎么来的……” “肯定是偷的!” “就是就是!东离小国哪里能产如此好玉!这玉一定是这小质子偷来的!” “原来东离质子是个偷儿!” “竟敢我西凉皇宫偷东西!拉他去内务府!打断他的手!” “夭寿啦!东离质子偷东西啦!” “……” “给我住嘴!你们这群愚蠢的土拨鼠!”大声喝止身边七嘴八舌煽风点火的熊孩子猪队友,魏小少爷姿势僵硬地收回腿立正站好,他的小弟们不识货,他可认得这块玉,岫岩墨玉,西凉皇宫的御用贡品,只有皇室才有资格佩戴使用,普通官员莫要说戴,就是见都难得一见,如今从这少年怀里掉出来,若不是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恭敬地对着肖荻抱了抱拳,魏文远流着冷汗开口,“敢问公子,这玉佩是何处所得……” “哦?那魏小少爷觉得我这岫岩墨玉是从何处所得呢?” 看到肖荻似笑非笑的神情,魏文远瞬间吓白了脸,两腿一软瞬间就跪在了地上,“文远不识公子竟是二殿下,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众熊孩子万脸懵逼:什么情况?二殿下?谁啊?哎远哥你别怂啊!站起来正面上他,不怂你就还是我们心中高大威猛的远哥! “哎!别啊!本宫如此面若戏子,实乃亡国之兆……”肖荻看着秒怂的魏小少爷淡淡开口。 “不不不!自打初见殿下,文远便觉得殿下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实乃大兴之相!殿下生得如此丰神俊逸秀润天成,实在是我西凉之幸啊!”魏小少爷流着冷汗连忙改口。 “别这样啊!就算本宫兄长再怎么有权有势,生杀予夺还不全凭你爹兵部尚书大人一句话……”肖荻凉凉地说。 “殿下误会了!文远绝非此意!殿下兄长乃是当今圣上,真龙天子威仪赫赫……” “你爹兵部尚书大人掌管西凉千万铁骑,就是当今圣上也要礼让三分……” “殿下恕罪!我爹忠君爱国兢兢业业,一片忠心向西凉,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不敢有二心……” “你这样倒显得本宫在仗势欺人了,倒是弄得本宫很为难啊……” “没有没有!文远绝无为难殿下的意思,殿下若是还不解气,那……”魏小少爷咬咬牙,“我便从殿下胯/下钻过去吧!” “艾玛你要干什么!”见魏小少爷咬牙苦脸真的要钻,肖荻一脸惊吓连连后退几步,“你可别乱来!”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让人钻胯的嗜好! “那殿下想要如何……”魏小少爷苦着脸抬头乞求地看着肖荻,下定决心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负责,可不能让殿下迁怒自家老爸…… “殿下!殿下!哎呦!可算找着您啦!您可让奴才好找啊……”这边肖荻和魏小公子正在对峙,那边六公公一脸焦急地小跑过来,“殿下,您没事吧!” “我自然无事。”说完肖荻看向魏小少爷,料想他已经得到教训,就装模作样地开口,“咳咳,料魏小少爷亦是无心,今日之事本宫也不愿过多追究,只是他日再让我看见你恃强凌弱,本宫就要将你这些罪名一条一条数数清楚。” “多谢殿下开恩!文远感激不尽!”魏小少爷连忙磕头谢恩,生怕肖荻临时改了主意。 回去的路上,肖荻跟在六公公身后疑惑道,“小六子,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魏小少爷他们堵肖荻的地方,是太学院一处人迹罕至的僻静角落,这种校园恶霸的聚集地,一般人就是找也得找半天,怎么小六子这么快就找来了? “哦,奴才本在太学院外等着殿下,见放课许久公子少爷们都走完了还不见殿下出来,正要进去寻找殿下,一个青衫小公子就过来告诉我说殿下被一群混子堵在了太学院里,奴才这才按着那小公子的指示找到殿下的。” “青衫公子?”肖荻一愣,竟然是主角攻?哼!算他还有点良心,话说小爷今天本就是替他受过,不然小爷身为堂堂西凉二殿下,何苦受一群熊孩子的鸟气呢! 正这么想着,肖荻就看见前方路口的拐角处主角攻的青衫衣角一闪而过,“小六子,方才的青衫公子可是刚才那人?”看见主角攻衣角,肖荻稍一犹豫就追上去,“喂!等一下!” “刚才什么人……殿下您又要到哪里去……”六公公一脸懵逼地赶紧跟了上去。 被肖荻叫住,祁钰淡然回头,“殿下可还有什么事。” “额……那个……刚才的事…谢谢你了。”肖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73 “殿下不必客气,原本他们的目标就是在下,只是错将殿下当成我罢了。今日若非有殿下,恐怕此事不能善了,说起来我倒应该谢谢殿下才是。”祁钰淡淡开口。 “别这么说,”肖荻惭愧地说,“他们都是西凉子民,做出这等丢人现眼之事实在令我十分汗颜……对了!他们今天说的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东离虽然现在国力式微,但总有一天会强盛起来的!我保证,你一定能重回南都振兴东离的!” 祁钰惊讶地望着面前的少年漆黑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他竟看不出任何心机任何阴谋诡计,那双眼睛像一潭清泉能够一眼到底清澈得近乎透明,他竟是真的希望东离能够强大,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重返南都? “……谢谢你。”祁钰愣愣地说。 “……嗯?”突然谢劳资做什么?肖荻疑惑地想,劳资这么说应该不算是剧透吧!劳资顶多就是在安慰主角攻孤苦无依的幼小心灵罢了,哪能算得上剧透啊! “……额,其实像魏文远那样的都是少数,西凉人民总体来说还是很友好的,对待客人也很亲切……” “确实,西凉的民谣也颇为有趣。”祁钰颇有感触地点点头。 肖荻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主角攻指的是什么,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那也不是什么西凉民谣……” 看着少年窘迫的样子,祁钰的心情竟然突然好了起来,“祁钰,这是我的名字。” “祁钰?城中宝玉,真是好名字。你也别叫我殿下殿下了,我这个西凉二殿下其实当得很水的!你看,都没什么人认得我,你叫我肖荻就好。” “……肖荻。”看着少年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祁钰小声重复了一遍。 第二天一早,肖荻打着哈欠迷迷瞪瞪就进了太学院,不料一进教室方才闹闹哄哄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就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之中,群熊孩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向肖荻行着注目礼。 怎么回事?熊孩子们今天怎么搞的?都不说话怎么回事!这种班主任突然视察的即视感简直不要太强烈,感觉气氛好尴尬肿么破! 再次被熊孩子强势围观的肖荻一脸懵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一坐下就发现自己周围的熊孩子们一个一个全都抱着书四散而逃,以自己为圆心一米之内瞬间成了真空地带。 这是什么?校园暴力中兵不血刃的最高境界:孤立之境? “额……”肖荻刚一起身,群熊孩子们瞬间如临大敌一脸戒备地望着他,仿佛他是什么不得了的洪水猛兽。 莫名其妙地摸摸脸,肖荻奇怪地想,今天的劳资很可怕?恰好一个少年兔子一般从他眼前逃过,肖荻地捉住少年的衣领,不料还未开口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少年就瞬间脚下一软跪在地上红了眼圈,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用快要哭出来的语调乞求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肖荻万脸懵逼:。。。。。 劳资就是个吃人恶魔哦! 估计从这只小兔子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肖荻就大发慈悲地放了他,看着那小兔子连滚带爬四处逃窜的身影,肖荻心烦意乱地抓抓头发,到底怎么回事嘛!搞得跟劳资是个吃人恶魔似的。 看到主角攻依旧一脸淡然地坐在那里,肖荻莫名其妙地走过去,“祁钰,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这幅样子。” “你不知道?”祁钰抬头疑惑地看着肖荻,“昨日之事不知怎的传进了宣明殿,皇上治了兵部尚书魏大人谋逆之罪,连夜将魏大人及其宗族押入了大理寺,说是不日问斩。” “什么!?”肖荻愣住了。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六) 就算魏小公子再怎么教科书般的花样作死, 肖荻也总觉得那只是熊孩子之间的玩闹,就算再怎么不知天高地厚,也只是无知无畏,还不至于将问题上升到政治高度,他爹确实位高权重,谋不谋逆肖荻不知道,但这件事肯定是被熊儿子给坑了, 就因为熊孩子几句话,居然落得个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的下场。 况且这个事再怎么说都是因自己而起,要不是因为自己最后装逼诱导, 那熊孩子也不至于说出那种作大死的言论。 这么一想肖荻就更加自责,虽知道在这没有人权的古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一句话说不好就丢了性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一个活生生的熊孩子几句话就这么把自己和家人作死了这种事,肖荻果然还是接受不能。 想到这里, 肖荻内心愧疚无心学习,谢过祁钰后就皱着眉头准备去宣明殿找大皇子把事情解释清楚,不料刚跑出太学院就被祁钰追上来拉住袖子,“你要做什么?” 被主角攻拉住袖子, 肖荻一愣,“我要去找皇上说清楚,魏大人罪不致死,昨天发生的那些都是误会。” “说清楚?你要如何去说?”祁钰认真地看着肖荻, “不论当时是何情境,那翻话都确实是魏文远所说,不论是否无心,在皇上眼里那都是大逆不道其罪当诛,你这样不管不顾地去宣明殿求情,非但不能救他于水火,更可能让皇上迁怒于你。” “那你说该怎么办!”肖荻神色焦急地看着祁钰,等等!话说这家伙可是这个世界的第一男主,集天地日月精华于一身的气运之子,他这么牛逼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吧!想到这里,肖荻一脸期待地看向主角攻,“你有什么办法吗?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不要参与此事,作壁上观明哲保身,魏文远出言不逊狂妄自大,会落的今日的下场也是天经地义,就算没有你,以他的性格早晚会惹出事端。至于兵部尚书,是否真有反心你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本就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为他与你皇兄置气。”在入西凉为质之前,祁钰就听说过西凉二殿下并不得宠,如今西凉新帝即位,这个二殿下的处境就更加艰难,让他就这么去宣明殿理论,怕是会引起新帝猜忌。 “……明哲保身?”肖荻难以置信地看着祁钰琥珀色的眼睛,身为主角攻这家伙竟然教劳资认怂?有没有搞错,少年身为主角攻的威武霸气呢?就这么认怂你对得起你头顶明晃晃的主角光环吗! “不行,魏小少爷罪不致死,仅为一句戏言就被株连九族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肖荻稍一犹豫,就转身朝宣明殿方向跑去,边跑边冲主角攻喊着,“我去去就回,太傅若是问起,你就说我去找我皇兄了……” 祁钰愣愣地看着少年风一样跑走的背影,呆呆立在太学院门口良久未动。 穿过层层朱红的宫墙跑到宣明殿,站在宣明大殿门口稍稍喘了口气,肖荻有些疑惑地左右望了望,这个时辰应该是早朝时间,按理来讲不应该这么安静啊!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静悄悄的? “这位公公,敢问公公今日宣明大殿为何如此安静?皇上今日不上早朝吗?”肖荻抓住身边一个打扫的太监问道。 那太监默默观察他一眼,眼神锋利地看到他腰间挂着的岫岩墨玉,便毕恭毕敬地朝他一拜,“二殿下,这个时辰皇上怕是还未起身,二殿下若是要寻皇上,便去铜雀台吧,听管事的顺公公讲,皇上近日都是宿在铜雀台的。” “铜雀台?那是什么地方?”肖荻疑惑,西凉皇宫里有这么个地方吗?他在西凉皇宫里这么久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 见肖荻满脸迷茫的样子,那太监连忙躬身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铜雀台是皇上登基不久才吩咐修建的新行宫,上百位能工巧匠历时三年精心雕琢,半月之前才完工,殿下久居霜华殿未听说过也是自然,不如奴才带您过去吧!” “哦……那麻烦你了。”肖荻一脸懵逼地道了谢就跟在那太监身后向铜雀台赶去,一路上看得目瞪狗呆快要被西凉皇宫金碧辉煌的雕梁画壁闪瞎了钛合金狗眼——早知道大皇子这个浮夸怪刚一登基就开始大兴土木,对西凉皇宫常去的地方大肆改造,但他一直呆在霜华殿没出来亲眼见过,也不知道大皇子到底把这皇宫到底修成了什么样子,如今亲眼见了这处处镶金镀银精雕细刻的琼楼玉宇,瞬间觉得自家霜华殿小里小气寒酸起来。 呵呵,我怀疑我是个假皇子,都是住在西凉皇宫,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啧啧,这就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区别啊…… 跟着那太监一进铜雀台,肖荻就闻到空气里淡淡弥漫的香甜气息,似乎是什么熏香还是什么香料的味道,香气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端,细细闻来却又似乎没有了,闻的人心里直痒痒。 在珠围翠绕红帐轻曼的凤凰殿外看到了候在大殿门口的大太监顺公公,肖荻上前朝他拜了一下,“顺公公,皇上可在里面?” 顺公公稍稍打量他一下,手里拂尘一甩微微倾身还了一礼,“二殿下怎得跑到这铜雀台来了。” “皇上在里面吗?劳烦公公通报一声,我有急事求见皇上。” 见肖荻这么说,顺公公也没有为难肖荻的意思,只是看了肖荻一眼就进去通报了,不多久,顺公公出来对着肖荻一拜,“二殿下,皇上让您进去。” “多谢公公。”肖荻谢过顺公公后就进了凤凰殿,不料刚一踏进凤凰殿,扑面而来的浓郁香气就让他皱紧了眉头,这艳俗的香味是什么鬼!大皇子那个浮夸怪用这么多熏香真的不觉得冲鼻子吗!好好一座宫殿被这家伙搞得跟红灯区似的! 寻着悉悉索索的人声找到内殿,肖荻推开殿门看到散落一地的凌乱罗衫,当看到殿里厚厚的地毯上横着的白花花的裸/体时,肖荻当时就在心里卧了个大槽,连忙手忙脚乱地就想关了殿门赶紧撤离,妈蛋该死的顺公公敢坑劳资!大皇子这是在办事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74 不小心撞见讨厌自己的皇兄办事肿么破!急,在线等! 这边肖荻的大门还没关上,那边大皇子在床上就已经听见动静,略微沙哑的声音低低地透过厚重的床幔传来,“皇弟。” 听到大皇子叫自己,肖荻浑身一僵,顿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尴尬地呆在了门边,“皇皇皇,皇上……” 我他喵的为什么要这时候来找大皇子!我他喵的就应该晚点再过来的!我他……该死的大皇子他为什么都这个点了还不起床!这么白日宣淫被劳资撞见劳资真的很尴尬的好伐! “呵呵…”床帐似乎被人撩起来了,大皇子低低的笑声听着似乎比方才清晰许多,“皇弟,朕渴了,你在桌上倒杯酒给朕端过来。” 倒倒倒……酒……被大皇子这么命令,秒怂的肖荻也不敢反抗,只想赶紧将其伺候好了赶紧离开这种是非之地,连忙像只鹌鹑一般低着头缩着脖子目不斜视地疾步走到桌边,在大皇子火辣辣的目光中胡乱端起酒壶,倒酒的的时候双手紧张得发抖,酒液都洒在了桌子上。 许是因为太过紧张,酒精的味道和着凤凰殿里浓郁的香味闻得肖荻有些恶心发晕,倒好酒后他连忙低着头目不斜视地走到床边,也不敢向床上看,就那么将手里的酒杯递了出去,递过去的时候双手紧张得发抖,“皇,皇上请用……” “呵呵呵……”又是大皇子那标志性的冷笑声,他只顾着自己笑也不接下酒杯,就任肖荻那样举着酒杯站在那里,“皇弟可是紧张?” “皇,皇上误会了,没,没有的事……”一滴冷汗自肖荻额上滑落,直觉告诉他面前的大床上有很多没穿衣服的人,没想到这个大皇子竟如此放荡不羁爱群 P,本来这样的盛况空前若是小电影的话他还是愿意围观几眼的,可这特么是真人秀啊!主角还是大皇子那个浮夸怪,他是有几条命去围观大皇子群 P! “以前总是见你蓬头垢面不修边幅,未曾想这样收拾出来竟也有个好模样,倒是随了你母妃。” “皇,皇上谬赞了……”卧槽你倒是接酒啊!劳资手酷爱酸死了! “朕倒记不清了,皇弟今年可成年了?” “回皇上,臣弟今年十五了……” “十五了,也不小了,想朕在你这个年纪,也已初通人事了。” “嗯……嗯?” 他他他……他什么意思!难道……要给我指婚?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七) “呵呵呵……”看着局促地埋头站在床前耳尖通红的少年, 肖桓低声笑了两声,伸手抬起少年削尖的下巴,“皇弟的脸为何如此之红?” 被大皇子强行抬起下巴,入眼横七竖八形态各异一片玉体横陈,感觉自己钛合金狗眼已瞎的肖荻顿时神情慌乱地连连后退几步,接着脚下一软砰地一声跪在地上流着冷汗认怂,“皇上恕罪!可, 可能这里太热了……” 见少年手忙脚乱地离开床边,大皇子低低笑了两声便推开身边赤着身体的美人下床,下床后随意在地上捡了一件绸袍披在身上, 脚步虚浮地走到少年面前,蹲下身捏着少年的下巴将少年的脸抬起来,“朕记得你幼时都是叫朕皇兄的,怎么越长大就越生疏了呢。” 肖荻眼神飘忽地不敢正眼瞅面前大皇子白花花的肉体, 被人捏着下巴只能仰着脸局促地陪笑,“皇上误会了, 臣,臣弟只是觉得…君臣礼仪不能废……” “哦?那你现在叫朕一声皇兄听听?”大皇子兴致勃勃地盯着肖荻眼神飘忽不定四处躲闪的眼睛。 “…皇…皇兄……”在大皇子手下,肖荻难看地笑了一下。 “即是叫朕皇兄,那朕也不能没有表示, ”说着,大皇子捏着肖荻的下巴让他向床上看去,然后姿势暧昧地俯身在肖荻耳边低声说,“阿荻, 你看看这阖宫的美人,可有哪个中意的?若是喜欢哪个,皇兄便送了与你如何?” 卧槽他他他他什么意思!突然送劳资美人几个意思!别说这些个美人都是他吃剩下的,就是不算这点特么从皇上龙床上下来的人劳资敢收吗!挖皇帝墙角是嫌命长吗!得精虫上脑到多么严重的地步才能干出这种作大死的事! 试探!绝逼是试探!估计劳资这边挑了美人,那边这家伙就能以觊觎皇位的罪名将劳资押入大理寺,这浮夸怪这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到时候真要砍劳资脑袋劳资找谁哭去! 想到这里,肖荻连忙苦着脸婉拒,“多,多谢皇上恩赐,只是臣弟年纪尚小,怕是无福消受这些美人……” “竟是没有中意的吗……”大皇子在肖荻耳边轻笑两声,拇指暧昧地轻轻摩挲着肖荻的下巴,“倒也不奇怪,细细看来皇弟你……倒是比这阖宫的美人都要好看几分呢……” 被大皇子阴阳怪气的动作弄得汗毛倒竖胆战心惊,肖荻只能跪在那里难看地干笑两声,“额……呵呵,皇上谬赞了呵呵……” “说起来……皇弟今日怎得会来我这铜雀台?这铜雀台里除了朕,便就是些美人了,以前朕倒未曾发现,今日皇弟来了这铜雀台,朕才发觉这铜雀台的金砖琉璃,倒是与皇弟很是相配啊!” “额……”一滴冷汗自额上滑下,肖荻在心里以头抢地,他他他他他什么意思!他花大功夫修的铜雀台怎么会和劳资相配!又是在试探吗!卧槽当皇帝都这么心累的吗!整天试探这个试探那个……好吧劳资确实是有想过要当皇帝,但这不是现在都已经放弃了嘛!劳资现在就想着看你哪天能突然穿越好让劳资捡个漏,大哥你活着的时候劳资是万万不敢想着要当皇帝的…… 这边肖荻还在冒着冷汗神游,那边大皇子说到兴头上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一般语气愉悦地说道,“不然……朕将这铜雀台赠予皇弟如何?皇弟日后住在这里就拿它当个行宫吧!” 肖荻:!!! 大哥你饶了我吧!劳资是真的不想当皇帝!! “谢…谢皇上恩赐,只,只是臣弟觉得霜华殿就很好,臣弟在那边住的也很习惯……”急切地希望快点结束这场令人头皮发麻的尴尬对话,肖荻稍一犹豫便咬牙说明了来意,“皇上,臣弟此番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皇弟有事要求朕?这倒少见,那皇弟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亲自跑来这铜雀台?” 大皇子姿势暧昧地凑在肖荻耳边呵着热气,看到肖荻瞬间红透了的耳尖便兴致勃勃地伸手将他柔软圆润的耳垂捉在手里慢慢把玩,暧昧的举动弄得肖荻头皮发麻又不敢躲,啧,这个大皇子和人说话都是离得这么近的吗,劳资已经酷爱尴尬死了…… 快要尴尬致死的肖荻将心一横飞快说,“皇上,是这样的,昨日臣弟在太学院与兵部尚书魏大人家的公子有些摩擦,今日听说魏大人一家被押入了大理寺,臣弟料想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大皇子冷笑一声,“魏文远藐视天威出言不逊,魏启忠手握兵权意图谋逆,朕治其谋逆之罪,皇弟可有不满?” “臣弟不敢!”见大皇子语气瞬间危险起来,肖荻瞬间秒怂,艾玛劳资刚才果然应该听主角攻的,好端端跑来这铜雀台作什么死!撞见大皇子群 P办事不说,还视死如归地给逆臣求情,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为了一个作死的熊孩子得罪大皇子,真当自己是圣父杰克苏了吗! “既…既是如此,那,那臣弟便不打扰皇上休息了,臣弟这就告退!”事以至此已成定局,肖荻此刻只想从铜雀台这水深火热中赶快脱离,于是手忙脚乱地从大皇子手里救出自己的下巴就要告退。 看到少年急切想走的样子,肖桓松开少年微微一笑,“呵呵,皇弟,朕这铜雀台可是一直为你留着的,真希望看见你早日住进来的样子……” 所以你是真的不用给劳资留!这铜雀台的浮夸风格是真的一点都不符合劳资的审美! “额呵呵谢皇上恩赐呵呵,臣弟告退。” 肖荻局促地陪笑两声就脚底抹油飞快遁走,飞快地逃离铜雀台后气喘吁吁地扶着宫墙平复心情,卧槽什么鬼,那个大皇子怎么变得阴阳怪气的,总感觉他话里有话藏着什么大阴谋…… 失魂落魄地回到太学院,祁钰见他回来连忙将他拉到一边,“你没事吧!皇上可有为难你……”话刚说到一半,他皱皱鼻子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肖荻,“你身上什么味道?” 肖荻愣了一下,奇怪地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果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嗯……我方才去铜雀台找皇上,怕是那时候沾上的。” “铜雀台?”听到这个名字,祁钰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见主角攻这个样子,肖荻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75 祁钰目光深深地看着肖荻的脸,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四国之内无人不知,铜雀台是西凉新帝专门修来豢养美人的地方。” 想到自己似乎确实在那里见到好多没穿衣服的裸/体美人,肖荻深有体会的点点头,“确实,那里确实有好多美人。” 见肖荻一脸迟钝毫不机警的样子,祁钰皱着眉认真对肖荻嘱咐,“总之那种地方,你以后少去。” 那种地方劳资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了! “……哦,好。”见主角攻这么认真的样子,肖荻愣愣地答应。 恍恍忽忽半月过去,再过几日就是中秋,本以为今年中秋会像往常一般平平淡淡地度过时,肖荻接到主角攻中秋佳节一同赏月的邀请。 请我一起赏月?月有什么好赏的……等等!肖荻瞬间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感觉呆在太学院这么久,主角攻和主角受都没什么互动的样子,真让劳资这个炮灰替他们着急上火,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他们多交流交流感情?啧,这个想法太棒棒了!试想一下,中秋佳节,一轮圆月,才子才子……画面简直美得就跟加了阿宝色柔光一样! “既是团圆佳节,单单两人赏月也甚是无趣,那不如我们多邀请几个同学一同前来赏月如何?”肖荻一脸期待地征求主角攻意见。 祁钰:。。。。。 “……随你,你开心就好。”看肖荻一脸期待的样子,祁钰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那好!邀请他们的任务就包在我身上,你就只管去就行了。”肖荻喜气洋洋地拍拍胸脯。 说是多多邀请几个同学,其实肖荻就只请了主角受一人,至于其他同学……别闹!主角攻和主角受约会赏月谈人生,你们去当什么电灯泡! 中秋那天肖荻独自坐在霜华殿静悄悄的院子里,正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明亮的月亮一脸痴汉地脑补着主角攻受相亲相爱私定终身的美好剧情,那边顺公公就前来霜华殿传旨说皇上在铜雀台设宴邀请二殿下前去赏月。 肖荻一脸痴呆:皇皇皇皇上邀请劳资赏赏赏赏月? 回想起那日铜雀台见到骚气大皇子的尴尬情景,天上那轮圆月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我……”不想去可不可以…… “二殿下,快接旨啊,皇上还在铜雀台候着呢!您接了旨咱家也好回去复命啊!”顺公公说。 “好吧!臣接旨。”劳资还能怎么样啊,劳资也很绝望啊……苦着脸从顺公公手里接过圣旨,肖荻一脸无奈地谢恩过后,就跟着顺公公去了铜雀台。 一路被顺公公领着进了上次的凤凰殿,进了凤凰殿肖荻一脸懵逼:不是说要赏月嘛,来这凤凰殿做什么! 和上次殿里横七竖八满是玉体横陈的盛况不同,这次凤凰殿里静悄悄得空无一人,倒是显得空空荡荡起来,疑惑地打量着殿里缓缓燃烧的红烛和青烟袅袅的金兽,回头正要问顺公公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肖荻就听到身后咔嚓一声的落锁声,殿门在他身后被锁了起来。 卧槽什么鬼!那该死的顺公公在搞什么鬼!见殿门被锁,肖荻着急忙慌冲过去正要叫门,就听到内殿传来大皇子低笑的声音。 “如此中秋佳节,皇弟能来与朕一同赏月,朕真的很是开心啊……” 赏你个大头鬼!酷爱放劳资出去!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八) “如此中秋佳节, 皇弟能来与朕一同赏月,朕真的很是开心啊……” 听到身后传来大皇子低低的笑声,肖荻一脸惊恐地回头,回头看到大皇子披着骚气的白色锦袍站在不远处,他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皇上万岁!” “皇弟不必多礼!”见肖荻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大皇子低声笑着走过来托着肖荻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皇弟不必如此,今夜月色甚好,朕在内殿设了宴席, 皇弟与朕一同进去把酒赏月共话佳节如何?” 知道月色甚好你特么还拉劳资往里屋走!酷爱把门打开放劳资出去! 被大皇子强行拉着进了内殿,肖荻苦着脸婉拒着大皇子的盛情邀请,“…劳烦皇上挂念,只是现在天色已晚, 臣弟呆在这铜雀台多有不便……” “有何不便?朕一早说过要将这铜雀台赐予你住,如今留你在这铜雀台共话佳节又有何处不便?皇弟莫要推脱, 乖乖随朕一同享受这良辰美景才是。”说着,大皇子就按着肖荻坐在内殿的酒桌前。 “可是皇上……” 肖荻还未说完,大皇子就紧挨着坐在他身边拿了酒壶倒酒,“如此便生分了, 皇弟还是叫朕皇兄吧,朕喜欢你叫朕皇兄。” “…皇…皇兄,多谢皇兄款待……只是臣弟不胜酒力……”见大皇子突然变得如此热情,一身庐山瀑布汗的肖荻抿着嘴小心翼翼地推拒着, 生怕动作稍稍过大惹毛了这个风骚的浮夸怪。 “我肖家男儿岂能不会喝酒,皇弟如今也已是大人了,不会喝酒怎么能成!来,朕今日就教你品品这人间佳酿。”说着,大皇子就倾身将酒强行送到肖荻嘴边,这种情况下肖荻再不张嘴就有些不像话了,无奈之际,肖荻只能手忙脚乱地从大皇子手中接过酒杯,十分难看地笑了一下,“不劳烦皇兄臣弟自己来就好……”说完苦着脸仰头将手里的酒灌了下去。 看少年喝完酒后双颊绯红的样子,肖桓低低一笑,“皇弟觉得这酒味道如何?” 尽管除了辣肖荻就没尝出来别的什么味儿,但听大皇子这么问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一脸局促地打着哈哈,“额…味,味道很好,多,多谢皇兄恩赐……” “哦?看皇弟的样子,似乎对这酒不怎么满意啊……” 见大皇子笑得目光沉沉,肖荻连忙慌乱地解释着,“不不不!没有的事!皇兄误会了!这酒挺好的!多谢皇兄恩赐!真的!……” 没有理会少年局促不安的解释,肖桓紧紧盯着少年绯红的脸笑得古怪,“皇弟有所不知,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想要品出个中味道,需得用正确的品酒之法才行。来,让朕教教你这酒正确的品尝之法……”说着,肖桓拎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然后在肖荻呆滞的目光中按着肖荻的脑袋撬开肖荻牙关将嘴里的酒渡了过去。 “什么……唔……”大皇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肖荻一呆,热辣辣的酒液和着大皇子灵活的舌头突然闯入口腔,猝不及防被强吻的肖荻瞬间瞪大眼睛,短暂的当机过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肖荻立刻奋力挣扎起来,感受到大皇子的舌头在自己嘴里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挣脱不开窘迫万分的肖荻稍一犹豫便狠狠一咬。 “……嗯……” 猝不及防被肖荻狠狠咬了的大皇子闷哼一声松开了箍住肖荻的手,肖荻被大皇子渡过来的酒液呛了一下,难受地捂着喉咙剧烈咳嗽起来,红红的眼睛里满是生理性的泪水。 看着肖荻眼角红红剧烈咳嗽的样子,肖桓随手抹了一下嘴角,看到指尖的血迹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眼里赤/裸裸的欲望不加掩饰,“……同朕想的一样,皇弟你的味道果然要比那些个美人要美味许多……”说着古怪地笑着倾身朝肖荻吻过来。 都这种情况了再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肖荻就是个大傻子,咳嗽稍稍平复就见大皇子一脸淫/邪地朝自己抓来,肖荻连忙红着眼睛手忙脚乱地将他狠狠一推,嘴里胡乱说句皇上恕罪就急切地飞快起身朝外殿逃去。 不料,刚刚逃了一步,长发就被大皇子从身后扯住,被突然扯住头皮肖荻疼得小声尖叫了一声,然后就惊恐万状地在大皇子手下挣扎起来,大皇子扯住肖荻的头发顺势欺身而上,箍着肖荻的腰将肖荻朝床上带去,“别跑啊,我亲爱的皇弟,朕今日就教你如何行乐……” “滚开!滚开!放开我!……”被拽着头发压到床上,看大皇子眸光幽深地倾身压过来,肖荻惊恐地抬腿想要踢开这死变态的身体,不料却被抓住脚腕掰开了腿,大皇子趁机挤进肖荻两腿之间,压制着肖荻在肖荻惊惧的目光中狠狠将肖荻的裤子拽了下来,大手摸上肖荻不断颤栗的身体赞叹道,“如朕所想,皇弟你可真是个尤物,以前居然白白错过了……” 被大皇子压在身下挣脱不开,肖荻恐慌地在肖桓手下红着眼睛瑟瑟发着抖,突然感到大皇子的手指侵入自己那不可言说的部位,肖荻浑身一僵之后突然爆发了洪荒之力,咬着牙卯足了力气将大皇子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滚开!” “咚——” 没想到大皇子会被自己就那么掀到床下,重获自由的肖荻慌乱地从床上挣扎着爬起身,趁大皇子趴在床下还没从地上爬起来,肖荻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袍就慌忙提着裤子踉踉跄跄地逃下了床,下了床见大皇子还趴在床下的台阶上挣扎,肖荻心有余悸浑身发着抖就要绕过大皇子的身体向外殿逃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76 不料,刚刚经过大皇子,大皇子就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肖荻的脚踝,肖荻陡然一惊之后便惊恐地照着大皇子的脑袋狠狠踢出一脚,见大皇子闷哼一声便没了声息,肖荻慌忙从他手里抽出脚腕,又报复性地踢了大皇子一脚之后就磕磕绊绊地飞快逃往外殿,逃到大殿门口才想起来殿门被顺公公方才锁了起来,大皇子似乎早有准备,偌大的凤凰殿居然连扇窗都没有,万般无奈之际肖荻只能扒在门上焦急地拍着门,只希望顺公公能突然善心大发行行好将自己从这里放出去。 拍门良久未果,不管怎么想顺公公似乎都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自己开这扇希望之门,肖荻面色苍白心如死灰地缓缓顺门滑到地上,衣衫不整长发蓬乱的样子显得狼狈不堪,自我保护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可怜兮兮地窝在地上蜷成一团,肖荻目光惊惧地朝内殿方向望了一眼,想到大皇子随时都有可能缓过劲儿出来将自己拉进去强行酱酱凉凉蹂/躏一番,肖荻顿时更加绝望起来。 神经紧张内心绝望地蜷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因为地上太过寒冷,肖荻突然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醒来肖荻这才一脸尴尬地发现自己在高度紧张之下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也不知自己刚才睡了多久,可能是因为在地上蜷得太紧,现在醒来浑身酸痛头晕目眩,肖荻难受地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凤凰殿里一派寂静,金兽已然冰凉,烛台上的红烛也已经快要燃尽了,在桌上留下一堆朱红色的泪。肖荻皱着眉头疑惑地打量着此刻静悄悄的凤凰殿,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靠近内殿,大皇子呢?那个精虫上脑的死变态难道会这么容易放过劳资? 轻轻掀开珠帘向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内殿望去,肖荻惊讶地看见大皇子居然还保持着方才跌下床的姿势歪歪扭扭地趴在床下的台阶上一动不动,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大变态也就这么睡着了?战战兢兢看了半天不见大皇子有所动作,肖荻蹑手蹑脚地缓缓靠近那一坨趴着的人形,生怕动作稍大一点就将这个死变态吵醒又将自己拉上了床。 “怎么回事……”良久见大皇子一动不动,肖荻的胆子大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缓缓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大皇子的身体一下,防备地半蹲着身体准备一有不妙立刻逃跑。 “喂,你没事吧……” 不料,被他轻轻一戳,大皇子那只搭在台阶上的手就那么掉了下来无力地垂在地上。 “……卧槽!”察觉到大皇子可能已经挂了的肖荻一脸惊恐地向后退了一小步,不小心自己绊了自己一下脚下一软就那么跌坐在了地上,他他他他他怎么就这么挂了!他怎么会挂!劳,劳资就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再踢了一下而已,他怎么就这么挂了! “啪——”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铜盆落在地上的声音,肖荻恐慌地朝身后看了一眼,看见顺公公一脸诧异地站在那里,一个铜盆落在脚边水洒了一地。 见来了人,肖荻连忙语无伦次地朝他解释,“不不不不是我!是他自己就这么死了!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顺公公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厉害公公,没有理会肖荻语无伦次的解释,短暂的惊讶过后,转身慎重地关上了凤凰殿的大门,回到内殿弯腰将大皇子的尸体翻了过来,谨慎地伸手在大皇子鼻子底下试了一下,又转而将手搭在了大皇子的脖子上试探良久。 “怎么样……” 不会真的死了吧……肖荻忧心忡忡地望着顺公公神色凝重的脸。 将手搭在大皇子脖子上面色凝重地沉默良久,顺公公慢慢收回手,缓缓起身朝着肖荻郑重一拜。 “恭喜殿下,皇上……驾崩了。” 肖荻一脸懵逼:所以这到底有什么好恭喜劳资的!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九) “恭喜殿下, 皇上……驾崩了。” 这这这……这就驾崩了?劳资就是把他轻轻推了一下而已……这就驾崩了?肖荻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大皇子的尸体青灰色的脸,再看看恭敬地站在那里朝自己作揖的顺公公,犹豫再三六神无主地开口问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艾玛劳资不小心推死了他们皇上,他们,他们不会把劳资凌迟处死吧!我我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劳资怎么会知道这个大皇子会这么不禁推!真的不能怪我! “殿下不必忧心,皇上登基三年并未留下子嗣,如今突然暴毙, 那继承这西凉万里江山的,就只剩下殿下您了啊!”看着肖荻一脸懵逼的样子,顺公公微微笑了一下,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嗯……嗯?”突然反应过来顺公公说了什么, 肖荻一愣之后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殿下, 您也一夜未歇了,奴才先差人送您回霜华殿,您先回霜华殿歇息,三日之后便是吉日, 待礼部贴出皇榜昭告天下后便举行登基大典吧!” 顺公公不愧是大皇子身边排名第一的贴心小管家,遇到困难不仅临危不乱,还能淡然自若地帮劳资想办法,简直大写的优秀! “那…那便全都仰仗公公了, 我可什么都不懂的……”肖荻局促地笑笑冲顺公公拱拱手。 “殿下放心……哦,不,皇上放心,奴才必定竭尽全力为皇上排忧解难。” 顺公公这句“皇上”叫得肖荻心神荡漾,想到自己居然因祸得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要登基当皇上了,这周目的坑爹任务算是完成一小半半,瞬间对大皇子这个短命的死变态充满了感恩的心。 被顺公公差人用一顶软轿毕恭毕敬地送回霜华殿,到了霜华殿门口肖荻刚从软轿上下来,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一脸懵逼地被一个闪电般的青色人影突然冲上来抱了个满怀。 “额……”万脸懵逼的肖荻突然被祁钰紧紧抱在怀里,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主角攻怎么会来这里?他昨晚不是和主角受在一起谈星星谈月亮谈人生嘛!怎么一大早就跑到劳资这霜华殿来了? “……肖荻……”将衣衫凌乱的少年紧紧拥在怀里,祁钰红着眼睛音色沙哑地喃喃叫着,“……肖荻……肖荻……” “额……你,你放开我先……”被祁钰亲密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自在,肖荻愣愣地小幅度挣扎了一下,却因祁钰抱得太紧没有挣开。 就那样抱着肖荻良久,祁钰仿佛才渐渐平复了心情,缓缓松开肖荻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肖荻的身体,当他看到少年身上凌乱的锦袍和纤细的脖颈上一个红肿的牙印时猛地握紧了拳头,沙哑的声音颤抖到变形,“……肖荻……对不起,对不起……” 不能保护你…… 祁钰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憎恨自己的弱小。 “……唔……”肖荻愣愣地看着祁钰布满血丝的眼睛,暗暗觉得此刻的主角攻有些可怕,“……祁…祁钰,你没事吧……” “……肖荻,你信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这天下之主,到那时……我便能护你一世周全……”仿佛宣誓般的,祁钰在肖荻耳边坚定地说。 看主角攻如此认真的样子,肖荻表情呆呆地鼓励道,“……呃……我信你……” 骚年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劳资对你这番豪言壮语可是真的深信不疑哟!相信我,只要你肯干,整个天下都会趴在你脚下跪舔的!酷爱用你的主角光环闪瞎这些渣渣们的狗眼吧!干巴爹! 在霜华殿门口对主角攻的壮志凌云一顿深情鼓励,信誓旦旦地再三保证自己无事,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这个举止怪异的主角攻,肖荻暗暗松了口气就将身上凌乱的衣袍稍稍向上裹了裹进了霜华殿,回到霜华殿见六公公忧心忡忡地迎上来,就有些头痛地将哭哭唧唧的六公公打发去烧洗澡水,随后就进了自己寝殿准备休息,从昨晚发生的事信息量太大,他配置过低的CPU已经有些处理不过来了,得花时间好好捋一捋。 不料,肖荻迷迷糊糊一脸疲倦地刚刚走进寝殿,寝殿的门就突然啪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了,昨晚的事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未完全消除,如今突然又有人在他身后拍上了门,肖荻心里陡然一惊随后一脸防备地猛然转身,转身见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肖荻惊恐地叫道,“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嘘——”那黑衣人刚从房梁上跳下来,就见肖荻一脸惊恐的尖叫,他连忙伸手就要捂肖荻的嘴,“别叫!别叫!是我!……”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此时肖荻已经内心惶恐犹如惊弓之鸟,管那黑衣人说了什么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见那黑衣人不怀好意地向自己抓过来,肖荻还以为那家伙要杀自己灭口,吓得他连忙抱紧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生怕看见自己血溅三尺的惨状,“别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见肖荻闭着眼睛缩着脖子一副没出息的样子,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鄙视,无奈地走过去伸手晃了晃肖荻肩膀,“谁要杀你!蠢货!是我!是我!” 等了半天不见那人攻击自己,反倒是握着自己的肩膀晃了晃,肖荻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到那人妖异漂亮的金银妖瞳,他表情呆滞地地小声问,“……你是谁?来我寝殿做什么?不是来杀我的?” “你这个蠢货!是我!是我!白虎!白虎!你这蠢货不记得了?”见肖荻一脸懵逼的蠢样子,白虎恨铁不成钢地忿忿骂完,看肖荻还是呆呆地没有反应,就咬咬牙将拳头放在腮边摆了个卖萌的姿势,“喵~~” 见此人看上去如此正经却干出如此卖萌掉节操之事,肖荻倒是愣了,看到那人漂亮的金银妖瞳,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肖荻小心翼翼冲着那人地叫了一声,“……巴扎黑?” “哼!本座是白虎!白虎!”那人一脸高傲地强调道。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77 看到那人脸上熟悉的高傲表情,肖荻一愣过后就一脸诧异地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黑色劲装的漂亮男人,“……你真的是巴扎黑?” “哼!你这蠢货!叫本座白虎!”那人十分高傲地睥睨了一眼肖荻。 “可是……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你不是一只猫吗……”肖荻呆呆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蠢货要本座强调多少次!本座是神兽!不是猫!不是猫!” “额……”看到巴扎黑抓狂的样子,肖荻缓缓伸手将拳头比在腮边,面无表情地开口,“喵——” “啧!本座刚才不是怕你这蠢货想不起来吗!哼!竟敢嘲笑本座!”巴扎黑忿忿骂道。 “哦……那真是谢谢你哦!”肖荻随口敷衍道。 “你这蠢货是怎么回事!怎么穿过来这么久了连个皇帝都没当上!你敢不敢再废柴一点!” “我哪知道上面还会有个大皇子!他不死你让劳资怎么当这个皇帝!你都不知道这个大皇子有多变态!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了手!”说到这里,肖荻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噤,“不过还好他现在已经挂了,不然劳资可能真的贞操不保……对了,再过三天就是劳资的登基大典了!到时候劳资就真的当上皇上了!”想到这里,肖荻小人得志地嘿嘿一笑,“感觉自己马上就能成功了呢!” “哼!”见肖荻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巴扎黑冷哼一声,“蠢货!” “对了,你怎么也这周目来了?你不是只猫吗?怎么现在这个样子?”肖荻问道。 “本座是你的观测者,自然是你到哪里本座就跟到哪里,若是本座不看着点,你这蠢货把剧情搞砸了怎么办!”巴扎黑随意地踱到桌边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举着茶杯高傲地看向肖荻,“还有,本座是神兽!不是猫!” “哦……这样啊……那现在呢?你怎么这副打扮?感觉跟个刺客一样,刚出现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是来杀我的……” “不是告诉过你本座现在拿的是路人观测系统吗!本座现在的身份是西凉二殿下的贴身影卫,当然要这个打扮!” 看巴扎黑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肖荻疑惑地问,“这么神奇?这个二殿下居然还有影卫?有影卫昨晚劳资差点被大皇子那个死变态酱酱凉凉的时候你为毛不出来救劳资!害得劳资差点贞操不保!” “你以为这个不受宠的二皇子真的会有影卫?别逗了,本座就是看你战斗力太过渣渣为了帮你才用系统强行写入了这个身份,不然你以为你会有影卫?再说为了写入这个身份,本座直到今天早上才穿越过来,你这蠢货不知感恩就算了,还敢埋怨本座!”巴扎黑忿忿骂道。 我这么渣还真是对不起啊…… “……那真是谢谢你啊!”肖荻呵呵干笑,其实完全不相信这个自称神兽的巴扎黑能帮到自己什么,上周目不就在他的帮助下喜闻乐见地失败了嘛!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知道巴扎黑也来到这个世界后,肖荻还是很开心的,总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微妙感觉,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来说,他只是西凉的二殿下,可能只有在巴扎黑面前,他才是真正的“肖荻”吧! 大皇子的突然暴毙虽然经过顺公公一番粉饰被说成了病故快速下葬,但一国之君就这么突然病故果然还是难以服众,四海臣民猜疑者有之,不服者有之,蠢蠢欲动者更是有之。 只是肖荻没想到,竟会有人胆大包天到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当众指责自己弑君谋逆,其罪当诛。 百级阶梯之上,身穿龙袍头戴金冠的肖荻面对台下文臣咄咄逼人的指责一言不发,倒是立在身边的顺公公替他开了口。 “大胆!竟敢对皇上不敬!来人!快将这些狂妄之辈全都押下去!”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十) 顺公公不愧是辅佐三朝皇帝的西凉第一厉害公公, 居然一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早早将御林军布置在了宣明殿外,待其一声令下,金盔金甲披坚执锐的御林军便带着铁血之气纷纷鱼贯而入,对一众正义之臣刀剑相向瞬间制住了局面。 伟人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看到台下方才还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的西凉言官们此刻面对刀枪剑戟一个一个全都面色青白噤若寒蝉, 肖荻在心里默默赞叹一句伟人诚不欺我。 说起来这个事儿还真得感谢大皇子那个短命的死变态,不论从哪方面看这家伙都算不上是个贤王明君,登基三年大兴土木沉迷美色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喜怒无常独断专/制肖荻也是深有体会,上次不就因为熊孩子的一句话把人满门抄斩了嘛! 不过也是多亏了这个事儿,据顺公公说,新上任的这个兵部尚书是“自己人”, 精贯白日忠心耿耿是个可以委以重任的人才,不过到底忠不忠心的肖荻不清楚, 但此人肯定是和顺公公是有什么利益往来,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平步青云他肯定不会在这种新皇登基的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不现在就很给力嘛! 御林军将一众妖言惑众的逆臣押了下去,肖荻的登基大典照常举行,大皇子的所作所为本就不得人心, 加上现场御林军虎视眈眈的武力威胁,一众大臣不管不是真真正正的心悦诚服,但也再没有人敢公然对抗触怒天颜,后半场典礼也顺风顺水地进行完毕, 总算是让肖荻这条咸鱼顺顺利利当上了皇帝。 登基大典之后,肖荻如释重负地回到霜华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身后跟着的顺公公,“顺公公,今日朝堂之上公然闹事的那些大臣们……他们,会怎么样?” 顺公公弯腰朝他一拜,“皇上不必忧心,奴才明日便叫人将那些个乱臣贼子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卧槽这么凶残!? 顺公公的话让肖荻吃了一惊,他连忙阻止道,“不可!那些人罪不致死,况且里面不乏西凉的肱骨之臣,如此便杀,恐怕难以服众……” “皇上此言差矣,那些人出言不逊藐视天威,事到如今已然起了反心,若是一时妇人之仁就此放过,怕是会放虎归山助纣为虐。况且皇上现在刚刚登基,四海之内意图谋逆蠢蠢欲动者比比皆是,对如此谋逆之臣,还是杀鸡儆猴一举镇压为好。” “可是这样……” 肖荻话到嘴边还未说完,就被顺公公打断,“皇上您年岁尚小,处理国家大事费心费力尚不必操之过急,如此小事交由奴才去办就好,奴才定竭尽全力为陛下赴犬马之劳。” “可……”肖荻还要说话,六公公就从门外疾步而来,“殿下!殿下!东离的那位殿下来了!候在殿外想要见您呢!” “大胆奴才!竟在皇上寝殿如此疾走,惊着皇上休息了可怎么办!”顺公公语气严厉地训道。 见顺公公在此,六公公一下子就吓白了脸,连忙弯腰跪地磕头认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恕罪!……” “没事没事,我没在休息,你快起来……”看小六子一副吓傻了的样子,肖荻正要安慰,就被顺公公严厉打断,“皇上,这奴才毛手毛脚不成体统,长此以往怕是会怠慢了皇上,奴才在内务府新选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太监宫女,过后给您送过来,就让他们贴身伺候着吧!” “不用不用,小六子挺好的……” “皇上,您现在已今非昔比,万不可以以前皇子的标准来度量身边之人,奴才为您挑的太监宫女们可都是内务府万里挑一的机灵麻利,让他们伺候着奴才也放心。” “额……好吧,那就听公公的吧……”总感觉好不爽是怎么回事! 见肖荻应允,顺公公转身对地上跪着的小六子吩咐,“出去告诉那个东离质子,我西凉皇上的寝宫岂是他想闯便闯的,不过一介阶下囚的身份,莫要太过猖狂。速速驱他离去!” “哎!别……” 见小六子战战兢兢接了命令出门赶人去了,肖荻刚要阻止,顺公公就冲他拱拱手,“殿下如今已经登基,与那东离质子还是远些的好,奴才看那东离质子贼眉鼠目不像好人,恐对陛下图谋不轨。” 肖荻:。。。。 这位公公你的眼神很有问题啊!这周目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主角攻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了贼眉鼠目不像好人了呢!视力有问题出门左拐去挂眼科好伐! “额……” “今日皇上头一天登基琐事颇多,这个时辰想必皇上也已身心具疲,奴才着人伺候皇上洗漱,洗漱过后皇上便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奴才过来接您去宣明殿上朝。”说罢顺公公朝肖荻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出去后从外面关上了门。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78 “呼——” 顺公公走后寝殿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肖荻长舒一口气后如释重负地陷在床里,“巴扎黑……” 话音刚落,身穿黑色劲装的巴扎黑骤然出现在肖荻床边,肖荻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巴扎黑,这个顺公公,看着不像什么好人啊。” “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巴扎黑冷哼一声,“以前大皇子沉迷酒色,西凉实权就在他手里,现在由你登基,只要牢牢掌控住你,西凉的政权还不是牢牢攥在他手里。” “那怎么办……等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肖荻突然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目光火热地看着巴扎黑,“巴扎黑!大纲里那个昏君宠信的宦官,该不会就是顺公公吧!所以现在才是正确的大纲剧情?” “才反应过来?”巴扎黑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肖荻,“不然你以为本座为什么会留着那个野心勃勃居心叵测的太监。” “那,那我该怎么做?要配合他的表演吗?”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的选?别闹!现在西凉大权整个都在那个太监手里,不配合他你还能怎么样。”巴扎黑随意地说,“就你这点智商?” “啧,我们还是不是统一战线,你这猫怎么总向着外人说话!”肖荻忿忿不平地骂道。 “本座只是观测者,能不参与剧情就不参与,你别什么事都指靠本座。”尽管这么说,巴扎黑还是提醒了一句,“接下来你就好好当你的傀儡皇帝就好了,那太监会帮你按着大纲好好走剧情的。” “嗯……傀儡……那就是说不用我操心那些国家大事喽?”肖荻一脸期待看着巴扎黑,“当条咸鱼就好了呗!这个我很擅长的!” 既然捋清楚了剧情,接下来的日子里,肖荻就彻底放飞自我完完全全当起了胸无大志好吃懒做的咸鱼皇帝,每天早朝的时候像个吉祥物一样坐在龙椅上围观顺公公与底下臣子们的精彩演出,一下早朝就被顺公公差人好生送回霜华殿,唯恐他与朝中大臣有所接触。 就算肖荻这样咸鱼,顺公公派来的人依旧明里暗里严密监控肖荻的动向,生怕肖荻突然想要咸鱼翻身吊丝逆袭,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演得精彩绝伦。 虽然每天被人监控着不怎么自由,但整体来说肖荻日子过的倒也轻松舒坦,反正他也不是特别想实打实当这个皇帝——当皇帝多累啊!真不明白这种累死人不偿命的活儿为什么一个一个挣着抢着都要干,这种劳模心理他实在是不能理解。 又是下朝时间,祁钰站在宣明殿高高的宫墙底下远远地望着那队匆匆而去的队伍,队伍前头是一架华丽的轿撵,明黄色的帐幔摇曳间隐约可以看到那个少年的瘦弱的身影。 “肖荻……”望着那道模糊的影子,祁钰喃喃叫道。 这天上午下了朝肖荻回到霜华殿正要用膳,突然一个送膳的小太监鬼鬼祟祟地摸过来,假装布菜摸到肖荻身边低声叫道,“殿下……” 听到有人叫自己,手里拿着包子正要张嘴咬的肖荻一愣,抬头惊讶地看到六公公鬼鬼祟祟地站在自己身边,“小六子!?” “嘘——”见肖荻毫无警觉地叫自己,六公公一脸焦急地小声阻止道,“您小声点儿!” 看到六公公神秘兮兮的样子,肖荻瞬间意会,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对一旁候着的太监宫女们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用膳。”说完指着六公公,“你留下替我布菜。” 虽说顺公公留下的人都肩负着监视肖荻的重任,不过倒是不会明着违抗肖荻的普通命令,肖荻吩咐过后,就都乖乖退出了肖荻的寝宫。 见那些人都出去了,肖荻连忙转头看向六公公,“小六子!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怎么现在这副样子!” “殿下恕罪!”六公公见了肖荻顿时百感交集,“自殿下登基后,奴才就被顺公公安排去倒夜香了,虽见不到殿下,但奴才可是日日牵挂着殿下……” “额……是我不好,连你都维护不住……”肖荻顿时心有戚戚。 “殿下也是身不由己,奴才明白的。”说着,六公公神秘兮兮地将一个纸条塞进肖荻手里,“这是东离那位殿下脱奴才送进来的,殿下您可一定藏好别叫人发现了。” “祁钰?”肖荻一愣,主角攻给劳资塞小纸条干什么? “那殿下,奴才就先退下了,您自己小心。”六公公依依不舍地对肖荻说完,就低着头匆匆离开了霜华殿。 六公公走后不久,顺公公就接到消息赶过来,过来没有堵到可疑人物,就用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词对肖荻劈头盖脸一通洗脑,现在顺公公可是西凉宫里九千岁一类的人物,下定决心咸鱼到底的肖荻自然不会与其正面对抗,只能不停地点头称是,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 晚上躺在被窝里,看完主角攻纸条的肖荻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满脸疑惑地凭空问道,“巴扎黑,你说这主角攻什么意思?什么叫带我逃走?他想干什么?” 肖荻话还没说完,床前就突然出现一道黑影从他手中接过纸条,巴扎黑皱着眉头仔细阅读后看向床上躺着挺尸的肖荻,“你这蠢货又做了什么多余的事,主角攻现在怎么回事!连东离都不想回了就想带着你亡命天涯?” 肖荻一脸懵逼:。。。。。怪我喽?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十一) “你这蠢货又做了什么多余的事, 主角攻现在怎么回事!连东离都不想回了就想带着你亡命天涯?”巴扎黑忿忿骂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肖荻问。 “当然是置之不理,怎么,难道你还想和主角攻浪迹天涯不成!”巴扎黑对肖荻嗤之以鼻。 “怎么可能!我又不傻。”肖荻无奈地摊摊手,“主角攻吃错药了我可没吃错,我可是一个肩负着光荣使命的优秀炮灰,哪能和主角攻狼狈为奸!” 将主角攻的诱拐计划置之不理,肖荻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却没想到,顺公公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主角攻诱拐肖荻一起逃亡的计划。知道这件事的顺公公勃然大怒,居然敢拐我听话的小傀儡?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嫌多的!当即带着人杀气腾腾地就朝着主角攻的兴庆宫而去。 中午肖荻正在午睡, 六公公就鬼鬼祟祟地摸进了霜华殿,见肖荻正在午睡,就一脸焦急地将他摇醒,“殿下!殿下!您快去看看吧!顺公公带人去了兴庆宫, 说要赐死东离那位殿下!” 肖荻迷迷糊糊睡眼朦胧地被摇醒,“额…小六子……你说什么!顺公公?他为什么要杀祁钰?!” “不知怎的祁殿下想要带您出宫的计划走漏了风声, 现在被顺公公知道了,顺公公说要赐死蛊惑君心的祁殿下!”六公公焦急地说,“您快去看看吧!去晚了祁殿下就没命了!” 一听主角攻有危险,肖荻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我知道了,小六子你先走,别叫人发现了,我这就去兴庆宫。” 小六子走后肖荻胡乱穿了件锦袍就要出门, 却被突然出现的巴扎黑从身后拉住了胳膊,“你想干什么去?” “主角攻想拐我的计划被顺公公知道了,他现在要杀主角攻!”见巴扎黑拉住自己,肖荻连忙解释,“我要去救主角攻啊!不然主角攻被那太监搞死了怎么办!” “救?你要怎么救?”巴扎黑妖异的金银妖瞳盯着肖荻的脸,“你觉得那个太监会听你的?你要是就这么去的话那太监认定你想和主角攻一起逃跑就更不会放人,估计主角攻会死的更快。” “那……那怎么办!”肖荻焦急地说,“总不能就这么让他把主角攻弄死吧!” “当然不能!”巴扎黑斩钉截铁地说,“但是你不能去,本座去。” “你?”肖荻一愣,“你能救主角攻?” “本座去直接把主角攻送回东离,这样剧情也就能直接开始了。”说完又有些不放心地嘱咐肖荻,“这段时间本座不在,你自己小心,乖乖听那个太监的话,不要轻举妄动。” “直接送回东离?你行吗?”见巴扎黑转身就走,肖荻还是有些不放心,这肥猫靠谱嘛?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79 听到肖荻质疑自己,黑衣的男人回头骄傲地睥睨道,“你以为本座是谁!” 巴扎黑不愧是巴扎黑,虽然平时只会在一边看热闹说风凉话外加鄙视肖荻,但真的到这种牵扯到主角攻安危的关键时刻,身为观测者这只猫还是很给力的,说去救主角攻就半点不马虎,几乎是前脚将主角攻打包带走,后脚顺公公就带人进了兴庆宫,然而进兴庆宫搜了半天一个鬼影也没搜到,那东离质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寻遍整个皇宫都寻不见踪影。 顺公公被狠狠打脸,以保护皇上安全的名义给霜华殿加派了更多人手严密监视肖荻,生怕这个难得的听话傀儡会就这么和那个该死的东离质子一起消失掉。对身边这些骤然增多的眼线,肖荻没有任何表示,依旧该吃吃该睡睡,一本正经地咸鱼乖乖活成了顺公公想要的样子。 话说主角攻在巴扎黑的护送下安全回到东离,下定决心奋发图强励精图治,一改之前韬光养晦卧薪尝胆的隐忍作风,利用入西凉为质之前就埋下的暗线和质子时期一点一点布下的网,手段凌厉作风狠辣地从自己皇兄手中一举夺取政权,在东离江河日下日薄西山之时力挽狂澜救亡图存,成了东离历史上又一位铁血严明的皇帝。 在西凉宦官当政奸臣肆虐国力日益衰微无暇顾及其他的情况下,东离这边主角攻手段雷霆地重整朝纲整顿军队,登基仅仅三年就成功解决东离内部的大小矛盾,稳固了东离王朝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成功带领东离人民奔了小康后,就开始整装发兵攻打西凉。 从巴扎黑那里得知主角攻这些年发展得很不错,和大纲上说的有过之无不及,肖荻满意地点点头,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当皇上当得教科书般的优秀,劳资一早就说过,只要这家伙想干,那整个天下都只有乖乖跪舔的份儿,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顺公公什么事儿!顺公公他再怎么牛逼能牛得过主角攻吗!区区一介宦官而已,除了小心眼子比旁人多一些,眼界能力都十分有限,使些不入流的手段掌权容易,真正谈到治国这家伙就傻逼了,好好的一个大西凉被这家伙搞得乌烟瘴气妖孽横行,喜闻乐见地让西凉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 其实这中间也不乏睁眼看世界的忠义之士想要救亡图存,但无奈最后都遭到了顺公公一党的残酷迫害,文武百官们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最后要么和顺公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要么就辞官还乡明哲保身,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 在西凉庙堂如此乌烟瘴气的情况下,主角受一家就十分明智地激流勇退,看了太多朝中同僚被奸佞之臣迫害的惨状,太傅大人早早递了辞呈带着全家告老还乡,也算在这场庙堂动荡中勉强全身而退。 不过虽然太傅大人告老还乡了可不代表主角受会就这么乖乖下线,太傅大人还乡不久,主角受就投笔从戎跑去参军了,下定决心要救国家于危难的主角受从最底层的士兵做起,毅然决然奔赴抗击东离入侵的第一线,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在西凉山河破碎无人可用之际很快就在西凉边境扬名,成了西凉抗击东离入侵的一员大将。 看到剧情都渐渐步入正轨,一点一点朝着正确的大纲剧情靠拢,西凉宫里安安分分当傀儡的肖荻每天都过得欢天喜地喜气洋洋——照这个节奏下去,主角攻很快就能和主角受相爱相杀,然后相亲相爱红尘做伴,然后劳资很快就能炮灰了呢哈哈哈…… 又是早朝时间,肖荻照例被顺公公接去宣明殿当吉祥物,本来以为这天早朝又是顺公公一党相互吹捧相互附和的无聊表演,肖荻百无聊赖地坐上龙椅正要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却发觉今天宣明殿的气氛和往常很不相同。 阶下文武百官包括立在肖荻身后的顺公公在内都一副愁容满面死了亲爹的样子,肖荻疑惑地将目光在众人愁云惨淡的脸上转了一圈,心里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还能让手握大权的顺公公这么忧郁,还没等肖荻开口发问,就听到下面有大臣上奏,说东离新帝亲自带兵侵略我国国土,突破景平关后势如破竹仅仅三日就一举攻到了晏鸣关脚下,晏鸣关是庇护西凉国都的最后一道关卡,若是由他突破晏鸣关,都城燕京就再无关卡庇护,那东离铁骑侵入燕京就只是时日问题了。 此话一出,台下群臣顿时更加惶恐起来,本来这批臣子大多都是顺公公提拔上来的酒囊饭袋,平日里尸位素餐鱼肉百姓就知道往自己兜里捞好处,国难当头一个一个缩头缩脑安静如鸡,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化成空气只当自己从未在这朝堂上出现过。 那上奏之人想来也是忠义之士,一语道破西凉窘境之后提出晏鸣关如今人手不足,怕是抵御不了东离的千万铁骑,为了国都安危希望皇上能下旨调一部分燕京里的御林军前去晏鸣关共御外敌入侵。 那人说完,新上任的兵部尚书瞬间急了,“不可!御林军肩负守护燕京之重任,若是这样轻易调离,岂不是将皇上安危置于不顾!” 肖荻默默挖鼻屎:别逗!这个锅劳资可不背! “可是皇上!晏鸣关乃是要塞!若是失守,西凉就此灭亡也未可知啊!” “大胆!”兵部尚书见势不妙瞬间泼脏水,“我西凉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岂容你在这里出言不逊信口雌黄!皇上,赵大人目无王法意图谋逆,其罪当诛啊!” 肖荻:呵呵,我就信了你的邪。。。。 那上谏的大臣见一盆脏水泼过来顿时急了, “我赵信对西凉的忠心青天可鉴!如今国家正处在危急存亡之秋,皇上却被此等佞臣蒙蔽双目,诚乃我西凉之大不幸也!皇上!臣以死谏!”说着,就一头朝着大殿上的汉白玉柱上撞去。 “拉住他!快快快!拉住他!”见这个大臣如此忠烈,正在发呆的肖荻吃了一惊,慌忙从龙椅上站起身阻止,“快!拉住他!” 顺公公在肖荻身后做了个手势,大殿偏侧立刻有御林军出来将那个赵大人拦了下来,见赵大人性命无碍,肖荻悄悄松了口气缓缓坐回龙椅上。 “如今大敌当前,众位爱卿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肖荻开口问道。 肖荻问完底下又是一番不太激烈的讨论,台下臣子大体分为两派,一派是以方才的赵大人为首的忠义之士,主张将御林军调去晏鸣关帮助守城将士守住晏鸣关,也好保住西凉王都这最后一道屏障。一派是以顺公公为首的宦官佞臣,这伙人主张如今东离军队兵临城下,王都燕京岌岌可危,为了保护皇上安全,应该把前线的军队调回来保护王城,然后修书一封与东离议和。 肖荻:该听谁的这不是明摆着吗!有点脑子都能看出来顺公公他们不是作死是什么! “皇上,您认为该是如何?”顺公公装模作样地看向肖荻。 肖荻一愣,随即呵呵一笑,“……呵呵,我不懂的,顺公公认为该如何那便如何吧!” 随后抱歉地看了一眼方才的赵大人:兄弟对不住,劳资是真的很想帮你可是你也知道顺公公有一万种方法能让咱俩乖乖闭嘴,所以对不住啦…… 况且……这才是正确的大纲剧情。 肖荻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晏鸣关被攻破,那岂不是将燕京至于东离刀剑之下!”顺公公尖着嗓子说道,“为了皇上的安全,咱家认为应当主动派人与那东离新帝议和,为显诚意,应调前线士兵回燕京保卫王都。那东离新帝曾在西凉为质且与皇上情谊深厚,想来与之议和那东离新帝不会拒绝。” 肖荻:大哥你是选择性地遗忘了人家当质子的时候你还想着要弄死人家吗,主角攻又不是圣父现在凭什么答应你议和! 顺公公说完看向肖荻,“皇上意下如何?” 肖荻似笑非笑,“呵呵,都听公公的。” 小爷我就看着你怎么作死,你是和主角攻有什么亲戚吗这样给主角攻当神助攻。。。。 “如此便好。”见肖荻如此配合,顺公公满意地点点头,回头问向文武大臣,“如今晏鸣关的守城将士是何人?” “回皇上,如今镇守晏鸣关的守城将领,乃是前太傅之子苏丹青。”兵部尚书回答。 “传旨将其召回守护王都,吏部尚书,尽快派出使者前往东离大帐与那东离新帝议和。” 正在神游的吏部尚书突然被点名,连忙答道,“臣,臣接旨!” 顺公公吩咐完,回头看向无所事事的肖荻,“皇上如今也有十九了吧。” “额……”肖荻一脸懵逼,怎么扯到劳资身上来了?这太监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皇上登基四年一直后宫空虚倒是奴才疏忽了,奴才听说北齐有位公主兰心蕙质正值芳华,倒是与皇上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不如奴才派出使臣前去北齐替皇上求了这门亲事如何?” 肖荻万脸懵逼:该死的这太监是准备卖劳资求荣啊!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十二) 听顺公公准备拿自己和亲, 肖荻正要拒绝,就被顺公公以一句民族大义瞬间怼了回去,为了西凉的祖宗基业,皇上您就应该带头舍小家为大家啊!只是娶个公主又能怎样,您现在的年龄也该娶亲了,寻常人家在您这个年龄早都儿孙满堂了您看您现在还不着急,什么?没有感情?没有感情可以培养感情啊, 先把人娶到手再说啊,啧啧,这真真是一门值得举国欢庆的好亲事啊! “额……好吧, 你开心就好。”见顺公公态度如此强硬,肖荻只得无奈地答应。 “如此甚好。”顺公公满意地点点头。 派出使者议和后,前线果然传来主角受负隅顽抗要与东离贼子抗争到底的好消息,顺公公作为一个称心衬职的反派NPC, 果然按照大纲所说,以抗旨不尊意图谋逆之名强行将主角受召回来押进了大理寺。派出去与东离议和的使臣也是蠢的十分给力, 以西凉十五城外加一个晏鸣关一起割让给了主角攻,只求主角攻能够高抬贵手就此止步,行行好别再向前打了,好让西凉燕京能稍稍苟延残喘一下子。 对于西凉的求和, 主角攻装模作样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当然答应了,这种好事不答应才有鬼——就是不算主角攻一路向西随手打下来的西凉城池,单算西凉这次割让的城池关卡, 大半个西凉都已经落在了他手里,况且晏鸣关在手,庇护燕京唯一的关卡没了,燕京就彻底暴露在了东离的铁蹄之下,顺着晏鸣关长驱直入方便得就跟进自家后花园一样,攻下燕京就跟玩儿似的,只要他开心,想什么时候攻城就什么时候攻城,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让还在苟延残喘的西凉从此不复存在。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80 那边主角攻虽然答应议和,却丝毫没有退兵的意思,将军队驻扎在晏鸣关虎视眈眈,这边顺公公派去北齐的人就带来了好消息,说是北齐同意与西凉联姻,愿意将公主嫁过来并且承诺公主出嫁以后他们立刻派兵援助西凉。 看北齐为了嫁公主也是操碎了心,肖荻有些疑惑地看向巴扎黑,“这个北齐公主有问题吗?怎么感觉北齐皇上为了把她嫁出去操碎了心呢!” 巴扎黑坐在肖荻床边怜悯地看了肖荻一眼,“这个北齐公主是北齐出了名的无盐,不禁长相极其吃藕,而且性格也是出了名的泼辣,在北齐几乎找不到男人愿意娶她,北齐皇帝为这个女儿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现在你恰好来接盘,他们当然心花怒放。” “额……”肖荻无奈地点点头,“吃藕不吃藕的我倒是无所谓啦……” “哼,就算有所谓你敢说不要吗?”巴扎黑鄙视道,“别说那太监现在让你娶个无盐女,他就是把你嫁给北齐你敢拒绝吗。” “……”肖荻仔细思考了一阵,顿时心有余悸地看向巴扎黑,“……劳资还真不敢。” 看肖荻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巴扎黑睁着漂亮的金银妖瞳高傲地睥睨一眼,“蠢货!” “你这肥猫就不能盼着我点好!不挖苦劳资你是会死哦!”肖荻愤愤骂道。 “会。”巴扎黑认真地点点头。 北齐公主随使臣进入西凉的时候,东离的探子一道飞鸽传书将消息递进了晏鸣关祁钰的营帐,祁钰看过消息之后怒极反笑,“……好,很好,竟敢如此大张旗鼓地给他娶亲,很好,很好哈哈哈哈……” “啪!” 他手中的茶杯被狠狠捏碎,水花四溅。 西凉太宁四年秋,新帝与北齐公主联姻,宣明殿传出旨意要大赦天下举国上下连庆三天。 然而事实是,整个西凉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国破家亡朝不保夕西凉国民个个愁云惨淡无心欢庆,只能敢怒不敢言地默默望着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紫禁城暗自叹息。 霜华殿里,顺公公派来的宫女们一大清早就将肖荻自被窝里拉了起来,齐心协力将迷迷糊糊睡眼朦胧地肖荻架到了铜镜面前梳洗打扮收拾起来。 肖荻打着哈欠揉着眼角的眼屎,生无所恋地坐在那里任由这些宫女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啊——劳资是要娶妻又不是要嫁人,这么费力收拾劳资干什么…… “皇上您长得可俊,奴婢在这西凉宫里当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皇上呢……”一个宫女一边替肖荻梳发一边面目含春地叹道。 “是啊是啊!咱们皇上那可是西凉顶顶好看的皇上呢!” “可惜,皇上就要娶北齐那个无盐公主了,真是太不值当了……” “对啊!那个无盐女何德何能,竟能让我们皇上青眼相加,要不是因为顺公公……”一个宫女话说到一半,就被旁边的同伴狠狠拽了拽袖子,那个宫女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神色惶恐闭上了嘴。 霜华殿瞬间寂静,除了众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音,下人们都默契十足地默默各忙各的互不交流,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 肖荻在心里叹了口气,啧啧,劳资这皇上当的,随随便便一个宫女都敢对劳资评头论足,当着劳资的面都敢嚼舌根,还不知道背后里会怎么说呢…… 就这么忙忙碌碌一直收拾到了黄昏时分,肖荻穿着火红的喜服被人从霜华殿里带出去的时候,惊讶地看到满目都是刺眼的红色。 西凉皇宫到处都挂着大红色的绸缎,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到处都燃着红烛,从霜华殿去宣明殿,一路都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亭台楼阁金砖琉璃全都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之中。 十里之外的晏鸣关,秋风卷起漫天黄沙,祁钰身着银甲骑在高高的骏马之上遥望燕京,身后十万东离铁骑黑压压地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三叉戟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光,祁钰望着燕京上空笼罩着的刺目的红,轻轻开口。 “攻城。” 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宣明殿前停着的那顶华丽的花轿前,肖荻默默深吸一口气,伸手掀开了朱红的轿帘,将手里红色绸缎的另一端递到轿子里那个盖着盖头的女人手里,小心翼翼地扶着女人下了轿。 皇上大婚大赦天下,燕京守城的将士们也都难得放松,只余一两个昏昏欲睡地站在城楼上站岗,一个瞌睡间东离铁骑已如鬼魅一般兵临城下,那守城士兵连忙惊恐万分急急忙忙就要通报。 “敌袭——” 声音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不知何处飞来的一只利箭瞬间穿透了他的心脏。 一轮血色的残月挂在天边,城楼上飘扬的西凉笙旗被一刀斩下,飘飘荡荡落在地上沾染了泥,火光凄厉地燃烧在燕京上空,映红了半边天。 城,破了。 黑压压的东离士兵潮水一般涌入燕京,一路烧杀抢掠杀气腾腾朝着皇宫而去。 手握红绸站在宣明大殿,耳边似乎能听到吵吵嚷嚷的喊杀声,可似乎又不是,仅仅是宣明殿里纷纷杂杂劳形乱耳的丝竹之声。 “一拜天地。”顺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肖荻与那北齐公主齐身对着龙椅一拜,缓缓起身。 “东,东离人……”见宫门被突破,一个太监一脸惊恐连滚带爬地就要去通风报信,一柄白刃瞬间穿透了他的心脏。 “二拜高堂。” 手握红绸,又是一拜。 黑色战马在血色染尽的西凉皇宫中奔驰,马上之人手持白刃杀气肆意。 “夫妻对拜。” 与那公主相互对着站直身体,然后弯腰一拜。 “砰!”宣明大殿的门被狠狠撞开,随后就是一声凄厉的马嘶。 自对拜中缓缓起身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冷光从肖荻眼前划过,手中红色的绸缎自中间被截断,红绸被刀刃划过时带起的风吹起,轻柔地自肖荻眼前拂过,一时间挡住了肖荻的视线。 待红绸落地,肖荻就看到了那个骑在黑色骏马之上身着银甲带着杀伐之气的男人。 男人骑在高高的骏马之上俯视着地上瘦弱的少年,手中的三叉戟锋利的刀尖挑起少年苍白的脸。 “肖荻,你穿着红色真好看。”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十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81 男人骑在高高的骏马之上俯视着地上的少年, 用手中三叉戟锋利的刀尖挑起少年苍白的脸。 “肖荻,你穿着红色真好看。” 被挑起下巴,少年眼神平静地仰头看着骏马之上浑身浴血宛若杀神的男人,看着男人手上三叉戟冰冷的刀锋淌过殷红的血。 “祁钰,你是来杀我的吗。” 祁钰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出声,“杀你?不, 朕不会杀你。”说着,手中的三叉戟缓缓向下移动,冰冷的刀尖轻轻划过少年纤细的脖颈, 挑开红色喜服金龙暗纹的衣领,在少年突兀的锁骨上流连忘返。 感受着利刃之下少年脖颈细腻的肌理,祁钰目光幽深地望着少年苍白的脸,“我不会杀你的, 你还有更多的用处。” 少年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当男人将他的衣领划开时, 他的身体剧烈一颤,三叉戟锋利的刀尖微微没入皮肤,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少年苍白的皮肤缓缓滑下,一路蜿蜒直至没入衣领深处。 男人赤/裸裸的目光扫在身上, 少年屈辱地闭上了眼。 “你……杀了我罢。” 说完,少年便挺身向面前锋利的刀尖上撞去。 “你!”被少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祁钰吃了一惊之后急忙想要收回手里的三叉戟,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少年撞向刀尖的样子是那样决绝,刀锋入肉几乎感受不到丝毫阻力,那感觉明晰得让他心头一颤,然后,他就看到殷红的血自少年喉咙深处决堤一般喷涌而出,滚烫地自冰冷的刀锋淌过,灼痛了他握戟的手。 明明少年这样苍白这样单薄,可他此刻流的血却这么多,多得让他绝望,多得像是要把全身的血液都流尽了。 “军医!快!军医!军医!”见戟尖没入少年纤细的脖颈,祁钰连忙收回戟刃翻身下马,一把抱住少年向前倾倒的身体焦急地冲着殿外喊着,“军医!军医!!” …… “……肖荻……肖荻……” 我……死了吗…… 好吵…… “肖荻……” 谁……谁再叫我…… 好吵…… 痛……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回到身体,恢复知觉的时候,脖子一阵一阵地疼痛,难受地皱了一下眉,肖荻艰难地撑开酸痛的眼皮,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祁钰那张有些憔悴的脸。 原来,我没有死啊……肖荻有些失望地想。 这里是……铜雀台,凤凰殿。 “肖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疼,想不想喝水?”见肖荻醒来,祁钰有些紧张地握住了肖荻的手焦急地问着,生怕此刻看到少年醒来只是幻觉。 我好疼…… “……”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丝毫声音发出来,肖荻一时间愣住了,愕然地缓缓将手摸上喉咙,只摸到了脖子上紧紧缠着的纱布。 “……”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不顾呼吸间剧烈的疼痛,自虐般地用力吸着气想要发出一点什么声音,却连一个最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身体里那个可以发声的地方似乎坏掉了,不论他怎么努力,都再也不受他的控制了。 “肖荻!肖荻!”看到肖荻脖子上的纱布又透出点点血色,祁钰连忙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你别这样!只是不能说话了而已,你别这样……” 只是……不能说话了……而已? 床上的少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两片干裂的嘴唇控制不住地发抖,良久,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从祁钰手里抽回手一把掀开身上的锦被赤着脚向床下跑去。 少年下床刚刚跑了一步就脚下一软向前跌去,祁钰见状连忙扶住他瘦弱的肩膀,“肖荻!你想去哪!” 走开! 没有理会祁钰,少年一把掀开祁钰扶住自己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凤凰殿雕花刻金的墙壁底下,用力踮着脚尖一把抽出墙上装饰用的长刀,回身将长刀锋利的刀刃对准了祁钰。 “肖荻!把刀放下!”见少年哆哆嗦嗦地拿刀对着自己,祁钰微微皱了皱眉毛,“听话,把刀放下!” 你别过来! 少年浑身发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望着祁钰,身体抖得几乎要握不住手里的长刀。 “你把刀放下。”看到少年黑色的眼睛里充满浓稠的恨意,祁钰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起来,语气却是更加轻柔,“听话,乖乖把刀放下。” 少年握着长刀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脖子上的纱布点点血色扩散得越来越大,可少年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就那样摇摇欲坠地和祁钰僵持着。 “肖荻,乖乖听话,把刀放下。”祁钰轻轻说。 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祁钰话音刚落,少年就崩溃一般红着眼睛将手里的长刀向祁钰刺去。 “哗—— ”长刀落在汉白玉的地板上发出剧烈的金属碰撞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手里的长刀被祁钰轻松打落,天晕地转间肖荻已经被祁钰打横抱在了怀里向床走去,回过神来发现祁钰将自己钳在怀里,肖荻一愣之后就开始剧烈挣扎,努力想从祁钰怀里逃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 肖荻无声的挣扎被祁钰轻松化解,看到肖荻眼里带着惊惧的仇恨,祁钰轻笑着将肖荻放到床上倾身压了上去,“真想不到,你才睁眼竟就如此精神,倒是朕小瞧你了。” 你放开我! 见身下少年愤怒地望着自己,祁钰微微一笑,低头吻上少年脖子上微微渗血的纱布,在尝到淡淡的血腥味后眼神更加幽深,“朕本想等你好些再说,既然你现在如此迫不及待,那便不用等了罢!”说着,轻松按住少年惊恐挣扎地身体,一把撕开身下少年宽松的衣袍,大手覆上那具苍白如玉的身体一路向下,“肖荻,你果真是个尤物……” 放开我!放开我!…… 不容抗拒地拉开肖荻修长的双腿,看少年在自己身下颤抖得仿佛风中树叶,祁钰微笑着温柔却毫不留情地缓缓刺进肖荻的身体,待完全进入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叹息道,“肖荻,你真棒……” 被强行进入,肖荻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苍白如纸,他绝望地在祁钰身下痉挛着,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张开嘴用力吸着气借以表达自己的痛苦,发出无声的哀鸣。 低头温柔地吻上少年因痛苦张大的嘴,祁钰紧紧盯着少年迷乱的黑色眼睛,低声在少年耳边诅咒一般地说着,“肖荻,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从那时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等得我都快绝望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82 一下一下地动作着,看着少年的身体如同一叶小舟随着自己的动作起起伏伏,祁钰低头亲吻着少年受伤的脖颈,“肖荻,你一定不知道吧,呵呵,你一定不知道,你一直都是这么没心没肺,一直都这么无情,一直都察觉不到别人对你的感情。” “呵呵,其实你不是察觉不到对吧,你是知道的对不对?你是知道我是一直喜欢你的对不对?” “那时候,你和你的皇兄,在这铜雀台做了什么?他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抚摸着你的身体,让你的身体发出淫/荡的声音?” “肖荻,你知道那时我有多担心吗,你在这铜雀台整整一夜,我便守了整整一夜。” “很傻,是吧!” “肖荻,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不和我一起离开?你知道我当时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吗,为了你我国仇家恨都不要了,只想和你一起亡命天涯,可是你,你却对我的真心弃若敝履。” “玩弄别人的真心有趣吗?看到我那样傻傻地计划着逃跑,你一定在偷笑吧,一定在骄傲自己的魅力吧!” “你和那个顺公公密谋想要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有没有想到我会大难不死,有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压在这里,张开腿任我摆布?” “肖荻,不要哭,你的眼泪对我没用。” “肖荻,你乖乖听话,我就对你好。”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善待西凉子民。” “肖荻,我是这么爱你。” “肖荻,肖荻,肖荻……” 一声一声,犹如魔咒,低低响在肖荻耳畔。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十四) “肖荻……肖荻……” 凤凰殿里的金兽青烟袅袅, 内殿华丽的雕花大床上繁复厚重的朱红色帷帐随着床里之人的动作剧烈摇晃着,少年消瘦的身体像是一叶小舟,在一片惊涛骇浪中无助地沉沉浮浮,呼呼咆哮的大风带着摧枯拉朽之势一下一下刮过那叶小舟脆弱的船帆,将那叶小小的船身刮得破破烂烂。 “你乖乖听话,我便会对你好。”祁钰在少年耳边低声说。 少年拧着眉头紧紧闭着眼,偏过头不愿看他, 见少年消极拒绝样子,祁钰微微一笑,伸手扣住少年尖瘦的下巴用力掰过少年的脸, 低头咬上少年冰凉的唇。 “肖荻,我爱你。” 少年对他的表白毫无反应,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身下,除却微微搏动的瘦弱胸膛, 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不知过了多久,金兽微凉红烛燃尽, 照不到月光的凤凰殿里凄凄惶惶一片黑暗,内殿华丽大床里云朝雨暮纷纷靡靡的声音也早已停歇,殿里一片寂静。 黑暗里,男人怀里的少年睫毛突然轻轻颤动了一下, 随后便缓缓睁开了哭红的双眼。似乎全身都浸泡在了浓浓的黑暗里,少年默默看了一下男人熟睡的脸,伸手轻轻推开了男人箍在自己腰上的手,坐起身悄无声息地撩开了厚重的朱红色帷帐, 赤脚踩在冰冷的汉白玉地板上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身后传来的疼痛感让他皱紧了眉头,稍稍缓了片刻,少年就艰难扶着床柱下了床。 赤着脚踉踉跄跄地朝着地上那把长刀走去,从地上捡起那把长刀时刀锋闪过的寒光刺痛了他的眼,少年怔怔地看着刀刃上映出来的那张苍白如鬼的脸孔,突然调转了刀锋方向,闭上眼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腹部扎去。 “……你想自杀?”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刀刃在距离自己几寸距离的时候再不能前进一步,少年愣愣地睁开眼,看到一只手突然出现紧紧地握住了锋利的刀刃,殷红的血自指缝缓缓溢出,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像是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少年愣愣地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看到了祁钰那张极力压抑着黑色/情绪的脸。 手握刀刃,祁钰紧紧盯着少年苍白的脸,语气危险地问道,“你想死吗?” 听到祁钰的话,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少年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后连忙松开了手里的刀柄,他一脸惊恐地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脚下控制不住地不断向后缩着,眼里充满害怕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 “啪——” 随手将沾了血的长刀扔到一边,祁钰一把抓住少年细瘦的手腕强行将少年不断向后缩着的身体拉到面前,用那只受伤的手钳住少年的下巴将少年奋力躲闪的脸抬了起来。 “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盯着少年惊惧的黑色眼睛,祁钰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微笑,“从你燕京被朕攻破的那一刻开始,这西凉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包括你这昔日君主,都是属于朕的东西。” “你的身体你的性命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的,生杀予夺都是朕说了算,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伤害朕的东西?” “肖荻,从今日起,你若伤自己一分,朕便屠尽西凉一城,从景平关开始,直至屠尽西凉燕京,屠尽世上最后一个西凉人为止。” “若是不顾千万西凉百姓的身家性命,你大可以继续伤害自己。” 说着,祁钰轻佻地拍拍少年苍白的脸,在少年耳边低低威胁,“朕一定会说到做到,听明白了吗,西凉的……文景帝。” 祁钰的话说完,少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黑色的眼睛,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不断打着哆嗦,苍白的嘴唇发着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愣愣望着眼前这个残忍的男人,眼神陌生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见少年这副样子,祁钰稍稍放软了态度,伸手将少年鬓边一缕凌乱的黑发别到耳后,用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少年柔软的唇,“你乖一点,只要你乖乖听话,朕就善待西凉子民。” 说着,祁钰缓缓低头,紧紧盯着少年直愣愣的黑色眼睛轻柔地吻上少年苍白的唇,这次少年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只是僵着身体愣愣站在那里,任凭祁钰在自己唇上辗转研磨。 良久,祁钰恋恋不舍地自少年唇上离开,两人之间拉出一道晶亮的银丝,祁钰见状轻轻笑了笑,伸出拇指温柔地擦去少年嘴角溢出的津液。 “好孩子,我爱你。” 少年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黑色的眼睛里一片木然,仿佛连灵魂都已经死去了。 乖乖地被祁钰抱回床上,少年顺从地躺在祁钰怀里,苍白着脸僵着身体在祁钰手下瑟瑟发抖,他微微睁着黑色的眼睛,眼神迷乱仿佛在看着什么地方,又仿佛哪里都没有看,苍白的灵魂随着祁钰的动作在圣光闪耀的云端躅躅而行,他迷茫地朝前看去,看到前方的路口到处都闪耀着耀眼的白光,明明不想前行,明明是在拒绝,可他的身体却被动地被祁钰的动作强行推着向前,一路跌跌撞撞地将苍白的身体融入那一片耀眼的圣光之中。 我……已经死了吧…… 身体在无助地痉挛着,这世上的一切仿佛都已不复存在,身体仿佛已经融化在那片耀眼的圣光之中,就连呼吸都是多余的,他想要叫喊,想要呻/吟,想要用什么方法表达出自己此刻的感受,可是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助地张着嘴用力地吸着气,苍白地摇着头祈求着那人放过自己,祈求着快点从这片令人心惊白光中逃离。 见少年这幅样子,祁钰满意地笑着,低头吻上少年微微张开的唇。 在少年嘴里掠夺良久,好不容易松开那两片甜蜜的唇,看到少年在自己身下双颊泛红气喘吁吁的样子,祁钰低头吻了吻少年泛红的眼角,在少年耳边低声笑道,“我记得你以前的声音是很好听的,西凉民谣也唱得十分有趣,现在不能发声倒是可惜了。” 说着在少年红肿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抬头看着少年水光潋滟的黑色眸子,“不过没关系,我又不嫌弃你。” “以后不准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你是朕的东西。”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83 “我爱你。” 上午时分,祁钰恋恋不舍地自凤凰殿起身,坐在床边轻手轻脚地理好衣袍,回头看到床上的少年竟也已经睁开了眼睛,见少年正望着自己,祁钰笑了笑,伸手替少年理了理额上凌乱的黑发,“怎么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碎发扫过眼睛少年有些难受地微微偏头躲了一下,但也不敢躲得太明显,只能僵着身体任祁钰替自己理着头发。 见少年就那样默默看着自己,祁钰温柔地替他掖了掖被角,低头吻了吻少年的额头安慰道,“朕今日有事,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就乖乖呆在这里,嗯?” 少年依旧那样默默望着他,在看到祁钰眉头微皱的时候乖乖用自己脸蹭了蹭祁钰放在自己鬓边的手,用自己的行动表示着自己的臣服。 少年乖巧的动作让祁钰心情大好,他轻轻摸了摸少年的脸,“你好好休息,朕处理完政务便来看你。” 祁钰走后,凤凰殿里恢复了寂静,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落在床前伸手撩开了大床厚重的帷帐,看着床上少年单薄的背影,黑衣的男人有些犹豫地开口叫道,“肖荻……” 听到男人的声音,肖荻缓缓睁开眼,回头看到巴扎黑那双妖异的金银妖瞳,顿时有些激动地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不料身上酸痛又跌回了床上,锦被从身上滑落,露出缀满青紫的苍白身体。 看着肖荻跌在床上一身狼狈的样子,巴扎黑刷地拉着被子遮住肖荻裸/露在外面的肩膀,“抱歉,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见肖荻默默地望着自己,巴扎黑的金银妖瞳里闪过一丝歉疚,看着肖荻黑色的眼睛解释道,“这次都是我的错,上次主角攻要带你离开的时候,是我告诉主角攻你和顺公公合谋要杀他……” “我本来只想让他死心好好走剧情,可是没想到他会因爱生恨做出这种事……” ——你特么不给劳资添乱是会死吗! 巴扎黑话还未说完,肖荻就一拳落在他漂亮的脸上,然后就跟着出拳的力道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巴扎黑接下肖荻轻飘飘的拳头后连忙接住他的身体,“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那昨晚呢!劳资被主角攻压上床的时候你特么在哪儿!为什么不阻止他! 看着肖荻愤怒的样子,巴扎黑无奈地解释道,“抱歉,这次的事情因果由我而起,因为我先前的插手剧情才崩成这个样子,身为因果起源的我就再不能随意干涉剧情,只能任其发展……” ——任其发展!那你就看着主角攻上劳资! “……抱歉,”巴扎黑愧疚地看着肖荻愤怒的黑色眼睛,“其实我昨晚是有回避的……” ——滚! 被巴扎黑接在怀里,肖荻又一拳结结实实地揍在了巴扎黑的下巴上。 你特么的坑死劳资了!! 自那天起半个多月,肖荻便一直被祁钰关在这朱檐碧瓦的铜雀台里,每日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唯一的任务就是等着主角攻的临幸。肖荻坐在床边呆呆望着凤凰殿里悄悄燃烧着的红烛,自嘲般地默默笑了一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还记得当年他急急忙忙冲到这铜雀台找大皇子,想让他网开一面放了魏大人一家,出来的时候祁钰当时担忧地告诉他这铜雀台不是什么好地方,还一脸严肃地让他离这种地方远一点。 想不到,到头来将他关到这铜雀台的,竟会是祁钰自己。 想到这里,肖荻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祁钰听到后坐起来从身后环住了肖荻的身体,将下巴搁在肖荻的肩窝里轻轻咬着肖荻柔软的耳垂问道,“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肖荻没有回答,他还是挺庆幸自己此刻是说不了话的,这样他就不用费心费力地编谎话去敷衍这个崩坏的主角攻,听主角攻这么问,他回头乖巧地吻了一下主角攻放在他肩上的脸。 见肖荻如此听话,祁钰心情极好,伸手捏住肖荻的下巴将肖荻的脸转过去用力品尝着肖荻柔软的唇,待饕餮满足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肖荻,看着肖荻双颊绯红气喘吁吁的样子,祁钰用力勒了勒怀中少年单薄的身体,在肖荻耳边轻轻说,“再过几日,西凉的事情就都处理完了,到时候你就随朕回东离去吧,朕在东离也为你建一座铜雀台怎么样。” 乖乖地靠在祁钰怀里,肖荻懒懒地半眯着黑色的眼睛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那日祁钰离开后不久,平日里鲜少人来的铜雀台突然一阵喧哗,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军装打扮的男人带着森森寒气闯入了凤凰殿。在凤凰殿里乱七八糟搜了一通,最终都杀气腾腾地围到了遮着厚重帐幔的雕花大床前。 其中一人手中长刀挥过,面前那块朱红色的帐幔随着刀锋上闪过的冷光缓缓落在地上,一点一点露出床里的风景。 待帷帐落地,看到床里躺着的少年时,几人皆是一愣。 “……妖人!竟敢迷惑吾等君上!”一人反应过来后一把将少年从床上拽起然后狠狠骂道。 被人从床上狠狠拽起,少年狼狈地用力向上拉着自己宽松的衣领,想要尽力遮住自己露出的身体,奈何祁钰给他的衣服都太过单薄,实在无法保护他裸/露的身体。 看到那青青紫紫的吻痕一直延伸到少年衣领深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其中一人反应过来后有些恼羞成怒,瞬间利刃出鞘抵上了少年伤疤狰狞的脖子,“这妖人太过诡异,不能再留他在皇上身边由他魅惑皇上!” “慢!”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出口阻止道,“莫要着急,先等一下。” 听了这话,其他几人都不解地看向那个人,“阮小将军,这妖人魅惑皇上死不足惜,若是任由皇上将他带回东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还是现在就结果了他,省的日后再出什么岔子。” “我明白。”那个被叫做阮小将军的年轻人点点头,“只是他现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若是就这么杀了他,恐怕皇上那边不好交代。” “皇上乃是明君,岂会因为区区一个宠佞怪罪于我。”那人倔傲地说。 阮小将军摇摇头,“将军此言差矣。”说着,他缓缓走到那个跌坐在地上的少年面前,伸手替少年理了理单薄的衣衫,随后彬彬有礼地冲少年行了行礼,“臣见过西凉文景帝。” “哼!”一人对阮小将军对少年的这个称呼嗤之以鼻。 那个阮小将军没有理会旁人的冷嘲热讽,对着少年拱了拱手,“臣久仰文景帝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光彩照人天人之姿。” “景帝亦是一代君王,现如今国破家亡山河破碎,只能雌伏于旁人身下,想来真是让人唏嘘。” 满意地看到少年单薄的身体剧烈一颤,看着少年苍白的脸,阮小将军继续说,“不知……百年之后,文人史官将会怎样评价这段风流艳史,是会将景帝记录在帝王册中,还是……记录在佞宠下臣之流?”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轻轻放在少年手中,阮小将军在少年耳边低声说道,“是要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还是景帝自己掂量吧。” 见少年怔怔望着手里的瓶子,阮小将军微微一笑,“那么……臣等,就此告辞。” “哎!”见阮小将军转身就走,剩下几人面面相觑,看看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年,再看看成竹在胸走出殿外的阮小将军,几人不明所以地连忙跟上去出了铜雀台。 那几个将军走后,凤凰殿里又恢复了寂静,良久,缩在地上的少年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袍,将手里的瓶子随意地上下抛了两下,然后接住握在手里默默看了看,随后拔开瓶塞仰头一饮而尽。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失败。 百分百死亡体验惩罚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84 ☆、祁钰·番外 铜雀春深 “皇上!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小六子求见!皇上!皇上!” 坐在西凉的御书房里, 隐约听到外面一阵喧哗,祁钰微微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看向一旁的赵禧,“何人在殿外喧哗?” 赵禧朝他微微躬身,“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瞧瞧。”片刻,赵禧一路小跑着回来恭敬地弯腰朝着祁钰秉报道, “皇上,是景帝以前身边的那位公公,在外面吵着闹着要见皇上, 皇上若是嫌吵,那奴才这便出去驱他离去。” “肖荻身边的人?”祁钰沉吟了片刻,“不必,叫他进来罢。” 六公公进来见了祁钰连忙双膝跪地, “奴才见过皇上。” 祁钰仔细打量着堂下之人,“朕记得你是肖荻身边的奴才, 不在主子身边伺候着,如此贸然求见所谓何事。” “皇上,今日奴才前来,是想问问皇上, 当年皇上在西凉为质的时候,与我家殿下情同手足感情甚笃,为何一朝破了燕京都城,就将我家殿下关进了铜雀台?” “大胆!不得无礼!”听这奴才提起这事, 立在一旁的赵禧见六公公连忙开口阻止,这些日子,皇上最见不得人在他面前提起铜雀台里那位,如今竟被这太监如此明目张胆提了出来,还不知道会怎样生气呢! 祁钰阴着脸抬手示意赵禧不必阻止,“说下去。” 六公公悄悄咽了一口唾沫,想到事到如今已无退路,便横着心干着嗓子继续说道,“皇上不是不知那铜雀台是什么地方,就算西凉已破不念旧情,作为昔日西凉君王,殿下于情于理都不该被皇上关在那种地方。” “……不念旧情?”祁钰低低重复了一遍,“现在倒成了朕不念旧情?有趣,有趣呵呵呵……” 他缓缓起身,带着强大的气场慢慢踱到六公公身边,“朕记得你以前是肖荻身边的太监,肖荻登基后你就去倒夜香了,想不到如今西凉已经不复存在,你这太监倒还忠心护主。 “你方才说朕不念旧情?朕当年在西凉皇宫朝不保夕步步惊心,唯一相信的便是你家主子,但你可知你家主子是怎样回报朕的?” “朕本想带他远走高飞远离纷争,可他竟为荣华富贵与那顺公公合谋要置朕于死地。” “你说,这让朕如何念及旧情,嗯?” 听了祁钰的话,六公公急忙抬头,“皇上,殿下是奴才看着长大的,殿下生性淳善宛若赤子,是决不会做出那种害人之事的皇上!” “当年顺公公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您想要逃跑的计划,带人前往兴庆宫的时候还是奴才偷偷去霜华殿通风报信,殿下知道后急急忙忙鞋都顾不得穿就想去兴庆宫救您,又怎么可能与顺公公合谋谋害陛下呢!” “殿下生性善良心思单纯,发生这种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还请您明察啊皇上!”六公公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 “……你说什么!他竟是想要救朕……”神色激动地将话说到一半,祁钰又突然冷哼一声,“哼!你这奴才胆子倒是不小,竟敢欺骗于朕!” “皇上!奴才以项上人头担保,方才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那奴才便五雷轰顶死不足惜!”六公公重重地磕着头,“皇上,殿下的处事为人您应该再清楚不过,是断不会做出那种害人之事的啊皇上!” “……你说的……可是真的?”看这六公公的样子,祁钰艰难开口。 “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 他……竟是想要救我? 他……没有背叛我? 手中的书册啪地掉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地上的六公公,祁钰一时间愣住了,他竟然……是想救我…… 原来……是我误会了他…… 那…… 我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啊……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所做作为,祁钰顿时脸上血色褪尽,一滴冷汗自额上缓缓滴落,想到少年在他怀里那苍白木然的微笑,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骤然转身慌慌张张地朝着远处的铜雀台飞奔而去。 跑出御书房的时候,殿外灿烂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顾不上擦去眼里流出来的泪水,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绵延的朱红色宫墙,一路向着他那个少年的方向疾跑而去。 远远地望着铜雀台那振翅欲飞的鎏金飞檐,他从未发现,铜雀台竟是这样的遥远,遥远到仿佛只是海市蜃楼,遥远的似乎不论怎样奔跑,都跑不到那个少年身边。 他还记得,与那少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亦是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少年是那样狼狈地爬在兴庆宫的墙头,脸上的表情是困扰的胆怯的,可当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时候,眼里却又闪过刹那的惊喜。 “喂!你有梯子吗!帮个忙把我从这里弄下去!” 明媚的阳光下,少年灿烂的微笑一时间晃花了他的眼睛,他从不知道在这步步惊心人心似铁的深深宫墙之中,竟能有人笑得如此单纯,如此耀眼,仿佛不知困苦,不曾颠沛,一世无忧。 从此,少年这一瞬的灿烂微笑,便成了他回忆里最美好的剪影。 在知道少年居然是西凉二殿下的时候,他其实是无比惊讶的,在入西凉之前,他就知道西凉有个不得宠的二殿下,先帝驾崩其兄继位,本以为会是一个落魄皇子,可他怎么没想到,自己会与这个二殿下在这种情况下相遇,更没想到这个二殿下会是这样的一个人,翩翩少年,眉眼如画,笑容明媚,对自己在这宫里的困境安之若素,不怨不哀,无欲无求。 比起旁人,少年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更是不以为然,每次提起,都是用着自嘲的口吻,仿佛在他眼里,旁人眼中龙血凤髓高贵无比的皇室血统,只是一个十分可笑的东西,与那些乡野莽夫并无区别。 就连太学院里,那些公子少爷自持身份对他的侮辱,他都能毫不在意地一笑置之,在西凉皇帝治了那些人不敬之罪后,他甚至急急忙忙地要去找他的皇兄求情,想求他放过那些人,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些人对他的不敬与侮辱。 看到少年六神无主的样子,他急忙追出去阻止他,西凉新帝绝非善类,想要处置魏大人一家也绝不会仅仅只是因为此事,就这么贸然前去恐怕会不妥。 当他教少年审时度势明哲保身时,少年愣了一下就拒绝了他的提议,他说那些人罪不致死,仅为一句戏言就被株连九族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呆呆看着少年风一样的背影,他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在这人心凉薄冷漠无情的皇宫里,少年像是一个难得的异类,单纯剔透,心怀善意。 明明是这样一个水晶般的少年,自己那时为何就会相信,他会与旁人密谋杀死自己呢? 他默默地问着自己,却找不到答案,也许这一切只是为自己施加在少年身上的深深恶意找寻的理由,只是为自己不择手段地得到少年而撒下的弥天大谎,仅仅只是为了给自己龌龊的野心和欲望买单,所以他才一直这么相信着,相信着少年背叛了自己,相信着少年就是自己心里所想的最不堪的样子。 直到今天,虚伪的假面被人狠狠撕碎,被强迫着看清他一直在逃避的事实,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有施加在少年身上的贪欲暴虐,都是在一点一点杀死那个曾经笑靥如花的明媚少年。 来得及吧! 现在还来得及吧! 望着铜雀台华丽的飞檐屋顶,他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去到那个少年身边,去仔细看看少年身上被自己刻上的累累伤痕,去忏悔,去补偿,去将少年单薄的身体拥入怀中,努力抚平他眉羽间深深的伤痕,穷此一生用力守护。 “肖荻,肖荻,肖……” 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85 气喘吁吁地跑进铜雀台,焦急地推开凤凰殿时,殿里黑黢黢的一片寂静让他一时间愣住了。 凤凰殿是当年肖桓修来圈养美人的,富丽堂皇金玉内外却没有窗,不论外面阳光何其灿烂,这里都终年阴暗没有亮光,就算正午时分,里面也需燃着红烛。 我竟就将他关在这种地方?祁钰问自己。 当年肖桓将他召进铜雀台,他曾是那样担心忧虑,告诉他这铜雀台不是什么好地方,让他离这里远一点。 可是到头来,将他关进这铜雀台的,竟会是他自己。 “肖荻……” 祁钰沙哑颤抖的声音无人回应,凤凰殿里红烛已灭,整个寝殿都浸泡在冰冷的黑暗里了无生趣地一片寂静。 僵着身体一步一步地走进内殿,掀开珠帘看到里面情况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他的少年,笑靥如花明媚耀眼的少年,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地上,一个小小的瓷瓶滚落在他细瘦的手边,单薄的红衣铺散在地上宛若一只振翅欲飞的红色蝴蝶。 “肖荻……” 艰难地迈出脚,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少年身边,难以置信地从地上抱起少年冰凉的身体,少年就那样乖乖地缩在他的怀里,柔软的,冰冷的。 他的少年……死了? 他愣愣地想,他还没有好好道歉,还没有赎罪,还没有好好告诉少年他爱他,他就这么死了? 他看到少年面色苍白唇角带笑,仿佛只是静静睡着,似乎下一秒就会睫毛轻颤睁开双眼,然后对他微笑。 可是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就这样带着满身的伤痕和半生苦难,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还记得那年,他亦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少年,宣誓一般地在少年耳边郑重承诺,他说肖荻你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这天下之主,到那时,我便能护你一世周全。 现在,他终于成了这天下之主,君临天下坐拥万里江山,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当年的誓言,忘记了年少时候的温柔,忘记了在最初的最初,他仅仅是想和少年在一起,仅仅是想拥有力量,仅仅是想保护他的少年一生安泰。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到,说好要护他一世周全,说着爱他,却亲手伤害他,亲手将他的羽翼折断,亲手,将他逼上绝路。 他在他最为困顿的时候,给了他光,可他却给予他半生苦难,一世凄惶。 紧紧地抱着少年冰冷的身体,将脸埋进少年瘦骨嶙峋的颈窝,霎时间,泪如雨下。 肖荻,若有来世,愿你不再生在帝王之家,愿你一生顺遂,免于流离,不知困苦,愿有一人,怜你爱你,护你一世周全,护你……笑靥如花…… 若有来世,愿你我天各一方,永生永世,永不相见。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大师兄(一) 从系统空间里睁开眼, 肖荻连忙查看了任务面板,果不其然,六周目的后面,盖着一道红红的“失败”印章。 该死的都怪那只肥猫!还神兽,还观测者,特么除了给劳资添乱他还会干什么!特么毛用没有就会神助攻崩剧情,把主角受直接崩成路人, 把主角攻崩得连他妈都不认识,最最可恨的是!崩了那么多剧情他却跟没事人似的,作的死全都报应在了劳资身上! 特么不坑劳资他是会死吗! 想到上周目最后那些掉节操的羞耻剧情, 肖荻气愤地握了握拳头,该死的下周目别再让劳资看见他!再让劳资看见他就见一次打一次!谁求情都没用! 六周目失败的后面,照例跟着一个署名“祁钰”的文件夹,现在肖荻看见“祁钰”这两个字就条件反射地感觉自己菊花一紧, 连忙心有余悸地把这个文件夹拖进回收站点击了删除选项。 艾玛上周目那个主角攻好鬼畜有木有…… “七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 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恢复意识的时候,肖荻听到几声悠扬的鸟叫,然后就是淙淙的流水声,睁开眼睛的时候, 肖荻发现自己正倚在一棵高大茂盛的树下,不远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几只小鸟大着胆子在他身边蹦蹦跳跳,阳光被茂密的树叶切割成细小的光斑, 温柔地洒在身上。 看着身边这些蹦蹦跳跳的小鸟,肖荻满意地想,这个世界看上去好平静好安全的样子……啧啧啧,刚穿过来是穿傻了吗!赶紧趁没人的时候刷大纲啊! 然后,飞快刷完大纲的肖荻表示被狠狠打脸……这个世界个安静平和简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是个全民修仙的修真/世界。 大家都知道,修真嘛,除了修身养性参悟真理之外,免不了的打打杀杀什么的,大家不都是在你杀我我杀你的过程中精进修为的嘛!门派里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还有官方设置的比武擂台供大家打架斗殴,最厉害的那个人理所当然地被大家追捧,成为门派里的炙手可热的种子选手,而最菜鸡的那一个,就免不了地被人欺负鄙夷,不仅在门派里,在整个故事里都是可怜兮兮的路人甲。 本周目的主角受,当然是前一种的人生赢家,有主角光环的加持,论起天赋修为,那绝对是门派里数一数二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一进门派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修炼速度快得让女人沉默让男人流泪,别人费劲心思到处寻求机遇想要突破达到的境界,这家伙随随便便吃个饭喝个水就连睡个觉都能轻易达到,升级突破就跟玩儿似的,根本不是问题。 这个天才少年主角受,不仅修炼天赋极高,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而且为人正派心思淳善,往那一站就是一朵好大好大的白莲花,都不带出淤泥的那种。 善良的主角受这辈子除却修炼之外,毕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极富爱心地往家里捡小动物,什么受伤的小鸟小鸡小猫小狗,见到一个就往回捡一个,捡回来就是一顿无微不至的贴心照顾。紫霄宗后山那些个奇珍异兽几乎都被他捡了个遍,以至那些个异兽在修炼成人形的好多年以后,都还清楚地记得那些年被主角受捡回家所支配的恐惧。 这个世界的故事,就是由主角受在紫霄宗后山进行的一次爱心救助活动开始的。 也许是身上磁场与那些小动物身上的磁场相互吸引,主角受出门散步常常能碰到受伤待捡的小动物,而他在捡了无数次小猫小狗之后,这次终于捡了波大的,一捡就捡了个受伤的男人回来。 话说主角受那天照例在紫霄宗后山修炼,修炼完散着步就准备回宗门休息了,结果没走两步就看见前面的草丛里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见男人浑身是血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主角受着实吃了一惊,本来以为是具尸体,凑近一看居然还有气出,虽然没什么气进但好歹还没死透,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符合自己盛世白莲的人物设定,于是这家伙二话不说就将人捡回去一顿疗伤照顾。 没错,熟悉套路的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了,主角受捡回去的这个血人,就是本周目的主角攻。 在主角受无微不至的照料下,那天的血人伤势渐好,也渐渐恢复了神志。血人清醒后虽然面色苍白弱柳扶风一副开夜车开到肾虚的样子,但不管看上去再怎么病弱娇柔,也着实挡不住其一身的高贵冷艳,醒来以后不仅没有心怀感恩,还对把自己捡回来的主角受十分有敌意,总觉得这个修真者不怀好意是想害自己,整天都是一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戒备状态。 虽然主角攻是一幅被害妄想症的死样子,但主角受还是摆正了白莲心态将其好生照顾着。照顾着照顾着,主角攻就渐渐发现这个修真者貌似对自己是真的没什么恶意,更没什么企图,把自己捡回来就和捡猫捡狗一样,就是单纯地捡而已,中间没啥复杂的阴谋诡计,如此单纯善良的白莲花,真是修真者里的一朵奇葩。 于是,奇葩主角受就这么在不经意间,触动了主角攻那根恋爱的神经。 对主角攻来说,喜欢就是喜欢,是极其简单粗暴的一件事,喜欢他就去搞他,搞不到就强/暴,上完大家都有爽到那才是重点,你让我爽我让你爽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有理由啊! 于是,秉承着这一原则的主角攻,伤养好要被主角受放生的前一天晚上,瞬间原形毕露连夜将主角受从紫霄宗打包掳走回了魔族。 没错,这个简单粗暴面若肾虚的主角攻,就是魔族的现任魔君。 被主角攻掳回魔族之后,主角受就开始为保卫自己的贞操而战,开始为保卫自己的节操而与主角攻相爱相杀。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86 期间身为魔君的主角攻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受到了严重冲击,认识主角受以后,他才渐渐明白过来,原来在上床之前是要先谈恋爱的,从牵手接吻最后上床原来是要经过这么多步骤的,不能喜欢谁就上谁,要循序渐进一点一点慢慢进行,等着对方接受自己才能做那些羞羞的事情。 而主角受也在与魔君大人相爱相杀的过程中,渐渐发现这个魔君大人褪去魔君这个身份,居然意外地单纯,居然意外地可爱,感情方面除却简单粗暴之外就只剩下笨拙,稍稍调戏两句脸就会红,一脸红就害羞地讲不出话来,与传说中那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魔族君主形象一点也不相符。 就这样,感觉主角攻居然意外地反差萌的主角受,也在主角攻的不懈努力下,渐渐接受了主角攻,从此魔道双修恩恩爱爱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这周目,肖荻的身份是主角受在紫霄宗的大师兄,在主角受出现以前,他一直是紫霄宗天赋最高修炼最快的优秀弟子,所到之处到处都是鲜花和掌声,被赞美和倾慕包围,一路以人生赢家的身份顺顺利利地过了这么多年。 就是这样一个眼高于顶从来没有经历过失败的人,在主角受加入紫霄宗之后一次一次被狠狠打脸。主角受个子比他高,长得比他好看,天赋比他高,修炼速度比他快,就连人缘都比他好,不管干什么都压他一头,不管干什么都能毫不费力地超过他,似乎是上天派过来的打脸使者,生来就为打脸,一直在打脸,从未被反打。 习惯于永远是第一的人,突然变成了万年老二,这期间的心理落差可以想象,对于曾经的人生赢家来说,这个新来的师弟,渐渐成了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的存在,也渐渐地成了他的心魔。 自从有了心魔,大师兄的修为就更加停滞不前,不仅停滞不前,甚至还有隐隐倒退的趋势。所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大师兄被心魔做困停滞不前的时候,身边那些曾经崇拜他羡慕他的麻瓜们,居然一个一个渐渐地也超过了他,他从宗门顶尖高手一下子掉到了普通水平,本来被主角受超过就够令人心塞了,现在身边这些自己曾经一点也看不起的傻子们居然也都超过自己了,这对曾经的天才来说,更是心塞致死。 于是被心魔所困的大师兄,就把所有的锅都甩给了主角受,固执地认为自己现在这么惨全是因为主角受,于是心生恶念在私下里给主角受使了各种绊子,一次一次将主角受推入险境,妄想能就那么搞死这个碍眼的师弟,好让他恢复往日荣光。 当然,主角光环在身的主角受当然次次都能化险为夷,更让人生气的是主角受居然次次都能从险境获益,要不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什么稀有的天材地宝,要不就是直接突破修为,别人辛辛苦苦修炼几十年才可能顿悟的境界,就被他这么轻轻松松地就突破了,而这个神助攻居然还是自己,你说大师兄心塞不心塞。 然后,无比心塞的大师兄,终于在某次设计谋害主角受失败之后,口吐鲜血仰天长问“即生他何生我”之后,就堕身成魔,改修了魔道。 最后主角受被主角攻掳去魔族谈恋爱之后,这个大师兄不死心,作死跑去和魔族勾结想要谋害主角受——最后当然没有成功,而且他偷偷修魔的事情暴露,最终被宗门清理门户而炮灰。 看完大纲,肖荻点点头,这周目就是当个被心魔所困的大师兄就好了,在必要的时候给主角受使使绊子助他突破,最后安心炮灰就行了应该也不是特别难的样子……只要中间不要突然出现一只肥猫给劳资帮倒忙就好! 高贵的系统啊!让所有给劳资添乱的肥猫全都原地爆炸吧! “大师兄!大师兄!” 刚合上大纲,就远远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一个白色长袍的少年一路跑着就过来了,“大师兄!你怎么还在这里睡觉……师傅……师傅有事找你……让你赶快过去……”少年跑得小脸红扑扑的,跑到肖荻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额……”看着少年红扑扑的小脸蛋,肖荻犹豫了一下,师傅……听上去就不是好惹的样子,该不会看出来劳资把他弟子的身体夺舍了吧…… “快啊!大师兄,快走啊!”见肖荻没有反应,少年催道。 “额……那…你带路吧……师弟。” 咬咬牙,肖荻大义凛然地吩咐道,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要和这个“师傅”见面的,总躲也不是办法,死就死吧!有系统在,劳资怕什么! 被小师弟一路带进了紫霄宗的主峰,进了紫霄殿后肖荻做贼似的一路低头,连正座之人的脸都不敢看就赶紧毕恭毕敬地行礼,“师傅。” “你们都退下吧。”玄青真人吩咐其他人。 听玄青真人居然屏退了其他人,肖荻跪在那里一身庐山瀑布汗,他他他他什么意思!把劳资单独留下来几个意思!他看出来了?不可能啊!有系统在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啊!他想怎么样?劳资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吧!啧,到底怎么回事…… 紧张兮兮地想到这里,肖荻偷偷抬眼瞄了玄青真人,却没想到,抬眼就看到了一对漂亮的金银妖瞳。 肖荻:。。。。。 看到这双骚包的金银妖瞳,肖荻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一下子跳起来照着那张脸一记重拳就挥了过去。 “死肥猫你特么还有脸来见劳资!” 刚刚退到门口的小师弟目瞪狗呆:。。。。 夭寿啦!大师兄把师傅给揍啦!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大师兄(二) 被肖荻一拳揍在脸上, 玄青真人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站直了身体,云淡风轻地朝着站在门口目瞪狗呆的小师弟挥挥手,“你且先退下吧,本座与你师兄有些事情要谈。”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小师弟:我刚才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难道是幻觉? 呆若木鱼的小师弟表情痴傻地站门口呆呆啊了一声,随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连忙啪地一声拍上门, 风一般地逃了出去。 “夭寿啦夭寿啦!大师兄把师傅给揍啦……” 肖荻玄青:。。。。。 骚年你是不是傻。。。。。 “咳,肖荻,我……” 从满脸黑线中回神, 玄青一脸尴尬地咳了一声正要开口,不料话还没说完就猝不及防地被肖荻揪住了衣领。 “死肥猫!怎么又是你!你特么怎么又跟过来了!” “咳咳,你先放开本座好好说话,”被肖荻揪着领子, 巴扎黑一脸敷衍地连连摆手,“上周目本座又不是故意的, 这不都是为你好嘛……” “去尼玛的为我好!”听到这话,肖荻怒气冲天地一拳砸在巴扎黑漂亮的脸上,“为我好你特么背地里坑劳资!为我好你特么随意崩剧情!为我好你特么看着主角攻上劳资!” “你冷静一点嘛!”见肖荻又是一拳砸过来,巴扎黑连忙身法敏捷地从肖荻手里挣了出去, 瞬间逃到安全距离以外一脸戒备地望着肖荻,“我不都说了那种时候我都是有回避的嘛!再说你自己不是也有舒服到嘛……” “死肥猫你给劳资过来!劳资今天保证不打死你!” “……” 紫霄殿里乒乒乓乓一阵混乱过后,顶着熊猫眼肿着半张脸的巴扎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睁着肿成桃子的眼睛吃力地看向怒气冲冲的肖荻,“……呼…这, 这下总该消气了吧……本…本座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嘛……” 肖荻气喘吁吁地扶着殿里的玉柱,看巴扎黑被自己揍得头破血流一身狼狈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他别过头重重冷哼一声,“再有下次,劳资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都说了这次只是失误,本座做那些也是为剧情着想嘛!坑你又不是本座的本意……”巴扎黑嘟嘟囔囔地说完,见肖荻似乎消了气,就随手掐了一个法诀,方才的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瞬间消失,仙气飘飘的广袖一甩瞬间就又变得人模狗样道貌岸然起来。 肖荻:突然又好生气肿么破!感觉刚才白揍了! 稍稍消了气,肖荻看向道貌岸然的巴扎黑,“喂!死肥猫!你怎么又跟过来了,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什么叫阴魂不散!”听肖荻这么说,巴扎黑顿时就不乐意了,“本座是你的监测者,绑定了系统要对你负责的!实时监测剧情动向和主角攻受的心理状态,必要的时候也会稍微出手帮你完成剧情,居然敢嫌弃本座!”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87 看巴扎黑一副“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肖荻撇着嘴鄙视道,“你可千万别出手帮我!你这傻逼肥猫除了坑劳资还会干点别的吗!自从认识了你,劳资就一次都没成功过,你说邪门不邪门。” 见肖荻把锅都甩给了自己,巴扎黑忿忿骂道,“都说了上次本座也不是故意的!你以为本座不想让你早点完成剧情吗!剧情最开始就是从你那儿开始崩的!” “不管怎么样,你这死肥猫都不准再给劳资帮倒忙了,再坑劳资的话,劳资就把你身上的毛全部薅光!”肖荻恶狠狠地威胁道。 “哼!本座才不会帮倒忙呢!”巴扎黑重重地冷哼一声。 “这周目呢,你是紫霄宗的玄青真人?”肖荻打量着巴扎黑身上道貌岸然的白袍问道。 “哼!”巴扎黑睥睨一眼肖荻,“这周目本座是你和主角受的师傅,虽然戏份不多,但勉强算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顺便一提,到时候把你清理门户的那个也是本座。” “你说到时候是你把劳资炮灰掉的?”听巴扎黑这么说,肖荻顿时来了兴致,以往炮灰都是靠着天时地利剧情推动,被动地等着别人来炮灰劳资,这次如果有个“自己人”和劳资里应外合的话,炮灰的主动权就掌握在了自己手里,到了合适的时间直接炮灰就行,那岂不是成功的几率就更大了! 想到这里,肖荻目光坚定地拍拍巴扎黑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干,一定要按时把劳资炮灰掉!” “你以为本座是谁!还是你这蠢货好好干吧!”巴扎黑骄傲地拍掉肖荻他肩上的手。 “劳资记得上周目,你就是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坑了劳资。”看着巴扎黑骄傲的神情,肖荻凉凉地说。 见肖荻总是提起自己的黑历史,巴扎黑暴躁地转移话题,“行啦行啦!别再提上周目了!算本座欠你一回总行了吧!别总想着上周目好好完成这周目吧!叫你过来又不是为了让你跟本座算账的!” 不是算账? “那你找劳资过来干什么。”肖荻疑惑地看着巴扎黑。 “当然是有正事!”巴扎黑一脸“谁都跟你一样无聊”地表情,“今天下午,紫霄宗新晋弟子要来主峰拜谒师门,里面就有主角受。” “卧槽!剧情这就开始了?”肖荻一脸惊讶,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有木有! 巴扎黑点点头,“主角受登场剧情开始,本座到时候要选他当弟子,你身为大师兄和重要的反派人物,是要好好准备准备。” “对对对,要好好想想对策……”听巴扎黑这么说,肖荻一脸鸡冻地在紫霄殿里走来走去想着对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抬头看向巴扎黑,“巴扎黑!我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劳资身为修真/世界里的大师兄,完全不会那些仙门法术肿么破!会不会OOC啊!” 巴扎黑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肖荻,“你个炮灰需要什么法术,你只需要安安心心当条咸鱼给主角受使使绊子就行了,要那些法术做什么。” “额……好像也对……”肖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反正大纲里大师兄被心魔所困最后也没剩下什么修为了,出了事我就把锅甩给主角受就行了,好主意啊!” 见肖荻一副恍然大悟的蠢样子,巴扎黑冷哼一声,“哼!蠢货!” 下午,到了新弟子晋谒的时候,肖荻作为大师兄跟在巴扎黑身后围观人群里的主角受,一边围观一边默默在心里赞叹,啧啧,不愧是主角受,站在那里灵气逼人果然和其他吃瓜群众不一样,隔这么大老远劳资都能感受到他身上主角之力的感召。 “这个孩子很有灵气,天赋也很不错,就来主峰入我门下吧。”玄青真人指着主角受一本正经地说道。 见主角受被紫霄宗掌门挑中,其他人皆是一脸艳羡,主角受倒是十分淡然,宠辱不惊十分懂事地跪地拜道,“弟子苏楼,拜见师傅。” 见主角受如此宠辱不惊,玄青真人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 虽然正在心里默默叹服主角受淡定从容的大家之气,但在巴扎黑夸完主角受后,肖荻还是瞬间入戏鼻孔朝天地冷冷一哼。 肖荻哼完之后,紫霄殿里顿时有些冷场,苏楼有些惊讶地微微抬头偷偷观察着这个当众哼自己的师兄,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竟叫第一次见面的师兄如此不满。 见肖荻这样就刷了一把存在,玄青真人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肖荻,“苏楼,这是你的大师兄肖荻,以后修行中遇到不懂之处,就问他便好。过来见过大师兄。” 听玄青真人这么说,苏楼乖乖上前朝着肖荻毕恭毕敬地一拜,“大师兄。” 这次肖荻连哼都省了,一脸欠扁地鼻孔朝天,直接将主角受当成了空气,稳稳刷了一把自己傲慢自大的大师兄形象。 见肖荻没有理自己,苏楼跪在那里顿时就有些尴尬,幸好这时玄青真人出来解了围,“你且先起来吧,你师兄性子孤傲,不必放在心上。” “是,师傅。”苏楼乖乖回答,又偷偷瞄了一眼这个坏脾气的师兄。 紫霄宗各大灵峰的峰主都将弟子挑选完毕,新弟子晋谒大会圆满完成之后,玄青真人吩咐道,“肖荻,去为苏楼安排厢房,带苏楼下去休息吧。” 肖荻答应后回头睥睨了一眼身后的主角受,“你跟我来吧。” 带着主角受照着地图一路兜兜转在紫霄宗主峰上转了几个来回,眼见光阴似箭转眼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抬眼看到天边晚霞似火,肖荻默默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他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地图上指示的那间宿舍。 这间宿舍是他上午的时候和巴扎黑再三商议后定下来的,远离主殿靠近后山,地理位置极其偏远,带主角受住在这种地方,不仅可以刷一把恶毒师兄的光辉形象,而且还方便了主角受日后去后山捡猫捡狗捡老攻,分配给主角受当宿舍简直再合适不过。 可是……这特么也太偏远了吧!劳资根本找不到啊! “师兄……还没有到吗……”主角受跟在肖荻身后小心翼翼地问。 正在前面找路的肖荻一呆,欲盖弥彰地回头冷哼一声,“就快到了。修行之人最忌急躁,我看你的性子如此急躁,资质也是平平,着实不是修行的材料,真不知师傅为何收你作为弟子。” 肖荻:呵呵,说主角受不是修行的材料?哄谁呢!说这话不就是为打脸嘛!劳资就不信这个世界还能有谁比主角受的天赋更高更适合修炼的……主角攻除外! “额……大师兄教训的是,是苏楼急躁了。”被肖荻怼过之后,苏楼竟也未曾反驳,微微躬身一副深受教诲的样子,乖乖站在那里仿佛一朵盛开的小白莲。 “你既懂了,那便随我继续走吧。”肖荻神情傲慢地吩咐。 “是,大师兄。” 乖乖跟在肖荻身后又走了一段,一路上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终于,小白莲再也忍不了了,看着肖荻的后脑勺犹犹豫豫地开口,“师兄,这条路……我们已经是第四遍走了……” “师兄,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肖荻庐山瀑布汗:=口=! 带主角受划水被主角受发现了肿么破!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三) “大师兄, 你该不会迷路了吧……”苏楼跟在肖荻身后犹犹豫豫地开口。 “胡扯!”智商下限被主角受这么赤/裸裸地戳破,肖荻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回头看着主角受就是一顿狠怼,“我怎么可能迷路!”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88 “刚进师门就敢对师兄不敬,再过些日子是不是想上天!?” “师傅收了你又能怎么样!像你这种资质,紫霄宗一抓就是一大把,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身为主峰掌门弟子, 日后你的所作所为若是稍有偏差,身为大师兄我第一个禀报师傅将你扫地出门!” “你最好小心点!” 被肖荻连教训带恐吓一顿怼,长这么大一路优秀从没被人说过重话的小白莲心态顿时就崩了, 白着小脸瘪瘪嘴眼眶瞬间就红了,抽抽嗒嗒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我……师兄……我……” 见主角受红着眼睛哭得我见犹怜,肖荻这渣在心里暗暗唾弃了自己一下, 面上却是一派冷漠,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扔到小白莲脸上, 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别哭了。” “师兄……师兄……嘸……”见一块手帕扔过来,主角受一边抽噎着一边拿着手帕胡乱擦着脸,完了还拿着肖荻的白手帕擤了个鼻涕, 看得肖荻嘴角一阵抽搐:骚年你身为主角受的矜持呢!就这么当众擤鼻涕真的好吗!还用的劳资的手帕! 擦完鼻涕,主角受一边哽咽一边将手里的手帕递回给肖荻,“……嗝……蟹……蟹蟹师兄……嗝……” 肖荻默默低头看了看这块沾着眼泪鼻涕惨不忍睹的可怜手帕,再抬头看了看主角受泪眼汪汪一派单纯的大眼睛, 顿时觉得这个主角受已经突破白莲花的境界,不是天然呆就是天然蠢了。 “这块手帕,就送你了。”肖荻瞥了一眼主角受手里的手帕淡淡说道。 “嗝……师…师兄……你真好……”见肖荻如此大方,小白莲顿时就感动了,觉得大师兄方才那样对自己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好,大师兄严厉的形象瞬间就高大起来。 “师…师兄……嗝……我一定会努力修炼……嗝……一定……嗝……一定不会让师兄失望的……” 肖荻目瞪狗呆:=口=! 大哥,你赢了…… 劳资简直要为这白莲花的神逻辑献上自己的膝盖…… “哼!”肖荻冷着脸冷哼一声,依旧没敢给主角受好脸色,转身头也不回地在前面带路,“哭完了就走吧!” “嗝……来…来了……师兄……”苏楼连忙擦擦眼睛亦步亦趋地跟在肖荻身后。 虽然肖荻义正严辞地怼完白莲花,但是方才遇到的问题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程度上的解决,依旧刻不容缓——他特么的还是不认识路啊…… 怎么办……才刚怼过人家不能就这么认怂啊……可是劳资是真的不认识路啊……要不求助巴扎黑?啧……那死肥猫靠谱嘛…… 就在肖荻做着心理斗争一脸苦逼地在前面带路的时候,非常幸运地抬眼就看见今早的那个木鱼小师弟正提着个篮子走在不远处。 肖荻指着木鱼小师弟叫道,“你!那个谁!你过来!” 小师弟一见是大师兄,连忙十分狗腿地拎着篮子飞快跑来,“大师兄你叫我啊!”开玩笑,大师兄可是连师傅都敢揍的人,这种粗大腿不抱紧点是不是傻! “那个谁,你这是去哪儿。”肖荻摆着大师兄的架子问。 “大师兄您忘啦!我是清竹啊!我刚从后山修炼回来,看后山的百香果熟了就摘了一点准备孝敬师傅,大师兄您想要就给您吧!”说着,木鱼小师弟就将手里的篮子向肖荻那边送了送。 “不用,你自己留着吧。”肖荻学着巴扎黑的样子神态傲慢地拒绝,完了看着木鱼小师弟,“那个谁,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得先走了,你带他去紫霄峰的听雨苑住着吧。” “听雨苑?”木鱼小师弟又是一愣。 “嗯,以后他就住在那里,你带他过去。”肖荻吩咐道。 “可是听雨苑不是柴……”房吗……见肖荻面色不善,小师弟顿时满头大汗,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已经轻不可闻,艾玛大师兄肿么这么阔怕…… “嗯?还有问题?”肖荻面色和善地看着他。 “没没没,没有!”小师弟连连摇头,“我这就带他过去。” “去吧!把听雨苑收拾收拾,就让他住在那里。”回头看向眼睛红红的主角受,“我突然有急事,就让他带你过去吧。”说完肖荻随意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嗯嗯!大师兄你忙你的,我和这个小师兄过去就行了。”小白莲重重点点头。 木鱼小师弟是个自来熟,接了任务欢欢喜喜带着主角受就往住的地方去了。望着两个少年说说笑笑一起离开的背影,肖荻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把事情搞定了……转过身正要回去,就听到风里送来木鱼小师弟远远的声音,“苏楼我给你唆哦!咱们大师兄可厉害了,今天早上还把师傅给揍了……” 肖荻额上冒着青筋:骚年你就不敢走远一点再八卦吗! 也许是因为刚到这个修真/世界有些水土不服,晚上肖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有些焦躁地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还是睡不着。 “呼——” 努力半晌未果,肖荻一脸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怔怔发呆,穿越这么久以来,生生死死打打杀杀都见过了,失眠还是第一次,啧!到底怎么搞的!失眠什么的好烦! 突然一阵夜风吹来,吹得屋里的烛火不安地跳动了一下,肖荻抱着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到房间里的窗户居然没有关,夜风呼呼地灌了进来。 “奇怪……我刚才没有关窗吗……”肖荻一边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一边起身走到窗边,关窗之前满脸狐疑地伸出头左右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夜风将屋外梧桐茂密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 见那扇窗子被男人缓缓关上,层层叠叠的梧桐叶后面,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被冷冷的夜风吹散,随后,一片白影鬼魅般地自梧桐树上一闪而过。 第二天肖荻一脸倦容打着哈欠到练功场的时候,练功场里已经围了一大帮人,一群人叽叽喳喳众星捧月般地将主角受围在中间,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肖荻在心里默默叹服:不愧是主角受,看看人家这人格魅力!开学第一天就已经收了这么多小弟,假以时日还不得上天? 见自己已经到场许久竟完全无人问津,肖荻顿时有种身为过气网红的心塞感,于是调整了面部表情吊着脸重重冷哼一声。 一声哼完,瞬间全场寂静,一众小师弟全都十分尴尬地定在那里面面相觑,然后才一个一个慢慢反应过来,乖乖叫过“大师兄”后就默默散去各干各的去了。 见到肖荻,苏楼顿时眼前一亮,小鹿一般蹦蹦跳跳地跑到肖荻面前,“大师兄!你来啦!” 冷冷扫了苏楼一眼,对白莲花的热情视而不见,肖荻广袖一甩就绕过苏楼过去坐在训练场的看台上朝着下面吩咐道,“都开始训练吧!” 苏楼站在训练场里一脸委屈地望着看台上那个白袍飘飘的男人,几乎要将自己身上的委屈实体化。 “快过来训练啊!愣着干什么!”队伍里的清竹焦急地朝他挥挥手,生怕苏楼偷懒被大师兄看见。 苏楼满眼哀怨地看一眼肖荻,慢吞吞回到队伍里,委委屈屈看向清竹,“清竹,你说大师兄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清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台上面容冷峻的大师兄,再看了看身边一脸委屈的苏楼,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安慰道,“你想多了吧!大师兄不管对谁都很严厉的!我跟你讲哦,咱们大师兄他可厉害了,昨天还把师傅给揍了……” 肖荻额上瞬间暴满青筋:骚年你这个梗是过不去了还是怎么着! 听清竹这么说,苏楼仿佛受到了安慰,顿时目光坚定地望着肖荻,“……那我一定要好好修炼,一定不能让大师兄失望!”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89 肖荻:所以你不好好修炼劳资是真的不会失望! 美其名曰监督小师弟们训练,其实是坐在训练场里发呆划水,因为看别人打坐凝气太过无聊,加上昨晚失眠没有睡好,肖荻这渣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 “大师兄?大师兄?……”一日的课程修炼完毕,苏楼本来要随大家一起走,但抬头见肖荻支着脑袋靠在看台上一动不动,就小心翼翼地过去在肖荻耳边轻声叫着,见肖荻闭着眼睛没有丝毫反应,就求助地看向一边的清竹,“……怎么大师兄没有反应,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不会,大师兄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走火入魔,”清竹仔细观察着肖荻的状态,见他呼吸均匀面目安详,“我看大师兄这是修炼入境,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这种境界太过高深咱们都不懂的,大师兄在这种状态下随时都有可能突破,我们还是悄悄离去千万不要打扰大师兄机缘……” 苏楼凑近仔细观察了肖荻一阵,见大师兄安详地闭着眼睛,呼吸均匀面色红润,确实没有走火入魔的迹象,顿时觉得清竹说的甚是有理,就悄无声息地给清竹比划了一个“走”的姿势,两人便一起蹑手蹑脚地出了训练场,顺便悄悄带上了门。 两人走后,空旷的训练场里顿时安静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只余看台上那个白衣男子静静的呼吸声,突然,训练场的一角浓浓黑气升腾而起,一双黑色的锦靴自那黑气中缓缓走出。 悄无声息地走到沉睡的男人身边,锦靴的主人停在男人身边似乎犹豫了一下,迟疑着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撩了撩男人黑色的额发,静静地盯着男人安详的眉眼看了一会儿,良久,寂静的训练场里响起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随后,那人就拉着手中的薄毯轻轻盖在了男人身上。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四) 肖荻一个激灵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坐起身的时候一条黑色的薄毯从身上掉了下去,随手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他怔怔望着空旷训练场里的金色余晖,再低头看看手里质地柔软的毯子,脑子里一片迟钝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卧槽!劳资居然在训练场里睡着了!还一睡就是一整天! 反映过来连忙环顾四周,见训练场里已经空无一人,一帮小师弟修炼完毕早已离去, 想到那帮小兔崽子就那么走了也没个人来叫他起床,肖荻顿时心有戚戚,要不是他现在醒过来了, 还指不定要在这凉飕飕的训练场里过夜呢! 轻轻捏了捏手里的毯子,感觉自己心塞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算他们还有点良心,还知道给劳资盖个毯子,不然万一睡着凉了怎么办! 拎着毯子一脸疲惫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进院子的时候一片梧桐树叶晃晃悠悠地自他眼前飘过,肖荻抬头望了一眼庭院里亭亭如盖的高大梧桐, 见晚风吹得梧桐树枝乱颤树叶沙沙作响,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实在没什么看头,随意地打了个哈欠就收回了眼神。 推开门的时候肖荻微微一愣, 有些疑惑地环顾四周,屋内摆件设施都和他早上离开时无异,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感觉就像有人进来过然后又故意抹去了自己的痕迹似的…… 错觉吧…… 肖荻不明所以地挠挠头, 仔细看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样子,就是比早上走的时候干净了一点嘛……对!肖荻一拍脑袋,总算看出来哪里不对了,就是比早上走的时候干净了! 桌子上的灰尘,窗台上的落叶,墙角的陈年灰烬落土全都不见了,整个房间有种焕然一新的整洁感。 想到这里,肖荻急急忙忙跑进内室,果然看到本应凌乱地摆在床上的被子现在已经被整整齐齐地叠成了豆腐块,昨夜被揉皱的床单此刻被拉得一丝不苟,平平展展地铺在床上。 怎么回事?肖荻一脸懵逼地想,在劳资不在的时候,有人替劳资打扫了房间?这个大师兄还给自己定了客房服务吗?紫霄宗还有这种服务? 莫名其妙心事重重地走到桌前,无意识地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刚送到嘴边就是一愣,我刚才……应该没给自己倒茶吧! 低头怔怔地望着手里的茶杯,看见淡黄的茶水里一根茶叶立在水中沉沉浮浮,手中的茶水茶香四溢温度适中,再热一分便太烫,凉一分就太冷,刚好适合品尝的温度,就像是有人计算好了自己喝的时间一般。 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茶水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发现茶叶居然也不是紫霄峰特供的甘露龙井,这个味道倒也从未喝过。 真特么见了鬼了! 肖荻认真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到底谁才会做这种事,会做这种事的只有一种可能,难道……是田螺姑娘? 呵呵,这个脑洞我是服气的。 抓耳挠腮思来想去也想不出结果,肖荻决定还是放过自己洗洗睡吧,反正只是被人打扫了卫生而已,也不算什么大事,说不定是原主在这紫霄峰的崇拜者,又或者就是温柔贤惠的田螺姑娘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位神秘的田螺姑娘和肖荻正式相处了起来,每次从外面回来,肖荻都能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打扫过的痕迹,但他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大惊小怪,已经能面不改色淡定坦然地接受神秘田螺无微不至的照顾——反正对自己又没有坏处,有个喜欢收拾的收拾之鬼替自己料理琐事那他何乐而不为呢! 见肖荻已经渐渐地接受了自己的存在,那个神秘田螺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从刚开始的只敢给肖荻准备茶水,到后来敢在桌上摆上洗好的应季灵果,再后来甚至连肖荻的早中晚餐都能趁肖荻不注意的时候按时摆上桌,俨然一个尽职尽责的透明小保姆。 港真,那神秘小田螺的手艺是真心不错,她似乎连肖荻不吃香菜这种小细节都知道,做的食物饭菜都十分符合肖荻口味,自从吃了小田螺准备的饭菜,肖荻都再也不想吃紫霄峰的公共食堂了。 舒舒服服地坐在田螺姑娘提前烧好的洗澡水里,肖荻一脸惬意地将手搭在浴桶沿儿上,心里美滋滋地赞叹着这可真是个舒服的世界,田螺姑娘什么的,果然是每个懒惰的小吊丝心中的女神啊…… 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田螺姑娘无微不至的照顾,肖荻这渣完全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某天下了早课,玄青真人在屏退其他人后将肖荻单独留了下来。 见其他人都退下了,紫霄殿里就剩下了自己和玄青真人两个人,肖荻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坐在紫霄殿正座的青木雕花掌门椅上葛优瘫,心里不断感慨不用装逼回归自我的感觉真好。 “死肥猫,把劳资留下来做什么……啧,你这把椅子真舒服,难怪一个一个都那么相当掌门呢。” 玄青真人立在一边默默打量了他一下,见肖荻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心里更加觉得这可真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蠢货,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胖了?”肖荻一愣,瞬间从掌门椅上坐起来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也没看出来自己是有什么变化,就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疑惑地看向巴扎黑,“哪里胖了,我怎么不觉得。” 巴扎黑皱着眉头睥睨着肖荻,“……你的脸已经大了一圈了。” 肖荻:。。。。 “额……可能我最近吃的比较好……”肖荻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尴尬地说。 “你最近都在哪儿吃饭?”巴扎黑默默观察着肖荻的满脸横肉,“苏楼告诉我说你最近都没有在紫霄宗的公共食堂出现过了,你都是在哪吃饭?” 巴扎黑说完,肖荻顿时忿忿不平地瞪着他,“那小兔崽子居然敢告劳资的状!” 巴扎黑认真回想了一会儿,“他也就是担心你吧……也没有告状的意思,反正本座是没听出来。你都是在哪儿吃饭?怎么吃得这么胖。” “额……”肖荻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把田螺姑娘的事情告诉巴扎黑,“那个……巴扎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田螺姑娘吗?” 艹,劳资这么问不会被巴扎黑嘲笑吧! “田螺姑娘?”没想到巴扎黑并没有嘲笑,只是皱了皱眉,“什么田螺姑娘。” “巴扎黑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我怀疑……”肖荻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这个世界很可能存在田螺姑娘。”见巴扎黑望着自己,肖荻继续说,“我和你讲哦,每天我不在的时候,都会有田螺姑娘帮我收拾屋子,最近已经开始帮我洗衣服做饭了……就和故事里的田螺姑娘一模一样……” “帮你洗衣服做饭?” “对啊,手艺可好了,还知道劳资不吃香菜,”肖荻一脸幸福地点点头,“一定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 “你确定是田螺姑娘?”巴扎黑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能来去自如地出现在紫霄宗,为的仅仅是帮你洗衣服做饭?”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90 “……嗯……有什么问题吗……”见巴扎黑一脸严肃,肖荻仔细想了想,“就是帮我洗衣服做饭而已……也没干别的啊……应该问题不大吧……” “哼!”巴扎黑对肖荻鱼唇的样子嗤之以鼻,“蠢货,就你这智商,能发现问题就有鬼了。” “我就不能把她当成一个善良的仙女和她和平共处嘛!” “人善良的仙女凭什么帮你洗衣做饭,你的智力只有三岁吗!还当自己是童话里的男主角?”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肖荻摊摊手,“人家又没害我,顶多就是喜欢做家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嘛……” 巴扎黑想了想吩咐道,“总之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算算时间剧情也该开始了,现在又多了这么个神秘人出来搅局,还是小心为上。” “……哦哦,知道了。”肖荻漫不经心地随口回答。 第二天中午修炼时间,紫霄宗的训练场里,身边的小师弟们全都一脸严肃地打坐凝气,肖荻支着脑袋盘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美其名曰打坐修炼,其实只是在昏昏欲睡地放空自我。玄青真人妖异的金银妖瞳眼神锋利地扫视全场,最终在肖荻身上停了下来,见肖荻这幅没出息的样子,玄青真人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后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广袖一甩默默地出了训练场。 一出训练场,玄青真人修长的身影就骤然消失,身法玄妙地几个起落,转眼就到了肖荻住的栖梧苑,锦靴踩在栖梧苑里厚厚的梧桐落叶上悄无声息,一进栖梧苑,玄青真人就皱紧了眉头,“果然……” 魔族的气息。 突然听到肖荻的厢房里有微微的响动,玄青真人金银妖瞳里目光一凛,瞬间闪身推开了厢房大门。 手里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依旧保持着擦地姿势的白衣男子怔怔回头:。。。。 巴扎黑站在门边目瞪狗呆:。。。。 WTF!!! 居然真的是他!!! 瞬间调整了面部表情,巴扎黑冷哼一声,“呵,本座竟不知,堂堂魔君大人,竟有来我紫霄宗做打扫的癖好!” 男人慢慢收起手中的抹布,浑身萦绕着浓浓的黑气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直了身体后几根黑色的锁链骤然自身边的空间探出,缠绕在周身不安地四处甩动,男人面色苍白地望着门口的玄青真人,随后一声不吭地带着一身凛冽的杀气朝玄青真人攻去。 肖荻一觉醒来别人都已经修炼结束了,慢悠悠地走出训练场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前面两个小师弟说话的声音。 “……魔族?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就在栖梧苑附近!掌门真人亲自出手都没抓住!” “栖梧苑?那不是大师兄的……” “嘘——”那个师弟十分机敏地注意到身后肖荻正看向这边,连忙若无其事地住了嘴。 肖荻听得一脸懵逼:魔族?魔族怎么会来紫霄宗?还连巴扎黑都没逮住……难道是主角攻!?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五) 魔族?魔族怎么会来紫霄宗?……难道是主角攻!? 想到这里, 肖荻连忙追到两个师弟面前急匆匆地问道,“那个谁,你刚才说什么魔族?” 两个师弟毕恭毕敬地叫过大师兄之后就向肖荻解释,“大师兄,您还不知道吧,方才咱们修炼的时候掌门真人突然察觉到魔族气息,顺着那气息一路找去, 居然在栖梧苑附近碰到了那胆大包天的魔族,一番缠斗后竟被那重伤的魔族逃了出去,掌门真人说了, 要是我们碰到可疑的人物就立刻向他禀报……” 不仅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紫霄宗主峰,还是个魔族,什么魔族受了重伤还能从巴扎黑手下逃走……那特么不是主角攻劳资就直播胸口碎大石! “苏楼呢?你们谁知道苏楼现在在哪儿?”艾玛剧情就酷爱开始了主角受现在还在哪里打酱油!酷爱去把你亲爱的主角攻捡回家啊! “苏楼?”那师弟想了一会儿,“应该修炼完就回听雨苑去了吧, 我们也不知道。大师兄您有事找他?” “……哦……”肖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就飞快地转身跑出了训练场, “……我去听雨苑看看,你们谁要是看见苏楼,就说掌门真人让他去紫霄峰后山采灵果回来。” 两个师弟一脸懵逼地望着肖荻飞身离去的背影,转过脸面面相觑, “……大师兄去的这条路……能到听雨苑吗……” “……不知道,可能大师兄知道什么捷径吧……”另一个师弟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所以说肖荻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捷径,全凭着系统给的地图上指示的位置跟着感觉乱走一气,感觉好像是朝着听雨苑的方向走, 但实际上走得南辕北辙离听雨苑越来越远。 就这么一路跟着感觉走着,眼见周围的景物越来越荒凉,已经渐渐进了紫霄宗后山还是没找到主角受住的地方,肖荻望着前方羊肠小路旁边高大的乔木,再查看了一下地图上自己此刻的位置,无比气馁地发现自己居然距离听雨苑越来越远,他愤愤不平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灌木丛,说好的给主角受安排的宿舍靠近后山,怎么劳资这都快进山了怎么还是没找到!该死的劳资当时就应该跟着那个木鱼小师弟一起把主角受送到宿舍里去的! 不料,肖荻这愤愤一脚踢得太过用力,加上那丛灌木看似紧密茂盛,实则全由虚虚的树叶堆砌而成,肖荻这临门一脚踢过去没找到着力点,身体竟被踢出去的力道带得狠狠闪了一下,脚下一晃竟就手脚笨拙地滚进了那从灌木里。 说来也巧,那丛灌木正好长在山坡顶上,肖荻被自己一时脚贱坑得滚进那丛灌木后一路从山坡顶上滚到了山坡下面,天晕地转头重脚轻地也不知道自己滚了几圈,好不容易停下来时肖荻已经滚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了。 “咳咳……”被自己滚下山坡时带起的尘土呛得一直咳嗽,肖荻一脸懵逼手脚无力地躺在地上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稍稍缓过劲儿来,缓过劲就一脸痛苦地揉着脑袋正要从地上爬起来,不料,才刚支着身体爬到一半,回头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一个血人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靠着土坡坐在不远处,正隔着那丛灌木垂下来的凌乱枝条默默望着自己。 “卧槽!” 抬眼就见身边有个血人,肖荻大大吃了一鲸,连忙惊慌失措手脚并用地想要赶紧爬起来,没想到那血人看着有气无力奄奄一息,见肖荻手忙脚乱地想要逃走,竟然地一下子伸手捉住了肖荻脚腕,用力拉着肖荻想要将肖荻拖进灌木丛。 “卧槽!放!放!放手!”被抓住脚腕,肖荻顿时慌了,狼狈地趴在地上用力抓着身下的杂草防止自己被拖过去,另一只脚胡乱踢着挣扎着想要从血人君的手里挣脱出来,“放手!劳资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有!走开!走开!” 混乱中肖荻一脚踩在血人君苍白的小脸上,猝不及防被一脚踩中的血人君身体微微一晃,随后一口老血就喷在了肖荻腿上。 晕厥之前,血人君目光深深地望着那个面目惊恐的男人,暗红的眼睛里像是藏有千言万语,“尊……” “尊你麻痹放开劳资!”在极度恐慌中,肖荻这渣对血人君所有期待的小眼神视而不见,狠狠一脚踢开了血人君的手。 好不容易从血人君手里救回自己的脚腕,肖荻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要逃走,结果刚逃了半步脚下就顿住了,他僵着脖子缓缓回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歪斜在灌木丛里的男人。 白色锦袍……虽然沾了脏不啦叽血和泥,但毫无疑问是白色锦袍……身形修长弱柳扶风,面色苍白身受重伤……还好死不死地出现在紫霄峰后山……还刚好卡在主角攻登场这个尴尬的时间点…… 哦!该死!这奇怪的血人君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主角攻吧! 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跳,肖荻连忙蹲下身凑到血人君身前一顿强势围观,捏着失去意识的血人君那我见犹怜的尖下巴,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一番血人君苍白的小脸,掰开血人君薄薄的眼皮,抱着科研的心态凑上去仔细观察里面血人君微微涣散的暗红色眼珠,顿时更加确定此人便是大纲里那个面色苍白弱柳扶风的魔君大人主角攻了。 港真,就血人君这幅小身板,真的能攻起来?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91 肖荻表示严重怀疑,以后不会被主角受轻易反攻吧……主角攻啊主角攻,你可要好好加油啊!看上去比媳妇受这怎么可以! 但现在面临的问题显然不是主角攻日后的体位问题,现在面临最严峻的问题是,主角攻现在被他捡到了啊!那主角受怎么办! 主角受要是不把主角攻捡回去养,那后面的剧情还进行个毛线!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好吧! 不行,一定要让主角受成功捡到这个看上去比他还受一点主角攻!肖荻目光坚定地点点头,拍了拍主角攻瘦弱的肩膀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兄弟,你安心在这里等着,一定要挺住,劳资这就去找你老婆过来救你! 为了避免被无关人员发现踪迹,肖荻十分贴心地在血人君身上遮了几根树枝,站起身目测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就满意地拍拍手上的土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灰头土脸地爬上土坡之后,随手利用系统定位了一下主角受的位置,惊喜地发现主角受正在移动中,似乎是受到了剧情之力的感召,主角受移动的方向居然也正是这边,距离这里越来越近。 啧,看来不用劳资出马帮主角攻找老婆啦!主角受自己已经找过来啦!看着地图上那个距离这边越来越近的小圆点,肖荻满意地点点头,心道自己可不能在主角攻和主角受初遇的关键时刻出来煞风景,就抬眼环顾了一周,看到不远处另有一丛茂密的灌木,连忙钻进去躲起来暗中观察。 躲起来不过一会儿,身边一棵高大乔木的树梢就有一道白影闪过,然后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就身形矫健地落在了距离肖荻不远处,少年落地之后神色焦急地左右望了望,寻寻觅觅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见四下无人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稍稍提气跃上树梢就准备继续向前找去。 这边灌木丛里,本来见主角受已经落在了主角攻的不远处,肖荻正满心激动地暗中观察着觉得自己这周目就快大功告成了,没想到主角受居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脚边那丛灌木,更没注意到那土坡底下藏了个人,居然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走掉了!走掉了! 该死的主角受你是瞎吗!你老公就在你脚下就不能低头看看!低头就能遇到爱啊! 远远望着主角受树梢上旋转跳跃瞎着眼的矫健身影,肖荻愤愤不平地从那丛灌木里钻了出来,觉得自己不神助攻一把怕是不行了。 “苏楼……” 修炼之人大都耳聪目明,远远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苏楼在空中回头,然后就惊喜地发现肖荻居然就站在自己方才找过的那片地方。 “大师兄!” 几个起落瞬间出现在肖荻面前,见肖荻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头发里还沾着落叶,苏楼顿时紧张兮兮地担心不已,“大师兄您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幅样子!我听几个师兄说您来这边找我我就赶快过来了,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遇上魔族了!?” “咳!”料到自己此刻的形象肯定称不上高大威猛,肖荻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睥睨着主角受,“我能有什么事?叫你过来其实是有东西给你看。” 虽然肖荻此刻的样子凄凄惨惨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但出于对大师兄的盲目信任,苏楼就在心里强行说服自己信了肖荻的邪,“大师兄,您想给我看什么呀?” “你看看那丛树木,能从中看出来什么?”肖荻一脸高傲地朝着那丛灌木努努嘴,但介于他此刻的形象,旁人看来实在是和高傲沾不上边,倒还显出几分傻气来。 不过苏楼可是万万不敢这么想的,听肖荻这么问,还以为大师兄这是在考自己的修行课业,连忙一脸严肃地上前将那丛灌木仔细观察一番,认真地思考许久,他伸手轻轻摸着一片细嫩的绿叶回头认真地看向肖荻,“大师兄,在这丛树木里,我看出了‘道’。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世间万物皆由道生,此刻在我眼前的,并非单单只是一丛矮树,我从中看到了大千世界。” 滚滚滚!谁特么让你看出来“道”了!你就不能从你的大千世界里把你的主角攻看出来! “非也。”肖荻板着脸装逼道,“你再仔细看看,仔细顿悟其中的道理。”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答错,苏楼顿时觉得大师兄的境界好生高深,怕是自己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崇敬的心情油然而生。 见主角受神情肃穆地闭上眼仔细地用心感受眼前所见,肖荻在其身后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一脚就将沉浸在悟道世界里的主角受踹进了灌木丛里。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六) 这边苏楼闭着眼睛以心悟道, 正眉头微皱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股大力,毫无防备的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推到面前的灌木丛里去了。 肖荻幸灾乐祸地站在山坡顶上探头向下望了一眼,见主角受一身狼狈地滚到了山坡下面,正正滚到主角攻脚边,于是满意地点点头,随意地拍拍手上的土, 转身哼着小曲儿就打道回府了。 天上掉下来个主角受啊啦啦啦啦~~~ 本以为自己今天这么辛苦,又不小心滚下山坡弄得一身狼狈,回到家时那善解人意的神秘小田螺一定会为自己烧好热腾腾的洗澡水, 再洗好新鲜的应季灵果供自己洗澡时享用,然后自己就惬意地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水汽升腾间随手摘一颗灵果送进嘴里,啊~~光是这么想想就觉得舒服到不行啊…… 然而, 残酷的现实将他的美梦狠狠打碎,愣愣地站在栖梧苑门口, 看着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梧桐树叶和不知道什么东西打碎一地的一片狼藉,肖荻听到了自己梦想破灭的声音:噗叽—— 发生了什么?我家遭遇恐怖袭击了吗?还是有人来我这里拆房子?我值钱的……好吧我没有值钱的东西……田螺呢?我温柔善良的小田螺呢? 从残酷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肖荻连忙推开了厢房的门,果不其然, 里面比起外面有过之无不及,一副拆迁办来过之后风卷残云凄凄惨惨戚戚的景象。 “小田螺……?”肖荻抬头对着空气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呼~”一阵风吹过,吹得窗外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屋内静悄悄得无人应答。 “小田螺, 你在吗?”肖荻不死心地又叫了一声。 屋里依旧一片寂静。 “唉——”确定了那可爱的小田螺是真的不在了之后,肖荻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随手从地上扶起一把还算完好的椅子就那么生无所恋地坐在一片废墟里,孤单的背影看上去无比寂廖。 “蠢货,你在这儿悲伤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巴扎黑冷冷的声音,肖荻一脸疲惫地回头看了一眼巴扎黑漂亮的金银妖瞳,“……巴扎黑,我可能失恋了……” 巴扎黑:好像打这个大傻子啊…… “哼!失恋?你有恋过吗!”巴扎黑对其嗤之以鼻。 “……巴扎黑,她就这样消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又这样悄无声息地从我生命中离去,我一下子就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儿,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她带走了,以后的生命似乎都是黑暗的,压得我不堪重负喘不过气来……”肖荻双目无神地怔怔望着前方,满脸胡茬饱经沧桑,仿佛受了什么重大打击的样子,“巴扎黑,也许,这就是爱吧……” 巴扎黑:我就看着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这蠢货是只要想到以后洗衣服做饭这种事都得自己做了就觉得不堪重负喘不过气来吧!” “……那也是爱情的一种啊……”肖荻语气深沉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像你这种肥猫是不会懂的。” “哼!还是省省吧!你的田螺姑娘再也不会出现了!”巴扎黑冷冷说道。 “……哦…嗯?”肖荻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一脸期待地望向巴扎黑,“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田螺姑娘再也不会出现了?你知道她是谁?” “哼!本座当然知道!你以为本座是谁!”巴扎黑高傲地扬起下巴。 “她是谁?”肖荻顿时来了兴致,满眼期待地看向巴扎黑,“长得好看不好看?身材好不好?一定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对不对?” “……某种意义上来讲,身材一级棒。”说完,巴扎黑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一眼肖荻,“善不善良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和温柔沾不上边,”说着朝着栖梧苑的断壁残垣努努嘴,“喏,你这栖梧苑,就是他搞的。” 肖荻回头目光悲切地环视着一片狼藉的栖梧苑,“我的小田螺,她……是拆迁办的吗……” 女朋友是拆迁办的,间歇性狂化沉迷拆迁无法自拔怎么办,急,在线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92 “等个毛线!”巴扎黑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整天想些没用的还当自己是童话里的男主角吗!别怪本座没有提前告诉你,那家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趁现在剧情还没崩,不准再和那家伙有联系。” “哼!不联系就不联系,反正以前也没联系过。”肖荻愤愤不平地说完,又贼心不死地看向巴扎黑,“你就告诉我她到底是谁嘛……” 巴扎黑额上暴起一根青筋,强忍着想要揍人的冲动温和地冲肖荻笑了笑,“……不是本座不告诉你,告诉你本座怕你幻灭。” 一见有戏,肖荻连忙一脸期待地望着巴扎黑,“不怕不怕我不怕!你告诉我吧!” “……是这样的,”巴扎黑停了一下继续说,“你喜欢的大胸,大屁股……” “……她都有?”肖荻两眼放着色狼之光,竖着耳朵等着巴扎黑下文。 巴扎黑摇摇头,“他都没有。”见肖荻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巴扎黑一脸高深地接着说,“不过……” “不过?”肖荻瞬间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见肖荻这幅样子,巴扎黑凉凉说道,“不过,他有一根能怼天怼地的八寸巨物,你喜欢吗?” “巨……她是男人?”肖荻被惊得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意淫许久的善良女神居然长着八寸大JJ可我是个直男肿么破! “嗯,”巴扎黑看热闹不嫌事大凉凉说道,“知道你喜欢巨/乳,不知道巨根合不合你的胃口。” 肖荻:。。。。。 “我觉得我们还是讨论剧情吧!”肖荻义正严辞地转移话题,“刚才,我在后山碰见主角攻了,然后就神助攻了一把把主角受送过去了,现在估计两人已经胜利会师了。” 巴扎黑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肖荻,“你说你碰见主角攻了?” “是啊!”肖荻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当时那家伙浑身是血地坐在那里,吓了我一大跳。” “……那他没有说什么吗?” “还说什么!那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族耶!”肖荻心有余悸地回忆着,“当时那家伙死命地把劳资往草丛里拖,真是吓死劳资了,还以为真的会死掉!不过幸好劳资神功盖世,一脚就把他踹晕过去了,不然估计都见不上你了!” “………”巴扎黑犹豫了一下,然后目光深沉地拍着肖荻肩膀鼓励道,“干得漂亮,下次见到他,想都不要想上去就直接干他!” “我觉得也是,”肖荻深有体会地点点头,“那家伙那么可怕,万一反应慢一点他就把我杀了那可怎么办。” “是啊!”巴扎黑一脸正经地点点头,最后还不忘恐吓一句,“你又不是主角受,你一个没啥法力的修真者,他一个魔族,那主角攻见了你,可不就是一顿抽皮扒筋杀无赦嘛!” 阔怕!!看着巴扎黑妖异的金银妖瞳,肖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我觉得以后还是绕着走吧,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看着肖荻心有余悸的样子,巴扎黑满意地点点头,“你记住了就好。” 话说苏楼猝不及防地滚下山坡后一脸懵逼地揉着脑袋还未爬起来,就发现身边竟然横着一个浑身是血面色苍白的白袍男人,吃了一惊后连忙喊道,“大师兄!大师兄!这儿有个人!大师兄!大师兄?……” 喊了许久无人答应,荒郊野外只有两声蛐蛐的叫声回应着他的呼喊,连忙爬起身抬头朝山坡上面望去,见山坡上空无一人已无大师兄的影子,他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顺手将一片落叶从自己头发里取下来,“奇怪,大师兄人呢……” 为难地看了看地上的血人,再抬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山坡,犹豫了一下蹲身晃了晃血人单薄的身体,“这位道友,你没事吧……”不料,血人君被他这么一晃,陈年老血竟然哗啦哗啦地就从嘴角溢出来了,血人君有气出没气进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见自己将人晃得血流不止气息奄奄,小白莲瞬间就呆住了,脸色煞白地僵在那里一副被碰了瓷儿百口莫辩凄惶无助的样子,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体喷泉,感觉自己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道友,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苏楼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翘着指尖只敢碰血人君的一点衣领,生怕稍微用力一点就把这位浑身是血的道友碰得就这么背过气去,“道友,你可别吓我啊……” “……对,对了,归元丹归元丹……”像是想起什么,苏楼连忙手忙脚乱地在身上一顿摸索,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小小的瓷瓶,连忙拔开瓶塞将里面的药一股脑儿地倒进了血人君嘴里,小心翼翼地扶着血人君脑袋帮助吞咽,见血人君吃过药后稍稍恢复了气色,血也不吐了气也渐渐喘平了才渐渐放下心来。 怎么办……也不知道是哪个峰的师兄,又为什么身受重伤倒在这荒郊野岭,放着不管也不是办法…… 苏楼有些为难地望着血人君苍白的小脸,见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就咬咬牙伸手将血人君从草地上扶了起来,“这位师兄,得罪了……”说着,他就拦腰抱起血人君,几个起落消失在原地。 一片狼藉的栖梧苑里,巴扎黑监测完剧情进度,金银妖瞳看向肖荻,“主角受已经将主角攻捡回去了,这周目差不多已经成功一半了,不过你可一定要记着,见了主角攻一定要绕着走,千万别去招惹他!” 肖荻听了连连点头,“我可不敢招惹那种可怕的家伙,要是不小心再碰上了,那劳资肯定是第一个跑!” 然而这世上有些事,不是说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比如……来自某些可怕魔族迟到的复仇。 自那天已经过去有一周时间。夜晚月凉如水,微风轻拂耳边到处都是蛐蛐的鸣叫,苏楼小心翼翼地端着煎好的药汤穿过走廊推门进了卧室,“师兄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给你煎了……”药…… 进门之后苏楼一怔,话说到一半声音就渐渐小了下去——床铺之上空无一人,被子被方方正正地折成了四方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房间里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师兄……”望着那床整整齐齐的被子,苏楼有些失落地喃喃叫道。 这边栖梧苑里,肖荻随意地站在热气腾腾的浴桶旁边,一边心情愉快地哼着歌一边抽掉腰带脱着衣服,准备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就上床睡了,不料,半透明的苏绣屏风上突然映出一个黑影,肖荻见状一愣,停下了正要脱掉中衣的手,机警地问道,“谁?” 那个黑影没有回答,只是那样隔着屏风默默站在那里,肖荻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巴扎黑?” 这次,那个黑影移动了,就那样缓慢而坚定地向屏风边缘走去。当那黑影缓缓走到屏风边缘,一点一点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时候,肖荻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当那黑影完完全全从屏风后面走出时,肖荻瞬间瞪大眼睛表情惊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你你你……你别过来!” 完了!!! 上次不仅见死不救,还把人一脚踹晕了,现在主角攻过来寻仇了!!!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七) “你你你……你别过来!”肖荻捂着领口一脸惊恐地叫道。 “唉——”见肖荻惊恐戒备样子, 白衣的男人站在那里微微叹了口气,随后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见男人突然消失,肖荻一愣,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脑后突然一麻,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男人接住肖荻向后软倒的身体,低头仔细观察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脸, 轻柔地替他拨了拨挡在眼前的黑发,然后扛起他的身体,瞬间消失在浓浓黑雾之中。 ………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93 恢复意识的时候, 肖荻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熏香味道,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想要动动身体,却觉得四肢酥软无力提不起精神, 身体陷在柔软的被褥之中,本能在懒洋洋地拒绝着清醒。 暗暗恢复了好一会儿, 肖荻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刚睁开眼就看到刺目的红绡万丈,入眼尽是绮丽繁复的绛红色幔帐,厚重地从高高的天花板上垂坠下来, 将这张暗红色大床围得密不透风。 这里是…… 扶着床柱坐起身,伸手撩开厚重的幔帐,肖荻看到青木雕花的桌子上金兽袅袅,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有些疑惑地环顾四周,这里安安静静四下无人,像是什么皇亲贵胄的寝殿的样子,装饰格局比起上周目的铜雀台有过之无不及。 一脸懵逼地观察完周围环境,肖荻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掀开被子正要下床,不料,赤/裸的脚还未接触到大理石地面就被人接住了。 “地上太凉,穿上鞋吧。”鬼魅般出现的白衣男人半跪在床前,握着肖荻的脚仰头说道。 肖荻目瞪狗呆:。。。。 “你你你!你他妈/的放开劳资!” 反应过来后肖荻触电般地挣扎了一下,窘迫地想要从男人手里抽回自己的脚,随后在一片混乱中一脚踩在男人苍白的小脸上。 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整个大殿骤然安静下来——肖荻在踩上男人的脸时就怔住了,就那么愣愣地将脚放在男人那我见犹怜的苍白小脸上忘记了反应,而男人也像是呆了一般,就那么静静地半跪在床前任肖荻踩在自己脸上,一动不动安静如鸡。 呆若木鱼的肖荻此时心中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身为炮灰一脚踩在主角攻高贵的小脸上了怎么办!在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主角攻手里我能不能选一个比较不痛的死法!死法真的不可以商量吗!艾玛他不说话几个意思!是在考虑要用什么酷刑把劳资折磨致死吗?还是在考虑要用什么残忍手法让劳资生不如死?我我我,我现在自我了断来不来得及…… 就在肖荻一边刷屏一边石化的时候,主角攻动了,他刚一伸手,肖荻就吓得连忙闭上眼睛,内心忐忑实在不忍看到自己血溅三尺的惨状。 “……别,别杀我!” 见肖荻如此惊恐的样子,男人暗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他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却什么恶劣的事情都没有做,只是轻轻握住肖荻的脚腕,将肖荻放在自己脸上的脚轻柔地从脸上拿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准备好的黑色锦靴一只一只仔细地穿在肖荻的脚上。 等了半天不见主角攻动手,倒是在自己脚上捣鼓起来了,肖荻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结果睁眼就看到主角攻认真地低头替自己穿靴子的样子。 肖荻:=口=! 完了,这一定是个假的主角攻…… “我……我自己来就好!”见自己尚未穿鞋的那只脚还搭在人主角攻的大腿上,肖荻顿时觉得自己这个死作得仿佛十分不怕死的样子,连忙从主角攻手里收回脚,手忙脚乱地将锦靴套在自己脚上,刚一穿好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瞬间远离了主角攻身边,站在自以为安全的位置一脸戒备地望着主角攻苍白的小脸,“你想怎么样!我和你无冤无仇,干什么掳我到这种地方!赶,赶快把我送回去!不然紫霄宗不会放过你的!” “……这种地方?”见肖荻仓皇逃离,主角攻依旧保持着半跪着姿势回过头,深深望着肖荻,暗红的眼睛里像是藏有千言万语,“这儿不是这种地方,这里是魔族,是你的家。” 魔族……肖荻一愣,魔族!这家伙竟然把劳资掳回了魔族!有没有搞错!该被掳回魔族的应该是主角受而不是劳资啊!这段剧情根本不关劳资的事啊!该死的主角攻你是真的瞎吗! “这里是你家!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赶快把我送回去!”肖荻站在那里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威胁道,“不,不然当心我紫霄宗精英踏平你们魔族!” “唉——”肖荻如此拒绝的样子让主角攻皱了皱眉头,他身上突然黑雾升腾,下一秒,整个人就消失在一片黑雾当中。 “咦……啊!” 见主角攻自黑雾中消失,肖荻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个眨眼间主角攻那苍白的小脸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猝不及防被吓一跳的肖荻叫了一声后踉踉跄跄地绊倒在地。 倒在地上见主角攻缓缓蹲下身朝自己伸出手,肖荻吓得连忙挤上眼睛浑身僵硬地不敢看他,“别杀我!” 然而主角攻只是伸手替肖荻整理了一下耳边凌乱的发,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望,“……我是不会杀你的。” “……赶快想起来吧,尊……”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轻不可闻,肖荻墨色的发丝自他苍白的指尖划过,他沉默了一阵,“……你以后就安心住在这里,直到……” 闭着眼睛紧张兮兮的肖荻一愣,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主角攻一眼,觉得他似乎无比悲伤,“直到?” “……直到你想起一切。” 完了……主角攻一定是认错人了肿么破……看这个走向这家伙肯定是把劳资当成什么人了啊!劳资又不是他想的那个人能想起来才有鬼了,这可肿么破!就这么跟他坦白劳资不是他想的那个人他不会一怒之下杀劳资灭口吧……啧,这么想想劳资仿佛都已经看见了自己被抽皮扒筋的样子……不行不行,不能就这么跟他坦白,坦白了那就是个死……可就算劳资在这里住一百年也是啥都想不起来啊,万一他等得不耐烦了,那会不会就那么弄死劳资…… 想来想去早死晚死都得死,看他一时半刻并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样子,肖荻觉得还是先乖乖听话,最好能晚死一点,趁这个时间努力努力看能不能把已经歪掉的剧情抢救一下。 想到这里,肖荻谄媚地冲着主角攻笑了笑,“……好嘞!魔君大人您就放心好了,小的我一定认真想!想起来了告诉您!” 见肖荻这幅样子,主角攻眼里的失望更加深厚,那一瞬间甚至觉得眼前之人嘴角谄媚的笑容有些不堪入目,不想再看到这个人这副样子,他逃一般地离开肖荻身边,在身体融入黑雾消失之前,急匆匆地留下一句,“那你安心住在这里!” “……哦。”肖荻愣愣地回答。 总感觉被嫌弃了是怎么回事! “呼——”见主角攻走了,肖荻顿时放松下来,从地上爬起身随意地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桌边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后愣住了,低头愣愣地看着杯子里金黄色的茶液。 “这个味道……” 和当时在紫霄峰喝到的,田螺姑娘给自己泡的味道一模一样。 额……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只不过是茶叶而已,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 自那天起,肖荻就在这魔宫之中住了下来,安定下来后他有些惊奇地发现,这个魔宫似乎和紫霄宗典籍中记载的有些不一样——整个魔宫的装修风格都十分明快,亭台楼阁雕梁画壁丝毫没有书上所说的阴森之感,魔族人也都不像书上说的,总是把自己裹在黑袍子里一副见不得人的猥琐模样,倒是各个衣着新潮颜色亮丽,好像马上要去参加巴黎时装周似的。 看来,书上说的也不一定都对,所谓实践出真知,还是要带着批判的眼光看这个世界啊! “公子,该吃午饭了。”一个衣袂飘飘仙气十足的魔族小妖女在肖荻身后叫道。 “……来了。”肖荻正一脸无聊地支着下巴趴在凉亭上喂鱼打发时间,听到小妖女的声音就将手里的鱼食揉碎了扔到池塘里,看池塘里相互争食的锦鲤,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回魔尊殿的路上,他们路过一处肃穆庄严的漆黑色宫殿,感受着那座宫殿里隐隐渗出来的森森寒气,肖荻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十分怪异的感觉,他停下脚步抬头远远望着那座宫殿紧紧闭着的漆黑雕花窗子,“那是什么地方。” 小妖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那是神岐宫,是魔族圣地,整个魔族只有魔君大人才有资格进去。” “……神岐宫?”望着那处宫殿漆黑色的雕花飞檐,肖荻低声重复了一遍。 回到魔尊殿的时候,丰盛的饭菜已经上桌了,肖荻坐在桌子前面夹了口菜送进嘴里,吃着吃着,他再也忍不住了,终于问出了这些日子困扰他许久的问题,“那个谁,这菜是谁做的?” 小妖女愣了一下,然后甜甜笑了一下,“公子您还不知道吗?这些都是魔君大人亲手为您准备的啊!魔君大人说了,要是不和您的胃口,那他就给您重做一份。魔君大人对您可真好!” 愣愣地低头看着面前丰盛的菜式,肖荻听到了自己梦想破灭的声音,“痴汉”两个血红的大字不停地在他脑海里疯狂刷屏,田……田螺姑娘居然就是主角攻……堂堂魔君大人居然是个痴汉跟踪狂……难怪巴扎黑当时不愿意告诉劳资,这个事实简直太惊悚了…… “怎么了公子,是不合胃口吗?”见肖荻仿佛受了什么严重打击的样子,小妖女看着肖荻小心翼翼地问。 “……额……没,没事……挺好的……”肖荻难看地笑了一下。 原来劳资早就被主角攻那个痴汉盯上了,阔怕……你说主角攻这么做究竟是想从劳资这儿得到什么啊……所以说劳资是真的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啊,就是在这里再住一百年,劳资都不可能想起来一丁点东西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94 肖荻正经脸:就在刚才,身为炮灰,劳资突然意识到,剧情好像已经崩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肿么破!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八) “……肖荻……肖荻……” ……谁…… ……谁在叫我…… 淡淡的熏香味道萦绕在鼻端, 耳边不停地回响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声呼唤,似乎是在梦里,又似乎是确确实实的呼唤,若有若无忽远忽近,远的时候几乎轻不可闻,遥远得似乎自外太空传来,近的时候, 那呢喃细语又仿佛就在自己耳边。 谁在叫我…… 红绡纱轻轻垂荡的华丽大床上,墨色长发的男人睡得极不安稳,他紧紧皱着修长的眉, 睫毛忽闪将醒未醒,像是在做着什么噩梦的样子。 “……尊者大人……” 不知何时,那个面色苍白的魔族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床边,见男人眉头紧锁面色痛苦的样子, 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稍稍犹豫了一下, 轻轻伸出苍白的手指想要抚平男人眉间深深的愁。 不料,在他触碰到到男人紧锁的眉心之前,方才还在沉睡的男人就突然睁开了黑色的眼睛,冷冷望向他的目光深邃得像是一口井, 但又似乎不是那么冰冷,似乎在那深不见底的浓重黑色尽头,燃烧着炙烈如莲的熊熊业火。 伸过去的手指瞬间僵在半空中,愣愣地望着男人漆黑如墨的黑色眼睛, 瞬间的狂喜让他甚至有种那位大人回来了错觉。 “尊……” “……别杀我!”见自己朝着他伸手,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漆黑的眼睛里再无方才的不怒自威,仿佛方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你真的是他吗…… 我等得……都快绝望了…… “唉……”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看着男人惊恐万状的样子,他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起身离开床边,背对着男人不愿看他,“……我说过,我是不会杀你的。” 你一个魔族说这种话谁信啊!你这么丧心病狂这么变态,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万一你一个不开森,一个看劳资不顺眼,就这么把劳资弄死了可怎么办! 肖荻愤愤不平地咬着被子一脸戒备地望着主角攻单薄的背影,心里对主角攻的承诺是半分都不相信的。 “……最近住得可还习惯?”主角攻微微回头,暗红色的眼睛看向肖荻。 “嗯……”没想到主角攻居然会关心自己,肖荻愣了一下就连忙回答,“额……习惯……”心里暗暗加了一句你把劳资送回紫霄宗劳资会更习惯。 “……可有想起什么?” 肖荻抱着被子冷汗如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劳资要说自己这么长时间啥都没想起来他会不会勃然大怒然后把劳资抽皮扒筋凌迟处死?要不编点什么谎话骗骗他吧……说点什么好呢……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样子,万一说错话那主角攻肯定也是分分钟教劳资死字怎么写啊…… 就在肖荻一脸呆滞天人交战的时候,主角攻失望地回过头向殿外走去,“罢了……你不必着急,慢慢想吧……” 见主角攻出了殿,肖荻暗暗松了口气,终于走了……最近睡眠质量已经这么差了再这么担惊受怕下去劳资是真的会神经衰弱的啊喂!所以劳资要用什么比较委婉的方式让主角攻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还能让他不突然狂化弄死劳资以泄己愤啊……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好像不管怎样都是一个死,肖荻一脸苦闷地用被子蒙住了头,死之前好歹挣扎一下把剧情掰过来啊,不然劳资不是白死了嘛…… 深夜,冰冷的月光照进魔尊殿,照得魔尊殿里凄凄惶惶一片寂寥,此时魔尊殿里寂静无声,除却床上之人极不安稳的呼吸声。 “……肖荻……肖荻……” 又是那个忽远忽近的呼唤声。 谁……谁在叫我…… “肖荻……” 沉睡的男人紧紧皱着眉头,睫毛轻颤两下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沉静的黑暗里,他躺在那里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红色幔帐,心里突然升起的怪异感觉挥之不去。 “肖荻……” 他愣住了,他确确实实听到了那声呼唤,并不是在梦里,也并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声音,无比清晰,清晰得他甚至能辨别出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肖荻……” 谁?到底是谁在叫我? 鬼使神差地下了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冻得他打了个寒噤,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踉踉跄跄地赤着脚走到大殿门口,打开殿门悄无声息地出了魔尊殿。 “……肖荻……肖荻……” 耳边那若有若无的呼唤声还在不停回响,心里浓浓的怪异感越发强烈,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他赶快跟上这么声音,赶快跟上去一探究竟,这样急切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不是自己,仿佛已经成了这股力量控制下的傀儡。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寻着声音在黑夜中行走着,心里竟然隐隐害怕起来,害怕这声音会突然消失,将他就这么扔在半路。 “这是……” 眼前的宫殿在黑暗中仿佛一只巨大的黑色野兽,悄悄蛰伏着自己锋利的爪牙,张着寒气森森的血盆大口,等待着将所有进入之人吞噬殆尽。 “……神岐宫。”肖荻怔怔地抬头望着这座宫殿高高的黑色砖墙,缓缓伸手,苍白的手指轻轻触到神岐宫漆黑的乌金宫门。 “咚——” 胸膛里似乎有什么狠狠跳动了一下,在触摸到那扇冰冷的宫门时,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全身的细胞都疯狂地叫嚣着赶快进去一探究竟,这座宫殿的里面,藏着一个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一个他灵魂深处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肖荻激动得浑身发抖,灵魂在颤抖着,兴奋着,他手下微微用力,伴随着沉重的机关交错的声音,乌金宫门被缓缓推开。 黑色的宫门刚一打开,森冷的寒气就扑面而来,在与宫门交界的地方,甚至结出了层层白霜。望着眼前浓重的黑暗与冰冷,肖荻没有犹豫,抬脚跨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肖荻……” 耳边的呼唤声更加清晰,伸手不见五指的浓浓黑暗里,肖荻的鬓角已经染了白色的霜花,赤/裸的脚似乎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他却走得无比坚定,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所寻找的答案就在前方,触手可及。 穿过一片幽深的黑暗,眼前竟然出现了淡淡的亮光,循着那若隐若现亮光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那处亮光中时,肖荻被眼前所见深深震撼。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95 “这是……” 贯通天地璀璨绚烂的千年/玄冰里,一个黑色锦袍的男人闭着眼睛静静沉睡着,鬓若刀裁眉目如画,透过晶莹剔透的冰柱,男人沉睡其中仿佛只是一个精致的工艺品,可又鲜活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更让肖荻吃惊的是,冰柱里面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眼角眉梢竟与自己这周目的身体一模一样。 “你……”是谁…… 怔怔地望着玄冰之中的男人,不明白心里那诡异的熟悉之感从何而来,而自己又为何突然如此悲伤。他愣愣地将手搭上寒冷的冰柱,隔着森森寒冰轻轻抚摸着男人英朗的脸,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嗒——” 一滴泪砸碎在脚下的千年/玄冰之上,那片坚硬的玄冰突然绽开一条裂缝,随后,那道裂缝就缓缓地向四周绽开,一路坚定而缓慢地向上蔓延,从男人脚下一直延伸到冰柱目所不及的尽头,直到将整座冰柱都笼罩在碎裂的冰网中,不堪重负的冰柱轰然崩塌。 被冰柱轰塌溅起的冰粒刮得睁不开眼,肖荻抬起手正要阻挡面前飞来的无数冰雪,手腕就被人突然握住了,肖荻一愣,他怔怔地抬起眼,看到方才冰柱里的男人在漫天冰雪之中缓缓睁开了黑色的眼睛,在看到他的时候唇角轻轻勾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又似乎不是。 “肖荻……” 男人拉着他的手腕,将他的身体轻轻向前拉了一步,然后,就在肖荻惊异的目光中低头吻上了肖荻的唇。 唇瓣相接间,肖荻隐约听到一声系统提示音。 “叮——系统提示:宿主封印解除中……” 猝不及防被男人吻了的肖荻瞬间瞪大眼睛,他愣愣地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里似乎有淡淡笑意划过,随后,男人的身体就在他眼前突然燃烧起来,熊熊的火焰像是无数盛开红莲,瞬间破开神岐宫的重重黑暗,一路烧上漆黑寂静的夜空,翻滚着流动着朝四面八方涌去。 “叮——系统提示:宿主封印解除。” 翻滚的红莲业火中心,男人红衣猎猎,墨发飞扬,天狼倾斜,魔神降世。 “呼——” 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肖荻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里暗红色的火光一闪而过。 我……想起来了。 原来。 我是肖荻。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九) “轰——” 随着一声轰天震地的炸响, 整个魔族东极宫都剧烈地震动起来,一群受惊的乌鸦扑闪着黑色的翅膀凌空飞起,凄厉地惨叫着四处躲避铺天盖地的红莲业火,地上的小石子不安地上下跳动,池塘里的水剧烈地翻滚着被灼成细细的水雾。 封魔殿里,案上的茶水剧烈地摇晃着溢出琉璃盏,面色苍白的男人听到爆炸声后面色一紧, 骤然起身正要出去看个究竟,殿门就被座下魔将急匆匆推开,“魔君大人!神岐宫……” 不料, 那魔将话刚说到一半,一股强大的神级威压突然由神岐宫方向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被那股强大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魔将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能表情骇然地强行支着身体不让自己就那么倒在地上。 “这个气息是……神降!”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强大威压,面色苍白的男人微微一愣, 随即暗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狂喜,周身黑雾弥漫瞬间消失在了封魔殿。 一出封魔殿,看到神岐宫上空燃烧着的熊熊红莲业火,感受着空气中焚天灭地的灼热气息, 他激动得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膛,太久了,他已经等得太久了,数百年来日日在神岐宫里守候着那位大人冰冷的身体, 执着地相信着那位大人终有一日能够王者重临,终有一日能够带领魔族重返巅峰,他等得太久,等得都快要绝望了。 “尊者大人……” 隔着漫天燃烧的红莲业火,痴痴地望着那个业火中央那个墨发飞扬的红衣男人,他的目光炽烈得近乎虔诚,是他……是他回来了,魔族的神,他的尊者大人回来了…… “叮——系统提示:宿主封印解除,记忆传输中……” “记忆传输完毕,系统融合中……” “系统融合完毕,宿主可点击查看任务面版。” 大量的记忆随着封印的解除潮水一般涌入大脑,漫天的业火包围中,肖荻缓缓睁开了黑色的眼睛,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身后赤红色的红莲业火突然炸开,伴随着骇人的神级威压不可一世地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去。 原来,我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游戏。 原来,我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 原来,我就是魔族的尊者,魔族的……神。 “尊者大人……” 站在高高的夜空之中,身上赤红的锦袍被业火爆炸带起的风波卷得猎猎作响,隐约听到一声颤栗的呼唤,肖荻目光微垂向下看去,看到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近乎虔诚的目光,灼灼火光中,他微微一笑。 “夜杀,本尊回来了。” “尊者大人……”男人虔诚地望着空中那个脚踏业火挥焰成袍的强大神明,烈火将他苍白的脸烤得微微泛红,他激动得嘴唇发抖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只能竭尽全力地深深望着他的神明那斜飞入鬓的眉,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生怕下一秒睁开眼,这业火这炙热还有这久违的强大气息,都会随着梦醒而消失不见,生怕梦醒了,他等待数百年的强大神明又会冰冷地孤独地躺在漆黑寒冷的万丈玄冰之中,不论他怎样呼唤,他都无所应答。 “……数年未见,夜杀啊,你竟还是这幅委屈的样子,怎么见了本尊不开心吗?”踏着业火,肖荻瞬间出现在夜杀面前,伸手轻轻抬起夜杀苍白的小脸,见夜杀眼角泛红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就忍不住调戏了一句。 “不!”被尊者大人抬起脸,许是因为烈火烤炙,夜杀苍白的小脸微微泛红,听尊者大人这么问,夜杀急忙解释道,“尊,尊者大人夺舍重生重返魔族,属下,属下这是太激动了……” 夺舍重生。。。。 这么多年过去这家伙的思想还是这么血腥暴力天然黑啊……话说劳资看上去像是会干那种事的人嘛! “当初见你你还只是区区一介魔将,想不到多年未见,你竟都成魔族君主了,既成君主,便不必再自称属下,以免失了身份。”大哥你好歹拿出来点身为主角攻的王霸之气啊!虽然你是路人上位主角攻,但好歹现在也是正经主角了啊!主角光环又没少了你的,身为本世界主角攻你总是这么受怎么可以! “在尊者大人面前,属下永远是属下,不论变成什么身份,属下都愿意一辈子追随尊者大人!”眼神炙热语气虔诚地宣完誓,夜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沉痛地检讨道,“当年之事是属下失职,未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好尊者大人,竟让尊者大人惨遭修真者毒手,请尊者大人治属下失职之罪!” 肖荻:港真,当年那个事儿还真和你个无辜的路人甲没什么关系,可别把什么锅都揽到自己身上,再说你在当年的三杀之后都已经拳打主角攻脚踢主角受已经当上新一任主角攻出任魔族CEO走上魔生巅峰了还让劳资怎么治你的罪!罚你和主角受一起相亲相爱好好走剧情行不行! “不必,当年之事不必再提,生死由天,你也不用太过自责。”说着,肖荻随意地一挥手,就将夜杀跪着的身体托了起来,“这些年,辛苦你了。” “尊…尊者大人……”被尊者大人一顿体谅关怀,夜杀苍白着脸眼眶红红,被瞬间实力圈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96 与此同时,紫霄宗各大灵峰峰主皆汇聚在主峰的紫霄殿内,各个目光忧愁心事重重。 “掌门真人,魔族近日是越来越猖狂了,前些日子竟敢公然来我紫霄宗掳人,直到今天掌门大弟子依旧下落不明,方才天生异象天狼微倾,自那魔族领土上传来恐怖的威压,那分明就是神级强者出世所造成的灵力威压啊!掌门真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下去,您拿个主意,趁那强者刚刚降世根基不稳,我们联和九阳太乙几大宗门,一起攻上魔族踏平魔族东极宫如何!” 坐在主坐的男人漂亮的金银妖瞳透过窗子淡淡地瞟了一眼天边不安地翻滚着的红云,“此事不妥,自仙魔大战数千年以来,人族再未诞生过一位神级强者,就算是本座,也只堪堪摸到突破的壁垒罢了,而今魔族又有神级强者降世,就这么集结人族攻进魔族,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妥。” “那该如何!难不成就看着魔族猖狂不成!” “如今魔族有神而人族无神,此种境地下我们先暂且韬光养晦,莫要与魔族硬碰,各位师兄师弟还是先回吧,攻上魔族,还需从长计议。” “……” 好不容易搞定了这些麻烦的峰主们,送他们离开之后,玄青真人伸手合上了殿门,回头就看见一袭赤红锦袍的男人正端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睁着黑色的眼睛默默望着自己。 两人相顾无语,就那么看着对方沉默着,仿佛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份沉默。 “肖荻,你……” “巴扎黑我问你……” 沉默良久,两人竟同时开了口,开口之后两人皆是一怔,随后巴扎黑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狠狠讲头甩到一边不愿看他,“哼!蠢货!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本座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好了!” “我不是第一次进到这游戏?” “是。”巴扎黑停了一下,“你这蠢货之前就点进来过一次。” “这个游戏完成十周目,真能把我送回去,而不是把我送回去后消去记忆重新拉回来?” “是。只要你好好完成十个周目,就可以选择回去,不会再被拉进来。” “那为什么上次会被消去记忆拉回来?” “那是因为你上次没有完成任务就被本座送回了现世,系统发现BUG当然是要赶快修补,为了修补漏洞,就又把你拉进来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当初把我送回现世,被主神惩罚了吗?”肖荻默默望着巴扎黑的金银妖瞳,他记得他以前是不用参与剧情的,只用在系统空间里舒舒服服地看戏就行了,为什么现在像个Player一样必须得参与剧情? 听到肖荻这么问,巴扎黑瞬间有些急躁,“你这蠢货到底还有几个问题!问来问去本座头快疼死了!本座这个样子关你什么事,还用不着你这蠢货操心!” “最后一个问题。”肖荻紧紧盯着巴扎黑的金银妖瞳,“当初,你为什么要在我尚未完成任务的时候就将我送回现世?” 那时肖荻被折磨得伤痕累累濒临崩溃的样子突然浮现在脑海,巴扎黑稍稍沉默了一下,又瞬间调整好心情,昂着高傲的下巴用鼻孔看着肖荻。 “……当然是因为本座乐意!” 肖荻不再问话,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望着他,被肖荻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刚要炸毛,巴扎黑就瞬间愣住了,回过神后他一脸急切地望向对面的肖荻。 “快!蠢货!江湖救急!主角受快要被人当成炉鼎给上了!” 肖荻:=口=! 谁这么大胆子敢把主角受当成炉鼎!需不需要主角攻教他死字怎么写!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十) “快!蠢货!江湖救急!主角受快要被人当成炉鼎给上了!”巴扎黑急切地看向肖荻。 “什么!‘肖荻一愣, 面色急切地骤然起身,“主角受怎么会被人当成炉鼎!”他的第一次不是要交给主角攻的吗!这么做考虑过双洁党的感受吗! “自从你被你的小忠犬抓走跪舔,主角受那朵小白莲就一直特别自责,觉得要不是自己误救魔族,那你就不会被魔族掳走,喏,这就作死跑到魔族领地救你去了。”巴扎黑摊摊手不咸不淡地解释道, 一副“剧情崩了都怪你”的样子,“你要是再不让主角攻去救他,那这个世界的主角受, 可就从朵白莲花变成一朵烂菊花了。” “艹!他去魔族找劳资你特么为什么不拦住他!”肖荻愤愤骂完,周身空间发生一阵灼热的扭曲,接着黑发的魔神就将身体隐没入扭曲的空间里去了,“巴扎黑, 把主角受的坐标发给我,我带主角攻去救人。” “我要是拦住他还怎么让主角攻英雄救美。”肖荻离开后, 玄青真人对着空气淡淡补了一句。 封魔殿里,面色苍白的魔族正颦眉坐在案前,用手支着额头默默听着下属的汇报不说话,昨天夜里尊者大人夺舍重生重返魔族, 神降的强大威压震动了整个魔族和人族的修真界,今天一早八方势力全都蠢蠢欲动,都想从里面捞点什么好处,可是好处哪有那么好捞的, 我魔族神尊岂是那些个无耻小人胆敢宵想的! 想到这里,夜杀苍白着脸冲那个正在汇报的魔族随意挥挥手,薄唇轻启淡淡命令,“全都杀了吧!极北之地派破军前去镇压,若有必要,那便屠城吧!” “属下领命!” 几个魔族领命之后就隐去了身形,夜杀独自在案前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正要去魔尊殿,封魔殿里的空气就突然一阵灼热的扭曲,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自那扭曲的空间中探出,接着,那个黑发的魔神就从灼热的空间中缓缓走出。 见肖荻竟然来了封魔殿,夜杀微微惊讶了一下,“尊者大人。” “夜杀,可还记得当初你身受重伤时紫霄宗救了你的那个修真者?”肖荻看着夜杀问道。 夜杀一愣,自紫霄宗回来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他也早将那个小修真者忘在了脑后,如今尊者大人突然提起那个修真者,是在责备自己太过疏忽大意了吗?想到这里,夜杀连忙垂目认真检讨,“当时没有将他斩草除根是夜杀的疏忽,若是再次遇见,夜杀必定将其人头双手奉上!” 肖荻:=_=! 劳资在你眼里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吗!还想将主角受赶尽杀绝,骚年你的思想很危险啊!你特么把主角受的脑袋献给劳资是让劳资抱着哭吗!当年辛辛苦苦给你安利和为贵的思想都特么的还给劳资了吗!真特么是劳资教过最差的一届! “怎么在你眼里本尊就是如此的残酷无情不成!”肖荻面色不悦地问道,“忘了本尊当年是怎么教你的了?” “夜杀不敢!”见尊者大人疑似生气,夜杀本就苍白的小脸瞬间苍白得透明,“尊者大人当年的教诲夜杀没齿难忘,字字句句都牢牢记在心里……” “行了。”见夜杀一不小心又进入了迷弟跪舔状态,肖荻一甩宽阔的赤红色袖袍制止了夜杀滔滔不绝的溜须拍马,“本尊找你是有正事,当时救你的那个修真者,是本尊在紫霄宗的小师弟,为人善良天赋极高,是个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方才本尊得到消息,那孩子为救本尊竟然只身潜入魔族领地,被一魔族捉住要拿他当炉鼎,念在与他尚有同门之谊,你随本尊去将他救回来。” “是,尊者大人。”夜杀连忙答应。 当肖荻带着夜杀出门要去英雄救美的时候,苏楼正瑟瑟发抖可怜兮兮地缩在一个华丽屋子的角落里,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一脸戒备地打量着这个屋子,生怕方才那可怕的魔族突然出现对自己意图不轨。 “小美人——”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开锁声,随后一个黑袍遮面的魔族就狞笑着走了进来,进来看见墙角缩着的苏楼,目光淫/邪地仔细打量了一番,他伸出鲜红的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赞叹道,“小美人竟然是元婴期的修真者,不错,不错啊……” 叮——系统提示:主!角!受!菊!花!不!保!!! 正带着夜杀赶路的肖荻吃了一惊,傻逼系统七个字九个感叹号几个意思!大危机吗!主角受你可千万坚持住!在你老公神兵天降之前一定要保住自己那朵可爱的小菊花!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97 面色凝重地一把揪起身后夜杀白色锦袍的衣领将夜杀一把拎在手里,“抓紧,我们要加速了。” 风中凌乱的夜杀菌:啊啊啊啊啊啊好快好快好快好快尊者大人还是这么快虽然尊者大人总是喜欢把我拎在手里但是能搭神级强者的便车感受神级强者的速度与激情我还是感觉好兴奋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快好快好快好快…… 一个呼吸之间肖荻就已拎着夜杀到了那炮灰路人甲魔族囚禁主角受的宅子,凌空站在那座宅子上空,赤红的衣袍被宅子上空不断刮着的罡风吹得猎猎作响,有了神力加成的他甚至能听得到那宅子某个房间里传来的主角受的求救声——主角受你叫得这么诱人,确定不是在给炮灰君助兴?劳资听了都酷爱把持不住自己了! “去吧!夜杀菌!”既然确认了目标,肖荻就深吸一口气以投掷精灵球的方式将手里还在风中凌乱的夜杀菌朝着目标房间抛了出去,“走你!” 抛物线状下落的夜杀菌万脸懵逼:??? 说好的老司机带带我呢?!尊者大人——? “啪!啪!”随手拍拍手上的土,见主角攻已经安全抵达,准备吃瓜看戏的肖荻站在空中随意地向后靠坐下去,他坐下的那一瞬间,一簇赤红的业火在他身后瞬间盛开成一朵妖艳的红莲,随后那簇红莲业火就随着肖荻的姿势形成了一把瑰丽的红莲王座,肖荻在上面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舒舒服服地葛优瘫着,心里不断赞叹这开挂魔神的装逼技能可真好用…… 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被肖荻当成精灵球毫无形象地丢了下去,万脸懵逼完毕的夜杀还能十分机敏地在空中调整好姿势,还能在落地之前将自己的姿势调整成了一个十分符合自己魔君人设的装逼样子。 在上面围观的肖荻一本满足地不住点头,啧啧,不愧是劳资调/教出来的第一马仔,有出息,有出息!看这家伙白衣胜雪从天而降,劳资不是主角受看了都有点被实力圈粉了,更别说此刻还处在水深火热中谁救就嫁谁的主角受了!以身相许都是轻的! 当然主角攻身为魔君大人的实力也肯定不是花架子,炮灰路人甲的魔族那点实力在夜杀眼里实在不够看的,放在平常夜杀打他都嫌自掉身价,但今天不一样啊,尊者大人在上面看着,那魔族身下之人又是和尊者大人具有同门之谊的小师弟,那岂不是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孔武有力! 于是神兵天降之后夜杀一把将那炮灰从苏楼身上拉开,刚一拉开夜杀就跃跃欲试地对那色/欲熏心还光着半拉屁股的魔族一顿暴揍,一边揍一边还回忆着当年尊者大人不让自己滥杀无辜的情景,手下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尽量不把这脆弱的魔族一下子就弄死了——所以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尊者大人所说的滥杀无辜里面的“无辜”呢?尊者大人一直不吭声是不是说明我就这么把他打死了也没事?怎么办,这魔族快不行了我到底要不要继续?可是尊者大人也没喊停啊,啊……好纠结…… 就在夜杀一边揍人一边神游的时候,苏楼一身狼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十分窘迫地用力拉着身上被撕碎的衣袍试图用那些零碎的布片遮住自己的身体,当他抽抽嗒嗒地看到正在床下揍人的夜杀时,一愣之后又瞬间红了眼睛,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决堤一般涌上心头,想到自己所有的不幸貌似都是从一时手贱将这个奇怪的魔族捡回去开始的,苏楼瞬间悲从中来哭诉不已,“你这魔族…嗝……我辛辛苦苦……嗝…将你捡回去还替你疗伤……你不知感恩就算了……嗝…竟还掳走了我家师兄……嗝……我家师兄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要将他掳走折磨于他……你这个魔族……嗝…嗝…你这坏蛋……大坏蛋……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会救你……就任你自生自灭去了……你这大坏蛋……快把我师兄还给我……”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夜杀苍白着脸沉默地站在那里:对于他的控诉,本君实在无言以对。。。。 肖荻:??? 你们两口子吵架总提劳资做什么啊!多煞风景啊!啧!主角攻你个大傻子!还傻愣着干什么!这个时候就应该上去抱住他安慰他,让他在你怀里用小拳拳捶你胸口啊!还傻站在那里当木头吗! 对夜杀的撩汉技能表示捉急,百世情圣的肖荻决定神助攻一把,坐在上面对夜杀隔空传音,“夜杀,脱下外袍,披在他身上安慰他,让他别哭了。” 地上接到肖荻传音的夜杀一愣,看了声泪俱下的苏楼一眼,随后缓慢而坚定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然后唰的一声将这白色外袍以一个非常风骚的走位盖了苏楼一脸。 正在痛哭的苏楼猝不及防被一片白影劈头盖脸地罩住,愣愣地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被一个温暖的身体轻轻抱住了。 隔着那还带着体温的柔软衣料,苏楼听到头顶传来那人干巴巴的声音。 “……别哭了,再哭我就杀了你哦……” 苏楼:=口=!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十一) “……别哭了, 再哭我就杀了你哦……”夜杀干巴巴地安慰道。 苏楼:=口=! 坐在空中吃瓜的肖荻见主角攻与主角受亲密地依偎在了一起,也不知主角攻对主角受说了什么,主角受居然立刻停止了哭泣,就那样红着眼睛吸着鼻子乖乖靠在主角攻怀里,肖荻见状满意地点点头——看不出来嘛夜杀菌,不撩是不撩,一撩起来居然情话技能满点, 说情话说得效果一竿见影,立刻就让主角受停止哭泣乖乖臣服在你的魅力之下了嘛!为你的情话技能点赞~ 靠在夜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白莲:好……好可怕…… “做得不错,夜杀。”肖荻在上面传音鼓励道。 接到尊者大人肯定的夜杀暗暗激动了一下, 抱着苏楼的手下一紧,吓得苏楼在他怀里小声尖叫了一下,夜杀见状连忙在肖荻看不见的位置伸手一把捏住苏楼的小脸,低声在苏楼耳边威胁道, “别叫。再叫就杀了你。” 在肖荻的角度只能看到底下夜杀貌似伸手摸了一下主角受那可怜兮兮的小脸蛋,这渣满心鸡冻地在心里为夜杀菌拍手叫好:啧啧啧, 夜杀菌你很不错啊!难怪能路人逆袭主角攻,这无师自通的撩汉技能真让劳资无比叹服啊!照这个节奏下去主角攻主角受很快就能在一起劳资也很快就能炮灰了呢! “夜杀,将他带回东极宫好生安置。”肖荻吩咐完,就随手撕裂空间离开了, 现在主角攻和主角受之间发展良好,劳资就不在一边煞风景了,牵完红线就该给两人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啊!再说人家俩相亲相爱劳资一个单身狗总在一边吃瓜围观算什么! 接到命令的夜杀低头看了看怀里泪眼婆娑的苏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随手拿起一只外袍的袖子替苏楼抹了抹脸,然后干巴巴地命令道,“……你随我回东极宫。”语气神态非常之霸道总裁。 “……我要回紫霄宗……啊——” 瑟瑟发抖地被夜杀抱在怀里,苏楼红着眼睛正要拒绝,话还未说完天晕地转间他已经猝不及防地被夜杀裹着衣袍抗在了肩上。 夜杀一把抗起苏楼,还上下颠了颠确认不会中途掉下来,颠完淡淡地对肩上之人嘱咐了一句,“抓紧,我们要加速了。”话音未落,夜杀就已扛着苏楼到了百里之外。 被夜杀扛在肩上在风中凌乱得欲仙/欲死的苏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酷爱死了我酷爱死了我酷爱死了谁来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赶快让这个恶魔把我放下来啊啊啊就让我这么自生自灭吧我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夜杀扛着苏楼一边赶路一边心里美滋滋——他是由衷觉得自己还是挺贴心的,起码尊者大人带自己赶路的时候那可都是拎着自己的领子的,不是说那么着不好,但途中确实不太舒服而且脖子那块儿还有点勒得慌,而且尊者大人拎着自己可是从来都不会确认一下自己中途会不会不小心掉下去的!自己不仅没有拎苏楼领子而且把苏楼扛起来的时候还确认了一下他是不是会掉下去这是不是很贴心!尊者大人的师弟啊!本君现在这么贴心你可不要太感动!这可不是为了你哦!要不是因为你是尊者大人的小师弟,本君才不会像现在这么贴心呢! 苏楼欲哭无泪:你你你你这恶魔酷爱把我放下去吧我不要你这么贴心不要不要不要…… 好不容易到了东极宫,封魔殿前夜杀稳住身形将肩上的苏楼放了下来,苏楼此时凌乱的小脸竟比夜杀还要苍白几分,被夜杀放到地上时他晕晕乎乎站立不稳地向后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倒,这时夜杀见状地搂住苏楼的腰一把将他拉回怀里,低头用暗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怀里苏楼近在咫尺的苍白小脸。 “……我快不快?”夜杀一脸期待地认真问道。 “快……”你麻痹! “……呕——” 恍恍惚惚地倒在夜杀怀里,一脸痛苦地看着夜杀近在咫尺的暗红色瞳孔,苏楼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酸水泛上来拉着夜杀衣领哇哇地吐了夜杀一身——很不幸,他晕车了。 夜杀:=口=! 被苏楼稀里哗啦乱七八糟地吐了一身,夜杀苍白着脸搂着苏楼的腰站在那里,一脸困惑地看着怀里呕吐不止的苏楼:本君的这个问题很恶心吗……看来还是不够快啊……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尊者大人一样快呢…… 想到这里,夜杀眼神坚定地将搂着苏楼腰的那只手用力地向上提了一下,丝毫不在意两人之间黏黏糊糊的呕吐物,将苏楼的身体一下子拉到面前看着苏楼苍白的小脸坚定地说,“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会更快的!”争取像尊者大人一样快! 苏楼眼角红红:不……我不放心……我希望没有下次……呕—— 见苏楼此刻吐得手软脚软好像自己也走不动道,夜杀将其揽在怀里稍稍困扰了一下,然后就着此时暧昧的姿势顺势将苏楼打横抱在了怀里,一边走一边低头打量着两人之间的一片狼藉,“你真是太脏了。”干巴巴地用着“今天早上杀了个人”的陈述语气。 被夜杀嫌弃的苏楼瞬间红了脸,万分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别出来,然后他就夜杀怀里剧烈挣扎起来,“你你你,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你这个该死的魔族!……” 被苏楼的挣扎搞得有些不耐烦,夜杀苍白着脸低头看着怀里的苏楼安慰道,“你乖乖的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98 一天之内已经是第三次被这个奇怪的魔族用同样的句式安慰(威胁)了,参考狼来了故事就知道到第三次的时候这招就已经不那么好用了,这次被夜杀威胁之后苏锦不仅没有停下挣扎,反而挣扎得更加厉害,“你这该死的魔族……你杀了我吧……反正落在你手里我也没想着活着出去……你这无情无义魔族……我当初为什么会救你这种人……” 夜杀疑惑地看着怀里哭诉不已的苏楼:怎么这次安慰完他哭得更厉害了……明明上次就乖乖的不哭了啊……怎么这次怎么不管用了……啧,尊者大人的小师弟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你别哭了,洗完澡我带你去兜风怎么样。”夜杀认真地思考一阵然后换了一种安慰方式,他看着怀里的苏楼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次保准比刚才还快。” 一听兜风苏楼的脸瞬间就绿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好像又泛了上来了,见这魔族一脸认真好像真的准备带自己兜风的样子,苏楼瞬间停止了挣扎僵在夜杀怀里一脸惊恐,“我我我我不去!你表带我去兜风!” 见这次安慰有效,夜杀满意地点点头,“那好,你乖乖听话我就不带你出去兜风。” 苏楼生无所恋地靠在夜杀怀里:师傅大花大师兄还有紫霄宗的各位,我怕是撑不到活着回紫霄宗了…… (PS:大花,主角受捡回去养的路人狗,圣母心的产物,可以无视。) 抱着生无所恋的苏楼穿过东极宫的层层宫殿来到一处隐秘的温泉,这处郁木灵泉地处天火灵脉之上,沐浴其中有疗伤凝气之奇效,是东极宫中魔君的专属灵泉,进了郁木泉后夜杀弯腰将苏楼放在了热水氤氲的池水边的青石板上,“洗澡,你太脏了。” 被自己身上脏兮兮黏糊糊的呕吐物弄得极不舒服,加上被郁木泉里极其充沛的灵力吸引,苏楼落地后见这魔族似乎确实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想让自己洗澡而已,就呆愣愣地哦了一声就开始脱自己身上这件吐得乱七八糟的外袍,不料刚将外袍脱下,回头就看见那个魔族正光着苍白的上身站在不远处,还正拉着腰带似乎是准备将裤子一并脱下来,他连忙惊恐地紧紧拉住自己那件身上支离破碎的衣服,“……你!你要干什么!” 夜杀随意地拉开自己的腰带赤/裸裸地站在那里莫名其妙地看了苏楼一眼,“当然是洗澡啊,还能做什么。”他其实对自己身材还是挺有自信的,虽然皮肤苍白了一点但绝对是属于脱衣有肉的类型,他实在不能理解苏楼的这种遮遮掩掩的行为,在魔族,只有对自己不自信的人才会这样遮遮掩掩,像他身材这么好的人向来不惧旁人的目光。 然而经历了差点被当成炉鼎这种事的苏楼,此刻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见这魔族赤身露体地朝自己走来,还以为他也要对自己行什么不轨之事,于是捂着领口一脸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料脚下青石板上青苔太滑,他这步没退好脚下打滑猝不及防地就要摔进郁木泉里去了。夜杀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拉住苏楼,没想到脚下青苔太滑,一片混乱之中他在拉住苏楼之后自己竟也就那么滑进了泉水中去了。 水花四溅一片混乱中,两人就那么七手八脚地滚到了泉水里,清澈温暖的泉水没过头顶,翻滚升腾的泡沫中,苏楼和夜杀同时在水下瞪大了眼睛,全都愣愣地望着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睛,大脑全都当着机完全处理不了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状况。 水汽氤氲热气腾腾的泉水下面,一身赤/裸的面色愕然的夜杀将神情同样惊恐的苏楼压在身下,两人唇瓣紧紧相接。 “唔——”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十二) 回到魔尊殿里没多久, 肖荻就接到消息说魔君大人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修真者,而且一回东极宫抱着人就直接进了郁木泉,肖荻听得满意得直点头,不愧是本世界主角攻,虽然看着软萌肾虚但这家伙说攻就攻可真一点都不含糊,夜杀菌真是比他想象中的给力还要给力一点呢,啧啧啧, 郁木泉耶,那可是魔君大人的私人温泉,一般人别说进去洗澡, 就是靠近都没资格靠近一步呢!为回来就把人带去洗鸳鸯浴的夜杀菌点赞! “夜杀。”中午吃着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肖荻突然停下筷子凭空叫道。 “尊者大人。”果不其然,肖荻话音刚落, 魔尊殿一角黑色的魔气弥散,一袭白衣面色苍白的夜杀菌渐渐从那魔气中露出身形, 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尊者大人然后就一脸期待地跪在那里等着肖荻的吩咐,似乎准备随时为肖荻做牛做马。 召唤兽夜杀菌刚一显露身形,魔尊殿里几个伺候肖荻的宫女连忙诚惶诚恐地叫着魔君大人跪了下去,瞬间将身为魔君大人的夜杀菌衬托得威严十足。 然而见夜杀这么出现, 肖荻倒是心情不爽了起来,啧,这个夜杀,果然在偷偷暗中观察劳资, 好不容易把主角受绑回来,不去主角受面前刷好感度总跟在劳资后面算怎么回事!还没断奶吗!年轻人你再酱紫劳资可要好好教育一下你了,理智追星理智追星!这种小学生都懂的道理还要劳资教你几遍! “本尊今天这桌菜,又是你做的?”肖荻面色不悦地看向夜杀。 听尊者大人这么问,配合着尊者大人此时的神情,夜杀心里咯噔一下,尊者大人不高兴?难道是我今天做的菜不合尊者大人胃口?不应该啊……我又没放香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尊者大人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是,”夜杀冷汗直冒苍白着脸回答道,“尊者大人,要是不合胃口夜杀这就下去重做……” 重做毛线!肖荻没好气地看了跪在那里楚楚可怜的夜杀一眼教育道,“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身为魔君,做这些事也不怕旁人笑话。” “尊者大人是魔族的神,能为尊者大人准备膳食是夜杀的荣耀……”被肖荻这么问,夜杀立刻又进入了跪舔状态,肖荻见状有些头痛地制止道,“行了行了,我问你,苏楼最近怎么样。” 听肖荻提起苏楼,夜杀的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只是一瞬就被他调整了过来,“回尊者大人,大人的小师弟最近挺好的,只是日日吵着要见尊者大人,尊者大人要见吗?” “不见。”肖荻一脸高冷地摆摆手,“我这师弟心思单纯,来这魔族做客怕是多少会有些不适应,你作为主人平日里多照看着他一点,他有什么要求你尽量满足,让他尽快适应下来。”适应下来好给你做老婆啊傻孩子! “是,尊者大人。”夜杀低头应道。 “对了,你把苏楼安排到哪个宫了?”肖荻突然问。 “回大人,苏楼现在在玄音阁居住。” “不行,离封魔殿太远。”肖荻小声说了一句,然后稍稍思考了一下吩咐道,“把九煞殿赐给苏楼,让苏楼住在九煞殿。” “九煞殿?”夜杀一愣。 “有问题吗。”肖荻淡淡地看了一眼夜杀。 “没……没有……我这就下去安排……”夜杀连忙低头答应,一滴冷汗自他额上缓缓滑下,九煞殿是历届魔君正妻伴侣才有资格居住的宫殿,自他登基以来一直也空着,如今把九煞殿赐给苏楼,尊者大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对了,以后你就不用替本尊准备膳食了,这种事情交给让膳房就好……” “可是……”肖荻话还没说完,就被夜杀面色急切地打断,肖荻看了夜杀一眼继续说,“本尊命令你,以后你做了菜,就直接送进九煞殿吧,本尊那小师弟的膳食,以后就由你照看了。”完了又强调了一句,“这是命令!” 被肖荻这样命令,夜杀十分哀怨地看了肖荻一眼,苍白着脸委委屈屈地答应道,“……夜杀遵命。” “以后你有空的时候,就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去去九煞殿,多陪陪本尊那小师弟,别整日整日地往魔尊殿里跑,本尊这边不需要你。”肖荻这渣随口吩咐。 本。尊。不。需。要。你。 本尊不需要你不需要你不需要你…… 几行血淋淋的大字不停地在夜杀脑海中不断刷屏,人生价值被瞬间否定的夜杀菌骤然抬头面色苍白心如死灰:我……我被尊者大人嫌弃了…… “看什么看。”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深深伤害到夜杀菌幼小的心灵,肖荻看了可怜兮兮的夜杀菌一眼继续吩咐道,“本尊命令你多陪陪他。” “……是,尊者大人。”夜杀微微低头跪在那里,苍白着脸样子委屈至极。 肖荻:艹!劳资是让你去撩汉又不是让你去死,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是要闹哪样! 被强行迁到九煞殿,隔壁就是那魔族的封魔殿,苏楼有些局促地站在九煞殿温凉的白玉地面上,方才伺候他的那个宫女告诉他说这个宫殿是未来魔君大人的伴侣才有资格入住的宫殿,魔君大人让他住在这里,一定是因为魔君大人喜欢他。 那个魔族喜欢我?苏楼呆呆地想,突然想起初见那日两人在水汽氤氲的泉水中那个混乱的深吻,他有些脸红地慢慢抬手,愣愣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那个魔族……啊! 最后一个啊已经是尖叫出来的,因为苏楼回头就猝不及防地看见夜杀正苍白脸站在不远处,一见夜杀本人,大脑里自带滤镜的遐想旖旎全都消失不见,瞬间想起了那天被这可怕的魔族所支配的恐惧,他惊恐万状地不断向后退着,直到身后的桌子抵到腰上退无可退,他一下子绊倒跌坐在桌子下面的椅子上。 “你你你,你过来做什么!”苏楼坐在椅子上指着夜杀尖叫。 夜杀一声不吭地走过去,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在苏楼身边,就那么默默地盯着苏楼不说话:盯——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99 “你你你来做什么!你走开!”被夜杀就那么紧紧盯着,苏楼局促地向后躲闪着。 夜杀面无表情:盯—— 就那么十分尴尬地对峙良久,夜杀暗红色的盯着局促不安的苏楼,“……你吃过饭了吗。” “啊……没,没有……你想怎么样……”苏楼一脸戒备。 听苏楼这么说,夜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随意地拍了拍手,立刻有宫人将热气腾腾的午膳呈上来,看宫人们一个一个来了又走,留下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苏楼愣愣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吃吧!都是本君亲手做的。”夜杀看着苏楼淡淡说道。 这这这这个魔头亲亲亲亲手做的……该不会有毒吧……看他也不像要毒死我的样子……那他为什么不吃,看着我吃几个意思……啊…好可怕……该不会真的投毒了吧……咦? 愣愣地低头看着碗里咬了一口的丸子,这个居然有点好吃?苏楼有些惊讶地看了坐在身边的夜杀一眼,没想到这个魔族做的饭还挺好吃的…… 又多夹了几口那份丸子,那魔族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苏楼将一个丸子塞进嘴里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菜,还挺好吃的。” 夜杀看了一眼盘子里所剩无几的丸子,然后回头看着苏楼吃得鼓鼓的脸颊回答道,“千机兽的睾/丸。” 苏楼宛若雷劈:=口=! 睾……睾/丸…… 知道真相的苏楼眼泪掉下来…… “噗——”看看夜杀苍白的脸,再看看盘子里所剩无几的丸子,苏楼再也忍不住了,噗地一声将嘴里的睾/丸喷了夜杀一脸。 夜杀神色平静地从怀里掏出手帕随意地擦了擦脸,然后继续坐在那里蜜汁沉默:盯—— 一顿饭吃得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又被夜杀盯得食不知味,苏锦坐在那里无心吃饭只想快点远离这个大魔头,好不容易吃完饭见夜杀依旧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压力山大地下着逐客令,“我,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夜杀:盯—— 被夜杀的视线盯得十分不自在,苏锦神色慌乱地起身,“我,我去如厕!”说着,他就慌慌张张地向厕所跑去,一边跑一边想着去厕所那家伙总不能还跟着来吧…… 然而,苏楼还是远远低估了夜杀菌的执着程度,跑到厕所还未站定,稍一回头他就发现夜杀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盯—— “你这魔族!”苏楼气得小脸通红,“你究竟是想怎么样嘛!老是跟着我做什么!” 夜杀苍白着脸站在那里,暗红的眼睛看着炸毛窘迫的苏楼认真地开口。 “……陪你。” 苏楼:。。。。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十三) 深夜, 苏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段时间那个魔族只要有空,就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只要稍稍一转脸,就能在自己斜后方45度看到那个魔族苍白的脸,不管怎么反对都没有用,那魔族说什么都要那么跟着他, 还美其名曰“陪他”,可他那算哪门子“陪”嘛!就那么默默跟在别人身后盯着人家不说话,幽灵似的, 是监视还差不多吧!哼!该死的魔族!等我找到大师兄回到紫霄宗,一定要一雪前耻为大师兄和我自己报仇! 可是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大师兄呢……苏楼郁闷地想,突然窗外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苏楼有些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坐起身伸手撩开重紫色的幔帐,看到窗外的树梢上悬挂着一轮巨大的银色月亮,皎洁的月光凉凉地照进窗子,似乎为九煞殿里的白玉地面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这魔族的月亮, 似乎都要比紫霄宗大上好多呢,苏楼抱着被子望着窗外愣愣地想。 对着九煞殿里的凉凉月色,苏楼试探性地开口叫了一声,“……夜杀?” 一只猫头鹰扑棱着翅膀自树梢上骤然飞起, 凄厉地嚎叫着飞上夜空不见了,苏楼犹疑地环顾九煞殿四周,殿里月凉如水静悄悄得无人应答。 “……夜杀,你在不在?”苏楼又叫了一声。 两声蛐蛐的叫声传进窗子回应着苏楼,衬得九煞殿里更加安静,他不在啊……苏楼坐在床边无意识地咬着嘴唇,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感觉,那个魔族不在,他应该高兴,应该开心,应该如释重负才对啊,可是心里这淡淡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咬自己。” 突然,一只有些微凉的手轻轻抚上苏楼无意识咬紧的嘴唇,淡淡的黑雾在苏楼眼前缓缓弥散,那个面色苍白的魔族渐渐出现在苏楼面前,就那样微微躬着身子轻轻抚摸着苏楼的唇,银色的月光下,平日里冰冷无机质的暗红色的眼睛在此刻似乎也变得温柔多情起来。 苏楼:!!!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被夜杀突然出现姿势暧昧地轻轻抚着嘴唇,苏楼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手忙脚乱窘迫万分地和夜杀拉开距离,七手八脚地抱着被子一路逃到大床最里面红着耳尖一脸戒备地望着夜杀,“你,你这魔族!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叫我。”夜杀暗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苏楼,“我就来了。” 苏楼一愣之后才突然想起,这个魔族的封魔殿就在自己隔壁……所以真的是自己把他叫过来的?想到这里他顿时更加窘迫,连忙红着脸慌乱地朝着夜杀胡乱挥着手像是驱赶什么脏东西一样驱赶着夜杀,“我我我我没叫你,你赶快走!快走快走!” 夜杀暗红色的眼睛里一丝疑惑一闪而过,默默地站在床前看着床里面红耳赤窘迫万分的苏楼,奇怪,明明就是他叫自己的啊,就在隔壁又不可能听错,为什么自己过来了他又说不是自己叫的?尊者大人的小师弟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快走!快走!”见苏楼抱着被子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夜杀站在床边默默看了苏楼一眼,看到苏楼印着齿痕的嘴唇,身上突然黑雾弥漫下一秒就消失在九煞殿。 “呼——”见夜杀就那么突然消失,苏楼如释重负地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走了……一颗心还在胸腔里砰砰乱跳着,他窘迫地伸出双手,用手被覆上自己滚烫的双颊想要快点降温,不料,刚将自己的手覆上去,下一秒,他尖尖的下巴就被人轻轻地捏住了。 夜杀那张苍白的脸突然出现在苏楼面前,猝不及防被吓一跳的苏楼顿时尖叫出声,“你要干什么!——” “嘘——”面色苍白的男人轻轻嘘了一声制止了苏楼的挣扎,在苏楼怔怔的目光中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被那魔族抬起脸猝不及防地看到魔族那暗红色的眼睛的一瞬间,苏楼觉得自己紧张得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膛,大脑缺着氧就连呼吸都快停止了,见那魔族缓缓俯身苍白的脸不断靠近自己,他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他屏住呼吸心情忐忑不知那魔族究竟会对自己做什么时,唇上突然感到一丝凉意……嗯?愣愣地睁开眼,有些愕然地看到那个魔族正低头仔细观察着他印着齿痕的嘴唇,修长的手指在他唇上温柔擦过,留下淡淡的药香和清凉干净的气息。 “你……”苏楼愣愣地看着那魔族近在咫尺的脸,不知此时该做何反应。 “……好了。”夜杀捏着苏楼的下巴满意地左右看了看,苏楼受伤的嘴唇上被他涂上了亮晶晶的药膏,涂了药膏的嘴唇在月光下饱满欲滴显得格外诱人,看着手下苏楼红扑扑的小脸,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把苏楼打扮得有点好看。 “……谢…谢谢……”虽然知道这魔族只是在为自己涂药,但被夜杀赤/裸裸的目光盯着,苏楼还是有些局促地红着脸想要低下头去。 看着苏楼绯红的小脸和闪着温润光泽的嘴唇,夜杀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他突然想起那天与这个人在热气氤氲的泉水中那个混乱的吻,那时他的这两片嘴唇就那样紧紧贴着自己,软软的似乎是很舒服的感觉,但因为自己那时太过惊愕,神思混乱囫囵着也并未好好感受那种感觉,现在看着他的嘴唇,亮晶晶很好看的样子,倒叫他有些怀念,又有些好奇那种感觉了。 这样想着,看到苏楼抱着被子局促不安地想要低头的样子,夜杀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在苏楼惊愕的目光中缓缓低头,试探性地用自己的唇碰了碰苏楼的唇,唇瓣相接的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初春东极宫中开放最早的樱花,唇齿间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神一颤,然后他就仿佛迷失在了这份柔软中,闭着眼不断加深着这个吻,不断不断地,想要更多。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00 “唔……” 苏楼突然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夜杀有些慌乱地睁开眼睛触电般的松开了手下的人,唇齿间还残留着这个人香甜柔软的气息,心里还在不断回味着方才那份陌生的悸动,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绯红着脸大口地喘着气的苏楼不知该做何反应,更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什么会如此失控,失去自制力仿佛变得已经不是自己。 当看到苏楼红肿着嘴唇缓缓抬起了眼,眼角带泪似乎准备对自己说些什么,他惊慌失措狼狈不堪地瞬间从他身边弹开,周身黑雾弥漫在苏楼开口之前就手忙脚乱的逃走了,大脑发懵一个呼吸之间已经到了千里之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逃了大半个魔族到了魔族边境的极北之地,红着耳尖面色苍白地站在极北之地的千年寒潭边上,愣愣地感受着千年寒潭里扑面而来的森森寒气,他纵身一跃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他需要狠狠地冷茎一下自己。 九煞殿里,苏楼独自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瞬间寂静下来的大殿,银色的月光凄凄惶惶地照在身上,他失魂落魄地缓缓伸手迟疑地摸上自己红肿的嘴唇,那魔族侵略的气息仿佛还残留在唇齿之间,心脏剧烈地怦怦跳着不断向他倾诉着自己的不安与纠结。 又是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苏楼很早就起床了,顶着乌青的黑眼圈洗漱完毕,心情忐忑又带着些许期待地等待着夜杀,他觉得自己似乎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但似乎又没有,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要见他,可见到他以后呢?他还没想好,感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他什么问题,又该怎样问出口。 他会什么时候来呢……等着等着,苏楼就有些淡淡的忧伤了,好几次觉得有人正在身后盯着自己,回头看时才发现只是错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个魔族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他的身后空无一人,那个面色苍白的魔族并没有出现,他有些失落地回过头,按着平常,这个时间他早该来了才对…… 忐忑不安地从早上等到中午,那个魔族一直都没有出现,本以为用午膳的时候那魔族会过来,然而让苏楼失望的是,夜杀在午饭的时候依旧没有出现。 吃了一口桌上的菜,苏楼一愣,然后失落地放下筷子,抬头看向一旁的魔族侍女,“今天的菜……是谁做的?” “回公子,今天的菜是膳房按照公子平日的口味做的……公子不喜欢吗?奴婢吩咐膳房为公子重做……” “算了,”苏楼失魂落魄地望着这一大桌菜,“……不用了。”和他做的又不一样…… 心事重重地沉默良久,苏楼犹豫着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你知道夜杀今日在哪吗?” “魔君大人?”那侍女一愣,心道公子平日里不是很讨厌魔君大人的吗,怎么今日倒问起魔君大人来了,她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听封魔殿里当差的侍卫说,魔君大人自昨晚出去后就再没回去过了,今日一整天都不见人,我们也不知道魔君大人去了哪里。” “……哦……这样啊……”苏楼心事重重地沉默了一阵,然后突然放下筷子朝九煞殿外走去,“我想出去走走,你们就不用跟着我了……” 漫无目的地在这偌大的东极宫中游荡,魔宫之中无人不知他是“魔君大人的人”,一路下来竟也畅通无阻无人阻拦。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骄阳似火,心里却一片阴霾,我为什么出来?出来找那个魔族?但我又为什么要找他?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又能说些什么? 突然想起昨晚那个深情缠绵的深吻,想起那个魔族喷洒在他脸上的侵略气息,他魂不守舍地红着脸停下脚步,愣愣地望着前方一望无际连绵数里的暗红色宫墙,自己变得好奇怪,变得似乎都不是自己了,明明那个魔族很让人讨厌,明明觉得那个魔族很烦人,明明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苏楼骤然愣住。 喜欢……我……喜欢…… 我 ……喜欢他……? ☆、做一个不求上进的苦逼大师兄(十四) 喜欢……我……喜欢…… 我……喜欢他……? 想到这里, 苏锦突然狠狠地甩了甩头,似乎是想将心里那讨厌的感觉都驱赶出去,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苏锦狠狠地告诉自己,那家伙既又无趣又讨厌,闷葫芦跟踪狂还是个魔族,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不行,不能再在这魔族呆下去了, 呆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大师兄,自己还被那奇怪的魔族变得好奇怪,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回到紫霄宗找师傅一起来这魔族救大师兄,不然再呆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思维混乱又急切地想要逃离,苏楼稍一犹豫就微微提气纵身跃上东极宫高高的宫墙,踏着宫墙又跃上距他最近的宫殿的屋顶, 站在飞檐之上眺望整个东极宫,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回家的方向, 确定了大体方向,然后就像是用力地在逃避着什么一样,他急切地朝着那个方向飞快掠去,一路轻盈地掠过重重华丽的楼宇亭台, 周围的建筑越来越荒凉,直到入目再无一座像样的建筑,苏楼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落在地上四处眺望,见四周满是高大的乔木和依附乔木而生的蜿蜒藤蔓, 似乎是已经出了东极宫来到了郊外的样子。 这里是哪里?苏楼疑惑地望着四周有些后悔地想,自己方才真不应该那么冲动,起码应该找个人问问路,像自己这样乱走能走到紫霄宗才怪。 “啊!”指尖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苏楼触电般地收回手,看到左手食指的指间被藤蔓上的刺扎了一下,大滴殷红的血渗出伤口滴在地上,瞬间就被盘踞在地上的暗红色藤蔓吸收掉了。 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止血,苏楼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四周乔木上层层叠叠的暗红色藤蔓,心里暗暗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妙,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隐约的呼唤。 “苏楼……” 苏楼一愣,脚下顿住了,他疑惑地朝身后望了一眼,然而身后除了层层叠叠一望无际的林海就再没有其他东西,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大风刮过树梢的声音,连一丝虫鸣都没有。 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发明显,苏楼咬了咬嘴唇转身正要离开这诡异的地方,“苏楼……”这次那声音无比清晰,近得似乎就响在自己耳边,苏楼甚至觉得在那声音响起的同时,有丝丝寒气喷在自己脖子的皮肤上。 “谁!”苏楼警惕地骤然转身,却只看到一个白影飞快地自他眼前掠过。 “苏楼……过来啊……”距苏楼不远处的大树后面,一道白影缓缓探出身体,他的身后是深深的黑暗,光线模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见苏楼看到自己,那人突然转身朝身后的黑暗中跑去。 “苏楼……苏楼……过来啊……”空灵而又黏腻的声音忽远忽近地响在他耳边。 “……夜杀?”见那魔族苍白的脸从树后缓缓探出,苏楼愣了一下,还未等他开口,那魔族就突然转身朝树林深处跑去,见夜杀突然跑走,苏楼稍一犹豫就赶快追了上去,“夜杀!” 直到苏楼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一阵冷冷的阴风吹过,吹开一块残破的石碑上覆盖着的层层暗红色藤蔓,隐约露出三个斑驳的大字。 “心魔劫”。 夜杀自极北之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苍白着脸站在封魔殿前犹豫了一阵,转而进了九煞殿,进殿之后看到殿内空无一人,夜杀一愣,“来人。” 伺候苏楼的侍女立刻现身跪地,“魔君大人。” “他人呢?” 那侍女冷汗如瀑地低着头,“回魔君大人,苏公子今日上午就出去了……” “他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苏公子不让人跟着……”说完侍女犹豫了一下,偷偷抬头看了夜杀一眼,“听守宫的侍卫说……有人看到苏公子……往东去了……” “东?”夜杀一愣,随后浑身黑气弥漫瞬间就消失在九煞殿,亭台楼阁飞快自身边掠过,魔宫的罡风呼呼地自耳边刮过,夜杀紧紧绷着苍白的脸,东极宫之东,魔族禁地,秘境心魔劫,外围低级魔物血珊瑚作祟,误入者困于心魔九死一生。 苏楼…… “啪!” 刚入心魔劫的范围尚未落地,一条暗红色的藤蔓突然凌空朝夜杀卷来,“血珊瑚?”见那藤蔓朝自己袭来,夜杀身后的空间瞬间黑气弥漫,数条缠绕着黑气的黑色锁链自空间中探出瞬间就将那株血藤绞成了碎片。 黑色的锁链疾速甩动着缠绕在夜杀身体周围形成坚不可摧的黑色结界,夜杀绷着苍白的脸目光冰冷地望着挡在他面前的这些张牙舞爪的血红色植物,修真者微弱的气息隐约自这些血藤后面传来。 “低等魔物也敢在本君面前造次。”啪的一声绞碎了一条跃跃欲试的血红色藤蔓,夜杀脚下稍稍聚力,随后整个人就都如炮弹一般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弹射了出去,黑色锁链在周身疾速甩动,镰刀一般将靠近自己的血藤通通绞成碎片,不可一世地在张牙舞爪密密麻麻的血色藤蔓中间形成了一道两米见方的真空地带。 “哧——”一株血藤突破防线划破夜杀侧脸,殷红的血顺着夜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滑下,落在地上被那株血藤贪婪地吸收,随后那些血藤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一根一根骤然膨胀密密麻麻地带着破空之声朝夜杀袭来。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01 “啪!”一根血藤猛地卷上夜杀的腰,另一根不甘其后地沿着夜杀袖袍卷上他的手臂,像是受到了鼓舞,其他血藤密密麻麻跃跃欲试地朝夜杀四面八方包抄而来,一根一根,瞬间就将血藤包围间的魔族卷成了一个不断搏动的暗红色大茧。 暗红色藤茧的外围,还有株株血藤跃跃欲试地缠上去试图从这严丝合缝的茧壳中挤进去从茧中之人身上吸取些许养料,突然,茧壳的缝隙之中瞬间黑气大盛,下一秒,像是受到了什么剧烈冲击,那个暗红色的大茧突然从内部爆裂开来,被炸成碎片的血色藤蔓零零碎碎地落在四周的地上,挣扎着蠕动两下便不动了。 “哼。”白衣脏污一身狼狈的夜杀周身缠绕着黑气自那残破的茧壳中缓缓走出,伸手轻轻抹了一下脸颊上不小心溅到的腥臭汁液,暗红的眼珠无机质地瞥了一眼脚边不断挣扎蠕动的血藤,“啪——”一脚踩碎,汁液四溅。 一路披荆斩棘深入血珊瑚深处,绞碎一根挡在眼前的蜿蜒血藤,夜杀愣住了——苏楼,那个整日红着脸炸着毛的修真者,此刻面色灰白气息微弱地被卷在层层叠叠的血藤中间,一株株血藤贪婪地扎根于他的血肉之中,颤抖着血色的枝叶将他的身体作为养料。 “苏……楼……”颤抖着开口的那一刻,夜杀才发现自己喉咙嘶哑,声音沙哑几乎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周身锁链猛地一动,瞬间切开那些包裹在苏楼身上的血藤,从血藤之间抱出苏楼血迹斑斑的身体时,苏楼身上残留着的细小藤蔓蠕动着自己的根系飞快地拱进苏楼的身体之中,夜杀皱着眉头紧紧抱着苏楼无知无觉的身体,整个人犹如一支离弦的弓箭瞬间消失在原地,在空中留下一道虚晃的残影。 一个呼吸之间,夜杀已经抱着苏楼的身体猛地撞开东极宫巫医阁的大门,带着浓烈的杀气看向巫医阁众人。 “救他。” “叮——系统提示:主!角!受!垂!危!” 躺在魔尊殿里打盹的肖荻骤然一惊,主角受垂危?怎么回事?夜杀那家伙到底怎么搞的!怎么才这么两天就把人搞“垂危”了!该死的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节制! 按照地图标示找到巫医阁,见巫医阁众人神色匆匆地进进出出,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肖荻随手抓住其中一人,“发生什么事了!” “尊者大人,魔君大人带回来的那个修真者今日误入心魔劫,被心魔所困昏迷不醒还差点被血珊瑚吞噬……”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殿内突然传来夜杀压抑着杀气的沙哑声音,肖荻连忙松开那个魔族闪身进了巫医阁,一进巫医阁就见殿内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的巫医,面色苍白的夜杀抱着气息微弱的苏楼坐在床边,“什么叫无力回天!他现在明明还活着!” “苏公子如今被心魔所困,肌体心肺又全都被血珊瑚入侵,那些血珊瑚已经扎根于苏公子的血肉之中,已与苏公子融为一体,强行拔除苏公子只会……”最前面的那个魔族犹豫了一下低着头不敢看暴怒的君王,“……当场死亡……” 围观吃瓜的肖荻:!!! “……嗯,咳咳,夜杀。”肖荻轻轻咳了两声将注意力吸引过去,“尊者大人。”夜杀一见肖荻,抱着苏楼就想站起来行礼,肖荻一挥手制止了他,“不必多礼。”说着走上去从夜杀怀里接过苏楼的身体,“大体情况本尊已经知道了,把他交给本尊吧。” 夜杀一愣之后就像看到救星一般眼神火热地看向肖荻,“尊者大人能救他?!” 肖荻微微一笑,“本尊是这世上唯一的神,这世上有什么是本尊做不到的!” 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巫医阁,巫医阁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肖荻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将苏楼的身体轻轻放在床上,低头看着他苍白的小脸,伸手替他捋了捋耳边的发。 “主角受啊,劳资这回能不能成功全都靠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巫医阁里一直静悄悄地没有动静,夜杀绷着苍白的脸僵直着站在殿前,仿佛已经成了一座苍白的雕塑。 突然,殿里隐约传来尊者大人的声音,“夜杀。” 夜杀听到后连忙神色焦急地推门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殿里没有掌灯,苏楼呼吸平稳地躺在床上,红衣的神尊站在床边将身体隐没在黑暗之中。 “夜杀,他没事了。”尊者大人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让夜杀看不清他的表情,“谢尊者大人……”夜杀愣愣地说道。 “夜杀,你喜欢他。” 夜杀一愣,喜欢?我……喜欢他?喜欢苏楼? “尊者大人我……”夜杀正要否认,就被尊者大人打断,“夜杀,你喜欢他。”用着笃定的语气。 “我……” 那个红衣的神尊自黑暗中缓缓走出,在夜杀愣愣的目光中伸出修长的手指虚虚抚上夜杀苍白的侧脸,在那道被血藤划下的伤痕上停下,看着那道伤痕,男人一笑,“喜欢他,就对他好点吧。夜杀,看到你能有喜欢的人,本尊就放心了。” “尊者大人……”夜杀呆呆着看着面前的红衣尊者,银色的月光将他俊美的侧脸照得有些苍白,似乎将他墨色的长发都染上了银白的颜色。 “和他在一起吧,夜杀,我希望你幸福。”男人看着他微微一笑。 “我……” “夜杀,本尊要走了。” “走?”夜杀愣愣地看着他,尊者大人……要走了? “离开魔族,四海逍遥,云游四方。”像是喟叹一般,男人接着说,“这魔族的东极宫,本尊有些呆得腻了呢……” “魔族交给你,本尊很放心呢……”说着,男人身边的空间发生一阵灼热的扭曲,见男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那片空间之中,夜杀急切地开口,“尊者大人!您还会回来吗!” 红衣的神尊回头冲他微微一笑,“若是外面也呆腻了,本尊自会回来,到那时……”男人最后的话语被淹没在消失的空间之中,夜杀呆呆地望着那一点点闭合的灼热空间,“尊者大人……” 紫霄宗,玄青真人正在紫霄殿里打坐,突然周围空间发生一阵灼热的扭曲,随后一头银发的肖荻就从空间中跌了出来,“死肥猫……” 玄青真人见状连忙地接住肖荻的身体,皱着眉头看着肖荻的满头银发,“蠢货,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把神格和毕生修为都给了主角受……你说我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肖荻虚弱地躺在巴扎黑怀里,艰难地睁着眼睛望着巴扎黑妖异的金银妖瞳,“巴扎黑……现在……杀了我……” “你这个……蠢货!”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成功。 死亡痛觉屏蔽奖励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夜杀·番外 八重莲华 夜杀是听着尊者大人的事迹长大的。 那位大人是魔族最强大的神, 千年之前手握重莲带领魔族征战洪荒,一袭红衣不可一世地立于强者巅峰睥睨众生,却在仙魔大战中被众仙合力封印在万丈玄冰之下,从此,世间无神。 “那尊者大人还会回来吗?”年幼的夜杀睁着天真的大眼睛望着面前的黑衣老者。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02 “会的。”那黑衣老者笃定地点点头,伸出干枯的手慢慢拉起夜杀身后黑色斗篷的兜帽将他苍白的小脸缓缓遮住,“耐心等待, 等待那位大人重返魔族君临天下,便是我们夜煞一族毕生的职责所在。” 可是尊者大人真的会回来吗?漫长的等待中夜杀不止一次这么问自己。 他曾多次偷偷跑去天道宗后山封印那位大人的冰湖,站在冰湖之上凝望万丈玄冰之下那一抹模糊的红影, 里面的人就那样静静沉睡着,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将魔族,将这纷杂世间抛在身后。 那尊者大人……什么时候才会醒呢?望着那抹模糊的影子, 夜杀痴痴地想。 一次突如其来的意外,居然被他打开了天道宗的千年封印, 当守印之人的心头之血滴在冰面上时,天空之上瞬间风云变色烈焰滔天,冻结千年的玄冰之湖瞬间就被红莲业火烧成了烈火地狱。 呆呆地望着那个自烈焰中缓缓走出来的男人,他愣愣地忘记了反应。 这个人……就是魔族的神?就是他等待了千年的人? “你是何人。”声线清亮, 神态傲慢。 红衣猎猎的魔神墨色的长发飞扬在业火爆炸卷起的风波之中,甚至有一两根柔软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脸,他愣愣地望着业火之中男人冰冷的黑色眼睛。 “……夜杀,魔君诛戮座下, 夜杀。” 从那时起,他就作为魔神近侍跟在了这个强大的男人身边。 在所有关于魔族神尊的传说里,都将尊者大人描述得三头六臂鸱目虎吻,都说尊者大人为祸苍生杀人无数,可是当他日日跟在那个男人身后,他才发现传言多是不可信的。 尊者大人,虽然身负红莲业火茕茕立于强者之巅,但尊者大人远没有书中说的那样喜怒无常锋芒毕露,单单这么看着,似乎也只是个普通的魔族罢了,甚至比普通魔族还更懒惰一些——明明化神入境的神级强者是不需要睡觉的,但尊者大人每日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度过,就算下了床,也只是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用一种无聊至极看透一切的目光睥睨着这个世界。 那时的他还喜欢穿着黑色的斗篷出现,用大大的黑色兜帽遮着脸,尊者大人见了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夜杀,脱掉那身斗篷,好好找件衣服穿吧。” “白色吧,你穿白色就很好看。” 白色? 从他很小的时候,长老为他戴上黑色的兜帽认可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夜煞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中,现在,尊者大人将他头上的兜帽摘了下去,让他穿上白衣,让他不要再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他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 穿着白衣愣愣地望着男人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从那时开始,白色,便成了他最喜爱的颜色。 他曾一直以为,如此强大的男人一定会一直存在下去,就算星辰黯淡日月无光,就算沧海桑田魔族消亡,已经化身入境身为神者的男人也会一直一直存在下去,他是这世上最强大的神,无坚不摧不可一世,又有谁能伤害到他一分一毫呢?就算是千年之前的仙魔大战,众仙拼着陨落也只是勉强将他封印起来罢了,身为神者,他得以永生不会消亡——他一直这么深深相信着。 可是,当那修真者的剑狠狠地穿透男人胸膛时,他这才迟钝地发现,原来,无坚不摧的尊者大人也是会受伤,会流血,也是会死的。 只是……他发现得太晚了,连阻止都来不及,只能就那么看着那把剑刺穿了他的胸膛,看着他缓缓倒地,看着他停止呼吸渐渐冰冷。 呆呆抱着尊者大人冰冷的身体,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尊者大人……死了?怎么可能会死?尊者大人明明这么强大,他是这世上唯一的神。 ……不会的,他望着怀里男人苍白的眉眼坚定地告诉自己,尊者大人是不会死的,他是这世上唯一的神,他不会输,不会死,他已入神境得以永生,他有一千种方法能从方才的困境的逃脱,怎么可能这么简简单单地就被杀死? 将尊者大人的身体封印在千年/玄冰之中,隔着晶莹剔透的森寒冰柱,望着静静沉睡在里面的男人,他暗暗告诉自己,我是夜煞一族,最擅长的就是等待,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尊者大人睁开眼睛王者重临,等待尊者大人重返巅峰。 在漫长而绝望的等待中,他从魔将继任了新一任魔君,他的尊者大人依旧没有从寒冰之中睁开双眼。 某次去人族领地侦查,偶然路过紫霄宗,当看到坐在紫霄宗众弟子最前列的那个人时,他骤然愣住——那个人,为何与尊者大人如此相像? 躲在暗中偷偷观察着那个紫霄宗大弟子,越是观察他心跳越快,那个人,不仅眼角眉梢与尊者大人一模一样,举手投足神态动作,就连名字都与尊者大人一模一样。 是你吗……尊者大人,是你回来了吗……痴痴地望着那人熟悉的眉眼,他愣愣地想。 然后就像当初在魔族东极宫中一样,他跟在他身后,替他打理着饮食起居,尽心尽力地将他的生活照料得井井有条,与那时不同的是,现在这些都是在暗中进行,在他的记忆恢复之前,在尊者大人彻底回来之前,他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 而对于这些,他似乎只是稍稍觉得不妥,随后就心安理得毫不设防地享受起来——一如当年尊者大人的作风。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尽管他已经做了这么多,等了这么久,那位无情的大人都丝毫没有一点要想起来什么的趋势,甚至在见了他之后,还目光惊恐十分怕他。 怎么回事,尊者大人不应该怕我的啊…… 十分受伤地将他掳回东极宫,将以前尊者大人的魔尊殿让给他住,期待他能尽快想起点什么,可是没有用,眼前这个人虽然与尊者大人面目神态一模一样,可他面对他时是那样惊恐,那样害怕,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令人避之不及的东西,眼里的陌生与胆怯都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丝毫没有尊者大人目空一切傲睨万物的王霸之气。 这个人真的是尊者大人吗…… 就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的时候,东极宫中变故突发,伴随着一声巨响,赤红的红莲业火突然自神岐宫中炸开,一路翻滚着奔涌着烧红了黑色的夜空,随后强大的神级威压就突然自神岐宫方向扩散开来。 这个气息是……神降!感受着这股熟悉的强大威压,看到神岐宫上空熊熊燃烧着的红莲业火,他激动得几乎快要窒息——太久了,他等得真的太久了,数百年来日日绝望的等候,日日隔着玄冰守候着那位大人冰冷的身体,执着地等待着今天,等待着他的尊者大人能够睁开双眼,能够再微笑着叫自己一声“夜杀”。 “夜杀,本尊回来了。” 业火之中的男人红衣猎猎,墨发飞扬,他轻轻开口,声线清亮,神态睥睨,此情此景,一如当年。 而他只能痴痴地望着那个脚踏红莲不可一世的男人,目光炽烈得近乎虔诚,是他……是他回来了,魔族的神,他的尊者大人回来了…… 重生归来的尊者大人,比之当年几乎没有丝毫差别,依旧高傲,依旧强大,也依旧懒惰,但对于他来说,尊者大人只要在那里,那就比什么都好,只要尊者大人是活生生的,那他就满足了。 这么多年过去,尊者大人的存在似乎早已变成了一个神圣的图腾符号,只要存在在那里,那魔族勇士便就可以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有时候,夜杀觉得,似乎尊者大人的每一次回归,都会伴随着离开,每一次尊者大人返回魔族,都会在不久之后,以自己的方式任性离去。 “夜杀,”银色的月光下,尊者大人看着他微微笑着,“本尊要走了。” 走?他一时间呆住,尊者大人要走?要去哪儿?尊者大人又要去哪儿?明明他才返回魔族没多久,明明他才在从那玄冰中苏醒没多久,这就要走了? 然后,他就听到他说自己要离开魔族,云游四方,四海逍遥,他说这魔族的东极宫,他呆得腻了,他说魔族交给自己,他很放心。 银色的月光似乎将他墨色的发梢都染成了冷霜的银白,愣愣地看着他月光下释然的微笑,他突然就明白了——他是神,逍遥自在遗世独立的神,区区魔族,并不应该成为困住他脚步的囚笼。 尽管如此,望着黑发的魔神决绝离去的背影,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那您还会回来吗?!” 男人回头冲他一笑,“若是外面也呆腻了,本尊自会回来,到那时……” 回来就好,你还还来就好,得到尊者大人允诺,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见那灼热的空间正在渐渐消失,他急忙冲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喊道,“尊者大人!一定要回来啊!夜杀会一直在魔族等你的……” 若是累了,就一定要回来啊…… 一定一定,要记着回来啊…… 尊者大人……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03 ☆、Assassin(一) “呼——” 自系统空间中睁开眼, 肖荻长长舒了一口气,点击查看了任务面板,果然看到七周目的后面,盖着一道蓝色的印章,“成功”。 啧啧啧,上周目的夜杀果然给力,当初还是个路人甲总跟在劳资身边的时候劳资就觉得这家伙是个人才, 看吧,劳资果然没有看走眼,这才多久, 就从路人甲逆袭成主角攻最后还抱了美人归,真给劳资长脸,算劳资没白疼他! “……咦?” 突然注意到任务面板最上面那一列,那排灰色的马赛克已经消失了, 上面整整齐齐排布着他第一次进入游戏时经历的那些世界名录,“卧底男宠, 失败”,“坑爹富二代,失败”,“末世丧尸, 失败”,“高冷摄政王,失败”,“弱鸡路人甲, 成功”,“暖男人鱼兄长,失败”,“反派魔神菌,失败”。 “唉——”无语地看着之前经历过的这些世界,肖荻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该死的傻逼系统又套路劳资!特么明明都从这见鬼的世界出去了,结果又被套路进来了,虐不虐!你就说虐不虐! 该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傻逼系统把之前经历的世界算进来之后,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完成四个周目了,保持这个状态再完成六个周目他就能回家了呢哈哈哈哈…… 照例在七周目成功的后面看到了一个署名为“夜杀”的小文件夹,肖荻稍一犹豫就将它拖进了回收站——这特么有什么好看的,谁不知道夜杀菌一颗红心向魔神,以夜杀那家伙对魔神君盲目崇拜的那个劲儿,不用猜都知道里面全都是夜杀菌对反派魔神滔滔江水般的崇拜之情,点开看都是浪费时间。 “八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穿越的眩晕过后,肖荻的意识刚一恢复,就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顿似的,全身上下都酸软着疼得要命,下半身更是又酸又痛,尤其是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肖荻万脸懵逼:。。。。 这种感觉劳资还是一个清纯小直男的时候不了解,在这重口的基佬游戏里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劳资到现在还能不了解吗!(咦?好像有什么不对……劳资现在也是直男!也是直男!) 原主肯定是才和人干完那种酱酱凉凉虽然不可言说但大家都懂得的事情啊! 而且还是超重口的那种Play! 啊——该死的傻逼系统,居然让劳资穿到了一朵烂菊花身上,玩得这么重口先不说原主会不会得某种A字打头的病,上来就被爆菊作者真有考虑过菊洁党的感受吗!不是主角就可以被随意蹂/躏吗!炮灰的贞操就不是贞操吗!信不信劳资就地自尽以示清白! 傻逼系统啊,我以炮灰的名义警告你,再敢给劳资分配这种坑爹角色,劳资分分钟弃文给你看! 骂完系统肖荻这才迟钝地听见浴室里里传来唰唰的流水声,很明显是有人正在洗澡,啧,这种情况下洗澡……特么不是里面那人上的原主那劳资从今往后跟你姓! “……嗯……嗯?”伸手突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肖荻随手将那东西拿到眼前:。。。。 “卧槽!”触电一般狠狠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那东西磕在地上还极富弹性地弹了一下,肖荻心有余悸地盯着地上那根东西,那那那根沾满可疑液体的棒状物学名是不是叫按摩/棒!是不是! 然后,肖荻低头就骇然发现,自己的这张床上散落着各式各样各种型号的性用具…… 艹!什么情况! 狠狠将手边一串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玻璃拉珠扫到床下,肖荻有些焦虑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什么地方?原主什么身份?和里面那个什么关系?看原主被搞得这么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的样子,里面那人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鸟——好鸟会用这一床千奇百怪的玩具折腾别人吗!从穿过来到现在信息量好大啊! 不行,得趁里面那死变态洗澡出来之前赶紧逃跑,不然等那家伙出来了再把劳资按着酱酱凉凉蹂/躏一番怎么办!劳资又不是原主照他的玩法估计是撑不到剧情开始啊…… 想到这里,肖荻伸着酸痛的胳膊艰难地拉住一边的毯子把自己惨不忍睹的身体裹起来,捂着毯子挣扎着刚从床上爬起来,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咔嗒——” 肖荻的身体伴随着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僵在那里,扑面而来的湿润水汽带着淡淡的沐浴露芬芳,让高度紧张之下肾上腺素狂飙的肖荻闻得直想吐。 有人……从浴室里出来了…… 朝着这边过来了……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了…… 他他他他过来了!…… 怎么办!我我我要菊花不保了吗…… 僵在床上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可怕的棒状物体,留着冷汗低着头不敢朝那人的方向看分毫,空气紧张得肖荻甚至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嗯? 那是什么? 床头柜上放着的东西一道冷光闪过,肖荻猝不及防地被晃了眼睛,他愣愣地朝那边看过去,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 那个……应该不是情趣用品吧……肖荻流着冷汗想。 艾玛那家伙过来了!过来了! 就在那人走过去停在肖荻身边,正要坐下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肖荻闪电般地出手握住了那把匕首,心里高呼一声“直男节操万岁!”然后就一个反手狠狠将那把匕首朝自己脖子扎过去。 “你干什么!” “砰!” 一片混乱中肖荻只觉得手腕被人狠狠切了一下,随后手腕一麻那把匕首就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明晃晃的刀花砰地一声斜斜插/进铺着厚厚地毯的木地板上。 肖荻:!!! 完了! 刀子脱手而出的那一瞬间肖荻的心态瞬间就崩了,朝着那人的方向手忙脚乱地狠狠挥出一拳,内心绝望地指望这一拳就把那个该死的变态打趴在地上,然而,从方才夺刀的那一瞬间就能看出来这死变态绝对不是什么软柿子,而肖荻也不是一拳超人,他混乱的拳脚瞬间就被那人制住然后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床上。 完了!!!劳资晚节不保了! 被压上床的瞬间肖荻颤抖的灵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债见了……我的节操…… 就在肖荻瑟瑟发抖地用力挤着眼睛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接下来凄惨的样子的时候,他的脸被人轻轻拍了拍。 “喂!蠢货!你在期待些什么东西!” 肖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04 “艹!死肥猫你吓死劳资了!” 肖荻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在看到那人一双漂亮的金银妖瞳后恼羞成怒地一脚将人从自己身上踢开,“怎么是你!还以为劳资要晚节不保!” “你这语气听起来很失望啊!”巴扎黑被肖荻一脚踢开,松松裹在腰间的白色浴巾从他腰上默默滑落,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 “咕咚——” 视线胶着在巴扎黑近在咫尺的鲜嫩肉体上,从流畅的胸肌到精壮的腰间,路过性感的人鱼线再一路向下……肖荻红着脸默默吞了一口口水,死肥猫这具身体很不错啊……器大活好看着一点也不像什么肾虚阳痿的样子,那床上为什么摆着那么多工具…… “蠢货!在想些什么!”见肖荻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可言说的部位,巴扎黑满脸黑线。 !!! 我在想些什么!! 回过神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下,肖荻连忙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随后盯着巴扎黑愤怒道,“死肥猫你特么居然敢上劳资!” 巴扎黑的金银妖瞳目光幽深地扫过肖荻身上暧昧的痕迹,“肖荻先生,用词请准确,确切地说不是‘我’上了‘你’,是之前的‘我’上了之前的‘你’,而之前的‘我’不是我,之前的‘你’也不是你,所以,请不要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 肖荻忿忿推开巴扎黑的身体艰难地扶着床柱想要下床,“走开!死肥猫,劳资要去洗澡……哎呦!” 见肖荻刚要起身就不受控制地向前软倒,巴扎黑连忙地接住他的身体,“你现在需要治疗。”他中肯地评价。 “艹!劳资会这样到底是因为谁啊!”肖荻难受地扶着腰靠在巴扎黑怀里。 巴扎黑一脸无辜地用金银妖瞳望了他一眼,随后打横抱起肖荻骂骂咧咧地朝浴室走去,“都说了上你的我不是我,我上的你也不是你……” 突然腾空让肖荻吃了一惊,随后就开始在巴扎黑怀里挣扎起来,“死肥猫你放劳资下来!劳资自己走!……” 走进浴室将肖荻放进浴缸里,巴扎黑打开花洒调了温度,肖荻见状连忙从他手中夺过花洒,“我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出去!” “你自己行嘛!”巴扎黑盯着一身凄惨的肖荻,“你应该伤得挺重的……” “啪——”一块肥皂狠狠地拍在了他脸上,“给劳资滚出去!” 等浴室哗哗的水声停歇,巴扎黑拿着浴巾敲了敲浴室的门,“洗好了吗,我进来了。” “不用!劳资自己可以!”肖荻瓮声瓮气的声音透过浴室门传出来。 “咚——” 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巴扎黑就连忙冲了进去,冲进去看到肖荻一脸痛苦地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呻/吟着,巴扎黑一愣之后就连忙拿着手里的大浴巾过去将肖荻裹着抱了起来,“你没事吧蠢货……” “该死的巴扎黑……”肖荻缩在巴扎黑怀里狠狠骂道,“疼死劳资了……” 轻轻将肖荻放在床上,巴扎黑从抽屉里翻出一管药膏转身看向肖荻,“你那个地方需要上药。” !!! “我自己来!”红着脸慌乱地从巴扎黑手里夺过药膏,肖荻的脸黑了黑,又是痔疮膏? “死肥猫你转过去!不准看!” 巴扎黑无语地转身,“你身上什么地方本座没有见过……” 手下正在动作的肖荻一愣,“死肥猫你不是说那种时候你是会屏蔽的吗……嘶……”不知是不是碰到了伤口,肖荻倒吸一口凉气颓然倒在床上。 巴扎黑听到声音后转过身,伸手从肖荻手里接过痔疮膏,“……还是本座帮你吧。” 努力再三肖荻觉得他对自己那个地方是真没辙——太过心疼自己根本下不去那个手啊……反,反正这家伙就是只猫,给他看就看了吧!他,他还能拿劳资怎么样!想到这里,肖荻将心一横,犹疑着打开腿红着脸将头埋进了枕头里,“……那……那你可轻点儿……敢弄疼劳资让你好看……嘶——死肥猫让你轻点你是聋吗!” “你放松一点,我进不去……”巴扎黑一脸无辜地从肖荻腿间抬起头。 “……”不说这么暧昧是会死吗! 感受到一节灵活的手指温柔地探进了自己的身体,肖荻的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房间里静悄悄得除了两人稍稍紊乱的呼吸声外就再无其他声音,肖荻想了想决定还是率先打破这份尴尬,赶紧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艹!死肥猫你特么轻点儿!疼死劳资了!” “啧,你这蠢货放松一点儿!你夹这么紧本座还怎么帮你涂药……唔——” 肖荻转身一个枕头狠狠拍在了巴扎黑脸上。 …… “……这周目到底怎么回事,我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你还没看大纲?”巴扎黑眼神怪异地看了肖荻的后脑勺一眼,“本座是杀手组织基地的Leader,你是基地的第一杀手……” “第一杀手?劳资有这么牛?嘶——疼疼疼,该死的肥猫你轻点是会死吗!” 巴扎黑手下动作不停,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肖荻性感的腰线继续说道,“兼本座的男宠。” 肖荻:!!! 男宠什么鬼! ☆、Assassin(二) “死肥猫男宠什么意思!不是劳资想的那个意思吧!”一瞬间肖荻仿佛听到了自己三观尽碎的声音。 “……”巴扎黑手下不停, “可能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艹!”肖荻趴在那里生无所恋地捶了一下床,拳头捶在柔软的鸭绒褥子轻飘飘找不到着力点,“辣鸡游戏!辣鸡系统!”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05 “知足吧蠢货,”巴扎黑抬头望了一眼肖荻的后脑勺恐吓道,“要不是这周目本座接管了这个Leader的角色,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能舒舒服服地躺在这里享受本座的上药服务?本座可告诉你,我这身体的原主可是个狂热的S/M爱好者, 要是没有本座,别说任务了,你可能一来就死在这家伙床上了。”完了还极不负责任地补了一句, “而且会死得极不体面。” “……照你这么说劳资还得抱紧你这条粗大腿了……啊——”不知巴扎黑的手指碰到了哪里,肖荻捂在枕头里的声音骤然变调,浑身一颤反射性地夹紧了巴扎黑的手指。 巴扎黑默默停下手里的动作等待肖荻自己放松:。。。。 “艹!”肖荻埋在枕头里的脸瞬间就红到了脖子根,随后炸着毛稍稍回头欲盖弥彰地狠狠骂道, “死肥猫你特么给劳资轻点儿!这么用力是想谋杀劳资吗!!疼死劳资了!!!” “……哦。”看着肖荻水汽氤氲的黑色眼睛,巴扎黑一脸了然地点点头, “本座会注意。” 回过头猝不及防地与巴扎黑那双妖异的金银妖瞳对视上,肖荻有些慌乱地连忙转头将脸埋进枕头里飞快说道,“劳,劳资要看大纲了!死肥猫不要打扰劳资!” 像个鸵鸟一样将头深深埋进黑暗里, 那根在身体里不断动作的手指感觉更加清晰,肖荻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下:那,那家伙就是只肥猫而已,劳资有什么可紧张的! 赶紧转移注意力打开了《剧情大纲》, 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认真阅读起来。 《剧情大纲》上讲,这是一个杀手和目标之间相爱相杀最后修成正果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受,原本家庭美满童年幸福父母恩爱,他爸是政客他妈是画家家里又有钱又有权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优秀富二代,这如果是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玛丽苏言情小说的话,以这家伙的硬件配置妥妥就是那种拯救万千玛丽苏于水深火热中的杰克苏男一号没跑。 然而。 可是还有然而。 这并不是一本玛丽苏小说。 当这种各方面配置都比一般人要高出那么一点点的杰克苏出现在无节操无下限的基佬游戏中,那结局就有些悲伤了——主角还是主角,硬件条件摆在那儿谁都撼动不了这家伙主角的位置,只不过主角后面得再加上个悲伤的“受”字就是了。 之前也说了,本周目的主角受,“原本”家庭美满童年幸福,可是有“原本”就有“后来”啊,后来他怎么样……哦,后来他就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成了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加入丐帮永不翻身就酱紫全剧终大家可以散了啊……个屁啊! 事实是这样的,一路顺风顺水健健康康长到十五岁的主角受,终于在他十五岁的某个下午,迎来了他幸福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在那个普通的下午他和普通的朋友踢完一场普通的球收拾收拾准备普通地回家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自己家发生了一场不普通的爆炸。 Boom——沙卡拉卡! 当时还是少年的主角受看着那朵从自家升起的蘑菇云当场就呆住了,手里的球滚到地上都没发现。 熊熊火光中,可怜的主角受正式成了一个没爹没娘又没家的孩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父母双亡又背负血海深仇的孤儿设定,不也是主角的标准配置之一嘛!只不过是从之前的高配版主角变成了现在的低配版主角,日天日地的龙傲天转型走隐忍复仇的鲁鲁修路线——这么想想也挺带感的嘛! 接下来,仇深似海的主角受在红着眼睛仰天起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之后,就开始了自己蓬头垢面饥寒交迫的乞丐生涯,开玩笑,这家伙以后再牛逼现在都还是个未成年熊孩子,突如其来飞来横祸死了爹妈自己又无家可归,怎么活下去都成了每天面临最大的问题,还有时间考虑血海深仇?表搞笑!更何况他连自己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什么?你问他都没有亲戚朋友可以收留他吗?就这么让个未成年小盆友流落街头真的大丈夫?别逗,他爸妈可是被谋杀的,凶手很明显是要屠灭灭门的节奏,正常人谁愿意收养这么个大/麻烦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况且……他要是就这么被收养了之后的剧情还怎么进行! 复仇问题可以先缓一缓,身为漏网之鱼无人收养的主角受就在流落街头饥寒交迫中被人贩子拐卖了,人贩子把他卖给了一个地下丐帮组织,这个丐帮组织里收养了许多像他一样的小孩子,手脚灵便看着机灵一点的就被训练成专业扒手,以扒走路人钱包手机为目标鬼魅一般穿梭在在各大商场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公交车站,成为城市里一道与众不同的灰色风景线,而手脚迟钝看着蠢笨一点的就比较惨了,只能被丧心病狂的人贩子集团断手断脚后扔到街头乞讨,用自己残缺的身体博取路人的同情。 身为主角受,这家伙当然不会被断手断脚,他被丐帮训练成了专业扒手,并且因为手脚灵活机智无比将一手扒窃技能训练得出神入化,主角受很快就成了一众小扒手里面的中流砥柱,每月业绩都是同期最高让旁人羡慕无比。 然而,就算主角受的扒窃技术再怎么高,干这种事总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一次扒窃失手,被人逮住正要废掉他的手的时候,他迎来了人生中第二次转折,他被一个好心人救了。 那人不仅从那些人手上救了他,还将他带走了,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脱离苦海过上正常生活的时候,跟着那人到了地方他才悲伤地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救了他的那个好心人不是什么正经好心人,那家伙是个杀手,他被那人带到一个叫做“基地”的地方,经过各种惨绝人寰的非人训练,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拿到了杀手资格证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杀手。 其实以上这些都是铺垫,在正经剧情里只在主角受片刻的回忆中出现过,本周目的剧情,主要地图是在监狱里,这时的主角受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杀手,接到基地发给他的任务隐藏身份潜入监狱接近他的目标——本周目的主角攻。 本周目的主角攻,是个要身份有身份要背景有背景的黑二代,在家族纷争中主动搬进与自家有合作的监狱养精蓄锐,就等着夺嫡风波过去出狱一举歼灭那些跳梁小丑。他的对手见明着与之对抗胜算太小,在背地里委托了基地想要暗杀掉这个碍眼的主角攻,于是基地就派了主角受接手这个任务。 话说监狱里最缺什么?香烟?啤酒?WiFi?NoNoNo都不是,男性监狱里最缺的肯定是女人啊! 一群好久没碰过女人的男人们住在一起,还都是些十恶不赦的恶棍坏蛋,欲望长时间得不到疏解人自然就变态了,五指姑娘不管用的时候就理所当然地开始饥不择食就地寻找同性解决问题了。 这种时候,长相清秀的同性自然是最受禽兽欢迎的。 而且很不幸,主角受就是那种很受欢迎的长相……比一般的受欢迎,还能再受欢迎一点点。 漂亮的主角受一进监狱,一群饥渴的禽兽瞬间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待哺,简直是福利啊!长成这个样子就算不蹲监狱在外面见了都得弯好吗!更别说一群长时间没碰过女人节操早已碎了一地的禽兽们了!一群禽兽每个人都在心里把这个新来的漂亮尤物拉到身下狠狠地干了一通——还没上手先意淫一下满足自己……啧,对着那张漂亮的脸就连打手/枪都比平常射得快有木有!! 然而,染指主角受还轮不到那些嗷嗷待哺的禽兽路人甲们,身为主角受自然与主角攻磁场相吸,主角受一进监狱就被身为监狱权利最顶层的主角攻看上了,狱警们当时就十分狗腿地把主角受安排进主角攻的小单间,然后,参考禽兽撒尿圈地盘的野蛮做法,当天晚上主角攻就把隐藏身份假装柔弱的主角受就地标记,完事后还将主角受圈在怀里十分霸气侧漏地宣布以后主角受就是他的人了,以后主角受在这监狱里由他罩着。 对于如此精虫上脑的主角攻,主角受躺在他怀里十分娇弱地点了点头,眼里泛着精光暗暗等待时机准备将主角攻一击毙命。 身为继承家族最有竞争力的潜力股,能当上主角的主角攻当然不只是个精虫上脑的傻逼,他不仅武力值十分之高而且还非常聪明,在之后的相处中,很快就发现枕边这个娇滴滴的小兔子很不一般,本来只准备找个床伴的他瞬间就来了兴致,差人查了小兔子的背景,然后就惊讶地发现居然连家族势力都查不到他的真实来历,很明显,这小兔子的身份不简单。 在主角受三番五次以各种手段暗杀主角攻又被主角攻三番五次轻而易举化险为夷后,被主角攻再三捉弄心态崩了的主角受自曝狼人身份,开始光明正大与主角攻抗衡,而此时的主角攻已经十分抖M地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单纯不做作的小杀手,面对主角受的每次刺杀都带着痴汉的宠溺:不愧是我媳妇儿!啊~我媳妇好厉害! 渐渐地,在与主角攻相爱相杀过程中,主角受也渐渐爱上主角攻,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背叛基地的时候,一个偶然被他翻到了基地五年前的档案,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当初派出杀手灭他满门的居然就是基地,而当年那个将他救出人贩子组织的好心人,居然就是他的灭门仇人。 知道真相的主角受三观瞬间毁了一地,拼都拼不出来个完整的,都是灭门仇人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管他什么任务不任务本主角说背叛就背叛!瞬间转移阵地保护着主角攻一起出狱,主角攻在主角受的帮助下接手家族,动用家族的力量帮主角受手刃仇人,最终大仇得报两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至于肖荻,这周目的身份是基地里的排行第一杀手兼Leader的男宠,当年心狠手辣灭了主角受满门,又突发其想作死把主角受带回基地训练成杀手,在主角受的杀手养成道路上一直扮演着人生导师的角色,最后被知道真相三观尽毁的主角受手刃而炮灰。 看完大纲肖荻默默捋了捋思路,嗯……主线剧情监狱那段劳资的戏份聊胜于无,要做的就是灭了主角受一家然后把主角受捡回基地训练成杀手……啧,灭人满门什么的这么凶残劳资有点做不来啊…… 嘶——身后巴扎黑还在默默动作着,被巴扎黑不小心碰到伤口,肖荻倒吸一口凉气。 “……死肥猫,还没好吗?”肖荻从枕头里稍稍抬起脸,“劳资都快趴麻了!” “……唔……快了,”巴扎黑低头认真观察了一下肖荻那不可言说部位的伤口,“麻了你这蠢货就不知道换个姿势嘛!嗯……放松……” 听巴扎黑这么说,肖荻小心翼翼地移了一下身体,正准备换个姿势腿边就突然碰到了一个火热滚烫的东西。 肖荻瞬间僵住:。。。。 “……巴扎黑?”一片寂静中肖荻突然轻声叫道。 “嗯?”绷着脸正在肖荻腿间忙碌的巴扎黑听到肖荻突然叫自己,就抽空抬头看了肖荻一眼。 “……你是不是硬了?” “……”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06 ☆、Assassin(三) 房间里灯光朦胧气氛暧昧, 肖荻僵着身体趴在床上,巴扎黑紧绷着脸一脸严肃地在他腿间忙忙碌碌,两人都默默各干各的互不打扰,除了两人微微粗重的呼吸声外,房间里就再没有其他声音。 空气静得可怕。 “……巴扎黑。”一片寂静中肖荻突然轻声叫道。 “嗯?”巴扎黑抽空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了肖荻一眼,看不见肖荻的脸,只能看到他黑发凌乱的后脑勺。 “……你是不是硬了。” “……” 巴扎黑微妙地沉默了半秒钟, 随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脸淡然地淡淡开口,“没有的事, 本座的发情期还没有到。” “艹!那你他妈告诉劳资这根不停顶着劳资的鬼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肖荻瞬间炸毛回头指着巴扎黑腿间那根坚硬火热的东西忿忿骂道。 “……”巴扎黑顺着肖荻愤怒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两腿之间,“这是……” 说到一半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用漂亮的金银妖瞳认真地看着肖荻解释道,“……海绵体受激性膨胀。” “……” 大眼瞪小眼一阵诡异的寂静之后, 肖荻突然回身一脚踩在巴扎黑漂亮的脸上,“……去你妈/的受激性膨胀!当劳资是傻逼吗!赶快滚去把你那该死的下半身解决干净!” “……所以本座一点都不喜欢用你们人类的身体!”被肖荻一脚踢开巴扎黑赤/裸着精壮的身体骂骂咧咧地朝洗手间走去, “一年四季不分春夏秋冬随时随地都能发情交/配!该死的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砰!”洗手间的门关上的同时,一个枕头狠狠地甩在洗手间的门上,贴在门上停了足足一秒钟后才缓缓地滑了下去。 “呼——”肖荻忿忿抱臂坐在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该死的肥猫居然敢对着劳资发情!还海绵体受激性膨胀!!胡说八道简直不能忍!再有下次劳资就直接把那家伙抓去看兽医!做绝育!谁给那死肥猫求情都没用! 良久, 洗手间里冲水的声音停歇后,巴扎黑就打开门走了出来,不料刚走到床前就被肖荻甩手一块大浴巾劈头盖脸地盖住。 “该死的肥猫赶快把你那见鬼的玩意儿遮一遮!就不觉得辣眼睛吗!” 伸手将浴巾围在腰上,那块浴巾松松搭在他性感的人鱼线上, 巴扎黑坐到床边用漂亮的金银妖瞳上下打量着床上裹在毯子里的肖荻,随后将目光停在肖荻突兀锁骨上青紫的吻痕上,“……还要涂药吗?” “……涂你个大头鬼!”肖荻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巴扎黑下半身,然后向上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忿忿骂了一句,“精虫上脑的死肥猫!” 巴扎黑无奈地耸了耸肩,见肖荻一副戒备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向这蠢货科普一下两/性知识顺便为自己正名。 “那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就像刚才本座不小心碰到你的前列腺你不是也……” “你你你!该死的肥猫你给劳资住嘴!” 巴扎黑的科普还没讲完,就被红着脸的肖荻神情慌乱地拿着枕头狠狠捂住了脸。 “……唔——” …… “所以,现在劳资该怎么做?”肖荻裹着毯子盘腿坐在床头看着巴扎黑正色道,“屠人满门那种丧心病狂的事劳资可做不来。” “……哼!”腰间挂着浴巾大剌剌露着八块腹肌支着下巴坐在床尾的巴扎黑看着肖荻一脸苦闷的样子冷哼一声睥睨道,“……就知道你这蠢货做不来!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肖荻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现在是……晚上?” “蠢货!谁在问你这个!!现在是主角受一家被灭门之后,主角受流落街头已经有些日子了,估计现在都已经成了盗贼团伙里面的一把手了,你只需要上街把主角受捡回来就行了,全程无脑操作,千万别搞砸了!” “不用我去灭人家满门?!”肖荻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当即给自己立下Flag,“捡个人而已,劳资可是系统认证的优秀炮灰,这么简单的事还能给搞砸了不成!” 巴扎黑:“哼!” 了解了大体情况后,两人各占一片床脚相顾无语了片刻,肖荻干笑两声率先打破寂静,“死,死肥猫,你怎么还不走?” “走?”巴扎黑反问了一句,然后随意地向后靠了一下,长臂惬意地搭在床尾的靠垫上一副“就不走你能拿本座怎么样”的样子,稍稍抬了抬下巴用妖异的金银妖瞳睥睨着床头的肖荻,“你想让本座走去哪儿?” 肖荻满脸黑线地盯着巴扎黑那码得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顿时觉得这死肥猫此刻的样子十分辣眼睛,“还,还能走去哪儿!当然是出去啊!劳资要睡觉了!” “出去?”巴扎黑装作疑惑的样子歪了一下头,随后勾起嘴角看着肖荻邪邪笑了一下,“蠢货,我想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说着,巴扎黑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第一,这是本座的房间,你现在躺的,是本座的床。”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你现在的身份,是本座的男宠。怎么,你一个男宠还想把主人赶出去不成?” 肖荻:。。。。 “去你妈/的男宠!”一个枕头狠狠丢在巴扎黑脸上,肖荻当即拉紧身上的毯子下床就要走,“你不走劳资走!” 不料,急冲冲下床一脚踩在方才被他扫下床的玻璃拉珠上,脚下一滑又牵动了体内的伤口,然后就重心不稳地朝前摔了出去。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拉珠先动的手…… 就在肖荻以为自己就要摔个狗吃/屎的时候,靠在床尾的巴扎黑一把拿掉脸上的枕头然后飞快起身地接住肖荻的身体,“你还敢不敢再蠢一点!” 搭在巴扎黑人鱼线上的浴巾:掉—— 肖荻稳住身形抬眼就看见巴扎黑近在咫尺的金银妖瞳,肾上腺素一路飙升达到峰值,他慌乱地一把推开巴扎黑的身体,“你这死肥猫!走!走开!” “哎呦!” 手忙脚乱地推开巴扎黑后,肖荻被惯性带得一个趔趄向后倒去,腰眼重重磕在床头柜上,撞倒了一片奇怪的瓶瓶罐罐。 “艹!”姿态扭曲地捂腰坐在地上,肖荻狠狠骂了一句,挣扎着想站起来的时候又牵动了身后的伤,顿时神情痛苦地颓然倒地,“死肥猫!你特么害死劳资了!……” “我看你还是别想着走了,”巴扎黑走过去想拉肖荻起来,“别说你这蠢货现在走不了,就算走得了你就这么走出去不怕OOC吗……” “艹!死肥猫你敢不敢把你那该死的东西遮一遮!”抬眼就见巴扎黑腿间的东西在自己面前晃晃荡荡,“辣瞎劳资钛合金狗眼算你的吗!” 巴扎黑:。。。。 回身将浴巾捡起来围在自己腰间,巴扎黑伸手将肖荻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床上,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肖荻被撞得青紫的腰,“……你趴在这儿别动,本座找东西给你擦一擦。” 肖荻一脸痛苦地看了一眼巴扎黑,随后将目光转到床头柜上被撞倒的瓶瓶罐罐上,“……那里面没有能用的吗……”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07 巴扎黑随手拿起一瓶,“……印度神油……”低头用考究的目光看了肖荻一眼,“你想用这个?” 肖荻:!!! 等巴扎黑找来药酒的时候,肖荻趴在那里已经快睡着了,看了一眼肖荻睡得迷迷糊糊的蠢样子,“哼!”巴扎黑轻轻哼了一声,然后默默将药酒倒在手上揉开,将沾满药酒的手轻轻按上肖荻的腰。 “嗯……” 肖荻皱着眉头难受地嘤咛了一声,巴扎黑手下的动作一顿,等了一会儿感觉肖荻适应了下来,他这才继续动作了起来。 “……巴扎黑……” 肖荻嘴里突然含含糊糊地叫了他一声,巴扎黑一愣,还以为自己把这蠢货弄醒了,停下动作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才发现这家伙只是在说梦话,就低头继续替肖荻推拿了起来。 “……死肥猫……” 巴扎黑顿时黑了脸:。。。。 蠢货! 第二天一早,肖荻是在巴扎黑怀里醒过来的,睁眼就看见巴扎黑近在咫尺的大脸,肖荻在心里惊悚了个,随后身体就比思维先一步做出反应,瞬间松开抱着巴扎黑的手一脚就将巴扎黑踹到了床下。 “……” “……你这蠢货……”巴扎黑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从床下传来,随后那张冒着肉眼可见黑气的脸就从床下探了上来,“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你!……”本来还想理直气壮骂人的肖荻在将巴扎黑踢下床后就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居然都被人妥善地处理过了,身上也不像昨天刚过来的时候那么疼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眼前这只肥猫干的好事,况且睁眼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人踢到床下确实是自己理亏,就磕磕绊绊地解释道,“……你…你吓死我了!” 回到床上的巴扎黑一脸暴躁地拉了拉自己头发,肖荻坐在一边观察着巴扎黑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开口,“……谢,谢谢啊!”生怕自己再惹毛了这只坏脾气的肥猫。 听到肖荻道谢,巴扎黑一愣,回头奇怪地看了一眼肖荻,见肖荻是指自己身上被处理过的伤痕,就狠狠别过头,“哼!” 肖荻:=_=! 这该死的肥猫! 一边穿着巴扎黑找来的衣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口问道,“死肥猫啊,你说我这身体的原主不是那什么基地里的第一杀手嘛,怎么还混得这么惨给人当男宠呢……” 巴扎黑扣上衬衣的最后一颗扣子,回头奇怪地看了肖荻一眼,“你不知道?”。 “劳资怎么会知道!”提起这个肖荻就来气,“该死的大纲对劳资这个角色的描写就两句话,简直太不拿炮灰当回事了!” “唔……”巴扎黑认同地点点头,“毕竟你只在主角受的记忆回闪里出现过,戏份少描写少也是必然的。” “你这个角色吧,怎么说呢……和我这个角色放到一起,都能写一本独立的渣攻贱受小说出来了。” “当男宠可不是别人逼他的,是他自己非要给自己加戏发掘了自身这个强项……” “嗯,简单来说就是我当年把饥寒交迫快要死掉的你捡回基地训练成杀手,一半感恩一半崇敬你就那么深深地爱上了我,为了我你可是什么都愿意干的,就连自荐枕席这种掉节操的事儿都干得出来,但是我渣啊,我根本就看不上你,既然你都臭不要脸自荐了枕席那我就当然来者不拒把你当成了狗,然后每天晚上就把你……” “停停停停停!”见巴扎黑说书人附体瞬间滔滔不绝起来,不加阻拦的话还有将这对渣攻贱受酱酱凉凉各种不可言说的羞耻Play公之于众的趋势,肖荻连忙打断,劳资是疯了才会问这种问题! “下次讲故事记得不要用‘你’‘我’作为主人公!”听故事听得心有余悸的肖荻又特意叮嘱了一遍。 穿好衣服后肖荻抬头看了看表,“你说今天下午三点的时候主角受会出现在C市幸福街?” 巴扎黑点点头,“对了,刚才忘了提醒你,你要是不能按时赶到救下主角受,主角受的手就被人废了,废了剧情就崩了。” 肖荻:!!! “死肥猫你为什么不早说!” 现在是上午十点,离下午三点还有五个小时,从基地赶到C市起码得要四个小时,剩下一个小时还得在幸福街某个犄角旮旯里面找到主角受并且成功救下他,这可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 “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啊……”巴扎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十分不负责任地补了一句,“如果路上不塞车的话。” “艹!死肥猫你一天不坑劳资是会死吗!”肖荻忿忿骂了完就赶紧拿着西装上衣出了门。 巴扎黑坐在沙发上看着肖荻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小声嘟囔了一句,“哼!本座也不是次次都坑你的嘛!这次不就怕你太蠢找不到地方还专门让人送你过去了嘛……” ☆、Assassin(四) “该死的小鬼!别跑!” “抓住他!抓住他!” “死小鬼别跑!拦住他!快拦住他!” “这边!这边!阿一这边!” “阿右, 你带着东西赶快跑!我去引开他们!” “可是……” “可什么可是,他们快追上来了,快!” “……” 熙熙攘攘的幸福街上,一个敏捷的身影飞快地穿梭在来来往往密密麻麻的行人与商贩中间,利用自己瘦小的身体和灵活的身法专挑人多的地方钻,走位风骚让在后面追捕他的人苦不堪言。 “臭小鬼!别跑!”后面有人大声喊道。 傻子才会停下!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在逃跑过程中抽空回头望了一眼, 见自己已经甩开那些蠢货老远一段距离了,就得意地朝后做了个鬼脸——蠢货们,小爷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做完鬼脸回头正要加速甩掉那些人, 不料刚一回头就看见正前方巷子口恰好驶出一辆拉满盆栽的三轮车,疾速奔跑中来不及刹住脚步的他就猝不及防地与那辆三轮车撞了个满怀,瞬间人仰车翻一片混乱,车上的盆栽全布倾倒哗哗啦啦地砸在他身上。 “啊——”神色痛苦地倒在三轮车还在不断空转的车轮底下呻/吟了一声, 还没等他缓过来爬起身,之前那帮人就追到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08 该死! “快快快!赶紧逮住这小子!别让他给跑了!” “绑紧一点!这小子滑得像条泥鳅!” “我的货!”见那几人按着少年五花大绑后不准备赔钱就要走, 三轮车的车主瞬间急了,连忙拦住几人,“不行!你们不能走!赔钱!砸了老子的货不赔钱就想走?” “喂!你看清楚,砸你盆栽的是这小子!和我们有个屁关系!”说着, 一个人照着地上少年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手脚被绑的少年立刻反射性地缩在地上努力蜷紧了身体,想要稍微减轻一点伤害。 “我不管!你们肯定是和他认识!他没钱就你们赔,不赔钱不准走!” “谁认识这种扑街仔!”那人粗鲁地拉着少年额发将少年的身体从地上拉起来, “这就是个偷儿!偷了劳资东西劳资正要和他算帐呢!要赔,找他赔去!” “……咳咳……”被拽着头发从地上拉起来,少年一脸痛苦地在男人手下咳嗽了几声。 有人在少年身上摸索了一阵,一无所获之后一拳砸在少年脸上,“小子!偷的东西呢!” “……咳咳……”少年半张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破了皮缓缓流下一丝血迹,他在男人手下半睁着被打肿的眼睛艰难地咧开嘴笑了一下,“……就不告诉你……” “该死的小瘪三儿!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这第三只手!”说完那人就将少年向地上狠狠一贯,压住少年的身体将少年的右手拉出来按在地上,另一人手里举着砖头使出浑身力气就要砸上去。 “等一下!” 就在那块砖头快要砸下来的时候,突然有人出声制止了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一群人愣过之后齐齐抬头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一个黑色西装的英俊男人正提着一个灰色的手提箱站在不远处。 肖荻:呼呼呼——好险好险!差一点主角受的手就要被废了有木有! “你是什么人。”压着少年的那人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没见过的生面孔,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西装,举手投足衣着打扮都和幸福街的整体风格格格不入,这个男人……那人吞了一口口水——肥羊!! 在那人打量着肖荻的时候,肖荻也在默默观察着男人身下压着的少年,唔……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这种肿得看不出五官的家伙真的是主角受?一点都没有大纲上写的那么明眸皓齿人见人弯啊!嗯……算了,讲道理这种时候主角受这幅样子一点也不奇怪好吗!以废手为证,这家伙十有八/九就是主角受! 虽然对自己抽丝剥茧层层递进的推理很有自信,为了确保不出岔子肖荻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蓝右?” 男人双目狭长眼神深邃,仅仅是对视就能让人产生一种很深情的错觉,被男人这么看着少年稍稍愣了一下,随后就激动地冲男人喊道,“是!我就是蓝右!” “小兔崽子安分点!”按着少年的那人一拳招呼在身下挣扎不已的少年身上,然后抬眼将贪婪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你认识这小兔崽子?” 肖荻:额……也不能说认识吧……起码现在还不认识……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 见男人沉默着站在那里没有答话,那人嘿嘿笑了一下,一把拉住少年额发粗暴地拉起少年的脑袋,将少年鼻青脸肿的脸正正对着男人,“这小兔崽子偷了老子东西,还砸了老子的店,你看这事儿该怎么了?” “还砸了我的货!”三轮车的车主急忙接口,“一车盆栽都是新进的,不赔钱就不放人啊!” 车主的话说完另外几个人还急忙侧了侧身想把少年遮起来,如临大敌好像生怕对面那个男人不给钱就出手抢人了一般。 面对咄咄逼人的几个人,黑色西装的男人看了一眼地上鼻青脸肿的少年,然后将目光落在带头压着少年那人的身上,只见他一脸了然地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伸手将手里的手提箱缓缓提到胸前,慢条斯理地打开左右扣锁,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慢慢掀开手提箱的盖子。 “一千万,点一下吧。”男人淡淡开口。 众人:!!! “一千……万……!” 道理我都懂,可是一千万…… 呆呆地看着箱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钞票,众人顿时大脑当机失去了反映能力——一千,还是万啊!他妈/的在幸福街上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好吗!这男人根本不是肥羊……是个智障吧!肯定是智障!撒钱也不带这么撒的好吗! “一千万,把他给我。”见众人没有反应,男人又轻轻补了一句,“够吗。” 众人:!!! 够够够!太够了好吗!爸爸您还缺不缺儿子,像我这么高这么大这么可爱的?! 本想敲个一千块就乐呵呵回家的几个人瞬间满脸堆笑,“够!够!彪子,快!快给人松绑!大哥,刚才都是误会,误会啊呵呵呵……” 几个人拿了钱欢天喜地地走了以后,地上鼻青脸肿的少年还在沉浸在惊愕中没回过神来,见男人向自己走过来,在自己身前缓缓蹲下,少年呆呆地望着男人向自己伸过来的手,“你……” “我叫肖荻,蓝右,你愿意和我走吗?” “我……”怔怔地望着面前男人修长的指尖,少年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将自己脏兮兮的手放进男人手心。 “……我愿意。” 逆着灿烂的夕阳,男人微微一笑。 带着主角受回到车里,漆黑的车窗被缓缓地升了起来,肖荻坐定后向司机吩咐道,“走吧。”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幸福街,驶上高速后就开始加速,窗外的景物飞快掠过,耳边是涡轮增压的咆哮,局促不安地坐在男人身边,少年紧紧捏着拳头,手心里紧张得全是汗。 “不问问我要把你带到哪里去吗。”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 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少年浑身一颤,随后像才反映过来似的猛摇头,“……随,随便哪里都好。” 只要离开那条粪池一样的街道…… “哦?不怕我把你卖掉吗?”看着主角受紧张兮兮的样子,肖荻有些恶意地问道。 少年一愣,随后摇摇头,“……不怕。”说完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男人深邃的眼睛,猝不及防与男人对视后慌忙红着脸移开视线。 “……你救我花了一千万。” 这次轮到肖荻愣了,他默默审视着身边的少年,这个主角受……比看上去聪明得多呢…… “我要带你去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肖荻淡淡地说。 骗你的当然来不及啦!上了劳资的贼船现在还想下?当劳资一千万拿着烧手吗!呵呵,劳资这么问就是逗逗你的啦~ “我……”少年怔怔看着身边男人刀削般凌厉的下巴,小声回答,“……不后悔。” “很好。”听他这么回答,男人认可地拍了拍手,随后转过头冲他微微笑了一下,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手臂上就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随后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他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男人漆黑的眼睛在眼前晃动,模模糊糊的声音遥远得仿佛自外太空传来,“……等你醒来……新的人生……蓝右……” 蓝右……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09 看着渐渐软倒在座椅里的主角受,肖荻随手扔掉手里的麻醉针,仔细观察了一下主角受鼻青脸肿的小脸蛋然后满意地摸摸下巴,啧啧,不愧是主角受,刚才离得太远没看清楚,现在仔细看看这家伙就算被揍得鼻青脸肿,也是十分好看的鼻青脸肿!肿得别有一番风味啊! 主角受啊!我以炮灰的名义祝福你,早点恢复过来,用颜值压倒一切吧! 将昏迷的主角受带回基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在新兵宿舍给主角受安排了房间,又吩咐医生给主角受检查身体,站在宿舍门口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们,肖荻才刚刚松了口气,就被人通知Leader要见他。 巴扎黑?要见劳资做什么? 一脸懵逼地看到传讯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暧昧目光,肖荻脑子稍稍一转就明白了那暧昧目光里的意思,艹!忘了劳资还有另一个麻烦的身份! 想明白的肖荻压力山大地冲传讯那人笑了笑,“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作为基地的第一杀手,不管是在基地里还是在外面肖荻都有自己的房产,但那几处地方肖荻基本用不上——作为男宠他通常都是在Leader的房间过夜的。Leader住在基地的最顶层,安装着着世界顶级的安保措施和防御系统,能靠近的人都寥寥无几,然而很不幸,肖荻就是这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之一,常常在那里被折磨得欲仙/欲死死去活来。 肖荻:敲黑板划重点!那说的是原主!原主!和劳资有个毛关系!再用那种眼神看劳资劳资就揍你了啊! 虹膜认证后坐着专用电梯上到最顶层,一进巴扎黑卧室肖荻瞬间如释重负地把自己抛进柔软的大床,毫无形象地在大床上直挺挺地躺尸,“啊——忙了一天累死劳资了——” “巴扎黑——给劳资倒杯水过来——” 突然一个东西被轻飘飘地扔到肖荻脸上,肖荻睁开眼睛从脸上拿起那个东西看了看,发现是那一张照片。 “什么鬼?”肖荻一脸懵逼地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在上车,另外一个保镖模样的人站在一边毕恭毕敬地为他拉着车门,拍照角度非常之刁钻,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狗仔偷拍的。 这是什么?明星?看着也不像啊……难道是演技派?巴扎黑那死肥猫也追星? “目标。”巴扎黑将一杯冰水轻轻放在床头,随后坐在床边用漂亮的金银妖瞳看着床上躺尸的肖荻。 “目标?什么目标?”肖荻一脸懵逼。 “刺杀目标。”巴扎黑瞥了一眼肖荻手中的照片解释道,“A国民主党党魁,参与总统竞选是A国最有望当选总统的候选人,你的目标。” 肖荻:!!! “死肥猫你疯了!劳资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让劳资去刺杀国家元首?你还不如直接让劳资自杀比较痛快!” “当个安安静静的炮灰难道不好吗!要不劳资现在就表演自杀给你看好不好!?” 巴扎黑:。。。。 ☆、Assassin(五) “自杀?”巴扎黑额上暴起一条青筋, “你自杀了是想让本座去回收站捡你吗!蠢货!” “那你让劳资怎么办,”肖荻撑起上半身坐在床上,“劳资一个连枪都不会开的废柴,让劳资去刺杀,还是国家元首,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这和直接让劳资自杀有什么区别!”说着说着悲从中来,肖荻盯着巴扎黑忿忿骂道, “你可真会给劳资没事找事!好端端的搞什么刺杀!生怕劳资活得太舒服了是不是……死肥猫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牙里有韭菜吗!” 神情怜悯地看着肖荻怒目圆瞪的样子,巴扎黑默默从怀里掏出一张长长的清单递给肖荻,“很不幸地通知你, 一直到你被主角受捅刀炮灰为止,你的档期已经被排满了,喏,本座连夜替你整理出来的名单。” “这些……”肖荻飞快刷完长长的一条名单, 抬头神情绝望地看向巴扎黑,“……都是…劳资要刺杀的任务目标?” 巴扎黑怜悯地点点头, “不然你以为原主这第一杀手仅仅只是陪Leader睡出来的吗。基地对杀手是业绩考核制度,你的业绩不达标,就会被从杀手名单里除名,到时候就算你陪本座睡也没用。” “怎么能这样……劳资不去行不行!”肖荻颓然倒在床上四处撒泼打滚, “不去不去不去……” “不去你就OOC了,”巴扎黑陈述着这个令肖荻绝望的事实,“不去你就不是杀手男宠,就仅仅是个单纯的男宠了。” 肖荻听到后猛地从打滚状态停下来, 伸着脖子目光坚定地看着巴扎黑,“就让我当个单纯的男宠吧!主人!” 巴扎黑:。。。。 “啪!”巴扎黑突然弯腰一把握住肖荻脚腕猛地将肖荻的身体拉到身下,双手撑在肖荻耳侧目光危险地看着肖荻,“你刚才说什么?本座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肖荻:!!! “我刚才说……不就是刺杀个国家元首嘛!小意思!明天,明天劳资就出发!”秒怂的肖荻呵呵干笑了两声,流着冷汗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保证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期望!”说完连滚带爬地从巴扎黑身下滚到了大床另一侧,“你,你就放心好了!” 巴扎黑:对付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果然还是暴力强制最管用啊…… 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嘴里咬着冰棒一脸苦闷地站在A国国会大厦底下,迎着大太阳仰头望着国会大厦高高的哥特式顶尖,肖荻默默叹了口气,国家元首啊……那哪是劳资这种不入流的废柴能刺杀得了的呢…… 该死的肥猫!真会给劳资找不痛快!早知道那天就不逞强了,就老老实实当个男宠有什么不好的嘛,好吃好喝过得又舒服,果然那样的生活才适合劳资这种废柴啊……想到这里,肖荻脑海里突然闪过巴扎黑那码得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他猛地打了个寒噤甩甩头——算了,劳资还是老老实实考虑怎么刺杀总统比较合适吧! 一脸绝望地望着高高的国会大厦,唉,劳资要是有超能力就好了…… 颓然坐在国会大厦下面的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光秃秃的冰棒棍,一只鸽子大着胆子落在肖荻身边啄了一颗肖荻放在椅子上的爆米花,扑着翅膀飞走后在肖荻身边的长椅上留下一坨鸟屎,望着那坨嘲讽的鸟屎,肖荻顿时更加生无所恋——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连只鸟都来嘲讽劳资…… 在国会大厦下面从早坐到晚,华灯初上的时候肖荻塌着肩膀一脸颓废地打车回了下榻的酒店,才刚刷开房门就在门廊处发现了房间被人入侵过的痕迹,看着地上原本应该夹在门缝里的纸条,肖荻顿时心里警铃大作,心想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可怕!国家元首身边的安保人员果然不容小觑,劳资才在国会大厦下面盯了三天梢儿而已,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将手伸进怀里握住枪,悄无声息地猫腰穿过门廊,握着枪躲在门廊拐角后面深吸一口气正要突袭的时候,他的肩膀就被人在后面轻轻拍了一下…… 完了!!! 职业杀手大忌之一:瞻前不顾后,就这么随意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肖荻在吃了一惊之后反应迅速地飞快转身掉转枪口,想要尽可能抢占先机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其一枪爆头。不料,枪口才刚抵上那人身体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身后那人就闪电般出手,扣住肖荻握枪的手一把将肖荻按在了墙上。猝不及防被按在墙上的肖荻反射性地用力扣动扳/机想要挣开束缚,咔咔扣了两下却因为扳/机受阻没有扣动。 “不错嘛蠢货,还知道要开保险。”那人看了一眼自己卡在枪身与扳/机之间的食指,随后在肖荻耳边低低笑了两声,“看来本座对你的特训还是挺有效的嘛!” 肖荻:!!! 一把扯开那人脸上的黑色口罩,看到巴扎黑那张欠揍的脸后肖荻顿时黑了脸,在巴扎黑手下忿忿挣扎了一下,“艹!怎么是你!赶快放开劳资!” 三下五除二缴了肖荻手里的枪,卸了弹夹扔到一边,巴扎黑松开肖荻,“你那是什么表情,见了本座你不应该高兴吗!不然你以为光凭你这蠢货就能杀掉国家元首?” 正揉着手腕朝客厅走的肖荻瞬间停下脚步,一脸狐疑地回头,“你是来帮劳资的?”还是来看劳资笑话的! “嗯哼~” 巴扎黑冲肖荻眨了眨黑色的眼睛,在肖荻狐疑的目光中两三步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冲肖荻抬了抬高傲的下巴一副“还不快谢主隆恩”的样子,“不然你以为凭本座的身份,为什么千里迢迢赶到A国来。”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10 “你这死肥猫有这么好心?”肖荻一脸不信,这死肥猫不坑他就不错了,还能这么好心主动帮他?不会……是有什么大阴谋吧! “哼!”见肖荻这么不买账,巴扎黑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茶几上,“看看你自己这幅蠢样子!没有本座,把A国安保人员的智商再降低二十个百分点你都不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 从茶几上捡起照片一张一张飞快刷过去,见上面全是自己在国会大厦门口各个角度生无所恋花样躺尸的样子,被公开处刑的肖荻瞬间窘迫地涨红了脸,“……劳资那是在守株待兔!……该死的肥猫你居然派人监视劳资!” “监视你还用派人?本座可是观测者。”巴扎黑哼了一声,“不看着你这蠢货一点,难道真看着你跑到国会大厦里自杀吗!” “劳资才没准备自杀!” “没准备自杀?那你怀里那是什么东西。”巴扎黑冲肖荻伸出手,“拿出来。”语气神态像是一个等着犯错学生上缴手机的老师。 “艹!都说了劳资没准备自杀!”肖荻一脸不耐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随手丢到巴扎黑手里,“我有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不就是揣着炸弹和目标同归于尽嘛!”巴扎黑上下抛着手里的东西,对肖荻那个所谓的计划嗤之以鼻。 “劳资才不会干那种蠢事!”被鄙视了的肖荻愤愤解释道,“死肥猫你懂不懂什么叫守株待兔!你以为劳资前两天仅仅是在划水吗!图样图森破!劳资这两天可是一直在国会大厦门口守株待兔,只要目标一出现,劳资立刻冲上去一颗炸弹丢过去,管他什么国家元首党魁总统,炸他个天昏地暗!”说完,沉浸在自己意淫世界里的肖荻得意地笑了一下,“看他还怎么活!” “……那你守到你的兔子了吗?”看着肖荻得意的蠢样子巴扎黑幽幽问。 被拉回现实的肖荻一脸失望地摇摇头,“……还没有,不过只要我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守到的!” 看着肖荻坚定的样子,巴扎黑缓缓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第一,你的兔子早就不在B州了,他现在在各个州进行就职演讲,等回来的时候直接就任总统,你就完全没机会了。 缓缓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就算你在国会大厦门口等到你的兔子,以目标人物身边安保人员的行动能力,在你靠近目标五米以内之前,你就已经被乱枪射死了。” 说着,巴扎黑随手晃了晃手里的炸弹,第三根手指缓缓伸出,“第三,你拿的这个是小型云爆弹,起爆范围在二十米以上,引爆后还会发生二次爆炸,也就是说你在把它丢向目标后,根本来不及逃跑,除非你会瞬移,否则自己也会被炸成渣子。” 肖荻:=_=! 说得好有道理,劳资竟完全无言以对…… 肖荻瞬间垮下肩,一脸生无所恋地开口,“那你说劳资该怎么办!刺杀国家元首什么的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都怪你!好端端发布什么即时任务!”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好点子似的,肖荻一改方才的生无所恋,充满希冀地看着巴扎黑,“左右都得死,死肥猫,这个世界太难,不如咱们现在就死回去吧!” “看你那点出息!”巴扎黑将肖荻一顿鄙视,随后骂道,“你以为本座没事来A国是闲得发慌吗!你做不到又不代表本座做不到,哼!本座怎么会和你这种咸鱼是搭档!” “你真是来帮我的!?”肖荻满脸狐疑,“不会坑劳资?” “哼!坑你这种蠢货对本座是有什么好处吗!”巴扎黑靠在沙发上一脸高傲地睥睨着肖荻,“星期五的时候,目标会在C州中央公园进行竞选演讲,到时候本座会混在普通民众中间对他进行刺杀,刺杀完成后我们立刻离开A国返回基地,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种不重要的非主线剧情上。” “……你?”肖荻一脸懵逼,“你去刺杀了那我呢?我要干点什么?” “你?”巴扎黑抬着高傲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肖荻,似乎是在思考这个蠢货到底有什么用处,认真思考半分钟后,巴扎黑淡淡开口。 “……你只需要坐在车里给本座刷666就好了。” 肖荻:=_=! 向大佬强势低头!!! ☆、Assassin(六) 肖荻坐在驾驶室默默打量着巴扎黑利落的背影, 偷偷猜测着他把武器到底藏到了哪里,进入会场的时候应该会有金属探测器,死肥猫今天穿的还是便装,根本不像带了武器的样子,就这么空着手是去度假吗! “你在这里等我,结束后按原定路线直接开去机场。”巴扎黑嘱咐完打开门就要下车。 “……等一下!”肖荻突然出声,巴扎黑疑惑地回头, “嗯?” 望着巴扎黑戴着隐形眼镜的黑色眼睛,肖荻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丝绒的小盒子, 看他打开盒子的时候巴扎黑的眼皮狠狠一跳。 “你把这个戴上!”肖荻将盒子朝巴扎黑的方向递了递。 “这是……”巴扎黑狐疑地盯着盒子里的黑钻耳钉,“通讯器?” “我临走的时候从基地拿的,喏,我自己也有一个。”说着肖荻拨开耳边的头发, 将耳朵上一颗同款的黑钻耳钉展示给巴扎黑看,“你有什么事就用它联络我。” 巴扎黑愣愣看着肖荻此刻一本正经的样子, 耳朵上那颗暗芒璀璨的黑钻耳钉将肖荻的气质衬得有几分邪气。 巴扎黑一脸鄙夷地从肖荻手里拿过那颗耳钉十分嫌弃地看了看,随即高贵冷艳地冷哼一声,“本座和你联络还需要用这种东西?当系统是摆设吗蠢货!” “再说,本座能出什么事!你以为本座是谁!” “准备好刷666吧蠢货!”说完利落转身朝会场方向走去。 肖荻:=_=! 这该死的肥猫!!! 满脸黑线地目送巴扎黑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肖荻靠在驾驶座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应该没问题吧……死肥猫虽然平时不怎么靠谱,这种时候总不能还坑劳资吧…… 表情狰狞地咧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百无聊赖地坐在车里等了大概半小时左右, 几条街开外突然传来一声隐约的枪响,随后街上突然就乱了起来,看到几个跌跌撞撞从会场方向逃出来的行人,肖荻瞬间目光如炬地从座椅上弹起启动车子,几辆鸣着警笛的黑色警车从他身边匆匆开过,随后远方就传来几声凌乱的枪响,肖荻听后匆忙连线巴扎黑,“巴扎黑!巴扎黑!你在哪儿!特警出动了!你在哪儿!巴扎黑!巴扎黑!……” 呼叫许久没有人应答,耳边满是警笛和枪声交织的声音,肖荻心里升起一阵强烈的恐慌,“巴扎黑!你在哪儿!你坚持住,我去找你!” 说完肖荻咔嚓一声给手/枪上膛之后就要打开车门出去找巴扎黑,不料,刚打开车门就与一个警察打扮的A国人正正打了个照面。 “先生,这儿不允许停车,请出示驾照……”话说到一半,那人就惊讶地看到了肖荻手里握着的黑色手/枪,短暂的呆愣之后那人反应迅速地一手掏枪对准肖荻,另一只手掏出对讲机向指挥处汇报,“中央公园西侧,布朗大道上停着的黑色林肯,车牌号是……” 肖荻:完了!!! 就在肖荻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警察神情一滞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整个人就软倒了下去,露出了身后面色冷峻的巴扎黑。 “巴扎黑!”肖荻惊喜地叫道。 “嗯哼~”冲肖荻眨眨眼睛,巴扎黑身姿矫健地攀着车窗翻进车里,听着从远处包围而来的警笛,坐在座位上回头冲肖荻灿烂一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暴露啦!” “不用你说劳资也知道!!!”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11 “哧——”一脚油门重重踩到底,发动机运的转功率瞬间达到峰值,黑色的林肯大声咆哮着突出重重包围猛地冲出布朗大道,急转弯的时候轮胎剧烈摩擦地面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嘶鸣,一个惊心动魄的漂移之后车子左右摇晃了一下才渐渐恢复平衡。 肖荻一边驾着车子急速前进,一边流着冷汗在后视镜里观察着后方穷追不舍的黑色警车,余光瞥到气定神闲地坐在副驾驶的巴扎黑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公路咬牙开口,“死肥猫,刚才为什么不回答我。” “忙着杀人,没空。”巴扎黑兴致勃勃地看着肖荻此刻如临大敌的样子随意回答。 “该死的你要是早那么一分钟回答我哪还有现在这么多事!”肖荻看着后视镜里渐渐逼近的警车愤愤骂道,“相信你劳资是真的傻逼!” “你知道我们现在最幸运的地方在哪里吗?”巴扎黑突然问。 “幸运?”肖荻猛打方向盘,“自从认识了你,劳资干啥啥不顺都快倒霉死了!” “错,”巴扎黑气定神闲地摆摆手,“想开点,你看你这一路开过来交通状况良好一点都没有堵车,这还不够幸运吗~”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肖荻绷着脸一脚踩死了油门。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离了市区,“警察在前面设了路障。”巴扎黑指挥道,“前方两百米右转,上右边的高速。” 手速飞快地向右猛打方向盘,驶上右侧的高速路没多久,肖荻就赫然看到前方三百米处警方设下的黑黄相间的挡杆,“艹!死肥猫你又耍老子!” “直接撞上去。” “砰——”一阵剧烈的碰撞,车身狠狠撞开挡杆,挡杆撞在挡风玻璃上将挡风玻璃砸出蛛网状的裂痕,随后砰砰几声沿着车顶一路磕磕绊绊地滚下车,迎头砸在追击而来的警车车头上。 突破路障拿到首杀的肖荻还未松口气,一颗子弹就砰地一声打在车身上,车子剧烈摇晃了一下,肖荻连忙稳住方向盘,“巴扎黑!你这破车防弹吗!” “不防!” “艹!” “砰砰!”又有两颗子弹钉进车身,车子狠狠歪了一下,肖荻紧紧握着方向盘控制平衡,如临大敌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越来越接近的警车们,“巴扎黑!怎么办!要被追上了!” “好好开你的车,有本座在,你怕什么!”说完巴扎黑弯腰从座椅底下拔出一支手/枪,咔咔上膛后将攀着车窗将半个身体探出窗外。 “蠢货——”逆着猎猎的疾风,巴扎黑突然大声喊道。 “干啥——”紧紧绷着神经忙着逃命的肖荻根本没空理会这死肥猫。 “你喜欢烟花吗——” “啥——” “本座放烟花给你看——” 说完,巴扎黑一手攀着车窗,一手举枪瞄准后面打头警车的油箱,随后果断扣下扳机。 “砰!” “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炸响,巨大的火球在高速路上腾空而起,耀眼的火光伴随着飞溅的铁皮四处炸裂,十几辆警车瞬间发生惊天动地的连环大爆炸,爆炸的冲击波险些将前面肖荻这辆车掀翻在地。 “呼~”巴扎黑回到座位上轻轻吹掉枪口的青烟,冲着面色微红竭力控制方向的肖荻眨眨漂亮的眼睛,“蠢货,本座6不6?” 肖荻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6,6,6。” 风尘仆仆地从A国回来,肖荻筋疲力竭地将自己抛进大床里,贪婪地抱着被子用自己的脸蹭着柔软的床单,“终于回来了——一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什么刺杀飙车爆炸逃命,通通见鬼去吧!果然还是米虫的生活最适合劳资啊—— 系统啊,就让劳资烂死在床上吧—— “蠢货!去洗澡,脏死了!”巴扎黑一脸嫌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都快馊掉了!” “啊——好累——不想去——”肖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拉长声音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你先去吧,你洗完我洗,劳资先歇一会儿。”见巴扎黑站在床前没有动,肖荻一脸敷衍地摆摆手,“快去吧快去吧!” 等到巴扎黑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肖荻这渣就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一边睡还一边砸着嘴,似乎是在做什么好梦,嘴角还挂着一丝可疑的口水。 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低头睥睨着床上这家伙睡得一脸白痴的样子,巴扎黑冷哼一声,“蠢货!” 他潮湿凌乱的黑发下面,一颗黑钻的耳钉划过一丝璀璨的暗芒。 距离肖荻上次出差回来已经两月有余,正在床上躺尸的肖荻就突然接到了即时系统任务。 叮——即时系统任务:请Player完成探视主角受的任务。 肖荻一拍脑袋:忙得都快忘了劳资还是主角受杀手生涯里的人生导师啊! 一天的训练结束,蓝右一身疲惫地回到新兵宿舍,不料,刚打开宿舍的门就他全身警觉了起来,缓缓将手伸到后腰握住插在后腰的匕首,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走进寝室正准备给侵入者致命一击,却在看到床上坐着的那人时骤然愣住。 男人五官俊朗身形修长,交叠着两条长腿坐在他的床上,正认真低头翻看着什么东西,听到声音便抬起了头,看见是他就勾着嘴角对他微微一笑,“回来了。” 仿佛一个等待孩子放学回来的父母,语气神态里带着日常的平和,不管是在幸福街还是在基地,这样的对话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十分新鲜的体验。 “……哦!……回,回来了!”他连忙答应了一声,低头就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匕首,就连红着脸慌乱地将匕首藏到身后,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不小心犯了错误的孩子。 “我看了你的成绩,各个方面都在新兵里出类拔萃,不错。”肖荻冲主角受晃了晃手里的成绩册。 啧啧啧,不愧是天定的主角受,骚年你是真的很不错哦~ “听说你在前两天的训练中受伤了?” 听肖荻这么说,蓝右愣了一下,随即连连摆手,“没事没事!都是皮肉伤!完全没事的!真的!” “训练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总是弄伤自己。”说着,肖荻将两管药膏塞到主角受手里,“这个是活血化淤的,这个是修复祛疤的,要是受伤了你记得用。” 尤其是第二管啊喂!这可是劳资专门问巴扎黑要来的专业祛疤产品,美白修复一管就见效——身为万里挑一主角受,万一身上留下疤那就太影响整体美感了好吗! “谢…谢谢……”愣愣地看着肖荻塞过来的药膏,蓝右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起身在主角受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完成探视任务的肖荻正要离开,就被主角受突然叫住。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12 “肖荻!你究竟是谁?”蓝右望着男人的修长背影,“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劳资是你的灭门仇人啊傻孩子!这种要命的真相你以为劳资会这么轻易地告诉你?图样图森破! 在骚年探究的目光中缓缓回头,看到骚年饱含求知欲的眼神,肖荻一脸敷衍地笑了笑,“我究竟是谁,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到那天一定要把劳资成功捅刀炮灰掉哦骚年~ ☆、Assassin(七) 从那天以后, 蓝右就经常能在训练结束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坐在宿舍里等着他的肖荻。 肖荻似乎是把他当成了小孩子,有时来的时候会给他带来一些外面弄来的小玩意儿,玩具,糕点什么的,看他收下还会问他喜不喜欢;有时候在训练中受伤,他竟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然后在他回到宿舍的时候仔细地替他处理伤口,温柔的动作甚至会让他产生一种被深深疼爱着的错觉;有时他似乎仅仅只是来看看他,过来也不说什么, 只是随意坐坐就走了。 他究竟是谁?在基地里究竟是什么身份?蓝右疑惑,他在基地的权限似乎很大,可以随意地出入基地里的任何地方,也可以到外面去, 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个杀手——他的身上没有亡命之徒的血腥之气,他身上的气质更加干净, 也更加温和,举止优雅更像是一个中世纪的贵族。 那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要去幸福街找蓝右?为什么对蓝右这么好?花了那么多钱从那些人手上赎下自己仅仅就是为了将自己训练成杀手? 他的身份与目的仿佛是一个谜,叫人看不透猜不透,一直深深困扰着蓝右, 不论他怎样努力都得不到解答。 一直到某次,蓝右在训练场训练的时候,竟然远远地在看台上看见了肖荻挺拔的身影。 那天一早教官就告诉他们Leader会过来检查新兵的训练成果,不想被就地处决的话就好好表现, 本来心里并未当回事,却没想到在看台上居然会看见肖荻的身影。 肖荻就那样静静地跟在一个黑衣男人身后,整个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剑,面无表情神情凌厉,与和他在一起时的样子判若两人,就连偶尔扫过来的目光都是陌生的,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怎么回事,他竟从不知道那个温柔的男人竟会有这样一面。 野战训练结束,教官宣布原地休息的时候,他用胳膊肘悄悄捅了捅身边一个同期的新兵,“喂,那是谁,你知道吗。” 那个新兵顺着他的目光朝看台上望了一眼,随后回头表情奇异地看了他一眼,“Leader啊!你不知道?那么明显的异色瞳看不出来?” “不是那个,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他朝肖荻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 “那个啊……”新兵远远地打量了一下那个跟在Leader身后的男人,在心里猜测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身份,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不知道……可能是Leader的保镖?” “啥啥啥,你们说啥呢!”突然另一个脸上脏兮兮满是泥土的矮个子新兵兴致勃勃地插话进来,“有啥问题你们问我呗!” “你知道什么?”两人齐齐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这个脏兮兮的矮个子。 “我什么不知道!”矮个子得意地说,“咱们方向不一样,你们以后是外勤科,杀人放火什么的全是你们干,我以后是可是情报科,脑力工作,当然要知道的比你们多。” 蓝右怀疑地看了矮个子一眼,随后朝着肖荻的方向看去,“跟在Leader后面那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矮个子顺着蓝右的视线方向看了一眼,随后笑容暧昧地开口,“他啊……你们算是问对人了,我简直太知道了!” “嗯?”两人连忙竖起耳朵,蓝右语气急切地问,“他是什么人?” “嘿嘿,”矮个子嘿嘿笑了两声,随后神秘兮兮地开口,“那人算是基地里的一个传奇了……你们知道基地里排行第一的杀手是谁?” “……谁?”蓝右和那新兵一愣,随即惊讶地朝男人方向望了一眼,“难道是他?” “看不出来吧!先别忙着惊讶,更劲爆的在后头呢!”矮个子将火辣辣的视线落在看台上那个男人身上,“那家伙可不止杀人功夫一流,身为Leader的男宠,床上功夫可也厉害着呢!” “……什么?”其余两人都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 “别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整个基地谁不知道啊,第一杀手是Leader男宠,每天都在Leader那里过夜,活儿好着呢!” “……不可能吧……”蓝右艰涩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他怔怔望着看台上那人冷漠俊美的侧脸,“……你别胡说。” “我胡说?”受到质疑的矮个子当即跳脚,“我他妈会胡说?胡说对我有什么好处!最近这段时间倒还好,以前Leader和那家伙玩的疯的时候,经常大半夜的把医生叫过去急救,啧啧,你都不知道,听医生回来说,那家伙流的满床满床都是血,跟个难产的女人似的,要多惨烈有多惨烈,啧啧,那家伙身上出任务受的伤,指不定还没有在Leader床上受的伤多呢,这点破事儿谁不知道啊!要不是因为那家伙实力在那儿放着,加上有Leader罩着他,估计基地里很多人都想和他来一发……” “唰——”矮个子话说到一半,蓝右突然猛地冷脸站起,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朝另一边走去。 矮个子一脸懵逼地看着蓝右疾步离去的背影,回头望向新兵甲,“……他咋啦?” 新兵甲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可能去上厕所了。” 后半场的演习蓝右有些不在状态,单兵对战中差点被对手用匕首割断脖子,名次一下子就从第一滑到了第六。 “那个差点人头落地的就是主角受?”看台上巴扎黑突然开口问道。 “嗯……有问题吗?”肖荻点点头,随后远远望着蓝右脖子上那道血痕朝巴扎黑解释,“主角受平时实力还是很强的,今天可能紧张了吧,有点不在状态。” 啧,这个主角受,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酷爱爆发小宇宙让死肥猫看到你的主角光环啊! “紧张?他紧张什么。”巴扎黑反问。 “……”看着场上挥血如雨的主角受,再看看身边神色冷峻的巴扎黑,肖荻一个马屁拍过去,“可能你这个Leader太过高大威猛,这么看着他一下子就紧张了?” 然而肖荻这个马屁并没有拍响,巴扎黑的金银妖瞳睥睨着场上的少年,语气深沉地开口,“这个主角受……” 听巴扎黑这个语气,肖荻急忙问,“有什么问题吗?” 巴扎黑淡淡瞟了紧张兮兮的肖荻一眼,“人是你这蠢货捡回来的,有什么问题本座怎么会知道!”说完就高贵冷艳地转身朝训练场外面走去。 “哎!你不是观测者嘛!怎么可能不知道!”见巴扎黑转身离去,肖荻连忙保持人设亦步亦趋地跟上去,“告诉劳资能死啊!” “不知道不晓得不清楚!” “艹!该死的肥猫!” 远处的训练场上,蓝右一时分神被对手贯倒在地,一滴热汗顺着他高高的鼻梁滚落,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余光瞥到那个跟在Leader身后离去的男人挺拔的背影时,狠狠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训练结束,蓝右回到寝室,开了门在门口站了半刻才抬脚走进去。 “回来了?”男人随意地交叠着长腿坐在他的床上,领口微敞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明明是见惯了场景,今天看着却带上了其他的味道。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13 察觉到自己的出神,蓝右慌忙收回心神,低低“嗯”了一声。 “今天在训练场是怎么回事,后半场在想些什么,如果是真的战场的话,你已经死了无数次了。”认真履行着人生导师义务的肖荻一本正经地教育道。 紧紧盯着肖荻的脸,蓝右沉默了一阵低声回答,“……没事。” 啧,熊孩子那是什么表情!再这么要死不死劳资可出手揍人了啊! “你过来。”肖荻冲他挥挥手,示意他过去。 “……嗯。”见肖荻叫自己,蓝右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直直立在在肖荻面前站军姿。 “坐。”肖荻随手拍拍身边的床。 蓝右没动。 “坐啊!”肖荻奇怪地看了一眼面前站军姿的主角受,总觉得这熊孩子今天怪怪的,嗯……说不上来,总之变得很不听话。 被主角受在面前站军姿站得头晕,肖荻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想把这个不听话的主角受拎着坐下,不料,刚一碰到主角受主角受就触电一般将手迅速抽开。 肖荻抓了个空,手僵在半空顿时有些尴尬:。。。。 “抱……抱歉……”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了的蓝右低头有些慌乱地道了声歉,随后僵着身体小心翼翼地坐到肖荻身边低声解释道,“我刚才有些不舒服……” “咳,”肖荻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没事。” 本来是想关心一下主角受脖子上的伤口到底要不要紧,被主角受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一搅顿时没了兴致,随手将手里的纱布塞给主角受起身就要走,“脖子上的伤你自己好好处理一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不料,刚站起身他就被身后的主角受突然拉住了手,力气之大让肖荻猝不及防地跌回床上。 “……干什么。”肖荻揉着手腕皱眉望向突然犯病的主角受,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有毛病吧! “……”紧紧盯着肖荻近在咫尺的脸,蓝右沉默了一下,然后在肖荻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转动了一下脖子,将还在渗血的伤口亮给肖荻看。 “……肖荻,我脖子好疼。”声音低沉喑哑。 肖荻:??? ☆、Assassin(八) “脖子疼?”被主角受紧紧逼视着, 莫名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看到这小子脖子上还在不断渗血伤口,肖荻突然一巴掌拍在主角受脑袋上,“你还知道疼!在战场上出神,这点伤都是轻的!” 说完猛地伸手将主角受前倾的身体推正,“坐好!” 被肖荻推得坐好,蓝右默默低头看着在自己颈间忙忙碌碌的肖荻, 抿着嘴角盯着肖荻专注深邃的黑色眼睛,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呼吸交错,他甚至能闻得到那股肖荻独有的干净的味道,肖荻微凉的手指偶尔擦过他颈上的皮肤,却让那块皮肤变得火热滚烫起来。 紧紧盯着肖荻近在咫尺的白皙侧脸, 蓝右突然微微偏头,嘴唇不着痕迹地在肖荻侧脸上扫过。 肖荻手下动作一滞。 “……哎呦!”趁肖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蓝右突然皱着眉毛叫了一声。 还没弄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蓝右叫了一声,肖荻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你没事吧,我弄疼你了?” 看着肖荻关切的眼神, 蓝右沉默了一下,然后语气委屈地开口,“……没事,就是伤口很疼。” 啧, 这个主角受今天是怎么搞的,总觉得跟以往很不一样是怎么回事!……唉,算了,这家伙怎么说都是个受,到了年纪突然受性大发也有情可原,现在主角攻尚未上线,身为真男人的劳资就先忍了这个受吧! “……这个药里含有少量的酒精成分,疼是正常的,你忍一忍。”安抚了一下娇滴滴的主角受,肖荻动作飞快地替主角受包扎完毕,随后轻轻拍了拍主角受肩膀示意包扎完成,“以后训练要专心,这种伤都是可以避免的。” 蓝右看着肖荻乖乖点了点头,见肖荻起身要走,他看着肖荻的背影突然出声,“肖荻!” “嗯?”肖荻疑惑回头。 “……你…想不想离开基地?” “离开?”肖荻一愣,狐疑地看着站在那里神色晦暗的主角受,有些搞不明白主角受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去哪?” 见肖荻这幅疑惑的样子,蓝右却摇了摇头,“……没事了。” 从那天起,主角受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变得奋发图强起来。他仿佛天生就为暗杀而生,原本就是新兵中间的佼佼者,奋发之后各方面成绩更是遥遥领先,实力之强只能令一众新兵咸鱼望洋兴叹。 就在肖荻傍着巴扎黑这条金大腿擦这边儿完成一次又一次极度危险的暗杀任务的时候,主角受也顺利从新兵营毕业,在完成基地交给他的第一单任务后,顺利将自己的名字写进了基地杀手花名册,成了基地盖章认证的一名合格杀手。 伪装是一个杀手的必修课,一个优秀的杀手不仅要会怎样杀人,更要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学会如何将自己不那么显眼地伪装在普通人中间,和周围的吃瓜群众一起吃瓜,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所以正式成为杀手之后,基地一般会十分慷慨大方地赠房赠车赠女……你在想些什么!女人基地不会赠的!当基地是什么地方!!我们是正经的杀手培训机构好不好!!!这种私人问题基地才不会管你,反正杀手们都有钱,别说女人,人妖都不是问题好伐!!总之虽然不会给解决私人问题,但基地会给这些黑户杀手们一个合法的正经身份,好帮助杀手们伪装自己。 黑色的路虎缓缓泊进地下车库,熄火之后肖荻带着蓝右下了车,空旷寂静的地下车库里,蓝右默默地跟在肖荻身后,看肖荻按下电梯的按钮。 “……成为杀手后每个人都会分到一套公寓吗?”看着肖荻的背影蓝右突然问。 “嗯。”肖荻点点头,抬眼看着电梯上面的LED灯不断跳动的数字,“基地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大方的。” “你也有吗?” “……嗯。”肖荻微微点了点头,总感觉好心虚肿么破!从穿过来到现在,为了保持人设他几乎没怎么回过原主的住处,都是和巴扎黑住在一起……咦?劳资居然和巴扎黑同居这么久了?完全没感觉啊有木有……呸呸!什么同居!那是剧情需要迫不得已!不然谁愿意和那该死的肥猫住在一起啊! “叮——”电梯到了,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内心吐槽思维发散的肖荻心不在焉地按了一下“13”的按钮然后就开始放空自己发起呆来,不过好在蓝右站在他的身后并未看到。 “……那你是在哪住?”寂静的电梯厢里蓝右突然问。 “我当然是和死肥猫住在一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后肖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僵着脖子回头果然看到蓝右惊愕的目光,就尴尬地咳了一声解释道,“咳……我是说我和我的猫住在一起……” 我说我的猫名叫死肥猫你会信吗…… “……你喜欢猫?” “……嗯,”肖荻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挺喜欢的。”话说出口,脑海里突然闪过巴扎黑那张欠揍的脸,肖荻顿时狠狠惊悚了个。 下了电梯将主角受带到公寓门口,打开门后将两把钥匙递给主角受,“这里就是你的公寓,桌上的袋子里是你以后的身份,环境你尽快熟悉,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14 “等一下!”在肖荻转身要走的时候,蓝右突然叫住了他。 “嗯?还有事?”肖荻回头。 “这个给你。”蓝右将一把备用钥匙递给肖荻。 “给我做什么。”肖荻疑惑地看了一眼蓝右手中的钥匙。 “你替我收着。”蓝右突然伸手拉起肖荻的手,强行将那把钥匙塞进肖荻手心。 “……好吧。”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手里的钥匙,肖荻点点头,“那你想起来了记得问我要。” 是夜。 霓虹闪耀的街道上警笛长鸣,巡逻的警车压着路面的积水缓缓开过,红蓝相间的警灯旋转着打进幽暗的巷子里,射在一个黑色的人影身上随即转瞬即逝,待那辆警车开过去后良久,那个随意靠在黑暗巷子里的人影才缓缓地站直了身体,目光凌厉地望了一眼街对面灯火辉煌的酒店。 酒店的某个房间里,凌乱的衣物四散一地,剧烈摇晃的大床上,一个肥胖的身体正压在少年身上用力耸动,大手毫不留情地在少年纤细的身体上狠狠揉捏,在少年身体上留下一块一块触目惊心的深刻青紫,少年在他身下低声呜咽着,用压抑着绝望和痛苦的声音小声求着饶,但那只会让身上的男人更加用力。 就在高/潮来临之际正要加速冲刺的时候,男人闷哼一声,动作突然一滞,随后就缓缓伏倒在了少年身上不动了。 一滴热乎乎的东西突然滴在自己脸上,少年察觉到身上之人的异样后疑惑地睁开眼睛,不料睁眼就骇然看到身上男人双目暴突嘴角渗血的样子,一声惊呼被堵在喉咙深处,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在他叫出来之前就突然紧紧握住他的脸,铁钳一般将他的下颌握得咯咯作响。 一道冷光闪过,少年惊恐万状地望着那把朝自己眉心刺过来匕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那把匕首却在他眼前半寸停了下来。 “咦。”他听到来人低低的声音。 随后尚且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尸体就被人掀了下去,尸体掉下去的时候两人身体相交的地方甚至发出“啵”的一声,淫/靡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刺耳。 “居然是你。”那人的声音里带上了惊讶。 听到男人的声音,他犹疑着睁开眼,惊讶地看到床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泛着冷光的匕首就停在自己耳边。 他呆呆地看着那人冷峻的脸,“你是……” “咚,咚咚——” 手里提着一盒糕点,肖荻站在蓝右的公寓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他今天刚和巴扎黑出差回来,路过主角受公寓就让巴扎黑先回去了,自己上来想看看主角受最近怎么样,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剧情也快开始了,来想掌握一下主角受的动向。 “……不在吗。”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开门,肖荻正要转身离开,就隐约听到一声门锁机簧弹开的声音,随后,公寓大门就被人轻轻拉开了。 “……请问……”一个穿着宽大白衬衫光裸着大长腿的纤细少年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缩着脑袋畏畏缩缩地看着肖荻,“……你找谁……” 肖荻:!!! 吃鲸地望着这个漂亮少年修长脖子上一路延伸到衬衫深处的青紫吻痕和纤细光裸的大腿,肖荻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点什么……个屁啊!主角受他不是个受吗!怎么能金屋藏娇攻别人呢!!! 渣受劈腿不能忍,逆CP更不能忍啊喂!!! 主角受酷爱醒醒!!你家老攻大号还没有上线,你可不能这么耐不住寂寞上别人去啊!双插头是会被读者鄙视的啊喂!!! “请问……”见这个男人望着自己一直不说话,少年又畏畏缩缩地开口,“你找谁……”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肖荻伸着脖子朝屋里望了一眼,随后看着少年问道,“蓝右他不在?” 听肖荻这么问,少年一时间愣住。 ☆、Assassin(九) 蓝右回来的时候, 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糕点。 “有人来过?”他将冰冷的目光转向沙发上的少年。 少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在的时候不准给别人开门吗!” “对……对不起……”少年怯懦道,“我…我看他不像是坏人,就……” “啪!”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猝不及防被蓝右一巴掌扇倒在沙发上,大脑发蒙眼前发黑地瘫倒在沙发上半天抬不起头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就被蓝右拽着头发强行从沙发上拖了起来。 “你见过他了。”蓝右语气危险地冷冷问。 “……咳咳, ”少年鼻孔流出一丝鼻血,泪水迷蒙含混不清地回答,“……嗯……” “他跟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被蓝右狠狠拽着头发, 少年被迫表情痛苦地仰着脸,“……他说要找蓝右……我想着他是要找你……就……就说你不在……”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走了……” “你没再说别的?” “……没……没有……” 仔细观察着少年痛苦的神情,默默判断着少年话里的真假,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蓝右慢慢松开了手。 看少年痛苦地伏在沙发上低声咳嗽,蓝右将一把钥匙扔在少年面前。 “我在东湖区替你买了套公寓, 家电设备都很齐全,直接过去就能住,缠着你的那帮人已经替你解决掉了,你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过去。” 少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蓝右的表情,“谢……谢谢……太麻烦你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15 “你就在那边安心住着,这张卡里有一千万, 你拿着用。”说着,蓝右将一张黑卡递给少年。 “不不不不,不用了,你已经帮得我够多了,这个钱我不能要……”少年连忙摆手推脱道。 “啪!” 注意到少年弯曲畸形的手指,蓝右一愣之后突然出手钳住少年手腕,“手……什么时候废的。” 少年万分窘迫地在蓝右手里抽了抽手腕,却因蓝右钳得太紧而没有抽开,见蓝右紧紧盯着自己,他磕磕巴巴地开口,“当,当年你失踪后不久,我偷一家五金店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住了……” “他们就掰折了你的手?” “嗯……嗯。”少年轻轻嗯了一声就低下头。 之后就是良久的沉默,蓝右默默盯着少年畸形的手指,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抱歉。”蓝右突然低声道了声歉,少年听到后一愣,有些迷惑地抬起头,不明白蓝右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 “你的手我会联系医院,尽量替你治好。”蓝右突然说。 “我没事的,真的!这么多年了,早就不疼了……”少年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蓝右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着盯着他。 肖荻再次来到蓝右公寓的时候,是蓝右给他开的门。见了肖荻,蓝右就连忙侧身让出门口,“肖荻,进来坐。” 进去之前肖荻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公寓里面,确定上次那个疑似主角受家属的裸腿少年不在,这才迈开脚步。 “喵——” 突然脚踝被一个软软的东西蹭了一下,肖荻低头一看,顿时汗毛倒竖狠狠惊悚了个,只见一只白底黑背的大肥猫正一脸谄媚地蹭着自己的脚——要不是知道巴扎黑现在不长这样,他都要被这只猫贱兮兮的外表给骗了好吗! 不自在地稍稍收了一下脚,却没想到那肥猫居然又滚着肥胖的身体撵了过来,他惊悚抬头向铲屎官求助,“这猫……” “很可爱对吧!”蓝右弯腰从地上把猫抱起来伸手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你喜欢吗?” 卧槽看看这猫这幅贱样儿!骚年你究竟哪里看出来它可爱来的!这猫是真的可爱得很不明显啊!你的审美是真的很有问题啊骚年! 然而肖荻并不准备自己打自己的脸,看着主角受怀里的肥猫认真点了点头,然后真诚夸赞,“……可爱,挺可爱的。”为了突出自己语气里的真诚,他还又笑了两声,“呵呵。” 主角受将怀里的肥猫放到地上让它自己跑走,“上次你说你喜欢猫,我就去收养了一只回来,肖荻,你喜欢吗。” “额……喜欢,挺喜欢的,呵呵。”与方才一样认真敷衍的语气。 “你喜欢就好,进来坐。”蓝右满意地笑了笑,看着猫肥胖的背影,“它还没有名字,你替他取个名字吧!” 看不出来这个主角受还挺少女心的嘛,一只猫还要取名字……不过说起取名字,肖荻顿时头大,看着那肥猫贱兮兮的胖脸,脑海中“巴扎黑”三个字不断刷屏,一时间灵感枯竭什么像样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呃……不如就叫它‘肥猫’吧!”肖荻认真观察着此猫肥硕的身躯。 蓝右:。。。。 “……怎么不行吗?”肖荻说,“不行就算了,你取吧,我其实不太会取名字。” “不!”蓝右突然出声,“就叫它‘肥猫’吧!肥猫就很好!” 肖荻莫名其妙看了蓝右一眼。 跟着主角受坐到沙发上,突然注意到主角受身上的白衬衫,顿时觉得这件衣服十分眼熟——卧槽这不是那个光腿美少年当时穿的那件吗!把自己的衬衣给人当睡衣,果然有奸/情!! 不行,我得让主角受搞清楚到自己的身份!肖荻暗暗地想,身为主角受在主角攻还没上线的时候随便劈腿搞别人,剧情崩了算你的吗! “蓝右,那天……” “肖荻,那天……” 短暂的沉默后两人居然同时开口,齐齐一愣之后肖荻干干咳了一声,“咳,你想说什么,你先说吧。” 蓝右仔细观察着肖荻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肖荻,前两天你来找过我?” 这臭小子还敢主动跟劳资提这个事儿!正要找他说这个事儿呢! “嗯,我来找你你不在,一个陌生的男孩给我开的门。” “额他……”蓝右心里陡然一惊,神色慌张地正要开口解释,就被肖荻意味深长地拍肩教育,“阿右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蓝右一时间愣住,“我……” “阿右,你应该清楚自己是个杀手,在基地的时候教官没有教过你吗,不要轻易和别人走得太近,这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肖荻语重心长话里有话,“你和他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骚年你不仅是主角攻的,还是个受啊喂!酷爱醒醒!! 蓝右呆呆地看着他,觉得自己一时间跟不上肖荻的思路,半天才呆呆地点了点头,“……哦,好。” “你也别怪我拆散你们,”见主角受一副被伤害得一片空白的样子,肖荻也着实于心不忍,觉得自己就像拆散牛郎织女的恶毒王母娘娘,于是稍稍放软语气好言相劝,“你也知道,这份工作太危险,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说完拍拍主角受的肩膀,“你能理解吗。” “……能。”蓝右愣愣地点点头。 对于这样乖巧可人的主角受,肖荻表示非常满意。虽然对自己这种棒打鸳鸯的行为十分唾弃,但肖荻表示为了剧情,为了主角攻受日后的性福,这个黑锅自己果然还是义不容辞。 主角受啊!现在你可能还不理解,但等你见了主角攻,你就一定会明白劳资的用心良苦的,劳资这可都是为你好啊! 从外面出差回来,蓝右进屋后肥猫连忙谄媚地滚着自己肥硕的身躯蹭着他的脚腕,他弯腰将肥猫从地上抱起来看着它细细的瞳孔,自言自语一般叫了一声,“肥猫。” 他身上的血腥味冲得肥猫打了个喷嚏,他撸了两把它毛茸茸的脑袋就将它放到地上,打开家里座机的语音留言就开始换衣服,几条天气预报之后,少年犹犹豫豫的声音在电话机里响起来,“那……那个……我有些事想找你……你有空的话能不能给我回个电话……” 有事找我? 蓝右停下脱衣服的手,穿着紧身的黑色背心走到电话机前,回拨了一个电话。 “……你有事找我?” “啊!”听得出来电话那边的人惊讶了一下,仿佛没料到蓝右会给自己打电话一般,“……嗯……是…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以前在夜色的时候认识的……他…遇到一点小麻烦……想在东湖区那边暂住几天……”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16 “小麻烦?”蓝右微微皱了一下眉,“需要我出手吗。” “不不不,不用,不用麻烦你,”电话那边的声音更加受宠若惊起来,“就是想在那边借住几天,我想问问你看可不可以……” “那边我已经送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这种事情不用特意来请示我。”蓝右说。 “哦……谢,谢谢……麻烦你了……” 早上,肖荻还在赖床的时候巴扎黑就已经打开电脑工作起来,点开执行科发过来任务资料,巴扎黑的金银妖瞳微微一凝。 “喂!蠢货!醒醒!”肖荻的肩膀被轻轻推了推。 “干什么……死肥猫……大早上的……”肖荻迷迷糊糊地将巴扎黑的脸推到一边,翻了个身就准备继续睡过去。 这个蠢货……看着肖荻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巴扎黑的额上暴起一条青筋。 “蠢货!再不醒剧情就崩啦!” !!! ☆、Assassin(十) “蠢货!再不醒剧情就崩啦!” 迷糊间听到巴扎黑说起剧情, 肖荻一个激灵鱼跃而起,头发蓬乱地坐在床上神情慌乱,“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剧情咋崩了?!” 巴扎黑将一个枕头扔过去鄙夷道,“不这么说你个蠢货会醒吗!” “……”肖荻抱着枕头表情迟钝地反应了半天才一脸懊恼地将枕头扔回去,瞬间倒回床上拉住被子蒙住头,“呼……死肥猫你吓死劳资了……” “蠢货!酷爱起来!”见肖荻又躺回去,巴扎黑一掀被子将肖荻从床上揪起来, “还睡!正式剧情马上就要开始了!” “啊?”肖荻一听瞬间来了精神,目光如炬地看着巴扎黑,“要进入剧情了?终于要进入剧情了!” “喏, ”巴扎黑将电脑塞进肖荻手里,“情报部传来的消息,主角攻的家族,夺嫡已经开始了, 主角攻现在已经进监狱了,主角攻的对手按捺不住, 今天早上向基地下单要杀主角攻,你最近找个时间和主角受见一面,给他安排一下任务。” 若有所思地看着电脑里那个面容冷峻总攻气场全开的英俊男人,肖荻由衷称赞, “唔……不愧是本世界第一大总攻,看看人家这形象,这气质。” 巴扎黑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伸手将电脑从肖荻怀里拉出来, 鄙夷地看了看上面的照片,又看了看床上蓬头垢面的肖荻,“什么眼光!” “那也比你这种死肥猫强多了!”眼光被鄙视了的肖荻忿忿骂了一句,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看向巴扎黑,“巴扎黑,我最近新认识了一个妹子,长得可符合你的审美了,第一眼见她就觉得你肯定会喜欢,求我我就介绍给你~”一副求我我才答应你的表情。 “妹子?”巴扎黑怀疑地看了肖荻一眼,随后看着肖荻得意洋洋的样子冷哼一声,“就你这蠢货的眼光,能看上什么好妹子!” “真的是个好姑娘!和你特别搭!“肖荻信誓旦旦地保证,“劳资以人格担保!” “你这蠢货也有人格?”巴扎黑嗤之以鼻,“好好想着怎么完成剧情吧蠢货!想什么妹子!” 蓝右的公寓里,正在猫舍睡觉的肥猫突然打了个喷嚏,一脸懵逼地抬头左右看了看,也没看出来周围有什么特别的,就伸着后爪挠了挠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懒洋洋地卧了下去。 蓝右出完任务回到公寓的时候,看见玄关处正正放着的皮鞋,心跳漏了一拍。 快步走进客厅,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子,却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还没来得及失望,就在客厅角落的猫舍那边,看到了蹲在那里喂猫的肖荻。 “肥猫,多吃点,吃完爸爸带你去相亲……”将手里的小鱼干喂到肥猫嘴边,肥猫一边一脸谄媚地蹭着肖荻的手,一边大嚼着小鱼干,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肖荻被蹭得心旷神怡:被一只长得和巴扎黑如此像的肥猫蹭手感觉好微妙啊……要知道那家伙当年可是连摸他一把都要出爪挠劳资的…… “……肖荻。”默默站在肖荻身后看了许久,蓝右开口叫道。 “嗯?”肖荻回头见是主角受,就将手里的小鱼干扔给肥猫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站起身,“回来了。” 蓝右点点头,让出位置让肖荻坐在沙发上,“肖荻,你怎么过来了。” 本月老过来送你见你家老公啊!可不要太感激劳资哦~ “嗯,”肖荻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这次过来是有任务给你,见你不在就擅自进来了。” “没关系,”见肖荻低头拆着牛皮纸袋,蓝右顿时有些疑惑,“是什么任务居然让你亲自过来。” 当然是炒鸡炒鸡重要的任务啦!劳资的成败和你的终身幸福可全都押在这次任务上面了啊!骚年你可一定要好好干哦! “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肖荻语气严肃,从袋子里取出厚厚一沓资料和一堆乱七八糟不知道什么鬼的东西,将资料递给主角受,“先仔细看看吧。” 对待任务蓝右向来认真,何况这次还有肖荻在一边看着,仔仔细细一页一页资料看过去,里面的内容就已经记了个七七八八,看完后拿起一张资料后夹着的照片,“宫勋,就是这次的刺杀目标?” 肖荻在一边默默观察着主角受的样子,见他看着主角攻照片居然也没表现出热辣辣火花四溅的情绪出来,就试探性地问道,“……你觉得这个宫勋……怎么样?” “宫家在黑/道是股大势力,宫勋又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单单这么看的话,想要近距离暗杀,很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资料上说他现在在A城监狱,虽然监狱里有他的势力,他在里面可以得到无懈可击的保护,但A城监狱毕竟不是宫家的监狱,某种意义上讲,监狱是个十分开放的场所,只要有心,任何人都能进去,所以,”蓝右目光危险地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向肖荻保证,“你放心,我能杀了他。” 肖荻在一边听得心惊肉跳冷汗直冒,艾玛分析得这么透彻你是真的准备杀你老公去吗!骚年我可告诉你哦,意思意思得了,真搞出人命那劳资可就真的帮不了你了!真搞出人命你就差不多和下半身幸福说债见了! 不过话说回来,看着主角攻这攻气十足的照片你身为主角受就一点没感觉?体内的受性就一点没觉醒?就一点没有想要以身相许的赶脚?啧,不对啊……这几张照片可都是劳资亲手挑的,上面主角攻的荷尔蒙都快溢出照片外面了,随随便便一张拿出去都能当写真卖了,怎么会完全没感觉?不应该啊……主角受你酷爱醒醒!用心感受你老公的王霸之气啊! 难道……劳资眼光真的有问题? 一时间肖荻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质疑中。 “额……不是问你这个,看着这些照片,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感觉?”肖荻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别的感觉?”蓝右愣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肖荻,“感觉宫勋很好杀?” “……”见主角受这么不开窍的样子,肖荻恨铁不成钢地用食指点着主角攻照片,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阿右啊,你和我说实话,你觉得这个宫勋长得怎么样。” “长得……”蓝右疑惑地看了一眼压在肖荻手下那张照片,“一般吧……”他一般不会去注意死人的外貌。 卧槽这个主角受眼光有点高啊!都这样了还叫“一般”?你还想嫁个天仙不成!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17 “……那气质呢?”功不攻!攻不攻!我就问你攻不攻! “……气质……”虽然不明白肖荻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些,但看着神色严肃的肖荻,蓝右还是斟酌着词语谨慎开口,“……还行吧!” “唉……算了,”肖荻叹了口气,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主角受肩膀,“……等以后见了他你就知道了。”你就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等着被打脸然后臣服在主角攻的魅力之下吧主角受! “……”感觉两人之间的对话有些诡异,蓝右刚要开口,肖荻就将手中剩下的东西塞给他,“这是基地给你的新身份,你用这个身份潜入监狱完成暗杀。狱警里面也有我们的人,到时候会配合你,你尽量不要暴露身份,一旦暴露,宫勋那边就有所防备,再接近他就难了。” 蓝右认可地点点头,“我明白。” “这个任务的周期是三个月,三个月内,你要隐藏身份接近宫勋并且杀了他。” “用不了三个月,”蓝右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沉吟道,“两周,最多两周,我杀了他。” 肖荻:那骚年你很棒棒哦! 对于主角受此刻的许诺,肖荻是丝毫不信的——你就给自己瞎立Flag吧骚年!说的好像爱上目标最后心甘情愿跟着目标跑了的人不是你一样!劳资就坐等看你怎么打自己的脸! “呵呵,那你加油。”肖荻意味深长地鼓励。 “喵~”不知什么时候,肥猫滚到肖荻脚下,用自己肥胖的身躯蹭了蹭肖荻的脚踝。 肖荻低头看了一眼肥猫,随后笑了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肥猫我先帮你喂着,你就放心去吧!”反正你是回不来了,跟着主角攻过日子去吧骚年! 找来宠物箱将肥猫装进去,肖荻提着肥猫就要走,看着肖荻修长的背影,蓝右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突然伸手拉住肖荻的手腕,“肖荻……” “干什么?”肖荻低头看了一眼主角受握住自己的手,随后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主角受脸上。 “肖荻,之前我问过你,想不想离开基地……” 肖荻一脸懵逼:??? 迎着主角受火热的目光,肖荻顿时又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点什么——他就说主角受明明被基地洗了这么多年脑,怎么还在遇见主角攻以后说背叛就背叛,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原来早在这个时候主角受就已经起了背叛基地的心思!啧啧,看不出来骚年你很有想法嘛! 想到这里,肖荻瞬间当机立断决定推波助澜一把,看着主角受神情坚定地点点头,“嗯!想!特别想!”语气坚定字字铿锵。 看到身为人生导师的劳资都想离开基地那种鬼地方了,骚年你还有什么理由犹犹豫豫!别管什么基地什么任务了酷爱和你亲爱的老公红尘做伴潇潇洒洒去吧!! 得到肖荻的回答,蓝右突然笑了笑,如释重负又像下了什么决心,伸手蜻蜓点水般抱了肖荻一下然后迅速松开,他认真地看着肖荻黑色的眼睛。 “肖荻,等我回来……” 肖荻一时当机:??? 等你回来咋的?把劳资捅肾炮灰?嗯……死亡预告的即视感简直不要太强烈!不过算算时间貌似等你下次回来的时候确实就是劳资该炮灰的时候了,这么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呢!加油哦骚年,好好干,劳资看好你哦~ 想明白后肖荻慈爱地拍了拍主角受肩膀,“嗯,好,我等着。” “喵~”肥猫蹲在笼子里轻轻叫了一声。 ☆、Assassin(十一) 提着肥猫回到基地, 进门的时候将肥猫藏在了身后,神秘兮兮地看向巴扎黑,“巴扎黑~劳资肥来了~” “回来了。”巴扎黑头也不抬地看着电脑,“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啧,看你,问的什么问题~”肖荻得意道,“劳资的能力你又不是不清楚, 身为天上地下最最优秀的金牌炮灰,区区那点小任务,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的能力?”巴扎黑手里的鼠标停了下来, 抬头用金银妖瞳鄙夷地看了一眼肖荻的蠢样子,“你有什么能力?崩剧情的能力?” “劳资也是很强的好伐!这不都完成四个周目了!”肖荻愤愤不平地为自己正名,“你就不敢对我有点信心。” “哼!就是知道你这蠢货有几斤几两本座才不放心!” “嗨!先不提这个,”肖荻兴致勃勃地背着手站在办公桌前, “死肥猫,还记不记得之前劳资说要给你介绍妹子来着?” “妹子?”巴扎黑一愣, 随后交叠着双腿靠在真皮座椅上冷冷地盯着肖荻,“什么妹子。”一举一动大写的霸道总裁。 不过肖荻可不管他霸不霸道,兴致勃勃地俯身凑到巴扎黑面前,不放过死肥猫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就我上次跟你提的那个,和你特别搭的妹子啊~” 矮油死肥猫还和我装,咱俩谁跟谁,当劳资看不出来你那颗荡漾的春心吗~ 巴扎黑靠在那里看着肖荻目光危险。 “死肥猫我告诉你哦, 劳资今天把她接过来啦!”说着,将藏在身后的猫笼放到巴扎黑面前,“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笼子里的肥猫妖娆一叫:“喵~” 巴扎黑额上暴起一条青筋:。。。 丝毫没有注意到巴扎黑浑身散发着的低气压,肖荻自顾自地将肥猫从猫笼里抱出来举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将肥猫向巴扎黑的方向送了送,“怎么样,还不错吧!是不是跟你特别有夫妻相?” 肥猫腆着大脸羞涩地看着巴扎黑:喵~ “……你看不出来这是只公猫吗。”巴扎黑幽幽地看着肖荻。 “公的?”肖荻将肥猫放在桌上还拉着它的后腿看了看,然后松开手有些失望地说,“还以为是个妹子……不过你看,它是不是和你特别有夫妻相?” 说话间肥猫已经滚着肥胖的身躯向巴扎黑爬去,顺着巴扎黑名贵的西装一直爬到巴扎黑头顶,甚至伸着毛茸茸的黑爪子拨拉着巴扎黑头顶的黑发,和巴扎黑的脑袋玩得起劲,“喵喵喵~” “艾玛!你看它也特别喜欢你呢!”肖荻惊讶,“这是个gay猫啊!” 被肥猫趴在头上,巴扎黑的霸道总裁形象顿时全无,额上突突暴起数条青筋,强忍了许久终于爆发:“……本座告诉你过少次了!本座是白虎!白虎!不要把这种肥猫和本座混为一谈……” 不料,慷慨激昂的话还没说完,“咚——”一声剧烈的心跳声,巴扎黑的神情随之一滞,然后整个人就从座椅上软倒了下去,连带着头上的肥猫也软软地掉了下来。 肖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18 地一手接住肥猫,一手拉住巴扎黑领带不让他滑下去,随手将肥猫放在桌子上将巴扎黑上半身抱在怀里,焦急得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喂!死肥猫!你咋啦!不乐意就算了,你可别吓我!醒醒!酷爱醒醒!” 在肖荻的不懈努力下,怀里的男人终于幽幽转醒,然而令肖荻没有想到的是,这家伙一睁眼居然就手脚并用地扑了上来,将自己的脸在肖荻脖子上用力蹭来蹭去。 “卧槽巴扎黑你咋变得这么热情!!!”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的肖荻一脸惊恐地用力掀着埋在自己颈间的脑袋想把缠在自己身上的家伙扯开,“酷爱醒醒!” 回应他的是一个湿漉漉的吻,身上的男人忘情地舔着他的脸,嘴里发出不伦不类的猫叫,“喵——喵喵——” 被舔了一脸口水的肖荻生无所恋地躺在地上,“艹,死肥猫你吃错药了……别以为装傻就能占劳资便宜,酷爱放开劳资……” “谁要占你这蠢货的便宜!”突然听到巴扎黑冷冷的声音,肖荻一愣,因为那声音明显就不是身上这人发出来的,身上这人还正愚蠢地喵喵叫着呢! 越过身上的人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与一双漂亮的金银妖瞳对视了几秒,然后转眼迟钝地看了看身上的男人,再看了看趴在桌子边缘朝下俯视的妖瞳肥猫,几个来回后肖荻一脸惊悚地将身上乱蹭的人狠狠踢开随后身姿矫健地一个旋身从地上弹起来,一把匕首瞬间滑到手心防备地看着倒在一边四脚朝天喵喵乱叫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桌上那个肥猫是巴扎黑的话眼前这个很明显就不是,那这家伙是谁!还敢抱着劳资乱亲!简直臭不要脸!劳资今天不打得他满地找牙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等等!这家伙……该不会是巴扎黑这具身体的原主吧!那个鬼畜的S/M狂魔?艾玛这么想想可能性很大啊!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巴扎黑已经不在这具身体里了,那那个鬼畜变态很有可能就这么回来了啊……现在该怎么办!要不然杀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剧情人物,为了劳资的节操杀就杀了吧…… 这边肖荻一边脑补一边举着匕首如临大敌,那边巴扎黑趴在桌上看得满脸黑线,“蠢货!” “巴扎黑你先别说话!”肖荻一个闪身将桌上的肥猫护在身后依旧将匕首对着男人如临大敌,“我怀疑这家伙是你这具身体的原主,我觉得趁他没反应过来现在就把他杀了比较稳妥你觉得呢!” “……”巴扎黑无奈地看着肖荻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看到虽然你这么蠢还这么护着本座让本座很感动,但是你先把刀放下。” “放下!”肖荻微微转头呵斥,“放下等他回过神来咱俩就都完了!劳资贞操怎么办!”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天真无邪:喵喵喵? “蠢货你就一点看不出来这家伙其实是刚才那只肥猫吗!” “嗯?”肖荻一愣,“什么肥猫……卧槽死变态放开劳资!”愣神间男人已经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饥渴地扑向肖荻,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的肖荻用尽全力才没把手里的匕首捅进这死变态肾里。 不得不说这周目巴扎黑对肖荻的训练还是有点效果的,成功地让肖荻从一个战斗力负五的渣渣变成了一个战斗力正五的渣渣,猝不及防被强抱后肖荻反手一个手刀就将痴汉男人敲晕在地,揉着肩膀转身看向桌上的肥猫,“这是怎么回事。” 肥猫立着身子坐在桌子边缘,两条后腿十分人性化地叠在一起翘成二郎腿,沉思片刻开口,“嗯……具体原因本座也不太清楚,但就兼容性来讲,本座与这只猫的身体比和Leader的身体更加兼容,系统检测到更加稳定的身体后发生了自发转移,就将本座转移到了这具身体里。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现在这个状况不是主神在整我就是系统傻逼了。” “哼,还说自己不是猫……”小声吐槽了一句,肖荻轻轻踢了踢躺在脚边的男人,“那现在这具身体里的是……” “那只猫。” “艹!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基地里的人看到基地的Leader像个智障一样吧!” 巴扎黑沉吟片刻,“……这样,这段时间你把他看管好,别让人看见他这幅样子,基地里的事情由本座处理,有什么事打电话就行了,反正Leader深居简出,平常也不露面,一直坚持到剧情结束应该没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里,肖荻就开始了他与人形大猫作斗争的苦逼日子,说来这猫也是奇葩,身为喵星人居然像条狗一样粘人,被第N次压在床上连蹭带舔爬不起身之后,肖荻终于爆发了。 “艹!死肥猫!你快想想办法!这gay猫简直粘人得要命!劳资酷爱被烦死了!” 一本正经地坐在电脑前伸着毛茸茸的爪子忙碌的肥猫抬头随意地瞟了一眼,“把它锁起来不就得了,一劳永逸。”说着,巴扎黑纵身轻盈地跃下办公桌,走到一个柜子前用肉垫拍拍柜门,“你可以试一下里面的东西。” 用力掀开身上的大猫,肖荻走过去随手拉开柜门,“什么东西……”在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情趣用品后瞬间石化,“砰”地一声拍上柜门骂道,“死肥猫你逗我!让劳资对他用这种东西!劳资是变态吗!” 巴扎黑随口敷衍,“你当然不是变态……把柜子打开,里面有条链子。” 看着巴扎黑,肖荻满脸狐疑地打开柜子,在一堆情趣用品的海洋里摸到一条冰冷的铁链,拉出来之后惊讶地发现链子另一头居然连着一个皮质的项圈。 “这是什么……Leader以前养狗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肖荻疑惑地打量着手里的狗链,总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Leader不养狗,这是给你用的。”巴扎黑看了肖荻一眼,“没事就用它锁着溜你。” “艹!”肖荻触电一般将手里的链子扔远,“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想到,那条链子却被撵着肖荻过来的人形大猫捡了去,大猫对这条链子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兴致勃勃地拨弄着地上的链子,让它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你不是嫌烦嘛,拿它锁着他,你就不用愁了。”巴扎黑在一边出谋划策。 “……”肖荻默默盯着低头玩链子的男人,察觉到肖荻视线后男人抬头天真无邪地冲肖荻笑了笑,嘴里发出不伦不类的喵声。 “咔嚓!” 项圈上的皮带扣扣在了男人修长的脖子上,男人不明所以地歪着头看着肖荻,还伸着脖子妄想把脸凑上去,“喵?” “哗啦——”肖荻拉着链子的手一个用力,男人就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衣领敞开露出大片大片诱人的肌肤,配着修长脖子上那充满惹人遐想的黑色项圈,竟显出几分色/气来。 “……”见这大猫竟将巴扎黑的身体用得如此色/气,肖荻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随后“啪”地一声解下大猫脖子上的项圈扔到一边。 “……还是别锁了,有事把它关起来就好了。”肖荻语速飞快。 一边的巴扎黑怀疑地看了肖荻一眼。 就在肖荻与巴扎黑共同与粘人大猫作斗争的时候,主角受在A城监狱那边发挥良好,监狱里的内应们十分称职地隔三差五汇报主角受的刺杀进度。 “蓝右已经成功混入监狱……” “蓝右正在想办法接近目标……” “蓝右在早操的时候受到了犯人们的袭击……” “蓝右一个人打了一整个监狱……” “唔……什么!?”肖荻突然暴起,拉过电脑仔仔细细盯着屏幕上内线发来的情报,“主角受一个人打了一整个监狱?!该死的不是告诉他要隐藏身份的吗!接近主角攻可是要靠色/诱啊色/诱!现在这样还怎么接近主角攻!熊孩子真特么不让劳资省心!!” ☆、Assassin(十二) “你先别激动。”巴扎黑将毛茸茸的黑爪子搭在鼠标上, 金银妖瞳盯着屏幕沉吟片刻,“……主角受这么做应该也是当时情况下的合理判断,暗线传来消息说主角受进监狱之后立刻就被盯上了,为了保全自身贞操,会一个人打一整个监狱也不无可能……不过这么做确实会让主角攻那边有所防备,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 这两天你找机会去趟A城监狱,以律师的身份见见主角受,尽量让他停止这种不负责任的崩剧情行为。” “唔……”肖荻摸摸下巴稍作思考, “也只能这样了,我去见见那个熊孩子,尽量抢救一下剧情……该死的这只猫是没完没了了吗!酷爱从劳资身上滚下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19 “喵——”缠着肖荻的人形大猫天真一叫。 巴扎黑满脸黑线地看着那个用力在肖荻颈间拱来拱去无所不用其极撒娇的男人,顿时一口老血堵在心头, 怎么说那具身体自己也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眼睁睁看着这具身体做出如此掉节操之事, 心里总有一种十分奇异羞耻感。 “……艹!”肖荻突然尖叫一声瞬间推开怀里的男人,一只手捂着脖子防备道,“这gay猫怎么还咬人!” “喵~”男人委屈地叫了一声,妖瞳晶亮嘴角微微染血, 被推开后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整个人(猫)看着妖异无比。 “艹!居然敢咬人,这猫是疯了吗!”肖荻捂着脖子骂道。 “它可能是饿了,你喂它吃点东西。”巴扎黑目测了一下。 “饿就说话嘛, 劳资又不是小鱼干,咬人算什么好猫……”肖荻骂骂咧咧地将桌上一带小鱼干撕开,随手抓了一把就用力朝角落丢去,尽量丢得远离自己。小鱼干的吸引力果然比肖荻本身要大,看着一脸饥渴地撵着小鱼干爬过去的男人,肖荻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肖荻还没来得及去A城监狱抢救剧情的时候,监狱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蓝右刺杀宫勋失败,现在被关了禁闭室,身受重伤的宫勋已经保外就医去了。 肖荻:!!! 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现在咋办?”石化状态解除后肖荻一脸绝望地看向桌上的肥猫,“主角攻他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奇怪……”巴扎黑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抬起金银妖瞳疑惑地看向肖荻,“方才本座监测了主角攻现在的状态,发现主角攻的没事,倒是主角受现在的状况比较危险……” “怎么回事!?”肖荻一听顿时急了,“主角受怎么会危险?他刺杀主角攻失败后自己也受伤了?” “……不知道,反正主角受现在的状态不容乐观,”巴扎黑黑着一张忧国忧民的猫脸,“你现在立刻去A城监狱把主角受捞出来,如果主角受现在身受重伤还被关着禁闭,估计撑不了多久,主角受活着还有机会,死了剧情分分钟就崩了。” “知道了,我马上去!”肖荻答应一声拿着上衣转身就要走,巴扎黑见状连忙叫住他,“喂!蠢货!” “还有什么事。”肖荻不明所以地回头。 巴扎黑冲着角落里大嚼小鱼干的男人抬抬下巴,“你不把他锁起来,他要强行往出跑,本座现在可拦不住。” 察觉到肖荻眼神,墙角蹲着的男人抬头天真一笑,嘴角沾满小鱼干的肉末。 “……艹!非逼劳资干这种事!”肖荻恶狠狠骂了一句,走过去“咔嗒”一声将项圈扣在了男人修长的脖颈上,链子另一端扣在床柱上,回头看了一眼巴扎黑,“我先走了,你看着他,要是有什么事你联络我。” 急匆匆赶到A城监狱,和监狱那边交接完毕后,肖荻跟着狱警进了禁闭室。 “蓝右一直被关在禁闭室吗?他伤得怎么样,狱医有没有来看过?” “伤?”警员一愣,“自打蓝右出手伤人之后就一直被关在禁闭室,也没狱医来看过……就是这间,蓝右一直被关在这里。” “什么!!”肖荻一听瞬间急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关着禁闭,也没医生来给看一看,那主角受现在的状况岂不是很危险!!!见警员嘀一声刷开了门禁,他连忙急切地推开了面前沉重的铁门。 “吱呀——” 铁门被猛地掀开,外面刺眼的灯光照进漆黑的禁闭室,正正照在靠墙颓然坐在地上的青年身上。 蓝右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眼睛一痛,短暂的应激性失明还未下去,一道人影就急冲冲刮到他面前,焦急地在他身上胡乱摸索,“蓝右!你有没有事!受伤了吗?伤口深不深?严不严重……” “肖荻……”他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慌张的男人,半天才开口,“……我没事……” “没事?”肖荻狐疑地打量着主角受,长时间的禁闭让主角受看上去有些狼狈,清瘦的下巴上甚至长出了青色的胡茬,不过这都不重要,他刚才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什么伤口,现在看主角受全须全尾的好像也没受什么大伤的样子,这才渐渐放下心来,“……没事就好,还以为你受伤了。” “……”蓝右愣愣看着他,“我没事……只是,只是任务失败了……” 任务失败了,任务当然要失败了!你要是一个手抖把主角攻弄死了,劳资找谁哭去! “任务失败了没关系,咱们再想办法,只要你没事一切都好说。”肖荻慈爱地拍着主角受肩膀,“走吧,我来接你出去……” 不料,肖荻话还没说完,就被蓝右突然伸手紧紧抱住。 “肖荻……”埋首在黑暗中,蓝右喃喃叫道。 被强抱的肖荻:??? 主角受这是……刺杀失败接受不了打击来找劳资求安慰?唔……有道理,一定是酱紫没错!算起来主角受出道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刺杀失手呢!小孩子嘛,一时间难以接受是正常的,求安慰就求安慰吧!劳资宽阔的肩膀给你靠! “没事了没事了,”肖荻摆出人生导师的姿态伸手拍拍主角受的背,“一次失败不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 开车送主角受送回公寓的时候主角受一路都沉默不语,见主角受跟在自己身后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肖荻按了电梯之后随口安慰,“别想了,一次任务而已,失败了就失败了,活着就还有希望。” “……肖荻,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完成任务!”一直沉默的蓝右突然出声。 “额,其实没关系……”所以劳资是真的不需要你真的去刺杀主角攻啊!这么认真是要闹哪样!!骚年你搞清楚啊,你的主要任务是去谈恋爱好吧!不务正业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刺杀! 蓝右认真的语气让肖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还没反应过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就被主角受握着肩膀转过身体,蓝右紧紧地逼视着肖荻信誓旦旦保证,“肖荻,你相信我!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就带你走!我带你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我们两个一起生活,就你和我!” “带……我,走?”事发突然,肖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能一脸懵逼地机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信息量好大哦! “……”地下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肖荻的衣领微微松散,蓝右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就赫然看到肖荻脖子上缀着一个深深的牙印,他握着肖荻肩膀的手骤然一紧,盯着肖荻的目光渐渐变冷。 “叮——”电梯到了,电梯门在两人身边缓缓打开,默默地等待两人的进入。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理会,只是僵在那里默默对峙着,良久,肖荻才从吃鲸中渐渐回过神来,目光躲闪地看着主角受近在咫尺的眼睛,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推开主角受握在自己肩上的手转身朝电梯间走去,边走边招呼,“呵呵,电梯来了,阿右,我们走……” “啪!” 身后的蓝右突然出手拉住肖荻手腕,一个用力就将肖荻的身体拉了回来,顺势将站立不稳的肖荻压在电梯旁边的墙上,随后低头就吻了上去。 “唔……” !!! 猝不及防被主角受压在墙上啃起来,肖荻瞬间瞪大眼睛大脑一时当机,他他他他他吃错药了吗!!!劳资可是个炮灰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熊孩子求安慰会亲嘴吗!他到底几个意思! 亲吻良久,蓝右终于放开了肖荻,被主角受压在墙上,肖荻剧烈咳嗽了几声就开始大口呼吸起来,蓝右目光深沉地看着肖荻红肿的嘴唇和他颈侧碍眼的牙印,“肖荻,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等你?等你干什么!刚才的事你就想这么算了?当劳资好欺负不成!等等,你那是什么眼神!还敢瞪劳资,别以为你是主角受劳资就不敢揍你! 肖荻还在陷在深深的震鲸之中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主角受就已经松开他神情肃穆地转身大步朝车子走去,上车后发动车子一踩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20 “哎!等……”见主角受就那么将车开走,肖荻回神胡乱一抹嘴向前追了几步,然而蓝右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深深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男人随后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艹!劳资的车!”看着一溜烟消失的车屁股,肖荻恶狠狠骂了一句。 坐着出租回基地的时候刚好赶上晚高峰,堵在高速上时肖荻坐立不安地联系着巴扎黑,“巴扎黑!你能监测到主角受的位置吗!主角受今天不对劲!我隐隐感觉他崩了……巴扎黑?巴扎黑?巴扎黑?……” 巴扎黑:。。。。 巴扎黑根本就不用监测主角受的位置,因为……他现在就在主角受手里。 被主角受举在眼前,巴扎黑僵着身体,轻轻歪了一下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喵?” 蓝右杀气腾腾地开车回到基地,刷着肖荻的门禁卡一路畅通无阻上到最高层,举枪推开Leader房间,竟然在正对门口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卧在桌上的肥猫。 Leader不在?看见肥猫蓝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肖荻竟把肥猫带来了Leader房间。 “哗啦——”卧室里传来一声铁链碰撞的声音,蓝右听到后警惕的举枪踢开卧室的门,在门被踢开的瞬间将枪口对准了门后的人。 “……嗯?” 卧室里的情景让蓝右一愣——一个脖子上扣着项圈的俊美男人被人用铁链锁在床边,身上衣衫凌乱形容狼狈,见了他之后,男人居然惊喜地朝他扑了过来,身体却被脖子上的链子哗啦一声扯住,不能再前进一步。 尽管男人这副样子,蓝右还是丝毫不敢松懈,谨慎地缓缓蹲下身用枪挑起男人的脸,在看到那双妖异的金银妖瞳时蓝右骤然愣住。 “……Leader?” 被蓝右用枪指着的男人对危险无知无觉,妖瞳里全是天真无邪,甚至还谄媚地用自己的脸蹭了蹭蓝右冰冷的枪/管。 怎么回事?看着男人这副样子,本想刺杀Leader的蓝右心里五味杂陈,肖荻究竟…… 心事重重地出了卧室,看到桌上的肥猫后蓝右伸手将肥猫从桌上抱了起来,举到眼前有些惊讶地发现肥猫的眼睛居然也变成了异色。 “肥猫。”他心不在焉地叫了一声。 “喵—”肥猫轻轻回应了一声。 突然注意到桌上的电脑是打开的,蓝右放下手里的肥猫,坐在电脑前开始入侵这台电脑,一边的肥猫悄悄拱到他怀里,不着痕迹地和他一起盯着屏幕,在看到他点开一个名为“蓝右”的档案夹时金银妖瞳里闪过一丝异色。 让巴扎黑没想到的是,主角受在看完这份记录着蓝家被灭门前因后果的档案时,竟然完全不为所动,他在主角受怀里甚至没有感到主角受有任何负面情绪的产生。 奇怪……普通人在找到灭门仇人后会这么无动于衷吗…… “铃……”办公桌一旁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屋里一人一猫一跳,蓝右稍一犹豫就按下接听键。 是情报部的人。 “Leader,蓝右潜入刺杀失败,我们的人得到准确消息,宫勋和另外一名重伤囚犯保外就医出狱后,被送进了A城第一医院,是宫家的地盘,基地要不要派人继续潜入刺杀?” 宫勋……重伤囚犯…… 情报部的人汇报完,电话这边的蓝右沉默片刻,简短地回了一声“不必”,然后在电话那边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就迅速按掉了电话。 将怀里的肥猫放在桌上,抹掉电脑的入侵痕迹后蓝右就迅速离开了基地最顶层。蓝右走后,桌上的肥猫十分人性化地呼出一口气,随后急忙用系统联系肖荻,“蠢货!快!主角受可能会去刺杀主角攻,你现在先别回基地,立刻赶到A城第一医院尽可能阻止他!” 通话刚一连接,那边就传来肖荻怒气冲冲的声音,“死肥猫刚才为什么不回答劳资!劳资现在在高速上堵着呢!我告诉你,主角受很可能已经崩了……” “本座知道!主角受刚回了基地!估计是想刺杀Leader,不过见Leader现在的蠢样子就没动手…这都不重要!你想办法赶快赶去A城第一医院,主角受很可能去刺杀主角攻了,要是被他刺杀成功,那这周目就崩了!” “艹!熊孩子真不让劳资省心!” 通话切断后巴扎黑卧在桌上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劲,心里那股强烈的违和感挥之不去,纠结良久,他打开监测系统,从刚进这周目开始,一帧一帧看过去…… “艹!怎么会这样!”当看到某帧画面的时候,巴扎黑难得地骂了句脏话突然暴起,“那个蠢货!” 绷着一张猫脸走到一旁的座机前,伸着毛茸茸的黑色爪子用肉垫飞快地按了一个号码,“行动部,马上派出Alpha小队前往A城第一医院保护目标人物宫勋及其相关人员,将基地A级杀手蓝右列为一级危险人物,如若发现,立刻清除!重复一遍,一旦发现A级杀手蓝右,立刻清除!” 肖荻风尘仆仆赶到A城第一医院的时候,远远看到蓝右杀气腾腾的背影,见蓝右握枪正要侵入医院,肖荻连忙出声喊道,“蓝右!” 此时,医院对面某个大厦的楼顶,架着一把黑色的狙/击/枪,戴着耳麦身穿黑色防弹衣的杀手趴在地上神色平静地透过瞄准镜仔细观察着十字准星中央的青年,“A—11就位,目标已入笼。” 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杀手一愣,缓缓移动着瞄准镜将一个黑发的男人移至准星中央,“十点钟方向出现不明入侵者,正在尝试与目标接触,A—11请求予以清除处理。” 一阵微风突然自楼顶吹过,吹得绑在栏杆上的红色布条随风轻荡,待风停了,楼顶的杀手漠然看着十字准星中央的男人,缓缓扣下扳机。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成功。 死亡痛觉屏蔽奖励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唐一·番外 谎言之城 第一次见那个男人, 是在肮脏污秽的幸福街上,他因盗窃失手,被一群人压在地上要废掉一只手,一身狼狈。 那个男人就那样突然出现在那条街道,带着光与希望,温柔地朝自己伸出手,问自己愿不愿意和他走。 愿意。 我愿意。 他叫唐一。 从记事的时候开始, 他就一直生活臭水沟一般的在幸福街,是幸福街最肮脏下贱的蛆虫,连下水道里的老鼠都不如。 幸福街一点也不幸福, 肮脏黑暗藏污纳垢,像是整个城市的下水管道,充斥着暴力,罪犯, 吸/毒者,和娼/妓。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21 生活在这条街道, 基本上就代表这辈子与幸福无缘了。 他妈妈在这条街上从事着某种古老而下/贱的营生,从他记事起,她就每天化着浓厚的妆,用劣质的化妆品摧残着自己的美貌, 每天晚上都和不同的男人上床——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是妓/女和嫖客生的孩子。 后来,她还染上了毒瘾,死于吸毒过量的时候, 给他留下了巨额的高利贷。 因为这笔钱,他被高利贷卖给地下扒手集团,和许多被拐来的孩子一起被训练成了扒手。 他就是在那里认识蓝右的。 蓝右和他们这些孩子都不同,单薄瘦小,性格软糯,很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所有东西都是教一遍就能立刻上手,听别人说他以前家里很有背景,可惜家道中落父母双亡,自己也被卖进了这种地方。 他不会承认自己是有些向往蓝右的,尽管和他们一起在这种地方,但蓝右果然还是与他们这些幸福街的小混混是不同的,他举手投足都十分有教养,受了帮助还会对他说谢谢,像是一扇窗,从他身上可以看到“外面人”的样子。 那时他对蓝右十分照顾,常常与蓝右一同出任务,并且在任务中有意护着他。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烂死在这条粪池一样的街道上,只是他没想到,他的人生轨迹居然会在一次盗窃失手后彻底改变。 那时他和蓝右才刚偷完一家金店,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人发现了,仓皇逃窜中他将偷来的金子全部塞给了蓝右,让蓝右带着金子先跑,他去引开那些人。 之后他很快就被那些人抓住了,就在那些人就要废掉他的手时,那个男人出现了。 面容英俊西装笔挺,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举手投足都带着与幸福街格格不入的高贵与优雅。 你是不是蓝右?他听到他问自己。 蓝右?他一愣,这个男人是来找蓝右的?也许……看着男人笔挺的西装,一个可怕却令人兴奋的想法席卷了他的内心——也许,他可以带自己离开幸福街…… “是!我就是蓝右!”他急切地回答,我是蓝右,我就是蓝右,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吧! 得到他的承认,男人竟然用一千万从那些人手里赎下了他,他就那样逆着灿烂的夕阳缓缓走到他面前冲他伸出手,薄唇轻启声线清朗。 “我叫肖荻,蓝右,你愿意和我走吗?” 多年以后,他还依旧清晰记得,记得夕阳下男人英俊的面容,微微笑着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天使,记得他望向自己眼神专注,目光深情仿佛凝视着一个久违的爱人,记得他朝自己伸出的手,手指白皙指尖修长,让人相信只要轻轻握住,就能离开这片泥沼。 他还清楚地记得他温柔地对自己说,我叫肖荻,你愿意和我走吗? 你愿意和我走吗。 只这一句,便已万劫不复。 机械性地将男人的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一时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不是蓝右那句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男人修长的指尖,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将脏兮兮的手放进了男人手心。 “我愿意。” 他本来就是一个卑劣的人,本来就不高尚,不择手段地想要离开这条粪池一样的街道。 男人带他去的地方,是一个叫做基地的杀手训练营,每天训练完毕回到宿舍,都能看到男人等在宿舍里的样子。 男人很关心他——或者说关心蓝右。 他关心着他的训练,一点小成绩他都能替他高兴半天,有时候甚至会带着外面买来的糕点来为他庆贺,若是在训练中受伤,男人也必然是第一个知道的,会在他回到宿舍的时候温柔地替他包扎伤口,还会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训练中的失误与不足,鼓励他下次做得更好。 他究竟是谁?和蓝右又是什么关系?花那么多钱在那些人手里赎下蓝右,仅仅就是为了将蓝右训练成杀手? 男人的身份与目的仿佛一直是个谜,他会是个杀手吗?看着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他实在想象不出这双手若是握着枪会是什么样子,想象不出这双手的主人,一直温柔地笑着的男人沐浴在血雨中的样子。 “他啊……Leader的男宠呗!”情报部的矮子暧昧地笑,还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 对男人的身份,他曾有过无数种猜测,甚至猜过他会不会是基地那个神秘的Leader,只是他没想到,他竟会是这样的身份。 男宠?怎么会这样?他想象不来,这样干净优雅的男人,躺在别人身下呻/吟会是什么样子,想象不来他那双漂亮深情的眼睛,沾染上情/欲的颜色会是怎么的光景,他怎么也想象不出,也不愿去想,仿佛他就应该是温柔而禁欲的,一切与欲/望相关的东西都不该和这样的他扯上关系——哪怕一丝一毫,都是对他的亵渎。 然而那晚的梦境光怪陆离,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在梦里与他纠缠了一夜,情动十分不由自主喊出来的,竟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肖荻…… 醒过来后,他怔怔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梦里的画面不停地在脑里回闪,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想要……触碰到他的身体,将他拥入怀中,亲吻他,想要……爱他。 带他走,带他离开基地,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什么任务,什么Leader,什么打打杀杀尔虞我诈,都不要再管了,他带他走,就他们两个人,两个人就好,两个人一起幸福地生活。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到。 在势力庞大的基地面前,他是这样弱小,这样无力,莫说保护他带他走,就连与他稍稍的亲近,他都做不到。 为了心里那个男人,他开始疯了一般努力,努力着想要得到力量,想要变得强大,强大到无所畏惧,强大到可以将他拥入怀中,强大到可以将他护在身后,强大到可以保护他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在他正式成为杀手后不久,一次刺杀任务中,他竟然遇到了当年那个少年——真正的蓝右。 见到蓝右的那一瞬间,一阵强烈的恐慌袭来。没有人比他清楚,他根本不是蓝右,根本不是肖荻花了一千万想要救下的人,他本应和肖荻毫无关系,本该在幸福街腐烂,本应是幸福街最下贱的蛆虫,可是现在,他却盗窃了别人的人生,用着别人的名字,理所当然地过着本应属于别人的生活。 ——那个肥猪身下的男/娼,本来应该是他。 一个卑鄙的谎言,彻底改变了两个人的人生轨迹。 半是补偿半是看管,他将蓝右带回了公寓,得知肖荻见过蓝右之后,他简直害怕得要死。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肖荻知道他不是真的蓝右时会是什么表情,不敢想象肖荻会怎样对他,会不会愤怒,会不会失望,会不会收回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尽管这些本来都应属于蓝右。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肖荻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异常,他甚至以为蓝右是自己的爱人。 暗暗松了口气,为了永绝后患,解决了控制着蓝右的那伙人,在给了蓝右一笔钱和一处公寓之后,他就将蓝右送了出去,还暗暗卑劣地希望从此两人的人生再也不要有交集,希望肖荻永远都不要发现蓝右的存在,永远都不要揭穿他的谎言。 然而事与愿违,就像是命运的安排,在他接到任务潜入监狱准备刺杀宫勋的时候,他竟然又见到了蓝右。 蓝右比他先进监狱半个月,他潜入的时候,蓝右已经成了宫勋“身边的人”,虽然穿着囚衣,但却笑容明丽,与之前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 在问起蓝右入狱原因的时候,蓝右告诉他,当时好心收留的那个夜色的“朋友”,在他的公寓里藏了毒,警察来的时候那个朋友跑了,他却成了替罪羊。 蓝右说他这一生都过得乱七八糟倒霉透顶,以前他还会想为什么,还会觉得命运太过残酷,太过不公,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原来他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与宫勋的相遇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22 用半生困顿换来与那个人相遇,已经足够。 看着蓝右脸上明亮的笑容,身为罪魁祸首的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对不起三个字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毕竟接下来他要做的,还是会伤害到他。 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心中的那个人,他必须要杀掉宫勋。 做完这个任务,杀了宫勋,他就带肖荻走。 只是他没想到,在刺杀宫勋的最后关头,蓝右竟然挺身挡在了宫勋身前,两人保外就医,他被关了禁闭,任务失败了。 本以为任务失败基地会对自己有所惩罚,可他没想到,来接自己的,竟然会是肖荻。 比起任务,肖荻似乎更关心他的情况,他担心地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在回去的路上不断地安慰着他,就好像什么任务都不如他重要一样。 这是不是说明,在肖荻心中,也是有他的? 那时候,心情激动的他本来是想向肖荻表明心意的,可是在看到肖荻脖子上那道碍眼的牙印之后,什么任务什么计划,他都来不及考虑了,他再也等不了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肖荻在别人身下呻/吟喘息却不为所动,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杀意,一门心思只想冲到基地解决掉那个伤害肖荻的男人,然后就那么带着肖荻亡命天涯。 可是杀气腾腾赶到基地,他才吃惊地发现,那个一直被他视为敌人的男人,基地的Leader,居然已经变成了傻子,被人用铁链锁在床头。 怎么回事?Leader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肖荻知道吗?还是说……就是肖荻将Leader变成这副样子的?如果不是Leader,那肖荻脖子上那个牙印,究竟是谁咬的?肖荻究竟有什么目的? 本来是想在Leader的电脑里找到些蛛丝马迹,却意外地在电脑里翻到了蓝右的档案,看过之后他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肖荻,竟是蓝右的灭门仇人。 既是仇人,那他为什么要去幸福街,为什么要用一千万赎下蓝右,又为什么要对蓝右这么好? 肖荻……他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在Leader的房间里,所见所闻,不仅没有解开他多年的疑惑,反而让肖荻一直以来的动机与目的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恰好情报部向Leader汇报工作,他意外地得到了宫勋与重伤的蓝右保外就医的地点,情报部的人汇报完,稍一犹豫他就决定要亲自去医院见见蓝右,试图从蓝右的过去里找到答案。 “蓝右!” 就在他正要侵入蓝右所在的医院时,肖荻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他还是叫他蓝右。 肖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些惊讶地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逆光跑来的身影,修长挺拔的身影一如他们初见,那时男人也像现在这样逆着夕阳,温柔地朝他伸出手,微笑着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走。 “肖荻……肖荻!!!” 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突然倒在距自己一步之遥的地上,思维仿佛已经随着男人的倒下而停止,瞬间的空白甚至让他觉得这个世界的黑白发生了颠倒,一切事物都失去了颜色。 就在他还愣愣地不知该做何反应的时候,下一秒,另外一颗子弹就已经穿透了他的心脏。 踉跄着扑倒在男人身边,死死盯着身边男人染了血污的侧脸,艰难地伸手想要帮他擦去脸上的血污,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这样近,可又是那样遥远,遥远得让他无论怎样努力,都触碰不到他冰冷的侧脸。 “肖荻,肖荻,肖荻……” 眼皮渐渐变得沉重,眼前一阵一阵发黑,男人俊美的侧脸渐渐在他的视野里模糊了下去,直到他再也没有抬手的力气,沾了血污的手重重地自半空中落下去,他都没有触碰到他心中的男人。 一片漆黑之中,突然看到前方有光,英俊挺拔的男人就那样逆光走来,走到他面前微笑着朝他伸出修长的手,“唐一,你愿意和我走吗?” ……愿意,我愿意。 他觉得自己仿佛突然变小了,就像初见时那样小,怔怔看着男人逆着光的笑脸,轻轻将自己的手放在男人手心,男人温柔地牵着他,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起朝着那束耀眼的光里走去。 和你在一起……真好。 ☆、狼图腾(一)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气自系统空间里坐起来, 肖荻一脸懵逼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死回来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哪个王八蛋对劳资下的毒手?劳资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挂了?就算是炮灰也不带死得这么莫名其妙的好伐! 炮灰就没有人权吗!炮灰就该受歧视吗!炮灰就该死得这么莫名其妙吗! 炮灰吃你家大米了吗这么欺负炮灰!!! 骂骂咧咧地打开任务面板,肖荻惊奇地在“八周目”的后面,看见了一道蓝色的印章,“成功”。 “!!!” 三个感叹号已经不足以表达劳资此刻的惊喜之情了好吗!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还以为这周目肯定得挂,没想到开盖有喜,居然就这么成功了?这都能成功?!艾玛劳资果然是个天才! 沾沾自喜了没多久, 肖荻就突然“咦”了一声,第八周目后面的小文件夹署名居然是“唐一”。 “……唐一……这谁啊?” 肖荻莫名其妙地嘟囔了一句,这周目劳资也不认识姓唐的啊……嗯……没准是哪个路人甲吧!管他呢!反正劳资这周目都已经成功了, 就不管什么唐一唐二的啦!下周目好好干才是正理! 删掉那个莫名其妙的文件夹后,下一周目如期启动。 “九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啾——”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悦耳的鸟鸣, 肖荻恢复意识后微微动了一下身体,一只受惊的黄雀突然从他身上振翅飞起, 有风吹过,耳边满是大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睁开眼时明媚的阳光刺得他眼睛一痛,皱着眉头伸出手正要稍微遮一下眼前的阳光,就被伸到眼前的手吓了一跳——艾玛这他妈也能叫手?这他妈根本就是个爪子啊! 虽然当初九尾狐那周目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爪子也是吓了一跳, 但这次的吓一跳明显就比那次惊悚得多——眼前粗大的黑爪子和九尾狐那毛茸茸白乎乎的小爪子根本就是两个画风好吧! 看看这勾子一样锋利的灰指甲,看看这钢针一样扎手的鬃毛,再看看爪心那黑乎乎硬邦邦的肉垫,这特么根本就是只野兽啊! 所以这周目劳资又不是人?是一只野兽?唉, 我仿佛都不期待自己这周目长什么样子了呢……张成这样出门吓到小盆友肿么办!!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23 卧在草丛里独自悲伤了一阵,肖荻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本能地四脚着地站在地上,左右转着毛茸茸的大脑袋打量着周围,嗯,安全,没别人……这里特么的根本就是个原始森林好吧!有人才奇怪! 既然左右没人,又实在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在什么鬼地方,肖荻就连忙打开《剧情大纲》,先看看这周目什么鬼再说。 飞快刷完大纲,三观尽碎的肖荻狠狠将脑海里的剧情大纲拍在了地上——经历了这么多世界,终于迎来了这个男人也能生孩子的奇葩世界! 艹!劳资才好奇过在这个全民搅基的基佬游戏里他们到底是怎么维持人口平衡的,还以为是有丝分裂的时候这就被打脸了,特么这个世界男人也能生孩子啊!男人也能生孩子说出去你敢信!!! 不信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个奇葩设定。 剧情大纲上说,这是一个不存在人类的兽人世界。这个世界上存在两种性别,一种是身体强壮拥有力量的“兽人”,身体形态可以在人形和兽形之间随意切换,在部落里负责上山打猎养家糊口,相当于“雄性”。另一种是身体柔弱需要保护的“亚兽”,亚兽只有人类形态,并且外表看上去和人类中的男性差不多,在兽人世界里相当于“雌性”——没错,就是这种奇葩的亚兽,虽然外表看上去是男人,但是人家会生孩子啊!神不神奇!我就问你神不神奇!不要问劳资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并且通过什么方式生的孩子,问这种问题你就不觉得猎奇吗!劳资就是连想想都觉得脚底发麻好不好! 总之按这个世界的奇葩设定,兽人比较强壮,在外面怼天怼地抢地盘抢亚兽,而亚兽比较柔弱,干啥啥不行处处都需要兽人保护,主要负责在家传宗接代生孩子带孩子,安安心心当着兽人的附庸,日子过的倒也舒坦。 当然,以上这些都说的是普通的路人甲亚兽,可不包括本周目的主角受!主角受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咸鱼亚兽! 本周目的主角受,原本是现代社会的野战兵,年纪轻轻为国捐躯之后就不小心穿越到了兽人世界,还好死不死穿到了一个少年亚兽身上——没错,这还是一个穿越的故事。 穿到这个世界,身为21世纪的进步青年,还是忠心爱国浩然正气的兵哥哥,主角受当然不能像土生土长的愚昧土著一样混吃等死,更不能像个普通亚兽一样在家安心生孩子带孩子——这么做和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主角受当然不是条咸鱼,相反,这周目主角受的人设可是“失落丛林里的最强亚兽”。虽说穿到人生地不熟的原始丛林,连物种都变了还新增了生孩子的功能,但这对身为优秀野战兵的主角受根本不是问题,他很快就适应了下来,而且因为通晓各种野外作战技巧和荒野求生技术,日子过得不仅不错,还将更为先进的人类文明带到了兽人社会,用自制的弯弓/弩/箭和各种防不胜防的机关陷阱弥补力量上的先天缺憾,打破了柔弱的亚兽不能参与捕猎只能在家带孩子的传统,成为最强亚兽成功亮瞎了一众凡兽的狗眼。 身为珍贵稀有的亚兽,主角受的追求者必然不少,主角攻就是其中之一。 本周目的主角攻,是个土生土长身体强壮的虎兽人,和主角受生活在同一个部落,在主角受穿越之前就是这具身体原主的追求者。主角受穿越过来以后,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野外作战技巧,身为亚兽居然可以完全不依靠兽人自己单独捕猎,这就更加引起了主角攻浓厚的兴趣。在看到主角受那些奇妙的自制武器和布置精巧的机关陷阱后,慧眼识珠的主角攻一眼就看出这些东西不一般,还兴致勃勃地虚心求教,在一众古董兽人强烈反对主角受身为亚兽居然深入丛林自己打猎的情况下,主角攻主动带着主角受一起打猎,在并肩作战过程中一边撩汉一边学习,最终排除万难抱得了美人归。 这周目的肖荻……很不幸,肖荻就是那些思想落后的“古董兽人”之一。这周目肖荻的人设是一个大男子主义兼直兽癌晚期的成年狼兽人,主角受的追求者之一。 直兽癌嘛!在这家伙眼里,所有的亚兽都应该乖乖呆在家带孩子,外面那么危险亚兽又那么柔弱,随便往出跑,还想学兽人打猎?简直胡闹!酷爱和我回家带孩子去! 因此在追求主角受这件事上,这直兽癌的家伙犯了战略性错误——他用追求普通亚兽的方式追求主角受。像所有求偶的兽人一样,这家伙殷勤地把打来的猎物放在主角受门口,殷勤地想当主角受的护花使者,每天各种在主角受面前献殷勤刷存在感,换做其他亚兽估计早就求偶成功了,可主角受不一样啊!身为进步青年的主角受根本看不上他这些恩惠,根本不吃嗟来之食,主角受可是宁愿自己出门打猎都不碰肖荻的上贡一下的。 仅仅这样只是“追不到”主角受,真正让主角受讨厌的是这家伙的直兽癌,每次主角受要出门打猎的时候,这家伙都是各种阻挠,各种苦口婆心的劝说,劝说主角受要安分守己回归家庭,给主角受洗脑出去打猎那是兽人的事儿,你个亚兽就该乖乖呆在家里带孩子,这些事都让兽人去干吧! 在主角攻要带主角受出去狩猎的时候,这家伙也是各种劝说各种怼,苦口婆心地劝说主角受尽快从良回头是岸,怒怼主角攻带坏亚兽居心叵测,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直兽癌气息,让主角攻和主角受不胜其烦,这种将主角受当成女人的做法也成功将主角受的好感值刷成了负。 炮灰的爱情终归落不得好,虽然这家伙思想直兽言行举止令人讨厌,但这家伙对主角受的追求可是真心的,他之所以会炮灰,就是因为某次主角受独自出门打猎遇到危险,这位大哥为救主角受舍生取义,拼尽全力救了主角受后,自己也炮灰掉了,也算生的光荣死的伟大吧! “嗯……所以这周目劳资是个直兽癌狼兽人?”看完大纲,肖荻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看自己长满坚硬灰色鬃毛的身体,幸好不是那什么见鬼的亚兽,身为男人居然会生小孩这身体构造得多奇特!讲真,当个野兽都比当个会生小孩的男人强!要真让劳资穿成会生小孩的亚兽,那劳资肯定分分钟自杀死回去!别以为劳资在开玩笑!! 不过话说回来,不是说兽人可以在人形兽形间自由切换嘛!肖荻低头一脸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粗大的狼爪,那就是说劳资是可以变成人的喽!那就好那就好,总是一匹狼的形态那多吓人啊,还是变成人比较方便,不过……化形什么的……劳资又不是原主根本就不会啊有木有! “唔……化形化形化形……”肖荻嘴里念叨着,用力找着化形的感觉,啧!当年在九尾狐那个周目就是因为不会化形用一只狐狸的形态硬生生撑了整整一个周目,可现在不行啊!化形可是兽人的天赋技能,身为兽人不会化形那就是妥妥的OOC啊有木有!不行,不能像九尾狐那周目一样颓废!趁着现在没人劳资一定要赶快学会化形!! ……诶?等等!说起九尾狐那周目,劳资最后是不是学会化形了!?当时是怎么学会的呢?当时化形是个什么感觉?都是从动物变成人,原理应该差不多吧…… 这么想着,肖荻闭上眼努力回想着当时九尾狐化形时候的感觉,试图在这具身体上找回当时化形的感觉……再次睁眼的时候,肖荻就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视角变高了,伸出手的时候,发现已经不再是刚才的爪子,而是一双长着锋利指甲的人类的手,低头再看自己的身体,就惊异地发现一身鬃毛已经不见了,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类的身体,还是裸的。 艹!真是猝不及防就裸奔啊!! 幸好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人看见,不然让劳资多尴尬!四下看了看见周围好像也没什么衣服之类能穿的东西,肖荻在心里暗骂一声,该死的原主难道是裸奔过来的吗!!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其他兽人都是穿什么衣服……还是说荒蛮未开化还都不穿衣服?所有兽人都在裸奔?这么想想简直太可怕了好吗!身为受过教育的大好青年,肖荻当然不能就这么裸着遛鸟,但周围又实在找不到东西能穿,只能一脸苦逼地将屁股后面拖着的大尾巴拉到前面稍微遮着重点部位,夹着腿做贼似的扭扭捏捏走了两步。 “……算了!”两步之后肖荻放弃了抵抗,放手松开自己的尾巴弯腰又变成了一匹大狼——用人类的身体裸奔果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啊…… 又变成了狼,肖荻撒开蹄子在丛林里奔跑起来,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原主生活的部落回家再说,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总这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呆着也不是办法。 按着系统指示的方向跑了一阵儿,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很快就跑出了丛林,林子尽头是一处高高的山坡,迎风站在山坡上朝下望去,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村落,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 正要跃下山坡回部落,肖荻低头就看见山坡下面走过一个身穿兽皮扛着死鹿的英俊男人,看着男人头顶那对尖尖的兽耳和屁股后面随意甩动的长尾巴,肖荻稍稍向后躲了一下防止他看见自己——这一看就和自己一样是个兽人,也不知道和原主认不认识,就这么出去不得露馅了!还是先躲一下……咦?! 突然看到男人那双显眼的金银妖瞳,肖荻激动得简直要喜极而泣,艾玛艾玛巴扎黑啊!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总算遇着熟人了!简直感动到要哭啊有没有! “巴扎黑!!!” 一边叫着巴扎黑名字一边身姿矫健地从山坡上一跃而下,落到男人面前的时候瞬间化出人形,满心鸡冻地握住男人的手倾诉衷肠,“可算找着你了!死肥猫你都不知道这周目有多可怕!男人居然能生孩子你说可不可怕!刚才看完大纲劳资三观尽碎都抢救不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不过幸好劳资不会生孩子,要是让劳资生孩子那还不如现在就死回去呢哈哈哈……对了死肥猫你知不知道上周目是怎么一回事啊,劳资咋不明不白就挂了……” 默默看着眼前赤身裸/体神色鸡冻的肖荻,男人皱着眉头一脸冷漠,“肖荻,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耍花招?”肖荻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懵逼,随后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死肥猫你咋啦!不认识劳资了?该不会失忆了吧!不会这么狗血吧!是我啊!我是肖荻啊!想起来没有?对了你这身衣服哪来的,刚才我还以为这个世界兽人都是不穿衣服呢哈哈哈……” 突然看到男人身后站着另外一个金银妖瞳的英俊青年,肖荻的笑容僵在脸上,说话声越说越小,直至完全消失不见,惊悚的目光在男人和青年脸上来来回回不断徘徊,直到看见那妖瞳青年脸上一闪而过“蠢货”的表情,肖荻触电一般慌忙收回拉着男人的手,一脸惊悚地慌忙捂住自己的重点部位连声道歉,“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说完砰地一声变成一匹大狼,撒开蹄子哧溜一下就逃进林子里去了。 艾玛艾玛好丢脸…… “……哥哥,我去看看他。”看着那蠢货跑走的背影,满脸黑线的巴扎黑招呼了一声就要追过去。 “你什么时候和那种家伙关系这么好了。”男人不满地皱了皱眉。 “额……”巴扎黑干笑了两声,“……就在刚才!”说完巴扎黑将手里的猎物全都塞给男人,转身就朝丛林里追去。 ☆、狼图腾(二) “喂!蠢货!”追到林子里的时候肖荻已经钻进灌木丛里大爪子捂着脑袋躲起来了, 看见大狼露在灌木丛外面的大屁股,巴扎黑走过去无奈地伸手拉了拉大狼扫把一样扫来扫去的大尾巴,“你在苦闷些什么!” 被抓住尾巴的肖荻浑身一个激灵,全身的鬃毛都快炸开了,四脚乱蹬地在灌木丛里挣扎着想从巴扎黑手里救出自己的尾巴,“死死死死肥猫你放手!酷爱给劳资放手!!” 见肖荻反应这么剧烈巴扎黑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松开手里的大尾巴, “哦,抱歉!本座忘了。”对兽人来说耳朵和尾巴都是极其敏感的部位,随便拉人家尾巴和性骚扰没什么两样, 肖荻刚才没把他一脚踢出去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尾巴刚一获救,那丛灌木就开始剧烈晃动,那只大屁股挣扎着拱进了灌木丛里,直到最后的尾巴尖儿也缩了进去, 灌木丛沙沙的晃动才停了下来,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巴扎黑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丛灌木,“蠢货,到底在苦闷什么,准备在里面躲一辈子不成。” 一阵风吹过, 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灌木丛里静悄悄的无人答话。 良久,灌木丛的树枝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后一颗毛茸茸的狼头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死肥猫……劳资刚才是不是很蠢。” 无奈地看着树丛里情绪低迷的大狼,巴扎黑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揉着大狼头顶的茸毛安慰道,“还好吧,你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就是认错人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乖。”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24 “……可是劳资刚才还在别人面前裸奔了。”肖荻并没有感到自己受到安慰,反而变得更加悲伤了。 “那也没什么啊,裸奔而已,这个世界兽人变身的时候什么爆衫啊裸奔啊都很正常的,想开点!”巴扎黑笑得一脸和善。 “真的?”大狼满脸不信——劳资会信你这死肥猫就有鬼了。 “真的!”巴扎黑笃定地点点头。 “……”一脸苦闷地窝在树丛里自我安慰了一阵,勉强说服自己后肖荻抬头看向巴扎黑,“刚才那个是谁,咋和你长得这么像。” “那个啊……”巴扎黑随手捏捏大狼湿漉漉的鼻子,弄得肖荻晃着自己的大脑袋打了个喷嚏,“那是本世界的主角攻,血缘上是本座这具身体的哥哥,嗯,也是你情敌。” “唔……难怪那家伙那么看不上劳资……”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可怕的事,肖荻一脸惊悚,“这么说劳资一来就在主角攻面前裸奔了?!” “……”巴扎黑默哀半分钟后伸手拍着肖荻的大脑袋认真安慰,“……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认清楚再裸奔。” 肖荻深有体会地点点头,“说的有道理……”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巴扎黑刚才说了什么,肖荻当即炸毛,“呸呸!什么看清楚再裸奔!当劳资裸奔上瘾吗!” 不着痕迹地掩饰了一下自己看蠢货的表情,巴扎黑转身招呼道,“走吧,差不多该回部落了,本座带你回家找身衣服穿,你这蠢货就不用裸奔了。” 挣扎着从树丛里钻出来跟在巴扎黑旁边,走了没多久肖荻就突然抬起脑袋望向巴扎黑,“对了死肥猫,每次穿越你除了那双骚包的金银妖瞳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特征啊。” “嗯?”巴扎黑低头疑惑地看了肖荻一眼,“问这个干什么。” “劳资不是每次都靠那个认你嘛,还以为那是你这死肥猫特有的呢,这不这次就认错人了嘛!哼!要不是因为那见鬼的主角攻眼睛长得和你一样,劳资才不会蠢到认错人,更不会随随便便跑到他面前裸奔!”肖荻哼哧哼哧忿忿看向巴扎黑,“所以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比较显眼的特征啊!” “嗯……这个嘛……” 就在巴扎黑还在思考的时候,身边跟着的肖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砰地一声化出人形,在巴扎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拉住巴扎黑手腕踮起脚尖一口就咬上了巴扎黑的嘴唇。 猝不及防被强吻的巴扎黑一脸惊悚地瞪大眼睛:!!! 什么情况!!! 这蠢货吃错药了!? “唔……”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肖荻终于松开了巴扎黑,有些失望地擦了擦嘴角,随后弯腰又变成了一头狼,摇着大脑袋失望道,“还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巴扎黑懵逼状,“……什么特别的感觉?” 大狼摇着头兀自朝前走去,“上周目,等剧情的时候劳资不是无聊嘛,为了打发时间就拿你电脑看小说来着,当时有篇小说叫什么……炮灰的打脸攻略还是打脸成神之类的……具体忘了,反正写的还挺好看的我就追了一段时间,我还给作者送过花呢!里面的主角也像劳资这么穿来穿去的完成任务,不过人家走的可是升级打脸的人生赢家路线……哎呀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主角也有一个一起穿越的同伴,每次和他一起穿来穿去,主角每次认出那个同伴就靠接吻时候的心电感应,是不是可玄了!听起来逼格就很高有没有!劳资还以为咱俩之间也能有那种神奇的心电感应呢!结果刚亲了你一下发现什么感觉都没有,唉!失望!” 什……什么感觉都没有…… 巴扎黑在后面听得满脸黑线,额上暴着青筋两三步跟上去狠狠薅了一把狼头,“你是白痴吗把那种小说当真!还心电感应你咋不上天!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蠢货!” “唉……”肖荻叹了口气,“小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啊……”说完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死肥猫你说要是真有这个设定那该多有意思,真想知道心电感应是个什么感觉。” 看肖荻这幅失望的样子,巴扎黑不爽地冷哼一声,“哼!要是真有这个设定,你这蠢货今天是不是就一口亲到主角攻嘴上去了!” “嗯……”听巴扎黑这么说,稍稍想象了一下那种可怕的画面,肖荻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一脸惊悚地晃着大脑袋,“还,还是算了,不然以后找你的时候万一亲错人了,那估计比今天裸奔还尴尬。” “哼!满脑子都是白痴想法!你这蠢货就不能稍微长进点!智商本来就不高以后少看那种小说!”巴扎黑恨铁不成钢地骂完,用指节轻轻敲了敲肖荻的大脑袋,“不过你要真想找本座,本座教你个靠谱的方法。” “什么靠谱的方法。”肖荻兴致勃勃地仰起大脑袋。 “把你的‘任务面板’打开。” “……打开了,然后呢。” “在‘人物状态’那栏找到‘观测者绑定’。” “……然后呢。” “后面有个‘查找观测者’的选项,你点一下。” “唔……咦!?”点击完毕后肖荻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张失落丛林的全景地图,一个红色的小红点和一个蓝色的小点重合在一起闪动着,红色小点上面标着“观测者”三个小字,“……这是你?” 巴扎黑点点头,“红色指示的是本座的位置,蓝色的是你的位置,你以后要想找本座,就可以用这个来确定本座的位置。” “嗯……”肖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看着果然比那什么心电感应科学多了,看来以后找你就方便多了。” “既然明白了就走吧!回部落给你这蠢货找件衣服穿。”说完巴扎黑就带头朝前走去。 “哦,来了!”肖荻连忙迈开爪子亦步亦趋地跟上去,“死肥猫你知不知道现在剧情进行到哪一步了?主角受穿过来没有?需要劳资干些什么?” 巴扎黑在前面带路头也不回,“这个时间主角受刚穿越过来不久,还在适应阶段,你和主角攻正在同时追求主角受,不过都还没追到呢,你只需要保持人设继续用直兽癌的方法追求主角受,最后找机会炮灰就行了,这周目其实难度不大。” “哦,我知道了,”肖荻点点头,“不就是追个主角受嘛,小意思。” 听肖荻这么说,巴扎黑突然一巴掌拍在肖荻毛茸茸的头顶,“你个蠢货可别真的把他追到手!!!” 脑袋上的尖耳朵左右忽闪了一下,肖荻忿忿地抬了抬下巴,“劳资又不傻!怎么可能来真的!” “哼!记着你今天的话。”巴扎黑的金银妖瞳睥睨了肖荻一眼。 说话间已经出了丛林,一人一狼迎风站在高高的山坡上朝下面的部落望去,巴扎黑突然回头看向肖荻,“对了,本座的名字叫做白啸,有人的时候你这蠢货最好叫本座名字。” “名字?”肖荻一愣,随后疑惑地看着巴扎黑,“你不是叫巴扎黑吗?” 巴扎黑:。。。。 “那是你这蠢货擅自帮本座起的!本座才不叫那个!” “可是你不是说你叫白虎嘛。” 巴扎黑瞬间气急败坏,“白虎那是品种!所有的白虎都叫白虎本座也是有名字的好吧!”说完巴扎黑抬起高傲的下巴冷哼一声,“白啸,本座的名字。” 肖荻看着巴扎黑的鼻孔了然点点头,“哦,知道了巴扎黑。” “白啸!白啸!叫本座白啸!” “好的巴扎黑,没问题巴扎黑!”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25 “该死的让你叫本座名字你是会死吗!蠢货!” “好的笑笑,没问题笑笑……” “………” ☆、狼图腾(三) 黄昏之分, 在外打猎的兽人们纷纷扛着猎物踏着夕阳回了南荒部落,突然看到路上远远走来一个扛着一头死羚羊的年轻男人,距离大路不远处的树丛发生一阵激烈的颤动,埋伏在里面暗中观察的肖荻神色鸡冻地晃着一边巴扎黑的胳膊,“……喂喂喂!来了来了来了!死肥猫你快看看那个是不是!” “嘘——你这蠢货小点声!主角受可是野战兵!小心被发现了!”巴扎黑一脸嫌弃地将胳膊从肖荻手里抽出来,隔着茂密的树叶观察着远处扛着猎物的男人,“这个时间主角受应该刚打猎回来, 看见他手里的猎物了吗!正好你可以去刷刷存在感,快去!”说着,巴扎黑一手就将肖荻推出了树丛, 一边推一边还小声说了句,“加油!” “……卧槽等……”猝不及防被推了出去,正正扑到主角受面前,站稳身形后肖荻抬头对着主角受一脸尬笑, “呵呵,好巧啊小铮铮,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卧槽死肥猫你害死劳资了!还加油!加毛线个油啊!劳资特么还没准备好啊…… 唐铮扛着猎物防备地看着突然从草丛里滚出来的肖荻,“肖荻,你又想干什么。” “额……”看来主角受对原主意见很大啊…… 面对主角受的防备,本就尴尬的肖荻无语了片刻, 突然看到主角受肩上羚羊,顿时眼前一亮,骤然出手一把将那只死羚羊从主角受肩上扯下来甩到自己肩上,“哎呀小铮铮你又去打猎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打猎这种粗活交给我来做就好了嘛, 你一个人进失落丛林多危险啊!遇到野兽了可怎么办!你是亚兽,好好呆在家里就行了,打猎这种事都不用你操心……” 肩上的猎物猝不及防被肖荻抢过去,唐铮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世界亚兽和兽人的力量差距果然很大。 “肖荻,你究竟想怎么样。”唐铮冷冷道。 “我还能怎么样,”肖荻笑得一脸猥琐,扛着羚羊一边走一边理所当然地朝主角受招呼道,“我当然是帮你把这玩意儿扛回家啊!你一个柔弱的亚兽哪能干这种事呢!下次,你要是没东西吃了就告诉我,我帮你打猎去!” “不需要,把猎物还我,我自己可以。”唐铮跟上去伸手就要拉肖荻背上的死羚羊,却被肖荻灵敏地一躲,躲开后肖荻回头灿烂地咧嘴笑了笑,“对了小铮铮,你比较喜欢什么肉?羊肉?鹿肉?还是别的什么肉?你告诉我我下次多帮你弄点儿。” 唐铮默默看着肖荻嘴里锋利的犬齿,“……我比较喜欢狼肉。” “狼肉啊!”肖荻回过头一边点头一边朝前走,“狼肉又老又柴不好吃的啦!不过小铮铮你要是实在想吃的话,以后我天天给你送。” “……”左右抢不回猎物,自己还不是兽人的对手,唐铮只能无奈地跟在肖荻身后,“不需要,我想吃什么自己可以去弄。” “小铮铮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你是亚兽,就应该乖乖呆在家里,出去万一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以后想吃什么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弄!”说着说着,肖荻回头看了一眼主角受,“小铮铮啊,你走得累不累啊,脚疼不疼?要不我抱着你走?” 一路上忍了肖荻许久,听到最后一句唐铮终于忍不了了,抬腿一脚踹在前面肖荻的屁股上,“……滚!” 主角受果然不是普通亚兽,一脚就将身为兽人的肖荻踹了出去,猝不及防被主角受踹得朝前扑了几步,站稳后肖荻将肩上的羚羊朝上颠了颠确保不会掉下来,满脸堆笑地回头调戏主角受,“来!小铮铮,我这边扛着羊,这边可以扛着你,我抱你回家好不好?” “滚!”被肖荻气得不轻,唐铮冷着脸三步并作两步朝前走去,肖荻见状连忙扛着羊追上去,嬉皮笑脸地跟在主角受身边刷存在感,“小铮铮,等等我啊!你咋突然就走快了?” “小铮铮走这么快累不累?累的话就上来呗,我抱着你走?” “别客气啊!等以后咱俩结成伴侣,我就天天抱着你走,你可不能被累着……” “不过你得答应给我生个小兽人,最好像我一样高大威猛。” “………哎哎哎!不愿意就算了,别生气啊!生个像你一样美丽的亚兽也可以啊!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哎!走慢点嘛,走那么快干什么呀!等等我呗!” “小铮铮……” 大路旁边的树丛里,一双金银妖瞳隔着重重树叶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当看到肖荻凑在主角受旁边的笑脸,巴扎黑皱眉重重冷哼一声。 “蠢货!” ☆、狼图腾(四) 嬉皮笑脸地跟在主角受后面很快就回了部落, 见主角受进了屋肖荻兴致勃勃地跟着就要进去,不料,主角受刚一进去就狠狠地拍上了门,门板差点拍在肖荻鼻子上。 一脸无辜地摸着自己的鼻子,肖荻伸手拍拍门,“小铮铮?开门啊!你把我忘啦!我还在外面呢~” “你赶快走,我家不欢迎你!”屋里传来唐铮的声音。 “表酱紫啊小铮铮!你的羊还在我这儿呢!”肖荻不死心地用力拍了拍门, 手下的力气没个轻重,薄薄的门板都快被他拍穿了,“酷爱开门啊, 我把羊送进去就走,不骗你!开门啊开门啊,小铮铮你开门啊……” 听着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和那个兽人烦人的声音,唐铮额上暴起几条青筋, “羊送你了,我不要了。” “那怎么能行!小铮铮你酷爱开门让我把羊送进去, 我不会讹你羊的,小 ~铮铮,小 ~铮铮,小 ~铮铮铮铮……” 感觉自己要是不开门的话, 门外那个傻逼兽人会一直这么闹下去,忍无可忍的唐铮倏的起身,两三步忿忿走到门口,压着火深吸一口气一把拉开了大门, “我警告你别再……” 没想到门外已经空无一人,唐铮有些疑惑地伸头左右看了看,左右没看到人就犹疑地将简陋的木门重新关上,不料,关上门刚一转身就看见了那个背着羊蹲在自己窗户沿儿上的傻逼兽人。 见主角受发现了自己,肖荻灿烂笑着冲他挥挥手,“小铮铮~” 唐铮快被这傻逼兽人烦死了,坐到石桌前耐着性子开口,“肖荻,你究竟想干什么。” “噫~小铮铮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是来给你送羊的啊!我不会讹你的!”背着羊从窗户上跳下来,顺手将羊放到墙角,肖荻屁颠屁颠跑到主角受面前,“我刚才看了一下,你这里太不安全了,喏!那扇窗,随随便便一个兽人就能跳进来,还有你那门,我随便一拍估计都能拍碎,简直太不安全了!你看,你一个亚兽,又这么好看,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万一遇到危险了可怎么办!” “不用,我住在这里很安全。”唐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怎么会安全!你看你这扇门!简直薄得像一片树叶………!!!”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肖荻两步走到门边伸手拉了一下门,没想到,一时没控制好力道,那扇薄薄的木板居然就被他这么扯下来了。 目瞪狗呆地低头看看手里的木板,再抬头看看压着火的主角受,肖荻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主角受干笑两声,“……看吧,我就说这门不靠谱吧!” 唐铮:。。。。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26 “赶快滚!!!” 被唐铮一脚踢了出去,肖荻拍拍身上的土跑回来攀在门边,“小铮铮!我不是故意的着,真的!要不今晚你就去我家睡吧!我保证什么也不干!” “滚!”唐铮面无表情地骂了一句,然后就抱着门板准备开始修门,肖荻见状连忙凑上去,“我来我来!不用麻烦你!你坐着就好!” 一把从主角受手里夺过门板开始大献殷勤,没想到这个原始世界的门还挺难搞,肖荻装模作样地对在门框上拼了半天也没拼上,顿时急得满头大汗——特么劳资根本不会修门啊!尤其是原始社会这种奇怪的门啊! 在兽人世界里,盖房子和狩猎一样是每个兽人必须学会的基本技能,亚兽也是会将这个指标纳入择偶标准之内,身为兽人不会盖房子还想求偶?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好了吗。”唐铮抱臂靠在一边的墙上凉凉问。 “……快了,就快了,你别着急小铮铮……”肖荻满头大汗地回答完,还举着门回头冲主角受局促地笑了笑,“小铮铮你别着急,先去那边坐着吧!我马上就修好了。” “不了,你修吧,我看着。”唐铮冲他努努嘴,示意请开始你的表演。 被主角受这么看着,肖荻顿时一身庐山瀑布汗,尖锐的指甲抠进木板里,手里的门板咔咔直往门框上怼,怼了半天没怼出来名堂,感觉自己快把门框怼出去了,肖荻呵呵干笑两声,“这坏得还挺严重的,我看今天是修不好了,这样吧,你看这天都快黑了,你就先和我一起住我家吧!明天一早我过来帮你修门?保证修好!跟新的一样!” “哼!”主角受轻蔑地冷笑一声,走过去从肖荻手中接过门板,上手咔咔两声就将门板安回了门框里,修完站在门口指着外面,“你可以走了。” 被实力打脸的肖荻:。。。。 灰溜溜地耷拉着耳朵往回走着,大尾巴无精打采地脱在屁股后面,一个亚兽大爷端着水盆出门哗啦一盆水泼到肖荻面前,溅了肖荻一身泥点子,见不小心泼到了人,大爷哈哈一笑,“呦!这不是肖荻嘛!怎么,又被唐铮那小子拒绝了?” 肖荻一抹脸上的泥:。。。。 大爷,再这么瞎说大实话,当心我揍你哦!真的,我揍人很疼的我跟你讲!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咕——”进门的时候肚子叫了一声,肖荻这才想起来自己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吃过饭了,站在门口眼神凄凉地看着黑黢黢的家里,顿时悲从中来。 正在兀自悲伤的时候,突然闻到一阵诱人的烤肉香味,肖荻尖尖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吸着鼻子流着口水顺着香味猛然转身,转身看见巴扎黑提着烤好的半扇野猪站在那里,肖荻顿时眼前一亮,眼神热切仿佛看见了亲人。 见肖荻屁股后面那条大尾巴不由自主地摇了起来,巴扎黑轻轻勾了勾嘴角,冲着肖荻晃了晃手里的野猪,语气神态却十分睥睨,“蠢货,吃饭了吗,本座剩了半扇猪肉,给你了。”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没吃没吃!忙了一天劳资都快饿死了!”肖荻完全没有发现自己那条尾巴已经暴露了节操,急忙从巴扎黑手中接过那扇猪肉,拉着巴扎黑进屋后就扯了一条猪后腿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含糊不清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谢…谢谢你了巴扎黑……还好有你……不然劳资估计得饿一晚上……唔……死肥猫你这个猪烤的可真不错……”吃着吃着,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肖荻抬起沾满油腻肉末的脸,惊异地看向巴扎黑,“诶?这个肉里你放盐了?哪来的盐?这个世界不是没盐嘛!” 巴扎黑随手拿掉沾在肖荻头发上的一块肉末,“失落丛林里有一个咸水湖。” “唔……”肖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惊讶道,“可用湖水晒盐不是主角受发明的嘛!你这么着行嘛!可别坑劳资啊死肥猫!” “吃你的吧!蠢货!”巴扎黑冷哼一声,“该你操心的不操心,不该你操心的时候瞎操心!盐的事你不说本座不说,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还是说你比较喜欢什么都不加的原味肉?” “不不不!还是给我加盐的吧!”肖荻连忙将桌上的猪肉全都护在怀里,一脸戒备地看着巴扎黑,“不准和我抢!” “哼!谁会和你这种蠢货抢食!”巴扎黑高贵冷艳地睥睨了肖荻一眼。 兽人的食量果然异常的大,半扇野猪很快就被肖荻毁尸灭迹,见肖荻揉着圆滚滚的肚皮趴在桌上心满意足的样子,巴扎黑伸手捏了捏肖荻头顶尖尖的狼耳,“吃饱了?” 饭饱酒足后本就警惕性不高,这么被巴扎黑捏着耳朵肖荻居然觉得有点舒服,耳尖在巴扎黑手里轻轻颤动着,大尾巴拖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扫来扫去,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回答,“饱……了……”完全是一条咸鱼的样子。 “既然饱了那本座就走了。”说完巴扎黑最后捏了捏那对毛茸茸的耳朵,投喂完毕起身要走的时候肖荻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猛地从桌子上坐起来,“走?你要去哪儿?” “回家啊,”巴扎黑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天都黑了,不回家还能去哪。” “家?”肖荻莫名其妙,“你难道不是和我住在一起?” “吃了猪你是自己也变成猪了吗,本座是主角攻弟弟,当然是和主角攻是一家的。主角攻那么看不上你,本座这会儿都是偷偷跑出来的!” 尖尖的耳朵瞬间没精打采地耷拉在了脑袋上,肖荻有些失望地嘟囔了一句,“哦,我忘了,你现在和主角攻是一家。” “你这蠢货在失望些什么!”巴扎黑突然狠狠地揉了一把肖荻的脑袋,“大不了本座明天再过来看你。” “谁,谁说劳资失望了!鬼才想和你这种肥猫是一家!快快快走!赶快走!劳资要睡觉了!别影响劳资休息!劳资明天还有任务要做呢!”三下五除二将巴扎黑顺门推了出去,肖荻靠在门上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 奇怪,为什么要失望?肖荻疑惑地想了想,唔……估计是上一周目和那死肥猫在一起住习惯了,现在分开倒是有些不习惯了……再说了,死肥猫他,他可是我搭档!搭档耶!住的近一点商量剧情有什么不对嘛! 这么想简直太对了,肖荻点点头,他再一次成功说服了自己——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走剧情撩主角受呢!嗯……主角受说他喜欢吃狼肉,不然明天早点起床打条野狼给主角受送过去?好的,就这么定了! 然而,这是一个没有闹钟的原始社会。 说好要早起,肖荻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看着晒在屁股上的大太阳,肖荻叹了口气,唉,怎么又到饭点了。 “咕——” 肚子开始咕咕抗议,肖荻咸鱼一般直挺挺躺在床上饿得前胸贴后背,目光迟缓地环顾四周,家徒四壁无比凄凉,肖荻心里干巴巴地想,在给主角受献殷勤之前,劳资还是先把自己的温饱问题解决了吧…… ——喂?巴扎黑吗?赶快过来看看劳资,劳资已经酷爱饿死了…… ☆、狼图腾(五) 接到肖荻的系统消息, 正在家里吃午饭的巴扎黑眉毛微微一挑,不动声色地吃完手里的食物然后优雅地擦擦嘴,抬起金银妖瞳看向桌对面的男人,“哥哥,我吃饱了。” 见巴扎黑起身要走,白肃突然叫住了他,“你要去哪儿, 阿啸。” “出去随便逛逛。”巴扎黑回答。 白肃摆着兄长的架子,皱着眉头用食指轻轻点着桌面,“听他们说最近你和肖荻那家伙走的很近?” “咳, 没有的事,”巴扎黑干咳一声,“我和他不熟。” “没有就好。”白肃点点头,“那家伙没什么出息, 整天不学好就知道闲逛,你看整个南荒部落哪个成年兽人像他一样, 你可别跟他学坏了。” 巴扎黑:这话本座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一阵微妙的沉默过后,巴扎黑赞同地点点头,“他确实没什么出息。” “你知道就好,”巴扎黑的孺子可教让白肃十分满意, “以后少跟他来往。”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27 见白肃收拾着东西仿佛要外出的样子,巴扎黑疑惑道,“你这是要出门吗?” “嗯。”白肃点点头,“和唐铮约好去失落丛林打猎, 你在家好好看家。” “唐铮?”巴扎黑一愣,“可他不是亚兽吗?” 见巴扎黑一副吃惊的表情,白肃的笑容里带上了淡淡的自豪,“唐铮不是普通亚兽,以后你就知道了。” 主角攻那副天知地知主角受知的样子让巴扎黑瞬间警惕起来,他谨慎地打探道,“……那他会成为你的伴侣吗?” “还在追求中,”白肃笑了笑,”他可不好追。” “那你……加油!”巴扎黑由衷鼓励。 巴扎黑带着食物来到肖荻家的时候,肖荻正在床上直挺挺躺尸,突然闻到巴扎黑的味道,肖荻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大尾巴在床上欢快地扫来扫去,“死肥猫你终于来了!劳资已经快饿成狼干了!” 巴扎黑转头默默咽下一口小血:好……好没出息…… 随手将食物丢在肖荻怀里,巴扎黑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主角攻都和主角受一起打猎去了你这蠢货还有心情在这里睡觉,今天不用去主角受面前刷存在感了?” 肖荻坐在床上大口嚼着巴扎黑送来的外卖,“我今天原计划是准备早起的啊……可这不是没闹钟嘛!睡过了又不能怪我,再说,我家里又没存粮,一觉醒来饿得下不来床,这能怪劳资吗!”显然不能啊! “你是猪吗这么能吃!”巴扎黑愤愤撸了一把肖荻脑袋,“昨晚半扇猪肉都不够你吃的!” 肖荻自知理亏,只能小声嘟囔了一句,“昨天是昨天,今天这不都该吃午饭了嘛……” “对了,你刚是不是说主角攻和主角受一起打猎去了?”肖荻惊讶道,“进展这么迅速?劳资还啥都没干呢!” “哼!等你这蠢货干点什么的时候,这周目估计早就崩了!”巴扎黑鄙视归鄙视,但还是十分仔细地帮着肖荻分析,“这周目本身难度就不大,到现在为止主角攻受都发展得非常顺利,又都十分看不上你,接下来你只需要保持人设时不时去主角受那里刷刷存在感,促进主角攻受感情升温,最后找机会炮灰就行了,问题不大。” “听你这么说劳资现在就感觉自己马上就能成功了呢!”巴扎黑说完,肖荻顿时感觉自己信心百倍干劲满满,两口吃完巴扎黑送来的外卖从床上跳下来招呼道,“巴扎黑,我要去失落丛林打猎了你去不去?主角受喜欢吃狼肉,我准备给他弄点狼肉过去。” “要去自己去!本座是观测者!能不参与剧情就不参与!”巴扎黑扭头重重冷哼一声,“这次本座绝对不会帮你!” 半个小时之后,肖荻就已经站在了失落丛林西侧的荒原之上,极目眺望午后静悄悄的荒原,满眼尽是荒原上一望无际的及膝荒草,收回目光肖荻就开始一件一件脱下身上的兽皮衣服,慢条斯理地将衣服好生折起来,转身塞到身后的巴扎黑怀里,随后弯腰就变成了一匹大狼。 大狼朝着巴扎黑伸出一只粗大的爪子,“死肥猫,咱俩分工合作,我来拉怪,你来砍怪,合作愉快,加油!” 巴扎黑用金银妖瞳瞥了一眼肖荻粗大的狼爪,懒洋洋站在那里没有动,完全不想理这个蠢货。 大狼又将爪子朝前伸了伸,满眼期待地看着巴扎黑,“加油!” “………”和大狼黑色的眼睛对视许久,巴扎黑无奈妥协,懒洋洋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搭在狼爪上,有气无力地开口配合这蠢货犯蠢,“加油——” 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拉怪之前,肖荻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句,“待会儿小心点,别把我的衣服扯坏了,皮草很贵的。” 巴扎黑额上暴起一条青筋,“好好拉你的怪吧蠢货!” “那我就开始了,你做好准备。”说完大狼就回过头,深吸一口气伸长脖子仰天长啸,“嗷呜——” 一声狼啸在空旷的荒原上四面扩散,一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声狼啸在荒原上沉寂下去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整个荒原上依旧静悄悄的,又只剩下了大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 “咦,怎么会没用?”大狼小声嘟囔了一声。 “你确定这样有用?”巴扎黑在肖荻身后凉凉问道,“你又不是它们的同伴,这么叫那些狼会理你?” “我要是普通的呼唤他它们那它们肯定不会理我啊,劳资又不是人民币,还没那么大面子……但我刚才并不是在呼唤啊!”肖荻回头认真解释,“我刚才那句是在骂娘啊!翻译过来大概意思就是在约架。” 巴扎黑怀疑地看着他,肖荻解释完没一会儿,远方就突然传来一声隐约的狼啸,“嗷呜——” 听到那声回应,肖荻回头自豪地看着巴扎黑,“看吧!它说要带兄弟过来单挑。” “单挑?”巴扎黑挑挑眉。 “嗯,它们一群,挑你一个。”肖荻理所当然地解释,“你最好做个心理准备。” 很快,一头头眼冒凶光的野狼就开始在荒原上现身,虎视眈眈地里三层外三层将肖荻与巴扎黑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不知道第多少头野狼现身开始,肖荻就渐渐地开始方了,他犹疑着退回到与巴扎黑同一水平线,仰头不太确定地看向巴扎黑,“……死,死肥猫,这个数量,应该没问题吧!没问题的对吧!” 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野狼们,巴扎黑额上暴着青筋愤愤骂道,“有没有问题你说呢!你这蠢货到底说了句多么拉仇恨的话!方圆十里以内所有野狼都被你拉过来了!” 见一匹野狼率先突破重围朝自己扑过来,肖荻身姿敏捷地一爪将其拍远,像是点燃了某根导火索,整个狼群都开始躁动起来,一匹接一匹大野狼前仆后继地张着血盆大口朝两人扑过来。 肖荻一边应付着野狼们前仆后继的进攻,一边朝着巴扎黑大声喊道,“死肥猫——咱们得加油啦——我是觉得——变成野狼粪便再被拉出来这种死法还是挺不体面的——” “蠢货!”巴扎黑指甲锋利的手猛地穿透一匹野狼的心脏,余光瞥见一匹母狼张嘴就朝肖荻咬去,迅速闪身过去雷霆出手一掌就将那匹母狼打了出去。 “嗷呜——”荒原上此起彼伏满是野狼的惨叫。 一个小时之后,荒原上的狼们都经历了一场丧心病狂的臭揍,直到附近再没有一只能好生站着的活狼,巴扎黑与肖荻一人一狼浑身浴血气喘吁吁地头对头仰躺在荒原之上,身边满是沾着血的野狼尸体,听肖荻哼哧哼哧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巴扎黑开口问道,“你受伤了吗,蠢货。” “小…小擦伤……”肖荻气喘吁吁答了一句,“巴…巴扎黑,你受伤了吗?” 巴扎黑冷哼一声,“你以为本座是谁!” 抬起脖子看了一眼一地的野狼尸体,肖荻悲痛地摇摇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啊…… 黄昏时分,唐铮与白肃带着猎物回家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在自家门口蹲着的傻逼兽人,那傻逼兽人一见他,就立刻笑得像个二百斤的狗子,“小铮铮——” 唐铮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给你送狼啊!”说着肖荻朝旁边让了让,让出身后几条堆在一起的野狼尸体,“你不是说你喜欢狼肉嘛!” “……我不需要,带着你的狼赶快走。”唐铮冷漠道。 “别啊,我专门替你打的!一不小心打多了,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你就收下嘛……小铮铮~小铮铮~” “这些都是你打的?”一直在唐铮身边没作声的白肃狐疑地看着肖荻。 见主角攻开口,肖荻立刻变了脸,振振有词地指责着主角攻,“白肃!你怎么又带小铮铮出去打猎!小铮铮这么柔弱被你就这么带出去万一磕着碰着遇到危险可怎么办!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说完回头对着主角受好言相劝,“小铮铮啊,你是个亚兽,踏踏实实呆在家里才是正道,以后不要随便跑出去啦!这种兽人一看就不安好心,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我看不安好心的是你吧!”白肃皱眉反驳,“阿铮都说了他不要你的狼,你非要送,你说你是什么居心!阿铮,别理他,我们进屋!”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28 见主角攻拉着主角受就要进屋主角受也没有丝毫排斥或反抗,肖荻在心里怒点一赞,面上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冲着两人背影大喊,“我当然是因为喜欢小铮铮!你才不安好心!有种就和我单挑!谁赢了小铮铮就归谁……” 肖荻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已经被主角攻拎着领子丢了出去,跟着他一起被丢出去的,还有他的那几头死狼。 将肖荻扔出去后,白肃拍着手上的土冷冷睥睨道,“阿铮不是物品。” 猝不及防被摔了个狗啃泥的肖荻不忘初心,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坚定宣誓,“我是不会放弃的!小铮铮——” ☆、狼图腾(六) 从那天开始, 肖荻就开始在主角攻受面前各种刷存在感,殷勤地又是帮主角受打水又是给主角受送猎物,兼带散播各种可怕的直兽癌思想,成功地让主角攻受不胜其烦。 这天肖荻起了个大早,去主角受家的路上突然看见路边长着各种黄黄白白的野花,灵机一动感觉主角受肯定会喜欢,就蹲在路边挑挑拣拣摘了半天, 低头凑到手里的野花跟前装模作样地闻了闻,然后拿着花束左右端详了一会儿,顿时被自己的浪漫细菌深深折服, 满意地点着头起身哼着歌就找主角受去了。 捧着花走到主角受家的时候主角受背着弩/箭正要出门,肖荻见状连忙屁颠屁颠凑上去,“小铮铮!要出门啊~” 见是肖荻,唐铮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你又来做什么。” “我来送花给你啊!”将手里的花束献宝似的送到主角受面前,咧开嘴灿烂一笑, “喏!好看吧!” “………”看着面前这个傻逼兽人和他手里黄黄白白的野花,唐铮无语了片刻,“不需要。”说完绕过肖荻朝外走去。 “哎哎哎!别走啊别走啊!”肖荻连忙捧着花追上去,“送给你嘛!我专门给你摘的, 可好看了,你就收下嘛!” 唐铮板着脸兀自超前走着,完全没有想理身边这傻逼兽人的意思。 肖荻丝毫没有被主角受冷漠的态度所影响,一边玩着手里的花束一边兴致勃勃地跟在主角受身边找存在感, “小铮铮走慢点嘛,等等我嘛!小铮铮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小铮铮你背着的这个是什么东西啊!我咋从来没见过呢!” “小铮铮你背着这个重不重啊,要不我帮你背着?” “……我不碰了,不碰了还不行嘛!你别生气嘛!” “对了,白肃那家伙今天没和你一起?那家伙不一直死乞白咧缠着你嘛!真臭不要脸!” “下次,他再缠着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把那家伙打回去!” “别那么看着我啊,我说真的……啊!上次啊,上次我那是不小心失手才被他丢出去的,那臭不要脸的搞偷袭!不然让他一只手他都不一定打得赢我!” “我当然是南荒部落最强的狼兽人,你跟着我准没错的!” “……诶?小铮铮你这是要进失落丛林打猎啊!又去打猎啊!” “小铮铮,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打猎这种事都不用你亲自干的!没食物了你告诉我嘛!我帮你嘛!” “你看你一个亚兽,独自一人来这失落丛林多危险啊!幸好今天被我碰上了,不然你一个人多危险!” “哎哎哎,先别动!前面有根荆棘,小心扎着你!” “………” 被一只傻逼的话痨兽人跟在身边,唐铮耐着性子默默在前面走着,几次都快忍不住爆发了,想到要是没忍住理了这傻逼兽人,没准就没完没了了,就耐着性子把火压了回去。 虽然完全得不到主角受回应,肖荻依旧保持人设跟在主角受身边兴致勃勃地自顾自说了个爽,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方一棵大树上结着朱红的果子,说得口干舌燥的肖荻顿时眼前一亮,“小铮铮你渴不渴?想不想吃果子?我去给你摘果子吃,你等等我啊。” 说完肖荻就身手敏捷地两三下攀上那棵大树,捡了两个最大最红的果子摘下来,低头发现主角受居然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已经自己走远了,肖荻连忙拿着果子轻盈地跳下树梢追上去,“哎!小铮铮你等等我啊!等等我啊!我给你摘了果子!” 追上去将果子用力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一脸谄媚地凑到主角受身边献宝似的将果子递给主角受,“小铮铮,给你吃。” 唐铮瞥了一眼面前的果子,再看看笑得一脸愚蠢的傻逼兽人,推开肖荻的手冷漠拒绝,“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说完就背着弩/箭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别啊!我专门给你摘的,就尝一口嘛……”一手给主角受献着果子,一手将另一颗果子送到嘴边咔嚓咬了一口,香甜可口的果浆流进嘴里,肖荻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看着手里的果子惊讶道,“小铮铮!这个超好吃的!!!你赶快尝尝,不尝你会后悔的……” 突然,肖荻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的景物晃动了一下就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手里朱红的果子噗通一声落在地上,红艳艳地在地上跳了一下就滚进了草丛深处。 “咚——” 黑发的兽人僵在那里,胸膛里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心跳声。 “嗷呜——”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狼啸,黑发兽人的身体撑破衣服骤然变大,双目赤红几乎看不到丝毫眼白,尖锐的牙齿一点一点龇出被迫咧开的大嘴,毛发疯狂生长着很快就遍布全身,修长的手指逐渐衍化变成粗大锋利的狼爪,伴随着声声危险的呜咽声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前面唐铮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尖锐的狼啸声,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猝不及防地被一匹双目赤红的灰色大狼扑倒在地。 这个世界亚兽和兽人的力量差距果然很大,对亚兽来说,兽人的力量几乎是压倒性的,再多的战斗技巧,再精密的工具陷阱,在兽人的绝对力量面前仿佛都只是个笑话,被大狼这么压倒在草地上,唐铮就连丝毫的反抗也做不到。 大狼嘴里晶亮的口水滴在脸上,一根灼热坚硬的东西不安的磨蹭着顶撞着自己的身体,看着身体上方这个龇着大嘴双目赤红的野兽,唐铮的瞳孔缩得如同针尖——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肖荻!你干什么!放开我!” 身上的大狼低头冲他吼了一声,锋利的狼爪抓破他的衣服,抓伤了他的身体,血腥味似乎更加刺激到了这匹大狼,它焦躁地低吟着胡乱寻找着唐铮身体的突破口。 “吼——” 就在那匹大狼快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丛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虎啸,伴随着那声虎啸,一只白底灰纹的妖瞳白虎突然冲出丛林,猛地撞开唐铮身上的大狼后从一侧进攻张开大嘴一口就咬在了大狼颈侧,不料,咬住大狼之后,那只白虎自己也被惯性带着与大狼难舍难分地滚作一处。 一狼一虎足足滚了一圈半后才停下来,停下来后大白虎竭力压制着身下不断嘶吼挣扎的灰色大狼,余光瞥见见唐铮还愣在一边,就焦急地回头冲唐铮吼,“赶快走!” “……哦!好!”反应过来之后唐铮连忙一身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跌跌撞撞地朝失落丛林外面逃去。 “嗷——嗷——”见亚兽逃走,大狼在白虎身下大声嚎叫着,剧烈挣扎着试图挣脱白虎对自己的压制。 用力压着身下的大狼,白虎用自己粗大的爪子狠狠拍了一下大狼的脑袋,试图拍醒这个蠢货,“蠢货!快醒醒!” “嗷——”狂化状态下的大狼已经丝毫不能理解白虎方才的话,身体被大白虎压着挣脱不开,挣扎再三未果后它用力抬头伸长脖子一口咬在身上白虎的脖子上,并借力一下子掀翻了身上的白虎,在白虎倒地的那一瞬间飞快欺身而上,将火热滚烫的下/身在白虎身上蹭来蹭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29 猝不及防被大狼压倒在地上蹭来蹭去,白虎愣了片刻,随后一个翻身就将大狼重新压在了身下,威胁性地咬在大狼颈侧大声叫着,“蠢货!肖荻!醒醒!快醒醒!” “嗷——”被白虎死死压在地上奋力挣扎许久,大狼的体力渐渐流失,理智稍稍回笼,赤红的眼睛里渐渐映出了白虎的影子,见了白虎,它发出一声难受的吼叫,狼爪无意识地用力刨着身下的土,“……巴……扎……” “肖荻!”巴扎黑焦急地叫着肖荻名字,希望他能快点恢复理智,“肖荻!赶快醒醒!” 大狼在他身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巴扎黑几乎是用尽全力才从他的剧烈的嘶吼声里听出几个完整的字眼,“……巴……扎……黑……” “……阻……止……我……” 见大狼能稍微听得懂人话了,白虎连忙在大狼耳边吼道,“你先变回人类,你现在能变回人类吗?” 下一秒,巴扎黑身下一轻,那匹大狼在他身下突然重新变回了人类,愣愣看着身下那个赤/裸着泛红的身体在草地上不断难受地翻滚着的男人,巴扎黑伸出兽爪的时候看见了自己锋利的指甲,他犹豫了一下就也变成了人形。 伸手拉住肖荻不断翻滚的身体,肖荻的身体滚烫得可怕,“喂!蠢货!你感觉怎么样!” “……我…好……难受……”肖荻微微睁着赤红的眼睛,模模糊糊看见了一双漂亮的金银妖瞳,他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巴…扎黑……你……救救我……” “……你先忍着点,丛林里应该是有一片冰水湖,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巴扎黑说完正要伸手将肖荻抱起来,眼神迷蒙的肖荻就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两片火热柔软的唇就凑了上来。 猝不及防被肖荻吻了,巴扎黑稍稍呆愣片刻,回过神来耐着性子伸手捂着肖荻的嘴将肖荻的脑袋按了下去,嘴里嘟嘟囔囔安慰着,“你乖乖别动,我带你去冲个冷水澡你就好了……” 巴扎黑的话还没说完,脑袋被按下去的肖荻突然暴起,力气之大让巴扎黑一时间没有压住,他自己也猝不及防地被掀翻在地,下一秒,肖荻就红着眼睛欺身而上,用力压着巴扎黑的身体,一只手一路寻寻觅觅地朝下摸去。 骑在巴扎黑身上,微微抬着下巴眼神迷蒙地看着身下的男人,肖荻难受地喘息着,“……巴扎黑……救救我……” 似乎还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别人压在身下,巴扎黑愣过之后,目光幽深地看着身上男人微微泛红的眼角和线条流畅的腰线,听着肖荻在自己耳边蛊惑的喘息,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发情期似乎到了。 翻身将身上的男人重新压回身下,低头看着肖荻微微半阖的双目和稍稍张开的嘴唇,伸手捏了捏那对毛茸茸的尖耳朵,看肖荻在自己身下难受地扭动,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危险的弧度。 “叫本座白啸,你这个蠢货……” 说着,低头便吻了上去。 ☆、狼图腾(七) “啾——” 迷迷糊糊一片混沌中, 突然一声清脆的鸟鸣传入耳中,混沌的意识渐渐回到身体。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边赤红的夕阳刺得肖荻眼睛一痛,皱着眉头难受地嘤咛了一声,艰难地抬手想要稍微遮挡一下刺眼的阳光,不料,才刚一动身体, 就有人突然握住了他沉重的手腕,然后那人还温柔地伸手替他捋了捋被鬓边汗水打湿的额发。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蠢货。” 将呆滞迟钝的目光一点一点转到那人漂亮的脸上,在看到那人虹膜晶亮的金银妖瞳时,刚才那些没羞没臊突破下限的羞耻画面瞬间潮水一般涌进脑海,就像是被公开处刑, 肖荻整个人都呆呆地呈呐喊状被那些羞耻画面淹没。 “发什么呆,身体还难受吗, 蠢货。”巴扎黑支着精壮的上半身,修长的五指在他眼前挥了挥。 “………!!!”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低头发现自己的尾巴和巴扎黑的长尾巴还没羞没臊地紧紧勾在一起,肖荻瞬间涨红脸一把推开巴扎黑赤/裸的身体, 坐起身体手脚并用地连连后退,退到自认为安全的范围一脸惊恐地用手指着巴扎黑激动得语无伦次,“你你你你我我我我……” 劳劳劳劳资居然和这死肥猫打了野炮…… 看肖荻激动得怀疑人生的样子,巴扎黑缓缓点着头语气沉重, 还一本正经地把自己精壮身体上触目惊心的抓痕咬痕展示给肖荻看,示意刚才两人有多激烈,“是啊,本座竟然和你这蠢货有了不纯洁的肉体关系……” “你你你你这死肥猫你闭嘴!”肖荻捂着耳朵尖叫一声,下一秒就突然变成一匹大狼,夹着尾巴迈开蹄子踉踉跄跄逃走了。 “唉——”看着那匹大狼仓皇逃窜的背影,巴扎黑在夕阳下长长叹了口气。 “蠢货!” 一路跌跌撞撞脚步虚浮地逃回部落,经过唐铮门口的时候唐铮正好出门打水,与唐铮正正打了个照面之后见唐铮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显然还是对刚才丛林里发生的事十分忌惮,然而肖荻没有像以往一样在主角受面前疯狂刷存在感,对刚才的事也没有任何解释,内心混乱的肖荻这次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下,就那么仓皇失措地跑过主角受的门口。 肖荻边跑边想:主角受肯定怎么也没想到劳资最后没上成他还被人给上了……身为兽人居然被人给上了这说出去得多猎奇啊!该死的都怪那只死肥猫! 终于跌跌撞撞地逃回了家,拍上门的瞬间气喘吁吁地化出人形,涨红着脸扶腰窜上床后,抖着床上的皮毛被子像个鸵鸟一样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捂在被子里恨不得就此长眠。 啊———劳资怎么会和那只肥猫做了呢……感受着身后那不可言说部位传来的阵阵酸痛,肖荻内心绝望地想,怎么会和死肥猫做了呢……本来做就做了吧,他又不是没和别人做过,可是……那只肥猫和其他人又不一样,他……怎么偏偏会是他呢…… 如果是这个游戏世界里的其他人,他还能催眠自己说和那些人发生关系的其实不是自己,而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发生这种事其实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可那只死肥猫不一样啊!从一开始,他就是以本身肖荻的身份在和死肥猫交流,死肥猫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最真实的样子,在死肥猫面前他不用扮演任何人,也不是任何人,他就是肖荻,是最最真实的自己——可是这样的自己居然那死肥猫做了? 不是用着别人的身份,不是伪装着别人,而是自己,真真正正的肖荻,和死肥猫做了那种事? ……其实他也不是在气恼自己居然和死肥猫上了床,讲道理这个事儿也不能全怪死肥猫,当时是他自己主动的这点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才觉得难以接受啊!只要一想起自己当时那幅没羞没臊风骚放荡的样子,他就觉得不忍直视啊有没有!节操啊良心啊都碎了一地有没有!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有没有!虽然当时中了药会做出那样的事也是身不由己,但果然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啊…… “咚,咚咚——”外面突然响起几声敲门声,肖荻鼻尖微动闻到了门外的死肥猫味儿,谨慎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警惕地竖着耳朵看向门口明知故问,“谁!” “是我,肖荻,开门。”屋外响起巴扎黑的声音。 “………”稍一犹豫,感觉自己果然暂时还是不能直视巴扎黑和自己逝去的节操,肖荻一拉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闷闷的声音自被子下面传来,“你,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得到肖荻的回应,巴扎黑默默在肖荻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呼——”听到巴扎黑离去的声音,肖荻捂在被子里长长舒了口气。 之后,肖荻就那么半死不活地在被子里足足捂了两天,其间巴扎黑又来了几次,都被肖荻以自己想静静为由拒之门外。直到第二天中午,第八次被拒之门外的巴扎黑爆脾气当时就上来了,管他静静是谁绷着脸一脚就踹开了那扇可怜的门,杀气腾腾两三步走到床边一把拉开肖荻的被子,在肖荻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扣住肖荻的下巴,俯首凑到肖荻面前目光危险地盯着肖荻愕然的黑眼睛,“你这蠢货!不就是和本座做了吗!有那么难以接受吗!到底在消沉些什么!大不了本座负责就是了!”说完,巴扎黑低头狠狠地吻上了肖荻的唇。 肖荻全程懵逼脸:=口=!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待巴扎黑放开肖荻,肖荻涨红着脸剧烈咳嗽了几声,大尾巴在身后无意识地扫来扫去暴露了节操,红着脸将手腕搭在眼睛上不愿去看巴扎黑的表情,就那么沉默良久,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没…没有消沉……只是……屁股痛……” 巴扎黑一愣,随即恨铁不成钢地撸了一把肖荻脑袋,“屁股痛你说啊!一直这么捂在被子里能捂好吗!你这蠢货!转过去我看看。” 见着巴扎黑本人,肖荻之前那些矫情羞耻的想法似乎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死肥猫还是死肥猫,而自己还是自己,两人之间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可又似乎有什么东西确确实实不一样了,肖荻有些说不上来,他看着巴扎黑漂亮的金银妖瞳,突然开口愤愤骂道,“……艹!劳资会这样到底是因为谁啊!”肖荻一边骂一边小心翼翼地转身趴好,“你这该死的罪魁祸首!” 巴扎黑捉住肖荻那条不停摇来摇去的尾巴塞进肖荻手里,“拿好。”然后低头仔细检查着肖荻那不可言说部位的伤口,“要不是因为你这蠢货乱吃东西,又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肖荻从巴扎黑手里接过自己的尾巴,转头愤怒地骂了一句,“那你这死肥猫也不该趁人之危!”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30 “趁人之危?在当时的情况下,你是让本座看着你这蠢货去上主角受吗!” 自知自己理亏,肖荻嘟嘟囔囔地小声埋怨了一句,“……那你也不该就那么随随便便就上了劳资……” “当时可是你这蠢货硬压着本座要抱抱的,本座当时可是想挣都挣不开……” “停停停停停!你这死肥猫你住嘴!”肖荻涨红着脸慌乱转身想要捂巴扎黑的嘴,不料,刚一动身体就不小心牵动了体内的伤口,肖荻瞬间软倒在床上,不敢再胡乱瞎动,只能忿忿拉着被子蒙住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来,“……你这该死的肥猫!” 看着肖荻蒙在被子里闷闷不乐的样子,巴扎黑微微笑了一下,“……蠢货!” 良久,肖荻缓缓从被子里探出一只眼睛,轻声叫道,“……巴扎黑。” “嗯?” “……当时……”话说到一半,肖荻停了一下,“……还好是你……” 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肖荻连忙手忙脚乱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我是说,当,当时要不是你,那,那劳资肯定就上了主角受,那剧情就崩了!” 了然地看着肖荻涨得红红的脸,巴扎黑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嗯,我懂。” “你,你懂就好!” 之后,两人都很默契地再没有提起过那件事,肖荻安安分分地当着他的小炮灰,只要有空就跑去主角攻受那里刷足存在感,而巴扎黑也当着他的观测者,兢兢业业监测着剧情进度,生活和剧情都像往常一样,渐渐步入正轨。 冬季,猎物稀少环境恶劣,是兽人部落最难熬的季节。 接连下了十几天的暴风雪,好不容易雪停了,家里的储备粮食也快吃完了,绝望地看着窗外白茫茫的积雪,肖荻叹了口气,要命的原始社会,这种鬼天气也要劳资出门打猎……这种天气就应该好好呆在被窝里哪也不去! 可是不去没办法,不去他就要饿死了。 磨磨蹭蹭地凑到门边,刚一打开门冷风就呼呼灌进来把肖荻吹成了傻逼,连忙“砰”地一声拍上门,又重新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肖荻才再次鼓起勇气,迎着寒风打开门,一脚踏进门外及膝的积雪里。 “好冷……” 被冻得牙齿打颤,肖荻稍一犹豫就赶紧弯腰变成了狼形,野兽的身体果然比人类的身体抗冻,变成狼形后果然觉得好了一点,肖荻撒开蹄子就开始在雪地里奔跑了起来。 跑过主角受家的时候见主角受的家门大敞着,有些不放心就跑过去瞅了一眼,没想到,居然在主角受家里见着了主角攻。 看着那只长得与巴扎黑极其相似的异瞳白虎,肖荻疑惑地朝他身后望了望,“小铮铮呢?你把小铮铮藏哪了?” 白肃环顾唐铮屋子一周,发现平日里打猎用的工具都不见了,他的脸色异常凝重,“不知道,看样子很有可能去打猎了……” “什么!这种鬼天气你让小铮铮一个人去打猎……”话说到一半,肖荻就骤然怔住。 叮——主!角!受!垂!危!请Player赶到指定地点救回主角受。 看吧!劳资就说这种鬼天气主角受一个人往出跑很危险的吧!! “白肃,虽然我很讨厌你,但现在也只能和你合作了,咱俩现在立刻马上去失落丛林里找小铮铮,你找这边我找那边,快!我怕再晚就来不及了。” “嗯,”主角攻凝重地点点头,“最后在迎风坡汇合,走吧!”说完,一狼一虎就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进了失落丛林。 失落丛林深处有一大片冰水湖,一连十几天的暴雪天气已经让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唐铮背着工具沿着冰面走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块适合凿冰打洞的地方,才刚刚解下背上的工具,就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粗重的野兽鼻息。 猛然转身,唐铮惊讶地看到不远处的冰面上,虎视眈眈地站着一只目露凶光口水长流的黑色野狼。 他谨慎地将背上的工具放在冰面上,从中抽出一把石片磨成的刀子,摆出防御的架势。 肖荻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赶到的时候,就惊讶地看到一个手握石刀的挺拔背影直直立于冰面中心,那人脚下,直挺挺地横着一具野狼的尸体,蜿蜒流淌的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冰面。 “小铮铮!”一见主角受,肖荻瞬间鸡冻,一只狼爪刚踩上冰面就被唐铮大声喝止,“别过来!” “嗯?”肖荻还正在奇怪,下一秒,他就看到一道裂缝自唐铮脚下的冰面上缓缓绽开,一路蜿蜒一直延伸到自己的狼爪之下。 看到这道裂缝,肖荻这才注意到,原来整个冰面都已经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冰面已经不堪重负,主角受直直站在那里不是为了耍帅,而是他根本就动不了——丝毫的移动都有可能导致冰面的崩溃。 肖荻见状朝唐铮大喊,“小铮铮!你站着千万别动!我来想办法!” 尽管唐铮已经尽量保持呼吸平稳,但是明显他脚下的那块冰面早已濒临崩溃,在肖荻说话间,又有几道裂缝朝四面八方蜿蜒而去,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脚下的那块冰面终于不堪重负,在肖荻惊愕的目光中轰然崩塌。 “小铮铮!” 看到唐铮落入冰窟,灰色大狼的动作快如闪电,爪尖轻盈又迅速地点过光滑的冰面,两三步跃到湖中心的冰窟窿旁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跳了下去。 冰冷刺骨的湖水铺天盖地地包裹而来,肖荻咬牙朝着唐铮不断下沉的身体追去,张嘴衔住唐铮身体的时候,大串的泡沫在肖荻口中升腾而上,衔住唐铮之后,肖荻连忙调转身体向上游去,许是自己冻得太过僵硬,湖水的阻力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好不容易接近水面,找到方才冰面上那个碎裂的出口,肖荻努力用鼻尖将昏迷的唐铮推了上去。 将唐铮掀到冰面上,肖荻将自己僵硬的狼爪伸出水面,用力扒拉着冰面想要上去,然而冰面太滑,狼爪在上面完全没有着力点,让他三番五次跌回水中。 不知第几次重新落入水中,肖荻脱力下沉了一段距离之后猛然惊醒,连忙用狼爪滑着水想要游回水面,然而,这次他在水下却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游上水面的时候却被水面上厚厚的坚冰挡住去路,那层厚厚的坚冰仿佛一个坚硬的盖子,紧紧盖在湖面上,将他禁锢在黑暗的水下。 用力撞向头顶的坚冰未果,那层冰面异常坚硬,只能凭着直觉在水下寻找方才的出口,然而,找到那个窟窿之前,黑暗与严寒就渐渐地耗尽了他的力气,咕咚———最后一口空气化作气泡自水底升腾而上,然后铺天盖地的冰水就争先恐后地灌进嘴里,水下仿佛伸出了无数无形的手,一只一只欢呼雀跃着将他向冰冷的水底拖去…… 模模糊糊地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水面,肖荻有些迟钝地想,哦……对了,自己就是为了救主角受炮灰的啊,这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在最后的最后,朦朦胧胧一片漆黑中,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双妖异的金银妖瞳朝自己俯冲而来,在一片冰冷之中拉住了自己的手。 啊……是巴扎黑啊……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成功。 死亡痛觉屏蔽奖励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毗沙门天(一)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31 从系统空间中坐起来的时候, 肖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艾玛冻死劳资了……” 胡乱搓了一下自己手臂就赶紧点开了控制面板,果然看见九周目的后面跟着一道蓝色的印章,“成功。” 啧啧啧,又完成了一周目劳资果然是个天才!坐在那里沾沾自喜了一阵,肖荻“咦”了一声,以前每结束一个周目, 那周目后面都会跟着一个小文件夹的,这次怎么没有?傻逼系统又升级了? ……算了,反正每次看见那个文件夹都挺闹心的, 搞不好还会影响下周目发挥,最后还不都给删除了,那种东西没有更好,反正劳资又不好奇里面的内容。 在空间里休息了没一会儿, 肖荻就听到了冰冷的电子音,“十周目游戏启动, 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GAME OVER。” 恢复意识的时候,肖荻听到一声提示游戏结束的电子音,低头发现自己正盘腿坐在客厅中央的软垫子上, 手里正拿着一个奇怪的操作手柄,悬浮在面前的半透明屏幕上显示着游戏结束的字样。 嗯……原主这是在玩游戏? 还没搞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身后的电子门就滑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军装的年轻男人端着果盘走了进来, 走到一脸懵逼的肖荻面前,看见屏幕上的不断闪动的“GAME OVER”,他微微一笑,将果盘放在一旁的地上伸手揉了揉肖荻毛茸茸的脑袋,“又死了?” “………”默默观察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亲切的军装男人,不知道他和原主什么关系,肖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哦”了一声。 见肖荻直愣愣盯着自己身上的军装,男人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揉着肖荻脑袋安慰道,“大哥只是休假结束回部队,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别不开心了,等下次休假大哥再回来看你,乖。” 不不不,大哥你要走劳资可开心了!劳资一点也没有不开心!真的!快走快走! “大哥经常不在家,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学校那边也多上点心,别经常逃课,燕北少校告诉我,你这学期的出勤率严重不足,再这么下去,能不能毕业都是个问题。” “……哦……”肖荻一脸呆滞,看来原主的学习成绩很捉急啊…… “还有一年你就毕业了,大哥知道你成绩好,但成绩再好也要保证出勤率啊,不然你身为我肖衍的弟弟,拿不到毕业证,可是会让整个联邦笑掉大牙哦!”男人揶揄道。 “……哦……呵呵……” 肖荻:虽然一点也不知道大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劳资还是要保持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肖荻正在尴尬,男人身上的联络器就响了起来,听到联络器响,男人冲肖荻抱歉地笑笑,“阿荻,大哥得走了,你在家乖乖听话,水果你记得吃,明天按时去学校,大哥下次休假回来再来看你。” “嗯好再见哥哥!”肖荻冲男人飞快地挥挥手,债见债见!最好近期都别再回来!劳资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看见你! 身穿军装的男人走后,肖荻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扔掉手里的操作手柄飞快找到卧室扑到床上就开始一目十行地刷大纲,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世界。 《剧情大纲》上讲,这是一个星际未来背景的伪科幻纯爱故事。 这是一个人类文明高度发达的未来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类的征程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地球那个小小的村子,而是真真正正面向星辰大海——整个宇宙各大星系都遍布人类的足迹。 这个时代国家已经不复存在,最高权力机构是由几大星系共同联盟构成的星际联邦。伟人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不论什么时代,手握兵权总会站在权力的顶端,这一点在这个世界同样适用——联邦军部,联邦政府的最高权力机关。 联邦军部下面有一个直属的高级士官学校,这是一个是闻名整个星际联邦的高等军校,嗯……大概就相当于军校里的211和985吧,反正可牛了,这所学校汇集了整个联邦的优秀人才,里面的学生基本毕业直接就能进入联邦军部工作,从此光耀门楣平步青云。 虽说这个军校汇集了整个联邦的优秀人才,每年也向联邦输送了大量优秀的军事人才,但其实里面的大多数学生,都是些军二代军三代,最次家里都是有权有势富甲一方,普通民众想进这所学校学习,基本就是做梦。 虽然能进士官学校读书的平民少之又少,平民能进来的概率基本为零,但这个概率并不绝对,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两个打破这个规律的人,比如身有主角光环加持的主角受。 这个故事的主角受,就是一个凭着自己努力在联邦高级士官学校就读的励志平民少年。 说起这个主角受,他在机甲操作和战斗方面,只能算资质平平,在军校一众优秀的人才中间,实在算不得出众,作为没钱没权没背景的三无平民,能考进联邦军校,除了主角受自身的不懈努力之外,当然还得感谢他身上闪耀的主角光环——呵呵,别说他只是资质平平,就算他是个傻子他都得进这所学校,不然之后的剧情还怎么进行! 然后主角受就顺应剧情进了这所学校,虽然进了贵族军校,主角受的校园生活也不是一路顺风顺水,身为一个平民,在贵族学校面临最大的问题当然就是来自周围贵族的歧视。 说来也巧,主角受虽然是个平民,但好死不死偏偏就和校园小霸王分在同一个宿舍。 同寝的校园小霸王,根正苗红的军人世家,他哥是最年轻的联邦上将,他仗着自己显赫的家世在学校里嚣张跋扈欺男霸女,是学校军二代里面的第一扛把子。 和这种人分在一个宿舍,主角受的校园生活瞬间就变得水深火热起来。小霸王不仅在学校里带头欺负他,叫他低贱的平民,处处给他使绊子,还会在他机甲操作不当的时候带头嘲笑,让主角受羞愧得无地自容。 世界上有三种人最气人,一种是不论怎么熬夜都不长痘的人,一种是怎么吃都吃不胖的人,最后一种就是不怎么学习每回还能考第一的人。 很不幸,这个校园小霸王就是这第三种。 认识小霸王之前,主角受一直固执地认为那些个什么官二代军二代肯定都是些酒囊饭袋,让这种人进入军校,最后再进入联邦军部,唉,大清迟早要亡啊 !!可是让主角受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整天耀武扬威的校园小霸王,居然拥有极高的机甲和战斗天赋,虽然经常翘课,就算来上课也只是昏昏欲睡不听课,但是每次考试和实践的时候,那家伙都能轻松拿下第一,不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比不过那吊儿郎当不学习的家伙,这就让资质平平的主角受倍受打击。 屡屡被那讨厌的小霸王嘲笑,倍受打击的主角受暗下决心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天赋不够努力来凑,当你的学习遇到瓶颈,题海战术永远都不会出错,从此主角受就经常会在夜深人静别人都睡了的时候,起身到训练场偷偷练习机甲操作到很晚。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奋图强的主角受引起了主角攻的关注。 本周目的主角攻,是直属于军部的机甲骑士,家里也是贵族,但难得的是主角攻丝毫没有贵族的架子,就算进了军队也没有动用家里的关系,而是安安份份地从下士做起,靠自己一步一步向上晋升,曾经参加了许多战役,和普通新兵一起出生入死战功赫赫,年纪轻轻就被军部提拔为少校。 此外,主角攻还是军校里的老师,主要教这些新兵菜鸟们机甲操作。当时主角受被小霸王打击,每晚都会一脸苦闷地独自训练到很晚,这样的主角受,也成功地引起了主角攻的注意。 主角攻注意到这个勤奋的学生后,为了帮助这个有进取心的孩子,常常会深夜来训练场为主角受开小灶,手把手地教主角受机甲操作,很快,这个坚韧不拔的学生就引起了主角攻的好感,孤男寡男共处同一个训练场,两人之间情愫暗生。 之后主角受毕业,和主角攻一样从下士做起,与主角攻一起参加了几大战役,战功赫赫晋升飞快,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少校,主角攻也成了少将,故事的最后,两人幸福愉快地生活在了一起。 肖荻这周目……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校园扛把子小霸王君了,刚才那个军装男人大概就是他那个上将哥哥,前期这家伙就是个熊孩子,负责各种嘲笑各种打击主角受,从军校毕业以后,进了军部靠着他哥的关系直接被封少校军衔,这种依靠家里吃软饭的行径一直为主角攻受所不齿,直到在仙女座剿匪中,这家伙身先士卒一举杀死了星盗头领,这才让主角攻受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 这家伙的炮灰,是因为在之后的战斗中,主角受的机甲能源不足,他原本以为自己能源充足,就将自己的备用能源给了主角受,给主角受之后才发现自己机甲里的全是虚电,没用多久机甲就能源耗尽最后被星盗杀死而炮灰。 这周目有三个任务:1,当一个天赋极高的熊孩子军二代,嘲笑主角受捉弄主角受,打击主角受自信心;2,当一个靠关系进入军部的联邦少校,参与仙女座剿匪并在战斗中成功杀死星盗头领;3,在必要时刻将备用能源让给主角受而死。 看完《剧情大纲》,肖荻头痛地在床上打了两个滚,艾玛这周目好难!未来的这种什么机甲什么战斗劳资根本一窍不通啊!还让劳资以自己极高的天赋去打击主角受,别闹!劳资又不是原主怎么会有天赋那种东西! 啊啊啊怎么办!这周目的难度太大劳资一个人根本搞不定啊! ……对了!巴扎黑呢!死肥猫这周目什么身份?这周目太难赶紧找他商量一下对策…… 想到这里,肖荻连忙打开了任务面板,没想到,“观测者绑定”那一栏,死肥猫的头像居然是灰色的。 不信邪地点击了一旁的“查找观测者”,小圆圈转了许久,系统才提示道,“抱歉,暂无观测者信息。” 怎么回事?死肥猫这周目没有跟过来?为什么?他不是我的观测者吗?怎么会不跟过来? ……也许,只是像之前的周目一样延迟了?死肥猫中间才会赶过来?唔……有道理,搞不好就是延迟了…… ……呸呸!好端端想那死肥猫做什么!那死肥猫来了又能怎么样!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老坑劳资,劳资被他坑的还不够惨吗!上周目劳资还被那臭不要脸的死肥猫……突然想到上周目,几道羞耻的画面突然自肖荻脑海中闪过,肖荻红着脸甩甩头,呸呸!别想那讨厌的死肥猫了,求人不如求己,没有那死肥猫更好,劳资可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炮灰!区区一个炮灰任务而已,有什么是劳资搞不定的!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32 想到这里,肖荻目光坚定地点点头,暗暗给自己打气:哼!不就是个架空未来嘛!劳资经验丰富什么奇葩世界没见过!就算没有死肥猫,劳资照样完成给你看! 哼!咱们走着瞧吧! ☆、毗沙门天(二) 第二天一早, 肖荻是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醒过来的,昨天辗转反侧一晚上没有想到任何有效的应对办法,咸鱼依旧是条咸鱼,没有任何改变,轻飘飘地飘到洗手间,一脸木然地对着镜子刷着牙,顺便看了一眼旁边挂着的日历, 肖荻内心毫无波动:哦……星期一啊,是该去学校的日子了…… 上学啊……会不可避免地遇到主角受这种闹心的事就不提了,实践课上肯定是要现场操作机甲啊!这门课原主可回回都是满分的啊!机甲操作几乎零失误有没有!该死的原主明明就是个官二代为毛会这么优秀!就那么安安心心当条咸鱼不好吗!这么优秀真是白瞎了官二代身份!劳资又不是原主怎么会机甲那种东西!那破烂玩意儿劳资压根儿就没见过好吧!这特么跟强迫一个原始人到现代社会开飞机有什么区别!只要去学校那肯定就是妥妥的OOC没跑! 不行, 不能就这么去学校!肖荻坚定地想。 洗漱过后,家里的保姆机器人已经做好了早餐,坐在桌前唉声叹气地吃完早餐,肖荻直愣愣地坐在桌前发呆, 唉……怎么办呢,总不能一辈子不去学校吧, 那之后的剧情还怎么进行!!! “铃铃铃——”快到上学时间了,家里的保姆机器人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铃声,随后肖衍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阿荻, 时间不早了,该去学校了。” 听到便宜哥哥的声音,肖荻浑身一个激灵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脸警惕地左右望了望, 见是那见鬼的机器人才松了口气缓缓躺会沙发上继续葛优瘫——艾玛艾玛吓死劳资了,还以为那便宜哥哥回来了…… 哼!就不去上学,你能拿劳资怎么样! 生无所恋地在沙发上瘫了许久,一遍一遍翻着脑海里的剧情大纲,试图从剧情上找到突破口,看看有没有什么既能继续咸鱼又能完成任务的办法……翻来覆去刷了一上午大纲,肖荻绝望地叹了口气,这周目的任务,还真不是当条咸鱼就能完成的,别的不说,就仙女座剿匪那一条,那就不是当条咸鱼能完成的事儿!不会操作机甲去战场上是要表演花式自杀给敌人看吗! 唉……这种时候要是巴扎黑在就好了,那死肥猫在的话,起码还能帮劳资想想办法,再不济也能教教劳资怎么控制那些见鬼的机甲…… 停停停停停!最近怎么老想起那只该死的肥猫!那只肥猫有什么好的!又肥又自大还是个变/态色/情狂,想他做什么!做人一定要靠自己! 猛地甩甩头将巴扎黑从自己脑海中甩出去,肖荻突然“咦”了一声,他惊讶地看到控制面版里的“人物状态”那一栏的后面,居然跟着一个蓝色的按钮,“机甲操作”。 对啊!劳资有系统啊!傻逼系统虽然比较坑爹,但系统总归是系统啊!除了总会发布坑爹任务之外,也勉强算得上是劳资的一个外挂啊!这不这次就很给力嘛! 兴冲冲地点击了那个“机甲操作”,一脸期待地盯着那个不断旋转的小圆圈看了半天,眼睛都盯酸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傻逼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抱歉,未检测到机甲,系统无法建立连接。 艹!傻逼系统你特么逗我的吧!什么叫尚未检测到机甲?这破按钮怎么没用?没用摆在那里是为调戏劳资的吧! ……认真研究了许久,肖荻这才失望地叹了口气,对傻逼系统抱有期待劳资是真的傻逼,还以为按了这个按钮就能一举成神,现在看来果然是痴人说梦,炮灰就是炮灰,妄想什么开挂成神,还是洗洗睡吧! 不过……虽然没有开挂成神,但这个钮的存在果然还是很让人在意啊,说是系统为了调戏劳资设置的这劳资是不信的,多多少少肯定是有点作用的吧……看来必须要来一台机甲才能确定这个钮的作用了…… 不料,才刚对系统失望完没多久,系统就又来了一记暴击:叮——请Player在三天之内学会并熟练掌握机甲操作。 肖荻面无表情: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务之急是去找抬机甲测试一下系统,可是劳资上哪找机甲呢……机甲属于军事装备,在联邦内部被严格管制,就和天/朝管制枪/支的力度差不多,正规的军用机甲,除了军部和军部下属的军校,别的地方私贩私购军用机甲都是叛国大罪。 军部就不用说了,学校有机甲劳资能去学校吗!那必然是不能啊!学校里劳资的人设可是天赋异禀的学神官二代,从来不学习回回都能考第一的那种,瞬间变成机甲菜鸟不被怀疑才奇怪! 不行,不能去学校!去学校劳资就OOC了! 可是……不去学校的话,哪里还有机甲给劳资练手呢,没机甲练手劳资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成…… 愁眉苦脸地想了许久,突然,肖荻灵机一动,诶?等等,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 半个小时之后,戴着墨镜捂着口罩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肖荻,在天堂聚乐部门口下了悬浮车,仰头看着天堂聚乐部金碧辉煌的招牌,肖荻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联邦最大的贵族娱乐场所,果然名不虚传。 说是“娱乐场所”,道理大家都懂得,不沾点黄/赌/毒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娱乐场所,能做到整个星际联邦最大,天堂聚乐部当然也毫不例外地四项全面,据说天堂的老板是个非常有路子的人,似乎是些有军方背景,不过他背景厉不厉害的肖荻并不关心,肖荻最关心的是,天堂里面有可供贵族取乐的机甲搏击聚乐部。 大纲上说,主角受家里有过一段非常困难时期,那时他就在天堂参加过聚乐部里的地下机甲械斗,性质和地下黑拳差不多,当然是违法的,不过也确实非常赚钱。 身为军校第一纨绔,原主当然也常来这种地方,不过和主角受不一样,来这种地方就是纯娱乐,他在天堂办有高级VIP金卡,按摩洗脚这种地方倒是经常干,来训练机甲还是第一次。 肖荻深吸一口气进去后,对前台小姐的各种搔首弄姿视而不见,而是直奔主题一甩金卡,“机甲聚乐部,私人训练场,包场三天。” “好的,肖少爷,您稍等。”刷过卡后,前台小姐冲他甜甜一笑,吓得肖荻赶紧捂紧了脸上的口罩——妈蛋劳资都被捂成这幅鬼样子了还能被人认出来!要死要死,要是被人知道劳资在这种地方偷偷练习机甲,那劳资的学神人设分分钟就崩了!!! 前台小姐一脸无辜地将VIP金卡递给紧张兮兮的肖荻,“肖少爷这边请。” 办好手续直接就进了空旷的私人训练场,引路的前台小姐离开后,肖荻就连忙打量起立在墙角的巨大机甲,唔……这就是真真正正的高达啊,看上去好酷! 果然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高达梦,肖荻也不例外,站在机甲脚下左摸摸右摸摸摸够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攀着梯子上到机甲背部的驾驶舱,坐进去后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键盘按钮,肖荻顿时头痛欲裂心如死灰,妈蛋这果然就不是劳资这种咸鱼能学会的东西!就给劳资三天时间学会这破玩意儿,傻逼系统你确定不是在逗劳资!真当劳资是原主天赋异禀吗! 内心绝望地打开控制面板,点击了那个名为“机甲操作”的按钮,肖荻心里已经对傻逼系统不抱任何期待。 “叮——正在检测机甲…… 机甲检测完毕,型号NM—25500, 正在配对…… 机甲配对成功,Player可放心操作。” 肖荻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鬼!搞不好……真的可以! 机甲与系统的连接建立完成后,肖荻心里立刻升起了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简直就像这个机甲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控制它就像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简单,只需要稍稍动动脑子,机甲就会乖乖按照自己的指示行动,完全用不着面前错综复杂不知道什么鬼的操作键盘。 控制着机甲颤颤巍巍地朝前走着,肖荻坐在驾驶舱里满意地点点头,外面这台机甲也咔咔点了两下金属脑袋——傻逼系统终于给力了一次,这个控制技能劳资给它一个720度螺旋赞! 三天之后,训练场的电子门缓缓滑开,肖荻从容不迫地从自里面走出,身后的训练场坑坑洼洼破破烂烂,仿佛遭受了什么恐怖袭击,而肖荻自己却神采奕奕宛若新生——巴扎黑再也不用担心劳资的学习!炮灰牌系统,你值得拥有~ 区区机甲操作,就让本炮灰闪瞎你们这群凡人们的狗眼吧!!! 出了训练场准备离开天堂的时候,肖荻惊讶地发现今天白天的天堂也格外热闹,来来往往衣冠楚楚的人们全都朝同一个方向走去,看着也不像是来找乐子的,就奇怪地看向前台小姐,“这些人都是干啥去?” 前台小姐冲他手里的金卡风情万种地笑了笑,“肖少爷您还不知道吧,今天是联邦拍卖会啊!一个季度才举行一次,卖的可都是些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哦……这样啊……”肖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其实对什么乱七八糟的拍卖并不感兴趣,但这绝逼是一个长见识的好机会,穿过来到现在他对这个世界几乎还是一无所知,完全跟个乡巴佬似的,身为第一纨绔不敢快长长见识绝逼是会崩人设的啊! 下定决心要见大世面,肖荻兑换了号码牌之后就被贴心的前台小姐领进了会场,坐在沙发上没多长时间,拍卖就正式开始,然而,拍卖开始没多久,肖荻就如坐针毡地无聊起来,那些奇奇怪怪的稀有能源矿石,刚开始看还有点意思,越到后面就越无聊起来,身为乡巴佬他实在不能理解那些奇怪石头的价值,更不能理解那些人为什么要为一块石头抢破了头。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33 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不住点头,突然,还在昏昏欲睡的肖荻被主持人神秘兮兮的语调吸引了注意力。 “接下来这件商品,来自距离联邦Alpha星40亿光年以上的天鹅座,独一无二绝无仅有,也是本次拍卖最值得期待的商品之一,相信有很多人过来参加此次拍卖,就为看一看这件神秘商品,大家都知道,天鹅座距离Alpha星非常遥远,那里文明落后气候恶劣……” 什么鬼?卖的什么这么牛逼?肖荻一脸懵逼地环顾四周,见周围的人个个目光火热都是一副期待至极的样子,有些奇怪地看向展示台,见两个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笼子到展台中央,笼子上故作神秘地覆盖着一块厚重的红色天鹅绒帷帐,让人看不见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看着展台上神秘的笼子,肖荻微微皱了皱眉头,到底什么鬼,还用笼子装着,感觉不像什么好东西…… “那么……让我们拭目以待……”说完,主持人一把拉开了盖在笼子上的厚重帷帐。 帷帐掀开的那一刹那,全场哗然一片,在看清楚笼子里装着的东西时,肖荻神色凝重地从座位上骤然站起。 ☆、毗沙门天(三) “接下来……让我们拭目以待……” 随着厚重的天鹅绒帷帐被缓缓拉开, 藏在里面的风景一点一点暴露在镁光灯下,整个会场哗然一片,“太美了……” “他简直是个精灵……” “他一定是恶魔派来的使者,简直在诱惑人犯罪……” 赞叹声此起彼伏,人们火热的目光不加掩饰地投在笼中之人的身上,展台中央巨大的铁笼里,紧紧蜷缩着一个近乎赤/裸的苍白少年, 一块几乎透明的薄纱若欲盖弥彰地遮挡着少年重点部位,若隐若现却比全身赤/裸更加惹人遐想,少年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身体上交错纵横着无数青青紫紫触目惊心的伤痕, 却带着病态的美感,不动声色地诱惑着人们的施虐欲/望。 帷帐被拉开的那一刹那,镁光灯直射进来,少年反射性地缩紧了身子, 在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里瑟瑟发抖,一旁的主持人成竹在胸地笑了一下, 将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伸进笼子,捏着少年尖细的下巴强行将少年的脸抬了起来,在镁光灯的直射下迫使少年看向观众,“相信大家都对天鹅座的原住居民有所耳闻, 美丽冶艳又极其神秘,有人说他们是天神的后裔,是平常连见都难得一见的稀有物种,一次偶然的机会, 被我们捉到这样一只天鹅座的妖精,这才可以让大家得以近距离观赏天鹅座的美貌,大家可以看到他的脸有多美丽,还有他漂亮的金银妖瞳,这在天鹅座也是极其少见的瞳色……” 在看到少年泪水迷蒙的金银妖瞳时,肖荻神情激动地自座位上骤然站起。 巴扎黑…… ………不,不是巴扎黑,愣愣地看着少年苍白漂亮的小脸和在那主持人手下瑟瑟发抖的纤细身体,肖荻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迫使自己重新坐回沙发上,袖子里紧紧握着的拳头又缓缓松开。 不会的,他不会是巴扎黑,肖荻默默安慰着自己,那只高傲的肥猫才不会这样委屈自己,才不会这样在别人手下瑟瑟发抖,更不会容许那些愚蠢的人类在这种场合公开拍卖自己…… 呵呵,劳资在想些什么啊!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个周目,死肥猫什么尿性劳资还不知道吗!哪次不是一副牛逼轰轰尾巴就要翘到天上的样子,那副凄惨落魄的样子可能吗!他不去拍卖别人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那么被别人装在笼子里拍卖!真是想想就觉得搞笑好吗!劳资真是疯了才会觉得那笼子里的人会是巴扎黑,说不定那只死肥猫现在正在哪个角落里偷偷嘲笑劳资蠢货呢! 总之那笼子里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巴扎黑,搞不好他就是个普通奴隶,只是刚好也有一对金银妖瞳而已,就像上周目,主角攻不是也有一对和巴扎黑一模一样的金银妖瞳吗,还害劳资认错人被巴扎黑嘲笑,这次这个就更不靠谱了,又不是所有的金银妖瞳的人都是死肥猫,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怎么可能! 激烈的竞价已经开始,笼中少年的身价已经飙到了一千三百万,心情复杂地紧紧盯着台上少年泪水迷蒙的金银妖瞳,肖荻咬咬牙,点开了系统里的人物状态栏,有些惊讶地看到“观测者绑定”那一栏,巴扎黑的头像已经亮了起来,这说明观测者已经上线,巴扎黑已经来了这个世界,肖荻轻蔑的笑了一声,哼!还想骗劳资,巴扎黑既然已经来了这个世界,就更不会允许别人那么随便拍卖他了,所以台上那个果断就不是巴扎黑,真正的巴扎黑搞不好真的正躲在哪个角落嘲笑劳资呢! 哼!那只死肥猫!既然来了还不赶紧过来找劳资,还害劳资这么为他担心,看见个奴隶都能傻逼兮兮当成他,真是该死!等见了他,看劳资不狠狠地报复他一顿! 愤愤不平地点击了后面的“查找观测者”按钮,肖荻抱臂耐心地看着屏幕上不断旋转的小圆圈,他已经在心里意淫了一万种撸猫办法,却在结果出来的那一刻骤然怔住。 脑海中那张天堂聚乐部的全景图上,代表巴扎黑的红色小点,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百米的距离静静闪烁着。 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台上苍白瘦弱的纤细少年,肖荻如遭雷劈:巴巴巴巴扎黑怎么真的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见鬼的那家伙真是巴扎黑!死肥猫究竟在搞什么鬼!上帝作证那家伙可是能将这一屋子人瞬间团灭的主儿,这么装柔弱让别人拍卖自己是好玩吗! ——死肥猫!在搞什么鬼! ——赶快从那见鬼的笼子里滚出来! ——死肥猫!死肥猫!死肥猫?死肥猫?…… 发过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笼子里的少年瑟缩着毫无反应,肖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来死肥猫是真的哪里出了问题,不然以死肥猫的骄傲,不会连被人叫价拍卖都无动于衷。 彼时少年的价钱已经叫到了五千一百万,参与叫价的人也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对这天价奴隶望而却步,台上的主持人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用犀利的目光扫视全场,“五千一百万,这个天鹅座的妖精已经被叫到了五千一百万,还有人出价更高吗,五千一百万一次,五千一百万两次……” “六千万!”看着笼中少年混沌的金银妖瞳,坐在台下的肖荻突然出声。 “好!”主持人的声音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六千万!这边的少爷出了六千万买下这个妖精!还有人出价更高吗……” “六千一百万!”方才叫五千一百万的中年男人将淫/邪的目光在少年赤/裸的肌肤上流连徘徊,似乎是对少年志在必得。 隔着几排观众席,肖荻瞪了一眼那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咬牙出声,“七千万!” “七千一百万!” 艹!该死的肥猪!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肖荻继续咬牙叫价,“八千万!” 叫到八千万,肥猪开始有些犹豫了,台上那个再怎么漂亮稀有,也只是个奴隶罢了,买回去亵/玩赏弄,实在不值得再高的价钱,可是……恋恋不舍看着少年漂亮的小脸和纤细苍白的身体,肥猪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八千一百万。” 艹!该死的肥猪专门给劳资找不痛快是吧!肖荻将心一横,“一亿!” 一亿喊出口,瞬间全场哗然,几乎所有人齐齐转头将猎奇的目光落在肖荻脸上,不约而同地觉得这是个人傻钱多的大傻子——花一个亿买个奴隶回去,神经病吧! 这次死肥猪果然没有再跟,而是恋恋不舍地看着台上的少年,掏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肖荻这才缓缓放下心来,默默将已经到了嘴边的“两亿”咽了回去——开玩笑,别说区区一个亿,就是一百亿劳资能就这么把巴扎黑让出去?这帮鱼唇的NPC,敢跟劳资抢死肥猫,真是对炮灰的力量一无所知! “一个亿!这个妖精已经被拍出了一个亿的天价,还有没有人再跟?没有人再跟的话这个美丽的妖精就要归这个出手大方的少爷所有了……一个亿一次,一个亿两次,一个亿三次,成交!” 对接下来的拍卖完全不感兴趣,一想到巴扎黑不知出了什么状况,现在还被人锁在笼子里,肖荻就坐立不安地直接起身去了后台,刚出会场,就被笑咪咪的前台小姐迎了上来,“肖少爷,这边请。” 肖荻点点头,直接跟着前台小姐去到财务处刷了钱,好在原主身为纨绔,这些年还是有些积蓄的,虽然拿出一个亿基本上就宣告破产了,但好歹巴扎黑是保了下来,反正他要那些钱又没什么用,以后炮灰了又带不走,留着也是留着,拿来“救人”那是正当用途! 办好手续后,肖荻被带到仓库检查“商品”,仓库门打开的时候,瑟缩在笼子里的少年浑身一颤,目光惊恐地看向库门的方向,仿佛在看着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 “我们已经将这个奴隶调/教得非常听话,您尽管放心,回了家想让他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更难得的是,这个奴隶前后都是处子,不论怎么使用,都保证能给您最棒的体验……”跟在肖荻身后的主管笑得一脸猥琐,煞费苦心地解说着想要忽悠这个人傻钱多的大少爷。 “知道了,钥匙给我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检查’一下商品。”肖荻满脸黑线地吩咐,开玩笑死肥猫是不是处和劳资有什么关系!劳资把死肥猫买回去又不是为做那种事,趁人之危劳资还是人吗! “哎!好嘞!您检查,您好好检查!”主管露出了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 你懂个毛线!劳资有你想的那么猥琐吗!! 肖荻额上暴起一条青筋,耐着性子从主管那里接过钥匙,屏退身后的主管后走到笼子跟前,缓缓蹲下身隔着条条钢筋深深地望着笼子里几乎赤/裸的少年。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34 “………巴扎黑?还记得我吗?是我,我是肖荻。” “我来接你回家。” ☆、毗沙门天(四) 肖荻深深望着笼子里近乎赤/裸的少年, “巴扎黑?还记得我吗?是我,我是肖荻。” 隔着条条钢筋,少年面目惊恐地望着他,对他的话毫无反应,眼神陌生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肖荻叹了口气,看着少年那双混沌的金银妖瞳低声骂了一句,“……你这麻烦的死肥猫!”骂完拿着钥匙打开笼子, 弯腰对着笼子里的人伸出手,“出来啊!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料,看着肖荻对自己伸出的手, 少年更加惊恐,不停向后缩着一直缩到笼子另一头的角落,浑身发着抖紧紧抱着两条钢筋不愿撒手。 虽然不知道死肥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以往高傲自大的死肥猫突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肖荻自己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就轻声安慰道,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快出来啊!” 少年依旧浑身战栗地缩在角落,目光防备地看着肖荻, 仿佛只有这个角落和怀里的两根钢筋能带给他安全感。 “……唉,”肖荻深深叹了口气,“别怕,笑笑, 我不会伤害你……” 两人就那样对峙良久,似乎是因为肖荻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自己采用暴力,又或者是因为肖荻细声细语的劝慰起了效果,少年拒绝防备的态度渐渐软化了下来,他怔怔看着肖荻黑色的眼睛,犹犹豫豫地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是在判断眼前的人值不值得相信,在快要触碰到肖荻手心的时候,又犹疑着稍稍收回自己的指尖。 “……过来啊。”看着少年犹犹豫豫的样子,肖荻柔声鼓励。 犹豫再三,终于,少年纤细的指尖触碰到了肖荻掌心,肖荻一下子就握住了少年冰凉的手,双手交握的那一刹那,少年骤然瞪大眼睛,然后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失落多年的宝物,突然从笼子里钻了出来,猛地扑进肖荻怀里紧紧搂住肖荻的脖子久久不愿撒手。 “主人……” 肖荻:。。。。 我刚才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称呼…… 心里小小地惊悚了一下,肖荻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你刚才叫我什么?” “主人……”少年将头搁在肖荻肩膀上又细细叫了一声。 肖荻:艾玛死肥猫这绝逼是吃错药了吧!不然就是烧坏脑子了!否则怎么会喊出这么羞耻的称呼!这家伙平常不叫劳资蠢货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好吗! “唉……你这死肥猫……”看着巴扎黑这幅神智不清的样子,肖荻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怀里少年单薄的背,脱下外套裹住少年赤/裸的身体,就着拥抱的姿势将少年抱了起来,“……我带你回家。” 抱着巴扎黑走出仓库的时候,一直候在仓库外面的主管迎了上来,一见主管,巴扎黑连忙将头埋进肖荻怀里,浑身都害怕得瑟瑟发抖,一猜便知巴扎黑肯定在这些人手里吃了不少苦,肖荻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这里,没人再能伤害到你了……”想不到劳资居然也有安慰死肥猫的一天…… 见肖荻居然是抱着那个奴隶出来的,主管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就连忙奉承道,“哎呦!我在这儿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和别人这么亲近呢!肖少爷,您可真有两下子!……肖少爷,您看还需要我们送‘货’上门吗?” 肖荻微微侧了一下身挡住主管窥探的视线,“不用,在门口替我叫一辆悬浮车,我自己带他回去。” “好嘞!肖少爷您稍等!”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抱着巴扎黑进了门,走到沙发边弯腰将巴扎黑放在沙发上,谁料,肖荻刚松手就突然被巴扎黑紧紧搂住了脖子,被巴扎黑搂得动弹不得,肖荻无奈地低头安慰道,“……别怕,我哪也不去,只是去找医药箱。” “………”少年的金银妖瞳里充满不安与恐惧,默默盯着肖荻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不说话。 “放心吧,我哪也不去,你的身上的伤需要处理,放开我我去拿了医药箱就回来。”肖荻低声安慰。 默默盯了肖荻良久,少年终于犹犹豫豫地松开肖荻的脖子,肖荻直起身子拍了拍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乖乖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肖荻拿着医药箱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个保姆机器人正站在客厅,沙发上只剩下方才他披在巴扎黑身上的外套,巴扎黑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巴扎黑?!”肖荻心里一急,随手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就开始满屋子寻找,谁料,最后在客厅沙发的后面找到了蜷成一团躲起来的巴扎黑。 看到巴扎黑好端端地缩在那里,肖荻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你躲在这里……”肖荻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突然扎进怀里紧紧抱住,肖荻被冲得一个趔趄,坐在地上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着怀里少年毛茸茸的后脑勺,“你这死肥猫怎么变得这么这么粘人,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将巴扎黑从沙发背后抱出来,见巴扎黑将头埋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肖荻环顾一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家伙原来是在害怕客厅里的保姆机器人,就轻轻拍着巴扎黑的背安慰道,“别怕了,那就是个机器人而已,不会伤害你的……” 少年从肖荻怀里偷偷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一旁的保姆机器人,保姆机器人的机械手臂微微一动,吓得他又连忙将脸扎进肖荻怀里,犹如一只惊弓之鸟。 “唉……”肖荻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巴扎黑重新抱回沙发上,打开医药箱低头为他处理伤口,“死肥猫啊,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少年乖乖坐在沙发上,睁着天真的金银妖瞳望着眼前的人。 “……好了。”替巴扎黑包扎完毕,肖荻松了口气,收拾着脚边凌乱的纱布正要起身,就被巴扎黑拽住袖子,“主人……” 将之前的外套捡起来披在巴扎黑身上,肖荻拍拍巴扎黑的脑袋,“乖乖坐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 巴扎黑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默默坐在那里望着肖荻忙忙碌碌的身影。 喂巴扎黑吃完饭,肖荻抱着巴扎黑来到客房,将巴扎黑放在床上拉上被子,坐在床边替巴扎黑理了理耳边的发,“今晚你就乖乖睡在这里。” 安顿好巴扎黑肖荻正要起身离开,就突然被巴扎黑抓住了手指,回头看见少年怯生生露在被子外面的金银妖瞳,肖荻无奈地笑了笑,坐回床边替巴扎黑晔了掖被子,然后伸手捂住少年漂亮的眼睛,“安心睡吧,我不走。” 床上的巴扎黑紧紧抓着肖荻的手指,听话地闭上了眼,看着死肥猫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肖荻自言自语地叹息,“巴扎黑,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呢……” 本想在巴扎黑睡着之后抽回手指,却没想到虽然已经变成了这样子,死肥猫依旧十分警觉,只要他稍稍一动手指,少年就立刻从睡梦中惊醒,直到看到肖荻依旧坐在身边,才闭上眼继续睡过去。 肖荻坐在床边撑着眼皮无奈地想,以前怎么没发现死肥猫这么粘人……一直到巴扎黑睡熟,肖荻才悄悄一点一点从死肥猫手里抽回手指,起身蹑手蹑脚地关灯退出客房,悄悄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轰隆——” 后半夜的时候一声惊雷将肖荻从床上惊醒,看到窗外大雨倾盆,想到巴扎黑现在的状况,肖荻有些不放心地从床上爬起身,走到客房想看看巴扎黑的状况,却惊讶地看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被子被皱巴巴地揉成一团。 “巴扎黑?巴扎黑?……” 肖荻的呼唤被淹没在声声惊雷里,找遍客房都一无所获后,以为巴扎黑跑出了客房,肖荻正要出去,就看到一旁的衣柜被打开了一条缝。 “……巴扎黑?”拉开衣柜的时候,天边的闪电将蜷缩在柜子里的少年照得浑身惨白,少年在柜子被拉开的时候反射性地一缩,却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肖荻后猛然扑进肖荻怀里紧紧抱住肖荻。 “主人,主人,主人………” 听着少年在自己怀里细细的控诉,肖荻觉得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他从来没想到骄傲的巴扎黑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是强大的,坚硬的,无坚不摧的,睥睨着一切就好像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能够入得了他的眼一样,可他现在又是这样柔软这样脆弱这样需要别人的保护,仿佛一只刚出生的幼猫,柔弱无依只能紧紧依赖着自己。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35 伸手将少年抱出柜子,肖荻轻轻拍着少年单薄的背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不该留你一个人……” “……这次……换我来保护你了,”说到一半,肖荻停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着怀里少年毛茸茸的头顶继续轻轻骂了一句,“……你这只麻烦的肥猫。” 在声声惊雷中抱着巴扎黑回到自己的卧室,刚一躺回床上巴扎黑就立刻靠过来紧紧缠住他的胳膊,抽也抽不出去肖荻就只能由他抱着,侧头见巴扎黑的金银妖瞳瞪得溜圆,紧紧盯着自己没有丝毫睡意,无奈地伸手撸了一把巴扎黑毛茸茸的脑袋宠溺地笑了笑,“闭上眼安心睡吧,我不会再走了。” 第二天一早,肖荻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巴扎黑紧张兮兮地在他怀里缩紧了身子,肖荻拍着巴扎黑的肩膀安慰道,“别害怕,我去看看。” 谁啊,大清早的……憋着起床气走到门边,打开门口的可视电话,在看到门外站着的军装男人时,肖荻瞬间清醒汗毛倒竖。 他他他他他……他怎么回来了! ☆、毗沙门天(五) 看着门外黑色军装的男人, 肖荻稍一犹豫就按下开门键,大门刚一滑开,男人来势汹汹地大步跨进屋子,见男人进门后就板着脸在屋里寻找着什么,肖荻小心翼翼地跟在男人身后,有些心虚地开口问道,“哥…哥哥, 你,你怎么来了,今天休假吗……” 听肖荻这么问, 肖衍停下脚步,回头表情严肃地看着肖荻,“我怎么来了?你说我为什么来了?我肖衍的弟弟昨天在拍卖会上花一个亿买下个奴隶,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我不应该回来?” “你, 你怎么知道……”肖荻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怎么知道?你还敢问我怎么知道?”肖衍的语气里压抑着怒火,“你现在出去问问!整个联邦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花一个亿买个奴隶, 你觉得自己像话吗!肖荻,这些年我一直在军部没时间管你,你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我……”自知理亏,肖荻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支吾出来名堂,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嘛……” 劳资又不能就那么看着巴扎黑被那头色/情的死肥猪买去蹂/躏,死肥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啊…… “没有办法?还敢说没有办法,难道有人拿枪指着你逼你买吗!”见肖荻还敢狡辩,肖衍顿时火冒三丈, 气势汹汹地转身向屋里找去,“你买的那人呢?” 看肖衍这幅样子,感觉弄不好巴扎黑就会被他撕成碎片,肖荻连忙挡在肖衍身前陪笑,“呵呵,哥,哥哥,见就没必要了吧,买都买了也没啥好看的,人家还没起床呢,不,不太方便,就不要看了吧……” “让开。”肖衍紧紧逼视着面前的肖荻,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赫。 “………”被肖衍盯得心虚不已,不敢再惹毛这个便宜哥哥,肖荻不情不愿地让开路,生无所恋地跟在肖衍身后看他一间一间找过去,找遍客房也没找见人影,就剩下肖荻自己的主卧没有找过,答案已经显而易见,肖衍威胁性地用手指了指肖荻眉心,“肖荻啊肖荻,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然后就在肖荻绝望的目光中推开了主卧的门。 “啊!”主卧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床上的少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看到蜷缩在床角浑身战栗的少年,肖衍面色铁青地回头看向肖荻,“花一个亿就买了这么个玩意儿,你是脑子被撞坏了吗!” “他不是什么玩意儿!”肖荻突然看向肖衍反驳道,“他才不是什么玩意儿!” 没想到肖荻居然敢反驳,肖衍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不是什么玩意儿,那你说这是个什么东西!平时不学无术也就算了,你倒好,这次直接给我搞了个人出来!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走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让你好好去学校你转身就进了天堂,还给我带回来这么个东西,肖荻,你可真给我长脸。” “他不是‘这种东西’!”肖荻完全没有抓住重点再次反驳,“他叫白啸,是我的……朋友!” “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朋友!你的朋友都是从拍卖场里买回来的吗!” “信不信由你,他就是我的朋友!就算今天我一毛钱都没有,我都一定会想办法把他从那种地方救出来!”肖荻坚定地看着肖衍。 “……好,好,好,”看着肖荻目光坚定的样子,肖衍点着头连说三个好,“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志气了,”说到一半,肖衍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这样吧,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你买回来这个奴隶这件事,我可以不和你追究。但这并不代表我已经认可你这次荒唐的行为,对于这个奴隶,我持保留态度,你想留下他,可以,我现在可以先不动他,但我必须得确认你不会因为这个奴隶玩物丧志,你得让我看到你的决心,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去学校好好上学,保证出勤率,保证一年后顺利从军校毕业,否则……”肖衍目光危险地在少年身上打量,吓得少年狠狠一缩,“否则我会重新把他送回拍卖场,重新标价拍卖。” “你敢!”肖荻猛然挡在巴扎黑身前,一脸戒备地看着面前的肖衍。 “我敢的,我的弟弟,你知道我会说到做到。”肖衍意味深长地拍拍肖荻的肩,“只要你乖乖去上学,踏踏实实从军校毕业,我就不动他。” 肖荻紧紧盯着肖衍,语气坚定,“……成交!” 哼!还敢威胁劳资,要不是以后进军部还得靠你,劳资现在才懒得理你呢!再嚣张惹毛劳资劳资直接带着死肥猫远走高飞,看你个孤寡老人该怎么办!反正就算你不说,按照剧情劳资也是要从军校毕业,答应你对劳资又没有坏处,还能保住巴扎黑,那劳资何乐而不为! 看肖荻这幅样子,肖衍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你今天的话,要是我再收到燕北少校的汇报,说你有翘课挂科出勤不足的情况,那,你就可以和你的‘朋友’说再见了。” “不会的!” “那就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肖衍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下午军部还有个会,我就先走了,今天下午之前,我希望看到你去军校报道。” “知道了。”肖荻满口答应,见肖衍转身要走,肖荻又连忙叫住了他,“……等一下!” “哦?还有事?”肖衍疑惑回头。 “你……”肖荻犹豫了一下,站在那里左右为难地咬着下唇,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着肖衍十分谄媚地笑了一下,然而微笑中却透着一丝贫穷。 “……哥,哥哥,你留点钱给我!我,我没钱了!” 肖衍无语地看着自己这臭不要脸的傻逼弟弟,一张金卡甩在肖荻脸上,随后利落转身朝门外走去,“这个季度最后一次,再像之前那么大手大脚的话,就别怪我断了你的经济来源。” 肖衍走后,肖荻拿着金卡祭奠了一下自己随风而逝的节操,然后呈大字型颓然倒在床上深深呼出一口气,一旁的巴扎黑畏畏缩缩地爬到肖荻身边,小心翼翼地枕着肖荻臂弯躺下。 肖荻胡乱伸手撸了一把巴扎黑毛茸茸的脑袋,“你听见了,死肥猫,从今天开始,劳资就要开始干活了。” “主人……” “撒娇也没用!劳资是个有事业的男人!……乖乖躺好!不准勾引劳资!” “……你这只色/情的肥猫!” 安顿好巴扎黑,下午的时候,肖荻坐着悬浮车去了军校,刚下悬浮车,肖荻就被人叫住了,“呦!这不是肖二少嘛!好久不见啊,今儿怎么有心情来上课了?” 肖荻回头,默默观察着来人,见是一个长着桃花眼的军装少年,听语气十有八/九应该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不过肖荻也不敢贸然认亲,只能冲其谨慎地笑笑,“……嗯……” “唉!”丝毫没有被肖荻冷淡的态度影响,少年一下子勾住肖荻脖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二少,听说你昨天新入手了一个宝贝?” “宝贝?”肖荻挑了挑眉,然后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少年胸前的识别卡。 “还装,不拿兄弟当朋友是吧!现在整个联邦哪个不知道,你肖家二少花了一个亿买回去个大美人,真有你的啊!不怕你哥把你抽皮扒筋啦!怎么样怎么样,那美人滋味怎么样?啥时候带出来让兄弟们见识见识呗……” 肖荻默默咽下一口小血:。。。。 难怪肖衍那么生气,还以为今早肖衍的话是夸张了,没想到是真的整个联邦都知道了,这特么让劳资的老脸往哪搁…… 肖荻皮笑肉不笑地咧嘴笑了一下, “……美人滋味可好了,不过……”笑到一半突然板起脸,“你都知道那是我花一个亿买回来的宝贝,哪能让你这么随便见识!想看自己买去!”说完拉开少年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刷了识别卡就朝学校走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36 被无情拒绝了的少年跟在肖荻背后不断跳脚,“啧,肖二!你这见色忘义的小人!不拿劳资当朋友!” 肖荻一边走一边冲身后挥挥手,“唐少爷,觊觎朋友美人的朋友,可不是什么好朋友。” 去教室之前,肖荻先拐弯去了趟宿舍换衣服,大家在学校都穿着军装校服,就他一个人穿着便装实在有些不像话,还是先回宿舍换套衣服再说。 虽然学校给每个学生都分配了宿舍,但原主作为纨绔,并没有在校舍住过几次,现在换成肖荻,就更不准备在学校宿舍长驻了——住学校的话要和主角受当舍友这种糟心的事就不提了,他还得早早回家照看巴扎黑呢! 现在正好是课间休息,不过主角受那么努力肯定不会在宿舍,十有八/九会在训练场训练,呵呵,那就能尽量避免和主角受的尴尬面基啦! 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好不容易找到原主宿舍,刷开门还未进去,就目瞪口呆地在一地凌乱的衣物间看见一具赤着上身蜷成一团的身体。 肖荻:。。。。 什么情况!!! “……喂!你…你没事吧!”这这这……这他妈十有八/九就是主角受啊!可这幅姨妈痛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劳资这还没正式登场,主角受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 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进了门,尽量远离那个不明人形物体避免被碰瓷儿,看到那人精瘦的腰上包着渗血的凌乱纱布,肖荻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大兄弟,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叫老师来……” 听的肖荻要叫人,地上那人似乎是有些清醒了,挣扎着从地上抬起苍白的脸,隐约看见肖荻,他微微皱了一下清秀的眉。 “……不,不要叫……” ☆、毗沙门天(六) “……不, 不要叫……”地上的血人君艰难开口。 不让叫人?……可是血人君你这出血量有些大啊!确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那个……你真的没事吗,白……秋?”肖荻有些不太确定地观察着血人君不断渗血的腰间,这个主角受不会是被人捅肾了吧!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主角受真的不会挂掉? “……咳咳,不劳肖少爷你关心!”感受到肖荻窥探的目光,主角受强行打起精神,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却因腰上的伤口中途重重跌回地上。 “艾玛表激动!”见主角受就那么重重跌回地上,肖荻大吃一鲸伸手就扶,“你这伤挺严重的啊, 不然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要你管!”主角受一把拍开肖荻的手,自己艰难地扶着床柱想从地上爬起来。 看来主角受是真的很不待见原主啊……被狠狠拒绝了的肖荻莫名其妙地摸摸鼻子,蹲在一边拖腮围观艰难蠕动的主角受,看着主角受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 肖荻突然觉得不毒舌一把实在对不起自己的人设,就贱兮兮开口, “啧啧啧,惨不忍睹啊……白秋啊,你说你咋就搞成这个样子?” “啊!不会是你在贫民窟被人追债砍的吧!” “啧,为了上这个破烂军校欠一屁股债, 不值得啊……”肖荻一脸得瑟,“你看,我就不乐意上,要不是因为我哥非逼我上这个破烂军校, 本少爷才不愿意来呢……” “滚!闭上你的嘴!我怎么样不关你的事!”白秋突然狠狠瞪了一眼肖荻。 见主角受这副样子,肖荻了然点点头,“哦~原来不是被追债的砍的啊,那是咋搞的呢……”像是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肖荻故作吃惊,“天哪!白秋!你不会是参与聚众斗殴了吧!” “……对了白秋,咱们是不是有条校规,不准学生之间聚众斗殴来着?” “要是犯了这条校规会怎么样来着?嗯……本少记不太清了,是不是开除学籍勒令退学来着?” 听到开除学籍,白秋的动作骤然停下。 “你也不像是会参与这种违反校规活动的人啊……那你这个伤到底是怎么来的?看着好像也不像是聚众斗殴来的。” 透过凌乱的纱布空隙观察着主角受腰上的伤口,肖荻继续说,“伤口边缘整齐,利器所伤,创面组织损伤严重,不是普通利器……嗯,起码不是刀。” “也对,你作为咱们学校的学生,怎么可能会有人拿刀捅你呢?” “……不过也不一定,你家那么穷哈哈哈哈……” “白秋啊,你说咱们驾驶的机甲,如果驾驶舱被人强行破坏,钛合金的金属片割过来,是不是像刀子一样,会不会特别危险啊,你说,会不会……造成像你这样的伤口呢?” 看着主角受额上渗出的冷汗,肖荻哈哈一笑继续拉仇恨,“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觉得挺危险的,咱们学校里的机甲我觉得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机甲,可就不一定喽……” “哦!对了,前两天本少爷去天堂玩的时候,路过他们那儿的搏击聚乐部,正好有两台机甲正在打擂台小爷我就看了两眼,然后我就特别吃惊地发现,有一台机甲的操作,特别的学院派……” “聚众斗殴的话,会被开除学籍,那你觉得……如果我们学校的学生被发现私下参与黑市决斗,那会是什么后果……” 肖荻的话说到一半,主角受的心态就崩了,突然暴起用尽全力掐着肖荻脖子一把将肖荻按倒在地,抽出军刀威胁性地抵上肖荻侧脸,在肖荻侧脸上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你怎么会知道。”白秋声音沙哑,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一只困顿的兽,只是他压着肖荻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肖荻垂眼看了看抵在自己脸上的军刀,再抬眼看向身体上方被自己气得浑身发抖的主角受,这渣对自己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演表示非常满意,“不是告诉过你嘛,前两天小爷我也在天堂呦~” 低头看向主角受腰间的伤口,“白秋啊,听本少一句劝,天堂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在天堂打擂台,太过学院派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对方可不像咱同学那么温柔,总是避开要害,你是会吃亏的……” 肖荻挑衅的话还没说完,主角受就神色激动地将手里的刀子向前用力抵了抵,见一滴血珠顺着肖荻侧脸滑了下去,他伏低身体红着眼睛在肖荻耳边低声威胁,“你……不准…说…出…去……”威胁的话说到最后已经细若游丝,由于失血过多他眼前全是模模糊糊的重影,就连身下肖荻那张欠揍的笑脸也渐渐变得扭曲起来,终于,白秋再也坚持不住,身体突然狠狠晃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脱力般向一边倒去。 卧槽!这个主角受怎么这么不经逗!劳资不会就这么把主角受给气死了吧……见主角受突然倒了下去,肖荻一惊之后连忙接住他下坠的身体,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仔细检查一番后发现这家伙只是昏过去了,才松了口气嘟嘟囔囔骂了一句,“刚来学校就碰见见鬼的主角受,劳资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哼哧哼哧将主角受搬上床,肖荻左右为难地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主角受,怎么办,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这家伙不会就这么流血流死吧!主角受要是就这么把自己流死了,那让劳资还玩个毛线!……要不还是叫人来吧,就这么放着流血也不是办法。 ……可是叫谁呢?主角攻? 不行!虽然这家伙以后会和主角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星际恋爱,但现在两人果然还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以主角攻严谨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的学生去天堂那种地方打/黑拳,先不说以后还会不会发展成恋爱关系,万一主角攻一时想不开上报学校,那给主角受处分都是轻的,搞不好直接就勒令退学了,主角受被退学,那劳资就可以直接和剧情君说债见了!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主角受,肖荻站在床边任命地叹了口气,“……算劳资倒霉。” 在家要照顾死肥猫,来了学校还要照看主角受,劳资这周目真是日了猫……肖荻无奈地摇摇头,骂骂咧咧地坐在床边替主角受处理着伤口,不料,上完药扶起主角受上半身正要重新缠绷带的时候,靠在肖荻怀里的主角受突然微微皱了一下眉。 白秋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呼吸间陌生的味道让他轻轻皱了皱眉头,努力挣扎着睁开眼,在他的角度只能朦朦胧胧看到一个线条流畅的下巴,感到那人呼吸间喷洒在自己脸上的灼热气息,白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正靠在谁的怀里。 是谁…… 留恋着那人怀里的温度,隐约感受到腰间那人不停在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手,白秋微微动了动手臂,本想推开这个人,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有千斤重,让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抬起沉重的胳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37 是谁…… 一张欠揍的笑脸自白秋混沌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白秋浑浑噩噩地皱了皱眉头,那个无恶不作的恶棍……怎么可能…… 那……是谁…… 眼皮沉重,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每抬一下眼皮都仿佛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白秋思维混沌着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可是那个人与自己之间仿佛隔着重重迷雾,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在一片白光中隐约看到一个削瘦的下巴。 终于,失血过多的白秋再也坚持不住,精疲力竭地缓缓闭上了眼,模模糊糊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人缓缓低头的样子,然而,就在他快要看清楚那人的样子时,不堪重负的眼皮缓缓阖上,无情地将他的意识关进深深的黑暗。 你…… 是谁…… “呼……” 好不容易扶着主角受包扎完毕,肖荻抹了把汗深深松了口气,低头见主角受还是闭着眼不省人事的样子,就扶着主角受躺回床上,还贴心地为其拉上被子,左右观察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就拍拍手上的灰尘坐在床边歇了一会儿,歇了没一会儿肖荻就突然一拍脑袋,“完了完了!忙来忙去都快忘了,劳资是来上课的!” 好不容易来趟学校,不去主角攻面前刷个脸,这不等于白来了吗!万一主角攻那长舌妇再给肖衍打个小报告,那劳资找谁哭去!现在劳资可和以前光棍一条不一样,寄人篱下还带着死肥猫那个拖油瓶,万一被肖衍抓住把柄,劳资倒是无所谓,死肥猫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死肥猫被重新标价拍卖吧!唉,还是该认怂时就认怂啊…… 想到这里,肖荻连忙换了军装就急匆匆冲出宿舍,他的身后,床上昏迷不醒的主角受指尖微微一动。 ☆、毗沙门天(七) 肖荻急急忙忙赶到教室的时候, 一个身穿黑色军装的年轻男人正站在讲台上讲着什么,站在外面默默数了数男人肩章上的杠星,配合男人隐隐爆表的颜值,肖荻敢断定这家伙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周目的主角攻,肖衍口中爱打小报告的燕北少校。 为了避免和主角攻正面肛,肖荻鬼鬼祟祟绕到后门,悄悄地开了一下后门, 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课堂,然而很不幸,后门被锁起来了。 “岂可修!”看来只能和主角攻正面肛了!低低骂了一声, 肖荻站直身体理了理衣领,大义凛然地走到前门,立在门口站成军姿。 “报告!” 燕北停下讲课,站在讲台上看了门口的肖荻一眼, 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头继续讲课,完完全全将肖荻无视了个干净。 肖荻:。。。。 该死的主角攻给脸不要脸! “报告!” 主角攻依旧无视之。 教室里坐在后排的唐昕偷偷冲肖荻做了个鬼脸, 然后拉着同桌悄悄咬耳朵,“肖二今天好执着啊……” “是啊,换成以前,他不早就甩头走了嘛……” 肖荻:要不是为了死肥猫, 劳资是真的就要甩头走了!该死的主角攻劳资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再嚣张劳资就告诉便宜哥哥你不让劳资进门! “报告!” 第三次被主角攻无视,肖荻的火蹭就上来了,看了大纲他早就知道主角攻看不上原主这个靠家里吃软饭的纨绔富二代, 早就知道主角攻一直认为军校会收原主这样的人简直是联邦的大不幸,但就算这样他也不能剥夺劳资接受教育的权利啊!劳资上有便宜哥哥要忽悠下有神智不清的死肥猫嗷嗷待哺,劳资容易吗!要不是因为刚才帮你照看你老婆劳资现在能迟到?竟敢三番五次无视劳资不让劳资进门,真是给你脸了!不真的纨绔一次打打你那张漂亮的脸劳资都对不起自己纨绔官二代的人物设定! 想到这里,肖荻一边对着主角攻怒目圆瞪一边从怀里掏出便携电话,众目睽睽之下按了一个电话,片刻,电话接通后,用保证在场每个人都能听清的声音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哥,是我!……对,我在学校……我现在求知若渴,可是燕北少校不让我进教室!” 吃瓜群众:=口=! 肖二少真汉子!! 燕北少校面色铁青,眼前这个傻逼纨绔一再刷新他对脑残的认知,这样的人居然能考上军校简直是联邦的耻辱! 不知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挂掉电话后,肖荻挑衅地看了一眼主角攻,然后抬着高傲下巴进了教室,大摇大摆地在最后一排找地方大剌剌地坐下,将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演得唯妙唯肖。 “牛逼啊,二少!”唐昕偷偷回头对肖荻比了个大拇指。 “哼~”肖荻冲他翻了个白眼。 接下来的课全程在主角攻的无视中度过,不过既然主角攻不待见他,他就一个人趴在最后一排默默睡觉,倒也乐得清静。 颓废的时间总是过去得非常快,放课铃响起来的时候,肖荻打着哈欠从桌子上爬起来,燕北少校刚一宣布“下课”,以唐昕为首的大帮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就哗啦一声将肖荻团团围住,七嘴八舌问东问西,显然打心眼儿里对肖荻这个纨绔中的纨绔十分崇拜。 这帮纨绔的话题主要围绕两个主题展开,一个就是大多数人都很关心的,肖荻花一个亿买回去的那个大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好不好看?有没有照片?是不是像传说中一样美?二少啥时候带出来让我们看看呗~另一个就是刚才肖荻那通告状电话,肖荻做出这种事,肖上将就没有半点想说的?就这么护短帮肖荻出了气?联邦好哥哥啊有没有! 对于这两个问题,肖荻只有一个表情:呵呵。 第一个问题,劳资花一个亿买回去的,那他妈根本不是什么大美人好吧!那是吾皇巴扎黑!就算现在神智不清像个智障,那也是巴扎黑!死肥猫有什么好看的,就算好看也不给你们看!劳资的死肥猫哪能随便拿出来给你们这些傻逼路人围观!想的美! 第二个问题,对于刚才那通告状电话,肖衍脑子又没有坏掉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怎么想都会把干出这种丢人现眼事的劳资臭骂一顿,这还有一丝一毫的悬念吗?所以……刚才那通电话根本就没有拨出去!全是假的!骗人的!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被这帮纨绔围在中间,问东问西问得脑仁疼,没想到最后解救肖荻的竟会是主角攻,主角攻宣布下课之后,见肖荻被人团团围住,站在讲台上突然出声,“肖荻,你跟我来一下。” 肖荻:!!! 叫我?劳资虽然不想对付傻逼富二代们,但更不想对付麻烦的主角攻啊……系统在上,劳资现在只想赶快回家看看巴扎黑,这么长时间不在家也不知道那只死肥猫怎么样了,真的让劳资很担心啊…… 跟着主角攻到了办公室,主角攻坐在转椅上打量着面前站军姿的肖荻,“刚才那通电话,根本没有拨出去对吧。” “!!!……你怎么知道……哦不!拨出去了!当然拨出去了!我哥说了,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肖荻一脸惊悚。 “……你比我想象中聪明。”燕北少校将考究的目光落在肖荻身上,“你知道你哥现在是和我站在一边的,打那样的电话,对你没好处,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你根本不需要真的打电话,你只需要让其他人相信,你打了那通电话就行了。” 啧,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那点小计量果然在他眼里都不够看的,果然一眼就被看穿了。 “呵呵,谢谢夸奖,没,没啥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肖荻局促地笑了笑就朝门口靠去。 “站住!”主角攻突然出声命令,肖荻连忙停下脚步站直身体回头笑得难看,“燕北少校,还有什么事吗……” “肖家代代都是联邦大将,你也是名门之后,你哥把你交给我,自然也是希望你能有出息,既然这样,我就有义务教好你……”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38 听主角攻这么说,肖荻低声嘟囔了一句,“那你今天还不准我进教室……” 距离这么近燕北自然不可能听不到肖荻嘟囔了些什么,只是他并不准备就这个下马威问题讨论下去,而是看着肖荻严肃道,“今天为什么迟到?” 还敢问劳资这个,要不是因为你老婆,劳资今天来得早早的能迟到? 心里虽然这么想,肖荻倒也不敢真把主角受抖落出来,只能眼神躲闪地看向一边,“不为什么。” “你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已经来了学校,还在校门口碰见了唐昕,可是之后并没有来教室上课,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监视我!?”肖荻瞪大眼睛。 “确切的说,你并不值得我去监视,但保卫处有进出校园的纪录,我会根据这份记录,结合你的出勤状况向肖上将汇报他弟弟的学习情况。” 艹!又威胁劳资!这个主角攻看着挺正派,其实是个腹黑吧! “你的室友,白秋,今天下午也无故旷课了,为什么?” “他怎么样我怎么会知道!”肖荻摊摊手示意自己一无所知,“我跟他又不熟。”那可是你老婆!劳资怎么会知道! ……不对!有情况!肖荻满脸狐疑地观察着板着脸的主角攻,“……你这是在变相地向我打听白秋的情况?” “你可以这样认为。”燕北点点头,“白秋和你不同,无故旷课的情况很少,作为老师我理应关心。”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知道?我都这么长时间不来学校了。” “白秋是中午不见的踪影,这期间并没有进出校园的记录,你也是中午来的学校,但来了之后并没有直接来上课,在来上课之前有一大片空白时间,加上你和白秋是室友,学校为了保护学生的隐私,学生宿舍并没有安装监控,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知道白秋的情况。” 肖荻:这腹黑的主角攻!这么快就怀疑到劳资头上,看来主角受这个锅劳资是背不动了,再帮主角受背下去,这死腹黑不会怀疑是劳资把主角受搞成那个样子的吧!系统在上主角受现在那幅鬼样子真的和劳资半点关系都没有!看主角攻的样子应该是对主角受有好感的吧!主角攻应该不是那种会把主角受勒令退学的人,反正两人以后也会谈恋爱,既然现在主角攻对主角受这么感兴趣,那劳资不如就现在顺水推舟一把…… 想到这里,肖荻突然点头承认,“……好吧,其实我知道。” 肖荻这么爽快承认,倒让燕北一愣,“哦?白秋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无故旷课?” “……出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白秋现在的状况应该不会太好,”肖荻整理着语言,“你最好过去看看,他现在在宿舍躺着,不过我认为,他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个医生……” “他需要医生你为什么不早说!”肖荻话说到一半,燕北少校骤然站起,急匆匆就朝外面走去。 那你也没早问啊!肖荻一脸无辜地摸摸鼻子,再说劳资这不是要替主角受兜着嘛…… 兴致勃勃地看着主角攻焦急离去的身影,肖荻轻轻打了个口哨,抱歉啦主角受!劳资就这么把你卖给你老公啦! 你俩可要给力一点,要好好谈恋爱哦! 啊!都已经这个点了,劳资也要回家找巴扎黑去啦! ☆、毗沙门天(八) 黄昏时分, 白秋在浑浑噩噩一片混沌中渐渐恢复了意识。 好不容易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腰间伤口上传来的隐隐阵痛让白秋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默默躺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白秋缓缓撑开艰涩的眼皮。 我…… 这是在哪儿…… “……你醒了……”隐约间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什么,但那声音仿佛与他隔着一层厚厚的膜,遥远飘渺听不真切,他觉得自己好像听清了, 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清,又或者就算真的听清了,此时思维混沌的他也无法理解那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是谁…… 渐渐地, 混沌的思维开始聚拢,昏迷前的记忆开始慢慢苏醒,眼前模模糊糊的景物也渐渐变得清晰,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身穿黑色军装的男人, 看着男人宛若刀刻的削瘦下巴。 是他…… 男人英俊的脸与记忆深处那人晃动的削尖下巴缓缓重合在一起。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听到男人轻声问自己。 怔怔地看着男人削瘦的下巴, 白秋愣愣回答,“……我没事……” “……燕北少校。” 坐着悬浮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进门的时候肖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啊——第一天上学就遇上了这么多事,真是累死劳资了, 一想到以后还要这么和主角攻受外加一个便宜哥哥斗智斗勇一直到剧情结束,就好心累有木有…… ……对了,死肥猫呢?果然唯有撸猫才能缓解劳资此时烦闷的心情啊…… “……咦?” 肖荻进门的那一刹那,一个黑影急急忙忙地躲到沙发后面去了, 看到鬼鬼祟祟的黑影,肖荻还稍稍疑惑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是那只傻里傻气的死肥猫,心里竟然觉得死肥猫现在的样子有些可爱。 ………劳资一定是中邪了。 走过去弯腰看着沙发缝里蜷缩着的少年,肖荻好笑地说,“……是我,我回来了。” 少年缩在那里抬起漂亮的金银妖瞳畏畏缩缩地偷偷看了一眼,见是肖荻,瞬间如释重负,连忙扑进肖荻怀里抱着肖荻脖子不愿撒手,“主人,主人,主人……” 肖荻:听死肥猫叫主人听习惯了居然有些隐隐开心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等以后死肥猫清醒过来再叫劳资蠢货劳资还习不习惯…… “好了好了,劳资这不是回来了嘛……”一边安慰着怀里撒娇打滚的死肥猫,一边用抱小孩的姿势将死肥猫从沙发缝隙里抱了出来,抱着死肥猫坐在沙发上,肖荻伸手捏捏巴扎黑漂亮的小脸,“笑笑,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乖乖听话,有没有好好吃饭?” “主人……”少年搂着肖荻脖子细细地叫了一声,突然看见肖荻侧脸那道浅浅的刀伤,就伸出红红的舌头在那道伤口上舔个不停。 被巴扎黑舔得脸上直痒痒,肖荻有些不自在地按着巴扎黑脑袋将他按了下去,“不要瞎舔劳资,你这只色/情的肥猫!” “主人……”被推开后巴扎黑睁着一双无辜的金银妖瞳可怜兮兮地望着肖荻。 艹!死肥猫这个样子也太犯规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39 猝不及防被巴扎黑萌了一小下,肖荻默默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欲盖弥彰地伸手胡乱撸了一把死肥猫脑袋,将他头发撸得乱七八糟,“……不准装可怜!” “主人……”乱糟糟的少年依旧可怜兮兮。 “你这只傻逼肥猫!”又伸手帮少年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肖荻笑着骂道,“也不准恶意卖萌!”理完头发,看巴扎黑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肖荻突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你究竟是出什么事了呢,好端端的一只死肥猫怎么突然就变傻了呢!” 见肖荻叹气,少年将脑袋搁在肖荻颈间撒娇似的蹭了蹭,“主人……” 肖荻无奈地揉揉少年毛茸茸的后脑勺,“除了这两个字,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什么了吗,傻逼肥猫……” “主人……” 就在肖荻失望地以为巴扎黑现在已经蠢到只会说“主人”二字的时候,很快就被巴扎黑实力打脸——巴扎黑很快就向肖荻证明了自己其实还是拥有别的语言能力的。 事情发生在这天晚上。 肖荻照顾巴扎黑吃完晚饭,抱着巴扎黑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按下了沙发旁边的多媒体控制按钮。 本想看看电视丰富一下课余生活,顺便带巴扎黑见识见识未来世界,不料,当虚拟电视投影在两人面前缓缓展开时,巴扎黑就像突然受到了惊吓,兔子一般一头扎进肖荻怀里,浑身瑟瑟发抖仿佛面前展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没想到开个电视都能把死肥猫吓成这个样子,死肥猫现在还真是弱鸡的可以,肖荻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不过吐槽归吐槽,肖荻还是十分贴心地伸手拍着怀里少年削瘦的脊背安慰道,“别怕,笑笑,那是只是电视,不会伤害到你的。” 巴扎黑依旧将脑袋深深埋在肖荻怀里,战战兢兢对面前的电视屏幕不忍直视。 “别怕了,它不会伤害到你的,我保证。笑笑,抬起头看一眼。”肖荻循循善诱。 听了肖荻的话,巴扎黑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抬起脑袋,用漂亮的金银妖瞳偷偷摸摸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电视屏幕,恰好电视上镜头切换,吓得巴扎黑又连忙躲进肖荻怀里。 看巴扎黑这幅样子,肖荻安抚着他的情绪无奈叹气,“……死肥猫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呢……”虽然死肥猫现在宛若智障的样子也很可爱,但劳资果然还是比较习惯死肥猫那副盛气凌人要死不死的样子啊…… ……劳资是不是抖M了? 好不容易教巴扎黑克服了心理障碍,见巴扎黑好像已经渐渐接受了“电视”这种东西的存在,肖荻将遥控器递到巴扎黑手里,“按这个键,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节目。” 巴扎黑睁着圆溜溜的金银妖瞳,看看肖荻,又看看手里的遥控器,再三犹豫之后,小心翼翼地按下肖荻指示的那个键,电视画面随之切换,却吓得他猛然一缩,手一哆嗦遥控器差点没扔出去。 “没事的,相信我,”肖荻好笑地执起巴扎黑哆哆嗦嗦的的手,握着巴扎黑细细的手指耐心教他按下切换键,“你看,它不会伤害你的。” 一来二去,见那东西似乎真的不会伤害自己,少年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试探性地按了一下切换键,电视画面随之一变,他瞬间瞪大了好奇的眼睛,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按着手里的按键,看电视画面一下一下地切换,竟然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 看巴扎黑兴致勃勃玩换台玩得高兴,肖荻一脸慈爱地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心里暗暗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好父亲:又当爹又当妈,劳资是真的为这只死肥猫操碎了心啊…… 就那样玩了许久,巴扎黑最后将台停在了一档动物世界的节目上,调好台后,巴扎黑就乖乖靠在肖荻怀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肖荻有些无语地看着屏幕上两只滚作一团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的白色老虎,心道死肥猫这个样子算不算是在拉着劳资看小黄/片儿?看这家伙看片儿看得这么投入,劳资现在总算相信死肥猫的本体是只老虎了。 就在肖荻看猫片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怀里的少年突然抬起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肖荻,见肖荻闭着眼睛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竟突然伸长脖子在肖荻嘴角偷偷吻了一下。 “……喜欢你。” 巴扎黑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昏昏欲睡的肖荻瞬间清醒,他怔怔地摸着自己嘴角望着怀里的少年,少年亦是睁着一双漂亮的金银妖瞳天真无邪地望着他,看少年依旧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肖荻愣愣开口,“……你刚才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喜欢你。”少年一派单纯地重复了一遍。 “………” 震惊得哑口无言,愣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看着少年天真无邪的样子,肖荻突然捂着脸低低笑出声来——劳资差一点就信了呢哈哈哈哈,这特么就是一只智障肥猫啊哈哈哈,居然说他喜欢我,看来死肥猫是真的病得不轻呢哈哈哈哈,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还不知道等他清醒过来会怎么气急败坏呢!劳资真应该把这段录下来等以后用来嘲笑死肥猫,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鄙视劳资哈哈哈…… 少年本来被肖荻愕然的样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肖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但见肖荻又突然笑了起来,还单纯地以为肖荻是很高兴,就也不明所以地跟着嘿嘿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吧唧”一声在肖荻脸上亲了一口,搂着肖荻脖子在肖荻耳边不停说着,“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肖荻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轻轻拍着少年削瘦的脊背苦笑着骂道,“你这只神智不清的傻逼肥猫!等你以后清醒了你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傻逼了。” 像是意识了到肖荻的不相信,少年急得在肖荻怀里不停撅着嘴撒娇打滚,“喜欢!喜欢你!喜欢你!……” 没想到死肥猫傻都傻了还这么执着,在他怀里又撒娇又打滚大有得不到回应就誓不罢休的架势,被死肥猫缠得没办法,肖荻只能哭笑不得地向恶势力低头,“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喜欢我是吧!我也喜欢你。” “叭~”得到肖荻回应,少年漂亮的小脸笑成了一朵小菊花,伸头吧唧一声给了肖荻一个超大的么么哒。 “喜欢你!” 看着怀里少年天真灿烂的笑脸,肖荻也不由自主地勾唇笑了笑,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 “我也喜欢你。” “……白啸。” ☆、毗沙门天(九) 第二天肖荻踩着点去上学的时候, 惊讶地发现主角受今天居然已经来上课了,要不是他的脸色还有那么一丢丢不太明显的苍白,看主角受坐在那里没事人似的,肖荻几乎都要以为昨天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都是自己的幻觉呢! 不过话说回来,肖荻将考究的目光落在主角受身上,这个主角受……真是恢复力惊人啊!昨天流血流一地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今天居然看着一点事没有?啧啧, 不是身为主角恢复力惊人就是拥有钢铁般坚强的意志力了……再不然就是主角攻比较给力?经过一夜悉心照料,主角受已经在主角攻爱心的呵护下茁壮成长了?看吧!劳资当时就觉得这个事儿告诉主角攻准没错儿! 见肖荻观察着自己,白秋冷冷将头转向一边, 无视中透着淡淡的鄙视。 呦呵!臭小子还敢无视劳资,忘了昨天是谁替你包扎伤口的了!不感恩戴德磕头谢恩就算了!为了给你处理伤口劳资昨天都迟到了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倒还无视起劳资来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呢!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听过没有!农夫与蛇的故事听过没有!肖荻与主角受的故事听过没有!唉……骚年啊!虽然你贵为主角受, 但荻哥依旧对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行为表示很失望啊! 尽管被主角受无视心里很不爽,但肖荻可丝毫不打算在主角受面前邀功, 毕竟从理论上讲他昨天那种替主角受包扎伤口的多余行为是属于严重的OOC,也不想想,这渣这周目的人设可是个欺男霸女不学无术的纨绔官二代,联邦第一恶棍扛把子, 这种要命的人设会给一个贫民窟出来的贱民包扎伤口?不要搞笑,按照人设这渣压根就不应该会包扎这门技术的好吧!剧情没有因此崩掉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现在主角受不提,不提刚好, 提了他还得消耗脑细胞想想该怎么把这个事儿圆过去,现在倒乐得清静,就让这个事儿随风而逝吧~ 不过随风而逝归随风而逝,为了补偿昨天一不小心的OOC,顺便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人物设定,主角受仇恨还是照例要拉的! 想到这里,肖荻缓步踱到白秋面前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呦!本少爷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不是白大公子嘛!白大公子今天没事了?昨天本少见你的时候你还像个女人一样……” 肖荻贱兮兮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白秋铁青着脸打断,“肖荻!” 看着白秋被自己气得铁青的脸,肖荻一脸满意的贱笑,“嗯嗯嗯,我在,白大公子有事吗?” “………”白秋色厉内荏地狠狠瞪着面前贱笑的肖荻,握着桌角的手指绷得指节发白,参与地下械斗受伤的事本来就是他自己理亏,被处分被开除都是他自己应得的,况且现在这件事还被肖荻这个恶棍发现,没被公之于众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肖荻要是拿那件事威胁他,他是真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时候,一边坐着打瞌睡的唐昕听到两人对话瞬间觉醒八卦之魂,骤然坐起伸着脖子兴致勃勃地插话进来,“咋啦咋啦!白秋咋啦!咋像个女人一样?”一边说还一边用意味不明的暧昧目光打量着面色苍白的白秋,看得白秋脸色愈发苍白。 听唐昕发问,想到肖荻这个恶棍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性格,料定今天自己的秘密守不住了,白秋心里绝望起来,瞪着肖荻的眼睛里竟然带上了隐隐的恳求。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40 肖荻这渣倒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主角受丰富的内心戏,但是拉仇恨归拉仇恨,真把主角受作退学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见唐昕冒冒失失插话进来,肖荻就从善如流地将目标转移到这个傻逼富二代身上,伸手推了一把唐昕伸过来脑袋骂道,“什么咋啦咋啦的,怎么哪都有你!” “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嘛!二少,昨天咋啦!发生啥事啦?这家伙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唐昕一脸求知若渴。 “你想知道啊?”肖荻冲唐昕和善地笑了笑。 白秋绷着身体坐在那里,面色苍白如同一个正在等待审判的囚犯。 “嗯嗯嗯!想知道想知道!”唐昕乖巧地猛点头,“二少你酷爱告诉我呗!” “这样啊,那我跟你嗦哦……”肖荻笑得一脸和善,神秘兮兮地低头将嘴凑到唐昕耳边,见唐昕竖着耳朵准备开始听故事了,就坏心眼地在唐昕耳边突然提高音量,“………小甜心!!!你裤链开了!!!” “!!!”被肖荻突如其来的高音震得耳膜发痒,唐昕一边掏着耳朵一边着急忙慌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军服西裤,见裤链好端端拉着,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肖荻耍了,便一脸羞愤地抬头要找肖荻算账,不料刚抬头就看见全班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朝自己胯/下看来,被围观拉裤链的唐昕顿时窘迫万分,“……肖二!!!” “哈哈哈哈哈……”肖荻大笑着枕着自己手臂吊儿郎当回到自己座位上,见唐昕还如鲠在喉地站在那里,肖荻突然又嘿嘿笑了两声,“小甜心~” 唐昕瞪着桃花眼瞬间抓狂,“谁是小甜心!!” “噗嗤——”不知是谁带头笑了一声,一时间班里同学此起彼伏笑成一团,唐昕英俊的小脸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别笑了!都别笑了!不准笑!……” “笑啊~当然要笑,为什么不笑~”肖荻坐在那里吊儿郎当地冲红着脸抓狂的唐昕吹了声口哨,“小甜心~给爷笑一个~” “肖二!!!” 白秋坐在那里默默观察着笑得一脸轻浮的肖荻,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心里才刚刚松了口气,就见那家伙突然转脸冲自己微微一笑,视线交错的瞬间白秋连忙神色慌乱地回头,心不在焉地将手里的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白秋,昨天的军理作业帮小爷我写了吧!”突然一本练习册扔到白秋面前,署名端端正正写着“肖荻”二字。 怔怔看着面前的练习册,白秋正要严厉拒绝,回头就见肖荻坐在那里笑得一脸恶劣,还故意拉长声音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昨天——” 这个该死的恶棍!!!我怎么会对这种人抱有期待!!! 被威胁了的白秋愤愤回头,恶狠狠盯着眼前的练习册,恨不得将它直接甩在肖荻那张欠揍的笑脸上,最后却只能默默将面前的练习册收进抽屉。 见主角受这副憋屈的样子,肖荻在后面得意洋洋地嘱咐一句,“记得用本少的字体!” 燕北夹着书进门的时候,教室里就是这么一副乱糟糟的样子——唐昕红着脸站在过道咬牙切齿地盯着最后一排的肖荻,肖荻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唐昕的怒目圆瞪视而不见,整个班除了白秋在那里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将手里的课本翻得哗哗作响,其他学生都兴致勃勃地望着肖唐二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不用猜就知道造成现在状况的罪魁祸首是谁,燕北冷哼一声,走上讲台拍了拍讲桌,“我在办公室都能听见你们的说话声,唐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上课!” “咻~~”肖荻似笑非笑地小声打了个口哨,然后敷衍地冲唐昕摆摆手:快回去吧小甜心~~ 唐昕恶狠狠瞪一眼肖荻:该死的肖二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谁怕谁啊!反正劳资无所畏惧!肖荻无所谓地耸耸肩,见主角攻开始讲课,这渣就将书垫在脑袋下面开始睡了起来。 本来以为这个事儿过去就过去了,肖荻丝毫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在之后的机甲实践课上,唐昕这小子居然主动向燕北少校提出想和肖荻分到一组。 唐昕这个请求提出来,肖荻白秋皆是一愣——不管是按照学号还是按照剧情,肖荻现在都应该是和白秋分在一组,然后这个渣就可以在对战训练的过程中疯狂打击主角受自信心,刺激主角受奋发向上刻苦训练,最终赢得主角攻的关注修成正果,这他妈和唐昕这个路人甲背景板有个毛关系!剧情崩了算你的吗!!! 唐昕见肖荻拒绝就急忙向燕北少校报告,“不行!我不想和他分在一组!”劳资的剧情可不敢被个路人甲搞崩了啊…… 肖荻这么说,白秋就更加怔然了,站在那里愣愣看着肖荻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肖荻拒绝,唐昕连忙接道,“不行!我就要和他分在一组!”说完还一脸挑衅地看向肖荻,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气死你!” “你!……”肖荻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燕北正色道,“燕北少校,不管是按照学号还是按照实力,我都应该是和白秋分在一组,唐昕的要求不符合规定。” 燕北少校一本正经地点着头示意自己会认真考虑,看到白秋正望着肖荻发呆,转而将犀利的目光在肖荻与唐昕之间流转,见肖荻一副着急上火想要推掉唐昕的样子,燕北突然微微一笑。 “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最终分组结果如下:肖荻,唐昕一组,白秋,自行组队!” 艹!该死的主角攻又他妈玩劳资! 劳资不去打击主角受接下来的剧情怎么办!!! “哈哈哈哈……最后还是和本少爷分在一组了吧!”分组完毕,唐昕一脸得瑟地用胳膊肘怼了怼肖荻的身体,“肖二,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不然就等着本少爷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吧!” 远远看着主角受一个人站在那里无人组队,肖荻心烦意乱地一把拍开唐昕落在自己肩上的手,转脸冲唐昕和善微笑,“这可是你自己要和本少组队的,可别后悔哦!小,甜,心。”说完不等唐昕回答,两三下攀上一旁的军用机甲进了驾驶座,隔着屏幕看着场上唐昕欠揍的笑容,伸手啪地一声启动机甲进入备战状态。 “愚蠢的路人甲,你简直对力量一无所知!” ☆、毗沙门天(十) “砰——” 一台巨型机甲在训练场上空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重重落在地上轰起一片烟尘。 那台机甲歪斜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见另一台白色机甲又气势汹汹地攻过来了,那台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机甲连忙开了语音连连求饶,“……肖肖肖肖二,我我我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休战!休战!……” “小甜心你可真有意思,战场上可没有休战这一说, ”肖荻控制着机甲一脚踩在地上机甲的驾驶室上,“这可是你主动要和本少组队的,和本少组队你就应该清楚, 本少打人就是这么疼,你多担待着点儿!” “我投降还不行吗!投降还不行吗!投降!投降!……别打了!别打了!……肖二!无耻小人!卑鄙下流!虐待战俘!我要告你虐待战俘——” 这个班的人数刚好是单数,唐昕强行要和肖荻组队,原本与唐昕组队的那人却不愿意和主角受组队, 而是自己另找了队友,一来二去就那么把主角受剩了下来。 既然无人组队, 白秋上不了训练场,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训练场边上,他怔怔望着训练场中央那个不停虐打别人的白色机甲,默默握紧了手里的机甲钥匙。 “觉得怎么样?”不知何时, 燕北少校站到了白秋身边,看着场上的白色机甲随口问道。 白秋一愣,回头看到身边的燕北,就又转头看向训练场, 沉默半天才评价道,“……流氓的打法。” 听白秋这么说,燕北少校笑了笑,“虽然不入流,但高速有效。战斗是人类的本能,战术只是后天学习的附加。有时候,太过在意战术会压抑战斗的本能,太过拘泥于形式只会让自己束手束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赢了对手。你看,那家伙不就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吗。” 白秋若有所思地看着场上那台白色机甲的操作,沉默良久突然开口,“……真奇怪,老师居然和那种家伙说了相同的话。” 听白秋这么说,燕北顿时来了兴致,“哦?肖荻?他说了什么?”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41 “……他说太过学院派,在战场上是会吃亏的。” 燕北少校听了这话,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场上的白色机甲,突然笑道,“……看来那家伙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嘛。”见白秋手里还紧紧握着机甲钥匙,燕北笑了笑,“想上场吗?” 白秋一愣,反射性的地握紧了钥匙,然后冲燕北苦笑了一下,“我……没有队友……” “我来和你组队怎么样?”燕北拍拍白秋的肩,“不过我可是不会因为你身上的伤而手下留情的。” 听燕北提到伤,白秋面色一紧,见燕北少校神色不变,才缓缓放松下来冲燕北笑了笑,“谢…谢谢你。” 这边肖荻修理完唐昕,本想找主角受继续组队抢救一下剧情,没想到刚抬头就远远看见主角攻带着主角受进了训练场,什么情况!一脸懵逼地看着主角攻亲自和落单的主角受组队,两台机甲已经你来我往地打起来了,肖荻这才一脸迟钝地反应过来——主角攻已经开始亲自训练主角受了?剧情这是被劳资误打误撞上了?……艾玛劳资果然是个天才! 人逢喜事精神爽,肖荻一高兴就开始手舞足蹈,控制的那台机甲也跟着哗啦哗啦手舞足蹈起来,被他踩在脚下的唐昕躺在驾驶室里宽面条泪:该死的肖二!赶快放开劳资!劳资酷爱被你踩死了咳咳咳…… 在军校的日子里,肖荻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不学无术却天赋极高的纨绔官二代,每天去学校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欺负主角受,想尽一切办法拉主角受的仇恨,拉仇恨期间顺带调戏调戏唐昕那个傻逼富二代,看他抓狂跳脚的样子肖荻这渣就有一种诡异的爽感。至于主角攻,主角攻不待见他,他也懒得在主角攻面前刷存在感,直接在主角攻课堂上枕着课本呼呼大睡,除了主角攻偶尔给他使的小绊子,他和主角攻倒也一直相安无事——反正肖衍要求的是出勤率又不是听课质量,只要每节课人到了就行了,别的不能对这渣要求太高,只是长此以往,就导致肖荻只要一看到主角攻那张脸就条件反射性地犯困。 就这么磕磕绊绊一整年过去,这一年中,周围人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主角攻和主角受的关系喜闻乐见地进展良好,差不多已经到了师生以上,恋人边缘的地步,就差临门一脚谁给谁告个白确立关系了。傻逼富二代唐昕在一次吵着闹着非要来肖荻家围观肖荻一个亿入手的大美人之后,回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在学业上刻苦勤奋到都让肖荻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谁附身了,不过照肖荻看,这傻逼这个样子应该是对巴扎黑惊为天人,毕竟别的不说,死肥猫虽然智商掉线了,绝世美颜还是一直在线的,看唐昕这幅痴汉的样子,弄不好会和自己发展成情敌之类的,所以以后是万万不能叫他俩见面了。巴扎黑倒是一直都是那幅神智不清的蠢样子,一见肖荻就叫主人要抱抱,傻里傻气丝毫没有恢复过来的迹象,不过好在肖荻已经完成和肖衍的约定,磕磕绊绊总算要从军校毕业,死肥猫也终于不会再被那个便宜哥哥丢出去标价拍卖了。 “肖荻!” 毕业典礼结束后,肖荻拿着毕业证从礼堂出来正要回家,就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肖荻疑惑回头,见唐昕正直直站在不远处,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好长时间都没有逗过这个傻逼富二代了,就勾起嘴角冲他一笑,“呦!小甜心,毕业快乐啊~” 唐昕紧紧盯着这个身穿笔挺黑色军装的男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准备进哪个部队?” “我?”肖荻指着自己鼻子反问了一句,有些不明白这家伙问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某种意义上讲他和唐昕可是情敌关系,这么打听他的去向不会是想和他抢巴扎黑吧……况且按照大纲他是要傍着肖衍这条大腿直接进军部的,但这种走后门的丑事肯定不能直接给抖落出来——他又不傻! 想到这里,肖荻看着唐昕笑着打了个哈哈,“不知道啊,可能会去Alpha星宪兵团吧!小甜心你呢?” 唐昕深深看着肖荻,“我……可能也会去宪兵团吧。” “哦酱紫啊那真是太巧了,你这么优秀,进宪兵团肯定没问题的,加油!”肖荻哈哈笑了一下。 “……那个白啸……你还在照顾他吗?”唐昕突然问。 听到唐昕问起死肥猫,肖荻瞬间警觉起来:看吧看吧!劳资就知道这里边有猫腻!这傻逼富二代果然还对死肥猫念念不忘!该死的早知道劳资当时就不应该答应让他看死肥猫!现在看出麻烦了吧! “嗯是啊,笑笑一直都和我生活在一起,我进了宪兵团也方便照顾笑笑。”肖荻点头和善微笑——死肥猫是劳资的你个路人甲想都不要想! 看着肖荻的笑容,唐昕欲言又止,“肖荻,其实我……” “阿荻!” 不料,唐昕吞吞吐吐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人突然打断,听见有人叫自己,肖荻疑惑回头,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军用悬浮车,肖衍正穿着笔挺的黑色军装站在悬浮车前。 “哥哥!”真是想曹操曹操到,见自己的金大腿已经上线,肖荻回头冲唐昕摆摆手,“我哥来了,我要走啦!小甜心再见啦!” 呼呼呼,还好肖衍来救场了,不然劳资还真要听那傻逼富二代对死肥猫的真情告白不成! 看着肖荻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唐昕默默叹了口气,“肖荻……” 坐在肖衍车里,看窗外景物飞快掠过,肖荻谄媚地朝自己的金大腿笑了笑,“哥哥,你怎么来学校了。” “本来是要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的,但有些事耽搁了,没赶上你的毕业典礼,抱歉。” 肖荻连连摆手一脸谄媚笑,“没事没事,哥哥来了就好。” “没想到你能这么顺利地从军校毕业,虽然这一年没少给我惹事。”肖衍伸手撸了一把肖荻脑袋。 肖荻愤愤反驳,“我能给你惹什么事!是不是燕北少校又给你打小报告了?跟你说他看我不顺眼,他给你说什么你都不要信!这段时间我一直很老实的!特别听话!” “是,你最近一直很老实,燕北少校也没有向我打过小报告,”肖衍看着肖荻一脸慈爱,“大哥对你要求不高,你能顺利毕业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肖荻不服气地小声嘟囔,“你弟弟我也是很优秀的好吧……” “对了,已经毕业了,你想进哪个部队?告诉大哥大哥替你参谋参谋。” “我想进……”军部两个字刚到嘴边,肖荻看着肖衍突然灵光一现——劳资要是直接和肖衍说想进走后门军部,以肖衍的性格不仅不会答应,说不定还会劈头盖脸把劳资教育一通,那劳资就得不偿失了,不行不行,不能这么说,得发挥劳资的聪明才智稍微迂回一点…… 想到这里,肖荻清了清嗓子看着肖衍正色道,“咳,最近仙女座不是在闹星盗嘛,哥哥,我想进仙女座远征军,上阵杀敌,为联邦效力!” 肖荻:哈哈哈仙女座星盗那么危险,肖衍又是个死弟控,怎么想都不会答应他弟弟进远征军的,不答应劳资进远征军,那劳资还能去哪,到时候肖衍肯定会主动提出在军部给劳资找个位置,虽然劳资是真的很不愿意走后门,但看死弟控那么坚持,就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哈哈哈……艾玛劳资怎么可以这么聪明!劳资果然是个天才! “远征军?”肖衍果然一愣,他原以为以肖荻的性格肯定会选宪兵团或者向他要求进军部当一个舒服安逸混吃等死的小军官,没想到肖荻竟然这么给他长脸,张嘴就要去前线?嗯……肖衍在心里不住点头:不愧我肖衍的弟弟,有志气! 想到这里,肖衍慈爱地摸摸肖荻脑袋,“大哥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出息,我肖家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孬种。这些年仙女座星盗猖獗已经成了联邦大患,最近快到太阳风季,仙女座就更加不太平,你虽然理论课成绩非常糟糕,但实战训练一直成绩不错,想进仙女座远征军,可以,大哥无条件支持你。只是一点,前线凶险,战场上又刀尖无眼,大哥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啊?”肖荻目瞪狗呆。 大哥你剧本拿错了吧!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毗沙门天(十一) 不得不说肖衍这个便宜哥哥办事实在神速, 肖荻这边说了自己想进远征军,那边便宜哥哥就叫人将肖荻的信息录入了远征军系统,第二天通知函就已经寄到了家里,肖荻就正式成了一名光荣的远征军下士。 对这操/蛋的一切,肖荻只能面无表情地表示:呵呵。 ……谁他妈乐意那家伙这么高效率!谁他妈乐意为联邦出生入死!谁他妈愿意去仙女座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劳资就想当条整天撸猫的咸鱼啊!那种又苦又累又危险的地方,谁爱去谁去! 该死的当时为什么要鬼迷心窍搞什么迂回路线,直接跟肖衍说自己想进军部不就啥事没有了吗!被臭骂一顿有什么大不了的, 又不是没被骂过,被骂也好过去仙女座那种地方啊…… zuodie why you try! 欲哭无泪地看着桌上的通知函,肖荻生无所恋地倒在沙发上, 现在逃肯定是逃不掉了,军令如山,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艹!不就是剿个匪吗, 劳资一个优秀炮灰什么大世面没见过! 看着倒在沙发上生无所恋的肖荻,少年悄悄爬过去低头轻轻亲了亲肖荻嘴角, “喜欢,喜欢你。”金银妖瞳里写满天真。 肖荻伸手捏着巴扎黑凑过来的漂亮小脸叹气道,“死肥猫啊,劳资这次可能要出门很长一段时间……”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42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巴扎黑小心翼翼地在肖荻身边躺下,伸手紧紧搂着肖荻的腰不愿松开,“主人……” 肖荻撸着巴扎黑脑袋安慰道,“好辣好辣, 知道你舍不得劳资,劳资办完事马上回来看你好不好?” 叮——系统任务:请Player完成在剿匪中杀死星盗头领的剧情。 接到系统任务,肖荻骤然坐起,吓得搂着他腰的巴扎黑浑身一抖,肖荻一脸懵逼地看着这条系统任务,什么鬼!傻逼系统怎么突然发布系统任务!还要劳资杀死星盗头目,发这种要命的任务就不怕劳资……等等!劳资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看着这条系统任务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肖荻连忙翻开了《剧情大纲》,特么这么久不看大纲劳资都快忘记剧情了! 果然,大纲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原主在进了军部之后,参加了仙女座剿匪,并在剿匪过程中一举杀死星盗首领……呵呵,原主你是真的好棒棒哦! 不过还好,虽然过程有些差错,他没有像大纲上说的那样顺利进军部,但还好大方向是对的,他马上就要去远征军报道然后出征仙女座剿匪去了,到时候只要抽空杀了人任务就算完成了……特么星盗头领那是劳资说杀就杀的吗!你仿佛在故意逗我。。。 生无所恋……死肥猫,傻逼系统又给了劳资一个自杀任务…… “笑笑,要是你现在清醒着那该多好,”肖荻看着巴扎黑天真的金银妖瞳无奈地叹了口气,“起码还能帮一下劳资。” 少年不明所以地睁着天真无邪的金银妖瞳歪头望着他,看了半天肖荻也没反应,他就撅着嘴自己拿起肖荻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 “主人……” “傻逼肥猫!” 令肖荻吃惊的是,当他拿着通知函去远征军军部报道的时候,竟然遇见了同样来这边报道的主角受。 白秋见了肖荻也是同样惊讶,他以为像肖荻这样不学无术的纨绔,毕了业肯定会去Alpha星内部驻军,宪兵团,或者别的什么比较轻松安逸的部队,却没想到会在这种又苦又累又危险的前锋部队遇见他,这种地方怎么想都和那家伙气质不搭。 见了主角受,肖荻嘿嘿一笑率先搭话,“呦!这不是白秋嘛!好巧啊!你也进了远征军?” “我进远征军不奇怪,倒是你,你怎么会来远征军?听唐昕说你不是要去宪兵团吗?”白秋打量着身穿黑色军装的肖荻。 “哦~原来是小甜心说的啊……”肖荻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后突然笑出声来,“……那当然是骗他的啦哈哈哈!像本少这样壮志凌云的优秀青年,怎么会去宪兵团那种地方混吃等死~” 白秋默默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别装了你就是那种人”的鄙视。 肖荻耸耸肩膀,在心里默默回头宽面条泪,会来这种地方劳资也不想的啊……特么系统任务劳资能拒绝吗!肖衍的神助攻劳资能拒绝吗!偷偷告诉你,劳资不仅要进远征军将来还准备弄死星盗头领就问你怕不怕! 忙忙碌碌报完道,肖荻还没来得及去看一下宿舍,就被一个军官叫住了,“肖荻下士,请跟我来,肖上将想见你。” 肖荻一脸懵逼,便宜哥哥要见劳资?这个时候见劳资做什么,可别出突然什么幺蛾子……艾玛不会是突然弟控属性爆发想把劳资调回去吧!不行!现在和之前情况不一样,劳资可不能随随便便离开前线!那个见鬼的星盗头领还等着劳资去杀呢! 摸不准肖衍这个时候到底要找自己干什么,肖荻有些忐忑地问道,“……问一下哦,我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军官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你还是亲自去问肖上将吧。” 说话间,悬浮车已经开进了Alpha星军部总部,下车后跟着那个军官到肖衍办公室的时候肖衍正在会议室开会,无所事事地坐在肖衍办公室里玩了几盘扫雷,肖衍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肖衍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肖荻歪斜着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玩游戏的样子,有些无奈地走过去拍拍肖荻的腿教育道,“都已经毕业的人了还这么不注意形象,对得起身上这身军装吗。” “啊!哥你开完会了。”见是肖衍,肖荻连忙关掉游戏从沙发上坐起身,“叫我来做什么啊。” 见肖荻身上军装凌乱,肖衍无奈地伸手替肖荻整理着衣领,“叫你来当然是有事找你,你们远征军什么时候出发去仙女座?” “估计就这几天吧,听管报道的那个军官说,最近仙女座星盗越来越猖獗,派去几波远征军都镇压不住,我们这批新兵可能就这几天就得去前线支援了。” 肖荻说完,肖衍低低叹了口气,伸手温柔地替肖荻理了理头顶凌乱的头发,“仙女座星盗穷凶极恶,这些年一直是联邦的心腹大患,当初答应你让你去仙女座本来是想锻炼你,可没想到一转眼你就要上前线了,唉,大哥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要是再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 劳资不仅要上前线还准备徒手撕星盗就问你怕不怕!见肖衍这个样子,肖荻连忙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有事的啦!哥哥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不都已经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了嘛!现在轮到我了,我是绝对不会给哥哥丢脸的!不过哥哥你就放心好了,打不过我还不能跑吗!放心啦,你弟弟我很机灵的,一有情况我保准是第一个跑的!” 肖荻这幅样子倒是将肖衍逗笑了,他重重揉着肖荻脑袋笑着骂道,“还没上战场这就想着当怎么逃兵了,你到底是不是我肖衍的弟弟。” 肖荻连忙一个马屁拍过去,“哥哥可是联邦最年轻的上将,我哪能跟哥哥比啊!” “好了,别不正经了,”肖衍突然正色道,“今天叫你来其实是有正事。” “正事?”肖荻疑惑。 “你跟我来。” 跟着肖衍深入军部大厦,肖荻一路东看看西瞧瞧,宛若一个刚刚进城的乡巴佬,“哥哥,咱这是要去哪儿啊。”肖荻追着肖衍问。 说话间肖衍已经带着肖荻进了一个看着像是实验室的地方,他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回答,“技术开发部。” “技术开发部?”疑惑地看着肖衍认证虹膜,肖荻小声嘟囔了一句,“带劳资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跟着肖衍刚进技术开发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就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肖!你来了!”见肖衍身后还跟着个人,那人停下脚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肖荻,“……肖,这就是你那宝贝弟弟啊!唔……长得很可爱嘛!” 肖荻和善地笑了一下:做为一个男人,劳资是真的很不开心你夸劳资可爱!换个词儿我们还可以考虑做朋友,比如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些你看怎么样…… “嗯,我弟弟肖荻。”肖衍点过头后,转头向肖荻介绍,“阿荻,这是技术开发部的林部长。” 肖荻看着白大褂局促地笑了一下打了个招呼,“林部长。” “啊!肖!你弟弟果然好可爱!”白大褂惊呼,“这么可爱怎么会是你这种木头的弟弟!这不科学!” 肖荻:讲真,你再酱紫劳资可真翻脸了啊! 没有理会林洇的调侃,肖衍认真道,“林洇,上次那个东西呢?” “那个早就OK啦!放在那里就等着你来验货了……”说到一半,白大褂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指着肖荻一脸惊讶地看着肖衍,“那个……你不会是想给他用吧!” 肖衍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嗯,带我去看看。”说完回头看向肖荻,“走吧,大哥送你件东西。” 肖荻一脸懵逼:什么鬼!这两个人在搞什么PY交易!肖衍这家伙这是要送劳资什么东西搞的这么神秘? ……虽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劳资心里还是有点小期待呢! ☆、毗沙门天(十二)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43 跟着林洇来到样品停放库, 林洇输入密码后金属门悄无声息地在三人面前滑开,当看清楚里面停放的东西时,肖荻不由惊叹,“这是……” 一台机甲,一台机型漂亮的纯黑色机甲。 仰头望着矗立在面前的巨大机甲,林洇的语气充满自豪,“这是技术开发部研发的第三代军用型高性能机甲, 我给它取名为‘毗沙门天’,古地球语里“战神”的意思。比起一代二代,它的机体采用全覆式红金石钛合金材料, 能最大限度吸收敌方发射的R型雷达电磁波,电磁波吸收率达到99.99%以上,在雷达电磁波探测上几乎完全隐身。机体上配备的超电磁式流散强子重炮,在第二代的基础上搭载了强力电磁加农, 能在发射过程中能最大限度地收束高速强子流,使发射威力达到最大, 由它射出的高速强子流可以在0.001秒的时间内摧毁直径1000米以内的所有人造机甲,就连母舰的合金板也能完全摧毁,杀伤威力极强。另外,现阶段联邦运营的所有机甲, 驾驶舱与机体完全一体化处理,虽然提升了安全性,但这也严重阻碍了危急时刻机甲驾驶员的自救逃生,因此毗沙门天采用舱室机体分离化设计, 并且在机体损毁度达到80%以上时,会自动启动逃生系统弹出驾驶舱帮助驾驶员逃生,极大地提升了战争中士兵的生还率。这款毗沙门天是联邦现阶段最高水平战斗机器,还在测试阶段,没有投入量产使用,肖弟弟,你可是毗沙门天的第一任骑士哦~开着它,我保证你能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肖荻虽然听得一脸懵逼,但也能听出来这玩意儿很吊就是了,仰头看着机甲暗黑色的机身,肖荻由衷称赞,“这么厉害……对了,这个这么厉害,就没有什么缺点,或着注意事项什么的?” 听肖荻这么问,林洇不由多看了肖荻两眼,然后点头道,“缺点……缺点肯定是有的,之前也说了,毗沙门天上面配备的强子重炮杀伤力太大,一旦启动就会无差别清扫1000米范围内所有人造机甲,唔,简单来说,就是有些敌我不分……所以我的建议是,不到万不得已,请尽量不要用这种大规模杀伤武器。” 肖荻点点头,这么看来这个强子炮就是类似于大招一样的东西喽,听着虽然有些鸡肋,但有大招总比没有强啊!好歹也算个外挂啊! 林洇接着说,“在启用强子炮之后,机体能源耗散巨大,极易产生能源不足的情况,为此我们在机身配备了备用能源盒,足以应对能源不足的状况。” 林洇说完,肖衍满意点头,“不错,的确是现阶段最高水平。”说完看向肖荻,“阿荻,这个出征礼物,你还满意吗?” 满意!劳资满意死了!便宜哥哥果然给力,出手就给劳资个外挂,不愧是劳资的金大腿! 肖荻看着机甲猛点头,“满意!满意!谢谢哥哥!” “傻小子!”肖衍笑着拍了拍肖荻肩膀,“大哥等你凯旋而归!” 肖荻测试过毗沙门天的性能后,肖衍派人连夜将毗沙门天运进了远征军武器库,和一众黑色的联邦军用机甲放到一起,暗黑色的毗沙门天虽然外表不起眼,但肖荻就是觉得他的小毗怎么看怎么低调奢华有内涵。 转眼就到了远征军出征的日子,穿着军服乖乖站在士兵队伍里,当远征军司令上台致辞的时候,肖荻吃了一惊——负责这次远征的军官司令,竟然是那个爱打小报告的八婆主角攻。 艹!真是冤家路窄!肖荻虽然在心里愤愤骂了一句,当主角了不起哦!怎么哪都有他! 不过骂归骂,在主角攻假大空的尴尬致辞结束后,肖荻还是乖乖跟着众人拍手捧了场。 仙女座属于联邦管辖范围内的边陲地带,从Alpha星到仙女座的距离足足有20亿光年,要是乘坐民用飞船,起码要十天以上才能到达仙女座,但如果是军用航空舰的话,只要三天就能到达,这次远征,肖荻他们乘坐的就是联邦政府派出的军用浮游航空舰“斑鸠号”。 巨大的航空军舰悄无声息地在星河璀璨的宇宙里航行,这已经是出征第三天了,估计马上就要进入仙女座境内,前两天一直风平浪静,别说星盗,就是毛都没见到一根,看样子在到达塞克里克要塞之前都不会遇到星盗了,斑鸠号里一群初出茅庐的新兵就多多少少都有些松懈。 中午吃完饭,又到了每天例行的战前动员时间,对那种无聊的官方洗脑不感兴趣,肖荻就悄悄一个人跑去过道里透气,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趴在窗户上,兴致缺缺地望着外面璀璨绚烂的星星打了个哈欠——好无聊……这些星星就是再怎么好看,连续看三天都已经审美疲劳了,啧,早知道路上会这么无聊,出发前他就多下几部好电影路上看了。 不知什么时候,白秋站到了他身边,他看着窗外绚烂的星河开口,“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和我们一起上前线。” 肖荻随意瞟了他一眼,例行挑衅,“呦!好学生,怎么不在里面呆着好好听讲,这么逃课还是好学生的的做法嘛。” 没有理会肖荻的挑衅,白秋第一次对着肖荻露出微笑,“我原以为像你这样的人,说参加远征军肯定只是玩玩而已,真到了上战场的时候,肯定溜得比谁都快,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看着主角受的微笑,肖荻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玩世不恭地笑,“………你对本少爷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本少参加远征军,就是来玩玩啊!本少和你这种平民又不一样,来前线只是体验生活增加阅历,有了这个经历回去我哥就把我调回军部了,又不用真的出生入死,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本少爷打算遇到星盗就溜的?” “………”白秋被怼得哑口无言,愣愣看着肖荻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突然就笑出声,“和我想得一样,你果然会这么说。” 肖荻:什么情况!总感觉劳资好像被反套路了是什么鬼! “你来了远征军,估计唐昕会很生气。”白秋突然说。 肖荻一愣,“小甜心?他气什么?” 肖荻这种反应倒是让白秋愣住了,“……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肖荻疑惑,“我该知道什么吗?” “……就在我们出征前夕,唐昕突然和家里闹着要进远征军,只不过他家里不同意,唐昕抵抗了半天,最后被家里强行塞进了宪兵团。” “……哦——”肖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不出小甜心还是个有志青年啊!不过要我说,小甜心还是听家人的话去宪兵团吧,远征军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他。” “……”欲言又止地看着肖荻这幅迟钝的样子,白秋正要说些什么,“砰——”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一声巨响之后,斑鸠号突然发生一阵强烈的震动,肖荻和白秋在走廊里踉跄了几步才勉强扶墙站稳,舰内突然警报长鸣乱糟糟一片,燕北少校的声音在广播里响了起来,“全体士兵注意!一级警报!斑鸠号在仙女座陨石区遭到星盗埋伏,右侧翼被粒子炮击中,星盗母舰“云母”埋伏在距离斑鸠号两千米以外的陨石区之后,现全舰进入一级备战状态,除一班二班留舰镇守,其余所有士兵武装之后出舰迎战!” 云母号!主角攻还未说完,肖荻就骤然转身踉踉跄跄地向斑鸠号的机甲库飞奔而去,心情在炮火声里鸡冻得无与伦比——艾玛艾玛,可算被劳资等到了!想不到劳资运气这么好,居然一进仙女座就碰上星盗母舰!这种送上门的星盗boss此时不杀更待何时!赶紧出去完成任务才是正理! “喂!”白秋见状连忙追了上来,“你要去哪!燕北少校不是让你们班留舰镇守吗!” “本少当然要去玩啦!”奔跑过程中肖荻抽空回头朝白秋哈哈一笑,黑色的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和星盗打架这么好玩的事,本少爷怎么可能白白错过!” “喂!”看着肖荻跑走的背影,白秋连忙追上去,“你这是违抗军令!” “随便啦哈哈哈……” 一台接一台的联邦机甲伸展着能源翼自斑鸠号飞出,在防不胜防的陨石乱流中当头迎击对面杀气腾腾的星盗机甲,肖荻跟随前面的机甲跃出斑鸠号,在短暂的失重之后控制着毗沙门天伸出能源翼,敏捷地避开一块迎头砸来的陨石跃跃欲试地加入混战,才刚击沉一架敌方机甲,毗沙门天的联络系统就传来主角攻的声音,“全体参战人员注意!此次战役以突破星盗埋伏为主,任何人不得擅自深入云母号攻击范围,参战人员突袭之后不得恋战立刻返回斑鸠号!重复一遍,不得恋战,一旦突袭,立刻全员返回斑鸠号!” “哈?”听到主角攻的命令,肖荻难以置信地叫了一声,好不容易碰到云母号居然让劳资撩完就跑?有没有搞错!星际海盗神出鬼没,星盗头领的云母号就更加狡猾,要是这次错过了,鬼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次找到云母号,这个傻逼主角攻,这么好的机会不速战速决还在等些什么!等下次?下次他就一定能保证联邦军处在全盛状态吗!别傻了,就算不被埋伏联邦军也就这水平,巴扎黑还在家等着劳资劳资还能陪他们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一直耗着不成! “一旦突袭,全员返回……” “啪!”肖荻啪地一声拍掉毗沙门天的联络系统,“去尼玛的傻逼主角攻!”毗沙门天手中的粒子剑刃猛地穿透一台星盗机甲的驾驶舱,看着雷达仪表盘上显示的云母号的位置,肖荻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笑容。 “笑笑,等着劳资,等劳资干完这票就回家!” ……等等!这种妥妥立Flag的话是什么鬼!劳资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呸呸! ☆、毗沙门天(十三) 毗沙门天高速移动的黑色机体在太空中划过一道路径不规则的黑色流光, 宛若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星盗机甲被击沉一片。 斑鸠号司令部,燕北少校皱眉看着屏幕上那个高速移动红色小点,看到那台机甲已经深入战场腹地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杀式地勇往直前朝云母号冲过去,他从座位上骤然站起,“那台编号D8机甲的驾驶员是谁!命令他马上停止返航!” 一旁的军官接到命令立刻动手查了起来, 片刻,军官向燕北少校汇报,“D8应该是技术开发部最新的研究成果的毗沙门天号, 驾驶员是一班肖荻下士……我已经向D8发送了返程命令,但是……”那军官停了一下,“D8切断了和总部的所有联络。”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44 “什么!”燕北少校一拍桌子,“我不是命令一班士兵全员镇守的吗!肖荻!简直胡闹!” “司令……”突然, 那军官看着监测屏幕,难以置信地缓缓开口, “云母号里……有东西出来了……” “什么!”顾不上处理违抗命令的肖荻,燕北少校紧紧盯着屏幕上从云母号里缓缓出来的赤色机甲,“这是……” “……火神号!”一旁的军官控制不住地喊出声,“星际海盗最高头领的火神号!” 看到那台静静悬浮在太空中的赤色机甲, 燕北少校当机立断,“立刻下令全员返回!一定要在火神号参战之前全员返回斑鸠号!快!全员返回!”燕北少校绷着脸紧紧盯着屏幕上那台机甲,火神号是星际海盗最高性能的杀戮机器,手段狠辣战术阴毒, 在整个联邦范围内臭名昭著,这次本就被星盗埋伏打了个措手不及,主要战力又都是些毫无战场经验的新兵,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火神号参战,最坏的情况就是这次远征会全军覆没。 “可是D8……”军官为难地看着那台不断向云母号靠近的黑色机甲,“D8他……” “想办法恢复司令部与D8之间的短波通讯!尽量阻止D8与火神号接触,其他人全员返回!” “……来不及了……”那军官盯着屏幕冷汗如瀑,“D8已经和火神号交上手了……” “艹!”燕北少校难得地骂了句脏话,“立刻下令全军撤退!斑鸠号启动一级浮空防御系统,一定要在今晚之前赶到塞克里克要塞!”现在是最糟的情况,火神号受到D8挑衅加入战圈,远征军想要全身而退,除非有要塞庇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D8……” 看着屏幕上一黑一红战作一团的两台机甲,燕北少校默默握紧了拳头,“其他人先全部撤退!信息部!尽可能建立与D8之间的短波通讯,实在不行,就远程控制强制撤离!” “………不行,司令,毗沙门天采用的是夜莺第三代操作系统,我们的第二代无权对其发起远程操控……” “艹!”燕北少校赤红着眼,拳头狠狠砸在面前的桌子上,“该死!” 这边毗沙门天才刚勉强格开火神号左手粒子剑的攻击,还未松口气就看见火神号右手突然握爪成拳,表面柔性金属突然发生剧烈形变,瞬间的功夫火神号的右臂就已经完全衍化成了一架粒子重炮,然后只是一吸之间,那架粒子重炮就已经加载完毕,蓄势待发的黑色炮管正正对着毗沙门天的驾驶舱。 “轰——” 耀眼的火光自战场中央突然炸开,惊天动地的爆炸过后,一台黑色的机甲自滚滚硝烟之中突围而出,机身驾驶舱的位置被高速震荡的钕粒子灼出一道赤红的烫痕。 肖荻坐在驾驶舱里剧烈咳嗽了几声,瞪着那台伫立在硝烟里的红色机甲愤愤骂道,“草!给老子玩阴的!”明明从外面看着这台火神号是没有搭载粒子炮的,所以他刚才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近身攻击,谁知道那台机甲不是没有搭载粒子炮,而是整条右臂都是一把改良过的粒子重炮,真他妈臭不要脸!幸亏劳资刚才躲得快,不然估计就那么一下就妥妥翘辫子了。 一边谨慎地与那个臭不要脸的火神号拉开距离,一边看了一眼毗沙门天的雷达仪表盘,当看到仪表盘上指示的己方战舰的位置时,肖荻吃了一惊——联邦军全都且战且退,一个接一个退出战场朝斑鸠号方向退去,战场中间就剩下自己的毗沙门天被星盗机甲团团围住。 看到这个情况,肖荻缓缓勾起嘴角,这个主角攻,真是……太棒了! 控制着毗沙门天敏捷地躲开火神号轰过来的粒子炮,顺脚将一颗流窜的陨石狠狠向火神号踢去,趁着火神号躲避陨石的空档,肖荻一边躲避着其他星盗机甲的攻击,一边抽空看着雷达仪表盘默默计算着撤离最外围那台联邦机甲的位置,“……400米……500米……600米……800米……900米……” 当最后一台联邦机甲撤出毗沙门天的攻击范围,肖荻从仪表盘上抬起眼,看着周围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的星盗机甲,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危险的笑容,“……1000米。” “Let\'s show time——” 一根修长的手指搭上毗沙门天红色的强子炮发射按钮,轻轻用力,“咔嗒——” “超电磁式流散强子重炮准备…… 电压确认…… 高压强子流加载完毕…… 维持外载状态,输出确认…… 进入倒计时……3,2,1,发射——” 几乎是在瞬间,耀眼的高速强子流以毗沙门天为中心在仙女座陨石区呈扇形爆发开来,不论是战舰还是陨石,被扇面扫过的一切物体全都被高速震荡的强子流瞬间分解到分子状态,高能强子几乎是瞬间就清空了仙女座陨石区的一切物质,就连处在陨石区之后的星盗母舰云母号都没能幸免于难,云母号舰身被扇形的高速强子流扫过,带起一连串惊天动地的连环大爆炸,高速强子甚至使仙女座陨石区发生了塌陷,强子流扇面的边缘地带甚至产生了无数小型黑洞,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仙女座陨石区就被瞬间清空,茫茫太空中,只剩下那架漆黑的机甲迎着风暴浮空伫立。 斑鸠号司令部,大屏幕上强烈的能量波动从峰值一点一点缓缓降低,负责监测的军官留着冷汗,“司令……” 燕北少校绷着脸紧紧盯着屏幕上的黑色机甲,“先遣部队出舰接应D8,彻底清扫星际海盗残余势力,后勤部,开始打扫战场!” 那边司令部里忙活起来,这边悬浮在空中的毗沙门天开始能源告急,能源翼哧啦哧啦闪烁着就快支持不住了,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能源不足提示,肖荻立刻启用了毗沙门天机身配备的备用能源盒,歪歪扭扭浮在空中的小毗瞬间又脉动回来。 坐在驾驶室里心爱地抚摸着小毗还在发烫的机身,肖荻长长舒了口气,呼——那个傻逼任务终于完成啦!艾玛连劳资自己都不敢相信!任务完成得这么顺利简直不符合劳资的人物设定!……劳资果然是个天才! 就在肖荻春风得意的时候,突然一声系统提示打断了他的喜形于色。 叮——系统提示:剿杀星盗头领任务失败,系统将在哔声后对Player进行惩罚,请Player做好准备,哔—— ……什么?!任务失败?!不可能啊,劳资明明……啊—— 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烈疼痛就让肖荻瞬间苍白了脸,密集尖锐的刺痛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的灵魂紧紧束缚其中,挣脱不开,无法逃离。 ……艹!傻逼系统,又他妈玩劳资!就知道这个任务不可能这么顺利…… 强行凝聚着注意力歪歪扭扭地驾驶着毗沙门天返回斑鸠号,面色苍白的肖荻刚刚踏下毗沙门天,就被怒气冲冲赶过来的燕北少校当头扇了一巴掌,“啪——” 本就处在痛苦之中的肖荻再猝不及防受了这么一下,顿时头晕目眩精神恍惚强忍着才没有直接倒地不起,就着脑袋被打偏的姿势半天直不起身。 一声清脆的耳光之后,斑鸠号内全场寂静,在场所有人都面面厮觑,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肖荻和燕北少校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看肖荻就着被打歪的姿势站在那里半天不动,眼睛被凌乱的额发遮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白秋还以为他在闹少爷脾气准备憋一波大的,就在一边悄悄拉了拉燕北少校的袖子安抚着让他不要过于计较,然而燕北少校并未理会,而是铁青着脸,“为什么切断联络!为什么不听命令擅自行动!发射强子炮之前为什么不向司令部汇报!战场上公然违抗军令,你这是在拿全军的性命当游戏!” “………”对于主角攻的控诉,肖荻偏头站在那里毫无反应,身在痛苦之中他现在根本就无法理解主角攻刚才正在说些什么,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站在那里半天才渐渐缓过来,强行打起精神站直了身体,肖荻额上渗着冷汗默默看着面前紧紧绷着脸的主角攻,苍白的脸上突然扯出一个一贯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本少开心啊……” ☆、毗沙门天(十四)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本少开心啊……” 肖荻玩世不恭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燕北少校, 怒火冲天的燕北少校控制不住又是一个巴掌打过去,不料,那一巴掌却被冲上来的白秋拉住,白秋拉着燕北少校,“司令!你冷静一点!肖荻这不是没事吗,况且这一仗我们也打赢了……” “没事?如果当时我不下令全军撤离的话,他会怎么做?他发射强子炮的时候有考虑过还在战场上的联邦战士吗!在战场上肆意妄为, 违抗军令,视战争如儿戏,置全军性命于不顾, 肖荻,在我眼中,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战士!”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45 肖荻军服下的身体痛得微微发抖,嘴角却依然勾着玩世不恭的微笑, “燕北少校,本少爷配不配做个战士, 不是你说了算的,倒是你,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似的,你确定你有资格指挥这场战役?本少打赢了这场仗, 本少就比你强,你现在这么咄咄逼人,本少会认为你是在忌惮本少抢了你的功劳……” “你!……”燕北少校被气得突然向前一步,白秋连忙拉住他, “冷静!司令,冷静一点……” 苍白着脸看着被主角受拉住的燕北少校,肖荻动作迟缓地转身朝自己宿舍走去,即使身体已经处于强弩之末,嘴上却丝毫不愿示弱,“不管你乐不乐意,今天打赢这场仗的人都是本少爷,燕北少校,红眼病请一定要自重啊——”说罢随意挥挥手,留给众人一个骄傲的背影。 白秋紧紧拉着燕北,谨防燕北挣脱自己冲上去将那家伙一顿臭揍,燕北少校红着眼睛紧紧盯着肖荻离去的背影,许久才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将手臂自白秋手中抽出,伸手理了理凌乱的衣领,“放心吧,我没事。” 尽管有一小部分星盗趁乱逃掉了,但几个流窜的星盗成不了什么气候,况且星盗母舰已经被毗沙门天击沉,星盗主力已经化作飞灰,几年之内再难威胁到联邦政府,联邦军这次远征圆满结束,打扫完战场后,斑鸠号接到联邦军部的命令就此返程。 身为这次战役的大功臣,肖荻却在返程的几天里再也没有露过面,独自一人躲在宿舍里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无论别人在外面说些什么都得不到他的回应。原以为肖荻是在闹少爷脾气,可没想到这个情况居然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第三天上午的时候,白秋在肖荻门口徘徊许久,犹豫再三后终于敲了敲面前紧紧闭着的门。 “咚,咚咚——” 不出所料,里面静悄悄的无人回应,白秋咬咬牙,伸手又敲了两声。 “咚咚咚——” 等了半天依旧无人回应,当白秋正要敲第三次的时候,肖荻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 没想到肖荻居然会回应,白秋连忙贴门回答,“是我!白秋!”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静默,竖着耳朵等了许久,就在白秋失望地以为肖荻不会再理他了的时候,肖荻低低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出来,“……什么事。” “你没事吧!燕北少校那天不是故意的,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白秋急忙说。 “……不用。” “你没事吧,怎么声音听上去不大对劲?是生病了吗?” “……我没事。” “你已经在里面呆第三天了,真的没事吗?要是不舒服的话……” 白秋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肖荻打断,“我没事,你来做什么。” “我来是想告诉你,斑鸠号就快抵达联邦了,这次仙女座战役联邦军大获全胜,司令部刚刚接到联邦军部的消息,军部会在下午斑鸠号抵达克鲁利克的时候举行授勋仪式对远征军进行表彰,这次战役你立了头等功,军部为了表彰你在这次战役中的优秀表现,特指授予你少校军衔,我来是想让你稍微准备一下……” 说着说着,感觉里面的人又没了声音,白秋侧着头认真听着里面的声音,又试探性地叫了两声,“……肖荻?肖荻?你还在听吗?肖荻?……” 过了一会儿,肖荻沙哑的声音才低低地传出来,“……听见了。” 看着面前紧紧闭着的门,白秋有些不放心道,“……你没事吧……要不要……” 这次里面的人却回应得很快,用着一贯的欠揍语气,“管好你自己吧好学生,本少爷好着呢!” 听里面的人这么说,感觉像肖荻那样的人也出不了什么事,白秋这才渐渐放下心来,“……那你好好准备,我先走了。” 白秋走后,宿舍里又安静了下来,房间没有开灯漆黑一片,肖荻缩在被子里一身冷汗,身体在被子下面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良久,他缓缓从被子下面探出脑袋,一张脸在黑暗中却更显得苍白如纸,苍白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掉。 傻逼系统!傻逼游戏!也不知道这见鬼的惩罚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难不成会持续到直到这周目结束为止?艹!这次的任务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纲上写得清清楚楚,火神号的驾驶员明明就是星盗头领,火神号都没了傻逼系统凭什么算劳资任务失败! ……等等!火神号……没了? 仅仅只是没了? 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劳资也没亲眼看见火神号被强子流扫到,虽说最后陨石区所有的星盗机甲都被高能强子轰得连渣都不剩,但身为本周目的一个小boss,火神号在强子流加载到发射的这几秒钟时间里瞬间遁走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强子炮扫过去什么都剩不下,找不到残骸就算是死无对证了,不过照现在的系统惩罚来看,这个火神号很有可能是趁乱逃走了。 唉,放大招爽是爽,就这一点不好!命中率太低!对付团战还好,单独对战就太鸡肋了——威力再大,打不中有个毛用! 害劳资这么痛苦,哼,下次再见火神号,劳资一定要亲手把他轰成渣渣——大小可见的那种渣渣! 就那样在床上躺了许久,感觉这一波痛感就快要过去了,肖荻就强行打起精神,拉开被子踉踉跄跄地下了床,下床后脚步虚浮地走到一边的立柜旁边,拉开柜门的时候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柜子上的拉手,不料,突然又是一阵刺痛袭来,他苍白着脸虚乏无力地将头靠在柜子上,用力扶着柜子才没有就那么倒下去,就那样缓了许久,好不容易缓和一些,他打起精神来开柜子,在柜子里取出斑鸠号为士兵宿舍配备的军用医药箱,在里面翻翻找找找到一个药瓶,拿起瓶子看了看,见标签上标着“an/algesic”,就拧开瓶盖倒出两颗药片出来塞进嘴里。 ana/lgesic是一种神经性镇痛剂,里面含有大量的吗啡成分,虽然可以有效镇痛,但也会麻痹神经,长时间服用会有依赖性,极易成瘾,除非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否则一般的联邦士兵是不被允许服用这种药的。 但是现在,这种神经性药物,恰恰是肖荻需要的。 下午斑鸠号抵达克鲁利克的时候,等了许久不见肖荻从宿舍里出来,白秋不放心地又去敲了敲肖荻的门,里面无人回应,白秋刚伸出手正准备敲第二次的时候,宿舍门就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肖荻穿着笔挺的黑色军装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看着白秋痞痞一笑,“好学生,你就这么想本少爷吗。” 不得不承认这个纨绔生了一副好皮囊,这么看倒还有几分人模狗样,白秋默默打量了一下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的肖荻,见他除了脸色稍微有些苍白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异样,而且依旧笑得那么欠揍,心里顿时觉得自己这两天的担心简直太好笑了,这种家伙能出什么事!不管谁出事他都能活得好好的! “燕北少校让我过来叫你。斑鸠号已经到达克鲁利克,军部会在格拉奥斯广场对全军进行授勋,你作为这次战役的头等功,要代表全军被军部授予勋章。” “知道了知道了,”肖荻一边敷衍地摆着手,一边绕过白秋向机甲库走去,“不就是授勋嘛!本少什么大世面没见过,小意思小意思……” “喂!”白秋冲着他走远的背影喊道,“这次授勋仪式会在整个联邦范围内直播!燕北少校让你收敛一点!” “燕北少校说的?”肖荻的声音远远传来,“……那我就不!哈哈哈哈哈……” 这次远征军在仙女座重创星际海盗,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联邦,斑鸠号返程的这天,联邦内各大媒体早早就候在克鲁利克军事机场外面,长/枪短炮虎视眈眈地等着拍到远征英雄们的一手资料。 当毗沙门天跟在远征军机甲队后面自斑鸠号缓缓驶出的时候,各大媒体的镜头齐齐对准了毗沙门天漆黑的机身,记者们语气激动地站在镜头前向观众解说,“跟在队列最后面那台黑色机甲就是这次战役中的传奇机甲毗沙门天号,这台毗沙门天是星际联邦现阶段最高性能的机甲之一……” 随着毗沙门天在镜头里的出现,整个联邦正在观看直播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激动起来,从克鲁利克军事机场到格拉奥斯广场,道路两边熙熙攘攘挤满了围观群众,群情激昂场面热烈,大家都努力伸着胳膊向前挤着恨不得冲破道路两边宪兵队的防线去和传奇机甲毗沙门天来个亲密接触。 看着道路两边张牙舞爪沸腾起来的吃瓜群众,肖荻坐在毗沙门天里一脸惊悚,艾玛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难道劳资直接从星际副本打到了丧尸副本,丧尸围城的即视感简直不要太强烈哦…… 好不容易到了格拉奥斯广场,远征军机甲在振奋人心的行军进行曲中按顺序排开,毗沙门天理所当然地排在了最前列,当肖荻穿着黑色的军服从驾驶舱里出来的时候,吃瓜群众的第二波高/潮汹汹来袭。 记者在这个时候连忙解说,“现在站在毗沙门天旁边的英俊军官就是我们年轻的战神肖荻少校,我们都知道,仙女座战役是肖荻少校参加的第一场战役,在参加仙女座战役之前,肖荻少校还是一个毫无战场经验的新兵,尽管如此,肖荻少校面对星盗毫不胆怯,果断勇猛地对战星盗火神号,最终全歼仙女座星盗,在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战绩,肖荻少校是联邦当之无愧的战神……” “砰!”与仙女座毗邻的小熊座,一个半张脸血肉模糊面目狰狞的男人突然握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面前简陋的桌子,他眼神恶毒地盯着悬浮屏幕上那个英俊挺拔的青年,咬牙切除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肖。荻。” ☆、毗沙门天(十五)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46 度日如年生无所恋好不容易熬到授勋结束, 归心似箭的肖荻本打算直接回家,但是作为这次战役的大功臣,肖衍要求军部的庆功酒会他也必须到场。 呵呵,还开庆功会,星盗小boss还不知道在哪晃着呢,这些腐败官僚们就忙着开庆功会了,劳资这么高风亮节两袖清风, 又不指望靠这个升官发财,反正最后都是要炮灰的,还去那种场合浪费时间干什么!有那些时间劳资还不如回家撸猫去呢! 然而抗议无效, 经过一番没啥卵用的抗争,肖荻最终还是在肖衍搬出巴扎黑之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了下来。 端着酒杯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周围各色NPC假惺惺的庆贺,半场下来肖荻表示嘴边的肌肉都快笑僵了,揉着自己的脸无语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色人物中的肖衍, 肖荻顿时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哥哥还真是个人物。 “我看了这次仙女座剿匪的战地纪录,肖少校真是少年英才功勋卓著……”面前一个肥头大耳的军部官员笑眯眯地拍了拍肖荻的肩, “联邦能有你这样的人才真是联邦之幸啊……” “额……呵呵……”肖荻一脸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正要借故结束这段对话,身体里一阵异样突然传来,肖荻脸上笑容一滞, 估计是an/algesic的药效快要过去了,肖荻苍白着脸不着痕迹地扶了一下桌子勉强站稳,抬脸对着那个官员敷衍地笑了一下,“我去趟洗手间。”说完将手里的酒杯放回桌子上就急匆匆出了会场。 神色匆匆地赶到洗手间, 掏出药瓶倒了两颗药塞进嘴里,将手撑在洗手台上缓了一会儿,感觉稍稍缓和一点,肖荻将药瓶塞回怀里正要出去,抬头却在镜子里看到站在门口的唐昕。 看到唐昕,肖荻并没有回头,而是对着镜子一笑,“呦!小甜心,好久不见呐~宪兵团呆得还好吗~” “你刚才在做什么。”唐昕并没有笑,而是绷着脸逼视着镜子里的肖荻。 “我刚才……”话说到一半,肖荻又是哈哈一笑,“没做什么呀~小甜心这么严肃做什么,笑一个嘛~” 肖荻这幅样子让唐昕更加生气,他冷着脸大步走进洗手间,一把拎起肖荻领子从他怀里搜出方才的药瓶,瞪着肖荻的眼睛质问道,“没干什么,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猝不及防被唐昕抓住领子拎起来,肖荻踮着脚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唐昕,“什……什么什么啊……这就是维生素啊……” “!?”唐昕一愣,连忙将手里药瓶的标签仔细阅读了一番,见居然真的只是维生素片,再看到肖荻被自己扯得军装凌乱一脸懵逼的样子,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松了手,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歉,“抱,抱歉,我以为……” 肖荻一把夺过唐昕手里的药瓶塞进怀里,然后整理着自己的军装愤愤骂道,“你以为什么以为,以为本少爷在吸/毒?哼,你看本少爷像是那种人吗!” 唐昕:像!特别像! “不是,你好端端吃什么维生素片啊!害得我还以为你……” “本少爷缺维生素行不行!”肖荻白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吗,长时间的宇宙航行会导致人体维生素的大量缺失,所以在远航过后士兵们都应该定期服用维生素片作为补充。” “我怎么没听说过……”唐昕听得一愣一愣,“这是谁说的?” 肖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们宪兵团又不用远航当然没听过啦!你出去问问我们远征军,对远征军来说这可是必备的生存技能,是常识!”呼……还好劳资机智,在离开斑鸠号之前就把维生素的瓶子和an/algesic的瓶子换了一下,本来是为了应付士兵下舰之后的物资清点,却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就先派上了用场,好险好险,要是这个脑残富二代刚才打开看的话,那劳资就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啊……”唐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怒气冲冲,“肖荻!你当时为什么骗我!” “我?骗你?”肖荻一脸懵逼,“本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要进宪兵团!”唐昕逼视着肖荻,“直到你出征我才知道你已经进了远征军,你为什么骗我!” “我……”唐昕的样子让肖荻有些心虚,他呵呵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我没有骗你啊!我当时是准备进宪兵团的啊!不过你也知道我哥那人,非得把我塞进远征军……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再说,本少爷去什么地方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唐昕突然急切地打断肖荻,“当然和我有关系!” 肖荻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关系,本少去什么地方还得跟你汇报不成!” “最起码我可以……”说到一半,唐昕突然停了一下,然后目光深深地看着肖荻,“……起码……在你被星盗包围孤立无援的时候……我可以在你身边……” “你?”肖荻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唐昕,看着看着就突然捂着肚子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小甜心你不会是在说笑吧……哈哈哈哈哈……别闹!远征军那种地方和你根本就不搭哈哈哈……还陪在我身边,陪着我做什么,陪我一起死吗哈哈哈哈……” 见肖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唐昕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了面前的肖荻,“肖荻……” 肖荻拉格朗日懵逼:??? 被唐昕勒得有些难受,肖荻对其晓之以理,“额……有话好好说,放开我先……” 唐昕声音沙哑,“……看你当时被星盗包围在中间,我真的好怕啊……” 肖荻翻着白眼垂死挣扎:看把你胆小的,小公举,怕你就别看了啊!还要陪在劳资身边,就你这心理素质,真上战场还不吓尿你! “……我真的好怕……好怕你就那么回不来了……” “………”肖荻愣了一下,唐昕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该说下什么好,然后哈哈一笑敷衍道,“……劳资看上去有那么弱嘛,你可别忘了当年是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肖荻,其实我……” 唐昕刚准备说些什么,话说到一半却被突然闯进洗手间的白秋打断,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厮觑了一阵,白秋像撞破什么大奸/情似的一脸尴尬笑,一边笑一边向外靠去,“你们继续,继续,哈哈哈……” 肖荻:。。。。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回过神来就尴尬地发现自己还被唐昕抱在怀里,瞬间秒懂白秋刚才那一脸尴尬究竟是怎么回事,肖荻顿时头大,艾玛艾玛神误会啊!劳资和这家伙可不是那种关系!是情敌!情敌!这个脑残富二代一直想和劳资抢死肥猫来着!臭不要脸死肥猫也是你能抢的吗!事关男人尊严问题别的都能忍就这点不能忍!死肥猫是劳资的! 越想越害怕唐昕下一句开口就找巴扎黑,肖荻连忙从唐昕怀里挣脱出来,“小甜心你看你,本少知道你很为本少晋升少校开心,但也用不着这么热情的嘛!哈哈!小甜心你没什么事的话本少爷就先走了……”一边说一边满脸堆笑朝门口蹭过去。 唐昕看着肖荻这幅样子,欲言又止地叫了一声,“肖荻……” 然而肖荻这渣听到后,头也不回脚底抹油地溜掉了。 肖荻这一溜,索性就一溜到底,一路溜出庆功宴溜回了家,开门的时候巴扎黑又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躲了起来,肖荻无语地笑了笑,这个傻逼肥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呢,该不会以后都是这副鬼样子了吧…… “笑笑,是我,我回来了。” 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少年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金银妖瞳偷偷摸摸地打量着肖荻,像是在确认他究竟是不是自己正在等待的那个人,经过再三确认之后,少年一下子扑进肖荻怀里瘪着嘴就要哭出来,“主人,主人,主人……” 少年抽抽嗒嗒地靠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委屈得像个被抛弃许久的深闺怨妇,肖荻压力山大地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别哭别哭,劳资这不是回来了嘛……” 唉……傻逼肥猫,赶快回来吧…… 肖荻本来以为仙女座星盗动乱平定,联邦外患已经解决,已经晋升少校的自己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却没想到窝在家里还没过两天,军部就下令派远征军前去人马座采矿。 仙女座,小熊座,人马座,这三大星座被称作联邦边陲地带的“金三角”,人马座有丰富的能源矿,军部每个季度都会派兵去那边采矿,但因为这些年仙女座星盗肆虐,连带着人马座和小熊座也不安定起来,联邦政府每次采矿都要投入巨大人力财力,耗费之大让联邦政府苦不堪言。这次星盗围剿成功,联邦自然对人马座的能源十分上心,处理完后续事务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远征军前去采矿。 经过上次战役,远征军各个士兵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晋升,主角攻就由少校升到了上校级别,而主角受也由下士升到了一级准尉,这次采矿行动依旧由主角攻带队,从仙女座回来就一直处在痛苦之中的肖荻本来不想去,但好死不死系统在这个时候发布了坑爹的系统任务。 叮——请Player在采矿过程中保证主角攻受的安全。 肖荻保持和善的微笑:呵呵,劳资还能说些什么,傻逼系统,在发布新任务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把上次任务失败的负面效果加成给劳资去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47 叮——请Player尽管抗议,如果答应算本系统输。 肖荻:??? 这生硬的卖萌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做个高冷系统不对话的吗! ☆、毗沙门天(十六) 由于这次采矿没有星盗威胁, 只是采矿也不存在武装冲突,远征军这次只派了一小队人马前去人马座完成采矿任务,乘坐的也不再是军用武装悬浮舰斑鸠号,而是一款主要用来运输货物的民用型悬浮舰蜂鸟号。 肖荻在出发前清点了一下an/algesic的数量,最近一段时间他在家里都尽量忍着很少服用an/algesic,现在控制服用剂量的话这些药应该可以撑到任务结束,至于以后怎么办, 管他呢!说不定这次任务结束他就喜闻乐见地炮灰了呢! 远征军出发前,清点人数的时候,燕北上校看到肖荻和他的毗沙门天站在队伍里, 皱着眉头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本少爷?”肖荻无所谓地对他一笑,“燕北少校……哦不, 应该是燕北上校。” 该死的主角攻居然还敢嫌弃劳资!你以为劳资愿意来啊!要不是因为傻逼系统,要不是怕你和你老婆会不小心弄死自己, 劳资才不愿意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军部的调任书应该已经下达,你已经被调去军部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远征军。”燕北皱着眉头。 “调任,本少爷可什么都不知道呢~”肖荻对着燕北嬉皮笑脸, “近期本少爷只接到人马座采矿的任务呢~不信,去问我哥呗~” 燕北看着嬉皮笑脸的肖荻,压低声音威胁道,“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你最好收敛一点!再发生上次仙女座那种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哎呀好吓人啊燕北上校~”肖荻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我保证乖乖听话,你可千万千万要对我客气点啊~” 燕北上校冷哼一声,和这种家伙多说无益,不再理会肖荻,燕北抬首对着全军命令,“全员注意!出发!” 本来燕北上校还担心肖荻这家伙会不会在航行过程中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幺蛾子,还特意让白秋帮他盯着,但让他意外的是,在抵达人马座的这四天时间里,肖荻居然每天都老老实实窝在宿舍,除了吃饭就再不露面。 午餐时间,看到肖荻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吃饭,白秋悄悄看向燕北,“你觉不觉得肖荻从仙女座剿匪之后就变得怪怪的?” “怪怪的?”燕北看了一眼低头喝汤的肖荻,回头无所谓地回了一句,“哪里怪怪的,他不是挺好的吗。”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怪怪的,总感觉很不好。”远远看着角落里那个低着头黑发青年,白秋默默皱紧了眉头。 “感觉很不好?哼,那就对了。”燕北冷哼一声,“那家伙就是会让人感觉很不好,感觉好才奇怪。” “你别这么说,”白秋不赞同地瞪了燕北一眼,“其实他那个人还是挺好的,我觉得是你对他偏见太大了。” “哼,无组织无纪律,身为军人,我是不会认可他的。” 见燕北少校这幅样子,白秋有些为难地耸了耸肩。 蜂鸟号虽然是货运型悬浮舰,但它的速度算是民用舰里面的佼佼者,虽然不及斑鸠号,但也只用了四天时间就抵达了人马座。到达人马座A级矿山所在的小行星后,将蜂鸟号停在小行星的平流层,燕北上校就下了命令全军出舰开矿。 为了以防万一,肖荻临下舰又吃了两颗an/algesic确保万无一失,吃完药就展开毗沙门天的能源翼登上了小行星。 登上小行星之后,远征军就根据自己被分配到的矿区分散开各自忙活起来,肖荻到了自己的矿区,装模作样地捡了几块矿石后就不着痕迹地朝主角受的矿区蹭过去——他又不是真的来采矿的,他分配到的矿区距离主角受太远,万一主角攻受遇到个万一,那估计他连收尸都赶不上热乎的。 就在肖荻快要靠近主角受矿区的时候,一架黑色的联邦机甲突然出现拦住了他,“肖荻,你的矿区不在这边,回到你的岗位上去。” 现在肖荻看到这个烦人的主角攻就头痛,坐在毗沙门天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肖荻打开毗沙门天的语音系统例行挑衅,“本少爷开心在哪里就在哪里,你管得着吗~~” “肖荻!我以远征军司令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否则……” “否则怎么样~就不回去,你能拿本少怎么样~就不回就不回就不回……” 不料,肖荻的话刚说到一半,远处矿区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随后巨大的蘑菇云就腾空而起,爆炸的余波甚至将肖荻他们脚下的矿石也震了起来。 “怎么回事!”燕北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四周矿区就接二连三地发生连环爆炸,小行星上瞬间硝烟滚滚烟幕弥漫,一台联邦机甲冲破滚滚硝烟跌跌撞撞地向他们冲过来,“星盗!我们被星盗包围了……” 突然,那台机甲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点赤红在那台机甲驾驶舱的位置突然炸开,赤红的钕粒子流穿透那台机甲的驾驶舱后直直朝这边射来,肖荻和燕北敏捷地向旁边一躲,粒子流将他们方才所在的地方灼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那台联邦机甲缓缓倒了下去,露出站在他身后杀气腾腾的赤红机甲,肖荻白秋燕北齐齐一怔,“火神号……” 艹!就知道这个火神号会出幺蛾子!肖荻一脸凝重地看着四面八方包抄而来的星盗机甲,这次采矿他们带过来的人马本就不多,而且为了配合采矿大多数需要作业的联邦机甲都将重武装换成了利于下井的轻机部件,本就没有几分杀伤力,现在被星盗突袭,那些联邦士兵十有八/九都凶多吉少了,不行,再这么下去估计他和主角攻受都得交待在这鬼地方……他可以死主角攻受绝对不能死啊!! 想到这里,肖荻当即立断朝火神号冲过去,一边身手敏捷地迎战火神号一边拍开联络器,刚拍开联络器燕北上校焦急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肖荻!你干什么!赶快回来!” 和火神号缠斗空档,肖荻头痛地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星盗机甲,“不是吧燕北上校,都现在这个局面了你还叫本少爷回去?你觉得本少爷现在还回得去吗?” 燕北上校就是再看不上肖荻也知道现在也只能战斗了,稍一犹豫就带着白秋加入战圈,努力想在星盗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肖荻!不要和火神号过多纠缠,这次联邦军伤亡惨重,现在尽可能快地返回蜂鸟号离开人马座!”说完燕北上校还特意强调了一句,“禁止使用强子炮!” “艹!”肖荻骂了一句,“不用你说劳资也知道!”开了强子炮万一把你还是你老婆不小心弄死了劳资找谁哭去! “本少爷用毗沙门天拖住火神号,你带着白秋尽量冲出星盗包围,尽快赶回蜂鸟号启动返航系统,就这么定了,行动起来,快!” “可是……”白秋在这个时候犹犹豫豫地插了一句。 “可什么可是!”肖荻险险避开火神号挥过来的粒子剑,“除了毗沙门天谁还能拖住火神号!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赶快上蜂鸟号启动返航系统,本少随后就到!” 没想到肖荻居然有如此大义,燕北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与火神号斗作一团的黑色机甲,“……那你自己小心,返航系统启动后立即返回蜂鸟号!” “知道知道,快滚吧!”瞥见主角攻带着主角受且战且退,肖荻回头应付着火神号阴毒狠辣的攻击,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主角攻主角受,你们可一定要给力一点,可千万不能死,劳资这周目可全靠你们了啊…… 见主角攻受不断突破星盗防线朝蜂鸟号的位置赶去,肖荻也开始不着痕迹地向蜂鸟号方向靠过去,火神号的星盗小boss显然也发现了肖荻的企图,几次三番将肖荻的退路截断。 这边肖荻与火神号的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那边星盗机甲不断找机会攻击着跟在燕北和跟在燕北身后的白秋,在燕北的帮助下勉强击沉几架靠近自己的星盗机甲,白秋突然在联络器里叫了一声,随后,白秋机甲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起来,面对星盗的攻击迟钝地动了几下然后就彻底停止了运行。 见身边白秋的机甲面对星盗刺过来的粒子剑突然没了动作,燕北连忙替白秋挡下那惊险一击,“白秋!你怎么回事!” 看着屏幕上不断提示能源不足的那条信息,白秋流着冷汗缓缓开口,“……我的机甲……能源耗尽了……” “能源耗尽!?”肖荻一愣,在战斗空档焦急地朝主角受的方向望了一眼,回过神来差点被火神号击穿驾驶舱,连忙手忙脚乱地避开火神号攻击,“燕北上校,你保护好白秋!” 能源耗尽……这特么不就是正式剧情吗!艾玛艾玛,劳资从现在就要开始千里送人头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48 燕北上校用力格开一台机甲对白秋的攻击,护在白秋的机甲f身边防止星盗再伤到他,“能源还剩多少,能支持到展开能源翼回到蜂鸟号吗。” “……不行,现在我的所有的能源都被集中在通信上,无法启动浮空装置展开能源翼……” “艹!”燕北骂了一声,环顾四周虎视眈眈包围过来的星盗机甲,“这种情况也无法直接舍弃机甲……” “砰——” 就在燕北少校和白秋两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一架漆黑的机甲突然从天而降,瞬间击沉包围两人的几架星盗机甲来到白秋身边,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伸手将自己机身上配备的备用能源盒拆下来递给白秋,“拿着,这是本少爷的备用能源。” 白秋愣愣地看着面前高大的黑色机甲,“可是你……” 主角受半天不动,肖荻艹了一声,然后骂骂咧咧地将备用能源安到主角受机甲上,“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本少爷能源多着呢!”能源充足机甲重启,见主角受又瞬间脉动回来,肖荻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感激毗沙门天的备用能源设计——简直太贴心了有木有! “轰——”远处火神号突然对着三人轰出一发粒子炮后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肖荻连忙驾驶着毗沙门天回身迎战,“赶快返回蜂鸟号!我拖住他!” 白秋犹犹豫豫地看着那架被星盗机甲包围在中间的黑色机甲,“可……” “艹!”主角受磨磨唧唧不愿走,肖荻突然朝着他的方向射出一发粒子炮,“燕北!你他妈/的是死人吗!带着白秋赶快滚!” “白秋,我们先撤!再这么下去谁都走不了!白秋!白秋!……”燕北上校知道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他们中间能挡得住火神号的只有肖荻的毗沙门天,再这么磨磨蹭蹭下去情况只会更糟糕。用力击沉一架对他们围追堵截的星盗机甲,见白秋依旧没有反应,燕北咬咬牙,行使了远征军司令权限对白秋的机甲发起了远程控制,强行启动了白秋机甲的浮空装置展开能源翼,带着白秋向平流层的蜂鸟号飞去。 没想到燕北会这么做,白秋坐在驾驶舱里焦急地对着联络器喊,“不!燕北!我们不能这么做!肖荻还在下面!” “我知道!”燕北上校紧紧绷着脸,“但是现在必须要有人回到蜂鸟号启动返航系统!不然今天我们谁都别想走!” 好不容易在星盗的围追堵截中带着白秋返回蜂鸟号,一进蜂鸟号燕北少校就立刻进了驾驶室,坐在中央控制中心操作着面前的键盘启动了蜂鸟号的自动返航系统。 “目标确认:Alpha星。 速度确认:1.2光年/小时。 自动返航系统启动完毕,蜂鸟号加速中……” 确认自动返航系统已经启动,蜂鸟号已经处在了缓慢加速的状态,燕北连忙联络毗沙门天,“肖荻,蜂鸟号的返程系统已经启动完毕,马上返回蜂鸟号!要快!” “收到!”这次肖荻和主角攻难得默契,驾驶着毗沙门天躲开火神号一击后敏捷地绕到火神号身后,对着火神号的驾驶舱轰出一记粒子炮后趁着火神号还在硝烟滚滚中没缓过劲来,连忙启动毗沙门天的浮空装置展开能源翼向小行星平流层的蜂鸟号追去。 看到屏幕上毗沙门天正在一点一点接近蜂鸟号,白秋紧张得攥紧了拳头,“快点!肖荻,再快点!” “轰——”一颗粒子炮突然在蜂鸟号尾翼炸开,炸得蜂鸟号剧烈一晃,肖荻低头一看,见居然是火神号冲破滚滚烟尘追了上来,“艹!阴魂不散!”连忙调转机身向下面的火神号轰出几发炮弹阻止火神号的进一步接近。 “别管他!肖荻!立刻返回蜂鸟号!一定要在蜂鸟号达到最大速度之前登舰!”燕北命令。 射出去的几发粒子炮全被火神号避过了,肖荻骂了一声,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和火神号纠缠下去,肖荻将毗沙门天的运转功率调至最大,转身专心致志地向蜂鸟号追去。 “警告!警告!第一浮空装置能源不足,请尽快补充备用能源!” 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危险警报,一滴冷汗从肖荻额上缓缓滑下,“劳资不会这么倒霉吧……” “快点!肖荻!就快到了!”白秋在联络器里焦急地喊着。 由于动力不足,毗沙门天的飞行速度一点一点降了下来,和蜂鸟号的距离也一点一点拉大,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蜂鸟号,肖荻坐在驾驶舱里无奈地笑了一下,“劳资也很想快一点啊……” 终于,毗沙门天最后一点能源耗尽,能源翼哧啦哧啦闪烁了两下就消失不见,机体的浮空装置停止运转,失去动力的毗沙门天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万米高空直直坠落,刚一落地就被一群虎视眈眈的星盗机甲雀跃着紧紧包围起来,高速震荡的粒子剑一把接一把地穿透毗沙门天黑色的机体。 “……替我照顾好笑笑。”联络器里,肖荻的声音透过电波竟显得无比平静,之后,通讯中断,蜂鸟号的联络器只能收到哧哧啦啦的电流声。 “不——”白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轰——”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屏幕上一片模糊再也找不到那台黑色机甲的影子。 耳边信号不良的哧啦声振聋发聩,白秋愣愣地看着屏幕上飞溅的烟尘,喉咙发涩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肖荻……” 愕然良久,燕北上校缓缓对着屏幕敬上最高军礼。 “……联邦将铭记你的荣光。” ☆、毗沙门天(十七) “警告, 警告,机体损坏85%以上,逃生系统开始执行,驾驶舱将于两秒后自动弹出,请驾驶员做好准备……” ……纳尼!? “啪!” 军部大厦,肖衍手里的杯子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良久, 像是才反应过来刚才副官对自己说了些什么,肖衍红着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说……肖荻少校他……在人马座牺牲了……?”声音艰涩颤抖, 脑子里仿佛有一根脆弱的弦,绷得死紧死紧,然后,在这个瞬间, 轰然崩断。 假的吧……怎么可能呢……他的弟弟他最清楚了,他最机灵了, 最怕疼最怕死了,他的弟弟……怎么可能就那么死在战场上?不可能的吧……说笑的吧…… 可是现在,他的副官就站在那里,告诉他他的弟弟在人马座遇到了星盗, 全军覆没,尸骨无存。 肖衍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任命书,上面的照片青年一头黑发笑靥明媚,笑容生机勃勃灿烂夺目, 一如记忆中骄傲的模样。 他还记得那天他将这份任命书递给肖荻,肖荻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与错愕,他了解他,他知道他最初的目标就是毕业之后能进军部,就当一个轻轻松松的小军官,在他的庇护下安享此生,对他来说仅仅是这样就足够了,他的弟弟从来都是一个胸无大志无所欲求的人,既懒惰又不高尚,还喜欢耍些小聪明,为国捐躯这种事他是想都不会去想的,又怎么可能死会轻易地在战场上? 那时,将任命书递给肖荻的时候,他本以为肖荻会接下任命书然后开开心心回去上任,可是出乎意料地,肖荻居然拒绝了他,那时他就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嘴角挂着大大的微笑对他说哥,等这次我从人马座回来,你再给我这份任命书吧!等从人马座回来,我进军部就名正言顺了。 可惜没有然后了,任命书还在这里,他的弟弟却永远也回不来了,永远地留在人马座,永远永远地……回不来了。 怔怔地看着手里那份任命书,肖衍突然捂着脸苦笑起来,……早知如此,当时肖荻拒绝上任强行要去人马座的时候他就不会答应……不,当时肖荻要进远征军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不应该答应,就算不是英雄,就算碌碌无为,就算一生平庸,可是那又怎样,就算他谁都不是,那他也是他最爱的弟弟,就算他一事无成,起码他能够活着,活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会哭会笑,会和他闹,会惹出很大的麻烦闯很大的祸,会让他头痛让他生气,可是就算那样,他也是活生生的,活生生地存在在这个世界。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紫荆灵碑上,他成了联邦的英雄,可也永远的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49 要是…要是当时直接将他塞进军部,他就不会……就不会…… 捏紧了手里任命书,肖衍默然良久才渐渐找回自己的理智,他红着眼睛艰涩开口,“……战死沙场,为联邦捐躯,肖荻少校作为肖家人也算死得其所……传令下去,授予肖荻少校紫荆花勋章,并晋升少将军衔,三天之后举行军葬仪式。远征军,全军休整之后立刻出兵,彻底清扫金三角地区流窜星盗!” “是!”副官端端行了个军礼。 “叮咚——叮咚——叮咚——” 一只修长的手按响了面前的门铃,门铃响过之后,那只手的主人默默站在门前等了许久。 “唉……”看着面前紧紧关着的大门,明知道不会再有人打开门痞痞地笑了,那人还是满脸落寞地叹了口气。 “……我一猜你就是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白秋回头,看见身穿黑色军装的燕北正从悬浮车里下来。 “你怎么来了。”白秋看着燕北。 “我来的目的和你一样。”燕北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这毕竟是他最后的牵挂。”说着,燕北感慨万千地微笑了一下,“想不到,我与他竟也会有和解的一天,尽管他已经……” 燕北的话说到一半,白秋咬着嘴唇默默低下头,“……是我害死了他。” 燕北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没有错,当时的情况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了。”说着,燕北拿钥匙打开了面前的门。 门刚一打开,一道黑影就匆匆忙忙惊慌失措地逃到沙发后面去了,白秋与燕北对视一眼,走过去见沙发缝里居然躲着一个长相精致的少年。 燕北打量着瑟缩在沙发缝里的妖瞳少年,“这就是肖荻当时一个亿买的奴隶?” 白秋瞪了他一眼,弯腰看着少年柔声叫道,“白…笑?笑笑?” 谁料少年听到后将身子缩得更加紧。 “……笑笑,是肖荻让我们来的。肖荻让我们照顾你。” 听到肖荻的名字,少年小心翼翼地抬起脸,“主人……?” 白秋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肖荻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他让我们照顾你。” 少年天真无邪的金银妖瞳目光犹疑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哗——” 一桶冷水猛地泼到墙角蜷缩着的那人身上,那人一个激灵之后猛然惊醒,随后反射性地缩紧了自己的身体。 “肖荻。肖荻少校。肖荻少将。”来人坚硬的军靴踩在湿嗒嗒的地上发出富有节奏感的滋滋声,来人走到墙角,蹲下身粗鲁地抓住墙角那人湿漉漉的头发,一把就将那人扯着头发扯了起来,他看着那人肮脏凄惨的脸,咧开嘴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可你现在就是一条狗,不,你连狗都不如。” 被扯住头发的那人满脸青紫,原本修长的四肢现在扭曲无力地耷拉在地上,被弯曲成非常诡异的角度,曾经操纵机甲的灵活手指,被一根一根拔去指甲,一节一节掰断指骨,然后被铁钉钉穿手掌,曾经漂亮迷人的眼睛,现在肿的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目光惊惧地看着那人血肉模糊的半张脸,害怕得就连牙齿都在不断打颤。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那人突然伸手替他捋了捋耳边肮脏的发,“肖荻少将,恭喜你,你晋升啦!就是前不久的事情,一下子就从少校晋升到少将,就是整个联邦也没几个人呢!” 突然,那人又冷下脸来,反手重重抽了肖荻一耳光,“贱/人!” “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慰籍我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所以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让你体会到这世上最深刻的绝望,我要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哦!”看着肖荻凄惨的样子,那人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和颜悦色起来,“你该不会到现在为止,还在期望你的联邦会派人来救你吧!” “哈哈哈哈……”那人突然爆发出一串尖刻刺耳的笑声,“别痴心妄想了!对你的联邦来说,你早就是个死人了!永远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这辈子,都只能像条狗一样缩在这个地下室里,受尽折磨,永远不见天日!” “哦!对了,差点忘了,今天就是你的葬礼,你要观看现场直播吗?好好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一下,以后就没有什么肖荻少校肖荻少将了,以后你就只是一条下/贱肮脏的狗!” 那人说完,一个半透明的电视投影在肖荻眼前展开,屏幕上播放的正是联邦正在举行的军葬仪式。 主干道两边的人群熙熙攘攘,盛况空前比起仙女座剿匪凯旋时有过之无不及。一个盖着军旗的白色灵柩在庄严肃穆的镇魂曲中缓缓前行,人们手捧百合,目光悲痛地注视着那个缓缓前行的白色灵柩,一个一个不约而同地行起了军礼,不约而同地为联邦的英雄至上最崇高的敬意。 “……看到了吧,你已经死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看着肖荻泪流满面的样子,那人伸手关掉电视投影,在肖荻耳边狞笑着,“你的联邦抛弃了你,放弃吧!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那人轻佻地拍了拍肖荻的脸,“既然看完了,那,就和你的眼睛说再见吧!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你这双眼睛呢!” “不…要……”肖荻惊恐地看着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声音嘶哑难听,喉咙痛得仿佛被火燎过。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啊……” 说完那人狞笑着拍拍手,两个候在外面的星盗走进来,粗暴地将缩在墙角的人拖上了刑床,扣上金属扣后刺眼的白炽灯啪地打了过来。 见即使被金属扣固定在床上,肖荻的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那人狞笑,“看来上一次这张床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美好回忆啊,那这一次,一定要好好享受啊!” “不要……求…求你……”肖荻惊恐得小声哀求,声音沙哑刺耳。 没有理会肖荻沙哑微弱的哀求,那人残忍地启动了床上的开关,两只细小的金属爪伸过来,在肖荻惊恐的目光中缓缓探进肖荻的眼睛,随后,坚定而缓慢地缓缓撑开肖荻肿胀的眼皮,将他脆弱的眼球整个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 好疼…… 救救我…… 谁来…… 巴扎黑…… “接下来,和你的眼睛,说再见吧!肖荻少将。” ☆、毗沙门天(十八) 看着被紧紧缚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青年, 那人随手把玩着手里的电烙铁,故意恶劣地将烧红的烙铁靠近青年苍白的皮肤,烙铁在青年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串泛红的烫痕,看青年在烙铁上炙热的温度之下无能为力地瑟瑟发抖,他心旷神怡地享受着青年的惊恐与绝望。 被强行撑开眼皮束缚在刑床上,明晃晃的白炽灯直直照射过来,肖荻满脸泪痕, 泪腺不自主地不停分泌泪液,酸涩的眼皮用力和金属爪做着斗争,却徒劳无功, 眼球□□裸地在眼眶里无助地转动着,努力想要躲避直射过来的刺眼灯光,但却逃无可逃,没了眼皮的保护刺眼的灯光照得他近乎失明, 眼睛酸涩眼前明晃晃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偶尔感受到的炙热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害怕。 好疼…… 就那样捉弄许久, 那人终于玩腻了,手里烧红的烙铁稳稳悬在青年被打开的左眼上空,感受到突然靠近的炙热,青年的眼球在眼眶里转动得更加剧烈, 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就那么滚出眼眶。就在那人快要动手的时候,突然听到青年正在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他故作疑惑地将耳朵凑到青年嘴边,“咦, 你在说什么?”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50 “……饶……饶了我……饶了我……饶了我……” 嘴角狰狞的弧度一点一点加大,那人像是听到什么令人愉悦的声音一般尖笑出声,“哈哈哈哈肖荻少将~我知道的肖荻少将,可不是这么一个没有骨气的男人呢!讷!大英雄!” “啊——真想让那些联邦的愚民们看看他们的大英雄现在的样子,他们的大英雄,现在像条狗一样在向我求饶呢——” “……饶了我……饶了我……” “那么,肖荻少将,接下来,就和你的左眼,说再见吧——” 没有理会青年嘴里口齿不清的乞求,在那人刺耳的狞笑声中,烧得赤红的烙铁缓慢而坚定地落入青年眼眶,烙铁与眼球接触的瞬间,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细小的“哧”声,随后,整个空间就弥漫出一股诡异的肉香。 烙铁捅进眼睛里的那一刻,被束缚的青年浑身一滞,呼吸在那一瞬间骤然停止,浑身僵硬得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咔咔碎掉。 “……啊!……” 过了大半天,青年才断断续续地惨叫出声,他面容扭曲声音狂乱凄厉,仿佛这个时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仿佛这个时候才从痛苦得快要发狂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痛到极致的痛苦。 好疼!好疼!好疼!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痛苦仿佛永无止境,思维已经停止运转,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叫嚣,好疼!好疼!好疼!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疼!……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我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巴扎黑!白啸!杀了我!赶快杀了我!我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白啸!!! 紫丁香暗香浮动的卧室里,明媚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帐照在墙角缩着的少年身上,白秋将做好的三明治放在少年面前,看着少年温和地笑了笑,“笑笑,吃吧。” 少年小心翼翼地抬起脸,睁着天真无邪的金银妖瞳打量着面前的白秋,再看看低头白秋手里的食物,咽着口水犹豫再三后,他试探性地伸出手,犹疑着从白秋手里接过三明治,双手捧着三明治将其中一角送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小口。 见少年接受了自己的食物,白秋满眼欣喜,期待地看着少年,“……好吃吗?” ——白啸!!! “咚——” 一声剧烈的心跳声。 随着那声剧烈的心跳,少年突然浑身一滞,晶亮的金银妖瞳瞬间失神,手里的三明治无意识地掉在地上。 “肖……荻……” 长长的额发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白秋不明所以地看着骤然怔住的少年,试探性地开口,“……笑笑?” 封印解除,记忆潮水般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个人此刻痛苦狂乱的呼唤。 少年缓缓睁开眼,妖异的金银妖瞳里混沌和迷惘已经不复存在,只是睁开眼睛的这一瞬间,少年身上的气质就仿佛换了个人,宛若一个俯瞰众生的王者,睥睨而傲慢。 “……笑笑?”一滴冷汗自额上缓缓滑下,白秋看着少年那双妖异的金银妖瞳,少年身上强大的气压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人还是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笑笑,“……你是谁……” 这个人不是笑笑,他……好可怕…… “笑笑?”少年缓缓从地上站起,明明还是那具瘦弱的身体,却让人本能地感到危险,一双妖异的金银妖瞳扫一眼地上的白秋,眼神冰冷仿佛看着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叫本座笑笑,你也配!” 直到少年走出卧室,白秋才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看着大畅的房门,长长吁出一口气,好可怕…… “我回来了,没有买到沙拉酱,我买了炼乳可不可以……你是……”燕北抱着大包东西进门的时候,与少年在门廊处正正打了个照面,他愣愣看着少年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太确定这个人是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奴隶,“……笑笑?” “燕北小心!”卧室里突然传来白秋的喊声,燕北听到后连忙地拔枪如临大敌地对准少年,“你是谁!” “哼!”少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燕北就流着冷汗被禁锢在原地,浑身僵硬就连扣动板机的动作都做不到。 看着燕北对准自己的枪口,少年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而易举地缴掉燕北手里的枪,将枪握在手里左右看了看,就在燕北以为少年会杀他灭口时,少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就那样提枪走出了屋子。 直到少年走出老远,燕北才像被释放了一样,脚下一个踉跄恢复了自由。 他到底…… 午休时间,军部大厦突然警报长鸣。 “警告,警告,西侧F13区发现侵入者。” 负责军部安保的军官得到消息,急匆匆赶到总控室,“侵入者?几个人?” 总控室的人流着冷汗,将监控画面调给他看,“侵入者……一名,年轻男性,武装为MZT800……” “MZT800?”军官一愣,“只是一把MZT800?” “……只是一把MZT800,但……”总控室的人一脸的一言难尽,“……我们的人拦不住他……” “拦不住?什么叫拦不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总控室的人流着冷汗将目光落在屏幕里那个削瘦的少年身上,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在镜头里缓缓抬头,与那双金银妖瞳对视上的瞬间,总控室所有人的身体都是猛地一僵,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身体都无法移动半分。 禁锢好不容易才解除,那军官心有余悸地望着屏幕上快速前进的少年,“刚才……是什么……”刚才,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与少年对视上的那一瞬间,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只是看他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那个少年,到底…… “……他的目标是哪里?”军官问。 “他是从K15过来的,经过F13,再往前就是……” “联邦机甲库!” 自联邦士兵层层叠叠的枪口中穿过,少年步履沉稳仿佛一个高贵的王者,轻而易举地侵入联邦机甲库,仰头眺望着停机坪中央停着的巨型战舰,“肖荻,等我……” “斑鸠号启动中…… 程序确认…… 动力确认……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51 目标确认…… 斑鸠号系统启动完毕,涡轮加速中……” 斑鸠号在帝都上空投下深刻的阴影,赶来想要阻止入侵者登舰的联邦士兵全都被斑鸠号启动带起的风吹得东倒西歪睁不开眼,等到他们在风中凌乱完毕的时候,斑鸠号已经穿过Alpha星大气层绝尘而去。 小熊座寥无人烟的荒石区,一处破败的悬浮舰残骸,星盗残部的临时根据地。 一个星盗急匆匆钻进总控室星盗首领的房间,“不好了,联邦悬浮航空舰斑鸠号正朝这边高速驶来!预计三分钟后将会抵达小熊座。” 半张脸全是疤痕的星盗首领冷哼一声,“又是联邦的草包?不用怕,跟着老子出门迎战,杀他个片甲不留!” 就在火神号率众机甲出门迎战的时候,斑鸠号已经抵达小熊座,刚一抵达,斑鸠号还未停稳,一台黑色的联邦机甲就自斑鸠号内部闪电般窜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路径不规则的黑色流线。 “……什么?只有一台?”星盗首领一愣,随后立即回神下令,“上!给我杀了他!” “轰——”那台联邦机甲与星盗机甲在半空中短兵相接,只是瞬间,人的肉眼甚至分不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天空就炸开几朵艳丽的蘑菇云,前去迎战的星盗机甲纷纷被击毁。 火神号面色凝重,那台机甲驾驶员的操作和之前的联邦士兵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他甚至都还没看清那台机甲的走位,他的手下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砰——”就在星盗首领还在苦想对策的时候,那台联邦机甲就“砰”地一声落在火神号身前,钢铁手臂一下子就按在了火神号身上,按地火神号动弹不得。 “什么!”一滴冷汗自星盗首领额上缓缓滑下,就在他正想启动火神号的粒子炮发射按钮时,他才吃惊地发现,不只是火神号动不了,就连坐在驾驶舱里的自己,也被禁锢住了——该死!这是什么邪术! “砰——”在星盗首领惊恐的目光中,那台联邦机甲漆黑的机械手臂猛得插/入火神号驾驶舱,然后缓缓用力,一点一点撕开护在火神号驾驶舱上的钛合金钢板,一点一点将火神号的驾驶室暴露在阳光下。 “呵……”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钢铁手臂,脸上的肌肉剧烈抖动着组成一个扭曲狰狞的表情。 “……不要!……放开老子!……放开!放开!……” 被机械手臂拉着一条腿倒吊着从驾驶室里拉出来,拉扯过程中他的腿骨发出几声不明显的脆响,男人凄厉地尖叫着,惊恐万状地剧烈扭动自己的身体,不停用另一只完好的腿胡乱踢打拉住自己的机械手臂,可是那点微弱的踢打犹如蜉蝣憾树,完全撼动不了扯住他的巨大机械臂。 突然,黑色机甲的另一只机械手臂骤然箍住男人另一条不断踢打的腿,两条腿都失去自由的男人更加惊恐,被扯着腿倒掉在半空中,他剧烈扭动着上半身企图从机械手臂中挣脱出来,嘴里剧烈嚎叫着,整个人宛若一条丑陋的虫子。 没有理会男人凄厉的嚎叫,两只机械手臂扯着男人的两条腿,将男人的两条腿各自向两边缓缓扯去。 “……不!……你想做什么!……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双腿被分到极限,机械手臂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男人发出杀猪一般凄厉的嚎叫,上半身发狂一样剧烈扭动,仿佛已经痛得失去理智。 男人的腿已经不堪重负地向两侧扭曲骨折,两条机械手臂就那么一直缓慢而坚定地继续向两边扯着,终于,男人脆弱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被一点一点从中间缓缓撕扯开来,整个人都如同一个破了的血袋子,猩红粘稠的血浆洒了黑色的机甲一身,而男人只能绝望地感受着自己被一点一点撕成两半。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男人的身体就不再挣扎了,也不叫了,吊在那里像一块臭肉一样被撕成两半。 “咔,咔,咔……”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阴暗空旷的地下室停了下来。 被关在地下室里的那个人浑身血污,四肢扭曲地缩在地上,衣衫褴褛看不出本来的样子,眼睛上粗略地蒙着一层肮脏的纱布,黑乎乎的污血自纱布下面渗出来,他在听到脚步声时反射性的缩紧身子抖成一团,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饶了我……饶了我……” 白啸怔怔站在那里,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肖荻……”声音颤抖沙哑,听上去甚至像是在哽咽。 “肖荻,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走过去,蹲下身抱起那人血迹斑斑的身体,将他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听到巴扎黑的声音,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撒娇般的将头靠在少年的肩头,虚弱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埋怨,“巴扎黑……你……好慢……” 就算全世界都抛弃我了,就算全世界都以为我死了,可我知道,你不会,巴扎黑,我一直在……等你…… 巴扎黑温柔地替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是。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巴扎黑……剧情……怎么样了……”肖荻的声音断断续续,虚弱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巴扎黑心痛地看着怀里伤痕累累的青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关心剧情,我还以为你都崩溃了呢……” “我……崩溃过了啊……”肖荻在他怀里虚弱一笑,“崩溃了一次……两次……我都不记得多少次了……可是每次都被那个该死的系统拉回来……一次……又一次……巴扎黑,你说,我是不是很惨?哈哈哈咳咳咳……”肖荻的笑声沙哑难听,笑着笑着就咳嗽出声,咳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不要再说了……” 肖荻在巴扎黑怀里继续喃喃说着,“……你说……我这么努力,剧情怎么会完不成呢……我这么努力……我这么努力……” 我明明这么努力…… “……巴扎黑……你告诉我……剧情……怎么样了……” 巴扎黑沉默了一下,“剧情……完成了,主角攻封了上将,主角受也成了少将,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会结婚。”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憎恨这个系统,憎恨这个游戏。 “……这样啊……”怀里伤痕累累的青年缓缓松了口气,像是一时没忍住,猛得吐出一口血,被血呛得剧烈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稍稍平复下来,他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喃喃道,“……巴扎黑……我好疼啊……我真的好疼啊……浑身都疼……” 白啸深深看着怀里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低头轻轻吻上他的唇,“肖荻,你怎么这么叫人心疼……”手里的枪缓缓抵上肖荻的脖子。 肖荻仰起脸,朝着巴扎黑的方向虚弱一笑,“……说这样的话……真不像你……” “你这个……蠢货……” “砰——” 地下室传来一声枪响。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成功。 死亡痛觉屏蔽奖励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确认为Player开启痛觉屏蔽系统?” “YES” “系统提示:您暂无此权限,是否强行开启?” “YES”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52 “系统提示:Player痛觉屏蔽开始执行,系统将在下周目对您进行惩罚,请对惩罚项目进行确认。” “确认” “确认完毕,系统将自动跳转下一周目,请观测者做好准备。” ☆、Faker(一) 灰蒙蒙的单调空间, 黑发的青年蜷缩在那里静静沉睡着,削瘦的侧脸苍白疲惫,修长的眉毛微微皱着,眉心蹙起一道浅浅的皱纹。 上周目的最后,长时间暗无天日惨无人道的虐待让他的精神受到重创,以至于回到系统空间他依旧昏睡不醒,在他沉睡的过程中, 系统在努力修复着上周目那段经历对他精神的负面影响。 时间在灰色的空间里一点一点流逝,青年就那样无知无觉地静静睡着,面容安详沉静, 仿佛准备一直睡到时间的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空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十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 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电子音刚落,青年的身体宛若光影一般快速闪烁了一下, 随后就像一个像素不佳的虚幻投影,虚虚闪烁几下就消失不见。 “九号怎么样。” “脑电波输出稳定,氧吸收指数正常,九号实验体发育良好, 暂未发生异变反应。” 亮着柔和紫外灯的无菌实验室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实验记录本,正低头向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说明着什么,两人面前, 立着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玻璃容器,容器里充满淡绿色的液体,一个身体上连着无数电极的苍白少年正静静悬浮在液体里,闭着眼无意识地在液体里沉沉浮浮,纤长的睫毛随着微微的水波轻轻摆动。 年轻男人观察着悬浮在液体中的少年,点点头,“继续监测,任何变化都不能放过。” “是。”中年男人说完,又欲言又止地看向年轻男人,“……冷博士……” 被叫做冷博士的年轻男人向上推了推眼镜,转头笑眯眯地看向男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七号……”中年男人犹豫道,“从昨天开始,七号的体细胞突然发生急剧裂变,现在已经完全……” 冷旭接过中年男人递过来的实验记录,随手翻了几页之后微微叹了口气,“还是不行吗……” “……那七号……”中年男人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冷旭手里的资料,借着昏暗的紫外灯,隐约可以看到照片上一抹畸形怪异的影子。 冷旭温柔地笑着,“只是失败的怪物而已,送去直接销毁掉吧。”说完将纪录薄递还给中年男人,抬头望着培养管中的少年,“严密监控九号的生长发育情况,一有问题立刻通知我。” “是。”男人垂头答应。 冷旭离开后,除了时不时响起的脉冲电流声,实验室里再无其他声音,那个中年男人回头看着营养液中沉沉浮浮的少年。 “……你这恶心的怪物!” …… ……好吵…… 我这是……在哪儿…… 耳边不停响着若有若无的谈话声,瓮声瓮气模模糊糊,听上去就像是从罐子里传出来的一般,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努力着睁开眼,却看见眼前尽是荧荧的绿色,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一串细小的气泡自他眼前升腾而上,他与世界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透过玻璃所能看见的一切都被光怪陆离地随意拉长,让他只能朦朦胧胧看到个细长的影子,别的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这是…… 在哪儿…… 对了……任务……我的……任务…… ……好困…… 身体疲惫乏力,累得就连一根手指也移动不了,困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终于,他再也坚持不住,缓缓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灯光昏暗的实验室里,谁都没有注意到,被装在玻璃容器里的少年微微睁开了自己黑色的眼睛,仅仅只睁开了一瞬间,然后又在被人发现之前疲惫不堪地缓缓闭上。 ………… 监控室里,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测试谱线,“营养物质吸收加快,脑电波波动异常活跃,快醒了……就快醒了……” 冷旭紧紧盯着屏幕上闭着眼睛的少年,当看到少年在营养液中突然皱紧眉头不安地躁动起来,他连忙命令道,“增大弱电流刺激,提升营养液中活性物质含量,最大限度地刺激九号实验体令其清醒!” 冷旭身后,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仰头望着屏幕上的少年,见少年一点一点挣扎着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男人语气激动地说,“……的确……的确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冷旭回头望了一眼神色激动的中年男人,面带微笑语气温柔,但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冷酷,“肖先生,虽然我不认为您会犯这种错误,但我还是要再提醒您一句,即使那家伙长得再怎么像个人类,那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怪物的本质,我希望您能控制住自己。” 中年男人默默望着营养液里的少年,用力攥紧了拳头,“阿荻……” 唔…… 好吵…… 为什么这么吵…… 吵死了!什么人这么吵!有没有素质!知不知道劳资正在睡觉啊! 恢复意识的瞬间肖荻猛然睁开眼,一脸懵逼地看着四周,劳资这是……被泡在水里?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虽然被泡在水里,但神奇的是完全没有溺水的感觉,或者说,他完全不用呼吸,周围吵吵嚷嚷全是人声,但眼前绿色的液体里只能映出模模糊糊光怪陆离的人影,别的什么也看不清。 什么情况?新的世界?上周目结束就直接开启了新的周目?傻逼系统起码让劳资休息一下啊!疲劳作业很容易出事故的啊喂! “……成功了!”少年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抑制不住地激动。 见少年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冷旭连忙命令,“培养管开始排液,注意管内压力变化。” 培养管里淡绿色的营养液被一点一点排了出去,失去了液体的浮力,少年虚弱地跌坐在玻璃管里,似乎是对自己的无力很吃惊,湿漉漉的少年坐在玻璃管里用力动了动手腕,竭尽全力换来的也只是指尖的微微颤动而已,突然发现玻璃管外面围满了身穿白大褂的人,他抬起迷惘的黑色眼睛隔着玻璃呆呆地望着他们。 什……什么情况!肖荻万脸懵逼:这些人聚众围观劳资裸体几个意思!劳资不会像上周目死肥猫一样被人当奴隶卖了吧!卧槽不会辣么狗血吧!死肥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场,现在可没人会花一个亿来赎劳资,这可怎么办……艹!别看了!劳资警告你别看了!要不是因为劳资现在身体动不了要不然早插/你丫眼睛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53 玻璃在肖荻面前缓缓降了下去,没了玻璃的保护,直接暴露在群白大褂视线之下,肖荻顿时更加绝望起来,完了,致劳资终将逝去的节操……咦,不过话说回来,参加拍卖会会有人穿白大褂吗?cos科学怪人?妹的就算那样劳资的处境完全没有好上一星半点啊!还是很糟糕好吧!所以说这周目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人根本不给劳资机会看大纲啊! “带它下去洗一洗,把它洗干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笑眯眯地吩咐,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冷酷,让肖荻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照肖荻阅人无数穿越老油条的专业眼光分析,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十有八/九是个重要剧情人物,不是boss就是主角,看这家伙的颜值,十有八/九就是主角没错了。 男人吩咐完,立刻有白大褂出来一个一个拆掉肖荻身上的电极,然后用一块大毛巾裹住他的身体,被大毛巾裹着,不再当众遛鸟的肖荻瞬间有了安全感,然而还未松口气,他就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白大褂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肖荻满脸黑线:公,公主抱什么鬼!酷爱放你爸爸下来!爸爸自己走! 生无所恋地被翻来覆去洗漱了个干净,肖荻被套上干净的棉服毫无尊严地抱进了一间空旷的白色房间,那个白大褂将他放在房间正中央的一把白色椅子上面,不料,刚坐上椅子,椅子上就弹出几道金属锁扣将他的身体紧紧箍在上面。 “……肖荻少将……” “……接下来……” “……和你的眼睛……” “……说再见吧哈哈哈哈……” 锁扣弹出的那一刻,肖荻黑色的眼睛里有瞬间的失神,一滴冷汗自他额上缓缓滑下。上周目的最后,被束缚在刑床上之后所经历的事情并不算美好,当金属锁扣扣上身体时,那段黑色的记忆自肖荻脑海中飞快闪过,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被锁链支配的恐惧,他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咬紧牙关默默抵抗着心里异样的感觉。 叮——系统检测宿主精神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现自动启动精神保护机制…… 肖荻猛然睁开眼,随后就咬牙切齿起来——该死的傻逼系统,上周目就是这样,每次在他被那个傻逼boss折磨得快要崩溃时,傻逼系统就会自动启动那个该死的“精神保护机制”,强行将他从崩溃边缘拉回来,让他清醒着承受新一轮惨无人道的虐待,天知道他当时只想赶快疯掉!起码真的疯掉就不用一次一次承受那种痛苦了,那种情况下疯掉简直就是一种解脱!该死的一次一次把劳资从崩溃边缘拉回来,劳资完全就是被你这傻逼系统逼崩溃的好不好! 叮——炮灰系统贴心为您服务~ 肖荻额上暴起一条青筋——贴你个大头鬼,该死的谁都别拦劳资!劳资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傻逼系统狠狠捶一顿! 浑身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肖荻刚调整好自己的精神没多久,房间门就被打开了,出乎肖荻所料,进来的竟然不是刚才那个疑似剧情人物的眼镜男,而是一个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的中年美大叔。 默默观察着美大叔,肖荻在心里点点头,唔……看大叔的形象气质,应该是个颇有身份的人…… 话说这种人来找劳资做什么?还把劳资绑起来……卧槽这家伙不会是买了劳资的金主吧!卧槽大叔劳资警告你可不要乱来哦!劳资……劳资打人很疼的我告诉你! 在肖荻默默打量中年美大叔的时候,大叔也在仔细打量着被锁在房间中央的苍白少年,当看到少年望向自己的黑色眼睛时,大叔浑身一颤,抖着嘴唇向少年苍白的脸伸出手,“阿荻……” “劝您不要那样做哦,肖先生。”就在大叔的指尖快要触碰到少年的脸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这边两人齐齐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正笑眯眯地靠在门框上。 “小心哦~那家伙,可是会咬人的呢。”冷旭笑眯眯地说,两道冰冷的视线透过笑眯眯的眼睛射在被锁着的少年身上。 ☆、唐昕 番外·神秘园 ……讷, 我叫肖荻,你叫什么名字? 晴朗的春日午后,空气里带着紫荆花淡淡的清香,身穿黑色军装的少年背对着他站在灿烂的阳光下,身边是大丛大丛盛放的紫荆花,听见他的脚步声,少年回头对他微笑, ……讷,我叫肖荻,你叫什么名字? “你……”他愣愣地看着少年明媚的笑脸, “唐昕”两个字还未说出口,突然就起风了,大风吹迷了他的眼,吹得紫荆花丛花枝乱颤, 风卷起几片深紫色的紫荆花瓣自他眼前飞过,下一秒, 世界突然变得一片赤红。 天上血月高悬,地上紫荆花枯萎,风里带着刺鼻的血腥味,青年身上军装褴褛, 浑身沾满肮脏的血污,空洞的眼眶里血肉模糊,浑浊的黑色污血自他空洞的眼眶里缓缓流出,他就那样站在那里, 动作迟缓地向他伸出伤痕累累的手。 “……小甜心……我好疼啊……” “肖荻!” 喊着那人的名字从床上骤然坐起,那人血肉模糊的样子还闪电般地在脑海中不断回闪,唐昕大汗淋漓地坐在床边喘了半天粗气才渐渐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一切荣光归于尘土,一切痛苦终归平静,一切的一切,都随梦境而起,又随梦境而逝,如同镜花水月海市蜃楼,处在现实中的自己,无能为力。 唐昕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竟然会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孤独而绝望,悲惨而又壮烈。 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与他,还都是少年。 那是一个明媚静谧的春日午后,联邦陵园里的紫荆花开得庄重而美艳,仿佛要燃尽生命一般的惨烈。 少年穿着挺拔的黑色军装,直直站在墓园中央白色的紫荆灵碑下面,一动不动地仰头望着高耸的紫荆灵碑,那个时候墓园里起风了,风卷着几片紫荆花瓣吹开少年黑色的发,然后他就看到,一滴泪顺着少年苍白削瘦的侧脸缓缓滑下,落在一株紫荆花的花瓣上,砸得粉碎。 他是……在哭吗…… 心里某处被轻轻触碰了一下,也不知是被少年此刻的悲伤所感染,还是被那滴泪的美好所震撼,他本能地不愿打扰,本来想要悄无声息地躲开,却在移动脚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 听到响声的那一瞬间,他明显地看到少年苍白的脸上有着转瞬即逝的狼狈,然而少年回头的时候,脸上的微笑却是灿烂的,仿佛刚才的一切悲伤都是幻觉。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少年漂亮的脸上,那时候,他觉得,少年脸上灿烂的微笑,竟然比方才那滴泪,更加苦涩,更加悲伤。 墓园匆匆一面之后,本以为不会再次遇见,但没有让他遗憾太长时间,很快他们就在军校再次相遇,只是彼时的少年,嘴角挂着与那天截然相反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校园里我行我素嚣张跋扈的小恶霸。 讷!还记得我吧!少年踮着脚尖将脸凑到他面前,嘴角勾着邪恶的微笑像个令人头疼的小恶魔,他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我们在墓园见过的。 紫荆花丛里默默悲伤的少年,一直珍藏在心里的画面被这么生生勾起,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呼吸交错间,他甚至看得见少年脸上柔软的金色绒毛。 ……记……记得…… 那就好,少年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拍拍他的肩,我叫肖荻,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吧! 肖荻……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笑嘻嘻的少年,他听说过他,名门肖家的小少爷,他的父母在前不久结束的宝瓶座战役里壮烈牺牲,被联邦授予紫荆花勋章,并将他们的名字刻在了紫荆灵碑之上。 所以……那时,他才会那么悲伤啊…… 喂!喂!傻啦!本少爷问你话呢!少年在他眼前晃了晃修长的手指。 回过神来,他有些受宠若惊地回答,唐,唐昕,我叫唐昕。 糖心?少年重复了一遍,然后哈哈笑道,小糖心?小甜心?你这个名字可真有趣,那好,以后我就叫你小甜心啦哈哈哈…… 他愣愣地看着少年此刻的笑容,不似墓园悲伤,又不似方才邪魅,抛下一切伪装,只是一个笑容美好的少年。 就这样,他们成了“朋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才认清他小恶魔的本质,被少年以朋友的名义捉弄数次之后,他才弄明白,当时他主动与自己做朋友,原来只是为了报复自己那天在墓园里撞见他哭泣罢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54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愿意和他做朋友的,每天和他打打闹闹,捉弄他或者被他捉弄,然后和他一起去捉弄别人,看别人被他们气得吐血却毫无办法的样子,看他将自己的忧伤隐藏在玩世不恭的面具之后,看他明明在心里哭泣着,却又强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与那个少年曾经一同坐在学校的天台上,少年眺望着远处那道高耸入云的紫荆灵碑问他,讷,你对那块石头怎么看。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那日午后,少年落在紫荆花瓣上的那滴泪,望着那道庄严的灵碑,他郑重其事地回答,荣耀,将名字刻在紫荆灵碑上,是一个联邦战士最高的荣耀。 噗嗤——少年却捂着肚子笑得不能自已,仿佛他刚才说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 他一边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一边对他说,你懂什么,在那上面留下名字的,都是整个联邦最最可笑的大傻瓜,天底下再找不到第二的大傻瓜。 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把名字刻在那块石头上能有什么意义,简直愚蠢得太好笑了。 本少爷和那些蠢货可不一样,本少爷以后要好吃好喝舒舒服服地活到一百岁,就让联邦和那块石头见鬼去吧哈哈哈…… 那个时候,尽管他脸上在一直笑着,但是他分明看见,他的眼睛,在无声地哭泣。 深深地看着少年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少年眼底隐藏不住的深深哀伤,良久,他突然也笑出声来,是啊,他们都是大傻瓜。 少年一直都不知道,那时的他是多么让人心疼,那时自己是有多想拥他入怀,紧紧抱着他,让他伏在自己的肩头痛哭一场。 从少年到青年,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就像是朋友之间的,简单纯净,再没有多余的想法,所以他就一直那样陪在他的身边,陪他玩耍,陪他打打闹闹,他是他的朋友,知道他最不为人知的一面,知道他心里最柔软的秘密,知道他玩世不恭的伪装下深深的哀愁,他一直以为仅仅这样,就已经足够,可是直到那次,见到他花一个亿买的美人,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以为,错得有多么离谱。 那时他与他刚进门,一个美丽的少年就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对他撒着娇说喜欢,而他也习以为常旁若无人地将他抱在怀里,温柔地回应少年,他说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喜……欢? 他一时间愣住。 他从不知道在外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肖二少爷,居然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居然会对一个人露出这样的微笑,卸下所有心防所有伪装,眼神专注地看着少年仿佛看着一个爱人。 看着他对少年温柔的样子,心里泛起隐隐的酸涩,那时候他才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也是喜欢着他的啊…… 不是单单只拿他当朋友,不是单纯地只想和他打打闹闹,而是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他,从第一次见到他,看见他站在紫荆灵碑下面哭泣,他就喜欢上了他。 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紧紧拥抱他微笑的面具下,哭泣的灵魂。 然而,在他向他表达心意之前,他就瞒着他加入了远征军上了战场。 在战地记者发回来的战地纪录里,他看着他深陷敌阵孤立无援,看着他几次命悬一线九死一生,又看着他大杀四方凯旋归来,那份记录里的他,与他在学校认识的肖家二少,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明明他最憎恨的就是战争,明明他一点也不喜欢掠夺别人的生命,明明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不顾所爱之人的期待,为了自己的英雄主义在战场上一意孤行地将自己置于险境的行为。 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也像那时一样,是哭泣着的吗。 他曾说过,什么慷慨赴死牺牲自我,都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最不负责任的行为,是就算死掉了,也要被活着的人谴责一辈子的行为。 可他现在,就做着被他曾经唾弃不已的行为。 英勇就义,慷慨赴死。 一点也不考虑这些还深深爱着他的人们。 他不记得曾经谁对他说过,作为肖家人,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会死在战场的,肖家人的生命,最后一定是要献给联邦的。 他一点都不信,就算那人说的是真的,他也不信那种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一直相信着,相信少年会是肖家那个例外,相信他会逃离肖家那个魔咒,会像他曾经所说的那样,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活到一百岁。 一直到联邦军追踪着斑鸠号,自小熊座将他伤痕累累的尸体抬回来的那一刻,他都一直这么深深坚信着。 ……骗子。 愣愣地看着他破布娃娃一般的身体,他实在想象不出,也不愿去想,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绝望,才能让曾经那样美好耀眼的他,变成现在这副支离破碎的样子。 明明是他就连触碰都不敢触碰的存在,怎么会有人舍得这样狠心地对待。 他曾说慷慨赴死的行为最不负责,应该被活着的人谴责,可看着他现在支离破碎的样子,他却连一句谴责的话也说不出口。 紫荆花盛放的墓园里,他站在高耸入云的紫荆灵碑下,就站在少年当时所站的位置。 少年最终还是变成了曾经他自己口中的蠢货,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紫荆灵碑之上。 他还记得在那个微风轻拂的天台上,他说自己一定会好吃好喝舒舒服服地活到一百岁,让联邦和这块石头都见鬼去吧。 现在听起来,那时的戏言,更像是一个心酸的笑话。 阳光一如继往地明媚着,风卷着几片紫荆花瓣自他头顶飞过,他笑着笑着,就泪流不止。 ☆、Faker(二) “小心哦~那家伙, 可是会咬人呢。” 听到这话,美大叔的动作僵了一下,他深深看着少年的脸,收回手回头看向靠在门框上的冷旭,“冷博士,既然这么说,博士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对吗。” 肖荻万脸懵逼:艾玛艾玛听上去不太妙啊……不行, 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千万不能随意接话…… “嗯~那是当然~”冷旭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一个白大褂捧着托盘跟着走进来,冷旭啪地一声拉上手上的橡胶手套, 微笑着走到少年身前,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捏住少年的下巴。 “这么看的话,倒还真像个人呢~” 肖荻:这小子怎么说话呢!说谁像个人呢!劳资这么英俊潇洒能像个人吗!怎么着不得像个天使闪瞎你们狗眼!?臭小子酷爱放开劳资下巴! 全身都没有力气,又被扣在椅子上, 被捏着下巴肖荻只能乖乖抬起脸,年轻男人的眼镜片上反射出冰冷无机质的光, 看着他眼镜下面毒蛇一般的笑容,肖荻心里暗暗觉得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算再怎么像个人,那也改变不了这家伙怪物的本质。”明明是温柔的语气,说出来话却像刀子一样恶毒, 冷旭温柔地微笑着,“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可能一点保险都没有呢~” 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少年太阳穴,“在它还未成型的时候, 我就在这个里面植入了一颗纳米炸弹,非常小的一颗,但威力足以爆掉这家伙的脑袋。”冷旭笑眯眯地看着少年黑色的眼睛,突然出声,“boom!”见少年似乎被自己吓了一下,他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55 “你做这种事之前为什么不向我请示!”一边的美大叔似乎有些不高兴。 “别误会,肖先生,”冷旭直起身子,将手放在少年头顶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少年柔软的头发,笑眯眯地看着美大叔,“就算我现在告诉您,也并不是在向您请示,在这个项目里我没有必要向任何人请示任何东西,包括您。况且我想您应该清楚,如果这家伙失控了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考虑到整个基地的安危,还是多加几道保险比较让人安心呢。” 肖荻:表瞎说!劳资心地善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危险分子呢!再瞎说告你诽谤! 冷旭从白大褂手中的托盘里取出一个金属的项圈,拎在手上稍稍把玩了一下,然后将那个项圈“咔嗒”一声扣在了少年纤细的脖子上。 看着和少年脖颈无缝贴合的项圈,美大叔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又是什么。” “这可是专门为它准备的呢,集追踪定位于一体的控制器。考虑到这家伙是基地的重要财产,我也不想就这么把它随随便便就爆头的啦~所以纳米炸弹其实是最后的手段。如果这家伙不乖的话,这个控制器可以瞬间放出十万伏特的高压,里面隐藏麻醉针的剂量,可以放倒一群大象,哦,对啦!这个项圈是单向设计,如果想要强行拆除的话,控制器会瞬间自爆,到时候,这家伙漂亮的脑袋也就被炸飞啦~”冷旭微笑着看向美大叔,笑容温柔而冰冷,“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肖荻生无所恋:日……日了个狗…… 大叔看着被扣在椅子上的少年,“既然已经这么安全了,那现在可以放开它了吧。” “嗯~不过还得稍微等一下~”说着,冷旭从托盘里拿过一支针管,扎进少年手臂上的静脉抽了一管血,将那管血放回托盘吩咐白大褂,“送去测试。”做完这些,冷旭抬眼笑眯眯地看着美大叔,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接着,不知他按了哪里,整个椅子上的锁扣一下子全都弹开了,失去了锁扣支持,少年顿时浑身无力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美大叔连忙地接住少年的身体,“小荻!” 冷旭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肖先生,还是再提醒一句,不管它长得有多像一个人,它的本质还是和那些被销毁掉的失败品是一样的,一个怪物而已。” “而且,不管它和你要的那个人有多么相像,它都只是个虚假的……冒牌货罢了。” 美大叔抱着少年的手一紧,“……我知道。” 看着抱着少年的男人,冷旭轻笑一声,随后挥挥手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经过这么久,肖荻也隐约猜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研究机构搞出来的实验动物,而且听着应该是什么有很大危险性研究,不然刚才那个令人不爽的眼镜男不会那么如临大敌,老叫劳资怪物怪物的,真没礼貌!不过这美大叔究竟是谁,和劳资什么关系?看他看劳资的眼神,慈爱中透着一丝忌惮,悔恨中透着一丝复杂,噫,这大叔戏好足啊! 肖荻还正在神游的时候,美大叔就将他放在了椅子上,肖荻简陋的棉服衣领太大,方才拉扯间宽大的领子掉到了一边,露出他圆润的肩头和突兀的锁骨,大叔见状温柔地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然后伸手慈爱地摸了摸肖荻的脑袋,“对了,你还没有名字吧,我替你取个名字怎么样。”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显然并没有给肖荻留下任何拒绝的余地。 肖荻:现在都流行一言不合就起名吗……讲真,劳资觉得肖荻这个名字虽然不怎么样,但还是蛮适合劳资的,就,就不用换了吧……对了,要起名,你起码得问一下我爸姓什么吧!喂喂!别瞎起啊!敢瞎起劳资可要翻脸了啊! 大叔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自顾自地给下肖荻起名,“……就叫你,肖荻吧!你很适合这个名字。” 姓名,get~ 肖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大叔明显就是把自己当成别的什么人了,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肖荻”,不过还好,这下名字也不用换了,至于当替身什么的,唉,大叔你开心就好…… “小荻……”大叔突然伸手紧紧抱住肖荻,“爸爸好想你……” 爸……爸爸……!? 肖荻在大叔怀里翻着白眼,爸爸……爸爸什么鬼!表乱认亲!劳资是你爸爸! 监控室里,冷旭笑眯眯地观察着玻璃幕墙那一边的情形,“真是好感人啊……” 一个穿着迷彩军装的英俊男人站在冷旭身后,看着幕墙那头的情形,有些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要不要我去……” “欸~不用~”冷旭仔细观察着少年迷惘的黑色眼睛,眯着眼睛笑道,“对于那样的怪物,有时候,感情的效果会比纳米炸弹更加管用。” “……会有效吗。”军装男人有些不相信。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冷旭笑得温柔,“反正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 幕墙这一边,被美大叔不停地施以亲情攻击的肖荻终于招架不住,脖子一歪倒在美大叔怀里假装晕倒——大叔,劳资真的不行了……赶快放了劳资让劳资看大纲,看了大纲劳资才能明白要怎么配合你的演出啊! 见肖荻晕倒,美大叔急得连忙叫来了冷旭,冷旭检查过后扶了扶眼镜笑道,“没有问题,只是它才从培养管中出来不到两个小时,这个年纪就相当于人类的新生儿,会倒下也是正常的,让它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肖荻大影帝:眼镜仔给你点赞!劳资现在就想一个人静静! 趁着一个人静静的时间,肖荻连忙刷了遍大纲,刷完大纲的肖荻愣了片刻,然后愤愤将大纲拍在了地上——呸!这个世界……劳资穿过!!! ☆、Faker(三) 大纲上说, 这是一个末世里升级打怪谈恋爱的故事。 在不知道确切年份的未来,地球上突然出现了可怕的丧尸,人类社会遭到重创,丧尸围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人类放弃了本来的城市,在穷途末路之际建起了大大小小的安全区来抵御丧尸。 在抗击丧尸的过程中,人类中渐渐出现了拥有各种异能的异能者, 异能者的体能和耐力都大大优于普通人类,而且还有异能的魔法加持,一个异能者的战斗力差不多能抵得上一支军队, 所以,异能者逐渐成为人类抗击丧尸的中坚力量。人类这边有异能者,丧尸那边当然总不能还是烂头烂脸的低级丧尸,随着时间的推移, 丧尸中也渐渐进化出了各类中高级丧尸与人类异能者抗衡,高级丧尸不仅能指挥丧尸大军, 而且本身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更要命的是高级丧尸从外观上就和人类差不多是一模一样的了,经常有高级丧尸借着这个优势混进人类安全区大肆进食大肆破坏,让人类这边一度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被高级丧尸由内而外血洗掉几个安全区之后, 人类的领导者们开始方了——再这么下去,人类这些大大小小的安全区迟早有一天会被团灭不可,谁知道身边这些家伙是不是高级丧尸装的呢!搞不好那个性感的小秘书,那个漂亮的前台, 甚至在家等着自己的老婆,这些通通都是高级丧尸装的呢!噫,想想就可怕有木有! 为了共同抵御丧尸谋求生存,人类的几大安全区合并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安全基地,基地里战力资源信息共享,所有人进出基地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排查,高级丧尸一经发现,别说进基地,在基地门口就被异能者绞杀了,有效地防止了高级丧尸的入侵。 本周目的主角受,一个强大的精神系异能者,就是基地里专门研究丧尸和丧尸病毒的的生化科学家。 在所有的科幻故事里,提起“科学家”,“博士”这种词,大家能想到的,都是些满脸褶子笑容狰狞的变态老头。这些变态老头们本身比较胸怀大志,但总是由于各种原因怀才不遇,于是整天不干正事蹦跶着就想搞个大新闻,比如说一口气灭掉全人类什么的,像世界末日丧尸病毒这种东西,十有八九都是这些家伙搞出来的。这种家伙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主角添堵,主角不开心他们就开心了,但是不管这些老头们前期蹦跶得有多厉害,最后的结局一定是阴谋诡计被发现,被正义的主角代表月亮消灭掉,成为主角成神之路的经验值。 话虽这么说,但如果这个“博士”不是一个满脸褶子的变态老头呢!如果这个博士是个才华横溢气质出众貌似潘安的青年俊杰,那故事的走向就完全不同了好吗!哦!这个看脸的世界! 本周目的主角受,就是这么一个才华横溢气质出众貌似潘安的科学家,而且,由于其长得好看,长得非常好看,他身为变态博士的变态气质也就被大家自动美颜成了气质出众,怀才不遇这种反派才有的悲惨遭遇在主角受身上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因为主角受活在世上,差不多就是“虽然我不怎么爱人人而且非常鄙视这些鱼唇的人类但架不住人人都爱我,好烦”的杰克苏状态,受到群众如此追捧的主角受自然也不会想着怎么毁灭全人类,既然没有这种反社会倾向那就什么好说了,性格变态就变态一点吧,反正他长得好看他干什么都对。 说起这个主角受,就不得不提他的老师了,主角受的老师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精神系异能者,当年可是闻名整个末世的传奇科学家,作为曾经末世生化界的泰斗,所做的研究都极大地加深了人类对丧尸这个物种的了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主角受的老师研究出丧尸病毒的抗体只是时间问题,可惜,在这场末世浩劫里,上帝似乎并不站在人类这边,这个传奇的科学家在他二十六岁的时候因为遭遇高级丧尸报复而英年早逝,所谓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他手头的研究也不得不宣告暂停,对整个人类来说,这都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就在这个时候,伟大的主角受横空出世,作为他老师的关门弟子,理所当然地接手了他老师未完成的事业,继任老师的位置成为人类社会的希望之星。当然,这个希望之星完全没有身为希望之星的自觉,和他老师的深明大义不同,这个变态会如此热衷于对丧尸病毒的研究,当然不是因为他热爱人类甘愿为了人类复兴奉献自己的青春这种又红又专的无聊原因,主角受研究丧尸,完全就是为了“好玩”而已,对这个美变态来讲,丧尸耶,这可是一种人类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新物种,能够对它进行研究,那是一件多么有趣而且充满挑战的事情啊,真是想想就激动得发抖有木有…… 虽然主角受将末世当成了乐园,而且心旷神怡地游乐其中完全没有终结它的意思,最后能搞出来丧尸病毒的抗体都是不小心顺手,但就算是顺手人类都还是有希望的啊!事到如今就只能祈祷他的“顺手”能早点到来,毕竟除了主角受,这个世界上其他人可都是咸鱼了。 身为最有可能终结末世拯救人类的希望之星,主角受当然受到了人类各大势力关注,他的安全也受到了人类高层的重视,毕竟早先人类就有痛失上一任希望之星主角受他老师的先例在前,为了保护人类的希望之星,不再发生像他老师那样的惨剧,基地派出了异能者中的顶尖强者保护主角受,这个人就是本周目的主角攻。 主角攻虽然浩然正气一身节操,但是个绝对的丧尸憎恨主义,见到丧尸就条件反射要杀掉那种。在他还不是个异能者,还是个菜鸡,还不像现在这么狂霸酷炫吊炸天的时候,像所有的悲情主角一样,主角攻经历了难以想象的丧亲之痛,并且在亲眼目睹了丧尸蚕食掉自己的双亲之后突然爆发小宇宙,觉醒了强大的火系异能,从此升级打脸成为末世里的灭尸小能手,按照龙傲天套路一步一步走上末世的强者之巅。 就这样,主角攻被派去保护主角受,虽然主角攻看不上主角受的一些变态行径,而主角受也同样看不上主角攻假惺惺的浩然正气,两人的三观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摩擦,但在联手打丧尸这一点上却出乎意料地默契,一个是末世里的最强大脑,一个是末世里的武力担当,只要遇见丧尸,可怜的小丧尸不是被主角攻顺手灭掉就是被主角受死去活来□□一番,面对丧尸两人都无比的心狠手辣,谁都不把丧尸当人(好像有什么不对)。 所以,这个故事,就是主角攻和主角受在朝夕相处的过程中逐渐产生感情,最后夫夫二人联手升级打怪谈恋爱,顺手拯救世界的故事。 肖荻抠鼻屎:所以这周目其实没劳资什么事,好像只需要围观主角攻受谈恋爱虐狗最后乖乖炮灰就行了……个屁啊!劳资现在就想赶紧自杀脱离这个见鬼的世界!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56 没错,这周目肖荻的身份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丧尸,是只丧尸就算了,还不是只正经尸,而是一只由主角受在实验室里培育出来的人造尸。 事情是酱紫的,主角受的这个英年早逝的死鬼老师,死了这么多年江湖上还流传着他的传说不是没有理由,这家伙可不是什么随便的死鬼路人甲,他可是在主角受之前的上一届主角受,现在的主角受是在他死后才被法则提拔上位,要知道,要是他不死,现在的主角受将永远都是个替补。 这个先代主角受,曾经也是搞了一番大新闻出来的,别的不说,就联合先代主角攻搞死指挥丧尸大军的丧尸王这一条,就不是普通的咸鱼能做得到的。不过虽然主角受老师搞死了丧尸王,但先代主角受也因此被群丧尸记恨上了,最后受到高级丧尸的报复而英年早逝,尽管如此,他也在自己临死之际,拼死给人类留下丧尸王的体细胞碎片,而现在的主角受就利用这些丧尸王体细胞碎片培育出了完整的丧尸王克/隆体,最后利用这个克/隆体研究出了丧尸病毒的抗体。 说起抗体的发现也是巧,主角攻一次出任务的过程中遭遇了高级丧尸,而且不慎被丧尸咬伤,快要尸变时,主角受在走投无路之际给他注射了丧尸王克/隆体的血液,注射完血液,主角攻熬过最危险的状态之后,居然奇迹般地并未尸化,而且因祸得福就连身上的异能都有隐隐突破的趋势,经过主角受的化验,惊奇地发现发现在丧尸王血液的催化下,主角攻的体内居然产生了对抗丧尸病毒的抗体,而且奇异的是,其他被丧尸王咬过或是注射过丧尸王血液的人都没有这样神奇的反应,丧尸王的血液里带着高纯度的丧尸病毒,那些人不是死掉就是尸化成了丧尸,能产生抗体的,就只有主角攻一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主角受还是通过解码主角攻体内的抗体分子式,在实验室里制备出了丧尸病毒的抗体,这个变态博士也因此成了整个人类的救世主。 肖荻:=_=! 好吧,为什么能产生抗体的就只有主角攻一人,劳资来告诉你为什么,其实没有什么科学道理,完全就是因为主角攻是主角啊!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别说主角攻,就是你!变态主角受!劳资就是咬你一口,你也能产生抗体你信不信!不信?让劳资咬你一口先…… ……没错,肖荻就是那个被主角受人工培育出来的丧尸王克/隆体。 这周目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主角受的实验,帮助主角受研究出丧尸病毒的抗体,最后因为克/隆技术本身存在的问题而炮灰。 肖荻:讲真,比起被变态主角受用来惨无人道地搞研究做实验,劳资还是觉得被主角攻一刀杀了比较痛快…… 看完大纲,肖荻表示……当年第一次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劳资特么的就是丧尸王啊! 是的,你没有猜错!大纲里那个被先代主角攻和主角受联手搞死的丧尸王,就是劳资! 哈哈哈渣渣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Faker(四) 玻璃幕墙的另一边, 单调的白色房间里,少年穿着宽大的白色实验服乖乖坐在房间中央的白色单人床上,他低头认真阅读着手里的书册,除了脖子上戴着的金属项圈,看上去就像是个真正的柔弱少年,仿佛没有丝毫危险的样子——虽然玻璃幕墙这边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家伙并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少年, 而是一个可怕的生化武器。 冷旭站在幕墙这一边,翻了两页手里的实验记录,然后抬头观察着房间里认真阅读的少年, “迄今为止,它都表现出了非常惊人的学习能力,所有东西几乎是一教就会,说是天才也不足为过, 行为举止也异常乖巧,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攻击性……” “所以呢。”穿着军装的男人皱眉看着幕墙那边的少年, “你是想说它没有危险?” “不。恰恰相反。”冷旭的眼镜反着光,笑容在眼镜下面冰冷无比,“我是想说,它的智商说不定要比我们想象中高得多, 也许,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它想让我们看到的假象罢了。” “这些狡猾的怪物!”男人突然狠狠骂道,凛冽的杀气自周身扩散而出, “就该让我全部杀死!” “嗳~别这样~”冷旭轻描淡写地拍拍男人的肩,杀气被瞬间化解得无影无踪,他笑眯眯地看着红着眼睛的男人,“那可是我们费了很大功夫才培育成功的重要实验品,要是被你就那么杀掉,我会很不开心的呦~”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它装下去!” “当然不是~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稍稍改变一下战略了。”冷旭嘴角挂着冰冷的笑容,回头看向军装男人,“封年,可以帮我联系一下肖先生吗,我有些事需要和他谈谈。” 白色的房间里,肖荻抱着手里的《幼儿识字图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低着头欲哭无泪。从他穿过来开始,除了每天被主角受抓着做各种奇奇怪怪的实验,其余时间还得接受那些白大褂的洗脑教学,那些穿白大褂的家伙似乎都秉承着丧尸王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教育理念,天天一本正经地教他说话识字,一本正经地教他用人类的眼光认识这个世界,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了智障,他能怎么办!除了配合他们的演出演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他还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天知道在那些人一本正经地教他说话的时候,他多想对着那些人竖起中指,然后指着他们的鼻子鄙视道:傻逼,这些劳资都会! 真是想想那些人惊悚的表情就想笑有木有,一雪前耻有木有……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也就只能坐在这里意淫一下了,如果真那么做那他就妥妥OOC了,唉,这令人绝望的人设! 不过话说回来,劳资就要一直在这实验室里呆下去了吗?一直到协助主角受研究出来病毒抗体?卧槽那得等到什么时候!经过劳资这段时间对主角受的观察,那家伙果然就像大纲上说的那样,是个变态!而且完全不准备踏踏实实研究病毒抗体!等那家伙研究抗体,鬼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突然,电子门滑开了,肖荻在这一瞬间连忙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抬起头,见进来的居然是美大叔,肖荻稍稍愣了一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美大叔应该就是当年丧尸王那个身体的爸爸,以前是G安全区的负责人,人类的安全区合并后他就成了现在这个安全基地的Leader,丧尸王的研究项目就是他在出资,就连主角受那个变态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妥妥的金大腿,不抱紧他还等什么! 想到这里,肖荻瞬间演技爆发,先是对着美大叔天真无邪地笑了一下,然后笨拙地开口叫道,“爸…爸爸……” 肖荻:艾玛,劳资简直把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傻子演得活灵活现淋漓尽致! 看得出来美大叔心情很好,听见肖荻叫自己,他走到床边慈爱地摸摸肖荻脑袋,“小荻乖,爸爸在这里。” 肖荻乖乖用脑袋蹭了蹭大叔的手,“爸爸……” 看到少年手腕上缠着的纱布,肖千苛神色一黯,他知道这是冷旭用少年做实验留下的伤痕,深深看着少年与儿子一模一样的脸,他叹息一般开口问道,“小荻,你想不想出去?” 肖荻:艾玛劳资都快想死了好吗!整天呆在这见鬼的实验室劳资都快发霉了好吗!大叔你给力一点赶快把劳资从这见鬼的地方弄出去!! 心里虽然已经鸡冻得开始拉着大叔托马斯旋转了,面上还得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肖荻一脸天真地歪着头看着大叔,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出去?” “嗯,从这里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少年依旧不明所以。 “很抱歉打扰二位。”门口突然传来冷旭温柔而冷酷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少年就像受惊了一样缩到肖千苛身后,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肖千苛衣角,躲在肖千苛身后睁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偷偷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冷旭。 又是这个变态的主角受!!!每次他出现都准没好事!上次把劳资的身体切片观察的仇还没找他算呢! 肖千苛见状,安抚地握住少年抓住自己衣角的手,不料,手心里传来的尸体般冰凉的触感让他轻轻皱了皱眉头,又不着痕迹地松开了少年的手,然后微微侧了侧身将少年挡在身后,转头看着冷旭,语气里带着不满,“冷博士,不是说好我来说的吗。” 冷旭将肖千苛的动作看在眼里,笑眯眯地摆着手,“哎呀哎呀肖先生,不要这么如临大敌嘛,说起来我也算是九号的半个父母呢,身为父母关心孩子难道有错吗?” 肖荻在心里咽下一口小血,谁特么和你这变态有关系!!论起爸爸,劳资只认美大叔一个!大叔别理他!带我装逼带我飞啊! 美大叔警告性地看了冷旭一眼,然后回头看向肖荻,“小荻,爸爸带你离开这里……” 肖荻:大叔万岁!大叔赛高! “请等一下。”冷旭又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肖先生,带它出去之前,我想您应该向它说明它应尽的义务。”见肖千苛望着自己,他扶着眼镜微微一笑,“放心~它的学习能力很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进行简单的交流和阅读已经不是问题,”说着,冷旭冰冷的目光射在肖千苛身后的少年身上,“也就是说,它听得懂您在说些什么。” 接到主角受目光的肖荻浑身一颤,连忙浑身发着抖缩到大叔身后,艾玛艾玛这变态好可怕…… 听了冷旭的话,肖千苛默默观察着眼前瑟缩怯懦的少年,这个与自己的儿子如此相像的少年,看上去这样柔弱无害,似乎并不像传说中的丧尸王那样凶猛可怖,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让他脆弱的生命就此终结。可他知道,柔弱无害只是假象,他见过他们做的实验,仅仅只是一滴少年血液的稀释液,就能让一个人类瞬间变成丧尸。 他看着少年懵懂的黑色眼睛,“小荻,我会带你离开研究所,但你必须承诺能够成为安全区的战斗力,为此,我们会将你送往安全区外围的士官学校进行学习。” 肖千苛说完,冷旭在一边补充道,“即使出了研究所去了外围,你也不是完全自由了哦~你必须保证每周返回研究所至少一次协助研究所的研究,这个是硬性规定不可反驳的呦~哦,对了,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们会派人保护你,当然,如果你在外面不小心做出了出格的事情,就算不引爆纳米炸弹,负责保护你的人也将负责清理掉你。” 也就是说劳资真的可以出去了!?霸王条款什么的先放到一边,能出去就好啊!现在整天被关在实验室里束手束脚什么都干不了,出去以后想办法赶快找到巴扎黑,然后找机会神助攻让主角受研究出病毒抗体,之后就和巴扎黑海阔凭鱼跃,末世任我行了有木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57 “我觉得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呢,只是不知道,你听明白了吗?”冷旭笑眯眯地看着少年,镜片下面眼神锋利,似乎一切少年的一切伪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少年躲在肖千苛身后,看着冷旭的眼睛畏畏缩缩地点了一下头。 这时,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站在门边敲了敲门,“冷旭,人带来了。”男人冰冷的目光扫在少年身上,吓得少年又是狠狠一缩。 “哎呀~”冷旭做出吃惊到表情回头看向军装男人,“真是巧,封年,我才刚说完,你就把人带来了~” 封年?肖荻躲在美大叔身后偷偷望了几眼军装男人,心里不停感慨,这就是现任主角攻啊,果然长得浩然正气一表人材……啧,这个主角攻,老瞪劳资干什么,劳资又不欠你钱! “进来吧。”只见主角攻向门外吩咐了一句,随后,一个挺拔的人影就走了进来。 “我来介绍一下,九号,他的名字叫做白,从今天开始,就由他负责你的安全了。”冷旭笑眯眯地介绍道,“白,这是九号,你也可以叫它肖荻,以后它的安全由你负责。” 一道冰冷的视线扫在肖荻身上,那个叫做白的男人周身瞬间杀气凛冽,“丧尸。”他语气冰冷。 “哎呀哎呀,我是请你来保护它的呢,你要是不小心杀了它,我会很苦恼的哦~”冷旭摆着手安抚着白的杀气,随后转头看向肖荻,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微笑,“九号,小心哦,白他啊,最讨厌的……就是丧尸呢~” “啪——” 愣愣地看着男人杀气四溢冰冷陌生的金银妖瞳,肖荻手里的《幼儿识字图鉴》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笑笑……” ☆、Faker(五) “笑…笑……” 愣愣地看着那人充满陌生杀气的金银妖瞳, 肖荻手里的书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巴扎黑……是你吗…… “哦~~”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呢……冷旭脸上的镜片反射出锋利的光泽,他站在一边笑眯眯地扶了扶脸上的眼镜,默默观察着少年反常的样子,笑得仿佛一条毒蛇。 放它出去果然是对的呢,这不,还没有出去就给了自己惊喜呢~~ 回过神来注意到主角受那个变态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肖荻顿时冷汗如瀑, 艾玛艾玛,劳资刚才是不是OOC了?!该死的巴扎黑突然出现也不打声招呼,害得劳资差点OOC!不行, 赶紧干点什么挽救一下人设…… 想到这里,肖荻连忙受惊一般缩到身前的美大叔身后,浑身瑟瑟发抖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嘴里磕磕巴巴叫了一句, “爸…爸爸……”大叔借劳资躲下哦,帮个忙挡住那变态的视线…… “哎呀哎呀, 九号似乎很激动嘛!”冷旭弯腰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幼儿识字图鉴》,笑眯眯地将书递到少年眼前,“连书都掉了呢~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并不伸手去接主角受递过来的书,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肖荻默默与主角受镜片下面那双毒蛇般的眼睛对视着,两人之间暗潮涌动。 肖荻:智障书,劳资拒绝!! “果然……好有趣呢……”冷旭笑眯眯地盯着少年乌黑的眼睛,随手将书放到一边, 一根修长的手指虚虚抚上少年苍白的脸颊,在少年眼睛前方缓缓停下。 “……在这个里面,我看到了一个独立的灵魂。”冷旭勾起嘴角,凑到少年耳边悄悄说,“你果然,好有趣呢……” 这该死的变态!劳资当然人格独立!!肖荻在心里愤愤骂了一句,面上却歪着头天真一笑,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肖千苛在一边微微皱了皱眉头,“冷博士。” “哎呀哎呀,这么紧张做什么呀,我又不会吃掉它。”冷旭直起身子敷衍地冲肖千苛摆摆手,“只是在做最后的告别而已啦~”说着,冷旭笑眯眯地揉了揉少年鸦黑的头发,“九号,我们一周以后再见啦~” 不,劳资宁愿永远都不要和你再见! “那么,白,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保护’它喽~”冷旭看向门边修长冷峻的男人,突然勾起嘴角,“可千万不要一时没忍住,不小心杀了它哦~” 哼!算错了吧傻逼!劳资和死肥猫一起穿越攻略的时候你还在家裹着尿布呢!别以为你是主角死肥猫就会听你的话!死肥猫和劳资情比金坚才不会随随便便被挑拨离间呢!死肥猫永远都是站在劳资这边的!永远都是劳资的…死…肥…猫…… ……死肥猫? 肖荻愣愣地看着门口那道修长的身影,从那对漂亮的金银妖瞳里,他看到了厌恶,憎恨,和强烈的杀气,独独没有那份让他熟悉的高傲和温暖。 这个人还是死肥猫吗…… 虽然死肥猫一直欠揍,但也没欠揍到这个份儿上啊…… 实在不敢确定眼前的人是巴扎黑,害怕自己又认错人肖荻连忙查看了系统,见系统显示观测者确实就站在自己眼前,确确实实就是那个板着脸要死不死的家伙,肖荻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他默默安慰着自己,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死肥猫也不能OOC啊!哈哈虽然不想承认,但死肥猫的演技似乎确实要比劳资还能好上那么一丢丢,看那家伙杀气腾腾地站在那里,劳资都快被骗了呢哈哈哈,演得跟真的似的,等一会儿出去了劳资一定要狠狠嘲笑那家伙一番哈哈哈…… 在几个白大褂的帮助下乖乖脱掉白色的实验服穿上肖千苛带来的衣服,少年换好衣服自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众人皆是一愣,冷旭勾着嘴角笑得狡猾,那个叫做白的男人看了少年一眼,然后转头不屑地冷哼一声,“丧尸。” 肖荻脸上保持着七分天真三分胆怯的笑容,额上却隐隐暴起一条青筋——这只欠揍的肥猫!不那么入戏是会死吗! 怔怔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少年,肖千苛一阵恍惚,情不自禁地上前将少年紧紧拥入怀中,声音激动得发抖,“小荻……”少年出来的那一刻,他几乎都要以为是真的儿子回来了,几乎都要以为,眼前的少年就是儿子本人了……明明自己知道,这只是个…… “爸……爸爸……”肖荻在美大叔怀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额……要不要这么真情流露,大叔你酷爱松手,劳资酷爱被你勒死了…… “哼!”白靠着墙冷酷地冷哼一声。 坐着美大叔的车离开了研究所,死肥猫在前面板着脸开车,肖荻乖乖和美大叔一起坐在后座,似乎是害怕肖荻去了外围受了欺负,路上美大叔拉着肖荻就是一顿深情讲解,絮絮叨叨似乎是想趁着这个时间让肖荻尽可能多地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美大叔讲得慷慨激昂声情并茂,肖荻这渣却听得昏昏欲睡瞌睡不断——大叔讲真,对这个世界搞不好劳资知道得比你还要清楚呦~劳资不仅知道你给劳资科普的那些,劳资还知道要怎么结束末世挽救人类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很快,车子就开出了安全区内围,末世到来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有余,人类的安全区里已经形成了明确的阶级,内围居住着拥有权力和财富的高层贵族,外围则居住着没有任何能力平民阶级,内围与外围之间有一道高耸的环形城墙,城墙上只有一道被异能者重重守卫的大门可以通行,外围的居民想要进入内围,唯一的方法就是觉醒异能,在外出围剿丧尸的战斗□□勋卓著,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拿到内围贵族特批的通行证,才有机会进入内围。 车子穿过层层关卡开到城墙下面,白出示通行证之后,车子就缓缓开出了城门。城墙外面内围与外围交界的地带似乎是一片荒原,放眼望去能看到几座破破烂烂的帐篷零零散散地坐落在荒原上,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几个面黄肌瘦的难民从那些帐篷里探出脑袋眼神麻木地向这边张望着。 过了贫民窟再向前就进了外围中心地带,美大叔身为内围贵族首领自然不会再轻易向前,城门外,三人都下了车,白一脸冷酷地抱着长/刀靠在车子上,远远望着两人不说话,这边美大叔和肖荻进行了一番深情告别,然后转头看向白,“劳烦你照顾他。”语气虽然和蔼,却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命令。 白抱着刀用金银妖瞳淡淡瞥了一眼站在肖千苛身边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也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肖荻翻了个白眼:死肥猫不这么入戏你是会死吗…… 目送美大叔坐上随从的车进了城门回到内围,城门缓缓关闭,荒凉的城墙下就只剩下肖荻和要死不死的死肥猫两个人。 “呼——”见周围人都走光了,肖荻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都走了,从穿到这个世界为止,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被人当成白老鼠盯着,装得好累!现在好了,就剩下劳资和死肥猫,终于不用再演戏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58 回头见那死肥猫还一脸装逼地靠在车上,肖荻在心里愤愤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肥猫都没人了还给劳资装!演戏上瘾是吧!上周目像个白痴一样一见劳资就往劳资怀里钻这事儿劳资还没来得及嘲笑他呢!现在给劳资装什么高冷!看劳资不好好捉弄他一番! 想到这里,肖荻坏坏笑了一下,随后两三步走过去踮脚凑到死肥猫面前伸手就抱了上去,“笑笑,还记不记得上周目———” ………咦——??? 不料,肖荻的手还未碰到白的衣角,白的身上突然一股大力传来,肖荻嘴角的坏笑一下子凝在了脸上,还未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重重掀飞了出去,身体狠狠砸在城墙上,停顿了足足两秒钟才又重重地掉下来摔在地上的荒草里没了声息。 见少年被自己弹得飞了出去,白亦是一愣,他没有想到少年竟然是这样脆弱——他甚至都没有用力! ……他不是丧尸王吗? 见少年落在草丛里没了声息,白心里一急,正要上前查看少年的情况,不料,刚刚向前两步就被少年大声喝止,“别过来!!!” “你……” “……你别过来!!!” 他的脚步骤然顿住,愣愣看着那个在荒草堆里挣扎的少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肖荻被冲得砸在墙上又重重落在地上,一时间头晕目眩懵懵懂懂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该死的肥猫你特么是疯了吗! 虽然砸上墙的那一刻他明显地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一声脆响,也不知道把身上哪根骨头给砸断了,但幸运的是这周目他用的是丧尸的身体,即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就那样姿势扭曲地趴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被丧尸病毒改造过的肉体就开始自行修复起来,身上的比较浅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感觉自己稍稍恢复了行动能力,肖荻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不料,才刚挣扎着爬起上半身,一滴殷红的血就从他脸上滴下去落在了草丛里。 鼻子底下一阵冰凉,肖荻有些迟钝地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看见手上沾的满都是血,再看向方才被血染到草丛,看到那丛荒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死下去,肖荻愣了一下,随后连忙伸手用力捂住自己不停流血的鼻子。 卧槽卧槽!劳资这周目有毒啊…… “你……” 突然听到巴扎黑的脚步声,肖荻慌忙捂着鼻子低下头用身体遮住身下那丛荒草。 “……你别过来!!!” ☆、Faker(六) 突然听到巴扎黑的脚步声, 肖荻慌忙捂着鼻子低下头用身体遮住身下那丛荒草。 “……你别过来!!!” 来不及了…… 白的动作一时间僵在那里,他愣愣地看着荒草里不断挣扎的少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他就吃惊地看到少年身下的荒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死下去,不仅如此,那枯死的趋势还在不断向外蔓延,只是眨眼的功夫, 就已经蔓延到了他脚下。 “………怪物……”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怪。物。 白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耳朵,挣扎着想要起身的肖荻骤然愣住,他用力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伏在枯草堆里, 大滴大滴殷红的血溢出指缝滴在地上,刺目的阳光自城墙上空直射而下,城墙下面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人的动作都突然僵在那里, 就像在进行一场暗暗的博弈,一二三, 木头人,谁先心动谁先死。 突然间荒原上起风了,荒草被风吹得抖着身体沙沙作响,大风裹挟着黄沙重重拍在肖荻脸上, 吹迷了他的眼睛,奇怪,丧尸明明是没有痛觉感受不到疼痛的,可他就是觉得沙子吹进了眼睛里, 疼得让他想要流泪,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其实非常难过的错觉。 伏在那里沉默良久,肖荻缓缓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垂眼看到手心里满是殷红的血,他难看地笑了一下,抬手随意地用袖子抹掉鼻子底下的血,然后艰难地扶着城墙缓缓站起身,身上细小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骨裂扭曲的左腿在白惊讶的目光中一点一点恢复原貌,他缓缓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突然就勾唇笑了一下。 “……是啊。” “……我就是个……怪物呢……” 一滴殷红的血自少年勾起的嘴角缓缓滑下,生生给少年苍白的脸添上一抹血淋淋的艳丽。 白愣愣地看着少年沾着血污的脸,丧尸……也会流泪…也会露出这样悲伤的神情吗?他问自己。 明明他在笑着,可他看上去又是如此悲伤。 “你……”话到嘴边一时无语,他就那样愣愣地站在那里,看少年一点一点擦干身上的血迹,然后苍白着脸一瘸一拐地向自己走来,只是很短的路程,少年却走了很久,一步一瘸走得异常艰难,终于,少年终于走到了他身前,在他面前站定,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瞳孔里带着冰冷无机质的光泽,但又仿佛十分深情的样子,明明十分矛盾,但又如此和谐。 荒原上突然大风刮过,一时间荒草萋萋黄沙漫漫,漫天黄沙中,少年怔怔地看着男人那双漂亮的金银妖瞳,犹豫着缓缓伸出手,就在他纤细的手指快要触碰到男人的脸时,他却愕然地看到自己手上还沾着肮脏的血污,触电一般缩了一下手指,少年苦笑了一下,随后缓缓收回手错身向车子那边走去。 你果然…… 还不是他…… 白还处在愕然之中,方才少年朝着他伸出手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脑海中突然闪过几道奇怪的画面,转瞬即逝,还未等他看清楚到底是些什么,那些画面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回过神来少年已经收回手向他身后走去,错开身的那一刹那,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但又似乎只是幻听而已,一愣之后再看向那个少年的时候,少年却只留给他一个一瘸一拐的削瘦背影。 望着少年一瘸一拐躅躅而行的样子,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少年的样子有些可怜,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下一刻,他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自己是疯了吗,居然觉得一只丧尸可怜?居然在同情一只丧尸? 那家伙只是长得像人罢了,它是不会痛,没有心的,又怎么可能会悲伤?就连那么严重的伤都能瞬间自愈,不是怪物是什么! 见少年已经神色疲惫地坐回车里,白打开后备箱在里面找了一身肖千苛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扔进车窗,生硬地命令道,“换上。” 衣服扔在少年身上,少年坐在车里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后黑色的车窗缓缓升起,将他的目光阻隔在车窗外面。 烧掉带血的衣服后车子重新启动,白在前面面无表情地开车,肖荻靠在后座神色疲惫地闭目养神,良久的沉默后,白透过车里的后视镜观察着后座面色苍白的少年,“你和在研究所里的时候,很不一样。” 肖荻没有睁眼,靠着座椅懒洋洋回答,“装的。冷旭那变态不都告诉过你了吗。” “哼!狡猾的丧尸!”白冷哼一声。 肖荻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 “我会一五一十地向研究所汇报。” “……随你。”肖荻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你开心就好。” 见少年这副样子,白倒是有些愕然了,“……你不怕?” “我怎么会怕,”肖荻微微睁眼,透过车里的后视镜与白对视着,突然就笑出声来,“我可是狡猾的丧尸呀!”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59 “哼!”见这丧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白恶狠狠地冷哼一声。 很快,他们就出了贫民窟进了外围中心地带,将车子停在关卡的车库里,下车前,白转头看向肖荻,“前面就是外围市区,下车后我先带你找住的地方,你最好乖乖听话,要是轻举妄动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向肖荻展示了手里的项圈控制器。 肖荻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笑了一下,“没想到你居然也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威胁我,果然……”你不是他…… “果然什么?”白微微皱了皱眉头,少年落寞的神情让他很不舒服,心里总有一种什么东西快要破土而出的感觉,可又转瞬即逝让人抓不着头绪。 “没什么,下车吧。”肖荻无所谓地耸耸肩。 下车后,肖荻果然没有轻举妄动,他乖乖跟在白的身后,让走就走让停就停,宛若一个听话的小尾巴。 就这么走走停停两人很快就进了市区,虽然比不上内围,但市区果然要比方才的贫民窟繁华得多,行人来来往往,路边店铺商贩倒也齐全,看得出来,从末世开始的这些年里,人类这边社会重建还是很有效的。 跟在白身后一路好奇地左右观望着,走着走着,肖荻突然与人迎面撞了个满怀,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个撞上他的人就被突然出现的白从他怀里扯开了。 “放开我!该死的放开我!!凭什么抓我!放开我!”一个衣着破旧长着雀斑的少年被白拎着领子,在白手下不停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全是脏话。 肖荻不知发生了什么,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知该做何反应,白看着少年掩藏在衣领下的军校徽章,“军校的学生,居然也会当街盗窃。” 军校?就是美大叔说的那个只收有天赋的平民异能者的军校?劳资马上要上的那个?想到这里,肖荻不由地多看了白手里的少年几眼。 “血口喷人!说我盗窃,你有什么证据!”少年在白手下剧烈挣扎,眼神执拗仿佛一只倔强的狼崽子。 “证据。”白冷哼一声,下一秒,一本精装封皮的书就从少年怀里掉了出来,见那书封皮上赫然印着《幼儿识字图鉴》几个大字,肖荻连忙伸手摸了摸怀里,果然,那本被冷旭硬塞过来硌应自己的智障书已经不见了。 肖荻:骚年你为毛不手脚利索一点!直接把智障书偷走对大家都好嘛! 见书掉出来少年亦是一愣,显然也没想到费半天功夫偷到手的居然只是本智障书,不过既然赃物已经被搜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想办法脱身才是正理,想到这里,少年抬手就是一个风刃向白袭去,本想让抓着自己的男人松手,不料,那道风刃却被男人一手握碎,握碎的同时还附带嘲讽技能,“哼,初级风刃而已。” 肖荻:大哥你不这么欠揍是会死吗…… 见白嘲讽完毕抬手聚力似乎准备对少年出手,一边围观吃瓜的肖荻吃了一惊,“住手!” 白手上的动作顿住,他拎着少年的领子看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肖荻直直盯着他的金银妖瞳,“我说住手。放了他。” 白没有动,两人就那样静静对视着,似乎都在暗暗揣度对方的心思,对峙良久,白将手里的少年轻轻放在地上,“你走吧。”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少年,而是依旧紧紧盯着肖荻。 少年似乎是风系异能,被白松开后很快就身形敏捷地消失在街角,白看着肖荻,“为什么叫我住手。” “为什么叫你住手,我是个丧尸不是吗。”肖荻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他慢条斯理地踱到白的身前,笑眯眯地对着白的第二颗纽扣,“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说着,肖荻突然闪电般出手,一把揪下白黑色风衣上的第二颗纽扣,对着那颗纽扣狠狠骂道,“去你妈/的冷旭! 给劳资滚!”说完将那颗纽扣狠狠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研究所里,屏幕上雪花沙沙作响,冷旭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屏幕,笑得仿佛一条毒蛇。 “果然,好有趣呢~” 见监视器被摘掉,白微微皱了皱眉头。 “其实你刚才根本没准备杀了那个少年是吧。”肖荻笃定地望着他,“你们在试探我。” “……你怎么知道。” “因为……”肖荻微笑着,一手勾着白的脖子踮起脚尖凑到他面前,说话间两人近乎唇瓣相接,但肖荻却很注意地不会真的碰到他。 “……我是这么了解你。” “笑笑……” ☆、Faker(七) “啪——” 白手中的长刀骤然出鞘, 刀刃明晃晃地晃过肖荻的眼睛,下一秒,肖荻的身体就被白大力推开,随后长刀冰冷的刀锋顺势抵上了他的脖子。 刀刃微微倾斜,映出一双冰冷的金银妖瞳,白冷冷盯着刀锋下的少年,“我不知道你究竟把我当成了谁, 也不知道你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我告诉你,我不是他, 那个人也许不会杀你,但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你要……杀我? 像是完全不能理解白方才说了什么,少年被大力推开后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身前这个神色冷峻的男人, 苍白的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简直就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真傻, 我居然会单纯地以为,没有了冷旭的监视,你就会想起我来……少年怔怔地仰头望着男人冷漠又带着杀气的金银妖瞳,神情愕然又带着些许悲伤, “原来你是真的……忘了我啊……” 少年脸上落寞的笑容像是一根刺,尖锐地刺了一下白的心脏,白心里突然升起一阵烦躁,握刀的手一时间失了轻重, 长刀在少年纤细的脖子上割下一道浅浅的伤痕,一滴殷红的血顺着刀锋缓缓淌过,却在落到地上之前就在半空中突然燃烧起来化作点点火星飞散不见。 火系异能……点点火星在眼前飞散,肖荻怔怔地想,这也是用来对付我的吗…… 伤口上的血肉以肉速增殖着,很快,那道浅浅的伤口就愈合完毕消失不见,少年纤细的脖子完好如初就像没有受到丝毫伤害的样子。 脸上落寞的神情转瞬即逝,尽管黑色的眼睛里伤痕累累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但少年最终还是将眼底的伤痕全都隐藏起来,颤抖的嘴角一点一点艰难地向上勾起,最后在男人惊愕的目光中勾出一个邪恶的弧度。 嘴角勾着邪气的微笑,少年像是一朵邪恶的黑色罂粟,“你说……你要杀我?”他突然向前逼近一步迎着白的刀刃送上自己的脖子,锋利的刀刃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割下伤口又飞快愈合,但他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紧紧盯着白愕然的金银妖瞳,“……好啊,你杀了我啊。” 一步一步向前逼近,少年的语气邪气又危险,“杀了我,让我的血流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然后把这一整条街道的人类全都变成丧尸。” “只是一群平民而已,来换丧尸王的命,这个笔交易应该不算亏本。” “哎呀,别那么看着我,我是个丧尸,本来……就是个卑劣的物种啊……” “……为什么还不动手?这里只是外围,他们也只是最低贱的外围平民,就算他们现在就变成丧尸,也很快就会被异能者清理掉,不会对安全区产生影响的。” “……呵呵呵,你知道吗,你现在看我眼神,简直就像看着厕所里的蛆虫一样呢,真有趣,既然这么厌恶我,那为什么还在犹豫,赶快用你的刀把我这垃圾的脑袋切下来啊,你不是早就想那么干了吗。” “或者用你的火焰烧死我,把我烧得连灰也不剩下,那样就不会让我肮脏的血液污染人类的土地了,可是……你敢吗?” “冷旭也告诉过你吧,我可是重要的实验材料呢!让我猜猜他是怎么说的……只要不弄死它,其他怎样都随你?哎呀,这有什么好猜的,他和所有人都是那么说的呢!这么说我还要感谢冷旭了,要是你就那么把我烧成灰,那应该会很麻烦的吧。”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60 “所以……”少年邪笑着将脸凑到男人面前,语气暧昧地在男人耳边轻声说,“……你根本就杀不了我,白先生。” 少年说话间冰冷的气息吹进耳朵,白微微皱了皱眉头,下一秒,少年就突然闷吭一声,脚下踉跄着离开白的身边,他抱头半跪在地上,全身的肌肉都控制不住地痉挛,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苍白得近乎透明。 怎么回事……肖荻跪在地上愣愣地想,明明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可身体就是动不了…… 冷漠地俯视着脚下的少年,白收刀入鞘后缓缓蹲下身,用刀柄挑起少年苍白的脸,手中的项圈控制器在少年眼前轻轻摇晃,“是,我杀不了你,但不是因为我不想杀你,而是因为我现在还不能杀你。” “虽然杀不了你,但对付你的方法还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你刚才说的,唯有一点我并不能认同。”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少年苍白的脸,“在我眼中,就算是这里最低贱的人类,他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你这肮脏的丧尸高贵得多。” “别说是这里所有的人类,就是拿这里的一草一木,用来交换你这条肮脏的生命,也都一点不值得。” “你是丧尸,死有余辜,但我不杀你,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 “只会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恶心……被用刀柄顶着下巴抬起脸,肖荻难以置信地仰头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神陌生仿佛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呵。”愣了良久,肖荻突然叹息般苦笑一声,“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无情呢……” 看着少年脸上落寞的微笑,白皱了皱眉头,“我对丧尸向来无情,你们这些早该下地狱的尸体!” “……放开我吧,我会乖乖听话,白先生。”肖荻闭着眼疲惫地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想笑,但没有笑出来。 见这丧尸似乎不准备再抵抗,白威胁性地冷哼一声,然后解除了项圈上的麻痹束缚,“你最好说话算话,要是再轻举妄动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站起身,“我去前面拿钥匙,你乖乖站在在这里等我。” 白走之后,肖荻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叹息声轻不可闻。 死肥猫啊,你这周目又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现在……好疼啊…… 真的好疼啊…… 虽然没有伤口,即使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但我还是……好疼啊…… 疼得要命,疼得我都快哭出来了…… “喵———” 突然隐约听到一声细细的猫叫,肖荻一愣,连忙顺着那猫叫的声音望去,没想到居然在街角看见一只白底黑背的大肥猫。 “巴扎黑……”肖荻愣愣地叫道。 隔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那猫与肖荻对视了一眼,不料,见有人望着自己,那肥猫一惊之下居然扭头就跑,肖荻一怔之后连忙追上去,“巴扎黑,别走……”明明知道那只是一只普通肥猫,但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想要追上去很冲动。 肖荻追着那猫跑进了一条死胡同,那猫发现路走不通后,转过身压低身子,用两条竖瞳戒备地看着肖荻,喉咙里发出恐吓的呼噜声。 肖荻弯下腰,朝着那猫伸出手,“……过来啊,我不会伤害你……” 恍惚之中,记忆深处那只肥猫的身影与眼前的猫缓缓重合在了一起,那一瞬间,几乎都让肖荻以为这只猫就是巴扎黑了。 “死肥猫,快过来啊……”他望着墙角那只猫,声音里几乎带上了乞求,要是你真的是死肥猫那该多好…… 那样也许,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一人一猫就那样对峙良久,似乎是看出了肖荻并没有恶意,那只猫终于败下阵来,它犹疑地观察着肖荻,犹犹豫豫地向前走了一步。见它似乎接受了自己,肖荻还未来得及开心,那猫就又停下脚步戒备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对着肖荻,而是对着肖荻身后。 疑惑地看着虎视眈眈的肥猫,肖荻正要回头看看身后到底有些什么,一颗石子就擦着他的侧脸狠狠砸在肥猫身上,受惊的肥猫发出一声凄厉的猫叫,然后就转身敏捷地攀上墙头逃走了。 肖荻的神情僵在脸上。 几个混混模样的男人堵在巷子口,“哈哈,他们今天说的时候老子还不信,现在看果然是内围的贵族。”领头的男人一边随意地上下抛着手里的石子,一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半蹲在巷子里的少年。 “大哥内围的贵族来咱们外围干啥啊。”一个尖嘴猴腮的混混问道。 “管他,看这家伙的样子应该还是个什么比较重要的人物,把他抓起来当人质,不怕那些贵族不给咱们通行证。” 少年一动不动地侧身半蹲在那里,鸦黑的额发遮住眼睛,神情晦暗让人看不清表情,见少年身处险境却如此不为所动,领头的混混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抓住少年胳膊一把将少年从地上拉起来,“喂!你……” 看到少年的脸时,那混混们一时间愣住,有人怔怔地对着少年的脸伸出手,“大哥,内围的贵族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简直比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还好看……” “大哥我们是不是可以……” “……” “噗嗤——”被混混们堵在死胡同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却突然笑出声来。 “讷,我说……”少年缓缓抬起脸,冰冷无机质的黑色眼睛里隐隐泛着暗红的光泽,嘴角勾起的弧度血腥又危险。 “……既然伤害了别人,那么请问……你们有没有做好被伤害的觉悟呢?” ☆、Faker(八) 见少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围着他的混混们隐约觉得有些不妙,但看少年只有一人,又是这样纤细单薄,似乎没有丝毫力量的样子,就暗暗觉得这小子只是在虚张声势——只是个温室里长大的贵族少爷罢了,有什么好怕的!自己在这条街上横行霸道多年,要是被这么个贵族少爷吓回去, 说出去岂不会被人笑掉大牙?管他呢!抓住这小子,不怕那些贵族不给自己通行证! 想到这里,带头的混混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感, 伸手朝少年抓过去,“去他娘的!干完这票,咱们以后可就是内围的贵族了……” “呵呵……”面对混混抓来的手,少年嘴角勾起的弧度不断扩大, 黑色的瞳孔里暗芒闪过似乎是很期待的样子。 不料,就在那混混的手快要抓到少年的身体时, 胡同里突然间狂风大作,狂风卷着地上的石子狠狠地向混混的方向拍去,砸得混混们东倒西歪,肖荻被这妖风吹得睁不开眼, 抬手正要稍微挡一下迎风拍来的沙土,他的手腕就被人突然抓住了。 “还傻愣着干什么,快跑啊!”隐约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然后, 肖荻就被人拉着快速跑了起来。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61 肖荻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劳资正准备大杀四方呢!!哪来的小子,酷爱放劳资回去打脸!!! 似乎是踏着风,那人拉着肖荻跑得很快,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两旁的景物都化作残影飞速后退,肖荻被那人拉着跟在那人身后,只能看到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人就已经拉着肖荻跑出很远。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那个小巷,也不在方才中心街道,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色,肖荻猜测这里应该是棚户区的边缘地带。 暗暗打量着方才拉他逃走的那人,肖荻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人竟然是方才那个偷书小贼,那小贼一边扶着腰气喘吁吁,一边骂骂咧咧地看向肖荻,“呼……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带着个人真是快累死我了……喂!我说,你是傻的吗,他们欺负你你就不会跑吗!就由着他们欺负你啊……” 所以是劳资真的没准备由着他们欺负劳资……肖荻有些无语的想,要不是骚年你突然出现,劳资是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的…… “……谢谢你救了我。”肖荻突然冲少年笑了一下,这少年大概是他到这个世界为止,对他最友善的人了吧…… 看到肖荻的笑脸,少年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见自己还紧紧抓着肖荻的手腕,连忙慌乱地松开手,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去,“……内围的贵族为什么会来外围。” 听少年这么问,肖荻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是贵族啊。” “哼!还骗我!要不是因为知道你是从内围出来的,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盯上你!”少年愤愤转脸骂道,“结果偷了半天只偷到一本破书,还差点被你的人逮住!” “哦…这个啊……”肖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那本《幼儿识字图鉴》递给少年,“你喜欢就送你好了。”拿走拿走快拿走!骚年书送你了不用谢! 少年:。。。。 小爷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尽管看不上智障书,但少年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本《幼儿识字图鉴》,随意地翻了两页,“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贵族都这样吗?” 肖荻无奈地摊摊手,“我真的不是贵族。” 少年上下打量着肖荻,眼里满是不信,“不是贵族?怎么可能!那你怎么从内围出来?” “只是从内围出来而已,真的不是所谓的贵族。”肖荻笑了笑,张开手臂大大方方任少年打量,“你看我像是贵族吗?” 看着少年略显苍白的面庞和纤细修长的指尖,少年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哼了一声,“你一看就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一看就知道和我不是处在一个世界……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真的不是贵族,”肖荻冲着少年伸出手,“我叫肖荻,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像是没想到贵族会和自己做朋友,少年愣愣地看着肖荻向自己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下才伸手轻轻握住面前苍白纤细的指尖,“谢…谢飞扬……”握住手的那一刻,少年一愣——好冷…… 见少年这副样子,肖荻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转而微笑地看着他,“飞扬?真是个好名字。” 谢飞扬显然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就连忙转移话题,“……对,对了,那个男人呢?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所以说危险的真的不是劳资…… 听到少年提起死肥猫,肖荻脸上落寞的表情转瞬即逝,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啊,他大概……很快就能找到我吧……” 谢飞扬愣愣地看着一脸苦笑的肖荻,“你和他……” 肖荻摇摇头,“没事。” “对了,你是从内围出来的,那你还回去吗?”谢飞扬问。 “会回去的吧,谁知道呢。”肖荻无所谓地耸耸肩,“其实在哪都是一样的,内围也不一定就有那么好。” 听肖荻这么说,谢飞扬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是从内围出来的你当然会那么说……” 肖荻无奈地笑了笑。 “那你来了外围,要住在什么地方?”谢飞扬问,“你在外围有地方住吗?” “啊,不知道啊。”肖荻漫不经心地笑笑,似乎并不关心这个问题,住哪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不过怎么想他们都不可能让他去住桥洞吧…… “我家就在前面的棚户区里,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去我家坐坐……”正说着,谢飞扬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转而一脸戒备地看向肖荻身后。 肖荻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自己身后,有些吃惊地看见身穿黑色风衣的白就那样直直站在不远处的街角,面无表情地看向这边也不知站了多久。 肖荻回头向谢飞扬局促地笑了一下,“抱歉,我该走了,今天谢谢你了。”说完转身就向白的方向走去。 谢飞扬愣愣地看着少年向男人走去的背影,总觉得少年此刻的样子十分悲伤…… “……喂!”鬼使神差地,谢飞扬突然伸手从后面抓住了少年的手腕,见少年惊愕地回头望着自己,谢飞扬顿时有些后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见他要走下意识就拉住他了——我拉住他做什么!!! “你……我……”看着少年愕然的黑色眼睛,谢飞扬紧张得的脸有些泛红,连带着脸上几颗雀斑都生动起来,他看着少年吞吞吐吐地憋出一句话,“……我们……还会再见吗……” 被突然抓住手腕,肖荻吃了一惊,回头见谢飞扬红着脸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冲他微微笑了一下,“我们……” “……大概是不会再见了吧。” 你只是个路人甲啊骚年!身为炮灰的劳资干嘛要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说完肖荻缓缓从谢飞扬手里抽回手,乖乖跟在白的身后离开了棚户区。 谢飞扬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怔怔地开口叫道,“肖荻……” 那个少年……总觉得他很不开心……就算是在笑着,也掩盖不了他眼里浓浓的悲伤…… 肖荻乖乖跟在白的身后,一路默默踩着他的影子不说话。 突然,前面的白停了下来,正在出神的肖荻一个没注意,竟直直撞在他背上,他连忙捂着鼻尖后退几步,不明所以地看着前面男人高大的背影。 “他是谁。”白微微回头,金银妖瞳紧紧盯着肖荻。 兴师问罪?肖荻无奈地想。 “今早偷书的那个小贼,你放走的那个,”见白依旧盯着自己,肖荻无奈地加了一句,“是个人类。” “人类?”白看着肖荻,眼神似乎在说‘你个死丧尸怎么会认识人类’,肖荻微微叹了口气,“真的是个人类,今早他偷书那会儿,你也亲自查看过不是吗。” “……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你以后离他远一点。”白突然生硬地命令道。 谁看劳资的眼神都不可能会比你更奇怪了吧大哥!整天一副恨不得立刻将劳资碎尸万段的样子,眼神还敢更奇怪一点吗!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62 见白紧紧盯着自己,眼神危险大有要是自己不答应就要进行武力说服的架势,肖荻无奈地摇摇头,错身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放心吧,我和他不会再见了……” “喵——” 刚走了没两步,突然听到身后一声细细的猫吟,肖荻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回头,居然惊喜地看见那只被混混们打跑的肥猫就躲在不远处的街角,正用两条竖瞳望着自己,嘴里发出细细的猫叫。 “巴扎黑……”肖荻小声叫了一声,绕过白径直走过去将那肥猫从地上抱了起来,他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回头看着白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我可以养它吗?” 看着少年手里那只脏兮兮的肥猫,白微微皱了皱眉头,少年抱着猫的样子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可他又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我可以养它吗?”少年又问了一遍,黑色的眼睛里甚至带上了恳求。 不料,在白回答之前,肥猫就像突然受惊了一般,突然在肖荻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就从肖荻怀里挣扎着跳了出去。 “喵呜——” “哗——” 长刀出鞘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凄厉的猫叫,白的长刀出鞘的时候,明晃晃的刀锋晃花了肖荻的眼睛,短暂的失明过后,回过神来的时候,肖荻就绝望地看到,肥猫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已经被白手中的长刀狠狠钉在了地上。 黑色的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白手握长刀,金银妖瞳冷酷地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 “不行。你不能养它。” ☆、Faker(九) 肖荻的表情僵在脸上, 他呆呆地望着那只肥猫血淋淋的尸体,似乎还不能理解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从尸体上抽出长刀,随手甩掉刀上的血然后利落地收刀入鞘,神情冷漠地看了一眼少年苍白的脸,若无其事地命令道,“走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说完不再看肥猫的尸体, 神色如常地转身就要离开,仿佛刚才不是结束了一条生命,而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巴扎黑……” 呆在那里愣了良久, 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肖荻怔怔地冲着肥猫的尸体伸出手,不料,就在他的指尖刚要碰到肥猫的尸体时, 地上的尸体突然在他眼前烧了起来。 白冷漠回头,“那只猫被感染了, 尸体需要尽快处理。” 火舌毫不留情地燎过肖荻苍白的指尖,肖荻的手被烧伤又快速愈合,然后又再次被烧伤,但肖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神情呆滞地望着眼前熊熊燃烧着的赤色火焰,任凭火焰灼伤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将手收回去。 少年的样子让白微微皱了皱眉头,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种马上冲过去拉开少年的冲动——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那些怪异的想法很快就被厌恶憎恨的情绪狠狠压下心头再难翻身,最终,一切情绪都化作嘴里的一句冷哼,“……怪物。” 不再看神情呆滞的少年,白回头一边向前走一边生硬地命令道,“快走,只是一只猫而已。” 只是一只猫而已…… 听白这么说,肖荻神情落寞地微微勾了勾嘴角,收回手缓缓直起身,手上被火灼伤的伤口以肉速愈合。 “唉……”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鸦黑的额发遮住眼睛,少年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清,隔着熊熊烈火,少年突然对着白的背影轻声叫道,“……讷!白先生。”语气轻柔,带着暴雨之前的宁静。 “嗯?”听见少年突然叫自己,白漠然回头,不料,刚一回头就见眼前黑影闪过,下一秒,一记重拳就狠狠地揍在他脸上。 “该死的肥猫!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杀了它!你想杀的明明是我!你讨厌的明明是我!它有什么错!它就是只肥猫而已!为什么要杀它!为什么要杀它……” 被猝不及防地一拳揍倒在地,之后疯狂的拳头就像雨点一般落在白的身上,白在短暂的愕然过后,就那样毫不还手地躺在地上任由少年撕打,神情淡然仿佛完全不将少年的这点攻击放在眼里。 这样的攻击……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少年揍得发青的嘴角,白就那样静静躺在地上,目光越过身上疯狂的少年望向头顶阴霾重重的灰色天空,在心里不咸不淡地骂了一句,蠢货,简直就像个发疯的女人一样…… !!! 想到这里,白骤然一愣——又是这种一闪而过的奇怪想法。 我为什么会这样想,白问自己,简直就像……我和他很熟似的……和一只丧尸?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就那样毫无章法地揍了许久,少年似乎是打累了,最后一拳轻飘飘地落在白的胸前,他红着眼睛气喘吁吁地将紧紧盯着白漠然的金银妖瞳,抓着白风衣衣领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它………为什么……为什么不记得我……” “……你这个……傻逼肥猫……” 一滴冰冷的泪突然落在白的脸上,一路顺着白清俊的侧脸缓缓滑下直至消失不见,白愕然地看着少年那双蓄满泪水的黑色眼睛,漂亮的金银妖瞳里有一瞬间的失神,鬼使神差般地,他缓缓伸出手臂,似乎是犹豫着想要抱住少年单薄的身体。 不要哭…… 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似乎是他自己,但又似乎是别人。 然而,就在他的手就要触碰到少年的那一刻,拥抱的动作突然僵住,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神色淡然地收回手,漠然看着身上的少年淡淡开口,“它被感染了,所以我杀了它。”说完,又冷漠地加了一句,“是被你感染的。” “被我……”白的话说完,少年浑身一僵,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他从白身上缓缓坐起身,看着白冷漠的金银妖瞳,咧开嘴难看地笑了一下,“原来……真是我的锅啊……” “是。”无视了少年眼底的悲伤,白冷漠补刀,“如果不是你,那只猫本来不用死。” “是你杀死了它。” “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愣愣地看着白这幅冷漠的样子,肖荻苦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毫不留情啊……默默地从白身上站起身,看着他被自己揍青的嘴角,肖荻低着头轻声道歉,“不小心揍了你……对不起。” 白用拇指随意抹去嘴角淡淡的血迹,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看着垂头站在那里的少年冷哼了一声,“怪物也会向人类道歉吗。” 被白这样说,少年稍稍沉默之后仰头冲他微微笑着,“……就算是怪物,不也是你们人类培育出来的吗。” 看到少年脸上的微笑,白愣了一下,随即回神转过脸冷哼一声,“怪物!” . 研究所给肖荻在外围安排的住处是一座远离中心街区靠近棚户区的独门小院,周围一片荒凉人迹罕至,明显是为了预防丧尸王暴走引发的非自然灾害。看着屋子里毫不遮掩大大方方的摄像头,肖荻淡淡勾了勾嘴角,乖乖的给什么住什么。 静谧安静的夜,偶尔有几声隐约的枪响划破寂静远远传来,肖荻躺在床上静静睡着,白抱着刀坐在窗户上闭目养神,窗外一轮圆月,银色的月光照进窗子,静静照在白清俊的侧脸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63 突然,窗台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漂亮的金银妖瞳里一片清明。 研究所里,监视屏幕突然受到干扰,画面全都不稳定地哧哧啦啦闪个不停,就那样挣扎了半刻,终于,屏幕上的画面全都放弃抵抗,全都变成了信号不佳的雪花闪动。 踏着银色的月光,男人轻轻走到床前,金银妖瞳深深看着床上安静地沉睡着的少年。 “肖荻……” 深深地看着少年苍白的脸,男人微微叹了口气,弯腰轻轻抚上少年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是想抚平少年眉宇之间深深的愁。 “对不起……” 本就睡得极不安稳,就在男人修长的指尖快要碰到少年眉心的那一刻,少年居然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睁眼就对上一双漂亮的金银妖瞳,少年足足愣了半秒之后才怔怔开口,“笑笑……” “是你吗笑笑!”回过神来少年瞬间清醒,神色激动地一把勾住身前男人的脖子,“巴扎黑!死肥猫!大傻子!终于认得我了吗!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肖……” 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少年苍白的脸,男人深深地看着眼前神色激动的少年,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金银妖瞳里的温度就一点一点褪了下去,一点一点,直至冷漠。 “……你在做什么。”见少年的脸近在咫尺,白皱了皱眉头,目光冰冷地看着搂着自己脖子的少年。 肖荻嘴角的微笑僵在脸上,怔怔看着男人冷漠的金银妖瞳,再三确认着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巴扎黑后,脸上落寞的表情转瞬即逝,缓缓收回自己的胳膊,他看着身体上方的白,突然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你问我在做什么?……我还在好奇,白先生大晚上不睡觉,来我床上做什么呢?” 被少年嘴边的微笑晃了一下神,白微微一怔,这才一脸诧异地发现自己此刻居然姿势暧昧地坐在少年床边,而少年,就那样被自己压在身下。 “……做,什,么,呢?”猩红的舌尖缓缓舔过苍白的薄唇,银色的月光下,少年笑得仿佛一朵危险的黑色罂粟。 咚——心脏仿佛被谁重重敲了一下,扑通扑通跳得乱作一团,白触电一般慌乱地跳离床边,目光骇然地连连后退几步,如临大敌仿佛床上的是什么危险的洪水猛兽。 “……你这个狡猾的丧尸!”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白绷着脸愤愤地骂了一句,然后就慌慌张张地跳出窗子逃了出去。 白逃走后,屋子里恢复寂静,肖荻抬眼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圆月,轻轻叹了口气,“傻逼肥猫……”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肖荻微笑,哎呀,真是……意外的纯情呢…… 第二天一早,直到肖荻已经起床收拾完毕,白才抱着刀突然出现,似乎还对昨晚的事情心有余悸,他绷着脸远远站在门边,“我送你去学校。” 透过面前的镜子,肖荻与白默默对视着,两人似乎都在默默揣度对方的心思,谁都不肯示弱。 就那样一动不动地默默地对峙良久,肖荻突然勾起嘴角回头冲他一笑,“……哎呀!你回来啦!” “小白白~” ☆、Faker(十) 看着少年明媚的笑脸, 白微微皱了皱眉头,“别废话,动作快点!” “哎呀,别这样啊!”肖荻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起身缓缓走过去停在白的面前,语气暧昧地开口,“明明昨晚……” “住嘴!你这狡猾的丧尸!”白神色慌乱地一把推开肖荻的身体, 如临大敌地将长刀横在两人之间,“再向前一步,就杀了你。” 肖荻被推得踉跄了两步, 站直身体微笑着看着面前神色冷峻的白,“哎呀哎呀好可怕~拿刀出来做什么呢……”嘴角挂着恶劣的微笑,“你又杀不了我。” “你!……”白面色铁青地向前一步。 见白面色青白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肖荻就是再怎么作死也知道见好就收, 若无其事地绕开气势汹汹的白,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冲白笑笑, “还愣着做什么,不是要送我去学校吗。” “……哼!”白冷哼了一声,目不斜视地走到前面带路,“不要耍花招, 乖乖跟在我后面。” 肖荻笑了笑,踩着男人的脚步默默地跟在男人身后,走着走着,他抬头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 试探性地轻轻叫了一句,“笑笑……”嗓音轻柔低哑,几乎轻不可闻。 前面男人的步伐稍稍停顿了一下,回头用一双冷酷的金银妖瞳看着肖荻,“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也不是任何人。”说完白不再看肖荻,漠然回头向前走去。 可你就是死肥猫啊……深深地看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肖荻目光坚定地默默攥紧了拳头:死肥猫,虽然不知道你这周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虽然你变得极度欠揍而且不记得我,但,我最终还是决定要选择…… 原谅你!!! 内围的贵族们为了培养外围有能力的异能者,在外围设立了一所军校,外围所有觉醒异能的平民被选拔合格后都可以进入军校学习,都可以为解放全人类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个屁!鬼才想为解放全人类贡献力量!绝大多数外围居民都还没有辣么高的思想觉悟,大家挤破脑袋想进军校,无非因为这是外围麻雀变成内围凤凰的唯一途径——进入军校后只要你踏踏实实好好干,在围剿丧尸的战斗中/功勋卓著,就有机会拿到进入内围的通行证,然后就能升职加薪成为贵族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在这个丧尸横行的末世,学习是真的可以改变命运的哟! 当然,在资深小炮灰肖荻君看来,军校的存在完全就是无良贵族们培育猎杀丧尸过程中打头阵送人头的炮灰养殖场(摊手),这么巴巴跑去当炮灰的献身精神简直让他这个系统认证的优秀炮灰汗颜不已……虽然,这里面也少不了通行证的诱惑——即使希望渺茫,但对通行证的许诺并不是空头支票。 就算是当炮灰,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路人甲都有资格,军校每年都有特定的时间进行选拔考试,外围平民们入选军校需要经过重重考验层层选拔,理论上讲,军校是不接受转学插班的,但考虑到肖荻身份特殊,要进军校也就贵族一句话的事。 所以在肖荻正式进入军校之前,军校的平民中间就已经流传出各种关于这个神秘插班生的谣言,许多谣言甚至传的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有谣言说这个插班生是内围贵族,来军校就是为了体验生活,和那家伙搞好关系搞不好能直接搞到进内围的通行证;有谣言说那插班生其实是内围贵族的私生子,夺/权失败后被驱逐出了内围,进入军校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重返内围;甚至还有谣言说那插班生是内围贵族的玩物,想要在主人面前展现自己的价值才来外围进了军校,只要在外围立下战功就能得到贵族们的宠爱。 由于这些脑洞大开的江湖传说,肖荻在进学校第一天就被群平民强势围观,围观完毕后吃瓜群众们自动划掉了“皇太子微服私访”和“私生子豪门夺嫡大戏”这两个选项,不约而同地将答案划在“贵族男宠的桃色记事”范围内。 尤其在少年身上,他们感受不到丝毫的异能波动,这就更证实了男宠的猜测——没有异能还能进军校,不是男宠是什么! 白在将肖荻送到学校之后就自动消失了,虽然看不见他,但肖荻知道,他肯定藏在某个角落里偷偷观察着自己,一旦自己轻举妄动,现在的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给自己点颜色看看。 压力山大地穿过群众们的吃瓜围观,让肖荻没有想到的是,在白给他颜色看之前,几个军校里的恶霸NPC就十分敬业地把他堵在路中间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点颜色看看。 然后,他就被英雄救美了。 是的,再次被英雄救美,还是被同一个人。 一阵旋风过后,恶霸NPC们全都倒在地上呻/吟不止,风一样的骚年满脸惊喜地紧紧握住肖荻的手,“我们又见面了!你怎么会来军校!他们说的那个转学生……不会就是你吧!” 见谢飞扬居然认识这个神秘的插班生,一边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全都一脸惊异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64 肖荻满脸黑线,额……是好巧啊……上次劳资还装逼说不会再见的,结果这就被打脸了……骚年你有毒吧! 虽然被少年连续救了两次,但肖荻这渣依旧不准备在这种路人甲身上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漠然地从少年手里抽回手,淡淡嗯了一声就绕过少年向教室走去。 “啪——” 错开身的时候,少年一下子握住肖荻手腕,神色激动地看着肖荻漠然的黑色眼睛,“是我啊!谢飞扬啊!你不记得了?你还送了本书给我你忘了?” 不,当然不会望,说实在的那本智障书劳资毕生难忘…… 手腕被少年抓在手里,肖荻望着少年琥珀色的眼睛淡淡道,“记得。谢飞扬。”记得你帮劳资收了垃圾。 “……你还记得我?!”谢飞扬受宠若惊地愣了一下。 劳资又不是老年痴呆怎么会忘了你这么个大活人!! “嗯。”肖荻简短地回答了一声,从谢飞扬手中将手腕抽出,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向教室走去。 “肖荻……”愣愣地望着少年冷淡的背影,谢飞扬还没来得及追上去,就被周围强势围观的吃瓜群众呼啦一声围了起来:“他是谁他是谁?” “你和他认识?” “怎么认识的?” “你说他送了你一本书?” “什么书?写的什么?” “他到底什么身份?是不是从内围出来的? “他是不是贵族?还是贵族的男宠?……” 显然,肖荻与军校的气氛十分格格不入,平民们都不约而同地孤立着这个疑似贵族的小子,虽然被孤立,但肖荻自己并不在意,反正他本就没准备费心费力和这些NPC搞好关系,况且他现在这么危险,万一不小心把谁感染了,最后被白砍了落得个死肥猫下场,那这锅能算到他头上吗! 谢飞扬显然不这么想。 虽然肖荻一直对他态度冷淡,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还假装不认识他,但他并不受此影响,不仅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孤立肖荻,反而一有空就跑到肖荻面前刷存在感,在其他人欺负肖荻的时候,他还会自带BGM地突然出现,不厌其烦地上演英雄救美的狗血大戏。 肖荻:骚年再这么下去劳资都快以为这些不停向劳资挑衅的渣渣们其实是你请过来的群演了,讲真你就不会审美疲劳的吗…… “肖荻!” “……嗯?!” 这天肖荻刚到学校就被谢飞扬叫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双黑色的毛手套就被谢飞扬强行套在了他手上。 “这是……”肖荻一脸懵逼。 “这,这是我让我妹妹为你织的,用的旧毛线,你别嫌弃。”谢飞扬脸上微微泛红,他挠着头嘿嘿笑着,就连脸上的雀斑都生动起来,“你不是手凉吗,戴着这个就暖和了。” “……”肖荻愕然地看着手上的连指手套,抬眼呆呆地看着谢飞扬的笑脸一时无语,劳资那根本就不是手凉啊骚年! “……谢谢你,可是我……”说着,肖荻正要将手套摘下来,就被谢飞扬突然握住了手。 “别摘下来!”隔着厚厚的手套,谢飞扬拉着肖荻的手,“……你,你不是不想被别人发现你手凉吗,我想着戴着这个别人就发现不了啦!”说完嘿嘿笑了一下,然后松开肖荻快速跑开,“我先走啦!一定不要摘下来啊——” 愣愣地看着谢飞扬风一样跑走的背影,再低头看看手上厚厚的毛手套,肖荻无奈地笑了一下。 “……哼!”面色冷峻的男人迎风伫立在主楼高高的天台上,身上黑色的风衣被天台上的风卷得猎猎作响,他远远望着少年嘴角那抹微笑,皱着眉头冷哼一声。 被谢飞扬纠缠得不胜其烦,中午休息的时候,肖荻躲开谢飞扬一个人来到天台,站在天台上隔着铁丝网眺望远方铅灰色的天空,本想一个人静静,不料,才刚来没一会儿,身后就突然响起白冷酷的声音,“那个谢飞扬是怎么回事。” 天台上的风吹乱他鸦黑的发,肖荻微微笑了一下收回视线,回头看向黑色风衣的男人,“什么怎么回事。” 男人皱眉看着肖荻手上的黑色手套,“……你和他走得太近了。” “我和他走得近?”肖荻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出声,“竟然会说我和他走得近。” 微笑着踱到男人面前,肖荻紧紧盯着那双漂亮的金银妖瞳,“那么请问,到底是研究所的那群傻子们觉得我和他走得近,还是……小白,你觉得我和他走得近呢?” ☆、Faker(十一) “……”对上少年无机质的黑色瞳孔, 男人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你应该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是那个人类被你感染了,我会毫不留情地砍掉他。” “嗯~我当然知道。”肖荻向前逼近一步,紧紧逼视着男人的金银妖瞳,“可是我刚才的问题不是这个。我是在问你,是你, 还是研究所?”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白皱着眉头,“研究所将你的监管权交给了我, 我有权利对你的越界行为作出合理的判断。” “也就是说……”肖荻勾着唇角,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不是研究所,是你觉得我和他走得太近。”轻轻踮起脚尖, 将脸缓缓凑到白的面前,肖荻微笑, “小白,你在吃醋。” 少年的脸近在咫尺,白甚至能感受到少年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冰寒气息,他有些不自在地微微退了一小步, 手里的长刀握得死紧,“……可笑!我怎么可能会吃一只丧尸的醋!” 见白后退,肖荻向前逼近一步,踮起脚尖伸手缓缓勾上白的脖子, 在白的耳边低低笑出声,“……小白,你在害怕。” 听到这话,白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然后,他就听到少年在自己耳边继续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是怕我呢……还是在怕……你自己会爱上我。” 爱上…… 少年低低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在白的心头突然炸响,白呼吸一滞,瞳孔瞬间缩得如同针尖,像是被人猜透了心思般狼狈,他恼羞成怒般红着眼睛杀气腾腾地一把推开面前的肖荻,肖荻被猝不及防地推得狠狠撞在身后的铁丝网上,还未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白手中的长刀就骤然出鞘,刀刃闪着寒光擦着他的耳朵狠狠扎进铁丝网的缝隙里。 杀气…… 耳边一缕黑发飘飘荡荡落在地上,肖荻愕然,他愣愣地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男人,刚才,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白的金银妖瞳眼神锋利地看着刀刃下的少年,“一个怪物而已,伪装成人类的样子,只会叫我恶心!” ……原谅他原谅他原谅他……肖荻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在心里不停地翻着白眼默念,原谅他原谅他原谅他,这家伙现在就是个傻逼而已,劳资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就在肖荻和白在这里僵持不下的时候,天台下面突然传来一声易拉罐被踢远的声音,随后就是一声骂声,“……艹!那新来的到底什么逼玩意儿,整天牛逼轰轰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一丁点异能都没有可他妈就连教官都对他特别优待,凭什么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65 “……不是说那家伙有内围的背景吗,前两天强子他们还在关卡看见那家伙上了一辆贵族的吉普车,之后那辆车就开进内围去了。” “艹!不会真是贵族养的小兔子吧!” “我看有可能,你看那家伙长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 那边几个人义愤填膺地骂着,这边两人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安安静静听着,对于那些人脑洞大开的诋毁,肖荻不可置否地歪着头笑了一下,抬眼见白正紧紧盯着自己,金银妖瞳里带着莫名的情绪。 肖荻直视着他的目光,勾起嘴角冲他笑道,“看吧,就算是人类,也不见得就有多么高尚。” 白皱了皱眉头,金银妖瞳紧紧盯着肖荻,喉结微动似乎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抬眼向那几人的方向看了一地收刀入鞘,下一秒,白的身影就消失在肖荻眼前。 “……哼。”见白又消失掉,肖荻笑了笑,伸手抓了两下耳边凌乱的发丝,随意地抱胸靠在身后的铁丝网上,没过多久,之前嚼舌根的那几个人就骂骂咧咧地上了天台。 那几人刚上天台,就看见黑发的少年正神色淡然地迎风靠在那里,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了然于胸的嘲弄。 几人都进退两难地站在那里面面厮觑,似乎他们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蠢到在当事人眼皮子底下嚼舌根,就在他们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眼前的尴尬时,少年就勾唇笑了一下,然后轻笑着向几人缓步走来。 少年越走越近,尽管他在脸上挂着微笑,但似乎确确实实带着无形的压力,一滴冷汗从带头那人额头上缓缓滴落,眼看少年就要走到他眼前了,带头那人将心一横,心道一个小兔子而已,老子怕他个毛线! 想到这里,那人深吸一口气,如临大敌正要动手,就见那少年居然就那么轻描淡写地绕过他顺着台阶走下天台,似乎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嘻——”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明显地看见少年眼里毫不掩饰的讥诮。 台阶上几人面面厮觑,有人看着少年的背影用胳膊肘怼了怼他的胳膊,“老,老大,他……” “……我们就这么放了他?” 他皱着眉毛咬着牙,冲着少年的背影大声喊,“你!你别太嚣张了!” 听到他的声音,少年脚下未停,只是勾着唇角淡淡向这边望了一眼,然后,单薄的身影就消失在楼梯拐角。 “老大……”有人犹豫着叫道。 “切!”他咬牙骂了一声,“给老子等着!” · 下午是实战演习,学生们被集中在军校的训练场上,说是训练场,其实这里更像是一个斗兽场——最下面是空旷的圆形训练场地,场地两侧是一圈被钢筋围起来的笼子,幽深的笼子里饲养着无数被军校圈禁起来的低级丧尸,闻到训练场上的活人气息,那些丧尸们就像打了兴奋剂一般亢奋地嗷嗷直叫,用力扒着笼子向外伸着腐烂的手,气势汹汹简直就像下一秒就要破笼而出了一样。 训练场向上,是一圈一圈破旧的环形看台,看台再向上,就是训练场的圆弧形的穹顶,穹顶中央并未完全封闭,正对训练场地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空洞,站在训练场中央向上看,可以看到外面铅灰色的天空。 训练场上,学生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身穿军绿迷彩的教官说完注意事项后,突然有人举起了手。 “报告教官——我有个问题——”那人拉长声音,语气挑衅。 “讲。”那位教官皱了皱眉头,举手那人是这批学生中的刺头,是属于喜欢没事找事的那种人。 “教官——我们都在下面训练,那个人为什么可以坐在那上面?”那人挑衅地用手指着训练场上面的看台,看台的某一级台阶上,黑发的少年就那样托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仰头望着头顶的天空似乎是在出神。 见那人指着看台上的少年,教官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并不想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回头警告地看向那个人,“不要管别人的事!开始训练!” “可他不用训练吗!他不也是军校的学生吗?”那人不依不饶,“凭什么他就不用训练?这不公平!” 那人说完,立马有人附和,“对啊!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就能舒舒服服坐在上面!” “是啊是啊!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 有那个人带节奏,一时间学生们全都看着教官和那个少年窃窃私语起来。 “安静!”教官不满地皱着眉头,吹了声口哨警告学生们都安静下来,他正要说些什么,队伍里的谢飞扬就突然接口,“他身体不好!”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谢飞扬,谢飞扬远远望了一眼看台上的少年,见少年依旧托腮坐在那里,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骚动。 谢飞扬转头向其他人解释,“他身体不好,所以不用参加。”说完看向教官,“是吧,教官。” 教官看向挑衅的那个人,“现在你知道答案了,满意了?”说完吹了声口哨,“开始训练!” “切!”那人不满地撇撇嘴,眼神怨毒地看了一眼看台上的少年。 · “咦,这什么鬼?”回到教室的时候,肖荻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信,一脸懵逼地拿着信左右看了看,心道这不会是那个暗恋劳资的妹子给劳资写的情信吧……这么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肖荻: 今天放学的时候,可以来一下训练场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请你一定要来。 我知道你的秘密。 谢飞扬” 知道劳资的秘密?肖荻一脸懵逼地翻看着手里的信纸,劳资这么光明磊落浩然正气哪来的什么秘密……还能被谢飞扬发现? 谢飞扬给劳资递这种纸条是什么意思?这种满满“放学别走,有种小树林见”既视感的小纸条,还害劳资白鸡冻了一场,哼!鄙视并无视之! 不过……肖荻摸摸下巴,劳资果然还是对纸条里提到的“秘密”很在意啊…… 毕竟是秘密啊……有谁不好奇呢! 黄昏时分,加上本就是末世,这个时间学校里静悄悄连昆虫声都听不到,除了偶尔几个晚走的学生外,到处都是一片寂静。 肖荻用力推开训练场沉重的大门,里面是一条阴暗的走廊,穿过走廊,前面就是圆形的训练场了——其实肖荻更愿意把它叫做斗兽场。 进了训练场的大门,肖荻站在黑暗的走廊里,左右看看见好像并没有什么人的样子,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谢飞扬?”然而声音在空旷的角斗场里回荡许久,却一直无人应答。 突然,一只腐烂的手从走廊一侧的黑暗里狠狠抓来,肖荻被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脚下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不料,才刚退了一步,一张血肉模糊的丧尸脸就猛地撞在他身后的笼子上,那丧尸血红的眼睛一脸饥渴地盯着肖荻,用力扒着笼子用腐朽的黄牙咯吱咯吱咬着面前的钢筋。 “嗷——”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66 像是突然打开了某个开关,整个训练场瞬间就被丧尸的嚎叫声填满,数不清的丧尸手臂从走廊两侧的黑暗里伸出,张牙舞爪地想要冲破笼子的阻碍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砰——” 听到沉重的金属碰撞声,肖荻在慌乱之中猛然回头,然后,他就看见训练场的大门在他的身后猛地关上。 ☆、Faker(十二) 见门被突然关上, 肖荻一惊之后慌忙转身向门口跑去,不料,踉踉跄跄地跑了没几步,就突然被一只张牙舞爪的丧尸手抓住了脚踝,猝不及防地被绊了个趔趄,然后就跌跌撞撞地向前摔去。 突然,一只丧尸在一片混乱中抓到了肖荻手臂, 然后,就是第二只第三只,只是一个呼吸之间, 肖荻就被四面八方抓过来的丧尸手臂淹没,数不清的丧尸张牙舞爪地抓上肖荻的身体,一只一只争先恐后地将他向黑暗里拖去。 “砰——” 身体被丧尸抓着狠狠撞在铁笼上,肖荻整个人都贴在笼子的钢筋上动弹不得, 眼前群尸乱舞,耳边满是丧尸们兴奋的嚎叫和瘆人的咀嚼声, 尽管什么都感受不到,但他依旧清楚地知道,自己被咬了。 有些难过地闭了闭眼,沉浸在深刻的黑暗里, 肖荻勾起嘴角难看地笑了一下——真傻,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自己居然还在痴心妄想现在的死肥猫能突然出现把自己救出去…… 真是……天真得可笑……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知道那封信是个陷阱,知道那帮学校里那帮看他不顺眼的小混混就埋伏在门口,知道只要他进了这道门,他们就会把门锁起来将他和丧尸关在一起。 ……他甚至知道,白此时此刻就站在训练场的穹顶上面,就那样看着他,一点一点被丧尸吞噬。 闭着眼轻轻叹了口气,肖荻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一点猩红在漆黑的瞳孔深处不断扩散。 “想要吃掉我……你们,还不够资格。” . 高高的穹顶上面,一道修长的人影迎风伫立,呼呼的夜风自穹顶中心的圆形空洞盘旋而上,带着训练场里浓重的血腥味,吹得他黑色的风衣猎猎作响。 训练场里,当少年被丧尸拖入黑暗的时候,穹顶上的男人面色一紧,握着长刀的手发着抖,指节泛白几乎要把刀鞘握碎。 “哎呀哎呀,不好,被拖进去了呢~”耳麦里传来冷旭笑嘻嘻的声音,“可千万要忍住不要救它哦~白先生~” 丧尸兴奋的嚎叫和瘆人的咀嚼声交织着自下面传来,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白才让自己颤抖的声音听上去稍微正常了一点,“……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 “哎呀~这就心疼啦~”冷旭在耳麦里笑道,“白先生原来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呢~” 短暂的沉默过后,白哑着嗓子开口,“……我只是担心研究所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样品就这么损失掉罢了。” “这可真是奇了个怪~这个问题是我们研究所该考虑的呢~白先生怎么会这么关心呢?” “………”白没有理会冷旭的调笑,站在那里俯视训练场里的深深黑暗良久,他突然轻声问道,“他……会死吗?” “哎呀~会死吗?还是不会死呢……”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听到耳麦那边的男人紧张的呼吸声,冷旭却不负责任地继续笑道,“……谁知道呢~” 白握刀的手一紧,却又听到冷旭轻快的声音,“要和我赌一把吗?” “赌?”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研究所里,冷旭坐在转椅上笑眯眯地望着面前的屏幕,“它啊,可是很狡猾的呢~之前在研究所里的时候,它就一直装出失忆的样子自保,现在出了研究所虽然不装了,可是,它也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身为曾经的丧尸王该有的能力呢~” “之前我们做过许多实验都没有用,不管是电击还是灼烧,物理伤害还是化学伤害,不管身体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害,它都能毫不在意地伪装下去,这让我们一度束手无策。但是现在不同,在现在的情况下,想要活下去,它就只能撕破自己的伪装,向我们展现出属于它的丧尸之力,那样,我们就赢了。” 冷旭说完,白沉默了片刻,“……那要是,他真的没有丧尸王的力量呢?”说到一半,白停顿了一下,“……毕竟,他只是个实验室培育出来的冒牌货而已。” “那就game over啦!”冷旭笑嘻嘻地回答,“没有丧尸之力,它就只能被低级丧尸吞噬掉啦!虽然很遗憾,但对我们来讲,也只是损失掉一个失败的实验品罢了。” “不管怎么算,都是个划算的买卖呢~是吧,白先生~” 白皱眉望着脚下深深的黑暗,长刀在手里握得死紧,丧尸兴奋的嚎叫和瘆人的咀嚼声交织在耳边,刺鼻的血腥味熏得他大脑发晕。 “小白……”少年寂寞的笑容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一时间怔住。 救他…… 心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只是一瞬间,然后就像是被什么压制住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依旧听到了,并且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个声音想要传达给他的感情——想要……救他…… 皱着眉头怔怔地望着脚下深刻的黑暗,白握紧了手里的长刀——不,不是那个声音,是他自己,是他自己想要救他,是他自己不想看着他死,不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丧尸吞噬。 “嗷——” ——什么? 就在白握紧长刀正要纵身跃下训练场时,训练场里的丧尸嚎叫突然全都变了音调,一阵短促而激烈的嘶吼之后,整个训练场里的丧尸像是被突然按了暂停键,一下子全都安静下来,方才丧尸嚎叫此起彼伏的训练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果然!”冷旭一愣之后突然从转椅上骤然坐起,眼神狂热地紧紧盯着面前的屏幕,“被病毒感染后的丧尸细胞不仅可以传承本体身为丧尸的那部分记忆,就连本体所具有的能力也能够一并传承下来!” 白愣愣地看着下面一片寂静的训练场,头顶惨白的月光只能照亮正对穹顶中心的那一小片地方,其余地方都是无法穿透的浓浓黑暗,漆黑的风夹杂着血的味道自训练场下面盘旋而上,浓重的黑暗里,所有事物都噤若寒蝉,整个训练场都呈现出一片不祥的死寂,仿佛那片黑暗里蛰伏着什么危险的怪物。 突然,像是什么东西正在进食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咀嚼声自黑暗中传来,打破训练场里的深深死寂。 “咔嚓……咔嚓……” 什……什么声音?他呢?那个少年呢? 一滴冷汗自白的额上缓缓滑下,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可他却拒绝着不愿去确认自己此刻荒谬的想法,他害怕自己的猜测会成为真实,害怕那个忧伤的少年此刻已经变成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他是这样害怕,害怕到就只能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仿佛前面就是万丈深渊。 像是已经过了一百个世纪那样漫长,那细细的咀嚼声终于停了,还未来得及松口气,轻轻的脚步声就在黑暗中缓缓响起。 “啪嗒——啪嗒——” 仿佛赤脚踩在大理石面上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走得极慢,一步一步,却又带着无形的压力。 脚步声越来越近,站在高高的穹顶上面,白觉得自己几乎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金银妖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浓浓的黑暗,终于,一双苍白的脚缓缓出现在银色的月光底下。 顺着那双脚向上,圆形训练场的中心,苍白的少年赤/裸着纤细的身体,一动不动地垂手站在惨白的月光下,仿佛已经成了一尊苍白的雕塑。就那样默默站了许久,少年缓缓抬头,他就那样仰头静静望着天上那轮惨白的月亮,沾着血污的脸苍白如纸,赤红的瞳孔里带着野兽般的漠然。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67 对上少年猩红的眼睛,穹顶上面的白有些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都要以为少年已经发现自己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少年发现自己,不想让少年知道,他就那样无动于衷地站在穹顶上面,就那样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被丧尸吞噬。 “啊——”屏幕前的冷旭绯红着脸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他狂热地将脸紧紧贴在屏幕上,痴迷地抚摸着屏幕上少年苍白的脸,“啊……这迷人的红瞳……这锋利的獠牙……这才是身为丧尸王的最强姿态……”紧紧盯着屏幕里的少年,冷旭眼里带着神经质的偏执,“真是……好想破坏掉……好想好想……把它破坏掉……” “冷旭。”见冷旭又变成这幅样子,隐没在黑暗里的军装男人皱着眉头提醒道。 “封年……”听到封年的声音,冷旭双颊绯红地从转椅上站起,脚下踉跄着走到封年面前,脸上挂着病态的笑容伸手摸上封年的身体,“封年……我简直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好想破坏掉……抱我!封年!赶快抱我……我想要你,封年……封年……” 封年皱眉看着面前疯狂笑着的男人,突然将男人拦腰抱起,一把扫开办公桌上的文件将男人掀倒在办公桌上,随后架开男人修长的腿倾身压了上去。 冷旭在他身下咯咯直笑,“对……就是这样,封年,抱紧我……用力……将我破坏掉……” . 寂静的训练场中央,少年赤/裸着苍白的身体静静站在银色的月光下,突然,训练场的大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吱呀声,随后,谢飞扬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肖……肖荻……你没事吧……肖……” 看到训练场里的情景,谢飞扬骤然愣住。 苍白的月光下,赤/裸的少年缓缓回头,妖异的赤红瞳孔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看到门口的谢飞扬,他缓缓勾起沾着血的嘴角。 “啊……是你啊……” 一滴殷红的血,自少年苍白的嘴角缓缓滑下。 ☆、Faker(十三)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谢飞扬一时间僵在那里,他愣愣地看着夜幕下静悄悄的训练场,冰冷的月光将空旷的训练场投射成一个荒诞的舞台,舞台的中央,少年赤/裸着纤细的身体静静站在那里,像是一朵盛开在幽冥的亡灵之花,苍白又猩红, 妖异又危险。 “肖荻,你……” “嗷——” 突然,一只丧尸猛地撞在谢飞扬身边的笼子上, 用腐烂的手扒着笼子满脸饥渴地紧紧盯着谢飞扬,血肉模糊的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然后,像是突然被惊醒, 数不清的丧尸手臂张牙舞爪地自黑暗中伸出,训练场瞬间就被此起彼伏的丧尸嚎叫填满。 “嘘——” 谢飞扬一惊之后正要使出风刃, 不料,训练场中心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嘘声,这声轻描淡写的嘘声过后,还未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飞扬就惊讶地看到,那些张牙舞爪的丧尸动作皆是一滞,然后,就像是受到了什么的驱使, 一个一个乖乖蛰伏回黑暗中去了。 训练场又恢复死寂。 距离安全区千里之外的撒旦之城,年轻的丧尸动作优雅地端着精致的茶杯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机里男女主人公正情意绵绵地站在船头紧紧相拥,突然,不知是感受到了什么,丧尸的动作一滞,几滴鲜血自茶杯中洒了出来,下一秒,他就骤然出现在窗边,站在窗边遥望着人类安全基地的方向。 “这个味道……不可能……” 指尖凝聚的风一点一点消散,谢飞扬缓缓抬头,吃惊地看到训练场的中央,少年静静站在冰冷的月光下,一根纤细的手指正轻轻搭在唇边,猩红的瞳孔漠然得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肖荻,你……”隔着幽长黑暗的走廊,谢飞扬愣愣地望着月光下苍白妖异的少年,不祥的感觉隐隐笼罩在心头,但当看到少年嘴角殷红的血,他又紧张得向前一步,“……你受伤了?!” 轻轻擦掉嘴角的血,少年缓缓勾起嘴角,“……不知道呢。” 看到少年脸上妖异的笑容,谢飞扬愣了一下,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可又瞬间被他压了下去,他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若无其事地走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少年赤/裸的身体上,“……你别怕,我先带你离开这里。”说着,拉住少年纤细的手腕转身就要走。 “谢飞扬……”少年突然在他身后轻声叫道。 谢飞扬没有回头,只是缓缓停下脚步,半个身体沉浸在黑暗里,握着少年手腕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是一只丧尸。”少年望着他黑暗中的背影轻轻开口,声音清冷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着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谢飞扬握着少年手腕的手骤然一紧。 在黑暗中沉默良久,谢飞扬缓缓转身,他心痛地望着少年猩红的眼睛,突然伸手将少年纤细的身体拥入怀中,用颤抖的声音不停忏悔,“……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要是我能早一些……要是我能早一些……对不起……对不起……” 被谢飞扬抱在怀里,少年愣了一下,随后轻轻推开谢飞扬颤抖的身体,看着谢飞扬愕然的样子苦笑着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我本来就是一只丧尸。” “……我不是贵族,不是你想的任何身份,我甚至连人都不是,”少年猩红的眼睛望着呆愣的谢飞扬,“……所以,不管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你以为我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谢飞扬突然打断肖荻的话,伸手紧紧握住肖荻肩膀,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我只是喜欢你!” “……”肖荻一时间愣住。 “肖荻,我喜欢你!”谢飞扬紧紧盯着少年苍白的脸,“我喜欢你,我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只是喜欢你而已!” “……噗嗤——”愣愣看着谢飞扬许久,少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喜欢我?”伸手推开谢飞扬的身体,少年缓缓退回训练场中央的月光底下,在月光下轻轻张开手臂,方才谢飞扬披在他身上的外套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他赤/裸着苍白的身体,猩红的眼睛望向谢飞扬,“你说你喜欢我?” “喜欢我什么呢?” “这具身体?还是这张脸?” 少年勾着嘴角笑了笑,指着黑暗中的低级丧尸,“如果,我现在是和那些低级丧尸一个样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如果我现在面目狰狞,全身腐烂,散发着尸臭,只是一只丑陋的低级丧尸,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不会。” “别骗自己了,没人会喜欢一只丧尸……谁都不会。” 谢飞扬沉默地僵在黑暗里,少年在月光下,与他之间的距离,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见谢飞扬这副样子,肖荻轻轻笑了一下,赤/裸着身体绕开他向大门走去。 不料,错开身的那一刹那,手腕却被谢飞扬抓住了,肖荻停下脚步,背对谢飞扬轻轻叹了口气,“放开我吧,谢飞扬。” 谢飞扬沉默着,抓着肖荻的手用力到发抖。 “放开我吧,我和那些低级丧尸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怪物而已。” “……”僵持良久,谢飞扬突然颤抖着开口,“……变成……丧尸就好了吧……”一把将肖荻拉回身前,低头紧紧盯着肖荻的红色眼睛,“……只要变成丧尸,就有资格喜欢你了是吧……”说着,谢飞扬松开肖荻,抬手一道风刃击碎笼子上束缚的锁链,锁链哗啦一声落在地上,谢飞扬深深地看一眼肖荻,转身步伐坚定地走进黑暗中的丧尸笼,“只要,我变成丧尸……”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68 肖荻愕然看着谢飞扬决绝的背影,突然捂着脸笑出声来,“……你这个……疯子……” “……咬我啊!咬我啊!为什么不咬我!你们这些该死的丧尸!赶快咬我啊!……” 丧尸笼里,丧尸们全都瑟瑟发抖地被谢飞扬逼到角落里,谢飞扬撸着袖子将胳膊送到丧尸面前等着丧尸咬他,然而,面对如此诱人的人类肉体,笼子里饥饿许久的丧尸们却没有一只胆敢张嘴,一个一个全都紧紧闭着嘴,萎靡困顿地缩在笼子里,仿佛面前的不是美味的人类,而是什么有毒的物质。 “为什么……会这样……”谢飞扬愕然地望着这些丧尸。 “谢飞扬。” 突然听到肖荻的声音,谢飞扬回头一脸绝望地望着他,“它们……都不咬我……” 赤红的眼睛淡淡扫了一眼笼子里的丧尸,肖荻冲谢飞扬笑了笑,“看来……你被丧尸们讨厌了呢。” “那怎么办,我是真的……” “我知道,你先出来吧。” 谢飞扬沉默着从笼子里走出来,肖荻过去将地上那件外套捡起来随意穿在身上,然后回头冲谢飞扬笑了笑,“谢谢你过来救我。” “可是我……” 谢飞扬依旧欲言又止,肖荻打断他向门口走去,“忘掉今晚的事吧,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可是我喜欢你!”谢飞扬追上去,“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我喜欢你,你想就这么算了吗!” 肖荻停下脚步,回头认真地看着他,“ ‘喜欢’是人类才会拥有的高级情感,丧尸是没有感情,没有心的,所以……很抱歉。” 用力推开训练场沉重的大门,外面的月光斜斜照进来,在距离训练场大门不远处的草地上,肖荻看到了直直站在那里的白。 看到那个黑色风衣的男人,谢飞扬连忙如临大敌地将肖荻挡在身后。 视线越过谢飞扬,默默与少年那双伤痕累累的赤红瞳孔对视了许久,白淡淡地开口,“冷旭想要见你。” 肖荻凝望着那双冷漠的金银妖瞳,似乎是想在里面看到些别的情绪,然而却是失败了,良久,他淡淡勾唇笑了一下,“……我明白了。”说完缓缓从谢飞扬身后走出,向白的方向走去。 “肖荻……”谢飞扬在他身后拉住他的手,有些不放心地叫道。 肖荻回头冲他笑了一下,“今晚谢谢你,谢飞扬。” 看着少年脸上苍白的笑容,谢飞扬一时间愣在那里。 骗子…… 你明明…… 冰冷的月光下,少年头也不回地跟在男人身后离开,谢飞扬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默默攥紧了拳头。 · 默默跟在白的身后,两人就那样各怀鬼胎地走了许久,走着走着,肖荻突然停了下来。 察觉到少年停了下来,白也停下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肖荻默默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肖荻自己跟上去。 “……讷!白,你在的吧!”望着白月光下挺拔的背影,肖荻突然开口。 白背对肖荻不说话。 “当时,你在的吧!”肖荻绕到白的面前,仰头望着他漂亮的金银妖瞳,“我被丧尸困住的时候。” 白依旧沉默。 见白不说话,肖荻难看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死?” “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不会受伤?” “你说不是觉得我不会痛,是不是觉得我永远也不会死?” 白握刀的手骤然一紧。 ☆、Faker(十四)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受伤, 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痛,是不是觉得我永远也不会死?” 不是的…… 面对少年哀伤的质问,白僵直着身体站在那里,沉默地望着少年受伤的神情,长刀无意识地在手里握得死紧。 沉默良久,像是渐渐压抑住了自己的心情,白握刀的手缓缓放松, 并没有直接回答少年方才的质问,而是看着少年的眼睛语气平静地淡淡开口,“冷旭想要见你。”一字一句, 冷漠到残酷。 冰冷的夜风吹过,少年脸上受伤的表情转瞬即逝,沉默良久,他缓缓抬起眼睛, 赤红的瞳孔深深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今晚回到研究所, 你是知道冷旭会怎样对我的对吧。” 白看着他不说话。 见白沉默着不说话,少年垂眼苦笑了一下,“……就算知道,你也是一点也不会在乎的对吧。” 不是的…… 愣愣看着少年颓丧的样子, 白鬼使神差般地向少年伸出手,然而,就在他伸出手的同时,少年却恰好转过了身, 衣角与他的手擦肩而过。 他愕然地看着自己抓空的手,似乎还未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动作。 “……走吧。”少年背对着他轻声说。 看着少年削瘦的背影,白缓缓收手,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上去。 在关卡上了车,肖荻坐在后座,白在前面开车,两人全都沉默着不说话,车子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69 月光忽然被乌云遮蔽,周围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车窗外是化不开的浓浓夜色,远处内围高耸的城墙仿佛一只狰狞的兽,静静蛰伏在黑夜中等待着它的猎物自投罗网。 车子稳稳地行驶在漆黑的荒原上,肖荻将头靠在车窗上,面色疲惫地闭着眼睛。白抬起漂亮的金银妖瞳,透过车里的后视镜默默观察着坐在后面的少年,少年还穿着方才谢飞扬给他的外套,下半身赤/裸着露出两条修长的大腿,少年身上那件外套并不合身,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挂在少年肩上,随着汽车的颠簸渐渐滑到肩膀下面,毫不设防地露出半个苍白的肩膀和骨骼突兀的锁骨。 妖精…… 即使少年是只丧尸,但不可否认的是,少年的身体依旧很是诱人。 脑海中突然闪过几道奇怪的画面,画面里隐约可以看到两道紧紧交缠在一起的身体,白一愣,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些,连忙神色慌乱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口干舌燥地将心里那些荒谬怪诞的想法抛在脑后,握紧方向盘深深呼出一口气,强行稳了稳心神。 “砰——” 突然,一道人影突然自前方的黑暗中猛然冲出,在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撞在挡风玻璃上然后顺着引擎盖滚了下去,车子被砸得剧烈一震,挡风玻璃被砸出了蛛网状的裂痕,一片混乱之中,惊魂未定的白用力稳住方向盘,一声凄厉的刹车声过后,车子歪斜在路边骤然熄火。 脑袋被惯性狠狠磕在前排的座椅上,肖荻一脸懵逼地抬起脸,“……怎么回事?车祸?” “……不知道。”稍稍冷静下来,白眼神锋利地向车窗外面望去,外面夜色深深安静得诡异,方才被撞的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要不是挡风玻璃上的蛛网还在,让人还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白紧绷着脸坐在前面,拿着钥匙准备重新启动车子,不料,车子像是被撞坏了,启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重启失败后,白抬起头透过车里的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肖荻,然后一言不发地脱掉自己的黑色风衣,在肖荻惊讶的目光中将衣服劈头盖脸地扔到他身上,头也不回地命令道,“穿上。我下车去看看,你乖乖坐在车里别动。” 肖荻一脸懵逼地抱着白的黑色风衣,呆头呆脑地答了一声,“……哦……好。” 不料,就在白用手拉开车门的那一刹那,一张血肉模糊的丧尸脸从车底骤然冲出,腐烂腥臭的血盆大口狠狠咬上白的手臂,白在一惊之后,瞬间反应迅速地反手抽刀,一刀斩掉丧尸脑袋后顺势踢开那只丧尸的身体,捂着受伤的手臂用力拉上车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另一只丧尸猛地冲过来砰的一声将脸撞在车门的玻璃上。 “砰——” “砰——” “砰——” 车子突然受到一阵猛烈的撞击,一只只腐烂的丧尸手掌砰砰地拍在车身上,在车窗上留下无数沾着脓水的血手印,月亮在这个时候出来了,借着月光,肖荻这才惊讶地发现,荒原上竟然熙熙攘攘围满了丧尸,数不清的丧尸将车子围得水泄不通,车子在丧尸潮的攻击下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安全区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丧尸! “你受伤了!” 车厢里充斥着香甜的人类血腥味,肖荻猩红的眼里一阵恍惚,回过神来才发现白正满头大汗地捂着手臂靠在前面驾驶室的椅子上,连忙焦急地探身到前排,“你被咬伤了吗!我看看——” “啪——” 不料,肖荻焦急查探的手被白狠狠打开,白红着眼睛一把捏住肖荻近在咫尺的脖子,一手将肖荻的上半身重重贯在车窗上,“狡猾的丧尸!” 被掐着脖子,肖荻在白手下艰难出声,“……你……怀疑我……” “命令它们撤退!”锋利的刀尖正正对着肖荻猩红的眼睛,白声音嘶哑地威胁道。 “……我……做不到……”肖荻声音艰涩,控制这批丧尸的人异常强大,现在还是个半吊子的他根本抢不到控制权。 “啪——”不料,肖荻还未说完,怒火攻心的白就突然扔掉长刀,狠狠一巴掌抽在肖荻脸上,掐着肖荻脖子在肖荻耳边嘶吼,“该死的丧尸,赶快命令它们撤退!” 肖荻被白打得猛然偏过脸,嘴角流下一丝殷红的血,似乎是被打懵了,肖荻怔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嘴里喃喃重复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白皱眉望着他,金银妖瞳里满是深深的憎恶。 恍惚间看到白受伤的手臂,肖荻艰涩地说,“……你……受伤了……” “……会…会被感染的……我帮你看看……” “住嘴!”白红着眼睛骤然用力,捏得手下纤细的骨骼咯咯作响。 “砰——”一只丧尸用头重重撞在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上的裂痕骤然扩大,眼见挡风玻璃就要不堪重负,白恶狠狠地低咒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手下衣衫凌乱形容狼狈的少年,突然在暗格里取出一把手铐,咔嚓一声将肖荻双手和车顶的把手铐在一起。 伸手捏住少年尖尖的下颌,白在少年耳边声音沙哑地威胁道,“……你最好祈祷我能平安无事。”说完拿起长刀猛地打开车门突围而出。 “……别去……”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无比,大概是刚才被白捏伤了嗓子,见白提刀出去,肖荻被铐在车里奋力挣扎,神色焦急地想要阻止他的自杀行为。 就在肖荻被铐在车里挣扎不已的时候,身边的车窗突然哗啦一声碎了一地,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紧紧关着的车门就被一只修长的手轻描淡写地扯下来扔到一边,然后,一个年轻的男性丧尸踏着月色走到车前,弯腰用一双暗红的瞳孔漠然观察着车里的肖荻。 愕然地看着那只丧尸的样子,肖荻一时间忘记了挣扎,“你是……” 那只丧尸没有答话,见肖荻嘴角带血,就神色冷漠地伸手扣住肖荻下巴,倾身凑到肖荻面前低头舔了舔肖荻嘴角的血,“咚——”尝到少年的味道,年轻的丧尸骤然怔住,他甚至觉得自己胸膛里那颗并不存在的心脏突然跳动了一下,暗红的眼珠逐渐变得赤红,獠牙一点一点开始生长,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苍白的少年,脸上的冷漠有一瞬间的破碎。 “肖荻……”年轻的丧尸怔怔叫道,“我的……王……” ☆、Faker(十五) 肖荻愣愣地看着眼前神色漠然的高级丧尸,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家伙,该不会是…… 确认了肖荻的身份,那丧尸伸手轻而易举地掐断铐在肖荻手上的手铐,然后一把将肖荻从车里扛起来放在肩上,神色漠然地转身就要准备撤离。 被突然打包带走的肖荻一脸懵逼:喂喂喂!死丧尸!你哪个山头的!酷爱放劳资下来!不然劳资告你绑架了喂! “轰——” 不料,那只丧尸扛着肖荻才刚转过身, 不远处被群尸包围的白就突然朝着两人凌空挥出一刀,混合着火系异能的灼热刀气撕破黑夜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朝两人杀来,伴随着那道刀气, 周围的温度瞬间升高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面对攻势如此猛烈的攻击,那只丧尸神色不变,只是面无表情地向刀气袭来的那边淡淡瞥了一眼,随后神色冷漠地伸出修长的手, 在刀气杀到眼前的同时不紧不慢地在身前结出一道淡蓝色的水幕。 “哧——”杀气腾腾的刀气全都被水幕格在外面,哧哧地将水幕灼成水蒸气, 却丝毫冲不破水幕的屏障。 水系异能……肖荻吃惊地望着丧尸结在眼前的蓝色水幕,这个家伙该不会真的是…… 见那少年要被救走,方才的攻击又没有效果,被低级丧尸纠缠不清的白青着脸, 一刀斩掉向自己扑来的丧尸脑袋,杀气腾腾地冲过去气势汹汹地又是一刀斩在丧尸结出的水幕上,“轰——”赤红的烈焰在水幕上炸开,水幕被斩得发生一阵强烈的波动, 哧哧地蒸发着似乎就快坚持不住了。 见那人类如此难缠,扛着肖荻的年轻丧尸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又将肖荻轻轻放回车里,见肖荻紧张兮兮地望向战场,他似乎是想要安慰,面无表情地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了一下肖荻苍白的侧脸,然后在肖荻还在愕然的时候,他人就已经出现在战场上,你来我往地与战场上伤痕累累的白战作一团。 肖荻一脸懵逼:这家伙刚才……该不会是趁机调戏了劳资吧!……板着死人脸调戏劳资,简直不能忍!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70 见那丧尸加入战局,肖荻慌忙从车里钻出来,荒原上熊熊燃烧着白的火焰,无数低级丧尸在火焰中嚎叫挣扎,赤红的火焰将荒原照得如同白昼,他胡乱扫开面前一只挡住视线的低级丧尸焦急地向战场上望去,与那只丧尸的对战中,白开始渐渐处于下风,之前被低级丧尸咬伤的伤口病毒已经扩散,他的半边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尸化,一边的金瞳在病毒的感染下蒙上一层灰黑色的翳,在体能不断下降的情况下,他不仅要应付刚才那只丧尸杀气腾腾的攻击,还得时刻提防周围低级丧尸防不胜防的拉扯撕咬,一旦不慎被卷进虎视眈眈的丧尸潮,毫无疑问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该死的傻逼肥猫! 看着战场中央伤痕累累快要尸化还在逞强的男人,肖荻低低骂了一句,随后身形敏捷地穿过层层丧尸向战场上赶去,这么多世界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以前不管怎样,只要死肥猫是清醒的,就一定会以位面第一强者的姿态出现,现在这群丧尸居然将他逼成这个样子,除却他失去记忆的原因,肯定还有一部分坑爹系统的功劳,该死的傻逼系统,自己人也坑! 如果死肥猫被彻底感染,那会怎么样?肖荻有些不太确定地想,会被直接弹出这个世界?还是就那么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低级丧尸?被弹出世界还好,可是万一呢?万一没有呢?死肥猫就会这么被困在低级丧尸的身体里吗?这周目死肥猫不知道又出了什么问题,就那么放任他变成一只丧尸……卧槽劳资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艹!劳资还真特么是个圣父! 群丧尸的包围下,浑身浴血的白竭力握紧手里的长刀,他挥刀的动作渐渐变得迟钝,金色的右眼已经渐渐失去了视觉,半边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每一下粗重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气,大脑昏昏沉沉地发懵,已经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他只觉得无数面目狰狞的丧尸在他眼前光怪陆离地晃动着,无数只扭曲的丧尸手臂用力撕扯着他想要将他拖入无穷无尽的深渊,有好几次他几乎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只疯狂的丧尸。 长刀勉强支着身体,用力甩了甩头想要稍微清醒一点,模糊的视野里尽是形形色/色面目狰狞的丧尸,他在形形色/色的丧尸之中,勉强看到那只丧尸面无表情的脸,咬牙强行打起精神,迟钝地举起长刀对着那只丧尸砍出一刀,却只听到“砰”地一声,带着火系异能的刀刃被那丧尸用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下一秒,长刀就从中间猛然断成两截,他也一个趔趄半跪在那只丧尸面前。 完了—— 看着那只丧尸冷漠袭来的锋利手刀,他迟钝地想。 “阿乐!” 就在那只丧尸化掌为刀,修长的手指就要穿透白的头颅时,少年沙哑的声音突然在战场上响起,强烈的束缚力与之具来,那只丧尸的动作骤然停住,指尖正正停在白的眼前半寸,再不能前进一步。 听到那声沙哑的声音,白抬起浑浊的眼睛迟钝地向声音的方向望去,然后,他就愣愣地在自己模糊的视野中看到,深夜的荒原之上战火纷飞,苍白的少年就那样踏着战火飞奔而来。 阿乐——他听到那个少年焦急地喊着那只丧尸的名字。 果然……他怔怔看着少年飞奔而来的纤细身影,被丧尸病毒侵染得运转迟钝的脑子呆呆地想,他……果然是和这个丧尸一起的…… 他和丧尸是一起的…… 他要和这个丧尸一起逃走…… 他要逃走…… 逃走…… 他果然…… 应该…… 杀掉…… 几颗淡淡的火星自眼前飘过,没有理会僵在一边的阿乐,白握着断刀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缓缓站起,长长的额发盖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机敏地感受到这个人类的情绪有些不正常,被肖荻勒令禁止的阿乐僵着身体站在那里冲肖荻竭力大喊,“别过来!!” 已经迟了—— 哧—— 在阿乐喊出声的同时,一声刺耳的利刃入肉的声音在荒原上响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每一秒钟的流动都变得异常缓慢,漫漫夜空中流火飞扬,白僵在那里,愕然地看着身前少年苍白的脸,点点猩红悄然落在他的手上。 他……不是…… 丧尸王吗……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会刺中,然而利刃入肉的感觉清晰无比,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手里还握着刀柄,断掉的刀刃狠狠穿透少年单薄的胸膛,在少年背后斜斜支棱而出。 “……咳咳……”扶着白握刀的手艰难地站在那里,肖荻费力地咳了两声,他看着白蒙着灰黑阴翳的金色的眼睛,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傻…傻逼肥猫……你还真是……咳咳咳……”话说到一半,似乎是被血呛了一下,肖荻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的血控制不住地溢出指缝,滴在地上染下触目惊心的血痕,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艰难地伸出沾血的手指,指尖轻轻抚过白僵硬的侧脸,在白脸上留下两道殷红的血痕,“……讷……死肥猫……咳咳……劳资刚才……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你……”白呆呆地看着少年精致漂亮的脸,呆呆地看着他苍白的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我……”丧尸……也会流这么多血吗…… “……死肥猫……”仰头望着白呆呆的样子,肖荻突然笑了一下,毫不在意扎在胸前的断刀,他举止艰难地迈开步子向前走了一步,望着白的脸用力踮起脚尖,然后在白惊愕的目光中突然勾住白的脖子深深吻上他的唇,唇瓣相接间,一丝殷红的血自白的嘴角缓缓滑落。 “咚——” 随着一声剧烈的心跳,白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然后,他金色眼睛上蒙着的翳就开始以肉速消散,身体上被尸化的部分也开始一点一点渐渐恢复原状。 就那样勾着白的脖子亲吻良久,肖荻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住了,离开白的唇瓣脚下踉跄着倒了下去,白回过神来连忙接住肖荻单薄的身体,将肖荻抱在怀里深深看着他苍白的侧脸,音色沙哑地开口叫道,“肖荻……” “啊……”看着巴扎黑熟悉的金银妖瞳,肖荻靠在他怀里虚弱地笑了一下,“……好久不见啊……死肥猫……”见巴扎黑杯感染的身体正在渐渐恢复,他虚弱的声音里带上了淡淡的得意,“……你……没事了……劳资……果然好机智……” “……嗯,我没事了,多亏了你。”看着怀里伤痕累累的肖荻,巴扎黑难看地笑了一下,“这段时间……对不起。” 肖荻艰难地勾了勾嘴角,“……你……这么傻逼……劳资当然是会……原谅你了……” “原谅我啊……”巴扎黑望着他轻声说,“……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死肥猫,接下来……” “接下来的都交给我。”见肖荻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剧情,巴扎黑苦笑着轻声安慰道,“你好好休息……” 不料,一边的阿乐在这个时候突然挣脱束缚力,气势汹汹地一把从巴扎黑怀里抢过肖荻,顺势将毫无防备的巴扎黑一掌击飞了出去。 一手揽着肖荻虚弱的身体,另一只手猛然拔出插在肖荻胸前的断刀,刀被拔/出来的那一刻,殷红的血溅了阿乐一脸。 阿乐低头面无表情地望着怀里苍白虚弱的少年,神色漠然地淡淡开口,“肖荻,我来接你回家。” ☆、Faker(十六) “轰——” 突然, 一声巨大的炸响之后,熊熊燃烧的滔天烈焰瞬间席卷了整个荒原,凄厉的火光映红半面夜空,无数丧尸在烈焰中挣扎嚎叫,荒原上瞬间变成一片人间炼狱。 金银妖瞳的男人自烈焰中缓缓走出,一步一步,带着骇人的威压, 所过之处,烈焰都不自主地让开道路,在他周围形成一道两米见方的真空地带。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71 “把他给我。”金银妖瞳睥睨着烈焰包围中央的年轻丧尸, 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赫。 隔着摇摇欲坠的淡蓝色水幕,阿乐抱着肖荻的手一紧,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男人危险的金银妖瞳, 暗红的眼里闪过一丝忌惮。 “咳咳……”似乎是被抱得紧了,怀里的少年突然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大口大口的血溢出嘴角。 没想到肖荻竟会这样脆弱,阿乐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轻轻抹去肖荻嘴角的血轻声安慰,“你别怕, 我会保护你。” 肖荻一口小血:劳资不怕……特么劳资能不怕吗!劳资想起来了,上次就是你这家伙搅了劳资剧情,这次你又想怎样啊!放手让劳资去死好不好嘛! “把他给我。”那边的男人又轻声说了一遍,明明没有丝毫杀气,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焚天灭地的熊熊烈焰。 “哧——”烈焰瞬间蒸干阿乐挡在身前的水幕,从四面八方向阿乐包抄而来,阿乐被气流冲得向后踉跄几步,站稳之后连忙倾身护住怀里的少年然后重新结出水幕。 肖荻由于失血过多而眼前阵阵发黑,被阿乐护在怀里,空气里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难受地咳嗽了两声,强行打起精神看向对面不可一世的男人,向他发了系统消息。 ——巴扎黑。 那边巴扎黑收到肖荻的消息,一愣之后立即回复——肖荻你别着急,本座马上就把你从那丧尸手里抢回来。 见那傻逼肥猫居然敢这么回复,肖荻被一下子气得不轻,在阿乐怀里剧烈地咳嗽着,嘴角溢出大口大口的血,——你这傻逼肥猫!抢劳资过去做什么!去给主角受做实验吗!你该不会还没完全清醒吧!酷爱醒醒! ——可是那只丧尸…… 巴扎黑远远望着丧尸怀里的肖荻欲言又止。 ——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这家伙我能应付,一定不能让他再次报社!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现在可是抢了主角攻的剧情,病毒抗体都在你身上你别想抵赖啊!崩了劳资剧情劳资跟你没完! 巴扎黑站在那里,深深凝望着丧尸怀里的少年,沉默良久,他向他发了条消息。 ——肖荻。 ——嗯? 肖荻不明所以地答了一声。 ——对你来讲,剧情,真的那么重要吗。 见死肥猫问了个傻逼问题,肖荻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重要了!不然你以为劳资这么努力干什么!谁不乐意天天躺着啊! 预料之中的回答,巴扎黑却望着他落寞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会帮你完成剧情。 巴扎黑的样子让肖荻觉得有些奇怪,他呆呆地回了一句——哦,那真是谢谢你了…… 消息发过去后,肖荻却自己生气起来:劳资凭什么要跟那个死肥猫道谢啊!明明是他不好!不仅拿刀捅了劳资还抢了主角攻的剧情,现在劳资就快死了剩下烂尾的剧情他不负责谁负责!……再说,他身为观测者,难道不该帮助剧情成功的吗! 就在肖荻还在生闷气的时候,包围着他们的熊熊烈火突然在他们面前让出一条道路。 ——你走吧。 巴扎黑的金银妖瞳深深望着他——一切都交给我。 见那人类居然要放自己离开,阿乐似乎诧异了一下,暗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后果断将肖荻抱在怀里,几个起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熊熊燃烧着的荒原上,男人站在那里,仰头深深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动。 蠢货…… 回到撒旦之城,阿乐将怀里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放在华丽的大床上,伸手替少年擦着嘴角的血轻声说,“肖荻,我们到家了。” “咳咳……”被颠簸了一路,肖荻难受地咳嗽了两声,殷红的血自身下一点一点向外蔓延,一点一点染红了床。 “阿乐,真的是你……”他艰难地看着床前面无表情的年轻丧尸,“已经成为丧尸王了啊……阿乐……真厉害啊……” 阿乐怔怔看着肖荻不断流血的伤口,在他的认知里,高级丧尸只要大脑不被摧毁,不管身体上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就都是可以自己愈合的,他是这样,曾经的肖荻也是这样,只要大脑不灭,身体就可以无限再生。可是现在,肖荻胸前被贯穿的伤口竟然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殷红的血决堤一般自伤口涌出,怎么堵也堵不上。 “你别怕,”又像是在安慰肖荻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他看着肖荻苍白的脸漠然开口,“我去给你找食物,只要吃了东西,你就没事了。”说完阿乐起身就要去找食物,不料,才刚起身就被肖荻拉住了手。 “……没用的……”肖荻眼前阵阵发黑,半睁着眼睛语速迟缓地对他说,“……那些都……没用的……现在的我……并不是完全的丧尸……我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可是你就是肖荻。”阿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不会认错你。”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丝绒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流转着璀璨光芒的赤红晶核放进肖荻手心,“你看,这是你的晶核,我一直都好好保管着,我熟悉你身上的味道。” “肖荻,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永远不会认错你。” “你赶快吃了这个晶核,吃了它你就没事了。” “肖荻,这个大厦里有许多人类的音像和书籍,你一定会喜欢,等你吃了晶核,我就陪你一起看。” “肖荻,我现在每天都要看好几遍《泰坦尼克号》,现在我已经能说出来三分钟的观后感了,等你没事了,我再说给你听。” “肖荻,赶快吃了它啊……” “啊……我的晶核啊……”摩挲着手里散发着强大能量波动的晶核,肖荻勾起嘴角虚弱地笑了一下,赤红的眼睛里突然红光闪现,“阿乐……你吃掉它吧……” “肖荻,你……”没想到肖荻竟会下达这样的命令,阿乐脸上的冷漠瞬间破碎,怔怔地将那颗晶核送进嘴里,明明丧尸是不会哭泣的,可当那颗晶核里蕴含着的强大力量涌入身体时,他竟产生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我……让你经历了两次这样的事……对不起……”肖荻艰难地望着阿乐,眼里的赤红一点一点褪色,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消耗着他最后的生命力。 “乐明成……我命令你……在我死后……不准伤心……不准报仇……” “就这么将我……” “……忘掉吧。” 咚—— 说到最后,少年眼里的赤红已经完全褪去,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无力地落在床上。 年轻的丧尸骤然怔住。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72 房间里一片寂静。 良久,他微微动了一下,垂眼望着床上苍白的少年,暗红色的眼睛里一片哀伤。 低头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少年冰冷的唇,一滴冰冷的泪落在少年苍白的脸上。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肖荻,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成功。 死亡痛觉屏蔽奖励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谢飞扬 番外·云影轻炀 末世的天空, 永远都是阴沉的,天空灰蒙蒙地看不见太阳,紫外线却强到可以灼伤皮肤,空气里充满了腐臭味和火药味,充满了如影随形的,死亡的味道。 “喂!你们知道吗!今天下午的时候,从内围出来一辆车!” 阴霾密布的午后, 他和同伴坐在街边的垃圾桶旁边,百无聊赖地望着街上神情麻木的行人,懒洋洋地寻找着可以下手的目标, 突然听到有人说起内围,他顿时来了兴致,坐直身体兴致勃勃地望向提供消息的那个人,“车?什么车?” 然后, 他就遇见了那个少年。 在外围嘈杂纷乱的大街上,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苍白忧郁,纤细精致,宛若一朵温室里精心培育的水仙,似乎只要一点点风霜, 就能轻易折断他那纤细柔弱的身体。 贵族……远远望着那个少年精致漂亮的侧脸,他呆呆地想。 一直以来,仗着得天独厚的风系异能,在这条街道上他几乎所向披靡, 无论是打架还是盗窃,他都从未失手过。 然而,那次出手偷盗那个贵族少年,因为下手的时候分了神,他被护在少年身边的男人抓住了,那个金银妖瞳的可怕男人,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捏碎他的风刃。 完了……他绝望地想,内围的贵族最讨厌的就是像他这样的小混混,末世里人命最是低贱,今天被抓住,恐怕会凶多吉少。 “放了他。”就在他绝望不已的时候,少年清冷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惊讶地回头,却见少年并没有看自己,而是仰头静静注视着抓住他的男人,漆黑的眼睛里盛满他看不懂的哀伤。 被那可怕的男人放开后,他连忙慌不择路地逃离了那里,踏着风逃了许久,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少年那双漂亮忧郁的黑色眼睛,在脑海中不停回闪。 稍稍犹豫了一下,他就顺着原路返回了那条街道,却没想到,那个忧郁漂亮的贵族少年,竟然被一群混混堵在巷子里。 被那些人围在中间,少年像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柔弱羔羊,纤细的手臂被那些人粗鲁地捏在手里,似乎随手都有被不慎折断的危险。见那些人不怀好意地冲少年伸出手,来不及思考少年为什么会落单,他连忙在巷子里刮起狂风,趁那些人被沙子迷住眼睛的时候拉起少年的手转身就跑。 我叫肖荻,谢谢你救了我。 被救出来后,少年微微笑着冲他道谢,精致的眉眼弯弯勾起,喑哑的黑发下面孔雪白,即使方才才经历过一场打劫,即使差点被那些家伙抓走,他也依旧是那副丝毫危机感的样子,淡淡站在那里,清冷淡漠得仿佛天真到不知危险为何物。 愣愣看着少年精致的面孔,他顿时有些自惭形秽起来,少年像是天上洁白飘渺的云,就算不慎飘落凡间,也带着让人不敢轻易亵渎的高贵。反观自己,生活在粪池一样街道,干着不入流的营生混日子,肮脏低贱到泥土里。 可是看着少年盛着深深忧郁的黑色眼睛,他又有些疑惑,像他这样一看就知道养尊处优,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一直被人呵护在手心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为什么会来外围这种地方?他真的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末世生存下去吗? 没有让他疑惑太久,因为他很快就看到了之前那个金银妖瞳的男人。男人出现后,少年的视线就再也没有从男人身上移开,忧伤而深情,仿佛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他与他两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明明,他是应该生活在玻璃温室里,被人小心翼翼地深爱着的水仙,为什么会露出这样忧郁哀伤的神情? 望着少年跟在男人身后离开的背影,他默默捏紧了拳头。 原以为与那样的贵族不会再见,可令他惊讶的是,第二天居然会在军校见到他。 再次在军校相见,他的内心是雀跃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他,想要扫去他眼里深深的阴霾,想让他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然而,面对他的热情,少年回应他的却是深深的疏离,冷漠得仿佛对待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在他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想要接近少年的时候,学校里大多数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与军校气氛格格不入的贵族。 所有内围居民在面对内围贵族是,除却向往和羡慕,更多的,是不可调和的敌视与嫉妒。军校里也不例外,尽管军校里的人,大多数都向往着内围的生活,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拿到通行证进内围去,可他们也因此对内围的贵族有着深深的不满,如今这样一个疑似贵族的少年来到军校,他们的矛头自然而然地指向了他。 然而面对周围人的敌视与恶意,少年似乎毫不在意,就算受了欺负,他也依旧那样清冷淡漠,冷漠得仿佛一点也不会受到伤害。 在他眼中,少年仿佛是一个神秘的矛盾集合体,明明从内围出来,可他却说自己不是贵族,明明看上去是那样纤细柔弱,纤弱到让他禁不住担心他要怎样在这末世生存下去,可他又确确实实在外围的风沙中生活得很好,没有丝毫的抱怨与愤懑,就算被欺负被孤立,他都能泰然自若。 可是他没想到,面对少年的淡漠,那些人渐渐开始不择手段起来。当得知那些人以他的名义将少年约去了关着丧尸的训练场,并把少年和丧尸关在了一起,他被吓得面色灰白,转身就向学校的训练场飞速奔去。 ……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纤细柔弱的少年,被和穷凶极恶的丧尸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他会害怕吗?会被咬吗?会死吗?会……变成一只丧尸吗? 就那样忐忑不安揣测了一路,直到打开训练场大门的那一刹那,他却骤然怔住——训练场里一片寂静,所有丧尸都安安静静伏在地上,苍白的月光下,少年赤/裸着纤细的身体静静站在训练场中央,双瞳猩红得仿佛被血染过,整个人都像是一朵盛开在幽冥的亡灵之花,苍白又猩红,妖异又危险。 我……来晚了……? 他怔怔地想。 苍白的身体,殷红的血迹,血红的双瞳,这些无一不在残忍地告诉他,他所向往的少年,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丧尸。 明明是这样精致漂亮的少年,怎么会变成丧尸呢…… ……不,我不信!他看上去明明还是那么的精致美丽,明明还是那么纤细瘦弱,怎么可能变成丧尸?一定是搞错了…… 假装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变化,他脱下外套披在少年赤/裸的身体上,拉住他冰冷的手腕就向外面走去,却听到少年在他身后淡淡开口,谢飞扬,我是一只丧尸。 我本来就是一只丧尸,一直都是。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就是一只丧尸。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73 少年清冷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里回荡,我不是贵族,不是什么少爷,我甚至连人都不是。 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喜欢我什么呢? 没人会喜欢一只丧尸的…… 谁都不会…… 他背对着少年,握着少年手腕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不要……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喜欢你,无关身份无关物种,就仅仅只是,喜欢你而已…… 如果你不信,那我就变成丧尸好了…… 变成丧尸,就有资格爱你了吧……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整个训练场的丧尸,居然都对他避之不及,就算他将手臂送到丧尸嘴边,那些丧尸也不张嘴咬他哪怕一下。 少年对他说,丧尸是没有心的,所以,他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可当走出训练场,少年看到那个金银妖瞳的男人,他就那样注视着男人,赤红色眼睛里盛满了浓浓的哀伤。 看着这样的少年,他这才颓然发现,原来他不是无心,而是将心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愣愣地望着少年跟随男人而去的背影,直到两人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夜色中,他还独自站在冷风中良久,直到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丧尸,直到被一只丧尸趁乱咬在胳膊上,他才怔怔地回过神来。 啊……被咬了啊……望着自己胳膊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他愣愣地想。 没有丝毫的悲伤或者害怕,心里甚至有些窃喜。 变成丧尸……就有资格喜欢他了呢…… 他一定会比那个男人做得好…… 他比那个男人更加爱他…… 起码……起码他不会让他悲伤…… 去见他吧……见他……然后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现在……已经有资格喜欢他了呢…… 肖荻……肖荻……肖荻…… 就那样凭着心里的执念向少年离去的方向追去,渐渐地,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已经变成了野兽般的嘶嚎,伤口里溢出腥臭的脓水,腐烂不断向其他地方扩散,脑子里的一切思维都停止了,混混沌沌就只剩下那一缕想要见到少年的执念。 月冷星稀,凄惶悲怆的荒原之上,他就那样踏着荆棘,一路追寻,一路腐烂。 不知追了多久,终于,在灰暗朦胧的视野中,他远远看到少年那道纤细柔弱的身影。 肖荻…… 看到少年,他连忙激动得叫了一声,可是嘴里发出来的,却是几声意味不明的野兽嚎叫。 然而,少年却并没有看到他,他就那样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抱在怀里,仅仅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肖荻…… 终于…… 见到你了啊…… 他怔怔地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艰难地咧开腐烂的嘴,面目狰狞地笑了一下。 “轰——” 荒原上突然燃起滔天烈焰。 所有丧尸,都被焚毁殆尽。 ☆、漆黑之花(一) 在系统空间中睁开眼, 肖荻连忙打开任务面板,见上周目后面标注着“成功”二字才渐渐放下心来——算那只死肥猫靠谱,总算没有坑劳资,哼!那只傻逼肥猫!身为观测者居然抢主角攻的剧情,知法犯法明知故犯,简直不能忍! 不过还好,虽然过程有些差错, 但幸好剧情没被搞崩,不然连观测者都拖劳资后腿,那劳资找谁哭去!话说死肥猫这两周目到底怎么搞的, 怎么一次比一次傻,之前变成智障被人拍卖这种事就不提了,这次居然敢直接忘了劳资! 居,然, 忘,了, 劳,资! 手动再见! 对于这样的猪队友,劳资除了原谅他,还能怎么办(摊手)。 不过话说回来……肖荻看着控制面板上面显示的“已完成周目”, 肖荻自豪地点点头——不算不知道,一算劳资简直太优秀了好吗!迄今为止,劳资居然已经完成八个周目了有木有!还有两个周目劳资就功德圆满了有木有!简直炮灰中的战斗机啊有木有! 还有两个周目……还有两个周目…… 分不清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肖荻坐在那里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还有两个周目……劳资就可以……脱离这个傻逼游戏了…… 脱离…… 不知为何,想到能够脱离游戏,肖荻心里一闪而过的,却是一双漂亮的金银妖瞳。 猛地甩甩头,肖荻坐在那里胡乱扒拉一下头发,想那些干什么!两周目还早呢!这个游戏这么傻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两周目呢!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干才是正理,加油!优秀的肖荻! “十一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肖荻恢复意识的时候,在一片朦朦胧胧中,感到自己脸上蹭着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毛茸茸圆滚滚……这油光水滑的触感……唔……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74 死肥猫…… 嗯? 死肥猫?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肖荻瞬间清醒睁开眼睛,果然在自己脸侧,看到一张睡得忧国忧民的肥胖猫脸。 卧槽什么鬼!这这这这!这熟悉的白底黑背,熟悉的小肚腩,熟悉的大肥猫,这确定不是巴扎黑吗!那家伙不会这周目又变成猫了吧!之前再怎么说好歹都还是人,这次居然连人都不是!又变成肥猫了?……不不,不一定,单凭外貌就断定这家伙是巴扎黑有点草率,以貌取猫可不是个好习惯,之前不是也有长成这幅德行的肥猫就不是巴扎黑嘛……比如上周目被砍的那只? 想到上周目那只无辜被砍的肥猫,肖荻顿时有些心有余悸地甩甩头,经过上周目,劳资都快对这样的肥猫产生阴影了有木有!该死的巴扎黑,就算失忆了性情大变,就算那只猫已经感染了丧尸病毒,那也不能说砍就砍啊!猫猫辣么可爱怎么可以砍猫猫!这么做是会被会被铲屎官们谴责的我告诉你! 看着卧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的大肥猫,肖荻伸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它圆滚滚的白色肚皮,有些不太确定地叫了一声,“……巴扎黑?” 手下的肥猫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抬起虹膜晶亮的金银妖瞳瞅了一眼肖荻,然后张开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肖荻甚至看得到它嘴里尖尖的小虎牙。 “……唔…蠢货,过来了啊。”那猫打完哈欠后随意地向肖荻打了个招呼,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肖荻:。。。。 卧槽这家伙还真是巴扎黑!!! “你真是巴扎黑?你这次认得我了?”肖荻观察着此猫骚包的金银妖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是谁?” “叫本座白啸,蠢货!”巴扎黑眯着眼睛抬起一只后脚挠了挠脑袋,一举一动完全是一只猫的样子。 “你怎么又变成一只猫了!?”确认了此猫身份,肖荻激动得一把将其举到眼前,“做人难道不好吗!” “你这蠢货穿过来这么久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大纲!本座变成猫这是剧情需要!还有,本座不是猫,是虎!是虎!”被肖荻抱在眼前,巴扎黑黑着脸用力强调。 “好好好,你是虎你是虎,白虎嘛!神兽嘛!”肖荻随意地摆手敷衍。 见肖荻这副敷衍的样子,巴扎黑有些不满地动了动脸上的胡子,肖荻只觉得眼前一花,手里的肥猫骤然变大,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下一秒,一只金银妖瞳的巨大白虎瞬间就将他压倒在地。 肖荻倒在地上抽着嘴角:诶??? 被白虎压倒在地,肖荻一脸懵逼地与身上白虎的金银妖瞳对视着,尬视许久,肖荻呆呆望着白虎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你还能变大?” 被压倒在地的时候,肖荻身上宽松的白色衣袍不小心滑开了,压在他身上的白虎用一双巨大的金银妖瞳不着痕迹地扫过他白皙健壮的胸膛,面不改色地晃着毛茸茸的大脑袋,短促地答了一声,“……嗯。” 本喵还会变大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肖荻:。。。。 短暂的沉默后,肖荻望着身上这只臭不要脸的白老虎,“……笑笑啊……你是不是……又发情了?” ……为什么是又? 听到这话,大虎的金银妖瞳里闪过一丝窘迫,连忙“砰”地一声又变成一只肥猫,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在肖荻胸前,站稳之后猛然偏过头,“哼!没有的事!本座发情期还没到!” 肖荻起身一把捉住胸前傲娇脸的死肥猫,用力撸着肥猫毛茸茸的肚子揶揄道,“真的嘛!那刚才……” “喵呜——” 肖荻的话说到一半,手里的肥猫就突然欲盖弥彰地剧烈挣扎起来,四爪乱蹬地奋力从肖荻手中逃了出去,逃出去之后那猫瞬间又恢复之前那幅冷艳高贵的死样子,踱着优雅的猫步若无其事地向外走去,“咳,本座出去看看,你这蠢货先看大纲,看了大纲你就知道这周目在讲些什么了……”一本正经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巴扎黑!”见它要走,肖荻突然在它身后叫住它。 “嗯?”巴扎黑背对肖荻停下脚步。 “……之前那两个周目……”肖荻定定望着它毛茸茸脑袋,“你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巴扎黑沉默了一下,然后抬爪继续向外走去,“……不为什么。” 这欠揍的肥猫!看着巴扎黑高贵冷艳的背影,肖荻在心里愤愤骂了一句,低头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沾着一点血,肖荻这才迟钝地发现自己手上居然被划了几道细小的爪痕,嗯……可能是巴扎黑刚才挣扎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抓伤的?居然一点也没感觉到疼,怎么这周目的身体也像丧尸一样是没有感觉的吗? 莫名其妙地观察着手上的爪痕,肖荻不咸不淡地想,劳资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算了,小伤口,反正也不疼,还是先看大纲吧! 大纲上讲,这是一个菜鸡勇者人类战士攻X扭曲堕落的黑暗精灵受的纯爱故事。 故事发生的背景是在时间空间坐标都非常不明确的异世界大陆,除人类之外,这片大陆上还存在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神奇物种,像什么精灵啦,矮人啦,龙族啦,地精啦,兽人半兽人什么的,大陆上智慧物种一多,不同种族之间就会不可避免地产生摩擦,你看不惯我我瞧不上你这都是常有的事,大家在心里都十分自恋地觉得自己才是最高贵的,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都不一样。 话虽这么说,但是就算再怎么看不上别的种族,但大家毕竟也都不是自闭儿童,完全的封闭自我不和别的种族交流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大清朝的例子就在那儿活生生地摆着……等等,异世界怎么会有大清朝?……哎呀这都不重要,反正随着时代的变迁,虽然大家依旧打心眼里看不上别族,但不同种族之间的联系也确实渐渐多了起来,整个大陆呈现出一片百花齐放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然而有这么一个种族,就是和外面那些假惺惺的妖艳贱货不一样,在这个连龙族都要出来行走大陆骗钱装逼的种族大融合的时代,他们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种族歧视主义,坚定地抵制一切外来物种任何形式的入侵,偏执地认为除了自己,其他种族都是图谋不轨的邪恶势力。 是的,这个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的神奇种族,就是传说中盛产美人和白莲花的精灵族。 其实说起来,精灵族也不是先天就这么自闭的,早些年精灵们也是很爱在大陆上行走的,出去冒个险啦旅个游啦,都是很放荡不羁热爱自由的小可爱,毕竟世界这么大,谁不想去看看啊!不过,因为精灵们都非常美丽并且生性单纯,往那一站简直就是把“我很好骗”写在了脸上,基本就是一拐一个准,成本低回报大,大陆上的人很快就发现这是一条发家致富奔小康的好路子。 大陆上的人是发家致富了,精灵族的处境就非常艰难了,一时间大量精灵被拐卖,很多出去见世面的精灵就再也没回来过,最猖獗的时候甚至有人跑到精灵之森组队刷副本,强行入侵精灵的老窝里抓精灵出去卖,生生将热情好客的小可爱们一个一个逼成了被害妄想症。 在这样的环境下,被一次又一次伤害到的精灵族果断决定避世不出宅在家里,虽然精灵的美丽单纯是出了名的,但精灵们身为大自然的宠儿,他们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为了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精灵王在精灵之森最外围布下结界,下令禁止外族踏入精灵之森半步,一旦有人靠近精灵之森,那就直接动手不逼逼,管你什么目的先弄死再说。 长此以往,精灵族就成了大陆上传说中的神秘种族。 本故事的主角受,原本就是一只生活在精灵之森里的少年精……哦不,半精灵。 身为主角受,这家伙的身世可以算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了,主角受的妈妈,就是一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女性精灵,在精灵族已经全面封闭的情况下,身为精灵族叛逆少女的她偷偷跑到精灵之森外面玩耍,还一不小心爱上了外面的人类,最后被狡猾的人类骗心骗身,就要被卖到奴隶市场的时候拼命逃回了精灵之森,回到精灵之森后叛逆少女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怀孕了,孩子还流有一半人类的血。 那个时候精灵族还没有三分钟无痛人流的技术,发现自己怀孕,无奈之际,叛逆少女只能向族人隐瞒了孩子的血统强行将孩子生了下来,毕竟在精灵族,未婚先孕虽然会被人指指点点,好歹罪不致死,但私/通人类那可是重罪,万一被逐出精灵之森那她就完了! 不料,叛逆少女生主角受的时候不小心难产死了,主角受一出生,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在精灵族里寄人篱下吃着百家饭长大,就这么磕磕绊绊地长到了十五岁。 对于精灵来说,十五岁是成年的年龄,精灵们在自己十五岁这天会参加由精灵王主持的展翼礼,受到精灵王祝福后喝下生命之泉,从背后生出一双属于成年精灵的翅膀,完成从幼年到成年的转变。 十五岁生日这天,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品种的主角受,也兴冲冲地去参加自己的展翼礼去了,可没想到仪式完成后,在全族精灵的热切围观之下,他就是憋红了脸,背上也没生出来个毛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特么就十分尴尬了好不好! 幼年时期的主角受,尖耳朵绿眼睛,精致的面孔纤细的骨骼,这些都和普通的幼年精灵没什么两样,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在展翼礼上没生出双翼,精灵族稍稍一查他的人类血统就藏不住了,于是精灵王当场就下令把这个血统肮脏的杂种赶出了精灵之森。 从欣喜自己要成年到展翼礼上没生出翅膀,从发现自己有一半竟然是人类再到被赶出精灵之森,这一切信息量太大弄得主角受万脸懵逼,无家可归的失落感还没下去,主角受就被徘徊在精灵之森外面的拐卖团伙盯上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75 心如死灰地被拐卖团伙抓去一顿惨无人道的虐待,回过神来的主角受终于黑了,瞬间从一只纯洁善良的生命精灵堕落成一只扭曲阴暗的黑暗精灵,变成黑暗精灵后顿时战斗力up up,团灭拐卖团伙拿到一血之后,感觉自己没杀过瘾的主角受去佣兵工会注册了佣兵,杀人放火什么脏活都接,而且完成率接近百分之百,主角受很快就成了工会里的S级佣兵,成了佣兵界里可怕的黑暗精灵传说。 虽然已经变成黑暗精灵,但身为精灵的主角受依旧精致美丽,为了避免麻烦,通常出门主角受都会带着兜帽遮住脸,然而,某次出门忘记带兜帽,居然在暗巷里被袭击了,就在主角受刚要出手杀人时,他就猝不及防地被一个人类佣兵英雄救美了。 人类佣兵帮主角受打跑那些人之后,回头看见他身上居然也带着佣兵工会的标志,还以为这个精灵跟自己一样也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鸡,就自告奋勇地亮出自己的C级佣兵证要和主角受这只“柔弱的精灵”组队,还放话要带他装逼带他飞。 一直以来,主角受一直都是一个人单干,以主角受的实力,一个人单干就够了,组队这种鸡肋真的是除了后腿一点用也没有,但是看着面前这个有趣的人类菜鸡,本想直接拒绝的主角受,鬼使神差般地,居然就那么答应了这个菜鸡想组队的请求。 没错,这个人类佣兵菜鸡就是本周目的主角攻,本周目其实走的是强受弱攻的路线。 隐藏实力和主角攻组队刷了好几个低级副本,主角受在一次任务中的危急关头不小心暴露了实力,暴露了实力也暴露了身份,主角攻就是再傻也看出来这个和自己组队的“柔弱精灵”就是传说的S级佣兵黑暗精灵了,知道真相的主角攻眼泪掉下来,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自己居然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人家S级佣兵面前班门弄斧辣么久……简直羞愤到好想死有木有…… 得知真相后,主角攻瞬间就和主角受友尽了,伤心欲绝地和主角受分道扬镳。 虽然这么久以来主角受已经对主角攻很有好感了,但是挽留毕竟不是黑化受的风格,主角攻要走,虽然伤心,但主角受也就随他去了,转身就去工会领了个S级任务分散注意力——去精灵之森抢夺生命果实。 生命果实是精灵族的圣物,生命之树百年才能随缘结出一颗,整个精灵族也就只有那么一颗而已,抢夺生命果实,差不多就是与整个精灵族为敌。 这个任务是一个人类的领主发布的,领主的女儿生了重病,需要生命果实才能治好,领主发出高额悬赏这颗果实,任务发出去后,无数高级佣兵在精灵之森外围集结,磨拳擦掌准备攻入精灵之森。 黑化的主角受对悬赏本身没什么兴趣,领取这个任务,只是因为他其实对精灵族有兴趣——他和精灵族的仇,还没开始清算呢。 因为这个任务本身就是S级,所以主角攻并没有资格领取,但是和主角受分道扬镳之后,这个菜鸡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身为C级佣兵的他强行接了B级任务,还非常不幸地在任务中受了重伤生命垂危,好死不死也需要生命果实才能救过来。 那小菜鸡就快死了这还得了!主角受狂霸酷炫地勾唇一笑——天凉了,让精灵族灭族吧! 就这样,为了救主角攻,主角受混在佣兵部队里攻破精灵族,拿到生命果实后黑吃黑弄死其他佣兵,又把所有的锅都推到精灵族身上,最终,主角受浑身浴血带着生命果实凯旋而归,用生命果实救了主角攻之后两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Happy Ending。 这周目肖荻的身份就是那个作死把主角受赶出精灵之森直接导致其黑化的精灵王,最后被主角受灭族而炮灰。 这周目的任务也很简单,1.当一个合格的精灵王;2.在主角受展翼礼那天将他赶出精灵之森;3.洗干净脖子乖乖等炮灰。 看完大纲,肖荻当即给自己立下Flag:这简直就是道送分题啊!人物设定和炮灰方式都是劳资非常擅长的,像劳资这么优秀的炮灰,根本不把这种程度放在眼里好吗! ☆、漆黑之花(二) 肖荻才刚放下大纲, 一个精灵族的侍女就端着银质的托盘走进来,“陛下,这是今早在生命之树上采回来的晨露,请您慢用……” 肖荻瞬间虎躯一震:卧槽美人美人美人美人……童颜巨/乳有木有!敲好看有木有!啧啧,高颜值种族果然名不虚传,随随便便一个路人都这么好看,难怪这群小可爱们都是被害妄想症了…… 精灵小姐姐被肖荻火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歪头看着肖荻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 翠绿的眼睛里写满疑惑。 肖荻:艾玛艾玛好可爱的小姐姐…… “喵——” 就在肖荻对着精灵小姐姐垂涎三尺的时候,一只肥猫突然从窗外跳进来, 正正落在肖荻脸上,肖荻吃一惊后连忙将其从脸上扯开,“死肥猫!你发什么疯!” “喵喵喵——”后颈的皮毛被肖荻拎在手里,巴扎黑忿忿偏过脑袋, 在肖荻手里蹬着爪子奋力挣扎,粗大的黑尾巴在空中胡乱扫来扫去。 “扑哧——”一旁的精灵小姐姐突然捂着嘴笑出声来, “陛下和小白大人的关系真是好呢……” 肖荻巴扎黑同时一僵:。。。。 该死的肥猫没看到还有外人在吗!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扑过来劳资很容易把持不住自己的好吗!劳资不会已经OOC了吧!不行,得赶紧说点什么挽救一下…… 想到这里,肖荻一把将死肥猫藏到身后,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看向精灵小姐姐, “咳,那个谁,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小姐姐走后, 肖荻拎着巴扎黑后颈将巴扎黑从背后掏出来,看着他的金银妖瞳低声数落,“死肥猫你又发什么疯!突然跑出来干什么!还害得劳资差点OOC!劳资OOC了你负责吗!” “哼!”巴扎黑被肖荻拎在眼前,黑色的大尾巴抽着肖荻手腕,金银妖瞳看着肖荻恨铁不成钢地忿忿骂道,“谁让你这蠢货看那精灵看得瞪出来了,猥琐得本座都看不下去了!你说有你这么猥琐的精灵王吗!要不是本座,你这蠢货早就OOC了!” “劳资那是单纯地欣赏!欣赏你懂不懂!有你说的这么猥琐嘛!” “哼!”巴扎黑在肖荻手里重重别过脑袋,嘀嘀咕咕小声说了一句,“什么欣赏,还不是好/色!等本座修成人形,肯定比她好看! ” 肖荻默默看了一眼它肥硕的小肚腩:行行行,你最美,你最美行了吧…… “哼!”巴扎黑狠狠瞪了一眼肖荻。 看着死肥猫这幅傲娇的样子,肖荻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意味深长地笑道,“笑笑啊……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巴扎黑浑身一僵,随即炸毛,“……你这蠢货在胡说些什么!本,本座怎么会吃你这蠢货的醋!本座就是单纯觉得你这蠢货太,太猥琐了!” “是嘛!我还记得星际机甲那周目,也不知道是谁,抱着劳资硬不撒手,非得说他喜欢劳资来着……” 被公开处刑的巴扎黑:!!! “……本座当时神智不清,说出来的话不算数!”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跟在劳资后面,一口一个主人我爱你叫得可甜啦……” “你!你住嘴!”巴扎黑从肖荻手中奋力挣脱出去,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一只大虎,晃着大脑袋冲肖荻龇牙威胁道,“你这蠢货给本座住嘴!” 肖荻哈哈笑着一把抱住它的大脑袋,戳着它额头上的花纹不停感慨,“你说你当时多可爱啊,软萌软萌的,见了劳资就往劳资怀里扑,多可爱啊……啧,怎么一变回来就这幅要死不死的德行!喜欢劳资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嘛!劳资这么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劳资也很喜欢自己呀!” “哼!”巴扎黑一下子从肖荻怀里偏过大脑袋,“别自恋了,谁会喜欢你!” 见巴扎黑这副样子,肖荻笑了笑,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巴扎黑毛茸茸的狗头突然说道,“死肥猫,在系统空间的时候,我算了一下,我现在已经完成八个周目了。” 巴扎黑将大脑袋搁在肖荻怀里,半天才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还有两个周目我就可以回家了。” “哦。”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76 “回家了就再不回来了!” “哦。” “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哦。” 肖荻默默咬手帕:气死我了……这只傻逼肥猫!! 看着巴扎黑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肖荻突然忿忿骂道,“你这死肥猫!劳资就要走了,你就没什么要对劳资说的吗!” 巴扎黑抬起脑袋傲娇地瞥一眼肖荻,“还有两个周目呢!你这么蠢,两周目还不一定要到什么时候呢!” “……你这死肥猫,瞎说什么大实话!”肖荻哈哈笑了两声,随即撸着巴扎黑狗头问道,“……对了,死肥猫,现在是什么时候,距离剧情开始还有多久?” “主角受现在十四岁,距离十五岁的成年礼还有一年的时间。” “还有一年啊……”肖荻生无所恋地将下巴搁在巴扎黑毛茸茸的脑袋上,“你呢?你这周目就是一只精灵王养的宠物猫?” “当然不是!本座这么高贵怎么会是一只宠物猫!” “不然呢。” “本座当然是白虎,精灵族的守护兽,白虎!” “哦,那你很棒棒哦!”肖荻不咸不淡地敷衍了一句,说完放开巴扎黑狗头起身向门口走去,“来了这么久,劳资还没看看这异世界长什么样子呢……” 见肖荻毫无防备地推门就要出去,巴扎黑连忙在他身后喊了一句,“喂!蠢货!……” “干什么?”肖荻推门之后毫不走心地随口问了一句,不料,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感慨眼前郁郁葱葱蔚为壮观的茫茫林海,他就猝不及防地一脚踩空,然后整个人就从高高的树梢上掉了下去。 巴扎黑:这个蠢货…… 缓缓踱到门口,探头看了一眼自由落体中的肖荻,然后不忍直视地用一只粗大的爪子捂住眼睛,“……外面是树顶,蠢货!” 自由落体中的肖荻: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精灵族的屋子建在树上你为什么不早说!酱紫出门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很容易发生安全隐患的好吧!该死的这棵树怎么这么高!劳资不会还没出场就被摔死吧……身为精灵王居然从树上掉下去摔死,这是多么不体面的死法啊…… “吼——” 突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虎啸,下一秒,肖荻就落在了一个毛茸茸的背上。 “巴扎黑!”见居然是巴扎黑,肖荻连忙扒紧它背上柔软的茸毛,“还以为会死。” “你这蠢货还敢不敢再蠢一点!”巴扎黑驼着肖荻一边飞一边忿忿骂道。 风在耳边呼呼吹着,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肖荻兴致勃勃地围观着周围奇异的风景,看着高大的树木和在树丛间扇着透明翅膀穿梭飞翔的美丽精灵,他伸手拍拍巴扎黑毛茸茸的大脑袋,“死肥猫你还会飞啊!” “本座是神兽当然会飞!” “神兽啊,那你能变成人吗?”不等巴扎黑回答,肖荻接着说,“我还是喜欢你人形更多一点。” “哼!”巴扎黑傲娇地冷哼一声。 巴扎黑将肖荻送回树屋没多久,屋外就围满了前来探望的精灵们,群精灵一见肖荻,就呼啦一声热切地围了上去,“陛下陛下,那个谁看见你从树上掉下去了是不是真的啊……” “陛下您没事吧,怎么会从树上掉下去呢,是不是生病了……” “陛下您要注意身体啊……” “是啊陛下,您真是太操劳了,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陛下……” 看着这群七嘴八舌围着自己的小可爱们,肖荻心旷神怡地正色道,“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哼!”看着群精灵包围中间一脸得瑟的肖荻,巴扎黑冷哼一声,默默从一只大虎变成一只肥猫,踱到床边卧下闭目养神。 大致对这个世界有了了解,再当了几天受群精灵爱戴的精灵王之后,肖荻表示,当个精灵王还真没什么需要操劳的。 精灵族不像人族那么复杂,什么勾心斗角阴谋政变,那都不存在的,精灵们大都天真烂漫乖巧懂事,对他这个精灵王说的话言听计从非常好管理,身为精灵族的精神领袖,精灵王的工作不仅轻松加愉快,还能在工作之余欣赏精灵们的盛世美颜,日子过得是灰常幸福。 深夜,巴扎黑站在肖荻枕边,伸出爪子用肉垫拍了拍肖荻的脸,“喂!蠢货!醒醒!” “死肥猫……别闹……”肖荻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瞬间就又睡着了。 “喂!蠢货,快起来,本座带你去个地方。”巴扎黑锲而不舍地拍着他的脸,“快起来!快起来!” 被巴扎黑搅得睡不着,肖荻睡眼朦胧地从床上坐起来,“大晚上的不睡觉犯什么病……” “快起来快起来!带你去个地方!”见肖荻摇摇欲坠地醒过来,巴扎黑连忙变成一只大虎,一只虎爪支在肖荻背后不让他再倒下去。 被三番五次搞来搞去,肖荻已经困意全无,胡乱抓着头发看向巴扎黑,“到底去哪啊死肥猫……” 巴扎黑走到门边向他示意,“上来,本座带你去个地方。” 深夜的精灵之森一片寂静,虫鸣声声入耳,天上明月高悬,远处的生命之树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绿色荧光,凉凉的夜风在耳边呼啸着,巴扎黑驼着肖荻,一路飞向精灵之森深处。 不知飞了多久,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肖荻满脸黑线地从巴扎黑背上下来,“……这是什么?” “温泉啊。”巴扎黑理所当然地回答,瞬间从虎变成猫,在波光粼粼的温泉边上缓缓踱步。 “大晚上不睡觉你带我来泡温泉?!”肖荻竭力压着自己的起床气。 “扑通——”巴扎黑一下子跳进池水,肥胖的身躯搅碎一池月光,它在水里划着水招呼岸上的肖荻,“快下来啊!” 看着水里皮毛尽湿毫无美感的死肥猫,肖荻站在岸上翻了个白眼,本着来都来了不泡泡就白来了的原则,脱掉身上的袍子赤着身体小心翼翼地入水,“我说,你不会真的大晚上叫我出来泡温泉吧……咦?”他有些意外地低头看着这池波光粼粼的温泉水,居然真的感觉很不错? “……很不错,对吧!” 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在耳边响起,背后突然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肖荻骤然僵住。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77 ☆、漆黑之花(三) 感受到身后充满侵略性的气息, 肖荻一僵之后猛然回头,“你谁!” 男人看着他低低一笑,“……你猜?” 肖荻满脸戒备地盯着男人漂亮的金银妖瞳,试探性地开口叫道,“……巴扎黑?” 男人不可置否地勾勾嘴角,整个人野性而又邪气,银色的月光下, 一滴水珠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滑入水中,肖荻的视线胶着在那滴水珠在男人精壮肉体上留下的蜿蜒路径上,直到水滴入水, 他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气血瞬间翻涌而上,红着脸在水里连连后退,指着男人惊恐地叫道, “……你你你!你怎么变成人了!你不是只猫吗!你变回去!变回去!……啊!”慌乱间踩到一颗凸起的鹅卵石,肖荻脚下一崴, 然后整个人就向后倒去,巴扎黑地拉住他的手,一下子就将他重新拉回怀里,低头看着肖荻惊慌失措的样子, 他勾唇笑道,“不是说喜欢本座人形吗?现在本座变成人了,你开不开心?” “开,开心毛线!”看着巴扎黑在视野里放大的脸, 肖荻脑子里顿时乱成一锅粥,他红着脸语无伦次地连连否认,“谁,谁说的!你变回去!快变回去!” 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推开巴扎黑,不料,由于用力过猛,推开巴扎黑后他自己也踉踉跄跄地扑倒在水里,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温泉水。 看着前面不断翻腾的水花,巴扎黑无奈地勾唇笑了笑,一把捞起水中挣扎不已的肖荻,“你还敢不敢再蠢一点,见到本座就让你这么鸡冻吗。” “咳咳咳……”在巴扎黑怀里咳嗽了几声,肖荻气喘吁吁地红着脸骂道,“……谁……谁鸡冻了……劳……劳资那是受到了惊吓……” “哼!惊吓,本座有那么吓人吗?”虽然话是这么问,但巴扎黑显然对自己的盛世美颜很自信,一脸的“我就看着你睁眼说瞎话”的样子。 “……有!当然有!”肖荻咳嗽稍稍平息,就戳着巴扎黑下巴正严辞地数落,“上周目,上周目你还记得吧!喏!不仅忘了劳资,动不动就对劳资动刀动枪,还当着劳资的面说你最讨厌劳资,不仅对劳资见死不救,最后还把劳资戳了个透心凉心飞扬,这些劳资可都给你记着呢啊!别想赖账啊!死肥猫我可告诉你啊,这些可都直接导致劳资对你人形产生心理阴影了你造不造,精神损失你就说怎么算吧……” 上周目的记忆在脑海中一点一点回放,巴扎黑箍在肖荻腰上的手一点一点收紧,他深深看着肖荻义正严辞的样子,突然轻声叫道,“……肖荻。” “嗯?劳资告诉你这个事儿你可别想就这么算了,有时间劳资一定……唔——” 丝毫没有注意到巴扎黑的情绪变化,就在肖荻还在那里自顾自说着的时候,巴扎黑就突然低头吻上他的唇,将他未说完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猝不及防被吻了的肖荻:!!! 三个感叹号都不足以表达劳资此时日猫的心情,死肥猫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干什么突然亲劳资?不想让劳资提起他失忆时干的蠢事就直说嘛!这样拿自己的嘴堵劳资的嘴很容易被劳资误会的好伐!话说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也许猫的脑回路和人不太一样?对,对了!这家伙就是个猫啊,猫耶!就算能变成人,那这家伙也是只猫耶!还是只肥猫,这么做会不会产生生殖隔离啊?对了,这家伙不仅是只肥猫,还是只公猫,就算没有生殖隔离,性别好像也不大对劲……呸!呸!劳资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大脑当机乱七八糟地越想越远,远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鬼,直到巴扎黑已经离开他的唇,肖荻还保持着一幅老年痴呆的表情,他呆呆地看着巴扎黑近在咫尺的金银妖瞳,半天才一脸迟钝地开口,“……笑笑啊,你咬我做什么?” “咬你?”巴扎黑的拇指轻轻擦过肖荻湿润红肿的唇角,金银妖瞳深深望着他呆滞的黑眼睛,“你不知道我刚才在做什么吗?”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肖荻一脸痴呆,显然还没缓过劲儿来。 看着肖荻这幅当机的样子,巴扎黑笑了笑,低头又在肖荻唇上轻轻碰了碰,然后缓缓抬眼,“我刚才当然是在吻你。” “吻我啊……”肖荻依旧一脸痴呆,“……那你为什么要吻我?” “因为我……”巴扎黑深深望着怀里的肖荻,“……喜欢你啊,蠢货。”皎洁的月光下,男人的嘴唇微微蠕动,金银妖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喜欢…… “我……”心被似乎什么轻轻敲击了一下,肖荻呆呆地望着巴扎黑目光深深的金银妖瞳,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箍在他腰上的力量就突然一松,下一秒,抱着他的男人就在他眼前重新变成了一只肥猫。 肖荻与肥猫尬视着:??? 艾玛艾玛,生殖隔离果然好可怕…… 夭寿啦!大变活猫有木有!天知道眼看着一个猛男变成一只肥猫的视觉冲击有多大!等等,猛男?好像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喵——该死的傻逼系统!”巴扎黑浮在水中愤怒地用爪子拍了一下温泉水。 “巴扎黑?这到底……”肖荻一脸懵逼。 不料,肖荻的话还没问完,岸上的灌木丛就突然晃了一下,一道黑影自灌木丛中一闪而过。 “吼——” 听到声音,巴扎黑眼神凌厉地朝那边望了一眼,随后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声后,它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变成一只大虎,锋利的虎爪一把将灌木丛后面的不速之客按倒在地。 “别吃我!别吃我别吃我别吃我……”看着这头突如其来的巨大老虎,巴扎黑爪下那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巴扎黑!”肖荻此时也已经上岸,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披在肩头,扯了地上的白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见被搅了好事恼羞成怒的巴扎黑一幅杀气腾腾就要行凶的样子,他连忙出声叫住这只傻虎。 身上的白虎闻声而停,巴扎黑爪下那人松了口气缓缓回头,却在看到月光下缓缓走来的黑发精灵时骤然愣住。 “黑暗精灵……”他愣愣地开口。 ☆、漆黑之花(四) 上岸见巴扎黑爪下居然按着个精灵, 肖荻一惊之后连忙出声阻止, “巴扎黑!松手!”这傻逼肥猫,公然伤害精灵,劳资的精灵王到底要不要当了! “吼——” 被打断聊骚的巴扎黑果然很生气,低头冲爪下瑟瑟发抖的精灵龇着牙咆哮了一声,(真)虎视眈眈丝毫没有要放下爪子的意思。 “松手!”见这傻虎这么不听话,肖荻厉声喝道。 “吼!”白虎抬眼看了一眼肖荻, 又不死心地冲那精灵吼了一声,然后缓缓抬起爪子,身体一点一点变小, 最终变成了一只肥猫的样子。 “哼!”那只肥猫昂着高傲的脑袋,踩着优雅的猫步踱到一边,蹲在一边的草丛里用猩红的舌尖随意地舔着前爪,金银妖瞳不怀好意地盯着那只精灵, 虎视眈眈似乎准备随时暴起伤人。 肖荻在心里翻个白眼,这只傻逼肥猫, 不那么欠揍是会死吗! “你没事吧……”不料,肖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精灵惊恐的尖叫打断,“黑, 黑暗精灵,别过来!……” 肖荻和善的微笑僵在脸上:=_=! 这精灵怎么这么不上道儿!劳资就辣么阔怕吗!什么黑暗精灵,劳资纯种的生命精灵好伐! 那只精灵像是被吓得不轻,被白虎放开后又见肖荻冲自己伸出手, 连忙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走,不料,才刚起身就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倒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回头看向自己的脚,却见脚踝肿得老高,赤/裸的脚面上布满渗血的擦伤,想来是刚才被白虎按住时扭了脚。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78 “别,别过来!啊!——”慌乱间见那可怕的黑暗精灵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少年精灵以为自己在劫难逃,顿时一脸惊恐地闭上眼睛尖叫起来,尖叫声划破夜空,震起一片飞鸟。 肖荻捂住尖尖的耳朵:骚年你肺活量这么大真是天赋异禀啊,来来来,话筒给你,请说出你的梦想…… 就那样视死如归地闭着眼睛尖叫许久,那只精灵等了半天都不见肖荻有所动作,却突然感觉脚上热辣辣的疼痛有所缓解,渐渐收声后疑惑地睁开眼,却惊讶地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正搭在自己脚踝上方,指尖莹莹的绿光正缓缓修复着自己脚上的伤口。 “嗝~”少年精灵重重抽泣了一声,红红的眼角挂着泪滴,看着眼前精灵漆黑的眼睛,想收回脚又不敢收,只能可怜巴巴地小声乞求,“别杀我别杀我,我不好吃的……” 肖荻:连万民敬仰的精灵王都不认识,这精灵怕不是个傻子吧!劳资这么英俊潇洒人见人爱,哪里就长得像个吃人恶魔了! “怕什么,我不吃你。”肖荻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见少年脚踝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就缓缓收了手上的治愈魔法。 肖荻:第一次尝试治愈魔法,感觉自己棒棒哒! “……真……真的?”少年擦着眼角抽泣了一下。 “真不吃你。”肖荻耐着性子,摆出一脸和善的微笑向这小傻子解释,“我要想吃你,怎么会帮你治脚,喏,你看看还疼不疼?” 听肖荻这么说,少年连忙从肖荻手下收回脚,少年脚上被擦伤的伤口大部分都已经治愈了,纤细的脚踝却还微微肿着,他有些惊讶地望着自己的脚腕,“刚才的……是治愈魔法……” “是啊是啊!”肖荻和善笑,“你想啊,我要吃你早吃了,何必帮你治疗脚腕呢!”见这小傻子终于开窍了,他欣慰地拍了拍傻子的脑袋,笑得像个狼外婆一般。 “哼!”巴扎黑的金银妖瞳冷冷扫过肖荻放在傻子头上的手,重重撇过脑袋哼了一声。 “……可……可你不是黑暗精灵吗……”没想到少年丝毫没有抓住重点,被肖荻拍得一愣一愣,他唯唯诺诺地望着肖荻漆黑的长发,半天才带着哭腔开口,“……你怎么会我们生命精灵的治愈魔法……”我们生命精灵的魔法不会已经泄露了吧…… 这傻子是认定劳资是黑暗精灵了是吧!看来劳资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都对不起他对劳资的诽谤!肖荻额上暴起一条青筋,装作恶狠狠的样子看着这小傻子,“是!我就是黑暗精灵,专吃你这种哭哭啼啼的小精灵!你哭,你再哭!再哭我现在就吃了你!” 傻子一听慌忙伸手擦着眼角的泪,红着眼眶可怜巴巴乞求道,“别次我别次我!我不哭,我已经不哭了!” 见少年终于停下哭泣,受伤的脚估计也被自己刚才治好了,肖荻就故作凶狠地双手抱胸,“哼!今天我已经吃饱了,就大发慈悲地放过你,你走吧!” 一听这黑暗精灵居然要放过自己,感觉自己劫后余生的少年立刻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要逃走,不料,爬起身刚迈了一步,脚下一软就又重重跌回草地里。见少年重新跌倒,一旁摆着臭脸围观吃瓜的巴扎黑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蹲在那里一本满足地舔了舔自己的前爪。 见傻子跌倒,肖荻连忙弯腰扶起傻子,“喂!你没事吧!” 看到肖荻扶在少年肩上的手,巴扎黑瞬间又黑了脸,偏过头重重冷哼一声。 “我没哭我没哭!别次我别次我!”全身都被陌生的气息笼罩,骚年连忙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到自己血溅当场的惨状。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傻子,肖荻有些疑惑地看着傻子依旧微肿的脚踝,“你的脚还没有好?”……奇怪,明明不流血了啊……难道劳资半吊子的治愈魔法真的不起作用? 巴扎黑一脸鄙夷:哼!蠢货!那家伙脚扭了你只治疗外伤有用才奇怪! 骚年僵在肖荻怀里吓得一动不敢动,只敢咬着下嘴唇连声抽泣,“不疼了不疼了……真的不疼了……”赶快放我走吧…… 肖荻求助地看向巴扎黑,还没开口就见巴扎黑就一脸傲娇地别过头,丝毫不准备对自己刚才的暴力行为负责。 肖荻:喂喂!死肥猫!这家伙的脚可是你弄伤的!你要勇于承担责任啊喂!看着傻子还是个未成年的样子,荒山野岭又是大晚上的,就这么放着不管劳资热爱子民的精灵王形象会崩的啊喂! 巴扎黑: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无奈之际,肖荻只能扶着骚年重新坐在草地上,对着骚年微肿的脚腕几个治愈魔法丢过去,“感觉好点了吗?” 骚年可怜巴巴地猛点头,生怕下一秒就血溅三尺。 “嗯……”感觉从那傻子嘴里也问不出什么,肖荻握着骚年脚腕左右观察半天,“感觉像是没事了……”说完抬头看向一脸惊恐的骚年,“这样吧,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家人呢?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我……”少年唯唯诺诺不愿开口,显然不想将这么重要的个人信息告诉可怕的黑暗精灵。 肖荻生气地想,对这傻子就得来硬的,这傻子就是个教科书般的抖M!想到这里,他板起脸,“快说!不然吃了你!” 骚年浑身一抖,战战兢兢开口,“……朱……朱夏……家,家……沿……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就到了……” 见骚年如此配合,肖荻满意地点点头,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了呀……等等!朱夏!这傻子叫做朱夏! “……你说你叫朱夏?!”肖荻瞬间目光火热地盯着骚年,左右观察着骚年漂亮的小脸蛋——这柔顺的金发,这翠绿的眼睛,啧啧,果然越看越有气质,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不是主角受嘛! 被肖荻火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骚年磕磕巴巴地回答,“……是…是叫朱夏……” “你这么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骚年欲哭无泪,“我……我只是来……采蘑菇……没,没想到……”就碰见黑暗精灵了…… “这样啊,”肖荻起身拍拍主角受脑袋,一本正经地教育道,“以后不要这么晚跑出来了,遇到坏人怎么办。” 骚年:已,已经遇到了啊…… 确认了骚年身份,就更不能将这家伙扔在荒郊野岭,肖荻看向蹲在一边吃瓜的巴扎黑,“笑笑。” “哼!”巴扎黑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于是高贵冷艳地一扭头——不理你!本座高贵的背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吗! “笑笑!”肖荻又叫了一声。 “哼!”反向扭头——还是不理你! “白啸!”见这死肥猫这么不听话,肖荻拎着巴扎黑后颈的皮毛一把将它拎起来,他认真地盯着它漂亮的金银妖瞳,“刚才的事之后再说,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 主角受一脸惊恐:解……解决…… 就那样对峙半天,巴扎黑终于妥协,一声剧烈的虎啸之后,白色的大虎出现在肖荻面前,即使变成了大虎,巴扎黑还是一脸傲娇地仰着头鼻孔朝天地谁也不看。 死肥猫大半夜的吼什么吼!还有没有公德心!肖荻不爽地拍拍大虎毛茸茸的大脑袋,回头看向主角受,“走吧……嗯?” 白色大虎一出现,主角受顿时面色灰白,嘴唇发抖地叫出声,“别别别……别次我……啊——” 见这家伙这个样子,肖荻也不怜香惜玉,一把扛起主角受跨上虎背,伸手拍拍巴扎黑的大脑袋,“走吧。” 风中凌乱的主角受: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 好不容易将主角受送到家,刚一落地巴扎黑就一刻不耽搁地变回一只肥猫,一扭身体用屁股对着肖荻独自生闷气去了,肖荻无奈地看了一眼它肥胖的背影,转身将怀里的主角受放在地上,伸手拍着他金色的脑袋对他说,“记得以后不要这么晚出门了。”说完一把拎起地上的肥猫转身就要走。 主角受整个人都被夜风吹得有些懵逼,他愣愣地看着黑色精灵离去的背影,半天结结巴巴地喊道,“……虽……虽然你是个黑暗精灵……但…但你是个好人!”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79 银色的月光在肖荻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肖荻脸上和善的微笑有一瞬间的破裂——别拦我!谁都别拦我!我今天要打死这个不上道儿的主角受! “吼——” 一声虎啸过后,黑发的精灵骑着白虎,转眼消失在夜色深处。 ☆、漆黑之花(五) 带着肖荻一路又飞回了方才的温泉, 落地之后巴扎黑瞬间变成一只肥猫,黑着脸气冲冲地转身背对肖荻,一副要和肖荻堵气到底的样子。 肖荻无奈地看着巴扎黑肥胖的背影,绕到巴扎黑面前,“死肥猫,到底在气什么啊……” 不料,肖荻的话还没说完, 巴扎黑就又气冲冲地转过身体,留给肖荻一个肥胖的屁股。 见这死肥猫这么欠揍,肖荻额上暴起一条青筋, 耐着性子又绕到它面前,做出一脸和善的微笑,“我说,你……” “哼!”巴扎黑又是一个高傲的转身。 肖荻:死肥猫你够了啊!再这么欠揍劳资可真的要出手揍猫了啊! 巴扎黑总不回身, 肖荻就那样在巴扎黑身后席地而坐,看着巴扎黑毛茸茸的后脑勺, 装模作样地惊讶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呢~”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巴扎黑的反应,然而巴扎黑依旧没有动作,一动不动地背对肖荻蹲在那里, 一副要和恶势力抗争到底的样子。 “唉~有些猫刚才还说喜欢我呢~现在就堵气不理我啦~”肖荻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偷偷观察着巴扎黑,“伤心啊……” 巴扎黑尖尖的耳朵突然轻颤了两下,似乎是想回头,却又别别扭扭地强忍住了。 见巴扎黑这副样子, 肖荻好笑地伸手捏了捏它毛茸茸的耳朵,在它耳边轻声开口,“笑笑,我喜欢你。” 巴扎黑瞬间瞪大自己的眼睛,它难以置信地缓缓回头,回头却见那只精灵漆黑的眼里满目星辰,他坐在那里冲它微笑,夜风扬起他长长的黑发,轻轻扫过它的脸,那只精灵的背后,漆黑的夜空中星河浩瀚一片灿烂。 “你刚才……说什么?”它愣愣地问。 “你听到了。”肖荻伸手将它抱到眼前,看着它漂亮的金银妖瞳微微笑道,“我说我喜欢你,笑笑,白啸。” “之前在星际机甲那个周目,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也喜欢你,笑笑。” “并不是因为那个周目你是傻的在骗你,是真的,喜欢你。” “……”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这么正面的回应,巴扎黑愣愣地和肖荻对视许久,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一脸傲娇地哼了一声,“那你刚才还对主角受那么好!” 肖荻无语地看着它,这只猫不吃醋是会死吗!他狠狠/撸/着巴扎黑肥胖的身体骂道,“那能一样吗!我能把主角受就这么扔在荒郊野岭吗!拜托你这观测者对剧情人物稍微上点心好吧!” “哼!你心里就只有剧情!”巴扎黑撇着嘴抱怨。 “表酱紫啊!”肖荻真诚地安慰,“还是给你留了那么一丢丢位置的,真的!” “一丢丢?”巴扎黑一脸不爽。 “好啦!”肖荻用手在眼前比划,“比你想的一丢丢,还能再多这么一丢丢。”说完摸摸巴扎黑毛茸茸的脑袋,“别不爽了,其实我知道,你对剧情也挺上心的啊,你看,你不就是知道了今晚主角受会来这里,才会带我来这里的吗。” 巴扎黑一听瞬间炸毛,“当然不是!要是早知道那家伙会来,本座才不会带你来这里!绝对不会!” 巴扎黑这个样子,肖荻倒是有些懵了,“难不成……你就是专程带我来泡温泉的?”大晚上来泡温泉,没毛病吧! 本座看上去有这么无聊吗! “当…当然不是!”说起自己大晚上带肖荻来这鬼地方的原因,巴扎黑倒是吞吞吐吐起来,要不是脸上有毛挡着,此时它大概是脸红了。 肖荻好笑地看着它吞吞吐吐的样子,“笑笑啊,你不会是专程带我来……”话说道一半,肖荻故意停顿了一下,感觉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才做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来表白的吧!” 巴扎黑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才,才不是!喏,本座前两天突然发现的这个温泉,这个温泉大概是和生命之泉同源,里面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元素,在这个泉水里本座可以暂时地化成人形,哼!你不是看你那个精灵侍女眼睛都看直了吗!本座就大发慈悲地让你这没见识的蠢货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风华绝代!” “喔——风华绝代——”肖荻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巴扎黑肥硕的小肚腩,“所以还是吃醋了嘛——笑笑~” 巴扎黑在肖荻手里挣扎着蹬了蹬后腿,大尾巴扫来扫去似乎是将自己肥硕的肚子掩饰一下,无奈肚子实在太大掩饰不住,它便一脸傲娇地哼了一声,“哼!你以为本座是谁!那样的庸脂俗粉,还不配让本座吃醋!” “行行行,你最美,你是最美的行了吧!”敷衍地捏捏巴扎黑毛茸茸的耳朵,肖荻抱着它来到温泉边上,“所以在这个水里,你就可以变成人?”说着,肖荻跃跃欲试就地想把手里的肥猫丢下去。 巴扎黑用黑色的爪子紧紧扒着肖荻胸口,“现在不行了,这周目本座的设定是精灵族的守护神兽,本来变成人形还得继续修炼,但也许是系统出了Bug,本座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在这个温泉里变成人形,本想带你过来见识见识,但自从刚才本座一不小心说了喜欢你之后,系统就把这个Bug修复了。” “这样啊……”肖荻有些失望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温泉水,“那就再没有什么能尽快变成人的方法?讲真,你现在这个样子,劳资的压力还是有点大的。” 巴扎黑扒在肖荻怀里,“有是有……但其实也不是特别快……” “有?!什么方法?”肖荻一听来了兴致。 “喏,这个温泉和生命之泉同源,泉水可以加速体内的魔法流动,用这个泉水的话,想要尽快恢复人形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开始吧!……唔……要怎么做?口服还是外敷?” 巴扎黑眼神躲闪地支支吾吾,“像刚才一样进去泡就行,在这个温泉里面修炼可以事半功倍,不过……” 见死肥猫这么吞吞吐吐,倒是不像这家伙以往的风格,肖荻撸着肥猫脑袋大方鼓励,“还有什么问题,赶快一并说出来吧!” “不过……”巴扎黑紧紧扒着肖荻的胸口不愿松手,“你也一起下去泡的话,效果会更好……” 肖荻:。。。。 “……笑笑啊,你不会就是想和劳资一起洗澡吧……啧啧,你这只色/猫!” 肖荻还未说完,巴扎黑就有些慌乱地松开肖荻领口,从肖荻怀里扑通一声跳进温泉,半天才从水里探出湿漉漉的脑袋,“你,你别乱想!只是因为你身为精灵王的生命魔法波动比较强烈本座才邀请你的,不然本座才不会……” “哦酱紫啊!那就是说没劳资什么事了嘛,那劳资就先走了,你一只猫在这里慢慢泡,祝你早日泡出人形哦……”说着,肖荻就做出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 见肖荻真的转身要走,巴扎黑有些急了,连忙开口叫道,“喂!你!等一下!不准走!你回来!” 肖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水里的巴扎黑勾唇一笑,“……还说自己不是色/猫?”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80 “哼!”巴扎黑别别扭扭地偏头哼了一声,“你…你下来!” 从那天起,每天晚上陪这只色/猫一起泡温泉,就成了肖荻在剧情开始前兼职精灵王之余的主要工作。 这天晚上凉风习习月色正好,肖荻披着白袍上岸随意地坐在温泉边上,两条小腿惬意地泡在泉水里,见巴扎黑露着圆滚滚的肚皮浮在自己脚边划着水,就弯腰将它从水里捞起来,搁在腿上左右观察着它湿漉漉的肥胖身躯,“死肥猫你不会是在坑劳资吧,这段时间劳资都快泡发了,你怎么还是这幅鬼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修炼啊。” “本座当然有在好好修炼!”巴扎黑一个骨碌在肖荻怀里站起来,抖抖身上的水珠一本正经道,“你这蠢货以为这周目设定的神兽修炼很容易吗!就算有生命之泉的帮助,从兽形变成人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好吧!” “可是你每天除了撒娇打滚泡温泉沉迷美色之外,劳资根本看不到你有在好好修炼啊!” “哼!你以为本座是谁!本座一个集天地日月精华于一身的神兽,就算撒娇打滚泡温泉,那也完全不耽误本座修炼的好吗!” “所以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每天都不干正事?” “什么叫不干正事,本座也是……”话刚说到一半,巴扎黑就突然闭上了嘴,两三下敏捷地跳上肖荻肩头,金银妖瞳眼神凌厉地望向肖荻身后的树林,压低声音在肖荻耳边说,“……把衣服穿好,那小子又来了。” “诶?又来了?”肖荻拉着身上的白色长袍遮住裸/露的胸膛,用手拢着潮湿的黑色长发站起身,“你说那家伙究竟想干什么?自从那天开始就经常大晚上的在这一带徘徊,不怕劳资吃他了?” 巴扎黑扒在肖荻肩头,“不知道,没准儿他在监视你,怕你这个‘黑暗精灵’危害精灵之森也不一定……反正你离他远一点就对了。” “监视我,就凭他?”肖荻嗤笑一声,“这朵白莲花还挺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嘛。” 寂静的森林里,远远地看到那个精灵披着白袍站起身,一颗金色的脑袋连忙手忙脚乱地躲到树干后面去了。躲在树后等了许久不见温泉那边有动静,朱夏偷偷摸摸地从树后探出一只翠绿的眼睛,暗中观察半天却见温泉边的那道人影已然不在,他犹犹豫豫地从树后探出脑袋,有些疑惑地环顾四周,四周却空无一人,还未来得及失望,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啊!”朱夏被吓得小声叫了一声,手一哆嗦怀里的果子撒了一地,一颗红艳艳的果子咕噜咕噜滚到肖荻脚边。 ☆、漆黑之花(六) “我我我我没有偷看……”回头见那黑暗精灵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朱夏吓一跳之后连忙红着脸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没有偷看我没有偷看!我,我就是路过而已……”见手里的果子都掉在地上,他慌忙蹲下身胡乱捡着地上的果子,手忙脚乱地捡了这个掉了那个,半天都没捡起来几个,他窘迫地红着脸, 哆哆嗦嗦地伸手将手里的果子递向面前的精灵,“这,这个……给……给你的……” “喵~”巴扎黑扒在肖荻肩头, 目光危险地看着主角受手里的红果子。 “给我的?”肖荻有些疑惑地看着主角受手里红艳艳的果子,这个主角受又在搞什么鬼,说自己是路过本身就很可疑好吧!再说这家伙不是怕劳资怕得要死嘛,怎么突然要送劳资这种可疑的果子?……难道里面下了毒?想用这玩意儿毒死劳资?这么下三滥?! 面前的精灵身上还带着刚刚沐浴过的潮湿气息, 扑面而来的淡淡清香让朱夏涨红了脸,不敢直视精灵漂亮的黑色眼睛, 他低着头吞吞吐吐地开口,“给…给你的……上…上次……谢谢你……” 哦呦~肖荻有些意外地挑挑眉,看不出来这个主角受还挺知恩图报的嘛!他看着主角受手里朱红的果子,已经完全忘记了上次要不是因为巴扎黑, 这个主角受也不会受伤。 “给我的?”他又确认了一遍。 朱夏偷偷抬头一眼,看到那精灵漂亮的黑色眼睛时又连忙受惊的小鹿般低下头去,红着脸吞吞吐吐地回答,“给, 给你的……” 额,那劳资就不客气啦哈哈哈……就在肖荻嘴里说着谢谢,伸手刚要接过主角受手里的果子时,肩头突然一轻,两人之间突然插/进来一颗巨大的虎头,肖荻伸过去的手刚好落在白虎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只见那白虎张开大嘴,一口叼住朱夏纤细的手臂,粗砺的舌头卷过,一下子就将朱夏手里的果子全都卷进嘴里,咔嚓咔嚓两三下咽进肚子,完了还心满意足地舔舔嘴角,打了个震耳欲聋的饱嗝,毛茸茸的大脑袋在肖荻手下得意洋洋地蹭了两下。 “啊!”朱夏被吓得尖叫了一声,猝不及防被白虎叼住手臂,他以为它是想咬自己,连忙挣扎着想从虎嘴里救回自己的手,不料,毫无章法的挣扎中,手臂撞在白虎尖锐的牙齿上,抽出来的时候居然见了血。 肖荻反应过来时,见主角受满手是血一脸惊恐地瘫在树下,巴扎黑还得意洋洋地用脑袋蹭着自己的手,他在巴扎黑贱兮兮的虎头上重重在拍了一下,绕过巴扎黑俯身查看主角受的状况,巴扎黑连忙凑上去,在肖荻一侧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装模作样地和肖荻一起观察主角受的“伤情”。 不料,看到大剌剌凑过来的白虎脑袋,主角受更加惊恐,战战兢兢一副就要命不久矣的样子,肖荻瞪了一眼不怀好意蹭过来的巴扎黑,用手抵着巴扎黑脑袋用力塞到自己身后,转头对着主角受和善笑,“别怕,它只是喜欢和人玩儿而已,没有恶意的。” “吼——”巴扎黑十分配合地吼了一声,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其实对主角受恶意满满。 听到虎啸,朱夏浑身一个哆嗦,巴扎黑被塞在肖荻身后,极不老实地用大脑袋蹭着肖荻脊背,肖荻警告性地暗暗揪了一撮巴扎黑脑门上的软毛,面上笑眯眯地看着主角受,“你听,它说它也喜欢和你玩呢。” 朱夏一脸惊恐:不不不你别让它喜欢我…… “你手上的伤得赶快处理一下,我带你去那边洗洗吧。”见主角受还满手是血,肖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带他来到温泉边上,一边撩着泉水帮他清洗伤口一边随意问道,“上次的脚伤已经好了?” 朱夏一时间受宠若惊,精灵柔软的手指划过伤口,好几次甚至让他产生了呼吸困难的感觉,听那精灵这么问自己,他吞吞吐吐地答道,“……已…已经好了……多,多亏了你……” “不用道谢,你的伤本来就是我的猫弄的,况且生命精灵的治愈魔法无法对自己使用是很麻烦的事吧。”帮主角受冲洗干净伤口,肖荻将手搭在主角受手臂上方,指尖莹莹的生命魔法修复着主角受手臂上的伤口。巴扎黑不满地跟到温泉边,看到肖荻正一脸认真地帮主角受治伤,注意力都放在了主角受身上,它顿时就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了——把那家伙赶走就好了,干什么要咬伤他呢!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自己咬伤的他,当时就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啊……哼,这个讨厌的主角受不会是来碰瓷儿的吧!套路好深啊…… 巴扎黑在肖荻身后蹭了半天都不见肖荻理自己,一颗虎头倒是把肖荻对面的主角受吓得不轻,见巴扎黑这只傻喵又吓到了主角受小公举,肖荻手下的魔法不停,嘴里语气危险地警告了一句,“笑笑——” “喵——”听到肖荻的警告,他身后的大虎突然发出一声细细的猫叫,然后大虎的身体就开始肉眼可见地缩小,一直缩到变成一只猫的形态,变成猫后它一个猛子拱到肖荻怀里,露着圆滚滚的白肚皮在肖荻怀里一脸谄媚地撒娇打滚,金银妖瞳时不时挑衅地扫过主角受惊讶的绿色眼睛——我能在他怀里打滚你能吗~ 没有理会怀里打滚的死肥猫,感觉治愈得差不多了肖荻就收了魔法,“只是擦伤,已经没事了。” “谢…谢谢你……”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精灵,朱夏吞吞吐吐地道了声谢。 “喵——”巴扎黑在这个时候喵叫了一声,大意可以翻译做:既然没事了就赶快让他走,快点快点—— “这只猫……”那只白虎变成猫,虽然朱夏还是可以感受到这只猫对他的敌意,但给他的压迫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见主角受看着巴扎黑,肖荻伸手揉搓着怀里的死肥猫,“我的猫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只是我听其他精灵说,精灵王大人身边也养着一只猫,不过那只猫是神兽……” 巴扎黑躺在肖荻怀里骄傲地瞥了主角受一眼——哼!本座当然是神兽! 所以劳资就是那个精灵王啊蠢货!虽然心里恨不得把主角受这个傻子的脑袋敲开看看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面上肖荻还是不动声色,“……你对精灵王很了解?” 主角受摇摇头,双眼放光地给肖荻安利着自己爱豆,“我没有见过精灵王大人,不过听参加过展翼礼的精灵们说,精灵王大人是我们精灵族最强大,最美丽的精灵,只要见上一眼,就能让人发自内心地臣服,以前人族侵犯精灵之森,是精灵王大人带着精灵族打跑了人族,还在精灵之森外围设下结界,一直一直保护着我们精灵族……” 肖荻整个人都目瞪狗呆:劳劳劳劳资有他说的这么优秀?这么完美的精灵真的存在吗?主角受居然是精灵王迷弟?……不过话说回来,说好的第一眼就想臣服呢?骚年你第一眼就把劳资认成黑暗精灵劳资有说些什么吗…… 向所有小孩子一样,一说起爱豆,主角受就有些滔滔不绝起来,就那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给肖荻安利了半天自己的偶像精灵王大人,主角受突然注意到肖荻的吃惊脸,他顿时就窘迫起来,“抱…抱歉……你身为黑暗精灵……一定不喜欢听到精灵王大人的事吧……” 所以你的爱豆就站在你眼前啊大傻子! 看着主角受不好意思的样子,肖荻突然笑出声来,“怎么,今天不怕我这个黑暗精灵吃掉你了?” 怔怔看着精灵向自己微笑的样子,朱夏瞬间红了脸,他连忙慌乱地低下头,“……你…你是个好的黑暗精灵……” 说完朱夏有些慌乱地站起身,像怕被人瞧见一样低着头,兔子一般飞快溜走了。 看着主角受慌忙离去的身影,肖荻轻轻撸着巴扎黑毛茸茸的身体问道,“巴扎黑,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生命精灵都是金发绿眼,只有我是黑发黑眼?明明黑发黑眸是黑暗精灵的象征,为什么原主身为精灵王,反倒带着黑暗精灵的特征?” 窝在肖荻怀里,巴扎黑伸着黑爪子扒拉着肖荻垂在它眼前的黑发,漫不经心地随意敷衍,“……不知道,可能你变异了。管那么多做什么,不要在意别人——尤其是主角受的看法,做你自己就好。”似乎感受到肖荻的火有些上来了,巴扎黑连忙一本正经地改口,“可能是因为系统。”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81 “系统?” 巴扎黑点点头,“就像本座每次穿越,系统考虑到兼容性,所以不管用的什么样的身体,金银妖瞳总是不会变的,你的大概也一样,黑发黑眼大概是系统处于兼容性考虑为你保留下来的。不过这都不重要,评判是不是黑暗精灵,又不是单靠外表,你身上那么浓郁的生命元素,只有主角受那个大傻子感受不到。” “酱紫哦。”肖荻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自己漆黑的发稍,这么想想似乎真的每次穿越,劳资的人物设定都是黑发黑眼呢……哎呀随便啦!这些都是细节! 从那天起,肖荻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来温泉这边打卡报道的主角受,主角受好像彻底觉醒了跟踪狂属性,虽然来是来,但他却一直不露面,只躲在距离温泉不远的大树后面暗中观察,每次肖荻过去的时候,他就受惊的小鹿一般一溜烟跑走,只在树后留下一小堆红艳艳的果子表示自己来过,当然最后,那些果子都是进了巴扎黑的肚子。 就这么又过了一段时间,肖荻被例行蹲点的主角受弄得压力无比山大,就在肖荻下定决心决定晚上一定要逮到这个跟踪狂和他好好谈谈时,这天晚上主角受居然没有来,没有主角受暗中观察的感觉真是极好,肖荻一脸惬意地靠在温泉里,迷迷糊糊感觉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巴扎黑滑着水游到他身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肖荻,有件事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肖荻被泡得整个人都懒洋洋地,他漫不经心地眯着眼睛,“……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告诉劳资了呗……” “额……本座告诉你你不要鸡冻啊……主角受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太妙……” “有多不妙……”肖荻漫不经心的话还没说完,系统就传来叮的一声,叮——即时系统任务:主!角!受!垂!危!!!请Player到指定地点进行救援。 肖荻垂死病中惊坐起:这么不妙!到底怎么回事!主角受怎么突然就把自己搞垂危了?! ☆、漆黑之花(七) 接到系统任务, 肖荻立刻骑着白虎飞往系统指示的地点,飞了没多久,就在一棵参天巨木下面看到了被巨蟒紧紧缠住的少年精灵,肖荻连忙拍拍虎头,“在那下面!快下去!”一声巨大的虎啸之后,白虎裹着飓风俯冲落地。 卷着主角受的巨蟒学名叫做丛林巨蚺,是一种夜行生物, 以森林里的小型动物为食,偶尔也会对精灵有攻击行为,通常需要两三个成年精灵联手才能勉强杀死一条丛林巨蚺, 如果不幸单独遇见,就算是成年精灵都很有可能遭遇不测,因此精灵们通常都对这种生物敬而远之,也因此尽量避免夜间的活动。 这晚朱夏本来照例要去温泉的, 没想到却在路上遇到了丛林巨蚺。巨蚺这种东西,其实平时也是蛮温顺的, 只要不招惹它,它就自己慢慢游走了,可坏就坏在朱夏居然没看清楚一脚踩在了巨蚺尾巴尖上,瞬间爆炸的巨蚺挺起身子张嘴就咬, 一片混乱间,朱夏只看到两颗闪着寒光的锋利毒牙向自己狠狠袭来,紧接着,他整个人就被巨蚺缠了个结实, 手臂上的锐痛和被捆缚的窒息感一同传来,麻痹的感觉很快就席卷了整个身体。 被巨蚺紧紧卷住,毒液渐渐游走全身,朱夏的眼里渐渐失去焦距,噬心蚀骨的痛苦之中,他浑浑噩噩地想,就要……结束了吗……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森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虎啸,然后,黑色精灵焦急跑来身影,就猝不及防地闯入朱夏模糊的视野中。 是……幻觉吗…… 最后……看到你…… 真好…… 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个黑色的精灵,朱夏释怀地笑了一下,然后,就缓缓闭上了自己不堪重负的眼睛,就连最后一丝意识也彻底沉入黑暗。 . 当巴扎黑解决掉那条作死的丛林巨蚺时,这边主角受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肖荻将不省人事的主角受平放在草丛里,半跪在主角受身边最大范围地释放治愈魔法为他疗伤,然而,莹莹的绿色魔法包裹下,主角受的情况几乎没有任何程度的好转,眼见主角受身上青紫色的中毒症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脏蔓延,一滴冷汗自肖荻额角缓缓滑下。 “主角受的情况怎么样。”巴扎黑将毛茸茸的大脑袋凑过去。 “很不妙。”肖荻紧紧绷着脸,指尖的绿色魔法一刻都不敢松懈,“被巨蚺卷的外伤我都可以尽量修复,但问题是被毒牙咬到的伤口,神经性毒素已经渐渐侵入心脏,治愈魔法不起作用,我能做的仅仅只是尽量延缓毒素的蔓延而已,再这么下去,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说着,肖荻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身边的白虎,“巴扎黑,他就快死了。” 白虎观察着已经整个发紫了的主角受,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是快死了。” “劳资这么说不是为了让你附和劳资啊死肥猫!”肖荻腾出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巴扎黑的大脑袋,“稍微给点建设性的意见好不好!” 白虎沉吟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提议,“正好,主角受死了这周目就崩了,咱们先自杀脱离这个世界,等到下个世界,本座大概就能拿到人形角色了……” “这是你个观测者应该说的话吗!”肖荻咬牙切齿地白了他一眼,“时间紧迫,说点有用的!” “那咱们考虑一下葬礼的问题吧,主角受是个孤儿,肯定没什么人给他办葬礼……” 主角受: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肖荻压着火和善地微笑了一下,“笑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想救这小子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巴扎黑一本正经改口。 “有办法就赶快说啊!”肖荻连忙催道,“这家伙就快挂了!” “这小子中毒太深,按照常理来讲是绝对没救的,但是你记不记得大纲上提过,精灵族有个可以起死回生的圣物?” “你说生命果实?” 巴扎黑点点头,“把生命果实喂这家伙吃下去,这家伙大概就没事了,可是……” “还有什么问题?” “你也知道,生命果实是重要的剧情道具,最后主角受灭掉精灵族除了私仇之外,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抢夺生命果实去救主角攻,如果现在在这种地方就把生命果实用掉,剧情很可能会崩也不一定……” “死肥猫你是不是傻!主角受在这里挂了剧情不就直接崩了吗!生命果实再怎么重要,不就是个生命之树结出来的果子嘛!既然生命之树能结出来一个,那肯定就能结出来第二个,只要劳资在主角受回来复仇之前再弄出来一个不就行了嘛!就这么定了,你先看一下主角受,劳资这就去找生命果实……”说着,肖荻起身就要去找生命果实。 “可是……”巴扎黑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生命果实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再结出来的东西…… “还有什么问题?”肖荻回头看着他。 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主角受,再看看肖荻坚定的样子,巴扎黑摇摇巨大的虎头,“……没事,你开心就好。” “什么叫我开心就好,”肖荻一巴掌拍在巴扎黑毛茸茸的脑袋上,“劳资也是为了剧情着想的好吧!你觉得劳资能对主角受见死不救吗!”说完肖荻抱起主角受放到巴扎黑的虎背上,一边用莹莹的生命魔法包裹住主角受的身体,一边嘱咐道,“笑笑,主角受就拜托你了,你先送他回家,我去生命之树拿生命果实,很快就回来。”说着,肖荻轻轻拍了拍白虎的脑袋,一对薄如蝉翼的黑色翅膀在他背后骤然展开,伴随着盘旋而上的剧烈狂风,他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射出天际。 巴扎黑深深看了一眼黑色精灵离去身影,背着主角受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在天空之上俯瞰整个精灵之森,层层叠叠的林海中央,郁郁葱葱的生命巨木几乎穿透云层连接天际,茂密的枝茎几乎覆盖了精灵之森整个中心地带,带着浓郁生命力量的绿色光斑不断从生命之树枝叶上散发出来,悄悄滋润着整个精灵之森。 寂静的夜空里突然刮起一阵妖风,生命之树上漂浮的绿色光点突然全都不安地躁动起来,守护生命之树的精灵们看到一道黑影从天上俯冲下来,连忙对着那道黑影拉紧手里的弯弓,“什么人!” 黑色的精灵从天上降落,轻轻扇动着华丽的黑色翅膀静静悬浮在精灵守卫面前,看着如临大敌的精灵守卫,那只精灵轻轻开口,“是我。”那只精灵的到来,让生命之树周围的生命元素全都不安地兴奋起来,数不清的绿色光点欢快地萦绕在那只精灵周围。 一见是精灵王,几个精灵守卫连忙卸下手中弓箭单膝跪地,“陛下。” 肖荻点点头,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我来取生命果实。”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82 为首的那个精灵守卫一愣,随即一脸担忧地问道,“陛下,这么着急来取生命果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关系到精灵族生死存亡的大事?需不需要属下去集结军队?属下愿意永远追随精灵王大人。”那个精灵守卫说完,其他几个精灵守卫也目光坚定地点点头,都是一副随时愿意为精灵族抛头颅洒热血的坚定模样。 迎上那些精灵热忱的目光,肖荻一时间愣住了,准备好的说辞竟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没想到这些精灵们居然是这么相信自己,就算自己突然要拿精灵族的圣物,他们都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动机,反而一派单纯地认为自己拿了圣物一定是为了精灵族好,赤诚得让人汗颜。反观自己,拿着精灵族的圣物去救精灵族的未来的敌人,生死存亡,却只关于死,从未想过生,身为精灵王却整天躺着等待精灵族被人灭族的自己,真是……太卑劣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肖荻看着那个精灵守卫轻轻点了一下头,“……嗯,我知道了。不过不用担心,危机……用生命果实就可以解决。” . 肖荻带着生命果实回来的时候,巴扎黑明显地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蠢货有心事,它看着肖荻的背影暗暗地想,他在迷惘着。 肖荻一回来就赶紧喂主角受吃下生命果实,吃下生命果实之后,主角受身上的中毒症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青紫的皮肤渐渐变得红润,呼吸也渐渐平稳,见主角受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肖荻暗暗松了口气,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出门坐在门口的树杈上望着天边的冷月发呆。巴扎黑默默跟在他后面出来,见肖荻坐在那里发呆,它犹豫了一下就收拢爪子乖乖靠着肖荻卧下,就在它斟酌语句考虑要怎么开口的时候,肖荻突然伸手搂住了它的脖子,疲惫不堪地将脸深深埋在它毛茸茸的颈侧。 被肖荻突然抱住,清浅的呼吸轻轻喷在自己脖子上,白色的大虎浑身一凛,大气也不敢出地僵在那里,过了好久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蠢货?” 肖荻没有出声,依旧将脸深深埋在巴扎黑柔软的绒毛里。 “……发生什么事了吗。”巴扎黑轻声问。 沉默良久,肖荻闷闷的声音传来,“……巴扎黑,想要完成剧情,精灵族必须要被灭族吗。” 银月之下,黑发的精灵就那样紧紧搂着白虎的脖子,一张脸深深埋在白虎颈侧,冷冷的夜风吹过树梢,白虎在短暂的怔然之后轻柔而残忍地回答,“……是的。” “……必须灭族。” ☆、漆黑之花(八)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醒来, 朱夏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睁开眼的时候,他有些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床上的,身上的伤都已经被处理过了,胳膊上被巨蚺咬伤的伤口甚至还包扎着一块柔软的白色布料。 朱夏怔怔地看着这块柔软的布料,突然想起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那个精灵焦急跑来的身影, 他想起那个精灵身上穿着的柔软的白色棉袍,愣愣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不是幻觉啊……” 真的是他救了我…… 陈设简陋的树屋里静悄悄一片, 那个黑色的精灵已然不在,想着那个精灵有可能还没有离开,朱夏连忙跌跌撞撞跑下床,急匆匆地拉开门去找那个精灵, 然而,屋外林海茫茫阳光明媚, 却已经不见了那个精灵的身影。 已经……走了啊……屋外的阳光刺得朱夏眼睛生疼,他揉着眼睛失落地想,至少,让我给你说声谢谢啊…… . 窗外大雨倾盆, 雨水哗哗地拍打在茂密的树叶上,声音震耳欲聋。精灵王居住的大殿里倒是一派祥和,肖荻懒洋洋地斜倚在藤榻上闭目养神,一本破旧的魔法书摊在他手边, 他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巴扎黑背上柔软的皮毛,巴扎黑乖乖卧在他身边,在他漫不经心的揉搓下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从那天开始,他们就再也没有去过温泉,肖荻这段时间致力于研究在确保剧情的情况下保全精灵族的方法,整日奋发图强博览群书,并且义正严辞地表示自己没时间去陪巴扎黑泡澡,巴扎黑想去温泉修炼的话,要么自己去泡,要么就别去了,就这么慢慢修炼呗,反正在温泉里也不见得能快到哪去。巴扎黑听后一个猛子扎进肖荻怀里,极不老实地在肖荻怀里拱来拱去,然后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还是在肖荻身边修炼比较好,毕竟肖荻身为精灵王,身上的生命元素比其他地方都要浓郁。 听巴扎黑这么说,肖荻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并不和这只臭不要脸的色/猫一般见识。 巴扎黑在肖荻手下惬意地打着呼噜,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它抬起脑袋对着肖荻叫了一声,“蠢货。” “嗯?”肖荻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他随意地动了动身体,身下的藤蔓随他的动作舒展着自己的枝叶,调整着让精灵王大人躺得更加舒适的形状。 “有个事儿本座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 肖荻睁开眼,“又是关于主角受?” 巴扎黑黑色的猫脸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上次你说了这句话后,主角受差点挂了,这次你不会又要告诉劳资那小子又快挂了吧!” “额……说快挂也差不多……”巴扎黑斟酌着语句,“自从上次你救了他以后,那小子几乎每天都去温泉那边守株待兔,对,每天都去,风雨无阻……”说着,巴扎黑欲言又止地向窗外望了一眼,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鬼天气出门——除了那个死心眼的主角受。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那家伙现在还在温泉等着我吧!”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倾盆,肖荻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他等劳资做什么!”劳资有欠他钱不成! “不知道,你要不要去看看?那小子上次的伤本来就没好利索,醒来后又完全没有静养,这段时间每天都早出晚归地去温泉等你,加上今天还是这种天气,那小子的HP已经掉到非常危险的地步了。” “艹!你都这么说了劳资能不去吗!”肖荻骂了一声,起身拍拍巴扎黑的身体,“带劳资过去,劳资倒要看看这个主角受到底在搞什么鬼。” 距离温泉不远处的巨木下面,金发的精灵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树下,苍白的脸上泛着两坨不正常的红晕,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他瑟瑟发抖地抱紧自己的肩膀,大脑一阵一阵地发晕,脚下踉跄着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摇摇欲坠地站在那里望着暴雨中的温泉,朱夏昏昏沉沉地想,今天……他也不会来吗…… 终于,朱夏再也坚持不住,头重脚轻地向后踉跄了一步,就在他模模糊糊地以为自己就要摔倒的时候,他却猝不及防地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怔怔地看着垂在眼前的黑色长发,朱夏的心跳漏了一拍,身体被令人心安的熟悉气息包裹,他连忙惊喜地回过头,“你来了……”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看着主角受一脸惊喜的样子,白色大虎站在雨里不满地打了个喷嚏。 肖荻皱眉看着少年脸上病态的红晕,这才多久,主角受居然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天天要死要活,身为主角受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当劳资的生命果实是大风刮来的吗! 想到这里,肖荻一言不发地一把抱起主角受跨上虎背,“笑笑,送他回家。” 一路将主角受送回了家,抱着主角受进门后肖荻将主角受好生放在床上,巴扎黑这时已经变成一只肥猫,殷勤地衔着毛巾送到肖荻手里,肖荻接过毛巾,一边替主角受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皱着眉头责备道,“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没想到自己今天不仅等到了他,他还这样温柔地替自己擦着头发,朱夏本就因病泛红的脸更加潮红,受到肖荻责备,他吞吞吐吐地开口,“对……对不起……” 帮主角受擦干头发后肖荻将毛巾放到一边,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你在发烧。为什么不好好静养,大雨天跑去温泉做什么。”责备归责备,说话间,肖荻指尖浓郁的生命魔法已经包裹住了主角受全身。 隔着莹莹的绿色魔法,朱夏望着精灵美丽的脸,隔了老半天才慢慢开口,“……我想……见你……” 听到这话,蹲一边无所事事的肥猫顿时浑身一凛,回头一脸戒备地望着床上苍白虚弱金发精灵。 “想见我?见我做什么。”感觉这个主角受有些奇怪,肖荻微微皱了皱眉头。 朱夏虚弱地向他伸出手,将一颗朱红的果子放到肖荻手心,“我想见你……想要……谢谢你……” 看着手里的果子,肖荻不住地抽着嘴角——大哥你好好活着就是对劳资最大的感谢了你造不!劳资救你不容易你也稍微体谅体谅劳资好不好!当精灵族的生命果实不要钱的啊!劳资身为精灵王也是很忙的好吧!总是搞出这种要死要活的妖蛾子劳资真的很心累啊有木有…… 肖荻将果子塞进怀里,“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好好把病养好,以后不要再去温泉了。” “你……以后都不会再去温泉了吗……”朱夏躺在床上失落地看着精灵黑色的眼睛。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83 指尖静静释放着生命魔法,肖荻冷漠回答,“我以后都不会再去,所以你也不必再去了。” “那如果,我想见你……”怎么办…… “没有必要,我们本来就没有见面的必要。”感觉主角受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肖荻就缓缓收了手上的生命魔法,“你已经没事了,这段时间好好养病,以后不要再随便乱跑了。” 见那精灵起身要走,朱夏情急之下竟然起身拉住了精灵修长的手,“你要走了吗!”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伸手抓住他,朱夏自己也吓了一跳,短暂的怔然之后朱夏慌忙松手,犹豫半晌才看着精灵修长的背影吞吞吐吐地开口,“……还,还有两周,就是我的展翼礼了……到,到时候,你能来吗……” 听朱夏这么说,肖荻和巴扎黑吃惊地对视一眼——主角受的展翼礼居然这么快就到了?剧情马上就要开始了?艾玛好鸡冻有木有…… 见那精灵背对着自己不说话,朱夏红着脸吞吞吐吐解释道,“展…展翼礼是每个生命精灵最重要的日子……等过了展翼礼我就长大了……我,我没有家人,所以……你能来吗……”朱夏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声音已经轻不可闻,他低着头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我怎么忘了,你是个黑暗精灵,怎么可能出现在生命精灵的展翼礼上……我这么贸然地提出这样的请求,你会很困扰的吧……” 肖荻:骚年,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劳资不仅会去参加你的展翼礼,还是重要嘉宾哦~展翼礼上没有劳资你还想展翼?这么天真无邪不要叫人笑掉大牙哦……哦抱歉,劳资忘了你本来就展不了翼…… “可以。”肖荻回头。 “!?”朱夏愣住了,半天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你的展翼礼,我会去。”肖荻看着主角受目瞪狗呆的样子。 “……可你不是黑暗精灵……”朱夏呆呆地看着精灵黑色的眼睛。 “放心吧,你的展翼礼我会去。你现在好好养好身体,展翼礼我一定会去的。”肖荻郑重保证。 愣了半响,朱夏像是才反映过来般突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看着肖荻重重点了一下头,“……嗯!” ☆、漆黑之花(九) 两周时间很快过去, 马上就是主角受的展翼礼了。幼年精灵的展翼礼,不仅对展翼的精灵本人,而且对整个精灵族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几乎全族的精灵都会跑来吃瓜围观,对即将成年的精灵进行祝福,亲眼见证一个新生代精灵战士的诞生。 ……这当然是对于普通精灵来说的。 如果一只精灵在全族人民的围观下没能成功展翼,那大概就和公开处刑差不多吧…… 很不幸, 主角受就是这么一只倒霉精灵。 主角受的展翼礼这天,一想到马上就要把主角受赶出精灵之森,巴扎黑居然显得比肖荻还要激动, 兴奋地在肖荻腿上滚来滚去,肖荻满脸黑线地按了半天都按不住。 站在肖荻背后为肖荻梳头的精灵族小姐姐捂着嘴偷笑,“小白大人真可爱啊……” 巴扎黑的动作瞬间凝固,随即一骨碌翻身而起, 在肖荻腿上正襟危坐,一脸高冷地维护自己神兽的尊严。 小姐姐偷偷笑了笑, 一丝不苟地为肖荻梳好了黑发,然后将生命之树枝条编成的王冠戴在肖荻头上,“陛下,展翼礼已经准备好了。” 肖荻点点头, “我知道了。”说着,抱着巴扎黑就出了门。 精灵的展翼礼在生命之树下面举行,四周萦绕着浓郁的生命之力,鲜花铺成的地毯一路延伸到森林深处, 周围熙熙攘攘围满了满心期待的吃瓜精灵,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期待着一个新的成年精灵的诞生。 一大早就有几个精灵族的姐姐过来替朱夏梳洗打扮,梳洗利索后就簇拥着朱夏出了门,出门朱夏才发现,一条鲜花铺就的路居然一直延伸到了自家门前,踏出门口那一刹那,天空突然下起了花瓣雨,花路两侧的大树上,晴朗的天空之上,无数已经成年或是未成年的精灵都在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 朱夏今天穿了崭新的衣袍,头脸都被好好收拾过,他觉得自己几乎从来没有这么体面过,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让那个精灵看看自己此刻的样子。沿着花路一路走来,他忐忑不安地在两边围观的精灵里寻找,努力寻找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一路上熙熙攘攘簇拥着的生命精灵里,并没有那个精灵黑色的身影。他有些紧张地咬着下唇,暗暗安慰自己说他是黑暗精灵,肯定不可能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生命精灵里的,他说自己一定会来参加自己的展翼礼的,现在说不定就在哪个别人都看不见的角落里看着自己呢…… 一旁的精灵小姐姐察觉到他的不安,拍着他的肩膀小声安慰到,“不用紧张,就快到了。” “……谢谢。”接到小姐姐善意的安慰,朱夏回头冲她心不在焉地笑了一下,眼神还是控制不住地在人群里扫视,渴望能看到那个精灵的样子。 踏着花雨一路走来,眼见马上就到达生命之树了,朱夏一直都没有看到那个精灵,心里虽然有些淡淡的失望,但他还是及时收敛了心神,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走向生命之树下面的祭坛。 沿着花路一直向上,遮挡视线的祭坛渐渐淡出视野,他猛然看到那个黑色的精灵就那样站在生命之树下,头顶花雨缠绵,身上白袍柔软,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不复存在,时间空间仿佛都静止了下来,在一片寂静暗淡中,唯有那个精灵站在明媚的阳光下,仿佛一道明亮的光,生生闯入他的视线,照亮他心底的阴霾。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失神了多久,清醒过来时那个精灵已经将手中树枝编成的头冠轻轻戴在了他头上,他痴痴凝望着那个精灵精致的眉眼,抖着嘴唇几乎喜极而泣——他竟然是生命精灵!竟然是精灵王大人!竟然是精灵王大人! 直到现在,朱夏还是觉得自己还在梦中,朱夏从未想过这个可能,那个精灵居然和精灵王大人是同一个人——两个人太不一样了,一个是他从小敬仰到大的王者,就算从未见过,也改变不了他对他敬仰之情的王者,一个是他爱慕已久的黑暗精灵,多次救他于危难,在他生病的时候温柔地替他擦着头发的黑暗精灵,这两个人居然会是同一个人?即使两人都是一样的强大美丽,一样地在他生命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那两个人也太不一样了……这样的两个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原来,这就是他说自己一定会来参加他的展翼礼的意思啊……不是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观望,而是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在众目睽睽之下送上他对自己祝福。 上天似乎给他开了个美丽的玩笑,在展翼礼的这天给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惊喜。 看着朱夏呆愣愣的样子,黑色的精灵微笑着,拿起祭坛上放着的生命之树的枝条,蘸着生命之泉在朱夏眉心轻轻点过,“愿生命之神保佑你。”说完放下手中的枝条,将一小碗生命之泉递到朱夏手中,“喝下它,完成你的展翼,精灵族年轻的战士。” 朱夏愣愣地看着碗里清澈的泉水,泉水里影影绰绰映出来他的影子,他缓缓端起瓷碗,在众精灵期待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喝下碗里的生命之泉。 然后,在众精灵期待的目光中……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着祭台上展翼失败的金发精灵,精灵们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朱夏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后背,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并没有像其他精灵一样,喝下生命之泉,就会在背上展开一对轻盈美丽的精灵翅膀。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朱夏浑身战栗着,手里的瓷碗几乎快要摔在地上,“……不,不会的……为什么会这样……”他不住地摇着头,无助的目光落在祭坛上的黑发精灵身上,心里渴望着能从那个精灵那里得到些许的安慰或者鼓励。 然而,自打展翼失败的那一刻起,那个精灵黑色的眼睛里,就盛满了深深的失望与猜疑。 很快,就有年长的精灵出来,按着他的手刺破他的指尖,将他的血滴进盛着生命之泉的瓷碗里,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血开始在生命之泉里分层,一半还是纯粹的殷红,另一半,却变得污秽不堪,就连碗里的生命之泉,都被他的血液污染了。 他听到那些精灵在向全族宣布,朱夏,他的体内流着一半人类肮脏污秽的血液。 “居然是人类的孩子……” “人类啊……” “好可怕……” 听到这个结论,下面的精灵顿时炸开了锅,看向朱夏的目光里带上了憎恶与忌惮。 “陛下!像这样肮脏污秽的血统,实在不能留在精灵之森啊!”有精灵站出来。 然后,有更多的精灵站出来。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84 “是啊!人类的血,会污染生命之泉的啊……” “是啊是啊,居然是人类,真是太可怕了……” “陛下,请驱逐他!” “陛下,请驱逐他……” “陛下……”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的……”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面前铁证如山,就连他自己也被自己肮脏的血统惊呆了,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变故,他本能地看向那个精灵,慌乱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乞求,你快说点什么啊,什么都好,说点什么让我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我,就算全世界都抛弃我,就算全世界都以为我是个血统肮脏的杂种,只要你……我只要你…… 然而,看到精灵黑色的眼睛时,他却骤然愣住——那双眼睛里,先前的如沐春风深情如许已然不在,那只精灵脸上写满了冷酷与厌恶,看着他就像看着垃圾一样。 面对精灵们的紧紧相逼,黑色的精灵拿起那只验血的瓷碗随意地看了看,然后叹息般开口,“人类之子啊……”说着,手中的瓷碗微微倾斜,被污染过的生命之泉全都洒在地上,当被污染过的泉水触碰到地上的鲜花时,鲜花瞬间全部枯萎,那条由鲜花铺成的路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枯死下去,一时间,恐慌弥漫在整个精灵族。 看着脚下这条枯萎的花路,那只精灵继续说,“……真是肮脏得叫我恶心。” 恶……心……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隆隆地在朱夏耳畔炸响,将他最后的坚强都炸得体无完肤。他难以置信地仰头望着那个精灵,眼神陌生得仿佛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流着肮脏血液的人类之子,朱夏,我以精灵王的身份命令你,立刻离开精灵之森,永生不得踏入精灵之森半步。” “不!我不要走!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你!不要赶我走!……”听到他要驱逐自己,朱夏突然发狂一般扑向那个精灵,然而,还未近身,就听到一声剧烈的虎啸,下一秒,他就被那只突然出现的巨大白虎一爪拍下祭坛。 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他随手一抹嘴角的血,还不肯死心地努力朝祭坛上望去,只见那个黑色的精灵缓缓走到祭坛边缘,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金发精灵,修长的身影逆着阳光,看上去倒像是他整个人都站在阴影中一般,晦暗得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表情。 “来人,将他赶出精灵之森。” 黑发的精灵冷漠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轻而易举地,敲碎他所有的希望。 ☆、漆黑之花(十) 风风雨雨的展翼礼过去, 主角受成功被肖荻这渣赶出了精灵之森,正经剧情也随之拉开序幕——不过这里面没有肖荻什么事就对了,这渣只需要静静等待主角受满级之后回来复仇,最后乖乖送上自己的人头就好了,轻松加愉快。 没有了主角受在一边碍眼,巴扎黑这段时间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整只猫都整整胖了两圈, 走起路来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只圆滚滚的皮球滚过来一般充满喜感,对此肖荻一度表示十分担忧——这死肥猫没问题吧!现在已经是“巴扎黑Plus”了吧!这种身材都已经影响到它的白虎形态了好吗!话说拖着这么沉重的赘肉,它的白虎形态真的还能飞起来吗! 巴扎黑自己倒是对肖荻的担忧嗤之以鼻, 依旧天天赖在肖荻怀里撒娇撒滚,已经全然是只咸猫,还臭不要脸地美其名曰自己要“修炼”,早日修成人形好让肖荻这没见识的蠢货好好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 肖荻翻了个白眼,用两根手指夹起此猫肚子上层层叠叠的赘肉, “我看你还是别想着变成人了,要是在这种状态下变成人,那身材简直不忍直视好吗!” 巴扎黑自信自己的人形风华绝代,听肖荻这么说也懒得和他争辩, 懒洋洋在肖荻怀里翻了个身,陷在波涛汹涌的赘肉里要死不死地来了一句,“哼!你懂什么!” 肖荻默默在心里吐了一口小血。 虽说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坐等炮灰,但肖荻也没闲着, 在无数次翻阅大纲并且博览精灵族群书之后,他终于在一个被巴扎黑Plus卧在胸前压得噩梦连连的晚上想到了一个大概可以保全精灵族的方法。 “喂喂!死肥猫!”肖荻满心鸡冻地坐起身的时候,巴扎黑Plus一骨碌从他胸前滚了下去,他连忙接住巴扎黑圆滚滚的身体,举到眼前用力摇晃,“喂喂死肥猫!劳资想到了!” 被突然叫醒的巴扎黑心情显然不够美好,黑着脸在肖荻手中打了个哈欠,危险地冲肖荻龇着尖尖的牙齿,“你个蠢货又想到什么了。” 肖荻并没有将巴扎黑的黑脸放在心上,“巴扎黑,劳资想到能救精灵族的方法了!” “……你这蠢货还没有放弃啊……”巴扎黑懒洋洋地睁着金银妖瞳,“早告诉过你了,按照剧情,精灵族是必须要被灭族的。既然敢把气运之子赶出精灵之森,那精灵族就要承受气运之子的怒火,死心吧,精灵族谁都救不了。” “可是赶他出精灵之森的是我啊!他最恨的也应该是我,其实他最想杀的,也应该我这个精灵王吧!” “别想着直接上去送人头这种蠢事了,你当外面那些精灵都是死的不成,想要杀你,他就必须踏着精灵族全族的尸体。” “嘿嘿……”肖荻突然看着巴扎黑嘿嘿笑了起来,成竹在胸的样子看得巴扎黑一阵不爽,“蠢,蠢货,笑什么笑。” “嘿嘿,小白,经过这顿时间的熟读大纲,劳资发现这里面其实是有空子可以钻的。”肖荻胸有成竹地敲黑板划重点,“你看啊,大纲上说最后主角受带着佣兵攻破精灵之森灭了精灵族拿到了生命果实,它只说被灭的是‘精灵之森里的精灵族’对不对?” 巴扎黑一愣,随即瞪大眼睛吃惊道,“蠢货,你不会是想……” “嗯哼~”肖荻冲他眨眨眼,在床边的魔法书里取出一张魔法大陆的地图,指着地图向巴扎黑解释道,“喏,这里是精灵之森,精灵之森一直向北,就是数千年来都无人踏足的深渊之森,你说我们在主角受攻进来之前,把精灵族迁过去怎么样?” 巴扎黑一听瞬间炸毛,“蠢货!你既然知道那是深渊之森,那就知道那里数千年来都无人踏足的原因是什么!深渊之森里面充斥着瘴气和魔物,所有进去的生物,不是被魔物吞噬,就是被瘴气污染,自己堕落成魔物,你要把精灵族迁到那种地方?” “嗯,我知道,不过别人怕魔物,你会怕吗?”肖荻伸手摸了摸巴扎黑炸着毛的脑袋,笑眯眯恭维道,“嗯?神兽大人?” “哼!本座当然不会怕!”看肖荻笑得一脸算计,巴扎黑一扭头,“那本座也不会帮你!” “我就知道!你这么厉害,当然是不会怕魔物什么的了!那就拜托啦!咱们现在就出发去深渊之森吧!”说着,肖荻抱着巴扎黑就要出门,巴扎黑在肖荻怀里挣扎着骂骂咧咧,“喂喂!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本座还没说自己要陪你去啊!再说你这馊主意还不一定可行呢,你这是崩剧情!崩剧情!……”不料,巴扎黑还没骂完,肖荻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突然抱起它在它毛茸茸的猫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在他耳边轻轻说,“拜托了,笑笑。”被肖荻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巴扎黑顿时浑身一凛,僵在肖荻怀里愣了半天,回神对上精灵那双狡黠的黑色眼睛,它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哼了一声,然后猛然跳下精灵的怀抱,在落地的那一刹那骤然变大,“上,上来!本座带你去!”说完又别别扭扭补了一句,“只是带你去而已!” 肖荻笑眯眯地跨上虎背,白虎咆哮一声后冲上云端,“剧情崩了本座可不负责!” “放心吧,不让你负责。” “哼!” “……” 深渊之森终年瘴气弥漫,魔物肆虐,是魔法大陆上阳光也照不到的地方。按理来说,这样生命之力稀薄的地方,是最不适合精灵族生存的,但肖荻觉得,深渊之森的环境污染其实也不是不可治理,善加利用的话,深渊之森外部恶劣的环境,可以成为庇护精灵族天然的屏障也不一定。 巴扎黑带着肖荻一路披荆斩棘深入深渊之森腹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即使是中午,深渊之森也依旧阴暗潮湿,看不到一丝阳光。这里可以说真的很不适合生命精灵生存了,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但真的进了深渊之森,四周弥漫的浓浓瘴气还是让肖荻一阵一阵的头晕恶心,巴扎黑拍死一只挡路的魔物之后回头看向背上的精灵,“喂!你没事吧!” 肖荻苍白着脸地冲它笑了笑,将手里的地图收进怀里,然后轻轻拍了拍它的大脑袋,“我没事。继续走吧,穿过这片沼泽地,前面就快到了。” 穿过沼泽,到了深渊之森的中心地带,肖荻翻身下虎,站在湿润的空地上环视一圈四周围着的虎视眈眈的各色魔物,回头冲白虎灿烂一笑,“清洗这一带,做得到吧!” “吼——”感觉自己被小瞧,巴扎黑高傲地昂着脑袋吼了一声,“你以为本座是谁!”说完气势汹汹地冲进魔物包围圈,开启了魔挡杀魔的无敌战猫模式。 见巴扎黑杀进魔物的包围圈,肖荻笑了笑,转身目不斜视地穿过周围各色魔物的包围,周身被浓郁的生命之力凝成的结界保护,竟没有一只魔物敢近他的身。在深渊之森中心的空地上停下来,肖荻缓缓蹲下身,伸手将修长的手指插/入湿润的泥土里,闭着眼认真地感受着深渊之森地下蕴藏着的生命之力,他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些生命之力,然后,引导它们全都汇聚到这里。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85 “万物皆有神造,无尽的孤寂之中,造世主留下构成一切生命的本源,黑暗穿透亘古,与光一样,皆为永恒。光明与黑暗交错,生命之力即从中来,伟大的生命之神,吾将以此身为祭,请将光明赐予你的子民,将生命之力赐予所能触及的一切。” 喃喃的咒语吟唱完毕,空气里稀薄的生命之力突然全都躁动起来,莹莹的绿色光斑在空气中凝聚,一点一点净化着周围浓浓的瘴气,肖荻的身体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蕴藏在深渊之森地底的生命之力全都被他引导着流到了脚下这片土地,遥远的精灵之森,生命之树散发着莹莹的绿色光芒,不住地抖着枝叶呼应着深渊之森里的魔法波动,深埋在地底的生命之树根须像是突然受到了召唤,包裹着莹莹的生命之力不断向极北深渊之森的方向延伸,一直延伸到深渊之森的中心地带,在肖荻手下的土地破土而出,枝干相互盘旋着拔地而起,瞬间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翠绿枝叶散开的那一刹那,蕴含着浓郁生命之力的绿色光斑猛然在空中飞散,瞬间净化氤氲在这一带的浓浓瘴气,驱散笼罩在中心地带上空的瘴气乌云,没了瘴气的遮蔽,耀眼的阳光直射而下。 “嗷——”正与巴扎黑战斗的魔物们被突如其来阳光照了个正好,突然哀嚎着自燃起来,此起彼伏的哀嚎中,那些魔物都在灿烂的阳光中化作飞灰。 有阳光照进来,周围一下子就明亮起来,突然间没了对手,巴扎黑愣愣地收回爪子,一颗生命之力凝成的绿色光斑乘着微风轻轻飘落在它鼻尖,它捂着鼻子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回头看向方才那片空地,猛然看到黑色的精灵正站在挺拔的生命之树下,长长的黑发随风轻舞,几道明媚的阳光透过枝叶照在精灵身上,精灵的身体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此情此景,不似人间。 突然,那个精灵脚下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都向后倒去,巴扎黑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让他正正落在自己毛茸茸的背上。 肖荻全身都陷在白虎毛茸茸的背上,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他闭着眼睛虚弱地勾了勾嘴角,“笑笑,我好累……” 白虎回头看了一眼肖荻苍白的脸,转过头小声骂了句蠢货,然后背着他直冲云霄。 ☆、漆黑之花(十一) 巴扎黑载着肖荻从深渊之森回来, 眼见就要到达精灵大殿,还未来得及安全降落,就突然觉得背上一轻,几丝长长的银发自它眼前飞过,然后,那个精灵就毫无意识地从它背上跌了下去。 “吼——”蠢货!!! 巴扎黑连忙踏着疾风追了上去,疾速降落的过程中, 精灵那头长长的黑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褪色,直到巴扎黑赶上来,一口将他的身体叼住, 他那头漂亮的黑色长发已经变成了雪一样的苍白。 “小白大人……陛下!?”看到白虎口中那个苍白的精灵,闻声赶来的精灵族守卫失声叫道。 从深渊之森回来以后,肖荻的身体就变得十分虚弱,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稍稍恢复,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肖荻每天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是在沉睡, 清醒的时间掰着肉垫一只爪子就可以数过来,巴扎黑对他那时的献祭行为表示非常生气,常常抓住肖荻清醒的一刻半刻趴在床头对其破口大骂,“你这个蠢货!蠢货!居然献祭自己的生命之力!你不知道生命之力对生命精灵来说代表着什么吗!你想就这么弄死自己吗!死了怎么办!死了怎么办!你这个蠢货!!!” 精灵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油尽灯枯一般浑身须发尽白,就连长长的睫毛都染上了霜雪的颜色,微微半睁着的眼睛里,瞳孔是毫无神采的灰, 看向巴扎黑的眼神里一点焦距都没有,有好几次,巴扎黑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失明了。其实肖荻并没有失明,只是偶尔会有些看不清楚,但并不碍事,他看着巴扎黑气急败坏的样子,安抚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巴扎黑毛茸茸的脑袋,“死了那咱们就去下一周目,你不是说下周目你就能拿到人形角色了吗。” 巴扎黑黑着猫脸,恨不得能在这不珍爱生命的蠢货脸上狠狠挠上一把,但看着这蠢货此刻凄惨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扒拉着肖荻枕边垂着的银发愤愤骂道,“那是下周目!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丑死了!丑死了!” 肖荻看着它苍白地笑了笑,“嗯……我现在这么丑,你可不准嫌弃我啊……”说着说着,肖荻就又疲惫不堪地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见肖荻说着话就又陷入沉睡,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巴扎黑气得在肖荻床边炸着毛有滚又跳,“蠢货!蠢货!本座嫌弃你!嫌弃你!嫌弃死你了!……”嚎了半天自己也觉得自己嚎得着实没什么意思,连个观众都没有,于是巴扎黑索然无味地停下嚎叫,转头一下子钻进肖荻臂弯里,拱着身子在肖荻怀里探出脑袋,肖荻浅浅的呼吸喷在它头顶,逗得它一阵荡漾。荡漾完毕,它仰起脑袋,金银妖瞳盯住肖荻毫无血色的唇,突然伸长脖子在肖荻唇上亲了一口,亲完就缩回脖子,将毛茸茸的脑袋搁在肖荻脖子窝里,在肖荻怀里蠕动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自己虹膜晶亮的眼睛。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熟练程度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没少这么干,整只猫已然是个老司机。 肖荻彻底能够下床已经是第二年春天,虽然从深渊之森回来后就一直受到生命之树的滋养,但之前一次性献祭的生命之力多半是补不回来了,能保持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去见生命之神已经很勉强了。 才刚能够下床,肖荻就坚持要到深渊之森里去,他想起看看深渊之森里面的那颗生命之树到底长得怎么样了,虽说长成生命之树后就有天然的生命结界保护,但那棵树才刚刚长成,大小和规模都和精灵之森这棵完全不能比,放在那里自生自灭的话难保不会被深渊之森外围的瘴气侵蚀。 巴扎黑气得要死,咬着肖荻的袍角拽着他不让去,爪子蹭着地面边拽边骂,“你现在这个状态去深渊之森是去送死吗!那棵该死的树好着呢!好得不得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这也想救那也想救你是圣父吗!不把自己玩死你是不甘心还是怎么样!” 肖荻现在还是个头重脚轻的状态,用力扶着墙才勉强不倒下去,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状态是肯定是不行的,别说去深渊之森,就是出这精灵大殿都是个问题,所以这个时候果然还是需要借助某只暴躁神兽的力量,于是弯腰将挂在自己袍角上的巴扎黑摘下来,举到眼前看着它,“笑笑啊,带我去深渊之森好不好?” 经过上次的事,巴扎黑显然已经下定决心不被这个蠢货迷惑,再不答应他的任何无理要求,于是气哼哼瞪着肖荻,“不去!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本座再也不会陪你干蠢事了!” 肖荻一脸真诚地恭维,“别啊!你看你这么英俊潇洒威武雄壮,又能变大又能变小的,你要是不带我去,那我怎么去呢!带我去好不好,神兽大人?” “不去!说什么都不去!”巴扎黑瞪着眼睛无比坚定。 见死肥猫如此坚决,肖荻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故技重施地低头在巴扎黑的猫脸上吻了吻,吻完在它尖尖的耳朵尖儿上轻轻吹着气,“……带我去好不好?” 巴扎黑耳尖发颤地僵了一下,但不知道是肖荻生病太久魅力有所下降,还是已经身为老司机的巴扎黑对肖荻这种蜻蜓点水的的吻已经有所免疫,僵过之后它依旧态度坚决,板着脸丝毫不被恶势力迷惑,“不去!说什么都不去!” 显然没想到这招都行不通,忍痛出卖色相的肖荻倒是愣了,愣过之后就开始好言好语以理服猫,“笑笑你也知道,那棵树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为了那棵树,劳资可是半条命都搭进去了,换句话说,那棵树就是我生命的结晶啊!就这么不管不顾,要是那树就这么死了,那我献祭的一身生命之力不就白费了嘛!你忍心看我浪费生命吗?笑笑?” 巴扎黑看着肖荻灰白色的眼睛,沉默半晌突然从肖荻手上跳了下去,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白虎,肖荻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但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被白虎咬着领口径直叼到床上,白虎将他好生放在床上,并用一只爪子按着他的身体不让他下床,肖荻在白虎爪子下面又踢又打,气呼呼地感觉自己刚才的口舌都白费了。 “你乖乖躺着!”见肖荻如此不老实,白虎将大脑袋凑到肖荻面前粗声粗气地咆哮了一声,从猫变成白虎后连带的声线都变得粗犷了不少,咆哮间张着血盆大口,远远看上去就像要把床上这只可怜的白色精灵活吃了一般。 “砰——”刚进门的精灵侍女恰好看到这一幕,吓得连手里装着生命之泉的瓷瓶都打碎在地,这个侍女也算训练有素,见陛下有危险,她连忙反应机敏地冲上去用树枝用力拍打白虎巨大的虎头,边打边骂,“小白大人你快放开陛下!陛下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吃陛下!陛下是不可以吃的你知不知道!饿了?饿了也不行!……” 肖荻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几次差点没忍住拍手叫好。 巴扎黑被精灵侍女自说自话地打骂了一番,最后委委屈屈地蹲在大殿角落里罚站,蹲在角落眼巴巴看着那侍女小陀螺一般围着肖荻团团转,上转下转地不一会儿就将肖荻这个残障人士收拾得妥妥帖帖,它无比气馁地垂着脑袋,心里悲伤地觉得自己居然被人给比下去了。 不过被精灵侍女这么一搅,肖荻也没法再要求去深渊之森了,此女既然能够拳打巴扎黑,肖荻自认武力不敌,最后也只能暗自认怂,乖乖在精灵侍女的安排下躺在床上好生休息。 夜里,肖荻悄悄下床,走到白虎身前的时候白虎警觉地睁开了它漂亮的金银妖瞳,见是肖荻,它便气呼呼地把大脑袋转到一边去了,肖荻无奈地笑了笑,在巴扎黑面前跪下,伸手摸着白虎毛茸茸的脑门,“还疼不疼?” 又像是躲又像是迎合,白虎在他手下左右摇晃着大脑袋,肖荻知道它没事,只是在赌气,就靠着它的脑袋坐下,抚摸着它毛茸茸的毛皮真诚道歉,“白天的事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 “哼!”知道错就好!巴扎黑一脸高冷地冷哼一声。 默认巴扎黑接受了道歉,肖荻摸着它毛茸茸的毛皮真诚恳求,“笑笑,你不让我去,那我就不去,只是那棵树关系着整个精灵族的生死,就那么放着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帮我看看好不好?带点生命之泉过去浇个水施个肥什么的。” “就知道你这蠢货突然服软没安好心!”巴扎黑愤愤摇晃脑袋,将靠在自己脑袋上胡作非为的肖荻甩下去,站起身迈开蹄子向门口走去,肖荻笑眯眯地目送他离开,“早去早回哦~” . 在巴扎黑的精心呵护下,深渊之森的生命之树生长状况良好,净化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深渊之森内围越来越适宜精灵居住,精灵族有了退路,解除了心头大患的肖荻就能安心躺尸了,每天都过得美滋滋,病歪歪的身体也逐渐好了起来,起码不再是之前那种要死不死的样子。 主角受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预兆地带着人族打了进来。 深夜的精灵之森最不设防,为了躲避来自黑暗的危险,大多数精灵都不会在夜晚活动,这一点朱夏比谁都清楚。 只要突破结界,人族大军长驱直入,精灵之森就会像失去蜗壳的蜗牛一样不堪一击。 即使现在已然堕落,但对于拥有一半精灵之血的朱夏来说,破除精灵族引以为傲的坚固结界,依然并非难事,毕竟……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弱小的生命精灵了。 精灵族的结界被攻破,人族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战火在精灵之森外围燃起来了,在精灵守卫赶到之前,外围毫无防备的精灵居民死伤惨重,朱夏身披黑袍,头脸都紧紧裹在黑袍之下,熊熊烈火映着他脚下横七竖八的精灵尸体,映得他满目狰狞。 精灵大殿里一片寂静,跳动的烛火里,银发的精灵站在窗前,目光沉痛地遥望着森林上空燃烧着的熊熊火焰,一只白虎默默站在他身后,望着精灵单薄的背影不说话。 早知道这天会来,却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尽管早有准备,却依旧让人措手不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86 突然一个精灵守卫快步进来,对着银发精灵单膝跪地,“陛下,人族入侵者已经攻入南部森林,属下已经派了最近的精灵守卫前去迎击。按照您的吩咐,精灵族不能参战的人员已经集中在了生命之树下,精灵守卫也在生命之树下集结完毕。” 肖荻点点头,“派人继续死守南部森林,尽量拖住入侵者的脚步。”得令之后那个精灵守卫离开了,肖荻回头看向白虎,缓缓屈膝跪地,捧着虎头在白虎毛茸茸的额头上印下虔诚一吻,“笑笑,精灵族,就交给你了。”说完肖荻松开白虎,看着白虎愕然的的金银妖瞳,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走吧,笑笑。” 白虎哼了一声,伏低身体好让精灵能够跨上自己的背,载着精灵一边飞一边骂道,“不想笑的话就别笑,笑得难看死了!” 生命之树下,精灵守卫护着精灵族的老幼病残形成一个圈,见那银发的精灵精灵骑着白虎从天而降,惶惶不安的精灵们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一个一个全都目光热切地望着银发精灵。肖荻下了白虎,在精灵们惶惶不安的脸上扫视一周,然后安抚地笑了笑,“大家不用怕,我们只是要换个地方重新生活罢了,新的家园也有生命之树,也有生命之泉,不会有事的。” “那,那我们还能回来吗?”一个未成年的小精灵结结巴巴地说,“我有点害怕……” 肖荻弯着腰轻轻揉了揉小精灵金色的脑袋,然后笑着安慰道,“不用怕,孩子,生命之神与你同在。” 小精灵愣愣地望着银发精灵亲切的笑脸,一时间忘记了害怕。 肖荻站起身,“所有精灵守卫!跟着白虎,保护精灵族向深渊之森撤离!” 得到命令,集结起来的精灵们瞬间炸开了锅。 “陛下!请和我们一起撤离!” “陛下!您不走我们也不走!” “陛下!我们愿意和精灵之森共存亡!” “陛下!” “陛下!” “……” 肖荻皱着眉头大声喝道,“我以精灵王的名义命令你们,保护精灵族,立刻离开精灵之森!”人群里有年幼的精灵哇地一声哭出声来,肖荻板着脸正色道,“立刻启程!这是命令!” 没有精灵能够拒绝精灵王的命令,对于精灵来讲,精灵王的命令就是绝对的神谕。白虎深深地看了一眼生命树下的银发精灵,昂着头咆哮一声后就带着精灵族向深渊之森前进。 看着精灵族的队伍渐渐消失在精灵之森深处,肖荻站在生命之树下,露出一个释怀的微笑。 精灵族撤离后不久,南部森林就彻底失守,无数箭头熊熊燃烧着的火箭带着破空之声从黑暗的森林里射出,一根一根地钉进生命之树里,箭头上的火油浇在枝叶上,生命之树瞬间就被赤红的火焰笼罩,毕毕剥剥地燃烧起来,熊熊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精灵族的撤离队伍里,一个年幼的精灵回头指着天边熊熊燃烧着的生命之树,“妈妈,生命之树……” 那个精灵母亲连忙捂住了小精灵的眼睛,泪水自眼眶缓缓滑落,“陛下……” 白虎回头看了一眼天边燃烧着的熊熊火光,然后冲身后的队伍大声咆哮了一声,示意身后的队伍赶快跟上,精灵族整个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一个一个擦干泪水默默跟在白虎后面。 . 人族很快就包围了精灵之森中心地带这棵熊熊燃烧着的生命之树,包围圈中,一个银发的精灵怔怔站在树下,仰头望着燃烧着的生命之树不说话。朱夏裹着黑袍,在人族的包围圈中走出,看到树下站着的那只银发精灵,他缓缓摘下头上的兜帽,“好久不见啊,我的王。”兜帽下的精灵,长发是喑哑的黑,黑色的眼里充斥着藏不住的杀意以及…占有欲。 听到朱夏的声音,树下的精灵缓缓回头,眼睛是毫无神采的灰白,神情木然得仿佛连悲伤都忘记了。看到精灵满头银发的样子,朱夏倒是惊讶了一下,但惊讶得有限,回神轻笑着上前,伸手执起精灵一缕银色的发,“许久不见,王,你倒是变了样子呢。”说着,他将那缕银发放在鼻端深嗅了一下,勾唇轻笑出声,“不过没关系,依旧美得让人窒息。” “没有想到我还会回来吧,我的王。”朱夏捏住精灵尖尖的下巴让他转脸正对着熊熊燃烧的生命之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从你将我赶出精灵之森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这样,烧掉生命之树,将你的精灵族破坏给你看。王,你看,我说到做到了,你的生命之树,你的精灵族,你所珍视的一切,现在都被我毁了。” 精灵睁着灰白的眼,怔怔望着燃烧着的生命之树没有出声,有那么一瞬间,朱夏几乎都以为他在流泪,可仔细看时才发现他只是睁大着眼睛,灰白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却连一丝泪水也没有。 “当年要是直接杀了我这禁忌之子,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呢,你看,现在精灵族完了,都是你的错。” “讷,王,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生命果实在哪里呢?”他低头在精灵耳边轻轻问,仿佛在亲吻他尖尖的耳尖。 银发的精灵闭了闭眼,嘴角勾起似乎在笑,但更像是在嘲弄,“……生命果实?生命之树都被你烧了,哪里还有什么生命果实。” 朱夏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向身后围着的人族示意,几个人族将几个精灵族的俘虏押到他们面前,长剑抵着他们的脖子。 “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呢,我的王,对精灵族那么重要的生命果实,怎么会轻易被毁掉呢,”朱夏从身后环住精灵的身体,亲昵地在精灵耳边轻轻说,“告诉我生命果实在哪里,我就不杀他们。” “王,不可……”一个精灵刚要阻止,就被人族的剑刺穿了喉咙。 “真遗憾,”朱夏装做遗憾似地轻笑道,“快说啊,我的王,不然你的子民可就要死光了呢。” “为什么对生命果实那么执着。”被朱夏虚虚环在怀里,银发的精灵突然问。 “当然是为了你啊,我的王。”朱夏笑得邪佞,“前不久啊,我和人族的领主做了个约定,我帮他拿到生命果实,他帮我灭掉精灵族。不过放心,就算精灵族毁灭了,我也是不会杀你的,谁让你是特别的呢。”说着,朱夏又轻轻吻了吻精灵尖尖的耳朵,“我会好好疼爱你的,王。”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朱夏又补充道,“哦,当然,我自己也想看看这个代代精灵王守护的宝物到底长什么样子呢,想看看这个宝物被我毁掉的话,你这个精灵王是不是会哭呢。” 听朱夏说完,精灵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朱夏,迦南呢?” “迦南?谁是迦南?”朱夏疑惑。 连主角攻都不认识,原来,剧情,早就已经崩了啊……想到这里,肖荻疲惫地闭了闭眼,“朱夏,你真的想要生命果实?” “嗯,想。”朱夏愣了一下,随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你放开我,我去帮你取。” 朱夏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精灵俘虏,慢慢松开了怀里的精灵,获得自由后,银发的精灵缓缓走到燃烧着的生命之树前,转过头看着朱夏,苍白的脸被大火映得通红瑰丽,“朱夏,你想要生命果实,可你知道生命果实到底是什么吗。”说着,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缓缓伸进火焰里,指尖轻轻抚上火舌舔/舐着的树干。 看着精灵的样子,朱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却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心里有个声音让他阻止精灵接下来的动作,可是身体却僵直着一动不动。 “生命果实啊……”精灵叹息一般淡淡开口,他仰头望着燃烧着的生命之树,身体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耀眼的白光之中。 “……不!你想干什么!快停下!”朱夏突然意识到那个精灵想要干什么,连忙神情慌乱地向那团白光扑过去,不幸却抓了个空,那团人形的光芒就在他眼前一点一点溃散,然后一点一点融入燃烧着的生命之树之中。 “不……” 他愣愣看着那棵燃烧着的生命之树突然在熊熊烈火中抽出新芽,新芽被火焰烧毁,生命之树就又迅速抽出新的嫩芽,终于,火焰烧毁的速度敌不过新生嫩芽的速度,新长成的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生长,已经被烧得光秃秃的生命之树瞬间就又变得生机勃勃,仿佛要燃尽生命一般的生机勃勃。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那棵生命之树在烈火之中迅速开花结果,一颗鎏金纹路的青色的果实迅速长成,缓缓落进主角受手里,然后那棵生命之树就如同生命燃尽了一般,开始簌簌地脱落燃烧着的树叶,顷刻便脱落了个干净,那些树叶如同飞舞的蝶,还未落到地上就已经化作飞灰。随着烈火燃烧毕毕剥剥的声音,整棵树轰然倒塌。 “怎么……会这样……”朱夏缓缓跪倒在地,呆呆望着那棵轰然倒地的生命之树……我没想害死你的…… 生命果实啊,是每一代精灵王献祭自己的生命才能结出来的果实,是精灵族最珍贵的东西呢……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失败。 百分百死亡痛觉体验开始执行…… 宿主开启了死亡痛觉屏蔽系统,痛觉屏蔽开始执行……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87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朱夏 番外·梦中山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朱夏的血就不再是纯粹的殷红。 殷红的血液里夹杂的淡淡金色,隐隐的生命波动夹杂其中——尽管,他已经堕落成了地地道道的黑暗精灵。 熊熊战火中,一支冷箭从朱夏背后射入,自他胸前支楞而出。朱夏缓缓低头,怔怔地望着箭尖上蜿蜒而下的鎏金血液,耳朵里嗡嗡作响, 心里有些疑惑,什么时候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血, 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迟钝地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朱夏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里有一只精灵,赤/裸着修长的身体茕茕立于泉水中央,细白的皮肤精致如瓷,泉水自他突兀的蝴蝶骨上淌过, 他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着喑哑的光泽。 如果传说中的山鬼真的存在,他想, 也就是那个样子了吧——只消一个背影,就能让人失了心魄。 每每梦醒,悸动之间,他才迟钝地想起, 精灵与月,那不是梦。 那是他与他的初见。 那个夜晚月凉如水,他也只是起来采点蘑菇,走走停停来到森林深处, 隐约听到前面有些轻微的水声,他便小心翼翼地寻声靠近,拨开眼前遮蔽视线的草丛时,那个精灵赤/裸的身影就那样生生闯入他的视线。 那一瞬间,世间万物仿佛都不复存在,一切语言都已化作苍白,他就那样呆呆望着水中的精灵,脑子里一阵一阵地发麻,紧张得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沉浸在震惊之中尚未回神,下一秒,他就被一只突然出现的巨大白虎一下子扑倒在地,在白虎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眼见就要咬上来的时候,那个精灵用清朗的声音叫住了白虎。 虎口余生的他怔怔朝他看去,月光之下,精灵已经披袍上岸,一滴水珠划过他白皙的胸膛没入他松松垮垮的衣领深处,鸦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能够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黑暗精灵……惊艳过后,便是不容忽视的恐惧,黑色的发,黑色的眼,眼前的精灵不论怎么看,都与传说中的堕落了的黑暗精灵一模一样。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美丽的黑暗精灵不仅没有伤害他,还为他治疗了方才挣扎间蹭出来的伤口,将他送回家的时候,精灵是抱着他的,而他就那样愣愣地靠在他的怀里,稍稍抬眼,就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呼吸之间全是令人安心的温柔的味道。 从那天起,他就日日做梦,梦里全都是初见那夜,精灵从水中站起时美丽的样子。 忘不了那一晚的晴空万里皓月当空,忘不了月光之下精灵立于水中温柔微笑的模样,他开始每晚都去那个温泉,去了却不敢接近,只敢躲在树后偷偷观望,偷偷看一眼精灵隐约的背影,那样就已经心满意足。 尽管是个黑暗精灵,但那个精灵却是如此温柔,即使知道他在附近,也丝毫不加责怪,还会在他夜行遇险被丛林巨蚺纠缠得九死一生的时候救他于危难,暴雨天里,他病得气息奄奄,他又是天神般出现,送他回家,温柔地替他治病,为他擦干湿漉漉的头发。 朱夏没有家人,在精灵之森里孑然一身,一个人磕磕碰碰地长大,可那个明明该是邪恶化身的黑暗精灵,却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 但其实他并不想仅仅只当他的家人。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那个精灵对他,更像是在对一个孩子,不论是救他也好照顾他也好,都是把他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再没有多余的情感。可他却并不满足,那精灵不知道的是,从第一次见面,看到他立在水中风华绝代的身影的时候,他就不再满足于只是当一个孩子。 于是,他邀请他去他的展翼礼,想在展翼礼上告诉他,自己已经长大,已经不再是个什么都不懂,需要人保护照顾的孩子了。 原以为他身为黑暗精灵,是不会答应参加他的展翼礼的,毕竟生命精灵与黑暗精灵向来水火不容,可没想到,对于他的请求,那个精灵竟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他就在展翼礼上意外地发现,这个他一直以为的黑暗精灵,竟然就是他从小景仰到大的精灵王大人。 但是,欣喜若狂的感觉还未褪去,来未来得及向他倾诉自己的爱慕之情,他就在展翼礼上展翼失败,身上肮脏的人类血统暴露在全族精灵面前,精灵族的长辈以亵渎精灵族血统的名义,要求将他逐出精灵之森。 面对这样的变故,他满怀希望地看向那个精灵看去,其他人的质疑和窃窃私语他全都不在乎,他只要他,只渴望得到他的安慰与理解。 可是,那个精灵却满眼冷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打下祭台。 “来人,将他赶出精灵之森。”一如之前清朗温润的声线,可说出来的话,却冷酷得叫他不寒而栗。 原本满心期待心心念念的展翼礼,却成了他这辈子噩梦的开始。 被赶出了精灵之森,他狼狈不堪地在精灵之森的结界外面守了好久,不管风吹日晒刮风下雨,他都一直一直守在结界外面,每每结界里面有所异动,他都满怀希望地向结界里望去,心里无比渴望那个精灵突然出现,打开结界放自己进去。 他其实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够回到精灵之森,他真正在乎的是,是不是能够回到他的身边。 他其实只是想要像以前那样,默默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他一眼就满足了。 然而,他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一直一直,都没有出现。 他就那样饥寒交迫地抱膝坐在结界外面,望眼欲穿地朝结界里望着,一次一次地希望,然后一次一次地失望,直到绝望。 “嘿!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一只精灵!” 最终,他还是没有等来那个精灵,却等来了游荡在精灵之森外面专门捕捉精灵的人类。 以前每次遇到危险,那个精灵都会神兵天降,一次一次救他于危难,可是这次,那个精灵没有出现。他被那几个人类用魔法锁链铐住的时候,他没有出现,被那几个人类装进笼子里送到奴隶市场的时候,他没有出现,他被人残忍地拉开身体,在肮脏的人类身下尖叫哭泣的时候,他一直一直都没有出现。 之后的那段日子,在他的记忆里是灰黑色的,中间穿插着几抹刺眼的猩红。 奴隶市场肮脏黑暗的地下室,唯一的光源就是一盏落满灰尘的昏暗魔法灯,他被人撕去衣服,全身赤/裸地锁在地下室,每天承受着不同人类的侵犯,就连片刻的安宁也成了奢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时间不知日月,有时候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昏暗的灯光和扑腾的飞蛾,晃动的身体和耳边粗重的喘息,股间流下的刺目献血和身体上方看不清脸的狰狞面孔,构成了他对那段时间唯一的记忆。 他的人生,就在那个昏暗的地下室里,还未盛开,就一点一点枯萎。 在他又一次被几个人类拧着身体同时侵犯,一个人类将自己肮脏腥臭的东西塞进他的嘴里,一下一下用力捣着他的喉咙,噎得他近乎窒息,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被人生生撕成了两半,痛苦永无休止,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恨他吧…… 恨……谁? 泪水迷蒙中,黑发精灵温柔微笑的样子在他脑海中突然掠过。 是他抛弃了你,是他背叛了你,是他,让你落得今天的境地…… 在那个昏暗的地下室,他已经很久都不做梦了,可是那天,在那种濒死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他们初遇那晚的皓月当空,凉凉的夜风吹过树梢,轻轻扰乱一池春水。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88 恨他吧…… 极度痛苦之中,他缓缓地闭上了泪水迷蒙的眼,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 杀。 杀。 柔顺的金发在那一瞬间变得漆黑如墨,一点漆黑在他瞳孔深处不断扩散,直至将他的碧眸全都染成绝望的黑。 为了生存,他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锁在他身上的铁链哗啦一声全部崩断,充满死气的黑色魔法在他指尖凝结,整个奴隶市场被人类惊恐的哀嚎声填满,他就那样踏着一地尸体缓缓走过,摇摇晃晃地走到一面破碎的镜子前面。 镜子里的精灵,漆黑的长发上氤氲着死气,灰暗的墨色眼睛里停驻着亡灵。 黑发黑眼,一如记忆里那个人的模样。 伸手怔怔抚上镜中那人苍白的脸庞,一个声音在他心底悄悄说,去……复仇吧……去杀了他……让他付出代价…… 他对着镜子缓缓勾起嘴角,他会回去,会去复仇,会让黑色的火焰,燃遍整个精灵之森。 只是,他不会杀他。 他要他活着。 活着体会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的绝望,活着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痛苦,活着看到他一直守护着的精灵族,毁灭在他这个禁忌之子手中。 让他活着……成为属于他的东西。 为了达成目的,他不惜与人类联手,带着人类直直攻入精灵之森,让精灵之森在他的怒火中瑟瑟发抖。 最后,他也如愿在燃烧着的生命之树下面,看到了那个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精灵。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枯萎,早已那个地下室死去,可是重新见到那个精灵的那一刻,他麻木的心脏居然重新悸动了一下,扯得他生疼。 至此,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是爱着他的。 尽管这份爱,已经被欲/望玷污,蒙上鲜血,变成了扭曲的恨。 那也改变不了,它本来的形态,是爱。 看着生命树下的银发精灵,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想要放弃一切,与他重新开始的冲动。 只是不可能了,他与那个精灵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他那一半肮脏的人族血脉,还隔着地下室里那无数个日日夜夜惨无人道的折磨,隔着他濒死之际出卖给魔鬼的肮脏灵魂,更隔着一整个被他毁灭的精灵族。 既然已经回不去,那么他与他之间,就只剩下了掠夺,与被掠夺。 “朱夏,你真的想要生命果实?”那个精灵睁着毫无神采的灰白色眼睛望着他。 他回答是。 不仅仅是为了与人族的契约,更是为了将他的守护的东西彻底打碎,让他彻底地属于自己。 然后,那个精灵就在他的眼前,献祭了自己,在熊熊燃烧的生命之树上,结出一颗鎏金纹路的生命果实落在他的手里。 那个银发的精灵……也彻底地消失在天地之间。 为什么……会这样……他呆呆的望着那棵轰然倒地的生命之树,手里的生命果实压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曾经设想过很多关于两人的结局,却从未想过,最后竟然是以他生生逼死他作为收场。 “交出生命果实!” 看到生命果实落到他的手中,一旁虎视眈眈围着的人类气势汹汹地向他发起进攻,而他呆呆地跪在生命之树的残骸前,无心应战。 一支支冷箭扎进他身体,一把把刀/枪/刺入他的脊背,一把一把,狠狠地在他胸前支棱而出。 生命飞快地流逝着,他迟钝而缓慢地缓缓低头,愣愣地看着自他身体里淌出来的血,殷红里夹杂着淡淡的金色。 他突然间想起来,幼时看过的一本书上说,凡是吃过生命果实的人,血液里就会带上黄金的颜色。 我原来……竟是吃过生命果实的吗?他迟钝地想。 ……可是什么时候呢? 生命果实,是精灵族的圣物,是每一代精灵王献祭自己的生命才能结出来的果实,是精灵族最珍贵的东西啊…… 濒死之际,那个精灵温柔的笑脸自脑海中一闪而过。 啊…… 原来……是那个时候啊……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默默抱紧了手里的生命果实,那个黑色的精灵,缓缓闭上了自己漆黑的眼。 ☆、从前有个人渣攻(一) 自系统空间醒来, 肖荻照例查看了任务面板,毫不意外地,上周目又失败了。他苦恼地叹了口气,上周目也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虽说在剧情开始之前就不小心接触了主角受是他的错,但他也绝对没有对主角受做什么奇怪的事啊,剧情怎么说崩就崩了!该死的剧情这种东西还真是说不准, 就算是他这么优秀的炮灰,稍稍大意剧情也会毫不留情地崩掉啊…… 不过,让他在意的是上周目的最后, 系统提示的那个“痛觉屏幕系统”是什么东西,明明任务都失败了……肖荻有些奇怪地看着人物状态那一栏,多了个“痛觉屏蔽系统开启”的提示。 哦……肖荻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难怪上周目他偶尔受了些小伤也完全不觉得疼, 最后任务失败了也完全没有痛觉惩罚,原来是因为这个痛觉屏蔽啊……不管怎么想, 有能力给自己开这种作弊系统的人,除了巴扎黑那只死肥猫之外,也没别人了吧 …… 稍稍休息了一下,肖荻照例删除了这周目后面那个名为“朱夏”的文件夹, 系统跳转了下一周目。 “十二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89 “……将军?将军?” 回过神的时候,肖荻发现自己正握着原子笔坐在转椅上, 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几塌文件,办公桌前,一个军装打扮的男人正不苟言笑地打量着自己。 肖荻顿时一身庐山瀑布汗,原主正在工作啊衰!该死的系统就不能挑个没人的时间让劳资穿过来! “将军,”见肖荻好像回过神来了,军装男人收回眼神,板着脸继续说,“关于刚才所说的,蛇夫座的星盗 ……” ……将军?听起来原主是个“将军”?肖荻默默打量着面前站军姿的男人,话说这家伙谁啊,就这么站在劳资面前就让劳资觉得压力好大啊……不过看这家伙的样子,官职应该没有劳资大的样子,那就好说了,管他是谁,赶快把这家伙打发走,现在找机会刷大纲才是要紧事。 “咳咳,”肖荻挺直着腰板,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看向男人,“额,那个谁,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就算什么也不知道也要努力做出一副本将军什么都懂的样子…… 男人默默打量了一眼挺着腰杆冷汗如瀑的肖荻,也不知道看出来什么没有,只是板着脸低头冲肖荻致了个礼,“文件都放在您的桌子上了,那我,就此告辞。” 肖荻同样板着脸,如临大敌地冲他点点头,“下去吧。”见那不苟言笑的男人推门离开了,肖荻大大松了口气,瞬间松懈瘫在转椅上不停擦着冷汗,可怕的家伙,终于走了……那家伙看着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原主怎么会有那样的下属…… “吱呀——” 就在肖荻还在椅子上葛优瘫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就又被人推开了,肖荻顿时浑身一凛,瞬间反应敏捷地从椅子上坐起身,端端坐好低着头如临大敌地看着面前的文件——具体操作参考正在玩手机时班主任突然出现你的样子。 肖荻低着头,不停地在心里碎碎念:该死的将军办公室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的吗!还给不给劳资私人空间!劳资不要面子的吗!现在这副样子被人看见了那就是妥妥的OOC有没有!虽然还没有看大纲,但原主一个“将军”,怎么想都不该是条葛优瘫的咸鱼啊有没有…… 来人将一杯茶放在肖荻面前,“别装了,蠢货,是我。” 肖荻连忙抬头,视线毫不意外地对上一双漂亮的金银妖瞳,短暂的呆楞之后,肖荻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死肥猫你吓死劳资了!进来怎么也不敲门,还以为就要OOC了哈哈哈……” “以本座的身份,要进这扇门,哪里还用得着敲门?”巴扎黑邪魅一笑,气场瞬间两米八。 肖荻:喂喂!这死肥猫怎么笑得这么辣眼睛!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教过我们,进门之前先敲门,这特么是基本礼貌好吧!和你什么身份有毛关系啊! 一滴冷汗自额上缓缓滑下,在巴扎黑两米八的强大气场下,肖荻不免有些吞吞吐吐,“那,那你这周目……什么身份?”看这家伙也穿着军装,进将军办公室都不用敲门,这周目不会是拿了个特别高的身份吧…… “这还用问?”巴扎黑哼了一声,突然伸手抬起肖荻的下巴,“本座这周目的身份当然是……”说话间,此猫就低头与肖荻来了个没羞没臊的法式深吻,吻完还十分霸道总裁地盯着肖荻愕然的黑色眼睛,“……你这蠢货的恋人啊!” 呼吸间全都是巴扎黑侵略的气息,肖荻此时一脸痴呆,思想与理智双双私奔:恋?恋人? ……这是什么骚操作!谁让你这死肥猫擅作主张的! “咕咚——” 被巴扎黑亲了个心猿意马,肖荻突然一把推开面前的巴扎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一口干掉桌上的茶水压了压惊,然后同手同脚地走到沙发旁边,脚下一软直直倒进沙发里,一个靠垫顺势啪地一声落在他后脑勺上。 “……劳,劳资要看大纲了,死肥猫你不准打扰劳资!” 肖荻:卧槽要死要死……这死肥猫在搞什么!说话就说话,干什么随便亲劳资!亲…亲就亲了吧,干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骚气侧露!这肥猫今天身上喷香水了吗!劳资突然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好诱人肿么破!中邪了吧!中邪了吧……一定是中邪了…… 巴扎黑坐在肖荻的转椅上随意地左右拧了两下,支着下巴一脸了然地勾了勾嘴角——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么肆无忌惮地释放Alpha信息素去“勾引”对方的行为很是不厚道…… . 《剧情大纲》上说……说这个世界上有种男人可以生猴子……看到这里,肖荻在脑海里瞬间怒摔大纲——呸!这特么什么鬼设定! 大纲上说,这个世界上存在三种人种。第一种,就是无论脑力,体力,精神力都非常优秀,占社会主导地位的被称作Alpha的优秀人种,Alpha不会怀孕,但可以同时标记多个Omega使其怀孕。第二种,是各方面都很平庸,占社会中的大多数,在社会中充当劳动力的Beta。第三种,就是那种能生猴子的神奇性别——就是那种体质很弱,但生育率高,在社会中主要负责生/殖繁衍的Omega。值得一提的是,这三种人种中,Alpha和Omega都有发情期,到了发情期就会散发出浓烈的信息素,一直到标记了别人或者被别人标记为止。 以上都是背景,正文这才开始:大纲上说,这是一个前期渣攻贱受后期贱受醒悟然后作者就毫不犹豫换攻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受,是总理庶出的小儿子,母亲是个Beta妓/女,只因为生出的儿子是个稀有的Omega才被家族接受,虽说进了总理的家门,但在那样一个大家族里,出身不好又尚且年幼的主角受可算受尽了欺辱。 某次年幼的主角受又被其他熊孩子们欺负得痛哭流涕的时候,他命中注定的渣攻出现了。渣攻那时候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正太,和家人去总理家做客的时候见有个小屁孩坐在地上哭就随口关心了几句,回头就把这个事儿忘了,但没想到,就这么几句关心,就让从小缺爱长大缺钙的主角受这么深深爱上了自己。 既然能当渣攻,那这个随口撩弟的正太来头自然不小。渣攻出身于帝国第一的名将世家,向上数祖宗八代都是帝国名将,代代都奋战在为帝国开疆拓土保家卫国的第一线。这家到了渣攻这一代自然也不会让人失望,渣攻虽然人渣,但毕竟实力强得没话说,拥有SS级精神力的渣攻是整个帝国百年都难得一见强者,率领军队镇压星盗讨伐虫族,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身为帝国五星上将,被誉为“帝国的猛虎”,名号说出去是会吓哭小朋友的那种。 总理为了拉拢渣攻的家族,将家族里唯一的Omega主角受送过去与渣攻联姻。能阴差阳错地和自己男神联姻,主角受当然是满心欢喜,恨不得能敲锣打鼓普天同庆一番。但这个事对于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渣攻来说,就不那么让人开心了,主角受欢欢喜喜嫁过来的第一天,这渣连洞房都没入就直接跑出去鬼混去了,完全不给主角受这个正牌妻面子。 渣攻本人对于这样的政治联姻是深恶痛绝,连带的连主角受也一并恨了起来,主角受嫁过来以后,渣攻对主角受全然无视,不管主角受为他做什么,他都丝毫不为所动,就算主角受在他面前发/情,他也只会冷眼相看,然后评价一句“贱货”,丝毫不准备标记因发/情而痛苦的主角受。但不要以为这渣是什么正人君子,不碰主角受仅仅是因为他觉得主角受这个“政治联姻的家伙”很恶心罢了,只要想到要和那个贱人上床,他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这当然是渣攻的原话。 为了恶心一直在恶心自己的主角受,这渣肆无忌惮地当着主角受的面和其他人调情,完全不顾主角受这个正牌妻子的感受,还经常和他那些情人们联合起来戏弄主角受,只要看到主角受的丑态,这渣就能产生病态的爽感,渣得让人发指。 而身为贱受的主角受,一直对年少时期渣攻那句关心抱有幻想,心里一直觉得渣攻还是年少时期那个软萌善良的小正太,为了能和自己心爱的渣攻在一起,主角受一直无私地包容渣攻对自己的一切伤害,秉承着渣攻虐我千百遍,我待渣攻如初恋的白莲心态,对渣攻的渣渣行为全然接受,任劳任怨,不管渣攻怎样虐待自己,他都一直甘之如饴,一如既往地爱他如初,简直是教科书般的贱受抖M。 在主角受被渣攻虐成狗的时候,主角攻终于闪亮登场。主角攻是帝国与渣攻齐名的年轻将军,和渣攻的出身名门不一样,主角攻虽然是个平民,但论起实力,主角攻还要比渣攻强上那么一丢丢,并且凭自己的实力,年纪轻轻就在军部晋升将军。 也不知道主角受是命不好还是身为贱受的气场太过强大,经常天然地吸引渣攻。 ……没错,主角攻第一次出场的时候,身上也是带着让人不忍直视的渣攻的气息。 主角攻遇到主角受是在军部的酒会上。渣攻将身为妻子的主角受晾在一边自己去嗨了,留下主角受一个人在满是Alpha的酒会上瑟瑟发抖。主角攻注意到了这个尚未被人标记的Omega,并对这个敢只身出现在全是Alpha的酒会上的Omega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上去两三句聊骚之后就知道了主角受的身份,兴致勃勃的主角攻当即找到玩得正嗨的渣攻,开口就向渣攻索要主角受,想要带回去“玩两天”。 怎么说主角受都是渣攻名义上的正牌妻,哪有被人当众索要的道理,主角攻这种行为不仅仅是在调戏主角受了,可以说连渣攻的尊严也一并挑衅了。按理来说这种被人戴绿帽的行为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更别说比正常人更好战更好面子的Alpha了,把你打成猪头都是轻的。 ……然而,渣攻并不是个脑回路正常的Alpha。 面对主角攻的挑衅,一场众望所归的solo并没有出现,被绿渣攻的目光仅仅在主角受遭到晴天霹雳一样的表情上停留了半秒,具体心理活动不得而知,反正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选择了原谅他,轻飘飘地答应了主角攻的要求后,渣攻当晚就把主角受打包打包快递到了主角攻家,动作迅速得就像生怕主角攻反悔似的。 渣攻这样做,主角攻也不客气,在美人送上门的当晚就毫不客气地将其就地标记,刻上自己的味道肆意玩弄,让主角受完成了从青涩到成熟的蜕变……当然是身体上。 可怜的主角受被所爱之人抛弃,还被不认识的人标记,想到自己这辈子估计都回不到亲亲渣攻的身边了,主角受就更加绝望,天天以泪洗面,在主角攻家里几度寻死。但是即使这样,主角受也没有得到渣攻的丝毫垂怜,渣攻将主角受送给主角攻之后,就如同脱肛的小鸟一样放飞自我,开开心心享受单身生活去了。 主角攻本来也是个渣渣,要了主角受回去只拿他当玩物,准备玩两天腻了就丢掉的,但在主角受几次自杀之后,他就突然被这个性情刚烈的Omega触动了,心理活动的变化大概类似于“Omega,你成功地引起了本Alpha的注意”之类。然后,越和主角受相处,他就越被其吸引,被他的至真至纯所打动,对无私地爱着渣攻的主角受也心疼起来,直至最后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主角受,整个人摇身一变,从渣渣变成了忠犬,摘星星摘月亮地对主角受好,想让他脱离渣攻的阴影跟自己重新开始。 最后,主角攻终于拿自己深深的爱感化了主角受,主角受也不再犯贱,忘掉渣攻接受了主角攻,两人最终幸福愉快地生活在了一起。 至于渣攻的结局……中途都换攻了还在意这种炮灰干什么,作为一个受控的故事,前头那么虐待小受而且最后丝毫不知悔改,这种家伙不死还留着过年吗!渣攻当然是要遭到报应的!在一次星盗入侵的反击战中,这渣率军出征的时候不小心和星盗母舰一起被炸成了渣渣,变成宇宙垃圾被分解掉啦! 真是大团圆呢……个屁啊! 劳资都被炸成渣渣分解掉了还团圆个屁! 就不能换个稍微温柔一点的死法! 没错,肖荻这周目就是那个渣到令人发指最后还不知悔改连天都看不下去的渣攻。 但是……肖荻愤愤不平地叉掉脑海里的《剧情大纲》,心里对被世人误会为渣攻的原主抱有十二分的同情。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90 你问为什么? 呵呵,那当然是因为……原主他根本就不是个Alpha,而是个纯种的Omega啊衰!!! ☆、从前有个人渣攻(二) 看完大纲, 肖荻睁开眼,空气里还弥漫着某只喵骚气侧漏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他反手一个靠垫甩过去,“想死的话早点告诉劳资。” 靠垫被巴扎黑一手接住,巴扎黑一脸无辜地将其垫在自己身后,坐在转椅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可能对本座有些不美好的误会?” “误会毛线!”肖荻猛地自沙发上坐起身, 手边还剩下的三个靠垫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冲着死肥猫脸上扔过去,“没看大纲之前劳资不懂,看了大纲劳资还不知道你身上那辣鼻子的味道是什么鬼当劳资傻吗!给你三秒钟, 再不收回去,以后禁止靠近劳资身边三米以内!” 空气里的信息素味渐渐消散,巴扎黑笑眯眯看着他,“不要这样啊, 你要是不让本座靠近你三米以内的话,本座是会很困扰的。” 肖荻白了他一眼, 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是啊是啊,你会很困扰的白啸中尉,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可是本将军的……勤务兵啊!” 肖荻转脸捂嘴憋笑:噗——进劳资办公室不敲门,还以为这家伙是什么不得了的身份,闹半天这家伙就是劳资的勤务兵……劳资小弟啊……噗哈哈哈哈…… 巴扎黑脸上笑容不变, 目光变得更加和善,“如果你把本座看作恋人的话,本座会更高兴。” “嗯,好啊。”肖荻笑完果断点点头。巴扎黑倒是愣了,他倒是没想到蠢货居然答应得这么干脆,但他还没愣完,就见肖荻一条长腿搭上面前的茶几,然后颐指气使地命令道,“那作为劳资的恋人,你,过来给劳资捶捶腿。” 巴扎黑:“滚。” . 肖荻这周目是个绝对的官N代,帝国第一名将世家,向上数祖宗八代都是帝国名将,在军部拥有绝对的发言权。本来出生在这样家族里的Omega,那绝对是要被好生呵护起来,别说经历战场上的风沙,就是出门晒太阳晒红皮肤都要被人心疼半天的那种。 出了原主这档子事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名门肖家作为帝国的战神之家,代代都是作为帝国人民的精神支柱存在,有肖家人在帝国镇守,不仅民众有安全感,就连星盗都要忌惮三分。肖家人秉承着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的科学计划生育理念,一直都是一脉单传,而肖家的优秀基因一直都没有让人失望过,肖家出生的孩子,个个都是非常优秀的Alpha,一代一代扛起保卫帝国的重任。 所以,原主一从娘胎里出来,肖家所有人就都傻眼了——这孩子居然是个Omega啊!哪里搞错了吧喂!我们肖家基因这么优秀,代代都和帝国最优秀的Omega结合,怎么会生出来柔弱的Omega!基因突变了吧喂! 既然第一个孩子生失败了,那就只好再重生一个了,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就在原主他爸和他妈商量着再进行一次造人运动的时候,前线战争爆发,肖爸壮烈牺牲,好坏就留下肖荻这一个种。肖家人思来想去觉得没办法,总不能让肖家这一代就这么落没下去,于是肖家对外宣称将军留下的独子是个Alpha,为了肖家的未来,肖家人在原主幼时通过手术摘除了他属于Omega的腺体,然后定期给他注射Alpha信息素伪装剂将他的气息完完全全伪装成一个Alpha。 而原主也十分争气,从小就摘除了腺体的他完全不拿自己当Omega,柔弱纤细?不存在的!嗯……纤细倒是有,但柔弱……你仿佛在故意逗我笑。这家伙虽然是个伪的Alpha,但此君继承了肖家血脉,性格既好战又好斗,比起真的Alpha有过之无不及,拥有双S级精神力的原主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帝国难得一见的强者,学生时代就已经在混帝都的Alpha圈里称王称霸,在军队中各方面成绩出类拔萃,与人约架常常一个能打十个,为帝国带兵出征战功赫赫,综合实力比他那早死的老爹还要牛逼不少,被帝国人民亲切得称为“帝国的猛虎”。 至于这哥们一直到死都没被人发现自己Omega的身份……特么正常Omega能徒手拆机甲吗!正常Omega有原主那么凶残吗!能被人发现才奇怪好吧! 至于巴扎黑,看他一脸欠揍进将军办公室都不知道敲门,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身份,看了大纲才知道,这家伙其实就是原主的小弟,但其具体功能比较全面,不仅作为保姆对原主的饮食起居大包大揽,还兼职原主的打手保镖……不过原主打架基本用不上他就是了。 巴扎黑的原主是肖家的家仆,幼时被肖家收养,和肖荻的原主一起长大,算是肖家半个少爷,肖荻进了军队他就也跟着进了军队,是肖家养来照顾肖荻保护肖荻的存在——肖荻怎么说都是一个打了药的假Alpha,虽说实力强悍,但他长期混在一堆真Alpha里肖家人并不放心,于是肖家就收养了巴扎黑这个真Alpha在一边照顾着,正因如此,巴扎黑身体的原主也是帝国里为数不多知道肖荻真实性别的人之一,每个月肖荻的伪装剂就是他给打的。 现在的巴扎黑虽然不是原装,但他还是完美地接手了原主的大小工作,比如,定期给肖荻打药。深夜,巴扎黑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肖荻正兴致勃勃地窝在床上上打游戏,他最近有些沉迷这个世界的网络游戏,废寝忘食妥妥的网瘾少年,巴扎黑进来后叫了半天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智能电话,见巴扎黑手里拿着托盘,就随手拿起托盘里的淡黄色的针剂,“这东西就是那什么Alpha信息素伪装剂?”肖荻抬眼看向巴扎黑,“不就相当于雄性激素呗!我要是不打会怎么样?” 巴扎黑一边撸肖荻的袖子一边学着他的语气回答,“不打就暴露呗,这个还用我说?” 肖荻乖乖伸着胳膊,看巴扎黑将针头扎进自己血管里,他其实想问老打这个药有什么副作用没有,但仔细想想就算有副作用原主也从小打到大了,还不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还成了Alpha里面的扛把子,那他还怕什么,打就打呗,贪生怕死才不是一个优秀炮灰该有的品质呢!于是他看着巴扎黑干巴巴地答了一句,“……喔。” 巴扎黑似乎猜到了他欲言又止想说什么,突然说了一句,“会不孕不育。” “……啊?”肖荻一脸懵逼。 “长期使用这个药,会让Omega不孕不育。”巴扎黑解释道,“不过你没有腺体,本身就不孕不育不会发/情,所以不需要有这个顾虑。” 肖荻如遭雷劈:忘了这是个男人可以生孩子的可怕世界………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还好原主早早叫人割了腺体,不然劳资一个纯爷们生什么孩子! 提到这个世界的设定,肖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巴扎黑,“对了死肥猫,你这周目的设定是个Alpha对吧!” 巴扎黑点点头,“本座当然是Alpha。” “那这么说……你也是会发/情的喽?” 巴扎黑:“……会。” “听说Alpha发情特别壮观,能持续好几天呢!”肖荻兴致勃勃一脸猎奇,满脸写着想看想看! 巴扎黑沉默片刻:“……你不会想看的。” . 将军办公室,巴扎黑坐在办公桌前认真批阅军部文件,腰杆笔直不苟言笑,身上的气场看着比将军还将军,而肖荻这个正牌将军抱着个智能电话歪歪扭扭地窝在沙发里打游戏,身上的军装皱巴巴地攒成一团,像个不学好的小痞子。 突然一张黑色的请柬甩在肖荻脸上,肖荻看也不看随手就将挡着自己视线的请柬扔到一边然后埋头继续打游戏,巴扎黑额上暴起一条青筋,“军部的请柬,你最好捡起来看看。” 肖荻手下忙着打游戏,心不在焉地开口,“军部请劳资做什么。” “帝国军校的毕业典礼,邀请你作为嘉宾给最优秀的毕业生颁奖。” “不去。”肖荻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笑笑,替劳资推掉,就说劳资没空。” 对于肖荻这段时间沉迷网络游戏的咸鱼行为忍无可忍,巴扎黑倏地站起,走到墙角一脚踩碎藏在墙角的网络终端服务器,连无辜的墙角都被殃及鱼池,哗啦一声塌了个深坑。巴扎黑这头拔了网线,那头就听到了肖荻的猪叫,“艹!劳资挂机了!哪个王八蛋敢断劳资网!”回头一看巴扎黑正黑着脸站在那里,脚下簌簌落灰的深坑里还半埋着服务器的残肢断臂,肖荻机敏地感到气氛不对,见势不妙立刻变脸,一脸讨好地冲巴扎黑尬笑,“不玩了不玩了,傻逼队友,带都带不动。”一边说一边捡起地上的请柬飞快扫了两眼,“帝国军校,原主的母校啊……于情于理,劳资都该回去看看的,呵呵,呵呵呵。” 巴扎黑这一脚下去整个军部大厦都抖了三抖,顷刻间大楼里警报长鸣,军部那些人还以为是恐怖袭击,跑来跑去乱作一团,听着外面的骚动,巴扎黑冷哼一声,随意地自坑里收回脚回到办公桌前,肖荻见状连忙十分狗腿地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为大佬捶着肩膀大献殷勤,“……不就是个毕业典礼嘛,笑笑你说去那咱们就去!” ☆、从前有个人渣攻(三) 肖荻的悬浮车抵达帝国军校的时候, 候在校门口的军人立刻训练有素地上前替他拉开车门,在肖荻下车的那一刹那啪地一声站直身体向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将军!校长和其他人已经到了!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属下带您进去!” 声音如雷贯耳句句发自肺腑,被此君突然在耳边这么一吼,肖荻这个柔弱的Omega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站稳,还好及时扶住后面下车的巴扎黑才没当头栽倒。巴扎黑下车下到一半,刚探出半个身体就被某个蠢货一把按住脑袋, 在肖荻手下面无表情地僵持了片刻,待那蠢货松开自己,这才面无表情地继续完成自己做到一半的下车动作。 肖荻: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91 跟着那大嗓门的军人进了会场, 肖荻一眼就在嘉宾席上看到了刚穿过来那天给原主汇报工作的那个谁,看他肩章感觉军衔还不低的样子,应该也是军校的特邀嘉宾,今天的那谁依旧板着脸感觉凶凶哒, 看见自己进来就板着扑克脸把脸转过去了,隔着大老远都能看出来这家伙对自己……或者对原主的敌意, 肖荻在心里点点头,看样子这人应该是和原主有过节,但……这和劳资有什么关系呢~劳资又不认识他哈哈哈…… “哈哈哈肖将军能来参加军校的毕业典礼真是让军校蓬荜生辉啊哈哈哈……”见肖荻走进会场,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Alpha连忙从嘉宾席迎上来, 大手拍着肖荻肩膀差点没把进门就开始神游天外的肖荻拍个趔趄,回过神来肖荻默默咽下一口小血,地一把握住这个Alpha还准备朝自己落下来的大手,巴扎黑在这个时候很上道地给肖荻发了条系统消息, 告诉他这人是军校的校长,原主的恩师,肖荻脸上笑容不变,握着此人的手谦逊道,“不敢不敢,老师是我的恩师,军校又是我的母校,能来参加今年的毕业典礼才是我的荣幸。” 中年Alpha看着肖荻一脸慈爱,“你啊,倒是比当年懂事多了。” 肖荻:恩师这么说,是不是说明……劳资刚才那句OOC了…… 扑克脸的那谁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板着扑克脸扭头把脸转过去了。 肖荻:艹!劳资招你惹你了! 恩师笑眯眯地带着肖荻来到嘉宾席,好死不死肖荻的位置就安排在扑克脸的那谁旁边,恩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按着肖荻坐下,“来来来坐坐坐,这是姜昊中将,我记得你们以前上学的时候关系很好的。” 肖荻在心里怒拍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关系好了喂!不管怎么看劳资都很可能欠他钱了吧! 那个叫做姜昊的扑克脸从座位上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向恩师Alpha鞠躬行礼,叫了声老师后站直身体向肖荻行了个军礼,“将军。” 艾玛不敢不敢,要不起要不起……受了扑克脸如此大拜,肖荻顿时浑身一凛,如临大敌地回敬一个军礼,“姜昊中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荻那声中将叫出口,感觉那扑克脸身上的杀意更强了呢……一定是错觉吧呵呵,呵呵呵…… 嘉宾都入座后,典礼就在姜昊中将散发的阵阵冷气中正式开始。最先开始的就是毕业生在模拟环境下的单兵作战表演,说是表演,其实和考试也没有区别,学生们在模拟环境下实打实厮杀,最后的胜者会被授予勋章,有直接进入军部的机会,这也是军部考察军校人才的一个办法,模拟环境下的战况会形成3D投影投在会场前方,让每个人都能看清战士们的英姿。 “这届毕业生还不错吧。”恩师Alpha笑呵呵地看着屏幕说道,屏幕上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手握乌钢匕首,走位风骚地就地翻滚躲开一只虫族的攻击,反手一刀解决了那只张牙舞爪的虫族。 肖荻看着辣个少年深以为然地附和,“不错,不错。” “不过比起你们那一届还是差了一点啊,”恩师Alpha感叹道,“你们那届算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你当时在毕业典礼上单兵作战,3分23秒将对手全歼,那个纪录至今都没人能打破呢。” 听到这话,姜昊向这边冷冷地扫了一眼,恩师Alpha继续笑眯眯,“我记得小姜当时是第二吧,3分55秒,那个纪录现在也保持着呢!” 姜昊脸色更加难看了。 肖荻正一脸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在场三人就被光速打脸——肖荻的纪录被破了,3分22秒,被刚才屏幕上那个看着严重营养不良的瘦弱少年,虽然只快了1秒。 恩师Alpha显然也没想到,他其实并不看好这届学生,愣了半天才呵呵笑起来,“哎呀哎呀,真没想到,向天歌,向家的小公子,没想到那孩子身为Beta居然能打破你的纪录。” 向!天!歌! 向!家!的!小!公!子! BeBeBeBeBe……Beta?! 肖荻头顶天雷滚滚,整个人被劈得外焦里嫩。 肖荻仿佛受到什么重大打击,神情震鲸地一点一点转过脸,身体里的骨头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一样随着他的动作咔咔作响,他木然地看着恩师Alpha,“你刚才说……他叫什么?”劳资听错了吧!绝对听错了吧喂!酷爱告诉劳资劳资听错了! 见肖荻这副样子,恩师Alpha还以为他是真的接受不了自己被个Beta打败了的事实,心里担心这好胜的孩子想不开做傻事,就拍着肖荻肩膀轻声安慰道,“好孩子,别想了,你还年轻。” “他叫什么名字?!”肖荻一把握住恩师的手,紧紧逼视着恩师的眼睛,迫人的气场让恩师这个正经Alpha都有些侧目。 “向…向天歌啊……”恩师吞吞吐吐地回答。 “那个向家?”肖荻接着问。 “那个向家。”恩师点点头,在肖荻的逼视下,眼神居然有些不自主地躲闪。 “他……真是个Beta?” 看肖荻这副样子,恩师Alpha叹了口气安慰道,“想开点,就算他身为Beta破了你的纪录,你在老师心中也是最优秀的……” 谁特么关心那个!那小子特么的怎么会是个Beta!去他妈/的Beta!谁是Beta他都不可能是Beta!绝对是打过药的!肖荻心里觉得今天有些日狗,缓缓松开恩师的手泄气一般坐回到自己座位上,这时那个叫向天歌的小子刚好从模拟战术场地出来,隔着大半个会场,向这边冷冷看了一眼。 收到眼刀的肖荻:。。。。 瞪我了吧瞪我了吧!那小子刚才绝对瞪我了吧! 眼前的一切都太过玄幻,肖荻的CPU有些处理不过来了,他连忙转头看向人群里的巴扎黑,却发现巴扎黑正严肃地望着那小子,金银妖瞳里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肖荻有些头痛地转过脸,看来……这次是真的有些棘手啊…… 心事重重地熬过模拟演习的环节,下个环节就是嘉宾上场为这次演习的前三名授予勋章,好死不死,肖荻手里的勋章,就是要颁给第一名那向天歌的。 偷偷瞄了一眼姜昊,姜昊应该是要给第二名颁奖,手里的勋章是属于第二名的,肖荻犹豫再三,最后一横心,看着姜昊和他好生商量,“那个……姜昊中将,我这个勋章能不能和你第二名的那个换一下……” 此话一出,姜昊的脸色就更加难看,握着勋章的手手无意识地用力,差点没把手里的勋章捏碎了。 “肖将军,你是看不起我吗。”姜昊的眼里淬着寒光,似乎随时预备和肖荻同归于尽。 果然不行吗……在姜昊的逼视下肖荻颓然让步,低着头绝望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勋章,“……算了。” 既然协商无效,肖荻就只能认命上台颁奖,奔赴刑场似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从刚才开始,就有一道热辣辣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用想,就知道这道该死的视线是谁的,如果刚才在嘉宾席上接到向天歌的视线还能骗自己说是错觉,那现在,他整个人都暴露在这道该死的视线之下,想骗都骗不了自己啊喂! 越来越靠近向天歌,那小子身上的杀意也越来越重,一直走到颁奖台前,肖荻有些吃惊地发现向天歌正浑身发抖地站在那里,拳头握得死紧,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肖荻知道那是什么,是他对自己的杀意。他不太确定自己要是哪个动作没做好,这家伙的拳头会不会径直朝自己脸上招呼过来。 卧槽要死要死……谁来救救劳资,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超人死侍绿箭侠……巴扎黑!笑笑!酷爱来救救劳资!…… 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天歌还算配合,乖乖低头配合着肖荻将手里的勋章别进他军服的衣领,动作间两人呼吸交错,向天歌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似乎随时预备给上肖荻一拳,而肖荻姿态僵硬,在向天歌领子上捯饬半天也没把勋章别上去,终于,就在肖荻好不容易把那该死的勋章别到向天歌那该死的衣领上,暗暗松了口气正要离开的时候,向天歌突然出手,一把箍住肖荻手腕在他耳边低声开口,“这一次,是我赢你了,肖大将军。” 肖荻:=口=!。。。。 ☆、从前有个人渣攻(四) 手腕被向天歌攥在手里, 瞬间空白的肖荻在脑海中疯狂刷屏:卧槽要死要死要死……这小子绝对是哪里出问题了……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具体怎么回事,但身为一个优秀的炮灰,这种状况下果然还是先干点什么保持人设,干点什么,干点什么好呢……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肖荻突然一翻手腕,巧妙地从向天歌手里救出自己的手腕, 救出自己手腕的同时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向上勾起,恰到好处地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他看着领奖台上的向天歌,眼里的睥睨颇得巴扎黑真传,“赢我?就凭你一个Beta?” “……将……将军……救救我……”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92 “求你……求你了……标记我……求求你了……将军……” 暴雨滂沱的夜晚,隆隆的雷声此起彼伏, 闪电划破夜空,照得漆黑的卧房里惨白一片, 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少年泪眼迷蒙双颊绯红,正难受地在床上挣扎翻滚,全身上下仅着一件凌乱的白色衬衣, 衬衣被汗水浸湿,若隐若现地透出他美好惑人的身体。 轰——窗外雷声轰鸣,闪电刺破穹苍,床边站着的男人冷峻得如同一尊雕塑, 眼神在惨白的电光下锋利如刀。少年睁着迷蒙的眼,挣扎着爬向男人,跪在男人脚下哆哆嗦嗦地拉住男人的手,近乎下/贱地用自己的脸磨蹭着男人的手掌,痴迷地深嗅着男人掌心散发出来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甚至伸出猩红的舌尖在男人手心里轻轻舔舐,“将军……求你……标记我……求你……” 男人冷眼看着脚下少年低贱的媚态,缓慢而残酷地自少年手中抽回手掌,用手帕擦过手后嫌恶地将用过的手帕丢在少年脸上。 “……标记你?就是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轰—— 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响,一方洁白的手帕自眼前缓缓滑落,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映得少年的脸色苍白如纸,他颓然跪在地上,睁着琥珀色的眼睛怔怔望着男人嘴角勾起的嘲讽的弧度,连灵魂都被天边惊雷炸得一片空白。 …… 眼前男人嘴角嘲讽的笑意和恶梦之中那个男人缓缓重合,向天歌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此时是身处梦境还是现实,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浑身控制不住地战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紧紧攥着拳头几乎是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才没有一拳砸在那男人脸上。 向天歌身上冰冷的杀意让姜昊都奇怪地朝这边望了一眼,肖荻在心里打了个哆嗦,面上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装作完全没把这小子放在眼里的样子昂着下巴脚底抹油地逃下台去了。 司仪一脸懵逼:可是还没有合影…… 肖荻:合个毛线保命要紧!!! 下去后肖荻就立刻以自己军务繁忙为由和恩师Alpha做了个简单的告别就拉着巴扎黑一路飞速逃回军部,啪地一声拍上办公室门支着膝盖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待稍稍平静下来肖荻才抬起脸惊魂未定地看向巴扎黑,“你看见了吧看见了吧!那个主角受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柔弱的Omega贱受的吗!不是说好爱劳资爱得要死吗!刚才那特么是什么鬼!我看他恨不得劳资马上去死吧!吓死劳资了!” 巴扎黑拉着肖荻坐到沙发上,见肖荻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就倒了杯茶递到他手里,“你先冷静一下别紧张,那人肯定是主角受没错,至于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说着,巴扎黑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肖荻竖起耳朵仔细听下文,生怕遗漏什么重要的细节,然而巴扎黑一本正经地沉吟道,“……本座也不清楚。” “……”还以为此喵能憋个大招出来的肖荻深感被耍,眼神里的鄙视丝毫不加掩饰,“你行不行啊,观测者,劳资要你有什么用。” 巴扎黑挑挑眉毛,“本座行不行你不知道?” 肖荻诡异地沉默了三秒钟,“……难说。” 怒拍桌jpg:这糟糕的对话! 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寂静,办公室里的饮水机发出“咕咚”一声进气声,巴扎黑轻咳了两声结束了上面的对话,神态自若地起身向办公桌走去,“……本座对这件事是有一定的猜测,但引起主角受性情大变的可能性非常多,像什么穿越重生人格分裂,这些就都有可能,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再下结论。” 肖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为妙。”见巴扎黑打开虚拟电脑,肖荻连忙凑过去,“查啥呢查啥呢!” 巴扎黑在稻歌搜索上输入了“向天歌”三个字,“喏,稻歌上说,总理向家这一代一共有三个孩子,除了两个已婚的Alpha之外,还有一个小儿子,这个小儿子虽然是个Beta,但却拥有堪比Alpha的精神力和肉体强度,被帝国军校破格录取,现在在帝国军校学习。” “可大纲上明明写着向家最小的少爷向天歌是Omega啊,好好的主角受怎么变成了Beta!” 巴扎黑沉吟道,“应该和你一样,打过药了。” “劳资就知道!”肖荻骂了一句,“劳资一看就知道那小子有问题!果然是打过药的!”骂着骂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肖荻一脸惊恐地看着巴扎黑,“喂喂死肥猫!主角受不会也把自己的腺体割了吧!他要是成了不男不女的阴阳人,那咱们还玩个毛啊!” “……”巴扎黑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抬手摸着肖荻脑袋欲言又止地安慰道,“……你不要这么说自己。” 肖荻:。。。。 “……你什么意思,”肖荻丝毫没有身为“不男不女的阴阳人”的自觉,直直迎上巴扎黑怜悯的目光,“看着劳资做什么。” “……咳,”巴扎黑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收回手继续说,“变成……倒是不会,刚才在典礼上本座仔细查探过,虽然主角受身上Omega的气息很微弱,但依旧存在,他应该只是注射了伪装剂,还没有割掉腺体那么……”巴扎黑仔细想了个贴切的形容词,“……丧心病狂。” “唔……那就好那就好。”肖荻点着头松了口气,“只要主角受不去自宫,那这周目就还是有搞头的。” 虽然现在主角受变成了个让人一言难尽的Beta,但该走的剧情还是得走的,按照大纲,肖荻参加过毕业典礼后不久,肖向两家就要联姻了,只要一想到要和那个对自己满腔恨意的主角受联姻,肖荻的头就一个有两个大——万一到时候,丧心病狂的主角受把劳资在床上剁了怎么办…… 毕业典礼之后,肖荻就开始满心焦虑地等啊等,等得嘴角都起了两个大火泡,都没有等到家里的联姻通知。 早上上班时间,肖荻刚到办公室就指着自己办公桌猪叫起来:“这什么鬼!!!” 巴扎黑在他身后翻着白眼堵住耳朵,叫声惊动了走廊里的警卫,警卫们一个一个如临大敌地拿着武器破门而入,“将军!将军!发生什么事了吗将军!……” 肖荻的猪叫戛然而止,板着脸不苟言笑地回过头,“……没事,本将军在晨练。” 群警卫面面厮觑:。。。。 肖荻不怒自威地冲他们挥挥手,“都下去吧,明天记得叫人给本将军换个门,要结实……隔音效果也要好。” 警卫们出去后,肖荻连忙拉着巴扎黑到办公桌前,指着桌上的文件压低声音道,“这他妈什么鬼!” 巴扎黑随手拿起文件翻了几页,“向天歌的参军申请,外加军校校长的推荐信,唔……他想进神虎军。” 神虎军是肖荻的直属部队,是整个帝国内战斗力最强,威慑力最大的一支军队,现在主角受申请想进神虎军…… “……那不就是要来劳资眼皮子底下吗!他想怎么样,前两天还恨劳资恨得要死的样子,现在要来劳资眼皮底下算怎么回事!这个申请怎么看都有阴谋吧!”肖荻一脸焦虑,“还有,他要是参了军,联姻呢,联姻怎么办!劳资怎么办!劳资和谁联姻去!” 巴扎黑看了一眼肖荻,“……你好像对联姻很期待?” “………” 巴扎黑收回目光合上文件,给出中肯的评价,“向天歌本来就是军校这届最优秀的学生,还有军校校长的亲笔推荐信,外加总理在上面施压,他的这份参军申请你根本无法拒绝。” “我想也是,”肖荻垂头丧气,“可是联姻……”话刚说到一半,抬头就见巴扎黑正用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肖荻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劳资又不是真的想和主角受结婚。”停了片刻,肖荻又自言自语地感叹道,“……可是如果不联姻的话,劳资要怎么做一个优秀的渣攻呢……要不还是打电话回去问问家里吧……” 巴扎黑突然开口,“联姻你还是别想了,以现在向天歌的价值,总理把他送出来和你联姻这根本不可能。”说完,巴扎黑一本正经道地补充道,“还有,你以为有本座在这里,本座会放任你去和别的男人结婚?假的?假的也不行。” 肖荻:=口=! 诡异地沉默了一下,肖荻盯着巴扎黑的金银妖瞳缓缓开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笑笑,我问你个事儿你别多想啊,这周目剧情的这个诡异的展开——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想问一下,你老实告诉我我也是不会怪你的——笑笑,主角受现在这个鬼样子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你应该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多余的事吧,嗯?笑笑?” 肖荻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和善。 ☆、从前有个人渣攻(五)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93 “……你应该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多余的事吧, 笑笑?”肖荻笑得一脸和善。 巴扎黑一僵,手底下有些慌乱地叉掉搜索页面,板着脸欲盖弥彰地冷哼一声,“多余的事?本座能做什么多余的事。” 肖荻上下打量着他,“真没有?” 巴扎黑一脸笃定,“没有。” “主角受现在那幅鬼样子,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像是觉得自己的否认有些苍白, 巴扎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人与人之间怎么一点信任也没有。” 肖荻满脸狐疑地盯着他,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 虽然是总理家的小公子, 名副其实的官二代,而且性格也莫名其妙地黑化,但黑化主角受明显不是靠着家里和人拼爹的软蛋,进了神虎军之后并没有搞什么特殊待遇的幺蛾子, 而是靠着自己努力老老实实地从下士开始做起,不管是训练还是战斗都十分拼命, 要不是事先知道这家伙是主角受,肖荻还真不敢相信这家伙的真实性别其实是个Omega。 不过,这也是肖荻头疼的地方——黑化后的主角受已经完全和说好的软萌痴情没有半毛钱关系,人设如同脱肛的野马一样在黑化病娇的路上一路狂奔。根据神虎军里传来的报告, 说主角受进了神虎军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参加了好几场镇压星盗的战役,赶着场子冲锋陷阵投身国防事业,像个亡命之徒一般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他,在战场上凶悍异常, 出手极度狠辣,所过之处星盗残部哀鸿遍野片甲不留,这种狠辣决绝的手段作风很快就让他在边境凶名远扬,虽然人在战场,军衔却一升再升,很快就成为帝国军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还是一颗Beta星。 军部办公室里,肖荻压力山大地看着从前线传来的报告,刚一点开战地记者传来的视频,他就被里面杀气腾腾的主角受吓了一跳,主角受身上的煞气隔着屏幕都让他冷汗唰唰直冒。 “……这这这这这个主角受也太凶残了吧!你看看他你看看他! ”肖荻一脸惊恐地指着屏幕,“这还哪有个Omega的样子!崩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了吧!” 巴扎黑翻了几页前线报告,摸着下巴沉吟道,“主角受的人设问题先放一放,比起那个,本座更担心的是他现在的安全问题……喏,”巴扎黑翻开报告放到肖荻面前,“进入神虎军短短几个月,向天歌就参加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场战役,好几次重伤差点死在战场上。” 肖荻简直不能再赞同,“对对对我也想说来着!那家伙完全不要命的!好几次伤还没好就往战场上跑,简直是个疯子!” “更糟的是主角受在战场上的优秀表现已经成功引起了星际海盗的注意,现在几大星盗集团联合发出悬赏,赏金一百万悬赏主角受的人头。”注意到肖荻一副目瞪狗呆的样子,巴扎黑收回视线继续说,“顺便一提,你也是常年霸居星盗悬赏榜首的明星选手,你这颗脑袋值十亿星币,目前还没有人高过这个价。” 肖荻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这颗值钱的脑袋,“……这么危险!要不我下道军令把主角受叫回来……现在就下?” “首先,你觉得主角受现在会听你的话乖乖回来?其次,这段时间蛇夫座战事吃紧,帝都这边都在不停地往前线派兵增援,你倒好,身为神虎军元帅却准备把前线主力叫回来?” “那咋办!主角受现在在战场上就是个移动的活靶子,只要是星盗就都想给他来一刀。他现在又那么丧心病狂,就算有主角光环加持,但他专挑危险的地方往里钻,这么找死别人拦都拦不住啊!万一他真把自己不小心玩脱咋办!”越想越觉得可怕,肖荻一拍桌子站起身,“要不还是我亲自带兵去前线吧!” “你?你现在跑去前线做什么,不准去,”巴扎黑用金银妖瞳瞪了他一眼,“坐下!”他并不是很想让肖荻和那个主角受过多接触,尤其不想让他专门跑去找他。 收到巴扎黑凶狠的眼神,肖荻起身的动作一滞,反应过来后狠狠地薅了一把巴扎黑脑袋,“敢凶我,你个死肥猫!” 巴扎黑顶着一头凌乱的鸡窝将肖荻按回椅子上,“你去做什么,去给人送人头吗!大纲里说你这个时间镇守帝都你就得乖乖呆在帝都,去别的地方不管是哪那就都是崩剧情!”就在肖荻刚想反驳现在剧情已经够崩了,也不在乎再崩这么一星半点的时候,就听到巴扎黑继续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难道忘了主角受现在对你什么态度?他可是恨不得你赶紧去死的哦,你确定你现在去前线见了主角受,主角受不会把你脑袋割下来提到星盗那边领赏?” 这几句话的画面感太过强烈,让肖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他心里其实觉得巴扎黑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应,应该不会吧,再怎么说,在民族大义面前,私仇……” 私仇?说起来劳资和主角受到底有什么私仇? 巴扎黑冷笑一声,“哼,民族大义,你觉得现在的主角受有那种东西吗。” 肖荻颓然垮下肩膀,“……我觉得没有。” “……那怎么办,那我就这么看着主角受花样作死,最后替他收个尸?”肖荻头痛地说。 “……”办公室里突然静了下来,等了半天不见巴扎黑接话,肖荻有些奇怪地抬头瞅了死肥猫一眼,却只见此猫正眼神游离地看着天花板,昂着下巴极力掩饰自己脸上那两坨可疑的红晕,“……哼,你过来亲本座一口,本座也许会出手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傻逼肥猫在哪学的这么骚的台词!”肖荻愣了一下,愣完一边骂一边狠狠推了一把巴扎黑那颗不学好的脑袋,却在巴扎黑的脑袋被掀到一边的同时突然拽住他黑色军服的衣领,扯着领子一把就将巴扎黑的脑袋扯了回来,然后闭着眼睛张嘴就咬上巴扎黑的嘴唇,巴扎黑在短暂的愕然之后就反应机敏地化被动为主动,强势地将肖荻压在转椅里,按着肖荻后脑勺在他嘴里攻城略地,一时间吻得难舍难分。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肖荻身下的转椅咯吱咯吱响个不停,然而,就在巴扎黑的手刚刚探进肖荻衬衣下摆还没摸个究竟的时候,肖荻就突然睁开眼,一把推开身上的巴扎黑后坐直身体,一边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凌乱的衣领一边笑眯眯地打量着某只欲求不满的肥喵,“好辣好辣,亲也亲过了就别发情了,干正事去吧,乖。” 所以说男人如果被下半身支配就是会坏事,就算是高贵的神兽也不例外,方才吻得太过忘我,猝不及防的巴扎黑居然被肖荻一下子推开了,被推开后他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要是现在还是个猫的话卖个萌再厚着脸皮扑回去那也不是不可以,可惜他现在是个人,是个人就不太好意思再扑回去了——他一只高贵的神兽,怎么会干出那种臭不要脸的事!他也是有尊严的好吗!有些惋惜地擦着嘴角被肖荻咬出来的血,巴扎黑打量着肖荻露出来的半边锁骨,在心里暗暗回了一句:现在不想干正事,就想干你。 姜昊拿着文件要进将军办公室的时候,白啸中尉正黑着脸从办公室里出来,擦肩而过的时候白啸中尉身上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让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回头看了一眼白啸离去的背影,这么攻击性的信息素的味道,简直就像在发情一样……发情?在这里?他皱了皱眉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刚收回眼神就听到里面的人叫自己,“姜昊中将是吧,进来吧。” 姜昊进去的时候,肖荻正端端坐在办公桌前一本正经地批阅军部文件,见他进来就放下手中的原子笔,“中将,这个时间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空气里还隐隐散发着方才白啸中尉身上侵略性的信息素的味道,姜昊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正座的肖荻,见肖荻就像什么都没有闻到似的坐在那里,就收回心神,绷着一张脸将手里的文件放在肖荻面前的办公桌上,“将军,这是日前蛇夫座前线传来最新的战报,蛇夫座星盗步步紧逼战事吃紧,我们的军队被困在蔷薇要塞难以突围,现在急需帝都派兵支援。神虎军第四军姜昊中将申请带领神虎军第四路枭虎军前去支援。”说着,姜昊啪地一声站直身体朝肖荻行了个军礼,“希望将军批准!” 原子笔在肖荻指尖轻轻转了一下,肖荻看着面前立下军令状的姜昊,随意点头笑了笑,“姜昊中将,你的决心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去前线支援的事,我已经安排白啸中尉和白虎军去了,你和枭虎军就先暂时镇守后方吧。” “可是……”姜昊皱着眉头还准备说些什么,肖荻就将桌上的文件缓缓推回到姜昊面前,然后摆摆手随意打发道,“出征支援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姜昊将军就不用再操心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拿着文件出将军办公室的那一刹那,姜昊脸上紧绷的表情瞬间扭曲,手里的文件被狠狠揉成一团,砰地一声狠狠砸进垃圾箱里。 ☆、从前有个人渣攻(六) 军令下达之后, 巴扎黑很快就带着白虎军去了蛇夫座前线,没了巴扎黑,肖荻就再也过不了之前那种每天上班摸鱼打游戏沙发躺的咸鱼生活了,就每天帮他处理这些麻烦的公务这一点上,肖荻不得不承认,死肥猫还是挺有用的。 巴扎黑的武力值一直很让人放心,有了巴扎黑带兵参战, 前线频频捷报传来,不用说,主角受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看到前方战况这么好, 虽然表面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其实肖荻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骄傲的。 虽然人在战场,但巴扎黑还是一直心系身在帝都的某个蠢货,战事吃紧百忙之中还抽空给肖荻发了个爱心系统消息, 提醒他该打药了。 肖荻收到消息后掐指一算,然后就惊讶地发现巴扎黑出征去前线居然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照着巴扎黑的指示在办公室书架的暗格里找到事先藏好的信息素伪装剂,一边撸着袖子给自己打针一边发消息问道,“死肥猫,都一个月了, 你那边还没有解决吗,什么时候回来啊。” 巴扎黑在那边好像正在战斗,隔了好久才给肖荻回复了一句,“就这两天了吧, 蛇夫座星盗主力已经被我们打败了,等帝国军团清洗完星盗残部彻底平定蛇夫座,本座就回来。” 肖荻不满地撇撇嘴,“切,我还以为只要你去,分分钟就能把那些星盗解决了呢,居然拖了这么长时间。” “当初答应你的是帮你在战场上保护主角受的安全,别的本座可不负责。”消息收到后隔了一会儿,巴扎黑又发来一条消息,“再说,你当时可是只支付了‘保护主角受’这一条服务的代价,至于别的服务,没有支付代价的话本座这边也很难办啊!” “不过看在是你的份上,本座也可以提供赊账服务的哦,你就先拜托本座赶快解决这些星盗,等本座回来再一起支付代价也是可以的哦!” “顺便一提,雇佣本座所要支付的代价可是很高的哦……” 隔着文字都能感受到那只臭不要脸的肥猫死贱死贱的语气,肖荻额上暴起一条青筋,忿忿发一句了“那你就和星盗一直在战场上耗着去吧!有本事就别回来了!”之后就恶狠狠地切断了通讯,切断通讯后还不解气,见自己手里还拿着打完针的玻璃针管,他就将这只针管当成了某只喵的节操,一个甩手狠狠扔进脚下的垃圾桶。 这边通讯切断,那边巴扎黑坐在机甲里一脸无辜地摸了摸自己鼻子:蠢货这是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巴扎黑发呆的时候,他的机甲就静止不动了,一台静止的机甲在战场上有多扎眼可想而知,敌方机甲见有机可乘,四面八方气势汹汹地朝巴扎黑包抄过来,眼见数十把机载刀剑就要攻到面前戳他个透心凉心飞扬,巴扎黑突然一拍脑门——不行,得赶快回去哄哄那蠢货才行!就在敌人的刀尖距离包围圈中的机甲还有0.01毫米的时候,包围圈中的机甲突然鬼魅般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星盗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台机甲就又鬼魅般出现在那些机甲身后,手中大剑挥过,那些星盗机甲就在隆隆的爆炸声中瞬间炸成碎片。 黑色的机甲扛着四十米大刀立在炮火中央,巴扎黑坐在机甲里坚定地点点头,还是赶快回去吧,嗯!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94 早晨上班的时候,姜昊路过将军办公室,恰好碰到刚从将军办公室打扫完卫生的勤务兵,那勤务兵见了他,连忙放下手里的垃圾桶立正站好向他行了个军礼,“将军。” 姜昊冲他点点头,错身而过的时候,余光里突然看到垃圾桶里有什么东西突然闪了一下光,他连忙叫住那个勤务兵,“等一下。” 勤务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 姜昊走过去,从垃圾桶里拿出那个闪着光的东西,拿出来才发现那是个空的玻璃针管,锋利的针尖在阳光下闪着绚烂的光芒。 “这是肖将军办公室里的垃圾?”他皱着眉头问。 “……是,是啊……”那个勤务兵吞吞吐吐地回答。 姜昊将那支针管装进衣兜,吩咐道,“没事了,你先下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哦……哦。”勤务兵说完就犹犹豫豫地端着垃圾桶下去了。 那个勤务兵离开后,姜昊独自站在走廊里,清晨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深刻地投在将军办公室的门牌上,他盯着门牌上面“肖荻”二字看了许久,从怀里掏出移动电话,缓缓拨出一个号码,“是我。帮我化验一个东西。” 挂了电话,姜昊将手伸进衣兜,轻轻捏了捏兜里的针管。 没过两天,神虎军蛇夫座一役大获全胜,彻底清剿了蛇夫座一带的星盗,就要班师回朝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帝都,肖荻接到这个消息后托着下巴冷笑一声,哼,有本事就别回来啊,还回来做什么,这里可没人给他支付“代价”。 就算肖荻再怎么不待见某只臭不要脸的肥猫,那只猫还是屁颠屁颠地自己滚回来了。等不及和大军一起行动,巴扎黑连夜潜回帝都攀着窗户摸进肖荻公寓,彼时肖荻洗完澡才刚上床躺下,翻了个身刚准备睡觉,他就突然被一条健硕的胳膊从后面抱住了身体。 肖荻一僵之后反应机敏地抬起胳膊用胳膊肘向身后那人狠狠撞去,那人似乎早有准备,巧妙地化解掉肖荻手上的力量,将肖荻整个上半身都禁锢在怀里,轻轻咬着肖荻后颈的疤痕在肖荻身后低声说,“是我,我回来了。” 放在别的Omega身上,被人这么咬着腺体说不定早就缴械投降任人宰割了,然而肖荻并不是个普通Omega——他又没有腺体那种东西,被人咬着后脖子,上半身又挣脱不开,他突然向后仰起脑袋,后脑勺重重撞在身后那人鼻梁骨上,身后那人发出一声闷哼,两管鼻血飞流直下,肖荻趁机从那人臂弯里钻了出去,卷着被子游到床的另一边转过身警惕地看着身后那人,“你来做什么。” 巴扎黑用力捂着鼻子,鼻音浓重,“本,本座是来告诉你,本座回来了……” “哦,那你现在可以走了。”肖荻一脸冷漠。 巴扎黑呆了一下,神兽的节操和尊严瞬间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连忙拱过去不由分说地抱住肖荻的被子卷,声泪俱下地细数自己为了早点见到肖荻所遭遇的苦难妄图感动对方,“我不走就不走,我可是连夜从襄滕要塞赶过来,中间差点被军队发现,还遇到了虫族……”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被他用鼻血糊了一脸的肖荻丝毫没有感动到,“神虎军大军还在在襄滕要塞驻扎,你身为白虎军中尉居然丢下大军独自跑回帝都,无组织无纪律!本将军作为神虎军统帅,有权对你进行军法处置……” “嘘——”巴扎黑将一根手指搭在肖荻唇边,“大将军,你替本座保密,明天一早本座就悄悄回襄滕要塞,不会有人知道的。”说着,他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无赖道,“赶了一天的路好累啊……明天还得早起……啊啊,本座已经睡着了……” “喂!喂!喂!”肖荻在被子卷里作茧自缚,被巴扎黑隔着被子卷搂着,连腿都伸不开,就更别说把这臭不要脸的肥猫踢下床了,他努力从被子卷里伸出手,用力推了巴扎黑两下,但巴扎黑已经进入了戏精状态,紧紧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呷着嘴角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还顺势将脑袋搁在了肖荻脖子窝里,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肖荻用力将他的脑袋推到一边,“死肥猫你臭死了,赶快滚去洗澡!” 一看留下过夜有戏,巴扎黑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金瞳,偷偷瞄着肖荻身上被自己蹭上去的鼻血,“……你也脏了,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你滚!” 咚——肖荻终于如愿以偿地把这只死肥猫踹下了床。 神虎军凯旋而归后,相关将士都受到了帝国的褒奖和晋升,其中当然属立下头等功的主角受晋升得最多,一下子就从一个新兵菜鸟晋升到了少尉级别,仅此一役就连升几级,这个晋升速度着实让人眼红。因为神虎军在蛇夫座战役里大获全胜,平定星盗动乱有功,军部特意为神虎军将士们筹备了一场庆功酒会。 对于这场酒会,肖荻表现得比谁都上心——不为别的,这特么就是大纲里提到的那场主角攻和主角受初见定情,然后渣攻就把主角受送给主角攻的那场庆功会啊你说鸡不鸡冻!虽然前期剧情怪怪哒,崩得已经连他妈都不认识了,但这场决定性的酒会还在啊!只要把握好这次机会,成功让主角攻受看上对方,那这周目就还有搞头啊有没有! 酒会当天,肖荻一进场就察觉到一道熟悉的杀气凛冽的视线射到自己身上,顺着那道杀气看过去,果不其然,在角落里看到了端着红酒站在那里的向天歌少尉。 妈呀,都这么久了主角受怎么还是这幅死样子,话说劳资一个本本分分的渣攻,究竟哪里对不起他了嘛!天天一副恨劳资恨得要死的样子,有什么话是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嘛!对劳资有什么不满他好好讲出来劳资改还不好嘛…… 被主角受瞪得有些压力山大,肖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微微侧身躲开主角受犀利的视线,凑在巴扎黑耳边压低声音悄悄问,“笑笑啊……主角攻到底来了没有啊……” ☆、从前有个人渣攻(七 ) 巴扎黑环视会场一周, “喏,那个,靠窗站着,穿着军装端着香槟的那个就是。” 肖荻偷偷瞄了一眼窗边的主角攻,再将目光移到另一边的主角受身上,目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我的原主认识主角攻吗?” “认识吧, 都是军部高层,以前应该在军部会议上见过。你想怎么样?” “当然神助攻一把了!你看主角攻和主角受站这么远,完全不来电啊!好不容易的庆功会, 浪费了怎么能行!”说着,肖荻随意地从侍者手里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调整好自己脸上的微笑就向冷着脸的主角受走去。 “喂!”巴扎黑连忙跟上去,“你可别干什么多余的事!” “劳资能干什么多余的事!”肖荻摆摆手, “你憋说话好好看着就行了。”说话间肖荻已经走到主角受面前,主角受独自站在会场角落, 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他人勿近的气场,见肖荻端着酒杯走过来,他就缓缓站直了身体,整个人都戒备起来。 肖荻假装没有注意到主角受充满杀气的目光, 嘴边保持着客气的微笑向主角受举酒示意,“向天歌少尉怎么躲在这种地方,怎么不过去和大家聊天呢?今晚你可是主角啊!” 向天歌冷冷地盯着他,“你过来做什么。” 肖荻笑眯眯地说, “脸色不要这么难看嘛向少尉,少尉在蛇夫座一役平定星盗有功,才第一次参加战斗就有这样的成绩,本将军身为神虎军统帅,当然要来祝贺你的啊!” “不需要。”向天歌冷着脸生硬拒绝,“我告诉过你,我一定会赢过你!” “啪!啪!”肖荻一边点头一点轻轻拍着手,“看不出来向少尉刚从战场回来就这么有干劲,帝国能有你这样的人才,本将军很是欣慰啊!” 看到肖荻脸上碍眼的笑容,向天歌重重地冷哼一声,端着酒杯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纤细的高脚酒杯几乎被他捏碎。 看到主角受压抑着微微颤抖的手,肖荻脸上笑容不变,“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想问了,向少尉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本将军应该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砰——”向天歌手里的酒杯突然砰得一声被他捏碎在手心里,殷红的酒液哗啦一声溅了他一手。 肖荻心里咯噔一下,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生怕主角受突然暴起伤人,巴扎黑这个时候飞快闪身到肖荻身前,尽职尽责地将肖荻护在身后。 好在会场够大,肖荻他们又在角落,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边的骚动,双方剑拔弩张地对峙了几秒,向天歌率先让步,深吸一口气后将手里的玻璃片轻轻放进托盘里,“抱歉失陪一下。”说完就离开会场向洗手间走去。 肖荻:劳资……又把天聊崩了? “……这就是你说的神助攻?”巴扎黑回头凉凉看着肖荻。 “谁特么知道这个主角受爆点究竟在哪里!劳资不就好奇一下他究竟犯什么毛病吗,至于捏碎杯子吓唬劳资吗!”肖荻愤愤不平,咕咚一声干掉杯子里的香槟,重重将酒杯搁在桌子上,盯着主角受背影恶狠狠地说道,“呆会儿等他回来,咱们一定要速战速决!”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95 巴扎黑无奈地摊了摊手,毫不走心地鼓励,“加油。”见肖荻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巴扎黑操心地嘱咐了一句,“……你少喝点酒。” “……没事,酒壮怂人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怂。” 洗手间里,向天歌将水开到最大,弯着腰用冷水冲脸冷静了一下,洗完脸拧上水龙头,一滴水珠自他发梢滴落,缓缓流过眼角,看上去居然像是一滴泪。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点一点慢慢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地对自己说,我已经不一样了……已经不一样了,现在和那个时候已经不同了……我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了……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向天歌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走廊口的肖荻,一见他出来,肖荻就连忙迎上来,“向少尉脸色不大好呢没事吧,要不要请军医来给你看一下。”肖荻身上的酒气让向天歌皱了一下眉头,他刚要开口拒绝,就发现肖荻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得到他的回答,而是在他开口之前就火速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语速飞快地进入正题,“向少尉,作为这次战役的头等功,军部其他人也对你很感兴趣,你和我出去应酬一下吧。” 向天歌皱紧了眉头刚要拒绝,就猝不及防地被肖荻抓住手腕朝会场拉去,肖荻拉着他边走边说,“这是命令,少尉,身为战场上的头等功,不在庆功会上说点什么,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他……喝醉了吗…… 向天歌一脸愕然地被肖荻拉着向前走,鬼使神差般地没有愤然甩开肖荻的手,他怔怔望着肖荻的背影,眼前这个背影,是曾经的他一直憧憬着,爱着,却一次都没有追赶上的存在。这个男人留给他的,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冷漠的背影,不论曾经的他怎样乞求,怎样跌跌撞撞地朝他追赶,他都不会回过头来看他一眼,但是现在,他这样牵着他的手…… 向天歌发着怔,一路跌跌撞撞地被肖荻拉进会场,直到被他拉到一个军装男人面前的时候,他才渐渐回过神来,回神看清那个男人脸的那一瞬间,他条件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几道的黑色记忆飞快闪过脑海,让他害怕得浑身都颤栗起来,恐惧,仇恨,屈辱……这些情绪犹如一把黑色的手,一点一点攥紧了他的心脏。 不要怕……向天歌努力安慰着自己,我和那时已经不同了,我已经不需要怕他了…… “……嗯?”手腕突然被主角受攥得生疼,肖荻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主角受面色苍白,紧紧绷着一张小脸用力盯着面前的主角攻,然而,已经被酒精麻痹了双眼的肖荻自带滤镜地无视了主角受额角的冷汗,暗搓搓在心里鸡冻地一拍大腿——有戏!这个主角受和主角攻绝对有戏! 想到这里,肖荻一把将身后的主角受拉到前面,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向主角攻,面上笑呵呵地向主角攻拉皮条,“楼将军,这就是神虎军的前锋大将向天歌,还不错吧!想必你也听说了,这次蛇夫座剿匪他可是立了头等功……” 被肖荻推向楼罹诀,呼吸间全都是肖荻身上浓烈的酒精气息,向天歌整个人都怔住了,琥珀色的眼里暗沉沉没有一丝光泽,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楼罹诀,仿佛正沉浸在什么噩梦之中一般。 “……啊,你说向天歌啊……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既然楼将军喜欢,那就把他送给将军吧……”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楼将军的人了……” “……” 又要……把我送给别人了吗…… 不要!我不要—— “啪——” 一声巴掌的脆响,让会场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众人万脸懵逼。 肖荻被打得猛然偏过脸,凌乱的碎发遮住眼睛,让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清。 “肖荻,我恨你!我恨你!!!”失控一般歇斯底里地朝着肖荻吼过之后,向天歌猛然甩开肖荻还拉着自己的手,转身朝会场外面飞快跑去。 本就喝多了酒,加上主角受这排山倒海的一巴掌下去,肖荻的脑子顿时就不那么清楚了,酒劲也借机气势汹汹地涌上来,主角受突然发狂跑走许久,肖荻这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一脸迟钝地捂着脸准备追上去,不料,刚刚追了一步,他就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缓缓停了下来,捂着脸慢吞吞转身,眼神直勾勾盯着在一边吃瓜围观的主角攻,主角攻正兴致勃勃地端着香槟靠在那里,显然对眼前这场莫名其妙的大戏意犹未尽。 肖荻捂着脸理直气壮地开口,“喂!你怎么不去追他。”虽然听起来吐字清晰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毫无疑问,他现在已经是个非常傻逼的状态了。 “追他?”楼罹诀对这个展开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去追他?该去追他不是你吗?肖大将军。” “你弄哭他了,当然是由你去追。……你怎么还不去。” 被肖荻这么说,楼罹诀就更加无辜,“我弄哭他?肖将军你可别乱说,那个小Beta一看就是爱你爱得要死的样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胡说!”肖荻板着脸义正严辞地逐字纠正,“他爱的明明是你,要去追他的也是你!” “我?”楼罹诀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端着酒杯暗暗打量着眼前这个双颊绯红的男人,突然就笑出声来,“我对那种小Beta可不感兴趣……” “你怎么可能对主角受不感兴趣……”见主角攻不赶快去追主角受,还说自己对主角受不感兴趣,肖荻顿时就和他杠上了,心里一急向前一步还准备说些什么,巴扎黑就在两人中间突然出现,悄悄伸手按住不老实的肖荻,然后侧了侧身不着痕迹地将肖荻挡在身后,立正站好向楼罹诀敬了个军礼,“楼将军,我家将军喝醉了,他说的话您都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先失陪一下。” “笑笑……”肖荻在巴扎黑身后探头探脑,够着够着想说服主角攻浪子回头。 楼罹诀兴致勃勃的看着如临大敌的白啸,探究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自白啸拉着肖荻的手上扫过,突然哈哈笑着挥挥手,“白啸中尉是吧,看着肖将军醉得不轻呢,赶快回去吧,回去吧!” 白啸礼貌地冲他点点头,然后拉着肖荻转身就要离开会场,肖荻不情不愿地被白啸拉着朝前走,还不死心地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望向主角攻,最后还牵肠挂肚地又嘱咐了一句,“你赶紧去追他!” 楼罹诀勾起嘴角向他举杯示意,隔着金黄的香槟冲他眨眨眼睛,肖荻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跃跃欲试地朝主角攻的方向迈了一小步,白啸耐着性子在前面扯了他一下,他这才慢吞吞地转过脸,“笑……”一声笑笑还没叫出口,心里还没个准备的时候,他就被白啸拉着飞快地离开了会场。 白啸拉着肖荻来到地下车库,粗暴地拉开车门将肖荻塞进副驾驶的时候肖荻脑袋砰地一声磕在车顶上,肖荻不满地吭了一声,揉着自己脑门叫了一声笑笑,白啸冷着脸没理他,用力将他塞进车里,探着身体为他系安全带的时候,肖荻突然伸长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糊了他一脸带着酒味的口水。 “死肥猫你身上好香啊!”肖荻回味无穷地呷呷嘴, “跟个大姑娘似的。” 白啸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刚才冒上来的火气瞬间就又下去了,他支着身体,定定望着肖荻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肖荻被圈在巴扎黑与座椅之间的狭小空间里,不满地动了动身体,见巴扎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就伸手捏住巴扎黑脸蛋,将巴扎黑英俊的脸蛋任意揉圆搓扁,“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 白啸的脸被肖荻捏着,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以前有没有人说过你酒品很不好?” “放屁,劳资酒品天下第一好。”肖荻一板一眼地认真纠正,手底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巴扎黑的一张脸已经快被他玩出一朵花来了,见巴扎黑的脸被自己捏得有些滑稽,他倒是开心地笑起来,“哈哈死肥猫你真好玩。” “好玩?那你想不想和我玩点别的。”白啸压低声音循循善诱。 “别的,什么别的。”肖荻明显来了兴致,揉搓巴扎黑的手更加用力了。 白啸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握住肖荻那只不停揉捏自己脸蛋的手不让他动,缓缓伏下身子好像正要干点啥的时候,肖荻见自己一只手被制,又极不老实地伸出另一只手朝巴扎黑脸上捏过去,不料,巴扎黑顺势将他两只手腕握在一起禁锢在他头顶,肖荻这下彻底动不了了,但也完全反应不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能歪着头一脸困扰地看着巴扎黑,“你抓着我做什么。” “抓着你怕你乱动。”白啸音色低哑,金银妖瞳紧紧盯着肖荻的眼睛,脸上露出属于猎食者的微笑。肖荻倒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巴扎黑笑容里的危险,见巴扎黑冲自己笑,他就十分高兴,也咧开嘴冲着巴扎黑嘿嘿笑起来,“我又不乱动。” “那接下来你也不要乱动……”说着,白啸低低笑了一下,缓缓低头吻住肖荻的两瓣嘴唇,闭着眼睛品尝他嘴里诱人的酒精的味道,勾动肖荻柔软的舌尖在肖荻嘴里攻城略地,一边吻着,一边将一只手摸摸索索地探进肖荻军装下摆,一路向上在肖荻胸前光滑的皮肤上流连忘返。 希希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和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将车里的气氛烘托得无比旖旎,两人就那样忘乎所以地吻了许久,白啸抬起头,看着肖荻红肿的嘴唇低声问,“……你喜欢吗?” 肖荻的军装被扯开了,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敞开的领子里若隐若现地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他被禁锢在座椅上,红着脸微微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却是睁得溜圆,眼神发直地紧紧盯着巴扎黑嘴唇,没有回答巴扎黑刚才的问题,而是伸出舌尖舔/着自己嘴角,十分诚实地表达出自己此刻的想法,“我还要。” 白啸对他此刻的诚实很满意,心里居然都有些感谢刚才肖荻喝的那些假酒了,他低低笑了笑,松开禁锢着肖荻的手,托着肖荻的脸用拇指轻轻擦过他嘴角湿润的津/液,肖荻倒是显得格外着急,双手刚一获得自由就迫不及待地勾住巴扎黑脖子,伸着脑袋将脸凑到巴扎黑唇边,不满的语气听上去居然有点像撒娇,“我还要,死肥猫,我还要。”一边说还一边学着巴扎黑刚才的样子用舌尖笨拙地撩拨巴扎黑的嘴唇,锲而不舍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巴扎黑已经快感谢死那些假酒了,心里美滋滋地计划着以后可要经常让这蠢货喝酒才行,然而,就在他被肖荻撩拨得心旷神怡,低下头正要回应肖荻无意识的邀请时,他的动作却突然顿住,警惕地抬起头眼神锋利地向车子后面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眼神,伸手将肖荻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替他拉了拉松散的衣领后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脸,“蠢货,我们先回家。” 巴扎黑这样肖荻却不高兴了,不老实地在座椅上动来动去,伸手拽着巴扎黑领子不让他走,不满地在嘴里嘟嘟囔囔,“不准走,你不准走。” “我不走,我带你回家。”白啸一边将他按回座椅上一边地为他系上安全带,“笑笑……”肖荻不明所以地朝他伸出手,也不知道是想挽留还是想干别的什么,但是,在他挣扎出来之前,巴扎黑就连忙抽身而退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 “……”见巴扎黑不仅没有回应自己还把自己关进车里,此刻思维简单的肖荻瞬间就有了情绪,一边胡乱扒拉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一边抠着门把手想把车门打开跟出去,“死肥猫,死肥猫,死肥猫……” 巴扎黑绕到驾驶座坐进车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肖荻衣衫不整地亮着半拉肩膀,如临大敌地和车门艰苦奋战的样子,他无奈地扶额摇头,“……蠢货,本座在这边。” 肖荻一脸迟钝地回过头,居然看见巴扎黑就坐在自己旁边,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车窗外面,见外面那个巴扎黑确实不见了,他这才确认了身边这个巴扎黑确实就是巴扎黑,确认了这个就是巴扎黑,他就又高兴起来,咧开嘴朝他笑起来,“笑笑,笑笑……”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96 “好了好了,你乖乖坐好,我带你回家,回家再和你玩好不好……你坐好!蠢货!本座快要看不见路了………” 黑色的悬浮车如同离弦箭一般射出地下车库,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悬浮车离开后不久,姜昊就从会场方向找了过来,一到地下车库,他就闻到了车库里残留着的富有压迫感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姜昊皱紧了眉头,“这个味道…”没有错,就是那天在肖荻办公室里闻到的,白啸中尉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姜昊站在车库的阴影里,望着眼前的深深黑暗,这到底…… “铃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划破车库里的的寂静,姜昊从兜里摸出移动电话,看了呼信人后按下接听键,“喂,是我。……是吗,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吗……什么?你确定?……嗯…好的,我知道了,这件事谢谢你了……对了,这个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从前有个人渣攻(八) 清晨,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子,照得整个屋子都十分明亮通透,看上去一尘不染的样子。然而,从门廊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卧室,一路东一件西一件地散落着凌乱的衣物,客厅的地上胡乱扔着几只沙发靠垫, 原本铺在沙发上的垫子也皱巴巴地拖在地上,生生让原本干净明亮的屋子显出几分凌乱来。 卧室的大床上,肖荻被阳光晃了眼睛, 躺在白啸怀里将醒未醒地呻/吟了一声,白啸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小心翼翼地没有动,他侧身看着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肖荻, 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见阳光照在肖荻脸上, 就小心翼翼地轻轻动了动手臂,想从肖荻脑袋下面抽回自己的胳膊下床去拉窗帘,没想到才刚抽回一点点,肖荻这厮就又迷迷糊糊地追上来, 抱着他的胳膊还顺势将毛茸茸的脑袋拱进他怀里,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呷呷嘴就继续睡了过去。 美人在怀,白啸也懒得理什么窗帘不窗帘的了,长臂一伸将肖荻整个卷进怀里, 一边低头轻轻亲吻着肖荻的头发,一边心里对这个世界的美好设定肃然起敬——在这个世界里,当一个Alpha标记过Omega之后,那个Omega就会对Alpha产生由衷的依赖和信任——这个设定简直太棒了!虽然蠢货没有腺体,而且他也不认为蠢货对自己信赖需要建立在肤浅的肉体关系上,但是……起码有了设定,蠢货总不至于又一醒过来就把自己踹下床吧!……大概……吧…… 肖荻醒过来的时候果然没有把他踹下床。 肖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和巴扎黑近在咫尺的金银妖瞳对视了三秒钟,一张脸瞬间就红到了脖子根,昨晚那些酱酱凉凉没羞没臊的羞耻记忆瞬间气势汹汹地攻占大脑,他顿时羞耻得恨不得立刻给上自己一拳——妈/的昨晚劳资怕不是个制杖吧!……断片呢?说好的酒醒之后都断片呢!劳资为毛没有断片!为毛昨晚的每个细节劳资都还记得!该死的赶快断片把那些该死的记忆从劳资脑子里删除掉! “……肖荻?”见肖荻一醒过来就是个宕机石化的状态,白啸谨慎地叫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生怕刺激到蠢货脆弱的神经,“……你还好吧?” “……啊……”肖荻好不容易从石化状态解除,机械地看着巴扎黑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单音节,也不知道是太过震惊忘记了,还是这个世界的设定产生了效果,肖荻回过神来居然没有立刻将巴扎黑踢下床,而是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巴扎黑的一张脸,而且越看越顺眼。 见肖荻呆呆地没有动作,巴扎黑也不敢轻举妄动,搂在肖荻腰间的手都紧张得出了一手冷汗。 他已经做好了下一秒就被踢下床的准备。 从醒过来一直到现在,肖荻倒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冷静之后他就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人生问题——是真·人生问题。 他抬眼看着巴扎黑,冷静而不失理智地叫道,“……死肥猫。” “……嗯,我在。”巴扎黑面色凝重。 “我没记错的话……你昨晚是不是没带套?” “……蛤?”巴扎黑一愣,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肖荻的脑回路。 “蛤什么蛤!少给劳资装无辜!”见巴扎黑一脸懵逼的样子,肖荻突然就火冒三丈,狠狠一拳就照着巴扎黑眼眶砸过去,“万一劳资怀孕了怎么办!” 这个世界的Omega可是会怀孕的啊这是何等的卧槽!和死肥猫上床这种事忍就忍了吧,特么意外怀孕这种事,放到哪个大男人身上能忍!要是劳资真的在这种地方怀个孕再生个孩子,那劳资差不多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噗——”没想到巴扎黑竟然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伸手接住肖荻挥过来的拳头,拉到唇边深深吻了一口,然后看着肖荻笑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肖荻气急,抽了半天没把手从巴扎黑手里抽出来,“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想让劳资给你生孩子,你做梦去吧!” “哈哈哈,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哈哈哈……”白啸像是狠狠地松了口气,捂着脸笑得不能自已,肖荻顿时火冒三丈,抬脚就朝巴扎黑腰间踹去,“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劳资很好笑吗!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让劳资怀孕,劳资就带着你儿子和你同归于尽!……你笑!还笑!劳资有那么好笑吗!你再笑劳资要翻脸了啊!” 虽说是踹,但肖荻此刻是个被巴扎黑搂怀里的姿势,角度不对又找不到着力点,加上昨晚闹了一宿腿上没什么力气,所以他这雷霆一踹实在没什么威力,巴扎黑顺势就将他那条腿架在了腰间,低头看着肖荻开口笑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我还以为……” 肖荻冷着脸,“你还以为什么!我告诉你,别以为傻笑就能蒙混过关,你要是敢让劳资意外怀孕,劳资饶不了你……唔……”不料,肖荻的威胁还没说完,巴扎黑就突然长臂一伸搂紧了他,然后伏身深深吻住了他的唇。 闭着眼在肖荻唇齿间辗转良久,白啸慢慢松开肖荻,低头看着身下气喘吁吁的肖荻在他耳边低声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会把我踹下床。” “劳资就是很生气!就是想把你踹下床!”肖荻被吻了个七荤八素,好不容易将气喘匀,他才红着脸愤愤骂道,“该死的肥猫!明知道劳资会怀孕还不带套!精虫上脑的混蛋!傻逼!臭不要脸!渣男!……” 见肖荻毫不吝啬地将毕生所学所有的脏话全都用在自己身上,白啸宠溺地笑了笑,又是用一个深吻堵住了肖荻说脏话不带重样的嘴,吻完抬脸看着他黑色的眼睛,笑得痞里痞气,“本座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有这么有高大?” 肖荻气喘吁吁的红着脸,也不知道是被吻的还是被气的,“……你……你给劳资滚……” 见肖荻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巴扎黑连忙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放心吧放心吧,你不会怀孕的。” 肖荻一愣,而后眼前一亮,“……你说真的?” 巴扎黑伸手摸了摸他颈后的疤痕,“你又没有腺体,本座昨晚努力了一夜想标记你都没标记成功,又怎么会怀孕。放心吧,你是不会怀孕的。” “……真的?”肖荻将信将疑。 “真的。”白啸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轻轻吻了吻肖荻鼻尖,“况且不论怀孕还是生孩子,都那么痛苦,本座又怎么舍得让你生。” 巴扎黑这么说,肖荻除了松了口气之外,倒是生出几分害羞来,偏过脸眼神躲闪地骂了一句,“算……算你有点良心。”虽是害羞,但也害羞得有限,骂完之后那几分害羞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害羞完他倒是想起来另一件事,就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身体上方的巴扎黑,“笑笑啊,不是说Alpha发情会持续好几天的嘛,你怎么……” 肖荻此刻可以说是很不知天高地厚了,满脸写着“死肥猫你不会是不行吧”的字样,面对这样事关尊严的挑衅,巴扎黑倒是笑得无比温和,“这位……肖先生,你觉得本座现在不碰你的原因是什么?……本来为了照顾你的身体,本座就硬生生忍下来了,但现在看起来,肖先生,你似乎根本不需要这样的‘照顾’呢……” 说话间肖荻的一只手被白啸拖进了被子里,当指尖触碰到某根坚硬滚烫的东西时,肖荻浑身一僵,一张脸顿时从头顶红到了脖子根,触电一般想要抽回手的时候,白啸的手却像个铁箍一样钳着他让他挣脱不开,随后他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腿还正暧昧地架在死肥猫腰间,加上两人此刻还都一丝/不挂,这分明一个非常危险的姿势。 发现自己处境不妙,肖荻顿时冷汗直冒,而巴扎黑支在他身体上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见肖荻紧张兮兮看向自己,他还微微偏了偏头,眯着眼睛笑得十分绿色天然无公害,“讷~” 讷毛线啊!白啸此时的笑落在肖荻眼中就变得十分危险可怖了,肖荻在心里骂了句娘:无公害个屁!下面顶着劳资的那根玩意儿可一点也不“无公害”! “笑,笑笑啊,你先别冲动,有什么事别动手,咱们先坐下来好好谈谈……唔……唔唔……” 可惜然而很不幸,此刻被挑衅了的巴扎黑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主,肖荻的谈判还没说完,他一下子吻住了肖荻的唇,并热烈地辗转在肖荻颈间耳侧啃/噬,灵活的手指一路向下,指尖在肖荻身上四处煽风点火。昨夜的余韵尚有残余,肖荻此刻心理生理还都停留在一个“由衷地依赖和信任Alpha的Omega”的阶段,身心脆弱的他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不一会儿他就被巴扎黑极富技巧的攻势撩拨得浑身酥软情难自已。 肖荻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心里又羞又恼又带一点不愿承认的愉悦,在巴扎黑身下窘迫万分的他只好选择用骂人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但此时已经不像之前骂的那么天赋异禀,骂来骂去也就只有“你这该死的死肥猫”这么一句而已,单调苍白并且毫无威慑力。 见肖荻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巴扎黑轻轻咬着他突兀的锁骨笑道,“你还是昨晚那个样子可爱些,想要什么就说什么,痛了会哭舒服就会叫出声,一点也不像现在这么口是心非。” “放……放屁!谁…谁会哭啊……你这该死的肥猫……唔……赶…赶快放开劳资!” “……” 就在巴扎黑压着肖荻两人之间渐入佳境的时候,肖荻的移动电话在这个时候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大概昨晚混乱中将电话丢在了客厅,铃声是从客厅里传来的。听到铃声,肖荻的理智和节操顿时双双回笼,他强行集中注意力,用手推着身上的巴扎黑,“电……电话……” 巴扎黑充耳不闻埋头苦干,“别理他……” “可是……”肖荻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刚说到一半,不知被巴扎黑恶意地顶到了哪里,他突然浑身一颤,咬着下唇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十指瞬间收紧指甲深深抠进巴扎黑胳膊上的肌肉里。 白啸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肖荻侧脸,在肖荻耳边低声笑道,“稍微专心点啊,蠢货……”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97 “……你这该死的肥猫!”肖荻伸长脖子,报复性地在巴扎黑肩上咬了个渗血的牙印。 卧室里一片旖旎,不知何时,客厅里碍事的电话铃声已经停了,一堆凌乱的衣物间,电话屏幕亮了一阵,然后就灭掉了。 ☆、从前有个人渣攻(九) 肖荻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句挑衅之后, 他就又被巴扎黑压在床上做了整整一个下午。 窗外灿烂的艳阳渐渐西斜,夕阳斜斜投在卧室地板上,给卧室染上一层暧昧的暖红。……是的,算上昨晚,他已经和死肥猫在这张床上没羞没臊地滚了整整一天了…… 此时卧室里倒是静悄悄得十分和谐,上一轮持久的征战刚刚结束,那些光是听着就让人面红耳赤的激烈声响暂时偃旗息鼓, 大床上的两人紧紧拥抱着,双双进入贤者模式。肖荻晕晕糊糊地被巴扎黑卷在怀里,呼吸间全都是死肥猫身上那充满侵略性的Alpha素的味道, 按理来说他没有腺体,所以对Alpha信息素极不敏感——可以说完全没有感觉也不为过——可见鬼的是他现在居然觉得这死肥猫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那该死的味道不停诱惑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将脸凑到巴扎黑颈边暗搓搓深吸了几口,吸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是有何等的掉节操, 一张脸瞬间从上到下红了个彻底,十分害臊地将脸埋在巴扎黑胸前怕被巴扎黑看见。 白啸又不是个傻子, 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肖荻小动作,他的贤者模式来得慢去得倒是挺快,被肖荻在颈边不经意一撩,某个部位瞬间就又龙精虎猛地抬起头来, 不老实地在肖荻身上顶来顶去,跃跃欲试地准备进行下一波辛勤耕耘。 肖荻浑身一僵,扭着身体躲了两下,但他整个都被巴扎黑裹在身下, 躲也躲不到哪去,从巴扎黑的角度看上去,倒还有点像是急不可耐的迎合,见肖荻竟然如此主动,巴扎黑顿时喵心大悦,一边咬着肖荻脖子一边在心里美滋滋地认为自己终于把这没心没肺的蠢货“操服了”。然而肖荻并不是被“操服了”,他完完全全就是被“操怕了”——特么这死肥猫不会是吃药了吧!连续整整一天不吃不喝只干那种事真的不会精尽人亡吗!幸好这个身体的原主不是什么正经柔弱的Omega,身为帝国战神的身体素质还是有保障的,不然就这种放荡不羁的做法,放到普通Omega身上分分钟出人命的好吗! 就在白啸沉下身体正要挺身而入的时候,肖荻连忙用手抵住他胸膛,在他身下抽着嘴角强颜欢笑,“等……等一下!” 白啸沉甸甸地压在肖荻身上,“……还等什么,本座不是告诉你不会怀孕可以放心做了吗……”说着,他低头亲了亲肖荻不停抽动的嘴角,“我们继续吧……” 肖荻用手抵着他的嘴用力将他的脸推开,“不,不是,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做了多长时间了!” “23小时18分06秒,”白啸金银妖瞳里闪过一丝狡黠,但却装作认真的样子看着肖荻,回答得一脸坦荡,“不算中间休息的时间,我们一共做了29次,算上前戏你高/潮了37次,本座30次,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他说的并不是什么下流的事一样。 “………”所以劳资刚才并不是真的在问你!!!肖荻羞得面红耳赤七窍生烟,脑子里闷雷滚滚,一点节操被炸得外焦里嫩,傻了半天才找到找到自己的声音,张牙舞爪地用力敲着巴扎黑脑壳,“你你你……你这变态肥猫统计这种东西做什么!忘掉!快忘掉!” “……是是,刚才那些本座已经全部忘掉了,”白啸笑眯眯地制住肖荻张牙舞爪的爪子,低头在他红得滴血的耳朵尖上啜了一口,“……那我们继续做第30次吧……” “……停停停停停!”肖荻在自己把持不住自己之前就连忙推开巴扎黑的脑袋,看着他欲求不满的金银妖瞳正色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做了多久了!已经快一天了死肥猫!你一点都不累吗!正常人会持续发情这么久吗!” “正常Alpha发情都会持续好几天的……你是知道的。”巴扎黑一脸无辜,“我这才一天而已。” “……放屁!持续好几天,哪个Omega受得了,当劳资是傻的吗!劳资是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哪能受得了你这种玩法!再说,别告诉劳资你一个神兽会控制不住自己下面那根玩意儿。” 肖荻说完,巴扎黑就笑了,“控制得住哦,本来是控制得住的。”他一边说一边拉着肖荻的手到自己身/下,在肖荻耳边低声说,“但是现在,控制不住了,只要抱着你,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要你……你看,只要感受到你,它就兴奋得控制不住自己。” 巴扎黑大概是在说情话,肖荻有些怔忪,手被巴扎黑拉着落在某个滚烫火热蓄势待发的东西上,按照平常,肖荻此时是应该受惊般缩回手然后害羞一下的,但事实上他已经不是24小时之前那个肖荻了,经过整整一天的进进出出,他已经和这根玩意儿无比熟络,现在被巴扎黑将手按在上面,身心俱疲的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顺势就狠狠握了一把,然后趁着巴扎黑低吟惨叫的时候用力推开身上巴扎黑的身体,卷着被子背对着他,“……那你以后还是少抱我好了。” 没想到说个情话也会翻车,巴扎黑连忙拱过去一把抽开被子从后面搂住肖荻,“……那不行,你不让我碰你,我憋坏了怎么办。” “那就坏掉吧,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别这么无情啊,它刚才还让你很舒服呢……” “你闭嘴!” 巴扎黑最后到底没有再碰肖荻,抱着他洗了澡之后相拥着睡觉了。谁知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听到电话铃声,肖荻迷迷糊糊地伸手推了推巴扎黑,“死肥猫……去接电话……” 巴扎黑倒是听话,收到指令就松开抱着肖荻的手下了床,在客厅里一堆凌乱的衣物里找到了肖荻响个不停的移动电话。 离开巴扎黑的怀抱,肖荻渐渐睡意全无,他支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朝着客厅的方向问,“……谁啊……” 巴扎黑拿着电话走过来,“军部。” “军部?”肖荻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军部这么早找劳资干什么……”然后就接起电话,“喂?” 不知对面那人说了些什么,肖荻倦怠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最后说了句“我马上赶过去”就挂掉了电话。 “是出什么事了吗。”白啸将一个毯子搭在肖荻肩上,遮住他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 肖荻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是主角受。主角受闯祸了,那天主角受一个人离开庆功会后独自去了酒吧,醉酒之后失手杀了三个Beta下等兵,现在已经被军事法庭收押了。” ☆、从前有个人渣攻(十) 神虎军新晋少尉向天歌因涉嫌谋杀, 被军事法庭收押调查的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一天,肖荻这边才后知后觉地得到消息。不过倒不是因为没人通知他,肖荻身为神虎军统帅,神虎军出了这么大的事,不通知他那怎么可能,该通知的早就通知了——就那天中午, 他被巴扎黑压在床上起不来身的那个中午,那时候向天歌刚被军部的人押走,神虎军就立刻打电话想联系肖荻, 可惜肖荻那时候正忙着和巴扎黑滚床单,那通电话就这么被他无视了,直到今早军部打电话过来,他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了这件事。 肖荻挂了电话就匆匆忙忙拉着衣服往身上套, “这才一天的工夫,主角受怎么就跑出去杀了人啊!真不让人省心, 大纲上有这段吗?” 巴扎黑替他将衬衣的扣子扣到最高,遮住脖子上暧昧的痕迹,“别想大纲了,想办法把主角受捞出来再说。” 由于现在尚未开庭, 主角受还未被定罪,所以暂时被关在拘留所,肖荻和巴扎黑收拾利索就匆匆赶到了到拘留所,没想到竟然在拘留所里遇到了主角攻。 远远看到主角攻迎面走来, 肖荻不着痕迹地向后倾了倾身,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悄悄询问巴扎黑,“主角攻怎么会在这里。”想起那天喝醉酒后自己那幅智障的样子,肖荻就十分懊恼,心里自暴自弃地觉得自己简直蠢爆了。 巴扎黑跟在他身后悄悄嘱咐,“不知道。你少跟他接触。” “你觉得主角攻突然爱上主角受,特意来拘留所里找主角受的可能性有多大。” 巴扎黑实话实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 楼罹诀见了肖荻,先是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肖将军。” 肖荻冲他礼貌地点点头,“楼将军。”看见主角攻肖荻就控制不住地在心里不停回味自己那天的愚蠢,心里膈应得慌,打完招呼就想走,但主角攻却笑眯眯叫住他,“肖将军是为向少尉的事来的吧。” 肖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主角攻不说话,默默等着他的下文——不会真被劳资猜中,这家伙该不会真是特意来找主角受的吧! “哦,别误会,那小Beta杀的那三个下等兵,是我的人。” 哦哦,那还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你的老婆杀了你的人……那你还计较什么!男子汉大豆腐,说放下就放下,赶紧叫人放了你老婆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98 虽然心里这么想,肖荻当然不能这么说,主角受身为神虎军少尉,出手杀了主角攻的人,怎么说都是肖荻这边理亏,只好向主角攻陪笑,“……这里边可能有什么误会。” 楼罹诀耸耸肩,“谁知道,你那小Beta一直什么都不说,有冤屈也洗刷不了啊……”说着,他兴致勃勃得看向肖荻,“……也许你能让他开口。” 肖荻尴尬地笑了笑:不不不,如果连你都不能让他开口,那劳资就更不可能了呵呵…… 也许是出于看好戏的心理,楼罹诀自告奋勇地带着肖荻他们来到关押向天歌的囚室,带肖荻进去之后靠墙根站在那里,一副“你们聊不用在意我”的样子。见主角攻站在那儿就赖着不走了,肖荻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但考虑到主角攻作为受害人上司也有知情权,就忍下自己开口赶人的冲动。 肖荻刚进囚室还没说话,角落里蹲着的向天歌就冷冰冰地向其开炮,“你来干什么。” 肖荻脸上的微笑破碎了一瞬——喂喂小子!有外人在呢!就不能给劳资留点面子! 没想到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这么剑拔弩张,楼罹诀小声吹了个口哨,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肖荻隔着铁栏看着向天歌,“你给神虎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难道不该来吗。” 向天歌冷笑一声,“呵,原来是为了神虎军。” 艹!劳资来当然是为了把你捞出去啊魂淡! 虽然主角受不合作,但肖荻依旧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向天歌,你别任性,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向天歌缓缓从角落里站起身,“救我出去?” 肖荻点点头,“你乖乖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帮你把误会解开,你就没事了。” 向天歌冷哼一声,“哼,误会。”他缓步走到铁栏边上,突然砰地一声重重抓住面前的铁栏,看着肖荻咧开嘴冷笑出声,“好啊,那我告诉你那晚发生了什么。那三个Beta,我一刀一刀捅在他们身上,他们一直哭着求我饶了他们,哭得非常难看,然后我就把他们解决掉了,他们的血溅了我一身,真是恶心死我了。” 卧槽好变态!主角受怎么扭曲成这个样子!主角受凶残的样子让肖荻骇然向后退了一小步,巴扎黑见状地在他背后悄悄扶了他一把,肖荻扶着巴扎黑站稳,在心里猛扎主角受小人,骚年你这么放飞自我自曝罪行,还想不想出去了!想把牢底坐穿吗! 主角受不按套路出牌的坦白确实让肖荻小小的无语了一下,无语之后肖荻立刻转念想到,既然主角受杀人已成事实,想给他脱罪,就只能从杀人动机上考虑问题了,只要动机是好的,一切就都好说。他无视了主角受扭曲的冷笑,皱眉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人。”一定是他们三个不好对不对!一定是!不然你一个柔弱善良的Omega,干什么要和三个Beta动手,还把他们给杀了!肯定是他们不好对不对!快,快告诉劳资是他们三个不好! 然而主角受凶残的表现实在和柔弱善良沾不上边,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在场所有人:劳资其实一点也不想从拘留所里出去! “为什么杀人?”向天歌冷笑着回答,“因为他们该死!他们自己找死,我就杀了他们,这没毛病。”他紧紧握着面前的铁栏,指节发白眼神凶狠,简直就像快要破笼而出了一样。 没,没毛病……个屁啊!骚年你这个样子可就没有搞头了,稍微配合一点好不好!肖荻简直气得半死,居然当着受害人上司的面说出这种要死的话来,真是拉出去枪毙一万次都不嫌多,就算劳资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为他脱罪成功啊…… 看主角受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估计是不会乖乖配合自己的调查,而且肖荻也害怕这小子再在主角攻面前自曝出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那就得不偿失了,反正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还是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想到这里,肖荻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少尉,我看你还是先呆在这里冷静一下,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什么时候再过来,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来。”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去,向天歌在他身后扒着栏杆骂个不停,一方铁栏被他摇得哗哗作响,“哼!肖荻!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死活了!我死在哪里和你有关系吗!就让我这么自生自灭不是正合你意吗!肖荻!肖荻!……” 见肖荻要走,楼罹诀意犹未尽地跟了上去,“诶?这就要走啦?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还问个毛线!主角受那满嘴跑火车的,再问下去就真的罪无可赦了! 出了囚室,肖荻站在走廊里冲楼罹诀抱歉地笑了笑,“楼将军,部下不懂事,让你见笑了。”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你老婆不懂事…… 楼罹诀笑眯眯,“没有的事,肖将军不用放在心上。” “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一定会查清楚给将军一个交代的。”说完肖荻看着主角攻,决定再帮主角受挽救一下他在主角攻心目中的形象,“……楼将军,其实向天歌少尉平时不是这样的,他今天可能有点……被吓到了。” “吓到?”楼罹诀笑容不变。 肖荻一脸严肃地胡说八道,“对,吓到了。毕竟才刚经历过一场凶杀,他可能是被吓到了,所以才有些口不择言,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些什么,那些话都不能算数的,楼将军不必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听过就忘了吧。” 楼罹诀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肖荻,“听肖将军的意思,好像是对那小Beta很了解的样子嘛。” 肖荻迎着主角攻的目光干笑两声,“那,那是自然,我是他上司嘛。” 从拘留所出来,肖荻坐在车里气呼呼地捶了一下面前的挡风玻璃,“你看主角受那幅要死不死的样子,他是真不怕自己烂死在监狱里啊!” 巴扎黑笑了一下探身过去,轻轻在肖荻嘴角吻了一口,“别气了,你放心,以现在主角受的价值,要是他把牢底坐穿,有的是人着急。” 肖荻转过脸,“……你是说总理?” 巴扎黑分析道,“现在的主角受可和大纲里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虫不一样了,总理好不容易把他培养出来,还没派上用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让他去坐牢?放心吧,出了这样的事,总理肯定比咱们还着急捞他出来。” 想清楚这个,肖荻深以为然地骂了一句,“艹!难怪主角受那么有恃无恐,原来是上头有人!”骂完停了一会儿,像是又突然想到什么,肖荻突然语气凝重地叫道,“……死肥猫。” “怎么了。”巴扎黑一边开车一边问。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觉得主角受和主角攻见面的这两次,他表现的怎么样?” “嗯……”巴扎黑认真考虑了一番,“第一次在酒会上,他当着主角攻的面狠狠甩了你一巴掌。第二次就是刚刚,当着主角攻的面放飞自我怼天怼地,唔……可以说表现得很差了。” “……那你觉得,主角攻突然眼瞎,对主角受一见钟情的可能性大不大?”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那要是他喜欢野蛮女友这个类型,突然觉得主角受好单纯好不做作,最后喜欢上他呢?你觉得这个可能性……” “……几乎为零。” 肖荻怒拍桌:“艹!那劳资还玩个毛啊!” ☆、从前有个人渣攻(十一) “……嗯……这个人啊……我记得我记得, 是个不得了的美人啊……对,前天晚上他过来喝酒,不少客人都上去搭讪过,所以我对他印象很深刻。唔……真是个美人啊,光是坐在那里就叫人移不开眼睛了,店里的少爷们都被比下去了呢……不过看他的打扮应该是个军人,啧, 这么漂亮的人去参军,真是可惜了……” “……不知道,感觉他当时兴致不高的样子, 估计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过来喝闷酒的吧……对,是有很多人跟他搭讪,不过都被拒绝了……没有啊, 基本被拒绝后就没人纠缠了,毕竟客人们也不想惹上军队里的人……” “……他要的都是店里最烈的酒, 坐在那里一直喝,也不说话,别人跟他搭讪他也不理,就一直喝, 最后他就喝醉了。他醉了以后,有三个穿军装的人把他给架走了……对对对!就是这三个人!上来就把他架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啊,军队里的人,我们这种小店也不太敢招惹, 而且看他们都穿着军装,我们都以为他和那三个人是一起的呢……时间……嗯……大概在凌晨两三点左右吧,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大概就是这个时间段……” “……再就不知道了,他们出去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长官,没什么事吧,这两天已经有好几拨人过来问过类似的话了,没出什么事吧?我们店一直很本分,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肖荻敲着桌子沉吟了一阵,然后示意巴扎黑给酒吧经理情报费,“没什么事,你们照常营业就好。” 出了酒吧,肖荻回到车里,又重新翻了翻军部送来的验尸报告,“三具尸体都是身中数刀,刀刀致命。凶器是一把乌钢匕/首,战术军用,是死者之一的东西,上面沾满了主角受的指纹。唔……凶器属于死者,说明主角受本来没准备杀人,大概是那三个下等兵做了什么非常作死的事情,才让主角受不得不就地取材杀了他们。”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199 巴扎黑托腮看着肖荻认真分析的样子,“那你认为是为什么。” “还能是什么,主角受喝醉,被那三个捡尸了呗。”肖荻摊摊手,“主角受和那三个死鬼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如果那三个只是普通地招惹到他,就算气到非要杀人,以他的手段,也完全可以做得更干净利落些,可他偏偏在人家要害上连捅几刀,把现场弄得乱七八糟血流成河,这完全就是泄愤的做法。能让主角受愤怒到失去理智,而且冒着牢底坐穿的风险也对自己的杀人动机闭口不提,除了他差点或者已经受到侵犯,还能有什么可能。” 巴扎黑启动车子,“看主角受的样子,已经受到侵犯的可能性不大,按酒吧经理提供的线索,他是凌晨两三点左右被带走的,三个Beta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三分,估计当时还没得手,就被主角受反杀了。” 肖荻冷笑,“哼,愚蠢的路人甲。” “你想怎么办。” “回军部,该干嘛干嘛,这个事儿劳资不管了。” “回去?你不是对主角受的事儿很上心吗,现在杀人动机已经清楚了,你就这么不管了?” “知道动机又能怎么样,”肖荻无奈,“先不提有没有证据,就算能找到证据,那有什么卵用,主角受宁肯牢底坐穿也不肯坦白的动机,我现在给他捅出去,你确定他出来不会直接弄死我?而且你之前不是也说了,主角受出了这种事,肯定有人比我们更着急——一旦主角受谋杀罪名成立,被送进监狱,他Omega的身份就肯定藏不住了。这个世界Omega是受Omega保护协会的管理和保护的,给Omega注射Alpha信息素伪装剂属于残害Omega的身体,在帝国可是一级重罪,一旦被发现,总理先生可就要倒大霉了。” “分析得很透彻嘛。”巴扎黑由衷点赞,“还以为要费些口舌才能说服你放弃这件事。” “哼,劳资又不傻,才不会去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蠢事。” 巴扎黑哂笑道,“现在倒是机灵了,以前一碰到这种关乎剧情展开的事儿,你就蠢得像个二百五。” 肖荻狠狠揉了一把巴扎黑脑袋,“说谁二百五。” 不出所料,有总理在上面施压,向天歌被收押后的第三天,军部就传来消息,说案子已经解决,死者三人被判定内斗致死,楼罹诀那边已经撤诉,向天歌无罪释放。 接到这个通知,肖荻和巴扎黑毫不意外地默默对视一眼:看吧! 当天下午,肖荻就在走廊里遇见刚刚出狱的主角受,蹲了三天拘留所,主角受倒一点没受到教训,还是那幅死样子,见了肖荻就冷笑,“没想到我还还能出来吧,肖荻。” “额,这么快倒是没想到。”肖荻配合地点点头,“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多呆上一段时间……唔,总之,能出来就好。” “哼,我这么快就出来,让你失望了吧!” ……这个主角受戏好多啊!帝国戏精学院毕业的吧!肖荻一脸尴尬笑:“……还好,你早点出来,作为你的上司我也能早点安心。” “哼,安心?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了,你有担心过吗!让我烂死在监狱里才是你希望的吧!真可惜啊,我这么快就出来……” 被主角受阴阳怪气的挑衅弄得有些头疼,肖荻无奈地低头看了看去年买的表,“向少尉,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上班了,你也差不多该回自己岗位上去了,这几天应该攒了不少工作吧。”说完,肖荻就绕过主角受朝办公室方向走去,主角受在他身后张牙舞爪地骂,“肖荻!你就这么不耐烦吗!和我说话就那么讨厌吗!肖荻!不准走!把话给我说清楚!肖荻!……” 没想到肖荻真的会停下脚步,向天歌倒是愣了,站在那里有些紧张地望着那人挺拔的背影,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然而,肖荻回过头,自作聪明地又在主角受面前拉了一波仇恨,“这次的事多亏了楼将军,楼将军对你的事很上心呢,你找个时间,代表神虎军过去向楼将军道谢。” 向天歌的拳头握得死紧,交错的光影照得他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他僵硬地站在那里,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楼罹诀……” “又是他……” “阿嚏——” 正在批文件的楼罹诀突然打了个喷嚏,两肋突然生出一阵冷意,他莫名其妙地搓了搓肩膀,“今年秋天好像凉得特别早啊……” 主角受自打平安出狱后就经常在肖荻身边阴阳怪气地晃来晃去,肖荻越想越觉得当初答应主角受进神虎军是个错误——喂喂!现在剧情已经崩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吧!为了尽可能地挽救剧情,肖荻和巴扎黑暗搓搓商量着干脆直接把主角受调到主角攻麾下,多给两个年轻人一些相处时间,直接开始主线剧情,说不定两人就成了呢。 然而,主角受的调任手续还没办好,肖荻就突然接到上级军部的出征通知,说驻守在天鹰座边境的帝国军队一夜之间被人团灭,天鹰座边境岌岌可危,现派肖荻将军作为前锋司令率领神虎军前往天鹰座进行支援。 由于事发突然,主角受的调任计划就只能先行搁置,肖荻收拾收拾就带着神虎军大军出发去了天鹰座。幸好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世界,星际航行什么的他并不陌生,机甲的操纵也不成问题,况且这次还有巴扎黑这个人形自走外挂在身边跟着,这次出征肖荻可以说是非常的游刃有余了。 本来这次肖荻是不准备带主角受玩的,但无奈主角受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神虎军新晋少尉的头衔也不是挂着好听的,他要进前锋部队随军参战,肖荻找不到正当理由拒绝,最后只能无奈批准,自己暗暗戒备起来。 事实证明,肖荻的戒备是对的。 就算是在战场上,主角受对肖荻的敌意也丝毫没有减弱,在军队里我行我素公然违抗军令这种事就不提了,在肖荻背后打冷炮算怎么回事!好几次在肖荻和敌方机甲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主角受丧心病狂地站在我方阵营对着肖荻后背就是一炮,要不是巴扎黑在肖荻身边护着,肖荻都不知道光荣牺牲多少次了。 “轰——”被切成两半的炮弹在虚空中爆炸,漆黑的机甲扛着大刀傲然护在那人背后,见又失败了,向天歌坐在机甲里非常社会地撇嘴切了一声,然后语气轻快地联络道,“对不住啊将军,手滑打偏了。” “滴——”肖荻默默关掉联络器,竖起中指骂了一句,“草你麻痹!”然后打开联络器,风度翩翩地回答,“没关系的向少尉,下次记得瞄准一点。” 距离神虎军抵达天鹰座已经过去两周有余,清洗完外围流窜星盗,神虎军大军与天鹰座星盗主力隔着一条陨石密集的小行星星河遥遥相望,双方已经剑拔弩张地对峙三天了。 之前神虎军刚刚抵达天鹰座的时候,巴扎黑就神色凝重地告诫肖荻,“不能靠近那片星河区域,那里的能量波动很异常。”天鹰座星盗占据地利,常年在这片区域流窜的他们显然也知道那块区域有问题,尽管不停地在星河对岸挑衅,却一直谨慎地不靠近星河一步。虽然不清楚靠近的话究竟会发生什么,但肖荻还是下令全军待机,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发起进攻。 对于肖荻的命令,主角受向来是持不听不看不信的态度,能坚持到第四天早上才行动,说实在的已经很给肖荻面子了。第四天一早,向天歌跑到肖荻面前求攻未果,最后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肖荻你个孬种就擅自开着机甲冲出母舰,直直向着星河对岸冲过去。 一时间军心动荡哗然一片,肖荻大声吼道,“谁敢动!没有老子命令,谁都不准出舰!”吼罢肖荻就启动机甲冲出母舰,此时向天歌已经进了星河区域,肖荻艹了一声就猛然加速,飞快地朝向天歌追上去,“向天歌!给劳资滚回来!” 前方向天歌充耳不闻,一意孤行的向前横冲直撞,肖荻跟在他背后,想方设法地阻止他前进,这时,星河区的能量突然发生异常波动,似乎是受到了电磁波的影响,机甲显示屏上的数据突然出现一瞬间的乱码,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颗陨石就突然砰地一声砸在肖荻机甲上,随后,整个星河区域都开始发生大规模的陨石乱流,无数高速移动的陨石从四面八方汹汹袭来,砸得星河中心的两台机甲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艹!”肖荻骂了一声,一手挥刀打掉一块迎面砸来的陨石,一手用力扣住向天歌机甲的机械手臂,拖着他艰难地朝返程方向退去,“这里不能久留,立刻跟我回去。” 向天歌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机甲已经在刚才的电磁波扰动中彻底瘫痪,现在只能被肖荻拖着艰难前进,只要肖荻松手,他就会被陨石乱流彻底绞碎。 “肖荻,你……” 叮——来自巴扎黑的系统消息:肖荻!立刻离开那里!你的正后方出现了一个非常庞大的能量波动,简直就像…… “……黑洞?”肖荻回头,在看到身后事物时瞳孔瞬间缩得细如针尖。 他和主角受的身后,黑色的漩涡扭曲着不断扩大,像是深渊怪物的嘴,连接着森森幽冥,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漫漫星河中央,两台帝国机甲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地就被黑洞吞噬,那个黑洞膨胀到了极致,却陡然缩小消失不见,黑洞消失后,星河区渐渐恢复平静,星云高悬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从前有个人渣攻(十二) 肖荻恢复意识的时候, 发现自己被人捆住手脚,扔在一个疑似山洞的地方。 怎么回事?肖荻一脸懵逼,努力靠墙坐起身,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一边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额……之前确实是被一个黑洞吸进去,然后……然后怎么样了?……谁把劳资绑起来的?绑劳资做什么?所以说这到底什么展开?……对了,主角受呢?主角受怎么样了?! 这时, 一道人影从洞外进来,逆着光看不清脸,走近肖荻才发现那人居然是主角受, 见主角受全须全尾地若无其事地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握着一把乌钢匕首,肖荻顿时心里一个咯噔——该死的绑劳资的该不会就是这个主角受吧!他绑劳资做什么!还,还拿刀!拿着刀做什么!不会是想捅死劳资吧!有这个可能, 毕竟他可是一直都恨不得劳资去死的……该死的主角受酷爱把刀放下!救命之恩捅刀相报算什么好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00 向天歌打猎回来,见肖荻睁眼靠在那里, 就走过去在肖荻面前站定,“你醒了。”停了一下,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又补充了一个称呼, “肖将军。” 显然主角受的态度并不是那么友好,考虑到这家伙之前对自己态度,肖荻觉得自己此刻的处境十分危险——主角受能忍住不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捅刀子,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也有可能他是想等自己清醒的时候再捅? “额……向少尉,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肖荻问得小心翼翼,余光一直关注着主角受手里的刀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主角受,那家伙突然发狂把自己捅肾了怎么办——现在的主角受完全做得出来那种事,别忘了那三个Beta士兵是怎么死的。 想到那三个炮灰惨不忍睹的悲催死状,肖荻不由地打了个寒噤,见主角受冷着脸不回答自己,连忙流着冷汗陪笑,“向,向少尉,这到底……” 向天歌不说话,而是站在那里自上而下地打量肖荻,盯得肖荻不寒而栗冷汗连连,但他也再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打量完了就转身,走到山洞另一边拿着刀子自顾自地处理方才猎到的虫族尸体,半天才回答道,“……我们被黑洞卷到这个小行星上,机甲都报废了。” “哦……”道理我都懂,可是你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向天歌看了肖荻一眼继续说,“你昏迷的时候我出去勘察过,这颗行星并不属于天鹰座,是个未经发现荒蛮星球,人类未曾踏足,不存在高智慧生物,我尝试利用机甲最后的能源和军部进行联系,但这颗行星的对流层存在高强度的电磁波干扰,讯号无法发射出去,同样,由于电磁波网络的存在,外界想要检测到这颗行星,也很难。” “哦……”肖荻又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他的注意力还是在自己的手腕脚腕上——所以说你绑着我做什么!! “在找到方法回去之前,你和我必须得在这里生活一阵子了。”说话间,向天歌已经升起了火堆,架着处理好的虫族尸体烤了起来,肖荻靠在那里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向少尉,既然要一起生活,那你绑着我做什么。” 向天歌瞟了一眼肖荻被捆住的手脚,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不确定我们得在这颗行星上生活多久,你又是个危险的Alpha,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必须这么做。” 肖荻信誓旦旦,“我是Alpha,可你不是个Beta嘛!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放开我!” “Be……”向天歌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哼,这颗行星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虽然是个Beta,但你是个下半身与脑子长在一起的Alpha,时间久了难保不会做出什么恶心的事来。” 肖荻:……总觉得这小子很期待是劳资的错觉吗…… “你放开我,我保证……” “住嘴!” 肖荻还没说完,向天歌突然一个反手,手里的匕首砰地一声擦着肖荻耳朵插/进肖荻耳边的墙壁里,刀身还在不停发颤,几根发丝飘飘荡荡落在地上,肖荻流着冷汗噤了声。 肉很快就烤好了,向天歌坐在火堆前自顾自地吃起来,完全没有要和肖荻分享的意思。肖荻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昏迷了多久,昏迷期间估计也没吃过什么东西,方才刚醒不觉得,现在满山洞里都是香喷喷的烤肉味,饥饿感瞬间就上来了,只能眼巴巴看着主角受手里的烤肉,口水拉了三尺长。 考虑到自己这周目的人设,肖荻理智上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就咽下口水强行移过视线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直到肚子不争气地叫出声,理智终于被饥饿打败,他才有些尴尬地看着主角受,“那个,向少尉,我饿了。” 向天歌瞟了他一眼,眼里充满讥诮,“你也有今天,肖将军。”嘲讽完毕,他就垂目自顾自地吃起来,完全不准备再理会肖荻。 肖荻在心里画圈圈诅咒:劳资有今天还不都是你害的!要是没有劳资,你特么早就挂了!这狼心狗肺的狗崽子! 终于,向天歌吃饱,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然后将剩下的碎骨头收了收,起身走到肖荻面前,拿起一块骨头在肖荻面前晃了晃,“剩下的就这些,将军,要吃吗?” 肖荻沉默了一下,本想很有骨气地拒绝,但偏偏不争气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山洞里本就安静,这声咕噜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向天歌戏谑地看着他,“不要吗?” 肖荻看着骨头上挂着的碎肉,默默向恶势力低头,“要。” “噗——”向天歌一下子笑出声,将手里的骨头送到肖荻嘴边,“吃吧,将军。” 肖荻没有张嘴,见骨头送到面前,就伸着被绑起来的手想接,向天歌却一下子躲开肖荻的手,然后一边将肖荻的手推下去,一边重新将骨头送到肖荻嘴边,“将军,手很不方便吧,来,张嘴,我喂你。” 手不方便你倒是给劳资解开啊!肖荻被主角受恶心了一下,皱着眉头偏头躲了一下,“我自己来。” “张嘴,将军。”向天歌却是异常坚持,拿着骨头在肖荻嘴边怼来怼去,脸上的笑容异常鬼畜,看得肖荻毛骨悚然,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拒绝的话,这家伙会不会把这块骨头捅到自己脑袋里。 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肖荻看了看主角受鬼畜的笑容,又看了看嘴边的骨头,最后犹犹豫豫地张开了嘴,见肖荻配合地张嘴,向天歌倒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还把骨头上挂着肉的那一面转到肖荻嘴边,“吃吧,将军。” 主角受的样子让肖荻觉得十分别扭,但事到如今已无无退路,再说肚子还咕咕叫着,抵抗半天肖荻最后也只能服软,伸着脖子啃着主角受手里的骨头吃起来。肖荻默默啃着骨头不说话,向天歌就那么举着骨头也不说话,还时不时地帮肖荻翻个面,把肉多的那一面转给他好方便他啃,这么看的话,两人之间还是挺和谐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他恨不得肖荻去死的样子。 肖荻吃着吃着,听到向天歌突然问,“那时候,为什么要救我。” “……啊?”肖荻一愣,抬头奇怪地看着他,“那时候?” “被黑洞卷进去的时候。”停了一下,向天歌又补充道,“一直到我们被抛到这里。” “额……”肖荻努力回忆了一下,不过大概是被撞到头了,什么也没想起来,他对主角受所说的“救”印象全无,但毫无疑问现在的状况对自己还是有利的,他有没有真的救过主角受不重要,重要的是主角受觉得他救了自己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主角受既然知道是劳资救的他,那他还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绑起来!恩将仇报真的好吗! 暗暗观察着主角受此刻的样子,肖荻在心里默默盘算,就主角受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如果这个问题答好了,搞不好能忽悠这个狗崽子放了自己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肖荻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救你……大概是因为……因为……”支吾了半天,心里想的答案还没支吾出口,他就被主角受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吸引了注意力,心里觉得这个香味有些奇异,见主角受的手还在自己嘴边,就情不自禁地在主角受手上嗅了一下,然后口不择言地脱口而出,“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向天歌一愣,然后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触电般缩手,扔掉手里的骨头反手重重赏了肖荻一巴掌,阴着脸骂了句“贱人”,然后就慌乱地转身朝山洞外面走去。 没想到主角受会突然发飙,贱人肖荻被打得一脸懵逼,心疼地看着地上沾着泥的骨头,捂着脸懊悔不已。 酷爱回来!劳资还没吃饱啊!!! ☆、从前有个人渣攻(十三) 向天歌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郁,半长的额发遮住眼睛,显得神色晦暗不清。向天歌进洞的时候脚下不小心踩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刚才那块骨头,但现在已经被人啃得干干净净,他吃惊了一下, 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骨头,然后转头戏谑地看向闭目养神的肖荻,“你还真能吃得下去啊, 将军,好吃吗?” 肖荻半张脸微肿着,饿得头晕眼花,靠在那里有气无力地睁开一只眼, “好吃。但没吃饱。” “将军,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向天歌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条狗一样。” ……好好好我是狗我是狗,就算是狗你也不能这么饿着我啊!怎么说劳资都救过你的命,还是你上司, 就算之前有什么恩怨,现在这么饿着劳资你良心过得去吗! “向中尉,我是你的上司,不是你的俘虏, 就算是俘虏,我也不记得帝国律法里面有可以虐待战俘这一条,你为自己的安全绑住我的手脚这一点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不给我饭吃,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虐待?”向天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出声来,笑着笑着脸就阴下来,“比起你对我做的那些事,这种程度也叫虐待?不要笑死人了!” “我对你做的事?”肖荻看着主角受,“向中尉,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倒是你,从军校开始,就处处针锋相对,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 向天歌一时语塞,沉默着站在那里,半晌,突然捂着脸自嘲地笑了一声,“现在弄得倒像我是个坏人一样……” “……你倒好,把什么都撇得干干净净。” “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不在乎,我的怨恨,我的屈辱,我所在意的一切,这些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01 “……只有我一个人,来自将来,活在过去……” “啊?”向天歌最后那几句已经轻不可闻,肖荻用力竖着耳朵也没听清楚,总觉得是什么非常重要的话,仿佛隐藏着什么大八卦的样子,见主角受的样子有些奇怪,肖荻就多嘴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贱人!”向天歌突然回神,又一巴掌重重扇在肖荻脸上,顷刻间身上悲伤晦涩的气息一扫而空,独独剩下阴暗狠戾,他抓着肖荻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目光沉沉地盯着肖荻的眼睛,“现在这些是你罪有应得!贱人!”语罢,他就抓着肖荻头发狠狠一贯,肖荻脑袋被咚地一声贯在身后的土墙上,土屑簌簌落了一地。 “咳咳……”尘土飞杨中,肖荻脸疼眼晕,歪着脑袋咔咔咳了几声,向天歌情绪渐渐稳定,松开他默默走到山洞另一头背对他躺下,看样子是准备休息了。 “咕噜——”肖荻的肚子在这个时候非常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料刚一动嘴角就牵动脸上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他默默看了一眼主角受背影,估摸着自己在主角受手里除了暴力也讨不到什么好,就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 既然主角受不给他饭吃,肖荻得不到外界能源的补充,就只好通过睡觉来节省自身能量,然而就算是睡着,饥饿也一直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浑浑噩噩整个梦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他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睡着。 这颗行星昼夜温差极大,白天正午温度极高,到了夜里就能降到零度以下。是夜,在饥寒交迫中苦苦挣扎的肖荻睡得极不安稳,一片月光照进山洞,他打了一个激灵突然惊醒,醒来吃惊地发现整个山洞里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气,奇异而孟浪,热烈而旖艳。 ……这是什么味道?肖荻挣扎着坐起身,浸泡在这个味道里,让他有些生理性的排斥,他捂着鼻子皱紧眉头,这个香味,确实是在主角受身上闻到过…… “……将军……”月光对面的深深黑暗里,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呻/吟,肖荻听得心里一紧,连忙顺着声音方向看去,看到黑暗中缓缓爬出一个人影,直到那人爬到月光下,整个人都暴露在月光之中,肖荻这才惊恐地发现那人竟然是主角受——但不是平常的主角受,他身上军装凌乱,呼吸粗重瞳孔发散,整张脸都泛着病态的绯红,嘴里不停呢喃着“将军…将军…”,四肢着地地冲自己缓缓爬来。 “喂!向天歌!你没事吧!”见主角受一步一步朝自己爬过来,样子又十分古怪,肖荻惊恐地缩回自己被绑着的脚,“……快醒醒!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啊……” Ohly shit!这个状态……这家伙该不会是发情了吧…… 该死的他用的伪装剂是残次品吗!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情!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劳资上哪找Alpha标记他去! 下午的时候向天歌就发现自己的伪装剂开始失去效果,本来以为还能再撑一段时间,但没想到竟会这么快就发情,此刻向天歌已经理智全无,浑浑噩噩开始发情的他本能地朝散发着Alpha信息素味道的肖荻爬过去,嘴里不停地呻/吟着,“将军……将军……” 肖荻被绑着手脚逃无可逃,眼睁睁看着向天歌朝自己爬过来,只能语无伦次地安抚,“你你你冷茎一下!你别过来!别过来!……” “将军……我爱你……我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向天歌眼神迷蒙,攀着肖荻身体跨坐在他身上,亲吻着肖荻脖子在他耳边喃喃自语,“……将军……求求你,不要把我送给别人……求求你……” “……求求你……标记我……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山洞里充满了浓烈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肖荻被绑着手脚挣扎不脱,只能一个劲儿地咧着脖子想要躲开向天歌的亲吻,听到向天歌在自己耳边的呢喃,根本不及反应主角受说的是什么意思。 向天歌双颊绯红,用手胡乱撕扯着肖荻的衣服,将自己湿润饱满的唇送到他嘴边用力亲吮,“将军……我爱你……我爱你……标记我……求求你……标记我……” “……你不要乱来啊!别碰我,别碰我……”混乱之中,向天歌撕开了肖荻的军裤,一只手探进肖荻裤子里,肖荻突然发出两声拔高的尖叫,“住手!别碰我!向天歌!……” 不知是摸到了什么,向天歌的动作突然怔住,他姿态僵硬地缓缓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肖荻,“将军,你……” ☆、从前有个人渣攻(十四) 向天歌的动作突然僵住, 他姿态僵硬地缓缓低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肖荻,“将军,你……” 肖荻脸色煞白脑子当机,掉马掉得措手不及。 “你是……”向天歌话说到一半,突然浑身一颤,瞪大的眼睛里瞳孔开始扩散, 意识渐渐模糊,他竭力地看向肖荻,嘴唇嗫喏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失去意识从肖荻身上软软地倒了下去。 巴扎黑拔出扎在向天歌颈静脉上的注射器,笑眯眯地冲肖荻打了个招呼,“呦~” “………”肖荻一边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一边将被缚的双手伸到巴扎黑面前,“……你怎么才来。” 巴扎黑替肖荻解开手脚的绳子, “这里距离天鹰座太远,赶过来花了些功夫。” “战场那边呢,星盗呢。” “有本座在你就放心吧,天鹰座星盗已经被全面镇压, 短时间内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那就好,”肖荻揉着手腕,用力扶着墙站起来,“死肥猫, 我可能掉马了……”因为被绑了太长时间,肖荻起身的时候双腿打颤,脚下控制不住地踉跄了一下,巴扎黑连忙伸手扶住他,肖荻扶着巴扎黑站稳,然后推开巴扎黑的手示意自己能行,“我没事,你去扶主角受吧。你带吃的了吗,我快饿死了。” “来的时候太匆忙,吃的东西都没带,不过刚在外面顺手打了这个。”说着,巴扎黑向旁边让了一步,让出身后的庞然大物,“虫族女皇,已经烤好了,外酥内嫩少辣多孜然,你先凑合一下。” 肖荻满脸震鲸:。。。。 这已经不是凑合了好吗!!! 刚才山洞里都是主角受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这会儿肖荻才注意到巴扎黑带来的烤女皇的香味,他垂涎三尺地看着那一整头烤女皇,回想起这几天被主角受吃剩的骨头所支配的恐怖,心里觉得巴扎黑简直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感动得几乎要喜极而泣,然而泣完他就很快恢复理智,暗暗觉得自己就被这么一头烤女皇收买很没有出息,于是重重擦掉嘴角的口水,转头看着巴扎黑兴师问罪,“有这个功夫为什么不早点过来!你早点过来劳资不就不用掉马了吗!现在主角受知道劳资是Omega了,看你怎么办!” 哼!劳资在这里饿得要死还要接受主角受的精神摧残,这家伙倒好,居然躲在外面烤女皇!他是来野炊的吗!能不能靠点谱! 巴扎黑用军刀穿着女皇大腿肉递给肖荻,“你说你快饿死了,我过来第一件事当然就是给你找点吃的东西……小心,别割到嘴……再说,打这个女皇也只是顺手而已,没花多少功夫。吃吧,你看你都饿瘦了。” “打女皇不费功夫,烤女皇呢!说不定你不烤的话,劳资就不用掉马了呢!!” “烤女皇也没花多少功夫,顺手就烤好了,你安心吃吧,反正都已经掉马了。” “你这是在安慰我?” 巴扎黑点点头,“是在安慰你。” “你真诚一点好不好!劳资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啊喂!”吃着吃着,肖荻就惊异地看着手里的烤肉,“……咦?居然还挺好吃的……看不出来你这死肥猫还挺会做饭嘛……” “好吃你就多吃点……”说着,巴扎黑拧开随身带的纯净水递给肖荻,“别光顾着吃,喝点水吧。” 肖荻接过巴扎黑手里的水咕咚一声灌了一大口,然后争分夺秒地将手里的肉塞了满满一嘴,含含糊糊地感叹,“嗝……人生…嗝…就该大口吃肉……嗝……大口喝酒……真……真是太幸福了……这两天……都快被主角受折磨死了……” 巴扎黑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向天歌躺在角落里不省人事,肖荻和巴扎黑坐在女皇面前一顿胡吃海塞,对于这几天来第一顿饱饭,肖荻由衷感慨,“嗝……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做饭这么好吃……” “你不知道吗?我厨艺是满点的。”巴扎黑对此十分自豪,身为观测者,他的各项技能自然都是满点的。 “没听你提过啊……”肖荻边吃边盘算,“唔……既然你这么会做饭……嗝……那回去我就把家政阿姨辞退掉……嗝……以后……咱们家的饭就都你做吧……”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02 这句“咱们家”听得巴扎黑十分满意,他心旷神怡地点头答应,“只要你喜欢,我就一直为你做。” ……这大概是句情话,肖荻在心里暗暗地想,劳资现在大概应该回应他一下……心里这么想着,他手里又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正要认真回应一下死肥猫这句情话,不料,刚一开口就被这块肉噎到了,卡着喉咙连连咳嗽几声,巴扎黑见状连忙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然后将水递过去,“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咔咔咔……”好不容易顺了气,肖荻咕咚一声灌了一大口纯净水后打量着巴扎黑,“……说,说起来,死肥猫,这里到处都是主角受的信息素的味道,你闻着没问题吗?不会感觉……不舒服什么的吗?”Omega发情时产生的信息素会刺激Alpha发情,如果一个Omega在公共场所的话,很容易引起骚乱,刺激周围所有的Alpha同时发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舒服?你指什么?”巴扎黑疑惑。 “我是指……额……你闻着主角受身上的味道,就没什么感觉?比如说……发情什么的……我记得你发情还是挺厉害的……” 肖荻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巴扎黑一下子笑出声,“只是这种程度的信息素而已,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发情。你觉得本座是那种没有自制力的男人?” “可是你之前……”肖荻一愣,随即红着脸气愤,“原来你之前那次是在骗我!” “……之前?之前哪次?本座哪里骗你了。”巴扎黑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又哪里翻车了。 “上次从酒会回来,你发情的时候……” 巴扎黑吃惊道,“你觉得我上次发情是在骗你?” 肖荻此刻的心情大概就和突然得知自己和女盆友做/爱时,女朋友的高/潮都是装出来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心里充满挫败感,垂着头小声说,“主角受这么浓郁的信息素你都不发情,我又没有信息素……” “你怎么会这么想,”巴扎黑一下子笑出声,伸手抬起肖荻的脸,“你这个蠢货,你觉得我上次发情是假的吗?我不发情,是因为我不想发情,我当然不会因为别人的信息素而发情,但是因为是你,就算没有信息素,我也照样可以发情,而且几乎失去自制力。” 这大概又是句情话,肖荻觉得自己有些被撩到了,愣愣看着巴扎黑近在咫尺的脸,“可是我没有信息素……” “信息素?”巴扎黑嗤笑一声,“那是什么东西,你觉得本座是会受那种东西控制的低等生物吗?” “……很显然你不是。”肖荻突然了然地点点头,之前的闷闷不乐一扫而空,话锋一转敲着巴扎黑脑袋兴师问罪,“……所以你这是承认你上次以发情为由压着劳资做了两天是故意的喽!你这么有自制力,明明能早点结束,还压着劳资做了两天,死肥猫你是不是想死!” “………”一次又一次情话的翻车让巴扎黑万脸懵逼,“……你这是钓鱼执法……唔……”然而,话还没说完,肖荻就突然抓住他的脑袋,凑上去用一个深吻堵住了他的嘴。 良久,肖荻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低声笑道,“……就是钓鱼执法,你能怎么样。” “我喜欢你,白啸。” 喜…… 巴扎黑骤然瞪大眼睛,望着肖荻的金银妖瞳里闪闪发光,身上出笼猛兽一般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回应着肖荻的告白——这也许是肖荻第一次正式的告白。 看到巴扎黑震惊的样子,肖荻做了个微笑的表情,拍拍巴扎黑的脑袋然后迅速撤离他身边,“收起你的卡姿兰大眼睛,别这么看着劳资,既然你这么有自制力就别发情了,过去把主角受带上,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看着肖荻嘴边恶意的微笑,巴扎黑由衷感觉自己马上就快失去自制力了。 自天鹰座回来已经半个月过去,这半个月帝都一直都风平浪静,自己意外掉了马,还顺手脱了肖荻马甲的主角受一直告病在家,好像受了不小的打击。 肖荻也是十分消极,因为这次意外掉了马,渣攻的人设也崩得差不多了,平安回到帝都后,肖荻除了和巴扎黑滚床单之外就不干别的了,剧情什么的开始不管不问破罐破摔,心里觉得在这个世界再呆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所以随时预备着死一死脱离这个世界。 巴扎黑倒是对这个可以让他和肖荻过上性福生活的世界设定情有独钟——毕竟谁知道下一个世界还有没有这种好事,只有抓住眼前的性福才是真正的幸福。为此他三番五次地阻止肖荻脱离世界,为了说服肖荻继续留下,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肖荻不随便自杀,按照剧本走到剧情最后,他就保证这周目能成功。 肖荻明显不信,毕竟剧情已经崩得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他一眼就看出巴扎黑挽留自己的猥琐目的,但他也没说破,假装信了这死肥猫的邪。 然而,就在肖荻和巴扎黑准备就这么性福快乐地生活下去的时候,帝国上下突然流传出“帝国的猛虎”肖荻将军是个Omega的流言,而且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这个流言就攻陷了帝国各大媒体网络,惊动了传说中的Omega保护协会。 帝国律法里,Omega注射信息素伪装剂属于一级重罪。 这条罪名一旦坐实,肖荻和肖家,将一夕倾覆。 “该死!究竟是谁传出去的!”肖荻一目十行地翻阅虚拟屏幕上的头版头条,“难道是主角受?他就这么想报复劳资吗!就不怕劳资把他也曝出去拼个鱼死网破吗!” ☆、从前有个人渣攻(十五) 一则新闻还没刷完, 办公室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门的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门外吵吵嚷嚷闹哄哄一片,不过好在肖荻之前让人换过办公室的门,现在外面的人再怎么吵,竟没人能成功破门而入。听到外面的声音,巴扎黑和肖荻对视一眼, 然后将食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起身悄无声息地接近门边,步履轻盈训练有素, 像是猎捕中的猫科动物,优雅而危险,静静潜伏着准备随时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肖荻见他潜伏在门边严阵以待,一只手稳稳握着门锁, 似乎随时准备开门给予门外的人当头一击,他连忙上去拉住巴扎黑, 压低声音问道,“你干什么!” “想办法带你出去。”巴扎黑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聆听着外面的情况,“外面是Omega保护协会的人,我不能让他们把你带走。” “你冷静一点, 外面都是人,你怎么带我出去,”肖荻一把将巴扎黑拉回来,“别干蠢事, 杀这些人还不如劳资直接自杀来得方便,就算杀了这些,还有整个帝国呢?你想被整个帝国通缉吗?那劳资的将军还当不当了。”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当这个将军不成!到现在你还惦记着剧情和人设,你是想气死本座吗!”巴扎黑黑着脸,“乖乖跟本座走!” “不惦记剧情惦记什么,不为剧情我早就自杀了。你就放心吧,外面的只是协会里的人而已,这种程度我能应付。出了这种事,肖家估计会受到牵连,我自己掉马牵连原主家人这不厚道,这样吧,你先想办法回肖家,把原主的家人都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再过来接我。对了,你也算是肖家人,又和我走得这么近,缉拿名单上估计也有你的份,你自己小心。” 巴扎黑被气得要死,攥着肖荻手腕目光灼灼,“不可能!让我把你送到那些人手里,这不可能!你知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你!” “知道知道,会让我发情,然后找个Alpha强行标记我嘛!”肖荻一边说一边用力拉着巴扎黑回到办公桌前,点击了虚拟屏幕上的邮件信息,“你标记我那么多次都没标记成功,其他人就更不用想了,放心,谁想标记我我会踢爆他蛋蛋的。比起那些,你先看看这个。”说着,肖荻冲巴扎黑努努嘴,“帝国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暂时还没有传到边疆,喏,这是今早神虎军驻边将领给我发过来的邮件。” 巴扎黑不情不愿地被拉过去,一目十行地扫完邮件,然后惊讶,“边疆几大星系的星盗联手,在向帝国方向集结?这是……” “你也看出来了?几大星盗集团联手对抗帝国,这明显就是原主经历的最后一战,只要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能坚持到剧情结束了。笑笑,你上次说只要坚持到最后剧情结束,这周目就能成功这是不是真的?” 巴扎黑一愣,随后神色有些黯然,看着肖荻低声道,“……是真的。” 肖荻丝毫没有注意到巴扎黑的黯然,听他说完竟然笑起来,“那就好,就这么定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帝都这些破事就会传到边疆,神虎军群龙无首军心动荡,那些星盗估计晚上睡觉都能笑醒。笑笑,你去准备一下,到时候来协会接我,咱们一起完成剧情脱离世界。”说完见巴扎黑还看着自己,肖荻又笑呵呵安慰了一句,“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肖荻,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巴扎黑突然问。 “啊?喜欢啊。”肖荻回答得不假思索,倒显得有些不太真诚,他还以为这懒驴上磨屎尿多的死肥猫又在讨工钱,于是凑过去亲了亲巴扎黑嘴角,然后笑道,“好了好了这下满意了?去干活吧!小心别被他们抓到了。” 肖荻笑完刚要离开,巴扎黑就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拽进怀里,按着他的脑袋狠狠吻上他的唇,力气之大简直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肖荻也不拒绝,乖乖张嘴配合着巴扎黑的动作,两人就那样亲吻良久,巴扎黑松开肖荻,深深看了肖荻一眼,然后纵身跃下窗台,窗帘被带起的风高高吹起,巴扎黑的声音隐隐约约随风传来,“我会帮你……” 肖荻眼角还泛着情动的嫣红,见巴扎黑跃出窗子就连忙跑过去伸着脖子朝窗外看去,飓风自大厦下面盘旋而上,吹迷了他的眼睛,他扫开两根遮挡视线的发丝,却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了巴扎黑的身影。 收回脑袋,肖荻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将脸上滚烫的红晕拍下去,然后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锁。门锁刚一打开,守在外面的人瞬间闹哄哄鱼贯而入,像是怕他反抗,几个人同时七手八脚地将他按在地上,将他按得动弹不得,随后,颈上一阵刺痛,不知道那些人给他打了什么药,他的意识很快就模糊起来,世上所有事物似乎都和他隔了一层厚厚的膜,眼前无数人影纷纷杂杂影影绰绰,周围似乎是围了许多人,但他却什么都听不真切看不清楚,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竭力向上看去,却看到向天歌咬着嘴唇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那样看着他,面色苍白如纸。 “将军……”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03 .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肖荻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头重脚轻浑身虚乏无力,不知道是之前的药效没有退还是又被人打了新的药。躺在床上缓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他用力爬起身打量四周,毫不吃惊地发现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应该就是传说中Omega保护协会里特制的,专门提供给Alpha标记Omega的房间。 肖荻醒后没多久,房间里金属的大门就自己滑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白袍的单薄少年,少年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进来发现肖荻已经醒了,有些吃惊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显然对肖荻曾经伪装Alpha的实力十分忌惮,等了一会儿见肖荻没有暴起伤人,这才大着胆子叫道,“肖,肖将军……”声音竟然意外得清澈。 直到少年走近,肖荻才注意到这居然是个Omega,听说Omega保护协会会豢养许多优质的Omega,提供给有需要的Alpha进行标记,这少年估计也是其中之一。他默默观察着少年纤细柔弱的身体,暗想,来这个世界上这么久,整天在军部和一堆Alpha混在一起,除了自己和主角受这两个变了异的Omega,这少年怕是自己见过的第一个正常Omega吧。 “盘子里装的什么……咳咳……”肖荻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十分艰涩,少年见状连忙将桌上的水杯递给肖荻,肖荻接过后喝了一口,险些没直接吐出来,他皱眉放下杯子问道,“这是什么。” “……水里加了Omega信息素。”少年怯懦道,“长老说你没有腺体,又用了这么多年的Alpha伪装剂,所有食物里必须时刻添加Omega信息素……” 肖荻了然地点点头,将手伸向少年手里的托盘,少年却神色紧张地躲了一下,肖荻摸了个空,一愣之后笑道,“怕我?” 少年红着脸连连摇头,肖荻看着他,“那你躲我干什么。” 少年不说话,只是红着脸不停摇头。 肖荻看着他手里的托盘,“里面那也是Omega信息素吧,准备给我打的?” 少年无意识地咬着下唇,低着头不敢看肖荻,似乎很不忍心,“里面还加了肌肉松弛剂和帮助催情的成分……” 肖荻听了却无所谓地笑了笑,突然换了话题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像是没有想到肖荻会问自己的名字,少年愣了一下才低着头回答,“……夏岚。” “夏天的风,真是个好名字。” 少年似乎是愣了一下,端着托盘的手微微发抖,“肖将军,我……” 这时,伴随着一阵浓烈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夏岚,为什么还不给肖将军打药?怠慢了肖将军这怎么好?……哦,你看这两天太忙我都快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威震帝国的肖大将军了,他现在和你一样,只是个,Omega而已。” 来人身上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让夏岚浑身一抖,手里的托盘差点没打翻,那人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走过去接过夏岚手里的托盘,然后随意地冲他挥挥手,“下去吧。” 夏岚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那人手里的托盘,又十分担心地看了肖荻一眼,肖荻冲他笑了笑,“你先下去吧。”夏岚又犹豫了一下,才转身飞快地逃离了这个房间。 夏岚走后,那人随手将托盘丢在床头,然后重重坐到床边,眼睛紧紧盯着肖荻的脸,“好久不见啊,将军。” 肖荻看到那人的时候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冷静,他默默看着那人,突然就笑起来,“原来是你。” ☆、从前有个人渣攻(十六) 叮——来自系统的消息: ——需要本座突然出现, 做一个拯救公主的骑士吗?美丽的公主殿下。 ——不。很多时候,公主需要自救。而且……劳资不是公主,是炮灰啊魂淡! 肖荻看到那人的时候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冷静,他坐在床上默默看着那人,突然就笑起来,“原来是你。姜昊中将。” “不愧是将军,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这么冷静。”姜昊坐得离肖荻有点距离,显然还是很忌惮肖荻曾经身为帝国上将的战斗力, 他打量着肖荻略显苍白的脸,试图在肖荻的虚弱上找到一点安全感,找到之后就有些得意忘形,“您好像一点也不吃惊我的出现呢, 没错,是我, 我还以信息提供者的身份向协会申请了你的标记权,协会也已经批准了,也就是说,我马上就是你的主人了, 将军。”说到这里,姜昊更加得意,身上浓烈的Alpha信息素气息倾力朝床上的男人压去,看到男人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得意地叹道,“不过话说回来,您还真是让我吃惊啊,居然是个Omega,过去十年里,我竟然完全被骗过去了,不,不只是我,就连整个帝国都被你骗过去了。” 肖荻:喝!就你这熊样儿还想来标记劳资?洗洗睡吧! 看到姜昊得意的神情里隐藏着戒备的样子,肖荻嘲讽地笑了一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Omega稳稳压你一头,惊喜吗?中将。” 被人戳了痛处,姜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看到肖荻嘴边嘲讽的笑,顿时气得怒火攻心理智全无,身上信息素全开,伸手不管不顾气势汹汹地就朝肖荻抓去,“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帝国上将吗!你只是个Omega!Omega!Omega就该有Omega的样子,看来本将军应该好好教你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Omega!”然而,他一时间怒火攻心忘记了,床上的男人虽然看着虚弱,虽然是个货真价实的Omega,但他身为帝国上将的实力还在,就算已经成为阶下囚,就算昏迷期间被人不间断地注射着Omega信息素和肌肉松弛剂,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强得可怕,依旧是那个不论他怎样努力,不论他怎样奋起直追,都不能望其项背的存在。 就这么贸然出手的话…… “砰!——” 姜昊来势汹汹,床上的男人却丝毫不乱,在姜昊的手快要袭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轻描淡写地一偏头,左手出手如电锁住姜昊手腕,顺势一带,在姜昊整个人都扑倒在床上的时候敏捷地翻身而起,半跪在姜昊身上用膝盖抵着他的脊背将他狠狠钉在床上,右手一把抓住姜昊头发,抓着姜昊脑袋砰地一声重重砸在一边的金属床柱上,姜昊被砸得七荤八素,头脑发晕顿时失去了反击能力,还没来缓过劲儿来就被肖荻抓住头发强行扬起脖子,肖荻缓缓低头,凑在他耳边低声笑道,“所以说你不入流啊,刚一进来就把那针恶心玩意儿给老子打了不就没事了吗,没事瞎逼逼这么多干什么呀!现在我恢复体力你可就没戏唱了呀,中,将!”说着,肖荻笑眯眯地拍拍姜昊的脸,“身为一个反派,动手之前逼逼这么多,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可能!他已经恢复过来了?!猝不及防被肖荻整个压制住,又被肖荻强行拉着头发仰起脸,姜昊脸上的神色震惊而扭曲,“不,不可能!你怎么会……” “怎么会对你的Alpha信息素毫无反应?”肖荻一边说一边将一只手摸进姜昊军装裤兜,果然在里面摸到一副军用手铐,看到摸到的手铐,肖荻笑了一声,“嚯,还准备得挺齐全,”食指勾着手铐随意地转了两圈,然后咔嗒一声将姜昊双手铐在了床柱上,铐完姜昊,肖荻随意拍了拍姜昊的脑袋,大发慈悲地给这蠢货解释道,“你太信任你的信息素了,中将。以为用那玩意儿压制着我就没事了?你确定那玩意儿对我有效?呵呵,你有没有看过协会对我的体检报告?” 姜昊被砸得脑子发懵,“……体检…报告?” “没看过?”肖荻一下子笑出声,“没看过也敢来标记我,脑子比起胆子差远了啊!”笑完,肖荻凑到姜昊耳边低声道,“这段时间我昏迷了多久?这期间你都没有碰过我吧,为什么不在我昏迷期间强行标记?是在等我发情?确实,如果标记的时候其中一方没有发情的话是很难标记成功的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给我打了那么多掺了催情剂的Omega信息素,我都完全没有要发情的迹象?你就一点不觉得奇怪?” “……为…为什么……”姜昊紧紧皱着一张脸,神色痛苦。 “哈哈哈,所以说你蠢啊中将,”肖荻轻佻地拍着姜昊的脸,“军校难道没教过你知彼知己吗?你没看过报告,那你一定不知道我的腺体已经被割了吧。” 姜昊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似乎完全理解不了肖荻的话,“腺体……被割?” “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知道,还想来标记我?”肖荻哂笑一声,“中将,我是没有腺体的,没有腺体,就代表……”说着,肖荻一把将姜昊的脑袋摜在床板上,眼神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就代表,我不会发情,而且你那恶心的信息素,对老子是无效的,傻逼。” “唔唔……”姜昊在肖荻手下挣扎了两下,但肖荻的手像是铁箍,任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看着手下不停挣扎的男人,肖荻嘲讽道,“打不过死肥猫劳资还打不过你?就你这点本事,连笑笑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也敢来标记我?” 这时,外面突然远远传来一声炸响,随后整个地面都发生剧烈的震动,连带着整个房间里的摆设都摇摇晃晃震了起来,爆炸声不久,外面就响起隐约的警报声,听到那声爆炸,肖荻抬起头,朝并不存在的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了然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哎呀,想不到我竟然昏迷了这么久,看来外面已经开始了呢,那我也就不陪你玩了。”笑眯眯感叹完,肖荻伸手从床头的托盘里取出那只针剂,重重按着姜昊脑袋将针尖抵上姜昊颈后腺体的位置,姜昊察觉到肖荻的动作,连忙惊恐地挣扎起来,“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做!你敢!将军!将军!……” “你刚才说要教我做个Omega?”肖荻凑在姜昊耳边低笑,“不如还是我来教你怎么做个合格的Omega吧,高贵的Alpha先生。”说话间,肖荻手里尖锐的针尖已经刺破姜昊的皮肤,手指推送间,一支针剂全都被他打进了姜昊的腺体里,“直接在Alpha腺体里注射Omega信息素,很刺激吧!听说会很爽,不过好像会对Alpha腺体产生伤害的样子,唔……事到如今你也别管那么多了,好好享受,及时行乐啊中将。”说完随意地拍拍姜昊的脑袋,然后松开压制姜昊的手,正要翻身下床的时候,肖荻像是想起什么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床上痛苦嚎叫的姜昊恶意地笑道,“对了,差点忘记了,中将,你也一定知道那里面还加了什么吧,肌肉松弛剂和催情剂,都是你们这段时间拿来对付我的,啧,都是好东西,可不要浪费,一定要好好享受哦,中将。”说完,还冲姜昊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刚才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恶作剧。 “啊——”姜昊被铐在床上痛苦地嚎了一声,之后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见肖荻要走,他伸着脖子竭力看向肖荻,“将军……将军……我…你……我一直都…你……” 肖荻重重翻了个白眼:呵呵,喜欢?喜欢你对老子干这种不入流的事!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你安心杀青吧,后面没你戏份了,乖乖去领盒饭吧!”肖荻嘴里随意嘟囔着,从姜昊军装里摸出一张身份识别卡,上下抛了一下笑道,“谢啦,中将。”拿着识别卡走到门边嘀地一声刷开房门,没有理会身后姜昊压抑痛苦的呼唤,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一出密闭的房间,外面一阵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就更加明显,向正对门口的窗外望去,黑色的天空之上悬浮着无数伸展着能源翼的机甲,有帝国军队的,也有星盗联盟的,一艘遮天蔽地的巨大星盗航母突破帝国上空的电磁波防护网,虎视眈眈地重重压迫在帝国上空,星盗机甲源源不断地从母舰里面飞出,帝国机甲被不断击沉,炮弹一颗接一颗落在帝都的钢筋大厦里。 走廊里静悄悄一片,半个人影也看不到,在星盗刚突破帝国防守的时候帝都居民就都逃去避难了,协会那些贪生怕死的老家伙当然跑的比谁都快。肖荻独自站在窗前,托着下巴兴致勃勃地望着天边爆炸的火光,“呵呵,果然,来的时间刚刚好。”帝国上将神虎军元帅被人举报是个Omega,能管事的姜昊中将现在又被上将铐在床上,帝国军队军心散乱群龙无首,在星盗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肖荻站在窗前欣赏了一会儿,转身刚要走,就看到那个叫夏岚的Omega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站在走廊拐角,正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04 ☆、从前有个人渣攻(十七) 没想到那个Omega还没有逃走, 肖荻略微吃惊了一下,然后朝他走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还不去避难。” 见肖荻似乎没受到什么伤害,惊讶过后夏岚就有些不安地朝肖荻身后看了一眼,后面走廊里空荡荡并没有人追出来,他似乎这才放心下来, 看着肖荻唯唯诺诺地开口,“您,您没事了……我还以为……”说到这里, 夏岚欲言又止地停了下来,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仿佛仅仅只是语言提及,就已经是对这个男人不可名状的亵渎。 夏岚的样子让肖荻觉得有些有趣, 看到夏岚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识别卡,他笑着问道, “在担心我?你想拿那个救我?” “我……”夏岚脸红了一下,像是被撞破了秘密一样慌乱,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颗炮弹落在协会附近, 爆炸的冲击让整个协会都摇摇欲坠地摇晃起来,夏岚脸色一白差点跌倒,这时,一只手即时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一愣,有些受宠若惊地抬头,看到肖荻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将,将军……” 肖荻扶着夏岚,“这里很危险,你应该去避难,而不是呆在这里。” “……将军,外面星盗打进来了,”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夏岚突然伸手,将怀里的东西递向肖荻,“将军,请您一定要收下。”居然是一身崭新的黑色军服。 看到夏岚手里的军服,肖荻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协会里象征Omega身份的白色长袍,他伸手接过那身军装,冲夏岚一笑,“给我的?谢谢你,我现在确实很需要这个。” “……将军,你是会打跑星盗,保护帝国,保护我……们的吗?”说着说着,夏岚就红了脸,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那句“保护我”已经轻不可闻。 看着夏岚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肖荻笑道,“你相信我吗?毕竟我只是个Omega。” “我相信!”听到肖荻这么说,夏岚神色一紧,连忙抬起脸,眼睛紧紧看着肖荻,眼神坚定像是生怕肖荻不信自己说的话,“我相信!不管他们说什么,将军都是我心中最强大的人,就算你是个Omega,我也……我也……”看着肖荻近在咫尺的脸,夏岚最后的话却支支吾吾怎么也说不出来。 肖荻轻轻拍了拍夏岚的肩膀,“谢谢你相信我,”说着,他转脸看了一眼窗外熊熊燃烧着的战火,然后回头认真地看着眼前削瘦的少年,“放心吧,我会保护帝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就知道,”得到肖荻的回答,夏岚突然抬起头笑了一下,笑容灿烂却带着落寞,“我就知道,你是一定会保护帝国的,你这么强大,你可是帝国的战神,是帝国最厉害的人,只要有你在,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既然如此,我就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放心吧,我一定会打跑星盗,一定会保护帝国的。”肖荻微笑着看着他,“快去避难所吧,夏岚,这里不安全。”说完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协会外面走去。 夏岚站在那里,牙齿无意识地咬着自己嘴唇,他深深看着肖荻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地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说完,尽管,那个人已经听不见了。 “就算你是Omega,我也……依旧喜欢你……” 一直一直,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喜欢着你…… 将军…… 肖荻自Omega保护协会中走出,周围爆炸的风波卷起他的黑发,将他身上军装黑色的衣角卷得猎猎作响,他伸手理了理眼前凌乱的发丝,毫不意外地在协会正门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巴扎黑,见到巴扎黑,他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哟~好久不见啊~笑笑。” 协会正门的台阶下面停着一黑一银两台机甲,黑色那台的驾驶舱打开着,白啸穿着黑色军服,直直站在机甲的肩膀上,宛若九天之上的战神,一双金银妖瞳在战火中闪闪发光。 见肖荻出来,白啸身姿矫健地跃下机甲,两三步上前猛地将肖荻拉进怀里,在熊熊战火中紧紧抱着他,低头深深呼吸着他发间淡淡的清香,“我来接你了,公主。” “说谁是公主,你这个不称职的骑士。”肖荻微笑着,将脸搁在巴扎黑肩头,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信息素的味道,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回来了,笑笑。” “这是你要的。”巴扎黑将一把银色的钥匙递给肖荻,“我帮你弄来了。” “笑笑你真棒。”肖荻接过钥匙,拿在手里按下启动键,银色机甲的眼睛亮了起来,确认没有问题后,肖荻回头,凑过去亲了亲巴扎黑嘴角,然后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谢了,巴扎黑。”说完肖荻敏捷地跳上机甲,坐进驾驶室里,一对淡绿色的能源翼在机甲身后骤然展开,下一秒,银色的机甲化作一道虚影,在天空中划过一道轨迹不规则的流线,冲进战场中心,所过之处,星盗联盟的机甲一路炸毁。 “……蠢货。”巴扎黑目送肖荻驾驶着机甲远去,伸手摸了摸被肖荻亲到的嘴角,然后跃上机甲加入战局。 此时天空之上的战场,帝国军团被星盗联盟死死压制着,所有对星盗母舰的攻击都丝毫不起作用,星盗愈战愈勇,帝国军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向天歌被困在几台机甲的包围圈里脱不开身,眼见一架星盗机甲的粒子刃就要砍到他的时候,眼前一道银色的流光闪过,围困他的几台机甲瞬间爆炸,来不及看清方才发生了什么,下一个瞬间,那道银色的流光就已经出现在了千米之外。 “那是……”向天歌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台突然出现的银色机甲,“将军……” 肖荻操纵着机甲一路深入,退敌中间打开通讯设备,角落弹出来的通讯屏幕上出现了白啸的脸,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那架遮天蔽日的巨大母舰,随手击沉几架星盗机甲,“我交代的事情呢?” 巴扎黑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放心吧,你以为本座是谁。” “这台机甲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里面搭载的可是高能量子炸/弹,别说只是区区星盗母舰,就是整个行星都能被分解成量子状态。” “这么危险?引爆以后不会连帝都都炸飞吧!” “所以你就尽量远离帝都,在母舰内部引爆的话,能尽可能地把伤害降到最低。” “……好吧,冲进敌人阵营和敌人同归于尽,十分壮烈的死法,很符合我的英雄人设。”肖荻说话间,那台银色的机甲就直直冲着母舰冲过去,“……忘了问,这台机甲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好让我和它一起名垂青史。” “你什么时候给自己加的英雄人设……这台机甲只是搭载量子炮的炮台而已,暂时还没有名字,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叫它,毗沙门天。” 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肖荻顿时觉得有些肉痛,“……还是算了,这个名字听起来不怎么吉利。”这时,肖荻已经驾驶着机甲冲进母舰,在星盗的围堵中杀出一条血路,一路深入母舰腹地,“还是就叫它‘炮台’吧,以后名垂青史的只有我一个人就好。” “名垂青史?哧——” “你笑什么?” “没,没有,我没笑。” “你笑了,绝对笑了,别以为我没听出来!” “没有的事,你听错了,我没笑……你该上路了。” “刚才的笑很让人在意啊……” “真的没有,你快上路吧。” 肖荻不爽地哼了一声,正要按下手边的控制按钮,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停了下来,给巴扎黑发了条讯息,“一般来讲,这个时候,舍生取义的烈士是不是应该留个遗言什么的。” “所以你还有遗言?本座提醒你一句,再不麻利点帝国军就要被团灭了……” 肖荻一笑,轻轻按下手下的控制按钮,“白啸,我……” 巴扎黑一愣,怔怔看着面前的通讯屏幕,屏幕上的画面闪了两下就变成了信号不良的的雪花闪动,肖荻最后的话被淹没在刺耳的电波里。 但他还是看到了,信号消失前一秒,肖荻嘴唇微动说些了什么。 ——白啸,我喜欢你。 白啸愣了半天,突然就捂着脸笑出声来,“那个……蠢货……”突然间煽什么情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05 还真把自己当成烈士了不成…… 战场上,所有人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星盗母舰内部突然迸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然后那道白光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强,不断扩大,最终将整艘母舰都笼罩进白光里,不知过了多久,那道白光终于散尽,令人吃惊的是,原本母舰的位置此时空无一物,空气中静静浮动着无数白色的粉尘,亮晶晶得,像是冬天的雪。 没有了母舰的遮挡,灿烂的阳光透过粉尘照在地上,形成华丽的金色光路,将天空中的战场照得宛若天国。 向天歌的机甲静静悬浮在天空之上,他呆呆地望着原本母舰的位置,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心里,为什么这么悲伤? 为什么呢……明明,什么悲伤的事都没有发生…… 似乎有个很重要的人……失去了……可是,是谁呢…… 是谁呢…… 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这时,一台黑色的帝国机甲停在他身边,机甲的主人发来通讯,“少尉,你没事吧。” 向天歌回过神,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机甲——他认得这台机甲,驾驶员应该是…… 见他没有反应,那台机甲又问道,“你没事吧,少尉。” 向天歌愣愣地回答,“……我没事。”说完,停了一下,又在呆呆地在后面补了一句,“……将军。” 我的将军,是他吗…… 可是不是他的话,又会是谁呢…… 楼罹诀点点头,然后发号施令,“没事就好,星盗母舰已经被摧毁了,接下来清洗星盗残部,开始打扫战场吧。” “………是。……将军。” 灿烂的阳光下,白啸独自坐在机甲里,勾起嘴角轻笑一声。 名垂青史?不存在的。这周目结束,谁都不会记得你,蠢货。 但起码,成功了,不是吗……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成功。 死亡痛觉屏蔽奖励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向天歌 番外 荆棘白鸟 仲夏的午后, 阳光大把大把地洒在静谧的花园,时光静默而又慵懒,随着刺槐树投下的斑驳树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少年躲在刺槐的阴影里,缩着小小的身体,将脸埋在臂弯里,抖着肩膀悄悄啜泣。 “讷, 你为什么在哭?” 头顶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他一愣,擦着眼泪抬起头, 看到少年的那一瞬间,阳光不经意地晃了他的眼睛,他霎时怔住了,呆呆地以为自己看到了这个世上最美丽的风景——灿烂的阳光下, 黑发的少年笑靥深深,眉眼如画, 他正弯着腰看着自己,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漆黑的瞳孔里仿佛摇曳着着整个宇宙的光影。 “你没事吧……啊!你受伤了?!”看到他嘴角被人揍出来的淤青,少年微微惊讶, 然后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将一块印着卡通人物的创口贴贴在了他嘴角的伤口上,看着他笑眯眯说道,“……Omega啊, 是应该被温柔地保护着的存在,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可爱的Omega呢……好了,伤口还疼吗?” 嘴角还残留着少年指尖柔软的触感,他呆呆地摸了摸嘴边的创口贴,看着少年眉眼弯弯的样子,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听到花园那边有人远远招呼道,“小荻,该走了!” “来了!”少年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朝花园外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冲他挥手喊道,“我叫肖荻,下次见面一定要笑着告诉我你的名字哦……” 肖荻…… 他望着少年阳光下的背影,默默地将他的名字刻在了心上。而少年,就这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像是一只白鸟,扇着纯白的羽翅,惊鸿一般掠过他的天空,从此他的天空,便掀起了名为爱慕的漩涡,每一次风起都带着甜蜜的阻力,不需太多言语,便已悄悄围困了他的心。 再次见面,他与他都已不是少年。 他,是名震天下铁血威猛的帝国上将,而他,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得知自己即将与他联姻的时候,他简直高兴得像个孩子,简直想要直接冲到他的面前,问他是否还记得十年前那个在刺槐树下默默哭泣的那个少年,是否还记得他曾在他受伤的嘴角贴过一块创口贴,还说所有的Omega都应该被温柔相待。他想要问问他,是否还记得,他曾说过下次见面,一定要笑着,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现在,经过十年的爱慕,十年的等待,他终于嫁给他了,终于可以站在他面前,笑着告诉他,我叫向天歌,我是你的妻子。 新婚的夜,他坐在床边紧张地绞着手指,等待,甜蜜中带着些许惶然,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是真的嫁给了他,嫁给了自己心心念念爱慕了十年的男人,真的做了他的妻子。神啊,如果这是一个梦,那就叫他永远不要醒,就这样永远活在梦里,这样就好。 那一夜,他坐在婚房里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到后半夜,他才醉醺醺地扶着墙进来,见他醉得东倒西歪,他连忙迎上去,然而,还没来得及扶住他的身体,就被他粗暴地避开了双手——就像是避开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避开了他的双手。 “将军……”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愣愣地对上男人冰冷厌恶的眼神,可那双黑色眼睛里再也找不到年少时候的温柔。 “哼,Omega。”男人看着他冷哼一声,然后粗暴地推开他,自顾自地在壁橱里取出一条毯子,离开的之前严肃地警告他,“我去书房睡,以后你不准靠近书房。” 卧室的门开了又关,他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他其实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他讲,有好多好多爱慕想要说给他听,想要告诉他,自己这十年来一直都喜欢着他,一直一直都站在他所看不见的角落里,凝望着他光芒万丈的背影,默默诉说传达不到的爱意。想要像当初他们约定的那样,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微笑着,把自己的名字说给他听。 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就那样冷淡地离开了,就连一个眼神也吝于施舍,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十分多余。 十年前他们初见,他温柔地对他说,所有的Omega都该被保护,都该被温柔地对待。可是十年后他成了他的妻,他的态度冷淡而生硬,看着他冷笑,哼,Omega。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他起了个大早,顶着红红的眼睛在厨房忙忙碌碌,早餐做好的时候,书房的门依旧紧紧闭着,他似乎还没有醒。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犹豫了一下,端着热腾腾的牛奶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里却依旧安安静静没有声响。 “……将军,您该起床了……将军?…将军?……将军,我……进来了。” 书房的门并没有反锁,很容易就从外面打开了,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看到他靠在办公椅上睡得正沉,他就悄悄走过去,站在那里痴痴地凝望着他毫不设防的宁静睡颜。睡着的他似乎就没有那么冷淡,就连眉宇间常年笼罩的杀伐之气也消失不见,精致的眉目间甚至还带着些许年少时期的稚嫩,金色的朝阳下,他就那样静静闭着眼,鸦羽一般的睫毛在他侧脸上投下一片深刻的阴影,映得他整个人都似乎柔和起来。 明明是这样精致美丽的人……他怔怔地看着他军装下面露出来的半截纤细手腕,实在难以想象他就是用这样纤细的双手在战场上与人厮杀,就是用这样纤细的双手,保护着帝国,保护着……自己…… 将军……我的将军……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06 他痴迷地看着他毫不设防的睡颜,就像是被妖精蛊惑了一般,怔怔地朝他伸出手,不料,指尖刚刚碰到他如玉的侧脸,他就猛然睁开眼睛,眼里的迷茫转瞬即逝,顷刻就被冰冷的凌厉替代,下一秒,他就被他重重一巴掌打倒在地,桌上滚烫的牛奶浇了他一身。 “贱人!”他暴怒地咆哮着,“谁让你进来的!”他粗暴地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半拖半拽地将他推出了书房,“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踏进书房半步!” “将军……将军……我没有……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书房的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了,他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上,脏兮兮的牛奶和着眼泪糊了他满头满脸,他惶惶不安语无伦次地向门里道着歉,可里面的人却再无回应。 第二天,他的书房就换了锁,换成了那种,只要在里面锁上,外面就绝对打不开的那种锁。 他沉默地看着那道门,与其说是锁,更像是一把刀,刀锋凛然,狠狠地插进他的心里。 结婚后第二月,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他意外地发情了。开始发情的那一刻,除却惶恐不安,他的心里居然更多的是兴奋与期待。与他结婚后的这两个月里,他对他一直都如同陌生人,尽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也从不看他,也不碰他,不论他为他做什么,换来的只有他的冷眼相加,如果他再朝他靠近一步,他就会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暴怒不已,让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以下。 可是,如果在信息素的作用下与他身体交融,这样的情况会不会稍微好上一点?他会不会愿意稍微多看自己一眼?——他朦朦胧胧地想。 天边闷雷滚滚,闪电划破夜空,照得漆黑的卧房里惨白一片。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他难受地在床上不停翻滚,身体仿佛经受着火焰的烤炙,他睁着迷蒙的眼,模模糊糊地看到床边的男人,理智渐渐被情/欲淹没,眼前晃动的影子光怪陆离,看到的他仿佛还是年少时候,不再冷漠凌厉,而是翩翩少年眉眼如画,温柔地笑着,朝他伸手,给予他最终的救赎。 “……将军……我爱你……我爱你……求你……求你了……标记我……求求你了……将军……” 轰——窗外雷声轰鸣,闪电刺破穹苍,床边站着的男人冷峻得如同一尊雕塑,眼神在惨白的电光下锋利如刀。他挣扎着爬向男人,跪在男人脚下哆哆嗦嗦地拉住男人的手,近乎下/贱地用自己的脸磨蹭着男人的手掌,痴迷地深嗅着男人掌心散发出来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甚至伸出猩红的舌尖在男人手心里轻轻舔舐,“将军……我爱你……标记我……求你……” 惨白的电光自眼前划过,恍惚之间,他又看到了当年的少年,在阳光下笑得眉眼弯弯,捧着他的脸对他说,Omega啊,是应该被温柔地保护着的存在啊…… 可是男人只是冷眼看着他低贱的媚态,缓慢而残酷地自他手中抽回手掌,用手帕擦过手后嫌恶地将用过的手帕丢在他脸上。 “……标记你?就是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轰—— 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响,一方洁白的手帕自眼前缓缓滑落,窗外一道闪电划过,他颓然跪在地上,怔怔望着男人嘴角嘲讽的弧度,就连灵魂都被天边惊雷炸得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那片欲海汪洋中熬过来的,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他独自躺在凌乱的床上,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卧室里静悄悄的,耳边只有时钟静静走动的声音,听着听着,他就突然捂着脸自嘲地笑出声——自己真是……下/贱得可笑…… 那夜以后,将军就开始经常夜不归宿,媒体上隔三差五地报导出他更换情人的新闻。 就这么……厌恶我吗…… 每每看到这些消息,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攥着,一阵一阵地抽痛,然后一点一点变得麻木,一点一点,心字成灰。 他一直以为,就算他从来都没有标记自己,就算他厌恶自己,就算他从来不拿正眼看自己,那自己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会一直在他身后,一直一直地陪着他——他只要能这么一直陪着他,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可是,一场酒会,轻而易举地打碎了他的生活。 他作为他的妻子参加了那场酒会,可是在那场酒会上,一个叫做楼罹诀的Alpha发现他还没有被标记,就兴致勃勃地开口向他讨要自己,然后,他就被他无情地推到了楼罹诀怀里。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楼将军的人了。”他冷漠地向他宣布,仿佛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东西,不需要有丝毫想法,对他的命令只需要接受就好。 可是他是个人啊,一个有感情,会哭,会痛,会受伤的人啊…… 当他被人压在身下,被人标记,身上充满了别人信息素的味道,那个时候,他清楚地看到,那个时光里的温柔少年,身上血迹斑斑缠满荆棘,被一点一点拖进深深黑暗,然后,整个世界,就在他的眼前,一点一点缓慢崩塌。 而他,也随着那个崩塌的世界,彻底毁灭。 ……是他错了,错把结局当成了开始,忘记了他是一只白鸟,错误地以为只要困住他,就能得到他。 手里的刀片悄悄滑落在地上,眼前的世界殷红而扭曲,随着波纹在眼前轻轻荡漾。 我爱你,可是我累了,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再见了,我的将军,我的爱。 如果有来生,愿你的飞鸟,不再掠过我的天空。 ☆、江湖之远(一) 自系统空间醒过来, 肖荻慢吞吞坐起身,点开任务面板查看上周目,毫不意外地看到上周目的后面,跟着一道蓝色的印章“成功”。虽然上周目从刚开始就崩得一塌糊涂,但好歹最后还是成功了,死肥猫也算出了不少力——虽然剧情会崩十有八/九都是那只肥猫自己搞的鬼——但看在最后还是成功了的份上,他就不和他计较了。 不过话说回来……肖荻认真数了数目前完成的任务数量,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截至目前为止, 他居然已经一声不响地完成九个周目了啊喂!如果这个游戏的设定不坑人的话,再完成一个周目他就功德圆满可以如愿以偿地脱离这个游戏了啊……等等,脱离? 肖荻一时间愣住,如果自己离开这个游戏, 那……死肥猫会怎么样……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人高傲的金银妖瞳,肖荻抽着嘴角干笑两声, 那死肥猫应该不会觉得怎么样吧,说不定还会庆幸总算摆脱了自己这个猪队友呢……对,对啊,他不是总说劳资是个蠢货拖他后腿吗, 那劳资走了他应该会很开心吧……反,反正在那家伙眼里劳资估计也只是个Player而已吧哈哈哈,反正劳资走了以后还是会有别人点进这个游戏,然后他就会和那个人签约, 就会成那个人的观测者,就会像现在跟着劳资一样跟着那个人,叫那个人蠢货,和那个人一起走剧情,最后和那个人一起没羞没臊地滚到床上去…… ……啊——那只该死的肥猫! 脑补小剧场演着演着,肖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青筋啪啪啪暴了满脸,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只该死的色/情肥猫拉过来捶上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十三周目游戏启动,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猝不及防就被传送进了游戏世界,肖荻刚睁开眼,还没搞清状况,就听到吱呀一声推门声,一个二十出头的黑衣青年端着水盆进来,“师傅,水烧好了,您该起床了……您已经醒了,早饭已经做好了,您洗漱过后就可以吃了。” 肖荻:小伙子你叫人起床都不懂得敲门的吗!万一你师傅在自娱自乐你就这么进来不会尴尬吗! 也不知道这小伙子是不是剧情人物,不过既然是师傅,就要有师傅的架子,肖荻在被窝里清清嗓子,“咳咳……那个谁,水放那儿,你先出去吧…顺便把门带上。” 那黑衣小哥倒是听话,听肖荻这么说,乖乖放下水盆就关门出去了,屋里恢复寂静,肖荻一个人躺在被窝里,连忙趁这个功夫刷起大纲。 大纲上说,这大概是一个两个少年骑竹马弄青梅的青涩纯爱故事。本故事的主角攻……说主角攻之前,我们还是先说主角攻他妈吧! 这个主角攻他妈可是个奇女子,属于江湖传说一类的人物——出身名门,是神医谷老谷主的女儿,容貌出尘绝艳,自她十五岁出道以来,就连续蝉联好几届武林第一美人的称号,多次登上江湖周刊封面,被大家亲切地誉为洛神仙子,不管是在名门正派还是邪教歪道里都有很高的人气,实打实的武林宅男女神。 当时的洛神仙子,几乎是全武林异性恋大侠的梦中情人,大侠们做梦都想得到仙子的垂青,与仙子喜结良缘。虽然白道中追求者众多,但仙子都对他们毫无感觉。女孩子们一般都对坏坏的男生没什么抵抗力,女神也不能免俗,她对那些中规中矩死板老实的正派大侠不屑一顾,却对邪魅酷炫的拜月教教主青睐有加,最终,由拜月教教主抱得美人归。 拜月教,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教,没事就拜个月亮啦信个春哥啦,搞些乱七八糟的封建迷信个人崇拜,一点都不符合平安时期新武林的科学发展战略,所以拜月教理所当然地被名门正派划分到了邪魔外道里,还获得一个武侠小说必然出现的响亮称号——魔教。 主角攻他妈是名门正派,江湖老字号神医谷的亲传大嫡女,喜欢的却是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其间阻力自然不必多说,反正当年还是闹得挺大的,还一度成为江湖儿女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最后的结果是主角攻他妈和神医谷彻底决裂,他外公神医谷的老谷主宣布与他妈断绝父女关系,他妈顶着重重压力,孑然一身地嫁进了拜月教。 进了拜月教,她妈很快就怀孕生了主角攻,但主角攻他爸,那位魔教教主却是个名副其实的渣男,和仙子热恋期一过,新鲜感慢慢消失,就出现各种婚内出轨,劈腿外围妖女,包养嫩模小三的花边丑闻。总之,由于结婚前的眼瞎,仙子的婚姻生活过得十分不幸,一朵娇花被婚姻生活逼成了祥林嫂,头顶绿了又绿,长成一片茂盛的青青草原,终于,在主角攻十二岁的时候,仙子彻底失了宠,教主的小三带着孩子成功上位。小三上位后立刻就给仙子安上了叛徒之名,然后纠结魔教教众清理门户,想要一举除掉仙子和主角攻,此时失了宠的仙子完全不是小三的对手,和儿子一起被魔教众人迫害得奄奄一息,危在旦夕之际,仙子拼着最后的力气带着儿子逃出魔教。 正式剧情就是从这里开始。仙子带着主角攻逃出魔教后,一路躲避着魔教的追杀逃回神医谷,非常幸运地在神医谷入口遇到出谷采购的主角受,这周目的主角受是个生性善良圣母心爆棚的小白莲,见谷口躺着两个血人,二话不说就把人捡回去,求着自己师傅给这俩人医治。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07 主角受的师傅是神医谷现任谷主,仙子的师兄。当年仙子为了男人和他爹断绝父女关系,他爹被仙子气得不轻,在仙子嫁给魔教教主之后没多久就郁郁而终,师兄在仙子他爹被仙子气死之后就接任了神医谷谷主的位子。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仙子风头正盛那几年,武林中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大侠小侠比比皆是,而这位青梅竹马的师兄算是仙子后援团的核心人物,这么多年以来,就算仙子家儿子都已经老大不小了,但她依旧是师兄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 主角受求自己师傅救那两人的时候,师兄本来还以为自己这个缺心眼的徒弟又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本来还想教育教育主角受,结果到现场一看瞬间激动得老泪纵横——这这这,这个大号血人不就是我暗恋多年的朱砂痣离家出走气死师傅他老人家的仙子小师妹吗! 此时的仙子就剩下一口气在了,一见自己的备胎师兄,也顾不上叙叙旧情,握住师兄的手就声泪俱下地恳求师兄一定要救救自己儿子——在躲避魔教追杀的过程中,仙子儿子主角攻中了魔教护法的玄冥掌,寒毒入体生不如死。 这么多年不见,白月光小师妹就这一个请求,那当备胎(划掉)师兄的能不答应吗!那必然是满口答应啊!这边师兄答应了仙子救她儿子,还没来得及诉说衷肠再续前缘,那边遗愿达成的仙子就两眼一翻安详地去了,根本不给师兄表白的机会。当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看看神情安详的仙子,再看看仙子留下的那个小号血人拖油瓶,从备胎荣升接盘侠的师兄顿时感觉自己被坑。 虽说暗暗感觉自己被坑,但人在江湖,就讲一个义字,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办到,从那天开始,喜当爹的师兄就肩负起照顾主角攻的重任。本来他自己的徒弟主角受就是个正太小鬼,现在再多加一个主角攻,神医谷瞬间就变成了神医托儿所,师兄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两个拖油瓶小鬼拉扯大……以上只是神医师兄接盘主角攻时的内心戏,纯属脑补,切勿当真。 港真,主角攻除了自己身上的寒毒,其他方面还真的没让师兄操什么心。小白莲主角受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主角攻入住神医谷后,他就十分自觉地肩负起照顾主角攻的义务,主动找主角攻一起玩乐学习,把主角攻从身到心照顾得无微不至。也就是那个时候,两个少年朝夕相处情愫暗生,双双坠入爱河。 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冷冷的狗粮往嘴里胡乱地塞,单身狗师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两个该死的小子!想当年我和师妹也这么朝夕相处青梅竹马,最后咋就当了接盘侠了呢…… 然而,撒狗粮的日子没过多久,魔教的杀手就找到了神医谷,神医谷出名的医术,而不是武术,谷口设的八卦禁制很快就被魔教攻破,然后魔教就来势汹汹地攻了进来。危急时刻,师兄从密道将两个少年送走,自己大义凛然地留下誓和神医谷共存亡……没错,这其实又是师兄的内心戏。他之所以不走,其实是因为他大限将至,活也活不长了,走也走不远,跟着一起跑说不定还会拖俩孩子后腿(关键是不想看他俩撒狗粮),还不如就在这里和神医谷共存亡算了。 玄冥掌的寒毒,向来不是说解就能解的,这种由功法练出来的武林至毒,就算是名动天下的神医谷谷主也解不了。说是解毒,其实只是师兄把主角攻身上的寒毒引到自己身上罢了,引毒入体,加上日日狗粮摧残,可怜的师兄能好才怪了。 那边主角攻和主角受两个人沿着密道逃出了神医谷,还顺手在密道里捡了两本秘籍,一本名曰《乾坤**挪移》,一本叫做《九**真精》,两个人一人一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练了起来,三个月后神功大成,二人联手去拜月教踢馆,手撕渣男小三,脚踹灭谷凶手,化身人形高达碾压整个拜月教,为母亲师傅报仇之后就双双归隐,找了个宁静的小山村,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周目,肖荻就是那个暗恋自己师妹当备胎当得心甘情愿师妹死后天天被师妹的儿子和自己徒弟喂狗粮最后为主角的伟大爱情奉献了自己最后一丝光和热的神医谷谷主,接盘侠师兄。要完成的任务主要有两个,一是做一个合格的备胎(误)神医谷谷主,二是拯救主角攻的生命,在主角攻中毒垂危的时候将主角攻身上的寒毒引到自己身上,最后和神医谷共存亡而炮灰。 这周目要演一个古代神医,还是个老中医,专业知识方面有些难度,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好不好忽悠,别让劳资演成个江湖骗子才好,不过剧情方面倒是不是特别难的样子,应该不难……刷完大纲心里有了底,肖荻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就推门出去,刚一出门,就看到等在外面的黑衣小哥,他有些惊讶,“你等在这里?” 见他出来,小哥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大白牙,“师傅,您总算起了,饭都要凉了。” 没想到小哥居然一直等在这里,肖荻对自己刚才的磨蹭顿时有些羞愧,就笑着道了个歉,“让你久等了,我们吃饭去吧。” 小哥也是没脾气,一边带路一边笑哈哈说,“没事,师傅,我去再把菜热一热就好了。” 一路上,肖荻一直观察着这黑衣小哥,默默猜测着小哥的身份。大纲里接盘侠师兄一共就一个徒弟,那就是主角受,听这小哥一直叫劳资师傅,长得倒也眉清目秀一表人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白莲主角受?可是年龄不太对啊……这已经是老白莲了吧!大纲里主角受是个正太小鬼,年龄不过十二三岁,眼前这个也太老一点了吧,就算发育得早,长得着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也不至于长得这么兄贵吧……又不是哪吒。 可这一路走来,神医谷好像就他和劳资两个人的样子,按照设定主角受不是他还能是谁! 想到这里,肖荻冲着小哥背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额……那个…… 阿清,清明?” 小哥回头,咧开嘴冲他灿烂一笑,“什么阿清,师傅,您忘了,我是狗蛋儿啊!” 肖荻:=_=! ……狗,狗蛋儿?WTF!!! ☆、江湖之远(二) 肖荻冲着小哥背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额……那个…… 阿清,清明?” 小哥回头,咧开嘴冲他灿烂一笑,“什么阿清,师傅,您忘了,我是狗蛋儿啊!” “………狗…狗蛋儿!?” 什么鬼啊!名字起得稍微有点诚意好不好!这种一听就是RPG游戏里村民甲乙丙的名字叫出来骗谁啊!好好一个人模狗样的小哥就被这个狗屎一样的名字糟蹋了啊喂! “嗯!”听肖荻叫自己的名字, 狗蛋儿小哥笑眯眯应了一声。 “……额,不是,这个……狗蛋儿啊, 能问一下你这个名字谁给你起的不?我没别的意思啊,我是觉得……挺别致的哈哈……” 小哥回头疑惑道,“师傅,您今天是怎么了, 您忘了,这是您亲自给我起的名字啊。” 肖荻:。。。。 狗蛋骚年你醒醒!你师傅绝逼是把你忽悠了吧喂!你确定你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师傅?!谁特么会给自己徒弟起这种狗屎一样的名字啊喂! “……额, 狗……蛋君,那你有没有其他什么名字…不要这么别致,稍微普通一点的……” “没有啊,”狗蛋笑容灿烂, 纯真得让肖荻的良心隐隐作痛,“这是师傅给我起的名字,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不是,你在认识你师傅……我之前, 就没有名字?我给你起名之前你叫什么名字?” “师傅,您今天可真奇怪,”狗蛋笑着看向肖荻,眼神清澈又疑惑,“到底是我失忆了还是您失忆了,你忘啦,遇到您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啊,我的脑子受过伤,是您把我在山下捡回来的,还说会尽力治好我的癔症,您都忘了?” “……记,记得,当然记得,失忆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当然记得。”肖荻呵呵干笑两声,卧槽失忆!这可是主角才有的殊荣!狗蛋要不是看你年龄不对,我都怀疑你是主角了喂! 也许是失忆的原因,狗蛋小哥心思单纯很好忽悠,两三下就被肖荻套出了他和神医谷之间的来龙去脉——想来大纲里主角受那小白莲会随随便便把路边的血人捡回家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他师傅就是那种人啊喂! 事情大概发生在三个月前,那时候神医谷还没有招到学员,还只有寂寞的谷主一人,大事小事都得谷主亲力亲为,谷主一人身兼数职,一手包揽了神医谷CEO,员工,杂役,保安,扫地大爷等重要职务,也算把神医谷经营得有声有色。三个月前的一天,谷主也就是肖荻这个身体的原主出门采购,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满身是血倒在路边不省人事的狗蛋君,正常人都看得出来捡这玩意儿回去那就是大写的惹祸上身,但我们的谷主对此完全不care,路边的血人说捡就捡出手一点也不含糊——说他医者圣母心我是不信的,怎么看这家伙就是一个人呆在神医谷寂寞久了想捡个活人找乐子吧! 就这样,曾经的血人君现在的小狗蛋儿被原主捡了回来,还非常狗血地失忆了。想来小狗蛋儿失忆前肯定是个颇有故事的男人,把它们当成睡前故事讲出来估计可以让寂寞的谷主找好几天乐子,但无奈他现在失忆了,智商阅历一夜回到解放前,以前的精彩故事全都忘光光了,这就让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摆好沙发板凳花生米准备听故事的孤寡谷主十分郁闷——我有酒,你的故事呢!!骗子!大屁/眼子!!! 狗蛋失忆没了故事,谷主就对他兴趣全无,就开始把当初救治狗蛋的医药费提上日程,神医谷可不是红十字会,从不白白出诊,更何况狗蛋这次可是谷主大人亲自操刀,算是挂的专家号,诊金很贵的!失了忆的狗蛋也算是个有担当的好青年,知道不能看霸王病,反正也无处可去,就主动提出卖身还债,留在神医谷打杂抵诊金。对于狗蛋的这个提议,想来留守在神医谷寂寞多年的孤寡谷主是十分乐意的,别别扭扭地就让狗蛋拜入自己门下,作为神医谷这届招收的第一个学员,以后谷中大小杂事就交由他处理了。 这就是狗蛋小哥和神医谷的故事……唔,至于狗蛋小哥为什么叫狗蛋儿这么个别致的名字,嗯……据狗蛋小哥自己所说,他师傅告诉他,当初在山下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浑身是血不省人事地躺在路边,枯藤老树夕阳之下,一只野生泰迪正抱着他的胳膊做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他师傅考虑到失忆前最后的画面也许会对失忆的人找回记忆具有重要的意义,就以名字的形式纪念当时看到的画面,给失去记忆的他取了“狗蛋儿”这个名字,还告诉他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将会是打开他记忆之门的钥匙…… “噗——”听到这里,肖荻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骚年你这是被坑了吧!绝逼是被你师傅坑了吧!劳资和你打赌!你师傅给你起名叫狗蛋儿,完全就是在报复你醒来却失忆让他没有故事听吧蠢货!还‘一定要好好珍惜哦,这可是开启你记忆之门的钥匙啊……’,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这原主也是个人才啊哈哈哈哈…… “师傅?您笑什么?”狗蛋小哥疑惑地看着肖荻,显然对他的笑十分不解。 “没…没笑什么哈哈哈……噗哈哈哈——”好不容易笑得停下来,肖荻故作深沉地拍拍小哥的肩,“狗…噗…蛋蛋啊,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名字?要不为师给你重取个名字吧。” “可是师傅不是说……”小哥十分不解。 “你不懂,蛋蛋。”肖荻目光深沉,“重要的东西啊,是要藏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好好珍惜才行,何况钥匙这种东西,是像大招一样只有关键时刻才能拿出来用的啊!在别的地方用得多了钥匙是会变钝的,等到你真正要用它打开记忆的时候就会悲伤地发现‘啊,因为之前挥霍过度,重要的钥匙已经钝得什么都打不开了呢!’,所以,把它好好收起来,等到关键时刻需要用它的时候再把它拿出来吧!” 小哥不明觉厉,明显被唬住了,“那师傅,怎么办……” “这样吧蛋蛋,为师给你新起个名字,之前那个名字,你就收起来好好珍惜吧!” 小哥豁然开朗,“嗯!都听师傅的!”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08 肖荻托着下巴,将小哥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回头看看神医谷广袤繁盛的药田,“蛋蛋啊,你看这满谷的山花药材,为你取个像样的名字还不简单。”说着,他目光悠远地沉吟道,“车前已过天涯路,步滑石,当归去,白术龙葵,菟丝缠几度。为师思来想去,不如,就叫你小黑吧!” 小哥:。。。。 那你刚才吟什么诗啊!这和白术龙葵有个毛关系啊! ☆、江湖之远(三) “步滑石, 当归去,白术龙葵,菟丝缠几度。为师思来想去,不如,就叫你小黑吧!” 一逼装完,肖荻回头,见狗蛋小哥面露难色, 就疑惑道,“怎么,对为师起的这个名字有什么不满吗?” 小哥沉默了一下, 然后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看着肖荻摇摇头,“没有,师傅, 只要是你起的,我就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肖荻听了满意地拍拍小哥的肩, “这就好,你喜欢就好,小黑,你这么懂事, 为师很高兴啊。” 自从给小哥改了名字,这小哥在肖荻眼中就怎么看怎么顺眼,毕竟是一手包办神医谷大小杂物的神医谷大弟子,小哥每天跑前跑后转得像个小陀螺, 把包括肖荻在内的神医谷里里外外收拾得妥妥帖帖,肖荻被小哥伺候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吃瓜看戏咸鱼躺,看小哥每天忙里忙外,在心里麻木不仁地感叹一句,原主可真会捡,一捡就捡了个家务小能手。 在神医谷安顿下来,肖荻就立刻联系了巴扎黑,系统显示死肥猫应该比他更早到这个世界才对,居然这么久还不主动联系他,也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不会是背着他泡猫妹去了吧!啧,为了预防自己被绿,还是有必要查下岗啊…… 发过去的系统消息很久才有人回应,就在肖荻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道清澈的少年音自系统那边传来——蠢货,是我。 ——死肥猫? 听到巴扎黑的少年音,肖荻稍稍一愣,心道死肥猫这次的身体不会还是个小鬼吧,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状况,就听到系统那边隐隐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巴扎黑在那头低低抱怨了一句真麻烦,在向肖荻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那边的状况后就匆匆切断了连线,留下肖荻一脸懵逼。 ……死肥猫刚才说什么?宅斗?宅斗什么鬼!他怎么会拿到宅斗剧本!好吧劳资知道死肥猫的武力设定一直是位面最强,但是宅斗靠的可不是武力啊喂!让他和一群心机婊在深宅里撕逼真的没问题吗!不会被搞成真·死·肥猫吧…… 挂了通讯,肖荻还在担心不已的时候,以前的狗蛋儿现在的小黑在外面敲了敲门,“师傅,谷口有人前来求医,是武林盟主派来的人,想请师傅出山救人。” 肖荻大吃一鲸:!!! 怎么办怎么办!劳资会看病吗?那果断是不会啊!劳资现在就只想当个江湖骗子混吃等死啊喂!让劳资看病开药什么的,我放心开你放心吃吗!吃死人劳资可不负责的哦! “……师傅?”见门里没有反应,小黑又疑惑地敲了敲门。 “不见。”肖荻冷静下来清了下嗓子,“小黑,出去打发那些人走,为师看病讲究一个缘字,缘之一字,抵过千金。既他们无缘,就万万不会出山,又岂会因为一个武林盟主失了节操。” 小黑被忽悠得一愣一愣,一点也不觉得自家师傅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倒是敬仰之情愈加泛滥,觉得自己师傅真是个不得了的世外高人。 “听明白了?”等半天不见小黑有所反映,肖荻不放心地朝门问了一句。 门外小黑连忙回神应道,“明白了,师傅,我这就去打发他们走。” 之后一整天,小黑都远远看着肖荻欲言又止,肖荻被这热切的视线盯得极不自在,终于,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见这小子还拿火辣辣的视线盯自己,肖荻放下手里的汤碗认真看向他,“小黑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有话说话,这么盯着劳资干什么!劳资脸上有脏东西不成!……不过劳资可提前警告你!你要是圣母病发作想说服劳资出山行医,那劳资可和你翻脸了啊!别的都能商量,就出山看病这个事绝对不行! 小黑搓了搓自己的手掌,看着肖荻羞涩一笑,“师傅今天说,您看病行医讲究一个缘字,那您当时为何……为何救我回来……” 还好这小子和主角受那个圣母小白莲不一样,肖荻暗暗松了口气,端着汤碗喝了口汤,然后放下碗郑重其事地回答,“你我有缘。” “师傅……”听到答案,小黑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更加坚定了要当牛做马报答师傅的决心。 叮——即时系统任务:请Player到指定地点收主角受为徒。 突然收到系统任务,肖荻一愣,心道这个主角受果然不是劳资就这么宅在神医谷就能收到的徒弟,还得劳资亲自出谷把他给接回来,啊啊,好麻烦啊…… “小黑,明日一早,为师要出趟远门,你去替为师收拾收拾行李。” 小黑一愣,“师傅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当然出事了,捡主角受回家算不算大事!肖荻一笑,“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为师不在的日子,就劳烦你看家了。” “嗯?您要一个人出门?不用……我跟着吗?师傅?” “不用,”见小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肖荻安慰道,“你的伤刚好,又失着忆,不宜跟着为师到处奔波,为师走了以后,这神医谷就交给你了,后山那些药草,要是没人侍弄,可不两天就死了嘛。” 小黑默默看着肖荻,权衡再三后犹犹豫豫地点点头,“……那师傅您一个人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外面不比神医谷,江湖上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您可一定要小心……” 呵呵,小黑你还知道人心险恶啊!知道你还被你师傅忽悠得团团转!就你这智商,被卖了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叫劳资出门小心?说不定带你出去劳资还得顾着你!再说,劳资作为一个知晓千种骗术的现代人,还能被你们古代这种低级的骗术骗了不成! 肖荻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为师又不是小孩子,出趟门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小黑还是依依不舍,“那你办完事情早些回来……一定要早些回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收拾东西吧!” 第二天一早,和留守儿童小黑君一顿深情告别后,肖荻就独自背着行李出了神医谷,不料,按着系统指示刚刚走出谷口设立的八卦阵,他就被闻声赶来的几个武林高手呼啦一声团团围住,几个高手倒也没有恶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领头的客客气气地冲他拱拱手,“这位兄台,敢问您是这神医谷的……” 一出来就被几个高手围了个结实,肖荻顿时冷汗如瀑,余光瞥见不远处支着的几座简易帐篷,再看看眼前几人充满希冀的眼神,不用猜这几位都是在神医谷门口排队挂号的病人家属了,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人家治疗,肖荻心里十分愧疚,又怕被人认出来被强行拉去帮人看病,就连忙压力山大地连连摆手,“不不不,你们搞错了,我其实和神医谷半文钱关系都没有,我就是来求医的!只是来求医的而已!” 几个大侠狐疑地打量着他,他们自然不会认为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他们苦苦寻觅的神医本人,但看他举止如此怪异,不免心生疑窦,领头那人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拱手道,“这位兄台,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盟主大人派来求医的,半月前,盟主夫人突然得了怪病,寻遍江南名医也不见好,夫人身体每况愈下危在旦夕,盟主大人爱妻心切,便差了吾等来此求医。兄台,看你从那谷里出来,,若你真是神医谷中人,劳烦向里通报一声,还请神医他老人家救救我家夫人,他日武林盟定会报答神医谷的恩情。” 居然还是昨天那拨人……肖荻干笑两声,“这位大侠,不是我不帮你,我真不是神医谷的啊!我和你一样,就来求医的,本来以为进区这神医谷就能治好我的病,谁料刚巧碰上神医他老人家一年一度的闭关修炼,就只好回去了。大侠啊,我看你也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里面神医他老人家已经闭关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出来的,既然夫人的病如此严重,还是叫你家盟主赶紧找找其他神医吧!” 领头的不愧是老江湖,肖荻的一二句谎话根本忽悠不到他,他看着肖荻怀疑道,“兄台也是来看病的?可兄台气息平稳面色红润,看着实在不像是有疾的样子……我斗胆问一句,兄台来这儿是看的是什么病?” “咳咳咳……”肖荻突然爆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咳嗽,叫人不禁怀疑他随时都在预备着把肺咳出来,咳完他缓缓收声,用憋红的脸作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压低声音用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略带为难地开口,“说来惭愧,我是来看……额,一些不足挂齿的……隐疾……” 这下大侠们秒懂,一个一个眼神飘忽地自肖荻下三路扫过,不约而同地做出一副“哎呀我不是故意要问的你别介意,其实我很能理解你”的怜悯表情,看向领头那人的目光里带上了责备——都是你!怎么能故意揭人家短呢!简直毫无人性!我们没有你这样冷酷无情的队长你走! 领头那人显然也是没有想到,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光明正大承认自己有隐疾的男人真的不多……虽然是被自己逼着承认的。顶着同伴责备的目光,他连忙机智地转移话题,“兄台刚才说神医他老人家已经闭关了?” “对!”肖荻依旧保持着方才那幅沉痛的表情,看着领头那人眼神笃定地点点头,“我刚进去的时候神医的弟子告诉我的,他说神医他老人家闭关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出不来的,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09 ☆、江湖之远(四) 好不容易忽悠完谷口那群挂号求医的大侠, 平安脱身后肖荻就脚底抹油溜得飞快,背着行李匆匆下了山,在山下驿馆买了匹马,然后就骑着马朝系统指示的地点而去。 都说江湖人心险恶,但肖荻这一路竟然意外地太平,从神医谷到沧州这一路的治安都很里演的那种山贼劫道乱收过路费的事件完全没有发生。肖荻不是那种自带触发事件气场的倒霉主角, 也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惹事生非的事他绝对不会干,一路上能走官道就绝不走小路, 能绕过麻烦就绝不扎堆凑热闹,疑似主角机缘的东西绝对不捡,路边卖的绝世神功一律不看,就连碰到不小心摔倒的老奶奶都决不多手扶一下——谁知道扶了她她会不会突然化身世外高人硬拽着劳资收劳资为徒然后让劳资帮她报仇呢! 就这么风尘仆仆日夜兼程, 肖荻终于在第四天中午的时候赶到了沧州,按照系统指示的位置找到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 “悦来客栈。”肖荻仰头看着客栈略显陈旧的招牌, “旗舰店开遍各大武侠小说的连锁客栈,收集情报展开剧情的好地方。啧啧,不愧是主角受,还挺会挑地方。” 也许是因为此刻是下午, 已经过了午餐时间,这个传说中的客栈显得有些冷清,大厅里只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就连小二都坐在吧台里昏昏欲睡, 一见有人进来,就连忙打起精神迎上来,“客官,您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 “找人。”肖荻环视大厅一周,没有看到疑似主角受的人物。 “找人?”小二愣了一下,“客官,您找谁?”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看上去大概十二三岁的少年,右手手腕有块胎记,应该长得挺好看的……”肖荻尽可能地向他描述着设定里主角受的样子,小二抓着后脑勺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然后看着肖荻笃定道,“没有,没见过。” “没见过?你再仔细想想,他就在你们悦来客栈,你肯定见过的。”地图上标识主角受的那个红点一直都在这家客栈里,没道理小二没见过啊。 “真没见过,再说了,就算真见过,我们每天来来往往客人这么多,谁能记得住一个小孩儿啊。”小二无奈道。 见实在问不出来,肖荻也算上道,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吧台上,“小二哥,这孩子是我一个远房表弟,前些日子在沧州和家人走丢了,家里实在着急的紧,只要您能提供一点线索,多少银子我们都是愿意付的。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你们客栈,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见过他?” 看到银子,小二眼前一亮,连忙将银子收进怀里,对着肖荻态度也缓和了许多,满脸堆笑地对肖荻说,“客官,不是我不帮您,我是真没见过啊。” 天下没有银子收买不了的小二,如果有,那就一定是银子给少了,想到这里,肖荻又掏出一锭银子,“你再仔细想想。” “哎呦,客官,这怎么好意思……”这小二也是个没节操的,见了银子伸手就拿,拿了银子还是那么一句,“我是真没见过啊……”一边说还一边瞄着肖荻袖口,似乎是在估计这个人傻钱多的傻逼还能从那里面拿几锭银子出来。 “你……”肖荻被这不知好歹的小二气得不行,正要横眉冷对的时候,一个略显粗犷的女声插进来,“小二,怎么回事。” 小二连忙回头,一脸谄媚地叫道,“老板娘。” 肖荻回头,见后厨出来一个面向精明的中年女人,女人看到肖荻的时候眼睛一亮,随即扯开一个笑容迎上来,“哎呦,来客人了?小二子,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公子坐下,给公子倒杯茶!” “不用,我是来找人的。”肖荻态度生硬,被个小二当成傻逼讹了银子,又没找着主角受,他此刻心情非常不美妙。 那女人确实精明,眼珠一转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便叉着腰一声狮吼,“小二!给老娘滚回来!” 方才那小二连忙提着水壶溜过来,小心翼翼地叫着女人,“老,老板娘……” “刚才讹了这位公子多少钱,都给老娘一分不差地还回去!”女人揪着小二耳朵吼道,“没出息的东西,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老娘的客人都敢讹!” 肖荻倒是愣了,给出去的银子他压根就没想着还能要回来,这种就差没把黑店二字写在门面上的地方老板娘十有八/九都会和小二沆瀣一气,但出乎他的预料,这个老板娘居然意外地颇具正义感?居然帮他把钱要回来了? 老板娘满脸堆笑地将要回来的银子推到肖荻面前,“公子,这是您的银子您点一点,我这伙计啊见钱眼开,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对了,公子刚才说您在找人?” 钱财失而复得,肖荻的态度也有所缓和,“我的远房表弟,大概十二三岁,右手手腕处一块红色的胎记,他前两天在沧州走丢了,有人说看到他在你们客栈出现过。”……而且现在也在你们客栈,肖荻在心里补了一句。 老板娘默默打量着肖荻,“公子的表弟一定也是个神仙似的人物吧。” “你见过?”肖荻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他现在在哪儿?” “没印象。”老板娘摇摇头,笑得满脸褶子,“我这客栈每天来来往往上百人,要是真有这么个神仙似的小公子,奴家肯定会记住的,但奴家现在是真的没什么印象啊。” “不可能!他就在你们客栈!”肖荻语气笃定,系统上显示的主角受的位置就是这里没错! 见肖荻如此笃定,老板娘像是有些没办法了,求证似的问了小二一句,“你对公子说的人有印象吗?” 小二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有,完全没有。” 老板娘回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样吧,公子,今儿天也晚了,不如您就住下来,您不是坚持说小公子在我们客栈里吗,也能顺便看看我这客栈里有没有您要找的人,对了,奴家在江湖上也认识些朋友,您不介意的话奴家也能托他们帮您找一找。” 肖荻默默观察着老板娘,心想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像个热心肠的活雷锋,长得这么精明一看就不像是会做赔本生意的样子,也不知道对自己到底有何图谋,说这么多就为劝自己住店?虽然犹豫,但肖荻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反正没找到主角受之前他也不会离开沧州,系统显示主角受就在这间客栈,那他就在这儿守株待兔,就不信主角受不来自投罗。 见肖荻应允,老板娘顿时喜笑颜开,“好嘞!小二!上去准备一间上房!” 开了房,肖荻上去放下行李就下去大厅里点了杯雨前龙井守株待兔,见肖荻一个坐在那里,刚才的老板娘又凑过来,“公子,您是一个人来的沧州?” 肖荻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点点头后继续观察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客人,虽然对这个精明的女人无感,但她刚才替自己把钱要回来他还是挺感激的。 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没完没了地套近乎,“公子是哪里人?” 肖荻虽然心里不耐,但还是很礼貌地回了一句,“渝州。” “这么远啊,”老板娘抿着红艳艳的薄嘴唇,“公子是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吗?是专程来沧州找小公子的?” 肖荻微微点了一下头就转过脸不想理她了。 “方才看账房记录,公子,您姓肖?肖公子?” 肖荻眉头微皱,“这位……老板娘,您是还有什么事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女人在刺探自己的情报,弄得肖荻极不舒服。 “没有没有,奴家只是好奇,是渝州哪个门派,能出来公子这般丰神俊朗的人物。” 女人露骨的视线在肖荻脸上扫来扫去,肖荻心里的不舒服膨胀到了极点,皱着眉头正要赶这女人走,就突然被邻桌路人甲一行人的话题吸引了注意,见肖荻朝那边望了一眼,女人微微一笑,“公子也听说了?前些日子盟主夫人得了怪病,盟主大人昭告天下,说是不论是谁,只要能治好夫人的病,就能满足他一个愿望,不管是传奇神兵还是武功心法都任凭挑选,听上去好诱人是不是?可惜奴家不懂医术,公子,莫不是您懂医术?” “不懂。”肖荻回答,这时后厨正好有人叫老板娘,老板娘应了一声就扭着腰过去了,见那女人总算走了,肖荻默默松了口气,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邻桌的话题上,客栈这种汇聚了三教九流的地方果然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单是坐在这里,就能听到好多八卦新闻。听得出这届盟主在这些大侠小侠中间的人气很高,算是八卦新闻里的流量担当,大侠们讨论的话题八句不离盟主大人,盟主家那点破事就这么一会儿就被他们扒了个干净,肖荻就坐在这边喝着茶默默听着,不过他对盟主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新闻不感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他们之后八卦的,盟主家不受宠的小儿子。 传说中拥有异色妖瞳的妖孽,会给人带来厄运的不祥之子。 听着那边的八卦,肖荻默默喝了口茶。 呵呵,不祥之子啊…… 异色妖瞳,这么骚包的设定除了死肥猫还能有谁!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10 ☆、江湖之远(五) 盟主家的小儿子啊……还因为骚包的异色瞳被这些没见识的古代人当成了妖孽, 怪不得死肥猫说自己这周目拿了宅斗剧本,原来是酱紫,肖荻满意地点点头,还真是听到了有用的情报,既然这周目死肥猫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等劳资什么时候闲下来,出手拉他一把也不是不可以——绝对不是因为许久不见有点想念哦! 本以为已经确定了主角受的位置, 那找到他收他为徒应该是个轻轻松松的任务,但出乎肖荻的预料,他在大厅角落里守株待兔整整两天竟都没有发现主角受的踪迹, 不信邪的他找遍了整个客栈也一无所获,考虑到主角受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个孤儿,搞不好还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估计没什么钱住客栈, 他就扩大了搜查范围,对客栈周边进行了查探, 连那些藏污纳垢汇集了三教九流的胡同小巷都没放过,可即使这样,他也完全没有发现疑似主角受的人物。 又在客栈周围找了一个下午,又一次一无所获之后, 肖荻站在街对面,有些郁闷地仰头看着悦来客栈陈旧的牌匾,又把系统地图调出来仔细确认了一番,看到地图上表示主角受位置的小红点依旧和悦来客栈的位置是重合的, 心想这傻逼系统不会是坏了吧!他都找过好几遍了,差不多已经能确认主角受不在客栈里了,可这傻逼系统怎么还是指示主角受在客栈里?这都三天了,主角受的小红点一直一动不动,固执地和悦来客栈重合在一起,这说明什么?说明客栈是主角受本体?难道整个客栈都是主角受的化身? ……呵呵,这个脑洞可以,肖荻泄气一般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要是巴扎黑在就好了,死肥猫的话肯定有办法。 与此同时,一只灰色的信鸽扑着翅膀飞进了客栈某个窗子,被一只涂了朱红蔻丹的手抓在了手里,那只手的主人自鸽脚上取下卷成圆筒的字条,飞快看过之后,就随意地将字条扔进了火里。 “吩咐下去,该开工了。”看着猛然窜起的火苗,那只手的主人用手捂着嘴,咧开红艳艳的嘴唇笑了起来。 回到客栈的时候,老板娘一见肖荻就迎上来,红艳艳的嘴唇跟吃了孩子似的,“公子回来啦!小公子还是没找到吗?在外面跑了一天,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奴家吩咐后厨给您做。” 见老板娘如此热情,肖荻皱了一下眉头,微微侧身避开老板娘涂了蔻丹的长指甲,冷淡道,“来碗阳春面,送到我房间。”说完肖荻就上了二楼。 老板娘看着肖荻的背影,扯嗓子冲后厨喊了一声,“好嘞!小二子!给公子上碗阳春面!” 叫了room servise,肖荻回房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小二就将热腾腾的阳春面送进了他的房间,看到面里多出来的鸡蛋和牛肉,肖荻奇怪地叫住小二,“是不是送错了,我要的阳春面,不是牛肉面。” 小二回头解释,“没有错,这是老板娘特地吩咐后厨给客官做的,阳春牛肉面,嘿嘿。” 被小二的傻笑倒了胃口,肖荻摆摆手打发他走,“知道了,替我谢谢你们老板娘,顺便把面钱记到我账上。” 小二走后,屋里恢复安静,肖荻坐到桌前,看着桌上冒着的阳春面,老板娘红艳艳的嘴唇突然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阵强烈的违和感,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没什么问题,就把心里的违和感压了下去,拿起筷子随意吃了几口,觉得这碗加了牛肉的阳春面牛肉腥味非常重,感觉不太新鲜,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肖荻连忙打开系统,向巴扎黑发了条系统消息——死肥猫,在吗?江湖救急,问你个问题,系统给的地图有没有可能是错的? 这次巴扎黑倒是回复得挺快,消息发过去很快就有了回复——没有,系统地图的正确性是绝对的。 ——有没有可能系统抽了呢? ——系统抽了有可能,地图错了绝对不可能。地图是世界初立时就确定好的东西,世界创造之后就不会再次变更,地图是系统也无权更改的绝对的存在。问这个干什么,你那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是挺麻烦的,劳资拿着系统给的破地图到现在还没找到主角受…… 肖荻的话还没说完,巴扎黑那边就传来一阵喧哗,还隐隐伴随着什么瓷器打碎的声音,巴扎黑匆匆说了句“那群傻逼又来了下次聊”就切断了通讯。 肖荻:看来死肥猫还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真想看看这群敢和死肥猫撕逼的猛士长什么样子,能把位面第一强者的死肥猫都逼成这个样子,啧啧,不简单啊!死肥猫你挺住!等劳资解决完手头的任务就捞你出来!! 得到巴扎黑的回复,肖荻又调出地图仔细查看了一番,地图上表示主角受位置的小红点依旧好端端指示着悦来客栈的位置,而表示自己位置的那个绿色小点,正正叠加在主角受的红色小点上面,如果系统发来的地图没错的话,那主角受肯定就在悦来客栈里面,但是为什么找不到…… 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说谎。 老板娘,店小二,他们都在说谎。 这三天之中,主角受的位置一点都没有变过,本来还以为是系统抽了,不会实时更新主角受的位置了,但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可能性——在同一幅地图上,没道理他的位置可以更新,只有主角受的位置更新不了啊!现在看来,主角受的位置也许不是没有更新,而是确确实实一直都没有动——也许是受到胁迫,或者监/禁,导致他人为地无法移动呢? 老板娘和店小二,也许,他们都见过主角受,而且知道主角受此刻在哪儿。更也许,监/禁主角受,让主角受无法移动的人就是他们。 这么说的话,这家悦来客栈,搞不好是家……黑……店…… 一不小心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肖荻心里一急刚想起身,却在起到一半的时候踉踉跄跄跌回凳子上,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汹汹袭来,浑身的力气都跟抽干了似的,视野里的事物突然变得晃动不清模模糊糊,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一脸迟钝地摇了一下头,想把这奇怪的感觉甩出去,不料,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天晕地转间,他就已经滚到了桌子底下。 ……艹!居然着了这么低级的道!劳资不会被做成叉烧包吧……如果非要做的话……希望不要给劳资…加…香…菜……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肖荻看到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走到了自己身前。“公子……”隐约间听到一个略显粗犷的女人的声音,遥远地仿佛自外太空传来。 ……啊……江湖……果然人心险恶啊…… ☆、江湖之远(六)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药劲还没过,肖荻吃力地睁开眼,迟钝地看着一只蜘蛛顺着灰扑扑的蜘蛛网爬进墙缝里,在心里捋了半天事情的前因后果,捋清之后自满地点点头,很好,已经按照计划成功潜入进来了呢! ……绝对不是因为着了别人的道, 绝对不是哦! 躺在草席上稍微恢复了一下/体力,肖荻从地上坐起来,靠在墙边打量着周围, 这地方应该是哪里的地下室,没有窗户,靠一盏昏黄的油灯照明,距他不远的角落里还蜷缩着三个看不清样貌的小孩子, 估计都是被拐来的。他打开系统,查看了自己和主角受此刻的位置, 果然,系统指示的位置还是在悦来客栈,哼,早看这个客栈不对劲, 没想到竟然是个人贩子窝点。虽然被拐进人贩子组织并非他的本意,但如果能误打误撞找到了主角受,也算因祸得福。 “咳咳咳……” 角落里有个孩子突然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虚弱, 听着应该是生病了,肖荻转头顺着咳嗽声看过去,如果他没猜错,这三个小鬼里应该有一个就是主角受,不过周围光线太暗,小鬼们脸上脏兮兮的连男女都看不太出来,要分出来谁是主角受还真有点难度。 这时,拴在门上的链子发出哗啦一声巨响,三个小鬼缩着身体皆是一抖,就连刚才咔咔咳嗽的那个都赶紧捂紧嘴不敢出声,肖荻朝门的方向看去,看到老板娘领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鱼贯而入,明显来者不善,这里本就不大,此时又多了几个壮汉,顿时就显得更加拥挤不堪。 其中一个脸上刻着刀疤的男人扫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肖荻身上,皱眉道,“这个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老?” 肖荻:!!! 居然嫌劳资老?居然嫌劳资老!劳资一个大好青年哪里老了!哪里老了!!给劳资把话说清楚!说谁老呢!你才老!你们全家都老! “刀爷您可别这么说!这个老是老了点,可是您再仔细看看,这长相,这身材,可是一等一的好啊!”老板娘连忙谄笑,“这个可是奴家废了好大功夫才弄到手的呢!只要好好调/教调/教,能成头牌也不一定啊!” 肖荻:哼!劳资当然天下第一帅! “嗯……”被称为刀爷的刀疤男皱着眉头,捏住肖荻下巴左右仔细看了看,“老是老了点,长得倒还有些模样……” 见刀爷犹豫,老板娘暗暗使了个眼色,一个小弟立刻一个马屁拍过来,“是啊大哥,我看这小子倒是比倚红楼的凤仙姑娘还长得好呢!卖到南风苑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老板娘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人虽然老了点,但兴许有人就好这口呢!” “哼,长得妖里妖气的,兔儿爷。”刀爷审视着手下的男人,虽然嘴上骂了一句,但明显是被说动了,看着男人的脸沉吟道,“这人的背景呢?查清了吗?咱们做的都是小本生意,我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的事情。” “查清了查清了,”老板娘连忙道,“干咱们这行规矩奴家都懂,前些日子奴家专门派人去渝州查过,查清了没问题才下的手。喏,这人没有内力,又不会武功,行事作风不像江湖中人,渝州排得上号的大户人家里也没有姓肖的,不会有后顾之忧的,您就放心吧,刀爷。”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11 刀爷点点头,“那就好。不过我丑话放在前头,你可别说我欺负你,你弄来这人年龄太大了,已经过了最适合调/教的年龄,能不能调/教得好还两说,调/教不好,这到时候就是个废物,所以……”刀爷摇摇头,“价钱不会太高。” 老板娘脸上出现一丝裂纹,狠狠瞪了一眼肖荻的脸,似乎很不甘心,“……那刀爷您看,能给多少。” “这个……”刀爷沉吟着观察着手下的男人,仿佛在认真估价,“十两,不能再多了。” “十……十两?”遭遇恶意压价,老板娘难看地笑了一下,“刀爷,我一个女人做生意也不容易,这十两也太少了……” “不能再多了,你这人这么老,买回去本来风险就大,能不能及时脱手都是个问题,要是真压在我手上,十两我都赔了呢!你要是真觉得少,那咱们这单生意就不做了,我去看看那两个去。”说着,刀爷就作势要朝墙角两个小鬼走去。 老板娘连忙咬牙叫住刀爷,“哎哎哎!十两就十两!刀爷,这生意我做!我做还不成吗!” 刀爷满意地点点头,“成!老板娘爽快人,那这单生意就算成了!” 老板娘不甘心地扫了肖荻一眼,然后就不愿意再看他,眼不见心不烦,满脸堆笑地将刀爷朝另一边带去,“呵呵,刀爷您这边请,您再看看,这边还有三个呢!” 被嫌弃的肖荻:居然就把劳资卖了十两!居然就十两!劳资一身行头都不止这个价好吗!死刀疤你到底识不识货! 肖荻这单做成,死刀疤跟着老板娘去了角落,仔细打量了一下三个瑟瑟发抖的小鬼,然后指着其中一个小鬼,“这小鬼怎么一直咳嗽,别是痨病吧……” 老板娘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纹。 虽然死刀疤又以其中一个小鬼病殃殃的能不能活为由压低了价钱,但验货结果倒是让肖荻比较惊喜——那三个小鬼里只有一个是男孩,还病殃殃的一直咳嗽。 这还有什么悬念,主角受绝逼就是那个病殃殃不停咳嗽的小鬼啊! 老板娘和死刀疤的生意谈成,身为货品的肖荻四人就被死刀疤及其手下从客栈后门秘密转移了出来,被分别押上了两辆马车,非常幸运的是,肖荻和主角受被关在了同一辆马车里。 被押上马车后,疑似主角受的骚年缩在角落里捂着嘴压低声音咳了两声,肖荻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你生病了?”说话间肖荻一直观察着这骚年的样子,努力想从中看几分眉眼如画出来,然而看来看去,发现这小鬼实在脏得眉眼模糊才讪讪作罢。 骚年戒备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肖荻努力刷着好感,“你别怕,我是个大夫,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瞧一瞧。” 骚年看着肖荻犹豫许久,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真的?” “真的。”肖荻笃定地点点头,“看你这样子病了有段时间了吧,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瞧瞧。” 不管什么时代,白衣天使这个职业都比较容易刷好感度,小鬼一听肖荻是个大夫,还要免费给自己瞧病,心里的好感度顿时up up,悄悄在怀里擦了擦手,有些窘迫地将自己脏兮兮的细瘦手腕伸了出来。 肖荻看了看,然后抬眼笑,“不是这只,要右手。” 小鬼一愣,心道这瞧病左右手还有讲究,但看眼前男人一脸真诚不像骗自己的样子,就犹犹豫豫地换了只手,“……喏。” 肖荻满意地在骚年右手手腕上找到那块红色的胎记,再次看向骚年的时候,眼神温柔得可怕,骚年这么被肖荻看得毛骨悚然,磕磕巴巴地开口问道,“……大,大夫,我这是什么病啊……” 肖荻装模作样地帮他切了切脉,一本正经地忽悠道,“嗯……你这不是什么大病,等我们出去了,我给你开张方子,你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出去?”骚年呆呆地重复了一遍,显然没反应过来,“……我们不是……我们还能出去?” 看骚年难以置信的样子,肖荻一脸高深地笑了笑,“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外面的刀疤脸狠狠敲了敲马车,“嘀嘀咕咕说啥呢!给老子小声点!妈/的,你俩倒还聊上了!” 肖荻冲骚年眨眨眼,悄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口型安慰他,“安心吧。” “………”骚年呆呆望着眼前蜜汁自信的男人,不知道他的自信是打哪来,明明都被卖了…… 安慰完主角受,肖荻就开始连线场外支援巴扎黑。 肖荻:笑笑?笑笑?在忙吗?不忙的话来救个急呗~ 白虎:什么事。 肖荻:哦,是这样,我不小心被人给卖了…… 白虎:。。。。你真是不断刷新我对愚蠢的认知。 肖荻:表酱紫,我是真不小心。 白虎:……几个杂碎而已,你自己解决不了? 肖荻:不小心着了道嘛!他们给我吃了药,不然劳资早就打出去了。笑笑啊,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就要被卖到妓/院去了。 白虎:……叫那几个杂碎给本座等着! 切断通讯后,肖荻靠在马车上满意地微微一笑,回头看向主角受,“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安全了。”主角受不安地抿了抿嘴唇,显然对肖荻的安慰完全不信。 拐卖人口这种事不管放在哪个朝代都是为人不齿的违法犯罪,死刀疤自然不敢带着他们走官道,马车在小路上咕噜咕噜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肖荻都已经昏昏欲睡的时候,整个马车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然后就停了下来。 “什么人!” “什么人!” “妈的什么人!” “妈/的给老子上!弄死他!弄死他!” “别…别杀我……别杀我……” “……” 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兵刃碰撞的声音和刀疤脸惊恐的呼喊吵吵嚷嚷乱成一片,马车里的主角受惊恐地缩紧了身子,还本能地向肖荻那边靠了靠寻求庇护,生怕被外面的灾祸殃及池鱼。 肖荻笑了笑,安慰道,“别怕。”话音刚落,一片明晃晃的刀刃就猛地穿透车厢木板,狠狠地斜插在两人之间,刀身还剧烈颤动着,一滴殷红的血顺着颤动的刀锋缓缓滴落。 “啊!”主角受被刀刃晃了眼睛,小声尖叫了一声就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不过几分钟,外面的骚动就平静下来,车门处突然一道银光闪过,下一秒,整个车门就化作碎片。 一丝夹杂着淡淡血腥味的风吹进车厢,车厢外明媚的阳光下,金银妖瞳的少年手握长刀迎风而立,身上凌厉的杀伐之气尚未褪去,却在看到车厢里的人时微微一笑。 “我来了,蠢货。” ☆、江湖之远(七) 见了巴扎黑, 肖荻长长舒了一口气,“呼——你可算来了。”说着,他背过身去,将自己被捆在身后的手腕亮给巴扎黑看,巴扎黑见状,手腕微动,长刀在他手里挽了个漂亮的刀花, 银光划过,捆在肖荻手腕上的绳子断成了数段。 “这是什么东西。”少年用刀尖戳了戳昏倒在肖荻脚边的不明物体,方才插/进马车的长刀还明晃晃地悬在那坨不明物体的头顶。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12 肖荻揉着自己的手腕瞪了巴扎黑一眼, “什么什么东西,这可是主角受,你小心点,别戳坏了。” 巴扎黑看了肖荻一眼, 然后用刀尖挑开主角受乱蓬蓬的头发,端详了一下主角受脏到五官模糊的脸, 收刀,“本座还是那句话,别和他走的太近。” “他可是我徒弟,我能和他能走远嘛。”说着, 肖荻下了马车,呼吸着新鲜空气随意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感觉自己好久都没见过太阳了,呼——”转头看到少年还握刀站在那里,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便向少年白皙的脸庞慢慢伸出手,“你先别动……” “………”白啸听话地站在那里,看到肖荻朝自己伸出手,看到肖荻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竟无端地紧张起来,无意识地攥紧了握着长刀的手。突然间起风了,微风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轻轻吹起他额前的发,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都缓慢了起来,就连发丝落在脸上的触感都清晰得可怕。 “……这里沾血了。”肖荻的手指轻轻擦过巴扎黑的侧脸,擦掉方才不小心溅上去的血迹,捻了一下手指然后冲他笑了一下,“喏,这下没了。” “………”少年仰头望着眼前微笑的男人,手里的长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下一刻,他踮起脚勾住男人的脖子深深吻了上去。 “喂,你……”突然被巴扎黑拉得弯下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亲了个满嘴,肖荻满脸错愕地睁大眼睛,错愕之后,然后就闭上眼认真回应着巴扎黑。 亲吻良久,分开后肖荻低头看着少年深沉的金银妖瞳,低低笑道,“……你想我了。” 少年勾着他的脖子仰头望着他,像一只跃跃欲试的兽,说话声音微微沙哑,“……你说呢。” “可惜你现在太小了,搞得劳资就跟猥/亵未成年似的。”肖荻哈哈一笑推开巴扎黑的手,又伸手拍了拍巴扎黑头顶,“身为未成年你的主要任务是健康长大,老想那种事对身体健康不太好。” “还有一星期本座就十五了。”巴扎黑不满地偏了偏脑袋,似乎是想躲开肖荻的手,但终究没躲开。 “那不还没十五嘛,再说十五成年了吗?”肖荻随口接了一句,然后转身拉住主角受的脚,想将他从马车里拖出来,“别废话了,过来帮我把主角受搬出来,官府的人快来了,咱们得跑路了。” “成了。”巴扎黑笃定地说,然后乖乖接过肖荻手里的活计,扯着主角受的腿,一把就将其从车里扯了出来,嘴里嘀嘀咕咕,“一般人十五都开始纳小妾了。” 咚——显然,被拒绝了的巴扎黑心情不够美好,扯出主角受的动作也十分粗暴,主角受的脑袋咚地一声磕在马车沿儿上,听得肖荻一阵肝疼,连忙紧张兮兮地伸手替主角受揉了揉脑门,“你慢点!把主角受磕傻了怎么办!好的不学坏的学,身为观测者怎么学着NPC那愚昧的样子,还纳妾,胡闹,十五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吗?十五就是个未成年好不好!” “本座一贯入乡随俗。”巴扎黑一把将主角受扛在肩上,“刚才指挥本座帮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提本座未成年,现在倒嫌本座未成年了。走吧,我送你们去客栈。” “我这是为你好。”见主角受歪歪扭扭地伏在巴扎黑肩头,肖荻头痛地扶了扶他不断向下掉的手臂,“笑笑你还未成年,要不还是我来背吧……”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巴扎黑默默躲开肖荻的手,扛着主角受利落地跳上不远处的矮墙,站在墙头回头用晶亮的金银妖瞳看了肖荻一眼,“蠢货,等着本座回来接你。”说完,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肖荻视野中。 “………”肖荻一脸懵逼地看着巴扎黑扛着主角受消失,他咋啦?咋突然就带着主角受跑了? 不消片刻,距离这里最近的客栈,大门突然被风刮开,随后一道虚影闪过,前台就被人啪地一声甩了一锭银子,“两间上房。” “……啊?”小二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和他肩上那个脏兮兮的人形物体。 “啪!”又一锭银子被拍在柜台上,“两间上房。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哦,好好!客官您这边请!” 肖荻还沉浸在懵逼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巴扎黑就已经去而复返,突然落在肖荻面前吓了肖荻一跳,天晕地转间,满脸错愕的成年肖荻就被未成年巴扎黑公主抱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已经被少年抱着跑出了二里地。 “……卧槽死肥猫你干什么…放劳资下来放劳资下来……太快了太快了……”耳边的风呼啸着,白啸抱着他跑得飞快,肖荻不得不搂紧了他的脖子谨防掉下去,说出来的句子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卧槽慢一点死肥猫给劳资慢一点……” 被肖荻搂紧了脖子,白啸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脚下又加快了速度,“抓紧,马上就到了。” 尽管还是未成年,但位面第一强者的脚程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一会儿巴扎黑就抱着肖荻跳进窗子进了客栈,刚进客栈,下一个镜头,两人就已经出现在了床上。 肖荻被风吹了个七荤八素,还没回过神,他整个人就已经被巴扎黑压在了床上,巴扎黑支在他身体上方,目光危险地紧紧盯着他,“现在,你还觉得本座是未成年吗?” “咳咳……死肥猫给劳资起来,压死劳资了……”巴扎黑的目光让肖荻本能地感到危险,连忙心虚地转移话题,“主…主角受呢?” “提他干什么。”巴扎黑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你…你别是杀他灭口了吧……”肖荻硬着头皮干笑两声转移话题,“……应,应该不会吧……” “他在隔壁躺着呢,一时半刻醒不来。”巴扎黑勾了勾嘴角,“现在解决一下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吧……” 肖荻一边吞吞吐吐一边语速飞快,“……我们…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可解决的……呵呵表酱紫你才十五岁……对了你不是说你这周目拿的是宅斗剧本嘛,出来这么久没问题嘛……” “……”也不知是不是肖荻的话起了效果,巴扎黑面色微变,按着肖荻的手缓缓放松,黑着脸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没事吧?”肖荻坐起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少年的脸色,“很麻烦?是什么人能让你都感到棘手?” 白啸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蔑一笑,“……区区几个小人,还入不了本座的眼。” “真的?”肖荻凉凉道,“我可是听说,这届武林盟主家里有个天生异瞳,不受人待见的庶子,一天天的日子过得特别凄惨,特别可怜。” “……”巴扎黑看了肖荻一眼,然后故作惊讶,“竟有这样的事?时辰不早本座得走了,待本座解决完手头的麻烦再来找你。”说完,巴扎黑起身要走,肖荻连忙拉住他,“先别走!先把话说清楚,你这周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拿到和我完全没有交集的剧本,你不是我的观测者吗?” “也不是完全没有交集,不过别担心,本座在别的地方一样可以观测你,不信你看。”巴扎黑说完,肖荻的系统就收到一个弹窗,肖荻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开那个弹窗,然后他就发现……这居然是死肥猫偷录的一段他在神医谷的沐浴视频,还是高清无码的未删减版。 巴扎黑:“本座不仅可以看,还可以录,喏,还可以切换镜头。” 肖荻:。。。。 “……臭不要脸的死变态偷窥狂你录这种视频干什么!删了!全都给劳资删了!” “这可不行,这是要作为重要的观测资料存入档案的,录完就直接同步到主神系统的云端去了,你在这儿删了也没用……” “……死肥猫你是不是想死?!” “………” 修理完死肥猫,肖荻气喘吁吁地坐在桌前喝了口茶消了消气,喝完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不要转移话题,说吧,这周目到底怎么回事,以你的本事,区区武林盟主能困得住你?” 鼻青脸肿的巴扎黑睥睨一笑,“区区蝼蚁,自然困不住本座。” 肖荻瞪他一眼,“那为什么不速战速决,赶快来找我。” “……出了一点小状况。” “什么状况。” “不用担心,本座自己能解决。” “我在问你什么状况。” “……本座这周目的人物设定是武林盟主家的庶子,因异色双瞳受尽欺凌……”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13 肖荻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这我知道,世人皆因天生异瞳视你为妖物,是他们审美有限不懂欣赏。” “作为观测者,本座也不能随意OOC,只能……” “只能在人前受人凌/辱?别逗,死肥猫,你什么时候在意过人设这种东西,还不能随意OOC,你之前OOC的还少吗?再给你一次机会,跟劳资说实话!” “是真的。”巴扎黑一脸真诚地说服肖荻,“本座虽然是观测者,但之前也说了,现在拿的是路人观测系统,必须和Player一起参与剧情,自然也不能OOC,你看之前本座拿到猫的剧本的时候,不也乖乖演了只猫嘛,这次人设就是这样,本座也是没有办法。你是知道的,本座比谁都希望早点回到你身边。” 巴扎黑说得有理有据,肖荻有点被说服了,满脸狐疑地望着他,“真的?” 巴扎黑真诚地点点头,“真的。” “呼……”肖荻突然松了口气,隔着桌子拍了拍少年肩膀,“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被人凌/辱上了瘾,从一个抖S变成了抖M,呆在武林盟主家舍不得回来了呢,呼……吓死我了……” 巴扎黑:“………” 虽然成功忽悠过去了,但这淡淡的不爽是怎么回事…… ☆、江湖之远(八) “总之本座现在必须得回去了, 等本座解决完手头的麻烦,自然会去找你的。”说完,巴扎黑起身要走,肖荻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拉住他,巴扎黑回头,“还有什么事。” “先别急着走, 你这么厉害肯定会看病的对吧,去隔壁帮我看看主角受到底得的是啥病,再写个方子开点药, 回头我拿着方子忽悠他去。……对了,你还有钱吗,给我留点钱,我带的钱都在之前那个黑店里被骗了……” 肖荻话还没说完, 一只沾了血的粗布钱袋就被巴扎黑随意地随意扔进他怀里,“拿着。刚才送主角受过来的时候本座顺手替他看了看, 那小子有些轻微的肺炎,不严重,药方已经写好发到你系统了,药你就照着方子抓, 按时喝一个星期就好了。” 见巴扎黑准备得如此充分,肖荻由衷拍手赞叹,“……死肥猫你可真靠谱。”说完,他用手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 “…这不会是刚才那几个死鬼的吧?” 巴扎黑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跳上窗台,“顺手而已,反正他们以后也再也用不到了。本座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等主角受醒了就早点回神医谷去。” 见巴扎黑跳出窗子,肖荻连忙跑到窗前探着身子向外望了半天,突然轻笑一声,“叫劳资早点回去?呵呵,劳资偏不。”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清明醒了过来,他有些迟钝地打量着周围陌生的陈设环境,看到案上的一头金兽青烟袅袅,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斜斜照在地板上,照得时光温柔幻若太虚,恍惚间,似乎自己仍在梦中。 这里是……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惊讶地发现就连自己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还穿着一身崭新的白色棉袍,料子摸着就价值不菲。 吱呀—— 门突然被打开了,清明吓了一跳,连忙向床里缩了缩,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战战兢兢地朝门望去。 肖荻进门见主角受已经醒了,端着药碗走过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主角受默默看着他,显然还是十分戒备。 肖荻一边拿着勺子搅着碗里的药汁,一边帮着主角受回忆,“我是个郎中,你忘了?在车上的时候还帮你瞧过病,你受了点风寒,我给你开了点药。”说着,将手里的药碗递给主角受,“来,喝了药就没事了。” 主角受也渐渐捋清昏迷前的事了,看着肖荻手里的药碗,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去,接过药碗的时候看着肖荻有些忐忑地小声问了一句,“……那些人……” 肖荻笑着安慰道,“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那些人都不会再出现了。” 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柄滴血的刀刃,心里多少猜到那些人估计是没有命活了,主角受也十分上道地不再追问此事,小声道谢后就端着药碗乖乖喝起药来,到底是苦命出身,这么苦的中药喝下去,他倒是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见主角受乖乖喝药,肖荻坐在一边进行了一番以收徒为目的的程序性客套,“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父母可还健在?” “……清明,我叫清明。”知道这是在决定自己的去留,清明放下碗认真回答,“……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老乞丐说,捡到我那天刚好是清明,就叫我清明了。” “清明,倒是个好名字。”肖荻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面上一本正经地正色问道,“那你可有去处?今后可有打算?” 清明咬着嘴唇,小声回答,“……捡我回去的老乞丐在年前去世了,我自己又险些被卖,如今…我已经无处可去……”收拾干净的主角受倒是显出几分眉目如画出来,这么苍白着脸咬着嘴唇坐在那里,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思。 肖荻心里乐开了花,对这么乖乖按着剧本走的主角受十分满意,“既然如此,清明,我叫肖荻,是个郎中,你可愿跟我走,我看你十分聪慧,与我又颇为投缘,我收你为徒传你医术怎么样。” 主角受常年混迹市井,反应不是一般的快,突然被偌大的馅饼砸中,他先是受宠若惊地抬起头,见肖荻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就连忙下床跪地磕头,“多谢师傅,多谢师傅,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获得徒弟+1,肖荻美滋滋地扶起主角受,一脸慈爱地帮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你身体还没好,赶快上床躺着。”安顿主角受上床躺好,肖荻将几两碎银放在主角受枕边,安顿道,“这些钱你拿着,为师还有些事要做,可能要出门几日,你先暂且在这里住下,为师已经吩咐后厨,每日的饭食会按时给你送,药也会煎好给你送过来,你记得按时喝。为师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凡事留个心眼,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乖乖等为师回来,为师就带你回家。” “……”清明呆呆望着肖荻的脸,肖荻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正要走,他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师傅!” 肖荻回头,见他半张脸捂在被子里,支支吾吾地嗫喏半天,便笑,“什么事。” “……师傅,你…你还会回来吗?” 肖荻一愣,然后就突然明白过来主角受这是在担心什么,就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清明,你是我的徒弟,不出三日,为师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安顿好主角受,肖荻从客栈出来,按着系统所示的位置找到了沧州白府,武林盟主白家。 “就是了这儿吗,”肖荻仰头望这白府门前高高悬挂的牌匾,自顾自点点头,“看来就是这儿没错了。”说罢,他微正衣冠,拾阶而上。 不出所料,他在大门口就被两个兢兢业业的保安小哥拦住了,两个小哥见他衣袍考究面目正直不像恶人,对他倒也客气,“这位公子,您是何人?来这里所谓何事。” 肖荻一本正经地装着逼,“在下渝州神医谷肖荻,特来武林盟拜会白盟主。” “神医谷?!”保安小哥显然吃了一惊,赶忙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肖荻一番,凭他也辨不出来是真是假,但他也丝毫不敢怠慢,便连忙向肖荻拱手,“公子请先进来稍候片刻,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小哥走后,肖荻端着高人的架子气定神闲地候在白府大门口候了半刻钟,白府后院一阵鸡飞狗跳过后,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伙人就乌泱泱地过来了,肖荻远远观察着那伙人中间被簇拥着的中年男人,见他玉带锦袍不怒自威,想来那就是传说中的武林盟主了。 武林盟主带着他的随从眷属赶到门口围观肖荻,肖荻和武林盟主都还尚未开口,亲友团里里就有人率先惊讶开口,“怎么是你!?” 认得我?肖荻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一脸惊讶地站在盟主后援团里,明显是认识自己。肖荻半脸懵逼地冲他拱拱手,还没弄清楚到底在哪见过这人,就听那年轻人义愤填膺地开口,“当时在神医谷,你不是说你是个路过的村民吗?怎么今日再见,你就变成神医本人了?!骗子!大屁/眼子!”小哥越说越气,回头朝盟主拱手告状,“叔父,您别相信他!这人就是个大骗子!当日您派我带人去神医谷为姨母求医,我们就在神医谷谷口碰到了这人,当时这人明明说自己只是个前来求医的村民,还说神医他老人家已经闭关了让我们先回来。没想到今日这人就跑到白府门前说自己就是神医本人,还妄言要为姨母治病,真当我武林盟是好骗的不成!哼!这个骗子,怕是见叔父给的赏金丰厚,起了贪欲,连神医他老人家都敢冒充,来人!给我轰出去!” 肖荻被怼得哑口无言:。。。。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没想到那日随便一忽悠,就给今天立下了Flag,肖荻无语凝噎,你早说巴扎黑就在你家那劳资当时不就跟着你回来了嘛!哪还有之后那么多事!不过仔细想想这小哥确实怼得很有道理,自己这么贸然出现,似乎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就是神医本人,而且怎么看怎么可疑——神医谷谷主深居简出从不参与江湖之事,更没有信物腰牌这类高级的东西,自己又对医术黄岐一窍不通,加上当时那一忽悠,自己简直是把“江湖骗子”四个字刻在了脑门上,说自己是神医,劳资自己都不信。 ……哼!要不是看在巴扎黑的面子上,你以为劳资愿意过来给你看病啊!还敢怀疑劳资,给脸不要脸!……行行行,劳资走还不行吗!走还不行吗!惹不起劳资还躲不起吗!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14 思来想去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定还会被人当成骗子打出去,为了不使场面变得太难看,肖荻决定还是先撤再从长计议,他淡淡瞥了那小哥一眼,摆出一副“劳资是世外高人不和你计较”的样子,然后风度翩翩地冲盟主及其后援团拱拱手,“既然盟主不相信在下,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肖荻转身欲走,却被突然开口的武林盟主叫住:“肖公子留步!”肖荻疑惑地回头,惊讶地见盟主大人正热情地冲自己作揖行礼,“想不到肖公子竟然亲自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快快里边请!方才侄儿不懂事,口出狂言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小哥被当众打脸,即懵逼又委屈,还以为盟主受了这大骗子的蒙蔽,指着肖荻义愤填膺地看着盟主,“叔父,他……” 盟主打断他责备道,“胡闹!平日的礼节哪去了!?还不赶快向神医道歉!” “可是……”小哥欲言又止。 盟主一个不怒自威的横眉扫过去,小哥纵是千般不愿,也乖乖伏了法,不情不愿地冲着肖荻作揖,“之前不知是神医大驾光临,言语中多有冒犯,还请神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 肖荻万脸懵逼:??? 这是个什么神展开?!盟主大人竟然是原主熟人? ☆、江湖之远(九) 门口的风波并未持续太久, 那口出狂言的小哥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完歉,肖荻就被盟主一伙亲亲热热迎进了府,刚进府没多久,路过一处小花园的时候,肖荻突然停下脚步,盟主见他朝花园望去,便笑着向肖荻介绍, “哦,他们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说来惭愧, 那两个臭小子,文韬武略样样不行,整日就知道在园子里逗猫逗鸟,让公子见笑了。” 远处的花园里有三个少年, 两个年纪稍小身着华服,第三个稍稍年长, 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服,单薄消瘦形容狼狈,单从背影看,倒像是个打杂的奴仆杂役。不用猜, 盟主口中的“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指的就是那两个华服少年,至于那个穿着破烂衣服的“杂役”……肖荻远远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嘴角,“令公子少年才俊天资卓著, 实乃天人也。” 肖荻虽是发自肺腑地实话实说,但这毫无疑问是个响亮的马屁,拍得盟主十分受用,“哪里哪里,贤侄谬赞了,贤侄,这边请。” “哼!”之前那个揭露肖荻真实身份的小哥一直不情不愿跟在队伍后面,听肖荻拍完,鄙夷地撇撇嘴,悄无声息地哼了一声。 肖荻收回目光,礼貌地笑了笑便跟着盟主朝花厅走去,待众人走远,花园里那个衣着破烂的少年才慢慢回头,用一双妖异的金银妖瞳定定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 其中一个华服少年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突然出手狠狠揍了他一拳,“看什么看!废物!爹都走了,还不快陪本少爷练拳!” 少年的金眸里闪过一丝流光,抬手轻轻擦了一下青紫的嘴角,回头低眉顺眼道,“是,二少爷。” 此时,肖荻正坐在花厅里受捧热茶与盟主友好建交,与盟主一阵寒暄后,他终于在盟主真情流露的啰嗦回忆中弄清楚了盟主与原主那一丁点微末的缘分:早年间盟主还不是盟主,还是个大侠的时候,一次遭人暗算身受重伤,当时走投无路去神医谷求医,是上一任神医谷谷主也就是肖荻他师傅给他看的病,那时候肖荻还是个半大孩子,跟在谷主身边负责烧火煮药什么的,可能还给受伤的盟主煎过药,这么算起来,肖荻也能算是盟主的半个救命恩人。时过境迁十数年过去,想不到今日再见,当时那个半死不活的血人死鬼已经成了武林盟主,那烧火做饭照顾病人的半大孩子,也已经长成翩翩青年,继承师傅衣钵悬壶济世。 盟主的故事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里暗里都是在套近乎,想跟肖荻这现任神医谷谷主搞好关系——远的不提,近的不就可以让肖荻现在就给自己老婆治病嘛! 盟主套完近乎,一盏茶也见了底,在丫鬟上来添茶的空白时期,肖荻十分上道地主动提出要给夫人看病,盟主一听顿时乐开了花,连忙带路将肖荻领到了夫人病房,“贤侄,内子病了已有月余,其间不乏一些自称医术高明的郎中术士为内子看过,各类药材也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见好,不仅不好病情还在不断加重,内子日薄西山,我以为此茶饭不思。我想在这世上,也许只有贤侄神医谷的医术才能妙手回春吧。” 肖荻呵呵谦虚道,“盟主谬赞了。盟主与夫人伉俪情深感天动地,在下一定全力以赴医好夫人。”一边说,肖荻就一边跟着盟主进了门,进门被病房里浓郁的药味冲了一下鼻子,他捂嘴悄悄咳了一声。 内室有一张被厚重的帘子罩着的大床,隐约能听到帘子里面传来几声沙哑的咳嗽声,想来那帘子后面的人就是夫人了。都是江湖儿女,也没那么多繁琐的讲究,盟主直接就将肖荻引过去,撩开帘子轻声叫了一声“阿婧”,估计是夫人的闺名。 待盟主简单介绍过之后,肖荻就一本正经地坐在床边装模作样地替夫人把脉看病。夫人和盟主年纪相仿,不过因病虚弱憔悴许多,若是身体健康,定然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也不怪盟主如此痴情。 肖荻一本正经地把了半天脉,又问了几句症状,然后就神情肃穆地收回手坐在那里不说话了,盟主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心里急得火烧火燎,但见神医板着脸不说话,却也不敢多问,只能紧张兮兮地站在在那里,就像一个等着公布成绩的小学生。 “肖谷主,阿婧她……” 见肖荻半晌不说话,盟主鼓足勇气刚要问,肖荻就一脸严肃地站起身,“盟主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完了……盟主和夫人同时苍白了脸——一般大夫说出这种话来,那这个人的病估计是不会好了。 盟主到底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很快就从绝望之中走了出来,拍了拍夫人的肩膀安慰了她一下,然后就随肖荻去了外室,站在外室客厅里朝肖荻拱手,“谷主,阿婧她到底是……唉,贤侄,你就直说吧,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有心理准备。” 呵呵,把把脉就能看出来是啥病,你当劳资人肉X光啊!科学一点好不好!肖荻神情肃穆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和稀泥,“夫人这个病确实棘手,就算是师傅在世,也未必有十成把握。不过,若盟主信得过在下,小侄愿尽力一试。” 盟主本来已经不抱希望,听肖荻这么一说,顿时感激涕零,“好好好!信得过信得过!贤侄你尽管试,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吩咐,只要能医好婧儿,白某一定在所不辞!” 演了这么半天劳资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吗!肖荻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动声色,“别的倒还好说,只是我这次出谷来得匆忙,并未带齐人手,夫人这个病又颇为棘手,我一个人怕是有些忙不过来……” 盟主连忙接话,“这个好说,贤侄对人手有什么要求,我这就吩咐让管家挑几个手脚伶俐又懂医术的下人供贤侄驱使。” “倒不必这么麻烦,方才我们在花园里见到的那个布衣少年,我看他就十分聪明伶俐,盟主就将他借我使唤几天吧。” 盟主面色微变,“这……” “盟主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肖荻笑眯眯问道。 “……额,倒是没有不妥,只是那孩子天生愚笨,而且目生异瞳是谓不祥,怕是担不了如此重任,不如我让人挑几个聪明的……”白啸作为白家的“家丑”,盟主自然是不愿让他过多地示于人前,肖荻这个要求,当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了,盟主大人,就那孩子吧,我看他就很好。”肖荻微笑着,语气却无容置疑,“盟主大人,夫人的病可耽误不得啊。” 盟主望了一眼内室病床上的夫人,犹豫再三后终于下了决心,朝外吩咐道,“来人,叫白啸过来见客。” 没过一会儿,少年就被嬷嬷领了进来,进门就规规矩矩地跪到地上乖乖叫到,“老爷。” 因为要见客,少年明显被收拾过,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方才花园里见到的那身破破烂烂的粗布衣裳了,衣服倒是体面,但脸上的青紫却怎么遮也遮不住,看着少年的样子,盟主明显脸上无光,他皱紧眉头嫌弃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不等少年回答,嬷嬷便解释道,“回老爷,方才二少爷和三少爷在花园练拳,啸少爷不小心被误伤到了。” 肖荻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死肥猫哪次不是不可一世视他人如蝼蚁,这么乖巧可人逆来顺受的死肥猫他还是第一次见,不抓紧时间欣赏一下还等什么! 嬷嬷说完,盟主敷衍地摆摆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嬷嬷下去后,盟主还想再争取一下让肖荻放弃,然而不等他开口,肖荻就端着架子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少年,做出满意的样子不断点头,“不错不错,看着倒是十分机灵,就他了。盟主大人,既然有了下手,在下这就着手为尊夫人看病。” 这下盟主再不愿意也得愿意了,看着少年严厉地吩咐道,“啸儿,既然神医对你青眼有加,那你就好好帮神医做事,不要给武林盟丢脸。” 少年低眉顺眼乖乖应道,“是,老爷。” “盟主,在下这就要开始为尊夫人瞧病了,只是在下看病的时候不喜外人在旁围观……” “是是是,神医谷的规矩我懂的,我就不再旁边打扰了,贤侄您请,啸儿,照应好肖神医。”说完,盟主连忙十分上道地推门出去,顺道在外面闭上了门。 盟主走后,肖荻重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客厅的雕花椅子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少年正准备大肆嘲笑一番,不料,还未开口少年就瞬间出现在他身前,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嘘——”白啸捂着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眼神示意内室的盟主夫人还醒着,肖荻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看到他嘴角的青紫,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然后了然地点点头,少年这才缓缓松了手。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15 不等肖荻想出对策,少年松手后的下一个瞬间,如风一般地刮进内室,一把撩开厚重的床帐后出手如电,一个手刀劈在夫人颈侧,夫人还未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软软地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肖荻跟着冲进内室的时候,少年正站在床边随意拍着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见他进来,回头冲他一笑,“搞定。” 肖荻无语了半刻,看着少年青紫的嘴角,“死肥猫,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 ☆、江湖之远(十) “死肥猫, 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 并没有回答肖荻的问题,巴扎黑反过来质问,“你怎么来了,本座不是让你回神医谷去了吗。” 肖荻哼了一声,伸手愤愤撸着巴扎黑脑袋,“看你嫌弃的,什么叫我怎么来了, 不来就任由他们虐待我的猫吗?打猫也要看主人的好吗!” 巴扎黑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鄙夷道,“你来能有什么用。” “我来带你走啊。”肖荻理所当然地说, “你这一摊子太烂了,你又这么婆婆妈妈畏首畏脚,等你自己解决还不一定到什么时候。”说着,肖荻指着床上的夫人, “等咱们治好她,我就向你爹把你要回去, 权当报酬,你爹应该不会不答应。” “治好她?”巴扎黑又一个白眼扫过去,“你知道她得的什么病吗就敢来治病,谁给你的自信能治好她?什么病, 怎么治,治不好怎么办,这些你都想过吗肖神医。” 肖荻连忙一个马屁拍过去,“我治不好这不还有你嘛!笑笑, 你这么厉害,随随便便开张方子不就药到病除了嘛!” “哼!”巴扎黑冷哼一声,“你这蠢货,就这么贸然过府看病,你就没想过万一这女人得的是药石无医的绝症,就算本座开方子也救不了,最后白白砸了你神医谷的招牌?” “神医谷的招牌和你比起来算什么,只要能带你走,神医谷招牌劳资分分钟拆给你看!”说完肖荻谄媚地帮巴扎黑揉着肩膀,“再说了,笑笑,我这不也是因为相信你嘛,在我眼中,你白虎大大可是无所不能特别厉害,区区古代的小病,你治起来肯定不在话下,你就说说看,这女人到底有救没救嘛!” 这个马屁拍得巴扎黑十分受用,他享受着肖荻的揉肩服务,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本来是没救。” 肖荻眼前一亮,“所以是有救?” 巴扎黑扫一眼床上的女人,然后高傲地抬起下巴睥睨道,“哼,本座看病可是很贵的。” 巴扎黑此刻是个睥睨众生的神情,无奈他现在是个鼻青脸肿面黄肌瘦的样子,做这个表情就显得十分滑稽,然而看着他此刻滑稽的样子,肖荻非但没有嘲笑,反倒破天荒隐隐地心疼起来——死肥猫在这深宅大院里也不知吃了多少苦,你看,整只猫都饿瘦了。 被肖荻怜惜的眼神盯得脚底发麻,巴扎黑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自己睥睨天下的神情,尴里尴尬干咳一声,“你这么看着本座干什么,看本座本座也不给你打折。” 巴扎黑这幅别扭的样子,不用多猜就知道这猫在打什么主意,但现在肖荻满心满眼都是怜惜,越看越觉得这是个缺爱缺钙的小可怜,于是满心爱意地吧唧一口亲在巴扎黑青紫的嘴角,“笑笑,让你受苦了,赶快解决掉这个女人,跟我回去吧!” 肖荻如此爽快,巴扎黑倒是有些愣了,伸手摸了摸自己被亲过的嘴角,而后回过神一脸傲娇地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这只是一点利息。”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等回了神医谷,你想怎样都行,现在赶快开方子看病吧!” “你讲真?!”巴扎黑眼前一亮,“我想怎样都行?” “讲真。”肖荻笃定地点点头,在此刻的肖荻眼中,巴扎黑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个闹别扭要糖吃的小可爱,他慈爱地摸摸巴扎黑狗头,“快去吧,乖。” 有了物质奖励,巴扎黑顿时整个人都充满了动力,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客厅桌前,笔墨纸砚一溜摆开,笔下生风地飞快在纸上写着什么。 肖荻好奇地凑过去,纸上全是行云流水力透纸背的草书,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这就开方子了?不要再看看?是不是略显草率?” 巴扎黑头也不抬地刷刷写着方子,“这种小病,本座闭着眼睛都能给她治好。” “那她到底啥病?” “痨病。” “肺结核?!”肖荻吃了一惊,“这个病不是特别要命嘛,放在现代都特别难治,你给开张方子就能治好?事关重大要不要再慎重一点。” 巴扎黑抬头,看到肖荻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样子,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突然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语气里居然透着淡淡的宠溺,“本座说能治就能治。” 突然被猫亲了一口,肖荻也不甚在意,抹抹脸上的口水就坐在一边支着下巴看他写方子,“我就知道你厉害。” 安安静静看了巴扎黑一会儿,肖荻突然问,“笑笑,你这周目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老拿人设敷衍我,你以前可不是个会乖乖按人设来的猫。” 巴扎黑笔下一顿,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继续运笔写方子,头也不抬地回答,“那还能是什么,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人设,没骗你。” “又是因为系统?” “……唔,算是吧。快写好了,你乖乖坐着别说话,打乱本座思路。” 看着巴扎黑这副样子,肖荻试探性的问,“……是不是你又和主神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交易?” 这次巴扎黑倒是答得飞快,“没,没有的事,你别乱想。” 肖荻默默看着他侧脸上一块不怎么明显的淤青,半晌后叹了口气轻轻说,“你总是这样,以为我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吗?” “发…发现什么啊…”巴扎黑停下笔,神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等他找到什么糊弄的说辞,肖荻就继续说,“之前在人鱼那周目,见我被那些人虐得惨了,你就自说自话地将我送出游戏,虽然没什么卵用我又被系统拉回来了,但你最后还是被主神惩罚必须参与剧情。后来在星际机甲那一周目结尾,在星盗的地牢里救出我以后,你又自说自话地为我开启了痛觉屏蔽系统,从那周目开始,所有外界的物理伤害造成的疼痛就几乎对我无效了,但是之后丧尸的那周目,你就像吃错药了一样完全不认识我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还以为是剧情需要,但现在想来,那时你是因为违规操作被主神惩罚了吧!这些事你都从来不告诉我,每次问起你也从不多谈,但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感受不到吗?” 巴扎黑被diss得哑口无言,手里的毛笔掉在纸上,氤出一团漆黑的墨点,金银妖瞳瞪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肖荻看着他叹了口气,“如果我一直没有察觉,你是不是就准备一直隐瞒下去了?你自说自话地为我承受这些,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就没有想过你被主神惩罚的话,我也是会为你心疼的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宁愿承受这些肉体上的痛苦,也不愿看到你因为被主神惩罚而不认识我吗。”说到这里,肖荻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死肥猫,你都不知道丧尸那周目我有多伤心,你是屏蔽了我身体上的痛苦,但是你当时捅在我身上的刀子,可比我在星盗地牢里受的那些让我难受多了。” 巴扎黑看着肖荻,半天才音色沙哑的开口,“……对不起。”说着,他将肖荻拉进怀里,紧紧圈着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了,我再也不会不认识你了,我发誓。” “说对不起干什么,又不怪你,再说我又不是在兴师问罪。 ”肖荻微微笑了一下,“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次你和主神又做了什么交易吗?主神的条件或者说惩罚又是什么。” 巴扎黑缓缓松开肖荻,看着他的脸认真道,“我是和主神做了交易,但交易内容我现在还不能说,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但我向你保证,这个交易是为你好,而且这次的惩罚真的没有什么,喏,这次我拿到宅斗剧本,并且必须毫不反抗毫不OOC地走完剧情,这就是代价。” “你这蠢货!”肖荻破天荒地骂了他一句蠢货,语气神态颇得巴扎黑真传,“又自说自话地为我好,你和我商量了吗!?还不能告诉我,万一你被主神惩罚真的再也不认识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的,我向你保证。”说着,巴扎黑凑到肖荻耳边宣誓一般地低声说了句,“我再也不会伤害你,我喜欢你。” 肖荻:“≧?≦” 以死肥猫那傲娇的性子,那种话就是在床上都很少说,以前一边上床一边骂他蠢货那都是常有的事,导致肖荻时常怀疑那猫是不是其实特别看不上自己。现在被死肥猫突然真情流露来了这么一下,肖荻的耳根一下子红了个通透,羞羞脸差点没被直接羞跑,他别别扭扭地推了推巴扎黑圈在自己腰上爪子,“……好,好嘛,那你快写方子,等把那女人治好,我就向你爹提亲…呸!就向你爹把你要过来。” 巴扎黑心情大好,“叭”地一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说了句“等着我”然后就开始提笔奋笔疾书。 都是老夫老夫的关系了,肖荻就是羞也羞得有限,羞完就摸着巴扎黑狗头心疼道,“死肥猫,我要是不来,你准备怎么办?又不能OOC,就这么跟你这一大家子耗着?”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16 “那哪能啊,”巴扎黑头也不抬地回答,“就本座这暴脾气,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暗中联系好了西域魔教,再过几日他们就来血洗武林盟,到时候本座就可以趁乱逃走,然后能去神医谷找你了。” 肖荻:你还真是凶残得出乎我的预料…… “……你不是必须毫不反抗地按剧本走吗?” “是啊!可是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剧本。”巴扎黑理所当然。 “……你不是不能OOC吗?” “没有OOC啊!本座全程都不会动手,只逃走,不补刀。” 肖荻举目望天:担心这家伙会受委屈劳资是真的傻逼…… 这时巴扎黑已经写完方子放下笔,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将纸递给肖荻,“拿去。一日三次,饭后服用,坚持半月,保证根治。” ☆、江湖之远(十一) 巴扎黑写完方子, 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将纸递给肖荻,“拿去。一日三次,饭后服用,坚持半月,保证根治。” 接过巴扎黑递过来的药方,肖荻飞快扫了两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既然巴扎黑说管用,那就肯定是管用的,他将方子好生折了一下, 招呼巴扎黑道,“好了,这下咱俩就能应付你爹去了。” 巴扎黑其实不是特别愿意承认这个世界的空降爹地,但听肖荻这么说倒也没反驳, 乖乖跟在肖荻后面出了病房。两人刚一出门,焦急等在外面的盟主就连忙迎了上来, 神情忐忑地看着肖荻,“贤侄,怎么样,阿婧她到底……” 肖荻安抚地笑了笑, 将手里的药方递过去,“盟主大人不必忧心,方才我替夫人看过了,夫人的病虽说棘手, 但也并非药石无医,在下写了个方子,夫人只要按照这个方子好生调理,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贤侄费心了,贤侄费心了,”盟主惊喜万分,连忙感激涕零地接过药方,一边看一边说,“贤侄你放心,不管是千年人参还是天山雪莲,只要能救阿婧,白某都想办法给她弄来……”所谓久病成良医,夫人卧床后,盟主对药理知识也开始有了研究,接过肖荻写的药方,一目十行地飞快看完方子,盟主便有些犹疑,“贤侄,这方子……” 肖荻笑呵呵看着他,“如何?” 手里拿着方子,盟主冒着冷汗,心里有点感觉自己被耍,但出于对神医谷医术的尊重和信任,倒也没有当众质疑肖荻,只是犹疑道,“……是不是略显草率?” “草率?没有啊。”肖荻装作奇怪地看了一眼他手里方子,然后落落大方地笑呵呵,“盟主觉得这方子何处不妥?” “……麻黄,葛根,紫苏叶,白芷,桔梗,甘草,生姜……” 听盟主念着药名,肖荻在一边连连点头,“对,对,没错,怎么,盟主觉得这些药有问题?觉得太贵?” 不是太贵是太便宜好吗!千年人参呢!天山雪莲呢!就这几种随随便便的常见药材,真的能治好阿婧吗!害怕惹毛这个现任神医谷谷主,盟主十分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怀疑,“哦,不是,那个,贤侄,我看这些都是治寻常伤寒的药材,阿婧如今病重,我担心这些会对阿婧没有效果,贤侄你要不要再看看,钱不是问题,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提,不必特意为白某省钱。” 肖荻翻了个白眼:你怕不是个盟主是个土财主哦!有钱了不起哦!不要脸! 土豪盟主说完,肖荻虽然脸上笑容不变,但身为习武之人的盟主还是敏锐地感觉到肖荻有些不爽,还不等肖荻说话,之前那个和肖荻很不对付的小哥就见缝插针地找茬儿,“哈哈,我就说他是骗子吧!叔父您还不信,这回信了吧!” 肖荻和巴扎黑同时翻了个默契的白眼,在心里同时骂了句傻逼。 做为一个避世不出的神医高人,肖荻别的本事没有,高人古怪又清高的脾气倒是让他演了个九成九,“既然盟主不信,那便请将方子还与在下,在下就此告辞。” 盟主一听就急了,不管这张药方再怎么不靠谱,这都是拯救夫人最后的希望,可千万不能让肖荻给走了。他连忙将药方塞进袖子,向着肖荻连连拱手,“不不不,我信我信!贤侄莫气,后辈不懂事,贤侄莫要跟个后辈一般见识,我这就派人去药房抓药。”说着还顺道支走了小哥,“去,白泰,照着方子去药房抓药给你姨母煎上。” 小哥见状十分生气,拿着药方憋得满脸通红,认定肖荻是个江湖骗子的他一点也不信这家伙能开出什么有效的方子,但他不信没用,盟主信就行了。 见他半天不动,盟主弹了一下他后脑勺,“还不快去!” “哼!”小哥瞪了一眼肖荻就气冲冲拿着方子下去了,肖荻在一边高冷要求,“盟主大人,我提醒一句,药一定要按方子上面吃,别的什么千年雪莲万年人参就都停了吧,影响药效。” 肖荻的蜜汁自信和迫人气场让那张药方的真实性up up,盟主在心里感叹一句后生可畏,然后压力山大地点点头,“……好吧,贤侄你放心,我会吩咐让他们注意。贤侄,这边请,我们前厅一叙。” 肖荻微微点了一下头,端着架子看向身后的巴扎黑,“你与我同去。”盟主见状,倒是多看了两眼这个平日里被他视作妖孽的孩子。 肖荻跟着盟主去了花厅,尬聊了没几句,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就急匆匆跑进花厅,一口气喘不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老爷,夫人、夫人她喝过药以后……” 肖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神飘忽不定地不停瞟向身后的巴扎黑,生怕这不靠谱的死肥猫再给他挖个坑,开的药吃死人那他今天估计就要交待在这儿了。盟主也是十分紧张,“夫人她怎么了!?” “…夫、夫人她不咳了!老爷,夫人喝过药后说她觉得好多了,连心口都不疼了呢!” “真的!?”没想到神医谷的药居然这么有效,盟主大喜,“夫人现在怎么样,快带我去看看!” “回老爷,夫人喝过药以后犯困,已经睡下了。” 肖荻暗暗松了口气,端着架子插了句话,“困是正常的,让夫人盖着被子睡一觉,出一身汗就好了。”完全拿夫人的痨病当成了普通小感冒。 盟主这才想起大喜之下被自己忽略了的肖神医,对着肖荻一顿感恩戴德,肖荻摆摆手,“盟主不必在意,医者父母心,为医者,救死扶伤乃是本职,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罢了。让夫人按照我开的方子好好调养,不出半月即可痊愈。” 盟主欢喜万分,连连点头,“哎哎哎,好的好的,贤侄,喝茶,我就以茶代酒,来,我敬你的。” 肖荻举起茶杯向盟主示意,“不敢不敢,盟主客气了。” “贤侄你治好了阿婧,就是我白某的大恩人,就是我武林盟的大恩人,日后要是有任何何吩,贤侄你尽管提,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白某定当全力以赴!”说完,盟主向一旁的随从示意,立刻就有人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箱上来,打开后里面全是珠宝黄金,盟主道,“贤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贤侄笑纳。” 肖荻:卧槽盟主是这么赚钱的一个职业吗!?劳资也好想当盟主! 被珠宝晃花了眼睛,肖荻默默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将视线从那箱珠宝上一开,心里唾弃着万恶的资本主义,面上婉拒道,“…咳,盟主有心了,只是钱就算了,救死扶伤乃是天职,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罢了。盟主,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不可,贤侄,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就收下吧。” “盟主大人,这钱我是万万不能收的,不过,在下倒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盟主成全。”肖荻向盟主拱拱手,正襟危坐进入正题。 “哦?贤侄请讲,只要是我白某能办到的事,白某就是赴汤蹈火,也要为贤侄办成了。” “是这样的,在下此次下山,一为替夫人瞧病,二就是想寻个合眼缘的孩子收做弟子,将来神医谷也好后继有人。” 盟主到底是个人精,眼神在肖荻与站在他身后的白啸身上转了一圈就懂了肖荻是个什么意思,笑呵呵道,“不知贤侄寻到没有,不知是哪家的孩子这么有福气,能得到神医谷谷主的青睐。” “青睐不敢当,盟主大人,方才在花园,我就看这孩子就十分有灵性,不如就让他随我回神医谷,我收他做关门弟子,传他医术,日后也好由他继承神医谷,不知盟主意下如何。”肖荻拉过巴扎黑,巴扎黑到了人前,低眉顺眼地顺势跪下,乖乖对着盟主叫了声“老爷”,又冲肖荻叫了声“神医。” 不等盟主答应,肖荻就先下嘴为强地摸摸巴扎黑脑袋,“傻孩子,怎么还叫神医,该叫我师傅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17 巴扎黑:(⊙ω⊙)傻…傻孩子…… 巴他在盟主看不到的地方冲肖荻翻了个白眼,然后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连忙朝肖荻磕了个头算是拜师,“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肖荻憋着笑,将巴扎黑从地上扶起来,“好徒儿,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神医谷的人了,是吧,盟主大人?” 盟主: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还问我做什么! 这两个人就这么自说自话地火速拜了师,盟主还一脸懵逼地做了一回见证人,肖荻一问,盟主这才从懵逼之中回过神来,“哦,是,是。啸儿,到了神医谷要好好学习,不要给武林盟丢脸。”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个坏事,不仅不坏,某种意义上讲还是他武林盟占了神医谷的便宜,用一个被视为妖孽的庶子,换取和神医谷的交情,盟主于情于理都不会拒绝这等好事。 “是,老爷。”巴扎黑低头答道。 “如此甚好。”肖荻满意地点点头,“盟主大人,那在下就不叨扰了,我已离谷许久,如今收了徒弟,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啊?这就走?”盟主显然吃了一惊,“贤侄,我叫厨房做了一桌酒菜准备答谢贤侄。贤侄,留下再多住几日,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带贤侄看看这沧州的大好风光。” 肖荻婉拒,“不了,盟主大人,夫人的病已经没有大碍,照着方子好生调理即可,我已离谷数日,谷内药材无人看管怕是要荒,既然事情结束,我就得早日启程回去了。” 来来回回一番激烈的寒暄,肖荻终于拒绝了盟主,带着巴扎黑急匆匆逃出了白府,出府之后,擦着冷汗重重呼出一口气,“呼~终于把你带出来了,可把劳资给累坏了。” 白啸回头望一眼白府烫金的牌匾,“是啊,终于出来了。” 肖荻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白府华丽的飞檐,然后伸手搂了搂少年单薄的肩膀,“走吧,以后有师傅疼你。” “哼,蠢货。”白啸摆着臭着脸骂了一句,抬头看到肖荻乐呵呵的表情,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你这蠢货。” 肖荻揉揉巴扎黑狗头,“说啥呢!你这蠢狗!你要叫劳资师傅!” “蠢货!” “蠢狗!” “……” 两人就这么亲亲热热勾肩搭背地走远了。 ☆、江湖之远(十二) 成功救出巴扎黑, 肖荻带着他来到集市,点着银子买了匹马就拉着他准备回神医谷,“啧,早知道刚才你爹给我钱我就要下了,现在咱就节约一点,就这一匹马将就一下,我带着你咱俩一块儿骑。” 巴扎黑眼珠一转, 随即连连点头,“好的呀!那咱快走吧!” 肖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死肥猫在瞎鸡冻些什么, “……那走吧!”说着,他就翻身上马,又伸手将巴扎黑拉上来让他坐在自己前面,“你抓稳, 我的马骑得不太好,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巴扎黑心满意足地紧紧靠在肖荻怀里, 舒服得恨不得就地打个滚,“嗯嗯,好,走吧走吧快走吧!” 被巴扎黑催着刚走了两步, 肖荻就拉着缰绳停下来,巴扎黑假装乖巧地用头顶蹭蹭他的下巴,“怎么停了,快走啊!” “小巴啊, 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肖荻有些不太确定地问。 “忘了啥?没有啊。”巴扎黑的金银妖瞳转得飞快,“快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肖荻认真想了想,又看了看怀里的巴扎黑,突然一拍大腿,“我说把啥给忘了,主角受!主角受还在客栈呢!” “啧!”巴扎黑在肖荻怀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想起来了!烦死了! “啧什么啧,你还不开心了,这趟我可是专门来找主角受的。”想起主角受,肖荻就又郁闷起来,“不过加上主角受只买一匹马就不行了,我看得买辆马车,钱不够了啊!” 那就把他直接扔了!巴扎黑在心里恶狠狠地想,这样咱俩就能骑同一匹马红尘做伴潇潇洒洒去了……看着肖荻郁闷的样子,巴扎黑倒也不忍,便缩在肖荻怀里不情不愿地安慰道,“钱的问题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这样吧,你去接主角受吧,我弄了马车就在沧州城外等你。” “!!!”肖荻惊喜万分,充满爱意地用力揉搓着怀里的少年,但又觉得仅仅揉搓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惊喜之情,便叭地一声亲了一口巴扎黑头顶,“死肥猫你真行!真是越看越可爱,那我去去就来!” 白啸哼了一声,拍掉他在自己头上胡作非为的手,“行、行了,快去吧!早去早回!我在城外等你!” 肖荻翻身下马,边跑边喊,“知道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清明刚刚喝完药,见肖荻进来明显吃了一惊,“…啊,师…师傅,你回来了。不是说要三四天吗?” “哦,事情解决得快,就回来了。”肖荻闻着屋子里的药味,见主角受面色红润有光泽,跟初见时比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便猜测这小子病是差不多快好了,“你身体怎么样?还咳吗?” 清明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已经好了,药很有效……谢谢师傅。” “谢什么,我是你师傅。”肖荻笑了笑,在心里给巴扎黑点了一赞,然后看着主角受,“去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走吧。” “走?……哦,好好!”主角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就赶忙起身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生怕肖荻万一临时反悔,就这么把自己扔下了。他统共也没几样东西,除了几包药就是两身肖荻给他买的衣服了,收拾好他就十分局促地站在那里等着肖荻发话。 “好了?那走吧。”见主角受收拾好了,肖荻就退了房,带着主角受朝沧州城外赶去,边赶边向主角受介绍着大致情况,“咱们现在要回渝州,路上可能得两三天,你师兄在城外等着咱们呢。” 清明背着小包袱紧紧跟在他后面,“师兄?”语气里带着淡淡惊讶,显然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个师兄。 “嗯。叫白啸,”肖荻回头看了他一眼,目测了一下主角受的年龄,“比你大一两岁,不过性格比较差,喜欢跟人过不去,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就行了。” “阿嚏——”沧州城外的官道上,性格比较差的巴扎黑蹲在马车车顶上,突然打了个喷嚏。 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一前一后赶过来的肖荻和主角受,他从马车顶上一跃而下,锐利的目光在肖荻身后的小土豆身上停了一下,然后看着肖荻面无表情地招呼道,“来了,那走吧。” 肖荻瞪了他一眼,无声地警告他不要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然后笑呵呵介绍道,“清明,过来见见你师兄,笑笑,这是清明,你小师弟。” “师…师兄……”清明畏畏缩缩地叫了一声,不小心瞄到白啸妖异的金银妖瞳,又看到他嘴角的青紫,慌忙移开了视线。 “哼。”巴扎黑对主角受一直都没啥好脸色,听到主角受叫自己师兄,他也只对其报以冷哼,弄得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肖荻笑呵呵打着圆场,“哈哈哈清明你别介意,你师兄他就是这副德行,你看他叫人打的,哈哈哈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巴扎黑闻言狠狠瞪了一眼主角受,主角受吓得一缩,“不介意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好了好了!别摆臭脸了,我们出发吧!”肖荻拍拍巴扎黑肩膀,上了马车后又伸手将主角受拉了上来,安顿主角受在车里坐好,朝还在地上磨蹭的巴扎黑招呼,“笑笑,别闹脾气,赶快上来赶车!” 巴扎黑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主角受放在肖荻手里的手,听肖荻招呼自己,就瞪一眼主角受,板着脸跳上马车一甩缰绳,“驾!”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18 肖荻被闪得一个趔趄,扒着车门连忙坐稳,看到巴扎黑背对着自己赶车的身影,就伸着爪子撸了一把巴扎黑狗头,“蠢狗!好好开车!” “哼!” 肖荻弹了弹他后脑勺,然后缩回车厢,朝着清明笑,“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说着,他压低声音悄悄说,“之前就告诉你了,他性格不好!” 车厢外,巴扎黑耳尖一动。 清明坐在肖荻对面局促地笑了笑,见车内的小茶几上放着茶壶,便殷勤地倒了杯茶献给肖荻,“师傅,您喝茶。” “吁——”巴扎黑突然一扯缰绳,马儿被扯得嘶鸣一声,马车也顺势停了下来。马车骤然一停,肖荻手里的茶水不受控制地撒了出来,幸好都是凉茶,倒是没有烫伤。 “师傅你没事儿吧!”主角受见状连忙殷勤地拿着抹布替肖荻擦身上的水,肖荻将茶杯放回案几上,皱着眉头刚要冲外面发飙,车门上的帘子就被巴扎黑一把掀开,巴扎黑半蹲在车门口,金银妖瞳目光炯炯地扫过主角受拿着抹布的手,主角受连忙受惊般缩回手,肖荻看着他杀气腾腾的样子,伸手弹了弹他脑门,“看啥,不好好开车进来做什么,还师兄呢,就知道吓唬你师弟。” 巴扎黑闻言一把握住肖荻手腕,看着肖荻错愕的表情,他义正严辞态度诚恳地说,“师傅!你忘了我还没有驾照,驾车我还没学会呢!不然你出来教教我吧!” “可是我也不……” “没关系,师傅,我学得很快的,你就出来教教我就行!师弟,你在车里好好坐稳!”说完,巴扎黑就给了主角受一个威胁的眼神让其自己体会,在肖荻拒绝之前就将他拉出了车厢,一把将缰绳塞进他手里,自己握着另一段,“驾!”然后就不再看肖荻,一门心思地认真驾起车来。 肖荻握着缰绳一脸懵逼,拿胳膊肘轻轻怼了怼巴扎黑,“啸哥,又咋了,我又惹着你了?” 巴扎黑冷着脸不说话,自顾自地操纵着马屁,“驾!” “表酱紫啊,我不就和主角受随便说了两句话嘛,主角受进了咱家门,我也不能不和他讲话是吧……” 巴扎黑看他一眼,回头凉凉道,“本座性格不好?” “………没有没有!谁说的,你那性格多好呀!你性格一级棒!……好吧,我是说过,可我那都是骗小孩的,你咋什么都信!你就这个性格挺好的呀!多可爱啊!怎么,你不信?啧,人与人之间怎么一点信任也没有!……哦~我知道了,小巴啊,不会是在吃醋吧!…好吧好吧,表辣么瞪着劳资,我和你道歉还不行嘛!我是不该那么说你,但你也有不对啊!你看你对主角受那幅要死不死的样子,人主角受又没招你,干啥对人家那么冷淡……好辣好辣,我道歉我道歉,别生气了呗!小巴?小白?笑笑?啸哥?” “哼!”巴扎黑一脸高冷,“那你以后离他远点!看见他我就来气。” “远点就远点,那你不生气了吧!” “你离他远点我就不生气。” “噗——”肖荻捏着巴扎黑小脸,嘲笑道,“还说自己不是吃醋,劳资都快被你酸死了!” “嘶——”被肖荻不小心碰到伤口,巴扎黑倒吸一口凉气,“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肖荻连忙替他揉了揉被自己捏疼的脸蛋,“还疼不疼?” 巴扎黑:“疼。你越揉越疼。( ̄3 ̄)” 肖荻看着他怪异的表情:“那咋办,你( ̄3 ̄)是什么意思?” 巴扎黑:“( ̄3 ̄)就是( ̄3 ̄)的意思。你( ̄3 ̄)一下我就不疼了。” 肖荻:“……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巴扎黑:“当时在白府的时候,是你说只要我跟你走,我就想怎样都行的。现在连( ̄3 ̄)一下都不肯。” 肖荻:“傻子,我那是骗你的,不然你咋愿意乖乖和我走。” 巴扎黑:“你真无耻,居然骗我。” 肖荻:“骗的就是你。” 巴扎黑:“你真烦,既然你不愿意( ̄3 ̄)我,那我( ̄3 ̄)你好了。”说着,巴扎黑一把揪过肖荻领子,一嘴就啃到了肖荻嘴上。巴扎黑手里的缰绳一松,恰好马车前轮又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马车就顺势一歪,肖荻连忙惊慌失措地抱住巴扎黑才没被甩下去,巴扎黑心满意足地抱紧肖荻,余光看到马车车门在刚才被甩开了,就在肖荻看不见的地方反手狠狠地拍上了身后的车门。 清明的脑袋磕在门板上,磕得晕头转向。 ☆、江湖之远(十三) 有巴扎黑这个金牌打手在, 回神医谷的路程就安全了许多,许多还未萌芽的危险都被巴扎黑提前扼杀在了摇篮里,一路顺风顺水风平浪静,不到三日,他们便回了渝州。 刚进渝州,肖荻就热情地向主角受介绍道,“前面就是神医谷, 入了谷我们就到家了。” 主角受此时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糊里糊涂认的这个便宜师傅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江湖郎中,而是名震天下的神医谷谷主,听肖荻这么说, 就十分乖巧地点点头。见主角受如此乖巧,肖荻没忍住摸了摸主角受脑袋,然后主角受就收到巴扎黑一个冷冷的眼刀,吓得他朝后缩了缩。 肖荻倒是什么都没察觉, 十分自然地牵起巴扎黑的手吩咐道,“走吧, 为师带你们入谷。”巴扎黑心满意足地被肖荻牵着向前走,顺便回头挑衅地瞪了一眼被自己吓得抖抖索索的主角受。 主角受像根小白菜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肖荻背影,似乎是感应到他的目光,肖荻回过头, 看他愣在原地没动,就笑着招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啊!”清明这才快步跟上来, 肖荻边走边说,“神医谷外面有我亲自布下的八卦阵,外人是进不去的,你跟紧了,万一走错路的话,可就迷失在阵里了。” 听了这话,清明连忙快步跟上去,紧紧跟在肖荻后面。 肖荻牵着巴扎黑走在前面,并不着痕迹地跟在巴扎黑身后小半步——他对这个八卦阵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之前出谷的时候完全是靠系统,现在有巴扎黑在那就当然全靠他啦!知道肖荻在打什么算盘,巴扎黑并没有拆穿,只是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悄悄捏了捏肖荻的手,带头走在前面。 小黑刚刚锄完药田的草,远远看到归来的肖荻,来不及放下锄头就连忙上前迎接,“师傅,你回来了…咦,这是……”他疑惑地看着肖荻身边跟着的两个少年,注意到肖荻还牵着其中一个少年的手,便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师傅,这两位是?” 肖荻笑着朝他介绍道,“他们是我这次出谷收的弟子,喏,这个是白啸,这个叫清明,都是很好的孩子。笑笑清明,这是你们师兄…小黑,唔,你们叫他师兄就好了。”介绍完,肖荻有些尴尬地觉得自己其实应该给小黑好好起个名字——不管是之前的狗蛋儿还是现在的小黑,都是对人大好青年极大的糟蹋啊! 肖荻介绍完,清明躲在肖荻身后,怯生生地叫了声“师兄”,巴扎黑的金银妖瞳在小黑英俊的脸上扫过,没有好气地捏了两下肖荻手心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十分高傲地无视了这个“师兄”。 小黑十分大度地笑了一下,并不和这个新师弟一般见识,转而看向肖荻,“师傅,一路上累坏了吧,我这就去准备热水,为师傅和二位师弟接风洗尘。” 肖荻点点头,“顺便收拾两间厢房给你师弟们住,把你师弟们安顿好。” 小黑冲着肖荻笑得恰到好处,“好的师傅。” 看着这人嘴边欠扁的笑容,巴扎黑没有好气地将头偏向一边。 小黑是个好管家,在肖荻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把神医谷上上下下打点得整整齐齐,一点都不需要肖荻操心。回到自己的厢房,肖荻默默为小黑同学点了一赞,想来就算自己不在,小黑同学也坚持每天都将自己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好让自己随时回来都可以住。 真是个勤快的好青年啊——肖荻躺在床上默默地想。 晚饭过后,肖荻随意关心了一下这段时间神医谷的事宜,小黑倒是认真,一项一项回答得十分清楚,肖荻满意地点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19 小黑笑笑,“不辛苦的,倒是师傅,出门这么久,你都瘦了。” 肖荻摆摆手,“不碍事,外面到底比不得家里。”突然想起这小黑似乎还是他的病人,肖荻就象征性地关心了一句,“对了,最近身体怎么样,可有想起些什么?” 小黑摇摇头,“还是那样,什么都想不起来。师傅不必太过担心,我也不着急,想不起来就算了,我觉得呆在神医谷也挺好的。” “你想得开就好,失忆症这病急不得,你就把我之前开给你的药先吃着,之后我再尽量帮你想想办法。好了,去把你两个师弟安顿好,今儿就早早歇下吧。” “是,师傅。” 夜里,凉风习习,明月高悬。神医谷深处,波光粼粼的温泉中央,袅袅的水汽氤氲之间,隐约可以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 “呼——”肖荻舒舒服服地泡在泉水里,指尖搅动,搅碎一汪月色。突然,背后贴上一具火热的身体,身后那人在他耳边低声笑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师傅,你可真会享受。” 不用猜,便知道身后这骚气侧露的是哪只猫,肖荻重重拍了一下那猫不老实的爪子,冷淡道,“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偷看师傅洗澡,我可没有你这种徒弟。” “呵呵…”没有被肖荻的冷淡吓跑,白啸将脑袋搁在肖荻颈窝,撒娇一般低低笑了两声,“师傅错了,我可没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 “不要脸,你还有理了?”肖荻用胳膊肘捣了捣黏在他身后的人,“少贴着劳资,跟块牛皮糖似的,要洗赶紧洗,洗完赶紧滚回去睡觉!” “不嘛,师傅…”白啸无赖地撒娇,伸出长臂从身后圈住肖荻,暧昧地亲了亲肖荻白皙颈侧,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红红的耳尖,“我可不是专门来洗澡的呢……”说着,他便得寸进尺地将手向下摸去,不知摸到了哪里,肖荻浑身一僵,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少发骚,不洗澡就赶紧滚!” “……师傅,你兴奋了。” “艹!你闭嘴!给劳资放手!” 显然白啸并不会乖乖听话停手,可怜的小小荻被人握在手里,肖荻只能对凶手好言相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笑笑你表酱紫,你还是个孩子…”话说到一半,感受到身后那人的尺寸大小,肖荻突然惊叫道,“你咋突然变这么大!!!”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有吊这么大的孩子吗!!!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肖荻慌忙挣扎着回过身,看到身后的男人,他瞪大眼睛惊叫出声,“你谁!!!”身后这人明显和白天的瘦弱少年不一样,而且怎么看都不止十五岁——说他二十五劳资都是信的!到底怎么发育的才能一晚上长这么大!这他娘的还是祖国的花朵吗这么大高个儿! 男人看着肖荻目瞪狗呆的蠢样子,勾起嘴角笑了笑,突然叭叽一声啃在肖荻嘴上,模仿着少年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师傅我是你的小可爱啊!” 肖荻目瞪狗呆地瞪着这个站起来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英俊男人卖萌,只觉十分辣眼睛,“……你谁!谁的老可爱!我家笑笑明明是棵豆芽菜,怎么会是你这种老黄瓜!你到底是谁!怎么变得这么大!别笑!休想萌混过关!” “是我啊!笑笑啊!”男人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脚下却咄咄逼人地朝肖荻逼近,“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灵魂伴侣,没想到仅仅只是变了身体你竟然就不认识我了,哎呀,我要伤心死了!” 你讨厌你住嘴!我家笑笑那么可爱才没有你那种奇耻大吊! 肖荻后背已经抵在了温泉边上,被男人逼得退无可退,他只能用力抵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坚实胸膛阻止他进一步向前,“说这话之前你能不能别拿你那根破玩意儿顶着你的灵魂伴侣。” 男人扣住肖荻的腰,将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语气暧昧地在肖荻耳边说,“不行呢,你听,它说想和我的灵魂伴侣进行深入交流呢。” “……不要脸,赶快放开我!”肖荻在他怀里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然而收效甚微,还明显地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破玩意儿又变大了几分,他顿时就黑了脸,“放开我!死肥猫你是吃化肥了吗突然变这么大!……卧槽你干什么!” 肖荻脸上微微变色,他被白啸温柔而坚定地抵在温泉边上,白啸盯着他泛红的脸,缓缓沉下身体,感受到白啸的入侵,肖荻呼吸一滞,抓在白啸胳膊上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指甲在白啸背上留下几道渗血的抓痕,隔了好久,肖荻才渐渐适应了白啸的侵入,然而他刚缓过劲儿来然后就开始口不择言地骂起来,但随着巴扎黑的动作,肖荻骂着骂着就变了调,“放开我!死肥猫你个臭不要脸的!……出去!给劳资滚出去!……别动…别动…艹!叫你别动你特么是聋了吗…唔……” 巴扎黑笑了笑,低头将他变了调的骂声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变成了唔唔的呻/吟。 “你慢一点…慢点……我受不了……疼……” “嘘——”白啸的声音蛊惑一般在肖荻耳边响起,“师傅,小声点儿,会被人听见的。”虽然嘴上叫肖荻小声点,但他身下的动作却恶意地加快了速度。 “你……滚……”肖荻被白啸抵在温泉边上,修长的脖颈高高仰起,如同一只献祭的天鹅,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海藻般纠缠在两人身上,身体随着白啸的动作起起伏伏,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致命的一点上,只能搂紧了白啸的脖子才让自己不掉下去。 看着肖荻这幅样子,白啸眯着眼睛,一口咬在肖荻白皙的胸膛上,“蠢货,你真美,我真的好爱你。” 肖荻满脸羞愤,扭着身体想要逃离,挣扎不脱,却好像是在迎合,“……艹……艹你娘的……” 似乎有些不满意肖荻的开口跪,白啸恶意地向上顶了顶,“要是你不骂人的话就更美了,师傅。” “……别、别叫我师傅…我…我没你…这种徒弟……” 白啸也是演上了,看着肖荻羞愤的脸,大手握着他柔韧的腰,顶一下叫一句,“师傅,师傅,师傅……” 肖荻被顶得语不成调,“闭…闭嘴……别叫了……” “师傅师傅师傅师傅……” “师你麻痹给劳资闭嘴!”见这肥猫如此讨厌,肖荻一怒,一把揪住白啸头发迫使他仰起头,低头狠狠咬在他的嘴唇上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世界安静了,耳边只剩下啪啪的水声和低低的喘息。银色的月光下,温泉里影影绰绰倒映着两道纠缠的人影,淡淡的夜风吹过,撩动一池春水。 ☆、江湖之远(十四) 天上圆月西斜, 雾气氤氲的温泉里,肖荻乖乖靠在巴扎黑怀里,任由巴扎黑抱着他,懒洋洋地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巴扎黑如愿将肖荻吃干抹净,整只喵都十分满足,不再是之前那幅要死不死的样子,亲昵地亲了亲肖荻红红的耳尖, “我送你回去吧。” 肖荻眯着眼睛,淡淡嗯了一声,伸出胳膊环上巴扎黑的脖子。 巴扎黑心情大好, 扯着浴袍裹住肖荻,抱着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卧房,动作轻柔地将他放在床上,然后自行上床搂着他, 然后贴心地为两人拉上被子,一副要赖着不走的架势。 肖荻睁开眼, 推了推巴扎黑近在咫尺的胸膛,“你上来做什么。” 巴扎黑眯着眼睛笑起来,答得理所当然,“上来睡觉啊, 师傅。” “你胡闹什么!”肖荻皱着眉头,“赶快滚回去!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巴扎黑一把将他捞进怀里,“发现就发现了呗,怕什么, 我和你情比金坚,还怕被人发现?本座可是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咱俩的‘奸/情’,好让那些盯着你的那些人知难而退。” 肖荻被巴扎黑紧紧箍在怀里,忿忿掐了一下巴扎黑腰上的软肉,“什么盯着我的人,你别胡闹,赶快走,被人发现我就OOC了。” “看你这着急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俩是偷情呢,”巴扎黑握住他的手,不满道,“我问你,主角受就算了,那个小黑是怎么回事,大纲里可没提过有这号人,你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 “那是原主收的徒弟!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我穿过来的时候那家伙就已经在了,人家对神医谷的业务可比我熟悉多了,没有他,这神医谷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呢!” 巴扎黑冷哼道,“哼!趁早把他赶出去吧,看到那家伙就烦!” 肖荻翻了个白眼,教育道,“你又犯什么病!这世上还有你看着不烦的东西吗!” “有啊!我看着你就不烦,就想看着你。”说着,巴扎黑无赖一般将脑袋蹭到肖荻颈侧,向肖荻红红的耳朵尖儿里呵气,“我就喜欢你。” “别闹!”耳尖发痒,肖荻用力把他的脑袋拨拉开,正色道,“跟你说正事,那个小黑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他是因为失忆了原主才留他在神医谷打工,既然你这么讨厌他,要不你给他开点药,治好他的失忆症,然后咱们就能赶他走了。” 巴扎黑一本正经,“孩子失忆老不好,多半是废了,打一顿就好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20 肖荻:“………”我觉得你可能不是真的想赶走小黑…… 巴扎黑摊手:“怎么你不信?我是说真的。那家伙是因为脑子里有淤血才失的忆,打他一顿把淤血打散就好了。” “……好吧,这也是个办法。”不再提小黑,肖荻摸摸巴扎黑胸前结实的肌肉,“说说你吧,你这是咋回事,咋突然变这么大。”白天还是个未成年,咋晚上就突然变得这么老大。 “这个啊……”巴扎黑嘿嘿一笑,“这是我给自己开的金手指,每天有4个小时可以长大!厉不厉害?开不开心!”你不是嫌我未成年嘛!现在本座成年了,无话可说了吧! 所以你就把金手指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地方吗!肖荻无语,然后问,“你之前说和主神做的交易,不会就是这个金手指吧!” “不是,你别多想。”巴扎黑连忙否认,“给自己开个金手指这点权利本座还是有的,和那个交易没关系。” 知道白啸不愿多谈他和主神交易的事情,肖荻无奈道,“好吧。”说完,摸着白啸脑袋,“现在想干的都已经干完了,你也满意了,赶快回去吧,乖。” “不走,我不走!”白啸耍起赖皮,长腿搭在肖荻身上,紧紧搂着肖荻不放手,“我要和你睡!就要和你睡!” 觉得此猫卖萌甚是辣眼,肖荻板起脸正色道,“听话!赶紧回去!你现在是我徒弟,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要点脸好不啦!” “……”巴扎黑默默搂紧肖荻,做着无声的抗争。 “重死了死肥猫!再不滚以后就都别来了!”肖荻威胁。 “那我保证天亮之前离开,绝对不让人发现行不行!”一边说还一边装起了可怜,“你看,已经这么晚了,我出去着凉了怎么办。……我还未成年呢!” “不要脸,有你这样的未成年吗!”肖荻鄙夷,知道死肥猫死缠烂打臭不要脸的功力,也没再继续坚持,“要睡就睡好,少缠着我,天亮之前赶紧滚蛋!” 巴扎黑只听了后半句,嗯嗯两声将肖荻搂得更紧,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过去了。肖荻被他搂在怀里,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无奈地笑了一下。 夜,寂静无声。怀里的人呼吸匀长,白啸缓缓睁开眼,看着肖荻静静的睡颜,轻轻叫了一声,“蠢货。” 无人应答,怀里的人静静睡着,还无意识地呷了呷嘴,白啸笑了笑,悄悄吻了吻肖荻的额头,“……我爱你。” 所以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小黑做好早饭,端着铜盆去叫肖荻起床,然而,叫了好几次里面都毫无回应,他疑惑不已地站在门口,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身后传来白啸冷冷的声音,“别叫了,师傅昨夜睡得晚,今天要晚起,早饭就免了。你别站在这儿打扰师傅,让师傅好好休息。”此时的白啸已经变回了少年模样,不过身上欠打的气质倒是没咋变。 小黑回头,上下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师弟,怀疑道,“你怎么知道。” 白啸冷笑一声,答得理所当然,“我就是知道。”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师傅还说,师兄一个人打理神医谷已经够辛苦了,以后叫他起床,伺候他起居洗漱这种小事,就都交给我做了。” 小黑一愣,显然没想到这新来的师弟竟然能让肖荻如此信赖,“师傅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啸耸耸肩,“昨天啊。不信,等师傅醒了,你去问师傅呗。” 由于昨晚操劳过度,肖荻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醒来见巴扎黑端着铜盆进来,倒也没多说什么,理所应当地享受着死肥猫的服务,半点不觉得别扭。白啸倒也争气,手脚麻利地围着肖荻团团转,不一会儿就将肖荻收拾得妥妥帖帖,端着铜盆出去的时候,还挑衅地看了门外的小黑一眼。 小黑躲在门外,咬着手帕内牛满面,画着圈圈诅咒夺走师傅的新师弟。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黑屡次看着肖荻欲言又止,幽怨的目光看得肖荻如芒在背,还以为自己和死肥猫这段“不伦之恋”暴露了。他放下筷子,压力山大地问道,“小黑啊,你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小黑犹豫了一下,“……师傅,今早白师弟告诉我说,以后伺候您起居洗漱,都交给他做,这是不是真的?” 白啸在心里冷笑一下,居然还不死心,还敢找蠢货求证?死心吧!蠢货是本座一个人的! 肖荻疑惑地看了一眼巴扎黑,巴扎黑面无表情一脸高冷,丝毫不把小黑的质问当回事,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就点点头,“哦,昨天忘了告诉你了,以后这种小事就交给白啸做就好,你一个人打理偌大的神医谷,本来就辛苦,你自己身体也不好,这些小事交给你师弟,你也能轻松些。” 肖荻和巴扎黑夫夫同心,拿来搪塞小黑的话也别无二致,听得小黑一阵心塞,他忙道,“师傅我不辛苦的!一点也不辛苦的!”师傅再爱我一次! 肖荻摆摆手,“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吃饭吧。” 这场好戏看得白啸身心舒畅,恨不得当场就将肖荻抱在怀里揉搓一顿。 小黑还不死心,“师弟才刚来,怕是照顾不好师傅,要不我再教他一顿时间……” 白啸适时冷笑,“呵呵,不用担心。我伺候师傅可比你熟练多了。” 这种争风吃醋后宫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为了掰正画风,肖荻拿出谷主的威严,“行了,吃饭吧!”饭桌上顿时安静了,小黑噤了声,话到嘴边又咽进肚子,憋屈得不行,白啸看着他这副样子,得意洋洋地冲他挑了挑眉。 清明一直默默吃着自己碗里的饭,默默观察着饭桌上其他三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见大家好像都冷静下来了,才怯生生开口,“师傅,那我做什么呀。”他现在急于证明自我价值,毕竟连那个看上去牛逼哄哄的白啸都在给自己找事做,万一师傅觉得自己没用,一个不满意再将自己赶出去怎么办。 肖荻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不长眼的主角受怎么也来淌这淌混水,没看见这边修罗场才刚刚结束吗!清明被他一瞪,顿时浑身一凛,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瞪归瞪,肖荻倒是早就想好了主角受的任务,“清明,你还小,做不了重活,你就每天看看这谷里有什么缺的没有,每天按时下山采购就行了。小黑,回头你把破解谷口阵法的方法教给清明,以后出谷采购的任务就由他负责了。” 这回小黑倒是没什么意见,乖乖点了点头。 嘱咐完小黑,肖荻又看向主角受,“记着每天都要出去哦!” 虽然不知为什么师傅要求他每天都要出去,但总算是有活干了,清明连忙点头,“好的师傅,我记住了。” 肖荻满意极了,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赞——主角受到时候可是要把主角攻母子捡回来的人,要是成天卧在神医谷里当宅男,能捡到老公才怪!去吧!主角受! ☆、江湖之远(十五) 安排好主角受和巴扎黑这两个新来熊孩子, 又稍稍安抚了一下不知道为啥就很委屈的小黑君,肖荻就开始了自己轻松安逸的幸福生活。巴扎黑白天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围着师傅团团转的小可爱,天天黏在肖荻身边,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无耻地占据了肖荻的大部分时间,每到晚上这死肥猫就冲破封印化身成狼,恨不得把肖荻从里到外整个舔上一遍——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小黑怨念深重, 从见到这个师弟的第一眼开始,他就觉得对方不是好人,从这个师弟出现开始, 他就再也没机会靠近师傅了,每次还没靠近师傅五步以内,就被这师弟找理由支走了,而师傅也像被什么蒙蔽了似的, 居然一直纵容着这个讨厌的师弟。他想这个师弟肯定是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住了师傅,说不定会对师傅不利, 那保护师傅维护神医谷安宁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肩上,只是……远远看着师傅和那师弟亲密无间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至于肖荻这渣,有了巴扎黑这个强力外挂, 他这个神医谷谷主终于不再是个江湖骗子,凡是来神医谷求医的患者们,只要被巴扎黑看上一眼,下一秒药方就发到肖荻系统里去了, 肖荻只需要随便将其誊抄在纸上装装逼即可,日子过得轻松加愉快。 自沧州回来已有两月过去,主角受倒是十分给力,终于在某天下午在采购回来的路上将主角攻母子捡回了神医谷。 “师傅!我回来了!” 见清明行色匆匆地冲进书房,肖荻将手里的书册放下,“小明,出什么事了。” 两月过去,知道肖荻不会将自己随意赶出去,清明现在已经不怕肖荻了,他气喘吁吁地指着外面,“师傅!外,外面…我在谷口遇到两个人…看他们好像受了重伤,我便自作主张将他们带进了谷,请,请师傅责罚……” 肖荻和巴扎黑十分默契地对视一眼,知道这是主角攻母子找上门了,说起来主角攻他妈还算是原主的初恋女友,两人的关系可以用一句“你若安好,备胎到老”来精准概括,正是发挥自己演技的时刻,这么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肖荻正色道,“无事,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职,我神医谷的弟子岂有见死不救之理。那人现在何处,带为师去看看吧!” 肖荻过去的时候,神医谷的得力管家小黑君已经将人安排进了谷内医务室,见清明带着肖荻过来,责备地瞪了清明一眼,“怎么什么人都往谷里带,莫不是将神医谷当成了自家开的医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21 清明缩缩脖子,“大师兄我错了,当时没想那么多……而且她说她认识师傅我才……” 小黑眉头微皱,“认识师傅?” 肖荻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再争,“人在里面?我去看看吧!”说着,便进了医务室,医务室的病床上躺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个少年,想来应该就是主角攻了,一个衣衫破烂的紫衣女子坐在主角攻的病床前,正关切地替床上的主角攻擦脸,听到声音,那紫衣女子蓦然回头,肖荻就整个愣在了当场。 “师妹……”眼前的女子虽面色苍白形容狼狈,但也难挡她的倾城之姿,她,分明就是自己那个为了魔教妖人与师傅断绝父女关系,离家十几年杳无音讯的小师妹啊! 当年师妹艳冠武林,怎么如今变成这幅狼狈之样! 肖荻在心里默默挖鼻屎:嗯,是个美人啊,不愧是原主的白月光。 秦晓月之前还十分忐忑,但如今看到男人这幅震惊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他对自己还余情未了,心里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也更有把握,对着肖荻屈膝下跪,“师兄……好久不见……” 跟着进来的小黑顿时心里警铃大作,他敏锐地感觉到,师傅和这女人的关系,不一般。 肖荻演技爆棚,连忙上前扶住女人,知道她在外面定是受了委屈,便十分贴心地不提师妹的伤心事,以一个大哥的身份小心翼翼地将女人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女人的背安慰道,“师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师傅他老人家临终前一直挂记着你。” 秦晓月咬着嘴唇泫然欲泣,“是我错了,当年不该任性,非要跟着顾城走,不然,父亲也不会死……” 肖荻轻声安慰,“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必太自责了,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回来了就好,师傅若是泉下有知,便也能安心了。”说罢,像是才注意到床上的少年,肖荻疑惑道,“师妹,这是……?” “师兄……他是我与顾城的孩儿……”看到男人如遭雷击的神情,秦晓月膝下一软又跪在了地上,对着肖荻哭诉,“师兄,你可怜可怜我,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求你帮帮我……” “师妹你别这样,先起来再说。”肖荻连忙扶住女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起来慢慢说。” 秦晓月抽噎着靠在肖荻怀里,抽抽嗒嗒的开始讲自己经历,“……当年,我与顾城情投意合,不顾你和父亲劝阻,跟着顾城入了拜月教,本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谁知世事难料,顾城他居然趁我怀孕之际与教中妖女暗通款曲,也是我傻,安慰自己说他身为魔教教主,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可没料到,我越是纵容,他就越肆无忌惮……”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肖荻连忙拿着手帕递到她手里,“师妹,别伤心了,是顾城没眼光。” 秦晓月擤了个鼻涕继续说,“后来昙儿出世,我为了昙儿,在魔教隐忍数年。可天不遂人意,绕是我处处忍让,顾城正妻的身份也碍了许多人的眼,那些妖女们对我多次陷害,多次让我和昙儿身处险境……” 肖荻心疼地抱了抱秦晓月,“你受苦了,师妹。” “……我本以为与世无争便可保自己与昙儿平安,谁料那魔教妖女竟在半年前有了身孕,她便要将我与昙儿赶尽杀绝,联合魔教坛主多次刺杀,我拼死护着昙儿逃出了魔教,但昙儿却中了魔教妖人的寒冥神掌,身中寒毒……” “寒冥神掌?!”肖荻一惊,赶忙仔细观察了一下床上意识全无的少年,见少年面色青白嘴唇乌紫,明显的中毒之状。也不怪肖荻这么惊讶,玄冥神掌之毒,乃是武林至毒,倒不是说它毒性有多么厉害,而是在于它的特殊性——此毒无解。是的,无解。它并不是氰/化物鹤顶红这类的传统毒/药,而是一种由修炼者的内力演化出来的毒性物质,因为是内力,所以也不存在“解药”这一说,想要解除毒性,除了找施掌之人拔除内力,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看到肖荻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秦晓月又跪在了地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肖荻,“师兄,我求求你了,昙儿是我唯一的孩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师兄,月儿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你救救昙儿!” “师妹你别这样!”美人垂泪,看得肖荻一阵心疼,连忙伸手就扶,“你别这样,起来说话!师妹,不是我不救昙儿,你知道的,这玄冥神掌的毒,除了炼掌之人,旁人根本无解啊!” 秦晓月定定看着肖荻,似乎是在责备他的不坦诚,“……这么多年不见,师兄到底是和月儿生分了。旁人不知晓其中玄妙,对寒毒束手无策,但师兄,你也没有办法吗?”说着,她挣开肖荻的手,端端正正朝肖荻磕了个头,“师兄,月儿请求师兄,求你救救昙儿!” 看着秦晓月的样子,肖荻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妹,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他是有办法救顾昙,那便是神医谷谷主代代相传的秘法,以命换命——以自身作为容器,将顾昙身上的寒毒导入自己体内,顾昙无事了,他便要替他受这寒毒噬心之苦。当年师傅就只有秦晓月这一个女儿,却又收了他这个徒弟,由他继承神医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师傅心疼这唯一的女儿,不愿她继承这有违天理的功法。 “……师兄,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既然如此,那我便还你一命,月儿只求师兄……救救昙儿……”说话间,秦晓月抬起脸,看到她嘴角溢出的黑血,肖荻吃了一惊,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只手搭上秦晓月脉搏,查探过后骤然变色,“师妹!你这是何苦!我救他便是!我救他便是!你为何这么傻啊!”秦晓月这么做,可算将他逼进了绝路,不管是出于对秦晓月的暗恋,还是出于对秦晓月之死的愧疚,他都必须得救顾昙了。 得到肖荻许诺,秦晓月脸上的表情一松,她颤抖着伸手,似乎是想摸摸肖荻的脸,肖荻连忙握住她的手,她苍白地笑了笑,气若游丝,“……师兄……昙儿交给你了……”说完,头一偏,便离开了人世。 肖荻抱着她的尸体坐在地上干嚎,“师妹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从小到大,只要是你的要求,我便一定会办到的,你让我救他,说一声便是,你又为何出此下策啊……” 清明站在一边看得噤若寒蝉,看着师傅伤心欲绝的样子,开始检讨自己随便将人捡回来的行为对不对了,巴扎黑倒是没什么表示,闲闲站在一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表示,他时不时会给肖荻发条消息过去指点肖荻演技——这个地方眼神再忧郁一点,这个地方再伤心一点,对对对,就是这样,很好,保持这个状态…… 和那两个小鬼相比,小黑到底是个成年人,上前安慰肖荻道,“师父,您别太伤心了,节哀顺变。” 肖荻干嚎半天也没嚎出眼泪,倒是嚎得嗓子疼,听小黑这么说,便从善如流地不嚎了,还是巴扎黑机灵,看出他的不适,便递了杯茶给他,他喝了一口才渐渐缓过劲儿来,放下秦晓月的尸体,看向小黑哑着嗓子道,“月儿是我师妹,如今回了神医谷,想必我师傅也能高兴,她的葬礼边麻烦就你操办了。” ☆、江湖之远(十六) 不得不说, 原主的白月光小师妹算得上一个十分优秀的炮灰女配了,将主角攻送到肖荻手里完成推动剧情发展的任务后说死就死一点也不含糊,虽然对小师妹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同为主角成神道路上的炮灰工作者,肖荻还是对其献上了十二分的敬意。 小黑本来还对肖荻的空降小师妹充满敌意,看肖荻对那女人的态度,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有一腿, 还正心塞着呢,没想到两句话没说完那女人就自己服毒死了,真是普天同庆大快人心, 他简直控制不住自己向上勾起的嘴角就要笑出声来了,努力做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悲伤神情,假惺惺地安慰了肖荻两句,领了任务就欢欢喜喜地给那女人置办葬礼去了。 主角攻醒来的时候他娘已经凉透了, 收尸没赶上热乎的,但勉强赶上了小黑为他娘张罗的葬礼, 之前肖荻还担心主角攻醒过来会不会把他娘的死全怪到神医谷身上,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主角攻居然意外地拎的清,醒来后并没有胡搅蛮缠乱丢锅,而是神情坚定地在他娘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后看着肖荻,“师叔,娘亲的事麻烦师叔了。” 果然是能成大事的小子,看看人这风度气魄, 肖荻大义凛然地点点头,“师妹走前交代我照顾你,你就好生在这神医谷住下,寒冥神掌的毒我会帮你想办法,从今往后,神医谷会是你第二个家。” 主角攻点头,“如此,那就麻烦师叔了。” 肖荻看着主角攻苍白的小脸,“你身体不好,身上的寒毒不知何时就会发作,实在不宜独居,这样,我找个人来照顾你吧。清明!”说着,肖荻叫了一声,被点到名的清明连忙应道,“师傅!” “从今天起,顾昙就和你住了,他身体不好,还中着毒,你负责把他照顾好,能做到吗?” 突然被肖荻委以重任,清明内心十分鸡冻,连忙信誓旦旦保证,“能!师傅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小师兄!”一边说还一边偷偷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小师兄,虽然人是他捡回来的,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看着小师兄的样子,他就心生欢喜,情不自禁地就想要亲近对方。如今神医谷里的几人,师傅和小黑师兄就不说了,这两个人都和他有代沟,那个和他一起入谷的白啸师兄也不提了,那家伙有两副面孔,平时高冷得要死,对谁都爱搭不理,干什么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在师傅面前倒是装得像个小可爱,五讲四美简直不要太优秀,真是心机,但师傅好像还挺喜欢他的(摊手~)。综上所述,偌大的神医谷,他竟然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天天无聊到炸,现在好了,来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师兄,真好,以后就能和他一起玩了。 害怕主角攻不知道是主角受当时救的他,肖荻不忘转头看向主角攻嘱咐道,“这是清明,就是他将你母亲和你从山下救回来的,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就由他照顾你,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小黑,回头给清明房里加一床被子,叫两个孩子一起住。” 小黑点头答应。清明看着顾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称为“救命恩人”的一天。 把主角攻和主角受安排到一起,肖荻觉得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小半半,当天晚上就和巴扎黑商量把为主角攻解毒的剧情提上日程。肖荻兴致勃勃,巴扎黑有些无奈,“你真想好了?属于剧情道具的寒毒我也治不了,只能按大纲上说的,以命换命,把主角攻的毒导进你身体里。” 肖荻倒是无所谓,“这有什么,导就导,按剧情来呗,我这角色存在的意义不就是给主角攻解毒嘛!” “啧,”巴扎黑气急,“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寒毒那是闹着玩儿的吗!” “不然还怎么办,”肖荻奇怪地看着他,“大纲不就是这么写的嘛!劳资还能看着主角攻死啊。再说你气什么,咱们不是早就知道要走这么一遭的嘛。 ” 巴扎黑定定看着他,突然用力抱了抱他的身体,闷闷开口,“……我真想你就这么别管他了。” “哈哈!死肥猫你又在逗了,不管他那剧情怎么办!还观测者呢,鼓励劳资崩剧情也不怕主神扣你工资。你想,早点解完毒咱们也能早点完成剧情,这样劳资就能……”话说到一半,肖荻突然沉默了下来,“回家”二字徘徊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巴扎黑抱着他的手一紧,他就那么靠在巴扎黑怀里,感受着他手臂上的力量。 巴扎黑沉默着将他圈进怀里,良久,才在他耳边轻声说,“睡吧。” 两人十分默契地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静悄悄一片,过了好久,肖荻突然推了推身边的人,轻声问,“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白啸淡淡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肖荻听着他的心跳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真无情。”在白啸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了上眼,白啸抱着怀里的人,跳动的烛光里,金银妖瞳一片清明。 第二天,肖荻起了个大早,给了小黑一张方子,让小黑把上面的药材给他抓齐熬好。小黑看了看这张方子,发现竟然都是麻醉类药物,疑惑道,“师傅要熬麻沸散?”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22 肖荻点点头,“顾昙起了吗,顺便把顾昙带到歧黄室。” “师傅是要为顾昙解毒?”岐黄室算是神医谷的重症监护室,之前小师妹临终托孤,小黑也在一边围观,自然知道肖荻这是准备给顾昙那小子解毒了,本来神医谷悬壶济世,救一个两个中毒的人都很平常,但寒冥神掌之毒毕竟是武林至毒,解毒难度可想而知,而且回想起当时肖荻和他师妹的表现,似乎这里面另有隐情的样子,也不知肖荻给顾昙解毒是不是会有危险,这就叫他更加担心了。 肖荻点点头,“顾昙的身体拖不得,既然答应了师妹,为师自当竭尽全力。” “那师傅准备如何替顾昙解毒?”小黑试探道。 肖荻自然不会如实回答,摆着手敷衍道,“为师自有办法。去吧,带顾昙去岐黄室。” 小黑带着顾昙进到岐黄室的时候,看到白啸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岐黄室角落,惊讶道,“师弟,你为何会在此处?”没看到门外写着“病房重地,闲人免进”吗! 白啸随意地打了个哈欠,揉着眼屎说道,“哦,师傅叫我留在此处助他解毒。”呵呵,本座可不是闲人——跟你可不一样。 小黑更加惊讶,“师傅叫你助他解毒?!”为毛不叫我!?明明我更优秀好伐!不对师傅看病向来是避着旁人,怎么会让人留下“助”他! 白啸点点头,理所当然道,“怎么,师傅没告诉你?那你赶紧把药放下出去吧,回头师傅看你擅闯岐黄室该不高兴了。” “你……”被他说得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小黑有些生气,然而不待他和白啸撕起来,肖荻就也进了岐黄室,瞧见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咳了一声,让屋里的人注意到他。见他进来,只有顾昙一人毕恭毕敬地叫了他一声“师叔”,白啸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咸不淡地把脸转向一边,一副有恃无恐从容不迫的样子,小黑看到白啸这不尊重的表现,就更加生气,恨不得当场把那小鬼拎着耳朵站起来好好教教他什么才是规矩。 小黑先下手为强,告状道,“师傅,白师弟说你叫他留在岐黄室里助你解毒,这是不是真的?”开玩笑肯定是假的,师傅行医多年啥时候叫人帮过忙!岐黄室更是神医谷禁地,闲人免进的好吗!呵呵,这下在师傅面前拆穿那小子的谎言,好让师傅知道那小子虚伪的真面目! 肖荻看了巴扎黑一眼,然后对着小黑点点头,“是我让你白师弟留下的,要解寒毒并非易事,我让他留下搭把手。麻沸散已经熬好了?把药放这儿你就先出去吧。” 白啸十分开心,小黑默默在心里咬手帕咆哮,为什么是他!!!你需要人手我也可以留下来啊!明明我比他更优秀啊! 肖荻没心情和他再纠缠下去,“好了好了,你的心意为师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我的心意你明明就不知道!小黑哀怨地看了一眼肖荻,将手里的药放在案上,乖乖出去了。 肖荻领着顾昙在病床上躺下,白啸过去,冷着脸将案上的药递给他,“喝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递了一碗毒/药过去。 顾昙将信将疑地接过碗,看着里面气味刺鼻的浓黑药汁,“师叔,这是……” 肖荻笑得和蔼可亲,努力摆出一副十分可信的样子,“治病的药,良药苦口,喝吧,喝了就不难受了。” 顾昙犹犹豫豫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怎么看都像有个大阴谋的样子,虽然实在不想喝这份古怪的药汤,但出于对娘亲的信任,他还是皱着眉头把里面的药全都灌了下去,喝完不多会儿,药效上来他就晕晕乎乎地闭上了眼。 看顾昙闭着眼睛睡过去了,肖荻松了口气,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看着巴扎黑说,“终于睡着了,那,咱们开始吧。” ☆、江湖之远(十七) 黄昏时分, 顾昙悠悠转醒,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岐黄室的病床上躺着,周围是浓郁的药香。他坐起身,明显感觉身体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体内四处乱窜的寒气也被镇压了下来。想来是师叔救了自己,顾昙在心里暗暗感叹,这神医谷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我知道了, 你安心休息,先别担心别的。”听到白啸的声音,顾昙看过去, 方才醒来没看到师叔,现在坐起来才发现师叔竟然躺在另一张病床上,那个叫白啸的师弟坐在他的床前,正细声细语地给他说着什么。白啸见他醒了, 面无表情地招呼了一声,“醒了?醒了就出去吧, 三日之后进行第二次拔毒。”见他一脸好奇地朝这边张望,白啸微微侧身挡住他窥探的目光,“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顾昙不自在道,“师叔不舒服?” “为了替你拔毒, 师傅忙了一整天,现在正在休息,你别吵他。”说着,白啸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知为何, 顾昙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深深怨念,察觉到这里不欢迎自己,便乖乖下了床,跟在白啸后面出了岐黄室。刚一出岐黄室,清明就赶紧迎上来,上下打量着顾昙关心道,“阿昙你出来了!有没有事,感觉怎么样!” 见白啸出来,肖荻却不见人,小黑更加担心,做势就要冲进去,“师傅呢?师傅怎么没出来?” 白啸连忙挡在岐黄室门口,冷声道,“师傅忙了一整天,现在正在休息,谁也不许打扰他!”说完,还威胁性地扫了一眼小黑。 清明悄悄吐了吐舌头,心里觉得这个后入谷的白啸师兄真是,有时候比小黑师兄还可怕。 “休息?在岐黄室?”小黑更加疑惑,还心有不甘想进去看看,白啸却先他一步进了岐黄室,在里面关上了岐黄室的门。 “咚——”里面传来一声重物跌在地上的声音,白啸面色一紧,连忙快步进了内室,竟是肖荻跌到了床下,裹着被子在床下缩成一团,面色苍白如纸,丝丝寒气随着他清浅的呼吸凝结成霜。 “喂,蠢货。”白啸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回床上,坐在床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难受吗?” 肖荻冷得不行,体内的寒气冻得他牙齿直打颤,只能紧紧抱住巴扎黑火热的身体,努力靠近这一丝热源,“……死…死肥猫……我好冷啊……不、不是说给我开了痛觉屏蔽吗……咋还这么冷……” 白啸用力抱住他不断打颤的身体,小声骂道,“你这蠢货,现在知道冷了,系统设定的冷并不在痛的范畴,屏蔽不到。” “死、死肥猫……又坑劳资……”肖荻牙齿打着颤,“……抱…抱紧我……我好冷啊……” 白啸默默将他抱得更紧,一只手运起精纯的内力,小心翼翼地在肖荻的筋脉中游走,帮助他镇压体内的寒气。 “……这么给主角攻拔毒……还有几次……” “四次。”白啸回答,“四次以后他就没事了。” “……我就大功告成了是吧。”肖荻扯了扯嘴角,想扯出一个笑,但脸上的肌肉都被冻僵了,没扯出来。 “…蠢货。”白啸低低骂了一声,手下却运功不停,看到精疲力竭的肖荻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他低头,深深看着肖荻苍白的侧脸,轻轻吻了吻他冰凉的额头,轻声说,“十周目结束后,你就回去吧……”这个游戏实在太痛苦了。 岐黄室里药香袅袅,床上的两人紧紧相拥,除了淡淡的呼吸声之外,就再无其他声音。岐黄室外,英俊的青年直直伫立在月光下,一动不动地望着岐黄室的大门,期望里面的人能给自己些许回应。晚上起夜的清明远远看到岐黄室门口伫立的人影,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小黑师兄还等着呢,师傅也真是的,就出来说句话让小黑师兄回去嘛。” 第二天,肖荻带着白啸走出岐黄室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时分,看到等在外面的青年,稍稍吃了一惊,“小黑?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的白啸冷笑着哼了一声,极大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虽是等了一夜,整个人都有些狼狈,但对着肖荻小黑脸上的笑容温和依旧,他在肖荻说话的时候他也在默默打量着肖荻,看到肖荻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之外似乎没有大碍,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师傅昨日替顾昙拔完毒后在岐黄室里呆了整整一夜,我有点不放心,现在看到师傅没事就好。” 肖荻摆摆手,“昨日在岐黄室里炼药,一下子就忘了时间,让你担心了。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别在外面等着了,回去干你自己的事去吧,为师这边有你白师弟照应着呢。” “师傅,您的身体真的没有大碍吗……”小黑看着肖荻苍白的脸,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总觉得肖荻和这个白啸师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好了好了,去吧,为师能有什么事,别多想了,快回去吧!” 好不容易打发走原主的迷弟小黑君,肖荻悄悄松了口气,和巴扎黑吐槽,“这个小黑好烦啊!” “那就赶紧找个理由把他赶走。”白啸冷冷道,撸着袖子跃跃欲试,他早就想把那碍眼的家伙赶走了,天天一有机会就往蠢货跟前凑,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还是再说吧。”肖荻倒是有些犹豫了,“他也没啥错。再说神医谷还得靠他呢。”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23 “哼。”白啸板着脸冷哼一声,还没啥错,那家伙看着你的眼神简直让他想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 虽然肖荻自己说自己没有大碍,但小黑还是敏锐地发现了问题。自从给顾昙拔毒开始,肖荻就一日虚弱过一日,脸色一日白过一日,肖荻说自己只是偶感风寒,过段时间就没事了,但小黑不信,本以为肖荻是被白啸胁迫,想悄悄接近肖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白啸将肖荻看得太紧,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肖荻身边,让他根本接近不了肖荻。 从第三次为顾昙拔毒开始,肖荻就再也没有出过岐黄室,就连进去拔毒的顾昙都见不上肖荻的面——顾昙说每次他进去,肖荻都是在一扇屏风后面,他也根本见不到师叔。对于如此反常的状况,那白啸竟敷衍说肖荻只是在里面炼制药剂,其他人都不得打扰,简直是妖言惑众!分明就是那小子图谋不轨欺师灭祖,将肖荻囚在了岐黄室!那白啸虽年纪不大,偏偏武功却是极高,他三番五次地被白啸挡了回来,想要救出肖荻却无从下手。 “啪——”一扇竹简自肖荻厢房的书架上跌出,正正落在小黑脚下,正一脸苦闷为肖荻打扫厢房的小黑一愣,捡起那扇竹简,放回去之前随意扫了两眼,不想,竟然越看越心惊,“这是……”小黑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以命换命之术……” “……不可能……天下竟有如此邪术……”想到肖荻日渐虚弱的身体原来…白啸和肖荻竟是在做这种事吗……肖荻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他是自愿的,还是…… 想到这里,小黑啪地一声放下手里的竹简,匆匆朝着岐黄室而去。 岐黄室里药香袅袅,绣着仙鹤祥云图案的屏风后面,面色苍白的男人仅着中衣,半眯着双眸虚弱地靠在少年怀里,单薄的身体不住地发着抖,凌乱的黑发遮住半张脸,衬得脸色更加苍白。 白啸握着肖荻手腕,温和的内力小心翼翼地游走在他纤细脆弱的经脉里,尽可能地将他体内肆虐的寒毒压制住。肖荻从未练过内力,经脉又比普通人细,体内还有寒毒,贸然使用内力很容易对他的身体产生难以预计的伤害,所以白啸下手必须慎之又慎。好不容易结束了,白啸松了口气,扶着肖荻躺下为他盖上被子,“好了,不过只能暂时压制一段时间,再难受的话你告诉我,我再帮你把毒压下去。” 肖荻笑了笑,“知道了,这周目多亏有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白啸替他掖了掖被角,“你躺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白啸离开后没过多久,岐黄室的门就被人悄悄打开了,有人轻手轻脚地进来,绕过屏风看到床上苍白如雪的男人时,他呼吸一滞,“师傅……” 肖荻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扣住了,还以为是巴扎黑回来了,就含糊地叫了声笑笑,听到那人叫自己“师傅”,才迟钝地发现自己认错人了,睁开眼看到小黑那张放大的俊脸,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小黑?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刚醒,神情懵懂毫不设防,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凌乱的中衣敞开了,露出修长的脖子和纤细的锁骨,明明是如此诱人的画面,但小黑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情,他将手搭在男人脉搏上,神情一点一点变得凝重,“师傅,你的身体……是白啸对不对!是白啸强迫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小黑和巴扎黑相互看不对眼,总是以极大的恶意揣测对方,看着青年急切的样子,肖荻叹了口气正要解释,腰上突然一紧,下一秒他就被白啸搂在了怀里,床前的小黑也被顺势踢了出去。 白啸语气冰冷,金银妖瞳睥睨着狼狈的青年,手下却十分温柔地替肖荻整理着凌乱的衣领,“师傅怎么样不劳你操心,快滚吧!” “你放开师傅!白啸!你这欺师灭祖的无耻之徒!师傅待你恩重如山,你竟如此加害师傅!你!你这畜生!我跟你拼了!” ☆、江湖之远(十八) “你放开师傅!白啸!你这欺师灭祖的无耻之徒!师傅待你恩重如山, 你竟如此加害师傅!你!你这畜生!我跟你拼了!”说着,小黑挥着拳头冲上来要与白啸决一死战,然而他毕竟不会武功,毫无章法的出拳轻而易举地被白啸只手化解,白啸一脚将其踢开,冷笑道,“我和师傅怎样关你什么事, 再这么天天往师傅面前凑,别怪我手下无情。” 小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嘴角的血, 瞪着白啸,“白啸,师傅待你恩重如山,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这么做?白啸皱了皱眉头, 对小黑的控诉不知所云,不知道小黑究竟脑补了什么, 但他也没兴趣知道,见小黑又不知死活地挥拳打过来,他不耐烦地正要出手打人,肖荻在这时拉住了他, 并及时叫住了小黑,“小黑住手!” 小黑听到肖荻的声音,一愣之后乖乖收了拳头,见白啸还将肖荻搂在怀里, 拳头又紧紧捏了捏,看着肖荻苍白的脸安慰道,“师傅莫怕,我一定会将这奸贼绳之以法,一定会救出师傅!” 此话一出,巴扎黑又反射性地要动手,肖荻连忙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防止他暴起伤人,看着小黑正色道,“小黑,你走吧。”快走快走,骚年你赶快走! 小黑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肖荻是什么意思,“走?” 肖荻摆摆手,“离开神医谷。你本就不是神医谷的人,当初留你在神医谷也是因为你身受重伤又失去了记忆,如今你已经没事了,就算暂时想不起以前的事,出谷以后也能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神医谷这两年多亏你的打理,就当是付了诊金,如此,你和神医谷就算是两清了。” 小黑难以置信地看着肖荻,“……两清?师傅是在赶我走?” “还是别叫我师傅了吧,毕竟我没有正式收你为徒,也并没有教会你什么东西,从这里出去后你就收拾东西出谷吧,别再回来了。” “……不是,师傅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说到一半,突然看到一边的白啸,小黑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狰狞,咬牙切齿地问道,“是他!是他对不对!是他强迫你这么说的对不对!” 白啸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别把啥锅都往本座头上扣!这个事儿和本座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虽然本座是很想赶你走没错啦! 肖荻摇摇头,“不是他,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只是今天正好提出来罢了。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傅,那就现在下山,离开神医谷,永远别再回来了。”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师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赶我走?是不是他在胁迫你!” “都不是。小黑,当时我将你救回神医谷本就不为别的,你醒来后执意叫我一声师傅,可你我皆知,我们并非真的师徒,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病人,神医谷的规矩你是懂的,病人痊愈,便要自行离谷,并且不得向外界透露神医谷的所在。如今,你便按这个规矩自行离去吧。” “我不走!师傅,我不走!你对我恩重如山,如今你被奸人所害,我不可能自己离开神医谷!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说着,还狠狠瞪了“奸人”白啸一眼,一副要与“奸人”同归于尽的样子。 白啸:我要打死这小子,别拦我!我要打死他! 肖荻:大哥你到底带没带脑子,这家伙要真是“奸人”你早就死了无数遍了好吗!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家“奸人”你究竟带没带脑子! “唉——”见小黑如此执着,肖荻叹了口气,“神医谷不是你该留的地方,小黑,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师傅,就听我的话乖乖下山吧。”冲着白啸摆摆手,“笑笑,送他一程,将他好生送下山。” 小黑一听,连忙朝肖荻那边扑过去,“不!师傅!我不走!师傅!我一定会救你的!师傅!……” 没有理会小黑的叫嚷,白啸小心翼翼地扶着肖荻躺回床上,正要起身,肖荻拉住他的袖子,“把他赶出去就行了,别伤他……” 白啸握着肖荻冰冷的手,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好好休息。”说着,毫不留情地一把扯起小黑的领子,粗暴地将小黑轰出了岐黄室,“师傅要休息了,出去。” 肖荻:说好的分寸呢? 巴扎黑出去后没过多久就又返回来了,看到肖荻充满求知欲的目光,他笑笑,“安心吧,已经搞定了。”说完,他执起肖荻搭在床边的手腕,继续用内力帮他抵抗寒毒。 “你怎么搞的?” 巴扎黑回得理所应当,“打晕了丢山下去了啊。” “额……那他不会再回来吧!” “那就再丢呗。”说到这里,巴扎黑自顾自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还是杀了方便些。” 肖荻连忙敲敲他的脑袋,“和谐社会!” 巴扎黑失望地切了一声。 黄昏时分,下起了暴雨。岐黄室的门打开的时候,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肖荻瑟瑟地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被子,看着端粥进来的巴扎黑,不太放心地朝外看了一眼,“小黑……应该没问题吧。” 白啸舀了勺粥,吹了吹送到肖荻嘴边,“别操心了,喝了粥就早点休息吧,那小子好着呢!” 肖荻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张嘴乖乖喝掉粥,心里对他的胡说八道完全不信。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24 神医谷山下,遮天蔽日的古树下,一个黑袍青年歪着头靠着树干,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是失去了意识。雨越下越大,忽然,一滴雨打在他鼻尖,他皱了皱眉头,一个激灵之后悠悠转醒。 “我这是……这里是……”刚刚醒来的他似乎还有些摸不准这是什么状况,揉着阵阵发痛的太阳穴,坐起身左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认出这是神医谷的山脚,被击晕之前的记忆开始渐渐回笼,想起昏倒之前白啸那恶劣的笑容,他握紧拳头愤然起身,这时,一个包袱从他身上掉在了地上。 “这是……”他疑惑地打开包袱,惊讶地发现里面除了他的几件贴身衣物外,还有大量的银票和银子。 “小黑,你走吧……” “离开神医谷,别再回来了……” “如此,你便和神医谷两清了……” “师傅……”想起肖荻当时虚弱的样子,小黑默默抱紧了怀里包袱,隔着雨幕遥望上山的路,想到肖荻现在还在白啸那奸贼的控制之中,打定主意等雨停了就立刻上山去救肖荻。 突然,山下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三个布衣打扮的年轻人冒着大雨疾跑过来,看见前方古树,其中一人大声喊道,“快快!大哥!前面有棵树!咱赶紧过去躲躲雨!” 听到动静,小黑神色微凝,将怀中包袱收好的同时,那三个人也恰巧赶到了树下,他们显然也没想到树下还有人,为首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用阴骘的小眼睛打量着比他们早来一步的小黑。 小黑也在默默观察着他们,看他们的样子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人,小黑不欲与他们发生摩擦,对他们也没什么兴趣,看了他们一眼就默默转身朝上山的方向望去。 见大哥盯着那小子不放,方才率先冲到树下的那人凑到为首那人耳边,压低声音悄悄说,“大哥,刚才我跑过来的时候看见……” 那人说完,为首那人将贪婪的目光落在小黑怀里的包袱上,不怀好意地走过去,挑衅道,“你刚才瞅啥?” 无聊,小黑看他一眼,然后就转过脸去,完全无视了那人。 这下可惹恼了带头那人,他一把揪住小黑的领子,“小子!老子问你话呢!聋了!” 小黑皱着眉头,“放手。” “你小子不聋啊!听着,小子,我兄弟刚刚丢了锭银子,怀疑是被你偷去了,把你这包袱打开让我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我兄弟的银子。” “放手。我没见过他的银子。” “这儿就咱们四个人,我兄弟的银子不见了,不是你偷的,还能有谁!少废话!包袱打开!”说着,伸手就抢小黑手里的包袱,小黑一惊,连忙将包袱抱在怀里,“你血口喷人!我跟本没见过他的银子!” “是不是冤枉你让我们看看就知道了,乖乖把包袱交出来,今儿就饶你一条生路。”说着,领头那人朝身后招呼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把包袱抢过来!” 带头的一声令下,旁边两个虎视眈眈的小弟也加入了抢夺,拳头雨点一般砸在小黑身上,小黑这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将包袱抱在怀里,用身体紧紧护住,这是从神医谷里带出来的,是肖荻给他的东西,只有这个绝不能给他们。 “艹!放手!硬骨头!艹!给老子放手!”三番五次抢夺未果,带头那人气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小黑头上拍去。 “啪——” 殷红的血自小黑额上缓缓蜿蜒而下,小黑踉跄一下,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气氛凝固了三秒,“大,大哥……咋办?”一个小弟结结巴巴地问。 带头那人也是愣了,呆呆看着地上的人,他就是个小混混,临时起意想要抢点钱,但没想害命,更没想到会把人脑袋开了瓢。他左右看了看,因为下着暴雨这里也没什么人看见,事已至此,也没有退路了,他招呼两个小弟,“来!帮忙!把包袱抽出来!” 两个小弟犹豫了一下,然后帮着大哥掰开小黑的手,将包袱从小黑怀里抽了出来,带头那人打开包袱看了看,惊叹道,“发了!咱们这票发了!” 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三个人顿时觉得受到了安慰,慌忙将银子和银票塞进怀里,冒着大雨离开了这里。 参天的古树下,黑衣的青年依旧保持着倒地的姿势静静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江湖之远(十九)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天才渐渐放晴,肖荻早上醒来,喝完巴扎黑给他准备的爱心药粥,有些担忧地问道,“小黑没事吧!他就这么乖乖走了?” 巴扎黑动作一滞,没好气地将勺子扔回碗里,“怎么, 他没回来,你还舍不得了?” “不是啊,”肖荻无语, “我就是好奇一下嘛,以小黑对原主的迷弟程度,就这么乖乖下山才奇怪。”说完,又不放心道, “对了,你没做什么多余的事吧!” 巴扎黑瞪他一眼, “我能做什么多余的事。” “那为啥没回来呢……”肖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换了个话题,“主角攻和主角受那两个小子最近怎么样。” “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巴扎黑放下碗, 执起肖荻露在外面的手腕,温和的内力开始温养他的经脉,看着肖荻苍白的脸,没忍住安慰了一句, “放心吧,现在剧情发展良好,这周目的主角攻受很给力,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成功了。” 听了这话,肖荻却没有白啸想象中那么兴奋,而是若有所思地嘟囔了一句,“这样啊……”说完,他就心事重重地闭上了眼睛,经脉被巴扎黑的内力细细温养着,困意很快就上来了,肖荻缩回被窝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见肖荻睡着了,巴扎黑轻轻收回手,推门出去,几个起落来到山脚下,在山下古树下面,没找到被他丢下山的小黑,倒是看到地上一小摊干涸的血迹,他皱了皱眉头,虽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也并不好奇小黑究竟去了哪,反正那家伙再不会回来就是了。 白啸回去的时候径直去了岐黄室,却意外地没有在岐黄室看到肖荻,岐黄室里静悄悄的,被子被凌乱地摆在床上,尚有余温,肖荻却不见了人。 这个时候,那蠢货去了哪儿?他不知道自己身体还没好吗!白啸有些生气,点开系统查了肖荻所在的位置,惊讶地发现肖荻居然在药田——还和主角受在一起! 那蠢货去找主角受干什么?巴扎黑心中疑惑,他并不觉得肖荻能有什么重要事必须要和主角受讲——有什么事找他不就好了嘛——尤其还在这种肖荻身体状况很不好的时候,就更没有找主角受的必要了。 心里觉得蹊跷,他就去了药田,拨开一叶遮挡视线的香樟树叶,看到肖荻穿着单薄的布衣站在一望无际的药田中间,肤色苍白胜雪,身形单薄纤细,整个人好像一片剔透却又脆弱的雪花,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化在这天地之间。 “肖……”心里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一下,白啸张了张嘴正要叫他,却突然发现主角受正站在肖荻身边,正一动不动地怔怔望着肖荻,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肖荻的眼神无比温柔,他看着主角受轻轻一笑,然后伸手——白啸甚至看得见他手背上淡蓝的血管——温柔地替主角受理了理鬓边凌乱的发。 白啸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冷,出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药田里的两个人似乎这才发现了白啸的存在,肖荻触电一般收回手,回头满脸尴尬地冲巴扎黑笑了一下,“笑、笑笑,你怎么来了?” 白啸锋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巡视着,看到主角受脸上那块可疑的红晕,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过去拉起肖荻的手就走,边走边说,“师傅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儿风大,你身体不好,还是少来这种地方……” 肖荻整个人噤若寒蝉,乖乖跟在巴扎黑后面被他连拖带拽地带走了。 清明愣愣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滚烫,眼神里似乎有些困惑。 回到岐黄室,看巴扎黑面色不善,肖荻乖乖上了床,拿着大被子裹了自己,看着巴扎黑可怜兮兮道,“哎呀冷死了冷死了……笑笑,我好冷啊……” 白啸瞪了他一眼,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却动作轻柔地扶着肖荻躺下,用温暖的内力替他驱走寒冷,“你还知道冷?冷你到处乱跑,还跑去找主角受!我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吗!你找他做什么!还有刚才你们在做什么?!” 肖荻支支吾吾,“也、也没干什么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25 白啸想起方才药田里那一幕,看着肖荻的眼睛笃定道,“你在勾引他。” “勾……咳咳咳……”肖荻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咔咔咳了半天才渐渐平复,他憋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你胡说什么,我、我哪有、勾、勾引……什么的……” “你就是在勾引他。”白啸十分笃定自己的判断,金银妖瞳逼视着肖荻,“为什么。我不认为你喜欢上了他,毕竟你已经有我了。” “胡说!我没有勾引他!”肖荻炸毛。 “你有。”白啸自顾自点点头。 “我没有!” “你有。” “……好吧我刚才是在勾引他你能怎么样吧!”肖荻一脸绝望。 “为什么。”白啸认真地望着他,“你已经对我变心了吗?” “……”肖荻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你们人类都很善变……”白啸的话还没说完,肖荻就突然勾住他的脖子,下一秒,两片冰凉的唇就吻到了白啸嘴上,白啸一愣,然后用力按住肖荻的脑袋,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良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白啸哑着嗓子在肖荻耳边道,“……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你是我的,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开你。” 肖荻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他看着白啸的眼睛,轻轻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勾引’主角受?”说到这里,肖荻顿了一下,“笑笑,这是最后一个周目了,这周目完成我就要走了,我本来一直都很期待脱离这见鬼的游戏,可是现在……我不想离开你。笑笑,我爱你,我不想走。” “……”白啸愣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心里甚至有点诡异的受宠若惊——他一直都知道,在肖荻心里回家是第一位的,为了回家他可以忍受所有不合理的剧情,忍受一次次的死亡,他可以忍受一切的痛苦,从另一个方面讲,肖荻能在这个游戏中撑到今天,也是凭着这股执念。可是现在,他却告诉自己,他不想离开自己,不想离开这个游戏了。 白啸现在开心得要死,心里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恨不得当场抱着肖荻揉搓一顿,然而,当他看到肖荻苍白的脸,想到他被寒毒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身体,一颗火热的心渐渐冷了下来,他看着肖荻,声音艰涩,“……你不是一直想回家吗。” 肖荻苦笑了一下,“……可是家里没有你。” 白啸定定望着他的脸,突然将他拉进怀里抱了一下,亲吻着他的耳尖轻声说,“蠢货,不用多想,好好完成这个游戏,你就能回家了。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你走到哪儿。” 肖荻靠在白啸怀里,“……说谎。” 清明心事重重地回到厢房,见顾昙刚刚练剑回来,就打量着顾昙问道,“阿昙,你身体没事了?” 顾昙将宝剑放在剑架上,“嗯,没多大问题,已经不怎么难受了。师叔说再为我拔一次毒就彻底好了。”见清明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道,“怎么,清明,有心事啊?” 清明过去拉着顾昙坐下,压低声音小声说,“阿昙,我觉得师傅的样子怪怪的。” “怪怪的?” 清明点点头,“今天我在药田里碰见师傅,师傅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清明耳尖通红,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组织成功,好像不管什么形容词都不太合适,最后只能含糊地形容一下,“唉,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特别怪,和平常不一样!” “哪里怪?”顾昙还是不明所以。 “就是……”仔细想想觉得还是说不出口,清明索性就不说了,“唉,算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对了,你知道师傅前两天把小黑师兄赶走了嘛?” “师叔把小黑师兄赶走了?”顾昙倒是真的才知道,然后恍然大悟,“难怪这两天都没见小黑师兄,我还以为因为下雨小黑师兄没出来呢!” “唉,小黑师兄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赶他走。我觉得小黑师兄人还挺好的——比白啸师兄好,白啸师兄性格有点可怕……嗯,眼睛的颜色也可怕。” 想到白啸,顾昙十分赞同地挑了挑眉毛。 “对了,阿昙,等你的毒治好了,你有什么打算?”清明问。 “当然是练武功杀回魔教给我娘报仇!” “哦……那报完仇以后呢?” “报完仇以后……”顾昙想了想,暂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还没想好,不然我带着你去浪迹天涯行侠仗义怎么样!” 一听顾昙的未来计划里有自己,清明顿时眼睛一亮,心花怒放地连连点头,“嗯嗯!说好了!不许反悔!” “嗯,说好了。” ☆、江湖之远(二十) 很快, 就是肖荻为顾昙的最后一次拔毒了。顾昙进了岐黄室,肖荻照例躲在厚厚的屏风后面没有出现,突然听到几声压抑的咳嗽,顾昙没忍住多朝屏风那边看了两眼,白啸就冷着脸挡住了他的视线,一双危险的金银妖瞳冷冷盯着他,“喝吧!” 知道这个师弟脾气怪异, 顾昙乖乖接过药碗,老老实实把碗里的药喝了个底朝天,困意上来, 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主角攻睡着,巴扎黑就开始忙碌起来,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肖荻今天一直兴致不高, 懒洋洋地裹着被子任凭巴扎黑摆弄,让伸手就伸手, 让放松就放松,就连他平时折腾得最厉害的引毒环节,今天也不吱一声,苍白着脸坐在那里, 听话得让人侧目。 肖荻的样子让白啸有些担心,便关切道,“…你没事吧!” 肖荻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含糊地“唔”了一声, 表示自己没事。 白啸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难受的话你就告诉我。” “哦。”肖荻低声回了一句,然后就不再做声,也不知道到底是难受还是不难受。白啸看他这副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不是骗你的。” 肖荻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明显是不信。 与此同时,一队人马大马金刀地入了渝州,为首那人身穿黑色劲装,一张狰狞的秘银面具遮住了面容,黑色的袍角隐约可见暗红的云纹刺绣。 这队人一入客栈,浑身的煞气立刻吓跑了在大堂里用餐的食客,方才还闹哄哄的大堂瞬间安静如鸡。一见这群人杀气腾腾来者不善,客栈小二可不敢怠慢,连忙谄媚地迎上去,“几位客官,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 带着面具那人没说话,他身后站着的一个同样黑色劲装的青年冲小二挥挥手,“把你们这儿最好了酒菜都上上来!爷几个跟你打听点事情!” “哎!是是!小的这就去!”小二得令,立刻吩咐后厨忙活起来,然后手脚麻利地给几位凶神擦干净桌椅让他们坐下,上好的茶水伺候上,然后谄媚地问道,“几位爷想知道些什么?小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才那位青年显然是为首那人的心腹,就坐在为首的面具人旁边,问店小二道,“你知道神医谷吗?” “嗨!整个渝州谁不知道神医谷啊!喏!出了渝州城向北二里地,最高那座山就是!你别说,神医谷神医谷,平常人都以为是个谷,其实不是!其实是个山!喏!那整座山都是!神医就在那山里!”说起自己擅长的,小二顿时就有些眉飞色舞,多嘴问道,“客官,您这是去神医谷求药啊还是看病啊!”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26 为首那银面具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大堂里静悄悄地没人回答小二的话,小二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多嘴了,连忙尴尬地笑着圆场子,“客官,喝茶!喝茶!嘿嘿!” 青年继续问,“这神医谷,可有入谷之法?” 小二浑身冷汗,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整个江湖都知道,神医谷外面有神医他老人家亲自布下的八卦阵法,那阵法可厉害了!听说当年就是武林盟主都没成功打破。别说擅闯了,就是不小心走错路都是要迷失在里面的!想要入谷,除非是神医谷认定的有缘人,里面会有人出来领你进去,不然……不行不行!进不去的!” 小二连连摇头,并不是像危言耸听的样子,青年见状,侧身小心翼翼地询问为首面具人的意思,“左护法,您看……” “哼……”银色的面具下似乎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那人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低笑道,“阵法……”语气似是嘲弄,又似是怀念,声音却是意外的清朗。 青年不明所以,却也不敢以下犯上开口询问,便乖乖坐下,冲小二挥挥手,“下去吧!” 小二如获大赦,脚底抹油溜走了。 最后一次拔毒完成,顾昙照例离开了岐黄室。白啸坐在肖荻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握住他纤细的手腕,“你还好吧。” 肖荻被裹在被子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听到白啸讲话,便张了张嘴,还没说些什么却先咳嗽出声,嘴里呼出的白气凝结成霜,他太过虚弱,就这么两声咳嗽就已经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喉咙干涩,却没力气再咳了,只能用力吸着冷气,白啸见状,连忙将他扶起来,拍着他的背将热水递到他嘴边,“慢点喝。” 喝了水,稍稍平复了一下,肖荻靠在巴扎黑怀里,“快结束了吧。” 白啸点点头,轻声回答,“嗯。快结束了,蠢货。”魔教的人已经到了山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现在都是这周目的最终阶段了。 肖荻在他怀里叹息一声,“快结束了啊……”他朝巴扎黑伸出手,手指控制不住地哆嗦,白啸连忙握住他冰凉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肖荻望着他漂亮的金银妖瞳,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是真的不想离开你啊……” 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滑下。 白啸低头,轻柔地吻去肖荻眼角的泪,“我不会离开你。我发誓。” 沉寂良久,肖荻推开白啸,一边收拾自己,一边絮絮叨叨地安顿着,“开始准备吧。你带着主角攻和主角受走好好保护好他们,对了,还有那两本武功秘籍,你也记得给他们,等我们都脱离这个世界,那两本秘籍可是他们的保命金手指……” 白啸深深看着他,“我知道,我都知道,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看肖荻手指哆嗦着半天扣不上扣子,他温柔地接过肖荻手上的活计,将扣子一颗一颗扣上,再替他理了理衣领,闭上眼虔诚地吻上肖荻的额头,低声道,“系统空间里见,相信我。” 清明和顾昙一人背个小包袱跟在白啸身后,看白啸把他们越带越偏,没忍住问道,“师兄啊,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咋走的这么急?” 白啸回头看了清明一眼,妖异的金银妖瞳吓得清明朝后躲了一小步,差点摔倒,顾昙连忙扶了他一把,“小心。白师弟,师叔呢?怎么不见师叔?师叔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白啸在前面开道,冷声道,“跟上!师傅让我送你们出谷。” “出谷?为什么?师傅咋突然不要我们了?”清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有这不是出谷的路啊!咱们这是去哪儿!?” “这是另一条出谷的路,你们都不知道。别废话,乖乖跟上!” “哦,好嘛!”清明朝顾昙吐吐舌头,紧紧跟了上去。 途中路过一处隐秘的石壁,白啸停下,命令二人,“在这里等我,别乱跑。我叫你们你们再下来。” 清明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听话不乱跑。 不知白啸按了哪里,那块石壁突然凹了下去,露出一处黑黢黢的地道,白啸率先跳了下去,清明惊异极了,没想到神医谷还有这么一处有趣的地方,顾昙到底是见过大世面,倒没有显出太多惊讶。不多时,下面传来白啸的声音,“下来吧!” 顾昙乖乖跳了下去,又在下面接住了后下来的清明,清明下来看见白啸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火折子,地道四壁的油灯全都燃着,火光映得白啸脸上的表情更加晦暗不清。 “走吧!”白啸道。两人乖乖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时间,白啸停了下来,只见他将手按在一块壁砖上,将那块壁砖推了出去,随即壁砖旁边的那块石板居然缓缓打开了,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两本泛黄的册子。 白啸走过去,取出那两本册子,一人一本递给清明和顾昙,“拿着,出去好好练。” 清明随意翻了翻自己那本册子,也没看出个名堂,顾昙却是个识货的,翻了两页之后就大惊失色,“武林中失传已久的乾坤**挪移!?” 清明听了,一脸好奇地凑过去,“什么什么!什么挪移?” 顾昙又看了看清明手里那本,又是一波暴击,“居然是九**真精!!!”抬眼望向白啸的眼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白师弟,这是……” 白啸不耐烦催道,“师傅让我给你们的,拿着赶快走!哪那么多废话!” 虽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但东西确实是好东西,这种时候清高什么的都顾不上了,顾昙毕恭毕敬地朝白啸一拜,“白啸师弟,麻烦转告师叔,这份恩情,我顾昙记下了,他日结草衔环,必会回来报恩。”这也许是他来神医谷以来,最真诚的一次。 “啰啰嗦嗦赶紧的!快点!”白啸不耐烦地催道。两人连忙将秘籍藏好,赶紧跟了上去。 神医谷山下,黑衣青年查探半天,朝骏马之上的银面人汇报道,“左护法,那小二说的没错,这里是被人设了阵法,怕是很难破解。火油和箭/弩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要不要现在烧山?” 那银面人坐在骏马上,抬眼望着这座近在咫尺的山脉,又似乎是在透过这座山脉在望着别的什么。半晌,他抬了抬手,朗声道,“不必,本座自有破阵之法。叫其他人都跟着我。” “是。” 肖荻独自坐在花厅,山下凌乱的铁蹄之声丝毫没有传到这里,他为自己斟了杯清茶,呷一口清茶,即使油尽灯枯,依然淡然地等待最后一刻的降临。 没过多久,黑衣人们就突破了神医谷的防线,杀气腾腾地入了谷,一路烧杀,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熊熊烈火一直烧到半山腰,银面人站在一片火海之中,望着面前这片一望无际的茂盛药田,半晌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随意挥挥手,无数浇了火油的弓/箭射过去,这片一直被精心侍弄的药田瞬间整个烧了起来。 熊熊烈火之中,银面人凝望着药田尽头,火海之中的那处岌岌可危的房屋,自言自语道,“师傅,我回来了。” “砰——”门被人狠狠撞开,肖荻抬眼,看到满身煞气的银面人直直立在门口,身后是燃烧着的熊熊烈焰。看到那人脸上狰狞的银面,还有袖口的暗红云纹,心里便确定了那人的身份——魔教那个从不露面的左护法。 “唉——”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上,静静望着那人,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噗嗤——”银面人似乎笑了一声,伸手掀开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师傅,好久不见。” 肖荻愣了——他认得这张脸——和记忆中的清秀英俊不同,此刻那张脸上,满是疯狂邪肆的笑容。 “小黑……?”他呆呆道。 “是我。我又回来了,师傅。”小黑勾起嘴角,暗沉的眼神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紧紧盯着肖荻苍白的脸,伸出手,似乎是想摸一摸肖荻的脸,却只是虚虚划过,他看着他笑,“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师傅。我叫尹仇,不是小黑,——如果您执意要叫我小黑,我也可以接受。”说着,他凑近肖荻,在他耳边暧昧地低声说,“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小黑。”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肖荻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你不是为了顾昙!?” “当然不是!”小黑——或者说尹仇一口否认,他痴痴望着肖荻的脸,指尖在肖荻唇上划过,“别那么傻,师傅,我完全就是为了你才回来的呀!” “啪——”肖荻一下子拍掉尹仇的手,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你不知道吗,师傅,我爱你呀——”尹仇笑得邪恶无比,“当然是来带你走。师傅,我这么爱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抬头左右看了看,不怀好意地问道,“对了,白啸呢?师傅,那个讨厌的小鬼,去哪儿了?他不是一直黏着师傅不放吗?现在去哪儿了?”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27 肖荻没有答话,尹仇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得无比癫狂,“他跑啦?居然丢下师傅一个人跑啦!?哈哈哈,居然跑了!居然跑了!啊——师傅,你看,这个世上只有我爱你,其他人,都是骗你的。” “你究竟想怎么样。”肖荻躲开尹仇的手,手腕却被尹仇捉住了,尹仇稍一查探,便知肖荻此时的身体状况,惊讶道,“师傅,你居然真的将顾昙那小子身上的毒全都引到自己身上?!” “不关你的事。”肖荻挣扎着想要抽回手腕,尹仇的手像是铁箍一样纹丝不动,“你放开我!” 对于肖荻身上的寒毒,尹仇却是不愁的,“师傅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替你解了这毒。放心,这寒毒本就产自我们拜月教,回去我就叫玄冥老儿过来,为你解了这毒就好了。”说着,便将肖荻往自己怀里带。 “你放开我!”肖荻气急,在尹仇手里不断挣扎,急火攻心,之前被巴扎黑暂时压制下去的寒毒突然就发作了,尹仇只觉得怀里的肖荻浑身一僵,然后就软了下去,浑身发抖地靠在他怀里,几乎缩成了一团。 没想到寒毒回突然发作,尹仇一急,急急忙忙问道,“师傅!师傅!肖荻!你感觉怎么样!” 肖荻面色青白,淡淡的白霜结在他眼角眉梢,整个人似乎已经冻得神智不清了,只会本能地向他这个热源怀里靠,嘴里喊着冷,冷…… 此时尹仇有些庆幸自己练的是纯阳功法,连忙紧紧抱住不断发抖的肖荻,磅礴精纯的纯阳内力输进肖荻身体,“师傅没事的,先忍一忍,我先暂时帮你把毒压下去,回去就找玄冥老儿为你解毒……” 话还没说完,尹仇就愣住了,他看到殷红的血决堤一般自肖荻口鼻流了出来——他居然忘记了肖荻此刻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么磅礴的纯阳内力——内力在肖荻经脉内游走,他清楚地感受到,凡是自己内力所过之处,肖荻本就被寒毒折磨得不堪一击的纤细经脉在他手下寸寸尽断。 “不!师傅!肖荻!肖荻!不!不!……” 不知何时,怀里的人就不再发抖,纤细柔软,不论尹仇如何摇晃,他都不会再给他半分回应。 “不——”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成功。 死亡痛觉屏蔽奖励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将Player传送回系统空间。 哔——” ☆、尹仇 番外 所谓伊人 他是在魔教长大的。 在肮脏和混乱之中, 踏着无数人的尸体,从魔教最底层的蛆虫,一步一步走到魔教权利的顶峰,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教左护法。 他的世界里,没有温暖,没有光明, 没有未来,亦没有爱。 想要的东西,便去掠夺, 掠夺不到的,那便毁掉——没有比这更加简单直接的事情了,这是他一直信奉的行事法则。 强大冷酷,残忍疯狂, 这才是他。那么在神医谷的那个懦弱无能,对周围的一切都束手无策的家伙是谁呢? 呸!本座才不是他!他才不承认自己是那样的可怜虫呢!他恶狠狠地想。然而, 还未发完狠,他就又迷惘起来——如果自己不是他,那么那个深爱着肖荻,深爱着神医谷谷主, 深爱着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人,还是不是自己?自己心里这份无处安放的深爱,究竟是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哧——看着怀里那人冰冷的尸体,他突然笑出声来, 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喜欢就去掠夺,掠夺不到那便毁掉,他现在毁掉了这个男人,一如自己之前的行事风格,现在这个男人死了,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如此悲伤? 魔教的人,永远不知道安分。教主定下的规矩,强者为尊,胜者为王,即使他已经成了大名鼎鼎的左护法,那些为了名利明里暗里盯着他这个位子的人依旧数不胜数。不知道多少人心心念念地盼着他能此刻就死去,好让左护法的位子空出来。 凭他的实力,他是丝毫不会怕的,那些人来多少他杀多少,他们的做法仅仅只会徒增这拜月魔教里的鬼魂罢了。可是魔教的人最擅长的向来不是光明正大的决斗,背地里使用阴毒手法放冷箭才是他们最擅长的——他倒不是在鄙视这些人的做法,相反,他很欣赏。要不是这些诡计都是被用在自己身上,他倒真的愿意坐下来为他们拍手叫好,毕竟那一连串的诡计真的很精彩,而他坚定不移地认为,诡计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况且在他前期实力不济的时候,为了上位用的阴谋诡计也不少)。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身受重伤坠落山崖的那一刻,他虽然心里并没有多么强烈的恨意,但还是习惯性地暗暗发誓,若是能度过此劫平安活下来,他日定要这群人付出代价。 说实在的他并没有想到自己还能睁开眼,睁开眼的时候,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他居然把之前的一切忘记了。 “呦!你醒啦!”一个白色布衣的年轻男人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进来,见他醒了,惊讶了一下,然后就自顾自地感慨起来,“哎呀!你当时真是受了好重的伤,眼看就要不行了!还好我把你捡回来了。啧,也多亏了捡你回来的是我,不然啊,”男人骄傲地一笑,“要不是本神医,你早就见阎王去啦!”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缠着的纱布,再看了看男人明媚的笑脸,懵懵懂懂地了解了情况,知道了就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也许长期在黑暗里生存的生物都有一颗向往光明的内心,也许所有的黑暗生物都会不自主地被明亮的灵魂所吸引,那时,他望着男人明媚的笑容久久不能回神。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但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是不会有人露出如此明媚的笑容的,即使是偶尔一闪而过的记忆残片里,他看到的也全是猩红残忍的画面——记忆里是没有光的,一片黑暗,被赤红的血点缀。虽不知自己究竟是谁,记忆里的又是什么地方,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那个地方,也不并想回忆起以前的记忆,就像是一个突如其来,但又蓄谋已久的念头,他想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开始——抛掉过去,抛掉一切,重新开始。 “呐呐!既然你醒了,那我们的医药费是不是该算算了?”男人脸上的笑容一变,瞬间变得像个无良的奸商,凑到他面前不怀好意地在他包着纱布的胸口画着圈圈,“我为了救你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呢!喏!最珍贵的草药,上等纱布,还有本神医不眠不休辛苦的三天三夜,这些你要怎么还呢?嗯?” 尽管没有记忆,但他也依旧不习惯别人这样突如其来地靠近,但意外地,对于男人的靠近,他只是瞬间崩紧了肌肉,然后渐渐放松下来,就任凭男人在他胸口胡作非为——反正万一崩裂了伤口,待会儿忙的还是男人自己。他惊讶自己居然还有幽默感,记忆里,那种东西在他的世界里是不存在的。 “我捡你回来的时候你可是一个子儿也没有,不过看你的衣服应该也是个有钱人,喏,你现在醒了,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一下?不多,也就五十两吧!”他笑眯眯地伸出五根修长的手指,强调,“黄金。” 这人财迷的样子也很有趣,他摇摇头,摊摊手,“可是我没有钱啊!” “没钱?那好说,”似乎早就猜到他给不起诊金(五十两黄金的诊金完全就是在讹人吧喂!),男人面上笑容不改,漂亮的凤眼里满是期待的光,“来来来,说出你的故事,说说你这一身的伤都是怎么来的!故事讲得好,只要让我高兴了,这五十两的诊金就给你免喽!” 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他从没想过居然能有人八卦得如此不落俗套,况且自己这一身的伤,平常人不该是避之不及的吗?怎么会有人这么无所顾忌地惹祸上身? “……抱歉,我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沉默了三秒,一把拉过他的脑袋检查起来,检查完,气得直跳脚,“你居然失忆!居然失忆!那我不就白救你了!啧!啧!居然失忆!可恨!” 看着男人的样子,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抓住机会试探道,“神医公子,我现在付不起诊金,又无处可去,能否请你收留我,我愿意在这儿当牛做马偿还救命之恩,嗯,我是什么活儿都能干的。” 男人停下抓狂,回头打量了他一下,似乎在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片刻,他板着脸点点头,“好吧!那本神医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的请求了,日后神医谷上上下下都交给你打理,要是让我有半点不顺心,有你好看的!” 默默消化他话里的“神医谷”,他喜出望外地连连点头,“是!多谢神医公子!” “这样,你也别叫我神医了,我叫肖荻,反正咱们神医谷也没别人,你就叫我师傅吧!我叫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看到他茫然的神情,男人沉吟了一下,“算了,我给你起一个吧!嗯……不如就叫狗蛋儿吧!” “……”他默默挑眉。 “你不愿意?”他面色不善。 他记得自己当时笑得非常牵强,“……不,我愿意。谢师傅赐名。” 留在神医谷,他渐渐发现,那个总是笑着,总是没个正经,假装自己十分财迷的的神医大人其实是个非常寂寞的人。偌大的神医谷除了他们二人,再就没有别人,前来治病的病人总是来了就走,不会也不能在此停留,在他到来之前,肖荻就总是一个人,时常会整日整日呆在药田里和他的草药说话,时常无聊得发疯,所以他才会用高额的诊金来换取病人身上的故事。 也就是那个时候,想要永远永远陪着他,陪着他驱走他深深的寂寞,这个有些异想天开的念头开始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然后,一点一点长成参天大树,一点一点,变成日益加深无法控制的爱。 然而不知何时开始,可能是从沧州回来以后吧,他好像就不再寂寞,不再需要他了——他身边出现了很多人,他们叫他师傅,缠着他,亲近他,还将他从他身边的位置一点一点挤开。自从沧州回来开始,他的神医就不再独独属于他一个人了,可他看上去又是那样开心,似乎比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开心。 他想,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开心下去,那么他是愿意就此退场的,毕竟他的初衷,就是看着他快乐。可是,事情却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发展下去,好景不长,他就亲眼看着他的神医一天天日益衰弱下去。然后,不等他救出他,他就被他赶出了神医谷。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28 记忆复苏的时候,他长长舒了口气,神医谷的那段日子,似乎是一段不真实的梦境,美好的,遥远的梦境。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磅礴的内力在筋脉中流动,他不是梦里那个委曲求全软弱无力的小黑,他有力量,信奉所有自己想要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抢回来。 比如现在,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梦里的那个人,想要将他抓住,让他对自己笑,就像梦里那样明媚地笑,只对自己一个人笑。 这是爱吗?他不确定,他甚至不确定身为尹仇的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他,也许这只是一种独占欲,他想独占他的一切。 尹仇不会爱,只会掠夺,也向来遵从自己的本能。 于是他带上久违的银面具,回到魔教雷霆一般处决了当年暗算自己的人,然后带着部下,一路杀上神医谷。轻而易举地破解守山大阵,带着恶徒烧杀抢掠,将自己曾经精心侍弄的药田烧毁,将肖荻所爱的一切付之一炬,然后站在熊熊火海中望着他,他高兴,他愉快,他狂乱,他癫狂,他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自己此刻的愉悦——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就只能属于自己了。 按照他的计划,肖荻是不用死的。他会好好将他带回去,让人解了他身上的寒毒,然后他就能一直陪着自己了,可是他没想到肖荻会那么脆弱,脆弱的连承受他的内力也不能,在他将自己纯阳的内力输过去的时候,他愣愣地感受到他的筋脉在他的手下寸寸尽断,呼吸渐渐微弱,直到消失。 他死了。 死了啊…… 他愣愣地看着怀里的人,那人苍白安详的脸上,落下一滴晶莹的水珠。他有些迟疑地摸上自己的脸,手心一阵潮湿,是泪。奇怪,自己居然会流泪?铁石心肠,冷酷残忍的自己居然会流泪?奇怪,得不到即毁灭,虽然过程有些偏差,但这个结果还是遵从自己一贯的人生准则,他应该高兴才是,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为什么……心里会如此悲伤。 ……这是爱吗?他不确定,尹仇是没有爱的,明明是没有的,明明是没有的…… 想起那人曾对自己那不设防的笑,他苦笑一下,真羡慕你啊,小黑,那时的我…… 他一直在否定小黑的存在,但也许,他和小黑,本来就是一个人。 小黑爱着他,他也是爱着他的。 ☆、番外 回家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 成功。 死亡痛觉屏蔽奖励开始……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将Player传送回系统空间。 哔——” 随着一声冰冷的电子声,回过神来的时候,肖荻已经回到系统空间里了。空间里依旧被灰蒙蒙的雾气笼罩,什么也没有,他怔怔坐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打开了自己的任务面板。 “这是……”肖荻有些惊讶, 看到自己的系统里弹出一个简单的对话框:“恭喜Player成功完成十周目,请选择继续游戏or返回现世。” 一直坚持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 现在终于看到这个对话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游戏,终于可以回去了,肖荻甚至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返回现世”的选项, 可是现在…… “……我不会离开你,我发誓。”白啸深深的金银妖瞳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他还记得他那时深情的样子,记得他对自己说, “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噗——”肖荻突然笑起来,那时白啸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可和初见时不一样。记得他俩初见时,是在系统空间里, 白啸那时还是只又高傲又暴躁的肥猫,总喜欢蹲在半空里拿自己的尾巴抽他的脸,黑着脸强调自己高贵的身份,“本座是白虎,是你的观测者!”一副谁都欠他钱的样子,真是极不可爱! 后来那家伙被迫参与剧情,明明是被系统惩罚,居然还是一副“本神兽天下第一”的样子,每次他对那家伙的能力有所质疑的时候,那家伙就会高傲地抬起下巴,用两只鼻孔瞪他,“哼!你以为本座是谁!”真是极其欠揍! 后来渐渐地,那家伙变了,变得不那么欠揍了,他常常会十分可靠地将他挡在身后,对他说,“蠢货,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虽然在他表示质疑之后,他还是会别别扭扭地补上一句,“你以为本座是谁。”但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种欠揍的样子,别别扭扭倒显出几分可爱来。 他还记得那时白啸失忆,他从拍卖场买他回去,他像个小傻子,紧紧抱着自己的脖子不松手,不停不停地在自己耳边说着“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就像永远也说不够似的。 记得他在月色朦胧的温泉里,紧紧抱着自己,在自己的耳边说,“肖荻,我喜欢你。” 记得他在星盗的地下室见到被星盗用过酷刑的自己,震惊得连声音都在颤抖,“肖荻,你怎么这么让人心疼……” 记得自己被寒毒折麽得痛不欲生,而他又束手无策时,他说,“这周目结束,你就回去吧,回到你自己的世界,离开这个游戏。” 回去…… 他愣愣望着返回现世那个选项,游戏中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回闪,按着虚拟鼠标的手不住颤抖——对了,死肥猫呢?死肥猫呢?当时他不是说在系统空间见吗?为什么还没有来?他呢? 回去,还是不回去,这是个问题。 凝视“返回现世”那个选项良久,最终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心,他缓缓将虚拟鼠标移到了完全相反的选项上。 “留就留,谁怕谁!不就是再来十个周目嘛!劳资一个优秀的炮灰怕什么……” 指尖用力正要按下去,突然,一只修长的手覆到他手上,一个人自他身后抱住了他。 “抱歉,我来晚了。” “………”肖荻的动作顿住了,感受到身后那人熟悉的呼吸,抖着嘴唇正要说话,正要告诉他自己决定要留下来陪他了,却愣愣地看到那人握住自己的手,带着自己的手将虚拟鼠标移到了“返回现世”的选项上。 “不……”我不回去……肖荻用力地摇着头,用力地想要挣脱那人,可是那人握着他的手温柔却不容拒绝,朝着那个选项缓慢而坚定地点了下去。 【系统提示:Player确定要退出游戏?】 “不!死肥猫!我不回去!你不能这样!”肖荻的神情近乎绝望。 【YES / NO】 咔嗒—— “恭喜你,终于可以回家了。”他听到那个人在他耳边轻轻说。 【叮——系统提示:恭喜玩家完成游戏,系统将在哔声后将玩家传送至现世,请玩家做好准备。哔——】 灰色空间突然扭曲着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时间空间似乎都在扭曲着逆流,除了肖荻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在迅速倒退。肖荻慌忙转身,看到那双妖冶的金银妖瞳,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惊恐地发现男人正随着周围的空间极速倒退,正不断远离自己,他焦急地伸手想要拉住男人的衣角,却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我不走!我不走!巴扎黑!白啸!你这个骗子!不是说不会离开我吗!不是说要一直在一起的吗!你这个骗子!骗子!我恨你!我恨你——” “嘘——” 他远远地看到男人将自己修长的手指搭在唇边,妖瞳弯弯,嘴角勾着狡黠的笑意。 炮灰的作死手册(快穿)_229 穿越的眩晕瞬间席卷了肖荻,隐约之中,他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现世有我送你的礼物,祝你签收愉快。再见了,蠢货……” 不—— 猛然睁开眼,肖荻赫然发现自己正提着公文包站在地铁站的站台边上,只要再稍微向前一步就要跌进轨道里。黑黝黝的地铁涵洞深处,一辆刚刚到站的地铁车头直直射过来的光刺得他眼睛一痛,一节节车厢飞快自他眼前驶过惊得他连连后退几步,站定后他愣愣地打量着四周,听到温软的女声在广播里播报着站台,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神色匆匆,见地铁到站全都熙熙攘攘朝车厢涌去。 ……我回来了? 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肖荻愣愣地想。 和上一次回来一模一样的地点和场景,可是这次,系统并没有消除他的记忆,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游戏中经历的一切,记得那只擅自替他做主的肥猫,记得他漂亮的金银妖瞳。 【系统提示:请Player接受来自观测者白虎的礼物。】 突然听到脑海里的系统提示,肖荻一愣,随后大喜——系统还在!那是不是说明他还可以回去…… 想到这里,肖荻连忙点开了那份来自白虎的礼物,却看到里面的提示:【观测者白虎祝您: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看着这份“礼物”,肖荻笑得无比难看,好一个平安顺遂,一世无忧!去你的死肥猫!谁稀罕你的平安顺遂!谁稀罕你的一世无忧!骗子!大骗子!死肥猫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 【系统确认Player签收。 系统提示:系统将在哔声后离开本世界,请Player做好准备。哔——】 随着脑海中哔声响过,肖荻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是系统。 系统也离开了,他和那个世界最后的联系也失去了。 勾起嘴角苦笑一下,肖荻抬起腕表看了看日期,系统果然将他送回了这天——公司的新老板来视察,他上班快迟到,急急忙忙开电脑找资料,然后点进了游戏的这天。 不管怎样,既然回来了,那生活还是要继续。 恰好,下一班地铁到了,肖荻收拾自己的心情,跟着人流挤上地铁,心里恍恍惚惚地计算着,如果是这天的话,那他现在去公司,打开电脑会不会又有一则游戏广告出现,然后将他重新拉回游戏世界? 想到这里,肖荻自顾自地笑了一下,大概是不会了吧。 途经一个宠物店,鬼使神差般地,肖荻推开店门走进去,一眼就在一群形形色/色的宠物中看到一只白底黑背的大肥猫,只是,这只肥猫的眼睛是普通的褐色。 隔着笼子,他愣愣地叫道,“巴扎黑……” 那肥猫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便别过头去一脸高冷地不再看他。肖荻黑了脸,怎么长成这样的猫都是这个德行!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店长在一旁笑呵呵地卖力推销,“先生,您喜欢这只猫?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它跟别人亲近呢!” 亲近?肖荻看了那要死不死的肥猫一眼,那肥猫遂回他一个高冷的眼神,然后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地卧在笼子里,不再关心眼前这个愚蠢的两脚兽。 店长尴尬地笑了笑,干巴巴地圆场,“看吧!” 肖荻最终还是将那肥猫买了下来,提着笼子出宠物店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要去公司,而且已经迟到了。他为难地看了看手里的笼子,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将猫提进了公司。 刚进公司,部门里的小王就迎上来,“肖经理呀!您怎么才来!这都几点了!今天新老板来视察您不知道啊!这不!老板已经来了快半个小时了!快快快!快跟我去!老板在办公室等您呢!……这是什么?猫?!哎呦您怎么把猫带进公司啦!来不及了,来来来,猫给我我先帮您拿着,您先去给老板打个招呼吧!” 还没捋清楚思路,肖荻就被小王七手八脚地推进了总裁办公室,一脸懵逼地站在总裁办公室里,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死定了——新老板上任第一天自己就迟到,这不是撞枪口上是什么!完了完了完了,也不知道死肥猫给的“平安顺遂”buff管不管用,要是能平安度过此劫,那劳资回去就给他上柱香…… “噗——” 突然,一声清朗的笑声打破了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氛。肖荻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那把背对着自己的黑色转椅缓缓转了过来,坐在转椅上的那人正挑着眉毛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妖冶的金银妖瞳闪闪发光,“你说要给谁上柱香?” “你你你你你……”肖荻难以置信地指着转椅上西装革履的男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仿佛整个人都受到了暴击,“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是不是巴扎黑!” “怎么?不敢相信?”白啸微笑着起身,走到肖荻身前,将他困在自己与墙壁中间,低头轻轻咬着他的耳尖,“我说过,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肖荻还是一脸震惊,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生怕自己认错了,语无伦次道,“不是…可是你…怎么会……” 看着肖荻难以置信的样子,白啸笑笑,低头啄了一口肖荻的嘴唇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还记不记得最后一个世界里我和系统做的那个交易?” “那个交易?”肖荻后知后觉地问。 白啸点点头,“交易内容就是我可以陪着你回你的世界,代价就是那个周目我必须乖乖走剧情,不能OOC。” 肖荻一听就气冲冲地捶上白啸胸口,“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的我这么伤心!死肥猫!你这该死的肥猫!” 白啸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不让他动,“这个交易如果告诉你,就算自动作废了。所以一直瞒着你,对不起。我说过,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应该相信我。” “你这傻逼肥猫!傻逼肥猫!我还以为……还以为……”肖荻愣愣看着他的金银妖瞳,仿佛现在还活在梦里。 “你以为什么?哼,也不知道咱俩谁先变心,刚刚小王还告诉我,你可是光明正大带着一只猫进的公司,怎么,我才离开没一会儿你就开始找别的猫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 白啸佯装生气的话还没说完,肖荻就突然拉住他的领子狠狠地吻上他的唇,白啸一愣,随即闭上眼睛认真回应这个来之不易的吻。 “咔嗒——”不知白啸按了哪里,办公室的门窗全都锁了起来。两人从门口一路吻到沙发上,肖荻睁开眼,一手将白啸狠狠推进沙发里,一手拉开自己的领带,然后俯身跨坐在白啸身体上方,勾唇邪笑,“老板,我要潜规则你。” 白啸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一手扶住他劲痩的腰肢,金银妖瞳深情地望着他黑色的眼睛,微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