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迹同人.麒麟火》 原爵 天机阁最近很奇怪,每个阁人都行色匆匆,每天都有好几十个高级元老紧皱着眉头进去,耷拉着身子出来,阁主与阁徒每天四处奔波却不知是去干什么…… “我觉着,那些老不死的快要来找你了。”白莒一边抱着一盒瓜子不亦乐乎地磕着,一边给麒麟讲着最近天机阁的怪事“看那些老不死打了霜的死样,我确定,他们一定遇到了个大麻烦,你是昆仑山最强的仙师,你一出马什么麻烦准保不是麻烦,到时他们来求你时你可别心软,坑死那帮伪君子。”白莒说到这有些激动,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于是瓜子磕着磕着变成了咬不小心吃下了不少瓜子皮,反应过来满嘴都是瓜子和瓜子皮,只得蹲在一边噗噗的往外吐皮。 “伪君子?又是牛青彦教你的?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多少次不要跟那混混走的太近,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麒麟走过去毫不客气的训斥了白莒一番,白莒露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跟麒麟打哈哈“哎呦我听进去了,您老人家说的话我怎么也会记在心里的,不然我娘和我爹晚上要托梦打我屁股了,哈哈” 白莒提起他爹娘时麒麟的心就软了,一个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一个是他多年的好友,他们都是麒麟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还有白莒就像他的女儿一般,从她出生到现在他们已经相伴了不知多少个岁月了,他看着白莒的成长也看着自己对白莒的不舍与日俱增。 “司杜舅舅,你爱我吗?”白莒观察到麒麟的眼神愈发柔软,她明白麒麟正想着从前那些美好的记忆,每次麒麟这样回忆过去时那眼神能融化冰山,一般这时白莒都不会出声,只会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等着,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爱”麒麟愣了半天,狐疑的望着自己的姑娘,想看看这小灵精要耍出什么把戏 “你爱我娘吗?” “爱”爱的深切,才会痛彻心扉“小白莒,你可别学你娘,为了个不爱她的人,伤了所有爱她的人的心。”时至今日,麒麟提起司琅时总算不会失去理智,但心脏还残留着被钉入骨针的痕迹,耳边还残留着司琅的遗言‘哥哥,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他,我只舍得我自己。’ 【西之亚斯蓝帝国福泽镇】 金斯走进驿站大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窗外的夕阳把坐落在福泽镇口的这家驿站笼罩在一片温暖而迷人的橙色光芒里。从门口望出去,是一条笔直的小道,稀疏的行人背着各种行囊,偶尔有马车运送者福泽镇特产的香料和手工缝制的皮革离开这个小镇,最近福泽镇的香料在南方靠海的港口卖得特别好。 道路两边的绿草,在初冬的时节里,已经枯黄成一片了,风卷起枯草碎屑,扬在空气里,像金色的沙尘。 阳光把初冬里的世界,刷成一片温馨的金色。 但金斯并不关心门外的风景,他看的是此刻坐在驿站大堂里的人。 同样也在打量着驿站内客人的,还有此刻正在穿梭在桌子和桌子之间端茶送水的麒零。 要形容麒零的话,有很多形容词,从小时候经常听到的伶俐、水灵、乖巧、漂亮,到长大后听得比较多的俊美、挺拔、英气。麒零的目光像星辰,笑容似弯月。驿站门口每天都有很多福泽镇上的少女特意绕路过来看他,看他扎着乌黑的头发卷起小半截袖子檫桌子、洗盘子,他结实的小手臂散发着成熟少年特有的活力。看他蹿上后院的果树摘果子吃。他虽然是个穿着洗得发旧的衣服的店小二,但身上却仿佛笼罩着一股贵族的气质。 镇上去过帝都格兰尔特的人都说麒零像是帝都里的人,锋利的眉毛,光芒流转的瞳仁。但麒零从出生到现在十七年,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福泽镇。 今天,这个位于福泽镇路口的驿站里,坐着五个来自帝都格兰尔特的人。 他们的目标,都是今晚会出现在福泽镇的魂兽【冰貉】。 麒零这几天一直听着镇上的人们说来说去,不过,对于他们口中说的什么魂兽啊、魂术师啊之类的名词,麒零实在太过陌生了。虽然他知道整个奥汀大陆都是建立在“魂力”的基础上,但他所接触过的唯一和魂力有关系的,就是镇上那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镇上的人都传说她年轻的时候是帝都名门望族里的一个婢女,偷偷学了点魂术,溜回了福泽。但麒零唯一见过她使用魂力的时候,也仅仅只是能让井里的水自动喷涌上来灌满她的水缸。并且只是这个动作,就几乎要了她的老命,每次都气喘吁吁像是快要一命归西的样子。 他每次都会向过往的旅客打听关于帝都和帝都里那些魂术师的事情。但能来福泽的旅客多半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对帝都里由皇室血统一直掌控着的魂术,也仅仅只是有所耳闻而已。 所以,当驿站里突然出现五个来自格兰尔特的魂术师的时候,他意识到他离开福泽的机会来了 金斯瞄了瞄四周,然后挑了一个已经有人的桌子坐了下来,他还没坐稳,他对面的那个女人就说话了:“这个桌子有人了,你没看见么?” 金斯抬起头,露出爽朗的笑容。 三十出头的金斯,是帝都里小有名气的魂术师,他的家族也一直都是以精湛的魂力控制而出名,也算是名门世家了。他扬了扬精心修剪过的眉毛,对着对面穿着暗绿色衣服的女人说:“看见了。”说完他抬起手倒了一杯茶,“所以呢?”他抬起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金斯拿起杯子,端到一半,刚想送到嘴边,杯子突然嘭的一声碎开来。四溅的液体固成一颗一棵珍珠般大小的水滴,在桌面上七上八下地弹跳着,这些水珠没有结冰,却像是也不会散开的固体一般四处弹跳着。 站在一旁的麒零饶有兴趣地看戏 金斯低头笑笑,轻轻地摊开手,那一瞬间,所有的水珠像是被巨大的吸引力牵扯着一般全部回到他的手心,一个玲珑剔透的冒着森然寒气的冰茶杯就出现在金斯的手里。金斯拿过旁边的茶壶,把滚烫的茶水倒进这个冰杯里滚滚的热气中,却不见那个冰杯有任何的融化。 对面的女人脸上像是笼罩着一层寒霜,她刚要站起来,金斯就抬起手,示意她坐下。金斯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说:“你还是留着魂力抓【冰貉】吧,或者,留点魂力,好逃命。”金斯的笑容灿烂而自信,“你说对么,露雅?” 这个穿暗绿色衣服叫露雅的女人没有说话,倒是隔壁桌子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了:“反正【冰貉】只有一个,迟早都要抢,早打晚打都要打,不如现在就死一个痛快。” 金斯回过头去,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最不想看见的人,此刻就坐在他隔壁的桌子。托卡。金斯摸了摸袖子里自己断掉的那根小指,用怨毒的目光看了看托卡。三年前在围捉魂兽【流云】时,托卡和自己抢夺,用冰剑砍掉了自己的小指,但最后托卡也没有捉到【流云】,最后收服【流云】的是帝都里一个年仅八岁的小郡主。 现在托卡狂妄地冲着金斯笑着,露出他脏兮兮的牙齿。 “抢【冰貉】又不一定要死,这样说多伤和气呀。”坐另外一桌的一个看上去非常艳丽的女人也跟着说话了。她穿得像一个在镇与镇之间巡回演出的舞娘,浑身吊满了铃铛和五彩廉价宝石。不过,她的身份可一点都不廉价。 金斯看见她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一种半畏惧半厌恶的口气,说:“流娜,你不是已经有【红日】了么,你来凑什么热闹。” 流娜娇嗔地笑了笑,转过头对着自己身边的空气说:“可是【红日】一个人久了,也会孤单的啊,你说对吧,【红日】?”话音刚落,流娜身边的空气突然像是液体一般扭动出一个透明的漩涡,然后轰然一声巨响,一头两人来高的雄壮的红狮子突然显影在流娜身边,不停地咆哮,它双眼像是烧红的铁珠,张开的血盆大口喷薄出灼热气流让空气波动出无数透明的扭曲来。 本来还在驿站大堂里悄悄议论着他们的小镇上的人,此刻纷纷落荒而逃。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真实的魂兽。 驿站大堂里很快就空了下来,只剩下他们四个,和站在一边端着茶壶眯着眼睛盯着着红日看的麒零 托卡和露雅都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做声。 金斯看得也很不舒服,但是他也没办法发作。就算流娜不召唤出魂兽来,光是凭流娜自己,在魂力上就和金斯不相上下了。金斯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户外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 “哎呀,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呀?”一个稚嫩但有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驿站楼上正走下来的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紫色的及膝长袍,赤脚站在楼梯上,手上和脚上都挂着一圈一圈银白色的金属手环脚环。 “突然有点……不高兴呢。” 幽幽的,像一潭死水的声音。配合着她脸上麻木而空洞的表情,看上去就像这句话不是她说出来的一样。空气里的氛围迅速地变得诡异而扭曲起来,像是弥漫着从死亡沼泽上吹过来的腥臭。 小女孩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下来,走过露雅身边的时候,她轻轻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露雅,把头轻轻一歪:“那,就先少一个吧。” 然后露雅的头,莫名其妙地,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露雅失去头颅的躯干还笔直地坐在桌子面前,脖子上碗大的血洞,往外汩汩喷血。 麒零的视线从红日转到小女孩。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很浅很浅,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个不合时宜的笑容。 小女孩从露雅的尸体边走过,然后慢慢走向麒零,每走一步,身上银白色的金属环就叮当作响,听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她看也没看麒零,从麒零身边走了过去,一直走到流娜面前。她转头看向红色的狮子,目光里是一个小女孩天真的疑惑,她用天真而脆生生的声音说:“为什么它会在这里呀?它不知道【冰貉】马上要来么?” 她小小的身躯站在巨大的火红色雄狮面前,抬起头,天真地望着它。 【红日】在她目光的注视下,却像是看见怪物般,越来越退缩。流娜站起来,挥了挥手,【红日】溃散成一团红色的烟雾,消失在空气里。 小女孩慢慢地走到一个角落的椅子面前,然后转身坐在椅子上,把腿缩起来,抱着膝盖,整个人小小地,陷在椅子的空间里。她拖着她圆圆的小脸,用她灵动的大眼睛,像是看着一群死人般,把目光从房间的人脸上一一扫过。 流娜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站起来,对着小女孩说:“如果你也是来和我们抢【冰貉】的,那我认输,我可以退出。” ※※※※※※※※※※※※※※※※※※※※ 本文是爵迹的同人文所以文中会引用爵迹部分原文但随着故事的发展这又会是一个新故事,敬请大家期待,顺便说一句本作者修改的仅是麒零的身份,所以其他与麒零一线相关不大的人物故事还是会依照原故事发展,最后谢谢各位亲们的观看,你们的鼓励是作者死撑着更新的动力。?~(′e` ) 以后为了方便读者选择性观看(小四或我的)文段,作者决定以后凡是原文或是原文占大多比例的章节标题作者一律写“原爵”,希望看过的读者小可爱们可以发表一下评论,好评差评作者都欢迎,都会虚心接受(^_^) 作者微博:拉面馆昂 哔哩哔哩:藏鲸 抖音:藏鲸 原爵 小女孩认真地皱起眉头,她摇了摇头,用一种像是从遥远的空间传递过来的幽幽的声音,认真地说:“不是啊,我不是来和你们抢【冰貉】的呀。” 小女孩歪了歪脑袋,看着托卡,像是在思考他的问题,她目光空洞地看着托卡,说:“他们,就是他们呀。”然后停了停,说:“他们不是你。”说完把头转回来,盯着问外道路尽头,一动不动。 而托卡坐在桌子前面,也是一动不动 从托卡的两只脚下的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像是藤蔓般疯狂的几株锋利而尖锐的冰晶,银白色的冰晶穿透他的脚底,一直从小腿、大腿内部往上穿刺,最后从胸膛处密密麻麻地扎了出来,像是有一颗巨大的白色海胆从他的胸膛里爆炸了一样。无数水晶石般锋利的冰刃,此刻把他的尸体装点得像是一个雕塑。他的血和肠子,淋淋地挂在这些银白色的冰晶体上。 死亡的黑暗从头顶笼罩而下,不断攀升的寒冷气息,在驿站大堂里卷动着。流娜站起来,看着小女孩,满脸恐惧,“……你到底是谁……” 小女孩没有看向流娜,而是抱着膝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她的目光空洞而又苍白,像是可以穿透屋顶直接看见外面越来越黑压压的天空。 头顶的苍穹乌云密布,像是巨大布匹般不停卷动的气流,把云层撕成絮状的长条。 “连我你都不认识啊……”小女孩把目光放下来,甜甜地笑着。 “她是……【骨蝶】莉吉尔……”金斯从战抖的喉咙里,嘶哑地挤出这句话来。 “哎呀,你认识我啊?”莉吉尔幽幽地看着金斯,笑容像是雾气里妖艳的一朵花,“还是说……你看见它了?” 小女孩蜷缩在光线昏暗的角落椅子里,但是她身上却笼罩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绿幽幽的若隐若现的光芒。而此时,在她的身后,庞大的空间里,却挤满了一只……一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蝴蝶一样的生物。它因为太过庞大,只能把翅膀扭曲着挤在莉吉尔身后的空间里,它几乎快要把整个屋顶撑破了。它的鳞片都闪烁着绿色的幽光,而且,组成它翅膀的那些支架,全部都是一根一根森然的白水晶一般的骨头,它翅膀的膜看起来是一种让人恶心的柔软,而且翅膀的边缘长满了湿漉漉的像是章鱼触手一般的东西。整个巨大而阴森的蝴蝶,看上去就像一只黏糊糊的彩色蝙蝠一样扭曲在莉吉尔的身后一动不动。 “它很漂亮吧……”莉吉尔伸出手,抚摸着她头顶上【骨蝶】垂下来的一根黏糊糊的触手。 麒零不知何时退到了驿馆的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莉吉尔这个时侯转过头来,看着麒零,“我饿了。”她身后的【骨蝶】突然化成了一滩绿色的浓浆,汩汩地从墙上淌下来,顺着莉吉尔的后背流进她的身体。“你去找点吃的东西给我。” 麒零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走出驿馆 “喂,”麒零刚刚要跨出后门,莉吉尔叫住他,“你最好跑快一点哦,你要逃走的话,我会不高兴的呢。” 麒零走出大堂之后,莉吉尔回过头来,目光盯着驿站门外,“哎呀,他们来了。” 金斯和流娜的尸体横在驿站之外大概两百米的地方,月光从天空上照下来,在他们的尸体上覆下一层薄薄的霜。 一刻钟之前,驿站的大堂里只剩下莉吉尔一个人,而现在,突然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加上莉吉尔和麒零,一共十个人。 新来的八个人穿着银白色干净高贵的长袍,男的都戴着一看就身份显赫的头饰,腰间都佩戴者黄金佩剑。而女的都穿着如雪如雾般飘逸的纱裙,那些纱裙随着她们的行走和动作如同烟雾一般在她们身上无风而浮,轻轻地荡漾着,像缓慢变换的雾气,看上去就像是神界的人一样。她们的手腕上都有一串冰蓝色的手链,看上去就像是大海的眼泪一般晶莹剔透。 他们八个人坐在大堂的一边,而对面,依然是窝在椅子里懒洋洋像是灵魂出窍般诡异的莉吉尔。 明显的两个气场弥漫在大堂里。 “你们‘神’氏家族的人,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莉吉尔看着对面八个白衣如雪的人,冷冷地说,“你们的魂兽还不够多么?” 对面的八个人看着莉吉尔,虽然没有露出恐惧的神色,但是多少还是显得有点忌惮。这从他们八个刚刚开始走进驿站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他们看见一个人窝在角落的莉吉尔时,明显地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坐在八个人中间的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看上去像是这些人的首领,他一边喝着麒零倒给他们的茶水,一边低沉着声音说:“有能力吞噬【冰貉】的人不多,所以,我们神氏家族自然回来,而且【冰貉】是高级的水属性,百年一见,当然我们愿意前来。”他放下茶杯,看着莉吉尔,“倒是你,在帝都格兰尔特放肆还不够么,还要到这里来。” “哎呀,哎呀……”莉吉尔把脚放下来,伸了个懒腰,“就像你说的,在帝都格兰尔特我都那么放肆,在这种小镇上,我更会是翻天覆地的呀。” 她缓慢地站起来,左右轻轻摇晃这身体,身上的手环脚环叮当作响,“只是你们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我一个人要和你们抢,好吃力呢。” 麒零本来给莉吉尔送了饭菜过来,并且给新的客人倒上茶水后默默的站在驿馆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面前的两队人马这时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她穿着白色飘逸的长袍纱衣,黑色的头发像是流动着光泽的黑墨般轻轻挽起在头顶,她的眼睛圆润而乌黑,长长的睫毛像雾一样,把她的眉眼修饰得极其润泽,她尖尖的小脸,肌肤像是软雪一般。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年轻而高贵的公主。 “我叫神音,是从帝都格兰尔特来的。”不知怎么她一眼就看到了麒零,走到麒零面前轻轻地微笑着。 “我叫麒零……”麒零看到这个看起来最温和的的女子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了女子刻意隐藏起来的力量,这女子怕是这群人中间最为难对付的一个。 “你坐下来吧,别站着了。”神音冲他招招手。 麒零小心翼翼的坐下,用轻快的语气与神音搭话“姐姐……你也是魂术师么?” “嗯,是啊,我们都是。”神音把手放在桌子上,手腕上是那串蓝得纯粹剔透的宝石手链。“我们家族在帝都也是挺有名的家族了,家里的人都是魂术师。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你看刚刚说话那个,”神音把头靠过来,小声地对麒零说,“他是我的哥哥,神斯,他平时就老板着一张脸,老吓人的。” 麒麟看着靠近自己的神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睛都眯了起来因此神音没有看到麒零的眼角一条细细的血气缓慢的蔓延开来并隐隐发出暗红的流光。 “哇,那你们是帝都里最厉害的魂术师吗?” “你说我们啊?我们家族在魂术师里还算不错吧,但是,如果是整个魂力世界的话,最厉害的人,已经不叫魂术师了,他们被称做【王爵】,他们是整个魂术世界的巅峰。”神音看着面前好奇的麒零,一边轻笑着,一边对他解释。反正离【冰貉】出现还有点时间,与其在家族那边一言不发地待着,还不如和这个少年聊天。 “啊?那你哥哥是【王爵】么?”麒零问 “我哥哥啊?”神音看着面前这个对魂术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年,“可能一万个我哥哥,都能被王爵【瞬杀】吧。” “瞬杀?” “嗯……就像这里之前,【骨蝶】莉吉尔杀掉露雅和托卡一样。在魂术师的世界里,如果两个人的魂力级别相差太远,近乎于压倒性优势的话,那么,强势的一边,是可以完全压抑对方的魂力使之无法释放,而在一瞬间就能杀死对方的。” “【王爵】这么厉害啊?!”麒零瞪大了眼睛。 “当然了。你对我们的世界不了解。我们从小到大,能见过【王爵】的人屈指可数。【王爵】对我们从小学魂术的人来说,就像是天上的天神一样,很少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很多时候他们都像是传说一样存在着。” “有多少个【王爵】啊?”麒零好奇的问 “只有七个,”神音的脸在灯光下看起来就像是用圆润的美玉雕刻出来的一样没有瑕疵,“从我们帝国有历史记载开始,【王爵】一直都只有七个。只有老的【王爵】死亡了,才会有新的人成为【王爵】替补上去。【王爵】不会变多,也不会变少,永远都只有七个。” “他们每个人都那么厉害么?” “不是,【王爵】按照魂力有区别的,从第七度【王爵】到第一度【王爵】,魂力越来越厉害。而其中前三度的【王爵】,在他们成为【王爵】之前,我们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长什么样子。他们从来也没有在我们的国家里出现过。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有一年,北之峡谷里的成千上万头魂兽不知道什么原因而集体失控了,那个时侯,我娘见过第四度【王爵】出来镇压那些魂兽.那也是我们家族历史上,见过的最高级别的【王爵】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魂力究竟有多大,也没有人看过他们的魂兽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每人看过啊?就连我都看过两个魂兽了,一个狮子,一个蝴蝶……还是蝙蝠啊?我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我都没敢看,太可怕了。”麒零刻意放小声音对神音说,同是偷偷地瞄着莉吉尔,怕被她听到的样子。 “一般魂术师的魂兽当然比较容易看到啦,我的魂兽也经常放出来的。但是【王爵】他们就不同了,一来他们本身就很少在人间走动;二来他们的魂力高得可怕,几乎不会遇见什么紧急关头是需要他们释放魂兽才可以解决的。”神音说起【王爵】的时候,脸上是一种无限尊敬和崇拜的表情。 麒零看着她美若天仙的面孔,眼中的暗红渐渐地越变越暗,十分诡异却因极细极小又被麒零刻意隐藏所以神音丝毫没有注意麒零又问神音:“姐姐你的魂兽是什么啊?” 神音抿着嘴笑了笑,说:“还是别告诉你了,怕吓着你。”说完她指了指刚刚凝结银白蛛丝一般的网的地方,麒零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别放出来……我最见不得那玩意儿了……”顿了顿,“那他们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七个人了啊!了不起!” 原爵 东南西北四个国家的。我们是西方的水源亚斯蓝,还有东方的火源弗里艾尔帝国,北方的风源因德帝国,和南方面积最大也最神秘的地源埃尔斯帝国。每个国家,都有七个【王爵】。应该说,他们二十八个人,是这片大陆上魂力的最巅峰。” “对了,姐姐,你们说的那个【冰貉】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它是魂兽啊,就是如果你能捕获得了它,就可以让它成为被你的魂力驾驭的魂兽,无论是对敌还是做什么别的事情,都会帮到你很多。而且魂兽的魂力一般都是比人的魂力要高的。说简单一点,你可以把魂兽当做我们的武器。而这一次的【冰貉】,因为是属于高级水元素魂力的魂兽,对于我们出生在亚斯蓝帝国的人来说,是非常好的魂兽。因为我们生长的这片领域,是水属性的大陆,我们魂力对水的控制是最强的。所以好多人都想得到它。但是没一点级别的人,根本就是来送死。” “姐姐你不是有魂兽了么,那你还来?” “我一点都不想要【冰貉】,是我哥哥神斯想要。”神音轻轻地吐了吐舌头。麒零看呆了。 “那你们干吗来这么多人啊?” “【冰貉】也算挺厉害的魂兽了啊,虽然没有我的【织梦者】厉害,哈哈,”神音悄悄地靠近麒零,“别对我哥说,不然他又该生气了。捕捉魂兽的时候是特别危险的时候,因为要释放自己绝大部分的魂力去吞噬掉对方的魂力,我说简单些吧,就是等于把你的魂力**裸地从**里释放出来,然后去吞噬对方的灵魂,这个过程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对方反吞噬了。那可就不好玩儿了啊……所以,我们今天等于是来帮我哥哥做围捕猎人的。” “啊,原来是这样……”麒零点点头。 天彻底地黑了下来。 道路尽头的森林,在夜色中显示出一股骇人的寂静。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一阵一阵庞大的脚步声,像是巨大的鼓点,越来越近。 天上微微下起了小雪,开始只是一点点零星的雪花,在夜色里反射出星屑般的亮光来。 而一转眼,气温飞速地下降,前一秒还是松软泥土的地面,下一秒钟就变成了结实的结满了冰的冻土。 黑暗森林里,无数的冰雪用一种席卷一切的速度,轰然向前扩散着,像吞噬一切般冻结了天地间的一切。 “姐姐你还要喝水么,我去帮你拿。”麒零打了个寒战,看向窗外,好像起风了。 刚说完,一只离他们远远的窝在椅子里的莉吉尔,这个时侯站了起来,她甩了甩手,叮叮当当的手环撞击出音乐一样的声音来。她的瞳孔散发出冰蓝色的骇人光芒,脸上依然是那副又纯真又诡异的笑容,“哎呀,好像来了呢。” 说完,她轻轻地,一步一步缓慢地朝门外走去,角落里那只一直扭曲盘踞在那里的肉骨状的巨大蝴蝶,从一团模糊而氤氲的绿色光芒里显露了出来。莉吉尔走过神斯旁边的时候,看了看他,然后微笑着说,“那我先去了——”刚说完,她突然把手往后一甩,全身扭曲成一个极其古怪的像是飞鸟展翅起飞前的一个姿态,而下一秒钟,突然一声巨响—— 刚刚扭曲在角落里的那只巨大的骨蝶突然在空气里显形,然后一瞬间用尽全力振开自己的翅膀,刷的一声冲上了天空,它完全张开翅膀之后,就像是一个笼罩在天空里的巨大幽灵,无数黏稠的绿色汁液,从它的翅膀上甩开,像是下雨一样。半间屋子和屋顶,被撞破成无数的木头碎片往下砸,麒零刚要逃,神音轻轻地抬手在们头上“嗡——”的一声撑开了一面巨大的银白色丝网。所有碎片都砸在网上。 莉吉尔看着神斯,没有张口,却有冷冰的声音从她那张诡异笑容的脸上发出来,她说:“哎,你看,我真是运气不好,遇见这么强的对手要和我抢【冰貉】,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啊。” 神斯冷冷地笑着,说:“你知道就好。” 莉吉尔歪着头,呵呵笑着,然后走出了驿站。她走到门外的时候,回过头,看着驿站里面神斯的背影,低低地梦呓一般地说:“我说的,可不是你呢,我说的是在那边和小朋友聊天的那一只,我和她比起来,真正是怪物的,是她才对吧……” 房间里,正在说话的神音,此时轻轻地把脸转过来,望着问外的莉吉尔,对她微笑起来。 【骨蝶】莉吉尔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神氏家族的人,和麒零。 坐在神斯边上的看起来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一个女人,对神斯说:“我们真的要让她先去么?” 神斯说:“放心好了,就凭她,一个人是没办法吞噬掉【冰貉】的。让她先去消耗掉【冰貉】的一些力量好了。” 麒零听到这里,本来对莉吉尔完全没有好感,这个时侯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一盏灯的时间之后,麒零忽的紧皱起眉头。驿馆中一片寂静,连神音也不怎么说话了。 麒零刚想离开,就突然一阵刺骨的寒冷从胸膛蔓延开来。他双脚像是失去力气一般,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一瞬间,整个屋子被白色的光芒笼罩起来,地面上一层薄冰,从门外蔓延进来,很快,就把整个地面冰冻了起来。 莉吉尔站在门外面,她脸上是那种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扭曲的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介于弦音和蜂鸣之间的诡异响声,把耳膜刺得发痛。窗外的亮光越来越惨白,像是凄惶的世界末日来临一样。 她像刚刚离开的时候那样,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她轻轻地抬起左手,半掩着嘴,“呵呵,真是开心呢,今天……”她目光从屋子里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去。 神斯一颗心突然坠了下来。他恨得咬紧了牙。“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魂力……今天算了,【冰貉】我不要了!”他猛地站起来,压抑着愤怒,准备走。 “哎呀,”莉吉尔诡异地笑着,“我还没说完呢。” 当神斯回过头看她的时候,他像是看见了最可怕的梦魇一样,惊讶地倒退两步。 而麒零,眉头皱得更紧了。 【骨蝶】莉吉尔的右肩到腹部,突然像是被无形的刀劈开了一样,突然从身子上垮了下来,她的右半边胸腔里的内脏、肠子,哗啦啦地流了一地,她的目光浑浊,但她还是依然笑着,“我高兴的是,呵呵……呵呵呵呵呵……今天,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呢。”她的双脚,突然又断成了四五截,她整个人像一堆碎块一样堆在地上,她长长的头发浸泡在她的血浆和内脏里,“来的不是【冰貉】……是【苍雪之牙】……我们得到的情报,都错了呀……” 说完,她的头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神音和麒零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神斯的胸口,已经爆炸出了一朵巨大而璀璨的冰雪之花,锋利而坚硬的花瓣,从胸口拥挤而出,内脏和肠子,挂在钻石一般的冰雪上,冒着滚滚的热气,再一瞬间,就结成了冰。 原爵 【西之亚斯蓝帝国心脏】 银尘上一次走进这个巨大圣堂般的叫做【心脏】的建筑时,是三年前。 三年过去了,这里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高耸入云的尖顶。弥漫着无限魂力的磁场。这栋建筑,被称为帝都的心脏。它庞大而又诡谲地耸立在帝都格兰尔特的正中央。 它的方圆一公里之内,几乎没有任何的平民百姓。 它是皇室帝王居住的中心。它高耸入云,最顶端的尖顶,永远笼罩在白云里面。偶尔有巨大的飞鸟从它的旁边飞过。嘹亮的神乐也来自于【心脏】的顶端,这些婉转的赞美诗般的旋律,笼罩着整个格兰尔特。 但只有不超过三十个人知道,帝都真正的中心,是在这座【心脏】的地底。以地面为对称中心线的地下,有一座一模一样的倒立建筑在大地深处的宫殿。 而银尘,此时就在这个倒立建筑的最深处。 这个最深处的地方,叫做【预言之源】。 银尘站在空旷的大殿中间。周围都是萦绕着光芒的巨大墙壁,上面都是密密麻麻复杂而又巧夺天工的花纹雕刻,头顶是巨大的穹顶——虽然是倒立在地底深处,却依然有明亮的光线,从上面投射下来。这是这个【心脏】里凝聚的巨大魂力。银尘走在大殿里,因为太过巨大的空间,让他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来自深深的峡谷深处.空气里是庞大的寂静,和类似神迹般让人无法呼吸的凝重感。 而真正的神迹,则是此刻银尘所站立的脚下的地面。 一整块地面都是一面巨大的没有拼接缝隙的原始水晶,空旷的大殿地面,是由这样一整块巨大的水晶所充当的。 水晶上镂刻的发亮的纹路,是上古时代就传承下来的关于魂力的秘密。 而知道这些秘密的人,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三个【白银祭司】。他们三个,似乎是从这个大殿被修建之时,就一直在这里——他们的生命是一个永恒的迷,没有人知道他们活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存在在这里了,以这样一种让人觉得恐惧的方式:他们三个仰面躺在大殿地面的中心,彼此头对立在一起,形成一个三棱的花纹,他们本身,就是这个巨大水晶的一个刻纹——他们的身体被巨大的水晶体包容其中,只有他们的脸,露在水晶地面的外面,可能是经过太长的时间,他们的脸,看上去都像是水晶的一个部分,透明的,没有瑕疵的,三张一模一样的像是用水晶做成的脸,他们双眼紧闭,没有任何的表情。 两个男祭司,一个女祭司。 他们穿着高贵而又复杂的服饰,像是天神般的容貌,永恒地凝固在这块巨大的魂力水晶中。 银尘走到他们面前,跪下来。 不知来自哪儿的声音,飘渺地充盈着整个大殿。 银尘低头凝听着,他知道这个神迹般的声音,来自三个【白银祭司】共同的魂魄。 “银尘,你仙子脚下出现的这个地图,是在亚斯蓝帝国西边的一个叫做福泽的小镇。” 银尘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那块巨大水晶,水晶深处,浮现出来一张地图,上面出现了几个蓝色的亮点,和三个血红色的亮点。 “银尘,我们需要你前往这个小镇上,寻找各一叫做麒零的少年。他是最新的一个【使徒】。” “好,我现在就去。”银尘抬起头,看着面前沉睡的三个祭司,他如同冰雪般冷漠而完美的脸上,露出了微微复杂的表情。他动了动他刀锋般薄薄的嘴唇,说,“但是祭司大人,为什么,会有三个【王爵】出现在这个小镇上?”银尘的瞳孔像是白银一样。 “错了。银尘,你前往那里,那里只会有你一个【王爵】。这三个看上去像王爵魂力级别的红点,一个是魂兽【苍雪之牙】,一个是你的【使徒】麒零。” “还有一个呢,那个红点,”银尘望着面前沉睡在水晶里的祭司,一字一句地问,“是什么东西?” 临界纪年之爵迹 【第二回】赐印 【西之亚斯蓝帝国福泽镇外森林】 月光像是水银般流淌在福泽镇的地表上。 只是,之前黄色粗麻岩石铺就而成的道路,现在已经是一片坚硬的银白色冰面了。道路上金斯和流娜的尸体被一簇一簇珊瑚般美丽的冰晶包裹着,他们的面容像是凝固在琥珀里。 而之前还是人声鼎沸的驿站,此刻沉浸在一片阴森的死寂里。地面、墙壁、回廊、庭院,全部被包裹成了一个冰雪的世界。之前散发着热气的内脏、肠子、血液……此刻也早就凝固成了冰。 无数尸体的碎块,爆炸般地四散在周围。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或者说,已经不是风声那么简单了,无数高频而又尖锐的蜂鸣弦音从耳膜上飞快地划过,传递进脑海里,变成一种撕裂般的痛觉。眼前的一切场景,都晃动成拉长的模糊光线,麒零的视线在这种疾风般的高速里涣散开来,什么都还来不及看清楚,眼前只有一片浑浊的光。 停留在记忆里的面还是刚刚在驿站里的画面——尽管此刻的驿站,早已经变成了一座冰雪包裹的残骸。当神音用银白的丝刃把自己卷裹着从驿站里拉扯出来逃命的时候,麒零刚好看见驿站里结冰的地面上,突然疯狂钻出冰面肆意吞噬着那些魂术师的锋利冰雪晶体组成的藤蔓,它们像是有生命的巨大怪物一般,把神氏家族缠绕包裹着,用锋利的冰凌尖刺,把他们卷裹着拖进梦魇般的恐惧深渊里。 几秒钟之前像是神祗般光芒万丈的银白色家族,在几秒钟之后,变成了一堆毫无还手之力的肉块,撕心裂肺的惨叫随着血腥气一起扩散在空气里,从身后席卷而来。 麒零忍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 他回过头看着抓着自己飞快朝远处森林逃跑的神音,她那张精致而美好的脸,现在完全笼罩在恐惧的阴影里,嘴唇苍白,瞳孔锁紧成线。 “你不要救他们么……”麒零从喉咙里发出声音,神音没有回头,冷冷地说“他们已经死了……”。 当麒零适应了眼前飞快变化的场景之后,他才看清楚,自己被神音用银白色的丝缠在腰上,飞快地拉着朝前跑,感觉像在飞一样。而前面的神音脸色苍白,咬牙用力地挥舞着右手,无数白色的光芒像是流窜的光线一样从她的掌心里喷涌出来,朝前面飞卷而去,缠绕在无数的巨大树木枝干上,拉扯着他们两个朝前飞掠。脚下的地面被飞掠而过的巨大气流卷动粉碎,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轰然爆炸的声音一路划破森林,冲向光线越来越幽暗的深处。 而即使是在这样暴风般的速度之下,身后那种让人窒息般的压迫感,依然没有摆脱,相反,是越来越近。麒零回过头去,远处一片迷蒙的风雪,鹅毛般的雪花在天地里肆意地舞动着,地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的结冰,朝他们逼近,耳边是不断响起的冰面凝固的“咔嚓咔嚓”的声响,那团白色的风雪里,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 周围的温度疯狂的下降,像是零度的死神不断地朝他们逼近。麒零手脚一片冰凉,他张开口,却发现已经没办法控制舌头说话了。他费力地从喉咙里对神音说话,到了口边,却只变成没有意义的沙哑的喊声,周围暴风雪的声音,迅速地把他的声音吞没。他的思维渐渐混沌一片,冰冻的寒冷正在把生命从他的躯体里扯出来四成碎片。麒零的双眼渐渐地闭起来,他快要失去知觉了。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我不想死啊……”他听见神音的声音,像是被人攫住了喉咙发出来的一样,充满的瘆人的恐惧。 神音可以精确地感应到自己身后的魂兽【苍雪之牙】所散发出来的庞大魄力,像是压倒性的海潮一样从背后冲刷而来。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会赢。她只有逃。 魂力释放到了极限,无数银白色绸缎一样的丝线一股一股地从她身体里以光芒的形式爆炸出来,疯狂朝前方风驰电掣着,拉动着他们朝前飞掠。而她内心还存在着侥幸、期待着可以从这场浩劫里逃出生天的时候,她看见森林尽头拔地而起的山体。 “不……” 她绝望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绝路,而身后是已经逼近了的怪物。 神音恐惧而僵硬地转过身来,她看着已经仰倒在自己面前的意识已经浑浊的麒零,他英俊的脸上是一层薄薄的白色寒霜,挺拔的眉毛上结满了冰花。 神音抬眼看着森林深处渐渐逼近的一团混沌旋转着的风雪,咬了咬牙。 “如果一定要这样的话……” 天空上乌云急速卷动而过,轰隆作响的雷声在天空里反复的爆炸。如果此刻从幽蓝的夜空上俯瞰而下的话,这片笼罩在暴风雪里的巨大森林,每一棵参天大树之间,都被扯上了密密麻麻的手腕粗细的白丝,错综复杂地,把幽暗的森林编织成了一张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捕食者之网,如同巨大的蜘蛛在大地上留下的一个白色的死亡陷阱。 浓密的树影里,不时有幽幽的光晕在各处此起彼伏地亮起,然后又神秘地消失,像是黑暗里无数双巨大的瞳孔。 神音压抑着胸口里像是怪兽一样呼之欲出的恐惧感,用颤抖的瞳孔,盯着渐渐逼近的那团风雪。 ——不要怕,只要调动起全身的魂力,感应对方的速度,不会死的…… ——不想死……不要死…… ——没有关系,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可以…… 神音渐渐压抑下自己心里的恐惧,慢慢闭上眼睛。她把魂力从身体里释放出来,像是空气一般弥漫进整个森林,然后依附在那些交错分割的网上。黑暗里所有细微的变化,所有攻击的企图,所有魂力的流动,都通过那些蛛丝传递回她的身体。她仿佛突然变成了一直巨大的怪物,将白色的神经布满了整个森林,现在,整个森林都是她庞大的身躯。 “来了!”她的眼猛然睁开。 在还来不及做出任何魂力回应的瞬间,她只能看见面前像是闪电般穿刺过来的五根锋利的巨大尖爪,如同可以无限伸展的利刃一样,笔直地射穿了她的身体。她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穿刺者,朝身后的山崖撞去,轰然一声爆炸,演示四处激射,尘埃弥漫一片。 ……明明提前感受到了,却躲避不了速度…… 天地恢复一片平静 原爵 尘埃缓慢的落定了。陡峭的山面被神音的身体砸出了一个幽深的坑洞,洞穴的门口,神音丝绸般的头发从洞里倒挂出来。无数冰块碎裂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无数尖刀般锋利的冰雪藤蔓,缓慢而又扭曲地生长出来,填满了那个洞穴,看上去像是它们拥挤着从山崖里刺穿出来,顶破了岩石,把水晶一般的锋利锐芒暴露在了空气里。一簇一簇冰晶之间,是神音死气沉沉的头发。 麒零躺在地上,用涣散的瞳孔看着身后倒立的画面,看着神音被那些疯狂的冰雪藤蔓渐渐吞噬掩埋。 而同是,无视尖利的冰刺从他身体周围的地面破土而出,用一种迟缓的速度,带着傲慢的姿态,一点一点地刺穿进他的身体,一圈一圈地把他捆绑起来,然后渐渐勒紧,每一个冰刃上又爆发出无数个更尖利的兵刃,脚踝、大腿、手臂、胸膛、小腹,锋利的冰刃密密麻麻地撕扯开他的肌肉,把极度的寒冷像是毒液般注射进他的身体,窒息般的压迫着心脏,口中是喷涌而出的血腥液体。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麒零看见自己面前,那只巨大的、毛茸茸的怪兽的爪子。上面淋漓的鲜血,被月光找出幽幽的绿色来。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莲泉走进雷恩市的时候,日正当午。碧空如洗,蔚蓝的天碧如同平静的大海一样纯粹。偶尔有白色的海鸟在天空上发出响亮的鸣叫。 空气里是海港都市特有的海洋味道,咸咸的空气加上灿烂的阳光,让人心情愉悦。 生活在这样的城市里,似乎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取悦,无论是出海归来的渔夫,还是铁匠铺里的铁匠,每个人脸上都绽放着如同天空一般开朗的笑容。然而莲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她从小到大就几乎没有笑容,所有人都觉得她太过严肃了,生命了无趣味。 作为亚斯蓝帝国的第四大都市,雷恩一直扮演着帝国出口的角色。无数的海运船只,都经由这个港口。这个城市的居民,也一直安居乐业。 但雷恩一直有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是所有魂术师之间所共知的。那就是,它是【魂冢】的入口。 莲泉就是为了【魂冢】而来的。 她刚刚走进恢弘的城门不久,就听见城外远处一阵喧闹的声音。她皱起眉头,刺目的阳光下,一队马车从白色的街道上飞快地奔驰过来。两边的摊贩行人纷纷避让,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低头做人,彼此心照不宣。 应该是城里哪个显赫的贵族吧。 莲泉把面纱蒙起来遮住半张脸,往路边站了站。 车队飞快地从远处驶来,马蹄踏在白色大理石的街道上,发出响亮的声音。道路的中央,一个行动迟缓的老妇人,正在弯下腰捡起她因为惊吓而打翻的篮子,而车队正朝她飞奔而来。 周围的人还来不及救助,神剃老妇人都还维持着那个佝偻弯腰的姿势,下一个瞬间,砰然一声,老妇人的身体就像是一枚枯萎的落叶一样,没有重量般地从地面飞起,然后重重的撞在道路边的城墙上,粘稠的鲜血在烈日下,很快就凝固了。 莲泉的眼睛从面纱上方露出来,皱着眉头望着老人趴在墙角一动不动的尸体和飞快离去的车队——他们丝毫没有任何的停顿和迟疑,似乎撞到的只是一个箩筐或是一把椅子。一些旧的记忆画面在脑海深处闪动起来,和面前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车队在远处两百米的地方停下。 高大的白色岩石修建而成的宫殿。 莲泉动了动步子,身影在烈日下晃动了几下,就站在了车队了面前。 当马车里的人撩开华贵的垂帘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马前的莲泉。车里下来的男人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从牙齿里轻蔑地吐出两个字:“滚开。” 莲泉没有动,似乎也没有看到身后朝他走来的、拿着沉重狼牙棒的壮硕无视。 车里的男人半眯着眼睛,而下一秒钟,莲泉身后的那个无视用力地挥舞起黑铁打造的狼牙棒,如同野兽一般朝着莲泉的脖颈出死命地打下去。 骨头碎裂的声响和尖刺插进血肉的浑浊声。 莲泉的身体砰地一声飞出去,坠落在十几米远的地面,翻滚着擦出去好远。 周围的市民全部低着头默不作声。大家都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一动不动倒在道路中央的莲泉。 车上的男人慢慢地下车来,他白银点缀的华丽长袍在日光喜爱发射出耀眼的白。 他走到莲泉身边,抬起脚,把她的脸翻过来对着自己。他对莲泉说:“有没有告诉你骂我们是雷恩的第一魂术世家?” “那真是……帮了大忙了……”莲泉从地上缓慢地站起来,因为刚才的重击和坠落,将她的脖子、脊椎、关节都打的变了形。她站起来,不急不缓的扭动着脖子、胳膊、腰肢,像是在把支离破碎的身体重新组装起来,眼前的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男人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疑惑:“你说什么?” “我是说,”莲泉最后把脖子一拧,“你会魂术,真是帮了大忙了,因为我曾经发过誓,绝对不杀不会魂术的人。” “开什么玩笑!”男人的瞳孔瞬间收紧,杀气砰然将他的长袍鼓舞起来。 而莲泉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她双手朝天空一举,那个男人的躯体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攫住一般,朝天空高高抛起,而同时,莲泉优雅而不急不缓的,伸出手凌空对着远处路边一个水池里,轻轻地抓了抓,于是,无数颗滚圆的水珠从水面破空而起,朝她飞了过来,她把手臂一转,五指朝着天空上那个男人用力一甩—— 那些珍珠般大小的水珠,以一种雷电般的速度朝那个男人射过去,一连串“噗噗噗”的声响,是水珠穿透那个男人身体的声音。无数滚圆的水珠像是坚硬的钢铁一般,围绕着他的身体疯狂的旋转,反复的穿射,如同一群疯狂的昆虫,密密麻麻地围着他,反反复复,将他的身体射出了无数的窟窿。 砰然一声,他的尸体坠在了地面上,那些饱含了他鲜血的水珠此刻已经变成无数赤红的颗粒,纷纷淋在他的身上。鲜血从他身体上成千山万个窟窿里汩汩地涌出来。 莲泉走过来,站在他边上,轻轻地摘下面纱,那个男人的眼神像是看见了最可怕的怪物一样。 海风把莲泉的头发吹起来,阳光下,她耳朵下方脖子上的那处印痕,清晰可见。 “第五……【爵印】……”男人含满鲜血的口中发出迷糊的声音,“你是……” 莲泉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她点点头,看着面前快要死了的男人,认真的说:“对,我是鬼山莲泉,第五【使徒】。” 【西之亚斯蓝帝国福泽镇外】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非常明亮了。白云像是银白的丝绒,布满湛蓝的天空。阳光从茂盛的树冠缝隙中间投射下来,在身边形成一个一个摇晃的光斑。风带着树叶的清新香味,在空气里被阳光加温。 一切都很美好,而昨夜那场如同噩梦般的杀戮,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麒零猛然坐起来,下意识地按向自己的胸口。奇怪的是,昨天晚上被那些锋利的冰刃刺穿的胸膛完全没有任何的痛觉,他撩起袖子和裤管,发现手脚也没有任何的伤痕。而神音…… 他突然回过头,看向陡峭的山壁,那个被砸出来的洞穴依然在,但那些疯狂生长的冰晶全部消失无踪了。麒零爬起来,动作迅速地爬上山崖,一边攀爬一边感觉到身体的变化,非但不像一个刚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人,反而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但他爬上去之后,发现洞穴里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王爵使徒 他失望地重新回到地面之后,才发现了一直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银尘。 银尘坐在一棵巨大的古木暴露在地表之外的根系上,星星点点的光斑从巨大的绿色树冠上摇碎了,投射到他的脸上。他的面容在明亮的光线里看起来如同冰雪雕刻般的精致,但同时也透着一股森然的冷漠。他身上的长袍在空气里以一种缓慢而神奇的方式,云一般地浮动着,把他衬托着得如同天神一样。他把手中的一卷古书收起来,然后抬起头朝麒零看了一眼,然后冷冷地说:“走吧。” “走?走去哪儿啊?”麒零把手放在后脑勺上,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是你救了我啊?” “没有。我来的时候,你就是躺在那里睡觉的。”银尘面无表情,“为什么说是救你?” “因为我之前快要死了……”麒零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毕竟他也只是刚刚接触到魂兽“你来的时候又看见那个坑洞里,就那边,里面有一个女子么?大概比我大两三岁,长得非常好看,你有看见她么?” 银尘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目光是死水一般的沉寂。“没有看见。”银尘站起来,朝麒零走过去,“跟我走吧,去格兰尔特。” “格兰尔特?”麒零眯着眼睛打量着银尘“为什么?你也是魂术师?不好意思格兰尔特我是不打算去了,不过我打算出福泽去看看,咱们可以临时组个伴,在此之前我还要和老娘告个别……”银尘半眯起眼睛。他回过头来。对着麒零说:“从你成为【使徒】的这一天起,你以前的人生,都不具有任何意义了。” “什么……是……【使徒】啊?” 银尘的瞳孔渐渐缩小,他一步一步逼近麒零,周围的树干上突然结满了寒霜,空气里肆意流动的寒冷气旋,“你问我,什么是【使徒】?”银尘站在麒零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麒零警惕得看着银尘,眼中闪过厌恶除了神音他遇到的魂术师都是这样目中无人自说自话,以前他不计较但心里还是讨厌的,更何况刚从魂兽的血口中逃出来心情怎样都不会好,这时又有一个魂术师对他释放压力让他心情更差了,但麒零听着奇怪男人问他的问题直觉这是另一个了解魂术时间的大好机会,他已经在福泽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了,他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你从来没听过【使徒】是什么?” “没听过……” “那你会魂术么?” “不会……” 银尘看着面前这个英气逼人,但依然没有完全脱去稚气的少年,不知道【白银祭司】和他开了个什么玩笑。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莲泉找了家旅店住下,她坐在床上,在黑暗里闭着眼睛沉默。 床头放着店家配送来的铜灯,她也没有点燃,黑暗里她的脸依然没有表情。 窗外浑圆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大海之上,从窗户向外看,海面在夜色里波光粼粼。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莲泉在黑暗里睁开眼睛,她的身体突然无声寂静地爆炸出一层绿色的烟雾,像是被风吹散一般,瞬间就扩散消失在了黑暗里。 时间在死寂的黑暗里缓慢地流逝着。 “看起来这一次……”莲泉低声说,“来了个不得了的怪物呢……” 月光把通往雷恩城门的大道照的一片银白,道路边两排雕刻着各种神兽的巨大石柱,象征着雷恩的繁华和富饶。 叮当作响的清脆之音,在深夜里听起来温柔悦耳,渐渐朝雷恩城里而去。 【西之亚斯蓝帝国福泽镇外】 银尘看着自己面前的麒零,感觉不可思议。 当银尘刚刚赶到福泽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来晚了,从村口的驿站一直到村落里面,四处都是拔地而起的巨大尖锐冰柱,整个城镇像一处极北之地没有任何生机的冰域雪原。他感应着魂力,一路追到镇外的森林深处,看见安静地躺在地上熟睡的麒零。 他也不明白,之前暗自【预言之源】看见的三个红点,为什么只剩下了麒零一个人。 他走过去,朝麒零伸出手。 麒零不仅装作没看懂他的意思,而且戒备的后退了好几步。 银尘眯着眼睛瞪了他一眼,抬起手放到他的脸上,指尖庆庆地靠近他耳朵后面的头骨。 从银尘的指尖上渗透进来的寒冷的触感,让麒零心里感到了许多年没感受到的恐惧。上一次还是在司琅死的那一刻…… 而真正恐惧的人,是银尘 当他把感知力刺探进麒零的身体时,他发现自己刚刚释放出来的魂力在进入麒零身体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麒零身体内部蕴含着的魂力,却像是一望无际的汪洋,肆意翻滚着滔天的巨浪。 银尘终于确定,麒零就是【白银祭司】让自己寻找的使徒。 银尘叹了口气,看着自己面前仿佛一张白纸的麒零,瞳孔里是别人无法猜测的神色。 不过也好,比起要重新改变一个已经学了某些不地道的魂术的人来说,麒零这样的人,反倒可以从一个最纯粹的起点开始。 银尘刚想把手放下,突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手指重新释放出一波加重的魂力。“别动”,麒零没有动,不是因为银尘对他的命令,而是从银尘把手搭在他脸上时他就像是变成了一个苍白着脸的幽灵一般,不悲不喜,只睁着眼看着前方或者说是望着虚无。 “你身体里面……到底有什么……怪物……” 麒零的脸色苍白,完全听不到银尘再说什么。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莲泉站起来,走到窗口,然后朝外面用力一跃,整个人像是一只黑色的苍鹭一样高高地冲向夜空。她纯黑色的长袍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种鬼魅般的光泽,衬托着天空里的月亮和脚下波光粼粼的蓝黑色海面,看起来就如同一只悬浮在空中的午夜幽灵。 一个朦胧的白色影子在天空里,从她的身后无声地飞掠过。 莲泉在空中转了个方向,然后嗖地一声朝那个白影追了过去。 辽阔壮丽的大海被远远抛在了身后,动作快如流行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无数教堂和宫殿的尖顶之间拉动起模糊的逛。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鬼山莲泉在长袍外面的手臂和脖子的肌肤上浮现出了无数个交叉十字图案的金黄色发亮的纹路,庞大的魂力翻涌成巨浪,天空里一声轰隆的闷响,一个漆黑的巨大倒影,投射覆盖了脚下的城市。那是一双如同山脉般庞大的羽翼,无数银白色的羽毛在夜空里发出刺眼的白光,锐利的鸣叫像利剑般划破夜空。 鬼山莲泉站在羽翼丰满的双翅之间的背上,纹丝不动,风把她的长袍吹得翻滚不息,她的魂兽【暗翅】载着她,朝前方那个白色的影子无声无息地飞掠过去,从地面往上看去,天空里像是飞快移动着一座庞大的悬浮着的冰雪岛屿。 【西之亚斯蓝帝国福泽镇外】 “别动。”银尘按住麒零,他伸出手,把五根修长的手指按住他的胸口,银尘闭上眼睛,把更多的魂力注入麒零的身体。因为他刚刚感知到的麒零身体里的东西,让他完全不能相信那是真的。如果刚才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么这个少年的身体里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而在下一个瞬间,银尘突然感觉到随着手指渗透进少年身体里的五股魂力,像是被一个巨大引力的黑洞吸食着一样,把自己朝无限的深渊里拉扯,他刚要把手从麒零胸膛上移开,就突然感觉到,五道快如闪电的魂力,像是扭动的蛇一般,缠绕着自己原来的魂力,从麒零身体深处,突然疯狂地朝逆向反噬而来。 “嗖——”的一声,银尘朝后面倒跃而出,整个人像一只无声的飞鸟一瞬间窜上高高的树冠,然后在空中翻了个身,在离麒零一百米的地方,轰然一声坠落下来。爆炸一般的巨响,尘埃飞扬,烟尘中间,银尘单脚跪在地上,他膝盖下的地面裂开了无数条缝隙。 他抬起头,看见远处的麒零,笔直地朝后面倒下去。 胸腔里翻滚着的气浪,如同沸腾的水,却又是基督的寒冷,像是无数尖刀利刃飞快地在身体内部游窜切割着,所有的经脉和肢体,像是被巨大的爆炸力撕扯成了碎片,变成粉末尘埃,整个人的身体都不存在了。 麒零的意识混沌一片,无数股纠缠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肆意流动,像是洪荒时候的大地,无数水流四处汇聚又重新分散,他视线里是黑暗中流动的无数金色光河,密密麻麻的像是身体里所有的血管静脉全部被这种金光填满膨胀开来。 我心眼小 当麒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树干与树干之间漂浮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金色碎光。他挣扎着爬起来,刚才那种身体爆炸撕裂成碎片的感觉消失不见了,痛觉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转过头,看见坐在身后的脸色苍白的银尘大口的喘着气,看上去快要虚脱的样子。 “你……没事吧?”麒零跑过去,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蹲下来。 “没事,”银尘苍白的连,在月光下看起来仿佛一碰就要碎的薄玉般完美无暇,“本来应该带你回到格兰尔特再进行【赐印】的,但是刚才如果不这样,你就没命了……”一口气说完这么多,银尘停下来,脸色更加白。 麒零隐隐可以看见从他领口处露出来的脖子和锁骨肌肤上,那些流动的金色回路,和刚刚自己失去意识时看见的那些金色光河一模一样。麒零看着眼前虚弱的银尘,安静地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等了好久,看见银尘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的气色,他才拉拉银尘的袖子,小声地问他。 “【赐印】是什么啊?” “所有魂术师身上,搜会有一个印记,这个印记根据每个人实用的魂术不同,会出现在身体不同的位置上,也会有不同的形状。而【王爵】和他的【使徒】身上的这个印记,被称为【爵印】,王爵和自己使徒身上的【爵印】是一模一样的,也在同样的位置。王爵把使徒寻找到之后,带回格兰尔特帝都,赐予使徒这个印记的仪式,叫做【赐印】。” “哦……为什么刚才你说如果不现在【赐印】给我的话,我就会没命呢?” “【爵印】不仅仅是一个印记那么简单。它是我们魂力的最中心,也是我们最致命的地方,更是我们运用魂力是的出发点。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是我们的【魂兽】平时栖居的地方。你知道你身体上的【爵印】里,【苍雪之牙】正乖乖地呆在那儿么?如果刚刚我不给你赐印,它在你的身体里就找不到居所,它的魂力和你的魂力没办法共存,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它死。”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刚刚一直追杀我的怪物,现在在我身体里面“这个世界的惊喜还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啊 “它再也不会追杀你了,它现在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你叫它做什么它都会去做,唯二不能命令魂兽的指令,是让它攻击魂术师自己,以及让它自杀,”银尘看着狐疑地看着自己的麒零,“不信你现在把它放出来试试。” 麒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刚刚你说我是【使徒】,那你……你就是【王爵】?你就是传说里我们国家最厉害的那七个人之一?” 银尘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但麒零一直盯着他等他回答,也只得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你只有我一个使徒吗?”麒零干净剔透的眼睛中盛满了期待,像一个稚子向父亲讨要糖果似的对银尘讨要答案 “嗯,王爵一般都只有一个使徒,使徒是王爵的继承人所以除了一度王爵有三个使徒外其他王爵一般都只会选择一个使徒。”银尘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也有点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回答麒零的问题,同时不自觉的耐下性子为麒零做出尽可能详细的解答。 麒零闻言露出一个让人十分舒服的笑容,说不上灿烂也说不上是浅淡的那种笑容,只让人觉得十分平淡恬静,恰恰就是这种笑容最让人感到舒服,放松,因为这个笑容表示着对方很幸福,很满足,银尘看到麒零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时不禁感叹‘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这种小事也可以让他这么在意’而银尘自己却也因麒零的孩子气而心情舒畅,“笑什么?”银尘的嘴角不知何时也扯出了一丝弧度让他冰霜似的面孔多了一丝温度。 麒零收拾笑容转而板着脸对银尘说“王爵,我这个人心眼小得很,你是我唯一的王爵,我也一定要是你唯一的使徒,不然……” 银尘被麒零一本正经的小模样逗笑了,顺着麒零的话问到“不然怎样?” “我还没想好,等到了那天再说。”麒零轻飘飘跳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正事“王爵,那你会教我魂术么?”麒零挪了挪,朝银尘坐近一些。 “当然。”银尘举起了手轻轻地对着头顶的天空随便招了招,一阵沙沙的树叶摩挲的声音。麒零抬起头,无数树叶间的露珠,闪着经营的光芒,像是萤火虫一样纷纷朝银尘飞过来,在他面前悬浮凝聚成一颗拳头大小的水团,银尘伸出手拿过来,像是摘下一个苹果一般,“我还真有点渴了”,他优雅地把小水球放进嘴里。麒零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银尘的一系列动作,‘魂术就是控制外物的一种术法吗?如果是的话那和仙术倒挺像的。’ “别一直叫我【王爵】了,我的名字叫银尘。” “银尘……名字真好听……我听神音说,王爵是分”度“的,银尘你是第几度王爵啊?”麒零心想既然只有自己一个使徒那肯定不是一度王爵。 “嗯,是的王爵从第七度到第一度,我是【七度王爵】。我们七个人里面,居于第二位的【二度王爵】,是王爵里比较特别的存在,因为他负责清理背叛了国家或者【白银祭司】的王爵,所以他又被称为【杀戮王爵】,简单地来说,就是专门杀王爵的王爵。” “啊……”麒零的语气明显地失望了,“你是七个人里最弱的啊。”麒零刚说完“噌”的一声,双脚前面的泥土突然破开,一根尖利的竹笋般的冰刺“唰”地从地里刺出来定在他的喉咙上,草尼玛!对自己使徒都这么狠吗?麒零无语的撇了撇嘴嘟囔道:“小心眼” “哼。”银尘冷哼一声,闭目养神,完全不想再搭理他。 看见银尘不搭理自己了,麒零便躺在草地上边休息边为今后的要做的事做做打算,银尘现在是他的王爵,那他俩今后就算是绑在一起了,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听神音说亚释蓝帝国一共有七个王爵,银尘是实力最弱的七度王爵,那在这个魂术金字塔中我目前处于最末一层,且现在我才刚刚接触魂术,这个身体又不比以前的身体,即使我能很快上手,想要魂术一日千里基本不现实,现在的我大约也是魂术师金字塔中的最底层吧,呵呵,想到这里麒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曾经的他,甫一出生便是仙家瑞兽,呼风唤雨,神力无穷,百路仙家,奇珍异兽都拿他没办法即使身受重伤之时也不曾像现在这般弱小过,无奈过,他现在倒真有点理解司琅指责他的话了‘司杜,他是打不过你那又怎样,你不也拿他没办法吗?我们是神兽集规则之力,万物灵气而生,天生便有撼天之力,他一个凡人日复一日修炼到与你不相上下的地步容易吗?他打不过你没什么不光彩的,你打的过他难道有什么好自豪的?’当时司琅满脸通红气呼呼的的样子真是可爱,可惜骂的是他哥哥,维护的是一个外人,真是……想起来都心塞,“呵呵”一想起司琅那时的样子还有把白银打成猪头的情景麒零就觉得好笑,甚至不自觉的低低轻笑出声来,笑着笑着,脑中司琅的脸渐渐被替换成银尘的脸,麒零猛地停住笑,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想让它清醒一点,司琅和银尘怎么会被他混淆呢,自己怕不是魔怔了吧,难道是他俩都是白发的原因?还是长的有那么点像?麒零转过头看向银尘细细观摩银尘的五官,眼睛从额头滑到下巴又从下巴滑到额头,习惯性的用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嘟囔道“好像眉眼间是有点她的神韵……皮肤看起来也特别像是她的……整体骨架比她大了点,眼睛倒是差不多大小,这皱起眉头来……啊呸呸……噗什么鬼东西,你怎么往人嘴里造冰啊……噗噗 ……什么毛病……噗” 银尘冷笑一声,缓缓向麒零解释“我心眼也不大。” ※※※※※※※※※※※※※※※※※※※※ 本文是爵迹的同人文所以文中会引用爵迹部分原文但随着故事的发展这又会是一个新故事,敬请大家期待,顺便说一句本作者修改的仅是麒零的身份,所以其他与麒零一线相关不大的人物故事还是会依照原故事发展,最后谢谢各位亲们的观看,你们的鼓励是作者死撑着更新的动力。?~(′e` ) 圣兽之威 麒零口中的冰渣终于吐完了,此时他的舌头已经被冰渣冰的没有知觉了,好半天过去她他才又感觉到了舌头的存在,而始作俑者看到麒零那副狼狈样竟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银尘察觉到自己此刻的样子暗暗吃惊,他发现自己自从和麒零接触后自己的情绪渐渐的不受自己控制了,这让他感到烦躁,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性情冷淡,不会像面对麒零这样……有活力,也许是因为他刚刚对麒零赐印了吧,所以才会被影响,以后慢慢适应了这种不寻常的现象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了,银尘这样告诉自己。麒零舌头好一点后看见银尘在一边幸灾乐祸心里老大不乐意了,就算是王爵也不能这么欺负兽吧,这种相处模式可要不得啊,万一以后自己习惯了怎么办,于是麒麟想发个小脾气闹闹银尘,谁知还没等他酝酿好情绪银尘就收起了笑容,变成了和之前一样的冰块脸,麒麟看着面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块,顿时索然无味,也没了逗弄的心思“银尘,反正你也醒了和我讲讲魂术的世界呗。” 银尘正了正身子,微凉的风吹拂着他俩的脸颊麒麟坐在草地上聚精会神的听银尘普及魂术的奥秘“魂术的世界涉及太广了,恐怕我一天下来什么也不干专给你讲述也讲不完,这样,我今天就只告诉你一些你必须得知道的东西好了。”他慢慢地解开领口上那个白银铸成的精致领扣,脱下自己的长袍,月光下,银尘的躯体修长而又结实,小麦色的肌肉雕塑出的开阔胸膛和结实的小腹,月光柔软的光芒把他的身体笼罩在一片象牙白里,“草!你耍流氓!虽然咱俩都是男的,虽然咱俩现在绑一起了,但还没到能赤诚相见的程度吧!”麒麟立刻用双手捂住眼睛,义正言辞的对银尘的行为实施批判,实际上是偷偷的通过指缝窥探大好春光,银尘脸色沉了下来,不想理会麒麟这二货,直接转过身去,撩起自己背后的头发,黑暗里,银尘的后背、大腿、手臂……全身上下除了脸部,所有的肌肤上都浮现出清晰的金色脉络,无数金色光点沿着这些如同大小江河溪涧般的渠道流动着然后不断地汇聚到尾椎处那个爵印的位置。 仿佛那个爵印是一个强力的心脏,全身流动的金色血液不断地通过它而循环往返。“这是我们的爵印” 银尘转过身来,面对着麒零:“魂术的本质,就是对蕴藏在身体里的魂力的运用。每一个人诞生的时候都具有魂力,只是每个人的多少不同。有些人懂得运用,于是他们就是魂术师;有些人不懂使用,就像你之前一样,成为平民。石阶上有成千上万种魂力的运行方式,而目前的七个【王爵】实用的魂术,是我们国家里最强的七种运魂方式,也是独一无二、彼此不同的。我教你的是我自己的魂术防止,你可以简单地把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神经、脉络、血管,全部想象成水,在这些像是渠道一样的魂力回路里流动,从而与外界的各种元素,水、风、地、火相呼应,从而缠上强大的力量。” 麒零看着黑暗里浑身流动着金色细线回路的银尘移不开目光。 “而实用魂兽的方式,也是用魂力激荡来完成的。当你在战斗中释放魂兽的状态时,魂兽的力量大小,取决于两个方面,一个是魂兽本身的魂力强弱,另一个方面,就是你对魂兽的使用。我们通过不断地运行自己的魂力去冲击【爵印】,每激荡一次,魂兽的力量都会增加,就像敲钟一样,你的【爵印】就是那口钟,魂术就是横木,冲击爵印的次数越多,力量越大,那么钟声就越响。” “慢慢来吧,以后我都教给你,反正我们……”银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他把衣服慢慢穿好,重新披上他银白色的长袍,然后转过身对麒零说:“好了,现在把【苍雪之牙】放出来试试看吧。” “放出来?怎么放?我不会,银尘你给我做个示范吧,我听他们说,王爵的魂兽都十分厉害,我也想看看。” 银尘把脸转过来望着他。 “哎?”麒零抬起头看看天空,四周一下子黑了下来,只剩下站在自己面前的银尘,身上的白色长袍还隐隐发出些微光。他刚动了动,就发现后边都是尖锐的巨刺,脚下头顶,都是这样看起来像是黑色水晶般的锋利尖刺。 “这是哪儿啊?” “你不是要看我的魂兽么,”银尘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现在都在它的嘴里。” 麒零有点无法理解银尘的脑回路,他说要看银尘的魂兽,银尘却把他弄进魂兽肚子里,要不是银尘还在他身边,要不是知道他是银尘的使徒,他都以为银尘是要把自己当粮食喂给魂兽吃的。“你脑子怕不是……额……你脑子真健康。呵呵”麒麟撇到银尘威胁性的目光识相地换了个词,但似乎起到的效果是一样的麒麟趁着银尘没发火赶紧打哈哈道“看也看够了,咱们要不出去?”银尘冷哼一声,不再看麒麟,下一秒周围又恢复了之前的景象。 “现在把【苍雪之牙】放出来,否则我就睡觉去,让你一个人和我的【雪刺】玩。”银尘斜着眼睛看他,一副“我真的做得出来”的表情。 “怎么放啊……”麒零还没看明白银尘是怎么把他的魂兽放出来的,就从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嘴里溜达了一圈,现在要他来放,他那知道怎么放啊。 “试着用你的魂力去冲击你的爵印。” 麒零闭上眼,心里想‘早告诉我不就好了,自家王爵还真是难交流啊。’麒零一边吐槽银尘,一边试着用魂力冲击爵印,还没等他吐槽完空气里突然“嘭”的一声爆炸了一头比他还高一头的雄伟狮子也随之出现,麒零饶有兴趣地围着这头狮子转,“这头狮子不错啊,毛色真好,”比昆仑山上爱咬人的黄狮强多了,也壮多了,如果没有那一圈鬓毛倒跟白虎有点像。而这头满身纯净银白色的高大狮子,仿佛也能听得懂麒零的话一般,高昂着它的头,挺着胸口,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甚至是炫耀一般地把身体一抖,嘶吼一声,一双巨大的银白色羽翼从它的双肩“轰”地一声扩展开来,如同神话世界里的神兽。【苍雪之牙】闭着眼睛,高昂着头,抬起它巨大的前爪朝麒零伸过去,像一个高傲的王子一样。麒零看着苍雪之牙雪团团的爪子笑眯眯地只看着并不打算配合,苍雪之牙看这个人类竟然拒绝他,有点不高兴想给这个不识相的人类一个下马威,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几乎是压倒性的威压,这种威压是一种来自兽类血脉中的,难以抹去,仿佛是烙刻在灵魂深处的恐惧,它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类……不,不是人类那不是人类能释放出的威压!苍雪之牙在感受到这股威压之时便控制不住得伏在麒零的面前,不住的发抖,银尘皱着眉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威名赫赫的苍雪之牙此时如同一只弱小的奶狗一般对麒零瑟瑟发抖,这不正常“你做了什么?”银尘疑惑的看着麒零 而麒麟并没有理会银尘只自言自语道“你明明是一头凶兽,却要屈服在一个弱小的人类手下,委屈你了,但你现在屈服的是我到没什么。”麒零伸手温柔地抚摸着苍雪之牙的额头,“本来,你就该是要屈服于我的”不管在哪里,圣兽之威都不会消失。只不过会被天道压制罢了,成了使徒后这些压制着实减轻了不少。“不过魂兽分男女么?”麒零回过头疑惑地望着银尘,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苍雪之牙】,“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嗯?是公的。”麒零收敛起自己的威压,苍雪之牙终于从无法反抗的压迫中解脱出来,他看向麒零的眼中多了几分恭敬,也不敢再有丝毫的逾矩 “你能听到它说话?”银尘猜测麒零奇怪的举动是因为他与魂兽有特殊的联系 “不能,但我能感受到它,它的性相属阳,所以是公的” 银尘完全听不懂麒零在说什么“性相?” 麒零却不打算跟银尘解释,反正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要是解释清楚了恐怕这块大陆就要变天了,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是来自于异世或者说是神域中的理论,这太新了,也太难以理解了“这说起来很麻烦,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银尘却不肯放过他“我不嫌麻烦。” 麒零还是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情十分沉重“银尘,这个问题我现在解释不了给你,也许未来可以吧,但现在不行,银尘啊,你是我的王爵,我自然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同时我也会有自己的小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不能和别人分享不是吗?” 【苍雪之牙】站起来,重新站在麒零身边。麒零抚摸着它脖子上那一圈威风凛凛的银色长毛,回头问银尘:“之前我看见它的时候,它可比现在大多了,一只脚就有一棵树那么大,怎么现在是这个样子呢?” “你看见的是它战斗时的状态,每个魂兽战斗的时候,都会变性成最具有威力的形态。”银尘微皱起眉头,无奈的看着自家有了“小秘密”的奇怪的使徒。 “哦……”麒零点点头, “麒零,我不在乎你有什么秘密,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王爵和使徒之间,最不应该有的就是猜疑。” “这不关信不信,银尘,我有我的苦衷你能明白吗?” “好吧。”银尘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选择理解自己奇怪的使徒。没有再提这些事。 麒零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于是提出想看银尘的魂兽雪刺“不是战斗状态的!” 银尘笑了笑摊开手,朝麒零伸过来,他掌心里,一只小小的银白色蝎子,此刻正举起一只小钳子,冲麒零左右摇晃,像是在打招呼…… 公告 告诉读者一个好消息,我要考试啦!!!!!!!!!!π_π(两次大连考)考完就放假啦,可以每日一更啦,(7.15_日-- 8.01日) 原爵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天空里尖锐的鸟鸣突然如闪电般炸向地面,无数羽毛卷动飞舞,然后瞬间消失。 羽毛化成烟雾散去后,莲泉出现在地面上,她对面,那个白色的影子也没有再逃窜了。 这是一条冗长的走道。准确说来,是两座宫殿中间的间隔地带,高不见顶的建筑外墙,彼此挤压出了这样狭长的一条。 莲泉站着没有动,她冷冷地看着前方那个白色的人影慢慢地回过头。那是一个绝顶美貌的少女,精致的轮廓和五官在月光下看起来倾国倾城,像是散发着光芒一般的迷人。 “你想干什么?”莲泉冲着这个少女冷冷地问。 “我啊,呵呵”,少女轻轻地抬起手,像是不好意思般掩着嘴,娇嫩的嘴唇中间是明亮的皓齿,她的眼神温婉流转,看着莲泉,“我是来杀你的呢。” “杀我?你知道我是谁么?”莲泉面无表情,脸庞在月光下露出森然的寒气。 “我知道啊,你是鬼山莲泉,厉害的【第五使徒】呢。”少女如同梦幻般的白色纱衣在风里轻盈地浮动着,像是云朵又像是烟雾般包裹着她曼妙的身体。 “那你还来找死。” “我不想找死的!”少女的脸上是认真的表情,“所以我把你引到这里来了啊,如果刚刚就在海边和你动手的话,你把你的第一魂兽【海银】释放出来了,那家伙从海里钻出来,那可怎么得了,我很容易败的!” “哼,”莲泉冷笑一声,“就凭你,我根本不需要动第一魂兽,甚至连【暗翅】都不需要释放出来。” “也不要这样说啊,”少女的表情微微有些生气了,“虽然我知道你是【第五使徒】,很厉害。可是,人家也不弱啊,所以,你一定要认真和我动手呢,否则就太无趣了啊。” “那你就等着死吧。”鬼山莲泉的手上,隐隐浮现出来无数金黄色、流动着光芒的十字纹路。她脚下的地面仿佛突然卷起大风,把她的黑色长袍吹得蓬然鼓动,猎猎作响,让她在夜色里看起来像一个准备吞噬人的鬼魅。 “顺便告诉你哦,”少女轻轻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我也是【使徒】呢,而且,我有个特别的名字,叫【杀戮使徒】哦。” 少女抖了抖自己的手腕,如同海洋般纯粹的一串蓝色宝石手链,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响。月光下,神音的笑容像是最美的画卷一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洁白的女神。 临界纪年之爵迹 【第三回】十七神像 【西之亚斯兰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叮铃叮当。 清脆而悠扬的宝石碰撞声在一片静谧的黑夜里响起。 鬼山莲泉身上的金黄色刻印纹路,在黑夜里发出如同呼吸般起伏明灭的光亮来。巨大的魂力在她的身体里越来越汹涌,坚硬大理石铺就的甬道地面之下,隐隐传来沉闷的轰隆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面苏醒。 神音抬起手掩在嘴角,娇媚的笑了笑,然后抬起她那双如同湖泊般动人的眼睛,看着莲泉,说:“喂,我告诉你呀,别动歪脑筋哦,否则你死得更快。”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我?”鬼山莲泉的脸笼罩在一层动荡的杀气里。 “哎呀,【使徒】当然是听【王爵】的话阿。【杀戮王爵】派我杀谁,我就杀谁啊,他那个人你也知道的嘛,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杀人会告诉别人理由的呢?除了他和银白祭司,谁都不知道呢。”呻吟有点嗔怪的对着莲泉,轻轻的用手玩着垂在鬓角的发丝。 “好……”莲泉的瞳孔锁紧成细线,“那我问你,你们追杀的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是连带着【五度王爵】一起?” “那我就不知道了,”神音晃动她的手腕,天空里迅速聚集起无数滚动的黑云。“不过我出门的时候,我们家那位【王爵】,也匆匆的出了门,好像也是去办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吧。”神音说到这里,低下头,若有所思,“不过也挺精彩的不是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三年多前那场浩劫,很久没有看到【王爵】打【王爵】了,真是好期待呀。” “【使徒】打【使徒】,不是一样值得期待么。”莲泉冷冷得说。 “是啊,所以你要用全力哦,否则,两三下被我弄死了,人家会不高兴的。”神音俏丽的脸上,嘴角向下撇着,一幅动人的嗔怪表情。 “咕叽——咕叽——”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钻出来的声音,血肉拉车的声音,粘液滑动的声音。 神音看着对面面色苍白的莲泉,笑了笑说:“哎呀,终于亮出【魂器】了阿。好精彩呢。” 莲泉翻手伸向自己的后背,抓住从背脊上长出来的剑柄,用力地把那把巨大的长剑从身体里拔出来,然后反手朝下一挥,粘在剑峰上的血“啪”的一声甩在地上。后背翻涌开的皮肉,渐渐愈合到一起,把刚刚露出来的脊椎的白骨,重新包裹起来。 莲泉右手拿着长剑朝下指着,周围的空气迅速的卷动起来,像是已故一股通明的丝绸,吹向剑身,天空上的月光想使水流一样潺潺的汇聚成光线,注入宝剑的内部,整个剑身泛出月光的象牙白,空气里是呼吸频率一样起伏的“嗡——嗡——”的剑吟声。 “了不起的【魂器】呢,既然这样,”神音轻轻的把一只手放到后脑勺上,像是寨下发簪般动作优雅地,从颈部脊椎力拔出一根细细的柄,“我也陪你玩玩吧。”说完,她像是把自己的骨髓从后颈扯出来一样,将一根手指粗细的银白色绳状物体,从脖子后面缓慢的拔了出来,她的眼睛半垂着,表情动人而妩媚,像是高贵的公主一样。 她把辫子绕在手上,抬手揉了揉后颈,那个血洞迅速愈合了,留下一片光滑雪白的肌肤,完全没有任何痕迹。 “那就来吧。”神音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收敛起来,寒霜般的苍白在她的脸上笼罩成一层白雾,她把银白色的细鞭子朝地面用力一甩,尖锐的鞭头,“砰——”的一声刺破她脚下的岩石地面。 莲泉突然感觉到一阵闪电般迅捷的魂力从岩石下面穿刺过来,“来了!”她把巨简朝脚下一刺,轰然一声爆炸,碎石朝四周激射,地底发出诡异的惨叫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刺中了一样。而下一个瞬间,莲泉还不及反映,一口鲜血就从她嘴里喷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色的鞭子像是闪电般的白蛇,从健身旁边窜出来,洞穿了她的肩膀,变头从莲泉的后背肩胛骨刺穿出来以后,像是食人花一样撕裂成五瓣倒刺,上面白色的粘稠物象是蛇牙上的毒液。远处,神音露出白色的牙齿,“来呀。”然后用力的把手一扯,莲泉轰然朝下面坠去,整个任重重的砸在岩石露面上,飞起无数裂痕和碎石,空气里爆炸出无数尘埃。 ※※※※※※※※※※※※※※※※※※※※ 以后为了方便读者选择性观看(小四或我的)文段,作者决定以后凡是原文或是原文占大多比例的章节标题作者一律写“原爵”,从今天开始到8月1号作者一日一更,具体发表时间不定,但一律不会超过12点,希望看过的读者小可爱们可以发表一下评论,好评差评作者都欢迎,都会虚心接受(^_^) 自然懂得 【西之亚斯蓝帝国福泽镇外森林】 月色把无边的森林笼罩在一层象牙白的光芒里,看上去静谧而温柔。 银尘坐在树下的石头上,把受伤的面包四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碎渣,然后喂给【雪刺】。【雪刺】那张小嘴一直吧嗒吧嗒的,都没停过 “我不饿阿。’银尘温柔的摇摇头,用手指轻轻在它背上的壳敲了敲。【雪刺】转身从他肩膀上跳下去,麒麟看的稀奇,银尘只是一个人,却能知道雪刺想表达的意思,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心电感应?魂兽和主人之间的特殊联系?麒麟转头看了看旁边耷拉着耳朵低头玩草的苍雪之牙,自从他对苍雪之牙,释放威压之后苍雪的状态明显变得消沉起来,开始时苍雪只是与他不太亲近,麒麟原以为是因为它们刚刚认识不久,且自己又小小的教育了一下苍雪他才会这般,等时间久了这些隔阂也就没有了,可是……苍雪变得越来越没精神,对麒麟也爱搭不理的,常常会这样低着头耷拉着耳朵不知道在想什么,麒麟集中精神,明亮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苍雪之牙想试试能不能感应到苍雪的想法,苍雪一直没抬头却似有所感麒麟在看他,也许是麒麟的目光太过强烈了吧,苍雪不自然得把头扭向一边,麒麟就只能看到苍雪的白毛了,麒麟不解的瞪大了眼,苍雪这是……连看都不想被他看了?按理说麒麟这种瑞兽是十分受欢迎的,如果没有释放威压的话不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物对麒麟都会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即使已经释放了威压,凭借先天的亲和力也很容易修复与兽的关系可是这个逻辑在苍雪这里不知为何竟然失效了,麒麟叹了一口气,默默给自己点了一根蜡“在这里,原来的逻辑又有多少是行得通的能?只是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光怪陆离的事呢。”麒麟又看向银尘那边忍不住问道:“银尘,你知道雪刺想什么吗?” “当然,相处久了,自然就懂得。”银尘看着麒零,面无表情地说。 麒零刚要说话,一阵咕隆咕隆的声音,然后草从远处的黑暗里。突然飞过来几十个野果,像时下雨一样咚咚咚的吊在银尘脚边,然后就看见小小的【雪刺】一路跳过来,跳上银尘的肩膀,挥舞着小钳子,叽叽喳喳的 银尘捡起一个果子,要了一口,冲【雪刺】笑了笑。 麒零弯腰捡起一个,要了一口,酸甜可口的果汁流进他的口腔里,带着一股大自然的气息,让他的心情分外舒畅,麒麟不觉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不忘夸奖雪刺“【雪刺】你真棒……” 还没说完,就听见身旁一声闷吼,转过身去,看见【苍雪之牙】甩了两下尾巴消失在森林深处。过了几秒钟,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苍雪之牙】从树林里出来,银白色的身影在黑暗里光芒流动,它用力地把羽翼一展,哗啦哗啦,无数飞鸟从头顶坠落到麒零的脚边上,每一只鸟都嘴角吐雪,明显是被刚刚那一吼给震挂了 【苍雪之牙】傲娇的偏过头同时又用半眯起来的眼睛偷偷的从眼缝里看麒零。麒麟呆呆地看着这头傲娇的狮子,手上的果子不知从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也没去捡,麒麟一度以为苍雪之牙是因为不喜欢他这个主人才会情绪低沉,可现在苍雪却因为他夸奖了一句雪刺便急着去证明自己,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之前想岔了,苍雪并不是不想要自己这个主人,麒零赶紧跑过去,亲昵的抚摸苍雪的额头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苍雪你好厉害,多亏了你,今晚我可以吃一餐烤鸟肉了,你真棒。”苍雪还是没正面看麒麟,但那颗毛团团的狮子头明显昂起来了,它身后的尾巴也得意的甩来甩去,麒零看着这头傲娇的狮子不禁失笑,其实这头大狮子就像是一个大孩子,不太会表达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亲近,是自己把它想复杂了也忽略了与它的沟通吧“苍雪,我从来没拥有过魂兽,我也不知道怎么当好你的主人,我甚至连你在烦恼什么也看不出来,对不起。”苍雪之牙定定的望着麒麟,现在的麒麟,像一团柔和的风,在静逸无声的时光中,缓缓的拂过它的皮毛,抚平它的烦恼,它在这团柔和的风中慢慢平静,渐渐放下顾虑,于是它的眼中不再带着尖锐的味道,而是半垂下眼帘,主动迎向那团风,享受风抚大地的无限柔情。“苍雪,我现在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我对这个世界对你一无所知,你跟着我将来可能会遇到很多危险,而我现在可能并没有能力保护你……”苍雪湛蓝如大海的般幽深的双眸直直插入麒麟的心房,苍雪没有吼没有动,只在那静静地用它的双眼告诉麒麟,麒麟脑中忽的闪过一道灵光,他不确定的问苍雪“你是想说‘你会保护我是吗?’”苍雪伸长了它的狮子头亲昵的贴在麒麟额头上,如此今的距离,苍雪动一下麒麟都能感觉的得到,是以当苍雪轻轻地点了点头后麒麟便瞬间抱住了苍雪雪团团的大脑袋,真是奇妙,麒麟感叹到,只是一个眼神,但就是忽的刺入了自己的大脑,忽的一个顿悟就了解了对方的意思,“这个世界的怪事可多呢,有时只是一个瞬间,一个眼神,一种情感,一种心意就传达出来了,而你刚好又接收到了,于是两颗不同的心就相通了,我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你只有他能与我相通,哥哥将来有一天你遇到除了我之外能心意相通的生物就明白了,这世上的情,是最难以抗拒的东西。” 银尘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欣赏,苍雪之牙的不对劲他早就注意到了,但他一点也没打算点破,一来是因为苍雪之牙是麒麟的魂兽,理应全权让麒麟处理,二来银尘也想看看麒麟能不能独立处理好与魂兽的关系,魂兽对魂术师来说不可或缺的同伴甚至可以说是亲人,在危难时刻,魂兽是魂术师最后的屏障,也是最靠得住的屏障,如果魂术师没有处理好与魂兽的关系,那么这道屏障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这对魂术师来说很不利,虽然麒麟刚刚踏入魂术世界,还不懂这个世界的规则,但银尘希望麒麟能自觉的处理好与魂兽的关系,在麒麟不知道魂术师与魂兽利害关系的情况下自觉的与魂兽亲近,会减少很多功利性,与魂兽的关系也会更为紧密,这对麒麟更有好处。而麒麟也没有让他失望,只用了短短的几个小时便消除了与苍雪之牙的芥蒂。 麒零看着满地的飞禽,正好肚子也饿了,于是去森林找了些枯枝,然后掏出衣服兜里的火石,生了堆火,把那些飞禽拔毛,穿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烤了会儿又觉得不够,转身走进森林里,四处寻觅,抓了几味草,又找了几种野果子回来。他把那些草揉碎,把草汁涂抹在肉的表面,又把那些用来调味的野果子,塞进打理好的飞禽肚子里,重新架到火上烤。不一会儿,那些飞禽肉的表皮上泛出发亮的油光,诱人的浓郁香气弥漫开来。 【雪刺】和【苍雪之牙】都不喜欢火。火堆点燃之后,【雪刺】就又重新回到银尘的爵印里。而【苍雪之牙】冶跳到离火很远的一块岩石上,显得无精打采。 银尘对麒零说:“你还是把他收回你的爵印吧” 麒零问:“他们看上去好像不太喜欢火的样子,为什么阿” 火光把银尘的脸映照得发亮眉毛狭长的阴影覆盖在它的瞳孔上,让他头露出一种肆意的英俊来。“整个亚斯蓝帝国,都是以水元素为基础,【雪刺】【苍雪之牙】都是典型的水性魂兽,所以对于与之相克的火属性元素,自然不喜欢” 麒零挪过来,坐在银尘旁边,扬起脖子,满脸好奇而又渴望的表情。 银尘看了看他的样子,继续说“奥丁大陆分为四个国家,每个国家的属性都不同,水、土、火、风循环相克,水克土,土克风,风克火,火克水,所以,不同的国家的魂术士,如果在魂术级别不相上下的情况下,他们各自的属性,就决定了对阵时的强弱” ※※※※※※※※※※※※※※※※※※※※ 麒麟对苍雪之牙的感情是亲人之间的感情,当某个人在某个特殊的节点里给到了你对的东西,即使无言也无憾,因为想说的话都通过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传递到了亲人的脑中,所以亲人之间才会亲密,所以亲人才最难割舍。 相通之处 麒零暗自做对比,水土火风,金木水火土雷,有三个重要元素重合了,是巧合吗?如果我将要修炼水属性魂术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毕竟我的本源是火……“银尘,你是只会水属性的魂术吗?” “嗯,怎么了?”银尘做好准备回答麒麟各种有关魂术的问题。 麒麟组织好语言开始向银尘老师提问“一个魂术师可以同时学习不同属性的魂术吗,或者如果学习了两种相克的魂术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银尘皱起眉头,一时语塞,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对麒麟张口想说什么下一秒又把口紧紧闭上了,麒麟看到银尘古怪的样子,有些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让他很无奈的问题“不可以是吧。” “当然不……”银尘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了,可他的心却骤然绷紧了,银尘无意识地双手交叉握拳,手肘撑在大腿上,整个人的重量也渐渐放在大腿上,原来笔挺的脊梁弓起来了,眼睛不再望着麒麟而是透过麒麟望向虚无,麒麟觉得他是在发呆,又觉得他像在想事情,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银尘却是自己回了神“我只见过一个人可以学会多种属性的魂术。” “你认识他啊,看你刚刚提到他这么专注。”麒麟尽量用玩笑的口气和银尘对话。 “嗯”银尘又有些走神的迹象,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 麒麟不知道再问下去银尘会不会再透露什么,但麒麟总感觉,再问下去会很尴尬,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噢……对了,为什么平时你都把【雪刺】收在身体里的爵印中呢?放出来不是挺好么?路上有个伴陪着时间过得也快。” “魂兽一旦被收服,就不再像以前自由时那样,可以随着猎食和休息恢复魂力。他们必须在我们的爵印里,才可以恢复魂力。如果一直在我们的体外保持着实形状态或者战斗状态,那么它们的魂力都是持续消耗的状态”银尘抬手指了指,“你看【苍雪之牙】,你再不让他回爵印里呆着,估计明天早上它连路都走不动了。” 麒零听完立刻站起来,一路小跑到【苍雪之牙】面前回头问银尘:“我怎么把它受到爵印里阿” “把你的魂力往爵印聚拢,然后和它的魂力形成感应,很简单的” 麒零完全没有听懂,但是银尘已经闭目养神了,他只得咬咬牙,看着身后困得快要睡着的【苍雪之牙】,两眼一闭,在体内感应着自己的魂力流动,本能的把使用仙术的方法用在控制魂术上。 空气里轻轻的一声炸响,高大的银白色狮子像一阵白色的烟雾一样,卷动着流淌进麒零的身体。 麒零疑惑的睁开眼睛,按照刚才的样子尝试着控制体内的魂力发现这些魂力都如同活起来了一般,争先恐后地向麒麟显示它的存在并在麒麟控制下乖乖的在身体中移动,现在麒麟感觉自己的身体像变成了一条条细小溪流盘杂交错的网络魂力就像是一只只生活在这些溪流中的小蝌蚪他只要集中精力,控制溪流的流向就能完全控制这些小蝌蚪游动的方向,而且不止是自己身体中的小蝌蚪,周围的小蝌蚪……不,是魂力,周围的魂力分布流动也逃不过他的感知,麒麟低下头喃喃自语“仙术,魂术,仙术,魂术,白银,这里的古怪和你有关吗?”总有一天我要找到你把一切都问清楚,然后……麒麟闭上眼睛,凉风吹乱了他的鬓发,四处乱飞的鬓发显得麒麟有些狼狈“然后,我又该把你怎么办呢?”麒麟扯出一丝苦笑,眼中的挣扎衬得他矛盾极了,银尘在一旁闭目养神没有注意到麒麟这边的动静,一切变化都在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中静静发生着。 麒零回到银尘身边,在他脚边坐下来,推了推他的腿:“银尘,在和我说些关于你们那个世界的事情吧。我小时候睡觉之前最爱听故事了……” 银尘低着眼睛,满脸不屑的表情:“谁和你讲故事,我说的都是真实的” 麒麟扑哧一笑,他发现这银尘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表面上冷酷冷情,可当麒麟与他接触越长越是觉得银尘比神音描述的王爵更有烟火味,更像是尘世中狼狈打滚有七情六欲的俗人,而不是斩断情根的仙子,不过想想,所谓王爵,也是人呐,麒麟嘟囔到“幸好王爵不像昆仑上的仙一般无心无情,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打交道。” “你嘟囔什么?”银尘用腿轻轻推了推麒麟,脸上的不屑还没有褪尽“你还想听什么事?” “嗯,我还想了解一下其他王爵,毕竟我已经是你的使徒了,以后还要跟其他王爵使徒打交道的,我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闹笑话。” “【王爵】和【王爵】之间,是从来不会互相往来的。【王爵】历来就是独身一人,身边只会有一个【使徒】,所以你不用跟他们打交道。”银尘把身体往后,靠在岩石上,他又想到自己在最初探测麒零身体里的魂力时,所感应到得如同浩瀚汪洋般的魂力。 “这样啊?”麒麟偷偷瞄了一眼银尘,银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麒麟又大着胆子借着说话的空档把头靠到了银尘大腿上闭上眼睛好像准备休息的样子,嘴巴却没停“说起来,使徒就是徒弟的意思吧,你既然只有我一个使徒,那便是打算把衣钵传给我了是吧。” 银尘推了推麒麟的头,没推动,叹了一口气也就随他去了“衣钵又是什么?” “衣钵……”就是衣钵啊,麒麟抬眼观察银尘的表情,银尘也疑惑的望着他,麒麟不自在的刮了下鼻子,要他一个兽去跟人解释什么是衣钵可真是难为他了,麒麟大人虽说活了很多年,但肚里确确实实是没什么墨水,毕竟一只兽怎么会对人类的学问感兴趣呢?但银尘较起真来可是固执,麒麟努力翻阅脑中的记忆,但成千上万年的记忆实在是太繁杂了,麒麟又猛地一闭眼,随便编造几句想把银尘糊弄过去“衣钵就是指你的本事,你把你的本事教给我就是把衣钵传给我了” “这些东西,是没办法教的,只能在不断的战斗和练习中学。【王爵】教授给【使徒】得,也仅仅是他们独特的运魂方式而已。而至于能产生多大的能量,完全取决于个人的修为。如果说得简单一点的话,魂术的本质,就是运用身体里的魂力,和外界的各种元素产生感应,从而达到普通人类用**无法完成的“奇迹‘。而亚斯蓝帝国将于上的魂术士,天生体内的魂力,就是水属性的,所以对水,冰,雾这类的事务,具有出类拔萃的控制力,不过这些对魂术士来说,都像是喝水,等简单动作,这几乎是一种生命的本能,就像你出生后,每人告诉你怎样跳跃,但你生来就会,慢慢你就懂了’ 麒零低头,若有所思。 “并且,魂术士因为体内的魂力的不断操控,循环,激荡,所以**也比普通人类具更大的潜力。比如我们的力量,速度,再生能力,都远远超越一般人类,所以说,你的鸡,已经烤焦了”银尘望着麒零身后说。 【西之牙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月光照亮了一整条深邃而悠长的甬道。右边高大的宫殿外墙上,一派设法无女的头像雕塑一字排开。月光下每一个神像空洞的眼神里,都像是发着幽暗的光。 血液像是浓稠的红色浆体一样,洒满了地面和墙壁。地面上是深深的沟壑,墙壁上布满被拒检和辫子滑坡的裂痕,空气里爆炸弥漫着碎石和尘埃 莲泉跪在地上,那把巨剑有三分之一都插进了地面,她用剑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地,“这简直是一个……怪物阿……”她抬起视线,看着用到那头一尘不染的神音。月光下神音的莎衣依然如同初雪一样洁白,飘溢着像是夜色里的雾一样。。 但真正恐惧的,确实此刻依然面容平静的神音,她心里的震撼比莲泉还大。本来居于【第二使徒】位置的自己,实力应该远远压过【第五使徒】。谁都知道在【王爵】里。第三和第四之间是一道清晰的分水岭,前三度【王爵】和【使徒】里面,都具有单独挑战后四位【王爵】联手的实力。但现在,在自己魂力扩展到现在如此地步的追杀下,莲泉看上去依然生命力十足。难道真的需要释放魂兽才能杀了她么……那对自己简直是一种侮辱。 神音看着莲泉,幽幽的说“喂,问你呢,你是不是快死了?如果还能打,那我要动真格的了”月光下,神音的脸上一幅不耐烦的样子,感觉像是谈论吃饭河水一样平凡的事情一样,谈论着时刻杀了对方。莲泉看着面前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怪物,轻轻移动步子,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像一个微笑着的白色恶魔。 莲泉猛地站起,把巨剑拔出,往旁边的墙壁上一幢,“嗡——”的一声巨大的剑鸣把空气撕裂,无数卷动着的光芒从剑身里爆炸出来,以致巨大的雪白凶兽出现在莲泉的身后,空气里翻卷着无数尖锐而响亮的鸣叫。神音被一连窜的鸟鸣震的胸口发闷,像是见风就长一样,雪白的巨鹰迅速膨胀变大,塞满整个甬道,额头两边各四把长长的锋利剑刺,像是头盔般闪耀着凛冽的光芒。莲泉虚弱的靠在【音翅】的一只脚上(逸不知道那个字念什么……羞涩……) 巨大的尖爪比他手里的巨剑还要大。他望着满脸惊恐的神音,脸上是苍白诡异的笑容“呵呵……呵呵……今天就算不能活着走出去,也要拉你下地狱” 头顶一阵密集的鼓点,咚咚咚,像是遥远的地方有人雷响了巨大的战鼓。神音朝头上狭窄的天空望了一下,收敛了脸上的惊恐,再次换上波澜不惊的笑容。他轻轻的摘下手上那穿海蓝色的宝石手链,指甲轻轻一挑,十六颗宝石散落在他的手里。她用手指拿起来,一颗一颗得轻轻丢下“一、二、三……”像是玩游戏一样,把十六颗宝石随意的丢向地面,“……十五。十六”神音脸色一冷,一层寒意笼罩在他的脸上,瞳孔锋芒闪动“没工夫和你玩了,动真格的把” 掉在地上的十六颗宝石,突然丁冬的跳动起来,然后开始扭曲,变形,像烟雾一样在空气里内东城一颗职务……空气里弥漫着无数像是鬼魂又像是婴儿的怪叫,刺得人浑身发疼。 “这不可能……这……怪物……你是什么怪物……”莲泉的喉咙渐渐缩紧,恐惧向深海的怪兽般撰紧他的心脏。 整个甬道地面上,那些扭曲的藤蔓交错编织,搭建成骨骼,扭动血肉……月光下,十七个神音俏丽盈盈的立在地面上,像是十七团迷茫扩散的云朵,交错分布在狭长的通道中。 十七张一抹一样的脸孔,在月光在露出诡异又噬人的笑声。 十七个银铃般的笑声,温柔又透着刺穿身体般的寒冷,一起说这“来呀。你怕什么……” 原爵 【西之牙斯蓝帝国福泽镇外森林】 梦境里是天空呼啸的大风,吹散了每一片云。浑圆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头顶,把凛冽凄冷的白光洒满整个大陆。先是司机班的悄然无声,随后,从地平线的黑暗深渊,传来一阵越来越快,如同暴雨般密集的鼓点,咚咚咚,沉闷的从地平线上滚来。 麒零就是在这样的鼓点里醒来的“来了个不好打发的小东西啊”下一秒一个黑影压到麒麟身上。麒零刚要说话嘴就被捂住了。他睁大眼睛,看清楚压着自己的认识银尘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脸刷的红了起来。 “你干嘛?”麒零的嘴被银尘用力的捂着,发出含混的声音来。离自己鼻尖只有几寸距离的银尘的瞳孔里,像是波涛汹涌的黑色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银尘冰凉而修长的手指已经撩开麒麟的衣服滑了进去的时候,麒麟羞红了脸,想挣脱银尘的桎梏,然而现在的麒麟只是一个小小的使徒,其实力根本比不上身为王爵的银尘故挣扎只是白费力气只能对银尘发火试图让银尘停下来“你疯了!”又猜测银尘的奇怪行为是因为将到来的那个东西,为了自己的清白,它也顾不得暴露自己的诡异之处了“你这样没用的,那个东西 就要到了,我有办法让我们脱险,你先停下来!”麒麟猜测的没错,银尘的动作果然因为他的话停下来了,但银尘依旧没有松开对麒麟桎梏“你信我,等下他就来了你先松开我不然我施展不开。” 银尘眼中露出挣扎,但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犹豫了,远方隐隐传来浑厚的吼声,这片方寸之地正在不住的颤抖着恐惧着,刀子般凌厉的风正肆意的挥舞它的利爪,这一切都在催促着他做决定,银尘的额头布满了冷汗,这个决定太重要了,足以威胁到他们的生命,麒麟平静下来后却不急着催促他,因为麒麟并不捉急他刚刚也说了,是施展不开,但并非不能施展,它们圣兽的威压对于兽类影响非比寻常,即使只有一丝一毫也能让万兽俯首称臣,但对于人的影响弱的可怜,这个因素很大程度上左右了麒麟对于人的态度,这也是麒麟对人感兴趣的原因,麒麟身为圣兽的神秘能力很多都对人毫无影响,人心又如此复杂,导致麒麟对人心很不信任,银尘也是人,银尘也很复杂,麒麟知道银尘心里装着一摞子的心事,即使自己现在已经是他的使徒,银尘也不愿意对自己透露,相对的麒麟对银尘的信任也不高,看着麒麟现在对银尘很信任很亲进,实际上麒麟心里对银尘一直有戒备,几天相处下来,这戒备依旧不少,好感却与日俱增,麒麟愿意跟银尘亲近前提是银尘值得信任,眼下便是麒麟试探银尘的机会,麒麟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无言相逼。 银尘耳边是爆炸般密集的鼓声,像是巨大的铁锤砸在胸口,无数参天的巨大树木沿路倒下,天空上是一阵接一阵类似昆虫发出的奇怪的“吱——吱——”声,像是金属互相切割发出的声音,却有着摧毁一切的力量。每一次声音响起的时候,空气里都是透明的涟漪。银尘放开了对麒麟的桎梏靠在岩石上,目光涣散,嘴角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他胸前整片白色的衣襟,他的身体不断的抽搐起来“吱——吱——”他英俊的面孔恐惧的扭曲在一起。他僵硬的转动着脖子,转过头看着闭目养神毫发无损的麒零,随即抬起头,用最后剩下的清醒目光,看着自己头顶缓慢爬行而过的庞然大物……黑色的巨大身影,望不到头的庞然身躯……无数巨大的石柱交错移动着,发出类似撼动巨鼓的轰然声响…… “为什么……【诸神黄昏】……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银尘的目光终于在交接的月光下失去了光泽,一片黯然。 遥远的天空上月光一片皎洁,从没有丝毫云朵遮盖的天空向下望去,一片静谧的原始森林上,一条如同雄浑山脉一般巨大的黑色务工,正缓慢的爬过,所到之处,树木交错断裂,像是一条巨蟒爬过草地后留下的痕迹。泥土碎石沿着它路过的地方四处迸射,成千上万条巨大的腹**错起伏地砸向地面,无数大地的裂缝交错蔓延,像是冰面的裂痕一样四处崩坏“小朋友,胡乱破坏森林是要打屁股的。”麒麟缓缓睁开双眼,带着玩世不恭的口气望向天空中那条黑色怪物,诸神黄昏停下了步伐再没有移动他那庞大的身躯,麒麟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那双清澈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条极细的暗红血丝闪着流光在麒麟的眼中沉浮,从瞳孔一直延伸到眼角又像液体一样扩散到麒麟眼眶边缘,乍一看,像是欲夺眶而出的血泪,诡异非常配上麒麟英俊的脸庞莫名显出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漫天飞舞的银色羽毛、十七个流星般飞快上下掠动的身影、尖锐的鸟鸣划破鞭子凌空的抽响,整条甬道在两股排山倒海的魂力里,像是被大手揉捏着一样四分五裂、石块碎裂激射的声音,震得两边高大的宫殿摇摇欲坠。 鬼山莲泉仰倒在地面上,满脸是血,【暗翅】把她护在自己的身下,同时振动着双翅,用翅膀上那些如同利刃般的长羽,勉强应付着十七个围着自己闪电般攻击的白色身影。 【暗翅】高大的身躯上伤痕累累,胸口上一道巨大的伤口,一直往外汩汩地冒血,莲泉眼里不断滚出滚烫的眼泪,但是她没有丝毫的力气再动了……她眼睁睁地看着神音的鞭子呼啸着从空中甩下,撕开【暗翅】坚硬的羽毛,把皮肉掀起。悲痛的鸟鸣在空气里像一首壮阔的诗歌。 一声凄厉的鸟鸣划破夜空,【暗翅】全身上下被银白色的鞭子捆在一起,如同被一条白色的细蟒缠绕住了一样。十七个神音渐渐汇合成一个,当最后两个神音的身体重叠到一起的时候,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手上轻轻握着鞭柄,看着倒在脚下的莲泉,和被捆绑得无法动弹的巨大【暗翅】。 “你看,我还是可以不释放魂兽,就了结你的性命呢,看来下位【使徒】永远就是下位【使徒】。”说完,她轻轻地扬了扬手,从鞭子的手柄处开始,一连串的锋利倒刺从鞭子上刷刷刷地窜出来,一路传递到捆绑着【暗翅】的地方,一连串刺破血肉的模糊声响,【暗翅】眼睛里是难以忍受的痛,但仅仅在喉咙里发出了压抑的低鸣。 “畜生……”鬼山莲泉的眼泪滚出来掉在地面上,她的手指太过用力,已经深深地陷进了地面的岩石里。 游蛇般的银白色细鞭,渐渐从【暗翅】的身上游动下来,松开了这只不再动弹的巨大魂兽。 神音朝莲泉走过来,轻轻地甩了甩鞭子,啪的一声抽在莲泉的腿上,一条血口在腿上绽开来,她像是享受着这种居高临下的游戏,脸上是优雅而又完美的表情。 鬼山莲泉翻过身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她的喉咙开始发出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呵呵……呵呵……”她的五指紧紧地插在岩石里,满是鲜血。 “你笑什么呀?”神音饶有趣味的低头看着她。鬼山莲泉没有说话,神音正想再问,突然隐隐地感觉到大地的震动,遥远的海域上,一声巨大的嘶吼震荡在天地间,轰隆隆的声音从地底由远及近,“什……什么……”当神音感觉到一阵庞大的魂力突然才能够地底喷涌而出的时候,她全身突然爆炸开的无数白色光芒拉扯着她朝后面倒掠而去,沿路地面上,轰、轰、轰,不断破地而出的巨大尖锐冰柱拔地而起,朝着天空刺破而去,倘若神音退得慢些,此刻早就被这些冰柱洞穿身体了。 “……这是你的第一魂兽【海银】?……不可能……它怎么可能从海里来到这儿……” 而就在神音晃神的这一个刹那,鬼山莲泉突然爆发出唯一残留的魂力,冲向倒在一边的【暗翅】,她把巨剑往地上一撞,巨大的剑鸣声里,【暗翅】挣扎着双翅一展,化成一团烟雾卷进剑身,而下一个瞬间,莲泉突然冲向墙壁上的第十七个神像,当她的双手接触到神像的一瞬间,她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 这是她唯一能够逃脱的方法。 神音看着消失在自己面前的鬼山莲泉,脸上是怒不可遏的表情,随即变成了难以置信,“不可能,她已经有了自己的【魂器】,怎么还能通过【棋子】再一次进入【魂塜】去呢?” 她站在原地,身边是无数巨大的冰柱,她眯起眼睛,把鞭子一挥,所有冰柱在一瞬间爆炸成碎片,四射激射,无数细小的冰晶弥漫在天空里,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映照着神音满脸杀戮的表情。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魂塜】 四处旋转的光芒,把幽深而巨大的空旷洞穴映照得一片游离的璀璨。 鬼山莲泉浑身鲜血地倒在一块岩石上,巨剑横在一边。 涣散的意识,失去焦距的瞳孔,她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喉咙里模糊而又黏稠的血浆,像要窒息般地掠夺着她的生命。 周围拔地而起的山崖,围绕成了这个巨大的像是远古遗迹般的洞穴。 四周岩壁上如同钢针般密密麻麻插满了所有山似的,是成千上万发亮的【魂器】。 无数把强力的【魂器】发出剧烈的共鸣声,如同锋利的爪子,撕扯着鬼山莲泉最后的意识。 她涣散的视线里,是那张坚毅而又凝满风雪的面容,锋利的眉毛下,是深蓝色的瞳孔,目光永远都像是大雪弥漫的寂静旷野。 “缝魂……” 原爵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银尘,我们不是要去帝都格兰尔特么?格兰尔特应该是在北边的内陆吧?我们跑来这个港口城市干吗?”麒零一边仰起头打量着雷恩恢宏的白色建筑群,一边快步赶上走在前面的银尘。 银尘戴着兜帽,那张冰雪英俊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下,海港城市剧烈的日光照耀着他的瞳孔,像是阴影里闪烁的星辰。他看着面前的麒零,还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宛如一个初入尘世的少年,如果不是昨晚的诡异场面,银尘一定不会对这个少年起疑心“麒麟……” “这里不是谈那件事的地方,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之后我会尽量回答你的问题,好吗?”麒麟走在银尘前面,阳光把麒麟包裹在一片耀目的金黄中,少年修长的身躯在金光中越走越远,仿佛要相融在这片刺目的金黄中,模模糊让银尘看不真切一瞬间恍然如入梦中分不清虚实,麒麟转头看到银尘已离自己太远“银尘”银尘没有应他,只眯着眼一刻不动的看着他,麒麟觉得银尘有些不对劲又提高音量唤他“银尘!” 银尘这才有了反应,但神情无端有几分呆滞“啊?怎么?” 麒麟觉得银尘怪怪的,想想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他用手挠挠头不确定地告诉自己“错觉吧。” 银尘貌似一点也没在意麒麟要干嘛,大步走向前方,瞬间便越过了麒麟成为领路人“我们来这里是来找你的魂器。” “【魂器】?是我的兵器吗”麒麟按照字面意思理解 “嗯”银尘自从走到麒麟前面后一刻也没回头 麒麟轻笑一声慢悠悠的分析道“既然要先找到魂器再去格兰尔特那么说明这个魂器对我很重要,且一个魂术师只有一件魂器吧,不然你也不会急忙先带我去找它。” 银尘的步伐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大步向前走去“你很聪明,它是属于你的独有的一件兵器。【魂器】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兵器,它只产生于【魂塜】里面。【魂塜】是在雷恩海域下的一处深海洞穴,这个巨大的洞穴从远古以来就存在着,和帝都中【白银祭司】的存在一样,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它就像是一个孕育【魂器】的巨大母体,无数强力的【魂器】都像是有生命般从它的岩壁洞穴里生长出来。【魂器】和普通兵器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和魂术师的身体一样,具有容纳【魂兽】的力量,所以,拥有【魂器】的人,其实等于拥有两只【魂兽】。但是只有【使徒】才有资格进入【魂塜】去摘取自己的【魂器】。所以也只有【使徒】和【王爵】,是拥有两头魂兽的。并且,一旦【使徒】进入过【魂塜】一次,无论是否成功拿到了强力的【魂器】,他此生永远都不能再次进入【魂塜】了。” 麒麟一下子板起脸来,一字一句地对银尘说“白银祭司?” “怎么?” 麒麟在银尘背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银尘只听见麒麟传来沉闷的声音“没事,以后再说吧。”反正,来日方长。 麒麟抬起头,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载不见底的深沉宛如装载着无数不知名事物的深海,一片树叶被冷风吹落颤巍巍漂浮到麒麟面前轻轻刮过他的脸颊,麒麟轻飘飘地将它拨落“银尘,等我的实力同你一样强时我就能成为王爵了吗?” 银尘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头“不需要,等我死了你就是七度王爵。” 银尘面无表情地叙述着这个略显悲凉的事实,麒麟不知道银尘的内心是不是也和表面上表现出来的一样不在意,也不知道将来这一天到来时自己能不能做到不在意,他只知道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确实希望当上王爵但如果是以银尘的生命为代价这个王爵不当也罢,世界之大总有其他摆脱天道的办法,但银尘……世上只有一个银尘,和司琅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一旦失去,再不复来。 “你说,这里只有王爵使徒才进的来,看来王爵和王爵,使徒和使徒并不是朋友。”麒零站在狭长的甬道入口,看着四处崩裂的裂缝,砸裂的坑洞,四处飞溅的碎石,一片狼藉。 银尘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狭长的眼睛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头顶的阳光把一切照得毫发毕现,光线里浮动着的尘埃,像是金色的烟雾。 “你不是说我们去海底么?来这里干吗?”麒零没再将注意力放在狼藉中,他现在只关心如何提升实力,毕竟白银在此处休养多年,实力不可小觑,他可不想被白银瞬杀。 “从这里数过去,第十七个神像,就是去【魂塚】的【棋子】。” “这【棋子】又是……” “【棋子】其实是被施以了魂力的一种传送之阵,通过凝固在物体上的封印,打通连接两个地方的时空。【棋子】的外表可以是任何的东西,一颗石头、一颗树、一扇门、一把武器、一个雕塑,都可以成为【棋子】。【棋子】分布在奥汀大陆上的各个地方。而雷恩的这枚【棋子】,连接着【魂塚】。” “噢……”麒零望着一排没有瞳孔的蛇发女巫雕塑,猜测棋子的本质,打通空间隧道,这已超越了麒麟所知的人类极限,王爵,魂术越深入的接触他们麒麟越觉得眼前的迷雾越重,几乎让他看不清脚下的路,“呵”麒麟冷笑一声,不屑道“老子就是拼上神格,也要让你原形毕露。”我倒要看看,区区人类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去吧。触摸第十七个神像。”银尘对麒零说。 “我一个人去?”麒零没有丝毫犹疑直直走向第十七个神像。 “当然你一个人。我在还是【使徒】的时候,就去过那里了。我没办法再进去一次。”银尘望着这条冗长的狭窄区域,目光笼罩在阴影里。 【西之亚斯蓝帝国深邃回廊】 两侧拔地而起的高大黑色山脉,把蓝天拥挤得只剩下一条狭窄的缝隙。 峡谷的入口处,弥漫着浓厚的乳白色大雾。峡谷深处被大雾掩盖着,什么都看不到。偶尔传来深处一声诡异的吼叫声,隐约地在空气里回响。 四处爆炸散落的血块,残肢断臂,无数奇怪的头颅,有些被踩碎一半,浑浊的脑浆喷溅在黑色的岩壁上,内脏和肠子混合着血浆,散发着浓郁的恶臭。 如同人间炼狱般寂静无声的场所。一望无际的空旷辽阔,被雾气覆盖着峡谷腹地。 在辽阔的尸骸之地,两个渺小的身影,从血腥里走出来。 鬼山缝魂看着自己背上沉睡的那张仿佛一碰就要碎掉的晶莹面容,胸腔里翻滚着难以言喻的感受。 “我们……活着出来了……”鬼山缝魂血迹斑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他如同星辰般的眼睛里,浮出一层发亮的泪光来。 背后那个穿着银白长袍的少年,睁开他那双仿佛琥珀般美好的惊心动魄的双眼,柔软而又纤长的睫毛把他装点得像一个年幼的神祗。精致的五官、没有任何瑕疵的肌肤,他孱弱的脸看起来就像是苍白的雾气一样,虚弱而没有生气。 快要走出【深邃回廊】的时候,少年的瞳孔里,出现了一个如同幽灵般的身影。 鬼山缝魂看着远处浓雾里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的影子,停住了脚步。他坚毅的脸上笼罩起一层蓬勃的杀机。 他轻轻地把少年放在山崖边让他靠着岩石休息。少年苍白的脸上泛起恐惧,看起来一阵风都可以让他致命般的脆弱。 “【第五王爵】鬼山缝魂,是你么?”浓雾里的幽灵问。 “你是谁?”缝魂的身体上,无数金黄色的十字刻纹呼吸般隐隐闪动起来。 浓雾里,幽灵慢慢地走过来。像是鬼魅般从黏稠的雾气里显影出了轮廓。漆黑的袍子,笼罩着整张脸的兜帽,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我是幽冥。”黑色的影子说。 “你是……第……【第二王爵】幽冥……”恐惧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般从缝魂胸腔里爬出来。当他想从身体里拔出【魂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没办法动弹。 “不要浪费力气了,”没有任何感情和起伏的声音,在浓雾里像是来自地狱的鬼,“在我瞬杀你之前,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这就是……【第二王爵】的实力么……”虽然自己在刚刚从【深渊回廊】里救出少年的时候,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魂力,才导致现在处于被瞬杀的局面。但是,就算自己是完全没有消耗魂力的状态,对面的幽冥……也仍然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怪物。缝魂感应着自己身体内被对方压制着的完全无法流动的魂力,看着对面这个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魂力气息的鬼魅,瞳孔里是铺天盖地的绝望。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远处睁大纯净瞳孔凝望着自己的孱弱少年,眼里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幽冥……你听我说……你可以杀我,但是不能杀他,他是……他是……”缝魂的话中断在从喉咙里刺穿出来的冰凌之中。肩膀、胸膛、小腹,一根接一根的长满倒刺的锐利冰刃,连续地从他的身体里爆炸而出。血浆汩汩地流了一地。 幽冥从黑炮里伸出苍白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挥了挥,缝魂的身体突然飞起来,朝山崖撞去,轰然一声,坠落在地上。 幽冥像是浮动在空气里一样,一晃,就突然出现在少年的面前。 幽冥弯下腰,伸出那双完美得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手,以修长而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把少年的下巴抬起。少年那张精致得仿佛天神的脸,充满了恐惧,瞳孔剧烈地抖动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弯下腰的幽冥,轻轻地摘下了头上的兜帽,峡谷里被雾气包裹成柔和色调的乳白色光线,笼罩在他那张俊美无比的年轻脸庞之上,邪气的笑容像是深海里一闪而逝的磷光,他的眼睛像是狭长的山谷,碧蓝色的瞳仁如同浩瀚的汪洋。周身的黑色长袍被魂力鼓动着,轻盈地如同黑色烟雾般在空气里浮动,包裹着他修长而又充满力量的身体。 “你到底……是谁……”幽冥靠近坐在地上的孱弱少年,望着他苍白的脸,用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少年缓慢而又怯生生地抬起他的手,他纤细而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搭在幽冥的手臂上,仿佛不敢碰他一样,充满了恐惧。“我是……”少年虚弱的声音,在雾气里难以分辨,仿佛失去力气一般,空洞地张合着他的口。 在幽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少年冰凉的五指化成交错缠绕的锋利冰刃,以一种无可抵抗的闪电般的速度,沿着幽冥的一条手臂,像是疯狂的钢铁藤蔓般哗啦啦攀爬上去。 一个眨眼的瞬间,幽冥的右手连同右半边肩膀,化成了空气里飞扬的粉末碎片 魂冢探险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好了,我们走吧。先找个驿站落脚。”银尘转身打算离开甬道。 “我们在此逗留的目的不就是拿到魂器吗?何不现在进去?早点完事。”麒麟似乎对神像很感兴趣,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神像,连跟银尘说话时也没将目光从神像上移开。 银尘转头看了一眼,麒麟站在神像前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跟银尘走的意思,从开始到现在麒麟都是这样,表面上对银尘千依百顺,实际上很少会乖乖听从银尘的话,且麒麟又十分聪慧知分寸,每一次的不配合都会让麒麟轻易地圆过去,这让银尘隐隐有些心慌,银尘原以为麒麟个好耍小聪明的孩子但是和麒麟呆的时间越久银尘越是猜不透这个孩子,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看明白这个少年吧。“魂塚里面有规矩,等下我慢慢告诉你,我们先做好准备,再进去。” “进入魂塚后如何出来?”麒麟沉下声音,语速很慢,语气很轻,在这条狭窄的甬道中回荡无端生出阴森森的感觉,再回音的加持下更甚,银尘听后也不禁小小的颤了颤,随即狠皱了皱眉“我说了,明天再进去。” “人呐,永远改不了瞻前顾后的毛病”麒麟小声感慨了一句,随即转过头朝银尘绽出了个灿烂的笑容,眼睛也弯了起来嘴上应着银尘“我听你的。”下一刻转身便跳入了棋子,在被棋子完全吞噬前,仍笑吟吟的看着银尘瞬间褪去血色的苍白面孔犹觉不够,用欠揍的话刺激银尘“但你得先拉着我呀。”银尘察觉到了麒麟的想做什么,却不敢妄动,麒麟离棋子实在是太近了,银尘却是在甬道口前,双方距离过远麒麟跳入棋子时银尘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同时不忘动用魂力在麒麟周围凝出冰凌试图阻止麒麟,可惜麒麟动作太快,转瞬之间便失去了踪影,腾地而起的冰凌只堪堪划过了麒麟的黑发,扯下几缕细长的乌丝,坚硬冰冷的神像前只剩下冒着寒气双眼通红的银尘,狭小的甬道中,固执的立在神像前的银色身影看起来寂寥又凄凉。 【西之亚斯蓝帝国深渊回廊】 天地是仿佛混沌停止后的寂静。整片巨大的峡谷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剧烈血腥气。四处飞溅的血浆,将周围的数木、荆棘、岩石、全部淋成一片恐怖的降红色。 无数斩断的各种怪物的头颅像是一颗又一颗巨大的陨石,坠落在山谷里。 神音虚弱地倒在一片尸体的残骸中,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经过刚刚惨烈的战斗,现在只剩下疲惫而脆弱的**。她的身旁,如同一座小山丘一般巨大的【织梦者】已经轰然倒下。她转过身,爬了几步,然后摸着[织梦者]仅剩下的五条腿其中的一条,毛茸茸的刚刺扎着她的手,她一点都不觉得疼,她抚摸着它岩石一般粗糙而坚硬的外壳,像在抚摸婴儿柔嫩的肌肤一般温柔而心疼。她抬起头,看着【织梦者】颤动着的碧绿瞳孔和它张开着的血淋淋的口器,眼泪流了下来。她调动着最后剩下的魂力,把【织梦者】雾化后,收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虽然只要[魂兽]没有死,都可以在【爵印】里再生和恢复,但是,至少一个月内,【织梦者】都不能再战斗了。神音望着周围一片狼籍般的尸骇旷野,仿佛刚刚过去的那场惨烈的厮杀,如同一个锋利的噩梦,如果不是自己手上的【死灵镜面】,刚刚那些仿佛来自地狱的【魂兽】任何一头,都足以瞬杀自己。还好有幽冥不断传递他的魂力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才能投影出同样厉害的【死灵】来对抗这些【魂兽】。 看着那些鬼怪般的【魂兽】和它们自己的影子【死灵】血腥的战斗,她持续不断地投影,甚至不得不调动出【织梦者】来保护在湖泊里一边重生一边输出魂力的幽冥。 仿佛在地狱的边界游走了一圈再回来的感觉。 神音倒在地面上,转过头,看着视线尽头的那个黄金湖泊。过了一会儿,她贴着地面的耳朵就感觉到了来自大地深处的轰鸣,一阵由弱渐强的震动。金色的湖面突然划破宁静,几圈涟漪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上一闪即逝,然后在下一个瞬间,湖面突然高高隆起,一个巨大的水花爆炸开来,漫天黄金色的雨,而金黄色的雨滴里,是从湖底重生而出的幽冥。 他赤身**地从湖面上走过来,浑身被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光滑的肌扶仿佛镀金般地发出亮光,修长的身躯、宽阔的肩膀和胸膛,双腿和胳膊结实的肌肉下是滚动不息的力量,之前垂死的重创仿佛消失了一般,他英俊而邪恶的面容上是淡然而略带讥诮的笑容,两斜飞入鬓角的浓密眉毛下,是笼罩在狭长阴影里的碧绿瞳孔,他浑身笼罩着无法抗拒的力量,那是**、生命、邪恶、杀戮的象征。 他缓缓地走向神音,**的身体上渐渐萦绕起丝绸一般的雾气,然后缓慢地变化成了他那件永恒的黑色战袍,整个身躯再次裹进了仿佛地狱般黑暗卷动着的斗蓬里。他走到神音面前,蹲下身子,轻轻地摘下自己的兜帽,五官轮廓在金黄色的雾气里像是完美的天神。他伸出手,对神音说:“现在,还给我吧,我的【死灵镜面】。” 神音捏着手里的绿色宝石,没有说话,也没有递给幽冥,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下一个瞬间,她突然看见幽冥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线,然后空气里一声尖锐的弦音刺痛她的耳膜,随后她看见视线里,像是时空变得缓慢一样,无数血珠慢镜般飞扬在空气里,同时飞扬起来的,还有那块碧绿的宝石,以及自己的右手。 神音低下头,看见自己齐腕断处的那个整齐的圆形伤口不断往外喷血,自己的手刚刚已经被幽冥无形的魂力瞬间斩断了。 幽冥轻轻在空中接过那枚宝石,然后用他修长的手指划开自己的喉咙,把宝石放进自己的血肉,仿佛在佩戴一枚领花般优雅动人。之后,神音的头发被幽冥抓起来,提在手里,然后朝黄金湖泊里一扔。 随着湖水漫进喉咙的同时,仿佛汪洋般没有尽头的魂力朝神音身体里席卷而来。她闭上眼睛,流下眼泪的同时,咬牙开始重生自己的手掌。 咯吱咯吱从手腕断处重新穿刺出来的五指白骨,潺潺交错生长的血管筋腱,尖锐而巨大的痛觉一阵一阵地划破脑海。然后,神音却仿佛感受不到痛觉搬得面无表情、她眼睛里的眼泪混合在金色的湖水里,泛出透明的涟漪。 她**地从湖里爬上岸边,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裹在黑色雾气般缥缈长袍里的幽冥。她看着自己撑着地的双手,刚刚再生出的右手,光滑洁白,没有一点瑕疵。 头顶传来幽冥的声音,沙哑而又动人:”你应该知道,你要复仇,还远不是时候吧。” 神音低着头,没有说话。 幽冥转身离开了,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周围浓厚的雾气里。 “快点跟上来吧,否则,等其他的怪物来,你只能死在这里了。”神音站起来,擦掉脸上不知道是湖水还是眼泪的水滴,跟了上去。 “而且,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粉碎我一条手臂的人,我现在要去让他除了一条手臂之外,身体其他部分都被粉碎成灰烬。”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魂塚】 麒零擦了擦嘴角的血,把喉咙里残留的血腥味往下咽了咽。他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观察者周围这个笼罩在黑暗里的陌生世界。麒麟抬起手集中精力感受识海中的灵力,欲将它们引出识海进入这个新的身体,那团暴戾之火刚刚从识海中探出头来就被一股莫名无形之力按了回去,麒麟并不惊讶,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而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刚刚穿越棋子时的状态,即使只有一瞬,麒麟也察觉到了他的灵力不再被天道束缚,长久以来缠在麒麟身上的束缚在棋子中突然毫无预兆的消失了,是消失,不是暂时的放松,而是彻底的消失,麒麟冷眼盯着棋子的方向,真想再试试力量回归的感觉呀,受这种想法的趋使,麒麟被蛊惑般一步步向棋子走去,眼中闪过寒光,眼睛亮的灼人,突然麒麟不知想到了什么爆出一声爽朗的笑,停住刚想踏出去的脚,神情也渐渐变得柔和下来衬得那张英俊的面庞更加俊美如斯,可惜这里太暗,如果麒麟现在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杀伤力绝对不在银尘之下“不着急,要是把你弄坏了,我可怎么回去。”麒麟暂时搁下了棋子,回头观察所处的地方,毕竟魂器才是第一要事。 他所处的地方是从悬崖边突出来的一小块平坦岩石,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峡谷,隔着遥远距离的对面是拔地而起的巨大山脉一样的黑色岩石,笔直地冲天而起,他现在所处的空间是一个仿佛巨大的峡谷一样的封闭洞穴。他抬起头,头顶遥远的地方,是一整面持续变换流动着的蓝色光晕,看起来就像是幽蓝的天空一样,他想起银尘说过【魂塚】是在雷恩海域的海底那么头顶上那些流动的蓝色光晕是海水,周围山崖上密密麻麻仿佛星空一样的光点。置身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大大小小的各种亮光仿佛宇宙般把他环绕在中间,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魂器,各种形状的利器仿佛钢针般密集地插在山崖上。而神奇的地方在于,这些魂器都仿佛是会呼吸的生命体一般,缓慢地摇曳着,仿佛深海之下被波浪吹动着的海草或珊瑚,彼此起伏交替着出现、消失……然后又从另外的遥远山崖上重新如同植物般生长出来,它们彼此互相感应着,发出类似金属蜂鸣般的尖锐“嗡嗡”声,整个巨大的峡谷里像是有无数怪兽此起彼伏地低声啸叫着……麒零看着这个神奇的黑色世界,目瞪口呆。他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把魂器,金黄色的锋利战戟,金属雕刻的复杂花纹,他突然想起来,银尘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到底要挑什么魂器。 是友非敌 甬道入口的冰壁“轰——”的一声崩碎了。 漫天飞舞的冰鞋里,天束幽花朝银尘走过来。 她抬起那张青春的脸庞望向银尘,她的肌肤像是早晨露水打湿的花瓣一般娇嫩而美好,表情却充满着高高在上的凌厉。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银尘,冷冰冰地问:“你也是使徒?” 银尘没有回答天束幽花的问题,也从没有分出一丝精力应付这个泼辣的使徒,从麒麟进入棋子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一座会呼吸的冰雕,寒冷刺骨,毫无鲜活可言。 从小娇生惯养的天束幽花从来都是一呼百应,没有人敢不理她说的话,于是她面容一怒,“我问你话呢!”说完抬起手,一道卷裹着锋利冰雪碎屑的风从她手上喷涌出来,朝银尘的脸上抽去。这道有力的气流还没来得及接触到银尘的身体,就仿佛撞上了一道透明的屏障般轰然一震,天束幽花的身体被突然反弹回来的巨大冲击力撞的朝后退了好多步。 银尘慢慢地转过脸来,看着面前目光里充满了不甘甚至有些怨毒的少女,他刀锋般冷漠的嘴唇动了动,问她:“你是使徒?” 天束幽花咬了咬牙,一股委屈从心里升起来,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关你的事。”其实她虽然嘴硬,但刚刚银尘几乎没怎么动就释放出来的巨大魂力,使她心里早就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远远超过自己的王爵。 “你的王爵,难道没教过你基本的礼仪么?使徒见到别的王爵,理应行礼致敬。” 天束幽花冷冷地哼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银尘半眯着眼睛,冰雪锋利的脸上,表情稍微温和了些。他想,可能这个小女孩根本没见过自己,“我是第七度王爵,银尘。” “不就是一个最下位的王爵而已,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几年之后,等我成为王爵,你还不是一样被我踩在脚下!”天束幽花傲气地冷笑着。 咔嚓、咔嚓两声锐利的摩擦声,银尘的瞳孔用力锁紧,站在他对面的天束幽花忽然双膝跪地,她的膝盖上此刻结满了坚硬的冰块,整个人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而这个时候,银尘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朝她飞速地移动过去。他冲到她的面前,单膝蹲下来,按着她的肩膀,郑重地问她:“你以前进入过【魂塚】拿取过魂器么?” 天束幽花咬着牙,仿佛琥珀般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银尘挥挥手,她膝盖上的冰块应声而碎。天束幽花突然站起来,朝后飞掠而去,同时,她甩出双手,空气里突然出现一整片巨大的雨水交织成的幕布,嘶嘶作响地朝银尘射去。银尘撩起袖子一挥,所有的雨滴被打得改变方向,全部歪向一边淋到墙壁上,瞬间墙壁被腐蚀出无数坑洞,带酸味的白烟蒸发出来。 银尘厌厌地皱紧眉毛,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这么年幼美丽的少女下手会如此狠毒。 但是银尘现在没有功夫管这些,他伸出手朝前面转身逃走的天束幽花五指一撑,天束幽花身后突然拔地而起一面冰墙,仿佛一座深厚的山脉般把她的退路堵死,结实的冰体在狭窄的通道里迅速膨胀上升,摩擦着两边的高墙发出尖锐的声响。 她满脸苍白地看着银尘:“你想干什么?我是帝都的郡主!也是第六王爵的使徒。如果你敢伤害我,幽冥会把你碎尸万段!哦,不,不用幽冥,六度王爵就可以对付你了!”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魂塚】 麒零正挪动着脚步,观察周围山崖上的各种魂器,实在是千奇百怪无从下手。当他正盯着一把仿佛水银般光滑的细身剑时,一股隐藏着的幽然的魂力突然出现在他背后,他猛然转过身来,看见一个人影在他眼前一花,黑暗中一把巨剑朝他砍了过来。 麒麟感受到生命的威胁一时无暇顾及其他,本能的调动起了灵力准备应敌,可他一时间忘了它的灵力被天道束缚着根本使不出来,识海中的灵力争先恐后的冲出识海又无可避免地被那股无形的力量压回去,此时巨剑以在麒麟咫尺之处,麒麟慌乱中脑子里突然蹦出了银尘的的话“放出你的魂兽来。”麒麟死马当活马医按当初银尘教他的方法放出了苍雪之牙,苍雪之牙腾的向巨剑扑去,毛茸茸的大爪子不知何时多出了锋利尖锐的爪钩与巨剑硬碰硬撞上擦出不少地火花,又瞠得一声被各自的力量撞开,这时麒麟才有精力找背后偷袭他的人,却是没想到,挥动巨剑的是一个女人,那女人笼罩着杀气的严肃,那把剑被她稳稳的攥在手中高高扬起,仿佛下一刻沉重的巨剑又要挥下 麒麟心中的恼火在看到那是一个女人后立即消了大半,大约是麒麟从小便长在女人堆里,长大后依旧与自家妹妹形影不离所以对女人十分有好感,即使这个女人对他露出了明显的杀意而且她也确实这么做了麒麟也不会对她产生多少敌意,顶多是对陌生人的戒备罢了,麒麟看那女人身上有新伤,举手投足都露出明显的防备,猜测她应该是被人追杀逃到这里来的,麒麟而今对这魂塚一无所知,也怪他鬼迷了心窍,还没套出银尘的话就跳进了棋子,麒麟心里暗暗盘算,在这里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嘿,大家都是使徒,别一见面就搞得兵刃相见嘛,我没恶意的,我叫麒麟,是七度使徒,来这里拿我的魂器,你先把刀放下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吧。” 对方从黑暗里慢慢地朝他走了过来,苍雪之牙身上发出的隐隐白光照在他的脸上,看清楚了,是一张异常美丽而精致的脸,但是,她动人的五官却在她太过严肃和冷漠的脸上,显出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来,如果要形容的话,感觉就像是盛开中雪山巅上的莲花,是一种无法触及的美。 “我是鬼山莲泉无五度王爵的使徒。”她高贵而精致的铠甲和披风上,是斑斑的血迹。 麒麟笑吟吟的对鬼山莲泉道“你的伤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 “这里的魂雾浓度很高,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莲泉回答。 “黄金魂雾?”麒麟挠挠头,睁大水灵灵的眼睛望着鬼山莲泉,那样子简直像一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软萌幼仔向母亲无声的询问,而且麒麟想要询问的问题确实是幼仔才会问出口的,鬼山莲泉身为女性天生的母性一下子就被麒麟击中了,主观的做出了麒麟没有杀伤力的判断同时不自觉的放下敌意与戒备“ 【黄金魂雾】,就是我们的魂力。魂力弥漫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区别只是在于浓度。当我们使用魂术的时候,你看见的那些我们身体里流动时产生的效果。因为极高的密度和在我们身体里运行时产生的能量,所以能够被肉眼看见。而平时【黄金魂雾】都是看不见的,只有用‘希斯雅’果实的汁液洗过的瞳孔才能看见。 ”鬼山莲泉说完心里的戒备又升了起来“你的王爵没告诉你这些事?” 麒麟爱怜地摸着苍雪之牙的鬓毛,苍雪也一下下得轻轻蹭着麒麟的脸颊,一人一兽在黑暗的魂塚里一来一往玩的好不惬意,因为苍雪的原因麒麟的话中总带着笑意,实在让人提不起防备“我前不久才成为使徒,王爵来不及将这些全部交给我,我就阴差阳错到这儿来了。” “那你可真倒霉。”鬼山莲泉回想了一下,七度王爵身边确实没有听说过有使徒“那你的王爵有告诉你要拿的魂器是什么吗?” “没有”虽说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魂器但麒麟一点也没有着急“不过也不碍事,挑个顺眼的就好了。” 鬼山莲泉大约是从没有遇到过这么随意的使徒,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古怪的问麒麟“你知道魂器对于魂术师的意义吗?” 麒麟的笑容慢慢变的微妙,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莲泉的眼神好像是在审视,又隐隐泛起笑意:“武器不一定要最好,我老家那边一向看重缘分,只要有缘分对自己就是最好的。” “这种东西虚的很,我劝你不要太看中它。”莲泉嗤笑一声,淡淡的反驳麒麟,似乎对些东西很不信任 对此麒麟没做什么反驳,只温和的笑了笑,毕竟别人有别人的处世之道,他左右不了,又何必浪费口舌“那你是已经知道你要拿什么魂器了?” “我得到的【白讯】告诉我说,让我进【魂塚】来,那【回生锁链】。”莲泉说。 “什么是……【白讯】啊?” 莲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高大而挺拔的年轻男子,他看上去完全像是一个对魂术世界一无所知的普通人。“亚斯蓝领土上出现的各种各样关于魂术世界的讯息,都是白银祭司发布的,比如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会有高级魂兽出现,或者什么地方出现了大面积的魂兽□□等等,各种讯息都会通过第四王爵来向全国传递,而四度王爵在全国建立起来的、由无数信使们组成的机构叫做【天格】,这些对全国传递的讯息里,最基本的叫做【绿讯】,是国内所有的魂术师都可以知道的;而带有杀戮色彩的讯息,比如对某个叛乱魂术世家讨伐,或者对亚斯蓝领土上带有恶意的国外魂术师们的猎杀,都称为【红讯】;而所有讯息里级别最高的一种,只限于王爵和使徒中传达的,叫做【白讯】。我的王爵鬼山缝魂所得到的【白讯】告诉我们,来【魂塚】拿取刚刚诞生的强力魂器【回生链锁】。”莲泉说到这里,停了停,皱了下眉头,好像在思索什么,“不过,最近第四度王爵传递的讯息有一些混乱,经常在接收到讯息之后很短的时间内,又传来了新的和之前完全相反的讯息。 麒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我懂了,” “那你骑到你的魂兽上,随我来。”莲泉的背后,突然爆炸开来巨大的白色光影,铺天盖地的羽毛从空气里汹涌而出,魂兽【闇翅】高高地站在她的背后,像是她后背巨大的羽翼,“还好你的魂兽也具备飞行的能力,否则你的行动还真是不方便。” 麒零翻身骑在苍雪之牙的背上,抱着它粗壮的脖子,两匹巨大的魂兽翩然而起,在空中划过两道优美的白色弧线之后,一前一后地朝远处飞掠过去,漫天飞舞的白色羽毛像发亮的雪片四散开来,交错编织的白色光缕照亮了整个巨大的幽暗峡谷。 原爵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空寂的幽长通道,此刻只剩银尘一个人。 他缓慢地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尽管刚刚,他做了这一生以来最耻辱的一件事,不过,作为让天束幽花进入【魂塚】去寻找麒零,告诉他正确离开【魂塚】方法的代价,银尘心甘情愿。所以,他的脸上上并没有愤怒,而是一种重新获得希望的喜悦,这样的神情映衬在他冰雪般优美的脸上,就像是被阳光照耀着的雪山般,散发着一种让人热泪盈眶的动人力量。他甚至轻轻的握了握拳头,脸上路出了微笑。 而当他快要走出通道的时候,他身后的天空上,突然仿佛几缕渗透开的黑色墨水一样,黑色的光雾卷动着下沉,然后,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降落在他的身后。 “你刚刚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的。对于一个王爵来说,太耻辱了。”黑色的身影对他说,声音透着一股浑厚的金属色泽。 银尘转过身去,看着背后高大而健壮的身影,仿佛是一尊远古战神的躯体充满了力量。来人轻轻的摘下罩在头上的黑色兜帽,露出一张仿佛被风雪吹动千年的坚忍面容,磅礴的力量感充盈他的躯体。“我是五度王爵,鬼山缝魂。我的使徒鬼山莲泉也在魂塚里。如果运气好的话,你的使徒麒零,应该会遇见她。莲泉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肯定会帮他的。” 银尘点点头,没有太过在意,说:“如果能碰见,那就更好。” 鬼山缝魂说:“所以你刚才的行为,完全没必要。” 银尘轻轻地笑了,面容仿佛阳光下起着涟漪的湖泊:“换了是你的使徒,你也会这么做的。” “我确实会这么做,”鬼山缝魂点点头。“不过那是因为,我的使徒是我的亲生妹妹,我们有血缘关系。” “我不在乎麒零和我有没有血缘关系,或者我和他认识多久,”银尘的表情认真严肃,“只要他是我的使徒,我是他的王爵,那么为了他做什么,我都可以。”说完转身继续走了。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性格,从来不于人过多的交往,也不愿意与人同行。 “你现在是要去【深渊回廊】么?”鬼山缝魂问。 “是,去等麒零从【魂塚】里出来。”银尘停下来,不过没有回头。 “你告诉过他要拿去什么魂器么?”鬼山缝魂问。 “还没来得及。” “所以,他应该不知道他要拿的是【回生链锁】吧?” 阳光下,银尘缓慢地转过身来,光线照耀着他的白色披肩的金属边缘上锐利刃片。发出危险的光,“你为什么会知道,麒零的魂器是【回生锁链】?”银尘半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线,随着他全身的刻文回路,渐渐爬上了他的脖子。 “收起你的敌意,我不是来与你为敌的。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就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什么真相?”银尘问。 “为什么,获取【回生锁链】这样一条【白讯】会同时发给不同的王爵使徒的真相。”鬼山缝魂盯着银尘,“以及,我和我的使徒,被杀戮王爵追杀的真相。” “幽冥?”银尘凝重地点点头,“如果幽冥要杀你,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所以说,让你跟我去见一个人,这个人也在【深渊回廊】。来不来,随便你。”说完,鬼山缝魂转身朝天空飞掠而去。 银尘低头沉思一下,然后用力跃上两边的高墙,卷动着呼啸的白光,追随着那道天空里飞速席卷的黑色光缕而去。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魂塚】 仿佛从地面破土而出无数急躁的气旋,狂暴地朝上空汹涌,处在气旋正中的,是此刻面容如死灰般扭曲的鬼山莲泉。 片刻之前,经过漫长时间的飞行,终于到达这个隐藏在山崖上洞穴深处,而此刻麒零也才知道,这个【魂塚】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经过刚才漫长的飞行,依然没有看见这个巨大峡谷的尽头。鬼山莲泉找到了此刻正镶嵌在洞穴顶部被黄金色光芒笼罩着的一条【盘旋着的锁链,轻轻地说:“就是它了。”然后她跃到洞穴上方,用手拉紧锁链,从石壁上用力地拉扯出来,在锁链脱离山崖的瞬间,整个山谷里突然回荡起一阵巨大的共鸣,脚底甚至能感觉到隐隐的震动,过了一会儿,这些都消失了,剩下鬼山莲泉手上像呼吸一样一起一伏发亮的魂器——【回生锁链】。 而这个时候,麒零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他问:“莲泉,刚刚就在我被你震下悬崖的时候,我记得你是拿一把巨剑的,那个巨剑不是应该就是你的魂器么?你怎么能在已经有了魂器的情况下,再次进入这里,来去魂器呢?” 鬼山莲泉看着面前的麒零,虽然表面看上去傻傻的像什么都不知道,却能够让人感觉到他其实是天资聪颖。她点点头,说:“你问的很对,那把巨剑,是五度王爵的魂器,鬼山缝魂是我的亲生哥哥。不知道是什么特别的因素,也许是我们天生具有的血缘产生了影响,在两年都以前,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我们发现,我不但可以驾驭他的魂兽,甚至也可以使用他的魂器,你知道,虽然所有人拿到魂器都可以使用,但是,只有魂器的主人才可以把魂器收进自己的身体内部,在爵印里恢复力量。这和魂兽是一样的。魂器待在体外的时间太长,也就渐渐失去力量了,如果一直无法回到主人的爵印之内,那么,久而久之,魂器就会变成一件普通的武器,不具有魂力,也不具有容纳魂兽的力量。但是我和鬼山缝魂,却可以互相交换魂兽和魂器。我的第一魂兽【海银】,其实就是缝魂的魂兽,我的巨剑,也是缝魂的魂器。我可以毫无阻碍地将【海银】收回自己的体内,也可以将这把巨剑使用得得心应手。对我自己来说,我还没有捕获自己的魂兽,也还没有取得自己的魂器。” 莲泉看着他,说:“你稍后退后一点,我现在要把这条锁链收纳进自己的体内了。这个过程里,你千万不要接触我。” 麒零朝后退了几步。、 然后鬼山莲泉把锁链一震,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巨大的长锁在空气里像是一条活蛇般盘旋游走,然后在一个瞬间,突然朝鬼山莲泉的脖子上爵印的位置闪电般地刺去,然后哗啦啦一阵乱响,几米长的锁链像游走进洞穴的蛇一般汩汩地窜进她的身体,血从脖子上被刺穿的洞边缘流下来,莲泉整个人仿佛被击溃一般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瞳孔放大像是死亡,半边开的嘴边含混着一些沙哑而痛苦的低吼,那张冷冷的精致面孔,此刻扭曲得格外丑陋骇人。破土而出的卷动气流把她的头发吹得像一个鬼魅,整个洞穴都被一种仿佛可以击穿太阳穴的尖锐声响笼罩着。 洞穴入口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怒吼:“给我住手!” 一个穿着华丽长裙的身影飞快地掠进洞穴,她惊讶的看着此刻正在朝鬼山莲泉身体不断穿刺而进的【回生锁链】:“你是哪个贱种?【白讯】里明明说得很清楚,该拿到【回生锁链】的人是我!你有什么资格!”说完,样貌娇美的天束幽花两手朝前一探,嗖嗖两根尖锐的幽蓝色冰刺,就朝此刻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鬼山莲泉射去。 膝下黄金 麒麟被突然冒出来的天束幽花唬了一下,看这个娇俏的小姑娘满嘴毒话好像想趁人之危的样子对这个小姑娘第一印象就不好了,也没客气,用他那半生不熟的魂术给这个姑娘狠狠地下了一记教训,只不过教训地有点过了,本来麒麟只想用魂力震开她结果麒麟一下没控制住自己的魂力导致魂力失控,攻向天束幽花的魂力已隐隐能对她构成生命威胁,麒麟只是魂力的初学者控制不好攻击时的力度,且并不知道天束幽花的实力,是以没意识到他的攻击能要了天束幽花的命,而天束幽花看到这一记欲夺她性命的攻击时直冒冷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好在麒麟因为生疏攻击虽猛却没准头,天束幽花依着求生本能躲避了麒麟的攻击但还是被麒麟震出伤来,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喷出,糊满了她秀气的下巴,她的身体还在哆嗦着,脸色苍白如鬼,麒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上前欲替她疗伤“不好意思,我没把握好力度把你伤成这样,我先帮你看看伤势吧。” 天束幽花看见麒麟先是抖了一下,而后眼中突然闪过寒光脸上突然换成了严肃而焦虑的表情:“你是麒零吧?银尘担心死你了,他也跟着进来了,就在门口,但是他受伤了!” 银尘是王爵无法进来,麒麟是一清二楚的,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惹人怜惜的样子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麒麟对这类人一向不感冒,但毕竟是自己把这姑娘打成这样的,麒麟也不好意思在一旁看着她自生自灭“姑娘,我有药,你是要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 【西之亚斯蓝帝国深渊回廊】 前方飞掠的黑色光晕在接近【深渊回廊】领域的时候,就从天空降落了地面。 银尘随着鬼山缝魂一起朝地面降下去。落地之后,他依然紧紧追逐着前面正在飞快移动的鬼山缝魂,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深渊回廊】深处走去。突然,前面的黑色身影停了下来,然后鬼山缝魂转过头,对银尘小声而急促地说了句“你往前走,等下我来找你”之后就转身消失在高大的森林阴影里,随之消失的是他的魂力。他把身体里的魂力隐藏了起来。在他强大的魂力小时的同时,前方浓厚的雾气里,一股仿佛怪物般暴戾而放肆的巨大魂力,朝银尘飞快地席卷而来。 幽冥高大而敏捷的身影,站在银尘前面,像一个安静而邪恶的神。 “你在这里干什么?”幽冥碧绿的瞳孔盯着银尘的脸问,表情带着一种邪恶的戏谑。 “接我的使徒,他从【魂塚】出来。”银尘面无表情地说,“你在这里又是干什么?” “我是杀戮王爵啊,当然是在负责杀戮了,”幽冥的面容在幽暗的光线下,笼罩着一股邪恶的诱惑力,他轻轻的伸出手,托起银尘俊美的脸,他幽然仿佛野兽般的瞳孔靠近银尘的脸,“不过你别害怕,我舍不得杀你。” “之前你为什么把【诸神黄昏】释放出来?你难道不知道它对王爵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银尘抬起手把幽冥的手拂开,冷冷的说。 “哈,你被它吓到了么?还是说,你嫉妒我?你弄丢的那玩意儿,还没找到么?” 砰然爆炸的魂力把银尘白色的长袍鼓动得翩然翻飞,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凛冽的杀气。 “你激动什么,”幽冥懒洋洋的说:“我要是你,早就放弃了,不会等到现在,否则,要不是你一直都不舍得重新捕获第一魂兽,以你那种强大变态的魂力,又怎么会一直屈居第七王爵这种低级到仿佛蝼蚁般的位置呢?” 银尘抬起手指着幽冥,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照亮了幽冥那张充满野性魅力的脸:“这些都和你没关系,我不想和你起冲突,做你自己的事情去,我的事情你不要碰。”说完停了停,然后冷笑了一声,“更何况,你也碰不起。” 幽冥收起脸上的不羁,用复杂的目光盯着银尘看了很久,然后俯下他高大的身体,凑近到银尘耳边,温柔而动人地说:“如果有一天,能够接到杀你的【红讯】,那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快乐,我会一滴一滴品尝你鲜血的味道的,我最爱的大天使!”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魂塚】 幽暗的洞穴里,鬼山莲泉不知何时完成了一切手里的巨剑瞬间抵在天束幽花的脖子上:“你可知道,身为一个除了杀戮使徒之外的第六使徒,企图杀害另外一个使徒,是多么严重的一项罪恶么?你的王爵没有教过你么?” 天束幽花眼睛里泛出不服输的怨毒,让她动人的俏丽脸庞显得扭曲:“我想杀谁就杀谁!” 鬼山莲泉看着面前的她:“你无药可救了。你就继续吧,总有一天,杀戮使徒会来找你。你要知道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话,就不会再像在我面前这样飞扬跋扈了。”说完她收起巨剑,对天束幽花说:“你说你也是进来拿【回生锁链】的,我虽然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错误,但是,现在回生锁链已成为我的魂器,这是改变不了的,我们现在要出去了,在出去之后就再也无法进来了。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白讯】传递错误的事件,你最好回去问问你的王爵。” 说完,鬼山莲泉转身对自己身后的麒零说:“现在我们去帮你找一件最厉害的魂器,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麒麟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直到鬼山莲泉要走麒麟才犹豫着将一个小瓶子放到天束幽花面前,那是银尘给他的药。 天束幽花轻蔑地笑了笑,站起来,然后全身不满金色的刻纹,在下一个瞬间,她全身都笼罩着一种仿佛全然新生般的力量,一点都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麒麟新奇的看着这个人类转瞬间便治疗好伤,笑嘻嘻的问幽花“你是怎么做到的?” 鬼山莲泉转过身来,对麒零说:“不要惊讶,那是他们第六王爵和使徒的【天赋】。” 麒零不解地问:“什么是【天赋】? 麒零不解地问:“什么是【天赋】? ”我们每个王爵和使徒身上具有的灵魂回路是不一样的,而每种灵魂回路除了都能产生巨大魂力的作用之外,独特刻纹会带给我们独特的能力,这种能力就叫做【天赋】。据我自己知道的,第六王爵的灵魂回路所具有的【天赋】就是一种被称作接近永生的重生和恢复的能力。无论是在魂雾浓度多么低的地方,他们的愈合与恢复速度,都接近一种让人害怕的极限。另外我知道的第四王爵,就是负责传递讯息的【天格】的领导者,他和他的使徒具有的【天赋】,是极具精准的魂力感知,他们甚至能从你的魂力流动里,知道你力量的弱点和你的优势,是一种让人害怕的预知能力。”, “魂力流动除了四度王爵他们外其他的王爵使徒可不可以感受得到啊?” 莲泉白了他一眼“不能,每种天赋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你和你的王爵的【天赋】是什么啊?” 鬼山莲泉笑了笑,对麒零说:“难道你没有发现,你那头那么爱进攻人,不让任何人接近你的魂兽苍雪之牙,对我表现得很平静么?我的【天赋】就是对魂兽的控制,如果要说得更厉害一点的话,那就是大面积的魂兽控制,也就是说,我能够催眠蛊惑一整个领域内的魂兽。” “那我呢?你知道我和银尘的【天赋】么?为什么我觉得一点天赋都没有啊?” “抱歉,”莲泉摇了摇头,“除了前三度的王爵,他们的【天赋】是大家都不知道的谜之外,唯一一个不被人知道【天赋】的,就是你的王爵银尘了。” “哼哼,”旁边的天束幽花听到这里,冷笑起来,“杀戮王爵的【天赋】我就知道,只是我不会告诉你们,你们不配知道,等有一天你们自己亲自品尝吧!” 莲泉没有理她,招呼着麒零,往洞穴外走去,就在麒零转身的时候,天束幽花突然站起来说:“等一下……” 天束幽花的脸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其实我进来不是为了拿【回生锁链】,而是银尘拜托我来告诉你们出去的棋子,已经被人改动过了,左右的顺序做了调换,之前代表死亡的那颗棋子,现在才是通向深渊回廊的出口。” 莲泉听到这里,也回过头来,面色凝重地望着天束幽花。麒零看了看沉思的莲泉,又看了看表情看起来很诚恳的天束幽花,然后说:“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银尘拜托你的?” “当然了,否则我我怎么会进来找到你,又怎么会知道你是银尘的使徒呢?”天束幽花突然变了脸,冷冷地笑了笑,“而且,你如果不相信我,岂不是辜负了跪下来苦苦哀求我的银尘么?” 麒麟放在幽花身上的眼神倏然凝重起来,嘴角突然咧开一抹邪魅的笑意那笑很假里面的嘲讽不屑却无比的真实又浓重,苍雪之牙察觉到主人的变化猛地转化成战斗形态对天束幽花张开了獠牙,那獠牙如刀般尖利上面泛着冷光预示着它的锋利,粗壮的四肢微微弯起隆起的肌肉肉眼可见仿佛下一刻便要向天束幽花扑去,麒麟抬手摸了摸苍雪的额头好像在安抚他“不要担心,对付这种满嘴谎言的货色,我一人足矣,”又把目光刺向天束幽花“你说银尘向你下跪?你也配?” 天束幽花被激怒了,充满怨恨地吼道:“我说谎?哼!是他自己求我,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贱,那么轻易就下跪!而且让他这么做的人不就是你么?谁叫你自己不长脑子随便就冲进来【魂塚】,你以为是随便进来玩儿的地” 麒麟此时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可幽花丝毫没有理会绞尽脑汁地说些伤人的话中伤麒麟和他的王爵,正在天束幽花骂得起劲的时候麒麟轻轻笑了一声,他的头垂了下去被阴影完全拢住“哼,六度使徒是吧,从今天起,你的王爵再也见不到你了。”麒麟周身腾的产生了一个冒着寒气的魂力漩涡,无数小小的尖锐的小冰凌在他的周围成形,幽花惊讶于麒麟突然爆发的实力,呆滞一瞬才想起来反击可惜为时已晚,她的双腿被麒麟牢牢地冻在地上,双手也渐渐被寒气逼人的冰急速冷冻动弹不得,她惊愕地看着麒麟恍惚又看到了银尘步步紧逼差点儿把自己逼入绝境,只不过这次真的是绝境,她挣不脱咬着她的冰,毫无反击之力,只能慌乱的对麒麟吼叫“你疯了,你杀了我你的王爵和你自己也会被下达红讯的,你们会被全帝国的人追杀!你疯了!疯子!” 莲泉也打算劝一劝麒麟,天束幽花说的没错,麒麟如果因一时意气杀人,将会承担不可预料的后果,没等莲泉开口,麒麟就用一句话堵住了天束幽花的嘴“六度使徒误入死门,生死不明。” “你……疯子,你骗不了他们的,幽冥会杀了你的!六度王爵会杀了你的!还有你的王爵,对,你的王爵,你不是很在乎他吗?你杀了我他也会死的!啊!!!”麒麟的耐心以然告罄,他又露出邪魅的笑容,温柔的对幽花说“再见。”话音还没落麒麟周围的小冰凌便一股脑的朝幽花刺去,毫无反抗能力的幽花被一个又一个的冰凌划破皮肤割下皮肉,与古时被处以凌迟的犯人一样,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最难受的是她是永生使徒,每被割下一块肉立马就会生出另一块肉来,如此重复,无休无止。 棋子 莲泉本来本不打算参与麒麟与幽花的斗争,可幽花此时的样子可说是惨不忍睹,她身上的皮快被冰凌割完了,虽说可以再长可其再生的速度怎么也比不上冰凌割皮的速度,是以幽花根本没有时间复原皮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原本嫩白如雪的肌肤一点点的脱落露出血淋淋的血肉来,到现在她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皮的血人,要说有完好的地方那就是两个眼珠了,莲泉不经意与那两个眼珠对上了顿时一片恶寒,好好的一个姑娘,前一刻还在大放厥词,后一秒变成了血糊糊的肉块,两个大眼珠镶嵌其中,怎么看怎么恶心,既使是刚刚见过幽花的莲泉也难以从这一摊血肉块中联想起泼辣的六度使徒,莲泉心善,不忍幽花再受折磨,也不想麒麟一失足成千古恨,握紧手中的巨剑扬声道“麒麟,够了吧。你在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莲泉也就是象征性地劝一下并不指望麒麟自觉停手,一个狠得下心把人折磨到如此地步的心狠手辣之徒又怎么会只凭只言片语便放下手中的屠刀呢,对付这种人就得以暴制暴,但莲泉心里也没底,麒麟的魂力明显在她之上莲泉猜测他对上杀戮使徒应该也不遑多让,现在莲泉也只能期望麒麟还有理智了,事实证明,麒麟的理智一直都在,他把幽花折磨的昏了过去后便收了手“我不会贸然与全帝国为敌,但这使徒着实可恶,今日不给她长长教训,她就不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天束幽花又开始疯狂恢复,残缺的骨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莲泉看幽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放心了,看来麒麟的心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狠辣“不幸中的万幸,你得罪的这个使徒没有王爵。” 麒麟愣了愣随即道“不管她有没有王爵我都要教训她的。我们走吧。” 莲泉点了点头,翻身稳稳当当的坐到了暗翅身上,麒麟却将苍雪之牙收了回去“我是说我们回去吧。” 莲泉大为不解麒麟连魂器都还没找到就冒回去? 麒麟看出了莲泉的疑惑也不解释随手拔起离他最近的一把剑,这把剑十分普通,整把剑不论是造型,杀伤力还是魂力都尚可,也就是说不好也不坏,这种武器对普通魂术师来说很不错对使徒来说拿出来可就有点丢脸了。 “我……,你信她说的话吗?”莲泉指了指地上的幽花,面露犹豫 麒麟又恢复笑意吟吟的样子,看了一眼幽花缓缓道“不信。”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右边的棋子,莲泉连忙开口阻止“麒麟,那枚之前是通往死亡的棋子,你不是说不信天束幽花的话吗?” 麒麟听了莲泉的话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有区别吗?我们能暂时确定的信息只有一个就是棋子已被改动,至于那个是生门那个是死门只有改动者知道,我们谁也没办法保证天束幽花或是银尘得到的信息是真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 莲泉疾步走过去挡在麒麟面前,麒麟无奈道“莲泉姐姐,我也是很爱惜生命的,我怎么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的选择已经做好了,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要选哪个吧。”麒麟绕开莲泉果断进入棋子 其实不管是那个棋子对于麒麟来说都是一样的,在进入棋子的那一刻麒麟就确定了棋子内真的可以暂时屏蔽住天道的束缚,即使只有一瞬也足够了,没有天道束缚灵力喷薄而出与魂力相撞爆发出不可忽视的强力能量流,甚至把棋子本身都扭曲了,沟通两地的棋子收到了重创脱离了两地的连接自发形成了一个绝对静止的混沌空间,麒麟在这混沌空间中仔细梳理构建棋子的魂力流发现这棋子的构造竟与缩土成寸的仙法有异曲同功之妙,麒麟不得不重视起来,一次是意外,两次不一定是偶然,他第一次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尽快去见所谓的白银祭司呢,如果它和白银有关系最好,如果没关系好歹也是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总会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他试着让灵力渗进魂力流中引导魂力流改动原本途径,不过眼下还是尽快脱险要紧。 【西之亚斯兰帝国深渊回廊】 银尘和鬼山缝魂都沉默地站在苍白少年的面前,一动不动。 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头顶浓郁的树冠和空气里黏稠流动的雾气,照在苍白少年的脸上,让他显得更加孱弱,整个人透出一种一击即溃的脆弱美感。 鬼山缝魂看起来像要说什么,但是一直忍着没有开口。 苍白少年用他仿佛琥珀般的瞳孔,看着缝魂:“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缝魂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头,小声说:“如果银尘是上一代【天之使徒】路西法的话,那么,他的灵魂回路和上一代的第一王爵应该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的魂力应该远远超越我们才对,但是我所感应到的他身体里的魂力和他的运魂方式,都不具备这种压倒性的优势……” “他和你们不一样,”苍白少年的声音轻得仿佛一吹就散,“你所能感觉到的,是他的第一层灵魂回路,也就是属于他的【七度王爵】的回路,但同时在他的身体深处,封印着上一代一度王爵的灵魂回路,只要他需要,他随时都可以重新恢复第一使徒的力量。” “他……他身体里有两套灵魂回路?”鬼山缝魂的瞳孔颤抖着。 “是……并且他还同时具备两种天赋。”苍白少年把目光转过来,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一座雪山般沉默而寒冷的银尘,他的目光里仿佛刮着雪山顶上的寒风,瞳孔里密集翻滚着白色风雪。 “两种……天赋……”鬼山缝魂的声音充满了战栗。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银尘领口处露出来的脖子肌肤上,金黄色的刻纹隐隐浮现出来。鬼山缝魂不动声色的移动了几步,站在苍白少年的面前,和银尘对峙着、 “因为三年前,当你以浑身筋骨粉碎、满目苍夷的身体躺在【心脏】地上的时候,是我们封印了你第一王爵的灵魂回路,同时赐予了你一种全新的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灵魂回路,让你成为七度王爵……你不会不记得吧?” 银尘的瞳孔突然急剧的收缩,放佛看见了鬼魅般惊骇的神色在他冰雪般的脸庞上翻滚着,“你是……你……”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吓到了,这种可怕的想法却似乎就是事实,…… “你想得没错,我就是白银祭司中的一位。” 苍白少年的声音,幽幽地回荡在空旷的深渊回廊。 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魂兽的嘶叫,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西之亚斯兰帝国深渊回廊】 银尘和鬼山缝魂都沉默地站在苍白少年的面前,一动不动。 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头顶浓郁的树冠和空气里黏稠流动的雾气,照在苍白少年的脸上,让他显得更加孱弱,整个人透出一种一击即溃的脆弱美感。 鬼山缝魂看起来像要说什么,但是一直忍着没有开口。 苍白少年用他仿佛琥珀般的瞳孔,看着缝魂:“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缝魂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头,小声说:“如果银尘是上一代【天之使徒】路西法的话,那么,他的灵魂回路和上一代的第一王爵应该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的魂力应该远远超越我们才对,但是我所感应到的他身体里的魂力和他的运魂方式,都不具备这种压倒性的优势……” “他和你们不一样,”苍白少年的声音轻得仿佛一吹就散,“你所能感觉到的,是他的第一层灵魂回路,也就是属于他的【七度王爵】的回路,但同时在他的身体深处,封印着上一代一度王爵的灵魂回路,只要他需要,他随时都可以重新恢复第一使徒的力量。” “他……他身体里有两套灵魂回路?”鬼山缝魂的瞳孔颤抖着。 “是……并且他还同时具备两种天赋。”苍白少年把目光转过来,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一座雪山般沉默而寒冷的银尘,他的目光里仿佛刮着雪山顶上的寒风,瞳孔里密集翻滚着白色风雪。 “两种……天赋……”鬼山缝魂的声音充满了战栗。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银尘领口处露出来的脖子肌肤上,金黄色的刻纹隐隐浮现出来。鬼山缝魂不动声色的移动了几步,站在苍白少年的面前,和银尘对峙着、 “因为三年前,当你以浑身筋骨粉碎、满目苍夷的身体躺在【心脏】地上的时候,是我们封印了你第一王爵的灵魂回路,同时赐予了你一种全新的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灵魂回路,让你成为七度王爵……你不会不记得吧?” 银尘的瞳孔突然急剧的收缩,放佛看见了鬼魅般惊骇的神色在他冰雪般的脸庞上翻滚着,“你是……你……”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吓到了,这种可怕的想法却似乎就是事实,…… “你想得没错,我就是白银祭司中的一位。” 苍白少年的声音,幽幽地回荡在空旷的深渊回廊。 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魂兽的嘶叫,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实的事情,包括三年前的那场浩劫……那么,你就应该和我一起回帝都【心脏】,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会站在你这边. 我回不去的.苍白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虚弱了,和你们能够自由地在任何有黄金魂雾的地方就能恢复魂力不同,我们三个白银祭司,只能待在【心脏】那块巨大的水晶里,才能拥有魂力,一旦脱离那块水晶,我们的魂力,连同我们的生命,也一起消失.在遇见你之前,为了和鬼山缝魂从深渊回廊里一起出来,并且又对付了幽冥,我已经消耗了大量的魂力,而刚刚为了救鬼山缝魂,我的魂力几乎所剩无几……路西法的银尘,能够在死前找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如何能相信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银尘望着苍白得仿佛要和空气融成一体的少年,语气温柔下来. 你不用现在就相信我,你只要回帝都去,慢慢地留心周围的变化,总会发现的.无论如何,请你保护剩下的两个白银祭司,这是你们身为王爵,所背负的使命.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现任第一王爵的身上被赐予的,是一种亚司蓝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恐怖灵魂回路,那么就算是我,也没有能力改变一切.你要知道,对我们来说,现任的一度王爵修川地藏,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别说修川地藏了,就是现在他身边的天,地,海三使徒,也是远远凌驾于我们所有王爵之上的…… 银尘,一切都不是不可改变的,而且你和我都知道,上一代的一度王爵--也就是你的王爵--吉尔枷美什,他依然还活着,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所以,未来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好,我答应你,回帝都去弄清这些事情.我也答应你,会尽我所有的力量,保护剩下来的两位白银祭司. 最后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的时间不多了.苍白少年轻轻擦掉嘴角流下来的血,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使徒,这一点我知道.但是,你在赐与他灵魂回路的时候,给予他的,是你第一层的七度王爵的回路,还是封印在你身体深处的,上一代王爵的灵魂回路 银尘看着苍白的少年,表情渐渐寒冷下来,他没有回答,静静地站在漂浮着尘埃的束形光线里. 浓雾像是冰冷的巨蟒,一股一股地贴着地面缓慢地蠕动着。天地间是乳白色的光芒,但其实看起来却不像是白昼的旷野那般明亮。银尘抬起头,看见头顶上面遥远的高处,是连绵不断的婆娑树冠,阳光从树冠的缝隙里投射下来,被雾气阻挡,涣散成眼前这片阴冷的模糊白光。他全身冰冷,身体里疯狂的恐惧像是冷冰冰的匕首扎在自己的心脏上。他僵硬地转了转头,看见已经跌坐在旁边地上的鬼山缝魂,他一脸死寂般的苍白,灰白的嘴唇哆嗦着,仿佛看见了人间最最恐怖的景象。 银尘看着面前已经死去的【白银祭司】,他那副小孩子的身形,此刻已经只剩下一层透明的壳,仿佛是蝉蜕般,留下一个完全没有生命的寄居躯体。小孩子的眼睛只剩下两个眼眶,此刻从里面正幽幽的冒着森然的魄冷气。 “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鬼山缝魂恐惧的问,“那帝都【心脏】里还剩下的两个【白银祭司】……也……也是这种东西么……” 银尘无法回答。 刚刚面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恐怖场景。他想要弯下腰来呕吐。胃里翻腾着扭曲的恶心感。他无法相信,【白银祭司】竟然是这样的东西……他们到底来自哪里?他们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他。 他突然觉得,整个亚斯蓝遍布着无数个秘密的乌云,黑压压地吞噬着所有的光线。头顶卷动着仿佛预兆般的毁灭的气息。 ※※※※※※※※※※※※※※※※※※※※ 那个……一日一更的flag……你们当我没说行不行 梁子结大了 [尤图尔遗迹]的每一寸土地上,此刻随着那个巨大的魔法阵翻涌不息的绿色幽光,仿佛有无数的毒蛇从地底出来,空气里,类似莉吉尔这样的成千上万的亡灵,在一个瞬间,全部灰飞烟灭,无数灵体的支离破碎,无数魂兽的撕裂爆炸…… 鬼哭狼嚎回荡在整个遗迹的上空,仿佛要把整个空间震塌. 片刻之后,整个遗迹成了一片干净的废墟. 小男孩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手,瞬间虐杀完了成千上万个莉吉尔那样的幽灵之后,他仿佛做了个小小的游戏一般,耸了耸肩膀. 然后他转过头,用他碧绿的瞳孔,望着身后的三个使徒,说:那么,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西之亚斯兰帝国雷恩海域-魂冢】 莲泉在两枚棋子之间犹豫了很久,她想过过去麒麟选择的地方,又想到麒麟只是一个刚刚成为使徒的魂术师,连魂术世界的常识都没完全掌握怎么能掌握棋子的信息呢,他刚刚说的赌一把应该是真正的赌一把,生与死尽在一念之间,这场豪赌莲泉输不起,她转过头死死盯着长出皮肉的昏迷中的天束幽花,“就算要赌,也得多些筹码。” 【西之亚斯兰帝国福泽镇】 麒麟活动活动筋骨从地上起来,嘴唇有些干裂喉咙也隐隐发痒却还是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艹,那棋子不会是检测到这里我的气息最浓郁自动开启连接了吧,坑啊,看来我这技术还得多练练,回去得问问银尘那里还有棋子,得多找几个练练……” 麒麟正好被棋子传送到遇见银尘的地方,看着面前熟悉的景象,麒麟突然有种百感交集又不知所言的诡异心情,他使劲地挠了挠头,放出苍雪之牙,正欲与苍雪离开之际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福泽,“虽然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不怎样,但毕竟你也养育了我一段时间,希望你和你的名字一样,福泽永庇。”苍雪不解的望着他,完全不知道它的主人在和谁说话,只知道主人的最后一句话是“目的地雷恩!目标银尘!去吧皮……苍雪!”苍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是在回应麒麟,而后卯足了劲冲向前方蔚蓝的天空,麒麟开始非常满意苍雪的劲头,不过慢慢他发现苍雪貌似太猛了……“唉,苍雪,雷恩不是这条路,咱们的拐个弯啊,唉,苍雪,拐弯啊,苍雪!艹!你他妈给老子弯过去!” 【西之亚斯兰帝国雷恩海域-魂冢】 天束幽花醒来时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动了动手伸到眼前,刚长出来的肉十分细腻白嫩,既使在光线昏暗的魂塚也不会忽视那一片乳白,莲泉早就注意但幽花醒了,碍于幽花刚从鬼门关溜一圈回来情绪肯定不稳定,不想吓到她,于是等到幽花真正清醒过来后才出声“麒麟已经走了,你说棋子被改动了是真的?” 莲泉说到麒麟时触动了幽花内心深处最不想面对的阴影,她当即便瑟缩了下,又听到麒麟走了下意识松了口气,她一手撑地缓缓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这时身体的异样才让她发觉自己的不对劲,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赤条条的瘫在地上,顿时像被点燃的煤气罐一样燃起三丈高的怒火“禽兽!”幽花娇美的面容被怒意扭曲,原本的衣物已被冰凌绞碎,几乎每一块碎片上都有血迹,那些散发着腥臭味的碎块此刻都是证据,它们明晃晃的摆在那告诉天束幽花,她被一个七度使徒剐了,活生生剐脱了一层皮!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仿佛在克制自己喷薄的怒火可满载泪水的的眼睛出卖了她的恐惧,她恐惧的是麒麟,也是死亡,很多次,在与魂兽,魂术师搏斗的过程中危险都与她相伴,但从没有过命悬一线的经历,是以她对危险十分不敏感,面对可瞬杀自己的王爵照样不收敛,面对同为使徒的莲泉痛下杀手,今日去了趟鬼门关才真正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看在郡主头衔让她三分,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敢杀她,并不是永生使徒就一定不会死,如果麒麟再狠一点把她挫骨扬灰,那她此刻就只能是一摊死灰,她口里对麒麟骂骂咧咧,身体却把千刀万剐的痛牢牢地记住了因此不住的颤抖着,在恶毒的脏话中旁若无人的痛哭。抽噎个不停 “怕了?”莲泉冷冷开口,她已经耐下性子听天束幽花又哭又骂了一个小时 幽花恍若未闻自顾自发泄着,之后才意识到旁边有个人,还是个冤家“你们俩个贱种有什么资格让我怕!”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莲泉懒得跟幽花吵,直接切入主题“这两个棋子,那个是生门?” 幽花顶着满脸的鼻涕泡和眼泪冲莲泉发火“不知道!你那么有种你自己随便挑一个,说不定运气好传道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被疯子糟蹋个够!” 莲泉被幽花激得一把火就上来了,但看到幽花□□的身体这把火又熄灭了,终究是于心不忍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到幽花身上,幽花下意识伸手想把莲泉的披风丢出去,可又看到自己□□的身体,伸出的手终究没把披风丢出去而是往自己身上拢了拢,咬着牙接受了冤家的好意即使这个好意是对她来说最大的讽刺她耳边仿佛总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看,你是郡主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像一条狼狈的狗一样只能接受对头的施舍来挽回仅有的自尊’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 麒麟从福泽到雷恩只用了来程一半多一点的时间,为什么麒麟会实现这个质的飞跃呢,麒麟同学认为主要是这次比较急,所以很少停下来歇脚基本上都在当空中飞人,可就算这么赶花的时间依然不少,麒麟也不确定银尘会不会在雷恩等他,他无奈的揉揉太阳穴“就算银尘在雷恩等,可雷恩这么大我得上哪去找他?” ※※※※※※※※※※※※※※※※※※※※ 这一章更完之后作者就要安心学习了,下一章要到寒假才会和读者见面,最后谢谢你们的观看。 我错了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 “七度使徒,能跟我说说,你对我的棋子都做了什么吗?”漆拉悄无声息出现在麒麟身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麒麟耳边审问,却不知为何隐隐带着笑意,他没有理会麒麟瞬间绷紧的背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地搭上去又缓缓滑下最终停留在尾椎的最后一节,麒麟记得银尘说过,那是他们爵印所在“王爵?” “二度王爵,漆拉”漆拉把手收回去,不再提棋子的事甚至不再言语,就这么静静的在麒麟身后立着,背挺直如松将麒麟背后的阳光今数挡住, 麒麟知道现在的他打不过漆拉,所以没有轻举妄动,漆拉也没有对麒麟表现出恶意,只静静地看着麒麟,麒麟觉得漆拉的样子到像是在等人,他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的面孔便是银尘“我家王爵还在找我呢?” “他很快来” 那就是再等银尘了“漆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麒麟转过身,对面的人一头金黄的长发倾泄而下至于腰间,与金黄的阳光相应无端显出几分圣洁之风“魂塚里为何要设计两个棋子呢,既然能进去的人只有使徒,何不干脆只设计一个出口,也免得使徒误入死门,平白送命……”漆拉张了张嘴又立马合上,转过身不去看麒麟,不远处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倏地闯入麒麟的视线,银尘平日里总是泛不起半分波澜的样子此时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皱成麻花的眉与抿成一条线的唇,他一步一步向麒麟走来,看似从容,麒麟却隐约看到银尘收入袍中的手在抖,麒麟心虚地把视线移开,又想到银尘为他下跪,心更虚了,麒麟咬咬牙与银尘相对而视,这几天他一直在想既然银尘已经成了自己的王爵那就是自家人了定是要好好护着的,这次让他受了这么大委屈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太我行我素了,以后可得改改这毛病,银尘要打要骂都由他,只怕他把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言不语的把自己当外人。 “走吧”银尘对漆拉说又回头轻呵麒麟“跟上。” 麒麟被银尘呵了一声瞬间就像撞上铁钉的气球般瘪下去,乖乖听从王爵指挥,漆拉身前凭空出现一道布满了金纹的门,门上的金纹与魂塚里的棋子近乎一模一样,麒麟眼珠骨碌碌地转着,瞥到旁边银尘阴沉沉的侧脸,又瞄到前方漆拉高大的身躯,识相地没做手脚,安安分分待在银尘身边。穿过棋子眨眼便从雷恩到达最繁华的帝都格兰尔特,漆拉也不见身影。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麒麟十分好奇,倒了满满一大杯果汁坐到银尘身旁边喝边听他解说,别说,帝都就是不一样,随便找的一个小客栈里的果汁都这么好喝。 “这是漆拉的天赋,”银尘望着麒零,几天没见,麒零的脸瘦了一圈,不过并不显得病态,反而减弱了以前那股少年的气息,多了一些英气和硬朗,“你知道天赋是什么么?天赋就是……” “天赋就是我们每一个人所拥有的独特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因为我们的灵魂回路带来的,不同的灵魂回路决定了我们的天赋的不同。”麒麟接着他的话说到,末了低低笑了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银尘。 银尘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到“第三王爵的天赋使得他一直都是亚斯蓝的【棋子】制造者。刚刚我们三个人站立的地面,在你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被漆拉制造成了一枚通往亚斯蓝的棋子,所以,我们才可以瞬间到达这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速度是没有极限的。他可以任意穿越空间,理论上来说,他也能穿越短暂的时间,当然这需要耗损巨大的魂力。他拥有的这种天赋,也决定了他是亚斯蓝领域中,唯一一个可以在任何地方自由制作出【阵】来的王爵。 “【阵】?” “【阵】其实就是我们身体里灵魂回路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在战斗的时候,或者说需要大量魂力消耗的时候,我们会在自己的周围释放出【阵】来,理论上来说,就是在身体的外部,复制出另外一套灵魂回路。当我们身处【阵】的范围之内时,我们的魂力流动会和【阵】的回路相呼应,从而让我们的魂力和天赋都会得到几何总数的增长。但是,【阵】的使用非常困难,它需要拥有非常多的匹配你魂力属性的介质才能制作成功。” 麒麟仰头喝完了一大杯果汁,懒洋洋趴在桌子上“也就是说,我们的魂力属性是水属性的,所以,我们就一定要在拥有大量的水的区域,才能比较顺利地制作出【阵】来,比如在海面上。在湖面上。” 银尘补充道“魂力高超的王爵,还可以在下雨后的潮湿地面制作出【阵】来,但是这种【阵】往往很脆弱,持续不了多少时间。而且不同的王爵制作出来的【阵】也是不同的,产生的效果往往都和他的天赋相关联。比如六度王爵,号称【永生王爵】的西流尔,他制作出来的【阵】,可以让待在里面的人和他们一样,具有超卓的得生和愈合力量,曾经有这样的传说,在海上的西流尔,是无法被杀死的,他待在自己的【得生之阵】里时,那种恢复速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这也是他被称为【永生王爵】的原因。就【奥汀大陆】上的四个帝国而言,我们西方亚斯蓝国度里的魂术师,在【阵】的使用上其实是牌弱势的,因为我们魂力属性是水,决定了我们不能时时刻刻都制作出【阵】来辅助自己的力量。四个帝国里,对【阵】的使用最弱的是东方火源的弗里艾尔帝国,他们只有在四周充满了火焰的时候才能制作出【阵】来,最擅长使用【阵】的是北方的风源因德帝国和南方的地源埃尔斯帝国,他们能在空中和任何的大地上,制作【阵】。” “那火源弗里艾尔的魂术师们不是很吃亏?” 银尘摇了摇头,“火源弗里艾尔帝国的魂术师,他们的魂路和力量,都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以后你遇见他们,还是绕道走吧,他们哪个王爵和使徒,你都惹不起,他们的运魂方式,是整个奥汀大陆上最具有攻击力的。” “我哪有这么爱惹事生非……”麒麟小小反驳道“不过说起来,银尘,我们的天赋到底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天赋呢?”麒零凑到银尘身边去,把下巴搁到银尘放在虫子上的小臂上,仰起脸,近距离地看着银尘那张冰雕玉刻的俊美面容。 “你人干嘛?”银尘把脸垮下来,看着在自己手臂上把下巴磨来蹭去的麒零,“你是小狼狗么?还要在主人面前撒娇?” 麒麟歪头笑了笑,银尘说他是狗可是说错了,它们麒麟虽说看起来是有点像犬科动物,但却是比人还高级的生命体,和那些开个智都得等好几百年的畜牲没有半点关系,“我没有主人,但你的话我倒是愿意听。”麒麟轻轻地说着,少年清冽的声音回荡在银尘耳边,一字一句都清晰无比,轻易地便乱了银尘的心神,银尘故作从容地拿起面前的茶杯灌了一大口,心想麒麟的嘴巴越来越厉害了“听?你什么时候听过?” 麒麟以为银尘在说自己擅入魂塚的事,立即认错“我错了……” 银尘脸色一沉张口就要教训麒麟,谁知被麒麟截住话口“我知道你会担心,但银尘,你不用……那样,我做事有我的道理,我也是很惜命的不会以身犯险。” 银尘阴侧侧地冷笑一声,继而质问道“你怎么知道魂塚里没危险?里面的情况、要拿的魂器,甚至是出口在哪你问过我吗?麒麟,你是不是想说我多管闲事了。” “……”麒麟把头枕在银尘手臂上,刚碰上去便被银尘推开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七度王爵给一个使徒下跪太窝囊。” 银尘目光如刀,看的麒麟一时竟不知该做何反应“我不想让你受委屈,我知道我错了,我下次会尽量和你说清楚的,”麒麟瞄了一眼银尘继续低着头认错“我其实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 “是不怎么喜欢”银尘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麒麟的话,他沉下声音对麒麟说“抬头,看我” “我心虚,不敢看”麒麟撇撇嘴,理直气壮的好像说心虚的人不是他。 银尘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人能把淡扯到这个地步,颇为无语对麒麟翻了个白眼“你才说愿意听我的话。” 麒麟这才乖乖地看向银尘“我不想连累你,我会改的,但是银尘你得给我时间,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是这么做事,一时间我还改不过来……” 银尘握着茶杯的手倏地收紧,眉头皱成川字,眼中似有怒火“连、累……” “你因我受辱不是连累?”麒麟悄悄的把自己的位子挪到银尘旁边,见他没有不悦又说到“你是不是觉得我怎么说太生分了,可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也没把你当外人也没觉得你是多管闲事,我就是不想你受委屈,天束幽花告诉我这件事时我心里又酸又胀的立马就出来找你了,对不起,我错了,你心里有什么不舒坦别闷着,要打要骂我绝不反抗”麒麟的头靠着银尘的手臂,惊喜的发现银尘没有推开他,下意识的蹭了蹭他再接再厉道“你不是说王爵和使徒不应该有隔阂吗?那我把这事说开了,你会因为这件事疏远我吗?” “那是我的事”麒麟有点转不过弯愣愣地看着他,银尘看着麒麟不解的样子,突然有股小小的无名火涌了上来,他扭过头没好气的说“我愿意!” ‘可是我心疼啊’麒麟在心里默默的叹息道,口上又是另一句话了“你还没告诉我我们的天赋是什么?” 银尘抬起手臂手臂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黄金色刻纹浮现出来,下一个瞬间,只听见“叮叮叮叮”一阵密集的声响,空气里仿佛炸出无数旋转的柔软丝带,然后纷纷射进对面的墙壁上。 麒零转过头,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魂器,从骑士□□到巨剑,从黄金盾牌到修身细剑……房间的墙壁瞬间仿佛变成了魂塚里的岩壁一样。 “我们可以把无数的魂器融入体内,而且我们可以不将魂器收回爵印里,也依然保持魂器的力量。甚至可以将别人的魂器变成我们的魂器。如果准确地形容我们的天赋的话,应该是【无限魂器同调】。” “【魂器同调】?” “对,就是用我们的魂力方式去影响其他的魂器,让其他的魂器能够被我们自由的使用。就类似于将一块铁靠近磁铁的时候,这块铁也会被感染上磁性。我们就像是磁铁,可以把任何的魂器都变成我们的魂力方式可以控制的武器。” “无限的魂器数量,是不是也代表着我们可拥有无限的魂兽。”麒麟懒洋洋地问他 没错,魂器是第二魂兽的寄居之所,我们既然能操纵无限的魂器,理论上,我们其实等于拥有了无限的魂兽。” “这样强大的天赋,就是对上一度王爵也可一战吧,你只当个七度王爵真是没道理。”麒麟正起身子,眉目含笑,恍若天真少年盲目的夸赞自己的师长,银尘却从中看出了他的探究之意,但他不想和麒麟深入这个话题“你才见识过几个王爵的本事就敢说谁强谁弱?” 麒麟撇撇嘴,没有反驳,也识相地没有再深究,哼起小调跑去洗澡睡觉了。 ※※※※※※※※※※※※※※※※※※※※ 嘻嘻,有没有很惊喜,作者又更新啦,但不定时哦,没办法作者高三狗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写小说,这章是作者拼命挤时间熬了好几夜码字才有的,本来打算挤出零碎的时间写一写然后积攒起来到了一月份放寒假一并发出来的,但后来想想现在离一月实在是太久了,作者怕读者耐不住寂寞跑掉于是决定从现在开始到一月份不定时更新,谢谢观看呦~(*'▽'*)?~ 原爵 “我想要证实一些东西,而且这些东西跟尤图尔遗迹也有关系...”银尘的瞳孔里翻涌着光芒,“你还记得格兰仕么?” “和你并列第一使徒的‘地之使徒’格兰仕?”漆拉问 “嗯。我怀疑他并没有死,”银尘点点头,目光仿佛清晨的雪点,“他一直都在尤图尔遗迹里”【尤图尔遗迹】 漆拉和银尘的身影,砰然化成空气里扭曲的光线,然后就消失不见了。麒零幽怨地看着门口被漆拉设定为棋子的铜柱,任谁睡的正香时被强制起床又告知要去奇怪的地方心情会好,可没办法,麒麟纵有千般不愿也不放心银尘和漆拉单独呆在一起 银尘和漆拉走在前面,麒零走在后面。银尘随手往前一抛,一面发光的铜镜就仿佛游动的鱼一样,在前面的空气里带路。铜镜泛出的柔和的光线,将前方一大片面积照亮,如同一盏引路的灯一样。 “这面镜子就是你的魂器?”漆拉转过头,看着银尘。 “之一。”银尘轻轻扬了扬嘴角。 漆拉望着银尘,没有说话,过来半响,他才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几年真的发生了好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顿了顿,他又问,“你说你总觉得格兰仕没有死,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在尤图尔遗迹里?” “作为曾经的一度王爵,你应该知道尤图尔遗迹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吧。”银尘一边往前走,一边挥着手,一缕一缕的魂力在他挥手的时候,如同白色的流星一样,注入前方悬空浮动的铜镜上,发出更加大范围的光芒来。 漆拉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 “尤图尔遗迹历来就是一个收纳亡灵的古城,虽然白银祭司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到底是什么力量维持着死去的亡灵在这个遗迹的范围内可以存活而不会消散,但我们都知道,这些成千上万的亡灵驻扎在这里,是为了守护一个秘密。尽管我们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银尘没有看漆拉,仿佛分析给自己听似的。漆拉默不做声。银尘说的这些,他当然知道。 “作为地之使徒,所有的人以为是指大地的使徒,但其实也只有一度王爵和一度使徒们自己知道,地之使徒其实就是地域之使徒的简称罢了。历代的地之使徒,都担负着收集亡灵的使命。他们就像是活在死亡地域上的黑色黄泉引路人,将每个死亡后拥有高级魂术师的亡灵,带回尤图尔遗迹,守护这里。格兰仕就是这样的亡灵收集者。” 漆拉往前走,听着银尘说话,没有做声。 “我本来也觉得,在三年前的那场浩劫里,格兰仕和东赫都死了,可是,最近我得到消息尤图尔遗迹出现了新的的亡灵。我们都知道,现在的一度王爵修川地藏和他的三个使徒,他们一直以来象一个谜一样存活在心脏里一个未知的地方。虽然我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心脏一步。那么,如果这一代地之使徒没有离开过心脏,那么,漆拉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些年,新增加的亡灵,是谁负责收集的吗?” 银尘说道这里,才慢慢地停下脚步,转过脸来,看着身旁脸色苍白的漆拉。 【西之亚斯蓝帝国尤图尔遗迹】 银尘望着面前高大的石门,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岁月开始就有了这里,复古而沧桑的雕刻纹路,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几百年几千年的时间都从这上面流淌过去。 两扇几十米高的巨大石门沉重的紧闭在一起。 “从这里进去?”麒零看着面前仿佛有一座宫殿那么高的石门问,很明显,上次他是直接触摸了棋子,就进入了古城遗迹的内部,他也是第一次看见遗迹的大门。 漆拉缓慢地走到大门前面,他从漆黑的羽毛战袍里伸出他苍老而又纤细的手指,仿佛抚摸清晨树叶上的露珠一样,温柔地在粗糙的石门上抚摸着。无数蚕丝般细微的金色光线,从他手指上流动出来,沿着石门上那些繁复雕刻的花纹涟漪般扩散开去。巨大的石门缓慢地移动起来,在寂静而空旷的地底,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银尘心里暗暗吃惊。每一次,看见漆拉使用魂力的时候,都是这样让他吃惊。倒不是因为漆拉身体内那仿佛浩瀚汪洋般深不可测的魂力,而是因为,漆拉在使用魂力的时候,就像是雕刻一件艺术品,他绝对不会多用一分,也绝对不会少用一分,他对每一丝一缕魂力的使用都恰到好处,绝对没有丝毫的浪费和挥洒。所以,王爵们彼此之间,曾经都认为他是最可怕的王爵之一。因为,就算是只剩下一丁点的魂力,他也能用这一点点的魂力发动出骇人的效果。 石门向里斜斜的敞开了,巨大而空洞的尤图尔遗迹,带着古老的尘埃味道,扑面而来。 “这……这不可能……”漆拉和银尘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仿佛看见了人间地狱一样。 只有银尘头顶的那面铜镜,发出白色柔和的光线。 环绕他们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前面的遗迹,如同一个巨大而诡异的坟墓。谁都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这种扭曲而恐怖的气氛让人心里发毛 过了很久,银尘才转过头来,缓慢而低沉的对漆拉说:“亚斯蓝领域上,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瞬杀这里曾经聚集的成千上万个亡灵?” 漆拉望着遗迹里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目光仿佛翻涌的黑色大海,“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到。” “你能探知到的范围有多大?”银尘问道。 “不算太大,但是,也绝对不小。但我所能感觉到的范围内,没有任何魂力的迹象。”漆拉回答,“你和格兰仕拥有同样的灵魂回路,你试着感应一下,看他在里面么?” “我做不到”银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现在身体里运行的,是另外一套全新的灵魂回路,曾经吉尔泇美什的灵魂回路,现在封印在我的身体内部,使用不了。” 漆拉回头,略带惊讶地看了看银尘,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既然这样,我们先别贸然地闯进去,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漆拉转过身,抬起头,望了望头顶黑漆漆的上空,“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大面积探测魂力的人。我恰好知道她在哪。” ※※※※※※※※※※※※※※※※※※※※ 永生岛副本将在下一章开始,剧情也会在下一章反转 初露锋芒 麒麟冷眼旁观这场残酷的斗争,他知道众王爵使徒齐聚于此必不是偶然而是出于共同的利益,而在这个岛上最大的财富便是六度王爵西流尔,据漆拉与银尘透露的消息来看,拉开这场争夺战的就是鬼山兄妹 ,争夺品就是西流尔,或者说是西流尔的能力,麒麟在这片战场上静静的等待着,鬼山莲泉和特蕾雅接连进入洞穴时,他知道是时候了,他再不掩饰猩红如血的眼,任灵魂中的麒麟火肆意燃烧,烧红了眼珠,放出了从出生便根植在灵魂中独属于圣兽的威压,那是对兽类绝对的压制,不管是上千头还是上万头亦或是上亿头,只要是兽类,都会被那威压震慑,从麒麟释放出圣兽之威的那一刻起雷恩的魂兽头顶便被抹上了一层阴影,不容置疑的压制之力顷刻间将魂兽们压倒在地,离麒麟较近的魂兽甚至动弹不得,它们齐刷刷望向威压来源之地,山巅之上的那个少年,排山倒海般的威压昭示着圣兽之尊,圣兽降临众兽莫不臣服。一时间众兽莫有暴动者,风暴中心的雷恩奇迹般地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仿佛前刻的山崩地裂只是错觉。 离麒麟最近的岩斑兽艰难的仰起头颅,只见那头圣兽轻飘飘开了口,下了令“雷恩海域的众兽,不要去惊扰凡人的城池,只集中全力,攻击岛上的人吧”他转动眼珠看了看身旁跌坐在地呆若木鸡的天束幽花“哦,对了,别伤了我身旁的这个女子”声音不大,在这片寂静中却能让所有生灵都听清楚,对兽来说这便是神谕,对众人来说,这是噩梦的开始,鬼山缝魂不可置信的看着失语的天地再一次沸腾起来,因为那人的一句话,雷恩所有的魂兽都一种自杀式的方式攻击岛上的王爵使徒,也包括他,却没有一只魂兽越出永生岛的地界,也没有一只魂兽听他调遣,甚至连 【闇翅】也把利爪伸向他,鬼山缝魂无奈落在岛上,银尘在他不远处征征得望着他的使徒,手里的长刀滑落在地也不曾注意,他的背后,一只蜥蜴正扑过来,鬼山缝魂将蜥蜴打飞咬牙切齿地质问他“你到底带来了什么怪物!” 远处黑洞洞的洞穴还没有关闭,麒麟睁着血眸凝视着那儿,脚下腾的升起阵阵寒雾,白茫茫的寒雾裹挟着刺骨的寒气以破竹之势向洞口冲去,寒雾之下是一段冰梯,他顺着冰梯往洞口滑去,随之传入他耳中的除了魂兽的嘶鸣还有鬼山缝魂凄厉的喊叫“不!” 当麒麟进入洞穴时他身后的冰梯也随之崩塌,于冰梯一起碎裂的还有鬼山缝魂的希望。 “滴答——” “滴答——” 黑暗的洞穴里,是不是地从头顶传来滴水声。莲泉将锁链围绕着自己浮动着,以来随时做好防雨准备,而来她将魂力注入到锁链上,锁链发出的柔和的白光,正好为自己照亮。她看了看从头顶岩壁上滴到自己手背上的水滴,皱了皱眉头,水滴是红色的。她想到自己正穿行在【永生王爵】身体内部,就觉得心里一阵毛骨悚然。但是她片刻都没有停下来,她努力分辨着刚刚从链条上感知的西流尔的位置,飞快地超前掠去。因为她知道刚刚鬼山缝魂传递了大量的魂力给自己,他剩下的魂力没办法维持太久这么大面积魂兽的催眠,一旦魂力不继,魂兽失控的话,离这片海域最近的【雷恩】必定面临灭城之灾。 但是,越往深处走,莲泉越觉得心里没底,哪种恐惧的感觉在心里越来越浓,以自己的速度来推算,早就走到了岛屿的中心了,甚至是早能足够把这个岛屿走一个对穿,可是,为什么前方依然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且,所感应到的西流尔的魂力若即若离,忽远忽近,时强时弱,有时候仿佛远在天边,有时候,又仿佛在你耳边吹气一样,莲泉站在自己锁链荧光照出来的一小片范围里,被恐惧抓紧了心脏。 “哎呀,原来西流尔,你这么厉害啊,我都低估了你呢,”特雷娅站在黑暗里,她的身体和黑色的纱裙都淹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间,只剩下她那双泛滥着白色风暴的眼睛,仿佛一个鬼一样在黑暗中直盯盯地看着某处,“你竟然可以在这么大的范围内,随意改动自己的爵印位置,把这整个岛屿内部都变成了这么大的一个【迷宫之阵】,就连我这个号称亚斯蓝对魂力使用了解最多的王爵,都只能勉强才能做到呢!” 特雷娅的目光在黑暗里转动着,她眼里呼啸的白色风暴越来越剧烈,仿佛要从她眼中汹涌而出吞噬整个天地一样,“不过呢,”黑暗里,她突然露出一个鬼魅般的笑容,“抓到你了呢!”说完,她整个人像是一条漆黑的闪电一样,飞快地射向岛屿的深处。那里是一片巨大空旷的洞穴,几乎望不到顶,洞内及其辽阔,很难想象在岛屿内部,会有如此巨大的一个空旷的洞穴,其面积和高度之大,让人担心随时都会塌方。而洞穴内竟然有光源,可以把周围都看清楚,而且光源氏仿佛熔岩般的血红色。光源来自洞穴中心一块圆形的巨石,看上去有两个人那么高,红色的光就来自这块巨石的内部。 “我能够拖延她找到我们的时间,”西流尔说,“但她找到我们,是早晚的事情。”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王爵。” 麒麟好奇的打量着这位特别的王爵,猩红的血瞳泛着妖异的暗红流光,其间折射出的却是与妖异截然不同的纯粹。 巨石内部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好似有无尽的苦恼与烦忧“你明明只是一个七度使徒却做到了一度王爵才能做到的事,我真是看不透你,唉,真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把爵印传给你总比传给那个小姑娘靠谱。” 麒麟撇撇嘴“我让雷恩百姓免遭浩劫,拖住了心怀鬼胎人的脚步,我无意与亚斯蓝及亚斯蓝众王爵使徒为敌,更不会伤害你的女儿,你不用担心”毕竟,他与天束幽花的恩怨早在魂冢时了解了,起码麒麟是这么认为的。“说起来,幽花还是我带来的,你看到了吗?你的女儿长什么样子。” “……你不该带她来”西流尔的声音轻的像一阵风就能吹散,其中蕴含的悲伤却回荡在这个空间里,浓的不能忽视 “他有见自己父亲的权利,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对她而言都太不公平。”果然,即使没有见过面,血缘至亲终究是血缘至亲,带天束幽花来是对的,这对一位父亲决定的动摇不可谓不大。 “……没时间了,她要来了。” 麒麟知道西流尔说的是谁,沉闷的爆破声不断传入他耳中,虽然不大,却足以证明特蕾雅已经在缓慢接近这里。 这个女人确实厉害,其展露出狠厉果断的作风让麒麟又想起了白银。 黑暗里,特蕾娅风雪弥漫的双眼突然清澈了起来,她看着前方突然愈合封闭起来的通道,轻轻地冷笑了起来,她抬起纤细的手,娇羞地掩饰着嘴角,低声道:“哟,西流尔,看来我真的低估你了啊,不过……你也真是低估我了呢。呵呵。”说完,她抬起头,双眼中的白雾喷涌而出。 紧接着,一声更加巨大的爆炸声在天地间轰然雷动,整个岛屿突然从中心爆炸开来,无数巨大的石块四分五裂,朝天空激射,然后又雷霆万钧地坠落下来,所有的人都在这样的天灾下,尽力地躲避着,包括位居【二度】的幽冥和神音,可以看到,他们两个此刻的面容,也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整个岛屿继续在震耳欲聋的天崩地裂声中持续坍塌,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身影突然从地底随着爆炸的巨石弹射出来,幽冥回过头,被自己眼前的场景吓傻了,他从来没有看过特蕾娅如此狼狈的样子,头发被狂风吹散,嘴角残留着血迹,她雪白的大腿上是三道深深的刀口,正在往外喷洒着血珠。 “特蕾娅!出什么事了?”幽冥感觉到肯定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故,他朝特蕾娅闪电般地窜过去,同时,霓虹以更加狂野的速度,冲向了正往海里坠落的特蕾娅。 霓虹和幽冥接过特蕾娅,找了一处暂时还没有崩塌的山崖降落下来。 “幽冥,赶快杀了麒麟,现在不杀,等到他身上新的回路组建完毕的话,我们就永远杀不了她了……快动手!”特蕾娅的口里不断涌出鲜血。 “你说什么……什么新的回路?” “麒麟现在不是【七度使徒】了,他现在是……”特蕾娅双眼瞳孔急剧缩小着,非常惊恐,“他现在是最新的【六度王爵】,她是新的海神……” 幽冥突然松开手,“怎么会这样……” “西流尔临死前把他的灵魂回路赐印给了麒麟,按道理来说,麒麟已经被赐印过一次,身体里有七度王爵的灵魂回路,如果再来一套回路的话,瞬间就会互相排斥,引起身体的摧毁和死亡,但是……【六度王爵】的灵魂回路实在是太过特别了,它压倒性的愈合能力,以接近永生的强度,让两套回路安全地共存在了一个身体内……因为互相排斥而毁灭的身体脉络,却瞬间又被强大的愈合能力复原……而西流尔死亡的瞬间,她身体里的这套回路又立刻复制了两倍……她现在的魂力凌驾在我们所有人之上……”特蕾娅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看得出,她刚刚肯定在下面受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不!这不可能!我才是【六度使徒】!就算西流尔死了!也应该是我来继承王爵的位置!你撒谎!!”天束幽花突然冲出【女神的裙摆】的范围,她充血激动的脸庞上,是两行滚滚而出的泪水。然而,她忘记了,周围正在地裂天崩,漫天呼啸翻滚的巨大魂力,瞬间将她掀起,重重地甩向身后的岩石。她在如此及巨大而突如其来的魂力压迫下,昏迷了过去。 烈火狂舞 永生岛上空布满了有种各样的魂兽,从远处看他们好像一群蜜蜂正毫无章法地飞来飞去,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让人慎得慌,但并不是没有空虚的地方,比如一头通体雪白的狮子周围就异常干净,天上所有的魂兽都不敢去靠近它,又不会离它太远,更没有攻击它,它们一圈又一圈的将它围住隐隐显出保护的姿态,像是在对待一个神圣的生灵般崇拜着又敬畏着,特蕾雅泛着白雾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那一团雪白,变态般强大的视力让她轻易地看清楚,那团雪白后的人,那是刚刚晋升为六度王爵的麒麟,海上当之无愧的霸主, “幽冥、漆拉、霓虹、神音……我以【天格】的身份,命令你们,现在立刻联手绞杀麒麟,务必不能让他离开这里!”特蕾娅口中涌出更多的鲜血。 随着特蕾雅一声令下,四道鬼魅般的身影腾地而起向天空中那团雪白冲去,快得让人只能看到几道残影,可惜,麒麟的反应更快,不等他们近身便指挥漫天的魂兽将他重重包裹住,于是雷恩所有飞兽一个叠一个的叠成了以麒麟为中心的不规则球体,神音挥舞着龙束肆意地屠戮着,魂兽滚烫的热血燃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杀戮,漫天的魂兽前仆后继的送死,一时间,天地间充满了今人作呕的铁锈味,成千上万只魂兽遮住了阳光,天地仿佛变成了一个由魂兽血肉组成的牢笼,神音渐渐在这牢笼中迷失,尽情的杀戮过后剩下的只有疲惫,吸一口气,恶心的铁锈味便刺激着她的神经,重复了不知多少次挥鞭的动作让她的手微微颤抖,可魂兽的数量不减反增怎么也杀不尽,铺天盖地的兽海渐渐让她升起恐惧。 鬼山缝魂完全不关心这些他魔怔似的在山体崩塌的废墟中四处寻找着什么,他的双眼通红的像大哭了一场似的,肿得不像样子,这样的一双眼安在他刀削斧凿般俊美的脸庞上生生将原本的锐利磨掉了,只剩下狼狈,狼狈得可怜,配上像丧家犬一样一遍又一遍翻石块的行为,更是找不着之前半点意气风发的影子,但他不在乎,鬼山缝魂继续漫无目的的在石堆中寻找,坚硬的石块划破了他的手掌他恍若无所觉,继续寻找,掌下浸着血的石块忽的掺入了什么液体,那是他的泪,可他不在乎,继续寻找,直到一片阴影打在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散在他的周围,他才如大梦初醒般抬起头,正好撞上鬼山莲泉灰暗的眼眸,她虚弱的躺在银尘的怀中,身上的铠甲糊满了鲜血,一动不动地仿佛成了个残破的任人摆布的木偶,安静地让鬼山缝魂心慌,他连忙从银尘手里接过莲泉,眼中的泪还没有止住,整个人却瞬间有了生气“多谢。” 银尘没有睬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那团黑漆漆的庞然大物,鬼山缝魂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团异物,从现在开始,麒麟也和他们兄妹一样,是全帝国追杀的对象了,而且使徒叛国王爵又怎么能置身度外呢,鬼山缝魂咧了咧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紧了紧怀中的莲泉转头决然地向兽群冲去,就算生机渺茫,也要一搏,就算身死道消,和至亲同眠也是种幸福。 奇怪的是没有一只魂兽对他攻击,刚刚疯魔般狂乱的魂兽此时正安安分分地呆在原地,空中忽的传来一声长鸣,【闇翅】冲出战局向他飞来,那是灰暗天空里唯一一只脱离战场的魂兽。 “你不去帮他吗?大天使。”特蕾雅拭去嘴角的血珠,白雾常绕的眼眸此刻难得清明。 “他早已不需要我的帮助了。”银尘的语气有些哀伤。 特蕾雅叹了口气,无奈道“是啊,我们已无法阻止他了,可……”特蕾雅深深地凝望着变色的天地,那个怪物正在无数魂兽的保护下急速成长,也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可他会成长到什么样的地步?我们的结局又会怎样?也许今天我们谁都没法活着出这个岛。” “无所谓”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使徒,我在乎你是谁,我只想保护你,这样就够了。银尘这么想着眼中满载着坚定,似磐石,如深海。 异变突生,空中那团漆黑的圆球从内部射出刺目的红光,红光似要冲破桎梏愈涨愈大,刚才凶猛异常的魂兽此时全作鸟兽飞散,湛蓝的天空中一团血红色的火焰正熊熊燃烧着,红的妖艳,,让人联想起幽蓝潭水中浸透鲜血的莲,让人着迷,红艳的火舌在海上风浪的吹拂下尽情摇曳着,渐渐地越变越小,最后露出了里面藏着的男子,也就是麒麟,麒麟的瞳孔变成了血浆般浓稠的暗红并隐隐发黑,,又只在瞳孔中故而不细看很容易忽视,他脚下踏着的是虚空,是真的虚空,不需要任何媒介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在他身上寻不着半点儿重力的影子。 幽冥的眸子因他染上了杀戮首个向麒麟攻去,特蕾雅的眼睛完全糊上了白雾,愣愣地看着麒麟,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幽冥便已向麒麟冲去,特蕾雅急忙阻止,声音甚至因为过度急切变得嘶哑起来“别去!他不是人!” 幽冥没有因特蕾雅而停下脚步,杀戮者一旦瞄准了目标,就没有放弃的道理,六度王爵又怎样,海神又怎样,“我是杀戮王爵,只会杀戮,可学不会退缩”他用行动诠释了何为傲慢,而在力量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傲慢只能加速其灭亡,幽冥也走在灭亡的路上,他每向麒麟靠近一步,身上便多一份热度,这不是幻觉,他甚至能闻到淡淡的肉香味儿,热的他大汗淋漓,脑门上热出的汗珠滑到眼角迷了下他的眼睛,脑子也变得昏昏涨涨的,没走几步热度便传遍了他体内的器官与血液,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总感觉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幽冥!快回来!你想被烧成灰吗?!”特蕾雅尖利的喊叫让他悄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自燃!不知哪里来的火焰像有着尖锐的牙齿一样紧紧咬着他的皮肤,越来越大的火舌几乎将他的肉烤熟了!他连忙退回去,说来也奇怪,他一退回去,烧得正旺的火焰竟登时熄灭了。 神音看着这奇怪的一幕,登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低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是……火系魂术?这……” 漆拉也惊讶的询问特蕾雅“怎么回事?” 特蕾雅的眼被白雾蒙住,让人看不出什么,可她一开口就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了,因为不可一世的女爵此刻的声音正在颤抖着“我看不出来,他没使用魂术,可能他是在使用另一种我们一无所知的术法,可这样的术法,真的存在于这个大陆吗?使用这种术法的人真的……” “能称之为人吗?”幽冥跌坐在地上,身上的肉发出难闻的焦味,脸上是一片茫然的神情,眼里却染上了浓厚的绝望之色,特蕾雅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幽冥是在凝腥洞穴口接人的时候,那时是在隆冬,雪花打在他们脸上,很凉很凉。 安魂的舞曲已被奏响正待麒麟推向高潮,他俯视着杀戮王爵以及岛上的众人,他们正欲夺他性命,眼中折射出杀戮的凶光,猛烈翻卷的海浪也发出震天的号声,像在助威又像在哀鸣,多像曾经战火高燃的昆仑,麒麟伸手向虚空握去,散落四周的火原子迅速聚集起来碰撞,裂变,放出磅礴的能量,湛蓝天空中猛地升起一团绚烂火球,整个天地都被这团火球染得血红,永生岛仿佛提前迎来了夕阳西下,而后火球愈变愈红照得这个岛活似刷了一层血浆,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岛上的每个人都被这团火搞得不知所措,对未知的恐惧慢慢地爬上众人心头,连漆拉也开始慌乱起来,虽然面上毫无波动,手下却暗暗运转起魂力制作棋子,可奇怪的事发生了,不管他怎么运转魂力,棋子就是做不成,甚至连与四周元素的联系也被无故斩断了,只有庞大的魂力在身体里流转,却无法调动它们,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存在将他的魂力禁锢在身体里无法使用,他惊讶地抬起头,对面的特蕾雅正呆滞在原地,原本布满白雾的眼此刻不见半点浑浊,散落在岛上的王爵使徒们也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看来不仅是他,这个岛上的所有人都出现了异样,雷恩海域的魂兽们渐渐聚集起来,它们慢悠悠地朝着那群人周围聚拢并不急着对他们发起进攻,而是边靠近边露出利爪獠牙,威胁般发出兽类危险信号的低吼,很快,众位王爵使徒都被这群魂兽逼得靠在一起,进不得退不能,漆拉明白此时谁都无法从这修罗场脱身了,他看向远处山巅之上的银尘,兽群唯独对他视而不见“银尘,你也要叛国吗?” 银尘不去回答漆拉的问题,而是朗声向麒麟问到“麒麟,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王爵?” 麒麟眼中倒映着蔚蓝的大海和漂浮如浮萍的永生岛却唯独没有银尘的影子“当然,可银尘,如果你的王爵和我放在一起给你做个选择,你又会选择谁呢?如果现在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但我可能会因此丧命,你还想去找他吗?” 麒麟的话如一颗巨石重重压在银尘心头,一瞬间‘我要去找他’这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可一和空中那双深邃的眼睛对视他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心虚地低下头微凉的海风吹得他的心冰凉凉的,他的唇紧紧抿着抿得发紫,眼中尽是挣扎,忽的一声大喝惊醒了他,是漆拉“银尘!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我一次,阻止麒麟!” 银尘第一次看漆拉如此狼狈,从前,不管是吉尔伽美什在时还是失踪后漆拉都是一个样子,高傲的端坐在王位之上,高贵的让人自惭形秽,冷漠的让人难以接近。只有吉尔伽美什才能让他失态……,银尘又想起从前和王爵生活的日子,吉尔伽美什这个名字深深地植在银尘脑海里抹也抹不去,他艰难的抬起头,毫不躲闪迎上麒麟的目光“我要去。” 麒麟能看到,他的眼中含着泪花,是愧疚吧,说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占了几分位置的吧,可终究是比不过他的王爵啊,麒麟以为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可当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他面前时心脏还是会抽痛,底下银白色的身影一定明白,现在他们再回不到过去了,他们不再是毫无猜疑毫无芥蒂的同伴了,麒麟突然很想问他‘你选择了你的王爵,那我怎么办?’ 说起来,麒麟完全没必要告诉银尘这件事,他一开始也是想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可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吧。’总有点儿希冀‘也许他不会去。’ 他突然有些委屈,总是不甘心,挥挥手收起了火球,两座泛着暗红流光的光门分别在银尘与麒麟身后成形将他们吸了进去,咄咄逼人的魂兽们也一个接着一个的退回了幽蓝的大海,终于平静下来的永生岛只余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每个人身上多少都带着伤,可没人在乎这点伤,比起性命来这可轻多了。 “那是棋子?”特蕾雅不可置信地问 “嗯”尽管他也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无可辩驳。 ※※※※※※※※※※※※※※※※※※※※ 作者是用小说文本软件写的小说然后复制到这里,过程会有混乱也是有可能的,加上作者写得急其间肯定会出差错,大家凑合着看吧,还有,安宁,你让我想起了我小学的语文老师。(┯_┯) 重回福泽 艳阳高高悬在空中,将它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递给这片土地,把土地烤得炙热,也把人烤得够呛,一位行路少年仰起被烤得红黑的头颅,朝惹人嫌的大太阳狠狠啐了一口,又朝前方不远处也不近的森林望了望,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也许森林中会有水源呢。少年这么想着咬咬牙,又加快了步伐。 森林中的树木都十分粗大,向上望去,能看到粗壮树身上弯弯曲曲的枝丫,那些个枝丫调皮的向四面八方跑去,时不时你挤我,又时不时我推你,就这么推打糅搡着变成了盘曲交错的模样,好像一张张绿网套在一块儿,遮住了毒日光,筛出了斑斑驳驳的小暖阳,在这片绿荫下,有细微的流水声,‘沙沙沙’的,让少年心驰神往,少年顺着水声走去,果然发现了一条小溪,溪边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面容昳丽,身形高大挺拔,特别是背,挺直如傲竹,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挽在一边,更显出其身材的流畅,姣好的容貌也被衬得愈加分明起来。他的身前凝着一团水,水中翻滚着的是一堆野果子,那男人转过头朝少年的方向看了看,少年知道这位英俊的魂术师已经发现了他,于是坦然走上前去“你好,请问福泽镇离这儿还有多远?” 银尘将洗好的野果子带上,踏着斑驳光点走向森林深处“不远,出了这森林就是。” “嘿!你住在福泽吗?你知道福泽有一个叫阿霜的姑娘吗?”少年热情开朗,说到阿霜这个名字时声音里含着脉脉情意,是一听就能明白的少年心思。 银尘顿住了脚步,缓缓道“福泽镇不久前遭了灾,全镇人都死了,你要找的人要不就是走了要不就是也死了。” 少年呆滞的立在溪水边,清凉的水花落在他脚背上,他却觉出了刺骨的冰凉。 银尘回到一个小木屋,木屋微微的霉味儿和青草味儿混杂在一块儿,起初闻起来有点刺鼻,后来被阳光晒得完全溶在一块闻起来倒还挺好闻的,有股淡淡的大自然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人气,味道没有刚来时那么冲了。屋里雪刺正趴在床边小憩,床上躺这位英俊青年,银尘记得他刚见到麒麟时他还是个稚嫩的少年,只是那双眼睛里含着太多他看不透的东西。 雪刺睡得极浅,银尘一回来,雪刺便睁开了眼睛,让出床边的位置给他,床上的麒麟还在睡着,胸膛一起一伏的让银尘稍稍安下了心,毕竟麒麟实在是睡得太久了,从永生岛到现在他已经睡了七天,他甚至没能和麒麟说上一句话。银尘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他,悲观的想,如果麒麟还是醒不过来,他就去一趟心脏求白银祭司。 雪刺抱着一颗大果子在角落慢吞吞的啃着,目光时不时落在床上的两人身上,似乎有些急切,好像在期待着什么,而当银尘将起身时,麒麟忽的睁开眼睛,精确无误环住银尘的腰,趁银尘不备时猛地将银尘拉入怀中,雪刺看到这一幕激动地无以复加,一个不注意挤爆了怀中的果子,甜腻的汁水溅了雪刺一身,它用粘糊糊的大钳子捂住绿豆眼儿又体贴地将房门关上,功成身退。 看到此情此景银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肩上的麒麟眼里闪着狡诘的光“一睡醒就能看到大美人,我可真有福分。” 银尘头一回被人调戏,脸色十分难看,又不舍得教训麒麟,只好硬梆梆挤出一句话“你已经是王爵了,还这么……轻浮,成什么样子。” “哦,这么说我已经不是你的使徒了,那你把你的灵魂回路从我身上剥下来吧。” 麒麟只是随口一句戏言,银尘却当了真,气冲冲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去,麒麟忙追上去,双手攀上银尘的腰肢,像墨鱼吸盘一样紧紧盘住银尘,怎么也挣不开,银尘皱起眉头斥责麒麟“你这是干什么。” 麒麟用像幼仔撒娇般软糯又带点委屈的语气讨好银尘“我错了,我说着玩的,你别生气。” “我生气,我有什么好气的。”银尘说着也带上了点儿委屈自己却不自知“你说的话哪儿错了?六度王爵。” 麒麟愣了愣,双手放开银尘缓缓垂下“我们之间,除了王爵使徒,就没有别的了吗?”麒麟贴着银尘的耳朵说话,青年低沉悦耳的声音尽数传入他的耳中,有魔力似的一下攥紧了他的心脏,;‘咚咚咚’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他有些担心,麒麟离他这么近是不是也听到了这不寻常的声音“还有什么?” 银尘强压下慌乱想装作镇定的样子可却因紧张而变了声,平常清冷的声音变得暗哑,让麒麟感到惊奇“比如说……”麒麟轻轻拨开银尘后颈上的发丝,一个人致命的部位就这么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麒麟朝着那儿近乎虔诚地印下一吻。 银尘僵着身子,不知该做何反应,麒麟的唇很软,这么轻飘飘地贴在他的后颈上,好像有把小刷子轻轻刷过他的心,闹得他的心痒痒的,又慌慌的“王爵和使徒之间……”银尘尽量装作镇定地否定麒麟。 麒麟捻着银尘的发丝打着圈,吻从后颈转到柔顺的银发上“我不是小孩子,我分得清什么是情爱。”麒麟转过身坐到凳子上,随手抓了个野果吃了起来“你先不用回复我,等救出吉尔伽美什再说吧。”到那时,我们就只有两条路了,要么是两情相悦双宿双飞,要么……就是形同陌路白首不相见,你会选择那条路呢?麒麟吃着甜甜的水果,口里却涩涩的,他有预感,银尘会选择追随他的王爵而去,不管他是否还在原地。 提到吉尔伽美什,银尘身躯猛震了一下,麒麟在永生岛对他说的话又一次回荡在他脑海中,逼着他面对现实“你说,要救吉尔伽美什的话你会死?” “吉尔伽美什被关在一座堪称完美的监狱里,要打开那座监狱,必须要注入大量的血液,我现在是永生王爵,但,要是失去如此大量的的血液,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就这么死在哪儿。” “那……去试试吧”银尘喉咙有点干,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感觉到那儿涩的发紧,紧得让他说不出话,但当声音出来时他发现还是能说的,可说完之后他又觉得不如不说“如果你觉的不行了,我去补上。” 麒麟没接话更没看他,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沉闷闷地让人喘不过气来,银尘心里浮出一丝哀凉,他不想一直这样相顾无言,于是没话找话“你怎么睡这么久?” 麒麟这次倒是答了“西流尔的灵魂回路与我本身的灵力运转相斥,我需要花些时间来梳理它们,在此其间我会封闭感官,也就是陷入沉睡状态。” “灵力运转?” 麒麟低垂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天地万物皆有灵,都有其运转规律,灵与魂力的概念不同,它虽然也需要外界元素,但那些元素只是媒介用以转灵入体,入体的灵会与体内本存的灵发生各种放能反应,那些释放出来的能量会引导灵在体内运转从而温养筋骨,储蓄力量,那力量就是灵力,它也会随灵的轨迹运转,如此循环……”麒麟看着银尘一头雾水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明白,但这要详细解释起来可是不容易“唉,你没接触过灵力只听我说也听不明白的,还是等哪天我给你引导一次看看吧。” 银尘懵懂的神情依旧没变只是多了几分严肃“你到底是谁?” “我是麒麟。”麒麟困的眼皮子打架调和灵力太耗精力了“哦,对了,麒麟是一类物种的名称,我知道你没听说过这一类物种,据我所知,这个世界好像是没有这个物种。” “所以,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银尘肯定的说,麒麟挑了挑眉,算是默认了,实际上,他没想到银尘会这么轻易承认,这种事情就像是你随便指着大马路上的某一个人说‘嘿!他是火星人。’一样,别人要不骂你有病,要不鄙视你光天化日之下拿别人开涮,总不会有人信你的鬼话。可麒麟不知道的是,银尘已经被白银祭司刷新过一遍三观了,对于这种事持宁可信其有的态度。 麒麟见他不像唬自己,而是真的相信,心里顿时舒了口气,语调也轻快起来“人?我可不是人,人虽有灵,却需要不断修炼才能拥有神格,我是圣兽,出世便是神。” 银尘聚精会神的听着,他已经察觉到了麒麟的身份远比他想象的要独特,可……神,真的是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吗?神又真的存在吗? “相传圣兽麒麟由三十三重天火所化,刚成形的麒麟只是一枚白色的蛋,姆指大小,看起来脆弱极了,元始天尊怕麒麟活不成特将麒麟放入一座灵山下的活泉里,以活泉为阵眼,摆聚灵大阵,源源不断的为麒麟提供养分,又留下一法器名为五尘图,一尘,知善,集天下善者徳以灌麒麟身使生而知善。二尘,解恶,收世间恶者情以注麒麟智使知恶因,解恶果,敬天道善恶轮。三尘,守身,天生灵物,天生好战,战有规,行有度,是为守,兽不敛是为兽,徘回三道五常底,圣不纵是为圣,抟扶摇而上终不止。四尘,窥天道,万物由此生,却不知何归,闻天道可露此迷,顺天道而化之物可参此道,五尘,染尘埃,昆仑裂于土,仙道尘世来,灵种不知数,皆从尘埃来,皆归凡土去,何不惹尘埃?” 银尘几番欲出口询问却又不好打断他,麒麟好像没看到银尘欲言又止的样子自顾自说到“日升西落,往复于不知岁月的山间,就算元始天尊化归天道轮,就算上古诸神迎来黄昏,这山还有那颗麒麟蛋依旧如故,连西王母都放弃了麒麟,任他在山野中自生自灭。” “那颗麒麟蛋就是你?” “嗯,应该说是我们,我和我妹妹,我们是双生子,没有任何预兆,我们就出生了,我见到的第一朵花是杜鹃,所以取名司杜,她见到的第一只动物是狼所以取名司琅” ‘司’有管理,掌控的意思,还真是直白,银尘暗自想到“所以你的本名叫司杜。” “嗯,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她也很喜欢,可惜,她走了,天下只剩我一只麒麟,别人叫着叫着,都忘了我的名字,只知道我是麒麟。” “这就是你的来历?” “没错”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了结恶果” “……”麒麟可说是有问必答,但就算麒麟答了,又会牵出许多银尘一无所知的人或事,比如什么元始天尊、西王母还有那这个天道、昆仑,银尘再没有比现在更清楚麒麟……不,是司杜是存在于另一个陌生世界的人……兽,要弄懂麒麟,就必须要弄懂一个未知的陌生又玄幻的世界,可他现在没心思去研究那么多未知了,吉尔伽美什还被囚禁着,白银祭司已对他下达了红讯,他只能把全部的心思放在营救王爵上,至于那些未知至于麒麟只要确定无害就够了,他这么想着,忍不住又看了眼面前温良的少年,那是他的使徒,无时无刻牵动着他的心绪,可……,银尘转过身不去看麒麟,对自己说‘只要这样就够了’“你说你是圣兽,可我刚见到你时你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 麒麟翘着二郎腿像一摊烂泥似的整个人摊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眼已完全闭上,像是陷入了沉睡。 ※※※※※※※※※※※※※※※※※※※※ 中秋节快乐。 旧梦饶人 银尘看到麒麟疲惫的样子决定将这人放到床上睡,正当他抱上麒麟时麒麟咧开嘴笑了一声,银尘低下头去查看,怀中的麒麟眼虽然还是闭着的笑容却越来越大,银尘冷冷地刺了他一眼,脚步却没停,轻轻将他放在硬梆梆的木床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命数,神也有,”麒麟明明闭着眼睛,银尘却感觉他正在用犀利的目光解剖自己“神和人不一样的是神可以触碰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甚至可以借助外力冲破它。” “什么意思?”银尘听着麒麟新奇的理论不禁被勾起兴趣来,又见他一脸困倦,还是早些睡下的好“你看你眼都睁不开了,睡吧。” 麒麟低笑一声慢慢睁开了眼“不想听了?” 银尘颇不喜欢麒麟这副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偏偏不主动说而是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一旁等着你问,你问了他还是端着,要你一点点问他再一点点答“不想!” “你不想问,我却想问。” “你问”银尘也勾起一抹浅笑“我不答就是。” “你就欺负我这外来客。”麒麟嘟囔道 心脏之中冰冷的水晶地板上跪着亚斯蓝除一度王爵与叛国者外的所有王爵使徒白银祭司模糊的面容凝固在水晶棺中,看起来庄严肃穆宛如神袛俯视众生,无悲无喜,可棺中盛怒的声音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神那庄严如古井般泛不起丝毫波澜的外表下正酝酿着滔天怒火“他怎么敢来!” 白银祭司的咆哮来得非常突然又异常凶猛,其中裹夹着明显的杀气,清晰的回荡在心脏以及在座的每一个人耳边,甚至连心脏中的空气都不知不觉有了一股煞气,他磅礴的怒火毫不掩饰地暴露在那群王爵使徒面前,让他们都绷紧了皮,特蕾娅诧异万分,就连在座成为王爵最久的漆拉也不禁皱起了眉,他们有多久这么大动肝火了?漆拉细细翻阅脑中冗长的记忆,没有!至少在他进入这个强者的世界后没有,就连吉尔伽美什叛国,他们也没有这么大动肝火。 在场最冷静的却是幽冥,他的眼中只有杀戮“白银祭司,七度王爵和七度使徒如何处置?” “麒麟要活的!银尘就地处决。” “是!” 【福泽镇】 今天麒麟睡得很不安心,眉眼皱成一团看起来有些扭曲,银尘夜里起夜,回来时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到麒麟这般模样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叫醒麒麟,而麒麟正深深陷入旧梦中,他的精神早已随那些往日旧事飘荡到了噩梦的源头处,那是生养他的土地,是众生向往的神域,是三山五岳的根源更是散播向善之音的伊始,它的名字叫做昆仑,五尘图告诉了他善恶与克制,在昆仑的日子却教他深刻明了了爱恨与欲望,他刻意地去逃避痛苦,所以在梦中一切都还是刚刚开始的模样,织餍仙刚刚从人间回来,给他和司琅带来了礼物,还有一缕青烟,每当青烟将散,织餍仙都会用灵力续着保它不散,众神都说,织餍仙去了趟人间,被人间的繁华迷住了,成天就想着再入人间,司琅不知怎么也天天去看那青烟,有时候呆呆地看一整天都不晓得转眼,看样子也是动了思凡的心,司杜看不惯她这样,“人间还真是好地方,你和织餍仙的魂恐怕都落在那了吧。” “人间有黄粱美梦,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阿琅。”一道熟悉的男声自司杜身后响起,低沉悦耳,却使麒麟不寒而栗。他想逃避却仿佛被这声音禁锢住一般动弹不得,刺骨的寒意弥漫在他的心头快将他的心脏冻成了冰。汗打湿了麒麟的鬓角,泪水爬满了他的脸,他稍一抿嘴都能尝到泪水的咸苦味。 麒麟的心神乱了慌了,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司琅惨死时的一幕,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献出自己的麒麟火而自己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亡,他们还有他自己都是帮凶!麒麟不断的在心里谴责以及忏悔自己的罪行,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司琅已经死了,可当年的参与者主谋人还活着。有时想想世上的事还真是不公平,难怪人们有冤有怨时都只能祈求上天平冤平怨想到这里麒麟忍不住痛哭出声来,当年就是这么一句话哄骗的司琅把心交了出去到头来连麒麟火都保不住他们的怨气又该向哪个祈求平息啊?! 心痛至极时麒麟也分不清什么梦境真假了,只希望往日都是一场噩梦如今才是真实,他豁出一股倔劲挣脱了桎梏急忙想拽住司琅,可不知怎的就是近不得司琅的身,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看着白银温柔的对司琅说“我要……” “别给他!” “你的心。” “别给他!”麒麟的惊恐达到了顶峰他知道白银要什么了,麒麟火!麒麟火!“邪道!该杀!” 麒麟魔怔似的扭曲着脸不断重复这句话,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冷汗顺着脸颊滑进枕中。 “麒麟!麒麟!司杜!”银尘的声音似是从天外传来模糊又不连贯,麒麟初听还听不清楚而后越来越大猛地将他惊醒过来,醒过来也没恢复意识,只睁大眼无神的看着某点,待到意识真正恢复时银尘焦急担忧的脸才浮现在他眼前,麒麟抹了把脸,抹出一手的汗。 银尘看他情绪稳定了递过一杯水给他压压惊“你刚怎么了?” 麒麟自嘲笑笑“做噩梦了。” “做什么噩梦这么可怕?我刚才都以为叫不醒你了。” “梦到我妹妹……”麒麟不知道该怎么向银尘说况且现在大梦初醒也没这个精神”算了,我是睡不着了,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麒麟刚刚醒来精神状态又不稳定,银尘怕他出什么事便想跟他一起去,麒麟看出了他的心思,没等他说出口便先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银尘皱着眉头希望说服他“你要不要自己去镜子前面照一照,脸白的跟鬼一样,我也不是说不让你去只是你现在精神确实不好,叫我怎么放心,我如果不跟你去散心,恐怕我的心也得散了。” 麒麟笑着摇摇头“我现在很清醒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先睡吧”麒麟强打起精神对银尘笑笑脚步不停地走出了房门。 夜晚的福泽不像白天那样有朝气,没有人声喧闹连鱼虫草兽的叫声也是稀稀拉拉的只衬得这夜晚更加的寂静。麒麟漫步在月色照亮的林间小路上,借助这一方寂静迫使自己的心也如这里一样沉静入古水,他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他心里有了人,他不想给那人添麻烦,麒麟心里这么想着心中的波澜骇浪竟也真的被平复了, 这连他自己都感到惊奇他是神兽与生俱来的荣耀与力量曾使他几乎丧失了克制。他生下来就是掌控者,他是天道的宠儿。 曾经这样的话语他听了无数次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雪刺周围散落着圆滚滚的苹果,一个个红的娇艳引人食欲大开,而雪刺的心思却不在它们身上,它只抱着一个小苹果啃了半天,时不时就看向虚掩着的木门,好像在期待着有什么人把那扇门推开,银尘也拿起一个苹果只粗粗清洗一下便拿起来吃了,幽幽道“那海兽有什么好,你就那么喜欢他?” “雪刺可比你可爱多了。”泛旧的门扉被一把推开,带起一阵轻风夹杂着青年的气息轰得扑进木门内的世界里,青年踏过被日头晒得发硬的土地,从容向银尘走去,这时周遭没有人声喧闹,市井繁华,翠绿与褐黄代替了格兰尔特的金碧辉煌,许多杂草树木在这里野蛮生长,冷硬的枝叶包含着顽强的生命力,平时他并不在意这周遭的一切,可当这人眼中载着灿烂光芒强势的踏进这里,那这个生活里的风景忽的变得有些刺头,让人不得不注意。 ※※※※※※※※※※※※※※※※※※※※ 请不要嫌弃我的短小,作者尽力了,先送读者一点小福利,请期待七月份的正常更新吧。 公告 由于本人私人原因,暂时封文,最晚明年七月份开更 最后祝读者们(*^w^*)新年快乐呦(^-^) 还有我换名字了《爵迹同人.麒麟火》 作者:观海石 错误发表 这章错误发表的本来想删的但是删不了,想把后面的搬过来吧后面的又删不了,想了想就这样吧。大家理解理解,谢谢啊。 错误发表 30章发错了,本来是存稿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发出去了可能是我搞错了存稿和发表吧对不起 错误发表 这章错误发表的本来想删的但是删不了,想把后面的搬过来吧后面的又删不了,想了想就这样吧。大家理解理解,谢谢啊。 暴雨前夜 鹿觉再一次施展魂力搜索,细细感知着永生岛遗留下来的魂力,永生岛内每个人的魂力轨迹都清晰可见,然而出了永生岛范围之内银尘与麒麟的魂力荡然无存,要不是漆拉有伤在身,要不是永生岛内还残存着战斗过后的痕迹,鹿觉都不禁怀疑这座岛上发生的事只是一场荒谬的玩笑,他转头询问他的王爵“王爵,白银祭司什么时候召唤我呢?” 此时的永生岛正值黄昏,太阳大半身子都隐进了海平线之下,橘色的光线将这片海域晕染成一片金黄,虚化了整个世界的轮廓,金黄从海上的半圆绵延到这世界各个角落,而金黄的尽头连接着黑暗彼方,随着日头将隐,黑暗吞噬万物,雷恩迎来了他的夜,夜中的它一如掩盖万物的黑水,让人看不清它本来的面貌。 漆拉静静地眺望永生岛,鹿觉的失误,白银祭司的态度都值得他认真思考一番“需要你的话他们早就叫了,我猜他们早就知道你无法追踪麒麟了吧。” “那个使徒到底什么来头,真是令人惊讶。”鹿觉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就算漆拉也不能完全躲避自己的追踪,一个小小的七度使徒,即使成为了新的永生王爵也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可事实摆在眼前,那使徒就是做到了。 “现在,那是一位王爵。”漆拉的声音中含着警告意味“使徒对王爵,即使是叛国王爵也得放尊重些,因为他能轻易地要了你的命。” “我知道了,王爵。”鹿觉跟随漆拉多年,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吊儿郎当,什么时候应该认真对待,比如这位新海神,鹿觉琢磨着新海神的实力应该不在吉尔伽美什之下,否则漆拉不会这么担忧“那白银祭司的围剿计划……” 漆拉转身离去,一道闪耀着星辉的光门腾地而起“你不用去。” 鹿觉被漆拉的话惊得愣在原地,从他当上漆拉的使徒开始他们便一同战斗,鹿觉早已习惯了替漆拉探知一切,早已习惯了战斗时背后站立的男人,今夜,他们都知道有一场硬仗要打,而漆拉却说他不用去了,这让鹿觉感到不安,同时也感到一种无用武之地的不忿,鹿觉第一时间想反驳漆拉,即使他无法探知麒麟的位置,但其他人,比如同叛国者五度王爵即使徒可是轻而易举便能知道的,他想告诉漆拉,他的实力足够帮助他,绝不会拖他后腿,可这些都还没说出口,漆拉的光门便已关闭没有等他, 鹿觉站在风口浑身冰凉,他的王爵不让他去,没有等他,这让鹿觉不知所措,仿佛有个声音在嘲讽他‘他从来没有跟上王爵的脚步’ [福泽] 月光倾泻而下,落到林中木屋的窗边,麒麟将手伸进月光之中,本来较白的手被月光笼上了一层莹白,十分好看,宛如羊脂好玉,看着十分赏心悦目,银尘顺着那只手看向身体隐入黑暗中的少年,少年脸上是少有的肃穆,银尘静静的等待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银尘,既然我们已经划出了自己的阵营,有关我的实力,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魂力比之幽冥和特蕾娅还有漆拉更强,但是,我不确定我是否能战胜一度王爵。” “你在永生岛上使用的 ……仙术,力压二到五度王爵,而且这种术法从未出现在奥丁大陆上,白银祭司和王爵们一时间都无法破解,所以我想如果营救吉尔伽美什时,你能使用仙术我们的胜算会增加很多。” “确实,但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我自己本身的灵力被天道压制了用不了,还有一个也是最要命的,这个世界里没有灵的存在。”这也是麒麟在被银尘赐印前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的原因,仙师体内各种能量转化以及施展的各种术法都需要以灵作为媒介,仙师没有灵,就等于没有了氧气,别说对敌,叫基本的呼吸都成问题,想到此,麒麟不禁感叹自己的辛运,一来到这个世界就遇到了这具堪称完美的容器,不仅可以承受自己庞大的灵力,还有十分广阔的识海,足够存放自己的元神。 “那在永生岛你怎么 ……”银尘脑中有浮现那日的永生岛,目中所及只有一片火烧红,仿佛末日来临。 “永生岛时我刚成为了永生王爵,与这世界的关联加深,也就是说我更加融入了这个世界,那时候我的身份的瞬间转变短时间让天道以为我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我身上的压制之力便暂时消失了,但是我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我发现我的力量在这世界过于强大了,这更加引起了天道对我的注意,所以现在我能释放的灵力只有原本的五十分之一,我不了解修川地藏的实力,所以不确定是否可以战胜他。” “修川地藏一直呆在心脏,从来没有王爵见过他,更别说知道他的实力。”可还是得对修川地藏的实力划出一个大概范围,不然,此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一定会导致行动收到限制,而且,麒麟现在虽然十分强大,但是如果要与整个帝国为敌逆势而行去营救吉尔伽美什,只有我们两人支持势力确实单薄,能增加一点胜算也好。 “如果”麒麟整个人靠坐在窗边,声音无悲无喜“修川地藏和吉尔伽美什实力相近,你觉得……我会赢吗?” 会赢吗?银尘其实也不知道,两种不同术法的对决到底谁输谁赢,但就麒麟轻易地将漆拉逼入绝地来看,他们两个应该是不相上下“如果你还能做到永生岛那种地步,我想,应该可以打个平手” “那就是说现在的我必输无疑。”麒麟没有看银尘,也没有失望,只轻轻地向窗外叹了口气“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盟友。” “你是说五度王爵和五度使徒?”银尘摇摇头“不,他们的实力并不能帮上我的的忙,而且五度王爵的天赋是驱使魂兽而你甚至可以奴役魂兽,他们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 木屋门前有株叶子稀疏的枣树,离得远些又有一株,叶子同样是稀稀拉拉的,顶上的枝干粗糙宽直,穿过夜间微凉清风直直的刺向夜空,月光将它虬乱的模样投在地上,麒麟的目光落在那处阴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话不能这怎么说,若是漆拉或是一度王爵趁我放血过多虚弱之时偷袭,他们正好可为我争取一点时间恢复元气。”说着地上树枝交错着的阴影变成两个人交叠着的阴影“而且,我们是他们唯一的退路,面对生命的威胁,我们的连盟是团结的。” 银尘听到放血过度时发了个寒颤,醒过神后看向窗外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漠“我觉得比起拖延时间,他们的血更有用处。 ” 麒麟没想到银尘会打这个算盘,心中有个小人失望地垂下了头,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说到血,我们还得去一趟雷恩。” “笃笃笃”客人轻轻敲响了小屋的门扉,麒麟直接从窗口跳出,带着热情的笑容,打开木门“欢迎贵客。”说完不顾两人是否跟上,径直走进木屋,鬼山缝魂和鬼山蓮泉相互对视,鬼山蓮泉似乎有一丝犹豫之色,而鬼山缝魂则果断跟上麒麟,银尘也出来迎接“我们来谈谈吉尔伽美什的事如何。” “好。”缝魂看到麒麟没有理会银尘,也没有与他们交谈的欲望,直接走向房间,先前的热情好像一下子褪去,缝魂看得奇怪于是叫住麒麟“麒麟,你不来听听吗?” “我没兴趣。”麒麟向银尘笑了笑,转身把房门关上了。 银尘招呼他们坐下“该知道的,麒麟都从西流尔那里知道了,也跟我说了,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们的情报。” 缝魂没有多想,他觉得既然麒麟开门让他们进来,他们现在就是同一阵线,在缝魂的心里麒麟就是他们的领头人,麒麟点了头,银尘也会支持,于是开始和银尘谈正事“事情最开始,是发生在【深渊回廊】里。那个时候,我和蓮泉正在【深渊回廊】深处,尝试着驾驭更大范围的魂兽,我们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里,不断地挑战着我们天赋的极限。那天我们走进【深渊回廊】的时候,起了特别大的雾,也就是在那片巨大的浓雾深处,我们发现了白银祭司,起初,我们也不相信那个仿佛水晶般纤细脆弱的小男孩儿就是【白银祭司】,直到他讲出所有我们和【白银祭司】曾经发生过的对话,甚至有一些最秘密的、没有任何外人知道的事情,他也非常清楚。那时,我们才开始相信了他的话……”缝魂说到这皱了皱眉,停顿可以段时间,用复杂的目光看向银尘。 “但是,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半信半疑,因为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比如他为什么会突然从【心脏】的水晶地面里出来,出现在【深渊回廊】里?如果他真的是【白银祭司】,那么现在躺在【心脏】里的又是谁呢?这些他都没有解释,但是,他告诉了我们一件事情,我们就对他再也没有任何的怀疑了。” “什么事情?”银尘隐隐地猜到了事情发展的方向。 “其实你肯定也猜到了,事情和吉尔伽美什有关。当年,突然遭到所有王爵使徒联手追杀的,除了吉尔伽美什之外,作为天之使徒的你,也包含在其中。当年,【白银祭司】给出的理由是吉尔伽美什背叛了【白银祭司】和整个亚斯蓝帝国,不过,作为一直跟随着吉尔伽美什的三个使徒,你们三个深深地知道吉尔伽美什并没有背叛,所以,你们选择了跟随他,直到最后全部灭亡……当然,其实也说不上全部灭亡,当场被杀死的,其实只有海之使徒东赫。而地之使徒格兰仕,完全失踪。天之使徒,也就是你,银尘,全身的经脉和灵魂回路,被寸寸摧毁,如果当时不是漆拉阻止,幽冥也会立刻摧毁你的爵印,将你置于死地。而吉尔伽美什,则被囚禁在了一处早就为他设计好的‘监狱’里面……因为没有人可以杀得死他,他太强大了,哪怕是集合了所有二度到七度的王爵使徒,也只能将他困在那个‘监狱’里,而没有办法摧毁他的生命……” “当年的那场浩劫,你肯定还记忆犹新……虽然我和蓮泉都没有亲自经历,但是,从各处听来的叙述里,我们可以想象出那是一场多么惊天动地的战役……” ※※※※※※※※※※※※※※※※※※※※ 前几次的发表错误实在是抱歉,本来这几天不打算更新的,结果出了这档子事,觉得对不起读者,于是紧赶慢赶终于赶出了这一章,算是弥补吧,最后,我要说一下,星期五我就要高考了,是人生大坎,所以这段时间肯定不会再更新了,都洗洗睡吧啊,拜拜 试探 麒麟一行人不急着寻找天束幽花,反倒在雷恩逛起街来,开始麒麟还有点担心,不知道去哪里找天束幽花,其他人却胸有成竹的样子,莲泉向他解释到“郡主府是雷恩最富丽堂皇的建筑,非常显眼,在这个神权与皇权至上的阶级社会,处处透露着阶级差距,府邸的规模便是其中之一,神职人员基本上居住在心脏,王爵使徒们的居住地十分分散,有的富丽堂皇,有的简单随意,全凭他们的喜好,不过王爵使徒的踪迹本就诡密,许多平民乃至魂术士别说府邸,连他们的影都见不到,闲时谈论起也是臆想居多,不像皇族,到哪里都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 这是麒麟第二次来雷恩,第一次太匆忙,还没细细品味这座城市,便发生了太多手忙脚乱的事,这一次再来也是有着目的,但却没有了匆忙感,莲泉其实能理解他,如果有一天,她的王爵甚至不惜自己的还有她的性命也要去救他的王爵,她想即使她会跟随缝魂,但心也会冷,甚至会逃避这场营救,麒麟将自己对银尘的失望掩藏的很好,到她也见到过有时银尘和缝魂谈论吉尔伽美什的时候,麒麟变得冷漠的眼神,只不过麒麟只在背对银尘时才会流露出来,银尘才没有发现,“麒麟……”救出吉尔伽美什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麒麟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又缠着莲泉给他介绍雷恩,莲泉也没有继续刚才想说的话题,真的给麒麟介绍起来“雷恩这个城市,离格兰尔特并不远,但远没有格兰尔特发达,比起高度城市化的大都市,雷恩依山傍水,政治通达,没有太多霓虹喧嚣,也没有千城一面的情况,它根据自身多山多水的特点发展原生态城市,许多人定居或游玩雷恩就是冲这一特点,且雷恩沿海,外国商人们很多都会通过雷恩转运货物或与当地人进行贸易往来,为了方便贸易雷恩设有四个码头,结合其本身占地面积来看雷恩是名副其实的港口城市同时也是鱼龙混杂之地。它的经济发展不错,政治地位却并不高,因为这座城市本身并没有很深厚的文化底蕴,也不是什么关口要塞,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嫡系皇氏成员只有一位郡主,天束幽花。” “那幽花在雷恩的地位岂不是最高的了。”麒麟嘴里叼着一大块白饼,怀里抱着用牛皮袋儿装着的一大袋包子,手里提着鬼山莲泉刚买的一大篮水果,这看看那瞧瞧,一边听着莲泉讲话,一边使劲嚼着口里的大白饼听到趣儿时便瞪着两水灵大眼呆愣愣地连嘴里的白饼都忘了嚼,这模样,活似山炮进了城,瞧哪都新鲜,莲泉看着麒麟嘴角漏出来的口水,默默地挪远了点又挪开了眼“莲泉,你继续讲啊,你讲的东西比话本还有趣。” “话本?”莲泉瞪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哄小孩的故事!” 麒麟逛到附近的一个地摊,一块黑布在地上铺着,上头是琳琅满目的小物件,麒麟蹲在地摊前,白饼只剩一小块被他含在嘴里“有什么关系?故事又怎么了?你怎么跟银尘一样爱较真,故事就不能说是真的啦?故事还有趣呢。” 莲泉颇不喜欢麒麟不把事儿当回事儿的性格,这让莲泉感觉是她太把事儿当回事儿了 银尘也蹲下来,伸手捏了捏麒麟鼓鼓的腮帮子“把吃的咽下去再说话,傻不愣登的说话都说不清楚。” 麒麟躲开银尘的手,有些不好意思被银尘当街教训。 缝魂看着麒麟在玩闹,银尘在管教,莲泉在一旁生闷气又被麒麟闹着一齐蹲下去挑选地摊上的小东西,后面驴子拉着谷车从他们身旁经过,长长的尾巴走几步就甩一下好像干了多大的事儿一样,街上有几个行人后头跟着小尾巴似的魂兽,麒麟见着可爱的魂兽便让它们过去陪他玩儿,魂兽的主人来跟他理论说麒麟拐他魂兽,莲泉和银尘连忙安抚着魂兽的主人,街前巷后的小贩伸长脖子看热闹,热情的妇女调笑他们俊美的容颜,年轻的小姑娘们羞答答地暗送秋波,缝魂忽的想任性一回,就这么在市井中生活,在无趣的日子里玩闹,身旁的包子铺老板掀开笼屉,白茫茫的蒸汽浓雾似的遮住了缝魂的眼,眼前的市井成了雾中画,吹一下,这幅画是不是就会像水雾一般散去呢?他这么想着竟入了神,莲泉一声呼唤让他醒了神,那三人不知何时站起了身,正对他招手。 “哥哥,你怎么了?叫了你好几声都不应。”莲泉迎上去焦急地问 缝魂拍拍莲泉的背以示安抚“没事,想事情走了会神。” “想什么事情这么入神呀?”麒麟又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好在包子小不影响说话 鬼山缝魂转回这次来雷恩的正题“想怎么说服天束幽花跟我们走。” 麒麟接到“嗯,那大小姐性格确实让人头疼。” “你们都和她有过节,特别是你”缝魂苦恼的看向麒麟“不仅把人家给剐了,还抢了人家的王爵之位,我要是她,宁肯死在幽冥手上也不会帮你。” 银尘听到麒麟把天束幽花剐了时吃惊地看向麒麟“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银尘忽然意识到要说独断,麒麟才是最独断的那一个,嘴上说着听话,面上看着乖巧,实际上阳奉阴违的事没少干。 莲泉自请去说服天束幽花“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哥哥你和她不熟,那个女孩对陌生人排斥得很,而且我们都是女人,她对我应该没有太大的敌意,只要向她讲清利害,我想……” “她是冰帝最宠爱的郡主,即使被狼盯住也不见得会逃进虎口避难,就算皇室的身份不能庇护她,冰帝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的。”麒麟揉了揉被食物撑得发胀的肚子,难得正经一回“而且,不管是谁去说服她,她总归得是要和我们四人一齐走的,与其半路上因为前尘往事生出龃龉,不如一开始就把结结了。” “你这是要……” “解铃还需系铃人呐。” [郡主府] 暗夜不知何时悄悄来临,失去光量的郡主府透着一股死气。 今夜郡主的院子十分冷清,只有郡主一人休息,其他仆人全都不在附近伺候,连守夜的人都没有,整座郡主主院仿佛废院一般缺少人气,天束幽花睁着眼躺在床上,身上穿的还是早上的衣服,厚厚的棉被盖在身上,背后却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夜风从没关紧的窗户下漏了进来,悄悄地吹进这间寑殿的每一个角落,偶尔吹响了书案上的一卷纸张,这点动静在寂静的夜里都被放大许多,像这样的小动静每出现一次天束幽花的身体便抖一回,她有预感,她被恶狼盯上了,从永生岛开始,想到永生岛,天束幽花不禁又想到了她的父亲西流尔,她们还没有见面便已永别,在伤感之外更多的是恐惧,对西流尔下场的恐惧,也是对她自己将面对的结局的恐惧,她不相信她的父亲是自愿变成那幅模样的,一定是白银祭司的安排,只有他们才有这种权力命令王爵。在永生岛时如果她的父将爵位传给了她,她也会变成父亲那样吗?她不敢深思,但她有一种预感,她也会和麒麟一样被全帝国追杀。 又是一声轻响,传到天束幽花耳里成了勾魂鬼的脚步声,天束幽花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乱的不像话,而镜中的她,沉静冷漠,正噙着一抹嘲笑直直的向自己坠来。 麒麟撅着屁股透过刚打的一个小洞一直监视着天束幽花的动向,这时天束幽花已与死灵镜面制造的傀儡对上了,只见天束幽花一把抡起一直藏在被子里的箭矢,正对着砸向自己的傀儡刺去,那傀儡登时被刺散成黑雾,天束幽花则趁着这空挡一个鲤鱼打挺顺势翻下床站定,另一只手又从爵印中拿出角弓,死灵镜面镜身很大,于是天束幽花没有浪费时间在瞄准上,快速将将箭搭上角弓一拉一放,箭矢飞也似地刺入死灵镜面,其破风之声却仍回荡耳边。 “好!”麒麟默默得在心里鼓掌,这小姑娘其实挺机灵的嘛,要不是上次在魂冢太过轻敌,相信她不会这么容易败于自己手下。 箭矢没入雾中不见踪影而雾却越来越大,不多时那黑雾便又幻化出一个傀儡向天束幽花攻来,天束幽花知道幽冥的厉害,不再硬攻而且急忙躲避,傀儡的攻击却愈发凌厉,奇怪的是傀儡并不与天束幽花以武器相抗而是只玩肉搏,天束幽花忙于傀儡拉开距离,并跑出寝殿,来到场地更为宽敞的院子,三两步登上假山占据制高点后又对傀儡射出三发箭矢,这次箭矢对傀儡完全没有用,直直地穿过了傀儡的身体,铛地一声脆响射入地板,天束幽花一个愣神傀儡便追上前来一拳直落在天束幽花的眼睛上,一脚又欲踢向天束幽花腰侧,天束幽花中一拳后吃痛闪避,又见傀儡一脚欲袭顿时被激出火气,顺着闪躲的势头跳下假山,末了忍痛将角弓一把击向傀儡的太阳穴,傀儡被这一击击落假山,凭借身体轻盈堪堪稳住身形。 天束幽花算看出来了,幽冥这是在试探自己身边有没有冰帝派来的护卫才一直让傀儡追着自己跑着玩儿呢!她紧咬着嘴唇不甘心地盯着傀儡,如果她不仅仅是一个使徒而是永生王爵,就算打不过幽冥也不会被愚弄至此! 房顶上的麒麟看着天束幽花不甘心的样子忽然知道该如何游说天束幽花跟他们走了。 ※※※※※※※※※※※※※※※※※※※※ 当我盖上笔帽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盖上了我的棺材板儿,当你们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只是出棺材抽几根烟冷静冷静,所以,庆幸吧,鱼唇的人类! 计划 幽冥在试探天束幽花,天束幽花也在试探幽冥,如果幽冥是因为接到了白银祭司的红讯才来此,那么即使自己身边真的有冰帝的人,幽冥想必也不会如此拐弯抹角,有白银祭司撑腰,冰帝又远在格兰尔特,幽冥即使将她与冰帝的人一同处决,白银祭司也能像派人追杀五度王爵一样编个叛国的理由糊弄皇室。 至于冰帝的态度,天束幽花也拿不太准,她虽然是冰帝最宠爱的郡主,但如果冰帝以她的死对白银祭司发难,最多皇室与白银祭司撕破脸各自为政,但扳倒白银祭司不太现实。 一是她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与永生岛上的几个叛国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说她叛国虽然牵强但也不是不可能,这就让白银祭司有了正当理由,二是在亚斯蓝神权与皇权对外说是并立但实际上,出于国民对魂术的崇拜,也出于某些皇室人渣在民间作威作福的事迹。 神权在声望上是高于皇权的,如果冰帝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向白银祭司发难,对他对整个皇族都非常不利,幽花不觉得幽冥会傻到给冰帝留下什么证据,所以她觉得幽冥现在的做法十分古怪。 一开始她以为幽冥是在试探她的身边是否有冰帝的人,但实际上幽冥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天束幽花陷入了迷茫。 对敌时力量差距尚不是最让人崩溃的,最让人崩溃的是摸不清敌人的目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幽花从不认为自己可以战胜幽冥,但没人愿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也一样,所以攻击时被焦急的情绪影响,渐渐的被带入了傀儡的节奏,近身肉搏,那傀儡力气和速度几乎与天束幽花本人一样,但傀儡毕竟是死物不会累不会痛。 天束幽花在肉搏的过程中体力渐渐被消耗,虽然拳头力度还是那么大,但下盘明显不稳,好几次都扑了个空,傀儡却是开了挂一样,拳拳到肉。 麒麟在上头听着拳头打到肉里的的闷响都可以唱一出武松打虎了,幽花这小姑娘却是有血性,不管拳头打得多重,哼一声又挥拳过去,后来体力不支,干脆也不躲了,拿自己身体当靶子,那傀儡敢来,下死力也要挥拳过去,别说这时的准头可比刚才上窜下跳时高了不少。 麒麟知道幽冥在暗处看热闹,本来麒麟想趁他出手的时候,通过魂力流动生擒他,可惜,大约是特蕾娅在旁协助吧。 麒麟感受了这么久了也只是捕捉到了一些魂力乱流,而且每当锁定了一处,另一处又会出现相似的魂力流动,于是麒麟不再浪费时间锁定幽冥的位置,而是以自己为圆心向四周散布灵力,短时间内麒麟能调动的灵力不多,但也足够将主院包围起来。 麒麟担心幽冥察觉逃跑,没等到包围圈形成气候,麒麟便急忙催动火灵,攻击圈内除自己和天束幽花之外一切拥有魂力的东西。 天束幽花正耗尽体力,对傀儡无可奈何之时,四周温度骤然升高,明明是初夏夜晚,天束幽花四周的温度却比三伏天还高,空气中仿佛充满了带着高温的物质,正放肆地灼烧着这片大地。 天束幽花此时全身是伤,疼痛难忍,又忽感温度变化,不知是哪路神仙搞的鬼,又不知想对她如何,一个晚上,怪事接踵而至,纵使天束幽花再如何也只是刀俎下的鱼肉,一时悲从中来,刚才任傀儡怎样殴打也不屈服的她竟在这时湿了眼,腿脚一软直直跪坐下去,她低着头,身上再了没力气,认命一般等着傀儡将她打死。 面前的傀儡一动不动,不远处死灵镜面所散发出来的黑雾似是被禁锢住了一般疯狂的飘散,好像有劲风从四面八方将它冲散。 天束幽花抬起头,麒麟含笑的眉眼便撞进她的眼中来,在剧痛之下,她的精神也开始恍惚,脑袋开始变得昏涨涨的,即使麒麟就在眼前,也没有实感,但看到麒麟的那一刻天束幽花着实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约是麒麟天生的亲和力,又或许是他们同源的力量让她安心。 反正这几天来始终绷着的那根线崩开了,无尽的疲惫感瞬间将她包围住,意识开始迷离,她恍惚记得在她完全失去意识时,有人轻刮了一下她的脸。 麒麟见她昏迷,先将她抱回寝殿,再通知银尘等人,麒麟觉得可以在天束幽花的府邸落脚,反正经过今晚的斗法,幽冥肯定知道了众人的行踪,而且在雷恩到处都是魂术士,可以说白银祭司的耳目哪里都有,营救吉尔伽美什的队伍算上天束幽花一共有五个人,目标太大,分散开来又太危险,不如趁着白银祭司还没有这么快出手,抓紧时间搞定天束幽花,然后一行人直接通过棋子去魂冢。 “可是如果呆在郡主府就等于直接告诉了幽冥我们的位置,如果幽冥他们对我们进行偷袭,或者是直接抓捕,而天束幽花又不肯合作又怎么办?” 莲泉对白银祭司以及二度王爵还是存有畏惧,而且她非常明白吉尔伽美什对于白银祭司的重要性,西流尔的牺牲和尤图尔遗迹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白银祭司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这场营救,比如派遣一度王爵参于猎杀,结合队伍的整体实力,莲泉不赞同麒麟硬碰硬的策略。 麒麟看起来已经决定了在郡主府里落脚,没有听从莲泉的意见,坚持自己的主张“他们知道我能够制作棋子,不会在雷恩就打草惊蛇,我猜测他们会直接守在魂冢或是尤图尔遗迹,毕竟我们绕不开这两个地方。”莲泉似乎想反驳麒麟,麒麟示意莲泉听他说完“而且,刚才不止幽冥一个人在郡主府,特蕾娅应该也在,可天束幽花只一个小使徒,就算是郡主,一个幽冥难道还不够?为什么要多加一个特蕾娅?”麒麟啖了口水,老神在地买了个关子。 缝魂顺着他的话道“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要去找天束幽花,所以在郡主府埋伏。” “埋伏的话不会只有两个人,我看更像是试探,试探我们的位置和我的实力。运气好的话顺便杀了天束幽花。” “你的实力?难道永生岛上你没有展示真正的实力?还是白银祭司知道你实力下降的事?”缝魂敏锐的捉住了麒麟话中的漏洞。 麒麟愣了愣,傻里傻气的应了声“对哦,他们应该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多虑了吧。” 麒麟憨笑一声继而道“所以很有可能追捕我们的人早已经聚集到雷恩来了,现在,有他们两种可能的行动,一种是莲泉考虑的在雷恩抓捕,一种是去到魂冢或尤图尔遗迹守株待兔,我认为后一种可能性较大,如果莲泉实在不放心,我们先在郡主府等上一天,如果幽冥他们来了,不管天束幽花答不答应,我立刻用棋子将你们送到安全地方,如果幽冥他们没来,我们就在郡主府休养几天好好做做天束幽花的思想工作。” 银尘不发一语,算是默认,最终麒麟还是说服了众人留在郡主府。 待麒麟选好房间准备休息时,银尘悄悄地来了,麒麟忙去准备茶水,但银尘可不是来喝茶侃大山的,他挡住麒麟的去路,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们谈谈后续的计划。” “你不是已经和鬼山缝魂谈定了吗?”麒麟见银尘不是来喝茶的喝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了起来“我搞定祝福,和那些王爵使徒,你们找地方,然后放血,救人。” “你真的有把握打赢那些人吗?”银尘似乎有些担心 麒麟的语气却冷了起来“没把握,你会放弃吗?” “……你的身份最好不要告诉其他人,如果放血时你觉得撑不住了也别勉强,大不了下次再来,还有如果营救成功,我们送他们三个到安全的地方后就与他们分道扬镳吧,还有……”银尘难得这么唠叨,麒麟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银尘,如果到那时候你还活着的话,我们就从此分道扬镳,如果你死了,我也再不欠你什么。”麒麟透过小窗远远欣赏夜景,近处的枝叶闪烁着点点月白荧光。 初夏的夜里隐约有蝉鸣响起,一切都是安静无波的模样,轻轻地沉淀出一段宁静致远的时光,麒麟也被这气氛渲染,端坐椅上,流露出安逸的神情,银尘完全不能从眼前的人看到不久前吻着他的后颈说爱他的人的影子,或许,那个吻和那个告白,都只是场玩笑罢了…… 天束幽花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幅景象便是皓月当空,星河万里的美景,那月亮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散发的乳白光晕竟能刺的眼睛生疼。 散落的星子虽然不是特别多,可却占领了整片星空,星月相映成趣,构成好景,令人沉醉,这时,天束幽花脑中一阵昏眩,不快的记忆一下涌来,轻微的呼吸声在耳边若有若无,天束幽花察觉到旁边有人,猛地抽出角弓转头,麒麟半眯着眼,正惬意的坐躺在一堆枯树枝上摇摇晃晃,天束幽花查看四周,发现自己正在自家的院子里和麒麟一齐躺在枯树枝做成的大秋千上,像摇篮一样缓缓地晃动着。 “被追杀的感觉如何?”麒麟抬起眼,含笑问道。 “你……想干什么?”天束幽花在永生岛见过麒麟的本事,此时不敢轻举妄动。 “我?我想帮你啊。” 自天束幽花昏迷已过了一天,如麒麟所料幽冥没有找他们麻烦,但银尘心里还是会打鼓,麒麟从来没有表露出丝毫营救吉尔伽美什的兴趣,从前银尘以为麒麟只是吃醋,可昨夜麒麟却把话说得这么绝,让银尘心烦意乱的同时也多了层疑惑,麒麟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此时银尘从窗户悄悄地观察着在大秋千里摇摇晃晃的两人,目光如勾,专注地仿佛要穿破这几十米的距离直入麒麟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 一星期左右一更 角声响起 如果深渊在我之后,我将加以凝视 如果所爱在深渊之后,我将纵身跃去 “你离开我们,白银祭司也不会放过你,如果不是我,幽冥真的会杀了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 “如果幽冥真的要杀我那一定是白银祭司给他下达了红讯,然而现在我并没有收到任何有关红讯的消息,也许幽冥不是冲着我来的呢?”天束幽花知道白银祭司未尝没有对她动过杀心,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白银祭司没有下达红讯说明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转寰的余地,仔细想想,幽冥特意来杀自己这件事确实存在蹊跷,按理说,以二度使徒的能力完全可以解决自己,幽冥何必多此一举亲自动手,天束幽花将疑惑的目光放在麒麟身上“你来了,幽冥就来了,说不定幽冥真正的目标是你呢。” 麒麟看着天束幽花发笑,赞赏道“真聪明,可怎么有时候又这么笨呢?”说完麒麟还煞有其事得思考了一番,看得天束幽花脸色时红时黑的,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怎样也比你聪明,总之我不会跟你们去的,你想去送死就去好了,可别拉上我。” “那如果我可以帮你把你的魂路变得完整你会来吗。”麒麟知道天束幽花的不甘和好强,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笃定天束幽花不会拒绝这个诱惑“我了解过你,你的母亲其实就是你的父亲曾经的使徒,她在孕育你的时候,在你不断成形的过程中,其实就是在不断掠夺她的灵魂回路和生命力,你出生的时刻,其实也就是你的母亲死亡的时刻……所以,西流尔的使徒早就死了,你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使徒,而你的魂力也好,或者你对魂兽的捕捉也好,甚至是你继承的天赋,都是残缺的,你对水元素的魂术操作,说得不好听一点儿,甚至有时候,你们家族里杰出的魂术师,都能胜过你,你啊比其他的使徒差远了。” 天束幽花被一个抢走她爵位的人这么□□裸的撕开自己的伤口,除了恼怒更多的是悲伤和羞愧,从以前到现在,总有人用不痛不痒的口气告诉她,她的母亲是因她而死,不过没关系,你是永生使徒即使是残缺的但对皇室来说也足够强大了,可她知道不管是对皇室还是对这个国家来说,她的力量微不足道,但这不代表她甘愿成为皇室的一件武器,既然是母亲以生命换她降生,那么不管是为死去的母亲还是自己都不要去做某方势力的东西,而是成为能让众人闭嘴的王爵,以及捍卫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麒麟满意的看着天束幽花脸上的不甘与决然,这正是他需要的“西流尔赐印时刻意在我身上留下残缺的魂路,我魂路中缺失的部分只有在你体内才能找到,一旦你死亡,身体的魂路消失,我体内的魂路也会立马分崩离析,西流尔这么做的用意为的就是让继承了他的魂路的我保护他的女儿。” 天束幽花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说真的!” “所以我绝不会让你去死,而且,我已经找到了让我们变完整的方法。”麒麟开始运转自己的灵魂回路并站起来脱下衣服让天束幽花更加直观的观察自己身上的回路。“你愿意做我的使徒吗?这也是你变强的最快的方法。” 俊朗的青年轻轻地对着天束幽花说道,在自己府邸的院子里,天束幽花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麒麟背上的回路,不知多少个日夜她总想着有一天它能出现在自己身上,麒麟哪麒麟,天束幽花再一次从心底对这个青年发出叹息,他们这两个不应该有交集的人却因缘巧合即将陷入更深的纠葛,天束幽花不知道未来自己会不会后悔但现在,她知道她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一切准备就绪,计划如期进行,第二天早上麒麟将众人带到郡主府最空旷的地方,他的手轻轻一抬,泛着血红光芒的光门凭空出现,红光相互交错,循环流动,像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一般,在清晨薄薄的晨光下熠熠生辉,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众人还是为这奇迹所叹服,两个相同的天赋的诞生,让这个国家千百年维持的魂力平衡出现崩塌,众人跟随麒麟穿过光门,如同宗教的诵经队一般,带着虔诚带着祈祷踏入这未知的领域,银尘走在最后,他不禁再一次观望麒麟的棋子,棋子背后是战争,但不知为何银尘总觉得棋子背后还藏着亚斯蓝的未来,王爵的未来。 麒麟从自然中孕育而生,山川精魄,日月精华全计与其中,又生于混沌,是以与天地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天,无尘无埃,灵元精纯,地,藏污纳垢,阴冷驳杂,天,地本为一体,是为混沌,于混沌中分裂,又在分裂中兼容,所融者无谓乎风,水,麒麟作为一异类分离与混沌,交融与天地,可感风,可知水,可用火,从棋子出来,麒麟敏锐地感觉到从风中传递出来的信息,有人将周围的风阻断了,也就是说,他们被包围了,但是范围很大,麒麟不觉得是王爵们做的,他想起魂冢里的另一个东西,祝福。 麒麟不动声色地将圣兽之威收敛起来,眼睛里的一点血红却显露出来,又放出苍雪之牙,好似狮子捕猎前的蛰伏,莲泉看着云雾缭绕的悬崖峭壁,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后便要纵身跃下,麒麟眼疾手快地按住她,肯定道“我们跃下之时他们肯定会激怒祝福攻击我们,我先下去拖住祝福,你们再趁着空挡跳下去。” “不可能”银尘也来到了崖边,分析道“祝福是四大凶兽,如果激怒祝福祝福无差别攻击大家都会遭殃,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漆拉不会做。” “如果祝福是漆拉的魂兽,那么祝福就只会攻击我们。”麒麟笑笑“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我也会做。” 银尘只觉得麒麟太多疑了,漆拉虽然与自己不是像与吉尔伽美什一样的至交好友,但也算是老朋友,从来没听说漆拉有魂兽,而且如果说祝福是漆拉的魂兽,那么漆拉为什么要将祝福放到魂冢里面,祝福是囚禁吉尔伽美什的一层关卡,漆拉与吉尔伽美什无怨无仇又是多年好友,银尘觉得他没必要这么对吉尔伽美什。“你怎么确定祝福就是漆拉的魂兽呢?据我所知漆拉并没有魂兽。” “从我们进来开始就已经被祝福包围了,只不过范围太大你们没感觉到罢了,你看着,如果我下去后祝福无故暴起伤人,肯定是漆拉搞得鬼。” ※※※※※※※※※※※※※※※※※※※※ (大家都说我的脾气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哈哈哈) 6.23 这里要说一下,因为我呢……这个周日清理空间的时候啊……不小心……把那个存稿啊,一起删了,所以我就要重新再打一遍字,几千个字,我也不可能一天就打完也不可能完全记得,所以就晚了几天发表,啥也不说了大家都是兄弟,我知道你们不会介意的呵呵呵 大战哥斯拉 麒麟从来不是说空话的人,这一秒言出,下一刻必行,这不,银尘刚想反驳,麒麟便纵身一跃落下了悬崖,在他一头扎入山雾后,崖边上的众人才醒过神来,连忙往下边查看,可是围绕在崖四周的山雾实在是太浓了,幽花伸直了脖子往下边瞧啥也没瞧见。 银尘和缝魂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们对麒麟有着下意识的信任,即使有质疑也会按照麒麟要求的来做,银尘警惕四周,防止祝福背后偷袭,缝魂阻止幽花越伸越下的头,对两个女孩说道“等会儿麒麟和祝福打起来时一定记得和我们一齐跳下去” 天束幽花觉得不靠谱,传说祝福的触手有上万条,每一条都有击杀低位使徒力量,而且祝福体型庞大,隐藏在这高浓度的山雾中,根本无法辨别祝福的方位,这没头没脑的跳下去万一正好砸到祝福头上了,那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天束幽花十分后悔答应麒麟来这里,本来那些王爵就够他们一行人喝一壶的了,现在又有祝福,麒麟的指令还没头没脑的,实在是让人心里发慌,“真要跳啊?这么高的山,就这么跳了?”幽花看向银尘,满脸写着拒绝。 然而银尘才不会理会这些人的感受,在他看来,不管是缝魂还是幽花都只是血库和肉盾罢了,如果不是麒麟坚持,他根本不会接受他们与自己同行,一是无甚用处,二是出现如今的情况时他还需安抚队友,实在劳心,好在缝魂没有多想还会帮着开解莲泉。“麒麟不会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请相信他。” “这要这么相信?这跳下去不死也半残,要是正好撞上祝福命就这么交代在这了。”天束幽花根本不信银尘的鬼话,她虽然跟银尘和接触不久,但也知道些绿岛旧事,所有人都以为吉尔伽美什死了,只有银尘还在寻找吉尔伽美什的踪迹,现在真的找到了,银尘一定不会放弃的,即使赌上所有人包括麒麟的性命,但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就算要死也不要为了银尘死,不值得。 这时云雾深处发出一声巨响,平静的雾海霎时卷起汹涛,无情地冲击着这昏暗空间,云雾几乎没有重量,又一连万涛起,浩浩汤汤(古译汤通殇),当这雾海翻滚不休之时竟有江河奔流之势,急哄哄地翻滚着奔跑着冲刷前方一切阻碍,就算前方有刀山火海,有城墙牲畜也不会停止直至干涸,让人无计可施,莲泉看着脚下这一片灰蒙蒙不知深浅的浓雾心中竟也有些许退意,缝魂时刻关注雾中变化,忽然大喝一声“来啦!” 一根粗大如石柱的猩红触手从悬崖下接声而起,就在天束幽花面前出现,她清楚地看到有千万条粗壮血丝附着其上,交错贯横,看起来如同人身上的血管一样脆弱,砍一刀便能断落,那触手猛地向天束幽花砸去,天束幽花来不及闪避眼看就要被猩红触手拍成肉饼,离她最近的莲泉及时抛出回生锁链挡住触手,又挥起巨剑向它斩去,看似柔软的触手外皮坚硬无比,莲泉巨剑碰上时两器相撞的力道登时让莲泉虎口一震,那感觉让莲泉想起了苍雪的爪子,她明白不能硬碰硬于是半道又用巧力推开触手,再趁着这空挡立马将天束幽花拉离悬崖,天束幽花醒过神来也快速进入战斗状态从爵印中取出弓箭射杀触手,那触手虽然体型巨大但是行动并不敏捷,天束幽花一边躲避一边射击也是绰绰有余,而莲泉则瞅准时机在触手中箭那一刻挥剑斩断巨肢,那猩红触手就这么直直的落到地上,扬起一阵飞沙,莲泉与幽花隔着触手对望,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担忧,麒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边银尘看到猩红触手出现时便跳下山崖,缝魂下意识想抓住银尘,然而手刚伸出去,两根猩红触手便从身后袭来,缝魂随手拔起一把弯刀当做武器,用十分力气砍向其中一根,触手吃痛猛地挣扎起来,带着缝魂撞向山石,绕是如山石这般巨大坚硬也被这一击撞的碎成了好几块,被撞飞的石子飞也似地擦过缝魂的俊脸,上面瞬间便出现了血珠,而这时触手也被砍断,另一只触手聪明多了,并不强攻,而是在缝魂缠斗之时悄悄地围成一圈彻底的包围住缝魂,接着猛地收缩牢牢地缠住缝魂,像一条大肉虫一样狠狠地绞死对手。 缝魂被触手绞地生疼,莲泉解决掉这边连忙去支援缝魂,趁触手没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地斩断它,缝魂解除束缚后立刻拉起莲泉的手往悬崖跑去,幽花见众人都往悬崖下跳气急败坏道“一群疯子!” 这时幽花四周突然一阵劲风升起,吹地她摸不着头脑,她堪堪在劲风中稳住身形,张目一看,发现原来是突然升起了好几条猩红触手,几乎将她包围,有几条离得近的幽花都能闻到淡淡的腥臭味和铁锈味,让她联想到永生岛上大战时的气息,浓郁的兽血和人血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猩红触手从各个方向气势汹汹地向幽花袭来,幽花此时又身处悬崖边,可谓是前有追兵,后乃绝路,万般无奈之下幽花也只能相信麒麟一回,一转头一闭眼就从万丈高崖跳了下去,落下时还不忘在心里痛骂麒麟 银尘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下去,失重感瞬间将他包围,凛冽的山风席卷而来,他的身体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只能任由着风撕扯着,在天地间无声无息地坠落,额间发丝慌乱扫在他俊朗的脸上,显得狼狈极了,可下一秒耳边呼啸着的山风突然消失了,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可坠落感反而增强了, 他猛地睁开紧闭的眼,只看见一条猩红瘆人的大物什离他越来越近,正要碰到之时一簇金黄火轰然升起,如附骨之疽攀黏其上,不过眨眼间便将那条猩红触手燃烧殆尽。 银尘呆愣着看着燃烧着的猩红触手落下深渊,他定了定神才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透明膜,膜上不时有明红色的光波流转,那奇怪的膜将他包裹着与外界隔开,任膜外的风如何张狂膜内都是风平浪静 这时又有一条触手袭来,银尘瞪大眼睛亲眼看着那触手在碰到透明膜的一霎那被明亮的火焰吞噬,金黄的火光在这昏暗世界里是如此的耀眼,一旦燃起便不可忽视, 银尘忽的见到在不远处的前方也燃起了这么一团火,他急切的想看清楚有谁在火的周围,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身影,但这足够让他知道那不是麒麟,这让他心慌的很,又无能为力,一时间埋藏在心底长久的愧疚与担忧登时达到顶峰,仿佛一颗心被人狠狠揪住,疼得难受 麒麟操控这自身庞大的魂力使魂冢里的兵器为他所用,从这暗无天日的空间中,在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的时光里,到底诞生了多少魂器谁也无法统计,也许比雷恩海域的魂兽还多,也许比亚斯蓝帝国的人口还多,它们一直安静地插在岩石上,直到麒麟这个拥有无限魂器同调天赋的人同时唤醒了它们,在它们醒来的同时一座座魂器山也轰然坍塌,滚石犹如沙土轰隆隆从云端落下,带起一阵地动山摇,一时间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一件件魂器聚集在一起,在空中盘旋着,从远处看如同压城黑云一般乌泱泱地逼近,猩红触手在翻滚不休的浓雾中若隐若现,麒麟眼疾手快的制住一条触手快速释放识海中的火灵,火灵感知到召唤,争先恐后地冲破天道桎梏喷涌而出,麒麟眼白周围又出现一道道流转着红芒的血线,随着时间的增加延伸到整个眼眶,妖冶神秘,交错的血线间隐约间竟有火花乍现,他凭空而立,双手随意一翻,一簇火焰便凭空燃起,像是有眼睛一般圈住触手,触手吃痛躲避却无法摆脱火圈,火圈带领着麒麟顺着触手一路向根源奔去, 渐渐的火圈越变越大,越烧越旺,最后火圈烧成一个大火球,那火球在黑暗中横冲直撞,撞毁了不少山石,搅起了万丈沙石,而火势却没有丝毫减弱,麒麟控制着上空数以万计的魂器以火球为中心形成中间空边缘陈列着魂器的圆,待到火球无力挣扎行动缓慢时,一股脑降下所有魂器,一时间隐与浓雾中的猩红触手全部剧烈挣扎起来,中心的火球也受到了极度的疼痛抽搐个不停, 麒麟正要趁热打铁让这火再烧的旺一点,身后突然出现一股浓烈的毫不加以掩饰的杀意,麒麟此时无法分出精力反击,只能以现时最快的速度躲避要害,千钧一发之际麒麟幸运地避开了要害,一把权杖穿透了麒麟的胸膛,离他的心脏只有三寸, “灭火!”漆拉的声音不再是冷淡的,而是居高临下的命令,尽管他十分克制,但麒麟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几分焦急 麒麟冷哼一声,沾满鲜血的权杖也被火焰侵蚀,漆拉甚至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他忙将权杖拔出,鲜血也瞬间喷涌而出,麒麟无力坠落下去,砸在一块有棱有角的山石上,全身都被这些棱角磕的青青紫紫的没一块好皮,右腿落下时正好砸到一块尖锐的边角,几乎刺穿了骨头,麒麟没有昏死过去反而更加清醒,他清楚地感受到冷硬的石尖擦过骨头的痛楚,也清楚地看到温热的血液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流出,他知道真正从他体内流逝的是鲜活的生命。 ※※※※※※※※※※※※※※※※※※※※ 8月1号更新 公告 被锁了 公告 被锁了 公告 各位父老乡亲实在是对不起,我改了好多遍但38章就是过不了审,只能把38章写到我的专栏里了,各位如果要看的话要到晋江官网上看,app上好像看不了,嘤嘤嘤 朝花 爵迹同人第38章 “梆梆梆”梆子声清脆又响亮,敲一两下井头街大半个街道都醒了,薄薄的水雾充斥着整条街,人一出来被水雾一照脸立马就精神了,夏季中难得的凉意在此时正正好,可惜现下是七月,一年里太阳干劲最足的时候,再勤快的人也不一定能比太阳早,太阳一露脸,凉意莅时散了一半,“今年这日头出的早哇!”常年在井头街卖混沌面条的鲁老五早早就来了井头街摆摊,摆完摊包包子,一个包子还没包完,这天就亮了,鲁老五抬头四处打量井头街有没有人赶集啥的,手上也没停,看着是个包包子的高手,实际上第一次包包子,手底下不知轻重,眼睛又没看着,包出来的包子中间的面皮高的很,口又不严实,四周全是坑洞洞 “店家,你这是个啥?” 鲁老五光打量前头,后头没注意,突然出个声音,吓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男一女,男的在跟他说话,这一男一女服饰简朴,料子却是一等一的好,女的头上簪着白玉钗,是什么玉鲁老五说不好,但镇上去过皇都的老先生跟他儿子说过,白玉,不是谁都能带的,除了富贵,还说明有本事,有学识“贵客,可是来吃早饭的?小老这混沌,街坊邻居可都说好,要不,您二位来尝尝。”说着鲁老五把那上不得台面的包子丢在摊子后面的小树林里 “混沌就不用了,我们想找一家医馆,叫回春堂,店家可知在哪里?”司琅一脸可惜的看着那包的丑的可以的包子,心想样子丑点,味道说不定不错 鲁老五看司琅老盯着那包子,以为司琅是看包子包的丑,嫌弃自己的手艺,所以不来吃东西,当下就想发脾气,又想想那包子卖相确实不好,气登时便短了一截,像是吃了个哑炮,想发火又没道理,闷闷道“沿着井头街直走就到了。”说完没管他们闷头做事去了。 司杜向鲁老五道了声谢便拉着司琅走了,司琅边走边问司杜“那店家好像突然不高兴了,为什么?” “你死盯着人家的包子,又不吃东西,人家以为你嫌弃人家的手艺了呗。”司杜叹了口气,他家的小妹天生就缺根弦,到哪都容易得罪人 “啊?那店家居然没骂我,这要在昆仑,这会儿都干上架了。” 司杜冷哼一声,不屑道“人家嘴上不说,心里记着呢。” 司琅知道司杜的老毛病又犯了,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偏见,这么不待见人“你看看,又狭隘了吧。” “你不也是,自从看上白银那小白脸之后,又是入世悬壶济贫,又是为他四方奔走,现在连牵连拜火教的案子你都敢亲自来查,还说是为了黎民百姓,我看,你是爱屋及乌吧。” “是啊,我就爱了,我就及了,你看不惯啊?看不惯别跟来啊,回昆仑吃你的少爷饭去!”司琅嘴上伶俐,心里却没生司杜的气,他这个哥哥啊,嘴上没个把门的,脾气上来了什么话都骂的出,还总说她没脑子老是得罪人,其实司杜得罪的人比她那是只多不少,只不过从昆仑到人界再到滇城,司杜日日夜夜都不停的在司琅耳边嗡嗡嗡地吵个不停,讲的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司琅看起来沉稳温和,实际上性子和司杜一样暴,早就被司杜缠的不耐烦了,可气这人还是这番做派,真是不可救药!老了一定是惹人烦的醩老爷子,没人敢要,孤独终老算了! “你!你!我好好同你讲,你非听不进……”司杜也很无奈,这司琅自从认识了白银,说话做事是越来越没谱了,说来也可气,原本觉得白银这人迂腐刻板,说一不二,最适合管教司琅这无法无天的姑娘,没成想这两人王八看绿豆,看上了,关键绿豆还是单恋,王八早跑了,这傻妹妹还想着追呢。 这两活宝一路斗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井头街的尽头,回春堂就在街口安安静静的矗立着,地上几片枯黄的落叶为它增添了几分凄凉之意,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却没人去这医馆看病,显得它冷冷清清的,司杜拉着司琅轻轻地敲响了稍显老旧的木门,木门并未落锁,司杜见没人来迎,自己推开进去了,一进里头立时便闻到了一股恶臭,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但绝不是垃圾或腐烂食物的臭味,更像是某些动物尸体腐烂发霉的气味,又掺杂着一点血腥味,实在是令人作呕,司杜观医馆里桌椅整洁,几乎没有尘灰,应该是有人在的,正堂上正熏着香,白色的烟从黑玉似的小香炉缓缓升起 “奇怪,”司琅指向香炉“这里燃的什么香?我竟一点也闻不到。” “这里被恶臭覆盖,什么香也应被压下去了。”司杜不甚在意,他关心的是这里的人在哪里“有人吗?春晓?”司杜大声喊人,可这里还是没人出来, “春晓!春晓!”突然内堂传来尖哑的声音,正不断重复着叫着春晓这个名字 司杜立马前去查看,原来是只黑毛鹦鹉,个头不大,叫声却着实刺耳,见到人来,不但不怕,而且还兴奋地在鸟架上跳来跳去,尖长的鸟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始终是‘春晓’这个名字, 司琅见此鸟有点灵性,又在回春堂落户,可能知道主人在哪里,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它,“春晓在哪里?” 这黑毛鹦鹉还真有几分灵性,不像普通鹦鹉一般只会重复人话,它听到司琅问它,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司琅,而后两只小芝麻大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啊转,转的兄妹二人满头雾水,待二人对它戒心稍降时,忽的展翅踩着司琅的头冲出回春堂,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多时便已不见踪影,空留满堂油光蹭亮的黑毛缓缓飘落 “你绝对是故意的!”司琅抓出落在头发中的一根黑毛,恶狠狠地对司说“要是那乌鸦没有用处,我一定把你的毛送给灶王爷当柴烧。” “他敢!”司杜深知灶王的鼠胆,他要是有胆子烧麒麟的毛,当初被自己拔胡子的时候也就不至于躲到金乌屁股后面骂街了 “他不敢我敢!”司琅瞪了司杜一眼,知道自己这辈子嘴上功夫是斗不过他了,也不欲与他玩闹,不如干点事,“那黑鸟我去盯,你去义庄挑一具尸体回去解剖。”她心里着急,连话还没说完,便急忙忙化为一束劲风向黑毛鹦鹉消失的方向追去 司杜见她如此上心,与从前没心没肺的姑娘大不相同,觉得她也真是大了,会想事了,不管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司杜都觉得欣慰,可惜这次的事情有关拜火教,这个教派邪的很,鼎盛时期甚至与昆仑与人间朝廷都有不浅的关联,连昆仑早年政治秘辛中都可以见到它们的身形,可见这滩水有多浑,司杜拒绝一切昆仑委任他的职务,自然是不想与昆仑的政客和政治有任何关系,司琅此番查的案子却有关拜火教,“唉。”不知又会有多少人会牵扯进来,可姑娘大了,万年不开的情窦又初开了,这怎么可能拉的回来呦,司杜头一回这么矛盾,抬眼望着司琅离开的方向好久,罢罢罢!总也是舍不得这个妹子的,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说出这一句“缺根弦的丫头,那叫鹦鹉。” 五日前,司琅得到消息,说白银最近在滇镇东边的叶谭村出现过,因过于担心,不等信息核实便急忙忙赶来,来时正赶上官兵封村,一打听才知两天前叶谭村突然爆发了一场瘟疫,这场瘟疫来的凶猛,短短两天叶谭村几乎都染上了疫病,可见其传染性极强,且前期与常人无异根本无法分辨是不是病患,而一旦发病,将会神志不清,力大如牛,见到活物便会发狂攻击撕咬,并且皮肤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溃烂,脱落,直至死亡,发生病变的皮肤甚至会变成蓝黑色粗糙的样子,现在官府无法确定瘟疫源头是什么,也没有医者敢去治疗,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瘟疫是不可能治好的,只有捣毁疫源才能遏制疫情扩散,官府无奈,只能舍弃叶谭村,防止瘟疫进一步扩大。 而百年前昆仑也曾出现过这种情况,那是昆仑有史以来最为黑暗的时期,即便是百年后的清水也无法冲刷当年街头巷尾弥漫的血腥气味,疾病的梦魇始终贯穿着那个时期的每一位仙者,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在某一个人与你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也许就会有人倒下或是向某一个人发出带着危险信号的低吼,继而像未开化的野兽一般露出獠牙,再像被罪恶玷污的野蛮又邪恶的灵魂一般,被无形的病痛腐蚀美丽的皮囊,将藏污纳垢的内里剥露出来,浓稠的血浆与腐烂的伤口合为一体,死亡的气息几乎能形成实体,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疾病使自己如腐烂的苹果一般,从内到外腐烂变质,甚至可以闻到恶臭从自己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散出,在阳光下变成蓝黑色的污秽之物。 司琅见到村中随意摆放的蓝黑色的尸体,不,应该说是尸块,外表的皮肤被完全腐蚀之后,内脏再没有束缚,一股脑的流出来,就这么瘫成一团,混在泥里,带着暗红色的血浆,像是在外表又刷上了一层黑色的油漆,臭气熏天,放眼望去,有些新死的尸体还勉强能看出是具尸体,其余的只能说是黑肉块,极像食肆后面放置废料的泔水桶中的物什,只不过所发出的恶臭远非泔水可比,司琅抬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跨过一座座尸山,可还是不可避免的会踩到蓝黑色的污秽之物,她每走一步,心里的熟悉感便越浓烈,司琅几乎是不自控的想象着蓝黑色尸块上正燃烧着鲜红的麒麟火,愈烧愈烈,将世间的一切颜色通通掩盖,只余下那一片火红 “司琅!司琅!”低沉而又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臆想,司琅神思登时清明不少,刚才的她也不知怎么就魔怔了,眼前只有一片火红,好像有人拿红布将她蒙住了一样,她直觉不对,又不知哪里不对,困顿间发现双臂被谁抓住了,抬头一看,一双深黑色瞳孔的眸子正定定地望着她,阳光照射到眸子中,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珠子便变得与银器一般锃亮“哥。”司琅自己都不知道,她叫司杜时竟带着颤音 司杜心里着急,风风火火来找她,见人好好的,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骂开了“哥个屁,你能耐你当哥,我给你当小弟,半句话没跟家里交代就跑这来了,你跑呀,你再跑呀。看着这一村子的尸体傻了吧?啊?蔫了吧?啊?怕这地上横七竖八的玩意儿有一具是白银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就算地上没他,你哥有生之年一定也把那小白脸剁成地上这摊熊样!” ※※※※※※※※※※※※※※※※※※※※ 这是麒麟以前的故事,我会在爵迹同人里不定时穿插几章,38章被锁了,真可惜,我这几天有很多事要办,所以会迟点更新,希望各位大哥大姐理解理解,还有我又改名了哦,刚刚注册了微博,微博同名 朝花 麒麟回到义庄,这义庄以前是叶潭村的一户外来夫妇住的地方,那对夫妇都不爱近人住的离人也挺远的,后来夫妇俩都染病死在了家里,好几天才被村民发现,草草地下葬了,可这屋子从此开始便臭气熏天的,又是死过人的地方,大家都嫌晦气,没人去住,正好就给死人住了,这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房子还是十几年前的房子,穷乡僻壤的也没钱修缮,要不是还有人用,早成荒屋了,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原本好歹还停放着正正经经的棺木,现在叶谭村的人都快死绝了,里头卷着破草席的都算好的。 麒麟也不忌讳,看哪里的棺木没那么多灰的,直接坐上去了,司琅叫他挑一具尸体,可这刚死的尸体都是黑肉块,棺材里的不定烂成什么样了,这又是人间的事,就算给扛回昆仑去正刑门也不一定会受理,所以麒麟直接把专门检查尸体的医官叫来了,不过昆仑离人界滇城尚远,估计还得等几天医官才能到, 麒麟这几天又是找司琅,又是查案子的,可把他累着了,刚坐上棺木哈欠就跟着来了,他顺势往棺木上一躺,两只细腿吊在棺木上,时不时摇晃两下,还挺惬意,他本来想闭眼小眯一会儿养会儿精神,没成想一躺下反倒不困了,正好现下没什么事儿,他在这躺着也挺闲的,干脆趁这机会好好捋捋那些糟心事儿,昨天他追上司琅后并没有找到白银,只打听到白银来过这个村子,并留下了一份药方,来自镇上井头街里的回春堂,是一名□□晓的大夫开的,虽然司杜对药理不甚精通,但是对药材可谓如数家珍,药方上面写的诸如灵芝,人参,当归,穿心莲等都是补血延寿的大补药,不知道是不是白银用的,如果是他,难不成白银受了伤不成,又是被谁所伤?又是为何独自离开昆仑,还有那回春堂,屋中恶臭弥漫,味道浓烈异常却没有蔓延到屋子外面,司杜猜想应该是在他们到达回春堂不久前才出的事,而且回春堂里的恶臭与叶潭村弥漫的恶臭有些相似,只不过叶潭村里的恶臭中有明显的尸臭,回春堂里的则一点尸臭也没有,他又从村里打听了一番瘟疫的来源,可叶潭村的村民这几日饱受瘟疫折磨,几乎没人去在意瘟疫来源,问来问去只问出,瘟疫爆发的前几个月,这里突然下了一场大暴雨,暴雨下了好几日,雨水冲毁了好几片庄稼地,离村子不远处的山里还被雨水冲出了一口大铁棺,村里的男人从山上发现了铁棺,见铁棺造型造型精美便动了歪心思,打开一看竟是口空棺,男人们失望而归。 这些山野村夫不晓得,司杜和司琅可是知道铁不通阴阳这个道理,古往今来一般人家的棺材都是木头,即使是权贵世家爱祸祸的也不过是用玉石或是黄金打造棺材,普通人不知道为什么,只晓得代代都是这么做的,从没听说过用铁棺安葬先人的,仿佛这是一种不成文的风俗,却没几个人说的出来是怎么形成这种风俗的,就是去问棺材铺的老板你也不一定能知道,这事儿,得去问道士,道士会告诉你,阴阳就是人的魂魄,铁不通阴阳,如果以铁棺存放先人遗体,那么先人的魂魄将无法离开铁棺,也就无法进入轮回,只能永远的禁锢在铁棺之中,一般道士遇到棘手的冤孽(恶鬼),则会将它封与铁棺之中,看这世上的冤孽多了去,可要用上铁棺的寥寥无几,就连道士,没几分真本事的都不知道有铁棺这个东西,可见,能被逼的用上铁棺的冤孽有多棘手。 司杜和司琅自还没出世便受元始天尊点化,又从小生活在道教圣地昆仑山,是实打实的道教子弟,深知铁棺凶险,当即便去寻找铁棺,那铁棺确实是口空棺,让司杜严阵以待的是,铁棺上有拜火教的图腾,是一个邪神,长了一副笑脸,很像人间寺庙里供奉的如来,可不知为何那笑脸看久了竟有一股毛骨悚然之感,身有四臂,皆结莲花印,却端坐在彼岸花上,诡异非常,司杜现下再次想起那邪神笑的模样还是会毛骨悚然,一股冷意从心底升起,明明是大日头,身上的汗毛还是被那笑冷的都立了起来, 这时司琅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看样子是从外面跑来的,可是真有急事为何不用仙法回来,司杜见她并没有受伤,只是神情十分不对,离得近了才发现司琅竟在微微颤抖着,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连呼吸都被吓得紊乱,大约也是因为惊吓过度,才忘了自己会仙法,慌慌张张得直接跑了回来,见到司杜,发了狂似的紧紧抓住司杜的袖子,不住得重复道“又来了!又来了!” “冷静点!什么又来了?”司杜大骇,是什么让司琅惊慌至此? “是黑疫!”司琅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缓缓跌坐在地上 “黑疫!” “黑疫!”两道男声在这破旧的义庄同时响起,司杜循声望去,是义庄门口一位青年发出的,而且还是熟人,“神农,你怎么来了?” 神农角色十分不好,眉头皱得很紧,似乎什么烦心事,连带着情绪比较激动,刚好听到司琅说道黑疫二字,连忙向司琅逼问道“你知道什么事情!这里也有黑疫吗?!”神农跪在地上激动地摇晃司琅的肩膀 司杜虽然也十分关心黑疫的事,但神农对司琅的态度让司杜也生出了火气,他一把推开神农,将司琅护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司琅的背,尽力安抚司琅,又毫不留情得斥责神农道“你干什么!没看到她受到惊吓了吗?” 神农被司杜推得跌坐在地,像是没听到司杜说话一样,不可置信地注视着义庄满地的黑尸块,眼中露出恐惧,连脸上的肌肉都不自控地抽了一抽,他以手撑地缓慢的站起来,居高临上地俯视司杜,和以往一样站得笔直,可司杜分明看到他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神农一字一句的说“黑疫又在昆仑出现了!” 司杜一路黑着脸回到昆仑,事实上,自从说出了黑疫之后他们一行人就没一个脸色好看的,到了昆仑,发现昆仑还是老样子,黑疫重现昆仑的事情似乎还没有曝光,他一回来就受到了天帝的召唤,只好匆匆安顿好司琅,只身前往凌霄殿,一路上他都在想如何向天帝报告叶潭村的事,还有白银的事,他直觉回春堂有古怪,司琅追逐黑毛鹦鹉去后回来直说黑疫来了,看来这黑疫可能与白银有关系,而白银是司琅带来昆仑的,又于自己走得近,天帝会不会怀疑我和司琅?还有拜火教……,想着想着司杜竟已走到了凌霄殿门口,司杜在殿外踌躇,还没想好如何替自己和司琅摆脱干系,里头便传出天帝浑厚的声音“进。” 面前的朱红大门自己打开了,里头昆仑帝君还在等他,司杜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凌霄殿占地面积广大,殿内却空无一物,十分空旷,殿中的地板是上好的羊脂玉铺成的,温润,通透,像镜子一般,能照出自己的身影,虽然不是很清楚,一进入凌霄殿中就仿佛置身于世界终端之中,万籁俱寂,只有自己和面前的莲花,以及端坐在莲花之上的神明。 “天帝。”司杜缓缓弯下腰,以手结印做参拜礼,还未抬起头,面前就出现了一副玉简,那是昆仑的史书,而天帝打开的这一页是昆仑的伤疤…… 【宏治历884年,拜火教宣杨修炼焚录,以杀入道,抛弃人伦,正式被判定为邪教,然发展至今信众甚多,一时竟对昆仑政治产生重大威胁,恰逢黑疫爆发,拜火教趁机宣称修炼焚录可抵御黑疫,几乎半数仙众听信邪教谗言,修焚录,灭道统,昆仑从此陷入黑暗时期,疾病蔓延,人性泯灭,邪道乱世,昆仑政权岌岌可危 宏治历1280年,昆仑仙师麒麟司杜研制出亢药,可暂时延缓黑疫发作,昆仑政权对外宣称已研制出治疗黑疫的药物,拜火教内部开始动摇,昆仑政权凭借亢药稳定军心,趁势一举歼灭拜火邪教,然亢药并不能治好黑疫,昆仑政权启动春雷计划,将已染黑疫的仙者统统隔离,凡有黑疫踪迹的物什统统用麒麟火焚毁,火舌在昆仑整整飘摇了一百年,期间不知死者凡几,昆仑人口锐减百分之四十,肆虐昆仑五百年的黑疫终于销声匿迹。】 ※※※※※※※※※※※※※※※※※※※※ 清代名医赵学敏在他所著的《本草纲目拾遗》中说:“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称三七为“中药之最珍贵者”。现代研究发现,三七的化学成分、药理作用和临床应用与人参有相似之处。其人参总皂甙含量超过人参。三七可扩张血管,降低血管阻力,增加心输出量,减慢心率,降低心肌耗氧量和毛细血管的通透性,在心血管病防治方面比人参有明显的优势。 当归粉——补血活血 当归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药用其根,主产于我国四川、甘肃、陕西、云南、湖北等省。医学认为,当归味甘而重,故专能补血,其气轻而辛,故又能行血,补中有动,行中有补,为血中之要药。因而,它既能补血,又能活血,既可通经,又能活络。凡妇女月经不调,痛经,血虚闭经,面色萎黄,衰弱贫血,子宫出血,产后瘀血,例经(月经来潮时,出现口鼻流血)等妇女的常见病,都可以用当归。 穿心莲——利湿消肿 心莲味苦,性寒。归心、肺、胃、膀胱经。具有清热解毒,利湿消肿的功效。 宜于降火去燥。可治急性菌痢,胃肠炎,感冒,流脑,气管炎,肺炎,百日咳,肺结核,肺脓疡,胆囊炎,高血压,鼻衄,口咽肿痛,疮疖痈肿,水火烫伤,毒蛇咬伤。 朝花 自司杜走后,神农便屡屡登门,司琅知道神农想干什么,无非是想从她口中探得黑疫的一些情况,原本司琅是想告诉神农的,可司杜走前特意嘱咐过她,不要对其他人提起黑疫,一切等他回来再说,于是面对神农的追问,司琅只能装疯卖傻糊弄过去,可是神农岂是等闲之辈,从司琅冷静下来后,他就一直在司琅耳边忽悠,先是与司琅套交情,见她不为所动,又转而义正言辞得谴责她不分轻重,连黑疫这种破坏性极强的疫症的情报也要隐瞒,神农口才极好,直将司琅说成一个千古罪人,现在是唯一挽回的机会,司琅说不过神农,更糊弄不了他,反而被他说的心里毛毛的,不安极了,又不敢不听司杜的话,无奈之下,也只能抱头装睡,当鸵鸟去了 神农见她装睡也知道叫不醒她了,于是气呼呼的对她说“好,好,你睡,你睡等黑疫再次席卷昆仑,看你睡不睡得着!” “神农管的还真宽,人家睡不睡都要管?”司杜人还未至,声音先飘了过来,听起来一点也不硬,只是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讽刺的意味,一点也不友好 司杜这兽的臭脾气在昆仑可是出了名的,哪天他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才叫撞了邪,特别是对神农,神农这厮看起来憨厚,实际上精到了骨子里,又是掌管昆仑仙粮仙草的官,仙草就算了,司杜虽然是杂食性动物,但对素食一点也不感兴趣,关键是仙粮,味道倒是其次,主要是富含灵气,对身体百利而无一害,也不需像人界的食物一样还要费时间炼化,神农管着这等灵物,如何养殖,如何分配,如何定价,都由他说了算,有时仙粮收的多了,神农不降价反而提价,那些个剩下的仙粮也不浪费,囤个把年,混在新收的仙粮堆里,司杜以前不知道其中的猫腻,与神农的关系还不错,虽然不会像兄弟一样勾肩搭背狼狈为奸,但好歹路上遇到也会友好的打个招呼,直到有一天,神农不知抽的什么风,竟将一袋在库房里囤了八十年都快发霉的变质仙粮混在了新收的仙粮堆里,而这一袋变质仙粮又恰好被司杜买去了,听说当天,麒麟仙府中的玉树下多出了许多新鲜的肥料…… 自此之后,司杜放言与神农势不两立,神农理亏,闭门不出,而后这件事又被司杜闹到了凌霄殿去,天帝不得不出面调停,勒令神农仙粮仙草定价不得超过其成本的4倍,正刑门也依法对神农作出了罚款惩罚,并对受害者司杜进行了兽道安抚(四十袋新鲜的仙粮),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恩怨的种子就此在神农与司杜之间埋下,刚出事那几年,昆仑仙众见到两人同时出现一定纷纷退避,因这两人互看不顺眼,路上碰着指定出事儿,现在还好,虽然路上遇到还是不会打个招呼,可起码不会动不动打个架了。 神农一介农夫,自然是打不过司杜这介武夫,可神农是一个有原则,有职业素养,有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尚的灵魂的农夫,对待司杜这等粗俗的武匹夫,从始至终都是都是冬天般的冷酷,然而在第六百五十六次被某兽套麻袋后,神农为了自个的晚年着想,还是决定,不与烂泥比扶墙,关起门来过自个的日子,虽不说比之前有多富裕,好歹是安安稳稳地吃喝拉撒睡,也不错 “司杜,你说话不用夹枪带棒的,是,我和你是有私人恩怨,但现在咱们面对的是大事!你能不………” 神农还没说完,司杜就呛声道“不能” “你!”神农本来就对司杜不待见,今儿屡屡被司杜杠,不由怒火中烧 “你,你,你个屁!你个农夫敢管黑疫?你管的了吗?还在这忽悠我妹,来来来,跟我说说你都忽悠出啥了?是忽悠出黑疫的源头,还是忽悠出黑疫怎么治了,还是……”司杜说到这一改吊儿郎当的作风,瞪着一双铜铃圆睛,一字一句咬的极重,颇有咄咄逼人得意味“在忽悠亢药?” “亢药?”亢药早已被昆仑政权列入禁药,如非官方批准谁都不能研制,贩卖,交易,就连研制出亢药的司杜都被勒令不得吐露一丝亢药的信息,神农不知道为什么对付黑疫的功臣亢药要被禁止,可他是个聪明人,官方的事水太深,他之前一介农夫,趟进去很可能就出不来了,所以对这些官方密辛都忌讳莫深,更别提挑战禁令,司杜提起亢药,有意所指神农对亢药有非分之想,神农可不想被戴上这顶高帽,立刻反驳道“司杜你可得讲道理,我从滇城到现在,了有提过一句亢药,我确实是担心黑疫卷土重来,况且司琅也说了她见到了黑疫,虽然是在人界,可现在昆仑也出现了黑疫,就算你是亢药的研发者,就算麒麟火能把染疫者烧干净,可百年前付出的代价难道还要让今日的昆仑再一次重复吗?!” “我就奇了,有黑疫症状的仙者已经全数被控制住,昆仑也出台了一系列防护措施,目前没有任何仙者伤亡,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黑疫就会再一次让昆仑遭受灭顶之灾呢?是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还是你发现了些什么?”司杜还是不愿意告诉神农黑疫的信息,不只是因为白银,也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诡秘,他总觉得有一双黑手在推动这一切,从白银到叶潭村再到回春堂,最后甚至引出来黑疫和拜火教,在理清这些乱麻之前,司杜不想再有多余的人掺和进来将这滩水越搅越浑 神农似是被司杜的话噎住了,他死盯着司杜,也不再大谈阔论,反而沉默了很久,正在司杜耐心耗尽之时,神农终于开口了“白银,与拜火教一定有关联,甚至他很可能是拜火教余留下来的余孽,当年的黑疫来的莫名其妙,突然间就爆发了,而后拜火教大肆宣扬什么救世论,把昆仑搅得仙不仙鬼不鬼的,我就不信,那劳什子黑疫和拜火教没关系,说不定黑疫就是拜火教搞出来的,现在拜火教余孽白银躲到人界,人界也发生了黑疫,若只有他一个,那我没话说,你自己解决,可若是白银身后有其他余孽或其他心怀叵测之人,你真的解决的了吗?司杜,昆仑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昆仑变得支离破碎吗?” “放屁!”一直在装死的司琅听到神农谈到白银是拜火余孽时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到地上,第一件事就是指着神农的鼻子大骂“老农莫要平白诬陷好人,白银平日温和有礼,在昆仑时常常与仙为善,虽不说做出了什么大善举,但也绝不会做出坑害昆仑的事情来,况我与他日日形影不离,怎会发现不了他有异常?老农,姑娘告诉你,白银是姑娘带来的,出了事……哎呦!” 司琅正激愤着,神农却没有反驳,反而越听越开心,一张憨厚的脸上扯出嘲讽的神色,一边嘴角咧着,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出四个字幸灾乐祸 ,司杜则越听脸越黑,一个忍不住对着司琅的木头脑袋一顿猛敲,力道不重但也不轻,司琅哎呦一声,见司杜还想再敲急忙抱头闪躲,委屈道“哥!你干嘛呀!” 司琅不解,抬眼一看,见司杜和神农此时的神情出奇的一致,都是绷着脸抱着手一副打量探究的样子,只不过神农是笑着的,而司杜是紧紧地抿着唇教训她“我看看你这木头脑袋里到底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 司杜见司琅还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孩子看来是被爱情迷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连这种疑点重重又与邪教扯上关系的人都敢担保,也不动脑子想想,事关黑疫,拜火教,她保的起吗?但自己的妹子作死是一回事,别人看热闹又是另一回事了,“神农大人,家妹还小,说话不过脑子,有关黑疫的事我已将我知道的全数告知天帝,这黑疫既然是疫病那就是医卫局管理的范畴,同时它也是政府势要消减的疫症,神农有问题还是走公路去问去提,别在我们这个小小良民府邸咄咄逼人了,门在左边,慢走不送。” 神农立在原地,不声不响地像是赖在这儿了,司杜冷笑一声,不屑道“神农不走我也不是不敢将你丢出去,不过见你对黑疫的事如此敏感在意,又头疼你是不是又要往我们兄妹头上扣什么高帽子,不如我通知正刑门一声,让他们将你请出去?” “修炼焚录者,大多压制不住焚录带来的戾火,修炼越深,戾火越重,行事越偏激,为了追求力量或是其他目的不择手段,也许他们平时只是一头温顺的羊,但焚录中携带的戾火会慢慢将他们引导成一头疯狼,最后泯灭人性只懂得杀戮,我曾亲眼见到白银发狂的样子,那时他眼中的戾气和百年前那些畜牲一样,平时他装的和没事人一样,我也在惊讶他居然能把戾火压制到这种程度,可狼就是狼,被我撞见白银发狂之后我就一直暗中收集他与拜火教之间的猫腻,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找到了些东西,不过可惜,白银大约是猜到了自己大难临头这才慌忙逃跑,可怜司琅还颠颠地去追哈哈哈。”神农笑的张狂,仿佛在报复司杜对他的不屑与恶意,麒麟仙府今日静的很,神农的笑声在这里显得格外清晰,清晰到司杜觉得刺耳,果然他们俩八字不合,不宜聊天只宜动手,司杜这么想着反复地将拳头捏紧又舒张,骨头葛啦葛拉的声音掺杂在神农张狂的笑声中,也异常清晰。 ※※※※※※※※※※※※※※※※※※※※ 作者开新坑啦~《魔鬼恋人同人》了解一下?(*??w?)(?w?`*)?(●???●) 公告 大年初一更新,推荐作者新坑(述罪人) 文震作为一个刑满释放的三无青年居然被调任重案一组的警员,这让顾知命摸不着头脑,但这毕竟是上级领导的决定,符合一切法律程序,顾知命也只能收了这名字挺霸气,脾气挺怂包的污点警员 顾知命作为一个有权有才的红二代居然没留在京都当前途无限的政客只窝在湖南当一个刑侦大队队长,这也让文震摸不着头脑,但这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就算他对自己欺之(让跑腿),辱之(没文化),压之(**),也要一忍再忍。 社会攻x怂包受 1v1 多评论多收藏,拜谢 公告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弃了这篇文,最后决定还是写完它吧,毕竟这是我的第一篇文嘛,糊里糊涂的坑了我有点舍不得,所以我又开始码字啦 不定期更新 建议养熟 不过先给我点个收藏如何(°3°) 阴谋 “醒了?” 麒麟猛地睁开双眼,眼前不是黑暗山谷,而是一间看起来普通的房间,与他在格兰尔特住过的客房大同小异,他不急着观察环境,也不理会来人,而是先检查自己的身体,胸膛上第一时间传来阵痛,麒麟掀开衣服一看,胸膛上好大一个洞现在已经愈合地差不多了,不过看着还是很严重的样子 “没事,死不了,也残不了。”漆拉倒了一杯水放在麒麟床头,说的话不好听但也没敌意 麒麟试着坐起来,但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点困难,这副身体应该还躺了挺久的,全身都僵硬得很,就算麒麟恢复了意识也没这么快能活动身体“不杀我,你想干什么?” “呵,你问我想干什么,我倒想问一问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帮白银。”麒麟闭上眼小幅度的活动身体,希望能尽快行动自如 漆拉根本没把现在的麒麟当作是对手,就算麒麟起来了也无法战斗 “还有呢?鬼山兄妹夺取西流尔的能力是为了自保,你又是为了什么?你与银尘相识时间甚短,不可能在见到西流尔之前知道吉尔伽美什的事,在你成为使徒之前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懂,又为什么要冒着被特蕾娅追杀的危险去接近西流尔?还有,我的棋子又是怎么回事?” “你就是为了问我这些屁事儿而违抗白银祭司的命令?”麒麟挣扎着坐起来,慢慢地笑吟吟地靠近漆拉“你不怕白银祭司也判你个莫须有的罪名?” “你好像对白银祭司有敌意?”漆拉似乎并不害怕白银祭司,也和麒麟一样扯起一抹假笑 “恐怕你对白银祭司的敌意比我还重,啊,我猜猜,你是不是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救我?”麒麟像是豁然开朗似的,盯着漆拉的眼神中突然有了些玩味“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白银祭司的敌人呢?营救吉尔伽美什?” “不,不止。”漆拉对麒麟的敏锐有些惊讶,更对此刻麒麟的关注点感到奇怪,他还以为麒麟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银尘的下落呢。 麒麟眼骨碌一转,试探着说“那就是白银祭司对我的态度了。” 漆拉点了点头,麒麟知道自己的斤两,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只是一个刚刚进去魂术世界的菜鸟,就算成为王爵也不是像吉尔伽美什那样的大人物,为什么白银祭司视他为敌?如果…… 如果白银祭司知道他的来历这就说的通了,如果白银祭司真的是白银,他一定猜的到自己来此界的目的,就是杀他,为了自保白银选择先下手为强……“你们到底是来杀银尘还是来杀我的?” “你,银尘那边有一度王爵,如果我和祝福杀不了你一度王爵会赶来支援。” “即使会错过阻止银尘营救吉尔伽美什的最佳时机?” “没错”漆拉把刚才倒的水又往麒麟那里推了推“在白银祭司眼里,你比吉尔伽美什还要危险。” 麒麟没了笑意,他躺坐在床头,目光看着天花板但是没有焦点,漆拉开始以为他在发呆,正要提醒他一下结果麒麟自己就看过来了,不过也只是一眼,然后又望向天花板了,漆拉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应该是在衡量利益得失。 漆拉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反正现在还早,白银祭司没有那么快发现自己的欺瞒,让他考虑吧,趁现在还有时间。 麒麟有点摸不太透漆拉这个人,不敢轻易跟他交易,但是现在受制于人主动权并不在自己这里,漆拉到底想干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直觉一定特别危险,从漆拉现在显露出的对白银祭司的敌意来看,漆拉最有可能想…… “我们还是合作比较安全。”麒麟果断拿起水杯喝光了里面的水,不管漆拉想干什么,自己都得拖延时间,直到力量恢复的那一天掌握主动权。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漆拉扬起得意的笑容“或许我们现在就可以来计划一些事情” “不管你要计划什么,都得以我恢复实力为基础,不然就是找死。” 漆拉的脸有一瞬间扭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我会给你用最好的药。” “在此之前先把我的使徒放进来如何?” 大概是有求于人,漆拉现在十分配合麒麟,麒麟想见天束幽花,漆拉打了个响指门就开了,方才没有一点儿声响的外头像是突然按了播放键一样多出了少女愤怒的叫骂 “漆拉!你大爷的!我要见麒麟!你tm快把那犊子放出来!滚犊子!” “还有一件事,她骂的是什么意思?你教的?” 准确的说是麒麟欺负天束幽花听不懂平时用来挤兑她的,没成想这丫头现用上了,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了个遍……还学不精 天束幽花的叫骂随着门的打开也渐渐小了下去,现在门完全开了,这丫头却迟迟不进来,想也知道是杵了,也不知道刚才骂那么欢是哪里来的胆儿 麒麟不知不觉把天束幽花当半个徒弟看,看着徒弟这么怂又这么没脑子只觉得脸都丢光了,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一涌而上,“二货!进来!” 天束幽花一听到麒麟的声音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特别是这主心骨中气听起来还挺足,于是气势汹汹地就进去了,一进去还没说上话,床上的麒麟就抛给她一句“滚犊子!” 特蕾娅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仿佛是一具僵硬的尸体,还能证明她还活着的除了跳动的心脏还有她交握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点动的手指 忽然另一只更大的手覆在特蕾娅的手上,几户把特蕾娅的两只手都覆盖住了,但是特蕾娅还是没有动,连看都没有看那只手,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的 那只手的主人不答应了,开始出声找存在感“想什么?这么入神” 特蕾娅转头看向旁边最熟悉的男人,还是那样充满邪气又强大,一如第一次见面她对他的感觉,这让特蕾娅觉得安心,她身边的很多事都是这样的,很少会脱离她的掌控,让她变得被动。 幽冥看出特蕾娅神色有不解也有担忧,大概能猜到她在担心什么“吉尔伽美什已经被救出去了,不过他不会对付我们不然我们不可能活着回来,鬼山兄妹也已经被一度王爵诛杀,银尘死在了白色地狱,而麒麟也被漆拉击毙,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你不用太过担心这些事。” “你说,天束幽花去哪了?” 幽冥对特蕾娅突然提到天束幽花一头雾水,那个小姑娘别说对他们产生威胁了,就连神音都斗不过,用得着特蕾娅忌惮?“什么意思?” “我留意了一下,天束幽花好像是被漆拉带走了” “漆拉?漆拉干嘛带走天束幽花?” “是啊,漆拉干嘛带走天束幽花?”特蕾娅无意识的重复了幽冥的问话 幽冥极少看到特蕾娅这样,思考问题这么专注,专注到都没法分点儿注意力给旁人了,他对于特蕾娅的问题不感兴趣,对特蕾娅的状态倒特别感兴趣“为什么呢?” “为什么?” 幽冥常年挂着嘲讽的脸上因为特蕾娅难得的失态而多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他刚想继续逗特蕾娅,特蕾娅却突然坐起身来,黑色丝绸做成的被子瞬间滑下她的肌肤,在这个几乎全是黑色的房间突然出现了白的出奇的事物,只有淡蓝色的火光能与她的肌肤相映。 幽冥也光上身,他见特蕾娅惊到连身体都忘记遮便皱着眉问她“你想到什么?” “也许麒麟还没有死……” “你怀疑漆拉帮麒麟假死?”幽冥联想起特蕾娅刚才说的话“漆拉带走天束幽花是为了麒麟。” “这是最大的可能性。”特蕾娅从疑惑到笃定只用了很少的时间 “可是为什么,漆拉没有理由让麒麟活着。” “有的,只是我们还没发现。”特蕾娅说着居然笑了起来,乍一看像少女般烂漫“有趣,有趣。” “白银祭司说,死要见尸,可漆拉却上报说麒麟被祝福吞了,真按你说的是漆拉在帮麒麟假死的话,那漆拉可真阴,直接弄个死无对证。” “人活着,总有痕迹,漆拉为了麒麟愚弄白银祭司,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特蕾娅终于恢复往常的样子,重新躺下去,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幽冥看着已经闭眼的特蕾娅顿觉可惜,不过也没可惜太久,夜已经深了,幽冥躺在特蕾娅身边也缓缓睡了过去。 商谈 在格兰尔特西北部郊区的一个农场里,经常有类似爆竹爆破的声音,并且都会伴随着血红的火光,可惜这片农场是私人的,又在山里人烟稀少,即使闹出大动静也没有人知道 漆拉今天有点忙,早上才有一点空过来送药,他穿过一座山后来到了一处广阔的草地,草地里的草不高,适合一旁嗷嗷待哺的绵羊吃,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他轻轻一挥手,原本平静无波的空间忽然泛起一圈圈透明的波纹,波纹的出现一下子打破了平静的假象,眼前的景象从现实变成了画布或者说是镜像,虚假的很,天束幽花身在其中惊呼不已,漆拉这种对空间和时间绝对控制的天赋在天束幽花的眼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障眼法而已。”麒麟却见怪不怪 漆拉主动上前与麒麟商谈关于白银祭司的事,两人进屋说话,天束幽花没有跟去,经历过营救计划后的天束幽花识相很多,她知道这二人之间讨论的事她是没有决定权也无法左右的,索性不管,只待麒麟商讨出对策,她也好有个底。 屋里只剩下二人,漆拉眉眼之间泛起淡淡的忧愁“冰帝失踪了。” “与我何干?”麒麟听说过这个冰帝,皇室的最高领导人。 “霓虹受伤了。” “……” “帝国里很可能已经潜入了风源的奸细。” “还有呢?一次说完。” 比起漆拉满面愁容的样子,麒麟倒显得没心没肺的,也是,他连银尘都不在乎了,又怎么会在乎亚斯兰呢,漆拉对麒麟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心里不太舒服,毕竟两人同在一条船,如果行动时麒麟也是这种样子,漆拉心里绝对不能放心 “风源的人偷走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也许能让银尘复活。” “哦”麒麟这时来了兴趣“说说?” “这得说很久,其中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也许,你能为我解惑。” “有关白银祭司?”麒麟来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如果说还有什么事比漆拉这个老不死的还了解的话,大约也就是白银祭司了吧。 “嗯”漆拉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兀自饮下,才开始慢慢道来“奥丁大陆,原本并没有黄金魂雾,自然也没有魂术师,直到那十二个人的到来……” 漆拉的目光随着他讲的故事一起发散,耳边也隐隐响起了魂兽的嘶鸣以及白银祭司低沉又不容置喙的声音,这让他一度恍然“白银祭司带来了很多东西,黄金瞳孔,黄金魂雾……,这个国家,不,这个大陆,都被这些东西所改变,王爵使徒应运而生,这片大陆上的历史走向了一个转折点,他们带来的改变渐渐的成为了这片大陆上的人生活甚至生存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有时候我自己翻开这段历史时都不禁怀疑,我们真的有过没有黄金魂雾的时代吗?真是不可想象。可是这个时代似乎也没有比原始时代好到哪里去,杀戮和战争仍在,朝不保夕的人也有,食不果腹的人多了,权力的争斗还是那样,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武器,杀伤力更强波及度更广,还有…… 匪夷所思的事情更多,比如………银尘。” “这世上真有死而复生之术?”麒麟摇着茶杯,心不在焉,连茶杯里的茶冷了也不自知,他对着漆拉说的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问漆拉,其实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有。”漆拉没有一丝迟疑,痛快地給麒麟一个答案,即使听起来是那么的荒唐“银尘就是复生之人。” “绿岛之战里”麒麟瞪大眼睛,神色还算平缓,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嘴角在轻微的抽搐“银尘已经死了。” “大卸八块,绝对死透了。”漆拉又倒了一杯茶,不过这次没下肚,而是拿在手上转着玩“可白银祭司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复活了银尘,这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这次抓捕你们,我看到了修川地藏和他的使徒的面孔,他……他们居然和银尘长得一模一样!” 漆拉固然握紧茶杯,力气之大,使茶杯都出现了裂口“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也许,银尘不是被复活了,而是被克隆了。” 麒麟从开始的心不在焉到大惊失色反差很大,主要是漆拉的言论实在是惊世骇俗,克隆,白银祭司已经逆天倒可以克隆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吗?但细想与银尘相处的日子,又觉得不对“如果银尘是克隆人,那么白银祭司为什么要让银尘活着?” “什么?”漆拉有点搞不清楚麒麟的脑回路 “我是说,银尘死了就死了,即使克隆出了另一个银尘,可为什么要让他出现在你们的视野里呢?按你说的,白银祭司完全可以让银尘活在阴影里,就像修川地藏那样。” “而且银尘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克隆的,他的性情和生前一模一样,可修川地藏似乎毫无感情,就像是没有自我的武器。” “我认为我接触的银尘不是克隆的,而是白银祭司用什么秘术复活的,至于那些和银尘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人,也许是因为他们身体里有一部分银尘的基因。”麒麟忽然问漆拉“你说银尘曾被大卸八块了?” 麒麟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可漆拉却瞬间就想通了其中关窍“你是说白银祭司掌握了克隆人技术,而他克隆的样本基因就是银尘的基因。” “恐怕白银想要的不是克隆人。” 麒麟轻飘飘一句话却让漆拉脸色大变,他放下被他蹂躏的茶杯,双眼直勾勾地审视着麒麟,一时间,这个小厅里竟寂静地如同从没有人在这一般,两人也不做动作,漆拉盯着麒麟,麒麟盯着茶杯,仿佛时间无声无息地静止了似的,定格在同一阵线上的盟友分崩离析的前一刻,平静又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哦?”漆拉收起目光,改用探究的口气与麒麟对话,以缓解气氛 麒麟却没有回应他“我这个人呢,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我真诚对人,也希望朋友能对我实话实说,我的来历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和你们白银祭司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他来这的目的是逃脱制裁,而我来这,”麒麟缓缓将身体向漆拉的方向倾斜“是为了制裁他!” “……”漆拉低着头,麒麟看不清他的脸色,不过他知道,漆拉相信了 “我们的肉身无法来到这个世界,只能由灵魂进入黑洞,黑洞的另一头就是奥丁大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黄金瞳孔就是我们的内丹,你可以把内丹理解成发电机或者电池,我们就是一架机器,我们的性能,功能,都得靠电供能。” “你一个人,要制裁十二白银祭司?” “准确的来说他们是一个人,曾经,他叫白银,是一个……”麒麟突然停顿了一会儿,他的表情透出深深的纠结,大概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去总结白银这个人“一个蠢才” 漆拉不愧是老奸巨猾,一眼就看出麒麟和白银有很深的纠葛,也许他们曾经是朋友也说不定,可一想到白银祭司有朋友,漆拉就无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大概是因为他与白银祭司打交道打的太久了吧,对白银祭司的印象深入骨髓,他无法想象曾经的白银祭司是什么样子,就像他无法想象现在的白银祭司有朋友。 “内丹需要肉身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力量,而灵魂状态的白银不说使用内丹,就连维持生命都很困难,所以他才需要在阴气深重的地方,休养生息,苟延残喘,在找到合适的肉身前他无法离开心脏,甚至他都无法沐浴阳光。” “那……你的内丹” “已经与这个身体相融,可惜,我的内丹蕴含的能量太大,这个世界还有白银的内丹在流失灵力,哦,你们叫它魂力,如此大的能量场引起了天道的忌惮,我的力量被封印了很多。”麒麟说着忽然笑了起来“不过,按现在的恢复程度杀一两个白银分身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再加上西流尔和天束幽花的灵魂回路,你现在已经成了不死之身,我们再也不用畏惧白银祭司。”漆拉脸上出现狂热的神情,看来他确实在白银祭司统领之下不满已久 不过麒麟没兴趣了解漆拉的的过往,死而复生之术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白银祭司大约想制作一个肉身,一个能承载他们灵魂和内丹的容器,就像这副身体……” “等等!!这副身体为什么能承载你?”漆拉一拍脑门,似乎十分懊恼,他又焦急向麒麟询问道“你右脚踝处是不是有一个“零”字的胎记?” 麒麟脑中形成容器的概念时就已经隐约想到这副身体的来历,可以一直没有机会证实“确实有。” 麒麟脱下鞋子,露出脚踝,漆拉死死盯着那处胎记,一开始是惊讶,再来是纠结,最后仿若无可奈何一般喃喃自语 “兜兜转转,还是避不过宿命。” “这副身体是白银祭司打造的唯一一个成功的容器对吧。”麒麟看到漆拉的反应时就已明了一切“风源的人从亚斯兰偷走了什么?关于容器你还有什么隐瞒?不要试图欺瞒我,否则等以后我自己查到你对我的欺瞒我将不会再同你合作,届时你的狼子野心一定会暴露在白银祭司的眼下,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 冠状病毒满天飘 家家户户门闭了 战战兢兢怕发烧 只得在家闲养膘 ——by藏鲸小可爱(?? . ??) 我的膘它似乎营养过剩了,哭唧唧 别给我收尸 今天,是明媚的一天,艳阳高挂于青空之上,地面上的生物就着被阳光晒暖了的土地伸展躯体,一洗晚间疲惫,虽说人不像植物似的有光合作用,但是适量的温度可以催化人体内的新陈代谢,具体表现是感觉身体里充满了能量,这也可以勉强说是人的独特的光合作用吧。 而现在,懒洋洋在躺椅上晒太阳的麒麟就充分体会到了充满电的感觉,舒服地他只会哼哼。 本该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懒散生活,却被一个声音打破 “幽冥和特蕾娅快和吉尔伽美什碰上了,他们绝不会再来打扰你,我今天就去见白银祭司,你跟在我后面,千万不要露面,小心避过白银使者。” 漆拉走出棋子,金光流光瞬间破碎,星星点点全都散落空中,化为风尘,漆拉嘴角的弧度一直没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天生笑脸,连眼里都有几分笑意。 “等我们杀了白银后你有什么打算?” “白银祭司死后必定是皇室掌权,我们这些王爵使徒大约会自成一派,冰帝宽厚仁慈,再加上别国都有王爵使徒,他留着我们还有用不会轻易为难,到时我们都会有真正的自由。” ’顺便趁我和白银祭司决斗时坐收渔翁之利,进而控制白银祭司,同时除掉所有挡你路的人。’麒麟只在心里默默嘲讽,对着漆拉笑笑没说话。 漆拉似乎很急,刚从棋子出来没说几句话就催着麒麟跟他走,天束幽花见他们要离开就知道他们是开始行动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披上漆黑斗篷。 麒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幽花身后,按下天束幽花系斗篷的手,帮她脱下斗篷“你不用去。” “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漆拉如果临时反水……” “你也没办法不是吗?”麒麟将斗篷折好放入衣柜,天束幽花还在劝他带上她,不过这次麒麟的态度很坚决“我答应了你父亲要保护你,你去了不一定会帮上我但是一定会死在那里,你也不想我对你父亲言而无信吧。” 天束幽花低下头,她知道麒麟说的是实话,可心里就是不放心,不过这一次天束幽花没再耍郡主脾气,甚至在和麒麟成为真正的王爵使徒之后极少不听麒麟的话,但是嘴巴还是吐不出象牙“你去死吧,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麒麟没说话,只在临走前揉了揉天束幽花的头,把她早上精心设计的发型都揉乱了,临走了,麒麟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天束幽花的时候,那个恶毒的小姑娘,极不讨喜,而现在那姑娘还是不怎么讨喜,却是唯一一个肯给他收尸的人了 怎么一看讨不讨喜倒是没什么关系了,麒麟只希望,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活着,坦坦荡荡地斥责所有人。 快到心脏了,麒麟收起悲春感秋,尽量隐藏气息,尾随漆拉进入心脏,心脏内部全是白银使者,他们三人一队定时巡查心脏,还有各种机关暗门,麒麟靠着漆拉开路一点一点离白银越来越近。 心脏深处没有自然光,要么是晶石的光亮,要么就是一片漆黑,好在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即使在黑暗里也能找到路,可这黑暗的环境还是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麒麟,让他绷紧了皮,抛除杂念,像森林里捕猎中的兽一般隐藏身影,安静潜伏,等待时机。 他越是深入越是不寒而栗,踩过满是人影的冰桥,一股恶心又令人发麻的奇怪感觉在麒麟心中升起,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有千万条黏糊糊的虫子在你身上蠕动,并且每一条都是冰冷的,让人慎得慌,麒麟知道这是鬼气,一个被枉杀的的人怨气一次又一次浓缩后形成的鬼气。 他感知到冰中封印了无数枉杀之人,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肉身的死亡,每一个都在挣扎着向自由攀爬,绝望充斥这个不大的空间,即使是王爵也会被这绝望感染,被沉沉的鬼气包围,使这座地下宫殿死气沉沉。 麒麟和漆拉避过了所有的白银使者,终于来到了心脏最深处,石门两旁摇曳着蓝色烛火,神秘又诡异,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又或者是地狱之门的标示,漆拉在门外快速调整气息,他还是坚定地走入了那里,那个掌控了他多年的坟墓。 漆拉抬头,两位白银祭司端立在冰棺之中,散发着莹莹白光,用一副正直又仁慈的神情俯视着底下他们一手提拔上来的王爵,同时,也监视着他们,漆拉很早就意识到,他们的人生也在这些注视下被扭曲。 不过这一切都将结束了,就在今天,他仰起头,最后一次用仆人的身份与白银祭司对视,而就在他们对视的瞬间,万象俱灭,这个空间一切都回到了魂术世界不存在的时代,没有魂力,没有黄金魂雾,没有王爵,漆拉一瞬间被这抹杀掉所有力量恐慌淹没,而后意识到战争从这一刻开始了。 一双肌肉发达的手臂就在这一刻横在漆拉脖颈前,漆拉甚至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那双手臂就攸然收缩,漆拉一时间无法平衡身体几乎被扯倒在地,那双手臂还在缩紧,勒地漆拉脖子的青筋都爆起了,他用手不断地掰那双手臂,企图重新呼吸,可惜失去魂力的漆拉不是那手臂主人的对手,他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眼珠子越来越向外突出,但他仍是咬紧牙关甚至咬破舌头,用疼痛缓解因窒息而开始发散的意识。 漆拉抱着希望看向麒麟的位置,发现他的脚下躺着两个人,兜帽被掀开一角露出同样银白色的头发 麒麟没理会漆拉,径直走向白银祭司,他们此时不像往日一般不可一世,反而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生机,如同木偶呆立其中,麒麟将手放到其中一座冰棺上,两者甫一接触冰棺便生异象,灰暗中似有红光闪现,不消片刻,红光便布满冰棺,这封闭的空间也被染成暗红,极不真实,好像是被人恶作剧般用红布遮住了双眼。 漆拉此生大约都不会忘记这一刻的景象,他们这些工具即使各怀鬼胎也没人有这个本事改变心脏深处的他们,被囚禁的天神,从出生到进入魂术世界再到王爵使徒最后到这一刻都牢牢压在他们头顶的天神,在他的眼前轰然倒塌。 相比他们来时充满传奇色彩的传说,他们离去就显得十分冷清,一切都发生在无声无息中,不管是生命的逝去,还是神权的颠覆。 最后,冰棺中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尖锐到模糊了它原本的女声,更接近一个无力者或是一个疯女人最后的悲鸣。 “天还是不容我。”另一头的冰棺发出沉重的叹息,他的面容还是完美无瑕,只不过完美面具里的灵魂已经垂下了头 勒住漆拉的双臂忽然松开,漆拉忙与他拉开距离,转头一看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与银尘一模一样的面孔,他们实在太像,特别是没有任何表情无声地看着某样东西的时候,而此时的一度王爵顶着银尘的面孔融入这一片暗红里,离得远看有点像沐浴在血泊里,肃杀之意骤起。 “我不杀你。”随着嘶鸣骤然停止,麒麟放下了手,红光瞬间消失,一切恢复如常“不过为什么?你看着我杀了你,没有让其他人进来阻止,你,希望我杀了你吗?” 对!漆拉这才发现,这里太安静,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麒麟,就连一度王爵也只是牵制住了自己而已,他一直在冷眼旁观这一切,这里的动荡毫不逊与整个宗教体系的颠覆,可是建立起这个宗教的人却如此默许有人颠覆它?这不合理,为什么?但是这里似乎没人愿意回答他的疑惑,他们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又谁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事实上他们确实如此,漆拉望着被强制关上的石门,心里忽然涌出无数的不甘,明明是统一战线的盟友却即将在石门那一头,在曾经的敌人面前与敌人达成不可告人的协议,他无从知晓这份协议的内容,更无法预判他们做何决定,也许待石门开启的那一刻麒麟会灭他的口?也许或是别的杀戮,争斗。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想起砧板上的鱼肉,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头上有没有刀俎落下。 在格兰尔特郊区看家的幽花正对着一株老果树挥鞭子撒气,她把树皮当成麒麟的脸,边骂边抽,虽然毫无意义,但是起码能让她少胡思乱想一点,让他心里好受一点点 “死人渣!什么、不想、我死、不就、觉得我、拖累、你、吗!我、草、你妈、以后、别他妈想、想我、给你收尸!”天束幽花断断续续地骂,鞭子断断续续地抽,等三株两人合抱粗的树的树皮被她抽光时,她的王爵回来了。 ※※※※※※※※※※※※※※※※※※※※ 谢谢还有人看这个小说,你们很不幸摊上个不专业不日更的作者,我个人也是很讨厌我看的小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更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更一次,可惜我还真是这么个写手也是难为看我小说的人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有人看我自己还是挺开心的。 最后说一句,虽然不定期更新,虽然作者有点不靠谱,不过我不会坑的,放心吧。 作者微博:拉面馆昂 哔哩哔哩:藏鲸 抖音:藏鲸 风动 风源的人,可以控制他们周围的气压,但我们却不行,我们会在这种巨大的气压之下,最终粉身碎骨……” 洞穴剧烈地收缩着,几十个风津猎人更是全部进入了隐形模式,仿佛消失了一样,然而,空气里持续猛烈增加着的气压,意味着他们正在竭尽全力地压缩着洞穴内的空气。 “幽冥……幽冥”,特蕾娅将口里涌起的鲜血用力地咽下去,“吉尔伽美什他……他并不是害怕我们走了,他打不过西鲁芙……他留下我们,是想杀了我们……他想杀的不仅仅是西鲁芙,他想杀所有的人……这个洞穴里,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 特蕾娅翻过身,面朝上方,她眼里所有混浊的白色风暴瞬间消失了,她身体上翻涌不息的金黄色刻纹也突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皮肤表面浮现出的另外一套截然不同的纹路,更扭曲,更复杂,也更诡异,幽冥突然弓起身子不断地呕吐起来,但他依然没有松开持续往特蕾娅身体里注入魂力的那只手。 一种听不见的声音在洞穴里来回震荡穿梭,仿佛无数有尖锐触角的昆虫在耳膜上爬行尖叫,有一双冰冷无形的手在胸膛里搅动,用力揉挤着胃里的酸液。 无数风津猎人从穹顶上现形,然后捂着耳朵挣扎着不断簌簌地往下跌落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他们仿佛一颗一颗白色的雪球一样从上空坠落下来,随着他们的陨落,空气里的压强也逐渐减弱。 艾欧斯和漆拉索迩和伊赫洛斯,甚至连西鲁芙,也没有逃出这股突如其来的冰冷恶心之感,仿佛整个人被突然丢进了起伏着巨浪的海面,脑内所有的平衡都打得支离破碎,理智被一团漆黑的浆液团团包裹住一样。 就连银尘和吉尔伽美什,也停了下来。 这么多年之后,特蕾娅终于再一次发动了“精神浸染”。“银尘,现在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吉尔伽美什睁开他那双天神般迷人的眼睛,他忍住脑海里剧烈的恶心恐惧之感,镇定地对银尘说,“不要理会任何其他的人,集中全力,首先杀掉特蕾娅。” “是,王爵。”银尘艰难地挣扎而起,身影闪动,飞掠而出。 洞穴的另一面,西鲁芙在伊赫洛斯的搀扶下,艰难地站立着,她捂着自己的耳朵,转头对索迩说:“索迩!杀了特蕾娅!” “是!陛下!”黑雾般的披风瞬间包裹住了索迩的全身,下一个瞬间,他整个人在空气里消失了。 (原文) 然而下一秒索迩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在空中受惯力影响直接嵌入山体,他的身边崩开无数飞石,空中扬起一朵灰沉沉的小蘑菇云,震裂之声暴起几乎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那朵小蘑菇云像千斤巨石一般压在这群赌徒身上,他们被这变故惊呆了, 除了特蕾娅和幽冥,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索迩的方向,走石飞灰散去,他们远远的只看见索迩全身都嵌在山体上,现而今因受不住重力,索迩的身体慢慢向下滑下来。 他紧闭着眼,一动不动,像一具尸体似的倒在那儿,或许他真变成了一具尸体,可没人在乎,他们只在乎是谁出的手,在场的人中,能将索迩逼到这份儿上的都在那定着阵呢! 是敌还是友?不管是谁,参加了这场战争就一定要选边儿站,西鲁芙艰难地在那立着身子,实际上她的心乱如擂鼓,这个人击败了索迩,那么他很有可能是风源的敌人,风源这回出动了风津猎人甚至连女王都亲自上阵,就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如果因为她的布局失误而导致全军覆灭……西鲁芙不敢想她要怎么面对之后的一切,或者说,她还有之后吗? 吉尔伽美什最先反应过来,不管是谁都要先把特蕾娅杀了,他必须保持镇定的状态,不然他也说不准这场仗还能不能赢,现在太他妈恶心了!他看向银尘,银尘居然也愣在那,脸却半分也未转到索迩那边去,可乍一看他那脸白的发青,说不得比那边索迩脸色还多几分死气呢。 他嘴唇打着颤,远看这像是在嘟囔什么,其实银尘现在确实想嘟囔什么,可千言万语一齐冲到嘴边,反而叫他不知先说哪句好,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极不真切的一声叹息,还是熟悉的调调,那人平时也不怎么叹气,一叹气起来只能正经一刻,而后就是装模作样的调调,听着既让人想骂他,又让人不自觉欢喜。 可银尘此刻可欢喜不起来,他说服自己这只是幻听,是他魔怔了,是他……是他太想他了,那人活着的时候就缠着他说这说那的烦透了,死了还不安生!还在这关头乱他心神,让他,让他忍不住憋红了眼,银尘咬着牙,就算要掉眼泪,也得让他亲眼听到那人说说话,不然他怕一切真的会完全失控。 “银尘!杀了特蕾娅!”吉尔伽美什见银尘一动不动浑身微微打着颤儿,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而就在银尘停顿这一会儿,那种恶心感更强了,简直是要把人往黑色浆糊怼,从里到外一寸也不放过“银尘!没听到吗!我让你杀了她!” 银尘其实听到了,可他迈不开腿,他总感觉那人在看他,那人不说他也知道,他啊最讨厌吉尔伽美什了,银尘想走,想听吉尔伽美什的话,可他凭什么要再一次让麒麟伤心,麒麟为了他命都豁出去了,心也伤透了,银尘深吸一口气,不自禁地也学着他怪里怪气地叹气,只是,银尘这气叹地没绷住哭腔,让人坏心疼的。 “我当是谁,原来是隔壁的来了。”这当头忽的冒出一个嬉皮笑脸的人儿,就在特蕾娅和幽冥身后,穿得还和以前一样,不讲究王爵气派,脚步生风半点儿也不受气压影响,就这么轻飘飘地来了,身旁是呼啸不止的劲风,他甫一出现,前方就给他让了一条道,这道可不是人让的,是风让的,他就像是用某种看不见的玩意儿把那些个气压全劈开了,好不威风。 他缓缓弯下腰,对着特蕾娅轻声道“别嚎了,有我在没人能搞你。”幽冥转头一看,原来是麒麟那家伙,他果然没死!而特蕾娅连转头都没有转直接停下了攻击,幽冥十分诧异,麒麟是敌是友尚不清楚,特蕾娅这一停那就是把自己的命交给麒麟了,他俩可没这交情啊,特蕾娅凑近幽冥按下他,轻声道“破了。” 幽冥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堵住了,不只是他,所有人起先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吸引了注意,而没意识到周围的变故,待回过神时才发现,四周的气压居然全都正常了,风津猎人重整队列,在西鲁芙身侧等待指令,吉尔伽美什也没贸然出手,双方都在打量这个劲敌,麒麟客客气气道“我说都是邻居,在别人的地界撒什么野啊。” “你是谁?”西鲁芙见他客客气气的样子不像是要与风源为敌,可他打伤了索迩可是不争的事实,西鲁芙还没卸下战斗状态,如果麒麟有异动她也许可以暂时和吉尔伽美什合作,她用余光瞄了一眼吉尔伽美什,正正好和他对上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又转过身面对他。 “我?”麒麟终于看向银尘,银尘从他出现那一刻起眼睛就没离过他,眉头皱起,嘴巴张张闭闭,眼角都耷拉了下来,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他的纠结与愧疚,现在的银尘对麒麟来说又有点有趣,以往银尘可不会把自己的心事全都放在脸上,麒麟笑着指着他说“我是他的使徒。” 吉尔伽美什听到这句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抑制不住扬起一抹带着嘲讽的笑,麒麟又看向他,歪头装作思索的样子补充道“今天刚当上一度王爵。” 刚说完麒麟也笑了,不过接下来的动作不怎么友好“白银祭司让我带你们回去,至于风源的朋友,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们擅自进入我国范围不妥,我打死那个撺掇女王的小人也算给亚斯兰一个交代。” 西鲁芙大笑起来,凭一个王爵的三言两语让她什么好都没得着灰溜溜回去,不可能!“如果,我不愿意呢?”随着话音落地,西鲁芙的身影瞬间变得鬼魅起来。 ※※※※※※※※※※※※※※※※※※※※ 作者微博:拉面馆昂 哔哩哔哩:磐_栗区长 抖音:磐_栗区长 公告 6月1日更新,因为作者要去写另一本小说,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就在晋江 《明朝神鬼说》 孟婆阿蓝迦为调配孟婆汤而行走于人间收集大怨无罪之人的断肠泪,为掩人耳目阿蓝迦在人间开了一家忘忧食肆,迎来送往各方来客,有人,有鬼,有妖,有怪,有痴男怨女,有悲喜无常,阿蓝迦日复一日地经营着无忧食肆,原以为她能就这么悠闲地逍遥一生,没成想这平静的日子被一个和尚打破了…… 从此,朝野风云,恶灵秘宝接踵而至,不知是福是祸。 同盟 麒麟视线中已然失去了西鲁芙的踪影,果然是风源的女王,就算没有风津猎人也是块硬骨头,难啃得很。 当然,麒麟并没有打算啃下她,不管是战争或是私仇还是几个国家的国事都是这个世界的人该烦恼的,麒麟从不是自寻烦恼的人……嗯……除了银尘的事。 他现在只是想让他和银尘有一个安静的环境谈谈,暂时没有外界的其他任何糟心事影响他们,他们能静下心来好好谈谈有关未来还有现在,也许他们会不欢而散但是,他们都得给彼此一次机会不是吗。 所以现在,麒麟打起十二分精神,感受周围的魂力波动,几乎四面八方的魂力都出现了异常,就像是有一股风,将原本沿着自己轨道活动的魂力吹得来回飘摇。 麒麟确定那股风不是西鲁芙,那只是一个障眼法,扰乱他的视线他也常常玩这种把戏,当他去攻击那股风时有极大的可能会被西鲁芙偷袭,那时她会出现在他的身后,他的左侧,任何一个视线盲区都有可能。 而现在麒麟在考虑要不要冒险去引蛇出洞,如他所推断的是真的话,他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守住视线盲区。 为什么西鲁芙的魂力没有被邪恶侵蚀呢,麒麟无奈的想着,那么他就可以直接使用麒麟火将她烧毁殆尽了,就像白银祭司那样。 他最终还是袭击了诱饵,西鲁芙果然从麒麟身后发动了攻击,无数风刃朝着麒麟挥去,四周的风全被风刃割裂并吸收,西鲁芙动作随快但是麒麟早有防备,正好,西鲁芙攻击的方向又是麒麟主要防备的方向,还不待风刃接近麒麟便张开冰盾尽数将风刃挡住。 他回头一看,风刃从四面八方以半包围的形式向他攻来,有一部分甚至饶过冰盾直冲他面门而来,激得麒麟将灵力和魂力一层叠一层地给自己做了个临时保护罩。 同时对这女人的认知又多了一层,心狠手辣,机智多谋,若不是他选择张开护盾,不管他躲到那里都会被风刃千刀万剐,而且他确定,这风刃有古怪,不竟速度极快可以随意改变方向追踪敌人,其中蕴含的电力也大的可怕,若是被那风刃划上一刀,麒麟不被削死也被电死。 西鲁芙一击不成反手又来一击,根本不给麒麟反应的机会,瞅准空档就用手中的法器堵截麒麟,随后风刃便紧随其上,只要麒麟身边有风西鲁芙就能永远追击他,她可是风之女王,麒麟不急不慢躲避着西鲁芙的攻击,风刃变换的速度越来越快,前一秒麒麟站立着的石头后一秒就被绞得粉碎。 银尘焦急的观察战场,可惜,他的眼睛根本追不上他俩的速度,也是,西鲁芙可是操控风的王,只要她揪住你一瞬就能让你四周的风变成取你命的利刃。 吉尔伽美什现在倒是成了闲人,风源那边除了西鲁芙其他人根本没有出手,那边特蕾娅和幽冥在一旁看好戏,银尘又是一双眼睛全系在了战场上,他慢悠悠走到银尘身边坐下,突然开口道“他要带你回去,你跟他走吗?” “我……。”银尘纠结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害怕,害怕吉尔伽美什下一个指令是害麒麟,他是吉尔伽美什的使徒,对银尘来说,他是给了他家的父亲,有再生之恩,他永远也不会背叛吉尔伽美什,他对吉尔伽美什的臣服就如同烙刻在身上那个爵印一样,一辈子也洗不掉。 而现在他也有自己的孩子了,麒麟很叛逆,他永远不会像自己那样对王爵,麒麟会逗他,会骗他,甚至会吻他,他明白,麒麟爱他,可他能给麒麟什么?情爱吗?什么才算是情爱?保护吗?也许最后他会亲手了结麒麟。 “如果我要你杀了他呢?”吉尔伽美什永远能猜到银尘在想什么。 银尘没有说话,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答吉尔伽美什的问题。 “女王,玩够了吧,听听小人的进言如何?”又一次与风刃擦身而过,麒麟躲避间还不忘观察风津猎人,他们都老老实实在一旁看着没作什么妖。有戏。 西鲁芙见打不到他笑越来越疯狂,她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打过一场了,从前白银祭司对她的压制反而激起她的反抗意识,现在麒麟更是激起了她的凶性,让她越来越兴奋,不过她不是因小失大的人,现在风源的事才是重中之重“说。” 麒麟露出得逞的笑容,随手一挥,光网腾地而起,转眼之间光网就将他和西鲁芙包裹起来,他们自成空间,扭曲的光纹将外头的人影也变得模糊,当然外头的人也听不清里头的谈话。 风津猎人还在原地待命,不过西鲁芙带来的其他人就不这么淡定了,甚至有人想强行突破光网,直到里头西鲁芙的声音传来“原地待命,不要轻举妄动。”这才平息了那帮人的慌乱。 “你想干什么?”西鲁芙收起攻势,抱着臂听麒麟有什么高见。 麒麟拍了拍身上染上去的灰尘,不答反问“风源的白银祭司近日可好啊?” 西鲁芙眯起眼睛,随便在一处石头上坐下,清风吹起她的长发,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慵懒起来,果然,美人就是美人,安安静静坐着都让人赏心悦目。“好得很。” “可是我们的白银祭司似乎联系不上风源的白银祭司了。” “是吗?”西鲁芙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可能是你们水源的白银祭司作孽太多,别人都看不下去了吧。” 麒麟明知故问“这是什么话?”他知道西鲁芙在说什么,可不管是凝腥洞穴还是那个制作容器的器物风源也插手了,风水秘闻录如今还在心脏深处放置着,所说作孽两国都难辞其咎,谁也别想撇干净了。 “你说你当上了一度王爵,那么风水秘闻录你一定知道吧。”西鲁芙笑容不减,反倒是麒麟听到风水异闻录不屑地撇了撇嘴,西鲁芙这时起身慢悠悠向麒麟走去“吉尔伽美什也知道,可惜,他不小心知道得多了些,他知道了他们的一个秘密,为了守护这个秘密他们囚禁了曾经的刀,你说,你和吉尔伽美什在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女王笑魇如花,用轻松的口吻向麒麟揭开血淋淋的真相,诱惑他往一个危险的地方想,“我可以告诉你,一度王爵的另一层含义,它不只是白银祭司最忠诚的刀,它还是白银祭司降临人世容器。当他们梦想成真之时就是你殒命之日!看看吉尔伽美什的下场,你会比他悲惨千万倍,你将不复存在,连你的身体都会被那些邪恶又恶心的操控者占据,” 可笑,西鲁芙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经历,曾经,现在,那些王爵使徒前赴后继为人卖命,为人当刀当盾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耀却不想自己只是被利用工具,我们守护的是什么?不是国,是私欲,西鲁芙早就意识到了,这不正常,她不是木偶,她需要去掌控她本该掌控的一切,白银祭司又怎样,他们已经掌控这片大陆太多年了,一群外来者窃取权利太多年了,该还回来了! “所以我们该反抗不是吗?”麒麟一点也不惊讶西鲁芙揭露的真相,这个真相从他进入心脏就已经开始崩塌了,一个念头也开始在他脑中成型,白银是外来者,他是麒麟一个人的敌人吗?不是,他是整片大陆的敌人,他手中握着的权力就是他的原罪“你以为我为什么回当上一度王爵?只有容器才能登上这个位子不是吗?这是他们制定的规则,现在,我打破了它,我,打败了他们。” 西鲁芙惊讶到忘记怎么做表情了,她的笑容凝固在她脸上,僵硬的像面具一样。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麒麟说的没错,如果白银祭司还活着不会让一个普通王爵当上一度王爵“你是说,你把他们杀了。” “不!”麒麟做出夸张的样子,看起来像小丑一样滑稽“我只是让他们安静下来,就像你做的那样。你知道,他们背后不只是权力还有宗教,信徒的信仰很疯狂不是吗?当他们的信仰轰然倒塌谁也不能预测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然后国家就会陷入混乱,还有,危险。” 作为王爵国家的安危并不是麒麟的一切,是的,国家是王爵的靠山,但是,世界上又不只有一座靠山,而作为女王的西鲁芙,风源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出生地,她的埋葬地,她们是命运共同体,她们共存亡。 西鲁芙刚收敛起来的杀气又因为麒麟的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冒出来“你在威胁我?你以为我的国家会因为什么狗屁宗教陷入混乱?这些年,我已经消减了白银祭司大部分势力,在风源,我才是王!” “那您又何必来这里呢?难道不是探查到水源的白银祭司察觉到不对劲了,特意过来把水搅混转移白银祭司的注意力吗?” 麒麟的语气诱惑而又低沉,像是在你耳边轻声呢喃,“你明白,信仰不可代替,在这魂术时代,白银祭司作为一切的缔造者拥有绝对数量的信徒。他们发展多年根本不可能被根除,除非有一个新的信仰支撑他们,这个信仰成型需要时间,很长很长的时间。而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你出此下策来到了这里。” 西鲁芙没有否认,信仰这东西就像是水,慢慢地滋养万物让万物的体内都充满了它,离不开它,然而一旦有外力抽走它所有的一切就会枯萎,鲜花会凋零,人民会偏激,国家会混乱(具体参照苏联解体事件,对斯大林的全盘否定,这一点文ge后的□□爷爷做的挺好,没有重蹈覆辙) “你想干什么?”西鲁芙又一次问他。 麒麟伸出手去“我想我们该合作,我们目的是一致的,让一切回归正常。” 除去外来者。西鲁芙瞬间听懂了他的潜台词,于是她握住了这个陌生男人的手“当然。” 两人同时露出了笑容,麒麟成功隐瞒了它的身份,在相对和平的前提下找到了同盟。 ※※※※※※※※※※※※※※※※※※※※ 我又回来了,得了,这篇文快到尾声了,我想干脆努把力更完吧,反正也没几章了。 祝所有看到这里的小可爱早日,脱单一夜暴富,亲一个,么哒?( 'w' )? get! 不可自拔 麒麟撤下光网,西鲁芙从中走出,带着她的人马原路返回,对风源的人来说,白忙活一场,多数人看麒麟的目光都不善,但碍于女王的面子还是没做什么。 他们大张旗鼓的来了,又轻飘飘地走了,只留下一地残垣,血腥味覆盖了这里,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将这一片肃杀恢复到原样。 特蕾娅倚着幽冥,冷眼旁观这一切,站在他们最前面的男人,一度王爵,不是漆拉也不是吉尔伽美什,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没有从凝腥洞穴中爬出来过,他没有伏低做小,他在一片祥和中长大,在一个小镇,没有父母但是有和善的邻居,在他成为使徒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知道魂术不知道王爵使徒,没有勾心斗角更没有生离死别,不像她们一样活着,过着日日算计生怕脑袋离家的日子。 这样一个人,应该长成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人,然而,他只用了这么一点儿时间就成了人上人,凌驾在所有王爵使徒之上,成了白银祭司的宠儿,他是怎么做到的?凭什么他能做到?凭什么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有那一切?那她呢?她费尽心机活着向上爬,却只能在夹缝中苟延残喘,在这里几乎拼的同归于尽。 特蕾娅嫉妒麒麟,也为自己感到不忿,她当了这么多年的鱼肉,自己的命运却从不在自己手上。 正当她默默地通过这个帝国的秘密渐渐掌控局势后,局势又有了变化,麒麟,修川地藏,银尘,吉尔伽美什甚至自己和幽冥的未来走向又一次变得模糊,她真讨厌永远在变化局势,总让她有种要斗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你们自己能回去吗?”麒麟叉着腰送完西鲁芙又来问特蕾娅和幽冥。 特蕾娅没说话,默不作声站了起来,幽冥与特蕾娅相伴多年多少能从特蕾娅脸上看出她的情绪,他知道特蕾娅现在不想和他们说话,实际上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于是应到“能。” “回去之后去一趟心脏,白银祭司找你们。” “知道了,一度王爵。”特蕾娅特意将一度王爵咬重,脸上堆满了嘲讽。 麒麟不喜欢特蕾娅,但是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觉得可怜,于是乎没有追究,再说,比起他们,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银尘。” 银尘听麒麟叫他的名字,就和那日麒麟轻声对他表明心意时的语气一样,温柔缱绻“我们谈谈。” 银尘看向吉尔伽美什,看似在向他请示,实际上就算吉尔伽美什不答应,他也不会拒绝麒麟的小要求,吉尔伽美什就没从石头上起来过,他戏谑地看向麒麟,淡淡点头,银尘如蒙大赦,猛地向麒麟跑去,因为太过激动导致身形都有些踉跄。 麒麟笑着看银尘跑过来,待到银尘跑到跟前时一把将他抱入怀中,麒麟身上萦绕着的淡淡的雪松气味瞬间将银尘包裹起来,激得银尘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原本空空荡荡胸腔此刻都被麒麟填满,银尘甚至都觉得麒麟这兽施了什么术法,不然自己怎么看不够他,抱住了就不想撒手。他一醒来就去寻找麒麟的下落,所有人都告诉他麒麟死了,为他而死,他记得那天是毒日头,空气中都飘满了热气,可他却觉得从头冷到了脚。他的孩子,他的麒麟,没了。从此,他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也缺了。 麒麟看起来是个年轻人,可他心已变得沧桑,每次麒麟看着日升日落唏嘘银尘都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摸一摸他柔顺的黑发,但是每次被抱在怀里的是自己,被人悉心安慰的也是自己。 银尘在麒麟的怀中被他紧紧拥住时总有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他的头枕在麒麟肩窝里,两个人无所顾忌的挤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银尘闭上眼,认真感觉麒麟,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温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地对他好,银尘只要想起麒麟对他的好就心如刀绞,他不该对他好的,他只会让他伤心,让他陷入危险。 他是否应该放开麒麟呢?他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银尘决不允许麒麟再死一次,这个人应该拥有幸福的生活,谁也不能伤害他!就算是自己也不行。银尘这么想着,手上抱着麒麟的劲道又重了几分。 麒麟看不到银尘的脸有点不开心,他把银尘的头扳到他面前,笑盈盈地对他说“银尘,跟我走吧,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他俩靠的极近,麒麟的额头抵着银尘的额头,撒娇似的用鼻子刮银尘的鼻子,说话时的呼吸都喷在了银尘脸上。 银尘早知道他爱粘人,有时像个小孩子,又十分狡猾,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他,戏弄他,就想看他为了麒麟脸红羞涩,心神具乱的样子,银尘往日脸上不显,心里确是被他撩拨地软软的。而此时银尘失而复得心神早就乱了,面对麒麟什么都顾不得,心里怎么想得面上就怎么表现出来。 于是乎,麒麟看着银尘脸上的红晕以肉眼所见速度散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里头只有一个人的身影,还有什么比喜欢的人眼中只有你更让人激动吗?没有,麒麟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他情不自禁地咬住了银尘的嘴角,把银尘的嘴唇含在嘴里慢慢厮磨。 银尘笑了笑,张开嘴巴,无声配合麒麟,然而麒麟尚还有点理智,没在这么多外人面前深吻他,只狠嘬了他一口,银尘气息有点不稳,依旧与麒麟靠的极近,麒麟忍不住蹭蹭他的脸。 两人正是浓情蜜意时,围观群众被迫吃了把狗粮puls,特蕾娅还好,幽冥和吉尔伽美什直接石化在原地,别看他们年纪大,举止也不怎么正经,可是两个全是没有谈过正经恋爱的,更别提男人和男人之间……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男人想让他委身于人下幽冥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这算什么?两个男人,王爵与使徒,本是主仆之间的关系,再多点儿,充其量也就是父亲与孩子,现在大摇大摆地向所有人宣示,嘿!我们在一起了!幽冥无法理解。 吉尔伽美什更无法理解,他听冰帝提过一嘴麒麟,说是银尘的使徒为了银尘甘愿以命解救他,听的时候只觉得麒麟忠心不二,不过毕竟王爵使徒天生的情感联系本身就很深厚,麒麟为自己的王爵而死也不是什么特别壮烈的事,比如银尘,还不是为了自己死在了白色地狱,得亏冰帝,银尘才又能复活。现在一看,这哪是什么王爵使徒,这两人分明是……。 难怪银尘醒来反应这么激烈,原来是小情人没了,吉尔伽美什不由嗤笑出声,也难为银尘了,拼着小情人没命也要将他救出来。不过,现在他失而复得,麒麟在他心里的位置恐怕得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吉尔伽美什眉头就皱了起来,往日他笃定银尘不会忤逆他,就像当年他生死不明也预料到银尘一定会寻找他,因为他给了银尘一个家,一段快乐时光,还有一身的荣耀,吉尔伽美什从未担心银尘会动摇,但此刻他猛然意识到了,他无法给银尘情爱,爱情虚无缥缈又莫名其妙,而且,它比亲情和友情更加亲密,现在的银尘绝不会伤害他,吉尔伽美什确定,但是,此时的银尘已经成为了一枚□□,而引线并不在他手中,“真是不安全”吉尔伽美什在心里盘算。 麒麟抬眼越过银尘看向他们,幽冥已经被回过神来的特蕾娅拉走了,吉尔伽美什坐在石头上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老实说,麒麟很不喜欢吉尔伽美什,因为他差不点为了救他血流而死,这家伙还把银尘捏的死死的。思及此,麒麟又一次低头向银尘撒娇“我要去火源,你不是说那里的人很厉害吗,你不跟我去那我多危险呐。”说着一只手不老实地攀上了银尘的后颈,不轻不重捏着“银尘,王爵,父亲大人。” “什么父亲,你我什么关系心里没点数?不像话。”银尘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又拿出以前长辈的派头训斥他。麒麟最怕他念经,当时就闭紧嘴巴假意虚心受着,银尘认识他这么久那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知道,麒麟在逼他做选择。 教训完麒麟后银尘放开麒麟,麒麟眼神一暗想重新将银尘抱在怀里,但是被银尘拒绝了,麒麟落空的手垂在身侧,脸上满是失落与迷茫,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大形犬,睁着不灵不灵的大眼睛无声挽留,银尘假装没看到转身向吉尔伽美什走去。 吉尔伽美什眼里闪过几分惊讶,不过不是因为银尘,而是银尘身后的麒麟,麒麟这兽一贯不要脸不要皮,又奸诈狡猾翻脸比翻书还快,见自己撒娇卖乖不管用待银尘转头立马拉下脸面目不善地看向吉尔伽美什。看的吉尔伽美什都想击掌赞叹了,这人还真是……多面。 “王爵。”银尘出声拉回吉尔伽美什的注意,他看向大半生都在追随他的使徒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阵无奈,他大约能猜到银尘的选择了。 而银尘此时此刻不再犹豫,坚定地目光告诉了他的王爵自己的选择,银尘毫无预兆地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双膝跪下,两人都不自觉想到了一切的开始,他们成为王爵使徒时的情景,羁绊从那时结下随后越来越深,即使生离死别也还是走到了现在,可绿岛已毁,故人已变,都说世事无常,怕就是说此时此刻,往日再难忘也已过去,不管世事如何变化人都地往前走,困于原地只会给麒麟带来伤害,也无法让自己开怀,银尘重重给吉尔伽美什磕了三个响头,并不是说这三个响头能低过王爵对他的恩情,只是代表了他对王爵的愧疚“您永远是我的王爵,我永远愿意为您做事,永远不会背叛您,同时,我也有我的最爱的人,我要陪在他身边。银尘罔顾了您的再生之恩,不忠,不义,请您责罚。” 吉尔伽美什叹了口气“罚过你不还是要走。”此时麒麟跑过来要扶起银尘,银尘不理,只等吉尔伽美什发落,吉尔伽美什从石头上起来,拍了拍根本没有灰尘的裤腿儿,嘟囔道“搞得我像个棒打鸳鸯的大恶人。” 银尘听到了吉尔伽美什的嘟囔,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怕是自己误会了吉尔伽美什的意思还是不起,吉尔伽美什看到银尘一根筋的样子就无奈,拍拍屁股走了,只留下一句话“白银祭司都快嗝屁了,我也没复仇的对象了,用不上你,你自逍遥去,下次再见吧。” 银尘知道吉尔伽美什这句话是认真的,顿时眼眶饱含热泪,又对着吉尔伽美什的背影磕了一下头,这才顺着麒麟的力道起身。 只听麒麟嘟囔道“好厉害,我设了隔离阵还能听到。” “什么?”麒麟嘟囔地太小声银尘没清楚。 麒麟一点儿也不心虚地转移话题“我说,我还以为你要在抛弃我一次。” 银尘知道自己理亏,只是麒麟得瑟的样子实在让人很想怼他一顿,于是银尘怼了“我也以为你会言出必行,从此同我桥归桥路归路。看来,一度王爵说出的话当不了真。” 当的真,麒麟温柔抚摸银尘额前的红印子,只是对你不可自拔罢了。 “你不也一样。” 费罗城 火源费罗城,火源的中心城,城中聚集这皇室权贵,心脏也坐落在此。 麒麟他们来的时候正赶上火源第一场春雨,乌云乌央央聚集在费罗城上空,严严实实遮住了刺眼的太阳,云层一层一层交叠着,厚地连阳光都无法穿透,在城外还不明显,一进城,抬头望去便是满目灰黑,一伸手仿佛都能触摸到云层似的,间或间有一两道紫电闪过,照亮翻滚着猛烈碰撞的黑云,让它露出狰狞的一面。 如果没有暴雨下直观感受它的人可能不明白,原来柔软的云也会发生这么猛烈的撞击,简直如同野外狂暴野兽一般,碰撞时连四周的空气都会振动不已,擦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麒麟和银尘还没进城就感觉到周围的水汽变得浓重了起来,果然刚一进城春天那熊孩子的脸就变了,现下还只是打雷,过不久一场开春雨就能倾泻而下,麒麟为了不被淋湿急忙拉着银尘躲进离他们最近的一家酒馆,没成想还是没躲过,麒麟的衣角还是被砸下来的雨珠淋湿了,他看着湿答答的衣角嫌弃异常,要不是看淋湿的面积挺大麒麟简直想直接将衣角撕了。 银尘还没见过麒麟这副模样,一时间到是挺感兴趣,以前麒麟可一点儿也没有洁癖,什么脏乱的地方都能一头扎进去折腾,可偏偏不喜欢湿衣服是怎么回事?“一点水而已,又不是灰尘,还说我是洁癖呢,你也半斤八两。”银尘调侃道。 你本来就是洁癖,麒麟在心里嘀咕道,每天穿得一身白,平时绝不允许身上染一尘半土,虽然他也很喜欢银尘干干净净的模样,但是他那洁癖麒麟有时是真看不下去,当然,这样的银尘在麒麟心里也是可爱的就是了“那你帮我弄干它,我真受不了身上湿答答的。” “你呀,臭毛病恁多。”银尘嘴上不饶人,身体还是挺厚道的,麒麟还没让他弄干,他自己就开始施术抽走衣角上的水珠,等他数落完麒麟这些那些毛病,那衣角早干了。 麒麟见状立马喜笑颜开,银尘看他高兴自己也开心,与麒麟笑骂这走入酒馆,酒馆没什么人,只零散开了两桌,桌上多是壮汉,不过并不嘈杂,汉子们只顾闷头大喝,没有劝酒辞也无人划行酒令,看起来像是在喝闷酒,可桌上人等皆是开怀畅饮的样子。 费罗人喝酒豪爽,不用杯不用壶,直接倒到大碗里一口闷,喝到兴头上了对坛吹那都不在少数,麒麟看得眼热,想当年他也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侠士,只是后来司琅出事,喝进嘴里的酒都变味了,变得苦了,也更辛辣,宿醉之后望着空荡荡的府邸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来。 今日难得有银尘陪着,酒馆有放着几大坛几大坛的美酒,麒麟肚子里的酒虫又躁动起来。“店家!来两套烈酒,就那边最大那坛。” 店家正在柜上漫不经心拨打着算盘,听到陌生的声音有些许惊讶,一抬头,果然是两个外地人,“得。” 店家没有因为是外地人而宰客,反倒是爽快地端上酒来,期间吩咐小二出去做事,自己走过来伺候客来。“两位从哪来呀?” “水源。”麒麟毫不遮掩,说完一把举起酒坛往口中倒去,此酒辛辣易醉,就是火源的汉子也不常这般喝这酒,毕竟喝酒是为了解馋和助兴,真真这么快喝醉了那可出糗了,没尽到兴不说第二天早晨还有一场宿醉后的苦楚等着,周围的客人看水源的如此豪爽倒也有了兴趣,大半都将目光投注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 麒麟仰起头大口喝着酒,笨重的酒坛掩住了他大半脸,从店家的角度望去,看不到麒麟用探究的目光瞥向急匆匆出门的店小二,银尘倒是看到了,但觉得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是以没问没说更没提。 店家还是笑眯眯的,能喝酒,不足为怪,喝不醉,也不足为怪,喝醉了,更不足为怪。酒馆做的就是这么个营生。“是嘛,我们费罗城可好久没来过外国人了,是第一次来吧?待会你们可得好好转转。这地儿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 “哦,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麒麟刚放下酒就听见店家说有好玩的地方,立马接话,看是个贪玩儿的,看客们瞅他那猴急样顿时被逗笑了,说真的,这城确实少了些外国人,特别是水源人。 一个粗汉端着一大碗酒压着椅子靠近麒麟方向,椅子后倾只有两个腿儿支撑着,似乎有些摇摇欲坠,可坐在其上的人却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思和麒麟聊闲天儿“多了去,元宝堂,北站里巷,大露台,布七罗街还有专门玩火的的栗子园,向南走到头就能看到大海滩,那海可有名,是环海,四通八达,据说只要船够结实粮食够多能通过那海走遍奥丁大陆。” “喝!那可好玩。”麒麟似乎被说的兴奋了,嘴巴笑的合不上去,大咧咧摇着椅子和那人吹水。 正吹得兴起呢,一道不那么和谐的声音就插进来了“嘿呀,稀客呀,水源的王爵使徒都来火源了。” 来人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大红短裙遮不住一双大长腿,只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上半身也是半遮半露,都说火源女人奔放,这回麒麟了见识到了,不过该说不说,这女人的身材实在没话说,身形凹凸有致,皮肤白里透红,特别是那张脸,看着嫩极了,一捏保准能捏出水儿来,可惜呀,脂粉气太重,浓妆艳抹的,盖住了原本的灵气,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是个美人。 这么个大美女不说大大咧咧了,就是出口成脏那也是赏心悦目的,银尘见惯了美人,不太关注她的样貌,单说她一来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破了他们的身份,实在是有点儿耀武扬威的味道,这让银尘不喜,面上还是没有表情,毕竟他对火源的人有几分忌惮。 自那女子来了之后众人的目光焦点都聚集在了那女子身上,麒麟倒是与众不同他的关注点在偷偷摸摸溜回来的小二身上,果然,从他们踏入费罗城的那一刻就被监视了,难怪一进入费罗城的范围内时不时就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越靠近费罗城中心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但是却是没有恶意,反倒是一路走来顺利的过头了,如果火源这么好进外来人怎会如此稀少,看火源这态度,倒很有请君入瓮的意味嘛。 “你是谁?”银尘还是那么冷冰冰的,特别是对这个红衣女人。 红衣女子也不恼,大大方方在他们面前落了座,店家很有眼色,自从红衣女子出现时就开始赶客人了,说是赶,其实只是挥了挥手,那些没个正形的汉子就悉数退去,连一个疑惑的眼神都没有,最后一个退下的人还贴心的把门关了,特意为他们创造独立的空间说话,想必也知道,他们说的话不是平头小民能听的。 而后店家也从小门退出大厅,这不禁让他们二人疑惑,这分明是入了狼窝了,可这火源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进这家酒馆? “麦修。”红衣女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虽然没有自报家门,但她确信,她的名字,在奥丁大陆没有王爵使徒会不知道。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里头有个二愣子麒麟,还真不知道她是谁,而且也不打算卖她面子,“没了?问你是谁只说一个名字干嘛?” 麦修嘴角抑制不住抽搐了一下,她放下茶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教养!教养!她是有教养的!今天来是代表火源和他们联盟的,不是来干架的。 银尘听到麦修这个名字就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心中震惊不已,等缓过气来就听见麒麟这二货又犯蠢了,不禁一手扶额低声叹气,又看麦修额头上隐隐约约暴起的青筋知道她是生气了,连忙堵住麒麟的话“这是火源的一度王爵。” “哦,原来是一度王爵,一度王爵不在心脏听候差遣,跑到这小酒馆是什么意思?不是来消遣我们吧。”麒麟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反而带着淡淡的敌意,他眉眼低垂,有意无意忽视对面的麦修。 银尘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麦修突然来见他们确实唐突,而且又是在一间小酒馆里谈事显得太过随便,他们水源虽然不是什么大国,但是接待外使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有的吧,这次火源一下就派出了一度王爵与他们见面,显然知道他们的身份,特别是麒麟的一度王爵身份,看来火源对水源不久前发生的政变了解的很清楚,那么今日此举就更加不妥了,这里外头里头只有一道门隔着,又在闹市,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麦修漫不经心用自己的发尾打着圈儿玩,对麒麟的火气似乎已经没了“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火源不想掺合进其他国家的争斗当中。” 大结局 不想参与争斗?嗤!不想参与争斗消息怎会如此灵通,怕不是早早的就盯上水源,只是碍于没有合适的时机发难而已,如今麒麟不说完全知晓了这个世界的争斗,也知道七七八八,剩下几分猜也猜的透,来来去去不过就是这些那些围绕着权力的阴谋,无趣极了,不管是昆仑还是这里都一样。 “既然你都找上我们了,大家不妨开诚布公一点,也好让对方都知道对方的诚意。”麒麟一双眼直勾勾盯着麦修,他的眼眶很深,即使不带感情去看别人也有一种凶狠的感觉,更别说不喜某人时,阴翳而又瘆人。 麦修完全没有被吓到,反而对麒麟比刚才更有兴趣了,麒麟发誓,他看到了麦修眼中有浓浓地探究欲“比如?” “你的背后是皇室,还是白银祭司?” 真是直接,一个爱打直球又聪明胆子还很大的帅哥,麦修在心里笑道,不知在床上也是不是那么直,想到这,麦修似乎才想起来麒麟身边有一个银尘,于是这女人的眼神开始肆无忌惮地在二人之间转来转去,而且丝毫没有尴尬的自觉。 直到银尘皱着眉咳了一下以示警戒这才说回正事“白银祭司在火源已经不复存在,风源大约也差不多了,至于地源嘛”麦修掩嘴娇笑“早和风源那位女王勾搭上了,现在……呵呵。” 麦修的话像一把利剑刺破了银尘对白银祭司的幻想,把真相□□裸摆在面前,原来,白银祭司早就到了最后一步,他的统治几户贯穿了整个魂术世界的历史,又被整个魂术世界颠覆,背叛,呵呵,银尘突然觉得异常讽刺,他们,水源,如同坐井观天的蛙,只看到自己的天空,只看到水晶棺中幻想下的天神,被蒙蔽的如此彻底,又挣扎的如此窝囊。 他突然感到一阵沉重的窒息感,或许是对现实的无力感作祟,银尘一时间只觉得未来充满了迷茫和虚假,从白银祭司到吉尔伽美什再到整个魂术世界,他自以为了解一切,其实秘密和谎言充斥在他身边嘲笑他,笑他不自量力,笑他被利用而不知,笑他从来只是一把剑,一个影子,根本无力改变什么,自身的存在于这世界太过渺小。 银尘笑了,那张俊美精致的脸庞终于不再是冷若冰霜,只是皮笑肉不笑,即使再漂亮的脸也会让人感到嘲讽的意味,他额前碎发软趴趴贴在脸上,柔化了这张脸的棱角,却也无法让它变得温暖,柔和。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银尘放在膝上的手指,银尘一惊,猛地抬眼望去,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深如古井的眼眸,麒麟的眼睛仿佛会说话,银尘甚至能听到它用哄小孩的语气安抚他,可事实上,麒麟只是把银尘装进了自己的眼里,只有他一人。 麦修就看着两人眼神交流,他不说话他也不说话,眉来眼去也不知在干些什么,于是她翻了个大白眼,故意大声对他们说道“嘿!别这么不严肃好吗,你们这样让我很没有世界末日的危机感,伙计。” “世界末日了吗?我看你们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世界好着呢。”麒麟也对麦修翻了个大白眼“你们敢在市井中和我们谈这些国家机密,这么有恃无恐,我猜你们早就控制住了白银祭司,至少控制了百年以上,那时西鲁芙还在他妈肚子里,风水异闻录怕也是还没有问世吧。” “呵,并不是,风水异闻录从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实施了,那时候,他们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又只能被囚禁在冰棺里,他们做梦都想有一具身体,可以无所畏惧地行走在阳光下,不再受皇室掣肘,于是十二白银祭司联手制订了一个计划,你知道。” “制作容器。”银尘接话 “对,制作容器,他们为它命名为光明实验。为了完成这个实验,他们大肆蛊惑信徒投身实验,你应该知道,奥丁大陆那一段黑暗时期。”麦修说起这个神色还算平坦,她看向银尘,直到银尘脸色有点难看这才继续说下去,麒麟不耐烦地对她啧了一声,可以说十分讨厌麦修这时的恶趣味,麦修耸耸肩并不在意 “那时,白银祭司还没有在奥丁大陆扎稳根,他们太急于求成让国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在混乱里,人们或许无法约束自己的行为,作出某些违反道德还有法律的事,而这并不是一个两个人,是一个可以说庞大的群体,尤其是制裁者也开始犯错,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麦修的话将他们暂时带回了黑暗统治时期,而她自己也仿佛陷入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这不是个好话题“这意味着所有人都要倒霉了。” 银尘若有所思“按理说高层不会受到影响的。” “一般情况下是,但他们玩的太过了。”麦修露出笑容“他们不是这片大陆上的统治者,他们无法操控国家的所有政策,当星火燎原时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反扑。战争,血雨飘摇时人们的信仰只有活着,但是显然白银祭司不会让任何人活着。” “所以,在种种压力下他们妥协了?光明计划撤销了?”麒麟问道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麦修默默在心里想“只是暂时搁置了,也是那时候我们意识到,他们或许是我们的敌人。” “他们?你指谁?”麒麟故作轻松 “王爵使徒,还有皇室,所以我们连盟了,而现在我们成功了。”麦修骄傲地对麒麟微笑“所以,我们觉得我们也可以联盟。” “你刚才还说不掺合其他国家的事” “没错,但是在引导民众这件事情上我们可以达成共识,只是这一件,这对我们都有利不是吗?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国家陷入混乱。” 麦修极具煽动性的言论能难不让人信服,不过麒麟并不是为了所谓的什么民族大义而来,他来此只有一件事,确认白银祭司死亡,如果他不死,麒麟很高兴能帮他一把,但现在的情况是,白银必死无疑,但绝不是现在,这里的所有统治者都希望将铲除白银祭司所造成的代价降到最低,而麒麟,无权干预他们的决定,毕竟这牵连着整个奥丁大陆。 老实说麒麟从不想当英雄,他也从不想当罪人,背负人命本就不好受,更何况是背负战争。 最后,麒麟给了麦修一个东西,他亲自将一团火放入麦修手中,火光明亮,只不过它把四周都包裹进了猩红之中,猩红如血,看起来不是什么好兆头,“你们杀不了他,除非将他逼出冰棺,或者把这个东西放进冰棺。” 把那团火交到麦修手上后,麒麟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卸下了千斤重担,他不可否认有时他是懦弱的,就像现在,他用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把自己的责任卸下了,他对白银的愤恨从一开始就有心虚的成分在。 当年,没有人逼司琅做决定,连天帝都说司琅是咎由自取,到他知道,是他习惯了替司琅做决定,但是从来没有听她为什么不想顺从自己,为什么喜欢白银,是他想把司琅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妹妹,却忽略了她不会依附自己,她不会变成乖乖女因为她是司琅,一个敏感又聪明的姑娘,白银说得对,是我把她逼死的,用我的生命。然后我永远失去了她。 我是一个懦夫,麒麟在心里嘲讽自己,同时他也很庆幸现在可以这么嘲讽自己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逃避这一点。 也许银尘真的和司琅有点像,所以自己才一次又一次支持他,尽管银尘总是做一些找死的事,挺卑鄙的不是吗,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因为爱银尘所以才这么奋不顾身,连他自己都把自己说服了,但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银尘。 他真的栽了。 “我们之后要去哪里?”银尘的手不知道何时搭在了麒麟的手心里,他们并肩而行,不过银尘一直没有和麒麟对视,他只是一本正经的看剧,一本正经地把手搭在麒麟手心里,然后一本正经地耳朵红。 麒麟掰开他的指缝,他们十指交握,麒麟低声说“度蜜月。” ※※※※※※※※※※※※※※※※※※※※ 完结感言 一开始,我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提笔写下这篇同人文,短短十几万字,却用了三年,想想觉得好笑,因为不喜欢麒麟的性格而创作出这篇小说是十分幼稚的行为,每一个作者笔下的人物,故事,都是已存在的,无法改变的,就像人生,已发生的故事无法重来,不管有多遗憾都只能尽力做好当下,也只能做好当下。 准确的来说,这三年里,麒麟火只占据我时间的很小的一部分,前两年是因为上学,高考,这一年也有学业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有些迷茫吧,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写作上的,所以,更新的时间很迷,这点我也确实没办法,我要硬写的话,字数是能凑够,不过质量会很水,我也我不想写流水账敷衍你们,相信你们也不愿意看一个很水的东西,只能说我的能力有限吧,没办法向晋江的前辈一样又能保持更新频率又能保证更新质量,说到这里还是很感谢看完这本同人文的各位,真的谢谢。 好啦,麒麟火就到这里完结了,希望各位看的尽兴,你们的评论就是对我最大动力,还有给我偷地雷投手榴弹的大佬们,谢谢谢谢,不过有点可惜,麒麟火没签约,你们的投喂都喂到晋江嘴里去了。 最后!希望大家多多评论,让我有机会知道你们的想法,谢谢谢谢。 ps:关于司琅和昆仑的后续我会在番外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