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遇到了我初恋(1V1)》 01 又见 沈攸清对政界宴会一向是兴致缺缺,唐骆随口问起他要不要参加市长千金的归国欢迎会时,根本没抱希望。 直到男人慢悠悠地说了句:“好。”唐骆还没反应过来,还在跟他客套:“行,反正你不去也没事。” 说完,他停顿了有十秒钟之久:“你刚才说什么?” 沈攸清有点无奈地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我说好。” 唐骆结合最近传闻,心中有数:“虽然的确有人说江小姐和……很像,但你别抱太大希望。” 即便唐骆没有说是谁,但沈攸清还是因此失神,他无意识地用指尖敲打着手中ipad的边缘,很久才说:“我没那么想。” 唐骆“嗯”了一声,但他并不信。 四年前沈攸清的初恋孟瑶失踪,查到的最后航班信息显示根本没登机,后来就干脆再也找不到了。 那个十九岁的小姑娘,胆大包天地闯进他的包间,又懵懂又直白地说:“你别喝,酒里面被下药了。” 那天还替他挨了一棒球棍,打到小臂骨折。沈攸清问起来,她还理直气壮地说:“冲着你后脑勺来的,我不挡那一下现在你还能好好站在这儿?” 沈攸清怎么也没想明白,怎么就给人弄丢了。 那之后他很是低迷了一段时间,后来生活重新步入正轨,他很少提及那个和他轰轰烈烈谈了一年恋爱的小姑娘,可身为他的好友,唐骆很清楚,这个小姑娘在沈攸清心中从未消失。 四年前和孟瑶的恋爱谈的很是惊天动地,那段时间和沈攸清有联系的人几乎都见过孟瑶,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很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江小姐很像孟瑶的事情,是三周前传出来的。 这话要从江小姐的父亲讲起。 江市长是一年前调过来的,都说他作风严谨为人清正,再过两年前途无可限量。于是不少人盯上了江市长家的孩子企图攀龙附凤,可惜江市长只有一个儿子,早就在这之前成家,夫妻和睦。 如今江市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女儿,原本被传是私生女,这在官场上是不小的污点。不过官方并没什么声明,倒是江太太和一些权贵夫人们一起做美容时提起,不是什么私生女,是她亲生的宝贝女儿,从小身体不好,一直在南方的疗养院养着,十八岁出国上学,今年才回来。 而那天刚好宝贝女儿闲着没事,和司机一起来接母亲回家,江太太拉着女儿给各位阿姨们介绍,期间笑意融融,和蔼可亲,对女儿赞不绝口,爱护有加。 江太太姓容名蓝,家中从商,和江市长少年夫妻,恩爱甚笃,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被呵护得很好的小女人气息。在场众人都清楚地知道,江太太即便容忍私生女,也绝不会领着她在人前做功夫。 女儿回来后,她整天带着女儿参加宴会。而有些在场和沈攸清关系不错商界新贵们,诧异地发现这位江小姐和三年前失踪的孟瑶长的几乎一样。 也有人旁敲侧击地问起江小姐的岁数,容蓝也笑呵呵地拍拍女儿的小手:“才二十二呢。” 孟瑶今年少说也有二十五了,年龄对不上。 一来二去,还是有风声传到沈攸清耳朵里。 唐骆问他去不去时,心里其实是有些犹豫的。 他在一次宴会上,也远远地见过一次江小姐,身形和轮廓有八分像,趋于一种近乡情怯之感,他并没有太靠近去看。可那八分像,就已经足够唐骆纠结好几天。 沈攸清用情太深了,唐骆深知如果他看到这位江小姐,一定会再次陷入。 他忽然后悔了,原本作为发小兼特助,他于公要汇报行程,于私……他其实更希望能有人来修补沈攸清心上的伤。可是现在他权衡一下,觉得自己担不起沈攸清看到江小姐后的情况。 一定很恐怖。 宴会那天很快来到。 临近夜晚,外面是泼天泼地的大雨,绿意伸展的芭蕉叶上雨露噼啪作响,水汽裹着泥腥味儿氤氲缭绕,酒店花园中紫色绣球花吸食养分,茁壮成长。 休息室内灯火辉煌,三面环形落地窗将窗外雨景尽收眼底,服务员敛声屏气训练有素,端进精致可口的甜点和红茶后鱼贯而出。 江瑶手里捧着今晚的宾客名单,沈攸清与唐骆的大名赫然在列,她紧张地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 身边坐着的兄长江瑜颇有些揶揄的态度。 “不是说他不喜欢来吗?”江瑶发愁地问。 江瑜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外界那么传,他能不来?” 江瑶放下手里的名单,烦躁地直搓脸。 “你死咬着说不是就行了,这么大个宴会,他还能把你绑走?” 江瑶不置可否,忧郁地拽着自己的小裙子角。 “你这么害怕?不喜欢他了?”江瑜不理解。 江瑶心想,怎么可能不喜欢沈攸清呢。 年少时代的憧憬,向往,怦然心动。都在十七岁那一年,给了那个夜晚护着她走出酒吧的男人。 “可是……”江瑶怅然,“可是我抛弃他了,他会原谅我吗?” “瑶瑶,”江瑜心疼地叹气,摸了摸妹妹失落的头,“那时候再不走你会死的,你生病了,不得不离开他。” “如果,”江瑜道,“如果我是沈攸清,那么喜欢你,你和我说清楚,我虽然会生气,但绝对还会原谅你。” 江瑶低沉着不说话,江瑜也不想她太为难,“我让妗妗来陪你吧,好吗?” 小姑娘吸吸鼻子,点头。 妗妗是江瑜五岁的小女儿,今天穿着粉色的公主纱裙,头发卷卷的,戴着迪士尼公主同款的钻石王冠,苹果脸小鹿眼,漂亮得像个小洋娃娃,一进屋就小跑过来抱着江瑶的腿撒娇。 “姑姑!”小胖妞的脸蹭蹭江瑶的大腿,“姑姑抱妗妗。” 江妗妗身后跟着江瑶的亲嫂子楚若仪:“妗妗,别缠着姑姑,你都快四十斤了,姑姑能抱动你吗?” “不要!妗妗要姑姑抱!”江妗妗不死心地被楚若仪抱到江瑶旁边的椅子上,马上就跪在椅子上往江瑶怀里扑。 “姑姑,姑姑今天好香。” 江瑶心情好了一点,用右手抱起快四十斤的小胖妞,亲亲她的小圆脸。 “瑶瑶,小心点手。”楚若仪有点担忧,梅雨季节屋里潮湿,江瑶断过的手臂晚上疼得睡不着,还是楚若仪在医院帮她开了药。 “没事,我抱抱妗妗。”江瑜一家不和她和父母一起住,小胖妞平时上幼儿园,周末偶尔上钢琴和舞蹈,姑侄俩很难能见一面。 “姑姑,姑姑想妗妗了吗?妗妗好想你……”小胖妞嘴甜,哄的江瑶一阵发笑:“姑姑也想妗妗。” 陪江妗妗玩了一会,时针指到五点半,楼下宴会厅已有宾客入场。小孩子的精力来的快去的也快,江妗妗很快就进入待机状态,赖在江瑶怀里睡得香。 楚若仪终于有时间短暂地和江瑶谈话,沈攸清的事情她已经听丈夫说了,有些话江瑜不好开口。 “瑶瑶,”语重心长,“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好,特别好。”江瑶说。 “爸爸现在走的很好。毕竟有楚家,有妈妈的娘家,并不需要你来替他牺牲。”楚若仪道,“爸爸妈妈是青梅竹马,我和你哥哥是自由恋爱。我们都希望你也可以找一个你真心喜欢的另一半。” 哪怕没有沈攸清的富贵,也不要因为利益迷失本心。 “我喜欢他,只喜欢他。” 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江瑶只喜欢沈攸清一个。 楚若仪心里有数,不再追问,转而道:“爸爸说你六点半就得下去,七点开宴,但他要带你认识人。” “嗯。”江瑶用指尖摸了摸小侄女的脸颊,笑着道:“真软。” 楚若仪赞同地笑,脸上都是对女儿的柔情:“还是小朋友呢,晚上还要喝奶呢。”说着去抱江瑶怀里的小孩,“给我吧,她太沉了,小心手。” 睡梦中的江妗妗被换到母亲怀里,似有感知地呜呜了一声。 江瑶自己冷静地掐表到六点半,江赫晏的秘书上来敲门,说江赫晏要江瑶下楼。 小姑娘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晚宴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交谈声不绝于耳,宾客间不乏有高谈阔论。江瑶百无聊赖地坐在母亲身边,黑色礼服裙摆微撑,网纱层层叠叠点缀零星碎钻,随着她手中香槟无意识晃动。 沈攸清和唐骆到达时,雨已经停了。 此时宴会厅前,江瑜跟着父亲的秘书在宴会厅门口迎接前来的宾客。 沈攸清走进来时,引起了一波很小的骚动。毕竟世中集团大公子几乎不参加这种宴会。 男人英俊无匹,身高腿长,着铁灰色条纹西装,从场内侍者手中接过一杯红酒。 “江叔。”沈攸清作为小辈,礼貌功夫做的很全,唐骆在他身后递上礼盒。 “沈公子。”江赫晏虽然知道今晚沈攸清会来,但真的看到他本人,也是有小小的意外。 他还不知道他闺女有这么大面子呢。 沈攸清客套一番就和唐骆往里面走,世中集团大公子的名号响当当,不少人都很惊喜,连忙走过去递上自己的名片,唐骆很客气地替他收了。 此时容蓝说有一个宾客细节敲定时就含糊,还要再找江赫晏确定。坐在一边闲着也是闲着的江瑶,自告奋勇地接过那张印着座次表的纸。 沈攸清忽然停住脚步,江瑶忐忑地从他和唐骆身边而过。 几乎是一瞬间,沈攸清抓住了江瑶的手臂。待他看清少女的脸,脑子里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你怎么在这儿?”沈攸清气息不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江赫晏和江瑜都背对着,并没有看到。但旁边已有宾客注意到,都盯着这边的动静。 唐骆连忙去掰沈攸清的手,知道事情大条了起来。 江瑶以为沈攸清知道什么,吓得说话都磕巴了:“我……我给我爸爸送……送东西……” “认错了,认错了。这是江小姐。”唐骆打了个圆场,此时江瑜也回头,就看到沈攸清拉着他妹那只受过伤的手臂,下意识地出声:“瑶瑶?” 唐骆头皮都炸开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江瑶。 江瑶趁机挣脱开沈攸清的手,强装冷静地走过去,“没事。” 江赫晏看女儿过来,很温柔地问了一句:“瑶瑶?怎么了?” 江瑶的目光注视着沈攸清的背影,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一瞬,她低下头去,展开手里的打印纸。 “妈妈说这里还要确定一下……” 沈攸清红着眼睛,肌肉僵硬,死盯着江瑶。 瑶瑶?还说不是? 为什么装不认识他。 他找了她那么久,半条命都要丢了。结果她摇身一变成了市长千金,看见他连笑都不笑一下,像个被吓到的兔子。 唐骆在他身边低语:“有人在看,先进去,过后我去查。” 沈攸清微不可查地点头 小胖妞江妗妗睡醒了,她不喜欢这种无聊的场合,妈妈陪着奶奶去和漂亮阿姨们说话,楚若仪喂她吃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她就嚷嚷着要找爸爸和姑姑。 她不要人领着,自己蹦蹦跳跳地往前跑,猝不及防地撞上一条灰西裤,一屁股坐在地上,瘪瘪嘴就要哭了。 “呜……”江妗妗委屈极了,抬头去看她撞上的叔叔,忽然把眼泪憋回去了,张口就来:“叔叔你好好看啊。” 唐骆在旁边忍俊不禁,接受到了沈攸清投来的疑惑目光。 “是江公子的女儿。”唐骆介绍道。 江瑜的女儿?那按辈分就是江瑶的小侄女。 江妗妗的小脸长的很像江瑶小时候,圆嘟嘟的,楚若仪遗传的纤弱气质还未到江妗妗能显露的年纪。 沈攸清难得有耐心地蹲下身,扶着江妗妗站起来,怕吓到小朋友,轻轻地问:“摔疼了吗?” 其实也没多疼,但出于帅哥天生的好感,颜控江妗妗开始演戏了:“疼……” “去拿杯果汁,”沈攸清吩咐唐骆,自己把江妗妗抱起来,“你爸爸是江瑜?” “嗯!”江妗妗应了一声,在男人怀里摇头晃脑地背道:“我爸爸叫江瑜,我妈妈叫楚若仪,我爷爷叫江赫晏,我奶奶叫容蓝,我姑姑叫江瑶,我叫江妗妗,家住城南大道一九九九号城南公馆一八零一。” 哪儿跟哪儿啊?沈攸清哑然失笑。 江瑶和父亲核对完,重新进到宴会厅里,就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粉色纱裙的小姑娘,两个背影都很眼熟,但江瑶只担心江妗妗在这儿被骗,没想那么多,叫道:“妗妗?” 江妗妗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见到是江瑶,立马热情地张开双臂,“姑姑!姑姑抱!” 江瑶不做他想,只想赶紧把小侄女从陌生人手里接回来,上前道:“这位先生?” 沈攸清后背微微僵硬,这声音,他太熟了。 一秒,两秒。江瑶有些不耐,拍拍他的肩膀:“先生,您抱着的是我侄女。” 男人回过头。 一张令江瑶日夜苦想,魂牵梦萦的脸。 他轻减了许多,面颊削瘦,气质硬冷。也许是年岁渐长,与二十三四岁时相比,肉眼可见地变得沉稳。找不到半分当年温柔可亲的模样。 “你……”沈攸清说不出话来,“你……是江瑶?” 江瑶一瞬间鼻尖酸涩,红了眼眶。 要怎样才能遮掩她心底的无尽思念呢?江瑶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不到,她光是做到不扑进沈攸清怀里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江妗妗没明白怎么回事,在两个大人之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半晌问了一句:“姑姑,你也被漂亮叔叔迷晕了?” 江瑶抿着唇,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失笑道:“谁教的你!” “我喜欢漂亮叔叔嘛。”江妗妗从沈攸清怀里挣脱,江瑶下意识地用左手抱她。 “别用左手。”沈攸清突然出声。 江瑶沉默了一下,还是坚持用左手抱起了江妗妗。 江妗妗疑惑了一声:“咦?叔叔你也知道我姑姑左手不好用吗?” 江瑶把江妗妗放在地上,左边手臂痛的她直抽气,还得装没事。 沈攸清低头看着小胖妞:“你姑姑左手经常疼吗?” “是啊,”江妗妗牵着江瑶的手,大言不惭地揭她姑的底:“姑姑手一疼,妈妈就让姑姑吃药。有的时候姑姑一边吃药一边哭,还说什么……唔……” 江瑶连忙捂住江妗妗的嘴,讪笑道:“小孩童言无忌,见笑了。”说着就要领江妗妗遛。 唐骆在这时端着果汁回来了,一看这情形,连话都不敢说了。 江瑶心虚,礼貌地朝唐骆笑笑。 “江小姐。”沈攸清出声叫住她,江瑶侧目。 “我姓沈,”他说,“沈攸清。”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她曾经在这个男人的怀中笑过哭过,穿过他留有余温的外套,抚摸过他生病滚烫的额头,亲吻过他的脸颊。 这个曾经和她亲密无间,如今形同陌路的男人。 江瑶强装不熟:“沈先生。” 沈攸清盯着她的眼睛,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许久才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江瑶默不作声。 你很像我一个故人。 一个我压在心底,久久不能忘的女人。 02 沈攸清这晚难得的喝了很多酒,在这个场合想搭上世中集团这条线的人不少,也有图他身份的女人来敬酒,沈攸清来者不拒,很快给自己灌得烂醉。 宴会后,唐骆和江瑜在两边抬着沈攸清,唐骆说找了代驾,可江瑶求了江瑜好半天,都快哭了,求江瑜和她一起陪着沈攸清回去。 唐骆不太放心,但看着江家小姐红着眼圈,眼泪盈盈欲坠,要说这里面没事,他是不太信的。 算了,自己存在只会让小姑娘难堪,他还是回家吧。 沈攸清成年后在寸土寸金的万鎏国际独居,江瑶四年前来过,今晚送沈攸清过来,发现连开门密码都没换。 江瑜帮着把人扶进卧室,贴心地关上房门,留江瑶独自照顾他。 男人喝的不省人事,江瑶心疼的用热毛巾给他擦手和脸,跪在床边很小声地埋怨:“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 就在这时,沈攸清忽然睁开眼睛,喊道:“瑶瑶!” 江瑶吓得头皮一炸,手里那块尚留余温的湿毛巾啪嗒落地。 她急忙拾起,因紧张而疯狂分泌口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确定沈攸清没醒,才又继续给他擦脸。 沈攸清今晚喝的太多,如果要给他的二十八年人生排出一个失态大赏,那么今晚他在江家酒宴上的表现绝对可以排在第一位。 连江赫晏都纳闷地想,今天的东家不是他吗?为什么世中集团的大公子喝得比他还多? 所以沈攸清此时脑子根本不清醒。 可是身边的人太熟悉了,她的声音、温度、气息,全都和四年前的人重叠。他疯了一般地想念她,喝醉时更甚。 “瑶瑶……”他委屈地喊了一声,“瑶瑶……” 然后,在江瑶僵硬的目光下,又睡着了。 江瑶卸下防备,松了一口气。 江瑜在他家客厅参观半天,就沈攸清家厨房的格局与摆设和自己家多次对比,终于想起他不是来参观样板房的。 他在厨房鼓捣了好久,用热水壶烧了热水,还找出了三瓶小熊蜂蜜的礼盒。端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给江瑶。 江瑶有点累了,接过来不加思索,自己喝了一口。 江瑜见她不客气地干掉蜂蜜水,人都结巴了:“这……给他的。” 照顾沈攸清一晚上口干舌燥,江瑶喝得理直气壮:“他这样也喝不了,我喝了,正好我渴了。” 江瑜无奈地从她手里拿过空杯子:“我在外面等你。” 江瑶点头,目送江瑜去客厅还关上了门。 转头又去看熟睡的沈攸清。 手指覆上男人被汗浸湿的额头,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江瑶轻柔地去按他眉心。 四年前江瑶未成年也不敢说,只敢谎报个十九岁。好在沈攸清怜惜她年纪小,俩人没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事,但擦边球打了不知道多少次。 江瑶抿着唇想,都这样那样过,亲一下,不算趁人之危吧? 这房子里现在只有一个绝不会进屋打扰的江瑜和一个不省人事的醉鬼,可她还是为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心虚。 少女低下头,细白的手指头拉住男人白色衬衫领子,半个身子贴在床边,近乎痴迷地吻上睡梦中的俊美青年。 沈攸清太熟悉这柔嫩嘴唇的触感,出于本能地回应,含住小姑娘递过来的舌尖,将原本蜻蜓点水的吻增上几分暧昧粘稠。 亲完,沈攸清还是没醒。江瑶怕他睡得不舒服帮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又不舍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瑶瑶……”男人含糊不清地喊她。 抚上他因醉酒而发烫的脸颊,江瑶心疼地哄道:“我在呢。” “不要离开我。”沈攸清鲜少露出脆弱的一面,像个小孩似的搂住江瑶支在他枕边的手臂,她安抚地隔着被子拍他,“不会的,我再也不走了,好吗?” 沈攸清终于安稳地睡过去。 从沈攸清家出来已经清晨五点半,江瑜晚上也喝了酒,见风后头脑发昏,扛不住地在沈攸清家客厅睡了两个小时,出来时江瑶有点不好意思,主动提出开车。 兄妹俩互相心疼,江瑜否决:“没事,你也忙了一晚上了,我好歹还睡了一会,我开就行。” 这个时间没办法回家,况且江瑶也没法和父母解释这一晚上去了哪里,干脆就跟着江瑜回城南。 市中心靠北,路线贯穿京城,车程将近四十分钟。 星汉西流,天光乍破。 城南开发时间更晚,绿化率高。两旁绿化带种国槐树,高大舒展的绿叶在京城六月茂密参天;月季已怒放,粉粉白白,悠悠荡荡。 气温尚未升高,江瑜开了车窗。少女窝在副驾驶,头发糊了一脸。 江瑶手动关上一半窗户:“……” 想安静地做个美少女好难,风好大她好怕。 楚若仪心里惦记着兄妹俩,夜里还要照顾江妗妗喝奶起夜,睡得也不实,听见开门声便走了出来。见江瑶也在,忙着给她找了套新睡衣。 待她卸完妆,换上楚若仪找出的睡衣后,江妗妗已经起床了。 小孩细细软软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梳,楚若仪领着她洗脸刷牙,还有点迷糊地走进餐厅—— “姑姑?”江妗妗不敢相信。 江瑶正坐在餐厅,被江瑜指使着给江妗妗待会要吃的吐司上涂草莓果酱,一看到江妗妗,她笑得弯起眼睛,“妗妗起来了?吃饭吧。” 江妗妗吃饭从来不让人操心,一早上起来就能喝两杯牛奶、两片片吐司、一个煎蛋再加大半个苹果,吃得满嘴油。 楚若仪和江瑜并排坐着,她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麦片,欲言又止。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楚若仪试探地开口:“瑶瑶啊?” 江瑶咬了一口吐司片,像个小仓鼠,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你跟那个沈公子……嗯……” 江瑶:“?” 她兄长适时补充:“嗯……你什么打算?” 江瑶没明白兄嫂的意思,但还是如实禀告:“我的简历投到世中了。” “需要帮忙吗?”楚若仪指的是走后门,“我们家和世中还有点生意往来,我妈妈和沈夫人经常一起打牌。” “也好啊。”江瑶道:“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握。” “沈公子是谁?”江妗妗奶声奶气地问。 江瑶笑眯眯地捏捏江妗妗的小胖脸:“是昨天抱你的那个叔叔。” 不知情的江瑜看向女儿:“啊?” “昨天撞到了一个漂亮叔叔呢。”江妗妗有模有样地回味了一番:“叔叔好像认识姑姑呢,还知道姑姑手不好使。” “哦。”江瑜品了一会,抱起女儿,很认真地教她:“妗妗,那是以后的姑父哦。” 江瑶差点把嘴里的牛奶喷出来。 楚若仪不赞同地阻止:“老公啊。” “什么啊!”江瑶脸羞得通红,起身去睡觉了。 楚若仪应下的事便有十足把握,江瑶把自己的简历给了她之后就做了甩手掌柜,在家等着嫂子给她准信。 殊不知她哥嫂一合计,差点把她卖了。 楚若仪先是给母亲打了电话联系了沈夫人做美容,又在约定那日开车送母亲,顺便说明白了缘由。 楚母对此也持支持态度,她比楚若仪看得长远。 她说:“沈家老大我见过,长的是一表人才,能力也强。再说你公公这边若是能再搭上世中这条线,没准几年就升了。不过就是年纪大了点。”她略算算:“好像比你还大两岁。” 楚若仪专心开车之余也不免咋舌,但转念一想,男人年纪大会疼人,江瑜就是例子,便道:“年纪大也好,瑶瑶从小都是顺风顺水的,和毛头小子谈恋爱要吃苦头的。”说着她又笑:“您看阿瑜不也是吗?刚恋爱的时候他也是毛手毛脚的,有了妗妗以后,人都温柔了好多。” “说起妗妗也五岁了。”楚母提起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外孙女,目光柔和下来,又看向令自己骄傲一辈子的女儿:“你们不打算再要一个?” “我现在有妗妗就很满足了,顺其自然吧。”楚若仪道:“我知道您和爸爸的顾虑,但咱们家以后还有我弟,容家那边……婆婆还能支撑几年,阿瑜也能帮上。” 楚母心知女儿脾气,不好再提。 沈母简宁今年五十出头,气质出众,保养得宜。出身名门,家中有老红军背景,就连世中集团如今的辉煌也也少不了她。 她比楚家母女来的早些,已经换过浴袍在sap室准备做按摩,此时正举着手机给儿子发微信。 楚若仪为了不让自己在一边太突兀,也很悠闲地加入了这项富婆活动。 寒暄过后,楚若仪照顾着两人躺上美容床,她也不心急,去了另一个房间。 做过美容已经是下午,三人坐下点了些小食,精致的蛋糕盛在白色瓷盘中,连同一壶花茶端上来,楚若仪似不经意地将简历从手提包中掉出来。 她轻呼一声,弯腰捡起来,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 “是什么?”楚母漫不经心地问。 “是瑶瑶的简历,她托我找合适的。” 沈夫人没当回事,很自然地加入话题:“瑶瑶?是你那个小姑子?” “嗯,从英国上学回来,要找工作了。”楚若仪笑道,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瑶瑶好像和沈大公子有旧识。” 高手过招,一点即透。 简宁才知楚若仪今日来做美容的目的。 话已至此,朋友家的孩子,又是市长女儿,权衡利弊之下简宁不得不顺坡下驴。 “给我看看。” 楚若仪忙将简历递过去,简宁翻了两下,对证件照也难掩姿色的小姑娘顿生好感。 “挺漂亮的,就是年纪小了点。”简宁不像在看员工,倒像是给儿子相媳妇:“照理说,我家老大年纪也不小了,他不着急,我倒是很着急。” 楚若仪知道这是有戏,趁热打铁:“简姨,您帮忙看看瑶瑶适合做个什么?” 简宁还在犹豫,心想还是要和儿子通气,便道:“我倒是有想法,但还需要回家看看老大的意思。不过你们放心,这件事包我身上,就算老大不愿意,也不会亏待自家孩子的。” 楚若仪笑着说好。 ** 沈攸清在那天清醒后疑惑了很久,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坏了脑子,才有了被亲过的错觉。直到他查了家门口的监控,发现是江瑶送他回来的,才知道不是梦。 他摸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女孩的香气和温度,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回放一边品味,高清监控放大后还是有些模糊,电视里的女孩看不清楚脸,生的纤细秀丽,很招人疼爱的模样,吃力地用右手托着男人,很熟练地打开了他家的密码锁。 小家伙,沈攸清心里好笑。 人前装不认识,喝多了还不是舍不得他。 晚些时候,沈攸清接到母亲电话,简宁有点着急地问他在不在家,要找他。沈攸清应了,不多时简宁就到了沈攸清的公寓。 “什么事这么着急?”他昨天喝得有点多,起身时头晕目眩,开门的时候忍不住地打哈欠。 “儿子,”简宁不是第一次上门,她环顾四周,看着沈攸清家客厅里新换的、黑洞洞的大理石茶几,“虽然你装修品味一般,但选女朋友的眼光还不错,” “您就是要跟我说这个?”沈攸清倒了一杯纯净水递过去,“您说什么女朋友呢?” 简宁从包中掏出江瑶的简历,给沈攸清看:“你认识吗?” 沈攸清不明所以地翻开,看到上面的一寸照片,他怀念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里少女的眼睛,太阳穴突突地跳,“认识。” 简宁观察着儿子的反应,心道这事有门了。 “这个小姑娘是楚家那个丫头的小姑子,回国要实习了。既然你认识,那么我就安排她做你的三秘了。” 沈攸清很迷惑地抬头:“?” 他老妈气不打一处来:“你别这么看我,你也三十岁的人了,该干什么心里也有点数。”说着,不给沈攸清任何机会,“就这么说定了,回头你自己和人事部那边说一声,让她再下个周一就上班。” 沈攸清送走简宁,头开始痛了。 03 秘书 江瑶接到世中人力资源部通知时,还有点没明白。 什么叫……总裁秘书? 总裁?总裁是谁?世中现任执行总裁不是沈攸清吗? 江瑶捧着手机欲哭无泪。 她回国的时候是抱着和沈攸清再续前缘的心思,不然也不会把简历投到世中,不过她记得她给楚若仪的简历上写的是产品设计部啊? ??? 江瑶虽然涉世不深,但并不是个傻白甜。她之前透露出的心思,八成被楚若仪误解了,再者她哥也添油加醋的一说,保不准让楚若仪以为是江家的意思。楚若仪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把她安排到沈攸清面前的确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时间并不多了,她原本想在产品设计部上班,穿衣打扮按照她平时的习惯就好了。万万没想到,一竿子支了十万八千里远,她的风格一下就要被迫变成轻熟ol风了。 毕竟她非管理学出身,对做秘书这件事一窍不通。做事做不好就算了,如果外表还做不明白,丢的可不是她自己的人了。 更何况,泡沈攸清也要下功夫啊。 一想起泡沈攸清这件事,江瑶来劲了。 办公室恋情,禁欲的总裁和空降的新秘书,想想都让人血脉喷张。作为当事人的江瑶,脑袋里开始冒出粉红色的r18画面,她咬着下唇止不住笑意,忽然满脸通红地低下头,手里抱着的玩偶兔子,耳朵被打了个结。 哎呀—— 她把脸埋进枕头,满脑子都是前几天和沈攸清亲亲的画面。 抱着必胜的决心,江瑶上班了。 容蓝得知女儿即将成为都市丽人,特地将司机空出来一天接送她。 没有哪一年的夏天像今年这样,路边的小黄花开的热烈而灿烂,洒水车经过时带起一片粼粼。江瑶落下后排的窗户,头搁在车窗窗沿上,车流带动的风吹起她的头发。 已经是2019年的夏天了啊,江瑶想。 她想起2014年,和沈攸清的故事开始之前,那时候距离2019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还觉得很遥远。 她叹了口气,眼前映入世中集团的办公大楼。 到了。 江瑶被告知直接到十八楼总裁办公室入职,进大厅的时候,还借了张通行证。 秘书组上班时间八点,而沈攸清每天大概要九点左右才到。为了不迟到,江瑶提前二十分钟到达,没想到已经有人上班了。 沈攸清的一秘珊迪在沈夫人决定空降江瑶的第一时间就得知消息了。她对这位她上司沈攸清亲自交待,且董事长夫人也没有反对的空降兵充满了好奇,也不知道是什么神仙,值得这母子俩一齐松口。 珊迪看到江瑶的时候,心里是有一点落差的。这小姑娘长的倒是很神仙,黑发雪肤,画着很淡的妆,脸上的胶原蛋白满得快要溢出来。 不过这一脸稚嫩落在珊迪眼里只剩下了一句小白兔,若不是有背景在秘书部工作,放到别的部门怕是被吃到骨头渣都不剩。 她仔细地打量江瑶。 只有背包和鞋她叫的出名字,身上那件乳白色宽松领衬衫裁剪得当,把面前的小姑娘勾勒得纤弱秀美,下半身穿着一条质感良好的黑色高腰百褶伞裙,露出笔直的小腿,左手上戴了一条梵克雅宝…… 珊迪犹豫了一下。 梵克雅宝青金石手链现在应该值多少钱? 她五脏六腑瞬间打通,面前这个心安理得把京城郊区一套房戴在手上的小姑娘,不仅仅是“空降关系户”那么简单。她再想起总裁那天和唐特助提起时有些玩味的态度—— 这他妈哪里是新秘书!!这分明是借着秘书身份和小沈总培养感情的未来老板娘啊!! 珊迪差点站起来给江瑶三鞠躬。 想通了这件事,珊迪的态度变的亲切起来:“江瑶是吗?” 不知道刚刚面前女人内心那么多戏的江瑶还有些小扭捏:“是的。” 秘书组没有单独的办公室,而是在沈攸清的办公室外多隔出了一间用玻璃门拦着的配有单独厨房的隔间,通过隔间可以直接进到沈攸清的办公室,有一扇平时都是开着的门,沈攸清吩咐她们做事很方便。 珊迪领江瑶走到靠近厨房的一边,两个工位,一个桌子上养了一盆绿色盆栽,还有半袋夹起来的零食。珊迪指向那个只放了一台imac的位置道:“你就坐这里吧,你旁边的姚芝芝还没来。” 江瑶很听话地放下了手包,跟着珊迪熟悉办公室。 说是秘书组,但其实算上新来的江瑶,总共才四个人。除了有单独办公室的特助唐骆,其他三个人的办公桌都在一起,只不过是珊迪独自享有一侧,江瑶要和另一位尚未见面的姚芝芝共享另一侧。好在虽然看起来拥挤,其实还是有一部分的私人空间,不至于太别扭。 “唐助理你也没见过,他一般会和老板一起来。”珊迪道,“我负责沈总每天的行程及出行安排,芝芝负责沈总的日常任务下达分发,还有一些跑腿。你呢……” 珊迪思考许久没说出来话。 一来她已经猜透了江瑶的来历,不敢委屈她做事。二来沈攸清的确省心,连应酬都很少,经常在办公室一待就是一整天,实在是没有那么多事情做。 她决定把这个为难人的事情交给沈攸清自己。 “这样吧,沈总并没有说具体要你做什么。等他过来之后亲自安排你,可以吗?” 江瑶心想她哪有什么可以不可以……于是点点头。 珊迪满意地打了个指响,忽然凑近了,悄悄咪咪:“还有一件事。” 江瑶正襟危坐,期待地看着她。 “原则上我们是不许迟到的,”珊迪老神在在,“不过我跟沈总做事三年多,他早于九点来公司的次数不超过五次,所以……”她挑挑眉:“只要九点之前来就可以了,你懂吧。” 江瑶眨眨眼睛,表示收到。 八点十分,姚芝芝到岗。 她进屋的时候有点手忙脚乱,连包都没来得及放,先是接了一大杯纯净水,咕咚咕咚地喝完,放下杯子的时候,才注意到办公室多出来一个人。 江瑶在她进屋时就看着她,此时两个年轻小女孩面面相觑,谁也没出声。 在对面敲键盘的珊迪连余光都没给两人:“芝芝,那是新来的江瑶。” “哦哦,是新同事啊。”姚芝芝闻言,嘴角高高上扬,漂亮的狐狸眼弯成一道月牙,“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老板的什么人找上来了,没敢说话。”她走过来,向江瑶伸出手:“你好我叫姚芝芝,张柏芝那个芝。” 江瑶回握住她有些潮潮的手心:“江瑶,长江的江,瑶池的瑶。” 姚芝芝和她打过招呼,很快投入了自己今天的工作。 江瑶无聊地转转椅子,躲在电脑后面摸鱼。 八点四十,沈攸清和唐骆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时。珊迪和姚芝芝两个人都心惊肉跳了一下。 “老板早!” “老板早。” 沈攸清正在和唐骆核对珊迪早些时候发过来的行程,有些地方还要修改,背过身拎起珊迪的applepencil在ipad上写写画画,完全没注意角落里多出来的小姑娘。倒是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他。 珊迪轻笑着提醒:“老板,今天有新员工上岗哦。” 沈攸清不解地看向办公室多出来的桌子,电脑后面露出了江瑶半张小脸,他如同雷击触电般的,一张嘴直磕巴:“诶?来,来了?” 江瑶也被他带动着磕巴起来:“嗯……我报的产品设计部,不,不知道简阿姨怎么,怎么给我弄到这儿来了。” “嗯,”沈攸清再开口已经恢复镇定,“你先跟我进来吧。” 珊迪见机甩锅:“老板,江瑶具体的工作还需要你决定。” 沈攸清侧目:“唐骆,你来安排。” 唐骆:我他妈安排个屁!好吃好喝伺候着这祖宗才是你的目的吧! 江瑶跟在沈攸清后面进了里屋,唐骆心知这俩人有些需要单独说的话,没跟进去还跟贴心地关上了门。 沈攸清面上无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却砰砰地跳。 江瑶紧张地抿起嘴角:“沈总?” 沈攸清“嗯”了一声,先开了电脑,拿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巴黎水喝了一口,见江瑶似乎很拘谨的样子,不由得被她这副模样可爱到了,指了指办公桌旁空着的椅子:“坐,要不要喝水?” “我不渴。”江瑶拒绝了。 “我妈把你安排到我这里,我也是同意过的。”沈攸清擅自做主,给她开了一罐可乐放在她手里,顺势靠在桌边:“不过我这里的确是没什么事可做。”他想了想又道:“我先把姚芝芝跑腿的事情交给你,可能会累一点,好吗?” “我都好。”跑腿而已,总比摸鱼好。 男人见她无异议,拨通内线电话吩咐了几句,期间江瑶一直注视着他,心里翻江倒海。 有一说一,沈攸清穿正装真的很好看。 这样火热的目光粘在他身上,沈攸清也觉得不自在。他看着目光灼灼的小姑娘,三言两语地挂掉了电话,走上前去把小姑娘一把抱在怀里。 江瑶一点不慌,被抱起来还有心思叫了一声:“可乐!” “小坏蛋。”男人用指尖戳戳她幼软的脸颊,心生怜爱,“那天晚上是不是偷亲我了。” 肯定句,看来他知道了。 “是呀,可以偷亲你吗?”江瑶在他怀里笑得灿烂。 沈攸清双臂合起将人搂紧:“那你得让我还回来。” 江瑶踮起脚尖凑上去亲吻男人的唇,还故意发出叭叭的声音,惹得沈攸清也跟着她嘴角上扬,掐住她的腰不让她后退,低头追着她的唇紧紧含住。 手中冰凉的可乐罐上霜冻融化成水珠,滴滴答答地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流。 江瑶迷迷糊糊地想,上班第一天……就亲了呢。 亲完,沈攸清回味地舔舔唇,又在她的唇角和脸颊上亲了亲。江瑶已经腿软的站不住,男人顺着她软下去的动作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修长的大手带着点色情感,摸了摸她因为坐下而裙子上拉露出的圆润膝盖,居然还是粉红色的。 粉红色……沈攸清止不住地往少儿不宜的方面想,他看过她全身,所有的关节处都是粉红色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胸也是粉红的。整个人像一颗水蜜桃。 不知道下面还…… 越想越离谱了,沈攸清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虽然公司没有特别规定,但你穿这么短的裙子,跑腿不方便吧……”男人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了。 小姑娘才被亲过,软软地靠在男人肩上,咬着唇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沈攸清看了看她,忽然笑得颇有深意:“我喜欢你不穿。” “流氓!”江瑶害羞地从他怀里站起身,又被男人拉住:“干嘛?要上班了呀。” “晚上一起吃饭?你想吃什么?我让唐骆去订。” 江瑶摇头拒绝:“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我妈妈那个性格,肯定要找理由庆祝的,我不回去不行。” 他温存般地又亲亲她耳后的皮肤,含糊地问:“那明天?” “明天再说明天的呀。你现在问我我怎么答应你?”江瑶被他腻歪地有点热了,伸手推他的胸膛:“别闹了。” “中午不能陪你一起吃了,下午有事情要出去,我让唐骆给你们定外卖甜品吃。”上班第一天没机会陪她吃饭,沈攸清遗憾道。 “别喝酒。”江瑶担心地嘱咐,“喝了也没事,就是别喝多了,会难受的。”那天他喝醉令她心有余悸,不放心地用小手摩挲了几下他的脸:“喝多了我要生气的。” “知道了,小管家婆。”男人失笑,还是很认真地和她汇报行程,“去喝茶,下班之前就能回来,晚上可以送你。”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妈妈晚上派司机来接我。”江瑶虽然很想再和他腻歪一会,但她进来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新员工和老板普通交流的界限,再待下去怕是要被怀疑。她不舍地亲亲沈攸清的脸颊:“要出去了,不能再待了。” 沈攸清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钟,进来快二十分钟了,他也有分寸,没缠着江瑶,顺着她的亲吻又亲了一下:“去吧,乖乖的。” “爱你。”江瑶说完起身出了门。 唐骆很尴尬地坐在江瑶的位置上,生怕俩人多年未见干柴烈火耽误一上午。好在这俩人都清醒的很,连二十分钟都觉得很长,江瑶出来时神情坦然,衣衫头发完整,还把喝了一半的可乐拿出来了。 唐骆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赶紧进屋等候沈攸清差遣。 04 磨破(微H) 江瑶真的很闲吗? 假的。 如今外卖业发达,沈攸清偶尔想吃个什么自己在办公室就能拿手机点外卖,秘书组唯一需要的就是接收他的外卖拿到厨房拆个包装再装盘。要是订个星巴克什么的,直接拎着袋子就给他拿进去了。 不过不代表真的没有需要跑腿的事,现在无线办公发达,但有些文件还是只要纸质类,需要秘书组直接在办公室打印排布好装订起来,而江瑶就负责各个楼层去送。 沈攸清宠她归宠她,但吩咐她做事也不含糊。江瑶有心锻炼自己,脾气又好,半点怨言也无。中午她暂时没有饭卡和工作证,还和珊迪和姚芝芝一起去了公司食堂吃饭。 珊迪原本以为这么个小姑娘放在办公室,肯定是要娇滴滴的宝贝着,结果没想到她老板比她还敢下指令,小姑娘穿着高跟鞋还要她一趟趟满大楼转。午休时估计是脚疼了,没事就盯着自己的鞋发呆。 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脚腕后面都磨的发红还一声不吭,她看见都心疼。 死直男,珊迪心里狠狠地啐了沈攸清一口。 一点都不会心疼人。 姚·过来人·年少无知时也遭过罪·芝芝拿过来一盒创可贴给她:“瑶瑶,你先贴一下吧,明天不要穿高跟鞋了。” 江瑶接过来,撕开一个贴在磨破皮露出鲜嫩的肉的左边脚后跟上,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不知道今天会这样,我以为坐办公室很轻松呢。” “老板可真行,穿这么高的鞋让你跑一上午。”姚芝芝想起自己刚上班时也受过这样的苦,很是替江瑶打抱不平。 “没事啦,过两天就好了。”江瑶反过来笑着安慰她。 珊迪暗搓搓地给已经出发陪沈攸清去喝茶的唐骆发微信:“小江走了一上午脚都磨破了。” 直男唐骆也不是很清楚女生穿高跟鞋会把脚磨破的事,回复了一个问号。 珊迪:“高跟鞋啊,你也不懂?” 唐骆当然不懂…… 过了两分钟,珊迪发过来一个百度链接,标题是:女生穿高跟鞋总把脚磨破怎么办? 唐骆点开浏览一番,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回忆了一下,江瑶今天穿着很高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倒是娉娉婷婷的,但走了一上午,其痛苦程度不亚于一只上岸行走的美人鱼。 唐骆偷看了一眼沈攸清在做什么,这男人路上闲的没事,居然在玩开心消消乐。 狗男人,唐骆心里骂道,人家小姑娘因为你一点私心受那么大罪,你居然还有脸在这儿玩开心消消乐。 唐骆一不做二不休,把珊迪发过来的链接原封不动转发给沈攸清。 沈攸清收到半个标题的提示:“嗯?” 不知道为何愤怒的唐骆:“好好看好好学。” 办公室里,因为脚疼而萎靡不振的江瑶趴在桌子上,下午沈攸清不在,她应该没什么事。 手机压在胳膊下面,响起微信的提示音,是沈攸清发来的,江瑶还给他改了备注。 仙女的猪:脚磨破了? 江瑶拿起手机,打了两个字过去—— 瑶宝贝:呜呜 仙女的猪:对不起宝贝,我不知道。 瑶宝贝:没事啦,已经贴了创可贴了,明天我就不穿这么高的鞋了。 仙女的猪:等下回去给你买好吃的。 瑶宝贝:我想喝两杯养乐多芒果绿茶。 仙女的猪:冰箱里有养乐多 瑶宝贝:好嘛 结束对话。 沈攸清恨不得飞奔回去看看江瑶的伤,茶喝得心不在焉,谈完了事情出来时间还早。 “找个商场。”沈攸清上车后吩咐副驾的唐骆。 唐骆打开车载导航,显示最近的就是skp,沈攸清无异议。 到了商场,他先是在一楼逛了逛,买了三份祖马龙的身体乳加香水套盒和dior口红套盒作为年中的秘书组福利,又给江瑶买了条项链和一双平底鞋。 在b1层买了甜品,俩人大包小包的回到公司。 珊迪鲜少碰上沈攸清买这么多东西,赶紧接过来。三袋子礼盒重量不轻,她没心理准备,还踉跄了一下,终于受惊了:“老板,你这买的什么啊?” “福利,你们仨一人一套。” 香水并不是一模一样的,沈攸清用直男眼光试闻了好久,还和唐骆讨论过,非常认真地准备了礼物。 给珊迪的是忍冬与印蒿,给姚芝芝的是橙花,给江瑶的是黑莓与月桂。 又把甜品摆出来,唐骆很有眼力价地和秘书组另两位对着甜品周旋。又拿礼物又吃甜品的珊迪和姚芝芝也默契地不关注老板特意叫江瑶进屋这件事。 江瑶走路时还有点歪歪扭扭的,被沈攸清抱起来坐在桌子上,铺天盖地的亲吻落下来。她抬起头,很热烈地回应着。 她和沈攸清都是很喜欢和对方有肢体接触的人。 男人的手解开她衬衫上的小扣,拉出来衣摆直接摸进去,隔着内衣揉了揉饱满的胸口。江瑶“呜呜”地要推开他,隔着一扇门,外面还有三个人,她害羞又紧张,不肯和他亲热。 沈攸清将她的内衣往上推,两颗水蜜桃一样的乳房突地跳了出来,他撩起少女的上衣,露出那对雪白的乳,含住一颗小乳珠。 江瑶难耐地仰起修长的天鹅颈,微微喘息:“别……别闹了。” 男人快速地解开皮带扣,连着内裤一起褪到膝盖,蛰伏已久的巨兽在腿间慢慢苏醒,炽热而坚硬,他一只手握住江瑶的手往上带,松开口中吸咬得红肿的奶头,唇在她粉红滚烫的耳边流连:“宝贝,帮帮哥哥,哥哥想你想得不行了。” 江瑶扭捏地握住那根肉棒,小手上下撸动,沾了她一手粘稠的前精,借着润滑,她的动作更快一些。 和他自己弄完全不一样,熟悉又陌生的小手柔若无骨,做着几年前她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沈攸清舒服得头皮发麻,长臂搂着江瑶的肩膀,把头靠在她肩上,难以忍受般地喘息:“快点,再快点宝贝。”说着,又去舔她的胸。 “已经很快了呀……”江瑶弄得手都酸了,见他还嫌不够,有些委屈。 其实已经很好了,沈攸清心里发痒,肉棒在她的玩弄下又大了一圈。他好几个月没自己弄过,手上发狠地蹂躏着江瑶白嫩的奶子,眼中染上情欲的光:“宝贝,叫我。” “攸清哥哥……”江瑶害羞地咬着嘴唇。 “叫老公,叫老公。宝贝,叫一声。”沈攸清揉弄着她的乳,亲吻她的脸颊。 “老…老公。”江瑶犹豫着叫了一声。 “乖宝贝,你下来,老公要射了,我想射你嘴里。” 狗东西,以前打擦边球,要么射她胸上,要么就射她嘴里,还逼着她吃掉,完全不把她当一个小姑娘看。 可是他给他口的时候,有几次被他用舌头玩到漏尿,他也是照单全收,一点不嫌弃地往下咽。反倒是江瑶哭哭啼啼骂他是变态。 江瑶心甘情愿地蹲下来,含住男人递到她嘴边的龟头,软肉在她嘴里跳了两下,一股浓稠腥膻的温热液体射进她口中。 然后,又是一股。 沈攸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舒爽的难以言喻。 江瑶满嘴他的精液,伸出小舌头故意露出一点浊白痕迹,抬起头寻找他的目光,喉咙一哽,尽数咽了下去。又舔干净了他龟头上的残余精液,把性器好好地放回他的内裤里。 沈攸清一把拉起她,平时清冷禁欲的样子早就扔到了九霄云外,摸着她的大腿把手伸进了裙子,毫不意外地摸到她湿透的底裤。 “小妖精,”他吻一下小妖精的唇,“湿成这样。” 手指灵活地把内裤拨到一边,稀疏的阴毛挡不住内里风光。沈攸清矮下身,双手拉着她大腿迫使江瑶平躺在办公桌上,沉木质地的桌面冰凉坚硬,隔着薄薄衬衫衣料传递温度。 略微粗糙的舌面刮过阴唇表面皮肤,沿着细缝来回五六次后,江瑶手指揪着自己的衣角,胸口高低起伏,频率急促。 沈攸清尝试着用舌尖戳了戳软浪阴蒂,已经肿起来了,硬硬的,只碾压了一下,小姑娘就颤抖着呻吟了一声。 江瑶连忙捂住了嘴,腿软到直不起来,全靠架在沈攸清肩膀上的那点力气。渐渐地,水声大了起来,在寂静的办公室中格外刺耳,江瑶强忍着,呼吸声打着颤,不到两分钟便挺着腰高潮了。 收拾了一下,江瑶又被抱到办公桌上,沈攸清拿出给她买的平底鞋,把她的高跟鞋脱掉,爱怜地亲亲她的脚背:“委屈我们瑶瑶了。” 他亲手帮江瑶换上鞋,是双很经典的chanel细带珍珠凉鞋,并不是完全平底,后面带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方跟,轻便又可爱。 沈攸清看着也很满意自己的眼光:“我还让唐骆订了两双其他的,明天会送到公司来。下周意大利那边有人来给我订下半年的西装,顺便给你做几双鞋。” 江瑶心里被他甜的不行,在他怀里还要嘴硬:“这也是员工福利吗?” “不…”他忍不住又去亲她,“是沈太太的福利。” 05 第一夜(H) 第二天江瑶上班穿了沈攸清昨天给她买的鞋,脚后面受伤的地方一晚上就长的差不多了,她也没再贴创可贴。 衣服也换了,换成了一条卡其色的九分阔腿裤,底下是褶皱的设计,露出她纤细的脚腕,束了一道马尾,还搭配着戴了一个卡其色的蝴蝶结发饰,小脸干干净净的,只涂了一点口红,阳光下皮肤恍若透明。 沈攸清今天九点半才到,唐骆没跟着,他提了两个奢侈品大号购物袋走进来时,刚好珊迪和姚芝芝都没在。 沈攸清:天助我也。 江瑶背对着他在打印机前操作,完全不知道他进来。男人左右环顾,确定办公室真的没有其他人,拎着袋子走上去,从后面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 江瑶吓了一跳,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打印纸。回头见是沈攸清,立马扑进男人怀里,沈攸清很受用地摸摸她毛茸茸的后脑勺,道:“昨天给你买的东西到了。” 江瑶顺着他的手看去,两个大袋子,“怎么买这么多啊?” “在skp定的,觉得你能喜欢就买了。”说着,沈攸清将包装盒一一打开,一个是一只chanel19号翻盖包。另外还有他昨天提起的鞋,一双和她脚上的差不多,也是带着一点点鞋跟的凉鞋,鞋跟上排着三颗珍珠,鞋面细带交叉出有一对樱桃。另一双是dior红色漆皮的圆头玛丽珍鞋。 江瑶不由得对他的眼光赞叹:“好漂亮。” 沈攸清也沾沾自喜起来:“喜欢吧?”昨天他可是挑了好久,还让一起的唐骆给他做参考。 “喜欢。”江瑶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但心爱的人花心思为她挑选礼物,这份心就足以令她蒙上滤镜。 沈攸清适时开口:“怎么谢我?” 江瑶眨眨眼睛,笑着看他:“晚上请你吃饭?” “吃完饭能陪睡吗?”沈攸清直奔主题,他想了她那么久,恨不得给她活吃了。他贴近江瑶的耳边,声音小到只有她能听见:“我昨晚梦到你了,梦里……”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带着难言的色情。 梦里江瑶在他身下予取予求,哭的稀里哗啦。 “可是……晚上要回家啊。”江瑶为难。 沈攸清心知她是拒绝了,但也不一定是她不愿意。不再说话,帮她把盒子收起来:“先放我屋里,嗯?” 江瑶见他情绪不高,连忙凑上去亲他的脸颊,问:“你生气啦?” “这有什么生气的。”男人整理着她头顶炸起的小碎发:“早晚有机会。” 时间拖到了周五,沈攸清又提起晚上和江瑶吃饭的事情,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江瑶今天依旧是跑腿的工作,穿着平底鞋走路风风火火,送完文件又抱回来好几本给沈攸清签字,临近下班才闲下来。 她接了杯纯净水,又从厨房冰箱自带的制冷机里加了几块冰,其实世中办公楼的中央空调打的很足,一点也不热。 她就是心燥。 手机自带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容蓝。江瑶手忙脚乱地放下杯子,接起电话往厨房走。 “妈妈?” “瑶瑶,你晚上回来想吃什么?我让厨师给你做。” 江瑶隔着电话也因为撒谎而紧张,她盯着厨房外面的动静,打了个草稿:“我今晚……同事聚餐。嗯,白天忙忘了,晚上不知道几点回去呢……司机?不用不用,太晚的话我直接在饭店附近的酒店睡了。嗯,嗯,好的妈妈。” 挂下电话,江瑶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狗屁的聚餐,狗屁的在附近酒店睡。沈攸清真该感谢她为了和他春宵一度,敢撒这么大的谎。 晚上吃完饭再告诉沈攸清好了。 晚饭后,沈攸清准备送江瑶回家,但他不知道地址,让江瑶自己弄导航。 小姑娘坐在副驾驶上,攥着安全带,故弄玄虚:“你回你家也要打导航?” 沈攸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见江瑶好像很失落地叹气:“唉,我跟我妈说晚上和同事聚餐不回家呢,没想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说着就开导航:“你把我放到附近哪个四星以上的酒店就行。” 沈攸清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心跳又重又快,油门恨不得踩到底:“什么酒店,跟老子回家。” 他也不想这么猴急,但真是太想江瑶了。 晚间高峰期已过,十五分钟的车程缩减到十分钟。停好车进了入户电梯,沈攸清就有点等不及,皱着眉盯着电梯楼层数。 进了屋连灯都来不及开,就被男人压在门板上重重地亲吻。沈攸清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摸到她浑圆翘挺的臀部,在上面不留情地拍了一巴掌。 江瑶不甘示弱地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引来男人更凶的吻,舌尖交缠紧到她几乎不能呼吸。俩人推搡着进了卧室,衣物沿着轨迹散落一地。到床上时,江瑶被脱的只剩内裤,沈攸清的衬衫也被扒掉了,裤口已经解开,性器高高地顶着内裤。 江瑶跪坐在床上,脸刚好对着他的小腹,她抬起头看他,眼中氤氲,头发散乱地搭在肩上,嘴唇鲜红,一副求爱而不得的模样。 沈攸清直视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满满的爱意和依赖,江瑶心中一动,双手托着雪白乳房的下缘,往他嘴边递,声音甜的发腻:“阿清,你吃吃我嘛。” 小奶头漂亮得像小樱桃,还带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沈攸清接过她的动作,掐紧了乳肉,将小奶头含在嘴里,江瑶舒服的小声叫起来,双腿之间隔着内裤摩擦。 痒,太痒了。 从心到身体的深处,不知从何而来的痒意,随着腿间流出的粘液一起喷发出来。 声音因情欲而沙哑,江瑶迫不及待提出条件:“下面也要,也想被哥哥吃。” “那给哥哥看看,下面湿了吗?” 沈攸清松开被他舔得鼓鼓的奶头,江瑶立马平躺下来,大张着双腿。沈攸清脱下她的小内裤,两根手指分开被稀疏阴毛盖住的阴户,阴蒂肿肿的,小穴一紧一紧着往外吐水。 还是鲜红的,和之前没区别。 “小骚货,这么多水。”男人轻笑着,用舌头舔舔阴蒂肿起的尖,江瑶挺着腰呻吟一声:“嗯……” 沈攸清受到鼓励,埋头苦干。 先是沿着粉嫩的肉缝舔了两圈,又含住小阴蒂吸吮。江瑶敏感,哭唧唧地用大腿根夹住男人的头,手指头抓皱了床单,不停喘息:“不要了,不要了…” “那你吃哥哥。”沈攸清抬起头,快速地将外裤连着内裤一起脱掉,爬上床握着硬涨成深红色的龟头,戳了戳江瑶的嘴巴,江瑶张嘴含住,用舌尖仔细地舔着马眼。 沈攸清腰立马就麻了,伸手去揉她的胸,小幅度地摆动窄腰,在她口中抽插着。 吃了一会,江瑶吐出口中的肉棒,小手摸了摸他下面的卵蛋,眼睛在深夜中亮晶晶的,问他:“抱我好不好?” 沈攸清开了台灯,把小姑娘一提就抱到床头,江瑶双腿分开跪在他两边,高翘的肉棒热热地紧贴阴户,柔软小手搭在他胛骨分明的肩膀上,低头吻上他的唇,沈攸清手也没停,握着龟头在她小小的穴口摩擦着。 江瑶呜咽着,急得自己往下坐。 “别着急。” “要进来了哦?”男人手掌在那截细腰上留连,江瑶“嗯”了一声, 肉棒破开层层褶皱,温热的软肉和爱液无死角地包裹住顶端,穴口鲜活而富有生命力地收放。江瑶皱着眉,细声细气地:“痛……” “忍一下好不好?”她太紧张,夹得他也疼。 肉棒顶到再也进不去,前面都是密实的肉墙,江瑶盆骨发涨,腿根肌肉僵硬,痛得脸都白了。 沈攸清根本进不去。 他叹了口气,抱着她翻个身,把人压在床上,小姑娘双腿圈在他腰上,男人沉下腰,轻轻戳动了两下。 “嗯……”肉棒堵在密不透风的小穴中横冲直撞,江瑶感受不到太多爽,酸胀感作祟,令她忍不住呻吟。 “放松,放松宝贝儿,别怕。”沈攸清安慰着她。 俩人虽然曾经搂搂抱抱摸摸过,但真刀真枪的实战还是第一次,沈攸清也很难,一直摸她的胸想给她快感,又低头去亲她。 “呜…”江瑶娇娇地叫着:“进不去了…进不去了……” 小穴被撑到最大,穴口绷得发白还有血丝往外渗,沈攸清也心疼,但僵持着并不是办法,一不做二不休,将外面剩下的肉棍狠狠捅进去。 江瑶痛地像鱼一样挺起腰,小嫩穴高频度地收缩。 “操…”沈攸清被夹的骂人,差点射出来。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不做了,不做了。”江瑶痛的求饶。 肉已经吃到嘴里,沈攸清怎么肯放过她,低头吻上她求饶的小嘴,手掐住她柔软的腰肢,狠狠地抽插,幼嫩的小穴被外力剖开,趋于本能般地柔软起来,他感受到江瑶不再用力往外挤,身体也平静下来,少女小口地喘着气,细细呻吟。 “瑶瑶……”男人迷醉地喊她名字,小姑娘微微仰起满是汗水的脸吻他。 淫水逐渐多起来,性器进出开始顺畅,修长的大手用力搓揉白嫩的乳肉,江瑶的呻吟声变得明朗起来,“快……快一点……” 快不是他的本意,就连做爱他也是不舍得伤到她的,可江瑶并不开始满足现在的速度,沈攸清腰腹一挺,龟头用力地卡在子宫口,小范围地戳弄,咬着小乳头死命的吸。 “嗯……太深了,不行,不要……不要那么深……”粘腻的水声大片地在寂静的房间中荡漾开,耻毛和肉缝间都是打出来的细白泡沫,阴囊打在小屁股上啪啪地响。 江瑶高潮过一次,白嫩的小屁股下,床单被殷成深色,沈攸清喘着粗气,捧起江瑶的脸,四目相对:“瑶瑶,哥哥…哥哥好像要射了,射你里面好不好。” “好……要,哥哥都给我……” 沈攸清吻着她,腰上开始冲刺,江瑶爽得在他背后留下指甲红痕,双腿开到最大迎接男人凶狠的撞击。也不知道他又肏了多少下,只听他低低的在她耳边急促喘息着,身体里的肉棒胀大一圈,温热的液体浇在龟头上,沈攸清再也坚持不住,精液逆着江瑶流淌的爱液射了出来。 沈攸清射精后没有急着退出来,小穴里又湿又热又紧,泡得他很舒服,他亲着江瑶的耳朵,小姑娘还沉浸在刚刚的高潮中不能回神,身体一直在抖。 “瑶瑶?”他小声喊她。 “嗯…”江瑶脑子里还是混乱的,小逼止不住地想把他挤出去,“你好重呀……” 沈攸清无奈失笑,抽出变软的肉棒,“啵”地一声,小穴里的精液和蜜汁争先恐后地往外冒。男人翻身侧躺在她身边,爱怜地撩开她嘴边被汗浸湿的头发,又亲了亲她微肿的唇。江瑶好像累极了,艰难地抬起手搂住他的腰,很乖地在他胸膛用脸蹭蹭。 “要洗澡吗?” 天气虽然热,但她身上湿漉漉的都是汗,沈攸清怕她着凉,不敢开空调。这么睡觉怕她难受,也怕她受风感冒。 “嗯。”江瑶累的闭上眼睛,沈攸清见状只好抱起她往浴室走,给她洗得光溜溜,再回到屋里给她套了一件自己的短袖,俩人亲昵地靠在卧室沙发里看电影。 江瑶的后脑勺靠在他胸膛上,男人的手从衣服下面钻进来,不老实地摸她的胸。俩人都没什么心思看电影,江瑶看他:“都不问我吗?” “什么?”沈攸清没懂。 江瑶欲言又止:“四年前的事情……” “噢,”沈攸清倒是一派轻松,“刚看见你的时候特别想问,现在……”他轻笑了笑,反过来安慰江瑶:“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不是吗?” 江瑶被他说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她爬起来坐在男人大腿上和他面对面,捧起他的脸,很认真地吻了下去。 亲了一会,江瑶离开他,唇与唇之间牵出一道银丝,沈攸清趁虚而入,用硬起的下体顶她的臀:“再来一次?” “不要。”江瑶不太舒服,小肚子被他刚才戳得特别胀。沈攸清坏心眼地隔着内裤又顶她温热的阴户,有点委屈:“可是我硬了啊,不管我?” 江瑶“唔”了一声,拿了个抱枕扔在地上,跪到他双腿之间。 她低头亲了亲他凸起的膝盖骨,沈攸清马上就明白江瑶要做什么,不舍得太委屈她,便道:“宝贝不用这样,让哥哥操你好不好?” “可是我想亲亲你。”江瑶一只手扶着他的大腿,上面肌肉线条走向性感,迷得江瑶伸出小舌头沿着膝盖往上舔。 沈攸清是个从不懈怠于运动的人,他每周坚持去健身房举铁三次,这个习惯从当年俩人在一起时就有,直到现在也保持着极富有力量感的肌肉。 男人挺着腰,被小姑娘推倒在沙发靠背上。江瑶一只手隔着内裤去揉他的卵蛋,小舌头湿漉漉地舔他的腮,沈攸清掐着她的下巴,把吐出的小舌尖往自己嘴里送。 江瑶敷衍地回吻他两下就挣开了,粉嫩柔软的唇向下,吻了一下他带着胡渣的下巴,再在他的脖颈上又吸又咬,留下令她满意的草莓印。又在他的锁骨和肩膀上吸出一堆小草莓。 褐色的小乳头被灵活的舌尖裹进口中。江瑶在沈攸清身上弓着腰,短袖卷起来到胸口,男人握着乳根狠狠地揉,用指尖拽着乳头拉长再放开,江瑶痛的咬了他一口,放开乳头继续往下,扒开他的内裤,炽热坚硬的肉棒释放出来,整根上下摇了摇,马眼直指天花板。 小姑娘重新跪在地上,直着身子方便沈攸清摸她,随着男人手下的力道判断他此时的感受,他若是用力,她也一起用力。 江瑶不急着直奔主题,还是继续她的舔弄,平坦的小腹上六块腹肌凹凸明显,手摸上去邦硬,已经染上了亮亮的汗水,小舌头舔舔,舌尖上都是咸味。 她沿着腹肌舔到他热热的鼠蹊处。沈攸清憋的快爆炸了,自己握上她握着肉棒根部的手,求饶般道:“宝贝求你了,胀得太疼了,帮帮我。” 江瑶从善如流,满足他的要求,张开嘴含住龟头,舌尖绕着冠状沟打圈,也不再往里,只用小舌头很轻地舔,像是在吃奶油冰淇淋一样温吞地品尝。 在这样状似心不在焉的口交折磨下,沈攸清终于爆发了,他手覆上江瑶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地往下按。 江瑶等的就是他崩溃的这一刻,这男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一副运筹帷幄的冷淡模样,她早就想知道他忍无可忍、情绪失控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怼进来的肉棍挤干净口腔里的空气,江瑶顺着他的力量收紧两腮,吞咽着口水,将龟头压在软腭与舌根之间形成一个干瘪真空的缝隙,血液聚集在龟头上,沈攸清爽得牙齿发麻,在她湿润的口腔中抽插起来。 口水来不及吞咽,从肉棒和嘴角的小小缺口中流出来,沾湿她的脖颈,奶子上遍布红色的指痕,乳头鼓鼓地硬着。光裸的腿根上全是因男人的麝香味熏出的泛滥液体,粘稠的透明花液没有任何阻挡地往她身下的抱枕上滴,打湿一片。 沈攸清忍无可忍,抱起她分开两条细白的腿,握紧肉棒头部就着爱液的润滑,一捅到底,两手捧着她的小屁股上下起坐。 “嗯……” “啊——” 快感随着鸡巴在穴中剐蹭软肉直冲天灵盖,荡得她腰椎发麻,江瑶觉得鼻腔里都是一股血腥味,骚的不住去揉自己的奶子,奶头硬成深粉色,在她不讲章法的揉弄中从指缝漏出来。 沈攸清的手盖在她手上,粗鲁地摸了两把,拍拍她的屁股蛋:“自己捧着奶子给我吃。” 奶头被塞进口中,沈攸清用舌尖包裹缠绕,不留情面地上下舔弄,江瑶爽得直哭:“嗯……会死的……要死掉了……” 沈攸清迷恋地看着她因为快感折磨而微微扭曲的小脸,腰上发力,肉棒顶到更深的地方:“你要的,宝贝,你要的。” 女上位进的实在是太深了……江瑶仰着头,承受着排山倒海般的快慰,男人进的又凶又快,次次插进来都能顶到她子宫口,再加上沈攸清使坏地揉她的阴蒂,根本不知道被他操出了几次高潮。 “嗯……”她猛地挺腰,背部向后折,更像是把奶子递给他吃,沈攸清胡乱地在她乳肉上咬了几口,肉棒趁着她高潮的空档疯狂而有力地抽动,小肚子里装着江瑶几波高潮流出来的水,反反复复在她身体里加温,江瑶挺过这一波高潮,小肚子特别胀:“等、等一下……我想上厕所……” 沈攸清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心头起了一个不该有的、说出来一定会被江瑶哭唧唧骂他变态的想法。 他抱着江瑶走进浴室,坐在洗手台上维持着插入的姿势,只不过将她翻了一个背对着她。江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散乱,嘴唇殷红,脖颈上都是吻痕,连胸上也是,像是被弄坏了。两只手无力地撑在洗手台上,腿被分的更开,几乎是半强迫般的坐在洗手台上。 穴里的肉棒缓缓抽出,一只手去玩她的奶子,唇贴着她的背脊亲吻,一遍一遍地安慰她因尿意而紧绷的肌肉,另一只手则悄悄探下去,两根手指借着她的蜜汁和他的前列腺液毫不费力地插进小穴,曲起扣弄,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江瑶后知后觉地知道沈攸清要干嘛了,她羞得满脸通红,挣扎着要起身,被男人死死按住,她不由得骂他:“沈攸清你个变态……我不要,你别……” “嘘……”沈攸清亲了亲她的唇,摸着她的臀瓣帮她放松:“你要的……你喜欢的,没关系宝贝,别怕,我在这里。” 江瑶注视着他的眼睛,里面满载着喷薄的爱意,她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子,沈攸清手下发力,不多时江瑶又双腿打颤,他忙托着她的小屁股插进去,疯狂挺胯,江瑶爽到意识模糊地崩溃大哭:“阿清!阿清!” “在呢宝贝,我在这里。” 淡黄色的腥膻液体从交合处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大理石面的洗手台上,又流到脚下的瓷砖,比爱液还热,舒服的像泡在温泉里。沈攸清扳过她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看着镜子里被他玩得快要坏掉的少女挺着腰高潮喷水,在他的冲刺下崩溃尖叫,将精液射在小穴里。 乱套了,真的乱套了。 江瑶坐在马桶盖上,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因操弄过度而隐隐酸痛的大腿,她捧着羞愧发红的脸,盯着男人壮实且富有张力的背影,看他收拾洗手台上的残局。 这背这腰这屁股这腿……满分,就连这个角度看不到的肉棒她也验过货了,虽然不知道和别人比是怎么样的,但江瑶坚信他的持久度在床上玩死自己是足够的了。 反正……也不会再有别人了吧。江瑶咬着唇想,要和沈攸清永远在一起,是她十八岁时就认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她无奈离开,她相信自己一定做的出过了二十岁就拉着他去领证的事。 澡是白洗了,俩人在淋浴房里又简单地冲洗一下,沈攸清吃饱喝足,还是少不了趁机这样那样的亲亲摸摸吃她豆腐,但终究没再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毕竟小姑娘今天被他指使着跑了整天的腿,下午的时候就发觉她好像有点累,晚上又这么胡闹了一回,冲完水给她擦头发上水雾的功夫就困的睁不开眼睛了,撒着娇往他怀里钻。 “好了,马上就好了。”沈攸清摸了摸烘烤机上她今天脱下来洗干净的小内裤,已经可以穿了,小姑娘躺在床上睁眼睛等他抱。沈攸清无法,只能亲自给她穿好,再钻进被子里抱她。 “冷不冷?空调温度低不低?”小姑娘摇头否认,嘟着鲜红的唇要亲,沈攸清在上面亲了两下,抚摸着她快要闭上的眼皮:“乖宝,睡吧。” 江瑶在男人怀里沉沉睡去,可沈攸清不太困,他想看清她,没有关掉台灯,很细心地用身体遮掉她眼皮上照进来的一点灯光。她似乎是累极了,连呼吸都是弱弱的。 男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夜里敞开,他轻轻拨开她的发丝,露出一张恬静的小脸,用指尖描摹她的轮廓,又低头轻柔地亲亲她幼肉的脸颊。 “瑶瑶,我爱你。”他怕吵醒她,却又忍不住在她耳边小声告白。 江瑶皱起眉头,睡梦中觉得有人摸她,可她实在是太累,根本就没醒。翻了个身背对着沈攸清。 然后,听见她无意识的梦呓:“我也爱你。” 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06 盘问 江瑶今天有两件事头疼。 第一件,她给沈攸清跑腿两周,世中集团二十八楼几乎没有没见过她的人。一来二去流言窜动,说总裁办来了个漂亮秘书,从头到脚三百米外就金光闪闪,年纪轻轻稳坐十八楼,没人知道来历。 第二件,夜不归宿后又和沈攸清厮混两天,精明的江家夫妇已经嗅到不寻常,逼着江瑶今晚回家三堂会审。 沈攸清也有一件事情头痛。 和江瑶不知黑天白夜的做了两天,给江瑶的大姨妈弄提前了。刚刚和爱人重逢又开了荤的二十八岁老男人突然要素一周,相当不高兴。 江瑶在经期会陷入一个相当消极淡漠的状态,一上班就窝在自己位置里能不动就不动,沈攸清看她这样也跟着心情不好,想方设法哄她高兴。 但江瑶花粉过敏不能送花,买包还是买鞋她也不太在意,办公室里避人耳目也不能亲亲抱抱,领她去兜风什么的……估计江瑶会暴起给他的头拧下来。 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江瑶几乎不吃东西不喝水,只靠柠檬茶和巧克力维持生命,昨晚睡前沈攸清给她熬了红豆粥,今天早起她只喝了一口。 真正意义上的一口,喝完就说要吐,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吃不下,他也跟着不吃。午休时间办公室人去楼空,只剩下俩人隔着办公桌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不吃饭?”江瑶抱着一个星黛露的抱枕,坐在沈攸清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男人坐在他那把非常浮夸的可躺平老板椅上正襟危坐看电脑,还戴了一副斯文败类专用金边防蓝光眼镜。 “你不吃我就不吃。”他发誓与江瑶共患难,幼稚的不像话。 江瑶站起身走过去,男人转了半个身子,很自然地把她抱腿上坐好。小姑娘好奇地摸了摸他的眼镜边,“听着像是跟我赌气呢?” 她不就是早上没喝他的粥吗? 沈攸清终于从他的财务报表上分部分眼光给江瑶,露出一个非常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他表达的决心受到质疑了吗? 江瑶眼疾手快,“啪”地关掉他的电脑显示器。沈攸清盯了一会黑色的显示屏,小姑娘扳着他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亲亲。” 亲亲就亲亲,谁还不想亲了? 顾忌她身体不方便,擦枪走火难受的还是自己。沈攸清只是被动地抬头,任由小姑娘在他唇上印下响亮的两口。 亲完嘴唇上黏黏的,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小姑娘唇上的口红,忽然问:“你晚上什么安排?” 江瑶笑嘻嘻地拿着纸巾给他擦嘴唇上印着的唇印:“我妈妈好像知道什么了,晚上让我回家呢,估计要问。” “问什么?” “唔…”江瑶想了想:“我三天没回家,微信也没怎么回,可能知道我交男朋友了吧。” 沈攸清和她胡闹了两天,醒着的时候在家里各个地方摁着她操了个遍,开发无数新姿势,回回累得她手都抬不起来。就算是偶尔俩人没做也是在床上光着身子搂着亲亲摸摸,窗帘不拉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哪还有心情回微信接电话呢? “我也跟你回……?”沈攸清不动声色地提议,果然遭到了江瑶的质疑:“你?你跟我回家干嘛?” 沈攸清忽然委屈,把头埋进小江怀里撒娇:“你不要嫁给我吗?不带我回家是不要跟我在一起吗?” “什么啊?”江瑶无奈地摸他的头顶:“你这么大岁数了干嘛突然撒娇?” 提起岁数,沈攸清更委屈了,他抬起头:“还嫌我老?我四十八岁的时候也可以把你操到喷水……” “别乱说话!”江瑶脸红,忙捂住他的嘴,男人摸摸她柔软的小手,得逞似的笑了。 小姑娘很认真地给他解释:“不是不想带你回家,可是如果我今天跟爸爸妈妈说了,你直接上我家去,我怕他们觉得你太草率了,会扣印象分的。” 沈攸清心里都快急死了:“那你还想多久?我今年二十八岁了。还想跟你过几年二人世界再要孩子呢……男人一过了三十五岁精子质量就下降了,你想把优质股真的憋成老男人吗?” “半年,半年好不好?”江瑶安抚地亲他一下,“等明年元旦咱俩就去领证,好吗?” “那你大姨妈完了要给我补偿。”沈攸清开始不说人话。 “嗯嗯嗯,”江瑶连忙点头,“一定补,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行吗?” 沈攸清满脑子都是限制级画面。 江瑶到家时天色尚早。 花园里,江妗妗正在和一只阿拉斯加玩耍,大狗站着几乎和她一般高,伸着舌头哈哧哈哧地喘气。小丫头穿着幼儿园制服在玩土,发出小孩子才有的奶音。一见江瑶回来,还扬起胖嘟嘟的小手和她打招呼。 江瑶看着小侄女想,如果和沈攸清快点定下来,没准还能赶着江妗妗长大前生一个弟弟妹妹一起玩。 “瑶瑶?回来了?”楚若仪看时间差不多,正好出来要抱女儿进屋。 “嫂子。”江瑶笑着和她打招呼,“沈攸清给妗妗买了玩具,我给她拿回来了。” 江妗妗娇生惯养,根本就不缺玩具。楚若仪比江瑜细心,得知江瑶三天没回家,又见她满身不自觉散发着滋养好的女人媚态,心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在沈攸清有眼色的态度上,也决定帮小姑子一把。 餐厅里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容蓝亲自布置的餐布和餐盘搭配。江妗妗围着饭桌踮脚想看晚上吃什么,被江瑜一把抱起来放到儿童座椅里,还嘱咐话都说不利索的三岁小屁孩:“一会儿你就乖乖吃饭,想问什么都晚上回家问。” 江妗妗懵懂地接收信息,又很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给你找漂亮叔叔当姑父。” 江妗妗马上闭嘴。 客厅里,容蓝正在品尝她新买的红茶,倒是江赫晏看到女儿和儿媳一前一后进屋,推推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和颜悦色:“瑶瑶回来了。” 容蓝唱红脸,眼睛都不抬,“还知道回来呢。” 江瑶被冷淡对待,可委屈了:“妈妈好凶。” “瑶瑶,过来坐。”江赫晏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小仪也过来坐。” 楚若仪心知自己今日任务繁重,含笑走过去坐好。 江瑶心中忐忑,坐着也不安稳,刚好沈攸清发过来微信询问她。 仙女的猪:怎么样了? 江瑶给他发过去一个窘迫的兔子动画表情,上面写着两个字:紧张 沈攸清很快回了同系列的亲亲表情。 容蓝看她不甚在意,甚至还在玩手机,气不打一处来:“还玩手机?” 江瑶吓得立马锁屏。 江赫晏笑着握住妻子的手安抚。他平时工作忙,和女儿经常是吃了晚饭就匆匆分开各忙各的,已经许久没和江瑶谈心,今天借着由头开口:“瑶瑶,工作还适应吗?” “一切都好。” “你在世中集团做了总裁秘书,这很好,这个职位很适合学习和人打交道。”江赫晏深知他这个小女儿的脾性,从小他和容蓝把她保护的滴水不漏,好的方面是江瑶又乖又温柔,坏了说是有点单纯。但他并不觉得这样不好,只是他们这种人家交际应酬无可避免,江瑶是需要锻炼。 容蓝咳嗽一声,提醒江赫晏进入正题。 “你大了,有些话爸爸是不能开口和你讨论的。但不代表你要瞒着家里。” 江瑶手指绞紧了裙摆。 “爸爸希望你有一些不能和爸爸说的话,可以告诉你妈妈。比如说,你这两天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我……”江瑶欲言又止,“我交了男朋友……这两天和他在一起。” 江赫晏平静地点头:“我听你哥哥说,是世中集团的那位少爷,是吗?” “是……” 容蓝听完皱眉,已经把沈攸清在心里编排成了一个年纪大且不学无术骗漂亮小姑娘的二世祖。 楚若仪观察着婆婆的表情,见容蓝面色不虞,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听说他是北大光华本硕连读的商科,还在哈佛商学院做了一年交换生。” “哦,那是很优秀的男孩啊。”江赫晏对于女儿的眼光表示满意,容蓝也放松了下来。 江瑶提起沈攸清,眼睛都亮了:“他……很好,对我很好。” “那很好,”江赫晏道,“你长大了,家里不反对你谈恋爱,只是不要做太出格的事情。你消失了两天,知道妈妈多担心吗?” “……”江瑶愧疚地看着容蓝。 客厅里谈话的功夫,江瑜已经照顾女儿吃完饭,指使江妗妗去客厅喊大人吃饭。各人心有所想,一顿饭吃的都心不在焉。 晚饭后,容蓝走进女儿的卧室,要和她好好谈谈。 作为母亲和成年女性,她太懂女儿身上气质的转变意味着什么,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温室玫瑰,不经意间就盛开了。江瑶眼中的风流媚态绝不是容蓝的错觉,她很难不去想象女儿消失的两天间发生了什么。 什么优秀男孩会一周时间就把年轻漂亮的新秘书拐上床? 她坐在江瑶床边,语重心长:“瑶瑶,你长大了,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但……” 江瑶没明白。 容蓝叹了口气:“但你要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这个男孩,你们才认识几天?就做那种事情?他真的是一个值得你托付信赖的人吗?” “不是的……”江瑶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才认识的,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容蓝疑惑地看着她。 “早到我去英国以前就认识他了,”江瑶知道母亲对沈攸清误解已深,急得掉眼泪:“妈妈,我们不是才认识的,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 容蓝听她在哭泣中娓娓道来—— “我去英国之前,在会所认识他的。” “他喝的酒里被下了药,给他下药的人讨论这件事被我听到了,所以我没忍住告诉他了。” “然后就认识了,那群人后来要欺负我,他为了我和那群人打起来了。他们用棒球棍要打他脑袋,我就用手替他挡了一下,胳膊也是那次骨折的。” 沈攸清对这件事情非常自责,江瑶不敢和家里说这件事,是沈攸清替她跑前跑后,又在他的公寓楼上租了房子让她养伤。 男未婚女未嫁,江瑶给自己安排了孟瑶的假名,又把年龄改大两岁,沈攸清那时候还在学校上课,忙里偷闲地抽时间照顾她,一来二去两人互生情愫,非常自然的在一起了。 “他那时候因为我年纪小,什么都没对我做。后来去英国我也没告诉他……就这么断了联系。” 虽然那时候摸过亲过打过擦边球,但沈攸清觉得她年纪小心性不成熟,无法用承诺未来绑住她,又知道女孩子第一次正式又宝贵,最终也没对她下手。 “回国……回国也是我找的他,他一点都没怪我当初不告而别,对我像以前一样好。” “妈妈,”红得像兔子眼睛一样的江瑶泪流满面,“我是深思熟虑过才和他在一起的,不是一时兴起,不是草率决定。” 是她捧着一颗心,换来了沈攸清一颗更炽热的心。 容蓝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评价出来,只是叹气:“现在……还有些早。再等等吧,你叫他来家里吃顿饭。” 江瑶知道母亲这是松口了。 “只是一点,瑶瑶。”容蓝不放心的嘱咐:“你二十二岁,年纪说大也不大,一定要做好措施,不要让爸爸妈妈担心。” 江瑶闪着泪花,用力点头:“我知道的,谢谢妈妈。” “不回家的话也要说,不许再撒谎。” 小姑娘终于破涕为笑:“我知道了。” 和容蓝谈完,江瑶连忙去看手机。 还好沈攸清知道这是大事,不敢太打扰她,只发了两条文字就没再发了。一条是在客厅她锁屏之后,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 17:42 仙女的猪:完事告诉我 19:07 仙女的猪:? 江瑶和家里坦白后一身轻松,故意去逗沈攸清: 瑶宝贝:[大哭][大哭]我爸妈好像不太同意 沈攸清等得抓心挠肝,什么都看不进去,只好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到江瑶发来的微信,心里凉了一半。 他苦笑着问她: 仙女的猪:为什么? 瑶宝贝:呜呜我也不知道啊,妈妈说你年纪太大了。 瑶宝贝:你等我洗完澡跟你说吧。 然后江瑶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再去看手机,映入眼帘的是沈攸清发来的很长的一段话,江瑶窝进被子里,慢慢去读。 仙女的猪:宝贝,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想你知道,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这件事从四年前我就这么想了。可是你那时候太小,我不敢说这种话。你回来之后来世中上班,我就知道你也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我默认了我妈妈把你安排到我身边的事。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并不是一厢情愿。 仙女的猪:你家里不同意,除了年龄,哪里不满意我我都可以改。我现在很怕你因为家里不同意就疏远我。瑶瑶,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我,我们一起克服困难,好吗? 江瑶抱着枕头哭出了声,慌乱地给沈攸清弹视频通话,那边很快就接了。屏幕里黑乎乎的,只有男人的脸透过手机荧光看得出轮廓,江瑶看他这样不像在家,便问道:“你这是在哪儿啊?” “你家门口。”他五点多的时候就觉得不放心,江瑶这个哭包,无论结果好不好估计都要给他打电话大哭一场,与其隔着屏幕心疼她不如给她另一个选择,所以他早早就开车过来了。 屏幕晃动了一下,然后他听到她下地穿鞋的声音,视频通话被挂掉,小姑娘穿着睡衣像风一样小跑着冲出来,肩上还披着一条半湿的浴巾。男人打开驾驶位的门,下车将一头撞进他怀里的小姑娘稳稳接住。 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怎么这样啊……” 沈攸清摸着她未干的头发,心疼得无以复加,把她抱紧在怀里安抚:“我怕你哭。” “……”江瑶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他衣服上,搂紧了男人的腰,只听她闷闷地说:“其实…他们没说同不同意,说现在太早了,让我明年带你回来吃饭。”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眼泪,水汪汪地看着他。沈攸清才明白自己被她骗了,失笑着点点她红红的鼻尖:“小坏蛋?嗯?骗我?” 江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讨好地踮起脚尖凑上去:“那你亲亲小坏蛋。” 男人从善如流,含住她主动凑上来的粉嫩唇瓣,用舌尖舔了舔,江瑶小小地呻吟了一声,换来更深的亲吻。 俩人亲得热火朝天、难舍难分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小孩尖叫声。沈攸清听到,先是缓了缓,在她唇上不舍地咬了一下:“去看看。” 沈攸清跟着江瑶进院,就看到穿着背带牛仔裙露出两条小胖腿在地上哭闹撒泼的江妗妗,楚若仪气得脸色铁青,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扭着脸看都不看,江瑜正好脾气地蹲下哄女儿。容蓝和江赫晏也听到声音,纷纷走出来看。 江瑶下意识地去看身后的人,沈攸清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觉得尴尬。 怎么说呢…… 毕竟一个小时之前江家还因为他搞得剑拔弩张,一个小时后他就恬不知耻地上门把人家女儿骗出来又抱又亲,还跟着进院了。 说他接下来要登堂入室也是可能的。 连江妗妗都不哭了,瞪着两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瑶身后多出来的高大男人。 “漂亮叔叔!” 沈攸清微微咬牙,对着面面相觑的容蓝和江赫晏强颜欢笑:“叔叔、阿姨。” 江赫晏先一步反应过来,很满意地打量了一眼沈攸清:“小沈过来了?怎么没进屋啊?” 容蓝暗中掐了丈夫的手臂。 “叔叔阿姨,我过来给瑶瑶送点东西就走,没想到妗妗哭了,怕出事就进来看看。” 江妗妗自己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走到沈攸清面前,“叔叔好。” “你好啊妗妗。”沈攸清单手抱起了江妗妗,“刚才为什么哭啊?” “叔叔我想把爱德华带回家我妈妈不让。” 爱德华?沈攸清疑惑地看向江瑶,后者无声地朝他做了个“狗”的口型。 大狗爱德华闻风而动,呼哧呼哧地带着一身黑白长毛,像头狮子一样扑过来坐在江瑶脚边,讨好地把毛茸茸的大脑袋往人手里塞。 俩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中午在办公室里他对着江瑶撒娇的样子。 “别哭了哦。”沈攸清掂了掂小胖妞逗她开心,江妗妗笑眯眯地:“叔叔,你是我爸爸说的姑父吗?”其实她根本不懂什么是姑父。 容蓝刺刺地看着旁边不好意思笑着的江瑜,后者摸摸鼻子,赶紧把女儿接过来。 只有江妗妗还在好奇地等沈攸清的答案,男人被小朋友看得不自在,轻笑道:“现在不是,以后希望是。” “你别在这儿跟孩子胡说。”江瑶面红耳赤,像个逃课早恋被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和家长同时抓到的高中生,她推着沈攸清往外走,“快走,我送你出去。” 偏偏另一位当事人好像不知道害臊,还和院子里的其他人道别:“那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 江赫晏慈祥地回他:“小沈开车慢点。” 得到未来岳父关心浑身舒畅的沈攸清得寸进尺:“妗妗?” 四六不懂的江妗妗为博美男一笑,在她已经怒气点燃的奶奶身上火上浇油:“姑父再见!” 沈攸清没着急上车,他真的有东西要给江瑶——副驾驶上放着的小蛋糕盒保存完整,散发着奶油的甜美香气。江瑶拎着小蛋糕盒怔怔地,“诶?” “还有一个。”他撩开小姑娘已经干透的长发,从西装外套口袋里掏出个黑色丝绒小盒,里面装着一条金色链条的白贝母四叶草项链,他替她戴好,很满意地欣赏一会:“没有你那个青金石的值钱,但白色你戴很好看。”像是怕江瑶嫌弃,他不紧不慢地解释:“订的暂时还没到,等过几天再给你换更贵的。” 江瑶根本不在意价值高低,一颗心像是泡在蜂蜜里,甜得冒泡,她用指尖触碰:“我很喜欢。” 沈攸清在她面颊上很轻地吻一下,和她道别:“东西记得吃,我走了。” “明天见。”江瑶目送他开车离去。 07 教学(H) 六月过后,京城梅雨季节到来。 黑压压的云压得人心慌,雨欲坠不坠。明明才下午两点,办公室内灯火通明,江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写这个月的实习报告,但也早就分心,word文档上只起了个开头,她不住地往屋里看。 沈攸清今日连驳四份投标文件,心情烦躁。除了江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开小差,其余二人坐立难安,年轻些的姚芝芝大气都不敢出,喝口水都小心翼翼,生怕沈攸清这几年不发一次的怒火波及到她身上。 江瑶叹气,自掏腰包给全总裁办订了冰摇柠檬茶。 研发部罗总监自觉地位不保,胆战心惊地将打印装订好的第五版投标文件送上来,非常不放心地先给珊迪看,但第一版珊迪就已经看过了,实在是挑不出什么字面毛病,她呶呶嘴,示意罗总监把东西给江瑶:“让小江看。” 罗总监比沈攸清工作年头更长,算是公司元老。一开始对这个空降来的绣花枕头没什么好感,但江瑶上班一个月待人接物让人挑不出毛病,也从未有过什么恃宠而骄的举动,倒让他对这个年轻小姑娘刮目相看。 “江秘书。” “罗总监。” 俩人算是打了个招呼,江瑶粗略地翻了翻他拿来的文件,安抚地笑:“没事,我帮您拿进去,您稍等。” 说着便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还分了他一杯柠檬茶。江瑶老神在在地整理头发,抱着一厚摞文件和一杯尚未开封的冰美式进了里面,还关上门。 罗总监和珊迪看着她的背影,像个英勇无畏的女战士。 沈攸清什么都没做,靠在他的老板椅里闭目养神。听到关门声才睁开眼,见是江瑶也没说话,只是指了指桌面让她把文件放下。 “沈总还生气呢。”她甜甜地凑过去,插上吸管,将冰美式递到他嘴边。 沈攸清难得不领情,别过头:“你少来,他们那么说你,你还帮他们忙。” 江瑶也不气馁,还是笑眯眯的:“我哪是帮他们呀?我是在帮你。”说着,她放下手里的塑料杯,沁得冰凉的小手去拉他的手,“罗总监也很不容易了,明明没什么错还要把文件强行改四遍,这么好的员工不安抚难道还等他崩溃了辞职吗?” 沈攸清暂时不吃这一套,但没甩开她,放在自己手心里帮她捂手,鼻腔里“哼”了一声表示不赞同。 江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话也不是罗总监传出来的,而且你也知道他们说的都不对,干嘛把火撒到他身上呀?” 沈攸清不理她。 “我明天有个快递要到,麻烦沈总到时候帮我打开看看。” 沈攸清睁开眼睛,问:“你明天要请假?” “别问那么多,你到时候帮我看就对了。” 说了这么多话,江瑶见他还是不太高兴,灵机一动,又开始没话找话:“我刚才在写实习报告,有些专业类单词我不会,光华优秀毕业生沈总能不能教教我呀?” 沈攸清终于提起一点兴趣,坐直了身子去开电脑:“你用我电脑写,写完我给你看。” “不行……”她撒着娇,拉着沈攸清往她腿上摸。她今天穿了一条到膝盖的白色鱼尾半身裙套装,没穿打底的丝袜,沈攸清被她勾得心猿意马,大手不老实地上下滑动,感受她大腿肌肤的细腻。 “沈老师,腿的英文怎么说呀?” “……” 两分钟后,沈攸清扒光江瑶下半身的衣服,腹股沟以下光洁如新,一根毛都看不到。粉嫩的阴唇上水光潋滟,男人哑着嗓子摸上去:“剃光了?” 江瑶和家里坦白之后被看得有点紧,大姨妈过后的两个周末沈攸清也很忙,算起来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做过,连说好的补偿都没来得及给他。 “你喜欢吗?”小姑娘分开两条腿跪在老板椅两边,里面鲜红的嫩肉一览无余。 “喜欢。”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向花瓣深处探去,幽深狭窄的阴道吐出一股水,贪婪地裹紧手指,江瑶仰起头,办公室中水声啧啧。 “这个……不算……不算是补偿哦……” 她强忍下身传来的阵阵快感,嘴上还在勾引他。 “明天要我拆的快递才是,对吗?”手撩起她上半身的白色短袖,卷到胸口。来不及解扣子了,沈攸清急切地拉着内衣下缘往上一提,雪白的乳房弹性十足,在空气中上下跳动,像是尚未成熟的脆桃。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吞咽着抖动的雪浪。 江瑶解开他的皮带,拉下西裤拉链,膨胀的性器禁锢在内裤里也老大一坨,拉开边缘就弹出来,拍在她的大腿内侧。 她等不及了,握住他在她体内作乱的手:“插进来,插进来,阿清,我要你。” 沈攸清见她如此,反倒不着急,有心逗她:“不急,宝贝,不是要学英语吗?我想考考你。dick的中文是什么?” 江瑶搂着他的脖颈,把胸往他嘴里塞。 男人捏捏她手感极好的雪臀,抽出手指,握着鸡巴头往她阴蒂上一戳一戳:“说啊?” “生殖器…嗯…” 江瑶闭上眼睛,敏感的小穴里喷出一道清液。 “不对。” “那是什么啊?”江瑶难受地掉眼泪。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沈攸清笑着,“说不出来可不给操哦。” “肉…肉棒……” 沈攸清入了一个龟头,小穴口被撑开,美妙的快慰缓解瘙痒。 “说的有点接近了,奖励你。” 江瑶想来强的,沈攸清看穿她的小心思,托住小屁股不让她往下坐。 “你欺负人……” 指尖抹去她的眼泪,沈攸清亲亲她的小嘴:“宝贝,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 江瑶当然知道,可羞耻心和良好的教养不许她说出那个粗俗下流的词。 体内的龟头动了动,顶得她轻声呜咽。 “说不出来吗?宝贝?我教你好不好?”他吸了一口嘴边的奶头,真的像个正人君子,温柔地教她:“你就说,瑶瑶想要老公的鸡巴,快说。” 江瑶羞耻地哭出声,拼命摇头。 沈攸清恶魔一样地引诱她:“宝贝?要吗?” “要……” “要什么?” “呜呜……”她哭的好伤心,“要……要老公的鸡巴……呜呜……” “乖孩子。”他咬住她的乳肉,大手按着她的腰往下坐,肉棒破开一道水声,不要命地向上顶弄,啧啧地抽插。 “嗯——”肉棒贯穿地一下比一下深,像是在地上打桩,穴口摩擦出白色的细细泡沫,有的来不及处理,滴滴答答地落在男人的西裤上。江瑶死死地咬住下唇,压抑地轻叫。 一门之隔外,那位刚对她刮目相看的罗总监在等待宣判,珊迪和姚芝芝依旧在公司的低气压下小心生存,还有暂时不知去向,也许随时都会推门进来看到淫靡一幕的唐骆。 他们猜测,或者洞悉她和沈攸清的关系。 而她却关上门,被发怒的总裁抱在腿上一对一淫语教学,身上脱的精光,奶头被他含在嘴里,小穴被他青筋暴起的性器狠操,还恬不知耻地流了他一裤头的水。 如果被知道平日用来交谈办公的房间里,他们那位履历优秀、霁月风光、英俊矜贵的世中集团大公子正搂着新晋的漂亮秘书光天化日之下做爱,现下的传言会不会再添上一笔隐晦的风流案件? 江瑶不知道,但这些不为人知的想象,比出轨偷人更刺激,也更让她紧张。 沈攸清发现她今天格外会夹,水也格外的多。 他怕江瑶女上位太累,抱着她平躺在办公桌旁边的空位置上,挺着腰,看着江瑶来势汹汹的高潮,女孩在他鸡巴上发抖,像通电了一样,他插一下就有一道清水从小穴里射出来。 “你今天好敏感啊。”沈攸清感叹。阴道多次高潮实属不易,之前做爱他总是要用手刺激她阴蒂才能让她高潮,更别提喷水,没想到今天她这么敏感,操几十下就能高潮一次,他猜测着:“瑶瑶,你是不是在办公室太紧张啊?” “是,是……嗯啊……”江瑶无法否认,她太怕被发现了,一直不能控制地收缩小穴夹他:“快点,快点……” “周末再罚你。”沈攸清也太久没开荤,射精的时间远比估算的早,因为不好清理所以也没内射,射在江瑶肚子上给她擦干净。 桌面上她屁股压过的位置上都是水。 江瑶套上裙子和内裤,又把内衣穿好,瘫在他的椅子上撒手不管。 沈攸清看到桌上的水,一边用纸巾擦一边啧啧:“你要是一直这么多水就好了。” “诶,”他扔掉纸巾,蹲在老板椅边上和她说话:“下次做之前你多喝点水试试?” 江瑶一双美目怒火冲冲地瞪他。 “怎么这样,”一场性爱做的沈攸清神清气爽,也有心思逗她,换上了一副委屈表情:“说补偿又不补,明明你喷水是爽的又怪我,就是想看你多喷点水嘛怎么那么难。” “你别说了呀。”江瑶去捂他的嘴,“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变成喷泉满足你,行吗?” 正中沈攸清下怀,男人心满意足地在第五版投标文件上签了字,开门亲自递给等得昏昏欲睡的罗总监,嘴上一千个一万个道歉,说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态度不好。罗总监惶惶不安,客套了几句,拿着文件跑得没影,连江秘书失踪的事情都没敢问。 而失踪人口江秘书,在她老板的办公椅上昏昏睡去。 08 相悖 公司里的传言并非今日才起,没人敢在沈攸清面前胡说,江瑶却已经在某些部门遭遇过一些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语。 她把她们统一归类为妄图上位的失败者们,作为本身的上位者,天生的优越感并不允许她去特殊对待这些女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波骇云属,风起云涌。这么大个世中集团,她一个小秘书,堵不上任何人的嘴。 不过江瑶的靠山兼男友、现任世中集团ceo的沈攸清不赞同她的想法,甚至认为她有点消极对待。 俩人头一次讨论这件事就话不投机,气氛僵硬,谁也不肯妥协地吃完晚饭,沈攸清气得差点把前几天刚到货的情趣内衣扔掉。 江瑶也冷了脸,她坐在副驾驶,不理人不说话。 好好的周五晚上,买好的小玩具和衣服也到了,家里也同意她周末出去住了,原本可以和沈攸清你侬我侬地共享极乐,现在都化成泡影了。 她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要不就再惹怒他一些,听说人在气盛的时候打炮特别爽。 反正一会儿到了他家,洗完澡衣服一换,口一回勾引他,他还能不上钩? 江瑶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甚至因为期待,下面隐隐有湿意。 她承认她就是馋沈攸清身子。毕竟她就喜欢猛男,可以予取予求的猛男。 结果万万没想到,沈攸清居然把她送回家了?在她家门口一停,还让她下车。 江瑶委屈地不行,赖在车上不走:“你就非要因为这种事情和我闹别扭?” “我不是在和你闹别扭,”沈攸清表情冷漠,“你知道这件事情对你声誉有损吧?你是个女孩子,我怎么可能让他们那么说你?” “那我也没说什么呀……”江瑶觉得他简直是莫名其妙,“我只是让你算了,他们能在世中工作也不容易,小惩大诫就够了呀……” “我觉得不够!”沈攸清鲜少大声和她说话,江瑶吓得像兔子一样,眼泪往下掉。 沈攸清看她这样又止不住地后悔,伸手要抱她,江瑶哭着推开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砰”地一声甩上车门。 男人烦躁地拉开领带,看着江瑶跑进家门的背影。 与其说他在和江瑶发脾气,更像是在气他自己。 他太急着和江瑶在一起,从来没想过空降会给她带来的那些不好的话,他本以为她有自己做靠山,谁也不敢说她什么。 他迁怒的罗总监并不无辜,因为他在饭局上没眼色地和人讨论了江瑶几句,言语之间带着轻蔑。 他疲倦地靠在驾驶座上,心知江瑶进了家门就不会再出来,却还是抱有希望地等她。 容蓝听见管家迎着江瑶进屋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然后看到江瑶眼睛红着换了鞋进屋,在客厅站了几秒钟,咬着嘴唇不说话。 “瑶瑶?”容蓝轻声唤着女儿名字。 江瑶还是头一次一言不发,招呼都没打地上楼了。 进了卧室连衣服都没换,趴在床上呜呜哭出声。手机扔在枕头上震动,她看也不看地关机。 沈攸清再打过去就是关机状态,发了两条微信确定他没被拉黑才放下心来。 后座上放着的那箱子情趣内衣此时显得无比尴尬,他还有心思拿过来打开,一件一件研究这堆什么都遮不住的小布料。 接连两天江瑶也没和他联系,容蓝知道了大概情况也不好说什么,沈攸清心里也烦,大晚上拽着唐骆出来喝酒,结果越喝越烦。 还要被唐骆骂没良心—— “小江为你好,你还凶人家姑娘?你好像没有心。” 周六夜里京城开始下雨,没完没了地下了两天,江瑶屋里开了除湿机,左手的旧伤隐隐作痛,哭的更厉害了。 她不肯吃东西,水喝的也少,周六夜里没关窗,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下午,整个人烧得滚烫。容蓝发现时她已经意识模糊,额温枪不太准,夹了体温计,水银刻度指到39.2c,慌不择路地找来家庭医生。 右手手背上扎了留置针,消炎药刺激着血管让她更痛,冰块的液体缓缓注入她体内。江瑶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泪水连成一道线。 她抿着苍白的唇,清醒的第一刻就去看手机,上面还停留在和沈攸清周四晚上交流的界面,通话223分钟,底下还有他发来的晚安和一个亲亲的动画表情。 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留言。 那个江赫晏嘴中的优秀男孩气病了她,人不见踪影。 江瑶哭着点击屏幕右上角,点头像,再点右上角,然后打开加入黑名单的绿色小圈。 优秀男孩沈攸清宿醉两天,没有江瑶的电话和微信,也不肯服软。想着周一总要见面,他早起头疼欲裂,精神不佳,强挺着去了公司。 江瑶的位置上没有人,电脑也没开,座位上只冷冰冰地放着她的星黛露抱枕,没有包和手机。 小丫头,为了不见他,人都不来公司了。 这一点也让沈攸清觉得无力。 如果她是个平凡女孩,他还可以用丢工作这件事威胁她来上班。可是江瑶,恒容集团大小姐与市长之女,没了他这份工作还有千千万万份工作等着她,就算是不上班,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在家里当一辈子米虫。 这样一个小姑娘,为他受过伤,天天替他跑前跑后,还要因为他受公司风言风语的委屈,还反过来安慰他。 沈攸清越检讨越觉得自己过分,悔得肠子都青了。 “江瑶人呢?”他头疼地敲敲珊迪的桌面。 珊迪还有点疑惑,他俩那个关系还要问她?转念一想,今日沈攸清气色不好,没精神,八成是吵架了。 “江瑶请假了,还是她妈妈替她打的电话。” 沈攸清蹙眉:“原因?” “说是生病了,旧伤复发加高烧,人病得话都说不出来,所以才是她妈妈打的电话。”珊迪小心翼翼地观察沈攸清的脸色,“老板,要来杯茶吗?” 沈攸清摆摆手,烦躁地进屋给江瑶打电话。 最近雨多,屋里比平时潮湿,她手臂的伤不算太旧,阴雨天一定会痛。 电话不接,又发微信,红色感叹号刺痛他的眼睛。 沈攸清被逼的骂脏话。 他去不了她家,现在去一定会被他爸他妈联手拧下他的头为江瑶祭奠她即将逝去的初恋。 周四早晨八点,江瑶带着个空箱子和写好的辞呈到公司。先把信封放在沈攸清的办公桌上,然后收拾她的东西,虽然她才上班一个月有余,但零七八碎的东西属实不少,她把每一样东西摆到她最满意的位置。 珊迪八点二十进屋,看到蹲在地上整理东西的江瑶。 病去如抽丝,她大病初愈后脸色并不好看,身体也因伤痛被抽空,体温偏低。盛暑天气居然穿了一件长袖衬衫,全程不说话。 时间在她磨磨唧唧的收拾下走到八点五十,沈攸清终于进了办公室。 他看到江瑶,先是一愣。 江瑶看到他就又想哭,吸了吸鼻子抱起箱子站起来,声音非常平静:“沈总,我辞职了。” 珊迪大惊失色地拉着刚要进屋的姚芝芝逃离修罗场。 沈攸清对此没有评价,只是走过去把江瑶收拾好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放回原位,他摆一件江瑶就收一件,来来回回对着一个马克杯放了十几次,他终于收手:“我不同意。” 江瑶第一次拿出了她作为千金大小姐的娇纵,无不讽刺地笑:“我江瑶做事从来不需要别人同意。” 她想了想又道:“还有件事也要通知沈总。” 沈攸清盯着她疲惫却异常明亮的眼睛。 “我们分手了。”她平静得像是跟他讨论今天喝美式还是拿铁。 男人攥紧拳头,手臂青筋凸现。他低下头,粗重地喘气。 江瑶滞涩地抱起箱子,背对他的一瞬间泪流满面。 她走了几步,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被沈攸清拉住了手臂。 “江秘书,”公事公办的时候,他经常这么叫她。沈攸清极力压住喉头的哽咽,对上江瑶流泪的眼睛,“江秘书,分手也行。” “上周买的情趣内衣还没用,能打个分手炮吗?” 江瑶气得又哭又笑,也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 男人劈手夺过她手中的纸壳箱,死死地箍着她的腰搂在怀里,眼睛红着:“不打就不能分。” 小姑娘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不停地推他,沈攸清想起她这几天手疼又生病,怕她又伤到,松开了手,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别哭,别哭宝贝。” 江瑶还是嘤嘤地哭着,粉拳落在他肩头:“你干嘛呀…干嘛那么凶我呀……” “我错了,我当时就后悔了,可是你一哭我就有点慌了,不是故意凶你的。”沈攸清把人抱到屋里沙发上,抽纸巾给她擤鼻涕。江瑶没好气地抢过来纸巾,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 “我都说了我不回家了,情趣内衣也带着了,你还把我送回去。”她一件一件数落:“凶完我又不管我,我下车走那么慢也不来拉我。”说着说着又哇哇哭,用力拍沙发:“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发微信,我周一请假了也不理我!” 沈攸清在旁边像个小学生被检查各科考试成绩,还是门门不及格的那种,听到这里终于反驳了:“我周一……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微信……微信也拉黑了。” 江瑶更伤心了:“上次还知道我家住哪儿,这次就不知道了呀……” “……”沈攸清哑口无言,气得江瑶抬起手要打他,男人胆战心惊地护住她的左手。 她根本不舍得,不痛不痒地小打小闹放在他身上根本就没感觉,他只怕她才好没几年的手二次骨折。 一提到手,江瑶又有了一条新罪责问:“手也是因为你受伤的……旧伤复发也不来看看我……” 沈攸清自责又懊恼,只能默默地听江瑶数落他,还要适时为她擦眼泪。小姑娘哭了半个小时,心里的委屈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做结案陈词:“你知道错了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说的我全都知道。”沈攸清接过她的发言权:“瑶瑶,其实那天……不是在和你生气,我是在气我自己。” “按理说,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我快三十岁了,一辈子只喜欢过你这么一个女孩子。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就让你为我受了伤,我发誓要保护你一辈子的。” 他苦笑着,“但我好像没有做到。” “就连现在,这栋楼,所有发生的事,小到换一个灯泡都由我说了算的地方。我还是没有做到。” 沈攸清黯然道:“无论是实质性的伤害,还是言语的伤害,你都因为我受到了,在我的面前,让我眼睁睁地看着。” 可她原本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她有最好的出身,疼爱她的父母和兄长,未来还要有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丈夫,孝顺的儿女。 沈攸清最近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保护她。 江瑶忽然开心的笑,朝他伸手:“抱。” 男人把她抱紧,严丝合缝。江瑶抚摸他有些乱的头顶,又亲亲他的额头,说:“你好傻。” 沈攸清:“?” “清清,”他以前觉得她这样像在叫狗,不许她这么叫,乍一听这个昵称还有点受用,“你知道我在这儿待不久的吧?” 沈攸清迟疑地点头。 江瑶的专业非秘书职业对口,和商科也不搭边,在总裁办实习只是权宜之计。他对江瑶实习期一过就会走的事情心知肚明。 “我为你而来。”江瑶用手指去揉他蹙起的眉心,“所以他们说的都对。” 她就是什么都不懂的空降绣花枕头,她就是图谋不轨,她就是心安理得地待在总裁办让人嫉妒。 因为她是天之骄女,她有得天独厚的资本。只要她想,甚至都不需要去努力,凭着与生俱来的身份就可以站在他身边。 可她同时又非常庆幸,有这样资格的人是她。否则她这一生的情感寄托又应该附着于谁呢? 俯视芸芸众生,谁又会真正在意蝼蚁的想法呢。 “我不在意的事情,你也不要去劳心劳神。” “我的清清平时已经很累啦,就不要再去为别人分心,多出来的时间都要给我。” 说到这里,沈攸清不得不感叹这个小姑娘的通透,他问她:“瑶瑶,你为什么不在意?” “因为她们已经很辛苦了。”江瑶指向外间包括珊迪和姚芝芝在内的人,“那些女孩子,从小到大努力学习生活,穷尽一生也许只能达到我们的起点,这里面不知道要有多少酸甜苦辣。” “我们过的更好,所以才会变成被嫉妒的对象。” “因为没有人会去无故咒骂比自己过的不好的人,不是吗?” 他的小姑娘,已经变得这样明白了。 “在她们眼里,我似乎是一个什么都不会,除了长得漂亮和有背景之外没有其他优点的人。能坐在这栋楼里的女孩子,哪一个曾经不是众星捧月,各行各业的出挑人呢?”她也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你对我青睐有加,在她们看来只要长得漂亮,那她们也可以。久而久之我变成众矢之的也并无道理。” 说她的指尖去搓揉男人的脸颊:“所以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的错是凶我还不理我,知道了吗?”说着,她又有一点委屈,靠着他的胸膛吸吸鼻子:“清清,以后不能对我用冷暴力,我受不了的。” “我知道,对不起宝贝,真的对不起。” “以后你只要亲亲我抱抱我,我就不和你生气了呀。” “我不会再惹你生气,好吗?说到做到。” 江瑶脸上终于有了笑的模样,不多时就连着打哈欠,沈攸清心疼地覆上她眼下青黑的眼圈:“睡一会吧?我抱你睡?你的发烧好了么?” “早就好啦。”她不客气地挪下去躺在他腿上,脸蹭蹭他落下来的手心,然后和他十指相扣。也不肯睡,只平躺着看他,沈攸清好笑地阖她的眼皮:“快睡,我去给你拿个毯子。” 江瑶这一觉睡到下午六点多才醒,公司人都走光了。沈攸清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文件陪她。醒的时候她嗓子哑到说不出话,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醒了?”男人放下手里的平板,江瑶披着毯子坐起身钻进他怀里,沈攸清看她像个小孩似的睡醒就要撒娇,环着她的肩膀轻拍着哄她:“饿了吗?先喝杯水好不好?” 江瑶都不要,迷迷糊糊地说:“要你。” “我在这儿呢。”嘴唇贴上她的额头,确定她不再发烧,精神看起来也好了很多,又道:“刚刚给你订了粥的外卖,吃完我再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家……”江瑶声音弱弱地,脑袋转了一圈:“我手机呢?我要跟我妈妈说我今晚不回家。” “你今天来的时候是怎么跟阿姨说的?” “我没说辞职,我说我来上班的呀。”江瑶嘟嘟囔囔地,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盼我走?” 沈攸清笑得可开心了:“我看了你交的辞呈,写的很好。” a4纸上黑体初号,加粗还加下划线,居中竖排写着两个大字:渣男。 09 盛夏之礼 (H) 江瑶还是被送回了家,容蓝见她笑容满面的进屋堪称春风得意,心知这是好了。她管不了,也不多问。 第二天照常上班,赶上周五,江瑶心想情趣内衣这周可以用上了吧。结果下午临时通知,沈攸清要出差飞美国一趟,时间一周。 江瑶得知消息,哭丧着脸坐在男人大腿上,她是真的很馋啊…… 沈攸清还以为她是不想和自己分开,很温柔地安慰她:“就一周而已,别不高兴。” “可是……可是你下周回来,我大姨妈又要来了啊。”细白的手指在男人胸口画圈,胸肌也硬硬的,她爱不释手地摸了两把,又往下摸。 上次做爱已经是上周二的事情了……算上他出差一周,再来大姨妈一周,又有大半个月没在一起。一对热恋期且双方正值壮年的小情侣,因为乱七八糟的事,一个半月里只做过两次,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不是都说三十岁男人如狼似虎吗? 江瑶跪在他身上,扒他裤子,沈攸清阻止她作乱的手,脸红气粗:“你要干嘛?” 她不死心,手伸进他内裤里上下撸了两三下,久未开荤的肉棒非常配合地顶在他西裤上。 “宝贝别闹了,我要走了。” “那就快点。”江瑶掏出肉棒,撩开自己的裙子,内裤都没脱,拨到一边在微湿的穴口磨动两下,自己握着插了进来。 “唔……”她舒服地闷哼。 “真他妈紧。”沈攸清被箍得头皮发麻,挺着腰狠操了几下,次次尽根没入,江瑶生受着他粗暴的抽插,咬着手背不敢叫。 “宝贝转过去,我想从后面操你。” 男人掐着她的腰翻了个个,把人摁在办公桌上背对着他。细腰自动下塌,高翘起雪白的臀,迎接他新一波的撞击。 后入不仅深,而且女方完全被动,沈攸清插了几下她就不管不顾地叫了起来,他顶一下她就仰着头叫一声。 这个姿势,低头就能看清她粉红的穴口,柔柔弱弱地包裹着他的性器,还要往外吐出亮晶晶热淋淋的蜜汁,小阴蒂在情欲催动下从阴唇中露出一个尖,男人微凉的食指恶狠狠地按住磋磨,江瑶爽得直摇头,手伸到后面阻止他,咿咿呀呀地叫着:“别,嗯,别揉……你,啊……你怎么那么大呀……嗯啊、轻点,轻点呀……” “不大怎么操爽你?小骚货,那么多水,小点声叫。”男人摆动窄胯,重重地在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鸡巴疯狂往里捅,刚揉过阴蒂的手指塞她嘴里,小姑娘立马卷在口中吸得嗞嗞作响。 男人操了她半个多小时,射在她腰上,贪恋地亲了亲她的背脊,“下次做要戴套了,等我买点放办公室。” 江瑶缓了一会儿,摸摸自己的后腰,粘腻感似乎没有擦掉。转过身和男人舌吻,沈攸清搂紧她,小姑娘又要哭了。 “乖一点,嗯?别让我担心。” “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江瑶不舍地拽着他的西装外套,“我想跟你在一起……” 沈攸清亲一口小可怜通红的鼻尖,“很快就回来了。” 时间很紧,他道别时亲了亲江瑶,和唐骆直奔机场。沈攸清给她看过机票,晚上七点起飞,她是不能跟着去了。 接下来的一周俩人也很少联系,时差是个大问题,经常是她睡了他还在忙,她起了他还在睡。只有互道早安和晚安。 周六晚,沈攸清发微信要她去他家取东西,周一他回公司就要用,还说周日京城有大雨,要江瑶早点去取,不要冒雨前往。 江瑶晚饭后无事可干,刚好她周一上班要自己开车,太久没碰方向盘怕手生,干脆自己开车去取东西。 沈攸清之前在小区门禁存了她的车牌号,进出很方便,她将车停在他的业主车位上,扫了自己的指纹进屋。 屋内漆黑冷清,江瑶开灯换掉平底鞋,趿着她的粉红色拖鞋走向他大门紧闭的书房。才开了个门缝就发现房内台灯未关,她一边推门一边打算发微信嘲笑他忘记关灯,就见书房单人沙发前的地板上跪着个戴眼罩和口球的男人。 江瑶放下刚掏出来的手机,瞳孔微缩。 男人穿着小一号的黑色银条纹衬衫,扣子勉强扣好,紧绷的衣衫下露出小片蜜色肌肤,一根牛皮色粗绳从他颈部套住,在胸前交叉,勾勒出男人血脉喷张的胸肌,双手手腕牢固绑在背后,在腰上往回,在腰带部位绕了一圈,重点圈出西裤上鼓起的大包,最后在他两边大腿上缠绕打结。 龟甲缚。 江瑶站在门口轻笑,这男人为了给她惊喜,大晚上把她骗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拨出电话,“妈妈?嗯,晚点回去,文件有的地方需要改。太晚的话可能明天回,不用担心。嗯我知道,指纹锁不用锁门。” 男人难耐地在沙发上动了动,不能说话,也看不见。 她挂掉电话,顺手开了勿扰。脱掉拖鞋,光脚走过去。 “等我好久了吧?”细白的小手抚摸着男人毛绒的头顶,她拽掉沈攸清口中的红玫瑰状橡胶口球,原本是她买来打算补偿他时用的,倒是让他先体验了。 “主人回来了。”他乖得像个小奶狗。 小手从头顶往下,碾着他的耳垂,又描绘他高挺的鼻梁,慢条斯理地一粒一粒解开扣子,被束缚的皮肤勒的有些发红,她隔着绳子,指尖夹住一颗褐色的小乳头。 粗砺冰冷的捆绑绳、柔软温热的手指尖,双重快感折磨着男人,他喘着粗气,本能地要伸手,结果四肢不稳地撞在她的大腿上。 她今天因着大雨前的闷热,穿了有点短的吊带裙,幼白的腿间散发着沐浴露和身体乳的香气。 夜已深,她原本就是洗了澡过来,打算在他家里住一夜再走。 他用舌头舔了舔大腿上细嫩的肌肤,闷热发酵的香气扑鼻而来。男人磨了磨后槽牙,抬起头,眼罩下的双眼写满渴求:“主人……我好渴,我想喝水。” “水就可以吗?”江瑶抿唇,掀开他的眼罩。 少女曼妙的曲线随着她抬手脱裙子的动作被灯光勾勒出来,她瘫软地坐在沙发上,分开两条长腿,朝男人勾勾手指。粉嫩的阴唇近在咫尺,露出一片水乡泽国。 “能喝多少就要看你自己了哦,清清。” 沈攸清膝行到她面前,少女纤细的小腿搭在他双肩上,他侧头先是亲了亲,舌尖一寸一寸地舔到大腿根时,江瑶已经扬起下巴,胸口剧烈起伏。 小穴里的情况并不像她的面上那样淡定从容,里外都染着一层亮晶晶的水,干净而粉嫩的阴唇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微微张开,阴蒂和穴口都是鲜红的,颤颤巍巍地等待着。 “主人,你水好多,要不要我用鸡巴帮主人堵住啊?” 江瑶不理他的骚话,像西游记里的蜘蛛精调戏唐僧似的摸着他的脸颊,男人立马含着她的手指,只听她轻声问:“多吗?你不是渴了吗?刚好喝干净。” 粗糙的舌面拨开贝肉,先是顶着阴蒂舔几下,嘴唇嘬住嫩肉重重地吸吮,更多的蜜汁流出穴口,沾湿男人英挺的鼻尖。 “清清……”江瑶的声音软了下来,她挺起脆弱的细腰,将下体递的更近。 舌头钻进小穴,不如手指灵活,也不如性器充实,但口交的视觉冲击与其他不可同日而语,江瑶无所顾忌地叫出声。 水越流越多,沈攸清根本接不住,他舌尖疯狂顶弄,江瑶小穴收缩两下,忽然尖叫着猛地起身,手要推男人的头:“不要……不要……要喷出来了。” 沈攸清才不管她,牙齿闭合轻轻衔住阴蒂,舌头在最敏感的地方快速磋磨。 “嗯——” “啊——啊——不要了……” 穴口里极有冲力地喷出一道清水,沈攸清没松嘴,他舔一下就有一道水喷出来,男人看着眼前的旖旎画面,哑声道:“潮吹了。” 捆绑似乎并不耽误这场情事掌握在他手中。 江瑶胸闷气短,手脚无力,脸颊满是潮红,瘫软在沙发中休息。沈攸清还跪在地上,看她仰头喘气,问:“这么舒服?” 说着,舌尖又舔了尚在激动情绪中未缓过劲的阴蒂,惹得江瑶瑟缩着躲,身子颤抖着嗯嗯啊啊。 他看到幽深的小穴里,又有清水细细地流出来。沈攸清低头含住一口水,凑过去吻她,舌头推着把她的水喂进她嘴里,江瑶挣扎着捶打他胸膛两下。 亲完,她也恢复过来,谈起刚才的感受:“刚刚好像……要死掉了……” “你是爽了,那我呢?”沈攸清站起身,大大方方展示捆绑绳圈出来的裤裆大包。 江瑶合上腿坐起身,揽着他的腰更贴向自己,隔着两层裤子曲起手指敲了敲:“小清清在家吗?” 沈攸清隐忍地咬牙:“在家,宝贝你把小清清掏出来打个招呼。” 解皮带的手一顿,江瑶不满地问:“叫我什么?” 男人颇有些羞耻地闭上眼睛,喉结滚动,妥协道:“主人。” “今天好乖哦。”江瑶拉下西裤拉链,绳子束缚着,内裤不太好脱,她只好褪下来一点内裤边勒在卵蛋后面,把肉棒整个掏出来。 温热柔软的女人手掌握紧棒身上下撸动,江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懵懂地问:“小清清怎么变得这么大呀?” 胀到深红色表面湿润的龟头戳着她的嘴唇:“不变大怎么操死你?” “……”江瑶脸红:“又说骚话。” 她在生活中是没有其他人拿来对比的,但沈攸清电脑里有不知道谁给他传的惊天地泣鬼神的80个g的小黄片,俩人以前打擦边球经常放来助兴。看了很多小黄片的江瑶也算是见多识广,她觉得沈攸清的尺寸……完全可以和男性向av中的欧美男优媲美。 真是奇奇怪怪,她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个完全没有混血的男人会长那么大的生殖器啊! 连软着的时候在裤子里也是巨大一坨,更不要说勃起之后笔直的一根,颜色紫红骇人,龟头足有鸡蛋大小,她食指和大拇指对接勉强能圈住,给他口交时根本含不住,插在她穴里一动就能顶得她小肚子一块凸起,只要她水多点就能轻而易举塞到子宫口,经常弄哭她。 说实在,这么大的生殖器,加之江瑶的阴道敏感度一般,做爱时的心理快感远大于生理快感。但要说一点也不爽,是有些对不起沈攸清这么天赋异禀。 小姑娘伸着粉嫩地小舌,又轻又慢地在马眼上舔了一口,还征求他的意见:“先口射你一次好不好?” 俩人重逢之后做爱的次数少得可怜,又好几次是在办公室草草了事。把他口到崩溃地叫床,精液灌她一嘴被他强迫咽下去的事,已经遥远的像是上辈子了。 江瑶其实很喜欢给他口交这件事。 她在性事上并不是个矫情的人,只要在她可接受范围内她都能不扭捏的做到,更别提做这些事的对象是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他在外可以百毒不侵,可以有一千张面孔,甚至如果需要她卑微示弱来满足他的男人尊严,她都可以欣然接受。 可是在私下里,他所有脆弱的、柔软的一面,都必须毫无保留地交给她,他必须没有隐私、没有隔阂,明白得像他所有的密码都设置成她的生日。 她愿意回报同样的,甚至更多的爱。 男人温柔地劝她:“我射一次,下一次的时间就更长。我是无所谓的,你可想好了,到时候别又哭着说不要不行,今天不会放过你的。” 江瑶不再说话,解开他身上的捆绑绳,却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副缠着粉红色丝绒布的手铐戴在他手上,中间还有一条带子可以套在脖颈上防止乱动,江瑶也给他戴好了。 饶是沈攸清也震惊了:“你到底买了多少玩具?” 一提起这个江瑶特别兴奋:“十件套呢,我看好像还有乳夹、肛塞和皮鞭,你要试试吗?” 沈攸清连忙摇头,乳夹和皮鞭他都能忍了,但是肛塞……肛塞绝对不行,而且他没有开江瑶后面的想法,也不打算用在她身上。 她让出沙发的位置给他坐,跪在他双腿之间:“你不想啊?” 小手缓慢地撸动肉棒,“乳夹上面还有铃铛呢,我穿着情趣内衣,戴着眼罩什么都看不见,你从后面操我,还可以空出一只手用皮鞭打我屁股,我胸一摇铃铛就跟着响。我爽得一边哭一边求饶,你让我喊你什么就喊你什么……” 嘴唇嘬住棒身上的包皮,血液聚集在一点,她含糊地问:“真的不想吗?” 沈攸清以为是她要用在自己身上,还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结果江瑶话锋一转,形容的画面令他心动不已:“下周,下周就玩。” 江瑶笑笑没再说话,低头认真侍弄待会要给她快乐的大东西,小脸深埋在男人胯间,龟头塞满口腔,江瑶还在试着往里进,直到龟头顶在喉管,绷紧地让她胸腔泛起干呕,她急促地呼吸着缓解,头部摆动套弄两下。 “瑶瑶……慢点,慢点……”舌头灵活地在冠状沟上打圈,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在套弄中打出白色泡沫,淫靡地顺着顶端往下流,沾的她下巴上都是,偏偏她还用那双动人的眼睛迷茫地看他…… 就好像…… 就好像她真的是一个被他拐骗上床,迫于淫威跪在他腿间服侍他的清纯女大学生。 不着边际的幻想令他更加动容,如果手没被绑着,他甚至可以强迫地按着她的后脑勺,把肉棒塞到她喉咙的最深处,将精液射她满身满脸,再用手指沾着她脸上的精液,一点点喂进她口中。 她一定会很乖地吞进肚子,舔干净他的手指,再张大嘴巴给他检查毫无残留的粉色口腔。 男根再次顶到小舌头,江瑶收紧喉头,空气的吸力把龟头压得微微变形,露在外面的也没闲着,被她握在小手里撸动。 “呃……”男人英俊的脸庞在快感的折磨下扭曲通红,他忍不住挺起腰在江瑶口中深顶抽插,小姑娘无力地承受着,任他粗暴汲取,赤裸的双乳在他的动作下一抖一抖的,晃动的乳浪刺激着他的眼球。 太爽了,江瑶真的太会了。他心里感叹着,龟头颤抖两下,一股温热的白浊精液射出来,被江瑶接纳,她加快套弄的动作,誓要听到他舒爽到崩溃的声音。 男人在射精时,龟头和冠状沟会格外敏感,江瑶不再使用什么口交技巧,舌头粗鲁地整个裹住龟头,以最原始而疯狂的人类本能动作带动肌肉,像是婴儿吃母乳一样嘬吸。 沈攸清其实有点怕江瑶给他口交,这小丫头在这方面好像无师自通,致力于看他在此时因波涛汹涌的快感而崩溃的情绪,几乎是怎么爽到极致怎么给他弄。 就像现在—— “慢点瑶瑶,慢点……操——”腥膻至极的滚烫液体接着精液射出来,江瑶吐出龟头,有点没明白地咂咂口中不一样的味道,看他失神地挺着腰,射精后尚未疲软的阴茎高耸着。马眼中的液体争先恐后地往外流,有很多都射在她嘴唇上。 男人射完,表情有些痛苦。他神志不清明,甚至来不及去看江瑶此时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在为口到他失禁而窃喜,还是为他射了她一嘴尿液而嫌弃他。 这也不是他愿意的啊…… 忍不住口爆还叫床,已经是非常挑战他在床上尊严的事情了……今天这个情形他是从来都没想过的。他觉得现在就像是一个被富婆下药的软饭男,被富婆玩到失禁…… 很委屈,毕竟他也只是个禁欲四年、一个月前才开荤、又素了一周的二十八岁可怜处男。 男人还在沙发上微微发抖,江瑶抽了张纸巾给自己擦擦嘴,又凑过来抱住他,摸他头发安抚他:“小清清怎么这么厉害啊?清清,你才是喷泉吧?嗯?” 男人不说话,不太高兴的样子。江瑶亲亲他,坐在他腰上把手铐打开。恢复自由的沈攸清此时内心非常脆弱,解放出来的双手第一时间去捉她的奶头,江瑶有心安慰他,顺从地矮下身给他吃。 小穴湿的一塌糊涂,阴唇柔软地包裹着肉棒磨动,很快又苏醒过来,男人像饿狼一样咬着奶头吸吮,不多时又去吃另一个。 男根已经重新变硬,抵在穴口,他坏心眼地不肯插进去,逼的江瑶投降:“阿清,哥哥,插进来好不好。” “插什么?”双手捏着小奶头,嘴唇在她脖颈流连地吸出一颗暗色吻痕,沈攸清刚才才射过一次,这回并不急着操她。 江瑶咬着下唇,艰难地补全语句:“插……插小屄……” 龟头在穴口磨蹭,就是不插进去。 “什么插小屄?”他还在记仇她刚才把他弄失禁的事情,一点不妥协。 “鸡巴,鸡巴插小屄,啊——”江瑶被巨大的肉棒充实至子宫口,舒服的尖叫。 男人似乎报复一般地挺腰,也不讲究什么九浅一深的奇淫巧技,只一味地将肉棒顶到阴道的最深处。 江瑶被入的发疯,不住的摇头,奶子跟着她一起晃,男人含着奶头,下身“噗嗤噗嗤”地抽插。江瑶几乎痉挛一般地发着抖高潮。 沈攸清内射之后才想起又没戴套,和江瑶洗澡时有些懊恼地提起,江瑶倒是很无所谓:“我今天安全期,”她问:“有了就给你生下来好不好?” 沈攸清没说话,小姑娘正在兴头上,他不好打消她的积极性,但求婚和领证的事的确是可以考虑提上日程了。 他很温柔地给江瑶打沐浴露,小姑娘爱玩,捧着泡沫往他脸上吹,又抹在他鼻子上。男人微笑着纵容她胡闹。 10 四年 洗完澡不过十一点出头,俩人没有了再做的欲望。尤其沈攸清,一下飞机回来时差都没倒就忙着给她惊喜,现在累得睁不开眼。 江瑶穿着他的短袖,长发盘起来,双腿抬起搭在茶几上,男人躺在她的大腿上,手还不老实地摸她的膝盖。江瑶也不理他,操纵手机投屏找了部电影看。 “我给你买了零食,饮料都放冰箱了。”沈攸清提醒她。 “嗯,”江瑶应了一声,“诶对了,还没问你,今天是谁给你绑的啊?” 提起这事沈攸清有点脸红,在手机里翻了半天调出微信界面给她看。江瑶接过来翻了那个人的聊天记录和朋友圈才知道是他不知道哪儿找的专业绳艺师。 “我学会了,下次绑你。” 江瑶从电影情节里回神,疑惑地低头看他:“绑我?”她在床上表现的还不够乖吗? 沈攸清笑笑不答,和她一起看电影。 是个零几年的爱情片,剧情写的很好,当时二十几岁的女演员演的也好,江瑶感叹不愧是后来三金奖均榜上有名的影后。 前面剧情还算平静,俩人在沈攸清家宽大的黑色磨砂皮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换姿势,一会要抱一会又嫌热不抱,直到—— “我找了他四年了!”女主角在电视里撕心裂肺地喊,“四年有多久你找过没有!” 江瑶原本靠在沈攸清怀里,男人的手臂从她颈后穿过,搭在她胸前半搂着她,另一只手还给她捧着薯片袋子,很平静地在看电影。 嘴里的薯片一下就不香了,江瑶坐直身子,紧盯他的侧脸。她一动沈攸清也要调整姿势,发现怀里的小姑娘背脊直直的,才注意到她。 江瑶忽然丢掉他手里的薯片袋子,死死地扑到他身上,双手缠紧他的脖子,“呜呜”地哭出来。 沈攸清被她突如其来的哭泣弄得手足无措,虽然他并不会把电影情节带入生活,但女主角这段台词影射到他,他也觉得心头发酸。 “呜呜,清清,没有我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呀……呜呜……”江瑶的情绪来的特别快,电影这段深深刺痛了她作为犯罪嫌疑人一直紧绷的心,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在床上那么乖,其实也是有一些补偿他的心思。 沈攸清也跟着红了眼眶,他搂紧怀中温热的娇躯,捧起她的小脸和她额头相抵,先是亲了亲她面颊上的眼泪,又去亲她流泪的眼睛:“不哭了啊,宝贝不哭了。” 他温柔宠溺、丝毫不怪罪的模样惹她哭的更凶了:“呜呜,清清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啊?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要我我就不活了呜呜……” “说什么傻话呢?小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啊?嗯?”沈攸清将人一提侧身坐在自己大腿上,江瑶还是一味哭着伸手要他抱,男人拿纸巾给她擦眼泪,“不哭了啊。” 江瑶被刺激得魔障了,陷入在自己的幻想里出不来,沈攸清有些疑惑她过于沉浸的情绪,但心知首要任务还是把她哄好,也不多问她。 “宝贝?瑶瑶宝贝,看着我,看着我。”他强迫地扳着她的脸与自己对视,“看着我,干嘛哭成这样啊?” “我……呜呜……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你过去几年过的好不容易……”她刚去英国的时候,因为病情和太过依赖他,好几次都想逃回国,硬是被当时陪她治病的容蓝拉回来。 她翻过当时的手机,整个朋友圈里所有人都在追寻沈大佬家女朋友的下落,甚至还有人暗戳戳地吐槽沈攸清当时有多可怕。 所有他能动用的人脉和钱他都动了,以前的底线通通不守了。那么个清心寡欲的人,为了她几乎发疯, 以世中集团的关系网和他的人脉,想在京城找到任何人都不难。可她就是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 过了一年多,他硕士毕业接手家中大部分生意,找人的事情才慢慢停了下来。众人都以为他是时间一久就淡了,他也堕落在纸醉金迷中了一段时间,像是填补他人生前二十五年稳重自持而留下的遗憾,喝酒抽烟飙车无所不能,比谁玩得都狠都凶。 只一样,他从来不碰女人。 多少次喝醉时午夜梦回,他回到他们曾经居住近一年的家里,到处都充斥着他那个小小爱人的气息。 他其实不止一次地想抓着江瑶歇斯底里地问问她这几年到底跑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点都不联系他。天知道江家宴会那晚,江瑶冷漠而恐惧地看着他时,他几乎快要被她的眼神逼到崩溃。 他原本也有些泄气了,也险些尝试去交往其他女孩。可当母亲简宁将那份简历递到他面前时,他一瞬间清醒过来。 这一生,除了江瑶,他谁也不要。 好在他的小姑娘除了姓氏和年纪什么都没变。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看向他时眼中的赤诚爱意,比四年前更甚。 最近除了小姑娘变得有点爱哭和极力在情事上讨好他之外,他一直觉得生活平稳了起来,之前猜测可能是江瑶太久没见他,又因为人间蒸发四年过于愧疚而这样,他也努力地回报她同样的态度来平衡她的心情。 今天看她有点反常的情绪和精神状态,他隐隐觉得她四年前的离开并不简单。 电影的后半段在她抽抽搭搭的哭泣中结束了,她一看男主角从桥上跳下来,哭的更凶,一喘气就打嗝。 “清清,清清你不要死好不好?你不要,呃,你不要死。呜呜……如果你让我走我就走,我要你好好活着……呃。” 她边哭边打泪嗝的模样可怜又可爱,逗笑了沈攸清。男人清清嗓子,哄小孩一样地用腿颠颠她,又去亲吻她的脸颊,声音很轻:“乖啊宝宝,怎么了?我让你去哪儿啊?电影都是假的,咱俩不是都说好了明年元旦就结婚吗?” “不行……不行……”江瑶哭着搂他脖子:“明天就去,明天就领证好不好,我等不到明年了呜呜。” 她哭得沈攸清心力交瘁,怎么哄都哄不好,他心疼,急的不行,只好把她公主抱着进了卧室。好不容易才哄得她不哭,俩人搂在一起,沈攸清见她不哭了便哄她睡觉。 小姑娘扒了他的睡衣,缠着他要和他做。 天光乍破时,江瑶汗湿满身,餍足地第三次榨出男人精液,累极地睡去。 男人用热毛巾给她敷微微红肿的小穴。 沈攸清也累,纵欲一夜的代价是他的腰隐隐作痛,江瑶太缠人,不做到满意不肯放过他,他也难敌美色,她软绵绵地在他身上嘬他肩膀说还要,他就给。 之前唐骆去查江瑶的事情因为俩人复合而暂时搁置,现下看来倒是非常有必要查一查小姑娘这几年到底干了什么。 周日睡到中午才醒的江瑶给家里打电话,含糊其辞地说文件太多还没改完,容蓝知道沈攸清出差俩人不在一起也没在意,只叮嘱江瑶周一上班不要迟到就挂了电话。 俩人厮混一天,除了吃饭的时间在家中每个位置欢爱。 沈攸清出差回来自然没开车,车停在公司没动,于是周一开车的任务就给了江瑶。 江瑶有路怒症,早起不过十分钟的车程一直抿唇皱眉手放在喇叭上,罔顾市区禁止鸣笛的规定,他有意观察,江瑶十分钟连骂三次人,比唐骆开车还暴躁。 还……挺有趣的,他看她什么都是好的,更别提她骂人时嘟嘟囔囔地,声音软得像撒娇。 果然是小姑娘。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周一忙碌,江瑶又去送文件。唐骆正在沈攸清面前给他汇报本周工作计划,沈攸清心里有事没太仔细听,对他的计划也没什么异议。 唐骆汇报完,问:“你看还有没有别的。” “有一件,”沈攸清望着落地窗下洒在地毯的阳光,很沉静道:“你绕过江容楚三家的线,去查瑶瑶这几年的情况,要真的。”他笃定道:“她的精神状态有些问题。” “好的。”唐骆清楚这是头等大事,痛快地应下。沈攸清疲倦地搓了搓脸,唐骆发现他眼底还有乌青,但前几天在美国出差时的低气压一扫而光,大家都是男人还有什么不懂。 “沈总。”唐骆促狭地喊他:“可要小心身体啊。” 戳中男人痛处的唐骆还在作大死:“也可以理解,这这么大年纪,素太久了嘛,江小姐又很粘你。”上周临走前在办公室的动静他是察觉到的,但江瑶小小姑娘要面子,他听见了也不会提。 沈攸清一下就想起自己周六被江瑶弄失禁的事,面色不虞:“赶紧滚。” 唐骆羞辱了上司感觉到非常快乐,最后翻了一下备注检查是否有遗漏,才发现真的有: “哦对了,夫人又塞了个人进来,呃,两个人。” “嗯。” “一个是你表弟塞进了研发部,一个是夫人闺蜜的女儿,塞进了……总裁办……” 沈攸清蹙眉:“总裁办?” “对,叫梁玉的,港大管理学毕业。” “嗯,”沈攸清捏了捏眉头,“让她随便干什么,别总在我眼前晃悠就行。” 11 梁玉 沈攸清心有顾虑。 他不清楚他老妈是怎么想的,在明知道他有江瑶的情况下还会把梁玉安排进来。 小时候的确是和梁玉在一起玩过几天,毕竟双方母亲要好,梁玉的家境虽然比不上沈家却也不是小门小户。简宁之前有过撮合二人的想法,但沈攸清一心装着江瑶对别人完全没兴趣,事情也就此作罢。 这怎么又搞事情呢? 良性竞争可取,更何况江瑶要强,如果梁玉这么个正规军放她面前,江瑶一定会改变现在混日子的态度,沈攸清觉得这算是好事。 梁玉对他有好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也明确表达过态度,只是她似乎没有死心,管理学也是为了他才学,颇有些死心塌地之感。 如果梁玉识时务在他手下认真工作不带儿女私情,还是勉强可以容下这个人的,江瑶也能在她身上学点东西。就怕她来了作妖给江瑶添堵,那他可是不能容忍的。 毕竟天大地大,他的宝贝最大。 男人起身去叫她谈话时,江瑶正在接座机电话。 “嗯,好的。”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不过沈总现在不在,他可能晚一些才会回来,我先帮您记录下来,等沈总有时间时回复您,你看可以吗?” 她根本就没记,在拿着一把裁纸刀拆信封。 沈攸清好笑地靠着她桌子等她挂电话,江瑶以为他有急事,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顿了顿还是在电脑里输入了,还对着沈攸清吐槽:“上周你没在,一周打了四个电话。” “什么事啊?这么多次?” 江瑶想了想:“好像是让你投资,我问过唐助和珊迪姐了,都说像诈骗,我就没报。” 沈攸清朝珊迪看去,电脑后面的女人接收到他的目光,笃定地点头:“和陆游器一样不靠谱。” 沈攸清没听懂:“什么陆游器?” 秘书组三人面面相觑,险些忘记了上周五仨人偷摸用沈攸清办公室投屏看喜剧电影的事。 珊迪:“他没看过?这我是有点没想到。” 姚芝芝:“老板真的又老又无趣,连西红市首富都没看过。” 江瑶:“看起来感觉真可怜,下次在办公室看电影不要背着他了,带他一个吧。” 沈攸清头顶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联合打压老板的感觉真的好爽,心情舒畅的珊迪作为秘书组的大姐大,大发慈悲地给沈攸清解释:“老板,你办公室投屏真的好好用。” 沈攸清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责问她们哪一条。 姚芝芝适时插入风凉话:“老板,三岁一代沟,你和小江天然隔两个代沟,你还这么跟不上潮流,不可爱啊。” 江瑶在旁边抿嘴偷笑。 …… 反了!都反了!秘书组合起伙来要造反骑在老板脑袋上了! 小沈真的好委屈。 他气呼呼地对着江瑶:“进屋,有话跟你说。”又威胁珊迪:“不准让人进来,要不你年假没了。” 江瑶憋着笑跟着他进屋,还朝另两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办公室大门“砰”一声被关上,还落了门锁。 男性荷尔蒙分泌的味道钻进鼻腔,混合着男人早起时喷的淡古龙水味,干燥修长的大手按着她的肩膀,江瑶的背靠在冰凉的房门上,小手攥住男人的衬衫袖子,仰着头承受男人炽热的亲吻。 亲完,江瑶腿软得差点没站住,沈攸清眼疾手快扶住她,破天荒地嘲笑:“就这点出息?” 江瑶撇撇嘴,意有所指:“你不也就那点出息……” “不许再提了,再提周末玩死你。”沈攸清掐着她的脸颊警告她。 男人牵着她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连带着江瑶也正襟危坐,“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 沈攸清清清嗓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我妈,又往总裁办塞了个人进来,是她闺蜜的女儿。” 江瑶心有灵犀地嗅到危险信号:“哦,那这个闺蜜的女儿,跟你有故事?” “没有没有,别误会,我的初恋就是你。”沈攸清难得紧张,“但她……的确是……唉,宝贝,你也知道你老公我还算是,优秀。”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瑶的脸色,“别人喜欢我,我也不能控制对吧?” 这话听起来中二感爆棚,沈攸清铁粉身份的小江也有些听不下去,想笑也不敢笑,配合地点头。 “咱俩的事情应该没人不知道了,所以她来的话,也许……也许会和你不太对付。”沈攸清攥着她的小手一拉,把江瑶抱紧:“不过宝贝你放心,如果她让你无法忍受,我把她调到其他部门,或者把她介绍到别的公司也是可以的。” 江瑶并不赞同:“阿清,我不要你为了我为难。”她看着沈攸清,指尖磨磨他的唇:“我会努力和新同事搞好关系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他的小姑娘,无时无刻不在为他着想。 江瑶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鼻尖蹭蹭他的下巴,无比亲昵:“但你只能是我的,”少女环住他,“你不可以喜欢别人。” “宝贝,”沈攸清轻声唤她,“等忙过这一段,嗯…就十一吧。我想去你家提亲,我们先订婚好吗?” “可是我妈妈……” “都交给我,你不用担心。”男人执着她的小手亲吻手背,虔诚地看着她:“你就乖乖的等着嫁给我。” 梁玉第二天和沈攸清的表弟同时入职。 简星乐比江瑶大一岁,男孩浓眉大眼,看见谁都笑,非常阳光。他从沈攸清办公室出来,男人嘱咐了他好多他都没记住,就记住了一句:待会让你嫂子送你去研发部。 他好期待认识这位把他哥拉回人间有了人情味的女人,以至于见到江瑶的时候一直在她身边喋喋不休,特别自来熟—— “哇,小江妹妹,你就是我哥的女朋友啊。我是不是见过你?” 江瑶被他聒噪地头疼,不想理这个话唠。 “我哥眼光真好,我一开始还以为哪儿来的高中生呢。” 江瑶按了十五楼的电梯,怀里还抱着简星乐的入职资料。简星乐打量着面前的漂亮妹妹,彩虹屁不要钱地往外放—— “小江妹妹,你好好看啊。” “小江妹妹,你皮肤真好,咋保养的,说说看呗?” “小江妹妹,你头发这么多,是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小江妹妹,我哥年纪又大人又古板,你仙女下凡,咋能看上他呢?我们小时候都可怕他了,他一说话我就感觉我高中班主任来了。” 简星乐这话刚好触碰到江瑶的逆鳞,小姑娘终于开口了:“你哥哥是个很好很优秀的人,不要那么说他。” 简星乐吐槽不成吃了个鳖,不敢再说他哥坏话,但嘴巴也闲不住:“小江妹妹,你是姓哪个江啊?我听我小姨说你出身名门,是三点水一个工的那个江吗?” “嗯。” 江赫晏的身份比较敏感,江瑶不愿意对着外人多提起,珊迪她们偶然问起她也只说妈妈家是做生意的,她们也没有多问。 “哦我知道了,难怪看你眼熟。”简星乐还在说,“你是市长的女儿吧,我应该在楚家老夫人的生日宴见过你” 这话提起来已经是江瑶刚回国的事情了,楚若仪奶奶的生日宴她自然会到场,简星乐当时见到就觉得惊为天人,还当场和朋友们感叹了好久。 “嗯。”江瑶对这件事的态度可以说是冷淡,“你知道就行,别和别人说。” “我知道,我知道。”简星乐虽然被家里保护的有些神经大条,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政界背景在京城太敏感,对方又是市长的女儿,他自然不会多说。 “小江妹妹。” 江瑶走在他前面,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简星乐立马改口:“江秘书。” “什么事?”江瑶被他唠叨得心烦。 “江秘书,那个梁玉可不是善茬哦。我小时候跟她在一起玩过,她好像特别喜欢我哥。” “我知道,阿清跟我说了。”她领着简星乐走到研发部总监办公室门口,敲敲门:“罗总监?” 里面的罗总监应了一声,江瑶开门走进去。 “罗总监。” “江秘书,有事吗?” 简星乐的入职资料放在罗总监的办公桌上,江瑶很客气地介绍到:“沈总让我来的,这是研发部新来的员工,简星乐。” 罗总监早被简宁的秘书叮嘱过,又听对方姓简,心里有数了。他对着江瑶点点头:“辛苦江秘书。” 江瑶回到总裁办公室交接任务,沈攸清刚好在和梁玉谈话。她没贸然进屋,站在姚芝芝工位上和她说话,眼睛止不住往屋里看。 办公室门大敞开,女人长发挽起,背影窈窕,双手背在后面像是在听班主任训话,穿着非常正规的黑色职业装。江瑶看看她在看看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 感受到江瑶目光的沈攸清抬头看见她,安抚似的轻笑。 江瑶别过头不看,旁边的姚芝芝露出戏谑的笑:“有点危机感吧?” “哪有。”江瑶矢口否认。 “有危机感是好事哦江小瑶,化危机感为动力。港大管理学又怎么样?我还是复旦管培生呢,珊迪姐更牛逼,斯坦福毕业。你虽然专业不对口,但好歹也是杜伦的学生,你怕什么。” 江瑶抽出张纸巾擦擦手上的汗,直言道:“芝芝姐,我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小学生。” 姚芝芝并没有说出她第一天上班就看得出是个小白兔的事,还安慰她:“哎呦怕什么啊,你才多大,不是装嫩是真的嫩。” 江瑶不再回答,见梁玉出来,来不及和她打招呼。她得先把简星乐的事情交接完。 “沈总,简星乐已经送过去了。”江瑶在他面前就很放松,门没关她也不好意思往人腿上坐。 “嗯,他没乱说吧?”沈攸清深知他这表弟的性格,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都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 江瑶想了想刚刚临走前简星乐信誓旦旦地说他和江瑶是一个绳子上蚂蚱,和梁玉比他肯定站在江瑶这边。笑了:“没有,但话的确很多。” “他像个傻子,不用管他。” 江瑶心想她才不管呢,她现在心心念念就一件事。 关上办公室的门,江瑶坐在了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问:“你和她刚才都说什么啦?” 沈攸清转了半个身子拍拍自己的腿,江瑶从善如流地走过去坐好,俩人像磁铁一样一定范围内就自动粘在一起。 “没说什么,就是把你跑腿的任务给她了。” “啊?”江瑶讶异,“那我呢?” “你?”沈攸清打量她今天穿的这身,还是周日时唐骆派人送来的,白短袖配浅色牛仔直筒长裙,清爽可爱,比梁玉死气沉沉地好看多了。 “你给我做生活助理怎么样?”他开始不说人话,“每天端茶送水,捏腰捶腿,想做的时候我们就关上办公室的门随时做。” 江瑶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说骚话,用力地捶打男人的肩膀,脸红着要走,沈攸清捉着她的腰不让。 笑笑闹闹,好不快意。 周五临近下班,江瑶走出来时,梁玉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看电脑,她戴着一副细边近视镜,度数好像很高。 秘书组办公室虽然面积不小,但因着又多出一个人,四人分别把守房间的四个角落,意外地和谐。 沈攸清不太满意,心想是该给珊迪升职了。 梁玉来之前已经打听过秘书组其他三人,也得知了江瑶与沈攸清关系匪浅,她敏感地想起四年前沈攸清身边的那位孟瑶。 她是没见过孟瑶的,却在沈攸清当时的朋友圈里见过一张背影,和江瑶倒是有七八分像。但江瑶看起来年纪不大,和孟瑶对不上号,只以为江瑶是沈攸清当做替身就在身边的,对她有些不屑。不过她自恃与沈攸清有发小的情谊在,和沈家的身份也算名当户对,并没有显露出来。 而江瑶已经有了沈攸清的叮嘱,不想让他难做。不过她的确是对于对方一厢情愿地暗恋沈攸清这种事情有点耿耿于怀,决定和梁玉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的越少接触越好。 双方都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只是非常虚于表面地打了招呼,连微信都没加。 女人之间就是这样神奇且玄妙。 一连三天相安无事,江瑶都要以为之前沈攸清说的话都是他自作多情了,梁玉终于发难。 卡着江瑶来大姨妈的前几天,沈攸清欲求不满哼哼唧唧地暗示江瑶她的情趣内衣补偿该兑现了。江瑶经期前性欲高涨,也心猿意马。自从上周末胡闹了两天,这一周下来沈攸清还算是安分守己,没精虫上脑地拉着她打办公室野炮,最多就是缠着她摸摸亲亲。 江瑶和家里已经默契的确定了她周末不太可能回家的事,甚至大胆地提出了城南太远,要在家里前几年投资用给她的市中心小公寓暂住。江赫晏很赞同,毕竟女儿来回折腾车程一个小时的确是很累,不过容蓝没松口,也没说不同意。 俩人计划着下班后要去逛一趟超市再回家。沈攸清开荤之后没事就胡闹也没个节制,但还是不敢让江瑶在这个时候怀孕的,小姑娘实习过后可能还要回英国读一年书,于是避孕套的选择与购买就成了一件大事。 江瑶关了电脑,最后检查了一下电源开关。周五事少,姚芝芝已经提前十分钟溜之大吉,珊迪也开始收拾东西了。 只有梁玉坐在自己位置上,心无旁骛地写写画画。 珊迪也有点好奇,她记得沈攸清私下里和她说过,不用管梁玉做什么,别在他眼前晃悠就行。这个态度的老板怎么可能会给梁玉派什么私活呢? “梁秘书,不走吗?” 梁玉抬起头,朝珊迪笑笑:“还有一点没完成,我等下再走。” 江瑶从冰箱里掏出盒维他柠檬茶来,拆开吸管滋溜滋溜地等沈攸清忙完。 戒糖多年的梁玉听到窸窸窣窣的塑料声,有些不忍直视地低下头。她原本以为江瑶是化妆了所以显得皮肤好,可几天观察下来发现根本不是,满脸的胶原蛋白一捏都能出水,状态是骗不了人的。 偏偏江瑶懒得不行,天天早上又要开车半个多小时,哪有时间和心思化妆,涂一点口红就算完了。她还幽幽地在办公室感叹,之前她上学的时候天天雷打不动早起画全妆,现在上班了恨不得脸都不洗。 梁玉把自己放在江瑶情敌的位置上,原本以为沈攸清会看在青梅竹马的面子上对她格外照顾,结果这男人好像根本看不见自己,倒是经常把江瑶叫进去,门一关半个多小时,江瑶回回出来回回面色绯红、眸光潋滟,一看就是被欺负惨了。 梁玉忿忿地在心里大骂江瑶不要脸,可她没时间管江瑶如何。一来三天沈攸清不仅没话和她说,甚至没点做老板的自觉请新员工吃顿便饭,她心里隐隐着急。 山不找我,我便就山。 珊迪用微信询问江瑶需不需要她陪,江瑶不想耽误对每个人来说都很宝贵的周五夜晚,回了个不用,目送着珊迪下班了。 傻白甜江瑶滋溜完一个维他,又开了罐可乐,献宝似的要给沈攸清送进去。 梁玉看她这样,面色不虞地阻止:“江秘书,沈总只喝美式,可乐不太健康,不要给他了吧?” 这话不像是建议,倒很像是警告。 偏偏这个傻白甜已经被这几天平静的假象蒙蔽,以为梁玉真的在和她讨论沈攸清爱喝什么,特别单纯地回答:“不啊,他也爱喝香草拿铁,还要加一泵糖浆呢。” 在屋中办公没关门把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沈攸清坐在办公桌上失笑。 这小傻子。 梁玉被她无辜的模样气得咬牙,很重地放下手里的鼠标,语气生硬:“江秘书,可乐不健康。” 江瑶是好脾气,但被她阻拦两次,菩萨也要发火:“梁秘书,你管的有点多了吧?” 梁玉冷声:“我是在为老板身体好。” “他身体很好,”江瑶嘲讽地笑笑,“只不过是梁秘书你没体会过。” 屋里的沈攸清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瑶瑶,拿进来吧。” 现下办公室只有三个人,江瑶也懒得装了,不管身后的梁玉是不是气的脸色铁青,她可没心情管她。 “我们晚上吃什么啊?”江瑶站在他身边,把插好的吸管头递到他嘴边,男人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你想吃什么?待会买菜我做给你吃?” “那随便吃点好了,不是要买东西吗?买完东西回家,还有正事要做呢。” 江瑶眨眨眼暗示他。 正事?穿情趣内衣给他看的确是正事,还是耽误了好几周的正事,那几件衣服在沈攸清家衣帽间放到快发霉了。 沈攸清憋屈了一周,今晚发誓一定要把江瑶玩到喷水求饶,为此还厚着脸皮和几个朋友取了经。 被晾在外面的梁玉很尴尬,她听了半天墙角,终于忍不住起身,很大声地问:“沈哥哥,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便饭。” 江瑶难得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掐了沈攸清西装下的手臂,大有“你敢答应就要你好看”的意思。 沈攸清好整以暇地靠在他那把浮夸老板椅的靠背上,挑挑眉朝江瑶看去。 江瑶看都没看梁玉。 “他没空。” “江秘书,也不必这样吧,沈总可没说没空。” 沈攸清关掉电脑,示意江瑶去拿包,自己替她拎着:“不好意思啊梁秘书,的确没空,我俩着急回家,还有正事呢。”男人笑得眉眼弯弯,重重地咬住了“正事”两个字。 梁玉气得头晕。 江瑶跟在沈攸清身后,还补刀:“梁秘书,早点回家啊。” 12 恶魔的画像(H) 下班后他开着江瑶的车去了商场,江瑶说总在他那里住需要配一套护肤品。俩人在一楼逛了好久江瑶才配齐了自己想要的。拎着护肤品到负一层超市已经接近七点半,沈攸清推着购物车觉得家里什么都缺,调料买了一大堆,又买了江瑶爱吃的零食。 然后俩人站在避孕套的货架前,非常认真地挑选。 沈攸清一只手拿着冈本001,一只手拿着杜蕾斯超薄凸点:“我没用过。” 江瑶:“我也没用过……” 沈攸清:“这个好像分号,我应该买……l?” 江瑶翻来覆去看他手里两盒的包装:“嗯……不知道够不够大,先买吧。” 两盒都扔进购物车。 结完帐俩人看着三大袋东西都有点傻眼。 江瑶拎了一袋走到后备箱前,沈攸清更惨,两只手都有,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东西解车锁。 “你不是把我当工具人吧?”江瑶体力有限,手臂累得抬不起来,迷惑地喃喃。 沈攸清被她这小模样逗笑,“什么工具人啊?有你这么费钱的工具人?” 这是实话,两袋子里几乎都是买给江瑶的零食,小姑娘买东西不看价钱,想买什么就往购物车里丢。 江瑶立刻瘪嘴表示不满意,被沈攸清捉着爱惜地亲亲。 好在装进后备箱到家走几步就是电梯,一梯一户,沈攸清专门把需要冷冻冷藏的东西分类到一个袋子里,其他的暂时放门口就好。 回家后江瑶说要先洗澡,出来之后又一直催沈攸清快去。她趁着沈攸清洗澡的功夫换上了那天买的衣服。然后找出那天买的小玩具们,打开了跳蛋塞进小穴。她又套上浴袍,躺在床上等人出来。 沈攸清出来时裹着浴袍,漫不经心地进了卧室,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江瑶浴袍没脱躺在床上,修长的细腿上穿着过膝的吊带网袜,三条皮革绑带绑在大腿上,软肉在缝隙间鼓出,肉欲感满胀。一根粉色的线从双腿间垂下,微弱的震动声传来,少女面色潮红地看着他。 ——小怜玉体横陈夜。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不重要了。 他不是高纬,做不出把老婆脱光了供人观赏的事,却也沉迷于此情此景。 男人坐在床边,手覆上大腿根的细肉,往里摸去,一指头的粘稠花液。小穴被跳蛋按摩许久,乖顺地吞下男人插进来的两根手指。 “宝贝儿,都这么湿了。”手指咕叽咕叽地在充斥淫水的阴道中抠弄,触碰到表面有些粗糙的凸起,江瑶哼哼唧唧叫了一声:“嗯……别摸那……” 沈攸清不打算让她太快高潮,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指,又关上跳蛋开关,手指拉着粉红色的线,“啵”地拉出来。 “换衣服了吗?给老公看看。” 江瑶红着脸坐起身,解开白色浴袍的腰带。 黑色透视,只有胸前有两片蕾丝堪堪遮住乳头。从胸前到小腹像束腰一样用细绑带在身前交叉绑好,束缚地很紧,勾勒得她腰更细,胸更大。下身的内裤也是两侧系带,比丁字裤布料还少,只前面挡住春光,从后面看,细小的臀缝里有一根细带。雪白的肤色与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衬得她肌肤泛着光洁的玉色。 即便是看过江瑶身体那么多次,他也不得不承认,半露不露比完全赤裸更诱人,带给他与众不同的惊艳之感。更何况江瑶双眼无辜,似乎并不清楚自己此时有多诱人—— 是以血为墨染红纯白纸,是以欲为笔临摹此时风华。是恶魔在黑夜露出尖锐的獠牙,咬住偷猎者脆弱皮肤下的青色血脉。 是旷野烈焰,是雨后罂粟。 而他飞蛾扑火、甘之若饴地献上自己。 “好看吗?” 温热的掌心贴上她脸颊。 “很好看。” 沈攸清用一副黑色皮革手铐箍住她手腕,反锁在背后。然后把江瑶调成跪趴的姿势,臀瓣高高翘起,光洁的粉红嫩穴露了出来,羞答答地流水。 眼罩戴上时,初期的黑暗让江瑶很不适应,她害怕了:“清清……” “在呢宝贝。”臀瓣被不轻不重地拍两下。 嗡嗡地震动声传来,粉红的跳蛋靠近贴在肿胀的阴蒂上,两根手指重新插进不见光的甬道里,深入后重新找到那个凸起的点,使劲按压。 “嗯……啊……不要,不要这样……” 沈攸清“啧”了一声,忘了给她带口球了。 这样也好,毕竟不是真的玩sm,太过分怕她不能接受。 双重刺激下江瑶很快就高潮了。 男人手上速度未减,冷漠地像是对待玩物,江瑶小腹绷到胀痛,泄得一塌糊涂。可他仍旧不肯放过她,抠弄g点的指力逐渐加重,跳蛋开关推到尽头,碾压在阴蒂上,江瑶爽得仰起通红的脸和脖子,呻吟声哽在喉头发不出来,口水从她大张的口中胡乱地流了一下巴。 淫乱的、疯狂的、极致的、濒死的。 徘徊在地狱与天堂之间,不仅要掌控肉体,还要精神凌虐。或生或死,全在支配者的一念之间。 强制高潮。 “宝贝舒服吗?是不是要喷了?” 江瑶已经说不出话来,唯一自由的小腿求饶般地捶打着身下的床垫。 手指在小穴中进出,每一次抽出都会带出透明的清水,快感打通了天灵盖,过电似的刺激着江瑶的交感神经,露骨之语不加矜持地往外抛。 “要……要死了,我……啊啊……要尿出来了呀……” “要尿出来了吗?没事宝贝,放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放松……放松……” 尿道口以喷射的方式释放出一大股带着冲力的水流,直直地射在床单上,江瑶已经被快感折磨到极限,似痛苦似爽快地哭泣。 她缓了足有两分钟才恢复知觉,身体一直在抖,甚至不知道沈攸清是什么时候将她又抱在怀里,男人一言不发地亲吻她的面颊上的眼泪。 她还活着吗? 刚刚几近窒息的连续高潮时,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眼罩被摘掉,忽然的光亮让江瑶微微不适地眯着眼。 “爽吗?” 她小声啜泣着,轻轻点头。 男人就笑,帮她解开手铐,江瑶第一时间地爬过去坐在他腿上,惩罚似的咬住他的唇,用舌尖用力地舔。沈攸清提起她的腰翻身压在床上,肉棒刚要捅进去,他忽然想起什么,停了下来。 “嗯?”江瑶都准备好了,双腿大开等待男人的进入,结果这男人临门一脚居然掉了链子。 “戴套,我去拿。”洗完澡他就完全忘了这件事,有些狼狈地下床去客厅翻袋子。 江瑶:“……”她不知道沈攸清有没有因此疲软,反正她是突然不想做了。 男人拆开盒子上的塑封包装,手上都是水,沿着锯齿包装口撕扯两下愣是没撕开。江瑶躺在床上,有点看不下去,夺过来撕开。 沈攸清摆出一副科学研究的严谨姿态:“好像要捏一下前面把空气排出来。” 江瑶沉默地捏了一下,将套子套在龟头上往下撸到茎根。 …… 要不睡觉吧。 这诡异的尴尬情形,要说继续做,她是有点失了兴致,但要是不做,沈攸清这么大根阴茎硬着,还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他今晚只用手指玩喷了江瑶一次,鸡巴连口都没口过,如果就这么算了他不见得会不同意,但太难受了。江瑶是不可能让他受这个罪的。 沈攸清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冷却,以为是江瑶不想和他做:“瑶瑶?你是不想了吗?” “啊?没啊,没不想。” 两次否定,她这是在说服她自己。 得到这个认知的沈攸清有点受伤,觉得自己的男人能力被否定了。可他还是强忍着,想体贴江瑶的意思:“你要是不想做了,我们就不做了,早点睡?嗯?” “不……不是……”他坐在她旁边,肉棒硬得一柱擎天,江瑶目光平视的角度就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能感受到阴茎上青筋的跳动,灼热的温度。她刚刚给他戴套时就感觉到了,烫得她手心像被烧了一下。 “我……我就是想……” 她想起每次将肉棒容纳进口中时,男人急促的呼吸,隐忍又狂野地想按她的头又不敢动,还有他射精时难耐的呻吟,逼急时还会骂脏话,粗鲁又性感。 而这一切,他的疯狂,他的失控,尽情交付于她。 江瑶不自觉地吞咽着疯狂分泌地口水,声音弱弱:“想吃你……” 被江瑶口交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沈攸清强忍着哄她:“套都戴了……就,就不口了吧?老公操你也是一样的。” “那……那明天?”江瑶有点期待。 “再议,再议宝贝。”男人重新上床跪在她腿间,龟头隔着一层橡胶膜抵在泛滥成灾的穴口,磨蹭两下:“我进来了?” 一周一次的频率不高,江瑶仍然紧的像第一次。不过刚才用手指先探过路,她此时窄得恰到好处,至少不会夹得他生疼了。水也够多,他一插就往外冒。 速度不快,时间有的是,他们可以慢慢来。 江瑶不喜欢后入,所以俩人最多的是女上,这样他操她的同时她还可以亲他,亲吻这件事可以让江瑶心满意足,乖乖挨操。 “嗯……太大了……”男根插入熨帖地将小穴插了个严丝合缝,穴口皮肉绷紧,江瑶蹙着眉,难以适应体内巨物。 沈攸清循序渐进地加快速度,每一下都尽力顶到最深处。 避孕套材质再薄,到底也是隔着一层。少了平日做爱时肉贴肉的真实触感,江瑶特别不喜欢,总觉得下身像被一根没有生命的橡胶棒插着。她咬住下唇,一点声音都不发。 她不快活,身体各处很快接受大脑皮层传达的指令,此时江瑶脸不红气不喘、皮肤粉红褪去、连爱液都开始停止分泌。 肉棒的进出变得滞涩,沈攸清感受到她的冷却,也停了下来。 “瑶瑶,你今晚怎么了?”江瑶在性爱这件事上非常主动,俩人并没有给对方留下什么不好的体验,床事相当美满和谐。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一开始玩的太过分,江瑶生气了? “你……戴套,好不舒服……” 戴套不舒服? 男人撤出来侧躺下,拨开她凌乱的发丝,女孩眼神清明,双唇鲜嫩,晶莹剔透地诱人采摘。 “清清,我今天安全期,你不射在里面就行……别戴套了,太难受了。” “不戴可以?” “不射在里面应该就可以…吧。” 沈攸清摘了套子随手搁在床头。前戏要重做,江瑶年纪还是小,不撩拨就不出水,好在她出水快又多。 修长的大手捏捏她的下巴,沈攸清吻住江瑶,小嘴被亲得微微发红,舌尖深入,江瑶自动自觉地张开嘴唇让男人的舌头伸进来。 大手滑下,隔着可有可无的薄薄布料揉捏娇美的乳房,奶头柔软内陷,小小一颗,男人用指甲抠弄了两下就从肉里挺出来,掐着左右搓磨,江瑶口中发出含糊不清地呜咽。 沈攸清翻身欺上,趴在她两腿之间,肉棒顶端在穴口磨了又磨,江瑶娇娇地笑了一声,扭着屁股吞进去。穴口撑大,汁液四溢,阴道口特别敏感,一碰就痒,她忍不住尖叫:“清清,进来,进来。” 男人挺身而入,撞进最深处,肉刃吹动进攻的号角,大开大合地律动。身下女孩双乳随他抽插的幅度上下颠簸,大手粗鲁地一把捉住因情欲而胀起的深粉乳头,指尖拉长碾磨,极尽色情地揉弄。 江瑶脑后垫着枕头,不怎么费力地抬头就能看见男人玩弄乳房的手,平坦小腹下棒痕突兀,一插就冒出一块尖头,她拉着男人的手指往自己阴阜摸,压在阴蒂上操控着男人的手蹂躏。 少女柔嫩而甜腻的叫声明朗起来,她又羞又难耐地将自己的食指含进口中,沈攸清阻止她,改为自己的。男人指尖湿润咸腥,还沾着她的淫水,江瑶也不嫌弃,仔仔细细地里外舔干净,吃的咂咂有声,沈攸清用力,她就缠紧手指,撞得她声声呜咽。 高潮如同烟花在她眼前炸开,江瑶觉得全身都要被男人滚烫的性器烧化了,小腰高高抬起时沈攸清就揽着她贴近自己,整根没入又整根抽出,男人凶猛狠戾的操弄很快让她泣不成声。 子宫口被一下一下顶开,龟头嵌进去一个尖,男人操了几下,江瑶便迎来第二次高潮。少女仰着头,脖颈和胸口大片粉红,嗓子都哑了还要勾引他,一会要快一会要慢,又要他重一点,要他操死她。 沈攸清对她这副模样爱不释手,想骗她说点更过分的,低头含着她的耳垂:“宝贝?舒服吗?” 江瑶喘息着:“舒服……要被插死了呀……” “什么插死了?嗯?说点好听的,老公让你爽。” 男人顶的她一声尖叫:“啊……!小逼要被插死了……老公……老公的鸡巴好大,要操死我了…….呜……” 真他妈乖。 沈攸清顶了几下,在江瑶第三次高潮时射在她腿根。 爱过后,空气里带着炽热情欲的荷尔蒙味道。 沈攸清换掉江瑶喷湿的床单,又抱着她去浴室冲了冲水。 江瑶困倦地裹着被单睡去,沈攸清空闲下来,查看手机的未读消息。 唐骆早些时候发给他的微信,很长一串,全都是图片。他挨张翻阅,表情逐渐凝重。 屏幕停留的那张图片上的文字,接连起来的意思令他头晕目眩。 白纸黑字,让人想读不懂都难。 非常老旧的病历确诊,纸张脆生泛黄—— 姓名:江瑶 性别:女 年龄:6周岁 诊断:分离焦虑症 第二张,时间落款在2015年8月,那之后没多久江瑶便失踪。 姓名:江瑶 性别:女 年龄:18周岁 既往病史:6周岁时曾确诊幼儿分离焦虑症 诊断:焦虑性神经症 唐骆的确有些本事,能在短时间内避人耳目地找到这么老的诊断单,沈攸清该给他年终奖翻一倍才不辜负。 男人下意识去看身边熟睡的人。 昏黄灯光下,江瑶面色红润,粉唇微张,嘴角上扬,一只手环在男人腰上,似乎陷入极其美妙的梦境之中。身上甚至没来得及穿,光裸细瘦的肩胛骨露在外头,上面还有几颗深色吻痕。 那只为他受过伤的手臂,如今已看不出异样,可他清晰地记得五年前的点点滴滴。 13 旧事 2014年夏。 江瑶今年身体状况转优,容蓝和江赫晏决定接她回京城。 回来时正值暑假,初中同学兼好友戚月迫不及待拉着她到处浪,江瑶在疗养院憋的太久也积极认识新朋友,几个女孩子家境出身差不多,真情实感地在一起玩得不分你我。 月末,戚月在某会所开了个包间,庆祝她来之不易的十八岁生日。 小年轻们玩得也疯,戚月喝了不少洋酒,摇摇晃晃地拉着角落的江瑶走到包厢主桌,手掌大力地拍着黑色大理石桌面,朝众人介绍江瑶:“这是我最好、最好的姐们儿,今年,嗝……刚从南方回来。” 醉鬼捏着江瑶的脸蛋,“瑶宝,以后姐姐照你。” 江瑶被捏着,强颜欢笑:“喝多了你。” “我才没有呢!”戚月喝得脸颊耳垂绯红滚烫,埋在江瑶胸前撒娇:“瑶宝你那么久才回来,我好想你。” 江瑶不和醉鬼争执,无奈地扶着戚月坐下,朝旁边一位同好道:“看着她点,我给你们去叫点冰水。” 服务铃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江瑶见满屋乌烟瘴气干脆借口出来透透风,在洗手间门口找到一位落单的服务生,说了房间号和需求。 夏日炎炎,夜场空调风打的很足,但长年累月的不通风,空气质量还是很差。江瑶很少在这样的地方玩很久,走出屋时被新鲜空气刺激得肺部生疼。 额头因喝过酒的缘故催发出细汗,酒吧二楼公共洗手台面擦得锃光瓦亮,没有一丝水痕。面前宽大的挂壁镜中,女孩面色酡红,娇憨之态显而不自知,唯一双眼睛亮得动人。 沈攸清今晚应酬,乙方和他交情不错。盛情难却之下喝了不少酒,人有些发晕,借口出来洗手透气。 洗手台前二人并肩而立,酒精微醺,空气中柑橘味道清冽。 面前少女年纪不大,很认真地在柔软手心中搓揉出细白泡沫,薰衣草洗手液香气四溢,幽微地在这半开放空间中绽放。 江瑶打开水龙头,沁凉的自来水直冲在手上,赶走身体里散发的热意,她半阖杏眼,手背带着水珠贴上滚烫面颊,轻轻舒一口气。 注意到身边陌生男人的注视,好在他生的一副好模样,目光并不算讨人厌。她朝沈攸清礼貌一笑,转身往回走。 拐角处,防火通道铁门紧闭,西装革履的男人不耐烦地看表。许久,一位瘦小男人匆匆赶来,他目光透着贪婪猥琐,背脊佝偻,讨好地递过来一支烟,殷勤地替西装男人点燃—— “三爷,东西带来了。”瘦子拿过背后那只看不清颜色的帆布背包,乌秃秃的拉锁老旧生锈,他拉开一角,露出里面塑料袋包着的小包白色粉末。 被称为三爷的男人对包中固体很感兴趣,伸出根手指沾了一点搁在鼻尖深吸,似乎很满意:“成色不错。” “这单成了,给你加钱。” 瘦子先是一喜,接着又颓废下来。 这单他利润不小,可老三要动的那个男人在京城势利很大,若东窗事发,追责下来他难逃一劫,钱到手了都没命花。 想到这里,瘦子满脸担忧:“三爷,真的要朝他下手吗?” 老三闻言,原本沉稳的脸上表情出现裂痕,他恶狠狠地“呸”了一声:“沈攸清那孙子,仗着家里老子的本事,天天给哥儿几个们难堪。我倒要看看沾上这个,这孙子还能不能狂。” 瘦子见挽留不成,打了个哈哈。 “一会找个服务员的衣服,你把东西下到酒瓶里送到三零二。” 老三说完,抬腿便走,不想和瘦子再多接触。 走进灯光时,他乍看到江瑶时,警惕地眯起眼睛。 江瑶原本站在包厢门口,不大愿意进去,掏出手机回了几条短信,百无聊赖地誊时间。谁知这点话被她听得完完整整。 江赫晏位高权重,江瑶从小就受“相信法律”的正统教育,生活环境单纯,完全没接触过诡谲风云的场面。 今日被迫偷听商场辛秘,短短几句话让她暗自咋舌。 302?刚刚洗手时碰到的那位帅哥,后来不就进了302吗? 可不是她故意要看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男人皮囊极为优秀,在会所明晃晃的灯光下她看得仔仔细细,只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 她看多了同龄男孩的稚嫩青涩,反倒更容易被成熟男人魅力吸引。 这世界上还有帅哥落难见死不救的道理? 江女侠才刚三两杯烈酒入腹,酒精中烧,此时刚好达到沸点。胸腔里那点侠肝义胆达到肾上腺素刺激顶点,她揣起手机,推开包间。 戚月半天不见她人,正在撒酒疯。一看到江瑶立马扑过来:“干啥去了!” “见义勇为去。”江瑶拿起自己的小包包:“有点事。” 戚月疑惑地看着江瑶,歌舞声停,她拿起麦克风,少女嗓音清脆从音响中传出:“你……要干啥去?” 江瑶摇摇头,喝了口服务生送进来的冰水:“报警。” “啊?”机械电流穿过昂贵音响,戚月听不明白:“报警?我成年了。” 江瑶泄气般地环顾四周,挑了个看起来还清醒的男孩,朝他招手:“同学,还醒着吧?” 摸不着头脑的男孩磕磕巴巴:“还……还行。” “那太棒了。”江瑶叹了口气,“你们报警就对了,待会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少女一腔孤勇,没时间跟他们废话,推开门往302走。 瘦子已经换好服务员统一装扮,手中那瓶澄黄液体摇摇晃晃,瓶塞已拔出,冰块扔进仿水晶玻璃杯中叮叮当当作响。 沈攸清看着面前的瘦子,心里说不上的不对劲。但他喝多了酒,防备心下降,犹豫再三,接过了满杯酒液。 少女如同天降,一把推开房门。她走得很急,呼吸急促,看到刚才从拐角处走出来的那个西装男人,便知道自己刚刚所听并非幻觉。 昏暗房间一下被点亮,她开了包间的灯,见到刚刚偶遇的那位男人手中玻璃杯递到了嘴边,情急之下顾不得其他,大喊道:“别喝!” 沈攸清动作一顿。 房间大亮,他端详着杯中酒液少许未融的白色固体,目光深邃地睨着房间内众人,最终落到面前战战兢兢、面部肌肉因紧张而抽动的瘦子。 “哦——”男人唇边染上了然轻笑,“给我下药啊?” “啧。” “胆儿还挺大。” 东窗事发,老三紧抿嘴唇,眼睛阴森森地盯着门口的江瑶,低咒一声。 江瑶还不知自己处在危险中,她无所畏惧地走进屋中,赧然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了,无意间听到的,手段太卑鄙,没忍住。” “哦,妹妹,你听到了谁说了什么?”沈攸清一唱一和,和她现场玩起谁是卧底。 江瑶环顾一圈,手指向老三:“他。” 西装男人表情僵硬,笑得极其难看:“沈哥……我……” 还能我什么?还能我什么? 他做下药的事轻车熟路,从来没碰上过今天这情况。 老三觉得自己走背字儿,显然也不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心中将所有的不满都推到江瑶身上。 气氛降到冰点。 沈攸清轻抚酒杯,没有说话。 老三还想解释些什么,但甩锅也毫无头绪。他看向江瑶——刚才他从楼梯口出来时碰上江瑶时没多想,毕竟只是个同场子的陌生人,他再警惕也想不到能阴沟翻船。 许久,沈攸清声音沉沉:“老三,咱们生意场上来往多年,我当你朋友给你让利,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房间内众人敛声屏气,几个陪酒的女孩察觉气氛不对,都站起身。 老三见事与愿违,不得不破釜沉舟。 “哥,你别听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丫头胡说。” 他多年浸淫声色犬马,从内到外散发着阴沉算计的气息,江瑶想溜,猝不及防被沈攸清拉住手臂:“妹妹,他是怎么说的?” “啊?”江瑶本想做个吃瓜群众,结果被男人轻而易举拖到风口浪尖,此时已经有点后悔。人类本能促使她大脑飞快运转:“他……他说,要毁了沈什么……” 她听得并不算完全真切,何况老三当时声音压得很低,人名她听不清楚。 “哦。”沈攸清微笑,“在场好像只有我姓沈?” ……江瑶心想我怎么知道。 男人将玻璃杯朝地狠狠一掷,戾气尽显。 江瑶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大气不敢出:“你……你别生气,我刚才报警了。” 老三惊愕失色,抬起头死盯着江瑶,怒不可遏地站起身:“臭婊子真他妈多事。” 江瑶微微皱眉,下意识反驳:“你有毛病?干嘛骂我?” “骂你?”老三站起身来要抓江瑶,小姑娘忙躲在沈攸清身后,男人一只手护着她,声音隐忍:“唐骆。” 唐骆终于在这反转又反转的剧情中回过神,他上前拍拍江瑶:“妹妹,接下来画面血腥,不适合你看了。” “可是……”江瑶还想说什么,却被唐骆打断,推着她往外走:“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危险,你哪个包房?有朋友在吗?我送你回去。” 江瑶不情不愿地往外走,心想她戏还没看完呢走什么走。 再者说,光天化日……就算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京城里还没人敢动她一手指头。 她有了留下的底气,抬起头,视线余光中见瘦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根通体银色的棒球棍,双手持握,高高举起,挥舞着在沈攸清背后张牙舞爪。 “小心!”江瑶尖叫一声,沈攸清尚未回神,疑惑地转过头。 如同黑白默片最慢速播放,少女瞳孔紧缩,身体优先大脑,不加思索地冲过去——来不及用其他东西挡了,她手臂高举,生生为沈攸清挡下本该打在他后脑勺的一棒。 小臂往下部位失去知觉,江瑶痛得咬牙,喉咙间发出本能的嘶鸣,脸瞬间苍白,额头冷汗滴落,腿脚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沈攸清愣了几秒,勃然变色,一个肘击击中瘦子面门,钢制球棍跌落在地,唐骆忙忙上前捡起,然后去扶江瑶。 “别……别碰我……”痛觉神经达到刺激极限,江瑶头晕目眩,肠胃翻滚:“我……” 她丧失了语言能力。 晕倒前,警察还有酒吧的工作人员破门而入。戚月和一堆少男少女们跟在后面,包间里刹那间鸡飞狗跳。 慌乱中,江瑶被强有力的男人手臂抱起。 14 沈攸清醒来时天蒙蒙亮,熹微的晨光从两扇窗帘缝隙之间透进房间。 大约是昨晚睡前看了江瑶的病历,他居然梦到了与江瑶初见那日。 男人失笑,将身侧睡得正沉的娇软身躯搂进怀中,他闭上眼睛,用力吸取她身上淡淡玫瑰身体乳香气。 梦境勾起的烦躁心情在淡香中恢复平稳,他消化掉昨晚巨大的信息量,认真地思考起来。 江瑶的焦虑症大约与儿时的幼儿分离焦虑症有关,他对医学可以说一窍不通,昨晚在网络上搜索出来的资料也只是泛泛,一点收获也没有。 要不……带江瑶去看看? 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间就被他自己否认了。 先不谈他私下调查的事情,只说江瑶人现在好好的,他怎么说? ——瑶瑶我觉得你有病?你要不要和我去看医生? 这行为与在雷区蹦迪差异不大。 况且江瑶当年因此不告而别,如今他挑破此事,后果不敢预料,万一再吓跑了江瑶,他找谁要人去? 一来二去,他把自己说服了。 但还是要让唐骆找一位靠谱的医生了解情况,这颗定时炸弹他不保证会不会再次爆炸,但爆炸时他要是连战争预后都保证不了,那作为江瑶的伴侣也太失败了。 炸弹携带者不知所以,一觉睡到中午,还是被香醒的。 女人天生就懂得保持身材,江瑶也不例外,她晚餐吃得很少,昨晚又折腾那么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饭菜香气飘进卧室,自然而然唤醒了她空荡荡的胃。 美好的一天从可以正常吃东西开始。 江瑶一骨碌爬起来,随手套上沈攸清的短袖,趿着拖鞋走出卧室。 男人正坐在分隔厨房和餐厅的吧台前,高脚椅转转转,手边白色马克杯中黑咖泛着酸苦的清香,他开着笔记本,电脑背对着她,划拉鼠标不知道在看什么。 世中集团现任总裁,日理万机,平时忙得头都抬不起来。万恶的资本主义,就算是老板也要把工作带回家。江瑶对此心知肚明,不以为意地越过沈攸清,去掀锅盖。 男人心虚地落下浏览器页面,后知后觉发现江瑶根本不在意他。 沈攸清早起翻出了阿姨前两天来做的清炖牛肉,佐以洋葱、土豆、胡萝卜炖了一锅咖喱,此时掀开锅盖一股热气伴随咖喱香料芳辛味扑鼻而来,江瑶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食指大动。 她含着木勺,凑过来看沈攸清的电脑屏幕:“你在看什么?” 沈攸清在看电子版的投标文件,还是江瑶前两天纠错过的,但有纰漏,他本来不想说,结果这姑娘往枪口上撞,他指着上面一行字问:“这就是你检查过的?” “……”江瑶一眼看到自己没检查出来的错别字,逃避话题,继续去吃东西。 沈攸清怕她看出端倪,也不在她眼皮子底下看唐骆发来的资料,他看了一早上,拿病例和江瑶做对比,自觉她现在问题不大,也放下心来。 下午梁玉又发来微信请他吃饭,他和江瑶提起,后者表示无所谓:“那你去呗,好歹你和她是发小,太强硬传到家长耳朵里也不好听。” 沈攸清转念一想也觉得江瑶所说有理,不太情愿地应下梁玉。 沈攸清刚知道她的精神情况,草木皆惊,对此却还有顾虑,问她:“晚上一起?” “你可别给我添堵,我同意你和她吃饭是看在简姨的面子,我个人还是不想看她的。”工作上是一回事,但明知对方觊觎自己男友还去多余接触,江瑶是做不来的。 “正好我回家一趟。” 她在国外时的心理医生也询问她近来状况,江瑶把自己心中的疑虑一说,对方也请她抽时间复查。择日不如撞日,趁着沈攸清今天不在的功夫,请医生到家里给她重新做心理测试好了。 “回家?” “嗯啊,”江瑶含糊其辞,“爸妈也会想我的嘛,况且我现在提出要搬出来住,可不得上赶子溜须。” 午饭后沈攸清说去公司一趟,江瑶跟着他去公司地下停车场取车,俩人就此分道扬镳。 到达时江家午饭刚过,庭院内向日葵在艳阳光辉下热烈绽放,月季花粉白相间骨朵盈盈饱满。万里无云,碧蓝晴空下,爱德华追着骑儿童小汽车的江妗妗在鹅卵石小路上一圈圈跑。 一宠一主看到熟悉的粉红宾利进院,比着赛地朝江瑶奔去。 “姑姑!姑姑!姑姑!姑姑!”小奶音如同银铃清脆,像个小鸽子一样朝江瑶张开翅膀,一口气叫个不停,“姑姑抱!” 江瑶被热情的小甜甜哄得心花怒放,弯腰抱起江妗妗,姑侄俩亲密地贴贴脸颊,旁边爱德华吃醋地用毛茸茸的大脑袋顶江瑶的小腿。 “你好啊爱德华。”江瑶摸摸狗头,顺手从车库架子上抄了个尖叫鸡,捏出响往远处一扔,爱德华立马背主去和玩具大战三百回合。 江瑶偷笑,抱着江妗妗进屋了。 客厅里,江赫晏戴着副低度数花镜看电视,这老北京点播了德云社早年相声,正跟着傻乐。抬头一看江瑶和江妗妗两张相似度80%的脸,感叹一声基因真伟大。 “回来了。”电视里胖胖的相声演员正在表演,头上裹块土黄色头巾唱戏,惹得江赫晏哈哈大笑。 “江市长今天没上班呀。”江瑶打了招呼,走进一楼厨房打开冰箱,指着一连养乐多朝江妗妗示意,江妗妗摇头,指了指旁边一盒葡萄汁。 姑侄俩口味相投,江瑶放下怀中小朋友,江妗妗踮脚往白色流理台上看,江瑶倒了杯葡萄汁先递给江妗妗喝。 容蓝正在楼上和楚若仪聊天,听到动静下了楼。 “瑶瑶回来了?”楚若仪进了厨房,看见江妗妗正美滋滋地喝果汁,探向她的小肚子:“江妗妗?” 小姑娘吓得:“姑姑给妗妗的!” 楚若仪无奈,江瑶适时为江妗妗开脱:“喝一杯没事啦。” 江妗妗举着杯子向母亲献宝,鹦鹉学舌:“喝一杯没事啦!” 喝完果汁,小朋友天性促使江妗妗又跑到外面和爱德华玩去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楚若仪问。 “嗯……下午周医生过来给我做测试。” 楚若仪有些担忧:“沈攸清……知道吗?” 江瑶轻咳一声:“还没。” “不打算告诉他?” “嗯……”江瑶眼神飘忽,“再说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问题。要说的话就要说太多,我怕他接受不了。” 焦虑症说严重也不严重,说平常也不平常。江瑶当年一声不响地离开,的确是怕沈攸清无法接受。普通恋爱是一回事,和精神病恋爱又是一回事。她太怕沈攸清和她提出分手,不得已地离开,甚至因此病情加重。 昨日之日不可留,她不想追溯过去。 周凡羡下午准时到达,江瑶已经在家中专门设置的理疗室等待他。 他在江瑶当年发病时第一时间接手她的病情,如今已有四年,对她的精神状况了解透彻。 闲聊几句,确定江瑶没有明显异常,他调出一份电子测试题递给江瑶:“试试吧。” 江瑶做得认真,表情凝重,一套测试题数量不少,她用时近四十分钟,点了确认。 “分数还好,我想你目前为止已经可以进行正常生活了。”周凡羡顿了顿:“你那天说……你男朋友……” “嗯?”江瑶疑惑,“怎么了?” “你男朋友并不知情。” “对,我没和他提。” 周凡羡顺手暗灭平板电脑:“他不知情的话,也许一些行为会给你造成负面影响。”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江瑶道,“我可以承担后果,不过是否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那我可能要见到当事人才知道。” 其实他经手过那么多病例,向家中隐瞒病情的患者不在少数,江瑶并不特殊,他早就有泛泛的针对方案。 只是他想见见能让这位江大小姐变得患得患失的男朋友。 “那就再说吧。”江瑶结束话题。 江大小姐的男朋友加了半天班,也回家一趟。 简宁今天没出门,正敷面膜在书房看书。父亲沈震和朋友出门钓鱼未归。 简宁看见儿子还挺惊讶:“还记得你有个妈呢?” 沈攸清临回家前去买了点礼物赔罪,简宁不吃这套,看都不看。 “妈,生气了?” 简女士心有不满,字字带刺:“我哪儿敢啊。” “……”女人真难对付啊,沈攸清无奈:“妈,我还没说呢,你把梁玉弄去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事,简宁终于正色起来:“可不是我弄去的,她妈妈求到我头上,说她家小闺女就这么一个请求,朋友那么多年,我能怎么办?” 沈攸清给自己倒了杯母亲泡的花茶:“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知道就好,儿子。”简宁看着他,“你那个小女朋友呢?什么时候带回家给妈见见?” “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家里还没同意,您见什么?” “嘿。”简宁拍了他一巴掌,“我怎么生你这么个倒霉孩子,不负责。” 沈攸清呛了一下,连忙挽回自己在母亲心中的形象:“可不是啊,您不知道我多想把她娶回家。可她年纪那么小,我也不想太早用婚姻绑住她。” 江瑶才不到二十三岁,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看外面的世界。她从小身体不好,家里拘束的太多,他很希望她能趁着还年轻多经历一些。 而婚姻和恋爱不同,一旦领了那张证,就意味着他们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即便他为她全部扛起,江瑶也绝对会失去部分自由。 他不想这样。 15 晚些时候,沈震打来电话,提及今日钓鱼战果大获全胜,兄弟们许久不见,借此打算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简宁叮嘱他少喝酒,夫妻二人你来我往说了好些才挂掉电话。 父亲此举正中沈攸清下怀,男人谨小慎微,试探问道:“我爸晚上不回来吃?” “嗯,你一会也滚蛋吧,家里晚上没饭。” “……”沈攸清时常觉得自己是捡来的,父母恩爱甚笃,生了他难道也是意外? “我今晚和梁玉吃饭,一起呗?” “你俩吃饭我一起什么?不去,别给我添堵。” 这话有点耳熟,江瑶不愧是未来沈家儿媳妇,连说出来的话都和她未来婆婆差不多。 梁玉怎么就能给那么多人添堵? 沈攸清一点不气馁,再接再厉:“去呗,你跟我一起去,避嫌。” “真避嫌你别吃啊。”简宁看他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就生气:“我说你,那小丫头精得很,你自己注意一点。还是有女朋友的人呢。” “我知道啊,我都知道。”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梁玉的心思。 “那小丫头我从小看到大,一门心思扎在你身上。” 简宁在这方面没什么传统观念,也不打算插手儿子的婚姻大事。但一码归一码,梁家默许梁玉的行为在她眼里看着太倒贴,她对那孩子也仅限于“朋友家孩子”这种普通看法,生不出太多喜欢。 沈攸清要是对梁玉有什么超出熟人范围的感情,早八百年前就动手了,还至于梁玉不顾家里反对去学什么管理学? 若是沈攸清有情,她也乐见其成。可她儿子明显没那种心思,如今还给她找了个漂亮姑娘当准儿媳妇,她对梁玉……就更没什么喜欢了。 “有一说一,儿子,梁家的水平也就那样,配不上咱们家。” 一提这个,沈攸清可来劲儿了:“那市长女儿配不配咱们家啊?” 简宁无语:“你别没完没了,这么积极赶紧带回家来。好歹你妈我也算你半个媒人,于情于理你都得让我见见吧。” 沈攸清:得了吧,她要是自己不想来,你上哪儿给她找工作? 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毕竟他还有求于他老妈。 “先帮我混过今晚,过几天就给你带回来看。” 成交。 他和梁玉约了六点在市中心某家中式创意餐馆吃饭,顺带通知梁玉他老妈也要去的事情,搞得梁玉心惊肉跳。 他还给江瑶发了定位,小姑娘一不做二不休,也开车前往。 闷热而干燥的空气引人窒息,紧贴在皮肤上,粘腻腻的。城中正值交通高峰期,江瑶的粉色宾利格外显眼,她今晚化了妆,着一条白色宽吊带及膝连衣裙,空调风太凉,她左臂受不住,披着一条薄薄的gucci老花双色围巾。 吴山居,环境优雅、不设包房、客流量少且价格不菲,但东西做的也精致。 大厅修成古代亭台楼阁样式,每一桌都给食客提供足够的私密空间。迎宾带着沈攸清一行三人坐在一个设着软隔断的临水座位,递上菜单。 江瑶稍晚些进来,转了一整圈,选了个刚好能看到沈攸清又背对梁玉的位置。层层叠叠的轻纱飘然,沈攸清也没看到她。 不过江瑶给他发了微信—— 【瑶宝贝:imwatchingyou】 沈攸清收到微信,乐不可支。 【仙女的猪:这家味道不错,你别干坐着。】 【瑶宝贝:我自己吃不下,下次你再带我来嘛】 【仙女的猪:过来一起?刚好见你未来婆婆】 【瑶宝贝:不去,别想骗我。】 【仙女的猪:好啦,乖一点。】 江瑶撇撇嘴,一想到待会他们点完菜大快朵颐,她却坐在这儿偷窥,心里可不得劲。 她可不委屈自己,拿着菜单点了一堆甜口菜,化悲愤为食欲。 减肥是什么?今晚不知道。 菜上齐,她拍了张照还调色,给沈攸清发了过去。 【仙女的猪:这就是你说的一个人吃不下?】 【瑶宝贝:我不吃嘛我就看看,不点菜人家一会儿撵我走怎么办?】 沈攸清觉得江瑶的反应太有趣,早起时还说不一起,他发个定位她就巴巴地过来了,真是可爱。 【仙女的猪:点了这么多甜口菜,又不怕胖了?】 【瑶宝贝:你别管。】 沈攸清做东点菜,面上不苟言笑,梁玉紧张地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简宁,殷勤地为简宁拆开筷子套,又倒上杯热茶。 简宁逢场作戏的本事手到擒来,很自然地朝梁玉慈祥地笑:“小玉啊,工作还习惯吗?” “阿姨费心了,沈大哥哥很照顾我,一切都好。” 沈攸清腹诽:什么照顾,就是懒得理你。 自己吃饭的江瑶连耳机都不敢带,生怕漏听什么,虽然什么都听不到。 很郁闷,很生气。 不知从何说起的心烦意燥,江瑶给自己加了一套荔枝酒。入口很顺,也不辣口,喝不出太多酒味,倒是荔枝味清香,小小一盅被她几口就抿完了。 不够劲,再点个杨梅酒吧。 杨梅酒也盛在一个装着冰块的花色小盘子里端上来,隔着厚底青花色小酒瓶缓慢冰镇,口感比荔枝酒更好,带着杨梅的酸甜味,三两口下肚,刚刚荔枝酒的后劲便反了上来,胃里烧烧的。 她钎了块话梅排骨放进口中慢慢嚼,小小一块带着脆骨,江瑶非常满足。 她朝服务生招招手:“麻烦再给我加一套杨梅酒……嗯……再来一罐可乐,要冰镇的。” 大姨妈马上就要来了,接下来好几天都不能喝凉的,这么热的天本来就难熬,她得趁着这之前找补上。 三瓶果酒下肚,江瑶酒量本来就浅,此时已经喝得小脸红扑扑。 她傻笑一声,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给沈攸清又发了微信。 【瑶宝贝:我先去下面了啊。】 沈攸清今晚胃口不佳,坐在这位置也完全看不到江瑶在哪里,心情不太美丽。 简宁和梁玉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小玉,工作上有困难就要说。你要是不好意思和阿清说,就告诉阿姨。” 梁玉见缝插针,笑道:“也没有啦,阿姨。沈大哥哥平时也很忙,秘书组还有其他秘书每天和他讨论工作,我不敢太打扰他。” 沈攸清准备发微信的手一顿。 简宁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哈:“唐特助那孩子的确是有点话多。” “嗯……”梁玉犹犹豫豫:“也不止是唐特助啦。” 沈攸清:有病病。 简宁心知肚明,配合她:“还有谁呢?” 梁玉看了一眼沈攸清,见他脸色不太好,不敢再说。 “没事啊小玉,你告诉阿姨,不用怕阿清不高兴。” 她倒要看看梁玉这点小心思有多厉害。 “嗯……就是秘书组有个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好像专业也不对口,每天都很多问题。” 沈攸清:高,实在是高。 “噢,你说小江啊。”简宁知她意思,但并不打算和梁玉透漏太多,毕竟江瑶背景太强,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不用管她,也是阿姨朋友家的孩子,年纪小,你多让着她点。” 孔子曰: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 沈攸清真觉得女人和女人的对局,男人完全插不进话。 梁玉也意外,她原本以为的江瑶身份,如今看来并不简单。少了世中集团董事长夫人朋友家孩子的身份加持,又没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江瑶算是她追求沈攸清路上的最大绊脚石。 绊脚石喝得有点多,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腿有点麻,猝不及防险些摔倒,下意识扶了下桌子,碰倒了空着的小酒瓶。 餐厅里人不多,这地方消费水平高,食客说话声音也小。这叮叮当当的声音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沈攸清心里本来就惦记江瑶,听到这声音立马寻着看过去,隔着层软隔断看的不清楚,但他还是眼尖地辨出江瑶的身形。 “妈,你和梁玉先聊,我去下洗手间。”他深吸一口气,平静眼波下暗潮汹涌。 16 金碧辉煌(H) 江瑶喝到半醉,还记得补妆的事情。 盥洗室没人,她霸占着那面巨大的镜子,左右照了半天。 口红暧昧模糊地残留在唇上,脸颊绯红、眼波盈水,任谁看了这副画面都要怦然心动。只是这张漂亮脸蛋的主人不太满意,撒气一般,lv小盒子包被她毫不珍惜地放在潮湿的洗手台上,包里东西有点多,她挨个拿出来——手机、耳机、车钥匙、家门钥匙、一张毛剌剌的银行卡,口红已经沉底,翻到最后才找出来。 她补完口红,下楼到了停车场,好像是才想起自己不能酒驾,还没开车门,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按在车门上。 “唔……”她弱弱地叫了一声,见是沈攸清,身体立马放松了下来:“你怎么来了呀?”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先是欣赏了一番女人娇态,然后眯着眼睛,轻声问她:“喝酒了?” 江瑶笑嘻嘻地伸手比划了一下:“一点点。” 声音和身子都是软的,连这点清醒大约也是没见风前的强忍,一想到她这副模样自己下楼取车,路上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人,沈攸清就有点生气:“这叫一点点?” “真的就一点点。”江瑶喝多了,但见他沉着脸,还是知道沈攸清不高兴了:“我不自己开车回去,我想叫代驾呢。” 还要叫代驾? 喝成这样八成上车就得睡着,叫代驾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我刚才是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乖一点?嗯?” 江瑶是傻白甜没有危机意识,他可不是。 这边酒吧多人也多,不知道有多少在附近蹲点等着捡尸的。江瑶漂亮成这样,又是独身的醉酒女性,没准都不用捡尸,几个大男人强迫一个小姑娘是什么难事吗? “江瑶,为什么不听我话?”男人强忍着怒气,小姑娘有点委屈,手指绞着包带不说话。 “问你话呢?江瑶,你有没有点危机感?”手指发力,沈攸清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你生气了啊?”江瑶现在头脑发昏,实在没法强求她想明白。 沈攸清从来不叫她大名的…… 刚认识的时候管她叫小孟妹妹,在一起之后天天心肝宝贝的叫,就连为数不多的吵架时,他也大多苦口婆心的。 那话怎么说来着…… 什么时候你知道自己出事了?——你妈叫你大名的时候。 江瑶觉得,似乎、大概、沈攸清是非常生气了。 带着酒气的唇讨好地贴上来,女人身上带着酒精发酵的馥郁芳香。沈攸清忍无可忍,拉开车后座的门,将人塞了进去。 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江瑶身上的香气一下子充斥车内,她还没来得及坐好,就被紧跟其后的男人压在车座上深深吻住。两条腿被强行分开,沈攸清解开皮带,急切地将肉棒撸到半硬,前戏都没做,撕开她的小内裤,直接插了进去。 酒精可以麻痹神经,可江瑶还是被巨物插的生疼。 “痛!痛!你干嘛呀!”江瑶酒醒一半,真情实感地推他。 “不疼你怎么长记性。”男人耸动生殖器,粗暴地碾压细小甬道中的嫩肉,裙子掀到胸口,内衣都没脱,沈攸清直接从罩杯里掏出来一只乳房,恶狠狠地衔住乳头在口中撕咬。 “不要……不要这样……痛……”江瑶痛苦地哭出声,小脸滚烫扭曲,小穴趋于本能保护机制开始分泌花液,穴口撕裂一般地疼痛,传达到身体各处。 沈攸清低头看去,穴口已经渗出细微血丝。 他抱起江瑶,让她骑在自己身上,龟头直直插进子宫口,他毫不留情地往里顶,江瑶哭得更惨。 “知道为什么这样对你吗?”他望着那张哭泣的小脸:“如果今晚不是我,换成别人,你的眼泪还有没有用?” “喝成这样,还要叫代驾?”宫颈口被相对粗砺的龟头疯狂摩擦,江瑶痛得咬手指,根本听不进任何话,不住地摇头告饶:“求你了……别这样……” “你这么漂亮,其他男人看见你也会想上你。”男人自说自话,下身力道不减,将她的大腿分得更开,用力地撞击身上女人。阴囊随着他一甩一甩地打在女人的臀底,拍得江瑶一声又一声痛呼。 “你想让他们把你绑走,灌酒下药,然后轮着操你?” 他前几年玩得疯,见过不少这事,甚至还有人邀请他一起。被下手的女孩通常很惨,怀孕都算小事,后来他甚至还听说有因此染上艾滋的。 他的江瑶,他的宝贝,如果真出了这样的意外,他怕是会因此发疯。 “不……不是……” “不是吗?你真的知道我的意思吗?” 就算不幸地被强奸、迷奸甚至轮奸,只要江瑶需要他,他依旧不会离开江瑶,毕竟那不是她的错。 可如果她被囚禁成为禁脔、被下药造成终身伤害、染上性病…… 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那些女孩子……他见过的女孩子,染上性病去世的也有,最后悲惨地被那些男人拿到酒桌上作为笑谈。 他如何保证这些事轮到江瑶就不会发生? 老天爷会因为她长的漂亮就对她网开一面吗? 女人的乳房被撞得摇晃,沈攸清握住一只团在手里,重重地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江瑶失神混乱地在男人手臂上留下指甲划出的红痕。 硬挺的肉棒在深不见光的女穴里抽插许久,江瑶湿得彻底,小穴泛着淫靡的水光,随着男人的动作发出滋滋的水声。 男人如鱼得水,肉棍整根捅入再拔出来,充实着女人空虚的肌骨。江瑶眼神失焦,劈开的大腿凭本能的分到最大迎合男人的撞击,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喊他:“清清啊………” “宝贝。”沈攸清将她紧拥入怀,心疼地无法呼吸:“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一切声音都停了下来。 沈攸清抽出在她身体里的肉棒,小穴立马往外吐着精液。江瑶双臂缠在他脖颈上,疲倦地靠在他肩膀上。 她后座上有纸抽,沈攸清抽了几张帮她擦干净流到腿上的精液,轻声问她:“疼不疼了?” “不疼了。”江瑶刚才哭得太凶,现在嗓子哑的不行。 男女呼吸声纠缠在一起,一场不算太舒适的性爱透支了她的体力,沈攸清替她拉好裙子,摸出手机给简宁发微信。 简宁不愧是他的解语花老妈,见沈攸清太久没回来就知道他上洗手间是借口,早就吩咐家中司机待命,还为他在梁玉面前说了场面话。 沈攸清看着屏幕上她老妈发来的【搞定】,心中一阵阵暖意。 再去正视江瑶今晚的问题,小姑娘大概还是没明白她为什么被惩罚。 沈攸清叹了口气,问她:“知道吗?” 江瑶疑惑地抬头:“什么?” “本来是不想和你说的,可是你太不小心了。”他向她娓娓道来前几年的所见所闻。 江瑶瞪大了眼睛,傻白甜大开眼界。 江·傻白甜·瑶: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所以,”沈攸清总结中心思想:“以后不许自己在外面喝酒。” 江瑶被他连哄带吓,哪里还敢:“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沈攸清见她这么乖,心生愧疚:“刚才……弄疼你了。” “我没生你气哦。”江瑶指着驾驶位:“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沈攸清不想让她回家:“我开,回我家好吗?” “好啊。”江瑶走时和容蓝打了招呼,然后她轻声道:“我妈妈今天松口了。” 沈攸清:“?” “就出来住的事儿。” 巨大的惊喜砸中沈攸清,男人美得冒泡,已经开始向往即将到来的性福生活。 ———————————————————————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叫金碧辉煌呢? 因为本来想在洗手间搞(bushi) 为什么没在? 沈大哥哥不要脸我还要呢!! 17 江瑶在回程中昏昏欲睡,到家时沈攸清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这是喝酒的后劲儿返上来了。 男人打横抱起她往家走,一颠倒是把她颠醒了。 “这是去哪儿啊?” 沈攸清不和醉鬼多说:“回家。” “谁家。” “我家。” “你是谁啊?” “……”什么开展?为什么突然问我是谁? 沈攸清非常无奈:“我是你男朋友。” 江瑶在他怀里碎碎念:“哦……也是,坏人怎么会说自己是坏人呢?” ……………… 她到底想说什么? 接下来不能尖叫着要报警吧……? 事实上江瑶并没有这么打算,她只是借着酒劲逗沈攸清玩儿而已。 “男朋友。” “什么事。” “你放下来我自己走吧,你这样抱我我头晕,有点想吐。” “行,反正你也挺沉的。” 江瑶“pia叽”一声打在他肩膀上。 沈攸清怕她脚下不稳,摔倒了又要多添一堆事,干脆拉着她的小手慢悠悠往家走。 白天气温高,晚上降下来后风也微凉,吹在脸上很舒服。 江瑶喝的那点酒也差不多吹醒了。 “你明天有空吗?”她问,“明天我想去那套房子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应该没什么事,你早点起,我陪你去。” 早起是不可能早起的。 进了家门江瑶率先去洗漱,沈攸清在客厅里不知道鼓捣什么,稀里哗啦地伴随着药片在盒子中滚动的声音。 江瑶口中叼着电动牙刷嗡嗡作响,好奇地看着男人手中拿着管药膏进来了。 “什么啊?”她吐掉口中的牙膏泡沫。 “药。”沈攸清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这药是俩人第一次上床前怕她受伤才买来的,结果一直也没用上,今天倒是用得上了。 江瑶直接一个素质三连:“我还不知道是药?什么药啊你神神秘秘的?你要给我下药?” “……”沈攸清不好意思地摸鼻子:“不是啊,就……消炎药膏。刚才不是…把你弄坏了吗?” 没想到他惦记的是这个,话题过于暧昧,绕是俩人做过那么多次,真讨论起来也挺难为情。 江瑶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劈手夺过,把人往门外推。 “你先出去,我自己弄。” 沈攸清没想那么多,只是怕她自己不敢下手,还在挽回:“那个可能要伸到里面,你自己能行吗?” “能行能行,你快出去。” 沈攸清碰了一鼻子灰,背靠着洗手间紧闭的门:“不行你要跟我说哦。” 门里沉寂了一会,传来江瑶恼羞成怒的声音:“你走开!” 其实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他内射过那么多次,事后处理首尾时江瑶自己弄不到里面,都是他帮忙把精液抠出来的。 弊端就是太容易再次擦枪走火。 沈攸清掐算日子,估计江瑶伤好之后估计就要来大姨妈了吧…… 知乎提问:女朋友好不容易搬出来住结果大姨妈来了是怎样的体验? 沈攸清:谢邀,已疯。 翌日清早,江瑶比沈攸清先醒。 昨晚开着空调、盖着羽绒春夏被、抱着她的人形抱枕,江瑶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惬意。 除了人形抱枕半夜总是动手动脚,一会摸她腿一会摸她胸。 男人从她身后抱着她,一只手臂给她当枕头,另一只手还在她睡衣里握着娇美的胸,睡梦中居然还会本能地捏一捏,大腿也没客气地横在她身上,压得江瑶腿都麻了。 她侧过半个身子,盯着男人熟睡的脸。 昏暗房间内,两道呼吸声交缠,江瑶艰难地凑上去,迎着清晨金色的阳光,在他唇上轻柔地印下一吻。 沈攸清撤走她身上压着的腿,睫毛颤了颤。 江瑶意犹未尽,这样的机会太难得,平时都是沈攸清醒了再把她亲醒,她趁他睡着时捉弄他还是第一次。 指尖去触碰他的眉毛。 胸前的那只手恋恋不舍地又捏了捏,收回去了。 沈攸清爱怜地在她后颈蹭蹭,哑声道:“几点了?” “七点半啦。”江瑶摆脱桎梏,手脚松快了。 “还早,再睡一会儿。”说着,手又重新钻回睡衣中,把一团乳攥在手里。 他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手指头一直扒拉乳头玩。江瑶也懒得管他,一起赖床的时间很少,她很珍惜。 男人的手指头渐渐不再动了,估计是又睡着了。江瑶独自清醒玩手机玩到八点半,奇迹暖暖加闪耀暖暖刷了两圈。见沈攸清还不醒,开始使坏。 她放下手机,小手钻进被子里,先是隔着男人的内裤摸了一把比物主更先苏醒的小清清,然后手直接伸进去。 小手有技巧地把玩着龟头,上下撸动着撸出前精做润滑,龟头上粘粘得。江瑶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掏出肉棒含住。 咂咂地吃了几口小眼上漏出来的粘液,温热湿润的口腔终于唤醒男人。 沈攸清掀开被子,又是气又是笑,“你要干嘛?” 江瑶双手捧着肉棒,一脸委屈:“我看小清清醒了嘛……打个招呼都不行?” 皮是吧? 沈攸清无言以对,坐起身把人抱起来:“这可是你自找的。” 江瑶这才慌了:“干嘛!起床了!” 沈攸清抓着她两条腿,不打算放过小皮孩:“.我看看下面长好了没?” 江瑶哭笑不得,在他身上挣扎:“谁要你看啊色狼!放开我!” 男女力量悬殊,江瑶不是他的对手。 时针游走,堪堪指向十点钟。 沈攸清吃饱喝足,神清气爽地起床去给江瑶做早饭。 江瑶生无可恋,大腿酸到肌肉打颤,强行爬起来去洗漱。 ……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吃过早饭后出门,今天轮到沈攸清开车。 江瑶那套房子她只在当年装修时去过,那房子装修好后她住了几天增添人气,后来就一直空着。不过家里倒是经常找人来打扫,现下应该不会太狼狈。 只是因为空着,很多生活必备品都没有。 小区离沈攸清住的万鎏国际不远,开车五六分钟就到,江瑶查完导航还提议走路过去,被沈攸清一票否决。 平时坐电梯从二十八楼到十八楼都嫌累的人,走过去是有点开玩笑了。 况且江瑶这个购物狂,逮到给新家添置东西的机会还不可着劲儿地借题发挥?沈攸清都开始盘算要不要找个卡车过来。 俩人到了江瑶的小公寓,沈攸清替她检查水电,确定没问题了才出门。 江瑶很少逛家居用品,看什么都新鲜。她那套小公寓说是小公寓,其实足有三室四卫和一个巨大的衣帽间供她发挥。 购物狂的双手开始兴奋。 沈攸清一开始还劝她想换大件他帮她联系专门的团队过来,江瑶也很冷静地“嗯”了一声,沈攸清信以为真了。 可是江瑶当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那家gucci店,问人家导购:“请问你们可以订家具吗?”的时候。 沈攸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好在这导购见过太多有钱人,有专业话术:“我们的生活体验店可能在明年落户。” “哦……”那就是不行呗,没事她还可以上官网买。 没订到家具不花钱就难受的江瑶抬头指了指女导购身后一只纯白色queenmargaret手提包:“那个我看一下。” 18 沈攸清沦为背景板,沉默地站在她身后。 “这个包你不是有一个了吗?” 江瑶不以为意,一副你懂个屁的表情:“那个是老花的,这个是纯色的。” 说得好,买。 反正他的钱都是给江瑶花的。 不过江瑶不这么认为,她还没脸大到要男朋友天天给她买包。 除了那台粉红色的宾利扎眼,江瑶平时看起来低调内敛,可她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富二代与官二代结合体。 她的小金库大头来自她的基金和恒容集团股份的利润分红,不过钱在银行存着做理财,她很少动那张卡。 江瑶的日常开销大部分来自容蓝打给她的零花钱和生活费,每半年固定打给她二百万,不过换季买衣服、在家的吃穿用度、车的保养费都不用她自己掏钱。 简而言之,除了满足她买包和化妆品的私欲之外,江瑶每年四百万的零花钱几乎花不到别的身上。 “我有钱,你别给我买。”江瑶递上自己的支付宝付款码,“有一说一,我的流动资金可能比你还多呢。” “你要是有一天破产了,我包养你。” 沈攸清:“心领了但是不可能。” 但是可以和她玩包养play…… 旁边导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把包装袋给了江瑶。 逛了半天,江瑶收获新包两只,还买了一套lv家的茶杯盒。 心满意足的两人到顶层餐厅吃日料。 江瑶点完餐,正在看珊迪给她发过来的下周行程,沈攸清在给她倒了杯大麦茶,凑过去:“在看什么。” “明早各部门要交下个月的部门计划,公司高层要开季度末总结大会。中午你和金鼎集团的人要吃午饭,下班前有一场国际会议。”江瑶逐条给他念,戏谑道:“老板明天很忙哦。” 沈攸清平时是理智的霸道总裁人设,但成年人对工作的抵触情绪不分职位高低,他长叹一声:“好烦哦。” 公司高层大多是和他父母一起打拼下来的老人,不少对他年轻上位的事情耿耿于怀,暗地里给他使过不少小绊子,刚接手那几年折磨的沈攸清心力交瘁。 “明天的股东大会您父亲也要参加哦。”江瑶笑眯眯地夹了块沾好酱油芥末的生鱼片塞进他口中。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沈攸清可以和简宁没大没小,可家中那位德高望重、不苟言笑的老父亲,能降伏的人只有他老妈。他是万万不敢在他爸面前皮的。 想他沈攸清,正值当年,还要和小学生一样怕老爸。 “明早你和姚芝芝一起布置下会议室,我爸爱喝龙井,要沏得很烫的那种。” “我知道,珊迪姐发来了。” 资料里不仅写了沈震爱喝龙井,所有股东的日常喜好、家庭简要情况都写得清清楚楚。 能把这些东西写出300kb文档,珊迪不愧是个文化人。 沈攸清对鱼生兴趣一般,吃得不多,只捡了几个寿司吃完。俩人下午还要去采购生活必备品,还计划看个电影。周末时间宝贵,没太多时间耽误。 买的东西太多,晚上俩人回江瑶的公寓住,少不了一番亲热。 第二天早起时,江瑶看着昨晚新换的豆沙色小内裤上点点血迹,认命地翻出了姨妈巾换上。 她的经期应激症随之而来,又开始吃不下东西。 沈攸清早有预备,给她买了很多补充能量用的饮料和零食放在办公室以备不时之需,又让梁玉换下她和姚芝芝去准备会议室。 秘书组其他三人加唐骆都去跟会议记录了,江瑶百无聊赖,抱着她的星黛露窝在沈攸清的办公椅上躺尸。 不速之客在会议开始后到来。 一位打扮体面、气质高贵的中年女人探头探脑地走进秘书办公室,江瑶没关门,听到动静,有点错愕地问:“你好?” 中年女人看到江瑶,脸上挂起了笑容:“你好啊。” 江瑶人在经期,状态不佳,强撑着起来招呼进来的女人。 能肆无忌惮地走进总裁办公室的人,除却秘书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况且现在公司里大部分人都在忙新季度的事情,有空跑到总裁办公室里来撩闲的人——根本就没有。 简宁听闻今日沈震要来公司开会,心里惦记着想看看江瑶,就跟着一起来了。可会议室的人都来齐了也没见到江瑶人影,她偷偷询问沈攸清,后者知道躲不过,妥协地祈求:“您别太热情,再吓到她。” 简宁心想她是什么魔鬼,还能吓到人。 “没事,你坐着吧,我就随便来看看。” 她见江瑶脸色不好,也不用她招呼,自己坐在了沈攸清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怎么脸色不好啊?不舒服吗?” 江瑶打着精神,笑了笑:“没事啦。” 即便都是女人,她也没有和不认识的人讨论大姨妈的兴趣。 江瑶起身给简宁倒了杯矿泉水:“您是哪位高层的家属吗?” 简宁还有点讶异江瑶居然不认识她,转念一想她那个傻儿子生怕提起家里的事情让江瑶紧张,估计没和她说太多。 她看着这小女孩从容不迫,蛮公事的样子,和沈攸清三言两语间描述的小白兔不太一样嘛。 “是啊。”她笑呵呵地指着江瑶刚坐过的那把老板椅:“确切的说,我是他妈妈哦。” “噢……”她脑子转不太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手里的杯子差点打翻。 江瑶双手背后,紧张地磕巴:“简、简阿姨……” 誓要做个和儿媳妇处成小姐妹的简宁见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噗嗤”笑出声:“别那么紧张。” “那个小傻子把你藏得那么好,阿姨有点好奇心,就想看看你。” 这谜之“金屋藏娇”般的形容,闹得江瑶一个大红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简宁也不给她难堪,喝了口她递过来的矿泉水,目光落在她那个抱枕上,问道:“工作的还习惯吗?” “很好!都很习惯,珊迪姐和唐助理都很照顾我。” 这是实话,珊迪和唐骆对江瑶的身份都心知肚明,不用沈攸清特别叮嘱也知道分寸。加之江瑶性格脾气都好,工作两个月如鱼得水。 “工作上有什么不舒心的要说。”简宁调出微信二维码:“阿清在感情上有点神经大条,他有不好的时候,告诉阿姨。” 转折打得江瑶措手不及。 她讪讪地扫了简宁的微信二维码,女人第一时间偷看她朋友圈,想起什么,又问:“你俩交往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阿清发个朋友圈官宣一下。” 江瑶:阿姨您还挺时髦,还知道官宣是什么呢。 “那个……他想发来着,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就没让他发。” 朋友圈嘛,这个事无所谓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发不发都不会影响沈攸清在她心中的形象。 “得发啊。谈恋爱一定给够女孩子安全感才行。”简宁郑重其事:“一会儿阿姨就让他发,今晚就发出来让我过目。” 江瑶:阿姨真的不用了啦。 简宁还以为江瑶在她面前不好意思:“没事瑶瑶,阿姨站在你这边。” 爱屋及乌说的就是简宁了。 她儿子小三十岁,小时候清心寡欲得像个圣僧转世,那么多漂亮小女孩围着他转也不见他动心。她原本以为儿子没什么指望的人生大事如今尘埃落定,按理说她应该明年元旦起早去烧第一柱高香才对。 就这么定了……回头她要打听打听哪个寺庙的头香没被预定。 19 沈攸清:有宝贝了 会议散场后,沈攸清才有时间去看微信。 江瑶没给他留言,倒是简宁洋洋洒洒发了好多—— 【简女士:儿子,你为啥不发个朋友圈官宣一下你跟小江的关系?】 【简女士:人家小姑娘不说你也不表示,榆木脑袋。】 【简女士:赶紧抓紧时间发,你妈我等着检查。】 沈攸清心虚地将手机捂在胸口。 他之前是想发来着,毕竟和江瑶关系稳定下来,又是久别重逢,他巴不得宣告全世界:他的小宝贝找回来了。 江瑶对此没有表态,不过他好几次打算发的时候都被江瑶阻止了。 他坚信这次他得到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理由让江瑶无法反驳。 沈攸清会议后一派轻松,秘书组众人就位。 唐骆溜得人没了影,珊迪在给全部门订季度末福利,梁玉在做电子版会议记录,姚芝芝在为大会结束后协调散场事宜。 江瑶在挺尸。 沈攸清背着手走进办公室,又想起简宁的话。 这个事还是得跟江瑶打个商量吧? 江瑶见他回来,刚要起身把座位还给他,沈攸清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躺着吧,有个事跟你商量。” 江瑶若有所悟地斜了他一眼:“你发吧。” 哦。 “妈跟你说了?” 江瑶和颜悦色:“确切地说,是先跟我说了再跟你说。” 这邀功的小语气是怎么回事。 沈攸清在心里编排了一下,还没想好朋友圈要怎么发,关键是手里没有合适的照片给他发,他又不想太刻意地发一张摆拍照。 官宣是大事,一点都不能马虎,沈攸清力求完美,一拖就拖到了下班。 晚上,江瑶收到了昨天订的那套茶具,奢侈品的包装做的都极为用心,江瑶蹲在阳台落地窗前。生怕手滑打碎,小心翼翼地拆着包装纸。 沈攸清拉开阳台门,难得地点上一根烟。 他前几年烟瘾很重,后来简宁劝说他为了身体健康,便有意识地开始减少吸烟量。 今晚是真的有点忍不住了。 夜风扑面,带着这座城市最繁华的景撞进眼底。 沈攸清唇间烟动,摇摇晃晃欲坠,不由得含住烟嘴,抬起一只手夹住烟,缓缓吐出烟圈。 时间变得漫长起来,足够他们浪费。 二十分钟后,江瑶收拾完新买的东西,累得坐在沙发上。 这体力……太堪忧了。 她窝在沙发里,无所事事地刷朋友圈。 沈攸清在一旁观察她的表情。 忽然,她瞳孔微缩,惊喜地抬起头,忙去寻找男人的眼光。 男人温柔含笑地望着她,显然已等候多时,在她心中开了一朵花:“你发了啊。” “嗯,刚刚看你收拾东西,就发了。” 少女柔软的身体贴过来。 亚当的肋骨终于补全。 手机跌落在沙发上,谁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们忘情投入在亲吻中。 屏幕还没来得及锁上,画面还停留在沈攸清发的那条朋友圈上—— 【有宝贝了。】 【图片】 画面中,远处大厦顶层的招牌红灯黄灯交替晃眼,江瑶身着长裙垂地,背影细瘦,一双细长的腿笔直,蹲下时弯曲,膝盖和手臂拥抱怀中白兔轻吻温存。 樱桃唇攒着露珠,琼瑶鼻缀着宝石。侧脸在灯光下投出一片黑色剪影。如同一朵未开的娇嫩玫瑰,不忌讳性感,遮不住清纯,开在这个香烟弥漫、这个波光粼粼、满天星光的夜晚。 江瑶今晚非常主动地骑在男人身上,亲得眼神迷离,手脚发软。沈攸清被她撩拨,心痒难耐,肉棒嚣张地顶起西裤,大手不老实地钻进她长裙里,摸索着揉弄胸前白嫩两坨。 “硬了。” “可我不行……” “知道,帮我撸撸?” “……” 遥远的城南,简宁和沈震正在家庭影院里一起看电影,剧情她不太感兴趣,拿出手机来刷了下朋友圈,立马笑意盈盈地点了个赞。 拖着一身疲倦的梁玉吃完素餐,做瑜伽前打算看看朋友圈动态,冷不防刷到这条,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姚芝芝和男友正在做晚饭,她打下手的空档摸鱼,看到老板的新动态,心想终于发了。 珊迪正在写明天的日程安排,姚芝芝疯狂地给她发微信:【我的cp官宣啦!!】附带一张截图,珊迪被动接收信息,微微笑了一下,没回姚芝芝。 唐骆…… 唐骆和沈攸清在同一个发小群,这群里都是沈攸清少年时一起玩的朋友或同学,人数不多,情比金真。这时候都快炸开了。 【露从今夜白:我瞎了?】 【alex不是小金毛:卧槽卧槽!这不是我的神仙小孟姐姐吗!】 【小唐不想说话: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姑娘不姓孟。】 【露从今夜白:……?】 【alex不是小金毛:啊?啊?】 【远方昭昭:这群里还有聋哑朋友?】 【alex不是小金毛:呜呜!!老大你出来啊有人欺负我(?Д`)!】 【alex不是小金毛:@宇宙公司沈总 @宇宙公司沈总】 【alex不是小金毛:@宇宙公司沈总 @宇宙公司沈总】 沈攸清面色潮红,满脸餍足,懒洋洋地从沙发缝里掏出他那个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浴室门没关,稀里哗啦水声潺潺,里面传来江瑶又羞又恼的诅咒声。 【宇宙公司沈总:你好吵】 【宇宙公司沈总:不姓孟,姓江。】 【小唐不想说话:他沈总,小江呢?把她拉进来拉进来!】 【alex不是小金毛:让我看看啊!-`д′-我要看看小孟姐姐啊!】 【宇宙公司沈总:不是姐姐了,是妹妹。】 【alex不是小金毛:( ?o?)】 【露从今夜白:( ?o?)】 【远方昭昭:畜牲!你这个孽畜!】 【小唐不想说话:知道内情的小唐此时笑嘻嘻】 【露从今夜白:你知道啥】 【小唐不想说话:啥都知道,毕竟一起上了两个月的班儿。】 【远方昭昭:孽畜】 【alex不是小金毛:我流量够你说的详细点。】 沈攸清哭笑不得地放下手机,江瑶从洗手间走出来,男人拍拍自己大腿:“来。” 江瑶帮他撸了一回,自己也湿得一塌糊涂,可大姨妈才来,再难受也什么都不能做。 小姑娘委屈地靠在他怀里,手指头隔着短袖戳他的胸肌。 沈攸清心知她不舒服,搂着她亲了又亲,手放在她背后轻轻安抚。 微信群里还在闹腾。 【alex不是小金毛:我想问一下,我们周末要不要吃个饭啊?】 【露从今夜白:臣附议】 【远方昭昭:嗯,我看也是。好歹阿清今日了了多年夙愿,值得庆祝。】 【小唐不想说话:我看了,他周六没行程!就周六!】 【alex不是小金毛:老大!带她来!我的小美女想死我了!】 【露从今夜白:你沈表示不行,我的宝贝只能我看。】 【小唐不想说话:emm知道每天跟在nili清身边近距离吃狗粮是什么心情吗,毒唯强行掰成cp粉,你懂我意思吧。】 【远方昭昭:懂】 【露从今夜白:懂】 【alex不是小金毛:懂】 【宇宙公司沈总:给你爹闭嘴】 【alex不是小金毛:(/_\)这么凶小心把人再吓跑。】 【小唐不想说话:那是对你,对小江温柔得一批。】 【alex不是小金毛:双标狗】 【远方昭昭:双标狗】 【露从今夜白:双标狗】 沈攸清:怎么退群? “温柔得一批”人设的双标狗懒得搭理这几个沙雕,把手机递给江瑶:“顾夜白他们,说想见见你,你想去吗?” 这几个人四年前她就见过几次,和其中的alex年龄相仿,玩得很不错,她欣然同意:“好啊。” 【宇宙公司沈总:周六她来,你们跪安吧】 20 爱之于我 江瑶大姨妈第二天,尽管沈攸清极尽温柔地在独处时安慰她,状态还是生无可恋。 她嘬着一盒常温的维他柠檬茶,又在写新一个月的实习报告。政治学和管理学天差地别,她只能在有限的经验中挑选出和她本专业沾边的,用她那些晦涩的专业术语撰写下来。 很难,而且其中涉及不少意大利语和德语,她就是和沈攸清商讨也没结果。 这就是工作在跨国大企业的另一个好处了。 秘书组人才济济,以珊迪的斯坦福为首,加上一个哥伦比亚毕业的唐骆、一个复旦出身的姚芝芝,就连梁玉也是港大毕业的高材生。 “有人会德语吗?谁帮我把这段翻译一下啊。” 江瑶收到了她那位德国教授发来的越海邮件,里面详细分析了行为主义政治学派的主要内容。文章里大部分是诘屈聱牙的专业词汇,再加上非她母语和意大利语体系的日耳曼语,整篇难如天书。 江瑶到这里已经疯了。 珊迪如同神兵天降,让江瑶发给她看看。 江瑶感激涕零,连滚带爬地给她整篇复制发了过去。 珊迪大学时选修过德语,原本只是兴趣,但她的英语天赋促使她在印欧语系的学习中如鱼得水,德语水平非常不错。 她半个多小时就将整篇文章通顺下来,但政治学奥义颇深,她看不太懂。沈攸清今天难得有场应酬,此时人不在,俩人胆大包天地霸占了男人的实木书桌,延伸讨论起日耳曼语族和拉丁语族的区别。 沈攸清中午盛情难却之下喝了点酒,回来时就看到这个无比温馨的画面。 就是讨论的有点激烈。 沈攸清听了半天,脑袋浑浑噩噩,一句也没懂。 珊迪相对不敢放肆,起身去给沈攸清泡了杯热茶醒酒。江瑶看他喝了酒也不忍心,把他那把浮夸老板椅还给他。 沈攸清悠闲地躺在他的老板椅里,捧着珊迪端来的热茶,再来把蒲扇可以直接cos成京城胡同里晒太阳的老大爷。 老大爷偷听俩人的对话逐渐变味—— “诶,你们杜伦的伙食怎么样啊?” “不咋样。英国人嘛……天天土豆炸鱼的。不过还好,我在那边有厨子。” “那斯坦福还行,我们有九个食堂呢。” 这个话题他好像可以参与。 小沈跃跃欲试:“我们光华学院的食堂可好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珊迪狐疑地目光投向他。 对土豆炸鱼还留有残念的江瑶,头一次不给面子:“有人问你?” 沈攸清:“……怎么突然攻击我?” 委屈.gif 江瑶一摆手表示别烦。 这一对都是喝酒就变得特别唠叨的人,沈攸清给鼻子就上脸,当着珊迪的面开始细数江瑶最近让他不满意的表现—— “说话啊?为什么突然攻击我?” “不会是因为那天你喝了酒的事对我打击报复吧?” “我是为你好,不领情还记仇?” 沈攸清还想说什么,看着珊迪示意她回避,珊迪收到信号,默默退出办公室并关门。 沈攸清又开始碎碎念: “之前我说发个朋友圈,发你照片,你不让。可我发完你为什么那么高兴?” “喝完酒那天要给你上药,为什么不让我给你上?” “上周,也不是上周。就我出差回来之后的那周,做到一半我去找套,回来的时候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沈攸清字字珠玑,给了江瑶一个素质三连,句句带刺。 江瑶看在他喝多了的面子上给他一个不吐不快的机会,双手捧脸等他说完。 沈攸清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灌下一大口茶。 俩人就这么无声对峙。 其实江瑶看他这样翻旧账并不生气。 他们这段感情里,看似是沈攸清在掌握节奏,其实好与坏都在由江瑶主导。年龄差太大,沈攸清习惯性地让着她,有些他心里介意的事情也不愿意说出来让她跟着一起烦恼。 但不代表没有。 那些介意,时间长了会不会成为压在他心上的石头?今天不说、明天不说、一年两年都不说,难道他能忍一辈子吗? 一旦有一天火药桶爆炸,她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 他说的这些,听起来微不足道,甚至摆不上台面,让人觉得沈攸清未免太斤斤计较。 可一段被无比珍视的感情里,有什么是小事? 江瑶双手托腮,笑眯眯的:“说完啦?” 一吐为快的沈攸清后知后觉地后悔,硬着头皮“嗯”了一声:“暂时就这么多。” 还好他还没有喝到不清醒,把江瑶当年生病的事情也说出来。 江瑶征求意见:“那我说了?” 沈攸清坐起身子准备洗耳恭听。 “周六虽然有点疼了,但我没怪你。你说了那么多,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你找套那天,一开始的确是有点没兴致了,但后来怎么样也不用我说了吧?” 沈攸清想想也是,后来江瑶被他操到意乱情迷、水喷他一身的场面不是假的。 他面色终于放缓:“继续。” “没让你给我上药是我不好意思,我也要脸的嘛。” “发朋友圈这个事……不让你发是觉得没有必要,毕竟感情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不是吗?”江瑶语气一顿:“但你发了,我就是高兴。” “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吗?” “你和梁玉吃饭我不生气,简阿姨在我也不生气。可我就是不高兴,一想到你和她一起吃饭,我做贼似的在旁边看着,还什么都看不见,我就不高兴。” 说到这里,江瑶的语气染上一丝委屈:“可是你和梁玉吃饭是公事,你们发小那么多年,我不能那么不大度。” 她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性格和家庭环境使然,让她学着不表现出来。 可如果对象是沈攸清,她就是一点都忍不了。 天知道当沈攸清轻描淡写地提起梁玉对他的觊觎,她脑子里都乱成一团浆糊。 她是个连沈攸清空闲时间对其他事物的兴趣大于她都会吃醋的人,当时半天想的都是要不要让沈攸清直接把梁玉调到其他部门,她好眼不见心不烦。 江瑶忍住了。 她不要他夹在简宁和她之间,不要他有一丁点为难。 代价是天天看见梁玉就憋一肚子气。 “沈攸清。”隔着一张桌子,江瑶郑重其事,认真得像写毕业论文,字斟句酌:“我是不是从来没说过我爱你?” 头顶雷声炸起,沈攸清惊喜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楞着两只眼睛痴痴地看着江瑶。 江瑶无奈又释然地叹气。 “沈攸清,我很爱你。” 江瑶曾经在病痛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无数次地问自己为何坚持。 她爱上一个男人,为他年轻又为他苍老。 她想活着,要活着回去见他。 该怎么定义爱呢? 是夜夜好梦,还是投入深渊? 是挫骨扬灰、万劫不复,还是生生不息、万古长存? 坦白心意之后,她如释重负,突如其来地得到了答案—— 爱是平凡世人在星河中开启造物者的馈赠;爱是落魄乞丐在荒芜中祈求神的怜悯;是日月更替间常青的古柏苍松;是四季与天地间的佛经仙语。 爱是不死的欲望,爱是亘古不变的传说。 沈攸清一时间被她的真情表白震得说不出话,含含糊糊、吞吞吐吐了半天,男人第一次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干、干嘛突然这么说。” 江瑶翻身农奴把歌唱,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戏谑道:“不想听啊。” “不想听我收回了,现在我说那些就是为了气你,生气吗?” 沈攸清:好气哦。 他强行拉过江瑶,对刚才那番深情告白表达出自己的意见——女孩的小手被他放在自己胸前。 江瑶没明白,迟疑地皱眉。 “感觉到了吗?” “感觉什么?你好像有点心律不齐,给你整点药吧?” 沈攸清有点说不下去了。 江瑶笑了一下,让他继续。 沈攸清重整旗鼓,又问:“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 那些不必言明、汹涌喷发的爱意。 那颗赤热坚定、为她跳动的心。 —————————————————————— 作者有话说: 让一个医学生作者整什么语系什么政治真的是快给我整没命了。 水平有限,大家自己感受一下。 四年前副本准备开了,我手底下没有平白无故得病的女主。 大家放心,我是比容女士还亲的小江亲妈。 为爱发电不容易,看在小沈小江这么甜的份儿上给他们大哥我整点珍珠吧,磕头了。到时候我让小沈给你们表演杂技高空走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