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艳史：风流督公盛宠妻》 第一章 下嫁 “公主，万寿宫那边来人了。”柳翠匆匆的走了进来，看着正坐在那里用膳的二人，心中有些凄然。 闻言，温晟捏着筷子的手猛然僵住了，他转过头看着温婉，“阿姊定是不能去的，这一去她可还会放了阿姊回来？” 温婉垂下眸子，看着眼前的菜色，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早在几天前，他们放在万寿宫的探子就已经回了消息，此刻叫她去万寿宫，怕是太后已经做足了打算。 不过转念的功夫，温婉就抬起了头，看着温晟的眸子里都带着安抚的意味，“莫怕，且是得去的。这几日朝上的事情你只管应着，这件事情你万是不能再插手了。” 伸手拍了拍温晟的手，温婉的眸子盯着他一动不动。熟悉他们姐弟二人的便是清楚，温婉这是在同温晟要一个保证。 “欺人太甚！”温晟气红了眼，“那东厂一个个全是阉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阿姊须得是大梁皇长公主，便是嫁也要举国同庆，十里红妆也用得！” “她便是这个年岁了，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就不怕百年之后不得安生吗！” 温婉惊得猛地捂住了温晟的嘴，看着他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你道是清楚我们的境地，我现在不去也得去。” “但凭你说这些毫无用处的话，只会叫朝臣认为你是个好拿捏的，我这委屈便是白白受了。” 若是放在平日里，温婉定然是不会跟温晟说一句重话的。可是她被迫嫁去东厂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之后宫里便是只有温晟一个人。 少不了跟太后你来我往的交道，他若是忍不下来，被太后抓了把柄，那么这么多年他们的隐忍可就全都成了泡影。 “好在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微微叹了一口气，温婉站起了身子，“柳翠，去将江得胜叫来，好好的照顾皇帝用膳。你陪我去收拾一番。” 好好的一顿午膳被这件事情打断，温晟也是吃不下去。站在萃延宫门口看着步撵将温婉送去了万寿宫。 “皇上，听老奴一句劝。长公主说的在理，这件事情咱们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况且只要皇上还稳得住，长公主的身份放在那里，东厂也不敢对公主太不规矩。” 清楚温晟现在的想法，江得胜忍不住劝到。他是先帝身边用着的老人了，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长公主和皇上的难处，天可怜见，他也是心疼长公主啊。 温晟远远的看着步撵没影了，才转身往回走。这深深的宫墙只让他觉得心里发冷，若是温婉离去，偌大的皇宫他当真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皇祖母万安。”随着太后身边十分信得过的张嬷嬷走近万寿宫，温婉礼仪得体的朝着皇太后行了礼。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不得皇太后喜欢的地方，她从来做事都是滴水不漏，让皇太后连把柄都遍寻不得。 此时，皇太后正懒懒的倚在软榻上，闻言，抬眼瞥了她一眼，“来了，赐座吧。” 温婉的目光在屋子里飞快的扫视了一圈，眼见着周围都是太后的亲信，明白今日的事当真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皇祖母今日这么急着叫婉儿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温婉笑意盈盈的看着太后，丝毫不提她已经知道的事情。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挑破了真的就不好看了。 太后凤眸微眯，看着她又好像是想要透过她想些什么，“时间过得真快啊，想当年文帝登基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现在他也长大了。” 温婉暗中捏紧了手帕，太后一直都知道温晟是她的软肋，现在提起温晟，定然是有什么她推脱不了的要求了。 果然，下一秒，一直懒洋洋的太后在嬷嬷搀扶下直起了身子。抱着汤婆子笑的一脸的慈祥，“你年岁也不小了，这两年你的婚事我也一直放在心上。” “毕竟你是大梁的长公主，这身份摆在这里。夫家定然也是要有权有势，以后也不会亏待了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揉搓着双手，在汤婆子那里汲取温暖。端的是一副疼爱孙女的好模样，温婉只是垂下眸子，等着她接下来的要求。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温婉开口，太后眼底闪过一抹不耐，语气也冷了下来，“哀家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将你许配给东厂的那位，也是为了文帝好。你自己揣着心思好好的打算一下吧。” 一旁的柳翠忍不住捏紧了帕子盯着自家公主，皇上和公主这几年在宫里经营已经不易，偏的老太后手里攥着权力不肯放，跟皇上分庭抗礼，这叫做什么道理？现在一个东厂太监也想给公主打发了，便是要让公主成为天下笑柄吗？ 柳翠的着急，温婉何尝不知，她整理好情绪，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带着笑意，“既然是皇祖母给指的婚，那定然是极好的。说出去也不会让人笑话。” 一旁站在那里的嬷嬷闻言刚想要开口，就被太后拦住了，“无妨，她这还是赌气，不愿意信我。” “你只记住一件事情，那东厂现在权力再大，这天下都还是皇家的。有文帝在，东厂的人自然是要敬着你的，你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便是回来同哀家说，哀家又怎么可能不帮你？” 话已经说到这里，太后的心思温婉就全都明白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后，心中忍不住冷笑。 都说人到迟暮，至诚至善。不过他们这太后，歹毒的心思全用在他们姐弟身上了。将她嫁入东厂这自降身份的事情不说，还要她堂堂的长公主去当细作。 “婉儿记得了。”提了一口气，温婉只当做没有看见太后眼底划过的那一抹满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柳翠里开了万寿宫。 明日——她，就要是全天下人的笑柄了。 到时候大街小巷都会传遍，大梁最高贵的皇长公主，下嫁东厂都督，兴许这么传言的都还是好听的。 第二章 下马威 好在宫门高几许，红墙黑瓦，森严的规矩拦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温婉并不知道外面的人事如何说她的，却晓得今夜便是她下嫁的日子。 “公主！”柳翠端的是一副姣好的容貌，画的好看的黛眉也在她的泪眼之下哭花了，“内务府那些惯知道捧高踩低的，这送来的都是什么啊！” 捏着那镶红金丝绣边素衣袄，温婉平静的仿佛一个局外人。她伸手抹平衣服上的褶皱不在意的问道，“皇上那边可是有消息了？” 这场指婚恁谁都知道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朝堂上更多的人都在冷眼旁观，看着一直以来都将皇上护在羽翼之下的长公主究竟是能拉拢过来东厂的势力扶植皇上，还是给人留了空挡，乘虚而入。 自然，也不可能有得十里红妆，普天同庆。这些她早就知道的。不过一个女人到底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日的隆重，没有旁人陪着，她还是想要温晟在她身侧的。 闻言，柳翠的眼泪流的更欢了，“万寿宫那边的人来了说，文帝跟公主感情深厚，今日要是陪着定然会寝食难安。为了文帝……” “好了。”颤抖着声音打断了柳翠的话，温婉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她默默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嫁衣，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柳翠，给本宫更衣。” 夕阳的斜晖被一角角的宫墙拉扯撕碎，肃穆的皇城里，本是已经要关闭了的西角门缓缓抬出了一顶轿子，趁着夜色掩着，送出了宫去。 东厂，一声声闷响，仿佛敲在了温婉的心上。她捏着手帕的指节已经泛白，却不愿意出声露了怯。 半刻钟之前她就已经被抬进了东厂，那送嫁的人说什么都只将她放在东厂的前庭里，匆忙离开。 方才她还惶然是什么原因，可是现在她却一点都不想知道了。 外面那一声跟着一声的闷响——分明就是宫杖一棍棍打在脊背上的声音。便是这半盏茶的功夫，已经过去了三五十杖，虚的叫人不死也脱层皮了。 在那可怕的声音停下没多久，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跟温晟身边江得胜的声音极为相近，不用猜也知道是东厂里的太监，“都督，犯人晕过去了。” “今日到底是有些不同的，便玩些新花样，放放血吧，也算是应景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本是有些温润的声音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公主。”柳翠一直跟在轿子外面。送嫁的人走了，她作为公主的贴身丫鬟却是走不得的。所以刚刚温婉只是听着的，她全都看在了眼里。此刻听见了这些，已经吓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晓得自己此时此刻再也不能缩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了，温婉闭上眼睛，咬着牙掀开了帘子。 入眼的景象让她吓得差一点叫出了声音。东厂的前庭本来就是极为宽敞的，现在却是五步一人，每人手里一个火把，将前庭照的灯火通明。 而前庭的空地上，更是横竖趴着不下十个人。每一个人都仿佛是血水里捞出来的人一样，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肉了。 “这是？”闻言，温婉才强迫着自己将视线从地上的那些人身上拉开，看着坐在台子那里摇着扇子的男子。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刹那，温婉就忍不住退缩了。她说不清这个东厂都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饶是她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副眸子，无情无义，冰冷至极！ “本宫。”刚一开口，温婉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失声了，强装镇定站直了身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本宫乃大梁皇长公主，想来都督应该知道本宫为何而来。” 柳翠向来机灵，早就已经站在了温婉的身后，默默地给温婉力量。她距离温婉最近，自然能听见温婉声音里的颤抖，心里对眼前的人更是埋怨。 盯着温婉看了许久，看的温婉直觉芒刺在背，恨不得转身逃离的时候，男子哈哈笑了几声，“倒是本官忘了，今日还是我大喜的好日子啊！” 他话音刚落，前庭里站着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更有甚至看着温婉的目光里也带着戏谑。要不是温婉还占着长公主的名声，作出什么事情也不一定。 这几近羞辱的目光赤裸裸的落在了温婉的身上，她的脸色一白再白，却也咬着牙挺着脊背，只当做没有听见看见。 牧尘元看了温婉好一阵子，原以为温婉在宫里护着那小皇帝那么久了，应该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却半天看不见她的反应。 忍不住皱了皱眉，失去了兴致，“本官今个在这里给公主陪个不是，东厂今日来了一个大案子，还是白日里皇上亲自交给本官审理的。” “朝堂上公务繁忙，本官实在是不能让皇上等候，所以今夜还需要连夜审案，今夜只能劳烦公主先回去休息了。”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理会一院子里的太监那尖细的笑声，朝着温婉行了一礼，就带着人现行离开了。 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前庭的人就走了干净。甚至连地上那些半死不活的人都被拖走了，足以见东厂这些人的执行力。 只不过这一次牧尘元并不是想要展现给温婉看他强大的能力，而是想要给她一个震慑罢了。 “公主。”柳翠颤抖着声音唤了一次。 温婉低头，双手撑在腿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由着温婉扶着往前走，但是每走一步，她的腿都跟针扎一样的疼。 温婉也仿佛感觉不到。她体会着这切肤的疼痛，从今日开始，她便要在这样一个狼窟里生存了，且还不知明日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没时间给她伤春悲秋。 饶是如此想得开，当天夜里，温婉就发起了高烧。吓得柳翠连夜拿着牌子入了宫，等到她好不容易请来了太医，温婉已经生生挨过高温了，差一点就此闭上了眼睛。 第三章 洗手作羹汤 第二天早上温婉被柳翠扶起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眼见着她确实是睡不着了，柳翠只能将人扶起来，好好收拾了一番，打算两人在院子里转一转。 “公主，奴婢昨天夜里看过了，这个院子整体还是很美的，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想来到了春天和夏天的时候也是极美的。”看着温婉的脸色并不是太好，柳翠小心的在一旁陪着。 温婉不在意的点点头，眼前浮现的全都是昨天晚上那一眼的骇人情景。正想要再询问什么，就听见外面一阵哄闹。 下一秒，院子的门就被人狠狠的踢开。瞬间就冲进来了很多蒙面的黑衣人。周围陪着的宫人吓得手里的宫灯扔了一地，惊慌失措的四散逃避。 柳翠饶是吓得已经没有了力气，还是登时护在了温婉的身前，“公主小心！” 温婉吓得也是不由得紧紧拉住了柳翠的手，却强自镇定了下来。看着几个将她们围起来的人，冷着声音询问道，“尔等是何人，本宫乃是大梁公主，这里不是尔等放肆的地方！” “你们做什么！一个个是瞎了眼的不成！”就在温婉的话音刚落，一个尖细的声音就在外面响了起来，“这里可是公主住的地方，给你们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不就是一场演练，闹腾到公主面前看笑话吗！” 柳翠长着一张小嘴，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转头看着温婉，气红了一双眼睛。这些人当真是气人，不过是仗着东厂的势，便一次次的不将公主放在眼里。昨天夜里公主的热才刚刚退下去，主要是再被他们吓病了，可让她如何是好？ 温婉低着头，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鹅卵石花纹。心中暗自好笑，她何尝不知道这是牧尘元给她的下马威。 而牧尘元显然也是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的，却还敢来这一出。这个人果然跟传闻里的一样，做起事情来心狠手辣、骇人听闻。 得了上面的命令，那些黑衣人自然是瞬间就退了下去。不多时走进来了一个穿着大内紫衣的宫人，“惊扰到公主清净了。这原本是每月一次东厂演习，也算是东厂必不可少的训练任务，却是没想到这几个窜到了这里，吓到了公主。” “无碍。”微微扯起一丝笑容，温婉拉着柳翠就要转身往回走，“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公公还是赶快带着人回去复命吧。” “公主！”柳翠忍不住小声唤到。这便是在宫里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公主她怎么就忍下了呢？ 一直回到屋子里，被柳翠扶着坐在那里歇了好一会儿，温婉才忍不住挖苦的开口，“你当是这些发生的牧尘元全都不知道？” “既然是每月都会有的演习，什么时候都能开始，为什么偏偏是我在院子里的时候才开始了？既然刚刚那个公公有心来赔罪，却为什么字字不提对那些人的惩治？” 柳翠被温婉这几个问题问的哑了声息。良久她才忍不住问道，“公主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提督指使的？” 温婉摇摇头，“我也不过是猜的。光是看着昨日那个景象，便知道这个人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且看日后他的做法便知道了。” 温婉在屋子里坐了一个上午，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来接近牧尘元。太后将她送到这里，是为了让她做探子。 她若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自然不会令太后满意。对温晟来说也是毫无用处的。 “公主，刚刚那边的人来了消息，说，”柳翠看着温婉，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温婉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跟着本宫这么久还有什么不妨说的？” “那边的人说，提督今日午时会过来用膳，请公主做好准备。”柳翠原是不想要将这个跟温婉说的。 温婉是什么身份？大梁的皇长公主，就算是大梁的皇帝想要跟她一起吃饭，也不会派一个人过来让公主等着的啊！ 看着柳翠一脸愤恨，温婉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柳翠，这是一个好机会。” “好机会？公主……”柳翠讷讷的开口，她担心公主别是被气坏了身子，怎么还会觉得这是好的？ 温婉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不明白。不过她也不需要柳翠知道的太多，“让人去小厨房准备一下，本宫一回儿过去。” 东厂前庭，牧尘元下了马，正在往里面走，“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 “回主子的话，公主今天早上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是已经适应了。”仔细一看，这个答话的人正是早上跟温婉赔罪的公公——周齐。 牧尘元脚步猛然停住，他侧头看了一眼，确认那人没有说谎，然后忍不住笑了，“真是有趣。我记得你当初看到这样的场景还吓得病了几日，她竟然没反应了？” 周齐自然晓得牧尘元并不是真的觉得有趣，就安静的在一旁等着，等到牧尘元说完才继续补充，“奴才也将您要过去的消息给那边送去了，听说公主亲自去了小厨房。” 牧尘元微微颔首便不在多说。这整个东厂都是他的，只要在东厂里面，他牧尘元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不能打听清楚的。 能让公主亲自前往小厨房，这听起来倒是跟他得到的消息大有不一样。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胡乱下定义的人。 温婉既然能在宫里护着皇上这么长时间，自然是有她的本事。至于眼前的这个平静的表象，要么是装的，要么就是这个女人真的要有动作了。 想到这里，牧尘元正要走进书房的脚步猛然收了回来，转身朝着温婉那个方向走去，“去看看吧，既然都说了要去，总不能违约吧。” 让他好好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打算。想到这里牧尘元心中忍不住好笑，应当是他多心了，既然是那人的孩子，也定然不会做出什么的不好的事情，这也算是命中注定了吧。 第四章 问君意 “柳翠，将这些东西都端过去吧。”刚刚就有人传话过来说提督已经到了，那丫鬟的意思明显是怪罪温婉为什么不在前面接见。温婉却权当做没有看见。 既然牧尘元能过来，自然是说明他也是有意想要见见温婉，自然也不怕她耽搁些许时间。 将最后一个骨汤倒在瓮中，看着柳翠身后的丫鬟端着的十分平稳，温婉才点点头，由着柳翠扶着走出了小厨房。 “公主，提督已经在屋子里等着了。要不要先去换件衣服？” 温婉摇摇头，既然东西是她做的，她也没有必要瞒着。更何况她更想要知道见到这个情景，牧尘元回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公主可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般差？”牧尘元看着走进来的温婉，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无碍，已经是到了午膳的时候了，还是先开宴吧。”温婉淡淡的点点头，刚刚还端的好好的镇定一下子全都没有了。 实在是她看见了牧尘元就会不自觉的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都是提在嗓子口的。况且，她实在是不知道怎样称呼牧尘元了。 这要是按照皇家规矩，牧尘元应当是作为驸马招进皇家，可是她现在便是下嫁，那又有资格这般称呼牧尘元呢？ 牧尘元并不知道温婉想的是什么，他看着一旁的丫鬟将菜品一样样的端了上来，就忍不住惊讶的看了温婉一眼。 他自然是清楚温婉去了小厨房的事情，却不晓得温婉竟然会下厨给他亲手烧菜。别说这不合皇家的规矩，只怕合着规矩，也少有官家女子会这么做。 想到这里，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拿起了一旁的筷子，都没有用周齐事先准备好的银筷试毒，就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仔细的看着牧尘元仔细的品着每一口菜，温婉心几乎是要提到了嗓子口了。这些菜她也只有近两年给温晟做过了，口感咸淡都是按照温晟的喜好来的，也不知道牧尘元合不合心意。 温婉并不知道，她这副小心翼翼的紧张样子落在牧尘元里就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 晓得她正紧张着，牧尘元也不吊着她，“我还以为是府上来了一个新的厨子，竟然做的也这般好吃。” 看着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满意了。温婉自然不会傻得去问他为什么清楚她下了厨，而是小心的开口问道，“本宫一直都是没有离皇上太久了的，提督也是晓得，皇上现在年龄还小，本宫担心他会想念本宫，可否允许本宫回去看看？” 牧尘元放下一旁的茶水，用手摩挲着碎鱼纹金樽，若有所思的开口，“这个茶的味道清香却不腻人，倒是难得的味道，公主可是用了什么特别的用料？” 温婉愣了一下，看着牧尘元神色莫辨的样子，压下心中的焦躁，“这是用了去年头次开的茉莉花的花瓣，陪着早春才采摘下来的绿茶，味道也还算是清新。” “果然了。我倒是没有想到用花和茶结合在一起。”说着，他又细细的品了一会儿，“好茶，周齐，吩咐下去，以后我的书房里多备着些。” 周齐在一旁应了一声，就又退了出去。全程都是一副他完全不存在的架势，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牧尘元御下是极为严苛的。 品了好一会儿茶，牧尘元才提起了刚才被他故意淡忘的话题，“公主刚刚说的也极是。皇上同公主本来就是一母同胞，现在自然是想念的很，今日早朝还问本官公主的情况。” 他抬头看了温婉一眼，看着温婉眼底的紧张，才慢慢的点点头，“若是公主着急，明日就可以送公主进宫，我会让周齐提前去准备的。” 温婉猛地就松了一口气，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那瞬间涌动全身的喜悦，就是离得远也能感受得到。 不过她的身子也不由得退开，跟牧尘元拉开了距离，“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提督了。”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指挥着屋子里的众人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都端了下去。 这原本都是不需要温婉做的事情，可是她同牧尘元共处一室实在是觉得有些压抑，便尽量多的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 左右她不能赶走牧尘元，总还是可以借着一些事情避开的。 牧尘元也不说话，他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温婉的一举一动。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眷恋，谁都没有发现。 “提督好好休息，本宫去看看他们准备的如何了。”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温婉就带着柳翠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牧尘元就这样目送着温婉离开了屋子，转过头不经意的就看见了身旁空下来的凳子，想着她刚刚那些自以为很聪明的小动作，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周齐这个时候正巧进来，看见牧尘元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是跟在牧尘元身边年数最长的一个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牧尘元露出笑容，实在是让那个他无比震惊。 或许该是他改变一下对公主的看法了，能一顿饭的时间就让主子改变心意的人，当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从屋子里逃出来的温婉，安静的坐在后面的花园里，看着眼前还没有完全谢了的花瓣，心中就是阵阵疼痛。 用花瓣陪着茶叶，这是母后生前最喜欢的喝法。若不是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她都不晓得古人品起茶也会有这么多的花样。 她知道，她不愿意同牧尘元相亲近，无非就是因为牧尘元是个太监。 而她这辈子怕是都无法同这种人达成和解了。 “公主，别为难自己了。”柳翠知道温婉的心意，忍不住劝解到。 温婉摇摇头，垂下眸子不愿意多说。婚事已经无法改变，可能这就是她的命运吧，她的母后被太监逼迫着灌下了毒药，而她这辈子也终究是要跟一个太监长相厮守。可悲、可叹，却有无可奈何，不是吗？ 第五章 三朝回门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温婉就带着人上了轿子。轿子是周齐昨天就准备好的，上面还放置了熏笼，烘的马车里暖暖的。 “公主，这如果是提督授意的，他对您还是很上心的。”坐在一旁的碧月见缝插针的对温婉说道。 碧月是她在下嫁之前，太后硬塞进来的人。温婉自然清楚碧月存在的意义，这一次回去也就没有让柳翠跟着，而是直接选了碧月。 “这是自然，皇祖母选的亲事，怎么样都是好的。”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温婉多一点想要跟她闲聊的心思都没有。 马车慢慢的朝着皇宫驶去。这倘若是普天同庆的公主亲事，现在三朝回门，端是要走玄武大门，百官相迎，花团锦簇的样子。 然而现在温婉只得从一角门，偷偷的潜入。那样子，便是守门的兵卒看了都忍不住心中暗自嘲讽温婉的不得势。 温婉自然是不在乎他们这些人想的是什么，她现在最紧张的就是温晟。三日不见，也不晓得他现在如何了，只盼着这两日太后没有找他的麻烦才好。 “公主既然回宫了，自然是应该先去拜拜太后娘娘，毕竟她心疼公主的很，这两日肯定是茶不思饭不想的。” 碧月示意性的跟温婉提了一嘴，就扬声让外面赶车的人转了道，直接去了万寿宫。温婉静静的看着，仿佛没有看见碧月欺主的样子一样。 她伸手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尽是从小到大看着的熟悉景象，心中忍不住有些郁郁不得。她何尝不想硬气的在朝中得到一部分话语权，对他们姐弟也算是好的。 然而这哪是那般容易，能站在金銮殿上面圣的，都是大梁好不容易选上来的人才，一个个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到几十年的人精。 自然也没有人愿意趟这趟浑水。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昨日看着牧尘元对她是没有太大的厌恶的，她还需在努力努力，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在她胡思乱想的档口，已经到了万寿宫。这依着平日，她合该早就下了马车，步行过来，今日却倒是借了下嫁的光了。 “你这丫头，这才几天就这般着急回来看哀家。哀家都这把年岁了，还能跑了不成？”温婉进来的时候，太后正连着几个诰命妇在这里说话。 温婉闻言微微一笑，跟诰命妇之间见了礼，才笑着回道，“皇祖母哪里的话，三朝回门这是规矩，婉儿自当遵守以作天下表率。” 其他几个诰命妇看见温婉来了，全都笑着应承了几句。到底是不想要留在这里探听皇家辛密，纷纷告了退。 “都退下吧。”眼见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太后瞥了一眼宫里的人。晓得太后的意思，一旁的嬷嬷挥了挥手，宫人全都退了出去。 “你这几日如何？”眼前没了人，太后也懒得装出慈祥的样子，她定定的看着温婉，“哀家听说昨日牧尘元去了你那里？” 温婉微微一笑，想也知道是碧月早就送了消息过来。不过既然牧尘元能让碧月将这种消息送来，也定然是不放在心上了。 “皇祖母说的是，但是他也只是在我这里用过膳，中午就走了。” 听到温婉的话，太后皱起了眉头，“你应该知道现在朝堂上的局势，东厂的势力做大了，对皇上收回权力可没有定点好处。” 说道这里，她眯着眼睛瞧着温婉，“哀家若是你，定然会借着这个机会，想办法替皇上除去这个障碍。” 温婉一愣，眼睛顿时瞪大了。她能想到太后会让她去做细作，却没想到太后存的是这个心思。 杀了当朝重臣，奈何她是皇长公主也是要削了头衔，关在宗人府的。好一个一箭三雕的手段，当真让她脊背发寒。 像是看出温婉的警惕，太后不咸不淡的安抚，“这件事情你也不用多想，到时候只需让皇上找个罪名安置了，自然能将你从里面摘出来。” 自然是能摘出来的，就是让温晟割地赔款他也是会做的。只不过到时候既会失了民心，还会让她从此只能被关在皇宫的宫墙离难以出嫁。更不能借助夫家的势力帮助温晟稳坐朝堂了。岂不是好算计？ “皇祖母想的自然是周到的，刚刚是婉儿多心了。只不过这种事情就算是婉儿有心却也是无力。”温婉绕过这个话题却在不提，“皇祖母当只牧尘元只是一个太监，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同我同房过。” 温婉站在那里，丝毫不介意让人看了笑话。或者在万寿宫里，她一直都是个笑话。 太后笑了笑，了然的点点头，“这一点哀家早就替你筹谋好了，这些年也是哀家的疏忽了，竟是忘了找些教引嬷嬷告诉你这些。” 她瞥了一眼一旁的嬷嬷，那嬷嬷立刻会意从屏风后面取来了一个薄册子，“公主拿好了，这上面要是有任何不懂得，直接问奴婢就好，不用羞的。” 温婉拿过来的一瞬间，瞥见了里面 一个角落，顿时心火大动。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笑着收了下来。 “你以后就照着上面的来，定然能将牧尘元的心抓的牢牢的。哀家不是跟你打趣，这天底下的男人，还没有几个能不对这种事情动心的。哪怕他是个不能人道的。”太后捂着嘴兀自乐了一会儿。 温婉点点头，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皇祖母说的是，婉儿回去一定仔细拜读。眼看着就要到了下朝的时间了，婉儿跟皇上已经几日未见了，就先行告退了。” 太后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不会留着温婉在这里碍眼。挥挥手就让她退下了。 走到万寿宫门口的时候，温婉捏着手里的册子，只觉得这个东西跟火一样在烧她的手，恨不得扔了才好。 “这个东西你先拿着，既然是皇祖母给的，就收好了，若是坏了为你是问。”将那册子扔给了碧月，温婉就恼火的走了，眼见着方向是朝着御花园去的。 第六章 失言 御花园距离万寿宫本来就不远。尤其是为了方便太后观赏留下的小路，这些温婉一直也都是知道的。 从小径那里甩开了碧月，温婉看着空荡荡的御花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阿姊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来看我，竟然还有心情跑到这里叹气。”一个略带幽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婉笑着回头，果然看见温晟站在那里。 温晟这两年身子抽的很快，眼瞅着就已经高出了温婉半个头。再加上那顶金黄的冠冕，更衬着他整个人精神抖擞。要不是温婉一直照顾着他，估计都无法从他眼底看到那么忧愁。 “不是说御书房那里有事情吗？怎么来了？”温婉三两步走到了温晟身前，看着他眼底的黑青色，忍不住责怪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日不见，你这是在剜我的心啊。” 温晟一如往日一样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温婉笑了笑，“阿姊别管我了，左右宫里的宫人是不敢耽搁的。他……对你怎么样？” 温晟只觉得最后几个字实在是难以启齿，从昨天到今日，他无数次的恨自己不能大权在握，生生叫自己嫡亲的姐姐嫁给了一个宦官。 他们两个人自小就是长在一起的，又因为太后的原因，更是亲密无间。不过是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想法。所以温晟的想法，自然是逃不出温婉的眼睛。晓得温晟是担心自己，温婉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还算是好吧。”温婉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一旁的月季花出神。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沐元尘。 两个人接触到现在也不过是一日的光景，她委实无法联想到未来。 温婉这个样子落在温晟的眼里，异常的刺眼。他暗中握紧了拳头，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能颓然的闭上了嘴巴。 温婉回神，看见的就是温晟这样的表情，晓得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事情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也别放在心上。” “左右我为什么会跟牧尘元结婚，你我也都明白。你要相信阿姊，会近最大的努力帮你争取到这个助力就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温婉其实也在给自己暗中鼓劲儿。在那样的一个东厂，在牧尘元那样一个人的身边，想要得到他的亲近是何其艰难。 也正是因此没有看见温晟使给她的眼色。眼看着对面的衣角一闪，一个人影就出现在御花园甬道的尽头，温晟整个人的身体都绷紧了。 他不动声色的伸手拉了拉温婉的衣袖，只想要给她提一个醒，却不想被温婉当成温晟小时候时常撒娇的举动。 转过头对着他安抚一笑，“你就好好的，只要你还在，就是阿姊的后盾。大不了以后再和离也没有关系，阿姊不怕。” 温晟听见这句话，只觉得自己背后的冷汗瞬间就滴落了下来。尤其是看见牧尘元一瞬间改变的眼神，更是着急的不得了。 “提督今日怎么有空也来御花园？可是为了阿姊来的？”没有别的办法，温晟暗中捏着自己的手掌心，强迫自己直面牧尘元。 牧尘元身后跟着的是他的随行侍卫周齐。因为牧尘元身份的特殊性，所以他一直都是有资格在宫里带着侍卫行走的。 听见温晟这句话，温婉的身子猛地就僵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缓缓转头，就看见牧尘元正弓着身子对着他们两个人——或者说只对着温晟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牧尘元双袖一拍，单膝跪地，就朝着温晟见了礼。动作一气呵成，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手握重权，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命官。 温婉下意识的微微后退了一步，因着身后就是温晟，退无可退，只能侧身，避开了这一大礼。 温晟暗自无奈，心中忍不住想要骂江得胜竟是没有将御花园看严。既然晓得他跟阿姊在这里见面，就不应该放了人进来。 也不知道牧尘元听见了阿姊刚刚的话，回去之后会不会让阿姊难过。饶是心中闪现过这么多年念头，他还是一派镇定的朝着牧尘元点点头，示意他平身。 “微臣原本是想要去御书房回禀皇上利州的事情，却听闻皇上来了御花园赏花。这件事情实在棘手，所以才惊扰了圣驾。” 牧尘元说的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样子活像是一个授满书香气息的文人，而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东厂头子。 温晟下意识的就绷直了后背，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他承认，他作为一国之君，竟然对自己的朝臣产生了害怕的情绪，实在是不应该。 “提督刚刚新婚，就让提督这样操劳，委实不妥。这件事情就交给吏部尚书去做就好，提督可以休息一段时日，朕不会让其他事情打扰到你们。” 说完，温晟察觉到自己眼下继续留在御花园委实有些不妥了。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温婉，无奈找了一个理由，带着江得胜先行离开了。 温婉从知道牧尘元听到了她说的话之后，整个人就有些不自在。活像是一只被刺激炸毛了的猫。 “你……”她看着牧尘元，很想要问他刚刚都听见了多少。正想要开口解释，却不想牧尘元径直走了过来，直直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牧尘元低着头就这样盯着温婉，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生生让温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温婉觉得她的双腿都有些麻木的时候，牧尘元周身的气势忽的一遍，嘴角上挑，露出一抹带着邪魅的笑容。 “今日晓得你要回宫，我本就应陪着的。”他嘴角微微上扬，阳光逆着打在他的脸上，给人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温婉就这样逆着光看着牧尘元，心中思绪翻飞。牧尘元的情绪变化的太明显，除非是瞎子才会看不出来。她现在根本莫不清楚牧尘元是什么心思。 第七章 露出来的春宫图 “公主如今怎么说也是微臣的夫人，以后那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好。”牧尘元意有所指的话让委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抬头傻傻的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牧尘元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毕竟，东厂跟万寿宫比起来，到底是血腥气更重一些不是？” 温婉被他一系列的话惊得冷汗刷的一声冒了出来。几次张嘴却全都被牧尘元挡了回来，最终只能咬了咬唇，低声应了。 温婉被牧尘元吓得不知道应该在说什么。她只能愣愣的跟着牧尘元朝着前面走去。不知不觉就被人带上了马车，带回了东厂。 因为牧尘元跟温婉大婚的事情，东厂这两日很是安静。走在内院里基本上看不见几个人。落在温婉眼里倒是多了一份凄凉感。 温婉一路就这样被拉着进入了屋子里，才后知后觉的回忆起今日发生了什么。 牧尘元倒是没有她想的那么多，只是吩咐好下人好好的照顾好温婉，就推脱有事情先离开了。 牧尘元一离开，碧月就当着柳翠的面将太后送的春宫图拿了出来。碧月其实也有心想要在牧尘元面前羞辱温婉，只是牧尘元的脸色实在是可怕，让她不敢上前。 但是想到太后托付给她的任务，她就暗自咬牙，一定要作出点成效给太后看一看。 “公主，今日太后的嘱托您自当也是听见了的，要不然晚上您给提督那边送去一碗参汤吧，也算是给提督放松一下了。” 碧月趁着柳翠出去给温婉泡茶的空挡，开口说道。温婉瞥了她一眼，她自小是在宫里长大，这样的人她自然是见得多了。 “你果然是太后送过来的，就是比柳翠得用一些。既然是你想起来的，就你去准备吧。到时候帮我给提督送去，要是做得好，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碧月得了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带着出去的步子都透露着喜悦。 柳翠走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幅情景，忍不住皱眉。到底她也知道公主的为难，所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再给温婉倒茶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道。 “公主，刚刚碧月这是去做什么了？” 温婉将茶放在鼻子下面仔细的闻了闻，才忍不住感叹，“这是新春刚摘下来的碧螺春吧，果然是好茶色。” 她看着柳翠不赞同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有碧月半分有心计，我都烧高香了。” 柳翠忍不住瞪了温婉一眼，然后着急的催促。 温婉摇摇头，也好在柳翠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信任她，“她说是要帮我给提督送去一份参汤，聊表心意。” “为什么？公主答应了？”柳翠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今日的事情她也有听闻，这难道不是一国公主出行应该有的礼仪吗？什么时候也要公主感恩戴德了？ 晓得柳翠在想些什么，温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你的修炼还不到家。” “碧月是太后送过来的，而且是明目张胆的送过来的。你我都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可是越是这样的人，我们越不能动手。” 一边说着，温婉的眼神也有些迷离。她之前在这样的事情上吃了太多的亏才看明白的，现在，也只当是给柳翠提一个醒，以后做事小心些。 “但是我们不能动的人，不代表别人不能动。”尤其是在朝中权势最高的东厂头子。他想要杀一个人，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理由。想起牧尘元，温婉还是下意识的有些紧张，皱了皱眉抛开不想。 闻言，柳翠瞪大了眼睛，有些警惕的看着门口的位置，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公主的意思是，您想要借着提督的手，杀了碧月？” 温婉只是淡笑，并不言语。低头品了一口茶，才放了回去。 “好了，马上就要用晚膳了，你帮我收拾好。我今日要早些休息了。”进了宫，看见了温晟还好好的，温婉也就放下了心。 想到太后想要让她做到的事情，她忍不住感叹，她还有的要忙活呢。且今日被牧尘元听见了那些话，估计是憋着还没有发作，或者他根本看不上她吧。 柳翠心里装着事情，整个晚上都显得心不在焉的。温婉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也不吩咐她什么，早早地就让人挑了灯。 她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春宫图，一脸的难为情。良久，她咬咬牙，正打算将这个本子烧了的时候，东边的方向猛然响起一声巨响。 吓得她手里的书都掉在了地上。东边正是牧尘元书房的方向，温婉猛地站了起来，“柳翠，提督那边可是发生什么了？” 柳翠一直等着的就是这个消息，不多时，就有一个小丫鬟，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在柳翠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柳翠正听得喜笑颜开，刚想要过来跟温婉分享的时候，就看着牧尘元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几乎是没有给柳翠反应的机会，牧尘元一把就拉住了温婉，另一只手用力的关上了门。 “提督这么晚了，这是怎么了？”温婉也被他这副样子吓得不行，忍不住轻声开口问道。 纵然是心里知晓，应该是碧月惹得眼前的人不快，却也担心牧尘元将脾气发在她的身上。这种人的怒火应该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应对的。 牧尘元因为习武，夜视能力自然也是极好的。他三两步走到桌前，就点燃了烛灯，阴沉着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烛火里，变得更加的隐秘。 他刚想要开口，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掉在地上的册子上。那册子刚好摊开在极为奢靡的一页，好像是在邀请一样，看的人脸红。 几乎是下意识的，温婉就想要上前将那册子抢回来。却到底比牧尘元晚了一步。 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图画，牧尘元的脸色变得十分的诡异。良久，他抬起了头，视线停留在温婉还穿着内衣的身上，也带了一点侵略的意思。 这一刻，几乎是不用说话，温婉也能看得清楚牧尘元眼底的戏谑。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微臣倒是今天天色还早，公主怎么又是让人给微臣送去滋补的参汤，又是挑了灯早早地歇息，莫不是……” 他晃了晃手里的小册子，脸上带着变幻莫测的笑意，剩下的意思隐匿在他愈加低沉的声音里，仿佛也沾染上了一种魅惑的魔力。 温婉像是失了声一样，看着他张着嘴，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八章 被轻薄了 “公主莫不是嫌弃在下不是个男人了？”牧尘元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的清晰。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温婉体内的温度一样，脸上的火已经烧到耳朵上了，整个人都好像是沾染了红色，捞不出来了。 牧尘元将温婉这根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样子尽收眼底，心中带着一抹愉悦，“其实，”他缓缓地开口，看着温婉逃避的姿态，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其实不一定非要真男人才能完成上面的动作。若是长公主不嫌弃的话，微臣倒是可以在长公主您的身上演绎一次。” 这句话说的可以是极为露骨了。温婉瞪大了一双眼睛，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天知道，她两世为人竟是连异性的手都没有拉过。对这方面的事情更是纯洁无比，而那太后不过是用了一个小册子就将她毁了干净。 看着牧尘元那意有所指的笑容，温婉就无端的想要找一个地缝跳下去。两个人一个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像是一个想要攻城略地的将军，不放过任何一丝的领土。 另外一个则是不断地后退，像是战败的逃兵，从一开始就已经落了下风，之后便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门外，柳翠趴在门上听了半天，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怪罪东厂的门做的太严实了，她竟然听不到半点声音。 旁边一个年纪小些的丫鬟，忍不住开口问道，“柳翠姐姐，刚刚看提督应该是气急了的。公主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柳翠心里也是跟着上火，心里恨死了碧月。都是她做的好事，平白要让公主替她受过。碧月最好是被提督一脚踢死了才好，不要再让她看见这个女人。 门外的声音自然是逃不过牧尘元的耳朵，他朝着门口努努嘴，“你的两个小丫鬟倒是对你挺中心的，比刚刚那个好了太多。” 他话里的意思，说的显然就是碧月。温婉却没有放在心上，她的眼神全都落在了春宫册上，恨不得能用目光将那个册子烧了才好。 牧尘元低头看着被他逼到角落里已经无路可退的温婉，闻着她进而可闻的体香，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喜悦的情绪。 “我的公主殿下，你现在可是无路可退了。”他用眼睛将温婉控制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两只手撑在墙上，只给温婉留下十分狭小的空间。 “你……”温婉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根本不敢转头，一转头就能看见他捏在手里的春宫图。但是她也不敢抬头，两个人这般近的距离，只怕是她一抬头，他们就要贴在一起！ 牧尘元显然是不满意温婉跟鸵鸟一样的状态，他轻笑了一声，胸膛微微耸动，一只手就顺势将温婉的脑袋抬了起来。 看着温婉两颊上那醉人的红色，牧尘元忍不住轻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温婉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牧尘元。不同于牧尘元由高至低的视角，她从下往上最先看到的是牧尘元那高松的鼻子是中原人少有的挺拔，还有修长的睫毛，好像是一个蒲扇，好看的挡在了他的眼睛上。 “就是嘴唇有些薄了。”温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障了，这句话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嘀咕了出来。 下一秒，牧尘元还来不及露出嘲讽的笑容，她就猛地反应了过来。 反应过来的当下，温婉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闭着眼睛就朝着牧尘元的胸口撞了过去。 本能的就察觉到了温婉想要做什么。牧尘元眼角微微眯起，控制着力度一个手刀落在了她的脖子下。 在温婉要倒下的那一刻，牧尘元一把将温婉抱在了怀里，看着怀里人闭着眼睛还微微皱起的眉头，他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将人放在床上，仔细打量着总算是安静下来的温婉，牧尘元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俯身坐在了温婉的身侧，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个躺在床上的女人，跟牧尘元记忆里的那个人几乎是重合在了一起。一想到她，他就猛地捏紧了手里的串珠，像是想要抑制住快要冲出体内的情感一样。 “我这便也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了吧。”良久，宁静的夜色里，缓缓的传来他的轻喃。窗外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半空，偷偷的听走了这深夜的低语。 牧尘元在床边坐了良久，久到月上三竿，露水微重，才缓缓起身，小心的挑断了灯芯，让屋子重回寂静。 直到清晨，日光微醺的时候，牧尘元才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着还紧闭着眼睛的温婉，他忍不住皱眉。 他记不住昨晚他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这种安稳不应该是属于他的，会让他一点点消磨了意志。想到这里，他看着温婉的眼神越来越深沉。 飞快的翻身下床，急匆匆的从屋子里离开。柳翠等了一夜，看着牧尘元急也似的离开的背影，有些迷惑的望了一眼屋子里面。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左右她知道她家公主是个有分寸的，应当不会被那魔王头子用了强。 想到这里，柳翠就猛地松了一口气。想要进去仔细问问温婉，却有担心打扰到她休息，便寻了一旁守夜，不再多想。 周齐看着坐在书房那里发呆的牧尘元，忍不住多嘴询问到，“主子从来都不是余矩的人，怎么昨日？” 牧尘元既然作为东厂头子，在朝中可是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动一动手指，朝堂便要翻个天，是被多少人盯着恨不得食其肉的角色。 也因着这一点牧尘元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绝不将把柄留给别人。昨日却非要带着他闯了御花园，这要是说出去，定然有御史台的人要参上一本了。 放下了手里的折子，牧尘元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没有说话。 第九章 上过了药？ 翌日，温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她坐起身子，只觉得脖子那里酸胀的难受，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心猛地提了起来，当下出声将柳翠叫了进来。 “公主可是要起了？奴婢已经叫人将浆洗的东西准备妥当了。”柳翠早上进来瞧过温婉一次，彼时温婉还睡得正香，看着温婉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也叫柳翠更加的放心，整个早上都沉浸在碧月死了的好心情里。 “快那一个镜子给我看看。”来不及听柳翠说了什么，温婉伸手就让她去拿放在梳妆台上的镜子。 柳翠虽然疑惑，动作却是利落。依着温婉的方向，好好的将人照在镜子里。 温婉侧着脑袋，仔细的看着脖子的右后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皱起了眉头，“这个药膏是你给我上的？” 怪不得她早上起来就闻到一股子药味，原来是在这里。估计这应该是昨天晚上牧尘元下的手，看着那青紫的一片，她就忍不住心疼。 柳翠也是才发现这个伤口，吓了一跳，这就要跳起来去给温婉找药膏，却被温婉拦住了，“当真不是你？” 柳翠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我的好公主，您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对您动手啊。快让奴婢去取些化瘀用的金疮药吧，这白嫩嫩的皮肤上可别留下什么不好看的东西。” 温婉摇摇头，示意她不用着急，“这个地方上过药了。不会真的是他上的吧。”前一句她是跟柳翠说的，后一句她就不确定了。 想到昨天她被打晕之后，牧尘元说不定可能已经对她做了什么。她就浑身一颤，猛地掀开了被子看着自己的身上。 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似乎她也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想到这里，她猛地松了一口气，看着柳翠忍不住傻笑了出来。 柳翠被她笑的害怕，刚想要开口询问，就听见温婉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说道，“还好没有。” 柳翠虽然不明白温婉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向来都是以温婉为天温婉开心她就万分的高兴，“公主开心就好。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公主起么？” 温婉还惦记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向她询问碧月昨天晚上的事情。说道这个，柳翠就来了精神，也不催促温婉起床了。 “公主昨天晚上没有看见可是当真可惜。”柳翠一开口，就恨不得全情并茂的演绎出来，活像是她真真见到了一样。 “奴婢昨个夜深了以后去小厨房打听过。公主昨天给了她准之后，她立时就去了小厨房，竟是在那里捣鼓了一下午都没有出来。” 听到这里，温婉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要说宫里谁讲故事讲的最好，那当属柳翠，曾经的不知道多少个日夜里，她就是靠着柳翠讲故事才打发了一个又一个无聊的深夜。 “奴婢听了小厨房的掌勺嬷嬷说，她昨天可不止顿了参汤。还做了几样点心，看着就是十分的用心。更不用提做参汤的时候，从不假以他人之手，用心的很。” “然后卯时三刻的时候，她买通了一个小厮，打听到提督这个时候已经回了书房，立刻就带着东西颠颠的赶了过去。” “最精彩的来了！”这是柳翠讲故事的习惯其实前面的铺垫，终归就是为了这一句，现在听来也让人觉得无比期待。 “谁不知道咱们这个东厂，整个被提督大点的跟水桶一样。她前脚刚买通人打听好消息的事情，估计还没等她走出小厨房，就已经被人报到了提督的耳边。” 柳翠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公主，要奴婢说，这个碧月也是一个脑子不够灵活的。她就算是想要妃上枝头变凤凰，也应该换一个人选。” “这偌大的皇城别的不说，达官显贵不是一抓一大把的！她非要将自己折在这东厂的太监坑里。委实想不开。” 听着柳翠说着这些有的没的，温婉就忍不住想要笑。她推了推柳翠，示意她说的快一些。然后将自己盖在被子下面的脚伸了出来。 因为炉火烧的旺，她还盖着被子，只觉得有些发热了。柳翠却讲的正是让人激动的地方，她委实有些不想离开这柔软舒适的最佳听故事区域。 “公主别急，这也是重点嘛，要不是因为这个，可能就被那个小贱人得手了。”柳翠拍拍手，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 “且说她就这样开开心心，满心欢喜的端着参汤去了提督的书房那里。然后公主猜她怎样了？” “你快些讲，急死人了！”越是这样重点的地方，柳翠就喜欢打岔，恨得温婉都想要将她拖出去打将一顿，让她再也不敢这样。 晓得温婉是急着往下听，柳翠略微一笑，神秘的说，“都说咱们提督门口有一位冷面煞神，平日里总是跟在提督身后，跟提督一样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总是没有一个表情的。” “巧的是，这位冷面煞神在提督在书房里的时候，总是守在书房门口。咱们的这只小野鸡，就一下子撞在了冷面煞神的身上。” “你说的是周齐？”温婉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平日里多有听说牧尘元是一个冷面煞神，只是这两日的解除下来，到还真觉得传言有些不太靠谱。 “就是那位了。”柳翠得意的摇摇头，“小野鸡原本都已经做梦飞上了枝头，定然是急不可耐的，这个时候被阻拦了，自然是绷不住的。所以就将公主您的名号搬了出来。” 提到这个柳翠就一阵厌烦，“提督自然是放了她进去，却不知为什么，在她想要将参汤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一脚将她踹了出来。可怜，小野鸡没见过什么世面，运气倒是一顶一的不好，一下子头磕在门柱上，就这样死了。” 第十章 出宫 温婉闻言忍不住偷笑，好笑的瞥了她一眼，“中间那部分，你是听来的还是自己改编的。你怎么就知道她是在将参汤放在桌子上被踢了出来？莫不是周齐还能告诉你不成？” 被温婉接了老底，柳翠也不尴尬。她俏皮的摇摇头，“非也非也，公主不是常说那句话嘛？怎么说来着……对了！佛曰：不可说！” 晓得柳翠是在替自己开心，温婉也没有多说什么。吩咐人来给她洗漱，就由着柳翠给她换了衣裳。 她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开的浓郁的月季，忍不住感叹，碧月的命应当也是算在太后身上的。要不是她的那些逼迫，估计碧月也不会那般着急，走的那么突然。 “公主可是觉得今儿天气好，早上奴婢还说，今儿的太阳当真让人懒洋洋的。”柳翠着人收拾好了早膳，进来就看见温婉站在窗前的这副情景，忍不住开口。 温婉瞥了一眼窗外，略点头，“今天天正好，要是能出去走走就好了。” 有的时候人幸运起来，就是打瞌睡都有人给递枕头。温婉收拾好准备用早膳的时候，属于她的枕头已经送到了。 周齐看了一眼屋子里面被暖炉烧的暖烘烘的，飞快的侧身进了屋子，不敢将屋子里的热乎气放出去了。 “请公主万安。”他朝着温婉扶了扶身子，举止周到，让人挑不出意思毛病。 要不是说周齐是牧尘元身边最得力的人手，光是这一点就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他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温婉用早膳，一点都不觉得这样会浪费他一个东厂带刀金卫的时间，折辱了他的身份。 好在温婉跟他也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也不会为难他。知道他是牧尘元身边的，就率先开了口，“可是提督让你来的？” 想到昨天晚上都是事情，温婉脸上就一阵发烫。她刚刚就叫柳翠将本该死的册子一把火烧了。这样污秽的东西就不应该留在世上。 周齐看着确实没有打扰到温婉，然后才躬身道，“提督让属下过来问问公主，今日天好，可想出去转转。” 柳翠因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对牧尘元恼火，责怪的看了一眼周齐，刚想要开口拒绝，却被温婉拦下来了。 “本宫今个也确实瞧着天气不错，若是不耽误提督的话，本宫倒是再愿意不过了。”温婉笑了笑，心中忍不住喜悦。 从她穿越过来到现在，就一直被困在这个皇城里，根本没有看见过外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现在有了一个机会，她何乐而不为呢？ 周齐略微吃惊，没想到公主的反应竟然被他家主子猜了一个正着。心中对牧尘元的敬佩更甚，然后立刻让人将一个包裹送了进来。 “这是主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主子说公主和柳翠的身份不同寻常。公主乃是千金之躯，理应是不便出宫的。而柳翠更是公主身边惯用的，宫里的人都是脸熟的很，也是不方便，所以就让属下带来了这两件衣服。” 说话间，柳翠已经打开了包裹。将拿着一件衣服一抖，衣服的样式就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看着上面挂着青色绸带的太监公装，柳翠就一阵脸红，“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用这衣服来折辱公主吗？” 周齐本来就不擅长说话，尤其是跟女人说话。被柳翠这么指着鼻子一问，登时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半晌，他才僵硬的又把刚刚说话的话重复了一遍。还在最后画了重点，想要让柳翠不要误会他家主子的良苦用心。 柳翠却并不领情，她瞪了周齐一眼，然后就拎着衣服对温婉抱怨，“公主，万万不可。您是千金之躯，就算要出宫，那也应该是百官夹路相迎，前后礼仪成群的。穿着这个若是被人看见了，岂不贻笑大方？” 温婉自然晓得柳翠为什么这么激动，她打趣的开口，“本宫刚刚都是应下了，就没有不去的道理。再说，你刚刚着急的，一口气说了好几个成语。” 柳翠看着温婉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更是气急。有些话她不方便当着周齐的面说出口，只能对着周齐下了逐客令。 “既然周侍卫已经将东西送到了，那就先请出去吧。公主还要梳妆，多有不便。”周齐看了一眼温婉，得到了她的授意之后，飞快的离开了。 确定外面已经没有人了，柳翠才忍不住开口，“公主怎么答应了？这要是他们的诡计可怎生是好？” 温婉自然是明白柳翠担心的是什么。她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拍了柳翠一下，“昨日就让你多学学，今日还是这般。” “本宫这长公主的身份放在那里，就算是这么多年在宫里，太后也只敢背后下手，却从来都没有将事情挑到明面上的时候。” 温婉看着柳翠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牧尘元好歹也是在朝中的重臣，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我若是以他妻子的身份有了什么闪失，这不是叫太后抓到了把柄吗？” 柳翠闻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那这般的话，太后岂不是给公主送来了一个保命符？她不会这么做的啊。” 温婉点点头，她刚得知要嫁过来的消息的时候，还没有想清楚这一点。只当是太后想要借了牧尘元的手，断了温晟的气势。 却不曾想，太后的老谋深算，如何算不到这一步。她之所以敢兵行险着，定然是还有让她更确信的后招。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按兵不动，才是万全之策。 “好了，别的不多说了，你快些准备一下，然后给我换一下装扮。这个发誓一下子就穿帮了。” 摸着脑袋顶上的妇人髻，温婉有些哭笑不得。柳翠从得知她要成婚的那日开始就苦练这项技能，现在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要使用出来才好。 柳翠放了心，自然也不再耽搁。左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两个略微瘦弱的小太监就从小院侧门留出，打头领着他们的正是东厂提督近身侍卫——周齐。 第十一章 舔了她的手心！ 在小院西侧角门那里就停放了一辆轿子，端是看着外观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别致。温婉却是在宫里待了许久，一眼就看出这普普通通的马车的横梁和扶手用的却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帘子一掀开，就看见牧尘元好端端的坐在那里，瞥见她的装扮唇齿微动，“想不到公主穿上这样的衣服，竟也别有一番韵味。” 说话间他故意将视线在温婉的身上逡巡了一圈，端的一副烟花巷子里的流氓样子，看的温婉恨不得转身离去。 牧尘元想来公私分明，想到今日的事情，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公主还是赶快进来吧，别让旁人瞧见以为有什么端倪，被发现就不好了。” 温婉自然也晓得轻重，不再浪费时间。侧身进了马车，坐在一旁。任由周期拉着柳翠坐在了外面。既然牧尘元放心柳翠坐在外面定然是有办法的。 眼看着马车咕噜噜的就到了宫门口，温婉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心中忍不住责怪牧尘元。 整个皇城东南西北四个宫门，端都是可以通过的。无非就是哪一个绕路一些罢了。他手下明明就控制着东门和西门两个方向，却偏要在太后控制的南门这里经过，要是被人查出什么，不是将把柄递到人家手上了吗？ 牧尘元怎么不清楚温婉想的是什么？她一张脸都快要将紧张和责怪这四个字写上去了，不过他看着却只当看个乐子什么都不解释。 心里却也有些疑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在皇宫里是怎么过来的，还要照顾一个年岁和心性都不如她的皇上。 “来者何人？可有出宫令牌？”马车外面十分肃穆的声音响起，容不得人不正色。 牧尘元坐在那里不动神色，就听见外面的周齐开了口，“里面坐着的是东厂提督，要出宫办事，速速放行！” 周齐行走在宫里，因着牧尘元自然是高众人一等的。也少有不认识他的人，今儿会被拦下询问，也不过是太后平日里多不愿意让牧尘元太好过罢了。 那侍卫自然是不敢去掀开帘子探查里面到底如何，只能黑了脸色，匆匆放行。 一直到出宫了很久，牧尘元看着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温婉，轻笑了一声，“公主这般模样，端叫微臣以为公主是希望我们被查出来的。” 温婉嘴角微抽，心道自己是着了牧尘元的道了。以他的身份，他就是不停下直接闯估计都不会出什么大事，她竟然还担心那般多。 “提督说笑了，今日提督出宫定然是有要事的。不妨找个地方将本宫放下，这样也不打扰提督公务。” 牧尘元一双眼睛就这样盯着温婉，自然也明白她的弦外之音。良久，牧尘元偏了偏脑袋，作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公主这般急着赶微臣走，莫不是有什么不能让微臣得见的事情？还是说跟昨日的那个册子有关？” 温婉蓦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你瞎说什么。我都说了，那个不是我的。”情急之下，温婉根本都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她竟然放下了平日里端着的身份，直接用了我字。 牧尘元不说话，狭长的眼睛微微迷了起来。温婉还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被手心里微量的触感惊得缩回了手，“你！” 牧尘元刚刚竟然舔了她的手心！ 许是刚刚那声过大，吓得外面的柳翠担心的很，忍不住压低声音在外面问了一句，“公，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温婉左手掐着右手的手腕儿，一时间动弹都不敢动一下。只觉得马车里的空间太小，闷得她都要窒息了，也来不及回柳翠的话。 牧尘元倒是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瞧着温婉已经跟被吓了的兔子似的，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嘴角微微上扬，“无碍。” 柳翠到底是不放心温婉，但是眼下出了宫，事事都需要谨慎。也只能将担心压了下去，默默地听着马车里面的声音。 几日下来，牧尘元到底也是了解了温婉的性格。估计在逗她就要炸毛了，总算正色说道，“不知公主对岭南了解多少？” 提到国事，温婉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虽说女子不得干政，但这些年为了八扶持温晟，她没少了解朝堂上的事情，更不用说一直都是皇家心腹大患的岭南。 岭南原是先武帝在位时候打下的江山，但是因为那边近匪盗，不太平的很。为了加强对岭南的控制，武帝便派了当初跟他一同征战岭南的一个老将前去驻扎。 且为了安抚民心，便授予那个老将异姓王的称号，也算是将岭南作为他的封地，让他在那里颐养天年。 这原是一个缓兵之计的好办法，毕竟武帝好武，在位时期连年征战。虽没有将战火烧到大梁的领土上，但是到底劳顿了百姓，国库空虚。 岭南王作为武帝曾经拜过把子的兄弟，不仅有从龙之功，更是帮着武帝打下了大片江山，武帝自然不会对他起戒备之心。 然而自武帝西去之后的圣德帝却是一个防备心重的。没过多久，就相继将很多曾经武帝在时下放的封地收了回来，这一连串的动作更是让很多封地的王候起了戒心。慢慢的，封地的王候自然也同皇室疏远了。 等封位传到先任岭南王手上的时候，已经同王室没有多少情感了。虽然依旧对大梁王室恭敬，王室宗亲却已经不能再容忍他们了。 若非现在温晟手中权力不稳，怕是已经有人将收回岭南封地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晓得牧尘元现在同她说的是正经事，温婉也正色了起来，将自己的了解全都说了出来。去没想她的看法竟是让牧尘元暗暗惊讶。 “公主竟也是认同让岭南王世子进京的？” 温婉点点头，她虽然不知道这个折子当初是谁送上来的，不过这个提议在目前看来是再好不过了。 第十二章 醉死温柔乡 “岭南富庶，且因着先岭南王是武将出身，这么多年岭南王一脉一直都是武将辈出。跟我大梁有天壤之别，此为不可硬碰之一。” 温婉将自己的想法整理了一下，没有保留的说了出来。这些话她自然是不敢跟太后说的。能跟牧尘元说，一是因为这么多年他在朝堂上从没有做过折损大梁的事情，另外一个则是她想要试探牧尘元到底站在哪一派。 “那其二呢？”外面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牧尘元掀开车帘略往外看了一眼，就对着周齐点了点头，显然是吩咐下去了什么。 温婉也不介意牧尘元将她带到了何处，继续说道，“其二，本宫曾听闻现任岭南王是一个宠妾灭妻的。虽说传闻不可信，但本宫始终相信无风不起浪。” “这正经的世子人选自然要是岭南王一脉的嫡出长子。封号一直都没有下过，眼看着就到了那嫡长子适龄的年纪，岭南王却不急着提，显然是心中有了别的打算。”听到这里，牧尘元多看了温婉几眼，心中暗自吃惊不提。 “不管他是不是起了立庶长子的心，只要是皇上的圣旨下了，他就是无力回天。而到时候，只要传言是真的，想要拉拢那嫡长子就容易了许多。” 温婉说完了，安静的等着牧尘元的看法，一抬头却是撞进了牧尘元的眸子，吓得她瞬间就要躲开，却不想牧尘元突然开了口。 “公主可知，当初建议立岭南王世子，并令其进京谢恩的折子便是微臣上的？”牧尘元一错不错的看着温婉，一双眸子像是想要将人吸进去似的。 温婉微微吃惊了一下，刚想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周齐来报，“主子，已经准备妥当。” 牧尘元哼了一声，算是应了。到底这里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就率先下了马车，带着温婉进了那个不起眼的小院子。 柳翠紧紧的跟在温婉身旁，在温婉耳边小声嘀咕，“公子，这里可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刚刚周齐过来的路上，我瞧着这条街的前面的位置好像是一个烟花巷。” 牧尘元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的自然是周齐。这样温婉和柳嘴就落在了最后。要是寻常人，这样压低了的声音自然是听不见的。 可是牧尘元和周齐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话自然没有逃过他们的耳朵。周齐下意识的就想要为他家主子解释一二，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哟，这不是提督大人吗？不是平日都是下了公职才来的么？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早啊，莺歌才刚歇下呢。” 伴随着尖细的嗓音铺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脂粉味。温婉下意识的皱了皱鼻子，侧过头不想要让自己多看。 牧尘元的余光自然将这一幕收在眼底，心中好笑，脸上却还正色着，“今日先不用莺歌招待了，给我来一间空房，我就是歇息则个便是。” 那老鸨一脸的明白，立刻唤了几个貌美的姑娘，上来就拥着牧尘元往里面走。周齐他们是不敢动的，却也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身后的这两个小公公。 “妈妈，这两位小公公可也是大人带来的？可也是要姐妹们好好招待的？” 被一大群女人围在中间，柳翠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却还是护崽子一样的将温婉护在身后。 那老鸨看了周齐一眼，得到讯息之后，假意拉下了脸，“你们休闹，这两个大人都是提督大人从宫里带来的，有公务在身，可不是同你们整日没事一般的。” 说完就带着人摇晃着身子走了。走前还不忘多看温婉一眼，心中却忍不住对在感叹当朝长公主的辛酸。 谁不晓得这个提督大人现今已经同长公主成了婚，虽说这件事情在街上闹了有些日子了，可是这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而现在，这才成婚没几日，这提督大人又是来着烟柳知道，又是身边带着两个貌美的姑娘，说不得长公主平白还要受多少气呢，只让人感叹一声可怜啊。 老鸨眼睛尖，自然能看出温婉和柳翠是女扮男装，却也想不到站在这里的就是长公主殿下，只当是牧尘元平日里找来寻乐子的姑娘。 周齐带着温婉和柳翠，一路上了楼，在牧尘元进的屋子的门口敲了敲，得到了允诺才带着两个人进了去。 屋子里此刻已经只剩下牧尘元一个人了，眼前正放着一台茶盏，上面还飘动着烟雾，显然是刚刚烹好的茶。 牧尘元只一个眼色，周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拉着柳翠不容她反驳的出去了。离开前还仔细的将门给关好。 温婉就站在那里，神色淡然的看着牧尘元。也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看着温婉站在那里不说话，牧尘元叹了一口气，“公主当真沉得住气，也不怕微臣是打算将昨日的册子展示给您看。” 说罢，他还无奈的摇摇头，像是感叹自己本应那般做的一样。看的温婉恨不得将面前的茶水掀到他脸上！ 瞧着温婉转身就要走，牧尘元轻笑了一声，出声拦住了炸了毛的兔子，“自古烟柳之地是个男人都想要进来醉死在这温柔乡。” “所以这里也一直都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牧尘元看着停下了脚步的温婉，忍不住继续勾引到，“公主就不好奇，微臣今日带公主过来，想要听得是什么消息吗？” 要温婉说，牧尘元其实最恐怖的不是他的手腕，而是他揣摩人心的能力。光是昨晚到现在，他每每都能在她失控的下一秒将形势拉回来。 被他这般撩拨，就算她已经恼羞成怒了，却也不得不控制一下，转身坐回了茶台对面，等着牧尘元的下文。 朝着墙上指了指，示意温婉朝着上面的一个挂饰看去。 那个挂饰并没有什么不同，外观就是一个贴金的核桃夹子，寻常府邸里都能见到。 第十三章 疑似耳机 温婉疑惑的看了一眼牧尘元不太确认的问了一句，“那个有什么特别的吗？” 牧尘元嘴角微微上扬，用手指弹了弹桌面上的瓜果，“来这里的人，有多少还差着一两口的吃的了？” 他用手假意的摩擦了一下嘴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太让人神经敏感了，温婉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个动作是有什么深意的。 牧尘元心中强忍着笑意，一张脸崩的更紧了，“都是低下没有钱只能在一楼大厅里听听曲儿的，才吃这些东西，过过嘴瘾。” “真正能进入屋子的，在皇城里面必定是非富即贵。”他站起身子，径自走到了那个核桃夹子面前，然后将那小东西拿起来，放到了温婉的面前。 “这个东西，全天下只有这里有。公主放心，除了微臣，估计也就只有周齐知道这个秘密了。” 牧尘元晓得一片从容，丝毫让人看不出其他什么。温婉却忍不住心惊，牧尘元这是在跟她透底，纵然暴露的实质上只是冰山一角，却也能让温婉晓得牧尘元在皇城里的能力如何。 从他来到这里走的不是正门，再加上他对这些东西的寥若指正，如数家珍。只怕傻子才会以为这真的是他无意得知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牧尘元在向她示好，告诉她，他是无害的，是可以信任的。所以才会毫不防备的告诉她，这皇城里最大的烟柳巷——挽春楼是他的手笔。 牧尘元看着温婉下意识瞪大的眼睛，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不得不承认，温婉确实聪明。他不过是几句提点，就全让她想明白了。 温婉自然不会傻得去刨根问底，便放下这个话题不谈，拿起这个小核桃夹子放在手上摆弄。 核桃夹子的外型是一个金身豹子的形象，只不过嘴巴张的大大的，刚好能让人放进去一个核桃，也算得上是精巧。 摆弄了半天也不明白牧尘元是什么意思，温婉才将目光放在牧尘元的身上。 看着温婉求救的样子，牧尘元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取过那小东西，在尾巴的地方微微用力搬下，然后两只手指略一用力，就把小豹子的两个后腿拽了下来——活像是一对儿耳机！ 温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了那两个金制的豹子后腿上海连着十分细的银线，直直的深入到了小豹子的腹部，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吴东的一些小把戏，这里面用蛊养着两个回声虫。公主可是听过这个？” 温婉点点头，回声虫这个东西，只要是皇室宗亲就并不稀奇，家家户户都会养一两只。为的就是探听一些消息。 这个东西虽然好用，但是大部分时候极易死亡，所以真的想要靠着这东西探听到什么秘密，也是十分不保险的。 “大家都只知道，回声虫怕光、怕冷、怕热。但是若一直养在封闭的内室，就不容易死亡。”牧尘元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这个笑容却跟往日不一样，而是带着一点点的讽刺。 “可笑的是回声虫原本是我们中原的东西，却被吴东的人先发现了另外的一种使用方法。”说着，牧尘元俯下身，将两个小豹子的后腿塞在了温婉的耳朵里。 冰凉的触感让温婉忍不住怔了一下，随机就是目瞪口呆。她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牧尘元，像是不敢确信一样。 牧尘元早就知道她会听见什么，所以根本就没有多少吃惊。拍了拍温婉的肩膀，“让你听一听不过是有个防备，这些东西当不得证据的。” 朝堂上就是这样，就算你已经万分确定是谁动的手脚，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都可能最后被人翻了盘。 温婉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内容，拳头慢慢的攥紧。足以显示出她现在的愤怒。 牧尘元又转会了她的对面，给两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一个颜色精致的茶盏，然后行云流水的烹了茶，分别给两个人满了杯。 要是忽略现在两个人所在的位置，光是看着这俊男美女，对坐品茶的样子，便是有才子佳人的佳话要传出来了。 却只有温婉晓得，她现在的内心有多么的震惊。这里面的声音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太后身边万寿宫的总管——福禄海。 而另外一个，听着声音似乎是朝堂上一个大员，只是她不常在朝堂上，所以听不出到底是谁。 “那个是礼部的人，是太后一党的，也是经过太后的手，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是十分信任的。” 将温婉面前的茶水换了一份新的，牧尘元很是体贴的补充。 “他们怎的这般胆大包天？”那边总算没有了什么正经事，只剩下嗯嗯啊啊的声音之后，温婉气的将耳朵里的东西直接抠了出来，扔在一旁。 此时她气的脸色通红，也不顾及刚刚听见了那些龌龊的声音，只恨恨的说道，“这些人到底还是大梁的人，跟岭南合作是什么道理？这是要将整个大梁都拱手让人吗？” 这一任岭南对皇室有了二心，已经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事情了。现在不跟岭南撕破脸，一个是因为现在兵力不足，国库尚且不算富裕。二个则是因为皇室自己还没有理清权利更迭，实在不好对外动手。 现在太后竟然想要为了从温晟手里夺权，想出这种办法。实在令人发指。 牧尘元含笑看着温婉，笑着劝解，“这也正常，估计太后已经意识到，她是无法控制你和皇上。朝堂之上更是还有微臣这个阻碍，倘或微臣真的没有被公主解决好，成为了皇上的助力，对她来说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温婉手指轻颤，此刻足以显示她内心的不平静。她低着头看着茶水沉思，半晌都没有动静。 牧尘元也不催促她，就这样默默地等着。他晓得温婉足够聪明，自然能想到最佳的合作伙伴是谁。 第十四章 风雨前的平静 那日的谈话最终只有温婉和牧尘元两个人知道。柳翠将两个人等出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用目光上下将温婉打量了一个遍，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温婉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牧尘元只当不见，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翌日，街坊之间就有传闻，说是东厂提督为人风流。大婚不日便流连烟柳之地，另长公主一人独守空房。 等到柳翠得知的时候，基本上街上的小儿都已经做好了打油诗，四处传唱了。听得她恨不得冲出去给这些人好好教训一番。 “公主，这些人怎可无中生有！”将温婉要的花样子放在桌子上，柳翠就忍不住开口，“不管事情真假，公主到底是大梁最尊贵的女子，岂是由得他们妄言？” 温婉串好了线，挑了顺色的颜色放在手边，才拿起样子准备缝制，一点也不着急，“让你送去宫里的东西你可准备好了？” 温婉越是这个样子，柳翠越是着急。应了一声将东西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温婉提点了一句，“你也不想想，传出这种话对谁有好处？之前都是在宫里的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现在我既是离开了宫，哪些手段和路数自然也要变一变了。” 果然，午间的时候，万寿宫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只说是太后这两日思念温婉，又加上昨夜着了凉，想让温婉进宫略坐坐。 消息是过了牧尘元的手才送到了温婉这里，等她收拾好的时候，角门那里已经停好了一辆骄撵，仔细的将温婉送入了宫里。 万寿宫自然还是老样子，门口候着的嬷嬷看见温婉来了，略略扶了身子，便借口太后还在休息，让温婉略等等。 温婉瞥了一眼正午的太阳，心中明白，这是太后给她一点下马威。也不放在心上，站在那里细细盘算起自己的计划了。 眼见着送走了最后一位大臣，江得胜飞快的走进了御书房，将刚刚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温晟，“皇上，万寿宫那边今日宣公主进宫了，应当是那位听见了外面的传言。” 提到牧尘元，温晟就有些头疼。他现在虽然临朝时间不短，但是太后和牧尘元各自占据了朝堂的一半力量。 就算太后已经不再垂帘听政，朝堂上的风吹草动还是第一时间能知道，甚至她还能继续影响朝堂上的一些决策。 而牧尘元他一直也不十分清楚这个人到底站在哪一边。早上他听说了传闻自是十分生气，却也无法拿牧尘元怎样，想到这个他就来气。 “阿姊可是已经进万寿宫了？让芙浓机灵点，尽量往前凑凑。”温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疲惫的说道。 他现在置身一人留在宫里，四处掣肘。更遑论阿姊还留在一个狼窝里，腹背受敌，当真是憋屈的很。 就在温晟气的恨不得破口大骂的时候，外面人来报，说是东厂提督觐见。 “皇上，莫不是提督是因为早上的事情来的？”江得胜小心的提议。 为了能从牧尘元手里捏回一二权力，太后恨不得牧尘元再也不上朝，这两日朝上更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吵得不可开交。温晟自然明白这都是出自太后的手笔。 现在出了这样的乱子，一大早上开始参牧尘元的折子都快要堆满玉案了，委实让人气急。 温晟摇摇头，“宣吧，吩咐下去新准备些茶水端上来。” 牧尘元穿着朝服走了进来，进了门就对温晟行礼，周齐则是留在御书房外面候着。 “皇上，微臣今日前来是为了两件事情。一，岭南王嫡长子已经及冠，却还未分封。二，微臣建议皇上将今秋闱提前。” 温晟愣了一下，他听着牧尘元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半晌才略点头。这两件事情确实都是他现在想要做的，可是有太后拦着，他一点没有活动的余地。 牧尘元自然是看出温晟的想法，继续道，“臣这几日未临朝，只是听闻岭南王世子的事情已经吵得不可开交，这样拖下去岭南那边怕是也不好看，所以恳请陛下早作决断。” “爱卿的意思是推举嫡长子？”温晟不确定的问道。 “自然是嫡长子。自古都是这个礼数，变更不得的。”牧尘元一本正经的回道。这件事情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争执的，况且这件事情岭南王还没有请命，若是等岭南王请命了，怕真的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温晟点点头，心中为放下了一件事情略松了一口气。想起刚刚牧尘元提起的第二件，忍不住疑惑道，“秋闱本是翰林院的事情，爱卿为何想要提前？” 知道温晟会对这个有疑惑，牧尘元少见的耐心解释道，“秋闱本来就是为了帮助皇上选取才子，以匡扶正道。秋闱虽然是翰林院住持的，但是这两年选上来的举子却略见逊色。” “臣以为，陛下可略作调整，秋闱审核的权利外放。” 温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如果说话的人不是牧尘元，他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他同阿姊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跟太后抗衡，原因就在于成远帝，也就是他们的父皇并不是太后所生。 成远帝当年居嫡居长，而太后则是继位而上。纵然成远帝只有他们二子，太后膝下还有远在封地桓王和两个世子。所以太后的心思一直都是昭然若揭的。 要不是当年他们母后去世，对外祖打击太大，现在翰林院自然是死死的攥在温晟的手上。依着外加的帮助他们也不会过得这般艰难。 只是等他们都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翰林院已经被太后进行了大清洗。温晟他们的外家也只能告老还乡，在一方只做文人豪族。 温晟早就起了让外家负起的心思，只是想要避开太后经营，实在困难。 “臣听闻先翰林院编修张源，现在已经是一方大儒，更是文人都尊崇的人物，想来请他老人家出山，也不会早到别人的反对。” 第十五章 反将一军 虽然自家外祖的名字被牧尘元提起有些怪异，但是温晟怎么能不心动。他沉吟了良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朕抛开别的不提，只想问你一句，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皇室宗亲里稍微有眼力见的人，都道温晟和温婉已经不成气候了。有心的已经开始巴结桓王和桓王世子。甚至有人蠢蠢欲动，已经提出想让桓王回京的话了。 温晟自然不可能天真的以为牧尘元真的是为了大梁的安慰着想，更不可能是为了他。想到今日早上传出的谣言，他就跟不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有什么打算了。 牧尘元看了他良久没有说话，缓缓地从衣侧掏出一个小纸条，递给了温晟。 “娘娘，咱们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公主进宫的同时，牧尘元也进宫了。他身边的人直道他是进宫请罪的，应该也是担心娘娘您降罪。” 嬷嬷从后门转了进来，轻声走到太后身边，小声说道。 太后斜靠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的逗弄着她养的那只猫，忍不住反问道，“光是进了宫，怎就确定是来请罪的？” “娘娘果然英明，御书房那边的人回话，他进了御书房没有多久，就被皇上赶了出来。提督的脸色不大好，阴沉着脸带着人走了，倒是皇上在书房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当真？”太后斜眼看了那人一眼，得到肯定之后，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牧尘元哀家也算是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了的，这些年顺风顺水的惯了，今日被皇上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只怕彻底不可能跟他们一条心了，也好。” 那嬷嬷小心的给太后捶腿，应和道，“要不怎么说娘娘料事如神。现在这公主被困在东厂动弹不得，皇上一个人在宫中孤立无援。现在要是让人将桓王回京的消息提上来，想来东厂那边也懒得搭理。” 太后被她溜须拍马，拍的极为开心。点点头，然后挥了挥手，“让外面将人打发了了吧，就说哀家身子不舒服，她先回了吧。” 嬷嬷自然不会说别的另太后不开心，瞥了一眼一旁的时漏，心中轻叹。这公主尊贵又怎样？不也是跟丫鬟似的在外面站了两个多时辰？ “公主！他们欺人太甚！”柳翠红着眼睛将打湿了的帕子放在温婉的额头上。被太阳晒了整整一个下午，温婉已经中暑，现在更是晕的难受。 温婉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惨白着一张脸躺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沙哑着声音开口，“你亲自去一趟提督的书房，只帮我问句话。” 柳翠刚想要拒绝，就被温婉等了一眼，“周齐也好，提督也罢，你只消问他们可有结果。然后回来告知我。” 温婉少有这样言辞厉色的时候，柳翠自然不敢多嘴。只吩咐了一旁的小丫鬟照顾好温婉，就飞快的去了。 隔天，朝堂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昨日提督被皇上赶出去的事情。一大早上竟然看到理应在婚假期里的牧尘元来上了早朝，就知道今天怕是又好戏看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处理完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之后，江得胜就站了出来高声喊道。 脸色阴沉了一早上的牧尘元猛地往外走了一步，捏着自己的手里的折子高声道，“臣有要事启奏！” 果然，他一开口，有心观察皇上脸色的人都注意到，温晟的脸色也直接沉了下来，甚至连面子都懒得做了。 “朕昨日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温晟的怒火几乎化为了实质，气的直接把一旁的折子摔在了玉阶上。 “皇上息怒！”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不过真的希望皇上息怒的，应该也没有几个人。 “皇上，秋闱的事情关乎到我朝根本，臣不过是在尽本分罢了。”牧尘元依旧趁着脸色，不卑不亢的说。 温晟气的恨不得越过玉案跳下来打他，冷声道，“怎么？翰林院这么多人都是死的吗？偏生只有张远一个人得文人青睐？” 跪在那里的众人心中猛然一跳。有些心思转的快的，隐隐觉得不妥，觉得事情似乎正在往他们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 “臣委实不明白，张家本事皇上的外家，就算离京多年，血缘自然是剪不断的。现在他们既然有这个能力，皇上怎么能以为一己私利，不替天下考虑？” “朕用人，自然要用忠心的人。便是他们那种一有危险就自己逃命的小人，朕留着有有什么用？” 温晟还是第一次在朝堂上发火。听着他冷冷的声音和与生俱来的威严，下面跪着的很多人都忍不住将头埋得更低。 当年的事情，老臣多少都是知道的。张家在两个皇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弃他们离开，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对年，皇上二人在艰难也不愿让他们入京的原因。 虽然事情看上去是这样的，可是跪在那里的现任翰林院编修心里却是清楚。皇上怎么可能真的同外家断了联系，这么多年不过是在保护张家周全。 只怕现在是打算接着牧尘元的口提出，然后皇上借坡下驴，也算做了一个周全的脸面，堵住天下所有人的口。 至于等到张家人回京，到底是赏是罚，那还不全凭皇上一张嘴的事情？他们哪里还参和的上。 “皇上，臣以为不妥。”想到这里，翰林院的几人马上对视了一眼，站了起来，“提督大人说的不假，张老先生自然是当代大儒，但是年事以高，我等怎可让他舟车劳顿？” 此言一出，下面人顿时一片复议。看着就晓得全是太后一党的人。 牧尘元等的就是他们这句话，冷笑一声，“既然翰林院的人也承认张先生的地位，那就跟不用担心其他的了，因为微臣已经将人请来了！” 第十六章 本官要你 还未等张远入殿，温晟便又一次震怒，锋头直指牧尘元：“提督大人，莫不是朕的话你听不明白？还是朕这个一国之君说话已无用处？” “朕倒是不知，如今这朝堂之上，已然是提督大人你的天下了。” 随即，温晟起身，走至牧尘元跟前，抬眸对上他的一双炯目：“未能忠君，再有本事的人，朕也不用。” 其他大臣站在一边面面相觑，皆不知这温晟今日是怎么了，居然让牧尘元当众下不来台。 “皇上，臣也是想为皇上分忧……”牧尘元心下一紧，不知这温晟究竟是什么路数。 温晟轻轻勾起嘴角，冷笑一声：“为朕分忧，怎么朕倒是觉得，你这是在为朕添忧？” 其他大臣见状，竟有一大半转了立场，纷纷帮着温晟说话：“提督大人为皇上分忧自然是好，可皇上所忧虑之事，并非于此。” “皇上圣明，臣不忠，不可用。” 牧尘元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正想怨怪他们临阵倒戈，可谁知温晟坐上龙椅，短叹一声：“罢了，居然人都请来了，还是让他进殿一见。” 自此，温晟借着牧尘元这股东风，还是作用了张家，分别安插在不同的官位上。 也正因如此，让牧尘元感觉到了一丝丝威胁。 更甚，温晟带改了秋闱的制度，令牧尘元失了颜面，也好叫那些朝臣看看，他们的提督大人再是厉害，天子还是天子。 张家人入了朝堂，温晟也得让牧尘元好过，封了岭南王世子为南安候，并即刻入京为质。 言及此处，温晟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牧尘元的身上：“迎接南安侯一事，就有劳提督大人去办了。若是有何闪失，提督大人心中有数。” 既然温晟开口，牧尘元自然是不会推却的。 只有温婉在他手里，无论是什么人，怕是也不敢对他下手。 伤了他提督大人是小，若是不幸伤了温婉，那兹事体大。 “微臣遵命。” 临近午时，温婉正在院子里赏花，饶有兴致，一小宫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在柳翠耳边轻言片刻，随后柳翠便将话传给了温婉。 “公主，张氏一族入朝为官，岭南王世子被封为南安侯，由提督大人去迎接南安侯，秋闱之事，倒是个意外 。” 温婉微微颔首，对此事的结果算是满意。只是不知为何，就牧尘元迎接南安侯一事，温婉莫名感到心慌。 也不知是怕他有何变故，还是怕他又算计自己。 未作多时，牧尘元回了东厂，便让人请了温婉一同用膳。 温婉前去相见，有意支开了旁人，开口便问：“朝堂之上，真是场好戏。” “好戏？” 牧尘元并不以为然：“迎接南安侯，随行的都是太后一派 人，此事并不尽如人意。” “哪儿有尽如人意之事？本宫嫁了你，同样不尽如人意。” 牧尘元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就在温婉落坐之时，一把揽过了她的腰肢，迫使她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 “不尽人意？公主当真如此看不上本官？” 温婉轻轻点头，并不怕他：“本宫还以为，你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公主要我做什么，才肯好生做我的夫人？” 放温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时时提防着，牧尘元的日子过得也不爽快。 虽然是太后赐婚，但温婉与太后之间的关系，牧尘元尽知。 “帮太后做事也是受命于人，帮本宫做事，亦是如此。明人不说暗话，提督大人总得选一边下注不是？” 牧尘元不禁笑了，温婉真是难得如此爽快。 “既然公主开了口，那本官倒是要知道知道，本官若是站在公主这边，可有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 顿时，两人都沉默了，暧昧的气氛渐渐升华，二人都红了脸颊。 牧尘元权倾朝野，多年来，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只知道，唯有他手里的权，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人欺凌。 “本官要你！” “我？” 温婉一时惊愕，怔愣了一会儿，极不自在的眨了眨眼。 她又低头轻笑，讽刺他一句：“怕是你要不起本宫。” 牧尘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方才明白温婉这话里的意思：“只要公主答应微臣自然也会如公主所愿。” 温婉与温晟姐弟相依为命多年，对其他任何人，并无信任可言。 不过，牧尘元是个例外…… 为了温晟，温婉什么都愿意做，即便是一生都困在牧尘元身边，她也甘之如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牧尘元这才松了手，两人一同坐了下来，自成婚以为，难得和谐的坐在一起用膳。 入夜，温婉回了自己的屋里，换了身轻便有衣裳，正要睡下，那个熟悉的声音入了她的耳。 “公主才答应本官的事，就不记得了吗？” 温婉身子不由得一颤，左右张望，才在不远处的坐榻上看到了一个黑影。 不等温婉走上前去质问他为何在自己屋里，牧尘元主动走到温婉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倚在床边等着温婉回应。 “本宫如何知道，你会不会食言。你且先帮了本宫，本宫就在东厂里，跑不了的。” 牧尘元才不会就此放过温婉，擒住温婉的手腕，轻轻使力，温婉一个不经意，就入了牧尘元的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你干什么？” 温婉心下一慌，紧紧缩着自己的身子，尽量与牧尘元保持距离，不让自己吃亏。 可她到底是个女子，与牧尘元相较，力量上的悬殊还是十分明显的。 纵使温婉轻轻挣扎，还是被牧尘元擒的死死的：“本官是公主的夫君，公主说本官想做什么？” “那又如何，本宫未掌灯，你不必过房来本宫屋里。” 温婉又往后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本想要站起身离开，却动弹不得。 “此行必有事端，本官想，公主与本官同行。如何？” 她低下头，不禁觉得好笑，他牧尘元在大梁，何时怕过？ “提督大人此话何意？” “莫不是……怕了？” 第十七章 万寿宫中 牧尘元听到此话嗤笑一声，揽住温婉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温婉感觉到腰间环绕着男人的力气瞬间失去，瞬间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抬头警惕的看向牧尘元，牧尘元不在意女主的动作，只是看向温婉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寒意，牧尘元一脸阴霾嗤笑温婉的不自量力，口中的言辞深深刺着温婉 “怕？本官不知为何要怕公主？” 温婉口不择言道“你一个奸臣你说有何怕的！你怕的地方以为本公主不知！” 牧尘元听到温婉的话，他知道这是兔子急了咬人的意思，这只兔子说出的话是不走心的，可牧尘元的心还是微微的疼了起来。 “哦？本官可真不知夫人对本官的称呼竟是奸臣？这词公主可能无意，但是本官还是要提醒公主，饭可乱吃，这话····”牧尘元停了一下，看着温婉的眸中带着狠意威胁着说道“可不能乱说，明白了吗？” 温婉也是被牧尘元浑身的冷冽之气吓住了，乖巧点头答道“知，知道了！” 说完后温婉反应过来了，自己本是公主，怎么被他这臣子吓的回话起来，气急败坏的对准备歇息的牧尘元吼道“本公主不想跟你这人睡在一起，你出去！” 牧尘元眸子渐深，温婉不得不承认牧尘元身上的冷冽之气真的深深让她胆颤，但还是装作自己不怕的样子，站起身打开门，一副牧尘元不走她温婉就轰他走的样子，牧尘元看着温婉明明怕的要死却还是装作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样子，只觉得头疼。 想着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牧尘元将衣衫拢好从床上起身，眼神瞟了一眼温婉，温婉被这一个眼神吓得抖了两下。 踏出门的牧尘元想到了些什么，转身对着要关房门的温婉说道“奸臣不适合你，我还是希望从你的嘴里听到‘官人’这个词，记住了？” 面上实在提建议，实际上是在逼着温婉，温婉忍下这股不舒服的感觉说道“我怎么叫是我的事情，用不着提督大人来约束本宫吧！” 牧尘元皱了皱眉头说道“在这个家里我不仅是提督，我还是你的夫君，我不是在跟公主商量，公主可否明白？” 温婉还是惧怕这样带着寒气的牧尘元，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类的话宽慰自己，硬着头皮，感觉十分屈辱的点头答应了。 看到温婉点头牧尘元这才满意的准备离开，可又想到了同行的事情，便转身挡住温婉要关门的手，两人的手相触，温婉感觉心里的那根线轻轻的想被谁拨动了一般，慌乱的将手收回，牧尘元也借这个空挡进了门。 “你又要干什么？”温婉看牧尘元又挤进房里，那一瞬间的慌乱直接被气愤所取代。 牧尘元没在意温婉语气问题，进房也没什么大动作，只是坐在椅子上对温婉解释道“我还有些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外面有些冷，公主应该不想让自己的夫君冻出什么病吧” 温婉听到这话，心里暗暗说道“冻死才好，我才不管呢！” 但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问道“什么事？” 牧尘元将桌上的茶拿起缓缓的喝了一口，温婉看到牧尘元正是对着她喝的位置喝了下去，意识到这件事，温婉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 牧尘元像是无意的一般，温婉想骂他都不好开口，这边温婉在纠结的时候，就听牧尘元说道“同行这事，公主若是不想，可以不去，本官不会勉强公主的” 温婉知道刚刚是她欠考虑了，但让她就此承认是不可能的，温婉像是故意为了跟牧尘元唱反调一般说道“为何不去我就去，你不想要我去，我偏去” 看自己的效果达到了，牧尘元放下茶杯，叮嘱温婉早些休息后，就离开了温婉的卧房。 温婉知道她虽然口口声声叫牧尘元奸臣，但是牧尘元却实实在在是自己这边的人。 宫中 “皇上真是这样说的？”太后听到自己贴身的宫女告诉她朝廷上发生的事情，气愤非常。 “这不是胡闹吗？岭南王世子怎可说加封就加封，皇上莫不是被这提督搞昏了头”说着太后气愤的将自己手中的手钏狠狠的砸向地上，珠子散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着，宫女连忙帮太后捡珠子。 太后大喝一声嬷嬷，嬷嬷自是明白太后要吩咐事情，便屏退左右，太后看万寿宫只剩下两人，便让嬷嬷俯首。 “告诉下面的人，岭南王世子这条命不能留下，务必除掉世子，暗中埋伏，取其性命，若是办事不利，本宫要让他们提头来见” 嬷嬷将太后的话传达给了太后豢养的死士们。 这边温婉要进宫给太后请安，牧尘元将她送出门，上马车之际，温婉看着牧尘元对自己伸出手，示意让她借着自己的力，上马车，可温婉看见牧尘元就想到昨晚两人的间接接吻，脸一红没理牧尘元的手，自己大步跨上马车，牧尘元觉得奇怪，但也没在意。 看温婉的马车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牧尘元这才回府。 万寿宫中 看到温婉给自己请安，太后面上笑呵呵的应下来，拉着温婉说了一会家常，温婉看着太后心情颇好，便故意跪下请罪道“皇祖母，温婉对不起您” 看此架势太后眉间不自主的皱了皱，但还是问道“出了什么事？” 温婉将碧月已经不在了的事情告诉给了太后。 “温婉对不起皇祖母，明知道皇祖母爱惜温婉，温婉还如此辜负，真真是温婉的错，请皇祖母降罪” 不过是一个下人，却让公主请罪，太后知道若是她真的降罪了温婉，明日她便会落下一个‘不懂尊卑’的名声 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吞“不过一奴才，不碍事，皇祖母再给你一个，这是碧萦，以后让她在你身边伺候，哀家才能放心” 收了碧萦后，温婉便离开去找温晟，与温晟说了要与牧尘元一起同行的事情，也告诉了温晟牧尘元将会是自己人。 第十八章 姐弟情深 温晟叫住要走的温婉，温婉回头直接撞上温晟带着怜悯的眸子，疑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很奇怪”温婉注意到温晟没有从‘朕’，知道这是温晟少有的小孩子一面，他已成为九五之尊，小孩子一面许久没有露出，久到连温婉有时候都觉得他是皇上，没有七情六欲的皇上，可是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他终究都是她温婉的弟弟，是个曾经在她身边撒娇的小孩子。 想到这温婉的心柔了下来，就听到温晟继续说“姐姐莫不是答应牧尘元什么条件了吧？这牧尘元怎会如此就成为弟弟身边的人？” 温婉听着温晟句里句外都是在为自己着想，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不知不觉也渐忘记两人的身份界限，好笑的拍了下温晟的头，温晟因为姐姐的这个无意识的举动，心也软了，多久姐姐没有跟自己这么无所顾虑了，自从他上了这个位置，姐姐仿若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她好像不会再跟他亲近了一般。 可是今日，温晟明白不管他是何人，不管是皇子还是皇上，他都是温婉的弟弟。 温婉看温晟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不知是什么意味，顿时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于理不合，正想解释一些什么就听到温晟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 “姐姐好久都没拍我了，我还要！”语气蛮不讲理，头直直向温婉伸了过来，温婉心软的一塌糊涂，伸手揉了揉温晟的头发，温晟挽着姐姐的胳膊，心情十分愉悦。 “你呀，你呀，都多大了？你可是这天下的皇上，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还撒娇？”温婉嘴上埋怨，其实疼爱的拉紧自己弟弟的手，温晟也知道姐姐这是故意埋怨，没理反而越黏越紧。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跟我姐姐撒娇，怎么着，这九五之尊还不能跟自己姐姐说说体己话了？这还有没有王法！” 看着温晟明摆着不讲理，温婉终于感觉自己那个有血有肉的弟弟回来了，拍了拍温晟的头像是无奈的笑了笑。 温晟想到了些什么就问身边的温婉道“姐姐你还没说呢，这是怎么回事？你究竟答应了牧尘元什么事情？他怎么就这么站在我这边了？” 温晟语句中的担心无需言表，温婉自然知道温晟是在关心自己，可是为了不让温晟担心，温婉只能宽慰着温晟“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姐姐真的什么都没答应他，他为人臣自然知道什么事情是正确的，姐姐只是告诉他，他如今做什么事情是正确的，只是此事罢了，所以你无需担心，姐姐心里都有数。” 听完这话温晟这才渐渐放下心，可还是认真的告诉温婉“姐姐若是牧尘元真的用此事要挟你，你可一定要给朕说，朕现在可以保护你了，朕保证一定不会让朕的姐姐，这天下的长公主受一点委屈。” 温婉终于知道所谓的依靠是什么样子的，真的有人去保护你的时候，那份安心是谁都代替不了的，温婉将眼泪硬压下去，点头安慰道温晟“姐姐知道，我的弟弟可是当今皇上，你说这天下有谁敢欺负我的，小小一个牧尘元你姐姐怎会放在眼里。” 温婉帮温晟捋好他的领子，认真又欣慰的对温晟说“姐姐不管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我的弟弟好，姐姐就知足了。” 此话一出温晟的眼睛渐渐湿润了起来，温婉咋起手温晟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却没等来想象中的疼痛，温婉的手没有力气一般缓缓的揉了下温晟的头发，声音带着硬控制住的哽咽状似不耐烦的说道“好了都说这么半天了，我该回去了，你赶紧处理政事，你要做一个好皇帝，记得吗？” 温晟像是没听见姐姐的哭腔一般“对，我答应过皇姐，我会成为一个好皇帝，朕会做到的。” 温婉跟温晟说完，逼着温晟先走，看着温晟的背影，温婉想到了她和温晟小的时候的种种，她记得她的弟弟原本在她心里只是一个才到她肩膀的男孩，如今那伟岸的身躯证实了她温婉的弟弟长大了，肩负天下的命运，可他还是她唯一的弟弟，看着温晟渐渐走远的身形，温婉强忍着的泪缓缓落下。 东厂 回到东厂的温婉，脸上的泪已经干了，调整好状态，去让人唤了柳翠。 “柳翠你去准备好本宫和提督大人出行要用的细软，也备好那些路上要用的东西，看看还有什么提督要拿的你去问问提督大人，免得走路上忘了。” 柳翠看到一回来便急着收拾东西的温婉，笑脸相迎的解释道“公主不必操心，这些事情提督大人一会来便交代过奴婢了，奴婢都记着呢！” 说着就将泡好的茶送到温婉手上，示意让她解渴，温婉说了半天确实有些渴，便也顾忌不得形象，拿起杯子仰头就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正在温婉喝的痛快还要让柳翠再给自己倒一杯时，就听到一阵笑声传来“怎么公主在宫中可是没人给水喝，还要回我这东厂喝痛快。” 温婉将茶杯放下看向来人，果然是牧尘元这厮，温婉看着牧尘元翻了一个白眼“要你管本公主。” 说完放下茶杯带着碧萦回了卧房，卧房里只有两人在，温婉问了几句关于太后的事情，碧萦明显的避重就轻让温婉十分不快。 “碧萦从今起你就是我身边的人了，我这人容不得眼里有沙子，碧水是怎么死的，你心里应该有数，本宫只想说一句，这里是东厂，是本宫做主的地方，你可明白？” 碧萦吓得立马跪下应答。 碧萦走后牧尘元进了卧房，看着温婉，语气坚定问道“哭了？” 温婉不想多谈只说自己要睡了就将门关上了。 第二日两人同行，坐在马车上的牧尘元看温婉兴致不高，很是纳闷，温婉看他一眼又看了身边碧萦一眼，牧尘元顿时明白了。 第十九章 纳妾 在碧萦下马车去帮温婉去靠枕时，牧尘元问身边眉头褶皱的温婉道“这是太后安排的眼线？” 温婉冷哼一声，笑着说“可不是吗！太后昨日‘赏’的，提督大人可以想到我是多不情愿，但又不能不收，只能说你我二人还是小心点为好，我给她说了碧月的事情，也提点她的许多，我只希望她可以见好就收，要是让我查到什么，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看温婉带着狠意的眸子，牧尘元好笑的打量起身边的温婉，越看她越觉得她像只炸了毛的小野猫，之前他觉得温婉像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倒是他的错了。 温婉感觉到身边的打量，便转头直接对上了牧尘元的深邃的眸子，温婉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匆忙转头，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变得语气平和问道“怎么了？提督大人是希望自己身边留一个奸细？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将此丫头直接赐给提督大人做妾呢！” 说这话的温婉自己都没感觉到，她语气里无意识的娇嗔，牧尘元笑意渐生，侧靠在软垫上，偏着头仔细用眼描摹着温婉生动的神情，越看越觉得好看，可是这个让他觉得好看的小姑娘，紧张的连手都在轻微的抖动，他可是东厂的提督，他又怎会看不出温婉的小动作。 温婉感觉身旁的目光快要灼伤自己了一般，紧张的不敢说话，牧尘元看温婉快要撑不住了一般，终于开口说道“本官自然不希望身边留一个奸细，做妾这事倒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牧尘元的嗓音带着如他人一般的冷冽，此话吐在温婉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开心，于是对牧尘元说话的语气也变的非常冲“哦？提督大人是想纳妾了？大人怎么不早说，这样子外面人会说本公主善妒，不体贴呢！放心我们一回去我就给提督大人纳上十七八个。” 后面说的这话完全体现出温婉的怒气，温婉说完心想，十七八个我累死你，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越想温婉越难受，心里完全上了一出大戏，觉得自己凄惨的人生开始了，牧尘元看着温婉时而气愤时而难过的模样，不知道她又想到哪里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要妾，真的，留你一个本官都觉得心累，再来一个本官对付不过来。” 温婉听到这话心里其实美滋滋但是还是要摆着高姿态“提督大人这话说错了，要是提督大人不纳妾这百姓不都觉得本公主是一悍妇，让东厂的提督大人连妾都不敢纳了，这多于理不合。” 说完这话，温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是阉人，自己这不是戳人家的痛点吗。 想解释一下可牧尘元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一般“他们说什么你都不需要管，本官只会娶你一人，这点公主大可放心”牧尘元也将这颗定心丸牢牢的给温婉吃下，温婉心里舒服了，拿着小桌案上摆着的葡萄吃的起劲，牧尘元看着温婉总算是心情好了，心也跟着忍不住想着。 “婉儿你这么介意我纳妾，是不是，是不是心里是有一点喜欢上我？” 可是牧尘元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温婉手上的葡萄抢过来放进自己的嘴里“真甜”不知道是说人还是说这葡萄。 这东厂的提督大人调起情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此话引得温婉的脸赤红一片，身边的罪魁祸首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认真的看起自己手上的资治通鉴起来。 晚上去了驿站，温婉都准备睡下了，就听到外面碧萦叫喊的声音，身边的牧尘元神色渐深裹上衣服就去了，温婉和牧尘元匆匆赶往声音的出处，就看到碧萦衣不蔽体，那贼人还在碧萦身上上下起伏，牧尘元一把扯下那贼人。 温婉安慰着碧萦，虽然她很不喜欢碧萦，可此时她只是个受侮辱的女孩，温婉不得不说她此刻非常心疼碧萦，搂住碧萦瑟瑟发抖的身体，给她全部的依靠。 “没事了，没事了，你放心提督大人会替你做主的，你放心你受的委屈本公主不会让你白受的。” 碧萦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抱着碧萦奔溃大哭，浑身颤抖，温婉将碧萦的身躯搂的越发的紧了，一直在碧萦的耳边安慰着她。 一旁的牧尘元看到温婉苦涩的模样，眉间紧皱不敢告诉她，这贼人是他设下的局，为了保护她。 “说，是谁派你来的？说不说，你若是不说，你这辈子算是不想人道了”那贼人按着既定好的剧本，供出了太后，碧萦的眸中明显的背叛恨意，让牧尘元知道自己这步棋算是走对了，便安慰了碧萦几句，将此人处死。 晚上回去后，温婉脑中还在想碧萦得知太后背叛了她后，跪在自己面前，衷心表示此生只会是她的人，愿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刀，越想温婉越难过。 随即对一旁准备更衣睡觉的牧尘元说道“我睡不着，我一闭眼就想到碧萦刚才那一幕，我睡不着。” 看到温婉惨白的面容，牧尘元的心软了，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让她看见了这一幕，正在想着温婉下床拿出了一坛子酒，认真的对牧尘元说道“陪我喝一点就当助眠了。” 牧尘元不知怎么就陪温婉喝了起来，喝着温婉喝的有些迷糊，牧尘元看着面前娇嗔的女孩，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爱意。 也不知是谁点起的火，在牧尘元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温婉压在床上了，温婉看着在自己上方的牧尘元，抬手就拦上了牧尘元的脖颈，热情如斯，牧尘元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了。 温婉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搁着，反应过来后，温婉紧盯着牧尘元不带任何遮掩的带着情欲的黑眸，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你竟不是阉人。” 牧尘元正想给温婉解释些什么，却被突然闯进的刺客打断了，牧尘元保护着温婉，不留神被那刺客伤到。 第二十章 任务 温婉窝在牧尘元的怀里，被他牢牢的护在怀里，没多长时间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护卫，护卫匆匆赶来，那刺客看情形不对，匆忙逃走，牧尘元下令要活人。 看到暂时安全了，温婉心急的问牧尘元他有没有受伤，牧尘元只是将自己受伤的胳膊往身后藏，眼神不带一丝波澜对温婉说道“能有什么事，你快睡吧这都三更天了要是不睡，明早起来你可是没什么精神了” 温婉想了想觉得牧尘元说的有理，自己的困意也袭来，就重新躺在床上，身边给牧尘元留了地方，示意牧尘元也合衣躺一会儿，没一会天就亮了，就别折腾了。 牧尘元看到温婉第一次这么心疼自己，心里很感动就想这么躺在温婉身边，可是那刺客的事情不能放松警惕，给温婉掖好被子，声音带着自己都不自觉的温柔轻声对床上的温婉说道“你先睡，这刺客的事情处理不好我也睡不着” 温婉也觉得自己糊涂了，这刺客的事情不处理就是个危险，顿时理解了牧尘元，便乖巧的对牧尘元说道“那你注意安全，别太累了” 牧尘元好笑的摇了摇头，两人之间少有的温暖，牧尘元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也就不跟温婉继续说了只是嘱咐了温婉“你睡吧，别害怕，我安排的人手在你的房门口，你放下心好好睡一觉” 说完不自觉地就在温婉的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温婉被这一个轻柔的吻亲的有些懵，她感受到了这一个吻带着牧尘元温柔很隐忍，温婉看着牧尘元的背影觉得心里有一些事情变了质，好像他们不太一样了。 从房间出来后，侍卫在牧尘元身边耳语了几句，牧尘元眸中狠意渐生，阔步走到一处客房，推开客房，那刺客被五花大绑着，估计也是先被打过，脸上的淤青和带血的唇角，牧尘元作为东厂提督的警惕性让他先将此人审视了一番。 或许是牧尘元的眼光太过恐怖，那刺客被吓得不敢看牧尘元的眼睛，这点细节逃不过牧尘元的眼睛，牧尘元吐出带着凉透的音线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刺客也是个硬气的愣是不说幕后主使“无人指示，全部一人所为” 牧尘元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冷笑两声说道“孙毅是吧，家住东阳县，家里姊妹七个，家里早年闹饥荒都死绝了，被人发觉进行训练，现在是太后手底下最顶尖的死士是吧，五年前被太后带进宫是太后的暗卫是吧” 牧尘元说的每一句都让孙毅脸白一层“你怎么知道？” 孙毅不可置信这些事情他一个太监怎么会知道，牧尘元好心给他解释道“我可是东厂的提督，什么能瞒过我牧尘元，我若是想知道什么，不需要你开口我就能知道你家上下八辈祖宗的细节，我劝你实相告诉我这次你的任务是什么，若是不从我会让你进东厂，我有一万种让你张嘴的方法” 也许是牧尘元的神色太过危险，孙毅只好痛哭开口“这次太后让我刺杀提督，若是不成就杀了公主” 牧尘元紧接着问道“告诉我还有那些是你们的人？” 通过孙毅的答案，牧尘元发现这护卫队有几个是太后的死士，随即让人将那些护卫直接斩首。 看到牧尘元的凛冽，孙毅吓得跪地求牧尘元饶他一命，牧尘元冷笑说道“叛徒最该死” 随即杀了孙毅。 在牧尘元离开后，温婉也睡不着了，温婉脑中不时的想到刚才的事情，想到牧尘元宽阔的胸膛一直贴在自己的脸上，温婉那一刻也不知为何，在牧尘元怀里就觉得自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没人可以伤害到她，牧尘元总是威胁她，可是她温婉知道遇见事情了总在保护她的就是牧尘元。 想来想去意识到这点的温婉一夜无眠，她不知道自己用什么姿态再去面对牧尘元，想的头疼，温婉看到天已大亮，深吸一口气，让碧萦给自己打水，准备梳洗。 牧尘元处理完事情后，脑袋十分疲惫，不知怎么想要去见见温婉，仿若见了温婉自己这颗疲惫的心才能暂时休息下来。 “碧萦我的簪子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不见”在温婉忙着找自己簪子的时候，发觉一双手轻轻的拢自己的发，温婉以为是碧萦，也就没在意，待温婉抬起头看向铜镜时，才发觉是牧尘元，牧尘元抚摸着温婉的发像是在温柔的抚摸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将温婉的发绾好，牧尘元脑中突然蹦出一句话“结发两夫妻，恩爱两不疑”心里由于这一句话酥软。 隔着铜镜温婉看到牧尘元眉间的爱意，以为自己眼花，不自在的想找个话题就转身问牧尘元“处理好了？” 牧尘元点头，温婉看到他袖子上的血迹准备帮他擦拭，却没想到她一触摸上牧尘元的胳膊，牧尘元反射性的躲开，温婉觉得不对劲，直接拉开牧尘元的袖子，发现牧尘元的胳膊赫然一道刀伤。 温婉气愤非常，直接冲出去问责随行护驾的人，太后一派的人纷纷被降罪，温婉还没消气直接让人联系当地官员，安排人随行护驾。 消息传到太后耳中，大怒，将温晟叫去。 温晟不知为何，太后将温婉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随即太后对温晟说道“哀家好心安排保护公主，可如今公主竟然私自处置朝廷官员，这可是越矩的行为，皇上难道不管这件事吗？不给哀家一个说法吗？” 温晟知道了太后找自己的原因了，打着哈哈说道“这件事朕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贸然处置于理不合，这样吧，待公主与提督大人回来再召公主入宫朕再细问此事，既然当地官员为公主已经安排好了随行护驾的人，那就暂时先这样吧” 说完借口政事缠身就先行告退了。 这边温婉看着已经包扎好的牧尘元，终于将自己心里一直的疑问问出了口“你不是阉人？” 第二十一章 小野猫 听到温婉的问话牧尘元握着茶杯的手生生顿下，温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连忙捂住的嘴，牧尘元手腕顿了下又恢复到原来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仿若刚刚自己什么也没做，温婉发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古怪，为了缓和气氛，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那个，没事这种事情，你若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那个，嗯，我先离开了。” 温婉尴尬的只想转身离开，却没想到手腕被一个男人直接握住，随即男人特有的气息喷洒在温婉耳边。 “这些事情不重要！” 听到这话温婉发现了他刻意的逃避，顿时脾气也就上来了“这些不重要那什么重要？本公主想问提督大人，这明摆着欺君罔上提督大人是真的不知吗？” 牧尘元看着温婉气红的双眸，只想吻住这张让自己频繁失控的唇，他越想越想这么做了，温婉看着牧尘元眼神复杂像一团红热灼烧的火，温婉心里觉得害怕，他眸子中的欲念太过强烈了，让她想忽视也不行。 “提督大人？为何不说话。” 牧尘元神色还是如此火热看的温婉实在害怕，牧尘元终于亲启唇瓣“那公主是想让本官说什么？” “自然是解释提督大人为何不是阉人这个事情？你又是怎么瞒过众人的？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还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听着女孩嘴里咄咄逼人的话，越听牧尘元越烦躁，直接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唇瓣，被男人在怀里热情的吻了一阵，温婉像一只醉酒的猫一样嘴里再也问不出来那让他失控的话。 看着温婉眼神躲闪，一副被男人滋润过的样子，潮红的小脸让牧尘元真想不管不顾的直接将温婉压在身下，好好教训一顿，可是越这样这小猫越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牧尘元自然知道孰轻孰重，也就暂时放过了那个小野猫。 温婉还是没放过牧尘元，抬起头，小嘴还是得理不饶人“你说呀，你说呀，你这样算是什么事情，我给你说你这可是欺君，若是出了事···” “出了事怎么样？”，牧尘元没错过温婉眼神一瞬间的不舍，他内心一阵狂喜，是不是，是不是，婉婉并不是对自己没感觉。 “出了事该怎么就怎么样。” “公主不心疼吗？” “本公主为什么心疼？” “那公主庆幸本官不是阉人吗？” 这话直接将温婉问住，温婉脸直接全红了，像只被煮熟的虾子，看着女孩被自己逗得快撑不住了，牧尘元自然知道见好就收这件事情，可是在温婉面前自己的那些坏趣味全然被爆发出来，他就喜欢看着温婉在他面前被逗得说不出话，面色潮红双目含水的模样。 那一刻他作为男人的成就感倍生。 “这！你个登徒子”温婉听到这个问话脸直接红到头顶，她没想到牧尘元直接将这些事情对自己毫不掩饰犹如调情一般的问出来。 没给温婉害羞时间，牧尘元又紧接着说道“也是毕竟本官现在是公主的驸马，若是阉人的话谁能将公主伺候舒服了，公主不开心是应当的。” “谁说本公主非你不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温婉反射性抬起头看向牧尘元的眸子，牧尘元的眸中充满了戏谑，温婉恨不得找一条地缝直接钻进去，她自从嫁给牧尘元后，被欺负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看着眼前男人憋笑的样子，温婉逃一般离开了牧尘元的身边。 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牧尘元盯着温婉的背影眸色充斥着明显的笑意，牧尘元还能感觉自己的手心还有着温婉细腻皮肤带来的温热，牧尘元心底像是被紧紧抓住一般。 这件事情温婉总觉得牧尘元是瞒着自己了什么，但是牧尘元这人能当上提督自然也不是好惹得，自己逼他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但是这件事情，温婉知道自己绝对是不能外传的，这个秘密自己绝对不能说。 在驿站休息了几天，及时用了药膏，牧尘元的伤口恢复能力非常好，这几天的时间牧尘元的伤口没有什么大麻烦了，可以出发了。 在牧尘元准备启程时，温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问牧尘元“你确定你可以上路了？我告诉你，你若是路上再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可不能及时处理。” 牧尘元听到温婉带着指责却实质在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说话也温柔了起来“真的没事了，要不，你亲自在检查一下？” 温婉还是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牧尘元的伤势，果然结痂了，没有什么问题了，也就一起上路了。 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牧尘元趁周边无人，转头看向温婉认真出迷的看着外面的景色，顿时被温婉吸引住了目光，身子也离温婉越来越近了，温婉一转身就撞进牧尘元的胸膛。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温婉听到牧尘元声音从胸膛传来，闷闷的声音让温婉的脸红了一个底朝天。 牧尘元离开温婉，看到温婉的脸，好笑道“这两天本官在公主脸上都能看到一个‘热’字，公主是有多热，脸都红成这样了？” 温婉躲开牧尘元准备摸自己脸的手，不小心撞在牧尘元受伤的那条胳膊上，牧尘元顿时脸色沉了下去。 被温婉不小心碰到伤口后，牧尘元装作非常疼痛得模样，温婉也急了，问他哪里疼，让自己看流没流血。 牧尘元却一把扯过温婉的手腕戏谑的看着温婉“怎么办？我是要赔偿的。” 温婉也被唬住了“什么赔偿？” 牧尘元在温婉耳边说道“肉偿！” “你休想！” 温婉好不容易才摆平牧尘元，将牧尘元赶下马车，让他去骑马。 这时温婉收到了温晟私下让亲信给自己送信，温晟在心里让温婉小心一点，告诉温婉太后知道温婉处置太后的人，让她行事路上注意一点自身的安全，皇城的事情有他，不必操心。 第二十二章 暂时安全 温晟将信封加密让心腹送出皇城。 三日后，温婉在马车上收到温晟的信，温婉打开信看到温晟写的东西，才发现太后对此事反应如此大，温晟在信里让温婉小心一点，告诉温婉太后知道温婉处置太后的人，让她行事路上注意一点自身的安全，至于太后这边有他担着，应该暂时无事，皇城的事情有他，不必操心。 温婉紧张牧尘元，她没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如此紧张牧尘元了，她怕太后会对牧尘元不利，想将事情告诉牧尘元。 掀起帘子找寻着牧尘元的身影，他们已经出了城，牧尘元为了加快速度自己已经去了前方骑马，这时温婉紧张的叫出牧尘元“提督大人！” 以为距离较远牧尘元没有听见，温婉连忙叫身边的碧萦“你快去叫一下提督大人，本公主有话说，快！” 碧萦看到温婉脸上的肃意也发现出了事情，碧萦连忙让车队停了下来，牧尘元注意到后方的情况，眉间疑惑，碧萦走上了两步对牧尘元说“提督大人，公主有话对您说” 牧尘元转头就看到温婉掀起帘子，白皙娇小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女孩的眉间有着认真与静肃，牧尘元明白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声令下“就地休息”说完跨步到了温婉身边，温婉看到牧尘元来了后，急忙转身拿起身后的信笺，递给了牧尘元。 牧尘元看完后没在乎写的东西，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温婉，像是要直直看到温婉心灵深处，温婉被这眼神看着浑身不自在，躲避着牧尘元炽热的眼神，却没想到手腕被牧尘元直接抓了正着。 “你干什么？”温婉急忙想甩掉牧尘元的桎梏，可是温婉的力气根本比不了牧尘元，温婉做的事情只是徒劳，温婉转头看四周有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牧尘元看温婉脸都急红了，也就放轻了力气，就这个空隙温婉连忙将手从牧尘元手中抽出，手上仿若还带着牧尘元的体温。 “你做什么？早知道不给你看了”温婉说着懊恼着嘟着嘴，这一幕在牧尘元的眼里可是赤裸裸的勾引，看着牧尘元眼中带着狼光的样子，温婉深深打了一个寒颤，好像自己就是这个男人看上的猎物，一不小心就会直接被吞进肚子里一样。 牧尘元自然看得出来温婉躲避的动作，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变为之前的那副深不见底的模样。 “没什么，本官只是好奇，公主不怀疑本官了吗？皇上给公主如此私密的信笺，公主就这么直接给了本官，不怕本官到时候反咬公主一口吗？” 问出这话的牧尘元已经想到了温婉激进的模样，心底自嘲了一下“何必呢？问出这话还不是你自己心疼” 牧尘元却没等到温婉牙尖嘴利的反击，温婉看向牧尘元的眼里清澈一片，单纯的相信映在温婉眼底。 “我信你！”语句铿锵有力砸在牧尘元心里，掀起一波风起云涌。 牧尘元也因为这话看向温婉，被牧尘元的眼睛看的心底发毛，温婉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信你！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自那天你护着我被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你也不是太后的人，虽然我很早就知道你不会是太后的人，但是那时我还没有完全相信你，可是” 温婉停了一下，鼓起莫大的勇气直直的对上牧尘元吸人魂魄的眸子“可是现在，我完全相信你，你不会伤害我，而且这件事你比我更加危险，若是不告诉你，我怕你没了准备，出了危险，太后不是心怀慈悲之人，你是触犯了太后的禁忌，我怕，我怕她会对你不利，你早做准备，我也好放心” 这一番话在牧尘元心里掀起一番风起云涌，可是牧尘元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多么想就这么无所顾忌的抱住温婉什么也不管。 在牧尘元撑不住自己的狂热的时候，温婉嘴里有吐出一番话，让牧尘元的手生生停在了半中央。 “而且，而且你若是不站在皇上这边，你就是谋反叛乱，叛党就是你这种，所以我知道提督大人很是明白这件事，不需要我继续说了，点到为止就好” 牧尘元看着女孩明摆着威胁，心里满是失落，他以为，他刚刚真的认为，温婉是担心自己，呵，她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对皇上有用的棋子。 “牧尘元呀，牧尘元，你不需要否认，你在她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自嘲完，牧尘元笑了笑，那笑意全然未到眼底“自然，本官可是为国效力的好官，谋反叛乱自然不会，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我心里有数” 牧尘元全然不当回事，温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是真的怕太后对牧尘元不利。 可正当她想继续说什么，牧尘元眉间的褶皱告诉温婉他很烦，温婉被他突如其来的厌恶打乱了手脚，不知道该不该说。 牧尘元看着这张小嘴会吐出让他听着不开心的话，只想打断女孩说道“这件事你不必费心，要是出了事我自会在太后面前担下此事。” 温婉看到牧尘元冷静坚定的样子，与那日调戏自己时截然不同，怀疑牧尘元是精神分裂。 想怎么会有人差别这么大，刚才那种戏谑褪去的他，如此令人害怕，想在问他什么，可是又心想，人家都对自己的事情不上心，你这个人一个劲为人家操心，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随即也就不管牧尘元了，既然他要担下这个事，那就让他担吧。 但是有一件事温婉在自己心里产生了怀疑“他该不会真是精神分裂吧？”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温婉想办法测试牧尘元，想要给牧尘元做心理测试，为了准备这个心理测试，温婉准备给牧尘元出一套考试题。 牧尘元回去看到温婉神秘兮兮的拿着心理测试题，说要给自己测试，看到五花八门的题，牧尘元感觉到温婉越来越有意思。 第二十三章 三八线 牧尘元感觉到温婉神神秘秘的样子十分可爱。 “牧尘元你认真的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行驶到驿站时温婉将牧尘元拉到房间内，拿出自己总结的各种问题。 牧尘元看到温婉认真的模样只觉得好玩，便顺从的点了点头，将温婉头上的花叶摘下，声音带着诱人的轻柔说道“好，你说，我答” 温婉一心在题上，没有在意牧尘元的小动作，眉间带着认真问道“第一你喜欢哪种动物？ 绵羊，马还是蛇” 牧尘元手捧着香茗答道“蛇” 对于他喜欢的东西温婉发自肺腑的打了一个寒蝉，但又继续问道“面对新相识的朋友，你会怎么介绍自己？是＂你好！我喜欢户外运动，你呢？＂或者是＂喂，我是某人的好朋友。＂ 牧尘元眉间一皱疑惑又带着霸气回答道“我从来没有主动和人打交道的，都是他们主动找的我，而且我们之间不说这类话！” 好吧，温婉忍下了，毕竟人家堂堂提督大人是被人追捧的，是自己的问题没问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调整好心态，温婉又问道“那平日有时间，你喜欢和女朋友去散步还是陪家人去饮茶？家人还是女朋友” 听到这话的牧尘元像是故意一般，凑到温婉耳边，执起温婉的玉手在自己掌心把玩，温婉感觉到男人手中的薄茧轻轻刷着自己的掌心，温婉随即脸红到底，像是看不到温婉的窘迫一般，牧尘元故意将热气喷在温婉的耳边“我若是选我夫人，可不可以不去逛街，我们去做一些夫妻该做的事情” 温婉听到这话直直抽出自己的手，打在牧尘元的胸膛上，虽然温婉觉得自己十分用力，可是牧尘元并没有被伤到半分“你个登徒子，你走开，也不嫌丢人，谁跟你做事” 看到温婉反应如此激烈，牧尘元面上十分纯良无害“夫人反应为何如此激烈，本官只是想跟夫人好好的去谈心，夫人想到什么了？” 牧尘元故意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该不会夫人想到了，”牧尘元本想说出的话被温婉硬生生捂进了嘴里。 “你闭嘴！”温婉是真想把这题狠狠扔在牧尘元脸上，这还能不能答了。 看到温婉像是真的恼了，牧尘元连忙哄开“别生气了，我们继续吧！” 温婉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什么事情都没有，脑子比谁都好使，随即将题撕了，冲牧尘元抛下一句“不测了！”便转身想要离开。 身后的牧尘元还在回味掌心的柔软，此时的牧尘元觉得温婉是越来越有意思，调戏温婉已经是他现在必不可少的一项活动之一了，随即一把将温婉扯过，温婉没站稳两人一起跌到床上，牧尘元反应过来时，两人以一个非常亲密的姿态在床上。 牧尘元伏在温婉上方，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牧尘元感觉到温婉软软的身躯在自己底下，温婉也不是个傻子，她能明显感觉出上方的男人身体发生的变化。看到牧尘元有越演越烈的形势，温婉逼急了直接将牧尘元催眠了。 牧尘元醒来就被温婉告知，要在床上画三八线，两人各睡一边，温婉意为不让牧尘元碰自己。 “什么？”牧尘元听到这话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 看到牧尘元严肃的表情温婉着实被吓住了，但还是让自己放松，装作一副坚定的态度“就是你听到的，我要和你画三八线” 因为两人在外面居住，现在两人的行为举止必须要像夫妻，自然住也就住在一个房间，听到温婉这像小孩子一样的控告，牧尘元只觉得头非常疼痛。 “温婉！” 温婉被这一声呵斥吓了一跳“怎么了？” 牧尘元抚住自己疼痛的额头“你是小孩子吗？分床，还三八线” 温婉被牧尘元盯着有些发毛，连忙将枕头放在两人之间，这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牧尘元的眼睛，牧尘元一把将隔着两人的枕头拿开。 一把将温婉搂在自己身前，牢牢在怀里禁锢住温婉，兴许是牧尘元眼中的灼热让温婉害怕“你放开我！牧尘元！” “不叫提督大人了？” “不叫了！你现在哪有一点提督的样子，你快放开我，牧尘元！你听见没有！” 温婉在牧尘元怀里挣扎着，可是温婉那一点力气根本不能将牧尘元推动半分，温婉怕了“那个牧尘元咱们好好说话！你别吓我！” 牧尘元将下颚抵在温婉额上声音带着决绝“我们两人是夫妻，就要行夫妻之实，我之前没动你，是念在你我生疏，还不能接受此事，现在你对我牙尖嘴利完全没有半分生疏，我觉得此事便可提上日程了！” 温婉被牧尘元此番话惊着了，连忙挣扎的更厉害了。 牧尘元闷哼一声对温婉说道“你这丫头专门是要我命的！” 温婉在牧尘元怀里挣扎的时候不小心踢到牧尘元的要害，牧尘元顿时放开了温婉，温婉顺机从牧尘元怀中逃离。 温婉看着牧尘元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顿时忘记了刚才自己那番惊险刺激，噗嗤一声对着疼痛越加的牧尘元笑出了声音。 牧尘元看向温婉示意她不要笑得太过分，温婉像终于出了口恶气一般提醒牧尘元“提督大人可是不要看轻我这个长公主，别的说不准，但是本公主可是十分相信善恶终有报的。” 细雨绵绵，温婉担心温晟在宫中有什么事情，想要尽快接南安侯进京，吩咐柳翠加紧行程。碧萦正在帮温婉换药，温婉进屋，一眼就看到牧尘元半裸的身体和肌肉。 “怎么了？今日出什么事情？” 看到此般景象，温婉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牧尘元半裸的身体“哦，那个，没事！我先离开了”温婉像是落荒而逃一般从屋内逃出来。 温婉立即离开，脑海里却不停浮现牧尘元完美的身材，心绪难安“不得不说，这男人虽然不靠谱，但是吧，身材还是不错的！” 第二十四章 背影 牧尘元看着温婉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精壮的身体，顿时明白了温婉为何逃跑，兴许是温婉那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的眼神让牧尘元魂牵梦萦。 这样想着牧尘元抽动了一下胳膊，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已经包好的伤口又淤血了，看到此幕的碧萦连忙重新给牧尘元拆下，看到伤口又裂了，如此惨不忍睹的模样让碧萦看到心惊胆战，可牧尘元眉头都未皱一下，仿若伤到的不是他。 碧萦看到那双仿若能看到人心底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顿时心跳都冲破了胸膛，不是喜欢的那种小鹿乱撞，而是被人抓住要害的恐惧感。 这样想着，碧萦吓得腿一软跪在牧尘元面前“提督大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这就给大人包好” 牧尘元抿了抿自己那张薄，吐出的字句带着透人的凉意“起来！包好” 听到这话碧萦连滚带爬起来给牧尘元重新包扎，没再敢看牧尘元的眼神，牧尘元的话落在碧萦的头顶直戳到碧萦的耳里“照顾好夫人，若是我发现你有任何杂心，我相信你知道东厂是何地界” 碧萦听到东厂吓得快哭了，包扎的手不停地在颤抖，谁不知道东厂是何地，进去的人那有一个不是脱层皮，再说进去了没几个是能出来的，各种酷刑在民间不是没有传说，碧萦脑子里已经勾勒出那东厂的模样了，屈打成招都不是怪事，若是自己进去怎么还能活着，若是给个痛快还好，可是那东厂是活生生将人折磨死。 想到这碧萦眼泪止不住“奴婢，奴婢，绝对伺候好夫人，求提督大人放碧萦一马，碧萦之前是鬼迷心窍了” 牧尘元抚着自己受伤的胳膊，看着面前被自己已经震和住了的碧萦，觉得已经达到了目的“记住你说的，下去吧” 听到这话，碧萦终于舒了口气急忙离开了屋内。 连着两天他们坐着马车赶着去遂城，温婉坐在车上各种不舒服，已经坐了许久的车怎么坐都不舒服，但还是要担着自己公主的架子，毕竟自己如果说累，那么这些下人岂不是更心惊胆战，毕竟也不知道那牧尘元的脾气，没准再连累了他们被牧尘元罚。 想到这些温婉就暗自叹了口气“没办法先忍着吧！”但是走了大半天，日头渐渐上升，热的人难受，温婉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唤来碧萦。 “碧萦你去问问提督大人还有多久进城？” 被碧萦叫来的牧尘元不知为何，但打量着温婉头上的汗珠和绯红的脸颊，牧尘元自然明白这丫头是累了，这丫头受不得苦。 牧尘元从小习武这些外在条件他根本不在意，可是今日却不同，跟着这样一个娇气的小丫头，自然另当别论。 “怎么？累了？” 温婉自然能看得出来牧尘元眼底的揶揄，顿时公主脾气就上来了“什么本公主就累了，我就是想问问你到遂城还需多长时间？你那只眼睛看到本公主累了？” 牧尘元自然知道温婉在耍小孩子脾气，看到女孩无意识的娇嗔，牧尘元感觉自己对骄阳浓烈的烦躁感顿时消失不见了，也一脸正像的故意对温婉说道“那就好，还有不到一天” 温婉心里暗下决定，自己可以硬抗，放下帘子不看牧尘元，牧尘元讨了一个没趣，只好回到队伍前方，坐在马上的牧尘元自然知道这丫头在赌气，看来是真累到了。 牧尘元顿时涌上一股心疼的滋味，吩咐侍卫将备下的樱桃送到马车内，温婉吃着樱桃觉得最起码好受了一些。 吃着樱桃温婉终于跟着牧尘元进了城。一进城内，当地官员就带人出城迎接，温婉听到喧闹声，掀起帘子看到此景不禁觉得惊讶。 牧尘元将温婉掺下马车，温婉一头雾水，看着面前对自己笑得脸上满是褶子的男人，觉得心里一阵恶寒，这男人的笑让她感觉恶心。 随即不着痕迹的躲在牧尘元身后，牧尘元看到此景将温婉从自己身后拉出来，看到郡守尴尬的模样，牧尘元也场面的说道“真是令郡守费心了，我等只是途经此地，不日便离开，也是劳郡守费心了” “提督大人怎如此见外，能侍奉提督和公主，这是我这老儿几世修来的福气呀”这郡守笑的虚伪捧着牧尘元。 牧尘元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很快就消失不见，笑着对郡守说道“郡守也见外了，我夫人路途奔波也是劳累了，要不？” 郡守自然明白牧尘元是何意连忙将两人迎到家中吃饭。 在路上牧尘元看到了温婉一脸疑问，知道自己要给她解释清楚，别再万一着了人家的道，随即给温婉解释清楚这人物关系“刚才那人是当地郡守，也是太后表侄，看来是太后又要动手了，记住万事长个心眼，遇见不对的，先告诉我，懂了？” 温婉也不是个令不清轻重的，自然明白牧尘元所做的定是对两人最好的安排，随即点头表示明白。 看到温婉如此乖顺的模样，牧尘元只想揉一揉这小丫头，可还是忍住了。 入了郡守府邸，郡守拉着牧尘元喝了不少，温婉先行回了郡守给两人预备的客房，回了客房温婉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等牧尘元回到房间后，温婉给他说了自己的不安，牧尘元安慰温婉说万事有他。 入夜，温婉睡的极不踏实，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牧尘元也是睁着眸子像是在等着什么。 突然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牧尘元翻身一把将温婉揽至身后，那黑衣人武功极高，牧尘元不慎被刺，第二日一早牧尘元准备带着温婉离开，可是马匹都出了问题，因那郡守为太后办事，在马粮上动了手脚，队伍不得不多住几日。 郡守寻找机会，要派人随队伍护送两人。 牧尘元拒绝。 可那郡守却说道“这太后一早就吩咐一定要让我照顾好公主和郡守，我也不能抗命不是吗！” 第二十五章 皇家之女 “哟，本公主可还不知道现在统帅三军，整治朝纲的竟是太后？”温婉听到郡守明摆着用太后压制自己，顿时气就上来了。 温婉嗤笑一声，皇家之女的气场顿时出来了，在身侧的牧尘元都对这样的温婉不甚熟悉，眼中一瞬间的愕然过后便是明目张胆的欣赏，他牧尘元的女人怎会是个无为之辈。 “怎么着郡守大人？用太后压本公主呀？哦说来也是，毕竟郡守大人这个郡守都是太后给的，自然听太后的，那是也需要本公主给你什么好处吗？” 郡守听到温婉这番话也被吓住了，他本以为这公主不过是个傀儡，如此一看倒是他错了，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样哪有一个傀儡公主所该有的怯懦。 郡守连忙给温婉回话“公主错怪了！本官没这意思，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本官可不敢做，只是本官受太后之命，保护提督大人和公主殿下，别的意思可真真没有，这话公主殿下可不敢乱说，本官这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温婉冰冷的眼神射向郡守，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没有别的意思那就最好，我知道郡守明白，这天下究竟是谁的，这天下之事，都是皇上管，而且郡守也不用拉太后出来挡着，毕竟太后是后宫女眷，怎会做出这等干政之事。” 听到此话郡守连忙跪倒在地给温婉求饶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是下官词不达意，是下官说错了，公主殿下莫生气，莫生气” 温婉看到自己也达成想要的警醒效果了，也就顺梯子下了“知道就好！不要总把太后摆出来，让人听到还以为太后干政，不懂体统，若让人误解本公主砍你千次，万次头都是轻的，懂了吗？” 郡守赶紧请罪答道“懂了，懂了，公主教训的是” 一旁的牧尘元戏也看够了，知道见好就收，万一把这小小一郡守得罪了，强龙难压地头蛇，逼急了他，若是真的抱着玉石俱焚的心，那他们也就得不偿失了。 “好了，郡守也该让人帮我们查找新的马匹了吧？” 郡守听到话还想继续说护送的事情，刚开口就被牧尘元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这夫妇两人一个比一个让人惧怕，兴许是温婉跟牧尘元呆的时间久了，温婉刚刚给郡守训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跟牧尘元生气时冰冷的眸子一模一样。 郡守硬生生把话噎了进去，毕竟现在还不能跟他们对着干，出了事他确信太后不会保他，只能扯出一抹笑“可以，这自然是下官的事，这都中午了，要不我们先吃饭？” 温婉反射性的看了一眼牧尘元，看他有什么想法，是去还是不去，牧尘元深深看了温婉一眼，转头对着郡守说道“那就麻烦郡守了” “快通知厨房让赶紧把菜布上，提督大人，公主我们这边走” 郡守将两人迎到桌上，牧尘元非常顺手的给温婉把菜布上，温婉看着牧尘元行云流水的动作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他们是夫妇的身份。 温婉感觉身边热切的目光，转头看向牧尘元，牧尘元用眼神给温婉示意也给自己夹菜，温婉硬着头皮也乖巧的给牧尘元布上菜。 一旁的郡守脸上还带着那让人恶心的笑容“真是不知提督大人和公主的感情如此之好，真是让人羡慕的福气呀，提督大人温柔无量真真和外面那些传言不服” 说完停了一下，觉得十分尴尬，想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可没想到正在喝酒的牧尘元停下酒杯，装作无意的问道“外面的传言？什么传言本官还还真不知外面对本官的传言有什么，还真是劳烦郡守给本官说一说那些什么传言？” 郡守也不知道牧尘元是个如此较真的人，可温婉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典型的睚眦必报，心里默默为这个郡守大人上了三根香。 真是令人头大，郡守看着牧尘元好似真的对这件事有着莫大的兴趣一般，看着郡守像是必须要听到他将此事说出来。 看此状况郡守知道自己不说是不可能了，只好硬着头皮简单三两句带过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说提督大人铁面无私罢了” “哦？那郡守大人刚才说本官与传言不符那在郡守大人心里本官不是铁面无私？反而是徇私舞弊之人？” 听着牧尘元明显找茬的样子，郡守吓得一脑袋汗，这罪名太大他可承担不起，连忙吓得丢了筷子准备跪下。 可却听到了牧尘元，哈哈大笑道“本官只是跟郡守开个玩笑，怎料郡守如此紧张，来我们喝酒” 郡守心惊胆战的陪着牧尘元喝酒，身边的温婉紧紧扣住牧尘元的手，牧尘元轻挠着温婉的手心，刚才他的认真让温婉紧张，随即连忙握住他桌下的手示意他见好就收，可没想到这是这个男人的恶趣味，他就料到自己会紧张。 随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喝酒的男人，牧尘元注意到她如小刀一般的眼神，心情愉悦的喝着酒。 温婉也随着牧尘元喝酒的动作喝下了自己面前的酒，郡守看到温婉喝完酒后，暗暗呼了一口气。 纵使万般提防，温婉还是被下了药，这是刚才郡守让人在温婉的食物里下了药。 温婉感觉自己整日提不起精神，请来随行的太医也查不出什么。 看此状况牧尘元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但面上还是让人捉摸不清，命让人仔细查过温婉吃过用过的东西，都没有任何结果。 牧尘元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定是那郡守使得坏，可那人硬是不承认，牧尘元在东厂这么多年什么逼供的手段没用过，随即让人找来毒蛇，逼问郡守，郡守怕死，这才给了解药。 服下了解药的温婉身上算是好了，牧尘元看到恢复过来的温婉自己身上的心算是归了位。 夜里温婉无意中发现郡守家粮仓堆满了，欣喜的回房拉起躺在床上的牧尘元“我看到他家粮仓满的，我们可以去跟他借粮！” 第二十六章 夜窃粮仓 “你确定？”牧尘元眉间一皱，他不是不相信温婉，只是觉得好奇。 “对，我确定！我刚刚去找碧萦让她给我烧水我想洗一下，可是却误闯进了郡守的粮仓，没想到满仓的粮食，那粮食足足够这遂城全城用半年” “你想怎么样？”牧尘元看向温婉的眼里带着和温婉同样的光芒。 温婉莞尔一笑对牧尘元眨巴眨巴眼睛“自然是问这遂城郡守求粮喽，但是吧，嘴上说着是借，我们一定是要还的” 在温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牧尘元面上带着一闪而过的算计“不会” 温婉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会，疑惑的看着躺在床上手握着卷轴的男人，不知不觉被那人所吸引，牧尘元虽然一直被自己所唾弃，可是不得不说这男人是真的有资本有姿色，长得不说是妖媚也是倾城之色，温婉知道说男人倾城之色不合适，可是那人是真的有资格担这个名号。 牧尘元看着温婉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也许是温婉的眼神太不懂得遮掩，牧尘元一看就猜出了温婉眼中的惊艳之色，一直以来牧尘元就很讨厌别人对着自己露出一副被自己皮相爱慕的模样，那种赤裸的恶俗之味让牧尘元当上东厂提督后，但凡看到此种眼神就直接将此人生生扔进东厂，他自然知道那人是什么样的惨样。 可是看到温婉的这样不带遮掩的惊艳的眼神，牧尘元第一次觉得被人重视自己皮相不是一件让自己恶心的事情，反而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意识到这里的牧尘元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喜欢她了，随即自嘲般笑了下，内心嘲笑自己“牧尘元呀牧尘元，你不承认也不要紧，你已经是这么喜欢她了，终有一天你会为了他让自己受尽委屈，甚至失去生命” 温婉看着牧尘元眉头皱的一次比一次严重，顿时觉得深深的害怕，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 牧尘元听到这话，示意温婉靠自己近一点，温婉以为他要给自己说什么事情，随即没有怀疑的走上前去，走到牧尘元身边，温婉又将头低了下去，将耳朵靠近牧尘元，示意他说话。 目光从女孩的饱满的额头滑到女孩能清楚看到绒毛的脸蛋，然后又往下顺着女孩的下颚滑到女孩如玉般的玉颈，然后视线被衣襟挡了个严实。 牧尘元眼神是自己都没发现炽热，那是一个男人明显的欲望。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牧尘元说话，温婉等不及转头想要问牧尘元，却感觉到牧尘元的唇挨住自己的耳垂，轻轻撕咬。 温婉感觉一阵电流从自己心里滑过，不由得身体发酥，差点就倒在牧尘元的怀里，硬撑着理智想要从床边离开，却被牧尘元摁住。 牧尘元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你知道吗？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想要我” 温婉羞红的脸堪比这大热天的赤焰，硬生生推开牧尘元“你胡说什么！” 温婉眼中含水的样子让牧尘元只想将她狠狠摁在床上，欺负个八百回。 可是现在的他们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随即牧尘元将眸中的欲望强压下去。 兴许是牧尘元眼底的欲望吓住了温婉，温婉想要故意岔开了话题。 “你刚刚说的不会，是什么意思？” 温婉的小心思自然瞒不过阅人无数的牧尘元，自然自己的夫人害羞了，那自己也只能顺着自己夫人来。 随即牧尘元乖乖的回答温婉的问话“我说的的不会是，这个粮食我们不用还！” 温婉被牧尘元的话震惊到了“你是怎么把借别人东西不用还的话，说的这么理所应当的？” 牧尘元知道温婉还没懂自己的意思，也是想保持神秘，就没有给温婉解释，温婉看到牧尘元一副‘大爷累了’的模样，只觉得这人的思想有问题。 “唉，不是，你借人家粮不还是不是不太好！虽然我也不是多么喜欢这个郡守，但是吧，这毕竟是人家的粮，你说你借人家的粮食就这么不还，只能说明是咱们有问题，市井小人的感觉，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问你话呢？牧尘元！你装睡是不是！你给我起来！牧！尘！元！” 不论温婉怎么叫牧尘元是打定主意不起来了，温婉没办法只好也合衣睡在牧尘元身边了。 第二日温婉携牧尘元跟郡守说了借粮一事，一听是来借粮的，这郡守就开始叫穷，说当地物产不足，并无余粮。 回屋温婉看到牧尘元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顿时也来气了“你早知道他不会借！” 牧尘元斜眼看了温婉一眼，赞许的说道“也不是很傻” 温婉想反驳他的话生生停下，忍着耐心问道“那个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想起问我了？” “我只是觉得提督大人肯定有好的想法” “不叫我牧尘元了？” “不叫了，不叫了” “可是本官现在没什么好想法了！” “牧尘元你适可而止！” 夜里牧尘元与温婉合作，牧尘元灌醉郡守，温婉则派人去粮仓偷粮，运去城外，差点被发现。 次日一早，郡守醒来送牧尘元与温婉启程时，才得知粮仓被偷，知道是牧尘元做的好事，但苦于此前说过没有余粮，不好问牧尘元。 牧尘元自然知道郡守心理，有意问他“看郡守脸上苦色甚重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郡守放心若是出事，本官定当鼎力相助” 吃了哑巴亏的郡守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苦笑着回道“不碍事，不碍事，不劳提督大人操心了” 此时，守门侍卫来报，城外发现大量米粮，温婉坐在马车上忐忑不安，让柳翠催促牧尘元上马车。 牧尘元镇定自若，转身向郡守问起粮食的事情，郡守只能吃下哑巴亏。 淡定的牧尘元告别完郡守，转身上马车启程，上车后终于舒了一口气的温婉对着牧尘元终于笑出了声，牧尘元也与温婉相视而笑。 第二十七章 岭南王 “你早就知道遂城郡守是不会给我们粮的？”温婉坐在车上掀起帘子看到身后越来越小的遂城城楼，想到了当时牧尘元一脸若有所思的给自己说，这个粮不用还，才发觉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遂城郡主是不会给他们借粮的。 “对！”牧尘元握着手中的樱桃，大方的承认了。 “所以你也承认从你打了人家粮仓的想法后，你就有了偷窃的想法了？” 听到温婉故意的栽赃，牧尘元自然不傻将这个责任抛到温婉身上“什么叫我打了人家粮仓的主意？明明是你对我说借粮的，要不是你告诉我人家的粮仓是满的，我能顺着你问人借粮吗？” 温婉比不过牧尘元的牙尖嘴利，想了下确实有道理，毕竟也是自己给他提的遂城郡守府的粮仓是满的，但是温婉还是不愿意将这个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泼。 “这时候就是我不对了？我是给你说了要借粮，可是谁让你去盗窃了？” 牧尘元听到这话才将樱桃放下，直勾勾的看着温婉，温婉被这眸子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现在倒是牙尖嘴利，说的你没有跟我一起偷人家的粮一样，现在倒是我不好了？” “还不是你逼得” “我逼你偷人家粮了？我是用你身家性命逼你了？” “就是你错了！就是你！” 温婉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不讲理，意识到这点后的温婉娇嗔的声音顿时停住了，气氛一阵非常尴尬。 牧尘元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温婉在他的面前少了一些的尴尬和敌对，那曾经用重重的壳子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女孩渐渐消失不见了。 意识到温婉在自己身边渐渐放开了自己，牧尘元心里万年的冰川仿若此时渐渐消融，低头唇角勾起一抹如浴春风的笑意。 脸上带着自己都发觉的宠溺“好！都怪我！” 温婉顿时感觉自己招架不住了，这男人勾人的本事见长，温婉知道自己现在在他面前把害羞进行的淋漓尽致。 想着岔开话题，温婉咽了下唾沫问身边的牧尘元道“还有多长时间到岭南？” 牧尘元脸上的表情柔和“马上，大约半天的时间” 温婉点头意思自己知道了后，就靠在垫子上闭着眼睛装作小憩的模样，牧尘元自然知道温婉害羞了，正想逗逗她，马车却被人拦下，侍卫掀起帘子在牧尘元耳边耳语几句，牧尘元起身翻身上马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在牧尘元离开马车后，温婉就睁开了眼睛，温婉起身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滚烫的，小声懊恼道“真是丢人死了” 不过两个时辰队伍成功进入了岭南，岭南王派人前来迎接牧尘元与温婉去王府。 牧尘元在王府中宣读了册封南安侯的圣旨，还把一路带来的赏赐给了岭南王。 牧尘元也是个心细如丝的人，自然看的出来岭南王面有难色，自他进了王府就没看到徐长卿的人，照例说他宣读圣旨必然是要让家中所有人都在，如今偏偏不见世子徐长卿的人影。 牧尘元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状似无意的环顾了四周，一脸疑惑的问道岭南王“王爷，这圣旨都读完了，怎么不见世子？” 听到牧尘元问及徐长卿时，岭南王只觉得汗往下流，他早就听闻这东厂提督的名号，不留情面，像是凡间的黑白无常，此时在牧尘元若有所思的看自己一眼，岭南王都觉得四周的温度都低了许多。 想着自己怎么也是一王爷，他牧尘元不过是朝廷的一只狗，怎么能和自己比，顿时身上的英气也就出来了，轻咳了两声，声音带着中年人特有的醇厚说道“世子正在往这边走，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只好请提督大人等一下了，多有怠慢，还请提督大人和公主不要往心里去” 听到这话牧尘元自然明白人家是用王爷的身份压制自己，顿时也就对着岭南王笑了一下，谦虚的回道“等那是自然，我和夫人自然很是感激王爷的款待，怎可说是怠慢” 正在说这话时，徐长卿跨步走进来，徐长卿来见牧尘元与温婉，牧尘元是何人就是一眼就明白了他是从哪里刚来。 随即小声在温婉耳边飘过一句“你给我离他远一点！” 温婉自徐长卿一进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那人轻浮的冲自己意味不明的抬了抬眼，要是自己也是个轻浮之人，保不齐就跟他勾搭上了，正想躲在牧尘元身后挡住那让自己恶心的视线时，就听到牧尘元命令惯的话语，顿时委屈起来，嘟囔道“谁要离他近！” 兴许是温婉的模样太过可爱，牧尘元只想把这小丫头摁在墙上亲够劲，可是现在的状况他只能忍住。 徐长卿从牧尘元身边走过，牧尘元从他身上闻到脂粉味，却没有当场点破，只想赶紧完成这一趟差事。 轻咳一声对着岭南王和徐长卿说道“既然世子已经来了，那世子就抓紧时间收拾好细软，我们抓紧进京面圣” 岭南王听到这话就让徐长卿赶紧收拾东西，同时邀请两人去了准备好的接风宴，岭南王拉着牧尘元把酒言欢，牧尘元自然陪着岭南王喝的十分痛快。 温婉看着夜越来越深，脑中的困意实在坚持不住了，牧尘元看到身边的女孩眼皮都快合上了，就让温婉先回去沐浴，温婉自然如临大赦，客气了一下后，离开了接风宴，回了准备好的客房，此时碧萦已经帮温婉将洗澡水放好了。 夜里，温婉沐浴正在兴头上，牧尘元喝多了一进屋差点撞见泡在浴桶的温婉，温婉大喝一声，牧尘元才注意到屏风那边的姑娘。 温婉想让牧尘元离开，可是牧尘元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温婉聊起来，两人隔着屏风说话。 那份宁静萦绕在两人的心上，在说起徐长卿时，两人都看出他去过烟花之地，看来是个放浪不羁的人。突然，门外的声响心动了两人。 第二十八章 青楼 听到这声响，牧尘元的醉意也散了，连忙对着温婉吼了一声道“穿上衣服待在房里，不要出来！” 温婉也被吓到了，隔着屏风看到牧尘元冲出去的身影，前几日被刺客的行刺吓得够呛的温婉心里真心觉得，这样的事情再多来几次，她的心脏都可以不要了。 小心翼翼的环绕四周看有没有危险，确认安全后，温婉十分警惕的从浴桶爬出来，迅速擦干自己的身体，急忙将放在一边的衣服穿上。 在牧尘元追出去后，温婉也将身上的衣裳拢好，看着没回来的牧尘元，房门外也没听到什么声音，温婉真的怕了，她怕牧尘元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时的温婉根本没仔细想她为什么这么担心牧尘元，真的是因为牧尘元要将她带回皇城的吗？ 在房中拿着贴身匕首的温婉，坐在床上警惕的看着四周，眼睛都不敢眨，精神到达一个紧绷点，她怕牧尘元出事，她也怕自己遭遇什么不测。 外面的一声鸟叫都能让温婉打一个寒颤。 门外的牧尘元在冲出去的时候就不见那贼人了，不放心的他还是仔细的在房间四周都环视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后，担心房内的温婉，牧尘元也不敢去远处的地方，怕房里的女孩遭遇不测，这么想着牧尘元便迅速回了房。 牧尘元一推开门，就看到温婉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看到来人，温婉才将警惕的神经放松，手里的匕首应声而落。 牧尘元看到蜷缩在角落的温婉和她掉在地上的匕首，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看到委屈巴巴的温婉嘟着嘴十足像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 意识到温婉是否出了问题，便跨步走到温婉身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温婉“怎么样了？你出了什么事情吗？” 温婉不说话，瘪着嘴眼泪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着，眼睛红红的像只小白兔的样子，看她不出声牧尘元也是急了，声音带着吼的意味“你别光哭，说话呀！是怎么了？” 听到牧尘元吼她，温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直接钻到牧尘元的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紧紧的环住牧尘元精瘦的腰身，牧尘元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温婉的脸埋在自己怀里，像是受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父母后，开始释放的模样。 心疼的牧尘元回抱住小小一只的女孩，将自己的下颚抵在温婉的头顶上，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没事了！没事了！乖，我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乖，听话” 听到那声带着诱哄的‘乖’温婉更是收不住埋在牧尘元怀里哭的痛快。 牧尘元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温婉的身子越收越紧，眼中是温婉看不见的心疼与爱意。 终于温婉哭够了，在牧尘元的衣服上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后，委屈巴巴的抬头睁着一双兔子眼，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对牧尘元说道“我就是害怕，你一走我总觉得这贼人就在我房中，我真的好害怕” 牧尘元心疼的揉着温婉的发丝“你这丫头，我不是回来了吗”说着伸手便给温婉擦着眼泪。 温婉这才破涕为笑，月色笼在两人身上，越发的岁月静好。 然而另一边，在岭南王屋里，下人向他禀报牧尘元与温婉说话的内容。 “什么？他夫妇二人怎可如此污蔑我儿，也难怪如此一个阉人，必然也将众人想的如他恶心一般” 岭南王听到他夫妇二人说都看出徐长卿去过烟花之地，说他的世子是个放浪不羁的人，岭南王本想偷听到有什么重要的情报，可听到这话，让岭南王极为生气，他怎么也不能忍一个阉人居然污蔑自己的世子。 可是坐在一边听到全程的徐长卿只是轻蔑的笑了一下，仿若说的这人不是他自己一般，身边的岭南王气的呵斥呵斥的坐在椅子上，只想将手里的茶杯砸向牧尘元。 在岭南王想到自己世子的时候，转头想安慰几句徐长卿，但一转头就看到徐长卿坐在一边不以为然。 顿时气的吼了一声“烂泥扶不上墙！也怪不得别人看不起你！” 说完甩了袖子跨步离开，其实岭南王心里对自己这个世子其实有一些感觉和猜测，他知道哪些烟花之地徐长卿经常留恋，只要他不乱在他面前胡作非为，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男人哪有不偷腥的鱼，可是他知道是他知道，可容不得别人说。 徐长卿被自己父亲吼的莫名其妙，却对那今日看过的那双眼念念不忘“是叫温婉吧，可真是个勾人的名字”徐长卿握住手中的香茗，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 “我想去！你就带我去吧！行吗？可以不可以？” “不行，你瞅瞅你要去的地方” “我就想去那烟花之地一看究竟，我就是想知道徐长卿是不是当真常年留恋于此，这也可以了解清楚这个徐长卿的为人呀！” “你不需要知道！”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你看我刚才哭成什么样子，你就当可怜我成吗？” 牧尘元看着在自己面前已经没了公主那一套矜贵，反而像一个有血有肉的小女孩，顿时自己的那些礼教条理统统因为这面前的小丫头，抛之脑后。 “你说的，就一眼咱们就回” 终于等到牧尘元点头了，温婉连忙笑着答应到“好，就一眼” 在牧尘元和温婉换好素服后，为了保证温婉的安全，牧尘元找了一身男装给温婉套上，温婉也明白牧尘元的考量，开开心心的穿上后牧尘元带着温婉去了青楼。 青楼外灯火辉煌，就是温婉也被这纸醉金迷给迷住了，在牧尘元带着温婉进入青楼后，因为人太多，牧尘元跟温婉走散。 温婉意识到跟牧尘元走散后，失去安全感的她四处环绕着找牧尘元，可是这时老鸨发现了落单的温婉。 老鸨对温婉十分热情，带温婉进房里，还给安排了一个水灵的姑娘。 第二十九章 宫中的女子 那姑娘也不愧是风月场所之人，见到温婉身上的这身装扮便知其身份不低。再加之那多年以来练就的看人的本事，更是断定了这个小公子是个不差钱的人，随即对她的态度更是热情了。 “公子看着面生，想必是以前不曾来过我们这里。公子你且不知，我们这里可是这个地带最为繁华的歌楼，今日公子既然来了，那柳月必然会让公子对这里流连忘返的。公子若是下次再来，可一定要念着柳月的好处，莫要忘了柳月才是。” 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态度不甚明确的温婉往二楼包厢里拉。 方才初见之时，温婉来不及细细查看那人的面容。如今趁着这个时机一看，却是让她愣了一下。 她此时不过是方才出来见人，算得上是刚刚来到这玳瑁之宴。你若是细细看去，那眉目之间顾盼生姿，千回百转之间恍若是梦入华胥，让人欲罢不能。 只是这女孩儿毕竟是风月之地出来的人，拉扯着温婉的手不自觉间就将自己的手帕按在对方锁骨之处，一手也未曾放开拉扯着的温婉的衣袖。那人脸上的笑容让温婉不觉得想要远离，却根本挣脱不了对方那四处作怪的手。 “公子您这边请，这楼下太过嘈杂，且容柳月带着公子去楼上一叙？” 虽说这说出来的还是个问句，只不过，温婉却没有从她的行动中看出任何商量的余地。 她的目光在楼阁之间四处打量，只希望能看到那个不知走向何处的人。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及至她生生在那柳月的拉扯下走到楼上，也未曾见到牧元尘的一丝踪迹。 温婉毕竟生于宫中，长于宫中，同为女子，力量却是比那身在市井的柳月小了不少。即使她自己也极力想要挣脱柳月的拉扯，只是这力量上的差距只是让柳月觉得她是在半推半就。 “公子莫看了，到了。”柳月推开自己面前的门，“公子莫不是嫌弃奴家？公子~奴家对公子一见倾心，天地可鉴。公子，您先进来我们再谈？” 看着那人面上的委屈之色，虽同为女子，温婉的心中也不免起来几分怜悯之心。想到自己在21世纪看到的那些书里说的青楼女子的遭遇，不由得迈开步子走进屋内。 却不仅仅如此，怕是那柳月也是想在老鸨面前表现一番。 只见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出去的那个位置，让无路可退的温婉只得依着她的想法迈入房中。 两人可算是进到房内，温婉随意找了个地方自己坐下，一边看着屋里的装潢，一边想着牧元尘的事情。 “公子您可是渴了？柳月给您倒杯茶。” 说着，柳月就拿起了桌上的那一壶茶水为温婉满上。 只看她沏茶的动作，温婉便知这恐怕又是一个落魄的大家闺秀。 “你——在这里多久了？” 既如此，她又何必不趁着这个机会询问一下徐长卿的情况？自己这也算是只身犯险了，切不可将自己的心里白费。 那人沏茶的动作慢了几分，须臾，才听那人轻声说道：“不到三年。” 够了。 温婉想着，暗自在内心琢磨应当怎么把话问出来才会显得不是那么的刻意。也正是此时，她顺手就接过了那人递过来的茶水。 茶是好茶，她单单是闻闻气味便知道。这么些年来在这里呆着，别的没学会，什么品茶鉴宝倒是高了不止一层。 那茶入口香浓，便是到了腹中也留有余香。 如此，温婉不觉间便多喝了几口。 只是这其中却未曾按照她想的情节去发展，还未等她想出什么法子让对方主动开口，却突然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她太兴奋了，心跳加速，身体发热…… 温婉把自己的目光放到那个方才递过来的茶水上，继而又转移到那柳月的脸上。她的表情依旧是两人一直面对时候的我见犹怜，只不过，眼底那一抹欢喜却是没能逃过温婉的眼睛。 “你这茶中……怕是馋了东西吧……” “奴家不才，愿意给予公子最高的伺候。” 说着，柳月起身朝着温婉的方向曲身行了个礼。再之后，便是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系了上来。目光流转之间，似乎她之所以给温婉递上这杯茶，真的仅仅是为了与心悦之人一度良宵而已。 只见她起身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直直地往温婉这边走来。眼瞧着那人的手就要搭在温婉的肩上，却是被一声巨响给生生止住了她的行动。 “呦，本官辛辛苦苦在外面执行公务，却不料兄台竟在这里乐得自在！” 听到这个声音，温婉不由得将自己的目光转向门口的方向。 竟然真的是他！ 看到那个站在门口的人，温婉那剧烈跳动的心似乎平静了些许。想到筹集身体现在的情况，不由得给对方递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美人你不如先去外面招待其他的客人，我与这位公子有话要说。” “可是……” 柳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那人大手一挥给拦住了。 风月场合之人，最不缺的就是看眼色行事的能力。既然明白了那人定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便不再犹豫起身离开。 让护卫在外面守着，等到这屋中只剩下牧元尘和温婉两人之时，他这才迈开自己的步子一步一步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本官竟不知，公主还有如此雅兴。不是说你我两人是来这风月之地打探消息的么，怎生公主您竟然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约了美人？” 他亦步亦趋地踱步到温婉面前站定，拿起桌上的那个空杯子看了一下。杯中在这点时间里又积攒了些许剩余的茶水，牧元尘将那杯子举起来一饮而尽。而这整个动作，都是在温婉面前做出来的。 温婉知道，这就是为了做给她看的。 她本想出口反驳两句，张口却发觉自己口吐热气，顿时变说话为吐气，希望自己能好受一些。 只不过，牧元尘就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情况似的，自顾自做着他自己想做的动作。 只见那人轻笑了一声后坐在温婉旁边的凳子上，俯身低头盯着温婉那微微低下去的脸笑。 知道这人又开始犯神经了，温婉微微皱了皱眉，不喜欢对方现在的这种态度。 ——太轻浮！ “你且安分点端的是东厂提督，如此做派，有失尊仪……” 第三十章 欲火 还不等温婉将自己的话说完，牧元尘蓦的就对着那个张张合合的小嘴吻了上去。恰至此时温婉一句话还没说完，两人的舌很自然地纠缠在了一起。 只不过，很明显的是，牧元尘之所以会得到这种待遇，全靠温婉如今的身体被药物所限制，无法做出更为冲动的动作。 啪的一声，屋中回荡着那清脆的声音。 “提督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屋外守门的人显然是察觉到了这屋里的动静，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 牧元尘将自己方才从那人口中退出来之后一不小心牵引出来的银丝扯断，一脸笑容看着那个怒气冲冲的人。 “无妨。” 回了屋外人一句，牧元尘继续欣赏着自己对面那人的脸色，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有所减弱。 只见那人的笑脸红扑扑的，不只是因为药性还是因为他方才的举动。加之其因为呼吸不是很通畅而导致大口喘气，前胸剧烈起伏着，不由得让牧元尘的目光更为深沉了一些。 “我告诉你……倘若今日提督大人趁虚而入对本宫做了些什么，本宫不介意公报私仇让提督大人您尝尝皇家人的手段！” 纵然她这话的内容让不少人都不由得想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行动，只是这大多数人之中却不包括现如今在这里坐着的牧元尘。 并没有给对方太多反应的时间，牧元尘直接顺着自己现如今的姿势将人扛起来走到床前放下。虽说他现如今很想直接将这人就地正法，却依旧没有让自己的思绪占据自己的大脑。 “本官倒是好奇，不知公主所谓的皇家人的手段是什么呢？”他摸了一下温婉那温度有些过高的脸，“是这样？” 他手上的动作并不安生，一手将那人胡乱挥动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开始在她的衣服上做文章。 毕竟她现如今穿着的只是一件素衣，其中的各种衣扣和绳带并不是很繁琐。不过是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温婉身上的衣服就被脱了个七七八八。 一个自小生活在宫里的公主，那皮肤断然也是很好的。 果不其然，入目之处，肤如凝脂…… 一时之间，竟让那个对她贪念已久的人愣住了神。毕竟这是一个他肖想了很久的身体，而如今，似乎已经送到了自己手上。 纵然温婉两世为人都不曾与男子有什么瓜葛，却并不妨碍她知道牧元尘现如今身体的反应在诉说着什么。 感受到那压在自己腹间炽热的触感，温婉只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更高了。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说的话是儿戏。你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不等温婉将那后面的话说出来，牧元尘徒自便把它说了出来。 此时的温婉几乎是将自己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自己脸上，那察人已久的牧元尘自然是知道她想说些什么的。 果不愧是在宫中扶持小皇帝的人，说起话来也是这么的摆谱。 说起来，原先那种沉默的柔弱，或许是因为没把她逼到一定分上。 “你既然知道， 便应当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再次喘了几口气，温婉尽力将自己那属于长公主的气质拿出来。只不过，话说出口，温婉自己听着就觉得没什么威慑力。如此一来，自己的命运如何，就真的得看那人的想法了。 一想到自己的命运有一天竟然全部交到了别人手上，温婉的目光不由得狠厉了一些。 注意到温婉的这个变化，牧元尘不由得跳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压下自己身体上的冲动，他从压着温婉的那个姿势起身，将自己的身体放正。 还不等他摆正自己的姿势，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动了。 察觉到对方的用意，牧元尘压下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任由对方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下去。 “既然都能咬人了，那你这药性应该也过去了吧。” 不理会自己手臂上的那种鲜血淋漓，牧元尘对着那人笑了笑。 “行了，既然你人也已经清醒了，那我们就过来说正事。” 几乎是转瞬之间，那人的气势立马换了一种感觉。要说方才的那种是在刻意调戏温婉的话，此时他简直就是一个正在朝堂上议论朝政的进谏者。 “我方才已经接到信息了，确定徐长卿就是一个轻浮之人。日日垂怜花街柳巷，没有一日不来的。” 温婉听了牧元尘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样一个人，会是这种留恋优伶之人么？ “不一定，”她将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个听她说话的人的脸上，“一个这么没用的人，他那逐利的老爹不会让他活到现在。大智若愚，大隐于市……不行，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去别的地方再问问！” 一旦说到了公事之上，温婉的态度也是很坚决。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在大事上犹豫的人，在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就立马打算下床出去。 “确定？” 牧元尘的神色认真，显然是把方才的话听到了心里。 “嗯。” 与此同时，岭南王府内，温婉与牧元尘两人口中的正主正聚集在一起互相说着自己方才得知的情报。 “东厂的那位和长公主约莫一个时辰之前离开了府上，我派人前去跟踪，在路上将两人跟丢了。” 说话的那人正是那个人们口中说的流连于花街柳巷的徐长卿，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他依旧不改自己身上的那种颓靡气息。 只不过，这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任何颓靡之意。 在他面前坐着的那人也并不是如白日里那般对徐长卿极不待见，虽说他确实是对白日里的那个徐长卿级不喜欢，可是这个此时的徐长卿的脑子他却是离不得的。 说起来，两人不过是一根绳上蚂蚱罢了。至于对外何如，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想法。这么一点自由，他们还是有的。 “无妨，我们且等他们回来之后再说。既然他们出现过了，那就不会没有痕迹。” 第三十一章 面具下的浪荡子 原本温婉是决定将自己的决定实施到底的，也就是说，必然是打算将这一群高高低低的亭榭楼台全部都逛完了才肯回去。 只不过，如此的话，一直暗地里想着护她的牧元尘又怎会同意？ “公主，更深露重，此时原本就已经宵禁，只有这烟柳巷之中才有那么几个风流之子来回走动。且不说安全问题，你我出来这么长时间，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岭南王那边会有所察觉。” 听到牧元尘的这一番话，温婉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也是，是她自己考虑不周了。此次他们出来毕竟是偷偷跑出来的，如果长时间不会去，难免会有其他变故。 “好，那就先回去吧！” 两人在观点达成一致之后立马启程往岭南王府赶去，只不过，在回到府里给他们安排的住处之时，牧元尘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此时温婉正在他前面走着，并没有发现那人行踪的异常，更没有发现在那个昏暗的墙角里，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个面生的丫鬟伺候着。 拿出火折子，温婉本想着将那蜡烛点上，却不料自己打算拔开火折子的手被人按住了。 感受到身后那人熟悉的气息，温婉原本因为这个突如其来被打断的情况而有所警惕的心放了下来。 她回头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盯着那人的眸子等着他给出一个回答。而那个看到她动作的人，很自然的往门外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温婉看了一眼门的方向，轻轻将火折子放回原处。在黑暗里呆的时间长了，度过了那一段从光亮到黑暗的适应期，此时的温婉借着月光也能把这屋子里的摆设看的七七八八。 虽说如此，毕竟还是不一定能全部看清，只能摸索着往床的方向走去。 忽然之间，那个在空中挥舞的手被人抓住了。那个抓住自己的人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牵着她往床的方向走去。 “本官现如今也已经找到了那徐长卿不一定是那么无能的证据。” 耳边传来属于那人独有的音调，让温婉本身已经有了一些的睡意再次被打断。不等她问出口，那人就把筹集方才看到的情况详细给她说了一遍。 “院中西南角被换了一个人。” 一句话，其中含义就已经明了了。 温婉原本是背对着那个人的，只是仅仅这一句话就将她的所有注意力吸引过去。而她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这件事上。 “你说，这徐长卿的用意是什么？为了岭南王的这个爵位，又或者是为了取得他人的信任，让那些想要对他不利的人放松警惕？” 她左思右想，觉得差不多也就只有这么几个借口了。 黑暗中，她的视觉被封闭，而其他的感觉不由得提了上来。就比如说，触觉和嗅觉。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接受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的设定。这个人现如今正在不停地侵入她的思想，而如今，她竟然都已经察觉不出来任何自己对这个人的存在的反感了。 就好像，这个人本身就应该和自己在一起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有些担心，她怕自己一旦内心不坚定就会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交出去。及到那时，倘若这人有了什么变故，那她姐弟两人便是无力回天。 “不仅仅如此，岭南王这边的野心，你也不是不知。既然他又这等伪装的心思，难保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是啊！他们这次前来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牵制对方吗？ 温婉的眸子渐渐瞪大，却在打算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是被人用手附在自己的眼上。那温热的触感和关节分明的感觉让她确定那是牧元尘的手，不等她说出话，那人的声音就再一次在耳边响起来。 “你我无需在这里瞎猜，明日去试探试探便知。睡吧，不早了。” 也不知是因为那人的话太有感染力还是怎么的，温婉竟然真的在他说完这些话之后睡意顿时袭来，闭上眼睛不多时便已经没了意识。 次日早早的，便有人前来通报说徐长卿有意带他们出去走走。 正在吃早餐的两人相视一笑，没想到对方将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既然对方有意邀请，不多时几人便一起走到了这岭南街头。 “父王让我带着提督与公主一起领略岭南风情，本想着两位这两天不一定有时间，原想着问问早做打算，却不料竟然直接一起出来了！” 此时已经是午饭时候，几人在一家酒楼坐定，徐长卿一句“按着老样子来”就把小二大发了，留几人在这里叙说。 “两位可得好好尝尝我们这里的菜，两位身在中原，不一定会有这种机会。今日难得趁着来了一趟，自然是要把这里面好吃的菜都试一试才好！” 一路之上，徐长卿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时不时还给他们指一指哪家的布料好，那家的小玩意儿做的精致。说了这么一路，尽显其对于这市井之间的熟悉。 “来来来，两位请看！” 等到菜全部上完了，那个介绍了一路的人又按捺不住自己那躁动的内心，继续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这个鲫鱼，使我们这里的特产，入口鲜嫩丝滑，尤为这家店做的最好吃。” “这个黄焖鸡，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菜品……” …… 两人看着那人一道一道地将所有的菜品全部都介绍了一遍，之后就笑意盈盈地但这坐在桌子对面的两人，目光之中的意思尽是两人尽管尝尝，不好吃不要钱的架势。 不仅仅是在这些方面，吃完饭后徐长卿有意请牧元尘去青楼一玩。应邀而去的牧元尘发现，这人似乎对每个姑娘的性子都如数家珍，倒是显得他昨夜前来的试探有些多余。 只不过，这带着他们出去溜了一圈的目的也很快被他说了出来。 “公主，长卿是真心舍不得这边的姑娘们。不知公主可否为长卿说说情，就让长卿在这里做一个风流鬼可好？” 第三十二章 劝说 温婉看着那个坐在对面的人，不由得将自己的脸色拉低了几分。 她倒是怀疑了，她现在看起来竟是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吗？ “徐公子这话说的可就太抬举本宫了。” 她那纤长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桌子上巧了两下，目光盯着那个同她提出这般荒谬的话题的人。 “徐公子应当知道，你进京的这件事是皇上搬了诏书的事。诏书既已下来了，那么你进京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断然没有下了诏书却又收回去的道理！” 毕竟也是一个身居高位之人，纵然她自始至终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却也在这种环境中学会了如何不外露情绪，如何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缕得明明白白。 见两人之间的关系几乎要到了一个冷漠的顶峰，牧元尘适时候出来说了一句看似移开话题的话。 “不知徐公子怎么会对烟花柳巷这一类的东西如此熟悉？况且按照张纲来说，下一任岭南王应当就是你，而这样的人，恐怕很是领岭南王失望吧。” 他说话的时候不轻不慢，徐徐将这一席话说了出来。只不过，在那眸子身处丝毫不加掩饰的狠戾却没把他的这句话修饰地那么轻松。 见到两人这么正式的模样，徐长卿知道自己恐怕是躲不过今日这一劫了，干脆直接将自己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两位有所不知，长卿虽为嫡长子，在这个家里却没有任何地位。” 见那两人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徐长卿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两位既然已经过来了，那想必已经对我的事情有所了解。先母去世得早，而几位姨娘又一直在盯着那个空虚的王妃之位。都说母凭子贵，其实换过来说也没有一点问题——就比如说，这深墙大院中，可不就是子凭母贵？” 似乎是在为了自己的身世而感慨，徐长卿在说了这句话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联想到自己在那个时代里看过的各种小说，温婉不由得开始在自己脑海中勾勒面前这人的遭遇——少年丧母，又被姨娘所嫉妒。如此一来，也难怪会这么着伪装自己了。 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徐长卿将自己放空的目光收了回来，放在了温婉那专心聆听的脸上。 “也因为那几位姨娘一直在父王面前寻求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父王对于我的那几个弟弟照顾有加，这一来二去，就把我的位置消了。” 听了徐长卿的这句话，身为一个学了几年心理学的温婉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句：“光环效应。” “什么光环效应？” 她本以为自己那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职业习惯，却不料等他抬头发现那两个人都在盯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的时候直接懵掉了。 “啊？” “你刚刚说的，光环效应。” 看着温婉那微微瞪大了眼睛，一脸迷茫不解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想伸手过去调戏一番。只不过，现如今有徐长卿这么个外人坐在这里，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把自己内心的那种悸动给生生压了下去。 “哦哦哦，那个啊！” 一提起自己的专业知识，温婉嘴角的笑容就不由得翘了起来。而以前一直没有见过温婉的这个状态的牧元尘也被她的这种情况给惊艳了一番，不由得更为好奇她能说出来一些什么。 “是这样，等于说就是你会因为喜欢一件什物而喜欢与它有关的东西。其实吧，我觉得徐公子可以多在岭南王面前露露面。毕竟见的多了他才能想起来你，要不然他对你的评价就是从外人那里听来的了。” 一说起这个事儿，温婉不由得就开始了自己的职业模式，话难免多了点。 只不过，当她看到那两人齐齐地看着她的那种略带了点惊异的目光的时候，她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表现自己的能力。 她看了看自己旁边的牧元尘，又转而去看了一眼那个同样盯住他的徐长卿，尴尬地笑了两下。 “没事没事，我只是小小提个建议，你继续。” “哦，那好。”喝了口茶，徐长卿说道：“其实余下的也没什么了，我的那几个弟弟团结合作的心可是很强。若是我自己很优秀了，那岂不就是将自己送到那几人等着被宰么？我又何必去趟那趟浑水？” “你说的不错，何必趟那趟浑水。” 他原本以为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徐长卿这个人会把他的情况如实交代。却不曾想，这人依旧是说一部分留一部分，若非他们早有察觉，怕是要被这人蒙在鼓里了。 牧元尘看着那人脸上的表情，正在对方喝了另一口茶水的时候把自己接下来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那却不知，昨夜本官院里那个机灵的丫鬟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消息，正在慢悠悠品茶的徐长卿不由得将那茶水喝了一大口。那茶水还冒着烟，顿时烧灼之感溢满口腔。只不过，他面前这两人不由得他表现出任何异常。 只不过，即使他能控制住自己不把口中的茶炊吐出来，那被逼出来的眼泪却实打实暴露了他的情况。 看到对方的状态，牧元尘自己心中已经有数。 毕竟他们贸然前来，也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取信的地方。徐长卿他防着他们，这样的做法才是一个更加保险的选择。 只不过…… 他们自己的利益，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既如此，那徐公子又何必拘谨于这么一个小地方？所谓之学而优则仕，大丈夫自当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非在这么一个憋仄的地方画地为牢。徐公子你认为呢？” 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虚，既然对方不肯信任他们，他们就应当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而对于他现如今所处的地位的分析，也只不过是顺带一提罢了。他相信以徐长卿这人的通透性，自然知道到底如何选择才是正道！ 毕竟，化敌为友，这才是兵法之中的上上策！ 第三十三章 暴毙 听到这句话，温婉明显感觉到徐长卿的态度变了。那人从一开始几乎全然抗拒变成了现如今的有了一定程度的动摇。 确定那人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牧元尘这才接着再次提起了他们原本就已经决定好的计划。 “所以，徐公子不如考虑考虑，直接和我们一起去京都如何？及到那时，这里的一切便不再是任何阻碍。对于你我来说，也各有各的好处！”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掩饰他们之间的那种利益交换，见到对方听到他的话之后也露出了笑容，这才又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温婉身上。 只见自己身边的人也因为这次谈话的成功而很是开心，脸上的兴奋之感丝毫不加掩饰。既然几人已经在行动方式上达成一致，那么这花街柳巷的戏剧又不比再演下去了。 几人急匆匆打道回府，打算为几人接下来的行动做一些安排。只不过，还不等他们走进内院，就被叫去了大堂。 “公子这次过去说话可得小心点。” 远远的，就见自己的那个小厮在门口等着，待到看到了他们几人的身影，便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见那人面色焦急，徐长卿断定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立马俯身将自己的耳朵贴了上去，让那个小厮好把情况说个仔细。 “三公子与公子房中暴毙了！” 纵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依旧压不下来那人话语之间的惊惧。 也难怪，以徐长卿现如今的地位，就这么一个人生生死在了自己的房里，只怕他自己会不好过。 若是岭南王可以看出这是别人算计的也就罢了，但若是看不出来，那岂不就是直接将他在这里的地位完完全全打击下去。再加上，那三公子乃是付侧妃的心头肉，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两人表面上的和平给撕开了？ 如此一箭三雕之计，这设计之人真真是用尽了心思啊！ 只不过，这计行的险，自然就不会那么容易将把柄留下来让他们这一群人去找出来。 想到这里，徐长卿的目光不由得往牧元尘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人是东厂头子，若这件事让他出手的话，怕是会很快就能查出来。 “怎么了？” 感受到徐长卿的目光，牧元尘不由得问了一句。 只不过，那人显然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 “没事，两位先去房中歇着，长卿这里出了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就先失陪了。” 说完，跟着那小厮往正堂的方向走去。 他进去的时候，岭南王正在大发脾气，地上的茶盏碎了一地，周围跪着的人们也各个为自己的安危担忧。 “父王，此事不是儿臣做的。” 此时的形势早已明了，徐长卿并没有去抱怨有人陷害他，而是在进去了之后直直跪了下来，说了一句话后不再开口。 这种时候，多说多错。 “不论是不是你做的，这件事我会彻查到底！你们凡是跟这件事有关的人，谁也别想逃过去！” 只不过，不论岭南王对这件事又多么痛心，丧礼该办还是会办的。 及到了守灵之日，更深露重之时，不少人已经从这里离开了。即使没有离开的，多数也没了精神，一个个地歪头各自睡去。 只不过，这种时候，有一个人是断然不会睡的——那就是付侧妃，那个在这场阴谋之中丧子之人。 偷偷溜到灵堂里，徐长卿果然看到了那个守在那里的付侧妃。 那人在烛光下依旧可以看出已经哭红了的眼睛，只是那眼底的恨意却也是无法掩盖。 “侧妃对三公子如此痛心，三公子在下面知道了也会念着侧妃的。” 灵堂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因为徐长卿的这句话而打破其中的宁静。 见那人并不答话，先前已经了解过付侧妃性情的徐长卿却知道她这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既然并没有被那贼人的挑拨离间之计攻破，那他们之间就可以继续交谈下去。 “侧妃应当也有察觉，对方此意是为了离间你我，坐收渔翁之利。既然如此，我们有怎能让那些人得逞？你我都是聪明之人，必然不能做出这般应了贼人之心的事不是么？” 夜还静静地渲染着，只是那其中的平静却也不是那么毫无波澜了。 “你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突然不再默然了，虽然没有看到那人的正脸，徐长卿却能确定这人已经开始动摇。 “不知。只是那人希望你我离间，我们自然不可遂了他的愿。你想，我们现在一人早年丧母，一人又被人暗算而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如此，我们何不联合起来……我可助你夺取王妃之位。” 前面那几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那人明显没有任何反应。更有甚者，他还似乎听到了那人的一声嗤笑。只不过，当那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那人的身体却明显僵了一下。 “既如此，妾身何乐而不为？” 须臾，那人的声音再次打破的了这夜间的平静。 是夜，温婉两人这边也不由得讨论起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毕竟这种事做得太刻意，一看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的谋杀。只不过，因为这毕竟是他们的岭南王的家室，温婉她并不打算参与。只是将两人一起进京的事情与岭南王提上了日程。 岭南王也不是个傻得，自然知道这其中有问题，于是当温婉提出带他进京的时候很利索地就答应了。不仅仅如此，还当即就把粮草的事情那排上了进程。 只不过，所谓之斯人善变，当徐长卿听说几人已经将回京的事情提上日程的时候，不由得又坐不住了。 好容易才将付侧妃拉到自己的阵营，怎的能这般轻易放弃？ 不由得的，在他知道了这件事后，匆匆留下那个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小厮去了那个人的房间。 “长卿请求见提督一面，有要事相商。” 这边温婉和牧元尘还在商议回京的事情，那边人就已经找来了。 第三十四章 调虎离山 “不知徐公子前来何事？” 虽然这两日里的事情无外乎那几样，却依旧没能让牧元尘两人表现的好像几人早有预料一样。毕竟，自己身为局外之人，对于别人家里的事情掌握太过于详细的话影响不好。 “我听说父王已经将回京之事提上日程了？” 虽说这件事这府里已经传遍了，却依旧没能让他忍住，不由得就问了出来。 “是，这件事徐公子应该早有耳闻，却不知公子那边的准备工作做得如何了？” “我……” 本来顺着那人的话，徐长卿几乎是立马就想着把自己不打算去京城了的事情说出来。只不过，这话到了他的嘴边却被生生止住了。 他自然不会这么没有任何自己的势力就离开这个地方，及到那时，那可真的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所有的一切，都由不得他自己了。 “不，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给提督说这件事。”徐长卿将自己那因为匆匆赶来而凌乱的头发缕了一下，接着说道：“三公子离世这件事两位想必已经知道了始末，只不过做了这件事的人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已经与付侧妃商议过了，我们打算结盟，我助她坐上王妃之位，她为我留一个后手。” “嗯，许公子你这个想法很不错啊！”听了徐长卿的话，温婉不由得立马笑了起来，盯着徐长卿的眼睛亮亮的。“你看，我们就说你不是那么无能之人，又何必藏拙呢？毕竟这个社会本身就是相互利用，想让自己有盟友，自己必须要有一定的筹码不是么？” 说着，温婉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人。 说起来，她与牧元尘之间的关系，可不就是这种利益相关么？ “是，公主说的极是！” 听到温婉对他的说辞的赞同，徐长卿不由得笑了起来。只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没有那么让人欢喜的起来了。 “也正因如此，长卿希望我们可以把回京的时间推后一段时日。付侧妃这边，我想把答应她的事情办完。”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长卿的语气明显么有那么坚定了。毕竟自己面前的这人是个东厂提督，说穿了不过是个查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纵然在温婉身边的时候他看其来么有那么狠厉，但是对上别人时候的那种凌冽之感还是让徐长卿发憷。 “不可，日程已经定下，便没有悔改的说法。这日程本官已经写了奏疏报给皇上，徐公子的这个要求，本官怕是无法满足了。” 知道在这两人这里已经无法再达到自己的目的，徐长卿不由得暗自咬了咬牙，接着摆上一个歉意的笑容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不过，徐长卿他本剧不是一个无辜之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介意不择手段。 “提督大人可否帮长卿一个忙？” 是日，徐长卿再一次来到两人住的地方，就在那两人以为他打算再一次提出推迟回京的时间的时候，却不料那人说出了另一句话。 “长卿这几日一直在尽力寻找那贼人的下落，讲过了几天的努力，差不多已经有了眉目。长卿知道提督的能力，只希望提督可以同我一同前去查询一番。两位也应该知道，我在这里没什么势力，所以……” 之后半句虽然没说出来，却并没有妨碍那几人的理解能力。 不过就是，他自己无法达成这个事情，希望借助一下牧元尘东厂提督的名头罢了。 两人相视看了一眼，又见徐长卿那目光中的情谊没有任何心虚的样子，不由得更加信了几分。 “不论是不是，去看看吧。将徐公子身上的罪名脱掉，与你我都好。” 须臾，在一片寂静之中，温婉率先开口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见牧元尘露出赞同之色，徐长卿立即起身为两人行了个礼。 “多谢两位。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说着，他的手臂已经伸向了门口的方向。牧元尘看了一眼温婉，见那人也是一脸赞同的样子，起身与徐长卿一起离开了。 见两人已经走远，温婉走到书案前将那书岸上放着的书翻了两下，不由得觉得有些乏味。想起此时院内的花似乎已经开了，有见今日阳光正好，不由得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去院子里看看花，打算换个心情。 只不过，世事难料。 当她的手臂突然被一只利剑划过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疼痛和逐渐晕染开来的血迹让她深吸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陪在温婉身边的丫鬟小厮们也不由得混乱起来，忙活着通风报信的，忙着去找郎中的……须臾之间，院内不由得乱成一团。 得知温婉受伤的消息，正在跟着徐长卿往城郊骑马而去的牧元尘立马掉头回了岭南王府。这岭南王虽说是野心勃勃，却不是那种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心怀不轨之人。知道长公主在自己这里为刺客所伤，立马亲自前去看望她的情况。 走进房中的牧元尘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这个守在门口的岭南王，知道屋内正在包扎，不由得气打一处来。 “本官却不知，岭南王这里的治安竟然如此随便。你可知，长公主在你这里受伤，你可以要谢罪的！”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那个守在门口的人面前，直直照着自己面前的门窗击了一拳。那门窗本身就是纸糊的，再加上那制作门窗的木头也不是很粗。这让牧元尘来了这么一下，直接就废了半个窗子。 说起来，那窗子其实没什么事。只不过，那窗子上面的木头却趁机划破了牧元尘的手臂，留下了丝丝鲜血在上面触目惊心。 见到牧元尘的这个情景，那原本还打算解释几句的岭南王不由得闭上了自己的嘴。他却是险些忘了，这个人是个什么职位的人。 东厂之人，只希望自己能早日抓住真凶才是正道！倘若说这件事处理不好，恐怕会连累到他们整个家族！ 第三十五章 震怒 毕竟这伤口并不小，再加上此时的药物之中都不曾去除刺激的成分。温婉只觉得这丫鬟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比自己那时候被射了一箭的时候的还疼，因着这持续的，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不由得红了眼睛。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对于牧元尘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想起来自己有可能在一个不经意间就已经失去了自己在乎的那个人，不由得背后出来一身冷汗。 “岭南王，你可知长公主身份尊贵，不是你这一个亲王可以承当的起的？” 那人眸中的不喜之情一点也无法逃过牧元尘的眼睛，知道这人早已生起了异心，也不顾自己的话是不是会让对方做什么不正常的举动，牧元尘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岭南王你应当知道，不论你有多么的家大业大，最终你不过也只是一个亲王罢了。皇上他纵然在宫中孤立无援，他也是一个皇上。” 他这话说的一点都不留情面，为的就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对方知道这个地盘上还有一个他的存在。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管他的这个位置适不适合在这里用，他都是一个权威的存在。 “这件事，本官定然会查清楚的，一旦让本官知道了这幕后的人物，还希望岭南王到时候不要姑息对方。”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犹豫，自然而然的，他说的话自然都是真的。 说完，他瞪了那岭南王一眼，徒自去了温婉的地方。 只不过，毕竟牧元尘是一个东厂的头子，对于一个本身就是干这行的人来说，查出来一个幕后主使者并不是什么难事。等他把那背后的人查出来之后，不由得立马气急了闯进了徐长卿住的地方。 “徐长卿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莫不是敢做不敢当了吗！是不是，定要我把所有的证据都帅到你的脸上你才会肯承认你做的这些龌龊事？” 那些护卫们看到牧元尘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由得想要拦住他前进的脚步。只不过，虽说如此，但对于一个小小的护卫来说，牧元尘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那种气势和力量，根本不是他们这种蝼蚁之辈可以阻拦的。 于是乎，一时间，那些拦着他的人纷纷换了方式，去找岭南王的去找岭南王，加快脚步前去通知徐长卿的赶紧进内院传递消息。一时间，这岭南王府不过是过了两天的消停日子就再次热闹起来了。 “徐长卿！” 见到那个依旧美人在怀的人，牧元尘的怒气更胜了。他自己心爱之人还在那里受苦，而这人却在这里佳丽在怀，好不自在。一时之间，气血上涌，不由得单手便将那人提了起来，一脚将人踹到了院子里。 院中传来那些家丁们的惊呼之声和徐长卿克制不住的咳嗽，只不过，这却一点都不能把牧元尘知道真相之后的怒火熄灭。 “你可知那时候若不是长公主让我去为你查找证据，你这种人我是绝对不会理一下的！现如今，你竟然利用长公主的这片赤诚之心欺骗与我，你可知，这其中的后果是什么！” 牧元尘本就是得知了真相之后快马加鞭赶了过来，此时那凌厉的马鞭还在他手中拿着。念及此，他毫不犹豫的伸手往那人身上抽去。 鞭子击打肉体的声音不绝于耳，让周围一众人不由得皱起眉头。更有甚者，那些没见过这种血腥画面的小丫鬟们，纷纷捂住耳朵紧闭眼睛，生怕自己一下子被吓出了声而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这徐长卿的院子里这般热闹，另一个当事人的那里也没有任何清闲的地方。 之间那接到人报信的付侧妃匆匆来到温婉所住的院子里，一上来就跪在那人的屋子前面开始哭诉。 “长公主啊，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大公子吧！提督他下的可是死手，在这么下去，他那一条命可就生生葬送在提督手里了！” 她这一段话说的声泪俱下，连带着一起赶过来通知消息的丫鬟小厮们都跪了一地。不由得，站在这些人面前知道了事情原委的温婉有些心动。 毕竟，她的心中保留最深的那个思想还是以人命为大。而牧元尘现如今的做法，无非就是在草菅人命！ 想起自己刚到东厂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庭院尸体，温婉的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 “大公子他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妾身，若是公主非要有人担待的话，不若把妾身的命拿去好了！” 说着，那人便要往旁边的墙上撞去。 只不过，毕竟她身为岭南王的侧妃，身边伺候着的人也算是不少，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自寻死路？ 于是乎，那个被拦下来之后的人已经颓废在地上痛苦流涕，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也是一边哭一边劝，一时之间，这边竟是比那徐长卿的院子里还要热闹上几分。 “带路吧。” 犹豫再三，温婉还是打算坚持自己的原则。对于她来说，终归看不得一条人命就这样在自己面前生生失去。 跟着那一群人好不容易来到那人的院子里，却见得果然是一阵乱哭之人。那些人听闻长公主来了，不由得纷纷让路，想着让长公主赶紧进去劝劝。 “提督大人何必这么为难他，他也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后路罢了。再说本宫也未曾受了什么大的伤害，还是不要如此的好，将他放了，你我也算得上清净。” 听到温婉的话，牧元尘深吸了一口气，估摸着温婉所站的位置，不由得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把那人的情况挡住。他可还没忘了那人第一天过来的时候，见到那一院子尸体生生被吓得昏倒的事情。 只不过，当他看到那人看着徐长卿的方向时候眸中透露出来的心疼的时候，却是更加怒了。 那人的眼神就像是一桶油，在他的心火上哗啦一下，让他不由得握紧了自己手上的鞭子才会没有立马转身回去再抽那人一顿。 第三十六章 妇人之仁 那鞭尾依旧在顺着它的身体往下淌血，遗留下的血迹全是让人触目惊心。 “为什么？” 身边毕竟还有其他的丫鬟婆子还有家丁，即使他心中对那人已经很是气愤，却依旧忍着自己的情绪未曾爆发。 温婉看了看周围的那一群看热闹的人，又伸头看了一下徐长卿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 注意到那个细节的牧元尘不由得将自己的身体往她前面挪了挪，想要挡住她好奇的视线。只不过，就在他打算动身的下一秒，温婉就已经拉着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着两人已经离开了那里之后，温婉四处打探确定两人身边都没人了，这才定定看着牧元尘的眸子，认认真真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你想啊，我们之所以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牵制岭南王么？这徐长卿是他手中的一个把柄，断然不能就这么弃了。” “再说了，徐长卿现如今正在联络他与那付侧妃之间的感情。若是他这次没死，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定让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等于说就是我们已经多了一层助力，那于你于我都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不等那人把自己的话说完，牧元尘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你可想过，他这个人会不会就那么甘愿收你控制？他今日敢行刺你，到时候进了宫就敢行刺皇上！你觉得，你只是接触了他几天，你就知道他的为人了吗？” 牧元尘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马把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从她自己的那种可笑的幻想中说清。 只不过，显然事实并不是他想象的样子。 “我知道！” 我一个学心理的，这点看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只不过，这句话温婉并没有说出来，她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人的眸子。她目光中透露出来的倔强让牧元尘知道自己恐怕是劝不动这个人了，干脆一下子把手中的鞭子扯断扔到地上。 “我就不应当相信你这一个妇家之人的口中能说出什么有理有据的话来！从此以后，你我之间便如这鞭子，恩断义绝，两不相欠！我宁愿做太后的走狗，也绝不与你再加来往！” 看到牧元尘的这个举动，温婉不由得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之中含着的得意洋洋的心绪不由得让牧元尘想要打她，却最终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你却不知，你现如今在太后眼中就是我的一条走狗。你觉得，那老妖婆会相信你是去投奔她的么？及到那时，你可是里外不是人了。朝堂之上，你身后还会有几人？” 一提到这里，简直就是触动了牧元尘愤怒爆发的开关。他这几日积攒的怨气实在是太多了，而现如今一下子被温婉说破，就像是被捅破了的气球，一下子全部都散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 一时间，那人脸上的那种笑容全部散去，留下的只有那属于一个东厂提督的残忍。 他蓦的伸手卡住温婉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直到脚尖刚刚挨着地点的高度。如此的高度让她很是难受却又可以借助自己那脚尖的力量吸上几口气，人不致死却是非常难熬。 “我告诉你——温婉！我未必不会对你动手，你——别太过分！” 说完这句话，牧元尘直接把人扔到地上扬长而去。 自今日开始，他决计不会再与这妇人之仁的人说上一句话！ 徐长卿在那两人离开之后就被众人抬进了屋里，又是叫郎中又是叫岭南王的，可算是把这条命给保住了。 只不过，岭南王他毕竟自己是有一定的野心的，再加上付侧妃在一旁的哭诉，那些丫鬟婆子们一番添油加醋说下来，不由得又摔了一套茶具。 “这牧元尘——欺人太甚！” 那人同他说过，那个坐在九五之尊的位置上的人，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帝。那他不也是么，在怎么说，也是个亲王！在他的地盘打他的人，往小了说，这是越俎代庖。往大了说，这就是目无法纪，蔑视朝纲！ “王爷，只怪妾身人微言轻，说不得那么多话。如若不然，这也不会生生看着大公子受这般磨难了……” 这么说着，她那刚刚止住泪水的眸子就有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也是大公子可怜，竟然落到了这个魔头的手里……王爷，这魔头显然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可不能任由他就这样打压我们啊！” 说完，付侧妃看了一下那个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不由得又趴在床边哭了起来。 那站在一边看着的岭南王虽说没有接她的话，可那紧紧握着的手却已经暴露了他的心绪——既然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未过几日，就在徐长卿转醒的那天，府中就传遍了岭南王打算立付侧妃为王妃的事情，一时之间，那些女眷们各自开始了自己的谋划。 这府中小辈何其之多，另一个有孩子的张侧妃在知道了岭南王的这个决定之后，立马开始把自己的路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件事，你可有什么法子？我们绝对不能让那个人顺顺利利地登上王妃的位置，那个位置，明明是我的！” 一边喝着自己手中的茶水，张侧妃一边问着自己身边人的意见。 “您先别急着动怒，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也就那人那里这么按不住心思。您若是真的放心不下，找个人把徐长卿做了便是。这徐长卿本就为王爷所不喜，前两天又把提督给得罪了个透。娘娘如今下手，也算是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 还是那个站在她身后伺候着的嬷嬷更为淡定，一边为张侧妃继续添上茶水，一边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毕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遇见这种情况，也能够有理有序说上一遭。 “嬷嬷说的是，那这件事，就你去准备吧。嬷嬷办事，也更让人放心。” 第三十七章 暗箭伤人 其实不得不说，徐长卿这一招虽然是阴了点，却真真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因为温婉的伤，回京的行程不由得耽误了下来。如此一来，就给了徐长卿充足的准备时间。这么一段时间里，该做的他也都已经开始着手了。 是日，为了自己进京后的前途的徐长卿主动来到温婉这里，在下人通报过后获准面见温婉。 “长卿自知自己的做法过激，特来请罪！” 方一入房内，徐长卿对着那个依旧躺在贵妃榻上的人就直直跪了下去。他这一下跪的可不轻，膝盖与地面撞击的声音让温婉听着都觉得自己的肉疼。 她皱了皱眉起身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把人拉起来。 那人前几日可是被牧元尘打得不轻，听说今日这是刚刚能下床就迫不及待地往自己这边来了。 想着方才丫鬟同自己说的话，温婉不由得对那人换了个看法。 其实，不过也是一个想要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去罢了。 “长卿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可以让长公主原谅自己，长公主您没有义务原谅一个伤了您的身体的人。所以，长卿带来了这个——” 说着，那人就把原本被自己藏在身后的鞭子拿出来，双手奉了上去。 “若是长公主不解气，尽管责罚长卿就可。只希望……长公主能留长卿一口气……” 说道最后，徐长卿将眼睛一闭，和着那举过头顶的鞭子，俨然一副任君鱼肉，视死如归的模样。 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决然的人，温婉并未理会他举起来的那鞭子，而是从榻上下来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茶盏之中有几个飘落的细小茶叶在里面翻涌，时而起，时而沉，不由得吸引了温婉的目光。 其实说起来她自己何尝不是像这个茶叶一样呢？日子过得起起伏伏，看似一片美好，实则根本就是朝不保夕。 而自己…… 她的目光再次转到了那人的身上。 他们两人之间的境地，似乎差不多吧……四面楚歌，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无妨，徐公子也并非是有意为之。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非对错，不过是无奈之人的无奈之举罢了。” 说完，温婉把自己手中的那一盏茶水全部喝完，连带着那个起起伏伏的茶叶也如了她的口中。 “你我出去走走吧。” 说完这句话，温婉自己率先走出门去。 如果那徐长卿足够机灵，就应当知道她这是在为那人递出属于自己的诚意。也就是说，只要那人愿意跟在她的身后迈出这个院子，那两人之间无声的结盟就立下了。从此，两人互为对方手中的牌。 果不其然，那人都听到温婉的这句话后目光猛地一亮，朝着温婉的方向行了个大礼便起身跟上那人的步伐。 前几日，她为了去花园里散散心情，却被徐长卿那迫切想要阻止他们回京的行动而切断。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正好的日子，而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找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和那人商议具体事宜。 只不过，理想总是会和现实有那么一丝差距。 看着那个捂着手臂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温婉不由得眸色深了深。她一手扶着那人让他别倒在地上，另一只手却在暗地里握成了拳。 牧元尘，欺人太甚！ 那人手臂上的箭伤和她的几乎一模一样，或许是那个射箭的人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伤在哪个位置，又或许是有点远被风向所扰，这才让那伤口挪了一分。 “快去叫太医，这箭上有毒！” 如此一来，又是一阵慌乱。 “说说吧，”温婉将自己的位置让开给那个来了的太医，在一旁另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那个直冒冷汗的岭南王。“本宫来这里才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王爷就让本宫看了这么几处大戏。先是三公子离世，后又是大公子遭受暗算。你且说说，王爷连自己的小家都治理不好，何以以天下为先？” 那人听了温婉说的话，不由得把自己的头放得更低了。 只不过，他更倾向于多说多错的观点，故而也不过是看了那个坐着的人一眼，接着继续低头聆听那人的教诲。 “王爷这几日里可是有的忙了吧，不知三公子那件事王爷查的如何了？” “回禀公主，还在查。” 战战兢兢回答了温婉的提问，那岭南王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那人想要说些什么。果不其然，那人下一句话便把他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王爷可得加快速度了，本宫希望能在回京之前得到大公子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 温婉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就似乎查到幕后主使只不过是唾手而来而已。只是，那岭南王纵然知道这其中的困难，却依旧鉴于温婉身份的威压而不得不苦着脸答应下来。 在这整个过程中，牧元尘就仅仅是站在床前看着那个受伤昏迷的人，一个眼神都不曾往这边挪过来。他的眸色是那么的的认真，以至于让旁边正在诊断的太医不由得更加用心了一番。 “他怎样了？” 见那太医已经开始收手，牧元尘总算是说出了他到这里之后的第一句话。 “毒已经止住了，这是药方，需等到大公子醒来之后煎给他喝。” 说着，便把自己方才写下来的药方递了过去。只不过，那个接过药方的人并不是离他最近的东厂提督，而是那个从桌子边起身过来的当朝长公主！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温婉的眸中露出一丝喜悦之色，给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去让人把药给煎上。 待到温婉的身影已经离开了那个房间，牧元尘再次看了一下那个缓缓睁开眼的人，冷冷地把自己的结论说了出来。 “却不知徐公子有这般好手段，苦肉计一环套一环，竟是让本官里外不是人了！” 他这话说的一点没留情面，目光之中的凌冽似乎要把那躺在床上的人生生以眼刀剜死。 第三十八章 毒发事变 听到牧元尘的这句话，刚刚醒来的徐长卿不由得抬起了自己依旧还未恢复的身子。 “我……咳咳……不是我做的……” 刚刚醒来的徐长卿依旧能够感受到那毒素带来的疼痛，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传来的对于说话的抑制，徐长卿紧紧盯着牧元尘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在对方的心里已经定罪了。 看着那个躺在床上却依旧嘴硬的人，牧元尘对着他嗤笑了一声。 “你应该知道本官的能力，对于本官来说，想要找出这件事的证据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本想着给你一个自己承认的机会，让你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执着，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 见那个放狠话的人已经打算就这么离去了，徐长卿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毒素带来的行动上的不便，伸长了自己的手臂想要拽住那人的衣服。 只不过，毕竟他自己无法从床上下来，以至于在他还没有摸到那人的衣服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的可触及范围。 “提督大人！这件事真的不是长卿做的！” 只可惜，不论徐长卿做出何等解释，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么类似的伤口，不由得不让人多想。 他本来就怕自己的这次遭遇说不清，却没想到还真的应验了。 怕是这几天岭南王府里遭了邪祟，这不仅仅是白日里各种荒谬，好容易来个夜间也让人不得安生。 屋外的嘈杂之声将人们从熟睡中惊醒，听自己身边的丫鬟说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温婉不由得脸色大变去了事发地点。 徐长卿的毒性夜半发作，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至于他的命能不能留下来，就要看造化了。 冲到事发地点的温婉看到那个在床上躺着的人不由得泛起了阵阵心疼之意。 那人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道意识是否清醒。他的嘴角泛着白色的泡沫，流涎之严重已经将他头下的枕头打湿。看着那人命不久矣的样子，温婉不由得愣了愣神，对着伺候在他旁边诊断病情的太医说了句话便离开了。 “治好了，封赏黄金十两。” 当然，被这件事引过来的并不只有温婉一人，那个同样肩负把徐长卿带会京都的人同样也赶了过来。 只不过，与温婉的处理方式不同。 赶过来的牧元尘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而是带了一队人将这个内院围了起来。大批的火把把这个狭小的内院为了个水泄不通，明明是夜间，也犹如白日里那么明亮。 “提督大人这是何意？” 听到外面的动静而跑出来看看情况岭南王看到面前的这个情景，不由得质问起牧元尘来。 “回京之日已经耽误了太长时候了，今日这重重变故让本官不由得怀疑王爷这府中之人的能力。既然王爷这里的人做不到保护大公子的安慰，就请让本官代为执著。” “你这是公报私仇！” 不理会岭南王的话，牧元尘自去各处将那些人手全部安排下去。只有自己的人才能真正放心，再这么放任这些人作妖下去，却不知这岭南王府还要不要存留下去。 昨夜里从徐长卿那院子里回来之后，温婉一直心有余悸。怕那人一不小心就离开了这个世界，直到下人传来消息说那人的性命已经无碍，天已经蒙蒙亮了。 直至那时，温婉才缓缓睡去。 也正因如此，让起晚了的她生生错过了一场好戏。 伺候在身边的丫鬟再给自己更衣的时候说起了那院里的事情，她说的开心，却不见那个听的人眸子里面的那一抹深沉。 “长公主您是不知道，这昨夜里不仅仅是大公子的那个院子里热闹，后院那可是更热闹几分呢！” 那丫鬟一边给温婉整理衣袖，一边说着自己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听到的各种八卦。 “哦，是么？” 温婉此时心里依旧在想着徐长卿被行刺的这件事。她也不傻，那人伤的地方如此巧合，不由得就让人想到了自己受伤的那次。而他那次前来的时候拿着的鞭子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温婉牧元尘的做法。 那这到底是遭人暗算，还是在变相表达自己对于牧元尘专断的不满，她的内心也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可不！”那小丫鬟丝毫没有感受到温婉的走神，依旧自顾自说着她自己的话。“您是不知道，付侧妃今儿个一早就去了张侧妃的院子里大打出手。听说付侧妃过去的时候张侧妃还没起，她直接把门踹开生生把人从被子里拽出来的！” 听到付侧妃的名号，温婉那走神的眸子不由得转到那个小丫鬟的身上。 付侧妃……她怎么和张侧妃打起来了？ 小丫鬟的话依旧在她的耳边响着，只不过，这次温婉却是真真在听了。 “听说付侧妃一直在骂张侧妃狼子野心，心狠手辣。您是不知道，说是那两人在打架，那其实就是两个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全都上了。最后还是岭南王亲自过去把人都呵斥了一顿，这才把她们拽开的。” 那丫鬟显然也是个喜欢打听消息的，一骨碌把这件事情给描绘的绘声绘色的。声情并茂之间让温婉把整个情况差不多掌握了个全部。 “公主您想想啊，她们都把王爷给惊动了，这两天王爷心情本身就不好，索性直接把她们全部都扔到后面祠堂里跪着去了。” 说到这里，那丫鬟竟然还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这个丫鬟的反应，温婉就知道那两人恐怕风评也不怎么样，不知道徐长卿怎么会选了那么一个人来当自己的搭档。 只不过，徐长卿选谁的事情与她的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密切。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那个放箭之人揪出来。而那两个打起来的人，似乎是有点意思。 “你去给王爷说说，本宫有事要与张侧妃和付侧妃商议，请他将人借本宫用上一遭。” 第三十九章 离间计 果不其然，那两人随着她一起到了酒楼之后就开始了她们的表演。 温婉看了看付侧妃对着自己的时候的那种微微的不是那么明显的发憷，确定了这人恐怕是还没来得及去见中毒了的徐长卿一面，就匆匆的去了张侧妃那里讨说法了。 等到自己按着上次他们和徐长卿一起来的时候徐长卿点的那些菜品点了一遍之后，温婉这才再次看向了那两个各自坐了一边的人。 “长公主可是以前来过岭南？我瞧着长公主方才点的那些菜全都是我们岭南的特色风味。我本还想着给长公主介绍几个好菜，却没想到长公主竟是已经全都点了上来。” 那张侧妃见温婉的目光转到自己身边，不由得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只不过，她这话说的巧，刚好说到温婉的心里去了。 “不不不，本宫以前并未曾来过岭南，这些菜品都是大公子上一次带这本宫和提督一起过来品尝过得。想着两位侧妃也已经多日不曾出门，就带着你们来这个酒楼吃上一顿。贸然相邀，也没能提前给你们打个招呼，你们不介意吧。” 听到温婉的话，两人连连含笑摇头。 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盯着那两人的面部表情，她想从两人的微表情上看出来他们听到徐长卿这个人时候的反应。 只不过，却不知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徐长卿这个人的名号一出来，一个人拿起手帕掩住自己的口鼻，另一个人也把自己的目光偏向了其他地方。 怎么，这两人听到这个名字都这么心虚？ 既然一下不成，温婉回了她们一个笑容接着开始继续说道：“大公子前几日中的那一箭是为本宫所挡，本宫自当为其讨回一个公道！岭南王那边应该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却不知到最后会查出个什么结果……” 温婉刻意放低了自己说话时候的语调，只是这却一点也没有减少那两人内心之中的恐惧。温婉这话说到这里，那岂不就是证明今日这一餐妥妥的是一个鸿门宴么？ 及到此时，那两人不由得相互剜了对方一眼。 只不过，还是那个张侧妃反应更灵敏一些。在她察觉到今天的这个宴席目的不纯的时候，就率先开口抢占了先机。 “长公主您这话说得对，那贼人竟这般大胆在王府里兴风作浪，若是被抓住了，必要严惩不贷！” 看了看那个巴巴往上凑的张侧妃，温婉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 她确实是不喜欢这种逢场作戏之人，不曾理会那人的阿谀奉承，温婉转身让自己带来的人把那只暗伤徐长卿的箭拿出来。 那箭纵然已经从一个人的肉体里穿过一次，却依旧不改它那锋芒之中透露出来的锐利。温婉把那箭放在桌上，指了指箭尾的一个标志。那标志极不明显，是一个刻进去的篆书。 “你们可知，本宫今日既然把你们叫来，自然是把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 她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在椅子背上，扫了一眼对面那两人的表情。 “这箭两位怕是挺熟悉的，实话说了吧，这是三公子的箭。” 温婉的话语之间的那种淡定已经没有任何波动，似乎这一切早就是一个定局罢了。只不过，她没什么反应，却不证明别的人也能和她一样静息凝神。 只见那当事人之一的付侧妃在看到那个箭上的标志之后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能说出口。而另一个，干脆直接跳脚了。 “好啊，你还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大公子，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老女人。自己的儿子死了，就见不得被人的好是吗？你是非得把我们的孩子都给害了你才甘心吗？……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不，不是这样的长公主！” 反应过来的付侧妃立马开始同温婉求情，只不过，很明显她已经失去了为自己辩解的最佳时机。在温婉的命令下，跟在她身后的人立马把人给拉了出去。 “把人带给岭南王，让他自己估摸着处置。” 趁着几人拉扯之间的混乱，温婉看了一眼那个暗自得意的张侧妃，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 这一顿饭过后，岭南王府的后院立马变了一副景象——那个原本已经有可能被立为正妃的付侧妃一朝倒台，被岭南王扔进了诏狱。而那个原本不是那么有势力的张侧妃趁着这个时机飞上枝头，一时间得意洋洋。 “大公子，付侧妃已经入狱了。这一年半载的，大公子怕是见不到她了。不若这样，大公子弃了她如何？妾身一样可以给大公子你想要的东西，只要大公子助妾身一臂之力，妾身定当加倍奉还。” 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脸得意的人，依旧在床上养病的徐长卿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拆穿了对方的假象。 他盯着那人脸上止不住的得意，语气不似他以前伪装起来的时候的那种无害，而是直指对方的痛心。 “有劳张侧妃费心了，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这种事，恕长卿做不来！” “大公子何出此言？妾身诚心相邀，未曾有半点不真诚的意思。” 那人听到徐长卿说的这句话之后一张笑脸立马耷拉下来，说话时候的语气也不是那么的好了。 只不过，不论那人怎么变着法子想把人拉到自己的阵营，徐长卿就是丝毫不动。 说得多了，那张侧妃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放下一句狠话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好啊，大公子高风亮节，妾身佩服得五体投地。妾身只愿大公子以后不要后悔的好，妾身就不打扰大公子休息了，先行告退！” 说完后，也不等徐长卿回答，自顾自离开了这个地方。 方一踏入自己的屋子，张侧妃立马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包药递给身边的婆子。她的目光中透着狠戾，微微眯着眼盯着徐长卿的院落的方向。 “去，找个机会把这个给徐长卿服了。”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必须斩草除根，防患于未然！ 第四十章 功败垂成 只不过，或许是张侧妃书读的少，不知道何为捧杀。温婉他们只不过是下了个小小的陷阱，她就自己立马乖乖跳进去了。 当她看到站在牧元尘身后的那个婆子时，整个脸不由得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全部失去，看着那两人的目光也不由得开始涣散。 “夫人，老奴对不起你啊！” 那跟在牧元尘身后的婆子趁着他不注意，一下子冲到旁边的墙上撞死了。只不过，这当然是在牧元尘的默认下进行的。 一来，给那个张侧妃一点警告。二来，她就算是这时候不自尽，过一会儿也是要死的。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让她死得体面一些。 “你……” 还不等张侧妃做出任何反应，那个婆子就一头撞到了墙上。鲜血迸溅到了张侧妃那浅粉色的罗裙上，让她的脸色更白了。 牧元尘挥了挥手，立马就有两个明白人前去把那张侧妃给按住，防止她先一步自寻死路。 “你可知，本官喜欢让人死的明明白白的。” 听到这句话，那几个站在牧元尘身后的人不由得忍住笑意眨了眨眼睛。 那岂是让你死的明明白白？那简直就是让你快死的时候再受到一次打击，确认自己在别人眼中其实一直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一样的角色罢了。 只不过，这话他们自然不会当着牧元尘的面说出来。他们的职责不过是在牧元尘需要他们的时候去做牧元尘的一把刀罢了，牧元尘的事情不需要他们的参考意见。 “你可知，你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只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罢了。你却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都能瞒得住吗？刺杀大公子，一次不成还想着在他的药里做文章。你还真是——也不想想本官在京都里是干什么的！” 说着，牧元尘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立马收了起来，他把自己的目光紧紧地放在那个几乎已经脱力了的人的身上。只见那人听到了牧元尘说的这些话的时候却是心如死灰，几乎连为自己辩解一句的心都没有了。 她怎么就忘了，那个人是东厂的头子啊！ 自己的这么点计划，在他的眼中恐怕只不过是一点拙劣的伎俩罢了。 充其量，恐怕是连入了他的眼的机会都没有。 ”妾身自知自己没有那种能力去求提督大人谅解，妾身现如今仅奢望自己可以自己选择一种死法。冤有头债有主，还希望提督大人能够放过我那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已经没了任何挣扎之心的人已经不打算再做些什么了，她挣脱一边的护卫后把自己面前散落的头发拨到一边，盯着那个同自己说话的人，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个保证。 他身后的两个护卫也不由得顺着他的这句话看向了牧元尘的方向，目光中透露着几分犹豫。 看着屋里的几个人的反应，牧元尘原本打算把人扔到荒山里喂狼的决定临时改变了。 “既如此，你原本就打算用药物毒死大公子。风水轮流转，你就也喝毒药谢罪吧。至于是哪种毒药，这个可以让你自己选。” “多谢提督大人！” 既然这整件事情的始末已经查明，那么那个付侧妃的清白不用说就还回来了。为了弥补付侧妃在这段时间里受到的打击，那人方一出狱就让岭南王给封了个正妃。 十日后，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徐长卿的身子也已经养好，于是几人终于踏上了回京的路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几人之间的关系还算是比较融洽。说得更为通透一点，就是经历了这么一些事情之后确定这几人之间是可以相互利用的。 岭南地处南方，离京城还有几百公里的距离。对于这几个人来说，因着耽误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多，于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只不过，今儿个他们却是特意绕了个道儿。 只因徐长卿说他的生母葬在这边，他想在自己背井离乡之前给他的生母上个坟。 此时的季节已经到了暮春，一路走来不少花儿都已经谢了。此时远远看去，映入眼帘的不过就是一望无边的绿色。 而在那一众绿色之中，几人的车马在一个清净的地方停了下来。 “先母性细清净，所以当时才为她找了这么块地方。” 徐长卿一边为几人解释着之所以把车马停在这里的原因，一边把自己准备的各种上坟用的贡品拿出来摆在那香案上。 只不过，当他看到那香炉里还未曾燃尽的一束香火的时候，不由得目光愣了一下。 “这……” “怎么了？” 听到徐长卿的声音，跟在他后面也打算过来拜祭一下的温婉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顺着徐长卿的视线，跟上来的两人注意到了那个香炉里还未曾燃尽的香火，心中有了些许猜想。 “无妨。” 继续把自己手上的香火在那一簇香火的旁边埋下，徐长卿跪下行了大礼之后，几人这才打算起身离去。 只不过，就在他们的队伍打算启程的时候，一名女子却突然急匆匆地追了上来。 “长卿哥哥！” 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脆脆的，眼看着那车队就要开动离开了，而自己却依旧没能赶上去，不由得开口喊道。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已经一只脚迈进了轿子里的徐长卿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来人。 被那女子的声音吸引的温婉和牧元尘也不由得从他们两人坐着的轿子里探出头去，恰值这时，温婉看到了徐长卿脸上那错愕的表情。 “长卿哥哥，我想跟着长卿哥哥一起走！” 见那已经打算启程的队伍在自己的呼唤下不由得停了下来，那女子停下来喘了口气继续加快脚步走到了徐长卿所在的那个轿子前面。 远远的，温婉他们这边看不清那边的人脸上的表情。只不过，牧元尘却是把他们两个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你回去吧，我不能带着你一起。” 第四十一章 收留 远远地看着那两人在那里拉拉扯扯，温婉眼中的好奇之心不由得逐渐加深。 他们来到这岭南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得徐长卿与哪个人相交甚好。纵然是他在这段时间里两次受害，也未曾见得有那个人前来慰问。而如今…… 温婉看着那两个难舍难分的人，目光不由得深沉了些许。 “碧萦，你去看看他们之间是什么情况。” “是。” 确定那人已经过去打听了之后，温婉这才再次回到了马车之上。同样的，见到温婉上车的这个举动，牧元尘很自然地也跟着对方进了马车内。他从马车中下来本身就是为了护着温婉，而如今温婉已经回去了，那他就没有必要再呆在下面看那两人在那里拉拉扯扯。 进到马车内，牧元尘看到那个看似已经放下心动的人依旧时不时地掀开帘子往外面扫一眼，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溢了上来。 “公主可想知道那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听到牧元尘的话，正在偷偷掀开帘子往那边看的温婉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从那里收回来，放到了那个已经坐到自己对面的那个人脸上。 那人脸上自信的笑容让她不由得更加信任了对方几分。 这几日里在徐长卿养伤的时候，两人又进行了不止一两次的谈话，最总还是相互之间再次观点达成一致。做到了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 “是什么？” 她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好奇之色，那里面亮晶晶的东西让牧元尘不由得感受到了那人对自己的依恋，心中更愿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 “那人是徐长卿的一个故交。那女子其实原本与徐长卿有婚约，只是奈何后来家道中落，不得已去了青楼。徐长卿对那女子可谓是情深义重，不仅仅利用自己的位置之便不让别人沾染她的身子，还时不时去青楼看看那人过得如何……你没有发现吗？细看来，那女子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听完牧元尘的这话，温婉不由得再次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那两个人之间的情况。远远看去，那女子应当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只是奈何，人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 只不过，现如今她更感兴趣的不是那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而是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你……这是把徐长卿的案底给翻了个遍啊！这几日也未曾见得你有什么时候独自出去过，大多还是和本宫在一起的，怎的就暗暗查了这么多东西？” 虽然东厂一直都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但是这也太过于高能了吧！ 听到温婉的这句话，牧元尘倒是并没有任何反感。虽然这句话放到外人面前就是对他们东厂之人的办事能力的质疑，只是这质疑之人是温婉，那就不一样了。 “那公主这就是你自己的失察了。” 他勾唇笑了笑，继续说道。 “你我既已相识这么久，说来公主竟还未曾细细走过本官的东厂。虽说那里不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地方，但是时不时过去走一遭，能让人的脑子更加清醒不是么？” 那略微带着点调戏的意味，温婉看着那个勾唇笑着的人，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东厂时候看到的那一大片血色，连忙摇了摇头以示拒绝。 见到温婉眸中透露出来的强压下去却没有压干净的惊恐，牧元尘也不再逗弄这人。 “其实是最初调查他的时候就查出来了，当时只觉得浪子情深，去不料今日给我们来了这么一出好戏。” 与此同时，那个被她派去打听消息的碧萦也回来了。 收到里面传出来的让他回答的话之后，碧萦将自己方才听到的简单概括了一下。 “那女子与徐大公子之间情根深种，想要与徐大公子一起走。只是徐大公子不让，只留那女子一人在那里哭泣。” 温婉掀起帘子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果不其然，原本站在那里的徐长卿已经离开了。留下来的，只不过是那个看起来挺可怜的女孩儿。 她将自己的目光从那边收回来挪到自己对面那人的脸上，想要说出来的话还没到达嘴边就已经被对方请占了先机。 “带上吧。” 不用多说，一肖一个眼神，相互之间知道对方想的恐怕和自己一样。 这女子留在这里便失去了唯一的一个保护伞，以后的日子定然难过。而看那两人之间情深义重的样子，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人带上。再加上，有这么一个人，也算是抓住了徐长卿的软肋。 不多时，车队一行人已经到了一个比较大一点的驿站。 鉴于车队已经赶了半天的路，牧元尘下令让人们在这个驿站里休息一下再行上路。 而温婉也趁着这个时间让人去将那个不久前刚刚加入他们这个大部队里面的姑娘叫到自己面前。 “公主，人带到了。” 温婉看了一眼那个站在碧萦身后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的人。之间那人发现自己大量温婉的目光与正主对上之后立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把那颗脑袋低得低低的生怕被呵斥。 不理会那人自己心中对她形象的脑补，温婉喝了一口这驿站提供的茶水，自顾自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本宫不管你与徐大公子之间有什么牵扯，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只是本宫这里不养闲人，而你自己可以做什么，我想一个没落家族的大家闺秀应当有自己的觉悟。你若还想继续跟着我们的车队走，那便跟在本宫身边。” 她往碧萦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接着说道。 “碧萦会告诉你怎么做。” 这句话之后，几人之间的氛围突然沉静了。就在碧萦以为这人拉不下面子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见那人转过身来盈盈向两人行了个礼。 “小女子多谢长公主体谅，我会好好做好这份差事的。如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碧萦姐姐多加指点。” 这一声碧萦姐姐出来，就已经说出了她的回答。 第四十二章 劝诫 常言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对于牧元尘来说，自然也是这么一回事儿。 自从两人和好如初，那简直就像是开启了某个无法启动的开关。两人方才吃过早餐，正等着想到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去处理一下。 只不过，这一时之间还真没什么能想起来的东西。看到温婉那一幅就快要睡过去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将自己的那一身功力全都散发出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好容易休息一次，定当不负好时光！ “公主可知本官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有何感想？” 牧元尘将自己的一个手臂支在桌子上，看着那个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转过头来的人。那人的神志很显然已经没了一半，只是呆呆地看了一眼他的方向。 那说出口的一句话，恐怕还是不自觉直接说了出来的 。 “什么？” “当日见公主在那等场合之下还故作镇定，不由得心生窥觑之意。再加之之后公主那故作淡然的表现，更是让本官觉得公主非同常人。” 听到这里，温婉不由得将自己的目光挪了过去。 那日的场景，可不就是这个人刻意设计的么？如今在这里说的似乎他是个什么大好人一样，简直就是一个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的！ “你……那可不就是你为了迎接本官而设下的盛宴么？” 那日的情景已经在温婉的脑海中渐渐消失，只是那日的时候的那种震撼之感却依旧在她的心中久久回荡。 “那可不！”听到这个回答，牧元尘的性质一下子就来了。“公主毕竟是公主，少不得十里红妆出嫁。奈何当时条件有限，本官就以此代替了。你难道不觉得，那些血的颜色比十里红妆还要抢眼么？” “……那那些闯进屋里的人，你还打算说是闹洞房了？” “公主知我心意！” 只不过，不等牧元尘将自己的话再修饰一番，门口的动静让他抓起桌上的一只茶盏便往门口砸去。 一声清脆的惊呼和茶盏碎裂的声音在门口的方向响起，当一切都落定的时候，温婉才从刚刚牧元尘的动作给她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只见门口的那个人似乎是被牧元尘的动作给吓傻了，那碎了一地的陶瓷碎片在她的脚边分布着。那人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那个脸色阴沉的牧元尘，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看着那个身体颤抖的人，温婉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她当初让她留下可不是让她就这么的不知规矩乱来的！ 只不过，还不等她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那个在她身边坐着的人就已经把她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且不知姑娘可知道进别人的房间之前应当先敲门？听说你还是个大家闺秀，怎的？在青楼呆久了就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吗？若是你适应不了的话，本官可以把你送回你适应的地方！” 那话语之中字字含针，让那个原本脸皮剧不是很厚的人不由得落下了几滴泪，哭着跑出了房间。 只不过，这竹笙刚刚跑出房间，就被听到动静过来的徐长卿给拦下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把人拉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自己的手帕为那人拭去泪痕。 “你可知那两人一人是在深宫里长大，一人手上全部都是人血。你这么毫无顾忌地闯了进去，他们骂你一顿都是好的。若是那东厂的那位心情不好，分分钟可以要了你的命！” 徐长卿这也是气急了，不由得说话的语气严厉了一些。 那竹笙想必也是被吓得太严重了，在加上徐长卿来了这么一遭，不由得哭的更狠了。只不过，那口中说出来的含糊不清的话语却是让徐长卿听后不由得一阵心动。 “那长卿哥哥跟在这两人身边，岂不是也是性命不在自己手上？” 她抬起自己的泪眼摩挲，生生看得徐长卿忍不住将人揽进了怀里。 他岂是不知这其中的艰险？只不过，他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便再没有回头的道理。 “开弓没有回头箭，竹笙，我不能让你也搭进来。你回去吧，京城凶险，不一定会遇到什么事。” 不管他再怎么给那人说这其中的利害，只是那人的心早已生生定在了他的身上，又怎么可能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眼见自己的话已经劝不动这个固执的小姑娘了，徐长卿不由得变了另一种法子——他开始到处找竹笙的茬，对着那人也没了好脸色。 只不过，那竹笙也是个有心性的。这么折腾着，愣是没有把她的想法动摇分毫。及到最后，还是温婉受不了两人到哪儿都在放冷气的设定，主动把徐长卿约来给他做免费的心理咨询。 “你应当知道，一件事做了一次不成功，你还可以尝试第二次。而若是这第二次还没有成功的话，那句表示你可以放弃了。这件事，尤其是放在人心上最为合适。” 她没有点明自己说的是什么事，只不过这件事两人心知肚明。 “有劳公主费心了，却没想到长卿自己的事情竟然还惊动了公主亲自过来劝导。如此一来，倒是长卿思虑不周。” 也不知那人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他脸上那一开始依旧冷着的面容浮现出了笑容。 至少，温婉没有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任何敷衍的迹象。 至于到底如何，那就只能问徐长卿他自己了。 只不过，两人在徐长卿的房里谈笑风生的时候，却是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在门外盯着他们看了很久。 那人的眸中露出深深的不喜之情，最终在温婉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离开了这个房间的门外。 方一回到自己的屋子，温婉就感受到身后那人蓦的便将自己栓进了怀中。 带着笑容转身想与那人说自己方才劝导徐长卿的过程，却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覆盖住了自己刚刚张开的樱桃小嘴。 感受到那人温热的气息和着动作之中的焦急，温婉只是努力调整自己的姿势，使得自己在这种位置不会太过不舒服。 第四十三章 为君之道 只不过，还不等牧元尘做出再进一步的动作，就已经被那人推开了。 本以为对方只不过是因为喘不过来气而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不料在他继续想要把那人捞回来的时候那人却已经转身走到了桌边。 “怎么了？” 以为对方的身体不舒服，牧元尘不由得立马跟了上去查探。 只不过，得到的只不过是那人冷淡的回应。 “没事，提督大人你先回你自己的房间吧，本宫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处理，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能与提督大人一同探讨了。” 说完，那人便摆出了一个想要逐客的表情，并不理会牧元尘那边的情况。 见到那人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即使方才牧元尘又多么满腔热血也被浇灭了。他又看了那个人一眼，目光中透露着几分深沉之色。须臾，见那没有任何想要搭理他的反应，不由得退身离去。 等到那人已经走远，温婉却依旧那么失神地在桌子面前坐着。 她心中那种恐惧愈加深刻，不由得那微微张开的嘴唇有些颤抖。 那人方一进门吻上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将他推开。如此一来，这不就意味着她很有可能已经对那人动心了吗？ 只是，若是她将自己的心交了出去，那人又会不会给自己相同的回应呢？ 回京的路程是漫长的，在岭南那边启程的时候还是暮春时节，只是当他们到了京都的时候，京都的叶子都已经黄了。 几人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无非就是进宫。 只不过，两人去的地方不一样罢了——温婉去的是太后那边，而牧元尘则是去了小皇帝那里。 或许是看着温婉刚从外面回来，太后这次并没有让温婉等太久。只不过，这没有等太久的用意也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哀家看皇上这日日在宫里也甚是无聊，倒是有了个新的注意。后宫一直都是我这个半身入土的人管着，也是时候找一个帮手了。哀家合计着，是不是是时候为皇上立个皇后了？” 那显然是刚刚从午睡中醒来的人眼睛还没有完全清明，哈欠也是一个接一个。 只不过，那人看起来似乎是并没有从睡梦中醒来，这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含糊。 虽说当温婉发现她这次没有被为为难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却没想到那人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知奈何，那人表现的并不想将这件事与她多商议的样子，而温婉却断然不会让她这么着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将自己表情调至最得体的样子，温婉不由得对着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笑了笑。 她的话语不像是那人说出来的那么目的明显，却也直接把对方的意思打压到了尘土里。 “太后您真是说笑了，弟弟他现如今正是需要学习国事之时，日日里怕是忙得开不了交，又如何能够抽出时间来准备立后之事呢？” 她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得体，让站在一旁的嬷嬷挑不出任何刺来数落她。 “再说了，弟弟现如今尚且年幼，还不是立后的好时机。太后若是真的觉得闷得慌的话，儿臣倒是可是时不时入宫为太后解解闷。再不济，还有几位浩命夫人不是么？” 且说温婉这边一边与太后周旋着，心里却也在担心着自己那个独自在这宫中呆了大半年的弟弟。只不过，当她想起那个去给自己的弟弟汇报情况的牧元尘时，那颗焦躁的心也就不由得安静下来。 这边后宫这里不平静，那边朝堂之上也见不得有那么不见腥风。 “皇上，此次臣前去岭南一路之上并不顺利。” 迈出百官行列的牧元尘举着自己面前的笏，将自己记在上面的东西说了出来。 “此次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刺客，那刺客却不是为这臣去的，而是为了与臣一同前去的公主。只不过好在护卫及时组织了那贼人的行为，臣已经审出了幕后主使。对于这种胆大包天之人，皇上决计不可姑息！” 一时间，原本安安静静的朝堂之上立马嘈杂起来。 能够暗杀公主的，无外乎就是那几派的人。而看提督这并不是直接先斩后奏的架势来看，多数是太后党做的好事了。 如此一想，那些站太后党的人不由得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因为这件事而被牵连进去了。 毕竟，能占到这个位置的人，案底都不干净。 而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听到那人口中说出的关于自家姐姐的事情，一时之间将整个朝廷上的气氛压到了最低。 这朝中之人哪个不知道，长公主就是当今圣上的心头肉。这动了长公主，可不就是在皇上的头上动土么？ 察觉到那个上位者的反应，牧元尘顿了一下自己的话，给了他一点消化的时间。 “人下官已经查到了，正是那个此时正在下官斜后方站着的人指示的。”见那人有异动之举，牧元尘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那一眼之中慢慢的全部都是威胁之意。 “证物已经准备好，请皇上过目。” 将那一堆他精心设计的东西呈上去之后，牧元尘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他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冷冷看着他刚刚点名的那个人不顾一切以头抢地希望可以得到一条活路。 只不过，任由他如何挣扎，都敌不过那龙椅上的人轻飘飘的一句话。 “拖出去斩了。” 这句话温晟说得轻飘飘的，只不过却重重落到了这朝堂上每一个人的心中。 须臾，方才还在喧闹着的大殿已经再次安静下来。 “他的位子朕回去之后便把接任的人任命了，众卿还有何事？” 若说这段时间小皇帝最大的进步是什么，那就是一种处变不惊的态度。一种，身居高位者的神秘之感。一种，息怒不流于表面的平静。 看到小皇帝此时的改变，牧元尘的嘴角不由得泛上了几分笑意。 真是，越来越像是一个君王了…… 第四十四章 秀一秀肌纤维 等到温婉终于把太后这边的情况给应付过去了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往温晟那边走去。 若按以往，她远出归来必然第一个就是要去温晟那里转一圈确保那人的安全。只不过，以往的时候他们姐弟二人在宫中也是步步如履薄冰，在那些人的眼中，是翻不出什么大浪的。如若不然，也不会放任他们两个这么随性。 “不知皇上这几日可还好？” 方一进了偏殿，温婉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她把挡在两人面前的珠帘卷起，那掩藏在珠帘之后的人的模样才算是真真正正露在她面前。 正在批改今日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折的温晟听到温婉的声音立马把自己手上的毛笔放下，他一脸兴奋地绕过两人面前的那张桌子，一下子抱住了这个多日不见之人。 “阿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朕有多心塞。” 不论小皇帝在朝堂之上练就了何种的无情无义，对于他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来说，他依旧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罢了。 而且，也只有现如今在他怀中的这个人，才能让他真正卸下伪装。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温婉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温晟那因为激动而微微啜泣的身体。 等到那人好容易把自己的情绪平定下来了，温婉这才拉着那人在屋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可知，太后已经打算着手想要让你立后了？” 看太后今日的行为，这件事应该是已经蓄谋已久，只是不知道这个身为其中一个当事人的温晟知不知道。 见温婉将表情转向了认真的神色，温晟知道自己的姐姐这是开始同他商议正事了，不由得自己也正色了几分。 “知道。” 他前去自己方才批改奏折的几案前拿出一叠摞在一起的奏疏，递给那个坐在一边看着的温婉，示意她把这些奏疏翻看看看。 “无妨，阿姊你看吧，这些都不涉及国政。” 说到不涉及国政这一点，温婉心里大致对于奏疏的内容也有了点底子。 果不其然，翻开之后全部都是劝温晟早日立后的言论…… 一条一条看过去，连里面的字都没有一个改动的。若不是那最后的署名不一样，温婉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相互之间抄出来的。 “你有什么想法？” 她毕竟已经大半年不曾接触过当今朝政，对于现如今的形式也不太明了。所以说，这其中需要权衡利弊的东西，就只能让温晟自己决定了。 她看着那个微微抿嘴的人，在听到那人给出的回答之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果不其然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弟，连想的都一样。 “朕打算先拿尚书令之女顶上，尚书令他在朝堂上一直清风亮节保持中立。既然他自己不打算站队，那朕就助他一臂之力！” “好。” 在两人达成一致之后，温婉立即启程去了那个目标人物的家里。而伴随着她一起去的，就是温晟早已拟出来的一道圣旨。 “尚书令得此贤良淑德的千金，实在是我们举国上下的荣幸。还希望尚书令以后能够继续为国家效力，毕竟，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需要君臣一同努力。” 两人之间又相互说了些客套话，这才纷纷告别离开。 只不过，尚书令方一走进自己家的大门，那握着圣旨的手就忍不住大力握紧。 长公主亲自前来颁布圣旨，可见皇上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自己这一向以来的中立之风怕是过不下去了。 本想着要就这么着混过这一段时间，却不料最终还是卷进了这场纷争之中。 “你去把大小姐请到书房来，就说我有事要与她交代。” 这进宫之后可不比在家里，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必须同她交代一下，以免出了什么差错。 “对了，去把夫人也请来。” 不论如何，既然已经接下了这道圣旨，就必须把它的用处发挥到及至。 及到温婉这一大圈全部都跑了一趟之后，早已是累得只想直接瘫在床上睡觉。 这么连轴转的工作强度，即使是她大学期末通宵背书的时候也没觉得比这个累到哪儿去。 只不过，她想要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另一个在东厂等她回来的人却不一定会这么想。 方一推门，眼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精壮的身体。那肉体上的肌肉纹理在皮肤之下隐隐闪现，使得它看起来充满了力量。 哐的一声把门摔上。 温婉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往后退了两步，确定自己没进错房间之后才再次慢慢地打开了那扇今日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友好的大门。 果然！她方才看到的都不是假的！ 若说方才看到那人的背部她还能把门摔上的话，此时那个一只手拦着门框的举动却是让她卡在关门的这个动作上进退两难。而她现如今的这个位置再加上两人之间的那种身高上的差距，使得她的目光直直地停在了那个在一片平坦上的凸起上。 不等那人把门再次关上，已经拦住门框的牧元尘对抗着温婉无意识施加在门框上的力度，把门开了个足以容纳她进去的大小之后把人从外面捞了进来。 “发什么呆？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吹嘘吹嘘本官的勤奋程度么？” 不愧是习武之人，那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显示了它们那一团肌纤维的茁壮。再加之这人应该是刚刚洗去了一身风尘，有的那些没有干透的水滴还在他的上身流淌。而那水滴似乎是有生命的一样，顺着肌肉边缘很好地把它的轮廓勾勒出来。 “不，这只能证明你平时没有误工。还有一点就是，天凉了，不擦干会的风寒。” 故作淡定的话语，牧元尘却没有忽略那人说话之间带上的一丝颤抖之意。 所以啊，看来他今日的这个点子还是很有用。想了想自己暗地里列出来的那些方法，温婉日后对他死心塌地的想法不由得就出现在了他的心里。 第四十五章 不如意 说完，温婉立马转身打算离去，只不过，她的想法很明显一下子就被那人给识破了。 那正打算离开的步子被那人拦下，面前那人的身体散发着属于自己独特的气息，不由得让她红了脸。 “你干什么？” 她强压下自己对他身体上所散发出来的力量的恐惧，抬头倔强地看着那个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的人的脸。 就在她以为那人会做出什么让她不愉快的事情的时候，那人的动作却突然变了一个方式。 只见那人把自己面前的那个女孩儿的脸抬了起来，在温婉以为他要再来一次的时候，温热的气息从自己的脸边拂过，最终停留在她的耳边。 “想不到——皇上竟是个狠角色！” 相较之于那些动手动脚的行为，显然这句话对她的作用力更大。 一时间，温婉也自动忽略了刚刚两人之间的交流，不由得将自己的思维转换到了温晟身上。 “那是必然，毕竟你用当知道，我们姐弟二人在深宫内院里能够相互依存到如今，没有一点能力那也是不可能的。” 谈及此事，温婉脸上不由得被自信的笑容所代替。她的视线转向了皇宫所在的方向，远远看去全部都是对于那个已经独立起来的孩子的赞赏之意。 次日，温婉带着尚书令的女儿刘嫣来到了太后这里。 当那人放一看到刘嫣的时候，目光之中微微的疑惑和冷淡几乎要充满整个屋子。只不过，当温婉把自己带这人过来的意图说出来的时候那人的脸色蓦的变了。 “你是说，皇上已经下旨立她为后了？” 那人死死地盯着带人过来的温婉，眼神之中的不悦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这句话之中透露着慢慢的敷衍之意，皇上立后的诏书在昨日下了之后立马便传遍了整个朝野。更妄论这个离消息源头里的最近的太后这里，她这么说， 明眼人怎么看也知道她不过是在敷衍罢了。 只不过，她不喜欢温晟的这个决定，这一点却是真的。 “哀家记得，前几日的时候你不是说皇上现如今年纪尚小，不宜商议立后之事么？怎么今日……” 她那话语中尽是隐忍的怒意，屋子里除了温婉和刘嫣两人，其余的人不由得屏息凝神，生怕太后一个不喜把事情怪罪到自己身上。 温婉看了那个站在自己斜后方的刘嫣一眼，冲着对方不畏太后的势力的举动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再之后，她便一点也不停留地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反驳说了出来。 “皇祖母可知，这也不是儿臣的意思。儿臣当日去找弟弟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这个旨意拟出来了。” 她微微上前一步，将太后那已经空了的杯子里填满茶水，这才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看着那人给自己添上的茶水，太后只觉得这一杯茶似乎也在嘲笑自己的天真——她就说，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两个小贱蹄子留下来，如果不是当时一个不留神让人把他们给保下来了，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一大堆糟心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身后的这个姑娘是皇上他自己看中的了？” “也并非此意，”温婉将那姑娘带到太后面前，“其实儿臣也是很好奇这个姑娘有那里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的。说起来，这可是大臣们一众推举出来的皇后。” 温婉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却也把两人的责任给推了个干干净净。 既然是大臣们推荐出来的，那便不再是她一个太后说不行就不行的了。再加上，这折子可是都在尚书房里供着，太后她纵然是质疑其中的真假，也无法让人前去查证。 毕竟，后宫不可干政，她还不会做的那么明显。 “是么，竟然是大臣们一众推举出来的？” 及至此时，太后也不由得带上了自己那张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假笑的脸，乐呵呵地跟那个刚刚进宫的姑娘打招呼。 “那既然这样，想来你也必然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此后哀家与你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应当多交流交流感情。以后啊，你若是有时间了，可一定要多来哀家这里坐坐，到时候，哀家也不至于那么乏闷。” 既然这人进到宫里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那现如今就应当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其他的地方去。这人虽说是跟着温婉过来的，但这以后会站在谁那边，一切还未可知。 相较之于方才对着温婉的态度，如今面对刘嫣时候的热情显得似乎没有她们一进门时候的那种不喜一样。 她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看只看那人的悟性如何。 须知，她才是那个常驻宫中之人。 温婉……任她再怎么厉害，出了事儿也是鞭长莫及！ 只不过，所谓之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既然后位已经给了别人，那她就应当趁着这个时间再另寻自己需要的人过来——毕竟，这后宫之中可不是只有皇后，还有一众嫔妃。 “既如此，那嫣儿定要早日过来与哀家徐徐。对了，说起来，既然这后位已定，那是不是可是趁着这个节骨点，直接把嫔妃的事情也定下来？” 见太后这么话锋一转，已经变了个进攻的招数。温婉把那个已经被太后耳提面命的人护到自己身后，自己直直顶了上去。 她笑盈盈地看了一下自己刚刚给她倒上的茶水，端起茶盏就给了那个依旧一脸套近乎的人的手里。 “皇祖母，这种事情你我操心是没有用的 。你便看嫣儿这种情况，可不就是弟弟他自己看上了的？既然皇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就让他自己去做好了。于你于我，也算是为我们分了一点事情。” 她举着水杯的手依旧在太后面前端着。 此话一说，若是太后喝下了这口茶，那便是已经默认了温婉方才说的话，不由得眉头皱了皱。 这杯盏原本是她最 第四十六章 密谈 “只不过，这其中也不是那么的不可商量。毕竟说起来皇上也是时候考虑一下这方面的事情了，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长姐的疏忽了。” 这话一说出来，似乎那一盏茶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入口。 再次看了看那人的眼睛确定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太后这才接过那个在自己面前已经举了一段时间的茶杯，将其中的茶水一口饮尽。 只不过，她并不是那么确定她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虽说如此，但这毕竟也已经得到了两个人的同意。如此一来，那选妃这件事就好说多了。 “那就先这样吧，至于人选，容哀家挑选几日给你们送过去。” 看起来两人似乎已经在这种事情上达到了共识，只不过，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这谁又知道呢？ “对了，话说回来，你与提督之间相处的如何？这段时间以来，着实是委屈你了。” 太后把手中的茶盏放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她只听说温婉到那里的第一天就被吓得发了高烧，后来两人就一起出京办事去了，却不知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得如何了。 听到这里，似乎是一下次触及了温婉的泪点一样。刚刚还在说笑的人一下子就不由得顿住了自己依旧还在笑着的表情，更有甚者，眼角还带上了几分泪滴。 只不过，看那人强自忍耐的样子，是不打算和她说上一说了。 “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就好。你可知，不论在外面有多苦，家里总会有一个可以诉说的人。” 诉说？ 听到这个词，温婉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冷笑一下。 就她们之间那种恨不得对方早点死的关系，还要什么诉说？ 只不过，这冷笑是藏在心里的。表面上流露出来的，却是对太后这一席话的惊讶之情。 “皇祖母……” 不由得，那人眼中原本还挂在眼眶边的泪水被太后这一番话给生生说了下来。那刘嫣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现如今的身份在这里并不方便，同两人说了一身便先行告退。 见到外人已经走了，温婉这才擦干自己的泪水，断断续续又抽泣了两声这才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那人第一天就把儿臣吓的魂不附体，皇祖母您是知道这件事儿的。只不过，儿臣本以为他后来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那人竟然变本加厉，丝毫没有任何悔过的迹象。皇祖母可知，那人将孙儿害的好苦……” 及到最后，似乎是怎的情真意切起来，就连对她自己的称呼也变了个方式。 看到那人哭的这般惨烈，让那个原本没想着会听到一个有意思的故事的人吃了一惊。随即，她便立马又转回了自己那个好皇祖母的人设，不由得将自己日常安慰人的那一套拿了出来。 “你且别哭，有什么事儿我们可以商量着来。若是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过来与哀家谈谈。实在是不行的话，你就去皇上那里将牧元尘的罪状呈上去。及对那时，哀家看他还敢不敢怠慢！” 这一席话说的那叫一个荡气回肠，都让她以为那是真的了。 顺着太后给出的设定，温婉很自然地就接着这个话头说了下去。 “儿臣谨记于心……只不过，儿臣那边还有事要处理。提督大人说，儿臣不可于宫中多加逗留……” 这话说的真真假假，倒是让那一直想要看着两人斗起来的太后自己脑补了全局。 挥手让人先行退下，温婉便借着这个点离开了这里。 及到她回到东厂的时候，本想着先回去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却因为想起来给皇帝纳妃的事情而不由得转了个方向去了牧元尘工作的地方。 想起来那人之前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温婉一时之间还心有戚戚。 如果，自己真的把自己的底子交出去了的话，那岂不就是把自己的命完完全全交到他的手上了？虽说他现如今看起来确实是已经打算确定以及肯定要站在他们姐弟两人的行列了。只不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她不敢堵，这赌注，是他们姐弟两人的性命！ 就这么想着想着，温婉不自觉的就来到了那人办公的地方。 制止了前途通报的人，见里面的人似乎在商议事情，于是温婉打算立在外面等着他们说完。 有些事情，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不管那人是不是把自己当做一颗棋子，她都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都是为了公主……” “……东西查不出来……公主知道了……护她无虞……” 里面零零星星的对话透过那纸糊的窗户流露出来，传入站在外面等着的温婉的耳中。 虽说她方才这来的时候的一路上还在纠结那人的内心，但及至此时，她却一点也不再怀疑了。 管它，大不了玉石俱焚。 牧元尘这个靠山，倘若她真的那么自命清高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更为合适的人选。再加上，两人现在夫妻关系。若是连着一层关系的人也不能信任的话，这世上恐怕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了。 毕竟，这两人既然已经在世人的眼中成了一对，那他们必定是荣辱相连的！ 而且…… 及到那个与他议事的人离开，温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自己的衣着，迈步走进了屋里。 “你来了，前几日朝堂上的事……” “不用说了，我刚刚在外面已经全部都听到了。” 他看了一眼那个一脸平静，甚至是还微微有些阴沉的人，生怕她听到的那只言片语会影响了两人之间的沟通，不由得立马想要解释一一番。 只不过，他还没开口，就再次被温婉夺去了话语权。 “我既然已经全部听到了，而且方才不存在你知道我在外面而可以表演的情况。那么，本宫已经知道了你的诚意。自此以后，你我之间的利益便是休戚相关，必要同甘共苦，不忘你我今日之约。” 第四十七章 声东击西 与此同时，那个整日里不断努力提升自己的温晟也在自己的底盘上坐着属于他自己的努力。 他此时最信任的人就只有温婉一个，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呆在这大殿里的。 就连个伺候在身边的太监也没有，美其名曰——他自己在这里批折子乐得清闲，真真需要那些下人做的事情也不过是倒杯水罢了。而这件事，他可以自己来。更何况，有人在他身边，他做不到专心致志。 如此云云，一席话下来，便让人把伺候在他身边的下人全都给撤了。 其实，他这么做，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想法不被外人所窥觑。他要保证那些人不会在知道了他的想法之后先下手为强。 温晟的面前还摆着牧元尘的奏疏，他低头看了一遍那上边提出来的人名，心里对于人才的提拔有了些底数。 联盟既然已经立下，那接下来便是相互扶持的操作。 他既然现如今还在这个位置上，那就必须要干一点这个位置可以做的事情。有可以利用的东西而犹豫不决放着不用，这才是用兵只大忌！ 只不过，温婉他们这边有了动作，太后那边也一点也不含糊。 说是容她自己回去琢磨琢磨再说，却不料隔了一晚上就已经把她心中的想法给整理好了。 及至早膳过后，太后那是一点也不肯停留便匆匆去了皇帝那里，生怕错过了说服的最佳时期。 立妃之事刚刚提起，而那些朝野大臣们也还没有反应过来。即使是温婉她昨日回去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也及不上她这早有定夺之人来的自在。 “皇上，算起来你我也有一阵子没见着了。皇上你日日忙于公务，可一定也别忘了注意自己的身体。毕竟皇上自己的身体关乎国家的兴旺，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那人的脸上没有一点假仁假义的样子，却使温晟看了之后不由得心生厌恶。 他可没有他姐姐那么好的脾气，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也能笑得出来。 “不知皇祖母来此所谓何事？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儿的话，那还希望皇祖母请回吧。毕竟，朕这里还有公务需要处理，一时忙碌，怕招待不周。” 不理会温晟语气中的不待见，太后自顾自掀开帘子走到内室。她不自主地就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那放在几案上的折子上面，欲意从其中窥觑一二。 只不过，还不等她的目光转过去，那折子啪的一声就被温晟给合上了。 “皇祖母若是没什么要交的事儿的话，还是早日回去歇着吧。朕这里不仅仅需要处理公务，过一会儿，朕还要将前几日没看完的书看完。所以说，皇祖母这边，怕是朕没有精力去招待。” 那人再一次下了逐客令，只不过，这却依旧没能让那人把自己的话憋回去。 “不，哀家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与皇上相商。前几日，皇上已经下旨立后，哀家寻思着让刘嫣一人呆在那后宫里难免寂寞，纵然可以时不时找我这半身入土之人说两句话，但毕竟没有同龄人在一边来的自在。” “所以呢？” 见那人是确定要赖着不走了，温晟干脆从自己的坐塌上站了起来，于那人面对面讲话。 “所以，哀家这几日看了几个姑娘，想着是不是可以把她们接近宫来当个嫔妃什么的……对了，这件事，你阿姊那里也是同意了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太后的眼中带着些许得意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得了东西的狐狸一样。 看了看那人递过来的名册，单看那姓氏温晟便知道那其中罗列的不过都是太后党的人罢了。 只不过，太后那一句他阿姊也同意了的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若非如此，他或许还会把这个机会白白浪费。 果然，还是他的阿姊想的周到。 他将那个花名册郑重其事地放在自己的几案上，笑了笑之后对着太后说道：“既然这是阿姊的一丝，那朕自然没有不收下的道理。只不过，您也看到了，朕近几日里公务缠身，不一定会有时间去看那些东西。一点朕有了决定，自当第一时间去给您说。” 见对方的态度果然因为温婉的话而软了不少，太后回就觉得自己这一步棋是走对了。 若非她在两人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步步为营，又怎么会在他们方才回来的时候便及时抢占先机？ 想到这里，太后干脆把自己带来的两个侍女叫了进来，将两人送与了那个重新做回龙椅上的人。 及至太后再次回到自己的地盘，却是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思收一收。 他差人叫来自己还在朝堂之上的表哥，让他在另一个人那里下手。 “现如今皇上这边我们已经安插进去我们自己的人了， 现如今还有温婉那边我们每人盯着。所以说，我需要你去找一个机灵点的姑娘，这次，我们一定要把这两人一举攻破！” 一改那人在见温氏姐弟时候脸上的假笑，此时对上了自己的表哥的那个人却是把自己的目光全部都化为利刃，仿佛如此便可以穿过层层宫墙而刺在温婉的身上。 那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在太后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番定夺。 “太后是说，找个人安插在温婉身边？” 那人动了动自己的眼珠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只不过，这个想法显然没有得到那人的认同。 “不，上次那个人就是被派过去当侍女了。只不过，那牧元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把她杀了。” 听到这个情况，那人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是……？” “去找个机灵的姑娘，我们声东击西。让她去做牧元尘的侍妾，其实是为了过去监视温婉。对了，还有一点，让她机灵点，别被那两人抓到了把柄。” “是！” 虽说，温婉在她这里表现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的样子，可那毕竟是一人之言。 事实是怎样的，还需要她进一步调查。 第四十八章 微醺 是日，东厂这个日常只有下了诏狱的人才会在这里的留恋的地方，竟然也不由得热闹了一番。 说起这热闹的源头啊，还是少不了那个在这里定居了的温婉夫妻二人。 其实是温婉觉着那几位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儿——于是，她便把她的那些皇室宗亲们全部都请了过来。 “今日我们相聚于此，那就是诸位给本宫面子，本宫这一杯先干为敬！” 毕竟温婉她作为整个宴席的发起人，开场一杯酒是少不了的。 众人纷纷把自己手上的杯子举起来，相互之间虚虚的碰了一下之后一饮而尽。 而这么一个动作之后，可不就是这整的宴会的开始了。 其实好在这些哦王公贵胃们不知道，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正是行刑的场地。那天晚上的场景已经不再是温婉的心里阴影，甚至日常路过这里的时候还不由得欣赏一下这里的宁静之感。 毕竟，按照律法，那些被一丈红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人。而根据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观察，这里并么有那种选私舞弊的事情。 或者说，大事上不敢说。 这王公贵胃们聚在一起，一个个的不思政治，仅仅在讨论哪个嫁得好，哪个精品店里又出了新品。 一时之间，就连一直都伪装的好好的的温婉都有些为装不下去了。 “长公主今日可是主角，我们姐妹难道不应该讨论讨论长公主的驸马吗？” 提及此事，桌上的公主们不由得以帕掩口笑了起来。 谁人不知长公主不仅仅是嫁了个六根不全之人，而且竟还在嫁过去的第一天就被来了个下马威——竟然被自己的臣子吓得发了高烧，这说出去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想到这里，那几个公主们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怕是长公主这些日子过得也苦，我们什么时候出去了啊，也一定要来这东厂叫上一叫。你说万一长公主想要出去却吓得不敢过那片地方，那可不是让我们姐妹们过去助助阵？” 看着那一群笑得前仰后合的人，温婉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助阵不一定，看笑话才是真的吧！ 温婉维持着表面上的安宁，依旧跟着她们的笑点在笑着。只不过，却是在她们说完了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很自然得把这里就是行刑场的事实说了出来。 “是吗？那本宫就现在这里谢过各位姐妹了。姐妹们可是不知，每每当本宫站在这片地方的时候，本宫都似乎能闻到这片土地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她这话说得用情极深，竟是一时间没能让那些娇贵的公主们在第一时间里抓住里面的重要信息。 只不过，他们之中也不是只有那么几个乐得看温婉不好的人。那其中最小的一个公主从一开始都没说过话，而在这个时候，却说出了众人都不曾注意到的地方。 “长公主是说，现如今我们脚下踩的地方是那日的行刑场地？” 她说话的时候里面还带着一丝不确定之感，却在看到温婉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之后表情瞬间呆住。 一时之间，方才还在哄笑一堂的桌子上立马变得寂静无声。 与此同时，牧元尘这边也没闲着。 温婉在那边招呼那些公主们，而他的任务就是到这些驸马这里说他们的想法。而究其目的，就在于将太后的阵营完全瓦解。不用说，这几个公主和驸马其实也就是其中的关键。 相互之间，觥筹交错，杯盘狼藉。 只不过，酒这种东西固然好，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双刃剑。在迷惑了其他人的同时，也不由得迷了自己的心境。 及到整个宴席都已经散了的时候，留下的便是一院子的杯盘狼藉和那个已经微醺的美人。 走过去把那人一把抱了起来，本以为那人会和原来一样拒绝自己的拥抱，却不料那人竟然直接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过来环在他的脖子上，以免自己从他身上掉下去。 “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你说说这要不是本官在这里，你这美若天仙的女子若是被被人捡去了那可该如何是好？” 他将自己的头微微低下去凑到那人的脸边，扑面而来的酒香让他确定这人确实是已经醉了。 而接下来，那人口中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他不由得眼角翘起了几分。 “不行，不喝酒，就不能从那些人的口中套话。不套话，就不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不明白敌情，那可是兵家大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是不是，不是这一句……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对，就是这一句！我要做个大获全胜的人！” 说到这里，似乎是因为她太过激动了，不由得放开了原本环在那人脖子上的胳膊。双手解放了之后的人似乎很是躁动，不由得一下一下挣着牧元尘的束缚。 用尽自己的全力把那个兴奋的小家伙镇住，牧元尘一脚踢开了卧室门又把它关上，这才将人带到床上睡下。 次日，温婉睁开眼的第一反应就是宿醉的她竟然没有头疼。 只不过，下一秒，她就被过来宣旨的人给生生清醒了一下她依旧还微微有些混沌的脑子。 ——是温晟来找她入宫。 说起来，这两天的事情，无外乎也就只有那么几件。匆匆胡乱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温婉换了身合适进宫的衣服，两人悠悠然便来到了温晟的地盘上。 “阿姊？你可算来了，你是不知道那些大臣们关于选妃一事都怎么回答的。” “嗯？” 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温婉跟在温晟的后面等着那人和自己一起坐在了椅子上，这才等着那人把他的目的说出来。 “其实是这样的，阿姊，朕找你来，是想与你商议一下关于选妃的事情。既然太后那边阿姊已经去过一遍了，那我们便说说彼此心里的想法是不是对方想得那样。这样一来，行事的时候也更明白一些。” 第四十九章 回避 “我也正有此意。原本想着今日下午进宫找皇上，却不料皇上你这么早就把我叫过来了。如此一来，也省下了我下午过来的时候的一些事情。毕竟那个时候皇上也不一定有时间。” 已经找了个地方坐下的温婉看着那个表情认真的人，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姐弟两人平日里相处虽说也是比较随性，但是若是遇到了大事上，那也是毫不含糊的。 “朕是这么想的，既然她想把人塞到我这里，那么一次不成，必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来回折腾，倒不如直接一次就把她的人全部都整治一番。毕竟人在后宫，说来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给温婉和自己都到了一杯茶水，温晟这才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这件事情其实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想到了。 毕竟太后和他们姐弟二人斗法多日，相互之间也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对，皇上说的没错。其实我当时把这件事应下来，也是有着这样的想法的。既然到最后这件事一定会成为必然，那倒不如一开始剧直接给她一点甜头。所谓之让她先得意一会儿，之后我们后来居上也不是不可。” 见两人之间的意见已经达成一致，温晟喝了口茶之后便将自己进一步的计划说与温婉听。 “后宫之人，念着的无非就是朕的宠爱。及到那时，朕不去理会她们即可。如此一来，后宫那种地方，也不是她们可以呆的下去的。” 既然已经将人放了进来，那必定需要有一定的防患措施才是。 只不过，在这一点上，温晟是这么想的，但温婉却不一定。 “我是这么想的，后宫之事，还是让后宫里面的人下手比较方便。既然你我已经选定了尚书令的长女作为皇后，倒不如让他的那几个庶女也跟着进宫。一来她们是一家人，也更熟悉一点。二来，如此一来，那庶女对付太后之人的行为，便是把尚书令和我们锁死了。” 温婉微微皱了皱眉，目光穿过温晟的方向看向了那几案上的一摞公文上。 说起来，尚书令这个人一直保持着中立态度，其实也是她心里一直在念着的事情。那些个直到现如今还没有站在太后那边的，至少他们不会是敌人。 那么，何不争取争取把他们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温婉的这个说法一箭双雕，虽然与小皇帝的想法大有出入，却并没有引起他的反感。 也正是两人相互抱团的态度，才使得两人在宫中一起存活了这么多年。 “阿姊说的是，这一点倒是朕考虑不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朕即刻便下旨让尚书令的那几个庶女进宫。如此一来，也好先一步适应适应这宫中的环境，日后行事也方便一些。” “好。” 应下那人的说法之后，温婉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在那人疑惑的目光中，继而又说出了自己另一手打算。 “所谓之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尚书令家的丫头，毕竟你我以前从未接触过，能不能斗过太后的那几个人，你我都做不了担保。所以，我还安排了其他的人一起进宫，是牧元尘的人。再怎么说，身边的人也是比那些外人更有底一点。” 温婉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个依旧在喝茶的人，不由得心中有几分不安。 毕竟，牧元尘这个人，其实说起来若不是因为她的落难，三人之间恐怕也不过是朝堂上的那点交集罢了。 看到温婉的这种态度，正在喝茶的温晟不由得把自己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 阿姊眸中对于那人的信任已经超出了常人，恐怕那两人之间的关系紧紧比他和阿姊之间浅了一层罢了。 只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好之间开口问，不由得便旁敲侧击了一番。 “阿姊，倘若你我成功之后，你是否有改嫁的意向？不管再怎么说，你若于那人之间相处的不愉快，都不是朕想看到的。”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温婉的心里。 她不由得想起来那日在于花园中说起两人以后的事情，她说自己会和离，会改嫁。那时候，这两个字是那么容易说出口，而如今，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那个念头了。 “皇上不如先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有意的女子的，我趁着这段时间也好过去看看情况。还有，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毕竟那些侯府的小姐们还要一个一个登门拜访，留给你我的时间并不多。” 如此两人有说了两句，温婉便离开了皇宫回到了东厂。 这几日两人都在忙里忙外准备着对付太后的事情，牧元尘也多在书房里带着处理公务。 所以说，回到东厂的温婉很容易便在书房里找到了那个已经埋头在几案边的人。 “我已经与皇上商议过了，关于选妃一件事，皇上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想法。” 温婉走到几案便径自坐下，扫了一眼那人手上的东西之后继续说道。 “所以，关于尚书令家的那两个庶女还有其他一起进宫的女子，我们也是时候过去看看了。太后那边也必然会有所行动，我们不可让她抢占了先机。” 温婉在处理这些大事的时候，说话的态度极为认真。而她一旦认真起来，那话语之间便少了几分女儿家该有的温婉，多了几分茶法果断的感觉。 或许也正因如此，那个原先嬉皮笑脸的人也跟着她一同严肃起来。不仅仅是在态度上，就连说话之间也不是那种三句不离调戏她的话语。 也正因如此，温婉才会放心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办。 毕竟， 这人在该认真的时候还是很有可靠性的。 “如此，那你我明日便去个各侯府看看便是。不论是那些已经确定是我们这边的，还是那些想要保持中立的，我们都去一趟。” 那人把自己手上的那一本公文合上，抬头看着温婉的面容继续说道。 “这个世道，可不是让他们明哲保身的时候。” 第五十章 孙子算经 次日，忠义侯府上，一家里里面的大大小小的小姐们都奉诏候在大堂里，等着那两个坐在上位上的两人前来挑选。 温婉看了看下面那明显是都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姑娘们，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脂粉味有点浓…… 只不过，她现如今毕竟端的是长公主的身份，该有的威仪还是要拿出来的。 “诸位小姐们辛苦了，毕竟本宫此次前来匆忙，也未曾让众位小姐们提前有个准备。不过，突如其来的考验才更能看出每个人平日里的积累，难道不是吗？” 这最后一句话，她刻意笑着说了出来。 一来不想给这些小姑娘们太大的压力，二来她本身也不是那种喜欢在重压之下看人心的人。 人心，只有在他最放松的时候才没有那么多层伪装。 堂中的人听到温婉的话都不由得连连称是，一个个的倒是比她这个主办人积极多了。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考考你们，看看你们谁能答出这个题。” 下面的姑娘们听说要考题，不由得面面相觑，有的自信盎然，有的也不由得面露惧色。 只不过，其实温婉说出来的这个题并不简单。它只不过是《孙子算经》之中的一道很经典的题罢了。纵然是没有看过这本书的人，用用他们的脑子也应当能解答出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这题一说出来，本以为纵然这些小姐们不一定每个都看过这本书，却也至少有那么一两个看过。孰料，果然是她高估了这一群人——只见过了须臾，见依旧没有其他人回答，众人之中才缓缓走出一个女子来。 “回禀长公主，此题的解法如下：上置三十五头，下置九十四足。半其足得四十七。以少减多，再命之，上三除下四，上五除下七。下有一除上三，下有二除上五，即得。故稚有二十三，兔有十二。” 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就在温婉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准备问问那人的名字的时候，那人却接着方才的话说了下去。 “小女子不才，只不过是凑巧看过了《孙子算经》罢了。倘若小女子未曾看过这本书，想来也是和姐姐妹妹们一样回答不上来。” 那人朝着温婉的方向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见到那人的反应，温婉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却没想到，这忠义侯府之上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姑娘。 她扫了一圈下面不由得开始小声嘀咕的人群，开口说出了她这么问的意思。 “其实，本宫让你们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看你们谁的脑子更快一点，而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平日里有多看书。你们应当知道，这事件的人可以分为四个等级：有德有才之人，有德无才之人，有才无德之人，无德无才之人。” 说完，她特意停顿了一下给那些姑娘们一定的时间去反应反应。 继而，接着说道：“既如此，你们自己是出于那个阶段的人，你们自己心中应该有数。今日本宫话尽于此，希望各位小姐们能有自己的锦绣前程。对了，方才那个回答上问题的姑娘便跟着本宫走吧。” 至此，那个方才回答了问题的女孩儿才再次把站出这一一众人的队列，盈盈向温婉行了个礼。 “小女子言贾宁，谢长公主赏识。” 不仅仅是忠义侯府，其他几个势力的府上的小姐两人也各去选了一个。 如此一来，各方实力均衡，两人这才带着一种女孩儿浩浩荡荡回到了东厂。 人已经全部选好，那接下来便是将这一众女孩儿们接近宫中的事情了。 封后大典之上，尚书令嫡女卫琳琅为后，庶女卫锦绣为淑妃。其他一众女子们也都各自给分了自己 的称号，浩浩荡荡一起进入宫中。 婚典声势浩大，毕竟是皇家的仪式，纵然那些不是怎么合得来的人今日也是便面上一派和谐、其喜洋洋之色不由得以皇宫为中心，逐步向外扩散，直至溢满京城。 只不过，这表面上的平和方才维持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再次被打破了。 按照礼法，婚典之后身为新皇后的卫琳琅理应去给太后请安。一同去的还有其他一起受封的人和带着她们过来的温婉。 或许是太后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方一见到卫琳琅便开始了她自己的表演。 敬茶之时，太后接着训话的由头让人端着茶盏以行礼的姿势保持了近乎一炷香的时间。 好在这一切卫琳琅早有准备，不论那人出了什么幺蛾子，她依旧不失礼数得从容应对。 从前几日她与温婉一同进宫见太后之时太后对付温婉的那副不待见的样子，她便知道自己今日必然是一场硬战。更何况，温婉在此之前也把太后经常用的那些整人的法子一一同她说了，如此一来，她也不是全无准备。 至少，在与太后打太极的时候，还是不是能呛上对方一两句。 只不过，这些小事上她或许还能应对一下，到了这后宫的掌权之事的时候，她却显得有些人微言轻了。 看卫琳琅一个人恐怕是应付不过来，温婉便上前一步站在了卫琳琅的旁边。 “皇祖母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自古以来依照礼法便是应当皇后掌权，又怎么可以有不适当之说呢？至于皇祖母说的不熟悉这宫中的事情，这一点儿臣会帮着妹妹的。谁都有从不会到会的过程不是么？再加上，妹妹她平日里也聪明得很，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记得准上一些。” 这一番话，显然就是含沙射影地说太后的记性已经不太好使了。 如此一来，听到这一番话的太后不由得气急，不顾自己的仪态在众人面前指着温婉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是说，哀家已经不中用了吗？” “皇祖母何出此言，儿臣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温婉的话说的不卑不亢，让对号入座的太后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第五十一章 人人自危 见此事已经差不多已成定局，而那个身为太后的人已经败下阵来。温婉也不愿卫琳琅于这等乌烟瘴气的地方多加停留，于是便让那些跟过来的人纷纷退下了。 待到这屋子里只剩下温婉和太后这两个主事的人的时候，太后这才又转了个话题，把矛头对准了那个依旧可以诋毁的温婉身上。 “哀家记得，前几日与你说过给牧元尘纳妾之事。却不知你考虑的如何了？” 说是考虑，在这周围无人的情况下，温婉可是没有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任何想要让她考虑考虑的意思。 只不过，早已习惯了太后的这种态度，温婉并没有被她这么问住。 “这件事，当日皇祖母与儿臣提起来之后，儿臣一直都在想着这其中的问题。只是奈何提督他身体不好，怕是纵然皇祖母为他寻了那妙龄女子，也是耽误了那些女孩儿的大好年华啊！” 说着，她的眸中竟还带上了几点泪水。 远远看去，好似这人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不由得为那些还未曾遭到这般对待的女孩儿们感到不值一样。 如此神态，看在太后的眼里很是受用。而她得意了，便不由得对着这个看起来能伤害温婉的伤口上猛地戳上几刀。 “哎，这就是你自己想多了。毕竟提督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想进去东厂服侍他的人不知道又多少。至于身体，那不还有对食一说么？” 虽说这太后身在宫中，该知道的事情却一点也不少。 听到对食这两个字，温婉的脸不由得红了。 虽说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只是太后说道这件事的时候，她的脑中不由得便浮现出了自己于那人在一起时的场景。 虽说那其中并没有什么违禁的东西，却莫名让她想到了他那完好无损甚至还很是优秀的身体。 “还是不了吧，虽说对食也不是不可，只是姑娘们正值青春大好年华，应当与自己喜欢的公子哥儿成双入对。再说了，这东厂煞气重，寻常姑娘进来，儿臣怕吓着她们。” 温婉戴着一副虚假的笑容，尽可能把自己的话说的圆润一点。 只不过，显然太后那边并不知道圆润为何物。 “话不可如此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就这样决定了，等到时候哀家会把人给你们送过去。” 原本温婉还想着太后再怎么着也不会一点也不顾她的想法，却不料她还是天真了。 却没想到太后现如今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连最基本的表面的东西都不想维持。 “那边按着皇祖母的意思，儿臣回去便把这件事说与提督大人听。” 见到那人最终还是为自己的话妥协了，太后笑了笑点了点头，这才把人放了回去。 及到温婉回到东厂的时候，与往常一样，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牧元尘商量对策。 而牧元尘也习惯了温婉日日回来第一时间便到自己这里来，估摸着那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便提前为她倒好了茶水等着她回来便可以直接喝。 “今日有何事？” 等到那人将那一盏茶喝完之后，牧元尘这才开口问道。 平静了一下自己因为急匆匆赶回来而有些错乱的呼吸，温婉把杯子放下之后才看着牧元尘说道：“太后给你寻了一个好的归宿，打算从你这里下手了。” 听到这里，牧元尘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说太后已经从他这里入手了，那岂不是说他这里很可能会出现太后的人？ “她是明着来的？” 暗处的他不知道，明着来的人，必然不可令其踏入东厂一步！ “是，而且，还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你可知，太后为你安排了你个妾室。我本已经拒绝了，但是她这次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强硬，就好像听不懂话一样。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先应下来。不过这毕竟是缓兵之计，最终如何，还需要你我再商议商议。” 已经料到牧元尘的反应的温婉看着那人脸上的冷笑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有些看戏的意味在里面。 太后若是从其他的地方入手便罢了，牧元尘或许还会不理会她的动作。 只不过，这次她想要把自己的人安排到这人的身边，那可就有一场好戏看了。 若不是因为现如今最紧要的事情是稳定温晟的力量，她倒是很有兴趣去看看牧元尘与那几个太后安排过来的侍妾斗法的。 只不过，现在没那个心情！ “她可真是，异想天开！” 冷冷哼了一声，牧元尘把自己的袖子甩了一下之后在温婉旁边坐下。 须臾，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到那个一脸看戏的样子的人的脸上，勾了勾唇说道：“既如此，那本官不介意让她看看本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到牧元尘的这个表情，温婉便知道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纳妾这件事，还是他自己来处理比较好。若是她出面的话，对她的名声不好，对于两人以后的发展也没什么好处。 等到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牧元尘举着自己的笏便将这件事公然说了出来。 “皇上，臣有事启奏。先前太后私下里将公主找了去，逼着公主为本官纳妾。只奈何本官并没有那种意思，公主也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只不过太后似乎是听不懂话一样，非要给本官塞个美人过来……” 说到这里，牧元尘把自己的目光在那些太后党的脸上扫了一圈。 “却不知……这里哪位同僚的千金对本官执念如此之深。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时不时带着她前来东厂一叙。藏着捏着，找太后那里施压算个什么话？” 他丝毫不顾及这还是朝堂，将这一席话一字一句清清淅淅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东厂一放，那些太后党们的脸色刷的变了。 东厂那种地方谁不知道是个什么邪门的存在，太后这么做，不是把他们往枪口上送么？ 如此一来，那一派的官员们不由得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家中有女待嫁的，更是脸色苍白。 第五十二章 选妾 “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几个家里有孩子的官员恰巧是站在一起的，再加上皇上见到这种场景，也乐得他们自己窝里反，便放任他们在朝堂上窃窃私语。 “我怎么知道？太后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我们也没听到任何风声，怎么突然就直接这么着来了这么一遭？哎呀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要被太后给折腾坏了……” “那可不是，我也不曾听说这个消息。我问了问他们几个，没一个知道的，说起来，这恐怕也只不过是她赞成的突发奇想。” “是啊，可把我们害惨了……” “是啊……是啊……” “皇上！” 就在这一众人物在这里各自慨叹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一步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将自己的反对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他这一声皇上说出来，让这一众暗自嘀咕的人不由得闭上了自己的嘴。 “微臣认为此时不妥，毕竟提督与长公主两人之间情谊深厚，再加上他们也刚刚完婚不久。纳妾之事，着实不宜。再加上提督也说了，他自己和长公主也并不愿意。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强人所难？” 这人刚刚说完，另一名官员便也跳了出来。 “微臣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两位当事人若是都不同意这件事的话，我们这么做也不是什么积德的好事。而且，纵然是按照礼法来说，也未曾有后宫强行为官员安排妻妾之说。” 不仅仅是他们两人，那群太后党的人见已经有人做了出头鸟，纷纷跟上一步去维护自己的利益。 一时之间，不需要牧元尘多加反对，太后那边的人自己便把这件事给推了下去。 见到那些人自己便已经乱了阵脚，牧元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由得暗自笑了一下。 那坐在龙椅上的温晟在听到牧元尘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便知道对方的用意是从太后那边自行瓦解对方阵营。如此一来，他倒是乐的在这九五之尊的龙椅上看上这么一场好戏。 待到那些官员们差不多已经把自己的态度全部表明之后，他这才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毕竟他才是那个最终说话的人，再说他说的话必然站在了温婉这里，倒是把那些官员们心中的危机感抹去了。 “既然此事提督与长公主都不同意，再加上诸位爱卿也觉得此时不合适，那此事朕事后会与太后说的。众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虽然温晟没有直接把拒绝的话说出来，但这一众人还是安心了不少。 毕竟他们也知道，让他们的女儿去提督那里对皇上这一派的人也没什么好处。如此双方都不获利的事情，倒不如早日让那个提出来的人打消这个念头才是真的。 只不过，他们还是把太后想的太简单了。 毕竟上一次太后在卫琳琅那里吃了亏，那后宫的掌权之事已经不再在她的手上。既如此，她就必须在她完全被架空之前多做几手准备。 “哀家也知道你对公主情深义重，只不过，这纳妾之事还是需要考虑一下的。毕竟，对于你自己的来说，多一个人照顾也能多一分体贴。对于公主来说，多一个人也可以帮她分担一些家里的事情。再说了，你纵然是此时不纳妾，以后也定然是要纳妾的。” 太后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示意牧元尘也试试自己这里的茶水。 见那人顺着自己的意思端起水喝了一口，太后这才把自己的话接着说了下去。 “你看这茶叶，屈伸有度。而做人也是如此，对于某些事情，纵然哀家也知道你们都不喜欢，可是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妥协。” “妥协？” 牧元尘把自己手中的茶盏放下，若是看去，便知道那里面的茶水其实一点都没动。 “有什么好妥协的？我们之间的事情，难道说我们自己还决定不了了吗？至于声名问题，说一句不恰当的话。当初太后您硬要把公主塞到微臣这里的时候，可是有想过别人会怎么说她？” 被揭了老底的太后显然是对牧元尘的这些话很是不满，不由得想要反驳两句。只不过，不等她把自己想要反驳的话说说出来，便被牧元尘给抢了先。 “既然太后您从未为婉儿考虑过，那边不需要再为我们之间的事情操心了。” 听到这里，太后也明白了温婉之前在自己面前那一番不被待见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不由得心中冷笑了一下。 只不过，她与牧元尘之间的那层脸皮还没有撕开，自然不会那么直接翻脸不认人。 “不用多说了，人言可畏。这些事情你是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为你选妾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是一个明白人，总归不希望你出现在你换个身份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上吧！” 这下，太后可是几乎把话挑明了的在给对方施压。 至于那人是不是会按照她说的去做——她该说的已经说了，大不了，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两人之间的谈话就这么不欢而散，毕竟太后已经拿权势压下来了。牧元尘此时若是继续与其争执，那便不是英烈，而是愚蠢。 是日，终于到了为温晟选妃的时候。 卫家的两姐妹和温婉姐弟以及一众等待被挑选的人早早便来到了选妃的地方，当那堂上的几人出出现在人们的面前的时候，便知今日又是少不了一场恶战。 果不其然，毕竟是太后党和温家姐弟两人的势力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整个大堂上的火药味浓浓的几乎要将路过的宫人们也沾染了。 且不说那堂上的唇枪舌战，便是看那些宫人们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进去时候的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便知道那其中有多么让人畏惧。 直到她们把东西送进去再次出来之后，那一脸重新活过来的样子才让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只不过，过不了多长时间，她们便需要再次经历一次这种过程。 第五十三章 嫔妃之地 就如他们一开始的时候说好的那样，这些妃子里面既有太后的人也有牧元尘的人。所谓之势力均衡才会更加安逸一些，也确实是如此。 及到这一切人物全部都选完了之后，自然就是把他们安排在哪里的问题了。而这件事，就落到了早一步跟着卫琳琅一起进宫的淑妃的头上。 毕竟是自己家的人，这件事交给她去办的话，卫琳琅也更加放心一些。 只不过，毕竟卫锦绣此前未曾办过这类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这种突然将一众人的命运都交付到她的手上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突然，以至于她当时听到了这个事情之后直接让人将温婉请进了宫。 “实在是妹妹这里不方便出去，如若不然也不好让长公主特意跑了这么一趟。” 卫锦绣一边为她倒上茶水，一边笑着为自己这么匆匆忙忙把人请过来而道歉。 看着自己面这个为自己赔笑的人，温婉笑了一下之后把那人递过来的茶水接了过去。她看了看那杯里面还有这一点点茶屑的茶水，就这这个接过来的动作尝了一口。 “妹妹这里的茶水不错。其实本宫在东厂平日里也并没有什么大事需要本宫去操心，倘若妹妹觉得自己在这里无聊的话，大可以是不是找本宫过来谈谈心。” 这么一番话下来，便是已经认可了卫锦绣此次的做法。不由得，两人之间对视一眼，便都知道了对方是个什么情况。 如此一来，既然两人之间已经达成了一致，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好说多了。 “姐姐将为各位嫔妃安排寝宫的事情交于我做，我这毕竟是第一次接手这种事情，想着把长公主请来问问这其中的注意事项。也正因如此，才会这么匆匆忙忙地便把长公主请来过来。” 一边看着温婉的表情，卫琳琅把自己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其实说是为了询问温婉的意见，这话这么说出来，那证明安排寝宫的这件事就一定会按着温婉的意思走了。至于她自己有什么想法，那些都不重要。 毕竟，既然已经身处局中，自然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温婉听到卫锦绣的话笑了一下，端起茶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这件事，其实本宫也未曾做过。只不过，既然妹妹你都这么问了，这后宫之中，也没什么可以帮衬你的人，那本宫便姑且给你一个点子。” 见温婉大有为自己说上一番的态度，卫锦绣不由得便把自己的姿态摆的更正了一些，端的是一副洗耳恭听，唯命是从的样子。 两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在互惠互利罢了，表面上不改笑意，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那种必要屏蔽他人方可谈论的问题。 “你应该也知道，这太后让那几个姑娘们进宫来是要做什么。既然如此，那他们不是必然会视你们为眼中钉，肉中刺。那么，你有何必不把他们安排地远一点？” 温婉虽然没有把话完全说明，但是这该听懂的人却是已经听懂了。 只见那个称职的聆听者看了一眼温婉的表情，乖巧地笑了一声应了下来。 “是，长公主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与其让她们在妹妹面前惹人心烦，倒不如直接把她们送的远远的。如此一来，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达成一致意见的两人相视一笑，安排嫔妃院落的事情便就这么定下来了。 温婉在卫锦绣这里安排完事情之后，及到日落时分才回到东厂。这几日两人都在安排各自的事情，聚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有的时候聚在一起了，那两人之间也多是在谈论公事。 恐怕，在太后这一波风波过去之前，两人是闲不下来好好说会儿话了。 而此时， 温婉也是第一时间便去了牧元尘工作的书房。 不论是将她自己这边关于后宫妃子的寝宫的安排告诉牧元尘，还是问问对方那里有没有新的消息，两人之间的消息沟通都是很重要的。 将自己这边的事情给牧元尘说完之后，温婉看着那个依旧盯着自己桌面上的那些卷宗的人，等着他把自己的消息说给她听。 果不其然，与往日里一样，在温婉说完自己这一天的经历之后，便是牧元尘说自己的情况的时候了。 “这几日，我已经派人过去查明了，朝中有不少大臣都在各种方面贪污。其中有一个方式是私铸钱币，他们借着自己的职权铸造钱币，并且通过各种方式将他们造出来的钱币洗白。” 听到这些话，温婉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还在21世纪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贪污的人，洗钱这种事也是时而有之。只不过，对于这些古代的人来说，似乎有了更加便利的条件。 至少，单单在铸币这一项上来看，在这个并没有太过于高级的防伪功能的时代来说，便是一个可乘之机。 “他们这种，一般都会有自己的流水线。对于这件事来说，如说我们想从这里入手，就必须将他们的全部动向都掌握了之后将其一举拿下。如若不然，轻举妄动除了打草惊蛇便没有其他用处了。” 虽然她自己不曾接触过这一类的案子，但是在那个时代里也多多少少听过他们的行事作风。 而且，她也曾经为那些执行任务而患了ptsd的人员进行过心理治疗。在那个时候，知道一些与之相关的东西是在所难免的。 “是，本官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本官才在这时候过来与你商议。毕竟，虽然这件事情的成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这一旦成功便是一条大鱼。” “是如此。” 温婉垂眸想了一下，之后才回答道。 “这件事本宫这里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既然我们要下手，便需要有雷霆之力。必要一击拿下，才不会给他们有反应的时间。” 温婉的目光在几案上的卷宗上扫了一眼，知道那人其实在于自己说之前已经试探过这件事的可行性，不由得给了对方足够的信任。 第五十四章 敬茶 “本官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你我之间须得齐心协力方能让我们之间的利益最大化。如此一来，你我之间的合作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看了一眼那个神色专注的人，牧元尘拿起自己几案上的卷宗给对方递过去，把那上面的东西丝毫不加保留地呈现在对方面前。 那上面的人名两人大多都非常熟悉。 不仅仅有太后的人，还有他们自己的人。 毕竟在这一条线上的人，没有几个人能够逃得过这种金钱上的诱惑的。更有甚者，他们过来做官的目的就是因为可以有钱可贪。 只不过，两人对准的目标，必然是那些太后党的人。 至于其他的，水至清则无鱼，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本官认为，你我可以先从军机阁这里入手。军机阁虽说是中枢机关，一旦对其进行打压便势必会引起朝廷事物上的大乱。只不过，对于我们来说，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到最后一定会需要治理，那倒不如一早就先将这里的问题连根拔除。” 毕竟，军机阁属于太后党，清理其中的人物是迟早的事儿。 看着上面那些用朱砂勾勒出来的属于军机阁的人物的名字，温婉不由得眸中多出了几分赞同。 毕竟， 现如今相较之下这种一刀切的疼痛，还是更为好受一些。 “那就从这里入手。本宫会找个时间去同皇上说明此时，或者说，你什么时候进宫面圣的时候同他说也是一样。只不过，你我必须将这其中的利害说清楚。毕竟军机阁牵涉众多，一个不小心那便是朝局动荡的下场。” “本官知道。” 这正是一谈完，那个原本还正正经经的人不由得便开始了他自己的表演。对于两人来说，这个谈完正事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是一段不可多得的可以一同享受的时光，如此，自然不可以浪费。 后宫那里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免不了便是第二日聚集在皇后那里请安的局面。 只不过，这请安的时间从来不会那么太平。也不知怎么搞得，原本是牧元尘安排进来的人却不由得与皇后顶上了几嘴。 对于卫琳琅来说，温婉已经事先交代过她这些人的底细，她这才没有直接于那人顶回去，想着为她留几分薄面。却不料，那人显然是没有这更觉悟，依旧自顾自在那里找事情。 能让几人把她挑选过来坐上这个后位，自然是看中了她的能力。所以当这种情况来临的时候，她也没有再多加说些什么，直接把这件事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他身后还有一个牧元尘在站着。 只不过，卫琳琅可以以为这件事没有发生，但是卫锦绣却不一样了。 她姐姐是碍于身份不可多言，但是她身为淑妃，维护一下自己姐姐的利益，那是于情于理都没问题的。 如妃是吗？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冷冷看了一眼那人的面貌，借着这个机会把那人的样子记在自己的心里。从此以后，两人之间必定有一人不得好过！ 是日，温婉好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过来宫中找温晟一起下棋。 只不过，这棋还没研究出来个什么大概，便被某些人不长眼力劲儿的行为给打断了。 “皇上，这茶是臣妾特地寻了那青山寺中的山泉为皇上制作的，皇上您趁着这茶还热着，便尝上一口事实如何？” 看了看那个端着茶托过来的人，温婉隐隐约约对这个人有印象——这应该是，那个如妃吧…… 只不过，看着那人现如今打扮的这种花枝招展的样子，温婉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牧元尘难道在选人之前没有告诉她们皇上喜欢什么样的人么？怎么这个人竟然还真真选了一个皇上最不喜欢的样子过来了？ 看着对面那个人皱起眉头的样子，温婉心中不由得凉了一下。 毕竟当时说让牧元尘的人进来后宫这件事也有她的一份功劳，这个人如此表现，让她也不由得连带着面子上不好过。 只不过，这如妃不仅仅是先前的工作没做好。在这之后，很明显她的眼力劲儿也不怎么样。 温晟已经将自己对她的不耐烦表现的稳稳妥妥的了，只是这人却像是不知道一样依旧生生往上凑。 “皇上，臣妾这是特意制了很久的。皇上真的不尝尝吗？皇上~您就尝尝吧~” 那哝哝的声音若是其他男子听了去，说不定便被她给吸引了。只不过，这对于温晟来说却只不过是心生烦躁而已。 对于他来说，没有人比他和自己的阿姊度过这一段没人干扰时光更重要了。 “既然你觉得你这茶这么值得一吃，那你便将它带过去给太后尝尝鲜好了。朕这里还有其他事情，没时间陪你。你自己收拾收拾，看着时间过去吧。” 听到这句话，如妃这一下子倒是不糊涂了。 她也是知道的，自己这若是被送到太后那里的话，恐怕是已经没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于是乎，想到温婉这边一直在皇上那里有一定的话语权，不由得便一下子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温婉这里。 只可惜，温婉也不是那么温婉的人。她只不过是有这个名字，至于到底如何，还是需要另自查看的。 只是这如妃，说起来，她是牧元尘的人，她应当保下她。 只是，今日这事，倘若再来一次，那便不是去太后那里这么简单的了。所谓之吃一堑，长一智。 这人，不吃一点亏从来不知道收敛。 “我也保不了你，你便自行过去吧。就当是……换了个方式磨练自己。毕竟你今日的这种做法实属有些失了身份，若是我们不罚你，怕你日后记不住。” 见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温婉抢在她什么都没说出来之前立马截住了她的话。 “不必说了，你先下去吧。你这个茶，若是真的好，那让太后享受一番也算是不负它的盛名，不是么？” 她的眸色淡淡的，让那人都也说出不话来。 第五十五章 成事不足 入夜之时，温婉因着今日与温晟一起逗留的时间多了点，于是便干脆在这宫里留宿一夜。 她的宫殿温晟一直让人每日为她打扫，就是为了哪一天她若是在这里留宿的话也有个熟悉的地方可以住。 果不其然，这个地方还是在这个时候排上了用场。 只不过，虽然这个地方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只是这几日以来让她想着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她直到夜半三更也未曾能够好好入睡。 看着自己头顶的那在月光的映照下清晰地把自己的纹理展现出来的床帏，温婉不由得看着那个地方出神。与此同时，在她那依旧清醒的脑子里想着的是这几天的时候发生的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繁琐事件。 蓦的，她看到本应守在自己外屋的碧萦轻悄悄出去了。本以为对方只不过是为了去更衣，却见她久久未曾回来。被这几天的事情缠的脑子有些混乱的温婉不由得便想到了太后那里，换了另一个小丫鬟让她去打听打听碧萦的情况。 至于她自己，自然是继续在这里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发呆。 只不过，当那个丫鬟把碧萦的情况告诉她的时候，此时的她再也没有那么淡定了。 “你是说，太后将碧萦叫去了她的寝宫？” 这几日里的事情已经够给她添乱了，这突然又发现连自己身边的人也这么不老实，不由得火从心中来。 这种时间点偷偷摸摸过去，除了讨论与他有关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么明显的事情，偏偏让她知道了。她若不知道便罢，若是知道了，那必然不会任由其在那里发展。 “来人，更衣！” 带着一众人来到太后的寝宫，只见那宫门紧闭，没有任何看起来有人未曾入眠的样子。只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人已经来到了太后这里，那便不是她见不到人就会离开的。 “是这样，本宫那里的一个丫鬟走丢了。听人说，有人在这里见过她，为了保险，本宫还是打算进去看看。” 温婉盯着那几个拦住她不让她进入的宫人，丝毫不加掩饰把自己的冷笑表现出来。 “若是你们不让本宫进去的话，那本宫便只能硬闯了。及到那时，你们若是把本宫怎么样了，你们自己想想你们的代价！” 这一席话算是把先如今的形式分析给了那些看门的人听，只不过，那些人也是个明白的。 其实说起来，若是拦着温婉，说不定会被皇上治罪。而若是他们没有拦住温婉，那必然是会被太后治罪。权衡之下，倒不如在这里拼死抵住温婉进去。 只不过，他们显然是忘了温婉后面还有一个牧元尘的存在。 对于东厂的那些人来说，这太后寝宫门口的这几个人根本不用放在眼里。不过三下五除二的功夫，这一群人就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果不其然，进到屋子里之后，太后和碧萦两人正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在一边站着。而两人之间的话语也在她进去之前便已经停止交流。 只不过，这根本不妨碍温婉猜到她们在干什么。 看着那两个面面相觑的人，温婉的目光之中多了一分冷光。那两人目光中有露出来的惊讶之色还没有褪去，就已经被温婉的下一句话给打断了。 “没想到，两位这么有兴致，夜半相约于此，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回头看了一下那几个跟在自己身后的看门的人，“而且，这大门紧锁，是生怕别人闯进来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么？” 她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被温婉盯住的碧萦不由得低下了头。 毕竟她也是曾经被温婉和牧元尘都教育过一遍的人，如今她出现在太后这里，那便是什么都不用解释了。 她本就是太后这里的人，不管太后这里如何对她，她其实都不会变心的。 “你怎么会进来？” 不理会太后对自己的质问，温婉踱步走到碧萦身边，盯着她那已经有些苍白的脸色看了几眼。再之后，她又来到了太后这边。 或许是两人之间的那一层用来蒙蔽外人的窗户纸在这里已经被捅破了，所以温婉这次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忌讳，直接把自己心里想得东西全部都说了出来。 而那一众话说出来之后，不仅仅是太后和碧萦，就连那温婉身后跟着进来看热闹的一众下人也不由得屏息凝神，生怕这两位神仙之间的掐架牵扯到自己身上。 “我进来？这你就要问问站在你旁边的这个碧萦了。却不知，这大半夜的从本宫的屋子里大老远的跑过来，是为了何意？” 她把自己的目光放回碧萦的身上，继续说道。 “本宫整日里做的什么事，说了些什么话，你都汇报完了么？倘若是没有汇报完，本宫可以在这里等着你把你自己的任务完成。只不过，接下来你有什么下场，想必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你！温婉！你别太过分！” 毕竟这里还是太后的寝宫，作为一个在自己的底盘上的人，她总是觉得自己有先天性的地理优势，不由得气势便足了几分。 从碧萦这里转过身，温婉带上了一副一看就是假的的笑容直直盯着那个质问她的人。 “皇祖母这就不对了，儿臣有何过分之说？儿臣的奴婢来此扰乱皇祖母的清梦，这是儿臣管教无方。儿臣怕这奴婢不长眼色，特意连夜赶来将这奴婢提了去。却不知，皇祖母这一身衣着完好的样子是为了何事？” 不等太后说话，温婉便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噢，本宫知道了。想必是皇祖母您太过关心儿臣的情况，不由得想了解一番。既如此……”温婉将站在一旁的碧萦提了过来，“那皇祖母何不亲自来问儿臣呢？儿臣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人脸上那种笑容让太后只想把这人拖下去斩了，只不过，她现如今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不由得便把自己心里的火撒在了那个架在两人中间的碧萦身上。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五十六章 一直都是太后的人 “不管她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些都轮不到皇祖母您来管教吧。儿臣记得当日您可是把这碧萦送与了儿臣，既如此，那要杀要剐便是儿臣的权利。而这个人，皇祖母现如今恐怕已经没有了管教她的理由了。” 说完这些，温婉也不顾这周围一众人投过来的诧异的目光，直接拉着碧萦便将人拽了出去。 自然，出去了之后有东厂的人为她开路，能不能顺利回去这种事不是她需要担心的。 将人提回自己的地盘，温婉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人，说话的声音也不似以前那么温柔了。 “来说说吧，都给太后说了些什么？” 温婉本来想端起桌上的茶喝上一口，却突然发现这其实是隔夜茶，已经喝不得了。于是，将自己手上的茶盏放了下去，继续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人。 只不过，这碧萦显然也是一个曾经在她这里端茶倒水惯了的。这一看温婉的茶该换了，不由自主地想去为温婉将那茶水给换了。只不过，还不等她起身，那个已经看看出了她的欲意的人便将自己的手摆了一下，拒绝了那人的意思。 “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交代完再说，你不把自己的事情说完，便不需要再起来做其他的事情了。你要知道，本宫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等着你慢慢说。所以，如果你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这里本就是东厂……你明白吗？” 她承认自己这样与严刑逼供似乎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这有的时候，确实是需要她多加打击一番。 否则，这人在这里一点也没有危机感，丝毫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奴婢……奴婢……奴婢不过是把公主平日里过得好不好与太后说了一下。毕竟公主与太后也是血亲，公主在这东厂里过得好不好，其实太后她也是很关心的。” 看了看那个依旧在嘴硬的人，温婉确定这人是不会再说出什么有用的话了。 正打算挥手让人把她带下去，却突然又想到了一层问题，不由得把自己的这个念头暂时舍弃。 “本宫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从始至终都一直是太后那边的人么？” 不像是前几句话一样那么刺耳，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温婉是笑着的。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那人机会，局势不想让两人之间到最后太难看了。只不过，她有这个心思，那人却不一定也有这个想法。 “是。奴婢的心，从未变过。” 虽然已经料到了恐怕就是这个回答，温婉听到这人说出来的话的时候依旧心中有些不喜之情。 原来，一直以来是她轻信了。 “带下去吧。” 挥了挥手把自己刚才被打断的动作有再次做了一遍，温婉转过头去不再看这个已经确定心从来没有在自己这里停留过的人，任由那人哭喊着求饶却依旧把他喊来的人带走了。 经历了这么一番事情的温婉一大早便回了东厂，她必须要早一点把这件事说给牧元尘听。 不知道碧萦到底知道多少事，也不知道她到底说出去了多少事。这么一来，他们的所有行动最好就是全部提前。如若不然，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出现。 “提督现在在哪儿，他下早朝回来了吗？本宫有要事要与提督相商，你们若是有谁知道提督在哪儿的，直接带本宫过去即可。” 温婉一边急匆匆地进门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边向下人打听着那人的行踪，看看自己是不是需要临时便道什么的。 只不过，今日里她却是把这事情想得简单了些。 只见那为自己带路的下人不由得唯唯诺诺起来，带着她去书房的方向也不是，目光却也时不时往正堂的方向瞟上几眼。 “怎么了？” 察觉到那人的欲言又止，温婉不由得问了一声。说起来，依照她平日里对他们的态度，他们理应不应该这么怕她的，怎么今日这么不利索了？ 正想着，那人说出来的话便解答了她的疑惑。 “不瞒长公主所言，府里来了两个人。” 看了看温婉那疑惑的表情，应该是没有想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便不由得再次补充了一下。 “是太后那边派来的，说是日前答应下来的要为提督大人选的妾室，而如今已经送过来了。” 一听到太后这两个字，温婉只觉得自己莫名头大。 这两日太后实在是已经做出了太多事情，让她想要忽略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都不行。 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温婉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自己身边同她说这件事的人说道：“人在哪儿，带本宫过去见见吧。” 再怎么说，她也是这个东厂后院里的正主。 那太后不论塞几个进来，到最后其实还是需要在她的眼皮子低下折腾。再加上，牧元尘与她明显是一队的人，而这个事实太后至少昨日里已经知道了，却不料今日依旧是把她精心挑选的打破两人之间的关系的人给送了过来。 转道跟着那小厮的步伐来到大厅，温婉从背影上。看了看那两个看起来各有姿色的人，温婉在心中冷笑了一番。 看起来，为了拆散他们两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同盟，太后这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两人发觉温婉的出现，纷纷为其行了礼之后便在一边站着。这恐怕是那太后身边的嬷嬷教的，一丝不苟的行为让温婉在这里面挑不出意思浊物来。 再加上，这本就是两人已经答应下来的东西，就必须给她们安顿好了。 “两位何时过来的？本宫这边让下人去为二位准备厢房，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倒不如你我坐下来聊聊？” 不管是聊些什么，先试探试探对方的底细才行。 看着那两人在自己坐下后也纷纷坐下，三人这才开始了她们之间的相互试探。毕竟这次经过训练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温婉也需要全神贯注才不会被那两人带了过去。 第五十七章 下马威 “小女子是刑部尚书的嫡女曹舒兰，初次与长公主相见，却不知长公主对什么事情更感兴趣一些，故而便未曾带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还希望长公主不要介意。” 这刑部尚书的女儿也是一个中立派，只不过那刑部尚书看起来似乎有一点想要往皇太后那边靠的意思。 皇太后来这么一出，恐怕就是为了看看刑部尚书的这个女儿的表现。 至于另一个人么，她纵然是不必介绍，温婉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情况。 “无妨。”说完，温婉把自己的目光转到哪个没有说话的人的脸上，“想来你我以前也是经常在皇太后那里见过面的 ，却不料你我竟然能在这里见面。说起来，本宫还应当称你一声姑姑。只是想来日后姑姑若是进了东城，那你我怕是要以姐妹相称了。” 看着那个听到这个称呼后似乎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的人，温婉不由得在心里给她了一个不怎么值得多下功夫的印象。 相较之于这个一直在太后那边长大的人来说，真正有必要对付的，还是那个刑部尚书的女儿。 那个人不仅仅看起来更加有意思一些，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比皇太后这个表哥的嫡女更加有意思。至于这个皇太后加的人，怕是和她一起相处的时间多了，或者是在皇太后那里形成了既定的印象。似乎，她觉得温婉这里并没有什么需要她注意的地方课。 “是，应该就是如此。只不过，这一切还都要等到我们进来之后才知道。毕竟，侄儿你毕竟是先一步进来的。再说了，侄儿你的年岁说起来其实也比姑姑大，如此说来，还确实是非要叫你一声姐姐不可了。” 盯着那个变着法子威胁自己的人，那皇太后表哥的嫡女也是一点也不露怯。 说起来，她自己的父亲是一位被封到边境的王爷，而她自己则是大小就被送到京城里过来做人质。对于她来说，她是知道自己的处境的——一旦她的利用价值没有了，那么她现如今所享有的这种生活也会立即被收回。 至于她的父亲那边，她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那人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说起来，他们家族能撑到今日，与她平日里讨好皇太后也有着莫大的关系。正因如此，那些皇太后党的人才会一直维护着他们家族的利益，说起来，算得上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也可以。 既然此生已经注定就是做棋子的命了，那她便要做一个有用的棋子。 想通了这里，那人不由得将自己觉得最为自信的笑容带了上来。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依旧没有表明自己态度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既然以后你我二人必要以姐妹互称，那倒不如你我二人现如今便改变你我的说法可好？我称呼你为长公主，你只需要叫我的名字即可。” 说完，那人看着温婉露出来的有一些为难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一下。 看着那人脸上的笑容，温婉不由得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是皇室之人，自然知道这尊卑之上是怎么一回事。倘若说她今日答应了这人这个请求，明日里说不定关于她不懂礼法的说法便传出去了。 “还是不了，毕竟姑姑您的辈分在这里，不论怎么说，你我之间还是以辈分相称比较好。” 温婉看了一眼那个假装以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而让她放松警惕的人，不由得心里冷笑了一下。 说完，她便不再去看那人，而是把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曹舒兰那边。说起来，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对付，却依旧比这个自己的姑姑好交流多了。 “如此，你们便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本宫这几日也把我们需要的东西全都收拾出来，及到你们过来的时候，也好及使用上。” 这话出来，两人自知是送客的标准。虽然遗憾自己没能见到牧元尘正主，却已经在温婉这里打探了个大概，心中也不算是那么失落。 只不过，温婉这边这两天忙里忙外的开始为着两位收拾，牧元尘那里可是没有这么好的念头。 毕竟，就是温婉以正公主的身份进来的时候，也未曾见得他有丝毫的敬畏之心。那个由皇帝罩着的人，他都不怕惹到，更可况这两个由太后安排过来的眼线呢？ 这样的人，在他这里从来都只有被吓破胆的命。 及到两人进门的那一天，东厂里依旧是一片愁云惨淡。 只不过，因为怕再次吓着温婉，牧元尘特意没有让那人过来。只不过，他自己却已经安排好了这里的一切。 刚好有一批犯人是时候需要行刑，这原本应该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实行的。只不过，今日为了给那人早就十里红妆，他特意与那一次一样，将整个必经之路都染上了血色。 这次的血色相较之于温婉的那次只多不少，对于他来说，不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那些人便不会乖乖听他的。再说了，进到这么一个吃人的地方，先威胁上一顿，那岂不是惯例么？ 将自己为那两人准备的盛宴弄好，便只等着那两人过来享受了。 果不其然，那两人见到这一院子惨烈的行为的时候，不由得一下子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对于那刑部尚书的女儿来说，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自己父亲办理公务时候的情景。毕竟当刑部尚书知道竟然选上了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不由得便联想到了传闻中长公主去东厂那时候的情况，提前为自己的女儿做了功课。 只不过，相较之于那个只不过是吓得脸色发白的人来说，那个一直在深宫里长大，未曾见过这种场景的人来说，便不是那么好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血腥味太浓，那人直接被吓得昏了过去。 如此一来，不论是将那个已经昏过去的人带去找太医，还是为那个吓得脸色发白的人带去她的房间，这东厂的人便都清闲不下来。 第五十八章 妥协 受到了如此委屈，那两个正主的丫头婆子们不由得便开始为自己的主子找起公道来。只不过，对于她们这一众刚刚到东厂，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的人，不管心里有多憋屈，都得在自己的心里憋着。 看着那面院子的红色，曹舒兰正想把它们全部都卸下来，却不料她的行为立马被那个陪嫁过来的婆子制住了。 “小姐不可冲动行事，毕竟这里是东厂，比不得我们自己的家。再者，今日乃是小姐大喜 的日子，若是将这红色撤去，那不喜庆。” 一边说着，那婆子连忙扶着曹舒兰往床边走去。如此这般，也只有早早让她歇下才是正道。 根据她们知道的当初对付长公主的那种套路，那人今夜必定不会来这里。再加上，方采取探听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那人说，牧元尘去了长公主那里，至今，未有任何出来的动向。 而如今，早已过了夜半三更的时节。 次日早上还要进宫去见太后，今日必须要好好休息一番方可。 这曹舒兰也是一个知道自己命运的，即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却依旧没有说因为自己的命运而有什么不愿的。听到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婆子也这么说，不由得便顺着她的意思先去休息。 至于牧元尘这边，那个婆子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温婉这里，不仅仅是在温婉这里，而且还是在这里与她一起商议如何对付这两个刚刚进来的人。 “若是按照本官的意思，这两人只需要不理会她们即可。毕竟，在东厂这种地方，若是没有本官的允许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让她们掀起任何波澜的！” 扫了一眼那两人的住处的方向，牧元尘的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狠厉。 那种狠厉从来没有出现在对着温婉的目光之中， 却常常被他的下属所看到。毕竟那是他办公时候的样子， 同时也是他对于自己的敌人的时候的目光。 “说起来，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相较之下，本宫更倾向于杜绝后患。这种事情，你若是放任他们增长，又怎么会知道她们自己会不会暗自忍辱负重，到最后反戈一击？” 毕竟， 这东厂里可以学习的东西也不少。 即使她们没有立刻行动，等到她们发现自己的事迹成熟的时候在行动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 “而且，我们还不能确定刑部尚书之女是不是也是坚定不移地站在皇太后那边的人——毕竟， 化敌为友是兵法的上上策。对于我们来说，尽量减少朝廷上的纷争也是必不可少的需要考虑的东西。” “对，这一点本官也赞同公主的看法。只不过，这个利益最大化可不是一般的难办。毕竟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说起来，当时本官把纳妾之事提到朝堂上的时候，反对声最大的也正是刑部尚书。” 那日朝堂上的事情两人并没有细细对过，温婉只知道大多数大臣都在反对此时，只不过到最后也么没能拉回皇太后的那个倔脾气。只不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这皇太后竟然把那个最不愿意与他们扯上关系的人的女儿送了过来。如此一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是真的有些看不透了。 而且，既然皇太后可以把眼线安排 到牧元尘这里，未免就不能把他们安排在皇上那儿！ 想到这里的温婉看了一下外面的天空，已经月挂柳梢了，不由得便径自把那烛光熄了。明日，她怕是要一起进宫一趟，如若不然，她还是不放心那个独自在宫中的温晟。 不知道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去宫里谢恩的日子便到了。 牧元尘独自带着那两位妾室去皇太后那里谢恩，而温婉便趁着这个时间去了温晟那里。 这里和她上次过来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的，若真的打算说一下，便是那个为她倒出来的茶水不一样了。 “这是诸侯国献上来的茶水，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既然今天阿姊过来找朕了，那便刚好可以把它一起尝一尝。” 为温婉倒上刚刚泡好的茶水，温晟不由得立即把自己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 不论他们经历了什么，这种相互之间一起分享喜悦的小事依旧是一件可以让他们笑起来的大事。 “好啊。”端起那一杯茶水尝了一口，温婉这才说出了自己此次过来的目的。 “提督那里皇太后已经有动作了，想来你这里应该近期也会有她的眼线进入。所以说，我们必须开始行动了，沉默的时间太久，睡狮也会被饿死的。” 温婉刚刚从这宫里出去，下一刻温晟便把卫琳琅传话过来。 毕竟， 若是对付皇太后，还是那个处于后宫中的人最为方便。 虽然说那人事到如今也还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只不过，这时候可不是让她在那里隔岸观火的时机。 “却不知朕的皇后对于皇太后那边有什么看法？” “臣妾私以为皇太后那边一直都在处理她自己的事情，那些事，恐怕是臣妾不方便插手。” 一上来便跟她说皇太后的事情，她便是个傻子也知道了对方此次的欲意。只不过，对于她来说，她并不想这么早便把自己的立场挑明。这其实也是她父亲的意思，他们需要继续观望两边的局势，只有这样才能将能将他们的利益最大化。 只不过，今日看起来恐怕是不行了。 “若是皇后觉得朕方才说的话不妥的话，大可以试试把自己的清高继续做下去。只不过，到时候这个皇后的位置上的人是不是姓卫，那便不一定了！” 温晟做事一向如此，既然可以有最简便的方式，他便不会再去绕那弯弯道子浪费时间。 听到温晟的这句话，卫琳琅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咯噔一声。 暗地里将自己的利益都想了一遍，这才立马把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臣妾自当以皇上的利益为自己的利益，这件事，皇上让臣妾怎么做，臣妾便怎么做！” 第五十九章 东厂 听到卫琳琅的这句话，温晟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可不是么，既然两人之间的利益已经牵连到了一起，那又何必扭扭捏捏不肯一起合作？毕竟，以两人的位置而言，合作是必然的事情，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早晚罢了。 “既然皇后已经这么说了，那朕便放心了。原以为，皇后这里朕还要费些口舌，却不料皇后原来竟然也是性情中人。” 温晟的这一番夸奖让卫琳琅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 毕竟，这岂不是明明白白在说她之前不识抬举。若不是这次温晟给出这么个威胁，她还不知道要继续反抗到几时。 搞定了皇后，那么她的同姓妹妹那边便更是容易说了。 那人不需要他温晟多加言语，只要表示皇后这里已经和他们站在了一起，她那边自然会跟着皇后里面靠过来。 这个深宫内院之中，亲情虽然有的时候会引起流血，却依旧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依靠。 “臣妾愿意为皇上效劳，愿意为皇后分忧。只要皇上有用得着臣妾的地方，只消差人过去只会臣妾一声，臣妾必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既然自己家里的另一个人已经选择了立场，那她的路子就只需要继续走就可以了。 得了这卫家两姐妹的承诺，温晟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已经有了保障。将桌子上那杯从温婉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里的茶水一下子喝完，温晟的眸中不由得出现了一种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神情。 这边温晟已经找到了卫家两姐妹开始布自己的局，那边皇太后知道了自己家的女儿在东厂那种地方受了委屈，不由得立马将那两个带着她们一起过来的人呵斥了一顿。 “却是不知，提督这是想要标新立异么，还是说红布不够用了？每一次需要在地上铺红布的时候非要以血代替！当日将长公主吓得不轻便罢了，今日你竟然又来了一次。你这么做，是觉得哀家的手已经不够长了么？” 看着那个已经没有任何悔意的人，皇太后那张老脸上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褶皱。 她那已经上了年纪的眼中已经泛出了丝丝浑浊，只是那发出来的目光却依旧凌厉。 只可惜，她这么念着牧元尘那里，而牧元尘却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皇太后您此言差矣。本官的职务乃是皇上亲自安排的，若是皇太后有所不满的话，还请皇太后您去皇上那里与他说明原因，看看是不是还有谁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而不务正业，尸位素餐的。若是有，尽可以让他将我替了便是！” 或许是牧元尘这人一开始站在皇上这边，就是因为两人的性格相似。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杀伐果断的人，温婉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温晟以后的影子。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不是在事情处理上，而是在处理方式上。 虽说到最后那些事情必然还是会归为同一个结局，但是这两人之间的处理方式越来越不一样了。相较之下，温婉的处理方式更倾向于借刀杀人，化敌为友。而这两人却更加喜欢直接把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再之后，狠狠地拿着自己的势力怼回去！ 本来想着自己是不是需要上去为他说些话，却在认识到两人处事方式不一样的情况下暂时制住了自己的脚步。 若是他真的需要自己的帮助的话，他也会自己说出来。 不等他继续把自己的话说完，那个因为此时而跑到皇太后这边哭诉的便宜姑姑便继续开始了自己夸大其词的由头。 “姑姑，他必然是故意的。虽说行刑是东厂常有之事，可是侄儿已经打听过了，他在那前后都未曾动过刑，偏偏我与妹妹过去了便开始了针对我们的场面。姑姑，你说说这要是不是故意的，那什么才算是故意的？” 说着说着，似乎是又想起了昨夜那时候的场景，那姑娘不由得哭出声来。 看了看自己边上那个眼睛都哭红了的人，刚一微微转变了态度的人不由得继续说道：“晶儿说的不错，若不是你可以针对，又怎么会不前不后偏偏在那个时候让东厂遍布血迹？” 沈晶儿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没有任何态度上的改变的人，不由得哭的更凶了。 一看自己宝贝了这么多年的人只不过是不在自己眼皮子低下一天变成了这么一副霜打茄子的样子，皇太后的脸不由得再次黑了几度。 只不过，不论那两人如何看待自己，牧元尘自己自然有他的想法。 毕竟公职在身，什么事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晶儿姑娘不了解东厂的制度，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行事风格也无可厚非。毕竟都是过的手上沾血的行当，行刑的日期那都是有规定的。昨夜正是月圆之夜，俗话有月圆之夜，百鬼横行的说法。也正是接着这个时机，才能把刀下亡魂好生安置住。如若不然，晶儿姑娘感兴趣的话，可以找个时间去问问那些刽子手们。” 他的目光在曹舒兰那里过了一遍。 “如若晶儿姑娘信不过本官那里的人，可以去刑部问问。” 这一通话下来，直说的上面的那两个抱团痛哭的人哑口无言。这样的场景实在是不多见，让那个站在牧元尘身后的温婉不由得往他身后躲了躲，偷偷笑了起来。 感受到自己身后的那人的动作，牧元尘自己的嘴角不由得也泛上了一丝笑意。 “此事就这样吧，日后莫要再提了。晶儿，你回去好生休养。毕竟以后人在东厂，这样的场景必然不会少见，提督大人这也是为了让你提前适应适应。你也别往心里去，日后还是一家人。”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只是那人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却不一定了。 牧元尘现如今的官职可以一点都不低，尤其是他的这个位子，对于百官来说莫不是一个威胁。如此之人，若是能拉来为己所用，那必然是好的。 第六十章 不会睁眼瞎 “行了，今儿就先这样吧。晶儿和舒兰先留一下，哀家还有其他话要跟你们说。至于婉儿，你们便先去别处走走，到时候哀家会差人过去通知你们过来接她们两个的。” 知道皇太后这是要给她自己的人训话了，温婉与牧元尘不由得相视笑了一下同皇太后告别之后离开这里去了御花园。 说起来，恐怕是上一次两人在御花园遇到的时候的那种场景对于她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温婉此时只要一进了御花园便想起来了那时她与温晟说得大不了和离的话。而好巧不巧的，那时候还偏偏让人给听到了，于是乎，每每来到御花园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莫名心虚。 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御花园里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只有那铺了满地的枯黄的叶子，走在上面嚓嚓作响。说起来，其实也挺好玩儿的。 两人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一开始谁也没说话。只不过，到了后来的时候，实在是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太沉静了，温婉这才先一步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话说回来，本宫觉得那个刑部尚书的女儿看起来还真是挺不错的。那日她刚过来的时候的场景本宫也看到了，可以说，她的表现比本宫好了许多。再加上，你看她方才在太后那里的表现，看起来处变不惊，完全是一个可塑之才。” 回想着自己方才到那人的印象，温婉不由得便开口赞同了一下。 为了温晟那边的情况，温婉可谓是看到每个人都想到是不是可以把那人拉过自己的阵营。自然而然的，对于曹舒兰来说也是如此，既然那人有自己的能力，有何不把人拉到自己的阵营呢？ 只不过，这毕竟是她自己的想法。 对于这在场的另一个人来说，却并不是这么个情况。 “这不一定，公主须得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他便面上变现出的样子。公主这一点确实是有些鲁莽，算得上是……轻信了吧。” 他并么有明说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其实说起来，他身为东厂提督这么多年，看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论是哪个人，他死后的面容都是那么的祥和。只不过，他们生前却不一定是这种情况。相由心生，并不是说他们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表现，而是说他们心里想让别人看到他们是什么样的，便把自己带上了什么样的面具。 听到牧元尘的这句话，温婉不由得也开始反省自己。 说起来，她确实是如这人说的那样。一直没有把心思放在看人心之上，而是把每个人的能力看的更重要一些。只不过，人心，其实才是这个掌权者不是么？ “那不知提督认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这种事情上，她没有必要去纠结那么多，毕竟他们之间现如今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一个是可以跳脱在这个局之外的。 “她或许是不喜欢大智若愚，所以走的是沉默寡言这一条道路。但是公主你没有发现么？她的一言一行从一开始起就没有让我们挑到任何错误。这样的人，不知道公主觉得她会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牧元尘看了看那个依旧一脸带着些许迷惑的人的脸，不由得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无妨，即使你看不清那些人的面目，我也不会让你被那些人骗了的。 此时的御花园中没几个人在这里闲逛，对于温婉和牧元尘来说，倒是个难得的清闲日子。 只不过，这清闲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一人拦住了两人继续清闲的脚步。 突然之间，温婉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了，鉴于这御花园在皇宫深处，一般刺客来不到这里。再加上，觉莫着那触感，明显是一个女性的手。于是乎，温婉第一时间并没有把那人的手打掉，而是顺着力道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那是一个衣着不凡的女子，看她头上的发饰和那衣服料子以及上面的图案，温婉初步判断出了这人的身份。 只不过，见她神色匆匆的样子，温婉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询问对方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自己说。 那人看了一眼站在温婉旁边拿着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牧元尘，顿了一下才说道：“公主须得留心提督的那两位侍妾，那两位全部都是皇太后那边的人。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欣赏公主的能力，只不过一直以来都苦于无门结交，今日之事，变当成是德源给公主的一份见面礼了。” 那人的眼神真挚，配合着她说着那些话，就好像真的有这回事一样。只不过，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牧元尘那里的时候，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一丝慌乱。 那人眼中的目光实在是太过锐利，似乎一下就能看出她的伪装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不由得想要直接避开。 不远处有脚步声从远处而至，这个神色匆匆的人不由得立马又从小路穿了过去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那人离开的地方，温婉的目光之中不由得放出一丝深沉之意。 方才牧元尘才跟她说过相由心生，这个德源郡主便这么着急地跑过来在自己面前试探试探自己的能耐。 如此之人，怎么一个个都觉得她是一个傻子一样？ 她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外表看起来那么纯良了。 “你说，这人的目的会是什么？” 有一队宫人从两人面前走过，温婉转过头看着那个依旧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的牧元尘，开口问道。 “不论是什么，你尽管按照你自己心里想的去做就好了。” 不论你做出来的事情造成了什么样的结果，他都会在后面为她修好另一条可以一起走的大路。 而那个人，他自然会回去把她的底细全部都摸清楚。对于两人有任何影响力的人，他都不会让自己睁眼瞎的！ 第六十一章 一道懿旨 其实说起来，温婉此时倒是想起了那人到底是谁——太后的侄女德源郡主，虽然身为郡主，却因为太后的喜爱而一直享有公主的待遇。 两人虽然同在后宫中，却一直都没有什么交集。 对于温婉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和自己身份不平等而待遇却必无二至的人罢了。对于这人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她不由得深思几分。 像她这种无利不起早之人，突然找上自己，怕是没什么好事。 只不过，单单从那人方才的一席话来看，她还真是看不出来那人是有什么想法。对于她来说，又能从她身上获取什么样的利益。 与此同时，牧元尘看着那个人离开的地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在两人都没有看到的地方，那个德源郡主刚刚离开两人的视线，嘴角的一那抹笑容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那两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意图，而她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在两人面前的好感度刷起来，到时候温婉这个傻子就会相信自己和她是同一个阵营的。而到那时候，她也更容易得到信任。 毕竟，皇太后那里已经给了她明确的信息——她打算把她送给牧元尘去做一个眼子。 却说那另一边，皇太后把沈晶儿和曹舒兰两人留下之后，接下来便是一些关了门之后才能说出来的自己人之间的对话了。 继承她那一贯风格，气势上她是绝对不会低于任何一个人一筹的。 “哀家将你们两个留下来，你们可知道哀家这是为何？” 看着那两个神色各异的人，皇太后不由得缓缓开口问道。 那两人一个依旧平静如水，而另一个因为刚刚在牧元尘面前表演了一出好戏，眼眶此时还是红的。如此看来，更是多了一分可怜之意。 两个神色各异的人此时被皇太后留在这里，还特意遣散了这宫里的下人。像是这种阵仗，不用说两人也知道这是想做什么。 只不过，虽然两人都知道她是要做什么，但是把她的话接下啦的人却并不多。 “还望姑姑明示。” 看到这种情况，曹舒兰什么也没说，只不过是把这个问题推给了站在自己旁边的沈晶儿。 毕竟是跟在皇太后身边长大的，即使两人之间也不过是利益关系罢了，却依旧不妨碍她把自己的问题问出来。 “好，既然晶儿都这么说了，那哀家便明明确确告诉你们。” 她扫了一眼那两个依旧站着的人，示意她们坐下后继续说。两人纷纷想皇太后谢礼之后入座，不由得做出一副洗耳恭听 的样子，等着皇太后把自己的话说出来。 “你们也多多少少应该听到过哀家与长公主之间的恩怨，你们是哀家让你们去牧元尘身边的，想来，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过去是为了什么。” 这皇太后毕竟长年都过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管说什么话，都喜欢绕几个弯子才把正题暗自透露出来。自可惜，那刑部尚书之女可是一点都受不了这种八句话说不到正题上的操作，直接带着一点不耐烦的语气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麻烦皇太后您说的清楚一点可以吗，妾身理解能力不好，怕自己的理解与皇太后您的想法不同。到时候，做出来的事儿与皇太后您的呃预期不符合，岂不是徒自损耗你我的精力？” 说起来，就连在皇太后身边长大的沈晶儿都不敢这么与她说话，而这个刑部尚书之女竟然这么莽撞，不由得让她有些担心那人接下来的命运。 只不过，令她出乎意料的是，皇太后确实是对那人的语气很不喜欢，但却并么有把那人怎么样，不过就是口头上呵斥了一顿而已。 她又怎么会想到，皇太后那边还想着那人背后的刑部尚书的力量，又怎么会在这个关头上搞得两人之间不愉快呢？ “舒兰你这话哀家可是不爱听了，哀家从来没有把自己的问题说的不清不楚的。倘若真是你我之间想的不一样而有了其他的想法，那也只能说是语言之奇妙而已……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哀家便直说了。” 她看了一眼那个眸中充满了惊讶之情的人，轻咳了一声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牧元尘是一个强有力的棋子，我们必须把他拉拢过来。而你们两个的任务，就是离间他们两人，使得牧元尘与温氏姐弟反目成仇。”看了一眼那两个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愿意的人，“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形势的话，哀家可以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去问问你们的父亲，去问问他们，你们到底该怎么做！” 这父亲两字一出，把便是已经把两人的父亲那边也算上了。 一个被丢在边疆的王爷，一个在京都的刑部尚书。 不论是这两个之中的哪一个，对于他们来说，皇太后这一支都不是一个好惹的存在。 不用多加思量，自然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去做这个抉择。 那曹舒兰不过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未曾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她便已经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利害。只不过，她是想通了，一起在这里坐着的另一个人却不一定。 只见那人嗖的一下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皇太后面前跪了下去，眼眶更红了几分。 “姑姑，那人委实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如此下去……如此下去，侄儿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您了啊……” 那人的话语中带上了哭腔，让那个被抱大腿的人嫌弃地瞪了她一眼。 “晶儿这话说的可真是有意思，当日里，不知是谁信誓旦旦说她定能做好这件事儿的？如今跑到哀家这里来哭诉，晚了！你既已在哀家这里保证过，便不该再反悔。” 那高位之人眯了眯眼睛，纵然年龄限制了她的行动，却没有限制她的语言和权利。 “你可知……你，还有你，还有你们的家人……命，都掌握在哀家手里。你们如何，不过是哀家一道懿旨罢了！” 第六十二章 敢为天下先 只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却依旧没能让那两人把自己的心思拾起来。尤其是那个已经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听到皇太后的这段话之后，一点也没有打了鸡血的样子，反而像一朵浇了滚水的花儿，更蔫了。 看着自己侄女这般胆小怕事，皇太后不由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死死盯着那人的位置，眸中透露出来的那种失望无以言表，只想让见着的人去问问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好在她们两个也不是全部都已经被吓得失了神志，对于曹舒兰来说，这件事也并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她起身上前一步向皇太后行了一个礼，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平向皇太后说起了自己的保证。 “妾身相信事在人为，无论天大的难事，只有试验过才知道有没有可能。对于妾身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家人，既然妾身的家人承蒙皇太后您照料，那妾身自当以自己的行动回报与皇太后。皇太后交代的事，舒兰必定完成！” 只不过是片刻时间，那人眼中的质疑就变成了坚定。 如此转变，让那个依旧跪在地上的人不由得觉得有些羞耻——这人说的也对，还么有尝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 “侄儿也愿意一试！” 趁着这会儿皇太后听到了曹舒兰的话而心情好，沈晶儿不由得赶紧把自己的意愿也改了一下说了出来。 于是，为了两人能够早日完成皇太后交给她们的任务，不由得使出了浑身解数。一时之间，这东厂里因为两人的行为而有活人气息可不少。 只可惜了，不论两人如何折腾，牧元尘愣生生没有把自己的目光往她们那里放过哪怕一眼。只不过，这又岂是让她们就此放弃的理由？ 那沈晶儿毕竟是一个从宫里出来的人，吃穿用度习惯了宫里的奢华生活，到了东厂之后亦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只见她日日穿的花枝招展的，把这死气沉沉的东厂增添了一些不一样的颜色。 是日，温婉再一次从宫里回来之后直接去了牧元尘的书房，恰值那人又趁着这时候去给牧元尘送吃的。温婉往那人端过来的盘子上看了一眼，直接便认出了这是城东一家小吃铺里面的东西。 只不过，毕竟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对于那人费尽心思想要讨好牧元尘行为，温婉一直以来也都是看在心里。 她无需做出任何事情，只是不理会她的行为便已是对那人最好的反击——毕竟，牧元尘对这种东西实在是不感兴趣。 对着那人温和的笑了一下，在那人而不失礼貌而又尴尬的笑容中，从容地走进牧元尘的书房。 “提督何必如此狠心，毕竟这沈晶儿也算是日日为了提督而费尽心神，提督怎么着也得给她一个眼神以资鼓励不是么？” 用自己的目光扫了一眼门外的人影，温婉不由得笑了一下，紧接着走到那人的几案前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交换的情报。 只不过，显然今天算是一个比较平静的一天，两人这里都没有什么大事。于是，这聊着聊着不由得便再次聊到了那个在外面巴巴候着的人的身上。 “本宫知道你是不想让本宫多心才会不理会那两人的，只不过，你若是一直不理会她们的话，皇太后不免会责怪他们办事不周，难免会让她们撤下去，换了别的人上来。如此一来，岂不是更糟心？” 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温婉觉得自己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那人身上的脂粉味。 顺着温婉的目光，牧元尘也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往门口的方向扫了一眼。只见当他的目光触及那个映在门上的身影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你是说，那个日日变着花样穿衣服，换着样式涂脂粉的人？” 听到牧元尘这么一个押韵而又简洁的总结，温婉不由得笑了出声。 那人也确实是这样，在这血腥味浓厚的东厂里生生添上了一层抹不去的脂粉味。牧元尘这么说，倒也不是问题。 “是，你这说法倒是精准得很。” 那人勾了勾唇，看着温婉的方向笑了一下，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引得那人不得不把俯身贴耳才能听到他说的话。 “公主觉得，相较之于血腥味和脂粉味，本官会更喜欢哪一个？” 说起来，这根本就不需要两人在这里纠结的事情，不由得让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这人不合两人的胃口了，那又何必放着碍眼？ “那另一个呢？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是她那欲擒故纵之术玩的可是顺手。” 说着，温婉便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日日在后院里烹茶做菜，吟诗作赋，弹琴插花的人。那人不曾把自己的目的放在明面上，只是这两人在进到东厂的时候便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她们的目的，不论她们上了多少层伪装，最终的结果都不会变——无非就是给他们两个找麻烦罢了，还能有什么？ 想到这里，温婉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依照他们两个现如今的信任程度，想找他们的麻烦，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且莫说皇太后派过来的这两人段位根本不够，便就是她们的段位够了，他们两人之间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所建立起来的那种信任也不是她们可以打破的。 “她？欲擒故纵罢了。再说，本官不喜欢胭脂俗粉，也不喜欢吟诗喝茶。本官喜欢的是与公主一起讨论天下大事，一起出谋划策，一起交流人生感悟……” “且慢——你倒不如说，你我现如今乃是敢为天下先。” 盯着那人有些失落的眸子，温婉笑意盈盈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她怕那人再说下去，接下来的话便太过沉重，以她现在的情形根本不能接受。所以，在那人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之前，温婉便已经打断了他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其情之重，无以为报，只能等她自己强大了，方可为君回应。 第六十三章 给个说法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两人平日里的闲聊已经从朝堂上的那些破事儿变成了那两个皇太后的人又出了什么新点子试图吸引牧元尘的注意。 只不过这注意力是吸引过来了，可是却不是那么个吸引法。 路上遇见的时候，几人不过是擦肩而过，等到把门关上以后，这才是他们调笑的开始。 只不过，那两个人也不是全傻的，在牧元尘不冷不淡的态度之后，终于发现了她们几乎不可改变的他的心意。 同为在皇太后那里受过教育的人，出现这种情况，自然第一个就是想到去找对话商议。而那个最先坐不住的，就是叫皇太后姑姑的沈晶儿了。 “不知妹妹可有发觉一件事——似乎，你我之间的行为并没有把牧元尘和温婉之间的情谊破坏。更有甚者，我总觉得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反而越来越长了。” 自顾自端起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沈晶儿看着那个依旧有那个闲时间翻书的人，不由得把她手中的书抢了过来。她脸上的表情是因为这个人也不待见自己而有的愤怒，涂着厚厚的脂粉的脸上也能看出几分怒气。 只不过，因为脂粉涂得太厚倒是看不见她的脸因为生气而变色，只不过是皱了皱眉而已。 说起来这刑部尚书的女儿，那看起来可是比沈晶儿高了不知几个层次。那人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让沈晶儿看得愈发的焦躁了。 “你倒是别这么神神叨叨的，那个注意也好啊。当时在姑姑面前可不就是因为你那么信誓旦旦的，我才跟着一并应承了下来。只是如今你再看，他们之间哪儿有半点有嫌隙的样子？” 把自己手上刚刚抢过来的书甩在一边，沈晶儿看着那个终于肯抬眼看看自己的人，不由得叉腰皱眉一连串动作下来，把自己心中对于她的这种态度和两人现如今的状况的不满刻画的淋漓尽致。 可是，这两人毕竟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看着那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曹舒兰不仅仅没有给对方一个合适的摆脱窘境的方法，甚至还逆着她的意思，把她扔到一边去的书拿了过来继续看。 “这件事不是你我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你也说了，提督他现如今与长公主之间正是情谊深重。如此一来，又怎么能够说是你我这么横插一脚就可以把他们拆散了的？” 其实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不过，毕竟她们不是为了自己办事儿，上头还有一个盯着她们的行动的皇太后！ 若是她们两人不能把这些事情做得让皇太后满意的话，皇太后可是已经把话撂下了——她们身后的家族，可是试试。 这么一句话，说她们不害怕那是假的。 就按照她们现在的这个能耐，这么着无异于以卵击石。对于她们来说，没有谁能够比得上她们的家人更重要了。 当初找上太后，也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家族遭此横祸。 “我知道，皇太后那边不好说。毕竟这要是说起来也确实是你我办事不利。但是，你也需要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件事，就暂且让他们顺其自然吧。至于你我……我觉得，我们或许是时候换一种方法试试。” 把那卷书翻到自己想看的地方，上面正是陈普的那一首《冬华一夜霜》。而现如今呈现在沈晶儿的眼前的，可不就是那一句：“欲速则不达，骤进祗取亡。”么？ 只可惜，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儿，实际行动能做出来却又是一回事儿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堆之乎者也，沈晶儿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她瞪着那个书页生生瞪了半盏茶的时间，直到曹舒兰觉得自己举着书的手臂已经有些酸痛，那人才开始了下一步动作。 只不过，那一步动作做的，让曹舒兰觉得自己方才让她看的书全部都白看了…… “我去找他问个清楚，如此一天一天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你的父亲可以等，我的家族却已经等不了了！” 她身后的那个利益共同体还在等着她把这次的任务做完之后好去皇太后那里领赏，只不过，如今看来，似乎是有些不按事实说话。 还不等曹舒兰再说些什么，那人已经端起她桌上的一盏倒好的茶一口气喝完转身离开。 那离开的身影，颇有当年荆轲刺秦的悲壮。 屋里残留的脂粉气息让曹舒兰确认那人方才已经来过，她盯着那人刚刚站着的地方，目光不似方才那般无所谓，而是从内往外散发着一种悲凉之意。 有不少人都告诉她让她学学那沈晶儿讨好人的方法，可是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大小姐。若非此次皇太后如发奇想选中了她，她此时本应在自己家里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度日如年，还要时不时被东厂的动静给惊到。 说实话，虽然她是刑部尚书的女儿，但她父亲以前从未让她接触过那些阴暗的东西。她知道那东西的存在，却从未亲眼见过，直到来到了这里…… 直到皇太后那一道懿旨出现，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打破了…… 话说沈晶儿这边在曹舒兰这里讨了杯茶壮壮胆，那边便已经出现在了牧元尘的书房门前。 只不过，书房重地，自有牧元尘的贴身侍卫把守。当周齐看到那个一天不知道出现在这里多少次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的时候，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您还是回去歇着吧，提督大人他现在正在忙于公务，不饥不渴，不冷不热。您若是真真有这等闲工夫，不如去牢里看看那些囚犯们有没有好好安安分分的，而不是在这里碍着提督大人的眼。” 这人来的时间太多了，牧元尘的态度也是一成不变的不见，以至于不仅仅是牧元尘的贴身侍卫周齐，就连其他的丫鬟小厮们如今见到她也不免挖苦一番。 “今日我来此不为温饱，也不为冷暖。我只不过是……想要提督大人给妾身一个说法！” 第六十四章 超脱 或许是曹舒兰那里的茶水给了她力量，又或许是日益严峻的家里的情况让她不得不破釜沉舟，此时的沈晶儿，若是没有那一身衣着和妆容的加成，或许会让那些人刮目相看。 只可惜，现如今的她，从外表看去依旧是那个没有什么能耐只会扮孔雀的人。 人心若能显现与外在，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引起各方的猜忌了。 而那样一来，这个世界岂不是就少了许多乐趣？ 见那书房之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沈晶儿紧紧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暗自为自己打气，憋了一会儿后，才接着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你若还是个男人，便出来见我一面，我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怎么提督大人的时间竟然这么宝贵么？” “今日若是提督大人不出来相见，那晶儿便在这里不走了！晶儿就不信，提督大人您今日还能不再从这个屋子里出来不成？” 在屋子里一起看着这几日的公文和处理着东厂里大大小小的事物的牧元尘和温婉听到外面那人的声音，不由得不约而同皱了皱眉。 在这么下去，他们就要无法完成今日份的工作了。 向牧元尘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出去把那人解决了。温婉看那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动作，这才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自己面前的大小事务上。 只不过，当她听到那院子里愈演愈烈的争吵的时候，不由得按了按自己的睛明穴起身走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牧元尘，昔日我听人说你心狠手辣，只当是别人以讹传讹。却不料，今日这一番体会，让我知道了你确实就是那别人口中是非不分之人！” 温婉出去之时，那沈晶儿正被几个东厂里面的人扣着。原本一身好看的妆容也因为她的挣扎而完全毁掉了，让她现在看上去直让人惨不忍睹。 地上掉落的金钗时不时被人在混乱中踩上几脚，好好的一个装饰品就这样被糟蹋了。 还有那些翡翠玛瑙，圆滚滚的散落一地，不由得让她看上去更加多了几分可怜之意。 “这是？” 见到这么一副混乱的场景，温婉不由得上前走了一步问道。 毕竟那人再怎么说也是皇太后的表哥的女儿，若是就这么被他们几个给玩死了，那可不是他们能交上去的差事。如今顶风作案，正是人们的目光都盯在他们的脸上的时候，不由得选东西的时候也小心翼翼了几分。 那人看到温婉从屋子里出来，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长公主可算是从屋子里出来了，我还以为长公主不打算出来见一面了。长公主你可也看到了，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把我关进牢里去体验体验。长公主……” 不等她把自己的话说完，牧元尘朝着那几人的方向挥了挥手，及几个人便架着那人远远去了牢房的方向。 看着那人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渐行渐远，牧元尘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自己旁边那个依旧把目光放在那里的人身上，不由得把自己的手伸在她面前晃了晃。 “长公主，莫非你也觉得本官这么做太过凶残了？” 听到自己耳边传来的声音，温婉收回自己望向远处的目光，对着自己身边的人笑了笑率先一步走回房里去。 “不，本宫并不这么觉得。这沈晶儿一连来此骚扰多时，提督你一直没有理会她便是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只不过，这人显然不知道别人给了她面子之后应该怎么去用。” 两人回到几案前再次拿起自己的书和公文开始处理，一边对着沈晶儿的这件事说出自己的看法。 毕竟两人在这里一同处理事务也已经多时了，这沈晶儿的套路温婉也差不多摸了个透。平日里端茶送水就数她凑得早靠前，不知道今日怎么的就改了一个方式。 只不过，往日里那些行为没有影响两人的正常生活，便由着她去了，可是今日这一次却不一样——很明显，她的行为已经威胁到了他们日常的安定生活。所以，稍加惩戒也不是不可以。 这事情便就这么过去了，虽然东厂里的人明面上不提，暗地里却都知道这沈晶儿怕是日后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且看她何时被皇太后自己将人提走才是。 其实，他们倒是想让这个沈晶儿多在狱中体验体验。奈何温婉想着那人毕竟是日常在皇宫里呆惯了，这么一下子落差太大，怕她受不了。只不过是一夜的时间，次日便将人从牢里放了出来。 只不过，有了这次事情的发酵之后，那沈晶儿却像个霜打的茄子，再也不敢时不时来两人面前刷存在感。 除此之外，那个原本还时不时以自己的闲情雅致打算另辟蹊径去吸引牧元尘的目光的曹舒兰也制住了自己的步伐。或许是沈晶儿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以至于东厂这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不少。 “父亲亲启，女儿不消，未能遵从父亲的嘱托。念及父亲往日的照料，女儿深表感激。若是日后有一日可以继续回去孝敬父亲，女儿愿一辈子承欢膝下。知奈何，提督这边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不知皇太后那里可有时限，女儿打算韬光养晦，过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尝试。只希望父亲在这段时间里照顾好自己，若是有缘，你我自会团聚。” 将自己的这一封信装起来给自己身边的人送去，让人尽快送到刑部尚书手上。 曹舒兰看了看外面已经落了一地的树叶和那几乎已经光秃秃的树木，目光之中多了点悲戚。 落叶之时，也正是秋后问斩之时。这一段时间里，东厂几乎每时每刻都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耳边也从未有一日清净过。所见之地，所闻之时，皆与死亡有关。 却不知，她这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何时会从皇太后那里传到这东厂之中。及到那时，她应该也会像这些亡魂一样，在另一个世界里超脱了吧…… 第六十五章 败兴而归 府中的时光便就这么匆匆忙忙流逝而去。对于那个入了诏狱一次的沈晶儿来说，她已经没有任何胆量再去试探一次牧元尘的底线。 可她所在的位置毕竟是东厂，加之现如今时值秋后问斩之际，东厂之中惨绝人寰的酷刑，使得那些囚犯日日哀嚎。对于那个进去转了一圈的人来说，这哀嚎便似鬼魅缠身，夜夜难以入眠。 她这边因着下了一次诏狱，如今连自己的房门也不敢轻易踏出。至于那刑部尚书之女，自从决定韬光养晦之后，便也是日日门户紧闭，谢客不见。 对于这段无人叨扰的时光，温婉很是满意。 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便也到宫中陪陪她那公务繁琐的弟弟。 只不过，她这里的人不再作妖，并不能表明后宫之中亦是风调雨顺。便是平日里两人不过在御花园里下下棋，温婉也能感到身边之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不必多说，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里发生的一切必然会呈到皇太后的案上。 “皇上可是觉得，近日里行动多有不便？” 黑子落下之际，随之而来的是温婉旁敲侧击的一句问话。 说是旁敲侧击，其实话中之意旁边的人差不多都听的明明白白。清脆的撞击声在周围之人的心上狠狠的砸了一下。 这棋盘旁坐的两人便纵是再不得势，那其中一位也是九五之尊，而另一位护其无虞如此多年，其能力不言而喻。 “无妨，只不过是皇祖母那边挂念朕，派几个人过来时常念叨几句。不过是平常之事，遂了她老人家的心愿便罢。若是阿姊觉得她们烦了，让她们下去便是。” 毕竟这些下人能听到的事情都是些无可厚非的日常琐事。而那些真真正正关系到国家大计的军事政治之类，是决计不会让皇太后之人听了去的。 只不过，除了这些宫里的下人之外。后宫里面那几位也是日常翻起一丝小浪花，不过都是难登大雅之堂。 奈何，除了这一群时常作妖之人，还有一个小皇帝避而不及的存在。 “德源寻了好些地方也不见皇上的踪迹，却不料竟在这里与长公主下棋怡情。德源未经通报兀自前来，却是扰了皇上的雅兴。” 只听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回头看去，竟是个熟人。 前几日里才在宫中见过这个人，想起那日她说的话，温婉回去之后思索多日也未曾想明白那人的用意。却不料，今日竟然在这种地方见到了。 而且，看着自己对面那人的反应，这个人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不打招呼自己跑过来了。 “朕似乎已经和德源郡主说过了，朕忙于公务，没有时间与德源郡主多加探讨这些东西。说起来，这倒是朕的不是，毕竟朕的时间实在是错不开，德源郡主不如去找其他的人看看？” 不像是温婉一样，温晟对于这些自己送上来的人从来都不那么温柔以待。毕竟他也是一个每日都要批改奏章的人，对于这些自己送上来的麻烦，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顾忌她们的问题。 德源郡主的地位毕竟不比那些寻常女子，即使是这么个不喜欢麻烦的温晟，也不由得将自己的话讲的留了那么几分余地。 “不如这样，德源今日你便先回去吧，等到过几日朕不是那么忙的时候，朕亲自去你那里找你如何？” 这话自然是敷衍之语，只是为了把那人给赶走而已。 只不过，那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只见她往两人中间空中的那个石凳上一坐，目光丝毫不带转移地盯着温晟的脸。她这个样子让坐在一边的温婉不由得有些发憷，说实话，她可是觉得如果那人的目光可以变成一股线的话，估计立马就把温晟给缠住了。 “皇上你这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次次都是德源自己过来……皇上你看看你今日这不就是已经有空了么？”她往那下了一半的棋盘上看了一眼，“不如，让德源和皇上一起下棋吧，德源也想知道，自己的棋艺有没有退步呢。” 说着，她便拿出温婉旁边的黑子往棋盘上随意放了一下。 再之后，目光依旧灼灼地盯着温晟的面容，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样子。 听着这个小姑娘的事迹下饭的温婉虽然没有正面接触过这人，却依旧猜到了那人接下来的行为——必然是缠着温晟不打算放手了！ 在温晟爆发之前，温婉先他一步立马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太阳说道：“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要先回去一趟。毕竟东厂那里还有事在等着本宫处理，如今也是时候离开了。” 用眼神示意那个被缠上的人不要暴躁，温婉留下一个笑容便离开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温晟这边才算是把这个时不时过来找他探讨人生的人给熬走了。 只是一直这么着也不是事儿，想到自己后宫里的那一堆女人，不由得便想起了那两个立场已经向他这边偏移的卫家子弟。 不多时，那两人便已经顺应温晟的召唤来到了他的寝宫。两人都以为是为了侍寝的事情而来，在看到对方也在的时候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 只不过，这小皇帝一开口，她们便知道是她们自己想多了。 “朕看你们日常在后宫中也是无聊，怎么不去找德源郡主联络联络感情？” 示意两人都坐下，温晟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德源郡主近来时常一个人无聊，时不时便来找朕诉说一番。朕看你们在宫里也没什么事情，倒不如相互之间联络联络感情，日后也好一起说说话什么的。” 这宫中谁人不知德源郡主的事情，两人一听到温晟的话，便知道温晟是要让她们帮他拦下德源郡主。只不过，她们两个人微言轻，又怎么会做的了这种事儿？ “承蒙皇上厚爱，妾身与妹妹也是去找过郡主的，只不过，郡主那边似乎也很忙，我姐妹二人一般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第六十六章 拉拢 对于温婉来说，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需要在自己这里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毕竟， 对于两人来说，如果没有其他的人站在他们的阵营的话，如今的朝局只会越来越不稳定。到时候，怕是会有更多的事情让这个国家不好受。 对于这个时候来说，有的时候温婉也会去刑部尚书的女儿那里转几圈看看她那里的情况。只不过，看她的行为，应该是近一段时间都不打算做其他的事情了，与之相对的，也安分了不少。 只不过，对方安分了，却让温婉觉得自己可以在她那里再争取一下。既然对方不打算主动出击，那她一边就必须要有所表示。 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妥当了，温婉这才带着一众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去了曹舒兰那里。 看到那个依旧在看书的人，温婉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笑容。 “没想到妹妹竟然有这般心思，本宫觉得似乎每一次本宫过来的时候妹妹都在看书，却不知道，是什么书让妹妹这般惦记？” 笑盈盈地盯着曹舒兰手上的书，温婉略显好奇地把自己的头探了过去。毕竟那人书上的字其实也不大，所以她这么一个动作其实真的不过就是为了表示自己对那人的好奇罢了。 只不过，那人显然不是她的这种想法。 见到温婉的个动作，曹舒兰不由得把自己的书往自己的方向藏了一下。两人说起来还是一种敌对的状态，纵然温婉这几日里对自己的态度有明显的变化，她依旧不想放弃自己对于那人的警惕之心。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温婉这边是已经打定了要带她一把的决心了，不由得便把自己的注意该到了别处。 她向自己身后的方向挥了挥手，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全部都提了上来。 “这些都是本宫看着给妹妹你带来的东西，知道妹妹爱看书，也带了不少书过来。说起来，这些书本宫也都看过了，若是到时候妹妹有兴趣的话，你我还可以在一起探讨一下这些书里的内容。” 让下人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地上，温婉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先一步退了下去。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似乎是没有任何感想的人，温婉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笑了一下。她随意地拿起上面的一本书翻看，看了看那刚好翻到的那一页的内容，继而将里面的东西读了出来。 “安得有英雄，迎归大内中？” 这一句诗说的可不就是温婉此时心中所想？ 迎归大内中……她希望那些人都可以迎归大内中，而实际上又能如何呢？便是自己面前这个正在跟自己对话的人，心也不知道在哪里。 她这句里的意思曹舒兰不会不知道，她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考虑。而现如今，温婉这边也为她伸出了橄榄枝…… 只是，纵然如此，曹舒兰也没有立马答应对方的话。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箱又一箱的书，扫了一眼之后便把自己的目光重新转移到了自己面前摊开的那本书上。 “舒兰在这里谢过公主的美意了，只不过舒兰这里其实已经在家中带来了许多书籍不曾看过。至于公主送来的这些书，却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看到。毕竟……舒兰看书的速度其实一点也不快。” 见那个人已经这么着用自己的方式微微拒绝了自己的意思，被一下子堵住自己这一句话的温婉并没有立刻做出什么，而是另外换了个话题。 “那不知妹妹觉得方才本宫念的那一句词写得如何？” 如此的话说出来，便是在明确询问对方的意思了。 她不想让自己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无谓的人身上，不论这个人是不是有可能在自己身边，她可是已经做出了自己认为自己能做的。至于对方的意思如何，那便要看对方的心了。 聚集在这里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越来越多，温婉有意向众人表示出自己对于曹舒兰的偏向，不由得便在众人面前给足了那人面子。 她指了指自己带来的那一堆书籍，装作数了数有多少本的样子，口中继续说着拉拢那人的话。 “妹妹便是没有时间看也无妨，毕竟这些书本宫既然已经送给了妹妹，那妹妹便是它们的主人了。他们是被束之高阁还是时不时拿出来重温，全看妹妹的意思。” 这边包括了——即使是将温婉送过来的书垫桌脚也无妨。 这可是其他人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如此做派，便是对于曹舒兰的地位的最好的肯定。 这些话自然而然也传到了牧元尘那里，只不过，当牧元尘知道温婉的意思的时候也不过是把自己的能力做到极致罢了。 既然那人觉得刑部尚书这里的人可用，那他变把那个人拉拢过来便可。 所有对对于温婉来说可能会得到她的笑容的事情，牧元尘都不介意自己去走做上一番。 只不过，对于牧元尘来说，现如今他的用处似乎就是去刑部尚那里走一遭，把自己可以说出来的全部都说出来，如果到了那时候那刑部尚书依旧不打算转变自己的心意的话，那他便只能来硬的了。 “不知大人可是已经明了了现如今的形式？不论怎么说，忠君才是正道。除此之外，不论你那里有多么厉害的势力和多么厉害的后台，都不过是奸佞罢了。” 似乎是从牧元尘口中听到奸佞这两个字很好笑，那刑部尚书突然便笑了起来。 “奸佞？不知提督大人可是在说本官？却不知，你我二人到底谁才是那奸佞！” 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番待遇的牧元尘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出现任何不良反应。他只不过是看了看那人的脸，将自己的话接着说了下去。 屋子里的人早就已经被牧元尘所遣散，故而两人之间也不需要太多其他话来隐晦表明。 “还希望尚书大人在回头看一看现如今的朝臣，便纵是本官，也不一定会确定自己会无虞，不知尚书大人以为呢？” 第六十七章 拉拢 牧元尘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刑部尚书这里确实是一直对于自己的地位有一个非常不好的考量。 毕竟当自己的女儿被太后扔给牧元尘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似乎在皇太后这边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而正在此时牧元尘便向自己投出了橄榄枝，不由得让他有些心动。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那人是不是仅仅是为了把自己的底细骗去才这么说的？毕竟两人之前其实是对立关系，对于刑部尚书来说，他的案子时不时便被东厂抢去那么一两件，以至于东厂的名声比他刑部更盛，也有更多的人愿意去东厂办案子。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人疑惑的样子，牧元尘自然知道自己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必然会让对方认为自己动机不明。 只不过，这些其实他说了也无用。 两人都是掌管监狱的人，也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儿。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最不会的，便是轻信了。 只是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确定自己看到的刚好就是人心呢？ 话说这想，刑部尚书脑子一动，灵光一闪，觉得或许是自己的女儿在牧元尘这里受到了他的喜爱，这才有了他现如今的这次登门拜访。想到这里，那人的脸上不由得继续挂上了笑容。 “却不知，小女在提督那里过得如何？小女自小娇生惯养，不由得便出来了不少毛病，若是提督觉得哪里不妥的话，无须客气直接提醒小女便是了。” 刑部尚书拿着自己的那一张老脸笑了笑，不由得便把自己的女儿退了出去。说起了，两人现如今的利益相关最多的似乎便是他的女儿这里了。 看了眼那个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听到曹舒兰的名字，牧元尘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那个叫曹舒兰的人，而是那个日日与自己讲后院里的事情的温婉。 想到温婉才送了对方那么一大箱子书，牧元尘不由得便顺开口道：“说起来尚书大人也是育儿有方，不得不说，令千金日日手不释卷，倒是让本官对她刮目相看。” 毕竟，原本以为这人会和沈晶儿一眼日日作妖，却不料她竟然这么消停。如此一来，倒是让她的这个遇事不冲动这一点变成了优点。 “既然如此，本官再怎么说也是提督的外戚，提督的话，本官会放在心里的。” 两人终于在曹舒兰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又接着这个话题聊了两句，牧元尘这才从刑部离开。 虽然他方才还在刑部那里表明他自己对曹舒兰是多么的了解，只是当他回去东厂的时候， 依旧是除了温婉以外的人全部都不见。如此一来，这里的日子似乎过得并没有那么多变化，不过是相同日子的重复罢了。 却不料，这个相同的日子的重复在第二天便改变了它特有的模样。 原本应该是两人一起批阅公文的时候，牧元尘自己却突然提起了曹舒兰这个人。 “不知公主以为曹舒兰这个人更喜欢什么东西？” 牧元尘突如其来的疑问让温婉一时之间没有放映过来，她还以为那人是在提醒她给曹舒兰的目光太多，树大招风，便不由得笑着解释道：“没什么，本宫怎么会知道她的肚子里想的是什么？本宫送他那么多东西，只不过是在她那里偶尔间看到了的事物罢了。” 说实话，也确实如此。 送她书是因为日日去她那里的时候她都在抱着一本书看，送她衣物装饰是因为看着她毕竟也是一个女子，对于装饰品什么的应该有产出独特的喜爱…… 除了这些日常的东西，温婉还确实是没有给那人送过其他的。 “怎么，提督是打算和本宫一样去她那里走一走她的想法？”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温婉这自然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并没有真的以为对方想要做些什么。只不过，事实还是证明两人之间有一定的间隙在等着他们填上，这样就可以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不，本官已经在刑部那里走了一遭，那边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也就是说，如果能从这个曹舒兰的身上下手的话，说不定刑部那个老家伙变没有那么多好纠结的了。” 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牧元尘立马便把自己从曹舒兰那里的目光拆了下来。 又看了一眼温婉的目光，确定对方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误会什么，牧元尘这才敢继续问下去。 “刑部尚书那里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我们毕竟没有可以让他一眼看去便有一种想要一起共事的冲动。所以说，我打算从他女儿这里下手。我们两个的职位差不多，本官想着，若是把他也拉到了我们的阵营，那可是我们之间的一大笔助力。” “可以。” 如此， 在两人已经确定要把那人拉到自己的阵营之后，温婉那边日常送礼物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让那些下人们看到的另一场戏却是牧元尘他这边也开始往曹舒兰那里送东西了，这不由得让众人惊到了。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那个时间的主角之——曹舒兰。 看着自己桌子上那一张打开了的纸，曹舒兰的眸中不由得划过了意思深沉。 那上面的话说的很是明白，意思是让她找个时间去写一份家书给自己的父亲。刑部尚书那里毕竟年纪也不小了他这次去那里的时候对方还向他问起了她 的情况。 还有一点就是——她若是写了，牧元尘可以帮她把信送到刑部尚书的手上。 毕竟，说起来从她哪里出去的每一件东西都会被太后的人严查，而她若是想写出来一些什么两人之间才可以知道的话，是必然不能就这么着写出来的。而今日牧元尘递出来的这个诱惑，便正是可以让她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一番。 抬头又看了一眼那个依旧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消息的人，曹舒兰不由得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第六十八章 假币线索 自从那日一封信与家人作别之后，曹舒兰还未曾再与家里的人联系过。如今这么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又是一个可以毫无阻力地畅快所言的机会，她自然会很好地将其把握起来。 “多谢提督大人给予的这次机会，舒兰一定会把握住的。不仅仅如此，却不知提督大人这边有没有自己需要舒兰写上的东西，舒兰可以一并写了寄去。” 不论怎么说，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牧元尘打算这么帮她，那便必然有他的意思。 看着那个非常上道的人，来送信的周齐不由得笑了一下。 和这种看得清情况的人打交道就是省事，毕竟他不需要再那么一阵旁敲侧击。 “那便先在这里谢过了。至于提督有什么需要的……你应当知道，提督的意思，是让你们和提督站在同一个立场里。只不过，倘若是你觉得这件事不妥的话，也可以不这么写。”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周齐看着那个微微皱了皱眉的人，将自己最终没有说出来的另一半话给收了回去。 毕竟，其实不论她在上面写了什么，最终送到刑部尚书手上的，都不会是她现如今写的这一封信。 见到那人已经将信写好了，周齐向那人示意了一下便带着这个东西离开。 “去找人模仿这个人的笔迹写一封信，就说她自己与提督情投意合，要作为父亲的刑部尚书一定要尽力辅佐提督。” “是。” 那人收了命令离开，周齐这才打算回去牧元尘的地方去汇报自己的消息。 这封有心编纂的家书最终到了刑部尚书的手上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 当他拿到这封家书的时候，不由得眼泪滑落。 上次收到自己女儿的家书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他也知道皇太后那边看然看的紧，所以两人之间也无法日常往来。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在那封几乎是绝笔之信的家书出现之后，两人便断了联系。直到前几天牧元尘来到他这里找他，告诉他他对自己的立场感到很不满意。当时他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还在对方手上，那便是一个人质。 却不料，今日牧元尘竟托人将舒兰的家书从皇太后那里绕开带到自己府上。如此看来，似乎牧元尘是真的有心想要拉拢自己。 谢过了来送信的周齐，刑部尚书这才连忙回到自己的书房将这家书拆开了看。 那上面的娟秀小楷正是自己的女儿的字迹，让他不由得又落下了几滴泪。泪珠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上面的笔墨。 那上面说，自己本以为在沈晶儿的事情之后，牧元尘怕是也会对她打击一番，所以她一直是按兵不动的状态。却没想到，牧元尘不仅仅没有打击自己，还送了自己礼物。加之温婉到自己的态度很好，所以她在东厂过得还算自在。之所以不与家里写信，也是怕皇太后那边有所动作，故而接着这次的家书，劝一劝父亲另择良人。 看到前面曹舒兰一切都好的时候，刑部尚书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笑容。只是，当他看到后面皇太后之事的时候，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舒兰说的不错，这皇太后一直在两人之间盯着两人的行踪也不是办法。毕竟那人盯得实在是太紧，已经严重妨碍了两人之间的正常生活。 再加上，当初将自己的女儿送给牧元尘，还不是因为牧元尘在外面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这本就是让她女儿去送死！ 若非她女儿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恐怕那日进到诏狱里的便不是那个沈晶儿，而是自己的舒兰了。 一想到这里，刑部尚书的背后便不由得落下了一阵冷汗。 自己的女儿，自己宠着还来不及，又怎么能送去受那种苦？ 这刑部尚书也是一个果断的人，一想到这里，便立马转身去了自己身后书架后面的密室，拿出一个卷宗便去了东厂。 当牧元尘在自己的底盘上看到刑部尚书的时候，是一点也不惊讶的。毕竟那封信送过去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让这个人来自己这边，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来的这么快罢了。 “不知提督大人可有在忙公务，有没有时间与我这老儿一叙？” 看到那个走进前厅的人之后，刑部尚书第一句话便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虽然东厂这里应该也有不少皇太后的探子，但他这话说出来了，牧元尘便一定不会让那边的人知道。 到时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皇太后她又怎么分得清呢？ 看着那堂下站着的人，牧元尘不由得笑了一下，抬手引向自己书房的方向，对着那个负手之人说了一句：“请。” 果不其然，这个家书的法子很是奏效。 看着自己桌子上放着的这一份卷宗，牧元尘不由得笑的更欢了。 那里面便是他一直以来都在找的东西——那些人造假币的线索和证据！ 这些东西一直都在刑部那里放着，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若是那么大刺刺地过去问他要，他必然不会给出来。如今便好，那人自己送过来了，这才是自己最想要的的结果。 “本官知道提督最近一直在找这些人的线索，所以便拿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过来给提督助一份力。小女承蒙提督厚爱，这便当做是本官对于提督的答谢了。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提督尽管说便是。” “好，那便就这么说定了。” 牧元尘转身将那卷宗放好，便也是看着那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件事，现如今必然是不能让温婉知道。所有的事情，等到成功之后再与她说便好。这里面不仁不义之人，便让他这个已经名声狼藉的人做了便是。 回头看了一眼温婉的院落所在的方向，牧元尘立马又带上自己的笑意继续与刑部尚书讨论两人接下来的安排。如此，便又是半日的时光匆匆。 第六十九章 如妃 宫中的花朝节即将开始了，温婉借着这个机会进宫，打算把自己这几日里的想法与温晟商量商量。 这宫里依旧还是那个模样，又是一个冬日过去，只是上次那落了满地的树叶已经再次长在了树上。恍然间，便像是依旧是以前的那副模样一样，不由得让温婉慢下了自己的脚步。 只不过，这脚步一慢，便不由得遇上了一些她想遇到或者是不想遇到的人。就比如说她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便让她不由得有了规避之心。 单单从面容上看的话，温婉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她怎么不知道，这宫中何时来了这么一个化着浓妆，衣着艳俗之人了？ 因为她与温晟皆是性喜清单，所以不论是自己的常服还是身边宫人的衣服，一律都是怎么简单利落怎么来。只是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一这身大红大紫的颜色，不由得便将这方原一里内的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温婉本不欲与这种人打交道，毕竟能有这种打扮而且还一副后宫主人的样子，那必定是皇太后那边的人无疑了。而她与皇太后那边的人，可是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她是不想于那人打交道了，可是那人却不一定也是她的这种想法。 “却不知长公主这是要去往何处？” 不等她把那个人避开，那人却带着自己身后的一众宫人跟了上来，生生拦住了温婉想要岔过去的路。 越过那一堵堵厚厚的人墙，温婉看了看人墙后面的那个岔路口，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自己该锻炼了，竟然连这几步路也没有抢过去。 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放到面前这个人身上，既然可以这么得宠，那必然是身份也不低了。既然碰上了，温婉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当下便给那人行了一个颔首礼。 只不过，果不出她所料，这人并不是什么善茬。 只见那人并没有和礼法中记载的行径一样回以自己相同的礼仪，而是开始了言语上的轰炸。 “呦，没想到当日里对本宫那么不待见的一个人，今日里竟然也能在这里为本宫行礼。说起来，这一礼也算得上是本宫的福气了。” 便是这尖酸刻薄的话说出来，温婉也愣是没有认出自己面前的这人是谁。 只不过，既然她对自己也不客气，那自己也无需这般忍气吞声。 “却不知这位是那个宫里的？本宫以前可是没有见过。本宫之所以会与你见礼，那是因为你身上的衣服的款式可颜色证明你是一个嫔妃。如若不然，你觉得本宫的目光会落在你的脸上吗？” 这一点说的不错，这宫里的人的衣服的款式和颜色都是有明确规定的。只是因为皇上不喜欢那种艳俗的颜色，所以它们不在规定之内。只是这款式，可是真真无法推脱了。 若不是那人衣服的款式，怕是温婉也看不出来那人是一个嫔妃。 只是这后宫中的嫔妃，她也没有想到有哪一个是和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一样，趾高气昂，专门走皇上不喜欢的路线的…… 此时两人站的地方是一个桥上，眼见刚刚温婉便要从那一头下桥了，而那人带着自己的宫人对她不不紧逼，愣生生又把她逼回了桥中央。 自己的主人受到这种待遇，身边的丫鬟自然是不服气的。只是温婉在自己身后的人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立马制止了她们，自己一个人顶了上去。 毕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又怎么能够莽撞行事？ “这长公主怎么跟如妃碰到一起了，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桥下有宫人路过，她们轻声低语的话传到温婉的耳中，让她蓦然间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当时这个如妃便是因为自己这艳俗的一套不得皇上欢心，让人给扔到皇太后那里去了。而如今看来，怕是在皇太后那边混得不错。 “公主您这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你我有缘一见，本宫可以一直将公主挂在自己的心里，却没想到公主竟然认不得本宫了。” 她也是看出来了温婉没有认出自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之后立马又换上了一副虚假的笑容。 “却不知公主这忘事的性子，是不是因为跟了一个阉人，日日得不到滋润，这才日渐颓靡了？” 如妃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刻意放大，这整个院子里的人恐怕是都听到了。那些人也是不怕死的，不少人都躲在一边偷偷看着这边的情况，都好奇两人会发展成什么样。 一听到如妃这话，温婉也是立即收回了自己那笑着的表情。 只是，她那身后去按着自己身边人的手却一直没有离开——毕竟，现如今的她还处于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的阶段，既然这如妃已经是皇太后的人了，那边不可以就这么这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争论不休。 毕竟，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还不能和皇太后正面对上。 正在她纠结着自己应该如何把这个人从自己身边弄走的时候，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看到那个从自己身后走出来的人，温婉不由得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日不进宫，还是这花朝节之前宫里太热闹，怎么往日里的人全部都在这一天里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那个站在温婉面前的，正是将近一年前自己亲自去岭南带回来的岭南世子——徐长卿。 还不等她于那人打个招呼，那人便直接冲着如妃的那里去了。 “却没想到如妃娘娘你竟然这么识不得自己的地位？你可是后宫皇上的嫔妃，你不去讨好皇上而是在皇太后那里做了个红人。莫非，如妃这是以后打算侍奉着皇太后那里了？却不知皇太后老来兴致薄弱，能不能满足如妃娘娘您的要求呢？” 如此一番话说了出来，那几个躲在草丛里的人宫人不少忍不住自己的笑笑了出来。 如妃自然也是听到了那隐隐约约的笑声，自知自己面子上过不去，瞪了一眼温婉的方向便带着自己那一众宫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第七十章 围截 及到一众人已经离去，徐长卿这才将自己的身体转过来对着温婉的方向。 自从那日温婉他们将他带至这宫中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毕竟这个人当初在岭南的时候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以至于他不由得便想要与这个人再见上一面。 却不料，好容易见着了，却是这么一番光景。 如此看来，他倒是似乎明白了一些当时那人那么护着自己的原因——不过是，同命相怜，惺惺相惜罢了。 两人相约来到这旁边的一个亭子里，不由得便谈论起了方才的事情。 “世子在这宫中住的可还习惯。没想到，自那日一别，你我竟然直到今日才再一次见面。”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的人，温婉先一步开口问起了对方的情况。 那人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脸上，让温婉觉得有些不适应，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外面那开着的花上面。 “长公主，长卿也没想到你我竟能在今日的这个场景里相遇。方才那个女子，长公主还是要防着她一点比较好。那人的这一套虽然在皇上那边不吃香，可是在皇太后那里可是一直都是让她口口称赞的。” 徐长卿的这一番话，便是在告诉温婉纵然他们已经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没有联系过了，他依旧还是他们这里的人。 而听了他这寓意深厚的话，温婉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多了几分。 虽然她不一定必须要那人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既然他已经说出来了，那她也不会拒绝对方的意思。毕竟，她之所以方才那般忍气吞声，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势力不够？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多加隐瞒了。徐公子……哦，对了，你已经加封为世子了，这倒是本宫一时之间忘了这档子事儿。徐世子，恭喜啊！” 她其实是真的为徐长卿的升迁而高兴，毕竟这人其实是自己这边的人。这人的位置升迁，对于自己来说只有好出没有坏处。 “长卿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长公主可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那如妃最近可是很是得势，长公主最好不要和她正面碰上了。” 说起这个人，温婉的表情不由得严肃了几番。 “徐世子可知，那如妃怎么会在皇太后那里如此得势？毕竟……这人最初的时候，是提督的人。只因她自己犯了错误，这才被皇上给赶到太后那里去了。” 想到这里，温婉不由得被牧元尘选的这个人的情况给弄得有些生气。 毕竟是自己这边的人，到头来却跑到皇太后那里阿谀奉承算是个什么意思？她也想知道，这么着的一个人，像牧元尘这种一看便是识人无数的人，是怎么想起来派她进宫的。 “这件事长卿也不清楚。纵然长卿来了之后也不时来宫中走动，但多数时候还是在皇上为长卿安排的行宫。只不过，根据长卿来宫里的时候听到的闲言碎语来说，应该是如妃见风使舵，转而投奔皇太后去了。” 听到那人的想法与自己别无二致，温婉不由得便更加生气了。 她撇了撇自己的嘴，目光在刚刚两人停留的那座桥上掠过。那个桥依旧还是那副模样，但是现如今对于温婉来说的意义却不一样了。 她想了想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副如妃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说实话，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都几乎不敢承认那便是自己以前知道的那个如妃。 只是，看她当初便那么坚持要走自己的路，温婉觉得，她这次去投奔皇太后那边，恐怕也是情理之中。 收回自己涣散的目光，温婉将自己的注意力再次投身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身上。如此一对比，便显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尤为可贵。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这徐长卿能够一直在自己这边，也是一个难得的人。 “却不知提督当时选人怎么就选中乱这么一个人，毕竟对于我们这边来说，可用之人本来就少，可是这么一来，岂不是又给对方送过去了一个帮手？”温婉顿了一下，“而且，这人现如今已经爬到本宫的头上了，天长日久，岂非一发不可收拾？”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徐长卿的方向，说起来，其实不过是在为自己找一个认同她的人罢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她可以说话的人还真是没有几个。 别的不说，就冲着那个爱慕他的竹笙还在自己那里，他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什么大的举动。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明显是为了寻求一种认同感的人，徐长卿的眸光身处不由得温柔了些许。与方才对上如妃时候的那种狠厉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公主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毕竟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而这个如妃如今纵然是看起来归在了皇太后那里，而且还混的风生水起的。但是……”他把自己与温婉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防止隔墙有耳，“公主不觉得，她其实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没做过吗？” 如此一来，倒是点亮了温婉那根一直拧不过来的筋。 想了想那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作为，若不是自己今日在这里突然碰上了，恐怕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已经在皇太后那里。而这么一想，她这倒像是另一种信号…… 起身笑着向着徐长卿行了一礼，温婉不由得为那人聪慧的脑子而慨叹，直言以后若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定要一起探讨探讨。如此一来，两人相互拜别，温婉这才带着笑意离去。 而在她的身后，那个一直盯着她的人用自己的目光把她送到门口。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而这一切，都被那些路过的宫人们给看了个遍。 只不过，这些都是皇室的东西，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评头论足。所以，他们纵然是看到了，那也不过是看看罢了。至于该说不该说，自有规矩在那里摆着。 第七十一章 被孤立的人 与徐长卿分开之后，温婉继续按着自己原来的意向去了温晟那里。那人与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一样，都在等着花朝节的这个机会去和对方一起探讨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还不等温婉在温晟这里坐下来，那个看起来已经焦躁不安的人已经开始在她耳边抱怨。只不过，那人并没有坐下来，而是拿着自己手上的卷宗一下一下翻着给温婉看，顺便还时不时说上两句。 “阿姊你看看，这明镜高悬四个字还是朕亲自提上去的。怎么，这人如今竟然在假币案一事中赫然在册！” “还有这个，堂堂司法人员，竟然以身犯法！以这上面记载的，这人在这假币案中还是一个重量级的头目……” “还有这个，当真是以为朕眼睛瞎了么？造假币也就算了，竟然还在京城流动。这是不是觉得，这钱币终究不会从朕的手上过，朕便那他们这些盗贼没办法了！” …… 温晟这话越说越气，再加上他不断在温婉面前转悠的动作，不多一会儿便把温婉给搞糊涂了。 “你先等等……不是，皇上……”这一来二去，竟是让温婉连个称呼也喊错了。“这件事我们不能这么着急，你先坐下来慢慢说。” 顺着温婉的意思，温晟自己坐了下来，顺便将自己手中的卷宗递给温婉，好让她对这件事了解个大概。 看完温晟递过来的那一份卷宗之后，温婉眸中也不由得泛上了意思惊讶之情——她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已经这么猖狂，胆敢在天子脚下做小动作！ “阿姊可知这假币案有么有什么新的进展？” 温晟目光灼灼，就等着温婉给自己一个让他更加开心的回答。只不过，这显然是他想多了。当温婉把她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温晟不由得耷拉下来自己的眼皮，心中有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 看着面前那人期盼的样子，温婉纵然不忍心，也不得不说出赞成并没有接触这个案子的事情。 “这件事我并不知道，皇太后往东厂扔了两个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那两个人的情况。只不过，这其中那个刑部尚书的女儿似乎有可塑性，我已经继续跟进了。” 听着这个与自己想象中的回答一点也不沾边的答案，温晟不由得趴在桌子上蔫了下去。 说是蔫了下去，其实不过是想找一个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在自己身边，偶尔自己也透露出一些脆弱的样子罢了。若非如此，这天天的重压之下，他无法确保自己能做出什么事。 看到自己那个已经没了什么精气神的弟弟，温婉也不由得心中有些许的不好受。毕竟以前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事情全部都是商量着来的，至于这种问了她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 “没事的，你应该相信你自己和提督的能力。毕竟提督那里是可以确定必然会站在我们这边，所以我们不得不联合起来。而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共同一心，一定能把这个国家治理的越来越好！”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温晟也知道恐怕是从温婉这里是问不出什么对这个假币案有关的信息了，不由得便换了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他侧趴在桌子上的时候，看温婉的那个角度是带了一点仰视的。就如同他小的时候，也总是从这个角度去看温婉。看看那个，给他领路，保护他的人的脸。 “还有一事。” “嗯？” 看到温晟现如今的这个姿势，温婉不由得笑了起来。不仅仅是温晟，就连温婉也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事情，继而不由得像小时候那样，牵起了温晟的手。 “皇太后那边，阿姊那日也看到了。她想让德源郡主牵制住朕，朕尽管已经尽力将她躲了去，却依旧没办法把她拒之门外。” 想起那日抢自己的棋盘的人，温婉的没有不由得也稍稍皱了一下。 被那人缠上，到却是不是什么好收拾的事情。 毕竟， 那人的身份还摆在那里，他们一时之间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 “德源郡主在这宫中的地位也不低，以你我现如今的能力，不可以与她直接硬碰硬。如此一来，那边只能让皇上你委屈一下，多照应照应她了。” 说是照应，其实不过就是让她有点事做，不至于那么整天到处去烦别人罢了。 “可是朕不想啊，在她身上浪费的那么多时间，朕若是拿来处理公务，每日至少可以早睡一个时辰！” 只不过，不等他把自己的话说完，皇太后那边便已经找到了人过来请温婉过去。 温家两姐弟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得面面相觑。 只不过，最后还是在温婉给温晟留下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之后转身离开。 及至跟着宫人的步伐来到皇太后这里，温婉才发现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到这里来过了。而在这个时间里，这里的环境也做出了不小的改变。 看着自己面前坐着的那个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的人，温婉却在她那并不怎么好的精力中看出这人过的其实并不是那么轻松。向那人行了个礼，温婉就那么恭恭敬敬站在下面，心里默默寻思着这次那人会把自己晾在这里多久。 “不知那两个侧室如何了？你我多日不曾一起说过话，都没有好好交流过经验。” 看着下面的那个低眉顺眼的人，皇太后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这次把她叫出来的目的。 只不过，突然听到皇太后问起侧室，温婉便想起来了那个被自己和牧元尘孤立起来的沈晶儿，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于是，就在温婉思考的时候，时间不由得一点一点流逝。 若是刚刚的那股静默还算得上是宁静的话，那这时候的静默那颗真是折煞人心。 屋子里两人的呼吸声愈发明显，却依旧没有人去打破这个平静。说起来，现如今的这个情况，温婉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第七十二章 避而不谈 看出了那人的犹豫不决，皇太后那原本没什么精神的面容突然间就变了。她冷下自己的语气盯着那人低下的头颅说道：“怎么，这种事情竟然还有什么说不得的么？”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人，皇太后自己心里也有了一番定夺。她从侧卧位转变为直立起来坐着的样子，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如此望去，便又成了昔日那个叱咤后宫的皇太后。 “没有，只不过是……” 温婉好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那人便不再放任她解释下去，直接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那你倒是说说，晶儿她今日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晶儿她最近还好么，瘦了还是胖了？她最近眼下可有青紫？你若是能答上来，今日这事，便是哀家冤枉你了。” 毕竟两人实际上也确实是很长时间没见过了，温婉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人现如今是圆了扁了？听到皇太后的这一番问话，她的心中不由得便落下一个疙瘩。 真的是，百密一疏。 见到温婉这一幅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皇太后一下子便想到了那人的情况——如此看来，怕是那人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哼，哀家就知道。当日里叮嘱你的话你不一定听得进去！早便跟你说过了要让你好生对待她们 ，你倒好，如今竟然连她们的情况如何都不知道！哀家听说，你对晶儿很不好……你这颗真是善妒啊！” 这一大波话噼里啪啦地砸在自己的头上，温婉一时之间也被对方给整蒙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复对方，不由得沉默下来。 她这种沉默不言的状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皇太后见她又变成了往日里的那种沉默不语的状态，不由得冷冷笑了一下。 “怎么，有本事做出来，却没本事承认自己做的事情了是么？” 盯着那个不言语的人，皇太后从自己的卧榻上下来，走到那人面前。她将那人的下巴捏起来看看那人的面容，只见温婉她只不过是那样闭着眼睛，并不将自己的表情显露在脸上。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这些话并没有给对方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皇太后便将自己的行动变了一下。 她放开那个端着对方的下巴的手，缓缓走到那人身后。 只不过，就在她打算继续接着这个机会讽刺温婉几句的时候，门口那异常的响动却突然让她顿住了自己的动作。 只听门口那一声脆响，那个被自己紧闭的大门被人踹开了。 而那个逆着光源进来的人，正是这个故事里面另个主角——牧元尘。 那人丝毫没有任何停留的脚步，直直从那个被自己破坏了的门边走到皇太后的身边，把自己手上的东西甩到了对方桌上。 “却不是我们对晶儿不好，而是沈晶儿她私自传递消息。这种罪名，不用下官多说，皇太后想必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吧！如若不是婉儿看她可怜，她必然不会是只在诏狱里呆上半天而已。” 厚厚的纸张和桌面撞击，在温婉的耳边传来了那么一声，直达她的心灵。 其实在刚刚牧元尘把皇太后这里的门破坏了的时候，温婉便已经微微抬头偷看了一眼。不得不说，逆光，看不见脸。所以，刚刚进来的时候 的牧元尘在温婉的眼里不过是只身一人罢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人手上还拿着东西。而如今，她也是和皇太后一样被那个甩上来的卷宗给吓住了。 “这是……？” 不等皇太后把她的话问出来，温婉便先一步开口了。 只不过，她对着的方向不是皇太后的方向，而是刚刚那个人进来的时候停留的地方。 看了一眼那个眸中带着疑惑的人，牧元尘给了对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接着便把自己方才说的话又补充了一句：“皇太后这边，怕是也知道若是私通外面的人的话，是个什么结果吧。” 好好的一个训温婉的场合，让牧元尘这么一搅合，不由地让皇太后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她挥了挥自己的手让两人离开，继续躺在自己的那个卧榻上开始想自己心里的事情。 回去的马车上，温婉突然便想到了在温晟那里的时候，他那么关心关于假币的事情。而两人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呆着，倒是让她找到了一个机会去和对方一起谈论谈论这个事情。 将轿子上的帘子放了下来，温婉看着自己对面那个投过来疑惑目光的人，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今日本宫去找皇上的时候，不经意间便聊到了假币案一事。此事之前也未曾听到提督说过，却不知这件事的情况如何了？” 她不经意地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人脸上掠过，想从那人的脸色上看出一点什么其他的东西。只不过，并没有成功。那人脸色如常，什么都没有。 其实牧元尘这边也并不是对温婉有意隐瞒，毕竟假币案一事迄今为止能够掌握到手里的东西还不够。所以说，她一时半会儿并不打算把这件事给温婉详谈。只是，若是自己什么都不说的话，又难免会引起对方的不满…… “此时……本官认为还是等到稍微有头绪的时候再与公主详谈的好。现如今不过就是些琐事上的追查，没有必要劳烦公主。” 既然对方的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温婉自然不可能非要拉着对方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落寞，却立马便被另一种兴奋代替。 既然这件事不可以说，那另一件事总行了吧！ “既然如此，提督大人可不可以说一说如妃的事儿呢？今日在宫里见到如妃，却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她此番前去皇太后那里，依旧是提督的手笔么？” 她这话问的直接，牧元尘回答地却并没有那么畅快。与假币案的情况不同，那件事至少他还给了他一个回答，而这件事，干脆便是避而不谈了。 第七十三章 审讯 只见那人挥了挥自己的手，目光并没有放在自己这里，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外面的街上。外面的喧嚣之声传到轿子里，却是让温婉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一凉。 却没想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在对方面前已经没有任何一起讨论事情的必要了。 会在温婉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人也很是应景的给了她一个让她确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的答案。 “这件事公主不必担心，本官会处理好的。家里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公主操心，便不需要在这时间上下太多功夫了。”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不由得静默下来。 那人的态度已经表示出来了，她在说什么也没没有太大用处。毕竟，那人不想让他接触那方面的事情，她总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事与对方翻脸。 将自己的目光从另一个窗口移向外面，温婉深深吸了口气，把自己心里的那种不悦压了下来。虽说如此，她表面上看其来没什么，可是她自己的心里却明明白白说着自己对那人做事方式的不喜欢。 似乎是察觉到了温婉情绪上的低落，牧元尘看着外面的动作片停了下来。他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依旧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而看着外面的景色的人，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隐隐约约似乎能察觉到对方的这种态度是因为什么。 只不过，毕竟他纵然是对于那些刑事犯人们有多么能耐的力量去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这人毕竟与与那些刑事犯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他总不能拿着自己审犯人的那一招去审问温婉吧…… 这么想着，又想到自己方才于那人讨论的似乎是假币案的事情，既然在如妃这件事上没办法给她一个交代，那在其他的地方总该能给她一个可以让她心情好一点的结果了。 如此想着，他便立马把自己想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不如，公主你与我一同去审问那些假币案的犯人如何？那些人前几日本官已经将他们拿下了，只不过却一直没有提出来审审。既然今日公主也在此，而且也对假币案有兴趣，那倒不如我们一同前去？” 将自己的提议说出来，牧元尘笑意盈盈地看着那个依旧在纠结的人。 好在，那人已经把自己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 其实温婉虽然也想知道关于假币案一事的事情，却并没有和牧元尘一起去狱中走一遭的想法。再怎么说，她以前也从未见识过那种血腥场面。纵然在另一个世界的时间，她曾经不少次在视频上看到过模拟的场面，但是真枪实刀上的话，她怕自己会受不住。 就像是，那日里第一次见到一庭院的人一起杖刑结束后的那种血腥场面一样。 毕竟，她也不过是个平常女子罢了。 只是……温晟那边……、 想到这里，温婉便不由得忘记了自己刚刚说的不想见那种血腥场面的事情，抬头应下了这件事情。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第一手资料。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温晟更加放心一些。 狱中的惨叫声一声盖过一声，温婉看着那已经流到自己脚边的血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只是那个拿着刑具的人很明显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依旧拿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在往那人身上招呼着。 只是，那越来越残酷的考验让她不由得越来越没有了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念头。 刚刚起身打算离去，自己的手却被人拽住了。 不用看，这里在座之人胆敢抓住她一个长公主的手的人可不就是那一个人么？ 只是，她没想到那人想要折磨自己的心竟然这么坚定。 “本宫不打算继续在这里看了，你自己看吧，本宫要先回去了。” 她想把那人拉在自己手上的手给甩掉，却没想到竟然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可能。那人拉着她的力道实在是太过霸道，让她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见自己的防抗恐怕都不过是螳臂当车，温婉干脆也不挣扎了，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那个一脸疑问的人。 “怎么了？” 看着那个一脸疑问的人，温婉不由得在自己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冷笑。 还装？ “没什么，提督大人这还真是让本宫大长见识啊。便就是提督大人这种一个时辰连一句有用的话也审不出来的能耐，你告诉我你过来带着我找线索？怕不是提督大人见本宫实在是太闲了，想着给本宫找点事情做吧！” 一想到那人是在趁着这个机会而对自己打击报复，温婉心中的火气便不由得不往一处来。心情不好了，话语之间自然也没了顾忌，不由得便把自己心中的不满一句不落地一一道了出来。 这不说便罢，说出来之后牧元尘也算是知道了两人自检的结症在哪儿。 说起来，还是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太不能让人信任，以至于那人一直都没有打心底里认可他。也正是如此，今日这一出便酿成了狼来了的悲剧。 无奈地笑了笑，牧元尘扶了一下温婉那因为生气而皱起来的眉头，好声好气给对方说起这其中的规矩来。 “公主怕是误会了，本官并没有刻意针对公主的意思。往日里东厂审问犯人也是这么个情况，虽然这么长时间里依旧没有审问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可是线索这种东西，只要出来一条，那后面的东西便如山倒一样，不用费太大力气便可以揪出来了。” 看着那人依旧气嘟嘟的脸，牧元尘不由得揉了揉温婉的头发。 他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过于宠溺，一时之间竟让温婉觉得反倒像是自己方才在无理取闹了。只是，这种事情也不能对方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她向自己身边的人问了问，无外乎也是这种答案。 如此，她脸上的表情才算得上好了一些。 “假币案干系重大，若是不能在皇太后的人之前拿到证据，很有可能被扣上谋逆的帽子。” 第七十四章 饭菜 牧元尘依旧停留在抚摸温婉的头发的那个动作上，只是口中的话语却让她不由得把自己那略微烦躁的心绪压了下来。 假币案一事她从两人商议完要查这件事之后便没有再次插手，这其中查出来了什么东西，查出来的东西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这些她一概不知。 纵然今日也算是在温晟那里得到了一些线索，可是那些与这其中所有的东西来说，不过是皮毛罢了。那其中真真正正关乎利害的东西，她还是不知道。 “严重么？” 倘若牧元尘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他自己的压力肯定也不小。而这个时候，自己还特意过去给对方这么添乱。如此一想，温婉觉得自己挺对不起那人的。 见到那人的态度已经有所缓解，牧元尘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说实话，对付女人这一套，他还真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在温婉来之前，他这里可是清一色的男的。 “严重。” 特意把自己的表情调整的严肃一些，牧元尘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其中穿插着的利益链不是一般的庞大，已经有不少人被牵连进去了。如果不能快速将他们一网打尽，那接下来面对他们的便是对方的反将一军。 听到牧元尘肯定的回答，温婉也不由得静下自己的心去琢磨这其中的问题。 或许，是时候自己也时不时关注一下这边的事情了。 只不过，还不等她把自己的想法理清楚，那头另一声惨叫已经划破了她的耳膜。听到这么一个在开始这件事之后几乎一直回荡在自己耳边的声音，温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她抬起头看着那个已经再次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了审讯上的人，不由得上前制止了他正在指挥那个执行者的动作。 “本宫觉得，你们这么严刑逼供的方法不好。再怎么说，即使是囚犯，也应当有自己的人权。而且，你们这么做也不能确定他们说出来的是不是实话，如果是假的情报的话，那你们的这些经历和那人受到的折磨可不就是白费了？再者，你们又如何能确定对方真的知道你们想要的情报呢？” 说起来，她的思维不由得还是受到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经历的影响。像是这种严刑逼供的方式，在那个世界是绝对不提倡的，而且，根据那个时间的时候的经历，严刑逼供会上演不少冤假错案。 看着温婉现如今的架势，牧元尘觉得这人恐怕是和自己杠上了。 一时之间，他就那样默默地盯着那个人，连给她说这其中的必要性的想法也没有。 他知道，这人一旦坚持了某件事情之后便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改变的。 就比如说她那该死的因为想要拉拢人心而处处低人一等的姿态和虚假的笑容，每每都让他不由得想要说上一番，却最终都是以自己闭嘴为结束。 而现如今，他……不想再继续了…… “本官竟不知，长公主除了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竟还是个理想主义者。你这么心疼你的敌人，为你的敌人而考虑，你觉得他们是不是会因为你这神圣的举动而感恩戴德？” 他嗤笑了一下，接着说了下去。 “你还真是可笑！敌人想让你死，你却总想着护着对方……如此一来，不由得让本官怀疑，长公主你是不是也在这假币案中有所牵涉，所以才来到此处处处挑本官的毛病， 好干涉本官的查案进度？” 他自然知道温婉不可能在这件事里面有所牵涉，而他这么说，不过是想刺激刺激那人的神经罢了。 他只是想，让那人把她那肆意挥洒的善意稍微收敛一下。 只可惜，那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良苦用心，瞪了一眼那个污蔑自己的人，怒而甩袖离去。 “提督，长公主她……” 站在牧元尘旁边的周齐可是旁观者清，将牧元尘着一番作为的用意看的清清楚楚。他走上前一步，要问问需不需要他去长公主那边解释一番，只不过，却被牧元尘挥挥手拒绝了。 “继续吧。” 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个一直不开口的人，牧元尘动了动嘴唇冷冷吐出了三个字。 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的温婉本想着赶快回到自己那里，想要找个地方静静自己的心，却不料她这么一回来便让她看到了一个更加令她头疼的事情。 那曹舒兰此时正在她的院子门口，在她前面的是自己的一个侍女。因为那个侍女的表现不错，温婉还特意问了她的名字。只是如今，看着两人明显是在密谋这什么的情景，温婉不由得觉得自己对那人的好都是喂狗去了！ 而此时，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到了牧元尘跟自己说过的自己太过于理想主义的话，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说的也是，自己好像是确实是理想主义了。 想到这里，温婉当即便决定去牧元尘那里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毕竟，两人再怎么说也是合作关系，如果两人之间的事情没有处理好的话，对于他们两人都有所不利。 及到晚上，温婉带着自己亲自做的菜便去了牧元尘那里。两人白天才刚刚吵过架，如今见了对方不由得有些轻微的尴尬。 不过，这些尴尬之意不多久便被温婉那极好的手艺给冲淡了。 “这次确实是本宫意气用事了，本宫知道自己错了，在这里给提督道歉如何？毕竟你我之间还是合作关系，不如就看在本宫亲自做的这一顿饭上让这件事过去吧。” 温婉这话说的没有一点架势，虽然牧元尘也不喜欢她那种为了拉拢人而放低自己身段的操作。但是这对象的是自己，那便是大不一样了。 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大堆可口的饭菜，牧元尘原本打算晾着那人几天的心思立马不见。 “既然公主这么有诚意，那本官也不好继续推辞。既然如此，那这假币案本官会继续查下去的。” 第七十五章 教育 两人正在这件事上商议的时候，宫里那边突然便来了人来叫两人前去参加三日后的花朝节。将宫里来的人打发走了以后，两人这才继续谈论起这其中问题。 说是花朝节，其实不过就是找了个理由让所有的大臣们聚聚而已，说说各自的功绩，然后再挤兑挤兑那些成就不突出的人。听起来像是一个欢乐的节日，那其中包含着的却无一不是暗黑。 “说实话，根据历年来的经验，这花朝节怕是不会那么简简单单便过去了。更何况，今年还出了个假币案这件事，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怕是会接着花朝节这个时间点做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温婉这话可不是说笑的，众目睽睽看之下，你便是不想搭理那人，也不能在面子上让两人都过不去。及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谁会不经意间把自己的底牌说出来。 看着自己面前摆着的那些香甜可口的食物，温婉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去吃它们的欲望，动了动自己面前的那道菜便把筷子放了下来。 “还有，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皇上如何，毕竟这个节日里最受关注的其实还是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目光看向皇宫的方向，温婉不由得便把自己那低落的情绪表露在自己脸上。她便纵是想进宫去帮助温晟那边，也需要重重申请。而且，假币案这边也需要自己盯着…… 正在纠结之时，只听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突然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主不比纠结，本官与你一同前去便是。” 听到这个回答的温婉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牧元尘的方向，想看看那人是不是今日里那里不对他的胃口了，怎么会想起来去那种地方。 毕竟，按照往年的惯例，牧元尘都是以自己有公务在身而将其推脱了不去的，今年竟竟然会也升起了去一趟的心思，让温婉不由地多想了一下。 不过说起来，现如今正是假币案的关键时刻，他此时去了宫里，说不定也会碰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温婉 的心中平静了许多。 “如此甚好，毕竟你我都需要在各个不同的方面去见见那些多日不见的人。你去了，便也可以趁机打探一番。” 还不等温婉把自己的话说完，牧元尘便把话头有抢了去。 “本官还没说完——毕竟本官此次若是去了便算得上是帮了公主，既然已经帮了公主了，那本官趁着这个时间来谋取一点自己的福利不过分吧。俗话说，投我以桃李，报之以琼浆。琼浆玉液本官便不要了，公主再为本官洗手作羹汤一次便好。” 知道这个人喜欢乱想，牧元尘没有给对方乱想的时间，一口气把自己的要求全部都说了出来。 而做饭这个条件也不是什么不可完成的任务，听完牧元尘的话之后，温婉很爽快地便把这件事应了下来。 两人将这件事商量好了之后，温婉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与那人一同把自己做出来的饭吃完，温婉带着难得的笑意回了自己的地方。而至于牧元尘，自然是继续回去处理他的案子。 花朝节将至，他必须要在花朝节之前把这个案子给处理了。 时至深夜，便纵是这个时候，书房里面的光也不曾暗上一分。 正在看着今日里审讯的口供的牧元尘突然顿下了自己手头的动作，把一直候在门外的周齐给叫了进来。 说起来此时是春夏之交，但其实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外面也挺冷的。听到召唤的周齐丝毫没有犹豫，立马闪身进了屋里。 “提督有何吩咐？” 看着那个因为刚刚在外面冻得有些发抖而没有缓过来的人，牧元尘打算把整个事情说得详细一些。一来让他好办事，二来也可以让他在这屋子里给自己的身体回回温。 “你可还记得当时让你去选妃子的时候，你选的那个后来封号为如妃的？” 至于那人叫什么名字，他还真没记住。毕竟当时选人的时候他是全权交给周齐去办了。而之后，她也不过是看了一眼那些人的长相，说了几句让她们听话的话罢了。 只不过，牧元尘是真的没必要记住这件事，但是身为这件事的操办者，周齐那边记得一清二楚。 “记得，当时属下觉得应该各种类型的都找一个，于是便有了如妃。” “也是，”经过周齐这么一说，他想起来各种类型都找一个似乎还是自己的意思。“那你知道她现如今在宫里的情况么？” 这大半夜的突然把自己叫进来，还提起了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一时之间，周齐也保不准自己说出来的话是不是牧元尘想听到的。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选了一个折中的说法。 “这些日子里如妃还是和往常一样，是不是传出来一些宫里的消息。或许是属下能力不足，着实是没有看出来任何不妥之处，还望提督明示。” 说着，周齐之间半跪下来低头等着那人发话。 毕竟，这突然想起，还是在自己这边问话，那便必然是那个如妃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好好看住她们…… 看到那个积极承认错误的人，牧元尘也不打算为难自己自己的下属。没有多卖关子，便直接把问题说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人在宫里当众为难公主？虽然说我们把人扔进去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打探消息，但是也不可以放任她们去肆意妄为！” “是！属下定然会让她改正！” 毕竟 此事确实是他的问题，他责无旁贷。在牧元尘这里，还是直接承认错位比较好。 “你记得自己去的时候别被有心之人发现了。” 把自己该叮嘱的都说完了之后，牧元尘这才把人放走，随着那人离开的步伐，牧元尘的目光也不由得看向了皇宫的反响，须臾之后，又转到了温婉所在的院落的方向。 第七十六章 凝望 毕竟当时自己和另外的那些宫女们进来的时候便已经被牧元尘恐吓了一番，如妃现如今对那时候的情景还是印象深刻。 于是乎，在她见到周齐无声无息来到自己这里的时候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她那时候一时得意，竟然忘了去打听牧元尘此时到底是不是和原来的那样一样讨厌那个长公主了！ 而如今，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周齐，如妃知道自己一时得意的结果很可能要了她的命！ “如妃娘娘可知我今日来此是为了何事？” 他这话里虽然带上了敬语，但是如妃依旧觉得自己似乎要被那人话语中的威胁给吓坏了——东厂的人给她的印象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更妄论这个周齐是牧元尘身边的一把手！ 说着，如妃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半跪着抱住了周齐的大腿开始不顾形象地诉说自己的苦处。 “大人可千万别冲动啊，我也不过是为了骗骗皇太后才会这么做的。毕竟皇太后这边和长公主那里一直不对付，再加上之前的时候长公主和皇上那般对我，我若没有一丝不喜的表现，皇太后那边也不会相信不是？” 看着那人依旧冷若冰霜的面容，如妃立马改口了自己的说法。 “若是大人觉得我这么做不可行的话，我立马从皇太后这里离开！我这一条命都是提督的，自然是大人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那人一时之间再也没了自己白日里的那种趾高气昂的感觉，此时看过去，不过就是一个不明白自己的地位而在那里无聊的胡乱翻滚的虫子罢了。 虽然那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知道悔悟了，只是那人却不一定会认为这人说的是怎的。毕竟这人已经惹得自己被牧元尘训了一顿了，必定不能让他再次出现任何差池。 “你可不要忘记提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时刻记得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们还在我们手里。如若你真的是可以把自己的心思收一收的话，我们自然都可以相安无事。只是，如果你一直都不知道悔改，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话……” 他并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只是那其实也差不多了。 毕竟，按照牧元尘 的性子，就是周齐不说，如妃那里也可以很容易想出来自己家人那里会出现什么情况。 周齐这话说的平静，但是听的人心中却一点不平静。只见那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已经看到了自己家人被牧元尘扔进诏狱时候的那种情况。 只是，不论那人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要把自己的想法改掉，周齐这边该说的还是会说出来。 至于其他的，便看她自己能想通多少了…… “我所有的话就只有这么多了，提督那里的意思是，让你继续在皇太后这里呆着，假意听从皇太后的话，然后到了那个时候，还有其他的什么事的时候，我会再派人来告诉你的。如果不按照提督说的话做的话，你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是是是，一定一定！我一定会把提督的话放在心上，到时候必然是提督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如果我有任何不听从命令的时候，我这条贱命便任由你们拿去……” 她这话还没说完，周齐便一脚踢开了那个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把自己拖住的人。他本就不喜欢这种见风使舵的人，现如今更是不想让这人碰他一下。只是如今必须要如此了…… 这一夜很快便过去了，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一夜中的人都经历了什么。 与此同时，那个整理了一个晚上的线索的人也发现了一些让他不知应该是悲是喜的事实。 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明亮，牧元尘便把刚去了一趟宫里的周齐给找了过来。他指了指桌子上那一堆他已经看过了的东西，给了那人一个艰巨的任务。 “本官昨夜通宵达旦，终于找到了那里面相关线索。这个案子中，有不少高官参与进去，这件事是你我都知道的。只不过，本官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也参与进来了！”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明显是已经很生气的人，周齐不由得暗自猜测那个让牧元尘动了这么大的肝火的人是什么身份。只不过，他毕竟不是那人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的事情最终还是不知道。 只是，他纵然再过好奇，他也不可能自己问出来这句话。 他能做的，不过是听从牧元尘的安排，然后去把他的安排之执行下去而已。 “还有，就是因为有了皇太后的这一层关系，所以你我之间的调查才会一直停滞不前。说起来，本官还好奇怎么每次他们都会那么精准地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没想到啊……” 皇太后身为一个国家里也算得上是权利顶尖的人，而如今却公然做出了这种造假币的事情，让他们这一众人都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牧元尘把自己整理出来的线索给了对方之后，这才把又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这些人都必须把他们一网打尽，这些人现如今已经因为我们的步步紧逼而逐步往皇太后那边靠拢。如果让他们的动作足够快的话，我们这一次定然也是白忙活了！” 这其中的利害，周齐也是清楚——倘若此次没有及时把人抓住，他们必定会藏的更深，而且还会从一个中立的，或者是微微偏向于皇太后那边的立场而直接变成与皇太后利益相关的合作伙伴。 而到时候，他们自己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是！属下一定会尽力将这件事办好！” 还不等那人领了任务出去，牧元尘的话便再一次说出了口。 他的目光放在温婉所住的那个院子里，眸中微微露出一些担忧之色。 “你记住，这件事要在花朝节之前办妥。” 而此时距离花朝节，不过还有两天时间…… “是！” 周齐领了命令，立马便出去执行自己的任务，只留下牧元尘一个人在这屋里依旧看着温婉所在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第七十七章 背景 还有两日便是花朝节了，此时集市上的人不由得也多了起来。尤其是那些打算在花朝节的时候设宴的人家，更是成了集市上的常客。 只不过，这些常客们很快便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自己到手的假币竟然原来越多，几乎到了五张里面便有一个是假币的境地！ 正是这个情况，以至于有的那些收到假币实在是太多的人拿着自己手里的假币去了大理寺。或许是因为看到有人带了头，去大理寺的人越来越多，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便把大理寺门口为了个水泄不通。 而这件事，自然而然被那个好不容易才从大理寺偷偷跑出来上早朝的大理寺卿好一通抱怨。 “皇上，臣斗胆想要质问一下提督大人的能力。距皇上把这件事交给提督大人至今已经过去了个把月，只是提督大人这边似乎并没有拿出我们满意的答案。” 那人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个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牧元尘，又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笏上。 “还有，提督大人还没有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市面上几乎只有百张纸钱里面会出现一个假币。而如今呢？”他的声音不由得严厉了一些，“如今——竟然已经到了几乎五张纸币里面便有一个是假币的程度……皇上，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啊！” 至于那从长计议是什么意思，想必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得懂。 很不幸，能爬到这个大殿上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自然心里听得更是明明白白的——这大理寺卿是要皇上免了牧元尘对这件事的掌控权啊！ 只不过，这件事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他们都在等着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发话，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整个朝堂上的氛围很是宁静。 看着下面那一大群目光坚定的大臣们，他们虽让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出来，可是那脸上明明白白的就写这把牧元尘撤下去这几个大字。 那些人的态度如此坚定，再加上这次的情况毕竟不容乐观，那个坐在高位上的温晟的表情不由得也黑了起来。 “此时……牧爱卿怕是有些无法胜任啊……” 他年纪虽小，但是经历了这么成时间在这个皇位上的挣扎，毕竟也不是什么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小子了。对付这些一看就知道是居心不良的人，温晟自己也是没有丝毫手软。 他的选择，只会选那个对自己最有利的…… 而现如今——他看着下面那个看似依旧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牧元尘，不由得眯了眯自己的眼。 “既然如此，那便把此事交于刑部。牧爱卿，你可有任何疑问？” 看着那个坐在龙椅上盯着自己的人，牧元尘并没有因为对方这种在众人面前不给自己留面子的行为而生气，而是很自然而然的往前走了几步，向着温晟行了个礼。 “臣谢主隆恩。毕竟，假币案这种大事，还是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去管理。而且，这件事如果再不管理的话……”他看了一眼大理寺卿的方向，“怕是大理寺卿这边便不需要继续做下去了。” 他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只是这话里话外还是让人听出了他心情并不太好。 只不过，这毕竟还只是在朝廷上的时候两人的情况，至于具体情况如何，只有那几个当事人才知道了。 而温晟这边，从这个假币案开始的时候，便一直在忧心这件事，而今日朝堂上大理寺卿的那一场遭遇，让他不由得更加郁闷了。 “皇上，今日里可是又有什么烦心事了？给嘉宁说说呗，嘉宁给皇上解解闷啊。” 那个鹅黄色的身影再一次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也正是这个人，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陪着自己，才没让他在这一重又一重的烦心事的刺激下逐渐消沉下去。 将那个人揽到怀中，温晟不觉之间便在自己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没有什么需要嘉宁担心的。来，”温晟在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葡萄递到言嘉宁的嘴边，“吃，这个可是他们从西域送过来的，时间再久一点就不好吃了。” 温晟此时的眸子里面充满了对自己怀里的这个人的宠溺之色，这个人就像是一个永远也不会累，不会不开心的人一样，一直以来都给了自己莫大的鼓励。 所以，对于他来说，除了温婉之外，现如今也只有言嘉宁是他愿意与之说真心话的人了。 只可惜，温晟对她的疼爱可不一定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在两人没有看到的地方，两人的行踪已经被某些人物打点好了去告诉自己的主子——比如说皇后，又比如说淑妃。 这两人在明面上不好说言嘉宁什么，可是这暗地里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她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这门一关，没又知道谁是在干什么呢？ “姐姐，这个言嘉宁是真的一天比一天嚣张了。如果说这件事还不注意引起你我姐妹的警觉的话，妹妹觉得我们两人的地位迟早会被那些有心人替代。” 卫锦绣一边喝着自己那里根本就见不着的特供茶，一边和卫琳琅一起分析着现如今的形式。 听到这句话的卫琳琅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她拿起那个放在桌子上的茶盏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一眼那个面上带着犹豫之色的人，心中多了一分定夺。 “不必担心，你我之所以今日能在这里坐着，而那个言嘉宁却只不过是偶尔在皇上不开心的时候才过去给皇上用来宣泄自己不好的情绪，你可知为何？” “因为我们的背景？” 这一点确实是，温婉当时选人的时候就是按照其家中在职人员的地位来选的，如此说来…… “那我们完全不需要在这里杞人忧天了！” 就好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卫锦绣突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重点，那悬着的心也不由得放了下来。 第七十八章 皇位一定很稳 只不过，这边两人谈的正欢，正在合计着自己和对方什么时候可以找个方法把温晟的目光吸引过来的时候，那边便已经接到了让两人前去见驾的消息。 说起来，两人在这后宫中这么长时间，说不想见驾那是假的。只是，即使她们也想见驾，也不会挑在这个地方。不由得，两人心中便警觉了一番。 “不知皇上这时候召唤我们过去是为了何事？” 卫琳琅往那个过来传旨的人手中塞了一个玉镯子，脸上带着笑容想着是不是可以打听出来一些与自己有用的消息。只不过，她却是看高了自己的位置了…… 只见那个小太监将卫琳琅的东西推了回来，一本正经道：“有何事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皇后娘娘去了便知，多问无益。” 那小太监已经这么说了，卫琳琅也不好多说什么，谢过了那个传话的人之后，便带着那个一脸戒备的卫锦绣去了皇上那里。 及到了那里的时候，两人看到那个依旧在皇上身边坐着的言嘉宁，心中稍稍有了些定数。 只怕是…… 果不其然，在两人还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那个身着一身明黄的人就已经发话了。 “朕却不知朕的皇后和淑妃竟是这般聪慧。在朕的眼皮子低下克扣别的宫里的俸禄，怎么，是觉得朕的眼睛瞎了吗？” 温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心里的怒意，看着那两个因为自己的话而不由得立马跪了下去的人，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本想从自己的位置上下去踹那两人一脚，却不料被自己旁边的言嘉宁给拦住了。看着那个轻声组织自己冲动行事的人，温晟不由得觉得自己心里穿过一丝暖流。她轻轻拍了拍那个抓住自己衣角的手，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他对那人的支持。 将那人安顿下来，温晟这才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下面的那两个人身上。 “你们记住，不论你们怎后宫里的位置有多高，你们毕竟还是朕的人。可知法不容情，天子与庶民同罪？倘若你们再知法犯法，便莫怪朕对你们不客气！下去吧。” 直到那两人走了以后，温晟这才继续开始和言嘉宁这边调笑起来。 只不过，这件事毕竟还是温晟这边的个人意见。等到这件事被有心人在一个时辰之内传递到温婉那边的时候，温婉的脸色立马变了。 卫家那两个姐妹可是尚书令的宝贝，这次让温晟这么呵斥，还不知道尚书令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乎，第二天温婉便让牧元尘以安顿宫中事宜为借口把自己带进了宫。当她看到那个正在和言嘉宁说笑的人的时候，不由得黑了自己的脸。 她进去的时候并没有让人通报，所以说那两个人并不知道她的到来。还是那个更偏向于面对着她一点的言嘉宁看到了她的方向，不由得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 “怎么了？” 温晟见那个正在与自己说笑的人突然闭上了嘴，还以为是自己那里说错了话，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来。 “长……长公主……”她自顾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为温婉见了个礼。 见到那人还没有到玩物丧志的阶段，温婉冲着言嘉宁点头回应之后，直直走到了她刚刚坐着的地方坐了下去。而言嘉宁看了看温婉的意思，似乎是并不打算让自己坐下，于是他也就乖乖地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只不过，即使温婉不想让她坐下，但是温晟却不一定了。 那人指了指外面隔了个珠帘的地方，让言嘉宁先去那里等着。 “不用了，嘉宁你就先回去吧，今日这事比较多，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温婉的目光并没有去看言嘉宁，而是一直都盯着温晟的方向。毕竟， 言嘉宁如何，还需要看温晟这边怎么发话。 “你先下去吧。” 目送那个人离开，温晟这才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等着温婉训话。他这屋子里现如今依旧是一个下人都没有配，连那些遣散下人的时间都省了去。 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大殿，温婉不由得感慨了一口气。 说起来，两人行事已经是很小心了，只是仅仅如此还不够，还需要更多…… “我这次前来，是因为皇后她们的那件事。” 一提到这件事，原本对她笑意盈盈的温晟不由得拉下了自己的脸。他又不是不了解温婉，她今日过来既然是为了说这件事，那必定是清一色的为了让自己不再正对那两人。 果不其然，温婉那话说出来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个么…… “她们两人为何会在这个宫里，皇上您还没忘吧。如果没忘，那就应该知道，那两人现如如今是动不得的。” “是，知道，朕当然知道！只是动不得便是动不得了，怎么，做错了事竟然还连说都不能说了吗？朕知道阿姊是为了让我们有更多的人支持，可是也不能一直都是这么个方法啊！这叫支持么？这根本就是为她们找了个地方为所欲为！” 只是，纵然他口中是这么说的，但是当他看到温婉那一点点暗下去的眸子的时候，不由得立马止住了自己的话。 原本因为愤怒而站起来的身体又坐了回去，温晟把那人脸上不觉间留下的泪水拭去，低下头抽了抽自己的鼻涕。 “没事，阿姊，这件事是朕冲动了，以后再也不会了……”顿了一下，他把自己的目光放空，有说了一次，“再也不会了……” 回去的路上，温婉不由得和牧元尘抱怨温晟情况。 “果然还是个孩子，这让本宫怎么放心的下？” “那又如何？”看着温婉纠结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起了调戏之心，“有本官这样的姐夫，皇上这皇位必然会坐的稳稳的！公主应当对你的夫君有自信，怎么能够因为这种小事而一蹶不振，认为大势已去呢？” 第七十九章 无光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一边挑眉一边同自己说着话的人，温婉不由得觉得那个人似乎性格变化有点大。 她微微皱眉仔细盯着那个依旧说这话的人，一边看着一边陷入了沉思。 只不过，那人明显是并没有看出她这边的疑惑，依旧自顾自在那里说着。而且，看到温婉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对自己的能力不信任，伸手抚平了她眉间的褶皱之后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公主怎么能不信任自己的夫君呢？再怎么说本官也是叱咤这整个京都的人，公主您随意去问问，有哪个人听了本官的名声不害怕的？既然这样，本官当然可以做到护住皇上无虞了……不对，不仅仅是皇上，还有公主也一样！” 看着那个此时脸上带着笑容的人，与那日说自己理想主义的人看起来似乎是同一个人，但其实这两人给她的感觉相差还是有的。就比如——这话语方面。 那个说自己理想主义的人，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么长的一长串又自恋又欠揍的话的…… “本宫问你一件事，你身体里是不是有两个人？” 她怕那人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特意把自己脸上的表情全部都收了起来。那一脸严肃的样子，依照两人这段时间来的相处模式来看，那人定然知道自己这是在严肃认真的同他讨论这个话题。 只不过，她严肃了，不代表那个人也会跟着她严肃起来。 只见那人冲着她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是花朝节，到时候可是真的是有的忙的。也不知道，到时候你我会不会在这个宴会上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见那人真的是在故意躲着这个话题，温婉也不好逼问对方。毕竟说起来，这种事情还算得上是对方的隐私，是在对方自己不同意的情况下可以完全不必要透露出来的。 及到夜里的时候，外面的街道已经宵禁，因为第二天是花朝节的缘故，东厂的女眷们也早早便进入了梦乡。 “提督，接到急报，有人见到假币案相关涉案人员在京城的街道出没。那个看见相关人员的打更人已经带着一部分人过去了，属下前来向提督禀报情况。” 那所谓的跟着过去的人必定没有几个，所以周齐这才会跑回来向他禀报。而禀报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多调几个人一同过去么？ 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牧元尘当即穿上自己的外披便先周齐一步走了出去。 “你去调集人马，我们即刻过去。” “只是……”听到牧元尘的命令，周齐并没有立刻去执行，而是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明日乃是花朝节，提督大人您理应在场。现如今距离天亮不过三四个时辰，如此一来……”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便已经被牧元尘给打断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提出这种疑问的人，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你应当知道，你的任务是服从。再者，你觉得本官无法在天亮之前赶回来吗？想明白了就刚进去召集人马，你知道在你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的时候那人很有可能已经溜了吗？” 见那人因为自己的擅自发问而微微有些生气，周齐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离去把能叫的人叫上一起出去执行任务。 几个时辰之后，阳光跟着它自己的作息照耀在东厂的上方。等到人们差不多都苏醒的时候，却发现这东厂的主人不见了。不仅仅如此，连带着他带出去的一众侍卫，也都不见了。 “你们可知道提督什么时候会回来？这花朝节眼看着便要到时辰了，怎么他身为东厂的主人却不见了踪影？” 温婉面上看起来似乎还比较沉静，只是话语之间的那几分焦急已经暴露了她现如今的情绪。 把自己的焦虑说了出来，温婉的目光也随之不自主得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她从那些留下来的人的口中也知道了牧元尘是接到了急报所以才出去执行任务了，只是，毕竟今日他已经答应了自己要与自己一同前去宫中。到底有什么紧急的任务是比进宫参加花朝节这件事更重要的？ 她想不明白这一点，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让她想这一点。 温晟派来接她的太监已经催了她好几次了，即使温婉在皇上那边占了不低的地位，那个太监也不由得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 “长公主，这若是再不启程，怕是赶不上了。” 听到小太监的这句话，温婉这才不由得过神来。歉意地冲着那人笑了一下，温婉叫上自己身后的那几个人，随着小太监的步伐离去。 不回来便不回来，不过是骗了自己罢了，怎么还觉的自己是个人物了呢？ 只不过，虽晚温婉心里这么想着，但是那事实毕竟还是残酷的。 当她站到大殿上承受那些人嘲笑的目光的时候，不由得把自己心里的委屈压得深深的。 她不敢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同一个位置上，她怕一旦那么做了，自己眼里的泪水便会不由得落下来。 “却不知提督去了哪里，这可是长公主嫁去东厂之后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宴会，怎么提督竟然没有和你们一起来么？” 这话说的直白的很，让整个大殿里的人都不得不随着皇太后的话而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那个站在大殿中央的几个人身上。 而那站在大殿中央的人，不仅仅只有温婉，还有沈晶儿和曹舒兰也在那里。而她们三个人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大殿上，一时之间只觉得四面八方传来的全部都是嘲笑之声。 原本在来之前，沈晶儿还因为自己就要能见到可以给自己撑腰的皇太后而心中窃喜不已。却没想到来了之后会是这种待遇。一时之间，手中的帕子都要被她抓变形了。 而那个明里还是皇太后的人，而暗中其实已经投奔牧元尘这边的曹舒兰也没什么好脸色。同样的，低着头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厌恶。 第八十章 众矢之的 “回皇祖母的话，提督他昨夜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便连夜出任务去了。时间紧迫，来不及与各位言说，本宫在这里为各位等着提督的人赔罪了。” 温婉这话说了出来，那些百官们也没有任何反驳的话说出来。他们其中有的本身就是牧元尘这一派的，还有一部分是中立的明哲保身型。纵然是那些皇太后的人，也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对温婉和牧元尘两人的行为进行公开性的评价。 只不过，那些官员们不加以评价，却不代表坐在高位上的皇太后也会放过温婉这个她一直都看着不顺眼的人。 “哦，是么？却没想到提督竟然这么巧在这个档口接到了紧急任务。你们说说，这莫不是因为自己不想过来而找的一个拙劣的借口？婉儿啊，不是哀家说你，提督他变真是不想来，直接说就可以了，何必在找这么一个借口糊弄过去？” 温婉的话并没有阻止皇太后去讽刺她，而且这次还不仅仅是对着她一个人开了唇枪射炮，而是把这个目标放到了牧元尘和温婉两人的身上。 不仅仅如此，还很是巧妙地给牧元尘扣上了一定蔑视皇家的帽子。 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可大可小，全凭掌权的一张嘴。而这个掌权的人明显是在针对两人，这便注定了她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不利地位。 “皇祖母误会了，提督他并无此意。确实是接到了紧急的案子所以才出去了，并不存在不想过来而找借口的情况。” 纵然她自己暗地里已经把自己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面子上的那种虚假的笑容依旧没有从她的脸上掉下来。 只是，她心里是何其难受——若不是那人给了自己一个期待，或许自己现如今孤立无援站在这里的时候也不会这么伤心。不过是她往年里经常遇见的场景罢了，没有什么可矫情的…… 只是…… 只是…… 他既然已经给了她一个可以一同前来的允诺，又怎么还是把自己一个人丢在了这么一个众矢之的的地方？ “长公主既然来了便赶紧入座吧，诸位爱卿也等了不少时间了，是时候把菜品端上来给诸位爱卿尝尝了。” 说着，温晟把自己的衣袖一挥，身边的太监立马会意，让外面候着的人把菜都送进来。 接着温晟的话，温婉向着上位的两个人行了一礼之后带着东厂的两个侧妃入了属于她们的座位。 虽然温晟已经帮自己解了围，但是温婉的心依旧没有静下来。 她的目光盯在温晟和言嘉宁两人身上，眉头又是习惯性皱起。她的思维太过深入，以至于身边的宫人伺候着把桌子上的菜品摆了个遍也没有意识到。 若是顺着温婉的目光看去，首先看到的便是那个坐在高位上的温晟。 那人此时端的是一副身为皇帝的威仪之姿，两边坐着的皇后和淑妃也是一个个的端庄雅致，没有让这个宴会上的人找到一点不妥之处。 只不过，若是自己观察的话，便会发现那双长在九五之尊的脸上的眸子，目光一直盯在那个坐在稍微靠下位的言嘉宁身上。不仅仅如此，你便是等一段时间之后再去看，那人依旧是这个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看到温晟痴情的样子，温婉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这一口气叹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反应，却是把那个为她布菜的小宫女吓了一跳，立马停住了自己手里的动作。等到她发现温婉的目光依旧还是停留在那个高位上的人的身上的时候，这在松了一口气继续为温婉摆着盘子中的水果。 虽然言嘉宁这个人是温婉自己挑出来送给温晟的，只是她的本意是雨露均沾，不管是那个人的势力，只要有可能成为自己这边的人，就有必要拉拢一下。 只是，如今的这个局面， 令她很是伤愁。 若是温晟独宠了言嘉宁一人，不仅不可以得到原本拉拢人心的效果，很有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正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皇太后那边似乎是能想到她心里的想法一样，立马跳出来为这个此时略微显得有些乏味的宴会添了一丝乐趣。 “哀家看着嘉宁很是欢喜，不由得便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嘉宁也是个快活的，这花朝宴席上，哀家便将自己心里的那一份欢喜表示表示。” 说着，皇太后那边向着自己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立马便有人端着各种奇珍异宝上来摆在这个大殿上。 那珠宝一看便不是什么轻易可以得到的东西，便单单说那其中的一个琥珀，便是岭南那边献上来的珍品。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当时进贡的时候见过一眼，却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着赏给了那个看起来没有任何能力的小小妃子。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都聚集在了言嘉宁的身上，让那个原本在安安静静吃水果的人吓了一跳。 看着那些送到自己面前的珠宝，言嘉宁凭着自己的本能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向着皇太后的方向行了一礼。 “嘉宁……谢皇太后封赏。” 她这话说的断断续续的，眸中那股惊讶之色毫无掩饰地显露出来，让远远看着她的温晟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 只是，那个看着温晟的方向的温婉可不像他一样心情那么好。 或许那两个沉浸在喜悦中的人没有发现，他们两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众矢之的。若是说她刚刚来的时候皇太后那边把自己的矛头对准温婉的话，那此时便是把矛头对准了言嘉宁。 同样的，还有那个丝毫没有已经陷入危难之中的自觉的温晟。 一时之间，大殿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不少。原本还因为下面的人是不是相互交谈两句而有些嘈杂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刚刚答谢完皇太后的言嘉宁只当是因为皇太后发话才会这般，丝毫没有注意到温婉向她使的眼色。 而传递不过去自己的信息的温婉，不由得更加焦急了。 第八十一章 凤凰图案 只是，不管她对于现在的局面再过焦急，也是无计可施。 毕竟她坐的这个位置也并不算是太过显眼，再加上皇太后这么一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去了言嘉宁那里，又有谁会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 就在她甚至打算让自己的侍女去冒险过去提醒皇上一下的时候，德源郡主出现了。 毕竟那个人是一直都在皇太后那里有不低的地位，这人一来，立马便将皇太后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自然而然的，连带着其他的人的目光也去了德源郡主那里。 “德源因着自己的一点私事来迟了，还希望各位不要见怪。” 那人脸上笑意盈盈的，身上穿着一件蓝色袄裙，虽说不是特别精致的那种，却也是让人眼前一亮——毕竟， 这人在宫里养了那么长时间，本身就不是一个没什么保养能力的。 看着那人脸上盈盈的笑意，就连温婉都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暂时从那两个人身上收了回来。 那个行完礼的人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就那么定定地站在大殿上等着皇太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与此同时，在那人进来的时候便有不少人开始议论。毕竟现如今这宴会算得上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了，而这德源郡主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皇太后这边又爱面子…… 只不过，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皇太后会不会责罚德源郡主的时候，那个人便已经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怎么德源这时候才过来？” 这话语虽然是责备的，但是众人从里面听出的更多却是来自皇太后的宠溺。 果不其然，那人下一句话便把这个宠溺给坐实了。 “既然如此，算起来德源可是必须要接受一些惩罚，要不然这以后还有人这么不把宫里的事情放在心上，这还像话么？” “那是必然，德源甘愿受罚。” 若是不看那两人的表情，或许还有人觉得皇太后这边是在责备德源。只是，若是看着那两个人脸上几乎要开出花的笑容，便不由得要把这段对话的性质重新定一下了。 “既然如此，那德源便为诸位在座的人跳一支舞助助兴如何？” 这话虽然说也算得上是惩罚，但其实倒不如说是给德源的一个施展才艺的舞台——谁不知道德源郡主自小便开始学习舞蹈，她若是敢在舞蹈上称第二，那便没有任何一个宫里的人敢称第一！ 乐师那边已经按照德源郡主的示意奏起了她最熟悉的音乐，而那个换好了衣服的人也翩翩然走到了这个大殿中央。 先不说那人的舞姿如何，便是这一身羽衣便已经赢得了不少惊叹。 在此之后，随着音乐的声音，德源那翩翩起舞的姿势也让不少人的目光锁定在了那人的身上。 温婉的目光随着众人一同放到那个在大殿中展示自己的人的身上，只不过她的注意力并不集中罢了。 也正是这个不集中的注意力，才让她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沈晶儿的动作——只见那人不由得伸直了自己的身子去看那大殿中的人，温婉没有回头去看她的具体动作，却在那人的呼吸频率之中感受到了那人的紧张。 说起来，这人其实和那个殿上站着的人也是同一种路子吧…… 一舞结束，大殿中的人随着音乐声的停止也止住了自己的呼吸，纷纷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个大殿中央站着的人的身上，没有一丝移动的意思。 还是皇太后先说了一句话，这才把众人从那种迷离之中带了出来。 “没想到德源郡主的舞姿依旧是这么的令人惊艳，哀家也是许多年未曾见过了，如今一见，倒是让哀家想起了你小时候在哀家宫里练习跳舞的时候的情况了。唉~转眼间时光匆匆，哀家也没什么好赏给你的，便把这个镯子给你罢了。” 说着，皇太后拿出一个镯子递给自己身边的太监。 毕竟赏个镯子什么的实在是太过于稀疏平常，让那些座下的大臣们也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妥之意，纷纷为德源郡主的这一番表演喝彩。 只是，当那个传东西的太监惊呼出来的时候，大殿里重新变成了一片宁静。 “哎呀，皇太后您可是拿错东西了，这可是凤凰镯子……这……” 那太监或许是因为太过惊讶，说话的声音并没有任何掩饰。 一时之间，大殿中的人的目光又齐齐来到了那个镯子上。但是奈何他们离得都远，即使是伸长了头颅也没办法看清那上面画着的是什么。 只不过，既然那太监说起了凤凰图案，那证明那上面必然是凤凰无疑了。 而这凤凰所代表的…… 想到这里，不少明白过来的人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挪到皇后那里。有的人是偷偷的看着，而有一些，干脆光明正大去看皇后的反应。 卫琳琅也没想到皇太后竟然会在这种场合公然让她下不来台，不好明面上转过身去看皇太后的反应，不由得把自己的怒气全放在了那个站在下面的人身上。 看着皇后那眼睛里似乎要立马冲下去给德源郡主两巴掌的样子，众人纷纷摆起了看好戏的准备。 “哀家还真是记性不好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拿错了……把那个给哀家拿过来，哀家给德源换一个。” 说完这些，皇太后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从自己那里拿出一个镯子给那个太监递了过去。 只不过，来了这么一出之后，这大殿中谁人不知皇太后的意思？ 可是这种事情，众人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想着念着，明面上是断然不可以说出来的。 而那个看到这个情况的温婉，不由得便想起来了德源郡主那日提醒自己小心自己身边的人的话， 一时间又陷入了沉思。 若是这个人的目的在皇上那里，那事先讨好自己，是为了让自己给她多说几句好话么？ 只是，这人应当知道，他们两姐弟和皇太后那边的人是绝对不对付的。她这么做，岂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队友？ 第八十二章 疏密 那德源郡主的心思一时间实在是让温婉猜不透，只是，此时牧元尘又不在这里，让她心中有了疑虑也不知应当同什么人说起。这么一来让她更加郁闷了。 看着那个坐在中间，明显脸色也不怎么样的温晟，温婉闷闷地把自己面前的一个葡萄递到自己的嘴里，像是那个依旧立在大殿中央等着太监把镯子送下来的德源郡主就是这个葡萄一样。 如此一来，便引着温婉的心思又想起了那个把自己放鸽子的牧元尘来。一时间，嘴里的葡萄籽咬的嘎嘎直响。 只不过，那个被当成葡萄籽泄愤的人这边可是一点都不轻松。 毕竟，原本应该两三个时辰便搞定的事情之所以拖了这么久，那都是有有原因的。 看着自己面前那无边的树木，原本看起来还在镇静地分析局势的牧元尘突然照着自己旁边的树木狠狠锤了一下。 他的指关节处滑落几滴血迹，将那带着点潮气的树干也染上了鲜血的味道。 看着这种状态的牧元尘，周齐自然知道他的心里想着的是什么。 虽然他们在这里辨别不了方向，但是随着温度的提升，几人可以确定这密林之外定然已经天大亮了。而这个时候，如果不是他们不小心中了奸人的陷阱，他们的提督本应在金銮殿上享受着花朝节带来的喜庆。 而此时，他们却不得不在这个昏暗的地方找不到方向，徒自消耗自己的体力。 “提督，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虽说提督此次本应该去花朝节的宴会而没去，但是公主她一个人也不是应付不来这种场合的。” 看着那个把所有的怨气都憋在自己的心里的牧元尘，一直跟着他的周齐不由得心疼这个人。 其实那些强大的人背后一直都有说不出来的艰辛，这一点是很多人都不明白的。只是，他这么一个一路看过来的人却什么都知道。 “提督，公主会理解的。” 想到牧元尘因为太过于担心温婉那边的情况，所以才会一不小心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中…… 而这一切，那个在金銮殿上的温婉都不知道。更有甚者，她还有可能在埋怨着这个失约了的人…… 此时林子外面的天是浓浓的阴霾，以至于他们都无法找到确切的位置在哪里。所以说，他们也正是因为找不到方向所以才在这个林子里一直绕来绕去。 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太久，没有任何可以再继续持续下去的必要了。 “你不用这么安慰本官，若是你有心的话，倒不如想想我们应该怎么把方向分辨出来。” 牧元尘抬头看了看那依旧雾蒙蒙的天空，不由得继续低头看去。 这地上全部都是他们踩出来的脚印，乱糟糟的一看就不是一次了。看着那一片又一片被压下去的新鲜野草，浓浓的草汁味传到牧元尘的鼻子里，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此时他们完全无法辨别外面的情况，而被困在这里面也不知道方向在哪儿。这样的情况，不少跟着牧元尘一起过来的侍卫们都已经颓废下去。倘若不是牧元尘一直都在这里撑着，怕是他们也早就找个地方暗自叹气了。 只是如今，牧元尘捶树木的那一下似乎是已经给了他们一个可以开始暗自伤神的信号，一个个的不由得开始一下一下踢着自己旁边的树木或者是野草泄愤。 “他们也太无耻了！要不是他们在背后使阴招，我们也不至于这个时还被困在这里。还有，怎么还偏偏遇到了这么一个见鬼的天气，死气沉沉，一点太阳都没有。如此一来，无星无月，要如何辨别方向是好？” 有的沉不住气的侍卫已经开始抱怨。 那人刚开始说的时候还看了一下牧元尘的方向，见那人似乎没有什么要制止自己的意思，说话的声音便越来越大了。 听到他们逐渐变大的讨论之声，周齐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一下那个首先说话的人。 “你们这还真是败自家气势，涨别人威风啊！你们怎么不想想，什么所谓的阴招，都不过是一些平常稀疏的陷阱罢了。你们敢说自己自己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设置过这种类型的陷阱么？你们又敢说你们每次设置的这种类型的陷阱都把那些人一网打尽了么？今日你我困在这里，是因为你我的能力不够， 有什么可抱怨的？” 牧元尘那边还没有发话，那么身为牧元尘身边的贴身侍卫的周齐理应待他将这群浮躁的人说教一番。 众人在听了周齐的这一番话的时候不由得徒自低下了头。 毕竟周齐说的这些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被困在这种小小的陷阱里而找一个发泄点罢了。 而就在他们在这里相互对峙的时候，牧元尘那边却已经有了自己的行动。 只见他抬头往周围的树冠上看了一圈，接着又走到另外一个地方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注意到他的动作的人只当是他还在为了那那个在宫里的人担忧，所以才会这般到处乱转。只不过，这次却实实在在地要让他们失望了。 只见那个转了几圈的人回到了众人面前，抬手指了一个他们刚刚过来的方向说道：“往那儿走。” “可是……那不是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的方向么？” 不由得，便有人提出了他们的异议，毕竟他们也在这里饶了好几圈了，此时再次回到他们来时的路上，让他们心中难免对于牧元尘的判断有点不信服。 扫了一眼那个发问的人，牧元尘先一步往那个方向走去。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的贴身侍卫周齐。 见那几个人依旧在犹豫要不要跟上来，牧元尘这才开口说出了自己判断的依据。 “树冠密者朝南，疏者为北。两点一线，便知那路是刻意偏离了方向。本官说往那个方向走，可没有说顺着那条路走。若是你们以后还想在东厂继续做下去，便回去把自己的能力补齐了再来质疑本官！” 第八十三章 证据到手 果不其然，在他们顺着那个方向走了之后，终于从那密林中走了出来。 只是，出了那暗无天日的密林之后，他们的进度依旧在止步不前。 此时的天气阴沉沉的，几人也无法判断他们在密林中耽误了多长时间，只能尽自己的可能在路上寻找那些人的踪迹。 说起来，有这么一段时间，他们该藏的也都藏起来了。而纵然是还有一些没有藏好，也断然不会那么容易便被他们找到。 “提督，这里有脚印！” 从牧元尘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呼声，将一众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过去。 听到这个消息，牧元尘不由得也立马去了那个人的地方。而当他看到那个几个前深后浅的脚印，不由得脸上泛起了笑容。 那几个脚印比起他们现如今踩上去的脚印都要深一点，这证明所他们这几个脚印的主人必然是负重在这里经过的。而那个压下去的深度，可不就是差不过半个成年人的重量！ 虽然这里的脚印数量并不多，但是对于他们这些经常办案的人来说，便仅仅是这些东西就已经足够了。 “顺着这几个脚印指向的方向去找，务必要把那些人给找出来！” 说完，一队人便又立马匆匆往那个方向走去。 说起来，他们发现脚印的这个地方还是一个悬崖，若是他们没有人发现这个脚印的话，说不定他们便会因为长时间的线索丢失而在此失去信心，还又很有可能就这么无功而返。 只是，这线索现在已经在他们手里了，那便不一样了！ 在几人的搜索下，很快便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域。而到了这个地域之后，所有的线索便也立马再次消失不见…… “说不定，那刚刚的脚印并不是他们这些人的，而是其他那些上山砍柴的樵夫留下的？” 及到此时，就连周齐也不由得对他们这一路的情况疑惑起来。 只是，不论他周围的人如何说这件事，对于牧元尘来说，此事今日里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他已经爽了温婉的约，如果今日的事情没有任何结果的话，那人岂不是会很是伤心？ 念及此事，牧元尘那原本还在站着的身体不由得便顿了下来。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地上的草地上，一点一点地看着那其中的纹理，试图从中再次找出有用的东西。 见到牧元尘的动作，其余的人也知道今日里不把那些人揪出来，怕是他们便是回不去了。于是乎，随着牧元尘的动作，他们也不由得一一蹲下去看着那草丛里的情况。 果不其然，皇天不负有心人。 当牧元尘扳着一个石头把一块草皮掀起来的时候，众人便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走，下去，务必一网打尽，小心狡兔三窟！” 这话说的言简意赅，众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便有人先悄悄潜了进去，之后才是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进去。及到最后，才是牧元尘和周齐他们几个人。 毕竟，前几个人的任务是去堵住他们往别的地方逃窜的缺口。而对于他们几个 而言，就是下去把那些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果不其然，当那下面的景象映入众人的眼帘的时候，里面的各种工具和依旧正在工作的工人们便已经印证了他们的能力。 把这些人全部都带回东厂，他们这一行人原本应该在昨夜已经完成的任务这时候才算得上是落下帷幕。 刑房之中，牧元尘和周齐一众盯着那几个新鲜带回来的人，看着在他身上招呼的那些刑具，等着他们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 那些手下的人便是想说也没什么能说出来的，所以对于他们的用刑不过是例行惯例罢了。而对于那个现如今在几人面前的工匠头子来说，他的用处可是大了去了。 别人说什么都不知道有可能是真的，但是这个人，必然手里有那些人的证据！ “我说……我说……” 只可惜，那人并不是一个什么硬气的人，在第四件刑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终于张开了他那撬不开的嘴。 带着那人吐出来的证据，牧元尘在一夜未眠之后又立马回到书房去看那些证据里面说出来的东西。 那人说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过零碎，而牧元尘又是直接从刑房里拿出来的口供，不由得整理起来便费事了一些。 也或许是因为他手里的证据毕竟充足，所以在他看到那一行行字迹的时候，思维很自然地转移到了皇太后的身上。 那里面说出来的那个背后的人，从蛛丝马迹来看，就是那个身居后宫高位的人。 只是……若是单单凭借这个工匠说出来的东西，实在是构不成证据…… 忽而，他的目光转移到了窗外，而那窗外的暗夜蓦然间便进入了他的眸中。或许是那阴云已经散去，所以映入牧元尘眼中的月光提醒了他另一个人的事情。 说起来，已经这么晚了，为何温婉还一直不曾回来？ 按理说今年他本应陪着温婉一同进宫，只是因为假币案的这件事情耽误了太多时间。 牧元尘把自己的目光在桌子上那一堆已经整理好的证据上划过，停留在不远处温婉的院落的方向顿了一下。 想起她自己知道的温婉以前在宫里的时候的遭遇，不由得心口泛起了一丝疼痛。这次自己没去，怕是那些人会做的更甚吧！ 想到这里，牧元尘觉的自己再也坐不住了，立马叫来了一直在东厂守着的侍卫，问起了温婉的情况。 只希望，那人无事才好…… “长公主去了多久了？” “会提督的话，长公主她们自今早离去之后，便一直在宫里。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想来也快该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牧元尘不由得再次担心起温婉在宫里的遭遇来。他把自己手里刚刚整理好的证据扔到温婉的床上以免自己回来后忘记给他，自己又去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准备进宫。 第八十四章 猜忌 与此同时，那个一直在宫里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受的。毕竟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对自己的那一番针对已经去了，但是后来接踵而至的各种情况还是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而此时，温婉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一下没一下吃着自己面前的这些精致的水果。怎奈何果子再过精致，在她这么个有心事的人的口中也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门口传来了一丝骚动，把这大殿上的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过去。 与此同时，当门外的骚动跟着那个引发骚动的罪魁祸首一起来到大殿上的时候，大殿上突然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能让众人这么惊讶，温婉那一直停留在自己面前的水果盘上的目光也不由得随着众人移了过去。只是，这目光移过去了之后，却是再也移不回来了。 而那个原本在高位上谈笑风生的人，紧跟着这个人的进入也惊讶的站了起来。 推开众宫人的阻拦之后，牧元尘冷冷看着那个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惊讶地站了起来的人，眸中泛出一丝深意。 因为皇太后起身的动作，那原本已经递到她嘴边的水果不由得滚到地上。因着那人坐的位置也比较高，那颗水盈盈的葡萄就那样滚到了大殿中央。 再之后，被一步一步走到大殿里面的牧元尘一脚踩在了脚下。 不仅如此，在牧元尘的这一脚踩下去的时候，他可以明显感受到那个起身的人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也不由得抖了一下。那人身上流苏的摆动暴露了她的心思，让牧元尘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只不过，那笑容在对上上面正在坐着的温晟时，一下子便编了一个模样。对上那人的时候，那原本满脸的冷笑倏然间变成了一脸恭恭敬敬的样子。 “下官来迟，还希望皇上不要怪罪。” 坐在高位上的温晟看着那个脸上一点也没有任何悔改之意的人，若不是他眼中的血丝证明他确实是在经历了一系列繁重的工作之后才过来的话，他怕是就以为这人是故意这么晚才过来的了。 “无妨，爱卿既然来了，那边过去坐吧。” 及到牧元尘在温婉的旁边坐下，温婉这才有机会和那人说上一句话。 “你怎么会这么晚才过来？你知不知道本宫一个人在这里顶了多大的压力？” 温婉的愿意思是想听听牧元尘的解释，更是想让他安慰自己一下。 只不过，显然那个心里之后假币案一事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借着温婉说得来的这番话，牧元尘恰好可以把自己那些试探的话说出来。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那个坐在高位上依旧没有从刚刚他的出现那件事上反应过来的皇太后，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冷笑。那可以增大了声音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让整个大殿里的声音全部被他压了下去。 “没什么，只不过是这几日里一直在追查的假币案一事有线索了。若非是本官太过心急，应该在今日辰时便随着公主一起来着花朝节的盛宴的，却不料一个疏忽，在京郊掉进了贼人设下的陷阱。” 看着那皇太后明显送了一口气的表情，牧元尘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便是这样就已经准在侥幸心理了？ 若真是如此，那本官这提督之位还真是不用继续做下去了！ “只不过，毕竟此时关系重大，纵然我们从密林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却依旧没有放弃对于那些贼子的搜寻。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让我们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掀出了一个地牢。” 他话尽于此，但是那其中该说出来的已经都说说出来了。 看着那个一而再再而三变着脸色的人，牧元尘心情不由得大好。 如此反应，那那个工匠头子说出来的话必定是真的无疑！ 既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牧元尘也无需在这里再过多呆。看了一下那个依旧在顺着他的目光往高台上看去的温婉，不由分说得拉着她往大殿外走去。 “你干什么？” 突然被牧元尘拉了起来，温婉不顾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在大殿之上惊呼起来。 她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加上牧元尘他显然是没有打算低调行事，两人现如今的位置就在大殿中央…… 看着周围人那皱起的眉头和看着他们两人的方向窃窃私语的状况，温婉不由得想把自己的手从那人的手中挣脱开来。 只不过，力量上的悬殊让她无法做到这件事情。 “放开我！” 毕竟这是在花朝节的大殿上，纵然是两人需要离开，也不应该是这么个方法。 温婉回头朝着那个坐在高位上的温晟那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那个人现如今的面色已经接近全黑。相较之于那个坐在他旁边的皇太后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那个拽着她硬要把她拉走的人明显是没有看出她心中的顾虑，不顾她的抗议直接把她从这个歌舞生平的地方给拽了出去。 两人的身影在大殿上渐行渐远，带着大殿里众人惊奇的目光消失在了这个充满争斗的地方。 高台上温晟的目光在那两人之间一直盯着他们，即使是那两人的身影已经远离了他的视野，也没能让他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 温婉回头看的那一眼，其实他也看到了。 按照他对温婉的了解，两人想到的必定是同一个地方。温婉一直顾忌各种人心里的想法，生怕自己这边的人人心不稳——所以，温婉想到他会猜忌牧元尘有功高盖主之嫌，想必这件事两人已经都想到了。 只可惜，怕是那个牧元尘觉得自己这边有了一个自己非常看重的长公主在那里支持着，便已经隐隐约约表露出了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情况。 而如此之下，若是没人阻止，他这个名声上的奸佞怕是要做到名副其实了…… 温晟低下头，将侍女送到嘴边的水果吞下去，心中继续想着那两人的事情。 第八十五章 暖流 只不过，仅仅是他这么想着似乎并没有任何用处。 温晟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两个因为牧元尘就这么带着温婉离开而弃她们于不顾的两个东厂侧妃，还有那个被遗落下来的温婉的贴身婢女，心里有了一番打算。 两人虽说是亲姐弟，但是频频相见未免总是会传出一些不好的传闻。 所以说，有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信息交流便是靠着两人身边的人进行的。 温晟把自己旁边伺候着的小太监叫了过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那个小太监，让他再去与温婉的婢女说说这件事。 之所以选中了这个小太监，其实还是因为这个人虽然年纪小，但是说实话真的是精明的很。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之后会小命不保，每次不管听到什么东西全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也正因如此，在温晟不允许自己身边有人伺候的情况下，依旧会派这个小太监时不时传送一些秘密消息给温婉那边。 “你去告诉长公主身边的那个丫鬟，就说提督现如今的行径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做的范围，希望他能够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切莫落人口实。” 小太监应声而去。 这一番话看起来是为了牧元尘好，但是若是细细品味了去。同样的话，从皇帝的嘴里说出来和从平常人的口中说出来可是两个迥异的感觉。 这里面——说的可不就是让牧元尘不要得意忘形，忘了他这个皇帝的存在么？ 而这边，温婉在被那人拽着离开了皇宫之后，两人算得上是马不停蹄便到了东厂里面。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一脸坦然的人，温婉简直无法想象这人到底是有多心大才会一点也没有感受到两人就那么从宫里离开是一个多么荒谬的决定。 “你可知，你这样的做法简直就是在挑战皇家的威严？” 温婉死死盯着那个似乎对这件事没有人任何感受的人，心中的一大片的积郁无处发泄，只能就这么盯着那人，想让那人给自己一个解释。 只不过，显然那个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的人是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了。 “公主怎么会这么想，本官不过是去宫里把公主接回来罢了。更何况，也没有那个人说不可以在这花朝节的宴会上离开吧。” 看着那个一脸担忧的人，纵然牧元尘此时的心境有多累，也还是打起精神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毕竟是连续一天一夜的高强度集中精力的工作，便是他这种经历过各种训练的人也不由得感受到了身体上的疲惫。 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牧元尘这才把自己的精神再次找回来了一些。 “可是，本宫从未做过这么不合规矩的事情。你说这件事没有明文规定，可是这早已经是众人墨守成规的事情了。参加皇宫里的宴会，怎么可以就那么大摇大摆离开？如此一来岂不是直接在百官面前让皇上的脸上不好看？” 像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关系上的东西，从来都是温婉想到的最多。 这一点，牧元尘不得不承认。 “再加上，提督大人你可真是累糊涂了，便纵是要离开，也不应该只带着本宫一个人离开。你让那两个还在宴席上的侧妃如何看，你让坐在上面看着这一切的皇太后如何看？你我现在的势力根本不能和他们正面碰起来，怎么还偏生除了这档子事儿？” 说着，温婉那焦急的情绪变现在自己的脸上，一丝一毫也没有掩饰。 提了提神的牧元尘看到温婉的这副模样，不由得将自己的不赞同搬到了明面上。 “是么？既然没有明文规定，那证明这件事没有触犯任何法律文案。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好估计的？公主你就是太过于墨守成规了，所以才会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徘徊不前。” 至于是什么位置，怎么个徘徊不前法，自然是指温婉这个有长公主之名而无长公主之实的事情。 听着那人否定自己的话，或许是今日里的事情让温婉的心情大受影响，不由得自己说话也重了一些。 “那你倒是说说，你今日里没有依照约定陪着本宫去参加花朝节的宴席这件事如何说起？这件事可不是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而是你自己做人的原则！” 说到这里，温婉不由得便在自己的脑海里想起了今日里大殿上的那些遭遇，语气也不自觉的坏了不少。 只不过，这件事并没能从对方的口中听到她自己想要听到的解释。 就在此时，周齐从外面进来汇报起了关于假币案的事情。 因为牧元尘一直没有拒绝温婉知道他们办案的进度，所以当周齐看到那个在牧元尘身边站着的温婉的时候，只不过是犹豫了一下，便将自己刚刚打听出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回提督，那个工匠头子说出了新的线索，属下特来回禀提督，看看提督需不需要亲自过去看看，还是等到全部都问出来的时候再呈上来交于提督过目。” 平日里那些小案子其实都是他们把线索整理好了之后再把东西递给牧元尘的。只是这个假币案，关系太过重大，让他们不得不谨慎处理。这其中一个小线索的疏忽，说不定便是离真相更远了一步。 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生气的温婉，牧元尘觉得两人之间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干脆跟着皱起的步伐去了刑讯的地方。 见到那人真的因为公事而离开了，温婉揉了揉自己因为假笑了一天而有所僵硬的肌肉，带着自己积郁的心情打算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 将自己那一身繁重的衣服和饰品卸下，温婉让伺候着的丫鬟离开，自己一个人去了床边。 只不过，当她看到床上扔的那一堆卷宗的时候，目光微微顿了两秒，随即立马把其中的一份拿起来在烛光下看了起来——却没想到，那上面竟然是假币案的证据。 如此说来，那人连夜奔波，果然是为了自己…… 想到这里，温婉不由得觉的自己的心里有一股暖流经过。 第八十六章 谋反 方才她未曾多加注意，此时一回想，那人眼下的青紫可不就是连夜奔波的证据么？ 思及此，温婉觉的自己对牧元尘的要求似乎太过于苛刻了。 对方本就是东厂提督，对于那人来说，去办案才是他本应当做出来的选择。更可况，若不是因为对方把这一切东西全部都办好放在她的床上的话，自然也不会让她今日便已经掌握了那些假币案的信息。 更可况，方才周齐过来，也是为了让他过去查那个假币案的吧…… 一想到这里，温婉觉得自己似乎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牧元尘偏向于自我化了。似乎那个人本就应该围着她转一样，俨然忘了他也是一个有着自己的生活的人…… 重新把穿上一身不是那么繁复的衣物，温婉那个那些放在自己床上的卷宗便去了牧元尘的书房那边。 那人的书房离她的院子也算是有一段距离，等她到那里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身上刚刚存下来的温度被这暮春的夜风给吹了个七七八八。 远远地，温婉便看到那个人的书房里还亮着烛光。而那个守在外面的人也一直都是那个模样，一丝一毫都没有任何放松地严谨得站在那里，默默保护着里面那个人的平安。 “提督在里面？” 其实这句话根本是莫须有的问题，毕竟其实算起来他们两人离开温婉的房间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是牧元尘的脚程比温婉快了几许，也轮不上这么快便把自己的公务处理完了的情况。 正打算例行公事地问一下便进去的温婉在上了一个台阶的时候被周齐客客气气地拦了下来。 “长公主还请留步， 提督大人已经接近二十个时辰未曾合过眼了。这方才在屋子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便希望长公主可以让提督先好好休息一下。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或许可以和属下说一下，属下看看可不可以帮长公主把事情处理了。”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看到温婉手里的那一份卷宗，自然知道对方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假币案一事。 只是，在周齐的心目中，温婉一直都是一个不明白牧元尘的心意的人。也是牧元尘一直压着他们的的不满，否则他们一众跟着牧元尘这么长时间的人早就已经去了温婉那边抱怨过无数次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温婉此次找过来的时候，纵然牧元尘已经吩咐过若是温婉过来直接让她进去即可的吩咐，周齐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把她拒之门外。 而且，这一言一语说的还是滴水不漏。 “是吗？” 温婉想着周齐身后的那扇紧闭的门上看了一眼，冲着周齐做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把自己手里的卷宗往身后藏了藏，温婉这才对着周齐说道：“没什么大事，既然提督已经休息了，那便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罢了。” 正打算转身离去，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温婉刚刚转过去的身子已经再次转了回来。 “对了，你们要记得为他披上一件大氅，免得夜里天凉，得了伤寒就不好了。” 说完，温婉又冲着那人笑了一下离开了这个院落。 而那个被她留在身后的周齐和着院子里一众暗卫听到温婉最后补充的那句话也纷纷顿住了自己的动作。 说起来，似乎确实是他们自己盲人摸象了…… 回去的路上，温婉还一直在想着那卷宗的事情，想着什么时候去进宫把这卷宗拿去给温晟过目。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卷宗上，以至于她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的动静。 直到……她被一个人喊住之后，这才把自己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把自己的目光换了个方向。 “长公主，奴婢可算是找到您了！” 这话的主人把话说得很是隐蔽，声音低低的，若不是那声音在自己的旁边响起，怕是自己也根本不会注意到。 温婉抬头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是那个被自己留在金銮殿里的婢女。 看了那人一脸欲言又止而又焦急的样子，温婉便知道对方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需要和自己商量。 带着那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温婉这才坐到椅子上，让那个人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怎么了？看你这一副慌张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想到这个丫鬟是自己和温晟相互之间传递消息的时候的媒介，温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难道说是皇上那边有问题了？” 想到自己离开时候的场景，似乎一切都还好。 难道说，在自己离开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让人了不得的情况？ “皇上派人来跟奴婢说，说是提督现如今的举动已经超出了他的职位所能做到的权限，说是让公主让提督注意一下。”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不就是怕牧元尘坐大了么？ 既然是两个相互了解的人，一句话便已经知道了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意思。 那小丫鬟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焦急的模样，只是听完她的话的温婉却是笑了起来。若是方才她还担心那人会有这个可能的话，当她看到那一堆放在自己床上的卷宗的时候已经不再有这种疑惑了。 毕竟，倘若是这人真的有反心的话，他手里的这一大堆东西大可以拿去作为威胁那些人的利器。如此一来，凡是名单在册的人便不得不顾忌着自己的证据而或长或短的时间内听从牧元尘的命令。 只是，那人明知道可以如此，却并没有做出这种事情。 如此一来，可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放心么？ “无妨，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本宫已经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看着温婉脸上的笑容，那个小丫鬟很是纠结，她甚至怀疑温婉是不是没有听出来这话中的意思。只不过，既然温婉已经命令下去，那丫鬟也只好照着做了。 看那丫鬟已经里去了，温婉的目光转移到那卷宗所在的地方，目光之中流露出几分温柔。 第八十七章 皇上背锅 却说温婉在外面说话的时候，牧元尘其实并没有想周齐说的那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的目光盯在桌子上的线索上，而耳朵却在凝聚自己的注意力去倾听外面的动静。 在他听到温婉说出来让他多加一件大氅的时候，嘴边不觉间便已经带上了一丝笑容。 果然，把自己说的惨一点就是可以在温婉这边换取一丝同情心。 窃喜之下，牧元尘不由得为自己的这一番计谋而得意一番。毕竟也只有如此，温婉才会更快一点相信自己。 他并不是感觉不出来，温婉对他的信任还不够。 如果一直都是这种情况坚持下去的话，他们两人之间的合作怕是不会那么牢固。而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来说，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牢固的话，很多事办起来都不会那么顺利。 而与此同时，那个被牧元尘明着暗着威胁了一把的皇太后可没有他这么轻松。 她本以为自己拿出两个人去给那人故布疑阵，便可以扰乱他们的调查方向。 却不料，那人竟然因着这个人直接去了他们工作的那个地牢——还真是，办事不力！ 在她原本的计划中，原本应该是因为牧元尘办事不利而倒台。趁着这个机会，正好也可以把温婉那边打压一下。 毕竟，对于现如今的温婉来说，她那边可以依靠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牧元尘罢了。 只奈何，自己之便的人办事不利，竟然还把这件事给败露出去。 不管那牧元尘现如今掌握了多少线索，她都必须在他之前把这件事先一步处理了。 “你去把户部尚书叫来，就说哀家有急事要与他商议，务必在收到命令的时候加急赶来。” 叫来自己身边一个信得过的人，皇太后这边已经开始为了自己的后路而打基础。 外面的月色正好，在这个刚刚过去了一场看似和谐而又繁华的盛宴之后，那些从宴席上走下来的人便再次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毕竟是自己的心腹，而且户部尚书是她今日特意注意到没有和多少酒的人。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户部尚书已经出现在了皇太后的宫里。 只不过，这人虽然没有喝多少酒，却依旧意识迷迷糊糊的。 如此面相，一看便是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生生赶来宫里的。 “尚书可需要哀家为你倒杯茶提提神？” 那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人听到皇太后的这句话立马便直起腰身定定地看着皇太后的方向。只不过，虽然那人表现的似乎是已经清醒了，但是皇太后也毕竟是一个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雨雪的人，自然知道对方的这种清醒只不过是暂时性的罢了。 依旧招呼着身边伺候的人给那人倒上一杯茶，皇太后这才再次说起来把人叫过来的目的。 “尚书可知，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被牧元尘查去了一些蛛丝马迹。” 听到他们之间的事情，纵然是户部尚书此前再过困倦，此时也没有任何睡意了。 造假币这件事本身就是因他而起，与皇太后这边开始往外面发散。如此一来，若是牧元尘真的顺藤摸瓜查了出来，他们两人这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果子吃。 “这……这，我们应当如何是好？”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户部尚书这边一时之间也没有任何可以说出来的法子。 看着那个只有一脸焦急而并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性建议的人，皇太后那眸中的专心渐渐被不喜所替代。 她今日急匆匆叫这人过来是为了与他商议此事，而不是为了让他在自己面前再告诉自己一次这件事没有解决的办法的！ 端起自己手上的茶盏把里面的凉茶喝完，皇太后把自己心里的火气压下去之后再次看向那个一脸茫然无措的人。 “事到如今，便是你我想破脑袋，也要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皇太后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坚决，让户部尚书一时之间闭上了自己那打算再说一次没有注意的嘴。 和皇太后合作这么长时间，他大致也了解了这个人是个什么性子的。 若是你这个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她会毫不留任何情面而把你这人丢给敌方。又或者说，再多发挥一点一个废棋的用处——称为一些事情的替罪羊。 其实总结起来不过就只有六个字罢了——狡兔死，走狗烹。 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太后这边的人都在不停地挖掘着自己的利用价值。至于这次造假币的事件，也是户部尚书在挖掘自己的利用价值的时候提出来的。 只是如今这副情况，怕是自己若是说出个“不”字，推出去背锅的就是自己了。 “我们可以这样，他们不是仅仅只是抓到了一个据点么，我们把其他的据点全部都转移，进而把我们参与的证据全部销毁……再加上，这一段时间本就风头正盛，我们便不要在这个时间里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先把造假币的事情停一停，等到风头过去了……” “不可能！” 还不等户部尚书把自己的话说完，皇太后这边已经把自己表示阻止的话说了出来。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而这件事落到了牧元尘手里，按照她往日里对那人的了解来说，那人必定会把这件事追查到底。 那个被打断了自己的话语的户部尚书见自己的话惹怒了皇太后，便立马闭上嘴站在一边等着皇太后自己把解决方案说出来。 “还有一个人，”皇太后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金銮殿的方向，“去想方法把这件事推到皇上身上。及到那时，若是牧元尘查出来最后的主使是皇上的话，自然而然这件事就销声匿迹了。” 听到皇上的名号，即使是那个跟着皇太后时间最长的户部尚书也不由得呆住了。 “皇……皇上？” 似乎是为了肯定对方的疑问，皇太后丝毫没有介意对方那种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把自己的心放在这上面的表情。 “对，就是皇上！” 第八十八章 甘愿受罚 皇太后原本以为，自己的行动能力可以赶上自己手下的人把所有的伪证全部都做出来。只不过，当她看到那个拿着一份卷宗站在自己面前的温婉的时候，便知道是自己的能力不够了。 “不知皇太后这段时间竟是过得如此滋润，看起来竟然是和儿臣当日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见到皇太后的第一时间，温婉说出来的依旧是一些必不可少的寒暄之语。 只不过，心细之人已经从中听出了几分不对劲的地方。 且不说那人对于皇太后的称呼从皇祖母变成了尊称，一下子便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更何况，她当日离开的时候，可不就是说把她嫁给牧元尘这件事情么？ 那件事情毕竟是皇太后这边主导的，所以当她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也是立马便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婉儿也是一样的意气风发啊。如此看来，倒是提督那边没少为婉儿操心。” 毕竟这客套话说起说去不过是那几句，不管温婉说出来的话里带的刺有多少，皇太后这边依旧便当做什么也未曾发生一样照常回了过去。 对着那个与自己对了一句的皇太后笑了一下，温婉把那个一直被她放在自己身后的卷宗拿了出来。 今日里她可是为了那个这些新鲜出来的证据把皇太后一党直接打压下来，所以把百官都召集在这里。当然，还有那个必不可少的皇上温晟。 阵仗在这里了，那便注定了今日有一场硬仗要打！ 此前他们还没有过来的时候，牧元尘便已经告诉过她让她不要这么着急便把他们的证据放出来。他说是现如今时机还未成熟，此时放出来根本不是一个合适之举。 只是，对于温婉来说，并没有什么时机不成熟的说法。 他们手中的认证物证已经到了足以让皇太后那边的人认罪的地步，还有什么好藏着捏着的？ 温婉把自己手中的东西送到温晟手里，这才接着自己方才的话说了下去。 “此为假币案的卷宗，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与贼人的斗争，终于算是把这个案子了解了。不仅仅如此，这上面写的都是物证，我们这里还有人证，请求皇上准许本宫宣人证上殿。” 至于那些人证，其实就是那日里在地牢中抓获的工匠门。其余的，还有的是其他时候找到的一些其他方面的人物。 虽说这些都是一些小人物，但是这些人口中说出来的话，依旧可以把那个上位者推入深渊。 “宣。” 此时百官众目睽睽，温晟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对温婉的偏袒来。 坐在上位的那个明黄色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静如水，就好像这并不是一件查出来便可以震惊朝野的案子一样。 与之相对应的，坐在一边看着温婉自己在那里对薄公堂的牧元尘倒是一脸玩味，似乎是已经笃定温婉此举会遭到打击，一脸看戏的样子在那里坐着。 那些人被侍卫们带了上来，一个个的身形残破，几乎看不出这人原来是长什么样的。 纵然如此，这还是给他们清洗收拾了一番之后的样子。可想而知，在他们刚刚受完刑之后，这些人都是个什么鬼样。 见那些人已经被带了上来，温婉看着那其中一个领头的人说道：“你们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只不过，原本以为那人会在她说完这些话了之后立马把自己在刑房里招出来事情再次叙述一番，等来的却是一段意外的沉默。 看了一眼那些顿住的人，温婉怕他们是因为皇上在这里而不敢开口，于是便再次鼓励了一番。 “你们便放心大胆地说吧，有皇上在这里，不会让你们蒙受不白之冤的。所谓之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你们的终归不是你们的。” 那工匠头子有抬头看了一眼上位的方向，这才低下头唯唯诺诺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只不过，伴随着这说出来的话的，是温婉和温晟越来越黑的脸色和皇太后那暗地里得意的笑容。 “回禀皇上，草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草民说出来的一切都是因为受不得东厂里面的酷刑，所以才会屈打成招……皇上，草民是冤枉的啊！” 听着这和当日在东厂的时候截然不同的回答，温婉恨不得一下把那人的脑袋提起来看看里面是不是进了什么糠糟之物。知奈何，这里毕竟是大殿，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便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你确定？” “草民不敢妄言，说的话句句属实！” 不等温婉把自己接下来的话说出来，皇太后那边便已经夺去了她的话语权。 “看长公主如此费尽心机想让这么个无辜的人承认自己的罪名，莫非，此事其实是长公主做的？长公主这一招先发制人用的可真是好啊，把屎盆子扣在别人头上，你自己便可以逍遥法外了不是？” 瞪着那个正在污蔑自己的人，温婉本打算反驳几句，却不料那个本以为会看戏看到底的牧元尘发话了。 “长公主一向只在东厂和宫内走动，再加上她与朝中大臣们也并无交集。本官倒是好奇，皇太后您说长公主结党营私，这党从何而来？” 那个已经变了脸色的人欲意再说上几句，却被牧元尘的话打断了。 “而且，这工匠之所以到了大殿上却不敢说实话，可不就是皇太后您把他们的家人控制住了？”他转向那几个证人的方向，“无妨，本官已经把你们的家人救了出来，你们可以说实话。若是不信，本官可以现在便把他们都请上来以作担保。” 听了牧元尘的这一番话，那几个人明显是犹豫了。 毕竟牧元尘的势力摆在那里，他说把自己的家人救了出来，那应该就是真的了…… 就在他们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他们即将说出来的话——“皇上，臣罪该万死！所有的事情，皆因臣一人而起，臣甘愿受罚！” 第八十九章 猜忌 众人定睛看去，却是那与皇太后最为亲近的户部尚书。 这人一出来，皇太后这边的人差不多便已经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纷纷眼中透露出了一份哀愁。只是若是仔细看去，那眼底溢着的可不是欣喜么？ 把自己从这个案子里摘出来，没有一个人不想这么做的。只是，这案子已经查到这里，必定会有一个人出来顶替这个罪名——而这个人，不可能是皇太后！ 见到此时跳出来以一己之力承担下这个责任的户部尚书，牧元尘原本靠在椅子背上的身体不由得直了几分。 “尚书可知，这私造假币一事乃是满门抄斩？” 他仅仅盯着户部尚书的眸子，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怯懦之意。 只不过，他看出来的有懊恼，有无奈，有悔恨，却独独没有他想要的胆怯…… 户部尚书并没有理会牧元尘的话，只是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那几个证人身上，盯着他们的眸子问道：“与你们接头的人报的可是本官的名号，你们可以因为背后有本官这个护身符所以才敢肆意妄为，制造假币的？” 那工匠看了一眼户部尚书，又看了一眼皇太后的方向，动了动嘴唇之后还是按着户部尚书的话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如此一来，人证物证具在，再加上户部尚书亲自认罪，这一罪状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只不过，皇上念于户部尚书自己承认罪行，并没有让他们满门抄斩，而是换了一个稍微轻一点的刑罚。 户部尚书被抄家，家中男子充军流放，女子送入绣坊，一时人走茶凉。 一时之间，户部尚书的事情在大街小巷成为人人们的饭后闲谈。只不过，不过是不到半旬的时间而已，户部尚书的这件事已经从人们的心目之中逐渐淡去。 “只可惜，这次没有动到皇太后那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们这次的收获会更多。谁会想到，这最终竟然会跳出来了一个户部尚书把这一且全部都顶了下来……” 温婉看着自己面前那个正在处理公文的人，想起前一段时间两人为了假币案付出了多少精力，其中又有多少次的误会和不解，便不由得为这次的结果而愤愤不平。 只是，虽然温婉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毕竟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对于牧元尘来说，这个结果就未免与她所想到的不是一个想法。 “其实不然，我们这次的结果本来就已经达到他送利用的上限了。公主可以想想，我们所掌握的证据虽然说可以在皇太后身上安上一个罪名，但她毕竟是一个国家的皇太后，仅仅是这么一个罪名是不能把她完全打压下去的。到时候，便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倒不如现如今，他们那里折了一个户部尚书，倒也是为我们清了一个障碍。” 如此转念一想，温婉不由得也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一时之间便也不再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了结了，温婉不可避免的需要进宫去和温晟再次商议一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路线。只不过，这聊着聊着，还是免不了地回到了假币案这件事上。 “话说回来，那日提督他在大殿上公然带着本宫离开也不是有意的。毕竟因为追查了那么长时间的案子终于有了证据，免不了便想着把这件事早早告知你我。如此一来，难免便在礼仪上面有失偏颇。”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温婉一边观察他的脸色，一边把自己心里对牧元尘袒护的话说了出来。 看那人脸色没有什么异常，温婉这才放心了一些。 毕竟先前的时候温晟派人同自己讲了他对于牧元尘的权利的忌惮，那便不更不能说些什么让他不喜的话再次刺激他的神经。而此时刚刚过去的假币案，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牧元尘的能力的事情。 想到这里，温婉便接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把话题引到了牧元尘这里。 “其实，提督他的心一直是在皇上这边的不是么？但看这次假币案的事情，皇上或许还不知道，但是他所做出的努力都在本宫眼里看着的。他是真的为了皇上的事情而殚精竭虑，若是已经坐到了这种程度还有被皇上您责怪的话，未免太过于苛刻了。” 她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毕竟这件事虽然温晟没有亲眼看见，但是他心里也是有数。 毕竟，能把一个户部尚书逼得自己出来认罪，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 只是…… 只是，这人这么轻易的便把皇太后那里的顶梁柱给扳倒了。那若是轮到自己，岂不是自己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一直在为了牧元尘而开脱的人，心中的话愣是一句也没说出来。 他的阿姊已经认定了那人不会有任何反心，此时他再去与她说起这件事便不是找她商议，而是他自己小肚鸡肠了。只是，他身为一个帝王，不得不想到这种方面的事情。 他的这种顾虑不仅仅是在温婉面前微微表现出来，就连在朝堂之上也有了轻微的表现。 别的人或许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对于这个洞察人心已久的人，自然有了自己的定夺。看着那小皇帝最近在早朝之上频频向自己挪过来的目光，牧元尘大致已经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暗自笑了笑那人的顾忌，牧元尘便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平日里是什么做派依旧是什么做派。 一番作为，算是把我行我素这几个字诠释了个遍。 不仅如此，他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也让朝中不少大臣们很是不满。一时间，不仅仅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就是那些站在下面的大臣们，也都感受到了牧元尘那边传来的阵阵威胁之意。 一时之间，朝野之间对于牧元尘的意见越来越大，大有明面上说出来的意思。 第九十章 撮合 便是如此，纵然是温婉天天同牧元尘说这其中的问题，也未曾见到那人又任何悔改的苗头。如此一来，时间长了，温婉干脆任由其这么放浪不羁下去。 孔子不是说过么，忠告而善导之，不可则止，无自辱焉。 她对那人的劝告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十次八次！ 既然那人没有任何悔改的苗头，那在她这里已经是朽木不可雕也。如此一来，倒不如让他自己去碰壁。毕竟，别人说一万句都不如他自己在这件事上摔了个狗啃泥来的记忆深刻。 只是，或许是因为自己与那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他的那种态度不知不觉也把自己给潜移默化，其中最主要的表现，那可不就是体现在她最经常接触的那几个人身上么？ “没想到公主今日竟然这么晚了才起来，晶儿还以为，公主这是不打算起了呢？昨夜也未曾见过提督去了公主那里，也不知公主这是因何缘故睡到此时。” 沈晶儿看着那个在早膳的宴席上杉杉来迟的人，眸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讥笑。 牧元尘今日有案子要处理，在他下了早朝之后便已经离开了京都去了郊区。所以说，此时这早膳的宴席上便只有温婉，沈晶儿和曹舒兰三人。 曹舒兰还是贯彻她一贯的冷眼旁观的行事作风，在沈晶儿忍不住继续开始处处挤兑温婉的时候，她依旧在那里看戏。 只不过，虽然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想的其实多的都是那次沈晶儿冲撞了牧元尘之后的境地。 或许这沈晶儿还是没有看清这东厂里的人的地位——她却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那牧元尘对温婉那般在意，日日与她一同商议大事，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人是长公主这一个原因么？ 若是说这里面没有牧元尘对温婉的在乎，让她曹舒兰去死都不信！ 而沈晶儿之所以这些时日里依旧敢于冒犯温婉的威严，那可不就是冲着自己背后皇太后的势力？ 皇太后那边因为假币案一事已经大伤元气，这沈晶儿已经得意不了几日了…… 还不等她在自己的心里把那个不知好歹的沈晶儿腹诽完，这边温婉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却没想到，那人今日竟然没有选择退却，维持着几人表面上的那种窗户纸似的和谐，而是直接把那块遮羞布给掀了起来。 “呦，晶儿妹妹这是忘记了当日里在诏狱里面的经历了吗？当日本宫是看着晶儿妹妹有悔改之心，再加上晶儿妹妹关心提督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才在提督面前请求将你放出来。却没想到，晶儿妹妹这出来之后倒是长本事了……” 她这话没有说完，但是至于沈晶儿的本事长在了哪里，这坐席上的人和旁边伺候着的婆子丫鬟们，一个个的都心里门清！ 看到温婉终于不打算继续维持那可笑的面子，她的贴身丫鬟第一个禁不住笑出声来。 她等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等到自己家主子把这个是不是抖擞抖擞自己身上那可怜的羽毛的山鸡给教训一顿了。 听到自己身后的动静，温婉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自己丫鬟这种算得上是逾矩的行为了。 “长公主此言差矣，长公主您自己起晚了，怎么还容不得别人说了？倘若真真如此的话，那晶儿那时候的诏狱岂不是入得甚是无理？” 毕竟，说起来，这两人的事情都是差不多大小的问题…… 看着那人已经放下来的筷子，温婉知道这人是打算继续和自己磕下去了。 随即，她把自己的筷子也稳稳放在盘子边上，定定地看着那个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的人。 “无理？晶儿妹妹，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本宫又是什么身份？” 这句话已经说出来了，便是那个一心顶撞温婉顶撞惯了的沈晶儿也不由得止住了自己想要说出的话。 见那人顿住了，温婉很是好心地为那人把这个问题的答案说了出来。 “这里是东厂，本宫乃是长公主，更是——”她拉长了自己的语调，“这个东厂的女主人！” 话说这边温婉还在给那个沈晶儿立规矩的时候，那边刑部尚书已经开始再次审视起了自己现如今的境地。 毕竟花朝节那一日，牧元尘只是把温婉一个人带走了，留下她的女儿和另一个人一起在那大殿上好不尴尬。如此一来，岂不是证明牧元尘对自己的女儿并不好么？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如今还算得上是半个皇太后的人，他牧元尘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对一个自己敌人的阵营的人的女儿好，不是么？ 如此一想，那原本还在纠结的刑部尚书便是想通了。 此时户部尚书被抄家的消息已经淡了下去，但是那仅仅是在市井之间罢了。对于他们这些日日上朝的人来说，户部尚书便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这例子在那里摆着，让这一段时间里皇太后那一党的人再不敢有任何造次的举动！ 如此看去，那皇太后那边已经是黄河日下，时日不多了…… 想到这里，刑部尚书更是坚定了自己打算接下来紧紧跟着牧元尘的步伐的信念。 假币案让太后元气大伤，为了重振旗鼓，太后不得不加紧步伐，打算从德源郡主这里下手，在小皇帝那里继续开拓出一条新的野路子来。 于是乎，好容易闲了几日的温晟再次忙了起来。 今日德源过来送了个点心，明日德源又过来送了一盏香茗，让那个原本就不喜欢德源的温晟对她是越来越烦了。 可是不管德源这边愿不愿意，这件事都是皇太后那边做的主使。她作为一个执行者，不得不按照皇太后的指令继续下去。 所以说，不管温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多少次，次日依旧会很准时地在自己的宫殿门口看到那个守着门等他下早朝的人。一日日的，让他连去上朝的心都没那么积极了。 第九十一章 羽翼丰满 只不过，后宫之中，可不是仅仅只有皇太后那一个人在到处作妖。 话说自从那日里周齐亲自来到后宫给如妃做了一下思想教育之后，那人便乖巧了不少。虽然说为了在皇太后面前装作一副与温婉不对付的样子，她见了温婉之后依旧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只是想是那日一样在大庭广众下不给人台阶下的事情却是再也没有发生过。 而此时，那个知道了皇太后这边的打算的人，正在把这件事给周齐为她留下的一个暗卫说道。 那暗卫说起来是为了传递消息，其实更重要的是为了监视她在这后宫之中的行动。 虽然他们都没有明说，但是如妃自己心里有数——倘若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出几个时辰的时间便会传出如妃于宫中暴毙的信息。 说不定，还会趁着这个机会去栽赃陷害一下那些依旧在后宫中过得好好的的皇太后党。 “皇太后那边有意将德源郡主与皇上配在一起，这几日里一直在处心积虑让德源郡主去叨扰皇上。倘若提督和长公主那边有什么需要妾身做的，希望这位大哥能早日告诉妾身，也好让妾身有时间准备。” 此时的如妃，虽然依旧是那一身大红大绿的妖艳装扮，说出来的话却是沉沉稳稳，没有任何不靠谱的感觉。 其实她面前什么人都没有，她此番话也是对着那空荡荡的房间说的。 只不过，纵是如此，她该行的礼数却是一点都没有落下——都是按照那时候她还未曾进宫的时候对着牧元尘的礼仪来的。 这一点，也恰恰证明了她一直忠于牧元尘的立场。 接到这个消息的周齐虽然明面上没有表示什么，但是私下里还是在心里不由得称赞了一番这个识时务的女人的。 说起来，如妃能够在自己被小皇上发配给皇太后之后继续在皇太后这边混的风生水起，单单是这一点便已经注定了她不是什么心思简单之人。 这次户部尚书的事情让不少皇太后党的人动摇了自己的心思，便是她这个后来者也是如此。 现如今的形式，除了死心塌地跟着牧元尘，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出路。 若是她继续贪图在皇太后这边的一时痛快的话，那边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别罢了。 想通了这里，如妃对于自己此时的行为便已经没有任何徘徊的念头，定了定神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享受这难得的安眠。 这一边，温婉等到那个过来汇报消息的周齐离开了之后，脸上溢满了担忧之色。 毕竟德源郡主这里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对于温晟来说，这德源郡主必然是一个大麻烦！ “这德源郡主背后有皇太后撑腰，做起事来没有任何分寸。这几日还不过是送送茶送送点心，若是过几日呢？怕是她就有胆子把她与皇上的事情生米煮成熟饭了！这件事必定需要尽早解决，迟则有变！” 想到皇太后对付自己的时候做出的那一件件拿不上台面的事情，温婉笃定对方断然也会用这种方法继续去对付温晟。及到那时，温晟可不一定会和自己这样可以侥幸逃脱了。 想到这里，温婉心中的担忧不由得更甚。 看着按个已经急得起了身的人，牧元尘勾起自己的嘴角笑了笑。他把自己手里方才正在看的卷宗收起来，对着那个人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到自己身边坐下。 那人看到他的手势，纵然是心中依旧因为这件事而无比烦躁，却依旧随着他的指引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若是放到两人最初的时候，莫说同坐一席了，便是同堂说话，那也是日从西起的架势。 似乎很满意两人现在的状态，牧元尘的心情不由得又好了一些。他的心情一好，这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便不由得调笑起来。 “怎么，咱们的皇长公主还打算带着小皇帝走上个三五十年么？” 瞪了那人一眼，温婉知道这人那一股不正经的劲儿又来了。 “你瞎说什么，本宫身为皇上的长姐，理应在皇上有困难的时候为他出谋划策。你可知，长姐为母……” 还不等温婉把这一堆大道理说出来，牧元尘那边便已经把她那滔滔不绝的话打断。 “停，长姐为母不错，可是那也有放手的时候。皇上他现如今年龄也不小了，他在位这么多年，难道事事都是因为长公主你的指导他才做得来么？” 见自己对面的那人陷入沉思，牧元尘便知道那人是吧自己的话挺进心里去了。 是啊，时光匆匆，不知何时起，温晟便已经不是那个事事都需要依靠自己的孩子了…… 她眸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定定的看着那人让人不自觉地便把自己的信任交出去的眸子，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她怕再说下去她自己都受不了——毕竟是自己一把拉扯大的孩子，突然这么一瞬间，发现那个孩子的羽翼已经丰满了，而自己也不需要再继续事事叮嘱了…… 一时之间，意识到这件事的温婉心中突然空了一块。 那人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地太过明显，让牧元尘很容易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揉了揉那人的头发，牧元尘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德源这件事温婉不再插手了，一时间也没人去制止她那越发粘人的行为。若是说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在大殿门口等着送一盘点心的话，此时那可真是恨不得日日黏在温晟的身边。 她的这一番做派让那些后宫里的妃子们一个个的怨声载道，只是谁也不敢去明面上说些什么。毕竟那人背后有一个皇太后撑腰。不管皇太后在前一段时间的假币案一事上受到了多大的重创，这后宫里还是以她为首。 如此一来，她们也只能在几人碰在一起的时候用眼神互相交流一下，就连那些原本是皇太后那边的后宫女子们也不由得加入了这个行列。 第九十二章 绿豆糕 只不过，皇太后那边的妃子们便是再不满，也是只在自己的小群体中念叨念叨。及到她们离开各自宫里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是为郡主鸣不平的料。 那御花园的小亭子里，亭湖旁边的围栏边上，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她们都可以随时随地说上一段。 “哎呀，你看看这皇上也真是的，德源郡主这一片痴心，便是让我这收在后宫里的人也不由得因着自己没有做到德源郡主那么体贴而羞愧，怎生皇上那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不是么，那日里我听得身边的丫鬟们说，德源郡主为了亲自给皇上做一碗羹汤养神，自己的手都被那灶子给烧了一个大水泡子呢！” “真的吗？” “哎呦，那可不得了啊。找太医看了吗，会不会留下疤痕？” …… 凡此种种，只要是这后宫里有人的地方，她们一众人必定去为德源郡主打抱不平一番。 只不过，这能在后宫里呆这么长时间的人，各个都是人精。这几个人安的是什么心思，没有几个不清楚的——不过就是想三人成虎罢了，这后宫可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嘴碎的。 所以说，那些路过的宫人们，便是听到了这几个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没人随着她们的话散播谣言——当然，原本就是皇太后那边的人的宫人们除外。 那些宫人们一顿添油加醋，原本这几个嫔妃不过是说说德源郡主的好处，到了她们口中便已经是皇上薄情寡义，吊着德源郡主不给她名分了。 一时之间， 这宫里看等着笑话的也有，想要在这件事上分一杯羹的也有。 原本还算是消停一点的后宫，因着这么一个德源郡主，倒是成了一个似街上市集一样的闹腾地方。 或许是这几人散布的谣言多都传递到皇太后那边了，不知怎么的便给了她一个皇上与德源两人已经是两情相悦，只差一个时机便可以水到渠绑在一起的幻觉。 只不过，她这幻觉还没有持续几日，便被那言嘉宁给打破了。 毕竟言嘉宁和温晟的关系那也是顶好的，同是去送个点心什么的。德源得到的待遇便是被拒之门外，而言嘉宁便不一样了，不仅仅不会被拒之门外，还会被小皇帝很是热情地对待。 如此一来，那德源便不由得心中生出了几分不满。 原本她们两人一个是在上午去送点心，另一个在下午的时候过去，顺便再在小皇帝那里聊上两句。这日却不知怎么的，德源这边偏生想要与那言嘉宁对上一番，特意让自己的丫鬟看着那人什么时候过去，自己也跟了过去。 除了要于那人争个高低的心思在里面，也有她这一直都被温晟拒之门外的不满在里面。 若是今日两人一同去送了点心，众目睽睽之下，断没有让那言嘉宁进去而把自己拒之门外的道理！ 于是乎，在温晟不知情的情况下，两人就这么在“意外”地在温晟的大殿门外遇见了。 为了让两人之间的差距一再缩小，让温晟找不到拒绝自己的理由，德源今日里的点心也是按照言嘉宁的东西复制过来的。 所以，当两个人齐齐捧着一盘绿豆糕站在大殿外面的时候，周围陪着的丫鬟婆子们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往两人身上挪去。 “郡主这日日来这里想要与皇上一同享受一下这东大街的绿豆糕，早早说出来便是。东大街的绿豆糕做的那可是京城一绝，并没只有郡主一个人知道。而且，这宫里的人也不是从来不出去的……这日日说着自己亲手做点心，怎么今儿个还跟我这在外面买来的东西撞上了？” 看了一眼那人盘子里的东西，不管是从高矮胖瘦还是成色看来，都和自己盘中的别无二致。 重要的是，这东大街的绿豆糕色泽醇厚，那是他们家店里的传家秘方，纵然是温婉这个长公主去了也不一定能弄过来。所以说，这人盘子里的东西，言嘉宁一下子便看出了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 “你……皇嫂这可是在血口喷人了，不过是一块绿豆糕罢了，怎么东大街做的，本郡主便做不得了？可不是人人都和皇嫂一样，自己做不出来，特意出宫买上一份巴巴送过来的。” 这德源也是在宫里仗着皇太后的势力横行霸道惯了，便是按着辈分来说她应当在言嘉宁这里低上一辈，却也没见到这人有什么第一辈的做派。 怎奈何，这言嘉宁可不是和她之前碰到的那些人一样畏惧皇太后势力的人。 不管怎么说，她比德源大上一辈，就是说上两句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你这可是在说笑话了，我若是没有证据证明你这是从外面买来的东西，今儿个我还真不会说出这一番话。我言嘉宁从来都是讲求实事求是，是不是在外面买的，一看便知。” 听到言嘉宁的这句话，德源郡主也笑了起来。 这绿豆糕送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是外面的东西的痕迹。她倒是想知道，这人是怎么一个讲求证据之法。 “是么，那可真是得需要皇嫂指教一番了。” 说着，还生怕对方查不出什么似的，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地给自己身边的丫鬟，示意她把自己的绿豆糕给对方送过去。 “不必了。” 看到对方的动作，言嘉宁冷笑了一下——她又不是个傻的，到时候这绿豆糕除了什么问题，可都要落在她这个接触过它的人的头上！ 她拿起自己盘子里面的一块绿豆糕，一口便照着它的中间咬了下去。 再之后，她这才把自己留下的那一边绿豆糕翻了个身——那绿豆糕中间是镂空的，上面赫然刻了一个阳文的“东”字。 看到言嘉宁的动作，德源也跟着她做了出来。 只不过，当她看到那个出现在自己绿豆糕里面的字迹的时候，手中的动作顿了下来。一时之间， 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第九十三章 跳梁小丑 “我……我……” 一看这里已经没有了自己可以发挥的余地，再这么下去也不过是自讨不快。德源把那一盘绿豆糕往地上一摔，愤愤然哭着跑向了皇太后那边。 毕竟她日日去温晟那里送上自己的笑脸，却没有一次不是热脸贴冷屁股。 而这一次，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妃子也在自己面前不给自己台阶下，这一番遭遇，让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人一时之间受不了了。 “皇祖母……我……我不想再去找皇帝哥哥了！” 带着她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一进皇太后那边的宫门便把自己心里的委屈一鼓作气给倒了出来。 看着那个自己往日里心疼的面孔，皇太后一下子便料到这人怕是在温晟那里碰到了什么困难。只不过，怕依旧是那些温晟不让他进门什么的。这些都不是问题，毕竟此时这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便是这两人之间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至于时间问题，不过是早几日和晚几日罢了。 毕竟对于皇太后这边来说，德源是她牵制住温晟的一颗很重要的棋子，这人此时哭哭啼啼跑到自己这里，她是必然要安慰上一番的。 “怎么了，又是皇上他不让你进门了吗？” 单单是为了这一件事，她已经到她这里哭诉了不下三次。 把自己左下的位置让德源坐了，这才示意自己旁边站着的嬷嬷为那人递上一个帕子让她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 “谢谢皇祖母。” 把皇太后递过来的帕子接住，德源又抽泣了几声才算把自己的泪水给全部止住。 看着那人眸中慈爱的神情，德源觉得自己再一次找到了自己的依附。一时之间，方才在言嘉宁那里受到的委屈之意更是涌上心头止都止不住。 “皇祖母，德源不想再去皇帝哥哥那里了。便单单是皇帝哥哥一个人不让我进去就罢了，那个言嘉宁也在门口戏弄我！皇祖母，他们都没有把德源当成一回事，德源又何必巴巴送上去让他们嘲笑？” 顿了一下，德源再次擦了擦崩出来的泪水。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这才再次看向皇太后的方向。只不过，相较之于她方才那眸中的委屈来说，此时的她便是在认认真真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很显然，在这世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皇太后也看出来了。 “德源又不是嫁不出去，那些喜欢德源的公子们可以从这里排到宫门口，德源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她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似乎是豁出去了，在这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何况，还是个歪脖子树。” 她这话说完的时候，这大殿内已经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她的脸上，只不过，有的是同情，有的是讥讽，而皇太后那边，则是直接黑了脸。 “是么？德源真的是这么想的？” 皇太后的话语间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但之前一直掺杂着的宠溺也是早已了无行踪。 对于已经习惯了皇太后对她笑着说话的德源来说，便是皇太后这么阴了一下脸，也立马让她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她便是再在皇太后这边得宠，心里也还是明白的。 自己的所有地位都是靠着这个人得到的，如果这个人不想让她过得好一点的话，她立马便可以从九重天跌到阴曹地府。 却不料，皇太后下一秒的话便已经把她的想法给证实了。 “既然如此，那便断了德源郡主的月奉，回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说这件事。” 说完，皇太后那边便再也没有给德源一个眼神，带着自己的婆子丫鬟们离开了这个大殿。 不过是一颗用来看管温晟的棋子罢了，竟然还不想履行自己的本责。 既如此，那边去清醒几日方是正途。 不仅仅是皇太后这边对德源的行为不满，便是德源郡主的父亲那边，也是对德源的行为很是不赞同。 “你可知，咱们一家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皇太后那边的？你这么逆着她的想法行事，或许你自己开心了，但是你想过自己的家人么？你现如今可不是仅仅只有你自己，你代表的是一个家族！”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没有任何悔改之心的人，那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性的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之意。 他以前便日日叮嘱自己的女儿，在皇太后身边务必要时时刻刻都顺着她的意思，不要因为那人对她太好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没想到，这人最后还是因为顶撞皇太后的意思被人送了回来。 “你可知道，若是皇太后那边一个不开心，我们一家人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苦口婆心的人，德源便是心中再不愿意，看着那人脸上的表情，听着那人说出来话，她还是做不到不理会。 “我……可是皇上根本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我便是去了，那也不过是为了在他面前装作一个跳梁小丑罢了！父亲，女儿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女儿又不是没人喜欢，为什么非要送去给他们做小丑看？” 她那倔强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全部都是自己在宫里受到的委屈，虽然在宫里的时候她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已经被皇太后那边苛责了一番。但是现如今毕竟是在家里，而家里的这个人如果再不理解她的话，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找一个理解自己的人了。 听到德源这夹杂着哭腔的话，那男人也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奈何命运在别人手里，他也做不得主啊！ “你以为为父就想让你去那种地方找罪受么？可是我们现在是在皇太后这边依附着。德源，家族的荣耀可都是靠你了……” 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说完这一句，又看了德源一眼便转身离开。 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德源的哭声再也憋不住了——她知道，自己除了回去继续在皇帝面前卖笑，便再没有其他可能！ 第九十四章 哭诉 只可惜，既然她已经选择了在皇太后这边的施压下妥协，那遇见另一边的人便是必不可少的事情了。 德源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去招惹这个叫言嘉宁的。 却不料，这个人看起来小巧可爱，说起话来却是这么的咄咄逼人。 “怎么，德源你就这么上赶着让皇帝哥哥给你脸色看么？你看看你现如今是个什么样子？皇帝哥哥明明对你厌恶至极，你却像是没有一点自觉一样，非要把自己脸上的那一点脸皮都藏起来么？” 看到那个再一次和自己撞在一起去找温晟的德源，言嘉宁不由得讥讽了几句。 她本就是一个看不得那些不顺自己心意的人，再加上这人的存在也确确实实是已经影响到了他和温晟的相处。如此一来，她厌恶这个时不时便往温晟这边跑的人，可是没有一点不合适的理由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纵然在皇帝哥哥这边没有留下来，也会有其他的人来接你的盘？不愁没人嫁是吧，却不知这么个上赶着等着皇帝哥哥收留的人，有谁敢把你接回家呢！” 因着自己在家里也是一个被宠上天的女儿，所以言嘉宁对付德源的时候可是没有任何手下留情之说。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不把自己的面子当面子的人，德源便是暗暗咬了咬牙齿，表面上也装作一副很是善良的样子对着言嘉宁笑了笑。 只是，她那说出来的话中可是没有任何笑着的意思。 “是么，皇嫂您说我没人嫁？那也总比长公主她嫁给一个阉人强吧！” 被德源这一番话激了一下，言嘉宁一下子竟然没反应过来。 见那人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德源不由得便更是狠了一些。如此转念一想，德源倒是想到了言嘉宁和温婉之间的关系，不由得便把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一些。 “倘若说我德源是一个没人要的跳梁小丑的话， 那长公主岂不是一文不值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国家的长公主？” 德源挑了挑眉，目光之中的那股轻蔑更甚。 她就不信了，自己把长公主的事情抬出来，这个人还能再在这件事上说上什么难听的话。要比难听的话，那长公主那边可以说道的东西可是比她多上太多了！ 而此时，言嘉宁那边也反应出来德源这是在说谁。 一想到那个给了自己知遇之人的人，一时间气上心头，抬手便想冲着对方的脸上打过去，却是被自己身边的丫鬟给拽住了。 “娘娘，不可啊！她这是激将法，娘娘若是出手了，便是中了她的计了。” 那个拦住言嘉宁的小丫鬟看着德源的方向，压低自己声音在言嘉宁耳边提醒道。 这个丫鬟是当时她进宫的时候温婉给她安排的，听到她说的话，便是言嘉宁再想当即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把自己心里的那一份怒气压了下来。 见到言嘉宁那边突然不说话了，德源顿时觉得自己这话说到了对方的痛处，立马继续在那人话头上打压。 “说起来，或许皇嫂不太了解现在的局势。过不了多久，德源便也是这后宫的一员了。到时候，以我的地位，断然是在皇嫂之上。及至那时，你我谁见了谁需要行礼还说不定呢！” 言嘉宁此时脸上的表情早已经气得不成样子，她指了指这个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的人，冷笑了一声便往大殿里走去。 这一点上，她终归是比那德源高上一筹的。 “你等着，我大不了你，可不是证明你便在这个宫里没人管得了了。长公主是你能骂的吗？你终归会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同那守门人笑了一下，推开门去找在里面批改公文的温晟。 只是，虽说她在外面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当她进了大殿的时候，眼中的泪水便不由得如决堤的大坝一样迸溅出来。 那人怎么能这么侮辱长公主？ 看着那个依旧在执笔伏案之人，她本想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之后再去见他，却不料那压抑不住的哽咽之声已经把那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 温晟掀开珠帘走到言嘉宁面前，轻轻抚掉那人脸上的泪水，把那人的梨花带雨的脸抬了起来。 说起来，言嘉宁的脸本来就不是那么瘦弱，即使是温晟把她的脸抬了起来，却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她那带着点肉肉的感觉的双颊。 “我……” 她看了看温晟的脸色，又想了想这件事告诉温晟之后的结果，怕温晟做事冲动，还是摇了摇头把自己对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看出那人的犹豫，温晟也并没有因为她的隐瞒而生气。 他方才隐隐约约听到了德源的声音，怕是这两人在外面吵起来了。 “德源说什么了，竟然把嘉宁气成这样？嗯？”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是带着一点宠溺的感情的，只是这话一出，原本已经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的言嘉宁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在温晟的怀里哭了起来。 感受到那人给予自己的依靠，言嘉宁此时什么后果也不顾了，一鼓作气把方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人竟然骂公主一文不值，她……皇上，臣妾骂不过她……” 气急之下，言嘉宁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不过，便是仅仅说出了这几个字，温晟也想象出了方才两人在外面的交谈是什么——只怕，那人说了不少关于自己阿姊的坏话，这才把言嘉宁气得哭着来找自己。 想到这里，温晟眸中的幽深之色更显。 将言嘉宁这边哄好，等人离开了，他立马便把皇后和淑妃两人叫了过来。 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个任由德源在外面胡闹也不管的皇帝。背地里，却和皇后和淑妃加紧了几人之间的计划的研究，争取早日里找一个滴水不漏的法子把这个碍眼又不知好歹的人赶走。 第九十五章 灌酒 正值此时，皇后的生辰快要到了。 且不说卫琳琅现如今的地位，便是她原本身为尚书令的女儿，这生辰也断不会是随意过了去。 再加上，这还是皇后来了皇宫之后的第一个生辰。 不管平日里皇后那边是多么平静，今时今刻也不由得变成了一个热闹地方。 “娘娘您看看这日可还合您的心意？” 把这门口的灯笼挂上去，卫琳琅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笑着说道。说起来，若不是皇后娘娘突然想起了这个花型的灯笼，她们也不会这么急匆匆地在皇后生辰的前一天把这里挂上。 要知道，她们找人置办这个灯笼可是也费了不少力气。 只不过，毕竟自己也是皇后宫里的人，便是这几日里费了点精力，但是这说出去了之后却都是皇后宫里的面子啊！ 时间在后宫人们的欢呼下一点一点逝去，而那些人们心中的计划也在一步步成型。 温晟这边且先不说，但是皇太后那边。这么时间里坐下的铺垫是时候收网了。 便是在皇后生辰的这一日，她定要给德源弄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让她跻身在皇上身边。毕竟，时间不多了，而皇上这边的眼线必须早日撒下，否则迟则生变。 不仅仅是皇太后这边，卫家两姐妹那里也做出了自己的计划，只等着在这个狼烟四起的鸿门宴中大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愧是精心准备了许久的宴会，且不说那装潢如何，便是那桌子上放着的奇珍异果，便可以说是为了给那些初次来皇宫的孩子们开开眼界了。 方一开始，如妃便端着自己的酒杯来到了德源身边。 德源看了一眼坐过来的如妃，见她往皇太后那边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心中明白这是皇太后派过来帮自己的人。 再说了，那边皇太后见到两人往这边看过来的动作，也笑着给她们两人点了一下头。如此，两人之间的同盟关系便是板上钉钉，确凿无误了。 “郡主可有什么打算，不知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忙的？” 举起自己的酒杯冲着德源的方向敬了一下，看着那人跟着自己的动作把那杯中物喝完，如妃的眸中不由得闪现了几分笑意。 拾起桌子上的一颗荔枝放到自己口中，如妃那带着笑意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德源的方向。 今日这个档口，德源这边必然会有自己的动作，却是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若是自己趁着这个机会问出一些，也是可以把自己的功绩提上去的。 到时候，自己在牧元尘那里便不再是一个没用的，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了。 而那时候，说不定自己还可以为自己的家人谋求更加方便的福利。到时候，自己在家人面前也不是那么抬不起头来的废物了。 “计划？这个我也不知道，皇祖母说了一切都听她的安排，所以我这边还没收到任何消息。” 她又看了一眼皇太后的方向，接着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放在那人面前的那一盘荔枝上。 “这荔枝还算新鲜么？” 学着如妃的模样，德源也拿起一个荔枝放在自己的口中尝试一下。 果不其然，那汁水迸溅在口中的时候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举起自己那已经被旁边的侍女填满的酒杯，如妃对对着德源的方向挥了挥那金樽。杯中之物在大殿里的光芒下映的波光摇曳，让坐席间的人不由得便看花了眼。 “来来来，郡主此次可是一场大仗要打。祝郡主旗开得胜！” 待到两人把自己杯子都清的见了底之后，她又趴在德源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其实，皇上他还是比较喜欢那种清灵一点的女子。也不是姐姐说那言嘉宁的好话，妹妹若是想抓住皇上的心，不如往那个方向试试？” 接着，她便往言嘉宁的方向看了一眼，举杯与德源碰了一下。 她可是知道，最近这两人之间的恩怨依旧没有解开。所以说，提起言嘉宁这个人，算是把德源与自己的话题又找了回来。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话也不至于那么生分。 凡此种种过后，德源也有一点感觉如妃是在给自己灌酒。 只不过，一想到刚开始的时候皇太后那边放过来的笑容，德源便想着这或许是皇太后的意思，所以便也没有多加推辞，一杯接一杯把那些东西喝了下去。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如妃这里，那边卫家两个姐妹也端着自己的杯子走了过来。 只不过，今日既然是皇后的生辰，那她过来给这大殿上的人挨个敬酒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如此一来，纵然德源觉得自己方才在和如妃一起喝的时候已经喝了很多不能再喝了，及到皇后过来的时候，依旧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德源妹妹这几日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没想到德源妹妹对皇上的事情这么上心，说不定，你我以后还是姐妹来着。”卫琳琅看了一眼皇上的方向，接着把自己身边的丫鬟手里装满酒的酒杯拿了一个过来，“来，这杯酒你我姐妹先行喝了。” 如此一来二去，德源与卫家两姐妹又喝了不少。 在这期间，德源也有时不时去看看皇太后的状态，只不过，那人一看便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这里。如此一来，德源也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一杯一杯把这些罪人的东西倒进自己的肚子里。 毕竟，再不济，还有如妃在这里。 两人既然最初的目的就是相互帮持，那她便断然不会让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失态。 如此想着，德源的心里也不由得放松了几分，那脸上已经僵硬了的笑容也趁着这个时候缓了缓。 说起来，皇太后那边确实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德源这里。 毕竟，在她的心中来说，德源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没有任何不可能的说法。所以说，此时她的注意力其实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自然而然的，便没有注意到德源这边接近崩溃的状态。 第九十六章 耍酒疯 这觥筹交错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杯中之物到了德源郡主的口中。毕竟，按照她自己算的来说，足足小一壶是没有问题的。 看着自己面前那几个依旧在给筹集灌酒的人，德源很想把那人的酒杯给推开，可是当她看到如妃的脸的时候不由得又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毕竟在这之前的时候，德源郡主从来都没有在众人面前喝过酒，所以在众人的眼中，谁都不知道那人的酒量有多少。 对于这几个人来说也是这么一回事，毕竟以前都没有见过这个人喝酒，几个人便用自己最大的全力给这个人灌酒。 及到最后， 还是卫琳琅看到那人的动作和反应似乎已经慢了一拍，这才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身边那个依旧打算拿着酒杯递过去的卫锦绣让她停住劝酒的动作。 在这之后，卫琳琅便带着卫锦绣继续往旁边的桌子走去。 至于这里的情况，那边不是她需要管的了。 至少，这个人如果此时已经喝醉了的话，那便不会在自己的生辰之上做出什么幺蛾子。而自己与皇上商量出来的计划也正好可以在这个时候行得通。 暗自笑了一下，卫琳琅和卫锦绣两人已经把该笼络的人都敬了一遍。 这宴席已经开始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同时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若是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没有完全放开，等到卫琳琅把该走的程序走完的时候，便是他们可以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候了。 所以说，在这期间，并没有人注意到德源郡主喝醉了之后的情况。 毕竟自己的计划和那人说起来是息息相关，坐在高位上的卫琳琅还是时不时把自己的目光往德源那边的方向看一眼。 先前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如妃在自己离开了之后依旧在给德源灌酒，只是此时，她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幅景象，不由得眯起自己的眼睛。 只见那边德源和如妃那里，德源明显是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一直揪着身边如妃的袖子不放。 卫琳琅和温晟使了个眼色，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盘水果往德源那一桌的方向走去。 “本宫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有一盘桑葚。这桑葚可是从千里之外送过来的，与两位面前的那一盘荔枝差不多金贵。想着日后你我还需要一起相处不少日子，本宫便把这桑葚拿来与两位分享一下。” 看了一眼两人面前已经吃的差不多的点心，卫琳琅笑了一下。 “毕竟，两位这里的东西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看到卫琳琅给自己的眼神，如妃会意地往旁边挪了一下，把自己原本坐着的位置让了出来。 眼看着德源就要因为失去了一个支撑点而歪在一边，卫琳琅立马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把那人扶住。 她把那人的身体推直，自己坐在了那个如妃刚刚坐着的位置上。 “姐姐？” “嗯，德源想吃桑葚么？” 看着那人迷迷糊糊的眼睛，卫琳琅把自己刚刚放在桌子上的盘子拿了过来，捏起其中一个桑葚给德源递了过去。 此时德源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看到皇后给赞成递过来了一个东西，她依旧是尽力摇了摇头。 毕竟，她与皇后可不是一党的，她可不能确定这人送过来的东西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掺和着。 “不了，德源谢过皇后娘娘的美意，只是德源这身体不行，一吃桑葚便会肚子疼。父亲说，应该是德源小时候贪吃落下的毛病，倒是让皇后娘娘扫兴了……” 她尽力维持着自己脑子的清醒，把那已经在自己心里千八百遍的话换了个主语说了出来。 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是那笑容在卫琳琅的眼中便是一个待宰羔羊一样的没有任何威胁能力。 “竟然是这样么？这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 说着，卫琳琅往前俯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欲意把自己刚刚端起来的桑葚放得远一些，一面自己不小心又碰到了。 “那便把它放远一点。” 这话还没说玩，卫琳琅便觉得自己袖子上一紧。转头看去，果不其然，那人已经把自己的手紧紧拽在了她的袖子上。 暗自勾了勾唇角，却在转头的那一刹那换上了一个无害而又温和的笑容。 要的就是她现如今的这个动作！ 轻轻把自己的手搭在那人手上为她的胳膊提了一份力，卫琳琅笑着转了个身面向那人的方向。 “德源不要吃桑葚，德源要吃荔枝！” 只不过，这荔枝方才已经被她和如妃两人一起一会儿一个给吃完了。便是她真的想吃，也需要让下面的人在重新给她准备一份。 但有一点，这大殿上的东西的数量都是固定的。所以德源这边若真的想吃荔枝的话，便必须有其他桌上把自己的东西贡献出来，否则根本不能达到德源的要求。 “好好好，吃荔枝，那本宫去给你拿一些？” 卫琳琅向那个欲意自己去帮她拿过来一盘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顺便制止了如妃那边的行动，自己作势便要起来。 看到卫琳琅的动作，德源那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的脑子自动认为对方是打算离开了，一时之间把人的袖子抓得更紧了。 “不，德源就要吃荔枝，德源现在就要吃荔枝！” 她这句话说得声音微微有些大了，让大殿里不少人的目光全部都转了过来。只不过，在看到卫琳琅脸上的笑容之后，全当是两人关系好在那里玩乐，一笑而过罢了。 只不过，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没有那个能力继续去一笑而过。 布料撕裂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也在第一时间把德源这一桌周围的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之间卫琳琅半个外衣已经被德源撕裂，那由一点布料连接起来的袖子在下面垂着，让人看了好不揪心。 “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自己面前的这衣服景象，德源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第九十七章 报效养育之恩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德源郡主公然把皇后的礼服撕裂了。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才能让几人做出这种事情？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的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里。 经历了这么一个糟心的事情，德源那原本就醉的不是很深的醉意一下子便醒了过来。 看着她那颤抖而不知所措的样子，那坐在高台上的皇太后恨不得亲自下来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训斥一顿。 只不过，这毕竟还是大殿之上，一时之间她也不好发作。 “怎么回事？” 为今之计，还是先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说起来，她原本看着那两人一起相处的挺和谐的，于是便不由得想把那两人拉拢在一起。毕竟，这个皇后和她妹妹一直都是这后宫中为数不多的中立派。如果说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了，可以把皇后拉到自己这边也未可知。 只是现如今可算好了，不仅仅是无法把皇后拉到自己这边，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记恨上自己都难说。 想到这里，皇太后的脸色不由得更黑了一层。 那边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的几人已经开始在给卫琳琅披上披风遮挡一下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只不过，这大殿之中的人的目光却是遮不住了。 “这德源郡主怎么可以如此做派？” “是啊是啊，刚刚还看她巴结皇后娘娘巴结的欢实，怎么一下子便犯下了这么大的失误？” “你们那只眼看见她是在巴结了？说不定心里早就看皇后娘娘不服气了……” 议论之声越来越大，都后来甚至都不加掩饰自顾自在那里聊了起来。 见下面的人越聊越火热，皇太后这边索性自己开始救场。 “德源你这是怎么回事？都已经不小心把皇后娘娘的衣服弄坏了，还不赶紧帮皇后娘娘遮一下，去把皇后娘娘送回去啊？” 看了一眼那个发号施令的人，温晟的眸中不加隐藏地表示出自己对这件事的不赞同。 这人想把事情糊弄过去，只是，在这大殿之上，他才是真正的皇帝！ “不，皇祖母此言差矣。德顺，你先去把皇后送回朕那里。这边的情况朕自然会处理，至于是不是什么失手，是不是两人之间玩闹过了头，朕自有定断。” 没想到这个小皇帝会在这个时候打断自己的话，皇太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匆匆离去，将那个罪魁祸首一个人留在这里接受众人的洗礼。 她的目光在温晟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离开德源那边，而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也不由得捏紧了几分。 坐在她身边的温晟已经开始一句一句说着德源的不是，让那个在下面听着的人都快哭出来了。只不过，即使是如此，皇太后这边也不能有任何动作。 毕竟这是在百官面前，而温晟已经把这件事的性质扯到了尊卑上面。 此时若是她再插手，于礼不合。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会把自己的弱点全部都暴露在别人面前，让别人日日在自己背后嚼自己的舌头根子。 看着那个依旧在训斥德源的人，皇太后纵然是不能在大堂之上拦下那人不让他说话，却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让这个情况终止。 众人只见那个原本还在高位上的人一步一步从上面走了下来，直到立在德源面前的时候一下子照着那个还没有完全清醒的人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清澈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许久，因着皇太后的这个动作，别说正在下面私自议论的百官了，便是那个方才还在上面职责德源的温晟也不由得停住了自己的话语。 “你看看你这幅样子，若是喝不得酒，便不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管不住自己！跟哀家回去，看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你！” 皇太后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大殿中的人也没有人在说些什么，如此便让皇太后把那人带回了自己的宫里。 刚刚回到皇太后那里，德源直接便跪在地上了。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地板，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把这件事给办砸了…… “你看看你，你知不知道哀家为了今天这个机会准备了多长时间，就这么直接被你这么一拽给拽没了？你可知，哀家此次若不是因为那是在大殿上，哀家才不会仅仅给你一个巴掌便算了！” 只不过，那一巴掌是苦肉计，只是为了让德源郡主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那个场合这一点也是真的。 看着那个没有一点反应的人，皇太后叹了口气，转而在自己一直躺着的那个软榻上坐了下来。 她的目光依旧落在德源的身上，只是那其中的情绪却不想它面上表现的这么一以概括。 毕竟这是自己培养了那么撑时间之后才出来的一个可以用得上的人才，只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失误，罪不至死。 再说了，自己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可以代替这个人的人了…… 只是，如此一来，温晟那边的路子肯定是走不通了。若是这么看的话，这个人似乎也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必不可少。 “你应该知道，你自己在温晟那边已经失去了价值。且不说他以前便是一直在烦着你，再加上这次的情况，便是在百官那里，也过不去那个说法。”瞪了那个没有反应的人一眼，皇太后觉的自己的话似乎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是无力。 “哀家暂时是想不出来你还能给哀家带来什么了。不如……你自己说说？你应该知道，哀家这里不养闲人。” 那个一直没有动作的人听到皇太后的这句话，可算是在她以为那人已经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的时候接了一句。 只不过，便是接的这一句，也让那个因为这件事而烦躁的皇太后重新笑了起来。 “侍奉不了皇上，德源自愿去提督那里。德源知道，皇祖母一直苦于那两人无法给皇祖母带来可用的消息。德源请求皇祖母愿意让德源去东厂做侧室，以报效皇祖母之恩。” 第九十八章 暗自赏赐 这边德源才刚刚离开了皇太后的宫里，那边皇太后便阴沉着一张脸把如妃给叫了过来。 这个人，方才在大殿上的表现可真真是让她吃了一惊。 看着那个匆匆来到自己这里的人，显然这人也是刚刚从大殿上离开便来到自己这里了。那人身上的酒气还没有完全消除，便是衣袖上不小心沾到的桑葚汁也未来得及收拾一下。 “不知皇祖母这么急着召唤妾身过来是为何时，莫非有什么急事需要妾身去做的？” 说这话的时候，如妃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她把自己那一副谄媚的能力表现得淋漓尽致，生怕那高位上的人在说出什么自己应付不上来的话。 说起来是伴君如伴虎，其实她在皇太后这边做事可是一点都不比在温晟那里轻松。 看着这人一脸轻松的样子，皇太后也并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一想到这人在大殿上的表现，却又止不住让她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说起来，这人可还是从温晟那边派过来的来着。 “今儿个在大殿上的时候，你为何要给德源灌酒？” 虽然皇太后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想，但是她在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的地方，依旧淡淡地看着那个下面的人，等着她把自己那些解释的话说出来。 “这……皇祖母这话从何说起？妾身从未做过那等给郡主灌酒的事情啊！” 一想到皇太后因为自己在大殿上的表现而心生不满，如妃那原本还笑着的脸立马便委屈的耷拉下来。 她不是没有一点准备自己会被皇太后在这件事上问起来，所以此时那脸上的一派无辜之色也是让那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毕竟妾身也是知道今日皇祖母有把德源郡主名正言顺送给皇上的心思，所以这才早早过去郡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只是臣妾这已经过去了，那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没有一个在那里呆着的理由？” 这一番话下来，皇太后的脸色已经有些微变。 看着那人已经缓了一些的脸色，如妃在自己心里暗自笑了一下，接着自己方才的话说了下去。 “毕竟相互之间敬个酒交流交流感情什么的，也算是我们这些人时常做的事情，所以臣妾这才会在自己这边把那人的酒杯给填满了……至于后来的事情，妾身先前的时候也未曾和郡主一起喝过酒，也不知道郡主的酒量如何，却没想到……却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这一番话下来，似乎如妃确实是为自己断了郡主的前路而感到甚为愧疚，便是她那日日都带着笑容的脸上，也不由得挂上了几滴泪水。 她那已经沾了一些酒水和果汁的衣袖被她抬起来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通，倒是把她脸上那依稀还看得出来一些原本模样的妆容给毁了个七七八八。 见那人看起来似乎确实是在为德源的这件事而感伤，而且这人对于自己来说，现如今的用处可是要把德源那边的任务也顶上一些。 想到这里，皇太后那边也不再把自己的脸色阴沉着了。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自责，不知者无罪。再说了，事已至此，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德源的命。” 看那个原本在抹泪的人抬头把自己的目光挪到了自己身上，皇太后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还有，皇上那边……没了德源，便需要你再争取争取了。” “是。” 又是一番叮嘱，皇太后这才把人从自己的宫殿里放了出来。 刚刚走出皇太后的寝宫，如妃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看今日皇太后的态度，若是知道了她其实是牧元尘那边的人，怕不是会直接把她的皮给扒了。 这么一边想着，如妃一边往自己的寝宫走去，并且在回去的第一时间，把皇太后已经放弃德源这棵棋子的消息传了出去。 且说温晟这边，当他知道皇太后那边终于放弃了德源这个棋子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兴奋了几个度——那个日日过来自己这边烦扰自己的人终于要离开了，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再次回到自己以前的日子。 因着自己这次的欢喜，温晟倒是也没有忘记那两个在这件事上出力最多的功臣。 卫家两姐妹那边，一个个的都接到了温晟不计其数的赏赐。 当然了，为了隐瞒他们私下里已经结成同盟的消息，这一箱又一箱的赏赐全部都是在夜黑风高的时候偷偷送到那两人的宫中的。 不仅仅如此，因着这次事情的成功，温晟看着那卫家两姐妹也顺眼了不少。 于是乎，除了日日里言嘉宁的陪伴，温晟也时不时去卫家两姐妹那里吃个饭什么的。只不过，那些说起来都是例行公事罢了——因为按照温婉的吩咐，他得把后宫里的人心笼络起来，如此一来，便是少不了与那些人一起吃饭的时候。 更何况，温晟不仅仅是在两人哪里吃放，还是不是怒而呵斥两人这边的人没有伺候好。 如此一来，这其余的众人更是把自己心里那刚刚露出头的嫩芽给掐死了。 就这样去一次便责罚她们一次的情况，便是跟他们这些人比，还要凄惨上几分呢。 便是皇上来她们那里吃饭的时候，也不过是吃了就离开罢了。像是卫家这两个姐妹这么不会侍奉而给自己找苦吃的，还真是没几个人是这样的存在。 只不过，她们关心的毕竟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有的深一层的事情她们没人注意到，却并不代表那便可以不出来。 那便是——其实温晟在那两人那里每吃过一次饭的时候，都会嫌弃那里的饭做得怎么不是胃口，与此同时，那些玉盘珍馐们便也跟着他的命令一件件进入到两人宫中。 如此一来，说是惩罚，其实不过是在变相的对两人好罢了。 而且，这待遇可是非同一般。 第九十九章 图谋不轨 说完了皇太后这边，便需要说一说温婉那边的情况了。 说起来，皇后生辰这一日，她也是做足了准备打算在这个宴席上给皇太后那边弄出来一个大的打击。只不过，却不料所有的事情竟然在温晟的安排下井井有条，而且还在这一战中成功击退了皇太后那边派来的德源郡主。 看到那边已经落幕了的戏剧，温婉笑着摇了摇头便走出了这个污浊的地方。 这一次，让她不得不对温晟的能力刮目相看了。 这个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可以放手了的孩子，在这一次的行动中让她看到了那人的能力。如此一想，倒是自己这边管得太紧了。 刚想到这里，温婉只觉得自己脚下一疼，一下子便往旁边歪了下去。还好边上还有一个柱子供她扶着，否则她怕是一下便倒在地上了。 不用说，她这脚怕是已经走不了了。 好在她此时刚好在一个小亭子旁边，看四下无人，温婉立马用尽自己的全力往那边有石凳的地方蹦去。 为今之计，只能在这里等着自己的侍女过来找到自己之后再说了。 “不知长公主怎么会在这里？大殿里面此时也还算是热闹，长公主这是有什么心事么？” 就在温婉正无聊地看着周围的情况的时候，在她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那人突然在温婉身后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把温婉这好不容易才坐在这个石凳上的身子再一次吓得摔在地上。 愤怒地回头瞅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在看到那人的面容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撇了撇嘴把自己刚刚想说出来的骂人的话收了回去。 “却不知徐世子怎么这个时候也在御花园，莫非是大殿上的那些姑娘们没有一个入得世子的眼的？” 各种各样的大型宴会都是一个为各自家里还未曾许配的人挑选结亲对象的机会，对于那些人来说，这种时候都恨不得把自己家里的女儿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生怕自己的女儿没能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而这个时候，徐长卿身为一个拥有绝对性竞争力的人竟然会在这个宴会正进行到中间的时候出现在御花园，让温婉不由得想的多了一些。 毕竟这人是自己带过来的，若是就这么让他在宫里受了委屈，自己理应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一下。 而她说什么姑娘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把两人之间的氛围弄得不是那么僵硬而已。 “长公主真是说笑了，长卿只不过是觉得大殿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罢了。” 说着，那人便在温婉的身边找了个空余的石凳自己坐了下去。 看了一眼那石桌上的棋盘，徐长卿对着温婉笑了一下捏起了一个放在他那边的罐子里的棋子。他的目光依旧放在温婉的身上，便是在这种略微有些昏暗的烛光下，也能看出那人在看着温婉时候那眸中的专注。 “长公主可有心情与长卿一起下棋？既然你我能在此时在御花园相遇，那便是一种缘分。这外面的风也不错，与其在那大殿之中闻着那些脂粉味道，倒不如在这里朗月清风一起对弈。” 看着那人真诚的目光，温婉觉得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再加上，依照她现如今的这个身体状况，她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硬是回到大殿去。有了徐长卿这个人在这里与自己对弈，倒是让她在这里等人的时光不是那么无聊。 如此一来，温婉便欣然答应了那人提出来的建议。 直到牧元尘派来的人找过来之前，温婉一直在和徐长卿下棋。便是到最后两人分开的时候，也是一个个的喜笑颜开，各自相约下次若是有空便还要一起云云。 回到东厂的时候，牧元尘自然而然也提起了温晟这一次的成就。他不是一个吝啬自己的称赞的人，在对温晟的能力进行肯定之后，还再一次提起了自己先前说的关于把温晟那边放手的说法。 “说到这一点，倒是本宫需要感谢一下提督大人了。先前本宫从未想过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丢给皇上一个人做，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出了这么厉害的成效。如此看来，倒确实是本宫那人看的太严了。” 她止不住自己心里的兴奋，不由得在这屋子里绕着牧元尘走来走去以平复自己心里的情绪。只不过，不管她再怎么想把自己的情绪压制下来，那眸中的兴奋之色都无法压下去。 “都说了，让你放手试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若是像是你以前那种态度，一直在这里护着他的话，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的能力。” 看着那个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人，牧元尘的眸中也不由得跟着她的情绪带上了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笑意。 “如此看来，以后还需要多让皇上自己去处理事情，这样他自己也能积累经验……” 温婉还在那边说着，可是牧元尘这边已经不是像他原本的那样轻松了。 他此时突然便想到了方才周齐把人送回来的时候偷偷给自己说的话——这人在回来的时候正在和徐长卿谈笑风生。看起来，似乎还是很是喜欢于那人一起的样子。 徐长卿的心思，他一个大男人不是看不出来，所以他其实很抵触温婉去和那人接触。 却不想，今日不经意间这么一个疏忽，两人便这么碰巧的碰上了。 只是，这是不是碰巧还不一定呢…… 他知道那人的行宫在哪儿，把自己的目光往那个方向挪了一下，牧元尘不动声色地往那个地方剜了一眼。 之所以出现的这么巧，怕是一直都居心不轨，多有关注吧…… 只不过……他把自己的目光往温婉那里看了一眼，接着继续想到——那人的目的说不定仅仅在于温婉这个长公主的身份。自己这么焦心与此事，也是怕那人在温婉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温婉给骗了去。 这人耳根子软，他可是清楚得很！ 第一百章 排挤 其实徐长卿在京都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毕竟他纵然是有世子这个身份在那里，却终不过是一个异姓王爷之子罢了。再加上，皇上有意打压岭南的势力，徐长卿这一次来京都便是一个质子的作用。 这个身份，有一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自然而然的，这些京城里眼高于顶的人都不愿意与那人一起过多交往。一来是不熟悉，二来也怕自己与那人交往过密了的话会传出什么对自己不好的言论。 有什么结党营私的罪名，他们可是担待不起。 而他的这些情况给他带来的积郁，在那日夜晚与温婉对弈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说起来，在这些人事上操心的多了，对于他们而言也未免不是一件坏事。 若非如此，也不一定可以在那些人最需要的时候找到他们心里的缺口，然后自己趁虚而入，将人收归麾下。 “若是方便的话，还请提督有时间的时候去打听一下徐世子的消息。今日我与他对弈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心中其实有积郁。毕竟那人是你我将其从岭南带过来的，说起来，你我也需要对他的处境负责。” 在经历了温晟那件事的兴奋之后，温婉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那个在御花园与自己遇上的人。 既然那人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要站在他们这一边，那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断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再说了，明眼人都知道世子必然是他们这边的人，若是他们对那人的处境无动于衷的话，岂不是因着这一点小事失人心了？ 想到这里，温婉决定让牧元尘动用他的能力帮帮徐长卿的念头更深了。 看着那个目光坚定的人，牧元尘就差冷笑出声了。 他方才说什么来着，果不其然，这人又轻信了！ “虽说那人是你我带回来的，但是我们已经一年未曾接触过，公主又怎么能确定那人还是和以前的那个人一样呢？” 直直盯着那人的眸子，牧元尘在等对方给他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 然后……他再反驳回去！ “他先前已经表明过自己的立场，这一点，提督不是也知道么？” 她皱了皱眉看着那个突然向自己发难的人，目光之中皆是疑惑的样子。 谈到正事上，她便不再继续在那人周围转悠，在另一个空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为自己添上一杯茶水。 “人心隔肚皮。” 没有再多说，便是这一句话，就已经把温婉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她的肚子里。 愣愣地看着那个与自己说徐长卿不可信的人，这屋子中突然安静下来。两人相互之间盯着对方的眸子一眨不眨，似乎只要自己败下阵来，便再没有提出自己要求的能力了。 须臾后，在温婉的一声冷笑下，还是她先打破了这个宁静。 “这一点不劳提督费心，本宫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去打探了那人的消息。至于那隔了一层肚皮之下的东西，待到那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便知。” 倔强地瞪着那人的眼睛，温婉大有一种势要和那人作对下去的架势。 原本以为两人在这场竞争之中必然会再次因为意见不合而大吵一架，谁知还不等牧元尘再次开口，那边便已经有人过来通报了一个火上浇油的消息。 原来是世子那边派人过来送了治疗肿痛的药膏！ 不仅仅是如此，那药膏乃是世子亲手所制，还特意另附了一张纸在上面说明了药膏的用法。如此一来，两人的话题是必须在徐长卿的身上绕之不去了。 看着温婉那眸中带着的感动的神色，牧元尘不由得眼神更凉了。 “带本宫谢过世子，世子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也希望世子自己一个人在这京城之中多加保重。” 送别了那个过来送药的人，温婉看着自己手里的青花瓶，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说起来，这徐长卿现如今的境地和自己何其相似？ 都是先是自己无法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紧接着便在这种迫不得已之中被逼着走上了另一条自己之前根本没有想过的路——比如说她与牧元尘结婚，比如说徐长卿被一纸诏令提到京都…… 想到这里，温婉的目光不自觉间便随着那个送药的门生一起来到了大门口的方向。 “怎么，长公主这是感动得想要立马前去徐世子的行宫当面为他道谢么？” 看着那人愣愣地盯着大门口的方向，牧元尘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他不喜欢温婉这么因为另一个人而出神的样子，但又说不上自己这种行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于是乎，只能用自己那轻佻的话语移开自己的视线，同时也在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诧异。 只是，那人毕竟没有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自己脸上。所以，当温婉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那人一副微微带着一点冷笑的脸。 “提督这是说的什么话，世子既然送来了东西表示自己的心意，本宫自然需要为了那人的行动而做出自己应该有的表示。” 或许是因为那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否认自己的决定，便是在温晟这件事上似乎看起来对方对自己的指导是正确的，却依旧不想在徐长卿这件事上也同意对方的说法。 见那人因为徐长卿的事情与自己置气，牧元尘也并没有因此而恼火。 他只是对着那人笑了笑，把自己刚刚在那个门生过来送药的时候想出来的理由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长公主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本官看起来是管不住了。既然如此，本官这里有几句话需要同长公主说一下。不怎么好听，但毕竟忠言逆耳。” “讲。” 看着那个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人，温婉只觉得这人是不是有了什么不好的点子，所以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脸变得这么快。 “长公主可别忘了，徐世子之所以受到排挤，与众人认为他是长公主的人这件事也有不可磨灭的关系。若是长公主再这么巴巴送上去，便是将徐世子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温婉并没有回答，倒是牧元尘看着那人的表情，便知道她怕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意见。 第一百零一章 静默 自那日如妃被皇太后提点过去一番审问之后，那人做事便更加隐蔽了一些，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把自己的事情暴露出来。 于是，如妃这边这几日里也是从以前时不时便传出来一两条消息变成了现如今没有什么大的变故绝对不动手的姿态。 平日里去皇太后那里请安的时候，更是尽自己的最大能力讨那人欢心，只希望那人可以给自己一个信任。 皇太后这人疑心重，如果不把那人对她的怀疑除去的话，她怕是从今以后都不得安生。 “皇祖母，您看看这花上的蝴蝶多好看。” 此时此刻，如妃正跟在皇太后身边去御花园赏花。她那时不时提起某个小东西来吸引皇太后的注意力，这才一趟下来都没有受到皇太后的责罚。 毕竟，自从德源那边的事情失败了之后，她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 或许是自己好容易培养了那么长时间的棋子突然废了，有或许是因为年岁已大，不适合再想以前那般步步精打细算，这才对自己现如今的情况非常不满意。 而这种不满意的情绪，正好顺带出了她以前经常走的那些路子。 “是好看。” 皇太后懒懒的把自己的目光往那个正在花朵上翻飞的蝴蝶身上看了两眼，对付了一句之后再次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在皇太后的身后，那些跟着一起出来的婢女现如今可是大气都不敢出。 毕竟，谁都知道这段时间皇太后心情不好，说不定哪句话便让她们在皇太后心里除了什么不好的印象。及到那时候，可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一下么？ 不仅仅是跟在皇太后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一个个的都小心伺候，便是那些皇太后党的外臣，也都是一个个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个动作片没有顺着对方的意思，便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同样的，战战兢兢的也有那个在东厂后院里的沈晶儿。 她来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她却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传出去。如此一来，岂不是连一点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吗？ 她知道皇太后那边的形式风格，此时的她恨不得立即找到什么值得自己禀报的事情以在皇太后面前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无用的人。 只可惜，及到皇太后那边找人宣她进宫一叙的时候，她也没找出来什么可以让自己去禀报的。 或者说，是可以让那个原本就在怒火中的人不斥责自己的。 “你到底有没有打听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你可知，今日皇太后那边已经叫人来宣我进宫了，若是我再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你日后见不见得到我都是两码事！” 正在急匆匆地更衣的沈晶儿看着那个在为自己收拾衣服的人，情急之下直接骂了出来。 只不过，那人似乎并没有受到她的那些话的影响，只是静静的为她穿上外衣。顺带着的，还把那人因为刚刚的抖动而有些松了的一只步摇给再次固定了一下。 “郡主莫要如此灰心，再怎么说，皇太后那边还是有郡主的位置的。即使郡主没有拿出自己的东西，那也是因为东厂这边的防护太严密了，让郡主无从下手。” 那人虽然看起来在安心为沈晶儿整理衣服，但是那说出来的话确实一点都不随意。 只不过，这个建议很显然并没有得到沈晶儿的赞同。 “不可，对于皇太后那边来说，她不会在乎这个过程如何，她想看到的仅仅是她想要的结果而已。所以，如果我真的拿不出任何消息的话，你不要为皇太后说好话……我怕是下一个德源……” 想起德源郡主现如今的处境，两人之间的氛围不由得沉寂了几分。 那人自从在皇后生辰那一日之后，便算得上是皇太后那边的一颗弃子了。 而这颗弃子，现如今正在家中关着。 便仅仅是想想，便能想象出那个人在家里过的是怎样的一种光景——而且，最近那些人对于德源的家族提起来的次数也不多了…… 如此一想，沈晶儿不由得想到自己背后那一大家族人，顿时觉得自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看到沈晶儿那逐渐失去颜色的脸，那已经为她整理好了衣服的侍女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开始专心为沈晶儿出谋划策。 “郡主不必如此惊慌，她德源之所以被废掉，是因为她在皇上那边的用处已经彻底失去了。至于郡主这边，虽然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大的消息可以传送过去，可是没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么？至少，不用时时刻刻都防着那人了。” 知道这是侍女在安慰自己的话，沈晶儿朝着自己这个一心为自己好的侍女扯出一个笑容。不论结果如何，皇太后那边的鸿门宴她今日是去定了！ 等到她带着自己战战兢兢的心情来到皇太后的宫里的时候，那人正在与自己身边伺候的婆子说着什么。似乎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之间那个上一瞬还在喝水的人，下一瞬便将自己杯子里的水泼到了自己身边的婆子身上。 那婆子沈晶儿认识——在她还没有离开皇太后这边的时候，那婆子是与皇太后关系最好的一个随从。 想到自己这可以说没什么可以用的信息，沈晶儿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可是不管她对于这件事有多么抵触，还是必须进去面对那个脸色并不怎么样的人。 在跪下来之前，沈晶儿偷偷看了一眼皇太后的脸色——说实话，和那天在皇后生辰之上的脸色没什么差别。 有了德源那个前车之鉴，沈晶儿一时之间吓破了胆，也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才会把自己在皇太后的心目中的印象提升一些，索性什么都没说。 大殿之中一片宁静，在沈晶儿的面前，便是皇太后在一炷香之前摔碎的茶杯。那一片一片的玻璃渣就好像是扎在沈晶儿的身上一样，让她不由得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第一百零二章 萧索 看出了沈晶儿的状态，皇太后也不想再为难她什么。 毕竟那是自己的侄女，若是因为这一点小事而把气全部都撒在自己人身上，那岂不就是得不偿失？ 都是自己的血亲，看着沈晶儿这张脸，不由得便想起了自己那个远在边境的儿子。 想当初，先皇还在世的时候，看出了皇太后的异心，直接把她儿子发配到了接近边境的一处做了个藩王。如此一来， 让他远远离开了京城，也保住了温晟可以顺利登上皇位。 如若不然，就按照温家这两姐弟的势力，又怎么可能一直毫无悬念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呢？ 她现如今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有哪一件不是为了把自己的儿子从边境给弄回来？ 同样都是皇室血脉，凭什么他温晟可以，她的儿子就不可以？ 想到这里，皇太后的拳头不自觉握紧了。 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只不过，想要把自己的儿子推上那个宝座，还需要很长一段路去走。 良久，皇太后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了出来。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人，眸中的神色已经不是她刚刚到的时候那种全然的狠戾。 如今的局面，不是她在这里因为一件小事而忧心的时候，她还要走很长的路，她不能因为这一个小失误而倒下！ 起身走到沈晶儿面前，皇太后亲自那那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看着那人眸中的惊恐之色，皇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来详谈。 沈晶儿突然受到如此待遇，心中自是惊惧不已。只不过，看着皇太后已经没有刚进来的时候那么暴戾，再加上，她身后的婆子也在给她使眼色。不得已，沈晶儿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在那个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是，她这坐下来的姿势也是十分拘谨，让人一眼便看出了她心里的那一分畏惧。 不管她现如今的情况如何，该布下的棋局还是需要继续走下去的。 给那边伺候着的丫鬟示意给沈晶儿倒茶，皇太后开始说起了下一步的计划。 “晶儿，哀家知道你在东厂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有一个机会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自己的姐妹一同在东厂，呆在牧元尘的后院中为哀家做事？”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沈晶儿先是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原本以为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在自己这边出现，而且，那人竟然还要给自己找一个帮手？ 抬眸用自己疑惑的眼神看了一下皇太后的脸色，见那人同自己点了点头之后，这才立马开口应下了。 “晶儿愿意！” 作为皇太后的侄女，她嫁给一个阉人本身就已经是一种耻辱。 再加上，她一个人在东厂的后院中，孤立无援，一直被温婉压着一头。如今若是有其他人也过来和自己一起的话，那必然会给自己助一臂之力。及到那时，自己绝对不会再和现在一样窝囊了！ 既然如此，那再来一个人和自己一起，又有何不可？ 见到那人答应的如此爽快，皇太后的脸上溢出了久违的笑意。 等到沈晶儿这边带着自己新得到的消息回到东厂的时候，那边皇太后已经把刑部尚书给叫了过去。 “哀家知道舒兰在东厂那里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哀家也不想这样。但是为了我们的大计，必须要有所牺牲啊。” “皇太后说的是。” 方一间屋子，皇太后就开始给刑部尚书戴高帽，让他眸中多了几分深意。 一到这时候，怕不就是皇太后这边又有了什么需要自己做的事情。如若不然，她也不会闲来无事把自己叫过来说这些假大空的东西。 果不其然，皇太后下一句话便已经说到了正事上。 “哀家知道在哀家那个不争气的侄女和令千金之间， 还是令千金过得更好一些。只不过，这虽说是比晶儿过得好了一点，但是毕竟舒兰这毕竟也是堂堂正正的尚书家的女儿，不应该受到那等待遇。” 听到皇太后的这一席话，刑部尚书表面上连连称是，暗地里却把皇太后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起来，他女儿现如今的落到这步田地，那还不是你这个一脸假慈悲之人一手造成的？ 只不过，这一切自然不会明着说出来。 而且，皇太后既然敢这么假慈悲，便是知道那些人因顾着她的势力也不敢说些什么。 “不敢当不敢当，舒兰能有这个机会为皇太后效力，那是她的荣幸。” 一边敷衍应付着皇太后的话，刑部尚书一边想着皇太后这次把自己找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是这样，念在舒兰和晶儿两人在东厂里势单力薄，实在是不好照应过来。所以说，哀家打算为这两位姐妹再添上一个帮手。今日之所以把尚书叫过来，还是想事先和尚书说一声，也好让舒兰那边有所准备。” “劳烦皇太后挂念，微臣先代小女谢过了。” 刑部尚书恭恭敬敬给皇太后行了个礼，带着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皇太后看着那人顺从的表现，眼中增添了几分势在必得的坚定。 而另一边，刑部尚书刚刚从皇太后这边走出来，一路无异回到自己的尚书府。 倒也是按照皇太后的意思往东厂开始通风报信了，只不过，这通的气可不是曹舒兰那里——而是把自己刚刚从皇太后那里得到的要往东厂添人的消息打包告诉了牧元尘那边。 早在皇太后将他女儿塞到东厂的时候，他便再不是那个愿意为皇太后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奔走效劳的人了！ 看着自己派过去送信的那人渐渐走远的身影，刑部尚书的拳头微微紧握了一下。 他的目光之中多的是复杂的神色，对于自己未来的选择，还有对于自己女儿的遭遇的感慨……一件件，一幕幕，都在他的眼前划过，直到随着那个通风报信的人的身影的消失。 第一百零三章 升温 听到那信上的内容的时候，温婉第一时间是有些蒙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人竟然还没有在牧元尘这边死心。 给她送过来两个麻烦就算了，竟然还打算继续在给她送来一个人。而且，还不知道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若不是刑部尚书这边提前一步给她说了这件事，怕是到时候又是给她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你说这皇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 看着那人手上拿着的信封，温婉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那个脸上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儿而有任何不妥表现的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 不过说起来也是，毕竟这是自己的事情，那人也用不上有什么烦闷的。 “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已经注定不是一路人了，那么不管她做出什么举动，我们只需要应付好就可以了，不是么？” 看着那个忧心仲仲的人，牧元尘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来自己身边坐下。看到那人向自己挥手的动作，温婉也没有拒绝，直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桌子上还放着当季的葡萄，她随手拿起一个没有剥皮便放在自己嘴里。那咬下去的力道恍若是想要把皇太后当成这个葡萄处以极刑一般。 看到温婉那赌气的动作，牧元尘忍不住笑出声来。 “至于这么生气么？不管她送来多少人，你我之间的阵营是不可能打破的不是么？” 为那人剥了一个葡萄皮，牧元尘将自己剥好的水果放在那人面前。他眸中的笑意让温婉愣了一下，脸上一红把那人递过来的水果捏过来吃到自己的嘴里。 不由自主的，她的目光转移到了别的方向，不想再看这个地方。 只不过，她不看那人的方向，可不代表那人便也就这么着放弃了两人这难得的相处机会。 “行了，既然长公主已经不生气了，那我们来做些别的如何？” 他故意把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惹得那个本来脸就红着的人更是不拿正眼看他。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牧元尘笑了笑从桌子下面的暗格中拿出一个青花瓷瓶。温婉挪过眼一看，竟然是那日徐长卿派人送过来的东西！ “本宫还以为提督已经把这个药瓶子扔了，不想竟然在这个时候又拿了出来。怎么，提督当时不是说不可于世子过多交集，免得让别人生疑么？” 看着那人从容打开瓶子的动作，温婉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其实那日里徐长卿把这药送过来之后，因为他们两人又谈论起了其他事情，温婉并不知道那人把这药给放哪儿了。她原本以为，按照那人那时候说出来的话，这药恐怕是会被他处理了，却不料竟然在这时候又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听出了那人话语里的揶揄之意，牧元尘也不生气，自顾自把那人的鞋袜脱下来把自己手上的药为那人抹上。 清凉的感觉在自己的脚踝晕染开，让温婉那还有一些微微胀痛的脚踝舒服了许多。 再加上，那人温热的掌心覆盖在自己脚踝上的温度，更是让她舒服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一时之间，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仿佛天地之间仅仅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也让温婉忘记了两人之间那一点小小的矛盾。 “虽说如此，但是这药世子已经送来了。而且，本官找人验过了里面的成分，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药。如此一来，何不充分利用了？毕竟是世子的一片心意，我们也不好辜负不是么？” 因为那人脸上的笑容，温婉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眼角其实是有一些往上挑起来的。 如此一来，便不由得看的时间有点长。 只是这么一来，立马便被牧元尘看出了她的动作，一时之间，两人之间又是一阵说笑。 自从那日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突然好了不少。 牧元尘时不时便为温婉带一些小点心回来，若是遇到什么看起来好玩的东西，他也会带回来让温婉也笑一笑。当然了，温婉日常换药敷药这件事也被牧元尘包了下来。就在这种氛围下，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伴侣，而那戏中之人却浑然不觉。 他们仅仅是觉得两人这种关系似乎比以往什么时候都好，却没有任何人提起两人之间的变化。如此一来，便任由两人之间越来越熟悉。相较之于以前的聚在一起多是为了公事，现如今已经变成了日日在一起讨论私事的情况。 不仅仅如此，为了研究牧元尘的情况，温婉也是时不时问问他日常的感觉——毕竟，若是那人真的有精神障碍的话，还是尽早治疗比较好。 虽说她来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接触过心理学方面的东西，而且按理来说若是那人真的是精神分裂症，也应当去临床精神科就诊。她一个心理咨询师，是没有那个权限和能力去为他治疗的。 但是如今毕竟没有临床医生的硬件设施，只好自己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且，因为没有药物和电休克治疗的设备，就只能进行最基础的言语治疗。即使是收效甚微，也比没有的好。 正因如此，温婉在这段时间里也是时不时便找到机会去和牧元尘谈心，如此之下，两人相互之间的了解便更是深刻了。 至于温晟那边，自从德源不再烦他之后，他便开始了独宠言嘉宁的生活。 那后宫之中本就没几个可以说上话的，而皇后和淑妃两个地位最高的人又对温晟的宠幸不是怎么感兴趣。她们在乎的只是自己身居高位，能够给家里的人带来无上荣耀，顺便还可以把自己的家族带的更上一层楼而已。 不仅仅如此，为了自己在温晟这边的印象更好一些，两人也是在尽自己的能力把后宫里面对他独宠言嘉宁的不满之言压了下去。如此一来，更是给了温晟一个很好的独宠的环境。 这日子过得平静，倒是一时之间突然就顺风顺水了。 第一百零四章 酒后吐真言 在德源进入东厂之前，皇太后还是不放心那人的能力，再一次把她叫了过来进行进一步的叮嘱。 对于她来说，这一次已经是德源最后的用处了。若是那人在这一次再发挥不出她应该有的价值，那么她这一颗棋子便是绝对性废了的。 故而， 这一次的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德源愿意戴罪立功，只要皇祖母愿意给德源这个机会，德源一定不会让皇祖母失望！” 她这话说的信誓旦旦，只是却再也不能得到皇太后的全盘信任。 示意那个依旧在站着的人先坐下来，皇太后把自己身边的人全部都支下去，这才继续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既然一直的进取不能得到理想的效果，那边需要改变一下自己这边的动作。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只要能够达到她的目的，便是让她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也未尝不可。 她温婉做得来的，她自己为何做不来？ “德源有这种信心很好，但是若是一味的自信很容易变成自大。也并非是哀家说你，经历了皇上那边的失败，你应当吃一堑长一智。哀家不知道你自己那边想的如何，但是哀家这边已经有了初步计划。” 那个高位上的人还明显是把自己的全盘信任交给了德源郡主，而德源这边听到的更多是那话语里的不成功便成仁的威胁。 一时之间，她不由得把自己的精神再次提了几分，聚精会神地听着那人为自己训话。 “德源知道，德源毕竟见识浅薄，还希望皇祖母可以为德源指一条明路。” 定定地看着那个在高位上的人，德源把自己的全副精力全部都放在了那人的话上。而那个看到德源这个情况的人也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接着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上一次，对付皇上那里的时候，是哀家把事情想得简单了。却没想到，皇上那一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能耐的人，竟然最后还留了这么一手。” 想到那人与皇后联手摆了自己一道的事情，皇太后此时想起来依旧心中愤愤。 看出了那人的状态，德源也跟着皇太后的话语改变了自己的情绪。眉目之间全然都是与皇太后同仇敌忾的架势。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的话语被别人赞成，更可况是德源这么明显的反应，更是让皇太后那边笑了一下。 “你也无需这般懊悔。说起来，那一次也是哀家心急了，有了那一次的教训，哀家这一次必然不会再把自己的计划进行的那么急促。毕竟，相较之于皇上来说，这个牧元尘才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再加上，那人现在还有一个长公主在身边，气焰更涨啊……” 似乎是为了牧元尘的实力而叹息，又似乎是在为自己没能拿下小皇帝那里在叹息。总之，皇太后在说了这段话之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看着那个以前一直都在自己心目中无所不能的人，德源的心中一时之间五味具杂。 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过是一个个红尘客罢了…… “皇祖母尽管吩咐，德源此次必然尽力而为。纵然……纵然提督那里不比皇上轻松半分，德源也会拼死为皇祖母出力！” 此时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顾着自己的德源了。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家族利益现如今才是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她的心中一直在浮现这自己父王对自己说过的话——家族荣辱，全都系在她身上了。 看着那个听话的人，皇太后点了点头，继续叮嘱她自己想出来的需要注意的事。 “你去了东厂之后，哀家安排了另外两位姐妹为你接风。这一次的战斗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你一定不要冲动，要以退为进。长公主和提督都是多疑之人，不能让他们抓住你的把柄。不可为自己树敌，尽量韬光养晦，做到一击制胜。” 明白此次行动对自己的重要性，凡是皇太后说的话，德源都一一记下。两人在皇太后的宫里相谈甚久，这才把德源放了回去。 与另外几人来东厂的时候的待遇一样，德源方一进东厂的时候，也是一个让人吓破胆的场面。 只不过，毕竟她先前已经听说了牧元尘整人的点子，还不至于吓得太过厉害。但是也不能说一点惊吓都没有，心里还是有一些害怕的。 温婉没想到皇太后送来的人竟然会是德源，在看到那人的面容之时，眸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看出了温婉对自己的忌惮，德源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空荡荡的屋子，干脆拿了一壶酒去了温婉的院子。 她身上还穿着今日为了嫁过来而特意制作的火红嫁衣，之时配上她现如今的一副凄清模样，给人的感觉不过是萧索而已。 听到门外自己侍女与人吵起来的声音，温婉单单穿了一件中衣便推开门查看外面的情况。当她看到那个脸上微红的人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把自己旁边的位置空了出来让那人进来。 “郡主怎么会深夜到了本宫这里，是初来东厂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么？” 毕竟自己身为正室，有义务为侧室排忧解难。 所以说，温婉此时并没有为难这个刚刚进府的人。便是对那人的到来有所忌惮，此时也是不露声色地为对方倒了杯茶醒酒。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德源嘿嘿笑了一下。和那日在皇后生辰宴上一样，她再一次拉住了温婉的衣袖。 “长公主，你知道吗？德源不想来这里，德源哪儿也不想去，德源想回家……可是……”那人的眸中蓄了些许泪水，目光中原本盯在温婉脸上的焦距突然间散了。“可是，父王说，若是德源不过来的话，我们家里的人都会遭殃。长公主，你说德源该怎么办啊……” 她这话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让温婉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看着她现如今的状态，温婉知道这人怕是喝醉了。把那人靠在自己身上的身体扶正，她盯着那人涣散的眸子，终于还是把自己到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明日里提督怕是会给你一个下马威，你自己小心。” 第一百零五章 骑马 有了温婉的提醒，德源早早便做好了防备。 其实纵然是温婉不给自己提醒，结合一下另外三个人来到东厂之后的情况，她大致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以牧元尘的性格，若是不给自己准备点什么，倒还不像这么个人了。 而温婉的提醒，无外乎就是给了自己一个固定的时间，不需要自己再日日紧绷神经罢了。 碍于温婉的话，德源在回去了之后便把自己的房门紧锁，并且不与任何人交谈。如此一来，没有外界的干扰，便是牧元尘想要对她做些什么，也是无从下手。 只是这其中的变故便是温婉将这件事告诉了德源，而这个两人已经通过风的消息也在牧元尘那里不是秘密。一旦失去了那种打人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之感，这吓唬人用的下马威便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 只不过，这既然是温婉的意思，他便没有任何不乐意的成分。 他今日的时间原本是空出来吓唬德源的，如今德源这边已经用不上自己再去折腾一些什么，所以说，他便把目光放到了其他地方。 “长公主既然已经把本官的游戏扼杀了，那便由长公主来陪着本官一起出去玩如何？” 说起来，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对于他来说，这带着温婉一起出去的念头一起来，立马便像是野草一样在牧元尘的心中猛涨，让他立马便把这件事安排了下去。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有些抗拒的人，牧元尘把自己那把话说死了的能力拿了出来。 “毕竟原先本官这天是用来调戏德源郡主的，但是因为公主的原因，德源那边已经没有任何值本官期待的了。本官突然想起你我还未曾一起看看这京都里面的大好风光，今日正是一个好时候，一起出去如何？” 都已经把他今日里闲下来的事情按到自己头上了，温婉便是并不想与那人一起出去，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拒绝他。 略微思考了一下，温婉勉为其难答应了那人的要求。 只不过，对于她来说，也确实是时候出去转转了。自从她的脚在皇后生辰的时候受伤了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踏出过东厂大门。说起来，再不出去转一转，她怕自己忘记外面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样。 于是乎，两人一起出去这件事，看起来似乎是在牧元尘的逼迫下，温婉不得不这么做。但其实这件事，她在自己内心里也是愿意的。 在牧元尘的一手安排下，两人不久便到了京郊的一个空旷的马场。这马场有专门的一块空地供京城里的王公贵胃们玩乐，而牧元尘为了带着温婉来这里，先一步已经把这里的人全部清空了。 所以说，当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片空旷的草地。 原本牧元尘是打算和那人一起来这里玩个尽兴的，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最重要的事情——温婉毕竟是一个闺阁中人，对于这些骑马射箭的事情可谓是一窍不通。 当她看到牧元尘为她牵过来的那匹马的时候，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惧意。 “要不然提督你自己去玩吧，本宫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表面上强行装出一副硬撑着的样子，温婉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匹来势汹汹的马匹，一张小脸紧绷着。 她的目光锁定在那马匹健壮的四肢上，想着自己若是就这么走过去，这马怕是会一下便把自己踢出个一丈之远。 “有什么？方才公主与本官在这京郊转悠的时候，不是心情还好吗？那个时候，本官看公主对于这坐下的马匹很是感兴趣，怎么轮到公主自己可以尝试一下的时候，就退缩了？” 看着那个紧绷着自己情绪的人，牧元尘不由得笑了起来。 想起方才自己带着那人在京郊的路上闲逛的时候的场景，此时的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他那脸上的笑容太过明显，让温婉不由得便想歪了——她以为牧元尘这是在嘲笑自己，不由得把自己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更加紧绷了。 看了一眼那人的面容，温婉离开他和那马匹的身边，在那人牵着马跟上来的时候，不耐烦地转过身瞪了他一眼。 “提督大人还真是开玩笑，毕竟对于本宫来说，这一些个骑术之类的活动都仅仅是看别人做过而已。虽然有一句话叫做比葫芦画瓢，但是这种事儿本宫做不来。” 看那人倔强的样子，牧元尘不得不紧走两步追上那人的步伐。 他伸手拽住那人的袖子，将那个想要离去的人拦了下来。 “公主这就气馁了，不尝试尝试怎么可以？不如这样，本官在下面护着你，断然不会让公主又任何不妥之处！” 他这话说的信誓旦旦，让那个原本打算自己找个地方呆着的人不由得有些许心动。 她顿住自己正在往外面走的脚步，转过头来再次把自己的目光放到这个马匹的身上。 “真的？” 她那疑惑的眸子看着那人笃定的面容，已经松动的心让那人的心情更好了。 “来来来，公主试试便知。” 好容易把那人弄到马上，牧元尘拉着缰绳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往前走着。只不过，他看着温婉趴在马背上的情形甚是无奈。 停下自己的脚步，牧元尘不由得把自己刚刚叮嘱那人的骑马的技巧再一次说了出来。 “公主其实不必如此害怕这畜生，你只需要蹬着两边的马镫即可。公主这种骑法，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官忘了给公主的马装马镫了。” 看着那人眸中透露出来的不愿意的神色，牧元尘也只好继续牵着缰绳往前走着。 毕竟温婉这也是第一次骑马，对于一个仅仅是这几年刚刚接触过权谋之术，对于这种户外活动一窍不通的人，如今敢上马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成就了。 想通了这里，牧元尘便没有再催促他什么，等着她自己适应这马上的感觉。 只不过，不论牧元尘如何教她，她依旧是连在马上坐直的勇气都没有。如此情景，让牧元尘好生无奈。 第一百零六章 交谈 纵然温婉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牧元尘也愣是带着她在这里玩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直到日薄西山之时，还是周齐过来提醒了一下，这才让牧元尘打消了继续教一教这个学不会的徒弟的想法。 等到牧元尘骑马带着温婉回到东厂的时候，温婉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里。 她实在是太累了，要不是牧元尘一直在那里逼迫着自己，怕是她连那个马都不会上不去。而现如今，她不但上了，还在马上呆了接近半日的时间。 如此一来，慢吞吞回到房间里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尤其是那大腿内侧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更是让她恨不得立马倒在床上再也不动弹一下。 待到侍女们全部都退出去了之后，温婉这才轻轻把自己的中衣褪了下来。 看到那中衣里面的情况，温婉不由得立马皱起了自己的小脸。 果不其然，大腿内侧已经磨出了淤血。 看着那里面已经变色了的一块肌肉，温婉想起来那日里被牧元尘放在桌子旁边的暗格里面的膏药，拿出来弄了一点轻轻涂在上面。 在这之后，感觉到自己的腿部的那种痛觉已经不是那么剧烈了，温婉这才闭眼睡了去。 温婉这边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但是德源那边确实一刻也没闲着。 因为今日里怕被牧元尘报复，德源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她晚上开门向自己的侍女打探消息，知道牧元尘和温婉白日里一起出去玩了，这才把自己的从那个憋仄的小空间里放了出来。 只不过，她这才刚刚出门，便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看到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晶儿，虽说德源以前在皇太后那里的时候便不是怎么待见她，此时却不得不因为两人身处同一阵营而对其笑脸相迎。 “我已经才皇祖母那里得到消息了，我知道你我之前的时候都有误会，可是这时候毕竟只有你我在这里撑着，还是需要你我相互扶持才好。” 跟着那个让自己生生站在门口等了半天的人，沈晶儿走进她的屋子里之后顺手便把身后的门给关上了。 注意到沈晶儿的动作，德源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们两人如今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相互通一下自己的底牌是应该的。便是不把事情说的那么明显，也需要把各自知道的东西都说一下。如若不然，以后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相互配合。 “晶儿说的是，便纵是你我以前有再多的误会，以后你我多走动走动，那些东西都不是事儿。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同仇敌忾对付牧元尘这边。却不知，晶儿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心里有数的东西吗？” 她虽然也知道这院子里还有另一个与自己同一阵营的人，却是不知为何那人并未在自己这边出现。只是如今并不是她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便把自己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这个沈晶儿身上。 那人看起来似乎很是兴奋，因为自己容易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和自己相互照应的人，不由得喜上眉梢。 “有有有，先前在皇太后那边已经说过了，本想着等到姐姐来的时候变过来一趟，却不料姐姐这边锁门避客。想着你我之间的事情非常重要，晶儿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便在外面等着姐姐开门……” 见那人似乎很是兴奋，德源压下自己心里的那种不喜之色把自己心中的那一抹犹豫掩下去。她把自己的目光定定看着那人的方向，为那人露出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 把人牵到桌子旁边坐下，德源为两人都到了一杯水，放在两人身边之后，继续等着那人给自己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只不过多是她在这东厂里面受到的委屈全盘说了出来。 毕竟，她在皇太后那边虽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可是毕竟那只是在一个长辈面前的伪装罢了。便是她那时候向皇太后诉说自己的委屈又能如何？依旧改变不了她必须呆在这里的命运。 而现如今便不一样了，对于沈晶儿来说，德源的出现便是在自己这一条艰难困苦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可以与自己相伴的人。而这个人，是有任何问题可以一同商量，有任何不快可以一起倾诉的。 故而，不由得便多说了一些。 “姐姐，说了那么多，晶儿也知道自己是因为太激动了而一直都没说到正点上。”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似乎在掩饰自己的无奈，“只是，晶儿说的其实也并不都是夸张之词。说起来，晶儿一直都未曾去皇祖母那边汇报过什么有用的消息，可不就是因为晶儿这边实在是找不出来可以用的信息么？” 这么说着，刚刚还在兴奋的人一下子便在眼角挤出了几分泪水。 沦落到这种地步，两人可以说是同命相怜——毕竟两人先前的时候都是皇太后身边数一数二的红人，而如今……落魄至此…… 不由得，德源把自己的手帕给那人递过去让她擦擦自己眸中的泪水。 “说实话，其实你我都知道，我们此时的境地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荣耀罢了。若非自己家里的命脉在皇太后那里，你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德源对皇太后的称呼一改，沈晶儿刚刚还在抽泣的动作顿住了。 此话一出，便是德源把自己对于皇太后那边的态度给透露出来。其实先前她一直在哭诉自己的境遇，不肯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有一点也是因为不想把自己的底线交出来——她并不知道德源对于皇太后那边的态度如何，如果莽然撞上去，怕自己被套话。 只是，既然德源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沈晶儿也便不再试探，即可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屋里的人都卸下了在外人面前的面具，开始计划以后的日子。 第一百零七章 试探 这边德源与沈晶儿交谈之后，才把自己的思绪放到了曹舒兰身上。 她前一日刚刚来到东厂的时候，是见过这个皇太后说的刑部尚书的女儿的。听皇太后的口气，这个刑部尚书的女儿应当也是和自己同一个阵营才对。 只不过，那日里自己来的时候，那人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任何表示？ 不管她如何自己在这里猜测，都只是她自己的想法罢了。 对于她来说，有一个更省事的方法——那便是直接上门去问去！ 于是，在过了一个晚上，德源把沈晶儿给她的信息全部都消化完了之后，第二天早上便去了曹舒兰那边。 不管她立场为何，问问便知。 “姐姐怎么亲自过来了？舒兰还想着自己这两日看姐姐不忙了的时候过去姐姐那边一趟来着。却没想到，竟让姐姐提前了一步。” 招呼着德源在自己屋子里坐了，曹舒兰脸上那得体的笑容一直在她脸上挂着。便是那个一直在宫里跟在皇太后身边的嬷嬷身边学礼仪的德源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跟着那人的脚步来到她的屋里，德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这里的装饰。 相较之于其他地方的那种微微有些阴沉的感觉，这里生生被曹舒兰布置出了一副世外桃源的境界。 且不说那外面的各种竹子环绕，便是这个屋子里面，也是以素雅为主，让人一眼便看出了这屋子的主人不是一个喜好争斗的人。 ……只是，……这人可是刑部尚书的女儿…… 想到这里，德源笑了笑把自己打量周围的目光转了回来。她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这个正在给自己泡茶的人，空气中的茶香让这里显得更加缥缈一些。 “舒兰这里的茶果然是好茶，虽然姐姐也不怎么懂得茶道，但是看妹妹泡茶，竟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满足之感。想来妹妹这泡茶的技术也是难得的了？” 对付这样的人，并不适合长驱直入。 她需要给对方一个回旋的余地，从侧面旁敲侧击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问出了。 而这旁敲侧击的东西，很是需要自己的能力…… 那正在泡茶的人听了德源这刻意与自己拉近距离的话，也并不做出任何不喜的颜色。若是看去了，到真真是像是两姐妹在这里无间相处来着。 “技术谈不上，不过是在家里时常为家父泡茶，熟能生巧罢了。” 并未把自己的目光从茶水上移开，曹舒兰神色专注地盯着那个茶，就像是那个茶便是她现在所有的财产一样。 曹舒兰这话说的并不是很熟络，却也并没有把德源给推出去。就像是她这里的装潢一样，处处都透露着一种微微的冷清之感。 见自己怕是来不了自来熟这一招了，德源不由得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改变了自己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定下来的策略。 她端起曹舒兰已经泡好的茶品了一口，香醇的口感在自己的口中蔓延开来。都说这事情做出来之后便会像其本人一样，这一点对于现如今的德源来说那颗真的是毋庸置疑。 看着那杯子里面还飘着的一两点茶叶，德源的嘴角浮上了一丝笑容。 既然想婉转着来，那她也有的是时间陪她！ “姐姐这次过来也不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毕竟你我一同在这东厂之中，以后可以相互帮衬的地方还有很多。对于你我，还有晶儿来说，还是时不时相互串串门比较好。” 虽然她是最后一个进到东厂里的，但是若论起来在皇太后那边的重量的话，她其实是三人之中最为有重心的一个。 所以，对于她们来说，听从德源的吩咐似乎是一个不用明说便相互之间都知道的规矩。 只可惜，也不知是曹舒兰这边打太极的能耐太好了，还是德源太长时间不套话。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一上午，愣是让德源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若是说起来，倒是好像那人从她这里套除了不少话来着。 愤愤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虽然这曹舒兰没有 明说，但是在这种地方，那可不就是是敌非友么？ 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的屋子，德源瞪了一眼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姗姗然离开了这个让她费尽心机的院落。 而另一边，皇后和淑妃那里也没有逃过皇太后的审问。 毕竟那日里的事情闹的太大，以至于皇太后是把那人里的当事人一个一个的全部都来过来问了一遍。或许是因为卫家两姐妹一直都是看起来是个中立的立场，所以皇太后这才到最后才找这两人对口供。 “那日在皇后的生辰上，哀家竟然忘了给皇后一个生辰礼物，倒是哀家疏忽了。” 看着自己面前那两个看起来就不是特别洒落的人，皇太后把自己手上戴着的那个镯子褪了下来放到皇后手中——若是卫琳琅此时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个镯子上的话吗，她便可以看出来那个镯子其实是那日里皇太后一不小心拿错了的那个带有凤印的镯子。 注意到那人并没有看出自己的用意，皇太后干脆自己开口点明了。 “那日里也是哀家糊涂，才一不小心拿出了这个镯子。花朝节那一次，着实是哀家做的不对。郡主毕竟只是郡主，与这带有凤印的镯子还是没有缘分的，你们说是也不是？” 盯着那两个相互之间暗自使眼色的人，皇太后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她就知道那日里德源的事情有问题，本以为还有让她再问上几句，却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就这么不打自招了。 她们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那身体上的摇摆不定可是在皇太后的眼中看的清清楚楚。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两人既然一直在自己面前躲躲闪闪，那就一定是有心事！ “皇祖母说笑了，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她也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至于这个镯子的事情，不过是皇祖母一时失误罢了，并没有什么值得皇祖母挂念的。” 第一百零八章 套话 “没有什么值得哀家挂念？”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皇太后那原本还绷着的面容突然笑了起来。 “若是哀家不挂念着，是不是你们便在哀家不知情的时候直接把哀家的人给废了？你们以为哀家老了，便看不出你们做的那些小动作了吗？德源受到的那些委屈，可全部都是拜你们所赐！” 正在喝茶的茶杯突然被皇太后砸在地上，哐当一声几欲震碎了两人的鼓膜。 随着皇太后把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那两个在一旁一直大气不敢出的人直接吓了一跳。两人的身体不由得都跟着杯子落地之声抖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一时间全部都顿了下来。 还是卫琳琅算得上是见识过什么大的场面，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敢抬眼看一眼皇太后的方向。不过，她也不过是看了一眼而已。对于皇太后说的什么德源此时的景非常是拜她们所赐这件事，她却是没有一点理由去拒绝。 见到那两人都不在说话，皇太后直接冷笑出声。 “是了，你们此时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她的目光从那两人的脸上扫过，“这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禁声了，那时候在宴会上怎么就不想想今日的这种场景呢？你们以为哀家是已经半生入土，没有能力去收拾你们了吗？你们给哀家听好了——便纵是哀家失去了一条线，却依旧可以轻轻松松把你们的娘家给收拾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瞪着那两个以头顶对着自己的人。 那两人的目光她看不到，但是她却可以感受到当她说出来他们娘家的事情的时候的畏惧之色。 她失了一个户部尚书，那让温晟那里失去一个尚书令也不是不可！ 如若不然，两人岂不是没有把自己的势力给弄清楚么？ 盯着那两个人再次看了一眼，皇太后也不欲在两人这里多加浪费什么时间。既然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出来了，那便没有任何需要她再去浪费时间的理由。 “你们先回去吧，哀家的话，你们好好考虑一下。不用急着给哀家回答，考虑好了再说，哀家有的是时间与你们一起耗着！” 两人冲皇太后的方向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方一出皇太后的宫中，卫锦绣便已经耐不住自己内心的焦灼，把这件事提了出来。 “姐姐，如今该怎么办？” 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卫锦绣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全部重心都放在了那人身上。 她们两人家里的势力是绝对斗不过皇太后的，这一点卫家两姐妹都有自知之明。 只不过，每每遇到需要作出决定的时候，她卫锦绣都习惯于去找自己那个姐姐询问而已——毕竟，她当初一起来宫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卫琳琅一个帮衬，而她自己不过是仅仅需要按照卫琳琅的话去做罢了。 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个问自己问题的人，卫琳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一扇大门，心中也很是纠结。 毕竟先前的时候，温家两姐弟已经多次找过她们了。 而且，她们做出的对德源郡主不利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罪证，对于她们来说，不管现如今到哪边，似乎结局都差不多——都是自己家里收到些许损伤，然后继续在宫里战战兢兢地活下去。 “此时先不说，你先回去将此事告诉父亲，让他有个准备。” 按捺下自己心里的阴郁，卫琳琅此时却也只能把两人心里的惊惧全部都压抑下来。毕竟，两人之间的信仰是在自己这里，若是自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乱了自己的心智，那卫锦绣那边也必然会乱了方寸。 及到那时，她卫家岂不是不攻自破了？ “两位姐姐在这里是为何事？方才妹妹看两位姐姐从皇太后那里出来，似乎脸色不怎么好啊？” 转头看着那个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的如妃，卫琳琅伸手把那个想要对上两句的卫锦绣拦了下来。 虽说这人之前的时候一直在皇太后那边做事，但是在生辰宴会上确实是为她们两人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而如今，这人又出现在这里…… “无事，不过是做了一些错事，皇太后把我们姐妹两人叫过来教育一番罢了。” 卫琳琅并没有说出实话，如妃看得出两人眼中的忌惮，并没有紧逼着他们让他们说出什么东西。 她看着那个给了自己一个回答的人，笑了笑之后绕到了两人身后。 “两位姐姐这话就是见外了，前一段时日的时候，妹妹可也是被皇太后叫过来训了一番，怕你我被训的可是同一件事？” 这话里话外都是暗示着德源的那件事，不等卫琳琅把话题转移走，如妃接着说道：“哎呀，皇太后这边对德源可真真是喜欢的紧，两位姐姐是不知道，皇太后说了，若是妹妹再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便让妹妹的家人尝试一下被打压的滋味。” 看了一眼那两人瞬间变了的脸色，如妃知道她这一次是赌对了。 于是乎，趁着这两人还没有把自己的心防建立起来，如妃立马接着刚刚的话说了下去。 “说起来，妹妹这边正愁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办呢？若是姐姐有什么可以提供的法子，不如与妹妹说上一说？若是能帮助妹妹度过难关，从此以后妹妹便与姐姐为生死之交。” 这生死之交的寓意太过于让人惊诧，不由得便把那两个倾听者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人，卫琳琅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把两人现如今的情况说了出来。 “是这样，皇太后已经盯上我们卫家了。不仅仅是妹妹这里没有解决的法子，便是本宫这里也是在忧愁着这件事。” 听到那人终于肯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了，如妃脸上再一次带上笑容。 在此之后，如妃立马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周齐。 周齐对如妃的表现很是满意，表示会转达消息，牧元尘一定会厚待其家人。如此一来，如妃做事更加有动力了。 温婉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错过了郡主拜会的温婉严重怀疑，牧元尘之所以要教自己骑马，完全是打算把自己累垮了，好错过这出好戏。 第一百零九章 管好自己 对于温婉这种时不时要怀疑一些什么的情况，牧元尘表示自己对这种事情很是不屑。毕竟对于他来说，德源这个人是在是算不上什么大威胁。 即便那人是皇太后派来的又能如何，他东厂一个专门收集各种消息的地方还能让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把什么重要的消息泄露出去不成？ 所以说，牧元尘对于温婉的叮嘱不过是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自有处理方法罢了。 对于牧元尘莫名其妙的自信，温婉便是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喜欢，却不得不承认那人有这个能力去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想起昨日里德源那放低的态度，温婉也不由得并没有把德源拜会的事情放在心上，徒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及到日上三竿，在温婉那不信任的凝视之下，牧元尘再一次来到了温婉这里——只不过，他这次来这里依旧不是为了什么公务，而是为了带着这个昨日里并没有把骑马学会的人再去一趟郊区。 “不，本宫才不去。本宫觉得提督或许是对本宫有什么误解，对于骑马这种事情，本宫实在是做不来！” 一想到自己大腿内侧的伤还没好，温婉在听到牧元尘说要出去骑马的时候便不由得连连往后退。 看着那人身后那个与昨日欺负自己的那个马没有任何差别的马匹，温婉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写着拒绝两个字。 好容易见到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的人有了一丝人气，但是这可不是一个能让她在这里呆着的事情——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若是不会骑马的话，便会有很多事情需要更为麻烦一些。 “若是本官有时间日日陪着公主的话，本官也不会让公主去学骑马。毕竟以你我现如今的身份，若是那一天有了什么急事的话，依照公主这对骑射一概不通的情况，那岂不是要坏事？” 听到这里，那个原本还在慢慢往后退的人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说起来似乎也确实是这一码事。 别人的终归不会比她自己的好，更何况骑马这种事，几乎是出门以后必备的工具。若是她不会骑马的话，那以后岂不是连和牧元尘一起办案都有困难？ 想到这里，温婉那原本还在充满了退缩之意的眸子变了个颜色。 她用自己那依旧有些犹豫的目光看着那个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过去的人，顿了一下之后向那人的方向走去。 见到那人已经松动了自己的想法，牧元尘冲着那人笑了一下便带着她来到了日前来的那个马场。 这里和昨日里一样，依旧是被牧元尘包下了整个场地。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绿色，温婉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没什么感觉了的大腿又开始疼了。 “我……本宫可不可以先看你练习练习？就当是……为本宫做个示教？” 看着那一匹小马驹，温婉尽量把自己的目光从它身上挪下来，笑了笑之后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只不过，昨日里已经经历过温婉那种软磨硬泡的牧元尘对于温婉这一招已经有所防备。他走向那匹小马驹的方向，就在温婉已经把自己的神经放松了之后，转而靠在马肚子上就那样看着那个依旧在躲避的人。 “公主说想要示教，那本官便再给公主示教一番。只不过，既然都已经示教了，那必然与昨日的不同——今日，再怎么说也是需要公主与本官一起上马才是。” 看着那个已经打算走过来把她拽上马的人，温婉看了看那个小马驹，皱了皱眉之后不情不愿地往那边走去。 毕竟，就算是她不过去，依照牧元尘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那也是会把他直接拽过去的。 那个站在马边的人见到温婉的这种情况，干脆自己直接翻身上马，然后把那人从下面拉了上来。 对于牧元尘突如其来的行为，温婉只是惊了一下之后便把坐在了那人的前面。毕竟自己也知道那人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既然今日练习骑马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逃过去了，那何不认真学习一番呢？ 如此一来，也省去了自己日后有可能产生的各种麻烦。 思及此，温婉算是开始好好和那人一起学习骑马之术。 只不过，这学习的期间是枯燥的，难免想让人把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拉出来溜溜——就比如说，关于牧元尘的人格精神障碍的问题…… “本宫不知道提督是不是对本宫依旧不是怎么信任，对于提督体内有两个灵魂的问题，本宫还是觉得应该好好与提督谈一下。” 感受到自己身后那人变现出来的明显不愉快，温婉在那人又加快了速度的前进之中找了一个觉得更安全一点的姿势。 “这件事毕竟不是提督想要逃避便可以逃得过去的。本宫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曾在宫中的藏书阁中见到过类似的书籍，上面记载着这种类型的情况可以如何修复。自然，若是提督不信本宫的话，怕是本宫说什么提督都认为那是假的。” 轻轻叹了口气，温婉注意着自己身后的人的动静，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在这个时候在对方那里套出来一些什么。 只可惜，温婉这这一番言论，不仅仅没有进一步了解牧元尘的病情，反倒是让对方对自己的戒备之心更胜了。 “这一点就无需公主担心了。本官自己的呃身体如何，本官心里有数。如果对于公主来说本官这里的情况很让公主好奇的话，公主倒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考虑一下其他事情。” “毕竟，”那人的声音在温婉耳边响起，“公主还要管好整个东厂的后院，不是么？嗯？” 皇宫中，温晟知道了郡主已经嫁入男主府中的消息，很是为自己的阿姊担忧。如此一来，言嘉宁出入温晟那里的次数便更多了。 两人这段时间来一直在不断商量对策，一时间也是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第一百一十章 夜来探访 只奈何，这对策可不是一时半会儿便可以商量的出来的。便纵是两人这点时间一直待在房内对这些事情进行深入研究，也未曾得到一个可以让他们满意的答案。 “其实，皇上也不必在这件事情上思虑过多了。毕竟长公主也非等闲之辈，区区一个德源郡主，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让长公主束手无策的。” 言嘉宁的双手附在温晟的太阳穴上，轻轻帮他揉着那里的一个凹陷帮他舒缓这连日来的疲劳。 看着自己面前这堆叠在一起的奏章，笔下的地方又很明显的一块墨迹。 他知道，自己放在怕是又在批奏章的时候走神了。 那奏章上写的是什么事情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现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去帮温婉把德源郡主给收拾了。 怎奈，实在是有心无力…… 把自己的手覆盖在言嘉宁的手上，温晟抬头看着那人带着笑容的面容，顺手便把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爱妃说的也对，阿姊可不是那种会因为德源那么一个小小的角色就失去了自己战斗力的人。想当年，便是比德源更厉害的角色，阿姊也是没有一丝退缩。爱妃你不知道，那时候的阿姊，真的是太厉害了……” 大殿中是不是传来两人的说笑之声，让守在门外的宫人们脸上也添了一丝笑意。 果然，还是娘娘有能耐，一下子便可以逗得皇上开心。如此一来，他们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 皇太后这边带来的干扰一点都没少，除了温婉那边的事情，温晟的另一半心思也差不多都放在这里了。 看着自己面前那两个不管怎么说都冷冷淡淡，置身事外的人，温晟端起茶盏压压自己心头的火气。 原本想着找卫家两姐妹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却没想到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已经再次退回了自己的防护壳里。 “怎么，朕是不是很应该感激一下你们两没有对朕倒戈相向？”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更可况这两人现如今已经不再是他的阵营里的人了，他更是没有任何理由去迁就她们。 那两个人面对的人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对于他们来说，即使是她们两人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有可能会有其他的情况发生，就比如说被温晟为难这种事，可是即使心防建设的再过牢固，也顶不住温晟这如雷灌顶的一问。 一时间，两人全部都静默了。 毕竟，多说多错。 看着那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再解释一番的意思，温晟摇了摇头挥手让两人离开了自己这里。 他已经给了这两人机会，怎奈何她们依旧死守自己的阵地一个字都不说。 如此一来，便没有任何再让他继续说下去的价值了。 正在温晟为了这两人的情况烦心，打算在后宫中再找其他可以和自己合作的皇妃的时候，温婉和牧元尘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阿姊？” 方一看到那人的情况，温晟其实是一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他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立马放下手中的公文跑到了那人面前。看着那人多日不见的面容，温晟笑着把自己脸上的劳累都给隐藏起来，不想让那个人为自己担心。 “嗯，本宫此时过来，没有妨碍皇上处理公务吧。” 明显的，当温婉对温晟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全部都是浓浓的笑意，让那个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互动的牧元尘不由得眸中划过一丝不快之感。 这人何时也可以对自己这么信任？ 只不过，心里说说归心里说说，表面上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毕竟两人之间牵扯的东西太多，信任这种东西，可不是一句话便可以托付的。 “皇上。” 毕竟几人这是秘密会谈，两人也是牧元尘偷偷带进宫来的。故而几人之间便没有像是在外面一样那么拘礼，各自围着桌子坐下，三人这才对着现如今的形式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先是牧元尘和温晟两人说了一下朝堂上的事情，温婉时不时掺和上两句发表一下自己看法。再之后，便又自然而然又外谈到了内部。 至于内部为何，自然就是关于温晟后宫和牧元尘后院的事情了。 “其实德源在东厂也挺好的，她人在东厂，毕竟身份受限，所有的一举一动皆在我们的目光之下。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我们却并不知道。” 温晟点点头，继续听着温婉的见解。 “再说了，这不是也给你解决了一个大隐患么？” 冲着温晟挑了挑眉，温婉喝了一口茶之后把两人的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些女子之间的关系，就必然不可绕过那个幕后主使者。 再说了，那个在宫里的人这两天才刚刚干掉了一个他好不容易才拉拢过来的势力，他自然对其更加愤怒。 听了温晟的描述，尽管温婉那边早就已经在牧元尘那里得知了这宫里发生的事情，却依旧在温晟这里听到了更加重要的消息——毕竟，再怎么说，如妃传出去的消息也不过是一个大概罢了。至于详情如何，这也正是他们两人今夜前来拜访的目的。 看着温婉和牧元尘两人自检的相处模式，温晟不自觉的笑了。 他先前的时候还担心牧元尘居心叵测，如今看来，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那人对于自己阿姊的拥护程度，断然是不会亏待他阿姊的。 而且，有了东厂这一层保护的加持，自己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阿姊的安危。这样一来，他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不需要那么束手束脚。 若是这样的话……似乎当时皇太后的决定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想到这里，温晟不由得心情更好了。 而温婉那边，也是对于温晟的情况千叮咛万嘱咐，这才和牧元尘又趁着夜色偷偷溜出皇宫。 第一百一十一章 辰贵人 此时距离花朝节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那时候还是桃花翻飞的时候，转眼间梨花都已经谢了。 看着自己面前这大片大片的荷花，温婉不由得心中徒增一丝惆怅。 想当时自己小的时候，又或许是那时候的自己不懂事，可是那时候他们遇到的大臣们都说自己父皇把这个国家治理的很好。 并不是说是那种绝对性的理想社会，经历了这么多，她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水至清则无鱼，这点道理她都懂。 可是自己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可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事情。 而现如今，看看到了他们姐弟两人手里之后的情况，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描述。 是自己对不住父皇的嘱咐，是自己没有能力…… 想到这里，温婉面前的桃花池不知何时模糊了。她感受到自己的脸上又温热的液体留下来，想要伸手把它拂去却又觉得自己浑身失去了力气，只能任由它们滴到自己的衣服上。 突然间，她感受到自己脸上传来了另一个感觉。拼尽自己的力气转头看了一眼，确定来者的身份之后，给了他一个牵强的笑容。 牧元尘听下人说温婉独自一人在这后院之中赏荷花，便来不及把自己的朝服换下来便过来了。远远看到那人身上的单衣，他还是去屋子里又拿了一件披风才过来。 虽然说此时已经是暮春初夏，可是这水边毕竟还有寒气。 再说，此时还是天刚刚亮，夜里的露气还未曾歇去。在这种环境下呆的时间长了，容易生病。 他不知道温婉是为了何事在这里暗自垂泪，想了想这几日的事情，自然而然便想到了皇太后那里。 把自己手里的披风给对方披上，牧元尘在温婉旁边坐了下来。 “没事，长公主不必担心，不过是几个女人的小把戏罢了。皇上他吉人天相，再加上有长公主在这里护着他，自然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的不是么？” 看着那个坐在自己旁边的人，虽然没说出自己心中真实所想，但是这一言一行却是实实在在在为自己考虑。意识到这一点，温婉也不自觉地笑了一下。顺带着的，还把那人披到自己身上的披风往自己身前拉了拉。 说起来，若不是那人为她寻来了这披风，她因为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是觉得这里稍稍有些冷的。 如此一来，倒是那人细心了。 “嗯，本宫知道，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罢了。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早已不是当初的那副模样。”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温婉的目光放在那一望无际的荷塘之中，看着那荷叶随风渐渐舞动，心情倒是也好上了几分。 而就在此时，周齐带过来的消息却破坏了这一宁静的氛围。 “报告提督，宫中的辰贵人惨死，状似中毒，需要提督您立即走一趟。” 周齐的目光之中略微带着焦急之色，看着那个在荷塘边上坐着的人似乎恨不得立马把人带走。 只不过，碍于温婉在场和这东厂里的规矩，周齐还是把自己内心的那种冲动给生生忍住了。 “提督？” 周齐见那人没有反应，便再次开口提醒了一下。 只不过，他换来的只不过是牧元尘挥挥手让他等待一下的结果。 而这边，温婉突然听到一个自己并不知道的人的名字，心中甚是疑惑，但是碍于这是牧元尘的公务，而且看周齐的样子还很急，故而便没有多做询问。 只不过，这牧元尘很明显是并不想在温婉这边留下任何疑虑，故而才推脱了周齐立马要把他叫走的架势，生生把自己的视线再次放在了温婉这里。 见到那人满脸的等待她询问的架势，温婉便也不再客气，直接把自己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却不知，这辰贵人是个什么人？看你们的反应，似乎这个人的地位很重要？” 并不介意那人对自己的询问，温婉张口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见那人果然懂自己留下来的意思，而且还把自己的话提前问了出来，牧元尘不由得笑了一下。 如此一来，倒是把那个过来汇报消息的周齐给弄得愣住了。 没想到，自家提督竟然对长公主已经如此上心。且不说别的，单说这件事情况紧急，若是去晚了一瞬便有可能会错过这其中的关键线索。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提督还可以照顾的长公主的心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上一遍。 “是这样，这个辰贵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的女儿罢了。因为这个县令有求于本官，故而便把自己的女儿送了过来。后来本官见她乖巧听话，并把她培养成了一枚暗棋，趁着皇上选妃的时候把她送进了宫。” 原来如此。 温婉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却又立马把自己的视线转回了牧元尘脸上。 “所以说，她这次被人毒杀，难不成是皇太后那边看出来什么了？” 她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这边证明了这个人在后宫之中并不是有多么抢眼。 既然都已经隐藏自己的锋芒了，那又为何会被人毒死？ 如此一来，最大的可能便是她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故而在她自己还没有做出什么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被人斩草除根！ 毕竟——这样的事情，皇太后可是做过不少呢！ 一想到这里，温婉便不由得为那个惨死之人而伤心上几分。 她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先牧元尘一步站起了身。 “你先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吧，本宫在这里做了一个早上，也是时候换个地方呆一会儿了。既然这辰贵人是自己人，那这件事提督不可怠慢才是。” 说完，她给牧元尘留下一个笑容便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直到那人的身影已经在自己的视线中离开，牧元尘这才跟着周齐离开东厂，以最快的速度往皇宫赶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挟持 两人并没有做什么过多的准备，带了一个仵作便立马进宫去了辰贵人那里。 方一到那里的时候，那辰贵人宫里的下人全部都跪在辰贵人的尸体前面，一个个哭的跟要失了魂一样。 从辰贵人离开到牧元尘他们过来，已经过去了一两个时辰。看着现场乱糟糟一片的情况，牧元尘不由得为自己的重任叹了口气。 “辰贵人出现不适的时候，都有些什么症状？” 这辰贵人好歹也是一个贵人，在这宫中不可能没人伺候。所以说，她离开之前一定有人见到了她那挣扎的惨状。 虽然让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再回忆一遍那时候揪心的情景实在不该，可是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他们需要根据这个条件去查案子。 “那时候，那时候，刚刚是辰贵人吃了早饭没过多久。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吧，辰贵人突然开始恶心头晕，我们看着不对劲儿，连忙去请太医。谁知道，辰贵人这呕吐竟然越来越厉害，到后来的时候里面都带着血……” 听完了这些人的描述，牧元尘走到那桌子旁边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干涸了大半的呕吐物——就和那宫人说的一样，呕吐物之中带着血色。 这里面的食物残渣不过是一些家常饭而已，并没有让牧元尘和他带来的那个仵作看出任何不妥之处。 “然后呢？” 看完了那呕吐物的样子，牧元尘发觉方才那个一直在说话的人突然又闭嘴了，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见到牧元尘对自己的示意，那个丫鬟才敢继续开口说话。她的目光时不时往辰贵人的尸体那里看去，显然是心中因为这件事而有了一定的阴影。 只不过，这怕不也是一个忠心 的下人，即便自己马上要离开了，却依旧对那个已经离开的人很是挂念。 “然后……然后，辰贵人就没撑到太医过来……” 她这话说的越来越小声，到最后几乎成了只有她一人才能听到的咕哝。 但是这并不影响牧元尘把她那话中的意思掌握个大概。 此时，那个跟着牧元尘过来的仵作出声了。 “请问姑娘，辰贵人病发到她离开这之间又多长时间？” “这个……”那个宫人低头想了一下，“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时候我们都很慌乱，也没有去注意时间问题。” 在这之后，他们又验了一下呕吐物和辰贵人之前吃的饭菜，并没有任何问题。眼见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故而牧元尘并未再次多留，而是带着自己的人先行回府。 而在这同一时间，皇太后那边算是因为这件事儿而找到了一个除去赞成路上挡路人的法子。 她将言嘉宁召唤过去，并且赋予了她帮助卫琳琅查案一职。 “嘉宁你身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理应为皇上的事情尽心尽力，你说是也不是？” “是，嘉宁也是与皇祖母一样的想法。” 看着那个并没有任何反抗的人，皇太后那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收不住了。 把自己手上的东西递给对方，皇太后这才继续说道：“这些是辰贵人那一案的卷宗，哀家特意要来了一份。毕竟嘉宁身为皇上的宠妃，在这个时候就不要让皇上再为了后宫之事操心了。”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不就是让言嘉宁把辰贵人的这个案子给接下来？ 听懂了皇太后那话背后的意思，言嘉宁也不是个含糊的。皇太后这人没安好心她是知道的，既然那人不把话说透，那她便也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着那个坐在软塌上的人笑了一下，言嘉宁从那人手中接过这些东西。顺带着的，还打开看了一眼。 见里面却是不过是一些卷宗罢了，言嘉宁这才把它重新合上。 “多谢皇祖母的美意，嘉宁会将这个卷宗代为交给皇上的。皇上若是知道皇祖母为了这件事如此上心，断然也会心存感激……” 还不等言嘉宁把自己的话说完，那个刚刚还一副好脸色的人立马便变了一张脸。 只见那皇太后冷着脸对着自己面前那个似乎是听不懂话的人冷笑了一声，挥挥手命令自己身边的人去把门关上，自己在这里盯着那个人以防止那人做出什么异样的举动。 见到这副架势，言嘉宁本来还有些放松的身体不由得立马直了起来。她警惕的看了一眼皇太后的方向，防止那人在自己不经意间把自己给暗算了。 只可惜，这一次，言嘉宁猜对了…… 之间皇太后让自己身边的人按住言嘉宁，在她挣扎的时候愣是按住她的手印在一张纸上画了押。不仅仅如此，在言嘉宁挣扎的时候，余光还看到那上面竟然还有她自己的私印……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言嘉宁对于此事气愤至极，却又奈何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无法反抗皇太后对自己的施压。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坐在软塌上的皇太后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再次看了一眼，然后递给自己身边的人示意她把其中的内容递给那个已经被自己制服的人看。 当言嘉宁看到那其中的内容的时候，先是一脸愤怒，及到最后，竟是气得笑了出来。 皇太后既然已经做出了这种事情，她便不需要再在表面功夫上下力气了。干脆的，直接在这里撕开了两人面上那一副伪善的纱。 “皇太后好计谋，竟让嘉宁就这么立了这么个类似于生死状的玩意儿。却不知，若是我出去之后其他人知道了今日里皇太后的做法，会不会对您群起而攻之呢？”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人的挣扎，皇太后笑了。 “嘉宁，被开玩笑了，这话，是由强者说出来的。” 拿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拍了拍那人的脸颊，皇太后一边笑了示意那些人把人放了，一边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知道皇太后给了言嘉宁七日之限，查不出案子的真相便要被打进冷宫的时候，温晟二话不说便把牧元尘招进了宫。 只不过，这次牧元尘和温婉那边对此事都没有任何头绪，一时间，众人焦急不已。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吃的菜品 只是，不管再怎么精细的布局，都会在不经意间留下他们曾经来过的影子。 在牧元尘这边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还是从辰贵人的出身之地看出了一些不妥之处。 辰贵人乃是燕地之人，每一个地方的人的饮食规律大不一样。对于燕地的人来说，她们的食谱和他们中原人是大不相同的。 故而，问题，应该还是处在那日的饭菜上。 当日里，定然是有其他的事情被自己疏忽了。却不知道，那几样菜到了今时今日还有没有变质。若是没有变质的话最好，但若是已经变质了，那其中的材料和作料变不一定会做的和他们一模一样。 如此一来，就是又给他们的办案增添了一份麻烦。 果不其然，那饭菜已经经历了太长时间，已经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了。 只是这京城里毕竟是各方人士鱼龙混杂之地，既然这原本的饭菜已经没有了，他再去这京城中的燕味餐馆照着她原本的食物做一份便可。再加上，还可以顺便请教一下这饭菜里面的情况。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对照着那辰贵人身边伺候着的人给出的菜单，牧元尘随意找了一家燕味餐馆便进去开始点菜。 见到牧元尘点的那都是一些名贵的菜品，再加上这人的穿着看起来也气宇非凡。掌柜的知道这人身上怕是有很多油水，更是一个劲儿介绍自己这里的菜品有多么吸引客人的目光。 这掌柜的如此健谈，正是牧元尘来此的目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问话显得那么可以，他还顺着掌柜的的话接了几句。直到他点的菜已经上了一两样的时候，这才问出了自己心里更想问的事情。 “掌柜的，我这也是第一次吃咱们燕菜，却不知，咱们这菜可是有什么讲究？” 这点似乎是问到那掌柜的人心头里去了，立马便将自己对这燕菜的了解一点不落地给牧元尘说了出来。 只可惜……并没有牧元尘想要的线索。 一连走了好几家燕菜馆，牧元尘都不曾打听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正当他打算接着往下走的出后，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叫住自己的声音。 “夫君在这里是为了何事？德源这觉得东厂有些闷得慌，所以出来走走，却不料，这出来一趟，竟然还遇上夫君了。” 这都不用他多加猜测，对方就已经把自己的家门报了上来。 转身看着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牧元尘并没有说话。 辰贵人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可不相信这个德源一点风声都没有。既然知道了还在这里明知故问，那必然是有备而来。 牧元尘对着那个不速之客笑了笑，伸手示意那人同自己一听进入这个京城里自己唯一一家还未曾探寻过的燕菜馆。 正在牧元尘伸手打算招呼着掌柜点菜的时候，却见对面的人直接挥了挥手让那个陪在旁边的人上了这里最好的菜。 而那个掌柜的与德源之间的熟稔程度，看起来，德源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不满提督所言，德源以前的时候曾经去过那燕地，故而对那边的事情也是略微有所了解。若是提督有什么困难的话，倒不如与德源说说？在怎么说，你我也是一家人，在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同仇敌忾么？”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对于他们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是应该好好考虑眼前的事情。 停下自己那想要讽刺对方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牧元尘就那样什么都不说坐在椅子上等着德源把自己的话说完。 见那人虽然依旧没有同自己表现出任何好奇之色，但是那架势是绝对性的打算等着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既然那人态度已经表明了，那她这边也丝毫不含糊。 “方才德源点的都是燕地之人常吃的菜，德源知道提督这是打算在入口之物里面找问题。既然如此，那便请提督将那几样菜从这一众菜之中选出来，德源也好再做判断。” 原本想的是，自己进来之后便直接与那人开始讨论知其中的问题，谁知道，她竟然还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招。 只不过，毕竟牧元尘也是已经在前几家菜馆里见过那几样食物的样子，此时将其从一众菜品之中找出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这些了，”牧元尘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几盘菜，“只不过，还少了一样菜本官一直都没有找到。” 他把自己手里的菜谱给对方递过去，让那人看了个清楚。 当德源接到那张菜谱的时候，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笑容。 如此一来，看来她这一次在牧元尘这边的人情是呈定了！ “是这样，这一个提督一直都找不到的菜可不是燕地之人会吃的。这问题，怕不就是处在了这一道菜上。还有，德源还要提醒提督一点，这道菜说起来其实没有任何毒性，至于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那就要看提督您的本事了。” 把那人递给自己的菜谱又送了回去，德源笑着看着对面那人，脸上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便纵是牧元尘对德源没有任何好感，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在这件事上是真的帮了自己。 “本官现在这里谢过郡主了，本官还有事要处理，先行一步，郡主请自便。” 同那人行了一礼，牧元尘带着自己的人风风火火离开了市区。 只可惜，便纵是找到了这与众不同的菜品，奈何这菜品里并没有任何有毒的成分。 得知这一消息的众人心中不由得阴郁了一些——毕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线索，如今这线索已经不再是线索了，总让众人有一种白忙活了的感觉。 再加上，皇太后那边还有时间限制来着！ 如此一来，若想要知道这其中的问题，还需要有人前往燕地一探究竟。 此时距离皇太后那边定下来的期限还有五日，容不得牧元尘多做准备，带着自己培养的信鸽，牧元尘当即离开了京城。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中埋伏 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温婉也表示了自己想一同前去的意愿，结果被牧元尘以她的马术并不娴熟给拒绝了。 毕竟温婉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自己的技术确实不足以支撑自己去赶那么多路。自己去了也不过是在事情的处理上面多了一个人罢了，只是若是因为自己的马术不好而让牧元尘在路上多耽误了一些时间，那可不就是她的过错了？ 想通了这里，温婉也不过是在牧元尘离开之前多加叮嘱了一番而已。 只不过，牧元尘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次的出门还是太过仓促了。 看着自己面前围剿的这一群人，牧元尘不由得把赞成全身肌肉都崩了起来。 看这些人的架势，他便知道对方不好对付。 且不说那些人之间的组织纪律非常严明，就单说那人在自己面前毫无波澜，这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只不过……既然有人截杀，那证明他这一趟是来对了！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飞掠而起，几人缠斗在一起不得分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在牧元尘终于把最后一个人干倒的时候，这里已经从一片散发着清晰的竹子气息的园林变成了处处都是血腥味的凶杀现场！ 随意看了看那些人身上的东西，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死士。 对于这一点，牧元尘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确定这些人身上确实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的时候，才上马离开了这里。 只可惜，他本人此时也是身受重伤。这些人的能力他在最初便没有低估，此时更是让他了解了个透彻——看起来，那拦截自己的人下了不小的决心！ 好容易来到了燕地，经过牧元尘的一番伪装，总算是在市井之中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原来，这个所谓的食物中毒，其实不过是两种食物相克罢了。 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单单放在一起的话没有任何问题，知奈何，有人把它收集在了一起。 只是，若是仅仅是食物相克的话，又怎么会足以致死呢？ 一般来说，即便是食物相克，那也需要足够量的食物才可以致死。便就是辰贵人吃饭的时候吃的那一点点，顶多会肚子疼罢了。 而事实上，那人却似乎是因此而身亡…… 便纵是他牧元尘也不相信这个答案，却奈何皇太后那边扔下来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先带着这个理由回去，等到以后再做打算。 果不其然，不仅仅是他自己，连带着温婉，也认为这个结果很是荒谬。 只是，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查下去…… “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皇太后做的？所以她才给了这么一个什么都查不出来的时间限制。然后，在咱们草草结案了之后，她便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把证据销毁了？” 盯着牧元尘面前正在写的卷宗，温婉皱了皱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两人都知道这个结果有问题，却也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这种感觉，着实是让人不爽！ “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本案我们可以继续查下去。便纵是皇太后那边在消灭证据，也不会做的滴水不漏。到时候，我们依旧可以把她的辫子给揪出来！” 盯着自己的面前那一份卷宗，牧元尘放了一番狠话，这才继续写了下去。 他得赶快把这个东西送进宫里才是要紧的。 而言嘉宁那边，见了这个结果虽然也并不满意，却也只能就这么结案了。 在辰贵人的案件了解了之后，牧元尘这才同温婉提起了自己在路上遇刺的消息。 “这里面，定然有什么人不想让我们知道真相。只不过，如此一来，却是欲盖弥彰了。” 看着那人眸中自信的神色，温婉却不像他这般轻松。 毕竟，这件事虽然他说出来的时候风轻云淡，但是听者却不一定和他一样放心。温婉虽然不知道那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那轻飘飘的语气，却更是让她心疼不已。 “好了，不用再为本官担心了。本官便是一个人也能抵御他们好几个，可不是公主想的那么脆弱的人。再说了，这其中肯定还会有其他事情发生。我们的经历不应该滞留在以前已经经历过的事情，而是需要把自己的目光放在未来。” 摸了一下自己身上已经包好的伤口，牧元尘笑着看了看自己面前这个面露担忧之色的人。 他已经派周齐去给宫里的人通风报信，却不知道现如今情况如何了。 及至此时，周齐已经来到了如妃那里。 鉴于如妃这几次的表现都很好，所以周齐对她的态度也好上了不少。 “提督说了，辰贵人的这件事只是个开端，以后会有更多的不确定因素浮现出来。你要在保护好你自己的情况下观察这宫里的动静，然后及时把你看到的端倪说出来。” 不像那时两人一个跪着一个站着的架势，此时的两人都在桌子边上坐着，身边的那一盏茶还依旧冒着白雾。 只不过，虽然两人现如今是可以坐下来交谈了，给两人说话的时间却并不多。 所以，那茶盏的用处，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 “是，这一点请提督那边放心。如妃这边也不是一个傻的，若是得到什么有用的情况的话，定然会第一时间告诉提督的！” “行。最重要的还是皇太后那边，提督怀疑，这件事与皇太后有关系。” 他那没有说出来的话全部都掩藏在他的话语之间和神色之中了，两人看了看对方的情况，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周齐这才起身离开。 如此一来，宫里这边是已经部下部署了。 其余的，便是等着牧元尘把自己身上的伤养好。如若不然，若是不能在最快的速度回复自己的情况，就必然会在那人突然出手的时候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再加上，辰贵人的这个案子，应该还有迹可循。 他们可不会放任那些线索就那样一点一点被幕后之人清理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杀意 在牧元尘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温婉也一直在注意着牧元尘那边的情况。 对于她来说，牧元尘此次受伤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故而，那人的伤势她必须要照顾上一番。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在处理伤势，那两人之间的话题便不由得便到了那次去燕地的那里。 毕竟所有的线索似乎也都集中在这上面，让两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是不能忽略这一段的路程。 “说起来，那时候郡主帮提督指了一条路，倒也是难能可贵。先前的时候本宫一直以为郡主是为皇太后那边办事，故而对她有所冷落。如今看来，倒不如提前去解除接触她——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好好相处呢。” 一边帮牧元尘上药，温婉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 牧元尘那身上的伤口确实是不轻，而且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并没有能够得到及时的处理。以至于，到了后来的时候，伤口已经发炎了，这才为它随随意意上了点药。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及到这个时候，牧元尘的伤口依旧可以看到里面的嫩肉。 毕竟温婉在东厂也是呆了听长一段时间了，日前看那些犯人的时候，她已经从心疼变味了麻木。 而如今，看着牧元尘身上的伤口，她却不由得心里再次揪了起来。 “还疼么？你看看你怎么不把自己给收拾收拾，如今倒是好了，这身上的疼痛你不是还得自己受着？” 她把自己手上的纱布一圈圈缠在那人的胳膊上，最后又打了个结，这才算是把这次的换药过程给搞定。 把那个刚刚被自己放在一边的衣服递给牧元尘，温婉把自己手里的托盘放到一边，再次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牧元尘身上。 那个被伺候的人也是很享受温婉这一番举动，把那人递过来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不管那人对自己的目光有多么不赞同，自顾自又拿起来桌子上的文书看了起来。 虽然自己负伤了，但是那些该处理的事情依旧一样不落在他面前放着。 “我的伤无妨，毕竟辰贵人的事情更重要。倒是公主这里，本官不得不提醒公主一句，莫要被事物的表面现象给欺骗了。”他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温婉的脸上，看着那人眸中的疑惑，“德源她，不是个那么简单的人。” 对面那人的眸中浮现出一丝不赞同的神色，牧元尘徒自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一番话又是白说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温婉便又继续说起了德源近来的表现，让牧元尘干脆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而与此同时，那个两人口中的正主正在自己房中洋洋自得。 有了她日前在御花园提醒温婉一事在前，又有她这几日为牧元尘指路在后，她就不信，那温婉的心能是铁打的不成，在这种情况下也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 说起来，那下毒之事和半路截杀牧元尘的事情，都是她和皇太后的手笔，就等着温婉那边为她触动呢。 郡主在这边得意着，皇太后那边也一点也不缺乏对这次行动的满意之情。 说起来德源不愧是自己一直都看得上的一个孩子，这次的事情就办的很好！ 看着自己面前跪着的人，皇太后挥了挥手等着那人把这次行动的情况说出来。 她可是知道，牧元尘因为这次的事情，直接闭门的见人了。 如此一来，必然是在这次的情况之中伤的不轻。 “回禀皇太后，此次之事虽然我们也折了不少人，但其实是实实在在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此战绩，让属下不得不愧对皇太后的嘱托。” 那人跪着认错的态度诚恳，皇太后也并非那种吹毛求疵之人。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让那人从地上站起来，自己却是掩不住脸上的笑容。及到那人按着自己的嘱咐站起来之后，她这才接着发令。 “无妨，这次的情况已经是出乎哀家的预料了。毕竟牧元尘那个人的能力也不低，便是你们全部都折损了进去，也不是不可能。你们这次可以侥幸截住他，还是因为他这次出门仓促，并没有好好准备所致。” “是，属下定当继续提高自己的能力，定然不会让皇太后您失望！” 说到这里，那人再次半跪下去冲着皇太后行了一礼。 那姿态之中包含的慢慢都是对皇太后的忠心，让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才是自己手下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无妨，这种事不可以操之过急。你先把那时候的情况给哀家详细说说，哀家要听听，那个目中无人的人那个时候是怎么个狼狈样。” 听懂了皇太后那话语之间的意思，那个杀手统领便保持着自己现如今的这个姿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满足皇太后心中对牧元尘的愤恨之情不是么？ 既然如此，事实如何又何必在意呢？ 直到皇太后这边已经听得心满意足了，那个杀手统领这才停住了自己的话。 适可而止也是一种能力。 停住了关于牧元尘的话题，原本以为自己的已经可以走了的杀手统领在下一秒便听到了皇太后说出的另一句话。 “说起来，牧元尘这个人倒是可惜了。当日里还想着这个人会知道哀家的意思，故而便给了他不知道多少次机会。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么不识好歹！既然如此，那他便也不需要在继续拉拢了。” 看了一眼那个抬起头看自己的人，皇太后抚了抚自己的手背。 她那目光之中的狠厉让那杀手统领知道那个牧元尘怕是已经成为皇太后的眼中钉了，却并无法说出自己对于那人的判断。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把那人一下便解决了？奈何自己能力不足，下不了手啊！ 只不过，纵然他心里想的是这一回事，等到皇太后那边真真把对付牧元尘的话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做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至于到底能不能成……先答应下来再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套近乎 相较之于自己的情况，牧元尘其实更加担心温婉一些。 对于他来说，被埋伏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逃脱。可是温婉就不一样了，若是身边没有其他人的保护，那若是遇到了心怀不轨之人简直就是羊入虎口，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你多派几个人时刻关注公主的动向，本官怀疑，皇太后那边的人一次没有得逞，会把目光转移到长公主的身上。” “是，属下定然会顾得公主的周全，请提督放心。” 这不过是例行的一句话罢了，但是对于牧元尘来说也算是心里有了一个保障。 看了一眼外面已经进入仲夏的天气，窗子都开着，外面看去便是一应俱全的绿色。一层一层的绿波在微风吹过的时候掀起了一层一层波浪。 热浪从窗口吹进屋里，把牧元尘案上的公文吹了起来。 拿东西把那翻飞的纸张压下，牧元尘把自己的目光从外面收回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切记，让你暗地里保护公主的这件事不要让公主知道。她心性高傲，若是知道了，定然会觉得本官的做法不妥。” 受到了牧元尘的示意，周齐向他行了一礼之后才离开书房去部署他方才说的事情。 牧元尘的担心他是可以理解的，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周齐也能看出来，自己的这个女主人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只是不管有多难伺候，这事情落到他的肩头上便是他的责任，不是他不想做便可以不做的。 不仅仅是牧元尘这边在温婉这边做出了动作，便是皇太后那边，也已经开始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看着自己面前这一堆从皇太后宫里出来的东西，牧元尘冷冷笑了一声。 “皇太后这赏赐可真真是让本官心惊啊，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么多的赏赐，那可不是本官这种无功之人可以得来的。” 纵使那个给自己送礼来的人是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很有名的公公，但是说起来他们两人在朝中的位置其实都差不多。 再加上，他们也一直都不对付，而牧元尘又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故而并不接受皇太后这莫名其妙的赏赐，他们也是早就料到的。 不过，便纵是他们已经料到了关于牧元尘反应，在真真实实看到那人是这么一副样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提督这是哪里的话，皇太后这是念在你在辰贵人一案上出力众多，这才派人过来慰问一番。听说提督在这次的事情里还受伤了，却不知道伤势如何？” 把自己的目光放在牧元尘身上，那个过来送东西的公公眼睛微眯，一双精明的眸子在牧元尘的身上大量着。 此时几人在东厂里面，便纵是牧元尘此时的行为再怎么不合礼数，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故而，对于他们来说，最有利的便是在牧元尘的伤口上撒盐。 至于这次出去之后回来的损伤，怕是会在牧元尘的心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不劳公公担心，本官这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若是公公不介意的话，本官公务繁忙，便不再多陪了。” 说完，牧元尘根本不去理会那人已经完全黑下来的脸，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至于外面的那些礼物该如何处理，这便是周齐的事情了。 而另一边，德源那边也开始了在温婉这边的进攻。 “长公主，德源今日里想了想，再怎么说德源也是提督的侧室，这照顾提督的事情，理应也出一份力才是。” 看着那人端过来的药品，温婉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 虽说自己在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人，此时却并不想接受这个人的东西。 只不过一是瞬间的时间而已，温婉便把自己那皱起来的表象收了回去。她在自己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接着把自己的目光之中带上一份笑意。 “德源你这就是在说笑了，这照顾提督的事情，自然理应我们姐妹们一起出力。只是把，毕竟提督这里已经习惯了本宫的照顾，再加上本宫也已经照顾了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换药，改用多少药量，在已经铭记在心。” 她又笑了一声，拿起德源送过来的药打开来闻了一下。 把那装着药的玉瓶放回桌子上，温婉这才继续说道：“只不过，提督已经用惯了以前的药品，德源这一片好心本宫领了，只是，此时换药，怕是对提督的病情不是那么的好。” 她这话中的意思没有说完，但是德源这个也是喜欢话说一半的人却已经读懂了那人话里的意思。 既然没有说破，那证明对于自己的示好这人还是有反应的。只不过是她这次用的方式不对罢了。 对着温婉笑了一下，德源拿起那个药瓶子起身向温婉行了一礼。 “如此倒是德源来之前考虑欠妥了，倒是没想到药性的这个问题。说起来还是公主细心，若是这药性一不小心想冲了，倒是德源的不是了。那德源便不再打扰公主了，先行告退。” 及到那人离去，温婉这才又冷笑了一下。 方才那人可以提到药性相冲的事情，可不就是想提醒她一下自己那时候辰贵人的案子是接了她的能力么？ 只是，她也不能因为这一个小事情而觉得那人有何不妥之处。 说不定，那人其实不过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来表明两人是在一个阵营里的人呢？ 就在德源努力往温婉这边靠拢的时候，那个一直在观察德源的举动的沈晶儿坐不住了。 这几日德源的举动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初说什么同盟，如今看来不过是哄她的话罢了。 一想到这人就这么侮辱自己的能力，沈晶儿立马便坐不住了，冲到德源那里打算向那人要一个说法。 “不知德源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沈晶儿指着那个德源刚刚从温婉那边带回来的药瓶，眸中的怒火几乎要把德源给烧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下药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无理取闹的人，德源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她一早便看出来了，这个沈晶儿是个按捺不下自己的心思的人。而且还急于求成，这样的人用来当枪使是一个很好的用处，但是若是用来商量事情的话，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一个没有长远目光的人，又怎么可以与之谋？ “晶儿你且不要着急，德源知你这也是看到了我这几日里的行动。当日里不是说了么，你我终归是一条船上的人，德源必然不会忘了晶儿的。” 德源想要上前把那人拦下来，顺带着的同自己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退下。 只不过，她的手还没有接触到沈晶儿的身体，便已经被那人给推开了。 “是么？德源姐姐说的可真是好听，这药都送上去了，还说是和晶儿一条船。晶儿虽然愚钝，却没有傻到这种程度！” 说到这里，沈晶儿直接夺过那个还拿在德源手中的药瓶摔倒地上。 玉瓶碎裂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炸响，让德源不由得闭了一下眼睛。 也正是德源这一下合情合理的闭眼睛的动作，才没让她把自己心里对于那人的不喜之情表露出来。 再睁眼之时，依旧是那个看着沈晶儿笑的人。 “晶儿这就是说笑了，德源这不过是为了和那两个人打点交道，如此一来才可以接近他们不是么？如若不然，若是你我一直在这后院里呆着，连他们的动作都不知道，却又该怎么下手？及到那时，皇祖母那边问起来，你我不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那个刚刚还在闹腾的沈晶儿把自己的动作停了下来。 说起来，似乎确实是这么说回事儿。 “可是……可是……” 她似乎是想说出什么话来反驳那人，可是眸子在自己的眼眶里转了几圈之后，愣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反驳对方的话。 如此一来，倒是不由得为自己的憋屈而红了脸。 看懂了那人内心的挣扎，德源准备在自己刚刚说的话上再加一把火。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晶儿先前在东厂里的事情不就是已经证明了我们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么？只是套近乎并不是晶儿当时的那种做法。公主和提督两人都是官场中人，最讲求的一个就是有用。若是你我之间的价值可以让他们入目的话，不必多说便已经和他们近了。” 听完了德源的话，沈晶儿不由得便想起了自己那时候的情况。 是的也是，自己那时候的举动并没有在那两人那边又任何用用处，他们不喜欢也是难免的。 “那晶儿便等着德源姐姐的好消息。” 她虽然已经这么说了，但其实心里已经依旧并没有那么信任德源，看了一眼德源那被自己搞得杯盘狼藉的屋子，向那人欠了一个身之后离去。 只不过，若是那人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便可以看到德源在看她的背影只是目光之中透露出来的讽刺之色。 次日，为了表示自己与沈晶儿确实是一个阵营的，德源拿着一袋药粉便去了沈晶儿那里。 见到那个几乎并不踏足自己这里的德源的到来，沈晶儿起初是非常惊讶的。看到那人用颜色示意自己把身边人的劝退，沈晶儿按照那人的想法做了之后才把自己的目光再次放在那人的脸上。 只见那人神神秘秘地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个药包打开递给沈晶儿。 “这里面是一种慢性毒药，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找公主。昨日我已经查看过了，公主把提督的药放在了她那里桌椅旁的一个暗格之中，那个青花瓷瓶便是。” “嗯。” 沈晶儿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东西，聚精会神地听着德源的说法。 她知道德源这是打算和自己一起行动了，却不知道那人打算让自己做什么。 于是，她便一边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猜测这里面会是什么毒药，一边听着德源的计划。 “是这样，到时候，我去吧公主引开。然后晶儿你就趁机把这个东西放在提督的药里。毕竟提督其实是你我面前的一大隐患，这人便是你我除不去，让他伤了也不是不可。” 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沈晶儿重重点了点头。 把东西收好，两人便一起去了温婉那里。 温婉见到德源过来找自己，脸上浮上了一丝笑容。 这人在她这里的立场并没有全部表明，她还想着找个时间好好试探试探，却不料这人今日便已经上门了。 “公主今日可是有空？你我出去去花园里走在如何？” “可以。” 在两人出门的时候，德源趁着温婉不注意的时候转头向那个藏在拐角处的人使了个眼色。 收到信号的沈晶儿会意了那人的意思，看到两人已经离开了可以看到她的范围，这才偷偷进了温婉的屋子。 话说这边，温婉和德源两人一起到了后花园的时候，德源看了看四周无人，偷偷在温婉耳边说起了自己的消息。 “公主可是得防着点那个沈晶儿，昨日德源听我那里的下人说，看到沈晶儿那里的人不知为何弄来了一袋白色的粉末，看起来便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还说了什么提督的药……德源想着，过来跟公主说一声，也好防备着点。” 听到了德源的话，温婉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到那人脸上的严肃表情，温婉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即谢过德源便回了自己的房里。 只不过，当她回去的时候，那药还在它原本的地方放着，并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温婉还是让人把那药拿下去重新验了一下。 而那个躲在暗处的沈晶儿，看到温婉查药的动作险些吓出了魂。 想到德源为了让自己能够往药里下毒亲自去吧温婉引开，而自己却因为一时犹豫而并未得逞，心里便不由得觉得有些对不住德源。 第一百一十八章 善罢甘休 德源随着温婉的身影也回到了温婉的房里，只不过却并没有看到那个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不由得暗自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只是，这件事毕竟不可以明说。 万一温婉追究了过去，必然可以从沈晶儿那里问出这件事是自己指使的，到时候，便是自己得不偿失了。 既然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的好戏看了，德源立马上去站在温婉的身边，继续邀请她出去透透气。 等到两人再次离开的时候，沈晶儿这才从暗处出来，看向两人离开的方向，眸中透露出一种感激之情。 这边，德源再次拉着温婉来到了那个两人方才在逛着的花园之中。 此时花园里并没有其他人，连一个下人也没有。如此一来，更是给了两人制造一个得心应手的环境。 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明显是对方才的事情很是上心，如此一来，德源便立马趁火打劫，把沈晶儿那边好好说上了一番。 “其实吧，说起来，晶儿与德源一起在宫里长大，理应不在她背后说她坏话的。只是，这毕竟关系到公主和提督的安慰，让德源不得不过来找公主谈谈心。” 带着德源一起来到这花园之中的一个亭子中，待到两人全部都做下来了，温婉这才摆着自己一张严肃的脸色细细询问起来。 “嗯，本宫虽说也是在宫里长大，但是毕竟和你们不是在一个小圈子里玩，对于晶儿的脾性，倒确实是不怎么了解。不知德源可不可一趁着这个机会说上一说？” 那人既然已经提到了这件事情，那必然就是打算在这件事上说上几句的节奏。 而温婉的这几句话，不过是为那人找一个台阶让她顺着下来罢了。 两人此时周围的环境还是那日里温婉看荷花的地方，牧元尘这个会享受的，在荷塘中间修了一个亭子。故而，两人在这四面环水的地方，倒是没有觉得酷热难耐。 “这一点倒是真的，公主一直未曾关注我我们姐妹的情况，不知道也是正常。只是我那妹妹一直以来在宫里就是出了名的泼辣，又是一个心肠恶毒的，让我们这一众姐妹们那她也很是没办法。” 郡主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荷塘之中，眸子里透露的全部都是因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的无奈之感。 许是那人表现得太过于真实，让温婉一下便相信了那人的话。 “还望公主对于这一方面多加小心，若是一个不小让那小人得了志，只怕她以后会更加猖狂。” 听下去了德源说的话，温婉皱了皱眉把那人的话收在自己心里。 冲着这个给自己信息的人感激了一番，温婉这才把自己的目光一起转移到这荷塘之上。 再之后，两人聊的便不过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罢了。 当周齐把那药的调查结果汇报给她的时候，温婉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日里自己院子里并没有更多人去看守，如此一来，想知道更多信息也无法。 只是，沈晶儿这个人，却是不得不防了。 而在曹舒兰这边，自从她那时候打算韬光养晦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加入过这后院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之中。 不管是德源还是温婉过来找她，她都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时间久了，那两人也不在她这边下力气了。 只不过，她不理会那些事情，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那些事情。 这后院里面的种种，她这个旁观者心里清楚得很！ 可是对于她这种喜欢后发制人的人来说，既然那两人打算在这里争吵，那便任由她们斗下去。而自己只需要在这里坐上观虎斗，及到时候到了的时候渔翁得利即可。 看那两人之间过招的样子，焉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把自己面前的书本翻了一页，曹舒兰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刚刚自己的侍女报回来的消息上收回来，继续看了下去。 而德源对温婉说的话，不可避免地被温婉带给了牧元尘那里。毕竟两人日常在一起议事，对于温婉来说，有什么事情便去和牧元尘说说已经成了她的日常。 “德源说沈晶儿那个人需要防一下，我们需要提高一些警惕了。今日的时候，德源说那沈晶儿想要在你的药里下毒，虽然到最后也并没有发觉任何毒药，但是本宫还是看出来了屋子里的东西有的被动过。” 这一点牧元尘自然不能告诉温婉他派过去的人都已经给他汇报过了，那一日沈晶儿确实是进去了她的房间。而且看那人的架势，确实是在找自己的药。 只不过，那人的动作不够利落，在找到东西了之后并没有立马把她手里的东西掺进去。而就在这时，温婉便回来了。 “无妨，这沈晶儿不过就是一个银样镴枪头，对于我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倒是府里的另外两个，那才是我们需要好好防上一防的人。” 对于这一点，温婉无可厚非，只是沈晶儿的事情依旧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毕竟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这里一直都是一个隐患，虽说那人并不会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这人很明显就是一个很好用的枪。 就比如说这一次，定然就是有人在接着沈晶儿的手借刀杀人。 只是，至于这背后的人…… “你说，这背后指使沈晶儿这么做的人，会不会就是皇太后？那一次在你去燕地的时候并没有把你斩草除根，所以这次就卷土重来了？” 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温婉用右手拖住自己的下巴，安安静静地想着这之中的问题。 毕竟，现如今想了一圈，还是皇太后那里的嫌疑最大。 抬头看了看牧元尘的表情，那人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有这种可能，毕竟像是皇太后那样的人，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两人都把自己的思绪放在了皇太后的行动上，谁都没有说话。 清风拂过，使得两人的思绪越飘越远。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人物 那件事之后，德源从温婉那里回去便立即去了沈晶儿那里。 看到沈晶儿看到她之后那眸中放出来的惭愧之情，德源便知道那人并没有发现自己做的事情。 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严肃，德源这才拉着那个一脸惭愧的人在椅子上坐下。 “晶儿不必担心，姐姐知道这次我们没有成功，只是这也怨不得晶儿。毕竟，姐姐也没想到，那长公主竟然这么警觉，在姐姐刚带着她走了不远的时候就折了回去。” 德源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相较之于沈晶儿那脸上真诚的失落而言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装的。 如此一来，更是让那个原本就已经把这一次的失误推到自己身上的沈晶儿更加难受了。 “这……都是晶儿不好。姐姐，若是下次再有这种事情的话，一定要叫上晶儿一起，否则晶儿也会良心不安的。” 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人，沈晶儿为那人倒了一杯茶供那人解渴。 见到沈晶儿的动作，德源也并没有一丝含糊。 她把自己的目光放得更加坚定了一些，把那人的情绪全部都收在自己的眼底。 “其实，做这种事情，需要我们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毕竟对于我们来说，提督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强大，若不是你我冒死前往，很可能就会失败。” 沈晶儿立即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她不得不承认，对于这种事儿来说，德源确实是有着比自己更加丰富的经验。所以说，她才会在德源过来找他的时候立马便把自己的行为指标和对方的定在了一起。 其实，说起来，可不就是为了让对方可以多指导指导自己，也好让她们早日脱离这个苦海么？ “晶儿知道，若是姐姐有什么嘱咐，姐姐尽管说，晶儿必定会尽自己的努力做到最好的！” 为德源倒了一杯茶，沈晶儿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个人，等着那人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接过去。 看到那人把自己递过去的茶喝了下去，沈晶儿这才在对方那里看到了那人对自己的认可。 一时之间，两人相处起来甚为融洽。 “你要记得，你若是可以孤注一掷，我们便可以早日离开这个阉人的地方。你想想，我们在宫里的时候的日子，那才是我们应该过的日子不是么？” 一步步地诱导那人往自己的想法上靠拢，德源这才把自己的目光一点点牵着对方走。 “是，晶儿一定会让德源姐姐满意的！” 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案，德源笑了笑之后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这边，皇宫之中因为辰贵人的惨死而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各自都在担心自己的命运。 尤其是那些身份地位低的，她们不过是自己家里送过来的棋子罢了。她们知道自己的用处，所以不得不立马继续往上爬，生怕自己一时之间成了下一个目标。 而这一点，因着她们的地位差不多，故而便在一起结成了同盟。 所以说，这御花园之中，也时不时会看到她们在一起聚着的身影。 “姐妹们你们说说都有么有什么可行的法子？我们可不像是上面那几位，别人便是想动都动不得。按照你我之间的情况，若是那一日咱们背后的人看不惯我们了，那就没有姐妹们聚在这里的情况了。” 几个人的脸上无一不是愁容满面，对于她们之间的情况而言，可不都是一样么？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她们也不会聚集在这里。 “可是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不是么？” 另一个看起来软软的女孩子脸上不由得泛上了一丝失落，她们几个自从出现了辰贵人的事情之后便开始一直在找方法去接近皇上。 可是皇上那边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么？ 且不说那个一直受皇上宠幸的言嘉宁，便是那两个并没有把皇上的宠幸看在眼里的皇后和淑妃也不会让她们这么容易便在皇上面前露脸。 她们这些姐妹们可是把什么法子都试了，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 便纵是她们其中有的人看到了，还是在皇上下早朝的时候远远看了一眼。而那远远看的一眼又有何用处？她们现如今连对皇上的面容的记忆都仅仅是停留在那日里选秀的时候。 “努力又能如何？我们要是不努力的话，那我们的小命便没有了。在皇上那里吃几次闭门羹又能如何，总比被自己身后的人杀了换取利益来得好吧。你们想想辰贵人？不明不白就离开了，而且走了之后连个瞑目的机会都没有，我可不想这么死了！” 看到今日里几人也谈不出什么计划了，那个说话的人干脆直接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管她们怎么说，她还是需要继续去皇上的御书房碰碰运气。 而那御书房之内，温晟也正在言嘉宁的陪伴下批改自己面前的奏折。 说起来，这几日那些后宫里的人过来烦的他都没有心情好好处理公务了。如若不然，按照以前的情况，他现如今就可以离开御书房会自己的寝宫，而现如今却只能在这里看着这些大臣的字迹让自己烦心。 “皇上，刘贵人又过来了。” 看到那个正在抚着自己的额头的人，言嘉宁上前把自己手里的果盘放在桌子上，自己走到温晟的身后为他按摩头部。 桌子上的那果盘，是刘贵人送的，便是言嘉宁不说，温晟也知道。 “其实，皇上也不用这么烦她们不是么？虽然嘉宁也不希望有那么多人来和自己分享皇上，可是，皇上，为了大计，皇上倒不如换个想法？” “哦？什么想法？” 听到言嘉宁的话，温晟把自己手里的批文放下，抬头看着那个给自己按摩的人。 “其实，她们过来找皇上，不过是因为被辰贵人的事情吓坏了。既然如此，皇上为何不把她们聚集起来？虽然她们的地位不高，但是有的时候，这些小人物也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一百二十章 朝局突变 这一边，皇太后这边自然不会让温晟就那么把自己的势力全部都迁走。对于温晟近来开始在那些小人物之间走动的事情，皇太后也是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计策。 只不过，不得不说她毕竟人已经离开了最繁盛的时候，对于一个事情的处理方式也难免单一化。 于是乎，后宫里聚在一起的人日常谈论的事情不觉间又变了一个话题。 “你们是不知道，现如今的皇上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对于咱们而言，还是去皇太后那里最好，你看看这不管是后宫还是朝堂上，哪一个不是皇太后在掌控？” “可不是么，现如今我那宫中有什么的事情都是直接去找皇太后解决的。至于皇上……哎，说实话，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了。说起来，连他长什么样都已经没印象了……” 依旧是那个闲言碎语最多的御花园中，几个宫里的妃子坐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着赞成近日来发生的事情。 对于她们来说，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在这个时候为皇太后当枪使。 如若不然，她们背后的家族怕是要遭殃。 几人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一派轻松，而谁又知道她们关起门了之后是多么的惊恐？ 对于她们现如今所做的事情，她们也知道那并不是真的——就比如说什么皇太后掌握掌权的事情，根本就是胡诌的。若是这是真的话，以皇太后的个性，还不早早就把自己的儿子从边疆给接回来了？ “可不是么，我这前两天还去皇太后那边请示说想把我那里的人换一下来着。” 她们一边这么说着，目光却并不是只呆在她们几个人身上，还时不时注意一下周围路过的人的表情，然后根据他们对于他们的话的感兴趣的程度进行适当的删减。 只不过，她们没想到的是，她们这么一说，便把自己说到了那个已经不记得长什么样的皇上面前了。 “听说，你们觉得皇太后那边已经可以取代朕的位置了？而且，还说什么朕是个傀儡皇帝？” 看着那下面瑟瑟发抖的几人，温晟的目光之中没有一丝温度。 这次皇太后出的招数实在是忍不了，必须让那个放肆的人知道什么才是她应该呆着的位置了。 已经这么多年，是时候清理一下这些军心叵测的人了。 温晟那握着的手一点点收紧，脸上蓦的带上了几分笑容。只不过，那笑容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善良。 那几个在地上跪着的人不乏偷偷看温晟的脸色的，那偷瞄的目光撞上温晟那带着笑意的眼睛，吓得立即把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再也不敢抬一下。 “不说是吗？” 挑了挑自己的眉头，温晟把玩着依旧拿在自己手上的毛笔，轻轻笑出了声。 “朕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教，连后宫不可干政这种事情都忘记教给你们了？所谓之养不教，父之过。朕看，你们也没有再出现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 不等她们把求饶的话说出来，温晟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身边的人把人拖下去。 随着温晟的动作，立马便有人上前为他效力。而这几个选择了皇太后的妃子，就这样香消玉损。不仅仅如此，连带着她们背后的家族，也因为她们的言论扣上了一个连坐的罪名，一个个的发配边疆，此生不得再回京都。 如此一来，皇太后在宫里的势力便没了大半。 她实在是没想到，温晟竟然真的可以下这么狠的手——他竟然，不顾及那几个人在朝堂上的缺失会造成的后果，硬是把他们全部都流放了！ 只不过，她以为的朝堂会乱的局面并没有出现。 仅仅是两天的时间，流放的人离开京城，而那些空出来的位置纷纷都由新人填了上去。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温晟提前准备好的。 如此棋差一招，皇太后这边算得上是大出血了。看着自己现如今萧条的后宫，皇太后那软塌也坐的不安生了。 而至于朝中的那些大臣们，看到自己身边更新的面孔，更是心中一惊。 他们知道，小皇帝这是已经羽翼丰满了。他再也不是那个以前没权没势的小皇帝了，有了自己的势力的帮助，他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至于那个在后宫里的皇太后，不过是日薄西山，苟延残喘罢了。 至于最终的大局已经定了下来，原先的时候的那些悬念已经不再是悬念，是一个有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在东厂的温婉在听说了温晟把那些人全部都处理了的事情之后不仅喜上眉梢。 她照顾了那么多年的弟弟，终于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人。 这样的人，才是一个皇帝应该有的样子。 只不过…… 温婉抬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起身想要出门进宫一趟，可是一想到这时候朝里刚刚输入新鲜血液，怕是会不怎么欢迎她。于是，她那刚刚起身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看着这东厂里日日进进出出的人，有自己熟悉的面孔，也有一些不知道的人。 都是在这一长政治斗争之中败下阵来的棋子罢了，对于这些人而言，无用了之后就仅仅需要清理掉即可。 而这些看在温婉的眼中依旧会有些许不忍——毕竟他们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有的甚至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说错了一句话，就要被流放边疆…… 一想到这里，温婉便转移了自己那往东厂大门迈去的步伐，转而回到自己的书房里。 与其如此，倒不如花这个时间重新审视一下朝局。 这次的大洗牌，注定了接下来有他们两姐弟忙的时候。 只不过，刚刚放开新晋官员的名册，温婉那翻书的手却不由得顿住了。这上面的人名之多几乎整整一个册子，此情此景，不由得让她想到了那时候皇太后为了清除那些与自己不在同一阵线上的人的时候的情况。 如今一看，何其相似？ 而那个现如今在宫里的温晟，会不会变成下一个皇太后？ 第一百二十一章 管账 在朝局变化的时候，牧元尘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本身他就是一个经常受伤的人，对于他来说，这么一些伤的恢复速度也比其他人快上一些。 而也正是因为这朝局的大整改，原本在他伤还没好的时候或许还没那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可是现如今这东厂里的人一天天的进进进出出每一个重样的，不由得便让他忙碌起来。 而且，还是那种没有什么空余时间的忙碌。 自从牧元尘恢复了之后，温婉几乎在没怎么在东厂里见过牧元尘的身影。便是她什么时候问题来了，也是不是出去了便是在书房处理公务。 如此一来，见那人实在是忙，温婉也就没多加打扰。 这时候已经逐渐入秋了，天气开始转凉起来。不仅仅如此，也到了容易生病的时候。而温婉这边，就很是不幸运地被风寒击垮了身体。 而直到此时，那个一直神出鬼没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他的手上还端着一碗药汁。 “你不是这几天都在忙么？怎么还有时间过来这里。而且，还端了药过来。其实，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可以了。” 牧元尘来到温婉的房间的时候，她依旧在处理后院的事情。 虽说牧元尘他处理外面的事情不容易，但是温婉处理自己家里的家务事也并不轻松。对于她来说，这些事情虽然枯燥，但是依旧是她出现在这个家里的价值。 起身把那人手上的药接过来一口气喝完把碗放在桌子上，再次看向那人的时候却是看到了那人惊诧的目光。 “怎么了？若是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你的吧，这里让下人收拾就好。” 听到温婉的话，牧元尘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他把自己那还没来得及从身后那出来的蜜饯递到温婉面前，眸子中全部都是对于温婉方才那一口气便把药喝完了的惊讶和笑意。 “原本想着公主会吃不惯这种药，还特意准备了蜜饯来着。没想到，公主竟然这么爽快。” 把自己拿来的东西放到书桌上，牧元尘看了一眼那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账目，随意翻了两下。看完那些东西之后，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这些东西要不然就现在公主生病的时候换一个人打理，毕竟你现在身体不舒服，还是把病养好才是第一要务。” 把那个依旧开着的正本合上，牧元尘扶着那人在书桌边坐下，捏起一个蜜饯递到那人的嘴边。 温婉那边也并没有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这牧元尘递过来的手直接把那个递过来的蜜饯吃了下去。 毕竟是精心准备的东西，蜜饯入口的那一刹那，温婉的眸子就不由得亮了起来。 “提督这蜜饯可真是好吃，不知道提督这是在哪儿买的？若是有空了，本宫觉得可以去多买一点备着。有时候在这里处理账目无聊了，也可以吃上一两个解馋不是么？” 温婉抬头以仰视的视觉看了一下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眸中因为牧元尘贴心的举动笑意莹然。 只不过，虽然如此，她却依旧不会同意把这些东西放出去的。如若不然，也就不会如此刻意地绕开话题。 可是牧元尘毕竟也是一个跟她相处了很长时间的人，所以说温婉的那些事情一下子便在他的眸中被识破了。他伸手点了一下温婉的额头，笑着说道：“公主这一招在本官这里已经不好用了，公主若是答应本官的要求，把这些账目让别人管，那本官就告诉你。” 见自己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温婉也并不继续在这种无功的事情上多加浪费时间。 她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桌案上的账目上，不去理会自己身后那个人。只不过，那时不时从托盘里那出一个蜜饯的动作却依旧暴露了她的内心。 “行了，本官告诉你还不行么？” 见到温婉这个赌气的样子，牧元尘也算是拿她没办法。 只不过，这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要温婉把这种事情教导别人的手上的事情还是不可以推迟。 感受到自己身后那个人的纠结，温婉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也并不是本宫小气，只是这后院之中除了本宫之外全部都是皇太后的人。便是想把这账目交出去，也没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不是么？” 把自己正在看的账目合上，温婉干脆转了个身靠在桌子上，以此来和牧元尘形成了一个对视的姿势。 她脸上的无奈之感一丝也没有隐藏，对于牧元尘来说，他自然也想到了温婉说的这件事情。只不过，他想的显然是要等多一些。 “没事，让刑部尚书的女儿来就可以了。” “曹舒兰？” 温婉皱了皱眉头，脑中浮现了那个已经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很久的人。若不是牧元尘这时候提到了她，怕是她已经在温婉的心中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存在，根本不会想到那后院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不知道牧元尘的这个打算安的是什么心思，温婉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牧元尘那张带着笑容的脸，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 “那人虽然一开始过来的时候是皇太后那边的人，可是刑部尚书那边已经开始往我们这里倒戈了。所以说，那个叫曹舒兰的人可以用一下，正好也可以表示一下我们的信任。” 听到这里，温婉便没有继续坚持，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全部都交给曹舒兰。叮嘱了对方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温婉便开始了自己的养病生涯。 只是他们两个这么随手把东西交付在曹舒兰手里，却是再一次成了德源去刺激沈晶儿的理由。 原本沈晶儿对于温婉把管账这件事交给曹舒兰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可是在德源的教唆下，不由得便升起了一股嫉妒之心——都是皇太后那边的人，都没有做过管账这种事，凭什么她曹舒兰可以，她沈晶儿就不能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没有任何好感 但是便是沈晶儿对这件事并不是怎么满意，却碍于自己的能力做不出什么可以去阻碍的事情。如此一来，也只能在一些小事情上给曹舒兰下绊子。 就比如说这一日，沈晶儿踏入曹舒兰的地盘，看到那个依旧在作账目的人就开始了大肆撒泼。 “舒兰姐姐，不是妹妹说你，这若是没有这个金刚钻呢，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了如何？姐姐是不知道，妹妹院子里的下人的饷钱每个人少了一两银子。那么多下人，这累积下来得是个多么庞大的数额？” 走到那人的书桌面前，沈晶儿随意扫了一眼那书桌之后的书架，看到的全部都是什么《洗冤录》之类的东西，不由得感慨这果然是女儿随了父亲，看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边这么想着，口中对于曹舒兰的不满也没有停下。 “这要不是妹妹院子里的下人斗胆跑过来跟妹妹说了，妹妹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哩！” 听着自己面前那个人说出的话，曹舒兰依旧淡定地拨动自己面前算盘上的珠子。直到那人似乎是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曹舒兰根本就没听，所以自觉地闭嘴了之后，这才把自己的目光从账目上移到面前那个人身上。 沈晶儿看到那人终于把她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因为口感舌燥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来。 而且，能说的话，她刚刚已经说完了。 “你说我少了你院子里的饷银，不知道少了多少？” 她心里清楚这人不过是过来找事情的罢了，什么少了饷银，她核对了三次的账目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而且，若是真的少了饷银，当时领饷钱的时候就会有人说出来。 这种关乎到个人利益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沈晶儿过来给众人讨说法。 听到那人的话，沈晶儿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就知道，这人刚才看起来似乎是可以完全把她隔绝开外， 这到了最后还是得给自己一个说法——谁让她现在在这个位置上呢？ “我院子里一共三十五个人，每人少了一两。” 沈晶儿那话语之间洋洋得意的语调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只是便纵是她再怎么卖力表演，曹舒兰依旧没有任何动容。 听到那人把账目报了出来，曹舒兰把自己的侍女叫过来，让她从自己的账上给沈晶儿的院子拨三十五两银子，这边把人给打发走了。 沈晶儿这一下似乎就是一拳搭在了棉花上，拿着自己手里的银子，愤愤跺了一下下脚之后离开了曹舒兰的院子。 不仅仅是在饷银这件事上给曹舒兰找麻烦，她还在曹舒兰的出身上大做文章。说什么曹舒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的女儿，根本没有任何资格管自己的事情。 除却这些，那沈晶儿手下的人做事也是越来越放肆，丝毫不把这后院的规矩放在心上。 这些事情曹舒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温婉虽说是把管账这件事的主权交给她了，可是这后院里面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其实还是需要去和温婉报备一下。 如此一来，沈晶儿做出来的那些放肆的事情在温婉这里有足够的案底。至于把那个人收拾一顿这种事情，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契机罢了。 这一边，温婉虽然知道沈晶儿做的那些事情，却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把那人收拾一顿。 毕竟那人是皇太后的侄女，在她这里放着便需要她对那人负责，对于她来说，这人一时之间便是再怎么不喜欢也动不得。 除此之外，德源那边也是日日都过来温婉这边看望她的病情。却不知她从何处得知了温婉喜欢上次牧元尘带过来的蜜饯，还特意出去买了点给温婉送过来。 如此一来，温婉和德源之间的关系便在不知不觉之间拉近了不少。 只不过，纵然是如此，对于温婉来说，这个人也依旧在考察之中。可是那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她却已经相信了大半。 “今儿个德源从晶儿的院子边上路过了，看到她的一个婢女在欺负看门的小厮。本来想着这也不是自己院子里的事情，德源本来不该管的，可是那个婢女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德源忍不住便去了晶儿的院子。” 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真的在认证听自己的说的话，德源的眼珠子转了转，继续把自己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她脸上表现的很是恍惚，似乎是并不想在温婉面前说出这些事情一样。只不过，纠结了几分以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管好她。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玩秋千。我以为她没有看到院门口的事情，便将那个婢女的事情给她说了，想着让她去把那个婢女教训一顿。” 说到这里，德源正在说的话再次停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温婉的表情，似乎是怕那人因为这件事生气。 直到温婉发现她突然停住了，抬头给了她一个笑容之后这才继续把那时候的情况说了出来。 只不过，当她看到温婉那紧握的手的时候，眸中暗自闪过了一丝笑意。 “可是……可是，我没想到晶儿她竟然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与我吵了起来。说什么这是她院子里的事情，她想怎么办就可以怎么办……我……说到底，还是德源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让自己的妹妹给公主添乱了。” 说道这里，那人竟然还抽泣起来。 就好像，沈晶儿做出这些不良的事情，真的就是她的责任一样。 看到德源这幅样子，温婉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她这几日算是从各个方面听到沈晶儿的事情，只是碍于自己一直生病才没有对她下手。却没想到，那人想如今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了？ 如此一来，三人成虎。不管她们的话语之间是不是有对于沈晶儿做的事情的夸大成分，沈晶儿这个人在温婉这里是绝对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爬床 只是，德源这日日去温婉那边抱怨沈晶儿的事情，就额等着温婉把沈晶儿这个人收拾了。却没想到，这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温婉那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一时之间让德源不得不自己开始动手准备。 她把沈晶儿的贴身婢女找到，在小丫鬟疑惑的目光中那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德源拿出一份那个婢女的家境情况，在那个婢女震惊的目光之中把一切都说了个明白。 包括她的目的和行动实施的方法。 “是这样，我知道你家里有一个弟弟需要你去把自己的饷钱送去供应他生活。这里有一个机会，若是你把握住了，我会给你一笔你即使是在这里做工三年也得不到的银子。” 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银子放在小丫鬟面前，看到小丫鬟目光之中渴望的眼神，德源知道自己这次是找对人了。 那个婢女在她的目光示意下拆开袋子把里面的钱全部都数了一遍，确定德源没有骗自己，这才立马一脸感激地看着德源。 毕竟，家里人想要为她弟弟找一个媳妇，而这件事是需要她的钱去支撑的…… “郡主想让奴婢怎么做，奴婢做牛做马也出是甘愿的。” 很是满意这个人的情况，德源笑了一下把自己身边的人都赶了下去。 “是这样，我这里有一个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你觉得提督这个人如何，敢不敢爬到他的床上去？若是敢的话你就留下来，若不敢，门在后面，自行离开便可。” 看着那个笑意盈盈的脸，那个服侍沈晶儿的侍女不由得纠结起来。 她在东厂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也是知道牧元尘的性子的。 若是她爬到牧元尘的床上去了，被温婉发现之后，怕是自己小命不保。而为了这么三年的薪水而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这个买卖怎么看也不是那么值当。 想到这里，那个侍女不由得便想要摇头拒绝。 似乎是看出了小丫鬟的犹豫，德源笑了一下再次加了一把火候。 “你不必担心，这些只不过是定金而已，若是你做的好了，我再给你四倍的金额。要知道，你便是在沈晶儿身边服侍，也不可能一直持续十五年一直都不变。” 加倍的金额一下便把小丫鬟的目光吸引过去。 德源说的不错，毕竟她们这一行不过是个吃青春饭的罢了…… 一想到这里，那个婢女立马便应下了德源的话。 只不过，当牧元尘看到自己床上的人的时候，直接气得提着她的头发把她扔到了门外。 不仅仅是牧元尘，就连一向都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很是好脾气的温婉也怒了。 在温婉的质问下，那个婢女似乎是最终实在是受不了两人带给她的威压，这才把自己的矛头对准了自己的主子——沈晶儿。 得知了这个事情的沈晶儿简直就是百口莫辩。 这个侍女是她的没错，也并没有其他的迹象表明这件事与她没有关系。如此一来，倒是让她到了最后的时候干脆不再挣扎了，直接选择了闭口不言。 如此一来，在两人的眼中便是默认。 对于沈晶儿在曹舒兰管账这一段时间里做出来的一系列放肆的事情，让那个怒气积攒都一定程度的人一下子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一起处罚了。 “既然晶儿你对于自己的行为没有一点反思，那么便不需要再给你机会了。鉴于你在之前那一段时间里做出来的事情，不如到最后我们一起算了如何？” 就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沈晶儿便再一次迈进了那个她半年前呆过的诏狱之中。 不仅仅是她，那个欲意爬上牧元尘的床的侍女也被东厂的人抓起来狠狠打了一顿板子。 只可惜，毕竟是一个没钱的薄命人。在没人为她治病的情况下，很快便因为伤口感染而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时间，这东厂的后院又变了一个模样。 至于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此时正跪在牧元尘和温婉的屋子前面装好人呢。 “长公主，提督，请您开开恩吧！晶儿她毕竟是一时之间糊涂，如若不是德源的放纵，她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听着德源在外面的呼唤之声，温婉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攒竹穴。 她其实是有些被德源的行为而触动的，只是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人实在是不让自己过去。如此一来，她也只能和牧元尘一起坐在这榻上听着外面的人的声音。 “晶儿不过是个孩子，她已经去了一次诏狱了，怎么还忍受的了诏狱里面的生活？晶儿她一直养尊处优，在诏狱里呆着怕是会疯了的！” 德源一边哭的痛彻心扉，一边把自己心里的痛苦给哭诉出来。 只不过，在屋子里面听她说话的牧元尘只不过是冷笑了一声。再之后，便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书上。 温婉知道牧元尘对德源很是不待见，知道筹集多说也是无益，干脆就尽力忽略那门口传过来的声音，尽力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自己的面前的账目上。 只是，外面德源的哭诉原来远动情，实在是，让她静不下心…… “若是长公主和提督觉得一定要有一个人为这件事负责的话，德源愿意和晶儿一起受罚。毕竟德源作为姐姐，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妹妹是德源的过错，只希望，长公主和提督不要让晶儿一个人在那种地方……” 那哭腔之中撕心裂肺的声音就好像那被关在诏狱里的其实不是沈晶儿，而是她德源一样。 若是这两人把自己手上的文书放下来出门一看的话，就知道其实德源卖力的表演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 对于德源来说，这件事就是为了表演给别人看的，所以，当然是怎么凄惨怎么来。 故而，她来这里的时候特意花了一个很容易便会花掉的妆容。而此时因为那眼泪的晕染，外人几乎都看不出那个人其实是德源了。 而看到周围人那似憧憬又似心疼的目光的时候，德源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刺杀的证据 在牢里的沈晶儿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她从狱卒的口中听说了德源做的事情之后，心里对于德源的感激更甚。 说起来，自始至终，一直都是她在德源的路上拖后腿。却没想到德源竟然不计前嫌，还在温婉和牧元尘的面前为自己求情。 一想到这里，沈晶儿就管不住自己的眼泪。 一时之间，入了诏狱的委屈和德源对自己的好交织在一起，让她的泪水一滴接一滴从脸上滑落。 可是她也并不是一个痴痴傻傻在这诏狱之中等着人人刀俎的人。在这个时间段里，她把自己身边的人都想了一下，一时之间还是觉得曹舒兰下手的可能性最大。 毕竟，自己前一阵子的幺蛾子都是在她的手底下出来的。不管是自己骗她的银子，还是后来辱骂她的出身……任何一样事情拿出来，都让她有足够的理由去对付自己。 再说了，德源是一直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人。 而那个长公主……她若是想对付自己的话，直接同牧元尘说一声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所以说，就只剩下了曹舒兰一人。 再说了，她那日去她屋子里看到的那什么《洗冤录》，很定就是她！ 一时之间，沈晶儿发誓筹集出去了之后一定要誓死追随德源的步伐，不再继续拖她的后腿。 不仅仅如此，她还立志成为德源身边最有用的人。用自己的行动去回报德源对自己的恩情。 而且，只有借住德源的力量，她才可以把这个还她入狱的人收拾一番！ 这个消息自然而然便传到了时刻注意着沈晶儿的动向的德源的耳中，听到了这个自己一心策划出来的呃答案，她满意地笑了起来。 给那个帮自己传递消息的狱卒一笔不小的打赏，德源这才继续计划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而这件事，自然而然也传到了曹舒兰那里。 只不过，这个可不是曹舒兰自己想要知道的，而是温婉派人送过来的消息。 再怎么说那狱卒也是牧元尘的人，又怎么有不把消息告诉自己的主子的情况呢？ 曹舒兰对于沈晶儿放出来的话很是不屑，在听到了周齐过来带个自己的消息之后，她只不过是笑了笑便让人过去会话了。 “无妨，还请你回去告诉长公主那边，切莫说沈晶儿现如今还在诏狱里，便纵是她离开了诏狱，这东厂也不是她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地方不是么？” 看着那曹舒兰脸上的笑容，周齐回了个规规矩矩的礼之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过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传递消息罢了，对于其他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管得到的。 而牧元尘这边，其实并没有把沈晶儿的话当成一回事。 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还是那一群本路上刺杀牧元尘的刺客更能让他提起自己的兴趣。 “你说那个刺客若是皇太后派出来的人的话，为何本官这里的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常年在跟各种犯人打交道，一些不一样的野路子牧元尘也是都知道的。而且，不仅仅是知道，他自己也在那里派了一定的人去监视他们的情况。 一旦有任何异动，他第一个便知道了！ 只是，这一次并没有任何人去给自己通风报信，这就证明她并没有把自己的信息发布在民间。 也就是说，那个出手的人用的是自己的势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是皇太后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培养了属于她自己的势力，所以我们这里才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看了一眼自己那边的情况，温婉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只是，她一想起宫里的那些防护的禁卫军，一时间又为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而咋舌。 “算了，当本宫刚刚什么都没说。” 温婉不自觉地把自己的目光挪到其他地方，一次来掩饰自己方才一个冲动而说出了一个不怎么靠谱的答案的尴尬。 看到温婉的这幅模样，在一边一起想着这件事情的牧元尘也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最初的时候也想过这个可能，可是那皇宫之中不仅仅有禁卫军，还有东厂的人日常巡视。别说养那么多杀手了，便是她的宫里多了一个宫女，也躲不过这两者的眼睛。 毕竟筹集也曾经想到过那可能，所以牧元尘并没有把自己的嘲笑显露出来，只不过是在心里笑了笑而已。 再说了，便纵是温婉一直都没有想破这其中的不可能又能如何？他会把自己的能力一点一点交给她，让她成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 “这种可能本官以前也想过，只是也被否决了而已。但是，本官还是觉的这件事是皇太后那边的人做的事情。” 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不由得继续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谁也没有想到其他的情况。 只不过，这个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下一面的时候温婉的眸子之中突然闪了一下，那原本有些黯然的眸子里面闪现出一丝亮光。 “本宫发现我们忽略了一件事。” 看着温婉那亮晶晶的眸子，牧元尘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皇太后她，不是还有一个在边地镇守的儿子么？对于她来说，可不是你我的势力可以打探的到的了。” 温婉的这个想法让两个人不由得便把自己的思维集中在了那个在边地的人上面。 如此一想，可不就是如此？ 他们之前太过于固执于把目标放在京都之内了，却忘了那个一直在边地的人也是可以做出这种事情的。 他们两人相视一眼，在温婉的目光之中，笑了一下之后开始在这个人身上找突破口。 奈何，此人里两人的势力范围实在是太远。而且，那次的刺杀行动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就只不过是一群死士的尸体罢了，而这些尸体还被他留在了路上。 所以，便纵是两人已经瞄准了目标，一时之间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第一百二十五章 瘟疫 既然皇太后这边已经没有了大半势力，对于温晟来说，他对于自己那边的势力扩张便就更加顺利了。 看着那些后宫里的人一个个往自己这里跑，这次的温晟感觉到的并不是想原来那样烦腻，而是好心情地一个个接见了她们——当然，这个接见的目的自然是把她们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 而这一天，温晟正在和某一个不知名小贵人说笑的时候，卫琳琅慌慌张张来到温晟的书房，吵吵嚷嚷一定要见到温晟才肯罢休。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这个听到是皇后的声音便有些犹豫了的美人，温晟叹了口气让这个美人先回去，自己去把卫琳琅接到自己的书房里。 “何事如此慌张，毕竟你也是一个皇后，身为一国之母，怎么可以真么没有一点定力？” 毕竟这几日也没有其他什么隐患，故而卫琳琅这时候找过来的目的怕并不是什么让人忧心的大事。带着这样的思想，温晟并没有太把卫琳琅的慌张放在心上。 不想，卫琳琅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便是想坐也坐不住了。 “淑妃突然病倒了，这病来的气势汹汹，怕不是什么好兆头。臣妾已经先一步让太医过去，这才过来皇上这边想着让皇上也过去看看——毕竟……毕竟，淑妃前两日还在和臣妾谈笑风生，这病突然而至，臣妾怕有什么差池……” 不等卫琳琅断断续续把她的话说完，温晟这边就已经起身先一步往淑妃那边走去。 淑妃的身体情况他也是知道的，如若不然卫琳琅这时候也不至于这么慌张。只是前几日里那辰贵人的事情好容易没了风波，这淑妃再来了这么一下，若不是什么寻常病种的话，这后宫里怕是不再太平了。 快步来到淑妃这里，太医还正在为淑妃诊脉。见到温晟的到来，他那正在诊脉的动作一顿就想要行礼，却在温晟下一秒制止的动作之中停住了。 看着老太医那渐渐皱起的眉头，温晟也感到了这一次淑妃的病的问题。一个一直在这深宫内苑的人，说病就病了便不说，看着老太医的神色，明显不是什么小病。 “可是有了什么头绪？” 见那老太医持续着一个动作已经良久，温晟不由得禁不住先出了声。 那老太医听到温晟的话，把自己搭在淑妃手腕上的手收了回来，转而便在温晟的面前跪了下来。 “皇上赎罪，微臣能力不足，着实是看不出淑妃娘娘这得的是什么病症。可否请皇上再通融几天，待到微臣回去和太医院众人共同商议商议之后再做打算？” 温晟也并不是一个不讲理之人，虽然知道太医这么一个消息若是传了出去的话会引起更多人的恐慌，可是也不得不把人放走。 看了一眼那个缠绵病榻的淑妃，温晟挥了挥手让那个太医离开了这个地方。 “你先下去吧，尽量早一点把这个病症研究出来。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即刻让人去朕那里找朕请示。”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若是太医那边有什么需要的话，只需要去温晟这边报备一下即可。得到了温晟的这个指令，那老太医连忙谢过温晟之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着那个老太医离去的身影，便纵是温晟的表情已经略微有所缓和，那个带温晟过来的人的表情却更加难看了。 卫琳琅远远看了一眼那个病床上的人，颤抖的嘴唇抖了几下这才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只不说，那话语之间的恐惧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皇上……皇上，你说妹妹这……会不会是什么瘟疫？” 瘟疫这两个字的重量卫琳琅不是不知道，可是她看着那个突然就倒下的人，是在是害怕下一个人便是自己。毕竟两人几乎是日日在一起，若是那个人的了瘟疫的话，说不准自己会不会也是那其中的一员…… 这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但是温晟还是看出了自己身后那个人脸上的惨白之色。明白卫琳琅心中所想，他心里其实也有类似的疑虑，但是在事情确定之前，绝对不能自己先一步乱了阵脚。 “你别瞎想，太医那边还没有出结果，现如今这么想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只不过，话虽如此，温晟依旧是去了太医院那里让他们给出一套可以预防瘟疫的方法。 于是乎，整个后宫上上下下都被艾草熏了一遍。 至于那个发病了的淑妃，温晟下令封锁了她的宫殿，除了前去诊治的太医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可靠近那里。 这个消息不仅仅在宫里传了开来，对于那个在宫外的温婉也是一心在这件事上操心。 她先是让自己的婢女给各个侧室那里都分发了艾草，让她们把自己的院子熏一边。就连沈晶儿那边，也因为这件事而有了不一样的转机。 “再怎么说沈晶儿她也是一条人命，那么在牢房里关着也不是一个解决办法，若是她什么时候也染上了这个可疑的病症，那岂不是你我之过错？” 这一日，温婉过来与牧元尘商议沈晶儿的事情。原本想着牧元尘会因此而说自己优柔寡断，却没想到，牧元尘在思索了一阵子之后给了她一个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答案。 “那就放出来吧，进了东厂便是东厂的人，没理由让她因为这种事情而离开。再说了，当初关着她更重要的是为了给那个在幕后的人一个下马威，如今，目的应该也达到了。” 于是乎，那个被关在诏狱里已久的人就这样再次重见天日。对于那个人来说，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机会，怕是她根本就出不来。 可是即使她出来了，也未曾忘记自己在诏狱里的时候的想法。既然那个人在自己在里面的时候已经做出了不少为自己求情的事情，自己理应对她更加死心塌地。 只不过，牧元尘虽说把她放了出来，可是却告诉了她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分守己过日子。这违反了之后的后果，不敢多加猜想……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是瘟疫？ 沈晶儿在自己的院子里还真真是安分守己起来。 毕竟，即使她自己不想安分守己，她也无法把牧元尘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里——她已经知道了牧元尘的态度，自己对于他来说，怕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不仅仅是如此，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其他地方的沈晶儿此时对牧元尘已经变了一个看法。 她知道牧元尘那里自己已经是无力回天，再加上牧元尘把自己仍在诏狱里那么长时间。如此一来， 不管她之前对于那个人感情如何，现如今的她对于牧元尘心中只有愤恨！ 不知是怎么搞得，淑妃这病并不是仅仅只有她一个人患上。或许是卫琳琅一语成谶，京城之中不久便有人患上了同样的病。 京城里的医馆没有什么可以治疗这个疾病的药物，而太医院那边也没有研究出来一个合适的对策。如此一来，不由得便让整个京城里成了恐慌的根源。 而在这个时候，淑妃的病也是愈加严重，生命垂危。 对于东厂来说，虽然一时之间并没有任何人患病，但是这里日日进进出出这么多人，说不定那一个人便是个有病的。若是这些有病的人在自己手上经过，怕是自己也是不由得会患上这么一个邪门的病。 毕竟，他们可是知道，现如今这个病无药可救！ 一时之间，在京城里的人不由得人人自危，都在想着下一个患病的会不会是自己。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温婉皱着眉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当初本宫和皇上都已经把消息全部都封锁起来了，却没想到这病竟然已经流传到了外面。” 看了一眼那杯子里的茶水，温婉把它端起来之后愣了一下还是放下了。 这水也不干净，若是这其中有病原体的话，那岂不是趁虚而入了？ 她虽然是一个精神科医生，但是关于传染病这方面的东西在上本科的时候也涉及过。那些微生物可不是你能防得住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已经进入你的机体了。 而现如今她后悔的莫过于当时那个考查课没有好好听，如若不然，自己也可以根据病人的性状来初步判断一下到底是个什么病。 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温婉低头叹了口气。 “纸是包不住火的，再说了，这病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而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这个病该怎么治疗。这样一来，才能把百姓心里的恐慌给压下去。要不然的话……” 牧元尘看了一眼自己书案上的公文，扯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连我这里的人都已经没那么大的胆量去继续抓人了。一个个的，都生怕自己也得了那种病……” 虽然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可是那话语之中的叹息可不就是在为了这个病的发生而慨叹么？ 这几日里那些人的办事效率温婉不知道，可是院子里的人一个个的精神面貌都已经差一点便可以说是行尸走肉了。这一点，温婉还是看的出来的。 如今这病到处蔓延，从皇宫里到皇宫外，真是一点都不得安生。 “你说这病怎么就从宫里传出来了？再怎么说，就算是从食物什么的传播过去的，那也应该是从宫外传到宫里。” 以她自己那模糊的知识来看，不管是靠什么传播，都不应该是从皇宫里面传到皇宫外面。 那茶盏里面的水依旧是那么清澈，温婉又看了它一眼，还是把它端起来喝了下去。 就算是草木皆兵，也不能先把自己给渴死！ 若是不提起这种问题便罢了，此时温婉把这个病的传播问题提了出来，便引得牧元尘也不由得想起了这个事情。 他虽然不懂这医理方面的东西，可是他也是知道大多数瘟疫都是从那些小地方先起来，之后再一点一点扩散到京城的。 根据历史上的那几场重大的瘟疫之后的情况来看，一般皇宫都是最后一个完全没有被瘟疫所感染的地方。而这一次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于诡异…… 抬头看了那个依旧在皱眉的人，牧元尘起身把自己放着的关于这方面的史书拿了出来，一本一本翻到有相关记载的那一页。 看着牧元尘的动作，温婉虽然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却也并没有打扰他去做自己的事情。 直到牧元尘把那些史书推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温婉这才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在宫里的时候，也曾把这里的史书看了一些。虽然没有牧元尘看着这么仔细，但是大致的通史还是掌握了一点的。 这里的历史上发生过几次大型瘟疫，这一点她依稀也有印象，如今牧元尘再次把正史摆在自己面前，她才把那些事情一点点从自己的脑子中抽出来。 “你把这些找出来干什么，是想从这几次案例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出来一个和这次差不多的例子么？” 把那几本书重新放在书案上，温婉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把那个人的表情都收在自己的眼中。 见温婉已经把那些案例都看完了，牧元尘接着把那些书拿起来扫了一下，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你说，这次的情况会不会根本就不是瘟疫？毕竟按照史书上的记载的来看，瘟疫不是这么个传播的方法。而且，重点是不管是哪里的医者都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他的目光从温婉的脸上移开，看向窗外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深沉。 想到这里，温婉那已经断了思路的脑子突然又可以转了起来了。 她怎么没想到呢？如果这次的情况不是瘟疫的话，就可以解释这么多不符合常理的情况了。 激动之下，温婉从自己坐着的位置上起身，打算从这个心的思路去调查一下。 只不过，她还没有迈开自己的步子，便已经被牧元尘拉住了。 “本官去即可。” 便纵是不是瘟疫，也不能让你冒着有可能换上这种病的危险去调查，更可况，还不能确定是不是……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下毒者 “你们都知不知到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仅仅是沈晶儿那边，便纵是德源这边也因为这次瘟疫的事情搞得她只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如此一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晶儿被牧元尘放回来而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关心这次的瘟疫是什么情况，若是能借着借此瘟疫的事情让温婉和牧元尘重伤的话她便更是高兴了。 可是她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这么长时间，就只见到温婉那边的侍女过来给给给院子分发艾草，连温婉的人都没有见到。 如此一来，不由得便让这个依旧在想方设法给自己找事情做的人烦躁起来。 “回禀郡主，长公主说了，近来外面那个不知名的病正在盛行。长公主和提督都在忙于那种病的事情，实在是无暇与郡主多做交谈。如此，还望郡主见谅。” 听着自己面前那个丫头说出来的得体的话，德源不由得暗地里把自己的拳头握紧了几分。 他不是不知道那两个人去忙那些哦事情了，她只是不甘心自己一个人在这后院里什么也做不了罢了。 沈晶儿被放出来的第二天，她便去了沈晶儿那里想要与她再次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可是那个人进了一趟诏狱之后明显自己的胆子小了不少，竟然是以瘟疫为由把自己给拒绝了。 说什么先等到瘟疫过去再说，说得轻松，还不是她自己怕了？ “既然是如此，那德源也不便多加打扰。” 回了那个过来送艾叶的人，德源立马拉下自己刚刚还带着笑容的脸。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什么都做不了的侍女，心中更是烦躁了。 及至此时，她不由得又开始怨起了那瘟疫来。 毕竟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才让她不得在这段时间里继续自己的计划，这可不就是在为自己的事情找绊子么？ 可是，这病算是天灾，便是她在怎么不服气，也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改变现如今的现状。 而温婉这边，在她经历了几番考虑之后，终于还是打算在东厂门口摆一个摊子。 她虽然已经忘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学的东西，可是却依旧记得一些预防的方式。便是预防不了这次的疾病，正值深秋，预防一下伤寒也不是不可。 再说了，百姓们心里还需要一些精神安慰不是么？ 若是再让他们这么恐慌下去，怕不是会产生什么变故。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是知道的。 找了一些类似于栀子，野菊花，胖大海等等有助于预防伤寒的药物。温婉在东厂之内让人们把它们熬制成药，接下来便把它们装在一口大锅里放到了东厂门口。 当然了，在这之前，她已经先一步派人去了京城里的各个医馆，叮嘱他们不要把这件事的实情说出来。如若不然的话，自己的这一番心思便是白费了。 如此把全部工作都做好了，温婉这才带着自己的婢女们天天在东厂门口等着给过来领药的人分发药汁。 与此同时，牧元尘这边也没有停下查找这次事情的真相的脚步。 毕竟对于他来说，虽然东厂里面的不少人因为这次的事情而精神不振，却不能因此而阻止了他继续调查下去的步伐。 在牧元尘和周齐的合力调查之下，他们终于发现那些得了病的人似乎都食用过同一口井水里的水。便纵是那个在宫里的淑妃，也是很有可能是吃了用着口井里的水做出来的糕点才会得病的。 然而，便纵是牧元尘和周齐两个人一直在这口井的旁边守了好几天，也未曾见到什么人来到过这口井的边上。 或许是他们都发现是因为这口井的水的问题，就连一向都过来打水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及至晚上的时候，温婉和牧元尘免不了对付一番两人白天的收获。只不过，这种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的情况实在是让人发急。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发现那井边的人少了，所以才不去那里了？毕竟如果人少的话，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在那里岂不就是不打自招？如此看来，这个人也是在时时刻刻注意着这里的情况。” 既然已经找到了最初的节点了，那便可以肯定这个病确实不是瘟疫。 这样以后，倒是还平息了一些人的心情。对于那些发现自己其实只要不去吃那口井里的水便没什么危险的人来说，他们一个个都把自己的目光从对这个病的恐惧上挪到了那个投毒的人的身上。 如今再去外面，听到的言论断然不会是什么瘟疫，什么病症，而是希望官府可以早点把这个下毒的人给找出来，还众人一个清净日子。 可是这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看了一眼那个说了这种话的温婉，牧元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解了一下整整一天的疲劳之后才继续说道：“应该是吧，倒是本官打草惊蛇了。” 想起那时，若是自己没有那么迅速地把自己发现的事情说出来的话，说不定他还会继续去那个井…… 看出了牧元尘心中所想，温婉立马拍了一下他依旧在揉着太阳穴的手。 直到牧元尘的目光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温婉确定对方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而不耐烦的时候，这才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能这么想，毕竟，如果说你没有把那个井的事情说出来的话，遭殃的便是更多的百姓。如此一来，得不偿失。” 接过对方手里的活，帮牧元尘继续揉太阳穴缓解疲劳。温婉一边做着手上的动作，一边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再说了，你又怎么确定，他就会再次回到井边了？而且他下毒的方式也不一定那么明显，就算你一直在旁边看着，也不一定看得出来不是么？” 虽然知道温婉这些话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牧元尘却依旧很是受用。 而且，还有一点值得他高兴的是——刑部尚书主动站了出来说愿意帮他调查这件事。如此一来，胜算便更大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浮出水面 或许是刑部尚书的坚守感动了那个过来投药的人，在他守在那里的第六天，终于把那个胆大包天的人给揪了出来。 看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刑部尚书冲着自己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一众人立马冲了出去把那个人给堵了个干干净净。 “你……你们要干什么！” 猛地一下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些人，那个投药的人不由得慌慌张张往后退了一步。顺带着的，还把自己手上的水桶也护在了自己身后。 看对那人的动作，刑部尚书更加确定那人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何必在这种时候在这里偷偷摸摸的？ “盯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露面，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个时候出来了。怎么，城里的风声可是都听到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能耐很大，胆子很肥，是时候出来看看自己的成果了？” 一步步逼近那个提着水桶的人，刑部尚书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下去过。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脸上的那种笑容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威胁罢了。 在看到那人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刑部尚书很快便闪到一边。 而在他的动作之后，在他原本所站的位置，此时已经被那井水给打湿了。 在他周围的下属无疑不露出了一脸惊讶之情，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想方设法从他们之中逃走的某人，一蜂窝便聚了上去。 三下五除二的，那个原先还在为自己那差点把刑部尚书也给感染了的事情而沉浸在喜悦中的人按住绑了起来。 把人压回刑部一通审问，众人这才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于是乎，在得知了这其中的隐情之后，刑部尚书第一时间便立马前去东厂把这件事于牧元尘说了。 “你是说，那个投毒的是户部尚书的儿子？” 看着自己面前那一份从刑部的地牢里拿出来的口供，牧元尘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这个人的出现未免来说太过于异常，可以说算是毫无理由。 那口供上说，他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在那日抄家的时候，他刚好没有在家里。也正因如此，那一次的行动并没有把涵盖进去。 再说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侧室的儿子罢了。平日里在户部尚书的府里就不是那么显眼，就更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况且，户口这个东西，本身就掌握在户部尚书的手中…… 看了一下那个上面依旧带着些许血迹的文书，牧元尘知道户部尚书这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用了什么一时之间拿不出手的手段。 只是，为了追求效率，这其中的门道，他们都懂。 忽略那溅上去的污渍，牧元尘继续翻着手中的册子。 那上面详细记录了户部尚书的那个儿子犯罪的整个心理过程，却在牧元尘把他们都看了之后觉得不可思议的好笑。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站在自己前面的人，牧元尘笑了一下把那一份文书合上。 “因为见证了自己家族的衰败，看到了百姓对他们家族的唾弃，所以就义愤填膺，让所有不服气的人都闭嘴？”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人，直到他偷偷把自己的头低下去了之后，牧元尘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只不过，在这之前，他先是把他给叫了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下。 把自己刚刚翻过一遍的文书递到对方手上，确定对方已经有足够的心情去把那文书再次翻一遍之后，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是，他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本官也觉得这个回答很是不靠谱。毕竟对于他一个小小的侧室之子来说，他若是不说自己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怕是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到过街老鼠的情况，不至于如此破釜沉舟。” 他这一点说的不错，那个小子不过就是自己一个人罢了。对于这整个京都来说，便是他行动再怎么缜密，也会留下重重把柄。 及到那时，东厂和刑部哪一个都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喽啰可以兜得住的。 只不过，他显然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处境，故而在已经发现众人把目光聚集在这口井上的时候才会再一次回到这口井这边来查看情况。 “还有一点，就是宫里淑妃的事情。虽然说淑妃确实是吃了那口井里的水做出来的点心，但是能进到宫里的食物，哪一个是没有经过检验的？再说了，那一块小小的糕点之中又会带有多少井水？” 这么一说，两人的目光交集在一起，都看出了对方眸子之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怀疑。 若是淑妃确实是因为那口井里的水才生病的话，理应在那市井之中的人之后生病，或者是与他们一起。但是她偏偏是那个先例，而且还是一个病症最为严重的。 如此一来，便不由得让人多想了。 两人把自己心里的疑问和对方互通了之后，各自又回到了自己的职务之上对其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及至牧元尘和温婉聚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不可避免地一同谈到了这个问题。 其实相较之下，温婉更关心一点宫里的情况。只不过，对于她来说，若是牧元尘可以把外面的事情给她说一说的话，她也可以趁机把这些情况给自己那个公务繁忙的弟弟说一下。 今日白天的时候，牧元尘不仅仅是把那文书的内容总结了一下，还派人去抄了一遍存在自己这里。 说是为了方便自己随时查看，其实他心里明白，不过是想让温婉也看看他们的成果罢了。 对于他来说，温婉这个人对他的影响一点点在生活上体现出来——尤其是，现如今他习惯于有什么事情便过来和温婉一同商议。 就如此时，温婉提出的这个问题便足以给他们一个新的侦查方向。 温婉的回答，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不是么？ 户部尚书已经不在，他的小儿子不可能掀起这样的腥风血雨，背后一定有人主使。 第一百二十九章 淑妃缓解 既然那个下毒的人已经被抓到了，那么那病的解药便可以配置出来。 毕竟那日里审讯那个下药的小儿的时候，刑部尚书第一件事可就是把这个药的配方给问了出来。及到他把配方带给太医之后，这才带着审问的卷宗来了牧元尘这里。 而在那之后不几天的时间， 太医院里的人总算是披星戴月把这毒物的解药给配置了出来。 对于他们来说，刑部尚书送来的这个配方无异于雪中送炭！ 虽说温晟并不介意他们花时间去研究解药，可是……可是，在没有配方的情况下，这解药实在是难以配置出来。 眼看着温晟就要因此而迁怒他们一众太医了，刑部尚书又刚好在这个时间里把药给送了过来。如此一来，立即将他们一众人解救于水火之中。 如此之情景，又如何让他们不去感激刑部尚书这个给了他们大助力的人呢？ 不仅仅是太医院的人，京城里的百姓们也都知道这一次是东厂和刑部出了大力气。一时之间，这两个地方简直就是人人都会称赞上一番。 而温晟这边，自然是赏罚分明。 那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做出来的成效有目共睹，他这个人赏起来也是一点都不吝啬。一时之间，朝堂上的大臣们没有一个不是在为那两人的际遇叫好的。 见到温晟这般的行径，那些在皇太后那边的朝臣们也不由得动了心——毕竟，想要在皇太后那边得到这么丰厚的赏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现如今的情况，他们一众老狐狸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现如今没有那么多人在乎他们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温晟的目光聚焦在了那个一直都没有好过来的淑妃身上。连带着的，太医院，东厂，刑部的目光也跟了过来。 只是奈何太医院的人按照户部尚书的儿子给出的配方制出了不止一个配方，却一个都没有在淑妃身上起效的。 如此一来，原本沉浸在解救了京城百姓的性命之中的太医院一下子再次蔫了下去。 至于刑部那边，也是把那个罪魁祸首又提审了多次。 及到最后，那人连一个人的模样都已经看不出来了，也未曾说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如此一来，不由得便让那些个为了淑妃的情况而操心的人急得团团转。 只是在众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德源在这个时候看牧元尘不再东厂，偷偷跑到了温婉这里。 她知道牧元尘不待见她，故而特意选了个见不着他的时间点。 把自己带过来的锦盒放到温婉的几案上，德源看了看周围伺候的丫鬟们，笑了一下把自己最为得体的一面表现出来。 她示意德源把这个看起来甚为精致的雕花玉盒打开，温婉看了看德源的意思，见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便把那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盒子打开来看。 原本以为那其中装的是什么精致的珍宝，却不料映入她的眼帘的不过是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罢了。 那扑面而来的中药味道让她明白了这恐怕是一枚药丸。 只是，德源在这个时候给筹集带来这么一样东西是为了什么？难道说是因为前一阵自己自己感染了风寒，所以特意带过来给自己预防的？ 只是，她还是本着听对方的一句话的原则，出身询问道： “这是？” 温婉眸子之中疑惑的情绪让德源暗地里笑了一下，只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依旧是对于那个人的善意。 她指了指那个盒子，示意温婉看一看那个玉盒的盒底。 见对方已经跟着自己的示意而有了动作，德源这才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长公主可是看到了那盒底的印玺？此乃是先皇所赠，据说可解百毒。” 看到那盒底那熟悉的属于皇家的印记，温婉对于德源的话已经信了大半。 那印记不可能是假的，她看了十几年的东西，便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也可以一眼看出来。 这么说来，这颗药丸确实是出自皇宫里的东西了。 如此一来， 温婉那原本还算是严肃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笑容。抬头看着那个同样是笑着的人，温婉把那盒子合上放在桌子上。 “却不知郡主带这个过来是为何意？” 在对方没有开口之前，她还真是不能这么直接下定论。 她眸中虽有笑意，可是谁都可以看出来，那笑意并不是怎么深刻。 许是看到了温婉眼中的防备，德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自小便在用自己的笑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对于她来说，对付什么人用什么笑容早已是她心中门清的东西了。而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只要自己乖巧一些，她就会跟着自己的心思走。 “这不是知道进来长公主为了淑妃的事情没少操心，想着妹妹这里也有这个药，便送过来给姐姐拿去给淑妃用。” 似乎是看到温婉想要拒绝，德源立马把自己的话接了下去。 “毕竟这药放在德源这里也是放着，倒不如让它发挥它的用处的不是么？” 见到温婉的神色已经有所缓解，德源立马向着温婉行了个礼先行告退，连给对方一个拒接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温婉摩挲着那个放在桌子上的玉盒，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泛上了一丝笑容。 得到了这个药之后，温婉也没有再让这个药在自己这里停留，直接带着它便去了宫中。 在太医的检测下，确定这个药无毒之后，这才让丫鬟们服侍着淑妃把药吃了下去。 那药吃了之后，淑妃的病情果然有所好转。一时之间，原本愁眉苦脸的人立马便再次放下心来。 只不过，这一群人不知道的是，淑妃的毒是皇太后下的。也正是皇太后，把淑妃的解药悄悄拿给了德源郡主，让她用解药来换取温婉的信任。 而她们的计策，看起来进行的很是顺利。 至少现在这个时候，德源和皇太后那里的心情也是一片大好。 第一百三十章 护你无虞 自从入秋之后，荷塘里的景色便一日日颓了下去。只不过，那里的好景不再，却并不影响温婉日常去那湖中央的小亭子里坐坐。 清脆的撞击声在这个小亭子里蔓延，看着自己面前的棋局，温婉不由得笑了一下。 毕竟对于她来说，这盘棋在这时候还是她占据上风。看了一下对面的人皱起的眉头，温婉不由得开始说起来最近经历的事情。 “说起来，德源也是个不错的人。” “嗯？” 对面那个人明显是把自己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棋盘上，目光不离棋局，就连哼了一声也不过是在表示他这个人的存在罢了。 只不过，温婉并不介意牧元尘这样的情况，她笑了一下接着牧元尘的落子又下了一步棋，把前几天德源过来给自己送药的事情绘声绘色给对方讲了一遍。 说道最后的时候，那言辞之间对于德源的赞美之情几乎都要把那个在于她一起下棋的人给逗笑了。 “你是不知道，本宫实在是没想到她竟然可以把先皇赏给她的药拿出来给了淑妃。毕竟对于本宫而言还没有那等待遇，她一个小小的郡主都已经有了。这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啊！” 抬头看了一眼温婉脸上兴奋的表情，牧元尘对于她的表现并不做任何表示，继续研究这自己面前的这一盘棋局。 看到对方抬头看了一眼，温婉自觉地认为牧元尘对于自己说的这个话题也很是感兴趣，不由得说得更加兴奋了。 “是真的，要是本宫得到了这么一枚药物，怕是才不会拿出来给一个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大关系的人用呢！” 这人一兴奋起来就开始小孩子脾气，牧元尘在与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对于温婉的情况也了解了不少。只不过，他怕是那个特意被上天派下来拆穿她的幻想的人。 见温婉实在是越说越兴奋，牧元尘在下一次落子之后把自己的精力从棋盘上移开，抬头盯着按个依旧在说笑的人。 牧元尘一直盯着她的眸子让温婉觉得有些不适应，不由得停住了自己那滔滔不绝的话语。 “怎么了？” 不知道牧元尘是在搞什么情况，温婉眨了眨眼，想着自己方才说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由得再次眨了眨眼睛以表示自己的无辜。 只是温婉的这个动作根本不能阻止牧元尘去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的来。纵然是他也很喜欢温婉的这个状态，可是也不能让她一直这样呆在自己构建的桃花源里。 她身为一个高位者，心思必然不可以那么单纯！ “长公主就没有想过，先皇怎么会给她这么一个被皇太后供起来的郡主解百毒的药么？长公主和皇上身为先皇的嫡亲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她德源何德何能？公主切莫忘了，先皇为了不让皇太后得势，可是特意把亲王送到边境去了。” 他没有把话说透，可是说到这里那个对面的人应该是已经听懂了。 毕竟，若是这种话都听不懂的话，那边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温婉这里确实是听懂了的，牧元尘的这个猜测让她从自己的喜悦之中脱离出来。若是这么一想的话，确实是不是那么正常。 “可是那玉玺的印记……” “伪造一个有何难？她们都是常年在宫里的人不是么？” 盯着那个提出疑问的人的眸子，直到温婉把自己的头低下去之后，牧元尘知道对方已经把自己的话纳入考虑之内了。 他并不急于一时半会儿把温婉教育成一个城府极深之人，毕竟这些东西都是需要一点点来的。 只是，在他尚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可以保护她，提点她，可是若是他不在她身边的话，那岂不就是把她一个人放在危险的境地了么？ 所以说，纵然忠言逆耳，他也要说下去。 如此这么一来，两人心中都有了自己的心事，这棋其然而然是下不下去了。 而皇宫之内，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淑妃发现了自己这一直不争不抢的性子的不利之处。 虽说她是家里让她过来帮助自己那个嫡亲姐姐的，可是自己的姐姐毕竟是皇后，那些人轻易不敢动她。可是她却不一样了，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嫔妃罢了，便纵是在这种斗争中香消玉损，也不一定有多少人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多长时间。 紧紧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淑妃看了一眼那个台阶之上的大殿，调整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表情挂上一副笑容上前去。 她已经看出来了，皇太后那边已经没有任何起色。便纵是现如今依旧可以掌控一一些事情，说来也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罢了。 更可况，之前的时候她还帮温晟对付过皇太后。 故而，留给自己的路便只有自己面前这一条…… 顺利见到温晟之后，淑妃丝毫没有别扭，直接冲着温晟跪了下去。 “臣妾感念皇上对臣妾的照顾，愿意为皇上鞍前马后，以皇上的利益为重！” 没错，她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投靠温晟。若非如此的话，怕是她会在不知哪一天悲惨地死在某一个地方，称为这宫斗的牺牲品。 而她，不想如此！ 原本温晟便在书房里批折子，听说淑妃过来，还以为对方是为了那一个药丸的事情而来，却不料淑妃进来之后便立刻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之前他为了拉拢卫家两姐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如今这卫锦绣自己过来找他，他自然是乐意收下对方的投靠。 对于他来说，自己多了一个左膀右臂自然是很好的。 至于卫琳琅那边，不急，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个人也过来投靠他的。至于卫锦绣，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 上前把那个为自己行了大礼的人扶起来，温晟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喜悦之情，立马给对方做出了保证。 “既然爱妃和朕一条心，那朕自当护你无虞！” 看着温晟脸上的坚定，淑妃觉得自己那颗无处安放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指认皇太后 至于那个始作俑者，温婉还是打算把人带到朝堂上让百官看看，以儆效尤。 很是难得的，众百官在户部尚书那个案件之后再一次在金銮殿上见到了温婉。 巧合的是，温婉出现的两次都与户部尚书有关。 看着那个被她带到大殿上的半大孩子，百官们不由得便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有的人与户部尚书交好的，或许见过这个孩子，只不过，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说，这个还是还是一个陌生人。毕竟虽然他们都是皇太后那边的人，可是却不一定每个人私下里也很是交好。 如此一来，这朝堂上的一场好戏就不得不在他们愿意或者是不愿意的情况下开展了。 “皇上，这人便是那投毒一案的主使，本宫将人带过来，是为了让他在众人面前说出背后主使。相信诸位也与本宫一样，认为那投毒一案并不是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可以做出来的吧。” 温婉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周，不出她所料，不少人选择避开她的目光而不是投来好奇的神色。如此一来，便是证明了他们心中必有不安之心。 切不管他们是不是这一场案子的关系人，他们今日里既然已经在自己面前躲了过去，那边别怪她以后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长公主说的是，那你且说说，这幕后的主使是谁？你不必胆怯，如今上了金銮殿，便没有人可以包庇那幕后之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把自己该说的台词说完，温晟这才又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温婉的方向。 他阿姊既然已经把人带来了，那边证明他阿姊已经有了把握。再不济，还有那个牧元尘…… 他怎么也会顺带着便想到了牧元尘去了？ 扫视了一眼那个站在下面挺立的人，温晟的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 怕是上一次的时候牧元尘在那件事之中发挥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以至于他无法忘记。所以这个时候才会一下子便想起了那个人吧……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温晟又把自己的腰挺直了几分，继而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跪在下面的人身上。 只不过，牧元尘并没有让他把自己皱起来的眉头展开。 似乎……上了他金銮殿的人，就没有几个可以看出原来的样子的人…… 不管他再怎么仔细辨认，也无法看出那人的原本面目为何。纠结了一番之后，也只好作罢，细细听起那人的话来。 似乎是温晟的话给了他动力，又或许是温婉在他来这个金銮殿之前的话给了他一个保证。不论是那个一起了效应，都让他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草民斗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听到他真的打算开口，皇太后那边的官员不由得紧张了几分。而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倒是因为那人的这句话而微微点了点头。 九旒冕的珠串表现出了那个高位者的情绪，让那个跪着的人心中更甚。 只是那些背后一紧的百官在下一秒的时候便放松了下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其实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没什么需要他们害怕的。 其一这个孩子还太小，户部尚书不一定会把什么事情告诉他。其二嘛，就是这个孩子的年龄是个问题，对于这么一个还未曾弱冠的人的话，谁又会去当真呢？ 想到这里，那些原本还在纠结的人不由得把自己的心思放松下来。 只不过，那孩子下一句说出来的话便让他们没有了任何放松的意思，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草民的父亲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皇太后指使的。” 他那还算是完好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他这一句话简直就是在一个池塘子里扔进了一块巨石。 毕竟这些事情其实是众人都心照不宣的东西，而如今却被这么一个孩子给点破了。一时之间，便纵是那些原本信心满满确定自己不会被这么一个孩子给捉弄了的人也不由得把自己的心思收了收。 只是这人说出来这句话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情而已，而皇太后又不在这个朝堂之上，对于他们一众在温晟手下做事的人来说，无异于是把他们暴露在了危险之下。 一时之间，有的禁不住的人已经上前来打算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孩子闭嘴了。 只不过，那人的动作被他旁边的人拦住了。 毕竟，若是那人就这么冲了出去，岂不是不打自招？ 随即，那个拦住那个冲动的官员的人上前走了一步。毕竟是一个文臣，对于他来说，他最大的利器表示自己的那张嘴皮子。 “皇上切不可听这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他说刑部尚书的事情是皇太后背后指使的，实属无中生有。如若不然，便让他拿出证据来。” 凡是讲求一个用证据说话，在这个金銮殿上，更是如此。 可是那个已经被满门抄斩的人又怎么知道证据在哪里？便真的是有证据，也早就被人清理干净了。 如此一来，那个刚刚还在义愤填膺的人不由得愣了起来。 “我……草民没有证据，可是草民说的就是事实。” 他虽然依旧这么说着，可是那话语之中因为没有证据而带来的劣势在无限放大。及到最后，他说话的声音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了。 看到下跪之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焰，温晟知道他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一挥手便决定了他的命运。 “没有证据的话，那便是诬陷。再加上户部尚书一家本就应该满门抄斩，不过是个漏网之鱼罢了，带下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立马便决定了对方的命运。 其实温晟这么赐对方一个死罪还是给了他一个比较好的归宿的。今日他在朝堂之上指认了皇太后，按着皇太后的性子，他若是能活着走出这金銮殿，明日便再也看不到自己以前的样子。 至于皇太后那边，虽然面子上过不去。可是在她接到消息的时候，温晟已经将他处死了，一时之间，她也只能把苦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第一百三十二章 问询 户部尚书的那个儿子也被处理了之后，户部尚书这一节算是绝对没有任何余党了。 而这一切，对于温晟来说，便是自己的一个很好的机会。毕竟他窥觑那个位置已经很久了，一直苦于找不到理由把这个人罢免了罢了。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户部尚书的这个位置掌管着国库的情况。如果那人一直都没有从这个位置上下来的话，那么他自己国库里面的情况自己便一直不能得知个真切。如今那人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了，正巧给了他一个让人顶替上去的机会。 查看了一下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刚好户部侍郎便是自己人。于是在温晟的运作下，户部侍郎很自然地便接替了户部尚书的位置。 如此一来，温家姐弟这边在朝局之上便又扳回了一局。 看着自己现如今的成就，温晟也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兴奋了一番。 毕竟这是他们在朝局上得到的一个大的突破，故而他对此其实是很是重视的。而这一份喜悦，也是自然而然地便想起了那个与自己同甘共苦的阿姊。 “阿姊，你是不知道，朕这次实在是太高兴了！朕从来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么早的时候便在朝堂之上扳回一局。阿姊你记得吗？当初你我说过的，一定要在我弱冠之前把咱们的势力伸到朝堂之上，那时候朕还以为我们不过是说笑罢了，却没想到……”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那话语之间无法掩盖的喜悦已经不需要他继续去表达。 或者说，难以言表……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活蹦乱跳的人，温婉觉得他们两人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一起成功做成了一个纸风筝的时候的情形。 那时候的温晟，也是这么喜不自胜。 而这么多年以后，却不料这幅表情还能在一个已经在皇权之路上浸染了的人的身上看到。 “嗯，是啊，这件事阿姊也没想到。只不过，皇上你可不能因为这一件事而得意忘形了，须知道我们的路还长。虽然皇太后如今已经废去了一部分势力，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温婉笑的很是收敛，她并没有像温晟那样把自己的喜悦全部都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其实，她一直都是一个不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的人。 只不过，对于她来说，这次这么隐晦的表达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不喜欢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的，还因为她心里对这整个朝堂变更的不适应…… 户部尚书那么一个大家族，不过是朝夕之间，全部化为了市井之间的笑谈。 所谓之沧海桑田也不过如此吧，而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而她的这个思绪，便是在她回到东厂的时候，也依旧徘徊在她的心间迟迟不去。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温婉走得很慢，原本不过是一炷香便可以走到的地方，生生让她走了小半个时辰。 “德源参见公主。” 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让她不自觉的便顿住了自己的脚步。 说起来，这戏剧最后的落幕曲，倒是还和这个人有关来着。 “你先稍等，本宫有事问你。” 现如今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故而平日里想的那些身什么不能撕破脸之类的东西统统被她抛之脑后。 把人带至一个隐蔽的地方，挥挥手让那些陪在一边的下人离开，温婉双手环胸开始了自己的质问。 “来，说说淑妃的病因和你那从天而降的药丸如何？越详细越好，本宫知道你这里有不少故事，本宫有的是时间等你说出来。” 她并没有让那个人坐下，而她自己也没坐。 两个人现如今都在站着，对视了一眼之后，却见德源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长公主开恩啊，德源并非故意要骗长公主的。实在是……实在是，姑母她的做法德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偷偷把药给盗了出来，只是……只是……” 那人跪下去的那一下绝对不轻，按照温婉以往的经验来说，她的膝盖怕是已经青了。 而且，这人一跪下来便开始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好在那人今日上的妆并不是那么劣质的东西，所以在她哭的时候并没有花掉，反而多了一分让人心疼的架势。 只不过，今日里温婉心情不好，再加上这德源的事情她也算是明白了几分。如今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更加确定罢了。 她的目光不变，继续盯着那个强行解释的人。 “只是如何？” 见那人似乎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抽泣上，想要一次来逃避解释这件事的理由。温婉皱了皱眉，开口提醒了一句。 见到今日实在是躲不过了，德源立马哭的更加努力，继而也接着哭声模糊自己的回答。 “只是，只是德源以前曾经在姑母那里承过恩，德源怕自己去把东西给淑妃的话，她也不敢吃。故而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想着借长公主的手把药给淑妃送过去。” 说到这里，德源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似乎是有了下一步的说法，那人竟然还想着温婉的方向蹭了几步。 只不过，温婉看着那人的动作，并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淑妃之前与德源没有任何交集，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德源不忍心看淑妃在这种痛苦之中……” 不等德源把自己编织出来的那一套大道理说完，温婉皱了皱眉抬手止住了那人的话。 看到温婉的动作，原本好不容易相处了一番措辞的德源顿了下来。她的眼角依旧在流泪，目光之中充满了对于自己被冤枉的委屈和不解温婉这个动作的疑惑。 看那人已经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温婉转身走了几步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这才又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这个人身上。 “既然如此，那德源你便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淑妃身上的毒是皇太后下的。还有，你有是怎么去皇太后那里拿到的解药。便纵是皇太后再怎么宠信你，也没有到出入自由的地步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死里逃生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淡的，一边看着自己身边那颓败的景象一边把自己的目光轻飘飘地挪到了自己面前这个人的身上。 只不过，她现如今这么淡定，可不能证明那个与她对视的人也是这么一种状态。 毕竟温婉此时在这个地方吧自己堵住实在是德源并没有想到的事情。一时之间，对于她来说，自己面前的这一切都是没有准备的。 只记得和皇太后一起讨论关于这次计划实施的问题了，却忘记了若是败露了该怎么办。 再说了，皇太后那边现如今正在为了那个户部尚书的儿子说出来话而生气，根本不会去管自己这边的情况。 所以说，这次的事情如果想要解决就只能靠自己的能力。 而自己这次如果不能把自己从这件事里面脱身的话，怕是便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再怎么说，温婉的地位比自己高，而那个人其实说起来放只需要动动手便可以把自己置于死地来着。 “我……德源是冤枉的……” 她的脑子很是混乱，一时之间还确实是想不出什么可以为自己辩解的话。 而她的这个表现，在温婉的眼中便是不打自招了。 从石凳上起身，温婉一步步慢慢踱到那个终于说不出什么推卸责任的话来的人的面前。她微微低头看着那人带着一丝颤抖的身体，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番。 既然都已经承认了，那边没有把人留在这里的道理。 “你说说你的这些行为应该怎么定量呢？用自己的东西冒充先皇赏赐之物，此便是一罪了。再加上……” 那人在温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终于敢收到了惧怕之意，抬起来的眸子已经忘了用自己的眼泪去换取温婉的同情心。现如今的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到底还有多少罪名的问题。 想不到她英明一世，竟然在这种时候阴沟里翻了船！ “再加上，”温婉的声音再次响起，把德源散去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你这可是欺君之罪，切莫忘了，本宫可是把你的那一套说辞全部都说与皇上听了。” 这么一来，不管是那一条罪名，都可以立即致她于死地！ 如此一听，那原本因为哭泣而有些发红的脸颊立马褪去了红色。 温婉这话一出，德源便也已经明白现如今的这种情形便不是自己巧言令色可以解决的，不由得停住了自己那巧言令色的动作。 而就在德源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的时候，却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长公主原来在此，倒是让本官好找。” 急匆匆的脚步往他们这边而来，德源不有的把自己刚刚那已经打算接受自己已经无力回天的命运的心放了下来。 被牧元尘打断了她和德源的对话，温婉自然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更先一步放在了牧元尘的身上。 “怎么了？” 此时的她还没有改变那一副清冷的样子，让那个急匆匆过来找人的牧元尘愣了一下，接着便笑了起来。 “急事，还请长公主去书房一叙。” 说着，他还伸出手为温婉引了路。 在温婉走到他前面，并且确定目的地确实是书房的时候，牧元尘这才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跪在地上的人。 他不明白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过节，只不过既然从刚刚的情况来看，温婉显然是吃不了什么亏。而且说起来，那个德源确实是是时候教训一顿了。 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人的身上收回来，牧元尘快走几步与温婉齐步，一起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那个被他们两人抛在身后的德源此时倒是松了口气——毕竟这牧元尘若是再晚来一瞬间，自己的罪名就要从那人口中说出来了…… 而从那惊心动魄的一瞬间抽出自己的心神的人立马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面容，匆匆忙忙回了自己的小院。 她要想出一个靠谱的对策。 而这边，温婉和牧元尘两人急匆匆地回到书房，关上门之后，牧元尘才把自己刚刚行色匆匆把人叫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边地亲王那里，想必长公主并没有忘记吧。那人是皇太后的亲生子，而那个人之所以这么用心扩大自己的势力都是为了这个远在边地的儿子。” 这个开场白其实说的很没有必要，因为那个人的情况这两人都知道一些。 毕竟皇太后是阻挡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问题，他们自然会更加了解那人一些。 “怎么了？” 听到那人的名号，温婉不由得皱了皱眉。 能让牧元尘急成这样的，对方那里的事情怕是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亲王自从离了京都之后，温婉便再也没有去关注过对方的消息。而现如今她能想起来的，不过是对方离开之前的事情罢了。 “这个亲王原本就有些才学，派到边塞之地之后又有皇太后的撑腰，更是无法无天，连每年给朝廷的上供都省了。现在这个亲王手中，不仅有大笔的钱财，还手握兵权，实在是个厉害的角色。” 牧元尘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是掂量着说出来的。 这些是他今日上朝之后被温晟叫走之后得知的情况。 之前的时候，户部一直都不在自己手中，那人为所欲为便没有传到温晟的眼前。 而现如今那户部变成了自己的人，故而这些勾勾当当才在他们面前揭下了自己的面纱。 牧元尘的眉头是皱着的，只不过那个听自己说话的人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 对于她而言，牧元尘说出来的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再说了，牧元尘现如今遇到事情便会和自己商量。单单是这一件事，便可以让温婉的心中高兴上几分了。 “不过就是一个亲王罢了，他以前不上贡是因为有皇太后撑腰。可是现如今皇太后自己都自顾不暇，哪儿还有时间去管别人？”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温婉把自己的下半句也给补上了。 “更何况，户部现如今掌握在皇上手里，不上贡的事情会慢慢有所改善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进宫聊天 听完了温婉的话，牧元尘冷笑了一下并不赞同。 便纵是两人现如今已经一起商议事情这么长时间了，有的那些她原本应该注意到的事情她还是没有注意到。 就比如说这件事，她想到的实在是太少了。 这么一来，岂不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想简单了么？ “长公主想的还是太少了，看问题浮于表面，这个性子需要改改了，否则总有一天是要吃亏的。” 温婉被牧元尘说得不明所以，但是对方既然肯给自己提建议，那证明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看。 相较之于那些一昧的阿谀奉承，温婉还是更喜欢牧元尘此时的这种直截了当的说法。对于她来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这样的。 故而，即使牧元尘说话很直，温婉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只是托着自己的下巴等着那人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或许是长公主并没有了解过户部的情况，故而对那边的事情并不了解。如此来说的话，倒是情有可原。” 一边说着，牧元尘一边看了一眼那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书房大门。 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牧元尘这才接着自己刚刚的话说了下去。 “新任的户部尚书性子太温和了，对于他来说，现如今压在他身上的重担怕是让他有些力不从心。”紧紧盯着温婉的眸子，牧元尘把这其中详细情况说了出来，“之前户部由原来的尚书一手把控，底下的人根本就不了解户部的情况。而如今他赶鸭子上架，倒也是难为他了。” 说到这里，温婉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她先前只是想到了这户部总算是到了自己手上，却是没有去想那个在职之人的能力如何。 再加上，他们并不了解之前户部的情况，如此一来…… 原本因为牧元尘找自己过来商议事情的喜悦一冲而散，此时的温婉，心中怕是只剩下了那个对于户部的这件事上的纠结之中。 “那要是这样的话，这个问题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了。” 她的眼帘垂了下来，把她那个依旧带着一点亮光的眸子给挡住了。 见到温婉的这个情况，牧元尘先前的时候虽然有预料，可是真真看到自己的心爱之人呈现这种状态，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一番。 知奈何，他没有安慰人的这种技能。 而这时，书房想起了敲门声。 “回禀提督，淑妃请长公主进宫一趟，说是想找长公主聊聊天。” 听到门外周齐的声音，牧元尘嘴角那耷拉下去的弧度再次升了起来。 他先前的时候便让周齐去宫中把这件事报给了温晟，却没想到他到了这个时候可算是回来了。既然那人已经回来了，那么这所谓的淑妃请温婉喝茶，定然是温晟指示的。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系，牧元尘先温婉一步把书房的门打开，供那人先行离去。 直到那人的身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牧元尘这才继续进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在去皇宫的路上，温婉就那个亲王的事情也想了很多。 她过来之前周齐已经告诉她了，说是淑妃请她聊天，其实是皇上想与她讨论一下这个亲王的问题。 毕竟看起来他们好不容时刚刚扳回了一局，却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他们所做的并没有什么成效。 如此一来，便纵是一个原先看起来再怎么坚强的人，也需要一个人去分享自己的情况不是么？ 更何况，温家两姐弟的事情从来都是两个人一起决定的。 及到两人在淑妃这里见面，温婉冲着淑妃打了个招呼便与温晟说起了这之中的事情。 见到两人打算开始商量他们的事情了，淑妃很是自觉地离开了这个屋子，给两人营造一个封闭空间。 “边地亲王的那件事本宫已经听提督说过了，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还是因为你我的势力不够。” 此时的温婉眸子之中透露出来的全部都是对于自己的行为的坚决。 不管她私下里对于这件事又多么没把握，此时在温晟的面前也不可以把自己的内心情绪暴露出来。 她现如今可依旧是自己那个弟弟的靠山，又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显现出任何一丝的犹豫呢？ “所以说我们必须要尽快笼络出来属于我们自己的势力。毕竟，我有一种感想，或许那个人已经把自己的矛头对准朝堂了。” 说到这里，温婉那眸子之中又多了几分深意。 她不是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就比如说，那次牧元尘的事情…… “这么说吧，就像是上次提督遇刺的事情一样。那亲王定然知道提督乃是朝中重臣，而在这个前提下，他依旧没有任何犹豫便在半路上为提督设劫。如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们绝对不能姑息！” 说道牧元尘的事情的时候，温婉那眸中透露出来的坚定之意让温晟看了个明明白白。 只不过，若是放在以前的话，他可能会因为温婉对于牧元尘太过在意而有些什么。只是现如今来说，便纵是那人有可能功高盖主，但他一时半会儿还真觉得不用防什么。 毕竟，如果在外敌还没有清楚之前自己先窝里反，这不是让对方看笑话的么？ “是这样没错，朕也有这种想法。只不过，这扩充势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啊！” 他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语气之中不觉间便带上了依赖。 “那阿姊也要帮朕想想办法。” 听到温晟的话，温婉的心思不由得便往他的话上想了一下。而如此一来，脑子便不由得回到了以前自己还没有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 “不如这样吧，皇上在全国设立分级的考试制度，考试内容是文韬武略，治国方针，针砭时弊的那种。读书人其实不仅仅是在官宦家里有，乡野也有。” 温婉这话一语点醒梦中人，让那个前一刻还在愁眉苦脸的人立马带上了些许笑意。 第一百三十五章 询问 “对啊，阿姊，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呢？” 温晟一激动就在温婉面前舍去了尊称，这件事温婉已经说过他很多次了，却依旧没能把那人的习惯给改过来。 说起来，毕竟这件事并不是她个人想出来的。如今温晟因为自己的固有知识而崇拜自己，倒是让温婉觉得自己似乎是欺骗了小孩子一样。 只不过，带着不是这个世界的记忆的这种事情，她又不能和温晟说…… 如此一来，自己也只能先代为承受下来这种称誉了。 “嗯，皇上觉得好就好。如今咱们的外祖父在翰林院，这一点上，咱们比皇太后有更好的资源。”想了一下那个在翰林院呆着的老人，温婉不由得为自己这迟钝的反应而叹息。 她怎么没能早一点想起来科举这件事呢？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都把以前知道的事情刻意忽略了的话，也就不会出现今日的这种情况了。 想到这里，温婉不由得为自己的情况而感到懊恼。 再怎么说，那些记忆在自己的脑子里不用，也不会给她带来什么益处。倒不如物尽其用来的好。 “只是……” 想到前世里那书上关于科举制度的记载，温婉虽然觉得直接搬过来就可以，可是却依旧在自己的心里起了不怎么实用的心。 “只是什么？” 见温婉仅仅是把话说了一半便开始皱眉，温晟不由得好奇地追问下去。 这个建议他觉得已经很好了，却不知道自己的阿姊有什么可是的。 看了一眼那个并不懂这其中的问题的人，温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最终还是把其中的问题解释了一下。 “可是，这种制度应该都有固定的时间，这样能让他们那些过来参加的人心里有数。再说了，我们现在处于一个人才稀缺的时候，而兹事体大，又不可随意敷衍……” 那其中隐藏的意思不言而喻——这件事，以后可以成，现在成不了。 听懂了温婉那话语中的意思，纵然是这样的结果把温晟心里的那一分开心给磨灭了不少，却依旧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的。 毕竟对于他来说，能有这样的一个体系已经很好了。至于能不能即可用上——慢工出细活不是么？ 看到温晟的表情，温婉就知道那人并没有把这件事看的那么复杂，干脆自己去派人把那个依旧在翰林院的老爷子给请了过来。 及到那人过来这大殿中，温婉又把自己依稀还记得的关于科举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毕竟这样的事情以前闻所未闻，而自己的这两个成器了的孩子可以想到这里，已经让他很是欣慰了。 “既然如此，那臣便先去准备相关事宜了。” 等到那个老头子从大殿里离开，温晟那脸上因为刚刚在和老头子谈论这个计划的事情而浮现出来的笑容还没有消失。 看着自己弟弟那满意的笑脸，温婉也不由得跟着笑了一下。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商议下来了，你本宫便先行离开了。关于亲王那边的情况，若是本宫有其他的想法的话，会让周齐在第一时间过来给皇上汇报的。” 看着那个人满足的笑容，温婉行了个礼之后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令她没想到的是，他们在里面谈话的时候，淑妃竟然一直在外面站着。看到温婉出来的身影，淑妃立即便迎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会儿温婉还真是不想见到这个人。 毕竟，自己在不久之前才知道了关于这个人中毒一事的部分情况。而如今她还没有掌握其中的全部情况，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她并不能对这个人吐露分毫。 只是如今的淑妃看起来似乎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待到温婉细看之时，这才发现淑妃身上多出了一份凌厉之气。若是说她之前不过是一个跟在卫琳琅身后做事的人罢了，那么她如今便是可以自立门户的表现。 如此的变化不由得让温婉惊了一下，随即冲着那人笑了笑。 “不知淑妃娘娘有何事？” 说起来，若不是那人拦下自己的动作实在是太过明显，她都要以为那人其实是在这里堵温晟的了。 随着那人的步伐一起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那人找到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知道救我的那一刻解药是从长公主这里得来的。不知可否与我说一说德源送药的事情？毕竟，我也觉得我这病来得太过突然。难道长公主不这么觉得么？” 她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温婉的眸子，试图从中找出一些支持她的猜想的情绪。 刚刚还在想着德源的事情的温婉没料到那人一开口便是这么一个话题，一时之间呆住了，不知道应该接上一句什么才好。 我的手机 2019.06.12 00：04：47 至于德源那里，她肯定是什么都不能说的——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东西，又怎么能随意往外倒？ 如果说那德源是真的对不起淑妃便罢了，怕就怕那人其实是被冤枉的。如此一来自己的话起不就是在这两人之间树敌了么？ 把自己的思绪收回来，温婉同淑妃露出了一个介于熟人和陌生人之间的笑容。 “这件事本宫毕竟不在宫里，无法与淑妃娘娘说出来您想要的故事。倘若淑妃娘娘对这件事如此执着的话，倒不如去皇上那边问问？” 温婉指了指那依旧闭着的房门，眸中的笑意不减。 只不过，那个早已经不是以前的人的淑妃一下子便看出了温婉眸中的推脱之意。便纵是那人已经把自己的手举起来有一段时间了，她也依旧没有从那人的面前离开。 长公主犹豫了，就证明自己的推论应该没有什么大错…… 想到这里，淑妃再次说出了一句话，打算把温婉知道的事情全部都问出来。 “皇上他毕竟公务繁忙，所以我这才无奈之下才会找公主一起商议的不是么？毕竟对于我来说，除了皇上，这最能相信可，可就是长公主您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被堵 说实话，并不是温婉不想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淑妃。 淑妃之前的时候虽然一直都没有和他们在一个阵营，可是在前一段的时候，温晟可是跟她说过了淑妃的事情。故而，对于她来说，如果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的话，告诉淑妃算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情况。 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在这个没有确切证据的时候，还是不能这么妄下定论。 就在温婉进退两难的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见过长公主，见过淑妃娘娘。” 这是徐长卿的声音！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见到徐长卿，温婉不由得挑了挑眉。 那人语气如常，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只不过，这温婉看起来似乎是有些诧异，而那淑妃就不一定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淑妃不相信这个世子会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这个时候出来，明显就是为了给那个长公主解围。 只不过，便纵是如此，她也不能对他如何。 再怎么说，他身为一个世子，见了长公主和宫里的贵妃行礼都是应该的。在这一点上，他的做法并不能让她说些什么。 “不知世子今日怎么会来这里？” 只是见礼这件事没什么，可这里可是后宫。他一个男子，随随便便进出后宫却是不知为何。 再说了，自己一个后宫的女眷，再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和一个宫外的人纠缠过多。 趁着这个空档，淑妃看了一眼温婉的反应。见对方并没有在那人出现在后宫这件事上发表更多想法，不由得在心里有了另一怀疑。 虽说这世子是温家两姐弟的人这个有目共睹的，可是对于现如今见面的这两个人来说，未免有一些太熟悉了。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相处已久的老朋友一样。 若不是她眼尖看出了那世子眸中的情谊，还真真是要被他们给骗了！ 只不过，看透不说透，这样才能活得更加长久一些。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路过罢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两位，倒是一种缘分。” 那人的话说的轻巧，淑妃却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他这么说，岂不就是为了和她们拉近关系么？不管他们几个是不是一个阵营的人，那人是一个质子的事实都无法改变。 于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原谅她卫锦绣没有长公主那么大的胸怀。 应着徐长卿的话笑了一下，淑妃立马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懊恼道：“哎，我突然想起来了，我那里还有事情做了一半没做完，就不能陪着两位多聊。先行告退，还望见谅。” 当然，她的这个见谅是对着温婉说的。 因为她的目光，除了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放在徐长卿身上过。 “嗯，那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知道那人是看不起徐长卿世子的身份，见对面的人也并不介意，温婉淡淡得应了一声便让那人先行离去了。 就似乎，方才那答不上对方的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看到那人已经离去，徐长卿这才又笑了起来。 随即，与方才和淑妃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表情出现在了温婉的脸上。细细看去，满满的全部都是感激之意。 毕竟对于她来说，徐长卿的出现无异于在她最为需要帮助的时候拉了她一把。说的更好听一些，那就是雪中送炭。 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事，至少这人到了京都以后，是实实在在地一直站在他们这边。 “不知道世子来此是为何事？” 她记得以前徐长卿便与她说过，他有的时候闲来无事便会在这宫里走走。可是再怎么走，走到后宫来确实是有些不合适。 果不其然，那人下一句话果然是和她想的一样，“不过是随便走走罢了。” 既然那人已经这么说了，温婉也不便再多加追问。对于她来说，只要这人不出触及自己的利益，便纵是他一直都在后宫这里，也无可厚非。 “这一次多谢世子出手解围，若不是世子的话，本宫还不知道要与那人如何周旋。” 温婉脸上带着笑意，记得牧元尘说过的不可以与世子接触过多的说辞，温婉虽然感激，却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如此一来，便纵是一旁经过的宫人们看见了，也不过是以为两人只是在宫里遇见之后打个招呼罢了。 “无妨，其实长卿也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罢了，说不上帮了什么忙。在一些事情上，难免还是力不从心。” 这话若是放到其他人身上，可能听起来就是一些谦虚之词罢了。 可是这若是放在徐长卿的身上，那便一定是实话实说了。毕竟，一个质子的身份，确实是称不上有什么用处的…… 温婉明白那人身份的尴尬，便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笑了一下把话题引导别的地方去了。 “说起来，不知世子可听说了户部尚书的事情，真是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出来为皇太后担下了所有责任。” 她状似感慨，其实都知道她不过是在把话题往这个方向引罢了。 毕竟两人见面的时候并不多，借着这个机会说上一说也是无可厚非。 听到温婉的话，徐长卿自然知道那人是想说些什么。这种事情，若是当做闲谈来说的话，此时这件事情已经落下帷幕，说起来难免已经不是时候了。 若是闲谈，倒不如说前几日京城里投毒一事。而温婉避开了那件事而直言户部尚书，怕是想问问自己在这件事上的看法。 既然如此，作为利益共同体，徐长卿没有保留自己想法的必要，当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件事，皇太后那边不愿意放手大权，无非是另作他想，想要东山再起。而这朝中要想重新改变，势必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至于其他的，长卿也不便多言，只希望长公主可以在这场争斗中照顾好自己” 第一百三十七章 苟活 联想到徐长卿当初的遭遇，温婉不再讲话。 毕竟对于徐长卿而言，各种权利之间的争斗实在是太多了。从他出生到现在，没有一天不是在权利的斗争之中苟活…… 是的，苟活。 温婉并不介意用这个词来形容徐长卿，毕竟，她实在是想不出比这个词更加贴切的词语了。便纵是那人现如今站在这里与自己说出这一番话，也是因为对方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说上些什么。 为了他们这个群体，为了他可以好好活下去！ 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让温婉不由得便把自己的思绪给绕开了。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依旧满面轻松的人，她都几乎看不出这样一副皮囊下面有着怎样痛苦的经历。可是，便纵是如此，她知道，她都知道…… 想到这里，温婉立马又换上了一副并不是那么严肃的表情。 她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见并没有什么值得她改变话题的东西的时候，随即在脑子里又出现了另一个想法。 “对了，世子还记得上一次你我在御花园里下的那盘棋吗？当时本宫离开得太过仓促，也未曾在这上面与世子分个高下。如今我们有时间，不如再去续续？” 知道温婉是在刻意绕开话题，徐长卿也并不点破，只是顺着温婉的意思跟着那人的身影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他那眸中的意味，却是在那人转过身了之后丝毫没有保留得溢了出来。 他不担心那些宫人们看到，他也不怕那些人胡言乱语，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在这种全部被别人掌控的生活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想法和属于自己的行为。 只不过，这次他们却没有那次一样的工具了。 那次毕竟是温婉自己一个人无聊，故而带了棋子过来御花园。而如今，两人不过就是临时起意罢了，自然没有那时候的那种工具。 看着自己面前空空荡荡的桌子，温婉一时之间有了一种尴尬之意。 她出门的时候不喜欢让人跟着自己，故而如今便是想让人去哪里那一盘棋的条件都没有。不仅仅是如此，对于她来说，已经约了人过来下棋，却在已经到了地方的时候才发觉没有带棋子这种事，未免有些难堪。 似乎是看出了温婉的尴尬之意，徐长卿笑了一下，说道：“不如这样，若是长公主不介意的话，我们来下盲棋如何？” 毕竟两人的记忆力还都不错，对于他们来说，下一盘盲棋，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见对方已经把这件事提上了台面，温婉也免去了去拿棋子的这段时间所耽误下来的事情， 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乎，路过的宫人无一不听到两人下盲棋之时落棋的位置，有的好奇的，还不由得顿足多听几耳。 只不过，盲棋没有一眼可见的棋盘，而那些宫人们又不是一个个有很长时间的空闲的人，听了几耳听不懂之后便又摇摇头离去。 而另一边，牧元尘见温婉始终没有回来，也没有派人回来通个信，不由得心中焦急，怕那人在宫里出了什么事。 毕竟那后宫虽然有温晟在那里，可是他也毕竟不是处处都可以照顾的到的。 而相较之下，皇太后的主战场可是后宫。 想到这里，牧元尘再也坐不下去了，当即去了宫中找人。 只不过，当他在淑妃那里得知那人早已离去的时候，心中还是惊了一下。虽然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可是如今真的听到那人说出来，还是小小惊讶了一番。 对于他来说，温婉可算得上是一个不可以在他这里出事的人。而如今那人没了踪影，不由得便让他方寸大乱。 沿着淑妃的宫中一路打听，好在他们两人的行踪并没有避开一种宫人，故而随着他们的消息，牧元尘很快便找到了那两个在御花园下棋的人。 只不过，呈现在他面前的情景不由得让他有些气恼，在他没有发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情况，自己的手掌已经握了起来。 对于他来说，虽然他并不承认自己有莫名的控制欲，可是当他看到那个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人却在那里和别的人一直在谈笑风生的时候，不由得还是气了。 按捺住自己想要上前去质问徐长卿此举的意图的牧元尘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温婉脸上，他现如今与那两人的距离还算是有些远，故而那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细细听了他们的话，如此看来，他们应该是在下棋。 只不过，对于他来说，不管他们是在干什么，徐长卿的这个行为，都对他造成了冒犯。 是以，下一秒的时候，牧元尘便立马上前去把人给拽了出来。 看到那个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的人，因为背光，温婉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色，依旧是把自己该下的那步棋下完，这才把自己的目光在那人脸上收了回来。 “怎么想起来进宫了，是有什么事么？” 并没有看出那人脸上不悦的情绪，温婉对着徐长卿歉意地笑了笑，这才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牧元尘脸上。 只不过下一秒，牧元尘的行动便让她知道了那人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只觉得自己的手腕突然被大力拉扯，温婉一个趔趄从自己刚刚坐着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一改方才那温和询问的态度，温婉一下便把自己的怒意给释放了出来。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长公主，在牧元尘做出这些行动之前，是绝对没有人敢这么冒犯她的。故而，在她说话的时候，便不由得表现出了自己对于那人的行为的不悦之情。 徐长卿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一幕，以为温婉其实对牧元尘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思，之所以于那人在一起，不过就是皇太后那边的阴谋罢了。 当即，便口不择言想要为温婉找回一点主权。 “提督怎么能这么对待长公主，又不是男的，这么粗暴做什么？” 这言语之中的挑衅之意，表露无遗。 第一百三十八章 跌下马 只不过， 徐长卿以为这样可以为温婉找回一点面子，却忘了温婉现如今再怎么说也是跟牧元尘连上了一根线。 他这么说起来，虽然本意是在挑衅牧元尘，但是实际上是把温婉和牧元尘一起给讽刺了。 而看那人脸上嘲讽的表情，显然是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瞪了那人一眼，温婉停住了对于牧元尘那不讲理的动作的排斥，反手拽着他边往外走去。 只不过，在离去之前，还是依照规矩给徐长卿行了一个礼——不管再怎么气恼，她也不会把话柄留在别人手里。 而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和方才蓦然间冷了下来的语气，徐长卿很明显也是知道了自己方才说的话并不对。可是如今便纵是后悔也晚了，这才不由得给暗自伤神。 而至于牧元尘这边，可是如愿把自己想要带走的人带走，便纵是方才那个徐长卿说出来的话是在讽刺他，他也并没有把自己的黑脸带出那个凉亭。 相反的，看到温婉刚刚对于那人的话的反应，他甚至有一丝庆幸。 若不是那人的那一番不过脑子的话，现如今温婉说不定还在那个凉亭里和那人相视而望呢！ 只不过，他虽然心中欢喜，脸上不再那么阴郁，却依旧并没有回复原来的那一副情况。 其他不熟悉牧元尘的人或许觉得他其实日日都是这种黑面孔，可是，对于温婉来说却不是这样——她可以明显感受到，那人在因为方才的事情不悦。 至于是徐长卿说的那一番话还是自己不听他的劝告而和徐长卿在一起下棋的这件事，她也不知道。 她对于牧元尘的脾气还是不甚了解，以至于在这种时候，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和对方缓和关系。 于是乎，两人便就这样一路默默回到了东厂，一路无言。 第二天天一亮，牧元尘便把那个依旧还没有睡醒的人叫了起来。 “长公主可不能这么放纵自己，应当知道我们以前的时候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不是么？” 笑着看着那个明显是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人，不由得笑了一下。 “什么没有完成的事儿？” 看着这个打扰了自己的清梦的人，温婉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中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说出来的事情的印象。 户部尚书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但是那一件事并不是他们想做便可以做的。至于其他的，温婉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什么两人还没有做的事情。 莫非…… 想起了昨天那人撞破她和徐长卿一起下棋的时候，温婉不由得一个激灵。 莫非，那人是在为了那件事而过来找茬？ 在这件事给她带来的惊讶之中，温婉那依旧带着一点睡意的眼睛一下子便瞪大了。 可是…… “昨天那件事其实没什么，虽然世子最后说的那句话很是伤人，但是在那之前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为了我好。毕竟，本宫在淑妃那里被她拦住了，若不是世子的话，本宫怕是要在那里……” 不等她把话说完，牧元尘便笑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过了一夜之后还在想徐长卿的那件事。 其实说起来，他从宫里的东厂的这段路上就已经释怀了。 毕竟他们还需要徐长卿这个人给他们带来一些其他的利益，所以现如今暂时不方便在表面上撕开。 不管那人是不是冒犯了他，可是当做无心之过不是么？ “长公主想多了，本官过来并不是为了徐长卿的事情。长公主莫非忘了，前一段时间的时候，长公主说要学习骑马来着……” 他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回想起前几次骑马的经历，温婉立马变领会到了那人的不善之意。 只不过，便纵是她并不想在这个大清早的出去学骑马，却又苦于一时之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行，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虽然她已经看到了牧元尘身后的马匹，可是为了拖一些时间，故意装作看不见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把自己的目光从那马匹上挪下来，温婉看着旁边的地面说道。 看到温婉的反应，牧元尘便知道那人其实是在逃避这件事。 只不过，他又怎么会给那人逃避的机会呢？ 下一秒，牧元尘便打破了那人的幻想。 “现在，公主不会介意吧。既然公主都已经起来了，那边去吃个饭，我们吃完饭便过去。”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不由得便依照那人的说法先去吃了饭。 及至两人来到马场的时候，温婉的心情已经从不愿意学到了跃跃欲试了。 毕竟，当时考虑好要好好学习骑马这件事，可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只不过，这次的牧元尘显然是并不打算怜香惜玉，对于温婉的指导一丝不苟。而且，也并没有容忍她抱着马不肯松手，甚至因为她抱着马脖子的事情嘲笑她像个古人。 牧元尘这么一来，温婉便纵是还不容易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也难免在这件事上分了一下心。 这一份心不说，身上的动作还出了差错。 原本她就是抱着马脖子才能在马上安安稳稳的人，可是牧元尘的这一番话让她下意识松开了自己的手。一时之间，她整个人立马便从那上面摔了下来。 这个情况出现的毫无防备，以至于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故而，便纵是牧元尘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装出来让那人好好学习的，此时也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冷漠无情之人。 看着那个自己心疼的身子从马上滚了下来，不仅仅如此，还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牧元尘不由得立马扔下自己手上的缰绳跑到那人身边把人扶了起来。 “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温婉的身上到处乱摸。生怕有什么大伤口或者是骨折了的情况，若是那样的话，不仅仅是温晟那边，连他自己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温婉此时还没有从那一股震惊之中缓过神来，故而并没有任何心思去回答那人的话。 第一百三十九章 没什么大事 只不过，相较之于牧元尘的那种溢于言表的担心之意，缓过神来的温婉却是笑了起来。 如此一来，她便是知道那人先前的时候对自己那么凶残吗，其实不过是在赌气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温婉的心里不由得便开心起来。如此一来，对于那人对自己的关心可是一点都不少，不难为她如此为那人费心。 “没事，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 说着，温婉便要起身从那人的身边起来。只不过，那人明显是因为并不放心她一个人站着，故而并没有任由那个人起来。 他按着那人的身体，硬生生把她再次按在了地上。 说起来，对于温婉来说，她确实是只不过是受到了过大的惊吓而已。至于牧元尘担心的那些什么骨折和受伤之类的，完全就不存在。 就像是以前的时候学骑自行车，摔了一下是正常的。哪儿有什么不经历一点挫折便成功的事情呢？ 故而，对于温婉来说，牧元尘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要，不过是想多了而已。 并没有按着牧元尘的意思就那么坐在地上等着他来处理， 温婉还是用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只不过，对于现如今的她来说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困难——毕竟， 对于一个刚刚受了惊吓的人来说，自己的腿还是软的，若是这个时候站起来，倒确实是一件难事。 看到温婉的状态，牧元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既然自己那好不容易才立起来的形象已经崩塌了，便没有再继续装下去。 “都是本官的错，若不是本官这么逼长公主的话，长公主也不会就这么受伤了。” 那人的话语之中明显是把温婉受伤的这件事归到了自己头上，可是温婉毕竟知道这件事与对方没有任何关系。 正打算摆摆手说上几句让对方别往心里去的话，却在对方下一个动作之中顿下了自己的行动。 只见那个人直接把她扶起来，下一个动作便是把这个人抱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温婉说出下一句抗拒的话之前，直接一个翻身便上了自己的马。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再说了，要骑马也是本宫自己提的要求。你若是觉得自己过意不去的话，把本宫放下走两步就知道了，其实没什么。”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只不过她身后的那个人显然并没有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 发现自己的话并不能把对方的注意力放过来，温婉只好换了一个策略。 她看了看自己衣服上那因为刚刚在地上滚了几圈而沾染上的泥巴，嫌弃地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开来。毕竟滚了好几圈，那泥巴可是一点都不少。 再看看那人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是为了今日出来骑马故而特意穿的短装，可是却实实在在的是非常干净的一身衣服。 “还有啊，你看本宫的衣服毕竟因为在地上滚了几下脏了，下人洗衣服也不容易，让他们少洗几件不是更好么？” 只不过，这次牧元尘虽然回答她了，可是那答案明显并不是她想要的。 “不用，他们会因为他们的劳动而拿到自己相应的报酬。” 是的，毕竟东厂的人，是按个人的工作来分发劳务费的。 既然那人已经这么明显地把自己的话堵回来了，温婉也并没有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这个上面。 如今看来，还是早一点让那个人把自己带回府里才更加靠谱一点。 这么一想，温婉的思维不由得从想方设法让那人不再愧疚而变成了注意到他现如今的行为。细细想来，这人的行动还确实是处处在为自己考虑。 “想不到，一向冷面的东厂提督还有这么温馨的一瞬啊。这么照顾别人的感受，若是让你的下属看到了，怕不是会怀疑你被别人掉了包。” 温婉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牧元尘可以从自己胸口的振动感受到那人的笑意。 可是他现如今一心想的都是如何带着这个人立马回到东厂，故而并没有过多地在意那人说出来的话。自然而然的，也没有注意到她话语之中透露出来的对于他是一个暖男的调侃。 到了东厂之后，牧元尘第一件事便是抱着那个人去了自己的房间。 和温婉预料的一样，在路过的下人们看到牧元尘的行为之后，一个个的都顿住了自己眼下的动作。他们的目光定格在那两个人身上，似乎是在努力确定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假的。 好容易到了屋子里面，温婉被牧元尘放到软榻上躺着，自己前去翻找合适的跌打损伤的药物。 只不过，就在两人正在处理伤口的时候，门外突然发生了一阵骚动。 还不等温婉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房间的门被人大力撞开了。 看到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温婉差点没有认出来那个人是谁。 若不是这院子里敢这么跑过来牧元尘这里的人并不多，温婉也不会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德源——毕竟，沈晶儿现如今可没有这个胆子。 只见那个人到了屋里之后便立马跪了下来，弄得在屋里的两个人俱是一愣。 “德源有冤，还望长公主和提督为德源做主啊！” 又是这一招，弄花自己的妆容痛哭流涕来骗取别人的同情。不管她所说的 话是不是真的，温婉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是实实在在皱了皱眉头。 那人不等两人反应，立马接着说了下去。 “长公主之前问德源药丸的事情，德源今日必要为自己辩解一番。下毒之事，是晶儿告诉德源的，而且，那个药丸德源也是从晶儿的手中拿过来的。这一切，德源都是无辜的啊！” 那人的行为声泪俱下，只不过，这次并没有打动温婉，而是让她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厌烦。 牧元尘似乎是发现了温婉的情绪，放下自己手中的药便把德源给赶了出去。 除去温婉的原因不说，他自己其实也不满德源破坏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事情。 转头回来继续为温婉上药，牧元尘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曾经有人来过的样子。 第一百四十章 突然出现 还不等牧元尘把自己手上的要全部给那个人上了上去，下一秒便感受到了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当温婉看到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的时候，说实话她其实是抖了一下。只不过，对于她来说，见到这人出现也不过是抖了一下罢了。 毕竟周齐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东厂提督的贴身侍卫，有这样的能力一点也不值得惊奇。 只不过因为那人突然出现的动作，温婉那原本在坐着的身体动了一下。而这一下，恰巧上牧元尘把手中的药给撒偏了…… 看到那一堆落在地上的药粉，牧元尘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那个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 “何事？” 这人既然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边证明确实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在那里等着他去处理。如若不然，那人必然不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着那个恭恭敬敬的人，牧元尘的语气之中并没有带上因为刚刚自己的行为被打断而带来的不悦。 毕竟，有什么急事立马向他汇报，这可是他自己给那人批下来的命令。 “还请提督书房一叙。” 看了看自己手里依旧拿着的药瓶，还有那个卧在软塌上明显是让他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的人，牧元尘叹了口气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边上跟着周齐离开了温婉的房间。 而温婉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身影，并没有其他什么过多的想法。 毕竟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此时的他们确实是应该把那些大事放在第一位。若是那人并没有去处理公务而是在 自己这里耗着的话，怕是她会直接把那人轰走。 不过显而易见的，那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屋子里没人了之后，温婉拿起那被放在桌子上的药瓶自己为自己上药。而在这个期间，不免地想起了德源过来的时候说的话。 那人说话虽然颠三倒四的，但是其中的意思她却是明白了——给淑妃下药一事与她没关系，她其实是一个被冤枉的。 想起了那人前几次的行为，再加上那次提醒自己免去受到沈晶儿的算计的事情，温婉虽然也觉得那人这把责任推给沈晶儿只不过是在找一个借口，可是却依旧让人把那人找来。 再次见到那人的时候，与她方才看到的那副形象差不多。 或许是这几日里都没有怎么好过，所以那头上的珠钗全部都是倾斜的。若是有人碰上一下，怕是要立刻从那人的头上掉下来。 而且，温婉细细看了一下，她的这一身打扮，应该还是那日里被自己堵下来的时候的装扮吧。 想到这里，温婉自然明白了淑妃那件事对她的冲击，不由得在心里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的猜测确实是把那人给镇住了。 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已经是这么惊慌失措。 “长公主，德源真的是无辜的……” 看着那个依旧在为自己辩解的人，温婉笑了一下，并没有把她的话接下去。 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的人了。 看着那人一点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温婉一直在边上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那日里若不是晶儿她那么对德源说的话，德源是不会鬼迷心窍去了皇太后那里的。” “长公主要知道，为了拿到那一颗药，德源实在是用尽了自己的浑身解数。” “长公主若是不信德源，德源愿意把人带过来与长公主对峙。” 这一传话就这么不惊不忙地从那人的口中说了出来。 温婉细细看去，就见那人的眸子周围已经被长时间的哭泣染成了红色，不仅仅是如此，那脸上的妆似乎是在那日洗了饿下去。 而又好像是并没有洗干净，或许，又划伤了一层也不是不可能。 把自己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那人的脸上花了一圈，温婉充分证明了筹集现如今并不想打理这个人的情况。 见到温婉的一种动作，德源也急了。 她这次若是不能在温婉那里找回那人对自己的信任的话，怕是自己以后便不能再在她这里办事了！ 若不是那人当时办事不利，也不会有现如今的这一堆破事！ 在心里咒骂了一下那个已经被温晟处决了的孩子，德源在下一刻掩下自己眸中的憎恶之情，膝行了几步之后来到了温婉身边。 毕竟那人现如今还躺在软榻上，只不过是侧着身子在看着自己罢了。 若不是为了让那人看到自己那一副可怜的样子，顺带着看看能不能让那人勾起一丝同情之心的话， 她也不会就这么跪着过去。 直接在远处行大礼不是更好么？ 可是，为了自己现如今的情况，她只能尽力扮演一个被坏人冤枉了的人。 而且，她还要给温婉塑造出一种她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依靠，若是温婉不给她一个公道的话，她便就会这么不明不白地把这件事的锅背下去的替罪羊形象。 “那日里公主问起淑妃中毒的事情，那其实是沈晶儿那个人藏不住自己的心思，在与德源说话的时候刻意炫耀出来的。” 似乎是生怕温婉怀疑自己的立场，在她说完了句话之后，立马有多加了一句话。 “可是，德源并不是要和沈晶儿同流合污。以前我们两姐妹都是皇太后那里的人，可是德源如今愿意洗心革面，跟着长公主一起。至于沈晶儿那边，其实是德源想着会不会什么时候在那人的那里套出什么话，所以才并没有于那人交恶……” 德源说道后来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怕自己的解释并不能让那个人信服，所以才这么深怕一步错，步步错。 “还有，药丸确实是德源去宫里偷出来的。但是偷东西这件事毕竟不怎么光彩，德源怕……德源怕到时候长公主知道了之后，会对晶儿有什么成见。毕竟，虽说这毒是晶儿下的，可是那都是皇太后的错不是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编故事有一套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人绘声绘色地把这件事情描述出来的人，温婉就像是在看一个戏子在叙述自己的经历一样。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编故事到确实是有一条。 直到德源已经停下来自己的那无休止的言论之后，温婉这才轻轻抬起了自己的眸子。 若不是德源知道温婉其实一直在听自己说话的话，她都不由得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这个时候才听了一下自己的话？ 要不是温婉突然抬起头，她还以为德源要就以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把自己的话随意听听，并不打算给自己平反来着。 只不过，德源只是看到了温婉的表面，若是说温婉的内心的话，她其实是对德源说出的这一些话存在很大的质疑心理的。 对于她来说，德源这个人已经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出现过太多次反转剧情了。而且每一次的消息来源似乎又是那么的准时…… 一次两次还好说，巧合罢了。 只不过，这次数一多，实在是让人难以信任。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温婉的眉头并么有任何掩饰地皱了皱。她把自己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地在德源的身上各种扫过，直到她被温婉看地再次低下了头，这才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是么？你可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你可知这里可是东厂，最不缺的便是让人说实话的法子。” 温婉说话的时候声音淡淡的，她的目光此时并没有看向德源的方向，却莫名让德源感受到了一种威胁之意。 这样的氛围，似乎只要她方才说出来的话有一个字不是真的，那等待她的便是那个沈晶儿曾经呆过的地方——东厂的地牢。 那里她虽然没有去过，可是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听总是听过的。 便纵是那些在东厂里当差这么长时间的下人，也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承受能力可以在东厂的地牢里淡然自若地走上一圈的。 更别说，去体验体验里面的项目了。 压了压自己心里的那种害怕，德源用自己那还算是不怎么颤抖的声音把自己的回答说了出来。 “德源确定，若是长公主信不过德源的话，大可以去吧沈晶儿找过来。德源愿意与她当面对质，以证明德源的清白！” 或许是已经把自己的情绪调整了一下，德源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没有原先的那种祈求的语气。 或许是她已经看请了温婉对她并不是怎么信任吧…… 把自己的目光从德源那里收回来，温婉立马便命人去把那个不知道在哪儿的沈晶儿给找了过来。 再怎么说，淑妃现如今已经投靠了他们两姐弟，那么这件事便必须给淑妃一个交代。 便纵是自己对于这件事可以随意一些，可是那个当事人不允许。 至于这个最终的结果，便当成是他们两人愿意和她站在同一个阵营里之后的诚意吧。 而那个被突然叫过来的沈晶儿，进来看到德源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显然是并没有反应出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被惊住了的人甚至连向温婉行礼都忘了， 直到温婉说话，她这才反应过来匆匆行了一礼。 “晶儿，德源说，那害了淑妃的药是你下的。而且，你还去德源的面前炫耀过此事。若不是德源顾着你的名声，没有把事情说出来，而是自己去了宫中偷偷把要拿出来交给本宫的话，你是不是现在就已经得逞了？”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刚刚进来的人身上，温婉掩下自己眸中的情绪安安静静享受着那接下来即将上演的一场大战。 听到温婉的话，突然被抓过来的人更是不解其意了。 只不过，淑妃的事情，她知道，德源拿出了解药的事情她也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傻的，这么联系一下，便想出了她做出来的是什么事情。 对于她来说，自从自己从诏狱里出来之后，自己一直把德源当成自己的大恩人，故而那次给牧元尘下药的事情她才会没有任何犹豫便去做了。 可是如今，听到温婉说出来的话， 看着德源并不打算澄清的言论。沈晶儿知道，自己这怕是被那个人抛弃了。 至于那次在给牧元尘的药里做手脚的时候，温婉突然回来，大多数也是这个人的手笔。 看着那个没有任何动作的人，沈晶儿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让那个人改口，只好立马便向温婉求助。 “长公主，晶儿发誓这件事绝对不是晶儿做的。晶儿在皇太后那里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打杂的罢了，对于晶儿这样的一个小喽啰，皇太后有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晶儿而不是告诉郡主呢？” 她说这话其实没错，毕竟对于皇太后那边而言，沈晶儿再怎么受到她的喜爱，也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人罢了。 可是德源就不一样了，一个原本打算送到皇上那边去的人，便纵是那个计划失败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此一看，皇太后确实是没有任何理由把这件事告诉沈晶儿而不告诉德源。 还有一点，温婉发现，这两人似乎对皇太后都有那么一两点成见。 以前的时候她们还会用尊称，而今日，一个个的一口一个皇太后，似乎是要在和那个人撇清关系一样。 不在乎那些人的说法，温婉在乎的是这个事情的最终结果。 她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德源那里，示意德源用自己的情况说明一下。 得到了温婉的指示，德源用袖子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转而看向沈晶儿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个在温婉面前再次回归了自己的理智的人了。 “晶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不是那日里你特意跑过来与我说这件事的话，我又怎么会知道皇太后的计划？再怎么说，我与皇太后已经几乎一个月未曾见过了。” 看着沈晶儿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德源立马便再次接了上去。 “更何况，当时你不是还说，这件事若是做成了，可是对你我都有利！” 第一百四十二章 证据 把自己的目光从沈晶儿的脸上收回来，德源下一秒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温婉身上。 显而易见的，她是打算让温婉对两人的情况做出一个判定。 可是，在这个各执一词的情况下，温婉当然也不能就这么让她们无休止地吵下去。 毕竟自己最先怀疑的人便是德源，于是，温婉还是决定要把自己的目标到准这个出尔反尔，戏份很多的人。 “既然如此，那德源你倒是把相关的证物和证人给找来看看。空口无凭，本宫又怎么知道你们哪个人是在说谎？” 看着那个让德源那证据的人，沈晶儿在这时候很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方才的那一场对话之中，很明显她的回答并没有占据上机。若不是温婉出口相救，她说不定早就被那德源说得哑口无言了。 以前的她，可不就是因为德源那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皮子而对她疏于防范，以至于被人坑了也不知道。 “这件事，德源院子里的婢女们全部都可以作证。在瘟疫爆发后的一天晚上，她确实是来过德源的院子。” 至于是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看了一眼那个把自己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的沈晶儿，德源的眸中甚至透露出了几分委屈之意。 大可以说，你都要在我那里留下证据了，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听了德源的话，温婉立即去派人问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毕竟温婉在每一个院子里都安插的有自己的眼线，怕是那德源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认为自己一定会相信自己问出来的结果。 可是，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沈晶儿的脸色却是突然惨白了起来。 她看想德源的眼光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若不是因为温婉在这里，怕是她会立即上去和德源撕在一起。 “你说什么？那次我去找你是因为……” 在德源戏谑的目光之中，沈晶儿下意识把自己将要说出来的话给压抑在了自己口中。 是啊，德源那表情不错，自己那次去找她的目的，真的能说出来么？ 因为某些原因，自己去找她的事情，还真真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说出来的——难道说，她要告诉温婉自己那个时候去找德源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因为外面的瘟疫而从地牢里出来了，所以说，她要去找个人一起发泄一下自己内心里对与这件事情的开心之意么？ 不说这件事温婉会不会信，就单单说那时候其实已经下令了不可以随意走动，所以沈晶儿此举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故而，此时把柄在别人手里，根本没有什么因为她怎么怎么所以怎么怎么的情况。 自己去那个人那里的目的，现在是完完全全就平她一张嘴怎么说了。 已经知道了这个结局，故而沈晶儿并没有继续为自己那可怜的情况挣扎下去。 为了让自己可以再也不出现她的面前，看不出来，这个德源也是挺狠的。 不多久，温婉的婢女回来汇报信息的声音打破了这屋子里诡异的沉静。 只不过，对于沈晶儿来说，这些都没什么了…… “回禀长公主，确实是如此。侧夫人那时候确实是去过德源郡主那里，奴婢已经核对过了，千真万确。” 这个婢女似乎是被德源自己说出来的可怜遭遇给糊弄住了，故而看向沈晶儿的时候目光之中也没有任何善意。 相较之下，她还是更愿意去看那个梨花带雨的德源。 看到德源依旧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便纵是自己已经把确切可靠的消息给带回来了，德源却似乎依旧在害怕自己的命运。 只不过，这些可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可以做的了。 听玩了自己的婢女说出来的话，温婉并没有把自己的目光从沈晶儿的脸上转移开，而是直接去质问她。 “怎么样，如今人证已经有了， 需不需要再去找找物证？” 听到物证的这个词，沈晶儿突然讽刺地笑了起来。 还什么物证，若是德源想要，边地都是！ 毕竟，贼喊捉贼这一出戏可是让她给演的欲罢不能。而筹集这个注定在这个戏中扮演了一个跳梁小丑的角色的人，又怎么能和她这个当家花旦比呢？ 以前的那些种种，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努力为她卖命做做出来的幌子罢了。 回想起两人以前的时光，不仅仅是在东厂里，还有以前的宫里的时候，两人明明都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 却不料，有的人人面兽心！ “不必了，晶儿认了。” 依照这个趋势，这个毒害淑妃的罪名她是相认也得人，不像人也得人了。 再次看了一眼那个依旧跪在地上的德源，沈晶儿并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出任何有关于她把自己置于死地之后的愉悦。 相反的，德源的眸子之中，透露出来的反而是有一种轻微的害怕之意——没错，就是怕她这个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沈晶儿！ 如此一副面容，如此一度盛宴，可是有的人很容易变成了那个不合格的一个。 “你去把那认罪的状书拟一份拿过来。” 一边对着那个服侍自己的婢女说着，温婉一边继续观察这两人的神色，想要在那两人的面部表情上看出点什么。 只可惜，并没有。 直到那一张写着可以被处以死刑的罪状摆在两人面前的时候，也没有人见到她们两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见到那人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在罪状上按下了自己的掌纹，温婉闭上自己的眼睛对着屋里的呃几个人说道：“既如此，那你们便下去吧。要好好记的，自己的人生是自己的事情，不要总是做出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她这不仅仅是在为两人提醒，也是在暗戳戳地警告德源——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必然让你们不好过！ 便纵是她一向以来都是以温和和瞻前顾后出了名的，她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让一个人引导了自己的思维。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无能之人 两人离开了温婉的屋子之后，沈晶儿二话不说便跟着德源去了她那里。德源虽然也知道沈晶儿是这么跟在自己身后，可是全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 她知道，两人的事情怕是必然需要一个解决的时候。 即便不是现如今，也是以后， 说起来，倒还不如这个时候直接把事情全部都说干净利落了。如此一来，也免去了对于她一个人的提心吊胆。 关上房门，德源看着那个依旧站在屋子里的人，笑着等她先一步开口。 只不过，便纵是在她这个时候，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与一个已经无用了的人对峙一下罢了。 说起来，倒是她仁慈，让她死也死个明白。 既然德源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示出来了，沈晶儿也并不打算在为那个人儿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接说了。” 她的目光冷冷的，与以前那个一直把目光依附在自己身上的人不一样，现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怕是若不是怕她会把自己再一次送进诏狱的话，完全有可能在这里把自己给杀了。 只可惜，她并不能。 故而，在德源听到了沈晶儿这么一句故作淡定的话语的时候，不经意间应了一声。 便等当做是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她用来诉说的点子了吧。 “之前，我自认为待郡主不薄，更何况，郡主刚来东厂的时候，可不就是晶儿一直都在为郡主说这里面的情况？那时候同姑母说有人要与晶儿一起在这东厂里待着，先是不舍得会掉另一个人。可人毕竟还是会为了自己的情况着想的，所以，郡主来的时候，说实话，晶儿很高兴。”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沈晶儿吸了口气，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这屋子里现如今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从进门开始，两人的关系似乎就有一种难言的为妙之感。 可是即便是如此又能如何？对于沈晶儿来说，这件事必须当着这个关口问清楚。而对于德源来说，早来晚来都一样，她不在乎。 见德源并不打算回复自己，沈晶儿这才接着继续说了下去。 “却没想到啊，等来的不是雪中送炭，而是落井下石。德源，我就问你一句话——置我于死地的这件事，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姑母那边说的命令？” 她自认为自己在东厂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尽到筹集应该尽的职责。可是她却依旧在找着各种方式为他们去提供最为有用的情报不是么？ 便是说说，除了那诏狱里她没有去过的地方，其他地方的一草一木，哪一个没有给皇太后那里汇报的？ 只不过，后来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所以并不能和原来的呃那些一样罢了。 看到德源依旧一言不发，沈晶儿冷笑了一声。 连这个问题都不说话，那可不就是默认了吗？ 既然德源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沈晶儿此时说话也没有任何顾忌了。 “我愿意跟着你做事，那是因为在宫里的时候，你比我辈分小。若是不如此的话，怕是会被人诟病。可是你看看你做的事情，是一个辈分小的人应该做的事情么？” 既然已经确定了德源并不打算打理自己，沈晶儿并没有继续观察她的反应，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听你做事，你却把我当枪使。我给了你信任，你却在背后捅了我一刀。哼，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既然你我注定了不是一个方向的人，那便不要装作一副圣洁的样子可以吗？” 德源的嘴在这个时候动了动，她似乎是想要为自己的事情做出一些什么解释。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对于她来说，她所做的事情已经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温婉面前。 而自己相较之下，自认为是那个对于皇太后更有用的人——当然了，便纵是不是，那也是！ 而至于这个早一步便被派过来的沈晶儿，其实德源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被这个人给气到了。说起来，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可不就是因为沈晶儿自己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而自己的到来，其实就是为了替代她这个人不是么？ 想到这里，德源那或许还有一些不忍心的浮躁的心立马便平静了下来。 沈晶儿既然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本质，那又何必再在她面前装？说实话，她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可不是什么不消耗心神的活儿。 而如今沈晶儿让她放弃了自己的那似乎是必须带上的面具，倒是让她轻松了不少。 只不过，德源那长时间的沉默让那个一直在自言自语的人似乎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如此没有任何报复之感的事情让她不由得便甩袖离去。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自然是不忘继续威胁沈晶儿一番。 “先前是我自己傻，轻信了一个不把我当回事的人。今后你切看着，你我姐妹情谊从此恩断义绝！自今日起，你德源便是我沈晶儿的敌人，只要我沈晶儿还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好过的！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说完之后，沈晶儿再次瞪了德源一眼便甩门而去。 只不过，在这个期间，德源对于她的话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这个没有任何反应，其实不过是在表面上的一种镇定罢了。对于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来说，伪装镇定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不过说起来，德源此时的心中不知怎么的便浮现了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便是这一句话，让她有了追出直接把她给了解了的心思。 可是下一秒，德源便想起来皇太后在宫里的时候跟自己说过的话。 沈晶儿这个人，虽然有的时候看起来似乎是攻击力很强，但是因为她没有什么城府，故而这么多年来几乎全部都在皇太后的掌握之中。 而想到了这个一点，德源方才的担心立马化为乌有。再怎么说，自己身后也有皇太后在撑腰，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落在这么一个无能之人的手中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怨念 从德源那里离开了之后，沈晶儿直接回了自己那里，如果不不是自己一直再在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思绪的话，怕是根本不能这么什么也不做出现在这里。 只是，如今看温婉那里的情况，应该是已经相信了德源的话，而自己的事情，确实是需要找一个方法让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无辜的。 德源对于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她会一点点还回去的！ 毕竟是受到了这么一番委屈，便纵是自己在外面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她的心里毕竟还是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之所以不在外面表现出来，或许是自己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那脆弱的一面罢了。 而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可以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任何关于她的情况了。在这个情况下，不免得心中的情绪一放松，便忘记了自己那时候在外面的倔强。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原先的时候为了那个人做出来的各种行为，沈晶儿不由得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若不是自己一直都那么信任那个人的话，有怎么会给了那个人欺负自己的机会？ 还有，若不是自己太过于相信皇太后那边给出的承诺，有怎么会到头来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想到自己家里的情况，沈晶儿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像是被突然抽空了一样。 没有任何可以去对付德源的理由和能力，毕竟，自己的家族的命运还掌握在皇太后的手里…… 想到这里，沈晶儿那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的身体全然放松了下来。 她看着自己面前那个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空间，泪水默默从自己 的脸上滑落下来。 她并不是不知道这其实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可是，此时的她实在是没有其他的方法去发泄自己心里的那一丝气愤了。 对于她来说，若不是自己家里的人还在支持着自己，或许她下一秒便会立马那着那天自己没有下成的药去找德源。 只不过，躺在床上的沈晶儿突然灵光一闪——即便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个人，那她可以找人帮自己不是么？ 而且，自己能够去祈求的人又不是只有皇太后一个。 在这个东厂之中，那个一直在看着的温婉不也是看德源不顺眼么？既然这样，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去投靠那个人也无可厚非。 泪水在沈晶儿的脸上形成了一道并不是怎么明前的印子，却是在没有直接留下来，而是在她的脸上又停留了一会儿之后，才来到了鬓边。 “不过就是个郡主罢了……” 相较之于她还没有发泄出来之前的时候的那愤怒的语调，现如今她的说法便是确实是不一样了。 这一声说起来很是轻微，像是怕别人听见一样。 不仅仅如此，也像是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个嘶吼出来的能力。 只是，正在难过的沈晶儿突然眼睛之中不再那么空洞了，对于她来说，自己似乎是一下子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方式一样，目光之中透露出来的不再是因为方才受过的委屈而出来的冲动，而是一种带着希望的样子。 对啊，说起来，长公主那边可不是那么信任德源的。 再说了，既然德源要自己去害牧元尘，那边证明那个人和牧元尘他们并不是一条心。不管她表面上装的在怎么八面玲珑，也做不到哪一边都可以让他们满意的。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既然已经在德源这边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了，又何必不去温婉那边看看？ 想到这里，沈晶儿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并不是不敢去温婉那边。以前的时候，是因为皇太后的命令和德源的指示，自己才一直和那两人作对。 而她德源既然都可以一边在她这边控制着自己的思想，一边在温婉那边向无辜，那她为何不能？ 说起来对不起温婉和牧元尘的事情，好像是她德源做出来的更多吧…… 既然如此，那边别怪她以其人之道坏治其人之身！ 对于自己新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沈晶儿那带着一点眼泪的眸子突然加上了一份笑意。她可不是那么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自始至终的人。 既然你们这边已经对不起我了，那边不要怪我也对不起你们！ 而这一边，温婉想着那两个刚刚在自己这里已经闹了一圈的人，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却终究不得其意。 不由得，还是任由自己的思绪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两个人的身上。 不就是一个两个之间的斗争么？她又不是以前没有见过这么的事情，又何必一直自己这里不把她们当回事儿呢？ 至于那一纸让沈晶儿压了下来的罪状…… 温婉看了一下那个放在几案上的东西的方向，因为她的角度问题，并不能看到那个纸张的全貌。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之所以要让那沈晶儿把这个罪状签下来，不过就是为了在淑妃那里有一个交代罢了。 至于这其中到底是谁做的——她自然会以其他的形式查出来。 沈晶儿这个替罪羊，不能让她就这么一直当下去。 再怎么说，按照这两个人以前的行事风格，完完全全就是一丘之貉。若不是自己不想在今天的这个点子上在两人身上多加责问，也不至于如此。 只是，那德源已经回去了那么长时间之后才过来，便纵是自己这边对于那两人的事情说了什么，她怕是也有一定的防备。 如此一来，倒不如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这两人的四下活动上。 想到这里，温婉把自己的侍女叫了过来。 她一定要自己把这件事处理了，早日给淑妃和她筹集拿出来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交代！ “你去沈晶儿的院子里看看，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动作。记住，不能暴露身份，要小心翼翼的。如若不然的话，本宫的事情就全部坏了。及到那时，最后的结果可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笼络势力 周齐站在牧元尘面前，看着那个依旧在自己面前处理公务的人，等到牧元尘把他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这里的时候，这才把自己的消息说了出来。 “回禀提督，接到线人来报，说是皇上打算启用他的外公，加设恩科。此举意在选拔忠于自己的人才，只不过，现如今不过还都是一个提案而已。” 看着那个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人，周齐一字一句不再宫里的情况说了出来。 对于他自己来说，皇上加设恩科这件事似乎是在众人面前说出了一个略微有些突兀的事情。对于那些朝臣们来说，一定会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反对这件事。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温晟的这个举动莫过于是把他们之中的人一个个的都慢慢地从这个朝堂之上打压下来。如此一来，对于他们来说，温晟的举动就是在动他们的乌纱帽。 自然而然的，他们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对温晟多加支持。 而这一点，温婉那日里和温晟讨论过后回来的时候便给自己说过了。 牧元尘的嘴角挑了一下，他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温婉的脸上，看着她微微有些纠结的情况，把自己这边的推论说了出来。 “其实这件事比不需要那么担心，那些人固然不会把自己到嘴的利益让出来。可是有一点，皇上毕竟是皇上，若是皇上想要做什么的话，还是不能被他们这个么一群大臣们给阻拦了的。” 把那日里自己与温婉的说法给周齐又说了一遍。 牧元尘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下属时不时听听自己这边对于现如今的形势的分析也是很有必要的。 只有知道了现如今的形式，才知道什么事情是他们必须了解的。而又是什么事情是他可以推迟一些时候禀报或者是可以直接自己解决不比禀报的。 便纵是自己的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出了一些不怎么符合的话，他也不会对此怎么样。 人非生而知之者，毕竟都是从不知道而到了知道的一个过程。所以说，如果是自己的下属的话，便纵是机密也不是不可以听。只不过，需要选择一下。 听完了牧元尘的话，周齐不由得点了点头。 他以前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和温婉接触多了，一直以为那两个人做起事来都会瞻前顾后。也正是如此，所以他才自然而然地忘了关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这个基本常识。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这里一直没有把他们两个姐弟放在眼里，而听了此时牧元尘的话，倒是突然顿悟了。 以前，是自己把小皇帝看轻了…… “周齐知罪。” 冲着牧元尘的方向行了一礼，周齐这才继续说了起来关于他们在宫里打探到的其他消息。 看到牧元尘挥了挥手，周齐这才把自己得到的另一条消息也说了出来。 “还有一点，皇太后那边，今日托人过来传了个口信。说是要让提督您想个法子把这次的科举制度给取消了。” “皇太后？” 不得不说，他们两人再怎么说也是不在一个阵营里的人。他觉得赞成站队温婉这边的事情已经够明显了，怎么那个人竟然还会求到自己这里来了？ 牧元尘的目光之中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过是一瞬间之后，便又变成了对于听到这件事之后的戏谑。 他倒是想听听，那个明显与自己不对付的人是怎么想到要自己去支持她那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的。 明白了牧元尘对这件事的态度之后，周齐说话也没有那么忌惮了。 他向着牧元尘再次行了一礼，之后便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其实自己也觉很是荒唐，可是这毕竟关系到牧元尘那边的情况，所以他不得不给牧元尘通道一下。 “是这样，皇太后派人说，若是提督不能阻止这次皇上推行恩科的话，便把提督在宫里布置的眼线全部都处理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皇太后的态度，周齐对于牧元尘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便没有任何值得他去猜测的了。 毕竟牧元尘已经摆出了一副随意的样子，如此一来，便是证明他对于这件事并不在乎。 “是么？”牧元尘端起自己身边的茶水喝了一口，他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汇报事情的呃人，冷笑出声。 没想到啊，皇太后竟然会以为这样的要求可以威胁到他。 还真是老糊涂了…… “若是能被她发现的眼线，那岂不是太过于无能？既然如此，她顺带着帮本官清理一下那些没有任何存在必要的人，倒是省去了本官的精力。” 把自己手上的茶盏放回桌子上，而那周齐已经明白了牧元尘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向他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另一边，温晟已经开始雄心勃勃准备起了自己的恩科制度。 毕竟，他们已经先一步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完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在等待一个好时机的话，那就是他自己把这个机会给放走了。 只不过当他听到那些朝堂上的大臣们的说法的时候，还是不知不觉间黑了脸。 这帮大臣，实在是太过放肆！ 却不知是不是自己平日里一直都没有把自己的身份拿出来说话，这群人唯皇太后马首是瞻也未免太过明显了！ “怎么，你们明明知道这个制度可以给我朝带来多么大的益处，还在这里固执己见，顽固不化。便纵是如此也就罢了，还诬陷别的忠臣为奸臣，你们自己怎么不说说，那个镜子看看你们自己是个什么嘴脸？” 说实话，那些皇太后党的大臣们几乎要把他给气得直接从龙椅上站起来。若不是看到下面牧元尘微微摇了摇头的动作，怕是他也不能压下自己心里的情绪。 “你们不用多说了，这个决定朕已经定下来了。那么便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你们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朕意已决，有何异议者，不必上疏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赞同之声 看着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众人的眸中不由得浮现起了一些不赞同的想法。对于他们来说，毕竟皇太后那边才是自己利益的根源，而温晟的这个决定，不用说便是在他们的利益之上在减少他们的收益，他们自然不赞同。 而在温晟摆出自己是皇上的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心里虽然也有一部分的震惊之意，却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眸中的那种不坚定给放了下来。 保住自己的地位和话语权的最重要的方式，无异于对那个说出与自己不同观点的人做出一些不屑的举动。 这一点，不仅仅是那些人知道，他们这些老狐狸们自然而然也是一个都不少。 “皇上，不可如此啊，国之大计，怎么可以这么肆意妄为？便纵是这件事情阁老那里已经有了商议，可是一两个人的见解难免有所偏颇。这种关乎国本的事情，还是需要我们一起商议的不是么？” 就在这个时候，依旧有不服气温晟的决定的人站了出来。 之然而然的，这个人是皇太后那边的人。 温晟看着那个站在下面的人，眸中的怒意愈发不加掩饰。 平日里不管你们便罢了，这个时候也把我当做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傀儡么？ 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温晟正打算自己从那皇位上下来去他们那里讽刺一下，却不料在下一秒便立即被人拦了下来。 而那个拦住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牧元尘。 在他起身的前一刻，他突然站了出来。说出来的话口口声声都是在为了筹集的利益而着想，如此一来，让他不由得退回了自己的龙椅上。 既然如此，他倒是更希望看看这个东厂的提督是怎么把这朝局给挽回来的。 毕竟对于他来说，牧元尘虽然在温婉那边已经取得了不低的地位，可是他这里不一样。毕竟他与自己接触的时候都有那一层身份在那里阻拦着，所以不得不说他其余对于牧元尘的了解并不是怎么深刻。 而不仅仅是如此，对于他来说，这个人，再怎么说也有功高盖主之嫌。 “兵部尚书这可是说的不对了。皇上再怎么说也是皇上，兵部尚书这么说，是在说皇上昏庸无能，难当大任么？” 看了一眼那个在一边站着的人，牧元尘冷笑了一声。 他把自己的身体转过来，向着温晟的方向行了一礼。 “皇上，微臣以为，恩科之制大可以实行。毕竟这朝中的事情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罢了。而现如今的这个社会，其实是需要一些年轻的血液进入的不是么？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个道理，想必在座的人不会不知道。” 他扫视了一圈那些原本在反对温晟的计划的人，脸上嘲讽的笑意一点也没有任何掩饰。 以他现如今的身份，没有任何必要去犹豫不前。 而既然已经答应了温婉要辅佐温晟，便必须要给那个人争取过来最大的利益。怎么说，这个惹人不讨好的事情，还是交给筹集更为靠谱。 再说了，他一个东厂提督，量他们也不敢去东厂里把他怎么着。 而看到牧元尘已经站了出来，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也立马站出来表示自己对这件事的赞同之意。 毕竟他们已经是温晟这边的人了，而先前不站出来，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好起这个头而已。 他们的地位可是没有牧元尘高，如果因为这么一件事在朝堂上树下了隐形的敌人。那么枪打出头鸟，最先受害的就是他们自己。而她们，说实话，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去自保。 故而，左右衡量之后，两人还是相识一眼，齐齐把目光转移到了牧元尘身上。 只要他动了，他们便跟着动！ 故而，在牧元尘站出去的那一刻，他们便已经决定了走出去迎接众人的目光的压力。 而对于刑部尚书来说，他这么做，也是在公开和皇太后那边作对。也是他第一次表明自己已经不再是皇太后这边的人了，让那些原先的皇太后党一个个的面面相觑，不知道牧元尘是在做什么事。 不仅仅是如此，在他站出去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刚刚发完言的兵部尚书还得意了一下。 毕竟在兵部尚书的心目中，这个人其实是皇太后那边的人，而他就这么走上来，必然是在为自己撑腰。却没有想到，下一秒从这个人口中说是来的话，直接让他把这个人拖出去一丈红的心都有了。 “皇上，微臣也认为恩科制度可行。毕竟，后宫前一段时候不是刚刚添加了一些新鲜血液么？对于微臣来说，咱们前朝其实也需要一些新鲜血液供应不是么？若是没有新的人，新的思想进来，我们岂不是会被自己的那些狭隘的思维给圈住了？” 他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把自己对于恩科的观点明明白白给摆了出来。 不仅仅如此，还摆出了后宫里的那些事——后宫的事情，可是几乎件件都出自皇太后的手笔。这么一说，也不过是在用皇太后那边做出来的事情来回击他们罢了。 既然已经有人赞同自己的制度，那这件事便是好说多了。 下朝之后，温晟还是对于近日朝堂之上发生的种种事情有些过意不去，把言嘉宁给找了过来给自己疏通疏通思想。 而言嘉宁果然没有辜负他的希望，过来之后不过一两句话便把他心头的那一股不怎么开心的阴霾趋走了。 听完温晟说了近日朝堂上的事情之后，言嘉宁立马便明白了温晟心中的郁结是什么。 对于她来说，已经在温晟身边陪伴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是对于那个人了解深刻了不少。 “其实皇上不必为了提督的事情而烦忧，他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姐夫，终究还是向着皇上的不是么？” 她一边笑着，一边把自己的推论说了出来。 而温晟听了这话之后，也是心里很是感激。 只不过，当初把温婉嫁过去纯属无奈，及到时机成熟了之后，他一定会把自己的阿姊给接回来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信任 听了温晟的观点，言嘉宁的眉头在温晟看不到的地方皱了一下。 在她的心目中，温婉并不是一个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把自己的情况给置于一种并不怎么对自己有利的境地中的人。 再说了，根据现如今的情况来说，温婉也不一定是那种对于牧元尘没有任何感觉的样子。 把桌子上的点心拿了一个递给温晟，言嘉宁带上一副笑脸打算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那个人说一下。 看着那个依旧在自己面前皱着眉头的人，言嘉宁笑了一下之后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皇上，其实事实不一定是皇上想的那样。毕竟，在嘉宁的眼中，长公主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若是她有那个需要的话，她也会自己想方设法逃离自己现如今的这个境地不是么？” 一边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往温晟的口中塞，言嘉宁一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丝不落地说了出来。 若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这么一丝不落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毕竟自己之所以可以坐在这里，说起来大部分都是温婉的力量。或者说，是因为温婉对自己的赏识。如果不是她那时候看中了自己的话，自己现如今说不定还在府里一个人在不知道做些什么。 而现如今自己面前这个似乎可以掌握长公主的命运的人既然对于长公主又所误会，还是尽早把这一件事给说透得好不是么？ 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个人身上，言嘉宁在等着温晟给自己一个回答。 只不过，很明显是她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或者说，是她自己把那个九五之尊想得太简单了。 “是啊，朕也这么觉得，可是现如今阿姊并没有那种能力不是么，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朕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对她这么担心了。” 可是，这终究不过是一个身在高位的人罢了…… 言嘉宁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发愁的人，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再怎么说，不是同一个人，自己似乎也没有任何能力去让他体谅那个看起来似乎并不需要什么体谅的人来着。 可是……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劝一下那个人。 对于她来说，温婉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便纵是那个人因为自己这突兀而且还不是一个他怎么赞同的事情把自己怎么样了，那也不是她把这件事避而不谈的理由。 “只是，皇上可有想过，说不定长公主并不在这件事上有什么想法呢？对于长公主来说，说不定她其实还是有那种想要和提督一起的意愿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实在是把她自己对于温晟的恐惧之心表示得真真切切。而事实也证明了，她确实应该有这方面的防备。 毕竟，对于温晟来说，把温婉嫁给牧元尘本身就是一个很为难的事实。而现如今，有人告诉自己那个人说不定其实真的对于那个人有所依恋，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让他有了不开心的地方么？ “哼，你又不是阿姊，你又凭什么这么说？” 温晟冷笑了一下，留下言嘉宁一个人拂袖而去。 言嘉宁虽然也是想到了温晟怕是会就这件事对自己怎么着，却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种时候做出来了这么一个像小孩子一样的举动。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就这么呆在这里，还是继续过去追上他的好了。 若是温晟在这种时候把自己的目光转一下的话，她自然而然就会看到那个站在那里的人。只不过言嘉宁脸上的表情并不是他理想中的懊悔，而是有一些对于一个不怎么懂事的孩子的无奈。 至于牧元尘这边，他下了早朝回家之后，自然而然要把自己今日在早朝上的事情说一下给温婉。只不过，对于温婉来说，他的事情一直都是她所想听到的。 所以，便纵是那个结果她早已预料到了，她也并没有打断牧元尘的话。 说完了朝堂上的事情之后，自然而然就到了温婉这边。他们相互之间本身就是天天交换着相互之间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如今说说两人的日常已经是比必不可少的环节了。 “本官可是听说了长公主和郡主之间的事情，怎么长公主可是觉得沈晶儿有些无辜？” 既然都已经听说了德源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了温婉派人去沈晶儿院子里的事情。而那件事之中的含义是什么，两人相识之间不言而喻。 看到这个笑的一脸不正经的人，温婉知道两人之间的正事算是已经谈完了。 而且，或许是因为于牧元尘呆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自己也会不自觉地变成这样的一种状态。 对于这么一件事，温婉表示自己其实也很是无奈。 “怎么，提督这是对这件事有什么指教么？” 她把自己脸上的所有肌肉都调动起来，在牧元尘身边笑了一下。只不过，她自己是知道的，自己的话和自己现如今做出来的动作是实实在在地把牧元尘当做自己的精神支柱来的。如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糊弄过去。 毕竟，这件事她想自己一个人解决，并不想在他身上投入太多的精力。 “没事的啦，毕竟有皇太后那个人在为沈晶儿撑腰，淑妃便纵是想做些什么，也得掂量掂量不是么？” 她冲着牧元尘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只不过，这看在牧元尘的眼中，那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披着兔子皮的狼。 但便纵是如此，他依旧点了点头和温婉一起进屋里去了。 两人方才在外面的时候牧元尘已经把事情同温婉说了，而现如今的温婉，便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这个朝堂之上。 毕竟，这是他弟弟好不容易坐拥的江山，她不允许有人去破坏那其中的和谐！ “现如今朝中的那些半截入土的人，一个个的给皇太后当牛做马。本宫便是看不清楚了，怎么，皇上看起来不比那个日薄西山的人有能力么？就那么一个老太婆，自己的儿子都弄不到自己身边，还能指望她做些什么？” 气呼呼地把自己心里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温婉这才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平日里的她并不会这么把话说出来，若不是现如今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牧元尘的话，怕是她也不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吧。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几乎是在同自己抱怨的人，牧元尘不由得笑了一下。 帮她把茶给填满，这才把自己那些安慰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好在温婉是个担心朝政的，他还有一点讨好的法子，如若不然，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怕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哭的份。 “长公主不比担心，等到科举之后，朝堂进了新血液，自然而然便会有人听皇上的话了。到时候，我们也就更轻松不是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最好的琴弦 次日，温婉还在荷塘那边看着那一池子萧条的景象的时候，自己的丫头突然从远处跑了过来。 看着小丫头气喘吁吁的样子，温婉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问她是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对于她手下的小丫头们来说，在她的手下做事多了，一个个的都已经练就了一身不动如山的本领。便纵是心里再怎么慌张，表面上也不会表现出分毫。 只不过，今日这个情况是真真的不像是她平日里的作风，让温婉还是好奇。 “长公主……” 那小丫头不仅仅是面色慌张，在进入这个观望的亭子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周围有没有其他的人在旁边。 看着她这么鬼鬼祟祟的样子，温婉不由得笑的更加厉害了。 还想着是这个小丫头有什么不便说出来的请求，所以才会这么鬼鬼祟祟的。把自己的支撑在下巴上的手拿下来冲着她的方向挥了挥，这才把那个小丫头找到了自己的面前。 “怎么了？还小心翼翼地？你这是不小心打破了提督的东西么？” 及到此时，温婉也不过仅仅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罢了。 但是，对于那个小丫头而言，事情显然不是这样的。 虽然说温婉的小丫头们都对于一些事情有自己的判断，可是在遇到正是的时候也知道什么话是应该说的，什么话是需要掂量一下的。 于是，在她看到周围确实是没有其他的人的时候，这才神秘兮兮地走到而温婉面前，压低自己的声音把自己的消息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长公主，”说话的时候，小丫鬟把贴在温婉的耳边，还不忘在这期间打量打量周围的情况。“世子那边给您传过来了一封口信。奴婢想着不便在提督面前说出来，故而才急匆匆来找长公主想着让您拿个决定。” 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在听到不适合让提督知道的时候，温婉不有的又笑了起来。 “什么消息，竟然还不适合让提督知道了？” 把自己的身体挪开，说是在询问那小丫头具体情况，倒不如说其实是在调笑那个小丫头过于谨慎了。 看着那个依旧一脸焦急的人，温婉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调戏那人的朋友似乎并不怎么好，于是便又立马把自己的表情调整了一下。 “没事，你说吧，本宫来这里的时候已经说了不让别人打扰，没有人会听到。” 得到了温婉的保证，那小丫头这才敢把自己的消息说了出来。 只不过，便纵是温婉已经说了不会被别人打扰，那边说话的时候也依旧是唯唯诺诺的。 “世子说，因为他自己的身份问题不便出宫，所以想要托长公主帮他买一些琴弦。” 毕竟对于温婉来说，她和世子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刻意相互之间买东西的地步。再加上，这琴弦虽说是常用之物，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私人用品，让她帮忙买……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思考了须臾，温婉还是挥了挥手让那个带来消息的小丫头先一步退下去，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想这里面的东西。 只不过，这件事最终还是传到了牧元尘 的耳中，果不出那小丫鬟的预料，牧元尘听到了这件事之后确实是对于温婉的行为很是不满。 “便纵是他自己出不来，这宫里又不是没有安排可以给他使唤的小厮，怎么，还非得是长公主你买的琴弦才能用了？他徐长卿居心叵测，难道长公主看不出来么？” 笑话，一个男人对自己有意思的女人大献殷勤，那能是什么原因，可不就是为了找个方式去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和温婉多见见面么？ 再加上，这样多接触接触。也可以在那个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多刷刷存在感，如此一来，倒是两全其美。 “也不一定是如此，毕竟世子以前的时候一直都韬光养晦，并不会把自己的能力显示出来。而今天他突然把自己的能力表现出来，这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看着温婉那认真的眼神，牧元尘嗤笑了一下。 他倒是怀疑了，那徐长卿对这人有意思，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长公主自然可以把以自己的想法去判断这件事，可是那又如何，世子此次的目的不单纯，这是你我都已经既定的答案。既然如此，那长公主还要满足她的要求么？” 抱着一副看好戏的脸色看着那个正在下决定的人，牧元尘不有的觉得心里有些烦。 主要就是因为他不相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种极度 的不舒服之感，明明温婉对于那徐长卿的态度应该确实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态度，可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他想——让温婉只对自己一个人那样。 只不过，这一点他更是知道，这一切不过就是他自己的个人想法罢了。 至于温婉那边，从她出生起，从她称为一个长公主起，就不会仅仅与自己一个人打交道。 “提督大人岂非是自己臆想多了，本宫与世子只不过是朋友关系罢了，怎么到了提督那里便变得那么见不得人了？是不是提督对于本宫接触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他们心怀不轨？怕是提督这东厂头子的位置做多了，已经不知道现实世界里面的那些情谊了。” 原本温婉把这件事给牧元尘说，是为了得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满意的答案。或者说，是为了让他同自己一起想想那徐长卿会是为了什么事情而要和自己的接触。 谁又会想到，牧元尘竟然会这么来了一句话，把她心里的好心情全部都打散了。 只不过，温婉这边的心情不好，牧元尘那边的心情也见不得好到哪儿去。 对于他来说，温婉若是没有说什么的话， 他还可以认为是自己狭隘了。可是如今的温婉明显就是根本没有看出来她的用心，一味地在否认筹集的做法。 如此一来，便是让他心中在没有了任何耐心，当即拂袖而去。 看到那个离去的人，温婉虽然心中也对牧元尘的想法有不赞同之处，却依旧放不下徐长卿这边的情况。 看了一下那个站在自己身边愁眉苦脸的小丫头，温婉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把事情做了。 “你去京城里最好的琴馆买最上等的琴弦给世子送过去，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世子手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果不其然 经过了一道道检查过后，温婉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可算是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那个让温婉代为买琴弦的人。 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也比较相信温婉的原因，在徐长卿看到她的时候，她没有一点犹豫便立马去了他的身边。 “见过世子，这是长公主派奴婢送过来的琴弦。长公主说了，因着世子在岭南的时候对我家长公主很是照顾，所说这次世子托着买琴弦的事情，长公主也很是费心，特意去了那最好的琴房拿了上等的琴弦来。” 冲着徐长卿行了一礼，那小丫头立马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徐长卿脸上。 她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任何改变的迹象，一直都是仅仅盯着徐长卿的眸子。 只不过，徐长卿本身也是一个明白人，在看到她的形态的时候，自然知道了这个小丫头的意图。 “那倒是多谢长公主了，若是以后有可能的话，长卿定然会亲自上门拜访致谢。” 他伸手想要把小丫头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却不料被小丫头闪开了。 那小丫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机灵之意，把那琴弦挪到一边对着徐长卿说道：“长公主说了，为了让世子满意，特意让奴婢看着世子把弦换上。还有就是，因着这琴弦贵重，就让奴婢全程拿着了。”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目光一直不曾从徐长卿的脸上移开。 只不过，这样一来也是为他们两个一起进去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毕竟，这行宫里却不知道又多少人的眼线，既然是徐长卿有消息要传出来，就必然不可以把两人独处的原因归到他身上。 看着徐长卿脸上的笑容，徐长卿笑了一下冲着那个小丫头示意了一下自己放琴的地方。 “如此倒是长公主想的周到，既然如此，那长卿便不多加推辞了。姑娘还请跟着长卿一起进来，我们把这琴弦试一试如何？” 看着这个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的人，那小丫头笑了一下，随即便把自己的身体转了个方向跟着徐长卿的指引去了他 的屋子里。 既然都已经说了是要试琴弦，那么徐长卿进去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把自己的琴拿了出来。 看到那一把完好无孙的琴，小丫头差不多已经确定了自己的那长公主这次确实是说对了。 这个人确实是因为有自己的情况需要给长公主说，但是却一直都找不到时间。 铮铮然的琴声响起，在那琴声之中还夹杂着徐长卿比那琴声还低了一级的声音：“我无意间听到太后的婢女说要筹办她的大寿，想要接着这个机会把她的表哥和兄长进宫贺寿。也就是德源郡主和沈晶儿的父亲。他们乃是两个外戚，借着这个机会，说不定那边地亲王也会在这时候回来，还请长公主多加小心。” 他的手依旧在琴弦上抚着自己的琴，而那眼睛却一直都盯在小姑娘身上，确定她已经把话听明白了，这才把自己一直在弹琴的手给放了下来。 冲着小丫头点了点头，徐长卿继续拿出一个笑脸开始了两人之间的客套。 其实来来往往也不过就是客套一下自己和长公主之间的情谊，什么以后一定会找时间报答的之类的云云。 那小丫头也是一个伶俐的，见徐长卿已经开始起身打算送人，也知道今日自己来这里的任务已经做完了。 于是乎，冲着徐长卿行了个礼之后，小丫头便带着他的消息回了东厂。 温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表示了自己对于徐长卿这一举动的感激之意。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在这上面消耗太多时间。 毕竟这件事的重要程度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擅自决定措施的，所以，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她还是打算把这件事和牧元尘商议一下。 至于徐长卿那边，他可以为了这件事而抛下自己的面子，她还是感激，可是再怎么感激，也不是可以现在就报答了的。 对于她来说，她还是去找牧元尘才是当务之急。 “去，备马。”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马术实在是不怎么样，只不过，为了自己能够早一点把消息带过去。她还是选择了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已经稍微可以看一点的马术上。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被下人牵过来的马，温婉顿了一下，在自己的小丫头说出阻止的话之前立马便翻身上马了。 温婉的身影一点一点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也是在这个时候，小丫头把自己那忧愁的目光收了回来。 因为自己一个女子在街上行走多有不便，所以在她出门之前已经把自己的装备换了一套，变成了一套男装。 只不过，还好自己以前的时候有那个需要，所以早早便备下了这些东西，如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 可是温婉的马术毕竟有限，而她顶多在那四周都无人的地方转上一周罢了。至于在这人来人往的闹市区里，她简直是要几乎驾驭不住自己坐下的玩意儿。 不仅仅如此，对于她来说，那个一直在自己坐下不听话的东西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给陷下去。 如此一来，不由得便让她更加紧张了一份。 既如此，忙中出错似乎已经是一成不变的定律，在她即将转弯的时候，自己坐下的马匹终于不听话了。 只见那马匹并没有按照自己的只是转弯，而是高高翘起了前蹄想要把温婉掀下去。 若是对于那些常年骑马的人来说，这件事根本不是什么需要担心的。但是温婉毕竟是一个新手，所以，便纵是这马匹的一个小小的动作，也不由得让她从那上面跌了下来。 周围的人被温婉受惊的声音吸引，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个骑马的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只不过，因为他们能力有限，便纵是看着温婉有险情，也爱莫能助。 就在这时，突然在人群中出现了一位男子，把那个已经从马背上掉下来的温婉接住了。 完好无损地把人放在地上，温婉因为自己方才那个情况而心中受到惊吓，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注意自己身边的这个人。而如今神志已经有些许清明了，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是一位陌生男子。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第一百五十章 推脱 听到温婉的话，这位公子并没有立马便把自己的话也回答了过去。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在温婉身上，看了一眼之后才笑着说了一句“无妨。” 毕竟这人是已经救了自己的，所以温婉也并没有做成那种一点也没有动作的人。她平整了一下自己那喘气的气息，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位公子的身上偷偷打量一番。 说起来，这人一身白袍，面部表情看起来也是一个温文尔雅之人，应该并不是什么意图不轨之人。 毕竟第一印象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所以在温婉确定这个人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之后，她便笑着把自己的对他的谢意再次表示了一番。 只不过，在她出声之前，那公子已经先一步说出了另外的邀请。 “却不知兄台可有时间一起去共饮一杯，既然你我在这街上相遇，那便是一种缘分。既然如此，又何必拒绝呢？” 听了他的声音，温婉对此人的身份更加确定了。 这白衣公子的声音如潺潺流水之声，便纵是在这纷乱的闹市之中，也让温婉感受到了一份清明。 只不过，她却不是一个可以和这个人多加相处的人——毕竟，那边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去做。所以，对于她来说，自己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这么一个看起来似乎很是和筹集的心意的人，却并没有和他继续结交的心思。 “多谢这位公子的美意，只不过在下实在是有急事要办，故而今日怕是要辜负公子的意思了。公子也说了你我有缘，那既然有缘的话，定然会再次相见。及到那时，在下再和公子小叙如何？” 她这一番话说的客客气气的，却是把自己心里对他的拒绝说了个明明白白。 “可以，小生名为言品希，若是有缘的话，愿意与公子再叙。” 冲着温婉行了一礼，言品希自认为自己的礼数已经尽到了。而自己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她说不定会把自己的提议考虑一下。 却不料，当他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温婉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这里。 或许是他依旧有一些不甘心吧，似乎是还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多加解除接触这个人。却不料，在他还没有接触到的时候，自己眼中的人就已经翻身上马离开了。 看着那个匆匆远去的人言品希摇了摇头继续自己方才的方向走去。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他也不例外。既然他并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情况，那他也不必强求不是么？ 只不过，却是不知道那样一个锦衣玉食的人，在明显不怎么会骑马的情况下出门，却并没有任何人护卫是什么情况。 可是好奇归好奇，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在他的脑海之中飘过而已。 都是路人罢了，何必下太多的心思呢？ 这一次温婉的行程还算是很是顺利，在她看到东厂的东门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 东厂里的人其实是认识温婉的，所以见到她前来，一个个的都齐齐向她行礼。接下来，便有人带着她去了牧元尘所在的地方。 把自己的婢女在徐长卿那里带出来的消息给温婉说了，温婉这才算是真真松了一口气。 至于其他的事情，便交给他先想想便可以。 牧元尘听到温婉带来的消息也很是惊讶，只不过，毕竟自己算得上是两人之间的主心骨。便纵是自己真的惊讶万分，也并不会把自己的心情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无妨，皇太后的寿宴必须是整寿方可大办，如若不然，是不可以造出太大的动静的。” 听到墓园的话，温婉突然送了一口气。 “对啊，本宫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有一些懊悔的样子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出来。只不过，便纵是这么一来，她也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全部都说出来。 “可是，皇太后的寿宴便纵是不能大办，也不能阻止她的两个哥哥来京城不是么？那两个人一旦来了京城，可不就是为那边地亲王留了一个一起进京的余地么？” 把自己的疑问再次说了出来，温婉看着那个一脸平静的人，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答案。 只不过，这次他倒确实是犹豫了一下。 不得不说，对于他们来说，这皇太后的外戚确确实实是一个大隐患。可是即便是如此，对于一个主心骨来说，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毕竟，温婉这么大老远的过来找自己，可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答案么？若是这个时候自己说留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岂不就是在为自己找不自在？ 想通了这一点，牧元尘继续装着自己的表面上的淡定，其实心里的情况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没事，这件事长公主不必担心，对于皇太后那边来说，这两个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助力罢了。再说了，那两个人是不是助力还不一定。” 他冷笑了一下，接着自己方才的话说了下去。 在这个期间，似乎是被牧元尘的气质引导了，所以温婉那心里的重重疑虑也在短时间内消失殆尽。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淡定的人，温婉再一次确定赞成过来找这个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果然，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她却没有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人的依赖实在是越来越严重了。 “还有，每一个亲王都有自己的封地。在没有皇上的召唤的时候，是不可以私自从自己的封地离开的。倘若他真的敢来，倒是给了皇上一个把他除掉的机会。你说，”他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温婉的脸上。“如此的话，何乐而不为？” 温婉点了点头，可是却在下一秒想到了另外两个人。 “那……皇太后的那两个哥哥呢？他们可是没有任何禁令，若是皇太后想要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便立马就可以做到。。若是他们聚集在一起了，那就真真对我们不利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后悔 牧元尘皱了皱眉头，他不得不承认，在外戚这一点上，皇太后确实做出了一些他们不能容忍的事情。 眼看着外戚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影响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不得不说，前一阵子的时候，温晟刚刚找过自己说关于外戚的事情。所以说，不仅仅是温婉这边意识到了皇太后的势力变化，温晟那边也是早又预料。 只可惜，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出来什么可以立即解决的方法罢了。 不仅仅如此，对于他们来说，皇太后那边的外戚也确实并不能在一时半会儿干涉到他们的情况。 “其实这一点长公主也不必担心，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一群上了年纪的人聚在一起罢了。长公主虽然看起来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是不过都是一些半截入土的人罢了。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把自己对于这件事的考量说了出来，牧元尘这才又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她脸上。 虽然自己是这么说的，但其实，他自己也并不能完全确信自己的话。 不过那又如何？把温婉这边的顾虑先给她消磨下去了，这才好继续给自己找接下来的做事方向不是么？ “嗯，可以这么说。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一点想必提督您也知道。只不过，对于他们而言的实行条件更优越了罢了。” 牧元尘自然知道温婉的意思，只不过相交于比，明显是那个外戚让她顾虑太深了。 既然这么说依旧不能把对方心里那种胡思乱想的东西给去除出去，牧元尘只好找了另外一个方式去给自己找方法安慰她。 说起来，他们那日讨论之后，关于皇太后那边的事情，还真真不是那一小点就可以概括的。 “其实皇太后那边一直在想方设法笼络外戚，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认为，她那边的势力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把自己面前的文书合上，牧元尘从自己的几案后面走出来，把温婉领到了一处地方先做着。 让下人把吃的喝的全部都送上来，温婉这才在这种地方重新找到了自己合适的归属。 端起茶来咂了一口，这才眼珠子转了转想着牧元尘方才说出来的事情——可不是么，先前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人还不是因为自己在京城里的势力已经渐渐残缺了，这才急匆匆地把自己在外面的势力全部都叫了近来？ 如此一想，原先抑郁在心里的那一股气立马消散了。 不仅仅如此，与来的时候不一样的是，温婉立马换上了一副笑着的面孔，生生把自己最初的哀愁给扔到了九霄云外。 “还真是如此，要不是提督这么说了，倒还是让本宫一直这么停留在自己的心思里，竟没想到这么一层关系。可叹可叹。” 又想到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牧元尘其实是在忙自己的事情，不由得便把起身冲着他笑了笑打算离去。 “如此就不打扰提督办案了，本宫那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这次的事，但是多谢提督指点迷津。若是以后还有类似的事情，还希望提督不要觉得厌烦才好。” 看着温婉对自己的笑意，牧元尘心里也是好了不少，毕竟对于他来说，能遇到这么一个对自己的如此上心的人，实属不易。 若不是他这段时间与这个人的相处，想必也不会让这个人在出事的时候首先想到自己。 想到这里，牧元尘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偷笑起来。 只不过，便纵是这人的心里已经偷笑成了一朵花，表面上依旧不声不响的。 “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多留公主了。公主一个人在外面多有不便，本官派人一路护送公主回去可好？” 他这话虽说是疑问句，但是却确确实实没有任何疑问的成分在里面。 而即便温婉听出了牧元尘语气之中的理所当然，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说什么。 温婉又看了一下牧元尘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一些不情愿的样子。只不过，这个不情愿说不定是他心里的表现？应该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摆着，他不得不把自己的送回去，所以才会在这种公务繁忙的时候追出来不是么？ 一想到这里，温婉眸中的神色不由得暗了一下。 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确实并不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尤其是在外出保护自己这一点。 想到这里，温婉又想起了那个在路上对自己出手相助的人。 他当时未曾表明自己的身份，或者说，温婉没有给他适当的时候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正是如此，在对于她来说，此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的时候，这个人倒成了自己心里的一道心结。 “对了，本宫想起来，在本宫来的时候，路上曾因马术不精而跌落下马。那时候，有一个陌生的公子出手相助。只不过因为本宫那时候急着赶过来，便拒绝了他的邀请。说起来，只是想想，倒是有些对不住那位公子。” 听到温婉的话，牧元尘第一反应就是看看这人是不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确定温婉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之后，牧元尘这才将她的事情追问下去。 “既然公主觉得有些可惜，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再去会一会他？既然都已经将公主就下来了，再怎么着，自报家门也是应该的不是么？” 只不过，对于温婉来说，那个时候的她实在是太过于紧张皇太后的事情，根本没有做出任何与那个公子一起打交道的样子。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把那些停留在自己的心里的印象说了出来，想着问问牧元尘说不定这个人也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他身着一件白袍，表面看起来很是温文尔雅。听他的声音，应当是受过良好家教的那种人。只不过，先前的时候，本宫看着京城中的贵公子们并没有他的面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 用自己的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把那一串描述说了出来。 听到温婉的话之后，牧元尘立马便想到了一个人——宫中言嘉宁的兄长言品希。 他前一阵子去了外地求学，这几日才回来，看来，长公主遇到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了。 “莫非，他名叫言品希？” 看着温婉那惊讶的面孔，牧元尘便知道是自己说对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无所谓 “若是这样的话，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若是长公主想要结交，不过就是去侯府走一遭的事情罢了。” 他把自己的目光在温婉那里看了一下，见到温婉眸中的失落，心中有些不满。 果然，下一秒，温婉便说出了一句让他恨不得立马甩脸走人的话。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一个才子，如此看来，本宫倒是给放走了一个大好的人才了？” 温婉若有所思的样子让牧元尘觉得很不是滋味。对于他来说，虽然并不能说是对温婉有着太过强烈的占有心，可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正正经经的温婉的夫君。在这个方面说起来，他觉得温婉的表现不妥，也不是没有理由。 看着温婉脸上的表情，牧元尘笑了一下。 他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情绪表达出来，而是在自己脸上挂上了一个虚伪的笑容的。 就好像，他也很是赞同温婉的说法一样。 只不过，毕竟他也不过就是为了一个自己的利益罢了。便纵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话语之中也是把自己心里的情况表露无遗。 “公主这可是高估了他了，他只不过是外出求学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京城之中的人比他才华横溢的多了去了，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小喽啰。便纵是一个小小的殿试，他都过不了你信不信？” 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那个依旧在因为这件事而发愁的人身上，牧元尘的嘴角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肚子里有了几滴墨水的人么，怎么就这么因为这么一点事情而吸引了这个人的目光？ 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依旧在沉思的人，牧元尘不知道自己眼中的那一丝不赞同之意已经从自己的眼睛之中流露出来，只等着对面的人看见了。 只不过，那对面的人似乎并没有立刻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这个看着自己的人的脸上，而是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另一边。 说实话，温婉平日里已经被牧元尘给损惯了。对于他说出来的话，她现如今已经可以做到充耳不闻的地步。 所以，便纵是牧元尘一直在等着她说话，她也并没有分给他分毫的注意力。 对于温婉那把自己完完全全忽视了的节奏，牧元尘表现地很是不服气。他不能让温婉的脑子中全部都是那个在路上遇到的人。 怎么，他一个与她相伴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竟然还比不上那个一面之缘的人么？ 看着自己面前的温婉，牧元尘一气之下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这时候才注意到了她的行为的温婉不由得顿了一下，然后才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牧元尘的脸上。只不过，在温婉的心目中，这人应该是打算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故而她并没有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他身上过长时间。 不仅仅如此，对于她来说，自己在这个时候也是时候离开了。 “那既然提督已经打算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那本宫今天便打扰提督到这里了。本宫回去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就不跟提督多交流了。”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门上，温婉跟在牧元尘的身后离开了这个屋子。 只不过，在温婉那诧异的目光之下，牧元尘在温婉的前面先一步去了温婉骑过来的马匹前面。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还算是不是很高大的马，牧元尘不由得看了自己身边的人一眼。 “看来公主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对于自己的马术有一定的了解。如果公主不是找了这么一匹小马的话，怕是今日那言品希就已经接不住公主了。” 那话语之中的讽刺意味温婉听得真真切切，只不过，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听不得的事情。 毕竟她不会骑马的这个事情是真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至于在路上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给救了。 听到牧元尘的话，温婉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而是往牧元尘的身后看了一下。 可是，并没有看到自己心里的那个场景。 除了牧元尘，这里并没有其他的人。 “不是说要派人护送本宫回去的么？人呢？” 只不过，态度上的改变还是让两人都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的不对劲儿。 毕竟，温婉这么做也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这一点，牧元尘自己也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把自己的身后那块地让出来，确定自己身后确实是没有任何人的存在，牧元尘这才在温婉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之中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没有其他人，本官想了想，让别人护送你本官不放心。所以，本官打算亲自上任，不知道公主对于本官的决定有没有什么不赞同的地方？” 看着自己面前的牧元尘，温婉知道牧元尘怕是已经确定要这么做了。 其实对于她自己来说，让谁一起回去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人不一样罢了，到最后结果都是安全到达。 既然这人今日有这样的心情，那她有何乐而不为呢？ “好。” 一句话终了，自己先一步翻身上马，看着那个依旧在下面站着的人，等着他一起上来。 看到她并没有任何的排斥，牧元尘笑了一下也上马坐在温婉的身后。既然已经一起骑马了，那牧元尘自然而然地把温婉护在自己的怀里变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这边，沈晶儿在看到牧元尘和温婉一起开开心心地说变说笑一边回府的情况之后，认定了温婉对牧元尘有情。既然温婉的把柄已经到了自己手上，她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坐以待毙。 于是乎，在那两人离开院子的下一刻，沈晶儿便立马进宫把这件事告诉了一直在等她消息的皇太后。 而那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到过沈晶儿的消息的皇太后看到沈晶儿这个时候来访很是惊讶，而当她听到沈晶儿的话之后，却又笑了起来。 皇太后惊喜于沈晶儿的上进，毫不吝啬地奖励了她一大批珠宝。不仅仅如此，她还叮嘱沈晶儿一旦有其他关于温婉和牧元尘的事情，一定要立马向她汇报！ 第一百五十三章 脸面 其实说起来，牧元尘既然已经带着温婉在大街上回去了，又怎么会那么安安生生地直接回东厂去呢？ 对于牧元尘来说，既然那个言品希在温婉来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了她并且还想要和她一起吃饭什么的，那又大半的可能他并没有回去而是依旧在街上。 既然如此，那他倒是要好好刺激刺激那个窥觑温婉的人的心！ “你这……提督，这样不好吧，你看周围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便纵是牧元尘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街上的人的身上，可是温婉却不一样。她的目光落在那街上看着他们两人的路上的身上，这才突然发觉这两人的状态并不太对。 可是那又如何？都已经接受了牧元尘护送自己回来的这个事情了，又怎么能临时变卦呢？ 只不过，她的这个疑问并没有接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更有甚者，在听到牧元尘说出来的话了之后，心里的怨念更甚了。 “没事，其实长公主来的时候应该也有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是——长公主从马上摔下来的那个时候，那时候，岂不是全街上的人都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长公主身上了？” 看着那个明显已经生气了的人，牧元尘轻轻笑了一下，并没有把她的反应当回事。 再怎么说，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也知道温婉这种时候的生气不过是一时间的想不开罢了。顶多到两人回到府上的时候，这个人就是再次笑起来。 感受着牧元尘胸前因为笑意而产生的轻微振动，温婉不由得脸上更红了。她不自主地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他拉着缰绳的臂弯中，而又在下一秒如梦初醒似的抬起头来。 牧元尘虽然看不到温婉的目光，但是他在温婉的动作之中也是可以感受到她的羞涩之意的。对于他来说，毕竟这个人也不过是一个把自己裹起来的小女孩罢了。 别人看不出来，他与这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又岂会不知？ 想到这里， 牧元尘当即把自己的方向转了一下，掉头向另一边走去。 刚刚从牧元尘的臂弯里抬起头来的温婉看到自己面前的路突然一转，眉头微微一皱——虽然她并不怎么出门，可是她也是知道，这一条路并不是回府里最近的路。 “提督怎么绕道这里来了？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么？” 从这一条路出去，已经是往城中心以外的地方走了。那里相较之于城中心没有那么多的官人经过，所以那些小贩们大多把自己的生意都开到了那里。而且，对于那些其他的一些事业，也都是开到了这种不怎么当管道使用的地界上。 也就是说，那里的人流量，其实是他们两人在没有绕路之前的两三倍不止！ 看着自己面前一点点浮现出来的闹市情景，温婉那不解的心思更多了。身后的人不回答，她干脆把自己的头扭了回去。 只不过，这扭的一下，其实刚好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下巴上。 而在这个角度，温婉很容易便看到了牧元尘脸上微微浮现出来的笑意。虽然很轻，但是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再说了，在两人即将步入闹市的时候，牧元尘把自己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如此一来，那这笑容可不就是放在那里让她看的么？ 知道了这个事情，温婉那心中的羞耻度更加上升了一度。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温婉再次当起了缩头乌龟，干脆就把自己的脸埋在牧元尘的臂弯里不出来了。 管他们怎么看自己，自己看不见不是就可以了吗？ 这么想着，心里似乎已经平静了许多。 而另一边，在茶楼里正在喝茶的言品希听到街上嘈杂的声音，不由得也伸头看了一眼。 只不过，顺着那一声声的讨论看去，映入他眼帘的可不就是那个自己今日救下的人么？ 至于那护在温婉身后 的牧元尘，说实话，在言品希的眼里，那不过就是一个被温婉找来给自己骑马的人罢了。对于她来说，应该是实在是在方才的拿一下之中受到了惊吓，这才把自己的马缰交到了别人手中。 似乎是看到言品希对于那马上的人感兴趣，身边伺候言品希的小厮非常有眼力劲儿地上前为言品希解释了一番。 他是知道言品希与长公主之间的事情的，自然也知道他现如今在看着的是哪个。 如若不然，就按照长公主现如今穿的那副样子，应该好奇的可不是那个怀抱娇人的骑马人么？ “公子可是对那女子感兴趣？说来公子与那女子也是有缘分，她就是当朝长公主。前些日子去府上把嘉宁小姐挑进宫里去的，就是长公主了。” 听到那小厮的解释，言品希的目光便更是放在温婉的身上挪不开了。 他还想着自己那个时候没有问道那个姑娘的身份，实在是他自己的缺失，却不料，这才过了一个多时辰，上天便把她再次送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那由远及近的身影，言品希并没有立刻表现出自己内心的躁动不安。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她，和那些其他的公子哥们一样，站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看热闹。 若不是他自己心里清楚的话，谁又会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这个人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以至于他根本忘不了她在自己心里留下的面容。也正是如此，那小厮若是仔仔细细看去的话，便知道言品希的手其实是在仅仅握着窗棂。 他怕若是自己不这么做的话，下一秒便会立即下去把她拦下来问个明白。 “她可曾婚配？” “啊？” 或许是言品希的声音太小，又或许是他的这句话说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刚刚那个给他答复的小厮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发出了一个疑问的语调。 把自己的目光从那街上转移到那个依旧一脸疑惑的小厮的脸上，言品希提高声音一字一顿地又把自己刚刚的话说了一遍——“她可曾婚配？” 第一百五十四章 禁忌 言品希的表情太过认真，让那个被问话的小厮不由得愣了一下。 只见下一秒，那个刚刚还在洋洋洒洒同自己说起那女子的身份的人立马刷白了自己的脸色。看到小厮的反应，言品希直觉不会从他口中说出什么自己喜欢听的话了，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动作便让言品希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只见那小厮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立马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言品希刚刚还在询问温婉的婚事的嘴。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这才慢慢把言品希的嘴松开。 “公子，说起来，这长公主的婚事可是个大忌。公子你是一直都没有在京城所以不知道，对于长公主这个人来说，其实她最终只不过是一个上面的人的牺牲品罢了。” 说着，那小厮还把言品希从窗户旁边拉了进去。 确定隔墙无耳之后，那小厮这才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公子可是有看到那个在长公主身后的人？他是本朝的提督牧元尘，可是，再怎么亮丽的身份，也掩盖不住他是个阉人的事实啊！所以说，这两人的婚事在我们京都来说可以说是一个禁忌，只是公子对长公主的事情上心，莫不是公子对她有什么想法？” 听到这里，言品希便是再怎么不明白也立马明白了他们之间方才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对于他们来说，毕竟这不过就是一个长公主而已。便纵是他真的因为自己放才于她的一个照面而对她感兴趣了，也在这个时候全部打消了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点好奇之心。 毕竟，相较之于温婉的身份和她身上背负着的东西，自己这么一个不过就是路人的人又有什么权利去多加窥觑呢？ 无奈地摇了摇头，言品希把自己眸中的那抹失落掩盖下去，这才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没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之所以问问，也不过是好奇罢了，长公主那样的身份，其实我这种人可以高攀的？” 其实，在那小厮没有看到的地方，言品希的手紧紧握着窗棂，一点都没有放松。 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只不过，那小厮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小厮罢了，看不到言品希那么复杂的心里活动。他以为自己的主子真的不过是对温婉的事情感兴趣，于是过去把窗户关上打算给言品希将更多的事情。 看到小厮关窗户的动作，言品希上前阻止了他。 “你关窗户做什么？” 那小厮看了言品希一眼，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这不是看公子对长公主的事情感兴趣，想着给公子多讲讲么？” 毕竟那也是自己服侍的人，既然他有这个心思，自己没有不同他说道说道的道理。 只不过，在下一秒，那小厮便看到言品希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若是这样的话，窗户不能关。” 他再次看了一下下面的场景，把窗户打开回去坐到桌子边上。 只是他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那小厮却不一定也明白。本着不懂就应该问的原则，小厮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为何不能关窗户？” “若是关了，岂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么一说，那小厮便真真是明白了。看了一眼那大开的窗户，小厮向着言品希的方向行了个礼，便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温婉的事情徐徐道来。 而另一边，那个在宫里的言嘉宁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回京了。对于她来说，自己那个哥哥在很早的时候便出去求学，本来想着赞成说不定在他回来的时候还可以一起出去玩来着，却不料世事难料，此时的她已经在这深宫内苑之中了。 只不过，便纵是自己已经在这里，她对于自己哥哥的思念也是一点也没有减少。 见不到自己哥哥，索性便把这个事情发泄在了温晟的身上。 “皇上，臣妾的哥哥是真的对臣妾很好，若不是哥哥那时候一直护着臣妾，成妾也不一定会有今天这么造化不是？” 这话其实她已经在温晟耳边说了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再说出来的时候，都会给她一种这句话是她刚刚才第一次说出来的一样。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重复一句话会招人烦，而温晟那边，也并没有因为言嘉宁多次说出同样的话而有任何不耐烦的表现。 他摸了摸言嘉宁的头，笑着对那个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看那枯燥的奏折的人说道：“那可不是，朕一直都想着什么时候要去谢谢嘉宁的哥哥，奈何他一直都不在京中。此时回来了，正好可以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见上一见不是么？” 听到温晟的话，言嘉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心中也不由得更加开心起来。 说实话，自己这么整日在温晟面前说自己的哥哥的好处，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私心，就是想着给自己哥哥也谋求一个好职位。 而如今，温晟的态度已经把他的心思表现的毫无遮掩，这样的结局，可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么？ 对于自己现如今得到的这个结果，言嘉宁很是满意，于是，在这种喜悦之下，她不由得笑的更换了。 “其实，要不是哥哥的话，臣妾今日还不一定可以和皇上在一起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言嘉宁的眼珠子在自己眼眶里转了一下，撇咧撇嘴把话说了出来。 听到言嘉宁的这个理论，温晟不由得惊奇了一下。 这一点言嘉宁之前还真真是没有和他说过，不由得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是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和朕说说。” 在之前的潜移默化之下，温晟已经在心底里认为那言品希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故而在言嘉宁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并没有质疑这件事的可信度，而是第一时间好奇这件事的始末。 “是这样，长公主选秀的时候不是出了鸡兔同笼的问题么？臣妾正是因为看了《孙子算经》才在众姐妹中脱颖而出的。而这《孙子算经》，正是哥哥当时拿给臣妾看的。” 听到言嘉宁的说辞，温晟也不由得惊讶了一下。 “如此说来，倒是要找个时间好好会会爱妃的哥哥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尽忠 听了那日沈晶儿给自己带来的话之后，皇太后那边其实一直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烦心。毕竟对于她来说，温婉和牧元尘的事情，可以说是自己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无底洞里。 想到那日里自己听到牧元尘把温婉直接吓晕了的消息而窃喜的时候，她不由得想抽自己一巴掌。 她倒是忘了，便纵是再怎么无情之人，相处的时间长了也是会有感情的。 便纵是在这个地方养了一条狗，也好过一个人一直孤孤单单的好。而这个时候，对那个狗心里升起了怜爱之情，又是人能控制的么？ 每每一想到这里，皇太后都不由得想要回去抽以前的那个自己一巴掌。 要是当时的她没有把事情想得这么短目的话，或许这时候自己也少了一个阻力。 只不过，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有的只不过是她自己的情况罢了。 对于她自己来说，那日里犯下的错误已经让她吃到了苦头，而从今以后，必然不可以把类似的错误再次犯下来！ 而相较于此，更让她头疼的可不就是前朝那温晟搞出来的科举制度么？ 先前的时候自己只顾着笼络老臣，却是忘记了在朝中注入新的血脉。而那些个老臣一个个的也是没有阻止皇上的能力，不由得便让温晟在不经意间把整个朝廷里的人换了大半。 说起来，若是自己当初也在科举这件事情上下功夫的话，这时候会不会就不一样？ 一边这么想着，皇太后一边顺着自己的习惯就去摩挲起了桌子上放着的茶水。 似乎在想事情的时候喝茶已经成了她的习惯，而自己多年以来的习惯……似乎并不是那么好改正…… 就好比，那个每一次似乎都做出了最好的安排却都在最后的时候变了质的行动一样！ 温婉是这样，德源是这样，沈晶儿也是这样！ 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先前的时候，她笼络朝中大臣的方式其实更倾向于那个假币案。也就是说，把那些人用金钱利益捆绑在一起。 而如今假币的事情败露了，那些人已经有些人心不稳。 想来，若不是她手上有那些人涉案的把柄，那些人怕是下一刻便要把自己给出卖了。 想到这里，皇太后的后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茶盏顺应着她的情绪飞了出去，最终在不远处碎裂成了一堆残渣。 若不是她已经提前让那些伺候着的人离开这里了，那些人的唠叨估计还能把她的怒意再次提上一个台阶。 “去，找人把哀家的哥哥给请回来。拿着哀家的懿旨，就说哀家请他回京办寿宴。” 静谧的空间里似乎有气流变动，只不过，在下一刻，一切便已经恢复了平静。 皇太后看着那一堆被自己摔碎的瓷器，眸中那深深的恨意表露无遗。她那什么都没有拿的手紧紧握了起来，须臾之后再次松开。 此时若再次看去，似乎方才的一切不过只是幻觉罢了。 皇太后，依旧是那个在平平淡淡饮茶的人。 可是，那地上碎裂的瓷器残渣却一直在诠释着这个事实——她确实是一直在生气，一直在为了自己草率做出的一系列决定而生气…… 民间已经有不少年轻气盛的才子们因为温晟颁布的诏令而开始对他绝对信服了，而自己若是再不在那些新鲜血液方面下手，可就真是后继无人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可以等到自己的兄长来了之后与他一同商议，你周身的怨念便随即少了几分。 最终，自己还并不是一个人…… 知奈何，愿望一直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那么残酷。 在皇太后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兄长传来的消息的时候，手下回应过来的东西却是让她宁愿自己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她的兄长，并没有进京！ “是么？哥哥不进京，可是说了什么理由？” 她一边看着自己那做工精细的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个半跪在地上汇报消息的黑衣人。 黑衣人听了皇太后的问话，整理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便把他的说法给说了出来。 简明扼要，一针见血。 “侯爷说，没有皇上的诏令，他不得擅自进京。” 黑衣人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把自己的气势降低了一分。明明知道皇太后在听到了这种回答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表现，自己偏生还必须在这种时候去触及霉头。 只不过，身为皇太后养的死士，他的这些想法，也不过就是在自己的脑子里想想罢了。梦醒了，还会有其他的事情找上他。 而皇太后那边也不是一个不懂事情的人，听到自己的下属说出来的这个回答，她便知道现如今自己的哥哥也是忌惮起那温晟的势力来了。 而这种情况，不就是在更加催促她把自己的势力扩大么？ 若不是自己的能力太过薄弱，又怎么能让自己的人连进京都要踌躇不定？ 想到这里，皇太后并没有按照那个死士想的那样盛怒，而是领吩咐了他一件事去做。 “你去给德源和晶儿带句话，让她们两个死死盯住温婉和牧元尘的行动，务必在那两人身上找到合适的突破点。记住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如果她们没有在哀家想要的时间段内把消息传递过来的话，后果让她们自己想！” 听到这里，那黑衣人知道皇太后这话是说完了，应了一声便从皇太后的屋子里退了下去。 温晟！不过就是个黄口小儿罢了，有了温婉和牧元尘这两个人罩着，还当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 盯着皇帝寝宫的方向，皇太后的眸中尽是狠厉之色。 好啊，既然你想要在那两个保护伞之下茁壮成长，那哀家就把你的那两个保护伞给拔了如何？到时候，看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和以前的时候那样，处处和哀家作对！ 咔的一声，东西断裂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而皇太后手上的指甲，已经变成了两半。 把那个已经坏了的指甲扔到地上，皇太后随意地扫了它们一眼，便把自己的目光又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请君入瓮 科举之事一出来就不是那么一两个人可以走到不被影响的事情了。不仅仅是前朝，便就是后宫里的那几个人，也一个个的因为温晟的这个决定而各自算计着。 看着自己手上放着的拿一封信，淑妃的眸中闪过一丝深沉之色。 她不是不知道温晟要举行科举的这个事情，而是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只不过，她这段时间去温晟那里的时候也曾和他一起探讨过关于科举的事情，而在这个情况下，她现如今却收到了来自自己家里的这么一封信息。 看着自己手上的拿一封信，淑妃觉得的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应该怎么接着那件事继续做下去。 她知道，自己家里给她的委托，她不得不做。 而且，这次的事情如果怕成功了的话，对于自己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不是么？ 淑妃又看了一眼那信上的内容，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了一个笑容。 她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回书桌上，接着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放空。 那信上说，她的一个堂弟也要参加这个科举，问问她有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既然她已经开口问了，淑妃自然没有不说出来的道理。只不过，她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规矩，倒是一时之间还真给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而至于自己的亲戚那边，还是需要自己找个时间去温晟那里问问，说不定就有什么值得自己传递回去的信息了呢？ 对于她来说，虽然心中说的这个堂弟她先前并未曾谋过面，可是因为自己现如今的情况，若是这个烫发成借着这个机会进到前朝的话，那她就可以跟着他的路子在前朝有自己的势力了。 现如今卫琳琅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跟她这么必须要自己努力一把的人不一样，她有自己的身份的保护，完全可以做到独善其身。 可是她却不一样，她就是一个什么人看不惯了之后就都可以干掉的小喽啰罢了。 若是她想要让自己在这种环境下过得更好一些，就必须要在自己还有可能的时候扩展自己的势力。 及到那时，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悄无声息地请离这个世界了…… 至于她方才那么皱眉……是因为这个堂弟可不仅仅是她卫锦绣的堂弟，也是她卫琳琅的堂弟。若是这个和这个堂弟打好关系的事情自己没有做好的话，这个机会岂不就是白白送给卫琳琅那个已经有了皇后身份的人了？ 还好自己的母亲在这个时候先一步派人把消息传递给了自己，也好让自己有一个准备。 再次看了一眼那书桌上的东西，淑妃笑了一下之后开始着手了自己的计划。 至于皇太后那边点，温晟也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在皇太后把自己的懿旨带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自己的宫殿里得到了她把自己的人送出去的消息。 至于他并不派人前去阻止…… 说实话，他其实也有一点想要看看自己的那个亲王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安守本分而已。 如果亲王真的就因为那一纸诏书过来了，倒是剩下了他许多心血。 倘若他敢进京，他就干把人立马抓起来。 如此一来，便是让他省去了自己大多数力气。 带着自己脸上那一丝玩味的笑容，温晟倒是很是好奇皇太后那边的外戚是个什么反应。只不过，却不料那些人也不过就是外强中干罢了。 如此一来，当温晟知道了皇太后那边得到的消息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说实话，又是一个好玩的事情消失了。 只不过，便是那些人因着皇太后的懿旨不敢进京，那若是他这个皇帝也下了诏书的话，他们岂不就敢进来了？ 如此一想，刚刚还在为了那些人拒绝了皇太后而有些扫兴的人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皇上，您这是想到什么开心事了么？” 旁边伺候着的言嘉宁看到温晟这么浮现出来的笑容，不由得顿了一下，接着自己刚刚的动作把自己剥好的水果递到了温晟的口中。 嚼透了那水灵灵的东西之后，温晟也没让言嘉宁好奇太长时间，下一秒便把自己身边的人叫了进来。 “下旨，皇太后思念家人，又是寿宴在即。朕感念皇太后的一片真心，特邀几位亲王来京都一叙。” 说完，他又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明显是自己这边的人的言嘉宁的脸上，笑了一下说道：“怎样，爱妃觉得朕的这个旨意如何？” 言嘉宁听懂了那话中的意思，不由得掩面笑了几下。 她自然是非常赞同，温晟的这个决定，可不就是打算把那几个外戚给找回京都然后一网打尽么？ 她身为皇上身边的人，自然对于温晟做出的这个决定很是赞同。 而那一边，皇太后的哥哥在接到了温晟的旨意之后，蓦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之所以不随着皇太后的旨意入京，可不就是在避着温晟么？ 只是，如今温晟这么来了一下，他若是不去的话，那就是抗旨不尊。只是……这怎么看怎么像是请君入瓮的鸿门宴，他们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去赴一赴啊！ 果然不出他们几个人所料，看着那宴会上的各种架势，他们便知道这温晟确实是在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纵然宴席之间觥筹交错还不畅快，可是那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把自己的项上人头搬了个家的恐惧一直在他们的心中萦绕不去。 若不是因为他是皇上，怕是他都要立马离开这里了。 只是，现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看着那个一脸笑容地和自己说着家常的温晟，那入瓮者不由得伸手抚了抚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笑着举杯于他共饮一番。 整个宴会上表现地和和美美，若不是那其中的各种明示暗示的话，没有一个人会认为这不是一个让人声涕俱下的家宴。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互诉衷肠 好容易得到了温晟的赦免离开了那个让人不由得压力举升的地方，那亲王这才立马离开了这个鸿门宴去了自己本来应该去的地方。 毕竟，只有她对自己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如果那个一心想让自己过来的人也不能把自己从这种困境中解救出来，那他就可以考虑一下看看自己现如今到底应该现在哪个人的手下做事了。 在见到皇太后的那一刻，两人不由得都开始为了自己最近的事情而抱怨。 好在他们两个是在闭门谈话，如若不然，怕是要伪音这么一种情况而被人笑话了去。 “皇太后您可是不知道，这温晟实在是太过过分了。他竟然在本王来了之后在大殿上设了鸿门宴，若是有一点颜色的人，便都知道皇上要对付本王的心，如此一来，让本王真是好生不自在！” 那亲王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这温晟的能力实在是太过于张扬的话，对他们确实没有一点好处的。 听到自己哥哥的这种说法皇太后不由得也怒了——对于她来说，自己的哥哥因为温晟的问题不敢因为自己的召唤回京已经够让她受的了，而如今温晟又接着这个由头自己巴巴把人给请来。 如此一来，可不就是在她脸上打脸么？ 而请来了之后，虽说在表面上没有一丝不对的招待情况，可是再怎么说，那话语之间对于的威胁溢于言表，实在是让她不由得心中抑郁。 “哥哥先别着急，这个温晟，总有一天我们要把他收拾了！” 她顿了一下，接着把自己这边的情况，也说了出来。 说起来，不仅仅是那亲王那里，她这里有没有什么值得她去高兴的事情。 “哥哥你是不知道，那时候是妹妹大意了，所以才在那时候把那温婉许配给了牧元尘。本想着接着牧元尘之后羞辱她，却不料那两人现如今竟然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倒是让妹妹必须要在那两人身上再多下一番功夫。” 对于自己的哥哥，皇太后还是有一定的信任的。 就单单说起来他们关上门了之后那称呼之间的区别就可以显示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而那亲王明显是也是听出了皇太后这话语之中的意思，不由得让他嘴角微微泛上了一丝笑意。 毕竟这次来的时候温晟给他带来的羞辱实在是太过于强烈，而如今皇太后对他的态度让他立马便知道了自己并不是一个人，不由得让他心情愉悦了几分。 “只奈何妹妹派过去的那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进展。你说说明明在宫里的时候都是一个个的那么聪明伶俐，怎么到了东厂之后便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了呢？” 说起来，他们两人心中的积郁已经太长时间了，以至于他们两人见到对方之后不由得开始为了自己生活中的不如意而各种抱怨。 听了皇太后的话，那亲王一时之间也不是那么欢喜了。 她还有脸这么说？ 仗着自己是皇太后的哥哥，而皇太后也给了他足够的敬重，那亲王并没有把自己的观点多加打磨，直接用最简单的话说了出来。 “那还不是因为皇太后您失势了？如若不然，本王有怎么会在那温晟的面前低眉顺眼，如若不然，你的那两个眼线也不至于会怕那个东厂的阉人！” 或许是心里的积愤实在是太多，以至于那亲王把自己的话说忘了之后自己都惊了一番，不由得立马请罪。 只见刚刚还是在指责皇太后的人立马跪了下去，把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请皇太后赎罪，微臣方才实在是气蒙了。” 他那话语之中的意思诚恳，皇太后自己这边也知道他们最近的心情，也就并没有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计较——毕竟，他说她的失势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了各种各样的不方便这个事情是真的。 而至于牧元尘的府上，那两个人自然而然也是得到了关于皇太后的哥哥进宫的消息。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温婉的脸色不由得白了一下。 “这若是让他们之间相互串通起来了，那岂不就没有我们发挥的余地了？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让他们相见呢？” 看到了温婉脸上的焦躁，牧元尘不由得为了这个一直都在为各种事情而担心的人疏通疏通她的思路。 “长公主实在是想多了，便纵是他们两人相见了又能如何？他们不过就是几个失势了的纸老虎罢了，至于一命呜呼这种事，只不过是在玩的问题而已。至于其他的，长公主应该相信皇上的能力不是么，对于现如今的皇上来说，如果不是他已经深思熟虑可以把这件事做下去的话，又怎么会让他们两人就这么见面？” 有的时候，牧元尘是真的很想让温婉好好想想温晟做出的那些事情背后的原因，如若不然，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思路一直都不在一个点上，未免在某些时候不方便。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心中也是有些许的不服气。她已经在按照牧元尘的说法放权让温晟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可是她看到的处理方式并不是一个会有很好的结果的方式。 而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把对方的心思捋顺一下。 可是，看到牧元尘脸上不赞同的神情，温婉最终还是我没有开口。 须臾的安静之后，牧元尘那边又开口了。 “对了，本官倒是有一个想法，不如让郡主去宫中见见她的父亲吧。毕竟一片儿女之情，这种要求还是可以满足他们的。” 原本温婉还在想着温晟的事情，而她突然就听到了牧元尘这么一句话，不由得立刻站了起来。 她冷冷地盯着那个方才说出那句让郡主去宫中的人的面孔，一字一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质疑。 “怎么，提督大人怜香惜玉了？觉得郡主很是可爱可怜是不是？” 听出了温婉话中的不喜之意，牧元尘实在是哭笑不得。只不过，看温婉的面色实在是不像要把自己的话说出来的样子，不由得硬生生把自己的表情掰严肃了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没有，长公主着实是自己多想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试探 虽然温婉并不知道牧元尘让德源进宫的意思，但既然他已经这么决定了，就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牧元尘其实并不一定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与她听的。这一点她在以前的相处之中深有体会，而另一边，便纵是牧元尘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也一直都是在为了她而着想，这一点，又是毋庸置疑。 既然已经确定下来的消息，当即这个消息便被下发了下去。 至于牧元尘让德源去宫中见她自己的父亲的目的何在，到时候结果出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想到这里，温婉心中的纠结也算是解开了不少。 而另一边，在书房里处理今日的文书的牧元尘想起来温婉白天的时候那种奇妙的联想能力和一直在德源的事情上追问下去的态度，不由得笑了起来。 而那在牧元尘身边侍奉的周齐看到牧元尘的表情，不由得以为牧元尘是不是得知了什么有利的消息。 可是奈何他想破了自己的脑袋，也未曾想出任何一个可能会符合这个条件的消息。 牧元尘看到的文书都是从他这边过了一遍之后的东西，至于那些并没有什么必要的文书，在他这里就被拦下来了。所以，牧元尘手上的东西都是些什么消息，除了加密的信件之外，他可以说是全部都知道。 而现如今，难道是今日 的那一封密信中有什么消息？ 只不过，这一切都只停留在他的心目之中罢了，对于他们来说，只需要等着牧元尘笑过了之后把事情的处理方式告诉他们即可。 而那皱起若是知道牧元尘此时想的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公务的话，怕是心中会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怀疑。 至于牧元尘那边，他其实一直都在想温婉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温婉一直都在端着自己长公主的架势在他面前做事。而今日却突然表现出了一副小女儿呃姿态，不由得让他在这处理公务的时候心思飘到了远方。 温婉眉间的那一丝积郁似乎还在他面前浮现，让他不由得停下了自己手上的笔。之后，干脆直接把它放在了几案上。若不是因为自己那时候把话说了一半，怕是还见不到温婉这么不同寻常的一幕不是么？ 这么想着，牧元尘不由得笑出了声。当然，他是为了自己今日白天做出的那个决定，而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而他自己倒是爽了，偏生让那个站在不远处等候命令的周齐心里痒痒的。他实在是好奇牧元尘到底为何突然跟中了魔怔一样傻笑起来，奈何他站的位置不对，根本看不到牧元尘几案上的东西。 正在牧元尘傻笑，周齐好奇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启禀提督，德源郡主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牧元尘蓦的把自己脸上的那一分笑意收了起来。而面对德源的是，还是他平日里的那一副冷冷的面孔。 至于那个周齐，也在门外的人说道这一点的时候不由得把自己的心思正了正。 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一个侍卫罢了，至于主子的心思， 那可不是他一个侍卫可以猜测的。 “让她进来。” 随着牧元尘的声音落下，木门传来了吱呀的开门声，那个许久不再周齐面前出现过的德源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见到牧元尘的时候，德源先是行了一礼，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郡主次来，可是有何事要询问？关于郡主去宫里与亲王见面的事情，本官已经安排好了，至于其他有什么需要的，郡主只管告诉那个管事儿的便可。” 牧元尘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德源次来除了是为了为自己进宫增添一些什么其他的东西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他并没有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德源的身上，方才因为温婉而被搁置起来的文书再次到了他的手中，细细看了起来。 见到牧元尘并没有任何打算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关注的样子，德源不由得一下子跪了下去。 听到那扑通的一声骨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牧元尘这才皱着眉头把自己的目光从那文书上挪了开来。 “郡主这是干什么，莫非是那些恶奴欺负郡主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真心实意，让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而那跪在地上的德源，却在听到牧元尘的这一方面话了之后，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的双手用力缴着自己手上的手帕，下唇被洁白的贝齿咬了一点点，微微还能看出来她在颤抖。 话到点上，牧元尘也并不打算说更多，只是等着那个跪着的人开口。 “还请提督明鉴，德源没有任何要与皇太后和父亲一起害提督和长公主的意思，此次入宫，德源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听了德源的话，再看看牧元尘那脸上无声的笑意，旁边站着的周齐不由得恍然大悟。 他说自己的主子怎么就突然想起来给这个德源甜头吃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只怕这个德源若不是参透了牧元尘要试探她的意思而匆匆忙忙过来表忠心，从宫里回来之后就没有任何好果子吃了吧…… 一边自叹自己能力不足，一边继续观望着那两个人是个什么状态。 这一次，他倒是要好好学学。 说完了那一句话之后，德源并没有再次出声，只是把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等着那个主人发落。 她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便是看牧元尘信不信的问题了。若是他不信，她说上一百句也是无济于事，还无妄让他厌烦自己。 深知话到点上就好的德源就那样静静地跪着，等着牧元尘的下一个指示。 却不料，须臾的安静之后，牧元尘抛出了一个让她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他并没有就德源表忠心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而是问了一个与这个没有什么关系的问题。 “德源可知道，皇太后那边的外戚之中可有打算参加这次科举的？” 听到这个问题，德源先是顿了一下，紧接着立马否认。 见德源似乎确实是并不知情的样子，牧元尘也并没有让她在自己这里多留，挥挥手让人先行离开。 第一百五十九章 科举 在德源离开了牧元尘的屋子之后，牧元尘也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说实话，牧元尘在方才突然问起德源关于科举的事情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在心里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就似乎，这科举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只是，这东西毕竟是在这时候才突然提出来的新建议，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只是不知为何，自己这时候却突然有了一种很是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促使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周齐看到牧元尘起身，立马上前打算询问是否有什么事情。只不过，却被牧元尘挥挥手给拦了下来。 看到牧元尘的动作，周齐也知道他怕是并不打算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凑上去，立马很是识眼色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牧元尘独自一人离开了书房，看着外面阴霾的天气，不由得在自己的院子里徘徊。 他平日里若是实在是被一件事情卡住了的时候，并不喜欢在屋子里呆着，而是喜欢出来到外面改变一个环境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其他的情况。 只不过，对于这次来说，似乎并不是怎么实用。 便纵是他已经在院子里转了很多圈，那围绕在自己心里的不安之感却依旧没有离去。并不仅仅是如此，对于他来说，似乎自己的那种摸不着头脑的情况更加把自己心里的那一份积郁给增加了。 看着那空中一览无余的乌云，牧元尘决定不再局限于自己的这个小院子，往别的地方也走走看看。 不知不觉之间，竟是走到了温婉这里。 看到那屋子里面已经暗下来的情况，牧元尘不由得自嘲了一番——怎么徒自来了这里，莫非打算在这个时候找她与自己共同商议一番么？ 可便纵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鬼使神差的，他还是迈进了那个已经进入睡眠的院子。 院子里的守卫看到是牧元尘来了，在他的示意下，并没有出声，而是行了一礼之后继续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做自己的事情。 轻轻推开那扇关着的门，接着外面并不怎么亮的光芒，径自走到了温婉的床边。 毕竟是一个在宫中成长起来的人，并不会和他一样被人靠近了之后便会从睡梦中惊醒。 看着那床上朦朦胧胧的睡颜，牧元尘不由得发起呆来。 夜间睡熟的温婉和白天的时候有太大的差别，而看着这个不再为了各种事情而烦忧的人的睡颜，牧元尘不由得愣愣地盯着瞧了许久。 乌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去了，天边那一抹鱼肚白已经将一缕光亮带进屋子里。看到温婉那脸上那依旧熟睡的表情，牧元尘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把温婉已经变得清晰的面容记在心里，这才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夜无眠的牧元尘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去了宫中上早朝。 昨夜里那一丝丝的不安之感依旧没有从他的心中抹去，不知为何，越是靠近皇宫，那不安之感愈是强烈。 直到文武百官和温晟都就位了之后，早朝才算是正事开始。 翰林院那边的温晟的外祖父温晟两人的政见不谋而合，都在科举之事上达成了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只不过，万事并不会是那么理想化地一帆风顺的，有利必会有弊。 “启禀皇上，科举一事在很多贵族子弟们之中已经得到了极高的认同感，一时之间，京中甚至是刮起了一阵科举的风潮。如此一来，生生是让那些平日里并不怎么重视学问的王宫贵胄们一起比起学问来了。” 那翰林院的老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掩饰不住话语之间的笑意。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国家的年轻人上进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自然而然会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欢喜起来。 只不过，这并不是他们一直笑下去的理由。 便纵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也因为这件事儿而龙颜大悦，他们也不得不把那另一面给说出来打断一下温晟心里的兴奋之情。 “只不过，皇上，还有另一件事也不可忽略。” 正在因为自己的决策被人追捧而开心地不得了的温晟见到那些元老们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禀报，不由得正了正自己的心神，压下心头的喜悦问道。 “爱卿请讲。” “往年走举荐制度的人们对于这次的科举很是不满，说是他们担忧自己的地位会不会因为制度的改变而有什么变化。微臣听说他们已经联名上书，那联名书已经在臣这里了，皇上请看。” 那老人把从自己袖子里的口袋之中拿出今早才送到自己手上的联名书，恭恭敬敬把东西递给了过来接文书的太监。 东西到手之后，温晟才知道那些元老为何在他们的决议被人们赞同的时候依旧那么愁眉苦脸——可不就是这一群照着其他的制度走的人个惹的祸吗？ 一目十行地浏览过那文书上的东西，温晟把上面的内容概括了一下。 “这文书，无非就是几点内容：突然改变举荐制度不好，没有给他们一个适应期。科举便纵是举办了，也应该和举荐的时候一样有一个固定的时间，如此草率加科不是正途……” 说完了之后，温晟并没有立即说出自己对于这个文书的看法，而是用自己的目光把下面那些神态各异的人给扫了一眼。 紧接着，他用自己那平淡的话语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众爱卿认为，这文书上的内容如何？” 淡淡的语气并没有表现出温晟对于这个文书的态度，只不过，那明显比方才高涨的情绪低了几分的语调却不由得让众人明白了小皇帝心中所想。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宁静。 只不过，这宁静不过是暂时的罢了，对于那些依旧还站在皇太后那边的人来说，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结党营私的人来说，举荐制度才是他们保住自己的根本的一大要处。倘若这举荐被科举给替代了，他们再在里面动手脚可是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乎，在其中一个皇太后党提出了自己对于科举的不满之后，其他的皇太后党一呼百应，开始了他们极力反对的行程。 第一百六十章 王位 “皇上，微臣觉得那些才子们说的不错！朝廷的规矩是历朝历代沿袭下来的，便纵是要改，也没有今日说起来明日便要执行的事情。若是这科举制度真真是那么好的话，也应该和举荐制度一样，定时定期地来，而不是靠着一头热血。” 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周围的人不由得跟着他的思路一起符合起来。 牧元尘顺着那个声音看去，看到了一个多年未曾见过的人的面孔——正是那昨日才进京的皇太后的哥哥，德源郡主的父亲！ 看着那一群人一呼百应的样子，牧元尘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在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不妙之感了。 怕不是那感应说的就是今日的这么一个事情！ 不由得，牧元尘起身离开了自己的队列，为温晟的这个决定加了一个筹码。 “亲王这便是多心了，历朝历代都有改革之说，又怎么可以一直守着老祖宗的东西恪守成规呢？所谓之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若是没有新鲜的东西到来的话，怕是对我们的长久发展没有任何有利之处。” 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温晟，目光之中的攻击力一点也没有懈怠。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次可不都是在据理力争的时候么？不同的决定，那可是可以影响到双方接下来的命运的。 看着那个突然站出来的人，坐在龙椅上的温晟不由得在嘴角浮现出了一份笑意。 牧元尘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实在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可是联系他之前的行为的话，却又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按照他们这边的情况来说，牧元尘这次站出来其实是绝对应该的。 只不过，便纵是牧元尘也加入了这个争论的局面，也未曾把这个事情挣出一个所以然来。双方的人一点都没有在自己的见解上让步，不由得让整个朝堂显得乌烟瘴气的。 及到回到了自己的府上，牧元尘把这件事给温婉说了一下。果不其然，牧元尘并不能理解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这其实也并不能怪温婉一直在关于政治这方面都这么不得要领，毕竟她其实不过是一个一直在宫里生活的人罢了。便纵是这几年已经接触到了朝堂，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弟弟赶鸭子上架，并没有什么特别杰出的地方。 “所以，提督您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流露出来的怀疑的目光，牧元尘不由得失声笑了一下。 管它，毕竟这是自己选的路，便纵是温婉一直都这么迷迷糊糊的，也需要他自己去一点点纠正和提醒不是么？ 在确定温婉是真的不懂之后，牧元尘这才把自己的回答说了出来。 “对，是真的。若是长公主的不信的话，还可以去问问那朝堂之上其他的人，若是长公主去问了就知道了，都是这样。” 毕竟自己刚刚从那群舌征战的朝堂之上下来，故而未免有些口渴。也正因如此，在于温婉说话的时候，牧元尘几乎一刻都没有停下自己喝水的动作。 而那个有一些心理学基础的人就不由得想多了——喝水，可不就是在掩饰一些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么？关于那朝堂上的事情，他必然有其他的事情在隐瞒。 确定了自己的心思，温婉立马又从刚刚说话之人说出来的情况里找到了一些自己在其他的地方发现的不一样的地方。 “说起来，那个亲王不是昨日才进京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她可是记得牧元尘说的，若不是他先一步站出来与温晟唱反调，那些人也不一定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是么？ 若不是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温婉说不定也不会这么一下子便发现了那些事情之中的问题。 不过就是个皇太后的外戚罢了，哪儿来的那么强的号召力？ 听到温婉的这个说法，牧元尘端起来的茶水被他放了下去。他倒是忘了，温婉以前的时候没有接触过朝廷，朝廷上的那些官员们背后错综复杂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在那么多事情上做出错误的判断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介意自己给她普及一下。 “是这样，那个亲王是个实打实的王爷，并不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挂了个名声的银样镴枪头。” 牧元尘的解释并没有让温婉从自己那不理解的怪圈之中走出来，反而还更加不明白了。 “王爷？皇太后的哥哥，按理说不就只是可以封一个侯爷么？怎么还变成一个实打实的王爷了？” 牧元尘摇了摇头，把这其中的问题说了出来。 “开国元勋——那个亲王的祖上是开国元勋，所以有这一层原因加成，必定会在这之中多了那么一分别人没有的资本。再说了，他的王位也是祖上传下来的。” 直到这时，温婉才知道了牧元尘的话是个什么情况，对于那个从王位上顺承下来的人来说，在没有比这个王位更加稳固的东西了。 及到此时，温婉不由得失落了些许。 毕竟是一个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想着借着这次科举把这个朝堂给整顿一下，却不料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 “那这可真是不巧，如此一来，他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岂不是很稳固？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办，难道要因为这么一个人的到来而让步么？” 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个一脸轻松的人的身上，并没有发现牧元尘脸上对于自己方才说的话的不赞同。 毕竟牧元尘是个日日都在朝堂之上打滚的人，自然知道那些人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也并没有在这种事情上让温婉太过为难。 他轻笑了一下，说道：“其实长公主不必为了这件事而担心，毕竟开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而皇太后的堂兄有没有什么重大的功绩，所以他的王位不过就是尸位素餐罢了。只不过，若是说起来地位的话，他现在的这个位置可以让许多人望尘莫及，号召力肯定是有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是否可靠 朝堂之上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后宫里面就再次出了其他的事情。 话说这一天，温晟回去之后还是和往日一样把言嘉宁找过来给陪自己说话聊天。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言嘉宁竟然忽然就病倒了。 如此一番，不由得又是让这宫中一片忙碌，尤其是那些在宫里时时候着的太医们，更是一个个的手忙脚乱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因为，言嘉宁的这次情况，他们和那次淑妃的事情一样，都无法看出到底是的了什么病。 如此，不由得让温晟更加担心了。因为不仅仅是那些太医们，就连他自己，也想到了那个时候的淑妃。 话说，那时候若不是德源在一个合适的关头把药拿了出来，那淑妃还不一定能不能活下去不是么？ 只不过，这可不仅仅是淑妃的事情，这加起来可是他们一众人的事情了。 看着那个依旧在床上不知死活的人，温晟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嘉宁的情况如何了？” 皇上发问了，那几个太医便纵是再怎么不想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不由得必须把自己的心里的判断给明明白白说了个透彻。 “这……皇上，娘娘这病，微臣几个还得回去翻翻书查一查方可下定论。只不过，在下定论之前，微臣这里有一张方子，可以让娘娘在这段时间内保住自己的身体不受病痛的煎熬。” 其实哪儿有什么不受病痛煎熬的方子，不过是一些常见的补药罢了。 那些太医院里的人各个都门清这里面的问题，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任何异议。 不仅仅如此，其实温晟那边也有自己的判断。 在他听到太医那边再次搬出这么一个理由的时候，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只不过，在众人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出声骂那几个和自己周旋的人。 不过就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而已，那几个太医其实并没有什么错…… 温晟不断地这么在心里安慰自己，把心里那因为言嘉宁突然倒下而升起来的愠怒压下去，甚至还牵强地笑了一下。 “无妨，你们尽力就好了。别忘了，你们是太医，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 那几个太医并不是第一次被温晟这么对待了，可是便纵是温晟这么宽松地对待他们，他们也不敢自己拿大。 毕竟他们也不是整天不出太医院的人，不仅仅知道温晟在他自己有耐心的时候可以包容多少不喜欢，也知道温晟在他自己没有耐心的时候可以把以前的那些喜欢全部都化为灰烬。 所以，在温晟下了这个命令之后，他们其中的一个人留下一张方子之后，众人匆匆离开了温晟的寝宫。 必须要回去赶紧把这个病给治好才是正途…… 带着自己战战兢兢的心思，那几个人诚惶诚恐地离开了这个让他们压抑的地方。 只不过，在这后宫的众人正在因为言嘉宁突如其来的病而惊讶的时候，另一个妃子却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她其实以前的时候也在温晟面前刷过自己的存在感，却奈何并没有任何效果。那时候还是那第一个出事的人离开的时候，那个离奇死亡的人，让她们这些小喽啰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 恐惧的结果便是让人不得不去寻找一个活下来的突破口，而给温晟献殷勤便是这其中的一种方式。 只不过，那时候过来给温晟献殷勤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故而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怎温晟面前留下多少印象。 在这个时候，不由得让她抓到了一个可以在温晟面前表现的机会，让她一丝都没有犹豫。 带着自己祖传的药方，那个妃子敲响了温晟书房的门。 “皇上，妾身这里有一张祖传的药方，或许可以解决娘娘身上的病痛。” 看着那个跪在下面的人，温晟确定她似乎是后宫的人。若是平常，他断然不会都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可是今时非比昔日，听到有人有药方，不由得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了过去。 “是么？” 便纵是他心里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温晟也没有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出来。他只不过是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话。至于其他的，等着她自己说。 可是那个妃子也是个聪慧的，在她听了温晟的话之后，便知道温晟这是对自己的东西感兴趣了。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张纸，把那张纸递给下来那东西的小太监。 “妾身祖上曾经游医四方，见过不少疑难杂症，这是其中一个与娘娘的病症类似的症状的治疗药方。妾身不懂医学，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就是想着娘娘日日受到病魔的侵扰，心有不忍，便去把药方找了出来。” 不去听那个妃子编出来的一长串话，温晟并没有接下来那个药方，而是直接让那个小太监把药方送去了太医院。 至于能不能成，就听天由命了。 只不过，或许是这个妃子得了上天给她安排的运气，竟然还真真把那言嘉宁给救治好转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那个妃子也是时不时在温晟面前出现。又是说笑给温晟放松身心，又是提起长公主的那些各种功名事迹，不由得便在温晟的心里占据了一大部分位置。 没过多久，温晟便把这个妃子封为了贤妃。 因着这人是牧元尘派到后宫里的眼线，当温婉听说温晟封她为贤妃的时候，便不由得去了牧元尘那里询问这个人的可靠性。 只是这一个人的品性如何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 虽然温婉一直在追问牧元尘，可是牧元尘也不可能给她细细说明，只能给了她一个大概的印象。 而这个印象无非就是——很有手段，也有属于她自己的优势。 听了这个回答之后温婉一瞬间其实是想笑的。她心里想的其实是，这不是废话么？若是没有任何优势的话，又怎么会被牧元尘看上送到宫里去了？ 于是，不得已，她又把自己的话说得明白了一些。 “那这个贤妃是否可靠？” 只不过，温婉的这个疑问，牧元尘并没有给她解答。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回旋的余地 淑妃这边明明已经投靠了温晟，而且还为了温晟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而自己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得到任何封赏，反而是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小卒竟然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不由得让他心生不满。 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那个小丫鬟，淑妃想说些什么，可是又碍于自己身份不能多说。 毕竟这个小丫鬟也不过是为她带来消息的人罢了，若不是有这么一个小丫鬟给自己带来消息，自己又怎么能够及时知道外面的情况呢？ 故而，便纵是淑妃心中再怎么不喜欢，也生生把自己心里的那一份积郁给压了下来。 只不过，毕竟她自己的地位有限，便纵是心里一直对温晟提拔科举之人的事情很是不满，却并没有任何可能让她表现出来。 不得已，只能在自己的宫殿里自怨自艾。 而另一边，科举之事因为朝堂之上一直争论不休，让这件本来就是只欠东风的事情不由得搁置下来。 如此一来，发愁的人倒是不少，其中并不缺温婉和牧元尘这两个人。 “科举之事比必须要提上日程，否则迟则生变这一点想必提督比本宫清楚多了。” 此时的温婉又恢复了平日里做长公主时候的那一分做派，把自己对于这件事的坚持表现的一览无余。 若不是牧元尘一直都适应温婉这样的问法的话，说不定会说她多管闲事。 知奈何，自己娶的这个女孩儿跟别的姑娘不一样——她不是一个把自己的全部信任都交给别人的人，她不仅仅要为自己的命运负责，为了那个身在皇位上的人的命运负责，还需要为了这个国家的将来负责。 若果不是自己一直都知道这个情况，而且一直把自己放在一个辅佐那两个姐弟的位置的话，怕不是会为了他的行为而伤心。 “长公主这一点说得不错，迟则生变，所以我们不能把这件事推迟太多了。如果说自己的事情不能在这个时候解决的话，怕是会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 虽然两人平日里的相处硬生生让这两个日常讨论国家大事的人产生了一种还在朝堂之上的错觉，可是这也算得上是自己必须要管的事情。 便纵是在这个希望得到一些温暖的时候被拉着一起加班，牧元尘也不能说些什么。 “不知提督这边可是有什么可以实行的计划？皇太后那边的人实在是对于科举之事太过于反感，若是那边的人咬紧了不松口，这个计划也不好继续推行下去。” 温婉说的不错，便纵是温晟他身为皇上，那也不是让他专制的理由。 这朝廷毕竟还是又一个个大臣组成的，大臣们不乐意，皇上又怎么能够自己在这里下命令呢？ 若是说道这解决的方法…… “以退为进。” 听到牧元尘的话，温婉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把自己那凝聚起来的目光放在了牧元尘的身上。 看到温婉眸中微微 的赞同之意，牧元尘便知道她其实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得便把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皇太后那边的人之所以死咬着不肯放手，不就是科举这件事对于他们不能得到任何好处么？那倘若我们让步了呢？把这么大的一块利益让给他们一点，让他们不觉得自己到最后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不是就可以松口了？” 想了想牧元尘说的话，温婉觉得似乎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如果不是那些人没有任何可以得利的地方的话，也不至于都这种时候在朝堂之上公然顶撞温晟不是么？毕竟他们自己还在温晟的手下当官，他们一个个的前途，可是都掌握在温晟的手上。 至于让利这一点…… “不知提督觉得，我们应该怎么给皇太后那边的人让利呢？” 毕竟，让利一事关乎太大，这比例大小的问题和何时让利，是自己提出来还是让对方提出来，怎么才能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些都是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的问题。 而皇太后那边，也在和自己的堂兄商议着科举之事。 毕竟虽然他们的人一直在紧守着最后的关口，死也不让他得逞，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国家的大事。而且他们也并不傻，有了那些小一辈的人的支持，便纵是他们已经联合了以前举荐制度上来的人一起签名，也不能抵御太长时间。 实行科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而至于这时间问题，实在是并不是他们可以掌握的——毕竟，说实话，这最终的主权，其实还是掌握在温晟手里。 若是温晟什么时候不打算听取他们这些朝臣的意见了，执意要把自己的命令执行下去，那他们这些人又能如何？ 他们明面上反驳，也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现如今的形势，我们必须要在这个科举制度之中重新上手了。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科举制度就被推行下去了。” 皇太后也不由得顺着那亲王的话点了点头，便纵是她再怎么不想承认，这也是一个事实。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大势所趋，他们也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若是不能提前为自己再次找一条路的话，终究会因为自己吃老本而把自己给全部都败落下去的。 “所以，哥哥，我们这个时候就必须从这个可恶的科举制度里面得到一些我们自己可以得到的利益。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都是在这世上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老狐狸了，自然知道对方说的话的含义是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两人不由得开始一起蹙眉。 “这科举让那温晟直接占据了所有主权，我们的人根本我发从中做出什么不一样的动作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还可以投机取巧一下。可是如今，难道说只能坐以待毙了？” 那亲王听了皇太后的话，也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只不过，须臾之后，亲王脸上的褶皱突然舒展开了。 “皇太后，这实在是你我陷入了一个怪圈啊！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从中作梗呢？它科举不是说能者居之么？既然如此，我们又不是我没有有才学的人，如此一来，我们照样可以把我们的人放进去不是么？” 听了亲王的话，皇太后的目光也没有那么忧愁了。 “恰好本王那里还有几个有才学后生，本王回去便让他们参加科举。” 既然有了路子，皇太后这边自然是欣然应允。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人才 只不过，虽然温婉和牧元尘已经都决定要在科举之上给皇太后让利，却也并没有能把两人的想法合二为一。 至于为何——自然是两人觉得让利的多少不能合在一起了。 对于温婉来说，让利可以，意思意思就行了，让那皇太后知道他们并不是打算一下子把她的后路全部堵死。如此一来，她也没有在自己的那边断了自己的后路，而温家这边也不会实行不了自己的计划。 只不过，牧元尘想的却没有温婉这么简单。 他还是可以认清现如今的情形的，便纵是那个皇太后已经失势了。可是她的根基依旧在那里。所谓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她因为这件事而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情来，可就不是一个科举制度可以解决的了。 及到那时候，朝堂上的人青黄不接，这可不就是最为难过的事情么？ 并没有赞同温婉的决定，牧元尘还是把自己的想法按在心里——根据他之前的经验，他可是清清楚楚地明白，便纵是自己这个时候再与那温婉说些什么，她也不一定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如此一来，倒不如让他自己去和自己的想法过一下。 至于他这边的问题，他自己解决就可以了…… 既然都已经这么决定了，牧元尘下一刻便找到了那个曾经说是要和自己一条心的德源。 他自是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打算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便纵是她口头上说的信誓旦旦，他也没有相信一分。 只不过，这个时候，该利用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丝需要他犹豫的。 所以，在温婉不知道的时候，牧元尘亲自去了德源的院子，找到了那个曾经说过要给他效忠的人。 “见过提督大人。” 这个从来不会光临这里的人突然来到了自己的院子，德源不由得立马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那个刚刚带着一阵风进来的人的身上。 行礼，让座，上茶一气呵成，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只不过，这些便纵是她做出了什么毛病， 牧元尘也不会在意。他在乎的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自己这次过来找这个人的真正目的。 “本官记得，前几日的时候，德源说过是要和本官一条心来着。德源，本官没有记错吧。” 与和温婉在一起的时候并不一样，和温婉在一起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语气放到了最温柔的时候。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是在呵护自己手上的一个弱小的生命。 而到了德源这里，立马便不一样了。 别说是呵护，那语气之中哪儿里有丝毫的温度在那里？ 看着那个目光冷冷地盯着自己的人，德源似乎一下子便明白了那沈晶儿为何这么怕牧元尘——不说他那雷厉风行，一个心情不好便把人丢在诏狱里面的行为，便是他那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毫无温度的眼神，便已经让她自己不由得短气了一分。 向着牧元尘俯了俯身，德源在心里计较了一番，这才开口答应。 “是，提督没有记错，德源确实是说过要效忠提督的事情。不知提督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德源去做吗？” 所谓之无事不登三宝殿，牧元尘可以说是这里面的典型了。 既然她不和自己装傻，倒是也省去了牧元尘的一番心思。翻转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扳指，牧元尘直接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 “是这样，关于科举的事情，本官有事需要你去做。毕竟你以前的时候是在皇太后身边服侍的，那么这件事算得上是非你莫属了。” 听见皇太后的名号，德源的身体不可见地抖了一下。虽然她觉得自己掩饰地很好，可是却依旧被牧元尘发觉了。 他并没有就她听到皇太后的名号之后发生的反应而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直接把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本官和长公主商议了一下，打算在科举这件事上给皇太后让一些利。先前的时候是我们太急了，这些日子本官想了想，还是共赢的局面更好，你说是不是？” 琢磨不清牧元尘心里的念头，德源也不敢多加猜想，只是顺着牧元尘的话点头应了下来。 见德源应了，牧元尘又说道：“所以，本官需要你去皇太后那里问问，这个让出来的利，皇太后她老人家认为应该是多少？” 他的话里依旧没有任何温度，却是让德源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她把自己的心思收了起来，低头应下这件事。牧元尘前脚从她这里离开，德源后脚便去了宫里。 恰好，这时候那亲王已经把自己手下的人的名字给了皇太后。见到牧元尘竟然派人过来问自己要多少让利，皇太后笑了一下，把自己手上的东西直接看没看递给了德源让她带回去。 不仅仅如此，皇太后那边还告诉德源，她要让这名单上的人全部都在科举殿试的红榜之上。 既然牧元尘已经把问题问到她这里了，便不能怪她提出要求。 她自然知道自己名单上的人不少，可是一开始的时候不把筹码放高一点，以后的时候怎么把自己的利益保持下去呢？ 她又不是不知道，不管她提出多么大的筹码，那边一定会把她的筹码往下压。 不就是谈判么？她一个半身入土的人，怎么还斗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了？ 至于牧元尘那边，当他接到那份名单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若不是他自己明白他在德源面前树立起来的威信，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德源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了。 看着那几乎占据了慢慢一张信纸的名单，牧元尘那捏着信纸的手指不由得发白了几分。 而那一直在偷偷看着牧元尘的表情的德源在他捏信纸的力气徒然增大的时候，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那名单她在回来的路上是偷偷看过了的，毕竟她自己也需要知道以后到底哪个人是皇太后这边的，她自己也好办事。 只不过，当她看到那一串串的名单的时候，确实是吓了一跳——皇太后这名单上的人若是全部都夹了进去，那这次科举上过大半 的人都是皇太后的，而温晟那边，根本得不到几个属于自己的人才！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心腹 只不过，牧元尘显然是并没有把自己的怒意牵涉到德源的身上，也就是说，德源先前那时候的一众担忧不过就是多余罢了。 就在德源忧心忡忡的时候，牧元尘挥了挥手便让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到牧元尘的手势，德源简直就是和自己的得到了一个特赦令一样，不由得立马便离开了这个让她胆战心惊的地方。 若不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大，便纵是那一张纸她都不会给牧元尘拿过去。 纵然牧元尘觉得那名单上的名字实在是太多了，此时的形势也容不得他再为了这种事情多加考虑。 毕竟对于他来说，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做法实在是不受温婉的欢迎，他倒是很希望能和温婉一起商议一下这件事情的。只不过，事实往往不容许他这么做。 对于那个倔强的人来说，牧元尘觉得自己怕是已经安慰不了她了。 拿着名单回到书房，牧元尘找到那个依旧在为他整理书桌，为上面的文书分类的周齐，把自己刚刚得到的东西递给了他。 “你找人把这名单上的人的背景都查一查，务必要迅速。” 他的声音沉沉的，并没有把太多的情绪暴露在里面。可是跟着牧元尘已经很长时间了的周齐却已经听出了他心中的不喜。 牧元尘再怎么说也是他的顶头上司，便纵是这名单上面的人再多，他也必须义无反顾地拿着名单下去一丝不苟地把事情给办了。 所以，当牧元尘在他把最后一本文书收拾完并且放人的时候，周齐一刻也不想在书房里耽误，大跨步离开了书房。 吩咐手下的人先把自己手头上的东西放放，把名单上的人给揪出来，周齐这才继续去了自己的屋子继续处理来自各方面的消息。 而这些消息，都是过一会儿便需要给牧元尘送过去的。 在那之前，需要他去进行最后一轮筛选。 只不过，牧元尘这边的人毕竟还是有着自己的能力的人，对于牧元尘吩咐下来的事情，他们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脑袋提在腰上办事。 东厂效率高可并不是瞎说的，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那整整一张信纸上的人名之后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已经都被查了个干净。 若不是牧元尘那边还在处理自己的事情，周齐怕是可以做到十二个时辰之内把结果放到牧元尘案上。 只可惜，牧元尘说了，在他与温婉谈论国家大事的时候不要打扰他…… 等到估摸着里面的情况说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周齐这才拿着一叠写满了个人信息的纸张进了牧元尘的书房。 果不其然，看那两人的架势，正是今日的事情刚刚商议完的情形。 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双手奉上，周齐在等到对方接了过去之后紧接着便很有眼色地离开了书房。 “此乃提督日前交代的事情，全部都在这里了。” 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到牧元尘那里，周齐顺手把那一个已经空了的盘子拿了下去。 调查这件事并没有告诉温婉，所以当温婉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还以为是牧元尘在查案，打算起身离开不打扰他处理自己的事情。 “既然提督还有自己的公务需要处理，那本宫便不再在这里打扰提督了。” 说完，便要立马转身离去 。 只不过，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立马便被人拉住了。 看着那个拽着自己的袖子的手，温婉便纵是心中有疑惑，却也依旧跟着自己的心思跟着他的力道再次在椅子上。 “昨日本官让周齐去查了皇太后那里想要塞进科举里面的人的名单，又连夜让他们把这些人的底细个调了出来。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做的这么快。” 似乎是在为了自己属下的效率而惊讶，可是那目光之中可不就是在温婉的脸上放着等着她夸奖的么？ 只不过，那个已经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一沓资料上的人显然是没有看到牧元尘这么有一张求追捧的脸，否则一定会给他一张诧异的表情让他自己体会。 “是么？提督的眼线真是够可以的，这么快就把皇太后那边的人给摸清了！” 听到温婉对于自己手下人的评价，牧元尘脸上那邀功的笑容不由得顿了一下。 好在这人并没有继续追问自己这最初的名单是从哪儿来的，否则以温婉的性子，怕是又需要他一阵解释。 拿着那上面的东西迅速扫了一眼，牧元尘把那上面的主要信心提取出来给温婉讲。 至于温婉，只需要听着就可以了。 “这名单上的人大多都不在京城，只不过是那亲王的一些旧部而已。既然都已经可以让他提到参加科举的这步田地了，想来应该是心腹才对。” “哎呀，可惜了，人无完人，这些人手下都不干净。一个个的，偷梁换柱，无中生有之事可是没少做。这样一来，那亲王还愿意给他们处理后事，这一点实在是本官看错了那亲王啊！有这么一个给自己处理破烂事的靠山，你说谁不喜欢？” 不知怎么的，跟温婉一起相处久了，牧元尘便纵是在和她一起处理公务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绷着一张脸。 毕竟温婉自己是不会挑起任何开心的话题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需要牧元尘这么一个人去把两人之间的氛围调动起来。如此一来，便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嘿，看起来，这皇太后是想接着这次科举的机会，把自己身边的人洗白一波了。” 听完了牧元尘对于那些人的表述，可算是到了温婉说话的时候。 她并没有对于牧元尘那愈来愈活泼的表述方式提出任何异议，她的目光，从来都是仅仅针对这件事而已。 “既然如此，那本宫建议提督再动用一下你那钓大鱼用的眼线，把这份名单之中在亲王那边地位重要的人给勾出来。如此一来，便纵是少了他们的名额，他们的利益其实是没有多大损失不是么？如此一来，也可以留下更多空余的官位人皇上的人填充上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交往的证据 这边还在整顿科举的事情，那边宫里就再次传出其他的消息了。 毕竟每日里从周齐手里走过的消息无数，而总有那么好几个是必须要牧元尘亲自去解决的。所以说，也不能说那两人之间相处的时间少，毕竟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做完的时候实在是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他们去处理，根本没有其他的时间去在一起考虑两人之间的相处问题。 而这一天，依旧是一个需要处理事情的一天。 周齐看着那个把自己埋在桌子上的文书中的人，顿了顿还是进去把自己刚刚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启禀提督，贤妃那边今日里急匆匆找到属下，说是有急事求见。” 那贤妃为了见上牧元尘一面，可谓是也算得上是花费了一番心思。对于她这么一个在深宫里的人来说，想见到周齐一面可是不简单，更何况，还是让周齐为她给牧元尘这边传递了她需要急于见他一面的信息。 鉴于贤妃这段时间里在温晟面前表现的很是乖巧卖力，牧元尘揉了揉自己的攒竹穴，叹了一声应了一下便让周齐继续去做他自己的工作去了。 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处理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而这个时候对于牧元尘来说，却正是他可以出门的时候。 贤妃那边需要见他一面，既然都已经说了是即使，那便没有不去的道理。如此一来，他亲自过去就必须避开宫里的那些眼目。而这一点，首要的要求便是在大半夜人心最为涣散的时候。 只有这个时候，才是可以更为省事地避开各方眼线的时候。 及到牧元尘来到自己与贤妃约定的地方的时候，贤妃已经先一步到了。只不过，这一处本身就是一个僻静之地，接近冷宫，平日里没有多少人愿意过来，都嫌弃这里不吉利。 如此一来，倒是给各种各样不能放在白天光明正大做的事情提供了一个掩体。 一见到牧元尘出现，那站在暗处的人竟不觉间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见到她的架势，牧元尘皱了皱没有，却并没有说什么。他静静看着那个哭泣的人，等着她说出一些对他有利的话。 只不过，她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是他心中想的那些东西。 “提督您可算是愿意见妾身一眼了，妾身在这里过得实在是太苦了。不管是在后宫里这么长时间里的苟且偷生，还是在皇上身边伺候以后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都让妾身深觉这深宫之中的冷酷无情……” 贤妃似乎是还打算继续说下去，拿着自己随身的帕子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把脸上的泪水抹去，却似乎并不怎么奏效——因为在她擦完了之后便会立即有其他的泪水接上来，似乎并不为她擦的那一下而有什么影响。 只不过，牧元尘并没有让贤妃在这种小事上面多加浪费时间。 若是贤妃把自己这么急匆匆叫过来只不过是为了诉苦的话，她也没有必要再享受他出现的这种待遇了。 他看了那个依旧打算把这些碎碎念说下去的人，不有的冷笑了一下。 口中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丝感情，竟是比这晚上的温度还要冷上几分。 “这条进宫的路子可是你自己选的，别忘了当初到底是谁求着本官让本官把她送进来的。既然已经来了，那便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你应该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这个道理，这里的事情，可不是你一个委屈就可以改变的。” 冷冷地看着贤妃，牧元尘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想法，只想让她赶快把事情说完，之后自己好离开这么个是非之地。 见她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而顿住了，牧元尘也没有再在这个事情上对他多加讽刺，而是把事实摆在她面前让那个被自己心里的委屈蒙蔽了自己的双眼的人清醒清醒。 “还有，本官与你不过是合作的关系罢了。你我之间不过就是利益交换，你所需要的东西本官已经给你了，若是按照利益同等交换的原则来说，贤妃你可是应当实现你自己的承诺，把你的诚意拿出来让本官看到不是么？” 他这话语之中不仅仅没有为了贤妃的遭遇而表现出任何怜悯之心，甚至于说穿了，还有意思落井下石的意味。 只不过，在牧元尘的心里，这可不是什么落井下石。 当时自己谈好的条件，怎么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办法兑现自己当时提出来的条件了呢？ 牧元尘那话语之中的威胁之意表现的太过明显，以至于上一秒还在委屈的贤妃下一秒就已经呆住了。 她没有想到，牧元尘竟然可以做到这么冷酷无情。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自己是什么样子，似乎在牧元尘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他赚取利益的一种方式罢了。 而自己的身影，似乎从来都未曾在他的实现之中停留过…… 明白了自己的地位，贤妃的情绪不有的低落了几分，便纵是那抽抽搭搭的行为再也不敢亮出来，却也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做到符合牧元尘的预期。 “我……” 极度不甘心之下，贤妃说话的称呼竟然也变了。而这件事，那个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似乎根本就是浑然不觉。 “行了，别做出这么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本官没有那没多时间与你一起浪费。你可知道，你现如今已经在本官和你自己的助力之下称为了宠妃，而且还在这种时候把本官一个外臣深更半夜叫到了后宫之中。你让本官为了你以身犯险，若是你在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实在是过意不去吧！” 牧元尘的语气顿然硬了几分，让那个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贤妃不由得惊了一下。 对啊，她方才的那些行为，可不就是把自己看高了么？ 想通了这一点，贤妃欠了欠身子乖乖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是妾身愚钝了，妾身已经找到了兵部尚书和皇太后那边往来的证据，故而才深更夜半将提督叫来。事情紧急，还望提督见谅。” 第一百六十六章 压价 说着，贤妃便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份卷宗来。 便纵是现如今是夜里，以牧元尘的视力也依旧看出了她手上拿的东西是新鲜的纸质。如此看来，怕是她趁着皇太后那边的人不注意把这圈东西誊写了一遍，又把原稿放回原处去了。 贤妃的这个方式让牧元尘不由得点了点头，毕竟这若是把原来的东西直接偷走的话未免太过省长。如此一来，倒是打草惊蛇了。 而若是誊写一份，及到以后他们再在暗地里收集更多的证据的话，就不会那么把把自己的目的在对方面前暴露无遗。 牧元尘伸出手想要把那卷东西接过去，却不料，在他收回来的时候感受到了一阵阻力。 皱了皱眉头，带着自己眼里的疑惑和威胁看向那个依旧在作妖的人，牧元尘并没有说话。 只不过，虽然他并没有在这些事情上多说什么，可他的目光却早已把他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无非就是一个——要东西还是要你自己的地位的问题罢了。 便纵是看到牧元尘那眼底的一份威胁，贤妃也没有立刻把自己的手放开。她的眸子倔强地盯着牧元尘阴狠的眼神，抿了抿唇还是把自己心里埋藏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 她怕自己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问出来的话，以后就再没有其他见到牧元尘的机会了——毕竟，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方才做出来的动作实际上是对牧元尘的威严的挑衅。若是没有其他什么变故的话，以后她能见到的人，怕是只能停留在周齐那里了。 “提督可是对长公主动心了？” 她的这句话说得很是认真，眸子之中尽是倔强之色，似乎不得出这么个问题的答案就不打算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松开了一样。 听到贤妃问出来的问题，牧元尘先是愣了一下，之后脸上又浮现出了片刻的笑意。只不过，在他的目光再次放在贤妃身上的时候，眸中的笑意早已不见。 他看出了贤妃不想给东西的意图，而他自己也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那卷宗在两人的手中已经变形了，可是他手中的力道一点也没有减少，似乎是并不在意这份东西会不会因为他们两人的争执而损坏。 她的眸子紧紧盯着牧元尘那阴沉的脸色，她已经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了，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一点回报呢？ 有的时候，她都不由得觉得牧元尘是不是根本没有心。 而这么一想，她手中的力道便不由得松了一些。 毕竟是一个练武之人，不过是猛地一抽，便把东西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 那贤妃还想从他手中抢东西，不过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罢了！ 就在他转身打算离去的时候，身后的贤妃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衣服。 随即，又是一阵压抑的哭声传进他的耳中。 相较之于最开始的时候那些抽泣之声，只是的贤妃哭的更是一个情真意切。再怎么说牧元尘也是审过一众犯人之人，那些人的什么表现表示了他们什么样的心情，他心里都清楚。 他的嘴角泛上了一丝笑意，却并不能让在他身边的人感受到任何温暖。 “提督，长公主她不过是为了皇上才会嫁给提督的，难道提督不明白吗？长公主根本不喜欢提督，她就是为了利用提督才会装出那么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的！只有妾身，只有我……不介意提督的身份，真诚相待啊……” 毕竟两人也算得上是在夜里偷偷见面，便纵是贤妃再怎么心伤，也未曾把自己的声音提的太高。若是站在一丈开外，便已经听不到他们两人的声音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真诚相待的人，牧元尘对着她冷笑了一下，把自己的衣摆从贤妃手中挣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其他的事情没有任何需要他去关心的东西。 及到牧元尘的身影已经在贤妃的视线中消失，贤妃也没有止住自己的哭泣。只不过，在这深宫夜色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安慰这么一个孤独寂寞的人。最终也不过是自己站起来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地方而已。 翌日朝堂之上，牧元尘拿出了自己与温婉整理出来的皇太后那边的人的心腹的名单，在朝堂上开始兑现自己的诺言。 “启禀皇上，这里面乃是臣先前外出的时候所得知的一些各地的才子名单。他们在朝堂之上其实也做出了不少的贡献，虽然未曾比得上那些三品的大员，但是也算得上是功不可没。故而，臣私以为，这几位或许可以在此次的科举之中和那些考生们一起，登堂入室为朝廷效力。” 说完，牧元尘便把自己手中的名单和那些人的底细一并呈了上去。温晟看了那些人的底细之后，便立马理解了牧元尘这么做的意思。 虽然牧元尘和温婉那边先前的时候并没有和自己先通一口气把这件事提上行程，也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把皇太后那边的心腹个一一调查了出来，但是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如若不然，这一个讨价还价的筹码岂不是索然无味？ 把那些资料放到一边，温晟把自己脸上的情绪拉低了几分，似乎是在看了牧元尘递上来的东西有所不满一样。 只见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把自己的目光在下面扫了一圈，在众人都在各自猜测温晟在想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 “爱卿这名单，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他顿了一下，朝堂上的人几乎都差不多已经得知了那些人的底细。皇太后那边的人是已经接到了消息，而其他的，自然是看着牧元尘和小皇帝两人之间的互动得出来的。 “这名单上的人，便纵是真真有什么功绩，也可以论功行赏。若是单单因为他们有一些功绩便把他们全部都跟随科举的举人们一起进入朝堂的话，未免会让其他的人意难平。” 这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人太多，这事儿成不了的意思。 之后，两人便还是自觉的把这件事撇了过去没有再次提起。 毕竟，他们该传达的消息已经传达给皇太后党的人了，至于他们这边开出来的条件已经挑明，就看皇太后那边的人答不答应。 只不过，不出他们所料，皇太后那边果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在她的眼线给她汇报了这个消息之后，便开始不断对温晟发难。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他是什么身份 至于牧元尘这边，在知道了皇太后在听到了这个结果之后一直在找温晟的麻烦之事，当即便带着自己前几日从贤妃那里得到的东西去了宫中。 将东西给温晟呈上去，牧元尘这才把里面的内容解释了一番。 “这里面是皇太后与兵部尚书结党营私的证据，此物想来在这段时间会为皇上有利，这里面并不是原件，只不过那一字一句都是属实的内容。皇上大可以那这里面的东西去试探皇太后，应该可以解决皇上近来的忧思。” 此时的温晟对于牧元尘的信任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便纵是他突然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匪夷所思的皇太后与兵部尚书结党营私的证据，温晟也没有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把那卷东西放了一个很是隐蔽的地方，赏赐过牧元尘之后便放他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了。 至于这个卷宗的来历，他还确实是不需要知道。 果不其然，在温晟看完了那让他惊心动魄的卷宗之后不多久，那个一直在试图让他改变主意的人再次登门了他的御书房。 “皇祖母请上座。” 虽然他温晟和皇太后那边不对付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可是在他们相处的时候依旧是按照自己的应该做到的礼仪走。 这一点，温晟深受温婉的影响，不肯让她抓住任何自己逾矩的把柄。 在皇太后坐下了之后，温晟才接着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让人为皇太后上了上等的茶水，亲自为她倒了一杯之后才把话题引了出来。 “不知皇祖母这百忙之中到朕这里来所谓何事？若是皇祖母在用度上有什么缺的，大可以让宫人们给朕带个口信便是。” 看着温晟这么一个装傻的样子，皇太后也并没有因为温晟的行为而如何把自己脸上那一层伪善的面具撕下来。 只不过，毕竟是一个在后宫里久居高位之人。便纵是她现如今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还需要靠着一点温晟，不能把温晟这边弄的太僵硬，却也在开口的时候不由得便把语气硬上了几分。 “皇上可真是说笑了，哀家虽然已经老了，可是还不至于沦落到连个宫里的吃穿用度都做不到的地步。至于这次哀家过来的目的，怕是皇上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定论，你我又何必在这里打哑谜？” 虽说这段话听起来并不是那么顺耳，可是这却已经是皇太后尽力不把自己心里对温晟的不喜变现出来的一段话了。 听了皇太后的话，温晟也不由得笑了一下。 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把自己心里对于皇太后那异想天开的要求的嘲讽之意掩饰下去，而是直接带在了自己那张笑脸之上。 “皇祖母真是说笑了，皇祖母怎么会老呢？皇祖母如今可是依旧精神朗力，从后宫过来朕这御书房没有任何问题不是么？” 自顾自喝了一口茶，温晟看着那个已经听懂了自己话语之中的讽刺之意的人渐变的脸色，在皇太后的气头上再次加了一把火片。 “再说了，至于皇祖母的吃穿用度问题，想来就之后皇祖母您自个宫里的那点子事情，皇祖母应付起来必然是绰绰有余！” 看皇太后已经快到情绪爆发点上了，温晟掐着她的情绪，在她爆发出来的前一秒立马当头给她浇下去了一盆子冷水。 “兵部侍郎那边，说实话，皇祖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去看过了吧。当日里皇祖母您费尽心神把人塞了进去，这么长的时间未曾过去看看，皇祖母也不怕故人心变？” 温晟的脸上一脸玩味的笑容，让听到了温晟的话的皇太后不由得脸上僵硬了几分。 那兵部侍郎当时可是自己尽力把自己的人塞进去的，也正是她一直在兵部当自己的眼线。可是，这温晟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人的？ 便纵是那个已经投靠自己的兵部尚书，也不一定知道她是自己的眼线这件事…… 皇太后的眸中不由得闪现出了几分慌乱之色，就连她今日里来找温晟的主要目的都忘了。 这个温晟到底很知道自己多少事情？ 皇太后的心里不由得浮上了一丝丝恐惧之情——在自己没有发觉的时候，这个人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查的这么清楚了？ 只不过，这个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她答案…… 至于温婉这边，自然也是知道了关于温晟那里的事情。她先前的时候一直都没有留一过贤妃的动静。或者说，牧元尘并没有给他一个可以留意的机会。 而这个时候，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贤妃竟然表现出了这么巨大的能量，不由得让她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她身上离不开了 。 “所以，提督可以给本宫解释一下那贤妃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么？为什么她办事会这么有效率？” 只不过，像先前那一次一样，她并没有在牧元尘这里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知道自己在这里耗着也是浪费时间，温婉干脆转变了自己的方案去问周齐。 周齐原本就对温婉的印象一直都不好，可是耐不住温婉一再追问。再说了，温婉毕竟还有一个长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好让人离开，只能把情况说出来一求一个清净。 “那个贤妃属下也并不熟悉，只是知道她一直都喜欢提督罢了。至于更多的，长公主若是还想知道，就只能您亲自去问提督了。” 温婉听完了之后，觉得自己心里很是不舒服。 就像是，那时候突然听到他要让德源去宫里渐渐她那多年未曾谋面的父亲一样。明明他是自己的夫君，可是似乎对别人的关注都比自己多呢？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觉得牧元尘对自己的信任不够。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而他也不告诉她。两人之间，就像是有一面透明的墙一样。 温婉的情绪低落，并没有发现那个在不远处经过并且把她从周齐身边黯然离开这个过程全部都收进眼底的德源。 只不过，因为距离问题，德源并没有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让他们好活 说起来，这段时间里德源可是把自己的心情好一番改善。 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可真真是把她前一段时间里受的委屈全部都给掩盖下去了。 今日份的喜悦，比上前一段时间里的各种事情来说，没有一个是没有把自己的心情不推到一个至高点的。 想想前一段时间的时候，自己又是低声下气去温婉那边祈求不露馅，又是在牧元尘这边吃力不讨好。一次又一次的，实在是让她把自己的头都忙大了，也未曾见得有什么可以让他得利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可是不一样了。 她的父亲已经把自己的心腹安插进了朝廷，从此她也是不用单单依靠皇太后的人了。日此以来，就连她平日里出门也不由得抬高了自己的下巴。 可是与她相反的可不就是那个自从进了东厂之后便一直都是事事不顺的沈晶儿么？ 在皇太后给她的父亲下懿旨的时候，她的父亲没有回京，而温晟请人的时候，偏生还漏了她的父亲。 如此一来，她在京城里的势力还真真是必须要在皇太后身上下手了。 不巧的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在沈晶儿面前根本没有体现出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所以，那之后的结局自然可以想象的出来。 若不是她人在东厂，皇太后那边一时之间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去管她的事情的话，德源怕是根本不会在这种时候依旧可以安然无恙地在这东厂过下去。 想来，德源现如今应该在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担忧吧…… 只不过，沈晶儿为了她自己的事情担忧成什么样子，这一方面德源并不感兴趣。她想知道的是，在这个一直都被她占据了主权的地方，她还可以发展到那个境地。 至于宫里那边，在言嘉宁的身体好了之后，依旧是日日去温晟的御书房陪着他一起批折子。 说起来，有一点让她微微有些不开心的是——在自己我病在床的时候，那个贤妃趁着这个空子在温晟那里已经站占据了一席之地。 鉴于贤妃的出现并没有对她的事情产生什么不可逆的改变，言嘉宁并没有把自己心里对于那个贤妃的不怎么喜欢的情绪表露出来。在温晟的眼里，言嘉宁依旧是那个可以听自己的诉说的惹人爱的姑娘。 “嘉宁，你说朕怎么就这儿窝囊呢？这天下明明是朕的王朝，可是朕却什么都做不了。” 温晟把自己的目光在面前放空，看着那虚无的地方，不由得把自己的心里的苦楚说了出来。 在一旁服侍的言嘉宁一听温晟这话，就已经知道了温晟这怕是又被什么事情烦住了——每每他有什么事情不顺心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过得窝囊。 最开始的时候，言嘉宁或许还有一些诚惶诚恐之意，可是次数多了，便平静待之了。 “皇上不比如此烦忧，所有的事情总归是有一个过程的不是么？皇上不过是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才没多久，对于皇上来说，短时间内不能见效不是自古而来的真理么？” 或许温晟需要的并不是言嘉宁的这一番安慰，而是需要有一个人听他诉。 所以，温晟并没有把自己的思绪停留在言嘉宁的话上，而是自顾自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你说，就说科举的这种事情吧。明明朕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却依旧无法好好推行。便纵是朕已经拿到了皇太后那边结党营私，勾结朝臣的证据，也无法把自己的天下好好守住……” 当然，温晟此时说的这个天下不仅仅是指江山，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布衣。 明白了对方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个人可以去把自己心里的事情诉说而已，言嘉宁并没有继续说那么一长串话，只是应了一声表示自己依旧在听，让牧元尘好好好把自己的心里的郁闷抒发出来。 “不过也有一点还是不错的，”他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言嘉宁那张乖巧的脸上，“这次提督送来的证据让朕收复了一部分失地，让那个半身入土的人生生把自己嘴里的肉给吐出来了一块。以后，这朝堂之上会有更多支持朕的政见的人！嘉宁你是不知道，当时他脸上的表情简直都可以去扮杂耍了。” 说完之后，温晟紧接着便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之中是苦涩还是欢愉，这就没人知道了。 看到温晟似乎是心情已经好了些许，言嘉宁也不由得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说实话，对于她来说，她这一生已经认定了温晟这个人了。 同甘共苦，共度一生。 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她也不会去做其他的选择。 只是，也正是温晟说出来的那些话语，让皇太后那边一直都如鲠在喉，天天惦念着是自己那里出了错让温晟抓到了把柄。 毕竟自己于尚书之间为了不被人怀疑，自从选定他之后，皇太后连见都没有见过他一面，怎么就被温晟给察觉了呢？ 她回去之后，还特意又翻了翻自己与尚书通信之后放信件的地方。 看起来似乎是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可是皇太后却知道，这怕是已经被人翻动过了的东西。 把自己的目光冲那暗格之中移开，小心翼翼地把暗格关上，皇太后再次躺在软榻上开始想这其中的问题。 不仅仅是那个兵部侍郎，看起来，温晟似乎还知道自己和兵部尚书的关系——如若不然，有怎么会拿兵部尚书来威胁她和兵部侍郎呢？ 只是，她虽然承认自己近来的能力有所不足，只能带着自己的各个附属者看着温晟节节攀升。可是，她也不至于到了连一一个小小的信件都已经保不住了的地步！ 如此一来，怕是她自己身边的人出了什么问题…… 想了想自己身边最近出现的人群，皇太后躺在软榻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在自己的脑子里审视那些人的情况。 若是被她知道了是哪个，绝不会让他们好活！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试探猜忌 自从皇太后意识到问题怕是出在自己身边的人的身上之后，皇太后宫里的人都人人自危。 前一段时间的时候皇太后就因为各种事情而脾气不好，她们已经见证了太多的人一言不合便被皇太后拉下去处理，自那之后便再也见不到那些人的踪影。 可是对于她们来说，她们虽然自己进宫了，可是她们这种人，大多都是家里还有人需要她们把钱寄回去的。倘若就仅仅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话而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那可真真是破灭了一个家的希望。 所以，众人不由得各自紧张。 而至于皇太后那边，她也不是一个自顾自在那里胡乱怀疑的人。她是有一定针对对象的——就比如说，那几个曾经对她动过歪心思的人，一个个的都在她的怀疑范围内。 其实说起来，她首先怀疑的就是那个曾经跟自己有过生死对战 的淑妃。 毕竟那个淑妃可是知道当时那个药是她下的，所以便纵是她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筹谋着从她这里偷走了自己的东西，那也是没有任何不对劲的。 只是，皇太后转念一想，这其中又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再怎么说，那个淑妃自从被自己阴了一道之后，已经不怎么来她这里了。除了那些例行的请安之外，根本不会在自己这里看到她的身影。 所以说，若是说这件事是那个已经和自己远离开的人做的的话，她自己也不相信。 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手机会，除非她可以分身，否则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排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后，皇太后并没有放弃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至于按个罪魁祸首，根本没有任何把皇太后的事情放在自己眼里的样子。 此时的她，依旧沉浸在自己那无端的喜悦之中。既然已经在这种事情上尝到了甜头，她便没有任何其他的理由不去继续在这个事情上继续下去。 毕竟，自己在牧元尘那边的筹码更多了，他才会把他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这里不是么？便纵是不是为了她自己的私人情感，为了自己以后的前途，她也应该为了这件事而尽心尽力不是么？ 再说了，皇太后那边的东西丢了，而她在温晟那里得到消息，皇太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东西失窃。故而，自己或许需要过去谈谈风声，看看她查到了什么地步。 于是，做出了这一切决定的贤妃立马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皇太后那边，等着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过去探探风。 在她发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时候的时候，贤妃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带着自己那一众丫鬟婆子们去了皇太后的宫里。 说起来，皇太后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人人自危。这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让贤妃看了不禁皱起眉头。 难怪皇太后这边的人总是不是那么坚定，怕是这皇太后的脾气不怎么好。 她在明面上并没有站队， 所以便纵是这么光明正大来了皇太后这里，也没有让她拿着一张不喜欢的脸色对着自己。 贤妃被人请到里间的时候，那皇太后依旧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烦心。听说贤妃过来了，便挥挥手让自己身边伺候的婆子给来人上茶。 她过来的时候并不是空手而来，贤妃把自己身后的小丫鬟手里带着的点心放在桌子上，亲自为皇太后打开来为她细细介绍起来。 “这可是东大街里面的绿豆糕，听说那里面是个空心的。坊间关于它的传闻实在是太多了，妾身一时之间还真真是想不出来那么多。可是这绿豆糕入口即化，香浓甜人是真的。妾身知道皇太后不喜太甜的食物，特意让那师傅少放了一些糖。” 她一边笑着，一边把自己那篮子之中装的盘子拿了出来。 精致的瓷盘上摆了几个色泽青翠 的绿豆糕，单单是放在那里，便已经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了。 对于皇太后来说，她这几天确实是因为各种事情而心里焦虑，至于吃饭这种东西，实在是没有怎么动过。如今看到了这东大街的糕点，不由得顺着贤妃的意思拿起一个尝了尝。 说实话，还是以前的味道。 “这糕点不错。” 见皇太后的脸色微微有些缓和，贤妃便问出来今日过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妾身看皇太后的脸色不是怎么好，不知道皇太后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若是不妨事的话，不若说出来与妾身听听，说不定妾身可以为皇太后想几个点子？” 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再说皇太后也没有要防着这贤妃的心思——她还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把这个在皇上面前露头的人拉拢到自己身边来着，却不料这人就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既然过来了，便正好借着这个事情试探试探。 “唉，怕是哀家这里的威信已经大减了。这几日也不知哪儿来的大胆的贼人，既然把先皇送给哀家的首饰给偷走了。哀家的寝宫竟然成了那些贼子们随意进出的地方，实在是让哀家这心里有一口气咽不下去啊！” 不仅仅是为了试试这人的态度，毕竟这个人前几日的时候也来过自己这里。皇太后虽然觉得大概率不是她，却也本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一起试探了一下。 贤妃自然是听出了皇太后这话语之中的意思，不由得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但是不管她心里对这件事多么不喜，表面上还是把自己表情做的很是到位。 “那个贼人也着实是太过可恶，若是抓到了，皇太后可不能轻饶了他！” 这话说的义愤填膺，却是看不出任何破绽。 又与皇太后说了几句，贤妃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这次去皇太后那边可不仅仅是打探打探消息那么简单，还有其他的资料需要她过去盗出来。 只不过，皇太后这么一整，盗资料显然是不行了，她得从其他方面下手。 而她身在宫中，最先想到的便是如何继续变着法儿讨好温晟，维持那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恩宠。 第一百七十章 慨叹 这几日里不光光是贤妃那里因为得不到情报而心急，温婉这边也是坐立不安。 毕竟现如今算得上是科举的紧要关头，贤妃那边传过来的情报算得上是有点石成金之效。 若是多传过来一点点情报，他们便过了不知一点点胜算。 这一点，他们这几个身在局中的人都知道，所以在一直没有情报入手的时候，不由得也心里急躁起来。 人心里一有事儿，便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尤其是这种等着想要得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的人，不由得时时刻刻盯着那个没有任何动静的地方心里徒自焦急。 及到最后，温婉是在是忍不了了，不由得便去了牧元尘的地方，把自己的疑问冲着牧元尘讲了出来。 “提督大人想来也是明白现如今的情况，贤妃那边的情报可以说是价值万金。本宫也知道情报这种东西不好的手，可是这时间是在是拖得太长，本宫怕迟则生变。” 便纵是她强自想要把自己心里的那一份焦急给压下去，给那些人一个还算是不错的表情，可是毕竟现如今的形式在那里摆着，让温婉不由得便在自己的语调之中多了几分焦急。 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焦急的人，牧元尘不由得也微微皱起眉来。 贤妃那边的情报一直不过来，他也不知道筹集下一步应该如何部署才好。故而，不仅仅是温婉，便纵是他自己，也对于贤妃的问题有了一种不怎么乐观的情绪。 轻轻叹了口气，牧元尘还是打算先把自己面前的这个急躁的小孩子安慰好了再说其他的东西。所以，在温婉看到他叹气的下一秒，他就开始和自己讲起大道理来。 “其实，这个时候也不能去怪贤妃，毕竟这个时候情形特殊。皇太后那边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把东西放在明面上让我们过去拿。所以，我们还是需要安安静静再等等看看。倘若情报依旧没有过来的话，那我们便需要做多手贮备。” 听到牧元尘那话语之中的无奈，温婉也很是颓废。 毕竟若是他们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撑的话，那岂不就是在行夜路的时候没有灯笼。全靠他们自己的话，实在是大海捞针，这种漫无目的的行动，只会消耗他们大多数精力，还不一定可以取得什么成就。 而在这时，温婉突然想起来周齐与自己说过的关于贤妃的事情。 记得贤妃说的最后一句是，若是自己想要知道其他更多的东西的话，就需要她自己去问问牧元尘。而这一点，正好让她又起了好奇的心思。 毕竟对于温婉来说，也算得上是在这没有情报，为了情报而焦急的时候得到的一个舒缓吧。 “对了，既然没有情报我们的行动就要停下来一天，那提督何不说说您与那贤妃之间是个什么情况？若是本宫猜得没错的话，那贤妃怕不是一个痴情女子为郎献身的那种吧。” 说起这种事情，温婉的目光之中一扫方才的阴郁，无端加上了一丝好奇之色。也正是这种好奇之色，硬生生把牧元尘也从那阴郁的情绪之中给带了出来。 说起来现如今也没有其他大事需要他们一直在这里愁眉苦脸，牧元尘干脆满足了温婉那一直都没有减退下去的好奇心。 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两人之间也可以少一些误会不是么？ 想通了这一点，牧元尘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情况，把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说了出来。 “公主莫要多想了，贤妃进宫实属她自己一个人的想法，跟本官没有任何关系。便纵是没有本官，她也会进宫。” 牧元尘定定地盯着温婉的目光，生怕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再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乱想。 她以前又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有事不说出来，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想。然后又让两人之间的间隔拉的更大了。 这样的事情，他不能让它发生第二次！ 见牧元尘已经把自己的问题给推了，温婉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不管她觉得牧元尘的这个回答是不是真的，她都没有任何资格去和把贤妃的事情追根究底不是么？ 他们毕竟还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便纵是现如今被迫在一起生活了，也应该有个字的隐私才像是一个合理的夫妻之间的生活。 她以前在坐心理咨询的时候，可是有不少夫妻或者是情侣之间因为相互干涉太多到最后不欢而散。 自己身为一个身看百战的人，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比葫芦画瓢总是可以的吧。 两人现如今是利益之间相互共存的关系，她可不能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给破灭了。 “没事，既然提督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倒是本宫先前的时候想多了。既然如此的话， 那我们便在这里等着那里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的消息传过来。” 顿了一下，温婉继续说道。 “本宫先回去了，若是有新消息的话，记得让人过去告诉本宫。” 说完，温婉便起身离开了牧元尘的书房。 两人聚集在一起本身就是为了科举之事，而如今科举的事情因为情报问题而暂时放缓了脚步，那她便没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停留在牧元尘的书房里了。 再说，她又不是不知道，牧元尘可是还有自己东厂的事情需要处理。他的世界，从来都不是只有她自己这么一个横插一脚的人。 虽说温婉在书房里的时候说了自己不会在贤妃的事情上多想，可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心思放在那方面的女孩罢了。 她相信牧元尘说的他对于贤妃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听他说话的时候那冷冷的语调就知道了——怕是贤妃在牧元尘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眼线罢了。 只是可惜了那个进了宫里的佳人，虽然牧元尘否认了，但是温婉以她自己一个女人的直觉觉得这件事依旧是她自己想的那样。 只是可惜了那个贤妃，明明 第一百七十一章 开门见山可好？ “公主何故在这里哀声叹气？” 温婉正在往自己的院子里走着，却突然被自己背后冒出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只不过，好在那声音并不是自己不熟悉的，故而温婉还不至于直接跳脚。 她怒了一下，回头瞪了一眼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提督不是应该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么？怎么出来了，还跟在本宫后面？” 她都已经从他的书房里出来了多长时间了，这人怎么会在自己后面出现。难不成说，这人其实一直在跟着自己？ 看到温婉脸上的疑惑之情，牧元尘已经知道了温婉其实并没有发现她自己走了那么长时间其实还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的这个事实。 把自己身后那被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的景象放出来，牧元尘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副笑意。 他看着那个刚刚还在瞪着自己的人的脸色一点点变红，最终干脆就直接伸手把自己的脸捂住了的动作，心里顿时觉得痒痒的。 也确实，只有这个时候的温婉才有了那么几分人性。 就像那时候自己因为提起德源的时候而吃醋的人一样，这样的人，才让他更加多了一分真实的感觉。 “行了，贤妃的事情不用长公主你多想了，本官给你说说？” 一面笑着自己那心里的小想法，牧元尘一边打算把自己心里那些刚刚没有说完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否则，按照温婉的这种思前想后的性子，还不一定把事情想成什么样呢！ 听到牧元尘终于打算把自己心里好奇的事情说出来了，温婉不由得也把自己那放在贤妃和牧元尘之间的事情上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专心听这个人讲故事。 “贤妃入宫的原因可能确实是和本官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但是她更大的原因还是为了她自己。毕竟，贤妃她曾经可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如若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在得到了一个机会之后便立马取得了皇上的赏识呢？” 听到大家闺秀这个称呼，温婉不由得惊了一下。 她确实是想过许多关于贤妃的身份的猜测，可是那其中是绝对没有大家闺秀这么一说的。 若不是牧元尘这么一说，她又怎么会把贤妃的身份往大家闺秀上扯呢？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讲故事的人的脸上，温婉已经嗅到了大转折的苗头，打算开始静静听故事了。 果不其然，牧元尘接下来说出来的事情就已经让她觉得这个世界的戏剧性。 “只是后来的时候，皇太后的鹰爪有心想要除掉他们家族，把他们家族的利益占为己有，所以便把他们整个家族的人都屠尽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或许是牧元尘也在为了先飞达呃身份而感到惋惜，说话的语调不再是那么事不关己，而是带上了一点点温度。 而至于那个虽然已经料到了有大转折，却并没有想到这个转折竟然是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的温婉，不由得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而且，若不是那时候贤妃一个人躲在了死人堆后面逃过一劫，那整个家族就是无人生还了。所以，”牧元尘盯着温婉那充满惊讶的眸子，“贤妃之所以进宫，其实也是为了她自己。” 他已经把事情解释的这么清楚了，这个有事也不说出来的人会不会已经把自己心里的对他和贤妃两人之间的那种想法消除了呢？ 正在他想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外面小厮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启禀提督，启禀长公主，外面有一位公子说是要求见长公主。” 在这个京城里竟然还有其他的公子求见自己？ 温婉感到有些惊讶，却依旧问了问那小厮来人的名字。 “回长公主，来者说他叫言品希。” 将此名号报出来之后，温婉便算是知道了来着是为何人了。不仅仅是温婉，那个站在她身边的牧元尘也知道了这个来人。 只不过，在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牧元尘和温婉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之情。 他们两个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他到底是为何在这个时候来到东厂来找自己。 只不过，便纵是他们两人的心中都不知道这个来人的意图，却依旧以待客之道先将人请了进来。 及到几人来到了议事待客的正堂，几人按部就班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伺候的小丫头们前来为三人添上了茶水，这才相互谈论起来。 言品希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东西，两人在把人迎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只不过，言品希没说，他们也并没有问。 而温婉看着那东西的包装，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果不其然，在言品希下一刻开口的时候，就验证了温婉心中所想。 “这是东大街那边心做出来的糕点，恰巧从那边过来，便想着为长公主带了一份。” 将东西递给过来接着的丫鬟，言品希的眸中含着笑意，似乎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送上一个糕点而已。 言品希虽然没有和那一天一样穿着一身白袍，却也是一身素色衣服。若不是因为那其中的暗纹不一样，温婉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对那件衣服是爱太深。 如今看来，其实只不过是喜欢这个款式罢了。 “多谢言公子费心了，东大街那边的糕点一向都受到各界人士的称赞。言公子刚回京没多长时间，便已经得知了这其中的乐趣，想来回来之后也没少在京城里游玩不是？却不知，言公子此次前来是为何意？莫非是觉得这京都之中的建设有哪儿不好，打算提个建议？” 不知怎的，看到言品希那张自带书生气质的脸，温婉就不由得想要插科打诨一番。 想来……怕是自己在到这个世界之前小说看多了的原因…… 只不过，不是她说假话，言品希这次过来一看就不是单纯的为了送一个点心，定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偏生言品希却并没有开门见山把事情说出来，倒是让她等得有些着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明明就心软 只不过，好在言品希这次并没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而是看了看牧元尘的方向。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那目光之中全然都是有那么一个人在，他不好说话的样子。 读懂了他眸中所说的情况，温婉也不由得跟着他的目光把自己的视线放在牧元尘的身上。 奈何他们两人现如今心里都已经门清言品希的要求是什么了，那个坐在正中间的东厂主人却似乎一脸听不懂的样子，坐在那里再没有那么安心。 看了一眼言品希脸上的尴尬，温婉觉得还是把话说明比较好。故而，在温婉确定那言品希是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情给她说了之后，便立马开口打算把那个碍事的人赶走。 “提督大人方才不是还说自己有事情要处理的么？言公子这边本宫一个人照顾着便可以了，提督您尽管去做自己的事情便可以。” 她的脸上带着符合自己身份的笑意，让那个坐在正中间的牧元尘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实在是不喜欢温婉这个为了端着自己的长公主身份而做出来的笑容，实在是，太假了！ 故而，或许也有那么一丝和温婉作对的成分在里面，又或许是觉得言品希这个人对温婉的心思不单纯，再或者是别的什么。反正，言品希并没有识趣地离开这个地方，而是一脸笑意地看着那个坐在客席上的人。 “无妨，那些事情不过是一些繁杂琐事罢了。便纵是现如今没有过去处理，晚上在处理也不迟。所谓来者是客，毕竟言公子也算得上是这府上的稀客了，本官作为这府邸的主人，怎么着也应该好生招待一番不是么？” 看着自己前面那个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越来越黑的脸，不由得在心里笑了一下。 他可是有一种浓浓的感觉——这个人看着温婉的目光不单纯，自己若是真真离开了，却不知道言品希会说些什么。 看着那个完全没有任何打算离开的架势的牧元尘，言品希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既然言品希不打算离开，他这话就不得不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了——毕竟， 便纵是牧元尘不离开，他也必须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是这样，在下也知道当初嘉宁进宫是长公主的意思，所以这才带着礼物来找长公主商议一件事。” 见到言品希可算是打算愿意把自己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了，温婉不由得立马笑了起来。 更何况，是关于言嘉宁那个小姑娘的事情，她倒更是想要听听了。 “言公子不比客气，尽管说便是。倘若是本宫力所能及的事情，必然会帮言公子。” 得到了温婉口头上的保证，言品希说话时候的音调也不由得硬气了几分。 “嘉宁与在下自小便是关系很好的兄妹，这段时间以来，嘉宁也寄回来了不少家书。只是，那家书上的字字句句，说的都是她在宫里的生活过的并不是那么好。在下作为一个男子，不能随意进出后宫，还希望长公主可以帮帮在下，给在宫里的嘉宁劝导劝导，让她想开一点，不要难为自己。” 听完了言品希的话，温婉方才浮现在自己脸上的笑意也不由得淡了下去。 她以为言品希来找自己会是什么其他的事情，却不料一开口就是这么一个让她心里不好受的信息。 温婉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牧元尘那边，想去看看牧元尘的看法。见他点了点头，温婉这下心里才有了定夺。 毕竟这段时间也算得上是一个敏感时期，有可能他们说的谋一句话，做的某一件事，都可能会改变整个事情的走向。 所以，不管是为了什么，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温婉都不由得要于牧元尘确定一下两人的计划才肯继续走下去。 再说了，看牧元尘方才对言品希不待见的样子，说不定自己要是贸然接了他的话，他会不会生气？ 而现如今，既然他们两人都已经做出了就决定，温婉便没有任何负担，笑了一下把自己的答案回复给言品希。 “好，既然言公子已经把话说在这里了，本宫自当尽力而为。” 得到了温婉的肯定，言品希那脸上一直绷着的表情突然放松。而温婉和牧元尘也算是见到了他今日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个真诚的笑容。 只见言品希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向着两人的方向行了一礼，口头上把道谢做的让人无可挑剔。 “如此，多谢长公主和提督大人成全。在下家里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在下去处理，今日便不再多加叨扰了。” 朝着那两人行了一礼，言品希在两人的陪伴下走出了府邸大门。 之后，在两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牧元尘当即便把周齐又找了过来吩咐命令。 方才言品希过来的时候，周齐也算是在旁边陪着。 而如今牧元尘突然把自己叫了过去吩咐事情，便纵是牧元尘还没有开口，周齐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你去传信告诉贤妃，让她在宫里的时候多照顾照顾言嘉宁。毕竟两人也算得上是同一阵营的人，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另外，让她看言嘉宁若是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尽量过去安慰安慰她。平时两人多走动走动，有事情了才可以相互照应一番。” 他这话到最后还是把安慰人的目光归为了相互照应之上，只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他确实是把言品希交代的事情嘱咐给了贤妃的事实。 及到周齐已经领了命令离开府上，牧元尘这才又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他以为自己还会看到那么一副公事公办的长公主脸，却没有想到温婉正在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 温婉见牧元尘已经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笑了一下。 只不过，这笑容里可是带着一丝丝嘲讽。 “明明知道自己到最后依旧会心软帮忙，又何必在当时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徒的坏了自己的名声。”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完成任务 看着温婉那揶揄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他倒是乐得温婉因为这么一件事情揶揄自己——毕竟她在拿着这种事情揶揄自己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是真的。 只要能让她笑起来，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不可以放弃的事情。 “本官不过是为了给言品希一个人情罢了，长公主觉得，想本官这样的人，难道不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么？说穿了，还是本官觉得他前几日救了长公主的事情一直没有下文，想着接着这个机会把那份人情还了。如此一来，他也不用日日费尽心机想要见上你一面。” 听完了牧元尘的这一番解释，温婉也表示自己很是无奈。 她倒是确实没有想到牧元尘会因为其他过来找自己的人而吃醋的情况，只顾着自己吃牧元尘的醋了，忘了考虑牧元尘的感受。 只不过，这种事情她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所以也不过是撇了撇嘴把自己的目光移开轻轻摇了摇头罢了。 至于牧元尘，看到温婉这越来越有人气的动作，心里早就已经笑开了花。 而另一边，贤妃接到牧元尘的口信之后很是无语。 说什么让自己照顾照顾那个言嘉宁，她倒是想，却不知道言嘉宁会不会理会她。 再说了，那所谓的心中抑郁——怕不是因为自己这些日子和皇上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所以才伤了人家小美人的心了？ 这宫中之人想的不过就是两个事情，不是地位就是皇帝的宠爱。而那言嘉宁所图的，一看就是后者。 只不过，令她不开心的是，自己在这后宫之中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步履维艰，如履薄冰，都未曾见过牧元尘对自己有什么关心的地方。 想到这里，贤妃不由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看着自己手上那个被周齐列下来的单子，相互关照几个字映入她的眼帘，让她不由得冷笑了几声。 什么受到了委屈，什么过的不好，不过是圣上对她的恩宠少了一些罢了。这么想着，贤妃越发觉得她在这种事情上看的太重，与自己不是一路人。 只不过，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与牧元尘之间的关系，似乎一下子便想通了言嘉宁如此这般的理由。不由得，对言嘉宁的偏见也少了许多。 既然已经把自己想法转移了，但是她也确实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加浪费时间。 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是牧元尘吩咐的，言嘉宁根本不可能得到自己的帮助。 翌日，贤妃早早地便起了身。 她并没有把自己怎么收拾一番，牧元尘最注重的便是效率，所以她昨日接到的消息，今日便已经开始着手工作了。 “你去把嘉宁娘娘请过来，便说本宫想要与她叙叙旧。若是她不肯来的话，就说是长公主让她过来的就可以了。” 吩咐完自己身边的丫头去请人，贤妃把自己前几日没有看完的书拿出来继续看下去。 又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个过去传信的小丫头回来了。在她的身后，俨然就是言嘉宁和她自己的宫里的一队人。 言嘉宁看起来确实是情绪不怎高涨，在她看到言嘉宁的时候，言嘉宁眼下的青紫和无神的眸子都让她以为言嘉宁是不是在东厂里走了一遭了。 除却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言嘉宁简直和刚刚才诏狱里出来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嘉宁过来了，快来坐。” 虽然贤妃并没有把自己的情绪弄的有多高涨，可是她却并不能和言嘉宁一样颓废。毕竟她可是那个要过来劝人的人，若是她自己都颓废了，又怎么能把这么一个人给劝醒呢？ 或许是因为情绪不高，所以言嘉宁即使在跟着贤妃的话在她身边坐下了之后也并没有表现出对于她的话又多大的兴趣一样。 说起来，若不是听到了温婉的名号，她是打死也不会在这里出现的。 看着言嘉宁的颓废心情，贤妃也并不在意。她只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言嘉宁的脸上，把自己该做到的招呼客人的方式全部都招呼上，这才接着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谈话上面。 “说起来，我听长公主说，嘉宁最近心情不好是么？若是真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过来找姐姐玩也是没问题的。毕竟你我在这宫里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做事，终归还是一家人。” 贤妃带着一张笑脸，把周齐给自己说的话全部都复述了一遍。 只不过，此时的言嘉宁怎么会有那个心情去听贤妃的话呢？便纵是这个人现如今站在自己面前，她也可以时时刻刻想起自己被皇上冷落了的事实。 如此一来， 不仅仅不会让她心情变好，还不由得让她更加心塞了。 正当她打算起身找个理由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太监的声音，让她那颓废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一丝光亮。 “皇上驾到！” 听到了这个声音，那一直在维护着自己那大姐姐笑容的贤妃这才真真正正笑了起来——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本来今日就是温晟同她说好了要来她这里的时候，之所以要把言嘉宁找过来，可不就是因为她实在是太过颓废，而她赞成需要完成牧元尘交代的任务……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跟在那个突然活跃起来的言嘉宁身后去给温晟请安。 毕竟温晟与言嘉宁也是多日未见，两人原本就是性格相符，不过是因为在言嘉宁生病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贤妃，这才把这两人一时之间拆开了的而已。 而如今，再次相见，可不就是大型认亲现场么？ “嘉宁的身体可是好些了？” “早都好了，皇上你都不来看我……” 见那两人相谈甚欢，贤妃叹了口气过去拿起自己在言嘉宁来之前看的那本书。 她本身中意的就不是温晟，温晟与谁在一起，做了什么，都与她无关。而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没人打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倒是乐得清静。 只不过…… 她把自己的目光放到那个喜笑颜开的言嘉宁身上——自己，这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重新受宠 自从那日之后，几乎每一次温晟过来找贤妃都可以很出碰巧地遇见在这里的言嘉宁。 只不过，不管是言嘉宁那边还是温晟这边，都不过是以为贤妃和言嘉宁的关系好所以才走得这么近。如此一来，倒是没有人觉得这次次都能撞在一起的三个人有什么不妥的。 而在贤妃的推动之下，明显是那两个人再次默默走到了一起。 见到牧元尘交给自己的任务总算是已经完成了，贤妃也不由得为自己的情况而感到放松了些许。 这要想把温晟的注意力拉回言嘉宁的身上，还真是不容易。若不是牧元尘的话，她又怎么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走到御花园的时候，贤妃看到那两人在小亭子里对弈的身影，还是不由得笑了一下。 毕竟，这个事情如果完成了的话，提督会因此而高兴的不是么？不仅仅如此，她自己其实也是得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利益。 她可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到底是为何进到了这个让无数妙龄女子繁华落尽的地方。 抬头看了一眼皇太后的宫殿的方向，贤妃的眸中依旧是那么平平淡淡的，似乎并不能看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若是细细看去的话，就会知道这个人为了保持这么一副得体的姿势已经废去了多达的心神——至少，对于她来说，现如今的她，可是全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就只不过是，为了遏制住自己心中对他的恨意！ 而此时的她，正在这深宫内墙之中到处走动。她看着不远处皇太后那边的光景，直觉的自己似乎是离牧元尘那里又远了一些。 毕竟对于她来说，若是得不到皇太后那边的消息的话，那她对于牧元尘来说便没有了利用价值。而自己与他之间的交易，便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这么一种无能而消失。 毕竟贤妃对于自己的情况很是清楚，所以在她知道了自己现如今的处境之后，把温晟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重新挪回言嘉宁身上。而她自己，则是继续去做自己那深宫内墙里打探消息。 为了让自己的行踪显得更加随性一些，贤妃这几日天可谓是天天都几乎要把这整个后宫给走了一圈。而她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在皇太后那里而已。 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若是直接去了皇太后那边，未免把自己的目标放得太过明显。 而在这种时候，就需要用其他事情隐瞒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 所以，才会有了她天天一个人在这宫里转悠的情况。 而至于那些哦宫人，也在看到贤妃日日这么转悠的情况下，对于她盯着皇太后的宫殿看的情况没有任何其他反应——毕竟，贤妃现如今不管是走到哪儿都是一同大量。 而那些宫人门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言嘉宁重新获得了温晟的宠爱，而这个原先在温晟面前获得了注意力的人现如今便像是已经没有了兴趣之后，他们自然会以为贤妃这其实是为了自己的遭遇而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而已。 所以，便纵是贤妃日日在周围晃悠，他们也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毕竟贤妃的身份还在那里，他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上前去触霉头。 而这日日寻找各种理由去皇太后的宫殿外面转悠一大圈的人显然也是心情却是不怎么好。 她原先的时候是想着自己再去皇太后的寝宫一趟，把那里面有用的东西带出来。只是现如今看起来明显是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兵部尚书那边的情况泄露，皇太后的宫里这几天出入的人一个个的不是皇太后的眼线就是那个前几日里回来的亲王。如此一来， 贤妃若是在这种时候过去，与自投罗网简直没有任何区别。 看到自己实在是没有任何可能了，贤妃不由得再一次落寞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里。 而当她看到桌子上的那一封封信件的时候，心里不由得绷的更紧了起来。 那上面都是周齐带过来的牧元尘的信件，没有一封不是在为了自己这边的消息的事情催促的。 贤妃盯着那些信件看了一会，随即大步走到书案前面，那其那上面的信件一份一份都在桌子旁边的烛台上点燃。 看着那些信件化为灰烬，贤妃的目光之中也流露出了一种破釜沉舟的情绪。 不就是为了消息么？便纵是她不能偷偷摸摸进去得到，大不了她光明正大地来就是了！ 做出了这个决定，贤妃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便去了皇太后那边。 因为皇太后这段时间需要处理自己的事情，所以便省去了各宫里过来见安的步骤。乍一在自己宫里看到贤妃在早上出现，不由得惊了一下。 而贤妃那接下来的动作，却更是让她神色复杂。 只见那个一直在自己身边晃悠的人突然跪了下去，那决绝之态让皇太后不由得抬了抬眉毛。 “怎么了？” “还请皇太后恩典，妾身实在是在这宫里过不下去了。严小康那边把妾身的宠爱又抢了去，妾身……妾身，他们都在妾身背后说妾身的不是，这实在是没有让妾身忍下去的必要。” 虽然她没有明说，可是那话语之中对于言嘉宁的不喜之意已经溢于言表。皇太后这边可不是没有听说过，每每在贤妃与皇上约定了时间的时候，言嘉宁总是能那么巧的去了贤妃那里。 如此看来，怕是这贤妃被言嘉宁那边的人摆了一道，徒自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且不说贤妃这边的结局如何，那边言品希在接到了言嘉宁的信件之后，心里对于温婉的感激之情可不是一点点。于是乎，在他得知了自己的妹妹重新被宠信之后，立马便带着自己的礼品再次来到了东厂拜访。 只可惜，这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便纵是言品希这边对于温婉的感激之情有多么强烈，她也依旧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意思——毕竟，现如今满大街里闹的飞飞扬扬的，可不就是那科举之事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失踪 温家的两姐弟和牧元尘这边都在盯着科举的事情。 毕竟这段时间陆陆续续从各地赶来的才子已经进京了，而这段时间里京城的安保问题便是他们现如今首要需要关心的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若是没有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这上面的话，除了什么差错那可是要直接把他们这第一次举办的科举给搞砸了。 故而，不管是现如今其他任何消息，只要是与科举无关的，几乎一概都进不到牧元尘和温婉面前。 只不过，便纵是他们这么一直以来都盯着死死的，却还是除了一些他们意想不到的意外。 “言公子说什么？” 此时的言品希与那两人一起坐在大堂之上，只不过，这一次言品希过来不是为了温婉，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而是为了这次的科举。 言品希行色匆匆，从他那略微凌乱的发丝和一直在喘气的动作来看，怕是一路快马脚边赶过来的。 说实话，当门人说言品希行色匆匆过来找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两人心中还有一些诧异。想着前一日不是方才推辞了他为了言嘉宁的事情而道谢的行为，今日怎么又过来了。 只不过，上门便是客，他们两人也不好把人冷落了，这才一起来到正堂看看是有什么事。 可是，当他们两个看到他的表情的时候，便知道这次的事情并不是那些加成里短的小事——言品希明明一个温润的书生，这一路而来全然没有任何书生气质，倒像是被追命了一样。 “这件事确实是比较急，所以在下这才立马来到了这里寻求两位帮助。毕竟在下的朋友消失了的这个事情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可是那些与在下的朋友一起进京的人也失踪了——全部都是要来进京参加这次科举的才子。” 科举之事一直都是他们几个人心头紧绷着的一根绳，一听到这件事与科举有关，不由得便立马把自己的思绪收了回来。 且不说言品希的朋友如何，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若是不能把这件事妥善解决的话，必然会在众学子之间引起动荡。及到那时，所产生的影响便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 毕竟这次事关重大，故而几人都没有把自己的心思往别的地方方。 而当牧元尘听完了言品希的叙述之后，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几日里京城的安保都是他亲自派人加强了的，几乎可是说是十步一人，五步一岗。如此严密的检查，却不料最终竟然还是出了问题。 他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言品希的身上，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呃消息。 “本官记得，言公子当时求学是去了江南那一带。言公子口中说的自己的朋友，可是从江南那边过来的才子？” 江南多才子，这一点自古便是如此。 只是，这突然失踪，却又是何故？ 言品希纵然是心中焦急，却也知道这其中的问题不是他焦急了便可以说透的。于是乎，在深呼吸了一下之后，言品希把自己的心里的线索整理了一下，这才有条不紊的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在我朋友没有来之前，就已经跟在下通过信件。所以，他们来了之后我们也是一直都是书信往来。因着怕麻烦了在下，连在下为他们安排住处的事情都一并推辞，一起住在了城南的客栈之中。 ” 他们两人并没有就言品希说的这些话做出任何打断，看到言品希一副没有说完的样子，便等着安仁缓一口气之后把这其中的问题全部都说完。 须臾，言品希可算是把自己刚刚赶来的时候的那种急促之意从自己的身上压下几许，这才继续接着自己刚刚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而这次开口，语调之上明显是比刚刚稳了不少。 对于那两个倾听者来说，也是更加方便了他们去把这其中的信息提取出来。 “只不过，前几日的时候友人告诉在下，他身边一道过来的同学似乎有的人夜不归宿。当时只是觉得他们去了花街柳巷，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当是调侃罢了。只是，在下昨天晚上还与友人互相通了信件，说是要今日一起小叙一番，可今日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听到去花街柳巷这里的时候，温婉的神色动了一下。 只不过，毕竟他继续说下去了，温婉也不能再说什么。 才子风流，这可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一点，温婉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故而，在言品希的话音落下之后，温婉提出的第一个疑问便是和这烟花柳巷有了关系。 “那言公子的这位友人会不会是也去了烟花柳巷？便纵是他前一日才刚刚与言公子通过信，也不能否定他忘了的可能性不是么？” 毕竟，江南之地的女子与京城之中的女子可是两种风味，说不定就想着尝尝鲜不是么？ 对于温婉来说，或许是受到了言品希刚刚说的话的影响，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么个情况。 “不可能！”言品希看了那两个人一眼，解释道：“在下那个友人并不是什么喜欢留恋烟花柳巷的人，再说了，便纵是他真的去了那些地方，也不应该不和在下打一声招呼。在下求学的时候，这位友人可谓是一诺千金，从未失信过。” 如此一来，倒确实是可疑了…… 温婉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其他可能的情况，正当她打算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牧元尘那边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时候，他却先一步出声了。 “言公子的意思是，至少在昨夜一夜的时间里，与言公子的友人一起来的才子全部消失了踪迹，没有一个人知道的？” “是！” 见牧元尘点出了这其中最重要的问题，言品希立马便应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活生生的人在京城之中失踪，都是他们这些安保的人的问题。便纵是只有言品希的友人一个人，他也应该为此负责。 牧元尘对着自己身边伺候的周齐挥了挥手。 “带人，去城南！”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小店寒碜 及到他们到了客栈的时候，明显那个客栈的掌柜根本没有料到他们会过来。当他看到那领头的牧元尘之后不由得惊了一下，立马迎了过来。 “不知提督大人光临小店是有什么吩咐？小店寒碜，脏了提督大人的眼还望别怪罪！”说完，他有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同样被吓愣了的小儿身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提督大人上茶！” 一边呵斥着那个没有颜色的人，掌柜的一边引路让几人在边上的空桌上坐下。 说起来，此时正是刚刚过了早饭的时间点，所以周围过来围观的人并不少。更何况，这周围的人可大多数都是过来赶考的人，并未曾见过这传闻之中的凶神东厂提督是何姿态。于是乎，一时之间这么一家小店竟然被为了个水泄不通。 虽然心中也在焦急着言品希那朋友的下落，牧元尘却是知道自己这边不可先一步乱了阵脚。于是，在把他们一行人照护好了之后，他才缓缓说出了这次过来的目的。 “江南来的那一批才子，可是在贵店借宿？” 他这话说的不紧不慢，但是那话语之中的肯定的意思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反驳的。尤其他用自己平日里审讯犯人时候才用的那种眼神看着那个掌柜的时候，不由得便让那个掌柜的惊了一下。 那旁边站着的店小二目光微微有些闪烁，让牧元尘逮了个正着。只不过，还不等他把自己的话问出来，那掌柜的便已经把话题引导了别处。 “哎呦，提督大人您这不是说笑吗？小店在这里落脚，再加上这几日来进京的才子们那么多，小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们是哪儿来的呢？大人您这问他们是不是江南来的，着实是有些为难小的了。” 看着那个掌柜的一脸无辜的样子，他可是看的明明白白，这人刚刚的时候撞了一下他身边的小儿，让那个欲言又止的人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嘴。 不理会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牧元尘把自己的话题随着他的话也转了一下。 “是么，那却不知你这店里现如今的客人们都怎哪儿，他们这些才子们必然是要在一起的，本官有事要找他们。” “这……” 那掌柜的想了想自己楼上那些空房间，不由得心头顿了一下。 只不过，这个时候那个店小二倒是机灵了一次，见自己家的掌柜的实在是说不出来，立马便插嘴把这件事给拦了过去。 “是这样的大人，那些人今儿早上就已经往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往城西的方向去了。至于他们到底是去了哪儿，我们也不知道不是么？” 听到城西这两个字，那掌柜的不由得便看了那个店小二一眼，却又在店小二的安慰的目光之下，把自己脸上的表情抹去。 看到这几个人的表情，牧元尘便已经断定了那几个人怕是真的去了城西那边。 只不过，这几个人不可能是无缘无故便离开了这里，这其中一定有其他的问题所在。 而这个时候，在他身边的言品希已经忍不住了。 他今早上来的时候，这掌柜的可不是这么说的。 上前一步瞪着那个满口胡言的人，言品希把自己心里的气愤吐了出来：“你这掌柜的好生没有道理，今日辰时在下过来与友人相会，却不料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而掌柜的你给在下的解释怕是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江南人士住过吧！” 一听言品希的这话，在一边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想起了阵阵唏嘘声。 众人见那掌柜的说不出话，不由得便把矛头都对准了那个不愿意说话的人。 而在一众叫骂之中，突然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使得这其中的话题变了一个方向。 “说起来，昨日我还见我旁边的那个屋子里的人拿了几本书说是这几天要在屋子里看书来着，可是今日那地方便已经换人了。” 经这人这么一说，那几个在一边看热闹的人不由得便立马也想起来了筹集身边的情况。 “对啊，我这里也是。说好了今日一起去游玩，一敲门里面已经换人了！” “一样，一样啊！” 躁动之声越来越大，就在几乎要接近一个顶峰的时候，牧元尘一声令下把这些人的话全部都接了过来。 他冲着自己身边的周齐说了一声，便坐在这里和另外几个人一起等着结果。 “去，把他们口中的那几家店的掌柜的人都给本官带过来，一同审问。” 他的话语依旧是那么的没有一丝温度，却是让他身边的人听了之后立马便去执行去了。 把自己的事情已经交代完了，牧元尘这才把自己的目光再次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这个掌柜的身上。 听到方才牧元尘说的话，这个掌柜的和小二已经立马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自己的冤屈。只不过， 并没有一个人相信。 “等到他们都过来了之后，你们一起对对口供再解释吧！” 只不过，那几个人显然是也不希望这背后的事情被牧元尘他们几个知道，一个个的都在嘴硬。无奈之下，牧元尘向周围的才子们保证以后此类事情不会发生，便把这几个掌柜的全部都带回了东厂。 于是乎，牧元尘他们便开始兵分两路——牧元尘在东厂诏狱里面盯着这几个被严刑拷打的人，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愿意开口。而另一边，温婉和言品希两人则开始从入京的路线着手调查。 毕竟，听那些人所说，那些失踪的人可不仅仅是在京城里面打尖的时候失踪的！ 牧元尘的严刑拷打终于起了效果，那几个客栈的掌柜开口把这背后的问题倒了出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兵部尚书的意思。也就是说，这都是皇太后的意思！ 这个结果，让温婉和牧元尘不由得都开始头疼起来。 毕竟，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些人能够为皇太后所用，皇太后一定会把人放回来。但如果这些人不为皇太后所用，想必太后也不会放人。 说来说去，皇太后是不想从科举这条路上给温晟让利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还真做得出来 “这种事情，这皇太后还真是做得出来！” 以往便纵是对皇太后不满也不会说出来的温婉此时已经不再顾忌赞成的身份了。对于她来说，这件事最主要的就是已经触犯了她自己的利益。 而且，还是严重影响了她自己的情况。 “当日里本宫就说不可以给皇太后让利，结果事到如今她还真是愈发猖狂了。”她看了一眼牧元尘那一副不赞同不面容，接着又说了一句，“所以我们不能就这么让她猖狂下去。给她让利是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看。可不是说我们就怕了她了！” 听到温婉的说法，牧元尘也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又怎么能说，他其实就是在等着温婉把这句话说出来呢？若不是他一直没有把事情的解决方法搁在自己的肚子里不说出来，又怎么能让这个日常不愿意把自己的内心话说出来的人把这么一番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挑战书的话说出来？ 也正是因为温婉把话说出来了，所以他才会省去了那么一大堆的各种各样的烦恼，可以毫无顾忌地对着皇太后那边发难。 如若不然，这个人必定又会在某些时候退缩了…… “好，既然长公主有这个心思，那本官便全力支持长公主。” 听到这里，温婉也算是听出来了那其中的问题。 自然而然的，也知道了牧元尘其实是在等等着自己把话说出来。想到这里，温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不好意思，别过脸去。 看到温婉的样子，牧元尘也明白这人差不多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心，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容。 “那么既然长公主已经做出决定了，那么是不是就已经有了什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听到牧元尘的提问，温婉还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目光再次转移回了这个人的脸上。 她虽然因为自己刚刚的情况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一起商议事情的人，对于她来说，还是需要自己去和牧元尘一同好好商议一番的。 而且，因为皇太后这次把事情做得太绝，她确实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她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先前，本宫一直想着不能把两人之间的面子撕破，各自留一条后路，以后好相见。很显然，这个皇太后是完完全全没有理解本宫的苦心啊！既然如此，”温婉笑了一下，“那又何必自己巴巴送上去给人糟践呢？”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笑的更加开朗了。 这个人——可算是把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纠结之情给散开了。 “长公主说的是。” 他一边笑着看着把自己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一边继续等着温婉把她的话接着说完。 “所以，既然她已经不顾及颜面了，我们便把按所有的事情都拿到明面上说。本宫倒是要看看，他们平白无故把那么多进京赶考的才子们关起来是为何故，是有什么理由？本宫就不信他们能顶得住那其他才子们的压力。” 其实事情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若是无理由羁押，断然会给其他的人带来一定的压力。如此一来，便纵是他们把带走的那些人威逼利诱变成了他们哪个党派的人，其他的那些没有被带走的人也一定不会再理会他们一下了。 及到第二日早朝的时候，牧元尘便把这件事按照温婉的说法给拿了出来。 “皇上，臣有事启奏。” 在获得了准许之后，牧元尘把这几日的情况完完全全说了一遍，于此同时，他还看了一下那边兵部尚书的脸色。 自然而然的，兵部尚书显然没有想到这人会这么直接的把事情给拿到了朝堂之上，一时之间脸色有些不对劲。 “皇上，且不说那些才子们并没有任何罪名，便纵是有了罪名，也应该是让刑部或者是东厂去理会，什么时候竟然轮到兵部过来越俎代庖了？” 他的话语之中没有给兵部尚书任何喘息的机会，在他看到他的时候，便不由得把自己眸子之中的讥讽给流露出来。 而那边，刑部尚书也跟着牧元尘的话符合了一下。 “他们……他们聚众，有不轨之心！” 说道这里，不仅仅是牧元尘和刑部尚书，就连其他那些中立党派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也亏得这个日日不曾理会案件的刑部尚书可以想得出来。 “够了！” 在这么下去，这么一个早朝岂不就是完全用来上演他们的闹剧了吗？故而，在温晟觉得事情已经差不多了的时候，出言制止了下面那些人的讨论。 “兵部尚书，既然你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把那些才子们羁押下来，便给朕立马把人给放了。朕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你若是给不了朕一个满意的结果，便可以不用来上朝了。” 温婉的目光冷冷的，便纵是两人之间相距那么远，兵部尚书也感受到了温晟话语里面的怒意，一时之间只得领旨谢恩。 回去之后，兵部尚书便把这件事给皇太后修书一封完完全全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至于皇太后那边，她也怕事情闹大，立马便给兵部尚书回了一封信，让他把人给放了。 看着那些信件上的内容，兵部尚书不由得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下召唤过来。 “你去把那些关起来的进京赶考的书生们都给放了，对外就说，京城太乱，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把自己的事情全部交代完，兵部尚书再次看了一眼那一叠叠的信封，把他们放回暗格之内便离开了自己的书房。 牧元尘和温晟这边听说了自己属下那边带来的皇太后的意思，都不由得有些感慨。 本来以为这件事会在两房之间直接点燃，却没有想到竟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发生。 对于他们来说，皇太后的做法他们固然不满意，可是却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把他们的情况更加完美一些。 既然已经有台阶下了，便顺着下来就好了。 温晟下令把这件事情封锁消息，科举继续进行。 第一百七十八章 长公主试试？ 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情解决完，温婉在听到最终的结果之后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于是便离开了书房，回到自己的屋子。 只不过，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好好休息的时候，事实可并不是这样的。 她刚把自己的屋子的门推开，便看到了一个自己怎么也不不会想到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对于她来说，若不是自己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似乎是眼中钉的存在的话，她都以为德源是要过来给她献殷勤讨赏的了——毕竟，德源脸上的笑容实在是让人不由得想太多。 温婉在看到德源在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就在她楞那一下的时候，德源已经迎了上来。 “长公主回来了，德源知道长公主在于提督议事的时候累了，特意为长公主泡了缓解疲劳的茶水，长公主试试？” 说着，便把自己身边那一壶茶之中的茶水给倒了一杯递给温婉。 看着自己手里那瓷杯里面红褐色的茶，便纵是单纯的闻闻气味，温婉也知道那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茶水。 怕不是德源把那宫里其他地方进贡过来的茶水给她泡上了。 只不过，便纵是知道那茶水不错，温婉也并没有喝。她只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茶水上看了看吗，接着便顺手把茶盏放到了桌子上。 “茶不错，只不过本宫今日在提督那里已经喝了不少他那里的茶了，倒是要辜负德源的一片心意了。” 她在正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示意德源在自己右下方坐了，这才询问其德源过来的缘由。 “不知德源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看了看那个似乎是并不想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的人，温婉挑了挑眉，端起自己屋子里准备的茶水喝了一口。 德源看到温婉的动作，也知道温婉是对自己依旧不信任。只不过，便纵是如此，她也没有说些什么。对于她来说，自己若是不能在牧元尘或者是温婉这边找到一个突破口的话，怕是下一个无用的废物就是她自己。 带着自己的扇子来到温婉身边，德源很是殷勤地给温婉扇扇风去热热气。而温婉那边也并没有拒绝她的这个做法，一点也没有任何压力地享受着。 “长公主这就是说笑了，便纵是德源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长公主帮忙的，难道就不能过来找长公主了么？” 她那脸上的笑容看不出任何有间隙的样子，贴心地就好像她自己才是长公主这边最为亲近的人一样。 只不过，不管她把自己伪装地如何，温婉这边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是么？那倒是本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等德源把反驳加讨好的话说出来，温婉便接着自己刚刚的话说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本宫想要问德源几个问题，却不知德源可否为本宫解答一下？” 说是询问，说是可否，其实那话语之中没有任何商议的余地。 这一点两人都知道，只不过是都没有明说。 似乎是很是乐意为温婉解答心中的疑问，德源听到温婉的话之后笑了笑，立马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温婉脸上。 “好啊，若是长公主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说出来就可以了。若是德源知道的，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德源把话说得好，温婉却知道她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场一回事。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盏，把它放下之后便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德源的脸上。 “本宫就问你一件事，上次是户部尚书，这次是兵部尚书。德源不妨说说，这朝堂之上还有那些也是皇太后的人？” 她这话说的淡淡的，却并没有把自己话语里面的那种探究掩去。 她也知道德源怕不是给不出她一个她想到的答案，只不过，就算是一个给自己一点提示的结果也可以。毕竟对于她来说，这么一来也不过是为了试探试探她罢了。 乍一听到温婉的话题德源不由得惊了一下，她没想到温婉竟然会这么直接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问出口。一时之间不由得和那次在亭子里的时候一样，一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不过，温婉这次和那次的态度明显不同，便纵是能恶人确实是并没有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立马说出来以表忠心，她也没有什么焦急的地方，只是把手边的茶水接着继续拿了起来喝点。 她静静地等着德源说话，她不急。这么耗下去，最终急的也不过是她自己罢了。 最终，果然还是德源先一步耗不下去了。 她把自己的目光往温婉那里瞟了一眼，见她依旧在默默喝着自己手里的茶水，不由得在自己心里紧了紧。 “长公主，是这样的，德源虽说和姑姑一直以来关系很好，可是德源毕竟不是姑姑本人，至于姑姑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德源也不知道。至于前朝的事情……这一点， 姑姑从来都不和我们这些人说。”她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并不够真诚，紧接着又加了一句，“毕竟，我们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这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温婉也没有再继续为难她的理由，便把自己话给压了下去。 至于皇太后这边，贤妃一直在努力获得她的信任。 她时不时带着一些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去皇太后那边混脸熟，同时还几乎每天都会去给皇太后请安。便纵是皇太后故意把她自己一个人晾在寝殿也并没有任何怨言。 皇太后疑心重，这一点，她清清楚楚地知道。 于是乎，在皇太后的各种试探之下，贤妃一直都保持自己的一副笑脸，时时刻刻都恨不得做出一副愿意为皇太后做牛做马的样子。终于，在她的努力下，还是被那个老奸巨猾的人给收入了自己的人之中。 当然，关于这一点，贤妃第一件事便是把这个事情给牧元尘汇报了去。毕竟， 自己已经有了其他的利用价值，必须要在皇太后面前显现出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套近乎 贤妃一直都很是聪慧，否则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在她已经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皇太后那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今日的情况。 和皇太后接触的时间长了，在她的话语之间也时不时听出一些情况来，如此一来，便被她一一都记在心上。久而久之，竟然成了皇太后身边最为了解她的人。 如此一来，皇太后对她不由得便更加重视了。 这不，前一日里皇太后才说过茶水不好，今日贤妃便已经带着自己新弄来的上等茶叶过来了。 把自己带来的茶叶为皇太后泡上，那娴熟的动作也不由得给皇太后增添了一丝心悦之感。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的动作，皇太后也开始了自己平日里和贤妃的闲聊。 “且不说户部尚书那里，前一段时间科举的事情过去了之后，就连兵部尚书那里也已经有了颓废之势。哀家都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便纵是因为那么一点事情，就已经把自己心里的那种干劲儿给落下了，真是令哀家失望！” 因为贤妃在这段时间里在皇太后这边表现地实在是太过于了解皇太后的想法，皇太后这边时不时也会透露出来一些自己的情况给她听。 有的事情，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会和这人说一说。 只不过，这仅仅是停留于无关紧要的事情之上罢了。对于他们来说，若是稍微有一些接近皇太后的秘密之内，便会立马停下两人的对话，或者是把话题给牵扯到其他地方去。 就比如说现在，对于皇太后来说，那两个已经没有什么大用处的人，就已经不在她需要保密的名单之中了。 “皇太后您也不能这么想不是么？户部尚书那时候的事情妾身也是略有耳闻，说起来，户部尚书也算是对皇太后您一片忠心不是么？至于兵部尚书那里，前一段时间的事情已经让皇上盯上他了，这时候若是再有其他什么大动作，岂不就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贤妃一边给皇太后递上自己刚刚泡好的茶，一边把自己心里的推断给说了出来。 她脸上的笑容让见者都会以为她是在安慰这个已经被最近无人可用的皇太后，至于那个当事人，自然也是这么一种想法。 只不过，至于皇太后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你说的也是。” 接过贤妃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皇太后在自己心里琢磨了一番，觉得似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眉头上那已经皱起来的地方不由得便伸展开来。 至于贤妃这里，见到皇太后已经因为自己的话而有了其他的合计，便不由得立马接着自己方才说的东西继续套话起来。 “其实，便纵是这两人都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皇太后您不是还有其他的人的么？让他们出手岂不就可以了？再不济，咱们也不能把自己的路子给堵死了不是么？” 这一段话之中其实就已经在暗暗打听关于皇太后在朝堂上的其他势力的情况了，只不过，那个皇太后明显是也察觉出了这其中的含义，顿了一下便把话题扯到了其他方面。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水，笑着说了一句：“贤妃说得对，你这茶叶倒是不错，若是你那里还有的话，不如给哀家带过来一些？” 听出了皇太后话语之中的避讳，贤妃也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加追问，立马便顺着皇太后的话把这件事给答应下来。 只不过，虽然皇太后一直都是这么谨慎，可是终归还是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所以说，在么长的时间里一来，让贤妃得到的消息也并不少。 而至于她得到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无一不在回到自己的宫殿里之后第一时间接着周齐的手传递给了牧元尘。 她每每给牧元尘递过去的消息都是在同一批信纸之中抽出来的，看着那一摞信纸一点点地变少，贤妃不由得为自己可以给皇太后做出贡献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便纵是自己不可以在牧元尘身边陪伴又如何？自己把自己可以帮他的事情做完，也是她自己的一种能力。 自从那一次兵部尚书在来京城参加科举的人员之中动了手脚并且还闹到朝堂上之后，科举这边便没有其他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及到科举顺利举行，温婉和牧元尘这边的心才算是微微放下了一些。 对于他们来说，这无异于把自己的事情落了一个结果。 两人坐在马车里，看着那些学子们一个个进入贡院，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你说这科举可算是成了，这下，我们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不是么？” 从轿子的窗口里面看着外面那些一个个的轮流进去的人，温婉不由得笑了起来。 毕竟这几日里两人一直都神经紧绷，生怕在这种关头再出现什么事情。而如今，他们的事情终于做完了，那些人进了贡院，他们也算是功德圆满。 如此好事，怎能不开心一把？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整天一脸紧绷的人的脸上，温婉不由得笑了一下。 没想到，牧元尘在这种事情还依旧端着一副东厂提督的样子，不愿意把自己脸上的表情放松一下。 不由得，温婉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点想要调戏他的念头，把自己的身子往前倾了倾 。 “怎么，提督大人这个时候还在为了自己那一点面子而端着么？这里有轿子隔着，又没有其他人看见，放松一下有利于延年益寿。” 毕竟这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温婉也有了心情去开玩笑。 如若不然，若是在平日里的时候，牧元尘是绝对不会听到温婉说这些话的。 回应温婉的是牧元尘对她这一番话无奈的一笑和一句话，牧元尘把自己方才心里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科举可以如愿举行固然很好，可是便纵是这个时候，我们也不能把自己的思绪放松。等到这批人进入朝廷以后，一定会掀起大的风波，谁也不能判断局势如何。所以，本官希望公主有个提前准备。” 温婉闻言点头。 第一百八十章 毫无轻松之感 都已经听了那么一番言论，只是温婉的心境便又是不一样了。看着外面鱼贯而入的才子们，温婉心中此时已经没有了轻松之感，而是在为了自己接下来的事情而觉得自己似乎是需要好好贮备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温婉不由得想起来那个这段时间时不时便传出来一些情报的贤妃。 她在温晟那边听说了，贤妃这段时间和皇太后走的很近。 只不过，前一段时间里牧元尘和她解释贤妃的来历的时候，并没有详细说明，让她还是心中存留了一分好奇。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贤妃到底是什么身份？本宫觉得，她的心性确实是聪慧无双，家中到底是怎么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的？” 牧元尘虽然表面并没有把自己的轻松表示出来，却也在自己的言语之中把自己的情况说明出来了。 毕竟，如果是平时温婉问他关于贤妃的事情，牧元尘是绝对不会给她说的。 可是今天就不一样，牧元尘不仅仅和她说了，还把这其中更深一层的关系也说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其他不一样的，贤妃的父亲是长期镇守边关的将领，因为得罪了太后的儿子，全家被杀。” 便纵是他这么一个日日掌控别人生杀大权的人，说起这件事来也不由得把自己的语调暗下去了几分。 对于他来说，虽然他自己也是不是杀个人什么的，可是他却一般不会徇私枉法。更别说为了私人恩怨而把别人全家都给杀了的事情，更是没有出现过。 若不是因为他们两人此时还在马车里，温婉估计要愤愤地说上几句，可是这毕竟是在外面，隔墙有耳这种事情，不得不防。 “这还真是，有些意思啊！皇太后那边便纵是因为自己位高权重有权利，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便把一个大将军给满门抄斩不是么？” 这件事她并没有听说过，想来是她和温晟两人还没有掌权的时候的事情。 如此一来，倒是需要回去之后好好打听打听皇太后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才好。 毕竟， 再这么下去，这个朝廷岂不是牝鸡司晨了？ 以前便就罢了，从今以后，这种事情绝对可以再次发生！ 就知道温婉估计会是这种反应，牧元尘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说她是理想主义的话。 其实那次他之所以说她理想主义，其实不过是一起生气罢了。若是她这么一个掌权者都没有任何理想主义的心理的话，那到了下面会做成什么样的，可想而知。 所以，在那之后，他突然想明白了——既然这个世界不可能理想下去，那他们便把这个世界无限接近理想不就可以了吗？若是连理想都没有的话，又怎么带动一个好的未来？ “长公主说的不错，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那时候皇太后的能力太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现如今已经不一样了。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时候已经过去，本官相信接下来没有什么这种事情可以随随便便发生了。” 听了牧元尘的话，虽然温婉知道他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却依旧在心里有了那么一丝温暖。 毕竟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思维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他们也相互了解了一些对方的情况，并不会把自己的事情表现的那么的一意孤行，也可以理解对方的思维。 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这无异是一个很不错的开端。 “那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岂不是要你我一起去共同进步了？” 温婉的话并没有得到回答，因为在这个时候，车夫说有人要求见她。 听了车夫的通报，温婉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外面。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虽然两人出现在这里是隐秘出行，但是温婉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把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 故而，在看了一眼牧元尘，发现他也没有任何头绪之后，便伸手把轿子上的门帘拉开。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自己到底为何被人找了上来。 那个在轿子外面站着的，可不就是言品希么？ 看到言品希的那一刻，温婉不由得笑出了声。 “本宫倒是忘了，言公子定然也是会参加这次科举的。倒是让本宫好想会是那位来访呢。” 听了温婉的话，那个在外面站着的人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情况。他冲着温婉的方向行了一礼，顺便从帘子的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便看到了牧元尘的身影。 只不过，牧元尘很显然没有任何想要和自己见一面的打算，而他次来也并不是为了牧元尘，所以，对于这么一个结果，他并不在意。 “远远便看到长公主的轿子在这里停着，还想着是不是在下看错了，如今看来， 在下的记忆力还算是不错的不是么？” 或许是因为今日的日子特殊，每一个过来赶考的人都是斗志昂扬。至于这个言品希，自然也在这斗志昂扬的人之中。 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对他的话的认同，温婉接着便例行公事一般地把自己对于言品希的嘱咐说了出来。 “行了，去答题的时候莫要太紧张了，本宫相信言公子的才学，必然会金榜题名！及到那时，还希望言公子莫要忘了本宫这个在府里巴巴等着公子的消息啊！” 在这种关头，便纵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过来，温婉也会笑脸相迎的不是么？ 只不过，那个在外面接受温婉的祝福的人可是看到了那个轿子里的人的脸色——看起啦不怎么好的样子。 得知了这个情况，言品希向温婉道了谢，便悠悠离开了温婉的轿子边。 看起来，这个东厂提督对于长公主并不是无意么。自己前几天打探到的消息，果然还不过是市井之言而已啊！ 至于温婉这边，她并没有看到牧元尘脸色的不正常。方才言品希这么来，又把她的目光吸引到外面那些参加科举的人的身上了。所以，这个时候，她已经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外面。 第一百八十一章 回自己的地盘 至于牧元尘这边，他自然是看出来了温婉并没有把她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这里，便不由得送了一口气。 说起来，自己方才心中情绪的波动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不由得便想要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不让她看到。 只不过，看起来自己似乎是失败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的思绪不断在温婉的身上打转，便纵是他们已经把所有的考生都目送到了贡院里面，也没能把自己的思绪从言品希的身上收回来。 不仅仅如此，他还想起了那时候在宫里的时候那贤妃给自己说过的话，不由得心里有了一丝不淡定之感。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已经离去的人的身上，牧元尘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自己人回去了自己的地盘。 看着自己那书桌上面的信封，牧元尘的眸子不由得暗了暗。 只不过，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看着自己面前那并没有怎么得到处理的公文，牧元尘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便把文书合上打算去睡觉。 还是先把自己的精神状态调整给过来再说。 只不过，显然是他自己想多了，便纵是已经躺倒床上，他的脑子里想的也都是温婉的那张脸。 尤其是，今日里温婉还把因为科举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所以对着他毫不吝啬地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一点，对于他一个整日里面对的都是一个严肃的和自己讨论朝政的人的脸的差别实在是太大，让他不由得多想了几分。 屋子里面早已熄了灯，整个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人还在苏醒着的情况。外面传来一声声打更的声音，让牧元尘知道了此时那早已不怎么早的时间。 他又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奈何自己应并没有因为姿势的改变而有任何想要入睡的念头。 便纵是他已经尽力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也没有收到理想的效果。 怎么说能，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天之中不小心喝了太多的茶水，一下子便把自己的精神整的太过兴奋了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这个情况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大半夜的不睡觉了。 只不过，在这大更声之中，牧元尘恍恍惚惚听到了一些不属于打更人的声音。 他的听觉一向灵敏，毕竟自己的职业使然，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自己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故而，依旧没有睡着的人悄悄从自己的床上下来，顺着那个声音走了过去。 那个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其实说起来，不过是衣料摩擦的声音罢了。对于别人来说，这个声音除非是离自己很近，否则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可是对于牧元尘便不一样了，他不管是对于哪种声音，都有产出的敏感。 并没有让自己的动静打草惊蛇，这东厂已经太长时间没有人摸到他这里来了。如今来了一个人，他倒是想和他好好玩玩。 门外的人显然是并没有预料到屋子里的人已经离开了床上，依旧在屋外走动着。牧元尘听着来人的声音判断，就在他确定来人已经走到了自己门前的时候，立马便推门而出。 只不过那贼子显然也并不是一个没有一点反应的人。在牧元尘推门而出的那一刻，来人便已经把离开了这个让自己不安的地方。 牧元尘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这么快便把自己的位置移动到其他的地方。 说起来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自认为自己的能力还算是不错。可是这个时候本应该已经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的人此时竟然立马便离开了这个地方，这让他不由得便把自己的心思受了起来。 反应只不过是在一瞬间而已，在这一瞬间过去了之后，牧元尘便立马追了出去。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停顿，毕竟已经精力了那么多年的训练的身体，对于他来说，追出去几乎已经成了本能。 而那贼子显然知道自己被牧元尘追上之后会有什么情况，不由得跑的更快了一些。 只可惜，最终还是我没有离开牧元尘的视线。 在自己把来人抓住之后，牧元尘立马把他给翻了过来。 他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自己就这么容易被人抓住了，眸子之中闪现出意思惊讶之色。 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生死不过在一瞬间而已。 牧元尘想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自然而然不会对他下死手。可是那贼子就不一定了，对于他来说，自己若是不能把牧元尘杀了的话就一定会被这个人杀了。 故而，没有任何犹豫，他从自己衣袖中抽出一把自己早已藏起来的匕首往牧元尘的腹部刺去。 只可惜，能力不够，在他的刀尖挨到牧元尘之前，就已经被牧元尘给拦了下来。 他捏着刀面的手力道一点也不松，让那贼子进退两难。 知道这个贼子已经没有任何逃走的可能了，牧元尘一发力把匕首从他的手中抢过来，对着那贼子笑了一下。 那贼子显然是没有想到牧元尘竟然会对着自己笑，故而愣了一下。 而就在这么一瞬间，牧元尘拽着他的胳膊翻了个身把人的双上背后面单手抓住。 “怎么，觉得自己很有能耐是吗？” 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人，牧元尘一脚朝着他的腿弯踹去，把他给踹到了地上。 只不过，当他再一次拽着那贼子的头发打算把自己的审问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看着贼子已经闭上的眼睛和没有任何支撑力度的头颅，牧元尘便知道这怕是舌下藏毒已经死了。 切，又是一个死士。 便纵是死士，也有一定的需求去知道那贼子是什么身份。故而，在确定他已经咽气了之后，牧元尘把那贼子脸上的面罩拽了下来。 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脸，却在看到他的面容的时候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不是自己东厂的小太监么？ 看到这个情况，牧元尘那原本因为制服了这个人放松放松自己的情绪全部没有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长处短处 这个小太监他并不是不认识，这东厂里面的人每一个都在他的眼下走过一遍，所以才会对自己这边的事情这么笃定。 便纵是不是每个人都很是了解，倒是也都差不多。 对于他来说，物尽其用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把自己的事情交给周齐去办了，可是他自己依旧可以把每个人的长短处说出来。 不仅仅如此，他还可以根据这个情况给他们一定的指导。 可是这个小太监，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人物。在牧元尘的印象里，这个小太监胆小怕事，所以他才并没有给这个小太监安排什么其他的重要的差事，只不过是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发下去而已。 像他这种人，一般都是周齐那边自己管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里，牧元尘 把人的尸体往地一扔，当即把周齐给叫了过来。 好在周齐这天晚上没有去宫里，所以在听说了牧元尘找自己之后，立马便来到了牧元尘的院落。 而当他看到那地上的人的时候，立马便一下跪了下去。 “属下失职，还望提督责罚。” 这东厂里面的护卫安全可是在他的身上，所以对于他来说，牧元尘的院落里面进了不一般的人，他是完完全全逃不过任何责任的。与其让牧元尘自己找上来，倒不如自己痛痛快快承认了，还是有更多其他的可能的。 于是，在发现这个情况的第一时间里，他便已经表达了自己对于这间事情的发生的歉意。 而牧元尘此时的心思并不在周齐的失职上，故而并没有让他怎么样。看到人一下子便跪了下去，牧元尘挥挥手让那个跪着的人站了起来。 “这人可是在你手下做事？” 牧元尘指了指那个地上的尸体，示意周齐过去看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看了之后让周齐也不由得惊讶了一番。 这贼子是东厂自己的人也就罢了，偏生还是这个人？这个人，他可是刚刚才见过！ “这……这人属下刚刚还指挥他去收拾一间库房，怎么竟然会出现在在这里？是这个人攻击了大人？” 若这是真的的话，那那个自己刚刚见到的人是谁？ 周齐的脸色很是难看，而牧元尘的神色也不由得正经起来。 周齐对他说的话不可能是假的，这个点他深深知道。只是在这种时候，他便纵是对于自己的情况没有其他的要求，也对于自己这东厂里面的人忧愁了一下。 “去库房。” 话音刚落，两人便以筹集最快的速度去了那个周齐口中的库房。 本以为他们两人看到的会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库房，或者是一个被翻动过的地方，可是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两人再次傻了眼——只见那个刚刚还在牧元尘的院子里躺着的人此时正完好无损地站在库房里，正在因为空中的浮尘太多而咳凑不已。 周齐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抓住那小太监的衣服把人提了起来，在烛光的照应下，确定小太监没有任何问题，不由得心里有了几分疑惑。 “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打扫库房，没有离开过？” 周齐紧紧盯着他的眸子，不想在他的口中听到任何一句假话。 而那个小太监也并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依旧是那个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看到牧元尘和周齐两人都在半夜里找过来，而且还气势汹汹地冲着自己而来，便不由得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他看了一眼揪着自己的衣服的周齐，又透过小太监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牧元尘，不由得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 “说话！” 看着小太监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周齐就不耐烦起来。 若不是因为这人这么维诺的性格，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在这库房里打扫卫生呢？ 扳着小太监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周齐不耐烦的目光最终还是吓到了那个小太监。哆哆嗦嗦把话说了出来。 “奴才……奴才一直都在这里……” 虽然他话说的断断续续，可是依旧把自己的意思给表达出来了。明明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却偏生要把自己表现得像是做了错事而被抓包了一样，让他们两个在一边看着的人不由得握了握自己的拳头。 他们当时……怎么就招了这么一个人进来？ 只是便纵是他们看着这个人再怎么不顺眼，事情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 让这个小太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牧元尘吩咐周齐去这个小太监的家里看看。 他们东厂的防卫这么严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可以进来， 不由得便让他们一个个的心中有了警惕之心。 周齐的办事能力还是可以信任的，不过多久，就已经把情况给带了回来。 “回禀提督，这个奴才家里前几天突然得到了一笔巨款，整整一家人都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及到他赶过去的时候，人早就已经离开了。 他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在他的住的地方周围调查调查，可是那一家人离开之后似乎是有专门的人把他们的房子收拾了一番，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得已，周齐这才派其他人继续在那周围寻找线索，自己一个人先回来把自己调查到的结果给牧元尘说了说。 听了这个结果，那个小太监有问题这件事几乎可以板上钉钉了。 既然他的家人都已经离开了，那牧元尘做起事来便没有任何顾忌，当即便让周齐把那个小太监给抓了起来。 阴暗的地牢里，那个唯唯诺诺的人此时正被绑在十字木桩上。 他的眸子之中全部都是害怕的神色，看得牧元尘想移开自己的目光。只不过，既然都已经打算审问他了，这个情况倒是还有利于他们去审问。 本来就知道以这个小太监的情况，怕是很容易便可以从这个人口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只不过，他们却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容易——不过是恐吓了几句，就连刑具都没有上，他就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说出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坦白从宽 “坦白从宽，如若不然，这墙上的东西便都是为你准备的。毕竟也是在东厂里做工这么长时间的人，这些东西是怎么用的，干什么的，就不需要我再给你说一遍了吧。” 周齐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刑具，目光之中没有一丝温度。 随着周齐的目光，那小太监的视线也跟着在墙上走了一圈。只不过，在那之后，这人似乎还是并不想招。 “我……我……” 他吞吞吐吐了一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呦呵，这连自称都变了！ 发现这件事之后，周齐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有这么硬骨头的时候。 抽出自己身上带着的那个刺客所拿的匕首，周齐用它拍了拍那个小太监的脸，威胁道：“嘴硬是好事，只不过，有没有命去消遣这个嘴硬，就不得而知了。” 说着，他还拿自己手上的匕首在小太监的脸上虚划了一下。 本以为他会继续嘴硬一下，却不料下一句话就把周齐审问 的兴致给打断了。 “我说，他是奴才的哥哥！” 小太监说话的声音里面微微带了一丝丝的哭腔，让周齐再次愣了一下。 把那个放在他脸上的匕首收回来，周齐转身向牧元尘行了一礼，等着小太监把接下来的事情交代出来。 既然小太监都已经打算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牧元尘也不都算继续为难这个胆小怕事的人。挥了挥手让周齐把人放下来，等着小太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那个小太监在被放下来的时候，他显然是又缓了缓神。牧元尘并不是没有耐心的人，等到小太监把自己的气理顺了，这才继续等着他把情况都说出来。 “自从奴才来了东厂之后，家里就总是会有人过去。他们说是想让奴才帮他们做事，可是提督您也知道，奴才胆子小，而且在东厂里也并不是怎么受重视，所以他们也并没有逼迫奴才。” 看着小太监可算是把自己的气理顺了，牧元尘并没有动，继续听着小太监说话。 那个小太监偷偷看了一眼牧元尘和周齐的脸色，见着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然后，后来的时候，经常去奴才家里的那几个人便忍不住了，他们把奴才的哥哥给带走了……对了，奴才的哥哥与奴才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奴才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求提督大人开恩啊！” 他是知道的，凡是进了诏狱的人，便都至少要掉一层皮。想想自己以后可能有的遭遇，拿着小太监不由得吓得抖了几分。 说完这些话了之后，小太监便把自己的头埋在双臂之间。借着自己跪下来的这个姿势，把自己尽量从那两个人的视线之中脱离出去。 看着小太监的动作，牧元尘也知道他差不多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但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需要其他的线索的不是么？ “那你说说，来到你家里的人是什么人，长什么模样？既然你都知道不明人士是去了你家找你，而且听你的话，去的次数还不少，那这么一些情况，你自己应该还是知道的吧。” 当周齐接到牧元尘递过来的眼神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牧元尘是想要问些什么，先一步便把话说了出来。 小太监听到周齐的问话，立马出口否认。生怕自己说得慢了一点便会给牧元尘那两个人留下一个知情不报的印象一般。 只不过，便纵是小太监并没有这么说，牧元尘也不会把他逼得怎么样的。 毕竟也是在两人手下做事做了那么长时间的人，这个人能做到呐种程度，他们心里都明明白白。 知道这人已经说不出其他有用的东西了，牧元尘挥了挥手，让人把这人给压了下去暂时关起来。 这件事虽然牧元尘在秘密进行，可是他却并没有对温婉有任何隐瞒。 而温婉这边知道了这种事情，自然不可避免地便对自己身边的安全问题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担忧。 毕竟自己也是在这东厂里面的人，对于那些人给他们带来的影响，温婉不得不说还是有的。 一直侍候她的柳翠看到温婉这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心里稍微想想便知道了温婉在担心什么。 此时那池塘之中的水已经全部都只剩下一片萧瑟，坐在这亭子里面，风一吹，甚至还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寒意。 “长公主不要再为了提督的那件事担忧了，毕竟人都已经死了，而提督不是没事么？” 自从牧元尘遇刺的事情传到温婉这里之后，这人便没有原先的那种气息。一天两天便就罢了，可是这可是联系好几天之后依旧是这个样子，便不由得让她有些焦急。 这么一着急，就把自己心里的话都给说了出来。 而这头既然都已经开了，柳翠就没打算再收回去。 “还有啊，奴婢也听说了，他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和东厂中的人长得一样才偷偷摸摸混了进来。这东厂里戒备森严，有岂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着便便进出的？这天下的双生子又有多少，还能全都一个在东厂，一个被那些刺客给找到了不成？” 柳翠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温婉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从一开始担心的就不是其他人用双生子的这个漏洞混进东厂的事情，而是这个东厂里还会有多少藏在暗处的虫子。 他们都藏在暗处，说不定就什么时候跳出来给他们一口。那可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柳翠，你倒是说说，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把皇太后安插在东厂里面的眼线给找出来？就算是不能全部拔出来，彻查一下不是不可能。若是我们一直都这么坐以待毙的话，迟早会把自己给玩进去的。” 温婉的话非常严肃，让那个刚刚还在笑着的人不由得把自己脸上的笑容都给收了起来。 柳翠看着自己主子那认真的表情，自己也低头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八十四章 怎么可能 “这东厂之中自从咱们来了之后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情况发生，除了长公主刚刚来的时候提督说是有刺客扰了长公主的事情之外，其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了。” 柳翠的皱着眉毛想了很长时间，愣是没有想出来什么其他的可以用来排查的理由。 说起来，也是这时候提起了排查这件事，两人这才注意到其实东厂这里一直都很平静。 这要是还是放在以前宫里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让她们天天都能这么休闲地在那里讨论国家大事呢？ 一时之间，两人不由得两相对视，对于自己这个没有任何头绪的事情愁眉苦脸起来。 “要不然，就说这东厂里有人手脚不干净，咱们这边丢了东西？” 虽然柳翠也觉得这个理由似乎并不是怎么可靠，可是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任何理由了，只能这么把这个理由先拿上去顶着。 至于温婉那边，和柳翠差不多，她也想不出其他的任何可以把自己的事情推出去的理由。 又想了一阵子，温婉叹了口气，还是打算用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理由。 既然主意已经定下了，温婉便没有打算再在这上面耽误，立即便招人过来开始了自己轰轰烈烈的扫除活动。 “你们听着，本宫的簪子突然不见了。昨日的时候还在本宫的桌子上放着，今日便没了踪影。这件事，这东厂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扫了一眼那一一队因为自己的召唤而过来的人，温婉轻咳了一下把自己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所以，你们身为东厂的侍卫，有必要因为这件事负责。记得本宫刚来的时候，你们不是就是在寻找刺客么？这个时候又到了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记住那个簪子尤为重要，便纵是把他们的屋子翻箱倒柜也要把东西给本宫找出来！” 她从来都没有在东厂的下人面前摆过谱，这么一来，让她不由得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看着温婉刻意装出来的样子，站在她身边的柳翠不由得抿嘴悄悄笑了起来。 她是真的忍不住了，主要是因为——长公主她装得一点都不像是东西丢了的样子，说是在给下属找茬还差不多。 虽然她们的目的并不在于对付这几个开始的时候给她们一个下马威的人，可是从温婉这字字句句之中，在场的除了那个心里明白的柳翠，没有一个不是认为温婉打算公报私仇。 看到那个盯着自己的周齐，柳翠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脸上不小心流露出来的笑意给掩盖了下去。 只不过，对于温婉来说，他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只要她可以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做完，便纵是他们以为自己这是在没事找事可无妨。 而领了温婉的话之后，周齐冲着她行了礼便带着自己身后的人离开了。 只是，他并没有直接带着那些人去搜房间，而是去了牧元尘那里把这件事给牧元尘汇报一下。 “大人，我们东厂的治下如何严明，想来大人心里有数。长公主这么做，岂不是在质疑我们东厂的治安能力？” 周齐不由得有些愤愤，虽然在温婉面前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来，可是到了牧元尘这边，周齐就没有继续把自己的情绪收缩起来。 看到那个依旧在表达自己的不满的人，牧元尘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这次的笑意并没有任何掩饰，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大笑。得到了这么一个反应，让那个依旧在抱怨的周齐不由得闭上了自己的嘴。 “无妨，既然长公主想查，那就让她查去就可以了。” 得到了牧元尘的命令，周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带着自己心里的那一份不甘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至于德源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温婉打算彻查整个东厂的事情，自告奋勇打算过来帮她查。 可是这消息她只不过是放话给了周齐那几个人，而离那几个人离开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个德源这么便巴巴送上来，又让温婉如何敢用？ “不用麻烦郡主了，本身就是本宫自己的东西对了，怎么又麻烦郡主帮忙一起找的道理？” 看了一眼那个依旧不甘心的人，温婉并没有打算把德源在自己这里多留。正在她在想一个理由把这人赶走的时候，那边周齐已经带着牧元尘的话回来了。 一见到这人过来，温婉看着周齐脸上不怎么情愿的表情，便知道这事情八九不离十是成了。 于是，不由得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 果不其然，那周齐下一秒说出来的话就已经让她把自己的事情给落了个干净。 “回长公主，大人说了，让属下全权听从长公主的吩咐。长公主想什么时候去查？容属下去找人准备准备。” 温婉知道周齐那时候便纵是答应了自己，私下里也会再去问问牧元尘的意见。 果不其然，这个时候便把消息给自己带过来了。 正好，在周齐把话说完了之后，温婉看了一眼德源那边，笑着说道：“提督这边已经把事情批准下来了，那本宫就要开始去做本宫的事情了。德源这边怕是本宫不能再继续奉陪，还请自便。” 见人已经跟着周齐离开，德源便纵是心有不甘也无法说些什么，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手。 而那边，带着温婉来到下人们住的地方之后，周齐开始询问这个受到自己的主子不一样的待遇的人的想法。 “长公主可以在这里看着，属下命人前去把他们的屋子全部都搜一遍。” 周齐的态度毕恭毕敬的，即便是心有不甘，表面上也没有做出任何不甘心的样子。 他以为温婉只不过是为了折腾他们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注意，所以干脆连给她坐着看戏的椅子都已经搬过来了。 可是，在温婉的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让他不由得惊了一下。 “不用你们，本宫自己来。你把他们都叫出来看好了，本宫一间一间自己搜！” 第一百八十五章 翻箱倒柜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便已经把自己的这边的情况全部都摸清楚了。 果然不负温婉所料，那些人一个个的都不像他们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干干净净的。 当他们一个个的排队从那屋子里面出来的时候，温婉盯着他们一个个苍白的面色，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放得深沉了一些。 温婉先是进到了一个人的屋子里，看了看这里面的情况。 虽然温婉说了她要亲自搜查，可是那翻箱倒柜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长公主去做呢？ 所以，便纵是温婉让他们在外面看着那些下人们，周齐还是让一部分人呆在这里，另外一部分人跟着自己去了屋子里面帮着温婉一起搜查房间。 “你们，去把这里面仔仔细细搜查一遍，各种各样的小角落都不能放下明白了吗？如果没有按照长公主的说法做的话，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再一次在那些人面前扫了一眼，周齐把自己的目光放在温婉的脸上，看到温婉没有意思开玩笑的样子，这才确定她其实并不是在和自己的开玩笑。 既然如此，他们的干劲儿不由得便更加充足了。 看着那些被翻出来的东西，温婉一点一点仔仔细细把它们都扫了一遍。 其他的还没什么问题，在她看到那一堆被藏在箱子里的信纸的时候，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把这个屋子里的人给本宫带过来！” 和牧元尘不一样，牧元尘知道自己下属的情况是为了物尽其用。而温婉知道自己下属的情况，仅仅是为了把自己的事情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罢了。 她可不容许自己手下有太多其他人的眼线存在！ 周齐挥了挥手，立马便有人从外面把这个屋子的人给拖了过来。 看到那被翻出来的信纸，那个小丫头的脸色不由得立马便白了几分。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目光冷冷的人，那个小丫头简直是要把自己的头滴到地上去了。 先前的时候，温婉对她们一直都不错，所以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温婉这副神情。而这个时候突然在这里看到了，让本就心虚的她不由得惊了一下。 “来，说说吧，先前的时候你不是说你自己不识字吗？那么这些信纸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放在箱子里面。欲盖弥彰这个词听说过吗？” 温婉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她此时对于那个婢女没有一丝怜惜，话语之中把自己的心中的冷冷之意表达的没有一丝的剩余。 想来若不是因为她这时候还想要审问一番这个人的意图的话，这个人此时就不会在自己面前出现，而是直接被她扔到诏狱里去了。 虽然没有在温婉面前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可是温婉那长公主的身份是摆在那那里的。再说了，她身边的这一大群东厂的人一个个的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她再怎么样也没有任何可以把自己的情绪压下来的能力啊！ 只不过，话还是要回的，不回更是没有出路。 “这些……”她扫了一眼地上的信纸，“这些是奴婢找代写先生写家书的时候剩下的。奴婢没有骗长公主，奴婢确实是不识字啊！” 只不过呢，她说话的时候明显心虚，又因为自己的身边有这么多人而不得已给出一个解释。 至于温婉这边，她自然是不相信这人的胡言乱语，看了她一眼之后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又来到下一间屋子，确实比上一间屋子还是热闹。 看着那地上扔的几件男装，温婉一时之间沉默了。 这人可是德源的贴身婢女，这婢女屋子里的男装，便是有一些说头了。 “不如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椅子上，温婉看着那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轻笑了一下。 若这是婢女自己平日里女扮男装出去所用的也就罢了，可是若是这是那婢女自己的相好的，就又是一番其他的情景。 而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人可是德源的婢女，若这衣服是德源自己用的，只不过是暂时放在自己的婢女这里，就不由得让她更加想入非非了。 并没有在意婢女的说法，温婉随便听了听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说起来，那有的人说的不错——若是别人信你的话，不用解释便会信，若是别人不信话，便纵是你说破了嘴皮子，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 而至于温婉到了沈晶儿的屋子里面的时候，一时之间连自己该怎么动作都不晓得了。 她自己在那个时代的时候并不是不知道有的人表面上看着光鲜，而背地里其实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却不料，自己在那个时代没有见到，在这里倒是涨了见识了。 “你这……” 温婉看着自己面前的情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只见那屋子里面实在是乱的和猪窝有的一拼，一时之间温婉连在哪儿下脚都已经不知道了。 或许是那沈晶儿认为牧元尘是一个阉人，而且还一直都看不惯她，所以是一定不会来她这里的，所以便没有收拾自己的屋子。 只见那桌子上吃了一半的点心在那里摆着，可是看那点心的色泽，想来最少也是几天前的东西了。 而至于其他的地方，也是让温婉不得不大呼惊讶。 那并没有叠被子的床上还零零碎碎扔了一些果壳和干果。不仅仅如此，看那上面的碎屑的样子和颜色，怕是正是桌子上的那一盘子点心的渣渣。 倘若说沈晶儿在这么一段时间里都在这里睡觉的话——那她到底是和这些果子和点心碎屑一起共度了多少个夜晚啊！ 作为一个在医学院替过课的人， 如今看到沈晶儿的这屋子，看到的东西硬是和别人不一样。 那些跟在她身后的人或许看到的是沈晶儿那不收拾自己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温婉看到的却是满屋子的细菌真菌和各种病毒。 这么长时间里都没有生病，而且还要日日把自己捯饬成一幅人模狗样的出去在别人面前表现一番，还真真是难为这个人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信任 就这么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查下去，温婉还真是发现了不少平时她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周齐那时候在自己说出要彻查的时候还一脸不信任的样子，她还以为这东厂的情况有多好，如今看来，原来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细细打量罢了。 就比如说着下人在闲暇的时候偷偷打牌赢钱的事情，倒是让温婉涨了涨见识。 若不是因为自己亲眼所见的话，还真真是没想到他们能有这么多的玩法。 看到那一堆骨牌和筛子，温婉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责备他们，而是让他们演示一下这些东西是怎么玩的。 要说她在以前的时候，只是知道那个世界里流行的扑克和麻将罢了。至于来了这里之后，也只是学了围棋这种富家公子玩的东西，其他的并不知道。 所以，温婉在查出来这个东西之后还很是感兴趣地让那些人给自己演示了一遍。 而当她兴致勃勃地把所有的玩法都掌握了之后，二话不说便让人把他们的骨牌，骰子等等全部都给没收带走。 那些人便纵是舍不得自己的东西，却也耐不住温婉的身份在那里。更何况了，他们在这东厂里面做这些事情本身就是违反规定的不是么？ 所以，在周齐他们因为这种事情而把他们该怎么罚怎么罚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怨言。 而温婉留下的一句评价则是——“都已经玩的这么熟了，相比平日里没少练习。既然都已经完了那么长时间了，想必也已经腻了吧。” 一句话，便已经断绝了他们以后碰到这些东西的念头。 这长公主都已经发话了，那再玩这些东西岂不是在老虎身上拔胡须？他们不过都是一些小喽啰罢了，可是没有那个胆子。玩这些东西，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放松放松罢了，若是没有其他的情况的话，他们也可以去找其他的放松方式的不是么？ 他们以为温婉这是怕他们沉迷在这种东西上而玩物丧志，而实际上，温婉对于他们是不是玩物丧志并没有任何想法。 毕竟对于东厂来说，若是一个下人不做工吃白饭的话，大可以把这人给换了。想要来东厂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不缺这么一个喜欢玩物丧志的人。 她想的是，在这些人打牌的时候，一定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说出一些他们似乎并不应该说出来的话来。就比如说着东厂里面的某些消息，怕是就是用这种方式不知不觉地出了东厂的大门。 这样的传播渠道，极其隐秘而又让人防不胜防。只要是人在的地方，都不能把娱乐活动给消除了。而到了最后的时候，不管他们的治安再好，也难免会出现一些漏网之鱼。 而这些漏网之鱼，便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源泉。 只是，这一切还都是温婉的猜测而已，至于事实到底是怎么样，温婉并不能确定。因为她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东厂的信息透露出去和这种事情有关，只是她的一个想法罢了。 温婉把自己调查出来的情况和自己的这个想法给牧元尘说了，并且表示了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担忧。 只不过，牧元尘显然是并没有打算让她继续掺和这件事。 “好了，既然长公主都已经调查到这里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本官就可以了。说起来，长公主的这次行为倒是帮着本官找出来了不少居心叵测的人，实在是让本官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才好。” 温婉说实话其实并没有其他任何想要放弃的样子，只不过看着牧元尘的眸子的时候，他眼中莫名的坚定硬是让她把自己心头那争强好胜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而她说出的话，也生生从“不行”变成了妥协的“好”。 还不等她在牧元尘把自己的事情揽了过去的这个事情上反应过来的时候，牧元尘就已经拉着她去了其他的地方。 看着这个方向，应该是门口。 而当温婉看到那门口已经备好的轿子的时候，目光之中的不解之色更甚了。 没有给她多加解释，牧元尘拉着温婉的手便把人塞到了轿子上。 一路颠簸，不知过了多久，温婉觉莫着轿子已经停下来了，这才张开自己那闭目养神的眼睛。 看到那个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的时候，牧元尘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面色有些闪烁，只不过，在下一秒的时候，温婉便把自己的心中的想法给否定了。 牧元尘又怎么可能闪烁呢？ 这么想着，温婉掀开轿子的窗帘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窗子外面。 而当她看到外面的景象的时候，不由得再次愣住了。下一秒，只见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副懊悔的样子，口中还振振有词。 只不过，温婉说话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小，故而牧元尘并没有听见她在说些什么。 看到温婉直接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外面，并没有继续看着自己，牧元尘这才在自己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日此看来，自己刚刚一直在盯着牧元尘看的事情应该没有被发现才对。 而至于温婉这边，当她看到外面的景象的时候，不由得懊悔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实在是太忙了，忙得把自己的正事都给忘了。 此时，他们正是在贡院外面，那些考生们或兴奋或沮丧的面孔在她面前清晰的摆放在那里，让温婉不由得笑了一下。 说起来，这可都是他们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么？ “本宫此时只觉得自己心里甚是欣慰啊！” 也不管那牧元尘是不是没有答自己的话，温婉直接略过牧元尘的反应下了轿子。 他们只是确实是应该在这最后的关头来这里把关。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再在轿子里憋着了。 远远看到言品希的身影，温婉这次并没有让言品希先给自己打招呼，而是她自己迎了上去。 言品希的表情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当他看到温婉的时候，也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殷勤地上来各种问好，只不过是淡淡地打了一个招呼便离开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厨房丫鬟 就在温婉心中暗自叹息的时候，自己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怎么，长公主心疼了？看言公子这样，显然是没有什么打大把握啊。话说起来，会不会是这次的题出的有些难了呢？这也不应该不是吗，毕竟本官看其他还是有不少心情好的人的。” 牧元尘一副阴阳怪调的样子，让温婉不由得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 若不是这是在大街上，她怕是自己可以在这种时候直接和牧元尘对上几句。 只是，在这众考生人来人往的地方，她还是要一些面子的。 并没有理会牧元尘的话，温婉徒自回到轿子上。见到那牧元尘果然跟在自己身后上了轿子，温婉并没有咨询牧元尘的意见，而是自己直接对着轿夫下了命令。 “回府。” 又是那种清清冷冷的语调，似乎是在自己身边筑起了一个别人都渗透不进去的墙。 看到温婉这个情形，牧元尘便知道她怕是生气了。 她一生气便会这样，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似乎是回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时不时便剑拔弩张的。 两个防备心都很强的人，好不容易把对方的心防给打开了一点，又怎么甘心在这种情况下一下子打回了原型呢？ 在轿夫开始动之前，牧元尘立马出声制止了温婉接下来的动作。把自己的胳膊伸到温婉面前，防止她一生气直接跑下轿子，牧元尘这才对这那轿夫吩咐起来自己的嘱托。 “不回府，去别院。” 那轿夫应了一声，随即便跟着牧元尘的命令起轿了。 而至于那个被牧元尘拦住的温婉，狠狠瞪了牧元尘一眼之后，不得不接受这个要被他带到不知道哪儿去的事实。 其实说起来，也算是她自己把自己的事情看得开。 她便纵是因为牧元尘方才的那些话而微微生气，可是却并没有打算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便和他吵开。 对于她来说，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至于牧元尘带她去的地方，说实话，她确实是有一些好奇。 等到轿子到地方的时候，牧元尘拉着温婉的手缓缓把人从轿子上带了下来。 映入自己面前的这个院子单单是在外面看起来便知道其中定然是很是精致，那院子外面的黛瓦高墙也表明了这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便可以来的地方。 说实话，若不是因为里面是不是传出来的鞭打之声和哀嚎的话，温婉都不由得认为牧元尘这是不是要带着自己去这里度假了。 “你这是……？” 那门虽然并没有关闭，而且在门口还有几个人在那里守着，等着为牧元尘服务。 这样的架势，一看就是牧元尘早有准备的。 温婉想到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奈何却被那个上面刻了一个阳文“福”字的萧墙给挡住了，让她无从窥觑的途径。 不由得，温婉只能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让那个带她过来的人给她解释。 牧元尘并没有直接把话说出来，而是带着她进到了这个院子里面。 “长公主不妨自己看看，一切尽在不言中不是么？” 牧元尘的眼角也一些笑意，他可是看出来了，因为自己的这个行动，温婉已经把自己刚刚那句话带给她的怒意消散了。 如此一来，牧元尘不得不赞同自己的这个决定。 如果不是自己临时想出了这个事情的话，还不知道他们回去之后要冷战多长时间。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探究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便随着他意思进到了院子里面。 这一绕过萧墙，那里面的情况便已经显现在了自己面前。 那正受罚的，可不就是自己的那里的一个婢女么？ 温婉起初的时候只是觉得那婢女有些眼熟，现如今细细看去，却发现她其实是自己那里一个在小厨房里面帮忙的人。而这个人，前几天的时候被周齐找到来着。 “这人不是周齐借过去用用么，怎么这就到了这里？而且，还这么一副模样？” 她知道牧元尘做事一直都有自己的原则，所以并没有怎么生气。 她现如今只是好奇，好奇这个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牧元尘这么对她。若是在东厂就算了，还特意带到这么一个隐蔽的小院子里面。 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么？ 见到温婉的反应，牧元尘也知道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不经过她的同意便对她的婢女下手的事情下手这件事情上有什么间隙，脸上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些笑容。 他冲着自己身后挥了挥手，让周齐拿上来一沓纸张递给温婉。 知道这些东西怕就是和那个婢女有关系的东西了，温婉看了牧元尘一眼，在他点头之后从周齐手中把东西接过来一点一点看去。 那上面其实就是这个婢女的口供，每一张上都有这个婢女画的押，以此来证明此言非虚。 而温婉看着那纸张上面的内容， 心中不由得越来越惊。及到最后的时候，温婉都可确定自己背后怕是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那上面的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在说这个婢女其实是皇太后那边的人，而她在自己身边做事的原因，不过是为了找一个时机对温婉下手而已。 看完了那其中的内容之后，温婉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她抬头看了看那个依旧在自己的身边的牧元尘，小嘴张张合到最后却只不过是吐出了三个字而已——“怎么会？” 前一段时间里彻查东厂的人的房间的时候，这个小婢女那里可是并没有任何异常。而如今，这个情况却又真真实实摆在自己面前。 这皇太后的人，实在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啊！ “长公主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事情，还希望长公主以后可以更加小心一些。毕竟从食物这边下手的话，我们都是防不胜防。今日里侥幸把这个人给揪出来了，可是日后若是还有其他的人，那就不一定可以这么幸运。” 听完牧元尘的话，温婉僵硬地点了点头，背后却是冷汗未消。 第一百八十八章 样式 说起这后宫来，那颗其实也是一点都不安稳。 毕竟只要是有人需要在这里讨生活，就永远也不会少那些过来打探消息的人。而那个贤妃，自然就是所有的打探消息里面最为勤快的一个。 “皇太后您可真真是说笑了，这不过就是一些平常的点心罢了。妾身无意间想起了这么一个方子，又想着皇太后您这几日在妾身面前说过自己腰疼的事儿，就琢磨着做了这么一个点心过来。” 看着皇太后一点一点吃着自己带过来的糕点，贤妃眼角的笑容从来都没有下去过。 就是这样，只有这个老太婆对自己愈来愈高看，自己才有可能得到更多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不是么？ 至于什么祖上行医之说……骗骗不懂之人变就罢了。 皇太后一边吃着自己手上的点心，一边看着那盘中之物的样式，只觉得心里愈发的高兴。 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这么尽心尽力为自己办过事儿了，未免就对贤妃另眼相看。 “贤妃着实是为哀家上心了，便纵是哀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不一定会在这种时候记得哀家随口一句话，再之后便为哀家带来药膳的。更别说贤妃这可是做成了药膳，变更是难能可贵了。” 毕竟是一个对于自己上心的人，皇太后一点也不吝啬自己对于她的赞赏，口口声声把自己心里的欢喜说了出来。 站在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看到皇太后这般高兴，心中也不由得高兴了几分。毕竟皇太后这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这么对着自己的能力这么高兴了，如此一来，倒是这个贤妃功不可没。 如此一来，不仅仅是皇太后，连皇太后宫里的人，也对于贤妃甚是喜爱。 “皇太后您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亲王他自有自己的一番才干。只不过是在边地，没能够时时刻刻孝敬着皇太后罢了。若是亲王他回来了，怕是根本没有妾身过来献丑的机会才是。” 说着，贤妃用手帕掩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羞涩地笑了笑。 而这么一番笑容，落在皇太后的眼中便是这个人因为自己的话而有些不好意思。 对于贤妃的这个表现，皇太后也是觉得甚是欣喜。 既然已经提到了自己的儿子，而这贤妃又是这么识趣，不由得便多说了几句。 “说起来，那个逆子这几年似乎也过得不错。” 她并没有把话说完，而站在一边的老嬷嬷立即会意，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可不是什么逆子，亲王这几年的能力大着呢！皇太后您是不知，亲王这几年里在边境已经把那里的所有的财政大权都收在了自己的手里。亲王这一次可是有了自己的势力，与刚刚过去的时候已经大有不同了！” 而皇太后那边，听到老嬷嬷的话，不由得惊了一下，随即脸上便带上了笑容。 “是吗？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一番才干。可怜我儿，若是当初没有去边地的话，怕是又是这朝堂上不可或缺的骨干。” 说这话的时候，皇太后还用自己的余光往贤妃那边看了一眼。 没错，这个话题可不就是她自己挑起来的么？至于目的，把自己的底牌稍微亮一亮，更有利于自己拉拢人心不是么？ 而贤妃那边的表现果然如同她想的那样，眼中已经有了明显的惊讶之意。 而皇太后的这一番话既然都已经说了出来，贤妃那边没有继续给她捧场，那么这个捧场的职责自然就落在了那个老嬷嬷身上。 “可不是么？亲王现如今在边地的声明，便纵是当初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也是说不得二话的。” 听到大将军的这个词语，贤妃脸上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一下。 只不过，这个僵硬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对于她来说，最舍不去的还是那一直待在脸上的伪装。便纵是那两人说的话已经戳中了她心中的痛点又有何妨，即便如此也不能卸去她脸上的伪装。 那两人还在那里一唱一和说着那亲王的能力，贤妃却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继续听下去的念头。 她不知道自己现如今的脸色会有多差，可是她只知道若是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怕是自己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想不出来的措施。 “妾身突然觉得有些不适，怕是不能继续再在这里陪着皇太后了。还望皇太后准许妾身先行告退。” 贤妃说这些话的时候都在压抑着自己心里的那一股火气，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是她不用自己看，就知道那笑容怕是牵强地不得了。 至于其他的，她已经管不了了。 好在皇太后那边并不是不打算放人的节奏，在贤妃这边说忘了之后，那边见到她的脸色着实不好，就挥挥手让人先行离开了。 而至于那个一直呆着面具的贤妃，在她踏出门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掩饰自己脸上的神情。 只不过，别人是怒，她却已经怒极反笑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温温和和的笑容，可是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觉得那笑容有一些诡异，却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因着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只好自己琢磨着打招呼，生怕自己触动了她的逆鳞。 而至于贤妃这边——她家族之人世世代代为了这个朝廷奉献与沙场之上，现如今被奸臣所害便就罢了。而这些奸人竟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拿着自己的家人捧高踩低。着实是——不可忍耐！ 而贤妃心中不喜，做事便难免失了些许分寸，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先要立即把皇太后这一党彻彻底底消灭的恨意。 皇太后本来就一直在注意自己寝殿的变化，这么大的不同当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短暂的排除以后，皇太后的注意力聚焦在了贤妃的身上。贤妃自己也意识到了危机，只是她一想起自己曾经幸福的家庭，就没办法停手。一次又一次，她悄悄潜进太后的寝殿，找密室，找密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传出来的信息 这几日里贤妃传出来的消息越来越多，让温婉和牧元尘都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看着牧元尘书案上的信息，温婉拿起来一一看过来，不由得对于那个贤妃赞叹了一番。 “原先的时候，本宫还想着若是这个贤妃不怎可可靠该怎么办。现如今看来，确实是是本宫小肚鸡肠了。” 听到温婉的话，再看看她眸中透露出来的对于贤妃的称赞之情，牧元尘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温婉的表情等她把接下来的话也都说出来。 感受到牧元尘传递过来的视线，温婉也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只是接着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且不说她现如今传出来的这些消息，便纵是前一段时间里，本宫让好不容易得宠的她让让言嘉宁，却不料她竟然可以真是把自己所得到的东西全部都拱手让人。便纵是这一点，本宫就自愧不如。” 虽然，本宫知道贤妃心里装着的只有你一个。 这一句话温婉尽快没有说出来，可是即便有了这个前提，温婉自认为自己也做不到那么大度。 若是两人相互交换的话，她也顶多是把贤妃叫过来谈谈心罢了。顶多会自己少去跟温晟接触，是绝对做不到亲自去给两人拉红线这种事的。 毕竟贤妃也是自己这边的人，对于牧元尘来说，听到温婉这么真心实意地赞美自己的人，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而至于这段时间里传出来的消息…… “毕竟她一直都明白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这段时间这么频繁地传出了这么多消息，怕是真真是苦了她了。” 想起来贤妃为了拿到消息而去皇太后那边假意投诚的事情，牧元尘就不由得有些头疼。 不管他再怎么说，这里面终归还是有他的一份原因在那里摆着。 若是贤妃这么为了自己而拼命， 却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去报答她才是。 温婉对于贤妃这段时间反常的效率也是有目共睹，对于牧元尘的话，她并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只不过，在她的心里，贤妃这么做怕是更多的原因是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而这个人装出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都让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道破这其中的缘由了。 及到最后，温婉还是没有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毕竟两人现如今的精力其实并没有放在这上面，而是在另一件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上。 科举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可是那其中余下来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需要他们两人继续去合力把它们做了。如若不然的话，就怕迟则身边。 皇太后那边已经对参加科举的才子们动过一次手了，他们不能保证同样的事情不会再来一次。故而，对于她来说，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一批刚刚通过考试的人的身上。 至于贤妃这边的情况，她虽然感激，也不过是想着以后对她好一些罢了。 至于这一段时间里突然提升了效率的真实原因，他们两人都没有多加思考。 而就在温婉和牧元尘为了科举的事情忙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人上门拜访了。 “大人，世子在门外求见。” 正在商议事情的两人听到周齐的汇报，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 说起来徐长卿虽然是来这京城之中做质子，可是他的行动却并没有受限制。虽然住的地方在皇宫内，可是若是他想出宫的话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其实问题并不在这里，而是他怎么会在这时候过来。 毕竟，徐长卿便纵是没有出行限制，可是因为他的身份敏感，故而还算的上是能不出宫便不出宫。 便纵是上一次有了什么新消息，也是借着让温婉帮他买琴弦的借口给掩盖了过去。而现如今这个人匆匆上门，怕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两人商议？ 想到了这一点，温婉立马便让周齐把人请到了正堂里候着，而自己则是去换了一件衣服出来见客。 见到徐长卿的时候，果不其然这人是一副焦急的脸色。温婉和牧元尘相视一眼，果断地放弃了相互之间寒暄的必要，直接进入正题。 毕竟自己这里说不定在哪儿便有其他势力的眼线，所以当两人进到大堂里的时候，顺手便把大堂里的下人全部都挥挥手给轰走了。 “世子有何事但说无妨，人已经离开了，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还不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温婉已经把这些话先一步说了出来。 徐长卿在两人没有过来的时候一直都在这大堂里走来走去，一次来消除自己心里的那一抹焦急之感。而如今看到两人过来了，不由得立即把自己藏在心里的焦急之色挪到了脸上。 他看了看温婉身后慢慢退去的下人们，等到他们全部都离开了之后，这才急匆匆上前冲着那个过来的人把自己带过来的信心说了出来。 “贤妃被皇太后看押起来了，现如今正在逼问她背后的人！” 便纵是那个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的人，现如今说话的时候也不免多了几分焦急。 他在宫里的时候对于贤妃这个人便很有好感，时不时与温婉这边的联系也让他知道了贤妃的大致情况。对于这么一个为了自己的家族而牺牲自己的人，徐长卿的心中是带着佩服的。 所以，当他听到这个人被皇太后那边关押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便立马出宫来到东厂把这件事说与温婉。 他怕自己来晚一刻，温婉便会多遭受不知怎样的磨难。如此想想，不由得心中焦急万分。 乍一听到徐长卿的话，温婉先是愣了一下。 贤妃在她的印象之中算得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聪慧女子，而徐长卿给她带过来的消息又太过令人难以置信，不由得让她反应了一下。 只是，徐长卿的表情太过认真，让那个回过神来的温婉立马冲他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去了牧元尘那里。 第一百九十章 现在怎么办 听到温婉带过来的消息，牧元尘也不由得惊了一下。 却是没有想到，这个原本看起来应该是自己最放心的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除了这种差错，不由得让他心中一片感慨。 “现在怎么办？” 虽然温婉心里也在为贤妃的遭遇而惊心，但是长时间以来对于各种突发情况处理的经历让她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惊慌表现出来。 看着温婉面上的平静，牧元尘却从她的眸子深处看出了她心里的焦急之感。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人以前的时候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处理各种针对他们姐弟两个人的事情，所以便纵是他们现如今已经开始一起商议事情一起处理了，也并没有改掉这个一直保留下来的习惯。 只不过，相处的多了，牧元尘自然也可以从温婉的反应之中看出她的想法。 他已经逐渐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自己自然不能把这个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任给摧毁。 所以，便纵是这人现如今也在为了这么一件事情而心急，表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急躁的模样。至少在温婉的眼里，这人现如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无妨，贤妃这个人我们应该信任她。本官相信，她是绝对不会把本官说出来的。” 温婉担心的自然不是贤妃会把牧元尘给说出来的事情，贤妃对牧元尘这般情深义重，自然是不会把他的身份说出来。 可是若是皇太后那边从其他的地方着手又该怎么办？ “可是若是皇太后剑走偏锋呢？她毕竟也是在这世上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了，不可忽视。” 这个时候，便纵是牧元尘装出一副可以依靠的样子，也并不会太过自信，认为自己没有其他的危险所在。相反，正因为他对于贤妃太过了解，所以他很清楚她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失去自己的冷静。 而若是皇太后拿出了那一件事……这其中的结果可不是那么容易断定的。 “贤妃一直都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却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而突然暴露了。若是其他的还好，但是若是因为她小时候的事情的话，怕是多有变故。” 看到温婉那盯着自己的眸子，牧元尘接着自己刚刚的话说了下去。 贤妃当初与自己相遇便就是因为她小时候的事情，而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事情一直都是她心里的心结。若是没有那件事的话，怕是她也并没有那么激动。 所以，这次十有八九就是因为那个…… “贤妃小时候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痛处，若是她这次的暴露与她小时候的事情有关的话，怕是皇太后那边会顺藤摸瓜找到本官这里来。” 看出了牧元尘脸上的为难之情，温婉低头想了想，再次抬头之时那眸中已经全部都是坚定的神色。 “这件事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迟则生变，本宫这就换衣服进宫。去皇太后那里，就说，太长时间未曾过去，给她请个安。” 当然，在这个点上上赶着过去请安，那其中的意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是若是不让温婉过去请安的话，说起来他们之中元并没有其他更好的想法了不是么？ 故而牧元尘便纵是并不想让他去皇太后那边找麻烦，可是也没有理由去拒绝这个提议。 在与牧元尘商议好之后，温婉立马便去换了一身可以进宫的衣服，与那个依旧在大堂之中候着的人一起去了宫里。 她本以为皇太后会继续想以前的时候那样，把自己晾在大堂里面置之不理。可是这次她却想错了，皇太后不仅仅是在她通报了之后便过来了，而且还带上了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人。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假装自己并没有看到那个已经失了气色的人，温婉低头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只不过，她自己不说，却并不能代表皇太后那边也可以视而不见。 在她说完自己请安的话了之后，皇太后便立马把话题扯到了贤妃身上。 “婉儿过来的可真真是时候，若是婉儿这个时候不过来，说不定赶明儿哀家就会去东厂里找人把婉儿给请过来了呢。” 她这话中并没有把自己的态度表明，让温婉琢磨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于是，只当是皇太后找了一个新鲜的揶揄自己的方式罢了，连连应了下来。 只不过，皇太后下一句话便把她这温婉并不明白的话里的意思说了出来。 “哀家身边的这个人，竟然敢在哀家的不注意的时候偷先皇给哀家留下来的东西。前几天的时候让哀家给逮着了，这人竟然还死不承认是谁指示她这么干的。唉，哀家生活了这么半辈子，何曾收过这样的气？” 听了皇太后的话，温婉便纵是心中有数，也无法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是装作惊讶的样子。 看了看那个本就已经面色不好的贤妃，温婉的眸中先是流露出了几分不忍，却在皇太后说完她的话之后变成了惊讶，继而转为质疑。 “这人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两个人说起来都是在做戏罢了，两人都知道对方的目的。 “所以啊，哀家已经奈何不了她了，正想着送到东厂去给哀家审审，却不料婉儿这就过来了。怎么说，这可不就是你我祖孙之间的心灵感应么？” 看着皇太后那脸上的笑容，温婉也只好接着她的笑容也笑了下去。 “是，皇祖母尽管放心把这件事交给孙儿，介时定然给皇祖母一个交代。” 说着，便想要叫人把贤妃带走。却不料，她的话直接被皇太后给拦了下来。那边的意思是——就在这里审问。 既然皇太后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温婉也没有忤逆她的理由，便退而求其次把人带到了偏殿。 在装模作样给贤妃用刑的时候，温婉悄悄凑到贤妃的耳边问了她一句话。 “你可有什么话想要带给提督？” 第一百九十一章 没有力气 此时的贤妃早已被皇太后那边的人折磨地只剩下半条命，只不过是皇太后那边的人用刑手段都高明，所以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伤痕罢了。 只不过，温婉便纵是没有看出贤妃身上的伤痕，却对于皇太后 那边的手段是有所了解的。 在宫里的时候，她可是没少听自己那边的人说皇太后那边的刑罚的阴毒，而此时亲眼所见，方知道其中的狠戾。 听到温婉的话，贤妃艰难得摇了摇头。 她现如今已经没有力气挺直自己的身体了，若不是身边两个小太监抓着她的胳膊迫使她的上半身抬起来的话，怕是她早就瘫在地上成了一滩泥。 “什么？本宫已经给了你机会了，你竟然还是不肯招。你可知，这东厂里面的东西可不是你一个弱女子可以承受得住的？你若是执意如此倔强的话，怕是没有活路给你了。” 温婉的目光冷冷的，便纵是那边上经历了各种事情的老太监，曾看出温婉方才做出了什么动作。 只不过，对于温婉来说，这种程度上的伪装早就已经成了她生活里的一部分，所以她并没有任何表现的不自在的情况。 至于皇太后那边派过来当监工的那个老太监——她若是连一个老太监都骗不过去，也妄在这宫中苦苦挣扎了这么多年。 只不过，贤妃却是真的再次说出了一个她并没有想到的答案。 “其实，他对我情深义重，我是绝对不会把他说出来的。便纵是他现如今的心中根本没有我的一席之地，却依旧不会有一个让他忘记我的机会。这次我的牺牲算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想法。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深深爱着他。” 贤妃并没有说明话里的人是谁，可是那说者和听着心里都门清儿。 所以，在温婉听了她的这一席话之后，目光之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一分惋惜之色。 世间多痴儿，像贤妃这样的痴人只多不少。 那身边的太监们虽然不知道贤妃说的是谁，但是他们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所以在贤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由得便被她话语之中的情谊所感动了。 只是，他们一个个的也是身不由己，便纵是为了贤妃的情分而感动，自己却也并不能做出任何对她有利的情况，只能看着这个人香消玉损。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突然沉寂下去了。 而贤妃这边，她很明白自己现如今的处境。自从她被皇太后抓住之后，便没有打算再活着离开皇太后这里。 所以当她看到温婉这这一副惋惜的样子的时候，还是没有把自己心里的那个问题问出来。 若是把自己心里的那个问题问出来的话，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岂不是要自己带着一份遗憾离去？既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让这个疑问全部都塞在自己的心里。 所以，她那句话到嘴边的“你到底爱不爱他”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其实若是站在别的角度考虑一下的话，她不说出来其实是对的，若是她就这么说出来了，可不就是在承认她背后的人和温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么？ 皇太后的人还在这里，她这么做，无异于不打自招。 只是，及到温婉转过身去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了…… “你到底，有没有曾经对一个人动过心？” 听到这句话，温婉愣住了。她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那个质问自己的人，却是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而下一秒，只见贤妃把自己的舌头吐了出来，猛地一咬。下一刻，那个刚刚还在说话的人就倒了下去…… 说实话，贤妃其实并没有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毕竟刑罚已经把她的力气用去了太多。只是，便纵是如此，她的舌头也被咬了个七七八八。 至于后来皇太后找了个仵作验尸的时候，那仵作给出的理由就是因为昏迷之后咬舌所出的血液流进器官，导致卡血窒息死亡…… 而温婉这边，看到贤妃昏迷过去的场景，便纵是知道她不可能因为咬了这么一下便死去了，可以却依旧吓得昏了过去。 虽然她以前学心理的时候也上过实验课，可是那些操刀的从来都不是她。她对于这些事情胆子小的很，以至于到了最后的时候她连实验动物的基本操作都不知道。 所以，那个连动物实验都看不下去的人，在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这么一搞的情况下，很是光荣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眸中的已经不是方才那一个后殿了。 看这里的布置，应该是皇太后这边的偏殿。 而那个守在温婉身边的人，可不就是听了温婉的情况而匆匆赶过来的温晟么？ 见到温婉醒来，温晟连忙把人扶了起来。方才皇太后叫过去的仵作已经把情况都告诉他了，可是他现如今却在纠结到底应不应该和温婉说。 毕竟是自己这边的人，而温婉这次的情况又是因为她而出现的…… “贤妃在么样了？” 却不料，便纵是温晟一直在想着自己要不要把自己的事情瞒下去的时候，牧元尘却自己把这个问题个问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那个依旧面色苍白的人，不由得便把自己的目光低了下去。 “她……仵作说，已经离开了。” 具体情况他并没有和温婉说，只是担心她会受不住。却不料，便纵是自己没有把详细的情况说出来，温婉也依旧没有把坚持住，开始弯腰干呕起来。 看到温婉的这个情况，温晟的眸中不由得闪现出了一分惊慌的神色。转身便要宣太医过来。 只不过，在他开口之前，却有一个人先一步到了。 小太监早已在门口通报，温晟看去，那可不就是躺在床上的这个人的另一半——牧元尘么？ 鉴于牧元尘已经过来，温晟自然而然地把自己身边的位置给让了出来，让他过来站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毕竟，说实话，这两个人才是相处在一起的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 闭目养神 毕竟在宫里的话就难免触景生情，而那贤妃离开的地方可不就是在这宫里面，所以牧元尘还是打算把人带出去回到东厂再行疗养。 本以为离开了皇宫那个地方温婉的情况会好一点，可是牧元尘却忘记了马车之上的颠簸之感。 看着自己对面的人苍白的脸色和微微皱起的眉头，牧元尘自己的心里有不由得揪了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在温婉刚刚来到东厂的时候设的局，不得不说，那个时候温婉已经表现出了对于一个人的死亡场面的畏惧。 而这个时候，她却又在自己没有一点防备的时候在她的面前近距离上演了一个自杀的场面，又怎能让她不心慌？ 想到这一点。牧元尘从自己坐的那一侧起身来到温婉这边，紧贴着温婉坐下，伸手把她闭着眼睛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这样，至少会更加好受一些吧…… 牧元尘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歪头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眉间的那一抹心疼之色迟迟没有落下。 而此时温婉其实也不过是在闭目养神罢了。 这马车的晃动实在是让她胃里难受，所以干脆就直接避而不见，试图用其他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至于牧元尘坐到她身边的时候，温婉其实是有感觉的。只不过，那胃中的不舒适实在是让她疲于应对，故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而及到后来，牧元尘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的时候，她的心中更是有了那么一丝安稳之感。 说起来，若不是因为牧元尘把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的话，估计自己也不会有这么一种归属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了呢？ 细想来，似乎是从自己的父母离开了之后，从自己和温晟必须要扛起自己肩上的责任的时候，自己已经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至于其他的，温婉此时没有那个心情去想。 她现如今仅仅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给了她不知一点点的安全感，让她像一个四处漂泊的船只一样，最终看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岸口。 在这种温暖的包围下，温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听着自己身边的人愈发平稳的呼吸声，牧元尘伸手把温婉的发丝撩起，看了须臾之后，嘴角突然泛上了一丝笑容。 此生有你，何其有幸？ 突然之间，温婉感觉到马车颠簸了一下，让那个上一秒还在与周公会面的人下一秒便醒了过来。 她还并没有从刚刚那困意之中缓过神来，被马车的颠簸给弄醒了之后，她也只是微微抬了抬头，看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状，接着便又把自己的头歪在了牧元尘肩上。 “现在什么情况？” 她的话语之中还带着那没有睡醒的朦胧之感，却让牧元尘听了之后不由得把自己的语气也放软了几分。 “应该没什么大碍，本官去看看？” 这话语之间完完全全都是在和温婉商议的语气，让那个刚刚醒来的人愣了一下，之后把她的头从牧元尘肩上抬了起来。愣愣看了牧元尘一眼之后，用力点了点头。 看到温婉刚刚睡醒的时候的娇憨之态，牧元尘不由得手痒在温婉的脸上捏了一下。 继而，他便又看到了一个平日里这个人绝对不会做出来的动作——只见她似乎是并不满意牧元尘的动作，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撅着小嘴抬头用自己幽怨的眼神盯着牧元尘的方向。 看到温婉的这个神态，牧元尘不由得愣了一下。 其实他很想继续留在马车里和这个人一起讨论人生，知奈何外面的车夫已经在催促他了，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实现自己人生巅峰的大好时机。 叹了口气，牧元尘还是把人留在马车里，自己先一步迎了出去。 而这么出去一看，却发现那个另马车颠簸了一下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刚刚才在自己府上见过的徐长卿。 徐长卿原本已经和温婉一起回宫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再一次站在了自己的府门口，让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那个堵着别人家大门的人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不知提督大人此为何意？提督大人先前可是与在下保证过，绝对不会让长公主在你这里受委屈的不是么？而现如今这个情况又是什么意思？长公主她乃是千金之躯，有怎么可以让她陷入那样的境地？” 听到徐长卿这一声接一声的质问，牧元尘从他的话语之间已经听出了些许端倪。 这人……怕是因为温婉方才在宫里经历的那些事情才急匆匆又从宫里赶了过来吧。 多一个人对温婉上心，牧元尘并不介意，可是这个人是徐长卿的话，总会让他心里不爽——毕竟这个人说起来可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若是这个人对自己的人图谋不轨的话，那么他今日过来说的这一番话便是别有用心了。 不管那徐长卿是什么用心，对于牧元尘来说，这种人，只需要逐客便可以了。 “这一点怕是不用劳烦世子关心吧！长公主既然已经是东厂的人了，那么她的安危与否应当是由本官一手效力。至于世子你……”他从上往下接着自己站在轿子上的优势睥靡了一下按个站在下面的人，“不过是一个岭南的质子罢了，又有什么资格去管本官一个东厂提督的家事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在自己的脸上带上了一副讽刺的笑容，让那个堵在自己家门口的人不由得顿了一下。 牧元尘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候牧元尘身边的轿子的帘子突然动了一下。 两人转头，却是温婉从那里面出来。 温婉的面色依旧不好，两个男人看到她就这么出来了，一个个的都想让她回去继续休息，却被她一个抬手个制止了。 只见温婉把自己的目光转到徐长卿的方向，语重心长地说出了一番话：“本宫谢过世子的关心，只不过，本宫既然是这东厂的女主人，经历这些事便是在所难免的，怪不得谁。” 第一百九十三章 真真假假 听了温婉的这一番话，徐长卿的眸中显然尽是失落的神色。温婉便纵是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快，却也并没有任何想要安慰他的意思。 毕竟自己说出来的其实就是实话，对于她自己来说，当她自己对自己要来到东厂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今天的准备。 或者说，更早一点，当她知道自己要和弟弟一起撑起这个国家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今天这么一番情形的准备。 而那个听到了温婉的话的徐长卿，心里不由得五味具杂。 似乎，那两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对儿举案齐眉的夫妻，而自己，就是那个不长眼色非要过来说上两句的外人…… 有了这个感受之后，徐长卿也并没有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让那两个人对着自己说写什么，而是立马便把自己的表情全部都收拾起来，重新伪装成那个一脸笑意的样子。 只不过，着笑意里面有几分真假，这边不知道了。 而后，徐长卿对着温婉的方向笑了笑，行了个礼表示自己对方才的冒犯而致歉之后，离开了府邸大门。 看到徐长卿已经走远了，牧元尘很是自然地转过身去把自己身边的温婉给扶住，一点点从台阶上走下轿子，然后又换换把人送到她自己的房中。 本来因为徐长卿的突然出现，牧元尘其实是想要说些什么的。 或者是徐长卿对于温婉的情谊，或者是他口中说的没有保护好温婉的事情，他都想说一说。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在一边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的人的身上的时候，又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生生压了下去。 毕竟可以说话的时间以后还有很多，而现在这个情况，明显这个刚刚经历了那么一番情景的人并不想再消化更多的情况。所以，在牧元尘关心的神色之下，接收到温婉让他安心的信号之后便离开了温婉的房间。 而这一边，温婉虽说是睡着了，可是睡得亦是很不安稳。 可能是因为她在宫里的时候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以至于现如今的她已经没有那么好的情绪去把自己的神经去安慰下来。 以前的她便纵是做了噩梦，睡觉的时候，也是极为安稳的。可是现如今，那个在睡睡觉的人却在床上东翻西滚，恨不得下一秒便从那床上滚下来。 贴身照顾温婉的婢女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温婉睡熟了之后，身体还是很重的。便纵是她自己拼尽了权利，也无法把人给安稳地安置下来。 无奈之下，只能把这个消息通报各牧元尘。 而牧元尘虽然离开了温婉的房间，心里却一直都在想着她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今日没有能即使赶过去而懊恼，也是在计划着以后该怎么把这个小女孩儿保护地更好一些。 至于温婉那边的情况，在牧元尘听到的下一刻，脚步已经开始往温婉的房间走去。 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是对于比温婉在他心里更加重要的了。尤其是在这个刚刚让温婉受到惊吓的时候，更是因为自己刚刚的实质而把自己的心里的愧疚之情全部都放在了温婉身上。 既然已经得知了温婉现如今睡得不安稳，那便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于是，不久之后，那个刚刚离开温婉这边没有多久的人便再次出现在了温婉的房间里。 “你们都下去吧。” 看到那小丫头艰难地把温婉的身体扶正的样子，牧元尘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那些下人都离开了温婉的房间，转而自己来到那个小丫头所在的位置。 看了一眼那个在床上一点都不安生的人，牧元尘伸手把她的被子提了提，让她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因为杯子没有盖好儿的了伤寒。 至于他自己，则是在温婉的床边整整守了一夜。 次日，事情已经到了两人没有想到的方向发展。牧元尘的府上传出来了一个说法，说是长公主和提督终于圆房了！ 或许是这两人一直再在众人的眼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所以两人圆房了的消息可以说是不胫而走，立马便被传至了大街小巷。 对于这个消息，周齐曾经过来请教过牧元尘要不要处理了。 而牧元尘的回答是：“不用，他们的想象力足够丰富，便让他们自己去想去吧。至于事实如何，看长公主那边的意思。这件事你我先不要插手，最终自然有它自己的解决方法。” 听了牧元尘的话，周齐便纵是周磊皱眉，也并没有对他的吩咐做出来一些哦什么。 而这个传言，自然而然便从坊间一路流传到了宫中。 至于那个收到这个消息的温晟，此时正在自己的宫殿里面生气。 方式乍一听到温婉和牧元尘圆房的消息，着实是让他笑了一把。可是如今看起来温婉就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会不得已而为之。 一想到这里，温晟便不由得对于自己那有限的能力而做出一定的感慨。 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的话，也不容易让温婉受到那些苦。 温婉本来应该和自己一起在这宫殿之中享受的，而不是在东厂那里受到皇太后和牧元尘两人的压力。 一想到这里， 温婉便不由得想要歪头与自己身边的人诉说一番。 可是当他把自己的头骗过去了之后，却发现那个让他诉说的对象早就不存在了。对于他来说，贤妃死了，那个可以和他一起聊天的人离开了，而现如今，他又成了自己一个人…… 这段时间对于温晟来说可以说是事事不顺，便纵是他也曾把心收回到言嘉宁的身上，可是那个和贤妃一起的时间却一直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毕竟，能遇到一个那么懂自己的心的人实在是难得。 而现如今，贤妃也离开了。 自己又是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深宫内院之中，无人一起…… 想到这里，温晟怒而锤了一下自己的桌子，把自己心中的怒火转移到了罪魁祸首皇太后身上。 第一百九十四章 喝酒 及至此时，温晟突然又想起来那个自己被让给了的言嘉宁，让他一下子便把自己的想法个搁置下来了。 他看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宫殿，不由得嘲笑了自己一番。 对于他来说，若是没有一个和自己一起的人的话，就他的这个性格，怕是会把自己的心情个压抑致死。 “去把嘉宁个朕请过来。” 温晟在那些人面前从来都不说言嘉宁的封号，而是直接把她的名字说出来。那些太监们便纵是有的时候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妥，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 只不过，时间长了之后，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令人惊奇了。 那些收到了温晟的命令的太监立马便出去办事去了，不过多长时间，盛装打扮的言嘉宁便来到了这个地方。而温晟在自己来之前已经找人给拿过来的佳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至于言嘉宁看到温晟的这个架势，便知道温晟其实是在想和自己喝一杯。 至于其中的原因，她这就需要等着温晟自己说出了。 “臣妾见过皇上。” 委身想着温晟的方向行了一礼，言嘉宁在温晟的召唤之下直接走过去为温晟倒上了他喜欢的酒。 下一刻，温晟便开始和言嘉宁两人对饮起来。 温晟并不是那种一下便把自己心里的苦闷倒出来的人，便纵是真真说起来了，那也是因为自己无处发泄所以才会说出来。而对于现如今的他来说，和言嘉宁一起饮酒便是一种发泄方式。 所以说，对于他来说，现如今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心里的苦闷直接说出来的。 “嘉宁，来，一起喝。” 只可惜，言嘉宁在没有进宫之前也不过就是一个贵重小姐罢了。对于她来说，酒这种东西，若不是进了宫之后温晟时不时找她一起喝的话，是绝对连沾一下都没有的事情。 而此时，不过是几杯酒下肚，言嘉宁的神色已经有了些许的迷离之感。 而下一刻，在温晟把酒杯给她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那种迷蒙之感让她不由得抓空了，扑在温晟身上。 看到言嘉宁这幅情形， 温晟又怎么不知道她其实是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呢？ 把候在门外的小太监叫进来，吩咐了几句之后便把人给送了回去。 而这个时候，冰凉的大殿之内在言嘉宁离开了之后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空间，温晟的目光不由得散漫了一下。 他盯着不远处发愣了一会儿，徒自把瓶中的酒一个人闷闷地喝完，之后才又把自己门外候着的人个叫了过来。 “去，把那个蒙古过来的答应给叫过来。” 他记得自己这里有各地的美人，既然自己中原的美人无法满足自己对于酒的需求，那找来一个蒙古的美人总该可以了吧。 毕竟，他也是知道的，蒙古草原那边，家家户户都是用酒涨起来的。 又过了不久，那个蒙古的人就已经过来了。 看着那个有着异域风格的人的装束，温晟突然笑了起来。他冲着她挥了挥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来，美人，陪朕一起喝酒。” 他先前喝的那些酒已经在他的体内产生了一定的作用，对于他来说，此时只要有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就可以了。 而且，那个蒙古的姑娘看到温晟的这么一番场景，自然而然便明白了温晟心里的意思，立马便把自己的看家本事给拿了出来。 两人一边嬉笑一边喝着桌上的好酒，这冰冷冷的空间里再次有了一份人气。 不仅仅如此，那个蒙古的答应在喝酒喝到兴头上的时候，还起身贡献除了她那翩翩舞姿。 说起来，这个温晟隐隐约约记得，这个蒙古答应之所以被自己留下来，似乎就是她的舞姿吸引住了自己来着。 想到这里，再看着自己面前美人的舞蹈，温晟不由得笑了起来。 “好！” 温晟高兴了，那这个蒙古的答应自然而然便被自己的情况给往上退了一个程度。 这几日以来，温晟算得上是日日都召唤这个蒙古的答应和自己一起喝酒。就像是喝酒这种事情真的可以一醉解千愁一样，自可惜，从来都是酒入愁肠，愁上加愁。 几日以来的连续陪伴，不由得让这个蒙古的答应在温晟的心中有了更深一点的印象，不久便把这个答应封了一个更高一点的品级——从答应一跃而成了康贵人。 至于这个答应晋升的消息，在宫里不由得便传开了。 而至于温婉这里，却被牧元尘府上突然传出来的关于自己的和牧元尘圆房的消息而困扰不已。 她虽然知道牧元尘其实是一个没有阉割的太监，可是先前的时候总归两人都没有这么亲密过。至于如今，突然把自己和他绑在了一起，不由得心中有了那么一分的不安。 现如今的她，不管是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她和牧元尘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会说声两句，让他们不要在府上搬弄主子的是非，可是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怎么样她还真真是管不住。 于是乎，便纵是那些哦人不当着她的面说了，却依旧在私下里把这件事当成是饭后闲谈。 如此一来，不由得便把自己的情况给加剧了。 而柳翠明显是知道温婉的情况，所以自己在外面听到关于温婉的事情的时候，虽然她自己也有那么一分心情去参加一番，却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不仅仅如此，还把她也给呵斥了一番。 如此一来，敢在温婉面前提到这些东西的人便更少了。只是，更少只不过是更少，这样的人还是有的。所以即便是温婉已经没有再去刻意注意这件事情，可是那些话语还是时不时传到自己耳中。 对此，温婉觉得自己实在是很难以接受。只是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怎么去制止这个事情，毕竟流言蜚语可是可以要人命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举步维艰 至于德源那边，她已经又有很长时间都没有把自己这边有用的消息给皇太后带过去了。 若是自己长时间在皇太后面前露脸的话，生怕自己时间长了便再也没有露脸的机会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德源带着温婉和牧元尘圆房的消息毅然决然进了皇宫——她要用这个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消息去和皇太后那边交换地位。 毕竟，这个消息早已经传出来了，若说皇太后那边还没人给她说，便纵是德源也是不相信的。可是这个消息从别人口中得知和从自己口中得知完完全全就是两种情况，让她不得不再赌一把。 皇太后的寝宫之中，德源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而皇太后给她的反应让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毕竟看皇太后那种反应，若是自己这次没有这么果断地过来她这里把消息带过来的话，自己也将是一个弃子了。 “说起来，哀家前些日子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了，正想着怎么去证实一下，德源你就来了。还真真是来的及时啊！” 这话说出来似乎是在说德源把那两个人的消息带过来的很是及时，可是到了德源这里，却并不是这种情况。 对于她来说，皇太后这话语之中可字字句句全部都是对于她不把自己的情况第一时间告诉她的不满。 虽然皇太后是笑着的，可是谁又能说，她笑着的下一秒不会直接叫人把你拖下去斩了呢？ 冲着皇太后的方向再次行了一礼，德源把自己的心里想出来的缘由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那日里的时候额正儿消息已经在东厂传开了。可是毕竟耳听为虚，所以德源便没有立马过来报告。这几日里德源四处打听，确定那消息并不是哪个好事的小丫头传出来的谣言之后才过来了皇祖母这里。” 德源的话说得不卑不亢，似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如此一来，让皇太后的脸色也不由得好了一些。 皇太后的脸色好了，德源这才为了自己的情况而松了口气。 毕竟自己对于皇太后这边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棋子了。若是自己一直都这么没有任何传递消息的能力的话，她就是下一个沈晶儿！ 似乎是很满意德源的这个操作，皇太后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指甲，缓缓说道：“做的不错，知道不是那么莽撞，这是好事。只不过，下一次的时候，哀家希望德源确定消息的速度能够更快一些。” 她并没有抬头去看那个跪在下面的人，可是那话语之中的威严却一点都不少。便纵是德源看不到皇太后的脸，也知道她现如今的样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是。” “还有一点，”皇太后抬起头，“那牧元尘一个阉人，两人又怎么圆房？听说他们过了一夜，便纵是对食，也应该是在白天。只是这两人大半夜的同在一个屋子里又有什么好做的？你既然已经打听了消息，可有确定他们在晚上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跪着的人，皇太后并没有把自己心里最深处的那个疑问说出来，可是，那其中的问题却依旧在德源的耳边响起了。 因为皇太后本身就不是一个把话说全了的人，所以德源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习惯于听音。所以，在她听出了皇太后那话语之中有怀疑牧元尘并非真真正正的太监的意思的时候，不由得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此事德源也并不清楚，他们那一晚上把人全部都评比下去了，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德源也是因为想着要把这其中的问题搞清楚，所以才来的这么晚。” 看德源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皇太后也并没有为难这个人的意思。挥了挥手，让她站了起来。 随即，她便带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虽然她对于德源这传递消息的频率也是很不喜欢，可是她却并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长公主现如今与牧元尘的关系非同寻常，他们两个很可能已经在哀家不知道的情况下结成了同盟，一起来对付哀家。德源既然有心要与哀家在同一个阵营里面，应当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听了皇太后的话，德源重重点了一下头，以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 而皇太后似乎也对于德源的反应很是感触，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哀家需要你做的事情并不多，你一定要打破那两人之美的平衡关系。只要他们之间的信任破裂了，哀家这边的威胁便没有那么大。” 知道皇太后这话之中的意思，德源领命之后便离开了皇太后这里。 德源回到牧元尘的府上的时候，沈晶儿那边正在府里散步。 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在皇太后面前出现过了，对于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说的东西出现。而即便是真真有了什么可以说的东西，也会被那个德源给先一步抢去。 其实说起来，她之前的时候，也有想过去温婉他们那边。可是事实又是如何呢？自己已经没有了被利用的价值，不管是哪边都一样。 看着那水塘之中自己的倒影，沈晶儿眸中的失落愈发严重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真真是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一条出路。 最开始的时候，她为了给皇太后那边获取情报，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吸引牧元尘的注意力。可是到最后呢？便纵是自己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未曾见得他对自己投过来任何一个眼神。 至于后来的时候，她再次去投向德源那边，可是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沈晶儿不由得觉得自己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想要继续在这个府邸里活下去的念头。可是人世飘零，自己的家族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她没有任何退缩的资本。 便纵是在这里举步维艰，也必须要苟延残喘下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可制止 府里的言论并不是她这么一个长公主可以制住的，所以，即便是他们已经做出了各种各样的预防，却依旧不能让那些人闭上自己的嘴。 及到后来的时候，温婉已经对他们的言论没有任何想法了，只不过是觉得自己似乎对他们的言论管的太严了。所谓之只有那些不敢面对事实的人才会这么着，所以对于她来说，后来她干脆今晚不再去管他们的言论。 不仅仅是她自己，她还让自己身边的人也不再去管这些东西。 毕竟，欲盖弥彰这个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那些人在私下里传这件事，不过是因为她不让他们说，而他们在讨论之中有一种违禁的快感，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这上面。 而如今，既然这个禁令已经解除了，那他们便没有任何继续抓着这个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事情去讨论的必要。 而这个时候，温婉不经意间看到那个在院子里到处转悠的沈晶儿之后，不由得计上心头。 她挥了挥手让自己身边跟着的丫头们不要跟太多，带着柳翠过去了池塘那边。 自从自己因为在这边时间太长而感染了风寒之后，她便在没有过来过。 今日心思过来了，所以来这边到处转悠转悠，却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个不经意间都忘记了她的存在的人。 “晶儿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不冷么？” 说起来，这个时候已经快入冬了。这里又是在水边，而那沈晶儿过来的时候很明显并没有把自己的大氅给拿过来。她那么一副落寞的样子，让身为女子的温婉看了也不由得心疼了一番。 虽说这个人以前做过那么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可以温婉知道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因为有人指示。她这么一个人，其实就是在各种势力里面徘徊不定的人罢了，若是让她自己拿个主意，说不定根本就拿不出来。 所以，灵光一闪的温婉不由得想起来自己这边的情况，又想到那个德源神出鬼没的样子，不由得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见过长公主，晶儿不过是觉得呆在屋子里太过烦闷，所以才出来散散心罢了。” 沈晶儿似乎确实是情绪不高，便纵是温婉对着她露出了一副笑脸，她也并没有把自己的笑容拿上来。 看着那个有些落寞的人， 温婉笑的更加明显了——刚好，自己可以在这个人心思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不是么？ “是么？却不知晶儿为何会心中抑郁，怕不是因为德源郡主的事情？” 听到德源的名字，沈晶儿把自己刚刚低着的头给抬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儿的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危险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她微微点了点头。 像温婉这么通透的人，便纵是自己不点头，她也会想出来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心情阴郁。倒不如自己利利索索承认，说不定还会在她面前有一个好一点的印象。 见到自己的想法被当事人证明，温婉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往前走了两步，拉着沈晶儿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再之后，温婉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开始给沈晶儿说教起来。 “其实是这样的，晶儿。本宫这段时间想了想，之前的时候你我一直都是一种不对付的样子，这样一来其实对于你我都不好不是么？即便是因为你我之前的立场不同，可是，立场这种东西是可以改变的。” 对面的人并没有说话，温婉也并不介意，自顾自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这样，本宫知道你和德源的关系不会，本宫也是。不知道晶儿有么有听说过一个说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么？你我现如今有共同的敌人，何不一起联手？若是晶儿愿意和本宫联手找出德源的破绽，将德源逐出府去，以后自然少不了晶儿的好处。” 看到沈晶儿脸上微微流露出来的不赞同的样子，温婉抬手制止了沈晶儿还没有说出口的话，留下一句话离开了这个地方。 “本宫知道若是让晶儿立马做出判断的话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本宫并没有打算让晶儿立马回复本宫。”温婉起身，“晶儿回去想想，若是想通了，尽管过来找本宫便是。” 说完之后，温婉并没有再看她的脸色，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牧元尘回来之后在温婉这里听到了她的这个计划，顿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盯着温婉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她并没有生病之后，这才笑着把自己心里的不赞同说出来。 “不得不说，长公主似乎在来了东厂之后便一直都不能做出一个还好的判断不是么？对于长公主来说，那个沈晶儿有那么好用么？或者说，那个德源有那么不好对付么？再说了，那个沈晶儿又不是傻子，卸磨杀驴这种事她会想不到？” 他身为一个男人，对于女人之间的这种无聊的事情实在是想不通。 对于他自己来说，若是真真看哪个人不顺眼的话，大可以直接去找他的把柄，然后直接把他打压得再也翻不过身来。 至于这些女孩子之间的胡闹，原谅她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必要。 笑着摇了摇头，牧元尘表示了自己对于温婉这个提议的不赞同之感。 只不过，那边温婉可不是这么一个想法。 对于她来说，这其中问题可是大了去了。 “那可不一定，沈晶儿这个人一直以来立场都不坚定，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若是能为我们所用的话，那就省去了一大笔事情不是么？” 看着那个一直在看自己的人，温婉顶嘴道。 虽然这话是传到牧元尘的耳朵里了，可是对于一个对于他来说可以省事就卷对不会多做一点的人来说，实在是明白不了温婉的这个思路。 “唉，恕本官说一句实话——没必要。长公主若是真真是看那德源不顺眼的话，大可以自己出手把那个德源给打压了不是就可以了吗？你可是长公主，也是这个东厂的女主人，她德源算个什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有想法 见温婉对于自己的这个提议实在是不感兴趣，牧元尘也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再多说什么，而是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拿了出来。 “既然长公主自己心里有自己的想法，那本馆说起来还真真不应跟在这种事情上多加干预不是么？对于长公主来说，若是您自己有了自己的想法的话，这种情况可并不是本官可以插手的了。” 他把自己手边的东西推到温婉面前，把温婉的神色看了一遍，确定自己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温婉惹生气了的样子，这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再次说了一下。 看着那些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温婉抬头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 那眼神中的意思明显是在说自己并不明白牧元尘的这些东西是什么。再之后，在她已经把自己的疑惑表达出来了之后，便拿起桌子上的东西一张一张翻阅起来。 而另一边，牧元尘也正在为她解释那其中的东西。 “这里面是科举的名单。科举结果已经快出来了，不知道长公主对此有没有什么想法？” 正在翻阅名单的温婉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带着不解，“什么想法？” 见温婉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牧元尘一时之间也觉得自己有些心累。只不过，心累只不过是心累罢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完的不是么？ 对于她来说，若是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话，怕是这个人又要一直追问下去了。 “是这样，那名单上不仅仅有他们的名字，还有他们的背景。什么个人家境，学识，社会关系，心性什么的，都在上面写的有。对了，上面应该不仅仅有这些东西，还有本官做出来的总结。如今拿出来让长公主看看，是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人。”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不由得笑了一下，把自己的心里对于他的贴心给放在了心上。 她这次并没有直接抬头表现出自己窥觑他的意思，而是把自己的眼神悄悄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说是身上，其实也不过就是牧元尘指在这份名单上的手上罢了。 或许是怕温婉看不懂，便纵是那个名单上的东西已经很详细了，却依旧没把这份名单直接扔给温婉。牧元尘指着那上面的人名，时不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点。 不仅仅如此，顺便还把自己对于这些人的看法也都说了出来。 如此一来，大幅度节省了温婉看这些东西的时间。 “那提督觉得这个人如何？虽然说这个人的性格似乎是有些懦弱了，可是毕竟这人有些死心眼。如果是这样的话，若是把这个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那必定会对我们死心塌地不是么？”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点了点头。 随即，他又把自己的目标放到了他下一个人名上面。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他的名字他们都不陌生——言品希。 看到言品希的名字的那一刻，温婉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她随意扫了一眼言品希后面的那一长串的话语，笑了一下说道：“这个就不用我们再继续琢磨了吧，要是他还不在我们这边的话，那岂不是我们魅力实在是太低了？” 想想他们之前与言品希那么多次的接触，似乎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是那个言品希救了温婉一下之后，其他的都是他们两个在为言品希办事。 而看言品希的样子，又不是一个因为这种小事而不计较的人。毕竟，一个读书人，他受到的教育便是有恩必报。不管他之前的时候是在什么情况下与他们结识，这个时候，他没有理由不在他们这边。 不仅仅是温婉，牧元尘也是这么想的。 故而，言品希的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两个人一句话的事情就已经定了下来。 不知不觉之间，外面打更的声音已经到了三更。 那声音让两个依旧沉浸在名单中的人缓了缓神，温婉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沙漏，不由得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一些。 她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眼睛，从椅子上起身打算离开。 “不觉之间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毕竟提督您明天还有上早朝，这些事情就留到明天提督大人回来之后再说吧。” 看着温婉已经有些困意的面容，牧元尘偷偷笑了一下。 他伸手抓住温婉的衣袖，把她从刚刚起身的动作再次拉回到了椅子上。看着温婉脸上的疑惑之情，牧元尘出声笑了一下。 “不知道长公主还记不记得这段时间里府里关于你我的传闻？” 刚刚听到牧元尘的这句话的时候，温婉还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当她看到牧元尘那脸上狡黠的笑容的时候，不由得抬了抬自己的眉头。 得，她想起来了…… “大人是说，关于你在本宫床边守了一夜之后你我便圆了房的那个传闻？没事，本宫已经不介意了，大人不必为了那个传闻找下人的麻烦。” 再说了，现如今不管是怎么找麻烦，到最后都不过时欲盖弥彰罢了。 原本这几天她放松了他们的禁令，他们已经不是那么在这件事上投入那么多的精力了。若是牧元尘这个时候过去横插一脚，说不定就又把他们的性质给提起来了也不一定不是么？ 毕竟对于温婉来说，虽然她不介意，可是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变成那些人的饭后闲谈。 看到温婉的样子，牧元尘便知道她心里想的和自己想的并不是一个事情。 起身走到她身边，牧元尘低头把自己的脸凑近温婉的面部，笑了笑说道：“既然他们都认为本官已经和长公主圆房了，那么你我再分开睡岂不是有些不合理？本官的意思是，不如长公主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看到温婉倏然间皱起的眉头，牧元尘自然知道她在抗拒什么。 于是乎，下一句话，便是针对着她的抗拒而来的。 “不过，自然是长公主睡在里面的床上。至于本官，”他抬起自己的下巴点了点那边放着小塌的位置，“那里就可以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得不偿失 顺着牧元尘的视线看了看那边的那个小塌，温婉的目光之中有了不一样的思绪。 便纵是她很不想把自己的问题个说出来，可是她也不能把牧元尘的想法给拒绝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便是前一段时间的那些事情就算了，只是以后可不能把自己的问题再次暴露出来了。 若是再因为这种事情而把自己的事情给放上来当成别人的饭后闲谈的话，那岂不是自己都得不偿失了？ 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在一边的人的脸色，温婉不由得把自己的想法给拿了出来。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那便依着提督的想法走吧。” 她在说出了这些话之后并没有继续去看牧元尘的脸色，她知道他的情况如何。只是，这个时候让她怎么去看他的脸色呢？毕竟自己已经做出了妥协，所以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高兴的吧。 面对这样的结果，温婉便纵是不情愿，又有什么能力去抵抗这个情况的出现呢？ 把自己这边的态度妥协了之后，温婉立马便缓缓往里间走去。 那个看着温婉离开的牧元尘在温婉没有看到的地方，嘴角不有的泛上了几分笑容。只不过，即便是温婉看到了又能如何？毕竟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个自己的想法而已。 而至于德源那边，自从那次自己把牧元尘和温婉一起圆房的事情给皇太后说了之后，便一直都在留意温婉他们这边的情况。对于她自己来说，若是自己有了这么一个能力去得知其中更加清楚的事情的话，自然而然可以在皇太后那边得到更多赏赐。 而这一边，温婉在牧元尘那边留宿的消息一传出来，德源便立马把自己的夜行衣换上，打算去那边看看情况。 毕竟，皇太后那边已经说了，她已经开始怀疑那两个人之间的真实性。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若是没有自己的能力去确定皇太后的这个想法的话，对于皇太后来说，她和一个弃子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打开自己的衣柜，德源看了看那一件放在里面的夜行衣，拿出来默默给自己换上。 她知道东厂这边的防卫森严，可是那又如何？ 对于她自己来说，若是没有那个能力去把自己的想法确定一下的话，那后果必定会和自己在东厂里面偷偷摸摸打探消息还有严重。 把自己的袖子和裤脚全部都系紧，德源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打扮，确定自己一时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被认出来的可能了，这才从自己的这里离开去了牧元尘那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两个人有什么秘密，牧元尘这边的守卫并没有在岗。 如此一来，让德源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份疑惑。 毕竟对于她来说，这里她以前的时候为了拿到对自己也有用的消息，也是把这边的布防图好好研究过一番。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今晚也不会这么贸然前来。 只是，今晚这里格外平静，就连平日里应该在这里的人也没有在这里出现。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里面已经有自己想不到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是连她们身边的下人也不能知道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德源那眸中便不由得亮了几分。 那掩藏在面罩之下嘴角笑了一下，轻悄悄来到了牧元尘寝室。 若不是因为他一直对于这边的情况有所了解的话，也不会在这大半夜里这么轻车熟路。所以，若是此时这里有人的话，一看到德源那一点都没有任何停顿的脚步，便已经知道了她怕是在这里窥觑多时。 带着自己的那个想法，德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任何可能被抓到的情况了之后，这才立马把跑到了牧元尘的床边。 此时已经快到丑时，正是一夜之中人们的心思最为放松的时候，如此一来，那里面的人便纵是已经被人看到了窗户边也没有任何反应。 确定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的自己的动作，德源又偷偷笑了一下，趴在窗户边悄悄把它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只可惜还不等她接着月光把里面的情况给搞清楚了，就已经被脖子后面传来的一阵疼痛给弄晕了。 周齐看着那个倒在自己怀里的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偷偷过来的人，而且牧元尘也已经交代过了这其中的事情。如若不然的话，就按照德源的能力，别说牧元尘的院子，便纵是她离开了自己的院子，也立马便有人过来给周齐说。 只是，这次是为了看看她的目的何在，所以才让她做到了这一步。 只不过，如今看来，德源的目的也就是那件事了…… 周齐看了一眼那微微被打开的窗户，悄悄把它合上之后把德源送回了她自己的屋子里。 及到把这一系列事情都做完了之后，周齐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及到牧元尘该起身上早朝的时候，他这才把晚上德源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而牧元尘上完早朝回来之后，便把这个事情给温婉说了。 温婉听完之后，不由得觉得自己背后一片冷汗。好在德源昨天晚上并没有得逞，若是德源得逞的话，自己和牧元尘这边的情况岂不是已经到了皇太后那边？ 按照皇太后那疑心很重的样子，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想到这里，温婉不由得觉得自己以后和牧元尘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需要注意一下。 她看了看牧元尘的表情，欲言又止。 似乎是知道温婉想说什么，牧元尘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挡住，而是任由她说了出来。 “长公主若是有什么想法的话，但说无妨。” 即便温婉并不想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也不愿意和他一起度过晚上的时光的话，他也并不会介意的。 他身为一个东厂的提督，在这个位置上装了这么长时间，还真真是没有几个人敢动他。 “不行，”温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能让你这么冒险。以后我们晚上还是睡在一张床上，一床两杯，然后再把我们之间放上一个软枕。如此一来，也没有那么容易把这件事情给泄露出去，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沸沸扬扬的言论 皇宫之中，康贵人这段时间一来的得势可是在宫里人的面前一点一点都流露出来了。她得宠的势头实在是太过于强势，就像是风卷残云一般，如此一来，宫里沸沸扬扬的都是关于她的消息。 以前那曾经属于言嘉宁和贤妃的言论，现如今一下都转移到了康贵人身上。 只不过，毕竟前两个人的遭遇实在是太过于令人震惊，以至于那些人看到的一提到康贵人便不由得想起来那个惨死的贤妃，一时之间又少不得感慨一番。 而至于温晟那边，他看着自己面前那个正在跳舞的人，心里很是欢畅。 相较之于那两个人，似乎这个康贵人才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一个可以和自己的一起好好相处的人不是么？ 毕竟也正是这个人他才体会到了一个和自己一直都没有任何界限的人——可以一起喝酒，可以一起聊天。 重要的是，因为这个人是蒙古那边过来的，所以也不用考虑她的党派问题。 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温晟都不由得感慨一番。若不是自己一直都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做出来的话，自己怎么早一点没有发现这个人呢？若是那样的话，说不定也没有以前的那些烦心事情了不是么？ 举杯对着那个转身过来的人挥了挥杯子，温晟把杯中物一饮而尽。 而那个正在跳舞的人显然是会意了温晟的意思，一边摆弄自己的身子，一边把抬手虚推了一下。就好像，她其实是在温晟边上伺候他喝酒一样。 看到按个人如此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温晟不由得笑的更欢了。 而温晟开心，那康贵人自然而然也更加卖力。如此一来，大殿之内的氛围一直都很是欢畅，两人自然而然都乐在其中。 在温晟已经看足了康贵人的表演之后，挥了挥手便让她明日再来。 毕竟，看了那么长时间的美人，是时候处理自己的政务了。 而温晟绝对想不到的事情是，那个康贵人在离开了自己的宫殿之后，立马便去了皇太后那边。 或许是对于自己的人实在是太过自信，以至于便纵是康贵人已经在自己这里有了很重要的位置，温晟也未曾让人去注意康贵人的行踪。说起来，康贵人去皇太后那边可真真是光明正大去的。 至于理由——请安不是么？ “妾身给皇太后请安。” 她们那些人去皇太后那边请安的时间都不一样，所以一般也不会相互撞见。至于此时此刻，在这宫殿里的，也不过就是她康贵人和那个皇太后两人罢了。 只不过便纵是之后这么两个人在这里，也没有把这里的氛围搞得有多么的颓废。 恰恰相反，皇太后对于康贵人的态度还甚为和蔼可亲，一副长者关心小辈的样子。 “快起来，来坐。” 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那个位置，皇太后笑了笑让那个新晋的得宠之人在那里坐下。 看着康贵人眼中的单纯之色，皇太后心里的笑容更甚了。 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这里还是缺人的，若是把这个人带到自己的阵营的话，那可不是一般的好事。 “其实啊，依照哀家的意思，你其实应该不仅仅屈居于一个妾的位置的。你来自草原，在你那边可也是一个贵族女子，自然不能这么委屈了自己。而且，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幸福可是你自己争取过来的。要做，就做皇上的妻子。” 皇太后并没有把其中更多的名号说出来，可是在座的人却都明白那其中的含义是什么——她要那个康贵人去和卫琳琅争夺皇后的位置！ 听到皇太后说的话，康贵人的脸色不由得稍微变了一下。 只不过，她的目光往那个说出这么一番话的人的脸上看去，却发现她似乎并未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什么。就似乎，她一个蒙古贵族女子本来就应该在哪个位置之上一样。 看到皇太后的平静的样子，康贵人自己心里也不由得平静了几分。 “多谢皇太后提点，妾身会努力的。”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人畜无害，让皇太后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在康贵人的心里，她认为皇太后其实是在真心帮助自己的。 再说了，她自己也是真真的对于温晟是喜爱之情，所以对于她自己来说，若是能够在温晟那里得到更好的待遇的话，她又何乐而不为？ 及到那天在皇太后那边离开了之后，康贵人对于温晟的讨好之意便更加明显了。 而温晟这边，显然也是吃康贵人这一套的。毕竟自己找到了自己这么一个自己看起来也是很不错的人，自然而然就想着把自己的响了给弄好了。 于是乎，这两个人一个卖力讨好，一个稳稳妥妥把康贵人的讨好给接下，实在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康贵人和温晟之间的事情可以说是占据了这个整个宫里的所有饭后谈闻。 至于那些宫人们是怎么说的，那自然是怎么有趣怎么说。 这深宫内院之中，原本就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若是再没有这么一个和自己有关的事情给自己解解闷的话，怕是他们一个个的都要给郁闷死了。 而至于德源这边，次日醒来的时候，她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有些晕。 夜行衣还在自己身上穿着，可是自己却就这么大刺刺地躺在床上…根据她以前的经验来看，这怕是感冒了。 仔细想了想自己昨夜的记忆，却在自己出了门之后便实在是想不起来。 而且，这个时候的她还头晕晕的，不由得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找太医看看，而不是在这里纠结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 毕竟自己现如今身上的衣服不适合见到其他人，而外面的那些伺候的人说不定就有那里的眼线。如此一来，德源还是选择换了一件衣服之后才缓缓走出自己的屋子。 至于她出去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找一个太医给自己看看情况。 第二百章 看到什么？ 即便是已经制定了以后的计划，温婉却依旧不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放下。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已经是没有一个可以让别人抓住把柄的机会了，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必须要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给弄完才行。 “你说德源昨天晚上会不会在窗子里看到了什么？毕竟你我那时候情况实在是太过明显了，若是她看到了什么的话，你我也不好说。”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他似乎并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当场一回事。只不过，在温婉的心里， 不一定他不说便不是问题了。对于她来说，只要两人还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取，就没有不把这边的情况说出去的理由。 而自己面前的人显然是没有把自己的心里的担忧当场一回事，毕竟两人心里的想法还是不一样的，所以即便是他们已经把自己这边的措施做出来了，他们也没有一定的想法合谋。 看到温婉那焦急的神色，牧元尘不由得笑了一下。 每每看到温婉在这些看似没有任何需要她去担心的事情上担心的时候，他就想笑。或许是两人的情况实在是差别太大了，以至于他现如今再听到这个人的说法的时候都不由得觉得自己可以想象一下自己的情况。 “不用，长公主的担心着实是多虑了。毕竟周齐也算得上是本官的一个得力助手，若是在这个时候周齐连这么一个能力都没有的话，那就没有任何留下他的必要了。” 说完了之后，牧元尘还往周齐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温婉那边，也顺着牧元尘的目光把自己的目光往周齐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他似乎并没有因为牧元尘的话而有任何反应，似乎牧元尘说的就是应该准守的一样。 看到周齐的这个状态，温婉不知道怎么的也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按压下去。 她心里的那一丝丝的不安在一瞬间之内便被这两个看起来把全局都把握在自己手中的人给打了回去。 对于她来说，若是这两人有足够的信心的话，似乎自己并不是不可以把这件事当成一个过渡用的笑话看看。 “好像确实是这样……” 听到温婉口中说出来的对于自己的能力的信任的话语，牧元尘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对于那个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能力的人来说，这件事无异于是自己心里最好的结果。 他怕温婉口头上说是已经把这件事放下，而心里其实还在为了这件事而烦心，所以即便是温婉已经表示了自己对于这个想法的赞同，他也不由得想要把更多的让她放心的理由说出来。 “再说了，那个德源有没有武功，就算是她醒来了，也不会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任何记忆。” 他的目光此时并没有放在任何地方之上，毫无焦距地在周围散落。 而这个时候，对于那个一直都在看着牧元尘的温婉来说，他眸中的光芒无异于就是给了自己一个保障，让她不得不对于自己的情况更加上心一些。 只不过，即便如此，温婉其实心里还有有一些放心不下的。 对于她来说，万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有什么自己自信没有问题就不再去查证一下的道理。所以说，即便牧元尘已经在她面前再三保证过了，她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去了德源那里打听情况。 还不等她想出来用什么理由去和德源打听情况的时候，沈晶儿这个时候过来了。 看着那个一脸神秘的人，温婉不由得在心里揣摩了一下这个人过来的理由。 毕竟自己前一段时间虽然说了让这个人投诚的话，可是那毕竟只不过是一个想法而已。虽然那个时候这个人似乎也有一些动摇，可是毕竟还没有确定。 而她今日过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过来打探消息还是其他的什么事情。 不等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暗自揣摩，那沈晶儿已经把自己过来的目的说出来了。 “长公主，晶儿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事要与长公主说。” 她看了一下温婉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温婉脸上对她的打探而有什么不自在的。 上前一步以使自己和温婉的距离更近一些，沈晶儿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是这样，德源那边不知道怎么了，今日一大早便去找了外面的大夫，说是要治疗什么头晕之症。” 她抬头看了一眼温婉的表情，等着她把下一句话说出来。 毕竟她这次带着德源的消息过来，不管这个消息对于温婉是不是有用，都代表了她打算投靠温婉的心。若是温婉接受自己的情况的话，就证明自己暂时有一个地方可以安置自己了。 而至于温婉那边，既然已经听到了沈晶儿的话，自然而然就知道那其中的意思。在沈晶儿把她的话说完了之后，温婉先是在心里暗自高兴了一下，然后才把自己对于沈晶儿这边的想法说了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晶儿你就先回去吧，这件事本宫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既然晶儿已经为本宫带来了这个消息，本宫以后自然不会亏待你。” 让那个过来传递消息的沈晶儿离开了之后，温婉立马便去找人把这件事通知了周齐。 既然他是牧元尘身边最为有能力的人，而且牧元尘自己又对自己有一定的信任，那这件事交给他去办的话温婉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而周齐那边很显然是没有把温婉的嘱托给辜负了，这京城之中的大夫，自然是知道自己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 所以，在周齐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只不过是看了看周齐的意思，就已经点点头明白了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看到那些大夫们的答复，周齐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给弄完了之后，立马便回去给温婉和牧元尘那边汇报这里的情况。 至于那些人在德源面前怎么说，说什么，他都不在乎。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罢了。 第二百零一章 郡主需要休息 既然已经接到了周齐的指示，他们自然没有不按照他的命令执行的道理。 等到他们来到德源那里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已经相互商议过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把自己的小命给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皱着眉头的郡主，即便是他们并没有那个想法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却依旧把她身体状况给她简简单单说了一下。 “郡主这情况应该是因为最近的时候没有休息好，过度操劳而至。草民这里有张方子，拿出来给郡主吃几天试试。若是没有问题的话，草民还希望郡主可以为了自己身体考虑一下。毕竟郡主的身体已经昏迷一次了，近段时间里实在是不宜过度操劳。”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那个大夫把自己的手里的器具全部都收回自己的箱子里递给跟在他身后的药童。 接着，那个药童立马便会意了那个大夫的意思，立马便把自己早就备好的笔墨递了过去。 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张信纸，那大夫这才把自己的药方子给完完全全写了出来。 恭恭敬敬地把那药方子给递了上去，大夫这才向着德源行了一礼带着自己的药童退下。 而那德源虽然不懂医理，可是那上面的字她还是认识的。 为了防止有的大夫对自己的病情加以勾勒，她不仅仅是请了一个大夫，也不仅仅是开了一张药方。 现如今，那些给她看病的人说出来的话和开出来的药方差不多都是一个样，这才把她心里的那种想法给压下去了一些。 最初的时候她其实是想去宫里请太医的，可是毕竟自己的这个情况没有办法说明。而若是这个时候自己突然生病了，皇太后那边不知道会怎么想。 于是乎，在权衡利弊了之后，德源还是选择了把这京城里的大夫悄悄找几个过来。 而这个时候，即便是她自己觉得这些京城里的大夫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的情况给判断明白，却也没有其他方法把自己的问题给搞清楚。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暗自咬了咬自己的牙齿，德源用力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药方之后，立马恢复平日里的那一番做派，把自己手上的药方递给身边的人让他们抓药去。 可是即便是喝了几服药之后，德源也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中郁闷之感没有消去。那种感觉就像是因为自己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一样，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的心思给拿出来。 只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似乎本身应该在她脑子里的东西，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心烦意乱之下，德源不由得便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即便是她已经努力把自己想要想起来那似乎是莫须有的事情的念头给压了下去，却依旧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弄出来。 扶着自己那怎么都不顺畅的额头，德源干脆把自己的贴身婢女给叫了过来。 “我这头不知怎么的实在是疼的紧，你不是会一点手法么？若是能给本郡主按好了，有赏。” 似乎是因为头疼的原因，德源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情况说出来。可是对于那个德源的贴身婢女来说，即便是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说出来的了，她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先前的时候，确实是她在德源这边说过自己会一点治疗的手法，所以这个时候，德源找到她，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惊奇之处。 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那小婢女一点点把德源头发上的发饰给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及到所有的东西都全部卸下来了之后，那小婢女这才一点一点把德源的头发打散，用自己手上的梳子一点一点给德源梳着头发。 不仅仅如此，德源叫她过来更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自己有那种可以缓解疼痛的法子。故而，那婢女一边给德源整理头发，一边在德源的头上按着。 说起来确实是婢女的技术好，就在她上手了不久之后，德源已经觉得自己的症状有所缓解。不由得，便放松了自己那一直紧绷起来的神经。 只不过，那身后的人突然间的动作停顿让德源愣了一下。 “怎么了？” 她并没有睁开自己那刚刚闭上的眼睛，自然没有抬头看那婢女的样子。故而，那个婢女放在她脖子上的目光和那眼中震惊的神色，她都没有看到。 发觉自己的行为并没有被德源看到之后，那个婢女也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只不过是用其他的事情给岔开了。 毕竟， 德源的脖子上有一道红痕的事情，怎么能在这人好不容易已经接受了自己其实是生病了的情况下说出来呢？ 身为德源的贴身婢女，她的脾性她还是明白的。 自己若是说了出来，怕是没有什么好结果。 而至于温婉这边，确定沈晶儿带过来的消息确实属实了之后，便立马从自己的嫁妆之中拿出了一个名贵的发簪送给了沈晶儿。 “本宫这里一时之间也没有其他的可以看得过去的东西，这个发簪你就先拿着吧。算得上，是本宫对于你这次过来送消息之后的赏赐。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的话，本宫这里的赏赐只多不少。” 看着双手沈晶儿接过自己递过去的东西，并且还冲着自己行了个礼表示她对于这件事的感激之后，温婉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既然已经没有沈晶儿什么事情了，温婉便挥了挥手让沈晶儿先行离去。至于自己，则是继续留下来和牧元尘一起商议这件事。 只不过，当她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牧元尘那边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视线并没有在自己身上。 看到沈晶儿离开的步伐，牧元尘冲着周齐使了一个眼色。再之后，周齐便会意地点了点头，跟在沈晶儿身后出去了。 说起来，这两人相互之间的相处还是挺默契的。 一边这么想着，温婉一边嘴角带上了一点笑容。 第二百零二章 为何追她？ 只不过，下一秒温婉便想出了那其中的问题——自己不过是给了那沈晶儿一个发簪罢了，又有什么是值得牧元尘去追人的呢？ 而经历了以前的事情，温婉也知道两人之间的观念怕是相差很大。所以说，她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埋在心里，而是在周齐出了门之后便说了出来。 “为什么要去追沈晶儿？” 此时的她并没有端着那副长公主的架势，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似乎终于习惯了把自己的想法埋藏在自己的心里。而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似乎她终于肯把自己心给解放出来了。 一边为了温婉的这个变化而高兴，牧元尘一边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沈晶儿离开的方向，一边把在自己的嘴角带上了一副看破一切的笑容。 看着那个并不理解他的举动的人，牧元尘很是有耐心地再一次把自己这么做的意图给说了出来。 “长公主你也不想想，好歹那沈晶儿也是皇太后的侄女。你们都是在宫里长大的，长公主见过的东西，那沈晶儿也都见过。所以，比起长公主你的陪嫁来说，你沈晶儿更看重的可是你我手中的消息。” 听完了牧元尘的说法，温婉不由得惊了一下。 她连忙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沈晶儿离开的方向，可是那里哪还有人影？好在方才周齐已经追了出去，让她并不需要过多担心。 可是，说起消息来……自己这边可是没有给她任何消息不是么？ “提督大人给了她什么消息？” 既然不是自己这边，那肯定就是牧元尘这里了。 一想到自己这边的消息被皇太后的人知道了，温婉便心中有一些不爽。可是这个不爽也不能让她把自己心里的所有郁闷都发泄出来。到头来，不过是皱了皱眉头罢了。 看到温婉这么担心的样子牧元尘也不由得把自己那想要继续调戏温婉的心思收了起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温婉对于自己的信任还是需要继续建立的。 牧元尘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狡黠的笑意，他把自己的头凑近温婉的耳边，悄悄地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长公主不必担心，只不过是几个没有什么大用处的棋子罢了。那沈晶儿带着这个消息在皇太后那里得了地位，我们不是也可以靠她得到更多的信息么？” 如此一箭双雕之策，没有不从的道理。 而对于温婉来说，她想到的不是皇太后那边的消息。而是如果这样的话，德源在皇太后那里的地位肯定会日益降低。而如此一来，自己对付德源的时候就没有那些阻碍了。 所以，对于这个对他们两个都有好处的事情来说，他们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而至于那个周齐，其实就是跑出去给沈晶儿她想要的东西去了。 沈晶儿虽然是个不怎么机灵的人，可是那对于皇太后那边的情况也并没有立马放下去。若是真真说起来，应该就是她赞成踌躇不定，又不愿意选择一个立场从一而终吧。 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沈晶儿的眸中出现了几分敌意。 这人她是知道的，牧元尘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卫。对于他们来说，这东厂里若是牧元尘不在的话，这个周齐就是这东厂的主子。 而这个人现如今跟着自己到这里来，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沈晶儿悄悄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往身后推了推，不动声色地打算把自己那边的情况给掩盖下去。可是那周齐是什么人？沈晶儿的这小小的动作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看到那个不觉间便往后退的人，周齐冲着她笑了一下。 “您不必担心，提督让属下过来，只不过是为了表示一下提督对于您这次提供的帮助的感激之意罢了。提督也知道，您说起来是皇太后那边的人，您的家族需要在皇太后那边的讨生活。听闻皇太后对于贤妃的事情耿耿于怀，我们这里有一定的消息，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看着他的目光，沈晶儿觉得这周齐似乎并不是在骗自己。 而自己刚刚才从大堂里出来，那时候在大堂里的时候，这个周齐还在牧元尘身边站着。而如今…… 看起来，这应该就是牧元尘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沈晶儿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排斥的意思，点了点头倾听周齐的话。 而周齐看到沈晶儿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法，立马便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那些所有的说辞在牧元尘知道温婉去拉拢沈晶儿了之后便已经备好了，而既然这个沈晶儿真的在按照温婉的想法去走，那么这该给的甜头还是要给的。 周齐挥了挥手把自己的属下召唤过来，让他们把自己这边收集到的东西给沈晶儿递过去。 见她伸手接过了，周齐这才开始解释那里面的内容。 “这是贤妃还在世的时候和兵部尚书之间的通信，也是因为那贤妃死的时候吓到长公主了，所以提督大人才会在这件事情上下手。本来是想着找个时候把这件事解决一下，如今看来，倒是便宜你了。” 周齐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似乎那递给沈晶儿的东西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而那沈晶儿听了周齐的话之后翻阅那一堆东西的速度不由得快了几分，一张张扫视下来，还真真是那贤妃和兵书尚书勾结的证据！ 如此一来，沈晶儿不由得便立马喜出望外。 毕竟自己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皇太后面前露面了， 这一次，必然是大功一件！ 至于那其中的内容的真假……沈晶儿没有分辨能力，而那个知道真相的人却也并不会告诉她真相。 笑话，若是不把她的目光给带到其他地方去的话，难道要任凭那皇太后一点点顺藤摸瓜查到东厂来么？ 即便是这次没有沈晶儿这个中间的棋子，这些东西也会因为其他原因送到皇太后的案上。至于沈晶儿这个送上门来的鱼，他们没有任何不抓的道理。 第二百零三章 少不了赏赐 看到那个跪在下面的人，皇太后不由得心中惊讶万分。 说实话，若不是因为这个人今日突然找到自己说她有关于贤妃的情报的话，她几乎都忘了自己还在东厂放了这么一枚棋子。 “姑姑，侄女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给姑姑带来有用的消息，这些都是侄女的错。这几日里侄女用尽浑身解数，在那牧元尘的书房之中找到了这个。” 把周齐交给自己的东西呈上去，沈晶儿并没有起身，而是静静跪在地上等着皇太后发话。 她心里知道，皇太后这个人最看重人的价值，若是自己可以给她带来价值的话，她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 所以，不管是不是在利用自己去传递什么虚假信息，沈晶儿都需要用这个信息给赌一把。 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已经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翻阅，在这期间，这整个大殿之中异常宁静。 若是真的让沈晶儿说的话，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也是很忐忑的。若是自己这次并不能给皇太后带来她想要的东西的话，怕是自己便没有什么可以翻身的机会了。 于是乎，在皇太后看不到的地方，沈晶儿其实出了不少冷汗。 而下一秒，当她听到那个老人的笑声的时候，脸上紧绷的神情一下子便放松下来。 而当皇太后把夸赞她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立马抬头带上了多时未曾见过的笑容。 “晶儿这次做的着实是不错，若不是晶儿这次的情报，还不知道哀家要在这件事上走多少歪路。毕竟这件事对于哀家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心结了。” 沈晶儿看着那个夸赞自己的人，不由得立马把自己脸上堆上了笑容。 在皇太后的示意之下，沈晶儿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自己那似乎沾上了一些灰尘的衣裙。之后，又在皇太后的示意之下，在她身边坐下。 说起来，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了，故而在她落座在皇太后身边的时候，还不由得惊了一下，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姑姑过赞了……这都是晶儿该做的。” 即便是那例行公事的谦虚之语，也让沈晶儿说出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滋味。 沈晶儿的反应在皇太后的眼中看的清清楚楚的，只不过皇太后并没有把她的状态点破。 她再次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东西，笑着对沈晶儿再次加了一个让她惊讶的炸弹。 “不仅仅如此，若是晶儿以后还有这样的情报的话，晶儿你的地位和你家族的荣誉可是会节节高升。” 既然已经得到了皇太后对于自己的答应，沈晶儿心中自然是更加高兴。 不管那皇太后是仅仅是说说而已，还是打算把她的话给付诸行动，沈晶儿都会高兴。 在皇太后这边得到了这么多的奖赏，沈晶儿前几日里那阴霾的情绪立马便一扫而光了。即便是因为她在这种事情上还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奖赏，却也不由得把自己的下巴太高了一些。 尤其是，当她从皇太后的宫里出来的时候，立马便觉得自己背后有人撑腰了。 以前的时候，她在宫里都是抬着头走的。自从她在皇太后这里失宠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可是现如今呢？那个一直抬着头走的人又回来了！ 一想到皇太后刚刚和自己说的话，沈晶儿那脸上的表情便更加趾高气昂了一些。 即便是宫里有的熟人碰到了与她打招呼，她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让遇见她的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及到沈晶儿路过德源身边的时候，更是如此。 只可惜，德源并不知道在沈晶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沈晶儿也并没有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最后也不过就是落了个两边相互看不顺眼罢了。 和沈晶儿分开之后，德源立马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说起来，她方才之所以和沈晶儿在前院里遇到，还是因为她要过去取自己父亲给自己带来的书信。如若不然，她又怎么会在这种明明知道一出现便可能遇到各种各样不喜欢的人的地方出现呢？ 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德源把自己手上拿着的信封打开。 映入眼帘的还是她父亲那熟悉的书法，让她心里不由得安静了几分。 把那封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德源已经得知了来自她父亲那边的意思。 那边的人说了，让她最近的不要理会温婉和牧元尘之间的事情，也不要在乎沈晶儿做了什么，把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科举上面。 看到自己家人的叮嘱，德源虽然并不知道那其中的由头是什么，可是既然是从自己父亲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就自然有它的道理。 毕竟这些东西还是她父亲那种日日在前朝的人才更加明白，而自己，只需要跟着他的话走下去就可以了。 在知道了自己需要做什么事情之后，德源把自己对于这段时间的计划重新调整，窝在自己的书房里一天都没有出来。 而至于温婉那边，早在沈晶儿得意忘形地仰着头回到府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把那沈晶儿的情况给温婉说了。 听了下人带来的消息，温婉先是挑了挑眉，下一刻便去了牧元尘那里。 “如此看来， 提督大人给那沈晶儿的消息可不是一般的吸引皇太后的注意啊！你是不知道，照本宫的侍女说的那样，那沈晶儿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忘了自己是几斤几两了。” 毕竟因为自己这边的计划似乎有了进步，温婉说话的时候也并没有那么注意自己的话语之间的用词。 而那个牧元尘在听了温婉的话之后，也是发自内心笑了起来。 终于让她发自内心笑了起来，这也算是自己的一个意外的收获吧。 “其实不仅仅如此，我们要好好把沈晶儿这颗棋子利用起来，如此一来，就省去了不知道多少事情，不是么？” “对，一箭双雕，两全其美。” 在沈晶儿徒自高兴的时候，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另外两个人也在为了她的行为而喜悦。 第二百零四章 榜上有名 科举之事本身就在众人的瞩目之中，在放榜的这一天，自然而然也有不少人前去围观。对于他们来说，不管自己是不是参加了这次科举，可是这次科举在京城里的影响可是一点都不小的。 对于这种事情，不管是是不是在科举上有人的人，都难免来此围观一番。 那皇榜还未放下来的时候，便已经有不少人在放榜之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及到那放榜的人过来的时候，一蜂窝的人围上去。若不是因为有侍卫在那边上守着，怕是那张榜还未贴到墙上的时候就已经被撕了个七七八八。 “快快，看看有没有你！” “兄台好能力，榜上有名啊！” …… 不仅仅是这些恭喜的声音，不少没有中的人也不由得在周围开始唉声叹气。 毕竟自己为了这么一个事情已经做了太长时间去准备，发现自己没有中榜之后心中还是很低落的。 如此有的人欢喜有人忧愁，不由得便在放榜的地方引起了不同的波动。 在那榜单的不远处，温婉和牧元尘两人也在那里静静看着那些人在这里围着。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盯着这个事情太长时间了，今日大功告成之时，没有不在这里看看的理由。 “提督大人也不派人过去看看，若是有什么差错怎么办？”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一脸镇定的人，温婉把自己的目光从那远处的人群上挪回来，不由得盯着自己前面的这个人开始打量起来。 若是说自己这个时候还表面上故作镇定的话，那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可是真真的镇定。若不是自己和他相处的时间长，还或许会以为这个人只不过是装的罢了。可正是因为二人朝夕相处，这才让她知道牧元尘确确实实没有因为这件事太过激动。 听到温婉的话，牧元尘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 把温婉一直用手撩着的帘子卷起来，牧元尘看了一眼那榜单面前的盛况，这才说道：“无妨，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看着这个人装大尾巴狼的样子， 温婉不由得耷拉下来自己的眼帘。她托着自己的下巴把脸转向外面，并没有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放在牧元尘身上。 “提督大人此次都是如此，难不成对于大人来说，本宫就是一个没有必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的人了？再说了，提督大人不派人去看看，若是那榜单上的人名与先前我们商议的人名有什么不同的话，该如何是好？” 那语气之中的郁闷之意太过明显，还夹杂着些许的委屈之意，让牧元尘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可没想到温婉这个时候竟然会有这种思想，毕竟先前的时候，他们便纵是商议事情，所有的决定权其实也是在他手里。而那个时候，温婉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喜欢的样子。 如今看来，怕是她一直都记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罢了。 “无妨，本官已经派人安排下去了。长公主难道不相信本官的能力？” 虽说他似乎已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但却依旧没有把这其中的问题说出来——毕竟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一个定局，便纵是再在这个事情上说太多又有什么用处？ 倒不如在下一次的时候再说。 正在牧元尘想着用什么法子把温婉给哄好的时候，只见温婉原本趴在窗子边上的姿势变了一下。 温婉支起自己的身子，目光盯在人山人海之中，眸子之中多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方才因为牧元尘不与自己说那其中的缘由而冒出来的不快之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喜。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牧元尘似乎明白了温婉为何会如此反应——只见那边看榜的人群之中多出了一个他们两人都熟悉的人的身影，言品希。 果不其然，温婉下一句话便是关于这个人的。 “说起来，言品希这个人还真真是没有让本宫看走眼。”只不过，须臾之间，她的眸子又暗了下去，“可一旦让言品希走进朝堂，那言家岂不是不论是后宫还是前朝就都有了自己的势力？如此一来，言家的势力就更加庞大了。只怕是以后会有后患。” 那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她的目光依旧盯在外面的人的身上，眸子之中的深沉让牧元尘不由得想要去把那帘子给放下来。只不过，他心中的理智还是让他停下了自己抬手的冲动。 看了一眼那个言品希的方向，牧元尘把自己的视线从外面收回来，专心欣赏温婉的不同神情。 “长公主不必担心，他们言家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很是繁华罢了。怕是长公主已经知道了，言嘉宁现如今在宫里的地位并不怎么样不是么？从言品希求到长公主这里的时候，她已经渐渐有了失宠之势。随随便便出来一个新面孔便可以让温晟把她弃之不顾，这样的人，失宠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牧元尘的话说的有道理，让温婉也把自己的视线从窗子外面收了回来细细思考这件事。 她从来考虑的都是那些世家之间的势力均衡，所以在这种事情上，难免要多加思考一番。 只不过，牧元尘提出来的这个思路并不是不可取的。 对于她来说，那边的情况似乎确实是如此。牧元尘若是没有提起来的话，她尚未发觉这个事情，而牧元尘一旦提起，这一切局势似乎就明了了许多。 “那言嘉宁……” 她画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可是牧元尘却已经领会了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对，说不定，皇太后那边会拿着言嘉宁开刀。毕竟言嘉宁先前的行为就证明了她已经站在我们这边，而温晟一旦不宠爱她，就等于把她头上的保护伞给撤了下去。如此一来，后果可想而知。” 听着牧元尘把事情说的越来越糟糕，温婉立下吓得捂住了牧元尘一股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嘴。 这可是在大街上，隔墙有耳不是说笑的！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晦气。” 第二百零五章 探花 感受到温婉的动作，牧元尘那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突然动了一下。温婉的手依旧在牧元尘的嘴上捂着，可是那没有被覆盖的眼睛却是已经弯了起来。 看到牧元尘那眼神之中轻微的戏谑之意，温婉干咳了两声把自己的手从牧元尘的嘴上收回来。 看到温婉窘迫的样子，牧元尘也并没有把其中的问题点明，而是就带着那么一副欠揍的表情直勾勾盯着温婉的脸。 如此一来，被盯急了的温婉不由得便怒目圆睁，似乎下一秒便想把牧元尘给揍一顿。 好在有一个人在一个合适的时候打扰了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否则若是真真把温婉给惹生气了，回去之后有另一个人哭的时候。 “见过长公主，见过提督大人。” 轿子外面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温婉那原本放在牧元尘身上的注意力立马便被分走了。 绕过那个令自己不快的人，温婉掀起帘子便把言品希带入了两人的视野。 “本宫就知道言公子怕是会过来一趟。方才在轿子里的时候看言公子在看榜，不知道言公子的成绩如何？” 其实说这些不过是客套客套罢了，那些榜上的人名，若是没有什么环节出了差错的话， 他们两人是早已知道了那上面的名次的。 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让这个人欢喜几分。而且，这个人既然特意过来了，那可不就是为了把自己的成绩给温婉他们说一下么？ 见到温婉果然问起自己的名次，言品希的眉间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笑意。 说实话，他脸上的喜悦之情在他看完了榜单之后便再也没有落下过。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得到了这个名词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学识，毕竟这次科举的目的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为了自己的能力被认同而感到高兴。 “辜负了公主的期望了，不过是探花而已。” 即便是探花，言品希言语之间的自豪之情也没有掩饰下去。而至于这个假谦虚，不过是文人通病，不值得一提。 所以，在温婉听到他把自己的成绩说出来的时候，也是忠心祝福了他一波的。 “不错不错，探花也不是好得的，还希望以后言公子在朝堂上多加努力，为了天下苍生做贡献。” 不过是一套官话而已，却是让言品希更加高兴了几分。 “多谢长公主厚望，在下定然不负长公主所望。” 背后传来了一身冷笑之声，传进两人的耳中都不由得有些刺耳。温婉连忙带着一丝笑意去看言品希的方向，却见他只不过是笑笑之后给自己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次日朝堂之上，温晟对于此次科举的结果大肆赞扬，让百官都度过了一个一点也不心惊胆战的早朝。 “诸位爱卿在这次科举之中的贡献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相应的封赏朕刚刚已经派发下去了。接下来还希望诸位爱卿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努力，朕的江山不能没有了诸位爱卿的助力！” 明显的喜悦之意氤氲在朝堂之上，下面站着的大臣们也不由得随着温晟的话语附和起来。 科举选上来的人都已经到位了，在这些文武百官之中，已经夹杂了那些新上任的官员。 虽然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已经受到了自己父辈的教育，让他们自己收敛一些，可是毕竟是初次上朝，那脸上的兴奋之情依旧掩饰不下来。 而第一次上朝难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只不过，因为温晟今日心情好，所以即便是那些人做的有不对的地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那新上来的人虽然说有一些是皇太后用来洗白的人，可是也有一部分是自己可以用的人才，故而温晟的心情在那之后便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兴奋之态。 故而，不仅仅是前朝，就算是后宫也是一片祥和的姿态。 “嘉宁难道不想知道你哥哥是什么职位么？” 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温晟笑着问道。 虽然自己这段时间里对于其他的人也多有宠幸，可是这个言嘉宁毕竟是自己一开始的时候陪着自己的过来的人，故而温晟并没有放手这个人。 只不过，差别在于，现如今的他已经不再在自己落寞的时候找这个人过来了。至于是有什么喜事，还是可以和这个人一起笑笑的。 看着温晟周身荡漾的欢愉气息，言嘉宁就知道温晟今日上朝的时候怕是遇到了什么令他高兴的事情。 而这段时间里最受关注的事情莫过于科举一事，再加上这个人方才问自己哥哥的官职，应当就是那些新晋的人才已经到了前朝了。 于是，既然温晟他想要在这个地方与自己说笑，那言嘉宁岂有不喜之理？ 再说了，她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官职。 “不知道，皇上说说，倒是也让嘉宁欢喜欢喜。” 依旧是那种微微调皮的语气，让温晟又笑了起来。 “吏部侍郎，掌品秩铨选之制，考课黜陟之方，封授策赏之典，定籍终制之法。嘉宁觉得如何？” 这一大堆文绉绉的东西言嘉宁一时之间还真真是没有听懂其中的具体意思，只不过，仅仅是听着这么一大串的描述，就觉得自己的哥哥应该是在一个不小的管制上。一时之间，心中不由得愉悦万分。 “皇上觉得好嘉宁就觉得好！” 冲着温晟笑了一下，言嘉宁似乎也是因为这其中的氛围感染了，那眼角的笑容便纵是离开了温晟的宫殿也没有下去。 言嘉宁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天，而在这期间，不由得便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虽说她并没有刻意去炫耀什么，可是臣本无罪，怀璧其罪。她有了那么大的一个靠山，对于这后宫里其他人来说，无异于就是一个随时都可能把她们压得永无出头之日的隐患。 如此一来，不仅仅是前一段时间里得宠了的那个康贵人，便纵是皇太后那边，也对言嘉宁这段时间的表现很是不满。 第二百零六章 三人之间的关系 德源这边一直按照皇太后的意思盯着温婉和牧元尘两人，只不过，这盯着过程并不是那么顺利。 对于她来说，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而温婉和牧元尘那边又对她不怎么信任，不由得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至于这个其他的地方是哪里，自然离不开这两人之前的交际圈。 前几日的时候皇榜已经放下来了，而自从这皇榜放下来之后，似乎那个言品希便再也没有来过东厂这里。至于皇太后那边，若是自己确定了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必然也是一个可以说道的地方。 如此一来， 不由得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言品希的身上。 她在放榜的时候可是特意派人去看了，那个言品希可以一个探花。按理说，依照这几个人在科举之前的情况，在科举之后这个言品希在怎么也应该来东厂来拜谢一番，可是却并没有任何动静。 这日里，德源看着自己在东厂这里蹲着也并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了，恰巧这两日打听到言品希时不时回去茶楼一座，倒不如去那里碰碰运气。 这么一想，德源便立马换了一身行头去了那言品希经常去的那个茶楼。 茶楼里面果然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先前在宫里的时候，德源不屑于这些地方。而现如今，不得不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这里还真真是三教九流都有。 看着大堂里面说笑的人们，德源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自己的目标。 好在那个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女并不是和她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在那个侍女的带领之下，不过多时，便立马把自己的带到了一个雅间前面。 还不等她进去，便已经听到了那里面的人的嬉笑之声。只不过，听起来大多数还是在恭贺言品希高中的。 “去给里面通报一下，就说德源奉长公主之命前来道贺。” 德源身边的小丫鬟看了德源的眼神之后立马会意，把德源早已经准备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看到那守门的小厮打量了德源一眼，小丫头不由得立马瞪了这个没有眼力劲儿的人一下。 “快去！郡主还能骗你不成？” 毕竟德源不经常露面，所以即便是有她这么一个人，市井之上的人知道她长什么样的还是不多。 那小厮似乎也怕自己不小心便得罪了真权贵，敲敲门便给里面通报了。 “几位公子，门外有一个姑娘说是奉了长公主之命前来道贺的。” 里面的谈笑之声顿了一下，紧接着，便听到言品希的声音传过来：“请她进来。” 那小厮听了言品希的吩咐，一刻也不敢耽误，当下便把门打开请德源进去。 看到那里面的情景的时候，德源才确定他和自己想的一样，确实是在和他的那一众朋友在一起庆贺。 带着自己的小丫鬟缓缓走到言品希面前，言品希给众人介绍了德源的身份之后，那几个人纷纷行礼。再之后，这才让着让德源坐下。 只不过，这德源来了之后，桌上的氛围明显是淡了几分。而那些原本过来道贺的朋友也有离开之势。只不过，在他们提出离开的要求之前，言品希已经表达出了自己不喜欢德源在这里的意向。 “却没想到长公主为了在下这么一个区区蝼蚁竟然劳烦郡主亲自跑一趟，长公主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只不过在下今日实在是不方便，不知道郡主可否去给长公主回复一下，若是在下有时间的话，定然登门道谢。” 他虽然并没有说出任何逐客的语句，可是这字里行间无一不是透露着不喜欢这个人在这里的意思。 德源既然已经走过了这么长的路，自然也知道言品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既然他已经不喜欢自己在这里了， 她也没有任何继续呆下去惹他厌烦的意思。 只不过，她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这着实是让她有些不喜欢。 可是她自己心里憋屈只是她自己的事情，言品希的话已经放在这里了，便没有让她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道理，只能悻悻而归。 而至于另一边，温婉和牧元尘依旧在例行公事一般的在一起讨论现如今的形式。 眼看着科举已经过去了接近一旬的日子了，而牧元尘这边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动静，让温婉不由得有些心里没底。 “这科举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提督大人为何不和那些中举的人联系？倘若是被皇太后那边的人领先了，岂不是我们为她做了嫁妆？” 把自己心里的疑问提出来，温婉看着牧元尘桌子上那从来没有少过的公文，心里更加烦躁。 这人若是不能到自己手上的话，那当初倒不如不把他们提上来。 看到温婉纠结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笑了一下。 每次这个人都不能读懂自己心里的意思，可是那又如何，他愿意一点点解释个这个人听。 再说了，发榜那日的情况他到现在依旧历历在目。想来若是自己再那么一句话概括了，这个人怕不是以后便不会再跟自己说心里话了。 “既然长公主已经这么问了，那本官自然没有不合长公主解释解释的道理。若是长公主以后还有什么想问的，一概过来问本官即可。” 把他们先前看人的时候用的名单拿过来，牧元尘把那个名单递到温婉那里，示意她把它打开。 见到温婉已经跟着自己的意思做了下去，牧元尘这才继续把自己的想法解释出来。 “长公主且看，这些人无一不是刚刚进了朝廷的人，自认为是人中龙凤，一个个的定然都是心高气傲。这种时候的人，无非是刚刚从书本上过渡到现实的时候，这种时候的人最为理想化，觉得朝堂之上就应该干干净净。” 顿了一下，牧元尘看着那个点了点头的人，突然调笑了一句。 “就和长公主以前的样子一样。” 不等温婉把自己心里的不满说出来，牧元尘立马便用自己的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她的嘴。 “现在联系他们，无非挑起了他们对于现状的不满，会持续盯着东厂不放，实在不划算。” 第二百零七章 暗处观察 听了牧元尘的分析， 温婉也不由得把刚刚拿着自己以前的情况调侃自己的时刻放在脑后。在这以后，接着便立马把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关于那些人的身上。 对于她一个人来说，自然是希望早一点确定这朝堂上的关系才好的。只是如今又多了这么一个元素的存在，让她不由得便谨慎了些许。 “那我们现在就只能盯着他们的情况在暗处观察了么？” 虽然温婉也知道现如今只有这么一个路可以走，却依旧不甘心地把自己的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对于她来说若是有其他可以用的方法，自己必然是不会用这么一个守株待兔的方式的。 可是，现如今似乎除了这个方式并没有其他的情况了。 看到牧元尘对自己点头的情况，温婉也不由得暗自伤神了一番。可是伤神归伤神，他们两个盯着朝堂的力度和精力可以一点都我没有松懈。 毕竟温婉为了这么一步已经准备了那么长时间了，不再乎再多等一段时间。 而且，根据这段时间那些人的表现，自己这边还可以筛选一下这些人的能力，何乐而不为？ 而就在这个时候，后宫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言嘉宁有喜了！ 这个消息无异于在一池平静的水中扔进去了一块石头。原本这里面已经是暗流涌动了，这么一来，直接把东西放在了明面上。 那个受宠的人已经有了可以保护自己地位的身孕，让多少还没有把自己的地位稳固下来的人都对她虎视眈眈。一时之间，言嘉宁立马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而至于皇太后这里，在康贵人得到了言嘉宁有喜的这个消息之后，立马便去了皇太后这里。 她和言嘉宁算得上是一起进宫的，言嘉宁在进宫之后的情况，她也是看在眼里。 不得不说，这个人还真真是过得顺风顺水。 “皇太后，您说这怎么什么好事都让那个言嘉宁给得到了呢？” 一边喝着皇太后那边的茶水，康贵人一边和皇太后讨论着这个突然稳固了自己的地位的人的情况。 “您看看她这一路走得多顺，一开始的时候，先是长公主看中了她把她送进宫，却没有想到皇上那边也是喜欢地紧。而现如今，好不容易这个人在皇上那里的注意力少了一些，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有身孕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言嘉宁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康贵人便是想要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委屈说出来，也没有这个能力。 如此一来，不由得越想越委屈，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水，迟迟喝不下去。 看到康贵人时候他落魄的样子，皇太后自然也知道康贵人这么做的原因。 毕竟先前的时候好不容易把温晟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了，而现如今，突然却又被言嘉宁把自己的宠爱给抢了去。如此一来，必然心中有写不平衡。 而这个时候，也是一个人的心智最容易被打破的时候。 看着那个发呆的人，皇太后嘴角带着笑容， 一点点安慰着那个看起啦已经不把自己的精力放在这里的人。 “你不用多想，她言嘉宁再怎么着也是一个即将过气了的人。她又怎么比得上你呢？在哀家的心里，一直都是你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听到皇太后的安慰，康贵人小心翼翼得抬起了自己那已经没有什么神采的眸子打量着那个离自己不远处的人。她仅仅盯着皇太后的眸子，生怕皇太后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 只不过，或许是皇太后是真心的，又或许是她自己能力不够——她实在是没有看出什么装出来的样子。 似乎，这个人确实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可是，这个言嘉宁，她现如今不仅仅有皇上的宠爱，她还有自己的哥哥在朝堂上不是么？前段时间妾身听说了，言嘉宁的哥哥现如今是吏部侍郎，掌管四司来着。” 先前的时候她对于这中原的官职还不怎么了解，也是前几天言嘉宁在她们身边隐晦地炫耀她的哥哥的时候她才把这个地方的官职给了解了一些。 只不过，这若是不了解便罢了，真真是了解了之后才不由得因为她的得势而感到震惊。 后宫有皇上，前朝有她的哥哥。 如此一来， 什么都没有的自己岂不是竞争力非常有限？自己现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她并不想把这个生活给丢掉！ 所以，这才在言嘉宁怀孕了之后立马来了皇太后这里。 这个人先前的时候已经给过自己一定的建议，她相信在这种时候，她依旧会给自己一定的帮助，让自己保住自己的地位的。 “无妨，那言嘉宁的哥哥不过是刚刚上任罢了，以后的事情还未可知。至于其他的地方，我们又不是没有自己的人不是么？虽然哀家不会告诉你我们的人怎么样，但是你要相信，不比她言嘉宁弱。” 有了皇太后这边的保证，康贵人的心里不由得稍微安定了一些。 说实话，她过来可不就是为了找到这种心理上的安慰么？ 她自己的根不在这里，故而朝堂之上依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进不去了。可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不一样，这个女人一直都在这中原生活，既然她一直在帮助自己，在这个时候，她一定会让自己的势力支持她的！ 看到那康贵人再次亮起来的眸子，皇太后就知道自己已经赌对了。这个人心里最大的问题还在于自己一个人在这中原无依无靠，而自己，将会是她最大的靠山。 只不过，至于这个靠山到底有没有用？ 没到需要用到的时候，谁又知道呢？ “你应该一直铭记在心，这后宫之中哀家最看好的人就是你了。所以你一定不能把自己的情况放松知道么？至于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处理，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话尽于此，至于其他的，就看这个康贵人的悟性如何。 这种事情，可不是她可以掌握的了。 第二百零八章 探探风 听到皇太后的话，康贵人自然而然就认为皇太后那边是要为自己撑腰了。如此一来，不由得立马欣喜若狂，谢过皇太后便去准备自己的事情。 对于她自己来说，若是得到了一个可靠的后盾，那她行事的顾忌也便没有了。如此一来，可不就是为她行动找到了一个完完全全可以做出来的理由么？ 如此一来，离开了皇太后那里的康贵人立马便带着一堆名贵药材去了言嘉宁那里。 不论如何，先去探探风才是。 带着自己的东西过去的时候，康贵人本以为自己已经是过来的早的了，却不料竟然在大门口就遇到了刚刚从里面出来的温婉。 如此一来，打了个照面的人不由得顿时都心中一紧。 只不过，这两人可都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人。即便是心里已经因为对方的出现而产生戒备，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直接给说出出来。 若是自己这边的人还没有发现对方的证据的话，她们都是不愿意把自己的脸面撕破的。 至于已经走远的温婉，此时手帕已经被自己手心里的冷汗给浸透了。 想起来先前的时候，自己在东厂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便想到要来宫里看看，一番万一。 却不料，自己这前脚刚刚来，万一就跟在后脚出现了。 康贵人这个人她并不了解，可是按照她们两个人在这皇宫里的地位来说，必然是一对冤家。而如今，言嘉宁的身体怕是要防着点这个人了。 想起自己来之前和牧元尘说过的话，温婉不由得便在马车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言嘉宁虽然说是也有一些小聪明，可是毕竟只不过是在自己的兄弟姐妹之中被宠大的姑娘罢了。这皇宫之中随时随地都是陷阱，本宫怕若是一个不小心，这个人会着了其他人的道。” 看着自己手上的信封，温婉的目光之中有些担忧之色。 只不过，这一次难得的牧元尘也没有否定她的想法，而是劝她去宫里把言嘉宁那里布置一下。再怎么说，这言嘉宁也是一个很容易被针对的对象，而如今有了身孕，无异于更加扎眼了。 一想到这里，温婉便立马从东厂那边离开来到宫里。 只是，自己这来的是挺早，可是在方才看到康贵人的时候，总是在心里有一种没缘由的心慌。 可以一想到自己在言嘉宁的宫中的那些布置，又微微有些放下心来。 若是自己的情况还可以的话，那言嘉宁那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是。 而至于康贵人那边，在看到温婉从言嘉宁的宫殿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有了一定的数量。可是当她看到那宫里的人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把自己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看来，这长公主来了一趟可不是白来的。 只见从言嘉宁的宫里进门的地方起，就已经全部都布置上了守护的侍卫，至于那些侍卫是不是什么真才实学。看着样子，怕是直接把禁卫军给调过来了。 而可以调禁卫军来后宫的，无非就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 如此看来，似乎自己把言嘉宁在温晟心里的位置放得低了一些。 只是也不一定这么想，若是他只是在为了自己有一个孩子而高兴的话，就不一定是自己的这个想法了。 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她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瞎猜。 这么一想，康贵人那原本有些犹豫的步子再次迈开，想着言嘉宁的屋子走去。 而当那些通报的小厮把她引进门的时候，她不由得为自己面前的情况再次惊了一下。 即便是因为怕这人误食了什么东西而有问题，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阵仗吧…… 看着这随时随地都守在这里的太医，康贵人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些难以言表。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嘲应该摆上什么表情对待这个人了。 先前的时候她以为皇上对她还挺好的，可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己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罢了。 可是这人已经到了，药也拿来了，屋子也进来了，自然没有就这么离开的道理。 “姐姐真是好福气，能让皇上这么照顾你。” 她的话语之中有写停顿，便纵是身边的丫鬟，也听出了那话语之中微微的颤抖。 虽然她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那内心的难过却依旧在话语之间给表现了一个毫不掩饰。 若不是因为自己这边的情况其实并不怎么适合自己去多走动的话，怕是言嘉宁已经自己过去安慰这个一同在宫里的女人了。 只可惜，刚刚太医还说过她这两天最好先躺着，等到过两天胎儿更稳的时候再重新下地走动。如此一来，她也只能倚靠在床上对着那个过来看望自己的人说话。 “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些其实并不是皇上准备的。妹妹这个时候过来，怕是也遇到长公主了吧。是长公主她太过害怕孩子的安全问题，这才有了这么一个情况。” 她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让那个康贵人也不由得把她认成了她自己口中说的模样。 如此一来，倒还让那个康贵人恢复了一些神采。 她把自己的带过来的药材直接给了太医，自己则是对着言嘉宁说道：“是这样的，妹妹宫里有这么一些上好的药材，想着姐姐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便带过来了。毕竟这些药材也都挺稀有的，若是放在那里便是浪费，倒不如给了姐姐这用得上的人用了。”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可是为了自己的呃计划，还是不得不笑了出来。 言嘉宁自然也知道他是在失落什么，只是招了招手让人把东西收起来，便要人给她倒茶。 康贵人其实并没有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心思的，看到言嘉宁吩咐人倒茶，正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离开，这边便已经通报皇后和淑妃过来了。 这么一来，自然给康贵人了一个合适的理由，给那两个人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言嘉宁的宫殿。 第二百零九章 不同的待遇 其实有一点康贵人是想错了，这皇后和淑妃过来其实也并不是因为有什么好事情而过来的。 对于她们两个已经被温晟遗忘了许久的人来说，实在是没有对这个言嘉宁好言好语的必要。 看到这屋子里的情况，卫锦绣第一个便绷不住了。 “呦，这说起来母凭子贵，今儿个还真真是让姐姐我开了眼界。先前的时候，也未曾见得嘉宁妹妹怎么在这院子里布置这么一些人。却不料，这不过是有些身孕罢了，便立马宝贝了起来。怎么，这是怕有人对你下手么？” 这些话各自心里知道和说出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纵然卫锦绣也知道自己似乎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可是她心里有一个不平衡的心思一直在趋势自己，让她不得不把这些东西说出来。 先前的时候，她为了给温晟做事，命都差点丢了。 而在那之后，她又为温晟鞍前马后那么长时间，也未曾见得他把他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半分。可是如今这个言嘉宁呢，不过是会说几句尖窍话罢了，便这么受到恩宠…… 如此一想，卫锦绣心中的怒意便更深了。 她不顾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自己那个身为皇后的姐姐和一旁看着的太医，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怨恨说了出来。 “不过就是一个会叫的喜鹊罢了，还真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以为你自己可以给皇上带来什么价值？你这肚子里的孩子么？” 淑妃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什么都没有显现出来的言嘉宁的肚子。 “哈，不过是是一个女的都会的事情罢了，何必看着那么重？你可知道，若是你没有了这么个孩子傍身，不过就是一个只会哄人开心的银样镴枪头罢了！” 紧接着，她似乎想要接着继续说些什么，却被那个站在她身边的卫琳琅给拦住了。 再怎么说，卫琳琅可以做到皇后的这个位置上，证明她自己也是有几分能耐的。 故而，她虽然说话之中也是在表达自己对于言嘉宁这么一个突然一飞冲天的人的遭遇的不满，却并没有把话说的像是卫锦绣一样那么难听。 她看了看桌子上那些康贵人刚刚送过来的东西，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嘉宁妹妹这还真真是谦虚了，若是按照本宫的意思，嘉宁妹妹这么着的待遇怎么可以只有这么点人防范呢？若是那些贼人在其他的当方钻了空子，那岂不是让嘉宁妹妹受委屈了？” 她把那桌子上的药包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眼前端详了一下，之后当着言嘉宁的面把药包给拆开摆在几人面前。 那里面的药物她其实并不认识，只不过，既然可以送到言嘉宁这里，想必都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看看这些药物，若不是嘉宁妹妹你这身体突然虚弱了这么多，这些东西应该到不了嘉宁妹妹这里的吧。若是本宫没有看错，这里面可是样样都是及其难得的药物，却不知道嘉宁妹妹有没有这个福气去消受它们？” 她这话没有明说，却是接着卫锦绣的话说下去的。 若是单单听她一个人的话，或许会听得云里雾里，可是若是把这两人的话连在一起听的话，这其中的含义便没有那么不可认知了。 这么一来，什么有没有福气消受，可不就是说怕不怕这药里面下了其他东西么？ 还不等言嘉宁说话，卫琳琅下一句便又自顾自把话给接上了。 “哎呦，本宫倒是忘了，嘉宁妹妹这里随时都有太医守着，怎么可能让那些小人钻了空子呢？你看看本宫这么一个不懂的人还在这里瞎指挥。”她指了指那个在一边守着的太医，“还不赶紧把这药拿下去看看，要是嘉宁妹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唯你们是问！” 那太医已经在那里把自己装成空气一段时间了，恨不得自己现如今就是一个聋子加上瞎子。如今听到卫琳琅的话，立马便带着药物退了下去。 笑话，这皇家的事情知道的多了，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谁又会想要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呢？ 而至于这边，卫琳琅把那太医打发下去了之后，这屋子里面便只剩下了她们几个人和伺候着的丫鬟们。 只不过，那些丫鬟们一个个的也是人精，低头屏息一个个的都在装死人。 而这一点，对于这两个人可是有了不少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而及到这个时候，还不等这两人继续把自己的话说出来，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就突然干呕了一下。 身边的丫鬟们看到这个情况，立马便上前去伺候。 只不过言嘉宁并没有让她们怎么费神，只不过是接过水来喝了一口罢了。紧接着，她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两个来意不善的人的身上。 “两位姐姐也看到了，嘉宁现如今的身子不怎么好，怕是不能把两位姐姐一起说话了。不如两位姐姐先行回去，待过几日嘉宁的身子好了些许的时候，再去两位姐姐那里向两位姐姐赔罪？”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谁都知道那其中的推辞之意。 若是这个时候那两个人还不离开的话，怕是会有人把这些话传到温晟那里。 那卫家的两姐妹也不是吃亏的人，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再继续在这里耗着，带着自己的人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到那两人离开言嘉宁宫里的时候，卫锦绣突然说话了。 “方才我们去的时候，康贵人也在里面，看样子，那药物应该是康贵人带去的。既然康贵人那边也是和我们一样的目的，倒不如妹妹过去和她那边通口气，一起联手不是更好？” 得到了卫琳琅的赞同之后，卫锦绣直接去了康贵人那里。 康贵人似乎刚刚回来没多久，看到卫锦绣上门，也是带着些许疑惑。 只不过，当卫锦绣开口的时候，她眸中的疑惑便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 “如果言嘉宁生产顺利，那将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一定受尽所有人的宠爱，决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二百一十章 合作 “话虽如此，但是这些却不知道淑妃娘娘这边为何会找到妾身这里呢？毕竟对于妾身来说，这种事情只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事情罢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康贵人的眸子却一直都没有离开淑妃的脸上。 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一个人的行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了，今儿在言嘉宁那里她可以好好见识了一下自己那边的人的情况——只怕自己若是还是一直都自己一个人的话，怕是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做到。 看到自己面前的人已经有了些许动摇之色，淑妃不得不笑了一下。 说起来，这个人的遭遇其实和自己也没有差到哪儿去不是么？ 对于她们两个来说，哪一个不是在被温晟发现了之后便再次抛弃了的人？若不是这样的话，怕是她们现如今也不会待在一起了。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已经把自己的提议考虑进去了的人，看到这周围的下人已经在康贵人的指引下离开了这个地方，淑妃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目的表明。 “不仅仅是有关系，那里面的关系大了去了。如果不是言嘉宁的话，皇上还不是你我之间的人？而她自从来了之后便一直霸占着皇上，前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离开的样子，这么一会儿却又怀上了。” 康贵人静静看着她的面容，并没有打断她说话的心思。 她心里也是有一番计较的，现如今皇太后那边已经支持她的行为了。而至于淑妃这边，无异于是和皇后这里是一伙的。如果这个人也站在自己这边的话，那自己在这后宫里的行动岂不是更加方便？ 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康贵人对着笑了笑。 “既然如此，却不知道淑妃娘娘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如果有的话，这样也可以让我有那么一些准备。毕竟，如果一个人的话，毕竟的手的几率不是那么高。” 想起来那两个人是在自己身后进入的屋子，康贵人 不由得便提起了自己带去的东西。 “想必淑妃娘娘也见到那个药包了不是么？那里面可是我准备了很长时间的东西。原本还有另外一份，如今看来是用不上了。若是淑妃娘娘这边有什么好的法子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把那剩下的药给淑妃娘娘。” 康贵人都已经这么说了，那那一包药里面有什么东西，自然是不用两个人再细细说出来了。 只可惜，那淑妃可不是一个听风就是雨的人。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却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抬手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对于康贵人的想法的拒绝，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既然康贵人有心合作，那我自然是心中欢喜，至于那药材的事情，还是先放在康贵人这边比较好。若是有什么更好的方法的话，我会找人过来跟你说的。” 而温婉这边，自从她在言嘉宁那里看到了康贵人之后，心里便一直都有一个放不下的悬念。 自己已经可以感受到她身边的危险一步一步来临了。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倒是不是自己性格。 故而，在回到东厂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给牧元尘说了一下。不仅仅如此，她还表示自己要去帮助言嘉宁一番。 “毕竟言嘉宁现如今的身份敏感，作为一个被皇上宠幸了那么长时间的人，避免有人对于她红眼。如此一来，那言嘉宁的孩子岂不是不怎么好保住了？” 温婉心中焦急，可以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去保护她。 可是那个牧元尘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示的那么透彻。如果不是自己把这里面的情况说出来的话，他估计并不会在这上面放上任何精力。 而现如今，便纵是自己也已经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却依旧没有给自己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不过是她自己太过招摇而已，树大招风，难免的。至于这个孩子……”牧元尘顿了一下，似乎那话语之中有什么隐瞒下去的东西一样，“定然是保不住。” “怎么会？” 听到牧元尘这个如此笃定的话语，温婉不由得心中一阵翻腾。 自己也是知道这里面的情况的，自己和温晟的做法必定会在言嘉宁的身上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只不过，即便是如此，对于她来说，她还是忍不住要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为言嘉宁做出防备上面。 毕竟，对于她来说，如果自己不把自己心里的防护案上的话，一定会继续把自己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她那边。 而且，不管言嘉宁是不是在自己这边得到了保护，都一定会被别人攻击。如此一来，倒不如让自己来把这个事情给做了，也好让自己能够得到一个心理上的安慰。 “她毕竟当初是自己把她从她自己的家里带出来的，所以本宫按理来说是应该对她负责的。只是，看如今的情况，本宫这边的情况似乎并不是那么乐观。” 对面的人并没有说话，只不过是静静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开始陷入沉思的人。 如果说她自己想不透这里面的情况的话，他一个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的人也无法改变她的思想。 只不过，刚刚还以为这个人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把自己心里的那种偏执打破的人下一刻便已经被自己打脸了。 只见温婉坐了一会儿之后，立马便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长公主去哪儿？” 看到温婉的举动，牧元尘不得不惊了一下。 这个人的想法他也了解了一些，对于她来说，怕是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本宫搬去和言嘉宁同吃同住。本宫就不信，做到这个地步也保不住这个孩子！” “你快去把长公主拦下来！”牧元尘一边命令自己身边的周齐，一边把自己的劝告的话说了出来：“长公主你根本没有任何住进去的理由，便纵是长公主搬进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不是凭一己之力可以改变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闹鬼 “皇上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自从时间长了之后，温晟这边在宫里的地位也已经渐渐稳定。至于他的书房，此时已经不是和以前那样，根本不容许任何一个人踏足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太监，温晟不由得笑了笑。 毕竟他这几天实在是并没有把自己心里 的兴奋掩饰下去，身边的人琢磨了他的心思想上来讨个彩头也是难免的。 “对啊，朕自然是高兴！”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却并没有说出来。 但那些能进到宫里服侍的小太监们哪个不是把自己的脑子发挥了基质？对于这种事情，温晟不告诉他们原因，并不代表他们不可以自己去寻找原因不是么？ 那小太监的眼睛在自己的眼眶里转了一圈，很快便想通了这其中的问题。 这段时间里的事情，说起来也不过就是那两件罢了。 “是因为言娘娘那边有身孕的消息么？奴才看着言娘娘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宫里养胎，据说气色很是不错。再加上宫里的人也时不时过去看看，那补品也是一日都不曾断了的……” 知道小太监不过是在挑一些自己喜欢的话说出来罢了，温晟摆了摆手止住了小太监滔滔不绝的话语。 他并没有把自己视线放在那个小太监身上，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个小太监即便是进到了他的宫殿，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端茶倒水的罢了。 而至于在言嘉宁这件事情上，他拍马屁的力度似乎有些大了。 自己对于言嘉宁已经没有那么宠幸，这一点想必宫里的人都能看到。至于言嘉宁怀孕了之后自己给她的待遇——那也是给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而不是这个怀着孩子的人！ 只可惜，这些人往往看不清这里面的东西。 什么母凭子贵，都是说笑罢了。 “不仅仅如此，朕若是说还有一件事也让朕心中大悦，却不知你能不能猜出来？” 感受到温晟那言语之中的笑意，小太监的胆子也愈发打了起来。 毕竟对于他来说，自己千辛万苦的了这么一个伺候在温晟身边的差事，可不就是为了在适当的时候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拍马屁么？ 而现如今，这个机会可是来了。如此一来，没有任何不把它抓在手里的理由。 那小太监故意装作是想了一副的样子，须臾之后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莫不是，科举之后朝堂上多了不少能人文士的事情？” 他那话语之中虽说有不确定之感，但是那心里可是早就已经把这件事情给板上钉钉了。 且不说这几天里发生的值得温晟关注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这么几件罢了，即便是更多了的事情，能让温晟这么开心的时候可是不多。 现如今，即便是长公主那边有了什么喜讯都不能让皇上高兴这么长时间了！ 看到那个小太监的样子，温晟不由得立马大笑起来。他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出来，笑了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让那个在自己面前第一次与自己接触的人不由得吓得抖了一下。 “皇上……” 不等小太监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出来，温晟已经把自己心里对于他的赞许之情说了出来。 “不必多说了，如此看来，把你放在朕身边还真真是没有屈才。若是早先的时候朕遇到你的话，怕是你早就已经不是那么一个小小的看门的了……” 听了温晟的话，那小太监不由得立马跪下来谢恩。那嘴边的笑容实在是下不去，让那个小太监也跟着沾了沾光，下意识就想着在言嘉宁那边也下下功夫。 至于温晟这边，不仅仅是朝堂上来了一批可以供自己摆布的人，在言品希那边，他也因为言嘉宁这个人的缘故而有了一定的基础。 如此一来，这些带着自己最初的理想的人，是最容易被自己所掌控的。 想到这里，温晟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大了。 他挥了挥手把那个依旧伺候在产出身边的小太监退下去，自己再次坐在书案前看起了那桌子上的新奏折——这些新来的人，他可是得一个个把把关。 而至于另一边，早已经在那一日便已经结为同盟的康贵人和淑妃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对于她们两个人来说，都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们在那里耗着。 如此一来，更是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 不多时，便在宫中传出了一种流言，说是贤妃回来了…… “听说了吗？这宫里有冤魂，我当初便说这贤妃死的惨，想必会回来找人报应，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真的回来了！” 依旧是那个凉亭，依旧是那个有一堆人聚集的地方。 只不过，这里面的人几经变换，此时已经不是那个时候在这里讨论的人了。可以说，这里的人几乎是不到一个月便会换一波。至于那被换下来的人去了哪里，这就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到的了。 因为那些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说前天晚上的时候皇太后宫里的那个小太监半夜出来看到贤妃的鬼魂了么？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让那几个人不由得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笃定了几分。 “那一个人说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好几个人说总不能是说谎了吧！你们是不知道，不仅仅是皇太后宫里的人，那些打更的也看到了。就在皇太后宫的附近，如果你们觉得自己命大的话，可以晚上过去看看，说不定你们自己也能看到。” 说这话的人神神秘秘的样子，一点也不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而对于那些本来就是听风就是雨的人来说，这样一个笃定的人说出来的话，难免便多了几分信任。 至于言嘉宁这边，即便她自己并不相信鬼魂之说，却也耐不住这宫里说这件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心中有所动摇。 就在这个时候，怕不是天助淑妃那边的人，她竟然能在温家两姐弟的部署之下买通了一个言嘉宁身边的小太监！ 第二百一十二章 沟沟道道 其实说起来，淑妃找到的这个人实在是一个很是很会看人。 这宫里大多数没有什么平步青云的人，不过都是自己家里养不起了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么一个地方受罪。说不定，什么时候被哪个贵人相中的话还会一飞冲天。 只不过，大部分的人自然而然并没有这种能力，只不过是在这宫里平平淡淡过了几年，之后再被扔到浣洗房而已。 故而，当小太监被淑妃找到的时候，心里是非常忐忑的。 在这宫里这么长时间，这里面的沟沟道道他差不多也都知道。所以，现如今自己站在这里是要有什么事情，他自己心里也稍微有一些数。 “不知娘娘找奴才有什么事吩咐？” 他一个言嘉宁宫里的人，现如今出现在淑妃这里已经是不符合规定了。只是为了自己家里的情况，他不得不这么赌一把。 即便是自己到最后被灭口了又能如何？这其中的价值已经实现了就可以。 “听说，你无父无母，家里也没有亲人？” 淑妃的话传到那个小太监耳中，让他不由得一怔。 没有亲人？自己明明在上一次和家里的人通信的时候还好好的，淑妃这么说…… 不由得，拿小太监一时之间不顾上下之间的尊卑，抬头盯着淑妃的脸问道：“不知娘娘怎么会这么说，奴才家的妹妹还在等着奴才送回去药钱……” “你上一次和家里通信是什么时候？” 似乎知道这么一个小太监想要说什么，淑妃把他的话打断，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可不是不帮着这个人，若不是她早已经调查到了这个人的家庭情况，怕是她也不会找到这么一个人了。 听到淑妃的话，那个小太监明显是顿了一下。 上一次？ 上一次和家里通信……似乎，已经是将近半年前了…… 把自己的想法埋在心里，那小太监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毕竟，既然淑妃已经把自己找过来了，那么她一定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家里的情况。 自己现如今，只需要听着淑妃的话便可以了。 果不其然，不等小太监开口，淑妃立马便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也要接受这个事实。” 她挥了挥手，让人把她从那小太监的邻居家里得到的东西给拿了过来。 小太监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东西，似乎心里很是纠结。那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一字一句的肺腑之言，只不过——他并不识字。 似乎是看出了那个小太监心里的纠结，淑妃叫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去他身边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若是不介意的话，就让这个小丫头给你念念如何？” 看了一眼那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小太监手上拿着那张纸的动作有些颤抖。在他的念头之下，犹豫了些许之后还是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麻烦姐姐了。” 那小丫鬟冲着小太监点了点头，拿起那张纸念了起来。 “阿爹和阿娘因为小红被人打死了，小红见不到哥哥了。” 仅仅是这一句话，已经把这一家子里面的事情给表示完了。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他此生心思的消逝。 那小太监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他的眼睛里暗了下来。淑妃在上面看了之后，差不多已经掌握了这个人的心态。 “是这样的，你家里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不仅仅如此，我已经安排人去把你家人好生安葬起来。若是你愿意为我做一些事的话，你便听我的话，之后我会把你送到草原那边去。” 那小太监似乎依旧没有从自己家人离开了的这个事情上反应过来，眼睛并没有继续看着淑妃的方向，只是盯着那一张纸愣愣的。 淑妃并不介意他的做法，继续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若是不想的话，那也无妨，你家人……” “做！” 不等淑妃把自己的话说完，刚刚那个还在发愣的人一下子便跪了下来。看着自己面前跪着的人，淑妃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不会把下半句话说出来，而那个小太监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下半句话其实是“我依旧不会动。”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把事情交给你去办。事成之后，我就给你一大笔钱，还有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在蒙古草原上好好活着。” 小太监心里现如今只有自己的家人，故而在淑妃说了这些话之后，也不过是愣愣地点了点头而已。 看到小太监实在是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维之中转过来，淑妃给自己身边儿的人递了个眼色。 “这样吧，你跟着我身边的丫鬟出去一趟，你家人葬在哪儿，她知道。” 这句话落下，那个小太监似乎这个时候才把自己的思绪给带了回来，垂眸向淑妃行了一礼之后，这才跟着淑妃身边的那个小太监离开。 有了淑妃在这里活动，那后宫之中便已经有了他们运作的地方。 因为淑妃对小太监提出来的条件还不错，所以他把自己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为淑妃做事上面，对于他自己来说，把淑妃的事情做好就等于在为了自己的家人做事一样。 而另一边，康贵人这边也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毕竟她现如今的身份可以说是代表了那个远在草原的部落，所以说若是她去温晟那边找他的话，他理论上来说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毕竟， 为了边境的安定和两国之间的交好，他没有那个理由去挑起这两边的不愉快。 而温晟平日里又把不少精力放在了政务上面，所以对于他来说，康贵人的这个举动无异于是把他的大部分精力全部都带走了。而仅仅身下的那一点点时间，也并不足以让其他人去见他。 故而，后宫之中很快便成为了康贵人一个人的主场。只有她一个人在温晟面前活跃，其他人几乎都没有了任何面圣的机会。 只是温晟便纵是知道这个情况不乐观，却也找不到其他的法子去改变。 第二百一十三章 香囊 这一日，淑妃让自己身边的丫头去给那个小太监递过去了一个香囊。那香囊里面的药材是一种非常罕见的东西，可以让人感到一些身体不适。 而那个小太监，自然是按照淑妃的吩咐将香囊和言嘉宁屋子里的香囊换了一下。 看着自己手里那个原先的香囊，小太监用它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汗渍，随即便把那个香囊销毁。 而从那一天开始，言嘉宁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留香，去给我倒点水过来。” 原先的时候，言嘉宁觉得自己晚上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好。只是这两日不知道怎么的，总是会盗汗，在夜里的时候也时不时会惊醒。 一次两次的话，言嘉宁或许还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时间长了，便不得不在自己的心里起了不一样的感觉。 莫非…… 想起来前一段时间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传闻，言嘉宁觉得自己的身体再次凉了一番。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想法有一定的不可靠性，言嘉宁并没有立马把话说出来，而是自己在心里藏着。只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自己心里的那种焦急之感并没有任何消退，便不由得让她心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你说，会不会是贤妃的鬼魂过来了？” 言嘉宁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让那个在一旁端着水的小丫鬟不由得惊了一下。这一惊不要紧，那原本端的好好的水却是撒在了地上。 她自己也是听过这宫里的传闻的，自然知道那贤妃的事情。 不仅仅是言嘉宁的身边，那些据说是见过贤妃鬼魂的人还绘声绘色把贤妃的鬼魂的样子给描述出来，让宫里的人更是害怕。 “娘娘，应该……不会吧……” 毕竟她自己也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对于她来说，连言嘉宁都这么说了，自然而然不可避免地让她自己也会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娘娘您别乱想，奴婢再去给娘娘倒杯水过来。” 刚想起身离开，却立马便被人抓住了自己的手。 看到言嘉宁那在月光下傻白的脸色，那小丫头也不敢再离开这个人身边了。若是自己离开的这个时间里，这个人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可是自己这么一条小命担不起的。 一想到这里，那小丫头立马便在床边站了下来。 她把自己手上的茶盏放在一边自己可以够得到的桌子上，一边安抚着言嘉宁的情绪。 只不过，这次很显然是她自己把事情给想的有些简单了——不管她怎么说，言嘉宁心里的恐惧一点都没有下去。不仅仅如此，还似乎看起来多了一些。 “我……” “娘娘别怕，奴婢已经派人去通知皇上了，想必过一阵子便会过来。” 果不其然，在那小丫头的话落下不久之后，温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这个屋子里。 看着那个明黄的身影，言嘉宁的眼中不由得蓄上了一些泪水。 “皇上，臣妾……臣妾……” 温晟过来把她脸上的泪水抹去，又在她的头发上摸了两下。 言嘉宁自从开始养胎之后便容易犯困，这时候也是从睡梦之中被惊醒的，故而那脸上依旧带着刚刚醒来的痕迹。 “又做噩梦了？” “嗯，皇上，臣妾看到贤妃了。你说，会不会是她回来了？” 一听到贤妃的名字，温晟的眉头便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一段时间里宫里一直都在穿这个传闻，他查不出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只能任由它们散发下去。只不过，这个问题现如今已经影响到了言嘉宁，自然不能这么坐视不理。 “没事，贤妃早已经在这个世上灰飞烟灭了，不可能再回来了。嘉宁不必担心，不过就是因为嘉宁自己这段时间里养胎太累了而已，所以这才把自己累着了。” 那话语之间，句句都是不相信自己的话的意思。 如此一来，言嘉宁想要再说一些什么的话也到嘴边之后说不出来了。 难道让她一再坚持自己确实是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及到那个时候，若是温晟那边觉得自己是在散播谣言怎么办？如此一来，怕是自己会白白被温晟厌烦。 言嘉宁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这一点她自己也能想到。 故而，在外面的小太监提醒时间的时候，言嘉宁笑了笑便让他离开了。 她是知道的，这个人身为一国之君，应当以国事为重不是么？ 对于她这里的情况，温晟虽然也关心自己，可是他首先是一个皇上，再之后才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 想到这里，言嘉宁的情绪不由得低落了些许。 躺在床上的她不由得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只是，这夜还长，这睡眠却并没有那么平静。 温晟这边给不了她一个可以解决的方式，言嘉宁也并没有就这么把自己的情况给放弃了。毕竟贤妃的冤魂一直都在跟着自己，故而言嘉宁不得不在自己这边把自己的情况给解决了。 于是，想到这宫里另一个闲着的人，言嘉宁边待着自己的恐惧去了皇太后那边。 只不过皇太后是什么人，看到言嘉宁这么一副模样，只是以为这个人是在伪装起来等着自己上当罢了。以为言嘉宁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拙劣，故而她并没有把自己的目光往言嘉宁身上放上一份。 “哀家说这几日宫里怎么出现了这么一种流言，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哀家呢！” 等到那言嘉宁自己识趣离开了之后，皇太后嗤笑了一下，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几经辗转反侧，言嘉宁已经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如露出来的地方。而这种恐惧一直都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让她不由得便瘦了下来。 在那之后，言嘉宁几乎每天都生活在一种无形的恐惧之中。及到最后，竟然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实在是看不过去自己主子的情况了，那言嘉宁身边的小丫鬟建议到：“既然如此，那娘娘何必不去长公主那里问问？毕竟长公主与娘娘的哥哥交情好，这种事情还是会帮娘娘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贤妃的冤魂 在听了自己身边的人的建议之后，言嘉宁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把这个念头化为了现实。 只不过，她自己一个人在这宫里，一时之间也不能把自己的情况给说出来。若不是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说了还有世子这个人的话，她怕不是会不顾自己的身体去东厂一趟。 温婉在受到了世子身边的人传来的消息之后，心里不由得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自己这边的人现如今在宫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挥挥手让那个过来传递消息的人先行离开，温婉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贤妃……” 她站在树下支着脑袋想问题，并没有察觉到那个跟着自己过来的牧元尘的到来。 “贤妃怎么了？” 把自己的精力从那漫无边际的想法之中收回来，温婉这才皱着眉头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如果不是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话，自己似乎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一字不漏地往外倾吐。 尤其还是这种明显是自己对于另一个人的不赞成的事情，她以前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言嘉宁那边传过来消息说是她见到了贤妃的冤魂，还是贤妃这段时间总是去她那边骚扰她。这件事，本宫觉得有些蹊跷。”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棵树的树干上的纹理，一点一点想着这其中的问题。 贤妃那冤魂的事情她肯定是不相信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受过科学教育的人，这种神学的东西一概不信。 只是，没有鬼来搞鬼，那么这背后主使的便是人了…… 温婉看着牧元尘的脸色，希望从他那边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只不过看起来似乎是自己想多了，那边的人并我没有给她任何答复，而是和她一样陷入了沉思。 “本宫不信什么鬼魂之说，只怕是这次动手的已经把自己的东西安排进嘉宁那里了。先前的时候提督大人就说过言嘉宁的这个孩子不好保住，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本宫这次便没有任何不去宫里的理由！” 说完，她便推开那个挡在自己身边的人想着去宫里把言嘉宁的情况看看。 只不过，和上一次一样，她再一次被人拦了下来。 “既然公主已经知道了这其中有问题，那此时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宫里的人在那里设了局请君入瓮，难道说长公主要遂了他们的愿？” 虽然牧元尘这边现如今并没有任何和言嘉宁有关的信息，只是他已经差不多想到了几个人。至于到底是谁下的手，这件事还需要他继续去多调查调查。 至于这掌握了全部的情况之前…… “若是长公主但凡有一些理智，便不应该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的话语之中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却是另外有一种情绪在里面。 上一次的时候，他可是说是因为她突然被言嘉宁的问题给吓住了，所以才想要进宫。 而这次呢？这次这么危险的情况，过去了岂不是要把自己送到对方手上？ 敌在暗我在明，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没有任何把握的决定？ 紧紧盯着温婉的眸子，两人之间出现了段时间的停顿。只不过，即便是停顿也并没有停顿太长时间。毕竟， 对于牧元尘来说，他深知自己若是不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的话，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怕是又会胡思乱想了。 “长公主应该想想，前一段时间里长公主你不是还在担心言嘉宁的势力太大了么？怎么今日突然就不这么想了？”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突然沉默了。 确实是如此，先前的时候，自己还以为言品希的问题会使得言家的势力太过庞大。而现如今呢？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自己就已经失去了理智。 深深吸了一口气，温婉把自己的情绪调整了之后，这才定定看着牧元尘的方向。 既然牧元尘已经这么说了，那便证明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是么？都已经这么一回事了，他一定会把自己的想法也给说出来的。 看到温婉已经把自己的情绪给收了回来，牧元尘这才继续把自己这边的判断说了出来。 “长公主且想一想，言嘉宁现如今不仅仅是有皇上和你的拥护，而且还有她前朝的那个哥哥不管怎么说，想动她也需要三思一番。而如今这些人来势汹汹，只怕是没有什么好意图。” 细细想了想牧元尘的话，温婉低头想了一下，之后抬头点了点头。 她自己也不是不会判断的人，只不过是时不时会被自己的情绪所干扰罢了。 现如今，牧元尘已经把这里面的情况给自己说了出来，她便没有任何继续停留在自己的思绪立马的理由。 将自己的双臂环在胸前，温婉不由得把自己的眉头皱了起来。 “只是如果这么把言嘉宁放在那里也不是问题，毕竟她是本宫带进宫里去的，所以本宫一定要为这个人负责不是么？而现如今这个人很明显是已经有了为难，那……” 看到温婉似乎又想要继续进宫去，牧元尘抬手把她下一句话给制止了。 看到牧元尘的动作，温婉还以为牧元尘是要自己继续坐视不管，一下子便气上心头。 她把自己原本环在胸前的手拿了下来，冷笑了一下便想要离开这个人的视线范围。 既然这个人不想帮助自己，拿自己一个人去找方法解决不就可以了？ 再怎么说，她自己也是一个长公主，怎么可能连这么一个小事情都解决不了？ “长公主误会了，本宫的意思是，等到把这件事情的原委查出来了之后再去解决也不迟！及到那时，本官亲自过去。” 把自己保证的话说了出来，看到温婉的身影似乎停顿了一下。只不过，这个停顿之后，她并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看到这个情况的牧元尘不由得叹了口气，把自己的人叫过来去调查其中的问题，自己先一步去了宫里。 当牧元尘到言嘉宁那里的时候，言嘉宁正瑟缩在角落里，满目的惶惶不可终日之相。 第二百一十五章 没有线索 看到言嘉宁的时候，牧元尘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怀疑的。 毕竟这么一个宫里，怎么会突然就有了这么严重的流言蜚语。只是言嘉宁现如今仅仅自己一个人在这宫里的角落缩着，让牧元尘不得不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一下。 “你们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放在那里没人理会？你们还知不知道你们的职责是什么？” 扫视了一周这些站在一边的下人们，牧元尘把自己心里的责备脱口而出。 毕竟是一个东厂里面的头子，说出来的话无端便带上了一丝审问的意思。如此一来，让那些原本就因为某种情况而躲着不敢上前的下人们更加心惊胆战。 见到那些人一个个的都不敢说话，牧元尘本身的反应是要继续把这些不尽职的人训斥一顿，只是再转念一想，想到了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不由得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那边蹲在地上的人身上。 “你们应当记得自己身份，做好你们身为一个下人能做的事情！” 说完，牧元尘先一步去了言嘉宁那边。 不知怎么的，这言嘉宁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痴傻之色。她的目光一直都盯在某个地方不动，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不……茶叶……离开……” 看着面前那个说胡话的人，牧元尘把自己的手放在言嘉宁面前晃了晃。只不过，她并没有被他的手吸引过去注意力。 对于她来说，似乎已经把自己封闭在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里。而这外面的东西，对于她来说全部都没有任何用处。 看到自己面前这个人的样子，牧元尘起身站在一边看着。 虽说他是在看着自己面前的言嘉宁，但他其实是在用自己的余光打量其他的地方。不仅仅如此，这里面的东西，小到一颗石头，大到言嘉宁身后的墙体，都没有被牧元尘放过。 可是如此又能如何，便纵是牧元尘到了后来已经没有继续用自己的余光打量，却依旧没有把自己的想法给搞出来。 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正在他纠结之时，那个看似已经痴傻了几分的人突然动了。 在言嘉宁动的前一秒，牧元尘已经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流，从言嘉宁面前离开。而若不是如此，只怕她下一秒便会扑到自己脚下。 “贤妃！” 这一次，言嘉宁说出来的话可算是让站在她身边的牧元尘给听懂了。只不过，即便是他听懂了，可是也依旧是没有任何用处。 毕竟，顺着言嘉宁盯着的地方看去，似乎并没有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 言嘉宁的目光所及之处不过就是一个空地罢了。 不仅仅是没有人，便纵是连一个石头都没有。 而在这种地方，又是哪儿来说什么贤妃之说？ 就在言嘉宁很出来“贤妃”的下一秒，似乎是为了逃离那个令她恐惧的东西， 开始在自己院子里抱头鼠窜。 毕竟言嘉宁还有身孕，牧元尘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就这么随随便便总院子里跑来跑去。若是撞着什么地方了，那其中的后果可是不可想象。 只是，这里毕竟是后宫，男女授受不亲又是一个基本礼仪…… 最终，在牧元尘犹豫了一刹那之后，还是在那些小宫女们冲上来之前，先一步一个手刀把那个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方向的人给击晕了。 把人交给簇拥过来的下人之后，牧元尘让其中的一个人从那些手忙脚乱的人里面出来，给自己带路把言嘉宁的宫殿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只不过，可惜的是，即便是把这里转了一圈，也并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及到最后，他不得不颓然而归。 而至于温婉这边，牧元尘去了宫里之后，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坐不住，干脆便去了德源那边。 这宫里面能去陷害言嘉宁的人也不过就是那几个，而其中可能性最大的不就是那个前一段时间里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的皇太后么？ 把自己的思路整理了一遍之后，温婉便去了德源那边。 看到那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到自己这边的温婉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德源的表情是有些微妙的。 毕竟自己和温婉这边实在是不怎么和，让她以为温婉这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过来自己这边找说法了来着。 只不过，好在温婉开口了之后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在说这件事情，这才让他把自己心里的怀疑给打消。 “近来本宫遇到了一个麻烦的事情，却不知道德源这边有没有相应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微微皱着的眉头表示温婉确实是有事情要找德源，让那个以为温婉要过来找自己的茬的人松了口气。 带上一副虚假的笑容，德源为温婉让座之后，让她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长公主不必客气，若是长公主对于德源有什么要求的话，德源这边一定是有求必应的。” 这话说的可笑，说话的人更加可笑了。 都知道那话是假的，却得要在表面上说出来让众人听一番。如此一来，倒不如让人不把这件事给说出的来，至少不会听着厌烦不是么？ “是这样的，本宫这边有一个人，她原本还是好好的，突然就和傻了一样，一直说着自己被冤魂缠身。这一日一日过去，全是愈发严重了。不知道，德源这边有没有见过类似的事情，可以说出来提供一些思路的？” 把言嘉宁那边的情况说了出来，温婉盯着德源的反应，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 只不过，这次的德源是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那脸上的疑惑之情再没有那么真实了。 “听长公主的话，这人莫不是中邪了？这要是被什么东西俯身的话，还需要作一场法事镇邪，再请太医院的老大夫开上几味安神的药方可。” 看着德源皱眉想事情的样子，温婉并没有继续接着她的话把这件事说下去。 如此看来，这个人似乎也是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第二百一十六章 风风火火的言论 言嘉宁的事情在这后宫里面可以说是一个引人众议的事情，不管是这后宫里面的大大小小上上下下，似乎都在为了她的一言一行而做出传导作用。 说起来，若是突然间闯入一群正在讨论地风风火火的人之中的话，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在讨论言嘉宁。 后宫里面的人无一不是在看言嘉宁的笑话，甚至还有的人在打赌言嘉宁的呃这个孩子什么时候会被她这么折腾掉。 也正因如此，淑妃和康贵人那边根本不需要任何自己的人过去言嘉宁那边打听情况。从这些宫里的小道消息里面听听，不管自己想要的什么东西都能找到。 而这个时候，淑妃和康贵人正在一起讨论着这件事情。 “说起来，当时我还真真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这么有用。” 淑妃脸上带着一种无言的笑容，看着自己面前给赞成通风报信的小丫鬟，心中那喜悦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自从那日里自己把东西布置下去之后，这人可是一直都符合自己的预期。不仅仅如此，言嘉宁的表现简直可以用惊艳来说。 她本以为寝食难安已经是极限了，却不料言嘉宁直接给她表现出来了一个疯女人的作态。如此一来，实打实把她给乐翻了。 “说起来还真真是这么一回事，当时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么一个好的药物。说起来，如今和娘娘的东西比起来，我的东西倒是不值一提了。” 康贵人一边笑着，一边拿着自己的手帕在手指之间缴着。 她自己的东西这个时候其实还在她那里放着，至于淑妃的这邪门的玩意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搞来的，让她着实是大开眼界。 两人相视一眼，淑妃挥了挥手让那个跪在下面的人离开，然后这才和康贵人一起商议起来这个时候的问题。 “说起来，那个时候牧元尘去那里看了一遍，还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一些什么东西。若是他看出了的话，岂不是让我们都置身于危难之中？” 方才牧元尘说的时候她也是听到了，故而她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问题。如果是那个牧元尘转了一圈之后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就算了，如果他看出来什么了的话，那岂不是把她们两人暴露出来了？ 看着那个坐在中间的淑妃，康贵人的眸中还是出现了一些犹豫之色。 听到康贵人的话，淑妃也并没有因为康贵人的话而有任何不自在的样子。 她看了一眼她纠结的样子，暗自笑了一下示意她无需为了这么一种小事而烦扰。 “无妨，她不是也说了，言嘉宁那个时候发疯，牧元尘并没有看出来任何东西。不仅仅如此，即便是后来那些人带着他去言嘉宁那里绕了一圈，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看出来东西了的样子。连他这么一个东厂的提督都看不出来问题在哪儿，其他的人又在么会看出来呢？” 说道最后，淑妃已经不加掩饰自己话语之中的得意之色，把自己对于这次行为的胜利表现在脸上。 而听了淑妃的话之后，康贵人那纠结的情绪似乎也少了不少。 两人再次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这才相互听了气之后分开。 而至于言嘉宁这边，温晟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去言嘉宁那里的日期少了不少。 甚至，有的人都在猜测，如果不是言品希这个人在前朝压着，温会不会连过去都不去一趟。 不仅仅如此，另一个人可是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你们说说这康贵人算不算是咱们这里面跑的最快的人？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已经让皇上把她升为嫔妃了！” 好容易有了一小堆的人不是在讨论言嘉宁的事情，却是这后宫里面的女人们在讨论自己的品级。 毕竟这后宫之中可不就是看着品级做事的么？有人比筹集升得快，自然而然会引来的少人的嫉妒。再说了，康贵人现如今还把面圣的机会全部都给拦下了。 如此一来，这些见不到皇上的人不免便把自己对于温晟的不满放在康贵人身上加了倍。 “你还别说，我看那康嫔妃经常去淑妃和皇太后那边。皇太后那边就算了，她一开始的时候就过去。可是淑妃那边呢？莫非是淑妃这个时候也和皇太后凑在一起了？” 这种事情如果不说便罢了，个人都放在自己心里。只是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提到明面上来，不由得便让一众人心中顿生猜疑。 她们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后半生无时无刻不再考虑自己的立场问题，有的时候聚在一起也难免要就这个事情讨论一番。只不过，那个时候那些人口中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就不一定了。 “那这种事情谁知道。” 其中一个人捏了一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为康嫔妃那两边讨好的事情而表示自己的不屑。 话题到这里有些停顿，须臾之后，才有另一个人把话给接上了。 “她康嫔妃做了什么我是不知道，只不过，言嘉宁那边怕是日子不好过了。” 众人把目光放在说话的人身上，她这才继续说了起来。 “你们又不是没看出来，皇上对于言嘉宁的意思，现如今怕是已经烦透了她了。要不是她哥哥在那里压着，怕是她早就被皇上扔到脑后再也看不见。” 一说到这个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把众人的注意力放在一起的人，众人的心思又被收了回来。 嗑瓜子的声音在这小亭子里此起彼伏，间或掺杂着一些说话的声音。 “就是，如果不是她哥哥在皇上那边祈求的话，别说什么法事了，就算是那言嘉宁真真是被贤妃的鬼魂给缠住了，怕是也之后等死的份。” “听说皇上已经去礼部那里把时间定下来了！” 说到这里，众人的情绪再次高涨起来，纷纷打开了自己八卦的心思。 至于先前的时候那个康嫔妃的手段，已经被人抛之脑后，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上面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为今之计 温婉这边也为温晟把法事的日期定下来而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只不过，依旧心里有一些放不下。 “你说言嘉宁这到底怎么办，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是么？毕竟对于她来说，这宫里可只有她自己一个。” 温晟那边对于言嘉宁的态度，她已经看出来了。此时她毕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故而即便温晟已经不把言嘉宁放在心上，她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让他不改自己的态度。 自从言嘉宁出事了之后，温婉一直都是这么坐立不安的样子，牧元尘看在眼里，却并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这个现状。 毕竟，他也去言嘉宁那里看了，却并没有看出来任何有用的东西不是么？ 为今之计，只能看看温晟那场法事可不可以起作用了。 只是他自己心里也有数，怕是这背后有人在作妖，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找不到人…… “无妨，长公主不必对这件事这么担心，再怎么说，言嘉宁她现如今也在宫里。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确实是言嘉宁她自己想多了才导致的。” 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言语，也只好这么安慰温婉。 只不过，温婉显然并没有被他的话安慰到，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及至晚上睡觉的时候，牧元尘看着温婉的样子，她依旧是一副失了神的样子，只不过是叹叹气为她提了提被子。 而这一夜，温婉并没有辜负她睡前的那一副失神的样子。 昏昏沉沉之间，温婉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言嘉宁。 她此时似乎置身于言嘉宁的宫殿，里面的摆设她依旧熟悉，却无端透露出来一股阴冷之感。 温婉心中疑惑，不由得便四处走走看看情况。只是这若是不走便把，一走却是让她吓了个半死，直接癔症了一下坐了起来。 梦中的情景把她吓得不轻，即便是牧元尘因为她的动作也坐了起来问她什么情况，她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乎一盏茶之后了。 “言嘉宁……我看到言嘉宁一身血在她宫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身鲜血的她孤零零在那里死不瞑目……” 断断续续的，温婉可算是把自己梦里的场景给说了出来。 那梦里的场景实在是太过真实，让她不敢再次去回想。虽然那画面已经在她脑子里离开了，可是那时候给她的感觉却依旧萦绕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温婉觉得自己的背上似乎被人拍了几下，随即把自己的目光转向那个身边的人的身上。 她还因为梦里的事情而喘息着，而身边的人安慰她的话语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长公主不要想太多了，毕竟宫里还有加倍的侍卫在那里。长公主梦到她一身血，想来是长公主自己吓自己罢了。” 其实细细一想也确实是如此，温婉自己也是学心理学的，自然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不由得心中便稍许平静下来。 只不过，这平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因为，几乎是下一秒，门外周齐的通报就把这两人之间的猜测给证实了。 “回禀提督，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嘉宁娘娘半夜里突发病症，叫嚷不休。卫觉得不对，进殿查看，谁知嘉宁娘娘失心疯一般自己撞在侍卫的刀刃上，血流不止，当场暴毙。” 周齐的话落下之后，片刻之内并没有听到里面的人的回话。正在他想着自己把这件事再说一遍的时候，里面传来了牧元尘平静的话语，“知道了，去准备准备，进宫。” 而里面真实的情况，也只有里面的人才知道了。 温婉在听到了周齐的话之后，眼前不由得便立马浮现出了自己梦里的场景，立马便想要翻身起来。 只不过，毕竟这个时候是半夜三更，在温婉还没有下床的时候，便被牧元尘给按了下来。 “长公主先别激动，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即便是长公主此时起来了，又能如何？” 牧元尘显然并每尊像温婉那样因为言嘉宁的死讯而失去了自己的判断能力，只是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言嘉宁这次的事情一定已经惊动了宫里各方人士，如果这个时候长公主再过去插一脚的话，无异于便是把自己对于言嘉宁的偏爱表现得太过于明显。再说了，这么深更半夜的，长公主听说了后宫里的一个人的死讯便立马赶了过去，不由得让别人多想。” 听了牧元尘的分析，温婉这才微微有些平静下来。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若是这么做了，无异于是在为言家，为自己树敌。 只是，自己既然已经听说了这个事情，便没有不去做的理由。 温婉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牧元尘脸上，那上面让牧元尘带着自己进宫的意思再不能那么明显。 牧元尘这边也是明白温婉心中的焦急之意的，故而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有了一定的打算。 “长公主先不要着急，既然这件事已经出来了，那其背后的黑手应该也会有其他动作。若是长公主放心不下，便跟着本官一起去看一看，只不过，怕是要委屈长公主办成小太监的样子跟在本官身后了。” “没问题！” 牧元尘把话说完之后，温婉立马便答应下来。 这个时候她哪儿来的什么挑头，可以进宫便是已经很好的了。 跟着牧元尘一起换了衣服，两人这才冲着宫里的方向前去。一路上，温婉一直都是心绪重重的。看到温婉的样子，牧元尘也无奈，并没有多说话，只是让马车走得更快一些。 刚刚到寝殿，温婉便看到了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不由得心中升上了一分哀痛。 想起来言嘉宁以前的时候活泼可爱的样子，不觉之间眼睛就红了。 只不过，毕竟自己现如今所扮演的不过是一个小太监罢了，这样的身份，让她只能跟在牧元尘身后， 连上前查看一番的能力都没有 第二百一十八章 自己撞上去的？ 牧元尘自然知道温婉心中所想，故而便故意在言嘉宁的尸体周围多走了几圈。 不知怎么的，先前看到贤妃的样子的时候，温婉直觉的惊吓。而如今看到言嘉宁这个样子，心中只有抹不去的怜悯之情。 如此一来，莫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对于这个言嘉宁其实只有一定的怜爱之意？或者是如同牧元尘说的那般，自己把太多的精力放在言嘉宁身上了？ 而牧元尘那边也并没有闲着，他把那身边侍卫全部都找过来审问了一遍。 “嘉宁娘娘确实是自己撞上去的么？” “是。” 有人回答，牧元尘看了他一眼，言嘉宁正是撞在了这个人的刀刃上。 只不过…… “那本官倒是好奇了，你们明明知道嘉宁娘娘的病症，怎么还偏偏在嘉宁娘娘的周围抽出刀子来？若是让本官说起来，你们难免有推卸责任的念头。” 不愧是东厂的提督，一下便抓住了这其中的重点。 说起来也确实是这回事儿，如果这些人不把刀子抽出来的话，言嘉宁又怎么会撞上去？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也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转向那几个侍卫身上。 这一点她自己都没想到，如果不是牧元尘提起的话，自己怕是也并没有这个想法。而如今听了牧元尘的话，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惊。 说起来也确实是，这侍卫既然知道言嘉宁的情况，自然而然就不应该把刀子拔出来。而如今不仅仅是拔出来了，而且还把自己的主子给害死…… 想到这里，温婉心里不由得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小的冤枉啊！” 那侍卫一下子便跪了下去，试图将自己在牧元尘这边的嫌疑洗清。 “小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罢了，怎么敢害娘娘？那时候娘娘说贤妃过来找她，一定要把小的的佩刀抢过去。小的拗不过，这才把自己的刀解下来交给娘娘，却不料娘娘竟然把刀子抽出来之后自己撞了上去……” 其他的话不必多说，两人已经预料到了这其中的发展过程。 其实问小侍卫这其中的问题不过是想要把这件事知道地更加清楚一些而已，至于什么个人立场，看看周围人饿的反应，那给人应该没有说谎。 毕竟这周围的人不是禁卫军就是这院子里本身的侍卫，那背后的人可以买通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人都买通呢？ 知道了这其中的真相之后，温婉的心中更加失落了。 如果是有人陷害的话，自己或许还可以把这其中的问题牵扯到其他人身上。只是，如今言嘉宁是自己把自己搞死了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如此一来，她心中的那种抑郁，也只能对着那个地上的尸体叹息，并没有其他的发泄出口。 “去通知礼部的人过来殓尸，顺便，把言大人也叫过来。毕竟是他妹妹，让他过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叹了口气，牧元尘把该做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这才继续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温婉身上。 温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自己身边，牧元尘看着那个坐在石阶上的人的身影，不由得心中更加沉重的了几分。 说起来，还是自己能力有限，并没有把她想要的东西保护起来…… 自责之情在他的心中蔓延而起，下一刻自己便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也不管自己身上的朝服是不是会被那台阶上的灰尘弄脏，温婉此时的身份不能暴露，他也只能这么陪着她坐坐而已。 只是，在他没想到的时候，那个闷闷坐着的人突然说话了。 “皇上呢？” “嗯？” 本以为温婉不会说话，故而牧元尘并没有把自己更多的精力放在她身上，而是在心里想着这次事情的缘由。故而，温婉突然开口了之后，牧元尘并没有第一时间里接收到温婉发送过来的信息。 感受到自己身边的人并没有回话，温婉把自己的问题再次问了一遍。 “皇上呢？他怎么没过来？” 这一次，温婉并不是对着牧元尘说的，而是对着那些忙里忙外的宫女和太监说的。 此时她是不介意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了，只是温晟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在言嘉宁这里，让她不由得在自己心里寒了几分。 那些宫女们唯唯诺诺并不敢说话，目光也时不时往牧元尘那边转几下。 看到那些人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气上心头。 这些人现如今是愈发的大胆了…… “说啊，没听到在问你们吗？一个个的装聋作哑，是不是要去东厂走一遭才知道你们的职责是什么？” 看到牧元尘生气了，那些人纷纷跪下谢罪。其中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这些人的领头人的样子的人这才吞吞吐吐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在牧元尘的怒意之下，宫女说话的语调不由得便断断续续的。只不过，那并不影响两人把其中的问题给找出来。 “皇上……皇上他晟歇在康嫔那里……皇上说了，不可打扰……” 那话语之间，无一不是对于其他事情的屏蔽之意，让温婉不由得冷笑起来。 她倒是不知，温晟什么时候已经对那个康嫔妃这么上心了。 紧紧盯着那个说话的掌事宫女，温婉一字一顿地把自己心中对于温晟的不满说了出来。 “去，把他叫过来！” 顿了一下，温婉看向康嫔妃宫殿的方向，那里看不出什么灯火的样子，一片通黑之意。 与这边的灯火通明和喧嚣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也证明了，那边确实是没有任何人对这边的情况做出任何表示。 还真真是，歇的很是安稳啊…… “嘉宁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人，他身为嘉宁的夫君，理应送她一程。” 即便是温婉这话说的委婉，可是那话语之中的怒意却是一点都不加掩饰。 掌事宫女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见她点了点头，立马领了命离开了。 温婉这边依旧看着康嫔妃的方向，久久为曾说话。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后事 不知过了过长时间，言嘉宁的哥哥赶过来了。 一看到这宫里乱糟糟的样子，不由得立马悲从中来。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眼中的泪水再也禁不住流了下来。 温婉看到来人，向自己身边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去多加接待。 “去，带着言大人去看看嘉宁的情况。” 说完，她再次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大门前，那里刚刚还有言品希的身影。而此时，什么都没有。 言品希对于温婉的态度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躬身向温婉行了一礼，之后才跟着宫女去了里面。 而至于温婉这边，她的目光一直都没有改变过，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等着那个早就该出现都这个地方的人的身影。 那个陪在温婉身边的牧元尘跟着温婉的身影，也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大门上。 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让这宫里来来回回处理事情的下人们也不由得兢兢战战，生怕自己一个处理不好便把那两个人给惹怒了。 过了一会，那个出去叫人的掌事宫女这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当温婉看到宫女的表情的时候，便知道那最后的结果怕是并不是和自己的想的那般。 果不其然，那宫女抽抽涕涕的开口把温晟的话带过来的时候，让众人都不由得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皇上……皇上说，这死相过于凄惨，还是早早入土为安比较合适……皇上是天子，不便于前来。” 听完了她的话，温婉脸上的冷笑之意更甚。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已经这么托大了。 先前的时候，自己一点一滴教给他的为人处世的道理全部都被狗吃了么？ “皇上还真是……”顿了须臾，温婉也并我没有想出来什么可以表达自己心中气愤的情绪的话语，只能纷纷说了一句，“长大了！” 可即便她对于温晟的做法不同意又能如何，温晟说的不错，他是天子，天子想做什么，岂是其他人可以置喙的？ 气不过温晟那边，自己却又没有其他的方法去改变这个现状。温婉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打算先去里面看看言品希的情况如何。 而那言品希似乎对于温晟并未有出现这个事情并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看着那已经被盖上了一层白布的人发呆。 听到温婉他们过来的动静，刚刚还在发愣的人这才起身向着两人行了一礼。 “既然已经不过来了，那便为她换上吉服，按规矩下葬即可。” 温婉便纵是并不想要这个结果，可是如今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情。 再次把言嘉宁身上的白布掀开看了一眼，温婉眼中的泪水也有些忍不住，掉落下来。 “长公主不必太过伤心了，给人有个人的命数。小妹能够在这宫里度过这么长时间，也是要感谢长公主的照拂。” 听了言品希的话，温婉伸手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去，这才起身向着言品希的方向看了过来。 说起来，温婉自己应该是安慰言品希的人，这么一来，让她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还真真是本宫疏忽了，说起来，这里面应该是言大人更加伤心，竟然反过来让言大人安慰本宫……” 说着，温婉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再次擦了一下，向牧元尘示意了一下，让他开始张罗言嘉宁的后事。 直到临近天亮的时候，三人这才从言嘉宁的寝殿出来。 只是，他们出来的那一刻却是被自己面前的情景给吓到了一点点。 只见大殿门口一个人正在不停地以头抢地，那地上已经被他头上的血给染上了一片红色，看起来很是刺目。 似乎是看到这三人出来，小侍卫磕头的动作更加厉害了。 言品希见他似乎确实是因为几人而这么作为，不由得便上前去询问其中的缘由。 “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言品希不由得把自己心里对于自己妹妹刚刚离世的哀痛掩下了，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等着他把这其中的问题说出来。 小侍卫听到言品希询问自己的问题，反应了一下才把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小侍卫没有抬头的时候，几人还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情况，而现如今他突然抬头，却是让言品希不由得惊了一下。 这人的头上的情况说起来和自己的妹妹的惨状有的一比，自己妹妹只不过是被血染而已，这个人可是皮开肉绽！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在这里磕头的时间太长导致的。 “小的，小的罪该万死！都是小的没有保管好自己的东西，这才导致娘娘仙逝……” 言品希抬手止住小侍卫的说法，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温婉和牧元尘的方向。 那两个人似乎也把他们的目光放在了这个人身上，听到他说话的时候这才把他们的目光放在了小侍卫身上。 “你不是……”看到小侍卫的面容，温婉这才一下子想起来这个人的身份来。 这可不就是那个被两人逼问是不是他有意把自己的刀给言嘉宁的小侍卫么？ “你这是在这里了一夜？” 看到小侍卫点头的动作，温婉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来是自己的问话把他给吓到了，这才在这里一遍一遍祈求原谅。 可是她又怎么去说，自己其实并不介意这件事呢？ 他们晚上的时候有一直都把自己的精力放在言嘉宁身上，并没有发现这人的事情。而如今，突然看到这么一个人的情况，不由得便让温婉的心中再次蒙上一层难过的心情。 小侍卫脸上的泪痕和血液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由得便对他升起了几分怜悯之心。 而牧元尘看到温婉的样子，不由得为她心中的想法掂量了几番。如此一来，并没有理会温婉的意思，挥了挥手让那个小侍卫起身，不再在地上跪着。 而言品希看到牧元尘插手处理这件事，便退一步让开去了一边。 而至于温婉这边，对于牧元尘把这件事情接过去处理的事情并没有表示出任何意见。 第二百二十章 忌讳 牧元尘在这边看着说话的两人，并没有插手去处理这件事。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在相互之间有了一定的了解。而且，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不管温婉想怎么处理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有这个权利去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处理。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那个依旧站在小侍卫身边的人的身上，牧元尘想着等着看看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而至于温婉这边，她的目光一直都放在那个小侍卫身上，心里有些纠结。 “你先起来再说。” 对着那个小侍卫说了一句，等到小侍卫起来了之后，温婉这才继续把自己对于小侍卫的安排说了出来。 毕竟自己先前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也确实是没有把这事情说透彻，故而这个小侍卫这种情况不得不说与自己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故而，温婉看着那个小侍卫的眼色也一点点变了。 看到小侍卫似乎对于自己有着天生的忌讳，温婉不由得对于言品希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领会到温婉的意思，言品希立马开口为这个小侍卫说起话来。 “长公主也不必责备这个小侍卫了，毕竟我妹妹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说起来其实是她自己的命罢了。即便是她没有在今天的时候撞到这个小兄弟的刀刃上，他年也会在其他地方失去自己的性命。” 他看了一眼那个依旧不敢起来的人，上前走了一步，扶着他的手臂把人给抬了起来。 那小侍卫依旧唯唯诺诺的，不敢正眼看这两个人。 言品希暗暗叹了口气，回头对着温婉的方向摇了摇头。不过即便这个小侍卫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情全部都表达出来，那两个人也不会这么让人站在这里不管不问。 从台阶上走下来，温婉亲自走到这个小侍卫面前。 她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低，不让自己那因为彻夜操劳而有些疲惫的语调惊到这个小侍卫。 “你不必这么拘谨，先前本宫已经说过了，嘉宁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既然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本宫便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牵连与你，你有何必如此？” 虚扶了他一下，这才让那个小侍卫站直了。 不知道小侍卫现在心里的想法到底是怎样的，温婉也并没有把自己的话继续下去，而是等着那个小侍卫自己把话说出来。 看到那个为自己考虑的人，言品希不由得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一边去。这个小侍卫会这样，再怎么说也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自然不能让这个人就这么着在自己面前失魂落魄。 “你不必自责了，长公主都已经发话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如今更重要的难道不是让离去的人入土为安么？如果你有那份心的话，就送她一程如何？” 言品希这话说起来有些像是在哄小孩儿一样，只不过，即便是仅仅这样一个小小的话语，那个小侍卫似乎还挺受用的。 看了一眼言品希的面容，他脸上没有任何责怪之意。明白了言品希并没有骗自己，小侍卫这才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站在言品希身后的温婉身上看了一眼。 似乎是确定了那两个人都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生气，小侍卫这才敢唯唯诺诺说出自己的想法。 “多谢大人和长公主宽宏大量，小人愿意送娘娘一程，还希望娘娘走得安稳。” 看到小侍卫似乎在一起恢复了自己的面容，温婉这才再次笑了起来。 她回头打算招呼着自己身后的人叫人抬棺启程，却不料被牧元尘的话给打断了。 “其实若是言大人觉得这个小侍卫还不错的话，倒不如把人领到自己府里去？看他这么忠心耿耿的样子， 想来在令妹还在世的时候没有少照顾他。倒不如这样，言大人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个小侍卫领回自己的府上如何？” 牧元尘既然已经这样开口了，言品希自认没有推脱的意思。如此一来，那跟在言品希身后的人又多了一个。 会东厂的马车上，温婉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她不是不知道牧元尘把那个小侍卫送给言嘉宁的哥哥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毕竟和宫里的规矩不合。 “却不知提督大人把那个小侍卫给言公子是什么意思？毕竟那个小侍卫可是宫里的人，如果说把他送到宫外去的话，毕竟于理不合。” 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不想要留下任何把柄的人，在这种事情上第一个反应自然而然是关于它的礼仪的问题。 只不过，那牧元尘显然就不是这么考虑的了。 规矩这种东西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人定的罢了，而它到最后一定会因为人而改变，这已经是千年以来不便的定律。 关于这一点，牧元尘相信温婉还是知道的，故而并没有解释什么礼仪的问题，而是直接把里面的利益关系给说了出来。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一脸疑惑的面容，牧元尘压下自己那想要抬手捏一把温婉的脸的心思，这才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外面是不是有风吹过，轿子上的窗帘不经意间被掀开，倒是让两人偶尔还能窥觑一番外面的光景。 “长公主不妨这么想想，皇上他怎么可能让一个皇妃突然暴毙而说不出任何理由？先前贤妃的事情已经在宫里生出了太大的动静，这次言嘉宁的事情他一定不会随意处置。” 温婉点头，牧元尘看温婉已经听进去了，便继续说了起来。 “说起来，这一个小侍卫的让步实在不算什么。而言家，尤其是言嘉宁的哥哥，并不在意皇上给出的理由，而是更希望通过小侍卫查明言嘉宁的真正死因。这样做，两全其美不是么？” 听完了牧元尘的解释，温婉只觉得自己确实是把那些礼仪看的太过于郑重了，如此一来，不由得便没有把自己的大局看透。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在牧元尘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看不透其中的关系。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询问 而至于言品希这边，把那个小侍卫带回去了之后，果然如同牧元尘所说的那样，把那个小侍卫好生安顿了一番。 “你们去给这个孩子收拾收拾，他头上的伤是昨天晚上在宫里磕头磕的。记得找个郎中给他看看，不用吝啬药材。” 言品希的话已经吩咐下来了，下面的人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 把这个自己家的主子从宫里带出来的人带了下去，留下一些人在旁边服侍，言品希的府上这才再次归为寂静。 等到这个小侍卫头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才再次被带到了言品希身边。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与那日血流满面一点也不一样的人，言品希并没有把对方怎么样，而是让所有伺候的人下去，留下两个人独自在屋里。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本官让你过来的意思，若是你有什么知道的事情，本官希望你可以直言不讳。虽然本官这里没有东厂的那些东西，可是本官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 俗话说给一棒槌，之后再给他一个甜枣。 言品希一向以来的作风便是如此，而如今对着这个一个小侍卫，也不由得用了相同的法子。 他不是怕小侍卫不给自己说实话，只是小侍卫对于自己来说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况且，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否受制于其他人。 故而，还是先来一个下马威比较好，也省去了不少周转的麻烦。 那小侍卫听到言品希的话，一下便跪了下去。 那日里他被待到言品希的府上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有一点想法，想着这个人是不是要在嘉宁娘娘的事情上问自己一些什么，却不料这么长时间之后这个人才开口。 只是…… 那件事，他所能解释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大人……小人知道的东西那日已经说完了，那日长公主也在场，小人是万万不敢说假话的！” 似乎是对于他们这些高位的人有着不可磨灭的厌烦之意，即便是言品希怕这个人不敢说实话，而把所有的下人都给退出去了也不能让这个人改变对于他的态度。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侍卫，言品希不由得轻声慨叹了一句：“你这么个性子是怎么当上侍卫的……” 只不过，言品希说话的时候声音实在是太小，并没有让那个跪在下面的人听清里面的意思。 可是那个小孩子毕竟已经听到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开口，一时之间立马抬起头疑惑而又惊恐地看着言品希的方向。 “小人罪该万死，大人刚刚的话小人没听清，大人可否再说一遍？” 听了小侍卫的话，附和着他脸上那一副惊恐的表情。言品希叹了口气抬起自己的手挥了挥，示意根本没有任何事情。 怕他胡思乱想，他还把话题继续引回了自己最初的那个话题之上。 “本官知道你或许一时之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可是你毕竟是嘉宁那里的人，所以对于嘉宁这次的事情了解的笔本官多一些。”他盯着小侍卫的眸子，“即便是没有什么看起来很有用的线索，你给本官说说宫里的情况，本官自己找也可以。” 这个小侍卫到底是年龄有些小了，而胆子也不怎么大。 如此一来，如果自己没有给小侍卫足够的勇气的话，他估计根本不会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 言品希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个小侍卫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被人带过来的理由便是这么一个情况，故而并没有多加停顿。他低头想了想自己知道的东西，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有问题的地方，故而偏头看了一眼言品希的方向。 须臾，他那依旧有些唯唯诺诺的声音响起来了。 “不知言大人可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如果有的话，可否把它说一下？如果言大人给小人一些提示的话，或许小人还能想起里面有问题的地方。” 看着小侍卫的目光，言品希知道小侍卫确实是已经决定给自己一个交代了。故而，他从自己身后拿出一个香囊递给那个依旧跪在自己下方的人的手中。 “是这样的，这个香囊是本官想如今可以找到的唯一一可能有用的线索。本官的妹妹在本官的记忆之中一直是喜欢茉莉花香的，却不知为何，这个香囊里面可是没有什么茉莉花，而是一些其他的各种花料掺杂。” 那小侍卫接过言品希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之后默默又把东西还给了那个给自己递过来东西的人。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言品希的脸上，小侍卫并没有把自己的事情给忘记。 他低头想了想，却是听明白了那言品希的话外之意。 “小人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娘娘怀孕之后才调到娘娘的宫里的，故而并不一定会知道那么多东西。在小人到娘娘那里之前，娘娘听说还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从某一天开始娘娘就换上了病症。” 他又看了一眼那个香囊，顿了一下才说道。 “只是，这个香囊恕小的实在是帮不上大人了，小的也不知道这个香囊是什么时候到的娘娘那里。” 似乎是为了自己没有给言品希有用的信息而感到羞愧，那个小侍卫说完之后不由得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 看着那个小侍卫的样子，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言品希挥了挥手让他把这件事先揭过去。撇过这件事不说，让他把自己剩余的事情都说完了之后这才让人离开。 而那个小侍卫离开了之后，言品希自己一个人又在书房里守了很长时间之后才离开。 至于这言嘉宁暴毙的消息，在后宫之中不胫而走。不过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而已，就已经传遍了各宫。 真真是要说起来，传到皇太后那里的时候，也不过是刚刚下早朝的时间而已。 一时之间，那后宫之中的事情立马便被言嘉宁的暴毙的事情给占据了。对于她们来说，这无异于又是一个可以饭后闲聊的话题，故而，谁也没有放过这么一个猛料。 第二百二十二章 犒赏 而皇太后这边，自然而然也是把这件事情挂在嘴边和自己身边的人商议。 “这言嘉宁一死，不得不说实在是这后宫之中的一大快事。不管是对于那些还没有得势的人来说，还是对于言家来说，都是温晟那边把那些人对于他的信任给拉下去了。这一次温晟可以弃那言嘉宁于不顾，下一次便可以冷眼看着他们暴毙荒野。” 即便事实有可能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对于她来说，只要温晟那边对于他自己的行为有了任何可以让他钻孔自己的机会，就一定不会让她放任其不管。 那皇太后身边的人也是一个见机行事的，见到皇太后似乎对于自己这样的问题很是欢喜，故而她可以说是直接顺着皇太后的意思便说了下去。 把自己的目光放在皇太后那边的人的脸上，看着下面那个因为带来了言嘉宁暴毙的消息的人而受到了皇太后赏赐的小丫头，让她不由得自己也上去在皇太后身边说尽了好话。 “可不就是，那温晟到底不多是一个孩子罢了，对于他来说，又怎么会能和皇太后您相比？” 那老嬷嬷一边笑着一边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笑逐颜开的人，一点也不吝啬自己对于皇太后盲目的赞美。 只不过，她这讨好的话其实也不敢说的过于虚假了。 那皇太后虽说喜欢听别人说一些奉承的话，但是她自己也不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的底细的人。如果自己说多了，不仅仅不可能得到皇太后的嘉奖，还会让她视自己为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如此一来，对于自己来说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皇太后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只不过，对于她来说，自己还是愿意把这个人的话听起来的。 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接着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那个带来消息的小丫头身上。 “说起来，温晟这样的作为，无异于是让言家以及那个好容易到了朝堂上的言品希失去了对于他的信心。即便是温婉那边一直在运作，怕是也无力回天。” 听了皇太后的话，那老嬷嬷连忙应了一声。 听到身后的人的回话，皇太后继续说道：“二来，后宫里的那些人是个什么德行你有不是不知道。就那几个女人天天斗来斗去，即便我们自己不出手，她们因为已经出手为我们清楚了那里面的问题了不是么？” 皇太后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如此一来，不用我们自己动手，就可以直接把我们想得到的得到。那个温晟，在这种环境之下，别说什么子嗣的长大了，便是生出了一个也是不知道修了多少辈子才修出来的福气。” 身边的人都连连附和，让皇太后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下去过。 静下来想了想，皇太后挥挥手让那个过来传递消息的人先行离开。紧接着，她便让那个服侍在自己身边的老嬷嬷去把自己想见的人给叫过来。 “你去把言家的女眷和言品希都叫过来，就说是哀家要为言嘉宁的事情给他们一个交代。” 她的眸中泛出了一丝丝精光，目送那个传递信息的老嬷嬷离开，自己心里不知道在合计什么。 不久，那个传递信息的人就已经过来了。她身后跟着的众人不就是那言家的人么？他们一个个的看起来都面带愁色，却是并没有把那一份伤心给放在自己的心里。 皇太后一个人精，自然看出了这些人的心思。 在这么多人之中，怕是除了言嘉宁的母亲和言品希两个人之外，再没有任何人把自己的心思放在言嘉宁身上了。而剩下那些过来的人，也不过是为了在死人身上再捋一层羊毛而已。 看透了他们的心思，下一步自然就是对症下药。 她本身就是为了拉拢这些温晟已经失去了的人心，故而对于她来说，这才把人叫过来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让那些人归顺与自己？ 与那些人絮絮叨叨说了一下言嘉宁平日里的事情，免不得又是一阵哭声。在那之后，这才继续把那些人心中真正想要的东西给放了出来。 “嘉宁在这宫里的时候，哀家也没有及时与她联络一番，却不料这么快就已经看不到人了。说起来，倒是哀家不知道珍惜眼前人。” 这话虽然是在说那已经逝去了的言嘉宁，可是话在每个人的耳中听到的感觉都不一样。 对于那两个关心言嘉宁的人来说，这个人的话或许是在坐着虚情假意，又或许是真情实意。 可是对于那些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思放在言嘉宁身上的人来说，皇太后的话无异于是在给自己说让她们珍惜皇太后把她们叫过来的这个机会。 而那一个个的人精，自然而然是跟着皇太后的话又是哭哭啼啼一番。借着对于言嘉宁的哀悼，表示自己对于皇太后的忠心。 及到她们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忠心说出来了之后，皇太后看着那个已经哭肿了自己的呃眼眶的人说道：“夫人还是要节哀，嘉宁虽说走的凄惨，可是毕竟在这宫里也算是没有白走一遭。若是夫人不嫌弃的话，哀家封夫人为诰命夫人，也算是把夫人心中的伤痛减轻一些。” 她没有把自己的话直接说死，只不过是说安慰一些。而那言嘉宁的母亲本身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的遭遇而心伤，也是没有什么更多的分辨能力，一边道谢一边应了下来。 皇太后不仅仅安抚了言家，还下懿旨要温晟追封言嘉宁。言家人感激涕零，独独言品希却觉得太后虚伪，心中并不领情。对于皇太后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冷眼旁观而已。 温婉回府以后就开始高烧，牧元尘在温婉身边陪了一夜，温婉的病情才稍稍稳定一些。 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温婉向牧元尘表示，自己对温晟这个弟弟真的很失望，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言嘉宁死的不明不白，温晟居然不闻不问，实在心寒。 第二百二十三章 质问 而至于温婉这边，对于言嘉宁突然暴毙这一事情还没有接受，就再一次受到了来自自己弟弟的打击，一时之间心情阴郁，不由得便几天都提不起精神。 看着温婉一直都在为了那件事情而伤心，牧元尘自然不会这么随随便便把人放置不管。 对于他来说，自己若是不把这个人哄好的话，怕是自己以后的日子并不会怎么好过。 再加上，言嘉宁的事情对于温婉的打击确实是足够大，故而他不得不专心把自己的目光放在眼前的事情上，这才想出了一个合适的方式去改变她的现状。 “其实长公主大可不必这么而为了他而伤心不是么，皇上他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对于他来说，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在每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都去送一程呢？”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牧元尘的脸上。只不过，那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什么被安慰道的样子，而是把自己对于牧元尘的话的不赞同给表现出来。 不等温婉把反驳自己的话说出来，牧元尘就已经先一步把自己的话接着说了下去。 “长公主在宫里的时候想来也没少看史书，且说那历代帝王，有多少会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呢？他身为一个皇帝，看不清自己的心也很正常，自古帝王多为薄凉之人，他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纵然知道牧元尘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可是温婉依旧不愿意承认牧元尘说的话其实是真的。 她自己也是帝王家人，怎生没见的她自己也是如此？ “提督大人若是有自己的公务还是去忙自己的吧，本宫这里无需提督大人多加操心。这件事情其实不过是本宫一时之间想不透而已，时间长了就过去了，万不可因为本宫而耽误了提督大人的事情。” 见温婉依旧陷在那一点世故里面，牧元尘却是不忍心看着这个人依旧这么低落，不由得想继续说上几句。 只不过，不等他开口，那边的人已经把自己的意思再一次说了出来。 她可不是什么和牧元尘一样的人，她不过也是一个平凡的女子罢了。对于那些薄凉的人的做法，自己有一些不喜欢的心思，自然而然是真的伤心。 她摇了摇头看着那个在自己身边试图安慰自己的人，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与其说是说了出来，到不如说是质问。 “提督大人把薄凉一词说的这么随意，倒是不知道提督大人是不是也是那种薄凉之人？本宫且问你，若是你自己的夫人死了，你自己也会这么平静而又薄凉么？” 方一开始的时候，或许还可以说她其实只不过是在询问罢了。可是到了后来，温婉的话语之中无一不是在对于自己面前这个人的质疑。 说是对于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发泄情绪，其实不过是把自己不能在温晟那边发泄出来的东西说出来罢了。 看到温婉这么撕心裂肺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愣了一下。 随即，在他知道她的心思之后，立马便又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只不过，即便是说了出来，却也是有了些许的停顿。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自己其实也并不知从自己的心思不是么？若不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他身上的话，自己似乎一时之间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可是这件事，这是对于她的感情么？ “不会。”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轻，似乎是怕她没有听见，在他的这句话落下的时候，立马便再一次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 “不会，本官不会。” 顿了一下，牧元尘看着温婉那依旧在飘忽着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温婉的脸说道：“本官的夫人自始至终只有长公主一个人。至于后院里那几个人，只不过都是妾罢了。对于本官来说，她们都是不入眼的存在。再说了，她们不还是皇太后那边的眼线么？” 看到温婉的视线一点点在往自己的身上转移，牧元尘说话的语气更加认真了。 他生怕自己在这个时候说错了什么，让温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会错了意思。 看到温婉的眼中没有什么异样，牧元尘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长公主不幸离本官而去，本官不说悲痛欲绝，也绝对不会像皇上那般薄凉，任佳人尸体冷冷清清，而是自己则在暖帐中享受。” 本身对于言嘉宁的事情来说，温婉她是很难过的。可是如今听到牧元尘这么对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似乎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不可忽略的位置，忽的又被牧元尘的言辞所感动。 她看着那个认真回答自己问题的人，脸上悲恸的意思也随着少了一些。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的样子，牧元尘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已经有了一些功效，心中也不由得放下了几分。 及至此时，这府上的其他几个人也已经纷纷得知了温婉因为言嘉宁的事情而伤心得病的情况，一个个的都过来探望。 只不过，虽然她们自己好心，里面的人似乎却并没有领会她们的好心。还不等她们进入温婉的大门，牧元尘那边以及把自己的意思给传递出来——温婉心中伤心，不宜见客，让这几个人回去自己那边，无需担心。 不仅仅是那几个过来看望温婉的妾室，就连温晟派过来照顾温婉的人也被请了出去。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依旧带着愁容的面容，牧元尘不由得发起呆来。 只不过，他的这个发呆自然而然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自己面前这个人似乎已经愈发在自己的生活里占据一定的空间，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想起那时候贤妃质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温婉了的话，牧元尘心中对于自己的质疑更甚。 莫非是当局者迷？自己或许，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请求帮忙 温婉这也算是病来如山倒，碎碎叨叨与牧元尘说了不少事情，断断续续之间让他听到了许多温婉平时都不会说出来的东西。 不仅仅如此，因着温婉的高烧一直不下，故而牧元尘一直都在温婉身边陪着。就像是那一个什么都没有做的一夜一样，又在温婉的床前坐了一夜。 及到第二日下了早朝的时候，言品希随着牧元尘的脚步来到她的府上。 先前在早朝上的时候他还没有注意，此时一看到牧元尘的样子，不由得心中笑了起来。 “提督大人这是夜夜笙歌么？若是本官没看错的话，这眼下的乌青可是提督大人夜里欢愉的证据？” 不仅仅如此，他还特意凑上去看了一眼。那眉目之间传递出来的，无一不是对于牧元尘那美妙生活的调侃之意。 只不过，此时的牧元尘可是没有那个精力去跟言品希说这些。 在回来之前，他已经在言嘉宁的事情上耗费了太多精力。而现如今，自己又是一夜无眠。如此一来，就是连着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便纵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他这么折腾。 看了一眼那个不请自来的人，牧元尘一边往自己的书房走去，一边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他可真真是不知道这个人在自己的妹妹刚刚离世的时候有什么可调侃自己的。如果真真是为了自己这么一个情况而瞎高兴，暂时忘了失去自己的妹妹的痛处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当这么一个笑点。 “无妨，不过是长公主回来之后发了高热，昨夜里一直都没有下去，本官在她身边陪着，一时之间没有找到休息的时间罢了。” 一边说着，牧元尘走向书房的脚步却是顿了一下。 他本来是要带着这个看起来应该是有事情要与自己商议的人去书房的，只是如今提到那个不知道有没有好起来的温婉，他突然又不想去书房了。 看出了牧元尘的停顿，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可不就是温婉卧房的方向？ 这么一解释，言品希也知道自己是调侃错了方向，不由得连连道歉。不仅仅如此，还先一步往温婉的卧房走去。 “倒是本官唐突了，却没有想到家妹在长公主心中有这般地位，是在惭愧。只不过，本官此次来的主要目的其实也是为了和长公主商议事情，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直接过去找长公主如何？再说了，长公主生病了，本官怎么也带过去表示一下不是么？” 或许是顺着言品希的意思，又或许是顺着自己的想法——总归，在言品希把这么一番话说完了之后，两人的脚步几乎是同时转了方向，全向温婉的屋子走了去。 一路上，两人免不了继续讨论朝堂上的事情，及到到了温婉这边的事情，这才停下了两人之间的交谈。 看了一眼那几个守在温婉面外的小厮，牧元尘问道：“长公主可是醒了？” 他去上早朝的时候又一次让太医看了一下温婉的情况，那个时候温婉的高热已经退下了。只不过，太医说高热这种事情会反复发作，如此一来，倒是让他心中又多了一些担忧。 那守门的人也一直都在注意温婉的情况，见牧元尘问起，立马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长公主已经起了，约莫半个时辰前刚刚用过早膳，这个时候去了书房。” 听了那个小厮的话，两人这才再一次改变两人的方向，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这一路上两人可谓是各怀心思，却又并不说明，只等到见到温婉的时候再把事情说出来。 两人到了书房的时候，立马便见到了那个小厮口中的人。 只见温婉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并没有把自己更多的目光放在别处。故而，当那两个人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温婉其实并没有意识到。 “长公主的身体可是好了些许了？” 言品希先一步出言，表示了自己对于没有第一时间把她的情况掌握在手中的遗憾。 听到言品希的声音，温婉这才把自己的目光从桌子上的东西上挪开放到他的脸上。 一见到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温婉立马在自己的脸上带上了笑意。 她还真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来到府上找她。按理说，她还以为言品希会因为言嘉宁的离世而一蹶不振，却不料最终那个失落的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人而已。 招呼言品希在圆桌旁坐下，让身边侍候着的侍女们为他到上茶，这才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却不知言大人来此所谓何事？若是有什么本宫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本宫一定不会推辞。”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坚定的眼神，言品希再一次确定自己这一次过来的决定没有任何错误。 “说起来倒是本官的不是了，若不是嘉宁和本官的关系的话，长公主也不会经历这些事情。” 牧元尘深知这个人过来的目的并不在此，未免这两个人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故而连忙把话题给引到了其他地方。 “不知言大人来此有何事，方才不是说有事要与长公主商议么？” 有了牧元尘的提醒，言品希这才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了一样，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把自己带过来的香囊拿出来，对着那两个眼神之中都是疑问的人说道：“这里面的成分不一般，本官已经找人去调查了，但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还是需要请提督大人出手帮忙。” 看到言品希拿出来的东西，牧元尘和温婉相视一眼，立马便明白了这其中的问题——只怕这个香囊便是那背后之人放在言嘉宁那里的。 “本官一定会尽力，现在后宫和朝堂都很乱，如果不能找到问题出在谁身上，像这种离奇死亡的事情一定还会发生。” 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之后，牧元尘答应起事情来也是很流畅，并没有任何怀疑这个人的动机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 毒药 而当牧元尘把言品希手上的香囊接过来之后，立马便让人把周齐叫了过来。 先前周齐被他送去其他地方办事去了，这时候也不知道回没回来。 只不过，即便是周齐的事情依旧没有办完，回来也只不过是牧元尘一句话而已。对于周齐来说，一切事情都应该以牧元尘的事情为基准去做出来。故而，若是牧元尘给了他什么命令，他都一定会立即前去执行。 没过多久，那个被派出去的人就已经再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见到周齐过来，温婉和言品希两人都没有任何表示。在他们两人的心目中，牧元尘之所以把这个人叫回来，只不过是为了让这个人去把另一个可以用的人请来而已。 只不过，下一刻牧元尘的动作却让这两个人不得不抬眸看了过去。 只见牧元尘把自己刚刚得到的东西随手便给了那个急匆匆赶回来的人，用眼神示意他把这个香囊打开看看。 看到牧元尘的动作，温婉这才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提督这是？” 她没有把自己的疑问完完全全说出来，只不过这其中的意思却是再不能那么明显。 温婉目光之中全部都是对于牧元尘这么做的不解之情，但是她却并没有对于牧元尘这种做法而做出任何反对的举动，只不过是把自己的目光转移随着牧元尘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而已。 看着那个从容接过香囊的人，言品希的目光也随着转移到了周齐身上。只不过，他却并没有温婉那样的能力，去直接质问这个人所做出来的动作的目的。 对于他来说，这无异于是在为了一个自己似乎并不明白的事情而制止住了，让他心中有些微微的不舒适。 “周齐他对于这方面也有所研究，本官先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周身的食物和其他一些东西都是周齐亲手监督的。所以，这个香囊让周齐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 确定了牧元尘确实是没有说谎，温婉这才继续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拿着香囊的人的手上。 若不是牧元尘提起的话，自己倒还真真不知道这个人竟然还有这种能力。如此一来，确实是自己对于自己身边的人的了解并不是那么深刻了。 既然牧元尘都已经这么说了，周齐那边也并没有闲着，在牧元尘把他的任务布置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先一步把这其中的问题给看了一下。 那香囊的个头并不大，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巴掌的大小而已。放在周齐的手中，看起来倒是愈发的没有那么可见了。 看着周齐打开香囊的动作，言品希的手微微握了一下。 应该是紧张吧，他在发现了这个香囊有问题之后便立马来了牧元尘这里，如果这边不能给他一个让他信任的理由的话，岂不是让他白白跑了这么一趟？ 可是…… 或许自己也应该给这个小侍卫更多的信任不是么？ 一边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周齐脸上，言品希一边紧紧盯着他的脸色，生怕有什么不对的。 而当周齐看到里面的东西之时，不由得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他虽然知道这个香囊里面的东西应该是言嘉宁那件事情里面的关键线索，可是他依旧脸上平平，并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而表现出任何什么很在意的样子。 而他自然是看到了那边两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只不过，毕竟他是直接听命于牧元尘的，所以对于那两个人投过来的眼神，他并没有太过留意。 捏起里面的一粒药材，周齐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说道：“却不知提督大人可还记得我们后面花园里自己的药铺里面的东西？那里面那些决明子和菊花每每到它们成熟的时候就有人去采摘来用以制作枕头，那些东西都是可以安神的。”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纷纷点了点头，周齐这才把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与我们后面种的那些药材不同，这些东西可不是那种用处。若是几位曾经了解过这里面的东西的话，就应该知道不仅仅有与那些决明子等等的药材一样功效的，用来安神的药材。也有不少药材是为了让一个人神志不清醒的。”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几个面容明显严肃的人。 他们的面色很明显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有些严肃，对此周齐并没有多加在意。 毕竟，接下来他要说的东西，那才是重点不是么？ 把自己手上的药材再次放在自己鼻尖嗅了一下，周齐这才把再次抬头把自己的结论说了出来。 “这里面的药物则不然，若是不仔细分辨的话，或许根本不会察觉出来那个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可是现如今呢，若是细细看去的话，还是可以看出一些不一样的。” 他从香囊里面把所有实体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随手拿起一个干燥的花朵放在众人面前。 那花朵言品希是认识的，因为自己的妹妹最喜欢茉莉花，故而制作了很多茉莉花的香囊。而那被周齐放在自己面前的花，可不就是茉莉么？ “这茉莉花怎么了？” 温婉显然也看出了那只不过是一个茉莉花而已，几乎跟言品希同一时间用自己那疑惑的表情看向周齐的脸上。 只见周齐并没有在茉莉花这个问题上多加思考，而是指了指那个花，示意众人仔细看看那花上的东西。 “不知言大人可是看出了这花和您平日里看到的话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言大人若是看了的话，应该可以看出来，这花上面的粉末太多了。” 仔细看了看那个花上的东西，就连温婉也看出了那上面的不一样之处——确实是，相较之于其他的花，这花上面的花粉有点多。 见那几个人已经看出了那其中的问题，周齐说起来也没有人么忌讳了。 “这上面的东西是另一种药材的药粉，可是识人也不能安寝，甚至是噩梦连连。” “那这意思不就是，嘉宁她其实就是被这样一个香囊所害，又听了谣言，这才出现了一时混乱？”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必担忧 听了周齐的结论，再听到牧元尘这么一说，言品希原先那似乎还有些平静的眸子终于平静不下来了。 他还真真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是因为这么一个她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而丧命。这样的结局，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不管他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那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没有更改的余地。 “这还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看了一眼言品希的方向，牧元尘不置可否。 素问言嘉宁喜欢茉莉花，也是因为茉莉花香让温晟对于她的宫殿多了一分留恋之情。而如今，离开世间的最后一步，被温晟抛弃的最后一个原因，归根结底竟然也是因为这个茉莉花。 顾不得用太长的时间去感慨，言品希那边已经把那些被周齐倒出来在一个盘子里的药材再次装了回去。 他捏了捏自己手上的东西，对着牧元尘和温婉的方向行了一礼之后说道：“多谢提督大人和长公主对于下官的帮助，下官愿意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这件事情上。两位可以帮助下官到这一步，着实是让下官感激涕零，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下官效力，绝不推辞！” 看着言品希这样的反应，两人相视看了一下，之后立马便把自己的目光继续放在了那个依旧在为了自己的想法而坚定的人的身上。 只是，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可不就是把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吗？对于他来说，似乎接下的的路子就算得上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旅程。 而至于那两个在上面坐着的人，又怎么会把这件事这么随随意意便丢下去？ 并没有让言品希就这么离开东厂，牧元尘抬手制止了他道谢的动作，挥挥手让周齐把他面前的茶继续填满。 “言大人还真真是说笑了，令妹毕竟也是我们关照了这么长时间的人。那样一个妙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离开了，也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不是么？既然如此，那么对于我们来说，自然是务必把这件事情的真相查出来不是么？” 见他似乎依旧有些犹豫，牧元尘接着便又说了一句，“再者，查案子这种事情，我东厂难道不是首选么？” 抬头看着那个已经动摇了的人，牧元尘挥挥手让他继续坐下商议接下来的情况。 见到牧元尘对于自己邀请的意思非常明显，言品希原本想要离开的念头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样子，一点点继续在座位上坐下来。 不仅仅如此，他还把自己的目光放在温婉那边，见到温婉也没有任何反应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嘉宁这次的遭遇实在是有心人险恶，若是下官不能把其中的幕后黑手给拿出来的话，实在是对不起家妹泉下有知。两位既然愿意助下官一臂之力，下官自然是感激涕零。对于这件事来说，下官没有任何可以说的。只是，现如今我们只有香囊这一个线索，却不知应该从何查起？” 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又一起查案，自然而然就把一群人的目光再一次恢复到了这个事情上。 激动的情绪已经在几人之间落下，这才继续平静地说起了这其中的问题。 见他已经平静下来而且还愿意和他们一起好好讨论这件事情，牧元尘和温婉不由得相视一笑。 其实即便是言品希不求到他们这里，他们自己也会在各种地方去寻找与这个案子有关的线索不是么？ 只是，既然他们现如今已经找了过来，而且还带着属于他的线索，自己自然是更高兴。 “香囊的事情，我们也算是有了一个线索。周齐，你去派人顺着这个线索继续插下去，一旦有任何有用的线索，立马回来汇报。” 这话其实是说给言品希听得，若是只有温婉和他筹集在这里的话，这种话完全不用说——因为他们都明白。 而现如今说出来，不过是为了让言品希对于他们两个人更加放心罢了。 在这之后，两人又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聊了一会儿，然后言品希这才从东厂这边的离开回去了自己那里。 再之后，东厂和言府便放出话来，将要把这件事查清楚的决心表明。 而等到那言品希离开之后，牧元尘和温婉这边讨论的话题依旧没有改变。 “却不知提督大人这边是不是有什么方向？关于嘉宁的事情，提督大人认为，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或者说，这幕后之人有可能是谁？”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牧元尘身上，温婉看着牧元尘深思的眸子，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方才言品希还在这里的时候，她之所以不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其实是为了不干扰言品希调查的方向。如果自己问出来了，而牧元尘也说出来的话，他就有可能会把自己的目光更倾向于牧元尘说出来的人的身上。 如此一来，若是有其他的人相关的线索的话，难免就会被人忽略。 只是即便此时温婉问了，牧元尘也不能把自己心的想法说出来。他知道温婉的想法，故而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若是自己说出的来的话，温婉这边难免又会乱想。 故而，牧元尘虽然自己心里有一定的定夺，却并没有正面回答温婉。 “长公主不必担心，有本官和言大人联手，还怕这种事情解决不了么？” 牧元尘的话似乎已经让温婉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故而她并没有接着这个事情问下去。 就在牧元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用继续敷衍温婉的时候，牧元尘却又开口了——“那，不知道本宫昨天晚上有没有迷迷糊糊说出来什么话，问出来什么不该问的东西？” 猛地一听温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牧元尘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疲惫之感再次袭来。即便是他真的有什么听到的东西，或者是她问出了什么似乎是不该问的问题，他也不会说出来的不是么？ 只不过，自己面前这个问自己问题的人似乎还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为了让他把自己心里的念头断掉，牧元尘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何为薄凉 都说帝王家薄情，那可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么？对于温晟来说，自己在言嘉宁故去的那一晚留在康嫔妃那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毕竟不会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姐姐，你说这康嫔妃未免也太过得寸进尺了。即便是皇上再怎么宠爱她，她也不应该在嘉宁妹妹离开的那一晚上也把皇上留在自己身边的不是么？再怎么说，也是这么长时间的姐妹，这么一来，难免让我们寒心。”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端坐的人，卫锦绣把自己对于康嫔妃的不满说了个透透彻彻。 其实言嘉宁离去的那一晚的事情早已经在宫里传开了，至于到底对康贵人留着皇上不让他去还是他自己不愿意去，各自都心知肚明。只是人红是非多，那康嫔妃既然已经坐在了那个让温晟宠着的位置，就要承受那个位置该有的非议不是么？ 或许这个时候依旧在温晟面前巧笑嫣然的康嫔妃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情况已经不是那么乐观了。一个并非土生土长在中原地带的女子，又怎么会懂中原女子的心思？ 故而，在卫家两姐妹一点一点把那欲加之罪推到她头上的时候，她连一点预感都没有。 “是，妹妹说的不错，这个康嫔妃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做的有些过火了。如果不是她的话，只怕皇上这边还不会在嘉宁妹妹离开的那一晚上连看都不看一眼。” 卫琳琅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坐在自己下方的妹妹身上，眼神之中包含着自己对于那个薄情皇帝的痛心和对那个香消玉损的人的不值当。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已经被自己的言语说动的人，卫锦绣笑了一下。 毕竟她们两个才是真真正正的姐妹，这里面的事情自然是她们两个才知道其中的问题。如果说自己那边没有把这其中的事情给搞明白的话，又怎么会三句两句就说动了那个现如今执掌凤印的人？ 见卫琳琅的心思已经松动了，卫锦绣立马便加了一句，“可不就是如此，更何况，她这段时间一来一直霸占着皇上。说什么雨露均沾，我看她是一个人把所有的都揽了下来！” 那话语之中自然而然少不了她身为一个并不怎么受宠的妃子的怨气，只是这坐上的皇后又岂是一个得到了恩宠的人？ 故而，在卫锦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不由得也立马点头应了下来。 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桌子，卫琳琅把自己的目光从下面她的脸上拿开，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东西。再之后，那转动手镯的动作停了下来。 “却不知那个康嫔妃用了什么妖法将皇上留在她那里，既然如此，便让她冷静冷静好好会计自己的位置。” 这么说着，卫琳琅随即便命人撤下了康嫔妃的绿牌，让她在这段时间内失去了侍寝的资格。 至于温晟那边问起来——她有的是说法！ “姐姐小心她死灰复燃啊！”她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走了两步来到卫琳琅身边，俯下身子在卫琳琅耳边说道：“姐姐或许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可是嚣张了。对于她来说，似乎这后宫已经没有人可以压得住她了一样。” 听了卫锦绣的话，卫琳琅那原本还平平静静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义愤填膺的人，卫琳琅直觉相信她并没有骗自己。再说了这个康嫔妃这段时间一直处于温晟的宠爱之下，有什么过火的行为一点也不像是假的不是么？ 自己身为一个皇后都没有得到的东西，为何要让那个半路杀出来的人一直霸占？ 而不等两个人做出什么其他的行动，就有人已经先一步把他们想要做的事情给安排上了。 那说起来简直就是，想睡觉便有人送上了枕头。 这一边康嫔妃方才从温晟的目光之中淡出，那边敬事房的人便已经把自己的东西给敬上去了。 不过要说起来那其实也是那个江南王家看准时机，在温晟刚刚失去了一个可以与之玩耍的人之后便立马插了进来。 如此一来，让这个来自江南王家的大家闺秀即刻便在温晟面前得到了一定的地位。 毕竟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敬事房的人在看到一个温晟没有叫人的夜里，把这个王家的小姐给送了过去。也是这个王家小姐自己争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生让那个刚刚失去了一个玩伴的人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这个人身上。 不仅仅如此，这个江南王家的孩子还做的一手好菜。 这不，这王家的大小姐可不就是做了一份菜，正在往温晟的御书房送呢！ 现如今这王家的小姐已经有了和康贵人一样的权限，即便是进入御书房，也不需要门口的侍卫为温晟通报，直接便可以进去。 故而，当王家小姐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那些侍卫看了一眼王家小姐手里的东西，冲着她行了一礼便为她把门打开。 “皇上，日日批改奏折辛苦了。妾身做了家乡那边很是有名的鲫鱼，有很好的滋补作用。皇上不如尝尝，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歇歇不是么？国事虽重，却也不能累坏了自己的身子。” 看到那个这段时间陪自己消遣的人过来，温晟放下自己手上的笔，抹去一脸愁容冲着她笑了一下。 接过王家小姐递过来的小盅，温晟试了试温度尝了一口。 那鱼汤毕竟是用上好的材料做成的，再加上自己身边的人也有出神入化的手艺，故而做出的来的东西实实在在是让温晟惊艳了一番。 “爱妃真真是好手艺！” 他顺口便说了出来，只是抬头看到她听到自己的称呼而惊讶的时候，不由得用自己空闲的那只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对了，朕倒是忘了。”温晟随手拿起那放在桌子上的笔，“爱妃陪了朕这么长时间，朕倒是忘了把这件事安排一下了。朕晋升你为庄贵人，你搬去嘉宁原先的院子去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闻旧人哭 那王家小姐住到言嘉宁的宫殿里的事情还是在不到半日的时间里传到了温婉的耳中，对于她来说，先前言嘉宁离开的时候，温晟那种置之不理的热带顺产看让她心生不悦。而现如今，故人刚刚离去才多长时间，就已经让新人住了进来。 如此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行径，让温婉不由得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很是的不满。 只是她现如今也不好直接去宫里给温晟下面子，只能在牧元尘这个认同自己的观点的人的面前抱怨两句。 “你说这皇上是不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本宫真真是觉得先前对于这个孩子的期盼全部都被狗给吞了。本宫一直教导他要做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做一个明君。可是现如今呢？说起来前朝确实是被他打理的挺好的，只是这后攻成了个什么样子？” 温婉喝了口茶通通气，呼出一口浊气继续说道：“却不知本宫这多长时间没有进宫，再去的时候那里面住的人本宫还认不认识！” 说起来温婉也是因为温晟的行为而心中甚为郁闷，再加上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明显是和自己一个便的人。故而，对于她来说，现如今把自己的心里对于温晟的不满说出来的事情，那是一点都没有任何悬念。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听自己说话的人，牧元尘并没有说任何话。 他不是不知道温婉对于温晟的期盼，只是那不论期盼是怎样的的，都只不过是她自己心里的想的理想状态而已。即便她已经接受了其他的地方可能会不会那么理想，可是承认自己拉扯了那么长时间的孩子只不过是一个并没有哪儿有天赋的人，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是么？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么随随意意改变温婉的意见，故而也不过是顺着她的意思说上两句罢了。 “也不能说什么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身为一个皇帝，他这样的作为其实是在所难免的不是么？既然如此，对于那个在高位上的人来说，这样的选择对于他自己来说也是迫不得已。” 看着那个依旧一杯一杯把茶当成酒往肚子里灌的人，牧元尘依旧人不知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他不指望她可以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能相通，可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如果说自己的想法并不能说出来的话，温婉怕是会一直再在她自己利索当人的想法里过下去。 像是言嘉宁这样的事情一定还会有更多发生，可是对于她自己的情况来说，她自己一个人不一定会想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故而，其中一定少不了以后再次因为这种事情受到打击不是么？与其让她一次又一次被打击，倒不如让她一次看透。 温婉这边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但是言品希那边，是真的已经陷入了一定的困境。 虽然他们已经找到了这里面的情况的症结，可是那个香囊毕竟只不过是一个香囊而已。 那香囊的包裹和其他的东西一样，无一不是言嘉宁宫里的样式。 宫里的配件其实都是内务府统一配置的，故而对于这个香囊来说，并没有任何可以去查的方向。如果把这件事情放开查的话，他却也并没有那个权力不是么？ 他虽然说是一个侍郎，可是他的职位并不足以让他把自己的问题带到对方那里去。如果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的话，那边的人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帮助自己的不是么？ 看着自己手上的香囊，言品希的眸中溢满了愧疚之情。 如果不是他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的话，也不会让她就那么死不瞑目。既然已经如此了，他自然会另找其他的方法去调查那里面的问题。 只是……他握着香囊的手再次紧了紧。 如果是仅仅靠着自己的力量的话，怕是根本不能把这件事情给做到如何。事到如今，他或许最好的方法就是继续去找牧元尘商议。只是东厂那边也是日日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即便牧元尘也是一直都把自己的经历放了一些在言嘉宁的事情上，也并没有抽出更多的精力。 而至于温婉这边，因为牧元尘的话和她自己的身份限制，也是爱莫能助。 且不说言品希这边的情况，有一日温婉路过沈晶儿那边，见到她躲在树后面似乎在偷偷看着自己。 毕竟自己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温婉想着她或许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和自己商议，故而就往那边方向走了几步。 她以为沈晶儿会在那里等着自己过去，却不料沈晶儿在意识到温婉的动作之后立马便离开了。 温婉心中便纵是奇怪，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个时候的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故而并没有把自己更多精力放在她身上。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过了几天之后，温婉彻底意识到了那里面的问题。 这几天她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可是遇到那个长时间都没有遇见过的沈晶儿，而在那种情况下，温婉每每都看到沈晶儿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她的目光很是奇怪，似乎是在偷偷观察自己。 而若是说偷偷观察似乎又有夸张之嫌，她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大可以把事情给自己说出来不是就可以了么？ 只是每每当她迈步向沈晶儿走去的时候，她却像是一个被抓到的小毛贼一样，立马便逃开了，让温婉不由得心中郁闷。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终于让温婉的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她自己一个人又想不透里面的东西，只能去牧元尘那边让他看看是什么情况。 如果是牧元尘的话，应该可是想象出来的吧。 再次看了一眼沈晶儿离开的方向，温婉转而去了牧元尘的书房。刚好她现如今也有事情要去哪里一趟，这种事情就当是顺口问问，若是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更好，如果没有的话，也无妨。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待几年 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温婉一边往牧元尘的书房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她刚刚走到牧元尘的书房外面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也不是她自己的好奇心重，只是他有的事情有些事情也并不和自己说。故而，温婉心里那种掩盖不下去的好奇心的趋势下，最终还是偷偷靠在门上打算偷偷听听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看到那守门人打算通报的样子，温婉立马冲着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停住动作。见到他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温婉这才轻轻走到那个更加靠近书桌的窗子旁。 他们讨论事情的时候，一边都不把自己那边的窗子给锁死。 如此一来，知道他们的习惯的温婉轻易便把那窗子打开了一个小缝，以使自己能有更好的条件去听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 只是，还不等她听上一句，那边的人已经看透了她的动作。 那牧元尘和周齐两人的能力毕竟也是这东厂里面数一数二的，平日里都是他们去窃听别人的情报，如今竟然有人这么对他们，让他们不由得把自己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个开了一点点的窗子上。 听到外面守门人的脚步声，牧元尘已经知道了这个躲在窗子后面的人是谁。 他抬手制止周齐打算过去的动作，自己并没有改变他在桌子边的位置，只是把自己说话的方向改到了那扇窗子那边。 “长公主若是想听的话，何不进来听听，何必在窗子后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如果细细听去的话，还能听到那里面包含的对于温婉的做法的笑意。 至于那个在和牧元尘汇报信息的人，自然而然是直接看到了脸上的笑意。 没过多久，那个在窗子外面偷听的人就推开门来到了屋子里面。 看着那个人因为自己识破了她的行为而有些别扭的脸色，牧元尘脸上的笑容更加大了一些。 只不过，在他看到温婉因为自己的笑容而有些恼意的样子，不由得立马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把自己那看起来幸灾乐祸破的表情收了起来。 “你们说什么谣言？” 或许是因为温婉实在是不想让一屋子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所以她这才先开口把自己的刚刚听到的东西问了出来。 虽然她刚刚偷听的行为被这两个人给抓了个现成，可是那里面的情况她也是听到了不少。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个人说的可不就是自己没有听过的事情么？ 说什么谣言，自己这边却没有任何情报。 听到温婉开口问起刚刚他们说的事情，牧元尘微微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这件事情他们其实本身并不打算把它告诉温婉的，只是如今既然温婉已经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了，他似乎不应该把它藏着捏着。 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会把这个人的好奇心勾的更胜？ “什么谣言？” 见牧元尘似乎确实是打算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温婉笑了一下，慢慢走到那个人面前。 “提督大人你说是什么谣言？方才本宫在外面的时候，可不就是你们在讨论这个事情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怎么不把这里面的事情给本宫说说？” 看着自己面前那两个人的态度，温婉只觉得那两个人似乎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给自己说说。 她就那样定定地盯着那两人的面容，只是却并没有把那两个人脸上那一副神秘的面纱给揭下来。 似乎是为了把话题给转走，牧元尘递给温婉看一张纸示意她看一眼。 虽然温婉也知道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而已，可是她却依旧不能拒绝那个人递过来的东西。 虽然这东西看起来似乎是他随手拿起来的，但是这能出现在牧元尘的书房里的东西，即便是随随便便一样，也是举足轻重的消息。 把牧元尘递过来的东西拿在自己手里，温婉低头仔仔细细看了起来。只是，虽然如此，她那放在牧元尘身上的注意力依旧没有改变。不是不想让她知道那谣言是什么么？她自己不会去找找线索么？ 故而，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的温婉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中的东西，暂时把自己的想法放在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纸张细细看着那里面的信息。 “这上面是各地科举进朝廷的人的功绩，离他们上任已经一段时间了，长公主不如看看他们的情况？” 说起来这种事情东厂这边本来不应该管的，可是理由并不是不能找出来。故而，在牧元尘这里，也有了一份朝中各种大臣的功绩表。 看到那上面排在第一的名字，温婉不由得笑了一下。 耳中笑容和她刚刚进来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自然而然就会把牧元尘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去。 虽说他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温婉应该会有这种表情，可是如今看到她脸上因为别人而露出的笑容，他还是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 没错，能让温婉露出这样的笑容的人，除了那个这几天因为言嘉宁的事情而时不时过来一趟的言品希还有谁？ 只是，他心里对于温婉的意见自然不能显露出来。 “不得不说，长公主这次看人看的很准。言嘉宁的哥哥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才进入金銮殿多长时间，已经有了这么一番功绩，假以时日，必定可以有大成。” 听到牧元尘对于言品希的赞扬，温婉心中刚刚那因为那两个人没有告诉自己关于谣言的事情而升起的不悦之情也褪去了几分。 “那既然这样，不如本宫去和皇上说说，让他把言品希的官升两级？” 没想到温婉会有这样的反应，牧元尘失笑。 他摇了摇头之后说道：“便纵是言品希的能力确实不错，但是他没有基层经验，所以免不得要在基层多呆一段时间。如果晋升的太快，反而是对他不好，他恐怕还要在侍郎的位置上多待几年才好。” 第二百三十章 不过是棋子罢了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条件反射的点了一下头。只不过，在她点了头之后的下一秒，便发现了自己的动作的不正常。 牧元尘说言品希缺少基层经验，她或许没有什么可说的，可是仅仅因为这样就不让他升职。如此一来，似乎有一些打压人的意思。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温婉觉得对方的脑回路似乎一直都我没有和自己对上过。 “提督大人这前半句话本宫或许还可以理解，可是如果仅仅是因为言品希他没有基层经验就不让他升职，这样一来似乎我们有不可磨灭的理由吧！提督大人想想，你这说出来的理由，任谁听了不是一种认为是我们在打压他？” 温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牧元尘的眼睛，不让牧元尘有任何敷衍的条件。 他们的意见确实是经常出现不一样的时候，可是这种时候可以忽略的时候已经被她忽略了。而这一次，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让她忽略的理由。 那样一个人才，多物尽其用一刻钟，便可以让他发挥更大的用处不是么？ 只是，便纵是这样的质问， 温婉得到的理由却再一次把她给说服了。 “长公主这就是想的有些片面了。” 牧元尘看着温婉的眸子，一点也不畏惧自己的目光和她对在一起。他又不是不知道，温婉怕是又以为自己是因为言品希的行为而刻意打压他。只是事实并非如此，又怎么可以把自己的事情这么在温婉的心中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的呢？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眸中的质问之色，牧元尘盯着她的眸子字字句句清清楚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个说了出来。 “长公主可不要忘记了，后宫那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皇太后在那里盯着。或许长公主忘记了前几天得到的情报，言家的人在皇太后那边无一没有得到良好的待遇。皇太后给他们的东西，他们没有理由不会心动。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样的待遇之后，长公主又怎么会确定她们不会和皇太后一起对付我们？” 牧元尘的话字字句句都在击打温婉的心上，她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一番话的人，把自己心上的拉冷笑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牧元尘已经表明了自己对于言家人的不信任，温婉也不能强硬的去改变他的思维。 只不过，对于她自己来说，哪儿有什么对于言家的不信任？皇太后把言嘉宁的母亲更为了诰命夫人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也知道，言品希在那次的事情上表示了自己绝对不和皇太后同流合污的心！ “本宫知道提督大人一向都只听从自己那边做出来的判断，所以即便是本宫告诉你言品希绝对不会这么做也不没有什么作用不是么？即便是言品希已经在皇太后面前表示出了他对于皇太后的拉拢的不屑也不足以证明他的心思不是么？” 虽然她有在自己心里说不要和牧元尘说话的态度太过强硬，可是每每当她看到牧元尘就这么把他自己想当然的结论安插到别人身上的时候，都不由得心里来气。 以己度人，真真是他最大的败笔！ 只是在说出了这些话之后，温婉立马便意识到了这背后的问题，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心里对于牧元尘的怨气吐出来，又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她又不是不知道前几次自己提到言品希的时候牧元尘的态度，自己这么说，怕是只能把牧元尘心中对于言品希的印象更加不好而已。 “对了，还有一件事。” 听到温婉的语气突然变了，原本打算继续与温婉理论一番的牧元尘也跟着她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怎么了？” 若是与大势有关的事情的话，自己这边一定有印象。而现如今，自己这边似乎并没有什么还没有处理，值得温婉去忒一人提起来的事情。故而，这只是证明了，这件事一定是温婉她自己的事情。 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温婉的话上，牧元尘生怕自己漏了她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 毕竟温婉的身份不同，如果在自己这边有了什么事情的话，自己是在是交代不起。 再说了，他自己心里也不想让这个人出任何事情不是么？ 似乎是看出了牧元尘对于自己的担心，温婉不由得笑了一下。她一改先前对于牧元尘极其不赞成的样子，看了一眼外面方向说道：“是这样，这几天沈晶儿一直在暗处偷偷看本宫的行踪，每每当本宫想要过去问她一个明白的时候，沈晶儿必定先一步离开。” “长公主的意思是——？” 最后一个字的腔调被牧元尘拉的有点长，只不过，那并不能改变他脸上那微微戴起来的忧愁。 温婉这话一听就是没有说完，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自己竟然都没有注意到温婉这边的情况，不由得让他自己心里有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先前的时候毕竟是皇太后的人，本宫怕她又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想要做一些对于我们都不理我的事情。” 温婉的话说的不错，让牧元尘低头思考了一下。 “其实长公主不必担心。”牧元尘看着温婉的脸，“长公主也说了，她容易被人带动自己的想法。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来说，她又怎么可能掀起什么大的风浪？先前的那几次，哪一次不是被人当棋子用？” 虽然牧元尘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还是在心里暗暗把这件事情给记了下来。 而温婉那边，听了牧元尘对于沈晶儿的事情的分析之后，也觉得似乎是自己想多了，便把这件事放在身后，并没有继续去考虑里面的东西。 倘若他再来的话，她上去逮住问问的了。 皇宫之中，温晟看着下官来报的言品希的功绩，心里很是高兴，本想召言品希前来，好好嘉奖一番。可转瞬想到言嘉宁的事情，只好放弃，只是让人赏了一些东西，送到言家。 第二百三十一章 打架 只不过，那些东西在送到言嘉宁那里的时候，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便纵是那个过来宣旨的公公，也体会到了言品希对于这件事情的不在意之意。 他看了看那个谢恩之后便打算离开的人，眸中闪现了一丝不悦之情——还真真没有几个人敢对他这么不客气，接旨接的那么随意就算了，还不给赏钱？难道不知道这都是规矩么？ 正在那个公公纠结自己是再等一下还是直接愤而离开的时候，那在言品希身边的一个小厮快走两步去言品希身边提醒了他这件事。 看到那个小厮的动作，言品希这才把自己的目光转回到了这个宣旨的公公身上。看到他脸上的不悦之情，言品希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落下了什么东西，指了指皇上赏过来的东西其中的一盘便离开了。 而他身边的那个小厮明显是已经明白了言品希的话里面的意思，过去把那一盘子东西给那个宣旨公公端过去，这才跟在言品希身后离开。 而那个公公，在看到这么一大堆东西的时候不由得笑开了花儿，向言品希道谢之后离开。 至于言品希那边——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妹妹的事情上，怎么可能有那个闲心情去看温晟给了自己扶什么东西？对于他来说，不管是金山银山，都没有他自己妹妹的事情对他有吸引力。 而就在他想要继续回去想想关于自己妹妹的事情的时候，身后的小厮再一次走了上来。 “又怎么了？那些你自己可以解决的小事自己决定就可以了，不要再给本官汇报！” 或许是因为牧元尘把自己的思绪打乱的次数太多，故而言品希不由得立马生气起来。他自己可是没有那么随意的心思去管理那些琐事，那小厮总是把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给他汇报，着实烦人。 “不是，言大人，外面有侍卫说提督大人找您有事……” 毕竟是被言品希劈头盖脸训了一顿，那小厮说话的时候也不由得把自己的语气放的懦弱了几分。 可是那个刚刚还在训斥自己的人在听到小厮的话之后，态度直接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那个刚刚还在训斥自己的人下一刻便立马拽着自己的衣服质问那侍卫在哪儿，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一样。 小厮毕竟才跟在言品希这边没多长时间，对于言品希的性格还没有琢磨透。 言品希这反复无常的情况让他吓了一跳，却也在最快的时间里反应过来带着言品希去找那个侍卫。 至于言品希为何对于那个侍卫的到来这么激动——还不是因为那个侍卫是牧元尘派来的？既然是他派来的，那十有八九是找到了和自己妹妹有关的线索了。如此一来，让他如何不激动？ 随着那侍卫的指引，言品希和那个侍卫一起快马加鞭去了牧元尘定了座位的那个茶馆。 “提督大人，可是有了消息？” 刚刚上楼看到牧元尘的座位，言品希已经抑制不住自己心里想要知道线索的情绪，不顾身边的人的目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只可惜，上一秒还在因为自己应该会立马得到自己妹妹相关线索的人，下一刻却被自己面前的这一幕给惊到了。 牧元尘其实也一直都注意着楼梯口的方向，见到自己约的人出现，紧握的拳头一点也没有留情，直接冲着言品希的脸上而去。 只可惜，他虽说是早就被送到江南那边去学习了，但是却并没有学成一个书呆子。 他在那边不仅仅是学了书本上的东西，连武术也并没有落下。虽说学武的初衷是强身健体，可是学的多了，自然而然便已经不在普通人的行列。虽说不是什么高手，可是和人过招也并不在话下。 故而，在牧元尘的拳头冲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地往一边闪了一下。 只可惜，虽然他自己学过的东西也不少，速度却及不过这个东厂头子。在他尽量旁边闪了一下的基础上，牧元尘的那一拳还是砸在了他的脸上。 突然而至的疼痛让言品希顿了一下，只不过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言品希就已经反应过来牧元尘对自己做了什么。 虽说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牧元尘，可是俗话说硬的怕不要命的，自己今日这么无缘无故被这个人打了一拳，身为书生的高傲让他着实是咽不下这口气，深吸一口气便冲了上去。 如此一来，茶楼上的人倒是免费看了一场好戏。 不过，至于那些敢留下来看戏的，一个个的身份也都不低。 毕竟，这么两个人打起来，不少人还是把自己被殃及池鱼的。 直到他们两人打累了，这才开始对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架而质问。 “牧元尘……你有病吧！被狗咬了么？……我要是直到你是喊我过来打架……我连大门都不会出！” 毕竟言品希在那一群文人堆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便纵是心中气愤不已，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没有带上任何非常侮辱人的言语。 而另一边，牧元尘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他虽然已经打累了，可是他却并不介意和他继续下去。 “呵！你到还是恶人先告状了？现在大街上全是长公主的谣言！不知道是谁散播谣言，说女主害死了言嘉宁，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虽然他说不知道是谁散布的谣言，可是看他的架势，可不就是已经认定了这幕后的人就是言品希么？ “我——”言品希生生被牧元尘的举动给气笑了，“本官根本不知道什么谣言！莫不是提督大人看本官不顺眼，想要借着这个理由给本官下面子么？本官与长公主之间的信任有目共睹，说什么长公主害了家妹——我言品希第一个不相信！”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瞪着对方，谁也不愿意为了自己的观点让步。 只不过，他们两个在这里对峙，可真真是便宜了那些今日里来这里喝茶的人。一个个的，都在小声讨论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二章 忠良难为 只不过，这最后最先破功的还是那个先出手的牧元尘。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被自己连累的人，牧元尘上前虚扶了对方一下。 “抱歉，实在是本官心中听了这件事情之后郁结慎重。本想着找言大人过来商议一番，孰料竟然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如此一来，实在是让言大人受委屈了。” 牧元尘向言品希行了一礼，其表现出来的愧疚之心溢于言表，不由得让那个刚刚无缘无故被打了一顿的人心中的怨念少了几分。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人，言品希并没有阻止他在自己面前给自己行礼，而是受了牧元尘一礼之后，这才虚虚把牧元尘扶了起来。 “提督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话，大可以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下官知道提督大人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心中必然不怎么好受。”言品希挥挥手让小二收拾收拾两人刚刚弄乱了的桌子。“说起来，乍一听到这件事情，下官心中也很是震惊。如果不是提督大人提起的话，下官怕是连长公主陷入了这种被人误解的境地的事情都不知道。说起来，实在是惭愧。” 为他微微弯腰以示自己心中对于温婉所受到的事情的不悦，言品希指了指那个刚刚被店小二收拾好的座位，示意两人去那里说。 而这件事情原本就是牧元尘他自己没有做好，故而在言品希说出来那些事情的时候，牧元尘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只是这一笑不要紧，直接扯到了自己嘴角的伤口，让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对于他这么一个人来说，平日里大伤小伤无数，按理来说应该不把这种事情看在眼里的。只是现如今，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情况。这毕竟是一个也练了一段时间的人，而且还一拳打到了自己的脸上。这样一来，不由得在牧元尘的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情况，牧元尘不由得再次确定自己实在是不在这种事情上有什么可以掩饰的了。 依照他以往的经验，此时自己的脸上，如果不是出了一片红色的话，自己怕是不用说自己是东厂的头子了。不仅仅是那一块红的问题，说不定过一会儿，自己脸上就已经肿的不成样了。 看到牧元尘现在的样子，言品希差点就止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了。 只是，自己这个时候如果真真是笑了出来，未免实在是太过刻意，略微有嘲笑他的意思。故而，自然是不能这么着的，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自己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如此一来，未免自己的笑容实在是太过刻意，言品希咳了两声之后故作严肃转移了两人之间的话题。 “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污蔑长公主的言语。这样的话，下官自然不会让它放着不管。提督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亲口告知那些心中有所猜想的人，断了他们那般荒谬的念头！” 言品希一边说着，嘴角一边挂着一点笑容。 如果是单单看这句话的话，或许会以为言品希其实是为了表示自己对于为温婉澄清这件事而作出解释。可是知道这前后过程的牧元尘可是知道这其中的问题，说起来，可不就是看到自己刚刚的情况而觉得好笑么？ 只不过，言品希既然不明着说出来，牧元尘自己自然也不会说破。 他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强忍笑意的人，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放心了。” 只是，看到言品希依旧人忍不住自己的脸上的笑意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把他们之间的话题继续了下去。 “却不知言大人这边的情况如何了？可有把自己的线索？毕竟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应该不至于一点进展都没有吧？” 毕竟牧元尘他是一个东厂的人，东厂日日办案，早已经习以为常。 故而，在牧元尘的眼中，言品希似乎根本不必要需要太多的时间，应该就可以把自己妹妹的事情理出一个头绪来。 只是，这一次实在是他自己想当然了。 一听到牧元尘提起线索的事情，言品希脸上的笑容不由得立马便掉了下去。 对于他来说，这段时间里自己妹妹的事情已经把自己给惹得够烦的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都没有拿到任何有用的资料，这样的结局，不由得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即便他心中有多么不想接受这种结局，言品希也只能摇摇头把自己对于自己的情况给说出来。 “没有，什么线索都没有。” 一听到言品希的答案，牧元尘也不由得心中有所郁闷。 竟然什么都没有么？ 可是，这件事情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善。故而，在言品希说了那些事情之后，两人只能这么相顾无言。 这个话题已经被两人聊死了，自然而然需要另一个话题来活跃气氛。 一时之间，牧元尘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在家里的时候温婉对自己提过的事情，给言品希升官。 只是，如果想要给言品希升官的话，他还是需要好好考察一下这个人的情况的不是么？ “对了言大人，这次的政绩可是言大人稳居榜首，有没有什么想法？” 说这句话的时候，牧元尘的右手指关节在轻轻扣着桌面。他并没有刻意去看言品希的眸子，只是时不时把自己的目光往言品希的方向瞟上一眼，在不经意间把他的反应收到眼底。 “提督大人放心，下官只想好好做事，不会一味往上爬。提督大人放心，下官不是贪慕权利的人。”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犹豫，足见言品希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只可惜…… “只可惜，不少人都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忠良。却不料，到了最后的时候，能坚持下来的又有几个？” 牧元尘着话里有话，看着言品希的眸子之中的打探之意丝毫没有任何掩饰。 第二百三十三章 露水均沾 而另一边，庄贵人也渐渐成为了温晟的新宠。对于她来说，如果那个坐在皇位上的人把他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话，自然而然是让她不由得心生欢喜。 只可惜…… 毕竟是一个大家闺秀，自始至终没有减少过任何关于如何作为一个好妻子的教导。而如今，那个和自己一起的人可是当今的圣上，更是让她不由得把自己先前知道的东西全部都给拿了下来。 “皇上，切不可日日都守在妾身这里。皇上可知这宫中还有多少人在等着皇上去宠幸？又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呢？再说了，如果把皇上的经历集中在一起的话，后宫里面的姐妹们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皇上不是么？”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拿着一颗黑色棋子看着棋盘皱眉的人，庄贵人不由得把自己心里的焦虑再次说了出来。 如果不把自己的话说出的来的话，她一个大家闺秀终归觉得这样不妥。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真希望温晟不要像那些薄情的帝王一样，一时之间专宠一个人，一时之间又将她打入冷宫…… 只是，看自己面前的人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随着庄贵人落子的动作，庄贵人也看准了自己下棋的位置把自己手里的白玉棋子放了上去。 “皇上……” 她接下来劝告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人给打断了。 温晟按着那只在棋盘上落棋的纤纤玉手，眸中尽是对于庄贵人刚刚说出来的话的不悦之情。 “爱妃还真是不专心啊，这步棋明显就是一个错误的棋子，虽说君子落子无悔，可是刚刚爱妃的心思显然不在这棋盘上，朕准许爱妃把这颗棋子收回去，再考虑一番在放上来。” 盯着自己面前那个把视线放在棋盘上的人，温晟的话语里面没有任何温度。 这话虽然是在说棋盘，可是那里面没有一字一句不是在暗示那庄贵人此事的不妥。 说起来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他一个堂堂帝王，做出什么决定是他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竟然轮得到想庄贵人这么一个嫔妃去管了？ “多谢皇上提点，但是皇上也说了，落子无悔。臣妾既然已经把这棋子放在这里，就没有收回去重新再下一次的道理。” 把自己的目光抬起来看着那个隐晦地威胁自己的人，庄贵人定定地盯着他的眸子，其中对于自己的立场的倔强之意丝毫没有减退。 美人固然是让温晟心中欢喜，可是那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玩伴罢了。至于她现如今已经开始不顺着自己的心思走，那么这个人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不是么？ 冷哼了一声，温晟甩袖离去。 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庄贵人不由得在温晟的身后叹了口气。 她又不是不知道温晟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不是温晟的本性薄凉的话，她又怎么会这么说？ 所谓之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可以对言嘉宁那那般无情，也可以对她同样冷酷。 如果不把温晟对待后宫里的人的态度改变的话，到最后她们所有的人都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庄贵人因为劝说皇上雨露均沾而被皇上甩袖离去的事情在后宫里不胫而走，不出半日，便已经传遍了后宫。 不少人都在为庄贵人这种豁达的胸怀而感到心中惊喜，都觉的温晟是真真对自己的好。 只是，这其中有觉得她对的人，自然而然就有觉得她不对的人不是么？ 除了那些欣赏她的人外，以康嫔妃为首的那几个人则是认为庄贵人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做作。 毕竟， 这后宫本身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么表现出一副大爱的样子，实在是让她觉得他实在是虚伪。 至于温婉这边，既然已经偷偷听到了那两人有事瞒着自己，她就没有任何不去了解一下的理由。 这一日恰好牧元尘离去，而周齐被他留在府里办事。 温婉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周齐堵住等着他们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怎么，你还是打算瞒着本宫么？”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绷着脸的人，温婉觉得自己怕是不能从这个人的口中问出自己的想要的东西了。 只是，她依旧想要再继续挣扎一下。 “你可莫忘了本宫的身份，若是你把这件事乖乖说出来，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如果你不说出来的话，后果自负！” 威逼利诱什么的几乎都用上了，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不开口。 见到这副情况，温婉也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问，周齐怕是也不会再说出来任何话了。 她留给这其中一个人的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转而离开了这个地方。 周齐那边不知道到底会不会被自己最后的那一给眼神给吓到，温婉还是打算找其他人再问问。 毕竟，他们说了，是京城中的谣言——故而知道的一定不仅仅使他们两个人而已。 既然他们不告诉自己，自己去其他人那里问问也是一样。 故而，沈晶儿这里再一次迎来了这个看起来应该根本不会出现在自己在面前的人。 “本宫此次过来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只是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据说京城里面有什么谣言，提督大人那边不告诉本宫，可是，本宫私以为，你应该知道吧。” 毕竟自己对于这个人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好，即便她自己是在求别人，话语之间也没有任何低头的意思。 而沈晶儿那边一点也不在乎温婉的说话语气的问题，她被另一个消息给震惊了。 她那瞪得大大的眸子盯着自己面前的温婉，疑惑地说道：“哈？长公主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么？看来提督大人还真真是把长公主保护的很好。” 顿了一下，沈晶儿把温婉想要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京城之中的人都说，言嘉宁是长公主害死的。” 听到这个消息，温婉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好奇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针一样刺进温婉的心里，让她的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她就说，那两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不把消息给自己说，原来是这样！ 并未有继续理会沈晶儿那边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温婉转而离开了这个地方。 身后的人看着他离开的样子，心中依旧一阵好奇之色。 只不过，虽然沈晶儿也很好奇牧元尘是什么情况，可是她却并没有那个胆子跟上去看上一番。 即便，她知道自己如果过去了的话怕是会有一场很好看的戏等着自己去看。 温婉离开了这里之后，她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那个隐瞒自己这个事实的人。只是那脚步走了一会儿之后，却又停住了。 便纵是她现如今去找他了又怎样，便纵是找到了他，他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不是么？ 他们既然已经那么一点点的把这件事在她面前慢下来，那其中必定付出了不少努力。如果她就这么去了他们面前，把他们好不容易糊起来的窗户纸捅破，岂不是把他们的心血全部都白费了？ 故而，即便是知道了那其中的真相，温婉在那两人面前依旧表现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至于其中的真相，清者自清。 再说了，自己被污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此一来，就但这次的情况和那次一样不是么？ 就像是，那个时候自己来到东厂，没有一个人理解的时候…… 只是这毕竟还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想法，而像她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压下去呢？ 时间越久，她的心中越是不服气。 尤其是，当自己和牧元尘一起商议事情的时候，牧元尘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让她心中更不是滋味。 “提督大人……”温婉还是受不了了，她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问出来。 见到那两个人的目光都转过来了，温婉仅仅盯着那两个人的眸子，目光之中的倔强之意让那两个人不有的惊了一下。 “你们倒是给本宫说一下，那外面的情况，你们到底有没有瞒着本宫？本宫不在乎那些人的话，只是本宫看不惯你们一直瞒着本宫的样子知道么？”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的人，牧元尘也知道自己这边的事情是瞒不下去了。 故而，在他脸上因为突然知道温婉知道了真实情况之后的震惊之意消失了之后，立马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长公主说什么谣言？本官怎么不知道？”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依旧不愿意把事实说出来的人，温婉干脆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都说了出来。 “既然提督大人还不知道，那就让本官给提督大人提个醒如何？提督大人前几天的时候在这里和周齐议事的时候，不是说过了么？谣言什么的。”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知道温婉是不会把这件事情善罢甘休了。 只是，就在他打算用另一件事把这件事情掩饰下去的时候，温婉又开口了。 “本宫知道，外面很多人都说言嘉宁的死是因为本宫，这种事情，有必要一直瞒着么？” 温婉的话让牧元尘正打算开口说出来的东西全部都给咽了回去，他的目光盯着那个一直在看着自己的人，顿了顿还是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确实是，只不过这件事长公主无需担心，本官会给长公主一个交代的。” 看着温婉盯着自己的面容，牧元尘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不给温婉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的话，也不知道她会把自己的搞成什么样子。主要是，温婉心性敏感，这么一点事情会被她自己在心里怎么想，他都差不多有了一些想法。 故而，在他已经承认了那件事情之后，牧元尘立马便把自己的对于温婉的承诺说了出来。 “即便是本官把这几日的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不管，也不会让长公主受到任何委屈的！” 或许是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认真，让那个原本是过来质问的人不由的有些动容。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以掩盖自己面前他带给自己那种无声的冲击。 “提督大人无需这样，本宫之所以找过来也不过是想要从提督大人的口中听到这件事的真相而已。至于那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还有那些人污蔑本宫的事情，本宫都不在乎。” 她抬头定定地看进牧元尘的眼中。 “所谓之清者自清，本宫没有做就是没有做，谣言止于智者，时间长了，自然就过去了。” 看到温婉这么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温婉会是这么一副反应，故而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 她或许会觉得这件事处理起来很麻烦，清者自清，等着谣言停止就可以了。可是谣言这种东西，如果没有人澄清的话，三人成虎，那事实变就会成这样了不是么？ 给周齐示意了一个眼色，周齐接收到牧元尘的意思，立马便用其他的事情把这件事给绕开。 似乎是明白牧元尘的意思，温婉也并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结过多。 她看了一眼那个岔开话题的周齐，继续去和牧元尘讨论起了周齐转移到的那件事情上去。 只是，牧元尘那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面前这个正在和自己讨论的人脸上压抑着疲惫之色，牧元尘不动声色地看着温婉的面容，把温婉的一点一滴都记在自己的心里。 温婉或许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是他作为温婉的夫君，他在乎！ 他不会让自己的人就这么把背上这么一个骂名的——温婉是东厂的人，就是他保护伞下的人。 敢对他牧元尘的人动手脚，还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是么？ 还有，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人把这件事告诉温婉的，如果让他知道了，后果自负！ 第二百三十五章 和什么人接触过 次日，在温婉已经把这件事放在身后的时候，牧元尘却并没有把这件事给忘记。 他把自己府上的小太监都叫了过来，一字一句逐个问了过去。 “说吧，你可曾看到长公主什么时候和什么人接触过？如果你能说出来长公主知道外面的消息这件事情是什么情的话，有赏！” 他一向是赏罚分明的，如果这些人真的可以给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话，他怎么不会给他们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呢？ 只可惜，他审问了很多人了，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太监，牧元尘说的话即便依旧是那么让人心动，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如此。 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一个不小心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上面的人，牧元尘脸上的阴郁让他直接打了个激灵。 他只不过是一个外院打扫的小太监罢了，又怎么会知道长公主的行踪？ 只是看着牧元尘的样子，如果自己说不出来一些什么东西的话很有可能把自己的人也搭了进去不是么？ 如此一来，那小太监本来想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也不由得顿了一下。 如果他说出来的东西不合牧原拆额意思的话，他可能并不能继续在这个世上逮着了不是么？ 对于这么一个结果，他并不想要。可是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什么其他的东西可以说出来 ，只能这么把时间托着，想着能拖一刻是一刻。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人，牧元尘眸中的不满之色不由得更多了。 对于他来说，自己把人找过来只不过是例行公事问一下而已，这么一个人给出这么一副态度，是在变相说自己平日的作风有问题么？ 这么一想，原本不打算把这个小太监怎么样的牧元尘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刚打算挥挥手让人把这个小太监拖下去教育一番，却听到周齐在外面通报消息。 “回禀提督大人，言大人那边派人过来请提督大人去他府上一趟。看来人的样子很急，希望提督大人可以尽快动身。” 既然是言品希找自己，牧元尘自然而然便想到了那个关于温婉的谣言的问题。温婉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莫非是谣言已经有了就解决的方法？ 这么一想，牧元尘心中不由得畅快起来。 瞪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唯唯诺诺的小太监一眼，牧元尘起身离开了书房。 只不过，这一次怕是要让牧元尘失望了。 急匆匆来到言品希的府上，他早已经等在大堂里面了。看到言品希等着自己的情况，牧元尘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不仅仅如此，在他还没有买进门的时候，口中的话已经是先一步传了进去。 “言大人这么急着叫本官过来，可是长公主的事情有了什么结果？” 言品希自然也看到了牧元尘脸上的兴奋之情，对于牧元尘的心情，他自己也是理解的，只不过，他这一次叫人过来的目的却并不是这个。 把自己身后放着的东西拿出来，言品希这才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牧元尘身上。 而那个匆匆赶来的人在看到言品希拿出来的东西之后，也差不多知道了是自己误会了言品希的意思。 尽管这个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消息，可是毕竟也是自己和言品希一起的事情。故而，在看到那个自己已经看了不少次的香囊的时候，牧元尘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自己对于这个香囊的出现的不悦。 言品希纵然看出来了牧元尘的不悦，可是他就像是并不知道那个事情一样，依旧严肃地迎了上去。 自己面前的人在看到自己拿出香囊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他又不是没有看到。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言品希把自己手上的香囊递到牧元尘手上。 “提督大人请看这个香囊，是不是觉得很是熟悉？” 听了他的话，牧元尘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 这个香囊自己已经见过无数次了，自己怎么会不熟悉？可不就是这里面的东西害了言嘉宁么？ 难道说，言品希这边顺着香囊这个线索找到了什么值得利用的价值么？ 抬头疑惑地看着言品希，牧元尘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自己或许根本不会在自己妹妹的事情上得到那么大的突破。 “难道说，言大人在这个香囊上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价值？这香囊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想来言大人找到这其中的线索也是用了一番心思。”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言品希脸上，牧元尘等着言品希把自己的答案说出来。如此一来，自己也好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自己可以帮上忙的不是么？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人，言品希知道牧元尘是误会了自己把这个香囊递还他的意思。 “提督大人不妨把这香囊解开看看？” 顺着言品希的话，牧元尘把自己手上的东西解开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连他自己也看出了那其中的不对劲儿之处。 那里面的东西并不是言嘉宁的宫里的东西，而是其他花种的干花瓣。 牧元尘皱皱眉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言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怎没把里面的东西给换了？” 看到牧元尘已经发现了这个香囊的不同之处，言品希从牧元尘手上接过香囊，掂了两下。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说道：“这香囊可不是害了嘉宁的那个香囊。提督大人不妨仔细看看那其中的花色，这个香囊看起来可是比嘉宁宫中的那个香囊新一些。” 经过言品希这么一说，牧元尘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个香囊上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如言品希所说。 “这香囊是下官的家眷去宫里的时候皇后赏的，想来是内务府一起制作的。” 一听到这里，牧元尘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里面的香料可有什么古怪？” 言品希摇头，否认了牧元尘的这个猜想。 第二百三十六章 似乎是皇后 “只是……” 言品希虽然否认了这个香囊中的东西有问题，可是却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就这么断在这里。 他这么把这件事情拉出来，可不是为了就这么说两句的。 “或许，当时嘉宁宫里的那个香囊也是皇后赏的。毕竟，这后宫里比嘉宁位份还要高的妃子没有几个。” 说道这里的时候，言品希眸中那深深的怀疑之色丝毫没有任何保留。 或许他是觉得牧元尘已经在自己这边了，所以这才没有把自己的事情给说出来。 可是对于他来说，自己的妹妹毕竟比那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皇后更加亲近。而且，自己的妹妹那个时候在温晟心中的位置他可不是不明白，那宫里的人的心思，他也不是一点都不知情。 看得出来言品希那边对于皇后的怀疑，牧元尘把那个香囊拿过来翻了几下。 言品希不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会这么想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自己对于皇后还是大约有所了解。对于这么一个人来说，她已经投诚与温晟，又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件事便对言嘉宁下毒手呢？ 只是，他一时之间也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与皇后没有任何关系不是么？ 而这个香囊确实是从皇后那边出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即便是他没有任何能力去给那个皇后洗白，他也不能不把自己的怀疑放在皇后身上。 只是，自己心里的疑惑可不能一直都憋着不说。 “言大人可有去查那背后的事情？皇后一直都是保持中立的立场，怎么会突然对嘉宁下手？如果这里面有什么误会的话，岂不是让你我之间的面子不好过么？” 把自己心中的猜想说出来的，牧元尘盯着那个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想让他心中继续乱想。 只不过，即便是牧元尘依旧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言品希身上，他心中的想法却早已经飘到后宫里缺了。 看来， 是时候问问自己那些在后宫里面的探子，那个皇后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没有做。或者是，皇后身边的人有没有什么异样。 他却没想到，自己没有看的那么紧的人，这一会儿会整出来这么一个幺蛾子来。 把自己面前的事情放下，牧元尘这才继续和言品希说道：“皇后一直都是中立的立场，即便是言嘉宁有孕而且还受宠，可是她毕竟也是已经坐在皇后位置上的人。温晟便纵是再怎么宠言嘉宁，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那皇后废了不是么？” 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说，言嘉宁其实对皇后没有任何威胁。而言品希说的那个关于皇后的推断，很可能只不过是他自己想多了而已。 把自己手上的香囊放回言品希手上，牧元尘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也纠结起来的面容，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自己虽然没有妹妹，可是看到言品希为了自己的妹妹这么拼命的样子，还是有些动容。说起来，如果自己有一个妹妹的话， 会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情了？ 外面的人都说东厂提督没有任何感情，会一个冷血动物。可是他们怎么知道，坐在东厂提督这个位置上，如果自己不表现的那么无情的话，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自己立足的余地？ 听了牧元尘的话，言品希虽然心中对于皇后的怀疑已经减少了一些，可是现如今的线索只在她这里便断掉了，他自然不会就这么把自己的情况给送走。 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东西，自然不可能这么把自己的话给收回去。 “劳烦提督大人关心了，下官也知道皇后不会害嘉宁，可是这线索毕竟在这里，下官是不会就这么把这个线索浪费了的。” 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之后，言品希还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 他那眼神之中的坚定一点都没有落下，可是把他对于这件事追查下去的决心给表露出来。 看到言品希目光之中的意思，牧元尘也不会继续说些什么。 毕竟言嘉宁是这个人的妹妹，他一个身为哥哥的人给自己妹妹报仇，没有任何问题不是么？ 故而，当言品希这么说的时候，牧元尘并没有标明自己的态度。 言品希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如果皇后那边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话，那言品希自然不会对皇后如何。可是如果皇后真真做出了什么事情，相信言品希并不会放过她。 如此一来，倒是对他自己有利。 省去了他自己出手的必要。 “长公主的事情下官已经派家丁去处理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提督大人不必担心，既然长公主没有做这件事，下官必然不会让她蒙受不白之冤。” 这件事情其实便纵是言品希不说，牧元尘也不会在这个事情上多说些什么。 毕竟如果言品希自己不出面澄清的话， 那么必然意味着自己和牧元尘之间的合作就已经到尽头了。言品希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自然不可能任由温婉蒙受不白之冤。 刚刚想说自己对于这件事没有那么在意，自己身后已经传来了周齐的声音。 “回禀提督大人，昨日里之后沈晶儿见过长公主。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儿，不过是说了两句话便分开了。” 如此一来，沈晶儿怕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自己面前的言品希，体会到牧元尘的眸中的意思，笑着表示自己理解，向牧元尘行了一礼便让他离开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自然不能把他强行留下来。 看着牧元尘离开的身影，言品希把自己眸中的笑意收起来，转换成了一副深沉的样子。 吩咐自己的手下把香囊的事情搬到面上，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全部都放在香囊的事情上之后，言品希这才离开了大堂。 毕竟他还是一个侍郎存在，为了自己妹妹的事情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书房里还有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偷偷出去 温婉那边已经问完了沈晶儿之后，心中便时不时想起言嘉宁的事情来。 说起来，她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如何，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自己偷偷听到别人的谈话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成了这么一个不堪入目的人。 如此一来，温婉这边越想越觉得心里放不下。 “柳翠，你去把本宫柜子深处的那一套衣服拿出来。还有，你自己也去换一下衣服，过一会儿你和本宫一起出门。” 吩咐人把自己那压箱底的男装拿出来，温婉和柳翠在一番收拾之下，全部都扮成男子去了街上。 她一定要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对于自己来说，那些言论到底会给她带来什么影响。 她不是怕自己的名声被败坏，只是如果自己在百姓的眼中不是什么好人的话，怕是自己以后都不能好好关心国家的事情了。 毕竟，对于一个国家的百姓来说，他们是一定都不愿意相信一个名声狼藉的人说出来的话的。 看了一眼自己的面前的人，已经确定两人都没有任何破绽之后，这才起身离开了东厂。 说起这说闲话的地方，必然属茶楼和青楼最为灵通。 只是温婉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怎么会再一次去青楼那种地方？故而，在温婉打听了这京城之中最为盛大的茶楼之后，带着柳翠便去了那个茶楼。 果然，这茶楼里可是一个热闹的地方。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山人海，温婉选了一个不算是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 身边人的讨论之声隐隐约约传入自己的耳中，温婉把装作喝茶的样子，偷偷听着周围人的讨论。 “你说说这长公主怎么会这么狠心呢？听说当初可是她亲自把言娘娘送进宫里去的。这才多长时间， 竟然就这么把人给弄死了？” 听着说话的人，应该是一个义愤填膺的青年。 温婉不动声色，继续听着那些人的话。 “可不就是么？连我也没想到，长公主以前做的事情看起来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却没想到这会儿子竟然变得这么狠毒……你们说，是不是因为她自己嫁给了一个没根的，所以不愿意看到其他人有好日子过？” 这个声音刚刚落下，旁边就已经有另一个声音符合上来了。 那个符合上来的声音里明明显现有一丝猥琐的笑容，似乎只要说起来温婉的婚姻，便没有一个人不是这种反应的。 “可不是么？怕不是她自己欲求不满，就把自己心里的怨气发泄到别人身上。如此之人，毒妇啊毒妇！” 听到这里，柳翠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她刚想起身去教育教育那几个说话的人，却一下子被温婉给按了下来。 盯着小丫头委屈的眸子，温婉沉声说道：“你干什么去？你这个时候过去制止他们，岂不是不打自招。即便是你没有做这些事情，那也已经把你自己的位置奠定了。” 看着那小丫头的眸中似乎已经凝聚了不少泪水，温婉伸手把小丫头脸上的泪水抹掉。 哄好了那个被气哭的人，温婉这才继续说道：“无妨，记住一句话，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 只不过，即便是温婉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心里怎么可能对于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在乎？ 毕竟那是自己的名声，被别人说成这种样子，而且还一句比一句难听。如果不是她自己心里一直在和自己说着不可以冲动的话，怕是自己也一下子便冲上去了不是么？ “你们真真是好悠闲的心情，你们可知道，在背后议论皇宫贵族是什么罪？” 那几个依旧在讨论着的声音突然停止，而此时温婉正在哄柳翠，让她不再哭泣，故而自己并没有回头去看。 “你谁啊，管我们兄弟什么？” “东厂提督，如何，能不能管得了？” 听到那个名号，温婉这才蓦的回头。而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自己的目光一下便和那个站在门口的人对上了。 似乎牧元尘也感受到了温婉的视线，转头冲着她的方向笑了一下。继而，才又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那几个在背后说温婉的坏话的人身上。 见到那几个人在自己标明身份之后，立马吓得噤声了，牧元尘这才穿过他们，向温婉这边走来。 “长公主，我们回去吧。” 自己面前的人给自己提出的邀约实在是让她还是心动，再加上自己刚刚才在那些人的耳中听到那些属于自己的传言，不由得让牧元尘趁虚进入自己的心中。 看着那个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温婉低下头勾起一丝苦笑，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走。” 她并没有说太多的话，把自己的手搭在牧元尘的手上，随着牧元尘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走到茶楼埋门口的时候，温婉一眼便看到了那匹属于牧元尘的马匹。她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牧元尘，却猝不及防地被他抱到了马上。 “长公主毕竟身体娇贵，便让本官护送长公主回去如何？” 低头悄悄把这句话吐在温婉耳边，看着她因为自己的话而脸红了，牧元尘这才心情大悦，带着按个人便回到了东厂。 及到他们回到东厂之后，牧元尘先是把温婉送回了她自己的屋子里，然后把那个跟着温婉一起出去的小丫鬟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柳翠是温婉来的时候自己带过来的一个丫鬟，故而牧元尘并不适合对她做些什么，只能在柳翠不住地磕头求饶的时候冷冷警告了几句便是结束。 “以后绝对不可以这么让长公主胡闹，若是长公主再这么着的话，一定要过来汇报给本官。即便是本官不在，你也要把这件事告诉周齐，绝对不可以像今天这样私自跑出去知道么？” 看到牧元尘那黑着的脸色，柳翠终归还是怕这个东厂提督的，立马便把他说的事情给答应下来。 “提督大人放心，绝对没有下一次！” 第二百三十八章 囚禁？ 却是不知道温婉在哪儿知道了牧元尘把自己的婢女带过去训了一顿的事情，柳翠刚回去不久，温婉便去了牧元尘的书房。 “提督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把本宫囚禁在这东厂里面么？” 温婉说话的时候冷冷的，她的眸中没有任何温度，就那么盯着那个坐在书案面前的人。 在牧元尘叮嘱那小丫鬟事情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有可能会被温婉误会。 故而，在温婉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样子。 看着牧元尘那一脸平静的样子，温婉心中的怒意不由得更甚。 她快走两步来到牧元尘的几案前，把自己面前的人手上的笔给夺了过去，迫使他把他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把牧元尘手上的笔抢过来的话，怕是他根本不会看自己一眼。 温婉的目光冷冷的，她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不像是别人一样火山爆发，而是给你一种压力，让你自己去解释。如果你给不了她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的话，怕是这件事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从温婉手中接过被她夺过去的毛笔，牧元尘把她空空如也的手拉到自己手中，用自己手包了起来。 拉着温婉在自己身边找一个座位坐下，牧元尘看着温婉眸中的冷意，笑着把自己的解释说了出来。 周齐看到两人这幅样子，为了避免自己坏了提督大人的事情默默退了出去。 “长公主真是说笑了，本官怎么舍得把你囚禁起来呢？长公主是千金之躯，如果把它困在东厂，岂不是委屈了长公主？” 牧元尘一边笑着，一边试图安慰温婉那几乎已经黑的滴出水来的情绪。 “本官说让柳翠把长公主的行踪说出来，是为了时时刻刻都能保护长公主。若是长公主想出去的话，随时过来和本官说一声，本官陪你一起出去。如若不然的话，让周齐一起出去也可以。” 温婉其实也明白牧元尘的意思，毕竟自己一个人的生命关乎到很多事情，故而自然不可以那么随意。 只是，她虽然已经明白了心中的意思，可是心头的那一股火气并没有消下去。故而，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长公主，毕竟现如今外面的形势不怎么好不是么？若是长公主自己一个人出去的话，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长公主，本官可舍不得长公主被别人欺负。” 他这一段话说的诚诚恳恳，让温婉的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一些。 只是，当牧元尘看到温婉似乎下一秒便要把街上那几个人说的话提起来说上一通的时候，立马又把话题转了一个方向。 “说起来，言嘉宁的事情已经有了新的线索了。” 他不是不想和温婉说起那外面的流言，只是不想让那些话把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再伤一遍而已。 好在温婉也并非一定要拽着外面的事情不妨，在听到言嘉宁的名字的时候，她不由得立马便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边。 “怎么个说法？” 温婉脸上的阴沉之色立马便换了一个表情，从对于牧元尘的做法的不喜欢变成了对于言嘉宁的事情的好奇。 毕竟温婉也是处理国事那么长时间的人，虽然自己的个人感情会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可是却并不会让她就这么把更重要的事情置之不理。 看到温婉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言嘉宁的身上，牧元尘这才把言品希发现香囊有问题这件事情给温婉说了。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也觉得很是惊讶。 皇后那边的情况，不仅仅是牧元尘一个人知道，她自己对于皇后的了解来说，确实是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心思。 至于那个原本应该属于皇后宫里的香囊怎么会到了言嘉宁这里，这一点也让温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可是以皇后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的不是么？这种事情提督大人又不是不知道，那卫琳琅是个什么人，岂会还言嘉宁这么一个无辜的人？” 温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牧元尘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睛中找出一些他也同意自己的观点的证据。 果不其然，牧元尘的眼中透露出来的可不是也是和自己一样对于皇后是这个事情的主使的不信任么？ 只不过，这件事情还真真不是他们两个不信就可以的事情。毕竟—— “说起来，本官也不相信皇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如今的样样证据都把目标指向皇后，即便是我们不怀疑，其他的人也会怀疑。” 牧元尘顿了一下，把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那个皱着眉头的人。 “再说了，长公主不觉得，无风不起浪么？” 牧元尘的话说的很是小心翼翼，他并没有直白地明说自己对于那个皇后的不信任，可是毕竟说的的人那么多，再加上还有物证的存在，不能让他们不去怀疑一下。 温婉听了牧元尘的话之后，只不过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标明自己的态度。 而在皇宫之中，这个地方课从来都没有那么太平。 对于那那一堆在皇宫里的人来说，自己的生活可是一点都不平静。 每天上演的不都是什么嫔妃争宠，然后因为各种原因离开这个世上的戏码么？ 对于她们来说，她们虽然已经明白了这个戏码其实不过是在优胜劣汰之中的一个过程，可是每每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心中一惊。 “你们看看，那康嫔妃可是越来越看不惯庄贵人了，我还真真是为庄贵人担心。” 小亭子里，那几个还没有得宠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着后宫里面的情况。其中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在脸上带上了担忧之色。 却是不知，那个小姑娘是真的为庄贵人担忧，还是在为了其他的什么事情。 “可不是么？现如今庄贵人和康嫔妃她们两人之间看对方越来越不顺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表面的一层窗户纸就给捅破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兴高采烈 后宫，淑妃的宫殿。 “说起来，那一次的事情你我还真真是合作的天衣无缝，你看看她们一个个焦急的样子，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个贱人的骨灰都凉了，也没有查出来实情。” 一想到那一次和康贵人一起合作除掉言嘉宁的事情，淑妃的脸上就不由得带上了笑容。 她们那一次是第一次合作，但是其最后的成果她们都有目共睹。对于她们两个人来说，此时的情况无一不说明那次她们两人选择一起合作的事情是很好的决定。 如果不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出来的话， 她们估计也不能这么早就把那个有可能把她们两人打压地再也抬不起头的人做掉。 想起那时候的那件事，坐在淑妃旁边的康嫔妃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自己对于那次的事情也是很心动，如果不是她们两人的配合，自己也不会这么快便把那个拦在自己面前的人给除去。 “姐姐还真是谦虚了，如果不是姐姐您的计策好，那言嘉宁怎么会这么快便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她一边笑着，一边捏起桌子上的点心吃了一口。 不仅仅是把那个有可能把她们两个人打压下去的人给除掉了，她自己还因为这件事在皇太后那边有了直起腰板子的能力，不由得让她对于淑妃也更加亲近一些。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已经完完全全和自己达成一致的人，淑妃笑了一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示意两人干一杯。 那康嫔妃对于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举手之间自己手中的酒杯已经成空。 “你我姐妹之间心有灵犀，是因为你我都有一定的能力，这才让我们相聚在一起不是么？既然都已经是心有灵犀的姐妹了，姐姐若是有什么点子，一定会找妹妹一起。若是妹妹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尽管来找姐姐即可。” 淑妃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把自己的手搭在对面的人没有拿果子的那只手上，眸中全部都是对于康嫔妃的信任。 毕竟因为两人在言嘉宁的那件事上合作的非常好，所以淑妃一直都在暗地里给康嫔妃出谋划策。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便越来越紧密了。 而至于另一边，庄贵人那让温晟雨露均沾的建议，虽然那一天温晟拂袖而去，但是他却并没有完完全全把温婉的话抛之脑后。 故而，这后宫里面因为庄贵人的话受惠的人还真是不少。 而至于皇后，就是那受惠人其中之一。 因为庄贵人的缘故，一直在后宫里打理一切琐事的卫琳琅得以经常见到温晟。如此一来，她便不自主地站在了那个提出这么一个条件的人的后面。 而至于温晟那边，他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只不过，即便他知道那后宫里面的人因为自己而争斗不休，也并没有管她们，任由她们自己在后宫里面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的事情做出来。 至于温晟，或许说，算是一个旁观者吧。 这后宫之中的事情那是越来越明朗，不管是不是那些对察言观色的人，都已经看出了那两派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未免太过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了。” 那一直陪在皇后身边的小丫鬟毕竟还是向着自己的主子，再知道了卫琳琅对于自己的妹妹的情况之后，不由得为卫琳琅打抱不平起来。 “皇后娘娘先前的时候帮了淑妃娘娘那么多，竟然就这么把皇后娘娘放在一边不加理会，实在是忘恩负义。说起来，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的话， 她根本就进不到宫里！” 小丫鬟是真真为了卫琳琅好，她也知道小丫鬟的意思，自然并没有把她怎么样。 对于她们来说，这个小丫鬟在自己还在家里的释藏就已经和一起了，她们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比之于亲姐妹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故而，即便她这么说话其实是冒犯了卫锦绣，卫琳琅也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她说的不错，她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是么？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个给自己说好话的人身上，卫琳琅叹了口气，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 “是啊，本宫何其不是这么想的呢？对于她来说，本宫可能只不过是一个把她带进宫里的人罢了。一旦本宫的用处失去了，便再也没有利用的余地了不是么？” 他顿了一下，看了已经自己那个小丫鬟的眼睛。 “本宫一直都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她来说，本宫就是一个跳板。用过了，丢掉就可以了。” 卫琳琅眼中的落寞之情映在那个小丫鬟的眸中，让那个小丫鬟不由得泛出了一些心疼之感。只是，这毕竟还是卫琳琅的家室，而且不管再怎么说，她们两人也是姐妹，不能明面上撕破脸。 故而，即便知道卫琳琅受到了委屈，却依旧只能这么忍着。 而另一边，这双方各自都看不对眼的事情实在是在这宫里不是什么秘密，故而在两方人马在御花园一不小心碰在一起的时候，不少人都偷偷站在一边围观，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剧情。 如果说他们的胆子大的话，有的甚至敢近前去光明正大的偷听。 “呦，皇后姐姐这几天不见，看起来皇后姐姐过得还不错不是么？” 到底以前是一家人，不仅仅是各自知道对方最喜欢什么，也知道对方最讨厌什么，什么东西是对方的痛处。 如此一来，这里的氛围就变得愈发剑拔弩张了。 “淑妃妹妹也是，几天不见，气色甚好。” 两边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都给倒出来，及到后来的时候，一个个的还在用身边的花儿来坐比喻，含沙射影把对方给讽刺了个够。 如此一来，可是让旁边的小奴才们看了个够。 那些躲在暗处的小奴才们，一个个都在讨论着她们说的话里面的意思，一个个的猜的兴高采烈。 第二百四十章 威信降低 两边的人干起嘴仗来是丝毫没有顾忌，知道周围有其他的宫人在看着，而那些人的存在不仅仅没有让她们把自己的心里的那一股斗志给压下去，反而是让她们一个个的更兴奋了。 “你说说你，就你这么一个厚颜无耻之人，还白莲花，还昙花一现。你就只不过是一个路边的野草罢了，如果没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你怎么知道你现在还在哪儿为了一点点小事而苦苦挣扎？” 瞪了卫锦绣一眼，卫琳琅接着说道：“且不说姐姐一直在提这件事，所谓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我姐妹一家人，涌泉相报什么的就不求了，只希望你别成为一个菟丝子才好啊！” 恰好两人旁边就有一颗被菟丝子缠绕的大树。 看了一眼那棵树的方向，卫琳琅冷笑了一声，等着卫锦绣那边的人的回答。 说起来，先前的时候也是她自己说的，不让她们吵架。却不料，今日自己与她对上了之后，却是先一步被这个人给激怒了。 既然已经忍无可忍了，那便无需再忍不是么？ 把自己的额目光转移到那边的菟丝子上，卫琳琅并没有看自己面前的那一堆人。 他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也不管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伤害了她们的自尊心。她只知道，她不想让那些人称自己为寄生虫！ 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说起话来越来越没有顾及，卫锦绣也不打算把自己的情绪给压抑下去了。 只不过，还不等她把自己口中那讽刺的话说出来，那边就已经有宫人传过来了温晟的行踪——“皇上驾到！” 这么隔老远的，明显就是已经知道了这御花园中有很多人，所以才会这么先一步通报一回。 这两队人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眸中看出了警告的意味。 随着远处传来的阵阵脚步声，那个她们期待已久的人可算是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对于她们来说，这可不就是为了一个让自己出头的机会么？再说了，这里有的人很长时间都不能见到煌上一次，如今皇上过来，可不就是给了她们一个面圣的机会？ 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惊喜不是么？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嫔妃在卫琳琅的带领下，一个个的都匍匐在地，把自己的最好的礼仪素养给拿了出来。 毕竟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比试。既然有比试，那就一定会有一个叫胜负的东西。 看到自己面前跪着的那一群黑压压的人，温晟微微皱了皱眉，出声道：“爱妃们平身。” 不仅仅如此，他还先一步上前把那个跪在最前面的卫琳琅给扶了起来。 这么一个动作无非就是在众人面前奠定卫琳琅的位置，让刚刚那一众或看戏，或参与其中的人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思量。 说起来，这卫琳琅虽然一直都没有怎么受到温晟的宠幸，可是却依旧没有任何做的出格的地方。如今看来，皇上似乎对于卫琳琅坐在皇后这个位子上很是放心。 如此一来，她们一个个的刚刚做出来的事情就需要再次考量一番了。 “不知皇上这个时候过来所谓何事，若是我们姐妹能帮上忙的，皇上尽管吩咐。” 卫琳琅上前一步，问道。 挥挥手让卫琳琅先不用关心这么多，温晟看了一圈自己面前的人，一点点把她们的面容都记在自己心里。 在此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 没有怎么见过温晟笑容的人有不少都猛地抖了一下，她们明显是不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竟然在对着自己笑。 “皇后无需如此谨言慎行，朕此次过来，只不过是想和中爱妃一起享受一下御花园的风光而已。” 看到那些嫔妃脸上的表情，温晟知道那些人怕是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所以，温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到了那边小亭子里坐下，捏起亭子立马的一些点心吃了起来。 看出来皇上今日似乎真真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打算在她们这边耍一耍，不少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兴奋之情。 让她们这些平日里见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一面皇上的人现如今陪着皇上玩，真真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如此，一个个的都往皇上面前凑。 只是，这表面上的和谐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所谓之女人善妒，这句话是一点都没有错！ 即便是在温晟面前，她们也管不住自己的那张嘴。从那里面吐出来的东西先是一些温晟听了之后会心情大好的句子，及到后来，便是越来越不对味。 虽说那些人都在一个个的含沙射影，争取在皇上面前把对方的好事全部都说出来。 只是那些人也都不是吃素的，她们一边含沙射影，一边观察着温晟的脸色。尤其是淑妃和皇后这两个人，几乎是全程都在盯着温晟的脸色。 但是她们忘了，九五之尊，怎么会把自己的心里的想的东西摆在明面上呢？ 在她们一个个的以为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温晟的心中想的却并不是她们说的事情。 尤记那是自己的母妃就是因为这种事情离开的，那些后宫里的女人争宠的事情，说实话，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只一点点的阴影。 可以说，他小的时候，就是在一众宫斗之中存活下来的幸运儿…… 一想到这里，温晟脸上的那一抹虚假的笑意也维持不下去了。 他突然从他自己坐的位置上起身，冲着卫琳琅便不明觉厉地吼了一通。 “朕问你，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平衡后宫里的各项事务，是不是你这个皇后的本职，你看看现如今，一个个的，都是个什么情况！” 说完之后，温晟便立马拂袖而去。这期间，在这小亭子里呆的时间，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如此一来，便有不少后宫的人认为自己没能和皇上多相处一会儿是皇后的问题，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怒意撒到了皇后身上。 刚好温晟把卫琳琅训了一顿，可是让她们有什么理由。 如此一来，卫琳琅在后宫里面的威信越来越低。 第二百四十一章 倍感压力 虽然那次赏花的事情过去了之后，皇后在后宫众嫔妃心中的地位越来越低，可是这并不是后宫里所有人的情况。 故而，在一众骂皇后，拉低皇后的威信的人之中，那个力挺皇后的人就会显得鹤立鸡群，特别突出。 只不过，因为庄贵人的身份，众人其实也并没有说什么。 “皇后姐姐，您看看这个糕点做成梅花印花的如何？我觉得阴文和阳文都好看，都不知道选哪个了。” 庄贵人一边笑着，一遍把自己已经做好的花样让自己的贴身侍女拿过来请皇后过目。 看到庄贵人在一众人都针对自己的时候这么对自己，皇后的心里也是对于这个人很是喜爱。 先前的时候，就是以为这个人后宫才会得以平衡，而现如今，这人又在自己需要的时候雪中送炭。 从小丫鬟的手中拿过来那些已经做好的糕点，卫琳琅一个个的看过去。 那上面正如庄贵人所说的，有的是梅花印花，有的是文字印花。至于印花的方式，则是阴文阳文都有。不仅仅如此，那糕点还用了不同的颜色，想来是用的不同的材料做成的。 端详了一阵子之后，卫琳琅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对着庄贵人笑了笑，说道：“妹妹这果真是好手艺，怪不得皇上会对你的手艺称赞有加。先前的时候是本宫未曾见过，这时候见了，本宫也觉得很是欢喜。” 毕竟是自己的面前的人已经给了自己那么多的方便，如今看着她做出来的糕点，卫琳琅也觉得那是世间最值得称赞的东西。 把手上的托盘给下人递过去，卫琳琅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了。 看到卫琳琅脸上的笑意，庄贵人这边也是心中欢喜。 她自然知道这后宫里面的事情，而且，不管那些人怎么斗，都不能把皇后翻了。再说了，她自己也观察过了，皇后是一个有脑子的，在必要的时候，自己还是需要去扶持一把，以备日后的不时之需。 庄贵人等那小丫鬟把装点心的碟子收回去，这才再一次看着皇后那边。 “不知皇后姐姐觉得这里面的点心哪个好看？先前的时候，妹妹曾经拿着这里面的点心全部都放到皇上面前，让皇上看看。只不过，皇上他觉得选着麻烦，偏偏又把这件事推回了妹妹身上。如若不然，妹妹也用不着在姐姐这边唉声叹气了。” 庄贵人这一番话把她话里的意思已经讲明白了。她这也算是在暗示皇后，只不过，皇后有没有听懂她就不知道了。 如果听懂了的话，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若是没有听懂的话，也不影响自己想要做的事。 那一边，卫琳琅这里也算是差不多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这是说自己了解皇上更多一些么？ 她笑了笑，免不得要推辞一番。 “妹妹真是说笑了，本宫虽然比妹妹多进宫这么一段时间，可是也不一定会比妹妹更了解皇上不是么？却不知妹妹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皇上来本宫这里可全部都是按着那必不可少的日子过来的。” 一听皇后的这个意思，庄贵人就知道皇后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了。 她其实不过是想要让卫琳琅选出一种点心，到时候端给皇上的时候也可以为她美言几句。及到那时，说不定皇上把自己心里对她的偏见打消一些了呢？ 只不过，她若是这么想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皇后姐姐真是谦虚了，在这宫里，毕竟还是皇后姐姐跟皇上接触的更多一些。也是皇后姐姐对于皇上的吃穿用度更为了解，妹妹这才求到皇后姐姐这里，姐姐不会不满足妹妹的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吧。” 庄贵人一边笑着，一边诱惑皇后把这盘子里面的点心挑出来一个。 见庄贵人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卫琳琅也不好继续推脱，这才指了其中一个样式定了下来。 只不过，经历了这件事之后，皇后也是对庄贵人更加喜爱。 不管是平日里吃穿用度让她用的好一些，及到后来的时候，还命内务府的人去给庄贵人的寝宫安置了一个小厨房。如此一来， 庄贵人若是想做点什么的话，倒是不用一直跑了。 而另一边，温婉这边的情况依旧不怎么样。 即便是言品希已经澄清了言嘉宁的事情，可是是市井之上的人份却依旧没有把这件事给淡忘了。 而且，不知是哪里的人在背后做推手，关于温婉把言嘉宁害了的言论，竟然有更多人去讨论，去相信这件事情。 “你别看言大人自己出来现身说法，你看看那长公主是什么人，背后可是皇上。再不济，那东厂的人也不是言大人可以得罪的不是？言大人一定是受了他们的威胁，这才这么说的！” 毕竟言品希上任以来，成绩还算是不错。所以，在老百姓的心里，言品希就是一个好官的象征。无论除了什么事，都是把言品希想成被害者。 这边的人刚刚说完，另一个人就接上话了。 “可不是么！那天你们估计都不在，我亲眼看到东厂提督去酒楼跟言大人打起来了。我那时候偷偷听了两句，可不就是长公主的事儿！” 一边的人听到这里，又是有不少人符合。 一时之间，谣言向着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偏去。 而这些风言风语，不知怎么的就传到温晟的耳中。 再怎么说，温婉也是长公主，出了这种事情，温晟第一个找的可不就是那个跟在温婉身边的牧元尘？ 是日下早朝的时候，温晟把牧元尘留下来商议这件事情。而牧元尘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在皇上面前出现什么披露，自然而然就是一口应了下来。 只是，他虽然应了下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他却是毫无头绪。 有一句话叫法不责众，他又不能把那些散布谣言的人都抓到东厂去。若是那样做了，岂不是有一种不打自招，欲盖弥彰之意？ 故而，一时之间，牧元尘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很是让人头疼。 第二百四十二章 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而这一边，牧元尘从宫里离开之后，第一时间便去了言品希那里。 他虽然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什么方法去把这件事给阻止了，那就只能去问问那个当事人家属，看看他那边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多一个人毕竟多了一个脑子，说不定就有什么法子呢？ 只可惜，言品希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给出一个可以解决这个事情的方法。 毕竟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百姓不愿意相信，他们一个两个的也没办法不是么？ 这边的两个男人还在因为这件事儿而心中纠结，而另一边庄贵人那边却是想出了一个突破口。 既然那谣言一直都没有散去，甚至在有人澄清了之后还愈演愈烈。我们便有理由怀疑，那谣言是有人刻意引导的。至于那引导的人是谁，便不是她庄贵人可以查出来的了。 若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话，自然不能把这件事怎么样。故而，在庄贵人想到这里之后，立马便去了皇后那里。 “皇后姐姐，”刚刚到皇后那里，庄贵人就立马急匆匆地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长公主的那件事，怕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听到庄贵人是来跟自己谈论温婉的事情，卫琳琅脸上的笑容也第一时间换成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她虽然跟温婉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她是皇上在意的人，就应该是她在意的人。 这段时间温婉身上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可是她毕竟是一个身在后宫的女子，便纵是有什么想法，也没有实施的余地。 而现如今，一看到这个人过来自己这边是为了商议温婉的事情，卫琳琅便不由得立马严肃起来。 “妹妹你一向有主意，本宫都是知道的。若是妹妹对于长公主的的事情有什么想法的话，尽管说出来。本宫看情况，去给皇上说说这件事。” 庄贵人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立马把自己心里的判断说了出来。 “所谓之无风不起浪，长公主的这件事，怕是有有心人在背后控制言论。” 她顿了一下，让卫琳琅有有一个可以缓冲的时间。 见到卫琳琅点了点头，示意她已经明白了，庄贵人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先前的时候，言大人已经澄清了这件事情和长公主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谣言并没有往把长公主澄清的方向去，而是往另一个我们打压言大人的方向去了。” 两人讨论的愈发认真，旁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也不由得收紧了自己呼吸的声音。 她们一个个的听到庄贵人说的话，也是心中一寒，自然而然想要听听接下来是个什么情况。 “皇后姐姐您自己想想，按照言大人在民间的威信。若是他亲自站出来澄清一件事，是认为他说的是真的的人更多一些，还是觉得他是被迫的人多一些？” 听到庄贵人说到这里，卫琳琅也差不多明白了这其中的端倪。 她气得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大有一种把背后之人给撕碎了的冲动。 “你说说他们一个个的，已经离开的人都不放过！” 卫琳琅的手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攥成了拳头，眸中的怒意一点都没有掩饰。 见到自己的意思已经传递过去了，庄贵人也没有打算继续在这里多呆，同皇后说了一句道别的话便离开。 及到庄贵人的身影已经看不到的时候，卫琳琅这才吩咐自己身边的人。 “去准备一下，本宫要见皇上。” 卫琳琅这个人虽然并不怎么讨温晟的欢心，可是她确实是把后宫管理的不错。先前庄贵人在他面前说了那么一段话，他也觉得很有道理。 故而，在听到自己身边的人说卫琳琅过来求见的时候，温晟没有任何犹豫便让人把她放进来了。 “何事？” 见到温晟对于自己的态度已经没有先前那边僵硬，卫琳琅不由得心中一喜。 只不过，现如今却不是让她在这里暗自欣喜的时候。 听到温晟的召唤，卫琳琅立马上前几步，行礼之后把刚刚庄贵人去自己那边说出来的事情给原封不动复述了一边。 果不其然，温晟在听了这件事之后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给了她一定的赏赐之后便让她先回去了。 而那被打断了自己的思路的温晟，此时却是已经把自己的心思换了一个方向。 既然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指使，那么这个在背后指使的人，应该就是皇太后无疑了！ 温晟的目光目光转移到皇太后的宫殿的方向，眸中渗出几分寒意。 与此同时，牧元尘那边也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调查背后的人是谁。 既然法不责众，自己的不能把全部的人都给抓进东厂，可是自己抓上那一个两个总是可以的。 故而，在经过了观察之后，那市面上几个叫嚣的最为突出的人已经去了东厂的地牢。 都说东厂地牢进了之后，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话可不是说说的。 “在老王家的酒楼里闹事，夜间宵禁之后在街上大呼小叫，作诗讽刺朝廷……” 一个个的把那些人的罪名说出来，牧元尘在这一群人面前转了一圈，最终终结于一声冷笑。 “可以啊，你你们一个个的！怎么，不愿意说么？”牧元尘用自己那冷冷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拂过，“管不住自己的嘴，是觉得本官不敢抓你们，还是觉得你们背后的人能把你们这一群小喽啰的命给保住？” 那几个人在听到牧元尘说的罪名之后，结合别人的罪名一想，差不多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再说了，什么祸从口出，什么背后的人保住自己的性命。 除了长公主的那件事，还有什么？ “大人，大人，我们冤枉啊！” 不管他们几个怎么嘴硬，到最后还是让牧元尘从他们嘴里敲出来了一些端倪。 借着他们吐出来的东西，牧元尘把目标放在了后宫里。 康嫔妃么？却不知这康嫔妃可是有把自己的小命给看紧了。污蔑皇族，真真是有九条命都不够她死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能让你蒙冤 而这皇宫之中，温晟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是皇太后在背后搞鬼，就在那之后立马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皇太后那边。 平日里自己在那边并没有任何观察之心，而如今，温晟却是立马把自己的人派了过去盯着皇太后。 只可惜，已经经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派过去的人那边已经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皇太后每天的生活也不过是清清闲闲，休养生息罢了。若是说起来她和哪些人接触，可不就是那两个跟自己走的最近的人么？ 一个是日常过去请安的皇后，另一个是时不时过去和皇太后说说话的庄贵人。 及至他把人派过去已经很长时间过去了，可是现如今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这样的一个进展，让温晟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焦躁。 外面的谣言还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如果自己这边一直都是这么停滞在这里的话，自己的阿姊还不知道要受到多少人的误解。 一想到这里，温晟的心情便更是烦躁了。 而那皇太后那边，可是不跟温晟一样。 她知道温晟派人盯着自己，故而这段时间里她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在宫里休息而已。 可是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是么？ 毕竟自己这边虽说没有什么可以让温晟抓住的把柄，但是那些事情却不能因为温晟那边莫名其妙盯上自己而停滞。 故而，为了早日解决温晟这个麻烦，皇太后直接把温晟给叫去了她那里。 “却不知道皇上是觉得哀家最近那里做的不好么？那外面的人，哀家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若是皇上 +哀家有任何不喜之处的话，大可以说出来，也让哀家有改进的机会不是？” 皇太后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那话语的语气可不是这么客气的。 而那坐在一边的温晟心中也是不悦。 他那边还没有拿到任何证据，这边皇太后就已经开始出手了。 如此一来，不得不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温晟抬头冲着皇太后那边笑了一下，放平自己的心态说道：“皇祖母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朕也不过是把自己的人派过来看看皇祖母有没有什么需要朕改进的地方。毕竟， 皇祖母这宫里也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翻修过了，朕怕皇祖母住着不舒服。” 听到温晟的这一番话，皇太后自然知道温晟不过是在敷衍自己罢了。 只不过，既然温晟不愿意把这一层纸给撕破，那自己也不用这么穷追猛打。毕竟都是两个顶端的人，撕破了脸面的话，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皇太后冲着温晟的方向笑了一下，示意自己身后的老嬷嬷把他杯子里的茶水填满，这才笑着说道：“皇上的心意哀家领了，若是哀家这里有什么需要的，自然不会藏着不说。” 两方在温晟监视皇太后的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相识一笑之后，温晟便冲着皇太后行了一礼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不过，温晟脸上的笑容根本连大门口都没有维持到。 刚刚出了皇太后的寝宫，温晟的脸就耷拉下来。 “皇上，那我们的人……” 跟在温晟身边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问着温晟的意思，温晟回头看了小太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撤了吧。” 毕竟是自己这边没有任何证据，要不然也不至于刚刚用那么拙劣的借口去调节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看到温晟那脸上忧愁的样子，小太监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那关上的寝殿大门，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皇上为了长公主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啊！ 另一边，温婉看到牧元尘每天都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操心的样子，实在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故而， 在一日她与牧元尘商议事情的释时候，毫无疑问她便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毕竟是自己这边的情况，如果不是自己这边的问题的话，牧元尘也不至于一直都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忙里忙外，也不至于现如今看起来没有什么精气神了。 “要不然，提督大人你还是不要把你的精力放在这上面了。毕竟这件事本宫自己也不在意，根本不用在这件事上多浪费时间。”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心里有些不悦。 只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一份不悦之情表现出来。在温婉看来，这个人依旧是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外面的谣言上面。 “长公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长公主你身为一国公主，不是那些人随随便便就可以诋毁的。再说了，如果你一个皇室之人都可以这么随意的被诋毁的话，其他的人岂不是更加目无章法了？” 牧元尘的话便纵是让温婉觉得有些感动，可是她也知道牧元尘为了这么一件事儿已经投进去了多少精力。 故而，便纵是牧元尘说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拿下来，她也不愿意让他再次去浪费他的精力。 “不，提督大人这话是说错了。相较之于这件事情，提督大人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其他的那些关乎国家大计的事情上不是么？本宫虽说是一国的长公主，可是那也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相较之于国家其他事情，本宫自己的事情不值一提。”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突然笑了一下。 他抬眉看了一眼那个一脸正义的人，忍不住调侃她几句。 “便纵是按照长公主这么说，舍弃小我，为了大我。可是，长公主别忘了，长公主你除了是长公主，还是这东厂的女主人不是么？” 拿着自己面前的茶盏把玩，牧元尘一边笑着，一边半开玩笑地说出了自己对于温婉的守护。 “既然长公主是我东厂提督的女人，就没有让长公主蒙受不白之冤的意思。在怎么说，长公主也是我东厂的人。一个专门负责查案子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连自己的人都守不住？” 牧元尘这话说的信誓旦旦，看起来没有一点撒谎的成分。 再说了，说起来，他说的话可不将诶是那个理么？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少受一点苦 不管牧元尘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温婉这边是真的已经被他所感动了。 如果牧元尘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把自己的事情做的这么用心不是么？ 既然牧元尘都已经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了，那自己自然没有任何可以不领他的人情的理由。 “既然提督大人这么坚持，那本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提督大人可以的话，还希望提督大人不要把自己的太多精力放在这上面。或者说，祝愿提督大人能够早日找到那个造谣的人。” 温婉看着自己面前那个说出了那么一段话的人，心中不由得感动万分。 先前的时候，自己往往都是孤军奋战，必要的时候，还有一个自己的弟弟温晟。可是那孩子毕竟年纪还小，做不到把自己的心思放到自己应该放的地方，有的时候，处理事情的手段难免有误。 故而，在牧元尘提出因为自己是他的女人，所以定然不会让她受到丝毫委屈的时候，温婉的心里实在是五味俱全。 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等到了一天。 等到了，另一个人愿意真心实意地说保护她的一天！ 但是仅仅是牧元尘这边相信温婉，对于府里的其他人却并没有那么多的用处。 像是沈晶儿那些人之类的，还是不相信温婉的人品。 故而，每次见到温婉的时候，沈晶儿还是立马就绕路离开了。不仅仅如此，听柳翠说，这东厂里面可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去把自己道听途说的事情在府里散开，让她好不生气。 “长公主，你看看她们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样子！明明都是东厂的人，还一点都不信任长公主。那沈晶儿就算了，她本身就不知道长公主的好。可是您看看那些下人，一个个的也都把自己长公主的事情当真。” 柳翠在这边为了温婉打抱不平，而那边，温婉此时却已经 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了。 她挥挥手让那个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人先消停一下，这才笑着对柳翠说道：“你想想，那些人散布这种谣言的目的不就是成为了让我们生气，让我们失去自己的判断么？若是我们真的跟他们想的一样，跟着他们的想法走的话，岂不是刚好让他们得逞？” 听了温婉的话，柳翠一时之间顿住了。 反应了一下之后，她发现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脸上最开始时候的那种愤愤不平之意也消淡了几许。 若是细细看过去的话，会发现柳翠的目光之中还有那么几分小小的得意之色。 笑了一下让柳翠去做她自己的事情，温婉并没有因为柳翠的事情而做些什么。 而另一边，牧元尘已经拿着自己搜集出来的证据去了温晟那里。他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全部都提交上去，让温晟自己看个明白。 牧元尘知道康嫔妃此时很是受皇上的赏识，故而他并没有把自己对于她的行为的判断直接说出来，而是拿着证据让温晟自己去看。 如此证据确凿，便纵是温晟不相信，也由不得他了。 而当温晟看到牧元尘呈上来的东西之后，心里也是震惊万分。如果不是自己面前摆的这些东西的话，他自己是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在自己面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康嫔妃竟然会害自己的姐姐。 “去，把康嫔妃叫过来。” 或许是真真怒上心头，温晟的话并没有含有太多的怒意。 可是对于一个宠妃来说，召唤她的时候，话语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可不就等同于把自己给打入冷宫么？ 那站在下面的小太监在听到温晟的吩咐之后，立马便随着他的吩咐去把康嫔妃给叫了过来。 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康嫔妃，温晟把自己桌子上的东西扔到她面前。 当康嫔妃看到那扔在地上的东西的时候，眼神之中散发出一丝慌乱之感。 那上面的东西她都认识，可不就是自己那时候做出来的事情么？ 如果不是淑妃那边给自己说这么做没有问题的话，自己也不会这么大胆。 “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东西怎么了？” 看到康嫔妃那边依旧在装傻，温晟压住自己心里的怒意，指了一下那些仍在地上的东西。 “爱妃不如把那地上的文书打开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便纵是温晟心里也差不多有了答案，可是他对康嫔妃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低声细语。 毕竟是自己宠了那么长时间的人，对于他来说，让自己一下去把她给训斥一顿，他还真的是没有那么狠心。 听了温晟的话，康嫔妃也知道自己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在温晟和牧元尘两人的目光注视下，康嫔妃膝行两步，上前把那些仍在地上的东西看了一遍。 她的眸子在观看那些东西的时候流露出各种不同的神色，让坐在自己龙椅上的温晟越看越心寒。 如此表现，看起来应该就是她了…… “不知爱妃可看出来了什么？若是看出来了，不如解释解释，为何要污蔑长公主？” 提到长公主的名号的时候，温晟的脸上可算是有了其他的表情。 温晟的意思康嫔妃知道，可是污蔑皇亲国戚毕竟是重罪。便纵是她自己觉得皇上那边再怎么宠爱自己，被抓住了，怕也不会保住自己的性命。 “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这些东西肯定是有其他人看不惯臣妾，所以才编出来的东西！” 康嫔妃又往前行了几步，跪在温晟的脚边，生怕自己慢一步就会被温晟给扔掉。 “皇上……” 在康嫔妃说出她的第一句话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而现如今，让她爬到了温晟的脚边，可不就是一个用自己的眼泪换取同情的时候么？ 见到康嫔妃那一众动作，牧元尘又看了一眼温晟那边——他似乎在为了自己的宠妃的眼泪而动摇。 如此行径，让牧元尘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康嫔妃，本官劝你早日把事情解释清楚，还能少受一点苦。”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若是温晟在康嫔妃这边的威信不是很足的话，牧元尘可不一样了。 康嫔妃在到了这边以后，也听说过不少关于牧元尘的事情。再说了，她在这边呆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是见识过不少次牧元尘发威的时候。 故而，对于那个站在她身后说话的人，康嫔妃是发自内心的有些发憷。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跟自己近在咫尺的温晟，想要从他那里寻求一些帮助。 只不过，看起来似乎并无某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温晟看着那个双眸含泪的人，心中也是很是心疼。 只是那边牧元尘也不是自己可以糊弄的人。故而，便纵是温晟心里也不相信这件事是康嫔妃做的，也不好直接抹了牧元尘的面子。 正在他犯难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通报的声音。 “皇太后驾到！” 屋子里的几个人，除了康嫔妃之外，其他的人都对皇太后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故而，在知道皇太后过来了之后，心中都是不悦的。 只不过，因为皇太后过来的这件事，让那个原先在咄咄逼人的牧元尘暂时闭上了自己的嘴。所以说，温晟在这一点上还是很感激她的。 等到皇太后那边进来坐下之后，几人才听她的命令收起了自己的礼数。 “不知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哀家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看着那哭的眼眶发红的康嫔妃，皇太后抚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淡淡地说道。 只不过，那语气之中包含着的无一不是对于这几个人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的不满。 看了一眼康嫔妃的方向，温晟笑着把自己的说法说了出来。 “让皇祖母见笑了，只不过是宫里的嫔妃似乎是发生了生么不好的事情。朕和提督大人正在商议这件事，若是因此而打扰了皇祖母的话，倒确实是我们的不对。” 看到温晟面对皇太后的时候的态度，站在一边的牧元尘不由得皱了皱眉。 果不愧是一个家里出来的孩子，连对付这种人的态度都一模一样——在皇太后攻击的时候只知道一味退让，不会给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花什么心思，牧元尘还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在皇太后身上的多一点。 这个人这时候过来，一定是听到了风声打算过来给康嫔妃救场的！ 果不其然，皇太后下一句话便已经验证了牧元尘的想法。 “你们这么做，有证据么？”皇太后的目光闪了一下，看到了那被仍在地上的东西。“便纵是已经有了证据，那也不能确定就是康嫔妃做的不是么？万一是有其他人栽赃新海怎么办？” 这件事之意的就是牧元尘的那东厂的办事能力了。 牧元尘和温晟不一样，他可不是那种听了皇太后冒犯自己的话之后，还努力维持表面和平的人。 故而，在皇太后的话语落下之后，牧元尘这边的反驳也跟了上去。 “看起来皇太后这边是有些不相信我东厂的实力。却不知道我东厂在哪一件事儿上做的不好，让皇太后您记挂上了？” 往前走了几步，牧元尘站在皇太后的面前，把自己身上挂着的属于东厂的腰牌显示出来。 皇太后那边自然是收到了牧元尘透露出来的信息。牧元尘把自己的腰牌都给显示出来了，可不就是在给自己示威么？ 像这种温氏两姐弟做不出来的事情，这个人还真真是可以做出来。 这一点，毋庸置疑。 再次扫了一眼牧元尘身上的东西，皇太后倒是不怒反笑。 “哀家可并没有说什么东厂的办案能力有问题，毕竟东厂是我们国家的一个招牌，若是连东厂都查不出来的东西，哀家还真是不知道可以去哪儿查了。” 听到皇太后的话已经有所缓和，牧元尘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也少了一些。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立刻把自己身上对于皇太后的不信任之感全部消除。 毕竟，皇太后可也是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 子曰：“老而不死是为贼。”，可不就是说的这种精明的老怪物么？ 果不其然，接下来皇太后说出来的话，让牧元尘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的。皇太后过来，不过是为了带走康嫔妃罢了。 “只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提督大人又怎么可以确定，这一次的情况不是失误呢？便纵是你拿过来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真的，可是单凭那一点点纸上的东西，连个人证都没有，又怎么可以定罪？” 已经知道了皇太后这边就是为了把康嫔妃带走，牧元尘不打算继续和这个人周旋，转而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温晟身上。 “皇上，臣所拿出来的东西是不是足以证明这件事是康嫔妃做的，想来皇上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希望皇上可以给长公主一个公道。” 看了一眼那依旧泪眼婆娑的人，温晟又把自己的目光往那个向自己行礼的，牧元尘身上看了一眼。最终，还是遵从了自己心里的决定。 似乎是觉得那话说的有些心虚，故而，在温晟把话说出来的前一刻，还轻咳了几下。 “朕觉得，皇太后说的话不无道理。提督大人，朕知道你办案的能力高，可是这么一点证据确实是不足以证明康嫔妃就是那幕后之人。” 说这话的时候，温晟的目光一直放在康嫔妃身上，并没有去看牧元尘一眼。 而牧元尘注意到这个问题，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那就像是把自己的心塞到冰窖里一样的感觉，他自认为这辈子没有经历几次。而温晟和皇太后两人，合力让他在他的生活里面添加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康嫔妃，你跟着哀家走，哀家有事找你。” 说完这句话，皇太后不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带着康嫔妃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到那两个人离开的身影，牧元尘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只奈何，现如今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刚刚到自己的寝宫，皇太后就忍不住问起康嫔妃那事情的真相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石三鸟 如今的康嫔妃在御书房那边已经受到了不知道几重惊吓，本来就六神无主，如今看到皇太后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再生父母一样，分分钟便把所有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一听到皇太后问自己的话，康嫔妃什么都没有想，直接冲着皇太后跪了下来。 “皇太后还请赎罪，长公主的事情，确实是妾身做的。” 听到康嫔妃承认了这件事，皇太后那边的心里也不由得惊了一下。 她虽然也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自己面前这么随意便承认了这件事。 如此看来，这个人对自己的信任还真真不是一点点。 转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皇太后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那一种惊讶之感表示出来，只不过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皇太后的方向。 康嫔妃原先的时候在她这边的表现她也大致都看了个七七八八，至于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大概也有了一个范围。 只不过，她确实是没有想到康嫔妃这么做的理由。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毕竟你应该知道，诋毁长公主这种事，就是把你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且不说东厂那边，单单是皇上这边，就不会轻易放过诋毁长公主的人。” 这么一边说着，皇太后一边给身边的人使眼色，让她们把那个几乎要摊在地上的人拉起来。 而另一边，她自己的心里则在算计着这件事情给她自己带来的利弊。 “皇太后救我！” 却不料，在那跪在地上的人听到皇太后询问其中的问题之后，直接扑到皇太后的身边猛地磕起头来。 看到康嫔妃几乎要疯癫的样子，皇太后皱了皱眉头，让自己身边的人把地上跪着的康嫔妃给拉起来，这才继续询问那里面的问题。 “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若是哀家可以做主的话， 一定不会亏待你。” 把自己的情况给说出来，这其实是需要康嫔妃的勇气的。 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让皇太后这边的人知道分毫，自然是知道这件事若是让皇太后这边的人知道的话，没有什么好结果。 只是，事到如今，她不能再拖了！ 康嫔妃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狠心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给倒了出来。 “是这样的，言嘉宁的死，跟妾身有关。” 听到这个消息，就连皇太后那边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给自己身边伺候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立马带着宫里的一众人离开。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 见到她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皇太后这才继续低头对着那个依旧瘫在地上的人说道：“现在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把这件事完完整整，一个细节都不可以放过告诉哀家。到时候，哀家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能改变的方法。” 皇太后的话似乎是让康嫔妃吃了一颗定心丸，刚刚一直在颤抖的人现如今也找回了一点理智。 既然都已经在皇太后这边暴露了，她并没有再继续藏着捏着的道理。毕竟，扪心自问，皇太后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故而，在停顿了一下之后，康嫔妃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都说了出来。 “妾身本来以为言品希那边没有什么证据，就会放过这件事了。谁知道提督大人和长公主暗中相助，眼看就要查到妾身身上了，妾身……妾身也是迫不得已……” 看着那个吞吞吐吐总算是把事情说出来一半的人，皇太后并没有接话，等着她自己把剩下的话全部说完。 见到皇太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有什么反应，康嫔妃这才继续壮胆把剩下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为了不让妾身自己被他们发现，只好出此下策，以求围魏救赵，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说到后来的时候，康嫔妃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有闭口不言之势。 想来，如果不是她今日的事情败露，她是怎么也不会把这件事给皇太后说出来的。 康嫔妃的话刚刚说出来，皇太后那边的斥责就已经落了下来。 “你怎么胆敢谋害同为宫中姐妹的言嘉宁，还要陷害长公主，实在是罪大恶极！如此，哀家怕是也难保住你！” 一听皇太后说的这话，康嫔妃那边立马便六神无主了。 她原本是一位皇太后这边可以帮自己把事情全部都做好的，所以她才敢把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可是现如今一看，怕是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 如果连皇太后这边都保不住自己的话，那自己还能去哪儿？ 如此一想，康嫔妃立马便把跑到皇太后那边，哭着保住皇太后的大腿祈求她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皇太后，求求您久久妾身吧！妾身也不过是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皇太后……” 那哭声之凄厉，怕是连外面的人也一个个的都听了个明明白白。 皇太后斜眼看着那个目光之中尽是祈求的人，嘴角不经意间泛起了一丝笑容。 只不过，那个一心只扑在自己说不定会死在这件事上的康嫔妃并没有看到这件事，只是跪在皇太后身边的哭泣。 “好了，你也不用这么绝望。哀家虽然说了没有不好保住你，可是并不是没有任何方法。毕竟，虽然说哀家只不过是一个后宫里面的人，可是想要保住一个人，皇上应该还是会给哀家这个面子的。” 一边这么说着，皇太后一边把那个在自己腿边跪着的人拉起来。 看到康嫔妃一脸泪容，皇太后对自己心里的事情更加确定了。 “你以后可以是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再这么鲁莽了。” 又教育了康嫔妃几句，皇太后这才让人离开了自己的寝宫。 她看着康嫔妃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 如此一来，这一次她不仅让牧元尘和温晟离心，让温晟欠自己一个人情，还更加明确的拉拢了康嫔，一石三鸟。 每每一想到自己这这一次的成就，皇太后脸上的笑意就掩盖不下。 第二百四十七章 帝王薄情罢了 在皇太后那边释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并且还得到了她给自己的保证。这个结果让康嫔妃的心里不由得高兴几分。 故而，当她在自己的屋子里看到端坐着的庄贵人的时候，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庄贵人端端正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点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 可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自然是知道，便纵是这个庄贵人现如今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她也不能说些什么。 虽然现如今庄贵人的位份没有自己高，可是若是论起来，庄贵人在皇上面前受到的宠爱可以没有比自己低上一分一毫。 故而，即便是庄贵人过来质问自己，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而另一边，被温晟和皇太后的做法寒了心的牧元尘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当他看到温婉的脸色的时候，心中愧疚之感不由得更加沉重了几分。 如果不是自己能力不够的话，又怎么会生生在已经拿到证据的情况下，还让她离开了？ 心中的愧疚转化成一种表面流露出来的悲愤，只是牧元尘的这种表现形式却并没有让温婉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的手在背后紧紧握着，脸上却带着一种强行扯出来的笑容，似乎是为了把自己对于这句事的心寒给生生压下去。 可是，毕竟温婉也是和牧元尘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在牧元尘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温婉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怎么了？” 不等牧元尘说话，温婉就先一步把问题给问了出来。她可不信牧元尘会在自己没有问的情况下主动把事情给她说出来——就像是当初谣言的事情一样，如果不是自己到后来去找沈晶儿问过了的话，怕是根本没有人会把谣言的事情给自己说。 而这一次，温婉的判断其实是对的。 牧元尘知道温晟在温婉心中地位，上一次言嘉宁的事情，已经让温婉心中对温晟有了一定的不悦之情。而现如今，若是把温晟此次的举动说出来的话，怕是会让她心里更加难过。 可是，既然温婉都已经问出来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的面容，温婉眼神之中探究的神色没有丝毫掩饰，直接让牧元尘给看了个透彻。 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牧元尘看着面前的温婉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刚刚自己在宫里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各位温婉说了下来。 虽然他已经尽力选了一些不怎么尖锐的情况，可是那主要的走向毕竟是没有变的。 故而，不管他再怎么委婉，都改变不了温晟为了康嫔妃而放弃了温婉的事实。 听完了牧元尘的叙述之后，温婉并没有像牧元尘想的那样，把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温晟的做法之上。 她只是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须臾之后，只听温婉淡淡说道：“康嫔妃应该是皇太后那边的人，所以她才会被皇太后领走。要不然的话，以皇太后的性子，她才不会让自己陷入这么一个肮脏的事情里面。” 看着温婉冷静分析局面的情况，牧元尘心里不由得心疼万分。 若是温婉把自己心里对于温晟的失望发泄出来的话，也就罢了，可是她偏偏要摆出一个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如此一来，实在是让牧元尘原本就揪起来的心更加心疼。 可是即便他再怎么心疼温婉，温晟那边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说不解决了就可以不解决的事情。 “不知道长公主对于皇上的举动有什么看法？毕竟皇上是长公主的弟弟，他的行为，本官认为长公主应该有一些负责人的时候不是么？” 牧元尘没有给温婉逃避问题的机会，即便是温婉把话题引到皇太后身上了，他也生生把她给拽了回来。 盯着温婉的眸子，让她无法再随意把自己的情绪淡化在她自己的内心深处，牧元尘就这么盯着她，等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到牧元尘咄咄逼人的样子，温婉不由得觉得自己心里有些烦闷。 听到温晟的做法，说她没有任何介意之情那是假的。如果不是因为先前牧元尘说自己的那些话的话，她自己这个时候又为什么要这么把自己给困在枷锁里？ 猛地抬头瞪着牧元尘的眸子，温婉带着赌气的语气说道：“这不是提督大人说的么？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自古帝王多薄情，本宫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薄情之人自取烦恼？”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观察着牧元尘的脸色。 却不知，这么一个日日都顺风顺雨的人，突然有一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个什么表情。 只见牧元尘的眉头在温婉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皱了一下，她把自己的目光放在牧元尘脸上，叹了口气之后继续分析这次事情的具体情况。 此时的温婉，心中对于刚刚听到温晟的做法时候的那种寒心之意已经消去了大半。故而，这时候的她，分析事情的时候不由得便往家国大事上靠拢。 “还有一点，那康嫔妃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蒙古来的嫔妃。为了两邦交好，那康嫔妃是绝对不可以随意责罚的。”温婉看了一眼那个似乎也赞同她的意见的人，继续说道：“再说了，皇上宠了她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其实温婉自己这么一分析之后，心里那原本还剩余的一点不悦之情都已经消散了。 只是，温婉自己心里想通了，牧元尘那边可不一定认为她是真的已经把这件事给放了下来。 既然温婉已经把事情给分析了一通，而他也没有其他什么理由去反驳温婉说的话，那他现如今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可不就是争取把温婉心里的郁闷除去么？ 见到自己面前温婉强颜欢笑的模样，牧元尘实在是不忍心。 忽而，牧元尘想到了温婉和自己一起出去的时候，她似乎还是开心的样子。故而，牧元尘不由得便再次升起了这个念头。 “长公主，不如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如何？依照本官知道的，长公主怕是已经有月余未曾出去过了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惊喜 原本因为温晟的事情搞得温婉心里有些不适滋味，猛地一听到牧元尘打算带着自己出去的话，让温婉不由得心中惊喜了一一番。 再者，她现在也不想把自己困在这一众糟心的事情上面不是么？ 故而，在牧元尘提出出去转一圈的提议的时候，她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真的吗？好啊，那我们去哪儿？” 看温婉脸上的兴奋之意不像是装出来的，牧元尘这才在自己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怕温婉把自己的心里的情绪憋着不说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自己这一次的事情又做错了？ 得到了温婉的回应，就连那原本也是因为温晟的所作所为而寒心的牧元尘也笑了起来。 “不知道，本官也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不知道长公主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如果有的话，本官倒是想要过去一睹那个地方的风采。能让长公主及挂上，怕是一个很美妙的地方吧！”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旦变得欢快起来，牧元尘也不再是那么一副严肃的表情。他看着自己身边站着的温婉，不仅仅是脸上带着笑容，便纵是那心里，也有一种充实之感。 听完牧元尘说的话之后，温婉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看到牧元尘脸上的笑容，温婉这才了然于心。 怪不得牧元尘突然话多了起来，还不是因为他现如今心情好么？ “提督大人你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着本宫过去就好。本宫天天在宫里呆着，也不知道哪里好玩，怕是也给不了提督大人一个好的回答不是么？” 既然牧元尘愿意带着自己出去散散心，那自己又为何要拒绝呢？ 一想到这里，温婉倒是先一步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现如今不过是巳时，距离宵禁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意味着他们两个人可以在外面度过好几个时辰。如此一来，不就有了大把时间去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情么？ “好，既然长公主已经这么说了，那本官便听长公主的。” 跟着温婉身后，牧元尘并没有推辞，更是先她一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到那个超越到自己前面的人，温婉不由得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牧元尘其实并不是那么一个毫无情意的人不是么？毕竟对于他们两人来说，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是需要好好相互了解一下了。 与上一次一样，牧元尘并没有让温婉自己骑一匹马，而是让她和自己的同骑一匹。 如此一来，两人在京城里七拐八拐的，直接把整个京城里面的大部分地方都逛了一圈。 再一次在百姓面前与牧元尘同乘一骑，温婉这次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反感。不仅仅如此，她还一路上都在跟牧元尘说笑，让一路上遇到的那些百姓们一个个的都不由得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七拐八拐之下，温婉发现他们两个人最终到了京郊的一个院落。 不知为何，在看到那个院落的大门的时候，温婉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惊讶。 她没有想到，牧元尘竟然在这么一个地方还有别院。如此一来，倒是让她惊讶一番。毕竟，上一次牧元尘带着她去的可是另一个地方。 在牧元尘拴马的时候，温婉自顾自走了进去。 既然是自己的地方，又有什么不能进的？ 只不过，当她从门口那面挡住里面的景色的墙后面出来的时候，却被眼前的这一片景色惊讶到了。 只见那院子之中杂草丛生，几乎已经到了腰部。远远看去，根本就是一个荒芜的地方而已。及至此时，温婉心中疑问才算是真真表露出来。 听到自己身后的脚步声，便知道怕是牧元尘进来了。 温婉并没有回头，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出声问道：“不知道提督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本宫还以为这是提督大人在这里置办的别院，没想到，却是本宫想多了。” 一边看着自己面前的情况，温婉一边问自己手身后的人。 牧元尘并没有回答温婉的问题，只是上前带着她往里面更深的地方去。 而另一边，皇宫里，那被庄贵人抓了个正着的康嫔妃可没有温婉这么悠闲。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一脸严肃的人，康嫔妃不由得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些心虚。 至于庄贵人那边，此时的她早已不是那个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庄贵人了，而是一个目光之中全部在透露着严肃的人。 “不知道姐姐刚刚去了哪里，妹妹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姐姐回来。听说姐姐被皇太后解了围，妹妹还以为早都回来了呢！” 庄贵人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考虑康嫔妃的接受程度，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自己话语里面对于康嫔妃去找皇太后的不满给说了出来。 看到康嫔妃一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庄贵人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寝宫里面伺候的人本身就大气不敢出一口，故而在庄贵人冷笑那一声的时候，在这个静悄悄的寝宫里面很是突兀。 而那一声冷笑，也就这样毫无悬念地传到了康嫔妃的耳中。 “我不过是去给皇太后请安罢了，怎么，可以你去请安，就不可以我去了么？” 倔强地盯着那个端坐的人，康嫔妃试图从自己的话语之中把庄贵人的思维扰乱。 只可惜，庄贵人她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故而，康嫔妃的这些伎俩，她一个都看不上。 “你不用说这么多，我几乎日日陪着皇太后聊天，怎么就未曾见过你过去？再说了，怕是姐姐刚刚没有听清楚，妹妹已经说了，我听说你是被皇太后从御书房带出来的，不是么？” 那一个字一个字步步紧逼的步伐让康嫔妃有些无所适从。看到庄贵人眼神之中那种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康嫔妃不由得心中一阵惶恐之意。 这个 庄贵人，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在脑子里力求找到一些可以改变这个现状的方式。 只可惜，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 第二百四十九章 去哪儿 自己面前的这一片荒芜之地让温婉有些无所适从，她不知道牧元尘带着自己到这里来的意思是什么。 毕竟对于她来说，牧元尘这个人似乎从来都不会做什么无用之功。再说了，这么一个荒芜的院子，里面或许大有名堂也说不定。 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来，温婉就那么暗暗静静跟在牧元尘的身后，等着他给自己带路走到一个可以看到他的目的的地方。 只是，这越往里面走，温婉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儿。 不管他们两人走了多长时间，这里似乎都只不过是一个荒芜的院落罢了，并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 “我们要去哪儿？” 看到自己面前出现的及腰高的灌木丛的时候，温婉还是忍不住了，她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想从他的身上找到任何一点有可能的答案。 只不过，牧元尘依旧没有让她满意。 看到自己身边的那个问出这个问题的人，牧元尘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指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片灌木丛，拽着温婉转身看向整个院子里面的情况。 说起来，刚刚从门口进来的时候，似乎还没怎么注意。而现如今，站在这最后面的地方一看，温婉才发现，自己面前可不就是一个草地么？ 那上面有几个石板铺出来的路，从门口把两个人送到他们现如今所在的位置。 不仅如此，那石板的周围，全部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地。 “这个……”温婉看着自己面前的景象，还是转头去求助那个带自己过来的人，想知道牧元尘到底是什么意思。 知道温婉怕是不理解自己带她过来的用意，在温婉还在没有把她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牧元尘就已经把他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转头看着那个微微皱着眉头的人，牧元尘不由得伸手抚上了温婉的眉头，想要把她眉间的褶皱抚开。 “这里其实是一个属于本官的散心的地方。” 牧元尘往前走了几步，继续说道。 “以前本官在什么地方遇到不喜欢的事情，或者是什么想不通的事情的时候，就会来这个地方转几圈。” 猛地转过身来，牧元尘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在温婉的眸中转了一个个。而牧元尘的目光，也定定地看到了她那带着他的眸子中。 看到牧元尘转过来的动作，温婉就像是一个偷窥被发现了的人一样，立马低下头去不想要把自己的窘迫表现出来。 牧元尘那边似乎是看出了温婉对于她自己的行为的羞涩，故而只不过是笑了笑，并没有接着她的话继续调笑出去。 “这里一直都没有修整过，就是为了留下这一个看起来能让人心安的景象。虽然说杂草丛生，可是这里却少了那些时间的凡尘喧嚣。更重要的是，不管是什么事情，到了这里之后，都可以认为自己已经脱离了这个世间，让自己的心里放松一下。” 牧元尘看到温婉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偷偷笑了一下。 “算得上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说完之后，牧元尘先一步去了那杂草丛生的地方，在温婉的目光注视之下，率先躺了下来。 在听了牧元尘那一大片话语的解释之后，温婉自己的对于这个地方也升起了无限的好奇心。 而此时，她看到牧元尘先一步去到了草丛之中躺着，不由得也跟着他去了那里坐下。 感受到温婉来到自己身边，牧元尘轻声说道：“长公主可以感受一下，就这么躺在草地上，或者是坐在树下发呆，心里不管怎么不平静，到最后都会归为一片平静不是么？” 看到那个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平日里别人看不到的样子，温婉这才突然发觉到这个人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平常人罢了。 不管市面上的人把他说的多神奇，他终归不过肉体凡胎，都会有自己身为一个平常人的喜怒哀乐。 “对。” 应了牧元尘一声，温婉也跟着他坐下来看着自己面前那一片荒芜的地方，把自己面前的一切都当成一片虚无，放空自己的思维，让自己彻彻底底放松下来。 而另一边，在宫里和庄贵人对峙的康嫔妃觉的自己一点都不好。 如果不是庄贵人和自己的位份差不多的话，自己也不用这个是在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毕竟对于康嫔妃来说，她还真不是一个会用那种随心所欲的话把所有的事情给推脱出去的人。现如今那个庄贵人抓住了自己在这里的小辫子，怕是自己不怎么好过了。 “庄贵人，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去皇太后那边确确实实就是为了过去请安。你说你没有见过我，说不定我们是刚好错过了呢？” 康嫔妃总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挣扎一下，所以并没有把自己对于这件事的问题看得那么悲观。 看到康嫔妃依旧是一副打死都不承认的样子，庄贵人也不介意给她拿出来更多的证据。 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垂死挣扎的人，庄贵人笑了一下。 “不管姐姐到底去了没去，想来姐姐自己心里清楚。至于姐姐做了什么事，我想，只要稍微查一查，都能查得出来。可别忘了，打算查这件事的人是谁。” 庄贵人缓缓把自己的话说出来，目光却并没有离开那个站在下面的康嫔妃身上。 看到康嫔妃脸上的惨白之色渐起，庄贵人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而至于康嫔妃这边，本身就是在强撑着想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压下去。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压不下去了。 抬头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庄贵人，康嫔妃动了动自己的嘴唇，打算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那端坐着的人却已经从那位置上起身。还以为庄贵人是为了更方便的听到自己说的话，康嫔妃咽了一口口水，想要把自己做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却不料，在她开口的前一刻，那个从椅子上起身的人却先一步开口了。 “姐姐不如自己想想，妹妹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第二百五十章 合理的解释 庄贵人打算离开，康嫔妃自然而然没有阻止她的理由。 看着庄贵人远去的身影，康嫔妃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她便纵是没有什么城府，可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现如今庄贵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可不就是在等着自己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而那个合理的解释，怕是庄贵人那边心里早就已经知道了。 一阵寒意从康嫔妃的背后升起，让康嫔妃的心不由得一紧。 “庄贵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等到庄贵人已经走远，康嫔妃这才问了问自己身边伺候的人。 伺候的小丫头一听到康嫔妃在问自己问题，立马上前一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回娘娘，庄贵人在娘娘被皇上叫去之后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来的。算起来，应该是娘娘您刚刚被皇太后领走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往这边走了。” 一听到这个解释，康嫔妃快走了两步回到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 依旧是那个角度，康嫔妃似乎从那空无一人的椅子上看到了刚刚离开的庄贵人。她脸上运筹帷幄的笑容让康嫔妃有些无所适从。 如果早一点可以发现这件事情的话，必定不会与这么危险的人作对。 便纵是不能作为盟友，也不能给自己添一个劲敌不是么？ 缓缓走到庄贵人刚刚坐的位置上坐下来，康嫔妃依旧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她的目光放空，看向庄贵人离开的方向，眼神之中一点点流露出沉重的神色来。 身边伺候的小丫头们看到康嫔妃这么一副样子，一个都不敢上前去同她搭话。虽然平日里康嫔妃表现的也很是平易近人，可是此时庄贵人来过之后，她们一个个的都可以看得出那里面的不一样之处。 “你们先下去吧。” 似乎是看出了身边的人的情况，康嫔妃并没有让那几个小丫头继续在自己的这种无端威压之下停留。 听到赦免的几个小丫头立马匆匆忙忙离开了康嫔妃的宫殿，一众人出去了之后，康嫔妃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今天庄贵人没有过来的话，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还看不出来庄贵人其实是一个随时随地可以用她手上的东西把自己给弄死的人呢？ 一时之间，康嫔妃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一个无形的眼睛，随时随地都在监视着自己身边的行为。 “我要是没有和你对立的话， 你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么过来警示我了？” 空荡荡的寝宫里面，并没有任何人会回答她的问题。 无声的泪水从康嫔妃的脸上流了下来，她不知道现在的事情已经到了那种地步，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刻就会有人过来带着她去诏狱。 这种恐惧一直在康嫔妃的心中维持了很长时间，直到天都已经暗下来了，她还是没有在自己纠结的心思里面得出一个结论。 先不说康嫔妃这边，那边在草丛里面躺着的两个人却是过得很是平静。 牧元尘歪着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全部都是对温婉的喜爱之情。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位置，牧元尘只要睁个眼就可以看到温婉的脸颊，让他不由得心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心满意足。 一想到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人已经是自己的人了，牧元尘心中的喜悦都几乎要溢于言表。 只是，他却并不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明面上，不能让皇太后发现，她其实是成全了一对人，而不是让两个不合的人凑在一起。 似乎是感受到了牧元尘的视线，温婉在这一片静谧之中突然开口了。 “提督大人小的时候怕是也很不容易吧，虽然本宫没有听说过提督大人小时候的事情，可是对于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来说，很少会有人是一帆风顺的不是么？” 温婉转头，正好把自己的视线和地上躺着的牧元尘对上。 她看着牧元尘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神情，见他并没有反驳，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和他所经历的事实已经八六不离十。 知道自己的话有可能会引起牧元尘心里不怎么会的回忆，温婉并没有让他回答自己，而是先一步起身往旁边走了几步。 她做出一副观赏这个院子的样子，心中却在想着牧元尘小时候有可能经历过什么事情。 见到温婉的这情况，牧元尘的心中也是五味具杂。 一想到自己以前的那些经历，如今是愈发觉得能和这么一个人在一起就是上天赐予自己的好处。 “其实长公主说的有道理，”牧元尘从草地上坐起来，让自己的视线追随着那个远去的人的身影，“毕竟，每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活的都不容易不是么？就比如长公主和皇上，就比如说本官，就比如说这大地上的黎民百姓……” 一旦扯到了天下大事上面，温婉的心态也立马变了。 她笑了一下，笑自己刚刚突然就陷入了一种她以前一直都不会陷入的困境之中。而现如今，只要天下苍生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面，自己第一个身份就是这个国家的长公主。 而身为一个长公主，自然而然是要把自己的国家子民的幸福当做自己的幸福。 她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已经坐起来的牧元尘，从他身上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圈。 “好了，本宫已经没事了。” 刚刚起来的太过恍惚，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粘到了一些草渍。现如今顺着牧元尘的视线看去，这才后知后觉把自己身上沾的绿色的东西给拍掉。 整理好自己的一副，温婉再一次往牧元尘身边走了两步。若是说起来的话，还是牧元尘的心态比自己好。这一次，可不就是牧元尘带着自己来祛除自己心里的阴霾的么？ 这么一想，温婉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我们回去吧，刚刚提督大人既然已经提到了天下苍生，就应该知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这里虽好，但是也不是我们逃避的理由不是么？” 第二百五十一章 那就走吧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去，也正是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才让温婉突然提起了自己的脚步出来。 “好啊，既然长公主已经心情好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很是少见的，牧元尘流露出了一副让温婉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笑容。 看到这种难得的笑容，温婉知道牧元尘也在因为他们两个今天的这个行为而发自内心的高兴。不有的，温婉的心里更加开心了。 “那就走吧。” 冲着牧元尘抬了抬眉，温婉也很是难得的给牧元尘展现出了自己少女心的一面。 看到温婉脸上娇憨的表情，牧元尘大笑了几声先一步往大门口走去。 先把温婉抱上马，牧元尘这才跟在温婉身后也上了马。 “若是下一次长公主心情不好的话，就给本官说，本官再带着长公主一起来这里玩啊！” 两人今日的经历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也轻松了不少。平日里谈论国家大事的两张嘴，此时可算是为了他们自己的事情而动了动。 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牧元尘坚毅的下颚，温婉同样笑着回答道：“一定！” 只可惜，在两人长在因为今天的事情而高兴的时候，前面的路况却不让他们继续走下去了。 远远的就看到不少人围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牧元尘随意在路边找了个人问了问，这才知道前面是两个马车撞在一起，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通不了路了。 就在温婉以为要在这里等上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时候，牧元尘先发话了。 “若是长公主不介意的话，本官还知道一个比较偏僻的小路。那条路本官走的次数不多，毕竟不是官道，但是也可以回去。不如，我们从那边走？” 牧元尘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情况，轻轻叹了口气。 “看前面的样子，怕是一时半会儿通不了了。”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自己心里也有一定的计较。 毕竟牧元尘的说的确实是不错，如果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继续等下去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牧元尘的怀中点了点头，温婉同意了自己身后之人的提议。 见温婉对自己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喜欢的感觉，牧元尘牵起缰绳，指引着两人坐下的马匹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或许是老天觉得应该犒赏一下这一对有情人，在他们转进那个街角的时候，发现那街上竟然热闹万分——原来，这里一直都是民间盛行的夜市！ “要不，我们下去走走？” 或许是今天的异样太多，温婉在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下去逛逛。 “先前本宫在宫里的时候，就听说民间的夜市很是热闹。今日好容易遇上了，怎么有不去看一看的道理？” 生怕牧元尘不同意，温婉立马跟着自己上一句话把那个骑马之人反驳的话给堵了回去。 其实，即便是温婉自己不提出来，牧元尘也是打算带着温婉下马走一遭的。 “好。” 应了温婉的要求之后，牧元尘立马下马，顺带着把依旧坐在马上的温婉也给抱了下来。 夜市昏暗，倒是让温婉不在被牧元尘抱着的时候不是那么局促。 只是，一下马，温婉就丢下那个刚刚还一起商量事情的人，先一步混进了夜市上的人群中。 把两人的马收拾好，牧元尘一边盯着温婉的方向，一边加快自己手上的动作。 在缰绳拴好的下一秒，牧元尘立马便大步往温婉的方向走去。 “长公主都不怕在这里走丢么？毕竟长公主以前可是没来过这里。” 一边说笑，牧元尘抓住温婉的手把她仅仅拴在自己身边。 知道是牧元尘追过来了，温婉并没有反抗他牵手的动作，回头冲着他眨了眨眼。 “提督大人觉得本宫需要担心么？有东厂提督大人在，还能有你找不到的人？” 温婉话语之中对自己的信任让牧元尘不由得笑了起来，一点都不舍得继续责怪温婉刚刚的行为，倒是带着她往夜市更深处走去。 而皇宫里面，庄贵人离开康嫔妃的宫殿之后，迈着自己轻松的步伐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如果细细看去的话，说不定会从里面看出一些属于她自己的从容淡定。 “贵人为何不把事情说破？” 庄贵人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不解地问道。 方才在康嫔妃那边的时候，她也在旁边听着。眼看庄贵人就要把 康嫔妃做的那些龌龊事儿给说出的来了，却不料到最后竟然停了下来。 说实话，她在出那康嫔妃的寝殿大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 只可惜，一场好戏就这么没了。 “明明那康嫔妃已经山穷水尽，只需要贵人您一句话，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不是么？” 这话语之中有对于康嫔妃做出来 的事情的不喜之情，也有对于自己身边的主子就这么放过了那康嫔妃的委屈。 庄贵人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跟在自己身边儿的小丫鬟，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出来的话。 “得饶人处且饶人，凡是留一步，日后好相见。” 看那小丫鬟似乎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庄贵人继续说道：“再者，康嫔妃的 位份也比我高，如果我就这么莽撞地定了上去，岂不是以下犯上？这种事情，在这后宫里面可是要不得的。” 她的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上，几乎已经把这后宫里面的事情给全部点明。 “可是……” 可是，那小丫鬟心中的不服气依旧没有消失。 见那小丫鬟竟然这么不懂事，庄贵人立马严肃地抬手制止。 “后宫之中，隔墙有耳，不可再在背后议论他们的是非知道么？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了庄贵人的话，小丫鬟果然闭嘴了。 便纵是她自己的心里依旧在因为这个事情而觉得不服气，可是庄贵人说的也不错。 隔墙有耳，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低头跟在庄贵人身后，小丫鬟这一次是彻底安生下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找不开 这夜市上的东西自然而然让不少人都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更莫说那个以前还从未来过这种地方的温婉了。看到自己面前的那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摊子，不一会儿便迈不动自己的脚步了。 “师傅，你这个灯笼怎么卖的？” 听到温婉问出这句话，牧元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摊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看起来尤为奇特。 其不说其中有十二生肖的样式，便纵是那种很是难得的上古神兽，这个摊子上竟然也有。 可谓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每一个都让这个摊子给做了出来。 如此一来，不仅仅是温婉，就连牧元尘也对这个摊子上的东西有了那么一丝丝兴趣。 “这下面这一排小的是五个钱一个，上面那个大的是十个钱一个的。” 摊主看自己面前 的这两个人身着富贵，看起来便知道是一个能给自己带来财富的人，整个人都不不由得殷勤起来。 他把温婉现如今正在看着的一个十二生肖的灯笼取下来，递到温婉手上。 “小姐你看看这灯笼， 我们这里的灯笼可是这条街上最好的。您看看这装饰，您看看这做工，哪一点不是用的上好的工具？” 把自己面前小摊摊主递过来的灯笼拿到自己手上，温婉把那个灯笼举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通。 灯笼的材质自然是不必说，上手之后就能感受到其中用料的精细。 因着递过来的这个灯笼是个做样式的，故而里面还有亮光，如此一来， 可不就是让温婉能更好地看到那个灯笼的全貌了？ 在一边的牧元尘看到温婉把玩手中的灯笼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得温顺了几分。 “若是娘子觉得这灯笼好看的话，不如买下来带回去？刚好家里有了这些灯笼的点缀的话，想来也会更加温馨不是么？” 猛地一听到牧元尘对自己的称呼，温婉惊了一下。 只不过，在下一刻的时候，她就表现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转而对着牧元尘的方向。把自己的手上的灯笼递给牧元尘让他看看，温婉把自己的钱袋拿出来交钱。 那钱袋一出，小摊的摊主眼睛都亮了。 看着钱袋上的刺绣，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出来的做工。如此一来，这位主顾怕是能在自己这里多买一点东西也说不定。 如此一想，小摊摊主立马便接着推销自己这里的东西。 “小姐不如看看其他的，这十二生肖的灯笼做的都不错，若是小姐买的话，倒不如买一套回去，挂着也喜庆。” 这做生意么，终归是要有捆绑销售的套路的。 看到小摊摊主那么热切的看着自己，温婉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只不过，她实在是不需要那么多灯笼。 把钱袋打开，温婉拒绝了摊主的提议。 “不用了，家里用不了那么多，带回去也没地方放。” 只是，那小摊摊主看到温婉递过来的银子之后，立马就再一次变成了一副纠结的样子。 看了看那个依旧在看其他灯笼样式的温婉，又看了看那个拿着小兔子灯笼的牧元尘，摊主还是吞吞吐吐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出来。 “小……小姐，这银子……找不开啊……” 看到温婉脸上疑惑的表情，摊主不由得继续解释道：“这一两银子就是一吊钱，这小灯笼不过是五文钱而已，小的我实在是没有九百多个钱给小姐找过去。” 听完了小摊摊主的解释，温婉这才了然一笑。 看了一眼小摊摊主为难的样子，温婉并没有让他继续在自己面前为难。 “没事，既然找不开，那就不用找了，我再那几个自己中意的灯笼就行了。至于剩下的钱，就当是赏你了。” 说起来，这个小摊摊主以前怕是也不少经历这种事情，听到温婉说的话之后立马殷勤道谢，还把自己摊子上所有的样式都给温婉详细介绍了一番。 如此一来的结果就是，那个跟在温婉身后的牧元尘遭了秧。在离开那个灯笼摊之后，牧元尘手上拿了两大把灯笼，已经玩完完全全拿不下其他东西了。 温婉看着难得有些尴尬的牧元尘，偷笑不已。 这么出来一趟，还真是让她收获满满。 后宫之中，在庄贵人来康嫔妃这里走了一遭之后，康嫔妃立马便安生下来。这个生事的人一旦安生了，那后宫里面就免不了再一次恢复平静。 看到后宫之中不再那么乌烟瘴气，温晟心中很是高兴，叫人给掌管后宫之事的皇后派过去了一大份赏赐。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康嫔妃不由得心生嫉妒，只是依照她现在的情况，她也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在受到皇后被赏赐的消息之后，康嫔妃看着皇后宫殿的方向冷哼一声，最终还是把自己的那颗想要做皇后的心暂时埋在心底深处。 另一边，好不容易跟着温婉让她在夜市上逛了个兴头的牧元尘终于带着温婉回到府上。 还不等他们两个人进府，就看到那个不知道在哪儿收到了他们回来的消息的德源跑了过来。 “长公主，长公主你可算是回来了，德源一直在找你，可是听下人说你出去了。现如今可算是回来了，德源有事要与长公主说！” 看到那急匆匆从府里跑出来的德源，温婉不由得有些诧异。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德源那边了，可是看现如今德源脸上焦急的表情又不像是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怎么了？” 顺着温婉的声音，德源喘了几口气才抬头看去，却被牧元尘身上的情况给惊呆了。 因为要骑马回来，所以牧元尘便把所有的灯笼都塞到了自己的胸前的口袋里，现如今德源看到的就是一个身上挂满了灯笼的牧元尘。 “这……” 德源惊呆了，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找温婉的事情，只是看着牧元尘的方向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只不过牧元尘并不打算理会德源，既然这个人是有事找温婉，那就不管他什么事情。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德源，牧元尘从她身边冷漠地走过，径直去了他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百五十三章 心满意足 见到牧元尘先一步离开了，温婉也没有任何不喜之色。毕竟今天在外面的精力是真的让自己还是喜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自己今晚上怕是也不会回来这么晚。 “有什么事？” 再次问了一遍自己身边站着的德源，温婉看着那个依旧在发呆的德源，等着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而这个时候，德源也从自己刚刚接收到的震惊里面缓过神来，转而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等着自己回话的人。 她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多少人之后，这才悄悄走到温婉身边小声说道：“是这样的，德源今天才听说，街上全部都是关于长公主害了嘉宁娘娘的谣言。长公主今天出去，有没有遇到什么不长眼的百姓？” 德源脸上关切的表情一点都不作假，让温婉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是，刚刚还算是愉快的情绪却立马被德源的这一席话给说的消失殆尽。 并没有打算理会德源，温婉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打算绕过她往院子里面走去。 只是那德源怎么可能让温婉这么随随便便离开自己的视线？ 连忙快走两步来到温婉身边，德源又凑上去说了两句。 “长公主，不是德源多嘴，这种事情是真的不能任由他们散播开来，到时候怕是不好控制。德源觉得，还是趁着这一会儿没那么严重，控制一下比较好。” 见那德源今日若是不把自己的话给问完她是不会罢休了，温婉干脆停下来，看着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提建议的德源说道：“那不知道德源是不是有什么可以提的建议？如果德源有什么可以让外面的人住嘴的建议的话，本宫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温婉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刚刚下马时候真心实意的笑容到现如今满脸的假笑，让德源看的心中畅快不已。 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几乎掩饰不住自己脸上得意的笑容的德源，温婉并没有打算和这个人继续计较，就这么等着她看看她还有什么话。 或许是为了让温婉更加糟心一些，德源还真真顺着她的意思说出了解决方法。 “说起来，德源还真的有一个方法，若是长公主觉得可行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 看到温婉就算是不想在自己这里浪费时间，也一直忍着自己让自己说完的样子，德源心中笑了一下。 “像是这种事情，自然是擒贼先擒王，把那些散布谣言散布地最狠的人抓起来收拾一顿，让后杀鸡儆猴！” 德源脸上严肃的表情让温婉觉得有些讽刺，她冲着德源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本宫会考虑的。”便离开了大门口。 看到温婉离开的方向，依旧站在大门口的德源总算是不打算继续压自己脸上的表情，把那得逞的笑容表露了个透彻。 温婉离开大门口之后，径直去了牧元尘的房间。 一推开门，便看到牧元尘正在收拾那一大堆灯笼。各种各样的灯笼在桌子上的摆的满满的，让温婉刚刚被德源破坏的心情再次回到了一个兴奋的地点。 “放得下么？” 温婉一边往书桌的方向走去，一边看着牧元尘把自己身上的灯笼再次那下来一个放到书桌上。 走近了之后，温婉才发现那其中灯笼数量的庞大。 在夜市上的时候，她直接给小摊摊主付了钱之后，一直在她身后站着的牧元尘就把灯笼全部都借了过去。如此一来，温婉她自己其实是并没有细数有多少的。 而现如今，看到这些铺了整整一个书桌桌面的灯笼，温婉不由得笑了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一次出去逛街的决定不怎么好？” 听出了温婉语气中的笑意，牧元尘抬头看了一眼刚刚走过来的人，也给她回了一个笑容。 桌子上的灯笼已经把桌面覆盖上，笔墨纸砚什么的全部都看不见了，只剩下那一桌子的快乐源泉。 随手拿起了几个灯笼，牧元尘从桌子后面绕出来。 “这样，我们去把灯笼挂上去如何？虽然现在夜已经深了，但是明天休沐，可以不用那么早起。” “好啊！” 既然牧元尘有这个心思，温婉也跟在他身后拿了几个灯笼之后离开了屋子里面。 刚出书房门，就看到几个下人在院子里守着。温婉招呼他们一声，让他们把工具全部都拿过来。 听了温婉的吩咐的下人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在自己的主子面前表现出自己最能干的一面，纷纷前去拿自己负责的东西。 不多久，他们需要的东西就已经被放在他们两人面前了。 看着那个放在院子里的椅子，温婉笑了一下，先一步走了过去。 “你们给本宫扶着这个椅子，本宫要亲自把灯笼挂上去。” 一众人听了温婉的话之后，不由得想要让温婉打消上椅子的念头。 只不过，他们终归不过是下人而已。在他们还没有开口之前，就已经被温婉把话堵了回去。 “你们不用担心，不过是挂个灯笼罢了，不会有事的。” 不仅仅如此，她还冲着牧元尘的方向也使了个眼色。一众人看到牧元尘点头之后，这才敢让温婉上了那个椅子。 把灯笼挂到斗拱上，温婉又转头冲着下人要了火种把它点上。如此一来， 看着那亮起来的灯笼，温婉觉得这似乎就是承载着自己所有的欢欣与快乐的东西一样，一刻都不愿意把自己的目光从上面移开。 不仅仅是这一个，和点燃这盏灯笼的过程一样，温婉把另外那些灯笼全部都挂在了院子里。 一时之间，原本昏暗的院子突然亮了起来。便纵是没有白昼那么明亮，可是却有了属于自己的暖色。 看着这么一院子的灯光，温婉觉的自己的心里就像是被填满了一样，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而那一直在看着温婉的动作的牧元尘此时看着那个在院子里的温婉，她四处查看的身影让他的心中觉得，这才是自己的家。 而不是像原先那样，这个地方，不过是一个把自己困住的地方而已。 至于那一众下人，看着牧元尘满眼都是温婉的样子，一个个也大胆地笑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头雾水 温晟这段时间的日子是真的过的很是惬意，皇后那边把后宫的事情做的很是不错。如果不是把自己的目光都放在后宫里面的话，温晟倒是有不少时间可以自己安排。 不仅仅是后宫这里，即使是先前温婉那边的糟心事情，现在也有牧元尘去做。 而至于言嘉宁的事情，倒是有言品希一直在为了她的事情奔波，倒是确实是没有任何许需要自己去收拾的事情了。 至于朝堂上面的事情，温晟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摆着的折子，心里觉得很是惬意。 新晋的这些官员们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在皇上面前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如此一来，他们一个个的都拼尽自己的全力力求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都做到最好，又是给温晟留下了一很好的空间。 如此一来，温晟也不至于太过于被动。 日此过了几日之后，温晟便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实在是有些无聊。虽然几案上还有一些折子等着自己去批，可是已经没有什么折子可以提起他的兴趣了。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消遣的方式么？” 翻了两下自己面前放着的折子，温晟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看着那个站在一边服侍自己的小太监，温晟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小太监一听到温晟的说法，就知道皇上怕是又想要出去转转了。 如此一来，那小太监脸上上前来，把自己这几天刻意到处打听得到的消息给温晟说了。 “回皇上，前几日那边皇上觉得如何？花街那边和京郊的那个花园，若是皇上想去的话，奴才让他们去准备。” 这几日的时间里，温晟早已经放下了自己原先的那种戒备，把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就比如说，前几日的时候，在他的逼问之下，小太监可算是说出了花街的去处。 在听到小太监的话之后，温晟立马便摆驾去了那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几乎只要一得到空闲的时候，就要小太监找一些什么可以玩的地方让自己过去。 最开始的时候，小太监还会劝两句，每次都免不了被温晟教育一顿。 可是现温晟出去的次数多了，倒是不怎么觉得这件事情不妥了。不仅仅不劝了，小太监帮着去各种地方找一些自己觉的不错的地方暗暗记下来，以备温晟随时问自己，自己可以立马回答出来。 “不了，那几个地方朕都已经去过一次了不是么？朕要出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是什么说我们的长公主的，你可是要好好想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消息灵通的地方。” 这几日出去的时候，温晟都是在以查温婉的事情为借口麻痹自己，时间长了，竟然连他自己也相信了。 见到温晟拒绝了自己刚刚的提议，小太监的眼珠转了几圈，再次笑着说出来另一个地方。 “还有一个地方，不知道皇上想不想去。” 见那小太监神神秘秘的样子，温晟随意拿起一本折子冲着小太监扔过去。 “赶紧说！” 只是看那温晟脸上带着的笑容，小太监就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生气，只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小太监自己也笑了起来。 他往温晟的身边走了两步，把自己的笑容放到最大，生怕温晟看不出那里面的诚意。 “哎，奴才这就说！”小太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南大街那边有一条夜市，据说晚上的时候很是热闹。什么卖灯笼的，玩六搏的，唱曲儿的都有！要是皇上喜欢，奴才让人去安排。” “那就赶紧去啊！” 这两天这个小太监带着自己出去的地方实在是好玩，于是温晟就免不了和他之间的关系好了不只一点点。 对于小太监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遵守君臣之礼这件事，温晟也并不是怎么在意。 至于小太监这边，虽说带着皇帝出去本身就是一件违禁的事情，可是见到可以讨好皇帝，让皇帝开心，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干就是了！ 带着温晟离开皇宫，小太监让驾车的人去了那个自己前两天才听说的夜市。 还没到地方的时候，小太监看到那里热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次再一次在温晟的心中提升了一个档次，不由得暗自欣喜起来。 “皇上，到了。” 给温晟通报一下，小太监先一步下车给温晟接车。 那车夫是他们这几日一直都带着的，所以不必在他面前隐瞒身份。可是出去的其他的百姓就不一样了，他们一个个的要是直到了自己身边的人是皇上，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故而，小太监和温晟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换好了自己的便装。 而当他们踏进夜市的那一刻，小太监对于温晟的称呼也从皇上变成了公子。 “公子，您看看这个摊子上的琉璃，确实是好看啊！” 看到温晟乐在其中的样子，小太监也不介意多巴结几番。 听到太监的话，温晟也立马走到小太监身边看着那摊位上的东西。 说起来小太监陪着温晟出来饿了这么多次，差不多也把温晟的口味给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在温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拿起一个温晟喜欢的玉佩递到他面前供他观赏。 “确实是不错！” 这么说着，温晟便转了个身把手中的玉佩对着不远处的灯笼摊子快看其中的质感。 只是，这一看不要紧，却是看到了那边站着的两个熟人——只见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正在灯笼摊钱说笑，让温晟把手上把玩玉佩的动作也听了下来。 “公子？” 不解温晟的意思，小太监免不了问了一句。 只是，这见到了温婉和牧元尘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的温晟又岂是那个一心只想出来玩的人？ “走吧，回去。” 把玉佩放在摊位上，温晟率先往夜市外面走去。小太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只好一头雾水跟在温晟后面回了宫。 第二天刚一下早朝，温晟就让人把温婉给叫到宫里。 第二百五十五章 你可还记得四书五经 听说了温晟招呼自己去宫里的事情，温婉先是很是诧异，下一刻就在心里不由得开心起来。 说起来，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在宫里见过温晟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怕是温晟那边也是对自己思念有加，这才把自己的找到了宫里见上一面。 一想到这里，温婉立马便招呼人去给自己准备一下进宫，连刚刚想起来的打算跟牧元尘商议的事情都放在脑后。 匆匆忙忙来到皇宫里面，见到温晟之后，温婉带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走了过去。 “不知道皇上有什么事么？说起来，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皇上，本宫也是很想念皇上。” 走到温晟的书案前，温婉一边笑着看温晟把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一边等着他给自己说说这才过来的意思。 听到外面的人通报的时候，温晟就知道温婉已经过来了，可是他现在并不想把自己的目光往温婉身上放任何一点。 直到温婉的声音来到自己身边，温晟这才把自己手上的笔放下来，抬头看着那个昨天晚上还在夜市上见过的人。 “阿姊几日不见，起色不错啊！” 温晟脸上虽然在笑着，可是温婉总是觉得他的脸上的表情在某些地方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这一时之间，又看不出来又哪儿不对劲儿。 于是乎，温婉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加纠结，而是把继续笑着和温晟说着最近的事情。 只是温晟那边却不一定可以和她一样的想法，只见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温婉说的话而有任何改变，依旧是那样一副让温婉看了之后觉得很不舒服的表情。 “皇上这是心里有事么？” 既然温晟不肯自己说出来，那就让她先一步说出来问一下。 只是温婉的这句话似乎是引爆爆竹的一个火折子一样，直接把温晟那边的情绪给引爆了。 “阿姊你这是在问朕么？” 听到温晟那一直都没有改变的称呼，温婉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以前的时候可是一直都自称为“我”，突然变成“朕”，让温婉嗅出了今天这个见面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温晟接下来说的话就已经证明了温婉的猜想没有任何错误。 “阿姊可不可以解释一下，昨夜为何和提督大人一起在夜市上欢声笑语？” 听到温晟的话，温婉有些诧异，问道：“皇上怎么知道本宫昨夜和提督大人一起出去了？” 看到自己面前那个一直都很得自己信任的人，温晟没有忍住自己心里的话，直接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听到温晟把他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倒是换成温婉这边冷笑连连。 昨日自己出去，不就是因为温晟的做法实在是让自己寒心，而今天他竟然就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质疑自己？ 他自己选择了康嫔妃的事情，自己还没有跟他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把自己这几日的行为再次提起。 “皇上好大的威风，不愧是九五之尊，都已经可以不顾礼法在夜里出去宫外了！” 此时的温婉实在是不想压抑自己心里对于温晟的失望之情，说话之间也不由得生硬了几分。 看到温婉突然翻脸，温晟一时之间也被她说蒙了。 “阿姊？” 见到温晟一脸无辜的样子，似乎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温婉觉得自己更加心痛。 自己教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在一夕之间便已经变了个模样。这样的情况，让她如何能放下自己一直操着的心？ 深深吸了口气，温婉把他做过的事情一一点了一下，让那个坐在书案后面的人顿时哑口无言。 “皇上你自己说说，近几日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先是沉迷女色，可是却连自己身边的宠妃被害都不管。言嘉宁的事情，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任由她被人毒死？” 顿了一下，温婉继续说道。 “还有，都已经查出来这件事情和康嫔妃有关，皇上却依旧坐视不理。更有甚者，还包庇那个做了错事的人。而现在，竟然连自己的家人都要怀疑。难道说，皇上就是这么一个皇上么？” 许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气极，温婉并没有把任何自己的想法压抑下去。 既然他都已经不顾两人之间的情谊了，那她必须要把她给点醒。否则的话，怕是她都不知道会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什么事情。 “科举制度已经见了成效，朝堂之上每一个官员都熟读四书五经。若是皇上这段时间没有废弃了自己的学习的话，四书五经里面的东西应该没有忘。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你应该不是不知道。” 看着温晟脸上并没有多少动容的样子，温婉真是觉得自己现在不管说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可是那毕竟是自己一直辅佐的弟弟，便纵是一直都是鸡同鸭讲，她也要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寡助之至，亲戚畔之。为何如此，还不是因为皇上自己先一步不把自己身边的人放在心上了？皇上以为薄情很好玩么？无心之人，岂能做出有心之事？” 听着温婉一句一句教育自己的话，温晟终于还是不耐烦了。 他随意拿起自己桌子边上的一本书，递到温婉面前说道：“这些朕都知道，天天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着，他又把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说起来，倒是阿姊你，你怎么变了？” “本宫变了？本宫一直都以辅佐皇上为主，什么时候变过？”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依旧在说话的人，温晟觉得自己心里烦透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现如今不以自己和一个阉人在一起不耻不说，居然还对自己发脾气。大道理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可是她自己遵守了吗？ 一时气上心来，说话便没了顾忌。 “阿姊先回去吧，你我没什么好说的！” 听了温晟的话，温婉冷笑了一下，当即头也不回离开了皇宫。 说起来也是自己的教育失败，现如今她是原来越觉得温晟惹人烦了。两个人的思维，已经越来越远。 可是，这种想法在温婉回到府上的时候却淡了下去，留下的而全部都是对于自己的行为的后悔之情。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是叙旧 牧元尘下了早朝之后便在自己的书房里等着温婉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就听说温婉被温晟叫了去，想来是这两个人时日太长未曾见过面，这才急匆匆叫了过去。 故而，他自己也不过是在书房里看着自己书案上的东西一边等着温婉回来。 好容易等到温婉回来了，牧元尘听了下人的通报之后便出去迎接，想着早一点把今天的事情和她说一下。 只是，当他看到温婉脸上的表情的时候，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 按理来说，温晟把自己的姐姐叫过去，应该是说一些两姐弟之间的体己话。可是现在温婉的脸色实在是不怎么样，让他心中有些郁闷。 “如何？” 牧元尘的话并没有多说，温婉的脸上已经把自己的不悦之情显示在自己的脸上了，自然而然就没有再细问的道理。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抬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便又低下头去。 牧元尘想的不错，她现在真的是身心俱疲，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心情。 再说了，温晟那边的情况，她和牧元尘两个人的观念并不一样，便纵是和他说了，也不一定可以缓解自己心里的郁闷。 “无妨，就是有点累而已。提督大人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去处理事情吧，本宫回自己那里休息一下。” 说完之后，温婉便立马往自己的屋子的方向走去。 看到温婉那落寞的身影，牧元尘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问个究竟的心思，还是转而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之后，牧元尘挥挥手把周齐找过来，吩咐道：“你去长公主那边看着，她今天心情不好，你去她屋子外面守着，有什么需要你处理一下。” 领了牧元尘的命令之后，周齐立马便离开了牧元尘的书房。 而至于牧元尘他自己，当然是按照温婉话语之中说的那样，在书房里处理今天的事物。 温婉今日被温晟召唤到宫里的事情可不仅仅是牧元尘一个人在盯着，德源和沈晶儿那边也在看着她的行为。 见到自己一直盯着的温婉终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了，那两个人也开始旁敲侧击想方设法打听温婉和皇上之间说了些什么。 若是与她们无关的事情便罢了，若是有关的东西，可不就是她们两个去皇太后那边邀功的理由么？ 就在这两个人在温婉的屋子外面转悠，想着从哪儿可以打听消息的时候，温婉已经从自己的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温婉出来的身影，沈晶儿和德源两人都不由得盯着温婉的身影，目光之中尽是不解之情。 却不知道她这个要去哪儿？ 为了知道温婉的情况，两个人便纵是不是一路，也是一个个的都跟在温婉身后，直到看着她进了牧元尘的书房，这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不知道你这里的小金库钱多不多？” 走进牧元尘的书房之后，温婉立马便把自己这次过来的意图说了出来。她看着自己面前的牧元尘，看到他目光之中的那种疑惑之情，轻笑了一下。 “如果你这里钱还算富足的话，可不可以先接济本宫一些？” 看到自己面前的温婉的情景，牧元尘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他不知道温婉这个时候过来的意思，毕竟看她刚刚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心情实在是不怎么好。而这才多长时间，她就再一次来到自己这里，还说什么借钱。 如此行径，实在是让他读不懂温婉想要做什么。 “长公主想要多少？” 牧元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个跟在温婉身后进来的周齐，想要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什么自己可以得到的信息。 只不过，他实在是想多了，毕竟周齐自己也不知道温婉这边发生了什么事。至于自己过去，也不过是收到了牧元尘的指示罢了。 用手势告诉牧元尘温婉并没有吩咐他做任何事，周齐这才给牧元尘行了一礼之后退下。 温婉在听了牧元尘问她钱数的问题之后，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定定地看着牧元尘的方向，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他身上，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回答。 见温婉一时之间也给不出自己一个什么答案了，牧元尘也并没有打算继续在温婉的这件事上多做停留。 “你去带着长公主取钱。” 直接给周齐通知了一声，牧元尘冲着温婉笑了一下，紧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至于温晟那边，在温婉离开了皇宫里面之后，他自己觉得心里越来越烦，挥挥手便让自己身边的人把康嫔妃叫过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康嫔妃的表演，温晟心中自顾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若是说起来的话，温婉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而现如今，他们两个人的观念似乎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分歧，而这个分歧，正在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破坏掉。 只是那个分歧在哪儿呢？ 面前的康嫔妃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衣裙，带着浓厚的不属于中原气息的舞蹈迎面而来，那种属于草原上的略微狂野的气息让充斥着温晟的视野。 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温晟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再次填满。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猛地喝下去，而是放在桌子上愣愣地看着康嫔妃的方向发呆。 脑子里面的情况越来越乱，他和温婉两个人之间的情况一刻都不停留的在温晟的脑海里面闪过，让他的心中不由得更加烦躁了几分。 明明原先的时候康嫔妃的歌舞是可以让他平静下来的，可是今日这几乎都已经有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却依旧没有因为康嫔妃的表现而有任何心安的感觉。 这样的一种认知，让温晟不由得越来越烦躁。 端起面前的酒杯猛地灌了下去，似乎是觉得这些酒不足以平息自己心里的烦闷，又拿起酒瓶子直接对着那个小口饮了起来。 到底，是哪儿出错了？ 若是他当时没有那么对待温婉的话，自己现如今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烦闷，是不是就有不一样的感受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发怒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情况。温晟在把自己手边的酒都喝光了之后，依旧没有把自己的忧愁给消退下去。 如此一来，倒是让温晟心中更加烦闷了。 或许是那酒劲儿加持，温晟总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似乎一直在在自己对于温婉的事情的处理上有不一样的影响。而这个影响，正在给自己的思维带来变化。 如此喝着喝着，温晟突然像是发神经了一样，猛地一下把桌子给推翻了。 巨大的响声让康嫔妃把自己的目转移到温晟身上，在看到温晟身边的一片杯盘狼藉之后，吓得跌坐在地上不知当如何是好。 “皇……皇上，皇上您消消气……” 康嫔妃一时之间不知应该怎么办，只能这么一点点说着安慰温晟的话，想着让温晟心中的烦闷说不定会因为自己的说法而有什么其他的改变。 只可惜，实在是她想多了。 听了康嫔妃的话之后，温晟心中的烦闷不仅仅没有降下去，还把自己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个引起两人的争端的人身上，不由得面色更冷了一些。 “滚！” 他现如今一看到康嫔妃的那张脸，面前浮现的都是温婉说他冷血无情的样子，让他的心中暗暗揪着疼。 可是即便是如此又能如何？ 他现在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把这个在自己面前表现的一片祥和的人给赶出去而已。 看到康嫔妃吓得不轻的样子，温晟扫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情况，瞪了一下那个在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怒斥道：“你是站在这里做什么？没看到桌子被掀翻了么，你还不赶紧去给朕把这里收拾干净，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朕摆好！” 怒不可遏的声音让那个小太监立马从自己的跑神中回过神来，看着自己面前发怒的皇帝，屁滚尿流地跑出去让人把新的桌子和酒摆上来。 要说这个小太监还是对于温晟很是忠心的，在看到温晟的情况之后，吩咐人小心翼翼伺候着不说，还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前劝一下。 毕竟，温晟此时这么生气的原因，他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怕不是长公主那边的事情，这才让这个前一天还无忧无虑的君王，在见了长公主一面之后就变得暴躁不已，不知道应该如何调整自己的情绪了。 温晟那边依旧在因为他自己的怒意而大口喘气，小太监的脚步往温晟的方向挪了几步，却又在下一刻退了回来。 他便纵是想去劝劝那个动怒的人，现如今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这个口。 “皇上，皇上您要注意自己的龙体啊！” 最终，还是那个原先一直都没有什么其他动作的老太监开了口。 可是温晟又不是可以把他们的话听进去的人。 即便是老太监苦口婆心在这里劝住，那边给自己灌酒的动作却一刻都没有停下。 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小太监不由得手足无措。 他悄悄走到那个依旧在劝皇上不要喝酒的老太监身边，悄声问着解决方式。 “哎呀皇上，您要是这么样的话，让长公主看到了，她也不会喜欢的不是么？到时候，还是得让长公主为皇上您操心，不是么？” 一边劝着，老太监一边伸手过去温晟那边，想要把他手上的酒杯接过来。 只可惜，他的计划落空了。 “你们不用管朕，”温晟指了指那两个绕着自己转的大小太监，“你们只管把朕伺候好了就行。去，把酒给朕添上！” 一看到这么一副架势，大太监就知道这人怕是已经听不进去他们的话了。 连忙冲着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给温晟把酒杯填满。而自己，则是去庄贵人那边把那位给请过来。 为今之计，怕是只有庄贵人才能把皇上给劝回来了。 至于另一边，温婉跟在周齐身后去了府上的库房，在拿了自己估计够用的钱财之后，这才再次回到牧元尘的书房里。 看到温婉脸上流露出来的与刚刚回到府上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笑容，牧元尘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不管她拿钱是去做什么的，既然她自己开心，自己就没有不支持她的理由。 “本宫过来是特地来嘱咐你一句，”温婉看着那个依旧在处理自己的事物的人，继续说道：“本宫这几天所做的事情不用提督大人插手，希望提督大人不要干涉本宫的行为。” 牧元尘写东西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行云流水的书法在纸上呈现，此时却并没有把两个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同自己说话的温婉，把自己手上的笔放下来，笑了一下当着温婉的面同周齐吩咐道：“既然长公主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你这几日就不要干涉长公主的行为。” 听到牧元尘的保证之后，温婉冲着他狡黠一笑，打算转身离去。 只不过，还不等她出去的时候，牧元尘就再一次出声，把那个打算离开的人叫住。 “长公主且慢。” 牧元尘冲着自己面前的周齐示意了一下，看着温婉说道：“若是长公主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周齐即可。” 顺着牧元尘的话，温婉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周齐身上，看到他冲着自己点头的动作，温婉也不由得笑了一下点头示意自己收到了他的意思。 再次冲着牧元尘挥了挥自己手里的银票，温婉笑着把自己面前的东西收进怀里。 看到温婉那顽皮的动作，牧元尘不由得失笑。 直到温婉已经离开牧元尘的书房之后，周齐这才重新把牧元尘刚刚的命令问了一遍。 “那长公主那边的情况，应该怎么处置？” 毕竟牧元尘刚刚在温婉面前说的话是一种情况，怎么去执行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看着温婉离开的方向，牧元尘抬头对周齐说道：“无妨，你尽管去守着长公主，如果她有什么需要的话，你暗中帮她一下，不要让她发现。至于她要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你都不用干涉。” 第二百五十八章 平息 好容易把庄贵人给找过来了，大太监好说歹说才把里面的情况给大致说了一遍。听了大太监说的话之后，庄贵人自己的心里也大致有了一点数。如此，她才算是进到御书房里，打算给温晟谈一谈。 御书房的门打开之后就再次合上了，大太监和小太监两个人在外面看着那关上的大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他们倒是想进去听听庄贵人会说些什么，可是这毕竟不是适合他们的身份的做法。这样的一个结果，不由得让他们两个人站在大门口，两个人面面相觑，只期望里面的人可以把这件事情给解决好。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偷听，可是毕竟以他们两个人的技术来说，偷听这种技术活还是要不得的。 再说了，有的东西，自己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小命就跟着也消失了。 等到庄贵人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立马便凑上去打探情况。 “不知贵人可不可以指点一下，皇上这边的情况奴才应该怎么处理？” 大太监先一步走上前去，拦住庄贵人的步伐想要从她的口中问出一些事情。 好在庄贵人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家里给她灌输的理念让她没有任何犹豫便把里面的情况说了出来，好让这两个胆战心惊的伴虎者放心。 “二位公公无需担心，皇上已经没事了。二位公公尽管去服侍皇上，若是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直接让人去通知我就可以。” 知道了最终的情况之后，这两个人也不由得舒了口气。 连连谢过庄贵人之后，两人这才重新回到了温晟身边服侍着。 隔天晌午的时候，御书房突然传出了一道旨意，让那平静了很长时间的后宫再次沸腾起来。 庄贵人被晋升为嫔妃了！ 众人便纵是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局，可是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已经拿到了旨意。 那几个日常在一起嗑瓜子的人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得里面赶到她们原来聚会的地方，生怕自己错过了最新的八卦。 “你们说这康嫔妃什么时候会有嘉宁娘娘那样的下场？” 这里本身就地处偏僻，更莫说这几个人每每在这里谈论八卦的时候都让自己的贴身丫鬟什么的守着周围的动静。要不是的话，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单子在御花园里搬弄后宫的是非。 一听到康嫔妃这个称呼，一桌子的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由得露出了厌弃的神情。 “切，皇上那是当局者迷，这才没有看出来其中的问题。要我说，康嫔妃就该早点消失才好啊！就因为她是蒙古的，就因为我们要搞好外交，就让她在我们的底盘上为所欲为，真是憋屈！” 一提到这个，众人可都不淡定了。 她们一个个的在后宫里面虽然地位不高，可是什么小道消息却数她们知道的最多。 这一说到康嫔妃的身份，可谓是激起众怒，一个个的都开始说了起来。 “那康嫔妃我就看她什么时候落下来，我们的长公主也是她能编排的？皇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她都做的这么过分了，哪儿有什么想要与我们交好的意思？” 听了这人的说法，另外的几个人也不由得纷纷附和。 见者桌子上的话题怨气越来越重，其中的一个人连忙把话题转了一下，使她们不再那么气愤。 “对了，我还听说，皇后那边也给庄嫔妃派了贺礼，祝贺庄嫔妃高升——整整加了一倍！”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伸出自己的一根指头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脸上尽是惊讶之情。 不过，依照她们对于庄嫔妃的了解，她还真的担得起这个赏赐。 如此一来，众人也不过是一阵唏嘘，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她们心中，那个愿意劝皇上雨露均沾的庄嫔妃可是比康嫔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便纵是皇上和皇后那两边都对庄嫔妃好，她们也毫无怨言。 温婉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中不由得很是欢喜。或许是自己昨天说的那一番话有了其他的用处，这才让温晟突然有了一定的想法。 只不过，她现如今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所以就没有在庄贵人的事情上多做什么事情。 既然她都已经在牧元尘那边提取了一定的钱财，自然而然是有她自己的事情需要做。 更何况，牧元尘也说了，若是她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去吩咐周齐即可。 于是，当温婉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便会不客气地把周齐给找了过来。 “本宫现在需要几个力气大的人去给本宫抬东西，既然提督大人已经说了让你随着本宫的吩咐走，那现如今本宫需要的这几个人，就包在你身上了。” 吩咐了周齐做这件事之后，温婉自己又去了另外的地方做其他的事情。 周齐的办事效率毕竟快，故而不过是一个时辰而已，周齐就已经把温婉需要的人给带来了。 在这期间，牧元尘也见到了去调动人的周齐，问了一句之后，知道那是温婉要的人，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挑的人紧着温婉的用处走。 牧元尘自己的工作也是需要经常去街上，故而他对于温婉现在在做的事情也稍稍有些了解。 只可惜，他对于她的工作的了解仅仅限于表面上的东西。 就比如说，温婉带着那几个东厂里面力气很大的太监随行，天天在街上乱晃，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就比如说现在，牧元尘可以肯定那个刚刚跟自己的马匹擦过的一队人就是温婉和她带的那几个人。 看着他们一个个神秘兮兮的样子，牧元尘每次见到他们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去打探一番，可是毕竟自己答应过温婉，故而最终还是忍住了。 再说了，他刚刚可还是看到那个小心翼翼地跟在温婉身后的周齐了。 看到他的身影，牧元尘心里对于他们之间的行踪的担心之处也平复了许多。 既然长公主那边想要给他一个惊喜，那他有何必去问？ 毕竟，惊喜之所以是惊喜，可不就是因为它事先不知道么？ 第二百五十九章 抄佛经 温婉这段时间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自然没有什么时间在府上出现。 而那个一心想要在温婉身上得到一些什么信息的德源看到自己实在是拦不住这个人，便立马转移了自己的战略，去找自己的另一个目标——牧元尘。 虽然她知道牧元尘一定不是自己可以随随便便就拿下来的人，可是现在温婉不再府上，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 而且，牧元尘身边刚好有了空缺，说不定自己这个时候就能闯进去了呢？ 如此想着，德源又拿出最开始对付温晟的那一套放在牧元尘身上。 每天一早便跑去牧元尘身边，时不时给他送点点心什么的，若是逮到了机会，立马守着牧元尘的研磨，简直是无处不在。 牧元尘对于这个女人的行径很是不喜，但是又因为她的身份而无法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能让她现在自己身边停留两天。 只是，却不料她这么一停留，竟然愈发无所顾忌了！ 看着这几乎想要每天每时每刻都黏在自己身边的人，牧元尘实在是受不了了，随手一挥让人去了曹舒兰那边。 在听到牧元尘说的这个决定之后，德源还想着反驳一两句，可是当他看到周齐的目光之后，还是乖乖闭上了自己的嘴。 一边往曹舒兰那边去，德源一边想着自己对她的印象，真是越想越觉得无趣。 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去拉着她一起为皇太后做事，她们三个人抱团，成功的机会岂不是更大一些？可是她竟然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当做她对自己不了解，所以不敢轻易答应。 可是后来呢？自己去了那么多次，次次都碰壁！ 一两个月的相处，还不信自己？这就实在是说不通了吧。 再说了，她不仅仅不和她们两个一起合作，就算是她要自己单干也行，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她做出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 原本以为这个人是藏拙，现在看来，那就是真蠢！ 一边这么想着，德源一边往曹舒兰的院子里走。直到她已经站在曹舒兰的院子里面了，也没有停下自己心里的那种碎碎念。 只是牧元尘下发下来的命令，让她不得不去遵从，这才扭扭捏捏去了曹舒兰那边。 让看门的人通报了之后，德源这才随着里面应和的声音走到里面。 “舒兰姐姐，实在是不好意思，要不是提督大人要妹妹过来的话，妹妹也不会过来打扰姐姐的生活。只是这提督大人都已经开口了，妹妹也没办法不是么？” 德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曹舒兰屋子里的构造。 与自己上一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那一次自己只是觉得这屋子里面有些素，现如今，简直透露着浓浓的一股没银子的的意味。 总的来说，这府上的消费水平都被她给拉低了不少。 见到这个多年不曾到自己这边来过的人突然出现，曹舒兰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样子，她随手把自己桌子上的一本佛经递过去，这才把自己的目光也随着佛经来到德源身上。 “周齐已经先一步过来吩咐过了，提督大人说德源郡主您最近有些烦闷，想着找一些事情做，但是又苦于自己一个人的经验不够，不知道应该怎么打发时间。如此，这才被提督大人派到了我这里。” 不明白曹舒兰递给自己一本佛经是什么意思，德源只能先一步把书给接过来，然后再行询问。 只是，她本来还想着来曹舒兰这里随便转一圈意思意思就够了，谁知道周齐竟然先一步来过。 如此一来，怕是自己真真是要和这曹舒兰在一起呆上个十天半个月。 “对，提督大人是这样说的没错。”德源笑着点头，接着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那本被放在自己手上的佛经，问道：“可是，这个佛经是？” 见德源已经承认了她来这里的原因，曹舒兰也不再和她多做什么其他的废话，直奔正题，三两句便把人给打发了。 “听周齐说了之后，我便把这本佛经找了出来。既然妹妹闲来无事，那倒不如在自己的屋子里抄抄佛经，也好静心凝神，调养自己的心态。” 曹舒兰的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明着暗着都是在说德源去粘着牧元尘的事情。 可是即便是曹舒兰此时并不给自己面子，可是她也要把自己脸上的假笑开到十分，不能让曹舒兰得到任何可以去牧元尘那边编排自己的借口。 “既然姐姐对妹妹的事情这么上心，妹妹还真是感激。那妹妹便先回去了，姐姐先忙。” 说完之后，德源再次流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匆匆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被派发到曹舒兰那边去过以后，德源是真的安生下来了。她知道牧元尘这次把自己送到曹舒兰那边只不过是一个警告而已，如果自己以后做的更加出格一些，怕是就要到诏狱里面走一遭了！ 沈晶儿那时候的事情，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虽然牧元尘这边的情况算是解决了，可是皇宫那里可不是这么安静。 淑妃自从和康嫔妃联合之后，心中的妒忌之心便日复一日，逐渐增长。 看着温晟在皇后，庄嫔妃和康嫔妃这几个人之间来回换着宠幸，淑妃的心中不由得郁闷之极。 可是那又如何？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淑妃而已，还是一个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皇上的淑妃。 她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 便纵是除去了最开始的那个言嘉宁，后来还是有这个或那个女人进入到温晟的眼中。 她已经想通了，与其这样一点点把那些在自己前面的人都处心积虑让她们消失，倒不如在她们还得宠的时候，趁着自己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和皇上靠近一些。 如此一来，说不什么时候皇上就会注意到自己不是么？ 论起来，现如今这三个得宠的人，哪一个不是机缘巧合？ 既然已经想到这里，淑妃立马便付出行动。 一旦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她就会去皇后那边坐坐，希望温晟可以注意到她。 第二百六十章 给奴婢说说吧 “长公主，奴婢看您这几天天天都出去，还都不知道您是干什么去了。奴婢说想要跟长公主一起出去，偏生还被长公主拒绝。奴婢是真的好奇，能跟奴婢透露一声么？” 看着那每天进进出出而又把自己弄得很累的温婉，柳翠实在是好奇。 就算是她知道以自己一个奴婢的身份不应该询问温婉这种隐私的事情，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看了一眼在一边服侍自己更衣的柳翠，温婉抬起胳膊好让柳翠能更好的把她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 “这可不能跟你说，万一你一不小心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提督大人，那本宫不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温婉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的语气之中没有任何对于柳翠问出这句话的不满。 充其量，也只不过是迫于某种原因，实在是不能跟柳翠说而已。 看温婉是不会给自己说那其中的事情了，柳翠撇撇嘴，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其实她的心里很有其他一件事情，那才是她最担心的。只是，那件事情对于温婉的影响毕竟很大，让柳翠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转身的时候，温婉看到柳翠脸上纠结的表情，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她的脸。 只是，那个小丫头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太过深沉，以至于即便是温婉已经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她脸上很长时间了，她也没有发现。 “怎么了？有什么事？” 温婉一边笑着，一边帮柳翠把她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猛地听到温婉的问话，柳翠惊了一下。只是，反应过来之后，她却一直都是一副纠结的面孔。 “那个……奴婢有一个疑问，不知应从何说起……” 这个套路看起来有些老化，可是却非常符合柳翠现如今的心情。对于她来说，那件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见此，温婉轻笑了一下。 她把自己手上的衣服递到柳翠手里，紧接着说道：“哪儿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也知道，本宫有些话，也只能跟你说一说了。至于这次的事情，之所以不该诉你，是想到最后让你大吃一惊！” 见到温婉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柳翠这才再次犹豫了一下，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其实，”柳翠还是有些犹豫，故而说的吞吞吐吐的，“奴婢有些担心……毕竟，街上传出来的那些关于长公主的流言蜚语……真的没事么？” 见此，温婉算是知道这个小丫头在担心的是什么东西了。 她轻笑了一下，转身走到床边。把温婉的一副放好的柳翠立马跟了过去，为温婉掀开被子以便她能更好的享受这个夜晚。 “没事，那些东西，听多了就麻木了。再说了，提督大人那边不是正在针对这件事去调查么？”温婉顿了一下，坐直自己的身子，定定地看着柳翠的眼睛，“再说了，本宫不在乎的东西，他们再怎么说，也攻击不了本宫。” 听到温婉的话，柳翠这才放心下来。更有甚者，还被温婉最后的那一句话给逗笑了。 看着温婉再次躺下，柳翠给温婉收拾好被子之后，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这几日长公主忙着外面的事情，一直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下。每次一回来就是倒头就睡，这让柳翠既心疼有无奈。虽然这几日她一直都很累，可是知道她的行为都是有计划的，她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在回来睡觉的时候服侍好她了。 而至于流言蜚语的事情，其实根本没有柳翠想的那么严重。 上一次庄嫔妃和牧元尘打压过康嫔妃之后，她就已经安静下来了。 如此一来，康嫔妃在这件事情上收手了，那些宵小就没有主心骨，一个个的不用牧元尘去收拾就已经散了。 至于朝堂上那边，因为言嘉宁的事情，言品希和牧元尘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本身他们就已经在私下里相交不错了，再加上他们在朝堂之上政见颇合，不由得在私下的时间里也时不时来东厂找牧元尘叙叙。 就比如说此时，这两人就坐在牧元尘府上的正堂里议事。 “其实下官觉得，提督的这个意见很是不错，如果把国库里面的东西放下去的话，难免会有其他人贪污，倒是不如派人一路监督。好在这次只需要把东西运到一个地方，如果多了的话，我们还是用不了这个法子。” 言品希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品着牧元尘给他端上来的上等好茶。 冲着言品希笑了一下，牧元尘摆了摆手。 “其实说起来这个法子也不一定可行，毕竟它只能守住一些小的官员，若是那些大的蛀虫的话，他们一个个的都有防备，应该不会从这一次的事情上下手。” 听了牧元尘的分析，言品希点了点头。 他把自己手上的茶盏放下，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 “提督大人说的是，毕竟那些大的蛀虫已经有了防备，也不一定会从这么一次行动上下手。” 如此一想，刚刚商议过的事情突然就变得没那么有吸引力了，让言品希刚刚兴奋的目光不再那么激动。 见到言品希的情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突然降了下来，牧元尘不由得给他的茶盏里面添了一点茶水。 “其实也不必这么失落，除去蛀虫这种事情本身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我们必须一点点把我们能做的事情做完不是么？我们的努力，终有一天会见效的。” 牧元尘他们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两人的相处方式也不一样。毕竟他们现如今也算得上是君子之交，相互之间理解支持那是必要的。 他们之间的话题在这上面再次谈论了些许，看天色不早了这才相互分开。 两人之间的交好让不少事情都有了很好的解决方式，倒是让温晟乐见其成。有了这么两个人的帮助，自己身上的负担也减轻了不少。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两个月，转眼，就到了立秋。 第二百六十一章 立秋之际 这不过刚刚立秋而已，牧元尘和言品希这两个人在家里议事的时间愈发显得长了。 不仅仅是日常在下早朝的时候去东厂这里事情商议商议，原本的时候还只不过是到上午的时候谈论一个时辰而已。及到后来，那全部都是把自己的经历放在这上面，整整一个上午。 看到他们两个一个个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政事上的样子，温婉叹了口气还是什么都不说了。 毕竟，自己虽然是在朝堂上也经历了一番，可是这朝堂上的东西有的还是不懂。 “这次的事情非比寻常，如果不把我们这边做好的话，全国都将陷入一种不好的情况之中。今年的殿试试卷上的题目，想来你也有自己的见解。既然可以中了举人，那想必对于我们国家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不是么？” 看着自己面前的表情严肃的人，牧元尘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温婉听不懂他们之中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到牧元尘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容不得他们马虎一分，不由得自己也严肃起来。 “是，提督大人说的不错，今年的殿试试卷，下官确实是已经对于我们国家的民生有了一定的考量。可是这考量毕竟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具体是什么情况，下官依旧不明白。” 把自己面前放着的往年的数据摊开，言品希把其中的一页翻开，不由得感慨一番。 往年的粮食收入上面，有多有少，至于民间的风评什么的，也有其他的人专门做了记录。 于是乎，这才有了他们现如今的这种数据以供参考。 也正是因为有了参考数据，他们一个个的才知道如果自己今年没有做好这一项工作的话，会有多少人因此殒命。 听了言品希的话，牧元尘自己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别说言品希这个人不知道什么这方面的东西，他自己其实也并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前几年的经验的话，怕是也不能让那些农民有一个好年可以过。 如此一来，两个人的讨论不由得便陷入了僵局。 看到那两个人的样子，温婉走上去为他们两个人把茶水添好，自己一个人退了出去。 轻轻把门关上，温婉透过最后那个门缝看了一眼里面依旧在想事情的两个人，叹了口气去厨房的方向想着去个两个人准备一点东西。 至于书房里面的两个，依旧在对着往年的数据一个个的愁眉苦脸。 他们不仅仅是把往年的收成给拿了出来，还把那些地方县志都弄了过来一点点看去，想要从中得到一些东西。 每年的县志都会记载不一样的情况，他们必须从这里面了解各地的情况，按照上面的情况看看那个地方的税负应当如何把这里面的情况给弄好。 如此一来，他们两个人的工作量就一点都不小，这几天一直都是天天蹲在书房里面看各地的县志，了解各地的情况。 即便是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他们却依旧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 立秋一过，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是秋收的季节。所以说，两个人的工作必须昼夜兼顾，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放进去，这才能把他们做好。 毕竟即便是他们一个个的精力不够， 可是那些即将成熟的粮食可是不会等他们。 北方的高粱，南方的水稻，再加上那些用来充饥的玉米土豆红薯之类的东西，一个个的全部都该抽时间进入农家仓库了。 “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会更好？” 还不等温婉再次把书房的门推开，就已经听到里面言品希的声音。 轻轻把门推开不影响他们两个人的思维，温婉这才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两个人身上。 “可是即便是如此，我们还不知道今年会不会过蝗虫不是么？即便今年很是难得的没有旱灾，没有水灾，没有地震。那蝗虫呢？它们又该怎么办？” 毕竟蝗虫可是老百姓的天敌，如果这里突然出了一个问题的话，那么将会有一大片地区的老百姓没有了自己一年的粮食。 这种事情对于农民来说，都是致命的！ 听到这里，温婉算是听懂了一些。 只是，这里面的门道她不懂，也不好进去去插嘴。 “不如你们先吃饭，饭后再继续讨论？虽然本宫不能给你们出什么点子，可是听你们说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是讨论不完了。” 看了看那两个一个个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县志上的人，温婉干脆直接上手把人给拽起来。 好在牧元尘其实并没有反抗她的意思，这才让她一下就把自己给拉起来了。 看了一眼那边的言品希，牧元尘冲他挑了挑眉，这才把他叫着一起去了大堂那边先吃饭。 当两个人一起到饭桌前的时候，那桌面上的东西飘起来的香味让两个人腹中顿时觉得空虚了不少，这才立马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食物上面。 看到那两个人这时候才把他们的眉头舒展开来，温婉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笑容。 如果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县志上的话，怕是要废寝忘食整整一天。要是没有她强制去把他们两个人给拽过来，应该就一直都到了晚饭时候这两个人才肯从书房里走出来了。 “你们到底在讨论什么事儿？就这么一天天的都蹲在书房里忙里忙外。事情做的怎么样了，还需要多长时间？” 看着温婉的目光，牧元尘也知道他其实是在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而忧心，故而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 把自己手上的筷子放下来，牧元尘这才说了一些话让温婉暂时先放心。 “无妨，只不过是每年一次的秋收而已，也就是这几天比较忙，过几天就好了。” 看了一眼那个依旧一脸担心的温婉，牧元尘冲着她笑了一下，让她安心。他手上的动作也并我没有停住，似乎是为了转移温婉的注意力，牧元尘夹起一个自己面前的菜放到温婉的碗中，示意她吃饭。 第二百六十二章 秋收 可是即便是如此，温婉也差不多明白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毕竟他们两个谈论的时候并没有瞒着自己，自己先前一个人支撑着温晟的时候也对于这种事情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涉猎，并不打算就这么停住这个话题。 “本宫在里面听你们说话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关于秋收的事情。所以，你们现在是在讨论秋收么？”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人，牧元尘并不打算隐瞒温婉。 她身为一个国家的长公主，身为一个辅佐温晟的人，她又自己的理由去做好这件事。 既然如此，那这种事情，温婉早晚要知道。 再次为温婉夹了一口菜，牧元尘定定的看着温婉，索性把这一顿饭变成了一个讲述国家大事的饭局。 刚好这桌子上围坐的三个人，哪一个不都是国家里数一数二的人物？说起来，这整个国家的政策，可不就是从这个几个人嘴里面出来的么？ “我们这两天已经在尽自己的全力去快速浏览那些地方县志，如果把县志里面的东西看完了的话，我们也会对于那些自己到不了的地方有一些见解。如此一来，这才让我们有了一个合理的制定策略的参考。” 这么说着，温婉便想起点牧元尘书房里放着的那一大堆数不尽的书籍。 当初牧元尘把那些县令调回来的时候，她还以为牧元尘要看上几个月，谁知道，竟然是要一旬之内全部看完。 更有甚者，这个一旬的期限，还有可能会误事。 “本宫也看到你们带回来的县志了，不知道你们现在看了多少？如果可以的话，提督大人给本宫说说其中的重点是什么，本宫也愿意去和提督大人一起把其中的问题给找出来。” 一边说着，温婉一边为牧元尘盛了一碗汤。 看到温婉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这一次牧元尘倒是没有继续同意她的提议，笑了笑接过温婉手上的汤之后，把她的提议给拒绝了。 “长公主不必多虑，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就可以完成。长公主你可别忘了，你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不一定要把自己的目光都放在我们两个人身上。” “知道。” 温婉一边吃饭，一边笑着回答那两个跟自己谈论的人。 毕竟他们可是一心一意在为了这个国家好，这样让自己也可以安心不是么？ 只不过，这吃着吃着，就又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毕竟她自己最为关心的可不就是温晟那边么？只是，最近也没有听谁说温晟那边没有什么自己的时间，去庄嫔妃那边的时间似乎并没有怎饿吗减少。 “可是，即便是为了秋收的事情，也不应该这么忙的日日都不得安枕不是么？看皇上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毕竟，前两日我还听说，他把庄嫔妃给叫过去了。” 听了温婉的话，那个一直都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言品希这才算是说话了。 他把自己面前的碗放下，咽下自己口中的食物说道：“长公主多想了。” 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言品希那边，温婉等着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看到温婉那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疑惑之情，言品希还是在顿了一下之后把一点一点把这里面的情况说了出来。 “长公主这就不知道了，皇上他所需要做的只不过是把自己事情下发给我们这些臣子。再之后，就是我们的事情了。什么知人善用，安排合适的人在合适的岗位上；什么上缴国库的粮食的数量，还有各地粮仓的安排这一类的东西，全部都是我们下面臣子的事情。” 这么一边说着，言品希一边观察温婉的表情。 看到她因为自己说出的来的那一大串事情而皱起的眉头，反倒是笑了起来。 他也怕自己的话会给温婉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故而在说完这几句话之后立马便又接了一句，“不过，毕竟皇上日理万机，我们作为臣子的作用本身就是为了辅佐皇上不是么？如果不是的话，我们的用处就没有了。” 一边给温婉说着其中的情况，言品希一边观察温婉的表情，确定她已经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而对温晟产生什么不必要的偏见之后，这才把笑着把这件事给揭了过去。 温婉倒是想要知道这其中的问题，只是温婉她以前即便是了解了一些朝堂上的东西，却也没有涉及民生的范围。 如此一个话题，倒是真的刚好让她撞在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了。 “这些东西，本宫也不懂。你们自己处理就好了，如果有什需要本宫去做的，本宫一定不会推辞。” 这么说着，温婉笑着招呼赞成身后的小丫鬟，让她去厨房把最后的汤给端过来。 正在他们一个个的为了秋收的事情谈论的时候，门口却出现了一个让他们都意想不到的人影。 “拜见提督大人，长公主，舒兰有事求见。” 她现在站在大堂门口并没有进去，只不过是把自己要进去的话给说了出来而已。 听到那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的人的声音，温婉先是惊讶了一下。 她不知道曹舒兰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她也更不知道她在吃午饭的时候过来会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只是，她人都已经来了，也不好不让她进来。 看了牧元尘的方向一眼，见到他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这才再次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门外的曹舒兰身上。 “进来吧，有什么事进来再说。” 听到温婉的话之后，曹舒兰站在门外冲着立马的人行了一礼，这才起身进到屋子里。 在曹舒兰进来的整个过程中，温婉都在打量着这个进来的人，想看看能不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曹舒兰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她并没有看出来。 “你有什么事么？” 既然她自己实在是看不出来，那倒不如直接问问曹舒兰。故而，她这才直接说了出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认识？ 听到温婉的话之后，曹舒兰顺着她的话把自己的目光抬了起来。只不过，这刚刚一抬起头，就发现了一个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曹舒兰的目光盯着那个坐在一边的言品希，身形突然顿了一下。 只不过，她的这种表现随即已经把温婉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却在下一刻被另一个人的情况给再次吸引走了目光。 正在温婉和牧元尘都把目光放在曹舒兰的身上的时候，桌子另外一边的人却给了他们一个更加大的惊喜。 啪嗒一声。 温婉和牧元尘的目光不由得都挪了过去。 看到言品希有些尴尬的样子，温婉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往下面看去。也正是她的这个动作，让她看到了言品希那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筷子。 看到言品希那有些尴尬的眼神儿和弯腰捡筷子的动作，温婉摇了摇头把自己身后的小丫头给召唤过来。 “去给言大人再拿双新筷子，不用这个了。” 说完之后，温婉这才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放到自己面前突然而来的曹舒兰身上。 “怎么了？刚刚你说有事要与我们说，到底是什么事？” 曹舒兰一直都不曾在他们面前说过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都是她自己处理的。至于这一次的情况，自然是她自己处理不了之后，这才找到了两个人身上。 这样的情况，温婉不能坐视不理。 看到那个刚刚回神的曹舒兰，温婉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即便是言大人在这里也无妨，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说便可。” 毕竟，她看刚刚曹舒兰的反应，可是就是因为原本以为之后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的坐席上出现了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这才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么？ 听了温婉的话，曹舒兰这才再次冲着她行了一礼，之后把自己那边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说起来提督大人把这件事交给舒兰，舒兰本来不应该过来打扰两位的。只是那托付过去的人，恕舒兰实在是无能为力，约束不了了。” 听了曹舒兰的话之后，温婉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她看向牧元尘的方向，目光之中尽是疑问。 她怎么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人什么时候让曹舒兰帮他们去约束另外一个人了？ 倒是那边牧元尘的反应，让温婉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其实是这样的，那时候长公主忙着外面的事情，德源郡主就突然跑到本宫这里各种献殷勤。”牧元尘顿了一下，这才继续看着温婉的方向。 “长公主也知道，那时候德源去纠缠皇上的时候的手段。” 一想到那时候德源做出来的那些事，温婉不由得流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她怎么可能忘了德源当时为了得到温晟，自己做出了多么让人生厌的事情？ 此时的温婉看向牧元尘的表情都变了，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是对于牧元尘不把事情告诉自己而有些伤心， 此时说起来已经有了些许幸灾乐祸之意。 她知道牧元尘对于德源这个人不感兴趣，这才是她快乐的来源——被一个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天天粘着，也不知道那时候的牧元尘是个什么表情。 一想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一场大戏，温婉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转身看向曹舒兰的方向。 只不过，这一转头不要紧，却是让她看到了那个一脸疑惑的言品希。 如此，看到言品希的表情之后，温婉这才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着那个似乎被这三个人抛弃了的人说道：“言大人，若是你有兴趣的话，随意打听一下就知道。” 随即，温婉看着曹舒兰的方向，问道：“她怎么了？” 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怕是有什么独属于这个郡主身份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发生了。 曹舒兰看了桌上的三个人一眼，确定他们只不过是对于德源的事情好奇，这才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先前提督大人派德源去妾身那边，妾身便让她去抄佛经。可是郡主她原本好好的跪在祠堂里抄佛经，现下却不知道在发什么疯，非要说自己是无辜的，说要见长公主一面。” 曹舒兰顿了一下，确定那几个人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又其他什么反应，这才悄悄吐了口气。 “妾身已经尽力拦住她了，但是实在是拦不住。所以……妾身就过来问问长公主，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听完了整个事情的始末之后，温婉笑着瞥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抬手指了指曹舒兰的位置。 看到牧元尘已经被自己的动作而愣住，温婉转而对那个还在等着消息的曹舒兰说道：“你去让德源去本宫的书房里等着，有什么事情，等本宫过去再说。” 说完，温婉便挥了挥手让曹舒兰先下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曹舒兰本身就只不过是过来禀报一下德源情况而已，见如今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听了温婉放自己离开的话之后，立马便转身离去。 只不过，那身影在离开中堂之前，还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言品希。 对于曹舒兰的行为，温婉就当她是无心之过，不习惯自己的家里有另外陌生男子出没罢了。 可是言品希那筷子都拿不住的情况，让温婉嗅到了这两个人中间不同寻常的气味。 “言大人还认识舒兰？” 没有任何拐弯抹角，温婉直接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听了温婉的话，言品希从身边的丫鬟手里接过那一双新拿过来的筷子，继而抬头说道：“没有，下官不认识。刚刚猛地一看，似乎是与下官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只是走进了看去，却是看错了。” 言品希轻笑，用吃饭的动作掩盖下去自己脸上的尴尬之情。 只是，他嘴上说着什么不认识，身体上的动作可是比嘴上真诚多了。 别以为她没看到，刚刚曹舒兰离开的时候，言品希的目光几乎要黏在曹舒兰身上一起离开了。 温婉一边想着，一边自己在心里假设那会是什么事。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两边都尴尬 可即便是温婉的心里对于这件事有了一定的想法，可是看到言品希脸上的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她也就没有了去继续追究的意思。 毕竟，万一问出来什么自己觉得很不好的事情，那岂不是让两边的人都尴尬么？既然他自己都不想说出来，又何必去追究？ 就在温婉自己在那里纠结的时候，牧元尘这边却有了动作。 他看了看那个一脸失落的言品希，再看看那欲言又止的温婉，心中有了一分计较。 “言大人若是已经果腹，倒不如我们早一点过去继续处理县志的事情？我们还有二十多个县的县志还没有看完，如果言大人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见到牧元尘在为自己解围，言品希顿了一下之后抬头。他冲着温婉的方向略微歉意的行了一礼，这才和牧元尘一起离开了。 看着那两个人一起离开的身影，温婉叹了口气自己在位置上感慨。 说起来， 说不定这两个又是一对有情人呢？ 顺带着想起当时徐长卿和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温婉心中就不由得感慨万千。 只是她现在也只不过是能感慨一番罢了，别人的私事，她终归不适合过去探究太多。 吩咐下面的人把饭桌收拾了，温婉起身去了自己的书房。 那德源一直想要见自己一面，她倒是好奇她想的是什么事情。 晃晃悠悠来到自己的书房，一推门，就看到德源带着一副焦急的表情在屋子里面到处徘徊。在见到温婉的那一刻，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的稻草，立马便扑了过来。 温婉退后一步免得自己被德源给牵连到，这才转身往自己书房的几案边上走去。 直到她已经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温婉这才问道：“不知道德源这次叫本宫过来所谓何事？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本宫这里还有其他的事务需要处理，就麻烦德源郡主您自行离开了。” 见到此时温婉对自己一副不在意的态度，德源也顾不上她对自己的态度了。 毕竟先前的时候自己对于牧元尘做出来的事情怕是已经传到了温婉耳中，便纵是她再怎么对牧元尘无感，身为正妻，也会看不惯。 更可况，根据自己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温婉怕不是对于牧元尘有了感情！ 走到温婉的书案前跪下，德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音，这才开口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 “德源不敢用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叨扰长公主，长公主日理万机，必然不会在那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多看一眼。只是……” 德源抬头，见温婉已经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这才目光偏向一边，继续说道：“只是，宫里传出消息，说康嫔妃有了身孕。德源看长公主这边一时之间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就想着长公主是不是还不知道，过来给长公主说一声罢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温婉那原本不经意的目光立马变了。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一脸真诚的德源，心里又是一阵惊讶。 康嫔妃什么时候怀孕了？怎么没有人过来通知她？ 可是那惊讶并没有被她表现在脸上，她依旧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如此一来，让德源的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莫非，这长公主其实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只不过是没有过去看看罢了？ 正在想着自己这么贸然过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的时候，温婉那边再次开口，算是把她心中那七上八下的情绪给安抚下来。 “德源如此说，可是有什么证据？你要知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更可况，你说的还是宫里的嫔妃。本宫都不知道的消息，却不知郡主是怎么知晓的？” 虽然温婉的话依旧那么平淡，可是德源已经从里面听出了不确定的因素。好在温婉确实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否则，自己这一次的行为就真的是莽撞了。 再次冲着温婉行了一礼，德源俯了俯身，脸上的表情让温婉看不出任何是在骗自己的样子。如此，温婉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回长公主，其实是皇太后那边给自己传来的消息，所以德源这才知道了这等宫闱秘事。如果不然，德源也不敢在长公主这边胡乱言语。” 见温婉那应该是已经相信自己的话的样子，德源在心底里暗自笑了一下。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做成了，那就是在温婉面前表示自己对她的忠心。如果温婉那边也因此受益，自己岂不是在温婉这边有了一个良好的印象了？ 故而，德源在此之后紧接着便说道：“德源一听到这个消息，莫名就想到了当时嘉宁娘娘的情况。故而，这才立马过来长公主这边，想着长公主是不是需要先做一些什么事情防备一下。” 听完了德源的话，温婉此时对她的态度已经完全转变了。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德源一眼，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温婉不时之间或许是换了个动作而传出来的衣料摩挲的声音。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容本宫再想想。” 挥挥手让德源先行离开，温婉目光深沉，神色之中尽是担忧。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德源也不再像是没有见到温婉之前的时候那样疯狂，给温婉行了一礼便退下。 在德源离开之后，温婉立马便去了牧元尘那边。 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先与他商议一下就好。 言嘉宁的事情一直都是温婉心里的一个心结，而如今又出现了一个康嫔妃，不由得让温婉心中更加紧张。 虽然她对康嫔妃的印象不好，可是她肚子里的骨肉是她温家的，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怀孕会成为众矢之的，可以康嫔的后台和宠爱，以及手段之类，大概也没有人会害她。” 在听了温婉的描述之后，牧元尘冷笑了一下，把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分析说了出来。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这才算是稍稍安心。 第二百六十五章 言嘉宁的先例 在宫里的康嫔妃这段时间里可是心中很是欢喜，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个时间得到身孕。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那边的情况可不就是非常乐观了？ 想一想当时言嘉宁有了身孕时候的情况，在已经快要从温晟的目光之中离开的时候还被赏赐。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会更好？ 自己现如今……康嫔妃转了一圈看了看自己的情况——这应该还算不上什么被皇上嫌弃了的吧。 如此一来，康嫔妃不由得更加得意了。 温晟这边一听到康嫔妃有身孕的情况，立马便派人去给康嫔妃赏赐了一大批的东西。不仅仅如此，毕竟这康嫔妃现在在温晟心中的位置可是比当初的言嘉宁高了不知道多少，故而还给她安排了一对随行人手。 如此一来，更是助长康嫔妃在宫里的气焰。 有了温晟这一队人的加持，康嫔妃倒是几乎天天都出去在御花园里面走走。美其名曰要看风景，可是那一院子的枯枝败叶，谁不知道她其实就是过去炫耀自己的肚子的？ 更何况，为了能让别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有了身孕，即便是肚子还不足月余，她也是一天天的挺着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表现的何等辛苦的样子，让那些路过御花园的人一个个的都看了个清楚。 “你说康嫔妃她怎么能这么不把自己的事情当成一回事儿呢？我看她这个样子，怕是过不了多久那肚子估计就没有了。” 这宫里面总归不是所有的人都不敢把自己的话说出来的，所以总归还是有人敢把这里面的问题说出来。 看着那康嫔妃马上都要把自己的鼻孔顶上天的操作，那几个人便纵是在康嫔妃与自己还没有多少距离的时候，一个个的也都并不避讳。 “要我说，还真是这样。如果不是她的肚子的话，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当时嘉宁娘娘也没有她这么高调，还不是冲着皇上对她还有点感觉，她就不把自己当成个人了！” 要说她们这些没有妃位的人妒忌也没有问题，可是她们之间说的可是没有任何问题。 那说起来，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是靠着皇上的宠爱博得地位的。既然康嫔妃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地位，那她倒是确实有这么大摇大摆炫耀自己的能力。 那几个没有地位的女子不过是在几个人面前说说而已，但是到了卫琳琅这边，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不仅仅是卫琳琅那边，便纵是原先的时候暗地里和康嫔妃在一条阵营上的卫锦绣，此时也是看着康嫔妃有诸多不满。 “其实皇后娘娘不用担心的，即便康嫔妃那边的诞下了皇子，皇后娘娘您也是嫡母不是么？虽然说母凭子贵，可是她再怎么贵，也贵不过皇后您啊。” 看到皇后这段时间里魂不守舍的样子，庄贵人也是时不时过来同她说上两句。再怎么说，自她自己还是站在皇后这边的，即便是皇后看起来对这件事情有了太多关注，她也只能劝劝而已。 至于皇后那边自己是怎么想的，她确实是管不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本宫也觉得心里慌乱不安。即便是那孩子生下来，本宫是他的嫡母。可是那康嫔妃毕竟还是他的亲娘，这其中的血缘关系是不可撼动的不是么？” 她以前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东西，可是家里并非只有她一个人在宫里呆过。至于后宫里面的这些事情，她在自己家人那边也听过不少次。 不管是哪一个人，到底还是更看重自己的血缘亲。 “皇后娘娘若是这么说，倒也确实是如此。” 既然皇后她自己放心不下，那庄贵人自己这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况能说出来。她自己也知道，毕竟自己的话不能说的太多，多说无益，倒是徒的惹人烦。 至于淑妃那边，比皇后这边还要更加手足无措。 “吩咐你的事情，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本宫这次的给你的任务，想来你也能让本宫满意。” 淑妃一边看着那个跟自己合作了多次的御医，一边慢吞吞地把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 她自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心里其实早就已经躁动不安。 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引起温晟的注意力，如果不是趁着温晟偶尔过来一次的时候好好把握机会的话，怕是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为了让自己不会成为这个后宫的争斗里面的牺牲品，她现如今也只能这样。 她不仅仅找到了她自己熟悉的太医让他给自己开方子，好让自己能够更好的怀孕。还一天到晚都喝个不停，生怕自己少了一顿效果就没有那么显著了。 得知了这些消息的牧元尘在第一时间里就把这其中的情况告诉温婉，本意其实是为了让她安心，谁知道，倒是让温婉笑了个不停。 “本宫倒是没有想到，康嫔妃这么一来，竟然让那么多人都有了异动。当时言嘉宁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只想着怎么害她，这一次呢，竟然还知道在自己身上争取争取了。” 温婉一边笑着，一边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想着当初言嘉宁的情况，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当时言嘉宁怀孕的时候，如果她们一个个的也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屡清楚了，不那么狭隘的话，言嘉宁的情况会不会比这个好一点？ 温婉一边想着，一边把自己身边的人脸上的表情给收进眼底。 看到牧元尘脸上跟着自己一次显现出来的笑意，温婉心中的思绪更甚了。 “再说了，嘉宁那边才离开多长时间，这后宫里面的人便又按捺不住了。说起来，还真是记吃不记打。要本宫说起来，除非这些事情落到她们自己头上，否则什么都记不住。” 温婉的语气之中带着不少怨念的语气，让牧元尘不由得失笑起来。 他可是没有想到，温婉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反应。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有什么好笑的 听到牧元尘的笑声，温婉把自己的目光挪了过去。 她盯着那个依旧在笑着的牧元尘，眉头微皱。 “不知提督大人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笑的？她们那些人一旦开始争斗起来，难免就是几条人命在她们手里流逝。不管是从一开始的提督大人的人还是上一次的言嘉宁，哪一个不是一个悲剧？” 见温婉如此义正言辞，牧元尘也收起自己的笑意，开始和温婉细细说起来这里面的东西。 他自己在这京城之中呆了这么长时间，处理各种大小事务那么多，后宫里面的情况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长公主你可以想想，谁人不想荣华富贵？谁人不愿意一飞冲天？在后宫之中，那生了个孩子的话，可不就是做到这一步的最佳选择么？” 温婉即便是不如牧元尘那样总是处理什么恩恩怨怨，但是也是知道她们后宫里面的情况如何，所以才知道后宫里的残酷不是么？ 故而，在牧元尘说出这些之后，温婉并没有表示任何不解的情况，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提督大人说的一点都不错，如果不是有自己的一个孩子在那里撑着的话，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个头。” 见温婉并没有不理解自己说出来的情况，牧元尘顿时觉得自己和温婉之间的沟通流畅了不少。 毕竟先前的时候，几乎自己不论说到什么事情的时候，都需要给温婉解释一番，否则她根本就听不懂。 笑了一下之后，牧元尘继续说道：“再说了，如果她生出了的那是未来的皇帝，那她们自己就能成太后，在宫里的地位谁都撼动不了。若是生出来的人是个女儿，那也是国家的公主，也是可以讨皇上欢心不是么？” 牧元尘的话让温婉突然安静下来。 刚刚听到温晟的情况的时候，温婉的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不悦之感。 现如今她一听到温晟的消息，就想起来自己前一段时间去宫里的时候，温晟对待自己的态度。 他的心已经和自己越来越远，让温婉的心里突然觉得自己无法正视。 意识到温婉情绪的突然下跌，牧元尘的身体冲着温婉的方向低了一点，轻声问道：“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事了么？” 把自己面前的茶水端给温婉一盏，让她把自己的心思转移到其他地方，牧元尘就这么静悄悄的在一边守着，等着温婉把她心里的情况说出来给他听。 温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喝了一口牧元尘递过来的茶水之后，停顿了一下之后才把自己前几天精力的事情说出来。 “原先的时候，本宫想着这种小事就不用给提督大人说了，谁知道它竟然在到了现在还在本宫的效力挥之不去。既然忘不掉，那倒不如说出来。” 见到温婉打算把她的事情给自己说上一通，牧元尘立马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可以把温婉的事情听完。 见到牧元尘的动作，温婉紧接着便把那天在宫里和温晟吵架的事情一五一十给牧元尘说了，一个字都没有隐瞒。 “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在本宫心里留下了太大的阴影，以至于本宫到现在也不能好好正视皇上的问题。不是本宫不包容，实在是……他做的太过了！” 就连那一向都没有什么大情绪的温婉都已经如此震怒，让牧元尘多少可以想象得到温晟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 牧元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把温婉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其实本官也想过这件事，长公主与皇上毕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血脉相连，遇到这种事情难免伤心。可是也正是因此，相信皇上他不会一直都这么错下去的。总归有雨过天晴的时候，长公主只需要等等看就好了。” 见温婉依旧对于自己的话没有什么想听的意思，牧元尘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水，换了一个新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温婉不喜欢这件事情，就不要让她继续想起来不就好了么？ “至于康嫔妃那边的事情，本官觉得问题不大。” 再次帮温婉到了一盏茶送到她的手上，牧元尘看着温婉那还没有把里面的忧愁完全掩盖下去的眸子，笑了一下接着说了下去。 “康嫔妃招摇的做法给她树了不少敌人，但是鉴于温晟在一边守着，所以大家也不能说些什么。可是那怨恨毕竟还是在他们的心里放着的，所以即便是他们没有什么想法，日后就不一定了。” 在牧元尘说道康嫔妃的事情的时候，温婉的目光之中的情绪已经变了。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目光之中的神色会为了眼前正在谈论的事情而变化。即便是刚刚谈论的事情让她有多么不欢欣，到了正事上，温婉一点都不会把个人情绪带进去。 “那怎么办？” 温婉的心里对于康嫔妃那边虽然没有任何想法，可是自己毕竟还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听了牧元尘的说法，还是忍不住担心。 果然不出牧元尘所料，在牧元尘说了那些话之后，后宫里面的人就不再那么沉静了。 她们一个个的即便是没有明面上说些什么，但是私下里一个个的却都在找一个为自己的愤怒的发泄口。 一时之间，宫里的小人多了起来。 即便国家的法令严谨巫蛊之术，可是为了自己的心里的那种怨恨和康嫔妃时不时在他们面前炫耀的情况，她们一个个的即便是冒着自己被发现的风险，也要把扎小纸人的这项活动进行到底。 因为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故而现如今那些没什么地位的女子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都不是在讨论宫里新发生的什么奇葩事情，而是在讨论各自之间的小纸人扎的如何如何。 什么材料，样式，还有弄来了什么属于康嫔妃的东西之类的，一个个的心中兴奋不已。 而这一切，都在暗暗进行着。 至于表面上，看起来依旧风平浪静，没有任何问题。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喜欢康嫔妃 皇后那边也并不是不知道这后宫里面的人的心思，只是温晟要她好好照顾康嫔妃，她自己也是有苦难言。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那康嫔妃所作出的事情，让她自己也是很不喜欢。 如此一来，难免的皇后把庄嫔妃找过来一起叙事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说起来，本宫其实也不喜欢那个康嫔妃，但是皇上让本宫这么做，本宫自己的心里也是烦闷不已。” 看着那个在自己左前方坐着的庄嫔妃，皇后缓缓把自己心里的苦闷说出来，让心中不由得觉得有烦闷。 听了皇后的话，庄嫔妃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现如今的局势给皇后分析了一下，让那个一直在为了康嫔妃的事情焦虑的人暂时放下心来。 “说起来，姐姐完全不必为了康嫔妃的事情心里烦闷。她不管再怎么招摇，那都是因为皇上和皇太后在她身后为她撑腰。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她自己还不知道收敛，终归会因为自己的这一系列行为把自己搭进去。” 庄嫔妃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面前的皇后，观察她脸上的表情，看看她是不是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她倒是怕皇后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然后自己在心里自寻烦恼。 其他的倒是不必多说，但要是因为这种事情而做出了什么错事，而把自己的情况给弄得更加糟糕，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自己好不容易把皇后在温晟那边的印象改良了，若是因此又再一次落了下去，那可不是让她白忙活？ 见皇后一时之间并没有说话，庄嫔妃再次把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皇后尽管放心便是，康嫔妃这样的人，怕是在后宫里面不会长久。” 至于温婉这边，她自己表面上虽然说自己看不惯温晟的行为，可是到了温晟的孩子这边她还是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康嫔妃身上。 看到温婉一天天的为了康嫔妃的事情而担心，牧元尘那边实在是忍不住了，过来嘲笑了温婉几句。 “本官早都跟长公主说过了，康嫔妃她毕竟是宫里一个有后台的人，那些人就算是想要冲着康嫔妃下毒手，也需要有一个能插手的机会和能力不是么？” 瞪了牧元尘一眼，温婉继续盯着自己面前的景色发呆，并没有理会那个过来揶揄自己的人。 见到温婉一幅不赞同的样子，牧元尘也并不介意。 时不时遇到温婉坐在池塘边上一个人忧愁的时候，牧元尘都要过去把温婉给嘲弄一番。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温婉都已经到了看到牧元尘的身影就自动补充出来他说的话的程度了。 好在这个时候，又到了一个月的月初，温晟要在宫里举办家宴。 “皇上说了，请长公主一起去赴家宴，和后宫的嫔妃们同乐。” 领了温晟的旨意的小太监此时站在温婉面前，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带过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本身温婉想到温晟前一段时间做出来的那些事情，自己是不愿意过去的，可是耐不住牧元尘天天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还是狠了狠心打算去宫里见见温晟。 那个等着她回话的小太监还在身边站着，看到温婉不知道因为想到了什么而脸上各种不一样的表情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不由得咯噔几下。 前一段时间温婉和温晟两个人吵架的那一天正好是他在当值，那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现如今站在这里，不由得让他心里有些颤抖。 “算了！” 温婉这一咬牙，一跺脚，可算是把那个小太监给吓得差点跪下来。 好在温婉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那么惊悚，这才让那小太监站直了自己的步子。 “本宫还是去吧。” 领了命的小太监自己先行离开，留的温婉一个人在屋子里面想自己的事情。 可是及到家宴开始的那一天，温婉这边的情况似乎是变了一个样子一样，跟她之间一口答应下来的反应一点都不一样。 “长公主她到现在还没有起来，宫里那边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奴婢这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过来问问提督大人怎么办。” 听了小丫鬟的话，牧元尘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温婉不一定会去，那时候答应那个小太监，估计还是因为自己这几天一直都在她耳边念叨，实在是烦了才会那么说的。 可是这已经答应下来的事情，自然不能这么给皇上放了鸽子。 “你去服侍长公主穿衣服吧，若是长公主问题来了，就是说本官的意思。” 领了牧元尘的话，小丫鬟立马下去了。 可算是把温婉从她自己的屋子里面拽了出来，迎面看到的就是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等在屋子外面的牧元尘。 “走吧，既然长公主已经答应下来了，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一边说着，牧元尘一边从小丫鬟手里把温婉接过来，把她带到车子里面。 直到自己到了牧元尘带来的马车上的时候，温婉这才似乎有了什么其他的反应。 看了一眼牧元尘带着笑意的脸，温婉嘤咛了一声之后把自己的身体靠在了马车壁上，打算继续养神。 看到温婉的动作，牧元尘倒是没有说什么。 把温婉随着车马晃晃悠悠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牧元尘叮嘱马夫走的稳一点，就这么一路靠着牧元尘的监督来到了宫里。 及到马车已经到了宫里的时候，温婉这才在牧元尘的呼唤下从梦中醒来。 这一次，当她看到威严的宫墙的时候，她心底里的那一点点困意是真的散去了。 “走吧。” 冲着牧元尘说了一声，温婉先一步往温晟那边走去。 “先去御书房见过皇上，然后再说去宴会上的事情。” 随着温婉的安排，两个人先一步往御书房走去。 温晟早在那小太监回来回复消息的时候，就知道温婉会过来。可是当他看亲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温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 第二百六十八章 惊讶 因为去御书房的时候，那边守门的小太监说皇上已经先一步来到宴席这边的了，故而她也并没有在御书房那边多做停留，冲着那个给她说这个消息的小太监笑了笑就离开。 及到此时，在众人一起坐着的宴会上看到温晟的时候，温婉心里的震惊依旧无法掩盖下去。 她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些事情都放下了，却不料那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在见到温晟的时候，她的心里依旧有那么一瞬间不自然的神情。 这大殿上的人那么多，自然有不少人都把这些人的表情看到了自己心里。不管是温婉的，还是温晟的。 她们一个个的都想着看着两个人在一起会不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毕竟他们两个确实是一个个的都在对方那边留下了不怎么好的印象。 就像是温晟对于康嫔妃那件事情时候的态度，就像是温婉对于温晟选择了康嫔妃之后的反应一样。 便纵是他们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而且温晟还明令禁止扩散，可是后宫本身就那么大，该知道的事情还不是人尽皆知？ 故而，众人看向温婉时候的眼神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个的不过都是在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好戏在等着自己。 对于温晟来说，自己那天对于温婉的态度就已经让他心里很是不好了，再加上康嫔妃的事情还是牧元尘查出来的。 不管是这对夫妻哪一个人，他可以说都得罪了个遍。 如此一来，更是让他没有什么心情去见那两个人了。 至于那坐席之上的其他人，或是嘲讽，或是嫉妒，总怀着异心。 只是当温婉的目光转移到庄嫔妃那边的时候，她却是给温婉报之一笑。见到那个来之不易的笑容，温婉免不得冲着她笑了一下，在自己的心里也给庄嫔妃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冲着温晟行了一礼，温婉这才带着牧元尘在温晟的应允之下去了自己和牧元尘的位置上坐下。 看到温婉就这么在自己对面坐下，康嫔妃的心中不由得嗤笑了一下。 她并没有把自己心里对于温婉的不喜之情压抑下去，既然自己做的事情已经是牧元尘查出来的了，那自己和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不就是一目了然了么？ “长公主您还真是能者多劳，今日这家宴的时间，竟然还能因为公务繁忙而来的这么晚。” 康嫔妃一边笑着，一边对那坐在自己对面的温婉说道。 她这一句话可是把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都说了一遍。 这不仅仅是在说温婉牝鸡司晨，更是在说牧元尘她自己身为东厂提督，却把那些本应跟又他自己处理的事情去和温婉一起商议着打理。 如此一来，可不就是在眀嘲暗讽么？ 听了康嫔妃的话之后，温婉自己也并没有就这么算了。她本身因为温晟护着康嫔妃的事情就已经对她看不惯了，她现在还在这里跟自己对着干，必定要让她反击不是么？ “若是康嫔妃这么说的话，那本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且不说本宫先前的时候辅佐皇上，便纵是本宫没有那等前提经验，本宫饱读史书，与提督大人交流一下各自对于国事的看法，有干卿何事？” 笑着看这自己面前那个被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哑口无言的人，温婉冷笑了一声，并没有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个让自己着实是不喜的人身上。 听了温婉的话之后，康嫔妃是真的脸色都变了。 只不过，当她看到温晟看着她的目光的时候，脸上那刚刚还有些扭曲的表情立马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得意洋洋。 有那个一直在宠着他的温晟在那里，又有什么需要她去就纠结的呢？ 温婉也顺着康嫔妃的目光看向了温晟的方向，只是在接触到他放在康嫔妃身上那迷恋的目光之后，立马便拉下自己的脸。 见温婉这边自己是说不过了，康嫔妃笑了一下，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此时她的目标已经不再是针对哪一个人了，而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所有在座的人身上。 故而，当众人看到康嫔妃为温晟布菜，以为她不打算继续做什么让人不讨喜的事情的时候，康嫔妃口中的话再次让众人失望了。 “皇上，这鲫鱼可是上等好菜，您还真得趁着这时候多吃一点。要不然的话，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有这种东西了。而且啊，妾身听说了，这有的鱼在有了身子的时候可是大补，尤其是它们肚子里的东西，都是难得的什物呢！” 康嫔妃一边笑着给温晟布菜，一边把自己有了身子，金贵的不能行的这件事情提了起来。 听到康嫔妃前一句的时候，众人还没什么反应，以为康嫔妃不过是为了在温晟面前献殷勤罢了。 可是到了后面的那几句，着实是让众人恶心到了。 不就是有了身孕么？至于在家宴的时候也一刻不停地挂在自己嘴边？天天在御花园里转悠炫耀就算了，吃一顿饭也不让人安生。 “好好，既然爱妃都这么说了，那朕必定找人去为爱妃找来这种鱼。爱妃的身子可是要好好补补，这样才能让朕安心。” 拿起自己身边的筷子，温晟把自己盘子里面康嫔妃夹过来的鱼肉弄碎，把里面的刺全部都剔完之后又送进了康嫔妃的口中。 见到温晟给自己递鱼肉的动作，康嫔妃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才立马笑着谢恩把肉吃了进去。 见到康嫔妃脸上的笑意，温晟那边也笑了起来。 “无妨，爱妃现如今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自己养好，只有你自己的身体养好了，腹中的小皇子才能安好不是么？” 听到小皇子这个称呼的时候，温婉是真的把自己的厌恶表现在脸上了——月份尚小，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还小皇子呢。 偏生那康嫔妃像是一点都没有看到桌上的人的意思一样，跟着温晟的话语一口一个小皇子，说的那叫一个好不欢喜。 好好的一个家宴，倒是成了给康嫔妃一个人办的喜得贵子的宴席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有好戏看 看着康嫔妃那一副尾巴翘到天上去的样子，温婉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一顿饭明明是过来与温晟一起交流交流感情的，但是现如今这顿饭吃的是越来越难受，大有让她直接把自己手上的筷子扔了的冲动。 突然之间，温婉感受到了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覆盖到了自己的手上。转头看向牧元尘的方向，温婉不由得自己的心里有些惊讶。 牧元尘看到温婉随着自己的动作把她的目光转过来了，对着她笑了一下，紧接着便靠在温婉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其实长公主不必担心，便纵是她现如今还有这个心思来打扰我们，也欢快不了多长时间了。” 看到自己面前的人，温婉觉得他的话语之中似乎包含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是毕竟自己这边的情况不容许她去多问几句，只好用自己的眼神冲着牧元尘示意一下。 看到温婉的目光，牧元尘也立马回给她了一个笑容。如果不是牧元尘那边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的话，怕是他不会表现成这样。 “无妨，长公主只要等着便可以了，有好戏看。相信到时候会给长公主一个惊喜，长公主且按捺下来等等。”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觉得自己心里更是不懂了。 她看着那康嫔妃的作态，现如今只想让她立马从自己面前消失。可是看牧元尘的样子，似乎又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由得，便让温婉再次相信了一回牧元尘的话。 静静看着康嫔妃的情况，温婉就这么顺着牧元尘的意思不动声色，等着牧元尘所谓的那个惊喜出来。 至于康嫔妃那边，若是说刚刚拿鱼做比喻的话，此时的她已经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了。 即便是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的都知道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的事情，她还最忍不住大肆张扬一番。 “其实说起来，妾身进宫也没多长时间，但是刚刚进宫就有幸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又早早有了孩子。说起来，妾身还真是福分不浅。” 康嫔妃到了一杯酒个温晟递过去，自己倒是起身歉意俯了俯身。 她一脸笑意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群人，笑容里面带着虚假的笑意。 “说起来，本宫能有这么好的经历，实在是也受了各位的不少照顾，如果不是诸位的话，怕是本宫也不能这么一帆风顺。” 如此说着，康嫔妃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了。 那潜台词可不就是在说，感谢在座的诸位没有对她下手么？ 而且，这么一来，又便想炫耀了一番温晟给她派过去的护卫。 只是现如今毕竟是家宴，众人也不好拂了康嫔妃的面子，一个个的开口应和起来。 便纵是那些人应和的声音里面并未有几个是真心地，康嫔妃这边也一点都不介意。 她冲着周围扫视一周，对自己身边的丫鬟说了一句给她倒杯水，这才端着那一杯水把温晟也拽了起来。 “本宫有了身孕，不便喝酒，便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希望以后我们能更好地一起共同服侍皇上。” 看到康嫔妃的作态，众人没有一个不是心里一阵不服气的，但是康嫔妃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们也不能这么当这皇上的面拂了她的面子。 更何况，皇上都已经顺着康嫔妃的意思站起来了，她们一个个的不过是宫里的小虾米而已，怎么可能有那种能力去和皇上对抗？ 故而，即便是她们一个个的心里恨不得康嫔妃肚子里的孩子立马消失，也是一个个的站起来似乎是很欢喜的样子给康嫔妃庆祝。 “姐姐的了小皇子之后，那可是有福可享了，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妹妹们！” “姐姐要保住自己的身子，好好调养啊。” …… 一个个的，恭维的话半句不离康嫔妃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也正是如此，康嫔妃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落下去过。 只是，当她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庄嫔妃身上的时候，眸子里面的光芒却突然变了。 “庄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姐姐的事情不值得庆祝么？” 看着那个并没有顺着自己的意思端起酒杯的庄嫔妃，康嫔妃不由得拉下脸来。 她现如今可不管庄嫔妃的位置如何，毕竟若是论起来，也是她在宫里的资历更老。再说了，现如今她还有了身孕，不论如何，皇上一定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看到康嫔妃那一副自己最大的嘴脸，让众人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也跟着到了庄嫔妃那边，她们一个个的在目光之中流露出自己对于庄嫔妃的担心，让庄嫔妃感受到了这宫里面的人的微微暖意。 冲着那些把目光转过来的人报以一笑，庄嫔妃并没有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些人身上，而是直接对上了康嫔妃的方向。 “妹妹并没有这个意思，还请姐姐见谅。” “见谅？见谅什么，妹妹倒是说说，妹妹有什么理由去不与本宫一起举杯庆祝呢？” 看着康嫔妃那一副嘴脸，庄嫔妃也并没有怎么在她身上播撒自己的注意力。绕过康嫔妃，庄嫔妃直接走到皇上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 温婉看到牧元尘微妙的表情，意识到牧元尘说的好戏将要开场，不由得自己也挺直了腰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她看来，此时确实是看不出庄嫔妃此时是埋了一个什么样的伏笔。但是她脸上那平静的表情让温婉知道，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而至于她自己，就只等着看好戏就可以了。 在温晟疑惑外加好奇的目光催促之下，庄嫔妃这才把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 她的话语之间平静而准确，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也并未有要打压谁的想法，就仅仅是为了回答皇上那边的疑问而已。 “回皇上，妾身已经有喜三个月了，只是前日才找了太医确认，故而还未来得及与皇上禀报。故而，康姐姐这酒，妾身怕是喝不得了。” 第二百七十章 有喜了 听了庄嫔妃的话，满堂的人都不由得惊了。 她们在看到庄嫔妃的情况的时候，知道她或许会说出来一些什么她们都意想不到的话。但是他们一个个的却从来都没有想到，庄嫔妃竟然也有了身孕！ 座下之人一个个的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而当她们看到对方一样震惊的表情之后，就知道她们都没有听错——庄嫔妃那边是真的有喜了。 至于温婉这边，也是在庄嫔妃说了这些话之后立马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牧元尘身上。 看到他那并我没有什么一样的表现，温婉这才知道他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这件事，就是牧元尘所说的什么惊喜。 只是的温婉已经没有时间去怪牧元尘不事先把这件事告诉她，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庄嫔妃的方向，等着她想要看看她那边还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若是庄嫔妃已经怀孕三个月了的话，那岂不是比康嫔妃更早怀上孩子？更何况，康嫔妃现如今还在孕吐，算得上是最危险的时期。 但是庄嫔妃就不一样了，三个月的孩子，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庄嫔妃的这个孩子是绝对可以保下来。 而她自己，则是可以高枕无忧，等待孩子的到来。 听了庄嫔妃的话的温晟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庄嫔妃的肚子上。 他缓缓伸出手去，覆盖在庄嫔妃的肚子上。那微微凸起的弧度让温晟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充实了许多。 便纵是康嫔妃那边的情，也没有让他能有这么一种感觉。 “爱妃有了身孕，那就不要过度操劳了。”顿了一下，温晟似乎想起来这件事最初的起因，转而对自己身边的人吩咐道：“快，去给庄嫔妃上茶！” 那话语之间的惊喜之情一点都不加掩饰，让旁边的小太监立马前去跑腿办事。 在庄嫔妃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且面前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茶水之后，这才再次举杯冲着康嫔妃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道：“恭祝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康。” 庄嫔妃脸上的笑意是那么的真诚，让康嫔妃再也挑不出来任何错误，一时之间气的不轻。 就连她手中的茶盏，水面上都有无法平静的波纹。 众人一看庄嫔妃的态度，一个个的都也跟着庄嫔妃的动作为康嫔妃庆祝。 她们一个个的口中说的话虽然听起来再没有那么真诚了，但是康嫔妃却在她们的眸中都看出了讽刺之意，一时之间却又没有法子拒绝，只得含恨把手上的茶水咽了下去。 在庆祝完康嫔妃那边的事情之后，以温婉为首的众人再次起身。 她们这次一个个的都是把真心实意的笑容挂在脸上，为庄嫔妃得到孩子的事情庆祝。 席间当然有那么一两个不和谐的面孔，但是那些面孔在众人的衬托之下，显得不能再无关紧要。 至于这几个不和谐的人之中，有一个就是刚刚被下了面子的康嫔妃。 庄嫔妃不仅仅把她的面子下了下去，还把原本应该是她作为主角的宴席反客为主，换了一个焦点。 如此一来，她又怎么忍得住？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满脸笑意的庄嫔妃，又看了一眼周围无一不围着她祝贺的众人，康嫔妃暗自咬了咬嘴角。 这些人对待她的态度，可不就是明明显显再告诉她，她自己比不上那个庄嫔妃么？ 不管她有了什么事情，得到了什么样的保障，在庄嫔妃面前，都是一文不值！ 相较之下，她自己永远都是一个弱者！ 就在此时，牧元尘那边也做出了一个让他更加不喜的做法。 只见牧元尘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来到庄嫔妃这边，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成色很是不错的羊脂玉，递给那个正在接受众人道贺的庄嫔妃。 “这是本官送给娘娘的一点小礼物，孩子还没有出世，就先放在娘娘您这个做母亲的人的手中了。要记得帮孩子保管好，以后本官可是要看到小孩子身上带着这玉的。” 牧元尘把自己手上的玉递给庄嫔妃，在牧元尘的笑意之下，庄嫔妃把玉收了起来。 温婉看到牧元尘的动作的时候，立马便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庄嫔妃身上，看到庄嫔妃把玉接了过去，这才心中安心了些许。 庄嫔妃这有喜了的事情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如果不是牧元尘事先知道，并且已经准备好了东西的好，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付了。 牧元尘在转头的时候看到温婉把偷偷缓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由得在心底里暗笑了一下。 想来温婉这边怕是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玉的意思——其实他把玉送给庄嫔妃，又说了那么那么一席话。如果这席间有人仔细听其中的意思的话，应该就听出来那其中的意思了。 那玉，还有那话，意思可不就是意思要把庄嫔妃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包到自己手上么？ 有了他这么一个东厂提督在这边保护着，她们再想下黑手的时候，可就要掂量一番了。 至于庄嫔妃这边，怕是已经听出了牧元尘话里的意思。她把自己手上的羊脂玉紧紧握了一下，看了一眼对面那个在为自己暗自做打算的人，对其报之一笑。 “谢过提督大人的心意，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一定叫提督大人一起过来看看。” 庄嫔妃脸上的笑意刺痛了康嫔妃那颗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心，她狠狠地盯着庄嫔妃那拿着羊脂玉的手，目光之中的恨意是恨不得立马把庄嫔妃给刺成一个身上全是洞的人。 在于庄嫔妃两个人互通眼神之后，牧元尘像是没有什么事的人一样离开了庄嫔妃身边，任由她继续去应付其他的那些过来道贺的人。 至于他自己的事情，可不就是给那个因为自己没有给她说庄嫔妃的情况的温婉疏通疏通情绪么？ 如果温婉因为这件事又记恨上自己，把不就得不偿失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让人眼红的赏赐 见了牧元尘的意思，皇后那边既然是没有任何打算继续做着的意思。 再怎么说，这庄嫔妃也算的人是和她一个阵营的人。 就连牧元尘都已经上去庆祝了，她自己自然是么有任何在后方守着的意思。 于是乎，卫琳琅看了一样自己身上的东西，扫视一周之后把手腕上的一个翡翠镯子褪了下来，拿在手上来到庄嫔妃身边。 “妹妹这段时间怎么也没看出来呢，竟然到了这么几个月之后才发现。要是妹妹你早点说的话，本宫也好给孩子准备一个好一点的见面礼，如今原只能先用这个镯子代替一下。以后有机会，在给孩子补一个大的。” 皇后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手中的镯子放在庄嫔妃手中。不仅仅如此，她还趁着给庄嫔妃镯子的这个档口，在庄嫔妃身上上下扫视了一圈。 毕竟，对于她们来说，猛地一听说庄嫔妃有了身孕，自然而然最初的都是好奇，想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如此一来，庄嫔妃今日既然站在这里就是给了她们一个一探究竟的途径。 便纵是庄嫔妃几乎经常去皇后那边，卫琳琅也未曾看出来她身上有什么怀孕的迹象，趁着这个档口，自然是好生看了一番。 这未曾仔细看的话还没什么，仔细一看，那小肚子可不就是已经有些显了么？ “皇后姐姐客气了，妹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世，出来了之后，免不得去皇后姐姐那边拜见一番。及到那时，还望皇后姐姐多担待担待。” 一听到这里，卫琳琅就不由得想起来前几日庄嫔妃对自己说过的——宫里的妃子们不管是哪个人的了孩子，到最后其实都要把孩子过继在自己名下。当时她还以为庄嫔妃是在为自己着想，如今看来，这庄嫔妃怕不是在为了自己的孩子打算。 再次上下扫视了一眼庄嫔妃的身子，卫琳琅笑了一下，握住庄嫔妃的手笑道：“妹妹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本宫自然会在妹妹的孩子出世之后好好待他的。毕竟，那也是本宫自己的孩子不是么？” 既然庄嫔妃自己说起来这件事情，那她就一点也不客气，在这个事情上继续说了下去。 庄嫔妃见皇后这突然变了的态度，就知道她怕是想多了。 不过，即便真的如她自己心里想的那样，皇后她想多了，现如今的这个环境也不适合自己解释。 故而，庄嫔妃也不过是冲着皇后笑了一下，道谢之后将皇后重新请回了属于她自己的座位上。 至于温晟这边，看到众人如此为庄嫔妃高兴，他自己心里难免更加兴奋。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后宫的这么一大批人还没有什么时候能和现在一样和谐。看起来，庄嫔妃不仅仅是在自己面前可爱，在众人面前也是声望不低。 既然温婉和皇后两个人都已经给过了属于他们的见面礼，温晟他自己自然不甘心落后于她们。 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这个孩子的父亲，父亲给自己的孩子置办礼物，那是天经地义。再者因为他自己是皇上，所以那礼物还不能少了，不能让众人看起来没有什么排面。 故而，即便温晟知道庄嫔妃怕是对那些珠光宝气的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还是找人给她赏赐了一大堆，以示自己对庄嫔妃的宠爱之情。 他把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召唤过来，看到众人把目光都转移到自己的脸上了，温晟这才把自己已经打算好的话说了出来。 他的赏赐，自然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眼红，这才能突出庄嫔妃在自己这里的重要性。 “你去把朕先前已经准备好的珠宝找人送去庄嫔妃寝殿，不要有任何失误。” 温晟这话虽然说的严肃，可是那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让那个领了旨意的小太监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再次看了一眼庄嫔妃的方向，小太监这才匆匆下去办温晟交代他的事情。 而另一边，德源自己在小祠堂里不断地走来走去，到处徘徊。 先前皇太后那边的把康嫔妃怀孕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七上八下的了。 康嫔妃是皇太后那边的人，故而她必须要为康嫔妃考虑。偏生这个人还没有那么有脑子，怀孕之后一点都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看待了。 她可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探子给她的消息里面，康嫔妃这次怀孕之后弄得大张旗鼓。 明明自己很没有得到言嘉宁当时一半的宠爱和保护，偏生搞得跟全世界谁都不怕一样，非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怀孕了。 本来这个女人树敌就多，再这么一折腾，就更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和她站在同一个阵营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康嫔妃也是皇太后那边的傀儡，所以她不能让她就这么折了进去。 这不是，前两天她特意把康嫔妃怀孕的事情告诉温婉，不就是意在让温婉去用她自己的能力保护一下康嫔妃么？ 便纵是温婉她自己并不喜欢康嫔妃，可是她温家只有他们两姐弟。温婉这边就不用说了，至于其他的，可不就是得等到温晟那边出手？ 故而，后宫里面不管是哪一个人怀孕，都是难能可贵的事情。那关系的可都是他们温家下一代的心血，所以，怕是温婉不会坐视不理。 及至后来的情况，那就算得上是果不出她所料，温婉果然为了康嫔妃怀孕的事情开始各种担忧。便纵是牧元尘那边都已经说了，让温婉不必担忧，可是她脸上的关心却一点都没有放下来。 德源还没有来得及去打听接下来的事情，故而也不知道其他的进展。 只是，能让温婉对康嫔妃上心，她自己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这边的情况她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所谓之尽人事听天命就是如此。可是，宫里的人…… 德源一想到那个聪明过头的庄嫔妃，就不由得一时头大。 依照庄嫔妃的能力，如果她想要做出什么来的话，怕是他们一个个的都防不胜防。 第二百七十二章 已经三月有余 不得不说德源的前瞻能力其实是很强的，刚刚还在念叨着庄嫔妃的事情，下一刻就有人前来通报了。 “回禀郡主，奴婢刚刚在皇太后那边派过来的人那里得到消息，说是庄嫔妃怀孕了。而且，已经三月有余。” 德源的贴身婢女小心翼翼地凑上来，确定周围都没有任何其他的什么人的时候，这才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给德源说了。 毕竟这种事情确实是不适合让别的人听到，故而也不得不隐蔽一些。 一听到婢女传来的消息，德源脸上的担忧之情立马变了，直接变成了一个让人无法直视的愤怒。 就在婢女以为德源会接着这个事情而说上一些什么的时候，德源却又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情绪给平定下来。 她转而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似乎是打算从她的眸中看出什么这件事是假的的信息。只可惜，并没有。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现在才传过来？” 现如今根本不是她把脾气发在这上面的事情，而是把庄嫔妃那边的情况全部都搞清楚，然后自己这边看看能不能得到相应对策的问题。 如果康嫔妃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用的话，皇太后这边岂不是少了一个不小的傀儡？ 明明可以发挥到及至的一个人，绝对不能因为庄嫔妃而阻挡了她的前程！ 婢女见德源实在是对于这件事很是上心，故而立马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听说皇上举办的家宴上，庄嫔妃不喝康嫔妃敬的酒，这才把她已经有了身孕的事情给暴露出来。而且，当时提督大人、皇后，还有皇上他们都给了庄嫔妃不少赏赐，很是下康嫔妃的面子。” 随着婢女的话，德源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些许。 先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庄嫔妃的能力竟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什么时候查不来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查出来了也不说，就这么暗自藏着捏着，直到有人给她敬酒的时候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真真是个好智慧！ 德源冷哼了一声，把自己手中的帕子恶狠狠地甩了一下。 如果说她在没有听到婢女的这一席话的时候，还有那么一丝理智的话，这时候听到庄嫔妃在这件事情上这么反将一军，不由得立马气上心头，怒不可遏。 见到德源已经被庄嫔妃的事情给扰乱了心神，那个婢女也丝毫不敢怠慢，立马便上前安慰道：“郡主其实不必太过担心，毕竟宫里还有皇太后在坐镇。便纵是那个庄嫔妃有什么能耐，一时之间也无法与皇太后对立不是么？” 看到自家婢女确确实实是在为了自己着想的样子，德源这才再次松了一口气，静下心来仔细分析这件事情看看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 带着自己的婢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不再在这院子里这种引人注意的地方，德源这接着刚刚的事情继续说了下去。 “实则不然，你未曾接触过庄嫔妃这个人，不知道她的能耐有几何。这个人在我接触到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后宫里了。那一次我去宫里见皇太后，有幸见到她一次，她这个人可是一点都不简单。” 顿了一下，德源的目光飘向了皇宫的方向，她把自己的目光在那个方向顿了几许，这才把自己目光之中那不一样的神情给掩饰下去。 那一次的见面，可是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震惊。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在后来的时间里一直对这个庄嫔妃念念不忘。也正因如此，刚刚自己在院子里的时候才会想到庄嫔妃。 却不料，自己竟然一语成谶，真真让这个庄嫔妃给压下去了！ “这后宫里面上到皇后下到御妻，一个个的都对庄嫔妃印象良好。便纵是那一次我去宫里的时候，见皇太后对她也带着一点客气的样子——那是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在谁身上看到过的。” 至于皇宫里面的家宴上，有了庄嫔妃的事情之后，其他的事情难免就显得不是那么有趣了。 不管是什么歌舞升平还是桌上上等的菜肴，此时看起来都是如此平淡无味。 一众人的目光之中都流露着神游天际的样子，不由得让温晟也觉得有些无聊。 既然他们一个个的心思都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也无需继续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拘禁在这里，不多久，便让他们全部都回去了。 向温晟行礼完毕，家宴这才算是正式落幕。 宴会上的人三三两两离开，温婉也和牧元尘一起去了他们来的时候马车停留的地方。 宫里即便是到了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温婉自己也不由得放松下来。 原本以为今日来到这宫里就只不过是看着康嫔妃气闷而已，却不料竟然能这么随意有了一个大反转。虽然温婉也不得不承认看人笑话的这种心态不对，可是她就是高兴！ 在回府的马车上，温婉还是忍不住了。 今日在家宴上的事情她越想越不对，怎么牧元尘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不仅仅是一开始在众人都不知道庄嫔妃已经有了身孕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礼物。还是他们两个人在交换礼物时候那会心一笑，都让她觉得立马不简单。 而且，牧元尘这么一个人，什么时候也会给后宫的人送东西了？ 不由得把自己那探究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边的牧元尘身上，温婉那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还是忍不住让牧元尘问了出来。 “怎么了？” 就是等着你这一句！ 既然牧元尘都已经问出来了，那她接下来说的话就是理所当然。 把自己的身体随意地靠在马车壁上，温婉说道：“本宫觉得这个庄嫔妃实在是聪明得很，却不知道她是谁的人。” 温婉故意做出一副纠结的样子，自己的目光却暗自大量着牧元尘的反应，试图从他的反应里面看出一些什么端倪。 第二百七十三章 是自己人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只是他也并没有直接承认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冲着温婉眨了一下眼睛，肯定了温婉那半句没有说出来的话。 见到牧元尘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温婉还是不由得惊了一下。 虽然她自己刚刚已经猜想过了，但是这真相这么一说出来，还是让她不由得惊讶了一番。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如果不是牧元尘今天表现的一切都太过明显了的话，自己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聪明伶俐的庄嫔妃惊竟然会是牧元尘的人！ 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牧元尘，温婉不由得一阵唏嘘。 唏嘘过后，便是对于庄嫔妃的好奇了。 “所以说，庄嫔妃一开始能进到宫里，就是提督大人你一手操作的么？” 见到温婉好奇的模样，牧元尘也并没有任何隐瞒，直接点头答应。 一想到庄嫔妃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自己这边的人，温婉眼神之中的惊讶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毕竟对于她来说，先前她看庄嫔妃这么有能力，不是没有起过把她拉拢到自己这边的想法。却不料，根本就不用自己拉拢，她就是自己这边的人！ 惊讶之余，温婉并没有放弃这个牧元尘有可能会跟自己袒露所有事情的机会，对于他还没有说出来的事情穷追不舍。 “那要是这样的话，提督大人能不能告诉本宫，你在宫里还放了多少暗线？如此一来，下一次本宫进宫的时候，也好有的放矢。” 温婉那笑意盈盈的眸子在牧元尘的面前摆着，让他不由得看着有些呆了。 许是今天温婉的心情确实是很好，这才把自己心里的喜悦全部都给释放出来。 知道自己若是不回答温婉的这个问题，温婉怕是会把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他又担心温婉知道了那些事情之后处理方式与自己不一样，所以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温婉就这么笑意盈盈地盯着牧元尘，等着他把他自己能说出来的情况给说出来。 可是，见到过了一会之后牧元尘还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就在温婉打算再问一次的时候，马车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 惯性导致车子上的人都不由得往前冲了一下，至于那原本就是侧身看着牧元尘的温婉，则是一下子扑进了牧元尘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冲撞让两个人都没有任何防备，猝不及防便贴在了一起。相互之间的体温相互交织，不由得让牧元尘的身子僵了一下。 此时的牧元尘觉得自己把怀里的人揽住也不是，帮着她起身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由得停下了所有的思维，整个人都顿住了。 至于另一边就没有牧元尘这么糟糕，对于温婉来说，她更关心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撑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温婉从牧元尘的怀里起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牧元尘，笑着问道：“你没事吧？” 好在牧元尘此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心思在自己的脑子里，这没有让自己把温婉的话给错过去。 看了一眼那个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一样的温婉，牧元尘顿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说了出来，“没事，长公主可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牧元尘说出这一段话也只不过是在客套一下而已，刚刚温婉明明就撞在他的怀里了，便纵是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罢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牧元尘的话之后，温婉立马便笑了起来。 她揶揄地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笑着说了一句：“有提督大人作垫子，本宫怎么会有事？提督大人没事就好，本宫还以为刚刚那么一下把提督大人的旧伤给撞到了呢——毕竟，刚刚本宫看提督大人的脸色，似乎是在神游天际？” 并没有等牧元尘把反驳的话说出来，温婉就立马转而去了马车门口。 掀开帘子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温婉冲着那个坐在马车前面的车夫问道：“怎么了？” 此时的温婉早已不是在马车里面的那种随性的神情，而是面容严肃，打算处理事情的样子。 若是让那个马车夫说的话，那就是一个端端正正的长公主出来了！ 见到温婉这么严肃的样子，那车夫也不好继续怠慢了这里面的两位大人物，立马便把车子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这……这前面的马车相撞堵在了路上，这条路怕是已经行不通了，若是两位不介意的话，我们怕是要换一条路走。就是……时间可能会长一些。” 见这马车夫吞吞吐吐的样子，温婉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副严肃的表情竟然让这个车夫吓成这样。 “没事，既然走不通了，那就换一条路走就行。” 说完，便把自己的身体重新钻回了车子里。 知道那车夫怕是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他对于自己的印象了，故而温婉也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什么停留，只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牧元尘身上。 只是，看到牧元尘显然是要接着这个机会把刚刚的事情揭过去的样子，温婉也不打算继续说上什么话，只是把自己的目光挪开，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至于皇宫之中，刚刚的宴席结束了之后，说道要个庄嫔妃赏赐的那几个人立马便把自己的东西送了过去。 刚刚回到自己的寝殿，庄嫔妃便见到了一箱又一箱的珠宝在自己的屋子里堆着。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是皇上和皇后差人送过来的。 先前那些人把珠宝送过来的时候的情景她没有见过，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能想象出来。 毕竟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说话时候的激动心情，就知道那场面定然很是宏大。 见此，庄嫔妃也不过是笑了一下罢了，并没有多加言语。 这些珠宝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对于她来说，更加重要的事情还在那边等着自己。故而，她并没有对那些珠宝做出任何表示。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大笔珠宝 可是这些东西便纵是对于庄嫔妃来说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可是对于那些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好东西的宫女们来说，可是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目光锁在那几箱子珠宝上面，看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娘娘，这可真的是一大笔珠宝。如此看来，皇上和皇后对于娘娘的心思可是都是真心的。奴婢在这宫里这么长时间，还是仅仅第一次见识到这么盛大的场面。如此说来，跟在娘娘身边可真真是让奴婢长了见识。” 庄嫔妃的贴身婢女一边税着，一边把自己的目光在那些装着珠宝的箱子上面过了一边。 看到那小婢女两眼放光的样子，庄嫔妃也不过是笑了笑而已。 随着那小婢女的目光，庄嫔妃也把自己的视线从它们上面扫描了一遍。 说起来，那还真真是一大批珠宝。 衬的她的这个宫殿，都有些不适合自己的风格了。 “没什么，你们去把这些东西放到库房里去就好了。记得放进去之前点点数目，它们毕竟数量太多，不能没有一点防备之心。” 虽然庄嫔妃这话语之中似乎是表现的对于这些珠宝有什么的样子，可是语气之中倒是确实是没有任何贪财的意思。 至于要清点珠宝这件事，相比不论是哪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资产有一定的数目不是么？ 下面的人纷纷答应，这才叫了几个小太监把这整箱整箱的珠宝都给带了出去。 看着庄嫔妃那一直平淡如水的目光，那几个服侍的人的心中都不由得对于庄嫔妃的情况有了一定的新的见解。 怕是这个庄嫔妃自己在家的时候家境就不错，这才看不上这些珠宝吧。 不过说起来也是，如果庄嫔妃的家境不好的话，又怎么能养出这么一个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对于下等人的恶意的孩子？ 那几个下人私下里相互交换着自己的意见，最终还是认定了庄嫔妃家里的情况。如此一来，庄嫔妃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不由得更高了一些。 至于那好不容易回到家的温婉和牧元尘两人，温婉并没有打算继续在庄嫔妃的事情上放下，而是问出了其他另外的一些问题。 书房里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对于她这么一个经常进出的人来说，这里可不就是一个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地方。 为自己和牧元尘都到了一杯水，温婉这才端着自己手上的水杯去到了牧元尘身边。把自己手上的水杯递了过去，温婉这才压低声音，在牧元尘耳边问道：“既然如此，那提督大人觉得庄嫔妃这个人可不可靠？毕竟是你自己的人，本宫这便就不作出其他评判了。”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让牧元尘不得不接受温婉的存在。 原本刚刚在马车上的那一幕已经在牧元尘的心中淡忘了，可是现如今温婉的动作不由得让他再次想起了方才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 牧元尘微微转头，温婉那弹指可破的肌肤就在自己面前，让他不由得心中有些飘荡。 可是毕竟现如今温婉过来是为了正事，而且庄嫔妃的这个事情，确实是不能继续对着温婉这么不清不楚地隐瞒下去了。 故而，牧元尘还是立马把自己心里的情况给压了下去，转而开始正正经经跟温婉说起庄嫔妃的事情。 就像是当初和温婉解释贤妃的事情一样，若是不解释清楚，怕是温婉要一直这么问下去。 而且，当时贤妃的事情还让温婉一直都怀疑他和贤妃之间不明不白，这可不是他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 “既然长公主都这么说了，那本官便把庄嫔妃的事情给长公主说一下。只是，这也不过是本官这边的一面之词，若是长公主觉得有什么不解的地方的话，还希望长公主可以指出来。” 一边这么说着，牧元尘见到温婉点头示意，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牧元尘先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对于庄嫔妃这个人的称赞，这才接着说道：“其实宫里这么多眼线，也就是庄嫔妃她一个人最能看懂所有的时势。不仅仅知道怎么在后宫这么一个龙争虎斗的地方活下来，还知道怎么给自己争取最大的胜利。”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的思绪也陷入了自己对于庄嫔妃的印象之中。 说起来，牧元尘刚刚对于庄嫔妃的评价，和自己对于她的评价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聪明伶俐，都是一样的可堪大用。 紧接着，牧元尘在确定温婉对于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疑问的时候，立马又继续说了下去。 “不仅如此，她的家世也说得过去。如若不然的话，怕是本官也不能把她安插到宫里。” 如此描述，让温婉不由得更加好奇了。 牧元尘见温婉眼中的好奇之色不减反增，就知道她怕是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说完。 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接着说下去，牧元尘在等着温婉把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如此一来，温婉也意识到了牧元尘的意图，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那要是这样的话，按照提督大人你说的，庄嫔妃在自己家里岂不是会有更好的发展，何必来着深宫大院里险中求胜呢？不仅仅如此，还做了提督大人您的棋子？” 就知道温婉怕是会有这样的疑问，牧元尘听了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每每想到庄嫔妃这情况，他都不由得要感慨一番。 如果不是被迫的，谁又不喜欢过平静的生活呢？ 见到牧元尘叹气，温婉就意识到这不会是一个好事情。而且，怕是又是一个跟贤妃差不多的存在。 果不其然，牧元尘的下一句话就肯定了温婉的猜测。 “庄嫔妃也是被迫入宫的，在江南那边，她有自己喜欢的人。而且，本官和他还是很不错的朋友。要不是这样的话，怕是本官也不会遇到庄嫔妃这样一个有能力又有胆识的女子。” 似乎是话到伤心处，牧元尘的眸中不由得透露出一丝丝伤悲之感 第二百七十五章 喜欢的是什么人？ 听说这里面还有这么一份渊源，温婉的心中不由得惊讶了几分。 她可不是没有听说过这种情景，这庄嫔妃的事情，未免和贤妃那次有些太过于相像了。 都是自己有自己喜欢的人，但是迫于某种原因，却又不得不进宫与这深宫内苑为伴。 “那……庄嫔妃喜欢的人是个什么人？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说一下么？” 面对温婉那实在是好奇的目光，牧元尘顿了一下，须臾之后，还是把他的神情说了出来。 一想到自己那个朋友的事情，牧元尘就忍不住唏嘘长叹，即便是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了，自己对于他们的感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不管牧元尘对待他们个人的感情有多么丰富，言语之间可以表达出来的东西终归是少之又少。 故而，便纵是牧元尘想要把自己那个好朋友的事情给温婉说出来，到头来说出来的也不过是几个字罢了——“他已经去世了。” 至于那宫里的人，在庄嫔妃说了她的情况之后，不由得一个个的都往庄嫔妃额那边跑。 毕竟先前的时候庄嫔妃就已经给了她们不小的恩惠，她们一个个的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睐可不就是全靠了庄嫔妃的几句话？ 在加上，这庄嫔妃比康嫔妃升得快，又有身孕的早，还不摆架子，谁来都是温和有礼，自然一个个的都往庄嫔妃那边去。 一时之间，过来看热闹的，喝茶聊天的，还有什么想要故意气一气隔壁的康嫔妃的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至于康嫔妃那边，此时正在为了她自己的地方没有人光顾而心情极为不爽呢！ “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见到康嫔妃那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的面色，身为她的贴身婢女的女子不由得惊了一下，连忙扑跪在地上，生怕自己的动作慢了一步便会被自己面前这个怒意满满的康嫔妃给治了个死罪。 见到自己家婢女这么一副模样，康嫔妃不由得心中更是不喜。 “起来，本宫可没让你跪下！起来好好把外面的情况给本宫说一遍！” 听了康嫔妃的话，那小婢女一时之间也不敢有其他的动作，连连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把外面的情况再次同康嫔妃说了一遍。 “是这样的，”那婢女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那一句话把面前这位主子各位惹毛了，“他们一个个的都轮流去庄嫔妃那边庆祝，便纵是今天一个上午，就已经有四五波人去过了……” 小婢女没有继续说下去，至于剩下的情况，那可不是随意想一想就可以想到的？ 对比起来隔壁的情况，自己这里简直就是一文不值！ 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过，便纵是那个原先和自己是一个阵营的淑妃，此时也并没有来自己这边给筹集撑起一丝台面来。 康嫔妃气得重重抽了口气，转而盯着自己身边的小婢女，生怕她给自己说了什么谎话，又或者说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没有说出来。 须臾之后，康嫔妃这才顿了一下，紧接着把自己心里的事情给问了出来。 “怎么，淑妃还有没过来么？” 她就不信，淑妃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过来，这是打算把自己这边给放弃了么？她们先前的合作那么亲密无间，不应该就这么放弃了自己。 只是，那小婢女的回答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见到康嫔妃这么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淑妃身上的样子，小婢女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只不过是把自己的目光从康嫔妃身上转了一圈，这才轻声说了一句：“未曾。” 康嫔妃那紧握的拳头差点让小婢女把最后的那一个字吞进肚子里，好在康嫔妃只不过是身上呈现出了最真实的反应，表现出了自己对于淑妃的行为的不满而已。 对于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婢女，她还算是没有迁怒。 见康嫔妃确实是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迁怒自己，小婢女这才再次提到了自己过来最初的目的。 “娘娘，已经到了正午了，该吃饭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康嫔妃的反应，见她确实是没有什么其他问题，这才挥挥手让自己身后的人把康嫔妃的饭给端上来。 谁知道，那原本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劲的人在看到这一份粥的时候立马变了脸色。 就在小婢女以为她会把这碗粥喝下去的时候，面前的康嫔妃却立马变了。 只见她突然挥手把自己面前的碗给打翻，东西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如此一来，更是让那小婢女惊呆了。 康嫔妃变脸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任何时间反应。又因为康嫔妃把碗打碎的地方离两个人都太近，碗里的粥难免就溅到了两个人身上。 如此一来，又是一阵慌乱。 康嫔妃这么着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仅仅是天天摔碗摔筷子，吃不好也睡不好。如此一来，连带着孩子也受委屈。不免上康嫔妃这边的人上上下下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康嫔妃身上。 只是这种情况便纵是太医也没办法，只能象征性的给康嫔妃开了点安神的药物，让她调养调养。 只是这上上下下都在为了康嫔妃而担忧，却并不能说那康嫔妃自己也就因为周围的人的行为而对于的身子有了不一样的态度。 便纵是太医已经各种叮嘱要她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让她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这么随便，可是她自己不在意，也是让太医也无法。 这秋日虽至，但是天气却依旧燥热，对于康嫔妃来说，更是因为自己身子的缘故，天天躺在床上不多做任何活动。 便纵是太医让她时不时到处走走，为了孩子好，也没有任何用处。 及至这一日，康嫔妃更是不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吵吵闹闹一定要吃冰镇西瓜。 说什么，因为天气燥热，要这么降热。 如此一来，可是更是让康嫔妃宫里的下人不知所措。 第二百七十六章 依旧暴躁 前些日子太医过来的时候已经说了，康嫔妃身为一个孕妇，不适合吃那些凉性的食物。如此一来，别说什么冰镇西瓜了，便纵是稍微凉了一些的东西，也是不能吃的。 故而，对于康嫔妃说出来的这个东西，她手下的下人们真的表示没有任何可以满足她的条件。 见到众人实在是不敢上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而然再次落在了康嫔妃的贴身婢女身上。 看着那个依旧在暴躁的人，那小婢女勉强笑了一下，这才上前去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娘娘，这太医已经说了，毕竟娘娘的身子还有身孕，不能吃凉的东西。所以，若是娘娘觉得热的话，倒不如出去去外面凉快凉快？刚好也对您肚子里的孩子好一些。毕竟太医也是说了，若是出去的话，会对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好。” 那小婢女还有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这边康嫔妃就已经怒不可遏。 看了一眼这个依旧在劝自己的小婢女，康嫔妃冷笑一声把自己手边的茶盏扔了过去。 重物落在自己身上的情况让小婢女惊了一下，立马跪了下去。 这康嫔妃的贴身婢女一跪，身边的人立马变没有了其他的想法，一个个的都立马跪下去了。 “娘娘息怒……” 一众人的声音回响在康嫔妃的寝宫中，只不过这些话并没有让康嫔妃有什么息怒的想法，而是让她不由得更加愤怒了。 盯着自己面前那跪了一大群的人，康嫔妃的脸色不由得有些扭曲。 指着下面让自己息怒的人，康嫔妃冷冷的说道：“息怒？你们一个个的让我息什么怒？本宫自己的孩子，本宫自然知道怎么去照顾她，而不是让你们一个个的在这里指手画脚！” 康嫔妃停了一下，只是那下面跪着的人依旧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次惹怒了自己的主子。 见他们一个个的就这么不知道怎么开口，康嫔妃对他们的不满更甚了。 “本宫看你们一个个的就是想要趁着本宫有了孩子的时候翻天！本宫要吃冰镇西瓜就是要吃，这一切都是本宫自己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但是，若是你们找不来本宫想要的东西的话，那这件事情就真的和你们有关了！” 听了康嫔妃的话，他们一个个的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康嫔妃的事情。 最终还是康嫔妃的贴身婢女责任重大，便纵是其他的人可以逃过一劫，她自己却不能什么都不说。 故而，便纵是现如今上前不过是给康嫔妃作出气筒而已，那小婢女也立马上前安慰几句。 “娘娘切莫动气，奴婢这边出去想办法，定让娘娘吃到娘娘想吃的东西！” 一边如此保证，那小婢女一边呆着自己身边的人立马退了下去。 屋子里的康嫔妃依旧在为了自己刚刚的事情而烦躁，而屋子外的一众人可是为了那小婢女刚刚说出来的话焦虑不安。 看着自己面前这一群因为自己刚刚答应了康嫔妃而焦虑万分的人，那小婢女急得跺了一下下脚，目光不住地往周围扫去。 就在她的目光透过拱门看到后院的井的时候，眸子不由得亮了起来。 指着那口井的方向，那小婢女惊喜的说道：“快，井里水凉，我们把西瓜放在井里降降温。娘娘说是要冰镇西瓜，其实就是想要降温罢了，只要我们端上去的东西没有那么热，想来娘娘也还是会接受的。” 一听到小婢女的话，一院子的人不由得都立马动了起来。 如此一来，又是慌慌张张开始新一番忙活。 这么忙活了大半日，到最后端到康嫔妃面前的东西也算是让康嫔妃有了一个不再那么咋呼的理由。 至于庄嫔妃这边，就比康嫔妃平静多了。 这几日里来她这里的访客未免多了一些，一日皇后过来的时候见到庄嫔妃这边热闹的场景，特意下了一道命令让众人不能打扰庄嫔妃休息。 如此一来，这才忙着庄嫔妃挡去了不少登门的客人。 没有了那么多人的打扰，庄嫔妃自己这边也乐得清闲。每日里也不过是吃吃睡睡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需要她去操心。 而至于牧元尘这边，也在和言品希一起为了秋收的事情忙活着。 见到牧元尘这段时间里除了在书房里埋头工作就是休息的样子，温婉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管牧元尘平日里表现的多么能干，他最终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而已。这几日的工作量，便纵是温婉看起来也觉得那其中的任务极为繁重，更莫说置身其中的牧元尘和言品希了。 即便是他们两个人都不说，可是温婉依旧可以从这两人的面容上看到他们明显的疲惫。 如此，又让温婉怎么不心疼？ 想着自己要做一些什么事情去让那两个人歇息歇息，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其他的东西，不由得在牧元尘的书房前到处乱晃悠。 正打算回自己府上把其他的资料也带过来的言品希一出门就看到了在书房门口徘徊的温婉，不由得问起她的事情来。 原本在门口束手无策的温婉看到言品希出来，就像是在沙漠中看到了绿洲一样，立马上烂了上去。 “提督大人和言大人今日如何了？里面的资料可是已经看完？若是有可能的话，还希望你们两个人都适当休息一下……” 不等温婉说完，她的话就被言品希礼貌地打断了。 便纵是温婉只不过是说了这几句，言品希却也已经知道了她这是为何说了这些。 冲着温婉行了一礼，言品希这才说道：“还望长公主多多担待一番，若是长公主有什么事情需要和提督大人商议的话，不如等忙完这阵子再说。毕竟秋收是件大事，不管是对于提督大人来说还是对于下官来说，都不能掉以轻心。” 见温婉似乎对于他的回答依旧还有疑问，言品希继续说了下去。 “想来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太长，长公主若是真的担心，倒不如照顾好您自己。想来，对于提督大人来说，您的安康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用你们做了 但是，就在他们以为在秋收这件事上要打一个持久战的释时候，却被一道圣旨打破了忙碌的生活。 就在圣旨下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还在为了预防蝗虫的点子而揪心，却不料在接到旨意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完完全全放松下来了。 两人从早朝上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怎么好，让温婉不由得觉得他们两个似乎有什么心事。故而，便纵是先前言品希说过让她暂时先不要去打扰牧元尘，她也忍不住去书房想要一探究竟。 只是此次的言品希一改以前的态度，并没有出现相劝让温婉不要说其他的事情，反倒是客客气气把温婉请了进去。看样子，似乎原本就是在等她。 既然是这样，那么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问题发生了。 故而，当温婉看到这两个人一脸严肃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其实她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怎么了？” 等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把问题说出来， 温婉为这两个刚刚回来的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见温婉把平静的动作，还是言品希先一步叹了口气，把事情一一同温婉说了出来。 “其实是这样的，”走到桌子前围坐起来，言品希开口，“皇上那边在今日早朝时候下旨，说是把秋收的事情交给了庄嫔妃的母家去处理。” 听了言品希的说法，温婉的心中有了个大概——怕是他们两个人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的东西都没有用上，有些憋屈吧。 故而， 温婉还是顺着自己的这个思路去说了下去。 “那你们这是因为自己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心血泡汤了，所以才觉得不悦的么？” 便纵是温婉自己心里有了猜测，可是毕竟还是要跟着两个人对质一下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两个人被温婉的话给吸引过去，只是那目光之中却并不是赞成之意。 好在牧元尘在下一刻就给她解释了这其中的问题这，这才让温婉显得不是那么尴尬。 “长公主不了解朝政上面的东西，说出这样的话也无可厚非。只是那庄嫔妃的母家虽然有钱，但是他们从来都不曾摄政，对于这些事情都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经验。” 牧元尘的话一针见血，在他说了之后，言品希也是立马点头应和。 如此一来，这才让温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这要是让一个没有任何从政经验的人区管理这件事，而且距离秋收已经没有几天了，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要糟？ 不由得，温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可没有想到温晟竟然能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对于他们来说，把这个国家治理好才应该是最为根本的事情。而现如今，温晟明显是已经忘了自己的初心。 “皇上怎么会下了这么一个糊涂的命令？便纵是本宫这个涉政不多的人也知道，如此一来可不就是拿着今年的老百姓们的生命开玩笑么？” 见温婉如此气愤的样子， 余下的两个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们一个个的可不都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秋收这件事上，生怕出了任何差错。这下可好，所有的一切都不用他们去做了。 只是他们一个个的又能如何？毕竟温晟是皇上，他下下来的命令，便纵是他们心中不服气，也只能听着。 言品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大家都知道皇上要重用庄嫔妃的母家，可是这一次的情况实在是让人太过寒心了。毕竟这个事情真的不是他们那种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人可以做好的，这次是真的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言品希的话让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虽然牧元尘暂时并没有表示出什么自己的个人意见，可是温婉从他喝茶的动作之中就可以看出，怕是他对于温晟的这种决定也很是不满。 只见牧元尘捏着茶盏的手指已经有些泛白了，他那手上的茶盏碰都那微微抿起来的薄唇，须臾之后才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看到面前耳中沉重的气氛，温婉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们两个人的心血全部都付诸东流。 看了那两个情绪低落的人一眼，温婉把自己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虽然，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了那其中的答案。 “那，皇上那边知道你们已经在忙秋收这件事情了么？不仅仅在忙，而且已经安排了许久。” 一说到这里，温婉就不由得想起来这两个人前几日日夜操劳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是看了温婉一眼。 只是那一眼之中已经包含太多东西，让温婉的心不由得便揪了起来。 颤颤巍巍地想要端起茶来喝一口，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到了嘴边才发现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温婉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下之后才把自己的目光往桌子上的茶壶上瞟了一眼。 给那两个也已经把茶盏里面的茶喝完的人把它们添满，温婉这才把再次盯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想要从那为微茫的希望之中得到一个哪怕不是那么让自己心寒的答案。 似乎是看着温婉实在是在为了这么一个问题在揪心，言品希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把这其中的问题说了出来。 “长公主怕是心里也已经有了定数，毕竟我们这边把各地的县志什么的都调了过来，如果说皇上那边一点都不知道情况的话，是根本说不通的。” 果然是这么一个让自己心寒的答案。 温婉抽了抽嘴角苦笑一下，看着那个依旧没有把话说完的言品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想必长公主先前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定的察觉了吧，皇上对于我们两个人的势力已经有了一定的忌惮之心。这次的事情也一样，想必是忌惮我们两个人现如今的势力，这才突然下旨，将我们所做出来的事情腰斩。” 听了那全部的真相，温婉不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怎么会想到，温晟现如今忌惮牧元尘的势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们怎么办 至于庄嫔妃的母家那里，在接到了温晟突然发下的旨意的时候，不由得觉得自己一家子似乎都在为了这么突然出现的一件事而感到惶恐。 对于他们来说，如果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的话，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曾接触过这种事情。 毕竟他们不过是一个在江南经商的人罢了，若是说什么经商上面的东西，他们一家子还能把这件事做好。但是这秋收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个烫手山芋。 “老爷，我们怎么办？” 家里的大夫人现如今也在书房里和庄嫔妃的父亲商议这件事。 虽然她自己不怎么懂这里面的事情，可是当初王家的产业可以发展的这么大，不乏其中有她家里的支持。 如此一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她自然而然立马把自己的注意力也全部都放在这件事上了。 看到自己面前那个陪伴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庄嫔妃的父亲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今这皇上是给了我们一个烫手山芋，我想，这怕是在试探我们。只是那朝堂上面的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说清楚的。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就算是我们再怎么做不好，也必须要继续做下去。” 看了一眼那个唉声叹气的人，大夫人不由得也颓废起来。 他们家里一直都只是经商而已，之所以不涉政，就是因为官场上的事情不是那么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 他们没有那个命，只是不料现如今祸从天降。 “那我们……” 大夫人差不多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没有任何推脱的余地，只是她依旧不想放弃这最后的一丝挣扎。 或许可以找其他的人帮帮忙也说不定不是么？ 听了大夫人话语里的叹息，庄嫔妃的父亲也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 须臾之后，才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算了，既然都已经落到我们头上了，那边硬着头皮上。所谓之祸福相依，就是这个道理。” 庄嫔妃的父亲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轻声叹气，目光飘向京城的方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至于牧元尘这边，虽然他自己并我没有说什么，可是身为在他身边已经一起走了这么长时间的温婉，还是在感受到了他情绪里面的苦闷。 如此一来，不由得让温婉心里对于温晟的怨言又深了些许。 “长公主也不要这么一直担心下去，皇上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长公主原来不是也和柳翠说过么？毕竟皇上他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有的时候需要他自己一个人去决策。这件事情长公主毕竟还没有问过皇上，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见到府上的人一个个的都情绪低落，柳翠还是忍不住打听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她把所有的事情都了解了一番之后，这才回到温婉的卧房立马，想着看看自己能不能安慰一下温婉。 虽然，她自己知道了皇上的做法之后，也为提督大人觉得不值得。只是皇上毕竟是皇上，天命难违，他们也只能从命了。 听了柳翠的话，温婉并没有对她表示什么不理解。 毕竟柳翠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不妄自己几乎什么都与她商议一下的情况。如此看来，柳翠还是很细心的。 如此一想，温婉刚刚因为知道了温晟的决定而不悦的心情立马不是那么难过了。 她冲着柳翠微微笑了一下，这才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本宫也能理解皇上对于提督大人的势力很是忌惮，但是这件事皇上未免做的有些唐突。毕竟庄嫔妃家里的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如果做好了就算了，如果是因为仓促接手，并没有做好的话，那岂不是要广大的黎民百姓受苦？” 这么一听温婉的话，柳翠实在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他什么话可以安慰自己的主子的。 跟了主子这么长时间，她也知道主子这些说的都是对的。 她的主子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一天天的都在担心着国家的事情。 只是先前在宫里的时候，皇上明明还是很好的一个人，与自己的主子配合的也算是亲密无间。 就是在自己的主子离开宫里之后，皇上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柳翠，本宫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似乎皇上在自己有了后宫之后，便不由得和本宫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温婉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目光之中的悲戚让柳翠看了一个遍。 如果不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的话，柳翠想来也会立马顺着温婉的话去说一说那个在皇宫里面的人的不是。 只是，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奴婢而已，对于她自己来说，如果说了小皇帝的不是的话， 怕是下一秒便没有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长公主还是不要这么伤心的好，毕竟，就像是长公主说的那样，皇上已经长大了。你们姐弟两个也已经这么长时间不经常在一起，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也是难免的不是么？” 柳翠一边小心翼翼的劝说自己的面前这个悲戚的人，一边看着温婉的脸色，想着是不是要掂量着继续说些其他的什么东西。 要不然的话，如果让温婉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这件事上的话，难免会让她的心里感到不适。 可是跟柳翠想的不一样，温婉就像是钻进了一个牛角尖一样，在温晟的这件事上再怎么也出不去了。 “不，柳翠，不是我们之间太长时间么有见过，而是皇上他自己变心了。” 温婉盯着柳翠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把自己心里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自从后宫里添了人之后，皇上他便只知道天天和那些嫔妃们在一起，这个看不顺眼了还有下一个。那些嫔妃们为了讨好皇上，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天天在皇上耳边吹捧他，日久天长，便让皇上没了个主心骨。” 剩下的话温婉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座的两人一个个的心中都明白。 不管是太后的威胁，还是朝政上的事情，在后宫的那些内斗里面，都显得不值一提。现如今的温晟，不仅仅是对言嘉宁冷血，而且对自己和牧元尘也是百般不满。 第二百七十九章 所谓惊喜 第二天的醒来的时候，牧元尘已经表现的没有什么异样了。 可是温婉却知道，他只不过是把自己心里的不爽藏起来了而已。 对于牧元尘来说，他自己的脆弱，他是不愿意给任何一个人看到的。便纵是被看到的人是温婉，也不能让自己伪装起来的坚强卸下来几分。 “若是提督大人今日没有其他安排的话，倒是不如随着本宫出去游玩一番？本宫也觉得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去过了，如果提督大人不介意的话，我们用完早膳便过去如何？” 看到温婉脸上的笑容，牧元尘自然知道她其实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才这么做的。 故而，即便是他前几日一直都日夜操劳，想着自己今日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有了温婉的提议，也是欣然答应。 好容易两个人都吃完饭了，温婉这才和自己身边儿的人一起拽着他去了门口。 周齐早在温婉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两个人的马匹准备好，若是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启程。 “不知道长公主这是想要带着本官去哪儿？” 一边歪着头问道那个依旧在自己的怀里的温婉，牧元尘一边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看到温婉驾驶马匹前往的方向，牧元尘的心里已经稍微有了一点点的想法。只不过，那想法还有待温婉去印证一下。 “等到到了之后，提督大人就知道了。” 就知道温婉怕是会这么说，在听到温婉的话之后，牧元尘不由得轻笑一声。 这秋收的事情一放下来，倒是想起来了自己的先前的事情。前一段时间里，温婉似乎是找自己要了一大批银票，如今看来，怕是那一大批银票的效果要让自己看看了。 “如此一来，是不是应该让本官看看那时候长公主想本官要的那一匹银票有了什么着落？” 牧元尘一边笑着，一边看着街上的风景。 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这街上的人依旧是那么匆匆忙忙的，就好像这个城市里面的人从来都没有变过一样。 “你猜。” 温婉倒是也并没有立马便把自己做出来的结果给说出来，只不过是把笑着冲自己身后的人继续说了一句。 看到那含笑的温婉，牧元尘还是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已经这么想着把自己的心情调试一下了，这边就立马就和自己说了起来。 “那长公主前一段时间里又是要银票，又是要逛街的，一天天的忙了那么久，难道连事先给本官透露一下都不可以么？” 一边笑着继续同温婉那边套话，牧元尘一边越过温婉的方向拉了一下缰绳，让已经走到路口的马匹往正确的方向拐弯。 看了已经把自己坐下的马匹转到一个正确的方向的地方的牧元尘一眼，温婉笑了一下，确定了牧元尘已经看透了她想要带他去哪儿。 既然如此，温婉也就不再那么纠结着想着怎么去隐瞒牧元尘那里面的事情，只是把自己这边可以透露出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提督大人说的不错，今日提督大人确实是可以看到您那些银票的成果了。”顿了一下，温婉继续说道：“但是有一点，若是提督大人到时候发现这里面的情况并不是提督大人想的那样，本宫可以不会还钱的！”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不由得笑了一下。他怎么会怪温婉呢？不管温婉把那里面弄成什么样子，都是她自己精心布置的。 既然温婉已经自己投进去了心血，他便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两个人都已经到了前几日去的那个院子的大门前的时候，温婉这才再次转而看了一眼身边那个正在拴马的人。 “都已经到了这里了，本宫要再说一句，提督大人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要不然到时候吓到了，觉得自己的钱亏了，本宫可是概不负责的。” 温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撅着自己的小嘴的姿态，让牧元尘看了之后只是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更加可爱了，并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冲着温婉笑了一下，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嘲笑温婉，这才跟在温婉的身后进到那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院子里面。 一开始进去的时候，那院子看起来依旧是原先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牧元尘转头看了温婉一眼，表示了一下自己心里的不解。 温婉看到牧元尘疑惑的表情之后，并未有与他解释这里面的事情，只不过是笑了一下之后，示意他继续往里面走。 等到走到里面的时候，牧元尘这才真真正正看出了温婉在这件事情上的用心程度。 温婉即便是走在牧元尘的斜后方，可是她的目光却依旧一直都看着牧元尘的表情。如今看到牧元尘脸上的那满意的表情，自己心里也不由得觉得很是欢喜。 只见那两个月前还是一片荒芜的庭院，此时已经整整齐齐地被分成了好几块。 不仅仅是如此，映入牧元尘眼帘的这些东西还各自分的有区域。不同的区域种着不同的东西，不同的植物现如今又不是一个颜色，故而，在牧元尘的眼中，现如今的温婉此时更是有了一个不一样的变化。 就像是自己面前的这些红红绿绿的东西一样，自己的生活似乎立马就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起来。 那院子里面种的各种花花绿绿的植物，不乏一些已经熟透了的瓜果蔬菜，更是让这个小地方看起来更有了那么一分归属感。 看到这里面的情况的时候，牧元尘依旧在往里面走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温婉竟然会为他做了这些！ 这个院子从他买了之后到两个月前，里面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些杂草而已。可是如今经过温婉这么一整，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多了那么一分烟火气息。 而这一切，可以说正中牧元尘的下怀。 他一直想要的，可不就是这么一个超脱世间喧嚣的小家么？ 第二百八十章 悠然现南山 见牧元尘并不介意自己的这种收拾的方法，温婉也不由得嬉笑起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其中一个藤蔓之物下面，转身看着牧元尘。 “其实本宫先前看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想法。只不过那时候毕竟我们心情都不怎好，就没有说出来。后来想了一下，若是说与你听了，倒是不如本宫自己暗地里把事情给办了。如此一来，也算是给提督大人一个惊喜不是么？”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冲着自己面前那个依旧在查看院子里面的布置的牧元尘嬉笑。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倒是也没有立马把自己的话态度表示出来。 他随着温婉走到院子里面，看了看里面的构造之后，这才继续说道：“没想到长公主竟然喜欢这种悠然现南山的生活。毕竟，看先前长公主毕竟是在宫里，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公主对于这种事情还有研究。” 牧元尘把自己手边垂下来的一个四季豆捏在手中轻抚了几下，想着自己对于这颗豆子的喜爱可都是放在自己的眼神里面了。 那垂下来的青色长条状的东西让牧元尘的目光不由得柔了几分。 看着那四季豆的样子，牧元尘似乎从那里面看出了温婉对于自己的真心。就好像是，自己一直以来默默的付出突然间就得到了温婉的回应，让他的心中不由得暖了起来。 便纵是有温晟的事情在先，此时牧元尘的心里也没有那么冰凉。 温婉转了个身看了一圈这院子里的东西，冲着牧元尘笑了笑之后指了指那个依旧还在牧元尘手里的四季豆说道：“那要是提督大人觉得还不错的话，就把你手上的那个四季豆摘一些下来，本宫去做一些吃的让你尝尝本宫的手艺！” 见到温婉这么积极，牧元尘也并我没有任何犹豫，只是想了一下便立马把自己身边的四季豆都给摘了下来。 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条条绿色的东西，牧元尘的视线依旧不住地往温婉那边挪去。 只见温婉并没有像他一样也在摘四季豆，而是在另一片地里摘一些小辣椒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若是说起来，怕是温婉在皇宫里面弄出来的种子。毕竟这里面有不少东西本来应该都是别的地方进贡的食物。 故而，一看到这一院子的蔬菜，牧元尘就不由得想起温婉对于自己的关心，让牧元尘心里的喜悦一点都停不下来。 “好了，就这样吧。” 拿着自己手上的一把小辣椒，温婉看了一下牧元尘手上的东西，带着他一起往后院走去。 直到他们两个人到了后院里的时候，这才发现那个地方简直是另有天机。 如果牧元尘可以确定这个院子就是自己以前买的那个的话，怕是他都要认不出来了。 在牧元尘和温婉的齐心协力下，他们用自己这边仅有的食材做出了几个可以吃的小菜，这才一盘一盘端到了前面的石桌上放下。 屋子里面温婉并没有动，故而屋子里其实还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屋子罢了，里面并没有什么适合两人吃饭的地方。 可是外面就不一样了，温婉在葡萄架下面建了一个石桌石凳。如此一来，不由得便让他们两个人找到了一个可以凉快一点的地方。 再说了，这下面还可以是不是举手摘一个葡萄吃，可不是一种享受么？ “其实说起来，本官本来今日心情实在是不在么样，还好有长公主这么大费周章为本官准备了这些东西，这才让本官有了更好的情绪，也不再那么纠结于同一件事情了。” 一边吃着温婉刚刚洗出来的葡萄，牧元尘一边看着这周围的情况感慨。 这入目之色全部都是生命的颜色，倒是让牧元尘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听到牧元尘的话，温婉原本正在低头吃小菜的东子停了下来。她笑着抬头想要与牧元尘随意谦虚几句，却在看到牧元尘那有点过分严肃的表情的时候顿住了。 “本宫……其实也不过是一时之间突发奇想罢了……” 牧元尘看着她的眼神实在是有些太过深情，让温婉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她先前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牧元尘，以至于此时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付现在的这个情况。 见温婉没有说话，牧元尘自己也没有打破两人之间的这种宁静，只是定定地看着温婉的方向，想着看看她会不会再说出一些其他的东西。 “呃……对了，那庄嫔妃母家那边的事情要怎么处理？毕竟他们确实是不适合做这件事，如果办砸了，怕是对皇上的名声不利。” 见到温婉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关心温晟的样子，牧元尘也只不过是为她剥了一个葡萄皮放在她面前的小碗里。 毕竟他们两个是亲姐弟，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和身份去说他们两个人之间如何如何如何。 故而，便纵是温婉说出了这件事与皇上的名声之间的问题，牧元尘也并没有顺着这个话接下去，而是仅仅是把温婉前一句问话给回答出来。 “其实这件事要是说起来，也不是那么难办的事情。毕竟庄嫔妃她还在京城，只要本官把先前的时候本官和言大人两个人想出来的法子告诉庄嫔妃，让她同家里人说一下便可。”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这边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 毕竟这些想法再怎么说也是牧元尘和言品希他们两个日夜操劳想出来的不是么？可是现如今却要拱手送人，不由得心中气闷。 见到温婉依旧不高兴的样子，牧元尘还以为他还是在想着把自己这边的决定告诉庄嫔妃是否可靠。轻笑了一下，牧元尘接着刚刚的话说了下去。 “其实就算是没有本官和言大人我们两个人想出来的东西，那庄嫔妃她的母家那边也会自己想办法不是么？长公主大可放心，这件事情是不会让皇上背上不好的名声的。” 如此，温婉也只能笑了笑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受之有愧 在庄嫔妃听到前朝传过来的消息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娘娘……娘娘……” 小丫鬟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焦急，让庄嫔妃那原本在淡淡看着自己手上的刚刚做出来的点心的形状的眸子也不由得抬了起来。 她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由得轻笑起来。 手里依旧拿着自己刚刚做好的点心，庄嫔妃笑着走到门口去迎接那个实在是太过于慌张的小丫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慌张。 “怎么了？” 这些小丫鬟就是这样，每次都能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这么惊讶。如此一来，已经让庄嫔妃对于她们这么一惊一乍的样子没有了任何反应。 故而，这才才像是以前一样，即便是自己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女这么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自己也不过是慢悠悠走过去一探究竟罢了。 “娘娘！”那小丫鬟可算是已经跑到了庄嫔妃身边，这才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娘娘有所不知，刚刚奴婢打探到消息，皇上把秋收的事情交给娘娘的家里处理了！” 他们后宫的人对于前朝的事情难免有些消息闭塞，故而前天都已经下来的消息，他们也是过了隔了一天之后才收到。 一听到小丫鬟说的话，庄嫔妃手拿着的点心都掉到了地上。 她的目光之中全部都是对于刚刚自己听到的事情的不信任，可是看那小丫鬟的眼神，又不是在骗自己的。 不由得，庄嫔妃倒抽了一口气，身子也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理会那个依旧一脸焦急的小丫鬟，庄嫔妃径自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此次皇上把秋收的事情交给自己的家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毕竟自己的家里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方面相关的东西，故而她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家里这方面成绩好所以才重用的。 故而，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件事，还真的看不出皇上此举到底是赏赐还是算计。是想要抬高自己家族的地位，还是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的家族和这朝堂之上的哪一伙人是同盟？ 如此想着，庄嫔妃心里的事情不由得更加在意了。 心里一焦急，那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的速度也不由得加快，将心中的焦急之意表露的明明白白。 “娘娘其实不必这么惊心，若是这件事有了提督大人的帮助，也未曾见得娘娘的家里过不去这个坎。” 刚刚那个匆匆忙忙过来汇报事情的婢女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赶了下去，把屋子里的门关上之后，这才继续说道。 听了那婢女的话，庄嫔妃一直在到处乱走的动作才算是停了下来。 有一个人可以一起商量着做事的话，也不至于遇到事情的时候突然六神无主。 示意那个小婢女到自己身边来，庄嫔妃这才说道：“其实本宫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但是若是这一次的情况是皇上想要试探试探本宫是不是和提督大人他们也是一伙的，那岂不是让皇上的请君入瓮给得逞了么？” 听了庄嫔妃的话，那小婢女一时之间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自己是只想到了将这件事办成的问题，倒是没有想到皇上有可能是在接着这件事情去试探庄嫔妃家人的立场。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怕是不会那么好办。 “那要是皇上的意思在于试探的话，我们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皇上将这个命令给收回去。可是皇上都已经把圣旨传遍了朝野，自然不能让皇上自己把他说出来的话给收回去。” 听了这小丫鬟的话，庄嫔妃的眸子突然一亮。 她看向小丫鬟的方向，郑重其事地对她说道：“这样，你现在就去准备一下，我们去皇太后那边。” 听了庄嫔妃的话，那小婢女一时之间也明白了庄嫔妃额这么做的用意，立马便推出去开始准备。 既然皇上他自己不能把他发下去的旨意给收回来，那去找皇太后不就可以了么？若是可以让皇太后开了这个口，那就不是皇上一个人的问题了。 如此，庄嫔妃又是匆匆忙忙赶到了皇太后那边。 一到皇太后的宫里，庄嫔妃就开始哭哭啼啼，把自己这几天的泪水全部都流了出来。 一看到庄嫔妃带着她那已经显出来了一些的肚子跑到自己这边哭诉，可是让皇太后好一阵心疼。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毕竟庄嫔妃先前的时候也是几乎天天都来自己这边陪着自己解闷，故而皇太后对于庄嫔妃的印象还不错。 而且，这个人的脑子好使，用起来那可是比康嫔妃好用多了。故而，现如今庄嫔妃哭到自己这里，若是没有什么太过于过分的事情，她倒是也愿意跟庄嫔妃撑腰。 “皇上突然把秋收的事情交给妾身家里的人处理，可是妾身家里不过就是一介商人罢了，怎么会懂得这些东西？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妾身的心里实在是上蹿下跳的紧，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这么一边说着，庄嫔妃一边偷偷看着皇太后的表情。见到那坐在正位上的人脸上的表情已经随着自己的话而改变了，庄嫔妃这才放下心来。 如此看来的话，怕是自己这件事已经成了。 果不其然，原本皇太后就不希望秋收这么重要的事情落到了温晟的人的手里，如今庄嫔妃来自己这边一哭，更是让她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安慰了庄嫔妃让她回去之后，皇太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两天的样子，庄嫔妃这边就收到了消息——说是皇太后表明了后宫不能干政，不可以让庄嫔妃的家人就这么随随便便接手秋收的事情。如此一来，于理不合。 便纵是温晟不愿意放弃这块大饼，但是皇太后都已经发话了，他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撤回了让庄嫔妃的母家做这件事情的心思。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愧聪敏 至于温婉这边，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庄嫔妃这一次回去找皇太后解决这件事情，一时之间唏嘘不已。 “你说庄嫔妃明明是提督大人你的棋子，可是事到临头却去了皇太后那边，如此说来，岂不是有一种两边都不靠的感觉。” 对于庄嫔妃的行为，温婉越想越是觉得惊艳。 如果找这么走下去的话，若是庄嫔妃不说，他们知道的人也不说的话，谁又会知道庄嫔妃其实是牧元尘的棋子呢？ 一想到这里，温婉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对，庄嫔妃她确实是这么聪明。如果她想要谁不好过的话，对方一定会跌入低谷。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能在宫里平平安安那么长时间，长公主你说是不是？” 听到牧元尘的问话，温婉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变暗答应下来。 她再次看了一眼宫里传过来的消息，还是不由得对庄嫔妃的处事方式点了点头。 “你说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就是可以保住了么？毕竟， 对于她来说，想要保住一个孩子，应该不是那么难。” 把自己的目光飘向皇宫的方向，温婉的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些安定的感觉。 先前言嘉宁都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而康嫔妃那边温婉又直觉指望不上。现如今有了庄嫔妃，怕是这一次终于可以看到孩子的出生也说不定。 如此想着，温婉不由得笑的更加开坏了。 只是放牧元尘看到温婉脸上的笑容的时候，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温婉的想法还是太过于单纯，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透那里面的事情。 听到牧元尘的叹息，温婉觉得牧元尘似乎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没有说出来，如此一来，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牧元尘身上，想着看看他能不能说出什么让自己的改观的话。 “怎么了，若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患的话，提督大人尽管说。虽然本宫现在也已经不在宫里多时，可是有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还是管用的。”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把自己的目光放空看向皇宫的方向，语气之中的那种感慨之意却并没有消失。 “方才本官都已经说了，庄嫔妃若是不想让谁好过的话，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也就是说，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好好长大，怕是要取决于她自己的意愿。” 听到这句话的第一秒，温婉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牧元尘话里的意思，可是当她反应了一下之后，不由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一说，岂不是意味着庄嫔妃的孩子可能被她自己用来做不知道什么事情么？ 如此一来，温婉不由得便想起了那个用自己的孩子换取自己的地位的武则天。想来，庄嫔妃怕是也会出来一个差不多的情况。如果她自己的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这个孩子的命运如何，可想而知。 如此一想，温婉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变了。 她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确定牧元尘那边并没有随便胡乱说说而已，这才继续去把自己事情想了一遍。 不仅仅是后宫里那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干掉的人，还有庄嫔妃她自己本人的情况。 先前的时候，牧元尘说她自己在江南那边其实有自己喜欢的人，那岂不就意味着她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其实并不是她自己的想要的么？ 对于这么一个对于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的孩子，她又怎么会去上心？ 如此，温婉不由得觉得自己的未来似乎都没有那么明亮了。 许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沉重，以至于温婉她并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说下去，这才把自己的话题引开。 温婉往书桌旁走了两步，把看了一眼书桌上依旧在那里堆放着的县志，伸手拿起一本随意翻了一下，这才状似不经意间抬头问道：“那既然庄嫔妃已经把这件事退了回来，却不知现如今秋收这件事落到了谁手上？” 毕竟对于温婉来说，能让自己的国家的子民安康的事情才是大事。她即便是不知道这里面最终应该怎么操作，但是却知道一旦这种事情没有处理好，会是一个怎样的后果。 自己在现代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什么天灾人祸，但是听老一辈人讲饥荒年代的事情，还是觉得不由得背后一阵发冷。 尤其是，说道过蝗虫的时候。那黑压压的一片生物过来，连树皮都没有留下。如此一来，更是让自己的心里不由得担忧。 看到温婉皱起的眉头，牧元尘伸手把她的眉头上的褶皱全部都抚开，这才继续去解决她刚刚问出来的问题。 他把自己的目光往桌子上挪了一下，示意了一眼那边言品希一直都在看书的位置，这才冲着那个已经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温婉挑了一下眉头。 先前温婉过来送东西的时候，她也是知道这两个人的位置是怎么坐的。如今看到牧元尘在冲着自己示意言品希所在的位置，眸中不由得多了一些惊喜之意。 “那皇上是把这件事情交给言大人了？” 便纵是只是这么说着，牧元尘也从里面听到了温婉的惊喜之情。 或许对于她自己来说，秋收这件事最好的一个归宿就是在牧元尘这里，而另一个，就是和牧元尘一起研究了那么长时间的言品希了。 知道温婉已经因为言品希突然接手了这件事情而心中欢喜，牧元尘也不由得为她的心情而高兴起来。 冲着温婉的方向点头示意，让温婉心中对于秋收的事情彻底放心，牧元尘这才继续把自己身边的人的事情给放下心来。 至于温婉那边，既然这件事都已经交给言品希了，那她的心里是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她去惦记的事情了。 再加上，言品希这件事情带给他的喜悦实在是太过于惊讶，以至于她也把庄嫔妃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心中满是欢喜。 第二百八十三章 再次家宴 毕竟秋收这件事先前的时候言品希已经和牧元尘一起讨论了很久，故而在温晟把这件事交给他之后，他没有任何犹豫便接手了。 事实证明，果然他们两个在前一段时间里天天废寝忘食，披星戴月的劳动没有白费。秋收的事情，被言品希做的很好。 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中秋时节，对于他们这一众人来说，中秋可不是一个小日子。 此时的菊花正好，螃蟹也正肥，恰值又到了开家宴的时候，温晟的邀请便再一次来到了东厂。 原先的时候，温婉不去还有一个和温晟不怎么和的理由在那里摆着，可是现如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似乎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如此一来，这一次温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了那个小太监。 至于到了进宫的那一天，也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赖床，说什么也不想去。 等到他们到了宫里的时候，温婉这一次才有心情去真真切切打量一下宴席上的人。 温晟的后宫并不是每一个人温婉都见过，恰恰相反，宴席上面大多数都是一些自己原先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面孔。 对于温婉来说，那些人一个的都把她们自己的目光好奇的放在温婉身上，却是引不起她的丝毫注意。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些不相干的人罢了，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她去发掘。 最终，温婉也只不过是冲着在温晟身边坐着的庄嫔妃笑了一下，之后便再没有与其他人打招呼了。 注意到温婉投过来的笑意，庄嫔妃冲着她回了一个笑容，目送温婉走到那个属于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这才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温晟身上。 温婉不过是随意扫了一下，那康嫔妃和庄嫔妃她们两个人的肚子也是一天天明显起来，倒是真真是让别人无法忽视她们两个怀有身孕的这个事实了。 并没有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她们身上太长时间，温婉不过是扫了一眼之后这便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宴席上。 只是，这宴席毕竟还是一个家宴，故而对于他们一个个的来说，吃的玩的什么的都需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如此一来，便纵是温婉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宴席上，也是兴致乏乏。 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的推杯问盏，明明一副要撕开的里子，却依旧把装作一副和善的样子装作表面上一派和和美美的样子。 那丑陋的样子让温婉不由得觉得心里很是不服气，但是自己有不是这局中人，也不能说些什么。 面前的菜还是牧元尘亲自给她布的，碟子里的东西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可是偏生这宫里的规矩繁多，实在是没有让温婉吃个尽兴的理由。 便纵是那面前的食物已经勾起了温婉的食欲，可是她依旧不能让自己的肚子填满，实在是让人不由得扫兴。 看到温婉这种无聊的样子，牧元尘也很是无奈。他知道温婉的性子，自然也知道她对这种后宫里面明争暗斗的事情一点都不关注，这才一副兴致乏乏的样子。 “怎么，长公主是觉得这宴席实在是无聊么？” 便纵是牧元尘早就已经看穿了温婉心里的想法，却还是悄悄在温婉耳边问了出来。 在牧元尘问问题的时候，还把自己的目光特意往宴席上扫了一番，以示意自己确实是和温婉的就感受一样，有着同样无聊的感觉。 听到自己耳边传来的话语，温婉也并没有对牧元尘多加隐瞒。毕竟，即便是自己隐瞒了些许问题，牧元尘他自己也能听出来不是么？ “可不是么？你说这家宴上全部都是皇上的女人，本宫对于这些女人之间的斗争那可以一点都不感兴趣，便纵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宴席本身上吧，偏生这宴席也不能让人吃个尽兴。如此一来，可不就是无聊至极么？” 一边向牧元尘抱怨，温婉一边从宴席上再次加了一只螃蟹放在自己的盘子里面。 看到温婉的动作，牧元尘很自然地拿起温婉盘子里面的那个螃蟹给她拨开，这才继续说道：“其实长公主无需这么为了这宴席上的食物而唉声叹气，我们回去之后再吃一顿大餐可好？” 冲着温婉眨了眨眼，牧元尘把自己对于温婉的宠溺表现的一览无余。 若是让旁人看了去，定然会说，这怕是一定想着要表现出这两人之间的恩爱，这才在这么在席间如此相互宠爱的了。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些笑意。对于她来说，还是牧元尘的话让她有了那么些许的对于这个家宴的耐心。 一想到家宴结束回去就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现如今自己面前这些看得到却吃不到的东西，温婉不由得连眸子里也带上了暖意。 见到温婉的心情好了不少，牧元尘自己的心里也轻松。 把自己手上已经处理好的螃蟹放在温婉的盘子里，牧元尘又为她夹了些其他的菜配着吃，这才继续自己那边的应酬。 温婉就这么把牧元尘给自己布置的菜品吃完了，但是那席间的无聊之意再次传递上来。 不得已，温婉起身，找了个理由便先行出去，打算到外面走走。 这中秋时节，御花园那边的也是可以去转一转的。 她记得，御花园似乎有一棵石榴树…… 只是，温婉这出去的步伐还没有走几步，却又遇到了一个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人。 “见过长公主。” 听到这个并不是怎么陌生的声音，温婉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转移过去。看到那个果然如自己所料的庄嫔妃，温婉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意。 见到温婉已经把目光转移过来，早已经等在这里的庄嫔妃也回了一个笑容，接着说道：“若是长公主不嫌弃的话，倒不如一起出去走走？” 看庄嫔妃的样子，似乎本身就是为了等自己。 故而，温婉并没有推辞，笑着答应了庄嫔妃的邀约。 第二百八十四章 御花园密谈 便纵是温婉熟悉这宫里面的东西，但是看着庄嫔妃带着自己七拐八拐的，却依旧没有看出她这是要带自己去哪儿。 如此一来，温婉也只能跟在庄嫔妃的身后慢慢转悠，想着庄嫔妃是不是想要把自己带到什么自己以前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眼前映入了御花园里那开得正盛的菊花，温婉眸中的疑惑之意更甚了。 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她们现如今已经在御花园里转了这么长时间，还有哪里是自己一时之间没有想出来的其他去处。 只是庄嫔妃那边也没有任何和自己的说话的样子，温婉也只管继续跟在庄嫔妃身后，等着她自己开口。 可是，那等的时间未免长了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两个依旧在御花园里到处乱转。如此一来，更是让温婉不知应该如何是好。想来此时的时间也不早了，温婉这才忍不住自己开口。 “这御花园里的菊花开的倒是不错，没想到本宫这才不过是一年未进宫赏花，这御花园的花儿就已经这么让人难以忘怀了。” 听到温婉的话，庄嫔妃那正在往前面继续走的步子不由得顿住了。 缓缓转头看向那个在自己身后说出这句话的温婉，庄嫔妃的脸上此时已经没了笑意。 或者说，笑意是有的，但是那是她好容易才挤出来的苦笑。 看到庄嫔妃的样子，温婉不由得惊了一下。 她一直以为庄嫔妃之所以走在前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如今看来，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温婉连忙快走几步，走到庄嫔妃的身边扶住她，生怕她伤到了腹中的孩子。 看到温婉对自己这么关心，倒是让庄嫔妃不由得挥挥手示意自己无碍。 接着温婉的力道站直，庄嫔妃这才开口了。 “让长公主费心了，妾身没事。”随即，庄嫔妃的目光放在不远处的菊花上，那句话果然如温婉所说，开得正盛。 见庄嫔妃有意往那花朵的方向走去，温婉也不敢放手让她自己晃晃悠悠走过去，还是自己扶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上借力之后，这才缓缓走到了那一簇菊花面前。 庄嫔妃伸手抚上那一簇菊花，眸中全部都是对于这菊花的怜惜之意。 转头看到庄嫔妃眸中的意思，温婉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只能静静地守在庄嫔妃身边，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突然之间，那一直都静悄悄没有任何话语的庄嫔妃说话了。 “长公主可不可以帮妾身一个忙？” 果不其然，是有事要找自己！ 因为知道庄嫔妃是牧元尘的人，故而温婉并没有对于庄嫔妃突然求到自己身上这种事情有什么异样。 她转头看了看周围，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其他人在暗中观察自己之后，这才把回答了庄嫔妃的请求。 “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若是本宫能帮得上忙的，自然不会推辞。” 听了温婉的话，庄嫔妃欣慰地笑了一下，这才紧接着把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可不可以……请长公主帮妾身寻一种花的种子，那种花，妾身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了，妾身……想看看……” 听了庄嫔妃的话，温婉想着这怕是庄嫔妃家里特有的花，这才让庄嫔妃这么伤感。 如此一来，怕是庄嫔妃想家了，故而才有了现如今的这种情绪。 理解庄嫔妃的意思，温婉冲着庄嫔妃点了点头，立马便把这件事情答应下来，“你放心， 本宫回去之后和提督大人一起找这个花的种子，妹妹需要多少，到时候派人去东厂说一声即可。等到我们弄来了之后，即可便给妹妹送过来。” 听了温婉的保证，庄嫔妃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冲着温婉点了点头，眼神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带上了感激之色。 看到庄嫔妃的表情，温婉连连冲着她笑了一下。 如此一来，温婉又和庄嫔妃一起在这御花园里赏了一番花，这才打算转身离去。 似乎是看出了温婉的动作，庄嫔妃在黑暗中扯了一下温婉的袖子。 以为庄嫔妃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去帮忙，故而温婉并没有推辞，只是把转头看着那个依旧在盯着自己的人，一脸笑容等着她说话。 就在温婉以为庄嫔妃就只是为了让他们帮忙找一个花的种子而已的时候，庄嫔妃下一句话就说了出来。 只是那话语之间的意思，让温婉不由得觉得有些却步。 “自古帝王多无情，想来长公主知道这个道理。”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温婉还以为庄嫔妃是因为言嘉宁的事情而觉得心里有些没底儿。 毕竟现如今庄嫔妃的情况和言嘉宁那时候差不多，如果再有那一点不一样的话，就是现在的庄嫔妃足够聪明，还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别人去陷害自己的漏洞。 如此一来，温婉便不由得想要安慰她一番。 毕竟庄嫔妃现如今也算得上是自己看中的人，温婉自然不希望她这么一个人突然便没有了自己的主心骨，到最后也落得那么一个凄惨的下场。 “没事，便纵是帝王薄情，你肚子里面的也是他的孩子，想来他不会对你那么无情的。你自己本身就已经在皇上的心里有不浅的地位，皇上现如今对你也是一片真心，怎么就这么困扰了呢？” 看到温婉脸上轻松的表情，甚至在说出一些安慰自己的话语，庄嫔妃不由得摇了摇头。 她叹了口气往前面走了几步，说话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些自嘲，又带着一些忧郁。 “多谢长公主的安慰，这些妾身都知道。”庄嫔妃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温婉的眸子，“其实妾身想说的是，自古帝王皆薄情，便纵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也不例外。若长公主仍未出嫁，倘若他日需要和亲，皇上也会头也不回的将长公主送走” 看到温婉震惊的表情，庄嫔妃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这不过是事实而已，长公主不必难过。”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人心亦如此 听了庄嫔妃的话，温婉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像是庄嫔妃说的那样不必难过。一时之间，不由得强笑起来。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这花团锦簇的情景，温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才继续跟自己身边的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想来妹妹之所以能在后宫里生活的这么安稳，怕不是将人心看的很是透彻？” 听了温婉的话，庄嫔妃似乎突然惊讶了些许。她把自己面前的景色尽收眼底，不由得摇了摇头。 自嘲了一下，庄嫔妃这才转而看向温婉的方向。 “长公主看着花团锦簇，便纵是如此又能如何？只不过是表面繁华罢了。若是除去了这几颗花朵的装饰，那这御花园里还有什么可看的？人心也不过如此罢了，不管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么欢喜，转过脸去，又是一副模样。” 一边这么说着，庄嫔妃一边随意地摘了一朵花，拿在鼻端嗅了一下。 菊花那独有的芬芳窜入庄嫔妃的鼻中，让她的心情不由得好了些许。 只是，便纵是那花朵的芬芳已经把她心里的阴郁压下了些许，却依旧没有把她整个人都从那里面捞出来。 须臾之后，庄嫔妃把自己手上的花朵放下，这才再次转到温婉的方向。 看到庄嫔妃的一种连串动作，温婉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之人罢了，对于这后宫里面的事情，即便她自己知道一些，却依旧没有任何理由与干扰庄嫔妃自己的决定。 故而，不管庄嫔妃自己对于这后宫里面的人，或者是皇上是怎么看的，她都没有任何插手的立场和念头。 “人心这种东西，”庄嫔妃轻叹一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朵已经被自己从它原来的枝干上摘下来的花朵，接着说道：“从来薄凉。” 见自己身边的人依旧没有说话，庄嫔妃把手上的花朵重新安插在那花团锦簇之中。 往回去的路上走了两步，庄嫔妃的步子并不是很大，与其说是要往回走，倒不如说是在等着温婉跟上来和自己说上两句。 意识到庄嫔妃的意思，温婉也立马跟了上去，想要看看庄嫔妃到底要说些什么。 今日的庄嫔妃实在是太过不符合常理，让温婉不由得有些担心。 即便是人心薄凉这种事情是真的，可是对于这个已经在宫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应该在这时候发出这种感慨。 不仅仅如此，庄嫔妃似乎还在劝自己和皇上之间的关系…… 不对，应该是说，让自己对于皇上这段时间以来做的事情都不要太上心，面的伤到自己。 如此想着，温婉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见温婉已经陷入了思考，但是却依旧没有就这个问题发表任何看法，庄嫔妃这才苦笑一下，继续说了下去。 “在这个宫里，人心是会变的。长公主有提督大人那么好的一个人守护，还希望长公主可以珍惜提督大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提督大人是难得一见的一个保持自己的初心的人。” 温婉不明白庄嫔妃的意思，只是看着庄嫔妃的脸，看看她会不会继续说下去。 只是这一次庄嫔妃却不是像前几次那样紧接着继续说自己的话了。 她继而转身继续往大殿的方向走去，并没有理会温婉脸上的疑惑之意。 她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出来了，至于长公主她能不能理解，就看长公主她自己的了。 两人就这么随意地在路上走着，有的时候遇到有几个宫人路过，倒是让她们两个回去的路上不是太过于单调。 在快要进到大殿的时候，庄嫔妃突然停了下来。 鉴于今日庄嫔妃突如其来的反常表现，温婉顿了一下，紧接着便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 庄嫔妃转而看了一下温婉的脸色，又斜觑了一眼大殿里面的繁华，这才在温婉耳边悄声说道：“不论如何，皇上毕竟是皇上，便纵是您是长公主，也终究需要给皇上这个面子。” 温婉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直觉这里面的事情不会怎么容易解决。 故而，即便是自己对于即将到来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底细，温婉却依旧冲着庄嫔妃点了点头。 看到温婉眸中的认真之意，庄嫔妃知道她怕是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同温婉点头示意，庄嫔妃这才抬手示意大殿的方向，让温婉先一步进去。 温婉此时也并没有推脱，再次看了庄嫔妃一眼之后便进去了那个地方。 便纵是她已经出去转了一圈，但是看到这大殿里面纸醉金迷的生活的时候心情依旧不怎么好。 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温婉看了一眼那个等着自己回来的牧元尘，冲着他点头示意。 见到温婉已经回来了，牧元尘也冲着她笑了一下，转而给温婉的盘子里夹上菜，又为她倒了一杯酒，一一全部都放在温婉面前。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温婉在放下酒杯的时候，庄嫔妃这才进到大殿里面。 看到那个表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的人，温婉把自己的目光锁定在庄嫔妃身上，想看看她自己是怎么应付这个家宴的。 毕竟，从刚刚的话里，她可是也听出来了，庄嫔妃自己，对于家宴这个东西，也是没有什么喜欢可言。 看到温婉的目光放在庄嫔妃身上，牧元尘不由得也顺着温婉的目光看了过去。 刚刚温婉出去的时间着实是有些久了，想来，就是在跟那个在同一时间消失在宴席上的庄嫔妃一起谈心去了。 只见那回来之后的庄嫔妃似乎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在温晟面前好不开心的样子。 刚刚回来没一会儿，就开始在温晟身边不住倒酒或者是布菜什么的东西，给足了温晟面子。 看到庄嫔妃这个样子，温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只是这毕竟是在大殿之上，还是一场温晟主办的家宴，她自己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 故而，即便温婉自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脸上却依带着一副微微的笑容。 第二百八十六章 螃蟹与菊花酒 有了庄嫔妃这么给温晟面子，他自然而然心情好了不少。 皇上高兴了，那这宴席上的其他人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故而这接下来情况倒是还说得过去。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的笑意，温婉瞟了牧元尘一眼，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对面的庄嫔妃身上。 她对于庄嫔妃的事情在刚刚那件事情过后又多了那么一丝丝的关注，故而对于温婉的来说，自己的情况似乎并不是那么严重了。 牧元尘没有想到温婉会在家宴这件事上做出让步，虽然温婉的表情很是勉强，但是终归好过最初的时候连一个好一点的表情都不愿意显露出来。 只是也不知道庄嫔妃她们两个刚刚在外面说了什么事情，让这个刚刚回来的人有了这么大的改观。 不想让温婉的情绪一直都停留在这种不好的郁闷之中，牧元尘还是打算自己努力一下，让温婉的注意力往其他地方放一放。 看到温婉那僵硬地一直在吃菜的动作，牧元尘挑了挑眉，把桌子上一个鲜红的小辣椒夹到了温婉的盘子里面。 温婉毕竟一直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对面的庄嫔妃身上，故而即便是牧元尘在她的盘子里面加了这么一个足以让她立马兴奋的小东西，她也是毫不知情。 当那个小东西刚刚进入温婉的口中的时候，温婉还舔了一下它的外表——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感觉起来挺不错的东西。 只是当温婉咬下去的时候，立马便变了脸色。 被辣到了的温婉不住地眨着眼睛，转身便把口中的东西吐到地上。 抓住牧元尘随手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两口，温婉这才缓了过来。 本来发生了这种事情，依照温婉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在她抬头看到这整整一个大殿的人之后，抿了抿唇还是把自己口里没有说完的话给咽了下去。 并没有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刚刚被自己误食的小辣椒上，温婉只不过以为那是牧元尘一不小心夹到自己盘子里的罢了。 故而，在缓解了刚刚那近乎让自己跳脚的辣意之后，温婉这才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对面的庄嫔妃身上。 对面的人依旧在温晟身边环绕，用她自己的全力去给温晟的脸上贴金。 虽然这个场景温婉看起来很是不喜，但是她最终还是把自己的目光定在了庄嫔妃身上。 就当是，看着庄嫔妃为了在宫里走下去都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自己只不过是出席一个家宴罢了，对于自己来说可不比庄嫔妃日日伺候温晟简单多了？ 只是，当温婉察觉到自己的口中又出现了一个和刚刚那个把自己辣到的东西一模一样的形状的小辣椒之后，目光不由得从庄嫔妃身上转移到了自己身边的牧元尘身上。 看到温婉转移过来的目光，牧元尘知道她这一次怕是意识到那其中的问题了。 偷笑了一下之后，牧元尘故作严肃地冲着温婉的盘子挑了挑眉，示意她看看自己盘子里面的东西。 当温婉低头的时候，这才发现牧元尘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自己的盘子里添加了不知道多少小辣椒。 把自己口中的小辣椒吐出来之后，温婉冲着牧元尘微微一笑，招呼筹集身后的人让他们把自己面前的这一盘子小辣椒全部都端下去。 如此一来，换了一个新盘子之后，温婉决定自己夹菜，这才让牧元尘没有了在她的饭菜里面下手的机会。 只是就在温婉以为牧元尘终于可以安生下来的时候，他却突然拽了拽温婉的衣服。 感受到自己衣服上传来的拉力，温婉不由得转头看了过去。顺着牧元尘那作怪的手，温婉一路把自己的目光爬到了牧元尘的脸上。 温婉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没有减轻，她尽力把自己的脸上的笑意维持下去，可是那藏在桌字下面的手却是猛地一下把自己的衣服从牧元尘的手中拽了出来。 好容易忍到了家宴结束，温婉带着自己脸上僵硬的笑容回到了回府的马车上。 刚刚到马车上坐好，温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给了牧元尘一脚。 牧元尘知道自己在宴席上的时候也没少把温婉给惹到，所以即便是温婉踢了过来，他也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温婉，牧元尘的脸上此时才带上了真心的笑容。 “如何，长公主此时算是消气了吧！” 看到牧元尘脸上的笑意，温婉自己刚刚在殿上的那一股气也不由得散了。 看了一眼对面那个冲自己笑着的人，温婉抬了抬自己的下巴，冲着牧元尘撅噘嘴转而不再搭理他。 被冷落的牧元尘不由得失笑。 只不过，即便是温婉看起来现如今不再理会自己了，可是最少她的思绪不会继续在刚刚那家宴上禁锢着。如此一来，也就更加轻松。 如此一来，也算是让自己达成了心愿。 马车停在府上的时候，温婉也并没有等牧元尘一起下去，而是自己先一步掀开轿子的门帘走了下去。 刚刚走到中庭，温婉就看到了那摆在大堂上的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温婉的目光不由得瞪大了一下，转而看向那个跟在身后过来的牧元尘，等着对方给她一个答案。 看到温婉已经注意到了大堂上面的东西，牧元尘快走两步走到温婉身边，笑道：“既然长公主都已经看到了，那边请长公主前去品尝一下，看看这些菜肴可是符合长公主的胃口？” 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邀请自己的人，又看了一眼大堂里面的东西。说实话，温婉有些心动。 远远看去有些不清楚，温婉往大堂的方向走了两步，这才看清了桌子上的东西——可不就是刚刚自己在家宴上面没有吃的尽兴的食物么？ “这螃蟹和菊花酒可是给长公主特意准备的，长公主真的不打算尝尝？” 冲着温婉挑了挑眉，牧元尘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食物，等着温婉做出一个决定。 既然牧元尘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温婉自然而然地洗了洗手，顺理成章地坐在了桌子旁。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可还满意？ 桌子上的东西一件件的都让温婉收不回自己的目光，刚刚在路上走了一路，原本自己都已经不是那么饿了。可是现如今看到这么一大堆东西的时候，温婉还是不由得腹中再次有了饥饿的感觉。 “如何，却不知长公主对于这么一桌子食物可还算是满意？” 牧元尘一边问道一边为温婉拉开其中一个椅子好让温婉坐下。 看到牧元尘难得这么殷勤为自己服务，温婉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冲着牧元尘回了一个笑容，立马便顺着牧元尘的意思在那个被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桌子上的东西一个个的都让温婉移不开眼，在她坐下后立马便拿起了筷子。 只可惜，那螃蟹一个个都是很新鲜的东西，在家宴上的时候还好，有牧元尘为她破壳，她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如今自己对着那一众螃蟹的时候倒是傻眼了。 这……她不是没有在现代的时候吃过螃蟹，只是，那时候自己可是直接上牙咬的，对于她现如今的身份来说，未免有些不适合。 故而，温婉把自己已经拿在手上的螃蟹放了下来，轻咳了两声看向牧元尘的方向。 见到温婉原本都已经撸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场的动作突然停滞下来，牧元尘不由得有些疑惑。不仅仅如此，温婉竟然还咳了两声。 虽然那咳嗽的声音是有点假，但是没有一万只有万一。如此一来，牧元尘不由得便心疼起来。他立马从自己刚刚坐下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温婉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刚刚在宫里的时候出去受了风寒？” 不仅仅如此，牧元尘还很是贴心地为温婉抚背，希望那咳嗽的欲望可以缓解一番。 如此一来，倒是让温婉笑了起来。 她想后上方抬头看着那个一脸紧张的牧元尘，手中的筷子也被她放在了盘子上。 “你看本宫像是那么娇弱的人么？且不说本宫在宫里的时候几乎日日都出门到御花园玩，便纵是这几日在东厂的时候，提督大人可是有什么时候看到本宫吃药什么的？当然，最开始那次是意外，不能算！” 看到温婉这么倔强的样子，牧元尘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若是温婉不说的话，他自己怕是也没有想到这个事情。 只是如今温婉这么一说，牧元尘想想还真是这么一个理。温婉自从到了自己的府上之后，要不是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明摆着要吓唬吓唬她，她也不会生病。 “那要是这样的话，长公主不如跟本官说说为何咳嗽？” 看到牧元尘依旧在自己方才的动作之上不住地纠结，温婉失笑了一下之后，这才让牧元尘放宽了心。 她指了指牧元尘腰间的匕首，轻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本宫只不过是想要借提督大人手上的匕首一用。这螃蟹对于本宫来说还是有些不好处理的，倒不如直接从中间切开的好。”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的没有展开了些许。 只是在下一刻的时候，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看着那个依旧在指着自己腰间的匕首的人，牧元尘不由得有些气愤。 把温婉面前的盘子端走，牧元尘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长公主就别想本官的那把匕首了，长公主这从未玩过刀兵的手，万一不小心被这匕首给伤到了，那岂不是本官的不是？” 看到那个把匕首洗净之后把他刚刚拿过去的盘子里面的螃蟹拿起来处理的人，温婉偷偷笑了一下，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牧元尘处理螃蟹的手。 毕竟牧元尘日常在外面奔波，故而他的手并不是和温婉一样的白嫩。 可即便如此，温婉依旧觉得好看。 不仅仅是温婉刚刚夹到盘子里的那个螃蟹，牧元尘还在大盘子里又多夹了几个螃蟹过来。 “好了。” 随着牧元尘的一句话，刚刚被他拿过去的盘子已经回来了。 不仅仅如此，上面的东西也随着牧元尘刚刚的动作变成了一堆蟹肉。 夹着盘子里面的蟹肉吃了一口，温婉的眸子都亮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蟹肉可是比自己在宫里吃到的螃蟹还好吃多了。 原本打算扭头问问牧元尘这里面的情况的温婉突然看到了站在牧元尘身后的周齐，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螃蟹，明显并不是两个人可以吃完的量。 如此，便很是自然地冲着周齐招了招手。 “周齐啊，既然有这么多螃蟹，你倒是坐下来一起吃啊！” 听了温婉的话，周齐不由得愣了一下。只是在下一刻，他就已经很自然地回了温婉的话。 “还请长公主见谅，周齐本身不过是个家臣罢了。家臣不上桌，这是自古留下的规矩。” 听到规矩这个词，温婉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看到温婉的反应，牧元尘看了周齐一眼，随后把自己的目光挪开，淡淡地说道：“既然长公主都这么说了，就没有什么规矩的问题。坐下来一起吃吧，这桌上的东西也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吃完的。” 如此，连牧元尘都已经发话了，周齐也不好继续推脱，冲着两个人行了一礼之后，这才在桌子上坐下。 见到周齐已经按照自己的想法坐了下来，温婉这才打算继续吃盘子里的东西。 只是那筷子刚刚动起来，她就不由得想起来刚刚自己心里的问题。 如此一来，有了好奇之意在自己的心里，自然而然就想问出来。故而，在温婉纠结了一下之后，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本宫有一个问题，这桌上的螃蟹吃着实在新鲜，竟是比宫里的什物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不知是何缘故？” 看到温婉那疑惑的表情，牧元尘的脸色有些僵硬。 这个问题毕竟涉及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如果他自己说出来的话，未免让有心人听去了之后在背后乱嚼舌根。 如此一来，牧元尘倒是有些为难。 每每到这个时候，就是周齐这个家父出来背锅的时候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克扣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倒是让人很是无奈，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知道温婉一直以来都以朝事为重，故而周齐一开口就已经说出了这个事情根深蒂固的问题，就是不想让温婉听了之后立马便去出头。 听了周齐的话之后，温婉自己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之后等着周齐继续说下去。 周齐的话头让温婉嗅到了一些不好的气息，故而自己刚刚拿起的筷子也不由得放了下去。 见到温婉果然对于这种事情很是感兴趣，周齐不由得叹了口气。 “其实这样的，长公主若先前或许也应该知道这朝堂上面的人克扣的问题。这宫里的螃蟹与咱们府里的螃蟹就是这个道理，都是走的流程上的克扣问题罢了。” 听了周齐的话，温婉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她自己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吃这么一个螃蟹，怎么也和克扣的事情牵连上了。 “怎么说？” 听了温婉的问话，周齐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见他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这才一点点和温婉细细道来。 叹了口气，周齐望了一眼桌上的螃蟹，继续说道：“这螃蟹若是想进到宫里，都是走的水路。从江南那一带过来，一路上不知道要过多少个关卡。每一个关卡，都有人在那里守着克扣。如此一来，到了皇上这里之后，能吃到嘴里的也不过是一些残次品罢了。” 听了周齐的话，温婉的眸子一点点的变得深沉起来。 好在她刚刚已经把筷子放到盘子上了，否则此时怕是那根筷子就要被她摔在地上。 做了几个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温婉这才抬头看着那边依旧一脸难色的周齐，问道：“那这件事情，皇上他知道么？” 听了温婉的话，周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看着温婉的方向，眸中的为难之意让温婉看了个正着。 也是，他们这么做，其实就是在议论朝政，议论皇上。毕竟这是有罪的，若是没有一点胆量的话，还真真不敢这么着。 温婉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强迫自己抑制住自己心里的情绪。 看到温婉这么怒不可遏的样子，牧元尘自己那边也很是无奈。 原本好好的一顿饭，倒是被搞成了这么一个样子。如此一来，让他自己也有一些不悦。只是温婉想要知道的事情，他是不会加以隐瞒的。 再说了，这些事情，也是让温婉早日知道，她才能到以后的时候有一个好的应对方式。 “其实，各地的官员什么会克扣下发或上派的东西这种事情，本官想来长公主自己的心里应该也有一个定数。” 牧元尘接着周齐刚刚的话说了下去，这才让桌子上那无言的沉默拨开。 听到牧元尘开口，温婉此时心里的怒意也算是被自己压下去了不少。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叹了口气之后耸了耸肩。 “本宫自然知道，即便是本宫不怎么摄政，可是也不至于到了这种程度。只是本宫原本以为他们一个个的不过是把下发的东西克扣一些罢了，却没有想到竟然已经坐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连御用的东西也敢克扣，真真是胆大包天！” 平日里温婉即便是接触到了朝堂上的事情也未见得她会如此动怒，此次只怕是因为皇家的颜面被冒犯，这才有了此时的情况。 见到温婉这么生气，牧元尘也不由得有些无奈。 至于冒犯天威这种东西，对于那些克扣成瘾的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足以放在眼里的问题。 叹了一口气，牧元尘继续说道：“这种事情，想来皇上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是自从有了朝堂之后，克扣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即便是皇上他知道，也是无可奈何。” “他就不能只安排足够的东西下去么？如此一来，本宫就不信他们还能克扣。若是克扣了，岂不是就做不到可以达标的东西了？” 听了温婉的话，不仅仅是牧元尘，就连对面坐着的周齐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听到接连两声笑意，温婉转头瞪了那两个人一眼，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你们两个笑什么，现在我们是在讨论正事儿！” “好好好，正事儿。”便纵是牧元尘依旧没有忍住笑意，可是他却也接着温婉刚刚说的话接了下去，“不知长公主先前的时候有没有读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国家新上任的一个将军，要造一艘军船。那军船本身只需要百两黄金就可以造出来，只是当时的人都劝他派发下去万两黄金，他不信，就派下去了百两。” 听到牧元尘说的，温婉一时之间也开始静静听起其中的故事来。 见到温婉的情绪已经平定下来，牧元尘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急躁了。 “长公主可知其后发生了什么？” 平静下来之后的温婉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钻牛角尖了，她刚刚说出来的那些说起来其实不过是气话而已，至于牧元尘说的这个故事，温婉她自己也知道。 看了牧元尘一眼，温婉撇了撇嘴，把后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后来他们的军船建成了，但是连水都没下去就散了。最后还是丞相又拨了万两黄金下去才把军船给造好了。” 听着温婉闷闷不乐的话，牧元尘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摸摸温婉的头安慰她一下的冲动，可是这个念头在起来的下一刻就被他抑制住了。 既然温婉自己也知道那其中的问题，倒是省得他一直都在解释。 把温婉那还放着没有怎么动的蟹肉的盘子推到她面前，牧元尘笑着说道：“长公主你就是操心的太多了。很多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倒是不如把现如今的事情做好。至于那种历朝历代都无法根除的问题，还是留下来慢慢研究的好。” 看到自己面前那一盘子蟹肉，温婉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喝了一口菊花酒之后，才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只是那使劲儿咀嚼的动作，让桌上的另外两个人都不由得以为她这是把自己对于那些官员的愤怒发泄到蟹肉上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寻些水产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牧元尘的惊异之情，温婉立马便把自己咀嚼蟹肉的动作变得轻了一些。 看到自己身边这个人明显是把自己的动作减轻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的失笑一下。 桌子上的瓷盘之中依旧还有不少螃蟹在那里摆着，玲珑剔透的珐琅彩衬的那里面的螃蟹更是诱人。把那螃蟹夹过来一只自己吃，牧元尘一边注意着温婉的情况，一边把自己手上的螃蟹收拾了一下。 见桌子上的氛围似乎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儿，温婉这才将自己的视线从面前的盘子上的挪开。 面前那两个人一个个的都沉默不语，自顾自吃着自己手里的东西。那两个人的东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个个的都把螃蟹处理地一丝不苟。 正如他们在工作时候的态度一样。 一丝不苟地把自己的事情完成，这是他们的工作，同时也是他们把这么多年来的事情处理地没有一丝漏洞的原因。 见这餐桌上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于平淡，温婉在继续吃了两口螃蟹之后，还是打算把桌上的氛围给调动一番。 故而，在温婉再一次抬头的时候，出现在牧元尘面前的就已经不是刚刚那个因为克扣的时候而愤世嫉俗的人，而是一个因为无聊而想要找一些话题的长公主。 “其实吧，本宫还是有在想着弄一些什么新鲜的海鲜来试试。既然我们有这种可以得到新鲜货的渠道，那又为何不去纵情享受一番？” 温婉把牧元尘的注意力调动过来，给了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笑意。 知道温婉现如今已经从刚刚那种负面情绪里面调动出来，牧元尘也并不打算拂了温婉的意思。 虽说这温婉若是要找水产的话，难免是自己这里的人到处奔波，但是对于牧元尘的来说，现如今的最重要的事情可不就是把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给哄好么？ 故而，即便是他还不知道温婉有可能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却早已经先一步答应下来。 看了一眼温婉盘子里面已经被她吃的差不多的蟹肉，牧元尘把她面前的盘子收到自己面前，给温婉又夹了几个螃蟹之后，一边处理一边问着温婉的意思。 “既然长公主有这个想法，那本官自然是不能推辞的。就是不知道长公主在这方面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没有，如果有的话，大可以给周齐说说，让他去办。” “嗯？” 听到牧元尘突然提起了周齐的名字，温婉不由得惊了一下。 她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周齐那边，想要看看周齐是什么反应。 更何况，她也很是好奇为何牧元尘要把自己说出来的事情交给周齐去办理。 只是那周齐此时也不知道牧元尘的意思，故而在温婉看向他的时候，他不仅仅没有能给温婉一个合理的解释，还转而看向牧元尘的方向，希望牧元尘可以给自己解释一二。 看到这两个人的反应，牧元尘倒是确定他们两个一个个的都不知道那里的原因了。 在周齐的注视下，牧元尘随意地再次夹起一个螃蟹到盘子里。顺带着，还冲着周齐示意让他继续吃。 接收到牧元尘的意思之后，周齐也并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一边把盘子里的螃蟹夹过去，一边等着牧元尘给自己一个答案。 见他们两个一个个的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了，牧元尘这才很是随意地说出了其中的问题。 “周齐他在码头上的关系比本官硬，再加上其实这些事情日常也都是周齐去办。所以，若是长公主您有什么想要吃的东西的话，到时候跟周齐说。至于能不能吃到，这就要看周齐的能耐了。” 牧元尘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周齐的方向。 原先的时候周齐以为牧元尘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只不过是单纯的因为自己是家臣，而这种下去办事儿的事情，本身就应该是自己管。 可是到了牧元尘说出这么一段话的时候，周齐这才惊到了。 那上一刻还在筷子头上夹着的螃蟹，下一刻却几乎要成为呛到周齐的罪魁祸首。 周齐重重咳了几声，可是对于牧元尘那边吩咐下来的事情却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故而，即便自己还没有从刚刚差点被呛到的事情之中缓过神来，却依旧跟随自己身体的反应起身冲着温婉行了一礼。 “承蒙提督大人高看，若是长公主有什么想要的食材的话，可以说与周齐知道。只要是在周齐的能力范围之内，周齐一定会竭尽所能满足长公主的条件。” 听了周齐的话，温婉一时之间倒是立马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点字。 说起来，自己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吃过海鲜了。即便是自己做的话似乎并没有那些店里做的那么好吃，但是过过嘴瘾也是可以的。 如此一来，温婉的眼珠在自己的眼眶里转了几下，最终停留在正中间。她紧紧盯着面前那个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的人，眸中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既然提督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本宫就不跟你客气了。恰巧本宫也对这么几样东西感兴趣，想着能不能弄回来好生料理一番。既然周齐你说你那里可以弄到，本官便说与你听听。” 因为行礼的姿势，周齐并没有看到温婉眸中的笑意，他只不过是知道温婉这个时候已经在给他布置任务了而已。 故而，周齐立马竖起自己的耳朵，生怕漏了什么自己觉得有必要的地方。 “小龙虾、鲫鱼，鲟鱼还有鳖。” 周齐的眉头微皱，从中透露出一股疑惑的情绪。 在听温婉的话之钱，他说不定还确实是以为自己可以找到温婉要求的东西。可是现如今就不一样了，因为刚刚他就听到了一个自己先前的时候从未听说过的什物。 “却不知，长公主口中的这个小龙虾，是为何物？” 温婉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两个都是一头雾水的人，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这样，一会儿去书房，本宫画出来之后，你只需要带着那张纸去寻便可以了。” 第二百九十章 御米花 见到温婉如此笑着跟周齐说话，在一旁看着的牧元尘的倒是对此感触颇多。 他没有把自己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而是一边看着温婉和周齐两个人互动，一边为温婉继续处理螃蟹。 把自己再次处理好的一盘螃蟹放到温婉面前的时候，温婉和周齐两个人关于那些水产的话题这才算是结束。 看到突然开朗不少的温婉，牧元尘不由得盯着多看了一会儿。 毕竟温婉这时不时把她的心思放到朝堂上的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一时之间又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她解释一番，也只能把用其他的方法让温婉不要在这上面放太多心思。 及到他们吃完了饭之后，温婉便立马带着周齐出去了书房。 这让周齐去寻水产的事情不能耽搁，故而即便此时其实已经到了温婉平日里歇息的时候，她也并没有任何困意。 “长公主，宣纸和笔墨都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面前这一堆东西，温婉的心里很真真是提了一下。 幸亏自己那时候还涉及过一些绘画上的东西，要不然的话，自己随意涂抹出来的东西别说是周齐了，恐怕是连自己这个以前经常见到的人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 拿起毛笔在已经准备好的砚台上蘸了一下，温婉左手推着下巴想了一下之后，这才在纸上落笔。 看到自己面前的纸上画出来的东西，温婉眨了眨眼之后左右摆了一下头，微微皱眉看了几眼之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更改的想法。 只怕是再来一张的话那质量还不如这一张来得好。 指着宣旨上的东西，温婉开始一字一句向周齐解释着纸上的东西。 只是在开口之前，温婉怕周齐记不住，还特意把那还没有干的图画转了个方向，正面朝向周齐的位置。 把手中的毛笔也递给周齐，温婉这才说了出来。 “你自己记下来啊，方便到时候查看。这个小龙虾它身长两到三寸，背部为绛红色，有的时候还是黑的。腹部颜色浅，带了一点点红。其甲壳坚硬，上面有明显的小颗粒。” 如此说着，温婉倒是觉得自己刚刚画的图似乎并不能好好表达一个小龙虾的特质。要不是周齐已经把她刚刚说的话在这张纸上的记下来了，温婉怕是会把这幅图毁了重画。 见周齐已经记了个七七八八，温婉这才满意地看了一眼那还没干的宣旨，打算坐等周齐把小龙虾找来。 只是周齐结合刚刚温婉说出来的特点把这图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个东西，自己似乎确实是没有见过…… “恕属下愚钝，这个小龙虾属下确实是没有见过。等属下去了江南，让江南那边的朋友看看，说不定会有见过的。” 一边这么说着，周齐的目光依旧没有从那张宣纸上挪开。恰巧这个时候牧元尘也已经办完了他自己的事情，同样也到温婉这边来凑个热闹。 刚进门，就听到了周齐说的这一番话，不由得让牧元尘有些好奇。 只是当他同样也凑过去看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也并不认识这个长得跟虾差不多，但是旁边的标注又不是自己见过的那个虾的东西。 就在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被那一副图及上面的描述所吸引的时候，温婉突然想起来庄嫔妃在宫里的时候托付给自己的事情。 恰巧这个时候牧元尘和周齐两个人都在，温婉索性也把这件事一并说了出来，也好让周齐少跑两趟路。 回忆了一下庄嫔妃的描述，温婉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本宫刚刚想起来，家宴上本宫和庄嫔妃一起出去的时候，庄嫔妃让本宫帮她带一种花的种子，说是她自己想要种一下。那花的名字叫御米，这件事情怕是也要麻烦周齐去办了。” 只是，在温婉说出了御米这两个字之后，屋子里的氛围突然静了一下。 牧元尘和周齐两个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眸中看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意思。 温婉自然也是看出了那两个人的意思，但是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个花有什么问题，故而也只能看着那面面相觑的两个人，等着他们给自己一个解释。 见温婉实在是不知道那其中的问题，牧元尘这才皱了一下眉头之后同温婉解释道：“这御米花固然好看，而且那御米壳也有一定的用药用价值，但是这东西毕竟有各种不好的传闻，其最终能不能治好病，还很难说。” 此时宣纸上的墨迹已经干了，周齐把宣纸折起，这才继续听着牧原尘的话。 他自己对于药理这方面也很是精通，故而他自己知道牧元尘之所以如此是为何意。 也正是因为他知道那其中的问题，这才会在听说庄嫔妃要找这种花的时候，心里免不得惊了一下。 “这御米壳若是入药，则功专敛肺涩肠固肾，凡久泻、久痢脱肛、久嗽气乏，并心腹筋骨诸痛者最宜。只是也有传闻说这御米吃多了之后便不由得想要经常吃这种东西的情况，所以，难免会有一些隐患。” 听了牧元尘的话之后，温婉觉得这花的药性似乎有些奇怪，便免不得问了一句花的样子。 她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心理医生，但是关于精神科的药物她也是经常接触的。至少，什么各种镇定剂都是必备的物品。故而，对于这种听起来完完全全就是可以上瘾的植物，温婉没来由多了一分警惕之意。 “这花可是约莫四片叶子，不分枝直接托了上去，而且叶子差不多三到八寸？” “是。” 得到了牧元尘肯定的答案之后，温婉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一丝。 如此说来，这可不就是自己那边所称的罂粟么？ 意识到这一点，温婉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变了。她话语里对于这个药物的惊讶之情就连牧元尘和周齐都觉得诧异，毕竟连他们两个知道这植物的性质的人都没有这么惊讶，而温婉的反应，实在是有些过了。 “这种植物这么危险，庄嫔妃怎么会突然想种这种植物？” 第二百九十一章 操心太多 听了温婉的问话，牧元尘也表示自己实在是有些无奈。 毕竟对于温婉来说，她实在是操心的太多了。 并没有继续跟温婉多解释这里面的东西，牧元尘只是摇了摇头。 “这里面的东西本官怎么会知道？虽然庄嫔妃是本官的人，但是她也不是事事都需要跟本官汇报的。如若不然，为何这次的情况还是长公主过来跟本官说了，本官才知道她有这个需求？” 听了牧元尘的解释，温婉也觉得似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只是对于她来说，这庄嫔妃突然这么反常，还是让她不由得心中担忧。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那岂不是大人小孩跟着一起遭殃？ 就在温婉自己纠结的时候，牧元尘这边已经跟周齐下命令了。 此时的周齐早已经把温婉一开始的时候画的那一幅图片给收了起来，就等着他们两人给个话，看看庄嫔妃那边的情况需不需要他继续跟进。 正好此时牧元尘下令，倒是省了他的一番心思。 “这样，周齐你先去找一下庄嫔妃需要的这个花的种子，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靠谱的人去给庄嫔妃送过去。做完这件事之后，你再去江南那边看看有没有长公主所想要求的那种小龙虾。若是有的话，也及时传信回来。” 领了命令的周齐冲着温婉和牧元尘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周齐离开的步伐实在是太过于从容淡定，以至于她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去反驳的理由。 看着周齐一步一步离开书房，温婉欲言又止，但是一时之间却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其他可以阻止他离去的说法，不由得有些焦急。 牧元尘此时的目光也放在离去的周齐身上，对于温婉那种焦急的情况，他自然也看到了，可是他一时之间并不想继续跟温婉解释些什么。 只是牧元尘不说，温婉却不一定能不问，看到牧元尘和周齐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淡然自若，她自己则是实在是不知应当如何处之了。 “你们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庄嫔妃要这种花的原因么？这种花虽说也还是好看，但是它毕竟有潜在隐患。倘若没有妥善处置，而现如今庄嫔妃又怀有身孕，该如何是好？”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因为温婉的这一席话而变得有多么不一样。 看着桌子上的宣纸和依旧没有干的砚台，温婉抿了抿唇，想要继续追问下去。 只是牧元尘既然没有和自己说这里面的问题，就证明他可能是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些什么。故而，一时之间也不知当如何处理。 好在牧元尘并没有打算让温婉在这件事上纠结过久，不过是片刻时间而已，他就已经把那里面的问题说了出来。 他摇了摇头，看着那个时不时往自己这边探头的人，说道：“庄嫔妃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这种事情其实不必这么担心。她既然要找这种花朵，那便是她自己有自己的用处，我们无需多管，只给她弄到手就可以了。” 书房的窗子还开着，微风从外面吹进来，让桌子上没有压着的宣纸飞起了一个卷角。 墨香在屋子里面弥漫，使得整个屋子都处在一种平静之中。只是这表面上的平静并不代表在这屋子里的人的心里也是平静的，温婉毕竟知道那花的厉害，自然而然不能让牧元尘随意在这种事情上放任庄嫔妃自己去上手。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先前的时候自己对于罂粟这种植物的见解，却是越想越觉得揪心。 这若是一个不小心接触到了，那其中的问题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 “这件事真的不是本宫多想，毕竟那个花的汁液有毒。而且，如果不注意的话，怕是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就像是刚刚提督大人说到的那样，若是用的不当的话，会让人上瘾！及到那时，欲罢不能，该当如何？” 见到牧元尘实在是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当成一回事儿，温婉不由得急了。 她自己知道这种东西的危害，也知道这种东西能给人带来怎样的身心之上的伤痕。故而，她更不能把这件事当成很随意的一件事，随随便便就把自己手上的责任给放下。 即便是她身为一个知道这里面的危害的人，她也有理由去阻止那有可能的悲剧的发生。 看到温婉的倔强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转而走到温婉身边，把桌子上的宣纸抚平了，拿了一块板子压上之后，这才重新转而面对温婉。 温婉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难免实在是过于急促，有很多时候，她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好好考虑一番。事情背后的原因，以及事情的发展趋势…… 她只会想到她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的一个想法，一个念头，如此一来， 倒是在很多事情上显得有些急促了。 至于牧元尘现如今晾着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情况，自然而然就是给她一个合适的时间去想想这里面的事情。 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的话，其实温婉在很多事情上的想法也算是直击要害。 就是……会把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 走到温婉身边，她依旧在用那倔强的眼神盯着自己。 牧元尘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无法直说温婉存在的问题，只能伸手刮了一下温婉的鼻子。 “长公主你就是操心太多，既然庄嫔妃她能说出这种花的名字，那就证明她知道这个花的性能。至于其他的，庄嫔妃她自己是孩子的母亲，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在干什么。” 见温婉似乎是被自己的话给定住了，牧元尘这才继续说道：“庄嫔妃她一直都在为我们做事，难道长公主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能给她么？”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眸中的焦急之意也算是落下了几分。 即便是她心里还有不顺畅的地方，也暗自埋在心底，并不多言。 牧元尘说的不错，她应该给那个聪明伶俐的庄嫔妃足够的信任。 第二百九十二章 找到小龙虾 周齐毕竟也是在牧元尘手下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了，办事的速率不是一般的快。 次日一早，他就已经带着自己找来的御米种子托人捎去宫中带给庄嫔妃。 只是在他让那个下人带去宫里的时候，倒是特意叮嘱了一句：“此花的性子不好掌控，希望庄嫔妃在使用的时候注意一下。” 听了周齐的话之后的，那个过来送东西的人也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将这里的情况交代好了之后，周齐立马便去寻了那些在江南呆过的官员们。 “今日将几位大人找来，确是周齐有事相求。不知几位大人可是愿意同周齐一起解决一下这个问题，这其中涉及了长公主的想法，若是几位可以解决的话，想来也不会亏待了各位。” 听了周齐的开场，几位官员一个个的都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挪了过去。 他们一个个的只不过是在这京城里面混了一个小官而已，若是自己这边的情况没有太大发展的话，若是可以去长公主那边取得另一种成绩，倒是可以让他们的情况改善不少。 “周侍卫尽管说，若是我们可以做到的话，必然不会有所隐瞒。” 这其中一位官员说话的了，其余的人便不自觉的立马原跟着周齐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一个个的，都生怕自己答应的慢了一分。 见到这几个人愿意效劳的样子，周齐也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挥挥手让自己的手下把温婉话的那副画拿上来，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展开。 如此一来，众人见那东西怕不就是这画上的什物了，故而便立马把各自的目光都凑了上去。 “大人可是说要我们找这上面的东西？” 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好奇的目光转移过去，想着看看温婉这么一个长公主可以画出什么样的什物，还生生让周齐求到了他们几个人身上。 毕竟周齐先前的时候也是经常和他们几个这边从江南进水产，故而，对于他们几个人来说，周齐算得上是一个可以长期合作的人。 故而，这若是见到了一个新鲜的玩意儿，还能在长公主面前邀功，一个个的都急得跟抢东西一样立马便凑了过去。 “那图纸的一边写的有详细的情况，各位大人可以参考那个情况去对比一下，说不定就会发现自己确实是见过这个东西也说不定。” 站在外围，周齐看着那一群人围在一起的样子， 眸中透露出了一丝满意之情。 如此情况，怕不是他们几个一会儿便可以商议出来有什么地方可以弄到这个东西了。 及到那个时候，岂不是自己的这个任务也完成了？ 毕竟是长公主吩咐下来的东西，虽然周齐知道自己的能力，也忍不住想要在长公主面前显示一番。 在他的心里，还是对于温婉的能力有一定的不满意。也就是说，他对于自己的那个女主人，还是有些不满。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怕是要让周齐失望了。 那几个人在一起商议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偏生依旧没有商议出来一个子丑寅卯。 如此，不由得一个个的都愁眉苦脸转而面对周齐请罪。 “还望周侍卫见谅，我们几个实在是没有见过这种水产。若是周侍卫有可能的话，不妨回去问问长公主，是不是有哪儿说错了，也好让我们几个再好生寻找一番。” 听了他们几个的话，周齐也不由得皱起眉来。 这若是他们几个江南本地的官员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的话，那他一时之间还真是不能给温婉带过去这种东西了。 如此想着，周齐不由得顿了一下。 他扫视一周自己面前的这些官员，抿了一下唇并没有说话。 正在他打算前去把那张图纸收起来让人带到江南再找人看看的时候，其中一个官员突然开口了。 “周侍卫且慢，长公主的描述实在是不怎么清楚，下官也不怎么确定。只是这个什物下官在当年在江南基层做官的时候曾经见过，江南和北方都有。这两日家里的内人传书过来，说这种水产周已经快成灾了。” 一听到这人说的话，周齐的眸子立马亮了起来。 他拉着这个官员走到桌子前面，指着图上的东西说道：“若是真的，还希望大人能帮忙带来一些。长公主想要这种水产烹饪食物，若是大人可以找来的话，回去后定然会向长公主禀报。” 只是，听了周齐的话之后，这个官员一时之间却顿住了。 看那官员面有难色，周齐也并没有阻止他说出来，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把话说出来，周齐就这么静静听着。 “是这样的，这水产虽然我们那边都有，但是却从未听说过可以吃的，更不知道应该怎么烹饪，若是长公主知道怎么把这种水产变成美味的菜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知道其实并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之后，周齐这才对着那个官员点了点头。 示意他先找时间带来一些让长公主看看之后，周齐这才回到了东厂去给温婉禀报。 原本在温婉的认知之中，这小龙虾其实是在帝国覆灭之后才进入大陆的，却不想周齐竟然真真给自己找来了这种东西，让她一时之间欢喜不已。 “那若是这样的话，你去找那个官员说一下，让他带一些过来，本宫要先试试，看看能不能把它烹饪好。” 看到温婉兴奋的样子，牧元尘在一边不由得也在眸中多了几分轻松的样子。 挥挥手示意周齐先下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牧元尘这才再次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温婉身上。 只是温婉她自己的目光还真真没有在牧元尘的身上听停留。 她现如今满脑子都是小龙虾，正在想着自己怎么去把那有可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龙虾给做好。 至于那一些作料还有火候什么的东西，还真真需要她自己回去的时候好好想想才是。 如此一番找不到思绪之后，倒是又有些责怪周齐这么快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找过来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种花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不由得抬了抬眉头。 他原先的时候，以为温婉画出这么一个玩意儿只不过是在哪些古籍上看到了之后就随手画出来了而已。周齐可以找到这种自己原先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就算了，却没有想到温婉竟然还想着把这个东西做成吃的。 只是若是这样的话，看现如今温婉脸上的那种一会儿一变的表情，牧元尘倒是在心里轻松了几分。 温婉的注意力被小龙虾夺了去，倒是不用担心那么多无聊的事情了。 如此一来，这才是他自己暂时想要的情况。 毕竟对于温婉来说，她自己担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偏偏她担心的事情往往她自己还不能以一己之力改变，不由得便是心中积郁在一起。 时日长了，牧元尘都怕温婉会不会一时之间在这种事情上突然钻了一个牛角尖，把自己的情绪给转进去。 先前的时候，不是没有听说过有人因为某一件事郁郁而终的问题，温婉这么天天操心，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既然长公主要这样的雅兴，那到时候这小龙虾若是做了出来，还希望本官有那个福分去尝一尝。” 牧元尘一边笑着，一边继续把温婉的注意力往小龙虾上引。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这才从自己纠结作料的思绪之中缓过神来。 转头看着这个在这件事上帮了自己不少忙的人，温婉冲着他笑了一下，之后立马笑着答应。 “那必须，本宫告诉你啊，这小龙虾可是一个很好吃的东西。本宫以前有幸吃过，若是这一次本宫可以做出一样的味道的话，那提督大人可就真的有口福了！” 此时的温婉似乎已经抛弃了自己那个长公主的身份，把自己面前的个人真真当成了一个朋友一样看待。 而且，因为讨论的不是官场上的事情，温婉那难得的小女儿情态也透露出来，倒是让牧元尘暗笑自己这次算得上是收获满满。 刚刚从温婉那边离开，牧元尘就接到了德源想要见自己的请求。 想到那时候德源对自己做的事情，牧元尘刚刚还隐隐带着笑意的脸色立马变了。 他看了一眼那个传信的人，忽而又一想当时给了德源一个教训之后，她也并没有继续作妖。故而，即便是牧元尘直觉这个人不会有什么可靠的事情找自己，也把顺着通报的人的话，把人给传了进来。 “说说吧，若是要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本官希望你可以言简意赅，毕竟本官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一起絮叨。只是若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可以不必通报了，直接出去即可。” 此时的牧元尘早已经恢复了自己那一副东厂提督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给自己行礼的德源，说出来的话也是没有任何温度。 听了牧元尘的话，德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没去说自己的问题了。 牧元尘这么一副态度，显然就是不想听自己说话，可是自己的问题却是有一个不得不说的理由不是么？ 一想到这里，德源还是狠了狠心，把自己憋在心里踌躇了很长时间的问题说了出来。 “中秋的那次家宴上，晶儿领了皇太后的命令，让她盯着提督大人和长公主的动作。德源那时候也有留意，长公主出去了一趟，之后和庄嫔妃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回来，怕是这件事已经被皇太后知道了。德源次来，是想要让提督大人在这件事上多一个心眼，以免被皇太后算计了去。” 看了一眼这个在自己面前坦然的人，牧元尘眸中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 别说他一开始的时候就对这个德源不怎么看好，更莫说前一段时间的时候她可是好好给他了一个让他厌恶的理由。 还有，关于她来自己这边揭自己的姐妹的老底的问题…… 别以为他不知道，先前的时候德源和沈晶儿这两个人的关系可是好到没话说。 对于这种可以背叛自己先前的主子的人来说，牧元尘他自己没有任何看好的地方。今日他可以把自己的原先的主子背叛了，他日也可以把自己现如今的主子背叛。 只是牧元尘却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自己对于德源这个人的不信任，只不过是让她先下去而已。 至于刚刚德源说出来的事情，不管它是真是假，对于自己来说，无非就是多一个地方的心眼罢了。 毕竟，他先前的时候一直都有派人去盯着皇太后，现如今原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人手让他们盯紧一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动。 至于庄嫔妃那边，在拿到了御米花的种子之后便跟着自己身边的宫女去了院子里面。 那寝殿的前面刚好有一个空地，对于庄嫔妃来说，刚好可以把自己手上的御米话给种上。 吩咐自己身边的婢女让她带着小太监们把面前的空地收拾一下，庄嫔妃这才把自己刚刚得到的种子递到这几个人手上。 “你们去把这些种子种下去，每隔一尺一簇。” 看着那些干活的宫女，庄嫔妃的贴身侍女不由得有些好奇。 “不知娘娘这种的是什么花，奴婢实在是好奇的很。” 看了一眼那些还在努力种花的人，庄嫔妃倒是没有可以逞能，只是看着他们并我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便回去了自己寝殿。 一路上，倒是满足了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宫女的好奇心。 “这种花开出来之后甚是好看，本宫也只是觉得它们长得好看，这才有了种一下的心思。” 只是听到庄嫔妃的话之后，那小婢女自然而然就把心思想到了温晟身上。以庄嫔妃现如今的地位，实在是没有什么需要她去担心的事情。 毕竟对于她们来说，这温晟偏爱庄嫔妃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娘娘何必担心，娘娘的长相乃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即便是有了身孕，也不会比其他人差到哪儿去。娘娘大可放心，皇上的心思不会变的。” 听到这小宫女的话，庄嫔妃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是笑了笑而已。 第二百九十四章 这东西能吃？ 不多时，那边的官员就已经把自己以为的那个像是小龙虾的东西给弄了出来。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个东西在他家里那边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他自己在来的时候还以为其他的地方也是这样，还是在周围问了一圈之后才知道这只是自己那边有些多而已。 而且，因为是长公主那边需要的东西，所以那官员在接到周齐的要求之后，立马便把自己的人派了一个精明的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好在这个人也算是精明，因着不知道长公主要的东西究竟是哪一类的，所以便把自己看到的所有都带回来了一些。 毕竟那小龙虾的大小不一样的话，成色也不一样。 看着那些颜色不一，大小不一的东西， 他也只好每一种都带了一些回来。 既然长公主需要，那她自己自然知道用哪一种。 故而，因为要把所有的都找一些，所以花费的时间难免有点长。只是即便如此也无妨，那个官员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故而对于他来说，那个自己的家臣做的不错。 即便是他因为这件事似乎是多花了一些时间，但是可以让长公主更加欢喜，岂不是他自己的本意？ 在周齐接到这么长得一大堆各式各样，看起来几乎都要以为不是一种东西的小龙虾的时候，不由得也惊了一下。 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一时之间也是盯着瞧了许久。 “真是这些？” “真是这些。” 周齐和那个找小龙虾的官员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温婉想要找的东西。 毕竟他们一个两个的在这里猜测也没有任何答案，周齐立马便带着这一堆东西回到东厂，还是打算先一步把这些东西呈到温婉那边。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温婉她自己自然有判断。 看到周齐带来的东西的时候，温婉的眸子都亮了。 温婉的反应无非立马就把周齐的功劳摆在明面上，倒是让牧元尘也不由得欣喜一番。 这一次牧元尘并没有急着让周齐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知道周齐自己对于这样的东西也感兴趣，特意准许他也在这里一起看看温婉打算怎么说。 见到另外两个人那好奇的目光，温婉拿起其中一个虾递到那两个人面前，让他们拿去好好观赏了一番。 “你们可以看看你们自己手里的这个，它的壳虽然是红的，但是却红的艳而不俗。你们还可以试试它的壳的硬度，是不是像指甲一样有弹性？”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先是把自己手上的虾捏了一下，其次才试了一下它壳的硬度。 果不其然，就和温婉说的一样，是有些软的。 抬头看着温婉那得意的眼神，牧元尘把自己手上的虾递给周齐让他自己去研究一番，自去那一堆虾里面找和这个一样的虾挑出来放在一边。 “既然长公主都给我们介绍这种虾了，想必长公主需要的也是这种虾不是么？” 看到牧元尘这么无师自通的样子，温婉挑了一下眉之后点点头， 和牧元尘一起从那框里面挑出符合要求的虾来。 不仅仅如此，在他们终于把里面的这种类型的虾挑出来之后，温婉还神秘兮兮地去了厨房。 说什么不让牧元尘看，她要自己一个人把东西做出来。如此一句话放下之后，温婉便离开书房去了后厨那里。 至于牧元尘和周齐两个人，也只能对着框里面剩下的小龙虾一脸好奇，时不时捏起一个看看。 好在温婉离去的时间并不算是太久，在他们两个人的耐心范围之内。 在他们还没有把那些小龙虾研究出来一个所以然的时候，温婉就已经带着自己身后端着盘子的婢女回来了。 看到桌子上被两个人解剖的几个虾，温婉不由得失笑。 招呼两人来到桌子面前，温婉伸手向自己身后的人挥了挥手，这才让那小婢女把盘子放在桌子上。 当牧元尘看到那一盘子红呼呼的东西的时候，眉头在第一时间里便皱了起来。 即便是他凑近看了两眼，也没有看出这个东西有什么能吃的。 “长公主莫非是觉得他们长得有点好看？恕本官直言，本官还真真没有看出来这个东西能吃。” 见牧元尘和周齐两个人的面色都各有异常，温婉就知道自己怕是不能轻易让这两个人吃到这些东西了。 故而，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她还是选用了激将法，打算变个法子让牧元尘吃下这些东西。 “提督大人既然吃得了螃蟹，为何却吃不了这小龙虾？莫非提督大人这东厂提督声名在外其实只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却连一个没见过的吃的都不敢尝试么？”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倒是没有因为她故意激自己而怎么样，倒是在下一刻便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周齐身上。 “周齐，听到了么？长公主这可是在说你呢！堂堂东厂提督的近身侍卫，竟然连一个新见到的食物都不敢尝试，莫非你这声名在外其实不过是一个幌子？” 莫名被惦记上的周齐觉得自己似乎是掉进了狐狸窝里，看了一下那个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的牧元尘，又看了一下立马倒戈相向的温婉，周齐眨了眨眼睛，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从盘子里拿出了一个小龙虾捏在手上。 看到周齐为难的样子，温婉也并没有让他继续尴尬下去，手把手教周齐怎么去享用一个小龙虾。 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一点点被处理干净，即便是周齐被温婉的手法给吸引了，却也无法忽视自己身后传来的不友善的视线。 及至那一块虾肉终于到了周齐口中的时候，他连回头看一下牧元尘的反应的勇气都没有，一边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马不停蹄往外面跑去。 毕竟，牧元尘那泛着冷意的目光可是让他这个伺候了他那么长时间的人背后发凉，不用回头都知道牧元尘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第二百九十五章 长公主怎么知道 看到周齐的反应，牧元尘往他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 再之后，他便耸耸肩并没有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边。 只是温婉看着周齐离开的方向，却并没有那么轻易便把自己的这边的注意力放开。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依旧站在自己身后看起来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小龙虾上的人，目光在他的脸上迟迟不去。 “是不是你把周齐给吓走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试吃的，你就这样就把他吓走了。要是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事情难道你去做？” 毕竟是自己威逼利诱才找到的一个敢于尝试的人，温婉可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便丢掉了这个人。 “长公主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毕竟是一个以前都没有见过的东西，长公主这么随随便便逼着周齐试吃，也不能怪他胆子小不是？” 牧元尘一边瞥向小龙虾的方向，一边向温婉示意，力求改变自己在温婉心里的不良印象。 看了一眼盘子里依旧剩余的小龙虾，温婉笑了一下，拉着牧元尘便把人按到了椅子上。 “本宫不管周齐是怎么离开的，既然他已经离开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提督大人您自己去承受。刚刚周齐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说这小龙虾是不是真的可吃，现如今倒是便宜提督大人了。” 如此说着，温婉再次拿起一个小龙虾，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在牧元尘的面前闪了一遍。 看到那依旧在牧元尘的眼中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小龙虾，牧元尘不由得挑了挑眉。 看了一眼温婉的方向，牧元尘可是知道她一点都没有和自己开玩笑的意思，再次挑眉示意了一下温婉，想问问她的意思。 ＂那要不然这样好了，本官过来亲自试吃如何？周齐没有这个胆量，本官有！＂ 瞅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温婉把自己的目光往牧元尘那边的挪了一下，这才偷偷笑了起来。 她自己其实有感觉，周齐就是被牧元尘给吓走的。只是她既然都把周齐给吓走了，自然而然就是以为他自己可以顶替上来。 故而，对于温婉来说，她自己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给自己身边的牧元尘解释这小龙虾的奥妙了。 把其中一个小龙虾拿起来放在自己的盘子里，温婉手把手地再次示范了一遍小龙虾的处理方式。只是像是周齐和牧元尘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是看一遍之后就学会了。 可是即便是自己早就已经有了定夺，又怎么会那么赤裸裸地表示自己确实是已经知道了呢？ 故而，在牧元尘的“愚钝”之下，温婉在示范了不知道多少个小龙虾之后，这才让身边的人学会了其中的处理方式。 “行了，既然你都已经学会了，那盘子里的东西可不就是你自己的了。” 温婉看了一眼盘子里剩下的唯一一个小龙虾，撇撇嘴瞪了牧元尘一眼。 她一边看着牧元尘处理那这小龙虾的动作，一边自己夹起自己盘子里的虾肉放在嘴里。 看到牧元尘熟练的动作，温婉就知道他这怕不是早就已经学会了，只是一直都装作不会而已。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温婉并没有深究。 把口中的小龙虾肉咽了之后，温婉抬头示意了一下牧元尘自己盘子里已经处理好的小龙虾肉，让他自己也尝尝。 “都已经收拾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提督大人就不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 看到温婉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牧元尘还确实是好奇，不自觉间便夹起一个放在自己的口中。 毕竟先前周齐离开之前也尝试到了这个叫小龙虾的东西的滋味，看他的脸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如此一来，想来自己吃一下也无妨。 待到肉进入口中的时候，牧元尘这才被小龙虾的感觉给刺激到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水产而已，想来味道应该和鱼差不多，只是现如今吃了之后，这才发现简直跟自己心目中的水产并不是一个味道。 私以为自己会不会是一时之间出了幻觉，在口中的味道已经淡了之后，牧元尘又夹了一块肉放在口中。 只是这一次可算是真真证实了他心中想的问题并不是假的，这个小龙虾，确实是有其他的水产不一样的味道。 “怎样？” 看到牧元尘的反应，其实温婉已经差不多知道他的想法了，只是因为刚刚那两个人一直都拒绝尝试，温婉还是打算让他亲口承认一下。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也并没有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直接同温婉说了出来。 “确实是好吃。” 见到牧元尘的反应还不错，温婉就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定定看着自己身边的人。 她可是知道牧元尘对于这所有的事情的态度，既然牧元尘都可以接受这种东西的味道，那其他的人为何接受不了呢？ 如此一想，温婉的心里更加兴奋了。 挥挥手让自己身后的下人招过来，示意他们把桌子上的盘子收拾一下，而温婉则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劝诫牧元尘身上。 “既然提督大人都可以接受这个事情了，那岂不是证明其他的那些人也都可以接受？毕竟这小龙虾吃起来实在是不错，再加上那小龙虾既然都已经泛滥了，何不利用一番？” 那小龙虾的灾患虽然还没有上报朝廷，但是听周齐说的那官员说出来的情况，似乎并不怎么乐观。再说了，这小龙虾之所以成灾，可不就是因为没有天敌？ 若是可以吃了，那不是刚好解决了最根本的问题？ 听了温婉的话，已经从小龙虾给自己带过来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的牧元尘可算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问题。 “本官有一事不明，长公主自出生以来就生活在深宫内院里面，怎么就知道小龙虾这种东西。而且，还知道它应该怎么烹饪？” 虽然牧元尘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其他的问题，但是这毕竟关系到宫里的安全问题，他不得不探究一番。 第二百九十六章 好的有点过了 突然听到牧元尘这么问自己，温婉一下子就顿住了。 对于她自己来说，自己实在是不知道怎样的一个回答才能让她的话听起来更加可信一些。 只是现如今这个身为东厂提督大人在问自己这里面的问题，他还真真是一时之间说不出来任何足以证明自己没有任何问题的说法。 总不能说，自己在梦里吃过吧…… 温婉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她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个依旧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人，顿了一下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本宫小时候宫里有一个嬷嬷，她就是江南那边过来的。也是她跟本宫说过这个小龙虾的做法什么的，本宫这才知道了这其中的奥秘。”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其实并没有立马便接上去说一些什么。他自己其实并没有完全相信温婉的说法，可是那其中的问题似乎又确实是自己所暂时触及不到的位面。 如此一来，即便是牧元尘有些不相信温婉的话，他一时之间也并没有立即反驳。 可是温婉自己毕竟在心理咨询的这个行业做了那么长时间，即便是看不出来牧元尘为何沉默，也知道他对于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么信任。 为了不让牧元尘继续在这种事情上面多加注意，温婉立马又把两个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毕竟宫里的人都是有记录的，如果牧元尘因为一时好奇想要去探讨一番，她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任何能力去捏造一个假象。 “既然提督大人觉得这小龙虾还不错的话，倒不如多尝试尝试其他的滋味？本宫还知道其他很多不一样的做法，都可以试试！” 温婉的眸中闪烁着亮晶晶的神态，一时之间倒是让牧元尘觉得自己身后似乎有了一点点冷汗。 虽然他知道温婉的手法似乎还是不错，但是这小龙虾这种东西其实不过是自己刚刚接触而已，对于他自己来说，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 让他一时之间立马接受这么一个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而且还要几乎经常吃——恕他实在是吃不起！ 顺应着自己的本能，牧元尘立马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便被温婉确定作为一个实验者的存在了。 若是真真让他这么下去，怕是迟早有一天身为东厂提督的威严要掉下来。 “不！不可能！长公主不要想了，若是长公主实在是没有人去让他们试吃的话，相信我们府上的下人很愿意效劳。” 牧元尘连连往后退了两步，一次来表明自己绝对不可能会让温婉得逞的决心。 原本牧元尘是坐着的，这么一站起来往后一退，他身后的椅子立马便被他绊倒了。 看到牧元尘的反应，温婉不由得立马笑了起来。 她自己或许也已经想到了牧元尘怕是会因为自己说出来的话而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只是她还真真是没有想到，他的反应竟然会如此之大，几乎要把他身后伺候着的小丫鬟们给吓到了。 “你这……你这至于反应这么大么？” 温婉一边尽量把自己的笑容隐藏起来，一边把笑着挥挥手让身后的人把椅子扶起来。 毕竟她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让牧元尘试试那些她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的东西，故而也并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刚在这里太多，而是笑了笑之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如此这么一折腾，可不就是把两个人的想法都给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了？ 故而，接下来两个人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并没有怎么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些事情上太多时候。 而在温婉和牧元尘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德源早已经在那两个人的门外等候多时。 先前的时候牧元尘对于她说出来的事情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她自己也有一定的发觉。虽然当时她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但是不得不说自己确实是对于这件事情有了不悦。 再说了，她自己那时候的目的，可不就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么？ 至于那以后的时候，她依旧时不时便蹲守在牧元尘的书房周围，看着他们什么时候有了空隙的时候，自己便过去偷听上几句。 而就在刚刚，她可是看到了周齐匆匆从书房里面跑出来的情景。如此看来，怕不是温婉和牧元尘他们两个人在屋子里说什么事情，这才把周齐给撇出去了。 如此，可不就是她自己的机会来了？ 既然自己去牧元尘那边直接说出来的东西他不相信，那就不要怪她去打听一些对于她自己来说有用的东西。 窗子外面现如今什么人都没有，如此一来，怕是还真真是要商议什么重要事情的样子。 再说了，那个最为可能发现自己的侍卫周齐已经离开了，那这院子里面岂不是只有那些并不足为惧的下人和自己了么？ 走到窗棂边上，还是像上一次一样，德源悄悄把那书房的窗子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看到那不远处温婉和牧元尘的身影，德源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 那书桌上似乎还放了一个竹筐，在竹筐边上有一个不知道上面写了一些什么的图纸。如此看来，应当确实是在商议正事无疑了。 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两个人身上，德源把自己的耳朵往那边贴了帖，以便自己可以更好地听到他们说的话。 只是，在她听了一会儿之后，却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那里面哪里是在讨论正事，根本就是在说怎么玩乐吧！而且看里面那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实在是不像是世人原先想的那样。 世人都认为，这牧元尘即便是一个东厂提督，可他终归不过是一个阉人罢了。温婉身为一国长公主，下嫁给这样一个人应该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这两个人，应该是水火不容才是。 可是现如今，似乎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情况…… 这两个人的关系，好的有点过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我姑姑是皇太后 还不等德源想好这个问题，身后就立马出现了一个让她满面愁容的人。 “却不知郡主在此有何贵干，若是郡主找提督大人或者是长公主什么事情需要做的话，给周齐说说即可。” 德源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自己并不陌生的声音，不由得立马打了个激灵。 毕竟她自己其实还是在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屋里的两个人身上，突然身后传来了这么一句话，没让她直接跳起来也差不多下了个半死。 看到德源的反应，周齐冷哼一声，却并没有继续做出下一步动作。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自从上一次半夜发现德源在这里偷窥而把她送回去之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她在这附近转悠了。只是现如今突然又出现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 随着周齐质疑的声音，德源自己也转头看了过去。 在确定了自己身后的人确实是周齐之后，她的瞳孔不由得缩了一下。 周齐是牧元尘身边的近侍，其权利比起牧元尘来说也差不了多少。如果说自己这边的情况已经全部都被他收入眼里的话，岂不是便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去让牧元尘把她禁足？ 一想到这里，德源的心里不由得惊了一下。 只是在她自己收拾好自己的心态之后，这才冲着周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跟他打了个招呼，冲着旁边的空地上使了个眼色，自己便先一步走了过去。 毕竟她自己郡主的身份在这里，即便是她想要往空地那边走，周齐一时之间也不好拦住她。 如此一来，便不由得跟着她一起去了空地那边。 看到自己与周齐的对话这次没有任何可能会传到屋子里那两个人的耳中了，德源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从书房那边收回来，专心对付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周侍卫怎么没在提督大人身边侍候着？莫非是去办了什么差事回来了？” 见德源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注意力引到其他的地方去，周齐不由得更加怀疑了。 这样的情况，如果说她的心里没有其他的问题，他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更可况，不回答自己问出来的问题，而是把问题引导自己身上，这可不就是在转移话题么？ 冷冷笑了一下，周齐并没有理会德源那明显是意图不明的转移话题的问话，而是直接继续去问自己的问题。 “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让德源郡主你这个时候不去做自己的事情，而是来到提督大人的书房外面呢？” 一边盯着自己的身边那个明显是想要逃避这个问题的德源，周齐一边看着书房里面的情况。 见书房里面的两位正主一时之间暂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周齐这才在自己的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让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看到周齐这么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德源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牧元尘的影子。 果然不愧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这么一个跟在别人身后的人也这么狗仗人势。 虽然德源自己的心里是这么骂的，但是她还真真不敢说出来。 即便那周齐真的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他也有自己的能耐让那个被仗势的人把自己处理了。 “周侍卫这是说的哪里话？德源不过是已经在佛堂里抄够了经文，特意来找提督大人和长公主复命罢了。至于其他的什么，那都是没有的事情。” 见周齐明显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德源立马换了一个语气，继续放低自己的姿态说道：“德源已经意识到先前自己做错了，这才特意过寻提督大人和长公主。只是看着他们两人似乎是在屋子里面谈事情，这才没有过去打扰。本想着找个地方等一等，却不料周侍卫这就来了。” 听到德源那胡扯一通的解释，周齐自己也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容里面满满的都是嘲讽之意，可是没有任何打算把德源说的话听进去半分的意思。 “既然德源郡主这么看重这件事情，周齐自然会把这件事情给提督大人据实以报。就是不知道，德源郡主这抄完了经文的事情可有与后院那边说过？” 看到德源犹豫的表情，周齐就知道她这是编不下去了。 他转个身冲着德源伸手示意远门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全部都是真诚地请一个人离开的神态。 只是即便德源再怎么不愿意，自己没有和曹舒兰说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自己怕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瞪了那领路的周齐一眼，即便是德源自己心里愤愤，却也不能改变自己必须回去曹舒兰那边的命运。 果不其然，在周齐把人带到曹舒兰那边的时候，曹舒兰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她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灰头土脸的德源一眼，接着淡淡地对周齐说道：“劳烦周侍卫上心了，本来以为郡主会在佛堂里抄佛经，却不料去了周侍卫那里。毕竟前几日我过去看的时候，郡主这佛经可是才刚刚抄了半本，还以为一时半会儿完不成，却没料到郡主有这等速度。” “那要是这样的话，倒是让周齐也开了开眼界。” 两人的表面上都说着恭维德源的话，只是无论是在场的哪一个人的心中，却都不是那么想的。 听着他们一个个的讽刺自己的意思，德源的心里很是不服气，不用他们两个催促自己，自觉瞪了他们两人一眼之后便打算摔门离去。 “你们可别忘了，本郡主可还是个郡主。我的姑姑那可是我大梁的皇太后，本郡主其实你们这些宵小可以随意指责的？别看本郡主现如今被这东厂禁了足，没有了和姑姑一起说话的机会，改日本郡主从抄完佛经之后，断然要去皇太后那边理论上一番！” 即便是要离去，德源也没有打算自己真的那么灰溜溜地消失。故而，最终还是这么理直气壮说上了一通。 第二百九十八章 暗自开心 看到德源这么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那边的两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不仅仅是周齐，即便是那个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都没有把任何注意力从自己面前的书上挪开的曹舒兰，一时之间也不由得弯了一下嘴角。 “您这是，还把自己当成以前的那个德源郡主看着呢？” 曹舒兰还并没有那么激动地说些什么，倒是周齐那边已经忍不住了。 他嗤笑一声，把德源现如今的状况直接给说了出来。那赤-裸-裸的嘲讽的姿态让德源一时之间怒意上头，却因为自己显然说不过那两个人的情况而不由得闭上嘴。 可即便如此，她也并没有就这么算了。 德源的眸子盯着周齐的方向，那眼神之中表现出来的意思，哪一个不是想要把周齐给弄死的念头？ 可是她一个失了势的郡主，又怎么会让周齐看到眼里呢？ 现如今在场的也没有外人，周齐那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把所有的问题赤-裸-裸地点了出来。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郡主您可是没有跟皇太后那边传递过去任何有用的信息。我倒是不知道，皇太后怎么会很依旧罩着你这么一个没用的棋子。对于郡主来说，怕是不主动去招惹皇太后都已经不错了，怎么会自己去找皇太后告状？” 周齐这话说的没有任何缓冲，直接把德源心里最为致命的一点给点了出来。 德源的眼睛怒而睁大，嘴唇动了动之后，却是没有说出来任何一个可以让那两个一副嘲讽的姿态的人闭嘴的话。 屋子里的氛围一时之间有些冷漠，让德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德源指着那两个面无表情的人，“你们，欺人太甚！” 可不管她如何歇斯底里地说出来那么一句看起来似乎是很有为威慑力的话，对于周齐他们两个来说，都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 不管她再怎么说，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对于这么一个无用的棋子，郡主倒不如好生在我们东厂将养着，还能让皇太后那边少注意到您一会儿。如此一来，对于您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德源深呼吸了几下，看了看依旧在看书的曹舒兰，又看了看口出恶语的周齐，冷哼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周侍卫这可是血口喷人了，本郡主什么时候去皇太后那边送信了？即便本郡主在来到东厂之前确实是皇太后的人不错，可是这毕竟都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个道理，本郡主不是不懂！” 看到德源怒目圆睁的样子，周齐撇了撇嘴并没有继续搭理她。 反倒是那个正在看书的曹舒兰，似乎是觉得德源在这边实在是太吵了，这才把注意力往德源的身上分了些许。 “若是德源郡主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正事去做的话，佛堂那边的经文，怕是德源郡主还没有抄完。既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倒不如德源郡主您继续去完成您该做的事情？” 曹舒兰的话虽然并没有直接说德源怎么样，可是那话语里面一字一句可不就是在往德源的身上加东西么？ 此时的德源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再去和那两个人都斗嘴了。 这若是周齐一个看她不顺眼，把她今日去书房偷听的事情说出来的话，依照牧元尘的性子，她自己就是下诏狱的料。 故而，即便是德源她心里不服气，却也只能这么先把自己的情绪压制下去。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连东厂提督这么一个阉人都嫁了，还有什么忍不了的？ “好，你们两个记住今日对本郡主做的事情，本郡主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你们，等着瞧！” 说完之后，德源怒视他们两个人一眼，冷哼一声便离开了曹舒兰的书房。 看到德源离开的身影，周齐和曹舒兰两人相视一笑，摇了摇头各自继续去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至于另一边，那沈晶儿在自己身边的人的口中知道了德源吃了周齐和曹舒兰这么一个哑巴亏之后，不由得直接笑翻了。 她可是一直都记挂着先前德源算计自己的那几件事情。要不是自己的运气好，说不定自己现如今就不能出现在这里了。 一想到这里，沈晶儿的笑意都没有落下去过。 “小姐还是不要这么喜形于色的好，如果不然的话，岂不是让其他的人看了笑话？毕竟看起来小姐和郡主还是一个阵营里面的人，如果让别人听了去的话，岂不是让别人在背后偷偷笑话两位？” 听了那婢女的话，沈晶儿也并没有把自己脸上的笑意收起来。即便是她自己也认为她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这屋子里面早就在她们两个人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把其他所有无关的人全部都赶了出去。 所以，沈晶儿现如今不仅仅是敢于把自己对于德源的嘲讽之意说出来，对于自己身边信任的人，也是丝毫没有任何掩饰。 “你切莫这么说，那德源前一段时间的时候把我整的那么惨，她被人收拾了一顿还不能让我笑一番了？” 更可况，现如今这种情况，可不就是让她自己好一番开心么？ 她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去把德源教训一番，现如今有了其他的人帮她收拾这个德源了，自己这边也省事，那边也让自己解气。可不就是一箭双雕？ 她的贴身婢女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沈晶儿让她自己在这件事儿上好好高兴一番。 见到自己身边的人并没有反对自己的意思，沈晶儿拿起自己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打算给自己倒一杯茶，就立马便被自己身边的人接过了。 沈晶儿的贴身婢女为她倒了满满一杯茶，这才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后，一边品着茶中的味道，一边想着德源现如今的脸色。 德源那吃瘪的面容在沈晶儿的面前浮现，沈晶儿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得心应手 至于德源偷听两人说话这种事情，即便是德源再怎么不想让温婉他们两个人知道，但这事儿既然已经落到了周齐的手上，自然而然就免不了传到那两个人的耳中。 “如此看来，德源还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温婉看着牧元尘那带了一点点的笑意的脸，又看了看周齐那也有些忍不住的笑意，顿了一下之后说道。 如果不是自己身边的人这么说自己的话，她自己还真真没有想到那个德源竟然可以这么愚钝。 即便是已经太长时间没有给皇太后情报，也不应该就这么匆匆忙忙便过去偷听他们两个人谈话。即便是偷听了，那技术也是太不高明，竟然还让周齐这么一个东厂的侍卫给逮到了。 一想到这里，温婉就忍不住想起来自己身边的人的情况。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要时时刻刻注意整个院子的安危。如此一来， 倒是也挺辛苦的。 “说起来，”温婉看向周齐的方向，“你们这些侍卫也挺不容易的，这么一个院子里的事情全部都要注意到，而且还要去帮提督大人处理其他的事情，如此，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可不是明里暗里在称赞周齐的功劳么？ 即便是周齐对于温婉的印象依旧没有改观，可是温婉怎么说也是她的主子，故而，即便是他心中依旧不怎么看好温婉，却依旧按照礼仪上的东西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多谢长公主夸奖，这本就是我等该做的，无需长公主多加挂念。” 低头冲着温婉行了一礼，周齐这才继续把自己的注意里放在牧元尘的身上。 看到自己面前的人的行径，温婉似乎也感受到了周齐对于自己的不待见，只是即便是如此，对于温婉来说，她似乎也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再说了，这周齐不待见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会一时半会儿就能把他的态度改变过来呢？ 对于温婉来说，更多的还是需要她自己一个人去把所有的情况都给收拾好，等着终有一日周齐对自己改观罢了。 至于牧元尘这边，似乎也看出来了周齐对于温婉的不满意，故而并没有立马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出来。 他自己也知道，要想让周齐改变对于温婉的态度的话，也不是他一句两句可以改变的。故而，对于他来说，也并没有在周齐对待温婉的态度并不是那么尊重这件事上说些什么。 “对了，倒是有一点问题本宫很是好奇。” 虽然剩下的那两个人现如今各怀心思，可是即便是如此，在温婉开口之后也是立马便把自己的注意力放了过去。 看到那两人投过来的目光，温婉微微皱了皱眉，说起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既然是想要让德源郡主张张记性，又为何一直都是让她去佛堂里抄佛经？为何，不换一个方式去惩戒她呢？” 听到温婉的话，牧元尘率先笑了一下。 对于他来说，温婉说出来的东西其实不过是想要把注意力转移开来而已。 或许她自己也看出来了，在他们现如今的这种情况来看，不能继续在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上这么继续讨论下去。 只是，在温婉的心里，倒确实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对于她自己来说，她确实是想要知道曹舒兰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可是不管温婉是怎么想的，既然牧元尘他自己都理解到了另外一层，自然而然也就顺着这个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长公主难道忘了？曹舒兰可是刑部尚书的女儿，对于她来说，想要让一个人服服帖帖的，可不就是她自己的拿手好戏么？她爹爹是刑部尚书，她自己再怎么着，也是天天耳濡目染，自然有她自己的能耐。”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不由得笑了起来。 先前她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起来这个问题，这曹舒兰日常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倒是让她忘了她的出身了。 看到温婉笑了起来，牧元尘知道她已经明白了那其中的问题，也并没有继续多言。 毕竟，德源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郡主。 对于一个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磨难的人来说，单单是抄佛经这么一件事，就已经是让她够头疼的了。若是再加上其他的事情，过犹不及。 而德源被处罚这件事，自然而然地通过德源身边的侍女的口中传到了皇太后那边。 听到自己身边的人的说法，皇太后也是恨铁不成钢。 她放下自己手上端着的杯子，盯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前来汇报的婢女说道：“你确定德源她在东厂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么？” 那话语之中显示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不由得便让那小婢女以为皇太后是真真在为了德源的事情而烦忧。 如此一来，听到皇太后询问德源的事情，一时之间恨不得立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高位上的人这才一丝不落地把德源受气的过程听了个实实在在。 听完那小婢女说的话之后，皇太后不由得气笑了。 她扫了一眼下面依旧跪着的小婢女，顿了一下之后说道：“既然德源是为了给哀家办事才受到了这种待遇，哀家自然而然不会坐视不管。你且先回去照顾郡主，此时让哀家处理便可。” 听了皇太后的一番话，那小婢女立马磕头谢恩。 再加上，她抬起头之后发现皇太后脸上的那慈祥的笑意，心中那忐忑的情绪更是落下了几分。 只是，在那小婢女离开之后，高位上的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那坐在上面的皇太后冷笑了一下，盯着那小婢女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声才对自己身边的嬷嬷说道：“本以为德源是个有出息的，在宫里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说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只是啊，或许是这一次是哀家瞎了眼，本以为用起来得心应手的人，竟然就这么让那两人耍的团团转！” 第三百章 压倒性优势 “皇太后又何必动怒，便纵是德源郡主她在这宫里长大，那些宫外的事情她依旧还是没见过不是么？对于她来说，皇太后您或许还需要更多的耐心……” 那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这边皇太后已经忍耐不住了。 刚刚那婢女在这里的时候，她还想着那小婢女是个外人，不能让外人看了自己家人的笑话。只是现如今这小婢女一走，剩下的只有自己的人的时候，皇太后的心思就没有她自己刚刚说的那么随意了。 “你去派人告诉德源，要是她再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话，她以后就不用来宫里了，让她在牧元尘府里的小祠堂过得了！还有，哀家以后不希望从任何人的口中听到她被那两人耍的团团转的事情，让她自己掂量着点！” 对着自己身后伺候着的嬷嬷下令之后，皇太后这才继续盯着自己面前刚刚那个婢女跪着的地方，心中久久意难平。 那老嬷嬷也并不是什么不明白皇太后的心思的人，毕竟也是跟着皇太后这么多年的人了，知道皇太后做事的原则是什么。 至于刚刚不在那个小婢女的面前直接这么说，怕不就是不想让自己身边随随便便一个小婢女看了笑话。 对于皇太后来说，她自己的面子可是最重要的事情。 故而，那老嬷嬷在心里合计了一番之后，恭恭敬敬把皇太后说的事情应承下来。 而就在皇太后为了德源的事情烦心的时候，康嫔妃过来了。 听到门外人的通报，皇太后冷冷地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顿了一下之后变换自己的表情，让人把康嫔妃放了进去。 听完了康嫔妃那规规矩矩的行礼的话，皇太后这才勉强应了一声，让她在下首坐下，这才用眼神示意那边有什么事情。 说起来，这康嫔妃日常过来找皇太后倒确实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不过是过来说说家常话罢了。 只是看今日皇太后的心情不怎么好，而自己刚刚过来又不好立马便离开，就想着自己找个什么话题让皇太后高兴高兴。 一想到刚刚自己在宫外似乎看到了德源郡主的侍女一脸喜悦地出去，就想着会不会是德源那边带来了什么消息，立马便在这个事情上做起文章来。 “方才妾身过来的时候，见到德源郡主的侍女刚刚出去，莫不是郡主那边有了什么动静？若是有什么需要德源帮忙的，德源必然全力以赴，不敢有半分推辞。” 如此说着，德源还一边转头看向那站在皇太后身边的嬷嬷的脸色，见她并没有什么不悦，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毕竟，根据她这么些时日的观察，皇太后的心思，她身边的这个嬷嬷摸得最是透彻。 却不料，本以为自己可以顺着这件事情让皇太后的心思好一些，却不料那高位上的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皇太后看着那依旧坐在下面的德源，眼中尽是对于她的行事方式的不满。 刚刚才从德源的事情上受了气，这会儿子看到这么一个依旧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目标的人，怎么能不火上浇油，更加不悦呢？ “若是德源那边真的带来了什么好消息的话，哀家自然而然不会让你有什么空缺。但奈何天不遂人意，德源过来并不是给哀家传递信息的，而是找哀家帮忙的。” 听到这里，康嫔妃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说错了话了。 这么一种情况，自己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只是这一次那个上首的嬷嬷也没有第一时间给自己示意眼色，倒是让她白白受训。 瞟了一眼那嬷嬷站着的方向，康嫔妃不由得心中有些焦急，想着自己该怎么说才能挽回现如今被自己捅出来的这么一个僵持的局面。 这边康嫔妃还在心里算计，那边皇太后可没有给她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问题。看到自己面前走过的这一个个没出息的，皇太后就觉得心中郁闷。 刚刚不说德源，那是因为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可是现如今康嫔妃是亲自过来的，而这周围又没有什么外人，她就没有任何隐忍不发的理由了。 “还有，你且不要关顾着管德源那边的情况，先说说你自己——明明是你先有孩子的，现如今却让庄嫔妃处处压你一头。不管是孩子还是皇上的恩宠，你一个都没占上！” 听了皇太后的话，康嫔妃自知自己理亏，但是这皇太后说的毕竟是真的，而且还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故而，即便是她心里不舒服，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什么话去给自己辩护。 只是康嫔妃这边不说话，并不能代表皇太后那边就可以放过她。 对于皇太后来说，康嫔妃这个时候刚好赶到自己的气头上，可不就是让她把自己的怒意都撒到她身上在的么？ 而且，看到康嫔妃这心虚的样子，皇太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现如今这庄嫔妃的孩子还没有出生，你这都已经在宫里没有什么位置了。那要是她的孩子出生了之后呢？你岂不是更没有位置？” 听了皇太后这一点都没有考虑她的心情的话，康嫔妃抬了一下头，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可是当皇太后的怒容映入她的眸中的时候，她还是一股气泄了下去。 看到康嫔妃的动作，皇太后冷笑一下。 她自己也是那时候过来的人，这种事情，都只能说是她们一个个的自己没有能力罢了。 故而，即便是康嫔妃的已经被她训得抬不起头来了，皇太后却依旧没有停止她这边的教育。 “你倒是再想想，你现在有什么？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都被庄嫔妃掳了去。这后宫虽然哀家不常出去转悠，但是哀家也看的清清楚楚，这上上下下的人，哪一个不把庄嫔妃供着敬着？即便是哀家这里，也挑不出庄嫔妃任何差错！” 至于康嫔妃这边，即便是她心里委屈，也说不出来任何话语。 第三百零一章 是男是女？ 许是觉得刚刚的话着实是说的有些过分了，故而皇太后这边在发觉康嫔妃的情绪实在是不高了之后，这才立马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地方。 “说起来，这个时候应该都已经能看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吧。如何？你这边可是有什么兆头？”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皇太后端起茶喝了一口，让康嫔妃有一个可以缓冲的条件。 对于皇太后的话，康嫔妃这边也是很想给她一个合适的说法，可是…… 最终的情况，对于现如今的皇太后来说，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看到康嫔妃连这么一个话题也开始回避，皇太后不由得更是把自己这边的注意力放过去了。 “毕竟这件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儿，想来你这边应该也早已经找太医看过了才是。如若不然的话，岂不是自己的心里也没有一点数了？” 听到皇太后又开始因为她没有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及时汇报过去而产生不满，康嫔妃生怕她接下来把她这边的情况都想的一团糟，连忙起身冲着皇太后的方向行了一礼。 如此，这才算是稍稍让皇太后这边的情绪不是那么激动。 见到皇太后这边已经不是对待自己这么愤恨了，康嫔妃这才立马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为自己辩解上面。 对于她自己来说，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也是她自己的保命和让皇上注意的理由么，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让她自己不去重视的。 至于那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其实，他早就已经找太医看过了。 只是那结果似乎并不是怎么理想，故而她一直都没有说出来。本想着找一个皇太后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的时候说出来让她不至于那么生气，却在这个时候撞到了皇太后的枪口上。 “这……先前的时候，妾身就喜欢吃辣的东西，不喜欢吃酸的。原本妾身也是不信这个的，但是想着既然太医那边已经可以探出来了，便让他们过来看看看。谁知道，竟然还真真是个公主……” 这说到最后的时候，德源恨不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在这个屋子里面。 她虽然没有抬头看皇太后那边的情况，但是那其中的问题她自己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她自己一直都以皇太后马首是瞻，但这并不代表她连皇太后看上了她哪一点都看不出来。 对于皇太后这边来说，皇上对她的宠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能从容出入皇太后的宫殿的理由。而现如今，似乎这个理由都不是那么站得住脚了…… 果不其然，和康嫔妃想的差不多。皇太后在听到康嫔妃额的话之后，立马便没有忍住自己的脾气，把手上的杯子摔到地上。 好在于一点，皇太后下手还是有轻重的。 要不然的话，那杯子直直撞上康嫔妃的肚子也不是不可能。 突如其来的惊吓还是让康嫔妃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意识到皇太后对于这件事上的怒意之后，康嫔妃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立马便跪了下来。 “还请皇太后恕罪，毕竟其实妾身自己也想要一个小皇子的。只是奈何妾身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让皇太后失望了，是妾身该死……” 看到康嫔妃这么诚惶诚恐的样子，一遍遍不停地认错磕头，皇太后还是顾念着康嫔妃肚子里的孩子，一时之间并没有继续在这件事情上争论下去。 挥挥手示意康嫔妃先起来，只是那康嫔妃刚刚实在是吓着了，这会儿也不敢看皇太后的脸色。还是皇太后身边的嬷嬷上前扶了康嫔妃一下，这才让那个焦急的人有了其他的反应。 “你且先坐下，这种事情，只能说是上天注定。既然都已经说了是小公主了，就要好好护着自己的肚子，别到时候自己连一个可以护身的人都没有。” 许是刚刚康嫔妃的表现太过激烈，故而皇太后此时说话的时候还真真没有怎么去批判她，反之，还转而关心了一下康嫔妃的身子。 见皇太后这是真的已经把她的怒意放下了，康嫔妃这才敢在皇太后的示意下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面。 前来收拾皇太后摔出去的杯子的婢女此时也是唯唯诺诺，生怕自己哪一点做的不好了，让皇太后抓住便不是她这么一个小人物的命可以抵得上的。 至于康嫔妃那边，唯唯诺诺地应了，却也以一时之间说不出其他的什么话来。 这寝殿里面静了须臾，皇太后这才继续说道：“那要是这样的话，你可知庄嫔妃那边的情况如何？” 虽然那庄嫔妃也时不时来自己这里和自己聊聊天，但是她的口风严，皇太后不曾在她的口中问出任何有用的话来。 故而，想着康嫔妃这边也是刚刚才找过太医，再加上两人一直都是对立的姿态，这才问了问康嫔妃，说不定可以得到一些关于庄嫔妃的事情。 果不其然，说到这里，康嫔妃那霜打的茄子的姿态稍稍收敛了一些，已经不是那么唯唯诺诺了。 “回皇太后的话，虽然庄嫔妃她并没有找太医问过孩子的性别，可是妾身看庄嫔妃那边也不喜欢吃酸的食物，想来应该不会是一个小皇子。” 听了康嫔妃的话，皇太后这才算是心中安稳了些许。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心里依旧似乎有一个疙瘩在那里没有任何改变。 依照她对于庄嫔妃的了解，就看她那时候在家宴上突然说自己有了身孕的事情，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即便是她看起来并没有喜欢吃酸的，暗地里也需要防着点。 见皇太后并没有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康嫔妃这边也并没有继续说话。 那首座上的皇太后似乎陷入了沉思，倒是让康嫔妃缓了口气。 而至于两人口中的正主，此时正在皇后这边喝茶聊天，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其他人口中的话题。 只是，即便是庄嫔妃她知道了又能如何？对于她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把她的情绪煽动起来的因素了。 第三百零二章 中立派 这庄嫔妃日常说起来也经常在皇太后那边走动，可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她其实哪里都有去。 而且，那次数和频率都差不多，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是那一派的人。 故而，不管是皇太后那边的还是皇后这边，都在明面上把她奉为座上宾。 “妹妹这已经有了身子这么长时间了，也未曾见得妹妹的口味有什么变化。” 皇后看了一眼庄嫔妃盘子里的菜，微微弯了一下嘴角之后，这次继续说了下去。 对于她来说，庄嫔妃能够时不时来她这里走一遭，也让她自己的心里有了一个底线。 虽然庄嫔妃和皇后的利益似乎是没有直接的关联，可是毕竟庄嫔妃还是很有可能会在她这边。故而，对于皇后来说，还是早日知道庄嫔妃的身子情况的好。 庄嫔妃盘子里的也不过是一些清淡的菜品，即便是皇后她自己也不会日日都吃这么清淡的东西。本来那桌子上一桌子或酸酸甜甜或香辣可口的菜品，都是给庄嫔妃准备的。这下可好，几乎全部都进到了皇后的腹中。 本想着用这种方式看看庄嫔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性别，如此看来根本就是行不通的事情。 “让姐姐见笑了，只是妹妹家里那边的口味也比较清淡，故而妹妹也对这些清淡一些的东西感兴趣。其实若是姐姐细细品味的话，其实就会发现那些清淡的菜自有它们自己的特色。” 庄嫔妃再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早已经把手上的筷子放在盘子边上放着。如此一来，可不就是把自己那大家闺秀的架势给端了上来？ 对于她来说，即便是饭可以不吃，礼仪也不能废！ 看到庄嫔妃那放下筷子之后才跟自己说话的架势，皇后这才算是把心中的介怀放下了些许。 毕竟她自己也是出自于钟鸣鼎食之家，对于庄嫔妃的这种情况，她也了解一二。 故而，在庄嫔妃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之后，皇后也同样把筷子放下，冲着庄嫔妃的方向笑了笑。 “妹妹这可真真是和姐姐同命相怜，姐姐看妹妹只吃自己面前的菜品，而且还只是每道菜夹了四筷子而已。若是说起来的话，其实姐姐那时候在家里的时候可不是也是如此？而且啊，姐姐可没有妹妹这等福气，家父规定每道菜只能夹三筷子！” 皇后一边笑着说道，一边伸手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如此，倒是让那原本尊崇食不言的庄嫔妃破例笑了起来。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家里的情况怎么会只让姐姐夹那么三筷子呢？再怎么说，家里也不能饿着姐姐不是？” 这些家规一个个的差不多都是这种类型，故而庄嫔妃也知道那这么一点点的菜其实根本就吃不饱，故而她也一时之间跟皇后聊了起来。 这种闺阁之中的事情，倒是让两人谈笑风生，让周围的一众婢女都不由得觉得这两人可以说上一天。 “对了，妹妹可曾找太医看过肚子里孩子的情况？”皇后看了周围人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可有问问，是个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看到皇后这么严肃的样子，庄嫔妃倒是不由得失笑起来。 她虽然想到了皇后一定会找个时间问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问题，但是她一时之间还真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严肃。如此一来，倒是让庄嫔妃觉得稍稍有些不自在。 只是那不自在的感觉也不过是一时之间的罢了，毕竟是一个处理过各种事情的人，即便是皇后突然这么发问，庄嫔妃也不过是微微愣了一下之后便笑着把话接了下去。 “姐姐您这可是说笑了，妹妹从来都不在乎孩子的性别，只要孩子安然降临就好了。而且，先前妹妹也找太医看过了，太医说妹妹肚子的孩子现如今的状态不错，姐姐大可放心。” 庄嫔妃自然知道皇后的心里可能计较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她一时之间并没有立即给出一个让皇后满意的答案。只是若是较之于她以前的行事风格而言，即便是她这么一副淡淡的态度，也不会让其他的人生疑。 听到庄嫔妃的回答，皇后这才不由得笑了一下。 “哈，妹妹这恐怕是后宫里面唯一一个不关心孩子名别的人了。妹妹你是不知道，那些人还有的人专门设了局，在赌妹妹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 闻言，庄嫔妃也不过是微微笑了一下。 这么一来，刚刚桌子上的那种有些猜忌又有些严肃的氛围没有了。两人再次拿起各自的筷子，对于桌上的菜品发表自己的看法。 正在两人说的开心的时候，外面的丫头端了一碗药送了进来。 看到那婢女过来的时候，皇后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是庄嫔妃现如今毕竟在这里坐着，所以她也不好立马发作，只是示意那个婢女把药端过去。 看到那碗里的药汁，庄嫔妃不由得问了一句，“姐姐这可是有了身子？” 这宫里的太医只有那那么几个，开出来的方子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些而已。 故而，在这药汁的味道窜进庄嫔妃的鼻子里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推断出来这药怕是和自己那时候和的药一样的坐胎药。 如此，才有了刚刚的问话。 只是庄嫔妃这边愿意关心，皇后那边却不一定愿意把话说出来说的那么明显。 “不，妹妹想多了，其实是姐姐自己的身子不好，这才让太医开了个方子而已。刚好这不是已经深秋了么，太医说，是得了伤寒。” 如此说说着，皇后还装模作样地咳了几下。 大殿里面的氛围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可是即便如此，庄嫔妃也并没有移去自己脸上的笑意。 她现如今几乎天天都能闻到这个药汁的气味，所以她可以肯定这药绝对就是坐胎药无疑。只是那皇后既然不想就这么把她自己的身体情况拆穿，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却不知姐姐何时竟然染上了伤寒，如今这种季节，姐姐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一边这么说着，庄嫔妃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破绽。不论是谁看了，那妥妥的都是对于皇后的关心。 庄嫔妃的这么一番话让皇后那边更加尴尬了，只是她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算是应付过去。 第三百零三章 间隙 皇后那边因为那药汁的事情，也是弄得两个人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间隙。如此一来，庄嫔妃也并没有在皇后那边多呆，有说了两句话之后便借故离开了。 回去自己宫殿的路上，庄嫔妃的贴身侍女可算是忍不住了，把从刚刚在皇后那边就憋在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她附在庄嫔妃的耳边，说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生怕自己这么小心翼翼说出来的话被其他有心的人听了去。 见到自己贴身婢女这么紧张的样子，庄嫔妃也不由得失笑。 只是她并没有阻止婢女的动作，只是等着她把她自己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之后，这才给她解释那其中的问题。 “娘娘您一直都没有关注外面的事情，所以有很多事情您都不知道。”那小婢女又往周围扫视一眼，“这后宫里的人可以有不少人都羡慕您和康嫔妃，一个个的都想要一个孩子傍身。就连皇后那边说她们设了局赌你们两人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的事情，也是在这后宫里有很多人参与。” 看到那小婢女认真的脸色，庄嫔妃隐隐约约从她的表情之中看出了那么一点点洋洋自得的意思。 可不是么？毕竟自己跟了整个后宫都羡慕的人，让她怎能不洋洋自得一番？ 并没有直接说什么打击小婢女的话，庄嫔妃先是问了问她其他的事情，这才给她说这其中的问题。 “既然这后宫里面都这么多人赌了，你自己有没有去赌一把？” 听到庄嫔妃竟然真的对于这件事情感兴趣，那小婢女的兴致立马便来了。 她睁大自己的眼睛用她那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庄嫔妃的脸色，就像是邀功一样的说道：“那肯定了！不仅仅去下了注，奴婢还压了五两银子在小皇子的身上。等到到时候赢回来之后，奴婢用这些钱出宫去给小皇子买玩意儿去！” 看到那小婢女信誓旦旦的样子， 庄嫔妃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并没有立马接小婢女的话，而是继续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看到庄嫔妃对于自己的话语的兴趣突然消失了，那小婢女不由得有些郁闷。只是自己的主子都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她自己也不能继续站在这里想什么事情，故而也立马跟上了庄嫔妃的步伐。 本想着庄嫔妃怕是已经不会跟自己说什么了，却不料下一刻就听到了庄嫔妃的话。 只是，那话语之中却并没有任何因为得到了一个孩子而高兴的意味。 “其实，有些事你还是没有经历过。有了一个孩子又能如何？福兮，祸之所伏。这么一个孩子的到来，又怎么能说他一定是一个好事呢？” 听了庄嫔妃的话，那小婢女的眉头皱了皱，却是并王没有理解那其中的意思。 对于她自己来说，这后宫里面的娘娘们有了一个孩子傍身，可不就是可以用这个孩子平步青云了？所谓之母凭子贵，这才是这小婢女一直以来所接收到的教育。故而。那小婢女根本不能理解庄嫔妃话语里面的意思。 看到那小婢女因为理解不了自己的话而满面愁容的样子，庄嫔妃笑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自己亲自去体会或者是亲眼见到，才会相信。 即便是别人说了多少次，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至于温婉这边的情况，那可比宫里的人过得舒坦多了。 自从她从周齐那边得到了小龙虾之后，便真真是应了她自己说出来的话，用她自己可以找到的材料把所有可能能做出来的小龙虾的味道给试了一遍。至于那试吃的人，自然而然就是第一次吃小龙虾的时候自告奋勇的牧元尘。 而此时，温婉正在等着自己刚刚做出来的十三香的小龙虾被牧元尘试吃，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让她开心开心的评价。 果不其然，在牧元尘吃了自己手头的那一个小龙虾之后，跟以前的时候试吃的那几盘小龙虾一样，无一不是赞不绝口。 看到牧元尘对于自己的手艺的肯定，温婉笑了一下之后便往外走去。 “长公主有事儿？” 先前的时候，温婉每每有了新的样式都是和他一起吃完。只是今日竟然只是等他给出了一个评价之后便离开，如此一来，让牧元尘嗅出了其中不正常的气息。 故而，反应迅速的他立马起身将将要跨出房门的温婉叫住。 听到牧元尘的话，温婉也并没有打算回来，只是转身向牧元尘说了说自己的意图之后，便打算离开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一次的小龙虾做得多，本宫打算去派人给言大人也送一些，让他尝尝本宫的手艺。”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他往前走了几步，拦在温婉的面前，阻挡了她离开的步伐，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长公主怎么能这么为难言大人呢？这个小龙虾这么难处理，就连本官还是长公主您手把手教出来的。长公主把这些小龙虾送去言大人那边，让他改如何是好？与其让他看着那一堆小龙虾为难，倒不如留下我们自己慢慢享受。”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嘿嘿笑了一下。 她倒是没有想到，牧元尘考虑的这么周全。只是这可不是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考虑的周全，她自己也早早就想到了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自己的处理了。 挥挥手让那本来打算吩咐着往言品希的府上送小龙虾的人过来，温婉从那人手上接过一个被卷起来的纸卷，随即打开把里面的内容展现在牧元尘的面前。 那上详详细细说明了小龙虾的食用方法，就连不识字的人也能看懂。 “都未曾见过长公主对本官如此细致，怎的就对言大人这么好？” 看到温婉准备的东西，牧元尘不由得有些吃醋。 听到牧元尘突如其来的话，温婉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瞪了那个莫名其妙开始对着言品希不友好的人一眼，温婉说道：“本宫先前的时候不是带着提督大人做过么？如果不然 的话，提督大人倒是说说您是怎么会小龙虾的食用方法的？” 听到温婉的话，牧元尘先是顿了一下。本以为他已经不再纠结于言品希的事情了，却在下一刻牧元尘开口之后让温婉收回了自己刚刚不切实际的想法。 “长公主可不曾给本官绘过这么详细的图纸，那些都不过是口头说说而已，怎能比得上这么一张长公主亲手绘制的图纸呢？” 第三百零四章 话里的意思 听了牧元尘这话，便纵是温婉再怎么迟钝，也听明白了牧元尘话里的意思。 她嘿嘿笑了一下，转而一点也没有任何迟疑的把牧元尘的抗议堵在了他自己的口中。 “那若是提督大人这么喜欢这些小龙虾的话，不如本宫去给周齐说说，让他多带回来一些小龙虾。如此一来，也能让本宫给提督大人做上一大桌子的小龙虾供提督大人享受。及到那个时候，提督大人可是要把本宫做出的来的小龙虾全部都吃完，吃不完不许睡觉！” 温婉一边抖落自己手上的画纸，一边盯着牧元尘的方向笑呵呵说道。 她治不了其他的人，难道还能连日常一起议事的牧元尘也治不了么？ 如此，也不知是说温婉确实是对于牧元尘甚为了解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温婉的这一番话还真真把牧元尘给镇住了。 看到牧元尘已经不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那么多，温婉便没有再去理会牧元尘，自顾自转身去叮嘱那几个送东西的人其中的注意事项。 至于牧元尘那边，在等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自己确实是已经不能吸引温婉的注意力了，这才不由得撇撇嘴离开。 也不知到底有几方势力在背后推动，温婉把小龙虾做成食物的事情让不少人都效仿起来。 再加上，原本温婉就打算把自己在小龙虾上面的知识全部都给散出去，故而京城里面的这些言语恰好还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凭借点。 只是这种事情需要一个合适的传播方式，故而温婉让周齐去找了京城里面著名的酒楼，去把那里面的厨子们一个个的全部都叫了过来。 自然而然，再把他们的厨子叫过来之前，温婉就已经跟那些厨子所属的酒楼做好了协定。 虽然温婉想要把自己的知识散播出去让他们那些老百姓什么的都受益，可是那些随随便便就可以得到的东西总归不会被特别重视，更别说让他们一个个的去用心制作了。 故而，虽然温婉收的那些酒楼的学费都不高，但是还是起到了她最初的时候想要的效果——让那些酒楼把小龙虾的制作方法给重视起来，一个个的都把小龙虾弄成了京城酒楼里面的特色菜。 “回提督，此次长公主的做法确实是效益甚好。对于那些酒楼来说，如果没有长公主的方子的话，他们说不定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生意。但是自从长公主把小龙虾的制作方法教给他们之后，他们一个个的都把这小龙虾变成了京城的特色菜，一时之间引起了各方面对于小龙虾这种食物的热度。” 听了周齐的汇报，温婉先一步笑了起来。 她自己先前的时候预计的效果就是这样，要不然的话，她其实大可以让周齐直接把这个方法给那些百姓们。 只是小龙虾这种东西它毕竟先前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人吃过，对于百姓来说，让他们突然接受这么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吃死人的东西，还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 而若是把这个东西给了那些酒楼的话，又是个不一样的效果。 所有的东西，还是上层社会先流行，然后再慢慢传到下层社会的。 故而，如果京城里面的权贵们一个个的都以吃小龙虾为趋势的话，那么吃小龙虾这种事情便可以在段时间内风靡大梁。 “嗯，如此甚好，若是有可能的话，尽量让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多去光顾光顾。都让他们尝试尝试小龙虾的滋味，也好让更多的人去接受这个食物。” 说到这里，牧元尘也立马明白了温婉这么做的意图。 对于小龙虾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从一开始就是温婉她自己一个人处理的。对于温婉的决定，牧元尘从未干涉过，但是他不得不说，这一次，温婉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他也很是赞同。 “还有么？” 既然周齐依旧站在屋子里没有出去，那就是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给他们两个人汇报。故而，在刚刚说的事情解决了治藏，牧元尘扭头转向周齐的方向，继续向他询问那剩下的事情。 毕竟能从周齐这里说出的来的消息，可都是有重大影响的事情。 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从周齐那边过来到了他们两个人面前。 见牧元尘问起来其他的事情，周齐也并没有任何犹豫，立马便把其他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不仅仅如此，一个东西风靡之后，便可以带动一个产业链的兴起。正是因为长公主让这皇城里面以吃小龙虾为主，所以有不少江南那边的人开始往京城里面输送小龙虾，如此一来，又是让不少人在这上面赚了不少钱，以补贴家用。” 听了周齐的话，温婉不由得往牧元尘那边看去。 见到对方也是一副为了她所做的事情而高兴的样子，温婉这才觉得自己心里的一个石头落地了。 毕竟先前的时候她自己也没有单独处理过事情，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其实都只是在牧元尘身边提一些建议罢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她都只是说说。 而小龙虾的这件事，算得上是她来到东厂之后所做的第一件全部都靠她自己一个人出谋划策做出来的事情。故而，在听到这件事已经达到了自己理想的效果之后，温婉不由得觉得自己身后压着的担子突然减轻了。 “其实之前周齐说道小龙虾泛滥的时候，本宫的心里其实都很是不安。本宫以前在书上曾经看过有一样东西生的太多，以至于成了灾祸的事情。故而，那个时候本宫的心里是忐忑的。却是没有想到，本宫不经意之间的经历还能有这种效果。” 说道最后的时候，温婉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任何掩饰。 相较之于以前的各种笑容，牧元尘觉得，她现如今的这种笑容是最让他放心的，也是最为原始的。 随着温婉的视线，牧元尘也看向了窗子外面。 现如今外面天高气清，说起来，还真真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第三百零五章 为国奉献 “其实，若是长公主一直都有达则兼济天下的心思的话，早晚都会给朝野做出一定的贡献的。且不说其他的，其实从长公主一开始的时候护着皇上，就是已经在为我们大梁做事了。” 即便是先前温婉不曾来到东厂的时候，温婉所做出来的事情就已经在牧元尘的眼中和心中留下了。 其他的人有可能根本没有看好这个看其来并没有什么可能把小皇帝扶持好的长公主，但是牧元尘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努力。 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能扶持小皇帝稳稳坐在皇位上，就已经尽到了她身为一国长公主的最初的责任。 至于之后的问题，那就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情了。 其实他之所以对于温婉念念不忘，谁又能说跟温婉这么一层对于国家的担当没有关系呢？ 先前他自己读史的时候，那历史上的一代代，一朝朝，有多少兄弟残杀的悲剧？ 本来以为到了温婉这边，若是温婉有那么一点私心，她都有可能让小皇帝变成她掌控权利的一个傀儡。可是她到最后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这不正是证明了温婉对于这个国家的大义么？ 如果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温婉的身上的话，牧元尘或许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正是因为东厂是一个注定忠于皇帝的机构，这才让他有了更多的精力去放在抚养小皇帝的长公主的身上。 对于牧元尘说自己能在朝堂上做出一番作为的事情，温婉不置可否。并且，她并没有对牧元尘说出的了这一句话做出任何评价。 她到底能不能给朝堂做些事情，还需要看她以后的表现，并不是牧元尘现如今说了一句话或者是她自己那么随随便便把自己的贡献说出来就一定可以实现的。 有那个时间去构象那些看起来似乎是一直都虚无缥缈的计划，还不如把自己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自己现如今可以着手的事情上更好。 “对了，”温婉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牧元尘，说道：“先前的时候本宫一直都没有问，庄嫔妃她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本宫看她最近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儿，若是真的有什么的话，我们也好防患于未然。” 看问温婉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 牧元尘也把自己刚刚对于温婉的经历的感慨抹去。 对于他来说，温婉毕竟还是一个自己身边的人。在她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之前，还是需要他的帮助的。 而至于庄嫔妃那边的事情，既然庄嫔妃是他自己的人，自己的人出了事情，自然是需要他自己多加注意。 宫里的那些人的事情他都交给周齐去打理了，至于他自己，其实更多的都是在处理宫里的人送回来的情报而已。故而，对于宫里的人的情况和状态，他一时之间还真的不能全部掌握。 如今听到温婉说庄嫔妃的情况有问题，不由得立马惊了一下。 “她怎么了？” 看到牧元尘那惊讶的表情，温婉就知道牧元尘怕是并没有特别注意庄嫔妃的事情。 虽然前一段时间庄嫔妃有了身孕的事情他先一步掌握了，怕也只不过是庄嫔妃那边用他们之间的信息链把这件事情给牧元尘说了而已。 “先前在中秋宴席上的时候，提督大人应该也注意到了，本宫和庄嫔妃一起出去了一会儿。那时候本宫出门便看到了庄嫔妃在外面等着本宫，你可知，她的情绪很是阴郁，而且心中想的多是世态炎凉。” 顿了一下，温婉继续说道：“先前的时候，本宫以为庄嫔妃额之所以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看的那么淡薄，只是因为她想要的东西不再那边而已。只是现如今看了，却是另一番场景。这怕是，被人伤了心了……” 那最后的一句话，自然而然不过是温婉她自己的推断罢了。 可是，她一个心理咨询师，即便是推断，也应该十有八九不会错才对。 盯着牧元尘的眸子，温婉生怕他会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跟自己说实话。故而，那一言一行都很是慎重。 看到温婉这么严肃的表情，牧元尘也知道自己怕是这能继续在庄嫔妃的事情上瞒下去了。再说了，刚刚温婉说出来的话没有理由骗他，既然温婉都已经发觉了庄嫔妃的不对劲儿，自己就更应该把事情说出来让温婉听听。如此一来，也让她自己有一个判断。 “其实庄嫔妃一开始的时候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一点本官以前跟长公主说过，长公主应该有印象。” 低头看了一眼在沉思的温婉，牧元尘叹了口气，之后才继续讲述这个注定是悲剧的故事。 “对方是一个朝廷命官，我们两个人算得上是同道为友，关系很是不错。只是，那时候皇太后突然宣布要选秀，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另一方面还有其他不可言说的原因，庄嫔妃的家人硬生生拆散了他们两个。” 听到这里的时候，温婉自己也嗅出了其中的悲剧色彩。 这个故事，既然都已经扯上了皇家问题，怕是不能善终…… 果不其然，牧元尘接下来说出来的剧情果然没有超出温婉的猜测，让她好不心痛。 “庄嫔妃每天郁郁寡欢，直到有一天，她的心上人因公殉职，庄嫔妃心死，这答应入宫。” 即便是温婉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可是在听到这么一个悲剧的结尾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心里的悲情给流露出来。 这种故事，若是真的说起来，岂不是话本上更多么？温婉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她竟然能够在现实世界里遇到这么一个悲情的故事。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的事情。 温婉一边听着牧元尘对于庄嫔妃的事情的叙述，一边想着那日里她们两个人在御花园里面说的话。 只是，那要花种子的片段突然出现在温婉的脑海里，生生打断了她感慨的思路。 “那御米花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零六章 有她自己的打算 只是，牧元尘即便是可以回答温婉关于庄嫔妃的过去的事情，却回答不出来这御米花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从他对于庄嫔妃这个人的印象里面看的话，这御米花虽然很危险，但是她也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如果不然的话，她来到宫里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哪一步走错一点。 故而，为了安慰温婉心里对于庄嫔妃的担心，牧元尘还是先一步把两人面前的谈话氛围给放轻松了些许。 他冲着温婉笑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皇宫的方向，目光之中透露出来的全部都是对于庄嫔妃这么一个人的信任。 “她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既然她都想要在宫里种这种花了，自然而然有她自己的想法。虽然长公主也未曾领兵打仗，但是应该也听说过一句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此话的意思其实是在说军营里面的情况，但是真真说起来的话，对于他们这么一群人，还确实是有些适合。 毕竟，那宫里的情况他们一个个的也不是天天在那里面，也并不知道那其中的问题究竟在哪儿。对于这么一个事情来说，还是让她们在宫里的人自己去做决定的好。 虽然温婉自己在大事儿上没有什么决断的能力，可是这么一点点小小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故而，她的心里还是接受牧元尘的说法，并没有对于庄嫔妃的事情太过追究。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脸上的愁容已经消除，牧元尘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对于他自己来说，宫里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他虽然没有能力去补救她们以前的遗憾，但是他可以选择帮助她们完成现在的事情。 听了牧元尘的话之后，温婉笑了一下，这才把自己心里的事情全部都放下了。只是虽说御米花的事情她不再去忧心，也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她继续去忧虑。 “说起来，庄嫔妃的临产期似乎快到了。” 温婉一边思虑着刚刚的事情，一边伸出自己青葱玉指算起来庄嫔妃那边的时间来。先前在得知庄嫔妃有了身孕的时候，她自己都已经暗自在心里记下了那些事情。 对于她来说，不管庄嫔妃想要做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故而，庄嫔妃肚子里的孩子的日期，温婉可是天天都惦记着的。 知道温婉是在担心庄嫔妃安慰的问题，牧元尘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那个微微蹙眉想事情的人，目光没有任何转移。 毕竟他自己可以说的东西都已经说完了，要是温婉自己心里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他也无法做到全面照顾到不是么？ 至于皇宫里面，所有的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庄嫔妃和康嫔妃两人的身上。 对于康嫔妃来说，她一开始的时候就是皇太后身边的人。故而对于她来说，皇太后那边她当不需要怎么担心。即便是皇太后因为她肚子里面有可能是一个小公主而不怎么待见她，可是她也不用防着皇太后会害她。 至于庄嫔妃这边就不一样了，庄嫔妃迟迟不站队，那说起来就算是两方的利益全部都被动了。 故而，不仅仅是皇后那边没有跟庄嫔妃说实话，就连皇太后这边，也是日日都算记在心里。 她可是一天天的越来越看透这个小蹄子了——先前的时候，以为她经常过来陪自己聊天，其实是为了和自己站在同一个位置上，可是现如今她倒是有一点怀疑对方的动机了。 身后伺候着的老嬷嬷看到皇太后盯着寝殿门口的方向发呆，便知道她怕是又在想什么事情了。故而，很是负责地抬眼示意身边的伺候的人一个个的让她们的动作轻一些，不要打扰到皇太后。 就在那老嬷嬷冲着其中一个一不小心做出了响动的小丫头瞪眼的时候，皇太后这边却说话了。 “这庄嫔妃那边眼看着临产日期将近，但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天天的看上去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没有一点脾气，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嗜好。哀家是该说她家里的人礼仪教得好呢，还是说她这个人的心思深？” 不等老嬷嬷接话，皇太后就继续说了起来。 她动了动自己原本支着自己下巴的手臂，坐直了自己刚刚靠在软塌上的身子。 看到皇太后的动作，那一边伺候着的老嬷嬷立马便上去帮皇太后把垫着的枕头什么的东西放好，好让她有一个更好的体验。 “你说说她这从有喜的那一日，便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便面上是温和的不行，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可是那做事滴水不漏的能力，让哀家这么个半身入土的人也不由得佩服上些许。” 如此说着，皇太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身边伺候着的嬷嬷看到皇太后这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这才开口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她亦是叹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说起来，庄嫔妃这事情倒是让奴才想起来淑妃当时的情况了。其实若是这庄嫔妃也跟淑妃一样是个不懂事儿的，到时候皇太后您自找个理由教训她一顿，也好让她看清一下自己的地位。” 也不知是不是庄嫔妃和皇太后这边的人心有灵犀，这边才刚刚说着庄嫔妃的行为问题，那边庄嫔妃就已经过来请安了。 看着那款款走来的人，皇太后并没有多说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庄嫔妃的方向。 偏生那庄嫔妃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对于皇太后的眼神视而不见，依照礼制行了礼之，这才保持着那个行礼的姿势等着皇太后发落。 可即便是皇太后的心里有什么，也不能让这么一个有身子，还即将生了的人这么累着。示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嬷嬷，那老嬷嬷随即便上去把庄嫔妃扶起来，往旁边的椅子边上走去。 “你还真是有心了，先前的时候就一直在哀家这里陪哀家说话，谁曾料都已经是有身子的人了，还天天这么跑来跑去。说起来，还是不要这么来来回回的跑的为好，万一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得不偿失？” 至于这话里的意思，也是看听的人能不能听懂了。 第三百零七章 没有把柄 庄嫔妃那边在行事作风上没有任何一点能让皇太后做些文章的事情，故而她也一时之间并没有把她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及到庄嫔妃已经把她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之后，皇太后也并没有从明面上表明自己对于庄嫔妃的不待见的意思。 对于她来说，在没有找到庄嫔妃绝对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理由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理由从自己这边去把庄嫔妃和自己之间那种假面撕开。 故而，说起来皇太后倒是挺想要让庄嫔妃多过来坐坐的。若是那样的话，庄嫔妃这一举一动也算的上是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如此一来的话，倒是没有任何自己的不知道的隐患了。 “先前，让你去查庄嫔妃的家底，你们那边查的如何了？” 恰值这时皇太后身边的死士过来汇报情况，倒是让皇太后想起了关于自己先前的时候交代他们的事情。 自从庄嫔妃显露出来那种有可能并不跟自己是一个阵营的苗头之后，皇太后就已经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在庄嫔妃的底细上查了一下。 再说了，前一段时间庄嫔妃还来自己这边哭诉过她母家不能管理秋收的事情， 倒也是给了皇太后一个查下去的线索。 也正是顺着那一条线，他们这些死士才能这么快便把皇太后想要的东西全部都呈上来。 毕竟既然是皇太后要的，那自然而然不是那种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消息。至于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用处只不过是把那些掩藏在人们的话语之下的事情给翻出来而已。 “回皇太后的话，先前让属下去查的事情已经有了些许进展。庄嫔妃家里其实是江南的一处地方势力，在庄嫔妃进宫之前，他们跟京城里的人没有任何联系。也正是因为看上了选秀的这个机会，王家才把自己的女儿送来碰碰运气。” 如此，可不就是一个背景干净的人么？ 皇太后看了一眼那个依旧跪在地上说话的人，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后宫里面的人为何一个个的她都看不上？还不是都是因为她们在京城之中有她们自己效忠的势力？如此之人，若是事到临头了，她们自然而然回去考虑自己身后的势力是否会在第一时间得到利益。 如若不然的话，怕是她们就会有其他的做法。 就比如说淑妃那边，说起来，这个人这么靠不住，也不免有她自己的背景的因素在里面。 “你先下去吧，庄嫔妃的事情不要放松，继续查下去。若是有发现什么问题的话，记得第一时间回来汇报！” 挥挥手让自己的人离开，皇太后这才看了一眼这空无一人的寝殿，嘴角的笑意越发抑制不住。 她自己培养出来的死士，自然不会骗她。而他们的能力她自己又知道，故而庄嫔妃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差不了了。 如此看来，那庄嫔妃可是一个两边都不靠的人——既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也不是温晟或者是牧元尘的棋子。 这么一来，倒是自己还有不少机会。 如此一想，皇太后的心里不由得舒服许多。就连回想起今日和那嬷嬷之间的谈话的时候，一时之间也不由得放下心来。 而至于孩子那边的问题，既然这庄嫔妃都已经是一个中立的人了，那让她生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再说了，在皇太后的计划里面，可是没有打算让温晟的第一个儿子从其他的嫔妃那边出生。即便是庄嫔妃这里，也是一开始就有了让自己这边的人抚养的念头。 像是这种抓住温晟的把柄的东西，皇太后觉的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把已经到了自己嘴里的鸭子放飞。 至于温晟这边，他这次对于庄嫔妃的态度和当初对于言嘉宁时候的态度可是判若两人。当时有多么不喜欢，现如今就有多么殷勤。 不仅仅如此，似乎他也已经忘了自己先前的时候还忌惮牧元尘的势力，故而把温婉夫妻两个都惹了的时候。他在庄嫔妃的事情上拿不定主意，立马便让人把牧元尘给找到宫里了。 “爱卿倒是给朕提提意见，朕也知道现如今后宫立马的情况实在是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但是嘉宁那时候的悲剧都已经发生了一次的了，朕不想让它再发生第二次。” 虽然温晟的话里说的是不希望，可是那言语里面的意思可不都是不能么？ 从皇上口中说出来的话，哪儿有什么最好什么的，哪一句最好之后不是一定的意思？ 知道温晟的话里的意思，牧元尘冲着温晟行了一礼，却并没有立马回答温晟提出来的问题。 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温晟的几案，顿了一下之后便把自己的注意力继续放在其他的地方了。 “后宫里面的事情，虽说下官的情报网按理来说应该遍布各地，但是后宫倒确实是没有多少。至于皇上您担心的事情，若是您不说出来的话，怕是下官很难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听了牧元尘这大逆不道的话，温晟就差下一刻便让人把牧元尘带下去顶罪了。可是再转念一想，这本身就是他自己把人找来的，再说了还有温婉在牧元尘身边站着，倒是让他冷静了一下。 后宫里面那浓浓的火药味道他已经感受到了，他知道康嫔妃是皇太后的人，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康嫔妃那边的情况。只是庄嫔妃就不一样了，那后宫里面，对于庄嫔妃来说可真真是如履薄冰。若是不处处小心的话，怕是连自己的孩子的平安都保护不了。 即便是如此，温晟的心里依旧还是很担心。 他不是不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让那些人把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庄嫔妃身后的话，怕是庄嫔妃这个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得活。 “朕想让提督大人给出一个建议，能够保护庄嫔妃的建议。” 听到温晟找自己果然是为了庄嫔妃的事情，牧元尘徐徐行了一礼之后，把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若是皇上想要让庄嫔妃和她腹中的孩子安康的话，下官建议皇上不要把您的注意力放太多在庄嫔妃身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想必皇上比下官更清楚。” 第三百零八章 打压 即便是温晟对于牧元尘的信任不够，可是他也在牧元尘离开了之后，立马便把那站在御书房门外候着的小太监给叫了进来。 现如今站在温晟的房门外的那一批人，一个个的都是他自己新提拔起来的人。那其中的办事能力和最终忠于的主子都是他自己，所以用起来也顺手。 只是，即便是那些小太监，温晟也并没有把他自己的意思全部表明。 “传旨下去，去给康嫔妃赏赐珠玉五箱，顺便让太医那边多照拂照拂，改用的补品都用上！” 正在那小太监在猜测温晟的意思的时候，温晟下一句话就已经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一个个的，竟然都这么势利眼么？朕可是听说，有些人专门在庄嫔妃的身后为她服务，倒是让康嫔妃被两到一边儿去了。”温晟冷哼一声，没有给那个小太监反驳的时间，立马接道：“她庄嫔妃何德何能让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拥戴，是不是，觉得那庄嫔妃比朕都要有威信啊？” 温晟说话的事情带上了一些怒意，那小太监一时之间被温晟的怒意吓到，也没有那个心思去考虑他说的话里面的真实性，只是立马便跪了下去一个劲儿的请罪。 或许是觉得那小太监在自己身边一直这么说话有些烦了，温晟挥了挥手，怒而把人给驱散下去。 “去，既然庄嫔妃这么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朕就教教她到底应该怎么摆好自己的姿态——把她所有的俸禄减半，让她好好在自己的院子里反省反省。” 领了温晟的命令的小太监也不敢多说话，立马磕了个头之后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只是这后宫里面哪儿有什么秘密？ 这厢小太监刚刚从御书房里走出来，那边庄嫔妃失宠的消息就已经不胫而走。 即便是有些不相信的人，在看到涌进康嫔妃的院子里一箱一箱的赏赐，一个个的也不由得放下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再一打听温晟不待见庄嫔妃的原因，一个个的就更加放心了——毕竟，若是温晟想要那么定罪的话，那庄嫔妃是个死罪也无可厚非。 既然皇上只不过是减了她的供奉而已，那就依旧确确实实还是心里有这个人。 而后宫里面的那一群人哪一个不是墙头草，见风使舵之人？一看到温晟突然把他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康嫔妃的身上，一时之间踏破的倒成了康嫔妃的寝宫的门槛了。 此时那康嫔妃宫殿大门前门庭若市的样子，和庄嫔妃的宫殿前看不到任何人影的情况，倒是和那时候庄嫔妃突然得势的时候是一个情况。 只是，现如今这两边的门换了一下而已。 皇后毕竟是一个一直都站在庄嫔妃身边的人，故而在她听说了那些事情之后，第一时间便把庄嫔妃叫到了自己的宫殿里面。 不管这庄嫔妃的立场如何，自己这边只要把握好机会，就一定有可以把她给拿下的可能。 “本宫这次倒是真想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妹妹这么好的一个人，皇上竟然看不到妹妹的好处，以为妹妹的好处是在威胁他！如此便就算了，还去宠幸那个一得宠就把自己的尾巴翘到天上去的康嫔妃。” 看着皇后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庄嫔妃不由得微微笑了一下。 她自己微微有那么一点点想法，但是毕竟事情还没有落幕，事实如何她也说不清。 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到最后的时候才知道起是真是假。 “姐姐不必这儿气愤，小心自己的身子。” 看到庄嫔妃依旧是那么不温不火的样子，皇后不由得皱皱眉叹了口气。 她看着那坐在自己下首的庄嫔妃一样，叹息里面夹杂的全部都是对于这么一个人不开窍的愤恨。 “妹妹怎么就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呢？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可不就是值着皇上的宠爱过日子的么？这若是皇上对于我们都弃之如敝屣了，我们在这后宫里面还怎么过下去？这会儿子本宫还可以接济妹妹一下，但长此以往，终归不是个办法……” 庄嫔妃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只是微微笑着，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好在和皇后说的一样，有皇后在后宫里面照顾着庄嫔妃，也不至于她被温晟贬了一通治藏过得太过凄惨。 可是这件事情传到温婉的耳中的时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虽然说起宫里有皇后在照顾庄嫔妃，可庄嫔妃她终归是一个孕妇。在温婉的印象里面，孕妇就不应该这么突然间有了大的变故。 这若是庄嫔妃没有了温晟那边的保护，再次发生了言嘉宁当时的事情，到时候可是追悔莫及。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特殊照顾一下庄嫔妃？若是需要的话，本宫还认识宫里的几个嬷嬷……” “不用。” 不等温婉把自己的话说完，牧元尘就已经打断了她话里的意思。 这件事情毕竟是牧元尘所提议的，故而在处理这突发的变故上面，牧元尘比温婉早做准备了些许。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疑惑而又想要反驳的表情，牧元尘打算把自己去宫里的时候和温晟一起说的话说出来，顺便再给她分析一下里面的含义。 可是，就在牧元尘打算开口的那一瞬间，周齐突然闯了进来。 他的面色很是紧张，匆匆走到两人面前便立马说道：“庄嫔妃那边已经宣了太医和产婆，怕是要生了！” 他这毕竟也是在得到消息之后立马马不停蹄地把消息带了过来，故而说的时候那话语之中带了些许喘息之意。 听到这个消息的温婉不由得立马皱起眉头，她前不久才算过的日子，怎么会这么快？ 当即，温婉立马又伸出手算了一遍，确定自己上一次确实是没有算错，温婉的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 只是，若是自己这边的算法没有问题的话，有问题的就只有…… 温婉抬起自己刚刚放在算数上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问向那个刚刚才气喘吁吁送来消息的人，“庄嫔妃她，是不是早产了？” 第三百零九章 心死之人 没想到温婉能这么快便想到其中的问题，周齐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恰巧那边的人也在看他。 在接收到牧元尘的眼神示意之后，周齐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听说是受了一些刺激，所以胎动了。” 周齐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温婉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说谎的意味。周齐的一言一行，无一不是在表示庄嫔妃的胎动确实是受到了刺激。 可是，在温婉的心中，庄嫔妃她是一个根本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受到刺激的人——一个连心都死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受到了刺激？ 即便是温晟在没有提前通知她的情况下，让她不得不去皇后那边苟且，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安安静静过去了而已。 而且，听说那时候的状态依旧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庄嫔妃这么一个心如死灰的人受到刺激的？ 温婉抬头看着那已经缓的差不多的周齐，确定自己心里实在是想不出来任何有可能的结果了，这才开口问道：“她这么一个心死之人，怎么还会有事情能刺激到她？你可有打听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温婉心里的郁闷在她的脸上表现得没有任何掩饰，只是这种事情也只能说周齐他自己爱莫能助了。 毕竟他自己刚刚接到消息便回来通知这书房里面的两位，至于其中的详细情况，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打听一番。 “回长公主的话，这件事儿暂时还没有消息，还需要属下继续去打听打听才知道。” 周齐这话说的恭恭敬敬的，倒是让温婉自己也不由得被他的话给带走了。 捏了捏自己的衣服，温婉抬头看向牧元尘的方向。看到牧元尘在注意到自己的视线之后也摇了摇头，温婉这才算是彻底泄下气来。 看到温婉因为周齐说了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之后，脸上的表情不由得立马便低落起来。 毕竟温婉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明显，让牧元尘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温婉的情绪，这才立马对刚刚从宫里打听消息回来的周齐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便再去宫里看看庄嫔妃的情况。记得要偷偷过去，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向本官汇报！” 听了这个事情之后，温婉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挪了一点点放到发号施令的牧元尘的身上。知道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能够更加心安，这才冲着他笑了一下之后，又看向周齐的方向。 此时温婉说什么都说多余的，故而对于温婉来说，即便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周齐那边给她的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也足以让她的内心平复些许。 如此一来，倒是让周齐自己到了这个时候才离开。 即便是周齐那边已经去了宫里打探消息，温婉这边也没有把自己心里的烦闷全部都放下。 她一会儿一看皇宫的方向，目光之中对于庄嫔妃的担忧毫不掩饰。 看到温婉这才焦急的样子，牧元尘还是忍不住了，开口劝道：“长公主何必为了庄嫔妃的事情这么焦急？庄嫔妃她自己毕竟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对于她自己来说，怎么会让她自己处于一种危险之中？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没事的！” 牧元尘也知道自己现如今说的话其实都没有什么打的用处，但是依旧还是向温婉保证那其中的关键问题。 先前的时候温婉一次都在担心庄嫔妃的事情，也正是如此才促使牧元尘在听了温晟的询问之后，直接把自己原先考虑好的东西说了出来。 只不过，毕竟他们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次也不知是因为何故，竟然让一向都安安稳稳的庄嫔妃自己出了岔子！ “没事，本宫只是心里堵得慌而已。若是说起来的话，本宫其实也知道那其中的问题，就是本宫先前的时候就以为，庄嫔妃这边会保护的很好……” 她接下来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那后面的意思是什么两个人都知道。 原本以为绝对没有问题的人，现如今突然传出来了这么一个让两人都不由得震惊的消息，自然而然让人心神不宁。 如此，温婉竟然还急得起了身，在屋子里面来回走动。 见温婉已经焦急到了这种程度，牧元尘也知道多说无益，只是顺着温婉的行动，好让她能疏解一下心里的苦闷。 走了两圈之后，温婉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命下人去给她泡了一壶好茶送到院子里，她自己顺便带了本书去院子里的藤椅上躺下，想要以此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那书页被翻得哗哗的声音还真真是没有让牧元尘感到任何心绪被安抚的意思，终归还是他自己听不下去了，这才上来制止了温婉这么让她自己徒生烦躁的做法。 看着那个把自己手上的书抽走的牧元尘，温婉盯着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到温婉这一副阴郁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失笑，挥挥手让下人在那藤椅前面的石桌上摆了一盘棋。 “你们去把那些事情全部都收拾好，顺带着，给长公主拿出来一条薄毯子来。” 牧元尘的语气算得上是他们三个人里面最为平常的了，他只是在听到周齐把消息带回来的那一瞬间有了一点的惊讶，却又在下一刻便立马恢复了自己平日里的样子。 按照牧元尘的话，下人一个个的都手脚麻利，很快便把牧元尘想要的东西给摆了上来。 看到那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温婉的心中似乎也平静了些许。 牧元尘见温婉虽然没有任何说要跟他一起下棋的反应，但是那眼神却也已经到了棋盘上。如此，便知道她那边的意思也八九不离十，自己先拿起一个棋子落下，摆出一副等待对方落子的姿态。 良久，清脆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 温婉手中的棋子在棋盘上落下，终归还是和牧元尘一起对弈起来。 第三百一十章 宫墙另一边 温婉刚刚手里被牧元尘抽去的书其实就放在石桌边上，微风吹过，有不少书页都翻动起来。 合着那树叶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树叶还是书页了…… 黑白的棋子依旧在棋盘上角逐，只是因为温婉的心不在焉，一连走错了好几个棋子。 牧元尘摆上这一盘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温婉能够把她自己的注意力从庄嫔妃的事情上移开，虽然现如今温婉已经转移了部分注意力，但是看她那时不时便发起呆忘了落子的样子，心却依旧在宫墙另一边。 “长公主，您这一步棋还真真是运筹帷幄。都一盏茶功夫了，长公主可有看好走哪一步？” 牧元尘看着那棋局上的形式，其实是温婉的棋子因为先前的时候走错了好几步，完完全全呈现出来一种被牧元尘压制的状态。 这种情况，除非有哪一步棋走得让人赞不绝口，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才能力挽狂澜。如若不然的话，其实温婉就已经输了…… “嗯？” 经过了牧元尘的提醒，温婉这才从自己刚刚神游天际的思绪里面抽出自己的心神。 扫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子，温婉捏起一个白字看了一个地方便放了下去。 但是不出意外的，牧元尘在温婉落棋之后，立马便跟上也落了一步棋，又是让温婉的棋子节节败退。 只是，这棋局上的输赢显然已经不能让温婉有任何不一样的反应了。她看了一眼牧元尘那一堆黑色的棋子里面那一个个白色的棋子，不由得失笑一下。 “提督大人倒是好棋艺，这才多长时间，竟然都已经将本宫这边所有的退路都已经堵死了。” 温婉又看了一眼棋局上的情况，随即摇了摇头，把自己手中的棋子放回那一大堆棋子里面。 见温婉也已经意识到了这盘棋其实已经没有继续下下去的意义，牧元尘也把自己手上的棋子仍回去，盯着温婉的脸定定说道：“这棋局既然长公主都已经玩了，自然而然是需要好好去投入才是。如此，方是敬重自己，也是敬重了对手。但是若是单单这么干巴巴的玩的话，倒是怕长公主觉得无趣，倒不如你我赌一赌，若是长公主输了，便要为本官洗手作羹汤如何？” 知道牧元尘其实是为了刺激自己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上，温婉强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答应。 即便是她现如今对于下棋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但是既然牧元尘这么有心做到这里了，她也不能让牧元尘的心意白费。 故而，她还是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面前的事情上，笑着问道：“既然有了赌注，那倒不知提督大人若是输了的话有什么惩罚呢？总不能只有本宫输了要洗手作羹汤，提督大人您自己输了的话，便拍拍手不作数吧！” 看温婉的心思也已经投入到这种事情上了，牧元尘这边也很是愉悦。 他看了一下现如今这个棋盘上依旧存留着的残局，轻笑一声打趣道：“若是长公主的水平只有这么点的话，本官可以保证，就没有本官败北的可能性！” 如此说着，牧元尘已经开始往两人的匣子里面收棋子。 至于温婉的棋子，自然而然是不需要她自己动手。一粒粒，一颗颗，全部都是经由牧元尘的指尖才到了温婉那边的小匣子里面。 好容易把自己面前的棋局都已经收拾完毕，温婉这才跟着牧元尘的意思，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棋盘上。 “若是提督大人输了的话，不如用同样的条件来作为赌注？”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并没有接下去，只是轻笑了一下之后，把自己指尖上夹着的棋子按在了棋盘上。 那黑白相交的博弈到底是考验人的心智，稍有不慎便是输。 两人刚刚开始玩的时候，温婉的心思还在庄嫔妃的事情上没有完全收回来，所以她落子的时候也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但是那个坐在她对面的人可不会手下留情，没多久温婉就已经连败几局。 如此一来，温婉心中好胜的心劲儿似乎被激发出来，她自己的注意力也在一点点往棋盘上引领。 即便是温婉的心里一直还有其他的事情打扰，时间长了，也不自觉间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棋盘上。 “长公主这可是又输了。” 牧元尘一边落子，一边笑着说道。 看到那棋盘上的情况，黑白错落之间，可不是那白子又占了下风？ “既然长公主都已经输了，那就应当应承先前我们说好的要求。长公主这输了这么多局，本官也不想让长公主太过为难，及到月末之前的午膳，怕是要劳烦长公主手下留情了。” 牧元尘这么一边说着，还一边起身冲着温婉行了一个礼，倒是看起来规规矩矩，全然是一副官场行事的风格。 即便是温婉这几盘已经觉得自己把心思放在了棋盘上，可是那棋艺终归是没有比过牧元尘。看着棋盘上自己那被截杀得差不多了的棋子，温婉挑了挑眉之后，立马便起身把正在行礼的牧元尘给拉了起来。 “提督大人这礼本宫可受不起，虽然先前说的确实是要做饭，可是却并没有明言其数量。提督大人这么随随便便把数量定到月末，难免有店大欺客的嫌疑。本宫作为被迫过来和提督大人一起下棋之人，有足够的理由拒绝执行这个惩罚！” 说道惩罚，其实不过是讨个彩头而已。 即便是温婉她真的想要去给牧元尘做饭，虽然牧元尘心中受益，却也不会让她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下放到厨房去的。 只是这口头上的应承，倒是一点都不能少。 “长公主可知道一诺千金，言出必行的道理？既然长公主都已经把话说在那里了，就应该把自己的话记在心里。长公主毕竟是一国的公主，怎可做那等言而无信的事情呢？” 就在他们两个人还在为了温婉是不是应该为她输的棋负责的时候，周齐那边已经回来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生了！ 周齐的身影立马勾起了温婉对于宫里的庄嫔妃的事情的关心，不由得立马站了起来，直勾勾盯着周齐的身影。那焦急的样子，生怕自己晚了一点之后便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得到对于自己有用的消息。 那边过来的周齐自然而然也看出了温婉的焦急之意，便纵是把他的目光往牧元尘这边放上一些，也是同样盯着他等着他口中的消息。 只是周齐也是大老远从宫里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人，故而即便是这两人都目光灼灼等着他回话，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任何话来。 弯着腰喘了几口气，周齐这才把自己的气息顺了起来。 如此一来， 才算是把自己带回来的情况给这两个一直在等着的人说了出来。 “庄嫔妃已经生了，据太医所言，是一个女儿，母女平安。” 便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却是让在东厂里面等消息的这两个人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 便纵是刚刚牧元尘引着温婉去下棋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里其实也在想庄嫔妃的事情。 现如今既然庄嫔妃已经把她自己的事情给解决了，温婉这边也放下心来。对于他来说，不管是庄嫔妃那边，还是温婉这边，他都算得上是已经可以把自己的心思放放了。 如此，温婉也并没有继续在外面吹风，而是拿着那刚刚被自己放在藤椅上的薄毯子回了书房。 不仅仅如此，温婉还很是好心地为周齐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倒是让周齐惊得连连推辞。还是到最后温婉和牧元尘两人一起下令，这才让周齐接受了那一杯茶水。 等到这边的事情落下，温婉在屋子里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她的目光透过窗棂看着外面的天空，即便是那外面一点点的都已经带上了一定的氤氲之意，温婉却依旧没有把她自己的目光挪开。 看到温婉突然又开始发呆，牧元尘便知道，她这怕是又有了新的心事在自己的心里没有说出来。 没有立即去打扰温婉的思路，牧元尘挥挥手让周齐先行离开，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看到牧元尘打过来的手势，周齐并没有任何迟疑，冲着牧元尘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开书房。 “皇上他一直都很期待能有一个皇子，如此一来，也让他后继有人。但是这宫里的第一胎却是个公主，想来着实是不怎么合皇上的意思。” 温婉这心中的郁闷并没有在心里压抑许久，不过是须臾时间而已，她便已经把自己面前的景色看透了。如此，才总算是缓缓开口，把自己心里刚刚想起来的事情说给牧元尘听。 在温婉还没有开口之前，牧元尘就已经有了些许感觉，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一定是和庄嫔妃的事情有关的。 毕竟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围绕庄嫔妃的孩子展开的不是么？ 故而，他虽然没有听到温婉自己承认，可是心中也有了七八分底细。 如此一来， 在温婉说出来她心里的想法的时候，牧元尘并没有立马把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没有听到自己身后的人的说法，温婉这才转头看了一眼在另一侧坐着的牧元尘。 与她不同的是，牧元尘此时已经把他的注意力放在几案上了。 此时已经早已夜深，这书房里面的烛光摇曳，倒是让对面的人的脸色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了。温婉从自己的椅子上下来走到牧元尘身边，这才看到他已经把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几案上堆积的公务上面。 毕竟今儿个从庄嫔妃的事情出现之后，牧元尘就没有再动桌子上的东西。可是不管外界有什么事情干扰，那些事情该处理的却是一件都不能落下。 “其实长公主不必这么为了这种事情担心，即便是先前的时候皇上已经把庄嫔妃身边的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康嫔妃那边。但是近日庄嫔妃一生产，定然会再次把周围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这边来，如此一来，倒是成了众矢之的了。” 听到牧元尘的话，温婉不置可否。 她自己也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情，所以才会刚刚一直盯着外面氤氲的夜空，并没有多说话。 可是即便是她看到了那其中的问题，但是终归是资历不够，还是不能从自己对于庄嫔妃的事情上转移过来自己的思维。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不也是众矢之的么？庄嫔妃现如今的处境，本宫还是觉得若是一个小皇子的话，倒是还可以让其他人忌惮些许。” 并没有立马便接上温婉的话，牧元尘手上写字的动作未停，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若是如此的话，长公主就是想得有些片面了。” 把手上的毛笔放到笔架上，牧元尘等着自己几案上现如今的那张纸上的墨迹干涩，抬头看向温婉觉得方向，打算给她好好说一说这其中的问题。 “其实若是庄嫔妃真真生了个皇子的话，确实是会有不少人忌惮。这份忌惮对于现在在后宫里孤立无援的庄嫔妃来说，或许是弊大于利。先是，皇太后那边就不会容许这后宫里面第一个皇子从没有在她自己手上掌控着的人的肚子里出来，再者，还有其他那些人呢？” 见温婉已经把他说的话给考虑进去了，牧元尘也并没有多在庄嫔妃现如今所处的地位上多加分析。 毕竟温婉她自己也不是一个掂量不清的人，有的时候，温婉对于局势的见解还是很独到的。 “再说了，民间都说先开花后结果，便纵是一个小公主，想来皇上那边也不至于太过失落。做事毕竟要循序渐进，想要一个小皇帝，还需要徐徐图之。” 庄嫔妃这边生产，把动静闹的这么大，可出皇太后的寝宫那里可是没有任何动静。 毕竟皇太后现如今也已经上了年纪了，若是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说，也是一个半身入土的人。本身就睡眠不好，也没有几个人敢去打扰皇太后休息。 如此一来，在皇太后没有受到任何消息的情况下，庄嫔妃肚子里的孩子就已经顺利出生。 第三百一十二章 是个女儿 等到皇太后已经转醒的时候，那边所有一切也早就尘埃落定。 及到皇太后吃完早饭之后，这边的人才敢于把所有发生的事情给皇太后做一个汇报。 “回禀太后，昨日夜间，庄嫔妃顺产，是个女儿。皇上念其功劳，下了封赏，将其提拔为庄妃。” 这么寥寥几句话，就已经把昨夜里那鸡飞狗跳的事情给概括下来。 庄嫔妃这么去了一个嫔字之后，可是比之前高了一个大的等级。 如今在这后宫里面，可以入了皇太后的眼的，庄妃现如今的地位也仅仅次于淑妃一点点。若是依照资历来说的话，还是淑妃更有说头。可是庄妃即便是没有淑妃的等级高，但是她在后宫里面的声明不可小觑。 故而，其实庄妃现如今已经可以做到和淑妃平起平坐了。 “这是……昨夜的事情？” 皇太后端着茶水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那杯子里面的茶水来回摇晃，让伺候在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不由得担心其中的茶水会不会就这么撒了出来。 这要是撒在了皇太后的衣服上，那可以让她们这周围伺候的人一个个的都不能讨了好处。 如此一来，那老嬷嬷不有得便瞪了一眼刚刚那个嘴快的丫头。 便纵是回禀给皇太后知道，也应该找一个皇太后躺着的时候回禀才是！ 只是，她们周围一众人担心的事情并没有上演。在皇太后手中的杯子抖了几分之后，又被皇太后安安稳稳放到了桌子上。 皇太后抬头看了一眼那给她通报消息的小丫鬟，轻轻笑了一下之后说道：“那要是这样的话，倒是让哀家看了一出好戏。” 没想到皇太后这边儿竟然并不在意庄嫔妃生产的事情，周围的人都不由得惊讶了些许，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皇太后身上，想着看看她会不会说说这其中的原因。 只不过，这也不过是他们一个个的自己心里的想法罢了。对于皇太后来说，她还真不是一个把自己心里的算计说出来的人。 那庄嫔妃……不，应该是庄妃昨夜里即便是已经诞下了一个小公主，那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公主罢了。既然如此，那康嫔妃那边依旧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果。 康嫔妃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虽然看她自己的话说那是一个小公主罢了，可是即便是如此，对于她们来说，这也是一个可喜可贺的事情。 庄妃那边生出来的是女儿，那她们这边生出来一个女儿便依旧可以和她平起平坐，若是一个儿子的话，那可是可以压倒她庄妃一大头。 故而，皇太后听到庄妃不过是生了一个女儿的时候，心里的轻松之感其实是大于紧张的。如果不然的话，对于她自己来说，那可不是一个好的事情。 而至于康嫔妃这边，昨夜里庄妃的事情可以第一时间就一字不差地传到了她的耳中。跟这宫里很多人一样，她自己也是一时一刻都没有放松自己对于庄妃那边的动静的关注。 和皇太后一样，在听说庄妃诞下来的不过是一个小公主的时候，康嫔妃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立马落地了。 先前庄妃那边没有任何反应，让她一直都害怕庄妃的腹中是个皇子。但是既然只不过是一个公主而已，那就没有什么需要她继续去提心吊胆的了。 故而，在听说了庄妃诞下来的不过是一个女儿罢了的情况之后，康嫔妃笑了笑便睡下了。 至于庄妃升了品级的事情，对于康嫔妃来说，也不过是有了自己抚养自己的孩子的权利罢了。及到她自己的孩子出世的时候，她自然而然也可以有这样的待遇。 这种事情，她一点都不烦心。 而至于温晟那边，庄妃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念想，自然而然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个人——康嫔妃身上。 他心中对于一个小皇子的执念颇深，已经没有了一个念想，对于另一个可能是小皇子的情况便更加注意了。 “这几日康嫔妃也是快要临产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精细一点。该用的东西都一样都不要吝啬，康嫔妃肚子里的孩子，朕很重视，你们一个个的知道朕话里的意思吧！” 看着那低下跪了一排的太医，温晟不怒自威，说话的分量可是一点都没有掉了他身为一个皇帝的威严。 那下面跪着的人一个个的也是心惊胆战，在这后宫里面的两位嫔妃有了身孕的时候，他们个一群人便没有一刻清闲的日子。那两位主子，一个个的都得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生怕哪儿出了问题。 好在昨夜庄妃那边已经顺利生产，到还让他们这一群人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只是这庄妃和康嫔妃两人生产的日期其实差不了几天，故而对于他们来说依旧不是一个怎么可以休息的时候。 “是，下官谨记。” 温晟挥了挥手，打算打发这一群人先行离开，只是在那一群人出门之前，温晟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对着那几个还没有离开的人加了一句话。 “庄妃那边，看情况也照应一些。” 众太医听了温晟的话，应下之后一个个的各怀心思离开御书房。 康嫔妃一早就知道自己怀的也不过是个女儿，可难得温晟这样在意自己，她倒也不想拆穿，只是享受着温晟对自己的好。 一时之间，这后宫里面倒是一派洋洋自得的样子。 康嫔妃的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当时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怀孕的时候，享受着宫里最好的资源，让一众其他的人只能羡慕，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至于那些在背后说话的人……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根本不需要她去多加在意。 在温晟的宠溺之下，康嫔妃每天食用各种珍馐，其中不乏燕窝之类的营养品和鱼虾一类的新鲜水产。消息传到庄妃耳中，庄妃却没有丝毫的在意，反而大度的让小厨房每日给自己送温补品的时候也给康嫔妃送上一份。 第三百一十三章 无事献殷勤 看到庄妃那边送过来的东西，康嫔妃冷笑一下，目光之中全部都是对于庄妃的不信任。 “开玩笑，她怎么会送东西过来？说什么是她自己小厨房里面的东西，我怎么就不知道她有这种好心思呢？” 虽说庄妃那边的小厨房在整个后宫里面的厨艺都是数一数二的，可是康嫔妃她也不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便不把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危放在心上的人。对于一个先前还针锋相对的人送过来的东西，她只能说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碗中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体又好处，但是对于她来说，都有可能是毒药罢了。 她自己得不到一个小皇子，就想着用这种低劣的方式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离开，这不是以为自己傻么？ 冷哼一声，康嫔妃挥挥手，让那个把食物拿过来的人将其倒了。 只是，这一次两次就算了，三次四次还来，不由得让康嫔妃自己也心里烦躁。 “去，把银针拿过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银耳粥，康嫔妃的眉头微皱，看着那粥的目光之中很是复杂。 毕竟，庄妃那边的小厨房的能力是不可置否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自己也不可能现如今把这银耳粥给留下来。 等到自己身边的人把银针拿了过来，康嫔妃这才一边审视粥里的情况，一边把自己的手上的银针放在碗里打探那碗里的粥到底如何。 只是，在她还没有把那银针拿出来的时候，外面就有人禀报说庄妃过来了。 还不等康嫔妃做出反应，那门口就已经出现了庄妃抱着孩子的身影。 见到康嫔妃的动作，庄妃的身影显然是震了一下。她缓缓走到康嫔妃身边，看了一眼那依旧在碗里放着的银针，目光之中全部都是对于康嫔妃的做法的不解。 “姐姐这是……” 毕竟庄妃的到来实在是太过突然，再加上她还带着自己的孩子，故而康嫔妃一时之间愣住了。即便是庄妃都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也没有立马把自己手上的银针从碗里抽出来。 如此一来，便免不了把试读的事情摆到明面上说上一番。 康嫔妃的神色有些尴尬，但是她也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氛围有些僵硬。 “原本妹妹是想着看看姐姐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妹妹可以照顾到的地方，却没有想到姐姐竟然是这么看待妹妹的。” 把话说透彻之后，庄妃的眸中闪露出悲愤的情绪。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银耳粥，看都不看便一口饮尽。 看到庄妃毫不心虚的动作，倒是让康嫔妃不由得更加郁闷了。 “妹妹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这不是想着这汤经历了那么多人的转手，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我都说不清楚。”示意自己身边的丫头去给庄妃搬椅子，康嫔妃继续笑笑说道：“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却不料竟然让妹妹误会了，实属姐姐的罪过！” 听了康嫔妃的话，庄妃虽然脸上的不喜之意依旧没有散去，但是她已经愿意转过头来跟面向康嫔妃的方向了。 如此一来，见到庄妃的态度已经有了些许松动，康嫔妃不愿意放松这个机会，立马便开始和庄妃讨论起来这宫里的膳食来。 这么一来，也算是缓和了刚刚那种尴尬的氛围。 毕竟庄妃她自己也会一些膳食上的东西，如此一来，倒是还让两人说上了一阵子，也算是没有把关系弄得很僵。 庄妃在康嫔妃这边这么硬气了一次之后，康嫔妃对于庄妃的态度也变了许多。 先前的时候，只是以为庄妃是看不惯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落地，所以以为她是想要过来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可是看上一次的情况，那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若是说起来，她怎么就不可能是因为自己那边已经成了定局，所以想要早一点找到一个靠谱的人一起结盟呢？ 就像是她自己去找皇太后，找淑妃一样。 这后宫里，如果没有一个人一起的话，怕是很难能熬下去吧…… 如此一来，康嫔妃对于庄妃的戒备也少了许多。 那边送过的的吃的，也一个个的用银针验过之后便收下了。毕竟庄妃的小厨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取代的，若是让她自己选择的话，她自己倒是也希望自己可以得到小厨房的东西。 如此一来，康嫔妃放在庄妃身上的戒心就越来越少。 再加上她现如今简直就是在自己面前天天晃悠，所以康嫔妃就更加确定自己一开始的时候的那个想法——庄妃其实就是打算过来找她一起结盟，或者是想要靠着她一起走的意思。 虽然康嫔妃这边一直都这么想，但是这消息传到了温婉的耳中的时候，她却并不是这么一个想法。 面前那个过来汇报情况的周齐还没有离开，温婉看了一眼身边并没有发表意见的牧元尘，先一步把自己心里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庄妃她虽然一直以来都看起来很有大家气度，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是这么大度，也不可能没有一点问题不是么？” 看了一眼依旧站在两人面前等待下一步命令的周齐，温婉悄悄压低声音问牧元尘道：“是不是，庄妃打算捧杀康嫔妃？” 温婉的目光之中全部都是狡黠之意，尤其是在说道捧杀这个词的时候，那眸子之中简直就要亮出星星了。 虽然温婉表现的很是兴奋，但是不管是牧元尘还是那边候着的周齐，都没有明白温婉话里的意思。 “捧杀？” 听到牧元尘疑惑的语气，温婉拍了一下自己脑袋，看了一眼那同样是什么的没有听懂的周齐，不由得笑了起来。 “本宫倒是忘了，你们不知道捧杀是什么意思。” 看着温婉眸中的笑意，牧元尘和周齐不由得更加好奇了。温婉跟他们两个人详详细细解释了捧杀的意思，这才让他们两人恍然大悟。 在确定了捧杀的意思之后，牧元尘这边才继续回答温婉那关于庄妃的问题。 “对，确实是这样不错。毕竟庄妃和康嫔妃她们两个人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是后宫里面的死敌。若真真是说的有些残酷的话，她们两个就是你死我活的情况。不论如何，庄妃也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的死对头这么好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 难产的可能性 这么一来，温婉倒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小说《骆驼祥子》里看过的情节了，虎妞因为饮食过多而导致难产，这也不输为一个方法。 这年头一旦到了温婉的脑中，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所以对于温婉来说，她一时之间便顺着这个想法想了下去。 “本宫原先看那些话本子的时候，曾经看到过有的人因为吃的太多导致难产。你说，庄妃那边会不会是有这么一个打算？”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静静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能性，心里一点点的更加确定自己的念头。 只是，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且先不说，对于那个了解庄妃的为人的牧元尘来说，庄妃的目的绝对不会这么单纯。 他的目光透过窗子看向皇宫的方向，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不论长公主看的这个话本子上的事情是不是有可能发生，对于庄妃来说，她也不可能做出这么一个简单的计划。毕竟这种计划的不确定数太多，她不是那种愿意把最后的结果交给上天去定夺的人。”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自己也觉得有道理。 只是这么一时之间，还真真是想不通庄妃她到底想要在哪儿下手。 如此，气氛不由得便僵了一下。 看到那两位主子已经把他们之间的话说完了，周齐这才继续回复庄妃那边的情况。 “庄妃那边依旧种着先前托长公主寻过去的御米花，但是依旧不清楚她打算用它们做什么。每日里也不过是去照顾一下它们而已，并没有见她用那些东西做什么事情。庄妃宫里的人全部都以为庄妃要种它们只是因为它们长得好看罢了。” 东厂这边的几个人还在谈论着庄妃那边的御米花，庄妃的宫殿里却也是赶巧了，也在说这件事情。 毕竟温晟给庄妃升了品就是为了让她方便照顾自己的孩子，故而，庄妃也并没有让温晟失望，几乎天天都和孩子在一起，连离手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现如今，她依旧在逗弄自己怀里的孩子。 “对了，你们切莫忘了院子里种着的那些御米花。先前本宫已经跟你们说过了要怎么去照顾它们，你们定要把它们养好。” 庄妃几乎天天都要叮嘱他们一番院子里的花的事情，身边的人也都习以为常了。 再说了，那花现如今已经开了，果然如庄妃说的那样，甚是好看！ 如此一来，她们一个个的都以为庄妃这是在其他的地方寻来的什么奇珍异草，一点都不敢怠慢。再加上她们一个个的也都好奇，故而也是对那么一堆花花草草的格外上心。 只是先前庄妃告诉她们了，让她们不要因为这么一个花草耽误了自己的正事儿，这才让每天过去看花的人少了一大群。 依着庄妃的话出去照顾那些花草的小宫女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突然来访的康嫔妃身边的人，不由得又再次退了回来。 “娘娘，康嫔妃那边派人过来了。” 小宫女附在庄妃的耳边说完，便恭恭敬敬站在庄妃的身边站好，好让庄妃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好唤人过去。 听到康嫔妃派人过来的消息，庄妃那正在哄孩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冲着那小宫女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便没有再继续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推进去。 “见过庄妃。” 康嫔妃的宫女进到庄妃的寝殿之时，看到庄妃不过是在逗弄自己的孩子而已，因为并没有给她足够的尊重。即便是行礼，也不过是一个很是敷衍的俯身罢了。 这么一句话，便让庄妃这边伺候着的人不由得反感了一番。 这么随意，都已经反客为主了…… 只见那来着松垮垮地站着，还时不时在庄妃的宫殿里到处扫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的监管机构派过来查查有没有违禁物品的人呢！不过是一个嫔妃宫里的下人罢了，有一个主子傍身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也是一个人物了。 只是虽然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一个个都心中不喜，但是庄妃那边却真真并没有做出任何其他的事情，故而她们一个个的也并没有立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的来。但是若是真真看去，那一个个的眸中的不喜之意，可不是表现的明明白白么？ “姐姐怎么有空派人过来了？” 庄妃示意自己身边的人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自己则冲着康嫔妃派过来的宫女笑了一下。 看到庄妃怀里的孩子，康嫔妃派来的宫女这边也不由得笑了一下，过来逗了逗庄妃的孩子，这才说出来自己过来的本意。 “本来康嫔妃在那边等着庄妃这边送过去的膳食，谁知道今儿个竟然到现在还没有送过去。毕竟现在也时辰不早了，便让奴婢过来问问。” 扫了一眼庄妃这边的情况，确定她自己也没有吃饭，那宫女这才心中有了那么一点放下的姿态。 听到那个小宫女的话，那庄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实在是觉得忍不住了。 庄妃的位置本身就高于康嫔妃，这么日日给她送吃的那是因为想着都是有孩子的人，相互照顾一下。但是这时候康嫔妃派人过来庄妃这边叫嚷，这不是直接就把自己摆在了庄妃之上么？ 如此想着，那宫女不由得更加义愤填膺，就差直接上去跟对面小宫女撕开的心思都有了。 只是庄妃毕竟是一个稳重的人，她可不是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个什么性子？即便是那边的人都已经压到自己头上了，庄妃还是微微动身，制止了自己这边的人打压过去的想法。 不管康嫔妃那边的姿态怎么样，她自己这边的人不能做出任何一样能让对方抓住把柄的事情。所以对于康嫔妃来说，她自己这边更在意的不是什么地位问题，相较之于抓住别人的小辫子，她更在意把自己的所有的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 故而，即便是这小宫女在自己面前叫嚣，庄妃也不过是笑了一下，并没有对那个宫女动怒。 挥挥手让自己身边的那些已经因为那宫女的话往前走了一步的人，庄妃笑了一下。再次逗了一下自己怀里的孩子，让她不再闹腾了之后，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个不是一般的趾高气扬的小宫女的身上。 只是那小宫女并没有看透这其中的东西，或者是她看透了却并不想放低自己的姿态， 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第三百一十五章 什么时候送饭？ “今儿个厨房里面去外面找了一下新鲜的食材，怕是回来的有些晚了。却是没想到姐姐那边竟然已经饿了，倒是妹妹考虑不周。” 庄妃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那边的人听到庄妃这么说，也不由得好奇了一下。 毕竟这日日送过去的食物她自己也是看在眼里，对于庄妃这边的食物的滋味，她虽然没有吃过，但是那气味是问的够够的。 “却不知，是什么新鲜的食材？” 见那小宫女感兴趣，庄妃也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怀里已经有些松松垮垮的包着孩子的布整理了一下，这才给了那小宫女一个答案。 “不过是去外面找了一些新鲜的蘑菇什么的罢了，毕竟先前下了一场大雨，山里的食材都更新鲜。既然姐姐那边急，你们便去催催，让小厨房那边做好了之后赶紧给康嫔妃那边送过去一份。” 这后一句话，自然而然是当着那小宫女的面吩咐自己身边的人的。 那宫女起初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现如今听了不过是一个蘑菇而已，脸上的笑意不由得立马便收了起来。 或许是以为她自己家里的主子比庄妃高贵，吃不起这么低贱的食物，撇撇嘴之后，冲着庄妃行了一礼便离开。 只是那礼行的，实在是敷衍的很。 若不是仔仔细细看过去的话，还以为她不过是顿了一下她自己的身子罢了。 看到那小宫女已经离开庄妃的院子，庄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实在是没有忍住自己心里的情绪，不等人走远就开始跟庄妃抱不平起来。 “娘娘，您为何要拦着奴婢？您看看那康嫔妃身边的婢女一个个的鼻子朝天的样子，还以为她自己的主子比您高贵呢！您叫人去给她送食物都已经够看得起她了，竟然还派人过来催，这是当咱们这边是她的后厨么？” 说着说着，那小婢女还气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那康嫔妃那边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看到自己身边的小婢女这么焦急的样子，庄妃不由得笑了一下。她没有把那个宫女的姿态放在心上，只是因为没有必要而已。 只是若是非要跟自己身边的婢女这么说的话，倒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其实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我们去动怒，康嫔妃那边不过是仗着皇上的恩宠罢了。可是皇上的恩宠又能持续多长时间？对于她康嫔妃来说，也不过是她腹中的孩子还没有诞下来的这么一段时间而已。至于那孩子诞下来之后，便不是她庄嫔妃说什么让皇上在意她便可以了的情况了！” 听了庄妃的话，那小宫女还是心里气不过。 但是既然自己的主子都这么说了，她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纠缠下去。 有的时候她总是为了自己家主子这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而气愤，而又有很多时候，庄妃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其实正是一个可以让她自己安安稳稳过下去。如此一来，这小宫女又不知道应该是喜是忧。 只是却不说康嫔妃她自己那边的情况如何，皇太后这边算得上是对于温晟把康嫔妃捧到天上去的情况很是欢喜。 这么一来，皇太后欢喜了，这皇太后的宫里的一众人也都不由得更加喜悦。 康嫔妃时不时便来皇太后这边走动走动，所以皇太后对于康嫔妃现如今得到的待遇很是清楚明白。故而，对于温晟的行动也很满意。 先前的时候她还怕温晟会偏向于庄妃，毕竟康嫔妃是她这边的人的这种事情是明面上的。只是却不料他到最后也并没有对于庄妃有多么照顾，如今反而是引得庄妃去康嫔妃那边时不时送一些东西示好。 对于这件事情，皇太后那边的意思也是庄妃是为了给自己以后的发展铺路。 所以，也可以说是皇太后这边对于康嫔妃想法的肯定让康嫔妃有了去找庄妃的勇气，这才出现了康嫔妃去庄妃那边质疑膳食的问题。 “其实妾身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庄妃她自己都已经成为定数，为何还和妾身这边的关系这么好？毕竟妾身其实也不是一个在皇上面前有多么红的人。” 康嫔妃毕竟还是在自己这边的想法问了出来，毕竟她自己也知道，对于庄妃来说，似乎她们两个人的情况都差不多而已。 若是说庄妃因为她这边儿有可能会混得比她更好，所以才把她自己那边的好处都往庄妃这边拿的话，她自己倒是也不信任。 可是皇太后都已经这么说了…… “这就是你自己的没有那么坚定了，”皇太后瞪了一眼那犹豫不定的康嫔妃一眼，“你应该这么想，庄妃她自己在宫里，毕竟需要一个人一起合伙才能走的路更长。她以前不是经常去皇后那边么？可是你看她有了孩子之后，她去皇后那边的次数是不是少了？” 听皇太后这么一说，康嫔妃这才突然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说起来也确实是如此，自从她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之后，发现只不过是个女儿而已，她就没有再和皇后那么亲近，而是来到自己这边儿。 说起来，还是换了个人一起结盟罢了。 想到这里，康嫔妃那心中一直摇摆不定的石头也落了下去。 “听了皇太后的话，妾身想了想，倒确实是妾身自己没有那个能耐了。怎么说呢？就是妾身自己在吓唬自己，倒是还让皇太后您烦忧上了，如此倒是妾身的不是。” “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天天妄自菲薄。如此一来，倒是让其他人把你看低了。” 这康嫔妃就是没有那么好用，毕竟有什么事情还要再去教教她。皇太后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那对待康嫔妃的态度可是一天比一天好。 不管是什么好处，首先想到的就是康嫔妃这边。 即便是温晟去皇太后那边行礼请安，也免不了被皇太后耳提面命一番，让他好好对待康嫔妃。如此一来，温晟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忤逆皇太后的意思，也只能跟着皇太后的意愿给了康嫔妃更多东西。 而至于庄妃这边，即便是她一直都有从自己身边的人的口中有意无意听到康嫔妃现如今的情况，却依旧是日日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第三百一十六章 没有胃口 庄妃这边的小厨房做好了食物之后，立马便按照庄妃带要求，送去一份给康嫔妃那边。 而至于那剩下的，这才找人徐徐给庄妃端了过来。 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食物，庄妃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胃口似乎并没有那么好。毕竟刚刚康嫔妃的婢女才过来闹了一通，现如今让她看着眼前的食物就想起来刚刚那个小宫女的那副嘴脸。 虽然她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对于那个小宫女的不喜，可她毕竟不是圣人。 对于她自己来说，那个小宫女的行为其实就是挑衅，只是她不愿意去回应罢了。 可是这不回应不代表她不介意，如今看着那桌上的菜品，不由得皱皱眉还是把自己身边的小宫女给叫了过来。 “本宫现在没有胃口，你们把这些东西送去东厂那边，让长公主也尝尝。毕竟先前的时候长公主也帮了本宫不少，这些便算是本宫的一片心意。给带东西过去的人说，让他们别忘了替本宫向东厂那两位问好。” 听了庄妃的话，伺候在身边的小宫女也不会说些什么。 毕竟她自己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刚刚的事情她自己都已经气成那样了，庄妃身为最先受到攻击的人，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生气？ 可没有多说什么，那小宫女麻溜的找人去吧所有的食物收拾了一下，完完整整全部都给东厂那边送了过去。 自己家主子对于东厂那边的长公主有一定的感激之心，这一点她自己的心里也有一定的念想。毕竟她们院子里面的那些东西的种子其实就是温婉托人送过来的，即便是冲着长公主送了自己家主子这么珍贵的花儿，也应该让自己这边的好东西送过去让长公主也分享一番。 周齐在庄妃派过来的人手上接过庄妃送来的膳食的时候，康嫔妃那边其实也不过是刚刚收到没多久而已。 看到那依旧冒着热气的汤，温婉不由得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庄妃即便是想要让他们常常这其中的味道，也不应该这么突发奇想把自己吃不下的东西送过来。 故而，庄妃此举必然有其中的深意。 但是有一点挺不好的就是，即便温婉她自己是一个医学院出来的人，但是对于这其中的东西却是一点都不通。 医学这方面隔了一个科室都像是隔了一座大山，更别说他们这是中西医的差别了。 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对于自己以前学的只不过是西医，而并没有在中医上面有些涉猎而后悔。 毕竟，她自己也预料不到自己会突然来到这里不是么？ 而这里，可没有什么西医的东西…… “提督大人可是看出来了，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且不说其他的，温婉她自己从这色香味上面看起来，这所有的食物都是上等的好菜好汤。若不是庄妃送过来的意味并不是那么随意，她都想要自己享受一番了。 仔仔细细看了那汤里面的食材，又看了看那菜里面的东西，温婉实在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随着温婉的话，牧元尘也在那些食材上扫视了一周。只是，他自己也没有看出多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本官也看不出来。”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叹了口气，这才又问到那边站着的周齐。 先前的时候牧元尘不是说过周齐也懂一些这里面的东西，所以说不定他知道呢？ 可是在温婉抬头看向周齐的方向的时候，周齐似乎已经知道了她想要问什么话，直接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问题。 看到温婉的动作，牧元尘失笑。 “周齐他懂得更多的是毒理方面的东西，这药膳之类的东西，若是长公主想要追究，还是需要其他的人过来看看。”随即，牧元尘看向周齐的方向，下令去把东厂里面可用的人带过来，“周齐，你去把人带过来，让他看看。” 周齐在那边先一步离开，牧元尘倒是转头开始给温婉介绍自己刚刚让周齐去找的那个人。 扫视一周自己面前的东西，牧元尘这才说道：“那个老太监是一个懂医术的，待会儿让他看看，说不定能看出一些什么。这食物里面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对正常人没有什么伤害，但是对于孕妇就不一定了。” 两人就这么等着那边老太监过来，好在周齐的办事效率高，没有多少工夫，那老太监就已经跟着周齐的脚步来到两人这里。 他先是冲着屋子里的两人行了一礼，之后才来到桌子前面，看着那桌上的一众食材研究起来。 便纵是他自己的医术在这京城里面也是可以排的上名字的，但是在看向这一桌子菜品的时候，也一时之间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来。 刚刚周齐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把这菜里面的问题给他说了，他这还是有了重点之后才看配方。如此，他都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似乎有哪儿不对劲儿而已，这要是让那些毫无防备的人看到了，除非医术非常高超，否则怕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回禀提督大人，回禀长公主，恕奴才愚钝，实在是看不出来这里面的东西对孕妇有什么影响。但是以奴才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只是问题在哪儿，还需要医术更高的人过来看了才知道。” 听了那老太监的话，温婉的心里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而康嫔妃那边，饭菜刚刚到她的屋子里， 还没吃几口，被温晟天天耳提面命的太医便过来给她诊平安脉了。 现如今真是快要临盆的时候，那些太医们一个比一个紧张，恨不得一天往康嫔妃这里跑上个十趟八趟。 次数多了，即便是康嫔妃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也不由得不耐烦起来。 而这一次，也不知是什么情况，那过来诊脉的太医的脸色越来越差。康嫔妃见这太医就是诊不完，影响了自己吃饭，不由得不耐烦起来。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干什么吃的？不就是诊个平安脉么，竟然还需要这么长时间？莫非是你们一个个的实在是年龄大了，是时候告老还乡了？若是你们一个个的没有足够的理由的话，本宫不介意帮你们给皇上说一下！” 第三百一十七章 多运动 听了康嫔妃的话，那边的在诊脉的太医一时之间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没有了自己这么一个帽子。 “嫔妃息怒，这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好，嫔妃不需要这么动怒。只不过是刚刚下官实在是有些迟钝，冒犯了嫔妃的地方还希望嫔妃多担待一些。” 如此说着，那太医立马向康嫔妃示好，至于他诊断出来的事情，却并没有任何说法。 毕竟这种异样其实应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诊断出来了，他们过来给康嫔妃看诊的人是一天一换，一群人轮流过来的。故而，既然康嫔妃这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那必然是以前的人都没有说那其中的问题。 一个个的，都只不过是把自己心里想要说出来的事情说出来了而已。对于他们一个个的来说，首要的任务其实并不是为这宫里的各位主子治病，而是懂得看着主子们的脸色把病说出来。 见那太医只不过是在耽误自己的时间，康嫔妃的心中也不由得更加不喜了。 对于她来说，自己的身体天天都被这么一群人查来查去，要是真真有什么问题的话，只怕是早就已经被查出来了而已。既然到现如今还是母子安好，那就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去这么一天天的胆战心惊。 “行了，既然没事儿，那你就下去吧。” 还没有等太医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康嫔妃只不过是听了一个安好就已经开口赶人。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那太医的思虑。 原本他还在想着自己应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告知康嫔妃知道，只是既然现如今康嫔妃看起来并不想知道这件事儿，倒是让他省去了不少事情。 只是虽然太医那边已经被康嫔妃随手挥挥给撤走了，可是他自己的心里也知道若是康嫔妃的身体不好的话，怕是及到后来还是他们太医院的一群人受罪。 如此一来，即便是已经离开了康嫔妃的视线，那太医还是犹豫了一下之后拦住了送完他出门打算回去的康嫔妃的婢女。 “还劳烦姑娘给康嫔妃说一下，要她注意一下自己的饮食。毕竟她是个有身孕的人，注意饮食，适当锻炼的话，对于她自己或者是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好处。” 毕竟，依照他刚刚诊断出来的，虽然孩子没什么问题，康嫔妃自己的身体却不怎么正常。孩子越来越大，这要是到了生产的时候怕是要让康嫔妃受不少罪。 听了那太医的话，又看了看太医脸上明显的愁容，康嫔妃的贴身婢女自己的心里也有了一个数。 这太医怕是要什么隐患没有说出来，至于那解决方法，就在太医刚刚说出来的话里面。 小婢女虽然是一个势利的，但是没有一点不证明她其实是一个在宫里也混了很久的人。如若不然的话，这种情况她是根本看不出太医话里的深意的。 冲着那太医点了点头，小婢女还是想知道其中确切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虽然刚刚康嫔妃让太医出来的时候的态度不怎么好，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若是康嫔妃有什么事情的话，她自己也会跟着受罚不是？ “若是方便的话，却不知大人可不可以说说这其中的问题？你我都知道，娘娘的身体可是要让我们这些人负责的。虽然刚刚娘娘的态度实在是不好，但是奴婢也看到了大人眸中的犹豫。娘娘不想知道，但是我们这些人可不能不知道。” 看到那小婢女严肃的表情，刚刚才在康嫔妃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太医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还是他们这些在同一个处境的人才明白对方的情况，如果不是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透过小婢女的身体之间的空隙，太医又往屋子里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康嫔妃依旧在于桌子上的食物作战的情况，不由得叹了口气。 “康嫔妃的身子现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表现，她这几日吃的东西实在是补的有些过了。虽说她有了身孕，应当补。但是凡事有利便有弊，且说这补身子这件事儿吧，过犹不及这个词想必姑娘应该也知道。” 听到这里，那小婢女也差不多知道太医心里想的是什么情况了。 虽然她自己对于医术上的东西一点都不懂，但是其他的道理却是知道的。按照太医这么说起来，怕是康嫔妃这段时间里吃的补品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是…… 小婢女顺着太医的眼神也回头看了一眼，康嫔妃依旧在往自己的碗里盛汤。那桌子上的一件件全部都是和庄妃那边同等待遇的补品，再加上皇上赏赐康嫔妃自己的，不超出负荷才怪！ 如此一想，小婢女不由得叹了口气。 “多谢大人提醒，奴婢尽量让娘娘在这方面注意一点。毕竟，你我都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把自己搭进去不是么？若是大人还有其他的事情的话，还希望大人可以早一点给奴婢说说，也好让奴婢这边有一个准备。” 两人站在院子门口这么说定了之后，这才随便转向自己的方向各自离开。 那小婢女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想要怎么让康嫔妃听自己的话，不要吃太多补品。只是这段时间里康嫔妃享受庄妃那边的小厨房里面的补品，似乎都已经成了常态。即便是她自己有心去注意，怕是也不能怎样。 更莫说，看康嫔妃现如今享受这种待遇的样子，可是一分一毫都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可是，即便是如此，那该说的话小婢女还是要说的。 在康嫔妃身边站定，小婢女这才说道：“方才太医临走的时候交代奴婢，为了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还希望娘娘可以控制一下自己的饮食。太医说，补品固然是好的，但是不要事事都依赖它的好。还希望娘娘可以适当出去走走，也有利于生产。” 小婢女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康嫔妃的神色。 只是今日这菜本身就已经送来的晚了，这时候也让她不由得觉得肚子里面更饿。故而，即便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在身边劝诫，她也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至于现如今能入了她的眼的东西，怕是除了她手上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的猪蹄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没有任何隐瞒 虽然这件事情是在康嫔妃的宫里发生的，但是这后宫里面有一个好的就是遍布眼线。 不管是哪一个人的情况，对于他们这些在后宫里面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 尤其是，康嫔妃的这件事情还没有人任何隐瞒的时候，几乎都是把她自己的事情光明正大让其他的人知道。再加上康嫔妃这段时间一来一直以庄妃要给她送吃的为荣，即便是知道有很多人的眼睛都在自己这边放着，她也没有任何想要隐藏的意思。 “娘娘，康嫔妃那边的人已经传出来消息了。” 庄妃的贴身婢女在庄妃身边恭恭敬敬站着，把自己刚刚从其他的人口中听到的消息给庄妃一五一十全部都说了出来。 看到自己身边的的婢女脸上略微有些担心的样子，庄妃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应了一声之后，等着那小婢女把情况给她说出来。 见庄妃似乎确实是对于这个事情不怎么在意，小婢女脸上的焦急之意更显了。 “太医院那边的人已经查出了康嫔妃身体上的不适，对她的贴身婢女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让康嫔妃节制饮食，顺便该锻炼的时候就锻炼锻炼。” 见庄妃听了这些话之后依旧无动于衷，小婢女不由得更急了。她一直以为庄妃给康嫔妃送吃的是为了让她变胖而影响生育，所以小婢女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很是焦急。 转了个身子正面冲着庄妃的方向，小婢女一再提醒庄妃这里面的情况。 见庄妃一直都这么随意，她还以为庄妃是没有考虑到其中的问题，这才又继续说了一遍。 “娘娘不要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啊，毕竟如果康嫔妃那边因为太医的提醒开始注意饮食，并且还勤加锻炼的话，那娘娘您的功夫岂不就是白费了？” 这小婢女也算是跟了自己很长时间，故而对于庄妃来说，既然她这么一心一意在提醒自己，那她就不能让小婢女白白担心。 端起身边的茶水喝了之后，庄妃示意小婢女为自己重新添上水，之后一点点给她解释那其中的问题。 庄妃的目光在小婢女为她倒茶的时候飘向外面，若是这时候小婢女看到了的话，她就会知道庄妃这是看向康嫔妃的宫殿的方向。 “娘娘请用。” 为庄妃倒好茶之后，小婢女看了一眼庄妃的方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意识到了她现如今的注意力哪儿。 只是当她想要把自己心中的问题再问出来一边的时候，庄妃却在这时候开口了。 “其实没什么，不必担心康嫔妃那边的事情。虽然本宫来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康嫔妃的性子还有几分了解。她既然都已经做出来了来我这里催饭菜的决定，那就更加证明她不会在吃上有任何改变。” 听着庄妃话里的意思，虽然小婢女依旧有些担心那其中的问题，但是毕竟庄妃她自己都这么说了，她自己也不好继续多加开口。 有的时候，说多了只不过是能让对生厌罢了。 再说， 庄妃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主子。从她跟了庄妃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经验来看，庄妃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惹的人。 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对于她来说，其他的人是什么样的她自己的心里如明镜一般。 想着自己身边的小婢女有可能会因为那些属于自己的事情而心中有所不安，故而庄妃也并没有把自己心里对于康嫔妃判断给隐藏起来。 她走到软塌旁边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下，转而又看了一眼被她一早就放在软榻之上熟睡的小女儿，嘴角不由得泛上了一丝笑意。 “依照康嫔妃的性子，即便是太医那边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她这么一个刚愎自用的人也不会以为太医的话会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她只认自己的理论，是不会对别人的劝告有任何接收的。所以，她不仅仅不会锻炼，即便是少吃一些东西，她也做不到！” 庄妃一边看着自己身边那个睡得一脸安详的小女儿，一边静静地跟那依旧伺候在自己身边的丫头说道。 而那小丫头顺着庄妃的目光把自己的视线放在庄妃的小女儿身上，眼睛在眼眶里转了几下之后又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儿。 “对了，若是康嫔妃那边真的到最后难产了，岂不是就对娘娘您没有什么威胁了？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静静看着她们那边的情况，等着她到最后自食其果。” 说到这里，刚刚过来的那个康嫔妃身边的小丫鬟那趾高气昂的架势再次浮现在小婢女的面前，不由得让她咬了咬牙。 看到自己的小婢女依旧对刚刚那个宫女的行为念念不忘，庄妃也并没有因此而多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她不要跑神，自己在一边说起自己对待康嫔妃的事情的态度。 “其实，倘若康嫔妃那边到最后真的难产了的话，本宫应该不仅仅不会袖手旁观，而且还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全她。” 听到庄妃的话，那小丫鬟更是不解了。只是她刚刚说出来的话已经太多，现如今即便是心里不解，也不好继续说些什么。 只是……那小丫鬟顺着庄妃的目光看了看院子的御米花，心中不由得又是感慨一番。 至于另一边，找了两个人都没有看出来那饭菜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的温婉不由得有些焦急。 对于她来说，毕竟这饭菜关系到宫里两个人的命运。不对，应该是四个人…… 再说了，刚刚那个老太监还明确说出来了，这饭菜里确实是有问题。既然有问题在这里面，那就不能让它随随便便就这么放任不管。 就在她想要再找其他的人过来看看的时候，却被牧元尘给制止了。 在他的心目中，既然庄妃敢把这些东西拿过来给温婉看，就不怕她能看出其中的端倪。而庄妃这个人这么做最大的可能是——即便是温婉他们这边查出来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了，也不能由他们两个人插手解决。 如此，倒不如让宫里的那几个人自生自灭，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没有胃口 虽然温婉并不想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只是牧元尘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只能暂时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饭菜发呆。 “你说庄妃明明知道她那小厨房做出来的饭菜很是吸引人的胃口，很偏偏送来了这么大一桌。不仅仅如此，还只能看不能吃……” 如此，既然都已经不能考虑这菜品里面有什么问题了，对于温婉来说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菜品本身的味道上面。 刚刚这菜送过来的时候还是热乎的，要不是因为她素来知道庄妃的行事作风，若是想让他们尝尝小食堂的饭也不会这么把自己吃不下的饭送过来的话，她说不定还真真动起筷子吃了。 只是现如今，只能看着那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能看不能吃…… 听了温婉这略微有些幽怨的话语，牧元尘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冲着周齐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开始转移话题。 “若是长公主真的想要尝尝这菜的口味的话，下一次去宫里找庄妃看看她和孩子的时候顺便尝尝也不是不可。再说了，可不仅仅是庄妃那边的小厨房的手艺好，长公主您自己的手艺现如今那也是名冠京城啊！” 这么一听，周齐便知道牧元尘是打算让自己把话题转移到那个方向上去了。 扫了一眼温婉那似乎已经被牧元尘转移了注意力的脸，周齐深吸一口气，走到一边把自己刚刚得到的账本给拿了出来。 带着那本子来到温婉面前，恭恭敬敬把本子递了上去。见温婉面带疑惑地接过了，周齐这才开口道：“这是这一段时间里那些被长公主传授了小龙虾手艺的酒楼的账单，那些老板们为了感谢长公主，特意拿过来让长公主您看看，图个高兴。” 那账单上面的东西，周齐已经事先看过了。故而，即便是他在其他的地方一点都不觉得这个长公主有什么用，完完全全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罢了，可是在这件事儿上，他不得不承认，温婉确实是有她自己的能耐。 听了周齐的话，温婉的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一些。 她随手翻开自己手上的账本扫了几眼，并没有仔细看就给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想来这账本你自己应该已经提前看过了，你给本宫说说这其中的情况如何？账目太多，若是一一看过来，倒也有些浪费时间。” 其实，温婉之所以这么说，那可不是因为她自己在数学这个学科上其实就是一个渣渣的事情，怎么能轻而易举就告诉这两个可能会秒杀自己的人呢？ 只是温婉的用心虽然仅仅是不想看账单而已，但是这话到了牧元尘和周齐的耳中，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先前的时候温婉对于国事的重视力度他们一个个的不是不知道，既然温婉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毕竟是因为她自己的不似全部都在国家大事上。 若是这么比起来，这看账单的小事，到确实是周齐自己思虑不周。 他冲着温婉歉意地行了一礼，为自己刚刚狭隘的思想，道了个歉，这才把账单里面的情况给会整了一下报告给温婉。 “是属下愚钝了，本想着让长公主随便看看上面的数据高兴高兴，却不料长公主一心为国，倒是周齐的不是。” 一礼行毕，周齐这才继续说道：“其实这小龙虾做法自从被长公主送出去之后，便一直都在酒楼里面发挥他们的作用。这一段时间酒楼的收入涨了不少，倒是让京城里面的情况更好了。” 周齐顿了一下，回想起其他的情况，想着干脆趁着这个时候一起给温婉说说，便又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江南和北方有小龙虾泛滥的地方，倒是也解决了不少问题。现如今那边也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产业链，有那些鱼塘被泛滥的小龙虾毁了的人，现在也跟京城这边的商人形成了一个新的输送渠道。如此不仅仅解决了小龙虾泛滥的问题，也让那些一时之间看着小龙虾发愁的百姓有了新的着落。” 听到周齐的汇报，温婉的心里不由得惊喜万分。 先前的时候，她仅仅不过是一个突发奇想罢了，却不料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一个蝴蝶效应。 如此说来，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她钻了个空子显摆了一番。 “如此甚好。”既然自己做的事情的成效已经显现出来了，温婉也并不拒绝，照单全收。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依旧在一边听着周齐的话，一边看着她自己的这个方向，眼中透露出来的全部都是对于她取得的成绩的自豪的牧元尘，心中蓦的便充实起来。 她先前的时候，一直都在为了自己不能帮上牧元尘什么忙而心中略微有些自责，而现如今，她自己也是一个有功的人了。 看到温婉现如今的状态，牧元尘那边也很是欢喜。之前温婉虽然一直都在为了国事而烦忧，但是每次都会困于她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次次都帮不上什么忙。 而这一次，倒是确实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其实长公主若是还有其他什么想要的东西的话，依旧可以给周齐说说，让他给你找找。” 至于这想要的东西说的是什么，依照刚刚他们几人的谈话，可不就是什么水产之类的？ 听了牧元尘的话，周齐也没有任何犹豫，立马也跟着接上了一句：“提督大人说的不错，揉成长公主您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水产的话，尽管给周齐说，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为长公主您找到您想要的东西。” 更可况，看这么一个出其不意，横空出世的小龙虾，说不定跟着长公主的话去找，还能看到其他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虽然周齐他可以说是一个东厂二把手的位置的人了，但是毕竟也是一个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的男人，对于这些奇奇怪怪但是又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的东西，他自己也很感兴趣。 故而，若是温婉真的能说出来，他怕是会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去给温婉办事儿。 第三百二十章 皮皮虾 见周齐对于自己这边说出来的东西还是感兴趣，温婉也一点都没有客气。切不管周齐能不能找到自己醒来从的东西，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让周齐给自己服务一番也是好的。 恰值现如今正在书房，温婉看了一眼几案上放着的文房四宝，冲着牧元尘笑了笑之后直接拿起桌上的东西开始作画。 如果不是把自己的目光放过去的话，牧元尘也不会知道温婉现如今正在做什么。看到她笔下再次浮现出一个自己并不知道的东西，这一次两个人倒也不是那么吃惊了。 “长公主倒是好生见多识广，这么多的东西，本官都连听说都每尊听说过，却不料竟然可以借着长公主的手来看看他们的情况。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怕不是本官自己也难得能在这种事情上件事这么多。” 看到温婉笔下出现的那个长的有些像短而肥的蜈蚣一样的东西，牧元尘的眸中也浮现出了了数之不尽的好奇之意。 不仅仅是牧元尘，即便是那刚刚在温婉身边夸下海口，说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把温婉想要找到的东西全部都尽力找到的周齐，此时也是不顾自己的身份凑上来看起温婉笔下的水产来。 “却不知长公主可能告知属下此类生物的习性和更为详细的外貌特征之类？如此也好让属下有的放矢，如此，倒是说不定可以让长公主早日得到这个新奇的玩意儿。” 听了周齐的话，温婉也觉得不无道理。 再说了，如果她自己不给周齐说说这东西的性子的话，让周齐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 看到自己已经画好了的图纸，温婉一边说着，一边把这个东西的习性一点点写到了自己笔下的宣纸上。 “此物叫皮皮虾，它们大多数在海边生活。而且，它们都是在海边那种小小的洞穴里面居住，海边的那些渔民应该知道。如果周侍卫真的找到了这种生物的话，记得让去抓它们的人小心一些，此物本性生猛，力气很大，不要伤了自己。” 听到温婉这么关心它们这些人，周齐自己也突然就动容了。 说起来温婉其实只需要下发命令就好，竟然还这么把这其中所需要注意的事情一点点跟他们这些下人叮嘱…… 不知不觉间，在周齐没有意识到的地方，他对于温婉的看法已经慢慢改变，再也不是那个觉得温婉一无是处的人了。 见周齐似乎因为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温婉不由得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面前挥了挥，试图把他那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的思绪给收回来。 “若是周侍卫还有其他什么需要本宫说明的，只管过来问问本宫就可以了。本宫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大多数时候其实还是在这东厂里面呆着。若是周侍卫想要找到本宫的话，应该不难。” 温婉的话把周齐从他自己的思绪里面带了出来，看着面前那个依旧冲着自己笑着的温婉，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属下知道了。” 冲着温婉行了一礼，周齐一不小心看到了牧元尘在一边那种似乎是想要把他吃了的表情，立便转头离去。 虽然先前的时候他一直不把温婉放在心上，跟温婉之间也没有太多交集。而现如今，温婉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变了，故而对于他来说，不由得便与温婉说的话多了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 那站在自己身后的提督大人的气息实在太过强烈，让他无法无视以至于立马逃之夭夭。 只是这种叫皮皮虾的东西周齐实在是没有见过，问过了那几个上一次一起商议的官员之后，他们一个个的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如此一来，一时之间实在是让他们一个个的都犯难。 但是即便是如此，周齐也并没有放弃去寻找长公主口中说的皮皮虾的计划。既然身边的人没有，那他就派人去长公主所说的海边，让人带着她画出来的图纸，让他们当地的人一个个的识别上面的东西。 周齐这段时间确实是忙起来了，但是对于其他的人来说，倒是一步步的都在按部就班做着自己的事情。 秋收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言品希依旧会时不时出现在东厂，过来和牧元尘一起商议相关事宜。 被发配到小祠堂抄佛经的德源自从上次以后就一直安安稳稳在那边呆着，没有其他的什么动静。 东厂里的每个人都在重复着自己的日子，时间就好像是没有任何变化一样，每天在重复。 只是相比之下看起来的话，康嫔妃那边的日子就紧张多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毕竟已经到了她的临产期，她自然是需要一天天的都数着数过日子。 看着面前桌子上那一盘盘被自己消灭的食物，康嫔妃刚刚在吃东西的时候还很是享受的脸蓦然变了。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说道：“不是说了让你看着我不让我吃那么多么？先前太医跟你说的话你这是都当成耳旁风了？这要是本宫生产的时候有什么不好的情况，你们一个个的可担当的起？” 康嫔妃的怒意从她的话语之中显露无疑，让她身边站着的小婢女不由得立马顿住了。 那小婢女唯唯诺诺，吞吞吐吐哼唧了几声，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如此，更是让康嫔妃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自己的手臂让她扶自己起来出去走走。 那小婢女看到康嫔妃的动作之后，立马便上来搀扶住她，心中在腹诽康嫔妃刚刚对自己说出来的话。 毕竟对于她来说，前几天自己经历了多次劝阻不成功的案例之后，她都已经不打算继续劝了。 既然是康嫔妃她自己喜欢，就让她自己去做。至于孩子的事儿，也只能看造化。 就比如说太医让康嫔妃时不时走两步，可是康嫔妃现在的身子已经经不起什么打的运动，还没走两三步就要停下来歇歇。如此，勤加走动这一条也没有做到，真真是完完全全把太医的叮嘱给违背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我累了！ 康嫔妃这段时间的情况可以一点都不落地传到了那些想要知道一些什么事情的人的耳中，对于他们一个个的来说，康嫔妃这种情况似乎并不在他们所有的人的理想范围之内。 温晟对于康嫔妃的宠爱依旧是丝毫未减，对于他自己来说，这康嫔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所有的念想。 不管那里面是男是女，他都不允许康嫔妃就这么把她不管不顾直至最终出现问题。 “爱妃这日日呆在宫殿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倒不如随着朕一起出去走走。虽然现如今御花园里面的花都没什么了，但是那大把大把的枫叶看起来可煞是好看。” 温晟一边哄着康嫔妃，一边想方设法哄骗她出去和自己一起走走。 说实话，太医可是不止一次去他那边报告康嫔妃的情况了。虽然他表面上都只不过是让太医自己注意一些，但是如果康嫔妃不配合的话，太医再怎么说也是徒劳。 故而，在太医再一次去他那边告状的时候，温晟没有任何犹豫，立马自己亲自上阵，势要把康嫔妃带出她的宫殿门。 先前康嫔妃在被自己的侍女说要一起出去的时候，她一直都以自己的身份来阻止她的婢女强行带着她出去。而现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可以皇上，即便是她自己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想出去，也不能违背了皇上的意思。 扭扭捏捏象征性拒绝了一下之后，康嫔妃这才跟在温晟身后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可是即便是她自己的心理上告诉自己一定要和温晟一起出去，但是身体上的感受却并不能让她如愿。 那沉甸甸的肚子似乎在这个时候刻意跟她作对一样，她往前面每迈一步，都已经用了她太多的力气。 即便是她心里的那个声音在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可是在下一秒和温晟一起出这寝殿的门的时候，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皇上……” 康嫔妃轻轻叫了温晟一声，见他转过脸来，脸上并没有对于自己的不耐烦的意思，这才敢继续说了下去。 “皇上还是请别人一起过去吧，妾身这身子重，行动不便，怕会叨扰了皇上的雅兴。” 这么一席文绉绉的话，原本若是以前的康嫔妃是断然不会说出来的，可是在皇太后那边已经呆了那么长时间了，皇太后天天耳提面命让她温柔一些，她也就顺着皇太后的意思，没有直接开口拒绝。 转而看到康嫔妃那确实是有些行动不便的身子，温晟在听到了康嫔妃对于自己的关心之后，心中很是惬意。 他往回走了两步走到康嫔妃身边，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这个突然之间就学会了关心自己的人，不由得自己说话的时候的语气也放松了不少。 “爱妃不必担心，既然朕过来找爱妃一起出去，便没有觉得爱妃有任何妨碍朕的情况。爱妃既然走得慢，那我们就慢慢过去便可，顺带的，还可以看看看这宫里其他的景致。” 听了温晟的话，康嫔妃不由得抽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她虽然嘴上是那么说的，生怕温晟自己玩着不开心，但是她觉得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自己并不想出门啊！ 看着温晟那一脸期待的样子，康嫔妃实在是为难至极。 见温晟已经继续领路往外走去，康嫔妃在自己的心里一狠心一咬牙，直接把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承蒙皇上厚爱，不嫌弃妾身。只是妾身这实在是不想出去，太累了！” 说完之后，康嫔妃干脆不走了。 冲着温晟对于自己的宠爱程度，为什么自己还要那么委屈自己去顺着温晟的心思改变自己的说话方式？即便是自己这么直接说出来自己不想出去，料定温晟那边也不会给自己找任何麻烦。 如此，康嫔妃脸上不愿意的态度更甚。 看到康嫔妃这么强硬的态度，温晟脸上的笑意也立马僵住了。 本来他自己亲自过来打算带着康嫔妃出去走走，就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好。而现如今看来，这康嫔妃自己是一点都不重视肚子里的孩子。 如此一来，温晟也没有继续耗在这里的耐心，直接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至于那目的地，自然而然是那个一直以来都很让他省心的庄妃那边。 不管是去看看自己的女儿，还是去和庄妃随意聊聊都是能够让他更加开心的事情。既然有那么好的选择，自己有何必在这么一个不听话的人的身边怄气？ 如此一来，在康嫔妃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之下，她自己已经从温晟的心里走了出来，变成了一个任凭起自生自灭的存在。 只是虽然康嫔妃她自己这边没有得到明确的消息，可是在宫里已经呆了这么长时间的皇太后却在几天后嗅出了那其中的不一样的问题。 特意摆驾去康嫔妃那边教育了她一些让她温温顺顺做人的道理，这才再次带着自己心里那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离去。 那皇太后毕竟是康嫔妃一开始的时候就亲近的人，故而在皇太后训斥她的时候，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全部都是对于皇太后的敬重。 这份敬重，使得她即便觉的自己的心里有委屈，也只能打碎牙自己吞下去。 自然而然的，这宫里的情况没有任何一件事儿会逃过牧元尘那边的情报网。再加上温婉一直都看重康嫔妃肚子里的孩子，故而在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牧元尘告知于温婉听。 对于皇上突然不喜欢康嫔妃，而是把它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庄妃身上这件事儿，温婉突然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 先前的时候康嫔妃还算得上是宫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现如今看去，也不过是另一个言嘉宁罢了。 康嫔妃受宠的时候，温晟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何必烦忧 见温婉实在是对于这种事情多加感慨，牧元尘也察觉到了温婉应该是顺着这个事情想到了言嘉宁当初的情况。 他并不想让温婉继续沉浸在以前的事情里面，所以必须要把她心里的那种阴郁消除。毕竟他们姐弟两人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些间隙，不论他身为温婉的夫君还是身为大梁的人臣，都应该维护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走到温婉面前让她跟自己的距离不是那么远，牧元尘这才继续盯着温婉的面容，想要让她能够更好地把自己心里的事情说出来。 “长公主何必在这种事情上烦忧，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命运。若是他日长公主自己有了孩子的话，本官必然会日日守在长公主身边，让长公主时时刻刻都可以安安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牧元尘突如其来的这种保障让温婉一时之间有些无奈。 她抬眸看向牧元尘的方向，心中全部都是对于这个突然对自己做出承诺的人的试探。 “提督大人又未曾经历过那种事情，又怎么可以把话说的这么死？提督大人应该还不知道，女人怀孕了之后脾性和面同都会发生变化，及到那时，却不知提督大人还能不能继续说出这么一句信誓旦旦的话来。” 温婉一边这么说着，却并没有看向牧元尘的方向。 她只是觉得，牧元尘的话不论是说到哪种程度，其实都不过是对于自己心里的一种安慰罢了。至于真真到了那个时候，谁又会记得这个时候随口说出来的话呢？ 见温婉对于他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信任，牧元尘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刚刚温婉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个钉子一样钉在牧元尘的心中，对于他来说，如果没有把自己身边的情况说清楚的话，怕是温婉自己也会在她的心里有不一样的阴郁。 可是这种事情，没有事到临头的话，谁又能确保那其中不会有其他问题呢？ 如此一来，牧元尘先是盯着温婉的方向愣了一下，随后竟然看着她那有些幽怨的面容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 “其实长公主觉得本官不一定会到时候也遵守这个规定，不就是觉得长公主您对于本官来说，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么？” 牧元尘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诡异的话语，让温婉一时之间很是不解。 她抬头盯着牧元尘的方向，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往自己的方向靠近，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该怎么回答。 只是那靠过来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脸都快要贴在一起了而停下，牧元尘的呼吸喷洒在温婉的脸上，让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睫毛随着牧元尘的呼吸而摆动。 “那若是本官的心意，是这么紧紧地系在长公主您的身上呢？”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牧元尘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压了下来。 温婉的瞳孔因为牧元尘的动作而张大，看着牧元尘的动作，温婉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在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完全全不有控制的时候，温婉瞬间夺回了自己身体的主权，踉跄着往一边闪去。 因为温婉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激烈，那温婉闪过去的地方刚好有一个桌子在挡着，以至于温婉不由得便撞了上去。 腰间传来的疼痛让温婉闷哼了一声，却在牧元尘要扶过来的时候起身闪开。 “无妨。” 一句话之后，屋子里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僵硬。 好在这时候又另一个人来到这屋子里又其他的事情需要禀报，如此这才让他们两个不算是太过于尴尬。 “回禀提督大人和长公主，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在去看康嫔妃的时候，两人不知何故争吵起来，竟动了胎气。现如今，眼看就要生产了。” 听了周齐那满是慌张的话语，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不由得一起皱起眉来。 刚刚两人之间那种僵硬的氛围似乎一下子全部都消散了，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不过是因为皇后那边突然传过来的事情而变得紧张的氛围而已。 温婉向前走了两步，在那慌慌张张过来传送消息的周齐面前站定。她盯着周齐那微微有些垂下去的眸子，再次确认了一边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 “你是说，康嫔妃她现在已经在生产了？” “是！” 周齐的话让温婉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对于她自己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把康嫔妃的事情放在自己的心上，她生产的事情自然而然是大事儿。 只是…… 温婉转头，皱着眉看向皇宫的方向。 皇后怎么会牵扯到这种事儿里？ 而牧元尘那边，也是在顺着周齐的话思考其中的问题。毕竟康嫔妃最近的状态他们一个个的都知道，太医早就已经言明了康嫔妃的身体在生产这个事情上的不好之处。 至于其他的…… 庄妃那边种下的玉米花虽然也有止痛的功效，但是那毕竟还没有成熟，根本用不了。而至于那所谓的太医院，也并没有什么上好的止痛药。如此，怕是那康嫔妃少不了受一阵子苦了。 牧元尘在这边想着，周齐却已经接着把下面的情况给汇报出来。 “产房外现如今已经围了不少人，皇太后那边过去的是她的贴身婢女，皇上也派了人守着。至于其他的，也是早有准备，都各自派了人过去留意信息。” 听到有留意信息这个词语，温婉和牧元尘的视线不由得立马又转会了她的身上。 见到两人的目光，周齐自然而然知道他们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事情，只是那毕竟还在宫里，故而他对于那些依旧是一无所知。 “周齐回来回禀的时候，产房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至于现如今的情况，还没有人过来汇报信息，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若宫里有新的信息的话，属下一定会第一时间通报回来。” 周齐这话里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这个时间点，不仅仅是他们这边的人没有任何信息，其他的人也没有任何信息。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一个个的才有部署的时间 第三百二十三章 明哲保身 “本宫知道了。” 听完周齐的话之后，温婉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刚刚说出来的话里的意思她这边已经接收到了。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周齐那依旧站在那里等着下一步指示的姿势上，温婉转而看向皇宫的方向，叹了口气之后便把人放走。 “你继续去宫里盯着吧，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回来禀报。” 温婉此时说话的声音之中已经全然听不出来她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的紧张，一字一句都像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看到温婉这么一个状态，牧元尘不由得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 冲着周齐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先去做他自己的事情。待到周齐已经离开了书房，牧元尘这才走到温婉身边，专心致志去和温婉一起探讨这件事里面的问题。 看到温婉刚刚听到皇后的时候那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想来她自己也已经发现了那里面问题。 虽然他们现如今的没有在宫里，对于皇后那边的接触也并不多，但是那并不代表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皇后是一个怎样的人。 “皇后在宫里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明哲保身，从来都没有什么其他的逾矩的做法。不管是皇上做了什么事情，她都一直都安分守己，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这一次怎么会突然就在康嫔妃那边出了岔子？” 牧元尘的眼睛微微眯起，这是他现如今正在想这里面的事情的标志。 看到牧元尘的表现，温婉自己也没好说些什么。她把自己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这才一点点把自己注意力重新放在牧元尘的身上。这个人看起来并未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那眸中的光泽已经暴露了他的心绪。 这个一直以来可以说对于自己身边人的事情了如指掌的人，今日终于有了一次想不通的时候。 “提督大人说的不错，皇后她并非什么善妒之人。先前……”温婉顿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先前，不管是言嘉宁还是庄妃，她都做的很好。” 对于温婉说出来的情况，牧元尘也不置可否。 他自己也不是不知道皇后的品性，如果不然也不会这么觉得自己现如今看不透这个人的行为。 空气中宁静了一下，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会不会找出什么有问题的地方。只可惜，不管他们两个人再怎么努力，也着实是找不到什么问题。 皇后这个人毕竟是温婉带进宫里去的，故而对于皇后这么突然陷入僵局的情况，温婉自己也不由得心烦。 一时之间想不出来那其中的问题，温婉不由得叹气出声。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边那个同样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人，把自己心里的那种担忧说了出来。 若是自己带进宫里的人又一次这么被迫失去了，那岂不是让她在后宫里面难过么？ “若是康嫔妃和她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的话，皇后岂不是难辞其咎？后宫那种地方，她还能保全自身么？” 听着温婉这明知故问的话，牧元尘也无法给她一个可以让她放下自己心里的戒备的话。 毕竟现实确实是不容许他们两个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就有了那么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呢？ 看了一眼温婉眼神自重渴求得到一个可以让她放下心来的答案，牧元尘抿抿唇，最终还是冷冷说出了最终的答案。 “不能，皇后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 还以为牧元尘会像是以前一样一直都给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答案，却不料迎接她的是血淋淋的现实。 一时之间，温婉先是苦笑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转过头去，用自己那怅然若失的目光看向皇宫的方向。 看到温婉的动作的牧元尘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从书案另一边绕到温婉身边，陪着她一起看向了不远处那个可以隐隐约约并入眼帘的皇城。 “后宫里面，皇太后现如今还把康嫔妃当成她自己的一颗棋子。先前皇太后在康嫔妃的身上投入了那么多，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那个把她的赌注毁了的人。”牧元尘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温婉的方向。 只可惜，便纵是温婉的心中也认同牧元尘的这么一席理论，但是她其实并不想让这个理论变成现实。而现如今，不想看他们发生的唯一法子似乎就只剩下了逃避…… 看懂了温婉心里的意思，牧元尘也并没有逼着她去认识这里面的问题，只是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再说了，虽然先前的时候太医一再说康嫔妃有可能会难产，但是皇后这么一插手，很可能就会变成替罪羊。不仅仅是皇太后那边，还有皇上这边也是一样。” 毕竟，那个一直都在关注康嫔妃的事情的人，可不仅仅只有皇太后一个。 真真说起来的话，这大梁最为尊贵，只手遮天的两个人，可是都把目光放在了康嫔妃的身上。 牧元尘的话一遍遍在温婉的耳边回响，即便是她自己在内心深处也早已经有了这么一个答案，可是这个血淋淋的现实出现在温婉的面前的时候，还是让她不由得想要找到任何哪怕意思渺小的改变现状的法子。 只是，并没有…… 这一次的事情，他们一个个的只要动了脑子就知道和皇后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么一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需要有人去把它承担下来。 而现如今的情况来看，皇后可不就是那个当之无悔的首选么？ 温婉又想起来自己当初把皇后和淑妃两人召进宫里的时候的场景，心中不由得怅然。再加上，先前的时候淑妃还突然中毒，而现如今皇后她自己也性命难保，不由得心中一片感慨。 温婉回头看向牧元尘的方向，目光之中全部都是悲戚。 牧元尘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是单单那眸中的自责之感就已经让他心疼不已。 “无妨，就像先前本官说过的那样，不过是个人造化罢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教你规矩 而至于宫里，皇后那边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 当康嫔妃突然捂着她的肚子蹲下去的时候，她就觉的隐隐有些其他的什么事情在自己的这里有了不一样的问题。 只是看着那周围人乱成一团去扶康嫔妃的动作，卫琳琅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乱了起来。 那些人看向她的表情似乎是要把她吃了一样，那一句句斥责她的话窜进她的耳中，让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耳边的人的话都说是自己害了康嫔妃，如果康嫔妃就这么除了什么岔子的话，她自己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仅仅如此，还有另一些声音也出现了——那是自己的婢女尽力维护自己的时候说的话。她们一个个的都拿着先前太医说的话给自己开脱，可是毕竟人数实在是太少了，即便是说出来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影响。 就在这么一众人的话语之中，她自己被人强制性留在了康嫔妃的宫殿里。 至于她一个皇后为何还有受这种人身自由的限制，当然是因为康嫔妃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皇太后那边的人。而他们的人脸去禀明皇太后的步骤都没有做出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她扣在了康嫔妃这边。 看着那些七慌八乱的人们，卫琳琅也只能遵从他们的意思去偏殿等候，等着那几个慌慌张张带着自己的医药箱的太医做出决断。 从窗子的缝隙中看出去，外面的人一个个的都慌慌张张的，就好像是这个宫殿走水了一样。他们一个个的脸上的焦急让卫琳琅自己也不由得惊了起来，没有人愿意告诉她情况到底如何了，只是在冲着她匆匆一瞥之后便离开。 现如今她的人身自由已经受到了县志，不由得便对于自己刚刚那种糊涂做法很是不喜。 想起来刚刚的场景，卫琳琅不由得转身叹气。 在这个偏殿里呆着的，不仅仅是卫琳琅自己，还有她的那些随从而来的宫女和小太监，一个个的也都跟着卫琳琅一起在这偏殿里候着，一起等候最终的发落。 “娘娘您别太担心了，太医原先的时候就说康嫔妃她的身体不怎么好，而且她自己也没有注意，想来即便是最后有什么，皇上也不会怪您的。” 那皇后身边伺候着的小婢女看到皇后这么焦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再冲着外面看一看那里的情况，一时之间自己也急得不行。 只是即便是她自己再怎么安慰卫琳琅，他们一个个的都被困在这里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的这个事情却是没有任何改变。不仅仅是卫琳琅的心里焦急，其他的人一个个的心里也急成了一锅粥。 他们有的人已经想到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由得跟着卫琳琅一起担忧地看着外面的情况，等待着外面哪怕是任何一个人给他们说说现如今的状况。 这么一个罪名，若是皇上他有了自己的判断，没有被让他们说的话而改变他自己的想法的话，那还好一些。即便是逃不了处罚，但是那也不至于太重。 但是若是皇上突然像是不认识皇后的为人了一样，认为康嫔妃的情况就是皇后一手造成的的话，那这就完完全全可以给皇后扣上一个想要谋杀皇家子嗣的大罪。若是如此的话…… 那几个想通了这个问题的人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卫琳琅的身上，眸子里面慢慢的都是担忧的神色。 而卫琳琅那边，既然她自己不管怎么问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把外面的情况跟她说一说的话，她自己也并没有继续做这些没有用的东西。 她的目光依旧在看着不远处的方向，一点点的开始涣散起来。 她想起了刚刚事情发生的经过， 却总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那康嫔妃日常在后宫里面炫耀自己的身子的事情，她们一个个的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心照不宣地自动把康嫔妃的行为屏蔽在外。这都已经是她们这一众人约定俗成的事情了，却不知道怎么今日竟然破了戒。 却不知是怎么的，今儿个听到康嫔妃依旧在自己的面前炫耀她的肚子的时候，她却突然忍不住自己心里那一股邪火，呵斥的话冲口而出。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康嫔妃早就已经躺在地上，周围的人一众慌乱了。 “怎么来了中原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学会尊卑之礼么？本宫念在你现如今有孕在身，都已经免了你行礼的必要。但是那规矩毕竟是规矩，即便是行动上可以减免一些，口头上的尊重可以一分都不能少！”卫琳琅瞪了康嫔妃一眼，然后扫了一眼她的肚子，“到底不过是个蒙古的蛮夷罢了，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这要是放在平常的话，那康嫔妃可是不论如何都要跟她顶上几句。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卫琳琅的掌控范围。 而现如今，这个已经不能再掌控局面的人，正在被强行留在这里，等着自己的罪名发落下来。 当她看到太医过来的时候，似乎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但是那太医在诊脉之后流露出来的担心和不赞同，却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在皇后的心上。 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当时的卫琳琅，整个人的脑中都没有任何意识，只是呆呆地看着康嫔妃倒下的地方，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及到她再次有了自己的意识，她就已经到了这偏殿。 “你们不用安慰本宫，本宫的心里自有定夺。” 卫琳琅并没有继续理会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宫女，而是再次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人的反应。 从这场骚乱开始的时候，外面就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那些人有听说了康嫔妃的事情赶过来看情况的，还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凑过来看热闹的。一时之间，这是先前已经没有多少人踏足的宫殿，此时竟然门庭若市。 如此，也不知是不是康嫔妃的福气。 第三百二十五章 姐姐 那外面的人一个个早都已经被那里面的情况给吸引了去，卫琳琅也并没有打算继续从他们的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可是，就在她颓然打算转头的时候，那窗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的身影。 “姐姐。” 窗外的声音让卫琳琅不由得惊了一下，她连忙看向外面的方向，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已经很久没有跟自己联系过的人——淑妃。 看到淑妃出现在自己的窗子前的时候，卫琳琅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后宫里面有一个血亲是这么一件令人庆幸的事情。 见卫琳琅已经注意到自己，卫锦绣立马转头往周围看了一圈，见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慌乱不知所措，并未有往这边投过来任何目光的样子，卫锦绣这才舒了口气。 “我听说了姐姐被留在这里的事情就立马过来了，”卫锦绣凑近卫琳琅站着的窗子，目光之中全部都是严肃之情，“姐姐，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的表情严肃，但是话语之中却多了那么一点点颤抖的意味，让她那伪装起来的镇定荡然无存。 两人现如今虽然有一个窗棂相隔，但是那一字一句只之间表现出来的可不就是她们两个人的情谊么？ 见卫锦绣这么关心自己，卫琳琅的心中不由得一暖。但是现如今的情况并不能让她在两个人的血缘亲情这件事情上多加感慨，还是早一点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对方，这才是她现如今可以做到的最重要的事情。 自己身后站着的都是随着自己的人，而至于卫锦绣那边，是她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故而卫琳琅也没有任何顾忌，直接把所有的事情一次性说了出来。 只是奈何她自己的情绪还没有调整好，说话的时候依旧语无伦次。卫锦绣在这边听得焦急，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去逼迫卫琳琅也没有任何用处，只是在卫琳琅那破碎的语言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所以，这一切其实不过是失误而已。并且，若是依照姐姐说的，姐姐让康嫔妃守尊卑并么有错。” 见卫琳琅点了点头确认她刚刚抓取到的信息没有问题之后，卫锦绣说了几句安抚卫琳琅的话便再次匆匆离开。 当卫锦绣的身影从卫琳琅的眸子里面消失的时候，她这才把自己的身体从窗子边上挪开，等着卫锦绣给她带来其他消息。 从康嫔妃的偏殿离开的卫锦绣站在康嫔妃的宫殿门前，看着那些慌乱的人群，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应该去哪儿找一个可以帮助自己姐姐的人。 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太后那边，自己的姐姐这一次可谓是把他们都得罪了个透彻。 但要是说其他的人那边的话，又没有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一时之间，卫锦绣站在康嫔妃的宫殿门前，眼中不争气地充盈了一些泪水。 而就在她四处张望的时候，看到了就在康嫔妃的宫殿旁边的另一个宫殿——那是庄妃的宫殿。 虽然庄妃的品阶升了，但是庄妃她自己不想离开自己原来住的这个地方，故而也就没有搬去其他的宫殿，还在自己原先的地方住着。 若是说起起来的话，自己的姐姐在庄妃最为为难的时候接济了她，去找她应该不会被拒绝。再说了，根据她的观察，这庄妃也是一个有主意的，去找她应该没错！ 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之后，卫锦绣没有任何犹豫，去了庄妃的宫殿门前敲门。 那边的人对于康嫔妃这边的宫殿里发生的骚乱似乎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似乎是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吵了，他们还把门给关上。 至于卫锦绣过去的时候，还是他们的下人把依旧在休息的庄妃叫了起来，通报并且经过庄妃的同意之后，才恭恭敬敬将卫锦绣请了进去。 “还请妹妹想想法子救救皇后姐姐吧，皇后姐姐她没有做错什么，但是这件事儿落在皇上和皇太后的眼里可不一定了。我就只有皇后姐姐这么一个亲人，我们一直都相依为命，如今又一同来到宫里服侍皇上，若是姐姐就这么被问罪，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一说到皇后被问罪这一点，卫锦绣一下子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看到自己面前那个过来求情的人，庄妃把孩子递给自己身边的婢女，亲自上前去给卫锦绣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姐姐放心，皇后娘娘她再怎么说，也在我危难的时候拉过我一把。这一份恩情，我一直都谨记于心，我一定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保护姐姐的！” 得到了庄妃的应允，卫锦绣这才止住了自己的哭泣，冲着庄妃道谢之后离开了淑妃的宫殿。 离开了庄妃的宫殿之后，卫锦绣实在是找不出另外一个可以救卫琳琅于水火之中的人了，干脆去佛堂里跪下祈福，希望上天开眼，不要让自己的姐姐蒙受不白之冤。 而至于康嫔妃这边，她的宫殿里依旧是一片慌慌张张的情况，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在担心事情的发展的。 若是刚进了康嫔妃的宫殿很只不过是能看到急匆匆的人群，但是一旦走到了更接近康嫔妃的宫殿的地方，那康嫔妃痛呼的声音便不绝于耳。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让听闻者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即便是那生孩子的并不是自己，只是听听这已经哑了嗓子的喊声，就大可以感同身受。 只是即便是康嫔妃的叫声已经这么凄惨了，那屋子里面的人一个个的还在让康嫔妃用力。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依旧没有任何想要出来的迹象。 周围的太医和稳婆们一个个的即便是焦急地头上直冒汗，也没有任何能改变现如今的这个情况的能力，一个个的只能让康嫔挺住。而那不断送过来的催产药和吊住康嫔妃的精神的参片，此时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也只能把那一碗又一碗的黑乎乎的东西倒进康嫔妃的口中，祈祷能够早日脱离这个苦海。 第三百二十六章 生了！ 而另一边，在庄妃应允了卫锦绣要去帮助皇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去收拾自己的仪容，把自己那一身还未曾消去的睡意洗去。 “娘娘您不是要过去看看皇后娘娘的情况么，要不奴婢来帮您梳头吧！” 看刚刚自己主子答应淑妃的样子，应该是对于这件事儿也挺上心的。只是却不知道她今日是怎么想的，竟然在这种事情突然想要自己来给自己收拾了。 不仅仅如此，还不让她们插手帮她一起整理衣物。如此一来，这收拾的动作便不由得慢了许多。 看着自己面前庄妃在慢慢收拾自己的头发的动作，身后伺候的婢女不由得把自己的焦急表现在脸上。不仅仅如此，她还擅自往庄妃的身边站了站，作势就要从庄妃的手上接过她的发丝。 只是庄妃那边此时也不知怎么了，在自己家小婢女把手伸过来的时候立马就把自己身子侧了过去，把自己手上的发丝从小婢女的手中救了出来。 “无妨，你们只需要在一边等着即可。这件事情既然本宫已经答应下来，就不会失约。本宫现如今倒是好奇了，你一个在本宫身边跟着的人，竟然这么长时间了之后还没有看清这后宫里面的事情么？” 这若是其他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婢女们就算了，现如今跟自己说话的这个小婢女怎么说也是从自己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跟着自己了，但是那说出来的话和思维方式却一点都没有跟上自己。 不管是什么事情，如果自己不给她点明的话，她根本就不会理解那其中的深意…… 这边庄妃还在想着，那边那小婢女已经把这个不懂庄妃的心思给发挥到了极致。那口中说出的来的话，俨然就是一个为了皇后可以鞠躬尽瘁的人。 “可是，若是娘娘您不赶紧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的话，那皇后娘娘岂不是要被皇上和皇太后的震怒所波及？到时候，娘娘您还怎么跟淑妃娘娘交代？” 听着那小婢女口口声声质问的语气，庄妃不由得气笑了。 她转头看向那小婢女的方向，目光之中蓦的多了一些冰冷之意。 先前的时候庄妃从来都没有以这种面孔展现给她们过，她们这些在这里伺候的人，只要没有什么大问题，都一概随性惯了。时日长久之后，竟然会觉得庄妃她其实并不是一个有脾气的人。 也正是因为庄妃对待她们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以至于她们几乎都忘了庄妃也是一个主子，也是一个有自己的脾气的人。 庄妃的话刚刚落下，那个在她身边的说话的小婢女立马跪了下去。 她的身体有些颤颤巍巍的，但是那却并不能阻挡她身上流露出来的对于庄妃的惧意。 都说平日里温温和和的人生气气来最容易让人经受不住，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看着面前那面容阴郁的人，这庄妃殿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接二连三跪了下去。 看着她们被自己吓到的样子，庄妃把自己的目光从她们几个人的身上一个个的都扫视过去。及到最后，其实也并没有开口责罚，只是冷冷地把那些重复过不知道即便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本宫现在最后再说一次，你们一个个的都听好了。如果还想要在本宫这里继续呆下去的话，就要好好牢记本宫的话。不仅仅是这一次，还有其他的。本宫没有那个耐心一遍遍地教你们同样的道理，如果你们自己学不会的话，那就请你们自寻去处。” 庄妃的语气虽然并没有变，依旧是那个随随便便的样子。若是不听那话语里的内容的话，倒是像是一个跟自己说知心话的大姐姐。 可是现如今听懂了庄妃话里的意思，在底下跪着的众人一个个的却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只是哆哆嗦嗦趁着庄妃还没有特别生气的时候立马便答应下来，生怕自己慢了一秒，就被庄妃扔了出去。 看到那一众人一个个的都战战兢兢不敢喘一口大气的样子，庄妃颤巍巍打了个哈欠，这才继续开始教育这么一群没有记性的人。 “皇后就是皇后，有家世支撑，就算没有恩宠，也没有人能妄自处置，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这个道理。” 多余的话庄妃也没有说多少，她这殿里的宫女们虽然是没有她自己看的那么明白，但是一个个的也都不是什么傻子。这后宫里面的情况她们其实也都知道如何去定夺，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就这么跟她说出来自己不去救皇后的利害关系。 庄妃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便让自己宫殿里的人该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至于自己的头发问题，也因为自己的心情略微有些烦躁，而交给了刚刚那个似乎是说错话了的婢女。见到自己家主子终于愿意让自己去帮助她收拾了，那小婢女的心里不由得兴奋一番。 虽然自己家主子说的不错，那皇后即便她们这些人不这么饿眼巴巴地赶过去就她，依照她的身份也不会就这么随意地被处置了。 如此想来，那小婢女手上的动作倒是也不再那么颤抖，只是静静地替庄妃整理她的仪容。 待庄妃到达康嫔寝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宫女端出来的一盆又一盆的血水。那里面的红色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让过往的人一个个看去之后不由得便开始担忧里面的人的情况。 庄妃静静的立在那里，听着康嫔一声又一声的哀嚎。在这期间，周围不知到已经走过了多少来去匆匆的人，即便是庄妃先前的时候在他们一个个的眼中是多么的炙手可热，现如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把他们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连个懂得过来搬个椅子的人都没有。庄妃就这么定定地站在那里，即便是她身边身后伺候着的人想要让找个地方让庄妃休息一下，却也被她拦了下来 这样的僵局维持了将近两个时辰，康终于生产。 第三百二十七章 是个死胎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焦急等待，康嫔妃这边的情况终于算得上是稳定下来。 周齐也在接到康嫔妃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往东厂赶去，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告知东厂的那两位主子听。 看到周齐再次出现在书房，温婉立马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齐去了这么长时间，此时回来，怕是带回来的是一些自己一直都肖想着的好消息。如此，温婉看着周齐的目光不由得更加热切了。 只可惜，温婉那急切的目光并没有让周齐把他带来的消息立马说出来。看到周齐脸上的难色，温婉的心中不由得沉了一下。 “康嫔妃已经顺利生产了。” 这么两人对峙了一会儿之后，周齐说出来的也只不过是这么一句话而已。但是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却让温婉一直都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掉回了她自己的胸腔里。 她长长呼了一口气之后便冲着周齐笑了一下，言语之中尽显劫后余生的心态。 “周侍卫你这跟了提督大人这么长时间，竟然还开起玩笑来了。好在本宫的承受能力强，你说要是被本宫给吓出个什么来，可如何是好？行了，这都已经说出来了，就不用再摆着一副哭丧脸，让人看了也心里不喜。” 即便是温婉这么说着，周齐那边却没有见到任何其他的反应。 即便是温婉已经走到他身边，想要多跟他聊聊康嫔妃那边的情况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展开那一直皱着的眉头。 “对了，康嫔妃既然都已经生产了，那她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温婉脸上的笑意因为问起这个问题而不由得更甚，她都已经想到了以后宫里有两个差不多年龄的小孩子的情况。若是这样的话，后宫那冷冰冰的地方也算是添上了一丝人气。 那询问的声音还在周齐的耳边回响，但是他却并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偷偷瞄了一眼那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而神色严峻的牧元尘一眼，周齐干脆一咬牙，咚的一声跪下把情况给倒了出来。 “回禀长公主，是个女儿。” 温婉的脸上流露出欣喜之意，却在下一刻周齐把话继续说完之后，硬生生僵在那里。 “孩子他……孩子因为生产的时间过长，气息不顺，在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随着周齐的话音落下，这屋子里的心，凉的不止一个。 咚的一声，再次抬眼看去，却见温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显然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看那站在温婉身边的牧元尘的身影，怕是刚刚温婉跌坐下来的时候，他有在身边的把椅子给温婉移过去一些。 用眼神示意周齐不用那么担心温婉之后，接收到牧元尘的眼神的周齐这才一副大梦初醒的眼子，点点头继续听从牧元尘的指令回答问题。 “康嫔妃现如今如何了？孩子的事儿是那孩子的命不好，她自己的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牧元尘突然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不由得让周齐有些诧异。可是当他的目光扫到温婉的身上的时候，却没有继续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温婉现如今虽然已经被康嫔妃失去了一个孩子的消息所震惊，但是那并不代表她不想知道康嫔妃的事情。 既然她自己一时之间不能开口问出这个问题，以提督大人对于长公主的照顾，就一定会自己代劳，让长公主的心里有一个念想。 如此，周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把刚刚孩子没有了的悲恸从话语之中压下去。更有甚者，还略微带上了那么一点点侥幸的心理。 “康嫔妃她并无大碍。” 听了周齐这一句话，温婉的情况这才算得上是好了些许。她那刚刚已经有些涣散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周齐脸上，直愣愣等着他把话接着说下去。 接收到温婉的回应的周齐也并没有辜负温婉的期望，一股脑把康嫔妃那边的情况给说了出来。至于什么其他的问题，那当然是怎么好怎么来，务必不能让长公主再继续担心。 只是，也不能说的太假，让长公主觉得自己是在骗她…… “康嫔妃她毕竟生于蒙古，长于蒙古。蒙古那边都善骑射，即便是康嫔妃她来到中原之后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荒废着那些东西，但是以前的时候打下来的底子还在。故而，对于康嫔妃来说，她的身子能承受得住。现如今，身子已无大碍，只是还在休养罢了。” 听了周齐的话，对面的两个人不由得都舒了口气。 这康嫔妃既然无事，那就是最好的答案。 温婉还处于孩子没了的震惊之中一时没有缓过来，牧元尘看去的时候，她的目光依旧呆呆地望向皇宫的方向，其中都是悲恸。 只是…… 却不知道皇后那边怎么样了，虽然康嫔妃在这件事儿上没有什么大碍，可是那孩子毕竟是已经离开。若是有心人想要说上几句，那岂不是百口莫辩？ 至于皇宫这边，康嫔妃的宫殿里在太医把消息说出来之后，外面各方的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这康嫔妃的孩子在后宫里面这段时间夺去了多少人的关注，在场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这么一个备受关注的孩子，及到最后竟然不过是一个死胎罢了。如此重大的打击，让那些期待满满的人都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如此万马齐喑的场面，直到温晟听闻了孩子离开的消息匆匆赶来之后，才有了一定的缓解。 看着那一个个悲戚的面孔和白布下面盖着的孩子，温晟不由得心中抽痛。 这个孩子他给予了那么多的厚望，可是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罢了。他的视线从周围的一群人的身上扫过，那眼神之中全部都是对于这件事情的悲戚。 身后站着的小太监似乎想要上前安慰一番，可是还不等他有所行动，温晟这边已经先一步有了说法。 “去把小公主厚葬了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妾身想看看孩子 孩子都已经没有了，对于温晟来说，他一直以来的期盼也完完全全落了个空。可是不管他有多么不解，多么悔恨，木已成舟，再无改变的可能。 恍恍惚惚走进康嫔妃的宫殿里面，温晟看着床上那依旧处于昏迷之中的康嫔妃，眸中流露出来的全部都是心疼。 便纵是康嫔妃先前在孩子快要生出来的时候一直在忤逆他，但是旧情难却，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 康嫔妃因为生产而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全身都是大汗淋漓的样子。此时的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给康嫔妃擦身，故而她看起来全然失去了平日里的那种风采。 可是即便是如此，温晟也没有觉得她这个样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康嫔妃以前的音容笑貌出现在温晟的面前，鬼使神差地，温晟拉起康嫔妃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边，静静等着她醒来。 周围那些想要上前给康嫔妃收拾一番的人看到温晟这种状态，一个个的也都噤若寒蝉，不敢上前打扰温晟的行动。 好在康嫔妃虽然昏迷过去了，但是她其实并没有昏迷的时间太长。只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床上躺着的人就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眸中的疲惫之色难以掩饰，但是掩藏于她眼底的欣喜之意却也让众人无法忽视。 “孩……孩子呢？妾身想看看孩子。” 康嫔妃的声音很是虚弱，若非伺候在她身边的人，怕是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只是，即便是这么轻微虚弱的声音，那候在康嫔妃身边的温晟也完完全全听了个明白。 他的脸色在听到康嫔妃的话之后就已经变得不是那么自在，康嫔妃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跟在温晟身边伺候了那么长时间的人，在温晟变脸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就不由得一凉。 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康嫔妃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温晟给重新按到了床上。她的口中胡乱地喊着孩子的话语，却是让周围的一众人都忍不住别过了头。 最终，还是温晟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告诉她实情。 “孩子，离开了……” 温晟的话音也并不大，但是那并不影响康嫔妃把它听了个实在。 那几个字在康嫔妃的脑海之中久久回荡，康嫔妃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身体却在下一刻剧烈挣扎起来。 “皇上不要骗我，孩子怎么可能离开？……我要见我的孩子，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伴随着她剧烈挣扎的身体的，还有这字字锥心的言语。 可是她康嫔妃刚刚才在生产的过程之中耗干了自己的力气，此时即便是想要挣扎一番，到最后其实也不过是在温晟的手下动了动而已。 几番挣扎之后，康嫔妃似乎也已经发现了，自己周围的人其实都没有骗自己。自己的孩子，确确实实已经不再自己的身边了。 而且，自己很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或许是康嫔妃她真的挣扎地累了，这才在温晟的安抚下安稳下来。可是，即便是她自己的心里已经接受了孩子已经离开的这个事实，却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了那个自己的孩子离开的罪魁祸首。 “皇上……” 康嫔妃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是鉴于她现如今的状态并不好，温晟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而是静静等着她把她心里的话说完。 见温晟并没有放弃自己，而且他的目光之中再次流露出来了一丝关切之意，康嫔妃勾了勾嘴角，转而看向门口的方向。 为了不让她受风吹，这门一直都紧闭着，但是康嫔妃她有一个感觉——那个罪魁祸首卫琳琅一定在自己的宫殿里！ “还望皇上不要徇私枉法，定要让那个把妾身害成这样的人给予一定的惩戒！” 这个害人的人是谁，虽然康嫔妃没有明说，但是又有那一个人不明白她说的是谁呢？那跟这件事情直接相连的皇后可不就是在偏殿里等着他们的么？ 见温晟有些犹豫，康嫔妃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了，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叫嚷起来。如此架势，大有不把皇后处置了便誓死不休的状况。 只是这皇后可是说处置就可以处置的？即便是温晟他自己也心疼康嫔妃的遭遇，但是那皇后毕竟是皇后，若是这么随随便便因为这么一个事情就处置了，岂不是让他无法向众人交代？ 就在温晟两难的时候，外面的人通报说庄妃求见。 温晟挥挥手让庄妃进来之后，庄妃便隔了个珠帘跪在了与康嫔妃的床隔了一小段距离的地方。 “参见皇上，”庄妃说了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其他的停顿，直接把自己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今日之事便纵是确实是有责任，但是那也是情有可原。” 庄妃抬头，隔着珠帘死死盯着康嫔妃的方向。 “先前，太医时常叮嘱康嫔妃要她多运动，否则容易难产。此次的情况，实属康嫔妃自己没有听从太医的嘱咐，难产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这所有的一切，其实说起来应该是康嫔妃她自己责任，倘若皇上因为这么一件事儿处置了皇后娘娘，怕是不能服众。” 这么说着，庄妃盯着康嫔妃的目光没有任何退缩，就那么直勾勾看了过去。 那温晟本身就在皇后的这件事儿上纠结难办，如此出现了庄妃过来给皇后情愿，不由得心中松动了些许。 许是察觉到了温晟的态度的变化，康嫔妃心中的嫉妒之意油然而生，冲着温晟哀求的意味更重了。 “皇上……” 看了看自己身边依旧虚弱着的康嫔妃，温晟又回头看了一下那直直跪在珠帘外面，态度强硬的庄妃，一时之间更加犯难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那些刚刚开了殿门之后便在门口窥探的一种后宫女子们也纷纷看清了现如今的情况，一个个的都连忙进来跪在庄妃身后一起给皇后求情。 笑话，这康嫔妃的孩子一死，那后宫里面除了皇后，可不就是庄妃的位置最高了么？现如今这两人大有要合作的架势，她们这些小虾米也得先一步站好队才行。 第三百二十九章 是她自找的 见到这么一群人都已经在为了皇后求情，温晟此时也不再去管康嫔妃那边的情况了。 先前的时候即便是他自己的心里知道如若因为这么一个事情而给皇后定罪的话，怕是会让众人不服气，但那时候毕竟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心里想想罢了，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 那个时候，在温晟的心里，还是康嫔妃更加重要一些。 可是现如今白鹅这些请愿的人一个个的都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才让他不得不立即去直视这个问题。如果自己真的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而惩罚了皇后的话，怕是自己身边的人都会觉得自己昏庸无能。 这么一个大威胁摆在面前，让温晟怎么能不把自己的小心思收起来，仔仔细细考虑这里面的问题呢？ “无妨，朕并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皇后虽然在这件事儿上也有一定的不好之处。但是她确确实实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朕既然身为皇上，自然会给她一个公正的答案。” 把康嫔妃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捋下去，温晟这才起身冲着身后一直装作一个透明人的小太监说道：“这样，皇后虽然没有什么大错，但是吓到了康嫔妃却也是事实。就罚皇后半年俸禄，你去通知下去。” 这么一来，康嫔妃那边自然而然不愿意。可是不管她有多么的拒绝这个答案，皇上一言九鼎。话在已经说出来了，而且还有那么一群人在一起看着，即便是她心中不服气，此时也不能做出任何改变。 就这样，皇后的事情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揭了过去。 可是康嫔妃这边既然已经无法在皇后的身上撒气，自然而然就把自己的矛头对准了那依旧在地上对着的庄妃身上。 她恶狠狠地盯着那地上跪着的人，不由得冷哼一声，拉扯住那站在自己面前的皇上说道：“妾身承认皇后其实只不过是想要让妾身遵守利益罢了，但是庄妃她可就不一样了。她一直都在预谋，步步为营，这才让妾身有了现如今的下场！” 康嫔妃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嗓子撕裂之后的破音之语传到几人耳中，不由得让面前的几个人惊了一下。 要不是因为现如今皇上还在看着，怕是那大殿里的人一个个早就已经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免受荼毒了。 康嫔妃的话自然而然也让温晟皱起了眉头，他对于康嫔妃的话也有一定信任。即便是他自己也不喜欢康嫔妃就这么嘶吼尖叫的表达方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在康嫔妃说出庄妃步步为营要害她的时候，温晟还是第一时间便相信了。 他的目光之中全部都是对于庄妃的怀疑，转而看向那个依旧跪在珠帘外的人。 只是，虽然温晟的心里对于庄妃是怀疑的，但是他的话语里面一点一滴还是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情绪表露。 “方才康嫔妃说的话，想来爱妃也听到了，不知道爱妃对此有何解释？” 即便是这样一个看似是正常问话的情况，也让那珠帘外的庄妃察觉到了温晟对于康嫔妃袒护的意图。 若初寻常人听说了有人有预谋要害人的话，难道不应该先问问那个发话的人对方是怎么算计她的么？而像温晟这么直直过来质疑那个被点名的人的，也只能说自己在温晟的心里地位实在是不够那个磨人的小妖精高吧…… 庄妃在自己的心里叹了口气之后，不管自己面前的人已经对她有所不满，只是把刚刚明明应该是温晟问出来的话冲着康嫔妃的方向问了出来。 “康嫔妃您口口声声说本宫算计你，那你倒是说说，本宫怎么个算计了？若是您不说的话，本宫这边还真真是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庄妃的话说的堂堂正正，一字一句之中，没有任何虚心的样子。 也正是听了庄妃的话，温晟才猛地顿悟——他自己刚刚说的话，怕是已经在庄妃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温晟想要前去给庄妃解释一番，自己却被康嫔妃拽着没有任何移动的可能。 “那爱妃不如说说，庄妃她是怎么设计你了？” 被康嫔妃拽着，他也怕伤了康嫔妃，一时之间只能先问问康嫔妃这边的情况。只是这周围凡是听见温晟的话的人都已经听出来了，温晟对于康嫔妃的耐心几乎已经耗尽。 “妾身怀有身孕的时候，是庄妃她一直都给妾身送来饭菜，妾身越吃越多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见温晟似乎已经对于自己有了那么几分不耐烦的样子，康嫔妃自己也立蔫了许多。 抓着温晟的手不由得送了些许，让温晟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手从康嫔妃的手上抽了出来。 那随着后宫里面的众人一起过来的，不仅仅是有站在庄妃身边的人。皇太后派来的自己身边的婢女也跟了进来。眼看着康嫔妃在皇上面前已经越来越不讨好，她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焦急万分。 现如今看到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把庄妃打压一下，立马便凑上前去也跪了下来给康嫔妃作证。 “康嫔妃说的话句句属实，庄妃给康嫔妃送饭菜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皇上您问问便知分晓。” 这都又有一个人这么说了，而且还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即便温晟自己也不想在庄妃送饭菜的事情上多做什么文章，此时也不得不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叹了口气让庄妃自己解释。 在听到康嫔妃说出饭菜的事情的时候，庄妃在众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笑了一下。 只是那笑容即便是让众人看到了，也只是觉得她只是觉得康嫔妃这个理由找的可笑，而不是什么计谋得逞的笑意。 冲着温晟行了一礼，庄妃不紧不慢把那些给自己开脱的话说了出来。 “康嫔妃说的不错，妾身确实是给康嫔妃送过饭菜。” 听了庄妃的话，康嫔妃那边的人似乎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就想要开口骂上几句。只是她们的意图被温晟看到了，不由分说便让她们一个个的住嘴。 “只是妾身只送过三次饭食，也是觉得都是滋补品，康嫔妃吃了对胎儿好，这才送来让康嫔妃食用。况且，这饭菜不仅送了康嫔妃，长公主那边妾身也送过。太医当初也验证了没有问题，要不然的话，怕是康嫔妃她根本不敢把那些饭菜吃下去。及到后来，那可是康嫔妃耽于美食，自己向小厨房讨要的。” 第三百三十章 多谢皇上 庄妃这话说出来之后，大殿里面的人一个个的都静默了。 即便是那刚刚开盛气凌人似乎要把庄妃千刀万剐的两个人，此时也不由得噤了声。 庄妃说的不错，尤其是那最后一句，简直就是戳到了康嫔妃的心窝里。 康嫔妃怀孕的时候甚是挑食，这几乎都是后宫里没给人都知道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其他的人去说些什么。 不仅仅是后宫里的人一天天的经常见到康嫔妃挑食的场景，那御膳房可是铁证。即便是康嫔妃想说自己不挑，也没有这个能耐。 而且…… 这个事情，温晟自己也知道。 就在众人依旧在为了这件事情而僵持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淑妃求见的请求之声。 “进来。” 听到温晟的声音，外面的人也没有任何犹豫，带着自己身后的人就走进了大殿里面。 见到淑妃身后带着的人的时候，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的不由得惊了一下。 那可不就是御膳房的大厨么？ 一开始的时候，那几个人看到御膳房的大厨竟然也来到这里凑热闹，不由得惊了一下。只是在下一刻看到淑妃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数目。 毕竟皇后也是淑妃的姐姐，即便是她们两人在这后宫里面看起来似乎不经常联系，但是有那么一个血缘关系放在那里，及到这种时候也不会袖手旁观。 如此看来，庄妃怕不是也是淑妃找过来的…… 在众人还在为了自己现如今在康嫔妃的宫殿里面看到御膳房的大厨而感到惊奇的时候，那大厨已经跪下来向温晟回禀问题了。 “回皇上，康嫔妃确实是对于饭菜多有挑剔。自从康嫔妃吃过庄妃娘娘小厨房里的饭菜之后，便一直都觉得奴才的技术不好，再也没有传过御膳房的菜。” 听了那御膳房的人的话，便没有继续去理会康嫔妃那边的情况。 他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康嫔妃自从怀了孕之后，这在吃上他还没有见识到什么问题，但是到了运动上面，他自己可是深有体会。 先前他可不是没有去康嫔妃那边找过她，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出去到御花园走走。可是自己那么去找她，到最后得到的是什么，还不是她说自己累，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出去么？ 如此，温晟心里对于康嫔妃那一点点残存的心疼之意也被她消磨殆尽，再也没有任何继续留在这里听康嫔妃哭嚎的心思了。 “爱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记得若是有什么不适的话，去找太医解决。” 如此说完，温晟便起身往外走去。 康嫔妃又怎么会允许温晟就这么离自己而去了呢？对于他来说，如果自己没有了温晟的保护，那岂不是就等于在这后宫里面没了地位？ 意识到这一点的康嫔妃立马伸手想要抓住温晟那即将离开自己面前的手，只奈何，并没有成功。 眼看着温晟已经逐步往珠帘外走去，康嫔妃不顾自己的那依旧哑着的嗓子，尽力哭嚎起来。 “皇上！皇上您不能就这么丢下妾身，妾身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皇上您要为妾身主持公道啊！” 只可惜，不管那康嫔妃再怎么凄惨哀嚎，对于温晟来说，都已经是过眼云烟，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听进去的理由了。 走到庄妃身边的时候，温晟垂眸看了一眼那依旧恭恭敬敬跪着的庄妃，弯腰俯身亲自把她给扶了起来。 不仅仅如此，温晟的脸上还难得的露出了笑意。 那，后宫的女人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了的笑意。 “多谢皇上。” 即便是自己亲自被皇上给扶了起来，庄妃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儿而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似乎对于她来说，这皇上这么把自己扶了起来，只不过是一个礼节而已。 看到庄妃对于自己的那冷淡的态度，温晟的心里不由得失落了些许。方才因为康嫔妃的那些胡言乱语而就这么擅自质问庄妃的情况不由得在温晟的面前拂过，如此，也怨不得庄妃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 叹了口气之后，温晟也并没有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庄妃的身上，而是扫视一周周围的状况之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恭送皇上。” 这对于皇上的敬意不绝于耳，虽然温晟已经离开了这个屋子，但是他对于这里面的人所留下的影响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直到温晟的人已经完完全全离开了康嫔妃的宫殿的范围，这边的人才陆陆续续从地上起来。只是那相互之间看着的眼神已经变了，尤其是看向众人前面站着的庄妃的神情，早就已经恨不得立马上前添上几口。 温晟刚刚对于庄妃的那一番举动，无非就是在为庄妃在这后宫里面奠定地位。对于这些后宫里的人来说，庄妃坐在那么高的一个位置上，似乎对于她们都没有任何威胁，再说了，当初那个让温晟雨露均沾的建议，还是从庄妃这边传出来的。 如此一来，她们一个个的对于庄妃坐稳了后宫二把手的位置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妒忌的情绪，只是有无限的敬重。 至于那一两个看不惯的，在这后宫这么多人之中，其实都不过是砂砾罢了，又有谁会去注意呢？ 而那剩下的对于庄妃敬重的人，现如今正看着庄妃离开的身影，小声商议着怎么去巴结一下庄妃呢！ 至于皇后那边，在温晟已经把对于皇后的处置说出来之后，淑妃就立马去把皇后接走，在众人依旧围在康嫔妃的宫殿里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就已经回到了皇后的宫殿。 庄妃后来受宠的事情，自然而然也立马便传到了皇后这边。 两姐妹听着庄妃现如今的地位，心中不由得五味具杂。 皇后的脸上虽然依旧平静，但是那内心身处却并没有任何愿意把就这么让庄妃坐到了自己下面的那个位置上的心思。 可是不管她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一次确实是庄妃给她解了围，这个恩情她自不能忘怀。故而，即便是她的心里有所不甘，却也只不过是在心里罢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给自己贴金 但是这世上有一句话说得好，所谓之心有灵犀一点通，淑妃和皇后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父亲所生出来的亲姐妹。对于自己姐姐的心里想法，她自己还是有一些察觉的。 对于淑妃来说，自己跟着皇后在家里的时候已经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皇后的一言一行是什么意思，她都在心里有了那么一个大差不差的定论。 而现如今的皇后虽然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让那些同样听到了庄妃受宠的宫女们看到她身为一个皇后和一个被救的人的欣喜，可是那眸子深处的不甘可是没有躲过淑妃的眼睛。 “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想和姐姐单独谈谈。姐姐刚刚在康嫔妃那边受到了惊吓，需要休息，没有吩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听着淑妃这么自然而然地命令自己宫殿里的人，皇后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样子。在领头的宫女看过来的时候，她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们随着淑妃的命令行事。 毕竟，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淑妃弄得这么神秘，是为了什么事情。 见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已经退下，淑妃这才转身面向皇后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似乎知道把她们一个个的都屏蔽开来，真真的是有什么很是严肃的事情要和皇后一起商议一样。 看到淑妃的架势，皇后自己也不由得坐直了些许。 “怎么了？” 见淑妃实在是太长时间没有说话，皇后也不想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就这么僵持在这里，不由得自己便先开了口。 听到皇后的话，淑妃似乎大梦初醒一般，惊了一下之后抬头看向皇后的方向。 “姐姐……” 这称呼先前的时候皇后不是没有在淑妃的口中听到过，可是这一次，她原本还因为紧张而随意相互把玩的手指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个声音……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过了。 皇后抬头看向淑妃的方向，眸中透露出来的都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可不就是先前她们两个还在自己的府邸的时候相互称呼才会有的语调么，淑妃在这么一个劫后余生的时刻突然变换了语调，让皇后眸中蓦然便有了些许湿意。 她动了动嘴角，却像是失声了一样，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及到最后，还是淑妃继续说了下去，这才让这大殿里面不至于归于死寂。 “姐姐，不管怎么说，您永远都是皇后，永远都是皇上的正妻，永远都是这后宫的主人。这个称呼上所代表的权利和地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动摇的。姐姐又何必在那些事情上担心过多呢？父亲在家里也时常挂念着姐姐，想着姐姐会不会太过操劳呢。” 这么轻轻的几句话，生生把皇后那依旧在眸中酝酿的泪水给逼了出来。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泪水已经忍不住了的时候，那些咸咸的液体已经到了脸颊的位置。不想要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失态，皇后立马开始在自己身边翻找，想要找出来一个帕子擦擦眼泪。 却不料，正是在需要的时候，那些帕子就像是专门跟她作对一样，便纵是她已经尽力了，却依旧找不到它们的身影。 忽然间，一种冰凉的触感在皇后的脸颊上出现，抬眸，却是自己拿着帕子的妹妹，已经把她的丝绸帕子轻轻点在了皇后的脸上。流出来的泪水被淑妃的帕子所吸收，两人就这么对视了须臾，皇后这才想起来慌乱地把对方手上的帕子给接到自己手中。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父亲那边的情况的。” 如此这般，皇后和淑妃两个人在一起又说了不少家里的情况，弄得她们两个人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好不热闹。 但是毕竟她们两个人今儿已经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受到了那么严重的惊吓，一时之间还真的说不了太长时间。还没有过多久，就一个个的坚持不住各自回去歇下了。 皇后和淑妃在那边说着体己话，温婉和牧元尘两人则是在自己府邸的书房里听周齐说着宫里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情。 听到康嫔妃拿着庄妃给她送饭的事情说事儿的时候，温婉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可是下一句，又听到庄妃拿着康嫔妃自己做出来的傻事儿顶了回去，不由得觉得心中十分解气，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这要是本宫能有这等能耐，还有那些宵小折腾的余地？” 温婉一边想着庄妃的手段，一边幻想着自己若是有了这种能耐，该如何给温晟铺上一条完美的道路去让他好好走下去。 看到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面的温婉，牧元尘不由得笑了一下。 周齐在一边也是听到了温婉的话，只是他身为一个下属，还真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去说主子怎么着，即便是心中想笑，也只能憋着。 “长公主可是不要小看了庄妃这么有能耐的原因，她毕竟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人。”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很不服气地转身看向皇宫的方向。那窗子外面的景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可是现如今看出去的时候却是那么顺眼。 见温婉并没有对于自己话做出任何回应，牧元尘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庄妃在温婉面前是越来越有地位了，他这么一个天天在温婉面前鞠躬尽瘁的人，现如今已经觉得自己的地位似乎都已经受到了庄妃的威胁，已经不是那个温婉最需要的人了。 如此一想，牧元尘就不由得联想到温婉以后已经不把他当回事儿的场景，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一疼，立马转身走到窗子边把窗子关上，转而直勾勾看着温婉的眼睛。 “长公主莫要忽视了一件事情的根本。即便是庄妃这么聪慧，到最后还不是本官手下的一枚棋子？若是长公主觉得有才的话，难道不应该是本官这么一个棋子的主人才是最有才的？” 听到牧元尘那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语，温婉冷哼一声转而并不再去看牧元尘的方向。她哼的时候语调并不是冰冷的，而是那种带着一些开玩笑的不屑。 不仅仅如此，温婉还冲着周齐耸了耸肩，想要在周齐这边找一些认同。 第三百三十二章 习以为常 只可惜，即便是周齐也觉得牧元尘这段时间里实在是变得太过于不像原来的他了，他也不能就这么去了长公主的阵营，把自己的主子给卖了。 故而，在温婉转向他的方向去寻找认同感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自己对于牧元尘最近这一段时间的表现的诧异之情表露在面上，而是冲着温婉歉意地笑了笑，坚定地站在了自己的主子的阵营里面。 见周齐也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边，温婉不由得觉得无趣，也并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多加说些什么。她看了看这两个站在同一阵营里面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之后紧接着就把话题给扯到了其他方向。 而至于宫里的情况，康嫔妃就那么看着温晟在她的面前给了庄妃足够的面子，让她这么一个卧病在床的人好不嫉妒。 可是即便是她心中很是不甘，那也无法改变她现如今身上没有任何里力气。不要说什么起来跟庄妃理论理论了，即便是她起身去吧皇上拦住，好好在皇上面前重新改变一下自己的印象，她都做不到。 颓废地躺在病床上，康嫔妃的脑子里面都是刚刚那些人离开的时候留在她耳边的话。 什么自己比不过庄妃…… 什么她自己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嫔妃罢了，还想要去污蔑庄妃一个妃子，实在是可笑…… 如此种种话语，在那个刚刚生产完还没有从新恢复过来的人的耳中久久回荡。如此言论，让她这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如何心甘？ 身边伺候着的丫头婆子们一个个的都噤若寒蝉，生怕自己现如今有了什么让康嫔妃不喜的举动从而受到牵连。即便是那平日里和康嫔妃关系还不错的贴身侍女，此时也只敢站在一旁等候康嫔妃的发令。 “水。” 在众人一同的静默之下，康嫔妃总算是把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她歪头看着那个同样跟一众人一样低着头的贴身侍女，面无表情地冷冷说了一声。 这种事情即便是康嫔妃没有指明，那也是那个贴身侍女的事情。更何况，现如今康嫔妃的目光可不就在死死盯着那个侍女么？ 在听到康嫔妃的号令的时候，那个侍女的心中就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如此看来，怕是自己这边已经逃不过来自康嫔妃的一阵怒意了…… 说是想喝水，可不就是想要找一个发泄口么？ 以前，康嫔妃做的这种事情可是不少。 冲着康嫔妃行了一礼之后，那个贴身婢女便转身去给康嫔妃倒水。只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脸上却流露出来一丝苦笑。但是那笑意转瞬即逝，并没有让身后依旧躺着的康嫔妃有所察觉。 “娘娘。” 恭恭敬敬把自己手上刚刚倒出来试好温度的茶水放到康嫔妃手边，等着她去伸手把杯子接过去。 康嫔妃歪头看了一眼那婢女的方向，面无表情地接过水尝了一口，却在下一秒把杯子连带着里面没有喝完的水砸在了婢女的身上。 茶水淋淋漓漓地从那小侍女的身上留下，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层暗色的痕迹。 可即便是那小侍女已经一身狼狈相，却也并没有任何对于康嫔妃的不满，只是跪下来认认真真承认错误。不仅仅如此，她还一边嘴上说着，一边弯腰把地上杯子的碎片捡起来。 “奴婢知错。” 看到那小婢女那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真心想要悔过的意思，康嫔妃的心中不由得也更加气愤了。 “你……！” 还不等她把接下来的话给说出来，另一个声音突然闯入，打破了康嫔妃那即将彻底爆发的怒意。 “娘娘就这么颓废下去怕是不好吧，皇太后那边生怕娘娘这边受到的打击太大，让老身前来陪着娘娘说道说道。” 顺着那说话的声音望去，可不就是那个一直跟在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么？ 屋子里因为康嫔妃刚刚摔茶杯的行为而跪了一地的人转而冲着那老嬷嬷见了个礼，一个个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暗喜。 毕竟，若是让她们自己在这里承受的话，还真的说不定根本承受不住康嫔妃的这么一番怒意。 “皇太后那边还好么？” 康嫔妃一边例行问候，一边挥挥手让那几个倒霉的宫女先行下去。 看到康嫔妃的动作，那剩下的人几乎像是得到了一个救命的特赦符一样，立马便行礼告退。 不过须臾，这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那个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和康嫔妃两个人。 “皇太后已经知道这边的消息了，虽说心痛，但是并没有像娘娘这般因着这么一件小事儿而颓废下去。娘娘可知，娘娘的孩子的这件事情，皇太后在她身上投进去的感情不比娘娘少。” 听了这话，康嫔妃不说话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嬷嬷说的事情，皇太后从她怀孕的最初就一直在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筹谋。若是说起来的话，还真真是称得上为了她和她的孩子而付出良多。 见康嫔妃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那老嬷嬷也并没有继续让她在这种情况之下多颓废那么个一时半会儿，而是把皇太后那边吩咐她带过来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至于那康嫔妃能不能相通里头的问题，这就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管得了的了。 “皇太后说了，孩子的事情很是痛心，但是现如今不能把注意力放在已经没了的孩子身上。娘娘需要好生休养，把自己的身子休养回来，好好想想怎没对付庄妃。不仅仅如此，淑妃和皇后那边也不能落下，她们两人现如今已经有了站在一起的意思，必然要把她们一起打压下去！” 听了这老嬷嬷如此毫不遮拦的话语，康嫔妃先是在听到不让她缅怀筹集的孩子的时候，心中有些不喜。但是到了后来，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儿事儿。 如此，刚刚还在颓废的人，现如今斗志已经回来了。 “麻烦嬷嬷回去之后帮忙给皇太后说一下，就说本宫这边已经知道了，必然不会让皇太后失望！” 第三百三十三章 韬光养晦 那边还在想着怎么把这宫里几个有头有脸的人都给打压一番，这一边庄妃就已经过上了自己先前的生活。 康嫔妃的事情就像是不经意间听到的一个无所谓的消息一样，经过了，也并没有其他什么值得她多加关注的。 不论是福是祸，该来的都已经来了，接下来她需要做的只不过是继续过好自己的生活而已。 “来，看看这鱼儿怎么样，好看么？” 此时的庄妃正抱着小公主在御花园里面转悠，那池子里面的鱼儿不时摆来摆去，倒是让那小公主禁不住笑了起来。 她那小小的手从襁褓里伸出来，指了指金鱼的方向，眸中的笑意毫不掩饰。 看到小公主确实是对于这鱼儿很是感兴趣，庄妃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小公主的笑意而柔软下来。她看着鱼儿游动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温暖许多。 要是这生活能一直都这么平静随意，可不就是做梦都能笑醒么？ 而庄妃的贴身侍女，在上一次被庄妃教育了一顿之后，便不再随随便便开口询问了。至于现如今，即便是她的心里对于庄妃这么一种情况有着无限的好奇，好奇她为何不趁着皇上现如今宠幸她，做一些可以让她更好的事情。 但是上一次自己被教育的实在是太惨了，已经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这一次，说什么她自己都不愿意上赶着被教育。 故而，即便是她满腹疑问，也只能看着庄妃在自己面前怡然自得地哄着孩子，其余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庄妃自然也看到了这几日自己婢女脸上无时无刻不在的疑惑，见她似乎是因为自己前几天教育了她一顿，而并不敢说出来，不由得心中暗暗笑了一下。 不管说不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怕是这小孩子都不怎么能跟得上。 可是如果这孩子真的问出来了，她还是愿意继续跟她解释一番的。如此想着，庄妃手上逗小公主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两人看着那池子里的鱼儿，母女相处很是融洽，羡煞旁人。 而至于皇后那边，自从淑妃又帮了她一次之后，她与淑妃之间的关系可谓是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相互之间的往来也多了。 “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本宫算是看透了这宫里的人。一个个的，表面上对着你笑得开怀，其实内心没有一个不想对方死无全尸！” 这大殿里现如今不过是皇后和淑妃两个人而已。 其实若是说起来，这么一番掏心掏肺的话应该自己一个人压在心里。但是皇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想到找一个人一起说说，但其他人的目的都没有那么单纯。想来想去，还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比较好。 淑妃自己也没有想到皇后拉着她过去会是为了说这么一番话，毕竟她自己对于皇后的目的其实也不单纯不是么？ 但是往后一想，倒是立马就理解了。 这宫里，似乎除了自己，便没有其他可以说话的人。 笑着冲皇后应了一下，淑妃也并没有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掩藏起来，而是把接着皇后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毕竟是亲人，即便是以后这些话有可能会放在自己的身上，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被其他人暗算的好。 “姐姐您可算是发现了，先前的时候其实一直都是这样。但是毕竟先前她们一个个的都没有什么表露，姐姐还有皇后这个位置傍身，妹妹也就没说什么。今日既然姐姐说起来了，那妹妹就不再隐瞒——这后宫里面的人，一直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至于那什么和平友爱，都是不存在的！” 淑妃的话说出来的时候，皇后的身体不由得震了一下。 她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其实不过是感慨而已，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依旧并没有完全死心。故而， 在自己的妹妹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不由得心中惊了一下。 看到皇后的表情，淑妃就知道她其实并没有下定决心要真的冷眼看待这后宫里面的事情，这才悠悠然把自己在后宫里面经历的事情挑了几件给皇后说出来。 不仅仅如此，因为先前她也知道不少其他事情，能说的，她也都说了。 听完了康嫔妃的话之后，皇后不由得更加惊讶了。她没有想到淑妃在宫里还有这么一番经历，实在是让她不由得觉得自己对于淑妃的关心可能是太少。 看着淑妃那凝重的眸子，皇后的表情也从一个倾诉者变成了一个认认真真打算和自己的妹妹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的人。 两姐妹毕竟先前的时候在家里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相互之间也容易沟通。故而，当皇后流露出这么一个意思的时候，淑妃立马笑了起来。 “其实姐姐也不必这么紧张，这个时候正是庄妃在皇上那里得宠的时候，这后宫里的人的注意力差不多都放在庄妃身上。而姐姐您刚刚才失去了些许威严，她们即便是想要继续对付姐姐，恐怕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必要。” 淑妃说话的时候嘴角带了一丝笑意，那温暖的笑意里面没有夹杂任何讨好的成分，真真就是两个姐妹坐在一起聊天而已。 那笑容中的暖意皇后实在是太长时间都没有看到过，故而在它就这么出现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由得被感染了。 一时之间，先前被她自己挑起来的那种完完全全就是阴郁的氛围消失了。 “妹妹说的不错，确实是姐姐一时之间着急了。这刚刚看清人心，不免有些急躁。”她抬眸冲着淑妃的方向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不知妹妹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先前妹妹精力了那么多，怕是也已经有了不少经验了吧。” 皇后这话有些套话的嫌疑，但是淑妃却并不介意把自己知道的法子告诉自己的姐姐。 两个人既然是姐妹，就应该遵从她们当初一起入宫的初心——相互扶持着一起走下去。 “韬光养晦。” 第三百三十四章 哀家助你 因为难产的事情，温晟给康嫔妃送了不少补品，皇太后也送过来了不少珍稀的药材。康嫔开始不断的恢复身体，只盼望自己能赶紧侍寝，再怀身孕，压过庄妃。 再加上，因为这一个两个对待自己的态度上的照顾，让康嫔妃更是觉得自己东山再起不是无望。 看着那些一天天的都在自己的面前经过的人脸，康嫔妃笑了笑之后继续在心里计划着。至于她以后应该怎么去把自己没有位提高上去，现如今，她可是一点都没有任何觉得不可的地方。 再加上，康嫔妃这段时间的准备虽然谁都没有说，表面上看起来确确实实不过是在休养自己的身体罢了。 可是她毕竟是皇太后那边的人，故而在她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断定的时候，她立马就把自己的计划给皇太后说了。比仅仅是说说而已，每日的成绩什么的，也特意派了人去给皇太后说说听。 一来是让皇太后听听笑话放松放松，二来，也可以让皇太后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努力做好这里面的一切，省的她又觉得自己正在在宫里无所事事，倒是白白让自己蒙受不白之冤。 看到康嫔妃对于这件事儿这么上心的样子， 皇太后那边也给了她不少好脸色。 这么一颗几乎算得上是已经废了的棋子突然又重新真作品起来，要谁不想继续榨干其中的利用价值呢？ 这后宫里面一时之间就只能这么着了，皇太后不免就想起了东厂里的那两个人。 “去把德源叫来，对长公主那边就说她这么长时间都未曾进宫，哀家甚是想念。” 传话的人领了旨意之后就下去了，留下皇太后自己在这边想着东厂里的那几个人应该怎么整顿一下。 看着那个见到自己以后明显就没有什么底气的德源，皇太后不由得自己的心里就有了年挨饿一丝丝的不悦之感。 再怎么说也是在自己身边的呆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怎么到别人的底盘上去了那么几天，就突然这么把自己给藏起来了呢？ “德源，你看着哀家。” 皇太后的命令让德源小心翼翼抬起自己自己的眸子，看着那个坐在上位的女人。不管她们这几个棋子有什么变化，那个女人似乎一直都是那么淡然自若地坐在那里，就好像这个世上的纷争并不能被她看入眼中。 但是谁又会想到，那其中最大挑起纷争的人，其实就是那个上位者呢？ 见到德源可算是敢于抬头看自己了，皇太后这才开始跟她说话。 “长公主和牧元尘他们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你在东厂呆了那么长时间，有什么什么收获？” 德源的心里最怕皇太后问起自己这个问题，但是自己在皇太后这边似乎除了这个问题之外根本拿不出其他的东西。故而，即便是自己在东厂那边什么都没有做出来，也只好硬着头皮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她抬头看着发问的皇太后，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把话给说了出来。 “皇太后，长公主和提督大人他们两个人现如今日日都在一处，每天几乎都形影不离。一时之间，德源还未找到一个好的下手的空隙。” 德源的话让皇太后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德源并没有做出来什么成绩，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德源给出来的理由实在是让她有些无奈，又不能因为这么一个理由去责罚她。 不得不说德源确实是很会找理由，毕竟温婉虽然算不上什么，但是那牧元尘可是不能小觑。即便是自己跟他交锋，也要小心翼翼，更莫说德源这么一个手中没有实权的人了。 “行了，哀家不在这件事情上责罚你。但是德源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如果你自己都不能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的话，怕是到最后也不能让哀家满意。你别忘了，你一开始在为哀家办事儿的时候就已经败北过，这件事儿上，哀家不希望你还是狼狈而归。” 至于那先前的事情，自然而然是指原先派她去勾引小皇帝的事情。只可惜她并没有做好，不仅仅如此，还把自己的身份降了一个档次。 德源自知自己这个后不应该说任何辩解的话，故而也并没有开口，只是听着皇太后训话。及到她已经把所有的话说完了，这才轻轻问了一句。 “皇太后莫非有了计划？” 若是原先的时候，皇太后是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就给自己一个好眼色的。故而这一次很可能是皇太后她要亲自出手，如此才能解释她的情绪。 斜觑了德源一眼，皇太后并没有否认她的话。 德源的眸中多了那么一丝丝的亮意，也就是在这么一点希翼的眼神之中，皇太后把自己对于德源的扶持计划给说了出来。 “这一次，哀家给你一个机会。至于其时间地点以及方法，需要你自己去知道。这件事儿哀家本身就没有打算做的多么隐秘，故而若是你细心看一下，定能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听到皇太后亲口确认她打算要帮自己的事情，德源这才笑了起来。 这一仗，既然有了皇太后的支持，怕是就不会像以前的时候那样，只能败北而归了。想到此处，德源原先因为皇太后问起来自己在东厂里的事情而浮现出来的那种低落情绪也没有了。 她起身谢过皇太后，之后带着自己惊喜的心情回了东厂。 而至于皇太后这边，在德源离开之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关于自己跟德源说的要辅助她一起对付牧元尘的事情。 德源离开的时候，那可是皇太后身边儿的人特意过来接她的。不仅仅如此，竟然还给了温婉一个甚是想念的理由。当温婉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是表面上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是在德源离开了之后，温婉和牧元尘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眸中的意思。 皇太后这是打算又有什么新的动作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跟踪 关于怎么去帮助德源的事情，皇太后在自己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定数。至于找德源过来，其实也不过是看看他们两人最近的情况，观察一下下手的方向罢了。 至于具体计划，这个时候怕是皇太后的那两个哥哥已经接到了她派人寄过去的书信。那书信上已经明确表明了皇太后的想法——她要刺杀牧元尘！ 看到皇太后寄过来的书信上面的内容，那两个亲王无一不是皱了皱眉，之后才转身把那有可能是罪证的书信给扔到蜡烛上面烧掉。 皇太后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他们二人就没有拒绝的道理。如果不是皇太后的话，他们一个个的也都没有这个位置，故而皇太后让他们去做的事情，他们一般不会推辞。 只是皇太后这命令下的仓促，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准备，只好从头做起。至于这最初的问题，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空子，让在牧元尘落单的时候对他一击必杀。 “这次的任务非比寻常，乃是皇太后对于我们的能力的考验。记得到时候一定要找好时机，把那牧元尘一击必杀。如果这件事儿办好了，回来人人有赏！” 虽然那亲王的话里是这么说的，但是事实上，他自己却是在为了能否把皇太后说的话给实现了的事情而担忧。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是在印证他的预言一样，不仅仅是出师不利，就连后面也没有任何有利的表现。 那几个跟踪的人在牧元尘的身后不到一丈出尾随着，但是这并不是他们一个个的能把牧元尘拿下来的理由。 牧元尘出门的时候大多数也都是为了公事，所以出去的时候身边都少不了几个一起的跟班。但是这东厂的跟班可是不是一般的难缠。故而实在是把他们一众人耍了个团团转。 明明上一刻还看到他们两个人一群人在前面走着，转了个弯，却不见了人影。 要不然，就是明明在尾随牧元尘，到最后发现他们跟踪的不过是几个跟班而已。至于真正的牧元尘，早就不知道在那个地方离开了。 毕竟亲王这边派出去的人虽然也都是精锐，但是人数有些多。如此一来， 牧元尘那边很容易就发现自己被跟踪的事情。只是他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什么人，再加上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所以，对待那几个看起来应该是居心不良的人来说，他没有选择继续跟他们纠缠下去，而是快速金蝉脱壳，去做自己的事情。 “回王爷，不是小的们几个能力不够，实在是牧元尘他身边也一直都有那么多人一起跟着，不好动手。” 周围的人早就已经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亲王和那个回来汇报的人。 看了一眼那汇报的人的身影，亲王一时之间并没有言语。那汇报人以为亲王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去，接着再次开口说出了一个证据。 “亲王莫不是忘了，先前曾有人在郊外伏击过牧元尘。和我们现如今派出去的人手差不多，但是却全部都被牧元尘给杀了，无一生还。” 说起来那件事儿，亲王的心里依旧心有余悸。 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考虑到那件事儿之中牧元尘的表现，这才派出了自己这边最精锐的死士。可是即便是他自己已经尽力了，派出来的人其实也差不多跟上一次伏击的人一样。 再加上…… 这牧元尘天天即便是出门，也不过是在京城内部到处奔走罢了。若是在京城的大街上动手，造成恶劣的影响不说，还不不好清理现场。那一件件，一桩桩，留下来的全部都是他身为亲王派人刺杀牧元尘的证据。 想到这里，亲王不由得更加感慨。 “你先下去吧，继续跟踪牧元尘。若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的话，一定要下手。但是，如果一直都是时机不成熟，那你们就不要轻举妄动。” “是。” 那人应了亲王的话之后，这才行了个礼退下，等着一会儿出去继续伏击牧元尘。 至于亲王这里，那另外一个一起派人伏击牧元尘的人，怕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吧。 这么一想，他即刻便让人起身备马，去另一个人的府上坐坐。 “不知哥哥也没有这个发觉，牧元尘那边的势力实在是太强，我们这些人的能力不足。若是走暗杀这一条路，怕是行不通。” 两人一起坐在大堂之上，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如出一辙。 可不是么？不仅仅是亲王这边有了这个发现，他自己可是也是一样的想法。 跟亲王一样，他这边也是次次都师出不利。如果不是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明白木润肠的能力的话，都觉得自己的这么一些人简直就是废物！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进宫去跟皇太后说一说，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路子？” 也知道皇太后难得让他们办一件事情，可是这事情实在是办不下来，他们也无可奈何。 两人商议之后，立马便趁着今儿个还有时间，进宫去了皇太后那里。 早一日说出来有早一日说出来的好处，现如今继续派人去跟踪牧元尘，简直就是浪费他们的精力。 “皇太后，微臣斗胆说上一句，这牧元尘的能力实在是太强，我等没有那么强的手下。再加上，牧元尘自己的防备心也很重，出门的时候身边都是侍卫。他的侍卫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我们的人一时之间也混不进去……” “行了，哀家知道了。” 那亲王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太后就已经把他的话打断。 就这么几句话，已经够她明白这件事里面的情况了。 转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指甲，皇太后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这两个人的身上，而是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既然牧元尘这边无法下手，那不如换个方向。他牧元尘身边的防护多，可是温婉呢？及到他们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你们两个去找找温婉那边的漏洞。治不了牧元尘，我们还治不了温婉么？” 第三百三十六章 家书 既然目的已经转移到了温婉的身上，对于他们两个执行任务的人来说，这件事儿就轻松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刚一出皇太后的寝殿，两个人就相互对视了一番，各自去联系自己家的孩子去了。 接到自己的父亲送过来的家书的时候，德源就意识到，这怕不就是皇太后给她说的那个机会。 看到家书上的内容，德源轻轻笑了一下，随即把家书放在烛火上烧掉。 次日，德源早早便起身，好生打扮了之后去给温婉通报了一下，随即便带着自己身边的人去了外面。 她们两个人出去之后就本着制作衣服的地方去了，只是那个地方离东厂稍微有点远，故而在路上耽搁的时间也有些长。 及到到了制作衣服的地方的时候，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德源在自己的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即对车夫说道：“这一路上还真真是辛苦您了，毕竟这路途有点远。您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两个去挑布料还要很长时间，到时候回来会叫你。” 听了德源的话，那车夫不由得觉的德源还真真是体恤下人。冲着德源万分感谢之后，马车夫目送德源和她的婢女一起进了卖布料的地方的门，之后才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休息一会儿。 至于德源那边，在看到自己身后的马车夫果然顺从自己的意思，靠在马车上休息起来，这才抿嘴笑了一下，带着自己的婢女一起去了里面。 那卖布料的地方果然很是花哨，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让来着眼花缭乱。 “你去那边看看，我在这边看，遇到看得上眼的，都拿着。” 德源冲着自己的婢女说了一声之后，这便自己往左边的这一串布料走去。至于听到了德源的吩咐的她的婢女，自然而然是顺着德源的意思去了另一边去看看其他的布料。 毕竟她也是天天都跟着德源身边的，德源喜欢什么样子的布料，她自己的心里也都有数。 故而，两个人就这么明确分工一起去看起布料来。 这地方本身就是一个大的布庄，故而来这布庄里面买布的还真真不少。时不时遇上几个京中贵妇，那都是很常见的情况。 只不过，带来的人少的一个不便之处就是，每每遇到其他的人的时候，都要再跟她们解释一番自己的婢女不是没来，而是被她派去了别处。 有的贵妇听了德源的法子之后，为了节省时间，也让自己身边跟着的人去另一处为自己挑选布料。而有的则是认为自己不想拿东西，宁愿多费一些时间。 不论是哪一种理论，在德源的身边经过的时候，她们都相处的其乐融融。 等到德源把自己这边想要的不料选好了之后，就站在柜台面前把手中的布料放上去，等着自己的婢女那边也过来。 没过多久，她的婢女就从另一边出来了。德源冲着她笑了一下，之后才看着她往自己这边走来。 “郡主，长公主喜欢的那款云纹暗花的料子，奴婢也顺道拿了一尺。” 看着那小婢女笑着的脸庞，德源冲着她点了点头，随即示意她去结账。 之后，两个人重新回到马车边，叫醒马夫之后一起回到东厂。 德源出去购买了自己喜欢的料子，心情不由得很是不错。故而，回来之后也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那些布料，配着衣服的样式儿，想着做几件什么样的衣服出来。 而今儿个出去的牧元尘就没有那么清闲了。 虽然今天和以前一样，都是出去做自己的工作，可是他却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那些前几日一直跟踪他的人不见了。 “周齐，那些人是你处理了？” 周齐乃是牧元尘一手教出来的，自然也跟牧元尘一样知道他们身后这几天一直跟的有人，而且还不止一波。 不仅仅是牧元尘觉得奇怪，他自己也觉得有问题。 那些跟踪他们的人虽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人，但是也不是什么银样镴枪头。否则的话，他们发现有人跟踪，也不会一直都放任不管。只是今日这几波人突然都离开了，他还以为是牧元尘把他们都给解决了，但是现如今看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没有，属下也以为是提督大人您已经将他们处理了。若是我们都没有动手，那他们为何突然收手？” 明明，他们之间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看哪一方先没有定力，哪一方才会败入下风。 想到这里，牧元尘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想，起身便出门往温婉的院子走去。 只不过，当他刚刚出门的时候，却听到了温婉那个院子的方向传来的惊叫之声。那声音听起来包含了太多的惊恐，让牧元尘来不及思考，立马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在过去的路上，牧元尘的心里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只是到了最后，还是被他甩了甩头抛之脑后。 当他踏入温婉的院子的时候，那里面的一片狼藉触动了他的内心。 温婉今日穿的是一件浅色的衣服，故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衣服上面的血迹。那一大片暗色的污渍映入牧元尘的眼中的那一刹那，就像是在他的心上割了一刀一样，瞬间便夺去了他的理智。 他冲到温婉身边，低头细细查看温婉的伤势。 此时温婉的情况在他的心上算是最重要的事情，故而也并没有分出任何精力去调查刺客的事情。这温婉一受伤，院子里的人都乱了起来，一个个的都紧张的不能行。一时之间，还真真没有什么人去注意那刺客的问题。 再说了，即便是他们注意到了，这么长时间过去，刺客也早就离开。 温婉身上的伤口依旧在流血，牧元尘来不及细看，让那些伺候的人把屋子的门打开，他自己则是抱着温婉把她送到屋子里面的床上躺着。 及到把温婉抱进屋里的时候，牧元尘这才注意到温婉脸上的神情。那因为疼痛和失血而苍白的脸色，着实是让牧元尘心痛不已。 第三百三十七章 传太医 其实这次那些人对于温婉的刺杀并不算是成功，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本身是为了一击致命，但是很明显，及到最后，也不过是伤了温婉一点皮毛而已。 那匕首原本是冲着温婉的心脏过去的，但是温婉那个时候下意识躲了一下，再加上那些刺杀的人太过于紧张，以至于那刺进去的匕首歪了，进到了温婉的肩膀。 可是即便是只不过是刺伤了肩膀，那血流如注的样子依旧让牧元尘有些失了分寸。 “快去把止血药和布条拿来！” 牧元尘头也不回地冲着自己身后的人呵斥道，及到这个时候，那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的人这才想起来去准备这些东西。 只是那些东西拿过来了之后，牧元尘才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能把温婉的情况给改变分毫。 她出血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伤口还有点大，以至于不论牧元尘用了什么法子，温婉的身上的伤口一直都无法止血。 看着那依旧在流血的地方，即便是上了药也被新涌出来的血给冲刷了个干净，牧元尘拿着药瓶子的手都在发抖。 那药粉像是不要钱一样往温婉的身上撒，可是即便是如此，对于牧元尘来说，自己身边的人也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那药瓶子里已经没有药了，可是牧元尘往伤口上倒药的动作还在继续。还是周齐提醒了他一下，这才发现那瓶子已经是空的。 不仅仅如此，原先温婉还睁着的眼睛，突然之间就闭上了。若不是牧元尘习惯性谈了谈脉搏的话，说不定就以为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已经离开自己。 那昏迷的原因应该是失血过多，牧元尘终于放弃了自己先一步为温婉治疗的想法，叹了口气之后吩咐自己身后的人。 “传太医。” 先前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传太医，实在是因为温婉遇刺的事情非同小可。这若是一旦传了太医，无异于让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温婉已经受了伤，而且还很是严重的这件事儿。 不论如何，这样的情况，都不应该出现在身为长公主的温婉身上。这件事儿一旦透露出去，必然又是一阵恐慌。 可是即便是如此，温婉此时的伤势已经容不得牧元尘顾虑那么多了，先把温婉的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故而，即便是有可能会早场各种各样的麻烦，牧元尘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想背后的事情。 而且，若是叫了太医，那就意味着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儿。 毕竟他东厂本身就是一个本应该固若金汤的地方，但是长公主在东厂里面遇刺，实在是让人未免要怀疑东厂的能力。 果不其然，跟着太医一起过来的还有匆匆忙忙收拾好的温晟。 虽然温晟先前的时候跟温婉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怎么好，可是温婉毕竟还是他的姐姐，此时自己的姐姐受到了刺杀，不由得让他倍加担心。 “陈太医，你快去看看姐姐如何了。” 温晟指挥着自己身后同样是匆匆忙忙过来的太医，让他赶紧去看看那在床上躺着的温婉。 温婉此时的状态映入温晟的眼帘的时候，他恨不得揪起牧元尘的领子质疑一番他到底是怎么去保护自己的姐姐的，竟然能把自己的姐姐置身于这种危险之中。 可是，毕竟现如今在这屋子里的人实在是太多，再加上自己也不能在这个地方跟牧元尘吵起来，影响了太医为温婉的治疗。 故而，温晟看到太医已经在为自己的姐姐治疗之后，立马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牧元尘身上。好在牧元尘也知道自己现如今的状况，在温晟面前实在是占不上理。 故而，当温晟发话的时候，他立马乖乖地跟着温晟一起出去了。 “你们都聚集在这里也是妨碍了陈太医为姐姐救治，除了留下两个人给陈太医打下手，其余的都出去吧。至于提督大人，朕觉得，这件事情提督大人似乎需要给朕一个解释。” 听到温晟的话，牧元尘失笑，之后便立马冲着那些自己的人点头示意，让他们先出去。而至于他自己，则是跟着温晟身后去给他解释一番这件事情的始末。 两人一起来到温婉院子的后面，那里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空地而已。其余的人都在前院等着，依稀还能听到她们之间讨论的声音。 但是即便是如此，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样的环境，也足够让他们两个把事情全部都说清楚了。 “不知提督大人对于这件事儿有什么看法，您身为东厂提督，又身为长公主的夫君，都没有能保护好长公主。是不是，应该好好认清一下自己的罪过？” 看到自己面前的人的样子，牧元尘一直都把自己的注意力分了一半给屋子里的动静。只是这却并不影响他继续去给温晟解释这里面的问题。 听到温晟的质疑之后，牧元尘并没有立马反驳，而是直接跪了下来。那甘愿认错的态度让温晟也不由得软了一些态度，看着牧元尘的目光也不是原先那样愤恨了。 “长公主的事情是微臣失职，若是皇上愿意的话，还希望皇上可以让微臣将功赎罪。此一番，定要将那伤害了长公主的人给抓到！” 虽然温晟的心里因为这么一次事情而对于牧元尘的能力有了些许怀疑，但是东厂毕竟还是他大梁最为有名望的侦查机构，即便是刑部也比不上。故而，即便是温晟对于牧元尘的能力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信任，却依旧只能把这件事儿交给他去做。 再说了，此事因他而起，本就应该由他自己去解决。 “可以，朕答应你。” 温晟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依旧亮着烛光的屋子。 “你去彻查伤害长公主的人，之后把人带回来。若是你查不到的话，那就连带着没有保护好长公主的罪过一起责罚。到时候，你自己应该是个什么罪名，想必身为东厂提督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会再让你受伤 这边牧元尘和温晟商量好了之后，温晟也并没有让牧元尘在自己身边扣留多长时间。牧元尘把事情给他保证了之后，他们两个人就立刻一起回到了前院。 对于前院的那几个人来说，自己的主子和皇上一起到后面讨论了那么长时间， 他们一个个的都胆战心惊。 这一次长公主的事情是他们这些人都逃不过的责任，如果长公主那边的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的话，他们还好说一些。但是如果长公主一旦有了个三长两短，他们一个个的可不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情况？ 故而，在看到牧元尘和温晟从后面出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在偷偷看那两人脸上的表情。 只可惜牧元尘冷脸是已经众所周知的事情，故而他们在牧元尘的身上并不能看出任何问题，但在温晟的脸上，他们似乎觉得这皇上的心情比刚刚好了那么一点点。 有了温晟的面色给他们一个个的打底，他们的心里也有了一定的底数，觉得他们在后面商议的时候应该已经有了一个还不错的结果，这才把他们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面前的屋子里面有了动静。里面的人开门把外面候着的这一群人给叫了进去，让他们去看看里面的人的情况。 温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一听到太医那边已经有了动静，他先一步便冲了进去看看情况。在温晟的身后，才是牧元尘及其他的人。 看到温婉确实是已经醒了过来，温晟这才把自己的心放了下来。如果不是自己现如今的表情太过于僵硬，想必他都可能直接红了眼圈。 温婉在里面抢救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对于他来说，这抢救的每一刻都像是一个年岁一样，让他觉得漫长无比。 在温婉被抢救的时候，他自己已经有了各种猜想，甚至是想着，如果温婉因为这一次的事情遭遇了不测，他应该怎么去处理东厂的这一群没有保护好温婉的人和那些刺杀温婉的人。 好在温婉此时已经醒过来了，让他刚刚在心里的猜想都只不过是一个猜想而已。那忽上忽下的心情他一辈子都不想再次去经历一番。 “阿姊……” 这个称呼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两人之间出现过了，对于他们来说，很长时间都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尊称，这么突然有了一种变化，倒是让他们两个人都不由得一楞。 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站着的人，温婉的眸中流露出来了一丝温柔的神色。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不用担心我，明日皇上还要上早朝，还是早日回去歇息的好。” 听出了温婉话语里面对于自己的关心，温晟也不由得笑了一下，这才冲着温婉点了点头，转头给太医吩咐了几句之后，带着自己的人又离开了。 他虽然也关心自己的姐姐，但是也不能让自己的姐姐觉得因为她的原因而让自己耽误了朝政。 自己的姐姐在朝政上面的事情一直都很是在意，这件事儿他一直都知道，所以当温婉提起早朝的时候，他立马便应下来了这个问题。 看到温晟已经离开了，牧元尘这才上前去看着那已经转醒了的温婉，觉得自己心里提着的心也落下了几分。但是他对于那个行刺温婉的人的看法可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如果让他知道是哪个人这么大胆把长公主给行刺的话，不用温晟亲自来说，他自己就有各种各样的法子去把那个人千刀万剐，让他后悔为人！ 一边这么想着，牧元尘表面上却并没有直接表露出来自己内心的愤恨，只是看着自己面前温婉，眸中流露出了些许的温柔之意。 “长公主觉得如何？如果还有什么不适的话一定要说出来，让太医看看。”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摇了摇头。她现如今关心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另一件事。 她看了一眼牧元尘身后的太医，牧元尘会意，转身冲着太医说道：“长公主的身体情况想必陈太医您已经心里有数了。既然如此，就不便继续打扰陈太医。周齐，去领着陈太医写方子，然后把人送回去。” 牧元尘的话里面送客的意思很是明显，那太医也知道有的事情不适合自己听，故而冲着温婉和牧元尘行了一礼之后，立马便随着周齐的脚步离开。 看到那太医已经离开了，温婉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牧元尘身上。知道温婉怕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和自己说道说道， 故而牧元尘也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自己的耳朵服帖在温婉的嘴边，听听她有什么问题。 温婉看到牧元尘已经把他的耳朵凑了过来，这才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提督大人可是找出来了是什么人做的这件事？对方到底是谁？” 她倒不是有什么愤恨的情绪，而是不能容忍自己这么不明不白就遇刺了。 即便是自己就这么受了伤，也要知道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动了才行。 就在刚刚牧元尘和温晟在后院立马谈过了之后，他就已经让人去查了这件事情。他这东厂里面的人办事的效率不可小觑，在温婉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把结果给牧元尘送过来了。 “本官已经派人查了当天的进出记录，这个刺客大概是德源郡主带进来的。如此，想来应该是皇太后那边的人。” 毕竟德源的身后一直都是皇太后这个人在支持，再说了，如果皇太后的占有欲极强，她在后宫的那几个人不能在后宫占有优势，就想着从温婉和牧元尘的身上找一下突破口。这从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温婉那陷入沉思的表情，牧元尘的眉毛动了动，把自己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 “不管那人是谁，本官都会查个水落石出。长公主放心，本官既然是长公主的夫君，就不会让长公主再受到任何伤害！” 牧元尘的话说的信誓旦旦，倒是让温婉觉得他有点太严肃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第三百三十九章 已经恢复了 看到牧元尘的那疑惑的眸子，温婉并不想在自己刚刚笑出来的事情上有什么其他的说法，故而也并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说下去，而是找了一个新的问题继续讨论。 “只是，即便是皇太后那边都已经按捺不住了，但是怎么会想起来对本宫动手呢？说起来，本宫自己虽然没有自保的能力，但是毕竟身在东厂，她要想行刺本宫，也不是一件易事。” 看着温婉这么心心念念为皇太后考虑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失笑。 他在温婉的面前挥挥手，把温婉的注意力拉回自己面前。温婉的眸子里面闪烁出来的还是对于这件事事情的疑惑之情，但是对于牧元尘来说，倒是她好奇的眸子更让他喜爱。 当即，牧元尘也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这边推断出来的问题说了出来。 “其实本官已经被人跟踪了好几天了，那些人的能力与本官身边的人势均力敌，只是今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都不见了。本官觉得不对劲儿，这才想要往长公主这边看看，孰料刚出门就听到了院子里丫鬟的叫声，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听着牧元尘的分析，温婉非但没有因为满足了好奇心而把自己的心思放下去，那眉头皱起来的幅度还更狠了。 看到温婉这日日为了不同的事情操心的样子，牧元尘心中有些许心疼。他伸手敷在温婉的眉头，把她那看起来都让人忧愁的褶皱给抚平，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原本那些跟在本官身后的人并没有轻举妄动，所以本官也没有去调查他们的身份，只是现如今看来，怕是皇太后那边的人无疑了。” 温婉不否认牧元尘这边的人很有能力，但是皇太后那边的人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小看的。她毕竟在后宫里面身居高位那么长时间，如果没有一点人力和能力，又怎么能让温家两姐弟一直忌惮？ 故而，在牧元尘说了这一席话之后，温婉的注意力倒是从刺杀自己的人的身份上挪开了，转而开始关心牧元尘的情况。 温婉的眸子里面那种好奇之色突然消失，被浓浓的担心所取代。乍一看到温婉的情况，牧元尘不由得诧异了一番。 他把自己的手从温婉的眉间拿下来，盯着温婉的眸子，想着从里面看出一些什么其他的东西。 只是温婉并没有让他探寻太长时间，自己就把问题说出来了。 “皇太后的人跟了提督大人那么长时间，提督大人可有受伤？” 听到温婉的话，牧元尘原本还绷着的脸立马便笑了起来。 他还真真没有想到，温婉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只是为了问问自己的安全问题。对于他这么一个整天在血雨腥风里面走来走去的人来说，这么突然听到自己身边的人为了自己的处境而担心，心中还是免不得动了一下。 以前的时候，他自己一直都认为他身为东厂提督，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今日温婉这么说了一下，他突然就不想再继续那么在血雨中厮杀了。 万一哪天自己一不小心离开了，那又有什么人可以保护这个躺在自己面前的爱人呢？ “没事，他们那些人虽然与我们旗鼓相当，但是却根本伤不了我。再说了，他们很没有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收手了。” 不管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那身为东厂提督的职责还在他身上，温婉还需要他照顾。故而，对于他来说，自己肯定不能把自己身上的责任卸下来。 即便是抱怨，也不过是在自己的心里说说而已。 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温婉歪头想了想，随即又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人，问出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那宫里的情如何了？既然皇太后都有这个心思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这里，想来宫里这几日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温婉的话说的不错，宫里这个时候，还真真没有什么其他的大问题出现。 瞥了一眼皇宫的方向，牧元尘顺便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周齐。见周齐冲着自己比了个手势，牧元尘对着他点头之后这才继续转过头来跟温婉说话。 “皇上已经回去了，至于后宫里面……康嫔妃她毕竟是个蒙古人，从小受到的各种锻炼都不少。即便是经历了难产这种事情，其实也不过是休养两天的事情而已。再说了，还有皇太后和皇上的补药，恢复这么快，也是有原因的。”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有些轻微的诧异。只是随即一想，康嫔妃她原先生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很是不可思议了，即便是这时候出现这种难产之后休息两天就可以恢复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看到温婉的眸中似乎有点小小的失望，牧元尘伸手把温婉空着的那只手拉到自己面前抓住，迫使她意识到她的身后并不是空无一人的战场。 毕竟同样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乎温婉这边的待遇就没有康嫔妃那边好。牧元尘怕温婉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这才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她不要那么难过。 感受到牧元尘那边传递过来的力量，温婉冲着他笑了一下，让他不再那么担心自己。另一方面，她则是想到了康嫔妃恢复的这么快之后的问题。 “要是这样的话，那康嫔妃岂不是很快就可以继续侍寝了？怪不得皇太后那边对于康嫔妃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件事上的态度并没有那么激动，原来早早就已经计划在这里。”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不置可否。 温婉说的不错，后宫里的人的地位，可不就是从孩子的身上得到的么？既然康嫔妃她已经可以继续侍寝，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她什么时候再次怀上身孕而已。 这么一算，那流产的一个孩子还真真不是什么问题。 倒是温婉这边，想到康嫔妃身体恢复的速度之后，不由得便联想到了自己身上。 她看了看自己肩上的布条，嘲讽地笑了笑。 “你看人家康嫔妃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如今还能安好。而本宫不过就是被刺了一刀，竟然就这么躺下了！” 第三百四十章 计划 德源在知道了自己这边刺杀已经成功的消息之后，不由得心中甚是欢喜。她看着自己面前跪着回来禀报情况的婢女，不由得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成就感。 即便是没有一击毙命，那也给他们一个个的造成了不小麻烦。既然如此，自己可不就在皇太后给自己布置的任务上有了一个很好的成就了么？ 德源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那个自己面前汇报情况的人，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好了，既然你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就先隐藏在我这里。等到过几天风声过去了，我再带着你把你送出去。” 把自己面前这个有功之人安排下去之后，德源继续想着该如何进一步在温婉那边做一些手脚。 既然好不容易把他们给弄伤了一次，那就自然而然不能把自己的面前这一次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给扔掉。 那个行刺的人离开了之后，她有把另一个自己身边的人叫了过来，去让她办一些其他的事情。 这些人都是她的父亲通过这种手段给她送过来的，所以对于德源来说，这几个人很是靠谱。若是真真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的话，把事情对丢给他们，她也不会出现什把她买了的情况。 “长公主既然都已经遇刺，那她一定需要吃药。你去收买负责长公主的药的人，让他们把长公主的药材里面加上活血的药物。好不容易让她受了点罪，怎么能这么快就让她从苦海里面逃脱？” 再说了，依照她观察到的温婉和牧元尘的之间的关系，如果温婉身上的伤口没有愈合的话，那牧元尘一定会一直都分散出一部分注意力在温婉的身上。即便是不能一同把牧元尘也给收拾一番，这么牵制住他也是未尝不可。 在德源面前做事的人听到德源的吩咐之后，立马便去了做了她吩咐下来的事情。 德源有一点想的不错，他们一个个的确实是因为是德源的父亲亲自派来的人，故而只听从德源一个人的吩咐。至于做事方面，那也是比其他的人靠谱许多。 而至于温婉那边，倒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伤口竟然一直都没有好。 说起来现如今是秋天，伤口结痂慢，但是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是结痂的太慢了，以至于到了后来的时候，温婉都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在这里患上了什么奇怪的病症。 至于康嫔妃那边，果然跟他们一个个推断的一样，在温婉依旧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她已经可以重新侍寝了。 已经可以侍寝了的康嫔妃精气神不是好了一个档次，即便是她现如今的地位没有那个后庄妃高，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因为那时候温晟对庄妃的态度与对待她自己的态度之间差别太大而受到让任何其他的影响。 说起来，现如今的康嫔妃，倒是跟温晟一开始看上她的的时候一样，重新恢复了爽朗的样子。 而且，因为没有了温晟的特殊待遇和肚子里的孩子，她自己似乎终于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意识到了自己其实不过是一个嫔妃罢了。每日里在后宫里面转转，去皇太后那边叙叙旧，倒是一派安详。 看到康嫔妃恢复如初的样子，皇太后和温晟这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是高兴。 毕竟这康嫔妃一个是其重要棋子，一个对她余情未了。棋子的用处没有被压榨干净，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又变得如初见那边可爱，又有什么理由不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呢？ 故而，这后宫里面一个个的那些精明的人， 就再一次开始分析了。 “你说这康嫔妃这么快就又恢复过来，而且还要侍寝。这不是在给她自己制造机会么？她这么个结实的人，都难产了还能这么快就恢复，很能立马继续侍寝。如今啊，都看不懂那个小公主的离开对她到底是福是祸了。” 这边的人还在说着，那边的人就已经接着她的话头说了下去。 “可不是么，这不过是一个小公主罢了，即便是生出来，也不过是和庄妃同一个等级。但是庄妃现如今还需要带孩子，我看皇上去她那边的次数已经不想原来的次数那么多了。再说了，这若是康嫔妃就这么又怀上了一个龙子，那可真真是赚了！” 这边的几个人在这里谈论后宫里面的事情，而庄妃自己的宫里，其实也在针对康嫔妃这么快就恢复下来的事情在担忧着。 只是这担忧的人不是庄妃自己，而是那个一直都为了庄妃的事情想得太多的小婢女。 那小婢女实在是没有什么吃一堑长一智的能耐，即便是庄妃先前的时候已经教育过她了，她也依旧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针对庄妃现如今的处境开始妄自猜测。 就比如说现如今，她就是在为了康嫔妃重新恢复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继续侍寝的事情，心中戚戚不已。 “娘娘，现如今康嫔妃已经重新恢复了，你说她会不会来找您的事情？” 低头悄声在庄妃的耳边问着，那小婢女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即便是再被庄妃骂一遍，她也要把这件事情给庄妃说说。 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这一次庄妃并没有继续责罚她，而是把她刚刚问出来的问题全部都回答了一番。 “你是说，那时候本宫从皇上那边把皇后保下来的事情？还是说本宫有了一个女儿，而她什么都没有的事情？” 听到庄妃的话，那小婢女就知道庄妃她自己也把这些事情全部都想过了。 只是虽然她相信庄妃的能力，却依旧不怎么放心。如果庄妃有什么应对的对策，事先给她说一下的话，她到时候也可以帮一帮庄妃。 可惜了，这小婢女虽然有这么一份赤诚之心，但是庄妃她自己却并没有那个心思。 不等小婢女回答自己的问题，庄妃就把自己这边的判断全部都说了出来。 “先前本宫早就说过，那康嫔妃其实不过是一个银样镴枪头而已，兴不起什么打风浪。有那个时间去注意她，倒不如去看看其他的事情。” 第三百四十一章 药里有问题 德源那边的人办事儿果然靠谱，在一段时间之后，温婉的伤口依旧没有任何想要好转的迹象。 牧元尘也时不时为温婉换药，所以在看到温婉的伤口一天一天依旧溃烂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担忧不已。 这若是他自己的话，那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温婉她身为一个女子，本来身子就娇贵，以前的时候也一直都在宫里，怎么受过这种委屈？ 故而，在看到温婉伤口上的情况的时候，牧元尘不由得便心疼起来。 温晟那边自从温婉受伤了之后便一直有派人过来盯着，如今听到温婉的伤口无法愈合，立马派人过来把牧元尘召进宫里，要把他的情况给问个全面。 看到那站在自己面前的牧元尘，温晟还是问起了关于温婉的伤势的问题。他虽然已经从自己身边的人的汇报里面听到了，但是他现如今还是想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皇上，长公主的伤势确实是如您听到的那样，伤口一直都没好。不仅仅如此，最近不知是何原因，竟然还溃烂了些许。已经让太医看过了，太医也觉得那伤口有些奇怪，但是却说不出怪在哪儿。” 听到自己面前的人的说法，温晟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自己也是天天都关注着温婉的情况的，对于温婉的伤势来说，他自己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数。这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即便是这外界的问题再怎么不合适，那伤口也应该慢慢结痂了才是，怎么能一直都没有任何想要结痂的苗头，反而还溃烂了呢？ 只是这种事情仅仅让他自己想是想不出来答案的，对于他们几个人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派太医再过去看看。 扫了一眼那依旧在等待自己的吩咐的牧元尘，温晟顿了一下之后，把自己下定的想法说了出来。 “提督大人这几日就不用继续去调查长公主遇刺的事情了，朕决定把这件事儿交给别人去做。至于提督大人你，就在自己的府上好好照顾长公主，长公主的身体是否安好，关系的可是你东厂的前途。” 温晟的这一番话已经算是在威胁牧元尘了，但是对于牧元尘来说，他现如今更愿意去顺着温晟的说法把温婉好好照顾一番。 在从金銮殿离开之后，牧元尘便直接去了太医院那里。他从一众太医里面找了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太医，直接带着他便回到了东厂。 东厂里面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对于现如今卸去了身上属于东厂提督的职责，而仅仅剩下照顾好长公主这没一个命令的人来说，这里面只有一个长公主是值得他去关注的。 “还希望高太医您看看长公主的身子可是有什么问题，她的伤口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一直都这么把无法结痂。本官怕是有什么变故，这才请您过来看看。” 听了牧元尘的话，那高太医也是连连点头。 他先前受过牧元尘的恩惠，故而对于牧元尘的请求，他一般都不会去忤逆什么。更莫说，这长公主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谁又知道下一个被皇上派来给长公主看病的人就不是自己呢？ 故而，对于牧元尘对自己说的话，高太医都铭记在心。 他简单问了问温婉最近的情况，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继续放在温婉的身上。 那伤口确实是让人胆战心惊，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愈合，那里面新鲜的肉体在往外翻着，让这成年行医的高太医也不由得惊了一番。 “这长公主的伤势这么一直都未曾愈合，怕是她吃的药有什么问题。”高太医把温婉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下，给她用布条收拾好，这才转头看向牧元尘的方向。“不知提督大人方不方便让我看看那给长公主开的药方？如果可以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在上面看出一些什么问题。” 一听到是药有问题，牧元尘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他转头看着温婉的方向，那刚刚处理好的地方现如今依旧在等待下一步处理。 只是这温婉喝的药一直都是从陈太医开的方子里面煎的，如此一来，难不成陈太医这个人有问题？ 带着这样的疑问，牧元尘让人把陈太医开的方子给拿了过来。周齐恭恭敬敬地把方子递给高太医，等着他们两个人接下来的指令。 那高太医拿着方子左思右想，还真是没有问出来那方子有什么问题。 说来也是，他可是听说了，陈太医在开药的时候，连皇上都在身边。如此阵仗，谅他也不敢在药方上做手脚。 可是既然不是陈太医的方子出了问题，那身下的就只有他们在煎药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可否麻烦提督大人把长公主每日喝的药的药渣取过来，让我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其他问题？”高太医转身看着温婉的伤口，说道：“陈太医的方子没有问题，这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对的话，应该就是在煎药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听完高太医的一席话，牧元尘表示自己理解。 不仅仅如此，牧元尘还在高太医说出了要看药渣这个要求的时候，立马便去找人把今日煎药的东西给端了过来。 那里面的药渣清楚明白地显示了这药里面的问题，让看到药渣之后的高太医不由得一惊。 “这药可是被人动了手脚啊，那里面有或许的药物。长公主就是因为吃了这种药物煎出来的药，这才导致伤口一直都没有愈合。” 顿了一下，高太医已经感受到了牧元尘的心情并不怎么样，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也硬着头皮把自己的话说完。 “还望提督大人不要再让长公主吃这副药了，先前陈太医的方子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因为长公主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吃错了药，故而方子要做出一些调整。我会把新的方子留下，记得要给长公主换药。” 牧元尘应了之后就让人带着高太医下去写方子，至于他自己，则是把周齐找了过来。 “去吧所有看管药材的人都给抓起来，凡是经手长公主的药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第三百四十二章 查找下药人 下人们一个个的都被召集到了温婉的屋子前面，那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刚刚还都在做自己的活计，可是突然之间就受到了周齐的命令，说要让他们去长公主的院子里一趟。 即便是在来的路上相互问候，也并没有问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让牧元尘突然把他们这一众人都给叫了过来。 “本官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想的，长公主这般身份尊贵的人，你们也敢对她下手？你们是不是觉得，站在你们面前的本官，其实不过是一个银样镴枪头罢了？” 听到牧元尘的话，他们一个个的差不多都知道了那里面的问题在哪儿。 若不是牧元尘他亲自把这件事儿说出来的话，他们一个个的根本不敢相信有人敢对长公主下手的。 他们一个个的都在东厂里讨生计，自然而然知道东厂是个什么地方。对于自己面前这个东厂提督的恐惧之意更甚。故而，若不是牧元尘亲自说出来，他们一个个的还真没想到真的有人有这个胆量。 见没有人说话，牧元尘盯着那院子里跪着的人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你们既然有胆子在长公主的药里改上一改，加点东西，就应该有那个气量去承认这件事儿。你们应该知道，本官这东厂是用来跟什么的，如果你们一个个的还是没有人把这个下药的人说出来的话，本官不介意用上咱们东厂的东西。” 有些下人在听到牧元尘要用上东厂的东西的时候，已经开始战战巍巍跪的不是那么支棱。可是即便他们也想把那个下药的人给揪出来，可是他们却根本不知道是谁。 如此一来，他们也只能颤颤巍巍在心里祈祷那个搞事情的人赶紧把自己的事儿给说出来，不要让他们一众人都因为他而受到牵连！ 在这一众颤颤巍巍的人之中，还真真有那个受到指示去给温婉下药的人。只是她自己也隐藏在这一群人之中，并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可是当她听到牧元尘要用东厂的法子的时候，心里不由得立马惊了一下。 她在东厂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还真的没有尝试过东厂的刑罚的滋味。听说东厂进去了之后不被扒下来一层皮都侮辱了东厂的名号，她那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了。 害怕被牧元尘看出来任何蛛丝马迹，那下药的人不得不把自己的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间，咬着自己的袖子生怕自己哪一下被吓到之后尖叫出声。 就在她战战兢兢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这么被牧元尘这个人给抓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却有了其他的动静。 “提督大人，长公主喊您进去一下，她有话要对您说。” 听到那屋子里的人传出来的话，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一个个的都舒了一口气。他们偷偷抬头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人，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能从周围人的脸色上看出来什么结果。 如果能找到那个给长公主下药的人的话，他们也不用这么一直跪在地上。更重要的是，依照东厂的规矩，这找不到罪魁祸首的话，可是要连坐的！ 温婉把牧元尘喊走的这个事情算得上是把他们这一群或真的亏心，或只不过是不想受到牵连的人给了一个缓一缓的机会。 看着面前那已经离开的人，众人不由得都开始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竟然这么大胆在长公主的药里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是他们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儿——这若是那个下药的人不出来的话，他们这么一群人怕是要一起被罚。 故而，在牧元尘和周齐都不在院子里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立马就接着这个机会去问问自己周围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 只不过，结果可想而知，并没有人承认。 而至于那屋子里面，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其实不怎么样，故而在牧元尘在外面审问的时候，温婉就已经听出了那外面的动静。而且，从那情况来看，应该还是一直都没有什么人愿意站出来。 “提督大人这样不一样要耗到什么时候，本宫倒是有一个好的法子。你就告诉他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种事情背后一定有主使者，若是他们能主动承认并且还把背后的人招出来的话，免去死罪。” 初一听到温婉的这个免去死罪的说法，牧元尘本能是抗拒的。只是在牧元尘还没有说出话来拒绝温婉的时候，她就已经说出了一番让牧元尘哑口无言的话。 “提督大人不要本末倒置了，我们的目的是找到那个背后的主使，并且让这个下药的人去指认背后的人。跟把背后的人揪出来想必，这么一个小喽啰的命想来怎么也没有她指认背后的人更有分量。” 听了温婉的话之后，牧元尘不得不承认温婉说的确实是不错。如果不是温婉这么说的话，他刚刚说不定就把那些人全部都株连了。 在温婉这边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方案，牧元尘立马就去外面把温婉的说法给他们一个个的都复述了一遍。 “不管是长公主还是本官，那都是说到做到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至于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要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给供出来，那是你们的事。但是你们应该知道，如果下药的人是被本官查出来的，那这个下药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牧元尘的话还在众人的耳边回荡，让不少人都蠢蠢欲动。 却是不知那蠢蠢欲动的人里面有没有那个下药人的身影。 就在牧元尘打算继续给他们加一点压力的时候，那一众人之中有一个小女孩站了出来，走到最前面重新跪了下去。 “奴婢鬼迷心窍，这才做出了这种勾当，只希望提督大人可以留奴婢一条命，奴婢愿意做牛做马去报答提督大人的恩情。” 看到终于有人站了出来，那身后跪着的一群人也不由得一一叹了口气，为了自己那小命终于保住了而庆幸。 看了一眼那个站出来的人，牧元尘冲着周齐示意了一下，之后才开始询问道：“既然你都站了出来，倒不如说说，这背后指示你下药的人是谁。只要你说出来，你的这条小命就可以留下来了。” 只是，这一次那小婢女却没有一开始的那么决绝了。她看着自己面前审问的这个人，满脸都是犹豫之色。 而就在她即将在她即将说出那个人名的时候，德源出现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不打自招 “提督大人可是已经找到了那个给长公主下药的人？德源听说了这件事儿之后就匆匆赶来了，却不知提督大人这边有没有什么德源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看到德源那急匆匆的样子，牧元尘也并没有立马把她的面子给拂了去，而是就这么趁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他用自己的视线示意了一下那依旧跪在地上的小婢女，笑了一下之后说道：“正好德源郡主来的是时候，这人刚刚才招了。这会儿，本官正在审问她背后的主使者。若是德源有心的话，倒不如帮本官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去让这个人说出来她背后的主使呢？” 牧元尘看向德源的眼神有那么一丝审视的意味，刚好德源这个时候也心虚，实在是不敢用自己的视线去跟牧元尘的视线碰撞，这才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那在地上跪着的小婢女的身上。 那小婢女在看到德源的那一刻似乎就没有了任何刚刚冲出来的勇气，一个人跪在那里装作隐形人一样。 此时她看到德源看过来的视线，不由得身体猛地一抖。 “回禀提督大人，婢女没有背后主使，全部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 见那小婢女突然改了口，牧元尘的嘴角泛上了一丝笑意。他可是一直都看透了这里面的问题，就是没有想到小婢女竟然变卦的这么快。 这也不怕她自己的变化太大而被其他人发现么？ 只是牧元尘并没有把他的话说出来，而是盯着那个小婢女，再次问了一遍她背后主使的问题。只是那小婢女似乎是铁了心了，并没有继续否认自己的说法，而是把所有的罪名都应了下来。 “好，既然你都已经承认了，那本官先前说的话自然还算数。你都已经说出了背后的主使，那本官就不追究你的责任。而且，按照刚刚本官说的，免你死罪。至于具体的问题，让周齐给你说。” 这么说完之后，牧元尘便转身又看向了德源的方向，并没有继续去理会那个已经被他发出了通判的小婢女。 德源既然都已经过来了，那他自然而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罪魁祸首。指了指另一边的小亭子，牧元尘示意德源跟着自己一起去那边的小亭子里聊聊。 只是那德源刚刚才经历了这么一番差点暴露的情况，自然而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紧接着继续跟牧元尘接触。她自己也怕自己再继续跟他接触一下，自己会忍不住把自己暴露出来。 殊不知，她现如今在牧元尘的眼中，早就已经是那个板上钉钉的人选了。 不管她以为自己现如今隐藏的有多好，在牧元尘的眼中，也只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不是牧元尘现如今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儿就是德源做的，怕不是立马就派人把德源给关了起来。 先前那沈晶儿不过是惹怒了他就被他下了诏狱，此时的德源，要不是看着她背后的皇太后，她又岂能在牧元尘面前继续活动？ “不了，德源原本是想要过来看看长公主的情况，只是凑巧碰到提督大人在这里审问下药人而已。既然提督大人都已经把这下药之人给处置了，那德源就不在这里打扰提督大人了。长公主还在里面休息吧，德源进去看看。” 看着德源那给她自己找理由的样子，牧元尘并没有立马拆穿她的话里的漏洞，而是直接转了个身让她从自己身边的离开，去里面兑现一下她自己说出来的话。 德源已经进入屋子里了，而至于这个小婢女，现如今也跟着周齐下去领罚。 那些原本跪在院子的地上的一群乌压压的人，现如今也都已经三三两两离开。看到自己面前空无一人的院子，牧元尘挥挥手让那边伺候着的一个小太监过来。 周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人，而德源还在屋子里和温婉一起说话，故而牧元尘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压低。 “你去跟着那个下药的小婢女，把她见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一五一十汇报给本官。” “是。” 那小太监应下来之后，便随着周齐离开的方向走了。 而至于其他的，就看看这小婢女以后会有什么动静。 他转身回到温婉的屋子里，看到德源确确实实是在跟温婉说话。虽然他知道温婉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德源，但是在这个时候德源记得过来看看她，温婉在表面上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好的地方。 “长公主觉得现如今如何了？本官已经找到了那个下药的人，而长公主的药本官已经让太医重新开了方子。至于那个下药的人，已经按照长公主您的要求处置了，若是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满的话，尽管和本官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用自己的余光看着德源的动静。 毕竟德源自己做了亏心事儿，这么一说到下药的事儿，她自己的心里就难免不自在。故而，在牧元尘还没有把自己的话全部都说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先一步起身，把自己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既然长公主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德源就不再继续在长公主这边叨扰。还希望长公主要注意好自己的身子，这样才能更好地恢复。” 礼貌性地说完这么一堆客套的话，德源这才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牧元尘，冲着那两个人行了一礼之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着德源离开的身影，温婉脸上刚刚摆上来的那种笑意也消失了。她不是没有听到刚刚外面的情况，如此说来，这个德源确实有问题。 “怎样，有没有证据？” 温婉虽然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但是他们一个个的都知道刚刚过来的人也不过就是那一个人而已。故而，即便是温婉没有说出来那话里的意思是什么，也并不影响牧元尘把自己的答案给温婉。 “没事，本官已经派人去跟踪那个小婢女了。虽然她过来的原因使得那个小婢女不敢说出来，但是她们最后的时候肯定要继续碰面。到那时候，就可以确定。” 就在他们说着的时候，那被派去跟踪的小太监过来回话了——果不其然，那个小婢女在离开了周齐之后，便立即去了德源郡主的院子！ 听到小太监的汇报，屋子里的两个人都静默了。 如此一个结果，让牧元尘更加坚信给温婉下药就是德源和皇太后那边的注意，让他的心中对于皇太后的憎恶更甚。 第三百四十四章 偷梁换柱 但是德源那边对于牧元尘做的那些事情并没有察觉，她自己只是觉得这一次下药的效果很好，让她尝到了不一样的甜头，不由得便想要在这个事情上继续下去。 刚刚在温婉那边的时候她可是已经听到了牧元尘的说法，知道他已经给温婉的药重新找了一批人。但是那又如何？不管他找多少人，那都是可以被各种利益所诱惑的。 既然可以被利益所诱惑，那她就可以继续去收买那边的人，然后让他们继续在温婉的药里面加一些东西。 这么一个方法既然都已经放在那里了，自然不能把它浪费。 “你去把那给长公主制药的人给我找过来。” 她吩咐了一下自己手下的婢女，自己则是在这边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去把那个制药的人说服。毕竟刚刚那边牧元尘才责罚了上一个制药的，这一次，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就被自己拿下来。 说实话，她德源都已经准备好在这件事儿上砸出去各种各样的诱惑去让他们给自己做事儿了。 故而，不管一会儿那人过来之后，给她提出了什么样的的条件，她都愿意给他们做出来。 不多久，那煎药的人就已经被带了过来。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带过来是因为什么，故而眼神之中全部都是迷茫之色。 不仅仅如此，这么一个人，一看就是一个很好骗的！ “本郡主这里有一个很不错的差事需要你去办，只要你办好了，那本郡主这里的奖赏是少不了的。” 德源一边观察着那小厮的神态，一边说着自己的话。 东厂这边只要是小太监就免不了受过牧元尘的教育，可是这小厮就不一样了。怕是牧元尘为了不让那管药的人受到自己对温婉的印象的影响，这才特意在外面找了一个没有跟温婉接触过的人。 果不其然，那刚刚过去找这个小厮的婢女凑到德源的耳边，把这个小厮的来头说了出来。 “这小厮其实是外面一个药店里面的学徒，他说提督大人让他去管药，顺便是为了让他看着药里不被其他人下进去其他的东西。” 果不其然，在上一次被下药了之后，这牧元尘对于温婉的药材上的管制更多了。不仅仅不让自己东厂里的人碰，还特意找了一个外面懂药的人过来。 只可惜，这人既然都愿意跟着过来，想必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搞定的人。 “你怎么回去药店里面当学徒呢，学徒又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只要你把这件事儿给本郡主办好了，那这里面的金叶子就都是你的了。” 德源挥挥手，让身边的人把她原本就打算拿出来忽悠人的金叶子拿了出来。 单是看看那金叶子的数量，就知道德源这一次对待个温婉继续下药的事儿上有多大的决心。 “你放心，既然提督大人都把这药交给你一个外人了，他自然而然是不会继续在这药上放多少注意力。再说了，这刚刚才在药材上出了事，只要他随便想想，就知道对方不会继续在药材上下手。你切放心去做，等到事成之后，本郡主保你富贵。” 那依旧跪在地上的小厮似乎还在犹豫，只是那金叶子的数量实在是太过于可观。 对于他这么一个人来说，如果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即便是穷尽自己一生也得不到这么多的金叶子。 一想到这里，那小厮犹豫的心思就少了。 见那小厮的心里已经有了些许松动，德源趁热打铁，再次抛出了一个条件。 “若是你做好的话，本郡主给你一大笔钱，护送你和你的家人去另一个地方。到时候你可以自己开一家药店自己赚钱，何乐而不为？” 听到德源说的这个条件，那小厮是真真动摇了。 他颤颤巍巍从德源的手里接过那些金叶子，冲着她道谢之后，立马便带着自己的金叶子离开了。 那小厮在没有德源的门的时候，还显得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德源一个心思回转就把他到手的金叶子给收了回去。可是等到他出了德源的屋子的门的时候，那几乎要蹦起来的身影直接告诉了所有人他的心里反应。 说起来，可不就是一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受么？ 看着那小厮离开的方向，德源的嘴角再次浮现起笑意。 而在德源不知道的时候，那个小厮刚刚离开了她这里，就带着她送给他的金叶子去了牧元尘的书房。 “果然不出提督大人所料，那德源郡主确确实实是要继续从长公主的药材里面做手脚。她想要收买小人，并且还给了小人一袋金叶子。” 那小厮把自己刚刚从德源那边拿到的金叶子全部都递交上去，让牧元尘过目。而他自己的口中，则是把刚刚的事情全部都复述了一遍。 听到那小厮答应了德源之后，牧元尘冲着他点了点头。 “行，那就一直这么下去，让德源以为她还继续在长公主的药里加了其他的东西。如此一来，也省的她再继续在其他的地方动歪脑筋。” 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小厮刚刚呈上来的金叶子，牧元尘把钱袋扔给那小厮说道：“既然这钱是她给你的，那你就自己收起来。既然她自己愿意给你金叶子，你也不用推辞。必要的时候，给她提一些其他的条件。既然这戏都已经做起来了，那就不妨做的真一些。” 那小厮领了墓园的话之后，随即便下去了。 而在牧元尘身边听着他和那小厮的对话的温婉倒是一脸好奇的样子，德源会继续在药上做手脚，这件事儿倒是让牧元尘很是好奇。 看到温婉那好奇的样子，牧元尘也并没有继续瞒着她，而是把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就找了一个自己的人去制药，等着看看德源那边会不会有动静的事情跟她说了。 毕竟让德源把注意力放在药上的话，也省去了他们在其他的地方天天防着她的问题。 听了牧元尘的解释，温婉自己也不得不佩服牧元尘的想法。毕竟如果是她自己的话，肯定不会继续让德源在药物上做手脚，但是这样一来，可不就是要在其他的地方下更多的精力么？ 而德源那边，还以为自己一直都在温婉的药里下着功夫的。直到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温婉的身子慢慢好了起来，德源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第三百四十五章 兵来将挡 发现温婉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大问题这件事儿之后，德源的心里就一直放心不下。毕竟她这边如果没有做好的话，到时候不好去跟皇太后交代。 故而，当她看到温婉那边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不由得还是把那当时找过去的小厮给叫了过去。 “你是不是应该跟本郡主解释一下，拿了本郡主的钱不办事儿的事情。” 温婉那边的情况眼看着一天天变好了，他们这边也没有看到温婉有其他什么问题。如此一来，不由得让德源怀疑这个小厮仅仅是拿了自己的钱，其实并没有给自己办事儿。 那小厮在德源看过去的时候，不由得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趁着德源还没有完全发火的时候，立马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让德源自己再行斟酌。 “郡主先不要这么生气，小的虽然没有把那活血的药物给长公主下进去，但是却给她下了其他的药物。毕竟那活血的药物的效果实在是太明显，上一次遇到了这个法子之后，提督大人那边怕是一直都在盯着这个方面。小的这不过是因为了让着被下了的药物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所以换成了一种慢性毒药。” 听到那小厮的解释，德源这才没有那么生气。她盯着那被自己收买的小厮的眼睛，想要看看他有没有说谎。只是那小厮的眼中看起来很是真诚，似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德源只好从其他的地方继续观察，想着自己怎么去验证一下这小厮的话。 她自己也不懂药理，即便是她去看了下在温婉药中的东西，她也看不出什么来。 可是这凡是一种药物吃了下去，就会有属于他们的症状。故而对于德源这么一个不懂药理的人来说，她可不就是要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药物的效果那边了？ “既然如此，要你跟本郡主说什么药理也不切实际，倒不如说说这药要是吃下去了有什么效果。如果这样的话，本郡主也好有一个保障。若是长公主那边的情况确实是如你所说的那般，本郡主就信你。” 听了德源的话，那小厮似乎是又找到了一个还好的方式去证明自己一样，迫不及待地往德源的方向膝行了几步。 他用自己那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德源的方向，把自己心底里最真诚的说法都个表露出来。 “是这样的，既然郡主您想知道，那小的就把这里面的药效告诉郡主。”他的眸子在眼眶里面转了一圈，“那药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常见的，之处服药的人，也不过是前期的时候困顿乏力，到了后期，就会卧床不起。这药效是一点点出现的，郡主难道没有发现，即便长公主现如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没有怎么出门么？” 听那小厮这么一说，德源倒是开始好好想了一下温婉这几日的情况，不得不说，这小厮说的没有什么问题。温婉这几日，确实是没有怎么出门。 只是如果不是这小厮明确说出来的话，她估计还看不出来，温婉这一段时间异常的行为。 现如今既然看出来了，那她就没有打算继续为难这小厮。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接着这么做下去。若是有什么其他的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本郡主。” 顿了一下，德源似乎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再次拦住那即将退下的小厮说道：“那按照你的这个药量，长公主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小厮明显顿了一下，他皱着眉头子算了算，这才恭恭敬敬回答了德源这个问题。 “少则两个月，多则三个月。” 听了那小厮的说法，德源显得很是高兴，立马挥挥手就让他先行下去。 离开了德源那边之后，这小厮立马便去了牧元尘那边，把自己在德源这边的情况说给牧元尘听。 起先牧元尘听到毒药的时候，只不过是冷笑了一下。只是到了后来说到毒药的时间的时候，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小厮的身上。 “既然德源那边这么想要把长公主给害了，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让他得逞。若是下一次有什么好的机会的话，你记得去给她那边要一个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信物。” “是。” 那小厮领了命令之后，便再次离开了牧元尘的屋子。 而至于牧元尘这边，则是去了温婉那边。 既然这戏折子都已经写好了，他们怎么能不好好配合着演上一出呢？说不定，因为这么一件事儿，他们以后会有很多不错的好戏可以看也说不定。 把这其中的问题一五一十给温婉说了，让她也知道这段时间应该怎么去该配合这里面的情况，如此两人才开始谈论起这里面其他的问题。 只是温婉那边首先考虑到的就是皇太后那边的问题，所以免不了在这个问题上问出来自己的见解。 “先前的那一场刺杀虽然还没有定数，但是看提督大人说出来的情况，应该跟德源脱不了干系。这后来还又在本宫的药里加东西，明显是不想让本宫养好伤。这一次更甚，竟然直接往死里整了。这么一来，看起来，他们的动作似乎有点快了。” 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也觉得她说的不错。毕竟先前的时候，即便皇太后那边也确实是看不惯温婉和牧元尘这两个人，但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大动作。 更不要说这一次一样，竟然直接冲着把人至于死地的方向去的。 如此一来，不得不让他们两个都多想了。 “你说，皇太后这次下手这么狠，会不会是她那边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存在妨碍了她的进一步计划，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问题。毕竟，不论怎么说，现如今的这个局面，都不是她对我们两个人痛下杀手的最好时机。” 牧元尘虽然也很是赞同温婉的说法，但是他自己这一次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来源。即便是他们现如今已经猜到了皇太后有可能会有其他的动作，现如今也只不过是在自己的这边努力做好防备而已。 他转头看了一眼温婉的方向，眸子里面都是对于温婉的呵护之意。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长公主只需要相信本官即可。本官不会再让人受到任何伤害！” 第三百四十六章 去蒙古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康嫔妃在宫里再一次受宠起来。对于温晟来说，不管是康嫔妃先前即便是失去了一个孩子也能这么快就恢复起来，还是即便是在她在失去了孩子的伤痛之中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讨好自己这件事儿。 对于温晟来说，康嫔妃做出来的这一切，都是让他对这个人赞不绝口的事情。 故而，对于温晟来说，他很愿意继续在这个人的身上付出其他的东西。即便是她的身上似乎已经出现了一些自己似乎有些不喜欢的东西，他也一点都不介意。 “这几日里这天气也渐渐热起来了，听闻爱妃那边的天气比京城这里凉爽，倒不如，我们一起去爱妃家乡那边的看看？” 听到自己面前那个人的说法，康嫔妃不由得笑的更加欢喜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在温晟的心里已经找回了自己原先的地位而已。却是没有想到，温晟此时竟然可以跟她提出去自己家里那边的说法。 这若是到了自己的家里，那颗绝对就是自己的主场，对于自己家里的事情，她可是一清二楚。 再说了，到了自己家里的话，那里就是自己的主场。到时候自己成了东道主，可不就是让自己带着皇上看看哪儿好玩就去哪儿？蒙古那边好玩的东西自己可是知道的不少，及到那时，皇上自己玩的开心，自然而然也在他的心里有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趁机在皇上的心里有更高的位置。不仅仅如此，说不定皇上一下子高兴了还给自己一个位置，让自己就这么升为妃位也说不定。 故而，在康嫔妃听到温晟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很是开心。她就等着什么时候去蒙古那边，自己跟皇上一起好好玩玩。 “好啊，说起来，妾身也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去过了。如果皇上您有这个决定的话，妾身是权利支持的。只要皇上您想要去的地方，想要什么玩法儿，妾身定然让皇上您满意。不仅仅如此，到时候那些草原上的东西，可是正好让妾身给皇上展示一下妾身的才艺呢！” 那些从小就刻在康嫔妃骨子里的东西，其实那才是她自己真正的东西罢了。如果不是这中原的女子不参与骑射的话，也不会让她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摸过弓箭。 听到康嫔妃的话，温晟那边倒是也好奇起来。 他自己也知道蒙古那边的人善骑射，但是具体到了那种程度他是不知道。如今有了一个可能性去了解一番，还可以顺便避避暑，他自然是愿意的。 另一边，在牧元尘和温婉发现了皇太后那边的情况不对劲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让周齐时时刻刻注意着皇太后那边的情况了。自然而然的，连带着这个明面上就是皇太后的人的康嫔妃的情况也盯着。 故而，对于皇上打算去蒙古避避暑，并且还打算带着康嫔妃一起过去的情况，他们也全部都知道。 只是为了装作德源的药效有了动静，故而温婉那边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明明伤都已经养好了，却因为德源那边的问题不能出门，可算是让她心里很是不喜。 看到温婉的不喜之意，牧元尘也很是无奈。毕竟做戏要做全套，既然都已经给了温婉一个被下药的设定，就必须要让她天天躺在床上，以便上德源相信她自己的事情已经成功。 只是即便是温婉天天躺在床上，牧元尘也没有让她闲着。 他给了温婉不少书让她打发时间，在德源不在的时候，自己就躺在床上看看书。若是德源过来看望，就装作一副中了毒药的样子，骗过德源的眼睛。 如此一来，时间长了，德源自然而然也就相信温婉确实是已经中了自己的毒药。只要再等一段时间，就可以不用继续看着她的脸色了。 而如此一来，温晟原本让温婉自己在东厂养伤，可是到了最后，她的伤虽然是养好了，可是那精气神却一天不如一天。即便是派了太医过去，也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只能这么耗着。 被这个结果惹怒的温晟直接治了牧元尘照顾不周之罪，罚了牧元尘几个月的俸禄，这才算是平息了他心里的怒火。 看到这个情况，德源那边很是欣慰。 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不管是对于她自己还是对于皇太后那边来说，都是一个好的情况。 故而，在温晟惩罚牧元尘的圣旨下来之后，德源立马便进宫去了皇太后那边。 她将这件事儿的前因后果全部都跟皇太后说了，这才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等着皇太后给她说接下来的事情。 “这么说来，温婉这段时间卧床不起，是你在背后做事？” 这段时间里皇太后这边也听说了温婉的事情，只是她还以为温婉那是因为伤口有问题，没有解决好才发生的。却是没有想到，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德源这个人。 看着那个突然就开窍了的人，皇太后自己的心里也很是高兴。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德源竟然能把接着自己给她制造出来的机会直接把那温婉给拍了个半死。对于皇太后来说，这可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是，德源也只是那时候有了一个想法。毕竟先前的时候已经在药里下了活血的东西，这一次若是故技重施，怕是会被抓住。如此一来，这才换了一个法子，干脆直接给长公主那边下了一些慢性毒药，让她自己慢慢享受。” 听了德源的回复，皇太后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是满意。难得德源这么能耐，把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都也算计了进去。再说了，这一次下毒成功，可是可以好好在这上面做文章的事情。 她顿了一下，低头想了一会儿之后，再次抬头，那眸中已经有了不一样的精明之色。 “这一次，温婉是必死无疑了。你只需要找一个法子，去把这件事儿的罪名安到牧元尘的头上即可，到时候，一箭双雕！” 第三百四十七章 病危 既然都已经在皇太后那边得到了命令，德源回去之后自然而然就开始给自己的事情做规划。皇太后的话都已经说在那里了，自然而然就要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自己的面前。 “你去把那个煎药的小厮给本郡主找过来，皇太后刚刚说了，有事儿需要他去做。” 对于德源刚刚在皇上对于提督大人的惩罚下来之后就立即去了宫里的事情，他们这些被亲王特意派出去给她做事情的人自然而然知道。 至于那去了皇宫里之后受到了什么消息，似乎就不是他们这一群人需要知道的事情了。 “是。” 他们接收到了德源派发下来的命令之后，立马便出去把她说出来的命令说了下来。那个小厮其实也不是怎么难以搞定，故而对于他们这一群人来说，把那个小厮找过来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情而已。 毕竟这温婉的药是需要一日服用三次的，故而这小厮现如今其实也依旧在后厨给温婉制作药材。 把那小厮给德源带过去，这小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如今也不过是在为了他们的情况而纠结着。看着那高位上的德源郡主，他强忍自己心里想要问问是不是自己哪儿做的不够好的冲动，等着德源自己把事情说出来。 只是，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没有逃过德源的眼睛。德源毕竟是需要这个小厮去做事情的，故而自己的注意力可以说一起都在这个小厮的身上。从那小厮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那小厮心中的疑惑，只不过，为了让小厮更听自己的话一些，她并没有立刻就把自己想要这个小厮做的事情说出来。 盯着那小厮的表情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德源这才把自己刚刚从宫里得到的命令说了出来。 “这药本郡主已经看到效果了，证明你也做的不错。只是这药量实在是太小，长公主这么随随便便就可以享受到生活的样子，可不是本郡主想要的本郡主要你加大药量，务必要在下一次长公主吃药的时候就让她毙命。” 德源并没有把她的计划全盘托出，只是若是那小厮稍微聪明一点， 也能想到德源这么做是为了把刺杀长公主的罪名安在牧元尘的身上。 到时候，牧元尘正在喂长公主吃药，而就在这个时候，长公主突然去世了。这要是说这件事儿跟牧元尘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他这么一个制药的小药童，也不会相信牧元尘其实是清白的。 这一次，那小厮明显是也看出了这其中的问题，在德源说出来这个事情的时候，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恕小的实在是胆子小，这毕竟关系到长公主和提督大人两个人的性命。小的不过就是一个制药的，实在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若是郡主您执意要做这件事儿的话，还希望不要继续为难小的了。郡主对待小的是一片赤诚之心，只是小的没有这个能力去享受，实在是让郡主您失望了。” 不仅仅是一直在说自己不能胜任这个任务，那小厮怕是自己的胆量有些小，这会儿已经略微有了那么几分要吓哭的趋势。 只是德源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从长公主这里下手，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你要是不想去也无妨，你别忘了，你家人的情况本郡主可是都知道，如果你不能把这个任务完成的话，你家人那边就不一定安好了。本郡主不仅仅可以把你的家人送出京城，还能把你的家人都给送进诏狱！” 这么硬气的话语，让那小厮立马便抽泣起来。 他跪在地上一边想着德源说的话会让自己最后又几分活头，一边又想着自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让自己的家人离开了。故而，在他在自己的心里挣扎了一番之后还是打算继续跟着德源，把她想要做的事情做好。 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德源的方向，德源毕竟还在气头上，故而说话的时候面色也不怎么好。如今那小厮抬头一看，直接就把德源那一副满是怒意的脸色映入眼帘。如此一来，可不是把他吓坏了。 “这……可是，如果到时候郡主您不能保全小人的安危怎么办？毕竟郡主您还是一个郡主，如果小的这边没有一个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物件的话，小的怕郡主这么一转头就把小的给忘了……” 说到后来的时候，那小厮说话的呃声音越来越小，似乎都已经知道了如果自己这么说出来的话，德源说不定也不会答应。 可是德源刚刚都已经跟这个小厮摆了脸色了，若是继续给这个小厮施加压力的话，她怕这个小厮说不定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这遭殃的可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其他的那些跟着她一起做事的人。故而，在那小厮提出要从德源这边那一个信物的时候，德源想都不想就立马答应下来。 她随手从自己身边那下来一个玉佩让自己身边伺候的人递给那小厮，小厮看到德源都已经把这东西给自己递了过来，也就没有再继续犹豫，诚惶诚恐地把德源说的事情答应下来。 而另一边，这小厮在从德源的手中拿到这块玉佩的时候，心中想的就是牧元尘交给他的任务他又完成了一个。在前不久的时候牧元尘还在问他是否有一个时机从德源那边拿到一个可以证明她的身份的东西，今儿个这东西就送了上来。 故而，小厮立马将这块玉佩像是献宝一样献给了牧元尘。 至于这个玉佩在那小厮手中的时间，前前后后也不过一刻钟而已。那玉佩还没有暖热，就已经到了牧元尘的手中。 看到这人证物证都已经到手，牧元尘就已经知道可以开始演戏了。跟温婉说了这个情况，让温婉也跟着那小厮的说法装作重病之后，他们一个个的都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不多久，东厂里长公主病危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上层。 第三百四十八章 抓了个正着 德源那边在知道了温婉的情况之后立马便派人去了皇宫，让人通知了宫里的皇太后。 一听到这个消息，皇太后就知道自己出手的时间到了，她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东厂。还没有进门，那含着怒意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去。 “倒是不知道提督大人是怎么照顾长公主的？哀家把自己的孙女交给提督大人照顾，提督大人就是给了哀家这么一个结果？” 如此说着，皇太后就抬脚往东厂里面走去。 那门人即便是不想让皇太后进去，但是他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不能拦下皇太后这么一个人见人怕的人。故而，对于他那么一个小人物来说，也只能这么畏畏缩缩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等着皇太后进去。 只是那皇太后虽然进的了东厂的大门，但是那属于温婉的房门她却是进不去了。 还不等她走到房门面前，周齐就已经上前拦住了皇太后上前的步伐。 “还请皇太后在外面等候，太医正在里面给长公主救治。太医说了，让我们一众人都在外面等候，不能打扰他治疗。” 周齐这话说到这里，皇太后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理由去让周齐让路，如此，便只能等在外面等着那所谓的太医出来。可是即便是她站在外面等着，那口中的话语也并没有停住。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请罪的周齐，又扫了一眼这院子里面乌压压跪了一大片的人，心中的郁闷不由得上来。 既然不能进去看看自己的孙女儿，那她自己在外面教育一下这一群不长眼色的东西总是可以的吧。故而，在周齐的注视下，皇太后继而转身把自己的矛头对准了那些在下面跪着的人。 “你们倒是说说，你们一个个的是怎么照顾长公主的？长公主那么金贵的身子，你们先前的时候没有照顾好她的伤势，让她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这就罢了，这么一会儿，竟然还病危，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干甚么吃的？狗命不想要了吗？” 许是因为温婉在皇太后心里的地位实在是太重要，故而她在说话的时候也并没有任何收敛，直接把自己心里最为恶毒的语言说了出来。 不仅仅如此，她也并没有顾忌这边其实东厂的问题，直接把自己对于这么一群下人的怒意劈头盖脸地撒了下来。 那些被皇太后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人一个个的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看着皇太后的方向，不知道应该作何回应。 看到这么一群默然的人，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这一群人说道：“哀家已经听说了，那下药的人竟然就在你们之中，你倒是站出来说说，到底是为何要给长公主这么尊贵的人下药？” 那制药的小厮只是可不就是在这一众人之中带着的么，如今听到皇太后这么说，一个忍不住就自己战战兢兢站了起来。 他走到前面跪下，抬眸悄悄看了一眼皇太后的方向，在自己的心里琢磨了一下之后才想着怎么开口。 只是在他还么开口的时候，那边皇太后就已经开口把他还没有说出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哀家不需要你怎么给哀家解释你的苦衷，这种事情背后一定有主使的人。你只需要说出来到底是什么人指示你的就可以了。” 那小厮听了皇太后的话之后犹豫了一番，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这个时候皇太后却并不任由他这么闭口不言，给身边的人试了一个眼色就想要给那个小厮一点颜色看看。 而另一边，周齐也是看到了皇太后那个眼色的意思，立马便转身去屋子里面把里面的两个人都给请了出来。 这边皇太后还没有让自己身边的人对着那个小厮出手，那边两个人就已经从屋子里面出来了。 当那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皇太后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小厮的身上挪开。 身后从屋子里面出来的两个人可不就是温晟和牧元尘两个人么？要不是看到温晟的脸色的话，她怕是也不会示意自己身边儿的人收手。可是既然温晟在场，那她的这个面子还是要给温晟的。 故而，在温晟走了两步站到皇太后面前，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厮的时候，她斜觑了那小厮一眼，并没有继续说话。 “听闻皇祖母想要知道这小厮背后的主事之人是谁，巧了，孙儿也等着这个时候呢！” 温晟说话的时候话语之中的怒意并没有消退，但是皇太后就是觉得温晟说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针对牧元尘的意思。 没事儿， 一会儿等着这个小厮招供了之后，就不会这么着了。 皇太后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等着那小厮把牧元尘想要毒杀温婉的证据拿出来。 那小厮也是乖乖巧巧的，确确实实是把那个主使者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那是一块玉佩，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被小厮举在手上，受到了众人的瞻仰。 “这个玉佩是那个下药之人给小的的信物，这是德源郡主的玉佩。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德源郡主指使的！” 德源早在听说皇太后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跟着来到这边，此时一听这个小厮竟然反咬了自己一口，立马跪下来大喊冤枉。 可是即便是她现如今这么说又有何用？且不说牧元尘这时候站出来指出那玉佩就是德源郡主的，单单就是温晟还在这里，即便是皇太后有意要维护德源的清白，也没有给她施展的机会。 但是即便是如此，皇太后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妥协的人。她盯着那两个似乎已经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人，将自己手头所有可以威胁那两个人的把柄都说了出来，想要留住德源的命。 如若不然，这若是让德源背上了杀害长公主的罪名，必然难逃死罪。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德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她趁着那温晟和牧元尘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把这两个人推开，立马便冲进了温婉的房间。 “长公主还活着！” 房间里传来德源的声音，让外面的一众人都愣住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还活着！ 听到德源在里面的惊呼，牧元尘和温晟对视一眼，也不好继续隐瞒温婉其实并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件事儿。 他们一起看向皇太后的方向，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皇太后那张立马就黑起来的脸上，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在这种时候，他们也不能这么赤裸裸地表露自己对于这件事上占据优势的得意之情，只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小厮的身上，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让他回去那一群跪着的下人的队伍里面。 刚刚皇太后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找到那个下毒的幕后黑手上面，后来又被他把德源供出来的事情而震惊。 故而，她其实并没印象注意到那小厮长什么模样。此时想起来要记住那小厮的脸以后好把他收拾一番的时候，那边小厮都已经离开了。 如此一来，皇太后也不由得吃了一个哑巴亏， 不能说些其他的什么东西。 她扫了一眼那跪了一地的下人，先一步抬脚往屋子里面走去。 牧元尘和温晟看到皇太后的动作，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温婉确实是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倒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看起来确确实实有些虚弱。 “婉儿你可还好？” 皇太后的眸中全部都是对于温婉的心疼，似乎她过来温婉这边确确实实是为了看看温婉的身体是不是还好。 如果不是这屋子里的人都知道皇太后对于温婉是什么样的态度的话，说不定还真真被皇太后这么一副神情的样子给感动了。 只是温婉那边也并没有戳破皇太后这边的情况，她抬头略微虚弱地回了一声皇太后的问候，说道：“让皇祖母担心了，孙儿只不过是一些小事儿而已，让皇祖母担心，倒是孙儿的不是。” 温婉已经故作疏离恭恭敬敬称呼她为皇太后有一段时间了，故而对于皇太后再来说，突然听到温婉这么一句皇祖母，眼角的泪水不自主就掉了下来。 她转头盯着牧元尘的方向，目光之中都是恶狠狠的不信任。 “长公主明明没事儿，你为何要谎报说长公主危在旦夕？你知不知道这样会造成怎样恶劣的影响？你是不是，仅仅考虑自己，根本就不去想想其他人的感受？” 皇太后的质疑还在众人的耳边回响，牧元尘并没有说话，倒是温晟走出来为牧元尘说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依旧在床上躺着的温婉，又深深瞪了一眼那藏在皇太后身后偷看这里的情况的德源，冷笑了一声之后立马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阿姊之所以现如今还好好活着，全靠高太医的功劳。如果不是高太医过来的及时，抢救的要紧的话，怕是朕现如今已经看不到阿姊了。皇太后您有这个时间去质疑提督大人，倒不如去审问一下您自己身后的那个幕后主使，看看她是何居心！” 跟温婉刚刚的称呼比起来，温晟的这个称呼倒是直接把皇太后从虚幻之中拉回了现实。 不管温婉此时到底有没有问题，德源想要下手伤害长公主这件事儿却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她是皇太后，想要帮德源洗脱罪名也需要一定的能力。 如此一想，刚刚还在质问牧元尘的皇太后气场立马低了一度。 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德源，皇太后也是一时气结，却也只能想着怎么给德源减轻一点惩罚。 “德源毕竟是初犯，再说了，长公主这边也没有什么问题。既然两边都依旧安好，那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治了德源的罪名不是么？德源即便是刚刚做错了，可是现如今她也应该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皇太后那边的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身后的人示意，让她出来自己认罪。 得知了皇太后的意思，德源现如今也不硬撑了。她立马走到温家两姐弟中间，跪下来开始声涕俱下地三哭诉自己是如何鬼迷心窍才做出了这种事情。 那德源的哭诉可以说是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他们一群人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她了一样，再加上现如今皇太后还在这里。 而且，刚刚在外面的时候，皇太后说出来的那些威胁他们的条件，他们还都没有忘记。 故而，即便是温晟并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却也只不过是让她去祠堂为温婉念经而已。 终于把温婉这边的烂摊子收拾完了，皇太后这才摆驾回宫。临走的时候，德源看着她的那种感激涕零的眼神，丝毫没有让她觉得德源有多么感激她，倒是让她觉得这个人很没用。 先前各种各样的事情，交给她之后都被她办砸。这一次，所有的机会都已经给她递到她的手里面了，却依旧被那几个人把事态给扭转过来…… 如此一来，皇太后不由得越想越气，干脆不去想这个没用的棋子做出的来的那些让她焦心的事情。回到宫里之后，她的注意力就放到了其他的方面。 毕竟这一天天的可不仅仅是德源那边的事情需要她去处理，自己这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一点一点出主意。 那桌案上放着刚刚从自己的儿子那边接到的信封，她到现如今的时候还没有拆开。刚刚她受到这个信封的时候，德源派过来的人刚好过来，让她立马便放下了这个信封去了德源那边。 现如今拿着这个信封，不由得便觉得里面的话有千钧之重。深吸了一口气，皇太后这才拆开了信封，顺着自己儿子那熟悉的自己浏览下去。 只是她刚刚那好容易因为想开了德源那边的事情而展开的眉头，此时却不由得越皱越紧。 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让她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至于温晟那边，虽然牧元尘带着他进去看了温婉的状态，但是他其实并不知道温婉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只是在跟牧元尘演戏罢了。 毕竟这要是让温晟知道了，而他一时之间又不想让牧元尘好过的话，一个欺君之罪下来，就让牧元尘无话可说。 故而，温晟那边其实还在担心着自己的姐姐的病情，心中很是忧虑。 第三百五十章 不想封你妃位 只是不管温晟的心里再怎么犹豫，前一段时间的时候已经答应好了康嫔妃的事情，现如今还是需要兑现。 再说了，温婉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按照高太医所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仅仅剩下让温婉好好休息一下，养好自己的身体即可。 故而，即便是温晟的心里依旧担心着温婉的身体，他也并没有落下自己带着一众爱妃出去去蒙古避暑的打算。 毕竟蒙古那边的情况他们一个个的也都不熟悉，故而对于他们一众人来说，多带几个人一起去玩玩还是很不错的选择。只是温晟没有想到的是，其他的人似乎并不是像他自己那样那么想要去蒙古那边。 他早早就把这件事情让小太监给各个宫还有其他那些自己想要让他们去的人的地方都传过来了，这么着长时间过去，也到了该给他一个回复的时候。 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小太监，温晟觉得他似乎有一些什么为难之处。但是对于温晟来说，他自己是很不喜欢这种有话不说非要让其他的人说起来了之后自己才知道要说一说的人。 故而，温晟一边盯着那个沉默不语的小太监，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到底是自己太过于严厉，还是这个小太监自己的单子实在是有点小。 “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就直接说，朕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如果没有什么需要说的，就出去。要是有什么需要说的话，就直截了当说出来。要不然的话，回去给你家总管说说，就说朕不想看见你！” 温晟这么一句话说下来，那小太监立马便跪了下去。 不管温晟平日里怎么去经营一个良好的温和的形象，他最终也逃不过一个皇帝的身份。既然是一个皇帝，那他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成分。 毕竟，那个黄袍可不是穿在身上玩玩的。 小太监听了温晟的话之后，也立马便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想要过来汇报的事情上面。若不是温晟那么呵斥了他一顿的话，他自己想来还有犹豫许久。 其他的人都不愿意过来汇报的东西，就这么推到了他这么一个倒霉蛋的身上，让谁谁不心塞？ “回禀皇上，去给各宫通知的人现如今也都已经有了消息。娘娘们也一个个的都有了自己的打算瞒着不是正好小的过来给皇上您通报一声，皇上您看看那结果如何，我们好继续下去安排。” 听到是去蒙古的那件事情，温晟皱了皱眉头之后，还是点点头让这个小太监把所有的话都说完。 那小太监看了一眼温晟的情况，见到温晟已经不像自己以前的时候那么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的撤职了，这才敢接着说下去。 “提督大人那边说，要陪着长公主在家里养病，所以这蒙古之行就不去了。” 听到牧元尘的打算的时候，温晟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也觉得这只是理所应该的而已。毕竟先前的时候自己还曾经特意下旨让牧元尘去照顾温婉，故而对于牧元尘这一次推辞了这个事情，温晟一点都不介意。 再说了，若是牧元尘真的跟着他去了的话，去吃还会有其他的让牧元尘不喜欢的因素出现，倒不如让他自己在京都呆着。 “那其他人呢？” 那小太监听了温晟的话之后，看到他在听了牧元尘的决定之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下一个人的行程上面。 可是这下一个人可不是想先的那个人一样，是一个皇上不怎么在意的人。下一个人可以庄妃，对于庄妃这么一个皇上身边的红人来说，他要是说了庄妃的决定，是不是会直接被皇上革职？ 只是即便是冒着被温晟革职的危险，那小太监也不能擅自做主把皇上的事情给磨灭了。 “回皇上，庄妃……庄妃那边，庄妃娘娘说，她自己也不想去蒙古那边。娘娘说想要在京都里面照顾长公主，念及长公主当初对她的恩情，她想要在京城里。” 听了小太监这么一句语无伦次的话，虽然他终归还是把自己的意思全部都表达出来了，对于温晟来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但是温晟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不是为了小太监这似乎根本就没有说明白的问题，而是为了庄妃那边的决定。 “你说庄妃那边不愿意随朕一起去蒙古？”那小太监并没有出声，倒是温晟自己继续说了下去，“如此也好，毕竟蒙古之行本身就很是遥远。对于庄妃来说说不定让她自己呆在京都才是对于她自己最好的交代。” 其实庄妃那边的想法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毕竟皇太后这个人还在京城。虽然温晟对于皇太后这个人 的做法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但是庄妃自己可是把皇太后那边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对于皇太后做的那些事儿也是了然于胸。她自己留在京城的话，万一皇太后那边有了什么不好的动作，她也好助温婉他们一把。 故而，她在听到小太监过来询问的时候，直接找了一个理由便把这个事情给推掉了。 温晟那边已经确定了人数之后，很快便城市出了京城往蒙古那边去。到了蒙古之后，康嫔妃是真真找到了自己的场子。 那以往无尽的草原上，温晟和康嫔妃一起在那边驰骋。对于温晟来说，他自己并不是没有骑过马，但是没有这么无边无际的地方让他去施展拳脚，但是到了蒙古那边就不一样了。 不仅仅温晟自己骑马驰骋，康嫔妃还趁机给温晟施展了马术，让他也是惊喜无比。 温晟更加宠爱康嫔，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和康嫔妃在一起。 康嫔妃天真的意味自己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封为妃位，能够和庄妃平起平坐，于是她便在温晟醉酒的时候试探口风，谁知温晟并没有想要晋升她的意思。 那庄妃在京城的时候就是康嫔妃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到了自己的底盘上，她竟然也跟了上来非要给她使绊子！ 第三百五十一章 死了算了 听了温晟自己不小心说出来的意向的时候，康嫔妃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伺候了温晟这么长时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然就连一个妃位都得不到！ 带着自己不可思议的表情，康嫔妃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己的帐子里面。 到了这边之后，所有伺候她的人都是自己以前熟悉的人，故而对于康嫔妃来说，也是一种无名的保护。 更是因为如此，在康嫔妃发现自己被温晟就这么抛弃了之后，她虽然不能在温晟面前表示，但是她带着自己的一身怒意回到了自己的帐子里，这之后便没有继续隐瞒自己对于温晟刚刚的行为的不满。 那原本是放着让她自己休息的地方，现如今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和好酒。只是现如今这些吃的喝的对于康嫔妃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去把本宫的侍女给本宫叫过来。” 她这么说着，自己垂在一边的手却不由得攥成了拳头。 康嫔妃盯着屋子里的那几个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和里面盛着的好酒，不由得觉得自己一阵气愤。 如果不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庄妃的话，自己也不会这每一副怨妇的样子。故而对于康嫔妃来说，似乎自己现如今的一切都是由庄妃而起，她把自己对于庄妃的恨意寄托在那一件件的瓶瓶罐罐上，不由得随手便把它们一个个的都甩在了地上。 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把不少吓人都惊动了，如果不是他们一个个的都知道康嫔妃在里面不会有什么差错的话，说不定现如今已经一个个的都跑了进去。 那边去给康嫔妃叫人的丫头也立马就回来了，只是这回来就遇到这么一个场景，不由得让她自己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现如今是不是应该进去安慰安慰康嫔妃。 她自己也是皇太后那边派过来的人，故而对于康嫔妃的情况，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如果康嫔妃就这么来了一趟自己的家乡，突然之间就不认识自己的位置了，这可是她这么一个伺候的人没有做好。 “不知道康嫔妃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奴婢去办？若是奴婢这边可以做到的话，还希望康嫔妃您尽管吩咐。” 这边那小婢女还没有说完，那边康嫔妃就已经忍不住要把自己的吩咐全部都说出来了。 她盯着自己面前那个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自己的话上的人，咳了两声之后这才说道：“你速去快马脚边给皇太后传信，就说本宫已经试探了皇上的口风，皇上并没有要册封本宫为妃子的想法。这件事儿非同小可，需要你速速前去办理。” 这么说完， 康嫔妃这才盯着温晟的帐子的方向，目光之中都是那小婢女以前已经看惯了的不喜。 那小婢女毕竟也是皇太后那边派来的人，即便是平日里不怎么显现她的能力，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把皇太后派她过来的原因说清楚了。 京城离蒙古这边这么长的路途，在那小婢女的快马加鞭之下，也不过是几日的路程而已。 康嫔妃这边还在纠结自己的情况，那边小婢女已经把皇太后的消息给带了回来。 听着那小婢女的汇报，康嫔妃这才把自己心里对于温晟的不满暂时收了回去。 “皇太后说了，只要康嫔妃您听皇太后的话，就绝对不会亏待康嫔妃。” 这话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于康嫔妃这么一个已经到了对于温晟崩溃的边缘的人来说，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即便是温晟那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她也可以有一个退路。 而至于德源那边，虽然她已经在皇太后的求情下，从刺杀长公主的死罪变成了一个象征性的跪在小祠堂给温婉祈福的惩罚，可是在德源自己的眼里，这一切却都不是那个样子。 现如今皇太后那边已经把她给抛弃了，故而对于她这么一个弃子来说，要不然就是继续被皇太后压榨干净自己身上的用处，要不然就是继续在这小祠堂里面呆着，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念不完的经文，德源觉得自己与其这么耗下去，还不如直接去把自己的小命给结束了。 一想到这里，德源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合适。既然自己都已经没有任何被利用的价值了，即便是继续在这里也是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厌烦，倒不如自己先一步离开。 这么想着，德源心里的想法就一点点的变了。恰巧这个时候小祠堂里面还有其他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倒是让她有了一个不错的时机。 那一根白绫在德源的眼里，简直就是专门过来给她提醒自己是多么没用的一个人的。故而对于德源来说，这一根白绫简直就是想要睡觉就有人递来了枕头。 但是这毕竟是大白天，即便是她现如今想要自杀。也必然有其他的人去把自己给救下来。故而，对于德源来说，她还是更愿意找一个自己没有人可以把她救下来的时候去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德源偷偷把那白绫给藏了起来，即便是那些人过来送饭的时候，她也表现的很是正常。要是因为自己的这么一个失误而把自己的计划全部都泄露了的话，可不就是得不偿失？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德源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可是就在她把自己的脖子套在白绫上没多久的时候，就感受到有人把她从那白绫上面救了下来。 “德源郡主要是真的想不透的话，倒不如还个地方了解自己？毕竟郡主您现如今在我这东厂，如果郡主您就这么死在了这里，那岂不是把本官和这东厂里面的人一个个的都牵连进去？” 其实，那白绫的事情早在过来送饭的人发现其不见了之后，就有人过去禀报了牧元尘这个事情。也正是因为他有了防备，这才没有让德源这么轻松地离开这个世界，然后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温婉和牧元尘的身上。 第三百五十二章 让沈晶儿看着 听了皇太后那边的要求之后，康嫔妃突然就安静下来了。皇太后那边说的不错，即便是皇上不要她了，她到最后还有皇太后这么一个后盾。 看着那小婢女认认真真给自己汇报的样子，康嫔妃并没有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这个小婢女身上，而是挥挥手让她先下去，自己一个人想想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先前的时候，她十月怀胎，不说什么功劳，最少还是有苦劳的。故而， 即便是她现如今对于温晟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有用的价值了，她也不愿意放弃那些东西。 要是自己这么兢兢业业为了温晟的事情而努力，但是温晟那边其实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话，岂不是可以说自己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么？ 她自己不想受到这种委屈，所以即便是温晟那边已经对她没有什么兴趣了，她自己也要继续再挣扎一番。 皇太后是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故而康嫔妃现如今做一些其他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有了一定的底气。 只是在温晟的心里，康嫔妃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位。对于他自己来说，那康嫔妃也不过就是一个一直缠着他的人罢了。 即便是康嫔妃这段时间在他身边突然殷勤了许多，温晟也没有想到什么可以让康嫔妃这么对待自己的理由。 温晟这花心的情况可是即便到了蒙古这边也没有任何改变，仅仅是康嫔妃一个人的话，其实根本就满足不了温晟的需求。 故而，他这才不过来到蒙古没有多长时间，那边就已经又有了一个新的美人在等着他宠幸。 如此一来，跟康嫔妃在一起的时间不免就少了许多。 故而，当康嫔妃突然又找上门来的时候，温晟自己是有些惊讶的。 “爱妃可是有什么事情，若是有什么要紧事的话，爱妃请说。” 温晟看了一眼那突然闯进来的康嫔妃，手中还环着自己来到这边之后遇到的另一个美人。看到温晟一点也不避讳自己，当着自己的面跟着个小美人调情的样子，简直是把康嫔妃给恶心到了。 可是即便是她自己再怎么不愿意，那边的人也已经看着康嫔妃的方向，一边询问康嫔妃过来的事情，一边跟自己怀里的小美人说话。 “美人觉得这酒如何，想不想再来一杯？” 一面这么说着，那小美人一边就着温晟的话把他手头递过来的酒杯拿过去喝完，一边眨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康嫔妃的方向，似乎并不知道康嫔妃为何在看到她之后会这么生气， 毕竟康嫔妃在出门前刚刚说过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会儿努力攥着自己拳头，这才没有把自己的拳头给攥出血来。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极力促使自己忽视那跟在温晟身边的小美人，上前走了两步开始给温晟请说话。 “皇上，妾身见皇上这段时间都不曾和妾身一起出去，有些挂念皇上。今儿个妾身又找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若是皇上您不介意的话，倒不如和妾身一起出去走走？” 康嫔妃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因为那个小美人的存在而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她刻意把那个小美人从自己的面前忽略，只是看着温晟的方向，等着他说出来一个让自己的满意的答案。 只是没有想到，温晟此时对于康嫔妃的耐心已经没有多少了，即便是康嫔妃此时巴巴地找过来找他出去，他也并没有任何兴趣。 “前一段时间不是刚刚出去过么？朕现如今还不想出去，爱妃回去吧，若是朕想要出去的话，回去找爱妃的。” 听到温晟这决然的话语，康嫔妃的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阵。温晟果不愧是一个留不住心的，才这么一会儿就被其他的人给勾去了魂。 瞪了一眼温晟身边伺候的那个小美人，康嫔妃盈盈冲着温晟行了一礼，应了一声之后退下。 另一边，德源即便是被牧元尘给救下来了，可是她那想要自杀的心思却是没有任何减轻的念头。 匆匆赶来的温婉看着面前一片狼藉之色，不由得原对德源的行为很是不满。 “郡主不过是受到了一点小挫折而已，何必这么糟践自己呢？来到这世上走一遭多不容易，怎么就随随便便就轻视自己的性命，想着自杀？” 看到温婉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德源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现如今的她被身边的两个婆子压着，身上根本动弹不得。故而，即便是她自己的心里根本不想要在温婉和牧元尘面前表现出任何脆弱的样子，可是也没有任何挣脱的能力。 “长公主这话说的真的好笑，长公主又不是德源，又怎么知道德源的苦处？德源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受到的所有的委屈，在长公主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下酒的笑话罢了。对于长公主您这种养尊处优不用担心自己的家族，不用担心自己的命的人，又怎么会明白我们这种身为棋子的无奈！” 德源这一次是真的豁出去了，即便是把自己这么一个棋子的身份当着这两个人的面说出来，她也没有任何犹豫。 先前的时候她还会掩藏着自己是皇太后的棋子的这个身份，但是现在既然一点都不加掩饰，证明她确实是已经心死。 听了德源那胡乱说了一通的话语，温婉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看着德源现如今的状况，怕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可以劝回来的。德源这次突然爆发，想来也是心中积压了太多情绪，一时半会儿怕是缓解不过来。 “你去把晶儿叫过来，就说本宫让她看着德源郡主。若是德源郡主在她的眼皮子低下自杀了，唯她是问！” 说完之后，温婉更是瞟了一眼德源的方向，留下一句话离开。 “正是因为你是一颗棋子，所以你才不能这么随随便便死了。难道，你自己就不想想你身后的家族么？” 就像是她自己，还要想想自己身后的这个国家一样…… 但是牧元尘那边，却想日后或许还可以把德源纳为己用。 第三百五十三章 孤军奋战 听到牧元尘的想法，温婉刚刚才被德源那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刺激了一顿，脑子一时之间还没有从那个状态之中调整过来，同牧元尘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尖锐的倒刺。 “提督大人这法子倒是想得好，但是怕不是白日做梦罢了。提督大人您莫要忘了，先前一段时间本宫想要把德源收为己用的时候，是谁第一个跳出来说这件事儿行不通的。” 温婉的话里虽然也有在责备牧元尘的意思，但是听到牧元尘的耳中，更多的却是在抱怨牧元尘原先的时候反对她的看法。 想到这里，牧元尘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那确实是自己先前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即便是温婉以此来质疑他，他也没有任何给自己的辩解的理由。 如此想着，他也不好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省的自己一时之间没有把温婉给哄回来，还徒的把人给惹得更加生气了。 “长公主这段时间要小心康嫔妃那边的情况，看样子，她似乎是要进一步做出一些其他的动作了。” 一听到正事儿，温婉那刚刚被德源勾起来的小情绪立马便消失不见。她歪头看着牧元尘的方向，眼中全部都是对于牧元尘刚刚说出来的事情的好奇之色。 看到温婉已经把她的注意力从刚刚那件事儿上挪开了，牧元尘这才偷偷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着康嫔妃那边的情况。 “虽说康嫔妃她跟着皇上去了蒙古那边，但是根据线人所说，康嫔妃这段时间又给皇太后回了一封加急的信件。不仅仅是康嫔妃那边对于这个信件很是重视，就连皇太后这边也是看看到那封信件里面的内容之后，也刻不容缓给了那边回复。” 听着牧元尘的话，温婉一边想着这两边的情况，一边皱着眉头分析康嫔妃这么突然给皇太后传信有可能是什么原因。 是皇上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她自己出了什么事情，有了一些新的计划？ 只是这么一边想着，温婉的心思就不由得顺带着飘到了其他的方面上——就比如说，这消息的来源…… “说起来，提督大人您这消息来源还挺广泛的，连皇太后那边都不能阻止您把手伸过去。” 这话里面一半是揶揄，一半是赞赏，倒是让牧元尘确定温婉的心情已经完全好了起来。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怕是她自己根本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就跟自己说起来关于这消息来源的问题。 一想到这里，牧元尘原本藏在自己心里的笑意也不再继续隐藏了，而是直接表现出来。 “其实这算不上是本官自己手下的线索，只是庄妃那边埋下去的种子，现如今已经发芽了而已。只是庄妃毕竟是本官的人，说是本官的线路广也没有什么差错。” 听到牧元尘说的话，温婉到是也不置可否。庄妃这个人一起在宫里或者有声有色的，倒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庄妃能这么随意就把她自己的身边的人全部都安插上眼线。 “如此说来，庄妃的能力确实是不浅啊！倒是不知道，庄妃她是什么时候把眼线插进去的，先前本宫自己在宫里那么长时间，都一直没有能在皇太后那边下手。” 毕竟都是在后宫里面混过的人，难免就想到了一处。如此相互之间比较比较，可不是她们一个个的平日里想到的东西么？ 只是牧元尘即便是听到了温婉的话，也并我没有立即几案回复温婉这里面的问题。对于牧元尘来说，温婉在他自己的心里已经足够优秀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眸中的不明之色一点点地把她自己的想法给全部都印证了下去。 “其实，长公主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主要是没有这个时机罢了。庄妃她先前趁着后宫的人手调动的时候，把自己的人在各个地方都安排了几个。毕竟这人手调动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插得上手的，即便是长公主在宫里那么长时间，也不是想要遇到一个人手调动的机会就能遇到的。” 听着牧元尘这么说，温婉的心里倒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放松。 她自己还以为牧元尘身边的人实在是太过于优秀，让她这么一个平平淡淡的人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自己那没有任何能力的情况了。 “也是，本宫那时候可没有庄妃这么有利的条件。庄妃自己聪明，再说也有皇上有的时候在她的背后撑腰，做一些什么事情的话也比较好下手。不像是本宫那时候，简直就是腹背受敌，没有一个人是和本宫同一阵营的。” 如此说着，温婉又想起来了那时候自己在宫里的情况，不由得一阵唏嘘感叹。 而至于牧元尘那边，也知道这么一说倒是让温婉蓦的想起了她那时候在皇宫里面的时候的情况，不由得心中有些心疼之意。 “没事儿，那时候已经过去了，长公主现如今已经不是孤军奋战。不论如何，还有本官在这里不是么？” 牧元尘的话说的让温婉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应了一声之后就想着转身去另一个方向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只是这状态还没有调整成什么样式儿，那边却突然闯进了温婉的眸中一个身影。 一想到他们刚刚说的话有可能被人听了去，温婉心中那一股别扭的样子也没有了，眨眨眼之后盯着那突然出来一个人的方向，想着那边过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么一眼看去，那可不就是刚刚被温婉分配去照看德源的沈晶儿么？ 看到自己身影已经被那两个正在谈论的人看到了，沈晶儿也并没有说什么话，上前行了一礼之后，冲着着两个人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德源郡主那边的情况看起来不怎么好，晶儿想着要不要带着德源郡主一起出去走走。就是不知道长公主和提督大人这边有没有什么意见，这才特意过来问问。” 沈晶儿的面容真诚，看起来倒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第三百五十四章 允了 只是这沈晶儿原先的时候毕竟也是皇太后那边的人，而且她和德源原本是一个阵营的人，故而这若是让他们一起出去了，岂不是让她们两个人有了在一起密谋商议的时机么？ 故而，对于沈晶儿现如今请求带着德源一起出去转转的说法，她实在是不敢答应。 “可以，去吧。记得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去周齐那里要足够的银子，省的出去看到什么想要的东西却买不了。” 温婉自己还在这边犹豫着，那边牧元尘竟然已经把所有的话都应了下来。转头看着那个似乎都没有任何考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答应下来的人，温婉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还以为牧元尘他是吃错了药。 不仅仅是温婉这边，即便是沈晶儿那一处，她也没有想到牧元尘竟然这么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她提出来的要求。 先前的时候牧元尘对待她们两个人的态度如何，她自己心知肚明。而且她们两个人其实是一个阵营里面的人，这件事儿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却不料，这个时候牧元尘竟然还答应她们一起出去。 只是这个时候容不得她多想，既然牧元尘都已经答应她了，自然而然是趁着这个机会立马把所有的事情都应下来，省得一会儿这两个决策的人再反悔。 “如此便鞋跟处提督大人了，那晶儿就带着德源郡主出去，不打扰提督大人和长公主两位说话。” 说完之后，沈晶儿立马便顺着自己来的时候的路子离开，没有留给温婉任何反应的机会。 等到那边的两个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下来的时候，温婉这才重新反应过来。只是这个时候沈晶儿都已经离开了，她也不能这么再追过去说不让她们两个人一起出去，坏了牧元尘的话。 她转而看着牧元尘的方向，目光之中都是对于牧元尘刚刚的做法的不理解。 “德源和沈晶儿她们两个人的立场都差不多，一个个的都是皇太后安插过来的眼线，为何还要让她们两个人一起出去？毕竟她们两个要是在府上的话，还没有什么可说的，可是这要是到了外面，万一她们一拍即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不就是得不偿失？” 她也知道，牧元尘这可能是想要看看她们两个人是不是从皇太后那边得到了什么新的情报，但是对于她们来说，这么随意地放虎归山终归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刚刚温婉犹豫的时候，牧元尘就已经察觉到了温婉的犹豫，只是他并没有去询问温婉的想法，而是自己直接把决定给做了出来。 “无妨，想来长公主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本官心里想的是什么打算。再说了，本官已经派周齐去盯着她们两个人了，只要她们两个人有任何异动，我们这边都可以立马掌握。再怎么说，周齐对付着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听到牧元尘派周齐亲自去监督那两个有可能会生事的人，温婉这才算是把自己心里的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放下来。既然牧元尘那边都已经有了防备，那她自己又何必想那么多，徒自给自己增添烦恼？ 既然沈晶儿那边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那他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就重新变回了关于宫里那几个人的动向的探讨。 康嫔妃这么突然传信回来，一定是有什么动静，只是这个动静是什么，她们现如今还不知道。 温婉转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那个地方看起来近在咫尺，但是实际上呢？自从她从那里面出来了之后，就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再了解过那里面的人的心思了。 “其实本宫觉得，即便是这一次的情况不怎么好说，但是那边庄妃自己应该也可以应付起来。皇太后的手段你我也都知道，即便是她确实是有些能耐，但是这么长时间也未曾做出任何大的动作，再加上她现如今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故而，本宫觉得她依旧翻不起什么大浪。” 她自己毕竟已经和皇太后对付了那么长时间，对于皇太后的那些事情，她自己也都知道其中的问题。故而，即便是现如今她并没有正面和皇太后怎么交流，对于皇太后的那些情况她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温婉的话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在牧元尘的心目之中，后宫那些沟沟道道还是太过于让人惊异。即便是先前的时候温婉自己已经和皇太后过了不少回合，但是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他对于庄妃那边的情况，依旧不怎么放心。 “虽然长公主的说的话本官也赞成，但是毕竟皇太后那边的情况不一定也是按照长公主您这边的这么来的，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其他的问题，我们就连一个反应的时间都没了。” 牧元尘的担心不无道理，温婉自己也知道这么一个情况。她往书房的方向走了几步，想着回到书房之后在继续想这个问题。 只是牧元尘那边似乎是误会了她的意思，还以为温婉是不想继续和他谈论关于皇太后的问题了，不由得紧走两步追了上去。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毕竟算算日子，皇上他也快回来了。若是不能在皇上回来之前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有一个防备的话，怕是到时候不好收拾。” 听到牧元尘那焦急的话语，温婉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在院子里和他谈论起来这件事儿。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火急火燎的人，就好像她要是不现在说出个所以然来，以后就不会再管这件事情了一样。 “没事儿，本宫明日进宫去皇太后那边打探打探。即便是有什么动作，也不可能一点都不透露出来。顺带着的，再去其他的地方也走动走动。” 说话的时候，温婉把自己内心的疲惫都已经毫不掩饰地表现在自己话语之上，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即便是他还想说些什么，在听到温婉话语里面包含的疲惫之后，也不过是让她自己小心行事罢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糕点有问题 那一天温婉和牧元尘讨论要进宫看看的时候，其实温晟那边都已经从蒙古起身一段时间了。如此一来，温婉第二天去宫里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温晟到皇宫的时间。 如此一来，温婉还没有到皇太后那边，就被听说了温婉进宫的温晟给请去了家宴之上。 一听到家宴这两个字，温婉就忍不住想到那宴席上一个个的看起来都是虚情假意，阿谀逢迎的脸。想到这里，不由得觉得心里厌恶。 可是毕竟自己都已经进宫了，再加上还是皇上亲自派人前来请人，温婉即便是再怎么不想过去，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拒绝了皇上的意思。如此一来，只能跟着温晟派来的那个小太监一起去了办家宴的地方。 到了家宴上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皇上太长时间没有在宫里，后宫里面的人一个个的都很是激动。 因为皇上回来的原因，她们都挣着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倒是也没有什么各种各样的相互之间的推诿。如此，倒是还让温婉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宫里的那几个妃子和皇后都围在温晟身边，独独庄妃自己坐在一边静静吃着自己的东西，对于自己面前这些去围着温晟的事情不为所动。 温婉本身是打算走到庄妃身边坐着的，但是温晟既然都已经找人把她给叫了来，自然是注意着温婉的情况的。门口伺候的人刚刚把温婉的名号报出来，温晟就抬头冲着温婉的方向挥挥手，示意温婉过去坐到他身边。 自己原本打算偷偷过去庄妃身边的计划被打破，温婉也只好就这么冲着看过来的众人笑了一下示意，随即走到温晟的身边，找了个地方和康嫔妃和淑妃皇后她们几个挤在一起。 毕竟温晟那边的面子，她不能不给。 只是，庄妃那边在看到温婉出现了之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她又回身给自己身边的婢女说了些什么。 只是这个时候温婉自己都已经被皇后她们几个给包围起来，故而根本没有其他的时间去注意庄妃那边的情况，也就没有看到庄妃这么有一点异常的状况。 只是温婉还在这边和温晟一起说着草原上的事情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前。 看到门口牧元尘的身影，温婉的眸中闪现出了疑惑的情绪。不仅仅是温婉，就连温晟那边，其实也不怎么喜欢牧元尘就这么一个不速之客。但是他既然都已经来了，再说他也是长公主的夫君，即便是留下那也是名正言顺。 想到这里，温晟也并没有拒绝牧元尘留在这里，而是找人往温婉的身边又加了一个位置，让牧元尘可以坐下。 温婉很是好奇牧元尘怎么突然过来了，但是牧元尘只是给了他一个让她安心的笑意，并没有说明这其中的理由。 那边温晟又顺着刚刚的话说了下去，继续说着自己在草原上的见闻。看着温晟那喜上眉梢的样子，温婉自己倒是一时之间也忘了刚刚的事情，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温晟说出来的事情上面。 如此一来，这氛围倒是也其乐融融。 期间的时候，温婉还特意注意了一下庄妃和牧元尘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只是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能力有问题还是怎么的，就是没有看到他们之间有什么其他的互动。 如此一来，她心中猜测更加无头绪了。 原本还以为是庄妃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牧元尘这才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但是现如今看来，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暗自通信。 这样一来，牧元尘过来的目的温婉倒是也猜不透了。 另一边，康嫔妃似乎是觉得这温晟讲了这么长时间的故事，也是时候该补充补充体力了，挥挥手给自己身边的人打了一声招呼，让他们把自己从蒙古那边带过来的东西呈上来。 “来，这些点心都是我们蒙古那边的特产，想着过去一趟也不容易，特意带回来给姐妹们尝尝。还有这酒，可是我们那儿人人都爱的东西。今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不要那么矜持，一起尝尝也未尝不可。” 说着，康嫔妃就让自己身边的人把点心给分了下去。因为那点心本来就不多，于是也不过是几个人分到了一点，仅仅够尝个鲜的。 温晟看着那摆在自己面前的点心，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把自己面前的这一盘子点心递给温婉，脸上还带着笑意，“这点心朕在蒙古那边的时候已经吃了许多，这些倒不如给阿姊尝尝。说来它这个点心倒是也口感甚好，就是朕已经吃腻了，要不然的话，定然不会一盘子都给阿姊的。” 这么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手上的盘子往温婉那边递了过去。 而至于坐在温婉身边的牧元尘，看准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之后，直接便把温晟递过来的盘子接到自己的手里，顺便再递给温婉。 只是在递给温婉的时候，那刚刚还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突然咳了两声。 温婉听到牧元尘咳嗽的声音，不禁转头看向牧元尘的方向，见他示意了一下那点心，心中略微想了一下之后就觉得那点心怕不是有什么问题。 而牧元尘，十有八九就是冲着这点心过来的。 温婉的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扯了一下牧元尘的衣服，笑着接过这点心之后就把它放在手上看了看。 “说起来这点心还真真是好看呐，只不过本宫这几天不知怎么的，竟然牙疼。太医那边都说了，最好这段时间里不吃甜食。虽然这糕点本宫也看不出来是不是甜的，但是还是先不吃了，等到下一次有机会的话再品尝。” 温婉一边说着，一边把这糕点给了皇后。 不仅仅如此，温婉把糕点给皇后的时候，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眼色。 在背着温晟和康嫔妃的方向，温婉还是在想方设法让皇后也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要碰这一盘子有可能有问题的糕点的。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不能明目张胆 只可惜，这也算是温婉自己有心无力。即便是她已经努力给皇后示意，让她不要去动这盘糕点了，可是皇后那边似乎根本没有看出来她眨眼的意思，还是一脸笑意地把糕点给接了过去。 温婉和牧元尘那边的交流皇后其实也看出来了一些东西，但是对于皇后来说，似乎是他们两个人是因为其他的问题这才把一直在用眼神交流。 毕竟皇后其实并不怎么了解温婉和牧元尘一起的情况，故而即便是自己身边的的糕点有问题，而且温婉已经给了他暗示了，但是她依旧看不出来那其中的问题。 皇后以为，牧元尘之所以不让温婉吃那些东西，仅仅是因为想要让这个点心先一步让自己尝尝而已。要不然的话，牧元尘还真真没有什么制止温婉吃的理由。 再说了，皇后自己刚刚才禁足出来，不由得便觉得温婉和牧元尘这是为了让她把自己的面子找回来一些。如此一来，不由得便把刚刚递过来的东西毫无防备地吃了下去。 如此，连长公主都这么把自己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了，这可不就是想要把自己紧闭了那么长时间之后所消失的威严重新给自己找回来么？ 于是，在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皇后就已经把那一盘子点心吃了进去。 看到皇后的行动的时候，温婉的眸子不由得瞪大了些许。要不是自己身边的牧元尘还拦着自己的话，怕是温婉自己立马就上去把皇后手中的盘子给夺了下来。 “我……” 温婉自己的内心焦急，连自称都变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们两个人也没有阻止皇后把那看起来应该是有问题的糕点给咽下去。 那糕点在皇后的口中消失，温婉即便是不想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皇后的身上，在知道她吃了一个有可能会有问题的东西之后，也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皇后身上，想看看她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如此一来，即便是皇后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异常，温婉和牧元尘这边看见了之后，也能立马把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给做到了。 可是皇后那边就像是没有什么异样一样，只是一边笑着赞赏这糕点吃着不错，一边继续跟康嫔妃和温婉他们几个人一起聊天。 看着皇后没有任何异常的样子，温婉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康嫔妃其实并没有把自己她的东西放在这里面，而是另外找了其他的地方放着。 可是即便是如此，温婉那边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征兆。这么一桌子的人都吃的安安稳稳，觥筹交错之中，即便是有其他的问题，也并没有能让温婉自己发现不对劲儿的。 至于牧元尘那边，也是在看到皇后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时候，不由得把自己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宴席上的其他的人一个个的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似乎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趁着这个间隙，牧元尘把自己视线放到了对面庄妃的身上。 他本以为庄妃会给他一些可以得到的提示，奈何庄妃那边也没有任何知道的意思，只是把自己的注意力也放在吃了糕点的皇后身上。 那边牧元尘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庄妃刚刚盯着皇后把糕点吃完，眉头不由得微皱。只是看到牧元尘的视线，她看出了那其中的询问之意，但是她却并没有确切的说明其中的问题，只是冲着牧元尘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化解这个情况。 而且，在牧元尘给她示意之后，温婉也把自己的注意力分了一部分到庄妃那边，还一直有分出精力去看向康嫔妃，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到哪怕一点不对劲。 可是即便是康嫔妃那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所有的整个宴席之上都很是平常，让温婉自己都觉得是不是牧元尘和自己想多了，其实康嫔妃这一次并没有下手。 家宴就这么平平淡淡度过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对于温婉来说，她自己的精神可是从那一盘子点心之后就一直紧绷。 即便是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家宴上面，也没有看出来任何有问题的地方。如此一来，不由得觉的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失误了。 “你说那点心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既然你都已经特意进宫来提醒本宫，那就证明那点心里面的问题非同小可。可是即便是如此，也不应该让您这么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其他的地方不是么？” 毕竟，牧元尘对于那些事情的注意力实在是太过于强烈，让她即便是觉得自己有可能其实没有什么问题，也不由得跟着牧元尘一起精神紧绷了整个宴席。 及到如今的时候，既然温婉自己都已经问出了这个问题，牧元尘自然没有任何藏着捏着的意思，直接把自己这边的信息说了出来。 “其实在长公主您去了不久之后，庄妃那边的人就派人过来给本官说，让本官进宫保护你。要不然的话，长公主以为本官会来这种全部都是皇上的女人的地方么？毕竟本官先前的时候已经承诺过了，如果长公主有什么问题的话，本官绝对不会让长公主再受到任何伤害。”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趁着这个时候也不忘了给自己的脸上贴点金，温婉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放弃自己对于皇后的事情的考量。 他们两个人往宫殿门口走的速度很慢，以至于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回去的路上，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差不多都也放在了皇后的事情上，生怕再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要是说起来的话，康嫔妃她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嫔妃，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皇后？即便是下药，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找了一个点心就放进去了不是么？要不然的话，如果皇后自己也不吃这个点心，岂不是就有其他的什么人不小心吃到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马厩惨死 听了温婉的说法，牧元尘立马恍然大悟。 温婉说的不错，她即便是出手，也不会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康嫔妃这个人虽然傻，但是这么一个能把罪名死死放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康嫔妃想想来也不会这么傻傻地做出来的。 如此一想通了之后，牧元尘立马便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温婉的身上，他想了一下之后，拽着温婉的手便立马往皇后的寝殿的方向跑去。 温婉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既然牧元尘那边都已经反应过来有问题了，那么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的样子， 牧元尘自己也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是抓着温婉的手继续走。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温婉一边问着，一边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脚下，省的一边走着不知道怎么的就绊到什么东西，然后还要在这种时候一不小心绊到。 看到温婉已经尽力配合自己的一起过去了，但是牧元尘也不能完完全全不理会温婉的情况，故而即便是自己的心里也很是焦急，他也不能拽着温婉走多快。 “没事儿，还是长公主更好说的那句话好。康嫔妃她不敢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前途给堵上，这所以这才不能直接对皇后下手。她今日的这一份东西，即便是没有被长公主吃了，也会被其他人吃。但是不管是谁，其实都躲不过是上层的几个妃子。”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的心里更是惊了一下。 先前的时候她没有想到温婉的情况，她也仅仅是把自己注意力放在了皇后的糕点上，以为康嫔妃其实是原本要把这毒药给自己，但是没有被自己给挡了出去，一不小心才给了皇后的。 但是经过牧元尘这么一说，其实温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针对自己的一场谋杀，而是一场随机杀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一个嫔妃之类的就可以。 一想到这里，温婉自己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些许。 跟着牧元尘的脚步，两人很快便到了皇后的寝宫。他们两个人看着皇后宫殿门口那两个守门的，想要从他们两个人的口中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可是得到的答案却并没有让他们两个满意。 看到这么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人，要不是他们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的话，都要以为他们两个居心叵测了。 “皇后娘娘没有回来，说是康嫔妃那边带着皇后娘娘一起去看汗血宝马，就一起去马场了。” 听了那小丫头的话，牧元尘不由得皱起眉头。对于他来说，这里面的问题可不就是很大么？ 康嫔妃既然没有在宴席上直接下手，就肯定是要从其他的地方下手的。故而，对于温婉来说，这里面肯定有其他的问题要出现。 他们两个人又从皇后的宫殿这里火急火燎地赶往马厩那边，脚下的步子一刻也不敢停歇，生怕自己万一停下了脚步，就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出现。 至于那被两个人留在身后的一群人来说，倒是一个个的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两个人一边跑一边问着路上的人，看看皇后和康嫔妃两个人走了那个方向，到最后到了哪个地方。 就这么问了一路，才在皇后和康嫔妃的身后赶到了马厩那边。 还没有接近马厩的时候，就听到了马厩里面传来了一阵宝马的嘶鸣之声。即便是温婉这个没有接触马多长时间的人，也听出来了那马的嘶鸣声里面的不对劲儿。 这嘶鸣声里面明显包含了对于自己面前人的愤怒之情，要不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把自己拦着的话，温婉怕是第一个就冲了进去。 两人在马厩外面相对看了一眼，也顾不上问自己身边的人里面是什么情况了，立马迈开步子跑了过去。 在他们两个人跑到马厩那边的时候，正看到一大群汗血宝马从不远处奔腾到他们这边，又擦着温婉的身边离开了。说实话，如果不是牧元尘反应的快的话，怕是温婉这边都要一不小心被那一群马给卷到了马蹄下面。 好在牧元尘那边也反应的快，这才立马就看出来了这马群的问题，这才立马抱着温婉就把她从危险之中给带了出来。 看着那一群远去的马儿，温婉的心跳依旧在加速。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马群是不是都已经带着她自己的心思把她给吓到了。 就在他们两个人还在为了那一群马儿这么横冲直撞而心惊的时候，却看到了那马蹄所踏过之处所沾染的血迹。 顺着血迹看过去，便看到了皇后躺在地上的身影。 皇后的身边已经被血迹所沾染，毕竟是被马蹄践踏，而皇后她又是血肉之躯。如此被一群宝马践踏，可不是这么一个人可以活下来的情况。 那地上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但是温婉自己先前的时候在东厂已经看多了相似的画面，故而现如今也并没有直接被吓晕过去，只不过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强忍不适拉着牧元尘一起去了皇后那边。 此时皇后不过刚刚被那么一群马践踏过，还尚且有那么一丝丝的气息。只是等到温婉和牧元尘赶过去的时候，她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的身体已经被马匹践踏致残，温婉扫视一眼之后，就知道即便是她现如今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抢救的必要。 牧元尘起身看向四周，在找着康嫔妃的身影，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而至于温婉这边，知道皇后已经不行了，她也只好半跪下来检查一下皇后身上的情况，一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别乱动，本宫尽量保住你的命。” 只是温婉自己虽然这么说，那边皇后那边却又自己的思量。 她知道自己现如今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活了，之所以能撑到现在，还不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想法在推动她让她不能这么死不瞑目么？ “康……康嫔妃……” 即便是皇后在尽力维持着自己的气息，还是在说出了这个名号之后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第三百五十八章 定然知道何人所为 发现周围根本没有康嫔妃的身影之后，牧元尘立马便放弃了继续寻找罪魁祸首的想法，而是立马把冲着周围开始叫人。 只是即便康嫔妃有意要让皇后栽在这上面，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把人给放出来了呢？即便是温婉那边都已经看到皇后没了气息，也没有能立刻把周围的人给叫出来。 而等到其他的人都出来的时候，不得不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而且，不仅仅是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对于他们一个个的这个时候才过来的人来说，看到皇后那凄惨的样子的时候，立马就有了一种不忍直视的心思。 毕竟康嫔妃已经做好了安排，故而过来的人可不仅仅是什么宫女太监，而是温晟自己第一个赶了过来。那一道明皇的身影冲在最前面，让温婉有一种不怎么好的想法。 虽然温晟和皇后之间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皇后毕竟还是皇后，她的名号既然都摆在这里，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说不管就不管了。 “怎么回事儿？” 皇后那凄惨的状况，温晟根本不用多问，自己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谱，觉得皇后这应该是已经救不回来了。再说了，若是皇后还有一丝气息的话，温婉就不会那么一脸死寂。 这两个人现如今的状况来看，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皇后已经没了。 “如皇上所见，皇后被人谋杀了。” 温婉那边其实都已经被皇后的事情给整蒙了，故而她并没有顺着温晟的质问而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皇后的身上挪开。 而至于牧元尘，其实就是看温晟见到皇后这个样子，第一时间竟然不是担心皇后的安危，而是在质疑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如此行径，实在是让人心寒。 “你……”温晟似乎对于牧元尘这么略微带了点顶撞的意思的回答很是不满，但是想了想牧元尘的地位，还是隐了下去，“既然长公主和提督大人你们两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应该说说皇后这件事儿是怎么回事？” 温晟的话说的，就似乎他们两个人在现场，就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一样。 温婉那边已经没有任何动静，即便是听到了温晟这让人生气的话，也没有抬眼看他一眼。 看到温婉也没有对于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表示任何不满，牧元尘也没有任何顾忌，直接把自己心里对于温晟的不满说了出来。 “皇后的事情，下官觉得皇上您应该自己去追查。身为一个 男人，即便是再怎么无能也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妻儿。但是言嘉宁死了，现如今皇后也去了。这一切，可不就是皇上您自己的过错，是您自己的能力不足么？” 自古都没有当着皇上的面直接说出这么刺激的话的人，牧元尘可以说是开了先例。 听到牧元尘的话，温晟身后的人一个个的都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两个人的身上，生怕错过了一点什么好戏。只是他们表面上当然是把自己的头低到就差埋在自己的胸里，让那边争吵的两个人看不到他们身后的这一群听的人了。 温晟即便是心里不喜，但是也不能这么跟牧元尘撕开。毕竟牧元尘的权势让他很是忌惮，若是和牧元尘有矛盾的话，他以后的行事怕是会不便。 他突然看到了那依旧把注意力放在皇后身上的温婉，突然就找到了一个好的发泄口。 温晟走到温婉身边，和她一起看了一下皇后的情况。这一近看，更确定皇后已经不行了。 “阿姊，给朕说说这件事是什么情况吧……” 温晟的话语之中又多了一些耐心，并不是刚刚过来的时候没有任何考虑就开口质问的语气了。 或许是觉得温晟这一次的话听着还不错，温婉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皇后的身上挪开，看着温晟那原本有些愤怒但是却硬生生压下去什么都做不了的脸，缓了口气之后把自己刚刚一路上的经历全部都说了出来。 只是关于庄妃和牧元尘那边的情报的事情，自然是什么都没有透露。只是说他们两个人见皇后有不舒适的表现，想着过来看看，却不料追到马厩这里，就已经是这么一副样子了。 温婉说话的时候，目光依旧没有从皇后的身上移开。 只是虽然温晟的目光也随着她一起看到了皇后的身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想要收拾一下皇后这边的狼藉的意思。要不是温婉现如今的注意力还没有在皇后的后事上，怕是有要因为温晟对于皇后的做法而寒心了。 听完了温婉的说法，温晟这才重新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的那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所以说，阿姊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 听了这么一个质问，温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转而看向温晟的方向，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不一样的触动。 他自己倒是还真的没有想到，温晟竟然在听了她这么长的解释之后，还是不相信她跟这件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便她把温晟带这么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草地上血迹现如今依旧那么触目惊心，鼻腔里面的血腥味让温婉的脑子有些迷糊，但是她也不能不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 要不然的话，按照这段时间一来温晟的做法，她不知道温晟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对，若是本宫知道是谁做的的话，又怎么会等到皇上您来了这么长时间之后，还没有给皇上说出来让皇上知道？” 即便是她自己的心里也知道，这件事儿十有八九就是康嫔妃做的。但是现如今没有证据，再加上康嫔妃自己在温晟身边的地位那么高，她说出来的话，温晟可不一样认同。 “阿姊这话说的就有些可可笑了，阿姊既然这么饿心心念念要找皇后，就一定知道这件事儿是何人所为。若是阿姊能揪出罪人的话，便可告慰皇后的在天之灵。但是要是阿姊揪不出来，阿姊……这件事儿，怕不就是您的手笔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熟悉的陌生人 听到温晟的话，温婉先是有些诧异，但是在下一刻的时候，却立马便惊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被温晟怀疑。而且还不仅仅是怀疑，就这么无凭无据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自己头上。 一时之间，温婉不由得悲从中来，看着温晟那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面孔，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可是温晟岂是会因为温婉的一个表情就可以改变自己心里的想法的人？他若是能改变自己心里的想法，早在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问题的时候，就直接改过来了，而不是就那么放在一边并不理会。 牧元尘显然是已经看透了温晟的这种性子，并没有给他更多去让温婉糟心的机会，直接拉着温婉便离开了。 “皇上已经不是小孩了，您自己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判断。长公主她毕竟也有自己的生活，可能一直给皇上收拾您的烂摊子。” 把温婉从地上拽起来，牧元尘又给了温晟一个嘲笑的眼神。 “皇后的事情，跟长公主没有任何关系。若是皇上您自己没有任何判断能力，非要认定长公主就是罪魁祸首的话，您倒是看看，能不能从东厂把人给抓走。” 牧元尘放完狠话之后，直接就带着温婉离开了。 温晟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即便是他并不想就这么把那两个人放走，这时候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可能了。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他的势力不足以支撑自己一直都这么跟牧元尘对着干。再说了，牧元尘刚刚说的话也不错，即便是他想要这么逼着温婉去帮他处理这个事情，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这件事儿是温婉做的。 到时候，温婉即便是真的不想帮他，他也不能奈她何。 “去通知淑妃，让她过来料理皇后的后事。” 说完之后，温晟也随着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的脚步离开了马厩。 皇后的尸体依旧在这里，那马儿奔腾而过的痕迹还没有任何消失。周围的宫人们一个个的都面面相觑，有的看着皇后的身影不由得眉头微皱，目光之中都是对于皇后的同情。 还有的，已经看惯了这宫里的一件件事情，早已经对于有什么人离开的事情习以为常。即便是对方是皇后，即便是死状如此惨烈，他们也没有任何想法。 接到温晟的指示的这一群人，一个个的都开始往各个宫里把皇后离开了的这个消息给他们一一都说说。而至于那淑妃宫里的人，自然而然是小跑着回去想着赶紧把这件事儿让淑妃知道。 淑妃跟皇后之间的关系，她们这些下人看不懂的，但是对于先前皇后被康嫔妃为难的时候淑妃做出来的事情来说，她们的主子应该对皇后还有很深的情谊，不能因为自己的怠慢而让自己的主子不高兴。 还没有跑到淑妃的宫殿的时候，那一群小婢女们就已经冲着宫殿里面喊了起来。 毕竟皇后薨了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她们一个个的都是丝毫都不敢怠慢，生怕慢了一点就要出了什么岔子。 “娘娘，皇后娘娘薨了！” 这话语在传到屋子里的时候，淑妃还依旧在看着筹集的手头的书籍，模模糊糊听到屋子外面有喧嚣之声，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待到她想要走出去看看的时候，却刚好和过来通报消息的宫女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莽撞？” 她自己对待自己身边的下人的时候，其实也并没有那么苛责。故而院子里的人才敢把这件事儿这么急急忙忙赶紧给淑妃说了。 至于那个撞到淑妃的人，其实就是淑妃的贴身丫鬟。她自己也是刚刚问过了那几个匆匆跑进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才想着赶紧进去跟淑妃禀报。却不料，淑妃竟然在这个时候出来了，这才刚好和她撞在了一起。 “娘娘……”即便是淑妃对待她们这些下人并不怎么苛责，但是她自己的也怕被这么一件事儿给牵扯了。只是她只不过是顿了一下，确定自己要是不说的话肯定比说了之后还要不妥，这才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把事情说了出来。 “娘娘，皇后娘娘薨了，在马厩，皇上说，要娘娘您过去办理后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小宫女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即便是淑妃因为这个事情而把她给责罚了一顿，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淑妃脑中在那一刻之后就已经空了，她看着小宫女的眼神之中全部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如果不是她身边的小宫女在一个适当的时间扶了上去的话，怕是她自己都已经倒在地上。 “你说的……是真的？” 淑妃的话语之中透露出来的全部都是对于那小婢女说出来的话的不信任，认为那小婢女不过是在说笑而已。可是当她看到一院子的人都是这么严肃的表情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了。 这一次，已经没有任何欺骗自己的理由…… 淑妃的贴身婢女看到淑妃这个样子，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安慰一下淑妃心里的苦闷。可是还没有等她上前的时候，淑妃就已经把她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既然是真的，那就带着本宫过去吧。” 虽然淑妃的话里说的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当她下了第一个台阶就差一点崴到脚的时候，身边的宫女们一个个的立马都凑了上来，想要扶着淑妃过去。 可是当那一群人凑上来想要扶她的时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把自己身边的人全部都挣脱开，往马厩那边的方向跑去。 “姐姐！” 淑妃的话里带着哭腔，当她身后跟着的那一群人看到淑妃的情况的时候，自己也立马跟了上去。 不仅仅是淑妃这边，即便是其他的宫殿里面，在听说了皇后薨了的消息之后，也是立马就带着自己的人赶往马厩那边。 不管她们一个个的是居心叵测还是真的想要给皇后出一些力，这场面是真的已经撑起来了。 第三百六十章 以后同甘共苦 那些凑过来的一个个的想法淑妃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故而她自己对于那些人并没有任何感触。即便是她们一个个的都到她身边哀叹不已，她也只是默认她们一个个的想要从皇后去世这件事儿上得到什么好处，或者是过来看笑话的罢了。 皇后依旧是她离开时候的那副样子，温婉当时走得急，也并我没有来得及给皇后盖上一层布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如此一来，导致的结局就是无数人都在看着皇后的这幅样子，一时之间那些人都议论纷纷。 “你说皇后这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儿，到现在遭天谴了啊。你看看这离开的时候的样子，连个人样都几乎要看不出来。” 那边不知道哪个宫里的人在说着皇后的话，这边就有另一个宫里的人立马就接上了。即便是她们平日里其实关系也不怎么样，但是在皇后这件事儿上，她们都是一样的没有受到皇后的恩惠的人。 “那可不是，你看看这四周的蹄子印，听说要不是因为皇后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些马又怎么会突然都去冲着她过去了？” “听说啊，原本皇后是和康嫔妃一起过去看汗血宝马，但是人家康嫔妃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偏生皇后就命丧于此。我看呐，还是皇后自己的问题，怕不是她触犯了天神，这才让天神降下了惩罚！” 虽然她们一个个的说话的时候很小声，但是那也不能改变淑妃还是一字不落地把他们所有的话都听到耳中的情况。 听着那身后的人一个个说出来的那些胡话，淑妃即便是自己的心里悲恸，可是她也不能做些什么去改变这个状况。 那几个人本身就是在小声讨论皇后的事情，之所以她能听到，是因为马厩里面即便是很多人都过来了，但是在看到皇后的身影之后，一个个的还是不由得惊得哑口无言。 如此一来， 其实马厩这边并不怎么混乱。 “若是几位姐妹说完了，可否给本宫让个位置？皇后的遗体，本宫还要把她给带回去，若是几位姐妹想要留下来帮忙的话，那本宫现在这里谢过了。” 那些人一个个的在过来看热闹的时候恨不得自己第一个过来，可是听到淑妃说要她们出手帮忙的时候，这才一个个的立马退后不肯上前。 皇后死得蹊跷，她们一个个也不想因此沾染上任何晦气。故而即便是淑妃都已经跟她们提出了请求她们一起帮忙处理一下的说法，她们一个个的也都是避之不及，冲着淑妃虚情假意地找了个借口之后便离开了。 看着她们一个个离去的身影，淑妃冷冷笑了一下。 她原本就没有打算想要她们去帮什么忙，只是不想让她们那些聒噪的声音打扰姐姐而已。 见那些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的都已经离开了，淑妃这才吩咐自己身边的人，把皇后的遗体收拾收拾，抬到自己的宫里去先安置着。 一路上，看着那白布下面的凸起，淑妃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刚刚得到卫琳琅离开的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没哭，因为她知道人终有一死。 得知温晟把卫琳琅的尸体抛弃在马厩让她过去处理的时候，她没哭，因为她知道帝王薄情。 知道一群人在诋毁卫琳琅的名声的时候，她也没哭，因为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现如今看着卫琳琅身边凄清的样子和自己即便是想要给自己的姐姐办一场像模像样的丧礼，但是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和银子的时候，她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任由它流了下来。 “娘娘……” 身边跟着的小婢女想要安慰安慰淑妃的心情，但是开口了却不知应该从何说起。毕竟皇后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令人心痛，不知究竟应当从何说起。 那小婢女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淑妃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怎么去给卫琳琅操办一场丧礼之上，自然也并没有回答她。 一众人就这么一路沉默走到了自己的宫殿门口，就在淑妃打算把自己的姐姐带进去的时候，小婢女另一句话却把她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见过庄妃娘娘。” 身边的人的话语让淑妃回过神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庄妃，并没有怎么给她什么注意力就想要继续往里面走。 却不料，就在淑妃以为庄妃也不过是想要过来看看卫琳琅的笑话的时候，庄妃挥了挥手让她身后的一众人站了出来。 “听闻皇后姐姐离开了，妹妹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就是想着淑妃姐姐这里的细软可能不够，就把自己那边值钱的东西都给收拾了一下带了过来。毕竟先前的时候皇后姐姐也帮过我，皇后姐姐走了，我理应为她倾尽所能给她一个体面的葬礼。” 她们这些在宫里的女人，说起来其实也并未有什么钱财。要真真是说起来的话，也不过是皇上有的时候心情好，赏赐一些好玩的东西罢了。 而庄妃这一次，怕是把她自己的所有家底全部都掏空，搬过来给了淑妃。 就连她头上的发钗，也变成了单个的一只，只是绾了一个简单素雅的发髻罢了。 先前淑妃没有注意庄妃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庄妃的情况。现如今看到庄妃真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待到自己这边，淑妃眸中的泪水更多了。 她亲自把庄妃迎进门，让其坐在上首，看着卫琳琅那掩盖在白布下面的尸体，不由得感慨万千。 “先前的时候，是本宫小肚鸡肠，觉得庄妃妹妹你有所私藏。今儿个见识了各宫里的人的嘴脸，这才发现只有庄妃妹妹才是真性情。” 淑妃个庄妃和自己都到了一杯茶，把其中的一杯递给庄妃，另一杯自己拿在手中，继续说道：“往后，就冲着今日庄妃妹妹为了皇后姐姐出力的这份情谊，本宫也要站在庄妃妹妹这边。你我姐妹一起联手，以后一定能克服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的种种艰辛！” 看着淑妃那真诚的眸子，庄妃又看了一眼那边依旧被白布所遮盖的皇后，把手中的茶水一口喝完，答应下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 什么都知道 另一边，牧元尘已经拉着温婉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即便是已经离开了皇宫，可是那皇宫里面的情景依旧没有从温婉的心中离开。不管是皇后那凄惨的状态，还是皇上对她说的那几句话，对于她来说，都是心中的一个痛处。 那东厂的院子里依旧是那样一副景象，夏季已经过去了大半，先前温婉因为觉得这院子里枯燥而种下来的各种树木和花草也已经过了开花的期间。 原本还算得上是有些生灵气息的东厂，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寂静。 “快到中秋了……” 看着这院子里面的情况，温婉还是感慨了一句。先前温晟不在的时候，听着那树上的蝉叫，只觉得它们的叫声实在是让人烦。但是到了现如今，那些招人烦的小家伙们都离开了，可是自己现如今竟然觉得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 院子里的叶子已经有些许成了黄色，掩藏在一群绿色的叶子里面，若是自己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和夏天不一样的地方。 听到温婉这话里面的慨叹，牧元尘自己的心里也是一阵发紧。 中秋乃是一家人团圆的时候，但是看现如今温婉和温晟之间的关系，他们两个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改善的？ 正想要上去说些什么的时候，前面走着的人却步子一转，去了池塘那边。 荷花早在温晟回来的路上已经从这个世上离去，现如今那池子里面剩下的也不过是几个看起来依稀可以辨认起原先的形状的枯萎了的花朵和大片大片的墨绿色的荷叶。 “其实本宫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那皇宫里面的事情？” 温婉突然开口，让牧元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他自己也不认为温婉并不知道那其中的问题，但是对于牧元尘来说，不管她再怎么了解，都只不过是了解而已。 知道是一回事儿，能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儿。 不管自己的心里知道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但是那一根根针刺到自己的心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哀叹。 牧元尘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去安慰温婉，她自己便再一次自顾自说了起来。 “皇宫这两个字，代表的可不就是无穷无尽的算计么？”温婉想起了原先自己看过的那些宫斗剧，却不料竟然这么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即便本宫和皇上是亲姐弟，可是毕竟也会有产生矛盾的时候。其实说白了，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地位。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他自己。” 温婉转身，冲着牧元尘的方向，眸子直愣愣地盯着牧元尘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中看出牧元尘的意思。 可是即便是听了温婉的话，牧元尘的眸子里面依旧是平静如水，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其他的情绪，也被他习惯性地掩藏起来。 看不出来牧元尘对待自己刚刚说的话的态度，温婉这便没有再次勉强，只是把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提督其实不用为了本宫和皇上作对，本宫与皇上一母同胞，若是做不了最亲近的人，那就是一个对对方威胁最大的人。提督又何必为了本宫而趟这一趟浑水？” 这里面的问题，温婉在路上想了一路。 原先看到的那些书里的，或者是其他的地方知道的事情，她全部都往自己的身上套了一下。如此，便再也没有任何想要让温晟和她相互之间亲密无间的天真想法。 温婉的话语里面无一字不在表示牧元尘对于她自己的付出的不值得，但是那话语却是比温晟今日对待温婉的态度，还要让牧元尘的心中作痛。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看起来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担忧的人，牧元尘在自己的心里自嘲了一下。 终归，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长公主说笑了，本官本身就是东厂的提督，有着属于自己的势力。单单是这一点，便已经被皇上视为异己。长公主还未曾来到东厂之前， 本官就从来都没有好生行过什么君臣之礼。” 牧元尘的话让温婉皱了皱眉头，先前她还没有来到东厂的时候，她自己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但是在帮助温晟打理朝政的时候，却一直都没有注意过牧元尘这边的情况。 只是现如今听到牧元尘这么一提，倒是确实是发现了这个事情。 即便是温晟那边没有对牧元尘怎么样，她自己最初来到东厂的目的，可不就是因为皇太后想要让自己在东厂做一个内应，给她传递信息么？ 见温婉再一次陷入了沉思，牧元尘还以为温婉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立马便把自己的话头又牵引到了其他地方。 “再说了，现如今长公主就是我东厂的人。皇上这么欺负我东厂的人，可不就是想要跟本官过不去么？既然皇上自己都先一步挑衅了，那本官自然没有不护着自己这边的人的理由。” 听到牧元尘把自己给纳入他那边的人的位置，温婉的心里莫名飘过一丝暖流。 抬头看着牧元尘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真诚，温婉倒是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虽然牧元尘的话里说的是什么因为自己是东厂里面的人，但是她还是知道牧元尘的行事作风。即便是自己这边的人，有了什么麻烦，他也不是那么喜欢把麻烦惹上身的人。 故而，牧元尘之所以会这么护着自己，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他自己身边的人。 见温婉的情绪已经恢复了些许，虽然依旧没有原先那么高昂，但是至少说起来已经不再低落了。 想到自己原先在街上发现的那一条夜市，牧元尘灵机一动，问道：“长公主可还记得先前的时候我们两个人无意之间去到的那个夜市，不如我们再过去转转如何？” 原本他们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现如今天上已经没有任何阳光的痕迹，这个时间出去刚刚好。 听到牧元尘的这个建议，温婉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牧元尘带着温婉乔装打扮之后去街上吃好吃的，温婉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这么放松地在街上玩了，不由得觉得很是开心。 第三百六十二章 调查死因 只是庄妃既然都已经来到淑妃这里走了一遭，其目的自然而然不是仅仅给皇后带来一些置办丧礼的资金这么简单。 既然庄妃都说了要和淑妃站在同一个阵营里面了，而皇后这边还依旧处于死不瞑目的状况，自然而然的，庄妃就已经想到了关于淑妃这边的问题。再怎么说，那庄妃也是淑妃的姐姐，而且当务之急，淑妃自己也一定想要知道自己的姐姐到底是因何而死。 “不知道淑妃姐姐想不想调查皇后姐姐的死因？” 听到庄妃突然开口说话了，淑妃那边正在看着皇后的尸体的目光立马便转移过来。即便是自己面前的人已经被白布盖上了，但是她依旧可以看出来皇后临死前的那种满带着怨念的眼神。 庄妃的话不像是在说说笑，故而淑妃自己也并没有怎么去怀疑庄妃的目的。 毕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在众人都已经把自己的心思放到皇后是不是沾染了什么邪祟之上的时候，只有庄妃自己一个人一直都站在自己身边。 即便是自己这边儿以前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对待庄妃很好，而且有的时候还会把因为某种原因而不给庄妃什么好脸色看。 但是庄妃似乎一直都没有把那些事情放在心里，如此到反是自己这边的人小肚鸡肠了。 “真的么？庄妃妹妹这么说，可是已经有了什么线索？” 淑妃自己虽然一直都没有和庄妃站在同一边，但是今日庄妃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上了。而且，看庄妃以前的品性，也不想是在骗她。 故而，即便是庄妃说出来的话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可思议，淑妃也顺着庄妃的话问了下去。 “对，确实是这样。其实淑妃姐姐您自己要是想一想的话，也能想出来这里面的问题。您应该知道，皇后姐姐这件事儿上，长公主和提督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既然他们第一个发现，那他们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听到这里，淑妃自己也不是一个傻的，立马便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她虽然不能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皇后的事情给查清楚的话，但是对于皇后的事情，她还是很上心的。既然庄妃现如今给她指出来了一个可以走的道路，她自然要不顾一切去试试看。 “若是淑妃姐姐觉得本宫的话可以信的话，不妨去东厂那边走一遭。如果长公主那边愿意伸出援手的话，皇后姐姐的这件事儿一定可以更好地解决。” 庄妃的眼睛里面全部都是笑意，似乎她自己也已经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但是淑妃那边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姐姐的这件事儿给弄到自己手上，并没有注意到庄妃的表情。 只是在听到庄妃说的话之后，顺便这就顺着她的话给应了下来。 在等到庄妃离开自己的宫殿的时候，淑妃就立马去了温晟那边。此时的温晟也正因为皇后的事情而烦心，淑妃这么一来，他就知道一定跟皇后的事情有关。 虽然他的心里并不想见到这个跟皇后这件事儿有关的人，但是淑妃毕竟也是自己后宫里面除了皇后之外地位最高的人了，自己在这个时候对其避而不见也不是一个好的做法。 如此一来，温晟也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叹了口气让人把淑妃给叫了进来。 “何事？” 虽然知道她此次过来必然与皇后的事情少不了关系，但是温晟还是想要争取一下，看看是不是可能是其他的事情。 “皇后姐姐离开的蹊跷，妾身想着皇上可不可以把调查皇后姐姐死亡原因这件事儿交给妾身。妾身，想要亲自找到那背后的原因。” 还以为淑妃是为了在皇后的事情上过来找他要一个说法，但是现如今听到淑妃的话，只不过是为了把调查的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温晟不由得松了口气。 毕竟，这件事儿让自己去办还真是有些操心。 既然现如今淑妃这边想要把事情揽过去，可不就是刚好让他的手上少了一块烫手山芋？ “可以，既然爱妃有这个心思，想来皇后泉下有知，也能心安。” 便是这么轻轻的一句话，温晟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淑妃让她自己去解决。 接到了温晟的认可，淑妃谢恩之后便从御书房退了出来。至于她的下一个目标——既然都已经得到了皇上的首肯，自然是要去东厂那边问问那两个知道这件事儿的始末的人。 可是即便是淑妃她自己有这个心思，可是东厂那边的人却不一定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看着那面无表情的牧元尘，淑妃自己的心里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不确定之色。虽然庄妃那边说的话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东厂的提督毕竟也是一个闻名在外的不近人情的人。即便是她这么一个现如今在后宫里面除了皇太后之外地位最高的女子，也不一定会卖给她面子。 “若是提督觉得可以告诉本宫这里面的始末的话，本宫定然不会亏待提督。” 见自己先前说明来意的话没有让牧元尘有任何心动，淑妃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怅然。 好在牧元尘那边也不是把淑妃的路字全部都给封住了。 淑妃可以找到他们这里，要不然就是她自己觉得他们两个这么一个第一个发现的人可以知道一些什么情况。要不然的话，估计就是庄妃那边做出来的事情。 庄妃这是要送给他一个人情，但是牧元尘现如今却并不是怎么想要这个人情。 温晟在这件事儿上让温婉受到的委屈还没有解决，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把事情给解决了，他牧元尘可不同意温婉吃了一个哑巴亏。 故而，即便是淑妃已经这么求上门来了，他也只不过是用温婉的事情拒绝了淑妃而已。 “既然淑妃娘娘都已经知道了我们夫妻二人当时在马厩，想来也应该知道了那时候皇后同长公主说的那些话。皇上暗示皇后娘娘的死和长公主脱不了干系，这让长公主很是伤心。如果淑妃娘娘您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恕本官这里无能，帮不上淑妃娘娘什么忙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不时之需 那边淑妃在牧元尘那边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有些失落。可是牧元尘的势力即便是温晟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她一个后宫的嫔妃，再说这件事儿确实是皇上那边做的不对，让她也只好先回去想想怎么解决牧元尘口中说的事情。 而在这期间，淑妃和庄妃两个人就开始了操办皇后的葬礼的事情。 皇后的死因庄妃自己的心里明明白白，故而在料理皇后的后事的时候，庄妃顺便把与皇后的死有关的事情全部都给藏了起来。一是不想让这些证据被有心之人发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以后的不时之需。 即便是皇后拿了糕点之后又捏起来来的那双筷子，碰到的那些餐盘，也一一都被淑妃给收了起来。顺带着的，庄妃还托人给牧元尘带了话，意思是淑妃还坑会成为她的同盟，让牧元尘的心里有一个备案。 而另一边，皇后的死本来就情形惨烈，这宫里其他的人一个个的都不愿意跟现如今的皇后粘上半缕关系。在皇后的丧礼空荡荡没有任何后宫里面的人出现的同时，也方便了庄妃把所有相关证据都收起来的事情。 在皇后这边已经料理的差不多的时候，淑妃再一次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 牧元尘这个人本身就是那么的铁石心肠，即便是自己在他那边得不到任何好处，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儿当时在场的可是有两个人，如果牧元尘那边不能如破的话，她自己倒是也可以去长公主那边看看。只要长公主开口了，也是一样。 可是，牧元尘的话已经提醒了淑妃——如果说自己不能把皇上和长公主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解决的话，怕是根本不能让长公主给自己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故而，这么长时间以来，淑妃一直都在想着办法让这两个人怎么缓解一下关系。 看着自己手上的信封，淑妃把自己身边的人叫了过来，让她把这个信封带给了温婉那边。 而当那个送信的人离开了之后，淑妃双手合十冲着上天的方向闭着眼睛默默说着什么。 当温婉看到从淑妃那边出来的信封的时候，她的心里很是纠结。 虽然自己和淑妃确实是不怎么熟悉，她只是跟皇后一起过去的人罢了。而且，皇后的事情上，自己还和温晟之间闹的不愉快。但是说起来，皇后也是自己引荐进宫的人，皇后的丧礼，自己若是不去看一看的话，也是说不过去。 这么就纠结了一番，温婉还是打算去看看。 若是温晟无情，自己也无情的话，岂不是让其他人落下了话柄？ 故而，在考虑清楚之后，温婉便让人准备了一下，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宫里找淑妃一起聊聊。 看到温婉的身影出现在灵堂的时候，淑妃的眼泪一下止不住，这便掉了下来。 看到淑妃这么一副沧桑的样子，温婉自己也不能说些什么，叹了口气过去祭拜了一下皇后的棺木。 在温婉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淑妃便带着温婉一起去了屋子里面。毕竟温婉来者是客，不能就这么让她在这灵堂里面一直都这么饿呆下去。 “不知淑妃娘娘找本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她自然而然知道淑妃找自己过来很可能是为了皇后的事情，想要问问那其中的缘由也不是说不通。本来温婉自己都已经想好了推辞的话语，但是淑妃那边却突然笑了起来。 被她这么一笑渗到的温婉立马便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埋没下去，看着淑妃那笑的让人不由得觉得背后发凉的笑意，再次把自己刚刚的话问了一遍。 “淑妃娘娘，这是找本宫有什么事儿么？皇后的事情，确实是令人感慨，但是说起来，本宫也只能给淑妃娘娘节哀两个字了。” 怕是卫锦绣她自己不好意思提出来，温婉倒是自己把这件事儿说了出来。 听到温婉契机说出来了皇后的事情，但是那却并不是关于皇后的死因的。淑妃在听到温婉的话的时候，就知道她其实还是没有解开自己心里的心弦。 “让长公主见笑了，姐姐生前的时候也并不是没有什么朋友，却不料死后如此萧萧染。这么一个空荡荡的灵堂，倒是让我自己一个人守着。我也是觉得姐姐怕是有些孤独，这才请长公主您过来看看姐姐。” 听到淑妃的话说到这里，温婉自己倒是没有再继续想其他的事情了。 先前知道皇后这边的情况很是萧瑟的时候，她自己的心里就已经阵阵疼痛，却不料淑妃这一次把自己找过来的目的也是这个。如此一来，可不就是戳中了温婉的心窝？ 再加上皇上那时候对于皇后的冷漠和对于自己的质疑，温婉的眼眶不由得便红了起来。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依旧没有止住哭泣的人，强忍着把自己眸子里面的眼泪给吞回去，这才转头看了一下皇后的灵堂的方向，自己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淑妃娘娘说的不错，这人一生如何，还是需要等到她死的时候才知道。有的人即便是生前风光又能如何，离开的时候还不是如此萧瑟？” 见温婉已经被自己的话带走了感情，淑妃顺手便为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酒，大有要和温婉把酒言欢的架势。 毕竟淑妃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温婉这时候起了一起惺惺相惜之情，不由得便随着淑妃敬酒的动作开始喝起酒来。 这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把自己心里的苦处说出来，倒是一个个的也是有一种姐妹之情在里面。 “其实，先前听说长公主您被皇上误会的时候，妾身的心里还是很不自在的。毕竟妾身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儿不可能是长公主您做的，但是也不知道皇上为何会这么说……” 淑妃在这边说着，那边就已经有人通报皇上来了的消息。 可是温婉现如今已经喝的半醉了，自然而然就想不了那么多事情。即便是她自己也知道面前走过来的人是温晟，可是那心里对于温晟的不满却是再也无法掩饰。 而至于淑妃那边，在温晟走到屋子里的那一刻，她自己就已经退出了屋子里面，想着让长公主和皇上两个人自己单独聊聊。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说不定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就消失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醉言 温婉毕竟是处于一个半醉的状态，虽然脑子里面还知道自己对于某些事情的不满，可是却已经分析不出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自己的肚子本身就已经有了不少冤枉之意，而现如今看到温晟的身影，更是忍不住把自己心里的苦闷全部都说了出来。 “皇上您自己过得倒是好，可有想过本宫心里的想法？皇上您可还是原来的那个跟在本宫后面，愿意听从本宫的建议，好好把自己的做法给考虑一番，然后找一个最合适的做法做下去的皇上？” 温晟那边刚刚被淑妃给请过来，说是要商议一下关于皇后的事情，这边就已经被半醉的温婉更为缠上了。 看着那依旧坐在椅子上的温婉，温晟觉得自己并不想说任何事情。 那一句句的全部都是质疑他的作风的话，让他又怎么听得下去？这段时间自己和温晟之间的关系不怎么好，他自己是有一个注意力的，但是这些事情让温婉这么痛苦，倒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温晟虽然没有接着温晟的话说下去，但是温婉自己并不受这件事儿的影响。她自己的心里对于温晟的看法实在是积压了太多，让她一时之间不吐不快。 “从本宫进到东厂之后，皇上您的性子就开始变了。即便是本宫一直以为皇上您其实并我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本宫的那个好弟弟，但是皇上您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却不由得本宫这么想啊！” …… “皇上您真的觉得皇后的事情是本宫做的么？难道在皇上的心里，本宫就是这么一个人？” 听着温婉那一声声的质问，温晟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一点点心虚起来。 他自己和温婉的关系不怎么好，他自己也感受到了。甚至于，先前的时候，他还那么想了想自己跟温婉的关系变淡的原因。只可惜，即便是自己有了一个想法，对于温晟来说，也不过是仅仅想想而已。 他一直都没有把自己放到温婉的地位上想想，要是但凡他分析了温婉心里的想法，他就不会这么让温婉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他想要离开，不想再听温婉说这些让他的心里一直产生愧疚的话了。可是已经失去了一半心智的温婉并没有让温晟这么容易便逃过了自己的问题，而是拦住温晟离开的道路，不让他这么随随便便用逃避来解决问题。 及到这个地步，温晟也不由得放弃了自己想要这么逃避这件事儿的想法。看着温婉那带着委屈的面容，温晟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蹲在温婉的面前，冲着她真诚地道了个歉。 虽然温婉自己也很是介意这里面的问题，但是说起来的话，温晟毕竟是她的弟弟，即便是这么对待她，现如今让她听到了这么一句道歉的话，还是忍不住立马便原谅了他以前的行为。 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淑妃就这么带着已经算得上没有什么清醒的神志的温婉回到了东厂。 温婉虽然都已经没有什么神志，在回府的路上还顺便睡着了，但是她还是清晰地记得温晟对于她说的那些道歉的话，脸上的笑意一刻都没有停歇。 到了东厂的时候，因为要接她下马车，便不由得也醒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温婉把温晟那边的情况给牧元尘说了一下。听到温婉自己已经原谅温晟的这一点的时候，牧元尘随即便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淑妃的身上。 淑妃果然在看着他，那眼神里面可不就是带着她原先想的事情么？ “淑妃娘娘别忘了，皇后娘娘在家宴上的时候，吃过一个由康嫔妃提供的点心。” 家宴上那一幕推推拖拖的情形她自己不是没有任何印象，只是今儿个牧元尘提起来，她自己也不由得觉得里面有问题。先前的时候，她也是跟皇后想的一样，以为温婉把东西让给皇后是为了让皇后在众人面前重新有威信。 可是现如今看来，可不就是那一盘子点心有问题么？ 而长公主之所以推脱，怕不就是已经先一步得到了什么消息。 即便是想到而这一点，淑妃也不能因为温婉他们两个人并没有提醒皇后而有什么想法。毕竟他们之间也不是有什么特别深厚的关系，即便是知道了温婉那边已经先一步知道了这件事儿，但是却没有跟皇后说，让皇后有了这个下场，她也只是自己觉得自己没有注意好而已。 冲着牧元尘谢过之后，淑妃这才跟着自己的马车回到宫里。 原本她过来的原因可不就是为了要把这件事儿给解决了，现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有任何要继续的理由。 这边淑妃已经达到了牧元尘的要求，再加上庄妃原先的时候给他传过去的那一封信件。牧元尘第二天的就去了宫里给皇后上香。 只是那最终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看看皇后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么？ 牧元尘次来的目的，虽然庄妃她自己不是怎么确定，但是那无外乎是皇后的事情。既然牧元尘都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庄妃立马便把牧元尘带到了自己收集跟皇后案发有关的事物放着的地方。 看着自己面前这一件件的事物，牧元尘把它们一一都拿起来细细观察了一遍。最终，却是在皇后的衣服和糕点上发现了一些事情。他把这两样东西递给庄妃，让她看看这里面他自己发现的问题是不是有不好之处，这才继续把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皇后的衣服上和糕点上面都有同一种香味，这香味不管是哪一个东西上的，既然可以把这么把两件物品全部都沾染上，就证明这个香味当时一定不轻。” 听了牧元尘的话，庄妃也知道了牧元尘的意思是什么，这便立马拿着牧元尘递过来的衣服和点心问了问。 闻过了那两样东西之后，庄妃的表情变得很是怪异。她抬头看着牧元尘的方向，眸子里面全部都是对于这件事情的不解。 “这上面残留的香味虽然并不怎么浓厚，但是妾身可以保证的一点就是，皇后她从未用过这一类的香包。” “本宫记得，那时候，康嫔妃的身上似乎也有一种不一样的气味……” 就在庄妃的话落下去的下一刻，温婉这就立马就接了下去。 第三百六十五章 泛杀 既然已经确定是康嫔妃身上的香味有问题，他们一个个的也并没有在这件事儿上含糊，立马便想要去康嫔妃那边。 “只是，这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即便是康嫔妃她自己是一个傻的，也不会这么把自做出来的事情就这么给随便抖落出来不是么？这么长时间，她该销毁的东西肯定都已经销毁了， 怎么还会等着我们去找？” 虽然温婉自己也很想立马就去康嫔妃那边确定一下真实的情况，但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话也不是没有任何不通的地方。毕竟康嫔妃既然敢这么做，就证明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不是的话，皇后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她是万万不敢下手的。 想到这里，刚刚还在兴奋的众人不由得情绪重新低落下来。 可是即便是过去找到证据的可能性不大，牧元尘也没有想着就这么饿算了。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康嫔妃那边，顺便暗中观察她的地盘上有没有什么落下还没有处理的证据。只是康嫔妃果然不出他们几个人所料，那身上的香料早就已经改变，又哪儿来的什么线索？ 牧元尘这次过去的理由本身就很是虚，在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确实是找不到什么其他的问题的时候，这才立马冲着康嫔妃打了一个招呼，自己便离开了康嫔妃这里。 只是，他离开的时候，顺便勾走了一个康嫔妃这里的宫女…… 那宫女并不是康嫔妃从蒙古那边带过来的人，其心本身就跟偏向于中原人，牧元尘自己不用怎么说，她就跟着他去了淑妃那边。 看到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小宫女，在淑妃这边的几个人不由得都有些诧异。 原本那个小宫女自己还以为不过就是去到某个地方问问话，如今看到这屋子里面的阵仗，倒是自己先一步紧张得不得了，立马便跪在众人面前什么都不敢说。 “无妨，长公主她们不过是想要知道这件事儿的真相罢了。既然你是一个中原人，那就应该知道我们中原人应该维护我们自己的事情。既然康嫔妃那一天有问题，就不要这么吞吞吐吐。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结案之后，你就一个功臣。” 这么说着，那小宫女自己似乎也被牧元尘开出来的这些条件给诱惑了，这才把自己刚刚一直憋着的嘴给变了一下。 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情况，立马便再次把头低下去。但是与先前不一样的是，这次她即便是把头低了下去，可是也没有继续沉默，而是把她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康嫔妃在家宴那天的时候，确实是用了不一样的香料。皇后吃的糕点里面有问题，那糕点上的气味若是自己一个人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一旦和康嫔妃身上的香味混合起来的话，就会有一定的反应。” 这小宫女的话让众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他们并不是没有想到是康嫔妃的手笔，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对于康嫔妃的印象还停留在她以前的那种程度上——即便是想要动用一些小聪明得到什么东西，做出来的事情也不过是仅仅能给别人造成一些笑话罢了，却不料，这一次竟然直接做出了这么一个令人发指的事情。 那小宫女一边说着康嫔妃做出来的事情，一边目光到处闪躲。毕竟她其实还是康嫔妃宫里的人，即便是受了自己心里对于自己是一个中原人，不能偏袒蒙古人的想法，但是她也逃不过背叛了自己的主子的愧疚之意。 故而，即便是她其实是受到了牧元尘的恐吓才会这么老老实实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但是她的说话的时候依旧吞吞吐吐的，没有显得怎么理直气壮。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时候康嫔妃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然后等着家宴的时候，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危险……”还没有把皇后那边的事情说完，淑妃就已经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她是仅仅想要杀了皇后姐姐，还是在其他的人的糕点里面也下了毒？” 一想到康嫔妃有可能是把所有的糕点里面的下了毒，而至于想要将谁引到马厩，只不过是看她自己的心情的这个想法，几人的心里都不由得一阵阴凉之意掠过。 先前的时候，牧元尘和温婉他们两个人都以为康嫔妃只不过是下了一份毒，在这几个上位之人找其中一个将其杀害而已。却不料，如今看来，确实是有各种各样的可能…… 不等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在这边想着自己的事情，那小宫女就已经把自己的事儿全部都说出的了。她看着那上面一个个坐着的人，看到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却是不敢不说。 “是……康嫔妃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失败，在每一份糕点里面都放了东西。康嫔妃说，要不然的话，会被人察觉出来有异……” 这小宫女的声音还依旧没有落下，那边淑妃就已经把自己手上的杯子给扔了出去。 要不是她还有在控制自己的想法，早就已经恨不得冲到康嫔妃的宫殿里把人揪出来质问一番了。 “你能保证你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这几个人里面，还是数牧元尘自己最为镇定。即便是知道了康嫔妃这心里危险的想法，最终也不过是找这个宫女继续确认他们得到的信息罢了。 听到牧元尘的问话，这小宫女自己也不敢说什么假话骗这一个个随口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的生死的人，只是连忙点头把自己刚刚说的那些东西全部都应了下来。 “奴婢说的话都千真万确，并没有半句假话。若是奴婢说出来的话有任何虚假，就让奴婢千刀万剐！” 似乎是怕自己把惩罚说轻了的话这些人就不会给她活路一样，这小宫女直接把赞自己所有的后路全部都切断了。 听到小宫女的话，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绝对不会放过康嫔妃的！” 淑妃在那边说着，倒是牧元尘趁着这个机会提出来一个条件。 “若是淑妃娘娘可以把言嘉宁的死因说出来的话，本官倒是可以考虑帮你解决掉康嫔妃。” 听到牧元尘的话，淑妃最终还是犹豫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交换达成 毕竟言嘉宁的事情对于淑妃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个值得怎么商榷的事情，她自己在这上面也下了不少力气。看温婉和墓园的问法，这若是知道了到底是那个人把言嘉宁给害死了，自己还有一个活路么？ 一想到这里，淑妃心里的犹豫之色就更显了。 许是看出了淑妃心里的那种犹豫的想法，温婉笑了一下，看着那个依旧在犹豫的人，说道：“想来淑妃娘娘您自己应该也有一定的想法，知道皇后这件事儿上只有本宫可以帮你。本宫知道言嘉宁的事情你知道不少，既然这样的话，要是淑妃娘娘您不打算把事情的始末给说出来，倒是也不用这么考虑本宫会给你作证的事情了。” 温婉的话说的掷地有声，如果不是淑妃可以确定自己身边坐着的人确实是温婉的话，她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把自己身边的人给掉了个包。 看着淑妃眸中震惊的神色，温婉自己也并没有任何想法。其实在想通了她自己和皇上的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那么随随便便相信其他的人了。 见淑妃这边依旧在犹豫，庄妃倒是没有那么让她继续这么犹豫不决下去。毕竟庄妃也是站在温婉他们两个人身边的人，这要求牧元尘都已经提出来了，那她自然而然要把所有的事情都顺着牧元尘的意思走。 那言嘉宁的事情她自己还真不知道，故而这么听一听的话也无可厚非。 “淑妃姐姐可不要这么随随便便就想要把这件事儿给推脱搪塞过去了，毕竟长公主她都已经说了，这言嘉宁的事情若是没有解决的话，就不会给淑妃姐姐说皇后的事情。” 庄妃给淑妃倒了一杯茶，顺便小声跟淑妃说道：“妹妹我来的晚，也不知道言嘉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听说她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很是不错，要是这样的话，若是把这件事儿给长公主办好了，可不就是给了长公主一个人情么？” 这话是避着温婉他们两个人说的，故而在淑妃顺着庄妃的话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温婉的脸上的时候，温婉倒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想着让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赶紧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给自己说一说而已。 而至于那听到了这个话的淑妃，倒是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她可是很是了解那言嘉宁到底是为什么会死，毕竟她自己其实也在那件事里面有了一定的参与度。要不然的话，她自己也不会在听到言嘉宁这个名字的时候，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里一凉。 可是现如今既然他们都拿着言嘉宁的事情跟自己的姐姐的事情来换了，那她也没有任何需要把温婉的话给拒绝了的理由。 “好，那就按照长公主说的，把这里面的事情给您说道说道。但是您可别忘了，先前我们一定要说好了，我把言嘉宁的事情给你们说说，那你们就要把皇后姐姐的事情给我说出来。” 听到淑妃的话，温婉就知道自己想要把言嘉宁的事情弄清楚的事情有希望了，既然如此，她们因为没有任何 犹豫，直接便答应了淑妃的话。 “好，既然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上了，那本宫自然是答应。你把言嘉宁的事情说出来，本宫即刻便去找皇上。” 这在场的人这么多，虽然好像都是温婉那边的人，但是说起来的话，其实自己若是不答应淑妃的话，自己也没有任何可以把皇后的事情给办好的法子。 既然如此，她也是没有任何犹豫，便把言嘉宁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言嘉宁的事情，想来提督那边也已经查出来了其实是言嘉宁的荷包有问题。至于那个荷包里面的东西，其实是康嫔妃放进去的。那时候我去言嘉宁那边探视，刚好遇到她把东西放到言嘉宁那边。后来出来的时候，我去问了康嫔妃，她自己也承认了。” 听到这个事情，在座的众人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惊慌。要不是淑妃把这件事儿这么明明白白给他们说出来的话，他们也不会相信早在那个时候康嫔妃就已经开始对后宫里面的人下手了。 即便是那原先的时候并不在宫里的庄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一阵惊讶之情。 “这件事儿，她做的倒是隐蔽，要不是今日你说的话，本宫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 说道这里的时候，温婉自己的心里也还是纠结。虽说这康嫔妃其实一直都是那么一副没有什么心眼的样子，但是她对付其他人的手段，却是让人不由得心惊。 看到自己面前那几个人惊讶的情况，淑妃再次给他们说了一个让他们心里惊讶无比的消息。 要不是她早就已经知道这里面的问题，说不定还会在知道皇后的事情是康嫔妃的手笔的时候很是惊讶。但是这就不一样了，她早就知道康嫔妃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就并没有在看到自己的姐姐被康嫔妃这么杀害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 “其实，言嘉宁当时的事情，皇上他多多少少也都知情。只不过，那个时候康嫔妃毕竟是皇上心里的宝贝，皇上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掠过放任了罢了。再加上，康嫔妃的身后还有一个皇太后在庇佑着她，还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动的人。” 听到这里之后，即便是那看起来最为淡定的牧元尘，此时的手也握了起来。 只是他毕竟是这里面的几个人的主心骨，故而他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直接表露在表面上，而是一脸平静的样子，等着其他的人把她们心里的感慨说完。 离开了淑妃那边之后，牧元尘立马便把自己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了言品希，并且把淑妃说的话又转述了一遍。 得知这个真相的言品希不由得对于这其中的龌龊勾当心生怒意，当即便表示一定要为言嘉宁报仇。 即便是他自己的能力可能其实并不适合和皇上一起抗争，但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他还是忍不下这口气。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三日后问斩 牧元尘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已经给言品希了，故而对于言品希来说，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再次整理一遍，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再加上，他本身就在朝为官，自然而然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上了金銮殿。 那物证在众人的眼里有可能其实并不值得什么，但是在言品希的眼中，却是已经把他心里对于康嫔妃的不满全部都表露出来。 再说了，这一次的征讨，可不仅仅是只有言品希他一个人而已。他自己可以带过来的，不过是物证，至于人证那方面，其实还有其他的人。 “若是皇上愿意的话，不如见见这件事儿的人证。相信皇上和各位大臣们也都觉得本官这么随随便便拿出来几样东西就说是康嫔妃陷害了家妹，着实不妥，不如，我们看看人证如何？” 看着下面的那人自信满满的样子，温晟还真的害怕他就那么找出来了一个人证来证明这一切都是康嫔妃的手笔。 可是转念一想，即便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康嫔妃做的，但是那人证又是怎么可能出现的呢？毕竟，与这件事儿有关的人，他自己和皇太后那边早就已经收拾干净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温晟甚至小小放松了一口气。看着下面那百官众议的样子，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件事儿虽然他自己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是于是真的说起来的话，倒是让他有些害怕自己所做出来的事情就这么暴露了。 毕竟，自己袒护一个后宫里的妃子，确实是不是什么可以说出的的好事儿。 “宣。” 温晟的这一句话刚刚落下，那大殿门口早就等着的淑妃和温婉就随着温晟的话来到了大殿里面。 看到进来的两个人，除了言品希和牧元尘这两个原本就知道是她们两个要过来的人之外，其他的人在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都不由得惊了一下。 虽然他们也已经猜到了那来的人证他们估计都知道，毕竟这处理的是后宫里面的事情。但是他们一个个的还都以为过来的不过是几个宫女而已，却不料，竟然是温婉和卫锦绣！ “参见皇上。” 这两个人行了礼之后，便在温晟的同意之下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那些话语一字一句全部都打在听着的脑海里面，让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由得惊讶万分。 “妾身可以证明，康嫔妃确实是在言嘉宁的荷包里面下了毒。那一日她在言嘉宁那边的荷包里面下毒的时候，正巧被妾身撞见了。不仅仅如此，长公主还说，皇后姐姐的事情，也是康嫔妃所为。” 听到这里的时候，温婉顺着淑妃说的话点了点头，顺带着的，还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那拿着证据上前的牧元尘的身上。 毕竟他们先前的时候已经答应淑妃要为了她的姐姐而作证，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自己那所有康嫔妃给皇后下毒的证据拿出来也是应该的。 这一下。听到了康嫔妃竟然给皇后下毒的消息，那在朝的官员终于忍不住了。 即便是康嫔妃先前毒杀了言嘉宁这件事儿他们可以放过她，但是这康嫔妃竟然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就把皇后给杀了，简直就是目无法纪。 “皇上，康嫔妃这种行径，就是没有把我们中原放在眼里，即便是我们中原一心交好，但是您看看康嫔妃给了我们什么？” “对，皇上，这种挑衅中原的威严的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 上面的温晟还在为了这几个人突然把所有的证据都拿了出来而苦恼的时候，下面的一群官员就已经上纲上线，把康嫔妃的事情说成了中原和蒙古两边的事情了。如此一来，所有的矛盾一升级，即便是温晟想要保住康嫔妃，也没有任何理由。 “康嫔妃目无法纪，谋杀皇后，十恶不赦，于三日后问斩！” 费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温晟这才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要不是他一直都压抑着自己心里想要把这些人给反驳了的念头的话，怕是他自己在这一群人里面的威信会继续往下掉。 那康嫔妃自从被众人一起逼着下了诏狱之后，就被人带到了地牢里面。那里面关的都是一些犯了大罪的官员们，那些人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在进到那里面之前，地位也都不低。 故而，即便是康嫔妃在先前的时候再怎么受到皇上的宠爱，在进到这里面之后，她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犯人罢了。那里面的人已经在那里呆了那么长时间，自然而然不会放过一个新来的人。 而另一边，温婉跟着牧元尘一起回去的时候，不由得觉得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大快人心。 “你说这康嫔妃作恶多端，可算是到最后被就地正法了。要不是的话，本宫还不知道要跟着她所做的这些事情厌恶到什么时候。先前的时候不知道，今日这么一上金銮殿，这才发现原来那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康嫔妃的行为。” 听着温婉那接连的带着微微有些抱怨之意的喜悦，牧元尘并没有说什么话，他从马车的格子里面查出来了一个小瓶子递给温婉。那瓷瓶看起来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样子，从外表看来的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从牧元尘的手上接过瓷瓶，温婉的眸中全部都是不解之意。 “长公主明日去地牢里看望康嫔妃的时候，把这个小瓶子给那狱卒，到时候，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瓶子，温婉突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她三日之后便要问斩了，提督有何必多此一举？” 听到温婉的话，牧元尘就知道这件事儿是温婉误会了。 “长公主未免想象力有点丰富，说起来，其实本官也不过是想要让她在临死之前吃点苦头罢了。” 看着牧元尘那运筹帷幄的表情，温婉心里暗暗捉摸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儿应了下来。 第三百六十八章 其言也善 当温婉到诏狱里面的时候，康嫔妃几乎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从先前宫里那么高端的生活，衣食无忧，又有其他的人去伺候。不管是什么时候，她自己从来都没有受过任何苦。 可是这诏狱里面可不是仅仅是她这么一个人，若是先前的时候也就罢了，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世界罢了。听了那么多诏狱里面的事情，到了今日才发现这里面都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长公主此来，怕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找我？我做的那些事情长公主自己不是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么，竟然还能在临死之前再建到长公主一面。如此说来， 是说我自己的面子大呢，还是说长公主对于我念念不忘？” 听着康嫔妃的话，温婉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她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康嫔妃的话里的意思， 但是对于康嫔妃来说，她自己确实是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即便是失魂落魄也不忘记继续把自己的事情讥笑一番的人，温婉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把自己面前所有的环境都看了一边，那并没有让人怎么产生任何想要活下去的欲望的地方，却并没有任何让温婉同情的意思。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是你自己还有什么良心可言的话，倒不如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温婉倒是没有跟她客气，直接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见到温婉确实是并没有跟自己说什么其他的事情，康嫔妃不由得笑了起来。果然如此，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似乎除了要把自己面前已经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之外，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康嫔妃还是自嘲了一下，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当时，皇太后给我说，如果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的话，她就把皇后的位置给我。再加上，其实我所做出来的所有行动，都是皇太后那边默许并且除了注意的。” 听到皇太后的事情的时候， 温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异常的想法了。她自己早就已经料到了皇太后在康嫔妃的事情上面出了不少力，但是对于她来说，其实更想知道的还是关于皇太后那边的人的势力的问题。 那康嫔妃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来即便是把她自己知道的关于皇太后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好，既然你都说到这里了，那你何不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皇太后的事情都说一说，让我们知道一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毕竟，说起来皇太后对于你的承诺都没有达到， 应该可以说是，她辜负了你对于她的信任，说起来，你自己其实都没有任何必要继续为她卖命不是么？” 其实即便是温婉自己没有说到这个地步，康嫔妃也没有想要继续把皇太后的事情隐瞒下去。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其实到了这个地步，她都已经知道皇太后不过是把她当成一个棋子罢了。说什么荣华富贵，都是浮云。 “我每次去皇太后那边的时候，都是见到其他的人刚刚离开，至于那人是谁，是什么身份，我一概不知。” 听到康嫔妃的话，温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看到温婉的这个动作，康嫔妃以为温婉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不由得急了起来。 似乎是看到了康嫔妃那焦急的眼神，温婉也没有打算继续逗她，而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立马给她说了一下。 “无妨，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宫自然没有不信的道理。事已至此，你好自为之，只愿你下辈子找一个好的人家，不要再在这帝王家生存了。” 听到温婉的话，康嫔妃那已经被污渍沾染的脸上忽然就流出来了泪水。若是先前的时候，温婉这么对她说，她肯定不会听。但是现如今，她已经知道了在帝王家里的悲戚，若是可以选择的话，此种体验，一次就够了…… 三日之后，康嫔妃问斩，其头颅悬于城门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即便是康嫔妃这么一个一直祸害后宫里面的人已经离开了，但是对于温婉来说，她自己心里的担忧依旧没有任何减退。 “康嫔妃毕竟只不过是皇太后的一个鹰犬，对于这种人物，皇太后只多不少。即便是康嫔妃已经离开了，但是还有其他的人可以取代康嫔妃的位置，我们永远都不知道皇太后还有多少鹰犬在等着为她效命。” 听到这里的时候，即便是牧元尘也不是那么的乐观。毕竟他自己也是知道这后宫里面的人一个个的都是什么德行，要不是那些后宫里的人太会找事情的话，他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的棋子在后宫里面安插那么多。 看着温婉那望向城门口的方向的眼神，牧元尘在自己的心里叹了口气。 他原本想要给温婉一个不用她怎么忧心的环境，可是只有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只有有了纷争，就不会有温婉想要的那种理想主义的社会。 “没事，宫里还有庄妃在看着，即便是有什么事情，她也会处理。” 温婉把自己的目光从城墙那边收回来，看着牧元尘的方向，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是忧虑。 “皇后的位置现如今成了一个空缺，后宫里面一定会争斗不休，想要在这个位置上面做一些手笔。” 温婉说的这个情况，牧元尘自己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这其实也是他自己在犹豫的一个问题。 即便是庄妃在宫里给他做了一个内应，这后宫里面的争斗也不是以他们一己之力可以改变的。再加上，自己刚刚在周齐那边听到的一个消息…… 牧元尘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温婉的方向，动了动嘴唇还是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先前，周齐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一位公主即将嫁到后宫。现如今，已经在路上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为何可以娶妻 皇后的事情既然都已经澄清了，而且也都知道了其实是康嫔妃的手笔，而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作怪。如此一来，这后宫里面的人一个个的都也过来淑妃这边看看皇后的灵位。 虽然那办丧礼的时候并没有几个人，但是这丧礼结束了之后，却是有不少的人在这里一起看着淑妃的情况，想着上去安慰两句。 “淑妃姐姐也不要在皇后娘娘的事情上太过于忧心了，毕竟人各有自己的命数。皇后姐姐虽然被康嫔妃那么给遭了一桩罪，但是那康嫔妃也是惨死在诏狱里面，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听到这里的时候，淑妃不由得哭的更是让人心疼了。毕竟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还是自己身边唯一一个伴。即便是她们这些过来看看淑妃的情况的人，一个个的心里也很是不喜。 这几日，陆陆续续的，各个宫里面先前没有在皇后的葬礼上过来走走的人，都已经再次来到淑妃这里补上一场。只是淑妃也确实是被皇后的事情伤心到了，即便是这么多人都过来安慰，也没有什么效果。 说起来，听了这么长时间，也终究逃不过一个节哀顺变罢了。 “妹妹们的意思本宫都明白，可是皇后毕竟是本宫的姐姐，一想到她这么离开之后就没有什么人可以在身边了，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阴郁不已……” 淑妃一边抹着自己的眼泪，一边把自己心中的苦闷全部都说了出来。 要不是因为淑妃现如今的地位是除了皇太后之外最高的一个人了，她们这些人其实估计也并不会这么特意过来一趟。 可是既然事实已经在这里了，她们就没有任何推脱的理由。 故而，在看到淑妃一直都为了皇后的事情伤心的时候，周围的一众人还是忍不住过去安慰一番。 其实对于淑妃来说，自己这么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来，为皇后迎接这么多假情假意的人，并不是为了真的听她们废话，而是为了看看哪个人是皇太后那边的人。 只是可惜了，毕竟皇太后那边的人一个个的都受过皇太后的指点，即便是自己都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了，依旧是找不出来皇太后身后的人。 至于另一边，庄妃照顾着自己的女儿，后宫里面暂时平静了许多。而至于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也是时不时出去到街上转几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再加上牧元尘在京郊那边买下来的那个小院子，他们时常过去看看，也是很是惬意。 只是有一句话叫卿本无罪，怀璧其罪。温婉和牧元尘这么轻松又随意的生活最终还是招来了其他人的妒忌。 对于德源来说，宫里那个皇太后一直都在扶持的康嫔妃突然去世了，不管是对于她自己还是对于皇太后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温婉和牧元尘那两个人似乎是找到了一个自己很是羡慕的生活方式，一直都把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过的这么惬意。 如此一来，可不就是羡煞了德源么？ 寄到这一日，德源借着自己的醉意来到了牧元尘的房间。再加上她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故而即便是她想要硬生生闯进去牧元尘的卧房，也没有什么人敢拦下来。 还没有开始休息的两个人突然之间看到了闯进门来的德源，不由得有些不知所谓。 要是德源只是为了她自己的事情过来的话，其实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如今毕竟已经到了要休息的时候，要是她这么匆匆忙忙闯进来，确实是不合规矩。 “郡主有什么事么？” 看着德源那明显带了点醉意的眼神，温婉不由得问了一句。但是对于德源来说，那温婉问出来的话倒是让她不由得把自己心里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不满再次激发出来。 看着那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德源把自己的注意力全身心放到牧元尘的身上，眼神里面的幽怨之意即便是旁边伺候的小丫头也都看出来了。 “提督一直都对本郡主冷冰冰的，倒是不知道提督可不可以说说这其中的缘由？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郡主，再加上我长得也不是说看不过去，为何你就是不愿意看我一眼？” 看到德源这么一副发酒疯的样子，牧元尘并没有理会她，直接挥挥手叫人进来，打算把德源给轰出去。 德源一看到这其中的架势，就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地位很可能不保。故而即便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这一切几乎都是在冲着牧元尘的痛处说去，也并没有任何打算平息的意思。 就在那些下人和她拉拉扯扯，想要把她弄出去的时候，她却突然看到了屋子里面放着的属于温婉的东西。 说起来，先前的时候她就知道牧元尘和温婉住在一起，但是近日或许是有酒精助兴，偏生让她把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你们……提督您作为一个阉人，找人对食就罢了，为何还要娶妻，要耽误其他人的人生？再说了，看这屋子里面的情况，似乎提督和长公主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很是快乐啊！” 另一边，温婉在听到德源质疑她和牧元尘一起睡觉的事情的时候， 就已经有了一些惊讶的神色。如今听到德源说出的来的那些话，不由得觉得德源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一时之间，温婉便立马傻了起来。 看到身边的温婉的反应，牧元尘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即便是自己已经知道了德源这一次过来可能是探视他的话的。但是对于温婉来说，他还是不能让温婉忧心。 “这所有的妻妾，都是皇太后的手笔。若是郡主对这些感兴趣的话，倒不如去问问皇太后！” 一把把温婉拉到自己的怀里，牧元尘冷冷地盯着德源的方向，冲着门外喊道：“周齐，进来把德源郡主送回她自己的地方去，要是她不从的话，不必客气。” 周齐早在德源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如今听到牧元尘这么说他的话，立马便进去把德源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三百七十章 有心事 即便是德源她自己并不想从牧元尘的屋子里面离开，但是周齐和牧元尘的态度一直都很是强硬，让他没有任何可以得到改变的意思，如此一来，不由得便犹豫了一些。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毕竟有了心事，对于德源来说，自己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方法再继续把自己的事情给改变了。 原本她就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喝酒，要不是因为她自己的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话， 也不会这么冒冒失失去了牧元尘那里。 如今，她再一次被牧元尘给赶了出来，不由得心中更加阴郁，那酒是一杯接一杯下肚，看的她的贴身婢女都不由得惊讶了几分。 毕竟对于她们那些服侍的人来说，德源也是她们的主子，要是自己的人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的话，怕是等到德源清醒过来的时候，会把她们一个个的全部都罚上一遍。 “郡主也不要太过于纠结了，毕竟对于您来说，这提督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好，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不是么？毕竟长公主和提督他们两个人表面上再怎么好，也是一个完整的人和一个不完整的人。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其间的感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听到自己的贴身婢女的话，德源停住了继续往自己的嘴里倒酒的动作，转头看着婢女的方向，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够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见到德源已经把她的注意力从酒上挪开，小婢女这才松了口气。 帮德源把她自己的事情全部都收拾了一遍，这边也接着继续说起来了自己对于长公主和提督之间的关系的看法。 “提督和长公主两个人也不过是在表面上看起来关系很好罢了，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一个考验。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最大的考验莫过于提督并非完人。奴婢听说，长公主和岭南世子的关系不错，若是郡主愿意的话，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 听到这个事情，德源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小婢女说的话上面。 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最终还不过是听命于皇太后的人，若是能把长公主和提督之间的关系挑拨了的话，自己倒是也不算是在皇太后那边没有任何地位。 想到这里，德源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沉浸在酒上面了。转过身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人，德源严肃地看着那小婢女的脸颊，想要把小婢女的话完完全全听进去。 不仅仅如此，她其实还在等着想要看看这小婢女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给她交代的。 但是那小婢女又似乎没有了什么想要继续说出的来的话，就这么看着德源的反应，一边给德源收拾她自己给落下来的事情。 见那小婢女确确实实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可以跟她说了，德源这才叹了口气，继续把酒瓶子拿起来喝了一口。 小婢女见到德源的动作，想要继续劝一劝她，但是在她还没有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的时候，德源自己就已经歪歪扭扭起来了。 “郡主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看着德源那醉的不成样子的情况，小婢女不由得有些担心，上前把德源给虚扶了一下。但是对于德源来说，她自己其实不过是想要去屋子里休息而已，故而当那小婢女过来扶她的时候，不由得让她顿了一下。 “无妨，休息去。” 听到德源说出来休息这两个字，那小婢女简直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救星一样的信号一样，不由得立马上去扶着德源进了里屋。 第二日的时候，虽然前一天她自己的因为喝了很多酒故而造成了宿醉的情况。头部的疼痛让她有些不适应，但是一想到昨天那小婢女给自己提出来的那个建议的时候，就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高兴起来。 “去给本郡主准备一下，就说我要进宫。” 那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打点好了，德源这才起身去了宫里。 根据她所知，昨日里那个小婢女说的情况确实是不错，那岭南的世子确实是和温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仅仅如此，听说，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这一些不可描述的关系在里面…… 不过，这一切其实不过都是她自己的道听途说而已，至于其中真实的情况如何，还需要她自己先去考证一番。 这皇宫里面即便是少了一个康嫔妃，所有的生活似乎也没有任何不一样。若是真真论起来的话，因为康嫔妃刚刚问斩不就，这后宫里面关于她的事情依旧在传着，都是作为一个饭后闲谈的存在。 听着那一路上的人的风言风语，德源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笑意。 虽然先前康嫔妃离开的时候自己觉得康嫔妃的死似乎对她是一个不利因素，但是现如今再想想的话，没有了这个康嫔妃在宫里把皇太后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说不定皇太后就会给她更多帮助了呢？ 一想到这里，德源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更快了。 那岭南世子住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找的地方，要不是她一直都知道这宫里的情况的话，怕是她都要一路问下去才知道那岭南的世子到底在哪儿了。 可是那样一来，自己去找岭南世子的事情不就公之于众？到时候，可是自己的计划有了漏洞了。 如此想着，德源一边往岭南世子那边走，一边注意着路上的人，偷偷观察有没有什么注意到自己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风风光光的队伍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德源避让之后，心中不由得疑惑。在那只队伍离开自己的视野之后，立马便拉着自己身边的人问了个情况。 “回郡主的话，那队伍是其他国家的公主的队伍。那公主要到我们国家来联姻，但是因为具体还没有定下来，故而知道的人并不多。” 难怪…… 看着那路尽头的转弯处，虽然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个队伍的身影，但是对于德源来说，她已经又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有一个好的法子的路径。 这公主过来联姻一事，怕是要去皇太后那边看看。顺带着的，还可以去皇太后那边看看她对于自己要从岭南世子徐长卿下手这一点是否可行。 第三百七十一章 岭南世子 问过了那宫女们这里面的事情之后，德源便立马去了皇太后那边询问皇太后的意思。皇太后那边的人显然也是早就知道了那和亲公主的事情，毕竟皇太后一直都宫里，消息比德源来的快。 “德源觉得，若是让提督和长公主之间生了嫌隙，这样一来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恶化也不是没有可能。” 德源都已经把自己想要用岭南世子来把牧元尘和温婉之间的关系给破坏的事情说清楚了，就等着皇太后自己一口说下来让她有一个定数。 可是要真的看皇太后的意思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那表面上看起来实在是太过于平静，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皇太后会看透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看了一眼那依旧觉得她自己可以这么因为这种事情而把温婉和牧元尘之间的关系恶化的德源，皇太后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叹了口气。 毕竟还是一个正处于芳龄的女子，即便是自己面前的人其实并不值得她去托付，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要去把自己的事情给做好。 “德源你在哀家这里也经受过不少事情了，哀家也就不再继续给你客套。其实你自己大不必对牧元尘动心，他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东厂的人罢了。再说了，他还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阉人，即便是你一腔热血赋予他，也暖不化他那石头一样硬的心。” 先前还没有从皇太后这里听到这么一番理论的时候，德源自己还没有想到自己有可能是对于牧元尘动心了。但是现如今听着皇太后说的话，德源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的意思。 难道说，自己真的如同皇太后所说的一样，对牧元尘动心了？ 并不想继续在自己是不是对牧元尘动心了的事情上多加纠缠，德源话题一转，便把所有的话语都放到了那个在路上见到的和亲公主的身上。 那个人的底细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皇太后这里想必有一定的消息。要是自己可以从皇太后这里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话，可不就是已经把这里面的情况全部都摸透彻了么？ “德源在来的时候遇到了一支和亲队伍，听说是要和皇上联姻的。先前的时候也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件事情，不知道德源这边需不需要为了这个和亲的公主做一些什么准备？” 德源的话成功把皇太后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和亲的公主身上，算是暂时把德源和牧元尘之间的事情给揭过去了。 让自己身边的人把刚刚已经喝完的茶杯给倒满茶，皇太后拿起来品了一口，这才给了德源一个答案。 “那和亲公主的事情你不必管她，她不过也就是一个外邦人而已，即便是过来了，也有哀家在这里盯着。” 听到皇太后的话，德源就知道这里面怕是没有什么自己的事情了。故而，她不过是冲着皇太后行了个礼，这就立马离开了皇太后这里。 毕竟，她过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已经被皇太后用其他的事情给堵了回去。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怜，在德源刚刚走皇太后的宫殿的时候，就遇到了正在附近散布的徐长卿。 看到徐长卿的那一刻，德源还以为自是自己眼花了，及到看到身边路过的那些宫女们冲着徐长卿行礼，这才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人。 那边徐长卿也已经看到了德源的身影，见德源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但是根据先前的经验，他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他视而不见就可以不看见的，即便是他自己不去找德源，那德源也会过来找他。 “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遇到了世子，要是说起来的话，可不是你我有缘分？世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空闲，若是不嫌弃的话，德源想要请世子喝杯茶，不知道可否？” 听了德源的话，徐长卿就知道德源怕不是想要从自己这边得到什么消息。 只是自己若是直接拒绝的话，容易落下话柄，故而他也不过是虚与委蛇，趁着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答应下来而已。 “听闻长公主和世子的关系不错，却不知道世子对于长公主有没有什么意思？毕竟长公主也是一个不错的妙人，就这么到了东厂，也实在是可惜。” 听到德源的这些话，徐长卿立马就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了。 这种事情，从他从岭南过来的时候到现在，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可是即便是如此，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任何一次的答案是不一样的。 冲着德源自嘲了一下，徐长卿拿起石桌上的杯子品了一口茶，这才把自己的目光放到远处，即便是那话语之中也带了些许自嘲的意味。 “德源郡主真是说笑了，长卿也不过是和长公主见过几面罢了，哪儿来的什么意思之说？长公主是一个好人，为了我们大梁做了不少事儿。若是大梁需要长卿的话，长卿自然义不容辞。” 德源自己问出来的不过是一个小问题，但是到了徐长卿这里，全成了一个上纲上线的大事儿。 如此一来，不由得又让德源吃了一个闭门羹。 在解释了温婉的事情之后，不论德源再怎么旁敲侧击还是直接了当地问出来，徐长卿都再也没有回答过关于温婉的问题。及到最后，还是德源自己觉得没意思，两人这才分道扬镳。 原本是想要在皇太后那边得到一些建议和认同，但是却并没有得到她自己以为可以得到的东西。即便是她自己跳过皇太后的意思自己去触碰，也不过是落了个一鼻子灰的下场。如此一来，德源的心里不由得郁闷万分。 而德源刚刚回到府里，就看到了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在院子里面拿着一本书卷凑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话不快活。 如此一来，德源更是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一片灰暗。 屋子里面的门在就在她回去之后就已经关上了，可是即便是她自己的心里对于他们所有人的行径都有不喜，但是却并不能做些什么。 看着那紧闭着的厢房门上的木质纹路，德源不由得盯着它们发起呆来。 即便是心中焦急，她却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现状。 第三百七十二章 有事发生 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其实正在讨论关于康嫔妃留下的其他事情的问题，见到德源就这么突然闯了进来，不一而同都惊了一下。 要不是牧元尘及时接住了她手上松开的书卷的话，怕是她那闲来无事看上两眼的本子就要被尘土所污染了。 “德源什么时候出去了？” 温婉顺口便问了一句，却没有想到周齐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身后，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他们两个人说了一下。 “德源郡主今日早上的时候就出去了，说是要进宫。” 听了周齐的话，温婉又把德源进宫去的时间都算了算，眉头却不由得皱了起来。 说实话，她自己并不是不知道去宫里的情况，现如今不过是去了一个时辰左右。这德源不在宫里趁着这个机会多陪陪皇太后，而是突然就这么急急匆匆回来了，如此看来，怕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温婉立马便抬头看了一下牧元尘的方向，只见那人估计跟自己有一样的想法，目光也紧紧盯着德源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怕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还是牧元尘第一个开口，把他们两个人的怀疑给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两个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之中看出了对于这件事儿的急迫。 既然这件事儿已经不能再耽搁了，牧元尘也没有任何犹豫。那宫里最近给了温婉太多不好的印象，故而牧元尘并没有想要让温婉过去，而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宫里，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边牧元尘刚刚进宫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站在一边等着的徐长卿。看徐长卿的样子，确实是在等他东厂的人过去。 只是当他看到来人只有牧元尘一个人，而温婉根本没有出现的时候，眸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失落。但是在下一秒，他就立马很好地把自己的情绪全部都掩藏起来。 “提督大人来的正好，原本还想着要是东厂那边不来人的话，长卿就要再一次托长公主买琴弦了。” 倒是徐长卿知道牧元尘其实是一个不怎么会挑起话题的人，自己先一步把话给说了出来，好让牧元尘有一个开口的机会。 听到这里，牧元尘不由得想起来了上一次徐长卿给温婉传递消息时候的手段，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但是这既然都已经说道买琴弦了，就证明这宫里确确实实是发生了一些需要自己去注意的问题。要不然的话，估计徐长卿也不会特意等在这里，德源也不会那么激动地回到东厂。 确定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的时候，牧元尘这才走到徐长卿的身边，跟着徐长卿的步子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等着徐长卿把事情给他说出来。 “提督这段时间要小心行事，这宫里这段时间有变化。” 牧元尘的目光随着徐长卿的话而变得更加锐利起来，他的目光灼灼盯着徐长卿的脸色，就等着徐长卿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他自己说一下，让他把事情给说出来。 徐长卿也读懂了牧元尘的眼神，但是他毕竟还是有一些犹豫，并没有直接把牧元尘想要的事情都说出来。 看到徐长卿这么一个样子，牧元尘不由得更加着急了。如果说徐长卿没有把这件事儿说出来的话，他怕是还没有那么在意，但是现如今徐长卿说了一半之后就把话给放在这里并不继续说下去，不由得让他心烦气躁。 “既然世子都已经在这里拦住本官了，想来也并不是打算就这么随便拦一下的情况。要是世子有任何自己知道的线索的话，给本官说了，本官也好继续顺着这些线索办事。” 其实徐长卿自己并不是不想要跟牧元尘说那些事情，而是因为徐长卿自己也不能确定那里面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哪一步。 可是看着牧元尘那焦急的眼神，怕是自己要是再不说出来的话，下一刻牧元尘就可以把他直接扔进诏狱尝尝鲜。 “其他更多的事情长卿也不知道，长卿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提督说说。和亲的公主已经进京了，明日就要举行大礼。” 听到这里，牧元尘内心的焦虑这才算是放下了一些。 和亲公主的事情虽然也很重要，但是依旧在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对于牧元尘来说，现如今知道这件事儿还不算晚。 “那除了这个和亲公主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宫里，还有其他的什么消息么？” 其实牧元尘自己也知道，徐长卿这里怕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了。即便是有，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听到牧元尘的话，徐长卿顿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最后知道的一点东西说了出来。 “其实长卿也并不清楚，只是知道和亲的公主入宫之后只去了皇太后那边，其他人谁都没有见过。” 至于这些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自然是因为得到了消息之后悄悄跟踪这才看出来的情况。至于更加深入的东西，他一个岭南的世子，还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去得到。 见徐长卿这么一副为难的样子，牧元尘也知道他怕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继续说出来了。看了一眼那依旧在纠结的徐长卿，牧元尘并没有继续多加为难他，冲他道谢之后便离开了皇宫。 回到府上的时候，牧元尘把徐长卿告诉自己的事情全部都给温婉复述了一遍。只是不仅仅是他自己想不通皇太后弄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就连温婉这么一个跟皇太后打交道这么长时间的人，也没有任何头绪。 “或许是皇太后在康嫔妃这个棋子折了之后便打算换一个方式行事，毕竟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可以让她继续利用了。” 听着温婉说的话，牧元尘也顺着她的话想到了那皇太后的亲儿子，那个被放到边境做亲王的人。 皇太后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自己的那个亲儿子而做打算，既然皇太后这么做了，自然而然可以往那上面想。 只是，即便是如此，也没有任何头绪。 “算了，不论我们再怎么想都不知道皇太后的想法。既然都已经有了这么多线索了，我们又何必在为了皇太后的目的而纠结，谨慎行事，静观其变即可。” 第三百七十三章 如嫔 温晟对于这几件事儿也并没有提前通知，只是到了大礼当天的时候，这才把所有人都给请了过来。 来者毕竟是一个和亲公主，像这种关系到两国之间的关系的事情，温晟自己从来都没有轻视过。若是早了的话，看看康嫔妃那边的情况就知道。只是现如今康嫔妃已经被处死，在她活着的时候皇上对于她的重视可不仅仅是让周围的人看了个通透。 那大礼本身就做的很是庄重，再加上给和亲公主的衣服发饰什么的都是按照她的地位所给出来的最好的物资。故而，对于那和亲公主来说，可不就是一个美差么？ 及到温婉看到那和亲公主的时候，却是在和亲大礼的大殿上。 她因着长公主的位置，坐的地方距离和亲公主那边并不远。故而，也能就这么把和亲公主的身影和容貌给看了个通透。 看到自己面前的人的情况，温婉不由得觉得有些惊讶。 这和亲公主的长相可是先前的时候后宫里面没有的样子，算的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依照温晟那喜欢美人的性子，温婉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 那和亲公主长得很是美丽，一身罗裙在别人身上穿起来的话，可能就是一个让人赞赏的小家碧玉或者是大家闺秀的感觉。但这个和亲公主就不一样了，即便是一身罗裙在身，整个人散发出来的也是一种不好惹的气息。 若是非要找一个形容的话，温婉觉得，跟那些将军们一样，带着一股凌冽的气息。 不仅仅是那外表上看起来很是有攻击性，即便是那和亲公主说出的来的话，也让在座的人不由得惊了一下。 “且不知皇后在何处？妾身在路上的时候，听闻皇后也是一个难得的德才兼备之人，还想着今日得以有幸见上一面，却不知可否让妾身认识一下？” 虽然那和亲公主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那话语里面可是一点都没有把皇后放在眼里的意思。 话语是没有问题，但是说话的语气让人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 听到那和亲公主说出来的话，原本还算是安静的大殿上突然便闹腾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这皇后的事情和康嫔妃的事情连在一起，在这段时间的时候闹得宫里面一个个的都在讨论这些事情。 要不是皇上早就已经下旨说不让其他的人继续讨论的话，只怕是那话题会愈说愈没有限制。 听到自己面前这个和亲公主说出的来的话，温婉不由得惊了一下。 美人的长相要是说明不了什么的话，美人的话语可是能代表了一个人的想法和思维方式。 温婉以前的时候见过的人都不少，在做性格分析方面也不是没有过。故而在看到这和亲公主的第一面的时候，温婉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 若是这个人是友的话，最好，但是若是这个人是敌，怕不就是在自己的面前放了一块大石头。 再说了，这和亲公主虽然问起来皇后的时候说的是什么贤良淑德，但是但凡有一点想法的人都知道，这和亲公主，怕不是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皇后这个位置上！ 多亏了温婉此时并不是那和亲公主肚子里的蛔虫，若是的话，就知道那和亲公主所想的，简直和温婉想的事情一字不差！ “皇后……有一个词叫天妒英才，或许是皇后没有这个福分，已经病丧了。” 皇后的事情实在是不适合让其他人都听听里面的事情是怎么样的，而且温晟自己已经口头表明了自己不想要再听到关于皇后和康嫔妃的事情的说法。至于那些人到底要不要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想法这件事儿，温晟自己的心里其实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为了少一点烦心罢了。 听到温晟说的话，那和亲公主不由得笑了起来。 对于她来说，虽然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要往皇后的位置上冲刺，但是却并没有想到，这里皇后的位置竟然是空着的！ 如此一来，可不就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让她自己有一个登上云霄的可能么？ 一想到这里，就连她自己脸上的笑意都险些掩饰不住。 就在温婉觉得这和亲公主实在是有野心的时候，徐长卿在温婉的身后出现了。 大典这个时候已经进行到了中间的时候，早已经过了严肃庄严的时候，变成了群臣尽欢的时刻。故而，即便是这个时候徐长卿走到了温婉的身后，也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长公主可是要多加小心，先前的时候德源郡主过来找长卿，估计是想要从长卿这里入手去破坏长公主提督之前的关系。虽然她并没有在长卿这里的手，但是长卿怕出现其他的变故。” 听到徐长卿这悄声的话语，温婉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减去，但是口头上却已经表示了自己对于徐长卿的话的重视。 要不是徐长卿一直以来都站在自己这边的话，她也不会得到有些其他的情报。毕竟对于徐长卿来说，从宫里给她一个信息确实是不用容易。 冲着徐长卿道谢之后，温婉的注意力再次放到了那个和亲公主的身上。此时温晟已经给了那个和亲公主一个名分，封给她了一个如嫔的称号。 虽然这个称号听起来和嫔妃差了一个字，但是其实根据礼部念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是同一个称号。 大殿里面的人纷纷猜测，温晟这是不是因为康嫔妃的事情，对于嫔妃这个称号有了忌讳，但是一时之间却并不能想到其他合适的称呼，这才减了一个字直接称嫔的。 可是不管他们再这么想，也不过是他们自己心里的想法罢了。温晟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及到和亲公主进了后宫之后，这属于她的大礼才算是完成了。 宴席上的宾客四散，有不少人就这这个新来的如嫔讨论起来。 至于温婉和牧元尘这边，自然也不例外。 “如妃这个人，怕是不好对付。本宫觉得，提督还是不要太过于勉强宫里的人比较好，适当的时候，也应该给他们一些便利。” 至于那宫里的人，指的可不就是牧元尘在宫里安排的一大堆眼线么？ 正好，牧元尘自己也觉得如嫔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跟温婉的想法不谋而合。 第三百七十四章 见皇太后 如嫔那边的事情温婉他们几个也都没有任何新的对策，对于这么一个看起来就很不简单的人，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即便是那如嫔在大礼上已经明明白白表示了她自己对于皇后的位置的兴趣，但是她还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温婉和牧元尘这边就不好出手。 只是，他们两个人不出手，皇太后那边可不会等着他们。 这如嫔前一天刚刚到宫里，第二天就被皇太后给叫了过去。知道皇后已经不在了，那这后宫里面权力最大的可不就是皇太后？如嫔又不是一个傻的，再加上皇太后这么把自己的叫过去一定是有拉拢自己的心里，故而如嫔也没有任何推辞，当即便去了皇太后那里。 “说起来，原本是妾身应该来皇祖母这边看看的。只是妾身这一路走来舟车劳累，实在是有些累了，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里过来看看皇祖母。”说到这里，那如嫔在皇太后还没有应声的时候，就直接抬起头来看着皇太后的面容，继续说道：“想来，皇祖母您宽宏大量，是不会计较妾身的这种过错的不是么？”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即便是皇太后那边有意想要为难一下这个如嫔，第一次见面也不能那么让两个人都过意不去。 先前大礼的时候她也在暗中观察了，这个女子就是她想要的那种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人。至于这个人自己能不能驾驭得住…… 那就是她她自己的问题了。 “不会，哀家怎么会在意这么一点小事呢？先前的时候就是因为想着你还有准备大礼，就没有多留你。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说来实在是可惜了。” 一边摸着自己手上的指甲，皇太后一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她的目光之中全部都是对于这个如嫔审视的意思，其中的怀疑之意毫不掩饰。 那如嫔自然而然也看出来了皇太后对于自己的戒备和不信任，但是她一点都没有把这件事儿当成一回事儿，反而是在示意皇太后让她先起来再说话。 皇太后毕竟和如嫔接触的时间不多，再加上她自己也想要在如嫔这里得到一些东西，故而并没有怎么为难如嫔。在看到如嫔对于她的示意之后，立马便让如嫔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去那边坐着吧。” 见如嫔已经顺着自己的意思在另一边坐好，皇太后这才继续说道：“不知道，你对于皇后的这个位置有没有什么兴趣？” 皇太后手上抚弄自己的指甲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其中对于如嫔的戒备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如嫔那边并不在意皇太后的做法，看着皇太后的那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但是偏生又想要再试探试探的意思，如嫔不由得笑了起来。 “皇祖母您可真是说笑了，妾身也不跟皇祖母绕弯子。这皇后的位置，谁不想要？这后宫里面大大小小的人，可都是对于皇后的位置很感兴趣。这客气的话妾身就不说了，说出来皇祖母也觉得妾身虚伪，倒不如直接把话说明白了，倒是我们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隔阂。” 也没有那么多的，关于利益不互相知晓的，隔阂。 看到那如嫔这么爽爽快快就把皇后的这件事儿给答应下来了，皇太后先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那如嫔说出的话也不假，早一点把双方的利益都讲明白了的话，也可以让她们都少费一些心神。 双方既然已经在这件事儿上达成了一致意见，如嫔也没有吝啬自己这边可以提供给皇太后的利益。在皇太后都应下来之后，她就直接跟自己身边的小婢女挥了挥手，让她去通知外面的人把她带过来给皇太后的礼物拿了过来。 那礼物一件件的都是让人眼红的东西，全部都是如嫔自己的国家所独有的珠宝。这些东西若是放在她自己的国家的话还算不上什么，但是到了大梁这里，可不就是物以稀为贵么？ “这些东西都是妾身送过来让皇祖母玩玩的，聊表心意。若是皇祖母真的能应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那以后的答谢必然会只多不少。” 这些东西，原本就已经价值不菲。用这些来作为皇太后帮助她登上后位的条件，不管是任谁说起来，都是给了皇太后一个安心的条件。 看着自己面前放着的这一箱一箱的东西，皇太后自己脸上的笑容也不加掩饰，直接流露出来给了如嫔一个让她安心的理由。 “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可以很是愉悦。” 如嫔谢过之后，这边离开了皇太后这里。 她毕竟不是只需要在皇太后这一处走动，其他的地方，她也得用自己的全力去拉拢属于自己的势力。 毕竟，在这个谁都不了解谁的时候，去拉拢一个人才可以占有先机。 而皇太后目送如嫔的身影出了门之后，目光却一直都在如嫔送过来的东西上面。 就在这个时候，皇太后身后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一个人。那人其实就是先前入宫的枫贵人，因着她一直都是两边都不靠，再加上为人低调，倒是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只是，若是那些天天以为枫贵人其实也就是一个中立派的人知道枫贵人此时在皇太后这里的话，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感受。 “如嫔这个人，确实是值得栽培。” “皇太后说的是。” 枫贵人冲着皇太后的方向行了个礼，有了皇太后的首肯，这才又看向了如嫔离开的位置。 “那如嫔不是一个可以控制的了的人，不过却是一个很好的棋子。你要记得，这皇后的位置必须要在我们自己人手上，至于那个如嫔，不过就是一个棋子罢了。若是你自己有什么想法的话，一定要及时跟哀家商量。” 皇太后的目光转移到了枫贵人的身上，目光之中对于枫贵人的重视毫不掩饰。若是任何一个人在这里的话，都能看出来这皇太后对于这个枫贵人来说可是真的上心。 “你才是哀家心目中皇后的不二人选！” 第三百七十五章 吃醋 另一边温婉和牧元尘一起回去的时候，心里也很是不悦。 毕竟这个如嫔单单是看起来就知道不好对付，而且，按照她一来就去了皇太后那边的情况来看，几乎都要板上钉钉成为皇太后的人了。 “你说若是这如嫔再做出来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你我怎么办？她看起来很是不好对付，要不要在宫里再多添置几个人，本宫还是怕庄妃一个人忙不过来。” 两个人还没有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温婉就已经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再次说了出来。 虽然宫里有庄妃，但是这皇后离开了，庄妃那边也一定会有其他的问题出现。即便是庄妃自己的能力全是事很好，那也不能保证在后宫大乱的时候再加上这么一个站在皇太后身边的如妃，她自己还能撑得住。 看到温婉脸上担忧的神色，牧元尘也并没有继续安慰温婉的意思。 宫里的事情，虽然他自己也不能保证一定没有问题，但是那边的情况他自己还是有点了解的。即便是庄妃那边她自己一个人料理不过来，也会有其他的人可以帮她。 所以说，其实温婉所担心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确实是不用放在心上。 只是，就在牧元尘想要跟温婉解释一番的时候，那边德源却迎了上来。她的脸上带着属于一个后院女子对于自己的丈夫特有的关心，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长公主和提督回来了，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如何？听说那个新来的和亲公主是个狠角儿，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边德源还在想方设法站在牧元尘身边跟他套近乎，那边牧元尘看着温婉为了如嫔忧愁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一个让温婉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这一次，牧元尘并没有不理会德源对于自己的套近乎，而是转过身来跟德源说起了那皇宫里面的情况。 原本温婉看到牧元尘去跟德源说皇宫里的情况，还以为他不过是为了不让德源太过于难看罢了，也没有多加在意，而是依旧在想着如嫔的事情。 但是她站在这两个人身边，却发现牧元尘和德源的话就是说不完了。如此一来，温婉那放在如嫔身上的心思也禁不住收了回来，放在了牧元尘身上。 这若是牧元尘对于德源没有任何感情的话，就按照牧元尘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对于德源的事情有任何想法的。不仅仅如此，他估计连理都不理德源一下。 想到这里，温婉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而便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既然他对于德源有兴趣了，那自己又何必继续去破坏那两个人之间的浓情深厚？ 只是温婉现如今的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根本没有表现出来。 及到牧元尘和德源说完话了之后，温婉这才继续跟着牧元尘的步伐走到院子里面。只是若是依照原先的情况，他们应该一起去了书房讨论今日发生的事情，毕竟今儿出了如嫔这种事儿，可不是容易解决的。 可是这一次温婉却并没有跟着牧元尘一起去书房的方向，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温婉的这个反应，牧元尘并没有劝她，而是任由温婉自己去了。 只是若是温婉转头看的话，就会看到牧元尘嘴角那不知什么时候带上的笑意。 及到晚上的时候，温婉也并没有继续在牧元尘那边睡觉，而是回到了自己那个已经很久没有睡过的屋子里。 直到这个时候，牧元尘才有了自己的动静。 听闻自己身边的小丫头说温婉已经休息了，牧元尘也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看着自己手头的东西。 那过来跟牧元尘汇报温婉的情况的人其实就是柳翠，看到自己的主子这么一副失落的样子回来，柳翠自然而然很是关心。 温婉不说，她就自己出去找人打听。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可不就让她气愤不已么？但是温婉那边已经因为牧元尘的事儿那么伤心了，才刚刚睡下，柳翠也不好在温婉那边劝说什么，而是过来牧元尘这边旁敲侧击想要打听打听牧元尘的意思。 却不料，她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牧元尘依旧没有任何听懂的样子，就似乎那几案上的公文比她家主子还好一样，让她好不气愤地走了。 及至夜深之后，牧元尘这才从自己书房的几案边上起身，看着那外面的月色，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而是在知道了温婉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的歇下了之后，转而去了温婉的院子。 自从他们两个人一起住了之后，这个院子他自己也很少过来。甚至于可以说，都没有任何过来的时间。 可是，今儿个为了他所想出来的那个计划，还真得再次进去一趟。 那院子里的人都已经睡了，除了一些守夜的人，院子里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问题。 来到温婉的床边，顺着月光看着那床上的人的身影，牧元尘觉得这个情况似曾相识。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事情确实是不是一点熟悉。 他的进步很轻，慢慢把温婉抱起，在外面一众守夜人的目光之中，把温婉带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可是那温婉又不是一个睡得很死的人，放牧元尘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有感觉了。只是既然那来者是牧元尘，她就知道对方没有什么恶意，也就没有介怀。 可是当牧元尘把她带回墓园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温婉却不得不皱了一下眉头。 “提督这是何意？” 她可是没有忘记，今日牧元尘和德源相谈甚欢的场景。 看到温婉依旧在为了白天的事情而生气，牧元尘觉得赞成有可能是做的有点过火了。 其实他只是想要和德源多说几句话，让温婉把她的注意力从宫里的事情转移到这上面来而已，但是现如今，似乎有些用力过猛，让温婉起了不好的心理。 看着温婉那别扭的面色，牧元尘也并没有任何隐瞒，连连把自己的心迹表露出来。 “长公主何须挂念白天的事情，本官的心里一直都只有长公主一个人，长公主难道不知道么？” 听到这里，温婉不由得更加震惊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认错了人 另一边，如嫔即便是可以说已经在皇太后那边拿到了一个合适的承诺，但是她依旧对于自己的形势有所担忧。故而，不仅仅是皇太后那边.的情况，她还去了其他的地方也走动了一番。 可是这仅仅是把后宫里面的人全部都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面自然不可，要想稳稳当当地坐上皇后的位置，怕是除了这后宫里面的人，那些前朝的大臣们也都不能放过。 先前的时候她已经观察过了，这朝堂上面的大臣们分为好几拨。但是总的来说，还是那个牧元尘的势力最大。 听别人说的情况，皇太后那边似乎也不止一次想要把这个牧元尘拉拢过去为己所用。只是这个牧元尘实在是也不知道是真的对于权利没有什么想法还是纯粹不喜欢皇太后，竟然一直都没有答应她。 及到后来皇太后把温婉嫁给牧元尘，这才算是让牧元尘和皇太后两个人成了完完全全对立的情况。 但是近日看起来，似乎那温婉和牧元尘之间的关系还不错。 不过说起来也是，毕竟温家的两姐弟听说就是因为忌惮皇太后的势力，温晟这才在政权上并没有什么实权。 而温家的两个姐弟，温晟那边她一时之间看不出来他心里的意思，但是温婉那边，却是把她对于温晟的重视表露无遗。 一想到这里，如嫔越来越觉得他要是把牧元尘给拉拢过来的话，就一定可以把皇后的位置收到自己的囊中。 “来人。” 如嫔的话刚刚落下，那边就有人从暗处闪了出来。 来着一身黑衣在空旷而又色彩斑斓的大殿之中有些突兀，可是看着如嫔的反应，似乎又对于这个情况没有什么想法。 “你派人去行刺牧元尘，即便是行刺不成，也要找到牧元尘的破绽，务必要把牧元尘给拿下！” 那来者其实就是跟如嫔一起嫁过来的自己国家的人。虽然说他们对于这个国家的事情还都不是那么熟悉，但是对于如嫔来说，自己初来乍到，既然要先下手为强，就还是要用自己手上的人才好。 而那些跟着如嫔一起过来的人，不愧是如嫔自己国家的人，用起来就是顺手。 “是。” 等到如嫔把她的要求说出来之后，那边的几个人立马就顺着如嫔的话离开了。 他们既然已经跟着如嫔来到了大梁，那以后就是要跟着如嫔在打量一起讨生活的人。在这异国他乡里面，如嫔就是他们所有的人的利益保证。既然如嫔想要让他们对着牧元尘下手，他们就没有推脱的理由。 毕竟——如嫔的利益，和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 那黑衣人领了命令之后立马就回到自己的地盘给所有的人都把任务布置下去，夜晚一到，他们就立马潜入了东厂里面。 毕竟也是跟着如嫔过来，让如嫔自己有一个保障的人们。即便是东厂里面的防护也不赖，但是却也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顶尖的力量。 故而，如嫔的人还是很轻松地来到了东厂里面。 此时夜已深沉，东厂里面的人也都已经休息了。午夜凌晨，正是一天之中防备最为懈怠的时候。 看着那东厂里面的一个又一个的院子，那个从如嫔那边领了任务的人看了一周之后，指了一个方向便带着一众人来到了一个院落里面。 这个院子的位置正在后院里最中间的地方，按照一般的礼仪来说的话，必然是在这里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才会在中间的院落里面住着。 如此，这个院子里的人不是那东厂提督牧元尘，就是那个下嫁给他的大梁长公主！ 有了这等判断，那领头的黑衣人这才敢带着自己的一众人一起到了这个地方。 那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不说别的，对于他们这一群行刺的人来说，就只有一点——那防卫似乎有些松懈了。 但是，没等那领头的人怎么怀疑，院子外面的不远处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群人到来的声音。只见那领头的黑衣人抬手示意了一下之后，身后的人立马就跟着一起躲了起来。 冷眼看着那一群人离开，领头的人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原本还在怀疑这东厂里面的守备难免有些轻松，但是现如今看到他们一群人的情况之后，领头的人这才更加确定了现如今的情况——如此看来，这东厂里巡逻的人怕是流动的。好在他们在来的时候还算是幸运，并没有遇到巡逻的人，也省去了他们许多的事情。 一挥手，那领头的人和他身后的人都跟着他的步伐一起进到了屋子里面。 那屋子里的装扮整体来说很是素雅，书案上堆了一堆各式各样的书籍。那领头的人随便瞟了一眼，似乎是一本佛经。 透过珠帘，领头的人已经看到了床上的人的身影。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女子。 挥挥手让自己身边的人先前去把那床上的人给制服了，而他自己则是在书案边上翻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可以用到的东西。 那上面除了佛经，倒是也有一大部分的东西是什么案子的记录。如此一来，那领头的人更加确定自己找到的人确实是温婉了。 “你们想干什么？” 那床上的女子现如今已经被那些人给押送到了领头的人面前，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被人放开了捂住的口部。 “长公主，得罪了，提督在哪儿？” 那领头的人也并没有废话，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女子听了之后，似乎还是有些犹豫。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到处乱转，飘忽不定。 可惜领头的人并没有什么耐心，女子并不想配合他们之后，从自己的腰间抽出来一把匕首抵到了女子的颈间。 “说！” 领头的人喝了一声，女子这才点头，“本宫带你们去。” 再次捂住女子的口部，一众人带着她离开了屋子。只是当他们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股血腥味。等到那领头人发现不对劲儿回头看的时候，周齐的脸刚好装进了他转移过去的眸子里面。 还不等他说出话来，就已经被周齐抹了脖子。 至于剩下的那个带着女子的人，也不过被周齐轻松解决。 “曹姑娘没事儿吧。” 说起来，这一群人找到的其实不过是曹舒兰罢了，再加上这东厂里面到处都有机关，曹舒兰就是靠着机关给周齐通报了消息，这才得以获救的。 等到周齐把这件事儿报给牧元尘的时候，牧元尘意识到有人打算对着温婉和自己下手，不由得有些担忧温婉的情况。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一起练武 “你可是已经看过曹舒兰的屋子了？” 想到温婉那边可能已经被盯上了之后，牧元尘立马便开始询问曹舒兰那边的情况。 听到牧元尘的询问，周齐也并没有任何停顿，摇摇头便转身等着牧元尘先一步出去，两个人一起去曹舒兰那边看看情况。 等到两个人到了曹舒兰那边的时候，曹舒兰还正在收拾自己被翻乱了的桌子。牧元尘朝着桌上的东西看了一眼，见到差不多都是从刑部尚书那边得到的案例，心中对于那些人把曹舒兰认出温婉的事情已经有所定夺。 怕是看到这些刑事上的东西，以为是东厂这边的案子，这才让曹舒兰受到了无妄之灾。 “你自己有没有注意到什么有关的东西？比如说那几个人的身份什么的，或者是说，他们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不一样的情况？” 牧元尘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顿了一下之后还是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如果曹舒兰知道什么其他的东西的话，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帮助。 只可惜即便是曹舒兰那边也有心想要给牧元尘提供一些帮助，她自己也根本拿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给牧元尘当做线索。 “那些人过来的时候，妾身正在熟睡。等到他们把妾身抓起来了之后，也因为是晚上，没有任何可以看得见的线索。” 曹舒兰放下自己手上的东西，缓缓走过来到了牧元尘身边，顺着牧元尘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桌子的方向，却是知道了自己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的答案。 只是这边即便是重新过来看了一遍，却依旧没有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即便是牧元尘亲自出马在曹舒兰的屋子里面看了多时，又让自己身边的人把院子里的防卫也全部都检查了一遍，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去观察这一次闯进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如此忙活到了上早朝的时候，牧元尘依旧我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结果。 带着这么一个对于温婉的关心，牧元尘即便是在早朝上也没有任何精神。刚一下早朝，牧元尘就跟着温晟的步伐去了偏殿，经过温晟身边的人的同意之后，这才进去跟温晟说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毕竟那背后的真凶自己还没有查出来，而在这个时候，他却又不能保证在他还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的时候，那边的人会不会再次动手。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温婉的性命更为重要，如此一来，就有了他现如今站在偏殿里的理由。 “皇上，昨夜里东厂进了刺客。看样子，应该是冲着长公主过去的。东厂里面的防护虽然很是严密，但是毕竟人手有限。这一次是侥幸让刑部尚书的女儿带未受过，可是下一次却不一定会是谁了。” 盯着那个坐在首位的人，牧元尘的眸中全部都是严肃之情。 原本温晟以为牧元尘过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但是牧元尘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却已经知道了其中的问题。 温婉的安危可不仅仅是牧元尘一个人关心，即便是他自己，也对于温婉那边的情况很是注意。先前的时候他和温婉吵架就已经让温婉和他之间的关系很是不好了，如今好不容易才让两边的人都得以安心。关系刚刚缓和，自然没再让人就这么受到伤害的道理。 温晟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自己面前一脸真诚的牧元尘，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阴郁。 牧元尘既然找到他这里来，就证明那背后的人他还没有任何头绪。而现如今，站在这里的目的，怕不只有一个了——想要从他这里找一些人去东厂，好让自己的人也去保护一下温婉，省的到时候又让什么人钻了空子。 “朕知道了，既然提督都已经说道朕这边了，朕身为长公主的弟弟，也没有看着自己的阿姊被人伤害的道理。你去兵部那边，让兵部尚书给你调取一司马人。如此一来，阿姊的安危可就交给你了，若是阿姊除了什么事情，朕唯你是问！” 听到温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还已经给自己调集了人手，牧元尘的嘴角默默勾勒出一丝笑意，冲着温晟行了一礼之后这才离开。 从兵部尚书那边带了人回去的牧元尘想着要找温婉一起商议一下这里面的情况，也好让温婉自己心里有一个底数。要不然的话，即便是他自己在这里再怎么用心，温婉那边没有什么心理防备的话，依旧容易被其他的人给坏了事儿。 吩咐了周齐让他去安排那一司马的兵之后，牧元尘自顾自进到了书房里面。 今儿个没有德源的那回事儿在作怪，温婉也并没有继续躲在她自己的屋子里不愿意出来，而是和以前一样，在牧元尘的书房里等着他回来之后跟她一起探讨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还不等牧元尘把自己这边需要交代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那边温婉却突然咳嗽了一声。听到这突兀的声音，牧元尘的目光立马便转移到了温婉的身上，看到牧元尘看过来的视线，温婉不由得纠结了一下。 只不过，在温婉顿了一下之后，就立马把自己的身体情况给牧元尘说了出来。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本宫昨日里突然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面的被褥没有来得及好好收拾一番，这才感染了风寒罢了。” 把温婉的话全部都听完了之后，牧元尘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看着温婉那因为感染了风寒而是不是咳嗽一下的状态，牧元尘的目光之中带着的关心之中却是多了一些其他的因素。 “长公主一直都是如此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被褥而已，到了长公主这里，竟然都可以让长公主感染了风寒？” 牧元尘的话有那么几分质疑的意思，温婉皱了一下眉头，却依旧抬头看着牧元尘的方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回答牧元尘的意思。 可是牧元尘那边似乎也并不需要温婉去表达什么，把他的目光转移到其他的地方看了一下之后，这才再次看向了温婉的方向。 “长公主这体制，不如以后和本官一起在早上的时候练武，锻炼一下身体。”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不可能！ “不可能！” 牧元尘那边刚刚把话说出来，温婉就立马拒绝了他的这个提议。毕竟对于温婉来说，不论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在以前的那个世界的时候，她都只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 以前的时候天天在屋子里呆着，除了必要的时候根本不出门。到了这里以后，身为大梁的长公主，就更不用说。现如今突然告诉她要让她在早上习武，简直是想要了她的小命！ 见到温婉的反应如此之大，牧元尘只是觉得她只是因为对于习武这种事儿不怎么喜欢罢了。但是他自己想要让温婉有一个自我保护的能力的心也很是坚定，故而即便是温婉她自己并不想跟着牧元尘练武，他也一丝一毫都没有退缩。 又跟温婉一起闹了一会儿，温婉依旧没有同意牧元尘说的跟他一起习武的事情。见温婉现如今是不可能同意了，牧元尘也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让她先回去休息。 看到牧元尘的已经把这件事儿给揭过去了，温婉自然而然以为他已经接受了她自己的想法，不再想要让她去跟着他一起在早上习武，这才安心睡去。 只是，温婉这一次的想法，确实是没有想到牧元尘的心里…… 第二天一大早，在温婉刚刚起床拿起书走到院子里打算找个地方看书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牧元尘在自己的院子里站着。 看他的样子，恐怕是已经在此恭候多时。 “提督这是有事儿要找本宫？” 至于昨晚说的什么要带着她一起习武的事情，早在温婉睡了一觉的时候，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看到温婉这么一副打算在院子里看书的架势，牧元尘就知道温婉这怕不是把自己昨天说出来的话都已经忘了个干净。 “长公主怕不是已经把昨天本官说出来的话给忘了，既然如此的，倒不如让本官再提醒长公主一下。长公主因为前夜被褥不合适而感染了风寒，本官要带着长公主一起习武，好让长公主的身子也不再这么虚弱。” 听到牧元尘这么说，温婉自己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书卷，又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心中依旧很是犹豫。 看到温婉的这种情况，牧元尘就知道她其实还是没有想要和自己一起练功。伸手把自己带过来的那个小匕首给温婉拿了过来，伸手递给温婉之后，这才继续说起来自己这边的理由。 “先前的时候本官也说过，本官不可能一直都跟在长公主身边保护长公主。长公主的身份跟常人不一样，身边处处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危险。相较之于把自己的安危交付到别人手上，不如跟着本官一起学学武术，必要的时候自己也可以防身。” 看到牧元尘递过来的那个匕首，温婉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流过了一丝暖流。 牧元尘对于她的保护她自己一直都知道，即便是那些暗暗保护她的人，偶尔也会让她知道他们的存在。 也正是因此，此时的温婉在听了牧元尘的这一番话之后，颇觉对方用心良苦。不由得，她自己这边的心里就已经软了下来。 “好，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跟着提督一起练习。” 见温婉终于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牧元尘的心里也很是兴奋不少。 把自己手上的匕首递给温婉，这便拉着她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开始教她习武。 周边路过的各种人在看到这两个人一起练武的身影的时候，都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一笑，以为温婉和牧元尘之间的关系真心是很好。 东厂的两个主人之间的关系好，他们自然而然也跟着有不一样的好处。如此一来， 对于牧元尘和温婉之间的情况，他们也是乐见其成。 再说了，先前那么多次，提督对于长公主的意思他们都已经看得明白，自然没有什么觉得这不自在的地方。 只是，这一切对于另外一个人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德源看着他们两个人在院子里面习武练习，只觉得心中刺痛。那两个人的行为似乎是在嘲笑她对于牧元尘的情谊，让她觉得不论她做了什么，其实都比不过温婉。 如此一来，那在暗处暗暗查看的德源也不由得心里更加气愤，想要找一个法子去破坏这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而对于德源来说，她自己最大的靠山，可不就是皇太后么？ “皇太后，这几日提督一直都在和长公主一起习武，看起来好不恩爱。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岂不是就要越来越坚固了？德源恳请皇太后，让提督也教教德源习武。如此一来，不但可以促进德源和提督之间的关系，也可以让长公主的心里有其他的介怀。” 听了德源的话，皇太后也觉得可行。 她不是不知道牧元尘对于德源的态度，德源在这件事儿上求到自己的这里也无可厚非。 虽然德源对于牧元尘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但是她也正好可以利用德源对于牧元尘的这么一份不一样的感情，去让她破坏牧元尘和温婉之间的关系。 如此一来， 也不是不可以。 “你先回去，这件事儿哀家会遂了你的愿。” 听到皇太后这边已经答应了自己，德源不由得心里一阵惊喜。谢过皇太后之后，德源这才缓缓退下。 而另一边，皇太后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定夺之后，便立马便把牧元尘也给叫了来。 “听闻东厂前两天的时候进了刺客，这两日你在教长公主防身术。若是如此的话，不如带上德源一起教一教，都是东厂的人，不可厚此薄彼。” 听到皇太后的话，牧元尘就已经知道怕不是德源那边跟皇太后说了什么话。只是他自己也懒得对付这两个人，就直接应了下来。 只不过，这虽然应了下来，却不一定要实现。 皇太后说的是要也教一教德源防身术，他自然知道那话里的潜意思是要他自己去教德源。但是既然没有言明，就算是找了其他的人那皇太后也不能说什么。 故而，刚刚回到东厂，牧元尘就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了周齐让他去办。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机会来了 知道了牧元尘的安排的德源自然也知道了牧元尘的对自己没有任何意思，但是即便是如此，德源也没有放弃从牧元尘那边得到一些关注。 即便是周齐又如何？她已经忤逆了牧元尘那么多次的意思，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忤逆他的意思了。即便是周齐过来教自己，只要自己学的好，自然而然也能在牧元尘的心里有一席之地。 “那就请周侍卫多多担待了。” 已经认定了自己的情况的德源也并没有继续怎么样，而是给周齐行了一礼之后，乖乖跟着周齐一起去练习。 先前的时候她自己已经在忤逆牧元尘的事情上有了不少的问题，这个时候如果再不去遵从牧元尘的意思的话，只怕是会让自己在牧元尘心里的印象再次下跌一个层面。 而且，再说了，既然都是在习武，就一定可以有一个高低。到时候，自己如果学的比温婉还要好的话，牧元尘自然而然就可以注意到自己。 如此想这，德源倒是也没有怎么反感牧元尘让周齐来教自己习武的这件事儿。每每到了早上一起习武的时候，德源都很是积极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然后再去牧元尘和温婉那边看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况。 德源的这种状态其他的人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个个的都以为德源这是突然开窍了。 不过对于沈晶儿来说，她却是一直都没有理解德源的这种操作。看着自己面前的情况，她只是以为德源她这是突然心里不知道有了什么问题，竟然在牧元尘这么对待她的时候也全盘接受。 “你说德源姐姐她是不是已经被提督给收拾服帖了？要是以前的话，她怎么也不会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愿意听从了提督的安排。” 沈晶儿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边那手上的珠钗比划着，看着镜子里的情况，似乎是她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个状态并不满意，故而继而又换了一个其他的金钗。 那身边伺候着的小丫鬟听了沈晶儿的话，也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其他的话，而是静静看着沈晶儿换着头上的珠钗，待她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钗子之后，这才帮着她把她的头发重新收拾了一遍。 而至于沈晶儿那边，虽然身边的人并没有回应她的话，但是她却一点都没有放弃自己对于德源这件事儿的质疑。 “你说德源姐姐她是不是已经放弃了，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不行，我得再观察观察德源姐姐。这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苗头的话，我去皇太后那边禀报一下，倒也是我自己的功劳。” 一边看着镜子里的人给自己收拾头发，沈晶儿一边合计着自己这边的情况。 她身后的人依旧没有说话，但是那手上的动作却是慢了几分。 沈晶儿对于德源的不满，可不仅仅是在于自己的房间里面和自己身边的侍女说说而已。即便是到了外面，沈晶儿对于德源这段时间的不喜也溢于言表。 如此一来，沈晶儿对于德源此举的不赞同之意，很快便传到了德源的耳中。对于德源来说，有人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自然而然是心里不舒服，可是这个人是沈晶儿，那就不一样了。 她们两个人，其实不过是观念不和罢了，至于其他的，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她自己的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行为，都是她自己的心里已经想好了的。不管沈晶儿怎么去说，怎么去想，都不会影响她自己的决定。 这边的两个人在暗暗较劲儿，一个眀嘲暗讽，一个不甚在意。这么一出戏却是被温婉知道了，而且还和牧元尘说起来了这件事儿。 “你说德源对你这么上心，但是你却把她对给了周齐，这样一来，让德源多伤心？” 她这段时间也听了不少人说德源的事情，自然而然也知道了德源的情况，知道德源其实是皇太后那边已经求了请的。只不过是出师不利，并没有让牧元尘遂了她的愿教她习武罢了。 听到温婉的话，牧元尘也随着她的话笑了起来。 他一边指导温婉手上的动作，一边看着那边已经做完了自己的练习，跑到他们这边看看情况的德源，顺着温婉的话也把话给说了回去。 “长公主不要这么想，说起来你我天天在这院子里一起习武，过往的人一个个的都看的明白。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背后说什么我们两个人之间夫妻恩爱，德源她这可是羡慕不来的。” 先前牧元尘都已经利用德源让温婉吃了一次醋了，自然也知道温婉心里的想法。 但是他也不能让温婉一直都在德源的事情上放了太多的注意力，这才顺着温婉的话把这里面的话题转移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而这边温婉听到牧元尘的话之后，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些许的红润。 牧元尘这话说白了可不就是在调戏她么，原本温婉还以为可以用德源事情打趣一下牧元尘，却不料最后却是自己被打趣了。 觉得自己在这件事儿上吃了亏，温婉不由得哼了一声，佯装生气的样子落荒而逃。 见到牧元尘和温婉之间的互动，周齐也不由得跟着一起过来问问牧元尘的意思。毕竟，他自己也是要知道了牧元尘的意思之后，自己才好继续处理德源那边的事情。 “不知提督您是不是心仪长公主？”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毕竟也算得上一起经历过不少事情的了，故而即便是周齐这么直接问了出来，也并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那边牧元尘并没有把自己的话给说出来，而是以沉默应对。只是在周齐的眼里，这就算是默认了。 明白了牧元尘的意思，周齐自然而然不再继续在德源的事情上多加犹豫，而是直接给德源安排了不少的训练量，让她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的。 不仅仅如此，周齐还给德源想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练武就是要多加练习才可以进步，这些训练量都是足够的，要是郡主想要更好提升自己的话，就按照周齐说的做。要是觉得自己接受不了的话，即便是省去一些按照原来的做也无妨。” 可是对于德源来说，她原本就是为了超过温婉。既然周齐给了她这个机会，她没有不抓住的道理，当即便应了下来。 第三百八十章 才不会被埋没 可是虽然德源的心里对于周齐的安排并没有任何反感，要是真的说起来的话，还有些许的感激之情。但是在温婉这边，就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感受了。 “提督大人这可真真是打了一手好牌，您明明知道德源对您的意思，还这么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去好好习武。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要把她的希望全部都放在练武上面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也并没有否认温婉的话，直接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让温婉自己在身边的看着他那一股得意的样子，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到牧元尘那边的情况，温婉也知道自己是怎么说都不可能让牧元尘把他自己的事情给收拾一下了，故而她也并没有在德源的事情上多加纠结。 可是，那心中的一股无奈的情绪还是有些无处安放。 毕竟，先前的时候，牧元尘可不是这么一副形象。 这边他们还在德源的事情上纠结，那边宫里却再次发生了另一件事儿。 倒也不是那新进宫的如嫔有什么问题，她自己也不过刚刚进宫，对于这宫里的一切都还不熟悉，即便是想要做一些什么事情，一时之间也什么都做不出来。 她自己没有什么动作，而温晟那边也并没有临幸她。如此一来，她自己的也只能在自己的宫里安安生生地呆着。 倒是其他的地方，却是有了不一样的变动。 先前的时候，皇太后那边就已经有人买通了敬事房的人。毕竟就像是皇太后自己说的那样，要想让自己在这后宫里面的位置稳妥，就需要自己的人当上皇后。 既然卫琳琅已经把皇后的位置给让了出来，她就没有任何放任不管的道理。 故而，既然自己那边已经有了定夺，就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自己这边的事情给安排上了。 “你去买通敬事房的人，让他们把绿头牌的位置好事一下。今日晚上，皇上临幸的那个人，必定是枫贵人。” 这么说完了之后，皇太后身边的那个嬷嬷立马便领命出去了。皇太后的命令都已经下达在这里了，剩下的，仅仅需要她去把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好，就是她把自己事情给做好了。 另一边，皇太后已经把自己这一步棋子给推动出去，另外也在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枫贵人在自己身边跟了这么长时间，她的能力皇太后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不一定可是对付得了温婉和牧元尘那边，但是对付温晟一个人的话，那就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在皇太后这边的人暗箱操作之下，枫贵人当晚便进入了温晟的寝宫。 看到这个结果，皇太后很是满意。既然这第一部已经这么顺利地迈出去了，剩下的就看枫贵人自己该怎么去把她自己的事情给收拾好即可。 这边皇太后在等着自己的人的成果，那边枫贵人自己也并没有让皇太后和其他的一众人失望，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在温晟的面前好生表现了一番。 她自己的原本就是一个能歌善舞的人，只不过先前的时候是受到了皇太后的指引，这才把自己的能力全部都埋没起来。现如今既然皇太后已经开始打算动用她这个棋子了，那她自然没有继续保留自己的能力的理由。 “皇上忙碌了一天，倒不如让妾身给皇上跳个舞解解乏如何？” 温晟原本就是一个喜欢玩的，先前的时候，他不过是因为自己被温婉给训了一顿，这才收起了自己玩乐的心思。现如今既然有了这个条件，他自然而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看着自己面前那已经换好了舞衣，就等着自己一声令下就可以给自己表演的人， 温晟点了点头，应允了枫贵人的请求。 看到温晟已经答应了自己的条件，枫贵人也并没有怎么犹豫，冲着温晟笑了一下之后便立马起身在大堂里面舞了起来。 她的身材曼妙，加之于那舞衣也是精心设计。在她悠然的身姿之中，倒是给了温晟一种空灵之感。就好像，自己面前的这个美人随时都有可能会乘风归去，自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有了这样的一种感受，温晟不由得更加把自己的注意力往枫贵人的身上放，看着面前之人的舞姿，沉浸在那飘飘然的虚无之中。 及到那一舞完毕，温晟这才慢慢回神。他那原本为白日里的事情烦忧而周齐的眉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解开了，此时看看着枫贵人的面容，真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这温晟因为枫贵人一舞动心的事情，在后宫里面也是不胫而走。只不过是半日的时间，就已经让这后宫里面的一个个的女子都知道了个透彻。 对于她们一这群在后宫里面的人来说，皇上对于他们的宠爱可就是她们一个个的命根子，只要有了皇上的宠爱，她们在后宫里面就可以直上云霄。 这枫贵人因为一舞而得到温晟的青眼，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情。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没少羡慕枫贵人的遭遇，却也在同时自己的心里妒忌着。 这妒忌的人之中自然而然少不了那正在想方设法吸引温晟的注意力的如嫔。 在听说了昨夜的事情之后，如嫔那原本还算是自信的表情已经没落了大半。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她原本是有信心在自己到了大梁之后就被温晟给看上的，可是现如今，那温晟不仅仅没有看上自己，还对其他人青眼有加。 这样的结果，她自己是怎么都不愿意接受的。 对此，如嫔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立马便吩咐下人去给她办事，好让她自己能够更好地吸引到温晟的注意力。 “你们去给本宫买最好的胭脂水粉，定制最为上乘的首饰挂件，其他的什么看起来有可能能用上的东西，统统都不要吝啬，全部都给本宫带回来！” 她就不信了，自己有这么好的底子，既然会在这里输给了一个埋没在后宫里面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被发现的人！ 第三百八十一章 怀疑对象 可是即便是牧元尘那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找到关于这件事儿的线索，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想要调查一件事儿有很多的法子。毕竟都是东厂的人，即便是那些刺客过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他们可以看出来的特点，但是这并不是他们找不到人的理由。 “这件事儿的怀疑对象其实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后宫里面的那几个人，都全部要重点排查。既然这一次看不出来到底是谁的人，就把所有有可能的人全部都排查一遍！” 说到这里，周齐领了牧元尘的命令之后立马便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去了宫里调查牧元尘说出来的事情。 那宫里有可能出手的人其实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其他的人即便是要出手，出来的人也不会这么逊色。那些人来了那么多，但是却依旧被自己全盘截杀，他自己的能力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那些前来行凶的人实在是不熟悉东厂这边的情况。 如此一来，这行凶之人的范围就更加缩小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对于东厂这边不熟悉并且还想要对长公主和牧元尘不利的人，怕不是就只有那么几个。 故而，如此一来，他们调查的目标就更加小了。 很快，如嫔那边的情况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毕竟如嫔确实是一个对于这边的情况不怎么熟悉的人，再说了，也就是如嫔的人他们才一点都不熟悉。 那过来行凶之人的招式并不是怎么猛烈，但是那仅仅是在于周齐是在背后偷袭的情况下。倘若两者其实是处于一种完全平等的状态的话，谁输谁赢还都不一定！ 故而，周齐特意带了人去了如嫔那边调查。 不过，有一点是一定的，就是即便是周齐带着人过去调查了，那也不过是暗地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找到的证据而已。但是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想来这件事即便是如嫔做的，也不会怎么把证据放在这里。 故而对于周齐来说，他们这些人进宫观察如嫔的情况，其实就是看看如嫔那边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和自己那天遇到的人有些想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让周齐看到了一个让他更加断定就是如嫔的人的证据——那如嫔的人的穿衣风格和前几日跟自己一起交手的人很像！ 但是这毕竟也不过就是一个服装而已，其实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其他的东西，但是到了这个地步，既然人都已经锁定在如嫔的身上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可不就是把如嫔这边的人下手的证据找到么？ “回禀提督，依照周齐的观察，如嫔身边的人和那一夜袭击曹姑娘的人服装风格很像。如果后宫里的人的话，如嫔身边的人有很大的可能。但是毕竟这一切都还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周齐说的话牧元尘自然知道，但是他自己就是不想要让温婉在这件事儿上担心操心。故而，即便周齐不过是找到了一个可能是如嫔 下手的苗头而已，牧元尘就立马把自己这边的情况都给收拾好了，就等着周齐若是回来汇报，到时候有了方向，就可以直接出动。 故而，这边周齐刚刚把如嫔的名号报出来，牧元尘那边就已经在想着要怎么去吧如嫔那边的情况试探试探。 好在牧元尘先前的时候办这种事情有了经验，故而对于他来说，即便是如嫔这边他自己并不熟悉，也不过是顿了一下罢了。 他让周齐去把温婉也叫了过来，几个人凑在一起说了这边的计划，这才一起出去往他们刚刚说的地方走去 这边周齐他们已经打听好了，今儿个儿如嫔的人回来这个布庄里面买布，买完之后，还会去其他的地方买首饰什么的。 听说，是因为如嫔寻也提高自己的竞争力，这才想要靠把自己给收拾的好看一点来吸引温晟的注意力。 而这其余的单个人，毕竟也是为了找如嫔这边的人的情况，这才跟着如嫔的人也一起进了这布庄。只是布庄这边的事情有点多，故而并没有那么快地让他们找到任何下手的机会。 但是到了下一站的时候就不一定了，对于他们来说，那首饰可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再说了，在首饰这边动手， 他们也有充足的理由。 看到他们似乎是把他们的心思放在了一个他自己这边有一点想法的钗子上，温婉冲着牧元尘的方向行了一个眼色，这边随着他们的步子走了过去。 “呦，这钗子不错啊！” “长公主若是想要的话，买下来便是。” 说着，牧元尘就要从那些人的手中把温婉看重的那个钗子给拿过来。 见到自己这边已经选好的东西似乎要被其他的人给占领了，如嫔那边的人也很是愤怒。但是毕竟他们初来乍到，故而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怎么去和牧元尘对上。 可是他们自己有心去把自己那边的情况给推脱了，但是牧元尘这边却不一定愿意随便他们去。即便是这儿一个小小的金钗，也是和对方抄了个不停。 那边温婉看着自己手上不愿意松手的金钗，目光之中全部都是威胁的意思，想要让那买金钗的人把金钗给让出来。 如嫔那边这人自然不想要让自己的东西就这么被其他的人给抢了去，毕竟如果真是顺着牧元尘这边的意思把东西让给他们的话，他们这一群人回去之后也无法给如嫔交叉。 看着自己面前的情况，如嫔的人相互之间试了一个颜色，这便打算先一步结账走，只是——却被周齐给拦了下来。 那选东西的人其实就是一个小丫头，在这个时候，其余的几个人护送着小丫头想要让她自己先行离开，却不料所有的人都被周齐给拦下了。 如此一来，他们也只能用暴力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个的，都开始跟牧元尘这边的人交起手来，倒是让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可是，这两边的人还没有找出一个所以然来，如嫔那边的人看到周齐那果然如此的神色之后，便立马知道他们其实是上当了。 没有任何犹豫，一群人直接当着所有的人的面自杀，没有给牧元尘这边留下任何证据。 第三百八十二章 染血的金钗 也不知道那些人自杀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毒药，竟然在临死之前喷出了一口鲜血。那鲜红的血液在温婉手上的金钗上滑下，不由得让她一阵恶寒。 咣当一声，是温婉手上的金钗掉在地上的声音，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几个服毒自杀的人，再也挪不开自己视线。那一幕幕就像是想要深深刻在温婉的脑子里面一样，不论她怎么努力，都不能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而就在温婉在内心挣扎的时候，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那阴影把所有血腥的场景全部都笼罩了起来，让她终于能够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一片血腥之中提炼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温婉的脖子才算是恢复了一些反应，僵硬地顺着那阴影的方向转过头去。 而那边 ，却是牧元尘看着她的复杂而又担心的眼神。 “回去吧。” 牧元尘的声音很是轻柔，似乎是怕吓到了温婉，但是即便是这样，温婉依旧没有回复他，而是顺着他的话转身迈着自己僵硬的步子往店门外走去。而就在这个时候，牧元尘从后面追了上来，扶住了温婉那看起来根本就站不稳的身体。 白日里的情况果然还是让温婉那边的除了其他的情况，即便是她自己也知道那跟她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到了后来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那些人身上。 即便是现如今她已经离开了那个店铺，但是她的心里还是不由得想要回想起那时候在店里的时候的场景。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那满目的鲜血实在是来的太过于突然。 “不……” 夜晚已经降临，温婉因着白日里的惊吓早早就睡下了，而牧元尘则继续处理他自己的工作。但是当他听到床上的温婉突然吐露出来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走到温婉身边，看着温婉的面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怎么了？” 牧元尘轻轻说了一声，但是那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如此看来，她应该是做了噩梦无疑。先前的时候温婉刚刚到东厂，自己就是用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唬她，怕是就是在那个时候，温婉对于这种类型的场景出现了心理阴影。 想到这里，牧元尘的眉头皱的更加严重了。 他伸手把温婉那乱动着的手抓到自己的手里，看着温婉即便是在睡梦里面也无法逃离昨天的事情的情况，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自责。 “没事儿了，他们都已经死了，而且，跟长公主没有任何联系。” 或许是牧元尘的这句话起了作用，又或许是牧元尘抓住温婉的手的这个动作让温婉有了一定的安全感，这才没有让温婉继续这么在睡梦之中也躲不过梦魇的折磨，慢慢安静下来。 次日早上，终归还是生物钟占据了最好的优势，即便是温婉昨夜里睡的并不安生，但是到了天亮的时候却依旧按时按点起来了。 只是今日的她并没有继续拿着一本书去到院子里到一边看着，等着牧元尘过偶来找她的时候，她才慢吞吞跟着牧元尘一起去习武。而是直接就去了牧元尘那边，主动开始跟着牧元尘习武。看到这种情况，牧元尘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如此一来，这让温婉就这么被如嫔的人暗算了，还真真算不上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有了这么一次事情，可以让她认识到她自己的劣势，也是还是难得的一个教训。 但是这话牧元尘并没有明说，只是对于温婉肯主动过来跟着自己习武的这件事儿表示了欣慰，之后就开始带着她练习这几天教过她的东西。 毕竟有了一个合适的认知，温婉也知道自己确实是需要一定的能力去保护自己。要不然的话，她自己若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岂不是就像是牧元尘说的一样，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先前提督说的都对，毕竟本宫的身份不一样。即便是本宫自己不去找麻烦，那些麻烦也会找上本宫，卿本无罪，怀璧其罪罢了。既然如此，本宫自然要提高本宫的能力，要不然，到时候有人想要对本宫图谋不轨，岂不是让他们的手的太过于容易？” 听到温婉说的这一席话，牧元尘在心里情况请叹了口气。 他原本想的就是这件事儿，但是温婉一直都没有把这种事情当成一回事。故而即便是他有心想要教温婉一些防身的东西，到了最后也不过就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而另一边，既然都可以确定这件事儿是如嫔做的，周齐那边也需要有一定的动作。故而，在牧元尘看着温婉练习的间隙，周齐便上来询问了关于如嫔的这件事儿的处理方法。 “如嫔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和亲的公主，这种事情要是本官自己动手的话，难免会有失妥当。既然此事是出自后宫，自然要让后宫那边的人去解决。你去给庄妃说一下，让她留意着如嫔那边的动作，要是她那边有任何的不对的话，可是立马下手。” 这话说到这种地步，可不就是把所有的处理权全部都交给庄妃了么？ 周齐领了牧元尘的命令之后，立马便带着牧元尘的命令去了庄妃那边，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庄妃说上一遍。 听了所有的事情的始末之后，庄妃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 把周齐送走，庄妃那原本平静的脸上这才微微出现了一丝忧虑。 这段时间那枫贵人成了皇上的新宠，至于她自己和淑妃两个人，毕竟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对于皇上来说，她们对于他已经不再新奇。故而，皇上过来她们这边在动的次数也少了不少。 要是往日的话，对付如嫔的这件事儿对于她来说还是如鱼得水，但是这个时候，确实是有了一些不妥当的问题。 庄妃把自己的目光从周齐离开的方向收了回来，缓缓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皱着眉头考虑此时到底应该如何处置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不可为我所用 而另一边，如嫔已经在自己的手下那边听说了自己派出去买首饰的那些人的遭遇，不由得心中气愤。 “先前本宫在大殿上见到那个东厂提督的时候，看起来目光炯炯有神，还以为是一个什么懂得时势的大人物。现如今看来，不过也是一个刚愎自用的掌权者罢了。既然他不可为我所用，那就不必再继续去试探。” 她扫视了一眼那个回来给自己通报信息的人，心中不由得愤恨。 自己带过来的人本身就不多，这才短短几天，就在这个东厂提督的身上折损了这么多。她自认为自己对于那个牧元尘可以说是敬重有加，但是那个牧元尘却依旧没有任何想要跟自己一起合作的意思。 不仅仅如此，竟然还把自己的人给折损了！ 既然都已经给了他一个他自己可以走的路，而她选择了无视，就不要再想着她可以跟他好好相处！ “从今日起，我们与那个东厂提督势不两立！既然他可以这么滥杀无辜，本宫也要让他尝尝什么叫苦处！我们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再继续让下去，倒是让其他的人看了笑话。”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如嫔冷笑了一下之后，挥手让他们下去。 “把他们都厚葬了，顺便给他们的家人一笔抚恤金。” 领了如嫔的话，他们这边的人立马便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了下去。 既然牧元尘这边的路已经行不通了，那如嫔自然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折后宫里里面的人，最终还是需要把皇上给伺候好。 先前的时候，她已经观察过了，皇上回去的时候一定需要从御花园的那一条路上路过。 这几日得到的消息，今日可算是已经需要用上了。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如果让温晟看到她自己的能力的话，她相信温晟一定会对于她另眼相看的。 “去，把本宫新定做的那一套衣服拿过来。” 那一套衣服其实就是上一次被温婉他们拦下来的时候买的东西，她现如今穿上那一套衣服，可不就是要让她自己不忘温婉和牧元尘对待她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么？ 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穿在自己身上，到时候就没有任何推辞的理由。她要让自己时时刻刻都记得，牧元尘他加诸于自己身上的事情。 周围的人听了如嫔的话之后，立马会意，走过去把那刚刚收拾好的衣服给如嫔拿了过来。 因为先前如嫔就已经吩咐过，故而这衣服做的也都是加急的。要不然的话，还真真满足不了如嫔这个时候就要衣服的要求。而也正是因为衣服加急，故而那些人回来禀报消息的时候晚了一些，是跟着衣服一起回来的。 看着自己身上的华服，如嫔往镜子里面看了一眼，嘴角萦绕出来一个自信的笑容，把她自己刚刚对于牧元尘的怨恨全全部都收进了自己的心里。 她这一身华贵的衣服到了身上一穿，不由得让所有人的眼前都亮了一下，为如嫔的美貌而震惊。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的反应，如嫔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满意，就这么打算次日在温晟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经过的路上等着。 既然温晟不能过来找她，那她自己不是可以去找温晟么？ 如嫔调集了不少钱财为她自己做衣服的事情，内务府那边早就知道。再说了，如嫔这加急赶制出来的衣服，其实还是需要从内务府那边经手。故而，当如嫔的衣服被这么急匆匆要回去的时候，内务府就已经去跟庄妃说了这里面的事情。 庄妃能够在这宫里面生活上这么长时间，自己的能力自然也不低。那内务府里面的人她早就已经买通了，故而她这边才可以得到第一手的资料。 如此一来，再让自己放在如嫔那边的人打探一下消息，就差不多知道了如嫔那边的打算。 让自己身边的人给了那内务府过来报信的人一笔赏钱，庄妃这便又叫过来了一个小丫头，吩咐她去给如妃传信。 “你去跟如妃娘娘说，明日里让她找个法子拦住皇上，让皇上不要那么早就从金銮殿回去。” 那小宫女应下来之后便离开了，留下庄妃一个人在想着怎么去杜绝如嫔继续在各种时候找途径去接近温晟。 毕竟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限，有很多事情都没法插手。 就比如说 这一次的事情，看起来似乎是自己后宫里面的问题，但是如果想要让这两个人理所当然的见不到的话，要不就是从如嫔这边下手，要不然就是从温晟那边下手。 如嫔这边她暂时还没有任何手下的机会，而至于温晟那边…… 不让温晟路过那一条路，就只能从朝堂上面的人做动作。牧元尘跟温晟之间不合，自然不能去求助牧元尘，如此一来，就只能从淑妃那边下手了。 而淑妃那边收到了庄妃的消息之后，也立马便领会了庄妃的意思，当即便给自己家里的人通信，让他们明日里找人一起在朝堂上搞事情。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果不其然，淑妃那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上了。 原本根以前一样的情况，温晟按照惯例上朝之后，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只是今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淑妃的父亲突然有事儿要求见。 毕竟淑妃的父亲也是朝中的重臣，再加上前段时间这位朝中重臣刚刚经历了丧女之痛，温晟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他的求见。只是，淑妃的父亲过来跟他说起来的事情，却是让他将自己心里原本放着的那种愧疚和丝丝的不想见他的那种情绪给掩饰下去了。 “皇上，臣想要跟皇上讨论一下皇太后干政的事情。” 淑妃的父亲说话的时候不卑不亢，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即便是先前的时候自己的女儿在宫里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也并没有因此而对于朝廷有任何不忠心的表现。 只是皇太后干政的这件事儿刚好也是温晟的心腹大患，故而，淑妃的父亲这么一说，温晟就在金銮殿里多呆了那么几个时辰。 即便是天色已暗，也并没有离开…… 而至于如嫔那边，自然而然是扑了一场空。 第三百八十四章 笑柄 如嫔那么花枝招展地在御花园里站了一天的事情就像是一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后宫。不少人都看到了如嫔把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但是到了最后却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在御花园里站了一天罢了。 即便是如嫔一直都说她自己不过是想要去御花园里面看看风景，但是谁又想不到她其实就是在那边等着温晟路过，好让温晟看到她呢？ 这后宫里面的人谁那么动了一下，其他的人差不多都可以看出来她的意思是什么。都是在后宫里面讨生活的人，谁又会不知道对方的举动其实就是为了争宠呢？ 如此一来，还没有多长时间的时候，后宫里面就已经知道了如嫔为了等皇上特意找了制作了一身华丽的衣服。可是到了最后，她即便是在御花园的路上站了整整一天，也未曾见到皇上的身影。 不管皇上今儿个是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经过御花园，如嫔这个笑话是已经放在这里了。故而对于她们后宫里场面的这一群人来说，可不就是已经有了一个可以让她们饭后闲谈的资本？ 如嫔成了这整个后宫里面的笑话之后，她立马便知道了她自己没有见到温晟的最终原因——可不就是因为淑妃的家人在跟皇上谈论政务么？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哪天讨论不可以，非要在今儿个自己要等着温晟的时候过去讨论？这种情况，要是说不是在针对她，她自己都不信！ “你们以后也留意一下淑妃那边的情况，今日本宫的遭遇，那淑妃绝对也出了不少力！本宫可不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既然淑妃让本宫在这后宫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丑，那本宫也不介意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如嫔被后宫里面的人群嘲的事情不仅仅是后宫里面的人知道了，就算温晟那边，也知道了如嫔这边的情况。 毕竟如嫔也是其他国家过来的和亲公主，先前的时候他自己并不知道如嫔在这里等自己，让如嫔就这么等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了。可是现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如嫔先前的时候做过这种事儿，自然而然就不能继续让那些人再为了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而对着如嫔指指点点。 如嫔的事情，本身就是自己的失误。再说了，如嫔的母族那边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觑，自然而然不能让如嫔在自己这里受到这样的委屈。 故而，在温晟的百般考虑之下，他还是决定在这段时间里找一个时间去宠幸一下如嫔。不说对如嫔有什么意思，但是自己这边并每尊冷落如嫔的态度就应该这么摆出来。要不然的话，如嫔的母族那边如果不满意，他们大梁也不好过。 虽然以他们大梁的国力来说，如嫔母族那边的势力不足为惧，但是毕竟那也是一个地盘。即便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自己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温晟的安排很快就已经提上了日程，内务府那边刚刚接到温晟的旨意，那边就已经把如嫔的侍寝给安排上。 如嫔听说了这件事儿之后，心里也很是满意。先前的时候她自己为了等温晟，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这个人。到了现如今，还不是要温晟自己过来找自己？ 一想到这里，如嫔的心里就更加高兴了。 她找来自己的婢女，让她们把前两天出去采购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看着那些金光灿灿的好东西，如嫔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些笑意。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是。” 她身边的丫鬟应了一声，小心翼翼伺候着这个新来的主子。 如嫔又指了指自己前两天出去在御花园等人的时候穿的那一件衣服，让自己手下的人去把它给收拾了。 在如嫔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的时候，温晟如约而至。 看到那盛装打扮的如嫔和她脸上尽量带上的那一丝丝甜美的笑意，温晟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并没有怎么把如嫔的那些安排放在眼里。 温晟到如嫔那边的时候其实已经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如嫔自己也对于温晟要过来的事情很是重视，让御膳房那边做了好菜。 不仅仅如此，还让自己带过来的人去御膳房借用厨房，给温晟做了一些她自己的家里的那些好吃的东西，让温晟过来尝尝鲜。 温晟看着桌子上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还算得上是和自己的胃口。只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不过是尝了几筷头而已。 如嫔看到温晟的兴致不高，特意把自己的家乡菜给温晟指了指，并且还介绍了一下它的特点和由来什么的东西。 毕竟，为了今日和温晟好好吃一顿饭，如嫔自己可是准备了很长时间。 只可惜，即便是如嫔已经努力把她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了，温晟却依旧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他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菜品，目光在如嫔指着的菜上看了几眼，象征性地尝了一口之后，继续把自己的思绪漂泊到其他的地方。 看到温晟现如今的情况，如嫔却并没有减退自己的热情。 毕竟温晟自己在白天的时候已够忙的了，作为皇上的他日理万机。即便是到了晚上，也不一定可以让自己的脑子休息休息。现如今温晟的状态，要不然就是依旧在为了朝堂上的事情而担忧，要不然的话，就是在让他自己的脑子清醒清醒。 故而，如嫔这边对于自己现如今的状况很是满意，一直都在跟其他的人炫耀自己这边的事情。 毕竟，先前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的都说什么自己不受温晟的待见。她现如今就要让那些人看看，她自己可不是不受温晟的待见，而是那一天温晟确实是有事，所以自己才扑了一场空！ 虽然如嫔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是其他人的人其实都知道温晟的真实的意思。 虽然温晟没有说明白，但是依照他天天往枫贵人那边跑的情况，怕不是在和如嫔一起吃饭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依旧是枫贵人的那张脸！ 再说了，她们可是听如嫔那边的人说了，温晟过去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发呆。这其中想的是什么，都是心照不宣的东西。 这一次，不仅仅是那后宫里 第三百八十五章 宠爱 其实后宫也不过就是那么大的一块地方，如果有什么动静的话，很容易就会人尽皆知。更不用说，那些人在讨论如嫔的情况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着要避开如嫔的意思。 故而，说什么皇上去如嫔那边其实不过是为了如嫔母家的势力，什么皇上其实还是最为中意枫贵人，对于如嫔不过是逢场作戏之类的话语，很快便都传到了如嫔自己的耳中。 听着自己身边的丫鬟给自己汇报消息，如嫔并没有因为她们的话恼羞成熟，而是莫名笑了起来。 看到如嫔脸上的笑意，如嫔身边伺候着的小丫鬟不由得疑惑了些许。只是因为她自己并不熟悉如嫔这个人即便是她自己很是好奇如嫔那边的情况，也并没有问出来自己心里的疑问。 只是如嫔也并没有忽略自己身边的人的看法，在看到自己身边的小丫头脸上的那疑惑的意思之后，如嫔笑着把自己的的判断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在想为何本宫会这么笑？”并没有等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回答自己，如嫔自顾自把接下来的话都给说了出来。“其实你要是换个方式想想的话，就知道这其中的问题了。” “说什么皇上是因为本宫的家里人才对本宫这么好，说什么皇上的心里其实装的都是枫贵人。皇上来本宫这里这么多次，难道不是他对于本宫有意思的证据么？难道非要皇上把他自己对于本宫的心意说出来，那些人才不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听到如嫔的这个解释，如嫔身边的小丫鬟也顿时想通了这个道理。如此想通了之后，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忧完全都是多余的。 跟着如嫔在一起时间长了，她自己的对于如嫔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 “既然她们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本宫就让她们见到棺材看看！” 这么说说着，如嫔的嘴边就已经再次蔓延上了一股笑意。看着如嫔的表情，她身边的小丫头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经过了这段时间跟在如嫔身边的经历来看，她很真的相信如嫔有这个能耐！ 在又一次温晟过来她这边的时候，如嫔趁着吃饭的间隙，特意向温晟求了一些珠宝。有了这些东西，她倒是要看看后宫里面的那一群人要怎么去说皇上其实并不喜欢她！ 要是跟自己一起吃饭只是为了逢场作戏，那送自己珠宝呢？难道要说是什么安抚她的内心？ 事实就像是如嫔自己的想的那样，在温晟赏赐她的珠宝到了的时候，如嫔立马便带着自己得到的东西继续去了御花园那个几乎每个宫都需要经过的地方。不仅仅如此，还特意在那里和其他的人讨论着她得到的这些东西。那炫耀的意思实在是太过于 明显，即便是不知道的人，也都看出来了她其实就是在炫耀。 而如嫔自己喜欢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自然就会有人随着她的喜好去做事。 就在如嫔得到皇上的临幸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不少人来上门拜访了。而这一把皇上赏赐的东西拿出来，过来迈进她的门槛的人就又多了起来。 这其他的人或许还没什么，对于如嫔来说，不过是有了一个可以一起拉拢的人罢了。但是这其中有一个人，就不得不让如嫔自己重视起来——这个人，其实就是众人所言的什么受到皇上说宠爱的枫贵人。 如嫔自己的眼睛也不瞎，温晟确实是经常去枫贵人那边。现如今这后宫里面，除了自己，怕不就是枫贵人最受皇上的宠爱了。 而这枫贵人来到她这里给她道贺，话里话外都是要跟她一起合作的意思。如嫔早就想要跟枫贵人好好交流一番，此时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弃。 两个人之间似乎一拍即合，像是亲姐妹一样聊了许久。 到了最后，在枫贵人离开的时候，如嫔还送给了枫贵人不少只有如嫔的母家才又的玉石以见证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顺带着的，也好表示一下自己对于结交枫贵人这么一个姐妹的诚意。 而枫贵人那边，更是一脸笑意地收下。 只是不一样的是，这毕竟是如嫔的宫里，枫贵人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故而其实这所谓的姐妹情谊，也就是如嫔这边单方面地给了枫贵人一堆东西而已。 另一边，枫贵人刚刚从如嫔这边出去，就已经带着自己从如嫔这边得到的东西去了皇太后那边。 “这些东西都是从如嫔那边得到的，不仅仅如此，这些其实全部都是如嫔家里的特产。她把这些东西给我，不就等于是给了我一些她自己特有的证据么？我自己的想法是这样的，到时候，就可以用这些东西来栽赃如嫔。如此，即便是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枫贵人即便是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她之所以能够成为皇太后身边的人，可不就是因为她自己的能力么？要不是她自己的脑子也很好用的话，又怎么会让皇太后对她别具青眼？ 枫贵人把她的话说完了之后，皇太后也立马便笑了起来。 对于枫贵人说的这件事情，她其实是乐见其成。毕竟那如嫔虽然现在对于她还没有显现出什么特别大的威胁，但是她既然都把话说开了，说要竞争皇后的那个位置，那就意味着自己跟她不是一个队伍里面的人。 还有那个牧元尘…… “不仅仅是如嫔，牧元尘那边，也可以借用如嫔的东西，让他来一个有苦说不出。到时候，可就是不是他自己说说就可以把事情都撇净的。要是就这么把牧元尘赶出了京城这个权利的中心，那就更好。” 两个人正在这么说着从如嫔那边得到的东西应该怎么处置，外面就有人通报说庄妃过来请安了。 这边的枫贵人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便躲进了皇太后身后的屏风里面。 她刚刚进去，那边庄妃就已经抱着小公主过来。 “给皇祖母请安。” 说着， 庄妃就给皇太后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礼。 第三百八十六章 屏风后的人影 庄妃在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皇太后的脸色有些不正常。再联想一下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那外面的人有些稍微躲躲闪闪的神态，在加上，那通报的声音确实是比往常大了些许…… 这么一来，庄妃低头把自己的表情掩饰起来，细细思索了一下。再抬头，依旧是那个随意而又平淡的样子。 “先前的时候皇祖母不是惦记着小公主么？今儿妾身看这天气不错，就带着小公主来皇太后这里给皇太后请个安。” 说完之后，庄妃就那么恭恭敬敬站在大殿上，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至于皇太后到底有没有说过什么要看看小公主的话，她自己其实早就不记得了。庄妃三天两头往她这里来请个安说个话什么的，即便是她自己哪一次真的说了什么要看看小公主的话，她自己也记不得了。 可是，即便庄妃都已经把小公主给带过来了，那她自然就没有把庄妃拒之门外的道理。看着庄妃手上的孩子，皇太后挥挥手示意她走得近一些。看了一眼孩子的情况，这才找了个理由把庄妃给打发了去。 “看起来你把小公主照顾的不错，孩子还小，什么地方都需要你这个做母亲的好好担待一下。你可要记得，这可不仅仅是你的孩子，还是我大梁的第一个公主，自然好好生照顾。” “是，妾身都记下了。” 如此这么一来二去，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下之后，庄妃这才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 转身走出皇太后的寝宫的门的时候，庄妃的脸上依旧是那么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可是内心却不一定了。 先前，她在皇太后的屋子里面说话的时候，可是看到了那屏风后面有身影在闪动，如此一来， 这岂不是证明了皇太后的寝宫里面现如今有一个见不得人的人？既然这人见不得自己，那可不就证明这个人有问题？ 一想到这里，庄妃便把自己的身边的小丫鬟给叫了过来，让她先带着小公主回去。至于她自己，则是找到了一个地方先把自己的身体给隐藏起来，然后便偷偷盯着皇太后的宫殿的大门，等着那里面的那一位幕后之人出来。 见庄妃就这么出去了，枫贵人这才从皇太后身后的屏风后面走出来。 两个人又继续谈论了一下相关的问题，枫贵人这才跟皇太后说了一下之后离开了皇太后的宫殿。 而至于那个蹲在外面守着皇太后的大门的庄妃，在看到那个从皇太后的宫殿里面出来的人的时候，眸中不由得闪现出了一丝惊讶之情。 没想到……那个站在皇太后屏风后面的人，竟然是枫贵人！ 先前的时候枫贵人表现的都很是淡然，似乎自己哪边的人都不是，而且她自己这么突然被温晟宠幸也不过是偶然罢了。但是现如今看起来，只怕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 也不知道这个枫贵人是什么时候成了皇太后身边的人的，要是她先前的时候就是皇太后的人的话， 隐藏了这么长时间都 没有被人发现，实在是不可小觑！ 一想到这里，庄妃立马回到自己的宫殿，找到把这件事儿给牧元尘那边传递了消息。 当牧元尘接到庄妃传过来的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很是诧异。 那个最近很是得宠的枫贵人他也有印象，而且还让人特意去查看了一下。连他自己的人都没有看出来任何异样，却不料这个人竟然是皇太后身边的人！ “先前还以为皇太后在后宫里面的势力已经被拔除了些许，如今看来，我们看到的恐怕不过是皮毛罢了。皇太后毕竟在后宫里面盘踞了这么长时间，其实势力也是盘根错节，很真不是你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排除的。” 一边想着自己印象里面的那个枫贵人，温婉一边看着那个从庄妃那边传过来口信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寒意。 先前自己还在宫里的时候，就知道皇太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也正因如此，才让他们姐弟两个在宫里步履维艰，如履薄冰。可是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从宫里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在这段日子里面，也拔除了皇太后不少的棋子，而那边却依旧可以源源不断地供应出来，着实是可怖。 而至于另一边，牧元尘听了那人回来的汇报之后，倒是并没有像是以前那么轻松。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的样子，牧元尘挥挥手让他先下去，然后自己则开始跟温婉一起讨论起来关于朝堂上面的东西。 这一段时间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各种变故有些让他应接不暇。 看着温婉深深思索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叹了口气，盯着温婉的脸认真说道：“如果本官的判断不错的话，我们这一段时间的情况怕是会很是艰难。我们在宫里的势力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更加稳固的地位，而皇上那边又听不进去我们的话。再加上，他宠爱的每次都是皇太后派过去的人，这倒真是让我们自己的人大受打击。” 温婉在牧元尘开始分析局势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牧元尘的身上，对于牧元尘说的这些东西，她自己也不置可否。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牧元尘和她自己现如今已经妥妥的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即便是牧元尘对于温晟的评价似乎有些过于直白，但是在温婉的心目之中，有怎么能说不是这么想的呢？ “提督说的不错，毕竟谁也想不到，现如今风头正盛的枫贵人竟然是皇太后的人。” 温晟那边他们是指望不上了，从康嫔妃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温晟用一个词语来概括的话，就是“色令君昏”。要指望从他那边出手，还不如自己挣扎一下。 牧元尘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现如今的情况，又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温婉的身上，郑重其事说道：“现如今如嫔的势力和皇太后的势力交杂在一起，而且应该全部都是冲着本官来的。长公主要做好准备，本官有一种预感，我们随时都可能退居幕后观察朝局。” 对于牧元尘的这个决定，温婉其实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这朝局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其他的问题，以退为进，保存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道。 第三百八十七章 小公主中毒了 皇太后那边的情况已经查看的差不多了，自然而然下一步就到了如嫔这里。 虽然说温晟其实并不喜欢如嫔，但是那如嫔也毕竟有她自己的母族在背后支撑。如若不然的话，温晟又怎么会在沉迷于枫贵人的时候还抽出自己时间去如嫔那边逢场作戏？ 而因为温晟对于如嫔这边的赏赐，即便是后宫里面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如嫔和温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也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来如嫔这边沾沾喜气，想着会不会让自己也有一个好的着落。 这里面，可不仅仅是那当红的枫贵人过去了，就连庄妃，也跟着一起过去凑了个热闹。 庄妃到的时候，上一波去找如嫔的人刚刚离开。那桌子上的茶水还没来得及换，上面还剩下半杯的茶水还冒着些许热气。 “不知妹妹在大梁可还习惯，妹妹远道而来，这里毕竟跟家里不一样。不过说起来，要是有什么缺的东西了，让内务府去给妹妹添上。真真觉得无聊的话，也可以去姐姐那边坐坐。” 庄妃这边抱着小公主过来，笑意盈盈地跟如嫔打了个招呼。 只是如嫔那边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待见庄妃的意思，尤其是在看到庄妃怀里抱着的小公主的时候，那脸上刚刚送客的笑意立马便收了起来。 如嫔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庄妃的情况，并没有让庄妃坐下，而是直接嗤笑了一声。 “姐姐？您这话可是有些夸大了吧。本宫来到这大梁又不是没有人接应，怎么也用不到您来跟我说什么要一起坐坐的东西。再说了，姐姐您自己都说了，本宫要是缺什么东西的话，内务府那边会给本宫添上。如此一来，姐姐又何必来本宫这里找存在感呢？” 说完之后，如嫔还再一次看了一眼庄妃怀里抱着的小公主，不由得嗤笑了一下。 这一次，她却并没有把自己嗤笑的理由给说出来，只是转身让自己身边的人给庄妃上茶。 只是，当她的目光转移到那客席上的茶盏时，不由得假模假样惊讶了一下。 “哎，姐姐来的有些巧了。本宫这里刚刚才接待了客人，这茶盏还没来得及收拾。要是姐姐不嫌弃的话，不如现在本宫这里坐坐，等到茶盏收拾完了之后，再给姐姐上茶？” 如嫔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实在是让庄妃好不阴郁，她原本是带着一番好意过来的，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被如嫔这么羞辱了一番，顿时也没了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心思，冲着如嫔说了一句“不用了”便转身离去。 看到庄妃那离开的身影，如嫔在背后不由得笑了一下。 “切，不就是有一个女儿么？还偏生要带到本宫这里炫耀一番，真真是有了女儿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人了！” 只是，在庄妃悻悻而归之后，小公主那边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情况，竟然突然生病了。太医过来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小公主这是中了毒！ 小公主中毒一事可不是什么小事儿，直接让这后宫里面的人一个个的都吓得不轻，害怕这件事儿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来。 温晟听说了这件事儿之后也是震怒，立马变让人把所有的人都叫到一起，让她们自己指证这下毒之人。 只是，这小公主去了如嫔那边一趟就突然中了毒，不论怎么说，都是如嫔下毒的嫌疑最大。 就在如嫔为自己争辩的时候，那一直都沉默不言的枫贵人突然站了出来。 “皇上，妾身先前的时候见到如嫔在和提督交易，说是什么要找一种毒药。妾身这边有他们交易的证据，还是到后来的时候妾身这边的人一不小心撞上交易之后截获的。” 如此说着，枫贵人便把那如嫔故乡特有的玉石给呈了上去，让温晟过目。 如嫔刚刚来大梁的时候，带的就有成箱成箱的玉石。故而，温晟对于这些玉石并不陌生。这玉石只有如嫔家才有，而她带过来作为嫁妆的东西还全部都在国库里面。如此一来，此时流传出去的玉石，除了是从如嫔这边出来的，还能有谁？ 听到这个消息，如嫔不由得震惊万分。 尤其是，当她看到枫贵人把自己前两天才送给她的玉石拿出来作为什么所谓的自己和牧元尘一起交易的证据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和那东厂提督一起交易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些玉石明明就是我给你的礼物，什么时候变成了所谓的证据？” 如嫔这话说的有些歇斯底里，但是却并不影响温晟那边的犹豫。 毕竟，现如今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他也不能单单凭借枫贵人一个人的话就定性一个人的罪名。虽然他自己和牧元尘也并不怎么合得来，但是他手中的权利也不是他这么一个皇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就在温晟依旧在犹豫的时候，那边庄妃却突然站了出来。 即便是温晟现如今对于庄妃的感情没有原来那么强烈了，可是庄妃毕竟也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即便是原来那浓烈的感情不复存在，基本的好感还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故而，对于温晟来说，他还是愿意听听庄妃这边的话的。 “回禀皇上，妾身先前也见过如嫔妹妹和提督的人在一起接触，只是不知道他们竟然是在交易这种东西。要是皇上您还是信不过的话，还请皇上派人去东厂搜一搜。那中毒的人可是小公主，再怎么说也是皇上您的骨肉，这件事儿一定要严惩！” 庄妃先前的时候在温晟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和和气气，但是此次都因为小公主的事情动了怒意，不由得也把温晟的情绪给带了起来。 如此一来，几个人一拍即合，温晟立马便派人去了东厂去搜查。而在此期间，除了去搜查的人，这里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呆着，谁都不要想着去跟牧元尘报信！ 温晟的寝宫里面的气氛几位凝重，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了。虽然那些派去搜查的人不过是去了一两个时辰，但是在这屋子里的一众人的心中，似乎是过了一个年岁那么长。 “回皇上，确实是在东厂搜出了和小公主所中的毒物一样的毒药。”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不能随随便便算了 这边那通报的人刚刚把消息给后宫里面的这一群人给带过来，那边牧元尘和温婉已经随着小太监的脚步一起到了温晟的寝宫。 “皇上，若是皇上您还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的话，这件事儿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算了！” 温婉的人还没有到寝宫里面，声音却先一步传了进来。这屋子里的一众人都没有进入她的视线，独独把她的注意力放到了温晟的身上。 那目光之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愤恨之色毫不掩饰，原本一个个的都战战兢兢生怕从自己这里找到给小公主下毒的证据的人，现如今这心情一放松下来，可不就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冲进来的温婉的身上。 那来人眼神之中的愤恨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以至于她们即便是以为温婉不过是在逢场作戏罢了，也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去想。 “阿姊何出此言？” 虽然温晟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温婉这么说的理由，但是他还是想要听听温婉到底能说出来一个什么所以然来。先前的时候温婉一直都站在牧元尘那边，他一直都不愿意，可是到了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认，牧元尘其实就是一个心肠毒辣之人。 此时的温婉似乎根本没有去想温晟这话里的深层含义，只是顺着温晟的话就把自己对于牧元尘的愤恨给说出来。 “本宫是真的没有想到提督竟然这么不仁不义，庄妃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对待小公主？” 此时牧元尘已经跟在温婉的身后走了进来，对于温婉说出来的话，他自己也不置可否。 看到牧元尘这么一副状态，温晟的眼睛不由得眯了一下。 先前的时候牧元尘对于温婉是什么态度，他不是不知道，如果这件事儿不是牧元尘做的话，那他就一定不会让温婉误会他，让他自己在温婉的心目中的形象丑化。 现如今，既然牧元尘他自己都没有任何反驳，那可不就证明这件事儿就是牧元尘做的么？ 再说了，温婉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把自己的话说死的人，既然温婉自己也都已经断定这件事儿是牧元尘做的了，那牧元尘即便不是那主谋，也差不多是一个帮凶之类的人。 至于牧元尘私底下给如嫔毒药的事情，怕不是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说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温晟并不想在这种已经明显能看出来结局的事情上多说些什么，故而当那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吵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挥挥手让他们不要继续这么影响所有的人的心情，将牧元尘的罪名定了下来。 如此，可不就是说明牧元尘想要陷害小公主就是事实了？ “提督既然对于朕的小公主这么不满，倒不如说说提督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若是说出来的话可以让朕满意的话，朕也不介意让提督的刑罚轻一些。但是若是提督说出的来的话并没有让朕满意，这到最后有什么后果，想来提督您自己的最为清楚不是么？” 温晟这话带了些许的威胁之意，但是听在牧元尘的耳中其实还是没有那么多的问题。毕竟温晟说的不错，这犯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刑罚，除了刑部那边，就数东厂对于这种事情最为了解了。 他冲着温晟行了一礼，却并没有否认温晟刚刚说出来的话。 “下官知道，自去领罚。” 如此，小公主中毒的事情算得上是告了一个段落。牧元尘即便是在小公主中毒的事情上有了一个很重要的作用，但是毕竟他毕竟也是温婉的夫君。可以说是看在温婉的面子上，温晟并没有让牧元尘判处死罪，只是在抄家之后让他发配到了距离京城很远的地方做了一个闲职。 小小公主中毒的这件事儿本身就已经闹得很大，虽然最后不过是草草收场，但是后宫和前朝里面改知道这件事儿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尤其是皇太后那边，在知道了牧元尘出了这种事情之后，立马便把她自己这边的命令给下达了过去。 虽然她现阶段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牧元尘已经离开了京城这个权利的中心。但是对于她来说，仅仅是让牧元尘离开权利的中心其实是远远不够的。所谓之斩草除根，尤其是牧元尘这种可以东山再起的人，一定要确定他再也起不来才行！ 故而，就在牧元尘被贬出京城的消息传到皇太后的耳中的时候，她就立马让自己的人去给德源传递了消息，让她跟着牧元尘一起去了那被贬谪之地。 如此一来，牧元尘便带着德源和温婉一起去了那被贬谪的地方。远离京城，离开了这个政治中心。 不过，即便是带上了德源一起出去，那跟牧元尘在一个马车里面的人还是温婉。看着自己面前那个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人，温婉不由得嘲笑了一番。 “虽然说先前的时候提督都已经说过了要一隐退，但是这一次可是真真把所有的东西都给赔进去了。要是照古人的老话来说，可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虽然温婉的话语里面有些揶揄的意思，但是牧元尘依旧可以听出来，她其实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并没有任何的不赞成的意思。即便是现如今她可能因为跟着自己而落得一无所有，温婉也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像是牧元尘这种人，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后路全部都断绝？ “其实，早在宫里有了动静的时候，本官就已经把大部分的财产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即便是皇上现如今抄了我们的家，也不过是拿走了部分的东西罢了。即便是到了那边，我们的生活依旧可以过得很是滋润。” 听到牧元尘这毫不掩饰的话，温婉不由得惊了一下。 她在牧元尘身边这么长时间， 都没有发觉到任何牧元尘在转移财产的事情。而现如今牧元尘告诉自己，温晟抄家其实根本没有动摇他们的根本，就不由得让她心中诧异。 “倒是没有想到提督竟然这么狡猾，想来皇上现如今也依旧被蒙在鼓里。” 第三百八十九章 后手 既然牧元尘那边对于财产上的东西都没有任何问题了，那温婉对于先前的时候在皇宫里面面上演的那一幕就有了更加清楚的认识。 这种情况，只怕是他自己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东西。 “先前本宫还在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提督您把财产什么的东西给放出去呢？我们在一起怎么说也一两年了，本宫竟然还不知道提督您还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温婉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揶揄牧元尘那边的情况。 坐在温婉对面的牧元尘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温婉一语道破了情况而有任何的不对，只是在温婉把话说出来的时候立即便承认了他自己的这边的情况。 牧元尘掀开轿子的帘子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一顶轿子，确定里面没有其他的任何问题，而且那轿子里面的人也不会把听到他们这边的谈话的时候，这才顺着温婉的话说了下去。 “长公主的话说的一点都不错，狡兔三窟可不是说着玩的。毕竟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要是真的想要在京城那个权力的中心活下去的话，就一定要有自己的一个兜底的法子。要不然，根本经受不住任何打击。” 他在这权力的中心混迹了这么多年，在东厂这种地方见证了各种各样的生生死死，那些各种各样的问题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可是即便是他自己知道世态炎凉，但是到了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觉得心寒。 只是，他身为这东厂里面的支柱，即便是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些东西都很是不喜，即便是自己的心里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争斗和各种各样的算计而身心俱疲，也不得不把自己的情绪全部都伪装起来。 就好像，他其实还好，她其实并没有任何支撑不下去的情况一样。 听到牧元尘的话，再看着牧元尘脸上那故作轻松的笑意，即便是牧元尘可以表现出了一种轻松的样子，温婉自己也知道那其中的问题可不仅仅是他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 就比如说这狡兔三窟，如果没有未雨绸缪，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从京城那个权力的中心离开，恐怕牧元尘也做不到把他的大部分家产都放到其他的地方去。 “让庄妃给小公主下毒，顺便让枫贵人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她自己想要的东西。利用枫贵人和皇太后那想要把我们赶出京城这个权利的中心的心理，顺便趁着这件事儿有一个适当的理由退出京城这个圈子。如此，可不就是被逼无奈而又不得不为之么？”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存实力，以退为进，能够早日把京城里面的情况给解决了而已。 再说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到时候，他们一群人离开了京城这个权利的中心，也可以更好地以一个局外人扥额身份看看这朝中的局势。虽然他们已经离开了京城，但是他们身后那么多的棋子还在京城。 故而，其实说起来，也不过是一种缓兵之计罢了。 而牧元尘和温婉这边的计划，德源那边全部都不知情。 她自己坐在后面的那个小轿子上面，看着自己前面的那个跟自己的轿子的距离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的轿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 小公主中毒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在宫里，不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皇上派来的人过来搜查东厂的时候，她可是把那些人的动静全部都收在了自己的眼里。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的，竟然真的就在东厂找到了那所谓的跟小公主所中的毒药一样的毒物。 那东西她自己看着身为面生，不说别的，她自己是绝对可以确定，从她到了东厂之后，牧元尘绝对未曾用过那种东西！ 前面那轿子的窗帘突然被掀开了，德源看着前面那个窗帘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不由得惊讶了一番。 她从那里面看到了牧元尘的脸，不仅仅是如此，牧元尘似乎还往自己的轿子这边看了一眼。 即便是这整个过程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是德源也确确实实看到了牧元尘脸上的表情——有些愁苦，又有些谨慎。 看到这里，德源的心里不由得更痛了。 那温晟也不知道是怎么去给一个人做判断的，明明就是一个可以伪造出来的证据而已，温晟竟然这么想都不想就相信了…… 一想到这里，德源的心里就更加不服气。 手上的帕子被她扯到抽丝，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坐在后面的轿子上的妾而已。 可是，谁又能说，身为一个妾，就不能关系一下自己的丈夫的生活了？ “这一次，幸亏本郡主不在宫里。要不然的话，提督怎么会蒙受这种不白之冤？明明可以继续调查下去看看到底是谁要栽赃陷害，让后把那个栽赃的人给处置了，但是……但是……” 即便是德源说的话只不过是她自己听听而已，但是那里面情谊可是让她自己好一阵感动。 德源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前面的那一顶轿子里面，刚刚牧元尘回首看着那一眼，在德源的眼里，就是他对于自己还有情谊的表现。 如此一来，看起来自己先前的时候那么努力去习武，想要在牧元尘面前有一些其他的表示，这一切自己的功夫都没有白费。 一想到这里，德源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即便是现如今自己前面的那一顶轿子似乎是并没有再出现其他什么动静，但是只要是那一次，就足以表示出自己在牧元尘心中的地位。 只是，这兴奋过后，德源就不由得再次想起来自己之所以会走在这一条路上的原因。 看牧元尘刚刚的情况，应该是为了这一次的贬谪而心痛。既然如此，那她身为跟着牧元尘一起去共患难的妾，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夫君放松放松可不就是自己的用处么？ 一想到这里，德源就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怎么去安慰牧元尘这件事儿上，一时之间又一次忧愁起来。 第三百九十章 保你周全 这一路上德源可是没少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前面的那一顶轿子上，只是那边的人似乎并没有怎么给她注意力。除了最初的时候牧元尘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之外，似乎就已经再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这发配的路途实在是遥远，对于牧元尘和其他的一众东厂里面的人来说，应该还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天天出去奔波的人，但是对于其他的认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不管是温婉还是德源那边，加上她们的随行人员，一个个的都没有牧元尘他们这一帮人这么能干。 毕竟她们即便是也是东厂里面的人，但是一个个的其实都不过是在后院儿里面呆着的人罢了，即便是同样是东厂的人，那体力什么的东西可是没有牧元尘他们好。 故而，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也消耗了不少时日。 这一路上，德源一直都在找法子和牧元尘说上话，但是那前面的两个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只是一路上说说笑笑而已。 这种说路上的说说笑笑，对于德源来说，不仅仅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更多的是，他的其实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她自己认为的那种身为一个被贬谪的官员应该有的姿态。 他们是去下方的路上，而不是去某个地方游玩！ “长公主先前的时候一直都在宫里呆着，对于我们大梁的大好河山都不怎么了解。好在这一次去上任的时间皇上没有限制，这才让我们可以在这种时候顺便看看那一路上的大好河山。” 此时的众人刚好在半山腰休息，温婉早就被这俊秀的山河给吸引了过去。 她虽然并不是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山河，但是那也都是一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到了这边之后，天天都在宫里呆着。即便是看了那么一棵花草，也都是御花园里面长出来的东西。 对于她自己来说，那御花园里面的东西即便是再美，也不过是人工种植出来的罢了。那些东西终究不是它们自己生长出来的东西，故而对于温婉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是啊，要不是有了这一次的机会，怕是本宫就要一直都在京城里面呆着待到老。这大梁的地方这么好，如果本宫一直都不能看看的话，恐怕是会一直都很后悔。” 这么说着，那头顶却是又经过了一队南飞的大雁。 今日天气还算是不错，那阳光算不得怎么强烈，他们出来看看山上的风景，可以说是正合适的事情。故而，刚刚走到这里的时候，温婉就已经下了轿子，说要在这里歇息一番了。 而至于另一边，那德源可是一直都看着温婉和牧元尘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不由得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很是刺眼。 看着牧元尘和温婉之间的互动，德源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其实根本就是一个透明人，在这里面就是一个不存在的情况罢了。 但是她自己毕竟也是跟着牧元尘一起过来的一个人，再怎么说，她也是牧元尘娶过来的人。他若真的是想要把自己不当成一回事儿，还真真不行。 一想到这里，德源便没有再怎么犹豫，直接走上前去把牧元尘和温婉一起给拦了下来。 毕竟先前的时候她可是看见了牧元尘对于她的意思，这么一来，她自然而然要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牧元尘的身上。 只是牧元尘虽然已经把他那边的意思传递过来，但是到最终也并没有继续在她这边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如此一来这么一个意味不明的表示，可不就是给了她一个可以让她有什么想法的情况，但是到最后也没有任何能做出来的事情么？ 一想到这里，德源的心里就不由得更加气愤了。 她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走了上去，顺着他们两个人刚刚的话题继续接了几句话。 “长公主说的不错，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先前的时候我们都在宫里，毕竟我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风景，如今出来看看，这才知道这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么好玩！” 这话可真的是完完全全顺着温婉他们两个人的话说了下去的。再说了，不仅仅是如此，对于她来说，这话语里面可是已经连一点都没有偏离刚刚那两个人说话的中心思想。 原本温婉和牧元尘正在这边说的好好的，但是那边德源突然就过来插了一脚，让他们两个都不由得惊呆了。 毕竟对于温婉来说，她还确实是不喜欢德源这个人。 故而，在德源过来的时候，温婉就立马把自己脸上的笑意全部都收了起来，然后转身回去了自己的地方。 至于牧元尘那边…… 没有了温婉，那对于他来说这风景还有什么意思呢？ 故而，德源不过就是过来说了一句话而已，那边的两个人就立马转身去了其他的地方。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德源再怎么傻，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对于自己的不喜欢的意思。 她的目光随着那两个人一起去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地方，但是温婉他们其实并不喜欢德源就这么盯着自己这边。没过多久，温婉就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轿子里面。 而德源自然而然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心中不由得气愤。 但是那让她在外面带着的动力都已经没有了，也不由得便让她也跟着众人一起回去了自己轿子里面。 盯着前面的那个轿子，德源的眸中全部都是对于温婉一直拉着牧元尘在路上看风景的不喜之意。 原本牧元尘这么一次被贬官，心情就一定不好，还偏偏在这个时候，让牧元尘跟她一起看这路上的风景…… 如此一来，都不知道那温婉知不知道这其实是对于牧元尘的一种折磨了。 而至于她自己就不一样，她一直都有皇太后这个人作为后盾。其实这两天她一直想要让去跟牧元尘搭话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想要将牧元尘引荐给皇太后。 相信到时候，皇太后一定可以保牧元尘的周全！ 第三百九十一章 聊天 温婉和牧元尘之间的情况实在是让德源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这贬谪之上，不仅仅如此，对于贬谪这件事情，他们的表现原实在是太过于轻松。 即便是她现如今有很多的时候都不能把在他们两个人身边找到一席之地，但是德源依旧在为了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而奋斗。 她几乎天天都注意着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的情况，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一天可以找到一次牧元尘落单的时候。但是那实施情况却并不是这样，即便是她自己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自己有任何一个可以和牧元尘单独相处的时候。 “你去想想办法，把长公主引开。记住，在本郡主没有和提督分开之前，不要让长公主回来。” 一直这么等下去毕竟也不是办法，故而对于德源来说，倒不如看着自己面前的情况把他们两个人的注意力分开到其他的地方。不论怎么说，对于那温婉来说，她都不是一个会拒绝别人的人。 那德源身边的婢女听到了德源的话，自然而然就出去开始顺着德源的说法做事。 她们都已经在这东厂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即便是她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跟问问看一起接触的经历，但是时间长了，自然就也知道了温婉的心思是怎么样的。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那小婢女想了想之后便迈出步子往牧元尘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走去。 温婉现如今正在和牧元尘一起讨论这俊秀的风景，却突然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人她其实都认识，是德源身边的一个小婢女。 “怎么了？是德源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过来转达的么？” 毕竟是德源身边的人，温婉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是不是德源那边出了什么事。但是这小婢女所领的意思毕竟是要让自己长公主和牧元尘分开，故而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冲着温婉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地方，想要去那边说。 看到那小婢女脸上难以言表的表情，温婉会意。 怕不是有什么带着一些隐私的事情…… 回头给牧元尘示意了一下，温婉这便立马跟着那个小婢女一起去了她所示意的地方。毕竟她们都是女子，确实是还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不能在一个男人面前说出来。 至于另一边，当德源看到她们两个人已经去了其他的地方之后，立马便把起身从自己的轿子里出来了。 “提督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事情？” 德源明知故问，却是在找一个众人都可以接受的开头。虽然牧元尘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德源，但是毕竟她也是跟着自己一起出来的人，如果不是为了跟着自己的话，她这么一个郡主也不会大老远从京城出来。 想清楚了这一点，牧元尘也并王某与拒绝德源过来搭讪，只是看着德源的方向并没有说话，用自己的眼神示意她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牧元尘对于她的冷淡她自己并不是没有意识到，牧元尘没有直接走开，其实对于德源来说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了。 故而，即便是牧元尘现如今对于她的态度很是不好，她也并没有怎把自己ide脸上的笑意掩饰下去。 “提督您这一路上舟车劳累都辛苦了，其实您本身就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不论在哪儿，都不会湮灭您的才能的。即便是现如今失去了自己先前的那些东西，但是对于您来说，重新再起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德源的话，牧元尘倒是没有什么排斥了。 他看出来了温婉确实是德源故意支开的，原本以为德源是为了给自己说什么要紧的事情，但是现如今既然只不过是要给自己打打气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听听她有什么好说的。 看到牧元尘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德源对于自己的情况更加放松了。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想要以鼓励牧元尘微话题打开两个人说话的路子，也不过是她自己单方面的想法而已。先前的时候她的态度那么小心翼翼，可不就是因为怕自己说的话并不能让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接受么？ 而现如今，牧元尘不仅仅接受了她的鼓励，看起来似乎还对于自己的说辞很是赞同。如此一来，德源不由得便认为自己其实已经在牧元尘面前找到了一个可以一起好好说下去的话题，心中暗暗兴奋。 只是这么一兴奋带来的后果就是她立马便以为自己其实在牧元尘面前也是一个可以说上话的人，自己心里原先的想法立马止不住想要溢出来，就这么口无遮拦都说了出来。 “那提督有没有想过，归顺皇太后那边？德源愿意为提督作为皇太后那边的引荐人，只要提督您想要归顺皇太后那边，德源就会给提督争取过来最为优厚的待遇。” 先前听到德源说什么要自己好好过下去的话，牧元尘还以为德源其实是已经想通了不再继续跟自己说那些有的没的的。却不料，这最后竟然直接把话题给带到了这上面。 德源这话出口的时候，牧元尘的嘴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只不过，那并不是对于德源的感激，而是对于德源所做出的来的事情和说出来的话的嘲笑。 “那本官还真是要谢过郡主的美意了，但是这么一份情，怕是本官承受不起。” 这几乎是明面上的拒绝之语让德源的表情在一瞬间变了个模样，她定定地盯着牧元尘的方向，眸中全都是对于牧元尘的决定的不赞同。 “提督拒绝我，莫非是因为长公主？提督您这因为长公主而归顺与皇上那边，但是乡相信提督您自己也知道，皇上其实并没有什么才能，至于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皇上能给你的，皇太后全部都可以给你更好的！” 毕竟对于牧元尘这么想都不想就拒绝自己的情况有些惊讶，德源说后的时候就不由得硬气了些许。 听到德源的话，牧元尘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德源之后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远方。 “长公主她不过就是一个拖油瓶罢了，除了让提督您每次都给皇上处理乱摊子之外，长公主还做过什么？提督您扪心自问，长公主可是有任何对提督有好处的时候？” 听到德源开始转移了说后的重心，牧元尘生怕她在说出什么难听的话，立马便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长公主她根本配不上您！” 及到牧元尘走到不远处的时候，德源的声音依旧在他的身后回响。 第三百九十二章 搪塞 在他们一起争论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温婉其实站在一棵树的后面把他们之间的对话给听了个干干净净。 那两个人说的话对于温婉来说就像是一句有一句冲击到自己心上的刀子一样，让她自己的心里再怎么也说不出来任何话。 毕竟先前的时候她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其实都没有任何的想法，牧元尘把她也维护的很好。再加上她也经常和牧元尘一起讨论政事，故而并没有发觉自己似乎是已经在那边的人的心里成了一个不怎么好的人。 对于温婉来说，她自己都没有任何想要走出去的念头了。 即便是看着那两个人一个拂袖而去，另一个在身后依旧在追赶，她自己也只能躲在这树后面，生怕自己突然没有了一个主心骨。 若是此时她自己出去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那一群人。 直到这边的喧嚣早就已经归于平静，温婉这才缓缓走了出来，看着那不远处两个人的身影消失的地方，心中暗自失落。 当她回到轿子上的时候，牧元尘此时正在看轿子上备着的书籍。 即便是在这么一个走在路上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放弃继续深造自己的知识。要不是因为想要带着温婉一起看看这大好河山的话，估计他也不会在路上耽搁这么长时间。 “回来了。” “嗯。” 便纵是这么随随便便的一句话，牧元尘就已经听出来了温婉这话语里面的不对劲儿之处。把自己手上的书籍放到桌子上，牧元尘这才抬头看着温婉的方向，想着是不是自己在哪儿有忽视的地方，这才让温婉就这么失落了。 就在牧元尘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是哪儿没有把温婉的照顾好的时候，温婉却自己先一步开口了。 “不知提督对于本宫的看法如何，是一个拖油瓶还是一个可以帮助到提督的人？” 或许是刚刚德源的话对于温婉的刺激太大，故而即便是这么一个拖油瓶的话语，温婉也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要不是她自己偷偷听到的话，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只不过是这么一个人物而已。 毕竟先前的时候，她自己对于自己的定位即便是没有把自己放的那么高，也从来都没认为自己是一个拖油瓶。方才的时候德源说出来那些话，牧元尘却并没有反驳，如此一来，可不就是间接性承认了么？ 听到温婉说出来的话，牧元尘立马就意识到她应该是听到了刚刚德源说出的来的话。转而看向温婉的方向，牧元尘生怕她有了什么不好的想法，连忙把自己的立场说了出来。 “长公主不要想多了，即便是没有长公主在这里，本官也会站在皇上这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长公主其实不必为了德源郡主说出来的话而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毕竟不论如何，本官的想法都只有本官自己才知道，不是德源说的那样。” 即便是牧元尘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对于温婉来说，她还是不怎么信任牧元尘的话。 即便是她自己对于牧元尘有足够的信任，但是还有一点事情也不是假的。毕竟人都是一个逐利的个体，每个人都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会放着自己可以得到的东西而不去追求？ “提督您这话说的，让本宫倒是有些好奇。既然提督都已经想出来了本宫是听到了德源的话，那本宫就不加隐瞒了。就像是德源那时候说的一样，如果提督您直接去了皇太后那边的话，大可以得到您自己的想要的东西。”温婉抬头盯着牧元尘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先前的时候，提督您可以都已经说过了，您并不是一个不逐利的人。” 温婉的眸中多了太多的认真在里面，让牧元尘即便是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把这件事儿给糊弄过去也不行。 看着温婉脸上对于她自己刚刚说出来的事情的坚持，牧元尘叹了口气，还是继续想了一个法子去让温婉放下对于他心里的戒备。 “长公主是不是想知道 ，为何本官不去皇太后那边么？” 听到牧元尘真的打算给自己说说那其中的问题了，温婉转头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眸中那认真的神情让牧元尘有些不忍心给温婉说谎。 但是温婉的性子他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真的说什么自己对于温晟是纯粹的忠心，而又说不出来什么其他的理由的话，只怕是温婉根本就不会信任自己。但是还其他的问题就是，这里面的事实其关系到多年前的一件事儿。 而至于那一件事儿，现如今还不能让温婉知道。 这么一来，也只能先找一个其他的理由去给温婉搪塞过去。 “若是本宫投到皇太后麾下，必然会得到皇太后的赏识。这一点确实没错，本宫无法反驳。但是长公主您自己有没有想过，如果本官真的去了皇太后那边，那迎接本官的会是什么东西？长公主您对于皇太后大约也有所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不用本官多说了吧。” 听到这里，温婉原本盯着牧元尘的眸子也不由得暗了些许。 她不是不知道那其中的问题，仅仅是因为她自己太过于了解，这才实在是说不出来那其中到最后的时候的那种结果。 可是即便是如此，温婉心里对于牧元尘的那种怀疑之意依旧没有停下。看到温婉似乎依旧对于自己的做法有疑问，牧元尘用眼神示意个了一下温婉，让她把她自己觉得有问题的地方给说出来。 既然牧元尘这么让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那她自己也并没有任何想要继续把这些问题隐瞒下去的理由。即便是知道自己从牧元尘这边根本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却还是想要问上一问。 “那皇上呢？他连现如今皇太后可以给提督的东西都给不了。” 温婉此时的语气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么愤懑了，只是把她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牧元尘的身上，等着他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好好解释一遍。 “因为皇上他自己的能力也不高，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么？” 第三百九十三章 孤立 如嫔自从经历了那件事儿之后，这后宫里面的人一个个的都并没有把自己的信任再次给如嫔，而是看着如嫔一步步走到一个极为孤独的境地。 原本如嫔以为牧元尘并不会让其他的人随随便便就把这些脏水给泼到自己身上，但是却不知为何牧元尘竟然在被污蔑了之后什么都没说之间顺着他们的话说了下去。 不仅仅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承认了，毕竟这牧元尘那东厂提督的身份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质疑的。原本如嫔还以为牧元尘会找出自己并没有伤害小公主的证据，顺带着的把她也给从这件事儿上撇清楚…… 现如今，可真真是得不偿失。 只是即便是她自己对于牧元尘的做法还是不喜，也没法把自己的情况全部都给洗脱干净。其中一方都已经承认了这件事儿了，即便是他自己说这件事儿其实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那些人估计也根本都不认。 不仅仅如此，到了这个时候，枫贵人趁着这个事情在后宫里面大肆宣扬如嫔所做出来的事情，不仅仅是小公主的事，再加上其他的各种可能根本不是如嫔所做的事情，也都一个个的安排在了如嫔的身上。 枫贵人自从得到了温晟的宠爱之后，在这后宫里面的地位就越来越高。可以说，先前的时候那些人对于庄妃是什么态度，现如今对于枫贵人就是什么态度。 只不过，毕竟枫贵人即便是现如今在皇上的面前地位不低，可她毕竟也不过就是一个贵人罢了。即便是她们一个个的在枫贵人这边找自己的存在感，却也并没有让自己在庄妃那边的存在感磨灭。 正好在这个时候，借着小公主的事情，那枫贵人和庄妃这两边都可以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去跟她们谈话。故而，即便是自己面前的人一个个的都只不过是为了跟自己套近乎而已，但是这又怎么能说不是庄妃自己的心思呢？ 这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就免不了有其他的各种各样的想法。毕竟都是后宫里的女人，说出来的话句句都离不开后宫里面的那些事情。毕竟小公主是因为如嫔才受到了伤害，故而那些人一个个的也喜欢到庄妃那边说一些关于如嫔的事情。 只不过她们说的消息大多数都是注重于把如嫔那边落魄的景象说出来，故而即便是自己面前的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话可以说，只要说到如嫔那边，就有不少人一起应和。 “这说起来，自从小公主的事情事情出来了之后，这皇上可是真真不去如嫔那边了。” 这边一个女子还在说着，那边另一个人就已经把话给接上了。 “可不是，其实妹妹这话说的倒是有点差错。先前的时候皇上去如嫔那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实就是因为皇上忌惮如嫔家里的势力，也就她自己一个人，还以为她自己是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人一样。” “就是，就是。她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就在这边耽误姐姐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就飘到了庄妃的身上。 她们说这些话最终其实还是为了讨好庄妃，如果庄妃那边其实并没有任何反应的话，对于她们来说，岂不是浪费了自己的口舌？ 但是庄妃毕竟是一个识大体的人，即便是她们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庄妃也并没有接着她们的话继续说下去。 庄妃只是笑着看了看自己屋子里坐着一起聊天的几个人，看到他们面前的情况，不由得笑了一下。 “其实姐妹们也不用特意这么说，即便是如嫔想要给小公主下毒，她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剩余的这些，即便是你我再继续在这里谈论她的情况，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倒是徒的让我们自己伤心不是么？” 庄妃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不想让她们继续谈论如嫔的事情，毕竟她们过来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庄妃，既然庄妃自己都发话了，那她们自然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即便是庄妃不用她们过去跟她说道，但是其实她们都已经自发把如嫔给屏蔽在外，不再让自己身边的人跟如嫔在一起讨论。 后宫里面的人已经自发把如嫔给屏蔽在外，故而即便是如嫔自己想要继续结交这宫里的人来一个先发制人也都不可能了。一想到这里，如嫔脸上的表情都不由得狰狞了些许。 她死死盯着枫贵人的宫殿的方向，但是一时之间却依旧找不到任何可以报复回去的法子，不由得只能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苦闷。 “你们说，本宫若是借种生子如何？” 身边站着的都是她自己的母家的侍卫，故而即便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如嫔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只是她自己或许认为这其实是一条可以走的路，但是到了她身边的侍卫的耳中，却是一个让他们不由得吃了一惊的情况。他们再怎么也想不到，如嫔现如今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公主万万不可，只是若是被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即便是他们一个两个的不过是到这里没多长时间， 但是即便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对于大梁的律法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若是自己的公主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可是欺君之罪！ 如嫔斜觑了一眼自己身边站着的人，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无需你们多虑，现如今只有这一段时间了，本宫心意已决，你们只需要给本宫执行命令即可。” 这么说着，如嫔也没有再去理会她手下之人扥额劝说，而是转而便去了挑选自己的合眼的侍卫。 只是，现如今正在为了她自己的计划而操心的如嫔，根本没有发现皇太后和庄妃那边，其实一直都在监视着她的行踪。即便是她随随便便去了御花园里面走一遭， 那边就会有不同的人去了不同的宫殿给自己的主子汇报。 第三百九十四章 识破 至于如嫔自己最终的目的，不得不说皇太后和庄妃那边也都已经看的透彻。皇太后是因为知道的事情多，在后宫里面呆了这么多年 。至于庄妃就仅仅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在没有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听别人讲过宫里的事情，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如嫔的那种异常的举动还是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其中的用意。 就在如嫔在为了给自己找一个侍卫而着急的时候，皇太后就已经先一步出手了。 先前她在御花园闲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看起来人还挺机灵的小侍卫。 那时候她也只不过是觉得这个小侍卫精神，这两天想起来这个侍卫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人了。要不是这样的话，估计她也不会再继续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好在这段时间里面她又重新找到了那个小侍卫，这才让她不由得暗中欢喜。 “你们去把那个侍卫给本宫带回来，到时候让他好好配合本宫。记住，千万不能让其他的人发现。” 如嫔在给自己手下的人示意了一下那个自己相中的侍卫之后，回到自己的地盘给他们一个个的都吩咐了一遍。 既然他们都已经无法劝自己的主子改变她那种荒谬的想法，此时对于他们这一群人来说，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把其余的事情都好好收拾一番。既然都已经选择了要跟着自己的这个主人一起，那就需要做好这个主人的事情。 “是。” 他们一个个的收到如嫔的命令之后，这边立马去了御花园那边去处理那个小侍卫的事情。 而至于另一边，皇太后和庄妃依旧在观察着如嫔的事情。 如嫔手下的人办事也很是努力，不过是短短一天的时间，那边就已经把这个小侍卫给搞定了。那边跟这个小侍卫合计好了时间和地点，这才回来给如嫔复命。 就在他们定好的那个时间里，庄妃突然过来了如嫔这边。 这后宫里面的人一个个的都因为如嫔害了小公主而对如嫔敬而远之，即便是她自己不知道庄妃那边的情况，但是那些女人一个个的都几乎要天天往庄妃那边跑，说了些什么她自己的心里也能想出来。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现如今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好跟庄妃就这么撕破脸让那些人把她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引到自己的身上的话，如嫔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跟庄妃在一起说笑的。 只是即便是她自己已经不知道暗示了多少次自己有事情要做，希望庄妃先行离开， 但是那庄妃就像是听不懂话一样，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宫殿里不走了。 眼看已经到了跟那个小侍卫约定好的时间，这下子如嫔是真的急了，不由得说话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遮拦。 “庄妃娘娘您这也都已经在妹妹这里坐了一下午了，也不知道您自己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是无事的话， 妹妹想起来妹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今儿个怕是不能继续在这里招待庄妃娘娘了。” 说着，如嫔就要起身冲着庄妃行礼离开。 只是，即便是她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显，庄妃却依旧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 “不急，若是妹妹不介意的话，倒不如跟姐姐一起见一个人？说起来，姐姐这一次过来的主要目的，可不就是为了让妹妹见一下这个人。其实这个人妹妹您也认识，就是不知道妹妹到时候能不能认出来。” 如嫔的心里只想着那个小侍卫，怎么可能有兴趣去看什么人？ 故而，庄妃说出来这么一番话的时候，如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说法。 “不必了，既然你我都认识，想来相见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今日妹妹确实是有事不能继续陪着姐姐，不如你我姐妹两个人改日再聊？” 这么说着，如嫔的步子已经往门外迈去。 “想来妹妹是为了去找那个小侍卫吧，妹妹难道不知道，借种生子这种事情，风险实在是太大。” 说着，庄妃便冲着自己身后的人挥了挥手，让自己的婢女去给外面的人说说让他们把自己带过来的人给带了过来。 如嫔在听到庄妃说的话的时候，不由得目光瞪大回头看向了庄妃的方向。看到她目光之中的不可置信，庄妃也知道这个时候如嫔怕是已经终于肯听自己的话了，这才示意她等着那个人进来再说。 当那个人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如嫔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那人她还真认识，不仅仅认识，这段时间自己的注意力可不就是全部都在这个人的身上么？ 那被庄妃的人压着跪在地上的人，可不就是那个前两天如嫔一直都关注着的小侍卫么？ 小侍卫的身上现如今已经被庄妃的人给捆上了绳子，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 如嫔用自己那疑惑的眼神看想那小侍卫的方向，目光之中都是对于庄妃这么做的不解之意。 毕竟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可不就是为了给如嫔提个醒，故而庄妃也并没有怎么卖关子，而是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你既然都已经过来了，倒是不如自己的说说自己的情况？” 庄妃的话已经说到这里，那小侍卫也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也并没有怎么抗拒， 直接把自己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确实是皇太后让小的在御花园里吸引如嫔娘娘的注意力，然后再等如嫔娘娘主动找上来。皇太后这么做，只是因为她已经看透了如嫔娘娘想要接种生子的事实，所以想要让小人在您这里找到您的把柄，好日后利用这一点来牵制您。” 事情已经败露，那小侍卫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已经在庄妃那边见识了她的手段，即便是到了如嫔这里也不敢继续耍什么小聪明，立马便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而如嫔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怒火中烧。 先前的时候她自己对于皇太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合作的意思，但是现如今这皇太后已经明显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那她还需要留什么情面？ “妹妹还是早点认清形势的好，不要成为皇太后的棋子。” 这么说完，庄妃过来的目的也已经完成了，便就这么离开了如嫔 第三百九十五章 贬谪 牧元尘他们几个在路上走了还长时间，终于在经过了长途跋涉之后到了那偏远的发配的地方。毕竟那边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资源的偏远地区罢了，故而温婉他们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做出什么东西。 故而当他们到了那被发配的地方的时候，看到那里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样的宅子，温婉的心里其实还是惊讶了一下的。毕竟根据她在自己以前的那个世界看到的电视剧什么的东西，这被发配的人竟然还可以得到一个宅子，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是那宅子毕竟就是一个破损的地方罢了，即便是温晟并没有让他们直接特别没落到最终连宅子也没有，但是这个宅子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妙。充其量，也不过是不用担心下雨屋漏罢了。 “你们看看着附近哪儿有水，去给本宫打一桶过来。这屋子若是仅仅让你们几个人收拾的话怕是根本就收拾不完，刚好本宫也很长时间都没有动手了，倒是这时候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先前的时候牧元尘让温婉习武不就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么，故而现如今看到温婉自己突然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牧元尘也没有任何想要反驳的意思，冲着周齐点了点头便让他去把水给找了过来。 这里虽然确实是有井水什么的东西，但是因为水桶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用过了，故而那水桶和井壁上都长了许多的青苔。 故而，周齐那边收拾水桶和水井又浪费了很长的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也并没有闲着，看着这一个自己完完全全陌生的环境，温婉冲着牧元尘示意了一下，随即便把带着德源和牧元尘儿一起去了这里到处逛逛。 如此，在周齐在那边收拾水的时候， 他们已经把整个院子都转的差不多了。 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温婉指了指那边的东厢房说道：“要是你们都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边的东厢房就留下来让本宫作为起居室如何？如此一来，也不用以后每每提督起来找本宫的时候，本宫还没有起床。” 那东厢房可以说刚好对着日出的方向，再说了，他们这里也不过就过来了三个人的而已。对于这后院厢房的分配，并没有什么尊卑的差距。 只是这话说到牧元尘那边的时候，却是跟温婉不一样了。 他看到了一下自己那边的屋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那个说出来要住东厢房的人，眸中在温婉看不到的时候闪过了一丝四不喜之意。 “长公主说的是，本宫也觉得东厢房确实是不错，不仅仅是东厢房那边的采光好。再说了，本官已经看过了，东厢房那边的屋子是这几个厢房里面最大的屋子。到时候，倒是不妨碍你我一起居住。” 听到牧元尘说的话，温婉的脸上都不由得泛起了一丝丝的红意。 先前的时候她并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个事情，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要把这个缘由说出来还是太难为她了。却不料，牧元尘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实在是让她有些羞赧。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还在那屋子上面的时候，温婉偷偷看了一眼德源 的方向，看到她确实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之后，这才安心了些许。 就在这个时候，周齐那边的几个人终于把水桶都给带了过来。 看到那放在自己面前的水桶，温婉把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在手臂上面的地方挤了一下之后，这才拿着他们已经准备好的工具开始收拾起来。 那边在一旁站着的德源看到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加入了收拾的行嘞，自己的也不好继续在这里停留，立马也在桶里面拿出来一块布料开始跟着温婉一起收拾。 可是这人与人之间毕竟还是有差距的，即便是温婉先前的时候自己也收拾过自己的屋子， 但是这毕竟已经有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好运动过了，即便是随随便便收拾了一下屋子， 温婉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于自己的恶意。 “要不然我们先休息一下如何？” 看了一下自己四周那些依旧还在收拾的人，温婉皱了一下眉头之后小声跟牧元尘说道。 只是牧元尘即便是也心疼温婉，但是对于这这种根本没有任何含量的事情来说，他是绝对不会让温婉找这么一个理由去好好偷懒的。 故而，即便是温婉脸上的表情还是委屈，牧元尘也并没有同意让她去休息一下的提议。 看到牧元尘那边的态度，温婉就知道自己去休息这件事儿怕是无望了。可是即便是如此，对于温婉来说，她也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去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给收拾好。 假装是自己已经听从了牧元尘 的建议，不再想要去休息了，但是温婉的心里依旧没有放弃去休息一下的念头。看着自己周围那些依旧在好好干活的人，温婉翘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之后便偷偷把自己手上的水渍往牧元尘的身上挥了一下。 感受到自己身边过来的东西，牧元尘也并没有立马就回应温婉，只是冲着她叹了口气之后无奈地笑了笑，示意她好好干活不要偷懒。 但是温婉要是能听牧元尘的话，那她就不是温婉了。即便是牧元尘已经让她继续好好工作，但是温婉却依旧冲着牧元尘洒水。如此一来二去，牧元尘也干脆不要继续矜持下去，跟着温婉一起洒起自己手上的水来。 一时之间，两个人玩的好不畅快。 可是在就在两个人一起玩了的时候，温婉突然就看到了德源那边的情况。 德源看向他们两个人的眸子里面都是羡慕之意，可是即便是她自己也很想过来跟他们一起玩，但是鉴于她自己身份和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故而，她也并王某与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边看着他们两个人。 “要不然，让德源也过来吧……” 温婉看着德源的方向，话语之中还是有些不忍心。 只是，还不等温婉有下一步动作，就立马被牧元尘给拦住，冲着温婉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这么做。 第三百九十六章 做饭 即便是牧元尘并没有打算让温婉去把德源加入到他们的队列之中，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牧元尘也不好就这么随随便便连一个理由都不给温婉就让她把德源拒绝。 故而，牧元尘盯着德源的方向，立马便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其实想来长公主也发现了，德源她毕竟也是一个从宫里面出来的人。即便是先前的时候德源想要跟长公主一起习武，但是那是因为她自己的动机不纯。如果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的话，德源那边其实是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想要多做一些事情的想法。” 虽然温婉自己也不想让德源这么被冷落，但是她自己又不得不承认牧元尘的话说的很对。故而即便是温婉也想要德源进入他们的生活里面，但是德源自己身上的做事等个也确实是需要改一下。 故而，即便是温婉也很是同情德源，但是她却依旧没有让德源加入到他们的行列。 及到他们几个人又玩了一会儿之后，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候。 刚好这里还有不少野菜之类的东西，先前温婉在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 就已经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把那些野菜给收集起来放到厨房里面。这里的东西说起来也都是自己先前的时候不好找到的，倒是让她这个喜欢做一些什么东西的人占了便宜。 “你们先去休息一下，本宫去看看那边都有什么可以做的东西。” 说完之后，温婉便冲着两个人笑了一下之后，便离开了自己的地盘，让剩下的那两个人去了屋子里面等着她这边的成果。在看到自己面前的事情时候，德源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想法的。 毕竟温婉自己都已经去厨房那边了，而且先前的时候庄妃自己的也是有一个不错的手艺。但是即便是如此，德源依旧没有说出来什么要跟着温婉一起过去的话。毕竟在她的心中，她依旧是一个郡主，对于做饭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应该她自己下手。 再说了，即便是温婉说什么她自己去做饭，但是那做出来的饭能不能吃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故而德源并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温婉那边，而是自己一个人出去到院子里面再到处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对于温婉来说，她之所以会把这要去做饭的事情说出来，其实还是想要德源一起过去看看。到时候，可不就是有了什么可以让牧元尘对于她的印象改观的理由了么？ 但是即便是如此，德源那边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如此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过去。 虽然少了一个预计里面会过来的人，但是对于温婉来说，这件事儿对于她的影响可以说几乎是没有。故而即便是她一个人在厨房里面，找个人来打下手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边温婉终于把自己想要做的东西全部都做好了，这才让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把所有的菜品都给带到了屋子里面。那里面的人们一个个的都在静静等着温婉的东西，只是说起来其实也只有牧元尘和周齐两个人罢了。 “德源呢？忙了这么长时间，想来德源也饿了。虽然她也是郡主，但是这饭是不能不吃的。”随即，温婉又转向了周齐的方向，“你去叫一下郡主，就说喊她过来吃饭。” “是。”听了温婉的话，周齐立马便出去去找德源。虽然德源出去是要看看这院子里的情况，但是这院子其实也并没有多大。周齐自己也不过是随便走了走，就已经把德源给带了回来。 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德源的时候，温婉的心里还是还是犹豫的。毕竟德源的脸上的那种对于桌子上的菜品的嫌弃之意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以至于温婉自己觉得自己有些尴尬。 那边牧元尘可是并我没有介意这饭菜到底是什么材料，方才好好工作了整整一天，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铁人，故而在温婉把所有的菜都端上来的时候，他立马便拿起自己的筷子吃了起来。 而至于德源那边，温婉自己的想法还真是没错。 德源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青菜，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毕竟对于她这么一个郡主来说，不论在东厂还是在宫里， 吃的东西都是有厨子精心制作出来的东西。至于这些野菜之类的东西，要不是她自己还知道那些东西能吃的话， 都会怀疑温婉是不是找了什么不好的书来冲书库。 “来吃吧，毕竟这里暂时也只有这些东西，如果你自己不吃的话，也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再说了，做这么多菜，就是已经带上了你的饭。”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还真真成了一碗饭给了德源，顺手又递给她一双筷子，等着她把饭菜加起来尝尝。 毕竟对于德源这种人来说，先前的时候别说什么吃过野菜了，即便是看都没有看到过的东西，即便是温婉说什么这种东西可以吃，德源也不过是看了一眼之后便把自己的注意力给挪到了其他的地方。 见这么一种场景，温婉的嘴角也不由得泛上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她自己也不想让德源就这么离开的，毕竟她自己身边坐着的牧元尘看起来胃口不错。自己刚刚把东西端上来的时候，他都已经开始动了筷子。即便是温婉自己觉得应该所有的人都到了之后，才开始吃饭，但是牧元尘用他自己饿的这个理由说下来，倒是让温婉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那边牧元尘似乎对于德源的这个反应一点都没有惊讶的神色，即便是德源只不过是看了一眼桌子上饭菜就立马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也并没有什么话好说。 毕竟，对于他来说，温婉出力做一次饭可是很是难得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放弃了这个好事情呢？ “郡主倒不如尝一尝，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即便是德源对于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不怎么看好，但是温婉却依旧没有放弃。 第三百九十七章 尝试 毕竟温婉也一直都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这些东西，德源若是真的连尝都不尝一下的话难免会让人以为自己没有什么礼貌。再说了，那边牧元尘也一直都在盯着她的情况，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 如此一来，德源也不由得伸手去接过了温婉递过来的东西。看到自己手上的东西的时候，德源自己的心里其实很是抗拒，只是即便是如此，对于她这么一个没有什么主权的人来说，还是要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自己的面前的。 看到德源终于把自己递过去的东西给接住了，温婉这才冲着牧元尘笑了一下，回头便坐下来自己吃自己的。 这边德源既然都已经把温婉手里的东西给接过来了，也就没有继续矫情下去，在桌子周围找了一个位置之后便坐了下来。 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东西之后，德源不得不在自己的心里承认温婉做的东西确实是还是好吃。但是先前的时候她对于温婉的态度和她自己流露出来的那一副不喜欢的样子， 再加上她自己郡主的那个身份，实在是让她拉不下脸来说这些东西好吃。 可是即便是德源并我没有对于她自己吃到的东西做出任何评价，倒是她自己那吃东西的数量可是真真切切说出来了她自己的心里的感受。看到自己面前的那些下去的东西，温婉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做出来的食物已经把德源给征服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的人罢了。 “郡主你去把碗筷收拾一下。” 当几个人都已经吃了饭之后，牧元尘就像是很是随意地便说出来了这一句话。就好像是，德源本身就应该做了这个事情一样，并没有任何可以说道的地方。 一想到自己可能已经被就这么把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被这两个人给拉低了，德源即便是有些惧怕牧元尘，也不由得反驳了一句。 不过说起来反驳，倒不如说是说出了属于她自己的疑惑。 “提督您没有开玩笑？要德源去收拾碗筷？” 德源的眸子微微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牧元尘的方向。看到牧元尘已经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这边了，德源这才转而把自己面前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只是那牧元尘又怎么会去观察德源的事情，只是既然她都已经问出来了，牧元尘也并没有放着德源不管，而是把自己刚刚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对，不错，本官确实是说让郡主去收拾碗筷。”牧元尘抬头，盯着德源的眸子，“说起来，长公主都已经洗手作羹汤了，郡主自然不能坐享其成，洗洗碗筷又能如何？” 牧元尘这么一说，不由得让德源觉得无言以对。 自己刚刚那一顿确实是白吃的不错，但是这也用不着这么对待自己吧…… 可是毕竟牧元尘的命令都已经下下来了，而这里所有的人就数牧元尘的权利最大。故而，即便是德源她再怎么不喜欢这个情况，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却确实是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闷声收拾了所有的碗筷，德源连牧元尘的表情都不愿意抬头看上一下。好容易走出了吃饭的屋子， 德源把自己手上的碗筷给自己的贴身丫鬟一扔，自己一个人快步走到不远处的地方暗自垂泪。 那边德源的贴身侍女即便是把所有的碗筷什么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但是却也不能继续在这种事情上安慰德源什么。故而，当她把这些事情找了个人去做的时候，那边德源就已经开始了对于其他的事情的谋划。 现如今屋子还没有完全收拾好，说起来也不过是收拾了这几件卧房而已。而且，因为时间有限，即便是这几件卧房，也并我没有很是干净。 一想到这里，德源就不由得谈留口气，自顾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那里面还有不少的事情都没有收拾，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就是自己的卧室其实还依旧是一个没有好好收拾过的状态， 看着那完全没有办法跟自己以前的那些屋子对比。故而对于德源来说，自己的这里的事情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可是即便是她自己已经在这里面投入了很多东西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也并王没有把自己屋子还原成自己在京城里面的那些地方的样子。 毕竟刚刚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对于德源来说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熟悉。在加上自己即便是在白天的时候已经这么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都都放在了收拾自己的屋子上面，对于自己的现如今的住处也并我没有任何的改变。 看到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样的屋子，德源是真的没有任何想要进去的欲望。 即便是现如今早就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也并没有任想要进去的想法。可是即便是如此，对于她自己来说，她也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缓缓从自己的屋子里面走到院子里，德源想着是不是可以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来打发一下时间，这便看到了自己面前的情况。 那边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明显也是 没有任何睡觉的念头，这才两个人一起出来吹吹风。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德源不由得就想起来了白天的时候这两个人对待自己的事情。 即便是那些事情听起来似乎他们给出来的理由都很是在理，但是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毕竟也受到了一些心理上的创伤。 而那边的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很明显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星星上面，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对于德源出现在院子里的这件事儿，他们也并没有任何表示。 就好像是，这院子里面根本就没有德源这个人，或者是他们两个人其实根本就不认识德源一样。 “你看那边的那个可不就是北斗星么？先前的时候本宫要是心情不好的话就会出去看看月亮和星星，还是这个时候的星星最好看。” “对，长公主说的都是对的。” 那边的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自己的事情，却是把德源给气到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闲人 虽然他们来的时候在路上耗费了很长时间，但是那毕竟是他们还没有到的时候。现如今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就没有其他的理由去继续拖延自己的工作。 故而，在第二天的时候，牧元尘就去上任了自己的那个闲职。 这在官场的人也都不是没有什么眼色的人，他们可是都知道当今皇上对于长公主的态度，即便是现如今让他们两个人贬谪到这边，其实也不过是让他们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若是他们没有把这两位祖宗安排好的话，怕是到最后倒霉的就是她自己。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来说，牧元尘那边的也察觉到了他们这些下人的刻意讨好。但是他并没有觉得这件事儿有什么不妥，直接默认了他们的行为。 那桌子上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放了不少，但是那其实都不过是一些小事儿罢了。至于这种东西，下面的人早就已经处理好，之所以放到了牧元尘这边，也不过是让他过过目。 至于牧元尘自己最终的问题，还是把他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京城那边的事情上。即便是他们已经离开了京城，可是京城那边只要有人，就不会这么随随便便与那边断了联系。 而这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人，可不就是那个一直在牧元尘身边跟着的周齐么？ “京城那边最近确实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如嫔想要借种生子，皇太后便趁着这个机会安排了一个小侍卫去她身边，想要接着这个机会去控制如嫔。只是皇太后的这个计划被庄妃识破，并且去如嫔那边拦住了如嫔的行动。” 听完了周齐的话，牧元尘也不由得惊了一下。 他即便是可以想到如嫔会为了上位而不择手段，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想到了借种生子这种法子。 毕竟，这种法子要是被抓到了最后的结果就是欺君之罪， 重则株连九族，轻也免不了死罪一条。 “如嫔身边的人难道就没有劝阻？” 虽然牧元尘现如今换了一个地方办公，但是温婉天天在家里也无聊，索性就跟着牧元尘一起去了他处理职务的地方一起看看这周围发生的事儿，或者是顺便看一下京城那边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听到周齐汇报如嫔的时候，温婉原本以为如嫔是又除了什么用自己的位置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去要挟温晟的情况，却不料竟然是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故而，在周齐把自己的话说完的时候，温婉的心里不由得惊讶了几分。 “如嫔身边的人拦了，但是她并没有听进去。” 听到周齐的话，温婉微微皱了皱眉头。 先前的时候她也知道如嫔这个人怕不是很是强势，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如嫔会做出来这么极端的事情。 这件事儿背后的结果，不知道她想过没有。 “其实长公主根本不用为了这件事儿而纠结，毕竟如嫔那边的人即便是说了，依照如嫔的性格，她也不是那种能听从自己身边的人的建议的人。故而，她能走到这一步，虽然确实是有些让人惊讶，但是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可能。” 在牧元尘说完了自己对于如嫔做出的来的这些事情的看法的时候，温婉自己也并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这件事儿上挪开。 毕竟如嫔这件事儿事关重大，她可以做出的来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和第三次。即便是这一次被庄妃给拦下了，但是若是下一次继续这么做了，又有谁会这么巧天天关注她的动作？ 虽然温婉的关注点一直都在如嫔的身上，并且为了如嫔的境遇而担忧。但是牧元尘的想法可是跟温婉的大相径庭。 “你去给庄妃说说，让她尽可能把如嫔拉拢过来。毕竟如嫔背后的势力也不小，到时候到了我们的阵营的时候，就是一个对付皇太后的好手。如嫔那个国家的情况，可以直接让我们得到一个很大的助力！” 这么说完，牧元尘便让周齐把这件事儿给撇了过去，并没有继续在这件事儿上怎么纠结。 那边温婉在听到牧元尘的话的时候，确实是想要说些什么去反驳他一下，但是就在她在思考应该怎么去反驳牧元尘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话题给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如此一来，温婉也不由得作罢。 虽然他们现如今距离京城很远，但是对于周齐来说，他的职责就是把两边的消息相互通报。故而，即便是两处相距胜远，也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互通消息的事情。 并没有相隔太长时间，庄妃那边就已经受到了来自牧元尘的信。 看着自己面前的心上的内容，庄妃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先前的时候，若是她自己依旧是以前的那个地位就算了，可是现如今对于这后宫里面的人来说，枫贵人才是那个谁都想要巴结一下的香饽饽，即便是自己依旧没有从后宫里面的老人的位置上下来，但是这巴结枫贵人的人，可是更多一些。 她自己虽然也有一个小公主傍身，也正是因为这个小公主才会有那么多人过来跟她一直都这么好，但是即便是如此又能如何？如果没有这个小公主的话，他们也一定都不会到自己这里来。 如此一来，可不就是已经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么？ 看着自己手上的信件，庄妃不由得觉的有些头疼。 毕竟现如今的情况不同与往日，如果还想要让她有那么随随便便就把事情处理好的能力的话，是根本就行不通的。 但是那信纸上说的东西，牧元尘虽然说了是尽力而为，但是那跟必须做好又有什么区别？ 就在庄妃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情况的时候，屋子的们却突然被打开了。 “庄妃姐姐不知道对于枫贵人怎么想，妹妹这边找到了一些关于枫贵人的把柄，这才特意过来跟姐姐一起商议一下。” 如此，可不就是想睡觉就有人给送上了枕头么？ 第三百九十九章 把柄 庄妃这段时间已经好好观察了淑妃的情况，看起来确实是要跟着自己站在同一个立场上面。故而，在淑妃说道自己找到枫贵人的把柄的时候，庄妃并没有怎么犹豫，立马便示意自己周围伺候的人先下去，而她自己则是留在这里等着跟淑妃商议这里面的情况。 等到那周围伺候的人全部都离开了之后，淑妃这才敢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的来。毕竟自己身边的人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人的细作，她们都不敢确定。 再加上那枫贵人背后的靠山可是皇太后，而皇太后若是想要在各宫里安排上一两个人的话，完全可以做到无声无息。 就像是先前的时候如嫔想要借种生子，但是皇太后就这么巧，立马便知道了如嫔的意图。不仅仅如此，就连那配合如嫔借种生子的人都给安排好了。 看到周围的人已经全部都退下，淑妃这才走到庄婉面前 压低自己的声音把自己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 “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注意到，枫贵人每次见到皇上的时候，所点的熏香都不一样。” 听了淑妃的话，庄妃自己的也不由得顺着淑妃的话想了过去。 但是这毕竟是枫贵人自己宫里的事情，先前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让人去留意 这种事情，故而今日从淑妃的口中听到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到。 只是，那点的熏香不同只能说是枫贵人的个人习惯，怎没会跟把柄有关系呢？ “这种事情，只能说枫贵人在变着法子讨好皇上的吧。姐姐说什么把柄，妹妹倒是没有想到这件事儿有什么。” 听到庄妃回答，淑妃不由得惊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里面，庄妃一直都是一个明哲保身，而且还很是睿智的人，却不料今日这自己都察觉到不对劲的事情，到了庄妃这里竟然还看不出来了。 只是淑妃也不过就是愣了一下罢了，既然庄妃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把这里面的情况说出的了就是。 就是吧……突然让她自己去跟庄妃解释一件事儿背后的问题，还真心不怎么习惯。 “是这样，皇上都已经去了枫贵人那边那么多次了，即便是皇上对于熏香这种东西还是挑剔，也不会这么长时间连一个闻着顺的都没有。既然都已经有了喜欢的，但是枫贵人依旧天天换，姐姐没有想到，这里面可能会有其他的问题么？” 如嫔的事情淑妃也知道其始末，就是因为这件事儿，淑妃才一时之间不敢在屋子里把所有的话都说透。 毕竟隔墙有耳，谁知道会不会被什么人给听了去，然后就这么露馅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庄妃这才觉得自己的思维正常了些许。 她转头看着淑妃那带着一脸焦急的脸颊，正色道：“那要是这样的话，意思不就是枫贵人她那熏香里面应该有问题了？” 见到庄妃就这么把话给直接说了出来，淑妃的眸子不由得瞪大了些许，连忙往周围看了一圈，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人把自己的对话给听了去。 看到淑妃这么一副惊讶的样子，庄妃不由得失笑了一番。 她自己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淑妃在担心什么，这便把她这边的情况给说了出来：“妹妹不是在提督的手下做事么，故而妹妹这边的宫殿里面都有提督的人待命。至于周围有什么杂碎偷听，这都是不可能的。” 听了庄妃的话，淑妃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继续在刚刚所谈论的事情上说了起来。 “对，我也是这么怀疑的。只是这仅仅是我这边的得到的消息而已，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庄妃不由得是笑了一下。 虽然她这几天有些心烦气躁，思考不了什么还是复杂的事情，但是要是仅仅在这后宫里面打探一些消息的话，她自认为还是可以做到的。 冲着淑妃笑了一下让她安心，确定了她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谈的时候，这才让外面的人把人给送了回去。 只是这淑妃送过来的消息让庄妃知道自己又有了下手的渠道。既然牧元尘那边都已经发话了，那么这边只要有一个可能能对付枫贵人，都不能放过。 想了一下之后，庄妃立马便叫人摆驾去了太医院那边。 既然这香囊是药物上的东西，自然少不了去太医院那边找高太医瞧一瞧。说不定，太医院那边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消息，万一跟这个药物有关，自己倒是也省事了。 这么想着，庄妃手下的人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庄妃出去即可。 一路上，庄妃一直都在想枫贵人的事情，只是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也只好作罢，等着太医院那边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再说。 高太医还在那边看着自己的小童炮制药材，听说庄妃过来找他，立马便把人请到了自己的书房。 这太医院里面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倒是让庄妃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 “劳烦娘娘您亲自走了一趟，这太医院天天熬制药材，气味也不是那么好闻。娘娘您有什么需求的话，倒不如直接让下官过去。” 高太医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带着庄妃往自己的屋子里走。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着离上一次要高太医为本宫诊脉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想着再过来诊一个平安脉而已。” 直到两个人进到了高太医的屋里，这才画风突转，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高太医冲着庄妃行了一礼之后，这才重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不知道娘娘前来所谓何事。’ 能让庄妃亲自来一趟，那就证明这件事儿非同小可。 见高太医都已经这么问出来了，庄妃也不再迟疑，直接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 “本宫得到消息说枫贵人宫中的熏香缓的频繁，怀疑那熏香有催情的功效。却是不知，高太医这边有没有相关的消息？” 听到庄妃说的话的时候，高太医就已经知道了庄妃这一次过来的意图。只是他自己这边的也并没有更多的消息，一时之间愁闷的人变成了两个。 “不瞒您说，下官这里也没有枫贵人的熏香的消息。枫贵人的熏香都是直接从皇太后那边拿到的，我们太医院的人都不曾经手。” 知道了太医院这边的也没有自己想要的消息，庄妃不由得觉得一阵头疼，找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第四百章 熏香 那太医院那边也找不到任何信息，庄妃不得不重新找另一种法子去找出来枫贵人的熏香里面的问题。 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熏香，庄妃去枫贵人那边的时候也多了起来。很多的时候，也都是踏着早上的时间去枫贵人那边找她一起出来走走，偶尔还赞叹一下枫贵人的熏香。 就这么过去了一段时间，可算是在某一次庄妃提出来想要问问枫贵人这熏香的品种的时候，让枫贵人给开了口。 “其实这熏香是妹妹家里那边特有的，所以姐姐才会觉得惊奇。既然姐姐这么喜欢这熏香，倒不如带回去一些试试。若是姐姐觉得好用的话，以后还来妹妹这边向我要就是了。” 听到枫贵人说的话，庄妃不由得暗暗笑了起来，但是那面子上自然不能这样，只是做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 冲着枫贵人谢过之后才聊起来了其他的东西。 而另一边，淑妃已经顺着庄妃的意思找到了一个在熏香这边有很深的造诣的人，让他过来教她们两个人与熏香相关的知识。 毕竟太医院那边的人要是出来去调查枫贵人的熏香的话，未免太过于招摇。故而在她们两个人的计划之下，打算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到时候她们自己都已经学会了熏香的知识，去枫贵人那边也有了可以认出来的本领。而对于枫贵人来说，她是绝对不会发现她们两个人已经有了这么一个能力。 即便是枫贵人再怎么防，也想不到她们两个人会为了她那边的熏香而把相关的知识全部都学一遍。 故而，在这件事儿上，两个人一拍即合，随即便找了一个教她们熏香的师傅一起学了起来。 但是这一门技术毕竟不是三两天就可以学会的，故而两个人现如今的生活很是充足。毕竟现如今还在一个入门的阶段，还在认香料。 只是即便是如此，对于她们两个人来说，这一段时间里生活也是过得很好。两个人立志在牧元尘从那边回来之前找到枫贵人的把柄，故而每天都学的很是认真。 再加上，本来就是两个人一起学，相互之间也可以鼓励一下。如此一来，便有了更多的乐趣。 京城之中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牧元尘和温婉那边一天天过得也很是清闲。 且不说这官职本身就是一个闲官，便纵是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到时候也是分配给周齐之后，让周齐找人去办了。 如此一来，官职上的东西，根本不需要两个人操心。 这么两个在京城里面几乎都可以说没有任何闲时间的人，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就闲了下来，一时之间倒是尝试了不少他们先前的时候只是想想而并没有做过的事情。 原本在京城的时候，他们早上起来练武的时候还要想着朝政上面的事情，再加上时不时有其他的人来找牧元尘办事儿，故而他们其实都没有好好在一起从头练到尾过。 多数情况下，都是牧元尘在陪着温婉练到一般的时候就离开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那个时候，留下了温婉一个人去把剩余没有做过的练习做完。 而现如今一闲下来，每日早上的时候可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机会去继续的好好相处一番。不仅仅如此，毕竟有牧元尘一直在周围看着温婉，故而温婉这可是连一个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先前的时候，温婉有机会偷个懒什么的，还没有发现习武这么累。但是到了现如今，每每她觉得累的时候，稍微停了那么一下就会被自己身边的人给提醒。 如此一来，一个早上就把温婉给累的气喘吁吁的。就连看着牧元尘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下一次，能不能休息一下。强度这么大的话，本宫……本宫真的是受不来……” 温婉依旧是气喘吁吁的样子，刚刚练武的时候的那种状态还没有缓过来，故而说话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的。 看着温婉那气喘吁吁的样子，牧元尘先是笑了一下，就在温婉以为牧元尘会给自己减任务的时候，只听他说出了一句让温婉抓狂的话语——“不行！” 听到牧元尘的答复的时候，温婉的心里几乎都有了把他给揍一顿的想法，可是现如今即便是温婉已经跟着牧元尘练习了这么长时间的武艺，对付起来牧元尘的时候，依旧是没有任何可比性。 只是即便是温婉并不能在武艺上比过牧元尘，可这并不证明她就不能在其他的地方把牧元尘给比下去。 即便是温婉现如今处于一种弱势，但是这原不过是暂时的而已。 及到他们已经休息了一段时间的时候，温婉这才再次恢复了自己的活力。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先前牧元尘不让她休息的事情，她一定要在其他的地方报复回来才行。 故而，在到了快要该吃饭的时候，温婉立马把门让牧元尘知道了什么是自己的请求被拒绝的滋味。 “既然本宫都已经跟着提督您一起习武了，那提督您是不是也应该跟本宫一起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看到温婉脸上狡黠的笑意的时候，牧元尘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虽然他也很想让温婉的脸上带上笑意，但是现如今的这种笑意很明显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毕竟，看起来不是怎么好的样子…… “如何？” “去跟本宫一起下厨，提督做饭，本宫可以为你洗菜。” 看到温婉脸上的狡黠的笑意，牧元尘不由得失笑。 怕不是温婉也把他当成了那种从小就生活很好的人，这才想着让他去厨房试试。只是，她其实并不知道，他小的时候条件并没有这么好。 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一去的，相互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只是这件事儿德源却也是看在心里也急在心里。毕竟对于她来说，那下厨一直都是那些下人们才会做的事情，即便是温婉和牧元尘都已经做出来了这种事儿，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放不下身段。 当然，这个结果，就只是她到了最后的时候也不过是窝在角落里嫉妒温婉罢了。 第四百零一章 还是有感觉 毕竟德源在跟过来的时候牧元尘和温婉就觉得她目的不纯，故而对于德源这么一个人，他们两个都没有掉以轻心。 虽然看起来他们似乎对于德源的事情并不怎么在意，但是其实牧元尘早就已经吩咐了周齐，让他去死死盯住德源那边的情况，一旦有什么异动，尽快处理。 但是毕竟周齐也是牧元尘身边的一员干将，故而对付一个德源很是很随意的。只要他自己不想让德源知道，德源就根本不会知道周齐一直在跟着她。 德源天天在这府上呆着也是无聊，故而在府上看了几天温婉和牧元尘之间的互动之后，便愤愤出门去别的地方散散心。 来的时候只见牧元尘和温婉天天一起到处逛着看，根本就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如今到了这边已经安顿下来了，依旧没有注意到自己。 但是她这么一个人，也不是只有让牧元尘他们带着才会出去的，她自己一个人依旧可以出去看看。既然在这府上看着这几个人心中烦闷，倒不如直接去其他的地方散散心来的好。 故而，德源在没有跟牧元尘报备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便出门去大街上走走。 只是这个地方毕竟不必京城，风俗也不一样。故而在德源出去了不多时的时候，就已经跟街上的其他人发生了些许口角。 “本郡主根本就没有碰过你的东西，你也不看看你这是个什么东西，本郡主什么没见过，会稀罕你这琉璃玩意儿？” 不过是路过了一个小摊位而已，却是被那个摊主给拦了下来。不说其他的，德源不过是路过而已，却偏生被那摊主拦了下来，说什么她偷了摊子上的东西。 好歹德源也是一个郡主，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让其他的人污蔑自己？ 故而，不由得便跟那些人吵了起来。 只是德源一直都在京城里面的处在一个权利的中心，那里有那么多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即便是出去了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是这边儿的人就不一样了，这里可没有人知道德源的身份，对待她的时候也不由得恶毒了几分。 此时的德源正在被几个在一起摆摊子的人围了起来，一个个的逼着德源给一个说法，大有她要是给不出来说法就不用走了的架势。 “呦，还郡主呢！我倒是不知道哪里的郡主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你就算是胡编乱造，最少也要说出来一个让我们听着像一点的身份。” 那边一个倒三角脸的小老头说道，周围的人不由得一阵附和。 听到周围的人附和自己的声音，那小老头说的更加提劲了。 “说起来，我在这里生活了四五十年，还真是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比太守更大的官员过来这种小地方。姑娘，你就算是要胡编乱造，也要顾及一下咱这种小地方根本容不下郡主这种大佛的事实吧！” 那小老头估计是这地方德高望重的人，说起话来也是尖酸刻薄。 偏生德源先前的时候没有跟这种市井之人接触过，即便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被这些人困住了，也不得不把拼死抵抗他们往自己头上泼脏水。 德源冷笑了一声，扫视了一圈这周围的人，似乎在努力把他们的样子记在自己的脑子里。 “你们都挺好了，本郡主可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再加上本郡主还是提督大人的女人，又岂是你们这一群刁民可以冒犯的？” 德源没有接触过这些人，说话的时候也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说话就应该是这么一个情况，所以即便是现如今的这种情况，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改变任何态度。 只是可惜了，她并不懂什么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也不知什么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看到德源这一副强硬的态度，那周围围过来的人可是乐了。见到这个人似乎有可以调戏的地方，一个个的说话都挑衅起来。 “你要是郡主，你倒是说说为何会到这里？” “我……” 不等德源说出话来， 另一边就已经有其他的人替她说了出来。 “你别说什么自己是喜欢这里的风景，也别说是来这里找什么人。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谁认识谁早就已经清楚，你一个假冒的郡主，没了这个把柄之后，还想怎么继续作妖？” 听到那小老头讽刺的话语，德源的眼睛不争气地充盈了些许泪水。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这里都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自己出门的时候还没有跟牧元尘那边说，即便是自己突然丢失，也不会有任何人去找自己…… 一想到这里，德源突然就后悔了。 她这一生，没有任何时刻比这个时候还希望牧元尘可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 “住手！” 就在德源这么想着的时候，人群外面还真真出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声音。只是那个声音并不是牧元尘，而是牧元尘身边的侍卫周齐。 只见他从人群外面走进来，看了一下德源身边的情况，转而带着笑意问向那个最初开始发难的摊主。 “对不起这位大哥了，我家小姐出来的时候的走得急，一时之间失散了。不知道您这边少了多少东西，我们出银子。” 毕竟周齐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再加上他的腰间还带了一把刀。那摊主也是一个会看眼色的人，碰上了周齐这种人，也是见好就收，说了一个数字，收了周齐的银子之后，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而周齐把那边的一切都解决好了之后，再回头去看德源那看着自己的探究的眼神，立马变知道了德源在心里想着什么。 “对，属下确实是在跟着郡主。”不等德源接话，周齐便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是提督不放心郡主的安全，这才让属下出来保护郡主。” 毕竟先前的时候收到了惊吓，再加上自己刚刚死死逃生确实是因为牧元尘。故而，德源对于牧元尘的印象更好了。 既然他都派了周齐过来保护自己，那就证明提督对于自己是有意思的。都是因为温婉在中间挑拨，所以自己才不能和提督好好说话！ 第四百零二章 美男计 德源的想法虽然根本没有说出来，但是那一前一后的态度转变和时不时询问周齐关于牧元尘的问题的情况， 还是让周齐察觉到了德源的心思。 这一切毕竟都是周齐自己造成的，故而对于周齐来说， 还是需要去牧元尘那边给牧元尘报备一下。 “先前提督您让属下跟着郡主，但是郡主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属下出面解决的时候不好说书下雪出现的理由，就说属下之所以出现其实是因为提督您关心郡主，这才让属下去保护郡主。属下自作主张确实是该罚，只是那种情况紧急，属下也只能出此下策。” 本以为牧元尘会因为这件事儿而责怪自己办事不利，却不料牧元尘在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却是直接笑了出来。 看到牧元尘的反应，周齐以为他还没有发现这件事儿的最重要的问题，这便接着自己刚刚的事情继续说了下去。 毕竟，他先前说出来的不过就是自己的应对措施罢了，至于德源那边的反应，他一句话也没有提起来。 等到牧元尘的笑意停下来的时候，周齐接着那其中的空隙，立马便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属下还有一件事儿没有禀明。虽然郡主相信了属下说出来的理由，但是郡主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以为提督您对于郡主有意思。” 说这话的时候，周齐还把自己的目光转向温婉那边的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的就是温婉那想要把他大卸八块的眼神。 知道自己这么做不是一般的莽撞，周齐的头也不由得低了下去。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的情况，等着他们两个人随便哪一个人说出来一些什么东西。 “行，其实你做的很好。本官觉得你做的没有任何问题，不仅仅是这一次，下一次，下下一次，你都可以用这个理由去跟德源说。” 牧元尘一边含笑说着自己的想法，一边把微微转着眼珠想着这背后的问题。 只是虽然他一直都想得多，但是温婉那边却并不是跟他一样了。听到牧元尘并不觉得这件事儿有问题，而且还想要把这件事继续发扬光大，温婉不由得心中有些气愤。 看了一眼那个罪魁祸首，但是他的目光并不再自己这里，温婉也只能继续把自己的话头对准了那依旧在笑着的牧元尘。 “怎么，提督是觉得自己把德源给迷住了，很是开心么？提督对德源这么上心，可是要做一个背后的好男人啊！” 温婉这话里的醋意实在是太过于明显，让原本在笑着的牧元尘不由得顿了一下。只是在下一秒，他立马便回过神来。 转头看向温婉的方向，牧元尘挥挥手先让周齐下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而至于牧元尘自己，则是在这里负责把温婉心中的气结给解开。 周齐自然也是听出来了温婉话语里面的醋意，即便是他也很是诧异，但是在受到牧元尘让他退下的信号的时候，还是立马便离开了这里。 “长公主这是吃醋了？” 此时周齐已经退下， 牧元尘没有任何避讳，直接把自己的判断给说了出来。只是温婉又怎么会经受得起牧元尘这种调戏，脸上可见地出现了红晕，起身就打算跟在周齐的身后离开。 见自己确实是把温婉给气着了，牧元尘这才立马起身扯住温婉试图把她给留下来。 好在温婉起身离开也不过是赌气而已，并不是真的生气。牧元尘就是那么拉了一下，就直接把温婉给拉了回来。 “长公主不是好奇本官为何要让周齐表现的似乎本官对的德源有意思么？” 听到牧元尘的话，温婉就知道他怕是想要跟自己解释一番。故而自己索性也坐了下来，等着牧元尘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一遍。 见温婉真的愿意听自己的解释，牧元尘这才在自己的心里松了口气。 他倒是不怕温婉误会，就怕温婉不听自己的解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温婉表面看到的那样，但是他又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一一说明，也就是在温婉提问的时候才会说上两句解释一下。 故而，温婉这一次愿意说出来，证明自己在温婉的心里地位并不低。 盯着温婉那带着一些不会耐烦又带着不少的好奇和质疑的眸子。牧元尘不由得笑了一下，继续自己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说了起来。 “若是德源对本官情根深种，那到时候不就是自己的人了？我们到时候就可以省去了不少力气，从德源那边得到皇太后的情报，可不是一举两得？” 牧元尘的话，温婉沉思之后也点了点头。 只是那头还没有点几下，立马便重新抬了起来。 她盯着牧元尘的眸子，眸中的质疑更甚了。 “不对，你这理由找的很好啊！皇太后那边的情况可以有很多法子获得，再说了，提督又不是不知道，德源现如今在皇太后身边已经没有那么重要的位置。到了德源手上的情报，难道我们还得不到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的，牧元尘也不由得失笑。 他先前的时候就知道温婉怕是要在这种事情上吃醋，故而根本就没有打算把这种事告诉她。可是既然今日周齐在温婉的面前说了，那就没有任何积蓄隐瞒的必要。 对于他来说，这不过就是一个手段而已，对于他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温婉刚刚说出来的那一段话明显就是气话，牧元尘也没有顺着他的话产需往下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开始说其他的事情。 直到牧元尘东扯西扯地把温婉那赌气的情绪给调整过来的时候，这才重新松了口气。 “其实要是说起来的话，提督这么做也未尝不可。” 刚刚还在反驳自己的人现如今突然对待自己这么热情，倒是让牧元尘有些惊讶。 温婉想通了之后变没有继续去纠结那里面的问题，脸上也出现了些许笑意。 “其实提督您也挺恶毒的，”虽然温婉表现出的了的似乎是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她的心里依旧对于德源的事情有些介怀，“你这个，应该叫美男计，不是么？” 第四百零三章 回京！ 毕竟在尝到一次甜头的时候，一个人就忍不住会继续想要在这种事情上去继续得到一些自己的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就比如说守株待兔，明明知道自己先前的时候得到的那一次东西不过是一次运气罢了， 却依旧还是想要继续守在那里，想着自己会不会得到其他的东西。 自从那一次德源在街上与人发生口角并且还被周齐给救下来之后，她便一直都在想着自己应该怎么继续去享受这个待遇，故而便出现了一次又一次在街上与其他的人发生口角的情况。 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看着德源一次又一次故意挑衅，周齐对此表示很是无奈。只是既然这一场戏都要继续做下去了，再说德源的安危还需要他负责，故而在德源每一次闹事之后，便会立马现身给德源处理烂摊子。 周齐以为自己在德源那边做的已经够好的了，但是在周齐不知道的时候，德源心里的想法却在一点点变化。 虽然她每次问的时候，周齐都说那其实是牧元尘让他过来保护她的。但是现如今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牧元尘出现的迹象。 不论她自己再怎么发表其他的言论，周齐都只是敷衍过去罢了。看着那一直都出现在自己这边的周齐出，德源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有理由怀疑，牧元尘其实根本就对自己没意思。至于什么似乎是牧元尘对于自己很是努力的样子，都是说说而已罢了。 在察觉到这件事儿的时候，德源就不再继续出去浪费无用的时间，自己的一个人继续乖乖呆在了府上。 可是这呆在府上也有不一样的情况，不能出去了，德源便重新给自己找了一件事儿让自己的去做。 只是这件事儿——想来在京城的时候德源就做的不少，但是自从到了这边之后，还没有什么动静。 先前的时候她一起都在说要跟着学武，可是到了现在，她依旧没有什么学好。既然温婉都在那边学习了，那她自己自然没有拉下的道理。 至于这剩余的时候，自然而然还是跟在京城里面一样，去看看牧元尘和温婉那边的情况。 可是不管她去到那边多长时间，牧元尘对待她的态度都是那么不冷不热。可以说，就像是根本就没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一样，让她不由得觉得自己很是不爽。 果然，自己先前的时候怀疑的事情就是真的…… 此时又是一天早上，德源早早就把属于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去了牧元尘和温婉那边看他们两个人的情况。 只是也不过知道今日怎么了，牧元尘竟然没有继续逼着温婉一直在那边练武，而是两个人在下棋聊天。 那棋子落在石桌上的声音德源都觉得自己可以丝毫不差地把它们收到自己的耳中。还有他们两个人一起说话的那种亲密无间的说话方式，都让德源以为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 盯着那两个人也不知看了多长时间，德源觉得自己的心里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了，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眼眶里面的泪水给憋了回去，这才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既然这里都已经不属于她了，那她很何必在这里自讨苦吃？ 看着他们两个人亲亲我我，徒的惹自己心烦么？ 越是这么想着，德源越是觉得自己委屈。 德源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她的贴身婢女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的不对。 只是德源早上出去练武的时候早就已经说了，不让任何人跟随，要自己一个人去，这才显得有诚意。故而，即便是那贴身婢女知道德源怕不是在这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却依旧说不出来任何话题。 “郡主……” 那婢女不过是轻轻招呼了一声， 话语之中也是对于德源的情况的迟疑。 只是德源现如今怎么会听得进去自己的婢女的话，她就那么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开始收拾东西。 过了一会儿之后，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身边的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这才转身看向那小丫头的方向，让她也跟着一起收拾。 “你也去收拾东西去吧，本郡主不要继续在这么个一破地方呆着了。京城那么好，我为何要来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 听到德源这么说，那小丫头似乎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先前的时候德源已经说过了，不喜欢别人对她做出的事情产生质疑。故而，即便是那小丫头自己的心里也很是不解，却是并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德源一起开始收拾东西。 德源这边的情况， 自然而然传到了牧元尘那边。在知道德源竟然有这么一个想法的时候，牧元尘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只是对面的温婉在先前听过牧元尘对于自己的解释之后，回去又好好想了一下这件事儿。这么一想却是想通了，觉得这件事儿很是可行。 故而，在听到德源心灰意冷竟然要收拾收拾回京城的时候，温婉不由得偷笑了起来。 “这可就是提督您自己的魅力下降了，德源都不认你的美男计了。” 而另一边，牧元尘也只是失笑，冲着让周齐下去之后，就跟温婉继续在这里等待德源的到来。 在德源路过这里往牧元尘那边看的时候，牧元尘随即便抛下温婉去把德源给拦了下来，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墩儿毕竟对于牧元尘很有希翼，只要牧元尘给了她一点小小的希望，她就会把她无限放大。 故而在牧元尘过来挽留她的时候，德源眸中再次闪现了亮光。转而便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放了回去，继续一心一意跟着牧元尘。 都已经确定牧元尘对于自己确实是有感觉了，德源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也觉得顺了不少。就在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德源发现牧元尘似乎很喜欢温婉做的菜肴。 一想到牧元尘因为温婉做菜还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德源自己的心里就起了另一个点子——她也要找一个厨子学习，定要让牧元尘刮目相看！ 第四百零四章 苦想对策 虽然牧元尘被贬的地方还是偏僻，但是这里只不过是经济不怎么样，要是说起来什么瓜果蔬菜之类的东西，倒是也而是一个不错的情况。 毕竟这里的人主要的谋生方式就是用这些农作物，对于德源这么一个想要学习厨艺的人来说，食材方面倒是不用她自己担心。 德源特意让人从那些大厨们的手上拿到菜谱，不仅不如此，还让自己的贴身婢女跟那些大厨们请教了一下相关的东西应该怎么做，好回来之后可以自己研究。 所谓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德源的婢女自然也知道只要德源的情况好转了，她自己就一定可以跟着德源一起得到一个不错的生活。故而，即便是她自己也觉得德源她不过就是想要找一个东西玩玩而已，却依旧不愿意放弃德源最后的那一丝好好学习的可能，就这么顺着这她的意思去把所有的东西都找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贴身婢女把她所能收集到的资料拿出来的时候，德源的心里也很是激动。 拿着那从大厨手上得到的菜谱，德源冲着自己的贴身婢女问道：“不错，做得很好，那师傅又没有说什么其他的注意事项。或者，这城里面那么多的大厨，有没有任何一个愿意教本郡主做饭的？” 德源话语里面的那一丝丝的笑意毫不掩饰，对于她的贴身婢女来说，德源的情况实在是太好的伺候了。为了让德源以后还能记住自己的面孔，那小侍女办事可是很是利索，真的已经带出了了不少注意事项。 末了的时候，那小侍女还告诉德源，那边确实是有人愿意教她做菜。若初德源今日还有时间的话，倒不如过去看看。 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情况，不由得让德源的心里也很是舒爽。如此一来，只要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学习，自己一定也可以超过温婉技术，到时候，就不是只有温婉一个人在牧元尘那边得到称赞了。 毕竟，在先前习武的那件事儿上，德源就已经知道温婉的天资跟自己其实也差不多。毕竟那个时候以她所见，温婉的能力其实还不如她，毕竟几乎每日都是自己先一不完成任务，然后温婉那边却依旧在偷懒之中。 故而，只要在厨艺上自己好好下一番功夫，到时候，那被牧元尘认可的可不还是自己么？ 德源这边的情况自然都被温婉和牧元尘知道了，只是他们两个人对于德源找到了新的事情去做那可谓是心中畅快淋漓。 毕竟只要德源不再继续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刷存在感，他们两个人就可以继续自己的事情，好好去看看这么一个新城市的容貌。 “德源既然都已经找到了她自己的事情，那到时候我们可不就是也就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去好玩一番了？” 先前在来的路上，温婉和牧元尘可以说是走一路玩一路。先前的时候温婉一直都在屋子里面不出来，这么玩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把温婉心里的玩乐心思全部都给提了起来。 到了这边之后，牧元尘上任的急，他们两个人倒是还没有好好出去走走。 听到温婉的建议，牧元尘自己也觉得很好。温婉愿意出去走走，这正是牧元尘自己想要的结果。她现如今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妄先前的时候自己带着她一起到处玩乐。 “好，不知长公主想要去哪儿玩？长公主不如自己先说说，本官也好让下面的人去准备一下。” 听到牧元尘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温婉自己的也不由得惊讶了几分，但是须臾只有，这温婉脸上的惊讶之意立马便成为了一种笑意。 只是，那笑容里的狡黠之意，倒是让牧元尘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好，既然提督您自己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本宫可就不再继续推辞了。本宫来这里……长这么大 ，还没有去那些美人聚集的地方看过。既然今儿有这个时间，倒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温婉把话说出来的时候，牧元尘就已经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地方了。可是温婉毕竟是一位女子，若是带着她去那种地方的话，未免太过于荒唐。 可是温婉自己也是立马就看出来了牧元尘对于自己刚刚说出的来的话的不满，这便立马把换上了一副祈求的表情，顺便又吩咐自己身后的婢女去准备自己的衣服。 “柳翠你去把本宫早先买的男装拿过来，提督要是这一次不带着本宫去的话，下一次本宫说不定就好奇自己去了。” 温婉的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都是她对于那种地方好奇已久，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可能会随时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把自己的事情给做出来。 牧元尘听出来了温婉话语里面的威胁之意，不得已吩咐自己的身边的周齐去准备自己的东西。那种地方毕竟乱，还是自己带着温婉去一饱眼福的好。 两个人出去了之后，不仅仅去了那美人环绕的地方，而且还一起去了其他的各种好玩的地方纷纷都转了一圈。 及到最后他们两个人到了那种地方的时候，早就已经有了不少的默契。 温婉可算是满足了自己对于这种地方的好奇心，一时半会儿开心的不得了。再加上，他们去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青楼，里面较之于那些其他的地方更加清雅一些。 故而，他们即便是进去了，其实也不过是找了一个看着顺眼的姑娘过来弹弹琴罢了。 这么相识相知走了一路，温婉跟牧元尘之间的相处更加轻松。这么长时间以来，温婉几乎都可以说，这个时候其实是温婉最为放松的时候。 拥抱，牵手，乃至于亲吻……他们一一践行。这么出去了一次，似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突然就更加深厚了。 而另一边，德源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依旧一个人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研究做菜的样式。只是因为她自己以前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故而连一壶水都不会烧。 如此，那些平日里看不惯德源的人终于找到了足够的理由去嘲笑德源，一时之间让德源有些气愤。 只是德源自己本身就是立志于要压倒温婉，即便是那些人这么讽刺自己，她也并没有怎么在意，而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苦想对策。 第四百零五章 都是我做的 这厨艺毕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好的东西，故而对于德源来说，要想在段时间里那自己学好厨艺来跟温婉这么一个原先就会的人比试，实在是太过与不现实。 若是可以的话，她或许还需要去看一看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那边德源的贴身婢女这段时间一来一直都跟着德源，她的遭遇或者是其他的一些资料她自己都知道。 看到德源这么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那小婢女立马变会意德源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只是德源的事情毕竟还是只能她自己决定，而她，则不过就是一个收拾的人罢了。 “要是郡主觉得奴婢的法子可行的话，倒不如去那城里找一个馆子买一些食物，就说是郡主您自己的做的又不是不可。毕竟提督和长公主他们也是公务繁忙，即便是出去，也不会把所有的馆子都吃到。” 这个法子其实先前的时候德源就已经想过了，但是毕竟她自己还是想要自己的能做出来东西，这才一直都没有把这件事儿实施起来。 只是现如今看样子自己是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可以做出的了，估计也必须要这么下去才能得到牧元尘那边的注意力。 “好，这件事儿就安排你去做。记得找一间小一点的那种饭馆，尤其是那种小巷子里的，这样才更加保险。也不能只看它的隐蔽性，要是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吃，也是不可行的。” 德源把自己的标准全部都说了出来，这才让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去做她刚刚吩咐的事情。 看到那小婢女已经走远了，德源这才笑了起来。这一次，看起来温婉是绝对不能再继续跟自己比了…… 那小婢女收拾的也算是挺快的，只不过是半天的时间，那小饭馆就已经被找到了。不仅仅如此，她还带了那一家店里面的招牌回来让德源尝尝，以此来让德源决定要不要用这个饭馆。、 德源来到这里之后也并未有怎么出去转，如今吃到这么一个还算是不错的食物，没有多想便答应下来。 毕竟对于这里的小巷子，她还真是没有期待他们能做出来什么好东西呢！ “这几日德源觉得长公主做饭很是神奇，故而也去学了一下那里面的技术。只是这时间仓促，做出来的东西也不能说口感如何，只是希望提督和长公主也试试味道，倒也给德源一些建议。” 看到德源身后那些人端着的小碗，里面跑出来一股熟悉的味道。温婉和牧元尘相互看了一眼，无外乎都在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那么一席戏谑。 可是毕竟德源都已经说出来这话了，他们也不能让德源就这么晾在一边——毕竟牧元尘现如今的人设是对于德源有意思，如果表现的太过于平淡的话，可不就是一下就露馅了么？ 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温婉确实是可以之间欧派流露出来对于德源做出来的食物的不感兴趣，但是他自己却不可以。 对于他自己来说，他的首要任务应该是把德源的目光引到如何去更好地讨好他的事情上，只有这么做了，他们两个人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 故而，当德源带着她自己做的东西过来让他们两个人尝试一下的时候，牧元尘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便把她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 “没想到郡主竟然能做出来这么好的东西， 虽然本官还没有吃，但是仅仅是闻着气味就已经是食欲大增。” 看到牧元尘很是自然地把德源带过来的东西给接了过去，温婉一边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脸上带上了一丝丝的笑意。 只是那微笑看起来像是对于这种情形的喜爱，但是要是仔细看去的话，就会知道温婉的眼底里其实都是对于德源的行为的不满。 牧元尘自然也看到了温婉这边的情况，但是为了让德源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他不得不英规额头皮把德源送过来的面吃了一口。 只是那面刚刚到牧元尘的口中，他的表情就变了。不说什么有些奇怪，只是他尝了一口之后，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面，紧接着又吃了一口。 看到牧元尘这么奇怪的反应，德源还以为牧元尘这是吃不惯这个面，急忙问一下这里面的情况。 “不知提督觉得这面如何？毕竟德源也是第一次做这些东西，技术上还是有不到位的地方，要是提督您吃出来了倒不如说说，德源下次也要改正。” 德源一边这么笑着试探牧元尘那边的反应，一边仔细盯着牧元尘的脸色，看看是不是因为那面有问题。 听了德源的话，牧元尘立马摇了摇头，顺口说了一句称赞的话。 “郡主不必这么想，只是本官觉得这面实在是太好吃了，这才忍不住顿了一下。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让郡主您误会了。” 不仅仅是把德源给夸了一遍，对于那走坐在自己身边，似乎是对于德源的情况很不赞成的温婉，牧元尘也并没有口下留情，还是把温婉的能力狠狠鄙视了一遍。 听到牧元尘对于自己带过来的面的评价之后，德源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不仅仅如此，她还冲着温婉的方向也笑了笑，这才给两个人都行了一礼之后离去。 没想道这个法子竟然真的有用…… 一想到这里，德源回去的步子都不由得加快了些许。如此，是时候该回去继续计划一下这里面的事情了。 而另一边，看到德源已经离开，牧元尘这才看向了温婉的方向，冲着她挤眉弄眼笑了起来。 “长公主不要常常德源做出来的食物么？那味道吃起来是真的不错，让人欲罢不能。” 如此说着，牧元尘还特意做出的了一幅沉醉的表情，顺便把自己手边的碗给温婉递了过去。 “这面里面的滋味确实是好，即便是长公主您不服气，也不得不服。” 听到牧元尘这么坚持的说辞，温婉也不好继续在人群里面搞小动作，接过牧元尘递过来的碗便尝了一口。 那面进入温婉的口中的时候，她便立马知道了为何牧元尘先前的时候会露出那么一副神情——这面可不就是他们经常一起去的那小巷子里面的面馆的面么？ 第四百零六章 是真的喜欢 他们几个人的互动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其中的很多东西都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也并不介意其他的人也知道自己相互之间的情况。 只是其他的人或许还是把他们两个人的经历当成一个饭后闲谈来看看，但是那两个人身边的伺候着的人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了。 在温婉当晚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柳翠就开始关心起了她的情况。 “不知长公主对于提督大人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今日的情况长公主您自己应该也知道，虽然长公主您先前的时候已经说了，你们不过是在做戏而已。但是，您又怎么能去确定，这戏坐着坐着不会假戏真做？” 原本因为今日和牧元尘一起聊了一下德源那边的事情，顺便看着德源拿着他们两个人经常一起去吃的面当做自己做的东西，这件事儿可以让温婉笑上一段时间了。 但是，现如今柳翠这么一问，倒真真是让她不尊的陷入了沉思。 这一段时间里，两个人所做出的来的事情早就已经超过了两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在一所能做出来的事情。如果先前的时候自己还能随口说出来自己对于牧元尘这个人一点也不在意的话，现如今对于她来说，牧元尘似乎已经成了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温婉动了动自己的嘴唇，想要为自己找到一些好用的借口去让柳翠放心，但是她的唇瓣动了几下，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到温婉就这么因为自己的一句问话而呆住了，柳翠便知道温婉这一次怕是已经陷入了牧元尘这么一个大坑里面。 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可以好好说道说道。故而，即便是自己的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情况，柳翠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是说她不支持两个人相互付出自己的感情，只是提督和长公主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差距毕竟太大，再加上提督他不过是一个阉人。即便是他们两个人举案齐眉，也难挡外界人的议论纷纷。 而且…… 柳翠看了一下那正在被自己收拾头发的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自己家主子心性敏感，还真不是那种看淡其他人的说法的人。若是到时候他们两个人有了更好的想法，但是他们两个人还有其他的问题的话，岂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到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屋子里面的两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面，却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窗边的情况。 原先牧元尘看到温婉在跟他一起练武的时候把手上的玉镯子摘了下来放到书房，想着要是她找不到了倒是会莫名着急，这便给她送了过来。 却不料，竟然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 一时之间，牧元尘的心里五味具杂。即便是他这一次过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这么一个手镯，也并没有继续往里面走，而是带着自己刚刚带过来的东西，重新又拿回了书房。 周齐此时还在书房里面整理牧元尘已经处理好的文案，见到牧元尘这么快便把镯子送完了，自己也不由得觉的惊讶万分。 原本他还想着再去询问一下牧元尘这其中一件事儿的具体处理方向，却在看到牧元尘的表情的时候止住了自己的这个念想。 先前的时候他可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牧元尘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情形，这带了些许的思考和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让周齐惊讶万分。 牧元尘自己显然也是看到了周齐的反应，他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也并没有给自己这种状态找什么借口，而是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本官自有记忆到现在，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之所以对长公主这么好，一方面是为了以前的事情，另一方面，是真的在遵从自己背心的想法。” 牧元尘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这才示意周齐也跟着自己坐下。 接到牧元尘的指示，周齐也并没有任何推辞，直接便在牧元尘的身边坐了下来。看到牧元尘现如今的状态，应该确实是需要他这么一个人去倾听一番。 见到周齐也已经在自己身边坐好，牧元尘这才继续说了起来自己这边的情况。 “其实对于长公主来说，本官先前的时候一直都顺着自己的内心去对她好，并且认为自己确实是应该这么做。只是这两天不知道怎的，竟然会去考虑长公主的想法，去考虑长公主是怎额看待本官的……” 牧元尘将自己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之后，这边陷入了沉思。 只是对于周齐来说，他这么一个旁观者，或许一些事情看得比牧元尘他自己清楚多了。故而，在牧元尘把他自己的情况说出来的时候，他也仅仅是犹豫了一下，这边回答上了牧元尘的问题。 “长公主她也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一定会感受到提督您的心意的。先前提督您带着长公主一起出去的时候，难道没有什么想法么？” 周齐这话开头就是要安慰自己的意思，但是对于牧元尘来说，他还真是觉得这话说也没错。 想起来刚刚在窗外听到的话语，牧元尘的心里不由得更加郁闷了。 柳翠问出那句话之后，牧元尘依旧在窗外站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但是这漫长的等待并没有让他听到温婉的回答，直到她们继续开始谈论其他话题，牧元尘这才离开。 对于温婉那边的态度，他是真的不敢妄下定论…… 看到牧元尘那犹豫的表情，周齐就知道他怕不是在感情的事上失去了他自己先前的时候的那种能力。 “提督您才能如此广阔，便纵是那纷乱的朝政都可以把控的主，更莫说长公主其实就是一介女流之辈，并不是什么难以征服的事物。” 即便是周齐已经说饿到了这种程度，对于牧元尘来说，他依旧对于周齐的话有一定的不喜，或者是，不认同。 须臾，牧元尘才喃喃道：“你不明白，本官对于长公主，那是真正的 第四百零七章 醉酒之意 或许是因为周齐这个人看起来其实有那么一点让人倾诉的欲望，又或者是牧元尘自己的心里已经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说出来。故而在周齐两个人就这么随随便便说起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喝酒，竟然让牧元尘喝醉了。 所谓之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他们两个人喝的酒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但是鉴于牧元尘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有各种各样的思绪，这些事情一直都覆盖在牧元尘的心里，让他不由得把自己面前的东西拿来解愁。 如此一来，这酒就显得有些寡淡，不知不觉之间，就多喝了那么一点。 “还望长公主照顾一下提督，先前的时候提督毕竟有心事，这才喝多了酒。若是长公主照顾不过来的话，需要什么只管给属下说。” 周齐把牧元尘放到他自己的床上，这才转而冲着温婉的方向说道。 其实说起来牧元尘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照顾的。即便是他现如今喝醉了 ，但是他醉酒之后并不会有什么不安生的举动。故而对于温婉来说，照顾这么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毕竟先前的时候牧元尘都未曾喝醉过着， 至少在她到东厂之后，确实是没有发现过牧元尘喝醉的情况。故而，这么突然喝醉了，倒是让温婉还是好奇，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为何。 看了一眼牧元尘那边的情况，确定他已经安心熟睡下去了，温婉这才带着周齐一起出来，眉头微皱想着那里面的问题。 “本宫在这东厂里面这么长时间，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提督这个样子。既然是你把提督给送回来的，就一定知道提督为何如此吧？” 温婉看着自己面前那犹豫不定的周齐，笑了一下之后质问道。 只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虽然这醉酒一事属于牧元尘的私事，但是毕竟要她自己去照牧元尘。再加上他们两个人现如今的关系，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有权利去知道牧元尘在想些什么。 周齐看了一眼那依旧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的温婉，叹了口气之后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若是牧元尘一直都把他的心思放在自己的心里的话，那必然不会在温婉这边得到任何反响。 既然牧元尘他自己都因为这种事情而喝的烂醉，自己确实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牧元尘的心里转达一下。 故而，在温婉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周齐笑了一下便立马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的情况， 确定他却处处已经睡着了而且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这才继续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长公主不知道的是，提督他一直都对于长公主您用情颇深。这一次醉酒，其实就是因为不明白长公主您的心意，就这么郁结在新，这才醉酒了而已。” 听到这里的时候，温婉不由得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先前的时候她或许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关于朝政，关于他现如今的地位……却是根本都没有想到，牧元尘显然比变成这样竟然只是为了自己…… 把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消化了一下，温婉这才再次转身看向牧元尘躺着的地方。她的眸中都是对于牧元尘的举动的不可思议，倒是没有想到竟然可以为了她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真的么？” 虽然这件事儿是周齐自己亲自说出来的，但是这事情不是从牧元尘的口中说出来，温婉还是对于这件事儿的真实性有所怀疑。 听到温婉的文化，周齐也立马就知道了那里面有什么问题。毕竟像是牧元尘这么一个不喜把自己的想法说出的来的人，对于这么一种情况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 “属下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是长公主您自己不信的话，可以等到提督醒来的时候问问。” 毕竟周齐也是一个自己身边的得力干将，故而对于周齐说出的来的话，温婉自己还是信服的。她把自己放在牧元尘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这才再次转身看向周齐的方向。 虽然她自己的面子上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牧元尘却不一样。 再说了，即便是他今日喝醉了，明日也不会少了他需要处理的公文。 如此想着，温婉也没有继续去纠牧元尘选这里的原因，转而便吩咐周齐去做其他的事情。 “你去给本宫准备一些醒酒汤，毕竟提督明日里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做，如果就这么任由他醉下去的话，怕不是明日醒来就该头疼了。”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看着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好在周齐那边其实早就已经吩咐了其他的人做醒酒汤，这时候应该也差不多好了。 故而，在温婉说出来这件事儿的时候，他便直接过去看了看院子里的后厨的情况，等着他们把醒酒汤给送过来。 只是，就在两个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让他们两个人都意想不到的人——德源不知道在哪儿听到了什么消息，这个时候端着一个小汤盅过来了。 看到他们两个人站在屋子里讨论事儿， 德源也并没有让反而避讳，就这么走到了屋子里面开始到处张望。看着她身后那小婢女端着的东西，怕不是为了给牧元尘过来送东西的。 想到这里，温婉这才笑了一下，“劳烦郡主费心了，毕竟这醒酒汤之类的事情交给下人办即可，何必让郡主您自己又把东西带过来？”随即，温婉冲着自己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快过来，没看到郡主都都把东西给送过的了么？你们一个个的站在那里愣什么，还不快过来把东西给接过来？” 温婉说完了这些之后这才让自己身后的人把东西给端过去。 只是，那德源却是让人挥了挥手，让自己身后的人把那醒酒糖再次给拿了下去。 “要是做醒酒汤的话，倒不如让德源亲自做来给提督吃。” 第四百零八章 就是假的 听到的德源的话，温婉不由得便想起来了先前的时候德源拿着外面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东西拿过去让牧元尘吃的事情。 但是那一次毕竟不是什么刚需，故而即便是德源自己那么乱整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现如今就不一样了，若是因为德源把这件事儿的时间给耽误了的话，这可不就是得不偿失么？ 到时候，如果这个时间根本不能让牧元尘解酒，到时候到了第二天那耽误的可是一整天的状态！ 故而，对于温婉这么一个明明就知道德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的人来说，德源说出来的话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让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郡主您这还是把您身后的那醒酒汤给本宫拿过来吧，毕竟这里已经有了做好的了，就不需要郡主您再亲自下厨了不是么？” 温婉一边笑着，一边冲着德源说到起来。毕竟她对于温婉来说，其实还是一个被利用的人罢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既然她自己都已经这么让人惊讶，倒是不要让自己再那么揪心得好。 至于自己对她的态度…… 温婉想了一下之后，还是打算对她稍微好一点。 至于温婉自己这边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可是德源那边却不一定领情。示意她身后的小婢女把东西好好收着不要给温婉，德源这才理直气壮开始说道起来自己这边的道理。 “长公主您可不要忘了，毕竟先前的时候提督也是已经吃过本郡主做过的饭。不仅仅如此，提督还对于那饭食赞不绝口。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吗，那证明本郡主的能力并没有任何问题，既然提差事需要吃的，那就应该吃到最好的东西。” 如此说着，德源不由得笑了一下，大有她自己比德源好上许多的架势。 只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要是仅仅是为了让牧元尘吃到好吃的东西的话，其实根本不用这么拦住温婉叫过来的醒酒汤。 她其实不过就是想要在牧元尘身边多找一些存在感，若是到时候牧元尘起来了，那要是问起来这件事儿是谁做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好处了么？ 只是德源这边觉得这件事儿很是符合她自己的想法，可是对于温婉来说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毕竟这醒酒汤可不就到最后喝才有效果，既然周齐是这个时候去要的醒酒汤，那就证明这个时候其实是醒酒汤最佳的饮用时间。 如此按照这个时间饮用，这才不会让那么一万醒酒汤下去依旧没有任何用处。 只是那德源显然是并不在意这件事儿，在她的心中，只有把牧元尘的目光引到自己这个方向，这才是自己最终的想法。 看到德源那依旧不愿意把醒酒汤递过来的样子，温婉不由得叹了口气。 说实话，先前她一直想着要是就这么把德源的事情给说出来的话，对于她的面子不好。可是现如今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煮饭的料子，到时候把这一晚醒酒汤倒掉，还不知道下一碗到什么释藏才出来。 一想到这里，温婉的心里就更家就了秋来，一时几件口无遮拦，把自己心里一直念想着的东西说了出来。 “那郡主您还是把您身后的东西给放出来吧，至于郡主您说的那什么自己做的面之类的东西，您是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 这么一边说着，温婉一边看着那身后的人带着的东西，对于她自己来说，这可不就是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才愿意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这里的么？ “其实，郡主您那些东西就是在不远处的那巷子里面买的把，毕竟本宫和提督经常一起去吃，那未到我们还是知道的。” 听到温婉的话之后，德源的眸子睁大了些许。 她怎么也想不到，温婉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看起来，她和牧元尘那边似乎都知道。 “想来郡主也知道本宫说的话里面的意思，所以，还是希望郡主能快速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这才能把自己的事情说出的来不是么？” 听到温婉把她所有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而且自己周围并不乏什么其他的事情。故而对于德源来说，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她先前好不容易在所有的下人面前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怕是要就这么被温婉给捣毁了…… 一想到这里，德源就忍不住揪心起来。 便纵是她自己已经经营良久，却依旧抵不过温婉这么一句揭穿的话语…… 想到这里，德源的眸中闪现出来些许的泪水，转身推开自己身后的小侍女这边冲向了外面。而那拿着醒酒汤的小侍女，也因为德源的这么一用力，根本就没有拿稳自己收获的东西，就这么顺着力道滑到了地上。 可是，这里的一片狼藉并不是她关心的，她自己更加关心的，其实是刚刚跑出去 的德源。 如此一来，她自然而然也带着德源带过来的人匆匆里来。 德源到自己这边走的这一遭，来也匆匆企业匆匆。只是可惜了那地上的一堆醒酒汤。 吩咐人过来把醒酒汤给收拾了，温婉这边走出门去往小厨房那边的方向走去。既然周齐准备的东西都已经用不了了，那接下来可不就是需要她自己的去把自己的事情给收拾一番么？ “长公主要小心一些，毕竟刚刚郡主那么跑了出去，属下怕郡主做出的来什么对于长公主不利的事情。” 周齐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跟在温婉的身边，想着要应对一些其他的突发情况。可是在温婉的眼中，她自己还真的不是那个现如今最需要周齐保护的人，毕竟…… 那屋子里现如今可是有一个人意识全无，即便是有人就这么进去偷袭，也没有任何防护。 “不用了，”温婉看着那神情紧绷的周齐，笑着说道：“你不用这么特意过来保护本宫。其实要是真的说起来的话，提督那边更需要你过去看看。毕竟现如今的提督可是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要是郡主去找提督算账的话，到时候提督的计划不就付之东流了么？” 第四百零九章 相拥而眠 温婉这边的想法没有任何的问题，就在她自己去了厨房那边的时候，德源已经带着自己的满腹委屈到了牧元尘的屋子里面。 既然牧元尘依旧对于自己有那么几分念想，那么今日的这一份委屈就不能就这么算了。看着那床上躺着的熟睡的面孔，德源苦笑了一下之后才缓缓走了过去。 此时的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即便是那些伺候的小丫头们，也因为温婉怕她们会影响牧元尘休息而全部都给支了出去。 如若不然的话，德源其实是根本找不到这么一个可以让她这么随随便便就进到牧元尘的屋子里面的机会的。 这屋子里面如此静谧，倒是让德源的脚步顿了些许。她一点点的挪到牧元尘所在的地方，盯着那已经没有任何意识的面容看了良久，这才再一次把自己面前的情况给观察了一遍。 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牧元尘现如今这么没有任何防备地躺在自己面前，实在是让德源有些不知所措。并不是因为她先前的时候没有接触过牧元尘这么对她好的时候，实在是因为她自己去吃根本就没有见过牧元尘这么放下自己的防备的时候。 毕竟对于牧元尘这么一个人来说，他自己的职位就确定了他自己必须天天都带上一个冷酷的面具。 如此一来，再加上她先前的时候跟牧元尘的关系并不是怎好，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其实是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去看到牧元尘除了办公以外的表情的。 “提督你醒醒啊，你知不知道长公主竟然说德源自己好不容易亲手做出来的面是从外面买来的，她还说你们经常出去吃那个面。她就这么霸占住你不让德源接近，提督您倒是醒醒味的源主持公道……” 先是，德源站在牧元尘的床边观察了一下牧元尘的情况，然后在确定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确实是起不来了之后，这才又顿在了床边，看着牧元尘那依旧在睡梦中的面容，眉头不由得皱起了些许。 她伸手推了推牧元尘的身子，但奈何他的身体实在是太沉了，以德源的力气根本推不动。 如此，德源不由得觉得自己很是委屈，这才把自己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提督您不是还喜欢德源的么，怎么德源这么委屈，您就这么看着德源受委屈而不管么？” 德源毕竟还是对于自己有一定的念想，用牧元尘先前的那些活动来确定他其实对于自己有想法，故而看着自己面前的牧元尘，德源竟然没有任何犹豫，再一次推了推床上的人。 可是，那床上的人任由她怎么折腾，硬生生没有任何动静。 毕竟现如今的牧元尘是一个醉酒之人，对于他这么一个醉酒之人来说，如果不是已经醒酒了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任何清醒的意思。 而德源显然也是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开始盯着牧元尘的身子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动不动盯着牧元尘的德源突然动了起来。 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她已经把自己的时间全部都算出来了，自己把那一盘子醒酒汤给打碎，那温婉必然会再去做一份。而那另一份醒酒汤，如果她自己的推断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怕不是温婉那边已经重新做好了一份新的，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回来的时候了。 看着自己面前那依旧还没有任何反应的牧元尘，德源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是那毕竟是德源自己的事情，对于她自己来说，牧元尘这这个人是志在必得。便纵是牧元尘现如今并没有回应她，那也不过是因为牧元尘现如今醉酒了而已…… 这么想着，德源就已经做出了她自己认为还是不错的决定——既然牧元尘现如今神志不清，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享受到平日里享受不到的东西了？ 故而，就在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解决的法子之后，德源直接翻身上床躺在了牧元尘的身边。 只是对于这么一个醉酒中的牧元尘来说，他根本就不能分辨出来自己的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在他的潜意识里面，这张床上的人应该只有温婉一个，故而对于他自己来说，便很是平常地把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给拦到了自己的怀里。 及到温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德源和牧元尘两个人相拥而眠的场景，一时之间就连她进门的动作都已经停住了。 即便是她自己也相信牧元尘对待德源并不是那种感情，但是不论如何，牧元尘现如今搂着德源的动作就是对于她的一种背叛。 把自己手上的醒酒汤塞到周齐的手中，刚刚还在和周齐说说笑笑的人脸上早就已经变成了一种带着悲伤和被欺骗的委屈，转头便充进了夜色里。 原本在看到温婉离开的时候，周齐是想要跟着温婉一起出去的。但是当他看到自己手上的这么一碗醒酒汤的时候又不得不对于自己心里的情况很是无奈。 “你们去跟着长公主，务必要保护长公主的安全。” 周齐冲着暗处吩咐了一句，听到已经有人离开了，自己这才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去了牧元尘的床边，想着先把这一碗醒酒汤让牧元尘喝下去再说。 只是，当周齐真的走到床边打算喂牧元尘醒酒汤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更加荒谬的事情——醉梦中的牧元尘也不知道怎么的，把自己面前的人搂的严严实实的，即便是周齐上手，也根本来不开。 一看到这种场景，周齐不由得暗自感慨，还好刚刚温婉已经离开了。这要是让温婉看到了这么一副情景，那可真是连大仙也救不了自己家主子了。 周齐并没有继续在把牧元尘和德源两个人分开的这件事儿上的纠结过多，而是就这这个姿势把自己手上的醒酒汤给牧元尘灌了下去。 只是，在喂完了牧元尘醒酒汤之后，周齐看着那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心中很想把他们分开，但是却迫于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只能就这么任由他们两个人去了。 第四百一十章 同床共枕 就在周齐叹了口气打算离开的时候，那原本在牧元尘怀里装睡的德源却突然醒了过来。 原本温婉进来的时候她就是刚刚才被牧元尘揽在怀里，之所以装作自己的睡熟了的样子也不是为了要让温婉不要把她的矛头对准自己罢了。 故而在温婉进来的时候，德源缩在牧元尘的怀里一动不动，而温婉那边的反应也是正中温婉的下怀，让德源即便是在装睡的时候，也是在心中暗暗窃喜。 “周侍卫，想来你也看到这里的情况了。” 德源缩在周齐怀里的动作依旧没有动，但是那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随着一起出来了。 看到德源即便是跟自己说话也不愿意转头来看自己一眼的情况，周齐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仅仅如此，紧接着，德源说出的来的话更是让周齐觉得可笑至极。 “今日这件事儿，你要去给提督说，是本郡主在提督醉酒之后照顾他的。先前的那个醒酒汤，周侍卫应该也知道，是本郡主做出来的东西。” 周齐并没有说话，但是德源却知道他一直都在听。故而，即便是周齐并没有回答她她自己也不介意，只是继续说了下去。 毕竟德源早就已经确定了牧元尘现如今就是一个失去意识的状态，故而不管她自己现如今做出来什么事情，他都听不见。 “还有，刚刚长公主的行为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可是长公主自己出去的，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要留下来招呼提督，那本郡主在这里照顾的一个提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 说到这里的时候，德源可算是把自己原先埋在牧元尘怀中的脸抬了起来，看着周齐的方向说道。 只是当她看到周齐脸上那嘲讽的意味的时候，原本说话还算是平静的样子，此时却是平静不下来了。 毕竟对于她自己的来说，不管她现如今说的话有多么的假，拿着周齐也不过就是一个东厂的里面的小侍卫罢了，说实话的，他跟被没有任何的能力去改变自己的看法。对于这么个小人物来说，她怎么说也是一个郡主，是可以掌管他这么一个小人物的命运的。 故而，即便是周齐已经明明白白表露出来了她对于牧元尘这件事儿的态度，德源也不过是顺着周齐的反应也同时冷笑了一下而已。 “怎么，觉得本郡主说的话有问题么？本郡主知道你在东厂里面的地位高，其他的人都怕你。可是你也别忘了，本郡主的靠山可是不在这东厂里面。若是倒时候你做出来的事情让本郡主觉得不满的话，皇太后那边降下来的罪过，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担起来？” 德源毕竟还不是一个可以把自己的情绪管理的很好的人，即便是她自己的身后真的有皇太后这么一个靠山，那话说出的时候也让周齐觉得没有什么威胁力。 只是周齐毕竟也是东厂的人，既然德源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就这么顶撞上去。对于他这么一个人来说，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而在这里浪费时间，那才是他自己的不对。 故而，周齐顺着德源的话特意把自己表现成一种怕了对方的样子，这才把自己面前的人给糊弄过去。 只是，在走出牧元尘的屋子守在外面的时候，周齐脸上带着的那种冷冷的笑意从来都没有离开的过。 及至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周齐一早便被叫了进去。 即便是牧元尘昨晚喝的烂醉，但是怕是那一碗醒酒汤有了功效，这才一大早立马便起来了。看到自己身边的情况，牧元尘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牧元尘想的是自己昨天怕不是被德源下药了。可是一看这依旧是在自己的房间，再加上周齐们明显再在门口等着。如此一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就需要好好跟周齐问问了。 听到那呼唤自己的声音，周齐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便推开门走到了牧元尘的床边。 看到牧元尘那不怎么样的脸色，周齐立马便会意了他的意思。 不仅仅如此，在牧元尘示意周齐把这件事儿说一遍的时候，那被牧元尘质疑了的德源依旧眼角带着泪水瞪着周齐，让周齐小心一点。 只是，如此的周齐跟天晚上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昨天晚上的时候，周齐突然就臣服于德源的威胁了。那今日这个场景，可以说是把德源恶狠狠的表情完全忽视，并没有做出来任何反应。 “回提督，昨夜德源郡主想要抢夺长公主叫过来的醒酒汤，结果把汤洒了。长公主把德源郡主从外面买面装成是自己做的的那件事说了出来，郡主怕是气不过，这才来到了这里。只是那时候周齐陪着长公主一起起厨房重新做醒酒汤，并没有顾及到提督这里。至于德源郡主为何在床上，这就要问德源郡主自己了。” 听到这跟自己的预期有千壤之别的话语，德源的眸子都不由得瞪大了。 她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被周齐给摆了一道，这么一句话说下来，那其中的意思可不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么？ 德源想要跟牧元尘解释一番，但是孰料牧元尘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她的身上，而是匆匆起身穿了衣服之后，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长公主呢？” 现如今的首要之急，其实应该是把温婉找回来！ “昨夜跟着柳翠一起回她自己的院子了。” 如此，等两个人找到温婉的院子的时候，这才发现温婉早就已经没了踪影。 不仅仅是温婉自己一个人，陪着她的那个贴身婢女柳翠也一起离开了，不知道现如今到了哪里。 “提督不要担心，怕不是长公主想要出去散散心，到时候等一下就回来了。” 周齐和牧元尘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的悲观主义的人，故而即便是温婉突然消失，他们也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有条不紊地把德源那边安抚下去，并且送回她自己的院子里之后的，这才去做自己的政务。 只是，即便是他们等到了午饭时间， 也未曾见到温婉和柳翠的身影。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不赌气 如此算去，距离温婉和柳翠一起出去并且失去讯息已经有了半天的时间。毕竟他们所有的人都只知道今日早上温婉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的事情，却并不知道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样一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温婉那边怕是出了什么问题。 “长公主不是那种因为这种小事儿赌气不回来的人，周齐，你派人出去找找， 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牧元尘眉头紧皱，盯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块地，头也没抬地冲着周齐吩咐道。毕竟周齐自己也觉得温婉这一次的情况很是不正常，故而在牧元尘下达了命令之后，立马便带着一队人出去寻找温婉。 这里毕竟就是一个小地方，故而街上的人其实并不多。 周齐一边走一边冲着路边摆摊的人打听，却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纵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见过的，也不过就是知道长公主曾经从这里走过并且转弯去了另一条巷子而已。 只是只有这么一个个的路过的线索，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周齐把所有小摊摊主说过的见过温婉出现过的地方连在一起，却发现温婉应该不过就是在城里闲逛罢了，所有的路线都是随机的，并没有什么目的地。 如此一来，调查就更加麻烦。 直到一个时辰过去，周齐依旧没有找到温婉的身影。他们所到达的地方已经不少了，要是这样还找不到温婉的话，怕不是她已经出了什么问题。 一想到这里，周齐半分也不敢耽搁，立马便回到府上去跟牧元尘报备了这件事儿。要是因为自己这么一时之间的疏忽而让温婉受到不可估量的伤害，怕不是牧元尘会因此而把他的人头落地。 “回禀提督，属下已经找了方圆五里的区域，并未找到长公主。有小摊的摊主曾说他们见到过长公主，但是属下把他们说出来的见到长公主的时间和地点排布了一下，看起来长公主应该是在漫无目的地闲逛。” 将自己现如今已经知道的东西给牧元尘说了一下，周齐微低头，等着牧元尘下达下一条命令。 至于牧元尘那边，在听到周齐这么说了一通之后 ，更是心中有些许不安。 且不说温婉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闲逛的人，便纵是她要闲逛，也不会走出周齐所寻找的这方圆五里地。温婉对于她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有一种抵触，故而她不会就这么跑丢。 如此，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里，牧元尘就觉得自己背后发凉，起身拿起自己放在书房里面的外出穿的衣服匆匆套上，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周齐吩咐道：“去扩大搜索范围，务必要把所有的角角落落都给找到。长公主怕是遭遇了不测，你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本官也一起去找，到时候有什么发现的话，记得发信号！” 说完了这些之后，牧元尘就没有继续在这府上停留，立马便掠身出去。 他先是去了温婉很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是和周期一样，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有的地方看起来确实是有温婉去过的痕迹，但是要是继续找下求的话，却并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在把所有的连接这些地区的街头全部都找了一遍之后，牧元尘便又去了更加深入的地方。毕竟他们一个个的现如今估计已经把自己所找过的地方都给找了一遍，故而自己现如今便纵是再找一遍也是于事无补。 如此，倒不如去找找所有的隐蔽的角落。 如果那些地方有自己知道的东西的话，到时候还可以当做找温婉的线索。 牧元尘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自己面前的事情上面。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这里面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的需要做的，故而他的专注度也是大幅度提高。 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面，牧元尘看到了一个应该是只有他自己和温婉两个人才知道的东西——一个“sos”形状的标识。 这个标识先前的时候温婉跟牧元尘说过，这是个她在梦里梦到的东西。那梦里的人把这个东西当做求救信号，一旦有危险就会画出来好让其他的人知道。不仅仅如此，它还可以用其实的事物代替，表现的形式也有多种。 当时牧元尘觉得这个东西创意很好，便自己记下了。 想不到，今日竟然在这个地方看到！ 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 ，牧元尘确定这里应该是发生过打斗。那墙上有着明显的痕迹，让牧元尘的心里不由得揪了起来。 只是最少他们现如今已经有了关于温婉的线索，牧元尘并没有任何犹豫，单枪匹马便顺着这打斗的痕迹找了过去。 这里毕竟是一个小巷子，即便是那些人犹豫把所有的线索都给毁灭，但是其实也留下了不少可以继续追查的东西。顺着这些东西看去，它所指向的应该是一个城郊的地方。 只怕是现如今的温婉已经在那城郊呆了不少时间了。 一想到温婉在这边多呆一刻就有多了一分危险，牧元尘立马把自己面前所有的线索都记住，这边跑出小巷子去了线索指引的地方。 只是让他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自己刚刚跑出小巷子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自己在这个时候并不想看到的人。 “不知提督可是已经找到长公主了？德源在府中听说长公主遇难，这便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却不料，竟然跟提督找到一起来了。” 如此说着，德源便朝着牧元尘的方向凑了过去。 只是现如今牧元尘的心里全部都系在温婉的身上，哪儿有那个心思去跟德源虚与委蛇？ 故而，在德源凑过来的时候，牧元尘立马便退开了。 但是好在牧元尘还记得自己是在和德源演戏，故而那说说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么的生硬。 “既然郡主这么有心，想来长公主知道之后也会开心的。本官现如今需要到其他的地方找找，还请郡主自便。” 说完，牧元尘便离开了。 看着牧元尘离开的背影，德源心中对于温婉的恨意更深了一层，恨不得她立即死了才好。 第四百一十二章 有问题 顺着自己找到的痕迹，牧元尘立马便在郊区的一处居民区定下了目标。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居民区都找了一下之后，这边确定其中有一个院落之中有问题。 看到那门外面轻微的挣扎的痕迹，牧元尘的眉头皱了一下，悄悄飞身到屋檐上查看里面的情况。 只是，这要是不看倒是还没有什么，看到那里面的情况之后，牧元尘的心里便更加笃定这里面有问题了。 便纵是那些人都穿着粗布麻衣，但是那身上气势和走路的姿势等东西，都可以反应出来他们应该是军营里面受到正规训练的军人。而且，这些人身上的那种军人气息实在是太过于明显，在他们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在其他的人面前暴露了。 那里面的人的身份牧元尘还不能确定，不适合贸然行动。 故而，牧元尘在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行动之后，这边再次悄悄退了下去。 及到夜幕降临，牧元尘这才再一次起身去了那里面。先前在白天的时候他已经观察过了这些人站岗的规律，故而这才找了一个人们的精神最为松懈的晚上行动。 悄悄摸进院子里，牧元尘成功躲过了那些人的注意力，潜入院子里面。在那些人交班的时候，他们所有的防备都是最为松懈的。牧元尘趁着这个时候偷偷进去，这才躲过了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人的注意力。 在潜入院子里之后，牧元尘立马便开始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里面的布局上面。 这毕竟也只不过是一个院落而已，即便是这里面驻扎的都是军人，也并没有改变她就是一个普通院落的事实。故而，那院落里面可以藏人的地方其实也只有那么几个，牧元尘小心翼翼寻找，这便在一个地方找到了被捆在椅子上的温婉和柳翠。 看到她们身上的绳子的捆法的时候，牧元尘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那么一丝丝的预感。只是现如今当务之急其实是把温婉他们两个人从这里给放开，而不是那这么让他们留在那里。 故而，牧元尘立马走到她们两个人身边，拿出自己腰间的匕首把绳子割断，把人给救了出来。 而在牧元尘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依旧清醒的柳翠看到了牧元尘的身影，捏了捏那跟自己绑在一起的温婉的手，示意她往外看去。 看到外面走进来的那个人的身影的时候，温婉的眼角带上了几分笑意。 她就知道，牧元尘一定可以找到她留下来的信号，然后过来救自己的！ 示意柳翠稍安勿躁，两个人就这么等着牧元尘过来把她们身上的绳子全部都给解开。及到自己的身体再次恢复了自由，两个人这才看向了牧元尘的方向，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看到她们两个人也都已经恢复了，牧元尘这便挥挥手示意她们两个人跟着自己走，顺着自己原先来的时候的路子离开。 她们两个人也都知道牧元尘的能耐，这便立马跟在牧元尘的身后，等着他带着两个人一起出去。 看到她们两人 也都知道自己的意思，牧元尘冲着他们点了一下头，自己先一步出去。 只是，就在他们正在往外走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却突然传出来了一个不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声音——“她们跑了！” 顺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的一声惊呼，这小院子里聚集的人立马便汇总到了他们几个人所在的地方。 不愧是正规军出来的人，行动就是快！ 牧元尘看着那些在短短一瞬间便聚集起来的人，心中赞叹了一声之后，却是更加肯定这一次幕后之人的身份不简单了。 “怎么办？” 温婉自己毕竟不会处理这种场面，往牧元尘身边靠了一下之后，这便小声问道。 温婉那下意识依赖自己的行为实在是让牧元尘很是受用，只是现如今并不是他享受这个的时候。把自己刚刚用来隔断温婉她们两个人身上的绳子的匕首递给那躲在自己身后的温婉，牧元尘的嘴角笑了一下。 “无妨，匕首你拿着保护自己，其余的叫给本官即可。” 说完，先一步拿出自己的另一只匕首冲了上去。 那些人即便是正规训练的军人，但是他们其实更加适合于战场上的厮杀，适合于那种穿着盔甲，手持长刃的厮杀。现如今对上牧元尘这种更加适合近战的人，不由得节节败退。 看到自己面前的情景，温婉只是紧紧攥着自己手中的匕首。 即便是她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惶恐，但是她知道自己身后还站了一个人——柳翠。 “没事儿，你我站在这里不要动，即便是他们过来了，本宫先前的时候也跟提督习过武，虽然不一定能跟他们过招，但是保命还是没问题的。再说了，还有提督在前面顶着。” 柳翠听到温婉的话，便知道她其实是为了安慰自己。 只是她自己的现在这个情况何德何能让自己的主子去保护自己？只是遇到了温婉这么一个好主子，这才有了自己现在的日子。 一听到这里，柳翠一时之间也不怕了。 那些人不是没有想过来攻击温婉，只是温婉即便是只有一些三脚猫功夫，也确确实实可以接下一招半式。而在这个时间里面，牧元尘就已经可以赶过来把想要接近温婉的人斩杀。 故而，即便是到了最后，温婉和柳翠两个人也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如果真的是说的话，也顶多就是体力消耗了不少罢了。 等到把这里面所有的人全部都杀死之后，牧元尘这才再次走到温婉和柳翠身边。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那些人的血迹，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些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只是怕这大开杀戒的场面会吓到温婉和柳翠两个人，只是却不料她们两个人的表现实在是让他惊讶不已。 不仅仅没有被这种场面吓到，而且还很好地保护了她们自己。 如此，怕不是自己先前的时候教温婉习武的事情没有白费。 冲着温婉笑了一下，牧元尘这才说道：“走吧，回家。，” 第四百一十三章 见识过 可是，即便是温婉自己表现出来的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的样子，但是那只不过是她自己表现出来的而已。至于她自己到底有没有受到惊吓，这还真不一定。 看到自己面前的人的情况之后，牧元尘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温婉内心对于这件事儿的抵触。 毕竟她自己还不过就是一个在宫里长大的公主罢了，即便是原先的时候在东厂的时候见识过不少这样的场面，但是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还是第一次。 再说了，原本她被绑架就已经惊魂未定，现如今又让她自己受到了这么一个刺激，牧元尘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长公主没事儿吧，我们已经回来了，用不用找郎中过来看看？” 这要是因为这种事情，到最后出现了什么不好的结果，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只是温婉又怎么会让牧元尘继续这么麻烦下去，早在牧元尘想要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出言拒绝。 “无妨，也不过就就是很是惊讶而已。本宫先前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这样的情况，不会怎么样的。再说了，本宫今日都已经因为这件事儿累累一天了，有事儿我们明日再说，本宫想先休息一下。” 见温婉自己都已经这么说了，牧元尘也没有什么继续逼问她的理由，这便让人就这么睡下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睡颜，牧元尘叹了口气摸了一下温婉那睡熟的脸颊，起身离开了屋子。 即便是温婉现如今不想要讨论这件事儿，他们这边却不能就这么把事情留到明天。 “你去好好查查看看那个院子里还有什么线索，务必要找到死证。” 至于那背后的人……他相信，周齐应该跟他一样，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故而，对于现在的这个情况，牧元尘更加好奇的是，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把她的手伸到这边的。 吩咐完了周齐之后，牧元尘还是不放心温婉那边的情况，走出书房去到了温婉那边。 虽然温婉说她自己并不在乎，但是这毕竟是一个让人很是在意的事情。即便是他自己遇到一次刺杀的时候都会有些睡不着的情况，更不要说温婉这么一个人了。 故而，当牧元尘发现温婉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应该的地方。他只是轻轻走到了温婉的床前，坐在那里看着温婉整开的眼睛，并没有说话。 “其实本宫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自己被跟踪了，只是如果本宫在那个时候已经走到拐角处，要是那个时候就转身回去的话，本宫怕打草惊蛇。” 即便是牧元尘自己没有问，温婉自己也把自己今天所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她自己的心里实在是对于这里面的事情有一定的后怕，在看到牧元尘出来的时候，心里不由的便有一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故而，这才会在看到牧元尘回来的时候，自己立马就把那里面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嗯，确实是这样。” 毕竟，看后来的那些情况，怕是即便是自己派过去保护温婉的那些人也并没有能抵制住他们。不仅仅如此，牧元尘自己不是也并没有把他自己往温婉身边安插护卫的事情告诉温婉么？ 只带了柳翠一个人出去的温婉，自然不会把自己的置身于危险之中。 “然后，本宫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打转，想着能不能想出来一个什么样的法子去把身后跟踪的人给甩掉。只是，却不料他们似乎是发现了本宫已经发现他们的事实，就这么在一个街角把本宫给围上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已经差不多想出来了后面的事情。 毕竟，他自己找到温婉留下来的信号的时候，可不就是在那个地方么？ 果不其然，温婉接下来的话也是在说她自己在那个时候的遭遇。 “即便是本宫想方设法跟他们纠缠，但是毕竟本宫的能力还是一般般而已，故而即便是自己已经有了这么一个情况，也不能改变自己被他们带走的命运。” 温婉叹了口气，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看的牧元尘，心中都是感慨。 “但是有一点本宫还是很高兴的，”说到这里，牧元尘可以感受到温婉的眸子都亮了起来，“毕竟，那个时候本宫就想着那个符号提督应该可以看懂，只要提督看懂了，就会去就本宫。果然，提督您真的看懂了！” 一说到那个符号的事情，温婉自己的心里都不由的笑了起来。 看到温婉脸上浮现出来的对于自己的信任，牧元尘的心里也很是兴奋。他看着温婉的脸，忍不住再一次抚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在庆幸状态下的温婉也并没有多开，或许是因为今日的事情的刺激，温婉对于牧元尘的信任又多了几分。不仅仅是让牧元尘摸她的脸，她还网上蹭了一下。 感受到温婉亲昵的触碰，牧元尘的心里更加柔软了些许。 只是，在他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话题却被温婉抢先了。 “只是，就是不知道这背后出手的人是谁……” 虽然温婉嘴上这么说，但是以牧元尘与之对视的目光看来，怕不是她自己的心里也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毕竟那出手的人，也差不多就是那一个而已。 只是，即便是他们自己的心里差不多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却也并不知道对方这一次过来到底做了多少东西。 “长公主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出去了，毕竟这背后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这里。长公主要是出去的话，您自己的安危也不好保证。” 毕竟对于温婉来说，她自己也不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故而为了不给自己周围的人添乱，也不会就这么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好，那提督要保护本宫。” 温婉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乖巧，让牧元尘不由得便伸手把温婉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好，那我们都约定好了，本官保护长公主的安危，并且把背后的人找出来。而这段时间，长公主就在府里呆着” 第四百一十四章 又一个命硬的 对于温婉和牧元尘来说，他们两个人已经差不多知道了现在这件事儿最可以的对象。但是对于德源来说，她也不过是自己的心里有了一些想法，觉得这件事儿很有可能是皇太后做的而已。 只是，她现如今还没有收到皇太后那边的通知，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到底对不对。 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即便是自己都已经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她也不能立马就确定这里面的关系。 不仅仅如此，她还听说温婉那边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牧元尘要陪着温婉一起度过一个晚上。而且，还相互之间感情更加深厚了…… 德源的手越握越紧，目光紧紧盯着门外的方向，心中都是对于温婉这个人的愤恨。 她自己没有能力就算了，在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的时候，竟然连带着牧元尘一起带了进去！ 而且，还用这种理由去把她自己那边的东西都这么放在了这里。如此一来，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去给自己一个让牧元尘心疼她的能力。 一想到这里，德源不由得对于这一次下手刺杀的人的能力产生了深刻的怀疑，心中觉得自己很是不喜。 “倒是一个命硬的！” 这屋子里面就只有德源一个人，故而她也并没有顾忌什么其他的东西，直接便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不仅仅如此，既然她自己现如今不能确定这件事儿到底是不是皇太后做的。故而，她现如今一定要跟着牧元尘一起去调查这件事儿！ 如此想着， 德源立马便去了牧元尘那边，堵住他们两个人出门的路，不让他们出去。 “提督要是不让德源一起跟着调查这件事儿的话，那德源就堵在这里不动。什么时候提督您想要让德源跟着一起去调查了，什么时候德源再去给两位让路。” 德源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认真，故而让屋子里面的两个人都还是无奈。 毕竟他们两个人也不能把德源如何如何，也只能任由德源在这里堵着们不让他们两个人出去。 “要是你们两个人一定要出去的话，大可以从德源的身上踏过去！” 听到这里的时候，周齐不由得无奈地冲着牧元尘那边看了一眼，目光之中都是对于德源的行为的无奈。他们两个人都对于德源的行为无可奈何，但德源现如今堵在门口他们两个人也无法做其他的事情。 如此一来，也只能顺着德源的意思让她一起去寻找温婉这一次受到刺杀的时候的线索。 那边的小寨子里面的尸体都已经处理完了，但是在那些人的尸体上，其实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故而对于他们来说，这尸体就直接给处理了，以便他们在其他的东西上面看到其他的线索。 德源跟着周齐一起到了这里之后，周齐就直接冷面以待。 “现如今已经到了案发现场，要是郡主您想要一起调查的话，不如您自己去去到处看看？就是属下要提醒一下郡主了，这里面的东西还希望郡主您不要随便乱动，毕竟这要是因为您动了这么一下，那里面的线索都找不到了，那就是郡主您自己的过失。”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德源，周齐不由得面色很是抵触。 他自己一直都知道德源是皇太后那边的人，而这件事儿很可能就是皇太后的手笔。如此一来，这里面的事情可不就是要不能让德源知道么？ 只是德源既然都已经过来了，可不就是为了看看这边到底是不是皇太后的手笔？若真的是皇太后的手笔的话，自己倒是需要去掩饰一下这里面的问题。若是不是的话，她也需要给皇太后汇报一下这里面的问题。 故而，不论是那一种理由， 德源现如今都不能让周齐把自己给扔到一边不去理会自己的情况。 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周齐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德源的想法，她既然都已经跟着周齐到了这边了，自然没有让周齐自己去调查，而她什么信息都得不到的道理。 故而，即便是周齐并不想要带着德源一起，也不得不任由德源跟着自己到处跑。 德源刚到现场，就感觉到这一切应该是自己姑母太后的手笔，于是故意在旁边捣乱，希望周齐不要看出蛛丝马迹。然而德源越是捣乱，周齐便越肯定此事是太后所为。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若是一直都这么给周齐搞破坏的话，岂不就是证明自己这边有问题？故而，即便是德源自己也不想让周齐找到相关性的证据，确实一时之间也不能做出来什么其他的动作。 周齐看到德源那不自然的神态，知道她自己已经发觉她现如今的行为其实都已经暴露了她自己的心里有鬼的问题，这便立马改变了一种方式，不想要打草惊蛇。 毕竟，德源这个人可是和皇太后之间的联系的一个渠道，要是有德源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这件事儿会更加容易解决的。故而，即便是他自己也想要让德源再给出更多的线索，现如今也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郡主或许还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可是提督大人一个人将所有的人都给清理了。今日早上属下在这里收拾的时候，那可真的是一院子都是尸体。其实即便是现在这里也都是血腥味，只是看起来郡主您估计也是因为在咱们东厂呆的时间长了，这才对于这里面的血腥味没有任何反应。” 原本周周齐把这件事儿给德源说说，是为了让她觉得牧元尘这个人是一个很是凶狠的人。只是跟他自己最初的时候的想法很不一样的是，即便是他都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德源表现出来的形式只是对于牧元尘更加崇拜的情形，而不是对于牧元尘的恐惧。 周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再不开口，只顾着低头收集罪证。在为首的死者身上，周齐发现了一块随身携带的玉佩，趁德源没留意，他稍稍塞入怀中。 第四百一十五章 线索 看那玉佩的材质，它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拿到的。故而对于周齐来说，这个玉佩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物证。如此一来，他可是不能让它落到德源的手上。 “今日就先这样吧，毕竟我们也都已经找了这么长时间。再说这天色已完，即便是我们现在回去，到了府上估计也到了掌灯的时候。” 如此说了一下，周齐这便招呼着众人手工开始离开。 不过说起来这德源也真是对于自己有着不一样的执着，他都已经找线索找到这个时候了，她依旧没有放弃跟着他。不仅仅如此，虽然德源现在不是那么刻意地去捣乱了，但是她却依旧跟在周齐的身后，时不时问周齐一些问题，以此扰乱周齐的心智。 可是那又如何？毕竟周齐也是一个有着专业素养的人，即便是德源在他耳边的一直念叨着其他的事情，可是到了周齐的耳中，也不过就是一些随意敷衍的东西罢了。 只是即便是如此，德源也不能说周齐给出来的答案就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毕竟，不论周齐给出来的哪一个答案，到了德源那边，都可以说通。 如此，即便是德源自己的心里觉得憋屈，也不能做出来什么其他的事情。 直到他们都已经打算手工离开了，德源也并没有在周齐这边拦截下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可是即便是如此，德源也并没有放弃继续跟着周齐去调查这件事儿。如果这里面的事情就是皇太后那边做的话，自己随随便便的一个掩护，以后受益的人可是她自己。 只是，周齐当然是不知道德源心里的想法，一心一意只想着自己赶紧回去把自己找到的那个玉佩交给牧元尘。 果然不出周齐所料，等到他们已经到了家里的时候，果然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安排德源先一步去休息，自己则是去了牧元尘那边汇报今日的情况。 为了不让德源看出来有什么异样，周齐还特意走的慢了一些，就像是自己平日里的步速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周齐也不过就是为了回去给牧元尘站岗而已。 看到周齐那边的情况，原本还生怕周齐在自己不知道时候的找到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线索。可是看那步态从容的样子，德源在自己的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这才跟着给自己领路的人去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周齐看到德源已经从自己的实现里面离开了，这才转而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或许是这几日为了温婉的事情，牧元尘没有少操心，故而在周齐到了屋子里的时候，这便发现牧元尘其实已经睡着了。他身边躺着的正是先前受到危险的长公主，两个人看起来睡得及其安详。 只是现如今自己手头的这件事儿迫在眉睫，不能这么任由它放到明日。故而，即便是牧元尘现在已经抱着温婉进入了梦境，周齐也只能把牧元尘叫醒去商议这里面的事情。 只是在周齐想要开口汇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外面似乎有人在偷听。自己身边的暗卫并没有发出警示，证明那个人不是入侵者。 周齐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冲着暗卫所在的方向打了一个手势。在看清楚对方给自己恢复的信号之后，周齐这才继续给牧元尘手势告诉他外面的那个人的身份——是德源郡主！ 一看到德源的这个名字，周齐的情绪就不由得有点烦躁。 毕竟德源这个人围着周齐整整转了一天，即便是他自己的心理素质再强，也不能任由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打扰自己工作，而且自己还无动于衷。 牧元尘在看到周齐的这个表情的时候，就知道德源怕不是让周齐弄的很是烦躁。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他倒是好奇德源到底做了一些什么。 冲着周齐打手势示意他继续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牧元尘盯着外面的情况等着周齐把今日的事情都说一遍。 接到牧元尘的示意，周齐也并没有掩饰，直接把今日德源一直跟着自己和他自己找到了一个玉佩的事情说了出来。 牧元尘看到那门外的阴影在听到玉佩的时候动了一下，不由得嘴角勾出了一丝笑意。 牧元尘从周齐的手中接过玉佩，看着门口德源的身影，神色极为复杂。 “你去连夜勘察，看看城里面还有没有皇太后的人。既然皇太后的人都可以追到这里来伤害长公主的安危，那我们自然不能让长公主受到伤害。” 不仅仅如此，牧元尘还示意了一下德源的方向，看到牧元尘的示意的周齐立马便理解了牧元尘的意思，顺着他的话便说了下去。 “但是皇太后那边的人毕竟隐藏的很是深厚，要是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去找的话，怕是会消耗很长时间。故而对于周齐来说，周齐还是觉得要不我们可以把德源郡主作为一个诱饵。要是皇太后的人看到德源郡主的话，怕不是就可以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了？” 毕竟也是他自己要挑起这个话题的，故而即便是周齐此时说出来的话，可能暴露他们不过就是为了让把德源作为一个诱饵而已，牧元尘也是心安理得。 周齐已经把他的话说完了，牧元尘清晰的看到门口的德源的身影动了一下。知道对方其实都已经听到了自己的话，故而这边把自己的观点给说了出来。 “德源郡主……”牧元尘冷笑了一下，“还那她当诱饵？本官觉得皇太后已经把她这么一个棋子给抛弃了，即便是我们拿着她作为诱饵，也并没有任何用处——毕竟，皇太后都已经把她嫁给本官，还哪儿来的什么价值？” 一直在外面站着的德源在听到牧元尘的这些话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推门进来。 她看了一眼那依旧躺在床上熟睡的温婉，又看了一眼那个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牧元尘，眸中的流水瞬间就充满了她的眼眶。 她指着温婉的方向，带着哭腔问道：“长公主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提督您的注意力愿意全部都放到长公主的身上，也不愿意分给德源一个眼神？” 第四百一十六章 没有能力 并没有理会德源的质疑，牧元尘拿着自己手上的玉佩便出了门。 而至于德源这个人怎么处理，那就是周齐的事情了。 “郡主请。” 周齐伸手示意了一下她自己院子的方向，等着德源自己迈步过去。 毕竟现如今是在牧元尘的府上，她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去要求周齐跟着自己的思维走。如此一来，德源只能顺着周齐的指引往自己的院子那边走去。 此时的牧元尘已经到了街上，只是此时毕竟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这街上其实没有几个人。先前周齐把那玉佩给自己的时候，他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儿就是皇太后的手笔，只是因为现如今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这才搁置了下来。 而这个玉佩可是良好的羊脂玉，这东西，除了宫里的那几个人，其余的估计根本就得不到这么一个难能可贵的物件。只是这个东西已经在手了，要是用它去把自己想要引出来的人给引出来，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要是自己有了其他的手段，可不就是在这件事儿上有了动力么？ “你注意着有什么人对于这个玉佩有兴趣，但是你就说主人不愿意出这个价位，仅仅是让他们看看而已，不要卖出去。同时，也不要让他们知道这玉佩的主人就是本官。” 而这所谓的好的的手段，其实就是自己这周围的一个当铺。 既然那些人的手上有这么一个玉佩，那么到了后来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找这个玉佩。但是即便是那样又能如何？自己已经在这里有了一个眼线，即便是他们也想要把关于这个玉佩的事情给瞒下去，估计也没有那么多的能力。 这当铺老板收了牧元尘的好处，同时也知道牧元尘的身份。故而对于他这么一个平民百姓来说，还是顺着牧元尘的意思走的话会更加合适一些。故而，在看到自己手上这么一个价值不菲的玉佩的时候，立马笑呵呵答应了牧元尘的条件。 把玉佩这边的事情都给安排完毕，牧元尘这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先前他离开的时候温婉自己还在屋子里熟睡，故而他并没有把她叫醒，此时也不知她的情况如何。毕竟这两天对于温婉来说也算是提心吊胆的生活，怎么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没心没肺地过去了。 至于那依旧在屋子里的床上躺着的温婉，在牧元尘回来之前就已经醒了。只是她自己考虑到一些事情，并没有睁眼让牧元尘知道自己现如今的情况。 说实话，虽然她醒了，但是她其实还是很困乏。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想要睁开眼开的想法。 只是，温婉自己的心里并没有想到睁眼的想法，但是牧元尘那边却不一定了。 当他走进屋子里听到温婉的呼吸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温婉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他也并没有把温婉没有睡着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在意，故而即便是自己也知道温婉其实并没有睡着，她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可是，当他走到床边看到温婉的睡颜的时候，却不由得换了一个想法。 毕竟，依他所见，那睡颜上带着的，可满满都是笑意——即便是她脸上并没有把这么一份笑意给表现出来，牧元尘也知道她其实就是在笑。 至于那微笑的原因…… 牧元尘觉的，怕不是，在偷偷开心自己没有发现她在装睡的情况的吧…… 既然温婉都已经露出这么一个要和他一起玩玩的情况了，牧元尘也没有任何拒绝，立马便在自己的心里想了一下，把自己的哪一个决定给做了出来。 温婉想要玩玩，可是不影响他也给温婉，开一个玩笑。 如此，在温婉没有看到的地方，牧元尘自己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的笑意。 “长公主怕是不知，其实本官在第一次看到长公主的时候，就知道长公主您是本官找了很长时间的那个人。本馆只此一生，除了长公主您以外，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人在身边陪伴。” 温婉的眼珠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了一下，牧元尘知道她这时已经有些忍不住了，故而继续说了下去。 叫醒装睡的人的法子不是没有，只是那个法子一时之间不怎么好找。而对付温婉这种时不时喜欢调皮一下的人，当然需要一个适合她自己的法子。 “那时候看到长公主，本官就知道本官已经把自己的心给了你。先前的时候本官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一个人身上多长时间，可是在遇到了长公主之后，本官的心思似乎在长公主的身上再也无法逃开了。想要与长公主陪伴终身的念头愈来愈强烈，只是本官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给长公主一个让长公主相信的承诺……” 就这么徐絮絮叨叨的，牧元尘还真是说出来了许多让温婉听了之后觉得当时肉麻的话。 毕竟她人活两世，对于情话这些东西，还真的只有牧元尘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耳边说了这么多。其余的人，不是没有进到她的眼里，就是已经错过。 说到后来的时候，牧元尘明明都已经看到温婉的眼珠在眼皮子低下直打转，但是她就是不愿意醒来。如此，牧元尘也觉得自己有些词穷了，这便换了一个方式。 他伸手附到温婉的脸上，看着她那转动的眼珠子立马便停了下来，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你说，本官是不是已经栽在长公主手上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的手顺着温婉的脸开始游走。只是，那看起来好像不过就是一个随随便便的抚摸的动作，在温婉的感受却是很痒。 如此，温婉便再也装不下了，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压着嗓子说道：“提督您回来了，凶手有线索了么？” 听到温婉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询问她自己被刺杀的事情，牧元尘也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回了先前的事情上。 看着温婉眸中认真的样子，牧元尘正色道：“应该是皇太后跑不了，本官现如今正在找证据。长公主放心，即便是皇太后，本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第四百一十七章 盯上本宫了 一听到的皇太后的名头， 温婉自己的都不由得觉得自己心中很是无奈，她看着自己面前依旧在跟自己一起说话的人，不由得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自从温婉出生以来，她自己的周围从来都没有少过皇太后的身影，这个人对于温婉来说，几乎都可以成为一个恶狼的存在。但是偏偏自己长这么大一来，都没有任何一次有足够的能力去把皇太后给打压下去的，这才让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下绊子。 “你说这皇太后为何就盯上本宫了？先前本宫在宫里的时候，天天就要防着皇太后。本宫之所有回到了东厂，也是因为皇太后想要本宫去东厂做一个眼线。及到后来发现本宫不能为她所用，这又派过来这么多没有用的人，如此，可不就是在跟我们过不去？” 听到温婉这明显就是抱怨的语气，牧元尘不由得失笑。 对于他自己来说，毕竟他自己对于皇太后那边的想法自己的心里也有一定的念头。要不然的话，怕是他自己的都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找到一个线索便可以短t定就是皇太后的手臂了。 只是在牧元尘还没有找到一个理由去安慰温婉的时候，那边温婉就已经接着她刚刚的抱怨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你说要是皇太后把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我们的身上的话，她为何还要一直都盯着提督？提督明明都已经对于皇太后的逼迫做出了让步，已经把自己的路子给斩断，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了。” 方才说道她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温婉也未曾这么激动这么委屈。可是现如今到了牧元尘的事情的时候，温婉说后的语气不由得更加义愤填膺了。 “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 见牧元尘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温婉不由得皱了一皱眉，盯着牧元尘的方向想要让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这里面的事情根本不用 明说，因为这里面的东西可以说是每一次都是这么一个原因。再加上，牧元尘自己也看出来了，温婉这么说其实是只是为了给自己抱怨一番，可并不是为了让自己给她解答。 只是既然温婉想要自己再把这里面的理由去说一遍，牧元尘觉得自己就没有必要继续推脱下去了。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满足温婉的需求才是第一位。 “其实长公主您自己应该也知道， 毕竟本官也是皇太后的心腹大患。所谓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本官只要能力还在这里，那只有给本官一个机会，本官就会重新平步青云。而皇太后她，很明显并不想放虎归山。” 不得不承认，温婉自己其实也知道牧元尘说的这件事儿。只是对于她自己来说，即便是她自己知道里面的原因，却还是想要找到牧元尘一起商议一下。 看到自己面前的人的情况，牧元尘自己心里也是很是无奈。 毕竟他自己也不想就这么被皇太后当成了一个眼子，如此一来，对于他自己的行为都多有不便。可是，即便是他自己是这么想的，但但是皇太后那边显然并不是这么一个想法。 “对了，那郡主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先前他们在这里讨论德源的事情的时候，她自己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许动静。只是那个时候她实在是睡意太重，即便是他们都几乎是在她的耳边讨论事情了，温婉也没有听到他们讨论的是什么东西。 只是温婉没有记住无妨，牧元尘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给温婉听。故而，在温婉表现出来她自己对于德源的事情的兴趣的时候，牧元尘就接着把德源今日的情况给温婉说了一下。 “但是本官觉得郡主应该对于这件事并不知情，要是一开始郡主就知道这里面的情况的话，她也不至于事到临头这才跟着周齐一起出去调查。” 听到牧元尘说的话，温婉不由得觉得自己很是赞同。对于她自己来说，要是那德源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儿的情况的话，她现如今面对德源的时候倒是也可以稍微轻松一些。 可是温婉自己是已经原谅德源了，可是牧元尘却不一定也这么跟她一样随随便便便把德源在这件事儿里面给忽视了。 “其实郡主这个人不应该就这么放任她自己在这里随随便便等着，毕竟虽然她自己对于这里面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印象，可是她毕竟也是一个郡主。不管皇太后对于这件事儿。他一个郡主的作用毕竟是聊胜于无的。” “提督的意思是，要用德源作为一个鱼饵？” 牧元尘并没有正面回答温婉，而是引导温婉自己先一步去睡觉，而剩下他自己，则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去收拾他自己的事情。 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温婉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但是牧元尘需要处理筹自己的事情那是真的，故而温婉也并没有继续留他，而是让他自己就这么出去了。 其实牧元尘出去的时候也不是为了其他的事情，他是需要去书房里面写一封信给温晟，让温晟派人前来保护温婉。不是说他自己的人不能用，而是因为他自己的人都被六楼掉了京城，带过来的人可以说也就只有周齐一个人能用。 故而，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让温晟好找一个理由把他留在京城里面的人给他送过来。 他已经在信里面说了，要他们两个人这一次放下以前的那些嫌隙，为了温婉的安全，两个人好好合作一次。毕竟皇太后这个人不会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故而对于牧元尘这么一个跟皇太后接触的时候更多一点的人，元算得上是更有一些把握。 再说了，对于他自己现如今的人手的情况，要是让他去对付皇太后派来的人的话，他自己这边的人实在是不够。要不是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去取景的时候非要这么把自己登顶一次了。 而后，牧元尘自己也休息了。 第二天清早，周齐禀告牧元尘，当铺的老板来报，说是一个黑衣男子对玉佩很感兴趣。 第四百一十八章 鱼以上钩 那边既然都已经有了一定的线索，牧元尘自然没有不把温婉的事情放在心上的道理。要不是自己这个时候一直都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那个玉佩上的时候，她也是怎么都想不出来自己是不是有这么一个线索的。 既然现如今那个鱼已经上钩了，他们也没有继续这么停留下去的道理。 “你去跟当铺的老板说一声，让他把那个对于这个玉佩兴趣的人的联系方式留下来。或者说，问问那个人愿不愿意跟我们见一面谈一下玉佩的事情。要是他愿意见面的话，通知本官，本官亲自前去。” 把所有的事情都吩咐过了周齐之后，牧元尘这才继续坐在自己的家里等着周齐带过来的消息。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周齐现如今过去当铺，也不一定可以找到有用的信息。 再说了，他这里还有本地的事情和京城那边的事情都需要他去处理，自然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让他自己出面。 故而，直到周齐已经跟对方约好了时间之后，牧元尘这才离开了自己的书房往当铺那边走去。 当他看到那个跟自己一起交接玉佩的人的时候，目光立马便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那个人的身上。说起来这个人的身上也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东西，故而牧元尘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是皇太后的人的证据。 “不知兄台如何证明这间玉佩是兄台的东西？此物乃是本官在自己的家门口捡到的。要不是因为本官的家里实在是不怎么富庶，还真以为这么一个东西是家里的人掉的。” 那人也看出来了牧元尘这就是不想要把这个玉佩给他，但是他现如今算得上是有求于牧元尘，即便是牧元尘说话的的语气并不怎么让那个人喜欢，那黑衣男子也不能不接着牧元尘的华说了下去。 看到自己对面的人即便是自己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却依旧没有生气，牧元尘不由得笑了一下。他确实是有意想要试一试这个人的身份，但是既然对方一直都保持着这样一种带着一些防备心理的状态，那还真是不好让牧元尘下手。 故而，原本打算以一己之力就把这个人拿下来的牧元尘现如今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策略，就这么把自己面前的人给拐到了另一条路上。 “既然您说您认识这块玉，倒是不如说是这块玉的源头是什么？要是您真的能说出来的话，本官一定会物归原主。毕竟本官也不是一个贪财之人，这东西如此精致，若是兄台的东西，那对于兄台的意义一定非同小可。” 牧元尘盯着自己面前的人的眼睛不由得笑了起来。 毕竟对于他这么一个带了一些顽劣因子的人来说，他很真是很是好奇，这个人能把这块玉佩的身世编的如何离奇。 “这个玉佩其实是家母流传下来的遗物，是我们一族人代代相传的东西。这玉佩若是丢了的话，在下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会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 那人说的很是实在，就似乎真的有这么一个回事儿一样。可是即便是他自己的说的再怎么声泪俱下，牧元尘也知道他其实不过就是为了把这个可以作为证据的玉佩给从自己的手中夺走而已。 故而，在看到那黑衣人已经上钩的时候，牧元尘这才笑了一下说道：“既然您这么需要这一块玉佩，那就随着本官一起出去走走吧。昨日听说有人想要本官的这一块玉佩，并且还是家传宝物的时候，我们可是及时止损，把这个宝贝给带了回去，以免其他人突然出了一个本官喜欢的价位，就这么出手了。” 在看到自己面前的人的说话付方式的时候，牧元尘不由得觉得自己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幸运。 只是那对面的黑衣人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有什么担心的时候，只是把自己的注意力就这么放到了牧元尘的身上，等着他说出的来下一步问题。 这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可不就是意味着已经有人可以把自己的情况给说一说？ “走吧，这玉佩现如今并不在本官的身上，若是兄台执意要取的话，很是需要跟着本官上去一汤的。” 知道自己要是不跟着牧元尘一起过去的话，他自己可能根本就改变不了这件事儿。故而对于他自己来说，权衡利弊还是打算就这么翘着腿过去？ “好。” 那黑衣人似乎是想都没想，这才继续跟在牧元尘得的分身术没有追上。而牧元尘看到人果然跟着自己过来了，不由得心中欢喜。毕竟，既然人都已经过来了，那他可不就是要有一个自己可以更加确定的能力了么？ 并没有对于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有任何的怀疑嫌疑，牧元尘直接选择了一个最为省事的法子——不管他是不是皇太后那边的人，宁可抓错也不能放过！ 那边的地带早就已经发信号让周齐给它布置布置，到时候，等到自己把那个黑衣人引到自己的地盘上之后，就可以一网打尽。 毕竟这东厂里面的人其他的不说，让他们埋伏一个人的话，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故而，在那黑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已经被几个人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怎么，在你跟着提督一起过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提督就这么抓住么？” 周齐不过是嗤笑了一下，这边立马用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把他这个人给绑上了。 回到府里的时候，牧元尘和温婉共同审问，怎奈对方缄口不言，正是给了德源自告奋勇想要帮牧元尘审人的机会。 德源想要在这种事情上表现自己，牧元尘和温婉又岂是不想借用德源把这个人背后的人给问出来？故而，乐见其成。 牧元尘和温婉故意退出门外，看德源和黑衣男子交流，德源显然不认识对方，可对方却非常了解德源，发现四下无人主动表明身份，直言自己是皇太后的人。门外的牧元尘和温婉了然于胸。德源没有想到对方是姑母的人，当即变了脸色。 第四百一十九章 京城过来的？ 德源的眸子瞪大，却在那人表明自己身份的下一刻，立马便高声质问起来。 “你说什么？你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你要是不说的话，不仅仅是提督大人这边饶不了你，便纵是本郡主， 也要禀明皇太后你的罪行，把你给千刀万剐也不足为惜！” 如此大声的质问，德源的本质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身边的人不相信这个人刚刚说出来的话，给皇太后洗脱这一次暗杀的罪名。 这一席话自然也被站在门外听这里面的情况的温婉和牧元尘给听到了，两个人各自的表情都不一样，但是无外乎都夹杂了些许的笑意。 转头看向牧元尘的方向，温婉倒是把他那边的问题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不是说你要收服郡主的么？怎么，这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您怎么还没有把郡主给收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不由得觉得自己脸上稍微有那么一些保不住。可是即便是如此又能如何？对于他自己来说，那要把德源拿下来的事情，毕竟也就是他自己夸下来的海口。 现如今这件事儿没有实现， 可不就是可以让温婉随意说道么？ 故而，德源才这么激烈地质问这个黑衣男子，想要让皇太后在他们两个人这边的嫌疑全部被洗脱。可是这种事儿哪儿有这么容易？即便是她自己这么嘶吼下来，试图把那其他人的判断给大乱。 但是，他们毕竟都不是傻子，对于那个黑衣人的口供，各自都有着自己的见解。他们心里的那个答案，还真不是德源自己随随便便说了那么一句两句就可以改变的。 对于温婉讽刺自己的话，牧元尘自己也只不过是笑了一下。 他顺着温婉的目光继续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情况，见德源依旧在为那黑衣人自己标明身份的事情在洗白，这才继续转而和温婉一起说话。 “说起来，即便是先前的时候本官对于德源那样，德源也并没有放弃想要和本官在一起的心思。所以说啊，即便是本官现在还没有把德源给拿下来，但是过几天之后，就可以随随便便就把德源这个人的心收在自己的手上了。” 收服德源的这种话温婉都不知道听牧元尘说了多少遍了，故而她也并没有怎么往自己的心里去。即便是她自己也都是这么饿一个情况而已，她也不打算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给那个监督者看。 “德源这么一个有用的棋子，本官怎么会放任她在外面流浪那么长时间？” 对于牧元尘这么一个已经算得上是得意忘形的话语，温婉表示自己实在是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之后，温婉就打算继续听审讯室里面的情况。只是在这个时候，审讯室里面传出来了德源要出来的声音。 如此一来，这两个偷听者才把我身边的情况给收拾，连忙去了一边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放着茶水的石桌前。 “说起来这一次送过来的毛尖实在是好，一定都是刚下来的时候的。你看这冲出来的茶水清莹透彻，在这钧瓷茶盏里面可不就是相得益彰么？” “对啊，”既然牧元尘都已经把话题给跳起来了，温婉也没有不顺着一起说下去的道理，“可不就是相得益彰么？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什物的性子差不多，那产地其实也都离得不远。” 听到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这么说，德源就知道了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带着自己一脸笑意，德源走到了牧元尘的身边，等着牧元尘跟温婉说话停下来的时候，她自己这才冲着德源不要自己的礼仪的话。 “回禀提督，那里面的那个黑衣人德源已经审过了。对于他自己的行为，他自己也已经全部都招了。他说，他是从京城里面过来的人。” 这边的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德源说出来京城的这么一个词的时候，只是习惯性地反问了一下。 “京城？是皇太后那边做出来的事情么？” 毕竟，他们已经与皇太后交过那么多次手，故而他们这一次一听到京城这个名词就想到皇太后这件事儿，德源自己觉得自己很是头铁了。 好在他们的眸中只是正常的反问而已，要不然的话怕不是要把德源给吓死。 “不，德源已经审过了，不是皇太后那边的人。”顿了一下，像是怕他们两个人不信，“不仅仅是普通的审问，德源还用了自己是皇太后的侄女的这个身份去引诱对方说出来实情。可是，还是没有成效。” 要不是他们两个人在刚刚的时候就知道德源已经把她自己需要的东西全部都给收拾好了的话，这个时候也不会就这么听到德源说的话而不觉得有问题。 说实话，这似乎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但是温婉其实还是很是好奇，德源能再找到什么理由，把那个几乎都已经明面上说出的的幕后主使者撇清这里面的关系。 “那郡主有没有问出来他背后的人大概是什么身份？” 毕竟都已经审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几个人也多多少少有些懈怠。如此一来。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是询问结果的这个语气，也有些有气无力的。 要不是因为自己这个时候的这个情况，德源怕是还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只是牧元尘都已经这么问了，德源自己也想要在牧元尘身边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故而，即便是她自己说出来的东西其实并不是她自己问出来的，但是她依旧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他说他跟提督之间有着政治上的东西，是同样在朝为官的人。” 刚刚说到这里的时候，审讯室里面突然传出来了一阵惊呼。待到众人再去看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已经服毒自杀了。 看到那个人死去的模样，德源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只是即便是她的脸上表现出来的都是惋惜之意，但是那内心却是雀跃不已 第四百二十章 坦诚相待 毕竟这德源自己刚刚从那里面出来，另一边这个黑衣人就自杀了。如此一来，岂不就是德源郡主的嫌疑最大了？ 一想到这里，众人的矛头都不由得对准了那个刚刚还在一脸得意地说着自己问出来的情况的德源。 这么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德源自己也整个人都懵了。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么一来意味着什么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既然自己是最后一个接受这个黑衣人的人，自然就是自己是最有可能下毒的那个人。 一时之间，即便是刚刚还在身边伺候着的那些丫头婆子侍卫小厮们，也都对对于德源这个人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刚刚还以为郡主这是好心在帮助提督和长公主，现如今看起来，说不定这黑衣人其实就是郡主派过来的。” 他们路过的或者是一直都在这里看着的那些下人们终于还是有嘴碎的人，即便是站在这院子里面，他们也忍不住想要开口八卦一下。 只是第一个人开口的时候，他们还望牧元尘那边看上两眼。 见到牧元尘和温婉他们两个人都不理会他们嘴碎，这便愈发的毫无忌惮了。平日里那些人对于他们好，那些人对待他们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个 表面的和气，他们自己的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故而，这一次德源的事情出来，他们一致都以为这件事儿就是德源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处闹剧。一来可以伤害长公主，二来还可以在提督面前装好人。 “那可不是，郡主嫉妒长公主跟提督之间的感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长公主大度，不与妾计较，这郡主倒是还给点阳光就灿烂，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这说话的声音几乎都可以说是毫不掩饰，而那说话的人的目光其实就是盯着德源的方向，就等着德源自己过去咬她一口。 可是不等德源反应过来，另一个人就又接着上一个人的话头说了下去。 “这不就是么，想前两日那醒酒汤的事。还不是因为郡主想要抢功劳，害得长公主半夜还要再下厨为提督做一碗醒酒汤。她自己倒是好，做了错事之后竟然还有脸去跟提督哭诉……” 凡此种种，一句句的都扎在德源的心上，一句句的都一点都不加掩饰，不由得让德源觉得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 简直就是白费了。 妄她往日里对待这些下人们那么好，现如今自己出了这种事情，竟然到最后还是要护着温婉这个人！她自己都看不出来，这个叫温婉的，到底是哪儿好？ 德源听着他们的讨论，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是委屈。可是即便是她自己的心里觉得委屈，现如今的情况也不是她自己能够解决的。 她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牧元尘的身上，试图从牧元尘那边得到一些安慰，得到一些信任。 只是，在她刚刚把自己的视线转移过去的时候，温婉却先一步上来把她的视线全部都给挡住了。 “怎么，自己做了错事不敢承认，还想着让提督给你背锅？” 这一次的温婉，是彻底抛弃了自己往日里的那种好相处的人设，口中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原先的时候那么温和了。对于她来说，这么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去在她的身上花费心思。 “我……” 德源的心里实在是委屈，连对于她自己的称呼，都已经变了一个调调。 听到德源话语里面透露出来的无限的悲凉，温婉也不过是嘲讽地笑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牧元尘似乎是真的忍不住了，就在德源眼眶里面的泪珠差一点点就要低落下来的时候，立马便把自己的话给说了出来。 “你们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郡主去帮忙一起身犯人那也是为了给我们减少一分压力。再说了，要不是郡主的话，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对方其实就是本官官场上的对手呢？确实不知道哪个对手竟然这么大胆，敢动到长公主的头上。这要是让本官找到了证据，他的官位就不用要了。” 牧元尘的话语里面透露出来的满满的都是对于德源的话的信任，就连所有人都以为那黑衣人其实是德源派过来的时候，他却无条件相信德源是无辜的。 如此感觉，就像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闯进了一片沙漠，口干舌燥快要死了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碗清水一样。 所谓之，可以救命的态度和话语。 只是德源这边还没有沉浸在牧元尘对于自己的信任里面多长时间， 那边温婉就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她自己可是对于德源的这个行为很是不喜，故而说出的来的话那可谓是针针见血。 “郡主不能这么说，本宫也不能就这么说郡主是要害本宫，可是先前时候郡主三番五次找本宫的事情，这可是真的。如此一来，这一次的事情， 郡主又如何能保证，它确实不是你做的？” 面对温婉的质问，德源一时之间实在是说不出来任何话语。 毕竟先前的时候她针对温婉是确有其事，而现如今，相信自己的只有牧元尘一个。如此一来，德源不由得便继续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牧元尘那边。 接收到德润传递过来的信号的时候，牧元尘立马会意，跟温婉反驳起来。这两个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可是在这一众人面前演了好大一出戏。 就在这么一出戏里面，那个当事人德源早就不知道被牧元尘的行为给感动成了什么样子，深陷在牧元尘的温柔和对她无条件的信任里面。 看到德源那边的态度已经转变，牧元尘暗地里给温婉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人争吵的强度便没有那么大了。 “其实，那个黑衣人是姑母那边的人。只是姑母掌握着德源家人的命运，德源生怕自己要是说出的来的话，自己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即便是德源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足够在场的这几个人听见了。 牧元尘早已知晓真相，可还是装作感激德源坦诚相待的模样，一出好戏做到了底。 第四百二十一章 告白 只是可惜了，也不知道牧元尘这一次的情况是怎么的，确实是没有瞒过德源那边。 或许是当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感情深陷的时候，就会对于那个人的一言一行有着非同寻常的了解。 即便是德源自己也说不上来，明明牧元尘表现出来的情绪或者是去说出来的话都是那么的真实，自己却为何能够在一众人信以为真的时候，一眼看出那其实就是假的。 “既然提督您早就已经知道这一切其实就是皇太后的手笔了，那我们又何必要继续做出一副情谊深厚的样子？要是提督您早日说出来的话，德源也不至于就这么背叛了姑母……” 德源这一次似乎是不打算把自己是站在皇太后那边的人的事情隐瞒下去了，话里话外吹接就表明了自己其实就是皇太后的一个棋子。 不管牧元尘这一次到底有几分情谊，依照她一个女子对于这件事儿上的自觉来看，怕不是那里面的情况实际上还是不容乐观。 毕竟，估计是没有哪一个人愿意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作假…… 一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看到的牧元尘对待自己的情谊都是假的，德源不由得自己的心里很是委屈。 她盯着牧元尘和温婉那两个人的方向，却是也并没有怎么歇斯底里。 只是，并没有像歇斯底里的她，其说话的时候表露出来的意思在没有那么清晰。对于她赞成就这么被牧元尘骗了的事情，她也只是冷笑而已。 “若是你们早一点说出来你们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是皇太后做的，那德源又何必上演了那么一出好戏？真真是把德源当猴耍了是么？” 这一次的德源实在是有点太过于冷静，即便是跟他们吵架的时候的话语也是听起来像是一个什么都明白的人。 故而，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是自己其实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听了德源的话之后也不由得一阵静默。 “把德源当做一个跳梁小丑，你们一众人，可真是穷尽毕生之力在嘲讽他人啊！” 面对德源这一句又一句的讽刺之语，不管是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还是刚刚还在怀疑那人其实就是德源所杀死并且还在是出言不逊的下人们，此时更是害怕德源一时之间把她自己心里对于牧元尘欺骗她感情的怒意加之于他们自己的身上，不由得都各自缩成了一团。 德源也并不是一直都在把她自己的注意力放到牧元尘那两个人的身上的，对于她自己来说，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人现如今都可以说是她的敌人。 看着自己面前那一众人的面孔，德源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其实就是在一个龙潭虎穴里面，即便是自己现如今的情况并不怎么乐观，德源也让不想要在继续把自己的想法埋在自己的心里了。 “你们一个个 的，真是好生狠毒……” 德源一边看着自己面前的情况，一边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牧元尘的身上，一丝一毫都不愿意离开。即便是她现如今已经看透了牧元尘的本质，也不愿意对牧元尘交恶。 故而，在盯着牧元尘看了一段时间之后，德源突然动了一起来。 众人都没有料到德源竟然会突然动了，一个个的都很精惊讶，可是这德源也并不是要离开的样子，只是把她的目光依旧放在牧元尘的身上，而自己则是在一点点后退。 “不论如何，即便是提督先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其实就是皇太后做的，德源也不应该自己把这件事儿给说出来。德源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棋子，而棋子的用处是什么？” 问出来这个问题的德润泪眼婆娑，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一众人，自己把答案给说了出来。 “对于一个棋子来说，它最重要的就是它自己的价值和它的忠诚。”德源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继续控诉自己和牧元尘，“德源把皇太后说了出来，这无异于背叛！” 说完，德源就要转身离开这个地方。只是毕竟牧元尘的注意力还是在德源的身上的，对于这么一个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人，他怎么可能着迷容易就让他离开了？ 故而，在德源还走几步的时候，她的身后就已经传来牧元尘的声音。 “难道说，你就要这么做皇太后一辈子的棋子么？” 听到牧元尘的话，刚刚还在往外走的德源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牧元尘的方向，还是继续往前走去。 见自己这么一句话似乎依旧没有什么用处，故而牧元尘立马接着就继续说了下去， 毕竟， 虽然德源现如今都已经到了对于自己这么一个人不怎么待见的地地步。但是，对于自己的这里面前的情况，她还真的不希望就这么下去了。 “其实若是说起来的话，郡主您不应该为楼产出的考虑一下么？先前的时候皇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郡主您自己不会不知道。到时候，若是皇太后卸磨杀驴，可不就是得不偿失？” 牧元尘点到为止，已经把自己想要说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也并没有再多劝德源。 这终究，还是她自己的事情。要是德源她自己想通了的话，自然不需要自己这边再继续做些什么。 只是这一次，牧元尘的的话终于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刚刚还在为了自己把皇太后这个称号说出来的而心中愧疚的德源，此时突然就已经把自己的心里给想通了。虽然依旧不是那么的通透，但是却不止于什么都不愿意听直接离开。 只见德源在听到牧元尘竟然这么为了自己考虑的时候，眼中刚刚一直都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不知怎么的，她眼中的泪水就像是只不住一样，一直都在往外留着。 须臾，德源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之后，立马便跟自己面前的人说道：“提付您绝非良配，是一个阉人还不说，单单是您的心思全部都系在长公主身上，就已经没有了德源的一席之地。” 突然听到德源这么莫名其妙的话题的时候，众人的心里还是都很诧异的，还以为他其实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就是下一刻，当德源把她下一句话的说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人却是已经惊呆了。 “只是，也不知为何，德源就是 第四百二十二章 欣喜若狂 德源的话说出来的实在是太过于突然，即便是牧元尘他这么一个接受能力强的人也没有想到德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此一来，他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德源那边，并没有做出任何其他的动作。 看到牧元尘这么冷漠的举动的时候，德源立马就知道了自己原先就已经知道了的一个结果——果然，牧元尘他对于她自己还是没有任何感觉，如此一来，德源的心里不由得失落地更多。 只是，在众人都没有看到的地方，温婉站在那那边看着自己面前的情况，心里不由得觉得自己很是多余。 先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一种感觉，牧元尘是不是对于德源有意思，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不由得觉得自己当初的猜想其实就是正确的。 要不是对于德源有感情的话，牧元尘又为何不拒绝？ 只是，就在她看到牧元尘转头过来的时候，立马便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毕竟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能力，能够做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很对于牧元尘笑脸以待。 故而，既然不能面对，就还是逃避得好。 只是温婉这么一个逃避的举动，却是完完全全被牧元尘给收入眼里——毕竟，对于这么一个人来说，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她一定是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的，而现如今，她却把目光放到了其他的地方…… 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证明她刚刚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眼里，而且还对于这件事儿很是不喜么？ 不知道温婉对于他现在的情况有什么想法，故而他自己的心里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温婉其实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如果她自己想多了的话，到时候就不是自己能想出来的了。 但是这边又不能把德源给放下来，要是这样的话，到时候也不知道德源又会出现什么状况。 就在牧元尘这么纠结的时候，德源那边都已经做出了进一步的反应。她看着牧元尘这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由得觉的自己是不是在牧元尘的心里还有其他的地位，这便立马把自己的注意力都给放了回去。 她抽泣了几声之后，还是往前走了一步，立马把那还在站在那里的牧元尘给抱住了。 被抱住的牧元尘的心里不由得惊了一下，德源的行为实在是把他那原本就很是惊讶的心里更加无奈。德源这边他虽然可以把她推开，但是鉴于刚刚的事情，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把她推开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结果。 故而，即便是牧元尘依旧担心着温婉那边的情况，也没有继续把德源这边如何，而是在等着德源自己把心情平复下来。 德源虽然已经抱住了牧元尘，但是她也可以感受到牧元尘对他其实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即便是自己已经投怀送抱，即便是自己这边也都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交底出来，牧元尘依旧没有任何触动。 她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其实就是什么都没有用了，这才把自己所有的后手都给交代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到， 即便是自己都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的都已经说出来了，她依旧没有得到牧元尘的任何垂怜…… 此时的德源心情已经少许稳定，故而即便是她自己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在牧元尘这边找不到任何游出，也便就没有继续这么纠缠下去。 “是德源突兀了。” 这么说着，德源就已经从牧元尘的怀里退了出来，冲着牧元尘的行了一礼，打算转身离开。 看到德源现如今的动作，牧元尘先是顿了一下，然后跟着德源的动作一起上前走了一步。 “郡主您难道要就这么打算一辈子都在皇太后的身边作为她的一个棋子么？” 即便是德源已经很多次表示过自己的意思，牧元尘却依旧不愿意这么随随便便把德源这个人给放弃了，依旧想要让德源回心转意，跟着自己一起过对付皇太后。 毕竟，德源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了解皇太后的人，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了。 只是这一次德源竟然并没有立马拒绝牧元尘，而是转身往自己的身边的看了一下，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她看着那边温婉的方向，看到温婉突兀的转头的动作，不由得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提督无需担忧，德源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之人。提督对于德源的好意德源心领了，到时候要是德源想通了，自然会过来跟提督说一说。到时候，是否要背叛皇太后跟着提督一起，就看德源能否想通这里面的东西了。” 故而，在德源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的时候，德源便立马转身先行离开。 而至于牧元尘这边，在德源已经安排好了之后，便立马转身去了温婉那边。牧元尘都都已经一直在注意着了，估计温婉一直都在看着这边的情况。只怕，温婉又要多想了。 大步走到温婉身边，看着五次三番才把注意力彻底放到了自己的身上的温婉，牧元尘不由得觉得自己很是害怕温婉多想，便急急忙忙冲她解释。 “其实……” 还不等牧元尘说出来什么话的时候，温婉就已经把他的话给拦了下来。 “你不用说了，本宫都知道。” 在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的时候，牧元尘的心都不由得凉了一些。如此看来，怕是温婉那边的人都已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样的事情，岂不是有了不好的结果？ 而至于温婉自己心里的想法，却是跟牧元尘的想到的事情有些差别。 看到牧元尘似乎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温婉顿了一下，再次转身冲着自己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以后，提督要是想要跟郡主亲近的话，直接就跟本宫说说，本宫离远一点就好。要不然的话，到时候岂不是两边都不好受？” 牧元尘借此问温婉对自己的感情，温婉终于承认，自己确实 第四百二十三章 长卿请命 而另一边，牧元尘传回京城的消息终于到了温晟的手上。 原本以为，让牧元尘去到了被贬谪的地方的时候，就可以把皇太后的目光从温婉的身上抽出来。可是却没有料到，皇太后竟然跟着牧元尘的脚步一起到了那偏僻的地方，现如今看起来，到似乎自己对于牧元尘的贬谪是多此一举了。 看着自己手上来自牧元尘那边的信纸，温晟的心里都不由得泛起了一丝丝的犹豫。毕竟现如今都已经到了这种样子，即便是自己这个时候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防着皇太后去给温婉他们使绊子上面，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毕竟，对于自己这边的人来说，如果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温婉那边的的时候，皇太后一定也会跟着自己也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过去，到时候就不是自己这么随随便便说说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故而，对于温晟来说，他现如今更应该找到一个对于自己和温婉都最有利的方法，这才能把皇太后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如若不然的话，皇太后那边的怕不是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的情况，温晟不由得有些头疼。 就这么带着自己心里的担忧，温晟把自己手上的信纸放到桌上，打算走出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毕竟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其实都是不一样的，故而即便是自己这边的情况，温婉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事情。 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他未敢有丝毫懈怠之意。 这御花园里面的景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看着自己面前的景色，温晟一边往前慢慢走着，一边想方设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这么走着走着，却是让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个被他自己忽视了这么长时间的岭南世子徐长卿，就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 想起来这个人以前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略有跟温婉站在同一个战线的意思，温晟的心里灵光一闪，不由得有了另外的一个想法。 说起来，这个岭南世子现如今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 也是时候用用他了，要不然的话，让他一直都这么呆在这里，还真是暴遣天物！ “见过皇上。” 那边徐长卿在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和温晟错开了，这便立马上前冲着温晟行了一礼。他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 能一直都这么安然无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果不其然在温晟的可以引领下， 那徐长卿最终还是冲着自己行了一礼。温晟的嘴角泛出了一丝笑意，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徐长卿的身上。 “世子有所不知，前些时候提督被朕贬谪的时候，长公主跟着他一起去了那被贬谪之地。原本以为他们若是走了那么远，那皇太后就会收起来害他们的心思，却不料，她竟然让她的人跟到了那偏远之地。” 说着说着，那温晟的眸中似乎还加入了些许的颤抖。就似乎，皇太后把她的矛头继续对着温婉的这件事儿，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 只是，到了徐长卿那边的时候，却已经不一样了。 对于他来说，温晟这么突然造访自己，原本就已经让他的心里很是惊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即便是温晟把这件事儿告诉了自己，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只是也不用徐长卿自己去琢磨温晟心里的想法，他自己的都已经把这件事儿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其实，朕是想让你去长公主那边一趟，毕竟长公主那边的人已经不怎么够用了，朕想让你去保护长公主的安危。” 看到自己面前的人的样子，徐长卿在自己的心里惊讶了一下，只是这再怎么说都是皇上说出来的命令，即便是他自己的心里求并不想去那边，却依旧逃不脱温晟的命令。 只是…… “若是让长卿过去的话，长卿这么一个世子的身份，似乎不怎么合适。长卿身为岭南世子，不应该跟长公主待在一起。再说了，长卿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什么能耐，保护长公主这种事儿，怕不是长卿实在是做不出来。” 看到自己的面前的情况，温晟似乎是早有预料，即便是徐长卿一口便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却依旧没有立马离开想着去找其他的人。 今儿个，确实是这个在宫里吃了两年白饭的人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了。 “世子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皇太后那边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到时候，岂不是还可以迷惑一下皇太后那边的眼线，让她那边的人不知道世子您是要去做什么？如此，也更能保护长公主不是么？” 温晟的话说的很是轻松，但是徐长卿也听出来了这里面深层的含义。 这要是把皇太后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话，到最后她或许确实是不再去找长公主的麻烦了，因为她已经把所有的麻烦都找到了自己的身上，所有的问题都处在了自己的身上。 自己要是去了，其实就是一个给温婉的挡箭牌。到时候，他自己可就是众矢之的了…… 只是看着温晟那边脸上带着的些许恳求之意，徐长卿实在是不忍心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只要他拒绝了这个事情，那就证明温晟需要去其他的地方找一个愿意做这个挡箭牌的人。只是其他的人…… 徐长卿的眉头微微皱起，想着这里面的事情，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还是无奈。 “长卿愿意请命去长公主那边，长公主对于长卿有着知遇之恩，长公主有难，长卿自然不能这么坐视不理。故而，对于长卿来说，长卿愿意去报答长公主对于长卿的恩赐。” 徐长卿冲着温晟的方向行了一礼，还是把这件事儿给接了下来。 即便是他自己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其实就是一个坑，一个让自己的埋葬进去的坑。为了温婉，他也愿意跳进去！ 第四百二十四章 流放 温晟那边都已经询问了徐长卿的意见，而徐长卿自己的也已经确定自己可以把自己的能力去放在保护温婉上面，故而对于徐长卿这个人来说，他自然而然是愿意去到温婉那边。 如此一来，这事情也是迫在眉睫，温晟便立马就开始给自己收拾，立马便把徐长卿给送到了温婉的身边。 “岭南世子对于的朝纲不忠，与京中也是日日吃喝玩乐。我京城里面不养无用之人，故而岭南世子不具备继续在京城里面呆着的理由。如此，特下放到偏远的地方，即可执行。” 刑部的人到徐长卿那边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之后，也并没有询问徐长卿的意见，直接带着自己的命令便把徐长卿给带走了。 徐长卿的宫里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自己的主子就已经这么被流放。 “世子，得罪了。” 既然是流放，就不会有那么好的待遇。至少，在还没有离开京城的这一段路上，不能让其他的人看出来徐长卿过去的真实目的。故而，在他们一众人给徐长卿带上枷锁了之后，没有继续给徐长卿做其他的动作，只是就这么带着徐长卿一起出城。 看着那些加之于自己身上的枷锁，徐长卿觉得自己身上实在是重量不轻。 好在这枷锁其实就是今日温晟命人带过来让徐长卿感受一下那其中的重量，到时候离开的时候好把戏演的好一点而已。至于那真实的情况，自然不会让徐长卿一直都带着这么重的枷锁一路走到发配牧元尘的地方。 “本世子去那边的事情，长公主和提督可是有什么反应？” 徐长卿一边配合自己身边的人的动作，把自己的身边的枷锁给卸下来，一边问自己身边的人，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到时候自己也可以有一个准备。 而且，他现如今也不知道温晟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去那边的原因给牧元尘说出来，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在众人眼里被莫须有的罪名冠上而被流放的一个世子罢了。对于自己的这个情况，徐长卿的心里也很是无奈。 “长公主那边已经把消息传过去了，但是毕竟这里面说不定就有皇太后的人，故而我们根本不能把这件事儿明说。这个时候，就要看长公主能不能理解皇上跟世子的苦心了。” 如此说完，那过来传话的太监似乎觉得这件事儿实在是太过于沉重，再看看徐长卿那绷着的脸色，那太监实在是不愿意就这么呆在这里。故而，他冲着徐长卿示意了一下之后，便立马从徐长卿的宫里离开了。 在那太监离开了之后，徐长卿冲着温婉和牧元尘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 希望，他们能理解自己和皇上的意思吧…… 如此一边感慨着，徐长卿一边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而至于那已经在被流放的地方不知道带了多长时间的两个人，这个时候也已经受到了从京城里面快马加鞭传递过来的消息。 牧元尘虽然身已经在这么一个偏远的地方，但是他的心却依旧在京城那边。再说他身边的人也一直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京城里，一旦京城里面有什么动静的话，就会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京城里面。 故而，对于这么一个人来说，毕竟还是有一个自己的想法，故而他们并我没有失去京城里所有动静。 至于徐长卿要到这边来的这件事儿，也是不到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已经到了牧元尘的手上。 此时的温婉和牧元尘的两个人还在院子里面习武，对于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的心里也是很是诧异。 “徐长卿他身为一个世子，即便是再没有用，皇上也不应该就这么用一个说他没有用的理由把他给送到了我们这里不是么？再说了，皇上这么做，岂不是要岭南那边和我们大梁不较好么？” 温婉在听到周齐的汇报之后，便收起了自己的动作，走到牧元尘和周齐身边，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不由得皱了皱眉。 对于她自己来说，在她的印象里，那个愿意为了活命而装疯卖傻的人，可是不会被温晟以这么一个名义给流放到自己这里的——要是这么一个理由很是正当的话，那他早就已经该离开京城了，而不是在京城里面安安生生呆了两年，事到临头突然被贬。 不仅仅是温婉那边，就连牧元尘，也是对于温晟的这个举动还是惊讶。要不是自己这边还一直都想着温婉的事情的话，怕是他自己也领会不到温晟这件事儿背后的意思。 只是温晟既然都已经给了徐长卿这么一个过来的名头，自然而然就是要一个不让皇太后发现的障眼法。再说了，自己写信进京把皇太后的人渗透到了这里的事情告诉温晟的这件事儿，温婉还不知道， 若是到时候给温婉说了的话，难免又是一阵解释。 故而，在温婉问出来这么一个问题的时候，牧元尘并未有任何犹豫，直接找了一个其他的理由把温婉糊弄了过去。 “其实皇上这件事儿也不一定是随手做的，既然他都已经这么做了，就必然都有这么做的理由不是么？”牧元尘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这便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毕竟京城里面波橘云诡，这件事儿长公主您自己应该也有一定的体会。世子在京城里面毕竟势单力薄，先前的时候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还可以求助长公主，但是你我现如今都已经离开了京城，怕不是皇上怕世子在京城出什么事儿，这才送到我们这里，让我们一起看守世子。” 虽然温婉在听了牧元尘的说法之后，依旧觉得这件事儿很是不靠谱，但是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若是这件事儿不是真的的话，她还真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了。 故而，温婉现如今倒是愿意相信自己的这个理由，去跟着徐长卿到自己这边。 第四百二十五章 把他留下来 不仅仅是温婉和牧元尘那边，即便是京城里面的人，也并没有把岭南世子突然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件事儿当成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去处理。 毕竟，这岭南世子虽然也不过就是一个质子而已，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京城里面随随便便任何一个人的变动有有可能会影响自己的情况，故而，对于自己的这边的情况来说，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想要让世子随便离开。 至于这些人之中的一些皇太后那边的人，更是在接到了皇太后的命令之后，立马便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如何把徐长卿留下来的这件事儿上。 故而，对于她自己这么一个人来说，既然她都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温婉这边了，自然也不能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皇太后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的时候，皇太后的心都不由得揪了起来。 她先前的时候就一直都看不惯徐长卿，毕竟他一直都跟自己作对，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要这么随随便便离开自己的视线里面，到了其他地方去。这种事儿，她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得逞。 “你们一定要尽自己的全力把徐长卿给哀家留下来，若是徐长卿跑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从我们的眼皮子低下离开，到时候，可就是让我们失去各种各样的保障的时候了。” 一边这么说着，皇太后一边看着自己面前停留的这几个人，把他们一个个的都记在了心里，等着他们把他们自己的应承的话说出来。 好在他们一个个的都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给放到心里，对于皇太后的吩咐，没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尽量把皇太后的吩咐做好。故而，在皇太后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已经好生行了个礼把这件事儿给应了下来。 此时他们有了皇太后的撑腰，怕不是在把那个岭南世子拦下来的事情上更加顺利了一步。 故而，对于皇太后吩咐他们做的事情，他们自己也是甘之如饴。 而皇太后这个人又注重效率，故而对于皇太后吩咐下来的事情，他们一点都不敢怠慢，立马便带着自己从皇太后那边领过来的领命，立马便去了温晟那边请命。 便纵是温晟在朝堂上的时候对于徐长卿这件事儿几乎是已经表明了自己不容他人质疑的态度，但是对于他们这么一群人来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情况。 毕竟，如果这件事儿办好了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可不就是在皇太后面前有了不一样的地位了么？ 故而，即便是温晟都几乎要把自己的态度标注在自己的连上了，他们也敢于去温晟那边屡一下老虎的胡子。 当温晟看到那一群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他们想的是什么事情。故而，即便是自己在这个时候其实并不想继续谈论关于徐长卿的事情，不想要一直都重复自己在朝堂上面重复了那么多遍的问题，但是这毕竟过来的都是老臣，他也不得不继续去虚与委蛇一番。 只是他们这些老臣很明显是不能善罢甘休，便纵是温晟把自己的嘴皮子都说破了，也没有把这几个老臣给说走。故而，在温晟终于不耐烦的时候，终于说出了一个让这些老臣们也已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的借口。 “岭南世子现如今已经身染沉疴，需要好生休养，故而对于朕要让岭南世子去那边的事情，可不仅仅是从世子留在京城里面也没有什么用处这一点走的。毕竟那边的气候什么的也跟世子的家乡比较相似，朕这才让他去那边休养。” 温晟叹了口起，偷偷看了一下那些老臣们的反应。 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都已经噤声，这才在自己的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说起来，自己这个时候是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情况了。而至于那几个老臣依旧在犹豫这件事儿…… 温晟再次开口，在自己刚刚说完的事情上来了一个火上浇油。 “其实，那毕竟也是一个自己的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要是世子病入膏肓这件事儿让岭南王知道了，到时候难免要责备朕照顾不周。如果不然的话，朕也不会这么就把世子按上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他给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温晟这么一席话说的还是真诚，让这么一种老臣们也挑不出什么其他的问题来。 再说了，若是温晟没有给他们点明的话，他们还真是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儿——世子这段时间出来的频率，似乎确实是少了许多。 毕竟先前的时候即便是徐长卿不怎么从他自己的行宫里面出来，生怕惹上什么其他的事情。但是他也不是一直都呆在自己的行宫里面什么都不干，偶尔还是会出来走走，看看御花园里面的风景的。 只是这一段时间一来，似乎都没有见到过世子出来…… 那些老臣们一个个的都面相觑，把世子病重这件事儿记在自己的心里，这才冲着温晟行礼之后离开。 而就在他们刚刚出门的时候，有一太监匆匆过来传信说，世子已经写下了遗书，说让皇上过去做个证。如此一来，那些老臣们就更是深信不疑，匆匆离开去了皇太后那边。 皇太后对于徐长卿突然就病入膏肓的事情感到很是惊讶，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她一直都没有发现徐长卿不知道什么事情竟然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么多的老臣都这么说，那就证明这件事儿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那温晟和徐长卿这两个人，便纵是再怎么不把自己的事情放在眼里，也不能骗过这么多的老臣。 故而，皇太后对于徐长卿病入膏肓这件事儿并我没有任何怀疑，只是想着要找出来一个可以解决这件事儿的法子。 “这件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去太医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就让世子先去牧元尘那边。毕竟，如果这件事儿是真的的话，那他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把这个山芋交到牧元尘的手上，倒是省去了我们的事。”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上疏 就在他们一个个的为了从徐长卿病入膏肓这件事儿而到处跑路的时候，牧元尘那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情况。 就在牧元尘已经接到了徐长卿要到他那边的时候，他当即便写了一份折子，让周齐连夜递送到了京城。 而那折子里面的东西，自然也要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毕竟自己这个时候都已经有了这么一个去上疏的机会，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浪费了这个机会呢？ 故而，在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京城那边的事情的时候，牧元尘立马就写下了自己的事情。 “微臣从未想要伤害皇嗣，奈何大错已经铸成。微臣现如今只求可以将功补过，愿意为皇上分忧，好生照顾岭南世子。微臣之心，皇天后土实所共见，愿皇上矝悯余诚，听臣微志。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凡此种种，都已经把牧元尘自己的心里都已经说了出来。 只是既然牧元尘都没有在上疏里面询问徐长卿的事情，温晟就已经知道了他其实都已经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故而，对于他自己来说，重点便在于牧元尘这折子里面现如今说的事情了。 至于这折子里的事情…… 温晟看折子的眼睛眯了一下，这便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这折子上面的东西并没有公开，但是这里面牧元尘并没有拒绝徐长卿这件事儿的意思却已经传到了皇太后那边。 听说了一直一来都对于所有的时刻谨小慎微的牧元尘竟然这么没有任何犹豫便接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皇太后的脸都要气变形了。 至此看来，倒是他们利用了自己疑心重的这一点，给她来了一个无中生有！ 只怕是，这徐长卿求一直都在演戏…… “快去把世子那边给拦下来，哀家要亲自去皇上那边给皇上进谏！” 便纵是皇太后在牧元尘的意思流传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意识到了这里面的情况，但是毕竟这都已经骗了她了，自然不会就这么一直在京城里面等着她出手。 其实说起来，在那一日让徐长卿试过了枷锁的时候，他们几个就已经偷偷上路了。只是那个在世子的宫里呆着装病的人，其实就是个被找过来代替徐长卿的人罢了。 如此一招李代桃僵，倒是把所有的人都给耍了一番。 在听说徐长卿早就已经金蝉脱壳离开了京城的时候，皇太后把自己的屋子里她可以够得到的器皿全部都摔成了粉末。 “你们给哀家等着！” 带着自己心里的一腔愤怒，皇太后并没有理会其他的人劝她保重自己的身子的话，还是把自己身边的东西全部都清了一遍。 只是即便是她现如今再怎么后悔，那真真正正带着徐长卿离开的队伍早就已经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实在是不是皇太后现如今派人去追就可以追的上的。 故而，这一次，即便是皇太后在怎么愤恨，却依旧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而至于另一方面，牧元尘接着这件事儿把如嫔的事情又重新提了一遍，这可不就是对于如嫔那边的事情的一种不愿意随随便便就放下的态度么？ 这件事儿原本都已经被自己身边的人给淡忘了，但是这个时候旧事重提，不由得把众人的注意力从那早就已经金蝉脱壳了的徐长卿的身上，转移到了现如今的如嫔的身上。 故而，对于徐长卿来说，这倒是一个还好的机会，让他自己可以在皇太后的注意力之下走了出来。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单单用他自己的力量还是无法跟皇太后那边的力量抗衡的。 要是皇太后那边一定要把自己追回去的话，怕不是他自己也不能做出什么其他的反抗的事情。故而，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么一来，他也明白了那边的牧元尘也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一次过去的真实目的，这才在自己的心里放松了一些。 毕竟，先前在京城里面询问牧元尘那边的消息的时候，给出来的答案可是要让他再等一等。毕竟他自己的身份特殊是真的，倒是要是牧元尘有了什么不不好的误会的话，就解释不清了。 好在木日那边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思，这让徐长卿实在是松了口气。 至于如嫔那边，她原本以为随着牧元尘的离开，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就会这么给揭过去，倒时候自己在这宫里依旧是一个可以混的下去的人。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她自己的也想要有一个平静的生活，其他的人总是不愿意给她。 一时之间，原本她自己好不容易才到了一个让众人淡忘，让他们用平常的心态去看待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却就这么突然又回到了那个让自己一个人受众人非议的时候。 牧元尘他自己都已经远走高飞了，他不用去看其他人的脸色，这才没有把这件事儿当成什么大事，可是对于她自己就不一样了。毕竟，她自己还要继续在这里生活。 想到自己原先的时候似乎在庄妃那边得到过其他的恩惠，故而如嫔立马便带着自己的满腹委屈去了庄妃那边，只希望庄妃能给自己一个合适的法子去让她再继续在这后宫里面呆下去。 听了如嫔这泣涕涟涟的诉说，庄妃差不多也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而且到了自己这边的时候，她也已经明白了牧元尘这么做背后的含意——可不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去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拿下来，顺带着把如嫔给搞定么？ 虽然这件事儿牧元尘并没有特意找人给她说明，但是对于她来说，差不多也就只有这个理由了。 “其实，本宫倒是真的有一个法子。”庄妃往如嫔身边凑了一下，这便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只要妹妹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别人，那你自己不就是可以洗脱罪名了么？” 第四百二十七章 怕不只是香露 听了庄妃的话，如嫔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目光之中都是疑惑的神情。 她自己要是说起来的话，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即便是自己现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自己的智商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降低。故而对于庄妃刚恒说出来的事情，她自己的心里都很是疑惑。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这想要害小皇嗣的人还真是不多。而她自己，偏偏就是其中之一。 再说了，既然庄妃都已经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对于她自己现如今的这个情况来说，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没有解决。 在她自己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的时候，庄妃倒是笑了起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疑惑的样子，只怕她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里面有什么事情。只是在下一秒看到如嫔抬头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的时候，庄妃知道如嫔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至少，她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还是自己的心里很是明了的。 “那，不知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有这么一个毒害皇嗣的胆子呢？” 这么一句好说出来的时候，庄妃就已经知道了如嫔已经会了自己的意思的这个情况，不由得赞叹了一句。说起来，还是自己的想法更能让人去接受不是么？ 故而，在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的时候，庄妃就没后打算继续让自己清闲起来。 庄妃并未有说话，但是她却转而冲着皇太后那边的方向示意了一眼，一边继续冲着如嫔的方向笑了起来。 故而，在看到自己面前的情况的时候，庄妃根本就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定要让自己面前 的这个人把她所有的动戏都给自己分享一下。 不仅仅仅如此，庄妃可是一个一直都当着所有的人的面， 即便是他自己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有用的信息，但是现如今主场的其实就是她自己，这才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到了其他的地方。 看到庄妃的动作，如嫔自己也知道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了。 说起来，庄妃说的也不错，要是把毒害小皇嗣这件事儿推到其他的人身上的话，到时候自己就已经有了一个很不错的借口，而且，那个人，不管是什么情况下看起来都很可能是那个在自己背后指使自己去害了小皇嗣的人。 故而，意识到庄妃让自己做的事情的时候，如嫔刚开始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接下来就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说起来，这皇太后和枫贵人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狼狈为奸，先前的时候可是我少给本宫下套子。既然如此，他们自己都没有任何想法，本宫自己又为何要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的事情给说出来呢？” 如嫔在自己的心里默默想了一下，随即便又戴上了一副笑意，来的庄妃的身边凑合着。 毕竟要给皇太后下套这件事儿是庄妃提出来的，不管怎么说，她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既然都已经这么跟自己提了一嘴，到时候自己的情况她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故而，在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的时候，如嫔也并没有任何蹭着捏着的意思，立马便把自己的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怎么，本宫都已经这么决定了，庄妃娘娘您还不打算把如何把这件事儿给达成这种事情给本宫说一下么” 听到如嫔那明显是稍微有些着急了的话，庄妃冲着如嫔笑了一下，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她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个小瓶子，就这么把它递到了如嫔的面前。 那瓶子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其实就是一个青花瓷瓶而已，只是既然庄妃都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瓶子了，那里面的东西一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看了一眼庄妃的意思，确实是要让自己把这个小瓶子收下，如嫔又看了一眼小瓶子的方向，立马便把它拿到了自己手中。 “不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若是庄妃娘娘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给本宫讲讲？” 毕竟虽然她自己也放心庄妃的能力，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她现如今就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所有命运都压在庄妃身上。若是到时候庄妃着这边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就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依靠了？ 只是如嫔的这个戒备也不过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而已，在庄妃这边的情况给说出来的时候，她立马就再次放下心来，以为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继续套路的了，就打算问清楚这个小瓶子里面的东西的用处，自己就这么离开这里。 “妹妹可以把它里面的东西洒在衣服上，或者是掺进梳头用的香露里面，到时候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庄妃这种故弄玄虚的做法，如嫔自己早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要是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这边的时候，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知道这个小瓶子里面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 故而，在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的时候，如嫔从庄妃那边把东西拿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一直都没有任何把自己的事情给放下去的想法，都是好奇这个小瓶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是毕竟她自己对于这庄妃的信任还是有的，故而她也并没有觉得这件事儿有什么问题，就这么把这个小瓶子给收下了。 小瓶子到了如嫔的手上的时候，如嫔第一时间就把小瓶子打开看看，好奇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只是到了自己这边的时候，如嫔她自己也并我没有问出来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只是那小瓶子现如今已经到了如嫔的手上，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悬念。庄妃那边是不可能把完完全全的事情跟自己说明白了，她自己现如今只能自己去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故而，在那小瓶子到了自己的手上的时候，她立马就已经把它打开嗅了一下，想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只是一阵清香顺着她的鼻尖传到了她的心里，不由得让她有了一个不怎么靠谱的判断——如此，这东西怕不就是一个香精而已。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争执 先前的时候，庄妃给自己的那一瓶子香露的意思，怕不举起为了让自己把它涂在身上等到出来的时候一起感受那香露的芬芳。故而在第二天出去逛御花园的时候，如嫔就立马带着自己的东西把自己身上全部都喷了一遍，让自己的身上覆盖着这香露里面的气息。 而另一边，庄妃也嗅到了如嫔身上的味道。 只是那味道实在是有些浓烈，让即便是那调制出来这个香露的庄妃都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好在这香露的味道其实并不怎么刺鼻，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庄妃也不能说自己这这个香露里面的问题。再说了，这如嫔把所有的香露都用上，也正是她自己试验一下这香露的能力的时候。 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她根本没有把任何自己的事情给说出来，只是等着这个香露在如嫔的身上发挥作用。 而至于如嫔那边，这段时间以来，因为牧元尘把先前的事情，旧事重提，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似乎除了现在的这个庄妃，并我没有其他的人愿意跟自己走在一起，故而，对于庄妃这个人，她的心里还是很是敬佩的。 故而，在跟着庄妃出来的时候，她自己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想法，就这么静静跟着她，至少自己也不会那么烦闷。 只是，在还没有走出几步的时候，如嫔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有些眩晕之感。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如嫔自己是还是惊讶的，毕竟先前的时候她自己的身体一直都是不错的那个，再说了，她先前的时候身体也不错。 “妹妹怎么了？” 庄妃自己其实知道如嫔是什么情况，只是她自己并不明说，等着如嫔自己把事情给说出来，到时候，自己也可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给她一些东西。 “没事儿，可能是昨天夜里没有好好休息，这才让自己的身子有了些许的不适。” 听闻庄妃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的关心，如嫔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暖了一下。毕竟她自己先前的时候可是真的是没有任何人愿意照顾一下自己的感受，更别说在这个赞成称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大多数人对于她自己的态度都是一个不怎么接触别人的人。 故而，在这个时候，庄妃对于她的照顾就想的愈发的难能可贵。 “既然这样的话，倒不如我们去那边的亭子里面休息一下？毕竟妹妹您这身子也没有休息好，这时候最重要的还是要重新去休息一下为好。” 如此说着，庄妃便还是自然地拉着如嫔的手，往另一边的亭子里走去。 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 ，如嫔自己的心里不由得还是惊讶，就这么糊里糊涂就跟着庄妃一起去了自己那边的小亭子里面。毕竟那小亭子在路边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地方，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那小亭子里面的情况一直都是她自己还是熟悉的。 庄妃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去给如嫔去沏了一壶自己原先的时候一直都拿手的好茶，这才让自己身边的人把茶水端了上来。 说起来，这茶也算得上是她自己原先的时候就已经沏好了的东西，只是这个时候让人给端上来而已。只是如嫔那边很明显是并没有看出来这个问题，只是觉得自己还是头晕。 在茶水上来的时候，在座的人一一都端起茶水喝了一些。 如嫔在喝了茶之后，就没有什么眩晕的感觉了，如此一来，她就以为真的就是自己昨天晚上的时候没有睡好，这才出现了一个让她自己这么眩晕的情况。而此时已经没有那么眩晕的如嫔对于庄妃的能力也很是敬佩，毕竟庄妃一直都是一副随意的样子，并没有做出来任何不好的举动。 就在众人在为了庄妃的茶水在这里好生感慨的时候，枫贵人就这么好巧不巧的从这里路过不知道要去哪里。要不是这种一众人眼尖，说不定这枫贵人的路过就这么被她们给错过了。 只是这要是不知道， 没有注意到的话就算了，但是现如今她们都已经注意到了这里面的情况，自然就不会依旧这么随随便便放枫贵人离开。 要不是她自己有了这么一个心思的话，到时候她自己也是有一定的想法的。故而对于自己那边的情况来说，自己都是一定有一个可以好好上前去和枫贵人说道一番的理由。 毕竟，先前的时候，这枫贵人可是也是没有少跟自己下绊子。 到了枫贵人从这小亭子边上路过的时候，如嫔立马便出去跟枫贵人给拦了下来。 “没想到妹妹竟然还在这里路过了，皇上那边是不需要妹妹的陪伴了么，竟然都这么一个时间里在御花园看风景。对于妹妹来说，怕不是还是皇上寝宫里面的风景最是怡人吧！” 自从这枫贵人得宠了之后，那可是没少挡自己的路子。就连先前自己用手段让温晟不许让自己那边去，温晟的心里想的也依旧是这个枫贵人！ 如此一来，叫她的心里又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原谅了枫贵人？ 再加上，自己都已经听从了庄妃的意见，要把那小皇嗣的事情推到皇太后的身上，而这个枫贵人，正好就是皇太后的身边的人。再加上这个理由的话，她更是没有理由不去把枫贵人拦下来说道一番了。 “如嫔姐姐此言差矣，皇上寝宫里面的风景你我都知道那是一种神圣的象征。那里面的风景犹如高岭之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而这御花园里面的风景就不一样了，这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风景不是么？” 看着那两个人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庄妃在一边看着并没有说话。只是那枫贵人在对话如嫔的时候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倒是让庄妃再次对于皇太后手下的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见枫贵人就像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一样，无论自己怎么说，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如嫔不由得更加生气，借着自己的位分比枫贵人高，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好一阵子才放枫贵人离开。 第四百二十九章 只是个开始 那边枫贵人离开了之后，如嫔不由得好奇自己手上得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先前的时候她自己就已经疑惑了，这香露毕竟是从庄妃手上得到的，应该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让给自己一个好闻的用处而已。 再说了，先前还没遇到枫贵人的时候，她自己还觉得这香露有可能就是因为为了给自己用的。 可是那枫贵人一出现，她那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这个香露，怕不是为了个这个枫贵人用，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枫贵人的身体里面，这才是这个香露的奥妙之处。 故而，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如嫔便再一次问出了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一遍的一个问题——“这瓶子里面的香露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小公主早在她和枫贵人两个人斗嘴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现如今这里也不过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如嫔还确实是很是好奇。 只是既然庄妃都已经在这件事儿上隐瞒了这么长时间了，自然不会这么临门一脚把自己先前的时候做出来的所有的玄幻都给重新破灭。故而对于如嫔的问话，她也并没有给她一个答复，只是让她给了她一个故弄玄虚的答案，让她自己去琢磨。 “不急，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看好戏就行。” 连庄妃都说出来看好戏这种事儿了，如嫔自己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带着自己的好奇心去继续问到底。有好戏看的话，她还是愿意好好倾听一下。 只是这好戏的开场并不会这么快，故而两个人还是先行回去了自己的宫殿，在自己那边等着这一场好戏的开始。 就在庄妃他们回去不久之后，这后宫里面突然就热闹起来。 也不知道从那里先传出来的事情，及到后来的时候那是一点点的都在给自己身边的人去说道这件事儿，这么一个宫中秘闻，到是不胫而走弄得人尽皆知了。 “姐姐可是休息了？” 还不等庄妃在自己的宫殿里把凳子坐热，那边如嫔就已经匆匆再次赶了过来。 看到如嫔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庄妃差不多就已经知道了这里面是什么情况。只怕是自己一直在等着的那一场好戏已经开场了，这才让如嫔这么急匆匆赶到自己这边。 “未曾，妹妹可是有什么事情？” 即便是庄妃自己知道这件事儿是什么，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对于这些八卦感兴趣的人，故而也并没有刻意去打听什么。几乎是所有的消息到了庄妃这边的时候，都会慢上几分。 只是，那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表面现象罢了，至于那实际的东西，还是庄妃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接到了牧元尘安排在后宫里面的眼线传递过来的情报，时刻掌握后宫里面的动向。 见庄妃这么一副平淡的样子，如嫔就知道她怕是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故而不由得在屋子里面扼腕叹息，一边给庄妃讲述自己得到的消息。 “说起来，妹妹这回去了之后就想着该吃午饭了，故而让下人们都上了菜。只是这筷子还未来得及动一下，突然就接到了一个消息，这才匆匆来到姐姐这边，想着让姐姐也听听这个消息乐呵乐呵。” 看着如嫔那欢喜的样子，庄妃自己的嘴角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些笑意。虽然这些事情她自己的都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在做什么的了，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还是想要再从如嫔的口中听一听这件事儿。 故而，她也并我没有阻止如嫔再一次给自己说出来这里面的事情，就这么让她继续说了下去。 看到庄妃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也很是感兴趣，如嫔自己也更是兴奋了。她走到庄妃身边坐下，这才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边的人的身上。 “其实姐姐您自己应该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如嫔虽然没有点明，但是结合自己今日的反应和那枫贵人突如其来的状况，如嫔还是察觉到了这里面的问题，“枫贵人那边，确实是已经有了一个结果。她无缘无故晕倒在了侍卫的怀里，即便这并不是有意为之，但是毕竟触犯了男女大防。” 如嫔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庄妃那边的情况，见庄妃并没有任何诧异的样子，也知道她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的这里面的情况，不由得更加确定这枫贵人就是因为那香露才出了这档子事儿。 故而，即便是庄妃对于这件事儿的反应并不是那么大，如嫔自己也并没有把怎么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只是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庄妃都已经给了她香露这个东西，那就证明她自己其实还是对于这件事儿有所上心的，故而她自己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变化。 “皇上已经暂时撤去了枫贵人的头牌，让她好好休息，近期不能侍寝。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让那个正在得宠的兴头上的人一下子降了下去么？这么给她当头来了一棒，看她以后还怎么快活！” 毕竟这件事儿还是庄妃这边开的头，故而如嫔在自己的宫里听说了这件事儿之后，饭都没有来得及吃一口，便立马来了庄妃这边，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错过了庄妃那边的情况一样。 既然她都已经明白了庄妃的意思，自然没有这么继续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带着自己的满心谢意到了庄妃这里，如嫔这才算是真的打算跟庄妃一起合作。 “庄妃姐姐的能力实在是让妹妹佩服，毕竟这么一件事，到了姐姐的手上根本没有任何悬念。一想到自己这边的情况，妹妹的心里就一直觉得自己很是惊讶，要是这么随随便便就能把枫贵人绊到的话，妹妹希望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以后，还希望能够多和姐姐一起相处，一起寻找对付枫贵人的法子。” 第四百三十章 香露 看到如嫔这么一副模样，庄妃便已经断定了她这时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心里想着那香露的问题。只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这香露是她自己配置出来的东西她自己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只是到了现如今的情况，只怕出她自己劝说如嫔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只是即便是庄妃自己也知道，如嫔那边怕不是对于这香露有不一样的想法，但是作为一个把这香露给了如嫔的人来说，她还是要提醒一番的。 “那香露虽然说效果不错，但是毕竟还是对于人的身体有害。妹妹前一段时间的时候刚刚用了那香露，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再去接触那东西的好。” 此时的如嫔正在想着自己怎么去冲着庄妃再要一瓶香露出来，却不料庄庄妃竟然这么直接就把自己的请求给抹杀在了摇篮里面，不由得让他的心里很是不喜。 看着庄妃那严肃的表情，如嫔还是不甘心，面对自己这里似乎已经得不到的香露，不由得想要再次争取一番。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即便是也想要让庄妃把那香露再给她来一份，也不好从庄妃这里要出来。 “不知为何不让妹妹继续用这个香露？这香露的效果这么好，若是多来几次的话，岂不是更好了？” 庄妃就知道如嫔怕是在知道了这香露的效果之后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也不过是在自己的心里叹了口气，却还是把那香露的不好之处说了出来。 “是药三分毒，这香露既然都有这种效果，对于你自己的身体也是有伤害的。要是到时候妹妹因为这么一个香露而出了什么事，身体受到这香露的反噬的话，倒是得不偿失。” 这么说着，庄妃已经把自己的目光紧紧盯在如嫔的脸上，只怕即便是自己说到了这个地步，如嫔却依旧不愿意答应。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如嫔突然改性了，还是庄妃自己说话的技术又高超了那么些许。到了自己这个时候，如嫔竟然愿意听从庄妃的话，把香露这件事儿给应了下来。 “好，既然庄妃姐姐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妹妹一定遵从。再说了，这香露可布局期在姐姐的手上么？若是姐姐不给妹妹，妹妹也没办法去再弄到这个香露。如此，姐姐可是放心了？” 如嫔此时说话的时候可是把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个香露的执念全部都压了下去，看起来似乎确实是对于这个香露没有任其他的想法了。 只是，在庄妃不知道的地方，如嫔自己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不过就是一个香露而已，便纵是这庄妃不给自己，她自己也可以找人去重新做一份。 这庄妃也不过就是学了一段时间制香而已，这技术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从她手上做出来的东西，到时候自己找一个人去帮着做一下，一定可以再做出来一个合适的。 故而，在庄妃已经明确说出了不让如嫔继续用这个香露的时候，她还是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只是，这边刚刚走出庄妃的寝宫，那边如嫔就已经把自己的身边的丫鬟给叫了过来。 她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把那个装香露的瓶子拿出来，递给自己身边恭恭敬敬的丫鬟说道：“你去宫外找一个技术好一点的香料师傅，到时候把这个小瓶子给他，让他照着这小瓶子里面的香料重新调制一份。” 如此吩咐完，如嫔这才往自己的宫殿里走去。 就在如嫔以为自己所做出来的所有事情都天衣无缝的时候，庄妃那边却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看进了自己的眼里。只是她先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如嫔自己去违背了自己的劝告，那她就应该能担得起这个违背之后的下场。 至于那其他的，到时候如嫔受挫了之后，自然会再次过来找自己。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如嫔自己可以这么得意洋洋的了。 “娘娘，到时候若是如嫔那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会不会把娘娘给供出来？” 虽然庄妃自己的心里有数，但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还是担心她的安危，生怕这件事儿给自己的主子扯上什么不好的影响。 毕竟，自己的主子其实一起就是一个在皇上面前没有什么话语权了的人，到时候这些人再一煽风点火，岂不是有口说不清？ “无妨，即便是如嫔她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也找不到本宫的头上。” 庄妃看着如嫔刚刚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地说道。 虽然她自己这么一个人没有什么心眼，但是这也不是让自己就这么把自己的给推到一个火坑里面的理由。故而，即便是她这么一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人，其实也拿捏着不少人的命门。 如若不然还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凄惨的境地。 那小丫头见庄妃都已经这么说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话再去提出来。毕竟到了这个地步，想来她自己的心里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意思。她自己身为一个小丫鬟，即便是想不通主子心里的想法，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这么追问自己家主子不放。 至于如嫔那边， 她的行动还算是顺利。毕竟就像是她自己想的那样，庄妃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学会了香料制作，但是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宫里的人罢了，对于这香料上面，不过就是学会，并没有到精通的地步。 如此，在如嫔那边的人的努力之下，如嫔很快就已经得到了一个跟庄妃给她的香露完全一样的配方的香露。按照如嫔的吩咐，他们让那个制作香料的师傅把这香露都给多做出来了好几瓶，以供如嫔随时想用就可以用。 有了这么一个自己可以随意使用的香露，如嫔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的成果，心中十分满意。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要不是她自己想到这么一个好法子的话，自己岂不是就要墨者受制于庄妃？ 一想到这里，如嫔就心满意足，把自己手上的香露收好，准备挑合适的时间使用。 第四百三十一章 自食其果 就在如嫔看着自己手上的香露沾沾自喜的时候，那带回来香露的人却再次说了一句话。 “回娘娘，那制作香露的人都已经说了，这香露配方精良，用起来更是毫无破绽，只是这香露里面所含的东西毕竟伤身，若是娘娘要用的话，还需要多加留意才是。” 听着这自己在庄妃那边就已经听过一遍的话，如嫔的心里并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儿。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如果她真的觉得这个香露用起来需要节制的话，当时她就不会不听庄妃的劝告，自己出去找人给自己制作这个香露了。 既然现如今自己都已经有了这个香露，故而对于她自己的来说，自然要物尽其用。对于这么一个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到了这么几瓶子香露上面的人来说，这香露可以说就是跟她自己的命运挂钩。 及到第二天的时候，如嫔连一天都没有坚持住，立马便找人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衣服，又把那香露拿过来了一瓶子洒在自己身上，想着墨者出去碰一碰枫贵人，一定要让她更加落魄才好。 这样的举自然而然让她的那个小婢女给看到了，只是即便是她那个小婢女也不想要让如嫔违背指向师傅的话，但是现如今的如嫔很明显是不打算就这么把自己的想法放到这个香露是不是对于自己的身体有害上。 “既然那香料师傅都已经这么说了，那证明这个香料它必定有自己不好的地方，即便是这个香料的副作用现在还没有显示出来，但是它毕竟是存在的。若是到时候不知道在哪儿的时候人突然显示出来这个副作用了，而我们却没有任何防护，岂不是……” 这小婢女还没有把她的话全部说完，那边如嫔就已经不怎么耐烦了。 她转身从那小婢女的身上把香露的瓶子多了过来，自顾自把一整瓶全部都撒在了自己的身上。与此同时，还不忘瞪了自己那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能力的小婢女一眼。 “你懂什么？先前的时候本宫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这个香露的副作用，说起来，不过就是一杯茶就可以缓解的罢了！” 如此说着，如嫔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自己口中的茶跟庄妃说的茶是不是一个品种，又是怎么泡出来的，只是觉得只要是茶就可以解决。 故而，在看到自己的小婢女竟然这么唯唯诺诺不敢动手的时候，不由得心中烦躁。 “行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在没有相通之前，就不用跟着本宫一起出去了。” 如此说着，如嫔便已经把自己身上的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就等着今儿个再出去碰一碰那枫贵人，再给她来一个让她猝不及防的差错。 带着自己身边的小太监们，如嫔兴致勃勃到了御花园，等着枫贵人从这里路过。 只是即便是她在这里等了半日，也未曾见到枫贵人饿的身影。 “你们找一个人去看看枫贵人那边是什么情况，为何及到此时也未曾出门。” 这边的小太监们领了命令之后，立马就有一个小太监从队伍里面出来，去往枫贵人的寝宫的方向打探消息。 留在这里的如嫔觉得自己甚是无聊，这便在御花园里面逛了起来。 虽说这御花园里面的光景自己也算得上是日日都在观赏，实在是照不出来什么好玩的东西，只是现如今实在是太无聊了，不由得让她还是出去走了走看看这里面的风景。 只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的时候，如嫔这就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头晕。 有了上一次和庄妃一起出来的经验，如嫔也知道自己这是有了副作用了。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如嫔转而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太监道：“你去给本宫上一壶茶，要上一次和庄妃一起喝的那一种。” 如嫔自己说的自在，只是这小太监上一次根本就没有跟着她一起出来，又怎么会知道她上一次和庄妃一起的时候喝的是哪一种茶水？ 好在这边还有其他的人知道 ，这才到处打听了之后带着茶水恭恭敬敬端过来给如嫔放在了亭子里面的石桌上。 如嫔看到终于到了自己面前的茶水，不由得对于这么一个办事不利的小太监很是不喜。 用自己那几乎都没有什么力气的手端起一杯已经倒好的茶水，如嫔一边喝着一边冲着那个过去沏茶的小太监呵斥道：“怎么竟然去了这么长时间？让你去沏一壶茶，又不是让你去做什么其他的动作，怎么竟然这么慢？” 这边如嫔还在为了这么一个沏茶慢了一步的小太监而生气，那边另一个过去枫贵人岸边打听消息的小太监也回来了。 “回娘娘，枫贵人那边说是因为贵人刚刚被撤掉了侍寝的资格，实在是心中不爽，这才在自己的宫里呆着，并我没有出来的心情。” 听到这里，如嫔刚刚被那个动作不怎么快的小太监气到的心情也有所缓解。 她一边喝着自己手上的茶水，一边冲着那个过来汇报枫贵人的消息的小太监去求证他话里的准确性，心中对于自己前几日做出来的事情还是得意。 “让她这么得意洋洋，就是需要这么打击她一下，要不然的话，怕不是就要以为她自己是一个什么凤凰了！” 如嫔一边这么讥讽枫贵人，一边把自己手上的茶盏放在桌子上。 这茶已经喝了不少，只是自己身上的眩晕的感觉却并我没有消失。如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由得觉的自己的心里还是疑惑。 “你这茶可是真的按照庄妃那日的茶水沏出来的？” 那沏茶的小太监一听到如嫔这话，不由得吓了一跳，立马跪了下去冲着如嫔坐着的方向磕头。 “娘娘请明察，这茶千真万确就是按照庄妃那日的方子沏出来的……” 还不等这小太监把他自己解释的话说完， 刚刚还清醒着的如嫔却突然倒了下去。好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侍奉的太监，这才没有直接倒在地上。只是即便是这么一下，却也是倒在了那个太监的怀里。 如此，又是一阵慌乱。 第四百三十二章 处理事故 不过，毕竟如嫔她这么一个人是一个外邦人，即便是到了大梁和亲，也一直都是特立独行，不把大梁的人放在眼里。这么一番行径，受到了不少人的排挤，元正是因为如此，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自己也并没有任何人看到她的这个行为。 那如嫔身边伺候的太监还算是一个个的都是老手了，即便是出现了这么一个突发情况，他们也都是从容不迫，先是把如嫔带回宫里安置下之后，这才把太医请过来诊治。 只是这宫里的太医一个个的也都是人精，看到这跟前几日枫贵人一样的情况 ，又闻到如嫔身上的气味，差不多就已经知道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在他们一个个的也都是在这里宫里生生存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了， 故而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有了这么一个情况，他们也很快就找出来了一个合适的处理方法。 “娘娘这劳累过度，身心疲惫才会出现这个情况，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到时候下官会给娘娘开一些调理的方子，你们照着这个方子去让娘娘服下就可以了。” 如此说完，那太医便留下了一个方子，又冲着如嫔的方向看了一眼，这边离开了如嫔的寝宫。 这毕竟如嫔也是用了整整一瓶子香露，故而昏倒的时间也很长，直到第二天早上，这才悠悠醒来。 当她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的时候，立马便把自己面前的情况给收拾了。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那几个太监，即便是她自己想要把自己心里的憋屈撒在那几个太监的身上，却也并没有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形象给败坏了。 “去准备一下，本宫要去庄妃那边走一趟。” 如嫔这话里面隐隐透露出来的恶意这身边的人都听了出来，故而对于他们来说，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一下就被如嫔抓到了什么错误，成为一个出气筒。 好容易把如嫔送到了庄妃这边，下人们这才送了一口气，服侍着如嫔到了庄妃的宫殿里面。 这边庄妃刚刚用完早膳，还想着自己要趁着这个时候多看会儿书，却不料竟然被如嫔这么一个不速之客光顾了。 看到如嫔在自己这边出现的时候，庄妃差不多也知道了如嫔这边的情况，毕竟即便是如嫔自己没有说，以为她做的所有事儿都还是隐蔽，可是庄妃这边的眼线也算得上是在这后宫里面遍布，故而对于如嫔的那一档子事儿，她自己的心里心知肚明。 看到庄妃那么一副随便的样子，如嫔的心里更加不服气了。 她自己在外面担惊受怕，凭什么这么一个人就可以这么在这宫里这么随随便便吃着早饭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此，如嫔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遮拦，直接就把自己我内心身处的那种怨念给说了出来。 “且不知姐姐在这里过得这么清闲，倒是妹妹自己我没有什么好事儿过来找姐姐了。不知姐姐给妹妹那一瓶子香露是什么意思 ，为何即便是妹妹喝了茶，也还是受到了那香露的副作用？” 见这如嫔果真拿着香露的事情到庄妃这边闹事儿，庄妃身边的小丫鬟怎么也忍不住了，非要上去跟如嫔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理论一番。 只是，即便是这么一个小丫鬟自己的心里再怎么不服气，她还是要听自己的主子的。故而在庄妃的阻拦之下， 她还是乖乖站在庄妃身后等着庄妃自己出手。 毕竟，先前的释藏自己提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庄妃说了她自己可以搞定。作为庄妃身边的人，她应该相信自己的主子才是。 看着如嫔放在自己面前的跟自己给她的香露一模一样的香露，庄妃却只是笑了笑，并我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安慰如嫔的话。即便是说了，那话语里面却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下来。 “先前的时候，本宫记得本宫也给妹妹说了，这香露有不好的一面，让妹妹少用一点这个东西，只是妹妹看起来似乎并王某与听从本宫的话。如此一来，妹妹的这个情况，怕不是找不到本宫的身上吧。” 这么一边说着，庄妃脸上的笑意却依旧没有任何减少。 只是在现如今的如嫔的眼中，这庄妃脸上的笑意简直就是一个笑面虎，让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这么一个给了自己这么一个香露的诱惑，结果又不给自己的一个解决的法子的人。 而即便是庄婉这边并不想告诉如嫔这香露里面的问题，如嫔自己那边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这也确实是自己没有遵从庄妃的劝告，自己非要去外面找人制作香露，到最后自食其果而已罢了。 对于自己这么一吃了一个哑巴亏的情况，如嫔不由得对着庄妃那边暗自里冷哼一声，这才把转身甩袖而去。 看到如嫔这么一副吃了哑巴亏的样子，即便是这么一个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的人，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对于这么一个自己都已经没有什么记性的人，还是需要让她自己撞钉子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另一边，岭南世子也已经到达了牧元尘所在的院落。因为一直赶路，岭南世子有些水土不服。即便是好容易到了这偏僻的被贬谪的地方，也是日渐憔悴，看起来好不令人怜惜。 温婉对于岭南世子能过来实在是又是感激又是自责，认为是自己和温晟让岭南世子吃了这么多苦。岭南世子还是原来温和的样子，对于温婉因为自己的水土不服而冒出来的自责，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不怎么舒服。 “长公主真是多想了，长卿水土不服只是长卿的身子不争气罢了。倒是长公主给了长卿一个出来看看的机会，这一点长卿还需要感谢一下长公主。要不然的话，长卿现定然还是在京城之中，像是一个笼子里面的鸟儿一样，不得看看这外面的世界。” 第四百三十三章 相信他的人品 看着徐长卿这么对着温婉大发感慨的样子，牧元尘的心里不由得还是吃醋。即便是他自己也知道， 这徐长卿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跟温婉打一个招呼而已，但是他还是对于温婉这么对待一个跟自己不怎么熟悉的人这么亲近，实在是心中不爽。 毕竟，这徐长卿原先在京城里面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他对于温婉的意思，即便是到了这里，他的心思想来也不会变。 故而，对于这么一个可能把温婉抢走的隐患，即便是牧元尘知道他其实是温晟派过来保护温婉的人，牧元尘的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么跟自己的身边的这么亲密。 只是，现如今这边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牧元尘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很是不喜，也不能说出来什么其他的事情。 看着那两个人依旧在这么亲密地互动，牧元尘不由得在暗处暗暗握紧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只是他的脸上却依旧是那种对于这件事儿的随意的笑意。 故而，在这么一片和谐之中，温婉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直到等到晚饭的时候，牧元尘再次提起来徐长卿的事情，温婉这才发觉了这里面的不对劲儿的地方。 “世子不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流放到这里的么，怎么到了提督的口中，世子就成了这么一个人？” 毕竟温婉在宫里的时候以及她在岭南的时候，都对于徐长卿有一定的了解。故而即便是自己在这个时候听到牧元尘说的关于徐长卿心怀不轨的话，她自己的心里也不相信。 看到温婉这么一副惊讶的样子，牧元尘就更是烦忧了。 他虽然知道徐长卿一定在温婉的心里有不错的印象，只是他却并没有发觉，温婉竟然都已经以为徐长卿做不出来这么一个插科打诨的事情。 “不管长公主您自己信与不信，事实确实就是这么一个样子，即便是您自己以为世子他不可能做出这件事儿，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又岂是这么一个情况？要是长公主您自己还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到以后的时候去看看世子的行为，看看他是不是被皇上派过来监视本官的。” 听着牧元尘这么几乎都跟自己吵起来的样子，温婉自己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即便是牧元尘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但是温婉她自己还是以为徐长卿不是这么一个人，对于她自己的心里来说，徐长卿一直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是那种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人。 即便是先前的时候在岭南，他一直都是那么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可是那是为了让他自保。此时在宫中，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让他去把自己的人格出卖出去，故而，即便是温晟的威胁，他也断不可能这做。 只是现如今牧元尘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坚决，即便是她现如今再怎么反驳，也不能改变徐长卿在牧元尘心里的印象。如此一来，干脆她就不打算继续说什么其他的话，而是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压了下去，而是借着牧元尘刚刚说出的话，去反驳他。 “那提督您刚刚也说了，世子他可不仅仅是为了过来监视你。皇上的命令里面还有一个是要让世子过来保护本宫不是么？即便是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他也是我们这边的人，即便是他过来监视又能如何？再说了，在没有证据之前，本宫不信他会这么做。” 如此说完，双方也都知道自己的观念不可能去感化对方，故而也就没有架势在这种事情上做什么过多的事情去伤感情。如此一来，这书房里面突然又陷入了宁静。 及至夜深之时，温婉的心里依旧不相信牧元尘的说的话。而 想要验证这一点，最好的法子就是自己去徐长卿那边去问问他自己的答案。还没有任何证据，温婉不允许牧元尘就这么冤枉徐长卿这么一个跟自己很不错的人。 看着那屋子里面依旧亮着的烛光，温婉让守在门口的人进去通报了一下，这才顺着自己身边的人的进入了这屋子里面。 果不其然，徐长卿这个时候并没有在做什么其他的事情，跟她自己心里想的一样，他依旧手捧书卷在认认真真地看着。看到温婉突然深夜来访，这才把自己的手上的书卷放下来招待温婉。 “不知长公主深夜来访所谓何事，若是长公主有事要找长卿的话，大可以等到明日召唤长卿过去。” 一开始的时候，徐长卿听说温婉在这个时候过来找自己，还以为她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只是看这个时候温婉的样子，似乎也并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样子。 故而，这么一个情况让徐长卿自己的心里也很是疑惑。 就在温婉想要问出来自己心中的问题的时候，徐长卿却在这个时候咳了起来。 看到温婉那担忧的眼神，徐长卿冲着温婉笑了一下，这才又解释道：“过来这边果然是水土不服，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适应过来。” 听到徐长卿的话，温婉又顺着这个话题寒暄了几句，这才把自己的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提督说，世子您过来一是为了保护本宫，二是为了监视提督。本宫不相信，但是这件事儿在本宫的心里憋着，实在是放不下去，这才深夜来世子这边，本宫想要从世子这里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毕竟，本宫认识的世子，可不是这么一个人。” 听到温婉的问话，徐长卿不由得顿住了。 只是，就在温婉以为徐长卿会把这件事儿推脱出去的时候，徐长卿接下来的话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得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提督的想法不错，长卿过来确实是受了皇上的命令要过来监视你们两位。至于什么要保护长公主的说辞，也不错，只不过，这只是顺带的罢了。” 看着徐长卿脸上那一副认真的样子，温婉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 她定神道：“不可能，本宫认识的世子是一个好人，不可能做出这么一个龌龊的事情。” 第四百三十四章 真是惭愧 看到温婉这么一副焦急的样子，徐长卿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先前的时候，即便是他自己也知道怕不是温婉会对于自己的人品有一定的信任，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在温婉的心中已经到了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步。 说起来，还真是惭愧。 “多谢长公主的信任，只是长卿确实是刚刚您自己听到的那个结果。长卿毕竟不是一个圣人，自然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也有自己的想法。长公主算起来跟长卿也不过是几面之缘，又怎么会懂得长卿的心思呢？” 徐长卿都已经把话说道这个地步了，温婉即便是想要继续问一些什么，也不会继续开口。故而，也只能这么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答案。 只是，在她自己的心里，即便是她都已经亲耳听到了徐长卿承认他这一次过来的动机，却依旧不愿意相信。 看着温婉还没缓过来的样子，徐长卿接着自己刚刚的话说了下去。 “不过，即便是如此，对于长卿来说，保护长公主的安全才是首要任务。长公主放心，长卿一定会把长公主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好好守护长公主的。即便是长卿现如今的身体不怎么好，但是多了一个人，总归是多了一双眼睛，能看到不少先前的时候看不到的东西。” 如此，徐长卿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 ，温婉也不能继续说什么其他的话，只能顺着徐长卿放出来的话头，聊起来其他的东西。 这么一说话，又是一段时间过去。 只是温婉过来的时候毕竟也已经入夜，即便是他们两个人还有不少话没有说完，但是为时已晚，也不能让温婉多在这里留恋。故而，在说了几句之后，温婉便起身告辞。 “长公主以后要是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的话，还是希望长公主不要单独过来找长卿。毕竟你我之间的身份特殊，在就比如说今日长公主过来找长卿这件事儿，若是让有心的人说了去，还不知道会说成什么样子。长卿知道长公主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是毕竟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如此，也是为了长公主的清誉着想。” 听了徐长卿这么一番话，温婉不由得心中一暖。冲着徐长卿道谢了之后，这才缓缓从徐长卿那边走出来。 果不其然，能注意到这么一个细微的问题，徐长卿果然还是原来的那个翩翩公子。 回去的路上，温婉一直都在想着这件事儿，原本挺长的路倒是没有什么遥远的感觉了。 “见过提督大人。” 就在温婉往自己的院子里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了一个不怎么陌生的声音。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真真是自己的身边的人，不仅仅不陌生，还是跟自己相处了很长时间的人。 只见那月色之下，德源正站在牧元尘面前，冲着牧元尘行礼。 但是不同的是，德源的样子明显就是在这里等着牧元尘，而牧元尘，则应该是刚刚从书房回来，行色匆匆路过的时候，被德源给拦了下来。 看到这么一副情况，温婉冲着自己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立马在自己现如今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德源一直以来都对于牧元尘有不轨的心思，先前的时候德源表现的那么明显，她可是都刊载了心里。 只是不管怎么说，德源也是牧元尘的一个侧室，故而即便是温婉不愿意把牧元尘让出去，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让德源不要去接近牧元尘。 如此一来，就只能从牧元尘这边下手。 先前的时候，牧元尘可是没少在自己身边表示他对于德源这个人没有任何兴趣。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在自己没有在这里的时候，牧元尘不仅仅没有拒绝德源的问候，还就这么停了下来。 月黑风高，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时机。 温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带着自己身后的人退到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小声吩咐自己身边的人不要露馅，温婉这才自己偷偷探出来了一个头，去偷听那边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知郡主这个时候还不去休息，在这里等着本官，可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说？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还希望郡主早些回去歇息的好，毕竟我们的时间都很是宝贵，没有什么时间去跟郡主一起折腾。” 牧元尘这话说的让德源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刚刚说话的那种贴心的劲儿也不由得少了几分。 即便是在暗处的温婉看不到德源脸上的表情，但是她此时在暗处远远看着牧元尘那边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心中也不由得很是畅快。 果不其然，牧元尘还是没有让自己失望。看来，他并我没有忘记先前跟自己说过的， 他对于德源没有兴趣的话。 故而，在这么一个暗处，温婉的心里可是真的把自己的那小小的得意给放到了自己的心里。只是即便是她都已经知道了牧元尘确实是对于自己没有背叛，但是她现在也很想知道德源这个时候把牧元尘拦下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毕竟，如果是什么正事的话，她也不至于在这个么一个时候在院子里面拦住牧元尘。 如此想着，温婉并没有从自己的暗处出来，而是继续在自己所在的那个小角落里面，偷听那两个人看看他们还能说出来什么东西。 而那边的两个人明显 是并没有注意到温婉这边的情况。至少德源那边的，依旧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 “长公主和世子的关系不寻常，他们两个人之间很是密切。就在刚刚，德源还看到长公主和世子两个人抱在一起。” 德源的话语里面含着焦急之意，生怕牧元尘不相信自己的话，故而，在自己刚刚说完了之后，还又多说了一句，“若是提督不信的话，此时去世子的院子里面看看，说不定还可以看一个现场。” 那德源的话语里面焦急，站在树后面偷听的温婉心中也不由得急了起来。 先前的时候自己还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看着牧元尘似乎确实是有要出去去徐长卿的院子里面的趋势，温婉的心里不由得心虚了。 毕竟，自己去徐长卿那边，确有此事。 第四百三十五章 小人得志 只是虽然这些话在温婉的心里是一个问题，但是对于牧元尘来说，却只不过就是一个让他自己烦心的东西罢了。看着德源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在自己的心里叹了口气。 并没有接到回复的德源还以为牧元尘依旧不相信自己的话，想着要继续顺着自己刚刚说的话再说下去。只是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牧元尘却突然动了起来。 牧元尘的动作不由得让德源心中暗喜，以为自己的话终于在牧元尘这边有了效果。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她原本以为的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温婉安上一个不忠贞的罪名，却在下一刻破灭了自己的妄想。 原本，德源以为牧元尘其实是听了自己的话，打算去徐长卿那边看看情况，只是下一刻牧元尘的做法却直接打了她的脸。 只见牧元尘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树跟前就已经停下了他的脚步，就在德源心中疑惑的时候，牧元尘直接把躲在树后偷听的温婉给拽了出来，随即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而那个方向，其实就是他们卧房的方向。 而另一边，温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到了卧房里面。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心情不怎么好的人，温婉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毕竟自己刚刚才在院子里听到了德源对于自己的编排，而自己去了徐长卿那边的这种事情，只要牧元尘稍微问一下，就可以问出来。 自己在徐长卿那边的屋子里面的时候，毕竟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一些下人，如果真的是有人有那个心思的话…… 自从德源说出来那么一番话的时候，温婉就没有再把自己的心思从那上面抽出来。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她有些后悔自己今晚的行动，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一样，等着牧元尘的审判。 只是牧元尘那边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看到温婉那发愣的神情的时候，牧元尘以为温婉的心里很是不好，这才并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只是盯着温婉的脸色，试图看穿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但牧元尘毕竟不是温婉心里的蛔虫，再说了，刚刚德源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温婉也在树后站着。德源的话，她怕是已经听了个明白，就是不知，她会不会因为那些话而跟自己生出什么间隙。 故而，牧元尘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是轻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 “长公主您好歹也是我们大梁的公主，即便是这么一个身份，也有不少双眼睛盯着长公主看。也不能说是本官小肚鸡肠，长公主这样的身份，跟一个世子关系密切，如果传出去的话，对于我国不利。” 他并没有说什么温婉自己的清誉的问题，毕竟先前的时候，他已经用这个理由劝过温婉了。只是她自己一直都不把这件事儿往心里去，她自己的心里也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只是这一次，要真是说起来的话，确实是温婉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一想到这个场景，牧元尘的心里就不由得有些愤怒。只是即便是他自己的心里再怎么不愿意，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其他的理由去让温婉继续在自己身边呆着。 故而，他也只能这么把自己的话往家国上面上升，希望温婉听到国家的时候，可以多想想她自己的行为所带来的影响。 可是，即便是牧元尘都已经掂量着说话了，温婉却依旧在牧元尘的话语里面听出来了对于自己的行为的责备，心中十分委屈。 “我也不过就是想要交一个朋友罢了，这不过就一个小小的愿望，怎么就这么难？” 温婉说话的时候一直强忍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只是不管是她自己再怎么忍，也只不过是把自己的心里的委屈给放的更大了而已。可是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能把自己心里的委屈给压制下去，只能这样频繁眨眼希望牧元尘没有看出来他心里的异常。 只是以牧元尘对于温婉在乎的程度，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温婉心里的不对劲儿呢？故而，在温婉依旧在强忍着自己眼里的泪水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想方设法把自己的话说的更加顺畅一点，让温婉的心里好受一些。 “其实长公主要是真的想要把世子当做一个朋友的话，大可以在白天的时候平日里闲来无聊去就找世子下下棋，喝口茶什么的。如此光明正大和世子交往，所有做出来的事情都在众人面前，这样也不会给他们那些嘴碎的人有可乘之机。只是长公主还是尽量不要在夜间去世子那边的好，毕竟人言可畏，他们的思想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 原本以为牧元尘会因为自己和徐长卿之间的事情跟自己产生什么嫌隙，或者说是像是在京城里的时候那样，以徐长卿对于自己图谋不轨的说辞让自己不要继续去接触徐长卿。却不料，等了这么长时间， 竟然等到了这么一句放任自己的话。 一时之间，温婉的心里实在是很是精神，没有想到牧元尘竟然可以做到这么开明，不由得自己的心里很是感激。 而自己和牧元尘之间的嫌隙都已经解除了，温婉又想起来那个最开始的时候跟牧元尘提起这件事儿的人，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郡主那边……” 温婉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牧元尘已经差不多知道她的心里想说什么了。故而，在温婉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牧元尘就已经打断了温婉的话。 “她不过就是想要在本官面前搬弄是非罢了，本官其实能让她牵着鼻子走的人？”牧元尘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温婉的脸上，说话的时候也不由得多了一分认真。 “本官相信长公主的为人，自然不会做出来那种事情。”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过如此 但是即便是牧元尘都已经这么说了，但是温婉自己也知道牧元尘的性格。 不管是先前自己还没有到东厂的时候听别人口中的牧元尘，还是风哼哼到了东厂的时候，自己见识到的牧元尘的样子，都不是一个对待别人很是热情的人。 更别说，没这么为别人考虑，时时刻刻都想着自己的心情。 不用说，自己在牧元尘的心中，一定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 一边这么想着，温婉一边伸手把自己即将掉下来的眼泪给抹了去，好让牧元尘不会就这么被自己的行动所影响。 而牧元尘那边，也看出来了温婉已经从刚刚那种情绪里面走了出来，这才把继续说了下去，把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 明日的时候，也应该去给世子物色一些下人。毕竟世子过来的时候带的都是侍卫，就这么让世子一个人，没有人照顾的话，终归是不妥。” 一听到牧元尘说起正事，温婉的情绪也立马好转了不少。 牧元尘这话说的不错，即便是徐长卿这一次水土不服的情况，也跟他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有着不小的关系。毕竟如果要是有一个人照顾的话，即便是真的水土不服了，也不应该这么长时间之后还没有缓过来。 “提督说的是，确实是需要去给世子物色一些下人了。如果一直都这么下去的话，世子那水土不服的症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缓解。要是身边有人照顾的话，也不会这么严重。” 说到徐长卿那水土不服的事情的时候，温婉又想起来了自己刚刚在徐长卿那边看到的情况。如此，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么好好的一个人，因为水土不服，都已经虚弱成那个样子，不由得让人担心。 毕竟这病不能拖，若是拖得时间久了，难免要垮掉。 “这件事儿还是交给本宫去办吧，毕竟挑选下人这种事儿，还是本宫看的更准一些。若是提督不放心，到时候本宫选好了之后，提督再审查一遍即可。毕竟，提督你自己也忙，不能在这件事儿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温婉这话既说到了自己对于这件事儿上的优势，又在话里话外都把牧元尘那边的情况也给考虑上了。 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牧元尘也没有任何不让温婉去插手这件事儿的理由。 “长公主还真是说笑了，即便是长公主您自己选的人，本官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既然长公主您想要亲自去办这件事儿，那这件事儿就让长公主您自己去做。只不过，毕竟长公主对于这边还不是那么熟悉，让周齐辅助你可好？” 毕竟自己的能力温婉自己也知道，故而在牧元尘说出这件事儿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故而，这要给徐长卿找一些下人的事情，就这么交到了温婉的手上。 毕竟徐长卿那边的情况也算是很是紧急，故而温婉把这这件事儿接过来之后，并没有继续耽搁时间，立马便给它安排上了日程。 好在温婉这传出后也没有什么需要忙的，故而只不过是第二日罢了，她就已经准备好了告示贴在府前，等着人过来应招。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不过是下午罢了，就已经有了不少人过来应聘。 若是先前的时候，这府前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的话，现如今简直就是门庭若市。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么一一大帮子人，温婉的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惊讶。 原本温婉以为自己不过是能找到一些老弱病残的人罢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现如今在这里站着的，可以说是并没有任何算得上是老弱病残的人。 看着那一个个年轻的面孔，温婉怎么也不觉得他们像是需要过来到牧元尘的府上找活计的人。 温婉自己也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牧元尘在这里是什么名声，她自己的心里还是有数的。故而对于今日这么一个情况，她还是真的是很是惊讶。 那些平民百姓门可是不是知道牧元尘为何会到到了这里。 对于他们来说，牧元尘就是一个妄图谋害皇嗣，被贬谪到这里的一个人而已。再说了，即便是牧元尘先前在京城东厂的时候，他的名声也实在是不怎么样。 所谓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即便是这么一个边陲小镇，也都知道牧元尘在京城里面的时候的那种坏名声。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可以让自己远离牧元尘身边，真真是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再加上牧元尘一个阉人的身份，即便是上述因素全部都被排除了，他们根本就不介意牧元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单单是阉人这么一个不光彩的身份，就已足以让这边陲小镇上面的人对他避如蛇蝎。 还想她上一次在街上遇害的时候，自己身边有多少百姓都看着，只是他们也不不过就是在一边看着而已，根本没有任何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不仅仅如此，他们的口中还说着：“她就是活该，谁让她嫁给了那么一个胆大妄为之人？” 诸如此类的话语云云，当时的温婉，那可是听得情真意切，绝无半点虚假。 在牧元尘的声名在当地百姓的心中这么糟糕的时候，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前来他这里应聘下人，又不是待遇给的多么好 ，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温婉看着那人群里面混着的那几个姿色不错的妙龄女子，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笑了起来。 她也并没有就这么让自己陷在一个疑惑之中，既然牧元尘已经派人过来辅助自己，这个时候就该用上了。温婉转而冲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周齐问道：“你可知这里面是什么情况？” 温婉的目光冲着那几个妙龄女子的方向，话语之中也带上了几分玩味。 顺着温婉的示意看了过去，周齐立马就明白了温婉的意思，冲着温婉行了一礼之后，周齐这才说道：“那应该是皇太后的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趁虚而入，打入内部。” 第四百三十七章 友谊加深 皇太后在自己这边的存在感这么强烈，即便是一开始最初知道皇太后跟着过来的时候，温婉心里的那种震惊的感觉也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毕竟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当一件事儿刚刚出现的时候，那自己惊讶一番还是情有可原。但是当一件事儿都已经这么频繁地出现了，但是自己却依旧对于它很是惊讶的话，那就是蜀犬吠日了。 听着周齐的话，温婉一边看着那几个貌美的妙龄女子，一边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说这皇太后是不是日常都闲的没事儿干，怎么我们做什么事儿的时候都少不了她的身影呢？及周边是她自己那边的人多的没处使，也不应该在我们这边下狠手啊。” 一边看着自己面前这几个人，温婉一边叹着气冲着周齐微微抱怨道。 只是周齐倒是没有想到温婉竟然对于皇太后的出现是这么一副情况，不由得在心里偷笑了一下。只是，在表面上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很是严肃，看不出来任何想要拿这件事儿说笑的感觉。 “长公主不必担心，所有的事情，提督都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长公主只要按照平常的顺序来就可以了，至于那剩下的东西， 大可以交给提督去做。” 原本温婉把这件事儿揽到自己的身上，就是为了让牧元尘可以稍微清闲一些。只是没有想到，到最后竟然还是需要让牧元尘去接手自己的事情，如此，不由得心中稍微有些愧疚。 只是 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是温婉已经知道这里面多数都是皇太后派过来的眼线，也不得不跟着周齐一起，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一众人，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些不是皇太后的人的人手。 “你们都把自己的手伸出来。” 看到温婉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周齐便自作主张先说了起来。 倒是温婉也不介意周齐代为执著的事情，听到周齐说的话的时候，倒是恍然大悟一般，，命令自己身边的人立马就这么做。 周齐的话已经提醒了温婉应该怎么做，故而在接下来的这一轮筛选里面，周齐带来的人和温婉一起很快就把那些一看就是过来打探消息的人给清理了出去。 等到那些人都已经离开，温婉这才解释起来那背后的原因。 “我们想要的是过来干活的人，那些人的手上连一块干活留下来的茧子都没有，还想要留在府上，本宫看他们就是心怀不轨！” 温婉冲着周齐说道，顺带着也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故而她此时说的话那院子里面剩下的人都能听到。如此一来，那些人可不就是已经听出来了温婉这话语背后的意思么？ 说实话，这一招杀鸡儆猴用的不错！ 只是，那些人毕竟是皇太后派过来的人，即便是已经有一部分人被温婉揪了出来，其余的人也只是不动声色。即便是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的离开，他们也没有任何表现。 看到自己面前这一群人毫无反应的样子，温婉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想着能这么着再找出几个皇太后那边的人，如今看来，还是要让牧元尘自己去找了。她此时的能力，也不过只是能替他筛选出来这么一批明显就不是想要过来干活的人罢了。 就在温婉想要收工回去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长公主倒是好手段，这想法倒是跟长卿不谋而合了。” 转身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徐长卿，温婉的心里很是不解，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虽然说自己这是为了给他挑选下人，但是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显然是要怎么辨别出来那些被皇太后派来的人，在这一点上，徐长卿也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温婉要给徐长卿说一下这边的情况让他先等一等的时候，却见他挨着自己坐了下来。 看到徐长卿坐下来的动作，温婉不由得惊讶了一番。 只是，徐长卿接下来的举动却是更加让温婉惊讶。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自己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 “既然长公主都已经说完了刚刚那些人离开的理由，剩下的你们就肯定是为了自己的生计才过来的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说说自己家里是什么情况。毕竟我们府上虽然说不上什么好地方，但是供应你们一家人饿不死还是可以的。” 就在众人想要上前的时候，徐长卿却突然伸手指了一下那人群里面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就不用过来了，离开吧，这里不需要你们。” 那几个被徐长卿点出来的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莫名其妙的神色。只是徐长卿都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他们也不能赖在这里不走。故而在徐长卿还没有说出的来下一句话的时候，他们还是冲着徐长卿和温婉这边性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只是虽然那几个人离开了，但是温婉心里的疑问却没有离开。 毕竟徐长卿都已经在自己身边坐着了，故而温婉也并王某与放弃这个机会，直接问了自己身边的人这里面的奥秘以及让那几个人离开的原因。 “那几个人在听到长卿说他们是为了生计才过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皱了一下眉头。他们既然对于这个是说法反感，就证明他们家中根本不需要这一份工作，那么过来的意图就有待商议了。” 听到徐长卿的话，温婉刚刚心中的困顿也全部都消失了。 她先前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 通过神情分析面试者的内心，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强项啊！ 温婉本来就是心理学的高材生，只是刚刚没有想到这一点罢了。而如今，温婉迅速通过微表情分析众人，和徐长卿的看法不谋而合，两个人的友谊更加深厚。 面试结束后，徐长卿陪温婉一起散步，两个人聊到了面试的时候的事情，徐长卿不由得对于温婉的分析深感佩服。 第四百三十八章 突然而至的尸体 温婉再怎么说也是一个21世纪的人，再加上她自己也是这个专业的人，故而对于这里面的东西有所研究，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即便是徐长卿这么一个在这个时代的人，也对于从表情上面看人这一点这么有能力，不由得对于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又多了一分欣赏。 这两个人现如今简直就是一种相见恨晚的状态，所谓之久逢知己千杯少。这两个人聊着聊着，干脆就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里面坐下来慢慢聊了起来。 即便是周围有人从这里路过，也不由得对于这边的两个人之间的状态很是羡慕，并没有任何人能往不好的地方想去。 毕竟两个人在这里落落大方，再加上他们两个人谈论的话题他们虽然大多数都听不懂，但是一两句却是可以听懂的。那里面说的东西，可是跟风男女之情没有任何关系。 故而，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来说，他们有的感兴趣的也不由得跟着温婉他们一起谈论或者是倾听了起来，至于其他的对于这些不怎么感兴趣或者是实在是听不懂的人，就自己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去了。 就这么在小亭子里面谈论了一段时间之后，温婉突然想起来了徐长卿在住宿上似乎还有一些没有解决的问题。故而，在两个人在表情管理上说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温婉找了一个适当的机会，把话题扯到了徐长卿住的地方上。 “世子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一直住在府上也不是个事儿。不知道世子有没有什么想法，本宫去给提督说一下，让他留意留意有没有合适世子的心意的房舍。” 听到温婉说的话，徐长卿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感动。 先前的时候自己对于温婉说出的来的话，他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忘记。对于自己说出的来的，自己其实是为了过来监视牧元尘和温婉这两个人的话语，他更是牢记心中。 而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温婉依旧可以用一个平常心去对待自己。不得不说，遇见温婉这么一个对于自己没有任何偏见的人，实在是自己的幸运。 “长公主不必担心，早先的时候长卿已经找好了房舍。府上隔壁的院子，长卿已经买下来了。那边的地理位置不错，也有利于长卿的公务，正合长卿的意思。” 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想到的事情，徐长卿他自己其实都已经解决了。故而这么在这里等着徐长卿给自己说出来一个标准，自己好去找一些符合徐长卿的要求的房舍的温婉，此时倒是有些尴尬。 似乎是看出了温婉心中的那种尴尬的意思，徐长卿也并没有就这么让温婉尴尬下去，而是起身转向门口的方向，笑着冲温婉说道：“既然都已经说道房舍的事情了，倒不如长公主跟长卿一起过去看看。说起来那房舍的构造还算是不错，说不定长公主你自己也会喜欢。”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算是为了给自己现如今这么有些尴尬的境地找一个缓解的方式。在徐长卿说出来要带着温婉一起去那边看看的时候，温婉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好，既然世子都已经自己找好了房舍，倒是能早一点收拾好房舍那边的情况，省的一直都在这边住的也不怎么安稳。既然世子都已经邀请了，那本宫也过去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温婉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徐长卿的脚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在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似乎还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温婉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 “怎么，世子这个时候倒是不想带着本宫一起过去了？那可不行，都已经说好了要带着本宫一起去看看你新买的房舍，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看到温婉冲着自己笑的面容， 徐长卿这才把自己那黏在温婉身上的目光给抽了回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徐长卿又恢复了自己原先那笑眯眯的表情，这才带着温婉一起往自己隔壁的院子走去。 “其实长卿也觉得，这个院子估计也会符合长公主的想法。” “是么？那本宫可是要好好看看了。” ……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走边说，不多久便到了自己隔壁的院子。 只是他们两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到两个人到了院子里面的时候，等待他们的不那院子里优雅的景致，而是那皱着眉头站在里面的牧元尘。 看到牧元尘眉头紧锁站在院子里的样子，温婉的心里不由得泛上了一丝警觉的意味。以她自己对于牧元尘的了解，能让他眉头紧锁的，怕不只有那一两个原因。这件事儿背后，一定有什么问题。 不仅仅是温婉，即便是徐长卿，他的心里也很是惊讶。 先前的时候他跟牧元尘说了自己在这里找了一个院落，牧元尘便说有空过来看看看，却不料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只是，看起来，似乎现在的状态并不怎么好。 那地上放着几个担架，上面都用白布盖的严丝合缝，看不透那里面是什么。 只是，单单是这个架势，就已经可以确定，里面盖着的应该就是尸体了。 就在温婉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周齐突然从暗中出现，阻断了温婉还没有说出来的话。 “提督听说世子已经在这边找好了院落，想着要过来帮忙安置一番，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草丛里面看到了不少尸体。” 顺着周齐的目光看去，温婉和徐长卿这才确定了两个人心中的想法——看来，这白布下面盖着的，就是那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尸体！ 这尸体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徐长卿刚刚买下的院落里面，必然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温婉转头看向徐长卿的方向，见他也是眉头紧锁，这才确定徐长卿自己怕是也对于这件事儿并不知情。 而另一边，牧元尘早在周齐跟他们两个人解释里面的情况的时候 ，就已经冲着两个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第四百三十九章 不知道目的 听到周齐的解释的时候，温婉和徐长卿两个人都不由的吓了一跳。毕竟他们两个人其实也不过就是要过来看一看这个院子罢了，却不料竟然遇到了这么一件让两个人都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这些尸体都还没有腐烂，想来距离死亡时间并不久远，再加上他们所有人都是一刀毙命，应该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如此看来，对方应该是早有准备。”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看着那几个盖着白布的担架，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虽然这尸体她在东厂的时候已经见识了不少了，但是现如今问着血腥味依旧是不怎么舒服。 再加上，刚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她也觉得这院子里面的气息不太正常，但是既然都已经看到了那院子里面的担架和白布，自己的心里就有了一定的心数。只是这个时候突然告诉自己，这个担架上面的人都是被一刀毙命的。 虽然温婉没有见识到他们真实的模样，但是有了牧元尘的提示，不得不说她自己在自己的心里已经脑补出来了这担架下面的人的样子，心中不由得觉得这院子里面的血腥味也浓重了一份。 温婉往牧元尘身边走了两步，目光却一直都没有离开担架的方向。 “提督可知道他们都是什么身份？” 既然都已经有人枉死在这里，自然不能就这么搁置不管。要不然的话，牧元尘也不至于站在这里等着处理这件事儿。 再说了，这死在了徐长卿的院子里，即便是徐长卿现如今还没有在这个院子里面入住，但是他身为案发现场的主人，也是第一个受到怀疑的人。 故而，对于这么一个有嫌疑的人来说，又有谁会想着这个人其实是无辜的，其实跟这几个死者没有任何关系呢？ 牧元尘想来也是已经想到了这里，故而他才会一直都这么眉头紧锁，没有任何要放松的意思。 就在牧元尘还没有回答温婉的问题的时候，另一边徐长卿就已经做出了其他的动作。 在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的注视之下，他缓缓走到了其中一个担架边上，把那人脸上的白布掀开看了一下。却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也没有什么可以用作标志的物件。 如此，却并没有让徐长卿放弃寻找，他把那原本盖在死者脸上的白布又拉了回去，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看着徐长卿的动作，温婉转头想要继续问一下牧元尘自己刚刚问出来的问题，却被牧元尘给拦住了。 牧元尘冲着徐长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这才让温婉的注意力再一次转移到了徐长卿的身上。 “长公主先不要这么着急，等到世子看完再说也不迟。”顿了一下，牧元尘在温婉的耳边笑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想来长公主也已经知道世子的能力了，故而对于世子来说，说不定还真能出来什么我们找不到的东西。到时候再把我们找到的线索合在一起，不是更好么？” 温婉并没有出声回答，只是目光都没有离开徐长卿的方向，在牧元尘说完话之后点了点头。 见温婉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话语里面的意思，牧元尘也并没有继续要求什么，只是陪着温婉一起看徐长卿那边做出来的事情。 只见徐长卿把那个担架上的人的脸上的白布给他盖回去的时候，却是走到了担架的一侧，伸手把那白布又掀了起来。 这一次，徐长卿看的是那些人的手。 只见徐长卿把那人的手抬起来看了一下，这一次，似乎是有什么发现，徐长卿的眉头微皱。 原本想要询问一下徐长卿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温婉却被牧元尘突然抓住了，并没有说出来这个问题。 看着徐长卿那专注的样子，温婉对于牧元尘的意思也大致了解了。 怕不是，害怕她打扰了徐长卿的观察，这才不让她在这个时候说话吧。 故而，在了解了牧元尘的意思的时候，温婉并没有想要继续去在徐长卿那边问什么话，而是跟着牧元尘一起在一边等着徐长卿把所有的担架上面的尸体都检查了一遍，这才皱着眉头冲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在温婉面前站定，徐长卿这才示意了一下担架的方向，把自己刚刚那一番观察的结果说了出来。 “那些被杀害的人手上都有茧子，只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罢了，却是不知皇太后对他们下手所谓何事。” 对于那些被杀害的人是黎民百姓这件事儿，牧元尘的心里也很是赞同。 毕竟他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自己不可能一无所获。毕竟也是东厂的提督，徐长卿这么一个外行人都可以看出来的事情，他身为专门负责刑事案件的东厂提督，自然也能够辨别出来。 “不错，确实都是百姓。” 见这两个人都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温婉也并没有继续在这件事儿上有什么疑问。甚至于，在刚刚跟徐长卿一起筛选了皇太后的人之后，对于徐长卿有这么强硬的推理能力，她都已经欣然接受。 “只是，到底是谁会这么费尽心机，杀害一群老百姓呢？” 牧元尘和徐长卿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跟自己差不多的答案。 “应该是皇太后的手笔。”牧元尘这么说道。 见徐长卿也对于牧元尘的话很是赞同，温婉也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给皇太后又记了一笔。 只是…… “为何？” 至于这个问题，牧元尘和徐长卿两个人也不能给温婉解答。 皇太后的目的一向都藏得挺深的，那最终的目的无外乎是为了除掉牧元尘，但是这更近一点的小问题，他们就真的猜不出来了。 “暂时还不清楚，只是既然皇太后都已经这么做了，显然是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她也不是那种会打一场无准备的仗的人，至于我们这边，还是静观其变吧。” 第四百四十章 又是科举 只是，就在他们几个人在为了这院子里面的尸体而烦忧的时候，京城里面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又到了四年一度的科举的时间了，那些前来参加科举的人们一个个的又从那些偏僻的地方到了京城，过来找一个适合自己发展的法子。 有了上一次第一次举办科举的时候的经验，这一次的各种事宜也都安置的很是不错。再加上，这一次温晟也算是足够信任言品希，将科举相关的示意到交给他处理。 言品希再怎么说在先前的时候也在小皇帝身边的有足够的地位，他又是上一次参加科举之后中举的人。故而，对于言品希这个人来说，温晟还是很信任他的。 故而，当这一次的科举到了时日的时候，温晟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那个已经在朝堂上面稳定下来的言品希。 如此，倒是省去了他 选人的精力。 看着那些考生们依次如常的场景，言品希似乎体会到了当时自己去参加科举的时候，危兰月和牧元尘两个人坐在考场外面的时候的心情了。 看着那一众人到了自己的面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序，拿着自己的笔在这纸上做书写的样子，言品希的心中甚是欣慰。 一是为了这一大群不可多得的人才，另外还为了温婉所说出来的法子可以这么奏效而心中惊喜。 只可惜温婉此时不再京城，如若不然，倒是还可以看到这一次科举的释藏的盛大场面。 毕竟，这一次科举的时候，那可是比上一次状况盛大多了。有了一个较为完善的体制，又有了上一次科举的时候的各种事情作为一个参考，这一次的科举，只比上一次好，不比上一次的差。 只是，就在言品希在为了科举这件事儿的成果而感慨的时候，却突然在朝堂上面看到了一个让自己不知其所谓的人的样子。本以为他不过就是因为什么其他的事情而对于科举这种事儿而紧张。 可是，当言品希第三次注意到这个人的不怎么自然的动作的时候，不由得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男子身上，详细打量起来。 只见那男子一脸愁容的样子，明明试卷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但是却并没有他的注意力放到试题上面。如此，不由得让言品希觉得有些奇怪。 这一次的试题言品希也已经看过了，不过就是一些很是基本的关于国家政策的策论罢了，对于一个稍微懂得一些过几次政策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的。只是看着个男子的样子， 怕不是对于这试题有什么意见。 他的的面前依旧摆着自己的卷子，但是却连墨都没有研，只是抬头左顾右盼，想着看着自己周围的人的情况。即便是他周围的人都在其他的小格子间里面，也并没有阻止他左顾右盼的动作。 当言品希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这才低头看了自己的试卷一眼。 毕竟这个人先前的时候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让人诧异，再加上他的容貌俊美，不由得让言品希对他多加关注了些许。 即便是延平新城走到那个男子身边的时候，他这才刚刚拿起自己放在笔洗上的毛笔，只是那答题的纸上，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写。 看着他满目愁容似乎还带了些许紧张的样子，言品希觉得有可能是自己的存在让他发挥不出来自的真实水平。故而，在发觉了这个事实的时候，言品希便扫了一眼这个人的试卷，记住了他的名字之后慢悠悠从他身边离开。 经过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这而一次的科举也总算是结束了。 言品希作为这一次的科举的主考官，自然而然能看一下这一次的卷子的情况。 此时所有的名次都已经被定了下来，先前装订成册的试卷也在这个时候被拆开了。看着自己面前的卷子，言品希想了一下那个人的名字之后，把这个令他印象深刻的人的卷子给找了出来。 那试卷言品希第一眼看到时候，不由得觉得那有些违和，毕竟对于一个男子来说，这么一书的簪花小楷实在是让言品希的嘴角不由得泛上了一份笑意。 这书法还真是可笑，却不知这位在家里是谁人请的书法师傅。 只是，即便是那书法看起还算稍微有些可笑，但是那里面吗的内容，可真真是让言品希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 他自己当时也是江南学子里面的佼佼者，自然知道这那个派系所秉承的理论是什，。当他看到这人所写出来的东西的时候，不由得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篇策论本身是为了让考生在赋税这项政策上说一下自己的见解，只是这一手簪花小楷的人，说出来的话确是对于这朝堂上面的东西有着深刻的了解。 不仅仅如此，这了解的程度，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在朝堂上面已经带了很长时间的老臣，而不是什么一个根本没有上过金銮殿的官宦子弟了。 如此连连几番怪相，不由得让言品希的心中觉得不正常，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去调查了一下这个男子的身份。 毕竟，这么一个 在考场上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能耐，写出来的字却是一个跟自己的身份比较违和的情况，再加上那更加违和的不像是一个在考场上抓瞎耳挠腮能写出来的东西的人的策论…… 凡此种种，实在是让言品希不由得对这个人多放了一些注意力。 只是，这前来参加科举的人形形色色，都是从五湖四海过来的人。即便是言品希觉得这个人的情况实在是有些让人在意，但是这也只是他自己心里的判断而已，并没有太当成一回事儿。 故而，他也只是吩咐了自己身边的人去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便把卷子重新送到了负责复审的人那边。 对于这个人的情况，原本言品希想要跟复审的人说一下，但是那个负责复审的人跟言品希并不熟悉，故而言品希并没有跟他再怎么交流，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其他的事情上面。 第四百四十一章 惨绝人寰 而另一边，牧元尘在看到这院子里面的情况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皇太后这一次下手的重要性，直接找人把德源给叫了过来。 看着这一院子的尸体，德源自己也不由得惊讶了一番，她虽然知道皇太后的人已经到了 这里， 也知道他们必然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太后的人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人都给杀了。 而且，听刚刚周齐给自己说的话，这里面的人似乎还都只不过是平头百姓罢了。 故而，对于这么一系列的情况，德源自己的心里也有了那么几分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提督可是已经查出了什么？” 看着那站在一边的温婉和徐长卿，德源冲着他们两个人行了礼之后，径直走到了牧元尘身边。 对于牧元尘来说，他在看到这里的尸体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德源那边时不时已经知道了皇太后背后的计划，但是因为德源现如今并没有想要跟着他们一起，故而并没有告诉他们这里面的情况。 看着自己面前的情况，牧元尘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他也知道德源对于自己的情谊，只是在温婉和徐长卿都在这里的时候，她就这么直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实在是对于温婉那边有不好的影响。 先前的时候，德源在自己身边说道温婉的事情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于自己和德源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不小的误会。自己才刚刚在温婉面前解释清楚，这个时候德源又一过来就走到自己身边…… 如此，实在是让温婉那边有误会的意思。 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牧元尘虽然依旧想要在德源这边找到消息，但是鉴于温婉的注意力还在自己身上，他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郡主想必也知道为何本官让你现在过来，现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些都是无辜的百姓，但是却这么被对待，难道，郡主您自己的心里不会心痛么？” 顺着牧元尘的话和他的示意，德源也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边的担架上面。 只是即便是德源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边的担架上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些尸体上现如今还盖着白布，故而她并不知道那白布下面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只是看着牧元尘这么面目严肃的样子，也差不多知道了他们的惨状。 “听周侍卫说那些人都是平民百姓，只是这件事儿德源确实是不知情。先前皇太后派人过来的时候就没有跟德源说，这一次 ，同样是如此。” 一边皱着没有看着那尸体的方向，德源一边不卑不亢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出来。 先前牧元尘跟她说的那些话，想要让她跟着他们一起做事的提议，她自己回去的时候也想了一下。只是，毕竟她先前的时候一直都在皇太后那边做事，而皇太后也掌握着她家人的情况…… 德源转头看了一下 牧元尘严肃的脸色，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的话，她自己也不知道皇太后那边做了什么事情。 “只是，即便是德源确实是想要给提督一个答案，但是自从离开了京都之后，皇太后那边的人就再也没有找过德源。所以……” 最后的结果德源并没有说出来，但是那里面的意思也都已经明了了。 毕竟，皇太后都没有再来找过德源，德源又怎么会知道这里面 的情况呢？ “德源只是知道皇太后往这边派了人，而且这个还是从提督这边知道的。就是……上一次长公主被绑架的那一次。” 说起来那一次的情况，德源的心里都不由得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怎么好受。毕竟，那一次的行动，她自己先前的时候都不知道，也就是说，皇太后在没有通知自己的情况下，直接把她自己的势力放到了这边。 “可是，即便是皇太后并没有直接给郡主说，但是郡主毕竟还是可以从皇太后的人那边得到消息的不是么？这地上躺的都是一个个无辜的百姓，对于这件事儿，本官还是希望郡主您可以尽量帮一下这里的人，给他们一个瞑目的机会。” 牧元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带着的都是对于德源的请求，不仅仅如此，为了让德源能顺着他的意思去发打听消息，牧元尘还在自己的语气里面带上了一丝丝的柔和之意。 如此，也算是他对于德源的一份心意，也算是给德源一个去打听的理由。 而另一边，站在一边的温婉可确实把德源和牧元尘两个人的互动看到了自己的心里。先前时候她就觉得这两个人怕不是在自己那边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前日里牧元尘刚刚说完，今日可就又在一起合作了。 即便是知道这其实就是两个人的合作罢了，但是对于温婉来说，看着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不好。 再加上，那边徐长卿还在看着担架上的尸体，尸体的气息从那边漂浮过来，不由得让温婉心中一阵恶心，扶着树吐了起来。 就在温婉出现异常的时候，那边正在检查尸体的徐长卿立马就反应过来，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随手把尸体上面的白布给盖了回去，三步并两步走到温婉身边查看她的情况。 虽然他现如今还不知道温婉这到底是为何，但是他先前的时候也曾经听闻温婉在初到东厂的时候，在牧元尘所设的一堆死人阵里面，直接给生生吓晕了。 故而，这一次温婉出现了这么严重的排斥反应，怕不是也跟这一堆尸体有关系。 摸了一下自己 怀里的口袋，好在徐长卿这一次出门的时候还带的有自己的手帕，随即便递给温婉，希望她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的症状。 而那牧元尘回头的时候，正看见世子拿着自己的手帕，关心的站在温婉旁边，皱眉不语。 第四百四十二章 狠心莫过于此 “提督您自己倒是看看，先前的时候德源都已经说了，长公主跟世子的交情不浅。但是提督您自己一直都不信，您自己现在再好生看看，这长公主和世子之间，是不是有苟且之事？” 德源突然就是重提，不由得让牧元尘愣了一下。只是在下一刻，当牧元尘看到德源的眸中并没有对于温婉的妒意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怕不是她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让皇太后的人迷惑。 如此一来，机不可失，即便是牧元尘自己也担心问卷网那边会不会误会自己，但是他依旧没有做到什么其他的事情，而是直接顺着德源的剧情继续咽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温婉那边的方向，却是见到那边的人即便是身体难受，但是那一双眸子却依旧看着自己的方向。如此，不由得自己心中抽痛。 只是，这戏还要演…… “郡主这就是在说笑了，即便是长公主跟世子之间的关系不错又能如何？毕竟世子他跟长公主只是朋友罢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牧元尘特意表现出一副心虚的样子，大有他其实就是在自己骗自己的样子。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让德源 的心中更加烦闷？ 故而，在看着那边的两个人已经把他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到自己这边的时候，德源内心的恨意更甚。 “提督您可真是好气量。即便是长公主和世子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在提提督的眼里依旧不值一提么？如此看来，德源果然在提督的心里没有任何位置……” 一边这么说着，德源一边生气跑出了自己这院子。 德源这一次和牧元尘吵架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她从牧元尘的府上跑出来的时候，她连自己的身边的丫鬟都没有带。 如此，便是她一个人跑到了那本来就人烟稀少的大街上。 果不其然，在她跑到了这边的大街上的时候，皇太后那边的人立马就找了上来。 如此看来，刚刚自己在那些人面前的所有的姿态，还真是已经做足了。 “你们拦着本郡主作什么？” 德源明知故问。 “我们是皇太后的人，郡主既然都已经在提督那边闹翻了，但是我们不能不保证郡主的安全。” “你们走，姑母她都不告诉我这边的情况，就连你们都是在我已经陷入了为难的时候才出来。你们，你们倒不如说说，这院子里面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不就是因为那一院子的人，让本郡主跟提督就这么又吵了一架？” 德源这一番诉说像极了刚刚跟其他的人吵过架的人，情绪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如此一来，即便是还不怎饿吗清楚对方的身份，她却依旧在冲着对方吼说。 如此，那几个人就更加相信德源在牧元尘的府上的所作所为是真的了。 “郡主切莫生气，虽然提督一直护着长公主确实是不怎么和郡主的心思，但是毕竟提督也已经和长公主在一起了那么长时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郡主这么一天两天可以破坏的……” 就在这个人还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的时候，德源就已经停不下去了。 她自己当然知道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之间的情谊，这一点不需要这个人特意过来提示。再说了，她现在再问的是那院子里的尸体的事情，谁需要他们把自己处于劣势这件事儿再次一遍了？ 故而，不等那几个人把他们的话说完，德源这边就已经把他们的话给打断了。 看着德源已经生气的样子，那几个过来找德源的人也不敢继续说什么其他的事情，只能这么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等着她的下一步问话。 见那几个人已经消停下来的，德源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自己这边的问题上面，等着他们给自己解决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你们既然都已经知道本郡主的心情不好了，再加上你们应该也已经在姑母那边领到了命令，要过来听从本郡主的话，那你们是不是应该跟本郡主说一下，那院子里面的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到德源的话的时候，那几个人都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自己心中的犹豫。只是德源都已经拿着她自己的身份压了过来，即便是他们自己并不想；把这件事儿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这，其实郡主不标称为了这件事儿而为难，这不过就是皇太后的一个计划而已。” 说道这里，那几个过来传话的人这才往德源身边靠了一下，看了一下四周确实是没有人之后，这才把皇太后那边的吩咐给说了出来。 “其实皇太后原来的意思是，让我们在提督的府邸旁边买下哪一所宅子，让我们还随时随地都监视提督的动作。只是那家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是不愿意把房子卖除掉了。如此，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把房子腾空，静候世子的到来。” 那人的话说的好像这件事儿其实是那一家人的过错一样，但是对于德源来说，却是心中一阵慌乱。 若是在以前的时候，她自己的心里或许也会对于那几个死去的人抱着同样的想法，认为他们其实就是死有余辜。可是现如今却不一样了，她在听了牧元尘的那些话之后，不由得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考虑一下。 说不定，她自己什么时候也被皇太后列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然后，再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呢？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德源挥挥手先让那几个人离开自己的身边。而至于她自己，则是再一次细细想了一下这里面的情况之后，对于皇太后越发的失望 德源带着这个答案回去给牧元尘说了一下，那边牧元尘对于皇太后的做法也很是惊讶，只是更多的，她还是对于皇太后竟然可以对于无辜百姓下手这件事儿感到难以置信。 毕竟，这样草菅人命，连杀无辜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狠心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言而喻 那边在德源在和牧元尘说这件事儿的时候，温婉和徐长卿两个人也都在院子里面等着。 那院子里的尸体还没有处理，依旧在白布下面盖着，等待一个可以让他们入土为安的结果。只是却不料，等到的却是这么一个让人几乎都想要发笑的答案。 “其实，说起来，把这些尸体依旧留在这院子里面而不是毁尸灭迹。本宫觉得，皇太后的意思可能是要把这件事儿栽赃嫁祸到世子的身上，到时候，在世子的地盘上发现了这么几具尸体，再随便找一些所谓的认证物证，世子就在劫难逃了。” 听到温婉对于这件事儿的分析，牧元尘自己的心里也很是同意。 毕竟，最开始在这个院子里面发现那些尸体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可能。 虽然他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徐长卿这么一直盯着温婉的情况，但是他不得不说，除去徐长卿对于温婉有意思，是自己一个潜在的情敌这一点，徐长卿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毕竟，他身为一个质子，能在大梁的行宫里面安然无恙到现在，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还有一种可能，瞒天过海。若是在这一众人的尸体里面看到了世子的尸体的话，就是提督您自己的对于世子照顾不周，这才让世子就这么被一群歹毒之人给杀死了。到时候，不仅仅可以挑起两国之间的纷争，连带着提督您自己的责任，那可真真是一箭双雕。” 一想到这里，温婉不禁一身冷汗。 而至于那另外的几个人，很明显也在温婉的说辞里面想到了这里面的情况，一个个的都不由得心惊胆战。 “说起来，现如今皇太后的手段确实是越来越没有底线。到如今，都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事到如今，我们还都需要小心才是。毕竟，我们自己的安全才是首要的。” 许是觉得这里面的氛围实在是太过于沉重，故而牧元尘也想要把几个人之间的氛围弄得更加轻松一些。故而，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牧元尘还是说出来了这么一段类似于总结的话语，让众人把注意力从这件事儿上面挪开。 而德源也在这个时候领会到了牧元尘的意思，自告奋勇跟着牧元尘的脚步走，想着要就这么紧跟牧元尘的步伐。 故而，在她自己送想到的所有的理由里面，可算是让他千挑万选找出来了一个适合她自己的，又能让牧元尘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这边的理由。 “提督先前的时候不是让周侍卫教德源习武么？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提督您也是时候该看看德源的能耐了不是么？毕竟，所谓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德源这都已经修习了这么长时间，提督您难道不想看看德源到底进步了多少？” 虽然牧元尘并不想用这个法子去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但是一想到以后的时候自己还需要这么在德源身上打听与皇太后相关的消息，那拒绝的话便停在了口中。 “好。” 牧元尘看了一眼温婉的方向，却不料她又一次把自己的注意力刻意地转移到了别处，让他连给温婉使眼色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已经失去了那么一个短暂的可以给温婉传递消息的机会的牧元尘，不得已还是跟着德源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毕竟，既然他自己想要从德源那边得到消息，自然就需要让德源对于自己的好感一直都存在。 要不然的话，即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快速又高效地让德源心甘情愿地跟自己说消息了。 而另一边，虽然温婉知道牧元尘对于德源只是为了利用她而已，但是她却依旧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亲亲我我心中实在是不怎么高兴。 但虽然如此，温婉也在牧元尘看过来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毕竟，她自己心里还是留了那么一丝丝的倔强，不想让牧元尘知道自己其实对于他一直处于一种难舍难分的状态。 但是那边牧元尘已经离开了，可是那依旧陪在温婉身边的徐长卿却一直都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从温婉的身上转移开来。对于他这么一个先前的时候就对于温婉有不小的好感的人来说，温婉的一举一动，几乎都牵动着他的心。 “长公主着实是受委屈了，毕竟对于长公主来说，如果没有皇太后的命令的话，长公主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方受委屈。再说了，毕竟提督他身为长公主的夫君，理应第一时间就想到长公主的问题，而不是在那边眼睁睁看着长公主被这德源郡主否定……” 徐长卿依旧在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试图把温婉的注意力从那边的两个人身上转移过来。 毕竟牧元尘也不知怎么的，竟然特意把自己带着德源一起练习的地方放到了温婉的面前。温婉对于牧元尘的意思他这么一个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要说牧元尘这么一个东厂的人看不出来，他还真是不信。 如此，这也算是有些玩弄温婉的感情了…… 一想到这里，徐长卿的心里就不由得 一痛。他垂眸看着那依旧在为德源事情而伤心的温婉，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说了起来。 “其实，要长卿说，长公主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捧在手心里才是。” 如此一句似感慨又似抱怨的话，这才让温婉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边的两个人身上抽离出来。 她冲着徐长卿的方向笑了笑，只是摇了摇头。 “世子是有所不知，却不知世子您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这很多的事情，都是冷暖自知。” 原本温婉说这么一段话只是为了不让徐长卿继续担心自己，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徐长卿却突然严肃起来。刚刚还在跟自己笑的人，这时候突然把自己脸上的笑意都收了起来，不由得让她觉得有些诧异。 “怎么了？” 还以为是自己说哦了什么话，温婉立马问了一下自己身边这个有些异常的人。 只是，能回答温婉的，也不过就是徐长卿的一句坚定的回答罢了——“有，长卿的心里，已经一起有一个人了。” 他的目光锁定在温婉的身上，那口中之人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第四百四十四章 岔开话题 徐长卿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再加上自己先前的时候还曾经和徐长卿一起分析过那几个面试者的情况，故而即便是温婉想要插科打诨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也没有这个条件。 毕竟，先前的时候温婉不管她自己再怎么想，她也没有想到徐长卿对于自己是这么一个想法。虽然先前的时候牧元尘已经提醒过自己，徐长卿对于自己的想法其实并不简单，但是温婉一直以为是牧元尘想多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转头看着徐长卿的方向，温婉自己的心里不由得五味具杂。 他这么间接性地跟自己说明这个问题，实在是让她自己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这么一个所谓的对于自己图“图谋不轨”的人。故而，即便是她已经知道了徐长卿的心意，却依旧只能沉默以待。 便纵是一个两个人不合适的那种敷衍一样的推辞，温婉都没有说出来。 毕竟，她不想伤害一个对于自己有意思的人的心…… 虽然自己的并没有接到来自于温婉的拒绝，但是温婉这么一副沉默不言的样子，差不多就已经把自己这边的意思给表达出来。故而，对于温婉来说，她这才能把自己的情况全部都说出了。 “无妨，倒是让世子担心了。” 温婉都已经这么说了，徐长卿也不能带着这个话题一直去跟的温婉重提。故而，即便是自己已经隐形被温婉拒绝，他也只是浅笑了一下之后，这就带着自己那不怎么好的心情去跟温婉说起来其他的事情。 “说起来， 又到了四年一度的科举的时候了。也不知道，这一次可以找到什什么样的人才。先前长公主提出来这个建议的时候，长卿就觉得这个建议很是惊人，却不料在实行了一次之后竟然可以得到这么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现如今，倒是让其他的国家也有所效仿了。” 一边这么说着，徐长卿一边把自己的目光转移了京城那边的方向。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虽然先前的时候一直都呆在行宫里面，但是他对于那行宫里面的东西还是有所了解的。故而，对于温婉提出来的这么一个对于这么科举上面的东西，他自己可是既好奇又想要让温婉跟自己说说这里面的东西。 如此一来，这算得上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岔开话题的东西。 只是即便是徐长卿想要温婉跟他好生说说这科举的事情，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却并不是这么一个情况。 尤记上一次科举的时候，还是言品希刚刚从江南那边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言嘉宁还在他们身边，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这么紧张。 遥想那个时候，自己可真的算是对于皇太后那边使出来的手段见招拆招，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阻挡自己的东西。 只是现如今，皇太后对于自己这边早就已经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如此，对于他们来说，这京城实在是回不去了，只是即便是如此，对于她现如今来说，也对于这一次的科举有不小的期待。 毕竟，上一次的科举，虽然是第一次，但是那效果很是明显。 毕竟，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也确实是对于科举上心了的。 “这一次的主考官也算是我们的熟人了，只是可惜了他的妹妹，到最后也没有善终……” 没想到即便是自己找到了另一个可以一起交谈的话题，温婉却依旧可以找出来一个让她自己不怎么开心的理由。如此，倒是让徐长卿也不由得感慨一番了。 只是，既然自己都已经把话题带到这里了，故而对于他自己来说，即便是温婉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任何其他的开心的情绪表现出来，但是至少也已经把她的注意力从牧元尘和德源那边个调回了来。 如此，倒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目的。 故而，即便是这个结果跟自己想的东西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徐长卿却依旧没有放弃自己找到的这个话题，顺着自己刚刚找出来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如此一来，两个人又在这个话题上聊了不少时间。 而至于京城那边，这科举的成绩是真的下来了。忙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对于言品希来说，也算是有一个不小的收获。只是，这最终的结果却实在是让言品希有限哦无法接受。 毕竟…… 那些个自己在考场上看到的一句策论都写不出来的人，竟然还有不少榜上有名！ 先前的时候他至于注意到了那个俊美的男子的事情，对于其他的人并没有那么多的关注。直到这榜单都已经放出来了，言品希这才发觉了那里面的问题。 这科举毕竟也是一件大事儿，故而在言品希发现这里面不对劲儿的事情的时候，他立马就去了宫里那放着卷子的地方，想要查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先前在考场上的时候，他身为一个主考官，还是有那个权力去瞟几眼学生的卷子的。故而，那有人的成绩应该如何，他自己的心里也差不多已经有数了。 但是这榜单上面的人名，实在是跟自己想出来的人名差距太大，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言大人您慢慢看，看完了之后再唤小人。” 那边言品希已经到了那放着卷子的地方，把这一次原本从自己手上收回去的卷子又重新拿到了自己的手上，想着一遍一遍好好看一下。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生生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原先的时候他自己对于那几个一句话都没有写的人还是有些印象的，故而对于这里面的事情来说，他才能一眼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把自己手上的卷子差不多都翻过来之后，徐长卿更加认定自己心里的猜测了——那几个自己一直都记得是白卷的人，此时他的卷子赫然是另一番场景。 把那密密麻麻的卷子合上，言品希这才从放卷子的地方出来，去到了那评判卷子的官员，想要找他给一个说法。 对方油嘴滑舌，一看就是老油条，言品希居然无功而返。 第四百四十五章 舞弊 这里面很明显就是有其他的事情在里面作怪，只是毕竟言品希他自己的官职还是太小，以至于即便是他现如今已经看出了这里面的问题，却依旧不能继续把这件事儿给解决了。 就在这个时候，言品希想到了那已经被贬谪到偏远地区的牧元尘。 虽然牧元尘表现出来的样子是他自己被温晟贬谪到了那偏僻的地方，但是以言品希对于牧元尘的了解，这件事儿绝对不会就是这么一个发展。 牧元尘去到那边的这件事儿，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故而，在自己都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的时候，言品希还是打算给牧元尘写一封信，说一下这边的情况。 毕竟，这科举制度是长公主提出来的东西，这种一眼看去就知道有问题的事情，按理来说应该让长公主知道。 再加上，他自己当年科举的时候，也未曾见得有这么好的一个条件，也没有见过有这种直接交白卷的人…… 如此一想，言品希的心里就不由得更加愤懑了。把自己对于这件事儿的不满全部都写到了信里，言品希这才估摸着时间把心送了出去。 故而，在牧元尘拿到信封的时候，其实距离言品希去冲卷子并没有多长时间。 在看到这信封里面的事情的时候，温婉的心里就已经差不多有了一个定论。 她自己既然可以提出来这么一个法子，自然就也知道这里面其他的问题。至于科举作弊这种事儿，不过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罢了。 “若是真的像是言品希所说的这样的话，怕不是这一次的科举其实都已经有了其他的人的手伸了进去，这才让这科举看起来不再是这么公平。” 即便是牧元尘先前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科举舞弊这种事儿，但是在他把这信封拆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毕竟，即便是先前的时候实行举孝廉的政策，也有不少人在这里面占便宜。 而这科举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削弱世族的势力。只是若是让他们这么一整，它岂不就是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义？ 故而，对于这一次科举除了这么大幅度的疑似舞弊的行为，牧元尘自己的心里实在是很是不悦。 “提督要这个时候回京城看看么？” 看着牧元尘的脸色，温婉就知道他估计也是跟自己想到一起了。对于这么大幅度舞弊的情况，即便是温婉自己也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时间回去看看。要不然的话，即便是科举制度依旧在实行，却根本不能改变朝堂不被世族垄断的情况。 如此一来，在这个时候，温婉确实是认为他们两个人确实是可以回去京城看看京城的情况。 只是，在温婉以为牧元尘会答应了自己这个要求的时候，却不料牧元尘并我没有应下来自己提出来的这个建议，而是说出了另一个自己并没有想到的事情。 如此，听着牧元尘对于这件事儿的看法之后，温婉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在某些方面并没有牧元尘看的透彻了。 “虽然本官也不得不承认长公主说的话不错，但是对于我们来说，现如今的这这个情况，全是事不适合回京。毕竟我们过来的时候的理由是想要杀害皇嗣，是属于被贬谪过来的，除非是皇上下令把我们给召回去，否则，在此之前我们都没有回京的正当理由。”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自己也把想要回去看看的这个心思给收了起来。 毕竟，先前的时候是她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即便是他们自己知道他们过来这里只是为了逃避皇太后，但是对于世人来说，他们到这里的时候用的名声就是他们想要谋害皇嗣。 就像是，徐长卿过来这边的时候，用的是莫须有的罪名一样…… 如果没有温晟那边的诏书的话，他们三人就不要想着从这边再回去了。 “若是，什么时候京城里面发生了生么了不得的大事儿，而皇上下书召见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即便是温婉自己我没有说明，但是牧元尘还是知道，怕不是温婉对于会到京城这件事儿还是有一定的执念，如此，才能让她就这么一直都自己耳边说这件事儿。 好在即便是温婉对于回京城这件事儿有一定的想法，但是她也不是那种不故事里的人，既然现如今回去名不正言不顺，就没有硬是要这个时候回去的理由。 就在他们依旧在讨论京城里面的事情的时候，那边德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这边，看着两个人的方向欲言又止。 毕竟先前的时候牧元尘想要从德源的口中逃出来关于皇太后的事情，故而即便是温婉对于德源不怎么待见，这个时候也不得不给德源让出来一个位置，让牧元尘和德源两个人好在一起好好交流一下相互之间的感情。 “本宫突然想起来，先前的时候还说着要去街上买一下布料，倒是这么长时间都给忘了。” 如此说着，温婉便冲着两个人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牧元尘的书房，喊上了柳翠之后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只是，或许说是时运不济也行，或者是皇太后对于牧元尘的府上盯得太死。就在温婉刚刚出府没有多久的时候，她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身后的异动。 即便是她对于皇太后的人会做出来什么不好的动作很是害怕，但是这依旧不能改变她内心对于皇太后这一帮人的稍微厌恶的情绪。 是说他们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好呢，还是说他们愈挫愈勇，气势可嘉？ 只是，这一次皇太后拍出来的人似乎是比上一次的人多了一些脑子，就在温婉已经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立马就开始动身，想要把绑架温婉的事情再次上演一遍。 只可惜，这一次的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就在他们刚刚出手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便冒出来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的身影——徐长卿。 眼睁睁看着徐长卿把那几个人全部都拿下，温婉有些诧异。 “世子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看着温婉眸中的诧异之色，徐长卿只是冲着她笑了一下，这便回答了她的问题。 “早在长公主出门的时候，长卿就已经跟在长公主的身后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有何看法 既然都已经这么遇到了，温婉也没有打算拒绝徐长卿要跟自己一起的这个提议，捎带着徐长卿，一起在街上走了起来。 原先温婉自己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其实她还确实是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有些郁闷。毕竟她自己出来的原因就是德源那边的事情，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如果仅仅是她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的话，说不定还真的章胡思乱想。 好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徐长卿， 而她自己对于徐长卿的印象又很是不错。如此一来，可不就是可以让她自己好生把自己心底里的那些想法给说出来了么？ 故而，在徐长卿提出来要一起走走的时候，温婉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不知世子对于京城的局势有什么看法？毕竟这一次科举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令人费解了。” 温婉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慢慢走在徐长卿稍微靠前一点的位置，缓缓说着自己对于这一次科举里面的事情的疑惑。 说起来，她自己对于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很是费解。 “毕竟这一次的舞弊现象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若是说这是皇太后的手笔的话，她也不会做出的来这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合规矩的事情。她一直也想要借着柯女的事情，把她自己的人安插到朝堂上面。如此大规模的舞弊，对于我们两边都没有任何好处。” 温婉在一边分析着朝局上面的事情，而至于徐长卿，则是全程都在一边倾听罢了。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这里面的情况实在是不是他自己这么一个外人可以插上嘴的。 再说了，虽然他也在这宫里面到了这么长时间，也看了不少皇太后的手段，但是对于他来说，皇太后还是一个几乎陌生的存在——毕竟，他自己并没有正面或者是暗地里跟皇太后对上过，并不了解她的手段。 可是，看着温婉那皱着的眉头，徐长卿不由得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抛在温婉的身上。她身为大梁的长公主，一直都要跟皇太后这么一个几乎是一直都压在她头上的人斗争，温婉这几年来也不容易。 虽然先前的时一直都以为自己不容易，但是其实谁又容易了？ 先前他还不了解温婉的时候，认为自己在家里装疯卖傻的日子实在是不好受。只是后来到了京城，看到温婉这边的情况之后，倒是和温婉一样，跟对缝生出了那么几分惺惺相惜之情。 也正是这么一种情怀，让他一直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温婉身上。然后，就这么慢慢被温婉身上的魅力给迷住…… “长卿毕竟在大梁呆的时间并不长，不怎么了解大梁朝堂上面的情况， 故而对于科举这件事儿，长卿也给不出来什么特别好的建议。” 虽然徐长卿这么说，但是以温婉对于徐长卿的了解，他即便是并不怎么了解大梁朝堂上面的情况，却也依旧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个合适的突破点，然后把这件事儿给突破。 毕竟，如果他自己没有什么能耐的话，在就岭南的时候，他这个人就已经不存在了。 所以，即便是徐长卿这么说了，温婉还是坚持要听一下他对于现如今的朝政的看法。 “世子你在本宫面前就不用继续韬光养晦了吧，毕竟先前在岭南的时候，本宫就已经知道世子的能耐了，要不然的话，本宫怎么会就这么把世子给带了回来？” 一边略带了意思调侃的意味，温婉一边想方设法让徐长卿把他自己肚子里的墨水都给倒出来。 或许是温婉说的话打动了徐长卿的内心，或者是徐长卿认为自己这个时候确实是可以把把这件事儿给处理一下。反正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就在温婉上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徐长卿 的态度就已经变了。 从原先的谦虚两句，不想对于这件事儿作出评论，到了现如今，两个人的脚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就这么站在人烟稀少的街头，开始议论朝堂上面的事情。 “其实，要是让长卿自己看来的话，科举考试这件事儿事关重大，从监考到判卷，都有人层层把关，发生舞弊的事情多半是由于朝廷内部出现了腐败。” 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深入了解大梁的朝堂，但是他却知道岭南那边的情况如何。 天下乌鸦一般黑，便纵是到了大梁这边，怕不是也是这么一个情况。水至清则无鱼，朝堂上面难免有一些小动作，只是看这小动作的范围是不是会太大了而已。 而温婉在听到徐长卿的分析之后，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 这个结果简直是说的不要太实在是，毕竟不管是谁听说了科举这么大的事情舞弊，都已经会想到朝堂上面的腐败现象。只是，徐长卿这么严肃而又谨慎地把它们提出来也不是没有问题。 “对，其实本宫自己也注意到了。毕竟上行下效。要是上面带头的是一个好官的话，那么他下面做事的人就也会是一群好官。只是若是那上面决策的人就已经不是什么明事理的人的话，下面的其实不是更加猖狂？” 看到温婉因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而心情好了不少，徐长卿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舒了口气。 毕竟他可真的是不想日日都看着温婉为了大梁的事情而愁眉苦脸，即便是她绞尽脑汁，也未曾获得付出去的努力相应的万分之一的收获。 徐长卿这么天天在旁边看着，实在是心痛不已。 “其实，当初本宫和提督我们两个人一起商议着离开京都，还不是为了不让自自己当局者迷，想着退出这一盘棋局，站在外面看看这棋局上面的情况。” 温婉的目光看向两个人面前的地面，却只是在自己的嘴角轻微嘲讽地笑了一下。毕竟，现如今的情况， 跟他们原先的时候的计划，说是天壤之别也不过分。 “可是现如今，我们即便是已经身从局中退出来了，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却把这一盘棋局看的愈发扑朔迷离，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继续下去……” “长公主不必担心，总有一天会好的。” 看着这话题再一次到了一个很是沉重的方向，徐长卿不由得立马把话题给收了回去，安慰起温婉来。 第四百四十七章 同床 温婉和徐长卿两个人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谈论着自己心里对于这个朝局的看法，所谓之酒逢知己千杯少，好容易遇到了一个和自己的看法还挺相似的人，故而两个人就在街上多聊了几句。 如此，回去的时候就稍微有那么一点晚了。 当牧元尘看到温婉和徐长卿两个人一起回来的时候，他的心中不由得一紧。 “原本本官还想着让人出去找找长公主，这都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间，还不见长公主回来。好在长公主这时候可算是回来了，要是再晚上一盏茶的功夫，这周齐本官就要派出去了！” 虽然牧元尘这么说的时候，脸上一直都带着笑意，但是他那放在袖子里面紧握的拳头，却是无法掩盖他对于温婉和徐长卿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怒意。 只是牧元尘跟温婉两个人再一次相处的时间虽然也挺长的，但是牧元尘可以说根本不曾在温婉面前生气过。故而，即便是牧元尘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把自己对于温婉和徐长卿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不悦给表现出来了，但是温婉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今日出去的时候多亏了世子救了本宫，要不然的话，怕不是本宫就要再次经历一下前一段时间的时候那种待遇，让皇皇太后的人再请去一次了。” 温婉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冲着牧元尘说道。那话语里面，完完全全的都是对于今日能够逃过这一劫的庆幸。 先前的时候，牧元尘看着两个人一起回来的画面，还对于温婉不在乎自己感受这件事儿很是不喜，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他自己再怎么不喜欢，也不得不承认徐长卿的存在确实是让温婉多了一层保障。 毕竟，上一次温婉遇到皇皇太后的人找麻烦的时候，她是直接被绑走了的。 故而，在知道徐长卿今日保护了温婉之后，他对于徐长卿的态度也改变了。即便是他依旧介意徐长卿喜欢温婉，随时随地都可能把温婉给骗走这件事儿，但是他却并不怎么排斥徐长卿接近温婉了。 “如此，还真是应该多谢世子了。” 另一边，在接受了温婉跟牧元尘两个人的感谢之后，徐长卿也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怕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需要商议，而他自己在这里无非就是一个突兀的存在。 故而，在相互之间寒暄了一下之后，徐长卿便告辞离开。 见到徐长卿已经离开了，牧元尘这才把自想要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带着温婉去了他们两个人先前的时候商量事情的地方，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全部都说了出来。 “皇皇太后那边的动作已经浮现出来了。” 温婉原先的时候以为牧元尘跟自己说的不过就是徐长卿的事情，却不料，到了这里的事情，才发现竟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毕竟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皇皇太后的任意一个动作都有最可能会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产生极其重要的影响。也不知道，皇皇太后这一次又做了什么事情。 故而，在听到牧元尘说了他这边已经得到了皇皇太后那边的情况的时候， 温婉的心里很是惊讶，但是对待这件事儿的态度还是很是认真的。 “怎么了？” 早在牧元尘把话说出的时候，温婉的态度就已经编了一个样子，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温婉对于这件事儿更加严肃了而已。 看到温婉这么认真的样子，牧元尘眉头的褶皱依旧没有展开。 “皇皇太后那边已经下了文书，说是，要让郡主跟本官同房。” 原先在跟牧元尘说话的时候，温婉还是下意识地拿了身边的茶水喝了一口。只是那原本应该是有助于温婉思考的茶水，到了这个时候，它却变成了一个让温婉觉的很是尴尬的东西。 猛地一下听到这么一个让自己难以接受的事情，温婉口中的茶水成功把她给呛了一下。 看到这么一个情况，牧元尘也立马跟了上来，顺手帮温婉一起捋她的后背，生怕她因为这么一次被呛到之后又怎么样。到时候自己的可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还在温婉也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震惊，这才把自己给惊了一下，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是这么一个狼狈的样子。 “没事儿， 提督你自己有什么应对的法子了么？毕竟这件事皇皇太后她都已经下旨了。皇皇太后的懿旨的权威也不是你我两个人可是反抗的，到时候，提督您打算怎么做？” 温婉即便是依旧觉得自己的嗓子还有些不舒服，但是她现如今更加担心牧元尘那边的情况。牧元尘的身体的事情， 毕竟是一个秘密。要是跟德源同房的话，这件事儿岂不是就要暴露了？ 再说了，她自己也不想让德源跟牧元尘同房…… 看到温婉那纠结地看着自己的脸的表情，牧元尘的心里不由得笑了一下，只是他表面上却什么都我没有表现出来。 “嗯，其实本官也知道长公主的心意，故而也是找了一个理由给皇皇太后拒绝了。只是，她那边同不同意就不知道了。” “她肯定不同意……”温婉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只是在下一刻的时候，这才发现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她抬头看了一下牧元尘那带着些许的戏谑的笑意，这才把自己的话再次改了一下。 “也不是不可功能，毕竟提督您自己虽然已经被贬到了这边，看样子，皇皇太后都已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放过了。” 听到温婉这关心自己，牧元尘的心里也不由得好瘦了不少，如此，这才把自己计划说了出来。 牧元尘表示，皇太后让郡主与自己同房，温婉震惊，没想到皇太后有这样的打算，忙问牧元尘打算怎么解决，牧元尘表示，自己推说这里环境恶劣，会对郡主失礼，一切回京之后再谈。温婉觉得皇太后不会就这么放弃，恐怕等牧元尘回京后会再次催促，牧元尘故作轻松，表示距离回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想对策，不着急。 第四百四十八章 直觉 言品希在发现了这件事儿之后，直接就觉得自己这边的情况实在是根本就不怎么可行。 毕竟这一次的情况事关紧急，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没有处理好的话，到时候张榜了之后定然会有其他的考生对于这件事儿很是不满。 便纵是他们相互之间并没有见过对方的文章，但是这要是自己的肚子里面根本管没有任何墨水的话，到时候只要他们随随便便一对话，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发现这个问题。 到时候，可就是他们这边包庇舞弊现象没跑了。 一想到这里，言品希的心里就不由得很是焦急。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他乃是这一次的主考官，并不想把这件事儿给搞砸。 如此想着，言品希实在是坐不住了。 这卷子毕竟也是他自己负责的，倒时候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情的话，他自己一定也得担一些责任，与其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对于这件事儿的对应不是怎么的好，倒不如自己现如今就去确认一下，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们几个把会试的试卷给本官拿出来，本官要看一下。本官前两日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的字写的不错，竟然忘了看一下他的名字，趁着现如今他们还没有封起来，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人的字迹。” 言品希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让那个看护着卷子的人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毕竟言品希也算是这会试的主考官，再说了，皇上把这件事儿交给言品希，那就证明他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并不低下，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官职就上去了。到时候，可是有他巴结的。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官员不由得为他自己未雨绸缪了一下。 如此，就立马把自己这边的情况都给交代了出来。不仅仅说了一下那些试卷的情况，还非常热情地想着要去帮言品希一起找一下他心目中的那个书法好的人。 只是，这种要求，自然是被言品希婉言相拒了。 毕竟，他自己要做的，可真的不是什么要去真正地找一下自己喜欢的那个书法，而是…… 等到案官员已经不再提这件事儿，并且还自己退到一边等着言品希把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做完了的时候，他这才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自己面前的试卷上面。 他们的重量是不可小觑的，毕竟那么厚的一大摞。 只是这最后的试卷是按照名词排列，故而即便是卷子的份数多，也不影响言品希去寻找一下他自己想要的那一份卷子。 看着这卷子上面通篇精彩绝伦的言论，言品希的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狠了。 不是说其他的，便纵是这几个卷子上面的字迹，他先前在监考的时候就没有见过。 看着那前两名的卷子上面的答案，一个比一个好那是必须的。只是，言品希觉得，这卷子怕不是出了什么被调换的事情。 如此想着，言品希又把这卷子翻到了第三名那里。 倒是没有想到，这第三名就是他先前注意到的那个簪花小楷。他那卷子里面的内容他早就已经看过了，故而对于她的卷子里面的东西他都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今日再看，果然还是觉得她这卷子上的策文说的最好。如此，就更不用说那些基础的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以及五经文了。 这几个人的会试卷子都做的不错，只是因为言品希实在是没有见过前几个人的字迹，故而对于他们两个人的成绩实在是还有所怀疑，更不要说，他们现如今可不就是因为想着这会试被人动了手脚才会这么一部进一步调查下去？ 只是即便是如此，言品希依旧装作好容易找到了这个人的样子，指着其中的一份试卷说道：“找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找到了。说起来，这个考生的书法当时在考场的时候本官就很是欣赏，还以为都不会再见到了。” 过不起请，那个保管卷子的官员在见到言品希终于找到了他自己想要东西，这边也跟着乐呵呵地走到他身边去跟他讨论这个人的书法问题。 只是他的目的毕竟也是为了拍一下言品希的马屁，故而对于这书法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也不过是扫了一眼，并不知道其中的情况。 言品希跟他又继续虚与委蛇了一番，这才离开了这个官员的府邸。 如今，这里面的事情已经稍微有些眉目了。 就看，他们的殿试结果如何。毕竟，这殿试可是容不得他们继续这么糊弄下去。 而另一边，温晟也在言品希都已经收拾好了自己那边的事情之后，跟他前后脚把卷子要了过去。对于过几天要参加殿试的人来说，温晟他自己也要事先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如此才好对症下药不是么人？ 故而温晟还是早早就把这里面的东西全部都给拿到了自己这边，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全部都看了一遍。 即便是温晟先前的时候权利一直都被皇太后压制，但是他自己可是一个有着真才实学的人。毕竟这朝里面也不是没有什么好的太傅，当时他自己需要学习的时候，那时候还不是他和温婉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候。 故而，那个时候的温婉和他都可以接收到了很好的教育，要不然的话，温婉这么一个女孩子，也不会有这等远见卓识。 那这会试的前几名看起来都都是一些有能力而且还有才学的人，故而当温晟看到他们的试卷的时候，实在是惊艳了一番。便纵是先前的时候，言品希的那一届，也未曾见到这么令人惊讶的策论。 而且，对于他自己来说，先前的时候她都已经把自己那边的情况全部都已经了解了。对于他们这些哦而从的出身什么的东西，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们一个个的看起来其实都是家境殷实之人，有的还是朝中的大员家里面的孩子。对于这种既有能力又有家境的人来说，他温晟没有任何理由不让他们进入殿试的殿堂。 在确定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之后，温晟也立马就已经准备了殿试，想着要赶紧将这几个人为己所用。到时候，那可真的是一笔财富。 第四百四十九章 虚假的才学 带着自己对于那几个人的期待，温晟就这么来到了殿试的考场，看着他们几个人神清气爽的神色，温晟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惊喜。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到时候可以把这几个人拉到自己的身边的话，那岂不是有了一个更好的法子去得到自己的东西么？ 如果到时候这几个人都到了自己这边儿的话，那这其中的人一定都是自己这边的人，故而对于自己来说，这几个人必定可以成为自己的一个很好的助力。 在看到那几个人的时候，温晟的心里实在是还惊喜，不由得急切想要跟他们几个人一起讨论一下朝政上面的事情。 其实对于他自己来说，先前的时候对于这几个人其实还是有一定的不信任感觉的。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这几个人的面容看起来真的是实在是无法言喻的顺眼。 “你们几位可以到这这里，必然有你们自己的能耐。朕已经看过了你们的卷子，知道了你们的情况，你们都是我打量的才子，对于朕来说，你们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先前的时候，朕看你们在会试的试卷上面的答案很是精彩，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能继续给朕一个满意的回答？” 听到这里的时候，那屋子里面的人有的面容自信满满，但是有的人却并非如此。 就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里面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个很难以应对的事情一样。 只是，即便是温晟已经发现了这个情况，但是他却并没有怎么放在心里，对于他自己来说 ，这几个面容不一样的人，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心里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而紧张了，这才表现出来这么一副样子。 如此，温晟随随便便看了一下众考生的状态之后，这才立即把自己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你们先前的时候都已经在苛政和赋税上面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那你们现如今能不能再给朕说的更加深刻一些？先前的试卷上面，只大致说了一下各地的情况和那些比较严苛的政策。既然能说到这里，到不知道你们自己的心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解决这件事儿的法子？” 如此这么说着，温晟看了一下众人的面容，一边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这件事儿其实根本就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或许确实是有些不好说的地方。只是既然他们先前的时候都可以在会试的卷子上面把这件事儿给说的这么头头是道，就应该对于这件事儿有一定的想法。 温晟煞有介事地看着他们，却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站起来回答一下自己的问题。 注意到他们其中某些人的紧张之感，温晟的嘴角泛上了一丝笑意，把自己身上的那种威严之气给压下去了几分。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要试试这几个人的真才实学才是真正的目的，至于自己的威严问题，到时候等到他们到了朝堂上面的时候，有足够的时间去让他们感受自己的威严。 故而，温晟不得不找了一个更加可以让他们放得开的法子。 “你们之中都知道自己会试的时候的名词吧，就按照这个名次来。会元先来吧！” 温晟这么说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笑意。现如今的他都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脸上的表情一定不是那么的令人害怕。故而，这个会元应该可以淡定一下。 只是，这毕竟还是温晟自己的心里的想到东西，即便是他脸上的笑意已经这么明显了。可是他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即便是那个站起来的会元，也不过就是看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而已，之后，便一脸为难地停了下来。 “怎么，是太紧张了么？无妨，毕竟朕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故而对于你来说，回答一下试试也无妨。” 只是，即便是温晟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那个会元那边却依旧没有任何表现，看起来对于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可以说出来的意思。 看到这里，温晟觉得怕不是自己的问题有问题。故而，他又换了一个更加随性的问题。 “那根据会元你的看法，这各地的苛政，到底是哪一个对于百姓的影响最大，如果对其进行整治的话，应该从哪里入手？” 本以为这么一个几乎都是送分的题目了，那个会元只要还记得自己在会试的卷子上面答出来的题目，到时候就可以对付除掉了自己的这个问题。 只可惜，这一次，又让温晟失望了。 看到那会元迟迟不肯回答的样子，温晟不由得心中有限哦恼怒。 虽然他愿意为了这些考生的紧张而让步，但是这让步可不是这么无休止的让步，让到连浪费自己的时间都不管了。 他转而看着那第二名的方向，脸色却是微微冷了一些。 “来，不如你来说说？朕方才说出来的那两个问答，随便哪一个都可以。” 只是，即便是这么一个要求，这个第二名也并没有答出令温晟满意的答案。他虽然是找了其中一个较为简单的题目说了出来， 只是那说出的来的话简直就是不堪入耳的，远远没有他在会试的策问上面的答案精彩。 应该是说，根本就不像是那么一个能写出来这么深的策问的人可以说出来的答案。 这一次，温晟的心里更加不信了。 这样一来，岂不就是自己的人有问题了？ 带着自己对于前两个人的失望之情，温晟转而去问了那第三名。好在那第三名并没有像前两名那么，一个闭口不言，一个说了跟没说没什么两样。 第三名的回答令温晟耳目一新，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样。只见这第三名相较于前两名实在是有些清秀，看起来倒是文文静静的，像是一个儒雅君子。 那引据经典的回答让温晟实在是眼前一亮，相较之于前两名那答不出来的样子，，他对这个第三名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 第四百五十章 舞弊确凿 只是即便是仅仅是这么两个问题的事情，温晟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既然都可以写出来那么好的策问，又怎么会在这么两个并不是很难的问题上面卡成这样？ 而至于那前两名的情况，如果一开始的时候说是他们紧张的话，到了后来的时候，他怎么也觉得是他们自己真的根本说不出来任何有用的答案，所以才就这么想要把这件事儿给搪塞过去？ 温晟的目光从三个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对于他们三个人的情况有了一个不怎么喜欢的想法。 要不是自己突发奇想这么问的话，自己是不是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 “你们，把自己在会试的试卷上面的答案都重新给朕复述一遍如何？朕这公务繁忙，倒是忘了你们在会试上面写的策问的论点都是什么了。” 温晟依旧是一副随口一说的样子，只是这话里面的严肃之意却是多了几分。 他倒是好奇，那前两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是，这一次的结果再一次让温晟开了一下眼界。 先前的时候他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只是却我没有想到，即便是他们自己写出来的策文，这前两名也可以这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看到这个情况，温晟抬手止住了第三名打算张口说自己的策文的口，紧紧盯着那前两名的面容，眸中的不喜之意毫不掩饰。 “你们两个人不如给朕解释一下，为何你们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自己竟然还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给朕说你们那是紧张，紧张也不可能把你们用了三天三夜写出来的东西给忘到九霄云外！” 察觉到温晟那压抑不住的怒意，那两个人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惊了几分。 他们心里的惊慌毫不掩饰地表现在自己的脸上，故而对于温晟来说，不由得更加不快了。 见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话，温晟也只是冷笑了一下，这便转而看向了第三名的位置。 “来，你来复述一遍。” 不知怎的，温晟有一种直觉，这个第三名一定可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果不其然，那第三名在温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之后，便立马把自己的心里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温晟即便是看过了他们几个人的试卷，但是对于他们几个人的试卷上面的内容记得并不怎么全。只是对于里面的某些话和其中的主要论点还是有印象的。 听这第三名的意思 ，怕不是把他自己先前在会试上面写的卷子就这么复述了一遍。 故而，对于温晟来说，他可是对于这个第三名还是看好。 只是，即便是如此，温晟的心里差不多已经确定了，自己这边一定有其他的问题，要不然的话，他们之中的答案一定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 可即便是温晟的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自己的定论，认为这里面的一定有人无舞弊。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这舞弊的人可是不一定就是这么立马的人。 他现如今还不能就这么打草惊蛇。 “好了，今日就这样，你们开始做殿试的卷子吧。” 如此说着，温晟又叫来了一个足以让自己信任的官员，让他看着他们一起做题目。而至于他自己，则是找了一个对于自己来说还算是信任的人，把这考场交给他之后，自己则去了偏殿。 “去把言品希叫过来。” 毕竟言品希自己心里也装着事儿，故而即便是皇上的召见，言品希也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有兴致的样子，只是皱着眉头去了金銮殿里面。 看到言品希这么一个样子，温晟的心里不由得有了几分的怀疑。 毕竟言品希他自己也是会试的主考官之一，这里面要是真的有什么身问题的话，他自己应该也有一定的察觉。故而，这言品希并不怎么好的面色，应该很可能就是因为他自己已经想到了这其中的问题。 “言大人是不是也觉得，这会试上面的人有问题？” 温晟并没有直接言明那是什么事情，只是他自己也相信，言品希能听懂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言品希确实是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是什么。毕竟，他这么一次过来的主要意思也是为了把这里面的事情好好收拾一下。 言品希已经知道了温晟的意思，故而自己也并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先前的时候发现的问题全部都说了一遍。 “先前皇上您还没有把卷子要过去的时候，下官就已经看过了卷子里面的情况，只是下官还没有来得及给皇上说一下自己的发现就已经到了该殿试的时候了。让皇上您自己发现了这里面的事情，而不是下官这个主考官进言，实在是惭愧。” 一边说着，言品希一边冲着温晟的方向行了一礼，把自己对于这件事儿的歉意全部都包含在了这一礼里面。 只是即便是言品希自己这么说，但是温晟自己并不会就这么把言品希的过错给定下来。他毕竟还是自己朝中不可多得的自己的力量，再说了，他也是无心之举。 故而，温晟冲着那个行大礼的言品希挥了挥手，让他起身，不要把自己注意力放到这里面。 只是在这个时候，温晟的心中一惊坚定了自己的猜想——这会试里面，一定是被不知道什么人插手了。不仅仅是插手了会试，其他的各种考试，说不定他们都有所插手。 一想到这里，温晟的心里都不由得有了一些恨意。 “言大人以为，朕把提督叫回来如何？” 这科举毕竟是他用来选拔人才的制度，而不是让其他的什么官人在这里面投机取巧，给自己的孩子找官位坐的制度。一想到自己的科举竟然这么被人玷污，温晟的心里实在是气不过。 只是即便是言品希也知道温晟的心里所想，但是他依旧不想要让温晟去做这件事儿。毕竟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不光光是牧元尘先前的时候被贬谪的时候的理由，还有那个刚刚被调过去的徐长卿…… 即便是温晟并没有跟其他的人说徐长卿过去寓意何为，但是言品希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更何况…… “皇上不可，如果把提督调回来的话，科举作弊这件事儿，势必会天下皆知。及到那个时候，为时晚矣。”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不可大张旗鼓 这边的两个人都已经笃定了这会试里面一定有其他的事情在瞒着众人，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不能那么大张旗鼓去调查这件事儿，只能由言品希暗地里进行。 故而，在言品希从偏殿走出来的时候，还在想着这里面的事情。 只是，在言品希从偏殿走出来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你怎么 在这里？”言品希看了一眼金銮殿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现在不应该在金銮殿写策文么？怎生到了这里？” 这人说起来，言品希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尤其是在当他自己的能力是实打实的自己肚子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相较之于另外两个人，言品希就更加欣赏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了。 只是，这个人说起来应该在金銮殿里面答题，却不料怎么竟然到了这个地方，堵在了偏殿这里？看起来，似乎是冲着皇上来的。 “回言大人，小生想要求见皇上，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皇上禀报。” 那人一边这说，一边冲着言品希行了一礼。 看他的神态，这重要的事情不是假的，故而对于言品希来说，他倒是愿意相信这个孩子一次。 转头冲着门前守着的小太监示意了一下，他立马会意便进去跟温晟请示这件事儿的处理方法。 那小太监理解了言品希的意思之后，也立马带着这外面的情况去到屋子里面给温晟禀报这里的事情。听到那外面的情况的时候，温晟的目光其实是有些亮起来的，毕竟在这时候，这个考试的当事人过来找自己，说不定就是什么其他的事情——比如，要跟自己说明这会试的时候舞弊的情况。 只是，即便是温晟和言品希都这么想的，但是那最终的答案却并没有让他们两个人怎么满意。 “去把他们两个人都带进来。” 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的时候，言品希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能给这人太大的压力。 只是，接下来这个人开口的时候，那说出来的话却让言品希和温晟都觉得很是无奈。 说实话，那并不是他们原先想要的东西。 “回皇上，其实小人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才过来的，小人的家里蒙受冤屈，被满门抄斩了。小人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途径进京面圣，这才出此下策，想着借着科举的机会把自己家里的事情给皇上说一下。” 如此说着，那孩子的眼眶竟然就这么红了。 原本以为自己会听到关于会试上面的舞弊的情况的内幕，全不料竟然听说了这么一个冤情。 如此一来，倒是让两个人都惊了一下。 言品希和温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之看出来对方的疑惑。 毕竟这孩子都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前来诉说冤情了，两个人也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理。顿了一下之后，言品希立马把自己思绪给调整回来，看着那个站在一边的孩子说道： “你若是有什冤情的话，大可以直接说出来。皇上现如今就在这里，皇上不会姑息任何一个为官不仁者。” 言品希一边这么说着， 一边冲着温晟的方向行了一礼，示意自己对于温晟的威严的尊重。 只是那孩子即便是这么到了这金銮殿上想要给自己的家人诉说冤屈，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太大的世面的人。即便是这边的两个人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确了，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胆怯，不敢把自己的心里的情况说出来。 看到这个情况，温晟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叹息了一下。 但是，即便是如此，对于温晟来说，他自己的心里还是有限哦破欢喜的。对于那平民百姓来说，他们蒙蔽了冤屈之后，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自己，这么一来，对于温晟这么一个日常被皇太后夺权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故而，温晟对待这个孩子的态度就更好了。毕竟，就是这么一个孩子，让温晟看到了，他自己在朝野之中，在百姓的心中，还是一个明君。还是一个可以为他们主持公道的人。 温晟往那孩子的身边走了两步，站到那孩子的身边冲着他笑了一下。 微微低头看了一下那孩子脸上对于自己的怯懦，温晟笑着说道：“你不必害怕，只要是你把家里的事情说出来，朕自然会派人去调查。如此，大可以不必顾忌这里的其他的人。” 见他眸中的犹豫似乎少了一些，温晟这才又笑了起来。 只见那孩子的目光往言品希的方向瞟了一眼，温晟道：“既然你都可以找到朕这里，就应该知道言大人对于朕来说不是外人，有什么冤情，让言大人一起听听的话，倒是还可以更快地查案。” 那孩子的心思似乎并不是言品希值不值得信任的事情，即便是温晟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他的目光也并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那原本不愿意说自己家里的事情 的嘴，却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家里的情况说了出来。 “其实，”这才刚刚说了两个字，那孩子的眼眶就不由得溢满了泪水，“其实，我是方大员柳总督的孩子。” 那孩子一边说着一边哽咽，好在温晟和言品希两个人都一直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在放到了这孩子身上，这才并没有落下这孩子的话。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言品希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变了一下。 “你说，你是柳总督的孩子？” 言品希似乎是并没有听清他刚刚哽咽着说的话，故而才又问了一遍。 听到言品希的问话，那孩子立马抬头看了一下言品希的面容。只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好之处，似乎却是就是因为自己刚刚没有听清他说的话，这才想要再确认一遍。 “是。” 那孩子止住了自己的哽咽，冲着言品希的方向点了点头。 第四百五十二章 遥想当时 对于言品希的询问，温晟并没有任何表示，他自己则是皱着眉头站在一边，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不由得皱眉。 这孩子口中的柳总督他是知道的，毕竟都是朝中的官员，每每到了过节的时候，各地的官员大多数都会带着当地的特产到朝中觐见。 而这个柳总督，温晟也是在这种场合下见到的。 遥想当时，自己还觉得这个柳总督确实是不错，以后可以争取把他发展成自己的人。却不料，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他们满门竟然遭到了这样的祸患。 一想到自己的这么一个好好的官员就这么没了，温晟的心中更加悲愤。 他的目光转移到那个依旧在抽泣的孩子身上，想要让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不是那么紧张，把他自己心里的话全部都说出来。 只是，却不料，在他还没有走到这孩子的身边，安慰一下这孩子的时候，那孩子却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人命好，灭门的时候自己并不在家，故而并没有涉及到自己的身上，要不是后来邻居跟小人说的话，怕不是今日连小人都到不了这金銮殿上诉说冤情了。” 听着这孩子的叙述，温晟的眸中不由得布满了严肃的神色。 这朝中的问题他自己也有一些感受，就比如说这一次的科举的事情， 要不是自己这边的朝政上面出了问题的话，这里面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舞弊现象。 故而，对于他自己来说，把朝里面那些有问题的官员收拾了之后，这才能让自己的人好好在这朝堂上面显现自己的才能。 而现如今，就是自己要找一下这里面的蛀虫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 就在温晟还在这这么想着的时候，那孩子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对于他自己来说，好不容易的到了这么一个可以跟温晟说一下自己家里的情况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毕竟， 自己不远千里来来到京城，可不就是为了自己家里的事情么？ 故而，在看到温晟并没有对于自己家里的事情表现出来任何的不信任的时候，那孩子立马就继续说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说出来的情况似乎是对于他的打击有些大，故而看起来也有些精神恍惚。 “那一天，小人从外地回去的时候，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上了封条。当还是家里原先做事的一个老奴把小人拉走，说了一下家里的事情。小人是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一生为官清廉，怎么就落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一边这么说着，那孩子的目光看向其他的方向，似乎是在盯着那地上的花纹，又似乎，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这屋子里面的任何一个事物上。 看着他的情况，旁边站着的两个人也不忍心去打扰他，生怕把他的注意力全部打断，到时候，岂不是就把他的思绪打断。 他好不容易愿意把这里面 的事情跟他们说一下了，要是因为这么一件事儿，把他那稍微探出头的心绪又给打乱回去，这岂不是他们的过错？ 故而，即便是温晟和言品希很是好奇他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并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出来。 “即便是家里的老奴都已经这么说了，但是小人还是不信。”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孩子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言品希的方向，让两个人这才确定他还没有悲恸到不认人的程度。 “所以，小人跑到家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那里，从小门钻了进去，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 那孩子又把自己的目光挪开了，但是目光之中却因为他刚刚说出来的话多了不知道多少的悲恸。 听到他说道这里，言品希和温晟两个人也都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他看到的场景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真的是在市井上面行刑的话，也不是这个时节，故而——他们家里的人，很可能是直接在自己的家里被众人给斩杀，如此一来…… 言品希看向那孩子的目光不由得带了一些怜悯和心疼，只是即便是他们自己的心里对于这孩子的遭遇还是心疼，但是却依旧不能阻止她把全部情况都说出来的道理。 故而，即便是他们自己已经知道了这里面可能的事情却依旧没有把孩子的话给封住，等着孩子继续说下去。 “小人当时看到的，就是满堂尸体……小人原本想着到那些官员那里诉讼，把自己家里的冤情诉说给他们，只是却不料，他们根本就对此置之不理。而且，不仅仅是对于家里的事情不理不睬，在知道了小人的身份之后，还想着要害了小人。不得已，小人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到金銮殿告御状！” 及至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孩子话语里面的那种委屈之意才变成了对于自己家里人的遭遇的愤恨。 言品希和温晟两个人差不多在这孩子开口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她的经历，却不料竟然在这个时候听完了之后还是心中愤恨。 “若是你说的全都属实的话，朕绝对不会饶了那几个扰乱朝纲的人！” 温晟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冲着言品希示意了一下，让他先带着这孩子去平复一下他心里的情绪。接到温晟那边传递过来的信号，言品希冲着温晟行了一礼之后，带着也已经跟着言品希冲着温晟行了礼之后的孩子离开了偏殿。 就在他们两个人都已经离开了之后，温晟 这才把自己的在刚刚听这个孩子说话的时候怒意表现出来。 他的脸上丝毫都没有克制自己对于这件事儿的不满，看到那伺候的人相继走了进来，温晟冲着那个管事儿的说道：“去把六部尚书都给朕找过来！”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朝堂上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那几个尚书应该怎么去解释里面的问题。 一个个的，先前的时候都不把他温晟放在眼里，对于他这个皇帝没有一点敬重，是时候，把这件事儿改变一下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多事之秋 而另一边，言品希带着那孩子一路往出宫的路上走去。 看着孩子这样的状态，那殿试怕不是已经参加不了了，但是他的情况特殊，温晟应该会网开一面，允许他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加试。故而，对于那边殿试的情况， 言品希并没有那么担心。 再说了，这殿试有人舞弊的事情还需要查证，这一次的科举，多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一路上，言品希不止一次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那孩子的身上，想要看看他的情绪如何。好在他刚刚在偏殿的时候看起来虽然有些恍惚，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神情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 如此一来，也不至于他自己都不敢把自己的话说出来。 故而，在看到自己身边的人都已经恢复了情绪的时候，言品希直接把人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你是一个女子吧。” 言品希说出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带任何质疑的意思，也没有什么对于这孩子隐瞒自己的身份的不喜。若是真的说起来的，这话挺起来，就像是自己身边的人说一下今日的天气实在是不错一样。 只是他自己这么想，那孩子的心里却不一定也是这么一个想法。 毕竟，对于那个孩子来说，她自己身份可是一个不可以说出的来的事情。这要是仅仅只有言品希知道的话说不定还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要是让居心叵测的人制裁了，自己的小命就很有可能保不住了。 故而，在言品希说出她的身份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去吃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只是即便是她自己想要从这里逃开，却在下一刻的时候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毕竟，这宫里面的情况她自己又不熟悉，故而即便是她自己都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却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跑。 如此一来，她这可不就是等同于羊入虎口么？ 一想到自己家里的冤屈可能根本申诉不了，那孩子的眸中立马就充满了泪水，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很是惊奇。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她自己的心里确实是有些崩溃的。 毕竟，才刚刚看到的希望，就这么又要把自己刚刚给看到的希望全部都给消灭，对于她自己来说，这打击实在是太大。 “你不用担心，本官把你带到这里一个偏僻的地方，就是不想要把这件事儿让别人听了去。” 言品希似乎是感受到了那孩子心中的不安，故而走到那已经往前跑了两步却又停下来的人身边，轻声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那孩子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下。 她转头看了一下自己周围的情况，说起来，也确实是这样，对于她这么一起欺君的人来说，如果言品希并不是想要帮她的话，根本不用把她带到这么一个可以屏蔽其他的人的耳朵的地方来。 对于言品希这么直接地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那孩子的心里还是很是震惊的。但是既然自己这个时候已经离不开这里，她也并没有再次挣扎，转而对着言品希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其实先前在会试的时候看到你的卷子上面的字迹的时候，本官就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问题，但是到到了后来， 再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言行举止之中其实也有一定的暴露。” 见那孩子终于肯好好听自己的话了，言品希这才把自己判断的标准说了出来。 “你的声音实在是有些细腻，对于一个男子来说，除非是幼时有身噩梦变故，其他的情况之下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至于其他的事情，”言品希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你刚刚说你自己是柳总督的儿子，但是，他的儿子本官在游学的时候见过，故而这才认了出来。” 听到不全部是因为自己的行为举止这才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那孩子这才在自己的不相称松了口气。毕竟要是言品希真的就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认出来的自己的身份的话，对于其他的人就也有这么一个可能。 “要不是这样的话，本官也不一定能认出来这里面的问题。毕竟你其实跟柳总督的孩子也有那么七分相似，故而对于其他的没有见过总督的孩子的人来说，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把你的身份看出来。但是本官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其中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故而对于你自己来说，还是需要好好保护自己。” 听到自己身边的人的说法，那孩子顿了一下，显然还是有一些犹豫。 “你放心，本官既然知道你是柳总督的女儿柳婉莹，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对于本官来说，柳总督的儿子当时对于本官也算是君子之交，故而对于他的妹妹，本官还是很是愿意帮一把。这一次的事情，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大可以跟本官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言品希都已经把她的身份给点出来了，故而便纵是对于柳婉莹来说，她并不想暴露这里面的问题，也不能就这么藏着捏着。 “对，”如此，倒不如干脆承认，“我就是柳总督的女儿柳婉莹，家父的事情，怕是还需要言大人帮忙照拂一下。至于我女扮男装的事儿，实在是家族被灭，而京城又路途遥远，我自己一个人北上，无奈之下这才对女扮男装，为家人伸冤。” 讲到这里，柳婉莹差不多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给说出来了，故而对于这件事儿，柳婉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可是，她自己这女扮男装这件事儿毕竟还是犯了欺君之罪，她自己不怕死，就怕自己到时候还没有给自己的家人伸冤，就被处置了。 而现如今，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应该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既然言大人认识家兄，那能不能帮忙隐藏身份？” 见柳婉莹还是担心她自己的身份的问题，言品希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是一定的，本官既然都已经把你带到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可不就是为了帮你隐藏身份么？” 第四百五十四章 伪装的法子 只是，即便是言品希都已经给她保证了不知道多少次这里面的安全性，柳婉莹还是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不怎么相信。 毕竟，言品希都以可以看出来的问题，其他的人没有理由看不出来。 “可是，言大人不是也说了么，我的笔迹有问题，再说了，还有那声音什么的事情。既然这些东西言大人你自己可以看出来，那其他的人应该也可以看出来。能站在金銮殿上的人，毕竟都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听着柳婉莹的担忧，言品希自己也不由得顿了一下。 自己先前的时候或许还没有考虑到这件事儿，或者说即便是考虑到了，也不能得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只是现如今她都已经再次提出来了，那自己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把她的话置之不理。 而且，这件事儿，确实是需要考虑。 只是，即便是其他的人那边不能保证，他自己这边的情况看的多，也是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的。 “其实也没事儿，毕竟现如今谁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而你自己大可以减少自己跟其他人的接触机会。除去了其他的那些情况，对于你来说就只剩下了一个皇上。” 言品希顺着自己刚刚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金銮殿的方向，转而又对着柳婉莹说道：“其实这件事儿你也不用担心，毕竟对于你自己来说，即便是自己需要去皇上那边，但是皇上虽说是知道柳总督，他也只知道你哥哥的事情，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即便是言品希也知道自己现如今的这个情况算是欺君的，但是规矩这种事儿，就需要跟着人们的需要而灵活变通，故而对于他自己来说，即便是自己在这个时候依旧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却也可以为了柳婉莹而给她提供一个可以瞒天过海的法子。 算是对于自己对她哥哥的一个惺惺相惜之情，也算是自己要对于这里面的问题对抗到底的一个态度。 而至于柳婉莹那边，显然也是对于言品希的这个提议很是赞同，故而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就这么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毕竟既然言品希都已经这么给自己提出这个问题了，就应该会送佛送到西，在自己其他的问题上也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确实是不出柳婉莹的预料，言品希确实是没有打算把自己的事情放任不管。 既然他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就没有中途把人放在一边置之不理的意思。 在言品希想要开口的时候，突然这边有一队人路过，生生让言品希把自己很没有说出口的话给止住了。不仅仅如此，他还下意识把柳婉莹往自己身边的拉了一下。 跟那一队路过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之后，言品希笑着把人送走，这才再次把柳婉莹拉到自己的面前，继续跟她说明这里面的问题。 “至于其他的那些现象，其实都可以改善一下。就比如说你的字迹，你就说你之前赶路的时候实在是太累了，故而腕上虚浮，写出来的字迹这才有气无力。然后，你在这个时间里面练一下其他的字体，这样转换一下。” 见柳婉莹已经顺着自己的话点头应下，言品希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柳婉莹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小事了，对于他自己来说，他既然都已经把柳婉莹的事情拉到了自己身上，可不就是需要把它全部都完成么？ “那……声音呢？” 毕竟除了字体，还有声音这一点。 字体尚可以用练习或者是其他的法子瞒过去，但是自己的声音却是根本就不会继续变化了，要是这样的话，那些人对于自己的声音产生怀疑，到时候她自己可是解释不清楚。 但是这个在柳婉莹看起来很是问题的事情上，对于言品希却并不是什么大事。 他冲着那个依旧因为自己身上的破绽而感到不安的人笑了一下，把自己对于她这里面的破绽的想法全部都说了一遍。 “其实，在声音上面你依旧可以用其他的法子掩盖过去。就比如说自己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压低声音。或者，即便是他们依旧觉得你的声音有问题，你就干脆说你生了一场病，所以声音就成了这样。即便是他们真的因为你的声音而疑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柳婉莹自己死不承认。 到时候，这所有的事情就只需要她自己去说道就可以了。 听完了言品希的建议之后，柳婉莹自己也慎重考虑了一下。只是自己这边的情况即便是已经得到了解决，她也并没有那么安心。 毕竟，这所有说的话都只是假设而已，如果自己一直都不能把这件事儿给压下去的话，岂不是一直都要这么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而且， 自己问题，没有人发现的话还没有问题。要是真的有人发现了，她就有很大的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见柳婉莹直到这个时候也依旧没有放下自己心里的想法，言品希也不能把她就这么搁置在这里。 虽然她一直都没有表明她自己对于这件事儿的态度，但是言品希即便是跟着自己和她哥哥的关系，也不会把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就这么搁置在这里。故而，在发现柳婉莹依旧没有放下心中的芥蒂的时候，转而便想要再安慰几句。 却不料，在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柳婉莹自己却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小女子谢过言大人的体恤，我自己会多加注意的。只是，在家里的事情上面，还希望言大人可以出手相助。毕竟我也不过就是一介女子，即便是到了金銮殿上，却依旧有很多事情都考虑的不怎么全面。故而，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言大人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说着，柳婉莹还冲着言品希的方向行了一礼。 看到柳婉莹这么正式的样子，言品希自己倒是有些惊讶了。他自己不用说也会把这件事儿接手，故而在柳婉莹行礼之后立马便伸手把人扶了起来。 “不知，你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听到言品希的问话，柳婉莹欲言又止。 第四百五十五章 转交牧元尘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 看到柳婉莹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言品希也并没有为难她让她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故而，看在到这里的情况的时候，言品希也只是偏头看着柳婉莹的方向，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更加合适的人去询问一下柳婉莹。 毕竟，柳婉莹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了，对于她自己来说，所有的一切可能还在她自己的心里无法抹去，故而对于这里面的事情，她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什么时候你想要说了，再把这件事儿给本官说一下即可。对于你自己的住宿问题，不知道你自己在哪儿住？本官送你回去，顺带着的，也看看你住的地方。＂ 言品希自己把话题岔开， 倒是给了柳婉莹一个缓过来的机会，对于她自己来说，确实是不想要在这个时候继续把自己家里情况再次回忆一遍。 再说了，只要是想到那些情况，她现在就会想到自己家里的那些尸体。对于她这么一个女孩子来说，毕竟还是一个不可多的经历。 再说了，她自己先前的时候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故而即便是她自己心中知道那其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想起来那满院子的尸首，就还是害怕不堪。 “好。” 如此答应了之后，柳婉莹也没有强迫自己继续去想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跟着言品希的步伐离开了皇宫里。 对于她自己来说，这皇宫是一个可以给自己家人伸冤的地方，但是同时，这里也是一个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地方。故而，即便是她对于这里有不一样的想法，却也不得已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脸上的神情都已经缓过来了，言品希也并没有继续说到什么其他的问题，而是带着那依旧一言不发的柳婉莹离开了皇宫。 将她安顿好了之后，言品希这才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只是对于自己这边的事情，尤其是柳婉莹这边的情况，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让柳婉莹把她自己的心里的事情一字不落说出来。 如此一来，就需要一个很是合适的法子——让那远离京城的牧元尘出马，把这件事儿给调查出来。 虽然牧元尘他自己已经离开了京城，但是对于言品希来说，他依旧是那个有着不小的能力的人，故而对于他自己来说，这里面的问题出一定需要自己去跟牧元尘说一下，这样的话自己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一个可以缓一下的情况。 看着自己手上的信封，言品希再一次捉摸了一下上面有没有把自己想要说的东西全部都说出来之后，这才把自己手上的东西给了自己身边的人。 “去把这个信封快马加鞭给提督寄过去。就跟提督说，京城这边的出了很重要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可以回来的机会，让他好好抓一下这里面的机会。” 如此说完，言品希这才把自己手上的信封给了那个过来领信的下人。 其实这个下人就是牧元尘给他的，要不是这话， 他也不至于这么了解牧元尘的情况，知道他现在其实都没有任何其他把事情要忙。而且，对于京城里面的事情还算是明白。 故而，言品希这才继续把京城里面的事情跟牧元尘说，等着牧元尘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而另一边，这个下人在领到了言品希的命令之后，立马便带着自己身上的信封就去了牧元尘所在的地方。毕竟他自己对于这个信封里面的内容也大致有限哦破了解，故而自然而然也就至此这件事儿的重要性。 要不然的话，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出现。 “还请提督看一下这信封，这是言大人回禀过来的京城这两天出现的事情的详细情况。言大人那边在这件事儿的处理问题上出现一些问题，故而这才想要让提督帮忙。再者，也有提督您并未在京城，时间上更加充裕的原因。” 说完了这里面的问题之后，那下人这才退了出去，把自己手上的信封留下来等着牧元尘查看。 在确定了自己身边的人说的话之后，牧元尘看着自己面前的信封，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能让言品希把事情的详细情况放到他这边，并且还让自己看着这里面的问题的人，怕不是这京城里面确实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 故而，在意识到这里的时候， 牧元尘看了一自己身边的温婉，顿了一下治藏，便把这信封给拆开，示意自己身边的温婉也跟着自己一起看这件事儿里面的详细情况。 牧元尘在接到言品希的书信之后也很是惊讶，却不料，在他自己的还没有任何想法的时候，京城里面就出现了这么一件事儿。这件事儿不管是对于他自己来说，还是对于这京城里面的官员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儿。 其实言品希把这件事儿找到自己身上也无妨，毕竟他自己在京城里面的时候就是负责刑事案件的。再说，刑部尚书是他这边的人的这件事儿，现如今还是一个秘密。 故而，对于言品希这么一个不能确定自己身边的人可不可信的人来说，还是把这件事儿交给牧元尘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再说了，牧元尘把自己身边的人安排在言品希身边，可不就是为了随时随地掌握一下言品希那边的京城里面的消息么？到时候自己这边的情况有了一定的想法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借用言品希之手将其付诸行动。 牧元尘没有想到自己离开没有多长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温婉和世子也都面面相觑。牧元尘决心要好好调查这件事情，温婉也发誓，一定要揪出幕后真凶。 就在众人都纷纷想着自己心里的疑惑的时候，德源不发一言，总觉得这样的行事作风像是姑母的手笔。 第四百五十六章 有关联 只是，即便是德源自己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却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就说出来。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皇太后那边的情况，她即便是想要说出来，也依旧有一定的犹豫。 对于自己这样的情况，德源自己也觉得很是无奈。 毕竟自己确实是已经对于牧元尘这边动心了，只是让她一下子就背叛了自己姑母，她确实是做不到。而至于牧元尘那边……他自己应该会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然后把这里面的问题找出来吧。 这样一来，她既没有背叛自己的姑母，也没有违背自己先前的时候说过的话，依旧没有把牧元尘当成自己的人。 一想到这里，德源的心中就平衡多了。 而就在德源这么挣扎的时候，牧元尘已经把徐长卿给找了去，想要听听徐长卿那边的意见。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在先前的时候发现了徐长卿的能力的时候，他自己就没有打算继续让徐长卿就这么埋没下去。 不管徐长卿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既然他有这个能力，就应该为朝廷效力。 故而，这一次谈论问题的时候，牧元尘并没有避讳徐长卿，而是把他也带上了。 “不知对于这一次的事情，世子有什么想法么？毕竟这里面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出了这种事儿，其实还是因为朝堂上面的污垢太过于深厚。虽然说本官让世子说一下朝堂上面的事情看起来似乎是对于世子不怎么友好，但是世子既然都有这个能力，有何不试一试？” 牧元尘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徐长卿的方向看着，等着他给自己一个不错的答案。毕竟他自己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对于徐长卿也算是有些了解了，故而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可能会说出来一个解决方案的人。 顺带着，也可以试验一下徐长卿在朝政问题上面的能力。 用人不唯亲，同时也不能避敌不是么？ 至于徐长卿那边，说实话的，他自己也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藏着掖着，木业日不过是随口问了一下，他就已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其实长卿刚刚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就有一些想法。只是毕竟这还是长卿自己不成熟的想法罢了，较之于提督您这么日日都办理案件的人来说，长卿的想法根本就不值一提。” 一边这么说着，徐长卿倒是也并没有怎么犹豫自己心里的情况，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其实，这朝堂大员被满门灭口，但是朝中却并没有任何消息，从这一点来看，这出手的人在朝里的势力可是不小。或者是说，那周围的某些地方官员，早就已经和朝中大员结党营私了。” 一边这么说着，徐长卿一边看着牧元尘的脸色。 自己毕竟不是大梁的人，即便是牧元尘说是让自己说一说自己对于这件事儿的看法，但是他却不宜在大梁的朝政上面了解过多。故而，即便是自己这个时候都已经有了一些处理的法子，但是却根本不敢说出来。 只是看着牧元尘脸上那根本没有任何嫌隙的表情，徐长卿这才敢把自己的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再说了，即便是此时自己把对于大梁的事情说出来了，这里知道的其实也就只有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罢了。牧元尘和温婉谈论正事的时候，习惯性屏身边的人，如此一来，也是为了防止情报泄露。 故而，这这种情况对于徐长卿来说也刚好可以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环境，省的其他的人出去之后乱说。 “其实现如今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要找到柳大员到底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儿。毕竟他被灭门，一定是挡了谁的路。而这朝堂之中这么团结想要让他们枉死，以至于家里的孩子借着科举来告御状，这就证明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一边这么说着，徐长卿一边看着自己面前专注听自己说话的温婉，脸上露出了一副笑意。 只是，在下一刻看到牧元尘那不怎么友善的表情之后，徐长卿立马就把自己的目光从温婉的身上挪开，开始继续专注于自己口中说的事情。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刘员外到底是挡了谁的路，要不然的话，即便是我们在这里想破脑袋，那朝中的人也不会把马脚放到我们这边。” 对于徐长卿说的话，牧元尘的心中也很是赞同。 果不愧是自己在这个时候想到的人，即便是自己，也一时之间想不到其他身什么更好的法子去入手这件事儿。 而至于他自己，这是因为他自己原本就是东厂的提督，这种刑事案件原本就应该是从他的手上过的。只是对于徐长卿来说却不是这回事儿，毕竟他自己先前在岭南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个装傻的人罢了。 现如今他把自己的能力显现出来，倒是让牧元尘刮目相看。 确定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之后，牧元尘也在自己的心里好好想了一下，对于这一段时间里朝廷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个汇总。 “只是，这件事儿怕不是跟科举舞弊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毕竟科举舞弊这件事儿，跟柳大人的事情时间上面太像了。即便是其他的问题。他们舞弊也不应该找这么一个一看就能看出来不对事儿的人。” 或许，只是为了让科举舞弊这件事儿占据了他们的思绪，如此一来，他们就不能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柳大人的身上。如此一来，对于他们收拾后续的问题也有了不少的时间。 一旦这么想通了，这件事儿就更好说了。 对于牧元尘提出来的这个假设，其实徐长卿自己也很是同意。只是因为这个想法，故而徐长卿对于牧元尘的能力还是很是敬重的，毕竟要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可是想不到这一点。 而至于京城里面，皇太后在这边的人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表兄召进宫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第四百五十七章 做手脚 只是，即便是皇太后的表兄确实是做了这件事认，也不可能这么直接就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于他自己来说，这件事儿其实应该没有这么严重的影响。只是，这其中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情，这才让自己就这么被抓到了小辫子。 要不是因为自己被抓到了把柄，自己有怎么会在这种事儿上面做手脚？ 一想到自己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那皇太后的表兄不由得顿了一下。看着自己面前那依旧在为了这件事儿而生气的皇太后，他依旧摆正了自己的姿态，认为自己绝对没有做任何不对的事情。 只是，即便是他再怎么否认，皇太后那边都已经派人调查过这件事儿了，自然不会听信他的话。 “皇太后你要相信微臣啊，微臣确实是并没有做这种事儿！” 毕竟皇太后那边的情绪并不好，故而对于皇太后的表兄来说，他自己现如今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了，只能先在皇太后面前做小，等着这件事儿过去了之后再说。 而他这么一把自己的态度放低，可不就是更是让皇太后认为他就是做贼心虚么？ 如此一来，皇太后对于他的态度就更加不对了。 “对，哀家是说过你可以在朝廷里面做手脚，但是哀家什么时候都说过让您自己好生掂量一番是不是？这一次呢？表兄你倒是自己说说，这一次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皇太后都已经把所有的话在明面上说出来了， 皇太后的表兄自己也说不出来其他的问题，只能这么等着皇太后那边发话。 再说了，既然皇太后还愿意认他这个表兄，就证明她对于自己其实还是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只是觉得自己这边的做法不对而已。 只是这一次，又是皇太后的表兄自己想多了。 毕竟皇太后她是要为了自己的儿子考虑的，故而对于自己的表兄作出来的事情，她的心里实在是很是不喜。 毕竟他这一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不把明面上的规矩放在眼里了。 “第一和第二，这么重要和显眼的名次，你都敢动手脚。你是觉得温晟他就是一个傻子还是他找来监管这一场科举的人是傻子？” 真是，不怕有一个神一样的对手，就剖有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对于自己表兄做出来的这种让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去弥补的事情，皇太后的心中实在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表兄立马跟自己脱离关系。 毕竟，若是那边的人查这件事儿的话，到时候肯定会查到自己身上。而她这段时间实在是不怎么适合出面。 看了一眼那依旧没有什么悔过之意的表兄，皇太后冷笑了一下，把他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其实她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很是着急，但是有不能在自己的表兄面前表现出来，实在是让她有些无奈。 “这一次，温晟可是当场就戳破了舞弊的事情。依照哀家拿到的消息，这句撤人现如今都已经到了言品希的手上，而那言品希跟牧元尘的关系很是不错，虽然牧元尘选如今并没有在京城，但是他难免还是会去找他。” 毕竟，这刑部尚书的人可是她这边的人，那言品希也不至于这么不知情，把自己的情报往自己这边送。 故而，他自己现如今可以找的人，就只有牧元尘一个了。 毕竟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她现如今的情况实在是不适合再出现这么一个问题。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要跟自己的表兄说的。 既然这件事儿都已经这样了，那她也不想听什么解释。 她现在想着，不过是怎么把这件事儿给处理了罢了。 只可惜，她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的表兄却并没有这种想法。毕竟对于这么一个正在承受皇太后的怒火的皇太后表兄来说，皇太后的情绪可是自己的这边吃饭的饭碗，要是皇太后对于自己的不满的话，自己岂不是以后的生活都不好了？ 故而，在发觉皇太后对于自己做出来的这件事儿很是不满的时候，皇太后的表兄立马就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方面，想着皇太后要是听了自己的话可能就不会把所有的问题都扯到自己身上了。 “那个第一名自己在考场上的时候也只是想着要多抄一些保险一点，只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给抄成了第一。要是知道是这样的话，他肯定也不会抄的这么严重不是？只是，现在不是应该想想怎么去收场么？” 听到自己的表兄都已经把事情做成这样了，还敢在自己面前提收场这件事儿，皇太后对于自己的表兄心中的成见更甚。 她把自己的目光从自己的表兄身上收回来，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省的自己一下子没有注意好，就这么把自己的表兄给训斥一顿。 只是，这件事儿虽然都已经不能再继续在自己的表兄这里找到任何结果了，那还有其他的事情她很是关心。 毕竟，这一次自己的表兄要办的事情可不仅仅是这件事儿，也不知道另一件事儿他做的怎样。 “那那个柳家的小女儿灭口了么？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她的人也已经出现，你们做的事怎么样了？” 自从那个小女孩儿出现，她把这件事儿交给了自己的表兄之后，就没有继续关注这方面的问题，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方向。今日既然自己的表兄人都已经到了，也正是时候问问到底怎样。 只是，即便是这么一个唾手可得的事情，她的表兄也并没有给她一个让她满意答案。 “还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皇太后的表兄自己都已经低下头去，对于自己的情况实在是不敢多说。 毕竟这科举的事情可以说是失误，绝对这个小女孩儿的事情，这可当真就是一个自己的能力问题了。 皇太后大发雷霆，表示如果闹到温晟跟前，几个人的处境就不妙了，要表哥尽快处理。 第四百五十八章 撒气 只是即便是皇太后的表兄心中有苦，但是这件事儿确实是自己没有做好。再说了，皇太后的地位比自己高，原本自己即便是受了气，也不能在皇太后的身边表现出来。 故而，即便是皇太后的表兄自己的心里也是一肚子火，但是其实并没有在皇太后面前做什么事儿。 依旧是恭恭敬敬把自己的应该承认的错误承认了，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安排了，之后这才恭恭敬敬冲着皇太后行了礼之后离开。 对于皇太后来说，她自己其实也并不是想要为难自己的表兄，看到自己的表兄都已经坐到了这种份上，这才并没有对于这件事儿多说什么，而是冲着他挥了挥手，让他自己先行离开。 只是，即便是皇太后到了最后的时候态度都算是已经变好了，但是对于皇太后的表兄来说，自己的心里依旧还是有气。 “你说说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小女孩儿都收拾不了？这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你们一个个的还是这么淡定。连一个人都解决不了，真是白养活你们了！” 皇太后加诸于表兄身上的气，他回来了之后直接就全部都递给了自己的属下。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这皇太后那边他是已经做不到其他的问题了，只是那个小女孩到现在还没有被自己找到，实在是让自己的脸上很没面子。 看着这跪了一地的人，表兄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是生气，只是自己即便是再怎么发怒，也只不过是能把自己心中的气给撒出来而已，对于找到那个小女孩儿或者是解决第一这件事儿并没有任何用处。 故而，想到这里的表兄自己脸上神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偷瞄到自己主子脸上的表情都已经稍微好了一些，那跪在地上的下属这才把自己的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其实，虽然我们一直都跟着柳婉莹，但是到了京城的客站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即便是我们冒充她的朋友去问附近的人，也都说没有见过。” 听着自己的下属这并没有什么作为还在这里给自己解释的样子，他实在是心中烦躁的很。 “既然你们都没有找到人，那还在这里说什么？人没有找到，就是你们的失职，你们必须要尽快给我把柳婉莹找到并且灭口。要不然的话，如果你们不能把柳婉莹的头给我提过来，到时候，提到我面前的就是你们的头！” 一边这边威胁着自己身边的人，皇太后的表兄一边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其他的地方，省的自己因为自己这几个不得力的手下而给气到。 而另一边，皇太后早就已经偷偷把这个第一名的家人和教他的老师给偷偷请到了宫里。 “你们应该也知道哀家为何会让你们过来。” 毕竟自己的情况实在是不是怎么隐秘的事情，再说了这一次帮助自己的人是皇太后的表兄，故而他们相识一眼之后，还是由那个第一名的父亲上前说了一下现如今的情况。 “回禀皇太后，臣斗胆猜测一下，怕不是为了臣的那不肖子而来。皇太后您放心，不肖子的事情臣等已经在想方法去回转，定然会给皇太后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穿着官服的人往前走了一步，垂眸作揖给皇太后毕恭毕敬道。 只是皇太后毕竟也是一个在朝堂上面走过的人，故而对对于这些官员们说话的时候的方式也有一定的了解。对于自己这边的事情，她自然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个想法。 说到底，他们所谓的一个法子，不过就是不把这件事儿当成一回事儿，没然拖着罢了。如此，对于他们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好处。 她要的不是他们所谓的保证，她要的，是他们什么时候把有实际效果的问题给她解决了！ 故而，即便是他们的态度很是诚恳，对于皇太后来说，也并没有任何用处。 “哀家不需要你们这些所谓的保证，哀家需要的，是你们对于这件事儿的处理上面做出来行动。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这件事儿的始末了，那哀家就不用再次强调。” 他们都没有想到皇太后竟然是这么一个不好糊弄的，两个人暗中交换了一下自己的眼神之后，这才又再次毕恭毕敬开始应起了皇太后的话。 看到他们这么一个模样，即便是皇太后知道他们的态度其实依旧还是在敷衍，但是自己这一下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只能把自己心里的一个解决方案耳提面命告诉了这两个人。 “这样，哀家也知道你们对于哀家的话并没有上心，但是这件事儿关系到哀家的头上，哀家就不能让自己在这件事儿上受到任何不好之处。要是你们的眼中还有哀家这么个人的话，就把哀家的话听到心里去！” 这么又训斥了一下，皇太后这才看着那两个似乎是听进去了的人，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们应该也知道，那孩子的问题就在于并没有答出来皇上的提问。至于这件事认，你们只要一口咬定，你们的孩子就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只是他不善言辞，所以在皇上的面前才漏了怯，没有答出来皇上的问题。” 一边这么说着，皇太后一边低头想着，想想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没有顾忌到。 而至于那听到皇太后给自己的答案的两个人，在听到皇太后的话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很是不解。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皇太后的这个法子看起来似乎是很有用，但是对于他们一个个的来说，这件事儿还是铤而走险了。 毕竟，想到皇太后她自己的心里也有一定的认识——皇上虽然一直都没有把权利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但是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故而，即便是自己的这个话都已经这么说了，但是他那边可不一定回信。 “那皇上要是不信怎么办？” 毕竟是皇太后要出的这个主意，他们的心里有什么疑问，还是当面问清楚比较好。 “他肯定会有疑问，但是你们不承认不就行了么？” 第四百五十九章 自己的人 牧元尘那边在跟温婉和徐长卿两个人商议了一下这件事儿的调查方法之后，徐长卿提出来的法子他们两个人都很是赞同。 故而，就在他们商议好了之后，牧元尘就立马派人去了柳大人原先居住的地方，过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情况。 牧元尘那边带过来的人，毕竟还是处理过这一类的事情的，故而在牧元尘把这个任务布置下去之后，周齐立马就带着人去了那边调查。不出几日，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回提督，我们去那边勘察的时候，发现那边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牧元尘看了一眼过来禀报情况的周齐，跟温婉对视了一眼之后，示意周齐把他调查出来的情况都说出来。 既然周齐都已经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儿必然是很严重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对于一个常年跟着自己出去做事的人来说，根本不会出现这么一个反应。 故而，对于周齐的这个发现，牧元尘并没有任何犹豫，立马便让周齐把他那边调查到的东西全部都提出来。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他自己的心里实在是并没有发现这里面的问题，要不是周齐这一次过去查看的话，自己也不会发现这里面有问题。毕竟，并没有任何人员向上汇报。 而这种事情，只要没有人向上汇报，那最后的答案就是不了了之而已。 故而，对于周齐突然说这里面有问题这种事儿，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都是很是重视的。 “回提督，其实柳大人管辖的地区，那边的赋税很重。其相较之下，竟然比京城里面也更多了一些，只是对于那边的老百姓来说，那边的收成有没有京城那边那么好。故而，对于很多人来说，那边的生活都是民不聊生。” 听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毕竟他自己也知道那苛政的问题，先前自己在接手秋收的时候，可不就是因为这赋税的问题，这才这么把自己的目光放到这里的么？要是不是自己怕赋税出现问题，也不至于在秋收上面下这么大的功夫。 只是，自己的努力还是自己的事儿，这下面的人怎么去做，到底还是他们的事情，他即便是心中有那个念头，也是鞭长莫及。 看到周齐那边似乎是还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牧元尘并没有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放到自己身边的人身上，而是转而看着周齐，等着他把下面的事情都说出来。 这件事儿温婉听了之后也是皱起眉头，心中还是不平。 故而，再加上她的目光，周齐这还真是承受了整个屋子的人的期待。要不是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阵仗的话，怕不是他自己现如今都不能好好汇报自己的工作了。 “其次，那边的物价极高，故而对于那些百姓来说，都是一个不好的事情。还有，他们那边的官员，甚至都敢当街殴打百姓，抢夺他们的钱财。先前我们去的时候，正有一个小吏在抢夺一个老农的牛，起手段之狠辣，跟我们东厂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道这里的时候，周齐不由得顿了一下，想着牧元尘会不会因为自己这么说东厂而生气。 只是，牧元尘自己更关心的可不是这件事儿。 毕竟，自己的东厂在外方面的名声怎么样，他自己的心里是很是明白的，要不然的话，他自己也不会有这么高的威信。这些东西，其实都是相对的而已。 听了周齐的话之后，温婉对于这老农接下来的命运也很是担忧。虽然有东厂的人在，应该不会让这件事儿继续下去。可是即便是东厂的人，对于这种事情的态度也不一样，要是他们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或者是为了其他的事情把这件事儿搁置脑后了，那这老农岂不是要遭殃？ 一想到这里，温婉的心里就还是不好，这才立马看着周齐的那边的方向，想着 自己这边是不是可以问出一些其他的问题。 “那那个老农怎么样了？” 听到温婉的问话，周齐这才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温婉这边，要不是自己这边的看到的话，他自己其实也是不相信。如此，就更不要说这理应心怀天下的长公主了。 故而，对于自己遇到的情况，周齐也是没有任何隐瞒，全都说了出来。 “其实那个老农确实是没有问题，因为后来的时候，那个小吏似乎是发现了我们在看着他，并且还认出来了我们是东厂的人。故而，他就放弃了老农那边，想要把我们灭口。只是毕竟我们也都是东厂的人，身手还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故而这才逃过了一劫。” 听到 周齐这么惊险的经历，温婉自己的心里都不愿意再多问了。 毕竟即便是自己这边的情况依旧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对于温婉有问题的话，那就是对于他也有问题。 既然周齐他们一个个的都算得上是九死一生这才回来，故而温婉这边也不好继续让周齐留在这里给自己解法，只是这这件事儿还是需要有人去收拾一下。 故而，在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全部都想了一遍之后，温婉这才挥挥手让周齐先站在一边。 “你先在一边候着吧，毕竟这件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要是你自己想到什么不错的法子的话，一定要好好去查找一下证据。要不是的话，对于这边的事情，就都一个自己想不到的存在。” 这边的周齐领了温婉的命令之后，这才往后退了几步，把自己推到了一个角落里面。在这里，他自己可是随时听到牧元尘对于自己的命令，但是对于牧元尘来说，周齐站在那边也合适自己随时随地吩咐他。 故而，看到周齐都已经顺着温婉的话退了下去，牧元尘这才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温婉的身上。 看到木一人已经看向了自己这边，温婉的心里也还是惊讶——“你说，这件事儿到底是谁动的手脚？还有它背后的问题，不知道提督您自己的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 第四百六十章 仔细侦查 但是毕竟现如今掌握的证据还是太少，故而即便是牧元尘也知道自己这边的问题怕不是出现在那边的起源，但是却依旧不能给温婉一个答案。 只是，看言品希在心中所写的情况，把这件事儿调查清楚实在是刻不容缓。 “你去把这件事儿再仔细侦查一下，把里面的问题都给摸清楚。记住，这一次不要做的太过于显眼，对于对方那边的人来说，既然都可以把这件事儿隐瞒这么长时间，就一定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故而，要小心。” 如此叮嘱一番之后，牧元尘这才把自己的目光再次转移到了温婉的身上，看着对方那已经放松下来的表现，他自己也显现出来了对于这件事儿的放松。 只是对于周齐来说，他可是知道，牧元尘的放松只是对于温婉来说的，对于这交代到自己身上的事儿，他可是一点都不能让自己含糊。 “好了，有什么事儿的话，即使向本官汇报，你下去吧。” 说完之后，牧元尘就挥了挥手让周齐先行离开。 就在周齐刚刚离开了之后，那边就有人过来传递消息了。只是，这一次过来传递消息的，并不是东厂的人，而是朝廷里面派来的人。 那人忙忙活活把所有例行公事的事情都做完了之后，这才再一次凑到牧元尘身边说道：“提督您这也算是熬出头了，这朝里面啊，没有您毕竟还是不行。要不然的话，皇上为何这么急着又将您给召回去呢？” 一边这么说着，那公公一边跟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使眼色。 这边的两个人自然也知道这公公是什么意思，毕竟虽然他们两个人现如今是在这里，但是他们毕竟还是一个是东厂的提督，另一个是朝中的长公主，不管他们再怎么从朝里面离开，终归还是朝廷里面不合或缺的力量。 所以，抱紧这两个人的大腿，那是必须的。 只是，这有一点跟他原先想的不一样，原本他以为自己带来了他们可以回去的消息，他们一个个的会很是高兴，只是现如今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好的。看着两位的神色，似乎是对于这件事儿有所不满？ “不知提督和长公主可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听到那公公的疑问，牧元尘和温婉这又转而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个公公的身上。 “没事儿，只是我们需要收拾一下这边的东西，还劳烦公公在这里先行休息，等待我们一段时间。” 听到温婉的回答，那公公知道了其实并不是自己的问题，这才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其他方向，冲着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谢过之后，这边跟这那个上前过来领路的人离开。 看到那公公已经离开了，温婉和牧元尘这才让自己身边的人都出去， 自己和牧元尘两个人在这里合计这里面的问题。 “回京这件事儿非同小可，只是对于我们来说，不一定就是好事儿。现如今京城里面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们这个时候回去，那目的很是明显。这最终的结果只有两个，其一，可能让那些做事的人惊醒，就这么先消停下去。其二，就是打草惊蛇，然后鱼死网破。”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如此把他们搬到明面上去调查这件事儿，跟他们在幕后慢慢调查可是不一样。 虽然在明面上调查的话，有不少事儿都可以更加清楚地去了解，但是毕竟那边的人也不傻，到时候等到东厂的人去调查的时候，一定是防上加防。 如此，倒是还不如暗中调查。 只是，这一纸诏令都已经到了府上，即便是他自己想要把这个退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再说了，世子的身子现如今还不好。那水土不服导致的病还未曾恢复，若是这个时候再让他舟车劳累，岂不是要让他的身体更加糟糕？” 若不是温婉说出来这一点的话，说实话，牧元尘自己还真是没有考虑到徐长卿的问题。但是既然温婉都已经说出来了，而这件事儿又是明明白白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那就不能不对其考虑。 故而，对于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的情况，牧元尘自己的心里是已经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这才把自己的应对措施给说了出来。 “这次朝中出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边的情况毕竟还是不好。这件事儿，一定跟皇太后有关系。既然皇上都已经把诏书给送过来了，那我们就没有违背他的意思的道理，所以，还是要从皇太后的身上入手。” 牧元尘说道这里的时候，温婉的心里都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毕竟自己这边的人到底还是跟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什么异常的，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有问题。 虽然，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牧元尘怕不是要在德源的身上下手，但是，还是心中有些不喜。 “既然都已经必须回去了，那我们就应该找出来最合适的方案，这才能我们这边的优势发挥出来不是么？而世子这边不能没人照顾，皇太后的信息又有可能在德源的手上……” 牧元尘说道这里，温婉就知道他说的跟自己原先想的差不多，故而也没有想到其他的什么东西。只是，虽然她自己也不想让牧元尘跟着德源一起，但是这件事儿毕竟还是事关重大，对于自己这么一个人来说，还是跟着牧元尘的计划走比较好。 如此，温婉把自己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下，这才转而看着牧元尘的方向，把自己的家决定说了出来。 “好，毕竟说起来这也是最为稳妥的处理，就这么办。至于世子那边，提督无需担忧，本宫和世子在后面坐马车慢慢回去，本宫自己会注意分寸。” 看着温婉那认真的表情，牧元尘自己心里提起来的那一口气也不由得放了下去。 他原本以为温婉会因为自己跟德源一起走的事情而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但是现如今看起来，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第四百六十一章 回京 既然都已经这么商量完毕，他们也是即可就开始启程往京城那边走。 这件事儿毕竟事关重大，他们早到一天，就是有了一个更加好的机会不是么？故而对于他们来说，要是自己都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顾虑的话，倒是还是早日回去的好。 而那边过来传旨的公公看到他们三个人这么快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是笑逐颜开。毕竟他们早一点回去，他自己也能早一点拿到自己的福利不是么？ 故而，这么一行人就这么准备好了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牧元尘带着德源先一步走到了前面，只是牧元尘是骑马，而德源是坐的马车。 看到这么一个情况，不得不说，温婉自己的心里的想法实在是也落下了一个层次。毕竟她自己先前的时候虽然我没有说，但是她其实还是关心牧元尘那边的情况的。 要不是的话，她自己也不至于这么站在这里要看着牧元尘和德源离开了之后才愿意离开。 温婉在牧元尘身上的表现，徐长卿自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他毕竟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故而并不会趁着这个情况而做出来什么不好的事儿。 要不然的话，想来牧元尘也不敢让温婉跟着自己一起走。 一想到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明明就相互吸引，但是却依旧是相互之间不愿意捅破这个窗户纸，徐长卿就不由得嘲笑起来自己对于温婉的感情来。 “世子在笑什么？” 虽然温婉的心思都在那已经走远了的牧元尘的身上，但是她这一次的主要任务可是要把徐长卿照顾好，故而即便是她自己的心里在想着牧元尘的时候，注意力还是在有一部分分散到了徐长卿的身上的。 突然听到温婉的问话，徐长卿自己倒是惊讶不已。 毕竟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温婉竟然还是有一部分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看着长公主跟提督之间的感情，着实是有些羡慕罢了。” 他当然不会把自己心里对于温婉的想法直接说出来，要不然的话，他自己在温婉这面前都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对于自己这么一个人来说，毕竟还是需要一个合适里的理由去跟温婉待在一起的。 “嗯？有这么明显么？” 却不料，这一次的温婉，并没有否认自己对于牧元尘的感情，但是顺着徐长卿的话说了下去，跟他一起打趣起来。 看到温婉这么一副直视自己的感情的样子，徐长卿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惊讶。只是即便是他的心中惊讶，在下一刻的时候，也是立马就顺着自己的话给说了出来。 “那可不是，要长卿说来，长公主的魂儿怕不是早就已经飘到提督那边去了，现如今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听到自己这边的情况，温婉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对于牧元尘的情谊这么深重。 转头看了一眼牧元尘消失的方向，温婉并没有回答徐长卿刚刚说出的来的话，而是把这话题轻飘飘给转移出去。 “世子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毕竟你自己这边的情况还是需要好好调理一下。郎中开的药可是有一直在吃？先前走的时候已经在那边抓好了足够剂量的药收着了。毕竟对于世子来说，还是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为妙，这一路上的颠簸劳累，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到温婉这么说，徐长卿也并没有继续提自己刚刚说的话，而是顺着温婉的话想把这一段的话题给调到了其他地方。 而另一边，牧元尘虽然跟德源在一起，但是他的心思却依旧都系在温婉的身上。 即便是这个要跟温婉分着走的提议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还是很是挂念温婉那边的情况。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自己在这边看起来都六神无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可是，这件事儿德源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说出来。 在这种事儿上，她自己还是有些想法的——既然这两个人现如今都没有正视自己的感情，那自己在这个时候可不就是需要一个跟自己一起的机会么？ 虽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明眼人一定都已经看出来了，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她还是希望并没有任何人去点破这一层纸。如此一来，就可以让自己有更多的机会，也可以让自己更好地跟牧元尘在一起相处。 故而，即便是德源坐在马车里，掀着帘子看着在前面的马上坐着的牧元尘，自己也并没有说什么话。 只是，也不知是牧元尘故意的还是如何，才不过刚刚走在路上没有过多长时间罢了，他那对于温婉的思念就像是把他整个人给废了一样，就连骑马都骑不好了。 看着那在马背上歪了一下，差点掉下来的身体，德源不由得在自己的内心惊了一下。 都已经这样了， 即便是她不把这一层纸捅破，又有什么用处？ 或者是说，这一层纸，真的存在么？ 一边这么想着，德源还是把自己的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吧，这也走了不少的路子了，让大家都停下来喝点水整顿一下。” 听到德源的话，牧元尘回头看了她一眼，挥挥手把她的话应了下来。 等到众人都已经在路边歇着了之后，牧元尘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想着自己后面的温婉到底怎么样了。 只是，虽然牧元尘是这么想的，但是德源很明显并不想让牧元尘就这么歇着。 只见她走到牧元尘身边，看着那个依旧在发愣的人，却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提督可是依旧在担心科举的事儿？” 她自己先前在那边的时候，也是听说了这里的情况的，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也是有一点心数。 牧元尘点头，算是给德源了一个答复。 “这一次的事情还是眼中，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第四百六十二章 抓住他的心 德源自然知道牧元尘这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只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这件事儿还真是不能给牧元尘更多的帮助。 故而，德源也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深入讨论，而是把这件事儿给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把另一件事儿给提了上来。 就这么思了一路想了一路，牧元尘这边的一行人可算是到了京城。 只是这即便是到了京城，对于牧元尘来说也并没有轻松一些。毕竟这才算是他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的开始。 让周齐带着德源先回去安顿一下，牧元尘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去了宫里给温晟回禀自己到了京城的事情。 而早在牧元尘他们的队伍进城的时候，就有人进宫给温晟禀报过了。故而，这个时候，温晟也是在御书房里面等着牧元尘的到来，急切地想要跟牧元尘商议一下科举上面的事情。 “参见皇上。” 看着那确实是风尘仆仆，连自己的住处都没有来得及回去整顿一下，直接进宫的牧元尘，温晟连忙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正色开始跟他说起来这里面的问题。 “科举的事情，提督应该也都已经知道了。至于柳家的事情，听言大人说他已经跟提督说过了。具体情况，想必这么长这时间以来提督都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今日提督这么匆匆进宫，怕不是也已经对于这件事儿有了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温晟在看到牧元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人到了，只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即便是先前的时候对于牧元尘有不一样的看法，现如今也依旧是找不到不相信牧元尘的理由。 再说了，自己先前的时候就已经跟牧元尘有了一定的间隙，但是对方既然这个时候还愿意跟自己讨论这里面的问题，就证明自己确实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好之处。 “是，先前的时候，微臣已经了解过这件事儿了。只是不知道那会试的前两名这段时间的表现如何？他们身边的人对于他们回答不出来皇上您的问题有什么反应？” 温晟这次就是想要跟牧元尘讨论一下这件事儿，故而牧元尘把这件事儿给提出来，可算是把温晟心里的问题都给提了出来。一时之间，温晟对于牧元尘的看法更加好了几分。 不管先前的时候他怎么顶撞自己，现在他对于朝政上面的事情的解读还是对的。 “朕正想要跟提督说一下这件事儿，先前把消息给提督的时候，那时候毕竟提督还是在远处，而朕刚刚开始调查这件事儿，故而也并没有太多的消息。这段时间，朕派人去访问了一下那两个人周边的人，只是他们都一口咬定他们两个人确实是很有才华，只是他们不少于表达罢了，这才会在殿试的时候出丑。” 听到温晟的话，牧元尘的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们这两个人很明显就是在舞弊，只是现如今还找不到他们的小辫子，这就让人很是难办。要不是自己对于这件事儿不是怎么接触的话，怕不是也不会让他们这些人这么猖狂地舞弊。 一边这么想着，牧元尘一边询问温晟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安排没有。 “这件事儿其实也不用怎么担心，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即便是他们在会试的时候可以舞弊，但是在其他的时候，他们没有人相帮，岂不是还是做不出来？” 温晟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在殿试之后又安排了其他的策论题目让那两个人去做。 只是…… “即便是朕已经安排了其他的题目让他们去做，但是他们依旧会找人代笔，然后自己再抄一遍。故而，即便是这种时候，也依旧查不出来他们的问题到底在哪儿。” 一想到自己即便是给他们安排了题目，但是却依旧被不知名的人帮助了，温晟的心里就不由得愤恨不已。 那些题目给出来的答案，即便是温晟自己都找不到任何问题，怕不是为了这两个人量身定做的。 既没有什么越界，也并不会显得这两个人对于朝廷的事情不怎么了解。如此看来，这个为他们代笔的人，怕不是自己对于这朝廷上面的事情很是明白，什么是外人知道的，什么是只限于朝廷里面的大臣知道的，他都一清二楚。 看出了温晟对于这几个人的不喜，牧元尘也并没有直接把这件事儿给否定了。 他的嘴角偷偷泛上了一丝笑意，倒是他以往带着东厂的人办案找到头绪的时候时常流露出来的样子。只是现现如今温晟的注意力都在那两个人身上，故而对于牧元尘的动作并没有太过注意。 “是么，一直都有外援……”牧元尘冲着温晟行了一礼，“那么，要是他们没有外援了呢？” 看着牧元尘脸上的笑意，温晟皱起来的眉头微微展开了些许。 “提督的意思是……” 温晟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这也都已经差不多表达出了他自己的意思。再说了，牧元尘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那里面的意思可不就是这样么？ 见温晟已经差不多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牧元尘的心里也很是轻松。温晟理解了，他就不用继续用大幅度的话去解释，这样倒是给他省了不少事儿。 “只要把他们两个人放到东厂的院子里面，那里可是没有人能帮助他们，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原形毕露。” 温晟听到这个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的意见，直接应了下来。 而至于另一边，郡主在回到牧元尘的府上安顿了一下之后，也换了一身衣服把自己收拾一下进宫去见了皇太后。 看到那个跟自己请安的人，皇太后脸上的表情算得上是有些轻松了，只是，她口中说出的来的话，依旧让德源倍感压力。 “既然都已经回来了，那就应该好好准备一下你自己的事情。你一定要跟牧元尘圆房，不管怎样，你都要证实牧元尘的真实身份，并且抓住牧元尘的内心。” 第四百六十三章 硬着头皮去做 “是。” 对于皇太后说出的来的话，德源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反驳。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她一直都是一个跟自己的姑母站在一起，所在的一切都听皇太后的话的人。 再说了，自己的家人的仕途，还在皇太后的手中握着…… 如此，即便是她自己知道自己怕不是完不成这个任务，也只能这么硬着头皮给她应下来。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她都已经根本说不出来什么其他的反驳的话，只能这么把皇太后的话先应下来，有什么事儿等到后续再说。 带着这么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能做出来的事情，德源就这么失神地回到了府上。 这个时候，牧元尘早就已经跟温晟说完话回去了，故而德源脸上那种失神的表情，他可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只是德源这回来之后去了皇太后那边，他自己的心里也清楚，故而对于这件事儿并没有怎么犹豫，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想来郡主这也是刚刚从皇太后那边回来吧，却不知，皇太后说了什么话，让郡主这么失神？” 德源听到牧元尘的话之后，心里一开始的时候是很是惊讶的。 毕竟他知道自己在牧元尘心里的位置，即便是牧元尘的心里真的有她这么一个人，也根本比不过温婉。 故而，更不要说皇太后说出来的要自己跟牧元尘同房这种事儿了，就更是要让自己去完成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想到自己可能因为这种事儿被牧元尘错认为自己是一个恬不知耻的人，德源就不由得更加难过，倒是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看到德源这么一副难过的样子，牧元尘的心里也猜出来了几分——能让德源这么对于自己都不敢正视的，怕不是跟自己有关的事情。 而至于德源跟自己扯上关系的事儿，怕不是就那么几件。 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他自己的心里也已经差不多有了一定的想法。 “是不是，皇太后跟你提起了要你跟本官同房的事儿？” 德源没有想到牧元尘竟然能猜出来皇太后跟自己说了什么，对于牧元尘的话很是惊讶。只是即便是如此，德源她也不敢就这么承认了牧元尘说的话是真的。 毕竟，她自己不想让牧元尘误会自己。 “我……德源……” 见德源吞吞吐吐还是说不出来自己的问题，牧元尘也并没有怎么不耐烦，而是顺着自己刚刚的话给德源做了一个引导。顺带着的，还把皇太后的为人再次给鄙夷了一番。 “本官知道你的家人的仕途在皇太后的手上，所以才会处处受制于皇太后。对于这件事儿，你自己定然也是不愿意的。而你现如今对于皇太后的用处，可不就是在本官这里么？既然你都已经回到京城了，自然是要你在本官身上做一些手脚，这才像是皇太后的做派。” 听到牧元尘已经这么一针见血地把这里面的问题给点了出来，德源也知道即便是自己再怎么去否认也没有用，索性自己想要把自己从这件事儿里面摘出来，给牧元尘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 “其实，其实德源想要晚上的时候跟提督您共处一室，但是德源可以睡在地上，绝对不会影响提督跟长公主之间的感情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堵住姑母的嘴罢了。” 虽然她都已经提出的了这么一个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的提议，但是对于牧元尘来说，倒是德源对于自己的态度太过于小心翼翼了。如此一来，他也并没有对于这件事儿发表任何意见。 再说了，他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有温婉在，即便是德源再怎么请求，对于他来说，也并没有任何变化。 见牧元尘确实是对于自己的话并不怎么感兴趣，德源固然有些失落，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事儿也不是自己能改变的，故而只是冲着牧元尘行了一礼之后离开了大堂。 “还希望提督考虑一下这件事儿，德源先行告退。” 第二天的时候，就在德源忐忑地等着牧元尘的回复的时候，自己身边的婢女却给她带来了一个让她不由得皱眉的事情。 看着自己手上的药粉，德源的心里不由得对于皇太后更加不满了一些。 只是，她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婢女是皇太后派过来的，她也不能把自己对于这件事儿的不满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如此，也只能用自己的疑惑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喜。 “这药是？” 德源看了一下那药包，随即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 只是她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皇太后昨日方才跟自己说过了要自己把牧元尘给拿下来，今日这药包就到了自己手上。 不是给牧元尘用的，还能是什么？ 而那侍奉德源的婢女很明显也知道德源这是在装傻，但是她并没有想到德源是对于自己一直被皇太后作为一个棋子用而不高兴，只是以为她是觉得这件事儿有困难，所以不想做罢了。 “郡主还是不要这么装傻了的好，毕竟皇太后那边这一次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您要是完不成的话，怕不是以后不好过。” 说完之后，这小婢女也就冲着德源行了一礼之后离开。 虽然这小婢女说话的时候听起来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是德源也知道她其实是在为了自己的考虑，故而也并没有对于这个小婢女怎么不满，只是把自己手中的药包握紧，目光之中的不喜之意完全流露出来。 德源犹豫了许久，还是把这药粉放到了牧元尘喝的茶里面。 看着那在茶盏里面渐渐融化开来的粉末，德源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丝笑意。 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想要跟牧元尘一起享受一下人间的欢乐呢，只是她自己一直都知道自己比不过温婉罢了。现如今皇太后给出来的这个东西，也算是推了德源一把。 周齐现如今不在牧元尘身边，他入口的东西就没有那么小心，如此，便更是没有任何防备把这一盏茶都喝了下去。 第四百六十四章 束手无策 牧元尘喝了茶之后，突然想到了德源跟自己说的，要跟自己商量一关于同房骗皇太后的事情。 虽然自己这边也确实是不想要跟德源一起 ，但是这件事儿也不能就这么放在这里不解决。故而，牧元尘在思虑之下，还是打算去德源那边看看，说不定可以商量出来一个还可行的答案。 再说了，他自己不是也一直都想要让德源到自己的阵营里面么，如果不趁着各种时候分裂德源和皇太后之间的信任，他也不能这么快的把德源拉到自己的阵营里面。 故而，对于德源的事情，她自己还是有一定的想法的。 就比如说皇太后那边布置下来的关于自己和德源一起的问题，都可以相互之间商量着解决。要不然的话，自己这个是岂不是有其他的问题？ 故而，牧元尘并我没有任何犹豫，立马便带着自己的想法去了德源那边。 只是，却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德源竟然根本没有在她的屋子里面。 原本想着自己去找人去找找德源的，但是一想到这么早，德源应该还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做。故而，牧元尘也并没有惊动太多人，随手在德源的书架上拿出来一本书看着，就在这里等着德源回来。 只是，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德源这边的屋子实在是通风有问题，还是其他的。牧元尘坐在这里看书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有些焦躁。 对于牧元尘来说，他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其他的症状。这个症状看起来有不像是感染了风寒或者是其他的问题，故而一定是其他的地方有问题了。 就在牧元尘想着自己要不要去找一个医术还不错的人问问的时候，德源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看到德源的身影的时候，牧元尘并没有继续想着自己身上的事情，把自己身上的异样强行压了下去，这才对德源说道：“其实本官过来只是为了跟郡主商议一下郡主先前的时候说道的问题。对于郡主来说，皇太后那边毕竟还是需要去对付一下，故而本官昨日在听了郡主的话之后，也想了一下这里面的问题。” 一边这么说着，牧元尘一边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德源的身上。 只是当他把自己的目光转移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了一个让自己很是无奈的问题——似乎，看起来德源对于自己刚刚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想法？ 看着德源那直接把自己的目光放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牧元尘对于她把她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这件事儿还是很是满意的。 只是，即便是自己在这个时候都已经说道这个地步了，但是看起来德源似乎是对于这件事儿并不是那么上心。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牧元尘这才定睛一看， 这一看倒是让牧元尘顿时理解了这里面的问题。 德源的脸上的笑意，实在是不是看到自己不舒服的时候应该有的样子。而联想一下昨日德源说过的话，牧元尘也差不多已经知错了这件事儿其实就是德源下手的了。 “你……” 看到德源想要往自己这边走，牧元尘也并没有继续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给拉下去，起身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往前走了两步，挥手把德源给打晕了。 好在他自己不过是刚刚发现不对劲儿罢了，对于德源给自己下手这一点，牧元尘的心里还是不喜。但是对于自己这边情况来说，毕竟德源她自己也有自己的苦衷，故而即便是自己这一次实在是受到了德源的下的药，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想法。 把人放到那边的床上，牧元尘皱着眉头看了一下床上的人的样子，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 收拾好了德源这边的情况之后，牧元尘把人放到床上，这才自己走出了德源的屋子，去到了院子里面，打算把自己的身上的异样给压下去。 而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样一来对于自己的身体应该如何治疗也有了一定的想法。 故而，在牧元尘离开了屋子里面之后，立马去了院子里面的那一口井旁边，从里面提起一桶水之后直接冲着自己的头上浇了下去。 虽然这凉水直接浇下来容易感染伤寒，但是对于现如今的牧元尘来说，都没有比这个法子更好的法子了。故而，他就这么把水桶放到边上之后，摇摇晃晃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他记得，自己的屋子里面似乎还有一些这个方面的药物，到时候，是时候把它们都拿出来看看了。 只是，在他还没有把那些刚起来的药物给找出的时候，温婉那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那突然出现的人，牧元尘先是顿了一下，之后才强撑着自己的身姿，装出一副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 “长公主回来了。” “嗯，世子那边本宫已经找人让他们安排下去了。还好我们准备的有药材，世子的身子确实是需要好好调养一下。好在现在已经回京了，也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让世子好好休息休息。” 温婉一边到了一眼这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屋子，一边跟牧元尘说着这一路上的见闻。 看到温婉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正常，牧元尘在自己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这才硬撑着跟温婉聊了两句。 只是，即便是牧元尘表现出来的样子在他自己的心里跟以前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到了温婉的眼中，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看着牧元尘那努力聚焦的样子，温婉还是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儿。 “你怎么了？” 一边这么问着，温婉一边往牧元尘的身边走去。 只是在这个时候，牧元尘又怎么会让温婉走到自己身边呢？他也不过是把自己的事情给温婉随便说了说，这便让温婉先不担心，会有解决的法子。 听到牧元尘的解释的时候，温婉的心里确实是有些不好受的。但是现如今还是牧元尘的身体更重要，所以温婉并没有在其他的事情上放太多的心思。 只是，温婉自己对于牧元尘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第四百六十五章 误会 毕竟对于现如今的情况，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都没有想什么其他的更好的法子去让牧元尘把他自己从药性里面解救出来，故而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现如今看到相互之间的神情都只是一个无奈罢了。 只是，即便是牧元尘也一直都想要控制自己的情况，不要让自己对于温婉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但是即便是他都已经尽量克制，却依旧不能改变最终的结果。 “你……要不然，我们就直接去做乐吧……” 看着那依旧在往自己身上凑的牧元尘，温婉实在是不忍心让他这么就这么压制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吗，而就这么靠在自己身上。 毕竟，有一句话说的好，如此，不过就是隔靴搔痒罢了，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没有任何值得自己去继续停顿下去的理由。 “长公主何出此言？” 即便是就这么几个人，从牧元尘的口中说出来，那也只是一种煎熬。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他现如今还能保持清醒，都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好在先前的时候他的身体也被其他的各种药物都练过，如果不然，早在他在德源那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倒下任人鱼肉。 看到牧元尘这明明难受却还有强撑下来的样子，温婉不由得心中更加焦急。 她扶着人慢慢把他扶到床边，这才再次说了一遍，“既然你我都相爱，那又何必忌讳这些？”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床上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就这么把牧元尘给放了上去。 先前的时候，牧元尘的心里就已经没有什么防线了，而现如今温婉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不由得让牧元尘心里紧绷的那一根弦立马断掉，就这么跟着温婉一起躺到了床上。 如此，既然两个人都已经没有继续在这件事儿上纠结，那接下来的一切，不过就是顺其自然罢了。 及到天边微微发亮的时候，牧元尘这才醒来。 看到自己身边躺着的温婉，牧元尘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笑意。 先前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对于相互之间的情谊确实是很深，但是没有这一层关系，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好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合二为一，如此，倒是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深厚。 毕竟昨夜的时候牧元尘的行动有一点不受自己的掌控，故而现如今的温婉依旧睡得很熟。想起来昨夜的情景，想起来温婉自己主动提起来这件事儿，牧元尘嘴边的笑意就再也落不下去。 翻身下床为温婉捻好被子，牧元尘这才从温婉的身边离开。毕竟虽然他自己因为这件事儿而心中兴奋，但是这公务什么的东西依旧是不能停滞的。 再说，现如今正是朝中形势严峻的时候，他就更加不能怠慢。 牧元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依旧在熟睡的温婉，这才转身离开了屋子里面， 想着自己昨日的时候所没有做完的事儿。 记得自己昨天去德源那边的时候，他的手中是拿着一些文书的。 毕竟虽然德源应该会一直都呆在这里，但是也不能确定他一过去就可以看到德源。故而，昨日为了不浪费时间，牧元尘是带着自己的文书过去的。 如此，就有了今日需要再往德源那边走一遭的事情。 牧元尘进去的时候的声音惊动了那依旧在床上的德源，看到牧元尘站在自己的几案前的身影，德源的心里很是惊喜。 她自己可是知道自己昨天的时候确实是跟牧元尘在一起的，而且，看牧元尘的样子，他也确实是中了药性。 记得及到后来的时候，木牧元尘似乎是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再然后…… 再然后，不知为何，自己竟然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牧元尘冲着自己伸出手来，并且还冲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所以，他们两个人昨天夜里，一定是好生交流了一番才是。 一想到这里，德源就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窃喜，目光一直都黏在牧元尘的身上下不来。 故而，也有这么一部分原因，她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的眼神里面的异样，只是这么痴痴的看着牧元尘，想着牧元尘会不会再过来问候一下自己。 只是，那边的牧元尘也不过就是说拿了一下文书之后就离开了。从头到尾，那目光根本都没有往德源这边看。 只是，即便是如此，德源的心中依旧给牧元尘找出来了一个很是合理的解释——最近朝堂上面的事情太多，牧元尘一时之间实在是忙不过来，故而这才会对自己忽略了些许。 再说了，自己现如今都已经得到了牧元尘的身体，那以后岂不是可以更进一步？ 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儿的德源心中的窃喜之意一直都没有落下去，故而她一直都没有放弃自己对于这件事儿的执念。 “去，给本郡主收拾一下，本郡主要去见皇太后。” 不论如何，这件事毕竟还是皇太后的指令，故而，在这件事儿成功了之后，德源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把这件事儿给皇太后汇报一下。 而她身边的人，即便是看透了德源其实是会错了牧元尘的意思，但是一个个的也都并没有开口提醒，只是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而已。 “回禀姑母，提督昨夜已经跟德源一起度过了。今日早上的时候，提督还在德源的屋子里面批改公文，想来是因为害怕打扰到德源休息，这才离开去了他自己的书房。” 德源一边这么说着，脸上的笑意根本就藏不住。 看着德源脸上的笑容，皇太后对她的话也不由得信了几分。她看人这么多年，一个人的笑意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她还是能看出来的。故而，对于德源的反应，她心里有数。 照着德源所说的看来，怕不是这牧元尘确实是对于德源有情。这样的话，她就放心多了。 “好，既然这样，那哀家就放心了，你去把这件事儿给处理一下。朝政上面的事情，你去劝劝提督，让他少插手科举的事情。” 德源答应。 第四百六十六章 卖官鬻爵 而另一边，被派去调查柳总督那边的情况的周齐也回来了。 只是有一点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也不知这一路上是有多么的惊险，即便是周齐这么一个在东厂作为二把手的人，回来的时候都是满身伤痕。 带着自己的一身伤，周齐还是先把他自己调查到的事情给牧元尘说了一下。 “回禀提督，先前的时候，周齐去调查柳总督那边的事情，却不料就这么出现了不测。那这的人想来对于这件事儿很是重视，故而派过去的人也都是一些在这方很是能干的人，要不然的话，属下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一边这么说着，周齐一边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等着牧元尘接下来发话。 在看到周齐回来的时候的样子的时候，牧元尘的心里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对于周齐这一次的情况，他也差不多有了一些的想法。 “无妨，你说说看着这里面到底怎么了。” 要不是因为派出去的人回来的时候就剩下几个，而周齐算得上是这里面上的最轻的一个人，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还让周齐在这里汇报工作，而不是去养伤。 可是即便是如此，在听到牧元尘的回答之后，周齐也是立马就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汇报工作上面。看着自己的这边的情况，周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之后，立马就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在柳总督的辖域内，卖官鬻爵成风，柳总督就是太过于耿直，对于那些人卖官鬻爵的行为不满。故而，他这么一种行为就是阻挡了别人的道路，这才会被杀害。毕竟，断人财路，是谁都不愿意容忍的。” 周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之后，牧元尘这便让人赶紧去处理一下他自己身上的伤势，然后自己则是在这里跟温婉一起商议这里面的问题。 在看到周齐的伤势的时候，温婉的心里也很是惊讶。但是后来的时候，听到周齐说出的情报，温婉并王某与觉得周齐这身上的伤不值当。 故而，在从周齐受了不轻的伤这件事儿上缓过来之后，就也开始思考刚刚周齐说的话。 “这件事儿，怕不是源头在皇太后身上。” 牧元尘转而看向那已经从这件事上缓过来的温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先前德源曾劝过本官，让本官不要插手科举的事儿。而这种事情一定不是德源自己的想法，而是从皇太后那边听过来的。所以，科举这件事儿，十有八九跟皇太后有关。” 一两个人这么分析了一下，都觉得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也就开始在皇太后的身上讨论这件事儿。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科举舞弊的人就这么被押了过来，倒是让他们两个人刚刚放到皇太后身上的注意力给转移过去。 看着那两个颤颤巍巍的人，牧元尘脸上的神情立马变了。 现如今的他，也就是那个在市井之间传闻没有任何感情，凶狠暴戾，杀伐果断的东厂头子罢了。 “既然你们都已经到这里了，那本官也就不多说。毕竟先前的时候的情况，你们一个个的应该都已经了解了。听说皇上在殿试之后还给你们两个人出了其他的题目让你们作答，你们都答得还不错。” 这两个人毕竟算是同命相怜，故而在出事了的这段时间里面，他们两家立马也没少走动。如此一来，倒是相互之间都熟悉了几分。 故而，在听到牧元尘这么像是审问又像是在随口说说的话语的时候，他们立马就怂了。 两个人相互递了一个眼色，打算坚持下去不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 毕竟，自己家人都是这么说的——死不承认还有活路，一旦承认就要进诏狱！ 他们两个人还只是弱冠年纪，可不想这么随随便便就进入了那个只是听着就让人瘆得慌的地方。 但是，牧元尘的问话，他们两个人又不敢不答，只好唯唯诺诺地点头应了下来。 看着他们那中气不足的回应，牧元尘嗤笑了一声，挥挥手让自己身边的人给他拿上来了两份笔墨纸砚，让他们两个人坐在几案边，人手一份。 “既然都说了你们不善言辞，那不用你们说出来，写出来会吧。本官也不给你们出什么让你们为难的题目，都是你们先前的时候都做过一遍，提交过一边很不错的答案的题目。” 一听到这里，那两个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毕竟这东厂里面的氛围太过于让人压抑，故而那两个人即便是单单这么坐在这里，就已经吓得不轻。更不要说，他们确实是没有任何能力，就是一个浑水摸鱼的人呢？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看到他们两个人都点了点头之后，牧元尘这才缓缓把自己的题目说了出来。 “你们就说说，我大梁的赋税问题吧。这个问题也是你们会试的时候的题目，既然在会试那种紧张的情况之下都可以写出来那么好的答案，本官有理由相信，你们现在也可以。” 牧元尘三句话不提他们舞弊的事情， 就好像是他其实是相信他们的。但是这做出的来的事情，显然透露出来了一股浓浓的不信任。 “写吧，写完了之后，你们就清白了。有本官给你们做担保，外面的人可是谁都不敢再往你们身上泼脏水。” 一边这么说着，牧元尘一边盯着那两个人，直直把他们两个人的头上都盯出来了一层薄汗。 可是，这汗也流了，牧元尘的威胁也听了，那两个人依旧没有做出来哪怕是提笔的动作。 别说什么说大梁的赋税问题了，他们就连自己家里每年缴纳多少赋税，都是毫无头绪！ “我们……” 终于，那其中一个人还是没有顶住牧元尘那边施加下来的压力，立马把自己这边的猫腻都说了出来。 “其实，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我就是想着会试的时候抄一下，好歹弄一个名词，谁知道，抄过了。” 看到那个人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另一个人也立马承认自己也是同样的情况，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没有好果子吃。 第四百六十七章 承认 这两个人承认自己的行为之后，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得很低，生怕自己就这么被牧元尘点名，然后被带过去询问细节。 只可惜，即便是他们把自己的头埋到桌子底下，也根本逃不过牧元尘的询问。 就在他们承认了自己的行为之后，牧元尘立马就追问起来。 “好，既然你们都已经承认这件事儿了，那倒不如说说，你们舞弊的细节是怎样的？” 一边这么说着，牧元尘一边走到两个人身边，示意他们两个人周围站着的人把他们两个人给提起来，不要再继续当一个缩头乌龟。 被强迫提起来的人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逃不过牧元尘的询问了，干脆也就没有继续说其他的问题，就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抖了出来。 反正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也不怕摔得更碎一点。 “我们……我们只负责答题，答完题之后有人会给我们换卷子，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卷子的问题，要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这么把自己的全部的心思都放到这里的。” 换卷子？ 听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相互之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方对于这件事儿的不满。 毕竟他们会试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小考试，这里面的主考官都是由朝廷精挑细选才的出来的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他们手上。 只是这一次的情况实在是让他们两个人都十分不满，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会做出这种科举舞弊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心中不喜。 “这件事儿应该不是言品希做的，本官相信言品希的人品。” 牧元尘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看着自己身边温婉的脸色，生怕她自己倒是想不通这里面的东西。 但是温婉自己也对于牧元尘说出来的话也很是惊讶，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牧元尘跟徐长卿之间竟然会这么和谐融洽，实在是让她自己都不可思议。 看到温婉的表情，牧元尘也差不多想到了她心里想的是什么问题，故而在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的时候，这才笑了起来。 “长公主怕不是把本官想的太过于小肚鸡肠了，毕竟本官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言大人既然都有这么一个能耐，即便是他先前的时候也跟本官表示过他对于你的意思，但是现如今他早就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听到牧元尘的解释，温婉也知道确实是自己小肚鸡肠了，这边再次把自己的主应力转移到了这边这两个人身上，接着跟这个孩子的对话，把他们两个人面前那尴尬的感觉给拂去。 “那你们倒是说说，既然这件事儿都已经败露了，那为何还不认罪伏诛，还要这么强撑下去？” 毕竟，这件事儿随随便便一个有脑子的人都应该知道，其实这件事儿背后一定有人动手脚。毕竟，即便是这两个人，在听到温婉的话之后，连算都已经白了几分。 如此，证明他们两个人其实是都知道温婉为何这么问的。 故而，这背后一定有其他的人在指示。就看，这两个孩子自己知道多少了。 “我们……其实我们都是皇太后指示的。先前的时候，家里人确实是想要让我们拿一个名词，可以就这么平步青云。但是后来出事了之后，就是皇太后一直在给我们出主意。” 听到皇太后的名号的时候，两个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相互之间都从对方的眸中看出了对方的了然之意。 这件事儿跟他们先前的时候想的还真是一样，原本他们也确实是已经想到了这件事儿会跟皇太后有关系，但是他们只是以为他们两个人这科举舞弊的渠道跟皇太后有可能有关系，但是却没有想到，即便是到了最后败露的时候，依旧有皇太后插手。 看到那两个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温婉冲着那两个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两个人现如今已经知道了他们刚刚说出的事情。现如今的温婉，可不就是在等着他们两个人把其他的事情也说出来好生听上一番么？ 毕竟温婉看起来没有牧元尘那么可怕，故而在自己这边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温婉那边之后，这两个孩子还是把其他的他们知道的事情开全部都说了出来。 “其实皇太后还跟家里的人说了，只要我们两个人不承认这件事儿，那即便是皇上要查也查不出来。到时候，到最后这件事儿只能是不了了之……” 那孩子还没有说完，温婉听着他们两个人说的话，早就已经气得不知应该怎么去说这里面的问题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免去那些世家贵族占据整个官场的情况的法子，竟然这么容易就再一次被皇太后插手。 上一年的时候，那是因为自己和牧元尘的势力还是不行。 而是这一次，竟然在他们的势力可以的时候，又遇到了两个人被贬谪的情况，又让皇太后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占据了上风。 一想到自己所有做出来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皇太后做了嫁衣，温婉就不尊的心中气愤。很快，这么一股气实在是冲上来的太快，以至于她自己的身体当即做出的了反应。 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才又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那两个人身上。 “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温婉一边这么问着，一边冲着牧元尘挥挥手示意自己没有事儿。只是，在这个时候，在看到自己面前这两个舞弊的人的时候，她的心里都不由得想起来那皇太后一的事情，心中实在是烦闷。 看到温婉的反应，再加上皇太后做了这件事儿之后的影响，牧元尘的不由得冷笑一下，挥挥手让自己身边的人去把皇太后的耳目抓来追问细节。 “说说吧，传递消息的人在哪儿，暗号是什么？” 看到牧元尘脸上的冷笑，那两个人直接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在东大街那边的糕点铺，暗号是要一斤空心” 第四百六十八章 交代 依照这个孩子的话，牧元尘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把那边的接头人给找了过来。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东厂这边的威严实在是太过于声名在外，对于这个店小二来说，刚刚到东厂这边的时候，就已经怂了。 故而，即便是牧元尘还没有对他施加上什么其他的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坚持不住自己的心里的秘密，毫不犹豫便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对于这个怂怂的店小二的情况，牧元尘自己倒也是乐得清闲。 毕竟先前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个店小二毕竟是皇太后那边出的来的人，即便是自自己都已经把这件事儿给说明白了，他也应该会像是以前的时候遇到的那些跟自己交手过的皇太后的人一样，死不承认的。 就像是，那两个不小心在会试上面的了那么高的名次的人，可不就是因为皇太后那边发话了，让他们死不承认么？ 只是，倒是这么一个人让牧元尘惊讶了一番。 但是这这个人的出现也不是那么的突兀，毕竟这两个人取得这个名词确实是事出突然，对于一个要应付突发事件的人来说，就很容易做出来不怎么严密的事情。 再说了，先前的时候，这京城里面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要回京城，更不用说要亲自审查科举舞弊这件事儿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就没有了那么大的怀疑性，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在放到了这个店小二身上。 “如何，是不是打算把你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一说？” 听着牧元尘的话，那个店小二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交代出来。 “是是是，小的马上说，只求提督能绕过小的一命。” 那店小二说话的时候实在是不像是从皇太后那边挑选出来的人，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倒是觉得这个店小二少了那么一丝丝可以跟自己的好好玩耍的能耐。 一想到这里，牧元尘的脸上就不由得露出了几分不耐烦的样子。 看到牧元尘这么一个表情，那店小二心中就更加警觉了。先前的时候他自己在市井之间可是没少听关于牧元尘的传言，现如今看到牧元尘本尊，他自己能这么忍住自己的不失态就已经很难得了，至于想要自己保护住皇太后的秘密…… 他又不傻，在为皇太后卖命和自己现在就没命这两件事儿上，他自然是选择后者。 “小人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达人可不可以应下来。小人的家人的性命都在皇太后的手上，这是皇太后的一贯作风，故而小人这才会鬼迷心窍为皇太后卖命。只希望，等到小人把这件事儿说出来之后，提督可以把我的家人从皇太后的手上解救下来。” 一边这么说着，那店小二似乎还怕牧元尘不信他的话，冲着牧元尘行了一个大礼。 先前牧元尘都已经遇到过不少自己家里的命脉在皇太后手上的人了，故而对于这个店小二的话并没有任何异议，直接应了下来。 见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已经解决，这店小二这才把自己知道的事儿全部都说了出来。 “提督说的不错，小人确实是受皇太后所托，要为那两家传递消息。毕竟小人这边的也只是一个传递消息的，所以除了传递的那些内容，其他的都不知道。不过，小人倒是还有另一个任务在身 ，就是杀死柳总督的女儿，太后笃定她会来告御状，只是这么久了，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听到那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牧元尘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了其他的地方。 要不是这个人说出来的话，他现如今还不知道那柳总督的女儿依旧处于危险之中。 只是这一下也可以断定了，那想要把柳婉莹灭口的人，其中又一股势力就是皇太后那边的人。对于这件事儿，牧元尘自己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行一个缓兵之计。 毕竟他现如今也不知道那柳总督的女儿在哪儿，如果自己不给皇太后制造出来一个假象的话，她一定会继续去追踪那个女孩儿。到时候，要是那个女孩儿真的被皇太后所找到了，这柳总督的案子就不好办了。 故而，牧元尘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让这个人给皇太后带回去一些东西。 “行，你家人的事情本官会处理的。本官现在不动你，你去给皇太后带一句话，就说柳总督的女儿被本官保护起来了，就在东厂里面。” 牧元尘的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其中包含的都是对于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的信任。 那人毕竟都已经把自己的老底给牧元尘交代出来了，故而对于牧元尘的话，他现如今算得上是唯命是从。故而在牧元尘说道要他带着这些话回去给皇太后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就应了下来。 而至于另一边，牧元尘也在不经意间给德源透露出来了柳总督的女儿在自己手上这件事儿。这种状似无意之间吐露出来的事情倒是让德源注意到了。 毕竟先前的时候她听皇太后那边的人说过，皇太后正在寻找这个人。却不料，这个人竟然到了东厂里面。 故而，德源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就派人把这件事儿给皇太后报了信。 皇太后从两个地方都得到了柳婉莹在东厂里面的消息，还都是自己的人，自然而然就相信了这几件事儿，当下就让自己的表兄带人去东厂要人。 可是表兄毕竟也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亲王罢了，即便是他自己的名号听起来很是不不错，但是在东厂的面前，依旧是一个不堪入目的位置。 再说了，那牧元尘的名号，试问这大梁国内，有哪个人不知道？ 只是，他自己不想去，并不代表皇太后就会让他就这么呆在这里让他自己随随便便就这耗着。在皇太后的威逼利诱之下，表兄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老实交代 但是即便是他就这么带着人去了，但是却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过去，自然是需要走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而另一边，牧元尘把这这件事儿给放出去的目的，可不就是想要把皇太后的表兄这一脉一网打尽么？ 皇太后跟她的表兄两个人一直都是狼狈为奸， 这事儿在牧元尘这边早就已经有了定论。所以，这一次不管是那一派的人过来，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牧元尘这边准备好了收拾那些闯入者的东西，而皇太后的表兄那边也已经被皇太后逼得走投无路，命令自己的人却从东厂这边，试图找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落和位置潜入东厂。 只是，就在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东厂里面的人有不少都出去办案去了的日子的时候，却在那看起来空空如也的院落里面被一网打尽。 只是这一群人毕竟的还是皇太后的表兄养出来，专门用来执行任务的人。故而，牧元尘想要从他们的口中的得到一些情报那可真的是不容易。 看到自己这边的人带回来的人的时候，牧元尘在东厂的地牢里面冷笑了一下。 “你们尽管憋着，若是想的话，倒是可以把我这东厂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试上一遍。你们不用急着说出来，毕竟还是亲王手下的死士，一个个的，不都应该硬气一些么？” 对于自己的东厂里面的东西的威力，牧元尘自己的可是很有数。 故而对于他自己来说，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激一下这些人，让他们多坚持一些时间罢了。毕竟，这些作恶之人，既然都已经到了他东厂的地牢里面，要是不好好享受一番就出去了，实在是有愧他在外面的名号。 而另一边，牧元尘在吩咐了地牢里面的人不用跟这些人客气之后，就带着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离开了地牢。 就好像，他已经在地牢里面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一样。 随即，牧元尘把周齐召唤到自己的书房里面，让他把先前的时候自己冒死拿回来的东西拿过来，把自己这边的所有的东西都布置好，这才又开始了他下一步计划。 牧元尘找人把自己已经拿到相关证据的这件事儿给透露出去，这才把就这么等着那些人自己找过来。 并且，因为自己都已经有了证据，故而即便是牧元尘这个时候把皇太后的表兄给找到东厂来了，也是可以明目张胆的。 故而，皇太后的表兄那边，前脚刚知道了牧元尘已经拿到了证据这件事儿，后脚就被请去东厂喝茶。 对于自己现如今的这个情况，皇太后的表兄这也没有任何想要挣扎的意思。就这么老老实实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毕竟，牧元尘既然都已经得到证据了，那他即便是继续这么做，也没有任何用处不是吗？即便是他自嘲继续否认，可是牧元尘把这件事儿给皇上一说，到时候自己倒是成了一个包庇的人。 故而，权衡利弊之后，皇太后的表兄还是张口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认了下来。 “好，既然提督都已经拿到证据了，那本王也就不继续藏着捏着。毕竟这里面的问题提督您想必都听本王的手下说了。没错，卖官鬻爵确实是本王做的。听闻柳家的那种小女儿也到了提督的手上，那想来提督应该也知道那小女孩的事情。” 说道这里的时候，那亲王还抬头看了一眼，想着既然自己的人这么容易就被牧元尘给抓到了，那柳婉莹是不是真的在东厂。 或者说，牧元尘到底是不是只是知道柳婉莹这个人而已。 只是，看到牧元尘那早就已经看透一切，就等着他去把这件事儿全部都承认下来罢了。 看到牧元尘的表情的时候，亲王就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已经我没有任何优势了。并没有太过于挣扎，他立马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应了下来。 “对，柳家的事儿，也是本王找人做的。包括想要让那个小女孩儿消失，杀人灭口的事儿，都是本王自己一手策划。” 既然自己都已经被牧元尘给抓到了，那他现现如今只能说是自己时运不济。只是皇太后那边只要还没有抓到证据，就不能把皇太后拉下水。 亲王一边这么想着，那边牧元尘就已经顺着他的意思想了下去。 “那你倒是说说，这件事儿皇太后参与了多少。都是哪些事儿，说详细一些。” 牧元尘的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但是这一次那亲王却是咬紧了自己的牙关，什么都不愿意再说。 毕竟，他自己这一次可是从牧元尘的话里听出来了，他对于皇太后在这件事儿上插手了多少，一点都不知道。 故而，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的亲王矢口否认皇太后也谵语了这件事儿，就这么倔强着不愿意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这一次，这个亲王猜对了。 牧元尘这边确实是没有皇太后也参与这件事儿的证据，故而要是亲王自己不开口的话，他还真是没有法子给那个在深宫里面指挥的人定罪。 看到牧元尘对于自己的话的反应，那亲王也知道自己的赌对了，脸上偷偷浮现出来一丝笑意，对于自己现如今的这个状态很是满意。 看到自己从亲王的嘴里估计套不出来更多的话了，牧元尘也并没有强求更多，直接把亲王给关进了东厂的地牢里面。 对于自己已经找到亲王卖官鬻爵并且还污蔑朝中大员的事情，牧元尘并没有任何隐瞒，直接把这件事儿给散播出去。 毕竟，这一场的好戏最后的那个观众可是还没有看到自己做出来的事迹，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这件事儿给放下呢？ 他这一次把消息放出去，还真的就是想要让那个人看到。 而那个人，也如愿以偿知道了这件事儿。 皇太后知道的时候吓坏了，德源求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救自家人。沈晶儿也难得出门，又是求男主，又是求皇太后，怎奈没有任何一边松口。 第四百七十章 同命相怜 如此一次，倒是让德源再一次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沈晶儿的身上。 先前的时候，自己跟沈晶儿的过节她自己心里的清楚。故而在这个时候，沈晶儿竟然能这么帮自己求爷爷告奶奶的，不由得心中欣慰。 只是说起来，自己的父亲其实跟沈晶儿的家人也是亲戚关系。沈晶儿为了自己的父亲奔波，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奔波罢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德源还找了一个机会去问了一下沈晶儿这里面的原因。到最后的时候，得出来的结果，不由得让德源感慨。 其实，那最终的话，总结起来也不过就是四个字罢了。 不过是，兔死狐悲罢了。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德源也是对于沈晶儿同命相怜，倒是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 只是，即便是她们两个人都已经在努力让自己身边的人把这件事儿给处理了，却依旧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帮助她们两个人的人。 毕竟，她们两个人的身份其实原确实是不好。 如此想着，两个人在遇到的时候，也不由得相互之间用自己的眼神示意，却都能在对方的眸中看到对方的无奈之情。 “姐姐，皇太后不是很宠爱姐姐么，这一次姐姐家里有难，难道皇太后就这么冷眼旁观？” 这些话，算得上是德源和沈晶儿两个人闹翻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只不过，这话里却是多了不少的心伤。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德源也只不过是苦涩一笑，根本不能说出的这里面的苦处。 其实，谁让她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棋子罢了呢？ 她自己对于自己的地位很是明白，但是沈晶儿似乎还是对于皇太后那边抱有很大的希望。 若是先前的时候，德源或许会说沈晶儿不过就是一个棋子罢了，不要想这这些有的没的。但是这一次沈晶儿跟自己站在一起，德源倒是不愿意再去打击她的好意了。 只是，她也不能让沈晶儿对于皇太后抱有太大的希望。 看先前的时候沈晶儿去皇太后那边求情的劲头，她怕若是沈晶儿把皇太后惹烦了，皇太后直接让她里的远远的，到时候可是得不偿失了。 故而，在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之后，德源还是把两个人现如今的境遇隐晦地跟沈晶儿说了一下。 “其实，你倒是可以想想。毕竟皇太后让他我们过来是为了对付提督，但是我们现在也并我没有拿到任何可以对付提督的有利的东西。故而，妹妹这么想一下，皇太后又怎么会听两个没有完成她交代的事情的人的请求呢？” 如此说完，德源的眸中早就已经把那一份失落给表现出来。 毕竟沈晶儿现如今的情况，即便是自己真的告诉了她皇太后这个人的做事标准，也不会让沈晶儿觉得她是在污蔑皇太后。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沈晶儿知道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两个人现如今都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一想到这里，又是不由的一阵长吁短叹。 皇太后的表兄都已经在东厂里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牧元尘无时无刻不在等着他把皇太后参与这件事儿的事情给说出来。要不是他对于这件事儿还算是有耐心的后，他也不会这么把皇太后的表兄丢在地牢里面等着他自己开口。 只是，这时间实在是有点长了。 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他可真的是不能等这么时间了。 不仅仅是皇太后的表兄这边的没有任何想要交代出来的意思，到了后来的时候，即便是皇太后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却依旧对于这件事儿不管不问，似乎这件事儿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一样。 要不是牧元尘知道这亲王的手中一定有什么相关的东西的话，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抓错了人。 皇太后那边的淡然让牧元尘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对于他这个人来说，还没有什么人能进了东厂之后还这么活生生好吃好喝伺候着等到这个时候的。 故而，在确定了皇太后确实是不打算救亲王了之后，牧元尘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给这个亲王上了刑。 既然皇太后那边都要大义灭亲了，那他这根线既然都已经很不出去了，就不用这么吊着。 浪费时间！ 一边这么想着，牧元尘一边往地牢那边走。 那亲王被上刑已经有一两天了，这段时间倒是没有见到皇太后那边。似乎就是，皇太后那边确实是没有什么需要藏着捏着的事情。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倒是德源和沈晶儿两个人开始到处求人，想要把亲王从地牢里面给捞出来。 但是看着自己面前的情况，牧元尘走进地牢里面的步子却实在是走不动了。 毕竟对于他这么一个人来说，对于那两个跪在地牢门口等着自己的到来的人，他实在是做不到随意置之。 毕竟，那里面的人，两个都是自己身边的人。毕竟要是自己就这么把她们放在这里不管的话，实在是太过于难过了。 都是自己东厂里面的人，要是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自己这边的事情都摆在东厂地牢的门口的话，难免有些不好看。 这东厂的地牢里面关着的可都是一些作奸犯科的人，但是那些人的家里人还都在外面的人。再加上这些人大多数在先前的时候都是一些家境都不错的人，他们都是三天两头想要过来看看。 所以，在这些人面前，不能把这件事儿当成一个大戏这么表现出来。 而那些人在看到这边的情况的时候，那些过来探望自己的家人的人虽然当着牧元尘的面没有说什么，但是那目光之中对于他们这边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 而就在牧元尘还在想着怎么把德源和沈晶儿两个人都解决了的时候，皇太后出现了。 那正在跪在地上的沈晶儿和德源两个人在听到皇太后驾到的声音之后，心中不由得欢喜，以为皇太后在这个时候赶来，一定是觉得自己的表兄不应该在东厂的地牢里里面受苦，要过来救自己的表兄。 第四百七十一章 送证据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却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个让人不可思议的剧目一样的，就这么把他们两个人的情况给暴露出来，把她们两个人想要把亲王从地牢里面带出来的这件事儿当成了一个笑话。 “哀家这次过来的目的，想必提督您自己的心里也有一个数目了。”皇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那边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 当她看到德源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只是在接下来看到沈晶儿的身影的时候，那才是直接把自己对于沈晶儿这个人的不待见给表现了出来。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瞬间罢了。 倒不是皇太后自己可以要隐瞒自己对于那两个人的情绪，而是她已经把自己的目光重新转移到了牧元尘的身上，开始了进一步的虚与委蛇。 “听闻亲王出了点事儿，哀家这边很不好的就是有一个跟亲王有关的东西，倒是正好可以帮助一下提督。” 一边这么说着，皇太后一边让自己身边的人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给呈上来。 在看到皇太后的身影的时候，牧元尘的心里就已经差不多有了一个想法。只是当皇太后真的把这件事儿给讲出来的时候，即便是牧元尘自己也不由得眉头皱了一下。 他自己倒是想到了皇太后很可能会弃卒保帅，但是倒是没有想到要这么狠心，直接把可以把亲王致死的罪证给自己带了过来。 但是这上门的东西，牧元尘可是没有任何不要的道理。 只是，在牧元尘依旧还在看着那皇太后送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德源那边又出现了其他的问题。 德源那边传来的异响让牧元尘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那边的方向，看着那边的两个人的样子，嘴角抿了一下。 毕竟……这还是德源的父亲。 看那边两个人的架势，要不是沈晶儿现如今还在拉着德源，怕不是她就要这么扑上来了。 给沈晶儿了一个眼神，让沈晶儿拉住了德源，牧元尘这才跟自己身边的人说让他们把皇太后带过来的东西收下来。 只是那收下来毕竟还只是收下来的问题，至于自己信或者是不信，用或者是不用，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但是，牧元尘毕竟还是把皇太后看轻了一步。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到底还是被皇太后不小心牵着鼻子走了。 “既然提督都已经有了证据，倒不如现如今我们去对质一下。趁着哀家在这里，这证据上面要是身什么不理解的，或者是不知道的事儿，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问一下。” 故而，在确定了自己这边的情况都没有任何问题之后，皇太后这才笃定地说道。 她话语里面虽然只是一个提议，但是对于皇太后的提议，即便是牧元尘自己，如果没有什么很是强硬的理由的话，还是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 就在牧元尘在想着怎么去拒绝皇太后这个要求的时候，皇太后却又说出了一个让牧元尘不得不闭嘴的话。 “而且，哀家去看看哀家的表兄，应该不用跟她们一样在门口等着召唤吧。”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即便是刚刚还在想方设法想要让阻止皇太后进去地牢的牧元尘，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拒绝她。 “皇太后您可真是说笑了，亲王既然是皇太后的表兄，皇太后您自然是可以看得的。本官这就找人带路，带着皇太后去看看亲王。” 牧元尘一边跟皇太后这么说着，一边把自己身边的人找过来，让他们带路往亲王那边走去。 只是，在牧元尘想要跟着皇太后一起过去的时候，这便立马被皇太后拦了下来。 “哀家自己过去就可以了，提督毕竟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忙，就不用跟着哀家进去了。毕竟，哀家跟亲王两兄妹之间说些体己话，也确实是不好让提督在一边尴尬。” 听到皇太后这个说法，牧元尘自己也不由得配上了一副笑脸。 他冲着那个给皇太后带路的人示意了一下，让他注意皇太后的动作，这边就只能这么把皇太后的要求给答应下来。 而那在地牢里面的得到皇太后带着证据过来指认自己的罪名的亲王，一直到皇太后出现在他面前之间都不相信这件事儿。只是，当皇太后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说出的来那些话的时候，他却不得不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代出去。 “表兄在这里不知如何，德源在外面过的可是还不错。表兄你一路走好，哀家会好好照顾德源，不让德源受到任何委屈的。” 皇太后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还挤出了几滴鳄鱼泪。 只是那原先的时候眼中还有些许光泽的亲王却不一样了，眸中在就已经失去了色彩。 皇太后的话他听明白了，不就是用自己的女儿的性命来威胁自己么？自己现如今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也不怕自己会更加落魄一些，但是自己的女儿…… 一想到自己听说这两天德源一直在为了他的事情而东奔西走的情况，亲王自己的心里就不由得抽了一下。 “是，那就劳烦皇太后了。” 毕竟，自己都已经落得了这个田地，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继续步入自己的后尘。 如此，亲王只能这么认罪。再加上温晟那边也一直都在催促与牧元尘给出来一个交代。如今听说皇太后过来送证据了，温晟岸边立马就派人过来跟牧元尘说了这里面的问题，要牧元尘给天下一个回复。 如此，牧元尘只能把亲王送上了断头台，三日后行刑。 听到这个消息的德源整个人都怔住了，就像是突然之间失去了那个支撑自己走下去的理由一样，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而那边皇太后从地牢里面出来的时候，沈晶儿看到皇太后的表情还算是不错，就连忙随意安慰了德源两句，立马追了上去想着皇太后会不会是有其他的解救办法。 只是，出乎意料的，沈晶儿就这么被皇太后给甩开了。 “不管是你还是表兄，都不过是一个不中用的棋子罢了，该放弃的时候，就应该果断放弃！” 躲在暗处的德源听到这话之后，更是心寒意冷。 第四百七十二章 逃离 眼看着那边沈晶儿都已经抱着皇太后的大腿一直这么抱着了，但是皇太后依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看到这个情况，德源的心里也很是难过。 这毕竟离开的是自己的父亲，被皇太后抛弃的也是自己的父亲，而自己身为一个被害者的女儿，还躲在这里暗自伤神，但是那只是跟自己有亲属关系的人，都可以这么上去抱着皇太后的大腿求她饶命。 一想到这里，德源自己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从暗处走了出来。 她都已经在那边观察了这么长时间了，自然知道若是想要从皇太后这边得到一些其他的东西，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她只是，不忍心看着沈晶儿这么被皇太后蒙骗，被皇太后这么侮辱。 “没想到皇太后竟然是这样的人，这一招过河拆桥用的好啊！” 就在她得到皇太后把自己的父亲放弃了的这一个消息的时候，她自己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对于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来说，即便是自己再过去求她，也不可能从她的手上得到任何可用的线索的。 故而，德源即便是从那暗处走了出来，也不是为了跟沈晶儿一样在皇太后面前求情。 她只是，为了让沈晶儿不要这么徒劳无望地为了一个不可能的结果而在皇太后面前低三下四。 自己的父亲还在地牢里面，而皇太后这么一个幕后黑手却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站在这里，不由得让德源自己的心里也还是不喜。 “怎么，德源你这是对于哀家的做法有什么异议？” 即便是她自己从刚刚给牧元尘送来了可以把德源的父亲处死的证据，皇太后依旧没有把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当成一回事儿。 毕竟在她的心里，这两个人不管是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脱离自己的掌控的，故而即便是自己再怎么说她们，在怎么处置她们的家人，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故而，即便是皇太后都已经看到了德源眸中对于自己的做法的恨意，皇太后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做。 “皇太后您这是在说笑吧，毕竟皇太后您自己的心里应该清楚，德源到底对于这件事儿有什么异议。” 德源的眸中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那平静如水的眸子里面，却是生生让皇太后看出了她对于自己的不满之意。 看到德源那眸子里面的情绪之后，皇太后自己的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想法，面上只是轻轻笑了一下，表示了一下自己对于德源的做法的不屑。 德源想要对上自己，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德源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太后您竟然是这么冷血的人。既然皇太后您自己根本就看不上我们家里的人，不管我们家里的人的死活。如此，就不要怪德源不再为您效力了！” 德源脸上的倔强表明了她现如今的心境——可以说，她是在用自己最后这一点力量，在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皇太后面前为自己的父亲求出来一线生机。 只是，德源这么毕竟还只是她自己的一个想法罢了。 皇太后这么一个大权在握的人，又怎么会让自己被这么一个黄黄毛丫头给威胁？ 故而，即便是她也知道德源说的这话并不是玩笑话，但是她却依旧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束手无策之感。 “可以，你要是觉得你们家里的人离开了哀家之后，还可以好好活下去，你打可以这么跟哀家一直作对下去。” 毕竟，德源的父亲一旦斩首，这家里的顶梁柱就要离开了。对于他们来说，要是再没有了皇太后这么一个依靠，他们家里的人很快就会坐吃山空，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 即便是皇太后用她的家里的人的情况威胁她，她今日也不想再后退一步。 “是。皇太后您确实是一手遮天， 对于我们这些小人物来说，您这算是算是把我们所有的后路都斩断了。但是您自己有没有想过，对于德源来说，自己一家人团团圆圆，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的话，要再多的钱财有什么用，等着这皇太后您卸磨杀驴么？” 德源的话一针见血，倒是让那都已经不在打算管这件事儿了的皇太后正色了一下。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孩子，皇太后脸上的笑意倒是更加明显了。 “是么，连自己家族的荣辱都不管了。”皇太后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算是可以看得过去，但是那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却是立马让德源自己也变了一下自己的脸色。 “倒是不知道，你自己这边会不会担心另一件事儿？” 皇太后往德源的身边走了两步，凑近了德源的身体，然后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你猜猜，你要是就这么偷偷跟哀家反水了，哀家会不会把柳总督那一架子的明暗也推到你父亲的身上？到时候，就不是只有你父亲一人谢罪可以解决的了。” 皇太后虽然没有把话说全，但是德源知道那没有说的话是什么——柳总督家里那么大的案子，若是被推到自己父亲身上了，到时候，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一想到这里，德源的脑子就像是炸开了一样，瞬间就失去了抗争的意识。 “反正，动手的可是两位哥哥，跟哀家和哀家的儿子没有任何关系。” 皇太后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东厂，留下德源一个人在那边发呆。顺带着的，倒是那原本跪在地上跟皇太后求情的沈晶儿也停住了她的话。 她已经明白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取得皇太后的赦免。 皇太后都已经那么说了，她自己还不信…… 沈晶儿回头看了一眼那依旧在因为皇太后刚刚对她的威胁而出神的德源，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渍，扶着德源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这种事情，皇太后的手上抓着他们两家的命脉，即便是她们两个人觉得愤怒，想要反抗，却又是无可奈何。 是夜，德源在屋中喝的酩酊大醉，借酒消愁。 第四百七十三章 良辰美景 这么一副光景，却是让巡夜的周齐给看到了。 毕竟现如今的温度也都不高了，都说七月流火，八月硕风，此时早就已经到了添加衣物的时候，故而对于这么德源这么一个大半夜在这里喝酒的操作，周齐自己也是很是疑惑。 毕竟先前的时候，自从牧元尘跟她说过了这里面的东西之后，德源就一直都老老实实的民康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这一次，也算是她自己的家人不幸。 可是，即便是如此，也不能任由她就这么在院子里面糟蹋自己的身子不是么？ 故而在看到这边的情况的时候，即便是周期自己心里不忍，却依旧还是过来了。 “不知郡主怎么会在在这里？毕竟这外面的天气还是比较凉，要是郡主您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还是进屋里面歇着比较好。” 只是这一番话说起来毕竟还是冰冷冷的感觉，即便是那其中的意思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让人听起来的话，确实是就是一种没有任何在安慰人的感觉。 或许是有周齐这么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清冷的原因，即便是周齐都已经这么说了，但是德源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若是郡主有什么难处的话，不如给周齐说一下。周齐身为东厂的二把手，即便是不能让郡主完全满意，接燃眉之急应该还是可以的。” 看到德源却是不理会自己，周齐把自己的语调换了一下，这才再次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 毕竟他自己还是想要解决一下德源这边的问题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在这里招惹这个自己并不怎么熟悉的人。 但是，她的家人的案子，这一段也确实是自己在调查…… “呵，”也不知是不是周齐这么说话的时候让德源自己觉得这件事儿可以搞定一下了，这才真的跟周齐搭上了话。 “倒是不知周侍卫怎么会在这里，毕竟这深更半夜的，周侍卫难道不休息么？” “郡主说笑，周齐这不过就是在例行公事巡夜罢了。” 听到德源的声音的时候，周齐就知道她现如今怕不是不怎么清醒，这才会这么跟自己说话。看着德源那手中的酒壶，周齐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既然如此，德源给周侍卫说一下也无妨，想来周侍卫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德源家里的事情，毕竟这件事儿似乎就是周侍卫出手的。”德源抬头看着周齐的方向，“只是，那一天的时候，德源已经过去跟皇太后表明了德源的立场，德源说了，德源不想要在继续为了皇太后卖命了，可是皇太后拿着我们全家的性命威胁我，说德源要是不给她卖命的话，家里的人都要有杀头之灾！” 德源并没有说出来这个杀头的理由是什么，但是联想一下这这一段时间里面发生的事情，周齐自己也不难想象到皇太后对于德源的威胁是什么。 只是，这件事儿她的家人也确实是插手了，故而即便是周齐想要帮一下德源，也是无能为力。 “其实皇太后一直都不是一个好主子，出尔反尔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周齐之所以会跟着提督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提督一直都是一个值得效忠的人。” 而至于另一边，温婉今日也算是见识了一下皇太后的动作，自己也不由得惊讶了些许。 “你说，皇太后到底会不会真的把亲王的命要了，毕竟这还有三天的时间，再加上皇太后她自己也不是没有那么能耐，她要是想要在这三天里面做一些什么事情的话，岂不是轻而易举？”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看了皇宫的方向。 她记得，皇太后走的时候，嘴角是带了一丝的笑意的。 不管怎么说，这亲王毕竟还是她的表兄，她既然都可以这么大大方方过来送证据，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在里面。 想到这里的时候，温婉自己的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只是，对于温婉的担心，牧元尘却是并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在他心目之中的那个皇太后，可是确实是可以这么做的一个人。 “应该错不了，为了她自己和那远在边疆的儿子，你要相信皇太后她自己可以做出来任何事情。只是一个表兄罢了，对于皇太后来说，这么一个人跟她自己的前程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一边这么说着，牧元尘扯了一下温婉的衣服，把她的注意力从窗外收了回来。 正是这个时候，温婉以为牧元尘只是为了不要让她继续在这件事儿上多想罢了， 故而并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这么分析着牧元尘话里面的意思，心中也不由得认同了几分。 “对，提督说的不错，对于皇太后来说，怕不是只有她自己的命和她儿子的 命才是命，其他的人，都不过时蝼蚁罢了。过河拆桥这一招，她可是用的炉火纯青。” 说道这里的时候，温婉自己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冷笑。 看到温婉这么不知道为何浮现出来的表情，牧元尘自己的心里也有些不爽，当即把温婉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阻止了她继续想下去的思路。 正在想着这这件事儿的温婉就这么被抱了一个满怀，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只是，牧元尘下一句话却是让温婉那还没有说出口的质疑变成了疑问。 “都这个时候了，长公主居然还能想着别的男人。” 听到牧元尘的话，温婉实在是不解，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不管是什么时候，对于朝政上面的事情，她都不能不想。 再说了，那皇太后的表兄，一个老男人，有什么问题？ 故而，温婉还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什么时候？” “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良辰美景，长公主人心将其浪费么？” “花都还没开呢，说什么春宵！” 只是，即便是温婉说出来的话是这么一回事儿，但是她的话语里面还是带了些许的笑意。 看到温婉并没有排斥自己的调笑，牧元尘也接着温婉的话顺了下去。 “长公主说的是，那不如，我们让花儿开开如何？” 第四百七十四章 断头台 三日之后，亲王还真真被送上了断头台。对于这件事儿，所有的人都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但是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想法真的实现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即便是自己心里知道 皇太后怕不是要把亲王给抛弃了，但是内心身处其实还是想着皇太后应该会把亲王救出来的。 只是，不料事情并不是这么样。 那断头台上的人毕竟还是一个国家的亲王，故而这一次过来的人确实是不少。就连皇上和皇太后，也一个个的都从自己皇宫里面出来，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场斩首。 不仅仅是朝中的那些人，即便是东厂这边的人也都已经到了这边。 德源原本因为先前的时候在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身上受到了太大的创伤，故而这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恢复。只是即便是如此，也是愣生生让沈晶儿带着她来到了这行刑台边。 只是，看着她脸上那没有任何光亮的眸子，温婉心里实在是悲恸。 毕竟，这两个人在东厂里面也呆了那么长时间，即便是她们都是皇太后的棋子，但是到了后来的时候，也确实是没有让她们在情报上得到什么好处。 若是说实话的话，倒是他们一个个的都从这两这人身上得到了不少皇太后那边的消息。而现如今，这亲王其实是关系到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若是从情理上将的话，其实这也是他们东厂的事情。 故而，温婉看着那两个人，确实是心中难受。 转而想着跟牧元尘商议一下这件事儿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回旋的余地，却是看到了那因为这件事儿而一脸悲痛的徐长卿。 她差不多想到了徐长卿为何如此，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世跟那台上的人一样，为了自己活下去，而不得不做出来各种各样并不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故而，在看到那台子上的人之后，自己也不由得动容了。 在这件事儿上，温婉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一下徐长卿，故而也只能这么把她放在这里，等着他自己在这里伤感，而自己则是继续去找一下牧元尘的身影。 可是就是在温婉这么在人群里面找牧元尘的身影的时候，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变故。 只听到那边的人群里面不知为何突然传出来了一阵的惊呼的声音，温婉冲着那边看去，却是发现那是沈晶儿。 对于沈晶儿能在这里出现这种事儿，温婉自己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定数，只是当她看到沈晶儿手上拿着的东西，听到她口中说的话之后，眸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惊讶。 “皇太后果不愧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亲王为了皇太后都已经退了这么多步，为了皇太后做出来了多少不仁不义的事儿？所有的恶名都在亲王身上，倒是皇太后您自己的最后这么一伸手，您就是最干净的一个人。” 沈晶儿的手中拿着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刀刃就这么抵在沈晶儿的脖子上，看起来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这么戳了进去。 只是这周围的人即便是看到了沈晶儿这么一副疯狂的举动，但是毕竟他们自己也不能把沈晶儿如何，故而这才根本都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往沈晶儿身上挪动。 即便沈晶儿就站在他们身边儿，他们也只是就这么看着而已。 就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沈晶儿的和德源两家毕竟都是皇太后的亲属，又因为经常在一起执行任务，故而相互之间也是都是知根知底。如此，倒是因为两家走的比较近，故而两家的家主相互之间都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惺惺相惜之意。 而至于沈晶儿和德源这两个人，相互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了自己一开始的时候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一个个的都把对方当成自己真心可以说得上话的人，故而一个个的这才根本没有任何嫌隙。 即便是现如今那台子上的人其实是德源的父亲，但是沈晶儿也没有任何就这么让德源自己顶着的意思。 “所有的事情，不管是科举舞弊，还是柳总督的事情，都是皇太后您自己一手策划。倒是到了现在，竟然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这件事儿安排到了其他人的头上，您这么做，良心不会痛么？” 随即，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她刚刚说的话里面的时候，沈晶儿立马转向那听到了她的话之后一脸不可思议的德源身上，接着嘱咐道：“家父说了，德源姐姐家里面还需要德源姐姐照顾，故而揭露皇太后的所作所为这件事儿还是晶儿来比较好！待到晶儿离开后，姐姐可莫忘了给晶儿收尸！” 如此说完，沈晶儿手上的匕首往里面推了一步，就这么深深刺进了她那雪白的脖颈里面。 可是，即便是沈晶儿都已经坐到了这种地步，那看台上的皇太后依旧不为所动，看着那已经倒下的沈晶儿的尸体，眉头皱了皱之后便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温晟看着皇太后那一副随意的样子，心中实在是不适。但是沈晶儿都已经把这件事都给说了出来，故而他自己的心里不由得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毕竟，皇太后那边可是一直都找不到任何把柄，沈晶儿这么一说，就有了去质问皇太后的理由。 只是可惜了，沈晶儿跟皇太后之间毕竟还有过节，故而她说出的来的话也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地方。 要不是这样的话，怕不是依照这几句话就已经把皇太后顶罪了。 “皇上，这时间已经到了，可以行刑了。” 皇太后那轻飘飘的话在一众嘈杂的声音之中传到了温晟的耳中，让他愣了一下之后，还是下令行刑。 一时之间，两条命离开。 而至于那去找皇太后谈话的事情， 自然而然就落在了牧元尘的身上。对于他自己来说，毕竟这件事儿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是他自己没有能力找到皇太后参与进来的证据。 要不然的话，他也用不着就这么映着头皮过去找皇太后。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与哀家无关 “多日不见，皇太后您这精神依旧很好。” 牧元尘就这么站在皇太后的面前，冲着皇太后行了礼之后，开始这么随意找话题寒暄。 只是，他自己跟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样，故而即便是把自己这边的话题都给搬出来了，也根本没有什么好寒暄的。 故而，经历了那么一小段尴尬的寒暄之后，牧元尘还是打算把自己的话题就这么引导正事儿上才是硬道理。 故而，就这么着，牧元尘已经把自己想要说出的来的话给说触动了了。 “其实，想必皇太后您自己也应该知道本官为何会找到您这边吧。沈晶儿在刑场上说的话，虽然根本没有提供出来更多的证据，但是她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自然就不会是随意污蔑。毕竟，皇太后您这身份可是摆在这里，要是她随口污蔑皇太后的话，那罪名可不是她这么一死了之就可以解决的。” 皇太后都已经在这宫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自然了解。 再说了，她自己做事儿，从来都是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牧元尘今日可以这么找到自己这边来质问她，就证明牧元尘的手上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要不然的话，他大可以带着人过来把她抓走，而不是这么心平气和忍着自己的心里的不喜在这里跟她对话。 看透了这一点，皇太后的嘴角带上了几分笑意。 她看着那依旧在装作自己的手上有她的把柄的牧元尘，心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提督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毕竟晶儿她自己先前的时候跟哀家闹过矛盾，怕不是因为那件事儿对哀家怀恨在心。再说了，晶儿她自己那么随口一说，提督您不应该去调查证据么，怎么就问到了哀家这里？” 见到皇太后那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牧元尘那藏在背后的手不由得捏紧了。 他就知道皇太后这边不容易翘出来东西，毕竟她自己最为奉行的可就是死鸭子嘴硬这一点，即便是把证据都摆在她面前她都可以装傻否认，更不要说他今日过来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这么例行公事过来问一呢？ 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牧元尘自己的心里也很是不满，但是对于这件事儿，他自己还真是我没有任何其他的解决方式，只能这么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尽量看起来没有那么没底气一点。 而皇太后这边，怕不是炸不出来其他的东西了。 “毕竟这件事儿也是在本官手上的案子，既然晶儿都这么说了，本官相信晶儿也不会是那种会污蔑皇太后的人。再说了，这除了这件事儿的也是皇太后您的表兄，难道说，在这件事儿暴露出来之前，皇太后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么？” 毕竟都已经这么说了，皇太后也不得不正面回答一下这个问题，以示她自己确实是对于这件事儿什么都不知道。 “对，表兄会做出这种事儿，哀家实在是心痛不已。只是哀家也是后来的时候才知道的这件事儿。” 皇太后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就好像是，她自己说出的的事儿都是真的一样。 “哀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亲王已经被你带东厂里面了。毕竟那也是哀家的表兄，哀家想着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这才去了表兄那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不料，那边的家仆告诉哀家，这件事儿都是真的，亲王真的做了这些事儿。而且还把那些证据都给了哀家，想让哀家救救表兄。” 想到了那些被送到自己手上的证据，那压死亲王的最后一根稻草，牧元尘不由得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毕竟对于他来说，要不是那些证据的问题的话，亲王也不至于就这么上了断头台。如此一来，亲王这边的线索就全部都断了。 “难道皇太后您就不为了自己的表兄着想一下么？毕竟是您的表兄，亲情还在。” 看这皇太后对于其他的事情怕不是没有什么反应了， 牧元尘立马就换了一个思维，想着跟皇太后打一下亲情牌。如此的话，说不定自己这边的事情也可以解决一下。 只是，却不料，即便是这么一个亲情牌，在皇太后的眼中也是一文不值。 “唉，哀家怎么会不想？但是那个仆人可以亲王平日里最为信任的人，那府上所有的人都会背叛他，这个仆人也不会背叛他啊！” 说到这里，皇太后似乎是为了自己的表兄能做出来这么一件事儿而感到非常的痛心，一时之间，竟然在脸上表现出来了一些悲恸之意。 只是当她的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牧元尘就知道，怕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他是哀家的表兄，哀家也不能包庇他。所以，这才在验证了那些证据的真实性之后，给提督送了过去。” 看到皇太后这么一副滴水不进的样子，牧元尘自己也很是头疼。 只是自己所有说出的话都已经被皇太后给堵了回来，而他现如今也没有任何证据…… “那晶儿……” 牧元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再次被皇太后给接了过去。 “晶儿她的父亲毕竟跟亲王是手足，再加上她平日里跟亲王的关系也很好。怕不是就是这么一个原因，这才想到这么一个法子想要为亲王洗脱一些罪名。这个傻孩子啊，怎么就没有想到，亲王的罪名都已经证据确凿，即便是再搭上她这么一条命，也是没有用啊！” 皇太后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眼角挤出来的泪水，继续说道：“只可惜了，晶儿还以为把哀家扯上来可以救一下表兄，倒是自己白白搭上了一条性命。” 自己想要说的话就这么被皇太后再次堵了回去，牧元尘看了一眼皇太后的方向，脸上重新带上笑意之后，又说了两句体面的话，这便离开了皇太后这里。 德源在家安排好了沈晶儿的后事，好歹也是姐妹一场，德源将沈晶儿的后事办的还算光彩。没想到很多人怕引火上身得罪太后，居然没有几个人来，郡主感到兔死狐悲。 第四百七十六章 引诱 看到德源那边的情况，温婉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感慨万分。 毕竟对于这件事儿来说，她自己虽然算得上是局外人，但是对于德源和沈晶儿两个人之间突然出现的这种情谊很是感动。原本以为沈晶儿的葬礼可以弥补一下沈晶儿的牺牲，却不料，只是门可罗雀罢了。 看着那边的情况，温婉叹了口气还是给沈晶儿上了香之后离开。 即便是她自己也想要在继续安慰一下德源，但是她实在是想不到任何 可以说出的来的话。对于这件事儿，似乎自己不论是说了什么都是多余罢了，倒不如让她自己去恢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一边这么想着，温婉一边往书房里面走去。 看到牧元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温婉往他那边走了两步，这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皇太后那边怎么样，说什么了么？” 她知道牧元尘这是进宫去皇太后那边套话去了，但是不得不说看着牧元尘现如今的表情，怕不是这一场谈判的结果并不怎么样。 “想来长公主您自己也应该已经意识到了，皇太后那边什么都没有说。毕竟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抵赖的人，我们又没有证据，她自然而然就不会认这件事儿。” 说实话，对于这件事儿，牧元尘自己的心里确实是放无奈的。 毕竟他自己能力也不算是低，但是缕缕在皇太后这边碰壁，就不由得让他自己的情绪有些低落。 毕竟这也都是自己这边的情况，故而实在是让她自己也很是不喜。 对于牧元尘的情绪，温婉自己也稍微感受到了些许。不想要让牧元尘继续在这种事儿上多加纠结，故而温婉这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想着要把牧元尘的注意力转移一下。 “提督可是知道，沈晶儿那边可真的是人走茶凉。原本以为她走的时候至少还给了我们一个跟皇太后对峙的话题，还想着让沈晶儿走的体面一些，却不料，世态炎凉，根本没有几个人过来看她。” 毕竟沈晶儿那边的情况牧元尘也知道，故而对于这件事儿，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可思议的样子，只是觉得这件事儿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平淡了。 只是，他自己虽然认为这件事儿很是平常，但是他却怕这件事儿伤了温婉的心，故而即便是他现如今因为刚刚在皇太后那边受挫这件事儿而心里不喜，但是却依旧在自己的心里捉摸了一下，开始安慰温婉起来。 “其实都是很正常的罢了，人心本就如此。” 虽然温婉自己也知道这里面的问题，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还是对于这件事儿还是感慨。 “先前亲王和沈晶儿得势的时候，有多少人都过来拜访，但是现如今看着他们落魄了，就这么置之不理。就仿佛，先前那些跑过来巴结他们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温婉对于这件事儿的感慨也不是这么随随便便就可以置之不理的，故而即便是这样，对于她自己来说，即便是知道这其实不过是规则罢了，却依旧不喜。 看到温婉脸上的失落，牧元尘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无奈，终归还是把自己心里琢磨好的东西给说了出来。 “朝政其实就是这样子，就拿这件事儿来说，毕竟沈晶儿那一番话还是对于皇太后产生了威胁的。故而，那些人想要巴结皇太后，就不能再在沈晶儿这边露面。再说了，先前的时候，他们过来巴结沈晶儿的很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不也是皇太后么？” 只是，这件事儿温婉自己毕竟还是知道，故而即便是这样，温婉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改变的样子。 故而，在看到温婉这么一副的不喜的样子的时候，牧元尘暗自在自己的心里叹了口气，把温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其实，本官早就已经想好了，等到皇上真正掌握了大权之后，本官就考虑带着长公主一起隐居，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虽然牧元尘说的这个事情可能很久之后才会发生，但是这件事儿确实是在温婉的心里有了一些冲击。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温婉还是愿意因为这件事儿而心里欢喜一些的。 一想到以后的生活，温婉的心里就不由得心情好了些许。 毕竟这种事儿还是需要自己和牧元尘的努力，故而温婉还是把自己的思维转移到了如何对付皇太后身上。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温婉自己确实想不到如何可以一下子就把皇太后打压下去，但是一个人毕竟都是有自己的弱点的。要是想要去收拾一个人的话，最好的法子可不就是冲着那个人的弱点去么？ 故而，这件事儿上，温婉很正常地想到了那个在边境享受着皇太后的保护的人。 皇太后自己的亲儿子一日不死，怕不是皇太后自己就要像方设法把自己和温晟打压下去。 所谓之釜底抽薪，就是这样。 “皇太后做了这么多事儿，其实都是为了她那个远在边地的小儿子。要是他们两个人夺权失败的话，皇上的位子就能坐稳。” 简洁明了，一针见血。 看到温婉已经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牧元尘自己的心里也还是高兴。毕竟他自己的心里的想法其实不过就是要把温婉的注意力转移开来，不要继续在那些糟心的事儿上多做停留罢了。 “如此，我们可以找个理由把边境亲王引导京城里面，然后再一网打尽。” 如此，既然都已经有了方向，牧元尘跟温婉自然是要在这件事儿上好生商议一番。毕竟即便是他们现如今都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其实还是一个想法罢了，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是这么样，他们还是不能立马做出一个可以把人引过来的事情。 “我们要把亲王召回来，不过要把他的大部分势力都留在边境。如此一来，要不然就是不能给他一个准备的时间，要不然的话，就是让他不能光明正大用自己身份回来。” “倒不如，我们谎称皇太后生病，引诱他离开封地。” 第四百七十七章 伪造 听到牧元尘的这个说法的时候，温婉先前的时候确实是觉得这件事儿实在是不错。毕竟对于边境亲王来说，似乎除了皇太后的事情，在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能让他动心了。 只是，即便是现如今他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对于这么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边境亲王，即便是伪造皇太后生病这件事儿也不好做。 毕竟，对于这边来说，首先一个要素就是如何隔绝京城和边境之间的消息。 “但是，即便是我们都知道这么一个法子，但是毕竟边境亲王那边跟皇太后他们有自己的联络方式，即便是我们这个释藏突然闯了进去，我们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联系的不是吗？” 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温婉即便是对于这件事儿也没有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却也不由得把自己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这里毕竟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故而即便是温婉把这件事儿说了出来，牧元尘也只是觉得温婉想到了这一点罢了，根本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长公主说的不错，皇太后身边毕竟守卫森严，和他亲王之间也是靠着专门的人传递的。要是我们想要去给亲王传递假消息的话，首先挨不住的就是自己这边的消息的问题。说实话，即便是让本官去找一下皇太后跟他的儿子通信的途径，本官也找不到。” 一想到这里，两个人就不由得愁了起来。 就好像，自己刚刚想到的一个可行的法子，却在下一刻就知道了这个法子其实根本就实行不了一样。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他们自己也很无奈。 毕竟，这么一时之间，也确实是找不到其他的更适合的法子了。只是这个最合适的法子根本没有实施的途径，这才让他们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感到了挫败感。 只是，就在他们一个个的都对于这件事儿愁眉不展的时候，德源却突然出现了。 对于德源这么一个遭遇的人，他们两个人其实还是想要过去安慰一番的。只是毕竟他们还是不知道德源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故而也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过去打扰她。 却不料，她竟然这么快就自己过来了。 只是，看着德源的表情，却是比以前的时候失神了不少。 如此看来的话，德源还是没有从那件事儿上缓过来。 看着那德源失魂落魄走过来的样子，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还以为德源自己有什么问题要跟他们两个人说，故而这才想要问个清楚，却不料，德源自己竟然先一步开口了。 “其实，先前德源去给皇太后办事儿的时候确实是遇到过跟皇太后对接的人。只是那时候毕竟德源对于皇太后还没有狠下心来，故而在那个时候德源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儿当成一件事儿。” 不管德源当时的反应如何，既然现如今她这边已经有了这么一个法子去给自己找来那找到皇太后的人的法子了，温婉和牧元尘这边也算是有了希望。 故而，即便是现如今的德源看起来实在是木木的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对于这么一个重要的事儿，温婉还是忍不住把德源现如今的情绪抛之于脑后。 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温婉确实是存了一些私心。 “德源方才在外面的时候也听到了提督和长公主的讨论，先前的时候，德源一直对于皇太后都抱有一定的幻想，觉得皇太后毕竟也是一个可以保住我家人的人，只是，这一次……” 德源的话不用继续说下去，在座的人都知道她说的话里面是什么意思。 毕竟即便是她先前在喝醉的时候跟周齐说的话，周齐也都已经跟他们说了。故而，他们两个人现在对于德源的情况算是很是同情了。 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德源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这件事儿对于德源来说还是有些问题，毕竟先前的时候德源也只是在去找皇太后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话，只是能不能用上，德源就不知道了。” 看着德源一直都对于她自己的话不怎么自信的样子，温婉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焦急。 毕竟不管是德源那边有了什么样的情报，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德源那边有任何信息的话，他们先前的释藏不知道的事情。 故而，在这个时候，他们自己也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突破点去把这件事儿给收拾一下。 即便是德源说出来的事情他们先前的时候都已经知道了，那也不能把自己这边的问题给解决。 “好，没事儿，只要你说出来，总能用上。”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遍安慰着德源的情绪， 一边把想着让德源人把这件事儿给说出的来。 “其实，”在温婉的安慰之下，德源还是把自己心里知道的事儿全部都说了出来，“先前我去皇太后那边的时候，看到如嫔和皇太后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毕竟这两个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可以相容的人，故而对于这件事儿德源还是心里疑惑。” 听到德源这么说的时候，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也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毕竟他们两个人也知道，皇太后跟如嫔两个人可是在一开场的时候就不对付，故而这才到了后来的时候一直都针锋相对。 但是听德源刚刚所以，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相处还很是和谐。怕不是也，又又什么其他的问题。 “然后呢？” 毕竟这件事儿他们确实是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问题，故而即便是把自己这边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对于皇太后那边的消息来说，他们还是很需要的。 见到温婉那一副焦急的样子，德源自己也不再继续这么停顿，而是立马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德源也只是听到了如嫔说他是皇太后的亲儿子边境亲王的新上任，只是因为这朝中的局势，这才被逼无奈成为了和亲公主。” 第四百七十八章 都是真的？ 这件事儿无论是对于牧元尘还是对于温婉来说，都是一个跟自己很是惊讶的事儿。 毕竟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如嫔和皇太后两个人应该就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只是却不料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种事儿，必然对于他们两个人产生了冲击。 “你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他们两个人都相信德源，但是这件事儿毕竟还是一个跟他自己这边关系重大的事情，故而即便是自己这边的情况，她也不得不全部都给他们收拾好了再说。 似乎她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怕不是不会就这么相信自己，故而即便她都已经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但是其实还是紧接着又解释了一番。 “那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德源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故而这个消息根本不存在他们知道德源在门外，然后想要骗德源的情况。” 毕竟她自己的话似乎确实是没有那么容易让人相信，故而即便是她自己说的话，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想要让他们两个人立马就相信这件事儿，德源自己也知道有些难度。 “所以，德源可以对天发誓，这件事儿一定是真的！要是不是真的，德源愿意被五马分尸！” 为了让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相信自己的话，德源怕不是把自己能想到的对于自己最为残忍的做法都发誓说了出来。 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不是对于德源不信任，只是对于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件事儿实在是没有反应过来，这才顿住了。 如今看到德源突然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两个人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只是温婉表现出来了，而牧元尘只是在自己的心里心惊而已。 这要是先前的话，他一定会对于德源的话有质疑，觉得德源其实不应该这么把自己的心里的秘密就这么说出来。只是现如今都已经有了这么一件又一件的事儿，即便是德源想要继续隐瞒下去，似乎也并没有理由。 故而，听着自己这边的问题，牧元尘也是立马就让自己身边的人去调查这件事儿了。 要要不是自己这边的问题的话，他自己还真是的不知道皇太后那边还有这么一个突破口。 故而，这么一时之间，牧元尘看着德源的目光也不一样了。 “你去，到宫里去庄妃那边，让庄妃去调查一下这件事儿背后有多少可以操作性。要不然的话，我们就从这件事儿入手。” 毕竟，比起来那做事一直都一滴不漏的皇太后，这如嫔可是好下手多了。 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牧元尘还是很愿意相信德源说的话的。 如此，周齐接到了牧元尘的命令之后，立马就把牧元尘的意思给带到了宫里。 而另一边，庄妃不愧是一个牧元尘身边的好手，即便是牧元尘这才刚传递过去这么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庄妃也立马就把这件事儿给搞定了。 看着信上的话，牧元尘对于自己手下的人的能力，又多了一分的赞赏。 “庄妃说了，会先确定这里面的真伪。要是这件事认是真的的话，她就会伪造信件，顺带着的，她也会引诱皇太后的儿子回京。” 庄妃的信件言尽于此，但是对于牧元尘这边的几个人来说，都知道庄妃那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毕竟这皇太后的亲儿子就是一个边境亲王罢了，对于这么一个在边境有封地的人来说，要是没有皇上的诏令而随意回京的话，他们京城这边是可以把亲王当做谋逆论罪。 到时候，即便是皇太后，也保不住这个亲王。 故而，在看到庄妃那边已经把这件事儿安排上了的信件的时候，他们的心里都是很欢喜的。 如此，倒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再说了，要是皇太后的亲儿子这么一个人没有任何诏令就回京的话，他也不能明目张胆。故而，他一定不会带多少人马。 这样的话，就更容易把他拿下来了。 而另一边，温婉自己也没有继续闲着，而是想方设法给徐长卿传递了消息。 毕竟这宫里，即便是徐长卿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站队说他自己是跟温婉就在一起的，但是他实在是太不显眼了。故而，即便是他这么一个早就已经战队了的人，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如此，没有人注意到的背后，就是没有多少人会防备这件事儿。 故而，让徐长卿出手这件事儿，其实还是很不错的法子。 要不然的话，要是仅仅庄妃那边出手，怕不是需要更多的精力。他可是知道，庄妃跟如嫔两个人之间也有一定的嫌隙。 “你们在世子那边的人过来买东西的时候给他说一下，让他在宫里的时候好好留意一下如嫔的行为。如嫔跟皇太后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要是可以得到如嫔的手记的话，那是最好的。” 如此这般，温婉又把自己这边刚刚得到的消息解释了一遍，这才离开。 在这件事儿被徐长卿知道了之后，他也立马就开始研究这里面的问题。 先前温婉把这件事儿给徐长卿带过去的时候，其实是带上了这里面的内情的。故而，徐长卿也知道这件事儿庄妃也在入手。 在把这件事儿了解完了之后，徐长卿立马就去找了庄妃，想要在这件事儿上跟庄妃对接一下。 毕竟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更何况，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力量。温婉把自己也找进来的目的，其中之一不就是这个么？ “具体情况长公主都已经跟长卿说过了，故而长卿觉得还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商议着来比较好。毕竟以长卿一己之力确实是找不出来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 如嫔那边，似乎是对于这边的宫里的所有的人都有着些许的芥蒂。 故而，对于徐长卿和庄妃这两个人来说，却是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法子去把自己这边的问题全部都收拾好。 要不然的话，怕不是他们还没有在如嫔那边出手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阵地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思虑 至于如嫔这边，先前的时候即便是自己这边的人都已经把自己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但是对于如嫔自己来说，还是心中郁郁不乐。 因着那一次害枫贵人没有得手这件事儿，她自己这边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带过来的人本身就不多，要不是自己这边的人的话她早就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 只是，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在没有全部的掌握这里面的情况的释藏，就想着自己要把这里面的人都一网打尽。倒是竟然忘记了这里面皇太后这么一个领头羊的问题。 自己要是把这么一个拿着大权的人拿到手了之后，不是就算得上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主权都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了么？ 只是可惜自己先前的时候看不透这里面的东西，竟然这么随随便便就让自己身边的人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折损了。 实在是——失策啊！ 如此，如嫔一边感慨自己自己这边的情况，一边往御花园那边走去。 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过来跟着她一起走，不是没有人可以跟着她一起出来。只是因为那跟着自己出来的人都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她自己可是不想要自己被皇太后那边的人束缚。 毕竟，她自己先前的时候到了皇太后那边认人，其实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在后宫里可以有一个依靠。但是要是皇太后就这么把她身边都安排上了她自己的人的话，岂不是要自己的行动时时刻刻都在她的眼下？ 故而，对于如嫔这么一个不愿意认命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更不用说，自己其实还是因为自己已经在这边找不到其他的依靠的时候这才又想起来了那皇太后的儿子呢？ 毕竟，她作为和亲公主过来，这可是她自己心里的真是心愿。要不然的话， 就她这么一个个性，谁又能这么随随便便强迫她？ 只是，原本以为她到了这边的时候就可以抓住这个大梁皇帝的心，却不料这个皇帝似乎出现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即便是她这么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人，也根本不能抓住这个温晟的心。 一想到这里，如嫔自己的心里就不由得案子感慨。 即便是先前的时候她也知道这个小皇帝自己似乎并不掌权，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这皇帝的名分毕竟还在这里。 却不料，自己竟然带着这么好的条件，都根本让温晟沦陷。说出来，实在是，失了她的颜面！ 越是这么想着，如嫔的心里越是不服气。 她看着那御花园里面的情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慢慢踱步。只是即便是她自己都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她的注意力却根本就没有在这上面，而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如嫔是看不上边境亲王的，对于她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来说，要用的话就要自己最好的。 只是这件事儿似乎一直都不在如嫔自己的愿望上面，即便是她自己一开始的时候计划的很好，但是到了后来的时候，还是不免发现筹集想的跟自己的做出来的其实是两个样子。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要不是自己这边的情况的话，她根本就不会突然落到了这幅田地。自然而然，也轮不上皇太后在这里找她的事儿。 就皇太后的那个儿子的那一副德行，她如嫔自然是看不上的。 不过就是一个边境的亲王罢了，看着都把他自己给能成了什么样子。毕竟对于这么一个边境亲王来说，即便是如嫔就这么傍上了这么一个人，对于如嫔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王妃罢了。 而且，还是那么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的王妃。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就这么留在这里，故而，她还是选择了来京城。 只是，却不料自己在京城的行动并不是这么顺利。 要不然的话，她自己也不至于在温晟那边彻底失利了之后，找到皇太后把这件事儿坦白出来利用皇太后一次了。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如嫔即便是不甘，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顺着这件事儿而继续这么走下去。 要不然的话，岂不是就是自己这边的问题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场景，如嫔的嘴角泛上了一丝自嘲的笑意，晃悠悠往御花园的深处走去。 今日好容易在跟皇太后坦白了之后，自己才一个人到了这御花园里面，她可是要好生享受一番自己现如今的自由。 毕竟先前的时候，自从皇太后听了她的那一同胡言乱语，说什么她跟边境亲王其实是一对相爱的人，只是因为她自己这边因为不可抗拒的因素，这才到了京城和亲。 具体的她自己也记不清了，但是那说出来的话，她如嫔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再说下一次。 对于自己这么一次装模作样在皇太后身边装可怜行为，说实话，如嫔她自己也不屑。但是，为了在这个已经没有任何自己人的皇宫里面呆下去，她现如今只能继续这么无耻下去了。 看着前面那一个小小的凉亭，如嫔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顺着自己的心里的意思走到了那边。 毕竟她自己的心里对于自己这么一次突然而来的放松的机会还是很在意的，只是周围没人了，心里突然静下来了，就不由得想起来了这一大堆糟心事儿。 着实是，让她自己的心里都对于自己现如今的处境不由得慨叹起来。 说起来，要是当场她自己根本就没有出来的话会如何？要是她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就呆在边境，找那个想要跟自己一起的边境亲王在一起的话，显现在会是怎样一个光景呢？ 只是，不管她自己在怎么在这里感时伤秋，远不能改变她现如今都已经在温晟的皇宫里面，而且还已经把自己的全部底细都给皇太后交代了一遍的这个事实。 就在如嫔还在为了她自己这个事情而纠结的时候，那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定睛一看，却是徐长卿。 第四百八十章 突破 徐长卿会到御花园这件事儿，如嫔自己先前的时候其实都有了自己的一个定论，只是却不料，今日竟然这么巧，在这里又遇到了世子。 先前的时候她一直都听闻那岭南的世子也在这里，只是却不知道那岭南的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如今看了，倒是实在是让她自己也惊讶不已。 即便是自己的心里带着其他的想法，徐长卿在走到御花园的时候，也依旧是那么一副儒雅书生的样子，对于自己周围的一切似乎并不怎么关心。 即便是他自己现如今路过了如嫔所在的那个亭子，但是她却依旧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看到那边坐着的那个人，徐长卿也不过是冲着那边行了一个礼之后，这便打算继续往前走去。 只是如嫔看徐长卿这步子实在是清闲，看起来也是跟自己一样闲来无事在这御花园里面闲逛的。 故而，看着那冲着自己行礼的徐长卿，如嫔突然就有了那么一个想法，把徐长卿给邀请过来，想着要跟徐长卿好生探讨一下这里面的问题。 看起来徐长卿像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故而即便是她出现了这种事儿，但是现如今还是在有这个心思去看一下这杯众人说道的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世子要是不介意的话，倒不如跟本宫一起坐坐？说起来，本宫到这大梁的京城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好生跟世子絮叨上一番呢。” 听着如嫔的话，即便是徐长卿知道这鱼儿算是上钩了，但是对于如嫔这么一个人，他还是不能这么就把这件事儿应下来，要不然的话，自己的目的就有些明显。 她这么一个人，骄傲在于骄傲，疑心也相应的很重。 故而，如果徐长卿就这么立马把这件事儿给应了下来的话，如嫔那边一定不会就这么相信自己。 “这……如果方便的话，长卿倒是也愿意跟如嫔娘娘您一起谈论一番。先前的时候也听说如嫔娘娘您的才富五车，如今倒是可以有一个机会去了解一下了。” 一边这么说着，徐长卿倒是再次冲着如嫔行了一礼之后，这边走到如嫔身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对于如嫔来说，这徐长卿说话的时候彬彬有礼，再加上他的容貌实在是也是不错的。故而，刚刚还在想着她都已经在温晟那边失利，要因着这件事儿而投入皇太后的羽翼之下的如嫔，还是生出了不好的心思。 毕竟，对于她自己这边的事情来说，即便是皇太后能给她这么一个保护，但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这深宫内院里面不免还是无聊，倒不如找一个人跟自己一起。 而这里面的人，她看了一大圈，还是徐长卿这个人更加适合入手一些。 徐长卿这个人，在宫里不是那么的显眼。但是他又不像是其他的人一样，就这么随随便便一个毫无内涵 ，为了她的地位而贴上来的人。 再加上，即便是到最后自己的事情被撞破了，徐长卿这么一个世子的身份，也不会让她自己太过于难堪不是么？ 如此一来，如嫔对待徐长卿的态度就更加上心了一些。 看到如嫔对于自己的的信任已经差不多了，故而徐长卿也没有继续按压着自己的意图，就这么把自己的目的给表露了出来。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长卿那边刚好新出土了两坛子桂花酿，倒是不知道如嫔娘娘肯不肯赏这个脸，尝一尝长卿的手艺？” 毕竟现如今刚好聊到了兴头上，而徐长卿都已经这么说了，对于这么一个跟徐长卿的关系也不错的人来说，如嫔自然不会拒绝徐长卿的要求。 再加上，徐长卿都已经说了，要让自己尝尝他的手艺。他毕竟是世子，这能尝到世子的手艺的人可是不多，她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跟他之间的关系拉进一些。 一边这么想着， 如嫔一边把徐长卿的话给应了下来。 看到如嫔对于自己都已经没有了戒备，徐长卿温雅笑了一下之后，这边跟身边伺候的人吩咐了一句，让他们把他那边的桂花酿带过来。 只是，如嫔她怎么也想不到，那桂花酿里面其实早就已经被庄妃放了迷药。 才过不久，两个人就已经到了敞开心扉的地步。 “其实，长卿一直都对长公主有意，只是长卿在长公主的生命里面出现的太晚了。毕竟对于长公主来说，在遇到长卿之前，她就已经是提督的人了，长卿即便心里对于长公主有意，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听到徐长卿的感慨，如嫔也不由得想起来自己那边的情况。毕竟她今日几乎一直都在想着这件事儿，故而现如今徐长卿这么一提，她就很自然把自己的思维也给放到了这件事儿上。 “其实啊，皇太后的儿子，就是你们口中的边境亲王，早一开始的时候就对本宫有意。只是奈何本宫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在他身上，故而这才到了宫里。只是，却不料即便是到了宫里也不是一个好归宿。” 听到如嫔终于跟自己说了这里面的问题，徐长卿暗自已经把自己的心思给安排上了。只是，她表面上看起来的话，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 “哎，如嫔娘娘您这就是不把长卿放在眼里了，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编造故事在骗长卿呢？长卿方才所说的关于长公主的事情都是长卿发自内心所言，要是如嫔娘娘您觉得长卿不配听真话的话，倒是长卿打扰了如嫔娘娘的雅兴。” 一边这么说着，徐长卿就这么起身就要离开，似乎确实是因为自己被如嫔欺骗了，故而觉得很是羞辱一样。 对于徐长卿这个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人，如嫔自然是不愿意放手的。再加上她醉酒了之后实在是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故而当即便把自己确实是边境亲王的心上人 的证据给说了出来。 “世子可不能这么想，本宫怎么会骗世子呢？本宫的寝宫里面还有不少皇太后的亲子的笔墨丹青，什么山水画，仕女图，还有其他的那些聊表他的心意的信，都有！” 第四百八十一章 来之不易 只是即便是如嫔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但是徐长卿却是依旧不相信。 他看了一眼那略微有些醉眼迷离的如嫔，说道：“如嫔娘娘您这话说的可是有些不可信了，即便是如嫔娘娘您有亲王的丹青又能如何？” 听到徐长卿的质疑，如嫔抬起她那微微醉眼朦胧的眸子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徐长卿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之后，把自己原先伏在案上的身子给抬了起来。 看到自己面前那徐长卿脸上的表现出来的不信任之意，如嫔撇了撇嘴之后，转而还是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世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如嫔起身往徐长卿的身边走了过去，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情况，微微笑了一下，凑近徐长卿说道：“世子这说的就不对了，毕竟那市面上流传出来的东西就是一些糙物件，怎们能跟本宫手里的东西相提并论？” 一边这么说着，如嫔又往徐长卿的身边凑了一下。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一切皆不相信自己的说法的人，如嫔还是又往他身边凑了一下，这才轻声说道：“本宫的寝宫里面有！” 这语调里面无一不是对自己的宫里有亲王的自己的一种得意之色，但是要是真真说起来的话，还是更多有些对于徐长卿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话的不喜。 怕不是她自己也想着这一次确实是没有皇太后的人在身边守着，故而在做这件事儿的时候她自己根本就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份，加上那酒劲儿上头，可算是只想要跟徐长卿说道一下这里面的真实性。 徐长卿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的样子，也并没有拒绝如嫔凑到自己身边的这个情况，只是顺着如嫔的话说了下去。 “倒是不知亲王竟然对如嫔娘娘念念不忘，竟然还派人送丹青过来。” 见徐长卿总算是愿意相信自己的话了，如嫔这才再次笑了起来。 她这才往后退了些许，让自己跟徐长卿的身边离远了一些。紧接着继续说地更加详细了些许。 “这些倒不是刻意带过来的，都是他借着跟皇太后送信的时候顺带着捎带过来的。这里面不仅仅有画像，还有情诗一类的东西。这些个东西可是都是有主的，容不得世子再说什么市井之间可以买到的言语了。” 徐长卿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这也并没有继续套如嫔的话。毕竟要是就这么套话套的太多了的话，岂不是就这么把自己心里的那个意思都给说出的来了么？ 本着多说多错的话，徐长卿也是见好就收，立马就这么把自己的心里的东西都放了下来。 “好好好，既然如嫔娘娘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那长卿也不得不相信两位情比金坚。我们不说这些糟心的事情，来，这桂花酿可是不能浪费了。” 一边这么说着，徐长卿又为如嫔添上了一杯酒水，这才把话题又引到了其他的地方。就这么一句一句把自己的话都这么引导了其他的地方，两个人继续寒暄了起来。 只是，这边如嫔还在跟徐长卿在这里聊着其他的事情，而另一边那边的人其实都已经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在如嫔看不到的地方，庄妃都已经在这里蹲了不知多长时间。 就在如嫔把藏东西的地方给说出来的时候，庄妃就已经把他们的对话给挤了下去，紧接着继续说着自己事情。 “你们去如嫔的宫里去找一下亲王的手笔，在如嫔没有回去之前，务必完成任务。” 庄妃这边的人手都是牧元尘给她配过来的，故而她对于这些人的能力还是信任的。只是毕竟这还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情，故而她还是忍不住多吩咐了几句。 而至于她自己，则是继续回去那边看了一下那两个依旧在吃酒的人。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状态，庄妃这才放下心来。 她把自己手上的活计都放了下来，看着自己的那两个人，庄妃转而吩咐了那个依旧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行动的人，这才把自己的吩咐说了出来。 “你们继续在这里看着他们的行动，一旦他们想要打道回宫，就去跟去了如嫔的宫里的那几个人传信。” “是。” 听到她们几个人都已经应了下来，庄妃这才离开了这个偷听的地方，自己回到自己的宫里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即便是这件事儿再怎么重要，她自己的手上可不是只有这么一件事儿，故而对于她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即便是这件事儿事关重大，也不能把她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故而，即便是她自己的心里也心心念念着这件事儿，也一直都在想着自己的问题。 而另一边，那被庄妃拍派去如嫔的寝宫里面找东西的人此时也到了如嫔的寝宫里面。 虽然庄妃那边都已经把话给说出来了，但是其实这如嫔的寝宫里面也实在是不小。即便是知道这东西其实就是被放在这里，但是翻找确实是需要一些时间。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并不空旷的屋子，那几个人之中那个领头的人立马就把自己的心里的安排全部都给收拾好了，这才全部都分工合作去继续找那被如嫔放起来的信物。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即便是如嫔的寝宫有这么大的地方，他们也没有阻止这这几个人在根本就看不出来任何有人动过的迹象的屋子， 这才把这屋子恢复了原样之后，带着他们找到的东西，离开了这里。 他们带着自己找到的东西一路隐蔽着回到庄妃那边，把他们找到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带给庄妃。 看到这来之不易的线索，庄妃一刻都没有耽搁，立马便派人去交给了周齐。 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庄妃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她指挥那刚刚送东西过来的人把这些都收拾一下赶紧给周齐送去，自己则是继续在处理其他的事情。 毕竟，这如嫔的东西被拿走了，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让那边的东西空缺在那。 第四百八十二章 内容是什么 周齐也算是高效，就在庄妃找人把东西给他送过去的时候，他也立马就带着东西去了牧元尘那边。 即便是现如今都已经入夜，也并没有阻止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在这件事上这么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放了上来。 毕竟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虽然他们自己也算得上是心心念念这里面的东西，但是却真是没有想到庄妃和徐长卿那边可以这么快就把东西送过来。 故而，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即便是这个时候都已经准备去休息了，也并并没有就这么离开了书房，而是要把这件事儿先处理了之后再说。 看到那些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出，温婉实在是心中有了几分喜意。 毕竟等了这么多天，这也算是负自己和牧元尘的期望了。 故而，在确定了这些确实是亲王的手笔的时候，牧元尘当即把东厂的文书给找了过来。 “你去看一下这上面的笔迹，”牧元尘把先前庄妃送过来的关于如嫔的东西递到文书的手上，“然后，依照这上面的笔迹，写出来一封信。” 那文书看了一眼牧元尘递过来的东西之后，伸手把文书接过来，冲着牧元尘行了一礼。 “是，只是不知这信的内容是什么？” 这字体看起来就是一个女子的字体，倒是不知道提督这大晚上的急匆匆把他找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东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有不少事情，只要有人知道，就根本瞒不住。 故而，在这个文书过来的时候，其实还在胡思乱想，想着自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只是当他看到这边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严阵以待的架势的时候，却明白了这其中的问题。 怕不是，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要是他对于自己面前这两个人的心里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话，对于他这么一个在东厂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的文书，也确实是白混了。 “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做事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文书都已经把牧元尘递过来的东西收到自己的手上，就这么带着这一众东西，离开了自己这边的地方。 至于那丹青的问题…… 让温婉预料不到的是，这件事儿竟然是牧元尘自己上手的。 对于这么一个件事儿来说，牧元尘自己心里其实都有数，但是对于温婉来说，倒是第一次知道牧元尘的画技还可以做到这种事儿。 “其实亲王的丹青虽然是稀有，只是他这画工也确实不是什么很有能耐的。对于本官来说，随随便便模仿一下他的笔迹，即便是不能骗过他自己，对付如嫔确是够了。” 再说了，如嫔那边她自己也说了，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她其实对于这个亲王没有什么好的念想。 说到底，她其实也不过是在用这个机会在皇太后面前找存在感罢了。 故而，即便是他们这边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换过了，怕是除非要边境亲王本人，如嫔她自己其实根本就看不出来。 即便是牧元尘把模仿的并没有那么入木三分，其实如嫔那边怕不是也根本就看不出来的。 牧元尘的画技毕竟还算得上高超，故而即便是这么一副丹青其实并不好复制，也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 及到那丹青上面的水墨都已经干了的时候，天边还未曾泛白。 “你去把这画放回去，免得如嫔那边起了疑心。” 这样说完了之后，周齐也立马带着这些东西去如嫔那边把那边，把自己带过去的东西又交给了那几个依旧在那边守着的人。 如此做完了这些之后，周齐跟那些人再次确定了一边，这现场都已经还原成了原先的样子之后，这才再次离开。 而至于如嫔那边，一夜无话。 及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大亮了。看着自己这边周围的情况，如嫔皱了皱眉开始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跟徐长卿两个人一起聊天的时候，两个人确实是相谈甚欢。倒是，到了后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 “昨日，本宫是怎么回来的？” 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后，有没有对徐长卿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毕竟，徐长卿也是一个难得可以跟她聊到一起的人，再加上，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差不多的小秘密…… 一想到昨天的时候，自己其实在跟着徐长卿两个人把酒言欢的场面，简直就是久逢知己千杯少。 故而，想到这里的如嫔，不知不觉就笑了出来。 看着那实在是不像是她原先的样子的如嫔，旁边伺候的小丫鬟实在是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儿。 “回娘娘，昨夜的时候，是世子派人过来通知我们，说娘娘在御花园喝多了，我们这才赶过去的。” 果不其然！ 听到那小丫头的回应之后，如嫔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那是更加惊喜了。 只是，如嫔有多么惊喜，那小丫头现在看着这件事儿就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毕竟她自己可是知道徐长卿跟如嫔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徐长卿都是明面上站在温婉那边的人。温婉跟如嫔两个人的关系又不怎么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就相交甚密了？ 她身为一个在皇太后那边派过来的人，对于这种事儿其实是有自己的判断的。 只是看着如嫔现如今的状态，怕不是也不会在这件事儿上出现什么其他的想法。故而她自己根本就没有再跟如嫔说什么，而是直接自己去检查了一下如嫔这边的情况。 等到她从如嫔那边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给如嫔做任何通知，直接把她自己的心里的想法给吩咐了下去。 “你们去找一下娘娘的东西，看看娘娘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件事儿，我还是觉得不对事儿。” 这小宫女看起来不怎么显眼，但是其实她是皇太后那边派过来的第一个要好好看护如嫔的人。 故而，即便是如嫔觉得这件事儿没什么，但是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不能这么疏忽。 只是，即便是她的洞察力再怎么强，也抵不过牧元尘那边的人已经把这些都复原了。 如此一来，她也只能是空手而归。 第四百八十三章 确认无误 过了几天之后，在确定了如嫔那边没有其他的问题了，牧元尘也立马就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全部都给送了出来。 毕竟，这件事确实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但是，所有的事儿， 一旦托的时间久了，就容易出变故。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他自己还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法子去赶紧把这件事儿给解决了。 故而，在看到宫里那边的东西都已经解决了之后，牧元尘一刻都以没有耽误，直接把自己的心里的东西都给放了出来。 要不是她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的话， 怕不是她自己的心里也不会有什么东西。 而那信件上面，不管是对于如嫔自己的遭遇，还是那一幅幅的丹青，看其来都是别无二致。故而，即便是亲王那边，也没有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 再说了， 自己心尖上的人送来了这么一封信，即便是他自己心里有意识想要分辨一下其中的真假，一时之间也没有这个思维吧。 故而，即便是自己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依旧要带着筹自己的东西去立马去京城里面跟如嫔回合。 “王爷不可啊，如嫔她根本就对于王爷无情，要不然的话，那时候她也不会就这么抛下了王爷去和亲！” 虽然亲王他自己的脑子已经被如嫔寄过来的东西所俘获了，但是这王府上养的食客们可不是仅仅在这里看看的。 故而，在亲王他自己做出这么一个冲动的决定的时候，他身边的时刻立马就说出了这里面的问题。 听到自己身边的人的话，亲王把自己手中的信封捏紧了几分，愤恨之后直接砸在了那个食客的脸上。 “她去和亲——那是被迫的——！” 那食客即便是被王爷的东西砸了一脸，却依旧没有把那已经掉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看了一眼。 毕竟，即便是自己的主子现在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理智，但是那毕竟也是自己的主子。 故而，他自己的任务，只是尽量劝住自己的主子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毛事罢了。 但是根据事实情况来看，似乎他的这个劝阻没有任何的用处。 “你看看这信上写的，因为害怕她影响到本王的发展，母后竟然要就这么将她置于死地！即便是她都已经说了她跟本王之间的感情，母后依旧是不愿意让一步！” 这话，那食客实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这确实是像是皇太后可以做出的来的事情。 “先前的时候，那些人说母后心狠手辣。但是本王都知道，他们就是想要挑拨离间。但是现在，本王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本王已经失去了她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说到这里的时候，亲王的手上都因为自己都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看到亲王这么一副模样，即便是那食客，他自己也确实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是跟随亲王时间最长的一个食客，故而对于亲王和如嫔两个人之间的情谊，他的心里最是清楚。 不管如嫔她到底对于亲王有没有那个意思，但是这确实是亲王追求了这么多年以来，好不容易拿到的一个回复。 对于亲王来说这件事儿实在是太重要了。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如嫔她这么单方面的来信，毕竟还是需要再确认一下。虽说皇太后确实是可能会做出来这样的事儿， 但是如果没有皇太后的话的话，还是不能轻易相信。” 那食客的话虽说并没有让亲王放弃进京去救自己的新上任的想法，但是手上的握拳的动作也确实是放松了些许。 此时距离他刚刚看到那封都已经过去了一些时候，故而对于他自己来说，也算是有了一个平静下来的时间。 “毕竟，我们不能确定这件事儿是不是如嫔娘娘她自己的心意。要在下说来，还是给皇太后快马加鞭送过去一封信，问一下的好。” 看到亲王已经因为自己的话而有所停顿了，那食客这才在自己的心里放松了一口气。 “再说了，即便是皇太后真的要冲着如嫔娘娘下手，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听完了那食客的话，亲王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在理。 毕竟他自己跟皇太后确实是相隔千里，要是有人想要在这里面动手脚的话，倒是确实不是自己能这么随随便便就看出来的。 故而，亲王到最后还是听从了这个食客的建议，给皇太后写了一封信，问问这里面的问题。 对于他自己来说，不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皇太后，而是这两边都是他自己最为珍惜的人，他不想让这两边的人就这么关系恶劣下去。 故而，在这件事儿上，确实是他自己那边需要一个交代。 奈何，皇太后那边是真的不喜欢如嫔，再加上书写在纸上的话语多有嫌隙。故而京城这边的状况还是没有能立马表现到亲王那边。 “你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本王自己想放多了！” 看到皇太后那边的回信的时候，亲王直接把信件团成一团给扔到了地上。 亏得他先前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人想要挑拨离间，却不料纯粹就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那食客看到地上的信件的时候，还是叹了口气弯腰把信件捡了起来，自己一行行过目。 “所选之人，哀家确实不喜。若吾儿有力，自行护之。” 仅仅是这两句话，那其中却都是对于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的击杀之意。 如此，也勿怪乎亲王这边如此暴跳如雷了。 毕竟，即便是他自己的爱人被这么对待，他自己也不会无动于衷。 那边送信的人还没有离开，看着亲王这么一副模样，他还是犹豫了一下之后，上前想要安慰亲王几句。 “王爷不必担心，现如今如嫔娘娘还很是安好。要是王爷您什么话想要跟如嫔娘娘说的话，可以让小的给您带过去。” 那食客看着这看不清形势的送信人，自己在心里不尊的哀叹了一声。 看来，又是一个遭殃的人…… “不必了，本王有什么话，本王会亲自给她说的！” 亲王看向了皇宫的方向，眸中对于皇太后的恨意已经明明确确表现 第四百八十四章 以逸待劳 “你先回去吧。” 只是，即便是亲王对于皇太后的做法很是不喜，也并没有在这个时候立马就把自己心里的不满让这个送信的人看出来。 毕竟，要是因为他的情绪泄露而让皇太后提前动手了，到时候，可是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苦处。 看到亲王的情绪似乎都已经平复下来了，那送信的人也并没有多在这里停留，而是就这么冲着亲王行了一礼之后，带着先前亲王还没有看信的时候对于皇太后的问候，离开了王府。 他自己还是有眼力劲儿的，今日亲王心情不好，他自然不能继续在这里惹亲王烦心。 故而，就这么带着自己想当然的亲王的回复，直接回去了京城。 看到那送信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亲王这才再次转头。 只是，此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 “你去找一个干练的人，跟着本王一起进京。” 亲王给自己身边服侍的人吩咐了一句，看到那人已经应下了他的要求，并且已经离开了自己 的面前，这才把自己的心思放到其他的事情上。 “既然母后这么想要本王自己去她那边说一下，那本王自然不会让她失望。都已经做到这么一副地步了，要是本王到时候去京城给母后表明心意，求母后不要再为难她。如此，还不成功的话，那就只能成仁了。” 他已经等了如嫔回应等了太长时间，他根本赌不起任何一次失败。 要是他自己没有抓住这一次的机会的话，下一次，根本就不知是什么时候。 故而，即便是这一次要跟自己那个一向都害怕的母后对上，他也甘心。 看到亲王这么一副样子，那站在亲王身后的食客也没有打断亲王的话，更没有继续去组织亲王完成这件事儿。 “您放心去，到时候，这王府上的事情都交给我 就行了。” 在他自己说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她的心里都已经把自己这边的想法全部都统一在一起了。 不论如何，亲王是他的主子，那亲王在意的人，既然无法割舍，那就不能让这个人成了亲王的软肋。 如此，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把这个人给收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牧元尘把自己的网撒出去的时候，就一直派人跟进这件事儿。故而，在亲王离开了封地的那一刻，其实牧元尘都已经知道了。 但是，他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这么出手。 他要放长线，钓大鱼…… 亲王那边都对于自己擅自离开封地这件事儿很是介怀，故而他这一路走的很是辛苦。 他也是了解京城那边现如今的情况的，东厂的耳目遍布各地，稍微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行动就有可能被东厂的耳目给知道了。 到时候，可就不是他自己随随便便想想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故而，对于他自己现如今的情况来说，他的心里还是有很强防备心的。 只是，他根本预料不到，显然远在京城的牧元尘，早在他离开他自己的封地两三天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自己这边的线报。 而现如今，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面跟自己身边的人讨论对付他的对策。 “我们现在就以逸待劳，好生调整，把自己的精力养到最好，来迎接这一场圣战。” 牧元尘给自己面前的这个个各处的耳目都扫了一遍，看到他们的精气神确实是不错，这才又转到了周齐的方向。 “他现在到哪儿了？” “回提督，亲王现如今到了虞城了，距离他进京，还有大约一日半。” 听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不错，等了这么长时间，人终于快到了。 确定了亲王那边的情况之后，牧元尘这才继续跟各处的人一一吩咐他们他们的事情。 “周齐你继续派人去监督亲王的行动，务必不能让他发现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 虽然牧元尘也很是相信自己下手的人，但是还是再次吩咐一遍的好，这样的话他自己心里也更加安心一点。 而周齐也明白牧元尘的意思，当即冲着牧元尘行了一礼，把这件事儿给应了下来。 “是，从边境到这边，我们跟踪了亲王一路，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给亲王营造出了一种紧张的感觉。如此，可以消耗他们一队人的精力。只是，我们的人隐藏的很好，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行程这件事。” 虽然周齐把这件事儿解释的确实是有些详细了，但是牧元尘并不介意这么详细的表述。 对于他自己来说，自己的人手上有什么样的能耐，他自己心知肚明。 但是，周齐这么说了一番，也是在防着自己这边不会出现，其他的问题。到时候，要是这里面真的有什么漏洞的话，他也可以立马就把这个漏洞给找出来。 只是，即便是如此，对于他自己这边的人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然后，”牧元尘转到宫里的那两个人的耳目的方向，开始给他们两个人吩咐这边的事情。 “你们要去给庄妃和世子好好说一下亲王的行程，让他们两个人都有充足的准备。暂时现在宫里按兵不动，让他们自己对付一下，我们先坐山观虎斗。” 一边这么说着，牧元尘的嘴角一边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还是这里面的事情最为重要。 看到牧元尘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温婉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来，对着那两个给宫里的人传信的又吩咐了两句。 “你们会去回话的时候，一定要给自己主子说，这段时间要谨防皇太后。她是一个心机很强的人，再加上她安插的眼线也众多，可不能出了什么披露。” 如此，温婉又吩咐了一番，这才把这几个带信的人给放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温婉不由得慨叹了几句。 “终于，要有大动作了。” 她脸上的笑意让牧元尘觉的自己确实是没有白布置这件事儿。 但是，说起来，确实是一场恶斗要开始了。 他们两个人这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而至于宫里的庄妃和世子，也在得到了牧元尘和温婉这边的传信之后好生准备了一番，只等着对亲王开战，拖太后落水。 第四百八十五章 偷溜进京 果然不出周齐的预料，在一日半之后，亲王那边就已经带着自己的人到了京城里面。 但是，这毕竟还是一个没有什么正当理由的进京，他自己不能贸然让其他的人知道他在这里出现这种事儿。 再说了，这一路上，即便是他自己那么躲着，还是有的时候不小心差点被东厂的人发现。 要是被人发现他这么一个亲王没有皇上的诏令就离开封地的话，往小的不说，往大了说，这就是谋逆之罪。 故而，这越是里京城近，这亲王就越是谨慎。 “你们再去打探一下前面有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尤其是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在走路已经其他的仪态上，一定要把自己伪装好。” “是！” 他们过来的时候是扮作一队商人走到这边的，而现如今在他们面前的这进京的关卡，就是最后的一个跟他们跟皇太后接在一起的问题。 看着那前面的几个人，这亲王只觉得几个守城的怕不是不好对付。 到了京城的地界，这守城的就是从皇宫里面培养出来的人，都是禁卫军那边走出的人，自然不能跟他们以前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人作对比。 再加上，及到进了京城之后，还会有刑部的东厂等等各种机构的人在街上巡逻。故而，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挑战。 这边的人，可是更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份。 “你们几个，在那儿嘀嘀咕咕做什么？还进不进了，要是不打算进的话，把路让给后面的！” 就这么还在跟自己身边的人商量着这里面的事情，那边就已经到了他们该进城的时候了。 听到那边的人都已经在吆喝了，亲王身边伺候的人立马应了一声，挥挥手招呼着他们推的车子往城门那几个守卫那边走去。 “干什么的？” 这守卫的毕竟一天天的都在这里儿看着这城门，一个个的说话的时候语气也不怎么好。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几个人，守卫的打量了几眼这几个人的衣物，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不仅仅如此，还因为他们几个并没有自己把自己的事情都给报出来而抱怨起来。 “真是，看你们也是走了一路了，这是在城门口嘀咕什么呢？把你们的证件都给我拿出来，顺便的，车上的东西，我们要检查！” 这证件其实就是户部在国人出生的时候记录在册，然后下发的一个证明罢了。 对于他们这种商人来说，不仅仅是要这个通关文牒，这个证件到了他们的手上，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东西。 通关文牒上都会写上姓名，要是这人名和通关文牒上的名字对不上的话，就没办法过去。 伺候的人立马就把自己身上带着的东西给拿了出来，恭恭敬敬递给了守门的人。 “哎，大哥您看看，一共七个人，都在这里了。” 一边把自己手上的东西狗腿地递给这过来要证件的人，一边又连忙招呼着那边的人，去检查车上的东西。 这里里外外忙活了一大圈，可算是把这守门的人搞定了，得到了一个放行的命令。 这么进京的最后一道关卡都已经通过了，此时这亲王是真的把自己的身心给放松了不少。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这最重要的还是要赶紧找到跟皇太后联络的人，然后把皇太后约出来讨论一下这件事儿的好。要不然的话，如嫔那边，就是他自己做不到自己应该做的了。 “你们分批走，两个人去找客栈，两个人去找跟母后接头的人。剩下的那两个，我们继续往前走，本王记得戊戌街有一个集市，就在那儿集合。” 毕竟他们扮演的也是一个商人，故而自然是要遵循一个商人的本质，在进城之后，第一时间就去集市上看看了。 他们这一路上可是没少变装，故而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小尾巴，也早就被他们甩掉了。 只是，他们却是想不到，就在亲王带着两个人径直往集市那边走的时候，藏在暗处观察城门口的动静的东厂的人，却立马就判断出来了他们的身份。 “进城不知道要查证，但是却在进来之后对于这京城里面的地形很是熟悉。如此看来，亲王已经到了。” 这边蹲守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说道。 而至于另一个，在听到其中一个人这么说了之后，他自己也觉得很有道理，冲着他点了一下头，拍拍他的肩膀，嘱咐了几句之后就会东厂汇报情况了。 “你继续盯着，我去给周侍卫禀报情况。” 看到那依旧盯着那三个人的行动的人，这个人才算是放下心来，转而往东厂的方向走去。 他自己也不用隐瞒东厂的人的身份，故而只需要伪装一个有紧急的信息需要禀报，就可以立即策马扬鞭赶回东厂。 走到那边路过那几个商人扮相的人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一眼。只是那眼神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就是在看一个过客而已。 只是，仅仅是这么一眼，却已经把那几个人给吓了一跳。 守在暗处盯着的那个人见到另一个人这么故意吓亲王那几个人的小动作，不由得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 “傻子！” 他小声骂了一句之后，继续蹲守在这里盯着那几个人的行动。 等到亲王的人跟皇太后的人接头了之后，那接头的人立马就把亲王的来意给带到了我皇太后那里。 只是，在听到这荒谬的理由的时候，皇太后对于如嫔这个人是更加不看好了。 但是毕竟情况紧急，皇太后当即就把如嫔给召唤过来，询问这件事儿里面的问题。这事儿不是如嫔做的，她自然不知道。但是皇太后这么一个疑心重的人，再加上她自己本身就不喜欢如嫔，故而，只是认为如嫔在隐瞒事实而已。 如此一来，皇太后不由得更加气愤了。 皇太后在自己的寝宫里面大发脾气，不仅仅是对于如嫔，还是对于自己那看不清形势的儿子。 这皇太后宫里的动静实在是太大，即便是不用庄妃自己特意打听，这事儿都已经传到她耳中了。 在知道这件事儿之后，庄妃料到皇太后马上会去找亲王，于是马上给周齐传递消息，要牧元尘看紧亲王。 果然，牧元尘盯了两天，看见皇太后和亲王相约在茶楼相见。 第四百八十六章 愚蠢至极 另一边，这皇太后也是因为亲王所做的事情急了眼，即便是这里只不过是一个茶楼的包厢，她也无法压制自己心里对于亲王的失望。 “你可知道，你这一次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进京，实在是愚蠢至极！” 即便是到这里之前，皇太后有多想要跟自己的儿子好好搞清楚这里面的状况，也没有用。 在见到亲王本人之后，所有的克制都烟消云散了。 听到皇太后那一上来就开始的嘲讽，亲王自己的心里也还是自嘲。他就知道，自己要是过来找皇太后的话，这件事儿有很大的可能会变成这样。 “母后您这就说错了，既然您都已经知道了，如嫔其实是跟孩儿情投意合，就不应该想要对她不利！” 听到亲王这一次找自己确实是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女子，皇太后的心里不由得更加气愤。 她自己虽然都已经差不多看透了这如嫔的动机，但是她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子喜欢的人，所以她这才会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就这么派人去照顾如嫔。 怎么到了自己的儿子这里，她就成了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老巫婆了？ “你还真是说笑，哀家自从知道了她是你心里的人之后，就一直派人伺候她，什么时候想要当她不利了？” 即便是皇太后现在在为了这件事儿解释，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对于亲王来说，却是一种挑衅。 他挥挥手让自己的手下把那些自己跟如嫔和皇太后来往的信件给递上来。 随即，他从自己身边的人的手中接过信件，大力甩到了桌子上。 “怎么，母后您竟然不敢承认么？毕竟您这白纸黑字还在这里，您想要抵赖，也先看看您自己做了什么事儿！” 听到亲王的话，皇太后倒是真的抬手把那被亲王甩到桌子上的信件给捡了起来。 她自己倒也是好奇，如嫔，她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可是，当她看到那信件上的内容的时候，却立马把自己手上的信件给扔到了地上。 “这都是污蔑！哀家怎么会做这种事儿，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她是你的新上人，哀家又怎么会这么无情？再说了，哀家派人去照顾她，就是为了让她自己过得更好！” 似乎是确实是接受不了自己现如今的这个设定，又或许是因为那信上说的三分真话七分假话，皇太后说话的时候那语调竟然降低了些许。 但是，仅仅是这么一点，在皇太后的眼中，是她对于这些信件上说着那三分真话的忏悔。 只是，对于亲王来说，却是对于那七分假话的心虚！ “是么？母后，您可算是承认自己的冷血了！对于您这么一个人来说，是不是我即便是死在了边境，对于您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 虽然现如今说的其实还是如嫔的问题，但是说到冷血这一点，亲王自己不禁就想起来自己那时候的遭遇。 他那时候是多美不愿意去边境，可是即便是他再怎么排斥，皇太后还是把年纪尚小的他独自一人安排到了边境之地。 说什么都是为了他好，她怎么不说说，边境那边，他人生地不熟，即便是他的母后是皇太后又能如何？即便是他自己是一个亲王又能如何？不是还是只能被那些人嘲笑么？ 要不是后来的时候，他凭着自己的能力招揽到了一些能人志士，怕不是直到现在，他依旧不能在边境抬起头来！ 他要是不说边境就算了，这么一说边境，就让皇太后想起来了她自己那时候的艰苦岁月。 “要不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哀家至于把自己的亲骨肉推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么？你可知，当时先帝都想要将你杀了永绝后患。要不是哀家及时把你送出去，你现在早就已经没命了！” 或许亲王的话是真的戳到了皇太后的心窝上，对于这么一个件事儿，皇太后最终还是跟亲王吵了起来。 听着皇太后那满口仁义道德，亲王嘴角的冷笑更甚了。 “说什么是为了我好，说什么是为了让我活命？我现在活着，可是我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亲王怒目圆睁，盯着自己那已经因为自己的不理解而在眼角带上了几滴泪水的皇太后，吼出来的声音几乎都已经不加克制。 “你不过——就是想要保住你皇太后的位置罢了。” 这句话的时候，亲王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对于皇太后的说法的愤怒。或者是说，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对于皇太后的愤怒了，他有的，是对于皇太后把他当做工具的悲哀。 只是，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皇太后的洞察力也不低。 就在两个人安静下来的这么一小会儿，她就已经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儿。 “不对，你们出去看看，这一个茶楼怎么会突然这么安静？” 听到皇太后这么说，即便是刚刚还在跟皇太后生气的亲王也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情绪。 他们两个人一同警惕地着看那打算出去看一看的侍卫，两个人都在这安静的氛围里面看出了其中的不对。 只是，当那扇门被侍卫打开的时候，门口站着的人，却是一个让他们都没有想到，但是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突兀的人。 “牧元尘？” 皇太后眯了眯眼睛，把面前这个人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说实话，早在皇太后和亲王两个人在争论的时候，牧元尘就已经把这座茶楼清空并且包围起来。至于皇太后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 牧元尘直接命东厂的人将二人拿下，送到了温晟的面前。温晟见到两个人，直接将亲王软禁了起来。 看着那逐渐离自己远去的人，皇太后的心里也不由得焦急万分。 只是，皇太后想为自己的儿子开脱，怎奈亲王出现在这个地方确实不合宜，皇太后也找不到好的说辞。 对于牧元尘这么一出手就把皇太后的儿子给拿下来这件事儿，温晟的心里很是愉悦。难得扬眉吐气，他对牧元尘的态度好了不少。 第四百八十七章 你无辜么？ 眼睁睁看着筹集的儿子被带走，但是却无能为力，对于皇太后这边来说，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好好想一下的法子的。 即便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到京城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恶意，但是毕竟他也是一个违反了规定的人。 故而，即便是皇太后，也无法保住自己的儿子。 “去吧如嫔给哀家叫过来！”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小蹄子是想要做什么事儿。真以为她是自己的儿子心里的人，她就不敢动手了么？ 即便是自己的心里都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想法， 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心里的东西给说出来的！ 那如嫔听说是皇太后召唤，当即也立马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去了皇太后那边。毕竟对于她来说，其实自己还是一个想要依附在皇太后的身边的人。对于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变故，他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惊讶。 看到这里的情况的时候，如嫔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这一次自己在皇太后这里可算是全部都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毕竟她自己想要借着皇太后的事情在自己这里找到一些好处，这件事儿根本就不成立，更不要说，自己的心里还是有其他的问题。 “来了，那就好好说说，到底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她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把这件事儿当成一个很严重的事情，故而即便是自己的心里在怎么想着自己的儿子质问自己的话，想着在问如嫔的时候要稍微温和一些。 但是，说实话，她做不到！ 听到皇太后那暴跳如雷的声音，如嫔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 她自己可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撞到这种事儿。 毕竟，她自己可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看着皇太后那愤怒的面孔，即便是她自己的心里对于皇太后这个人还是很害怕，但是她依旧不愿意就这么把这么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罪名担到自己的头上。 故而，在看到自己这里的时候，如嫔并没有就这么停留下来，而是把她自己心里对于这件事儿的不悦给表达了一个清清楚楚。 “我也不知到皇太后您是在哪儿得到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消息， 我只能这么说，对于你的儿子有意，这是真的。但是利用这一点去让你儿子过来跟你对着干，这件事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看到皇太后还是把这件事儿给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此对于自己这边的人来说，还是一个很是重要的人。 故而，要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心里的远去说出的来，然后让皇太后自己派人去查的话。其实对于自己这里的事情来说，她其实还是有利的。 只是，这接下来的发展，似乎是跟她自己 的心里想的有些不一会。 这一切明明一听就知道其实就是说有人想要挑拨离间，但是皇太后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不相信她。 故而，她自己也实在是不信任这件事儿。 “你是觉的你很无辜是么？那哀家的孩儿呢，他就不无辜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皇太后似乎对于这如嫔的态度实在是很是不喜，故而立马就把自己的心里的不满全部都说了出来。 随即，皇太后立马就把自己的手上的攥着的东西扔到了如嫔的头上，让她自己把这些信件一个个的都好生捡起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她这么一个人做的！ “给哀家把这个女人拉出去杖责三十大板！” 一边这么说着，皇太后一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面前的人，直到自己身边的人都已经把如嫔给拉下去了，皇太后这才算是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这书信上的笔迹她可是已经找人看过了，确实是如嫔的字迹不错。故而，即便是这如嫔自己再怎么说，她也不会再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毕竟，她自己可不是一个可以让其他的人就这么牵着自己的鼻子走的人。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而决定了，那肯定是如嫔自己在这件事儿上的做法确实是有问题。 及到如嫔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皇太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这才又 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去把那些朝臣们一个一个联系一遍。 “一定要吩咐好，明日上朝的时候，谁要是没有到场，没有为亲王求情的话，他自己知道后果。” 皇太后的眸中浮现出了几分阴狠的意思，但是自己她心里的恨意却是一点都没有消减。 既然牧元尘都敢做到这一步，那就别怪她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都在为了亲王事情而求情。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话语里面不是对于温晟的判决的不喜，实在是让温晟看起来都觉得厌烦。 明明应该是他自己的朝廷，站在这里的人一个个的却都是拥护皇太后的人。 “皇上，这件事儿确实是不妥啊，毕竟亲王他即便是没有奉诏就回了京城，但是他这也是思母心切。再加上，亲王他回来并无恶意，皇上您惩罚亲王一顿就是了，何必大动肝火？” 看着那下面说出这句话大臣，温晟的嘴角不由得翻起起了一丝冷笑。 对于这么一个不是自己这边的人，就根本不用顾忌他的面子。 “怎么，你这大梁的律法是白学了么？在朝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亲王未曾奉诏回京，一律按照谋逆处置。如此，其罪当诛！” 那些朝臣也都想到了温晟怕不是不会在这件事儿上妥协，故而一个个的其实根本没有在自己这边落下什么好处。 但是，看着那龙椅上的人，即便是他们再怎么觉得皇太后交给他们的任务还是艰难，他们也不得不做。 “但是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毕竟亲王确实是没有任何举动，这要是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就斩了的话，怕不是不能服众。” 听闻这大臣都已经开始用这种事儿压自己了，温晟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笑意。 “怎么，这是要等到他把朕的头摘下来，才当斩么？” 温晟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是不好，可以明显感觉出来他的心情很是不好。如此一来，即便是原先还想要狡辩几句的人，此时也不由得立马跪了下去，口中说着惶恐。 不仅仅是温晟，言品希也在朝堂之上极力反对。 就在这个时候，牧元尘带着柳婉莹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第四百八十八章 毕竟是女子 看到那突然站在朝堂上的人，温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那人的样子，温晟的心里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说出来。 那毕竟是一个女子，而且看起来也确实是长得不错。故而，在这个时候，他自己的心里还真是没有什么想要说道的。 就是不知，这牧元尘把这么一个人带过来，是什么意思。 “回禀皇上，臣带来了柳家被灭门的证据。柳总督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遵从那些人的想法，没有顺着他们的意思去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贪污的乐趣，就这么被灭门了。” 牧元尘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手上的东西交到了那从皇上身边走下来的人的手上。 毕竟自己的手上的东西其实原先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而温晟其实都已经通过言品希了解了一个七七八八。故而，温晟对于这牧元尘呈上去的证据倒是不怎么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那站在牧元尘身边的那一名女子是什么人。 既然可以在这个时候跟在牧元尘的身边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她跟柳总督的这个案子有关系。只是，她的脸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熟悉，只是，他倒是忘了这是谁了。 “站在本官身边的是柳总督的遗孤，具体情况，还是在让她给诸位说一说。” 听到牧元尘的口胡的话，对于这边的人来说，无一不是在为了自己这里的事情而震惊。毕竟说起来，其实牧元尘在这里的出现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人。 毕竟他们一个个的其实跟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人，即便是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个女孩儿是在是好奇，但是也不能怎么把自己的心里的问题给问出来，生怕把自己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见过皇上。” 柳婉莹冲温晟的方向行了一礼之后，这才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今日牧元尘会带着她上金銮殿这件事儿，其实先前的时候，言品希那边都已经给她说过了。毕竟对于自己这么一个人来说，要是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说出的来的话，倒是压力很大。 毕竟，仅凭她一己之力，实在是无法把站在这金銮殿上。 而今日既然都已经站在这里了，故而她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今日能站在这里，首先还是需要感谢一下言大人和提督大人。”说着，柳婉莹就冲着这两个人的方向各自行了一礼。 接下来，她才把自己家里的事情给说出来。 看到那边的人都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柳婉莹这才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其实小女子也是被逼无奈，突然听说家里无缘无故惨遭灭门，想着想当地的官员申诉，但是却根本没有人敢管这件事儿。不仅仅如此，还想着要将小女子灭口，要不是的话，小女子也不会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女扮男装混入科举来告御状。” 听到柳婉莹的话，即便是她自己说话的语气其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这在场的大部分官员来说，却是一个噩耗。 毕竟，这朝堂上面站着的可是有不少都是从总督这个位置上走出来的人，就这么被人牵着走，实在是不好。 他们过来的时候确实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儿，但是要是那时候他们自己也遇到了这种事儿，谁又能说他们对比这柳总督的家人更好。 要是那个时候他们就被就这么打压在了自己的地方上面，又哪里有现如今的他们？ 故而，听到这柳婉莹说出来的话之后，不少原本是站着中立的官员也开始为了柳婉莹家里的遭遇而鸣不公了。 再加上，毕竟他们这边的人其实都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谋求生路，既然今日提督都站在柳总督这边，要是他们自己也 帮这牧元尘一些，说不定就可以在牧元尘的心里有一个不错的念想。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对于自己的心里的决定也更加坚定了。 “那你身为一个女子，竟然参加科举，这其实去就是欺君之罪。即便是你是因为自己的家人的事情才欺君，但是这欺君其实可是一个实打实的！要是这样的话，欺君，其罪当诛！” 刚刚才说过了亲王私自进京，其罪当诛的温晟，自然知道这大臣在说什么。 刚刚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这种事儿就应该按照律法走，但是现如今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面容，温晟自己还是真实不忍心把柳婉莹就这么顶罪了。 毕竟，先前柳婉莹男装的时候，温晟就觉得柳婉莹长得不错。现如今关上了女装， 更是清晰可人。对于这么一个难得的女子，即便是他的心里其实对于这件事儿还是关心，但是却根本就忍不下心去给柳婉莹定罪。 看着龙椅上温晟犹豫的样子，牧元尘就至此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朝廷上面的人都已经开始小心议论起来了，但是温晟还是没有就这刚刚那一名大臣说出来的话而做出任何说法。 如此一来，这周围实在是很是杂乱。 看到变成这个样子的柳婉莹，她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先前自己还没有过来的时候，牧元尘就已经再次问了她一遍，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她踏入金銮殿，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之后的后果。 既然她都已已经决定来到金銮殿上给自己的家人伸冤了，那这件事儿背后的东西，她自己照样可以担得起。 故而，在牧元尘所预料的事情却是发生分了之后，她立马就做出了属于她自己的判断。 只见柳婉莹冲着牧元尘的方向试了一个眼色，牧元尘知道她这是已经想好了，这才把自己一早就想到的解决法子给说了出来。 毕竟，要是真的用了这个法子的话，其实对于柳婉莹来说，也是一个不好的选择。 “回禀皇上，臣私以为，柳家的姑娘虽然女扮男装前来参加科举这，这件事儿即便是欺君之罪，但是这毕竟也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举动。故而，即便是以微臣个人的看法来说，柳家姑娘罪不至死，找到合适的刑罚，行刑就是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主动权 只是，虽然牧元尘都已经这么说了，但是对于这朝上的人来说，他们还是不信任这件事儿的真实性。 毕竟，这东厂可是牧元尘他自己的，要是在这个时候把这里面的东西给送到牧元尘的手上的话，岂不是把这件事儿的主动权交给牧元尘了么？ 毕竟他们一群人其实是皇太后的人，这要是因为自己这边的问题，到最好不仅仅是亲王那边没有交代，就连这么一个柳婉莹，他们也搞不定的话，皇太后那边的怕不是要把他们都给收拾了！ 故而，在牧元尘的话刚刚落下去的时候，他们其中就有人提出了这件事儿里面的问题。 “这怎么能把这件事儿交给提督管呢，毕竟这我们都可以看出来，其实提督跟着柳婉莹其实就是一伙的，要是让这柳婉莹都带到了东厂去的话，谁又知道这提督会不会私自减刑？” 说完了之后，这大臣还冲着自己身边的人试了一眼神，让他们跟着自己的节奏一起开始说这件事儿。 毕竟，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或许根本不是什么，但是要是一群人都这么说的话，怕不是根本没有牧元尘他自己动手脚的能力了。 故而，在这个时候，牧元尘在看到周围的人的反应的时候，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他们的心里的意思。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的时候，皇太后那边的人就已经带着自己的竟然立马把自己的心里争辩给说了出来。 “大人说的是，毕竟这东厂里面的东西，我们可是看不到，要是到时候牧元尘那边动了什么手脚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啊！” “就是，就是！” 一时之间，不少人的口中的话都成了这个。 毕竟皇太后那边的人数还是很多，故而即便是先前的时候，柳婉莹的话都已经把那些中立的人给拉到自己的阵营里面了，但是此时却依旧看不出自己的阵营里面的人数。 毕竟对于自己这边来说，其实在人数上就是一个大问题。 “要是真的按照诸位大臣说的话，那这件事儿岂不是要让柳家的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刑？你们这样，岂不是在为难她？” 即便是温晟，在看到下面的人这么混乱的说法的时候，也不由得把自己心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说实话，这柳婉莹长得 这么好看，他心底里的那一丝对于美人的怜惜之意又出来了，这才在他们争论的最为凶猛的时候，就这么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他身为一个皇上，身一个刚刚给亲王定了罪的皇上，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去说这些话的。 但是，为了这么一个面孔，他实在是瑞不住。 下面的人还在说着那些问题，温晟自己的心里早就已经听烦了。他倒是想要知道，这么一群人， 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你们说说，你们觉得，这件事儿到底应该怎么样你们才回信？” 那些刚刚好在争吵的人们就在温晟说出了这一句话的时候，突然顿了下来。 说起来，他们等了这么长时间，可不就是在等这件事儿么？ 要不是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必在这里浪费口舌？ 只是，即便是他们自己的心里都已经合计好了，但是还是缺一个契机。 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了柳婉莹的身上，看着她那一张看起来有些倔强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力的脸，不由得笑了起来。 “虽然皇上都这么说了，但是臣心里的这个想法，毕竟还是关系到刘小姐的面子。故而，即便是皇上都已经恩准，本官还是想要再问一遍刘小姐您这边的意思。” 他脸上的笑意一看就没有什么好事儿，故而即便是柳婉莹早就已经知道这些人来着不善，但是却依旧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想到自己的肩上背着的东西的时候，她还是把自己的心里想法给说了出来。 之间柳婉莹往前走了一步，直直冲着这个说话的大臣走了过来。 “不知道这位大人您有什么想法，只要您说出来，不过分的话，小女子都可以答应。” 柳婉莹的眼神里面的那一股倔强的意思，在场的不少人都看到了。只是可惜了这个小姑娘，她现在面对的，可是这大殿上一个人称最为奸险的人。 故而，这么一个小姑娘的家的遇上这么一个人，怕不是凶多吉少了。 一时之间， 这场上有的人在看好戏，有的人却在叹息。 而那命官员口中说出来的建议，倒是确实是没有辜负那些看好戏的人的等待。 “方才刘小姐您自己也说了，您自己愿意承担这里面的责任。要是本官没有记错的话，即便是免去了不少刑罚，这也不应该低于三十大板！”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的身边的人打着手势，让自己身边的人也跟着自己一起在这件事儿上，给他出主意。 既然自己这边的领头的人都已经这么说了，故而对于他们一众人来说，自然是跟着自己这边的人去说了。 一时之间， 这大殿上的人都在呼唤着这个人的话。 听到这里的时候，温晟即便是在龙椅上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但是也并没有什么表现。 对于他来说，这个惩罚虽然有些过分，但是既然牧元尘那边都什么都没有说，就证明这个惩罚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下一刻这个官员说出的来的话，却是让温晟直接站了起来。 “而且，要在这金銮殿前行刑，这才能让我们这一众人都看的清楚。” “你不要得寸进尺！” “好，小女子答应大人。” 这两句话一起在大殿上响起来，实在是让众人都惊了一下。 毕竟他们都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这三十大板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个小女孩儿，怕不是根本不知道这三十大板下去，怕不是她一个月都下不了地啊！ 只是，即便是那站在高台上的温晟都已经出口要组织这件事儿了，但是却依旧挡不住柳婉莹那往外面走的步伐。 最终，柳婉莹还是吃下了这三十大板，被温婉搀扶回去好生养着。 第四百九十章 逃过一劫 就在这种情况下，柳家的事情总算是被解决了。 毕竟自己这边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故而即便是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把温婉这边的照顾当成一个很是难得的机会。 毕竟，她自己家里的事情都已经让言品希和牧元尘这么忙她了。但是，对于现如今的她来说，还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用来报答他们的。 看着那趴在床上的柳婉莹微微皱眉的样子，在一边给柳婉莹准备汤药的温婉不由得笑起来了。 先前的时候，柳婉莹可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症状，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对付柳婉莹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倒是确实是没有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耽误。 “怎么，还在想着自己的家里的人的事儿？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儿有提督和言大人他们处理，一定会处理好的。” 看着温婉脸上的笑意，柳婉莹的脸上的那种忧愁的意思根本就没有消失。毕竟，她自己现如今就是在烦这个。 见柳婉莹没有回复自己，再加上她脸上的那种苦闷之意也没有任何消减。温婉自己的心里就更加无奈了。 “要是不是这件事儿的话，怕不是因为你身上的伤？” 说到这伤口，还是那时候在行刑的时候留在身上的。那毕竟也是在大殿上，故而这下去的都是真刀实枪的东西。 要不然的话， 这柳婉莹也不至于 在这个时候还在这东厂里面趴着。 看到自己面前温婉的脸上的笑意，柳婉莹的脸上这才浮现看了一副无奈之意。 她自己其实根本不是一个什么闷着的女孩儿，否则也不会那时候不在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这女扮男装，为了自己的家里人的事情，进京赶考。 故而，在听到温婉的话的时候，其实她自己的心里还是很是激动的。 “其实啊，那时候要不是提督他料事如神，怕不是我这时候都不知道在哪儿？长公主，提督他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厉害啊？” 听到柳婉莹这话里对于牧元尘的崇拜之意，温婉的心里也很是惊喜。 虽然她自己不介意自己这边的东西，但是对于柳婉莹来说，要是牧元尘可以给她已给继续走下去的文信仰的话，她倒是愿意让牧元尘跟她多解除接触。 “要不是提督早就预料到那个奸臣可能在朝堂上提要我在大殿上的行刑的这件事儿的话，怕不是长公主这边也不能提前就准备上血袋。要是没有血袋的话，还不知道我会有多惨呢！” 说起来，那时候还是牧元尘早就已经把一切都已经部署完毕了。 现如今想起来的话，似乎即便是那在大殿上行刑这件事儿，也是那些人在牧元尘这边的人引领下才说出的来的条件。 一想到这里，柳婉莹的心里就不由得更加兴奋，冲着温婉使劲笑了起来。 “行了，即便是我们都已经用上了血袋，那些行刑的人也都已经事先吩咐过，要他们轻一点下手。但是即便是如此，这三十大板下来，你这大半个月也不用下床了。” 虽然那下手的人确实是轻了一些，但是毕竟这板子落在肉上还是要有响声。故而，即便是都已经手下留情，这柳婉莹的身上依旧有伤。 看着柳婉莹的身上的那些伤痕，温婉自己的心里实在是很是惊讶。 她原本的时候以为在牧元尘的安排下，柳婉莹这边可以做到好一些的。但是，即便是这么破了一些皮，在温婉看起来，也是心疼不已。 毕竟自己的心里实在是对于这件事儿太过与在意了，故而对于自己的心里的事情， 她还是不忍心。 如此，看着小丫头自己在说道这件事儿上面的时候的轻松的样子，倒是这一次的情况在柳婉莹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打的伤害。 如此一来，即便是温婉担心柳婉莹的身体，也并没有把柳婉莹的其他的情绪给烦心到。 “其实长公主不必为了我身上的伤口而伤心的，毕竟我也是在提督的帮助下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家里人的想法，故而我自己的心里其实还是很是喜欢嘚。” 看着那小丫头脸上的笑意，温婉自己的脸上也不由得戴上了一些笑意。 她把自己手上的汤药试了试温度，亲自舀了一勺送到了柳婉莹的嘴边。 温婉这一段时间对于柳婉莹一直都是这么照顾，故而即便是这里面的似乎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在柳婉莹这么一个孩子的心里，却是没有察觉出来。 或者是，她还是喜欢这样的氛围，即便是她都已经察觉出来了，但是也根本不会说出出来。 故而，在看到温婉送到自己嘴边的那一勺中药的时候，即便是柳婉莹她一直都觉得中药苦，一直都不愿意喝药，却依旧带着笑意喝了下去。 只是，那药中的苦味毕竟不会因为她脸上的笑意而消失。 故而，这药还没有进到她的胃里面的时候，她脸上刚刚伪装出来的那一副不怕喝药的神情就已经被打碎了，。 “你不要-怕喝药，毕竟这个是要把你身上的伤口给治疗好的。只有你筹把自己的身体好好养好了，这才能继续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么？”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把自己手上的药碗送到了柳婉莹的手边，让她自己喝药。 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即便是柳婉莹自己的心里再怎么不喜，也不得不逼着自己把它给喝了下去。 “好了！” 柳婉莹把自己手上的药碗送到温婉的手上，看着温婉脸上的笑意，却谈在自己的眸中蓄积了几滴泪水。 “怎么了，石药太苦了么？” 看到柳婉莹的情绪，温婉的心里还是担心，立马上前问道。 “不是，只是，我自己实在是庆幸，庆幸自己能在进京之后遇到你们。不仅仅为了自己的家人报了仇，而却还保住了自己的命。说实话，我原先的时候，其实都想着自己告状之后就死了的。” 听到柳婉莹的话，温婉不由得安慰了几句。 只是，在这个时候，牧元尘突然插话，表示温晟应该不会这样放过柳婉莹，让她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第四百九十一章 相提并论 而至于那一天的朝堂上面，对于柳婉莹都已经满足了那些皇太后那边的人的要求，故而，相应的，那些人对于亲王的要求也不应该便。 “怎么，刚刚都已经把人家一个小姑娘逼到那种份上了，现在轮到你们自己身上了，倒是舍不得了是么？” 毕竟他知道这些人其实都是皇太后拍过来想要保住亲王的人，故而他说话的时候自然不会留任何的底线。 如此一来，那柳婉莹都已经达到那边的要求，他们即便是想要在这件事儿上怎么动手脚，此时也没有了那么一个正当的理由。 就在刚刚柳婉莹自己站出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以为是他们机会来了。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为了自己的家里的事情能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他们即便是心里佩服这个小姑娘，但是明面上还是需要好好想俩应该怎么去把皇太后的儿子给保下来。 “既然这柳家小女儿都可以因为她有自己的原因而赦免，那亲王那边，岂不是应该一视同仁？毕竟，先前的时候亲王也说了，他自己进京只并没任何恶意。” 即便是那官员又说起来这件事儿，但是因为有了柳婉莹这么一个赦免的案例，故而他自己说话的时候，底气足了不少。 只可惜，即便是如此，对于温晟来说，也没有任何被打动的样子。 “你们把自己心心念念的亲王跟别人一个小姑娘比，要是你们自己心里的那个亲王知道了，还不知道他自己的心里会怎么想。” 听到温晟这么说，这刚刚说话的时候的那个大臣也不由得顿住了。 他自己的话里原本并不是这个意思，怎么温晟就可以听出来这么一个想法呢？ 他看着周围那些人看过来的目光，有的是可怜，有的是嘲笑，一时之间，倒还真的退了下去。 毕竟，要是因为自己这么一句话，有些人有心把这个话待到皇太后的耳中的话，到时候可是他自己遭殃了。 还没有见过哪一个人说亲王的坏话，还能继续好好过下去的。 看到那刚刚说话的官员被温晟的话给吓退了，这皇太后的亲哥哥立马站了出来。 那亲王也算是他的侄子，再说了，皇太后他们一支的全部赌注，可都是压到了亲王的身上。 故而，今日即便是诡辩，也要把亲王给保下来。 “皇上您不能这么歪曲事实，那位大人说的是亲王和柳家的小女孩儿所做的事情的相似之处。与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地位，还有人身情况都没有任何关系！” 看到这王爷都已经站了出来，这周围刚刚因为温晟说的那一句话而推出去的人，不由得立马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们都以王爷马首是瞻，恨不得把自己刚刚说出的来的不好的话都给吞回去。 “对，王爷说的不错，毕竟都是一样的罪名。都是欺君之罪，既然柳家的那个小丫头就可以从轻处理，那亲王这边该应也可以享受一样的待遇！” 不仅仅是这么一个， 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口，有人带起了这个话题，就有不少人前仆后继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下去。 如此，即便是站在另一边的言品希他们据理力争，也是生生被他们一个个的声音给压了一头。 看到下面那混乱的场面，温晟的心里实在是对于这个一个亲王无比厌烦。 如此一来，对于这个亲王的想法不好了，这亲王自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你们一个个的倒是会找借口，他是柳家的姑娘那种情况么？柳家姑娘那是情非得已，就是被你们这一群人逼得！而亲王呢？他是狼子野心，别以为他自己找一个什么思母心切的理由就可以了，即便是思母心切，也应该先给朕报备。否则，那就是谋逆！” 这谋逆两个人再次在朝堂上面说了出来，只是这一次说出来的时候的情况跟上一次还有些不一样。 毕竟，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即便是谋逆，那也是一个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儿。只是，要是他们继续说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温晟带上一个谋逆党羽的罪名。 如此一来，就单单是谋逆这两个人，就已经吓退了不少人。 只是，即便是吓退了不少人，却依旧还有不少人依旧在他这边守着。 “但是，既然亲王都没有这个想法，那让亲王回到自己的封地，让他呆在封地不让他出来不就可以了么？都已经被限制行动了，还哪儿来的谋逆的机会？” 这皇太后的亲哥哥毕竟也是一个有能力有房地位的人，再加上他的背后有皇太后撑腰。 故而，即便是对付的那个人是温晟，他口中说出的来的话也根本没有任何变动。 “可笑至极！退朝！” 即便是继续在这里降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出现。倒不如，回去让他们一点点的认清这个局面。 认清，这个大梁，还是他这个皇帝做主的！ 故而，温晟并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心里的意思，直接把亲王继续软禁下来，根本没任何改变。 而至于皇太后那边，自然是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把皇太后那边的把柄给抓住，然后再见机行事。 这边的事情都已经落下了一个段落，就应该处理另一边的事情了。 即便是柳婉莹都已经当着百官的面收过了刑罚，但是她毕竟还是在科举这件事儿上表现的不错。 再加上，这么一个人长相也不错。故而，一直以来都对于柳婉莹有一种招揽的心的温晟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几天后，温晟召见了柳婉莹，他倒是想要看看，柳婉莹对于她自己事情的态度。 只是，柳婉莹对自己欺君的事情供认不讳，跟在朝堂上的时候的态度一样，让温晟不由得更加欣赏她。 温晟提出，纵使身为女子，也能够科举第三，可见很有才学，如果柳婉莹愿意，可以留在自己身边，明面上是一个奉茶的侍女，实际上却参与朝政。 第四百九十二章 分享喜悦 原本都已经准备好了要用自己性命，却不料他竟然只是这么一个想法。故而，在听到这件事儿的柳婉莹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惊讶，连忙就把这件事儿给应了下来。 看到自己的面前的这几个人的面容，柳婉莹立马就冲着温晟的方向道谢。 只是，这毕竟还是一个很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故而，在温晟这边把他的决定做出来之后，柳婉莹也立马就把自己的事情传递回了东厂里面。 毕竟， 在那东厂里面呆着的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其实还在烦心自己事情。而她自然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把自己的事情带给他们。 既然皇上都已经愿意放过她了，现如今的这一份喜悦，她也只能给温婉他们分享。 只是，在听到了柳婉莹派过来传消息的人的话之后，温婉的心里实在是惊讶。 “到不知道皇上这是在想什么，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温婉看想了她身边的牧元尘的方向，口中话语里面的疑问的语气没有任何犹豫。 对于这件事儿，牧元尘在听到那来人的话之后，就已经差不多想到了这里面的问题，要不是自己这边的问题的话，怕不是他还真不能这么快听到这个消息。 那一日在金銮殿上的时候，能让柳婉莹就这么躲过一劫，不仅仅是自己预料的准确这么一个原因，更多的是，其实是温晟那边早就已经对于柳婉莹这个生出了不一样的念头。 那朝堂上面的时候的犹豫，还到最后的时候柳婉莹自己的去领罚时候的排斥，无一不是在说他对于这件事儿的态度。 故而，这件事儿对于牧元尘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其实这件事儿，应该是早就已经有了预料的。” 听到牧元尘又有了自己的预料，温婉不由得往牧元尘身边凑了两下。她看着牧元尘脸上那一副笃定的神情，自己倒是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老神在在的。 “怎么，你这是想贯彻柳姑娘说的话，把所有的事情都预料出来么？” 知道温婉这其实就是调笑罢了，但是温婉难得调笑一回，牧元尘也并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继续把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那依旧在兴致勃勃看着自己的温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件事儿还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毕竟先前在金銮殿上的时候，长公主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儿。那时候长公主毕竟在殿外，但是本官估计在大殿里面的人都已经注意到了。” 一想到那天的情况，牧元尘的心里还是还是无奈。 毕竟，温晟这一次做的实在是太过于明显，故而怕不是只有他一个，有不慎老臣自己也想到了这件事儿。 只是，他们没有牧元尘这样的消息渠道，但是，他们知道这件事儿也不会太慢。 “注意到什么了？皇上难道在那时候就已经对她有意思了？” 听到温婉把这里面的问题问出来，牧元尘也不打算继续吊着她，而是直接把这件事儿个应了下来。 “长公主才猜得不错，确实这样。” 牧元尘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语气里面有些无奈。 “那时候在大殿上，怕不是就是皇上看着柳姑娘的姿色不错，这才生气了想要让柳姑娘留下来的心思。” 听到牧元尘这么说，温婉自己的心里也还是惊讶。 没想到这件事儿竟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其实都已经有了苗头，亏得她自己还以为温晟这是在了解了整个过程，在召见柳婉莹的时候才想到的。 只是，这件事儿在温婉的心里的冲击来得快去的也快。 这柳婉莹的姿色确实是不错，再加上她也确实是自己的才学在心上。故而，即便是柳婉莹要真的就这么进宫了，她也不会组织分毫。 相反，说不定还会去给我她加一些东西。 只是，这看起来似乎是不用自己的资源。 “其实有柳婉莹这种才学，即便是她进了宫，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儿。”温婉看向牧元尘的方向，说道：“那后宫里现如今不是这一家的眼线，就是另一家的耳目。总的说起来，实在是没有一个真心为了皇上的。再加上这柳姑娘才学了得，要是可以辅助皇上，倒也不失为一个助力。” 温婉说出来的这件事儿牧元尘自己也想到了，但是这想要一个人进宫绝对不是这么容易。 在牧元尘接到了温婉的话之后，他就立马在想着怎么去解决这件事儿。 只是，毕竟这件事儿也不是什么容易解决的问题。 故而，即便是他自己都已经想到了这种程度，却依旧没有能想到一个可以让柳婉莹名正言顺进宫的理由。 看到牧元尘脸上的愁容，温婉也知道这件事儿怕不是出现而什么问题。 “怎么了？柳姑娘她可能会是一个真心照顾皇上的人，再加上柳姑娘她也能看清楚朝里的局势。不好么？” 听到温婉的询问，牧元尘就知道她怕不是会错意了。 他转而看向了温婉的方向，把自己刚刚想到的问题都说了出来。 “倒不是这件事儿，只是，柳婉莹如果在这个时候入宫的话，怕不是会受到阻力。” 见并不是柳婉莹这个人有问题，温婉刚刚心里的疑问也就放下了。但是能让牧元尘觉得有问题的问题，就一定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故而，即便是自己都已经这么想着这件事儿了，看到牧元尘为难，温婉自己的心里也没谱起来。 她倒是不知道，这倒是哪一步有问题？ “那，是怎么了？” 这一次，温婉的文化虽然依旧在柳婉莹的身上，但是语调却比刚刚理智了不少。 或者是说，因为牧元尘的犹豫，把温婉心里的兴奋也都给带走了。 但是，现如今的牧元尘已经顾不上这个了，他更应该注意到的是，柳婉莹那边的问题，不能不解决。 “毕竟柳婉莹的身份现在依旧有问题，如果作为嫔妃，只怕朝中老臣会掀起波澜。” 第四百九十三章 坐视不理 听到牧元尘的话之后，温婉也立马明白了牧元尘的心里到底在担心什么。 毕竟牧元尘在这件事儿上其实比她更清楚，先前的时候，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儿，但是现在在牧元尘的提醒下，已经想到了这件事儿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往往牧元尘的判断能力比她更准确一点。同时，也更加容易找到事情里面的问题。 故而，在这一点上，只要是牧元尘他说出来的判断，温婉一般都不会再详细分析，而是直接顺着他的想法想了下去。 既然这件事儿很可能发生…… 毕竟牧元尘在这件事儿上其实比她更清楚，先前的时候，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儿，但是现在在牧元尘的提醒下，已经想到了这件事儿了。 如此，就不能坐视不理。 只是，这种事儿还真不是她就这么坐着想一想就可以解决的。 故而，温婉也跟着牧元尘一起为难起来。 就在两个人都为了这件事儿发愁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自己想不到的人。 “回禀提督，德源有事儿请求。” 自从德源的父亲离开了之后，她就几乎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不出来。今日这突然过来，再加上德源脸上的脸色，怕不是有其他的问题。 给德源示意让她进来说话，牧元尘让她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怎么了？” 德源冲着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都行了一礼，这才到了牧元尘示意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她看着那两个人注视着自己的人，眸中却突然凝集出了泪水。 看到德源这个样子，温婉的心里也不由得急了。 她虽然没有认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但是毕竟德源还是自己这边的一员，要是她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有任何不好的想法的话，他们其实是可以帮她解决的。 只是，看着德源就这么落泪的样子，温婉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心疼。 “没事儿，德源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说出来。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们都会尽量帮你的。” 那时候德源已经对皇太后表明了她的态度，再加上现如今，她与皇太后之间有着灭亲之仇。故而，温婉现在还是对于德源很是放心的。 听到温婉的话，德源那边也是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泪水， 这才起身再起冲着温婉行了一礼，把自己压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晶儿那时候为了家父做到那种程度，而且还托付德源照顾她的家人。自那以后，德源就把晶儿的家人当成自己人在照顾。只是，这一次亲王的事情，皇太后找上了晶儿的父亲，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救亲王于水火之中。” 听到这里的时候，温婉差不多就已经知道这里面的问题了。 一想到那时候德源的父亲被皇太后咬上的时候的情况， 温婉的心里也不由得揪了起来。 这要是就这这么放任下去，迟早沈晶儿的家里也会像德源的家里一样，失去主心骨。 德源的家里都已经被皇太后给害惨了，说实话，不能让沈晶儿的家里也被皇太后害成这样。 如此，温婉放在一边的手不由得握紧了。 “那晶儿她家里人那边是什么态度？亲王这一次的事情， 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儿，岂是说插手就可以插手，说救就可以救的？” 别的不说，就说亲王这件事儿，这可是她一直都有跟进的。 故而，这里面的利害她自己可是都明白。正是因为明白里面的凶险，这才不能让沈晶儿的家里人去冒险。 不知沈晶儿的父亲到底是怎么回答皇太后的，温婉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得焦急。 看出了温婉是真心想要帮自己，德源知道自己这一次找他们两个人确实是没有走错，这才把这里面更加深入的问题说了出来。 “晶儿的父亲自然没有答应这件事儿。不说亲王这件事儿里面涉及的问题， 像是谋逆这种罪名，弄不好就是一个连坐。到时候，死的就是不是亲王一个人了。” 听到沈晶儿的父亲并没有被皇太后的威逼利诱而松口，温婉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要是他就这么把这件事儿应下来的话，怕不是皇太后会死咬着他不松口。 偷偷在心里出了一口气，温婉再次看向了德源的方向。 “然后呢，还有其他的什么问题？” 这种事儿毕竟不是就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要不然的话，怕不是德源也找不到自己的头上。 看着德源的方向，温婉在等着她把剩下的问题给说出来。 听到了温婉的催促，德源这才继续把身下的事情都好好在自己的心里想了想，整理之后说了出来。 “但是，即便是晶儿的父亲不想要应下这件事儿，但是家族的人却不是这样。” 一提到家族，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眸中看出了跟自己的想法一样的意思。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德源把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完完全全就是按照他们想的那个思路走的。 如此一来，就不得不对于自己的事情做一些解释。 “虽然晶儿的父亲把这件事儿拒绝了，生产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是，却不料皇太后突然翻脸，说反正皇上也在调查柳家的事情，要是他不听话的话，大可以把晶儿一家也推出去，让满门的荣耀化为泡影。” 说道这里的时候，德源的语气里面已经带了不少的咬牙切齿之意。 毕竟，当初她自己的父亲，可不就是在帮皇太后做尽了坏事儿之后，就这么被皇太后随随便便丢弃。 故而，对于皇太后在沈晶儿的家人身上故技重施，德源实在是恨不过。 “当初德源的家人就是这么被皇太后害了，晶儿为了德源的家人说话，晶儿的家人就是德源的家人。皇太后现在想要用同样的方式去把晶儿的家也毁了，德源是真的没办法了，这才求助到长公主和提督这里。求求长公主和提督，帮帮德源吧！” 听到皇太后对付沈晶儿的家人的伎俩的时候，温婉的心里就已经很是气愤了。 此时再看到德源为了家里的人这么求自己，立马就起身去把那正想要行大礼的德源给扶了起来。 “无妨，这件事儿，我们会帮的。德源你继续把详细情况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好入手。” 听到温婉的承诺，德源的心里感激不尽，顺着温婉的意思坐了下来，继续把这里面的细节给丰富一下。 “而且，亲王和晶儿的父亲一族都有血缘关系，不少族人也在催促晶儿的父亲和自己救人，让自己和晶儿的父亲都很是为难。” 牧元尘皱眉，表示亲王的事情必须马上决断，免得夜长梦多。 第四百九十四章 背水一战 这沈晶儿的父亲可能是皇太后手里的最后一张牌了，故而在这时候皇太后才会这么不择手段。 按照先前的时候皇太后表现出来的情况来说，以前的时候，她办事儿更多好事朝中的官员出手。但是那都是一些小事儿。 再加上，这段时间里以来，即便是朝中的官员，也被温晟给换了不少。故而，皇太后的手上，怕不是只有她的两个哥哥才是最大的王牌。 而那其中一个，已经被皇太后自己葬送了。 只是，她毕竟在沈晶儿的父亲这里和德源那边都遭到了拒绝，即便是她自己的心里想要用这两边的力量去做一些什么，却依旧没有出手的能力。 但是，皇太后似乎在这件事儿上，表现的太过于轻松了一些…… “德源你放心，这件事儿我们会帮你的。只是，现如今即便是晶儿家和你家都表现出来一副不想帮皇太后的样子，而亲王的事情迫在眉睫。就这么一个情况，皇太后却依旧没有立马出手逼你们，会不会，她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或者说，皇太后的手上，还有其他的牌面？ 听到温婉在所有的情况都了解了之后，还依旧愿意帮自己，德源的心里实在是感激不尽。 毕竟，她和沈晶儿的家里，这一次牵扯的事情可不小。 而她的心已经定下来了，自然就跟着温婉一起想这里面的问题。 先前温婉没有说这件事儿的时候，她倒是没有注意到，此时经过温婉这么一说，倒是突然就发现了这件事儿立马的奇怪之意。 毕竟，实在是不可思议。 “莫非，皇太后已经真的没有什么退路了，想要带着亲王背水一战？” 众人顺着温婉的话把自己的目光都集中在温婉的身上，那眸中的意思可是跟温婉表达的出来的意思一模一样。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原本坐着的牧元尘也立马站了起来，急急忙忙把周齐给叫了过来。 “你立刻安排人去亲王的封地，务必要看好亲王的人，要是皇太后真的想要什么事儿的话，封地那边一定会有变动。” 牧元尘盯着周齐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到时候，一定要把亲王的人打压在封地里面，不能让他们出来。否则的话，到时候，我们被里外夹击，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牧元尘很一边吩咐着，而另一边的周齐听出了这件事儿立马的严肃性，也是战战兢兢好生把这件事儿给记了下来。 在牧元尘吩咐完了之后，他也是第一时间就去安排了人往封地那边赶，容不得一丝的疏忽。 看着周齐那已经下去安排了的身影，屋子里面的人这才舒了口气，继续在皇太后可能做的事情上面分析了一下。 毕竟，这要是让封地那边的人过来的话，可不就是内外夹击，到时候牧元尘和温晟的处境就很是不妙了。 而至于另一边，不得不说，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的想法没有任何问题，这确实是皇太后自己的心里的想法的东西。 这京城里面现如今剩下的势力，其实都已经不足以把亲王好好从诏狱里面给保出来。 再说了，毕竟温晟那边现在对于亲王这件事儿也咬得很紧。即便是真的要救，也不知道能不能耗得过。 她自己经营一生，可不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儿子么？要是自己的儿子这时候离开了，那她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与其在这里想着怎么去把人给救出来，倒不如反客为主，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你们去吩咐下去，让他们都好生准备着。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皇太后给自己身边往下面传信的人说了一句，立马把自己的吩咐给安排了下去。 在这个时候，可是到了看谁更加有能力的时候了。 即便是那温晟现如今在皇位上坐着又能如何？那龙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坐的。 既然他都已经坐在上面了，就应该知道那龙椅上沾着的血污。而这龙椅，能者居之！ 若是这么来一场兵变的话，反正温晟也没有儿子，势单力薄。一旦他死了，那自己的儿子上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即便是依照典制，若是驾崩的先皇没有子嗣的话，这皇位可是就顺着传到了兄弟的手上。这一点，没有任何不对。 看到自己这里的情况的皇太后，盯着自己的大殿外面那蔚蓝色的天空，眸中带上了一丝感慨之意。 此时自己那边的事情可以说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找一个人去给那依旧在诏狱里面的人传个信。 一旦这件事儿做了出来，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故而，他们母子必须要内外联手，这才能做出最好的效果。 皇太后把自己的身边的贴身宫女给找了过来，只是却并没有立马把自己的吩咐说出的来。 “你跟着哀家也很多年了，哀家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人。看在你跟哀家的关系上，哀家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哀家这里有一件事儿，需要你去给亲王带一个口信。你可以选择去，也可以选择不去。” 那宫女在听到亲王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很明显，她已经听出来了皇太后的话里的潜意思是什么。 毕竟，带口信这种事儿，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阵仗。而皇太后仅仅是带一个口信就要这么严肃，再加上刚刚说的亲王的事情，她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皇太后这口信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样，哀家不愧亏待你。要是你去传了这个口信的话，以后你就是哀家身边最近的人了。但是要是觉得传这个口信不妥，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哀家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消失在京城，哀家不管你。” 虽然皇太后这话说的好像是真真给了这小宫女两条路，但是这皇太后也说了，这小宫女已经在皇太后的身边呆了很长时间。 对于皇太后做事的风格，怎么说，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要是她选择了不给皇太后带话，而是就这么离开的话，怕不是在下一刻，她出了宫门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她这个人。 小宫女冲着皇太后行了一个大礼，掩下了自己脸上的那一副无奈之色。 “奴婢愿为皇太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似乎是很满意这个小宫女的话，皇太后这才笑了笑，把自己要让她给亲王带的话说了出来。 “你去给亲王说，要他盘点人手，边塞那边的将士也要联合起来，一旦发生兵变，不成功便成仁。” 干脆利索，却果不其然。 第四百九十五章 暗度陈仓 亲王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太后竟然会找到这么一个强势的法子。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给自己带话的小宫女，还是没有把自己心里对于皇太后独断的不满发泄到这个小宫女的身上。 毕竟，他知道自己的母后其实就最喜欢用这个法子。但是，正是因为自己的母后喜欢这样，故而在他自己的心里，很是讨厌这样的人。 即便是，他的母后一直都希望他成为这样的人。 可是，他不想——他不想变得跟自己的母后一样无情无义。所以他才会来京城，所以他才回来的找如嫔。 “你就回去给母后说，这件事儿行不通。本王本来就没有谋逆的心思，进京也不过是为了如嫔而已。这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岂不是就是把本王身上的罪名给落实了么？” 一边这么说着，亲王一边走到了其他的地方，不再把自己的目光放到那个小宫女的身上。 他自己不是一个会迁怒他人的人，既然这个小宫女只是为皇太后传话的而已，他就不能这么迁怒与她。 看到亲王即便是对于皇太后的决定还是震惊，并且心里根本不认同皇太后的做法，但是，却依旧没有把皇太后带给他的怒意牵扯到自己的身上，不由得又在自己的心里叹了口气。 她实在是太了解皇太后了，即便是亲王这么拒绝，其实也并未有什么作用。 倒是有一点， 也不知为何皇太后和亲王两个人之间的性格差距这么大。这要是皇太后能再多为其他人考虑一点…… 这要是皇太后能再多为别人考虑一点，怕是皇太后这个位置上的人就已经换了。 小宫女自嘲地笑了笑，把自己的心里的那些胡思乱想给瞥了去。 “王爷您可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有的时候，确实是不能坐以待毙。皇太后有一句话说的好，既然都已经处于劣势了，那何不背水一战？虽说是不成功便成仁，但是，这毕竟还是有成功的可能性。” 看着自己面前那依旧没有改变态度的亲王，小宫女冲着他行了一礼之后，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而那依旧站在诏狱里面的亲王，脸上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小宫女刚刚说的话提醒了他一件事儿，倒不是什么不成功便成仁，而是，他的母后一直都是一个强势的人。 要是一件事儿不能顺着她的心意来的话，怕不是她能在这件事儿上死磕到底。 更不用说，一个人不顺着她的心…… 就像是——他前一段时间听说的，沈晶儿和德源的父亲。 但是，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是自己都已经知道皇太后的手段了又能如何？ 他依旧是没有任何逃离的能力。 即便是有，也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他从来都不是他自己，只是皇太后想要上位的一个工具。 只是，令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是，不过是一夜过去，他自己就已经不再诏狱里面了。 看着那守在自己的床边等着自己醒来的皇太后，亲王的嘴角泛起了意思苦笑，却在下一刻把自己脸上的笑意掩盖在了惊讶的神情下面。 “母后？” 听到亲王的声音，那依旧在看着其他的信件的皇太后这才把自己的目光再次放到亲王的身上。 见亲王已经醒了，她起身把自己手上的信件给放下，来到床前。 “醒了。” “嗯。” “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哀家那小宫女也应该把应该告诉你的事情都给你说了一遍。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讲出来，哀家再详细给你说说。” 看着自己面前那似乎是有些憔悴了的面容，亲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心里对于逼宫这件事儿的不赞同给说了出来。 看着亲王眼里的那一份倔强之意，皇太后也并没有立刻大发雷霆，而是很是严肃地看着亲王的面容，把这里面她分析出来的事情，一件件掰开揉碎了再给他讲了一遍。 “不逼宫，难道要死么？这里面的问题，哀家不信你自己想不明白。” 看到亲王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低下的头，皇太后自己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是没有这个魄力，但是，现在的情形，必须如此。 “就拿你和如嫔来说，不管你们两个人现在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那如嫔都已经是温晟的妃子了。要是温晟和你的地位不变的话，她此生都不可能跟你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里，亲王的心里也实实在在是痛了一下。 他自己也知道这里面的问题，故而他自己也有把这件事儿放到自己的心窝里面。 看到亲王那握紧的拳头，皇太后就知道他其实对于这件事儿还是有感觉的。 故而在这个时候，皇太后还是立马就顺着这件事儿说了下去。 “但是要是改朝换代了呢？要是那龙椅上坐的不是温晟，而是你呢？到时候，你即便是想要给如嫔换一个身份，怕不是也不是什么难题吧。” 一边这么说着，皇太后一边盯着亲王的表情，看到他脸上的犹豫之色，皇太后就知道他这是已经心动了。 叹了口气之后，皇太后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在亲王的心里再次说了一句话。 “既然你对如嫔有意，为何不自己去宠爱她？” 原本还在犹豫的亲王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皇太后的面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即便是，为了自己心里的那一个好不容易给了自己回应的人，他也要在这件事儿上做一个了结。 看到亲王已经应下了自己的要求，皇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亲王那已经决定的样子，冲着亲王笑了一下之后，起身去给亲王拿来她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遁走的时候用的一副，拿过来递给亲王让他换上。 “既然都想通了，那你就赶紧快马加鞭回去你自己的地盘。即便是哀家这暗度陈仓把你给从诏狱里面给提出来了，但是这件事儿瞒不了多久。毕竟温晟他看你看的紧，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发现。而你，就需要在这段时间里，回到你自己的地盘。” 一想到自己在诏狱里的时候，看守自己的人的那些阵容，亲王就已经体会到了皇太后的良苦用心，重重点头应了下来。 亲王让自己最信任的属下在京城做好部署，将所有士兵的名册交给皇太后，然后回到驻地，安排其他的事宜，属下领命执行。 第四百九十六章 将计就计 但是即便是皇太后自己都已经先走了一步，但是还是在有一点落到了牧元尘的背后。 毕竟，即便是她自己都已经提前想方设法把亲王从诏狱里面提了出来，但是她自己什么都算到了，却是没有算到牧元尘这么一个变数。 对于牧元尘来说，他可是一直都有让自己的人注意着皇太后和亲王两个人的举动。 亲王这一次可以从诏狱里面出来，也很难说这里面没有牧元尘自己想要放水的关系。 毕竟这皇太后眼看就已经被逼到了最后的关头，要是在这个时候把这些人的心里的想法全部都摸透的话，他自己这边也不至于是这么一个情况了。 亲王带诏狱里面，皇太后就会一直把她的一部分精力放到营救亲王上。如此一来，她放在举兵上的精力少了，牧元尘就不容易抓住时机找到证据。 但是这要是亲王在诏狱里面的时间太长，却又容易把皇太后逼得她自己太快出手。到时候，怕不是招架不过来。 故而，牧元尘这才算出了这么一个既可以让皇太后焦急 ，但是却不会让她跳墙的时间。就这么在暗中把亲王给放出来。 顺着亲王这一条线，倒是已经可以收网了。 皇太后自己想要领兵造反，又怎么确定他牧元尘就不能将计就计？ “亲王派出去的人已经离开了，你们的任务就是把那个回去传信的人给拦下来。然后，我们才能进一步进行我们自己的计划，知道了么？” 牧元尘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看着那边带过来亲王派出去送信的人的行踪的消息的周齐，脸上的笑意没有任何减少。 这一次，是时候收网了。 毕竟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就在蹲着这个人，故而这人还没有出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被东厂的人给逮到了牧元尘身边。 看着那个被强制性跪在地上的人，牧元尘的脸上带上了一副审问犯人的时候的严肃表情。 如此，倒是另有一番威严。 毕竟牧元尘也知道自己现如今想要的是什么东西，故而即便是这个人跪在这里，眼神里面都是对于牧元尘的不悦，却依旧没有让牧元尘脸上的表情韩动分毫。 “亲王拍出来的人是吧，都已经到了这儿了，想必该说点什么也应该知道。” 周齐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人，上前给他了一个开口的机会。 只是，即便是周齐这么把他此行的目的都已经给说出来了，但是那人却依旧是一副倔强的样子，不肯在周齐面前低头。 看到这人顽固不化的样子，周齐倒是笑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在得到了牧元尘的应答之后，这便把自己一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给收拾好了。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自己要是真的就这么把应下来周齐的要求，可不就是把自己背后的人背叛了么？ 至于这背叛自己背后的那个人最后的下场，他自己的心里清楚。 故而，即便是他看着面前的牧元尘心中也是很是害怕，表面上却依旧做出来了一个不怕他的样子，让周齐好一顿不悦。 “把你找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我们这边是真的需要这么一个人去在亲王的人那边动一下手脚。不巧，你就是我们选中的人。” 听到周齐的话，这人还算是抬头看了一眼周齐。 但是，那也仅仅是看了一眼而已，那其中包含着的，多数都是对于周齐这个人的不屑。 看到这个人这个样子，周齐自己的心里也并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自顾自继续说着自己的要求。 “其实这件事儿也并不难，你自己本身就是需要回去禀报一下亲王在京城遇险的消息。但是，这要是亲王在京城里面过得好好的，想着让你回去报个平安，也不是不可行。” 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是那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要让这人把带回去的消息改变，然后把亲王在京城里面遇险这件事儿给压下去。 说实话，这还真是找对人了。 那人嗤笑了一下，倒是珍珍说话了。 “既然都知道我是王爷的人，怎么还想着让我去给你们送信？我的饭，终归还是王爷供应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看到这个人不服气的样子，周齐倒是对于他有些欣赏了。不过，倒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只是，这原则在他们这里，都什么都不是！ 周齐冲着自己身后的人招呼了一下，让他们把自己早就已经请过来的人给请到场上来，这才让那人抬头再好好看看。 看到来者的面容的时候，那人的脊背立马挺直了。 “娘！小妹！” 这面前的两个人，可不就是自己那本应该远在边境的亲娘和小妹么？只是，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服气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人，口中恶狠狠说道：“你们真是卑鄙无耻！” 见他终于有反应了，周齐这才再次说了一遍自己的要求，一边示意着他的家人的方向，让他自己选择。 “亲王在京城安然无恙，已经跟皇太后见面，不是么？” 看着那一直都逼自己做出选择的周齐，再看看那边的自己的家人，这个人最终还是恶狠狠瞪了周齐一眼，含恨把这件事儿给应了下来。 “事成之前，你的家人，我们东厂会好好招待的。” 这边送信的人已经搞定了，但是那宫里面传递过来的关于皇太后的消息还是有些稀少。 毕竟皇太后此时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故而势必会很谨慎。正是在这个时候，她才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但是，这情报不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旧人站出来了。 德源建议，自己可以进宫打探消息。 但是这件事儿温婉还是不放心，表示宫中的事情还是让庄妃和世子去解决比较合适，德源贸然进宫，恐怕太后会怀疑郡主的意图。 可在这件事儿上，牧元尘却表现的非常镇定，同意的郡主的建议。 第四百九十七章 推到水火之中 既然牧元尘这一个主心骨都已经同意了德源的意见，那温婉自己这边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如此，温婉还是嘱咐了德源几句，让她自己小心，这才让她离开。 “但是，这不是把德源推到水火之中么？皇太后现在正是缺少把柄的时候，这个时候，德源去宫里，很明显就是想要过去打探消息不是么？” 一想到德源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儿而被皇太后给斩草除根，温婉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毕竟，德源现如今的这种境地，说起来也确实是都已经够可怜的了。再加上，这边还有两个家族需要她。 看到了温婉眸中的担忧之色，牧元尘并没有把自己的心里的话说出的来，而是盯着温婉看。 注意到牧元尘看向自己的目光，温婉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从德源离开的方向收了回来。 毕竟，她自己的心里可是有自己的想法。 “提督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一直被牧元尘这么看着，确实是非常怪异。 只是自己这时候实在是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自己这正在为了德源的事情而烦心，也不知道牧元尘这又是在作什么。 看到温婉可算是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愿意好好听听自己的话了，牧元尘这才笑着解释了一下他刚刚把德源放出去的理由。 “其实，长公主你只想到了这里面的凶险。只是，所谓之祸福相依，长公主又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儿就不是一个福呢？” 看着牧元尘脸上的那一抹笑意，温婉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她不懂牧元尘的这个福的逻辑是从哪儿来的，反正她是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福。 “提督怕不是觉得本宫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所以才会相信提督的大话？” 即便是她对于牧元尘的判断很是信任，但是在这种明显就是不靠谱的情况下，她又怎么会让顺着牧元尘的意思走呢？ 她自己又不是没有判断力，德源这一次进宫的凶险，她可是看的很是透彻。 要不是的话，为何德源都已经离开了，她却依旧为了这件事儿而忧心？ 见温婉现如今还没有想通这里面的东西，牧元尘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如此，倒是证明他现在对于温婉还是很有用的不是么？只要他的思维 还能帮助温婉，他就会一直都在温婉身边。 只是，现如今，他怕不是要为了这件事儿而好好给温婉解释一下这里面的东西了。 “其实，这件事儿长公主不能看的这么消极，皇太后她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难道我们两个人还不清楚么？对于皇太后来说，现如今保住他的儿子，帮助他的儿子上位，这才是最重要的。” 见牧元尘开始分析这件事儿了，温婉自己也跟着牧元尘分析起来。 只是这一开场的话，怎么听都应该是在自己这边的。 “是，提督说的不错。所以呢，德源在这个时候去打探皇太后的部署，可不就是想要破坏皇太后的事儿？提督您自己都已经说了，这件事儿对于皇太后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故而，你觉得皇太后会任由这么一个人在知道自己的计划？” 而且，还是一个知道自己要谋反的人。 不得不说问卷网的这一番分析也确实是符合常理，故而即便是牧元尘也并没有在这一番分析上怎么打压温婉，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毕竟，虽然温婉的分析不错，但是，对于一个不一样的形势来说，要用不同的思维。 牧元尘给温婉倒了一杯茶，让她自己好好润润自己的喉咙，这才继续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了下去。 “其实长公主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件事儿确实是皇太后的很在意的事情。但是，我们都是皇太后的老对手了，她做事的原则，想必长公主跟本官一样，都已经烂熟于心。” “绝不容许失败？” 没错，既然都已经是这么多年的对手，故而他们也是对于对方了解最多的人。在这件事儿上，毕竟他们都已经跟皇太后交手了那么长时间。 在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温婉就已经差不多知道了这里面的问题。 对于她自己来说，这件事儿无论如何都是自己把皇太后一贯的做事风格给忘了。 毕竟带着亲王谋反这件事儿，皇太后就已经是破釜沉舟，走投无路了。 故而，这个时候的皇太后更是一丝差错都不允许存在。 可是…… 温婉看着牧元尘脸上的笑意，自己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笑意。只是这笑容却不是在赞同牧元尘的意见，而是对于牧元尘那歪理被自己拆穿了之后表现出来的不悦。 “那要是这样的话，皇太后岂不是更不容许德源留下来了？”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瞪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可是不相信皇太后会手下留情。 “长公主不妨想想，皇太后想要万无一失，最需要的，除了自己的计划不被别人知道，还有什么？” 看到温婉那恍然大悟的表情，牧元尘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这算是真的明白了。 “对，就是势力。德源的身后是皇太后原先的时候依靠的两个王爷的势力，此时要是她可以把德源留下来的话，这个势力必定在她的举动上加上不错助力，故而，她不会就这么扣下德源。” 顿了一下，牧元尘继续说道：“相反，还会想方设法把德源拉进她的同盟里面。” “再加上，”牧元尘又给温婉倒了一杯茶，“要是本官都不去找人刺探一下情报的话，反倒是显得我们这边不正常。按照一般来说，要是连刺探情报都不用的话，正是证明了我们这边可能已经有了其他的部署。如此，倒是打草惊蛇。” 温婉更加忧郁，感叹皇太后之前就对自己的侄女下手，如果皇太后这次为了成事，也将郡主作为棋子，郡主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自己恐怕也不会原谅自己。 牧元尘却气定神闲，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说法——现在皇太后正是用人之际，应该会利用任何人为自己的儿子铺路，暂时不会动手。 第四百九十八章 争吵 只是，在进宫的路上，德源却是遇到了一样在想方设法打探情报的续航重庆。 在看到徐长卿的时候，德源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很惊讶的。再加上看徐长卿那带了一些疑问的表情，怕不是误会了什么。 “郡主此时到了宫里，却是不知长公主和提督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看着徐长卿脸上的表现出来的正色，德源也不想要让这边的人给弄错情报，就想着带着世子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说明一下自己的来意。 只是正在她想要开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旁守着的一个身影。 有人偷听！ 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但是就现在的形势来看，应该是皇太后那边的可能性更大。 故而，在德源的话说出来的下一秒，却立马变了一个模样。 只见她脸上刚刚见到徐长卿的时候的笑意立马消失了，换上了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 “不要在本郡主面前再提起那两个人！他们就是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要不是本郡主的话，原先那么多事儿，哪儿会进行的那么顺利？但是，却不料他们竟然卸磨杀驴，忘恩负义！” 德源说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夸张，脸上的恨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看到德源这么一副模样，徐长卿倒是立马明白了了这里面的问题。 他刚刚看到德源在自己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好像是想要带着自己去别的地方说，只是，当她的目光从一个草丛里面划过了之后，就立马变了。 故而，看起来，怕不是这个草丛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徐长卿并没有转头去一探究竟，而是顺着德源的话接了下去。既然德源都想要给那些人演一场戏，那他徐长卿就不介意陪着德源继续演下去。 “郡主何必这么动气，长公主和提督不论是做了什么，怕不是都是无心的……” 还不等徐长卿的话说完， 那边的德源似乎是被徐长卿的话戳到了痛处，立马就冲着徐长卿的方向吼了起来。 “你说什么，无心？他们在家父受刑了之后，就开始对德源不理不问。今日德源去找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德源帮忙的，他们竟然直接说德源现在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哪儿有什么用处？要不是看在家父的面子上，这东厂也未必会让德源继续留着！” 德源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自己的声音，故而，这周围路过的不少人都听到了。 见那边的两个人正说得热火朝天，一时之间也顾不上他们这些旁听者。如此，倒是还真有不少人就这光明正大开始在这里看好戏。 而另一边，徐长卿似乎是看到了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往德源的身边走进了一些，小声劝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 只是，这么一劝，倒是把德源的心里的怒火给劝出来了。 “怎么，他们能做，还不能让德源说了？既然敢把这件事儿做出的来，就应该承担这件事儿背后的责任！既然他们都觉得德源其实就是一个无用之人，德源倒不如去找姑母，起码，姑母也不会因为德源失去了父亲，而看不起德源！” 说到这里的时候，德源那眼角似乎都因为她自己一直都在跟徐长卿诉说，却突然激发出了自己的心里隐藏的苦处。 就这么的，竟然在自己的眼角寄出来了几滴泪水。 徐长卿无法把人劝到其他的隐蔽一点的地方，看着周围这围观的人似乎是越来越多，自己也有些没办法。 这件事儿即便是他自己，也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在这儿守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的德源，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德源擦擦泪水，想着怎么去安慰一下德源。 只是，他毕竟也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故而，也只能就这么听着德源诉苦，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这种事儿，郡主你也别伤心了。虽然长卿觉得长公主和提督不是这样的人，但是长卿也相郡主不会胡说。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要不然郡主回去再问问？” 不管是徐长卿怎么安排，他说出来的话到底都是为了牧元尘和温婉。故而，即便是他说的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在德源的面前，却是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世子真是好人啊，毕竟这件事儿不是世子您自己经历过的，自然相信提督他们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这件事儿是生生扎在德源身上的针，即便是德源的心里也想要相信这件事儿不是真的的。但是……” 后面的话，德源在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德源那痛苦的样子，徐长卿自己也很是没办法。 毕竟他自己还是没有这个能力去安慰人，而牧元尘和温婉现在又不在这儿。即便是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误会，也没有澄清的机会。 “世子你不要拦着德源，德源要去姑母那里。德源现在都已经无家可归了，只有姑母一个人了。即便是德源没有用，相信姑母也会看在血缘关系上把德源收留下来的！” 看到德源这么把自己的一张脸都已经哭花了的情况，再加上她现在的情绪可以说是很不稳定。 故而，徐长卿自然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德源给放了出去。 只是，这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徐长卿有意想要拦住德源的路，却在德源那横冲直撞之下狼狈不已。 他们两个人的戏实在是太过于精彩，故而这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是好生看了个够。 看着那边的几个人狼狈的样子，这边他们这些看客都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 “你说，这件事儿会不会是真的？” “早就听说东厂的提督心狠手辣，这件事儿还用问么？郡主的父亲的离开，可是皇太后大义灭亲。郡主这都求到皇太后这边了，还有可能是假的？” “也是……” 那边的几个小宫女渐行渐远，看着那边依旧在推搡的两个人，这边的草丛里面躲着的皇太后的眼线，也是一个闪身离开了这里。 既然这件事儿是真的，那就得赶紧去给皇太后送信。 第四百九十九章 虚情假意 那边的埋伏偷听的人早就已经把这边的事情给皇太后给带了过去，故而在这个时候，对于自己这边的事情来说，实在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要是因为她自己这边有任何问题的话，到时候自己的心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决定。 德源都已经来了，她就没有任何不把这件事儿给应下来而理由。 既然都是送过来的人，自然就要这么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给实现了。 现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自然不能就这么把德源这个人给放手。 毕竟，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带着两个家族的人。故而对于皇太后自己来说，拉拢德源确实是一个不二的选择。 要不是自己现如今实在是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倒是还可以好好把德源给利用一番，只是，现如今只能先借力了。 看着那已经哭哭啼啼找到自己这边的德源，皇太后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立马就给藏了起来。只是在看到德源的时候，却是没有任何的异样。 “德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东厂那边呆的不好了？你要是受到委屈了，哀家立马就去把长公主找过来质问，哀家到时要看看，她是怎么对待哀家的亲骨肉的！” 这话听起来，倒是确实是皇太后会说出来的话。 带着那么几分的真实，但是细细想来却又知道这件事儿其实根本不可能。 但是，她德源也不是为了要一个可能去找温婉的结果，而是要皇太后这边的态度。只要她这边的表现出来而态度其实就是对于她还有情，那么这件事儿就一定会把让她说说自己心里的委屈。 而看皇太后现如今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如此看来，自己的价值还没有被榨干。 “德源……德源真是没有想到提督和长公主他们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样！” 看着那依旧在哭泣的德源，皇太后自己也立马顺着德源的话接了下去。 她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还算是了解，要不是她自己这边的问题的话，也不至于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把德源那边的情况全部都给压在了心里。 “但是德源也不怪长公主和提督，毕竟他们说的不错，终归还是德源自己没有能力。要不然的话，德源也不会过来找姑母求收留了。” 方才进门的时候，德源就已经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哭诉了一遍。 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事情，其实皇太后知道的就是她自己在宫里刚刚说出来的那个结果。 德源说的时候时候，她脸上的真情实感都表现的淋漓尽致。再加上皇太后这边实在是有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所以在这个时候才就这么把自己的东西也都带上了自己的身上。 其实这件事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只是两个人就这么虚与委蛇，终归是让德源的心里很是不喜。 看着自己面前的德源，皇太后的脸上虽然都是笑意，但是其实她的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把自己这边的东西给收拾了而已。 毕竟，对于她这边的情况来说，德源其实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罢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说了自己对于德源的定位——她的背后有自己的两个哥哥的家族，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这其实就是一个自己想要利用她的时候。 等到自己把自己事情做完了之后，立马就把自己这边的事情给收拾好，然后，就可以这么随随便便把德源给抛弃了。 对于她自己来说，德源的用处，无外乎此。 只是，她这一次倒是真的没有想到，不仅仅是她自己在算计着德源，德源那边也在算计着她。 两个人各自揣着自己的心思，又在这里好生把自己的心里想的事情给收拾了一番。如此一来，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其实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把相互之间那种虚情假意的寒暄给说完了，如此又各怀自己的心思离开。 从皇太后那边离开了之后， 德源又去了如嫔那边。 其实早在如嫔表现出来她自己的就是一个对于亲王来说很重要的人的时候，德源就已经发现了自己这边似乎是有其他的问题。 毕竟， 就在德源以为如嫔和皇太后会联手的手场子，却不料亲王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儿。 对于她自己来说，如嫔的这个举动无异于把她的立场弄成了一个迷。 只是，不管如嫔现如今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立场，其实都对于德源有利。 要是如嫔确实是想要害亲王的话，倒是正好原本就跟她站在同一边。 而要是如嫔是被冤枉的，那这件事儿就更好说了。 如此一来，皇太后这么做了这件事儿，这对于如嫔来说就是一个打击。对于她自己来说，她本身就是个自尊心强的人，原本她自己就没有做这件事儿，但是到了现在，她竟然这么被皇太后冤枉。 对于她这么一个性格的人，怕不是根本都接收不到了这个事实。 德源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往如嫔那边走去， 她自己的心里早就已经算计好了，她先用自己的事情唤起如嫔那边的共情，然后再用其他的事情去一点点把如嫔的话给引出来。 故而，如此一来，对于自己这边的事情来说，倒是有了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郡主到了如嫔那里之后，就开始诉苦说近期发生的事情。 毕竟这德源最近的事情其实稍微关注一点的人都会知道，但是那些人一般也都是只知道一个大概，对于更加详细的事情一概不知。 所以，即便是德源在里面添油加醋说上一通，其实如嫔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不仅仅如此，听从德源就这么被皇太后欺负，如嫔立马就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不由得觉得自己跟德源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如嫔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开始哭诉自己经历的事情，明明没有和亲王联系，不知为何，太后百般折腾自己。 第五百章 拉拢如嫔 听到如嫔的话的时候，其实德源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决定。 这种事儿既然可以提起来如嫔和皇太后之间的矛盾，自己又和不去利用一番？ 毕竟，要是到了这个时候，对于自己也是一个机会。 “其实，我在东厂的时候，就已经得知了一件事儿。只是这毕竟是一件大事儿，所以提督他不让说出来。” 德源先是这么说了一下，把如嫔对于这件事儿的好奇心全部都给勾了出来，只是即便是这样，对于如嫔来说，她毕竟还是一个一直都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机会去把皇太后给教育一边。 故而，就在这个时候，德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对于如嫔来说，简直就是救星。 听到德源这么给自己了一个人让自己很还是好奇的事情，如嫔自己掂量了一下这里面的问题，立马就这顺德源的话说了下去。 “怕不是，跟皇太后现在的表现有关的人？” 听到了这件事儿的时候，如嫔自己也是一脸神秘的样子。 既然德源是从牧元尘那边听到的事情，那这件事儿伊斯科不是那么简单。再加上这段时间牧元尘跟皇太后之间的事情也不少，怕不是，有其他的事情。 故而，在德源说出了那么一句话的时候，如嫔就立马抓住着了这里面的东西，把自己的心里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听到如嫔的话，德源不由得嘴角一笑——这还真是顺着自己的想法走。 看着如嫔那好奇的样子，德源还是顺着自己的话又说了一句，只是这话说的时候很是神秘，就像是她说的确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德源往如嫔的身边凑了一下，用一种还是神秘的语气说道：“其实，是我听说皇太后她想要发动兵变，所以，这才找了一个理由把亲王从封地那边给找了出来。不仅仅如此，正好你这段时间说了你跟亲王之间的关系，所以她这才把这件事儿给推到了你身上。” 这么一段话神神秘秘地说完，德源这才把自己的身体回归了一开始的位置。 听到这些话的如嫔自己的心里倒是信了不少，毕竟她自己看着皇太后现如今的阵仗，要是说她有什么大动作的话，她倒是也相信。 但是，要是让她把德源的话椅子不落地信了，这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德源还不是她这边的人，跟她自己也没有什么交情， 故而德源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告诉自己这件事儿。 而德源自己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件事儿，故而她也并我没妄图让如嫔把所有的事情都相信，而是把自己刚刚说出来的事情给找了一个合适的说出来。 “其实，我刚刚说的话里面，也只有皇太后她想要发动兵变才是准确的。至于其他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想当然的事情。所以，在这件事儿上， 德源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原本如嫔自己还在想着这些事情里面哪一件事儿是真的，哪一件事儿是假的，而现如今德源自己把这些事儿给说了出来，倒是生了她的事儿。 对于德源现如今说的话，她自己其实都是相信的。 毕竟，德源都已经说到了这种程度上，实在是没有任何骗自己的必要。 故而，在确定了德源确实是给自己说了实话的时候，如嫔对待德源的态度也更加好了。 对于她来说，毕竟自己显然进跟德源站在同一个立场上，故而这就是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皇太后这一个计划未免想的太好了，本宫又岂是会这么随随便便就被她利用的人？” 如嫔在想通了这件事儿之后就很是气愤，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这里面的事情还有还多，而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德源，现在就是一个可以给自己一个法子的人。 如此一来，如嫔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自己对于德源的信任给表达出来了。 “要是德源你有什么法子去把皇太后的这个事情给捅破的话，一定要给本宫说。本宫可不是那种可以给她当棋子的人，对于本宫来说，本宫这里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的事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如嫔怀着一副希翼的样子，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她那着看德源的眸子里面带着的都是对于德源的信任，故而这一时之间倒是也让德源信了不少。 虽然这个结果就是德源想要的，但是这件事儿毕竟还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故而 德源也立马就在自己的心里合计了一下，这才把自己的话我说了出来。 “德源自己的能力毕竟也是有限，所以即便是德源确实是知道皇太后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但是也没有任何对付她的法子。要不然的话， 就按照皇太后对我的态度，我怎么会这么放过这个机会？” 就这么说着，如嫔这才算是相信了德源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要不是的话，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是一定要抓着这个机会去跟德源一起好好说道一下的。 “那德源要是想到什么好的法子的时候，一定要跟本宫说一下。” 听到这如嫔都已经这么说了，似乎德源这才有了一个不想当然的决定，这才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把这件事儿给应了下来。 毕竟这件事儿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对于自己这边的事情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决定。再加上，如此一来，她也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 这件事儿给传递出去。 德源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那个依旧在想着皇太后的事情的人，冲着自己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挥了挥手。而那小丫头会意，立马就离开了这里。 德源这么挥手的意思，就是要她把这件事儿给带出去。而至于带给谁，看德源刚刚的手势，应该是想要让她把这件事儿带给庄妃。 那小丫头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往庄妃那边走去。 郡主让自己的贴身婢女将所有发生的消息交给庄妃，希望庄妃能够找到一个利用如嫔的机会。 第五百零一章 瓮中捉鳖 而这件事儿到了庄妃那边之后，她也立马给了这个小丫鬟一个肯定的神色人， 让她先回去回自己的主子。 只是，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在德源的小婢女离开之后，庄妃立马就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通过牧元尘留在这里的渠道给她传递过过去。 这种事儿，说到底，还是需要牧元尘这么一个人在这里支撑。 这毕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事情，故而对于庄妃来说，还是先给牧元尘说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再说。 牧元尘那边在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对于他们两个人传递过来的消息也很是满意。 他原本对于德源进宫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显然金既然有了这个情况，那这可不就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么？ “其实现在如嫔都已经被皇太后对付了这么长时间，即便是如嫔一开始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都已经这样了，对于她自己来说，一定会对于皇太后产生怀疑。” 所以，正是因为这个，德源这才好不犹豫顺着如嫔一开始的时候说的话给说了下去。 而另一边，那庄妃派过来传递信息的人还依旧在这里等着牧元尘给他一个答复。 至于看着牧元尘选现如今的这个状况，他自己的心里也有一个心数。 他身为一个传递信息的人，自然也都知道现如今的情况如何。只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对于牧元尘来说，似乎是应该是到了一个该收网的时候了。 毕竟， 他都已经安排了这么长时间。 而这边，皇太后她的行动也开药开始了。 “你去让庄妃想办法趁着兵变的时候，偷偷把如嫔从宫里给接出来。之后，把她带到东厂，本官会把她保护起来。” 这传信的人即便是好奇牧元尘这个做法和背后的意义，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传信的，故而即便是他好奇，也不能说什么。 而另一边， 其实温婉自己在听到牧元尘的话之后，自己的心里也好奇这件事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这才把那个传信人和她自己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为何要把如嫔带过来，而且，到时候要是如嫔到了东厂，那怎么对外说这件事儿？” 毕竟这东厂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除了是一个密不可分渗透的铁壁铜墙，还是一个没么事儿的人一定不会到的地方。 故而，如此一来，对于如嫔来说，她要是来到了东厂，不是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么？ 听到温婉都已经问起了这件事儿，牧元尘这才把自己的心里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毕竟，即便是他不在乎其他的人的想法，但是温婉这边，他是绝对不会让她不明不白的。 故而，在温婉问出了这件事儿之后，他立马就把自己的心里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到时候，让如嫔到东厂这边，然后对外宣称，说如嫔离世了。虽然如嫔对于亲王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对于亲王来说，这毕竟还是一个他自己还是喜欢的人。即便是如嫔对于他在过于冷淡，他也不会毫无反应。” 至于这件事儿的理论，其实这一次把亲王从边境给调虎离山，可不就是用的这个法子么？ 要是这个法子纯粹就是用的什么其他的利益的话，他倒是还愿意相信，其实这个法子不能二次使用。但是这毕竟是一个情感上的东西，即便是亲王他自己都已经察觉这里面或许会有其他的问题。 但是，就像是他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到了京城这件事儿一样，即便是他的心里疑惑，但是到最后，还是会来。 “所以，你这是想要瓮中捉鳖？” 温婉看着牧元尘的脸色，把牧元尘还没有说完的法子给接了上去。 毕竟，这如嫔要是在东厂的话，受到这个制约最大的可不就是亲王么？ 只是，这到底是已经用过了一次的东西，到时候到底能不能作数，一切还都不一定。 温婉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依旧是信心满满的人，还是对于这件事儿存了一个怀疑的心思。 这传递信息的人都已经把牧元尘对于这件事儿的解释给听了个遍，这才从这边离开，去把自己这边得到的消息给带到了庄妃那边。 对于这件事儿，庄婉自己其实也很是惊讶的。 她虽然知道牧元尘一定会利用如嫔这件事儿做一些什么，却是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要直接要自己把如嫔从宫里面带出去。 这件事儿说是容易，但是做起来可不一定了。 要是原先的时候，她倒是或许可以去好生想想法子，毕竟宫里面的情况，她自己也很是熟悉。 但是…… 庄妃看着那围在自己身边牙牙学语的小公主，不由得叹了口气。 现如今她可是有一个这嗯么一个小东西在身边，即便是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个想法，想着去把牧元尘吩咐的事情给做了。 但是，事实是，多有不便。 好在牧元尘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愿意听的人，故而，即便是她自己这边多有不便，她也可以去给牧元尘说一下，让他给自己一个可以变通一下的法子。 “你去给提督说一下，就说我这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这件事儿，为了确保这件事儿可以万无一失，还请提督他再摘找一个更好的机会。” 那过来的送信的人看到庄妃看向小公主的方向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庄妃这边的情况。 只是，她可以这么明确把这件事儿给说出来，倒是也让那个传信的人刮目相看。 而当他把这件事儿给带到牧元尘那边的时候，牧元尘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儿而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叹了口气，顺带着的，给了他另外一个消息。 “你去告诉庄妃，这件事儿就先这样。顺带的，你去给庄妃说一下，让她给德源带一个信儿，让她在皇太后那边保重，顺带着，尽量打听一些有用的信息。” 如此，也只能寄希望于郡主，希望她在太后阵营中知道些什么。 第五百零二章 试探 这段时间里面，德源一直都在皇太后这这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一个什么合适的法子去把自己的事情给做出来。 只是，即便是她都已经在这么等待着时机了， 但是其实还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对于自己这边的人来说，自己其实就是一个不怎么样的人罢了。 但是她都已经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可以用的资料，如此一来，实在是让她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很是不满。 毕竟这都是自己的心里的事情，故而对于德源自己来说，即便是她的心里还想着怎么去把皇太后那边的信息给传递出去，但是这皇太后自己没有什么动作，她也没办法。 “姑母，这件事毕竟还是需要一定的准备的，现如今对于我们来说，或者把我们这边的事情早日解决的好，面的夜长梦多。” 看着自己面前那依旧很是平静的皇太后，即便是德源自己的心里其实对于这件事儿有不少想法，皇太后一直都对于这牧车人不温不火的，他的心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要是自己这边的情况其实就是另一件事儿的话，对于自己这么一个人来说，就必定不是一个好法子。 “毕竟，虽然我们现在还是一个很是安宁的时机，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边毕竟还是有一个不错的其他的法子。要是到时候出了其他的事儿的话，那我们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德源看着皇太后的方向，话语之中没有任何犹豫之色。 对于她这么一个人来说，毕竟要是在皇太后这边呆的时间长了，对于她筹集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做法。 要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身什么时候她自己这边就暴露了。 所谓之避免夜长梦多，其实这避免的并不是皇太后那边会暴露问题，而是她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 还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要是不催着皇太后让她赶紧出手的话，怕不是最后的时候，会出现一些其他的问题。 毕竟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自己还是一个很是突兀的存在。即便是自己确实是已经在皇太后面前做出了一个跟牧元尘他们决裂表现，但是即便如此，对于她自己来说，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而现如今皇太后到了现在还没有任何动作，看起来似乎是有其他的想法，要是这样的话，对于他们所有的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事情。 故而，要是这一次不能把皇太后的计划给找出来的话，自己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其实的价值让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了。 故而，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来说，要是自己这边的消息什么都没有传出去的话，到时候不管是自己还是牧元尘那边的部署，都有其他的问题。 但是，皇太后其实还是在等着亲王那边的人。故而，即便是德源这边都已经把这话说道了这个地步，对于她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太后看了一眼德源那边把德源提出来的事情给拒绝了。 只是，这件事儿对于德源来说毕竟还是一个很上心的事情，故而即便是她自己都已经把这件事儿给想到这里了，但是却一直都无法实行。 如此一来，实在是…… “不知姑母这是在等什么契机？” 既然皇太后一直都不愿意把这件事儿给应下来，那德源也只能就这么从其他的地方旁敲侧击，想方设法问一下这里面的东西了。 毕竟自己这边的问题其实还是很重要的，故而对于温婉来说，要是自己这个时候有其他的问题的话，其实都是不好。 皇太后看了一下德源的方向，德源脸上的那种真诚之意倒是让皇太后放下了不少的防备，再加上德源现如今也是在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到自己的身上，故而，即便是德源这才重新回到她的阵营里没多长时间，她也依旧愿意相信德源。 因为，德源现如今，除了她之外， 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 “其实也不是什么其他的大事儿，只是在等亲王的消息罢了。你也知道，哀家暗度陈仓把亲王给放了出去。而现在，哀家就是在等着亲王那边的人的消息。” 听到这里的时候，德源在自己的心里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却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给表现出来，只是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压了下去而已。 这件事儿…… 怕不是皇太后是等不到了。 毕竟，亲王那边的人早就已经被牧元尘给拦了下来，这个消息，她德源还是知道的。故而，不管皇太后在这里等了多长时间，都没有任何用处。 这件事儿，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去给其他的人知道。 要不然的话，要是时间过去的太久，皇太后势必会察觉这里面的问题。到时候，就是自己说不清了。 看着那依旧在看着远处的皇太后，德源表现出来一副明白了解了的样子，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压在了心底。 只是，在这之后，她立马就找了一个空子把这件事儿给庄妃那边带了过去。 毕竟自己这边虽然我没有什么其他的解决法子，但是在庄妃那边，说不定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把这件事儿给解决了呢？ 故而，德源就这么在这里等着她这边的消息，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把庄妃的消息给盼过来。 而这果然没有让德源等太久，即便是庄妃那边自己不适合出手，但是这宫里还有其他的人。 顿时这宫里的人，可不只是这边的几个人对于这件事很是关心。庄妃那边的人，可也都是把这件事儿放在自己的心里的。 这件事儿被徐长卿知道了之后，他的心中也很难安。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故而对于这件事儿还是很是关心的。 世子故意撞破了皇太后藏在宫中的一些侍卫，装成惊慌失措的模样，跑着高呼要禀告温晟，皇太后的人急忙将其关押。郡主借故表示，事不宜迟，应该马上动手。 第五百零三章 明夜子时 “这件事儿，既然都已经说道这里了。那就事不宜迟，到明天晚上子时，发动兵变。” 经过了这么一件事儿，皇太后的心里都有了一个数目，故而到了现如今的这个情况，她自己也立马就去把这件事儿给传递下去。 而那边德源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立马就给自己身边的小侍女传递消息。 他们这么逼着皇太后发动兵变，就是为了让她赶紧把这件事儿给做了。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就这么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给做完，省的自己到时候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至于自己的侍女，原本就是一个用来传递消息的。 而侍女也很是明白这件事儿里面的问题， 就在德源把这件事儿给她说了之后，她立马就带着自己的消息离开了这里，把德源要她带出来的消息全部都呆了出去。 看到这个过来传递消息的小侍女说的话之后，牧元尘的眸中也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兴奋的色彩。 毕竟不仅仅是宫里的那几个人一直在等着这件事儿，即便是自己这个时候，牧元尘自己的心里也是对于这件事儿很是上心。 现如今自己终于有了这个答案，牧元尘自然要在第一时间就开始行动。 “你去把本官原先说的事情都准备一下，今晚子时，有一场硬仗要打。” 牧元尘 的眸中泛着兴奋的光芒，让温婉的心里很是不解。毕竟对对于她自己来说，这德源传过来的消息说的是明日子时，而以她对于德源的了解，她愿意相信德源是不会跟自己说谎的。 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自己其实就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但是…… “德源不是说这件事儿在明日子时么，为何提督在这个时候就开始动手了？” 看着自己面前那已经开始忙起来的牧元尘，温婉的心里还是对于这件事儿很是惊讶。毕竟这兵变是一件大事儿，要是自己这边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差错，到最后的时候出现的可就不是这么一点点的失误了。 牧元尘在听到温婉的询问之后，并没有把温婉就这么晾着，而是把自己心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即便是温婉对于皇太后的了解还算是可以，但是她毕竟也不是皇太后的身体了里面的蛔虫，故而对于这几件事儿，其实还是牧元尘对于皇太后的情况更为了解。 故而，在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之后，牧元尘立马就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毕竟这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故而这件事儿对于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 “其实，皇太后她毕竟是一个多疑的人，即便是我们都已经这么把自己的事情都已经给说了出来，但是这件事儿其实只是我们自己以为的而已。虽然德源听到的确实是明日子时发动兵变，但是……” 牧元尘紧紧盯着温婉的眸子，迫使她看着他的眸子，让他的心里也有其他的想法。 毕竟对于自己来说，自己这边的其实就是一个不错的说法。 “皇太后她是一个多疑的人，所以她一定不会随随便便把这件事儿的真实消息给德源说出来。即便是德源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就是已经站在皇太后那边，而皇太后看起来似乎也已经确定了德源其实就是她自己的阵营里面的人。” 牧元尘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你又怎么知道，她说的这些话不是随便说说呢？” 毕竟这件事儿顿时她自己来说还是一个需要有其他的想法的事情，故而，对于牧元尘来说，他跟皇太后两个人，其实都不愿意相信对方放出来的消息。 毕竟，也都是老对手了，对于对方的招数，也都差不多知道。 “其实，以皇太后那种更加追求保险的性格，她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时刻在放出消息的第二天才去做？所以，这个消息，其实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找不到动手的时机。而当我们发现的时候，为时晚矣。” 对于牧元尘说的话，温婉现如今也是很赞同。 毕竟自己这边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要是自己这里没有任何其他的法子的话，对于自己这边来说，确实是会跟着那个错误的消息走下去。 但是要是真的想到了这里面的问题之后，却立马就能发现这件事儿里面的问题。 “那要是这样的，提督还是早一点去布置为好。” 毕竟，现如今距离夜晚子时，已经不远了。 果不其然，就在牧元尘在这边说着自己这边的判断的时候，宫里就已经有了其他的问题。看到自己这边儿的问题的时候，就在德源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不就，就看到了不少自己家里的侍卫到了宫里。 只是，在德源自己想要问一下这里面的原因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他很是不可思议。 “我们都是过来保护郡主的，郡主的安全乃是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我们都要跟随郡主的脚步，把这件事儿给完成。” 听着自己家里的侍卫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德源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也有了一定的想法。她现如今算是已经知道了，怕不是自己这个时候其实都已经被皇太后给骗了。 即便是她都已经坐到这种程度，但是皇太后其实依旧不相信她…… “你们……皇太后什么时候给你们传递的消息说本郡主有危险了？本郡主好得很，如嫔还约了本郡主一起去逛御花园，你们还不给本郡主让位，到时候，要是误了时辰你们担得起么？” 自己才刚刚把错误的消息传递出去，现如今要是再各位其他的人说一下这件事儿的话，怕不是还有挽救的余地。 只是，即便是德源自己的心里以为这件事儿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即便是那是自己家里的侍卫，但是显然比他们很明显并不听自己的。 不错，即便是德源现如今发现这件事儿其实是假的，但是却依旧为时已晚，根本无法把消息传递出去。 第五百零四章 脱离 这边皇太后都已经把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自己今夜子时的计划上面，如此一来，对于其他的那些人，其实她的心里都没有什么想法了。 而真是因为如此，除了她自己最为在意的事情上面，其他的地方的监管难免有些疏忽。 徐长卿看着自己面前那两个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想着外面的情况的人，依旧在闭目养神，没有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说出来。 他外表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故而那两个小兵说话的时候也并没有避着他。 “你说这皇太后都已经准备准备出发了，那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你听听这外面的动静，可不就是只有我们这宫里是最为安静的？” 确实是不出这个小兵所言，对于其他的情况来说，毕竟别的宫里都没有料到皇太后会选择这个时候出兵。 虽然这新时候，这宫里的异变都已经让他们稍微有了一些警觉，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太后竟然会这么快就跟这边的人鱼死网破了。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要是自己的心里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的话，其实他的心里都是没有什么触动。 只是，今夜毕竟不太平，是他们这两个人今生都还不一定会见识得到的场面。 “要不，出去看看？” 另一人显然也对于这件事儿很长好奇，顺着那个人的话就说了下去。他们两个人转头看了一下徐长卿的方向，见人依旧还在熟睡，便没有怎么去管他，直接冲着另一个人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那一瞬间，那刚刚还闭着眼的徐长卿突然把眼睛睁开了。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到他的眸中闪烁的是精神奕奕的光芒，丝毫没有任何刚刚在睡觉的感觉。 确定那几个看着自己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徐长卿立马就把自己原先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藏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个银针，嘴角泛出了一份笑意。 毕竟他自己原先在岭南那边的时候，也是学了不少的东西。对于自己这边的东西来说，其实他自己那时候为了把自己伪装起来，可是好生在这里上面做了做功课。 一边盯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防止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人，一边还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给自己的给收拾好了，看着自己手上那已经被自己给解开了的镣铐，徐长卿的嘴角不由得泛上了一丝笑意。 他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回来，但是这件事儿对于他来说，都已经不是什么事儿了。 顺着与那两个人相反的方向，徐长卿立马就从这里溜了出去。 看着这夜色，听着其他的地方那些慌乱匆忙的躁动，徐长卿不由得叹了口气，立马离开了这个地方。 毕竟自己这边还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故而在自己的心里，她其实还是一个不错的情况。要是自己这边的问题没有任何其他的法子的话，对于他自己来说，这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徐长卿离开的时候，他似乎是看到了那两个看护自己的人——看样子，那两个人对于今夜的这个变故也很是好奇，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情况。 而在确定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之后，徐长卿立马就离开了这里。 但是他并没有直接离开皇太后的宫殿，而是顺着夜色和混乱去了其他的地方——听说，如嫔也被皇太后关在这里。 他先前的时候已经听庄妃说了自牧元尘对于如嫔的安排，所以要是自己真的可以出去的话，就一定会把如嫔也一起带出去。 好在如嫔那边也不是什么难以克制的困难，毕竟自己身为一个男子，都已经监管的这么松懈了，而如嫔她身为一个女子，就更是没有什么严密的监视了。 看到自己这边儿的情况的时候，徐长卿也立马就把自己这边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他立马把如嫔身上的镣铐也都给卸了下来，带着如嫔去了庄妃那边。 庄妃在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太过于震惊，而是直接带着他们去了自己不久之前刚刚找人挖好的密道里面，把这两个人先给藏了起来。 之后，庄妃这才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大殿里面，等着其他的地方给自己传递过来消息。 她相信牧元尘可以找法子去解决这件事儿，故而，对于她自己来说，现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这么呆在这里，等着牧元尘把这牧车人给解决了。 至于那边，在把自己的人都给找到了之后，立马带着自己的军队和亲王的所有侍卫，冲到了温晟所在的地方。 她自己原本对于皇宫里面的布置就还是熟悉，再加上这宫里差不多都已经被她给控制了。故而，对于她来说，病变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 只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这里面还是有其他的问题的。 当她看到温晟那戴着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站在这边就这么看着自己把这寝宫给围起来的样子的时候，她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放松的。 毕竟这就是自己一个突破，要不是自己这么而多年的努力的话，现如今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可以任自己随意处置温晟的机会。 这个人跟自己不合已经很长时间了， 而她现在就需要这么一个机会，去把自己的心里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给做出来。 “把他给哀家拿下来。” 不知为何，真真是到了这个时候，皇太后的心里倒是没有那么激动了。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已经被自己的人给围起来的温晟，皇太后的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丝欣慰。 到底，自己还是实现了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就想要的结果。 看着自己面前那依旧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皇太后挥了挥手，想着直接把温晟给杀了，永绝后患。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她派在其他的地方守着的人却突然过来给她说了一件让她再也不能淡定的话——牧元尘派兵围困了整个宫城。 第五百零五章 变故 亲王和皇太后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中看出了惊讶的神色。 皇太后传出去假消息的这件事儿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却不料牧元尘那边竟然可以看出来这件事儿里面的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带着兵把皇城给围了起来。 只是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是牧元尘他们都已经带兵把自己的后路给截断了的，但是他们也必须把这件事儿继续做下去。 温晟在听到那来着的消息的时候似乎是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只是看着皇太后和亲王两个人，目光之中微微带上了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 皇太后并没有把这件事儿给放下来，转而看着温晟那一张笑脸，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凶狠之意。 要是温晟不笑的话，她倒是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人可以用。 而她既然都已经发现了温晟这边的这个漏洞，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利用一下下。 既然自己这边都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了，那自己要是活不下去，温晟也别想过得滋润！ 一边这么想着，皇太后一边给亲王试了一个眼色，让他上前把温晟给困住。 明白了皇太后话里的意思，亲王冲着她点了点头，是身边的侍卫身上抽出来一把刀拿在自己手上，走到温晟的身边，把刀架在了温晟的脖子上。 温晟的脖子都已经感受到了刀刃的温度，很凉，很凉。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对于他来说，现如今的局势已经定下来了，不管是自己再怎么被他们挟持，皇太后他们两个人必败都已经变不了了。 他可以失败，皇位上面的人可以换一个，但是皇太后那边的人却根本的赌不起。 他们要是输了，就是灰飞烟灭。 就这么的，温晟在亲王的挟持下，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了皇宫门口。 看着那带着兵围在皇宫外面的人，看着那站在最前面的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温晟脸上的笑意更深。 虽然温晟对于这件事儿并不怎么在意，但是那带着兵过来的牧元尘和温婉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现在虽然是子夜，但是牧元尘带过来的军队都手持火把，把对面和自己这边给照了个通亮。 故而，温晟脸上的那种笑意，他们两个人也都看在了自己的心里。 对于温晟现如今的态度，他们两个人其实还是很担心的。只是这个时候并不能表现出来对于人质得太过于在乎，要不然的话，他们这边就站到了一个不利的地位。 故而，即便是看到温晟脖子上的刀刃，他们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任何变化。 牧元尘还不放心温婉的表现，转而看了一眼温婉的方向。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温婉竟然也可以在这种时候这么镇定。 只是，他心里对于温婉的欣慰还没有深入内心，就已经看到了她那藏在她背后那紧紧攥着的手。 看来，所谓的不紧张其实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你们都把武器刚下来，说不定还可以保住温晟的命！” 那边，皇太后已经开始喊话了。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皇太后自己的心里也大致有一个印象，故而即便是自己都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那个机会，却依旧这么一副有自己的心把柄的样子，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好的神情。 只是，即便是他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没有任何想法，但是牧元尘把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那边的两个人立马就变了。 就似乎，他们原先的所有计划都变了一样。 “你们倒是也自信，只是，本官还是有一件事儿要该诉你们。即便是你们想要威胁皇上，也要掂量一番。” 皇太后终究还是一个谨慎的人，即便是她知道牧元尘说这些话其实就是为了打乱自己的思维，但是这里面的问题还是自己需要去解决的。 要是真的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的话，自己这么做，倒是让自己失去了说不定什么东西。 见皇太后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牧元尘这才笑了一下，紧接着便把自己手上的把柄给说了出来。 “其实，如嫔她已经被我们劫持了。要是你们还想要保住如嫔的命的话，就乖乖投降！” 牧元尘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自己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这么一个确定的答案，故而这说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只是，在自己这边看起来的话，倒是已经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皇太后和亲王两个人在听到牧元尘的话的时候，立马相互之间看了一眼。 说实话，他们两个人其实是不相信这件事而的，毕竟这如嫔前一刻还在自己的宫里关着，即便是牧元尘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从自己的宫里把人给揪出来。 只是，即便是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儿不怎么可行，但是却依旧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压了下去，口中却依旧表达出了自己对于这件事儿的困惑。 “怎么回事儿？母后不是说，如嫔已经被你保护起来了么？” 对于亲王的疑问，皇太后自己的心里也很是惊讶。毕竟她已经把如嫔囚禁起来这件事儿确实是事实，要是就这么到了牧元尘 的手上，她倒是也疑惑。 但是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对于皇太后来说，她依旧没有过分的把握。 “哀家明明都已经把如嫔给关在宫里了，宫里现守卫森严，即便是她想出去，也没有这个本事。所以，这其实就是一个想要让我们自己乱起来的幌子，根本不是真的！” 虽然皇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是信誓旦旦。 但是即便是如此，亲王依旧对于牧元尘的话产生了怀疑。 牧元尘让亲王自己调查，亲王让属下按照太后给的位置找人，果真人去楼空，亲王痛苦不堪。可事已至此，亲王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不能因为一个女人破坏全部计划。牧元尘趁亲王走神的时候，动手救人，亲王的属下放冷箭，柳婉莹扑到温晟面前，替温晟挡下。 第五百零六章 把郡主请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身上的鲜血，温晟觉的自己的世界似乎都变成了一片红色。 柳婉莹在接下了这一箭之后，身子就慢慢滑了下去。 看着自己面前那突然倒下的身影，温晟还是往前走了一步把柳婉莹的身子接住，就这么护着她不让她倒在地上。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温晟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对于他来说，自己这边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 只是，即便是自己身后的人都已经因为柳婉莹的这个举动而乱了起来，但是温晟自己的心里其实还是把柳婉莹发当成一个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愿意为了自己付出的人。 再加上原先的时候对于柳婉莹的好感，此时对于温晟来说，他自己面前躺着的似乎并不是一个受伤了的人，而是一个自己好不容易遇到的宝藏。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温晟觉的其他的事情似乎都已经跟自己隔绝开了。除了这个倒在自己面前的柳婉莹，其余的，不不足以让他分散注意力。 只是，在经历了这么一番情况之后，即便是温晟自己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不足为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牧元尘也立马带着自己的人去了温晟那边，趁着这个混乱的间隙， 把温晟给带了出来。 不仅仅是温晟，连带着温晟抱着的重伤的柳婉莹，也顺带着给救到了自己的阵营这边。 眼看自己这边都已经没有任何对方的把柄了，皇太后看着对面的情况，恨恨地瞪了牧元尘一眼。 只是，别以为他们把人给就出去就行了，她这边，可是还有其他的人。 刚刚回去看如嫔的情况的时候，虽然她是没在这里，但是有另一个人却是依旧在这里呆着。 一想到自己手上的另一个人，皇太后的脸上的笑意就继续蔓延下去了。 “去，把郡主请过来。” 想到那个被牧元尘落在自己这里的人的时候，皇太后的眸中不由得闪现了一丝笑意。 她原先的时候倒是忘了，这里面还有这么一个人。 看着那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德源，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不仅仅是牧元尘那边的人，更多的其实还是皇太后这里的人。 毕竟，皇太后这边的人里面，大多数都是从德源的家里调过来的人人马。即便是德源的父亲已经离开，但是沈晶儿的父亲依旧可以有这个能否力。 现如今两家都已经联合在一起，故而对于沈晶儿的父亲来说，即便是这受威胁的其实是德源，而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是这跟自己的女儿在受到威胁没有任何区别。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沈晶儿的父亲立马就慌了。现如今他们两家都在靠着德源一个后背支撑，这要是德源离开了，这两大家子怕不是就要这么倒下去。 故而，牧元尘那边还没有做出任何行动，他自己这边就已经先一步把自己的心给乱了。 沈晶儿的父亲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牧元尘的方向，就想着他会不会愿意把德源给救下来。只是，看起来，似乎是他自己想多了。 “郡主？不知皇太后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已经被本官扫地出门的人，皇太后您好心收留了她，这是皇太后您自己宅心仁厚，只是既然皇太后您都已经的知道她是被本官赶出去的了，显然比这一出，怕不是皇太后您失忆了？” 牧元尘这么一番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让皇太后的心里很是不喜，她转头看着德源那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不由得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凶狠起来。 亏得她原先的时候还以为这个人是在骗自己的情报，所以才找到了自己这里。现在看来， 根本就是真的对于牧元尘来说已经失去了价值，这才到了自己这边的。 既然如此，对于她自己来说，这德源就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到了用她的时候，却发挥不出来任何用处的人，皇太后脸上的表情都已经变了。 只是，还不等她给德源下了判决书，沈晶儿的父亲就已挡在了德源的面前。 “我沈家和兄弟家就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了，要是皇太后您还能看在血缘上，就放过我们一马吧！不管我们这边做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只要皇太后您把德源放了，到时候皇太后您想要作什么，我都会为您做！” 他可是知道，皇太后有不少的事情，都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去给自己做先锋。故而对于皇太后来说，他自己或许就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只是，德源自己又岂是一个愿意成为其他的人的拖累的人？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为牧元尘做了这么多，他却依旧对于自己不闻不问。就似乎是，自己就是一个活该这么被抛弃的人一样。 看着牧元尘眸中对于自己的那种不屑一顾的样子，德源的心里着实是被伤到了。即便是那边沈晶儿的父亲还在为自己求情，她因为并王某与注意。 既然自己在所有的人这里都不是一个合适的出现的人，倒不如就这么让自己离开这里。 她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这些人，突然冲着牧元尘笑了一下，然后直接冲着一个刀刃的方向冲了过去。 在一众人震惊的神情下，德源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既然那个自己最在乎的都都以为自己其实是可有可无了，那自己还在这里干什么？ 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活着要是只是给自己身边的人添堵的话，她倒是愿意直接离开。 当刀刃进到自己身体里面的时候，德源的嘴角泛上了一丝笑意。 说实话，对于她自己来说，就这么离开了之后，倒是还可以给牧元尘的身上减轻一些压力。如此一来，倒是也值了。 随着德源的身体渐渐倒在地上，她看到了牧元尘眸中的惊讶之意。 如此，也算是不违初衷。 亲王手中已经没有筹码，只能强行硬攻。因为牧元尘的人已经包围了皇城，于是亲王的人就奋力突围，意图找到出路。 第五百零七章 混战 德源的行动确实是惊了这边的人，沈晶儿的父亲看着德源就这么倒在了自己的面前。眸中刚刚还是对于皇太后的祈求之意，现如今立马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其实是他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的不悦。 “既然皇太后您都没有把我们当成自己人看， 那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跟着您了！” 就这么说了一句之后，沈晶儿的父亲立马就让自己身边的人转而倒戈相向。 他可不管德源到底是为何而自杀，要不是皇太后这么逼她的话，德源又怎么会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既然皇太后都没有把自己当成她的阵营里面的人，既然皇太后都把这么一群忠心耿耿的人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使用，那他又何必在这里祈求皇太后转变心意？ 见自己的表哥肉突然就这么转变了对阵的方向，皇太后也不由得惊了一下。 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德源竟然会自己撞到刀口上，毕竟对于她来说，即便是德源不能制衡牧元尘， 她也在她家和沈晶儿家里有不小的地位。 就冲着她身后的这两个带兵的家族，皇太后都不会动她。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她自己动不动德源的问题了，是她自己对于这件事儿放弃了。 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德源，皇太后叹了口气，只能把自己接下来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那依旧反叛了的表兄身上。 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还真是可以不把做自己放在眼里。 “你们，都好好挡着他，不能让他过来！” 皇太后一边带着亲王往后撤退，一边命令自己身边的人去挡住亲王那边反叛的人。一时之间， 这里的场面还是精彩。 而至于牧元尘，则是一直都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这么的，牧元尘在乱军之中带走了德源，随即让人把把她交给了医师。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牧元尘其实一直都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给放到了其他的位置。 即便是沈晶儿的父亲这边的人都已经对皇太后倒戈相向， 但是这里面依旧还是有其他的问题，让牧元尘不得不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给继续的走下去。 毕竟虽然亲王的人并没有来京城多少，但是皇太后毕竟也都已经集聚了这么长时间，故而即便是只有亲王的队伍，对于牧元尘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再说了，亲王把自己这边的情况都已经给放到了自己这边。故而即便是牧元尘这边的人数也不少，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再说了，亲王他们后来的时候都退回了皇城里面，而皇宫其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故而，即便是他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其实很是不喜，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其他的可以改变的情况。 毕竟，这皇宫可不是牧元尘想要攻下来就可以攻下来的。 如此一来，不由得便是一场混战，皇城之中，尸骸遍地。 好在牧元尘这边的并不是一个孤立无援的情况，三日之后，言品希带着最近的总督和一只驻扎队伍到场，解救了现如今的这个局面。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牧元尘的心里也不由得感慨万分。 “可算是把人给等来了，只是皇太后占据了皇宫，这皇宫易守难攻，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拿下来的。” 这其中的一队驻扎军队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没有什么能力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是皇宫这么坚固的地方，找到合适的方法的话，其实还是可以把宫门给撬开。 只是，以前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把自己这个技艺表现出来罢了。 “提督请放心，即便是我们这支军队其实以前的时候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战场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提督您就在这里等放着，等着我们把消息带出来。” 就这么的，言品希带过来的人给自己介绍了一下产他正在做的一件事儿，可算是让自己身边的人都摸清楚了这里面的问题。 毕竟言品希带过的人也算是经过过关专业训练 ，故而对于他来说，其实这还是一个救命的稻草。 跟牧元尘示意了一下，言品希这便给自己身边的人比划了一个手势，让他们去按照自己刚刚比划出来而事情去做。 而至于言品希自己，则是去到了后面。 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军队给带过来，而现在，他也已经把这事儿给做到了。故而对于他来说，自己现如今所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差不多都已经达到了。 而有了言品希带过来的这些人，牧元尘这边的人势如破竹，不出两天就已经把皇宫给重新攻占。 看着这皇宫里面的尸骸，前去收拾这边的残局的牧元尘和言品希两个人都不由得感慨一番。 这毕竟还是一个突击的失败，对于他们两边来说，都是一个惨重的损失，但是更多的，其实可以说是自己这边的其他的问题。 他们这两边的人其实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这些士兵毕竟都是无辜的，就这么倒了一地，实在是可惜。 但是这个时候不是让他们两个人可惜的时候，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人来说，即便是看着这边的人很是感慨， 却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皇太后和亲王两个人，早在当日城破的时候就已经被自己关到了东厂里面。而现如今，怕不是还在死牢里面等着被处理。 至于这一次，进了死牢，即便是皇太后她又通天的能力，也无力回天。 更不用说，她的势力已经都被牧元尘和言品希两个人给消灭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牧元尘把自己心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只是即便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对于自己来说，这依旧是一个看不透的时候。 这一次的兵变让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儿背后的问题，再加上自己这边的人都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故而，温晟也就这么理所当然地站到了那个龙椅上，把自己的位置稳稳当当坐了下来。 第五百零八章 劫尽 即便是这一切看起来都已经在自己的掌控里面了，但是对于这这件事儿来说，温婉还是放心不下自己身边的人的事情。 不管是德源，还是柳婉莹，都是在这一场战役里面受了不小的伤，倒是不知道她们现如今如何了。 “不知道德源和柳婉莹怎么样了，毕竟那时候本宫看他们两个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也不知道， 还能不能治好。” 这几天他们都已经忙活这皇太后留下来的烂摊子，故而对于德源和柳婉莹的事情，温婉先前的时候也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注意力。 要是她自己根本不都不知道这件事儿的话，对于她来说，这里或许还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但是如果这个结局是建立在这么多人无辜牺牲上面的。 如此一来，她就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温婉的心里不由得还是紧张。 看着温婉对于这边人的身体担心的样子，牧元尘也我没有打算继续瞒着温婉。 那两个人的伤其实都没有什么大问题，都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只是，这件事儿他自己知道，但是危兰月不知道。如此一来的话，就难免会出现一个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况。 “其实她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问题，长公主不必担心。她们两个人虽然看起来伤的很重，但是其实并未有任何一个人是真有看上去那么严重的伤口的。” 牧元尘一边给温婉解释着，一边给温婉倒了一杯水，让她边喝边想。 他牧元尘又不是什么无情无义之人，又怎么会就这么把自己这边的情况都给放到了皇太后的身上呢？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这里可是一个跟自己交情都不错的人。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温婉立马就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要是自己这边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的话，到时候就把我们这边的东西给送过去就行了。 “毕竟她们两个人也是在这一次场合上受伤的，说到底，还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她们。” 见温婉一直都对于这件事儿放不下去，牧元尘觉得，自己促成不给温婉一个合理的解释，怕不是温婉就这么随着自己的情况继续下去。 毕竟他都已经做出了防护了，那两个人，一定不会有事儿。 “早在一开始德源想要自杀的时候，本官就已经察觉到了这里面的问题。所以，在德源还没有撞上刀刃的时候，本官就已经掷出去了一个小石头，把对着德源的那一个刀刃给弹开了” 听到牧元尘的话，温婉自己也是半信半疑。只是牧元尘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她自己的心里倒是也对于这件事儿放心一些。 牧元尘其他的东西她不敢保证，但是这一点他是真的把自己这边的心里想的东西都给塞了进去的。 但是，这德源虽然是牧元尘出手了，可是那柳婉莹那边呢？ “但是，柳婉莹那边呢？射到她身上的人，可是亲王的暗卫的箭。即便是德源那边你给用小石头给撞歪了，可是柳婉莹这边你可是没有任何可以动手的机会。” 毕竟，这柳婉莹这边的可是真的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任何可以下手的机会。 不要说什么牧元尘了，即便是那边发号施令的人，都不一定可是这么把这一箭算的这么准。 所以，这一箭，怕不是柳婉莹要生生受下来。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温婉自己倒是愿意相信柳婉莹也没有任何伤害，可是…… 她还是担心。 知道温婉其实还是在为了柳婉莹的安全着想，故而牧元尘也并没有组织温婉的想法， 自己倒是也给她解释了一下这里面的问题。 “其实，即便是柳婉莹她并未有被本官弹开箭矢，但是皇上的致命之处毕竟还是和她不一样。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她确实是流了不少血，但是其实她还只是一个没有什么问题的人罢了。” 而那些血，只是看起来狰狞而已，对于柳婉莹的身体，其实并没有任何影响。 即便是牧元尘都已经这么给自己保证了，温婉的心里还是对于这件事儿很是玄乎。 她毕竟对于这医术这里不是怎么精通，故而这么严重外伤，她也帮不上任何忙。 要不然的话，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了来说，即便是自己都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问题，她也不会就这么让自己的人给送回去。 见到温婉还是对于这件事儿不放心，牧元尘不得已再次用上了转移注意力这一招，想要把温婉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其实，语气关心她们这两个人都已经被救出来的人的情况，长公主倒不如去看看庄妃那边的情况。先前的时候她曾经在自己的宫殿里面挖了一个地洞，现如今，怕不是他们都在那里呆着。” 牧元尘要是不说，温婉还真是忘了庄妃和她的女儿，以及徐长卿和如嫔这几个人了。如此看过了牧元尘这么一提醒，温婉立马就像是突然明白了这件事儿一样，注意力立马就转移了。 看着那个这个时候才把庄妃他们几个人的情况提出来的牧元尘，温婉的心里不由得带上了些许对于牧元尘的不满。 如此看来，还是对于自己这边的人没有任何上心的意思，要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这个时候才把撞庄妃他们的事情给说出来呢？ 而这个是时候，当务之急到是不是追究牧元尘的责任了，而是赶紧去庄妃那边，把庄妃他们给就出来才是硬道理。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温婉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在心里整理了一下，随即便把自己这边的事情给整理了一番，向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那我们还不赶紧去救庄妃他们？” 就就这么的，温婉跟着牧元尘去后宫中，解救藏在密道的庄妃母子以及世子和如嫔。几个人在密道里藏了三天，虽然有食物和水源，可到底蓬头垢面。尤其是庄妃的女儿，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被温婉带出来的时候一直发抖。 第五百零九章 尘埃落定 这边的众人都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惊魂动魄的事情上面给收回来了。其他的人这也继续按部就班，至于那些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不在话下。 只是，这其中却有一件事儿让温婉还是不解，而且还因为这件事儿去给温晟讨论了一下这里面的问题。 “如嫔即便是有罪，但是她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可怜人罢了，为何要因为其他的人的罪名，连带的把如嫔也给带到牢里去？” 温晟把皇太后和亲王两个人，还有一众跟这件事儿有关的，参与了这件事儿的大臣和其他的侍卫之类的人关到死牢里面，她都可以理解。 只是，这一次，如嫔确实只是一个无辜被他们利用，而且还发挥了她的利用价值的人。 若是说什么论功行赏的话，那如嫔自应该是首当其冲。 但是，这温晟不仅不赏给如嫔东西， 还要把如嫔给罚了。如此一来，确实是让温婉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于自己这个情况来说，她是实在是想不通这里面的东西了。而这件事儿既然自己都已经想不通了，那么到不如自己不继续去浪费自己的思绪，让其他的人去想好了。 对于这件事儿，温婉看着那一脸严肃坐在自己面前的温晟，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她相信，这件事儿毕竟温晟自己也全程都知道这里面的步骤，故而，他一定知道如嫔在这一战上面的关键位置。要是即便是这样，都无法改变如嫔被关进死牢里面的结局的话，她就实在是看不透自己这个弟弟了。 只是，即便是如此，对于温晟来说，这件事儿却不是跟他的姐姐想的那样。对于这种事情来说，他想着的东西，毕竟还是跟温婉不一会。 或者是，自己站在了这个皇位上，想东西的习惯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看着那无法理解自己的姐姐，温晟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到温晟嘴角的那一丝无奈之意，即便是牧元尘这个对于温晟其实不不怎么待见的人，也不由得顺着温晟的意思，扯了一下温婉的衣角。 虽然温婉也是帝王家的人，但是她毕竟没有站在那个皇位上考虑过问题，故而即便是这么严重的，这么明显的漏洞，她依旧是没有想明白。 感受到牧元尘在自己的身后拽自己的衣服，温婉还是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把她的目光转移到牧元尘的身上。 对于这件事儿来说，牧元尘他的经验可是比自己多了不知道多少。故而，即便是她显然比更想要质问一下温晟这么做的意义，但是更多的是，她相信牧元尘不还害自己。 故而，即便是她这边在审问温晟，也因为牧元尘的到来，直接结束了这件事儿。 “怎么了？” 跟着牧元尘从大殿里面走出的了之后，温婉这才转头看着那刚刚把自己的拉出来的牧元尘，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在他这里得到答案。 而牧元尘也并没有把这件事儿给压在自己的心里，趁着刚刚的热乎劲儿，给温婉说了一下这里面的问题。 毕竟这里面其实就是一个跟自己没什么问题的想法，对于牧元尘来说，也就是一个跟自己似乎是有什么想法的事情罢了。 他转头看着那走在自己身边的温婉，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倒是没有想到，温婉即便是都已经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 有的时候，有的事情，她还是看不清。 而这个时候，其实最为省事儿的就是用这些东西忽悠各个部门。 “这件事儿，其实说起来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牧元尘回头看着那刚刚被收拾过的皇宫，眸中倒是布上了一丝悲哀神色。 毕竟，对于如嫔这个人，他用这个眼神确实是再好不过的了。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牧元尘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把自己对于这件事儿的经验，自己在这件事儿上面的见解，都一股脑给说了出来。 “虽然长公主您认为如嫔在这一次的事情上面没有作什么动作，只需要她的一个消息罢了。但是其实她所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么少，对于自己来说，对于温晟来说，她自己做除掉了的事情，从来都不是看她是不是造反。” 牧元尘说到这里的时候，眸中都是对于如嫔这个人的命运的感慨。 毕竟她自己的心里其实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立马的问题，故而即便是自己这个时候让温婉继续写问下去，倒是也不可能了。 “如嫔身为皇帝的嫔妃，却和亲王关系暧昧。不管是这个人到底跟亲王有没有那么一回事儿，对于她这边的情况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可以签的人。” 更不用说，温晟是一个地方，谁都不愿意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入侵自己的地盘不是么？ 而如嫔，就是个被入侵了的人。 不管是她到底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如此一来的话，似乎自己就这把这件事儿给做出的来，其实是无利也无弊。 “如嫔既然都已经跟亲王扯上了关系，那她就必须死。至于什么参与了这一次的兵变，其实只是一个借口罢了。而这个借口，应该是我们都知道的，但是都不能说出来的借口。” 牧元尘顿了一下，看着温婉眸中的伤痛之色，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这算得上是温晟的家事，不论如何，都轮不到我们去管。” 毕竟，历代帝王，都是这么做的……、 听着牧元尘的话，即便是温婉自己的心里其实对于这件事儿还是很介怀，但是她却并没有继续去质疑这里面的问题，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眸中全部都是慨叹的意思。 毕竟，牧元尘说的不错，这是温晟的家事，即便是自己想要管，也没有任何能力，任何理由去管！ 庄妃在兵变中有功，温晟封其为贵妃，可温晟可彻底明白了庄妃是牧元尘的棋子，于是对其相敬如宾，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第五百一十章 鸩酒 这宫里的事情不是什么可以瞒得住的，再加上，温晟把如嫔打入死牢这件事儿，他原本就没有打算隐瞒。 故而，这几乎是上一刻才把人压到了死牢里面，下一刻就已经被亲王给知道了。虽然，这知道的方式并不是怎么理想。 但是，这最后知道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其实啊，你要是真的对于那个女人有感觉的话，到不如在自己的封地的时候，就把她占为己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既没有成事，而且自己的女人也被人压干炸净了之后，也给扔到了这里。” 原先那几句话，亲王自从到了这个牢里，都不是知道已经听到了多少遍了。 故而，不管是这些人再怎么说，都无法改变他对于这件事儿的无动于衷。 不管他们是辱骂他叛国也好，笑话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好。即便是他们觉得他傻，觉得他为了一个女人而京城不值得。但是这毕竟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即便是他自己想要反抗那些人的说法，其实也没有任何用处。 只是有一点，在亲王对于这些事无动于衷了这么长时间之后，今日却又有了这么一个理由让他那灰暗的眸子再次染上了色彩。 那一直以来都平静如水的眸子，在听到了如嫔也跟着他进了死牢的时候，其中不由得闪现出了一丝惊讶的意思。 “你说什么？你是说，如嫔她也到了这里？” 亲王指了指自己地上那潮湿的稻草，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只是这这么一副样子，看到那些守门人的眼中，却是多了一丝的可笑。 那其中一个人慢悠悠走到亲王的牢狱面前，顺着亲王的手看了一眼地上的潮湿的草席，嘴角泛出了一丝嗤笑的意思。 “怎么，你还不信？” 他把自己的脸凑近亲王，仔仔细细看了一眼亲王眸中的惊讶之情， 随即笑了起来。 “原先的时候，我们哥几个还想这为什么你对于这件事儿可以这么额轻松，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我就说，当时他进京，肯定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快快快，我赢了，把银子拿出来！” 这狱卒在确定了亲王就是因为如嫔才进京之后，立马就转身看着自己身边站着的另一个人，冲着他的方向伸出了手。 这一次，可是让他赚大发了！ “不，你说什么，如嫔她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果不其然，在亲王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抓着自己面前的这一根稻草，想着要把它紧紧抓在自己的手上，想要从其中了解一点关于这里面的问题的线索。 只是，即便是自己都已经喊得这么大声，把自己的需求全部都说出来了，那边的几个狱卒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可……虽然他们都没有明确说出那一句话，但是这里面的意思他也都已经明白了。 “我还以为她再怎么说也是其他国 的公主，即便是看在邻国的面子上，皇上也会把她留下来。谁知道，就是一个没用的！” “是啊，都是她这个扫把星，我这个月的酒钱都没了！” “都别抱怨这些，当初自己选的注，即便是你们吃不起饭了，也要把注给我补上知道不？” …… 那边的几个人还在为如嫔入狱这件事儿而收着或者是出着打赌的钱财，而这边，亲王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是却已经知道了那最后的后果。 他颓废地转身，顺着牢房门便滑了下去，直至一屁股坐在了那潮湿的稻草上面。 如嫔…… 那个在自己的心里一直都像是白月光一样的人， 终究还是走到了跟自己一样的位置。而且，看这其中的情况，怕不是还是跟自己是一个情况——都是因为谋反的罪名进到的。 想到这里，亲王的嘴角泛上了一丝笑意。 如此，倒是也可以说是患难与共了吧…… “喂，傻了？” 就在知道了如嫔其实也算是被自己牵连，所以也到了这个令人苦闷的地方的时候，亲王的心早就成了一潭死水。 原先的时候，如嫔的消息还可以让他这一潭子死水掀起一点波浪，可是现如今，这可是没有任何消息可以让自己再去想着这件事儿了。 那来人见亲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相互之间笑了一下。然后，顺带着的，似乎还笑话了一下亲王的遭遇。 只是，这一切，对于亲王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他早就已经自动忽略了，对于他这么一个失败的人而言，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他去注意的？ 而那站在亲王身边的人见亲王都没有对于自己的事情作出任何回应，不由得又是一讽刺。 “该上路了。” 亲王闻到了些许酒香，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倒是让他微微抬了抬头。 还是那天谈论如嫔的下落的那几个狱卒，只是，这一次，他们的口中谈论的，不是如嫔的下落，而是自己的死活。 “来吧，皇上赐给你的送行酒。这可是上好的佳酿，倒是让你走的时候也能饱饱口福。”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手上的酒杯往亲王的手上送。 看着那已经几乎送到了自己的唇边的毒酒，亲王也并没有任何犹豫，随手接过了就仰头饮下。 此生，也就这样了。 亲王以谋权的理由被贬为庶民，尸体丢到了乱葬岗。 如此，又是多少人唏嘘。 皇太后自知自己的时日无多，只希望自己能够和亲王一起，黄泉路上就伴。只是这件事儿温晟不许，要皇太后指出所有自己阵营中的人，又逼着皇太后为柳家一门被灭门的事情负责。 皇太后无法，只能一一应允，温晟却并不肯放过皇太后，除去其皇室身份，将其幽禁，意在让皇太后生不如死。 原先的时候都是那么风光的人物，就这么随随便便在宫里走了一遭，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得让人唏嘘不已。 一时之间， 这早就已经平静下来的大梁京城的街道上，聚集了一群又一群讲述以皇太后为蓝本的故事的人。 第五百一十一章 自尽 即便是皇太后都已经被关到冷宫里面了，但是对于牧元尘来说，这一就是一个需要让自己去把这里面的问题再次询问一遍的情况。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牧元尘把自己带过来的消息都给拿了出来。 他早就已经知道了温晟对于皇太后做的事情，只是，即便是温晟都已经把他自己的私仇给报到了这种地步，对于牧元尘来说，还是自己的心里的情况更加符合自己的预期。 看到自己面前这个几乎都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的人的时候，牧元尘走到她的面前，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把自己心里对于这个人的不喜都给表现了出来。 即便是原先皇太后还坐在她的那个位置上的时候，他也没有对于皇太后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而现如今都已经变了一个模样了，她都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了，如此一来，他自然就更加不会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表现出来。 只是，对于皇太后更加不屑而已。 “本官这次来，其实是想要让皇太后您交出边疆驻地的亲王心腹的名单，既然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倒不如直接把名单说出来。” 牧元尘往皇太后的身边走了一步，看着那眸中里面都是讽刺之意的皇太后，却丝毫没有受到皇太后的影响。 “否则，到时候，死的就是所有你们边境的兄弟了。毕竟，相较之下让所有人都被杀，倒不如把这里面的头目说出来，我们选这杀也好。” 牧元尘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副冠冕堂皇的架势，就像是自己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那么皇太后就应该把这件事儿给自己传递过去，然后再把剩下的银子自己花。 只是，即便是皇太后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时候。而至于牧元尘说的事情，她不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接着说下去的。 这毕竟还是自己最后的一个保守，对于自己的地位的最后一点的坚持。 故而，她不想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这件事儿给说出来。 而至于牧元尘都已经找到自己这里了，她自然也不会就这么把他给放出去，毕竟还是难得的一件事儿。故而对于她来说，这依旧是自己的一个难得的机会。 一个，难得的，可以讽刺一下牧元尘的机会。 “其实，你自己又何必在这里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失去的样子？” 皇太后幽幽开口，即便是她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却依旧可以做出这么一副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让自己看起来似乎是依旧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 要不是，这周围的场景和她身上的衣物破坏了氛围的话。其实，牧元尘自己也愿意相信这件事儿。 但是，在牧元尘踏入这个院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面对的其实就是个被贬谪的皇太后罢了，是一个在朝政斗争中败下来的人。 是一个，自己完全不用考虑的人。 牧元尘饶有兴致地看着皇太后的方向，他倒是好奇，这皇太后到底可以说出来什么话。重点在于，她还摆出了这么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如此，倒是真是让牧元尘好奇了。 只是，接下来皇太后说的话，倒是真的没有让牧元尘觉的有什么，只是觉得皇太后似乎是不怎么了解自己罢了。 “纵然你帮着温晟得到了天下，但是你也失去了郡主。如此说来，你这倒是得不偿失呢！” 皇太后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冲着牧元尘笑了起来。 她原先的时候，都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在这么一个地方，说着牧元尘的不好。只是显然比所有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倒是让她觉得世事沧桑。 “郡主？” 牧元尘在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还顺着皇太后的话把这个名号给重复了一遍。 只是就在皇太后以为自己说到了牧元尘的心窝里的时候，却见牧元尘就这么把自己刚刚给说出来的话给笑了一下。 听到牧元尘的笑意的时候，皇太后也不由得自己的心里警觉了些许。对于这么一个情况，她倒是真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有身什么其他的问题。 只是，既然牧元尘在听到德源的名号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就证明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问题。 一向警觉的皇太后，在这个时候也立马就警觉起来。 而下一刻，牧元尘的说是来的话，让皇太后知道了自己的警觉不是没有用的。对于她自己来说，从这一刻开始，就确实是败了。 “其实，皇太后您还真是一直都没有看清。对于郡主，本官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她一直都只是在本官府上的一个过客罢了。至于她的性命——早在乱军骚动的时候，本官就已经找人把她带回去了。现如今，正在府上养伤。” 此话一出，皇太后立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 她一直以为其他的人即便是获得了这个天下，获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但是他们其实都各自有自己失去的东西， 而那个东西将成为他们终生的遗憾。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 原来，到头来，失去的多的，失去的少的，都是自己。即便是自己以为失去的最大的牧元尘，其实也只是她自己想当然的结果罢了。 如此，皇太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的意味。 她以为其他的人是跳梁小丑，原来到头来，表演的都只有自己一个…… 如此一个认知，对于皇太后来说打击是很大的。故而，在牧元尘把这个真相说出来之后，她就一直都嘲笑自己的天真。 见在皇太后这里也已经问不出来什么其他的有用的线索，牧元尘干脆转身离去。 只是，在他的身后，在他不知情的地方，皇太后在他离开了之后，就自尽了。 皇太后身死，朝野上下唯温晟马首是瞻，温晟随即将柳婉莹收入后宫，作为妃子，朝野恭祝，只有言品希想起自己的妹妹，暗自神伤。 第五百一十二章 放任自由 如此，关于皇太后所制造出来的一切，就算是已经尘埃落定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再次恢复了繁华的京城，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的心里都不由得很是感慨。 原先的时候，他们忙忙碌碌可不就是为了这个京城么？现如今京城里面的事情都已经安定下来了，而他们自己倒是因此闲了下来。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辉煌壮丽的皇宫，温婉的心里的感受却是完全都不一样了。 即便是原先的时候她不知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但是那时候的皇宫对于她来说，就只是一个没有什么什么感情的地方而已。 那时候的她，这皇宫就是一个压抑的地方，是一个自己在这里苟活地的地方。那时候的皇宫就像是一个牢笼，把他们姐弟二人给囚禁在这个憋仄的小空间里。 但是，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而言，那个一直压在她和温晟头上的皇太后已经离开了。那么，这剩下来的，就是自己看着自己创造出来的这么一片全新的天地的轻松。 她一开始给温晟承诺的，要给他一个让他可以安安心心住下去的皇宫，可以安安心心生活下去的皇宫，她做到了！ 一边这么想着，温婉一边欣赏着皇宫里的装潢，一边往温晟的宫殿那边走去。 既然自己和牧元尘两个人都已经功成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身退。 这朝廷毕竟还是温晟的朝廷，这里面也应该由温晟去管理。至于他们两个人，若是再留在京城里面，有功高盖主之嫌。倒不如早早离去，还图个清净。 及到两个人走到温晟的御书房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默契，他们竟然都路上遇到了言品希。 几个人心照不宣，相约一起进入了御书房内。 “几位爱卿齐齐过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 此时的温晟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也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了。对于这朝政上面的东西，他也不用温婉再去指点他，他自己就可以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方案。 故而，在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的时候，牧元尘和言品希两个人相视一眼，到最后还是决定牧元尘先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其实是这样，亲王虽然已经到了乱葬岗，但是他的驻地那边还是有不少的隐患在等着我们去处理。对于这件事儿，微臣想着能不能自己请缨，前去驻地，清扫亲王的余孽。” 牧元尘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时不时往温婉的方向看上一眼。 那其中对于温婉的信赖之感，即便是这站在一边的言品希，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那种信任。 只是，即便是这种情况，他也只能羡慕温婉和牧元尘之间的感情，找不到任何觉得他们两个人不合的理由。 而另一边，温晟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很是欢喜。 毕竟这其中的一个人是自己的亲姐姐，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姐姐的情况的。 再说了，经过了皇太后兵变这件事儿，温晟心里对于牧元尘的介怀也少了不少。毕竟，要是牧元尘真的有异心的话， 早在皇太后把自己围起来的时候，他就可以选择袖手旁观。 再之后，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而他并没有，却是把自己从皇太后的手上给救了下来。如此，就是他忠心的表现。 至于这去边疆驻地，清扫亲王余孽这种事儿…… 温晟还没有把自己的答复说出来，这站在一边的言品希就接着牧元尘的话说了下去。 对于他来说，这京城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下去的理由了。 “回皇上，微臣也希望可以跟着提督一起去边疆。接管亲王留下来的驻地，为皇上守护边疆。” 这两个人都是在这几个年里做了不小的贡献的人，故而对于温晟来说，要是把这件事交到这两个人的手上的话，他倒是也不怕自己到时候会出现其他的什么岔子。 这件事儿，原本他就在发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去接手，却不料，竟然都这个时候立马就到了自己的手上。 看着那两个在自己面前请命的人，温晟的嘴角也不由得翘起了一个弧度。 如此，既然他们两个人过来请命，那他也正好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丢出去。 “好，朕准了！” 就这么的，他们几个人接下来的行程被定了下来。 牧元尘和温婉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却看到已经可以下地走的德源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听闻提督和长公主要去边境，德源想要一同前往。” 她的话语里面有一固执之情，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都听出来了。 只是，即便是德源的话语里面再怎么固执，对于这两个人来说，他们也不可能带着德源一起过去。毕竟，德源过去边境，主要还是为了跟着牧元尘。 但是牧元尘早就已经表明了他对于德源没有意思了，即便是德源跟着他们一起去边境，也只是暗自悲伤而已。 故而，对于这件事儿来说，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不仅仅是德源，包括曹舒兰，都不是一个应该跟着牧元尘继续浪费自己的时间的人。 “其实，本官早就已经说过了，本官对郡主没有任何心思。郡主跟着本官去到那种荒郊野外的地方，倒不如本宫放你自由。本官从始至终也根本都没有动过你，所以郡主现在也是清白之身。倒不如，起一个新的名字，离开京城，去开始自己的生活。” 牧元尘说这话的时候是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想要不负责的态度。再加上德源自己的心里也一直都知道牧元尘的心意，之所以想要跟着牧元尘过去，一是因为自己对于牧元尘的情愫，另一点还有自己跟牧元尘之间的关系。 现如今既然牧元尘都已经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给切断了， 她也就没有了这一层束缚，可以真的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温婉研磨，牧元尘将休书递给郡主，顺便将曹舒兰的休书也送了过去，意在放二人自由，两人接受，谢过牧元尘。 第五百一十三章 先行一步 就这么的，三人收拾好了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东西往边境那边赶去。 只是，这一路上言品希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应该有的轻松。就好像，这先前主动请命去边境的不是他一样。 看着言品希那边的情况，温婉的心里终归觉得不对劲儿，还是冲着牧元尘示意了一下言品希的方向。 看到温婉的示意，牧元尘也并没有做任何停顿，让自己的马走快了几步，跟言品希的并驾。 “先前看言大人在柳婉莹入宫的时候就不开心，似乎是想到了令妹的事情。但是，斯人已逝，我们也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的人的阴影里面，不是么？” 看着言品希脸上的那种 哀痛之色，牧元尘稍微分析了一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把自己心里认为最可能的一个可能给说了出来。 只是，虽然牧元尘把自己心里以为的最为可能的原因给说了出来，但是言品希那边给出来的反应却让他知道了，这其实并不是言嘉宁身上的问题。 “其实，下官打算余下一生都驻守边境，再不回朝。” 听到这里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差不多明白了言品希到底是为何而叹息。 毕竟以言品希的能力，他要是在朝廷的话，一定是一个得力的干将。只是就这么不回朝了，这到最后可不就是在让朝中损失一名得力的助手么？ 想来，言品希也是在为了他的以后而叹息。 看着那不远处依旧在落寞的身影，温婉自己却是不由得叹息。 牧元尘在问完言品希失落的原因之后，就已经回到温婉身边，温婉脸上表现出来的叹息之色，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 “其实，言品希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要是在这个时候离开朝廷了的话，实在是朝廷的损失。” 看着那不远处的身影，温婉不由得感慨起来。 她对于言品希的才学还是很是赏识的，即便是一开始的时候认识言品希并不是因为他的才学，但是不得不说，到了后来第一次科举考试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承认言品希的才能。 再到后来，言品希监考第二次科举，却能一眼认出其中的优劣，这其实也是一种难得的能力。 对于言品希这个人，温婉说实话，她还是更想要让他留在朝廷里面。 只是，温婉是这么想的，但是牧元尘却不一定也是这么想。 即便是刚刚在听说了言品希的志向的时候，他就知道言品希其实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而这个审时度势，不是那种为了让自己升官而做的审时度势，而是为了让自己去发挥自己的价值而做的审时度势。 既然言品希自己选择了这一条路，就证明他认为这一条路可以走下去。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草率决定。 “好男儿志在四方，即便是远离朝野，也依旧是朝廷的栋梁。” 听了牧元尘的解释，温婉的心里即便是没有刚刚那么惊讶了，但是却依旧对于言品希的这个决定很是不解。 只是，这毕竟不是自己做出来的决定，既然言品希他自己愿意这样，顺从他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就在两个人正在讨论言品希就这么去了边境到底值不值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温婉不由得心虚了些许。 毕竟，自己刚刚确实是在说他的不好，要是就这么被他给抓到了，倒是真是让自己都无法安放自己的心思。 好在言品希这一次并不是过来找温婉的，而是找牧元尘有话说。 “这一次，怕是我就一去不回了，还希望提督能帮忙照看一下下官家里的那一家老小。” 言品希说这话的时候，眸中神情依旧是一种带着淡淡的伤感的神色。如此，还真是无法让牧元尘觉得这里面没有问题。 但是，便是有问题，怕不是也是他不想说的问题——要是他真的想要把这里面的问题给说出来的话， 就会直接说出来了，也不会这么把众人的口味吊在这里。 故而，牧元尘即便是没有听明白言品希这话里的意思，却依旧没有问下去。 等到言品希真的想要告诉他这里面的原因的时候，不用他问，言品希自己就说出来了。 就在这一天夜里，言品希偷偷起身，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熟睡的人，将两个人打晕，使他们陷入昏迷。 而至于他自己，则是在把两个人安置好了之后，先一步快马加鞭带着侍卫去赶往驻地。 及到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醒来的时候，言品希早就已经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看着这周围犹如被洗劫一空一样的情况，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都对于现如今的这个情况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这消失的可不仅仅是言品希，还有这一众侍卫。 即便是遇到的人再怎么能干，也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他们这边的一众人给带走。 所以，在这个时候消失，想来一定是他们自己走的。 除了这个可能，再没有其他的任何可能了。 温婉看着整整齐齐的脚印，皱着眉头等着牧元尘说一下他的看法。只是牧元尘自己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也很是惊讶，故而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没有什么能说的。 联想到言品希昨日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语，牧元尘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事。 他的眸中闪过了一丝难得的慌乱之色，立马前去把自己和温婉的马匹都给牵了过来。 “想来言大人先前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今日所用。他之所以这么偷偷把我们两人打晕，就是为了不让我们追上他的步伐。而这件事儿，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理由。” 牧元尘顿了一下，看着身边同样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的温婉，把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给说了出来。 “除非，是边境那边有什么事儿，他没有跟我们说。而且，这件事儿还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儿！” 牧元尘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温婉上马。两人奋力追赶，到驻地的时候发现此地发生了大战。 第五百一十四章 此生无憾 即便是如此，但是这军营里面乱的却并不是那种有人兴兵就造反的乱，而是在一众人失去了领头羊之后的乱。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种混乱的场面，温婉就像是如梦初醒一样，开始在这一种混乱里面寻找言品希的身影。 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对于这边的情况来说，在混乱之后，一大部分人都只是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忙里忙外，谁又会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故而，即便是温婉都已经逮着自己身边的人问了好几个，却并没有人愿意回答她。 到最后，还是牧元尘更有威严。他直接走到了旁边一个收幡旗的老兵那里，看着那个老兵缓缓把旗帜收起来的动作，又把温婉刚刚问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不知这位老伯可能告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收幡旗的老兵抬头看了一眼牧元尘和温婉的方向，只是那浑浊的眸子里面已经无法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只是，听口音，他却是听出来了这两个人的来历。 “你们两位怕不是跟那位公子一起过来的吧。他都已经带着人把亲王的心腹全部都解决了。只是即便是那位公子都已经把这件事儿给解决了，但是毕竟他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也死于非命。”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老兵其实是很是惋惜的。 他虽然没有见识过这个领头人的风采，但是光听他们说，他就可以了解一个大致。 想来，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能人。 只是…… “可惜了……” 这老兵一边说着，一边转而往其他的地方走去。而他正要去的地方，竖着另一面残缺的幡旗。 虽然从这老兵这里得到的只是只言片语，但是这里面的东西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却也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两个人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而牧元尘，也明白了言品希让自己帮忙照看他的家人的意思。 这战场上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们去处理，根据那些兵种的服侍，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找到了自己带过来的兵种，让他们把这件事儿再好生复述了一遍。 当然，这一次，其实是到了他们的帐子里面，而不是就这么呆在这里看着自己面前的情况。 “其实言大人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对于这件事儿，他的心里一直都有自己的规划。早在在京城的时候，其实言大人都已经想好了到这边的时候的进度。” 这小兵说到这里的时候，眸中不由得带了些许的湿意。 谁说好男儿不流泪？那只是未到情深处罢了。 “那时候，我们还都不赞同言大人的想法，但是言大人也不是那种我们不赞同，他就不做了的人。所以，即便是我们都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却依旧无济于事。” 一边这么说着，那小兵一边在这帐子里面四处扫视着，想着自己能不能找到什么跟言品希相关的东西。 他记得，言品希似乎是留下了一封书信在这里。 随着这个小兵的目光，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的目光也在这里到处乱转。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小兵到底是在找什么，只是知道这小兵是在找一个跟言品希相关的东西罢了。 一想到这么一个有才能的人就这么离开了，温婉的心里不由得难过起来。 先前在路上说过的言品希在朝中的能力有多强，这个时候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就有痛苦。 “找到了，就是这个。” 只见那小兵在不知那个角落里面，找到了言品希自己卸下来的书信。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温婉突然觉得那书信似乎是有些沉重，让她不敢伸手去拿过来。 看出了温婉对于这件事儿的犹豫，牧元尘并没有让温婉犹豫过长时间， 在温婉抉择不出来的时候，他直接一伸手，把放在面前的这些东西给收到了自己的手上。 既然温婉自己不舍得看，那他看也是一样的。 牧元尘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封信件，即便是心里在说着要平淡一些，但是自己手上的动作却依旧稍微有了一些犹豫。 只是，即便是他再怎么犹豫，这手上的信件还是被他给拆开了。 看着那信件上熟悉的字体，牧元尘的心里也是一阵感慨。 “言大人说，他说他自己跟言嘉宁的感情很好。言嘉宁去世后，他一心只想为自己的妹妹报仇，现在大仇已报，而今天下安定，理应去陪自己的妹妹。” 听到这信件里面的内容的时候，温婉的心里也对于言品希的遭遇很是惋惜。 毕竟她自己也是看着言品希一路走过来的，不管是言嘉宁的事情，还是言品希这一步步走过来的抱负，她都看在自己的心里。 突然有了这么一个理由，让言品希的人生就这走到了尽头。实在是，顿时她自己来说，对于她身边的人来说，都是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可是，即便是这事实再怎么难以接受，也不能就这么把这个事实放任不管。 只是…… 温婉的目光依旧在那个信封上面，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言品希已经走了的这个事实。 看出了温婉心里的不舒服，牧元尘走到温婉身边，伸手把她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温婉一直都很欣赏言品希，这一点他知道，所以，才会任由温婉因为言品希而伤心流泪。毕竟，这也算是，给自己的好友的一个送行。 但是这伤心归伤心，正事儿还是要做。 言品希都已经把这边的兵力全部都打散了，而牧元尘的面对的，就是把这些散漫下来的兵力给重新规整在一起，让他们重新成为一个合理的队伍。 牧元尘把言品希留下来的事情全部都看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手边可以做的事情都给收拾完毕——把军队重新编制，家属该安抚的安抚，伤病残兵该安置的安置。 整体下来，倒是也耗费了不少心神。 而在这期间， 牧元尘也往朝廷穿了一封信件，将这边的情况都给温晟汇报了一遍。顺带着，还让温晟封赏言品希的家人。 第五百一十五章 召回 温晟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的心里还是对于言品希这个情况很是惊讶的。对于他自己来说，他虽然是想过言品希可能会跟着牧元尘他们两个人在边境那边建功立业。 但是，他是真的没想到，言品希竟然会就这么自己冲了上去。 看着自己手上牧元尘送过来而战书，温晟的心里也不由得觉得很是惊讶。毕竟在他的心目中，言品希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对于自己这边的有很大的帮助，虽然他这一次去了边境自己觉得很是可惜，但是一想到他在边境也可以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候，却是不由得欣慰。 只是在这个时候，牧元尘那边突然传来一个消息说，言品希在战场上丧命了。 说实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温晟的心里是有那么一丝悲恸的。但是其实更多的，不是对于言品希的离开的悲恸，而是跟随者言品希离开而出现的事情——边境的失地，都已经收复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温晟的心里都不由得觉得这件事儿很令人兴奋。 “如此，这边境驻扎的军队就都是朕的心腹了。” 温晟一边合计着自己那边的事情，一边把自己心里的事情给放了下去。 只是即便是如此，对于这件事儿来说，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事儿。 “要是让提督永远镇守边境封地的话，那边境那边就完完全全安稳下来。再加上，朕这心里，对于提督的时候，也能放下来了。” 温晟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此伺候在自己身边的柳婉莹，脸上都是得意的样子。 只是，即便是温晟都已经说到了这里，但是这柳婉莹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人。 尤其是，因为要参加科举，可以说是把这朝政里面的东西都给看了一遍。 故而，顿住牧元尘这个人在朝廷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她心里都有数。 看着自己面前温晟的开心的样子，柳婉莹自己的心里也开始。只是，她却并不能让温晟就这么开心下去。 毕竟，在这个她自己都能看出来不能让牧元尘离开朝政这件事儿上，即便是温晟的心里似乎是对于牧元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还是一个必不可少的人物。 一个，不能离开朝政的人物。 看着自己面前的温晟，柳婉莹试图把自己心里对于这件事儿的想法都给他说出的来。 会在其实温晟着的刚刚开始宠幸柳婉莹，故而对于柳婉莹的话，他也愿意听得进去。 “提督毕竟是朝廷的主心骨，多少人都唯他马首是瞻。要是真的让提督离开的话，怕不是这朝廷上面的人会少了一个合适的参考人选。倒是脏，这朝廷倒是没有现如今好了。” 牧元尘在朝廷呆了这么长时间，他所代表的的，早就已经不仅仅是东厂提督的这个身份，而是一个更加明显的，影响更大的，朝堂上面的核心力量。 像是这种核心力量，确实是不适合放到其他的地方去。 见温晟似乎是把自己刚刚说的话都给听进去了，柳婉莹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毕竟她即便是说话在温晟面前有些分量，但是这分量更重要的是一个自己可以开口的机会罢了。 要是温晟不不愿意相信自己，不愿意觉得自己确实是在为他着想的话， 那即便是她再怎么说，都没有任何用处。 故而，在劝说温晟这件事儿上，柳婉莹即便是一直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但是她却一直都知道温晟不是一个适合进谏的人。 但是看温晟现如今的状况，似乎是依旧可以让自己去进谏。 只是自己刚刚都已经说了牧元尘的事情，现如今要是从温婉那边的出发，从她的利益点出发，去继续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给说出的。 “提督他乃是朝中的主心骨，其实不能随意指派的。再说了，即便是皇上您觉得提督在边境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您也要想想长公主，不是么？” 柳婉莹给温晟端起来一盏茶，见温晟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犹豫之色，不由得觉的自己确实是说对了。 既然都已经说到了温晟的心里，那就没有任何不继续说下去的理由。毕竟，她现如今的目的，可是要阻止温晟把牧元尘他们留在边境。 “长公主毕竟是千金之躯，她的身子骨皇上您自己也应该知道，说起来，确实不是那种能吃得了苦的。要是您就这么把长公主他们去调到边境去了，怕不是单单是长公主那边就已经吃不消了。” 先前说道牧元尘的时候，温晟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现如今提到了温婉，温晟就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了。 依照柳婉莹说的话，就这么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温晟把这里面的问题比对了一下，这才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压了下去，好好把自己的那一股冲动给压下，思考了一下这里面的问题。 最终，温晟还是听从了柳婉莹的话，调派了其他的将军前往边境，把牧元尘给换下来。 牧元尘接到诏书之后和温婉商量，“其实我们两个人以前的时候一直都在为了温晟的天下而忙活，而现在终于尘埃落落定，所有需要归为的东西也都已经归位了。说到底，其实我们现如今回去朝廷也没有什么大用处。” 听到牧元尘这话，温婉直觉他还有其他的问题没有说出的来。 果不其然，接下来牧元尘的说话，倒是真的让温婉给猜中了。 “其实，要是真的说起来的话，我们倒不如田园，每天为了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生活，倒是也可以活的很是畅快。都已经劳累了这么长时间， 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 听了牧元尘的话，温婉也非常赞同。 他们两个人先前在京都的时候，买的那个郊区的别院，可不就是这个用处么？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确实是时候把权利都交出去了。 两人决定回京复命之后就辞去政务，过自己的生活。 第五百一十六章 阻止 在听到牧元尘和温婉的说法的时候，其实温晟的心里是还是惊讶的。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他们两个人对于温晟的用处实在是太大了。 故而，就这么到了一个他们两个人离开时的时候，温晟还真是一时之间都没有我反应过来。 “你们说什么，你们要离开？为什么？” 他实在是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要在这个功成之时退开。毕竟这个时候可算是自己和这个王朝最为鼎盛的时候，如此，急流勇退，还真是不知为何。 看着温晟那疑惑的神情，即便是温婉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看到温晟那不舍得表情的时候，还是顿住了。 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跟温晟也是一起同甘共苦这么多年，即便是自己这一次确实是想要跟牧元尘一起隐居，但是温晟这边，倒还真是舍不得。 看到温婉已经有些犹豫，温晟立马顺着这个说法就说了下去。不管他现在能不能让温婉他们留下来，即便是只是让他们的想法稍微改变一下也可以。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自己都已经把这里面的东西给说透彻了，那两个人也不一定会听自己的留下来。 “但是，阿姊，我还是舍不得你。” 既然理论不行， 那就来亲情牌，毕竟刚刚温婉就是因为这件事儿而触动了，要是继续在这件事儿上出手的话，应该可以的手。 只是，即便是他把话说到了，这里，即便是温婉已经松口了，但是他倒是忘了，这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牧元尘。 “其实本宫也舍不得皇上，毕竟我们都是这么长时间的姐弟，即便是这么说到这里让我们分开，但是心里知道，做出的来的时候却是另一种景象。只是，要是皇上您……” 温婉的话还没说完，木牧元尘就已经把温婉的话给截了下来。 即便是温婉那下半句话还么有说出来，但是以牧元尘对于温婉的了解，他已经差不多知道了这件事儿的始末。 知道了，温婉接下来会说什么。 故而，对于这件事儿，牧元尘自己的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着，毕竟他跟温婉的想法还是不一样，要是就这么让温婉因为温晟的几句话而变了心思的话，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突然插话的人，温婉的眸中出现的不自觉的疑惑之情。毕竟对于她来说，自己这边确实是有了那么一丝的触动，但是牧元尘可以这么快就把这么一丝触动给找出来，然后再把它掐灭。 不得不说，她原先的时候，倒是没想到牧元尘这么了解自己。 “虽然说皇上您跟长公主的情谊确实是很是深厚，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都是必经的路。毕竟皇上您也不能一直都跟长公主在一起，长公主也有她自己的生活，以前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痘痘的辅佐皇上，只是现如今，皇上您都已经可以自己顶起一片天地了，这就不需要我们出现。” 故而，在这个时候，牧元尘看着温晟那不悦的神情，却是依旧吧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温婉实在是太过于重感情，故而在这个时候，未免会在这时候里面想到自己和温晟之前的情谊。而这件事儿他就不会出现，毕竟他这边其实还有其他的事情，不仅仅只是感情在做决定。 看着温晟那不悦的神情，牧元尘自己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毕竟在这件事儿 上，温晟可以说就是在跟的自己抢温婉。 先前的时候，温婉都已经在温晟的身上放了那么多的精力，现在他不能让温晟继续霸占温婉了！ 一边这么说着，牧元尘一边打量着温晟，等着他回话。 或许是牧元尘的表情实在是不像是什么好神情，故而在他说出这么一长短的话语之后，温晟那边立马就炸了。 “朕就只有阿姊这一个亲人，难道提督这也要给朕抢去了么？” 温晟已经听出来牧元尘那话里面的占有欲，盯着牧元尘的目光愈发不和善。 只是在这个时候，牧元尘又怎么可能让步？ 如此一来，这两个人难免就这么夹在了一起，让温婉在中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看着这两个人因为自己剑拔弩张的样子，温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实在是不知道应该从那里开口。 就在温婉在这边焦急的时候，温晟开口了。 “那时候，阿姊被皇太后欺负，这才下嫁给你。现如今朕重新执政，大可以取消提督跟阿姊的婚事！” 都已经说到这一种地步了，可以看出来，温晟确实是没有其他的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理由。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就这么一个垃圾的理由也拿出来说道。 只是，这个理由在温晟这里或许还是一个可以用的东西，但是到了牧元尘那边，却是不屑一顾。 温婉没有想到温晟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之间不由得很是震惊。 只是牧元尘那边，却是并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反应，只是出口把这件事儿 的退路彻底封死了。 “不瞒皇上，本官与长公主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木已成舟，这件事儿不可能改变。” 盯着温晟那挫败的眸子，牧元尘的心里也是稍微有了那么一丝小小的得意之色。 现如今，温晟连一个可以威胁他的东西都没有了。 见到自己这一步行不通，温晟还是选择对温婉打感情牌。只是这一次针对的不是两个人之间的情谊，而是温婉更加关心的朝局问题。 “现如今朝局不稳，毕竟还是刚刚平定叛乱。朝局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隐患。要是这个是时候提督离开了朝廷，那岂不是要乱？说实话，阿姊，朕需要的不仅仅是你的亲情，还有提督的能力。” 听到这里的时候，温婉终于还是犹豫了。 毕竟这朝局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个结，要是朝局不稳的话，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噩梦一般的感受。 就像是，她的前半生。 “本宫再考虑考虑。” 终究妥协。 第五百一十七章 助力 这件事儿当面跟温晟谈的话，看来一定会出现温婉到最后妥协的情况。 要是真的把这件事儿解决了，还是需要从温晟那里入手。 要是温晟那边没有继续想要把温婉扣下来的话，那这就是一个不错的决定。只是这个时候都是温晟那边不同意，而接下来他就会劝说温婉跟他一起。 如此，还是需要从最根源的那个人身上入手。 牧元尘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一封信，把自己在宫里的线路给叫了出来。 “你去把这一封信带给柳婉莹，让她务必在这件事儿上给本官助力。” 那信封里面说了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时候，包括言品希追随他妹妹的脚步离开，还有自己要跟温婉一起归隐，但是在温晟这里受到了阻力这件事儿。 这毕竟都是自己的心里的事情，而柳婉莹这个人先前的时候自己也帮过她不少，故而在这件事儿上，牧元尘相信柳婉莹依旧会站在自己这边，帮自己一个忙。 看着自己面前那送信的人已经离开，牧元尘这才把这件事儿暂时放下来，去做自己的其他的事情。 宫里，柳婉莹已经拿到了牧元尘的信件。看着那信件上面的字体，柳婉莹也不由得湿了眼眶。 她自己也有兄长，跟自己兄长的情谊也很是不错。故而在看到言品希醉着言嘉宁的脚步去了的时候，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那已经离开的兄长，心中一阵难过。 只是即便是的她自己的心里在为了自己和言品希难过，但是牧元尘说的事情她却不得不考虑。 毕竟牧元尘原先的时候想的不错，毕竟她柳婉莹可以有现如今的这个地位，都是靠着言品希和牧元尘两个人。故而，牧元尘的要求，她无论如何也会答应。 只是，这答应下来只是应下来了，到底应该怎没去实施，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她自己这才刚刚到宫里，即便是她自己想要跟其他的人一起商量，也不知道应该去找什么人。 而至于温晟那边，她这也是刚刚开始接触。故而，她根本不知道应该从那里入入手，会更容易让温晟应下这件事儿。 毕竟，这件事牧元尘和温婉已经在温晟那边碰了壁。 只是，即便是这件事儿难以成就，但是她也依旧回去试试。 故而，在一次温晟到她这边来的时候，她就接着这个机会试了试这里面的问题。 “其实，长公主跟提督两个人也不容易。毕竟都已经为朝廷戎马半生，此时想要离朝归隐也是正常的。皇上倒不如成全了他们，让他们过他们自己想要的生活？” 听到柳婉莹也这么说，温晟的心里不由得更加烦躁了。 他以为柳婉莹应该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却不料，即便是柳婉莹，也在让自己把他们两个人放开。 这种事儿不是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放手的，要是自己已一直都不能把这件事儿继续下去的话，他倒是愿意用强硬的理由把他们两个人硬性留在这里。 故而，即便是柳婉莹也在这么说，温晟也依旧是没有任何动容，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而已。 既然都不理解他， 那他就更不能放手了。 看到温晟的这一副表情，柳婉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话温晟是没有听进去。只是这氛围不能一直都这么僵硬，故而柳婉莹还是是时候转移了话题。 但是，帮牧元尘说服温晟这件事儿，还是需要继续下去。 在初次在温晟这边劝慰不成功之后，柳婉莹就找了一个其他的法子。 要说劝说温晟这件事儿，其实还是需要一个了解温晟的人才能这么做，故而，柳婉莹直接去了庄妃那边。 先前的时候，庄妃跟温晟的感情也是很好的，故而对于庄妃来说，她应该会有其他的法子。 柳婉莹到了庄妃这里，把自己所需要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这才在这里静静等着庄妃给自己一个答案。 这庄妃现如今在宫里的地位毕竟还是很尴尬的，故而在这这件事儿上，柳婉莹即便是过来找庄妃，也只是偷偷摸摸找，不敢把这件事儿的声势早得太大。 而庄妃也并没有让柳婉莹失望，在柳婉莹把这件事说出来之后，庄妃便让自己身边的人拿出了一副药，让柳婉莹服下。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服药，柳婉莹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对于她来说这里面的问题她自己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定数。庄妃去既然是牧元尘的人，就一定不会害自己。 故而，即便是她根本不明白这一服药的作用，却还是在庄妃让她服下之后，立马就当着庄妃的面把药给服了下去。 只是这药她毕竟还是不知道其中的性能，也不知这跟让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隐居有什么关系。 “这服药有什么名头么？” 虽然柳婉莹自己还是好奇这一服药里面的作用，但是庄妃去担心的却不是这么一件事儿。 她现如今在这宫里地位很是尴尬，因为自己跟牧元尘有牵涉，故而几乎所有跟自己来往的人，都会被温晟怀疑跟牧元尘有关。 如此一来，自己这边也没有多少人过来了。如此一来虽然她也是乐得清闲，但是毕竟还是有其他的不合适的地方。 就比如说，现如今柳婉莹过来找自己，她就不能让她在这里多留。 见柳婉莹已经把药喝完了，庄妃让人把蜜饯拿上来给柳婉莹吃了几个，这便开始往外赶人。 “其实想必妹妹也知道，本宫在这后宫里面的立场很是尴尬。以后的话，妹妹还是尽量避免跟本宫接触的好，以免惹得皇上不快。” 就在柳婉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回答庄妃的问题的时候，庄妃就立马把自己剩下的话也都给说了出来。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不就是催促着柳婉莹赶紧离开么？ “这所有能做的事情也都已经做了，本宫能帮的差不多也都在这里。妹妹还是早一点离开为好，毕竟也都是偷偷过来的，被人发现了不好。”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下厨 在牧元尘和温婉这件事儿上 ，柳婉莹的做法是在让温晟心里不舒服。毕竟原来的时候他就是看着柳婉莹聪明伶俐，这才让他留在了后宫里，谁知道，她也不理解自己。 只是，现如今这后宫里面能拿的出手的人也没有几个。 故而，即便是温晟对于柳婉莹的怒意还没有消下去，却依旧没有改变他去找柳婉莹的事实。 看着来人脸上依旧带着前几日离开的时候的不悦，柳婉莹就知道他其实是还没有放下牧元尘和温婉的事儿。对于这件事儿来说，毕竟是他自己心里的想法， 柳婉莹一时之间也不能左右，故而这才看着自己这时候情况，不得不的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压了下去。 “要不，妾身给皇上去做饭如何？先前妾身一直想要让皇上回尝尝夹家里那边的特产，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要是皇上您觉得可以的话，那妾身现在就亲自下厨，为皇上您做饭。” 柳婉莹一边这么说着， 一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压了下去，脸上都是一副笑意。 庄妃给她的药物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在加上庄妃都已经说了让自己不要一直去找她，她也只能这么额静观其变。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柳婉莹的脸上的笑意丝毫看不出来温晟的心里有任何不喜的样子。 对于自己面前的这个情景，温晟倒是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毕竟他过来确实是不是过来生气的，再加上柳婉莹的手艺他也真的想要试试，故而便把这件事儿给允了下去。 柳婉莹领命，便把温晟留在了这里，自己离开去了小厨房。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食材，柳婉莹的心里实在是有些无奈。 现如今虽然自己都已经问了庄妃这件事儿的解决办法，但是这毕竟还是一个自己没有考虑到的东西。即便是庄妃都已经给了自己那一副药，但是即便是到了现在，她也没有看出来那药有什么问题。 就在柳婉莹还在纠结的时候，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宫女的装扮，但是她其实是庄妃那边的人。对于这件事儿，柳婉莹立马就看出来了。 毕竟那一日，给自己那药的就是这个人。对于自己来说，她可是一个印象很算是深刻的人。 故而，到了这个时候，柳婉莹就在她自己都以为庄妃还在部署什么的时候，这个小宫女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缪。 如此看来，怕不是就是为了今日温晟在这里这件事儿才出现的。 这小宫女到了这里，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把自己手上的东西交给柳婉莹之后，便有悄无声息地离开。 看着自己手上的药材，那包装和立马的药物的颜色都跟先前的时候自己在庄妃宫里吃的那种药材是一种。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人来说，她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再加上这小宫女本身就是庄妃那边的人，对于庄妃的人，柳婉莹自己的心里还是很是信任的。 故而，在众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这小宫女把药递给柳婉莹之后，她也就暗自服下。 至于这药到底有什么功效，这可是都不知道的。 对于自己这边的人来说，她自己其实就是一个需要庄妃帮助的人罢了。对于她自己来说，要是没有庄妃的话，自己说不定也就在什么时候不小心把这件事儿给做错了。 那药物顺着柳婉莹的喉咙进入了他的肚子里，依旧跟那一日一样，柳婉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 只是这是从庄妃那边得到的东西，即便是自己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自己也不会就这么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自己的扯出来。 柳婉莹还在这边看着自己面前的锅里的东西，只是在这个时候，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一个给温晟做饭的机会罢了。 而她自己的心里想着的，还是如何去把劝一下温晟，毕竟自己这个时候虽然在温晟的心里没有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但是温晟既然过来找自己，那就证明他的心里其实是把自己当成一回事的。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怕自己说话的时候会触碰到他的逆鳞。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柳婉莹一边想着自己怎么开口，一边看着锅里面的东西。 而至于另一边，在柳婉莹和其他的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那刚刚给柳婉莹药物的小宫女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柳婉莹 的宫里。 她过来的时候其实是做了一番伪装的，要不是柳婉莹直到她的长相的话，怕不是也认不出她的脸。 只见她娴熟地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把这屋子里面的香料都换了一遍。 看着小宫女的穿着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罢了，故而即便是温晟看到了这个小宫女的动作，这宫里的其他的人也都看到了这个小宫女的动作，也只是以为她是普普通通过来换一下香料而已。 如此一来，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但是所有的这一切，在柳婉莹再次回到自己的寝宫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其他的问题出现。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稍微有些头昏脑涨，即便是刚刚在小厨房的时候想到的劝诫温晟的话，也都已经消失不见。 对于这个情况来说，她自己其实根本都不应该有这么而一些情况。只是一想到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喝了庄妃给的药物，如此一来，就没有多想。 毕竟，说不定是这药物出现了功效。 而至于这药物的另一个效果，就是让柳婉莹在迷迷糊糊之中和温晟一夜春宵。 及到第二日柳婉莹醒来，看到自己身边的人的时候，还是不明白庄妃的意思。毕竟庄妃什么都没有跟她说，她现如今所做出的一切，其实都是根据自己心里的想法做的而已 但是这种事儿她也不能直接去问，故而也只能在这里静观其变，以免有其他的变故。 第五百一十九章 谈心 牧元尘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跟温晟在带着温婉一起去隐居的事情上冷战。如此一来，夹在两个人中间的温婉就变得左右为难。 毕竟这两个人都是自己亲近的人，看着这两个人几乎都不说话，就这么冷战下去，温婉心里也不好受。 而在这个情况下，温婉还是忍不住去找了一下徐长卿。 徐长卿在看到温婉的时候，脸上不自主就浮现出来些许的笑意。毕竟温婉也算得上是一个跟他相交很深的人，对于温婉的观点，他也比较赞同。 所以，在这件事儿上，徐长卿还是很愿意跟温婉说说这里面的问题的。 在看到徐长卿的时候，温婉早就在自己的心里打好了腹稿。对于自己要跟徐长卿说的话，她自己也很明确。故而，两个人相处之下也还是自然。 “其实，长公主不用这么担心皇上和提督的事儿。长公主应该相信，提督对找到一个合适的法子，既可以让皇上满意，还能让自己和长公主一起。” 这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毕竟还是安慰的成分更大一些。 只是，即便是温婉也知道这其实就是在安慰自己罢了，但是她的心里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倒是因为徐长卿的语气和跟他一起聊天的时候的氛围，而把自己的身心放松了不少。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即便是知道徐长卿其实就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她还是顺着徐长卿的话说了下去。 “其实这件事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本宫也相信提督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儿。但是，毕竟在这件事儿还没有解决之前，实在是心里看着烦心。” 两个本来她都应该去接触的人，现在不管是哪一边，都弄得她不自在。 听到温婉的话之后，徐长卿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儿何尝不是如此呢？对于温婉来说，她不是不相信牧元尘的能力，而是不喜欢现如今的这个处境罢了。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徐长卿自己也不由得笑了一下。 像是温婉这个时候担心的这种事情，在乎的这种事儿，即便是他自己，也无法给温婉一个解决的法子。这种事儿，他只能期盼牧元尘早日把这件事儿给解决了罢了。 毕竟一直在这里讨论这么一个根本得不到解决的事情，未免太过于的影响两个人的心情。故而，即便是自己这个时候都已经安慰了温婉，但是还是把这个话题给扯开了。 “长公主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提督会一直忠心于皇上？自从长公主嫁过去之后，提督所有的表现， 可是没有任何异心。” 如此，听起来很像是在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 毕竟，在温婉的心里，她跟牧元尘两个人之间一直都是一个不错的关系。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或许有了那么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到了后来的时候，自己跟牧元尘两个人的相处可是很是轻松。 但是…… 温婉原本想要把这个答案说出来，但是却越想越不对劲儿。 毕竟，这要是说什么感情问题的话——那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根本就是谁都不了解谁。但是牧元尘表现出来的，却依旧是一直都拥护皇上。 这件事儿，怕不是这么简单。 见温婉并没有立马把这个问题的答案给说出来，而且那眉头还微微皱了起来，徐长卿就知道，这怕不是已经想到了这里面的问题。 对于温婉来说，她确实是想到了这里面那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其原因在哪儿，她却依旧想不明白。 “其实，长公主可以把这件事儿记下来，等到有时间的时候，去问一下提督这件事儿背后的问题。毕竟，提督对于长公主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留在心里，他不会有恶意的。” 要是说起来，确实是如此。 虽然这个问题是徐长卿提出来的，但是她没有任何理由去要求徐长卿把这个问题的答案也给她不是么？ 毕竟徐长卿也不是牧元尘本人，也不知道牧元尘心里想的是什么东西。故而，在这个时候，对于温婉来说，最好的法子还是去问一下牧元尘，问问他本人的想法。 只是…… 即便是温婉心里想要问一下牧元尘这里面的问题，但是她毕竟还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 现如今牧元尘还跟温晟两个人处在一个冷战的状态下，即便是温婉自己想要问一下这里面的问题，但是牧元尘却不一定会给她一个答案。 她最近这段时间跟牧元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毕竟很是尴尬，故而几乎一整日连话都说不上。 而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突然跑过去问了牧元尘这么一个问题，怕不是要出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为了省下牧元尘心里的事情，让他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温婉还是把这件事儿暂时压在了自己的心里，想着自己等到后来的时候，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时机去问问这里面的问题。 有这么一件事儿萦绕在心头的滋味实在是不怎样，故而在这件事上，温婉还是愿意等，然后，早一点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再之后，早一点把自己的心里的那中疑惑给解决了。 她跟牧元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在冷战之前本身就不错。原先她一直都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到了徐长卿把这个问题提出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了——这里面，说不定确实是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不仅仅有温婉觉得自己跟牧元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尴尬，还有一点就是她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人。 再加上牧元尘这一段时间一直都早出晚归，即便是偶尔温婉想通了，想要跟牧元尘说一下这件事儿了，也没有足够的机会去把这件事儿后面的问题给说出来。 而就在温婉犯难的时候，周齐却突然带过来了一个让两个人都震惊不已的消息——柳婉莹怀孕了！ 第五百二十章 有孕 对于自己突然有了身孕这件事儿，柳婉莹自己其实也很是惊讶。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 而至于其他的，她似乎明白了庄妃药物里面的东西——怕不是，那些就是让她有了身孕的东西。 看着那在给自己诊脉的太医，柳婉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出现这么一个事情。看着自己面前的太医犹豫不决的样子，柳婉莹不由得对于自己的身体有些担心。 她毕竟先前的时候吃了庄妃的两副药，而自己并不知从那药里面有什么功效。到了这个时候，怕不是就是自己可以得到的机会了。 “恭喜娘娘，娘娘已经有了身孕。” 听着这太医的话，柳婉莹自己也是很是震惊。她还以为庄妃给自己药是为了其他的用处，却不料，竟然都这里等着自己。 这太医的话让柳婉莹不由得愣住了，只是那太医只当成柳婉莹因为有了身孕而心中欣喜不已，这才会这么的。 故而，他对于这件事儿也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他又给柳婉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下注意事项，这才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而就在这个太医忙活的时候，也早就已经有人把这个消息给带到了温晟那边。 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温晟即便是依旧对于柳婉莹劝说他放走牧元尘和我温婉两个人这一点上不喜，但是对于柳婉莹的态度却是温和了不少。 那毕竟也是他的孩子，再加上这后宫里面都不知道已经失去了多少个孩子了，显如今听到自己的后宫里面又有了这么一个孩子，不由得心里还是惊喜。 “其实，皇上倒不如让提督和长公主离开。您看，这时候都已经有了孩子，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为了孩子而做一些事情么？让提督和长公主两个人离开，就当是为了孩子祈福了。” 柳婉一边看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对于她自己来说，她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还是很是惊讶的。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这个孩子的来临，其实主要还是为了牧元尘和温婉的事情。 听着柳婉莹的话，温晟的态度确实是有些松动。 即便是现如今柳婉莹依旧在说什么让牧元尘和温婉离开的事情，但是他这一次确实是生气不起来。 其实归根结底的话，应该还是他自己的心里对于孩子还是有一种感情， 有一种，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出生长大的感情。 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的事情突然跟孩子牵扯在一起，倒是让温晟难以抉择了。 “这……容朕再想想。” 只是，即便是如此，温晟也并没有立马把这件事儿给应下来。 毕竟，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个心结。温婉，到底他还是放不下。 即便是温晟并没有直接把这件事儿给应下来，而只是说了一种可能。但是即便是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进步，柳婉莹就很是开心了。 看着柳婉莹的笑脸， 温晟也把这件事儿先放到了一边，并没有继续把这件事儿给说道说道。 毕竟，对于温晟来说，他还是愿意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开开心心的。再说柳婉莹还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要是柳婉莹的心情好的话，对于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未尝不是一种好事儿。 故而，对于温晟来说，他倒是愿意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儿。 从柳婉莹的寝宫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温晟的心里依旧在合计这件事儿。 为了孩子，或者是为了自己。 就在温晟往自己的寝宫里面走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自己前面不不远处传来的笑声。 寻声望去，却是庄妃在带着她的女儿在那边玩耍。 看着庄妃和她的女儿两个人这么开心的样子，温晟的心里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即便是他知道庄妃其实是牧元尘的人，但是那孩子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故而，在看到那边的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之间互动的时候，温晟也立马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心里的事情。 庄妃带出来的嬷嬷还在逗着小公主，那银铃般的笑声传到了温晟的耳中，让他脚下的步子往那边挪了几步。 只是，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温晟往那边走的脚步突然之间顿住了。 他再次看了一眼那边依旧在玩闹的几个人，眸中闪过了一丝坚定之色。 “去召长公主和提督来御书房。” 说完之后，温晟便扬长而去。 就在温晟离开了之后，那边在玩乐的几个人这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这里已经人去留空了的空地上，目光之中都是感慨之意。 “其实皇上他对于娘娘还是有情的。” 那嬷嬷似乎出怕庄妃伤心，故而在把目光从那空无一人的地方收回来之后，转而跟庄妃说了一句。 听到老嬷嬷竟然这么安慰自己，庄妃自己的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她冲着老嬷嬷道谢之后，这才继续把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到小公主的身上。 即便是今日她出门的目的是为了让温晟看到自己，看到小公主的存在，想到孩子的重要性。但是，小公主的开心，现在才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事情。 “朕答应你们，让你们离开。” 看着自己面前这已经站在御书房里面的人，温晟把他们两个人又都看了一遍之后，这才顿了一下说道。 他能说出来这么一句把两个人放出去的话，都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听到温晟的话，牧元尘和温婉相视而笑，立马就给温晟行礼谢恩。 看到他们两个人高兴的样子，温晟的心里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 或许，他早就已经该放手了。 “但是，朕还有其他的要求，虽然朕愿意让你们一起离开。但提督一定要照顾好阿姊，你们两人的一切花销都由朝廷支付，朕也可能随时会拜访你们。” 原本还以为温晟这突然就要反悔了，但是却不料竟然是这么一句话，倒是让温婉不禁笑出声来。 “谢主隆恩。” 看着那两人高兴的样子， 温晟添了一句，“都是为了给孩子积福。” 第五百二十一章 永远的长公主 看着温晟那别扭的样子，温婉脸上的笑意倒是不加掩饰了。 说到底，温晟还是一个别扭的孩子罢了。只是在之前的时候不知应该怎么去表达他心里的事情罢了。 看着那依旧把自己的要求应下来的温晟，即便是不苟言笑的牧元尘，此时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笑意。 “但是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到时候要是朕发现阿姊过的不好的话，朕会去把阿姊带回来的！” 即便是自己都已经把这件事儿给应下来了，但是温晟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把自己手上的权利都给放出去。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他还是想要继续忽悠一下他们。 毕竟，即便是他现如今都已经接受了牧元尘跟温婉之间的感情，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对于温婉还是不舍得。 “其实还有一点，微臣想要把东厂的权利全部都教出来，只是让周齐作为我们的仆人带走。” 听到这话的时候，温晟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人，似乎他都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如此一来，对于他自己来说，这都是一个自己这边的问题。 毕竟在温晟的心里，依旧还是改变不了他认为牧元尘其实依旧还是有着对于自己不忠心的念头。但是，现如今他自己要把这个权利给交出来，就是为了自己这边的问题，说起来，这可不就是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心结么？ 想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温晟还是把自己心里的感慨给收了回去。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他一时之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只是，对于自己面的这个情况来说，他还是很是愿意让牧元尘把他手上的权利给交出来的。毕竟要不是他手上的权利的话，对于自己现如今的这个处境，似乎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存在。 而至于这牧元尘手上的权利，其实就是自己心里在牧元尘身上放着的最后一个忧虑。 既然他自己都把这个权利给交出来了，那又怎么能不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自己放回去呢？ “好，朕允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温婉的心里也很是惊讶。 对于自己面前的这个情景来说，她是一直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儿给受到了自己的手中的。 只是，既然温晟都已经答应了这件事儿，那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大事儿了。 两个人谢过温晟之后就这么带着自己的东西回到了东厂。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片景象，牧元尘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 毕竟也是自己呆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方，只是现在要从这里离开了，倒是确实是有些不舍。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东西，一件件的，都有着属于它们自己的回忆。 但是不管那些回忆有多少，现如今这都不是自己的东西了。 故而，即便是温婉的心里确实是对于自己已经呆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方有些不舍，但是自己却依旧可以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把自己心里的所有问题都说出来。 “你说，我们出去以后，生活还会依旧这么好么？” 温婉的问题，牧元尘不置可否。 未来毕竟还没有到来，所以即便是自己她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却依旧可以这么把自己面前的东西给收拾好。 第二天的时候，到了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进宫给温晟辞行的时候了。 这算得上是两个人最后一次拜见温晟，故而，这以前的各种恩怨，在这一次的拜见下面都不是任何问题。 即便是先前的时候温晟和牧元尘两个人一直都对于对方有各种各样的看不惯的地方，但是到了今日这该拜别的时候，却依旧相互之间都把自己的想法给交流了一下。 只是这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其实也就是客套的相互之间饿的问候罢了，到了温婉这边的时候，这一下温晟才算是真真动了自己的真情。 温晟的目光又往牧元尘那边绕了一圈，看着那边牧元尘的情况，温晟眸子倒映出来的两个人的身影都是那么的密不可分。 “阿姊你可是要记住了，要是以后他对你不好，那阿姊随时都回来朕。阿姊永远是朕的阿姊，是我大梁的长公主！” 温晟这话说的信誓旦旦，要是让什么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这边的两个人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呢。 只是这温婉却是明白了温晟的心里对于自己的不舍，到底还是权威了几句。 “其实皇上不必这么较真，毕竟提督一直以来对本宫都很好。即便是到时候归隐了，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变心了不是么？” 温婉这话里话外都是偏向牧元尘的言论，弄得温晟自己倒是像是一个没事儿找事儿的人了。 只是即便是温婉自己都已经这么说了，温晟却依旧没有把自己对于温婉的担忧放到心里。 毕竟，他的这种担忧可不是空穴来风。 温晟的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不信任，就这么落到了在一边站着的牧元尘的身上。 他的目光之中还微微带了一些不悦的神色，倒是让那边看到温晟的眸子的牧元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朕可是没有忘记，那时候阿姊刚刚嫁到东厂，他可是用东厂的刑罚来吓唬阿姊。那时候的事儿，想来提督还没有忘吧？” 温晟说这话的时候眸子紧紧盯着牧元尘的方向，那之中对于牧元尘的不信任，可以说是都已经几乎要让见到他的人都能看出来了。 而听到温晟这话的温婉更是惊奇，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也转移到了牧元尘的身上。 她倒是没有想到，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温晟竟然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看起来，这应该是就这么记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了。 温婉的目光落到牧元尘的身上，她倒是好奇牧元尘那边的反应是什么。 这么多年以前的风流韵事重新提起，倒是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况。 而至于牧元尘那边，自然也是对于温晟说出来的话做出了表示。 但是，想起那时候自己做过的事情，牧元尘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只有无限的尴尬而已。 第五百二十二章 不介意 从温晟那边离开了之后，牧元尘就带着温婉一起回到府里继续收拾东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拿着但是以前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的。 只是即便是他们都已经从宫里离开了，但是温晟说的话却依旧在牧元尘的心里久久不去。毕竟既然温晟这么一个局外人都对于这件事儿如此介怀，惦记了这么多年。 那这件事儿里面的另一个正主温婉呢？要是这件事儿她的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是一只都对于这件事儿耿耿于怀的话，这其中的误会岂不是就打了？ 一边这么想着，牧元尘一边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情况，不由得把自己心里的话还是给问了出来。毕竟，对于温婉这么一个要是自己不稳，她是一定不会自己把这件事儿给说出的来的人而言，他要是不自己主动问的话，怕不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本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长公主，虽然这件事儿有些突兀，但是本官还是要把这件事儿问出来了才行。” 毕竟，要是自己问不出来的话，怕不是自己的心里都会对于这件事儿有很深的执念，到时候，倒是影响了自己日常工作的效率。 看着牧元尘脸上的那种忐忑的意思，温婉有些不明肆意。 以前的时候，即便是牧元尘有什么东西想要问自己，也自己他自己随便问问罢了，像是今日这样这么严肃把他的问题提出来的，还真是少见。 故而，这一次的问题怕不是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做。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虽然温婉的心里很是好奇这件事儿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却依旧没有把牧元尘的话 给打断。 毕竟她自己也好奇，有什么样的问题，能让牧元尘在问出来之前还要在自己这边打一个招呼。 “其实，是皇上在宫里的时候提起来的那件事儿。虽然长公主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任何问题，但是真是因为如此，所以本官心里才没底。” 还以为让牧元尘做出来这么大的动静的的问题是什么难题，却不料竟然只是在纠结这里面的东西。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脸上的纠结之意，温婉倒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些事儿本宫早就已经忘了，要不是皇上劲儿说起来而话，本宫都不知道他竟然对于这件事儿这么耿耿于怀。但是那终究只是皇上的意思，其实要是说起来的话，本宫对于这件事儿可是没有任何纠结。” 看着那一脸正经严肃等着自己回答这个问题的牧元尘，温婉的心里也不由得吧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她还以为是什么朝廷上面的事情，倒是让她白白紧张了这么一会儿。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牧元尘知道温婉这其实是不想要在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过多的话，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还是很想要把这句撤人给做出来的。 即便是温婉都已经这么说了，但是在牧元尘的心里，这还都不够。 看着那依旧在收拾东西的温婉， 牧元尘干干脆把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放了下去，看着那依旧在坐着自己的动作的温婉，纠结了一下之后继续把自己的问题都给问了出来。 “其实那时候本官都是有苦衷的，毕竟这要是一开始的时候就对长公主太好的话，岂不是要让长公主称为皇太后眼中的一根刺？这样的话，对于长公主倒是不安全。” 别别扭扭的，牧元尘到最后还是还是把自己心里想着的东西都给说了出来。只是即便是他自己都已经把自己的原因给说说是来了，但是温婉那边的态度其实没有任何改变。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牧元尘并没有私心，只是想要让温婉在自己的东厂的这里得到更好的防护罢了。 可是，即便是这也只是 一个样式，但是对于这里面的问题，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这件事儿给糊弄过去。 “其实这件事儿本宫真的早就已经忘了，再加上那时候本宫过来的身份也是皇太后的棋子，要是你没有把本宫戒备起来的话， 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把自己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转而看着牧元尘的方向，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合适的说法，让牧元尘更精彩容易接受这件事儿一些。 毕竟温婉还是比较了解牧元尘的，故而连牧元尘会对于这件事儿产生想法这件事儿，也都已经想到了。 只是，即便是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对于温婉来说也不是一个合适的理由。 看着牧元尘那依旧在想着这件事儿背后的问题 的牧元尘，温婉立马把自己心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见牧元尘都已经在这件事儿上这么纠结了，温婉倒是突然想到了那时候徐长卿跟自己说过的话。说到底，这件事儿还是需要自己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他问出来。 而现在，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看着牧元尘那依旧在思索中的样子，温婉想了一下自己措辞，这才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全都给说了出来。 其重点就在于，为何牧元尘一开始就对自己这么的好。 “其实，本宫也有一个的问题想要问问提督，既然提督您都已经知道那时候的本宫其实就是皇太后派过去的人，又为何会对本宫这么好？” 顿了一下，温婉并没有立马便说话的权利交给牧元尘，而是自己继续说了一句。 “而且，为什么提督您当初是不敢对本宫好，而不是，不想对本宫好？”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这话立马到底是什么意思，怕不是牧元尘的心里和温婉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这都已经到了这这种地步了，温婉把这件事儿给问出来的倒是也无可厚非。 还以为温婉是有什么关于他自其他的方向的问题想要问一下，但是劝不了她竟然问出口的是这么一句话。 转而看着温婉的脸，牧元尘语诘，周齐赶紧找了一个借口叫牧元尘离开，为牧元尘打圆场。 第五百二十三章 世子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样子让温婉的心里不由得就起来了一些疑心，对于她自己来说，要是自己的心里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的话，倒是对不起徐长卿那时候给自己的提醒了。 就这么的，牧元尘在温婉心里越来越有问题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她自己的心里其实都已经有了一个 想法。 只是，那毕竟只是她自己心里的怀疑，没有任何证据。 就在温婉还在为了自己的想法而纠结的时候，自己的贴身婢女却突然进来了。 “长公主，世子求见。” 这小婢女毕竟还是自己的贴身婢女，故而即便是徐长卿在这个时候过来见自己其实是不合规矩的，但是她却依旧可以通过这个小婢女而得到这个消息。 “好，你先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什么本宫落下的东西，本宫去见他。”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就这么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做出来。 那边徐长卿过来找自己， 还不知从是什么事情。 只是自己这都要离开了，要是真的找自己的话，怕不是为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会更多一些。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温婉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收拾了一下，这才走到了正厅。 这一次徐长卿过来找温婉，其实是下了拜帖的，故而与以往两个人对接暗号不一样，这一次的徐长卿，是光明正大到了温婉的身边，跟温婉面对面谈话。 “其实，长卿是特意过来跟长公主送行的，毕竟此一别，怕是以后都见不到长公主了。如此，长卿这才会下了拜帖过来。” 按理来说，这长公主离开，要是跟长公主有交情的人，都可以下拜帖过祝贺一番。只是至于那里面的问题，其实温婉自己的心里都已经知道了。 自己要是离开京城的话，这京城里面差不多就只剩下徐长卿一个人了，他身份尴尬，要是做其他的事情毕竟不方便， 如此一来，就让徐长卿在京城里面的情况愈发艰难。 “以后，长卿就是这京城里面的岭南人质，而长公主，则是一位功成名就，四处游玩的大梁长公主。这以后长卿都不能踏出京城，而长公主想来也都不会怎么回京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长卿的话语里面都是感慨之意，毕竟他自己的心里其实还是很不舍温婉的。 即便是他自己都知道，温婉不可能是他的。但是这毕竟也是一他在京城里面呆着的一个白月光，所以他对于温婉，实在是不舍。 听到徐长卿的话的时候，温婉的心里也有些沉重。 她不是不知道世子在这京城里面的地位，只是她自己现如今说的再多，也只是说说而已的，对于徐长卿的现状，其实是没有任何影响。 故而，即便是温婉也想要这么安慰一下徐长卿，但是自己却依旧没有任何话可以说出来。 就在两个人相顾无言的时候，那边下人却过来通报说，牧元尘那边都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就等着温婉现在上车。 听到这家仆的话之后，温婉应了一下，随即便冲着徐长卿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去调动一下那边的人的情绪，也好让他们的行动更加成功。 看着那已经走远了的家仆，温婉的心里又是一阵感慨。 毕竟自己也在这里灭怕滚打过，就这么要离开了，实在是还有不少不舍之意。 “走吧。” 徐长卿这么说完了之后，自己倒是先一步出去了。 看到徐长卿都已经离开了，温婉这才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看着不远处的情况，把自己的心里的那一丝怅然若失给压了下去。 只是，即便是这样，两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也依旧是一路无言。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她的心里的早就已经有了一个预想。但是原先的想法毕竟只是一个想法罢了，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她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全部都给压了下去。 看着那走在自己前面的人，温婉不由得叹了口气，就这么跟在自己身边，慢慢走了出去。 及到两个人都已经到了门口的时候，那边的马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这出行的装备看起来倒是还不错。 简单但是却又有质量，重点在于，这选取的材料，除非是那种很懂的人，否则都一定以为这其实就一个普普通通的马车罢了。 自己这边的情况都已经有了一个解释，温婉走快了两步走到徐长卿的身边，还是先一步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 “其实世子倒不如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去考虑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即便是你现在只是止步于京城，但是这京城里面其实也是有不少好姑娘的。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笑着看着徐长卿的神色。 只是，温婉那脸上牵强的笑意还是没有让徐长卿的心情好起来。 温婉可以说是他在京城里面唯一的寄托，现在自己的寄托都已经要走了，故而即便是她对于自己有了嘱咐又能如何？即便是自己现如今可以看到她的笑意又能如何？ 其实，说到底，自己还都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罢了。 只是，即便是如此，徐长卿也依旧没有把自己心里的那一丝犹豫给表达到面上来。 看着自己这边的问题，徐长卿强撑出意思笑意，对温婉说道：“有了长公主的嘱咐，长卿在京城里面的生活想来也会更加愉快一些。只是长公主不要忘了，你不要只顾着别人，自己也要好好的，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一边这么这说，徐长卿的心里突然空了不少。 毕竟，这都已经是他自己可以说出来的，最为大气的话了。 这要送走的人可是自己惦记了这么长时间的人…… 徐长卿往牧元尘那边看了一眼，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压下去，送温婉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远去，消失在徐长卿的视线中，他这才忧伤离去。 第五百二十四章 原来如此 而在这个期间， 其实牧元尘一直都在看着温婉和徐长卿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毕竟他们两个人这互动可不是只是从温婉的院子到自己的府门口的问题，而是一直送到了城门口。 坐在马车上把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看了一路的牧元尘，在这两个人终于愿意到了京城门口，终于分开的时候，牧元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的表情是个什么样的。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牧元尘只是坐在马车上，把自己的心里的妒意给压了下去，偷偷看着两个人在那里依依惜别。 终于到了温婉上了马车之后，却不料，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跟徐长卿有关的。 “其实说起来，世子倒是真真是一个可怜人。要是他没有到京城的话，应该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他现在到了京城，而跟他渊源最深的我们又离开了……唉，也不知道他以后的时候该怎么走。” 虽然温婉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子，但是这毕竟还一个别离的场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她还是把自己心里的事情给说了出的了。 但是，不可忽视的一点是，即便是温婉的口中说的是徐长卿。但是她的目光却依旧在看着牧元尘的方向，看着牧元尘对于自己说出来的话的反应。 看到牧元尘竟然真的为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吃醋了，温婉的心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只是，她接下来的动作却并不是及时止损，而是继续顺着自己刚刚立起来那个关心的样子继续经营了下去。 毕竟，难得见到牧元尘这么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吃醋，这一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有意思的事情。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温婉自己倒是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还是欢喜。 毕竟自己这边的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故而在这个时候，即便是自己都已经把这边的事情给那边说出来了，但是温婉依旧愿意把自己这边的事情给搞出来。 “要是提督您再不给本宫说说你隐瞒着本宫的事情的话，到时候本宫可是就要下去跟世子私奔了。” 虽然温婉说的这话其实就是做个样子罢了，但是到了牧元尘那边，却是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知道自己怕不是因为自己隐瞒真相这件事儿上有其他的想法，故而在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的时候，牧元尘的而心里还是有所触动的。 毕竟，他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就是对于温婉的一个保护罢了。既然她现在这么想想要知道这个保护的理由，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平定下来了，倒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再次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牧元尘还是伸手摸了一下温婉的头之后，把自己压在心底里这么长时间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其实，在本官小的时候，就是在宫里跟娘娘们打交道的。那时候本官还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人，做事情的时候还一直都笨手笨脚做不好。” 温婉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她自己倒是我没有想到，牧元尘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令人惊讶的过去。 看着牧元尘现在什么都会，再加上什么事情都可以处理好的样子，确实是不像是一个有着什么其他的问题的人。 这一身本领，在外人的眼里，根本就是自带的。 “其实，即便是那些人吹捧的本官的能力，也大多数都是从娘娘那里得到的。娘娘不觉得本官有任何问题，只是把本官好好栽培起来。这么一份大恩大德，本官倒是真的毕生难忘。” 说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不由得还是叹了口气。 毕竟，斯人已逝，即便是现在再怎么去慨叹这里面的东西，到最后也只能叹息一下罢了。 看着自己身边那似乎是因为自己提起来她的母亲而不悦的之直播博主，牧元尘这才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全部都给说了出来。 只是那时候的渊源实在是太深了，故而，即便是都已经想着法子去五十步笑百步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想法，即便是自己都已经把这件事儿给解决了， 但是却一切皆不愿意把这句诶人掌控在自己手上。 “所以啊，长公主根本就不用散心其他的东西，即便是本官现在都已经从娘娘那里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娘娘交给本官的东西，本官的心里还是都记得的。所以……” 牧元尘转而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都已经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这才笑着说道。 至于那没有说完的所以后面，可不跟着的就是让温婉脸红的话语么？ 看着温婉似乎确实是对于这件事儿有一定的想法，所以牧元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生给温婉讲了讲自己跟温婉的母妃之间的渊源。 说实话，听到最后的时候，温婉这才惊觉了一件事儿。但是即便是这样，对于这件事儿来说，其实温婉的心里还是痛并快乐的。 毕竟，这件事可以表明，即便是自己的母妃都已经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了，却依旧可以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说出来。 而这件事儿就是——其实牧元尘，早在跟着自己的母妃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温婉了。而直到皇太后真的把温婉给送到了东厂，这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真是没有想到啊，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一段隐情。”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想着自己日日常跟牧元尘相处的时候的情况，心里倒是对于这件事儿有了其他的想法。 其实，要是没有那个时候的母妃的事情的话，他们两个人说不定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结局。这要是真的说起来，其实还是需要感谢一下自己的母妃。 往日里的那些点点滴滴在温婉的面前拂过，倒是让她的心里有了更多的想法。 而一想到自己第一次给牧元尘做饭的时候，牧元尘脸上的表情，再加上牧元尘其实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帮着温晟这件事儿。 不得不说，这每一处，都在说这牧元尘跟他们两个人家里的联系。 第五百二十五章 坦白 提起了这件事之后，温婉不由得对于这件事有了新的想法。毕竟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就对于这种事情很好奇，但是…… 但是，说实话，那并不是她的人生。即便是她好奇，也只是八卦一下他们两个人之间所发生过的事情罢了。 至于其他的，她并没有经历过。 毕竟…… “说起来，本官也一直都很是好奇你的来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牧元尘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温婉的脸上。虽然他话语里面的意思都是对于自己现如今的状态的好奇，但是很明显，他话里的意思，问的可不是那“长公主”。 刚刚还在想着这件事的温婉，就这么突然被问到里面的内情，不由得愣了一下。 毕竟，对于她来说，是真的没想到牧元尘竟然可以发觉自己的问题。 而且，还问了出来。 对于自己现如今的这个状况开看，似乎刚刚牧元尘已经给自己说了一下这里的问题，故而，她也应该把这件事给回复过去。 只是…… 若是这么看的话，牧元尘心中的那个人可是原来这句身体的主人，而不是自己这个后来的，雀占鸠巢，李代桃僵的人！ 所以…… 想到这里的时候，温婉偷偷转过去看了一眼自己这边的情况，心里不由得对于这件事有了其他的想法。 如果牧元尘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冒牌的。根本不是他心里的那个白月光，没有了这一层地保护的话。依照牧元尘原先的那种态度，她的小命还能保住么？ “你不用担心，”似乎是看出来了温婉那微微透露到面上的担忧，牧元尘接着说道：“本官其实早就发现了，你跟长公主并不是一个人。” 似乎是有些感慨之意，牧元尘终于转而看向了马车外面，目光散开，似乎是想到了其他事情。 对于他来说，那个跟自己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的人，就这么离开了自己身边。 但是，牧元尘转而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 对于这么一个突然占据了自己心里那个人的身体的人，他即便是看出来了，但是也什么都不能说。 这种事，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的话，怕不是就对于温婉有其他不好的影响。就比如说——说她被上身什么的。 那时候的温婉可以说是整个朝政的支撑，要是在这个时候，她出现什么事情的话，朝政之上必然会出现各种风波。 而那时候的大梁朝局，实在是经历不起这些。 “长公主的性格经历了一场很大的变化，本官虽然没有在大婚之前和长公主有太多的交集，可还是有一些了解。” 看着温婉眸中恍然大悟的神色，牧元尘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候的长公主，仿佛在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 听到牧元尘都已经把这里面的问题都已经说出来了，温婉就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理由。 两个人既然都已经打算一直走下去，那自然不能因为这么一些小事而心生嫌隙。 最好的方法，就是相互之间都坦诚以待。 所以，对于这种情况，温婉在心里斟酌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继续说下去，把自己那离奇的经历，说出来一起听听。 要是自己都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温婉自然是愿意把这里面的东西给说一下。 “其实，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不知道提督对于这种事怎么想，至少，我自己是觉得挺离奇的。”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好奇牧元尘的反应。 好在，牧元尘对于这件事儿也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只是好奇这里面的问题，必竟对于他来说，温婉一直都是一个需要自己守护的人罢了。 不管温婉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只要她就是这个身份，那就是他牧元尘需要保护的人。 “无妨，只要你说了，本官都可以接受。” 听到牧元尘的这个说法，温婉不由得觉得他说的太过自信。 即便是她这么一个从其他世界过来的，自认为接受能力很强的人，也不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更不用说，牧元尘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个人物罢了。对于这么扑朔迷离的情况，她还真不觉得牧元尘可以接受得了。 “其实，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因为不知名原因到了这里。只是毕竟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回去的法子，就只能这么鸠占鹊巢。贪了你心里白月光的身体，抱歉了！” 说着，温婉还抱拳冲着牧元尘行了一礼。 看着这终于把她自己的事情说出来的人，牧元尘的心里也不由得轻松了些许。 虽然温婉用这种装出来的大气在掩盖她心里的紧张，但是她话语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磕磕绊绊。 再说了。牧元尘都已经跟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自然是对于这件事有了他自己的判断。对于温婉的情绪，他还是有这个信心去认出来。 “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经历。说起来，听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就知道自己的经历不怎么容易被人接受，故而即便是牧元尘说的话其实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但是却依旧不介意。 刚想说话，但是却不料又被牧元尘给拦了下来。 “但是，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这边的大好山河想必你也没有看过。不如，我带着你去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如何？” 牧元尘就这么接受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这个设定，让温婉的心里不由得惊了一下。 顺带着的，她就这么忽略了牧元尘话里称呼的改变。 见温婉似乎是对于自己的回答很是诧异，牧元尘倒是笑了。 “怎么，不相信么？” 听到牧元尘的话，温婉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摇了摇头否认了牧元尘的话。 牧元尘不仅仅没有认为自己有问题，而且还愿意带着自己出去游玩。不得不说，这些举动，是真真戳到温婉的心窝里了。 “好，既然你都已经说了，那就不能反悔！” 看着牧元尘脸上的笑意，温婉觉得自己心里放松了不少，自然也很是高兴。 第五百二十六章 不合 两个人的形成其实早在他们走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顶了下来，其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逍遥自在。 因为他们两个人现如今的时间还不是那么的紧凑，故而即便是这路上的走这的时候，其实也不是那么的令人惊讶。 对于这两个刚刚走相互之间坦诚了的人来说，两个人与其这么急着去目的地，倒不如直接过来把自己这边的东西给收拾收拾。 顺带着的，也就是牧元尘说的那样，带着自己在一路上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不好么？ 故而，在想到这里的时候，温婉的心里也是还是欢喜，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她也是一个对于这边的世界还是好奇的人。先前的时候，那是因为自己一直都没有足够的精力出去走走。 现如今，她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那压在自己这个身份上的任务，自己也都已经完成了。 故而开对于现如今的她来说，其实好生转一下这边的江山才是更好的选择。 毕竟自己这里都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选择，故而即便是自己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其实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只是一点点往自己的目的地那边走去。 如此一来，其实就是在游山玩水了。 只是他们走了这么一路，自然是可以遇到不少其他的东西，就比如说现如今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一个看起来香火很旺的寺庙。 “要不我们去庙里祭拜一下？毕竟这里都有这么多人，看起来呼应该还是很灵验的。就算是，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形成求一个平安。”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往寺庙里面走去。 只是当她走了几步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令她当时不愉快的事情——不知为何，牧元尘竟然根本没有跟上来。 停住了自己继续往里面走的步子，温婉转而看向了自己身后的牧元尘的方向，目光之中都是对于他的行为饿的不悦。 看到温婉眼里的不喜的时候，牧元尘这才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毕竟自己这边其实就是一个对于这边东西的信仰的问题罢了，并我没有其他的什么问题。 一边看着万温婉看向自己那不友善的目光，牧元尘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要是你自己想要过去的话，可以进去看看。只是，这神佛这一类的东西 ，我向来都是不信的。” 牧元尘和温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称呼早就已经变成了这样，故而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适应了之后，倒是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毕竟，相互之间都已经坦诚了。而对方其实就是一个跟自己这边的情况一样的普通人罢了。 他们两个人此一番归隐，即便是相互之间其实还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但是其实也只是一个看起来这样的相处罢了。 既然都已经只是普通人，那自然就不用各种各样的尊称，只是一个可以让对方知道是在叫对方的称呼就可以了。 “好，那要是这样的话，倒不如我自己进去，你就站在这里等着就好。” 其实温婉也知道所有的事情其实的都是的要靠自己，只是对于她来说到这里看看这里面的情况，走到里面求个签或者是的其他的什么东西，也都是自己的一个想法罢了。 总的来说，就是求一个安慰。 只是，倒是没有想到牧元尘竟然会这么直接把自己给拒绝了。要是自己一直以来没有任何想法的话，自己岂不是就已经到了一个两个人都无法沟通饿的城府。 既然他都不理解自己的心里的意思，那两个人就没有任何必要，继续下去。与其在门口浪费时间，让两个人再发生一些其他的不愉快，倒不如自己想，先一步进去，赶紧逛逛出来罢了。 故而，温婉在做了自己的决定之后，便转身进了寺庙里面。 只是，对于牧元尘来说，这里面的问题可就是不是这样的了。 这温婉的样子，明显就是因为自己刚刚的事情而生气了。所以，要是这样的话，对于自己来说岂不是到了一个很是尴尬的地步？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都坦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现了这么一个不好的状况，那他们两个人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岂不是就已经白费了？ 考虑到这里之后，牧元尘当机立断，立马把自己这边的东西给收拾了一下，上前悄悄跟在了温婉的身后。 看着自己面前的温婉走到前面的一个抽签的地方停了下来，牧元尘也立马就站在后面的人群里面停了下来，悄悄看着温婉的动作。 温婉此时的注意力还都在那前面的签子上面，这个寺庙里面的人实在是不少，故而对于温婉来说，还是要排队排到那个签子更重要。如此一来，她就没有注意到那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牧元尘。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自己以前的时候就想要看看这里面的情况，只是以前的时候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 而现在有这个机会了，自然是对于这件事儿还是欢喜。 终于把自己前面的人都已经给排完了，温婉这才拿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把自己这边的东西都给送了进来。 要是自己这边的情况的话，其实她的心里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还是很是了解的。即便是她过来抽签，其实也只是为了好玩儿而已。 至于那掉出来的签字上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她的没有任何想要去看一下的欲望。 无非是，不是厄运，就是什么好运罢了。 说到底，骗人的东西。 只是，温婉自己在这里玩的尽兴了，自己 想要就这么离开了，那站在她身后的牧元尘却不是这么想的。 毕竟，即便是他自己也不信这些东西，但是，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刚刚在那个掉出来的签字上面看到了一个让自己很是感兴趣的东西。 “贵子”。 见温婉并不打算解签，牧元尘趁温婉不注意夺过签，并让僧人解签。僧人恭喜二人，言这签是观音送子之意，温婉又羞又气，牧元尘则开心不已，拽着问卷网离开。 第五百二十七章 早生贵子 即便是都已经从寺庙里面出来了，牧元尘的心里却依旧在为了刚刚的事情而兴奋不已。 “娘子可是都已经看到了，就连这寺庙里面的签字都说让我们早生贵子。你说说 ，这是不是天意？” 一想到那个签字的内容，温婉的心里就不由得秀了起来。 虽然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是就这么把这件事儿搬到台面上光明正大去说的话，她其实还是不习惯。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 大可以自己生一个！” 听着温婉这话，牧元尘就知道她其实还是在为了这件事而害羞，如此一来，倒是自己的心里更加开心了。 毕竟，这温婉既然是这么一个反应，就证明她其实是在乎这件事儿的，。既然她在乎这件事儿，那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可是就应该还是顺利。 “娘子怎么能这么说呢？即便是刚刚的那庙里面的大师，那可是都是说的让我们两个人早生贵子。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怎么能都都推到为夫的头上呢？” 只是，在听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的时候，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温婉还是不想要就这么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给说出来。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人的反驳的情况，温婉却是又气又且无奈。 毕竟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无赖，可不是自己随随便办都可以给做到的。 “你！下去！” 既然说不过，那就用行动去捍卫自己的领土。 故而在这个时候，温婉对于自己这个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说服的人，直接做了一个不错的动作。 对于自己这边的人来说，既然温婉都已到了这种程度都已经做不到的程度了，那自己这里就不用再说。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牧元尘看到自己身边的人都已经说到了这里的话，那自己也没有任何必要继续的在这里停下去。 只是到了这种地步的时候，她自己的心里就是没有任何的其他的想法吗，只是下去走到了马夫的位置上，顺带着让马夫去休息了一下。 看着自己这个时候的情况，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她倒是愿意让他们去好生休息一下。而至于他自己，就是需要在这里好好想一下自己接下来的事情。 等了一会儿之后，温婉还是把自己的心里的气却不都消下去了。即便是她的心里其实还是觉得牧元尘不正经，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自己这里毕竟还是一个不错的情况。 说起来，即便是牧元尘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自己还是觉得这里不错。 虽然牧元尘都这么不正经，但是这并不是抽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想着自己那边的情况，温婉 的心里还是觉得这件事儿其实很是不错。要是自己这边的东西都根本做不到的话，其实自己还是可以跟牧元尘讨论一下这里面的东西的。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既然牧元尘都会对于这件事儿感兴趣，那自到不如在这个时候原跟他好好说说这里面的东西。到时候，自己其实还有一个不错的想法。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听着温婉那突然说出来的话，牧元尘还是立马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给压了下去。 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牧元尘到是笑了起来。 他还想着要是一会儿之后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给说出来的，只是到了这个时候的话， 他却还是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也给说了出来。 倒是，省去了她心里的事情。 “都喜欢，其实不管是男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起在这里的好好的就行了。毕竟，对于我们这里的情况来说，还是平平静静把我们的生活给做好的更好。” 一边听着自己这边的情况，牧元尘一边安慰温婉。 她自己这边的情况她其实还是有一定的想法的，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里的未免还是想其他的问题。 看着温婉那依旧在担忧的面容，牧元尘倒是也没有让温婉把她心里的事情给藏着捏着，把自己的心里的所有的想法都我吐露出来。 “其实娘子要是有其他的什么想法的话，大可以直接都说出。对于我们这边的问题来说，要是自己这边都可以把自己的问题给解决了的话，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情况。” 温婉自己的心里刚好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儿没放下来，故而对于自己来说，牧元尘把这件事儿给提出来，倒是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看了一眼牧元尘脸上那种认真的神色，温婉顿了一下之后， 这才把自己的心里的所有的问题都给说了出来。 其实对于自己这边的人来说，即便是自己都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了，但是突然牧元尘让自己就这么说出来， 温婉一时之见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把说说了。 只是，即便是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温婉就还是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慢慢的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那心里的各种各样的猜测，心里的各种各样的不好的猜想，其实都是一直都压在自己的心里的。 只是，她一直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一边听着自己身边的人的说法， 牧元尘一遍把温婉的话都给分析了一边。他自己的心里对于温婉的说辞其实也有一番考虑，只是即便是到了这种地步，他的心里的想法终归还是跟温婉不一样的。 “其实，娘子不用担心这么多，那些事儿都还没有到，即便是我们这个时候再想，也没有任何用处。即便是那些事情到了最后的时都已经变成了真的了，我们到时候再解决就行了。” 一边这么说着，牧元尘一边注意着温婉的话，只是即便自己都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想法。 故而，对于这个似乎是根本没有任何想要把自己的心情转变好的人，他把马车给停了下来 ，要换一种其他的方式。 牧元尘进马车亲吻温婉，言以后他们一定会平安且幸福，向温婉保证自己会保护她。 第五百二十八章 隐居？ 就这么走了一路，牧元尘他们终于到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地方。 故而，在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也立马就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这里远离京城，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人其实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在这个地方，他们就可以过上那种大隐隐于世的生活了。 牧元尘跟温婉两个人现是在一家小客栈暂时安顿了一下，自己跟周齐一起出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居住的宅子。 而当他跟着周齐到了一处地方的时候，他也立马就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处理了。 这里的院落其实还是挺好找的，再加上牧元尘出的价位都很合适，故而只是过了半天多一点，他就已经把院子的事情给按安排好了。 牧元尘让周齐作为自己的管家，然后自己则是回到客栈跟温婉在一起。至于周齐，则是负责去采购一下新宅子需要的东西。 而至于牧元尘自己，自然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去跟温婉进行一下早生贵子的事情。 只是，虽然牧元尘的心里想的挺好的，但是对于那边的人来说，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就在他们两个人把这里面的氛围烘托的正好的时候 ，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其他的问题。 在牧元尘把院子找到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先收拾出来了一个院子。故而，在那个院子收拾出来了之后，牧元尘迫不及待地就把温婉给带到了自己已经收拾好的院子里面。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早生贵子这件事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是，这外面的动静，实在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情况。故而，即便是牧元尘知道外面的人怕不是有其他的想法找自己，但是他依旧高兴不起来。 看着温婉脸上示意自己出去看看的神色，牧元尘还是把自己的事情给弄了出来。毕竟温婉都已经这么说了，自然她也要出去看看才行。 走到外面的时候，牧元尘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自己的院子里面。 怕不是要是周齐没有在这里守着的话，他们一个个的都已经跑到自己这边的了。只是这周齐即便是都已经从京城里面离开， 但是毕竟还是在东厂呆了这么长时间的人。 只是这里的人能呆在这里，就一定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情况。故而对于他自己来说，其实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问题。 “他们都是附近县里的官员，听说有京城里面的大人物在这里阴隐居，这才纷纷过来问候一番的。”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牧元尘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说实话，她的心里想着的可是如何让两个人好好在这里隐居，而不是就这么被这一众人给找上门，再之后，自己就要跟这么一群人打交道。 说实话，这跟自己在京城里面的情况有什么差别？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他答应给温婉的可是要带着温婉过来过一种其他的人打扰不到的生活。 而至于现在……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本官到这里是为了隐居，又何必过来？你们可是见过有哪一个隐居的人门口门庭若市的？” 打扰了牧元尘的好事，故而，牧元尘自然对于他们也没有任何好态度，只是想着把自己如何让他们赶紧离开罢了。 那些个过来拜会的人听到牧元尘的话之后，心里不由得凉了一下。 毕竟他们之所以要在这里过来找牧元尘，都只是想要在京城里面的找到一个深入进去的机会罢了。 而至于牧元尘的性格，其实他们早就已经在过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 只是…… 斟酌一番，还是自己的前途更重要。 即便是牧元尘都已经这么说了，但是他们一个个 的却依旧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毕竟自己要是没有这个机会的话，他们下一次可能要等很久了。 故而，即便是牧元尘都已经表达了他对于这些人的不喜欢，他们一个个的还是在其中的一个人往牧元尘那边走了之后，自己也立马跟了过去。 “大人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既然大人选了这个地方隐居，那就证明大人其实是想要大隐隐于市。而既然大人您自己都已经说了，您这是的在市井之间隐居。” 那官员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看着牧元尘那依旧不善的面色，他硬撑着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既然都已经在市井里面，那各种各样的大事儿小事儿都免不了，下官几个先行过来看看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到时候也免得大人您烦心。” 可是，即便是这些人都已说到了这种程度，对于牧元尘来说，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值得自己去挪过去任何目光的。 看着自己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但是牧元尘那边竟然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其他的想法， 故而对于自己来说其实还是没有任何想法。 这周围的氛围因为牧元尘的行为而变得有些僵硬，众位官员看着自己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不由得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压了下去。 原本还想着自己可以到这边找到一个合适的法子去跟京城里里面的人搭上关系，只是没有想到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牧元尘却依旧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如此看来，这为京城里面过来的官员实在是滴水不进，让他们这一群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不由得犯难。 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应该在屋子里面的温婉却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他们这一众人早就已经打听好了这个女子的身份也不凡，故而对于这个女子的出现，众人的眸中又多出了有好戏看的目光。 而他们这一次的想法确实是不错，温婉在屋子里面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正是因为牧元尘把这里面的氛围弄得太过于尴尬了，所以她这才从屋子里面出来。 其目的，就是为了化解尴尬。 而至于这个法子么——既然众人都已经带着他们的礼物过来了，那自然是把他们留下来吃一顿饭好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孩子气 就在温婉招呼着众人让他们留下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儿——牧元尘不见了。 看着自己这边招呼的人，温婉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副无奈之意。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是，自己毕竟也是一个不错的样子，对于自己这里的人来说，要是因为自己的情况而把自己给压下去的话，倒是一个不好的情况。 他们这一众人毕竟还是过来找牧元尘的，这个时候牧元尘不再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 不论如何，实在是说不过去。 故而，温婉趁着众人还在那边讨论的时候，自己立马就出去找周齐看看牧元尘的下落。 毕竟，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来说，自己都已经把人给留下来了，那意思不就是说自己可以把这件事儿给应下来么？ 而自己要是已经把这件事儿应下来了，要是到时候正主不能出来的话，自己到时候岂不是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么？ 故而，在发现这这个事情之后，他立马就去找了一下周齐那边。她倒是想要看看，牧元尘这是想要做什么。 “回长公主，主子去了后花园。” 听到温婉的问话，周齐立马就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而在听到周齐的话之后，温婉立马就把自己的心里的事情给收拾出来了。 而当温婉顺着周齐的话，走到后花园的时候，这才发现了牧元尘所做的事情。 看着那边的几个人 的情况，温婉的心里倒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见牧元尘不知为何，就站在荷塘边上扔石头，看到自己这边的青情况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实在是对于这件事儿有了其他的想法。 毕竟，这个牧元尘，先前两个人还没有坦诚的时候，他可是一直都是表现出来一种对于自己的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意思。 而至于那边的牧元尘，可不仅仅是在往荷塘里面扔石头，而且还一直都把自己心里的所有的不屑都给骂了出来。 “明明好不容易才这么安定下来，怎么竟然就被这么一群人给摊上了呢？ 这被他们一个个的给找上了，还怎怎么去把这件事儿给压下来？” 温婉依旧在往牧元尘身边走着，但是那依旧在看着带着涟漪的湖面的牧元尘似乎是根本都没有想到自己这边的情况，而是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的时候，温婉的 嘴角不由得泛上了一丝笑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站在荷塘边上的牧元尘似乎是察觉到了温婉的到来，故而立马就转而看着自己这边的 情况，想着看看这边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娘子过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牧元尘这么一个明知故问的做法实在是让温婉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小孩子气，竟然还真的就这么走下去了。 看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温婉，牧元尘也并没有继续吧自己的心里的想法给变一下，而是就这么抬头看着温婉，想要看看温婉对于自己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你在这里生闷气，倒不如去跟他们说说话。” 温婉往牧元尘 的身边接近了一些，把自己的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只是，即便是温婉过来劝牧元尘，但是他看起来似乎也并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在这里想着自己的心里的想法。 “他们都是什么人？哪里有这个资格去跟我说话？你也看出来了，他们其实就只是因为我们是京城过来的，只是为了让我们给他们拉一个线罢了。” 牧元尘一边看着那涟漪依旧没有下去的荷塘的表面，一边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其实他自己的心里早就已经对于这件事儿有了一定的想法了，只是却一直都没有把这件事儿给说出来罢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温婉 的心里也不由得对于他还是无奈。 她自己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件事儿？ 说实话，她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对于这里面的问题都看的很是透彻的。只是，即便是如此，这件事儿对于温婉来说，还是让牧元尘过去招呼一下那边的人 才是真的。 毕竟，人都已经入座了，又怎么有把人扔在这里的意思呢？ “是么？” 虽然牧元尘不喜欢，但是温婉不能让他就这么在这里呆下去。 那边的人，还是需要牧元尘出面去招待的。 听到温婉的这个说法的时候，牧元尘的目光追随也不由得带上了些许的疑惑。 他自己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应该怎么去说一下温婉这里面的问题，只是既然温婉都已经说到这里了，那他自然没有继续在这里的呆着的理由。 而之所以要拒绝温婉，也只是想要看看温婉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罢了。而至于她表现出来的对于自己的行为的不满， 在牧元尘的心里，这才是一个让温婉表现出来她真我的方式。 “好啊，你都已经不听我的话了，那我们还做什么早生贵子的事儿？既然你不愿意过去，那今晚你自己住！” 一边这么说着，温婉一边把自己的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只是毕竟自己的心里其实都已经把这件事儿给说出来了，故而她的心里也并未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就这么的，牧元尘就听到了他自己心心念念的温婉的真我。 一个，毁灭他的幸福的真我。 “你要是不过去的话，那你今天晚上就自己睡。” 刚刚还在讨论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想到温婉竟然会说出这么一个说法，实在是让牧元尘的心里很是不好。 “再加上，先前我们在庙里的时候，也都已经算过了，早生贵子，不是么？难道说，你连这个机会都不想要？” 都已经的说到这种地步了，温婉那话里的意思再不能那么明显——可不就是牧元尘要是把这件事儿给做好的话，温婉就用早生贵子的事情补偿他么？ 如此一来，牧元尘立马喜笑颜开，出去招待来的客人前后的态度转变得让众人咂舌。 第五百三十章 怪石林 这段日子两个人的都已经在家里休息了很长时间了，这边需要的各种各样的东西也都已经准备齐全。 故而，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其实温婉也早就已经想要出去转转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顿下来，即便是再继续在这里呆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出去看看这个地方的情况。 “周齐，让你打听的好玩的地方如何了？” 既然温婉想要出去玩，那这件事儿必须要安排上行程。而至于这找一个好玩的地方的这种事儿，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周齐的身上，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牧元尘把周齐找过来问道。 温婉这几天明显情绪都一直都不是特别的高，看起来，确实是需要找一个时候出去逛逛了。 要不然的话，说不定温婉都在这里把自己从这里面给剔除了，自己都不知道。 而周齐这几日出去办事儿的时候也都有把牧元尘吩咐的小事儿一直办了，而这其中 的一件事儿其实就是给温婉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去玩。 及至这个时候牧元尘把他给叫过来的时候，他其实都已经找到了不少合适出去玩的地方，只是那些地方一个个的都是各自都自己不同的特色，倒是不知道温婉的心里想要 去的是什么样的地方。 把自己找到的地方一一说了出来，周齐看着自己这边找到的地方一一都给温婉说了一遍，等着她看到的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的时候，周齐再详细说明。 “还有这个怪石林，听闻立马的石头都是千几百怪的，性状迤逦，鬼斧神工。不少文人墨客都会到那里走一遭，时不时还会流传出来一些关于它的诗词。” 听到这里的时候，温婉那一直都看起来没有什么兴趣的眸子终于变了一个模样。 毕竟这还是自己一个人的想法，故而在温婉自己想要去这么一个地方转转的时候，第一反应就看向了牧元尘的方向。 她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可是有不小的兴趣，只要牧元尘点头大荧幕，她就可以立即启程。 而终于看到了温婉有这么一个合适的，感兴趣的地方了，牧元尘这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挥挥手让周齐停住了他继续往下说下去的动作。 “既然娘子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是这个怪石林。周齐，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这种事儿，自然是趁热打铁才好玩。 而至于周齐的行动也很是迅速，在牧元尘跟温婉两个人确定了要去怪石林的时候，他就已经退出去开始准备那过去的东西了。 几人在收拾好了之后立马就上路，把自己的这么一次形成安排的很是惬意。 只是，在他们往怪石林走的时候，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受了伤的老翁。 “不知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 方才温婉也注意到了，这位老人其实就是从怪石林下来的。所以说，那边的怪石林怕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故而，在发现了这个不对今儿之后的温婉 立马就迎了上去，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牧元尘的心里实在是也很是惊讶。 他站在温婉的身边，倒是好奇到底是哪个人竟然把一个老伯弄成了这样。 “唉，两位想来也是要去那怪石林吧，老头子劝你们一句，还是回去吧……” 那老翁似乎是不愿意把自己在怪石林的时候的事情给说出来，只是这对于牧元尘来说，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似乎是对于自己两个人有什么好处的人，牧元尘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把这件事儿了解的更加详细一些。 他自己以前的职务就是管理刑事案件，故而对于这个老翁说出来而事情，他都很是好奇。 再加上，以他的直觉，这个老翁身上的伤一定不是就这么随随便便就在山上磕着拌着落下来的。这里面应该有其他的问题，只是这个老人还没有告诉他们罢了。 “不知老丈可能告诉我们这里面吗的原因？” 看到自己这边的东西的时候，牧元尘的心里还是很有这个想法的。但是到了自己是把这这件事儿给改了的时候，其实就我有这么多东西了。 那老人在听到牧元尘的话之后，转而重新把这两个人身上的装扮都看了一遍。 如此一来，这可是让这个老人惊讶了不少——虽虽然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都已经隐居了，但是这里面的东西可是没有任何变化。 也就是说， 温婉和牧元尘两个人身上的气质，其输出不会变的。 只是既然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吧自己心里的事情给说出来不是么？ 故而，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这老人也就把自己在怪石林里面的遭遇。 “其实，那怪石林早就已经被一伙无恶不作的山贼给占领了，而且这一伙山贼跟县里的那些人都有关系，根本没人管。” 顿了一下之后，老汉再次把两个人打量了一番，这才说道：“看两位的情况，想来不是本地人吧。老头子奉劝你们一句，这林子你们还是别去了，现在而怪石林，早就不是你们这些书生能进的地方了。” 一边这么说着，那老者一边叹了口气，慢慢踱步带着自己受伤的身体离开了这里。 不管那怪石林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山贼之类的东西，便纵是这个老者说出来的话，就已经让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过来游玩的心情给破坏了。 老者都已经离开了，但是几个人往怪石林那边走动的脚步却依旧没有迈开。 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温婉现如今站着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那离开的老翁，故而对于她来说，更多的是没有护好自己的子民的自责。 而至于牧元尘那边，则是另一番光景。 牧元尘没想到第一次带温婉出来就遇到这种不愉快事，想要立马联系附近的县太爷出兵，去灭了这伙山贼。 温婉听后以牧元尘现在已经归隐了为由，坚决不准，无奈放弃。 第五百三十一章 小小山贼 但是这怪石林都已经被老翁说成这样了，不管那里面到底是真是假，几个人都不可能继续在这个时候过去。 于是，几个人这便立马打道回府。 而至于周齐，则是去探探那怪石林里面的虚实。 牧元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除了京城之后，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山贼都让自己这么憋仄。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说说我在京城的时候是多么威风，别说这什么小小的山贼了，即便是那京城里面的禁卫军，见了我也都得礼让三分。今日被这小小的山贼给挡了路，实在是让郁闷。” 一边这么说着，牧元尘一边转而看着那依旧探了虚实回来的周齐。 他刚刚已经把那边的情况给牧元尘稍微汇报了一下——那怪石林里面确实是有山贼，只是因为时间太短，故而周齐也只是确定了他们的存在。至于他们的据点，还有数量什么的东西，都一概不知。 牧元尘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的结果要得急，故而即便是周齐根本没有查到他想要的最终的答案，牧元尘也不介意。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那些山贼立马消灭了，以接自己心头之恨。 “要不这样吧，”正在想着自己这憋屈的行程的牧元尘突然转而看向了周齐的方向，“你去圈圈长公主，让她同意我去把这些小山贼给除了。她不是想要看看那怪石林里面的情况么，把人给搞定，就可以去了。” 牧元尘一边给周齐说着，一边仰天长叹，感慨自己现如今的情况。 那边站在一边听着牧元尘的话的周齐在听到牧元尘的这一番话之后，心里也都有了一个数目。 其实要是说起来的话，他自己也想要直接去把那山贼给收拾了。毕竟他们在京城里面的时候，一贯作风都是如此。 只是，他们几个人都知道，现在毕竟不是京城，有很多事情都无法掌控。故而，其实温婉拦着牧元尘不让他去还是有理由的。 而至于牧元尘，他自己的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儿背后的问题， 要不然的话，怕不是他早就已经自己偷偷去把山贼给解决了。 “其实主子您也不用这么忧愁，毕竟长公主她还是在为了您的安着想。要不然的话，长公主又不是不知主子的能力，可是从来都没有对于主子不信任过。” 就知道周齐也还会拦着自己，牧元尘并没有什么失落的感觉。 或者是说， 他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情况全是事不适合单枪匹马去挑山贼窝。 只是…… 这个前后的落差，实在是让他适应不过来。 “不过是个小小的山贼罢了……” 就在牧元尘在这里感时伤秋的时候，温婉却在门口出现了。 “山贼是小，可是你现在大么？不也就是一个小小的老爷罢了？你觉得山贼小，山贼还觉得你身上剔不下来肉呢！既然我们都已经过来过上了这种生活，就需要把以前的各种各样的高位上的习惯都放下来。即便是你的那些威风，也是时候该放一放了。” 听到温婉的声音的时候，牧元尘一开始的时候其实还很是惊喜的。 他以为温婉这一次没能好好出去玩，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喜。只是没有想到，她也只是就这么放弃了罢了，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原本这件事儿也是自己提出来的，到最后实现不了，牧元尘 的心里其实对于温婉也有那么一分愧疚。 “其实，要是没有这个山贼的话，现在我们就已经在那怪石林里面玩乐了。我看娘子的情况，其实也对于那怪石林很感兴趣吧，又何必不让我去直接把路清了，我们好去游玩呢？” 听着牧元尘依旧在这件事儿上这么死脑筋，温婉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是毕竟牧元尘可是一个自己应该好好重视的人，故而，即便是筹集说了这么多次，牧元尘依旧不听，温婉也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儿给放下。 她看着那依旧一脸不服气的牧元尘，叹了口气走到牧元尘的身边，这才继续开口。 “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先前的时候你也说了，我们其实就是过来隐居的。那些官员过来拜见你的时候，也没见你多积极，这时候遇到哪些山贼了，倒是非要上去把这件事儿给刚上去。你说说，你这是不是贼心不死？” 两个人之间熟悉了之后，牧元尘跟温婉之间相处的时候说话的方式也变了不少。 先前的时候那是因为在讨论朝政上的事情，故而在他们两个人之中，牧元尘占据主导位置。 可是这一旦不用讨论朝政了，牧元尘的劣势就显现出来了。 虽然说什么先治家后治国，但是就牧元尘这个根本不用治家，直接跳到治国上面的人来说，他可是真的对于这些小事儿上没有那么精准的判断力。 或者是说，在小事上，他更愿意任性一些。 只是，或许是温婉这一次说话的时候的语气实在是有些强硬，又或者是自己的心里的事情把自己的其他的想法给挑了起来。 在温婉说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不仅仅没有听从温婉的劝告，反而用一种失落的眼神看了一眼温婉的方向之后，就这么起身大跨步离开了。 周齐就这么目睹牧元尘把温婉给撂在了屋子里面，实在是心惊胆战。 他可是对于牧元尘对待温婉的态度很是清楚，故而这么给温婉甩脸子的行为，怕不是牧元尘气急了才会做出来。 只是…… 可不能让牧元尘在温婉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实主子是因为前后落差导致的不愉快，并不是不听长公主的话。” 这种事儿温婉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即便是牧元尘刚刚离开的时候，看到自己这边的也只是一种失望的神情罢了。要是他真的对于自己有什么意见的话，也不会这样。 只是，她心里却是担心。 “我知道，但我只想和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多生事端。” 温婉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依旧看着门口牧元尘消失的方向，而那目光之中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第五百三十二章 一千两 这边牧元尘从府里跑出来之后，立马就跑到了街上。只是他看起来似乎是对于这件事儿有了其他的想法一样。 看着这边的情况，即便是自己都已经有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但是牧元尘还是打算在这里好好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情。 故而，在他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小摊子的时候，相处其实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那是一个书生的小摊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摊子上所卖的东西其实就是他自己的诗。 只是这边的更过的人也只是过来看看热闹罢了，对于这么一个书生的诗，他们倒是真的不会买的。 看到这边的情况的时候， 牧元尘的相处对于这个书生产生了不小的兴趣。他走到这个书生的摊位前，低头看了看那摊子上的写着诗的纸张。 “公子有意？” 其他人站在这里看看书生的诗文，更多的其实就是在看热闹罢了，但是自己面前 的这个人就不一样，对于他来说，他是完全可以看出来这里面的问题的。 自己现在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起其实就是一个有才学的人。至少，还对于他的诗感兴趣。 与别人不同的是，别人看热闹，而这个人看诗。 如此一来，这两个人就开始攀谈起来了。 把自己心里的所有的问题都拿出来之后，牧元尘的心里的所有问题其实都已经迎刃而解。 原来，这个人其实也是京城里面的人…… “不如，若是兄台有这个想法的话，我们可以去小酒馆里喝一杯，如何？” 考虑了一下，还是打算跟这个人进一步接触一下，这样的话想，也可以把自己心里的所有的问题都给问出来。正好现如今他心情也不怎么好，倒不如找一个人说说话。 这书生原本对于自己能遇到一个相同地方过来的人，心里就已经很是欢喜了，故而牧元尘请他去吃饭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拒绝，直接就跟着牧元尘去了吃饭的地方。 两个人相约到了一家小酒馆，酒过三巡，相互之前也更加坦诚了。 “其实我本是京城中一个小家族的公子，只是后来的时候家道中落，即便是我自己一个人再怎么有才华，也无法力挽狂澜。” 这样的身份，注定了这个书生的前半生跟后半生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境地。而就在这一点上，这才真真是把牧元尘心里对于这件事儿的共鸣也给提了起来。 看着自己面前诉说的书生，牧元尘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这无异于让牧元尘对于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惺惺相惜。 “其实我也能体会那种痛苦，毕竟，原先的时候一直都在京城施展抱负，突然这么静了下来，实在是让人身心俱疲。” 听到牧元尘的话的时候，这个书生还以为牧元尘其实就是一个贬官罢了——仕途不顺，这才在这里借酒消愁。 一时之间，各自感慨。 “其实现在这个地方也不错，虽然没有京城里面的那种风起云涌，注定不能继续挥斥方遒。但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呆着其实也不错，至少没有那么多的事情让人心烦，还可以安安稳稳和家人过日子。” 而至于牧元尘那边，在听到这书生的话之后，心里也对于温婉的想法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理解。 两个人正在这里喝酒，却见一个男子就这走过来自顾自跟他们坐在了一起。 看到这个男子突兀的行径的时候，牧元尘的眸中凝重了一下，打算开口询问一下这个面色不善的人有什么事情。 只是在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坐在另一个边缘的 书生却先一步开口了。 “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只是不善与人交流，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公子见谅。” 那书生一边这么跟牧元尘介绍着，一看去看那刚刚坐下来的男子的神色。 这男子不仅仅就这么自来熟地跟他们坐在了一起，而且还带了一种姑娘过来，就这么把几个人围在了里面。 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牧元尘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反感。但是毕竟的他在这件事儿上其实就是一个外人，故而即便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儿终归不妥，但是也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就是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况。 这男子见牧元尘对于他的存在也并没有什么感想，自己也没有继续去理会牧元尘，只是把自己的注意里转移到了书生身上。 “来，说说吧，你这家里的宅子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 牧元尘虽然跟他们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毕竟也是坐在一桌上的人，故而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他一字不落全部都听到了自己的心里。 只是这听到心里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插手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说到这买宅子的时候，那边那个书生终于有了自己的反应。 看着面前的这个情形， 这书生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他抬头看向了男子那边的方向， 目光之中都是想要让他给自己通融通融的样子。 只是，这男子要是真的给这个书生通融的话，又岂会在这里把书生堵住了？ 故而，他立马就拒绝了书生的请求。 “你想都不要像，你娘那病可是已经花了太多的钱了，你要是在不把自己的宅子转手，这可是根本没有任何可能能把钱还上。” 短短一句话，就让这一直在一边看着的牧元尘知道了这里面的问题到底在于哪儿。 他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身边的书生身上，目光之中都是探究的意味。 而至于这个时候的书生， 一心一意都在想着怎么去跟这男子周旋一下，故而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看一眼牧元尘的反应。 “能不能再通融一下，要是我把家里的宅子卖了的话，我们一家子的人就没有住处了。可不可以，让我慢慢把这一笔钱还上？” “你想得倒是美！” 还不等书生把他 的话都说出来的时候，那边男子就已经把他的话给打断了，并且还嘲笑了一番。 听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实在是忍不住了，还是插了一句。 “他欠了你多少钱？” “一千两！” 见有人问，那男子也是毫不客气，直接把最高的价位说了出来。 第五百三十三章 怀孕了 “做人，可是不能太过分了。说起来， 凡是还是留一点后路的好。他不是也说，凡事留一件，事后好相见么？” 虽然这件事牧元尘似乎是并没有什么理由去掺和，但是这件事儿既然都已经被他给碰上了，那这里面就没有任何不能继续下去的道理。 毕竟，他跟着书生也算是有缘，为这书生说一句话，还是愿意的。 听到牧元尘为了自己说话，那书生不由得有些担心了。他转而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生怕他也被这件事儿给连累了。 只是那边要钱的男子说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像是他们干这一行的，一般都是跟管府上的人一起勾结。故而，对于自己面前的这个生面孔，他们不由得便想到了那个传说中到这里隐居的神秘人物。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决定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给收拾的好一点。这样的话，即便是自己这边也有其他的问题， 到是刚好不会显得这么有眼无珠。 故而，在那男子想到这件事儿的时候，便立马凑了上来。 “却是不知这位公子是在何处高就？”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还把店小二给叫了上来。 “来，把你们这里的好就好菜都也爷奉上来。今儿个算是在这里遇到贵人了，自然不能怠慢了。” 不管是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即便是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个没有什么职位的人。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儿就要小心谨慎一点。 至于这个人要是不是那个从京城里面到的神秘人物的话，这样倒是也省去了一些事儿。 至于这个情况下，他请客出的钱…… 他是会找这个人要回来的。 一边这么想着，那男子脸上的笑意可谓是带上了谄媚的笑意。 “其实啊，我对于他的母亲算是够好的了。就他母亲的那个病，不是我说，一天没有个几两银子都撑不下来。毕竟我也不是做慈善的，所以他母亲的病这么严重，我也不可能这么把她的母亲给养了吧。” 虽然这要钱的情况确实是不好，但是耐不住他现在说的话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出的。 毕竟这也不是他自己的母亲，即便是她的病症有多么严重，但是对于这么一个情况来说，即便是自己都已经插手这件事儿了，也只是能让这个书生缓缓给钱罢了。 好在这个男子在这个时候都已经不再想要谈论这个话题了，故而牧元尘自己倒是也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把这个话题给放下去。 而至于现如今桌上的话题，其实这都已经变成了对于牧元尘的身份的好奇。 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人，那男子为了把牧元尘的身份套出来，可谓是都已经使出来了十八般解数。 只是，任他再怎么在这里表现自己，牧元尘那边就是不为所动。 “不过就是一个从京城过来的普普通通的老爷罢了。” 即便是说，也只是这么一个固定的答案，让那男子也没有任何法子。 见自己实在是套不出来牧元尘的话了，那男子也并没有继续在这里呆着，而是借事离开。 书生看到那男子终于走远了，这才说道：“他毕竟不是善茬，还希望公子以后小心一点。他看上的东西，都会不择手段去得到。” “嗯，其实这件事儿不用担心。” 虽然牧元尘也都已经明白了温婉想要过正常生活的需求。但是即便是如此，对于他自己来说，其实自己的心里的那种对于这种事儿的兴奋还是压不下去。 “所以，其实要是你觉得担心的话，倒不如一起？” 牧元尘突然说出来这么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倒是让书生的心里顿了一下。 他看着牧元尘的脸色，眸子里面都是对于牧元尘的话语里面的意思的好奇。 看到书生实在是不理解自己的用处，牧元尘也并没有强求，而是转而把话题从这上面给引开了。 “兄台要是有可能的话，不如去家里坐坐？你我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是有缘分。” 没想到牧元尘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当成一回事儿，不由得让这书生暗自叹了口气。 而牧元尘也看来了书生其实对于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想法，他自己对于这书生也我没有任何其他的要求。 既然他不想要跟着自己离开的话，自己到时候就一个人离开就可以了。 故而，在离开了茶馆之后，牧元尘就自己离开了。 只是，在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周齐给拉到了一边。 “先前的时候，长公主因为担心主子，便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找您， 只是却不料，她的贴身丫鬟看到主子跟一群女子寻欢。这不是回来告诉长公主之后，她还一直都生气么？” 一边这么说着，周齐一边看着自己面缪的牧元尘，心里都是对于自己心里的想法的念头。 看着周齐这焦急的表情，牧元尘自己倒是哭笑不得。 只是这件事儿不能让它就这么放着，故而牧元尘在周齐这边了解了那边的情况情况之后，自己就立马进屋去安慰温婉，想着要给她解释一下这里面的东西。 只是，这解释完了之后，才是牧元尘真正头疼的时候。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温婉对于他几乎都是言听计从的，只是今日的温婉却并不是对于木润肠的事情就这么相信了。 她竟然认为，这件事儿其实就是牧元尘在说谎！ “要是长公主不信的话，以后有机会可以让书生自己过来跟长公主解释一下这里面的原因。” 可是，即便是如此，温婉却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儿。 看到温婉依旧对于自己的话这么不信任，牧元尘也没有打算在这里继续冷费时间。 只是他刚刚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就见到刚刚还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温婉，突然之间就吐了起来。 看到这个情况，牧元尘的大吃一惊。 他根本不知温婉发生了什么事儿，看到温婉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心里实在是很是难安。 当他把附近的郎中给叫过来而释藏，这才发现了一件令他欣喜若狂的事儿——温婉怀孕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孩子重要 有了这个郎中的诊断之后，牧元尘的心里这才对于那边的情况有了一些的了解。对于他自己来说，这可是他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故而，不管是看在温婉为了自己的情况上，还是为了自己一开始的时候，没有理解温婉心里的想法，都要把这件事儿给说一遍。 看着温婉现如今的这个情况 ，牧元尘的心里也柔软了不好。 “娘子觉得，赞成腹中的这个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自从那郎中说了温婉有了身孕这件事儿之后，牧元尘就像是陷入了一个不一样的境地，他似乎是对于自己心里的事情有了其他的想法，就这么把自己心里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毕竟都是第一次当爹，故而在看着温婉这边的情况的时候，目光之中都是对于温婉的肚子的好奇。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温婉的心里其实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这才多长时间，那郎中也说了，这胎儿只是刚刚成型罢了。即便是那郎中这么一个看起来不错的，但是他们也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保障。” 虽然温婉都已经这么说了，但是身为找第一次遇到怀孕的人的时候，其实都已经把自己心里的事情给交代出来了。 “你说，这等到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要去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呢？” “娘子觉得这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们要买一些什么样的东西，这样才能让这孩子不受委屈呢？” “要不然，说说我应该怎么去照顾娘子可好？” 这牧元尘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儿之后，整个人都兴奋不止。不管是从那个孩子的角度，还是从温婉的角度，他都已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都给说了一遍。 但是，对于现如今的温婉来说，这些根本就是不惜要考虑的事情。 “你不用知道这期间需要准备什么，该如何去保护我，你只需要知道，你自己的心里，应该对于这件事儿没有这么耳朵的执念的枪手。” 听到温婉把自己的话给打断了，牧元尘这才静了下来。 毕竟对于她来说，牧元尘这还真是想过了。要不然话，依照同门原先的事情，却确实是我忘了摄影背后的辛酸。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意犹未尽的样子，处处即便是走产出都已经到了却发现的几点也可以把这句撤人给搬回来。 “这连我自己都很我没有开始焦急，你倒是想先一步焦虑起来了。要是这样的话，就你这阵仗，很不刚刚生出了的宝宝给吓到？” 温婉并没有把这件事儿说的夺目的扬中，但是这件事儿里面的那些其他的问题倒是应该赢了不少。 而听到了温婉劝说的牧元尘，自己也立马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 随即，刚刚因为还在因为听到了这么一个令人激动的消息而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牧元尘，就这么被温婉三句两句给点了回来。 如今再去看看他自己刚刚的行径，即便是这是他自己做的事儿，但是确实让牧元尘自己的心里都觉得自己这回答有问题。 牧元尘这表现到倒是让温婉心里有了其他的疑惑，看着自己面前的文这个人，不由得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是跟自己的想法不怎么一样。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在这个时代里面，大多数男子都是对于大事更为看重，只是你怎么却对于孩子有如此深的执念？像是这种事儿，倒不如直接交给女人来做就好。” 听到温婉的话之后，牧元尘的心里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那么明显，毕竟这温婉的话里面早就已经表现出来她对于自己这情况的不解了，他不能让她继续疑惑下去。 “其他的那些人其确实是这么做的，住，我之所以不是这么做，也有我自己的的理由。” 听到牧元尘这么说，温婉的心里也不由得好奇，没想到这不跟其他的人一样，竟然似乎还有其他的理由。 牧元尘也并没有让温婉久等，直接就把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 “其实还是因为自己的家里有问题，所以想要给孩子更好的吧。我自己小的时候过的不好，所以想要到了后来的时候让自己的孩子过得更好，应该是，属于一满足一下自己心里的遗憾。” 一边这么说着， 牧元尘一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心里不由得把自己心里的所有的问题都说了出来。 只是温婉似乎是根本就对于这件事很是好奇，故而在牧元尘说完了这件事儿之后，并没有去询问牧元尘的经历，而是就这么偷偷笑了起来。 如此一个动作，这可真真是让牧元尘的心里也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只是他最为直接的一个反应就是——温婉觉得他的这个想法很傻。 如此，这日常冷面的牧元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牧元尘脸上纠结的表情的时候，温婉倒是小的更加开心了。 她可是已经看出来了，这牧元尘似乎是因为这件事儿而有了其他的想法，而且，怕不是以为自己是在笑话他。 想到这里，温婉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 只是她却并没有这么让牧元尘就这么误会下去，还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其实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好夫君。” 听到温婉这话锋一转，牧元尘倒是不明所以，只是看着温婉的方向，想着让她解释得更加详细一点。 而温婉也并我没有让他失望，接着 便把她这么说的理由给说了出来。 “其实，很多的时候，有不少人都会因为自己的公事而耽搁了自己的私事。他们以为自己是舍小家为大家，殊不知，家国家国，无家何来国之说？所以啊，我就觉得你这是看的听通透的。” 听温婉这么一说，倒是把自己给太高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步，如此一来。不由得便让牧元尘的心里很是欢喜。 既然温婉都觉得他是个好夫君， 那他自然就要接受这个人设，好好继续让温婉就高兴下去。 第五百三十五章 熟人来访 自从那一天两个人讨论了家国的问题之后， 牧元尘就更加专注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贯彻落实起来。 两个人本身就是过来隐居，这边的情况的也没有什么需要他们两个人去做的。 如此一来，这牧元尘就把自己的所有 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身上，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一天天孕育着肚子里面的孩子的人，心里想着的都是关于她怀孕的问题。 这么一来，这到了这里之后的日子过得还算是平常。 只是这日子可不是一直都这么过下去的。毕竟自己的心里其实就是一个其他的想法，毕竟即便是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安安稳稳呆着不出去，却并不能阻止其他的人过来找他们。 而就在他们两个人过的正是清闲的时候，那人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回主子，有熟人来访。” 正在跟温婉讨论她的身子的问题的牧元尘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自然是对于这件事儿很是惊讶。 不仅仅是牧元尘，即便是温婉也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周齐，心里有些好奇之意。 他们两个人在这地方还有什么熟人？ 只是这种事儿他们两个人在这里量相对望也没有什么用处，牧元尘倒是也没有继续在这里猜测，而是起身出去一探究竟。 这一看，才知道其实就是那一天让书生卖宅子的那个男子。 之间那个男子提了自己的礼物过来，脸上对着的都是笑意。 在牧元尘过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就是在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怕不是试图从这里的装饰看出来什么。 见到牧元尘已经过来了，他立马就上前来跟牧元尘套近乎。 只是对于牧元尘来说，他自己心里可是并不喜欢这个男子，故而， 这说话的时候也根本没有客气。 “你要是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就不要继续在这里逗留，回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牧元尘的语气生硬，那男子也见怪不怪。 只是这却是让刚刚跟着牧元尘一起出来，好奇这所谓的熟人是谁的温婉有了其他的想法。 毕竟这牧元尘都已经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即便是那些官员上们来访他也是不冷不热。而这一次的情况，温婉少不得以为其实还是跟那一次的情况一模一样。 故而，温婉也并没有让牧元尘多在这里呆着，自己先一步迎了上去。 看到温婉似乎是误会了，牧元尘这才上去解释。奈何这事儿根本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故而即便是牧元尘都已经说了，但是温婉还是以为就是牧元尘自己不想要招待，自己迎了上去。 见自己一时半会儿确实是无法把温婉的想法给改变过来了，只好就这么坐在一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让她自己上去招呼那个男子。 而至于他自己，则是坐在一边看着。 这男子毕竟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而温婉也是一个美人。 即便是温婉对待他的时候很是有礼，但是他还是露出了一副猥琐的表情，几乎都没有任何掩饰他对于温婉的心思。 看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实在是忍不住了，起身就把这个男子给打了出去。 虽然说牧元尘并不喜欢跟其他的官员打交道，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会把人驱逐出去的人。 故而，既然牧元尘都已经坐到了这种地步，那就证明 那个男子却是有什么问题。 而那个男子既然都已经离开了，牧元就有了足够时间去给温婉解释一下这里面的东西。 温婉听了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明白了各种缘由。 只是，这件事儿却并没有就这么结束了。 当天下午，那一日遇到的书生就这么跑到了牧元尘的家里，过来向牧元尘求救。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牧元尘倒是也有些好奇，就让书生立马说出他自己那边的情况，而书生见牧元尘有这个意思去帮助自己，立马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那人掳走了我的母亲，不但强抢了我们家的地契还要求我立马交出一千两，否者就拿我母亲的性命抵债。” 听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不由得义愤填膺，心里对于那个男子的行径很是生气、。 即便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这拿着其他的人的母亲的生命去要债的话，确实是过分了。 不仅仅是牧元尘，便纵是那站在一边的温婉，心里也是极为气愤。 如此，既然都已经明确了事态，牧元尘就立马让周齐带了人去找书生的母亲。 而那书生的心里也是焦急，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立马就带着牧元尘去了那男子给自己说的地方。 只是，当他们到了那边的时候，却根本就没有看到男子的身影。 “你们家主子呢？” 毕竟也是救人心切，故而那书生见到自己的母亲之后，还是强压下自己心里的悲恸上前问那几个守在一边的小厮。 听到书生的话的那几个小厮，倒是没有书生这么焦急，一见这边的人都已经到齐了，他们倒是也没有立马去把男子找出来。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主子有点事儿，处理完了就过来。” 那小厮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倒是让这边的几个人都相处恨恨。 只是即便是自己的心里恨恨的，但是他们还是只能在这里等着那男子出现。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小厮的回应还是要让他们等着。 如此一来，牧元尘就发觉了这里面不对劲儿。 “你倒是说说，你们主子到底在哪儿？” “这你管得着么？你只管把钱带过来就行了，安安生生在这里等着，我们主子到了，你自然就知道。” 听到那小厮的话，书生还偷偷看了牧元尘一眼，生怕牧元尘一生气，就不继续在这里帮自己了。 只是，却见那牧元尘在听到这小厮的话之后，冲着周齐挥了挥手。 “把他们处理了！” 牧元尘一声令下，周齐就立马带着人把那边的几个人给收拾了去。 而在这之后，跟着察觉到这件事儿不对劲儿的牧元尘一个劲儿往家里赶。 第五百三十六章 自作自受 牧元尘回到家里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想的果然没有错，那几个人果真就是调虎离山之计！ 当他走到自己家里的时候，立马就开始往周围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个人实在是倒霉，就这么一下就被牧元尘给看到了。 “你们给我下来！” 那边正在墙头上的人还在专心致志捣鼓自己爬墙的动作，却不料下面突然传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不由得心里惊了一下。 转眼看去，却发现是牧元尘已经回来了。 这牧元尘既然可以站在这里，那就证明自己安排在那边的几个小厮都已经被他给解决了。 再加上牧元尘刚刚为了去救书生的母亲，让周齐去聚集了一众人，如此一来，可不就是撞到了枪口上么？ 看到那下面站着的一众人，那墙头上的人实在是心惊胆战，立马就从下面垫脚的人身上跳了下来。‘ 二话不说，拽着他 ，招呼着一众人就开始跑。 不得不说，这几个人反应的还算是快的。 只可惜了，即便是他们反应快，也并没有牧元尘身边的人反应快。 他们自己也只是刚刚反应过来，这边的人就立马一声令下让身边的人去把他们几个小贼给擒拿住了。 “周齐，把这几个人给我看好了，绝对不能姑息。”随即，他又吩咐身边其他的人，让他去看看温婉的情况。 即便是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那心怀不轨的男子依旧没有完全认为自己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救药的地步，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牧元尘，也没有想要认错的态度。 看到这男子就这么一副猥琐的样子，牧元尘不由得怒从中来，从周齐的腰间抽出一把刀，挥手就想要把他的头给砍下来。 只是，就在牧元尘想到下手的时候，那边的人却立马就出口阻止了这件事儿。 “老爷且慢！饶了不肖子一命吧！” 寻声看去 ，却是这个一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老者。看他看着那男子的目光，再加上他刚刚的称呼，说起来，这应该是这个男子的父亲。 方才牧元尘的举动也只是心里有气罢了，故而，在听到这老人的话之后，一还真真吧自己手上的动作给停了下来。 那老人见到这押着自己儿子的周齐实在是很是勇猛，故而他自己也不敢私了，只能立马跟自己身边的人说，让他们去把县太爷给叫过来。 而至于他的下一步，自然是把他的目光转移到了那拿着刀的牧元尘的身上。 即便是牧元尘现如今身上的戾气也很重，但是毕竟牧元尘在这之前 的时候其实就是在家里跟温婉聊天罢了。 故而，这牧元尘身上穿的都是家常的衣服。那老人现如今也没有这个心情去看衣服的料子，直直就把自己心里威胁的话给说了出来。 “你！你你你……你这样杀人 的话，是要下大狱的！” 那牧元尘是何人， 这京城里面最大的诏狱就是以前他手下的东西。故而，对于这老者的话，实在是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是，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好笑。 “我告诉你，要是我夫人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家子都得偿命！” 说着，便把自己手上的到架到了男子的脖子上，目光之中隐隐透露着凶狠之意。 而看到牧元尘的这么一个情形， 那老人自己也不敢继续说什么话 了，只能这么看着牧元尘的方向，心里都是对于自己的儿子的担心。 而这边的县太爷也是一个办事儿利索的，就在这老人派人去请他的之后，他立马就赶了过来。 看到这死在地上的一众人，面色不由得变了一个情况。再加上，现如今牧元尘手上的刀还在那男子的脖子上，更是让他吓了一跳。 这个男子的家里在这里的势力可是不小，要是让牧元尘就这么威胁他们家里的人的话，怕不是他这个县太爷的官帽子就有了问题。 故而，在看到他们这边的情况之后，县太爷立马就让人把牧元尘给围了起来。 或许是这外面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惊动了里面的人。 故而，下一刻，那原本关着的府门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而从里面走出来的，就是在那里面的温婉。 “是这个男子他无故想要进家里，还好下面的女婢机灵，立马锁了大门，这才没有受到危险。” 温婉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对着县太爷说的，但是她说完了之后，也回头看了一眼牧元尘的方向。 那其中的意思，就是在冲着牧元尘表平安。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温婉确实是怕牧元尘因为担心自己的情况，到时候再做出来什么其他的事情。 好在牧元尘也并不是没有自己判断能力的人，即便是他手上的刀就搭在那男子的脖子上，也只是搭在那里罢了。 可是那男子又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放弃？ 见县太爷都已经到了，他的态度一改自己刚刚的那种镇口不言，制止把这件事儿给颠倒了黑白。 “她说谎，我明明只是想要过来拜访一下他，却不料这个人竟然突然过来袭击我！” 那男子不畏自己脖子上的刀刃，指着牧元尘的方向就说道。 见到那男子竟然还是这么狡辩，牧元尘自己也是不由得气极。 而至于县太爷那边，听到这男子的话的时候，立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中。 只是这男子家里在这里的势力实在是太大，故而为了他自己的官帽子，也是立马就顺着男子的话说了下去。 “去把这个人给我拿下来！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蔑视王法，而且还想要把脏水破给别人，真是目无王法！” 见到这县太爷的动作，牧元尘就知道他怕不是不会讲理了，自己也没有继续再跟他多说废话，直接就把免死金牌给拿了出来。 这么一件什物一出，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吓得跪了下来。 即便是他们自己是这里的地头蛇，但是那免死金牌可是认得的。这一次，看来是碰到了一个硬骨头。 “实在是对不起老爷，都是下官有眼无珠。这件事儿都是那男子的问题，跟大人您没有关系，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第五百三十七章 洗劫一空 毕竟这男子确实是没有对温婉造成任何伤害，故而即便是那县太爷都已经跟牧元尘服软了，却也并无法处置这个男子。 那男子回去之后，只是觉得自己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他原本是去为了玩弄那个女人的，却不料竟然到了后面自己倒是被弄了一道。 一想到这里，这男子的心里不由得更是不忿。 正好在这个时候，他们家里出现了一个熟客——其实就是那怪石林里面的山贼。 他的父亲一直都跟那山贼有交情，这也是那县太爷害怕他父亲的一个原因。 看到这个山贼的时候，这男子似乎是看到了一个自己心里的救星。再加上他的父亲现在不在这儿，不由得不心里兴奋。 刚好，这样的话，自己就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让那几个人好好尝一下这里面的甜头了。 “不知大哥可知咱们这里最近从京城里面来了一个隐居的？听说，他家里有不少油水。先前的时候，小弟都已经过去看过了，与传闻中的分毫不差。” 这男子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看着那边那山贼的反应 ，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添油加醋一番。 而听到这件事儿的山贼，心里也是很是欢喜。 对于毕竟对于他来说，这可是真真是一个不错的情况。 正好他那边现在需要一些东西把自己的地方填充一下，这遇到了一个有钱的人，正好是一个不错的情况。 “真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男子就知道这件事儿有望了，不由得心里一阵欢喜。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那男子这才把自己心里的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而至于他自己的心里，则是在想着自己可以把那几个人给收拾了上面。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男子毫不犹豫便把这件事儿给应了下来。 “真的！肯定是真的！我都已经先一步去看过了，那即便是一个屏风，都是用的上好的丝绸。” 那一日他过去的时候，可是已经把牧元尘那边的情况都已经看了一些。 这山贼听了这男子这么肯定，心里对于这件事儿很是明确，就这么把这件事儿记在了自己心里。 而就在这个山贼离开了这里之后，立马就回去找了一下自己的兄弟们，招呼他们去牧元尘的家里抢东西。 而这一帮山贼的效率也很高，一听说有一个不错的地方可以下手，立马就跟着自己身边的人去了牧元尘的家里。 好在牧元尘的反应也很是迅速，在这一群山贼到自己家里的时候，他立马带着温婉离开了宅子。 毕竟他们过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现如今宅子里面也并没有什么人手，故而，只能离开。 就在他们在路上逃离的时候，却遇到了在街上的书生。 书生带其躲入一间寺庙这才幸免于难。 书生向牧元尘道歉，说他是因为自己才落难至此，牧元尘没有责怪书生，考虑一番后，决定去找官府求助。 书生言衙门和山贼有勾结，牧元尘只能直接去找县太爷。 牧元尘让周齐好好保护温婉，而至于他自己，则是去找了那个可以解决这件事儿的县太爷。 只是，当县太爷听完了牧元尘的说法之后，却是并未有任何想要帮牧元尘处理这件事的意思。 “你应该知道，我是从京城过来的。先前你也见到过免死金牌了，我就告诉你我的身份，其实我是原先东厂的提督，而夫人就是我大梁的长公主。你这件事儿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怕不是你要自己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官位。” 听到牧元尘这么说，那县太爷自己的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先前的时候，他都已经看到了牧元尘的免死金牌。那一块牌子可不是牧元尘想要造假就可以做出的来的。 “好，下官会派人去保护长公主的。” 这么说完了之后，这县太爷才算是把牧元尘给打发了去。 及到牧元尘带着温婉再次回到宅子的时候，宅子早就已经被洗劫一空了。 看到这宅子里面一片狼藉的情况，牧元尘实在是觉得这山贼太过于猖狂，根本没有把律法放在眼里。 在加上，即便是那些东西他其实并不怎额在乎钱，但是也不会任由这这些东西落到那些山贼的手上！ 想到这里，再看到自己这边的这些狼藉的情况，牧元尘的心里实在是气不过。 既然那个县太爷没有这个能力去把他们给收拾了，那他自己出手还不行么？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这其实并不是一个什么难事儿罢了。只是，因为他过来而时候只带了周齐一个人，故而他现在并我没有足够的人去做这件事儿。 故而，他还是要去找县太爷。 只是，当县太爷得知牧元尘的心思之后，却是根本就直接摆出了一副脸子，没有任何打算要把衙门的人借给牧元尘的意思。 “即便是你是前东厂提督，但是你也没有这个权利这做。你现在也只是一个在这里休息的闲散人员罢了。至于这件事儿，本官会给你一个答复的。这里本身就是本官的地界，即便是追查这里面的事情，也是本官自己的事情。” 一边这么说着，那县太爷一边把自己心里的所有的答复都给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事儿？ 故而，在听到县太爷的话之后，心里很是气愤。而他现在既然都已经不用端着自己的那一副东厂提督的架子了，自然心里的这种想法就也流露到了脸上。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那县太爷的心里的倒是疑惑起来。 他倒是还真是不信，一个东厂提督，会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而跳脚。 一边摇头唏嘘，这县太爷一边借故离开了牧元尘的府上。等到他快要走到衙门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男子正在这里等着他，看到他回来了，立马上前把自己手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银两给递了过去。 第五百三十八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经历了这件事儿之后， 牧元尘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儿也的不有的有了其他的想法。 实在是，有一种浓烈的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由得把自己心里的所有的问题都给收了起来。 当牧元尘的目光看到那边肚子已经大起来的温婉，心里实在是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是愧疚。 原本自己一开始说好的，要带着温婉隐居，是为了找到一个合适地方去让两个人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却不料，竟然在这个时候，他们出现了这个令人不快的情况。 实在是，不是他自己想要的结果。 看到牧元尘眸中的失落， 温婉也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对于他也不由得感慨了一下。 毕竟对于她自己来说， 其实她所追求的，也只是跟牧元尘在一起罢了，跟其他的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你不必自责，毕竟这种事儿也不是你自己可以解决的。那县太爷说的不错，其实你现在都已经卸任了，就不要继续想这么多的东西。” 就在温婉还在这边看着牧元尘的情况的时候，另一边却有一个人上门来访。 这来的人，正是那个书生。 “我瞒着他偷偷把宅子变卖了，这里是卖了宅子的钱。你们拿去买一些人回来作家丁，以防不测。” 书生把自己捂了一路的钱财递到了牧元尘的手上，眸中的真诚的意思让牧元尘和温婉两个人都说不出来任何拒绝的意思。 毕竟自己这边的情况也是一个无法改变的情况。 故而，看着那被书生塞到自己手上的钱财，牧元尘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它接了过来。 “这实在是谢谢你了，毕竟你这也看到了，家里刚刚被打劫。即便是我们已找人去京城里面重新调钱财了，这一时之间也确实是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钱去修缮屋子。你这一笔钱， 可以说是接了燃眉之急。” 既然都已经把书生的钱给结果来了，那事不宜迟，自然就立马带着自己这边的人去了市场上，想着买一些家丁赶紧把房子给收拾一下。 只是，当他走到集市上的时候，却发现其实根本不是这种情况。即便是他现在应景有足够的钱去买家丁了，但是其实事实并不是那么的顺利。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牧元尘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说什么？” “我说，现在暂时没有人。” 那老板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眸中都是一种轻蔑的神色。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他那脸上的表情可是赤裸裸写着看好戏的样子。 只是，即便是知道这人其实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其实还是有其他的想法的。 而在这里碰壁的牧元尘，也只能就这么往回走。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牧元尘遇到了一群正在路上走着的青年。看他们的情况，应该是一群农民。 他们都已经听说了昨日里山贼下来打家劫舍的事儿，再加上他自己家里也一个个的几乎都被那些人给欺负过，故而其实也都在说这这件事儿。 而就在牧元尘路过他们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就想着可不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去收拾那一帮山贼。 而那些青年知道昨日里被劫的人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也一个个的立马就同意跟着牧元尘走。 既然都已经敲定了这个主意，一众青年就这么跟着牧元尘到了他的宅子。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有了人手，自然也就可以给自己的院子加固一下。 那几个青年们也都听牧元尘的话，一众人就这么行动起来。 当初还在东厂的时候，牧元尘也研究过机关。只是现在今时间紧迫，怕不是跟根本无法做出来一个良好精致的机关作为防护。 故而，对于这件事儿来说，他们也只能在这个时候自己稍微做一些准备了。 只是，就在他们自己还没有做到什么其他反的准备的时候，那边就出现在了另一个其他 的问题。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众人，那些正在布置的家丁们一个个的都拿起来自己手上的工具，对着那个不速之客给指了过去。 这一次他们过的时候，其实是那个男子带着众人一起过来的。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他的心里实在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想法。毕竟此时温婉还在自己身边看，故而对于这件事儿来说，牧元尘的心里可是有一个很不好的想法。 而至于牧元尘身边站着的温婉，此时看着那边的几个人，心里也很是惊讶。 她知道牧元尘此时是在给自己的这个宅子做机关，只是此时的机关可是根本还没有做好。 就是看着这样的情况，牧元尘的心里实在是没有一个不错的想法，故而，对于这件事儿来说，她也只能就这么站在牧元尘身后，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想着等着牧元尘处理。 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的几个人来说，即便是牧元尘自己的心里也有了一定的想法，奈何这院子还没有修缮好，就不得不把这件事儿给压下去。 如此一来，牧元尘也只能上去拖延时间，试图把这件事儿给压下去。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那男子似乎是也看出了牧元尘的窘迫，这便立带着人上前喊话。 “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就只有一点，让你身边的那个女的给我，做我的婆娘就行了。” 一边这么说着，那男子依旧一边用那种猥琐的神情看着温婉那边。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 ，牧元尘的心里实在是对于这件事儿有了一定的想法。对于这件事儿来说，要是他自己的心里有了一定的想法的话，其实还是立马就把这件事儿给收拾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碎尸万段？” 只是，即便是牧元尘心里再怎么生气，现如今也只有这么几个人在这里。 而至于他自己，当务之急则是需要保护好温婉。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温婉也不能继续在身后站着了。 她走到前面，为了拖延时间，言让她考虑一段时间。牧元尘领会女主意思，便不再发怒，并亲自去布置。 第五百三十九章 有巫术？ 那些跟着男子一起过来而山贼自然是的没有这耐心一直都这里等着。 虽然牧元尘和温婉那边看起似乎是都已经妥协了，但是这毕竟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故而，对于他们这一群没有耐心的人来说，这么长时间见到人还不出来，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 “你说他们不会是不打算出来了吧。毕竟这里面还尊其他的人，就算是他们进去收拾收拾 ，也不应该这么长时间都不出来不是？” 那领头的人不由得嗤了一下，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心里都是不耐烦的神色。 毕竟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来说，既然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们自然就要把自己心里的所有的问题都给解决了。 尤其是，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的人！ 故而，在想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山贼们也不愿意听那男子的话了。 即便是那个男子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想要让这些山贼们继续在这里等一下，看看里面的人到底会不会出来。 只是终归无济于事。 看着那不听自己的劝阻闯进去的山贼们， 男子的脸上的不由得泛起了一丝丝的焦虑之色。 他自己先前的时候可是见识过牧元尘那一行人的能力。 那一次山贼们之所以能得逞，其实也不过就是因为他们过来而人多。再加上那个时候其他的人都想不到他们会去攻击牧元尘的宅子，这才就这么被他们给得逞了。 而至于那些进到了牧元尘的宅子里面的人，一个个的可是毫不后悔。’ 经过了 这么一段时间， 牧元尘都已经带着人把这边的情况给收拾好了。 所以说，那些人一进来， 一个个的都触发了这院子里面的机关，命丧黄泉。 而至于那个站在外面的男子就不一样了，他听着自己前面的这个情况，那宅子里面竟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安静的一个情况， 心里不由得对于这件事儿有了其他的想法。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那男子自己倒是也不想要继续在这大门外面等着了。 一狠心，他便迈了几步往牧元尘的院子里面走去。 没有走进去的时候，那里面的情况都被影壁挡住了，而等到他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心里想的其实都不是这么一个问题。 只是他要是没有进去的话，这里面还没有其他的问题。或者是说，即便是有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现如今他都已经进来了，就自然能看到这里面的所有的情况。 在看到那里面的尸骸的时候，说实话，他是真的吓破胆了。 自己以前过来的时候，也并没有见到牧元尘有这种能耐。这仅仅是这么一段时间，这些人一个个的竟然都已经到了下来。 如此一来，这男子可是不敢再次踏入牧元尘的院子了。这牧元尘要是没有一个什么巫术的话，怕不是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故而，这男子看到这里的时候，立马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到那男子都已经跑开了，牧元尘也紧跟着他走了出来，想着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好好收拾一番。 只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竟然出乎意料——在他 不知道的情况下，书生不知为何竟然被他们抓了起来。 而且，他们果真是贯彻了自己那害死人不偿命的原则，当牧元尘看到书生的时候，他都已经是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你，三天之内用你那个美人去跟我交换我手上的这个人，要不然的话，这后面的结果，想必你自己也都知道！” 一边这么说着，那男子一边盯着自己面前的这几个人，脸上充满着一种阴狠的笑意。 而他在说完了这些之后，立马就从这里离开，根本没有给牧元尘留下任何反应的机会。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再想着书生那半死不活的样子，牧元尘的心里陷入了一种纠结。 他根本不可能用温婉去换，更不用说，这温婉现在还有了身孕，要是这除了任何差错的话， 他可是担待不起。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情况，温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了。 “你要是不去把书生救下来的话，我自己的心里也会后悔一辈子的。其实，最好的法子，还是让我去当诱饵， 然后你带着人去围剿。” 初一听到围剿这个词的时候，牧元尘的心里确实是还是兴奋的。只是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对于牧元尘来说，似乎这围剿立马变得索然无味。 即便是围剿了，也没有温婉重要。 而就在这个时候，家里却突然又来了人。 一想到刚刚离开的男子，牧元尘的心里不由得有了些许的戒备，就害怕那男子什么时候在给自己来一个出乎意料的事情。 只是，当他小心翼翼看了一下门外的人的身份的时候，却是不由得欣喜万分。 没想到，那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温晟跟他的下人。 几个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不由得立马把人请了进来，相互行礼之后，这才进了宅子里面。 看着这边的慌乱的情况，温晟的心里不由得气愤。 这院子里面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故而她温晟看到的还是这满院子的狼藉。 问及情况，牧元尘如实相告。 一听到这边的人这种大胆的行为，温晟的心里不由得对于这些人的行动还是不喜。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情况，想了一下自己下面的官员竟然都已经失职到了这种程度。更不要说，竟然还敢打长公主的注意，不由得怒从中来。 温婉听说温晟竟然过来了，立马从屋子里面出来迎接他。 只是，先前逃离的时候在寺庙里面受了一些风寒，故而在这个时候，她自己也不由得咳了起来。 原本以为温婉到这里之后的生活会很是不错，却不料竟然是这么一个情况，如此一来，温晟的心里也不由得失落起来。 他立马去找人把郎中找过来，生怕影响问温婉腹中的孩子。 第五百四十章 收拾山贼 既然温晟都已经到这里了，牧元尘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必要，继续去把这边的情况给瞒着。 再加上温晟过来的时候还带的有人，故而这对于牧元尘来说，就更是一个助力。 “皇上，这一切 的问题其实还是县太爷他尸位素餐。还望皇上您可以跟着草民一起去跟这个县太爷见一面。” 即便是牧元尘并没有主动提起，现如今的这个情况，温晟也是要去看一下那县太爷到底是怎办事儿的。 故而，在牧元尘的提议下， 他们立马就带着自己的人去了县太爷那边。 只是那县太爷那边即便是都已经知道了牧元尘的身份，他毕竟还是对于牧元尘的身份有了一定的怀疑。 故而，即便是他知道这是牧元尘过来找自己，也只是跟自己身边的人说了一下，让他们把牧元尘给拒之门外罢了。 而那传信的小厮也算是一个有眼力劲儿的，就在这个牧元尘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他身边的那个不寻常的身影。 “回大人，您不能这么想，这可不是就这么一件随随便便的事情。刚刚小的在门口传话的时候，看到那人身边站着的一个人实在是面生。” 之处，这县太爷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小童是什么水平吗。既然这小童都已经说了，这件事儿里面有问题，那他自然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在这里呆着，得出去看看才是。 故而，在意识到这里的时候，那原本还在捣鼓自己的东西的县太爷，立马就把自己手上的事情了放了下来，走出门去一探究竟。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贵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到了他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地方来。 在结合一下自己原先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关于温晟的传闻，这县太爷的心里不由得急了起来。 这要是那外面站着的人就是这么站在这里， 那些人肯定是不同意的。 而就在他都这里犹豫的时候，那边的温晟早就已经看不耐烦了。 毕竟他也知道，这边的人其实就一个高峰。以前的时候，自己就是按照这个情况去处做的。 “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就在这县太爷还在想着自己面前的这几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的释藏，门口立马就给推开了。 毕竟，对于一个其实根本没有确定身份的人，这县太爷即便觉得应该尊重，却也根本尊重不起来。 听到这县太爷的话之后， 牧元尘的心里倒是没有其他的问题 ，只是这全是惹怒了温晟。 且不说这见了他之后不行礼这件事儿，即便是先前的时候他对待牧元尘的时候的那种态度，温晟就已经从他 的态度里面品味出来了他 对于这边的几个人的不恭敬。 牧元尘都已经给他说过了，他给这个县太爷说过他的身份，但是要是都已经说过了身份却依旧是这样，那就是这个县太爷自己不对了。 到是这这件事儿没有继续让温晟心里更加不喜。 这县太爷也很快就明白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身份不普通，故而立马就跪了下去，想着让温晟给他留一条命。 只是在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温晟并没有跟他想的一样，而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心里都是对于这个人的不悦。 “这官员说实话，草民觉得他尸位素餐。先前的时候草民都已经过来找过他好几次，但是他依旧不为所动。街上的人说他跟那山贼有一腿勾当，现如今看来，他们说的也都是实话。” 这个县太爷的做法说实话也确实是让牧元尘心里很是不喜。 故而，对于这件事儿来说，牧元尘可是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去把帮着这个县太爷隐瞒他所做出的来的各种不好的事情。 而这个县太爷一看自己在温晟面前怕不是都已经没有任何好的地方了，心里也还是颤抖。 只是这县太爷自己可是不想就这么让自己在温晟这里没有了任何活路。故而，对于这件事儿来说，他自己还是在挣扎着想要去找到一个合适的法子。 “回皇上，下官是愿望的啊！想来是这位大人误会了，下官怎么敢跟山贼勾结？下官也想要收拾山贼啊，看到他们扰乱一方百姓，下官的心里也很是不喜，只是，奈何山贼的势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这才让下官无从下手……” 一边这么说着，那县太爷一边看着温晟的方向，就等着温晟相信他说的话。 只是，不管温晟是不是相信了这件事儿，反正牧元尘自己却是不信。 牧元尘嗤笑了一声，说道：“说的倒是跟真的一样，不论如何，你这一系列的情况，就是你自己治下无方。但是，鉴于你也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才没有把这件事儿给收拾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牧元尘转而看向了温晟的方向。 他知道温晟这一次过来的时候可是从京城里面往这边带人了。不管那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身份，对于他来说，都够了。 而至于在一边听着的温晟，在听到了牧元尘对于这件事儿的解释之后，也把自己心里的对于这县太爷的不悦给放了下来。 牧元尘说的不错，确实是应该看看这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毕竟这么一个官位，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去盯上。 把这个人先留下来，让他在这里继续盯着，这样也算得上是划算。 “你去把这周围的所有的达官贵人都召集在一起，让他们一起过来吃顿饭。就说，有大喜事儿要通知他们。” 如此说完了之后，牧元尘在那县太爷不明所以的目光之中，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温晟这里。 那温晟也一直都在想着牧元尘刚刚说出来的问题，故而在这个时候，温晟也并没有注意到牧元尘这边的情况。 直到牧元尘把他自己的要求说出来的时候，温晟才反应过来。 “还有，草民想要想县太爷要两百人，今晚，山贼就可以被收拾。” 第五百四十一章 大结局 温晟都已经站在这里了，即便是县太爷对于这件事儿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他一时半会儿也根本无法作出来。 故而，还是老老实实按照牧元尘的吩咐，去把这里所有的乡绅富豪都给聚集在一起。 那些人在平常的时候其实都跟县太爷的关系不错，故而在这个时候，对于县太爷突然要请他们吃饭这件事儿，都一个个的很是好奇。 “怎么，怕不是县太爷这边又有了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上一把的？”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县太爷过来找他们，怕不是就是为了找一个把他们聚集起来而理由。 然后，再去做一些不好让其他的人知道的事情。 或者是说，其他的人参与不进来的事情。 那县太爷也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故而面对他们问出来的问题，他自己也只能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牧元尘要把所有的人都给叫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哎，这就容本官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就这么一个个的，县太爷亲自上门拜访，可算是把所有的人都给聚集在了一起。 看着人终于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但是牧元尘却依旧没有出现，县太爷的心里不尊的有些担心。 他在屋子里面踱了几步，转而给温晟又倒了一杯茶，这才把自己心里的担忧给说了出来。 “要不然，让下官去带着人把去支援一下驸马如何？” 牧元尘都已经不再是东厂的提督，而现如今想要给他一个尊称的话，还是驸马这个词更为合适。 只是，这牧元尘在京城的时候，东厂提督的威名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以至于即便是他自己还有一个驸马的身份，也都被人们忽略了。 这么突然听到有人叫牧元尘为驸马，温晟的心里倒是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牧元尘。 “不用，你放心就可以了。” 对于牧元尘的能力，温晟心里有数。 那外面的一众人等了一会儿之后，就捡来的人越来越多，却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到底是要作什么。 如此一来，众人不由得就觉得这件事儿其实就是县太爷在搞事情。故而，这一个个的都有些不耐烦。 就在那些人一个个的都不耐烦，想着县太爷其实就是在耍他们的时候，牧元尘都已经带着自己那一日去宅子上打家劫舍的人的头颅，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与其一同到这里的，还有刚刚那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书生。 男子在看到这么一副阵仗的时候，立马就明白了各种缘由——怕不是山上出事儿了！ 为了不让自己也这么出了这种情况，他立马就顺着人流走了出去，想着要顺着人流逃跑。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却是已经被那边过来的牧元尘给发现了。 那马上的视野可是比地上的视野好了不只多少，即便是这个男子都已经觉得自己尽量把自己的身形给隐藏起来了，但是其实还是并没有任何用处。 嗖的一下，众人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面前闪过。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群之中就已经出现了结果。 一股血腥味从人群里面传出来，转而看去的时候，却是男子被牧元尘一箭射断了腿。 就当众人不知所措时，温晟出场，众人连忙跪拜。牧元尘杀了男子及其党羽，温晟整顿了官员。 山贼这件事儿结束之后，这牧元尘跟温婉的生活这才算是又有了一个安静的点。 看着牧元尘那残破的宅子，温晟实在是不忍心让自己的姐姐住这种地方。 故而，他立马就吩咐县太爷把这边的东西给收拾了。 而且，还让他好好把牧元尘的院子收拾了之外，还琢磨着怎么让牧元尘他们的生活过的更好一些。 毕竟这一次的情况都已经让温晟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其实那个县太爷有一点说的很好，就是牧元尘他既然都已经脱去了原先的官职，那他现在就是一个平民罢了。 不管是对于政事，还是其他的什么看到饿的问题，即便是他有能力，也根本无法去找人实施。 但是这件事儿在牧元尘这边却不是这么一个想法。 他们两个人一开始的时候要过来，其实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安逸的生活。要是再因为这种小事儿而给自己搞一个官职的话，他们两个人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再加上，这山贼都已经除掉了，一时之间这里也没有任何危险。没有用得上权利的地方，即便是给自己搞了一个权利，其实也只是累赘罢了。 还影响他们两个人过自己安逸的生活。 故而，温晟见牧元尘的态度生硬，也就没有继续去在这件事儿上下功夫，而是用了另一个法子。 “那要是这样的话，朕就赐给你一把尚方宝剑，一旦出现任何事情的时候，拿着这一把剑，就像是朕亲临一样。” 多一把剑也不是没有好事，算得上是给了自己的生活一个保障。 故而，牧元尘也并没有继续推辞，把这个宝剑给应了下来。 两个人相互之间商量好了关于权利的问题，牧元尘倒是想到了那个依旧在被郎中治理伤口的书生。 “我这里有一个人，可以重用。” 刚刚牧元尘回来的时候，他也注意到牧元尘似乎是带了一个其他的人。故而，在温晟的心里，怕不是就是那个人了。 只是，即便是牧元尘对于这个人的能力还是肯定，他自己也要稍微试一下这人的才学。 故而，在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温晟还是要求要去试一试书生的能力。 几个人相伴一起到了给书生准备的疗伤的地方的时候，那郎中刚好收拾完。 温晟看着书生的面相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人。但是看人也不能只看面相，所以他又问了书生一些国家大事，而书生都能一一回应，对答如流。 如此一来，温晟的心里可算是高兴不已，任用了书生。 半年后，温婉生产，龙凤呈祥，被温晟誉为大梁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