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1 书名：[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 作者：尔风 文案： 迪罗发誓他不是个精神病，可阿卡汉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没病……时间长了，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病。如果没病的话，为什么会出现这么诡异的幻听？ 【阿卡汉姆粉丝系统1.0绑定宿主，祝使用愉快】 【叮！恭喜你成功扑倒蝙蝠侠一次，痴汉点+10点！】 【叮！恭喜你成功扑倒超人一次，痴汉点+5点，升级为高级团员！】 迪罗：不！男神！男神你们听我解释！什么团长小丑，副团长双面人，我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8月30日入v，谢谢支持，谢绝转载！ **蛇精病人欢乐多，主角初恋老爷，副cp内详 *主DC世界，副世界内详 *本文日更，非爽文，前期怂包男主，请避开雷点 *尔风读者群：101892636，请温柔地调戏我 内容标签： 英美剧 异能 系统 超级英雄 搜索关键字：主角：迪罗 ┃ 配角：阿卡汉姆的蛇精病，DC ┃ 其它：蛇精病人欢乐多 ☆、我没疯 “我没疯。”迪罗·格伦认真地说道。 “证明它。”对面的男人面容英俊，表情严峻。 “……” 该死的，这个问题特么就是个陷阱！如何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这个实验早在1968年就有人做过了，大名鼎鼎的罗森汉恩实验，嗨，别以他是疯子就没有文化。 等等，不对，他明明不是疯子！ 他只是……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疯人院，更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些什么。 “你看，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疯。”对面的男人叹气，指着最里面一间牢房说道：“这里只有一个人承认他疯了，然而他是疯得最厉害的一个。” 间歇性抽风般的狂笑声响起，魔音入耳。 迪罗捂住耳朵，翻了个白眼。 啊哈，小丑，那个要命的疯子。所以为什么他的牢房离小丑的那么近？这样天天下去，他不疯也要被噪音逼疯了，这笑声听得他神经衰弱。 “别多想，表现良好，说不定我们就能搬出特殊区，离这个疯子远点。”对面的男人安慰道。 迪罗心灰意冷地坐回锈迹斑斑的床上，灰色的被套单薄而潮湿，床边只有一个固定在地上的马桶和洗漱台，洗漱台上放着他用报纸叠着的卡通老鼠。 对面的狱友觉得没趣，砸吧砸吧嘴巴，也躺回床上了。 “对了，你的硬币恐惧症怎么样了？”狱友问道。 迪罗撇嘴：“我没有害怕硬币！我只是对圆的东西……” “啊哈，圆形恐惧症。” “闭嘴！” 旁边的男人咯咯笑了起来，迪罗回想着有记忆的最初，他在这间牢房中醒来，对过去一无所知。而隔壁的男人叫汤姆，是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 是他告诉自己，自己名字叫迪罗·格伦，一个被关押在阿卡汉姆特殊病房的疯子，有着严重的精神分裂，害死过很多人。 “特殊区的疯子，都是蝙蝠侠亲手抓进来的。”汤姆笑着说道，“嘘，他可以听到一切，要我说，他才是这里真正的监狱长。” “所以你做了什么？”迪罗好奇道。 汤姆耸耸肩：“我就是个小喽啰，不过他想从我这里知道点小秘密。” “但你不会告诉他？” “噢，他一个字都别想从我嘴里撬出来。” 蝙蝠侠抓了他，那么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过去？迪罗这么推论着，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蝙蝠侠的名字很熟悉，每次想起对方，他就总觉得有另一个名字停在舌尖。 但他又想不起来。 蝙蝠侠，迪罗看着斑驳的牢房顶，将这个名字再一次在口中细细咀嚼，蝙蝠侠，蝙蝠侠……越来越近了，仿佛下一秒就能脱口而出，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 谢天谢地，终于说出口了，迪罗却没有畅快舒气的感觉，只是内心有种近乎诡异的平静。仿佛蝙蝠侠的真名叫布鲁斯·韦恩这件事，只不过是漫画书上的一个设定。 眼前坠落的珍珠，像是看一部老电影。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2 迪罗想不起蝙蝠侠是谁，甚至相比于一个真实的人，他感觉对方更像个虚构的角色。 【阿卡汉姆粉丝系统1.0绑定宿主，祝您使用愉快。】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迪罗陷入了十分尴尬的沉默……之后他整个人跳起来。 卧槽！我真的疯了？ 我都已经开始幻听幻视了，我还觉得蝙蝠侠是个虚构的人物……我真的是个精神病？还有阿卡汉姆粉丝团是什么鬼？别以为我读书少就不知道，阿卡汉姆粉丝团就是蝙蝠侠痴汉团的意思！ 等等，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迪罗朝着水泥墙走去，狠狠地把头砸了上去。 【系统未升级，您目前仅能使用通讯系统。侦测到宿主精神波动异常，自动开启保护措施。痴汉点扣除五点。】 随着机械般的女声，一股清凉的力量安抚着迪罗快烧起来的神经，而随着心智慢慢清醒，犹如一道霹雳，让他混沌的大脑瞬间通电，并回想起很多事情。 比如，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没错，蝙蝠侠就是虚构人物！父母双亡的复仇义警，好吧，好莱坞式的设定，还有每部电影开场总是一次又一次被杀的韦恩夫妇，被扯断的珍珠项链，犯罪小巷的两声枪响……是布鲁斯·韦恩，也就是蝙蝠侠一生的梦魇。 但这不过是电影而已！而在来到阿卡汉姆之前，他就是个普通好市民，最后的印象是在床上和女友吻别……等等，他还有女朋友？ 所以说他到底是多倒霉，才会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危机重重的世界，在世界上最危险的精神病院蹲监狱啊？！ 一想到不远处还住着小丑，迪罗忍不住背脊发凉。 【群聊[迪罗]：我为什么要和小丑关这么近？】 ………… ………… 【群聊[小丑]：应崔斯汀！】 【群聊[双面人]：这是什么？谁在我脑子里说话？】 【群聊[毒藤女]：有趣的能力，竟然能够避开那只蝙蝠？】 【群聊[谜语人]：迪罗这个名字……不就是前段时间很有名的魔脑？】 【群聊[双面人]：看来我们被关的期间，错过了很多哥谭趣事。】 【群聊[小丑女]：哦，布丁，太好了，我可以和你说话了！！！等等，私聊需要权限，要10点痴汉点，那是什么东西？】 迪罗一脸茫然地面对脑中你来我往的声音，沉默半天，抹了把脸问道：“可以屏蔽群聊吗，系统？” 【开启屏蔽功能，需要5个痴汉点，目前痴汉点：5，余额不够。】 啧，人生真是个悲剧。 # 在粉丝团的科普下，迪罗很快就了解到“自己”的光荣事迹。 魔脑迪罗，前段时间很出名的哥谭疯子。 据说制造了好几起灭门惨案，还杀了不少重要人物，挑拨黑帮混战；据说他小时候就是个疯子，没成年的时候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据说魔脑没有特殊能力，只是善于布局和谋划…… 【群聊[企鹅人]：所以，你还是有特殊能力的，这能力挺不错。】 能不好吗？让粉丝团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天！天！交！流！如何给蝙蝠侠添堵？一个疯子是可怕的，一群可以远程交流的疯子联盟就是个灾难。 迪罗无奈地捂住脸：我对不起你，蝙蝠侠！ 可是他也很无奈啊，目前根本没办法把系统关掉。 不过，还好目前系统只能用于群聊通讯，任何升级权限的行为都需要痴汉点，然而没人知道什么是痴汉点。 “你最近看起来脸色越来越差了，迪罗。”汤姆在另一头问道。 “没事。”天天被粉丝团群聊轰炸，你试试看会不会没事。 “你最近连纸工老鼠都不折了。”汤姆狐疑。 “好好好，我一会儿折一只杰瑞陪你。”迪罗痛苦地抱住头，因为小丑非但在现实里开始哈哈哈哈，他在聊天频道也在刷频233333啊！ 难道疯掉是他唯一的结局吗？ 就在迪罗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说转机也不完全对，当你给了粉丝团们一个远程聊天的机会，你就该料到他们一定会搞事情！ 更何况企鹅人和鳄鱼人还在外面蹦跶。 里应外合，利益交易，粉丝团又一次开启了大越狱计划。 唉，我为什么要说“又”？ 牢门在迪罗面前轰然倒塌，双面人重新穿上了西装，手里抛掷着一枚硬币，这让迪罗不舒服地侧过头去。 “小丑不想救你，但我觉得你还会给我们带来更多惊喜。”双面人说话总是阴沉沉的，他将硬币抛面，握在手心里，“何况，硬币也决定放你出来。” 迪罗更想叹气了，身边的汤姆也离开了牢房，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和双面。 “我们该走了。”汤姆对迪罗挑眉。 # 迪罗在奔跑，这个身体差劲极了，没跑几步路就气喘吁吁，别说毒藤女这种超能力者，就连谜语人都跑得健步如飞。 他是很想离开阿卡汉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和这群疯子粉丝团一起越狱！但这事由不得迪罗，因为小丑已经按下开关，准备炸了阿卡汉姆。 身后掀起一阵阵热浪，石块如雨落，稍微走慢一点就会被砸破脑袋……或者被一整座炸开的墙拍成肉饼！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3 幸亏汤姆一直拉着他的手在跑。 一块碎石直直砸在迪罗眼前，汤姆猛地拉住他，险险擦过脸颊，剧烈的疼痛伴随着流动的鲜血而来，迪罗下意识地摸了摸，一手鲜红液体。 “该死的，蝙蝠侠！”汤姆突然低下头闪过一枚蝙蝠镖，愤愤骂道。 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迪罗被血糊了眼睛，只能看到一道黑影闪过，汤姆就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那个在迪罗认知里是个虚拟人物的英雄慢慢走出阴影，黑色的面具犹如恶魔本人的面孔，高大的身躯裹在黑披风内，白色护目镜后的视线让人无法对视。黑暗骑士浑身都笼罩在一股令人颤栗的恐怖气势中。 没有任何言语、漫画和电影能描绘出眼前这种场景，只有你面对面地看见他……你才会明白，什么是从地狱而来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啦开坑了，这篇存稿五万多字，将近20章，所以不用担心尽管跳！照例第一天三章，之后一天一章，起码八月不会断更，哈哈哈哈。 剧情向，cp什么的不是重点，粉丝系统也只是个辅助，并不是文章的中心，中心是什么？中心当然是疯子啦！ ☆、蝙蝠侠 蝙蝠侠打晕了汤姆，接下来就该对付迪罗了。 他转向迪罗，刚踏出一步，后者触电般地举起双手。 还是认怂比较好，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不是阿卡汉姆那群不怕痛也不怕死的疯子。迪罗扯出一个比较真诚的笑容，弱气地说道：“我投降，求你别打我。” 蝙蝠侠的脚步顿住了，迪罗猜测他大概是没见过怂成这样的疯子罪犯。 “转过身去。”粗粝的声音低沉，仿佛天边隆隆作响的雷鸣。 迪罗很老实地照做，感觉双手被硬掰到身后，然后手腕一凉，就被戴上了手铐。蝙蝠侠将手铐用链子固定在路灯上，这附近正好有个三角区，挡住了四溅的飞石。 因为离得近，迪罗甚至能感觉到身后的鼻息，深沉而稳定，这让迪罗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蝙蝠侠是个人类，而非传说中的怪物。 黑色盔甲冰冷得像是阿卡汉姆外墙的砖石，迪罗的手指无意碰到了光滑柔韧的披风，还有护腕上尖锐的倒刺，这让他的心脏陡然攥紧。恐惧，让这个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普通人颤抖。 蝙蝠侠当然感觉到他的颤栗，他松开手，退了两步，低声威胁道：“待在这里。” 直到蝙蝠侠离开很久之后，迪罗才慢慢缓过劲来，他发现自己蹲在路灯下，粗重地喘着气，而汤姆已经从昏厥中醒过来，想办法给他解开手铐。 “天啊天啊，我们在蝙蝠怪手下活命了。”汤姆夸张道。 迪罗缓了缓气，说道：“他根本不杀人。” “我知道，他只是会把你打到半死而已，啧啧，你是没见过被他废掉的黑帮混混。谢天谢地，我只是脑震荡，而你……只是被铐起来了。”汤姆研究了下手铐，无力耸肩，“哥们，我打不开这个。” “别管我了，你先走吧。”迪罗看着满头都是血的汤姆。 汤姆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就看到从土里突兀地钻出来一条翠绿色的藤蔓，细密地缠在路灯上，一朵朵鲜红的花缓缓绽放，藤蔓只是看似轻轻一绞，路灯就断成碎块，轰然倒塌。 “要帮忙吗？”娇媚的尾音，毒藤女艾薇伸了个懒腰，躺在一人粗的藤蔓上问道，“你就是魔脑迪罗，嗯哼，这次你的能力帮了大忙。” 她身体不动，藤蔓向前延伸，下一刻，她就出现在迪罗面前，用绿色的指甲点在迪罗胸口，丰润的嘴唇慢慢凑近。 “啊！”不速之客打算了这个香艳的吻。 如果不是艾薇最后敏捷地躲避了，蝙蝠镖就不止打伤了她的肩膀。 想到毒藤女的魅惑之吻的效果，迪罗的脸色变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远离艾薇。汤姆拉住他，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蝙蝠侠大战毒藤女。 这种程度的战斗，迪罗觉得自己这种战五渣完全插不上手。 “去帮忙？”汤姆推了他一下。 “……帮谁？”迪罗无语反问。 “……随便你。”汤姆捡起一把匕首，交给他。 到底该帮谁呢？这还用得着想吗？当然是帮蝙蝠侠啊！至少蝙蝠侠刚才只是把他铐起来，而艾薇则是想彻底控制他。 迪罗握着匕首，往前走了两步，又往后退一步，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蝙蝠侠和毒藤女女的战斗，直到因为一次剧烈的撞击，两者都跌落在地上。 好机会！ 迪罗没有仔细去想，手中的匕首脱离，向毒藤女飞去。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战五渣的能力，向前投掷匕首的瞬间，迪罗一个平地摔，就砸在了躲闪不及的蝙蝠侠身上……啧，只能说是个千古难逢的巧合。 如果不是为了躲避艾薇的攻击，蝙蝠侠是绝对不会被迪罗扑到的。 完了！ 这是迪罗脑内的想法，当他觉得自己会被蝙蝠侠打得半死，然后在医院了此残生时，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机械般的女声。 【叮！恭喜你成功扑倒蝙蝠侠一次，痴汉点+10点，获得第一次扑倒成就！痴汉点+10点，目前痴汉点：15点，请更加努力！】 迪罗沉默了很久，最后从嘴里说出一句：擦。 往好处想，至少现在可以屏蔽粉丝团的群聊了……呵呵。 迪罗在发呆，但蝙蝠侠可不会停下追捕粉丝团。迪罗那一扑，压到他的伤口，蝙蝠侠就觉得胸口一闷，还好有盔甲挡掉了大部分冲击。他单手推开迪罗，继续戒备对面的毒藤女。 那把迪罗随手扔出来的匕首，就扎在毒藤女的腹部，绿色的血液喷溅出来。巨大的花瓣围拢住受重伤的艾薇，短时间内她估计是没精力搞事情了。 蝙蝠侠对跟过来的哥谭警察点点头，继续去追其他粉丝团了。 临走前，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迪罗。 迪罗又一阵肝颤，还来不及跑人，就被哥谭警察按倒在地上。 这场闹剧最后是以大部分粉丝团被抓结尾的，尽管蝙蝠侠很努力地在第一时间弥补损失，但还是让小丑、小丑女、双面人和谜语人跑了。 “老爷，你该休息一下。”阿福看着他从小看顾长大的孩子眼中的血丝，叹气般地说道，但他也知道，布鲁斯根本不会听他的。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4 “他们是怎么策划越狱的，小丑一定有我不知道的通讯渠道。”布鲁斯暴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整个阿卡汉姆都在他的掌控下，而现在却出了变故。 “您可以叫迪克少爷来帮忙。”老人建议道。 “不，再等等。”布鲁斯想也不想地拒绝，“我需要再看一遍阿卡汉姆前几天的监控。” 阿福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家少爷，想了想，才开口道：“您看见他了。” “我一直都看着他。”布鲁斯抿唇。 “但您不可能永远都看着他。”老人叹气。 “这无关‘我’的意愿，这是工作。”现在是蝙蝠侠的冷硬回答。 阿福转身离开，给他家逞强不要命的少爷弄点吃的，他扭过头时，看见了蝙蝠电脑旁的那块铜牌，上面印着“汤姆”的名字。 他又暗中叹了口气。 # “汤姆。”迪罗回到了自己的牢房，百无聊赖地折着纸老鼠。 “有事？我正伤心着呢，我的头也很痛，蝙蝠侠可真不留情面。” 这次他虽然没有逃出去，但至少得到了15点，除去屏蔽粉丝团骚扰的五点，他还有10点可以随便用。 可以开启私信模式，但鉴于仅限粉丝团成员，还是免了。 剩下的点数仅供在粉丝团仓库兑换一些物品……嗯，都是粉丝团成员喜欢的东西，比如什么冷冻枪、什么电击手套、还有哈莉的内/衣是什么鬼？ 迪罗看了看后面缀着起码三个零的点数要求，默默地在脑内关闭了界面。他很清楚自己处于鸵鸟心态，他刻意不去思考这个所谓的“阿卡汉姆系统”会给这个世界、给哥谭和蝙蝠侠带来什么影响，甚至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但尽管有意回避，他还是心知肚明，这个系统会带来灾难。仅仅只是一个群聊功能，就能让这群疯子策划出一个越狱计划试探蝙蝠侠和自己。 要知道以小丑的能力，他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为什么要勾着蝙蝠侠来到这里，和粉丝团成员开战？ 他不过是不小心扑倒了蝙蝠侠，就能拿到20点，那将蝙蝠侠打伤的粉丝团是不是能获得更多点数？从而开启更多他不了解的可怕功能？他相信小丑女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和小丑私信。 作为系统的开启人，他是否拥有更高的权限，比如制止或帮助成员们兑换更多功能？如果他真的有更高权限，粉丝团会如何反应？控制他，或是直接杀了他…… 这些问题搅得他大脑昏沉，只想把头埋进沙子里，躲到地老天荒。上帝啊，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觉得我惹上大麻烦了。”迪罗烦躁地将纸老鼠扔到地上。 “所以呢，你打算坐以待毙？”汤姆问道。 “我还能怎么办？！”迪罗站起来，“你觉得如果小丑、或者双面找上我，我能打得过他们，还是能玩得过他们？” “那就跑。”汤姆微笑起来，“你待在这里，他们随时都能来找你。” 迪罗犹豫了。 “你可以出去再想更多办法，比如逃到其他国家去，何必留在哥谭？” 他心动了。 “如果蝙蝠侠抓回了小丑，他还是要关在你隔壁。” ……… “我这就做准备。”完全被说服了。 要从严防死守的阿卡汉姆逃跑并不容易，尤其是对迪罗这种普通人，但是他有系统啊，系统仓库里唯一10点可以兑换的武器——嗯，竟然是一把袖剑。 锋利的剑锋闪着寒光，隐藏在囚服的袖子下。 他躺平在地面上，蜷缩成一团，身下是一片血迹，汤姆扯着嗓子喊“他咬舌头自杀了！”阿卡汉姆的警卫在监控器后面看到不对劲，也不敢耽误，连忙跑过来打开牢门。 这是个好机会，但迪罗不想杀人，袖剑猛地弹出，扎伤了警卫的腿。 他在阿卡汉姆奔跑，脑子里之前记着汤姆给他说的逃跑路线，一路上正如汤姆所说，没有巡逻的人阻止，他一直往前跑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都会解释，比如粉丝团攻击迪罗的原因，比如老爷的奇怪举动，汤姆为什么知道逃跑路线，为什么粉丝团武器库里有袖剑……嗯，绝对不是尔风在糊弄你们！ ☆、鬼屋探险 很久之后，迪罗回想时，也很奇怪当初是怎么如此顺利跑出阿卡汉姆的。如果汤姆知道出去的路，为什么自己不跑呢？ 但无论如何，当时的他看到昏暗的月光，隐藏在哥谭小巷的浓雾之后，迪罗终于松了口气，空气中充满了垃圾潮湿的臭味，但对他来说却是香甜的自由之味。 噢，任何一个崇尚自由的美国人都会为他呐喊：飞跃疯人院！迪罗！ 浓雾缓缓移动，让月亮得以探出一丝光芒，照亮坑坑洼洼的路面，小小的水潭反射着碎片般的银光，照出迪罗的模样。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甚至都没有好好见过这具身体长什么样。 水潭里映出的男人的模样，黑色柔软的古典卷发，翠绿色的眼睛很漂亮，却因为苍白的肤色而显得病态疯狂，又因为太过消瘦颓废，看不出实际年龄。 这么一看，之前这具身体确实是个疯子，浑身都透着一股精神病的味道。 迪罗抖了一下，那双聪明的绿眸瞬间变得蠢兮兮的。用迪罗女友的话来说，就是无论长着一张多聪明的脸，只要一动就傻瓜本性尽显。 对了，他还穿着阿卡汉姆的囚服，这套橙色太过亮眼，简直就是在黑夜中发光，声嘶力竭地求着别人注意他，再来追捕他。 迪罗慌忙地脱掉外衣，就剩一条内裤，开始继续在哥谭狂奔。很快，他看到了居民区，并在垃圾桶里翻到了一条几乎碎成布条的上衣和沾着不明污渍的长裤。 他想离开哥谭，这不是个宜居的地方。 迪罗抱住自己的腿，坐在屋檐下思考着。如果这是虚拟的漫画世界，那么哥谭之外肯定还有别的英雄所属的城市，比如大都会，海滨城或是中心城？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5 不过大都会离哥谭太近，就是一座大桥的距离，不不不，还是先去个没有英雄的城市，再想办法偷渡到国外，像是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之类的。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先弄到点钱，才能坐车离开哥谭。 事不宜迟，谁知道蝙蝠侠什么时候会发现他越狱，然后全哥谭的追捕他？迪罗想了想那个可怕的场面，又是没出息地一抖。 喂，他就是害怕蝙蝠侠不可以吗？有本事你见到他不要抖！ 迪罗想事情想得太入神，直到那群人围住了他，才如梦初醒地抬头。看模样，是哥谭最本土的黑帮混混，手里拿着刀具或是铁棒。 “有人说看见你，我还不相信。”阴狠又带着恨意的声音。 在阴影中走出来的男人面目可憎，有一小半的脸被利器毁容，好像是被乱刀砍出来的，这种情况下还能活命，真是让迪罗都很惊讶。 “很奇怪我还活着，魔脑？”男人看到迪罗惊讶的表情，摸了摸自己不平整的脸，露出一个止小儿夜啼的笑容，“你会付出代价的，我说过。” 哎，你等等！ 迪罗终于反应过来了，然后就是在心里一阵痛骂。傻子都看出来这是魔脑的仇家，把别人的脸划成这样，绝对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早该知道的，迪罗叹气，魔脑就是个坑，这个身份迟早把他害死，可他是无辜的啊！蝙蝠侠，救命！ 逃狱落在蝙蝠侠手里，顶多打到半残扔回去。要是落在一群寻仇的黑帮手里会怎么样？呵呵，迪罗表示不想思考。 街边混混的刀当然不是什么好刀，但能砍死人就够了，迪罗甚至能看见在刀柄残留干涸的黑色血迹，那一刀下来，他本能躲闪。 刀划过他的手臂，鲜血淅淅沥沥滴落。 更多的刀和铁棒向他袭来，迪罗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用袖剑挡住了刀刃，两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踹了对方一脚，朝着人少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黑帮紧追不舍，而迪罗越跑越快。 怪不得说生死关头总能觉醒特异……啊并不是，只是肾上腺素爆表了而已。 由于迪罗的慌不择路，他们越跑越偏僻，直到他一脚踩空，顺着不知道谁挖出来的地道一路往下滚。他用袖剑扎进地道中，减缓下落的惯性。灰尘雨落，他狠狠撞在砖石地面上，身上碎布般的衣服已然阵亡，迪罗趴在地上，往外吐木屑。 头顶上方传来黑帮暴徒们不甘的咒骂声。 迪罗不敢动，也不能动，他的腿在下落的过程中骨折了，一动就钻心的疼。而手边的袖剑也折断了，可想而知跌落的冲击力有多大。 这可是袖剑……能砍断钢铁的袖剑。 迪罗把折断的袖剑扔到一边，将破衣服撕碎成几根布条，摸索着捡起地面的烂木头，动作熟练地将断腿固定住。 地道里一片漆黑，迪罗伸手摸到黏糊糊、长满青苔的墙壁。没有听到水声，但附近一定有水源，否则周边不会这么潮湿。 地道几乎是垂直的，说明不是人们特意挖出来的逃生通道，更可能是废弃的井或者坑洞。而他记得摔进来之前，看见的是一栋废弃的庄园型建筑。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不用灯就能看见周围的环境就好了。迪罗刚这么想着，就听到脑内系统【叮】了一声，在这一刻犹如天籁。 【叮！侦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波动，开启鹰眼技能，扣除痴汉点100，目前点数：100点，请尽早还款。】 ………… 迪罗觉得他这辈子都还不清欠系统的痴汉点了，真心的，100点啊！他要推倒蝙蝠侠整整十次啊！有本事你去推推看啊！ 鹰眼技能，刺客组织兄弟会的血缘天赋技能，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并透视一切实物，标记敌人。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说异常实用。 迪罗进入了鹰眼视线，四周的环境一览无余，这里确实是个地洞，有好几条岔路，但只有一条是通往荒废的庄园建筑。 迪罗撑起身体，扶着湿滑的墙面，一瘸一拐地往庄园走去。 往好处想想……说不定能捡到一些值钱的东西，卖了就能买离开哥谭的车票，还有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餐温热食物。 # “他离开了？”穿着西装的男人问道。 对面穿夹克的男人不言语，直到服务员为他端来一盘三明治，为西装男人端上一份牛肉汉堡套餐。 “这说明很多问题。”等服务员离开后，西装男人将吸管插到可乐里说道。 “千面鸟带来的风声，小尼古拉斯的人看见他了。”夹克男声音低沉。 “Oops，糟糕。”西装男挑眉，“我就说他结仇太多。” 夹克男抬眸看了他一眼。 “好吧，是我的错，不该对着脸砍那么多下，或者就该对着脖子来一下。”西装男长叹一口气，“不过现在来一下也不迟。” “你许下过誓言。” “前提是他一直待在阿卡汉姆，既然魔脑已经离开，我们身上的枷锁也就不存在了。”西装男看了看自己那双细长的用来拿笔打字的手，“我已经忍耐太久。” “我们得先找到他，千面鸟在倾听。”夹克男态度依旧不温不火。 “我会跟着小尼古拉斯。”西装男起身，走到同伴身边，轻轻拍着夹克男的肩膀，弯下腰耳语道：“而你会在阿卡汉姆继续盯着蝙蝠。” “打包，谢谢。”西装男对服务员招手。 很快，他拿着打包袋离开温暖明亮的小餐馆，而夹克男则是选择吃完了三明治，才起身离开。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suv，他从夹克衫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开门，一张证件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男人伸手去捡—— 那是伊丽莎白阿卡汉姆精神病患犯罪疯人院员工证，上面写着名字“尼克·琼斯”。 # 蜘蛛丝爬满了墙面，木头化为腐朽，绸缎织物爬满虫子，老鼠在角落打洞做窝。倒是花园里的野花野草郁郁葱葱，一只乌鸦栖息在被雷劈断的木头上，月亮时隐时现。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6 虽然哥谭一向像是鬼片现场，但如此浓郁的恐怖气息，都可以直接上演大片，而不用再费心搭任何背景布了。 迪罗靠在桌子角边休息，今天一晚上的经历太过丰盛了，都让他不由产生了“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待在阿卡汉姆，起码有床睡有饭吃”的心塞想法。 月光如练，夜凉如水。 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迪罗感到浑身发冷，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突然，一道白影掠过，吓得他惊醒，伸手一摸，满脑门的汗，皮肤却一片冰冷。 屋外云层笼罩，雷暴雨紧接而至，这就是哥谭，永远在黑暗之下，在阴雨和乌云雷暴之下。 就当迪罗以为他产生幻觉或者神经过敏的时候，那个白影又从屋里掠过！迪罗瞳孔收缩，立刻用上了鹰眼，但鹰眼可以捕捉任何活着的生物，却捕捉不到……鬼魂。 巨大的力度将他摔到墙上，脖子上收拢的鬼爪让他无法呼吸。 真是倒了血霉。 在即将昏迷之前，迪罗愤愤地想到，接着便陷入无边的黑暗，伴随着仿佛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几声枪响。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第一个副本！鬼屋探险！ 以及魔脑简直仇家满天下，以后迪罗被追杀就是日常。好了，刺客标配：鹰眼已经上线，搭配袖剑更美味哟！就差信仰之跃了23333 ☆、傲慢与偏见 迪罗清醒过来的时候，先感觉到的是壁炉暖洋洋的温度，他的腿也奇迹般地愈合了，让他以为之前所有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 他身处一个小木屋中，从脏兮兮的窗口望出去还能看见灯光明亮的庄园主宅……唉，你等等，那个大宅不是荒废成那样，为什么突然又光洁如新、灯火通明了？ 迪罗吓得一哆嗦，听到了身后轻巧的“咯哒”上膛声。他猛地转头，看见了两个拿枪的男人，都穿着老旧的夹克衫。 “Okay，萨姆你来解释。”脸蛋圆圆的男人挥了挥手。 长着卷发的高大男人看了看迪罗，似乎意识到手上的枪吓到对方了，立刻收起来别在腰后，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是无害的。 “嗨，让我想想，好吧……我叫萨姆·温切斯特，这是我哥哥迪恩，我们是猎魔人，你知道，就是追捕那些怪物、鬼魂、恶魔之类的。”萨姆吸了口气，“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我们到废弃的罗尔特大宅是为了调查少女失踪案，后来看见你正在被鬼魂攻击，我们救了你，但很显然出了点别的岔子。” “你简直啰嗦死了。”迪恩嫌弃地看了他弟弟一眼，身后背着双管猎/枪，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腰间别着锐利的匕首，活像是去冲锋杀敌的。 “长话短说，我们可能被困在鬼魂营造出的世界里。”迪恩想了想，把刀递给迪罗，后者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我是迪罗·格伦，你说你们是猎魔人，以前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其实，鬼魂很少有这种能力的。”萨姆脸色有些不好看，“我们可能遇到点麻烦，但不用担心。” 然并卵，我真的很担心。 “我们要去主宅看看，你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还是和我们一起？”萨姆温和地问道，“我们会给你一把刀，如果你一起去的话。” 迪恩又一次递上匕首，这一回迪罗无精打采地点头接过。他的袖剑在爬地道时已经阵亡了，这把匕首柄手感粗糙，刀刃却很锋利，显然精心保养过。 他划拉了两下，还是觉得没有袖剑顺手。 但考虑到他欠下的100点“巨款”，他默默地关掉了系统仓库，跟着温切斯特兄弟走出仆从居住的小木屋。 空气里是清新的草木味，花朵点缀在绿茵中，透着精心布置的高雅格调，来往女仆男仆身穿古老服饰，手上端着美酒佳肴，而在更不起眼的花丛中，还有大半夜仍在清洁花园的黑奴。 嗯，黑奴……这就很有意思了。 这个鬼魂世界的起码是南北战争之前的时间线了。哥谭当时是位于北方的工业城市，远没有南方种植园对黑奴那么残酷，但那时候北方上流人家还是有奴隶的。 “我们就这么杀进去？”迪罗拉住往里面冲的迪恩。 “不然呢？Come on，这些都只是鬼魂变出来的。”迪恩显然是脾气暴躁，且做事情直来直去的那类人，简而言之，喜欢用刀砍出一个新世界。 萨姆相比起来则思虑更多，“就算进去把人全杀了，万一又被丢到另一个世界呢？我们总不能永远陪着这些鬼魂……你还记得上次遇到的整蛊怪。” 迪恩翻了个白眼。 “好吧，你们说怎么办？” “它们总有自己的目的，就目前来看，它们只是想让我们看过去的记忆。”萨姆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决定道：“我们换套衣服，继续带着武器，混进人群里。” 他们在花园里埋伏，打倒了三个客人，抢劫了这些可怜鬼的衣服，枪和刀都藏在层层衣服下面，大摇大摆地走进灯火辉煌的主宅。 在路过盘子的时候，迪恩还在萨姆的瞪视下，拿走一块肉肠。 “迪恩！”这你都敢吃，不知道是鬼魂变出来的吗？ 后者耸了耸肩膀，遗憾又乖巧地把香肠随手扔在地上。 这是一家富贵之家，来往都是当时哥谭的上流人士，然而迪恩和萨姆是从来猎魔的，迪罗更不知道什么哥谭历史，所以三个人一开始都很懵。 “我就听懂了总统的名字。”迪恩自暴自弃道。 “那你总该知道这家主人叫什么吧？”萨姆无语道。 “这里是罗尔特大宅，资料里写的是什么见鬼的詹姆斯·罗尔特……大概，好吧好吧，我去找那几位夫人打探一下。”迪恩摆了摆手，转身走向那群衣着华丽，轻声倩笑的贵妇。 迪罗见状，也和萨姆点点头，自己分开找线索了。 在燃烧着的明亮壁炉前，他看见了一个情绪低落的少女，穿着华丽的衣服，黑褐色的卷发上系着墨绿色的绸缎发带，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清澈动人。 不知道为什么，迪罗朝她走了过去。 “迪罗·格伦，刚刚搬到哥谭来。”他轻声礼貌地说道。 少女向他欠了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玛丽·罗尔特，很高兴遇见你，格伦先生。” 玛丽沉默了一会儿，看到迪罗舔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突然消解了眉间的忧愁，笑起来道：“没有任何恶意，但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是吗？”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7 迪罗讶然，点了点头，“你是怎么……” “没有一位绅士会突然出现在陌生的淑女面前，直接询问对方姓名的，也没有任何中间引荐人。”恢复了心情的玛丽性格开朗活泼，“你该和我的表哥一起过来，让他为你介绍。” 迪罗看了看在贵妇中如鱼得水的迪恩，有些疑惑。 “Well，夫人们就是另一回事了。”玛丽隐晦道，“格伦先生，你对今晚的宴会还满意吗？如果你要找我的父亲，他去书房了，一会儿才会回来。” “不，我只是……正像我之前说的，我第一次来到哥谭，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罗尔特小姐，你愿意为我多说一些该注意的事情吗？” 玛丽侧了侧头，笑道：“当然，格伦先生。” 玛丽今年只有十六岁，但她显然比现代大部分女孩儿都要成熟。在她的介绍下，迪罗知道了这个庄园确实属于罗尔特家族，祖上可以追溯到法国的贵族血统。 詹姆斯·罗尔特是一家之主，也是玛丽的父亲。她的母亲早亡，去世前只为丈夫留下了两个女儿，大女儿萝丝今年十八岁，长得温柔可人，是远近闻名的淑女。小女儿就是玛丽了，她生性活泼开朗，照她自己的说法，更像是一个男孩。 “你该看我是如何骑马的。”玛丽扬起嘴角，少女明媚如画。 罗尔特没有儿子，但却有一个远房妹妹，也嫁给了本地乡绅威廉姆斯先生，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玛丽的表哥柯林。 柯林是个帅气的年轻人，身材高大，目前还在念大学，假期才回来，是宴会上引人注目的焦点，也是威廉姆斯太太的骄傲。 迪罗注意到玛丽提到她表哥时，眼神温柔了很多。他并不傻，只要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罗尔特没有男性继承人，如果萝丝或者玛丽嫁给了柯林，也不算让家产流入外人之手，作为一起长大的表兄妹，这对夫妻未来的感情也会更稳定。 何况柯林是个英俊有为的年轻人，少女们很难不对他芳心暗许。 年轻真好啊，迪罗默默在心中感叹，顺带思念一下他已经记不起面容的女友。 “这一次宴会，父亲还邀请了哥谭最有盛名的家族，这可不常见，韦恩先生并不常在宴会上露面。”玛丽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大厅中央，被人们包围的青年。 黑发蓝眸，面容英俊，不苟言笑。 “我听说他最近经常出入上流宴会，是因为他到了结婚的年纪。”身边突然有人插话，玛丽向迪恩介绍，这位是她的闺蜜玛格丽特，她家庭教师的女儿。 “他看起来真傲慢。”不知为何，玛丽并不喜欢韦恩先生。 “不过他也同样英俊富有，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玛格丽特称赞道，“何况他需要一个妻子，既然你的姐姐迟早会成为威廉姆斯太太，为什么你不能成为韦恩夫人呢？在哥谭淑女中，除了萝丝，还有谁比得上你呢？” 玛格丽特笃定韦恩会选择玛丽为妻，从家世、相貌和才华来说，玛丽都是最合适的，没有绅士会错过这样的好妻子人选。 “你该去和他跳舞。”玛格丽特又说道。 玛丽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韦恩先生当然会选到合适的妻子，但绝对不会是我。” 她和迪恩行了一礼，气愤而匆忙地离开宴会现场。 迪罗摸了摸下巴，正在暗自琢磨，就看见玛格丽特有意往韦恩那里走去，她的身份只算是二等白人，当然不奢望嫁给韦恩家主，否则一定会贻笑大方的。但你看，哪个上等人没有个把情/妇呢？ 能当上韦恩家主的情/妇，总好过嫁给一个普通二等白人，然后和自己的母亲一样继续给罗尔特少爷小姐们做家庭教师和什么所谓的闺蜜。 闺蜜？她只是玛丽身边陪玩的女伴罢了。 ☆、南方与北方 说到韦恩，迪罗只记得这个家族算是哥谭世代的掌权者，历史古老辉煌。但记忆最深刻的韦恩，还是当属蝙蝠侠。 说对蝙蝠侠先祖没有一点兴趣是不可能的，但是每当迪罗试图往韦恩那里走去时，都会发现自己越走越远，他很快意识到这位韦恩先生只是记忆。 而聪明的萨姆也发现了这点。 “有一部分人本身就是鬼魂，我们可以和对方交流，但如果对方只是鬼魂的记忆，就不能和他们对话。”萨姆说道：“我尝试了一下，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记忆，可鬼魂数量真不少，当年死了很多人。” “你们查过资料，罗尔特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迪罗问道。 “这个年代正好是南北战争开始之前，虽然黑奴在北方的待遇更好些，但并不是自由的，如果要获得自由身，就必须出境去加拿大。”学霸萨姆一本正经地解释，身旁的迪恩打了个呵欠。 萨姆无奈地看了他哥哥一眼，继续和迪罗解释：“但在当时帮助黑奴逃跑出境还是违法的，因为黑奴毕竟是别人的财产，加上南北方的矛盾越来越激烈，夹在当中的罗尔特家族就是这么覆灭的。” “罗尔特太太有个兄长帕尔，他是做贩奴生意的，现在也在宴会上，我没法和他说话，应该只是一段记忆，但在其他鬼魂嘴中，他就是个十足的混蛋。” 迪罗一针见血地问道：“罗尔特家族里有废奴主义者？还参加了秘密结社？” 萨姆惊讶于迪罗的敏锐，回答道：“是的，詹姆斯本人是股东和站长，柯林·威廉姆斯是代理人，萝丝罗尔特是售票员，罗尔特大宅是当年的车站之一，这里是通往加拿大的最后几站。” 股东、站长、代理人和售票员都是秘密结社地下铁路的术语，地下铁路（Underground Railroad）是十九世纪美国秘密路线网络和避难所，用来帮助非裔奴隶逃往加拿大。 “他们被发现了？但以北方的立场是不会帮助奴隶主这方的。”迪罗皱眉，当年南方脱离联盟的借口之一，就是北方拒不执行逃奴法案，对逃奴和废奴者采取纵容的态度。 “时机不对。”萨姆解释道：“即便是林肯本人，在战争最终打响之前，他也是采取平衡两方的态度，当时南方奴隶主太过愤怒，帕尔也在煽风点火，北方必须找出一个替罪羊，希望让南方平静下来，尽管最后战事还是打响了。” 他叹息道：“最终罗尔特的罪名是分裂罪，意图分裂联邦。” 帮助黑奴逃跑只是小事，但顶着分裂南北的罪名，罗尔特家族必死无疑。即便南北战争结束后，也没有办法为罗尔特家族正名。 “或许这就是这些鬼魂迟迟无法安息的原因。”迪罗也感叹，“近两百年了，他们就是无法离开。” 怎能甘心，如何甘心？当庄园毁于大火，当人们血流成河，当正义无法伸张，当悲剧无人得见…… 罗尔特家族成员死得很惨，詹姆斯被判刑死在狱中，柯林在前往南方一次帮助奴隶逃脱的路上，被帕尔所杀。 风言风语遍地，各大家族争着分割属于罗尔特的肥肉，和柯林有着婚约，也参与地下铁路的萝丝被一伙不明人士绑架，从此下落不明，而玛丽经受不住这些剧变，自杀身亡。罗尔特家族最后还是落入了帕尔等人之手。 “南北战争开始初期，帕尔就变卖了所有的值钱东西，放了一把火脱身，最后逃到了南方，后来就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资料。但既然这里的鬼魂没有他，说明他确实死在异乡。”萨姆说道：“这段往事本来是被抹掉的，后来是韦恩家族要求记录在城市历史文献中。” “啧，应该花了他们不少钱。”迪恩转了转手指，“有钱人。” “关键在于，如果他们是冤死的灵魂，我们该怎么让他们放下心结？你们之前怎么做的？”迪罗好奇道。 迪恩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用手在脖子上割了一下，“哦，我们不会开解鬼魂，我们只会找到他们的坟，挖开，撒上盐和汽油，点燃火柴——砰。万事搞定！”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8 很好，非常简单粗暴。 “如果我们一直没法离开，就会饿死渴死在这里。”迪罗叹气。 他想了想，又开启了鹰眼，鹰眼无法标记死去的灵魂和记忆，所以在鹰眼视角下，辉煌奢华的主宅又不见了，呈现在眼前的还是那个断壁残垣的破烂建筑。 “我们再放一把火，这次把尸骨都烧干净些。”迪罗冷静说道，“我是跌进一个地道，后来爬到主宅的，我怀疑地下还有别的尸骨。” “怪不得。”萨姆低声，“你还记得地道的位置吗？” 迪罗点头，就算他不记得，他还有可以开鹰眼，鹰眼之下，任何隐藏的空间和生物都无所遁形，不得不说是很实用的技能。 # 迪恩和萨姆去准备了，迪罗在花园角落等待。 然后，他听见了一对男女的争吵声。 “我们必须和玛丽说明白。”男人低声道。 另一个较柔和的女声：“不，她不能知道，柯林，你也知道她的脾气。” “我们没法一直瞒下去，萝丝。”柯林叹息，左右为难。 “除非她自己发现……你应该离她远点。”萝丝严肃道。 “……” “你要当心，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萝丝说完后，便离开了。 柯林在原地没有说话，罗尔特的玫瑰花园极为漂亮，即便在夜色中也难掩鲜血般红艳的娇嫩花瓣，他又一次深沉叹气，也离开了花园。 迪罗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喊道：“玛丽？” 玛丽·罗尔特站在玫瑰花从的阴影中，神色看不清楚，但戴着丝绸手套的双手紧紧抓住裙子，她似乎在轻轻啜泣。 迪罗往前走了一步，她像受惊一般，立刻转头跑开。 地上落下一个银色十字架，上面的基督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双手双脚被死死钉在上面，面部侧转，闭眼隐忍。 迪罗捡起玛丽无意掉落的饰品，转过去，十字架的背面印着一行字：信仰，然后行动。 “你们有信仰吗？作为猎魔人，信仰上帝什么的。”和温切斯特汇合的时候，迪罗突然问道。 绿眼睛猎魔人翻了个白眼，给枪上膛道：“知道吗，兄弟？如果上帝真的在管事，这个世界就不会是这个样子，而我们也不用四处追着恶魔，拯救人类。” 迪罗摸了摸鼻子，好大的怨念。 萨姆无奈地看了他哥哥一眼，温和地补充道：“Well，我以前算是信仰上帝，但通常情况下，他确实不回应任何人的祈祷。” 迪罗点点头，把玩着手里的十字架，抚摸着基督痛苦的脸部。 什么是信仰？信仰不是去相信，而是相信之后该做什么。每天向上帝祈祷不是信仰，围绕着圣山磕头一磕就是三年也不是信仰。因为信仰本身就不代表宗教，那太小看“信仰”这个词语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神灵或是地方能净化你的心灵，三百六十五天的祷词只是三百六十五段话而已，三万步的绕山不过是三万个磕头而已，信仰并不能赋予这种简单的人类行为任何其它崇高的意义。 重要的，是你相信之后，所做的事情……以神之名，做对的事情，以自己之名，做应做的事情。 迪罗对着温切斯特的长兄笑了笑，谁又说实干派的迪恩不是个真正的信徒呢？ 他们带着找到的汽油摸索向地道，地道下潮湿极了，霉味很重，而且地形就像个迷宫，还有老鼠在乱窜。 “我们脱离了幻境？”迪恩后知后觉道。 萨姆和迪罗掩鼻，腐烂的味道越来越重，地上还有老鼠的粪便尸体，每一脚踩下去都是污泥。萨姆有点担心一会儿汽油烧不烧得起来。 “每个历史悠久的家族老宅都会有密室和密道。”萨姆说道，“但愿不是每个家族的密道都是这样的景象。” 他们已经在迪罗的指引下转过又一个塌方的弯道，来到一个小型的囚室，里面撒着七八具被暴力折磨致死的白骨，尘土之下依旧可以看见骨头上的斑斑痕迹。 “帕尔有虐待黑奴的习惯，他掌管这栋老宅一年多。”迪罗解释道，翻了翻尸骨下的东西，“这里原来是武器库。” 温切斯特长兄也受到了冲击，他揉了揉额头，声音隐隐含着怒意，抓紧手里的刀说道：“那个混蛋真该庆幸他早死了两百年，否则我就把他的皮给剥了。” 萨姆一声不吭已经开始洒汽油了，扔下一根点燃的火柴，看着阴冷的牢房里升腾起明亮灼热的火焰，将一切肮脏和悲伤吞噬。 “走吧，还有更多的地方要去。”迪罗打开鹰眼看了一下，声音低沉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地下铁路详见百度，哥谭作为北方工业城市对奴隶和废奴主义者都很宽容，所以设定是哥谭那些上流人家为了侵占罗尔特嘴里的肥肉而找个由头陷害他们而已，再加上出现了帕尔这种家贼。 至于文中关于信仰的定义只是一家之言，我算是个有信仰的人（就不说我信什么了，笑），但信仰的真谛不该是做对的事情吗？否则念经念到死，转山转得再虔诚，对自己对世界又有什么帮助呢？说到底，只是人类自己赋予了这些无意义的行为崇高的意义罢了，在外星人眼里只会觉得这群猴子很奇怪呢。 要说信仰，迪恩才是有信仰的人，蝙蝠侠才是有信仰的人。当仁不让，把世界拱手让给不义者，闭自己的关，不事生产，或干扰世俗运转，才不是真正的信仰呢。心灵的宁静从来都不在远方，而是在你做出正确行动之后，平静自然就会来到。 ☆、小玫瑰 他们继续往前走去，烧了好几堆尸骨，甚至连汽油都有些不够用。拐了一个弯，环境陡然变得更阴冷，甚至能听到隐隐哭声。 温切斯特兄弟立刻停了下来，伸手拦住迪罗。他们表情严峻，就像被敌人包围环伺，武器上膛，肌肉绷紧。 迪罗哈了口气，气体刚出口就冷凝成白雾，真冷啊。 “它们来了。”迪恩绷着脸。 出现在三人面前的鬼魂衣衫褴褛，脸色苍白，双手成爪，直冲着萨姆扑去。迪罗看清了对方乱稻草般卷发之下的面容，竟然是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作为鬼魂只有无穷无尽的愤怒扭曲。猎魔人抬手一枪，盐弹打在她身上，魂体立刻如灰色烟雾般散开。 但好景不长，盐弹只能阻止鬼魂，而无法杀死他们。玛格丽特在迪罗背后又凝结为实体，尖锐的爪子刺穿了他的肩膀。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9 迪罗吃痛闷哼一声，转身挥动铁匕首，玛格丽特又一次散去。 “你还好吗？”萨姆上前问道。 伤口血流如注，萨姆见状就掏出绷带，动作熟练迅速地转了几圈打结，他看向脸色微微发白的迪罗，尽量安慰道：“先止血，之后再处理。” 迪罗知道此时不是娇气的时候，那边温切斯特长兄又和玛格丽特交上手，很快武器脱手，被鬼魂压在地上打，萨姆冲过去救他哥哥。 迪罗舔了舔唇，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人一鬼，突然冷声说道：“没有人害死你，玛格丽特，说起来你之后成了帕尔的情/妇是吗？” 这是他的猜测，显然罗尔特家族覆灭时，玛格丽特不会和这家人共患难，估计韦恩家主也不会理睬这种无情无义的人，那么玛格丽特会投靠谁呢？答案显而易见。 愤怒的鬼魂哀嚎了一声，扔下温切斯特兄弟，扑向迪罗，显然被戳到痛处。 “是你出卖了罗尔特家？”迪罗用匕首抵挡，继续嘲讽道：“不，不是你，罗尔特先生和萝丝根本不相信你，他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有玛丽会傻乎乎地拿你当闺蜜，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地下铁路的人。” 迪罗被鬼魂扔到墙上，掐住了脖子。 萨姆果断抬起枪口，却被迪罗摆手阻止了。没有用的，铁器和盐弹只能减缓玛格丽特的行动，这样耗下去，死得肯定是他们，他们根本不知道玛格丽特的尸骨被帕尔埋在哪里。 “你没有背叛他们，那就只剩一个人了。” 迪罗眼中带着怜悯和悲哀，他没有再看玛格丽特，而是从被掐着的嗓子里挤出虚弱的一句话：“是你，对吗，玛丽·罗尔特？” 帕尔是个唯利是图的南方奴隶主，这点之罗尔特先生再清楚不过，他们行事严谨，怎么会让帕尔发现真相的？这是迪罗听说了罗尔特家族历史后，第一个考虑到的问题，这家人是被出卖的。 一开始他怀疑是萝丝，因为显然……柯林和玛丽有私情，自己的未婚夫和妹妹在一起，很难想象萝丝到底有多愤怒，说不定一时激动就做出蠢事，而最后萝丝的失踪也很有问题，她会不会是自己逃跑的？ 但在花园那一幕，让迪罗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萝丝确实没有死在罗尔特庄园；第二，她并不爱柯林。 所以，出卖罗尔特家族的人不是萝丝，就只有深受家人信赖，对家庭情况最了解的玛丽了。 更凄厉响亮的鬼啸在密道响起，玛格丽特的鬼魂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疯了似的扔下迪罗就跑。 “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让一个更可怕的鬼魂过来？”迪恩翻了个白眼、 迪罗捂住脖子，声音沙哑道：“你们最后总要对付她的，不然我们干脆找个机会逃跑？” 然而，当三个人做好战斗准备，四周又重新安静下来，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迪恩是第一个没有耐心的人。 “噢，那个鬼魂到底在搞什么？”他暴躁地踹了一下墙角。 墙壁开裂，露出里面被泥浆包裹的小书柜。 里面放了几本信文件，但由于地道太过潮湿，加上又被裹在泥浆里太久，纸张都烂透了，只有被夹在最里面的羊皮纸还能隐约看清几个拉丁字母。 “我的小玫瑰。”迪罗看着抬头，轻轻念出来。 温切斯特学渣大哥一脸懵逼，倒是学霸萨姆听懂了，迪恩蹬萨姆，后者耸肩无奈道：“怎么了？我大学选修了拉丁语。” “书呆子。”大哥对弟弟嗤之以鼻。 另一边，迪罗根本没注意兄弟两个的小动作，他正在纳闷，他明明不会拉丁文啊，怎么会看了一眼，就能脱口念出来，并且了解意思呢？ 难道说魔脑会拉丁文，这具身体自己记住了？ 轻轻的啜泣声响起，在阴暗的地道中格外诡异。迪罗折叠好羊皮纸，对如临大敌的温切斯特兄弟说道：“给我几分钟，她没有直接攻击我们，我觉得我们还是能谈谈的。” “你不可能说服一个鬼魂，他们自己都没法控制自己。”萨姆试图劝说，“相信我们，我们遇到过，也尝试过。” “不试一试的话，很难甘心，给我十分钟就好，如果打起来了，你们再进来。”迪罗坚持道。 温切斯特兄弟对看了一眼，终于让步了。 转进传来哭声的牢房，四周环境倏忽变化——眼前是温暖的女性卧室，玛丽坐在柔软的大床边，眼神黯淡地看着打碎的花瓶，娇艳的玫瑰散落一地。 “玛丽。”迪罗轻轻说道。 女孩儿回过头来，似乎吃惊他是怎么进来的：“格伦先生，你怎么进来的？” “说来话长，刚才我在花园里看见你了，你掉了这个。”迪罗伸手，银色的十字架在水晶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玛丽急忙伸手去拿，可又触电般地收手，眼中燃烧着愤怒和悲伤。 “信仰，然后行动。”迪罗轻声说道，“这是你的祷词？” “我父亲坚信这一点，行动才能让信仰更坚定。”玛丽回答：“谢谢你来送还我的东西。” “可你看上去并不想要。” 玛丽侧过身，沉默半天，才幽幽说道：“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有时候就在舞会上，有时候在花园听到萝丝和柯林……有时候又走在阴暗的地道里。可我想不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需要告诉她真相吗？但很可能会彻底刺激到这个鬼魂，毫无疑问，在这么多冤魂中，玛丽的鬼魂怨气最大，并且能力最强。 “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迪罗轻轻安慰，“突然来到一个上帝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世界，关于过去的记忆模模糊糊，被当做罪犯疯子关起来，日日夜夜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害怕。” 玛丽睁大眼睛看她。 “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会落到这个境地呢？我没有想伤害任何人，更不想卷进这些麻烦中，为什么偏偏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同样也很愤怒。” 他当然生气，但在阿卡汉姆中，他一直都不敢发脾气，因为不敢，因为惜命。 “如果我有选择，玛丽，我多希望有人告诉我真相，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迪罗真诚得看向对方的幽灵，深深叹息道：“哪怕再糟糕的真相，也比蒙在鼓里，一次又一次地徘徊，茫然不安来得好。” 玛丽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是的，格伦先生，你说得对，我也不愿意被人隐瞒真相。” 真相伤人，但我们就是拒绝不了，不是吗？ “我知道关于你的一些真相，问题是……玛丽，你真的准备好了吗？”迪罗伸出一只手，等待面前的鬼魂做出决定。 玛丽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将手放在迪罗手心里，握住了那枚十字架。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10 “是的，格伦先生。” 迪罗点点头，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猜测说出来。 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悲剧，姐姐和表哥订婚，但妹妹却和表哥相爱，三者彼此了解心意，萝丝表示会找到机会解除婚约，让玛丽和柯林在一起。 但花园的误会，让玛丽以为柯林选择和萝丝在一起。而她又无意间得知了姐姐和柯林加入地下铁路的秘密，在舅舅帕尔的蛊惑下，她出卖了罗尔特家族。 “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推测，到底柯林是怎么死的，萝丝又是如何失踪的……玛格丽特为什么会成为帕尔的情/妇，这些我都不知道，但你却知道，想一想，玛丽，这些真相就在你脑子里。”迪罗握住的那只柔嫩的少女之手开始变得青白。 玛丽容光焕发的面容枯败为鬼魂模样，她胸膛剧烈起伏，哪怕其实鬼魂并不需要氧气，她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悲伤和自责：“你猜得没错，格伦先生。” 她为什么会天真地相信舅舅说的话，他说不会牵连到父亲的；他说柯林只是会被送回大学，不允许他再出现在这里；他说只是要赔点钱，这里是北方，没人会责怪罗尔特家族做的事情。 “只是他们一点教训，相信我，我是你的亲舅舅，小玛丽。”那伊甸园蛰伏的毒蛇口吐着毒液在她耳边诱惑道。 然后发生了什么？父亲被抓走判刑，柯林表哥也被缉捕，但他逃跑了，继续在南方帮助黑奴，可由于她将路线图交给帕尔，他和其它朋友被南方人埋伏刺杀。当死讯传来时，她几乎崩溃。 而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姐姐的失踪。萝丝看似比自己温柔，但内里却如此坚韧，她严辞拒绝帕尔的“援手”，几乎要靠自己撑起罗尔特家族。 当时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只有韦恩等少数几家愿意帮忙。 “萝丝是被谁抓走了？”迪罗问道。 玛丽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天我不在家，我一直以为是帕尔动手，但他说不是。萝丝失踪后，罗尔特家族就彻底完了，我没有办法抵抗帕尔，他想让我嫁给一个混蛋，于是我选择自杀。” 无力支撑家族的绝望，和害死至亲至爱的悔痛，让她无法再活下去。 死亡，此时是最好的归宿。 “我猜，正义不是永远都能被伸张的。”玛丽勾起嘲讽的嘴角，“我姐姐的失踪永远都是一个谜团，而帕尔却能顺顺利利地逃去南方，用我们家的财富，过上隐姓埋名却富裕的生活。” “你现在知道花园是一场误会，柯林并没有背叛你，萝丝只是不想让你接触地下铁路的事情。”迪罗问道。 玛丽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我最后猜到了，然而已经太晚。柯林和萝丝一定恨死我，是我害死了所有的人。” 迪罗看到鬼魂情绪还正常，犹豫了一下，将那封沾满泥浆的信递给她，“我只能看清几个字，但我想这是柯林被缉捕离开前，留给你的。” 灰暗的羊皮纸在鬼魂手里瞬间恢复成功原来光鲜的模样，上面的墨迹都仿佛还没有干涸。此时，迪罗也能清楚看到信上的内容了。 “我的小玫瑰，抱歉我必须离开你的身边，原谅我自私地选择投身于这份危险的事业。我爱你，请相信我会回来的，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我会回来找你，你能不能耐心地等一等？让我用文字代替嘴唇再次亲吻你，我爱你，我的小玫瑰。” 落款是“你的狮子骑士”。 鬼魂的眼泪是珍珠白的，慢慢滴落在羊皮纸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副本是受《返校日》这个游戏的启发，但可能是文化背景的关系，没有返校日冲击那么大，毕竟那段年月的恐怖是我们中国人切肤之痛。而南北之战则离得太远，只是历史书上的一段话而已。 但主旨还是一样的，单纯的花朵不会在乱世中开放，只会被摧毁，最后凝结为怨念。 *ps：明天双更，高不高兴，意不意外~ ☆、副本结束 人从出生起就总是在犯错。 有的错误有改正的机会，有的错误只能抱憾终身。如果你紧紧抓住自己和别人的错误不放，过去的记忆就会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让人永永远远地徘徊于噩梦中，生如此，死亦如此。 这些让生者不得解脱，死者不得安息的故事，如果放下是件容易的事情，玛丽就不会困在罗尔特废弃大宅，反复经历着过去的悲剧，足足两百多年。 “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强大的鬼魂捂住眼睛，异常无助。 “你没有资格审判自己，有资格这么做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两百年过去后，连他们的白骨都被烧为灰烬。”迪罗无奈摇头：“没有人再能审判你，也没有人再能原谅你，你还在等待什么呢？” 玛丽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看到闺房的门被撞开，全副武装的温切斯特兄弟冲了进来，迪罗歪着头想了想，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由于门被撞破，环境也随之消失，温暖的卧室，柔软的大床，破碎的花瓶都已经不见踪影。迪罗和玛丽坐在一块生锈的铁箱子上，只有被玛丽拿在手里的羊皮纸和银色十字架还存在。 “哦，你们还在聊天。”迪恩尴尬地扯着嘴角，用匕首指了指玛丽，点头；“好极了!” “你没问题吧？”萨姆关切地问道。 迪罗摇摇头，又看向玛丽，还好这个强大的女鬼并没有直接发飙，而是垂头怔愣地看着手里的信物。 尴尬的沉默在地道蔓延。 “你相信上帝吗？”迪罗轻轻问道。 迪恩挑眉，问他的兄弟：“嗨，他刚才不是问过这个问题，他是也失忆了吗？” 萨姆无奈地摇头，从牙缝里轻轻回答道：“他没在问你，迪恩。” 要是这个女鬼发起疯来，他们三个人赔上全部性命都没用，所以别再刺激她了好么！ “我信仰上帝。”玛丽回答。 迪罗伸出手，握住鬼魂拿着十字架的手，那种入手冰凉的触感让他颤抖，但迪罗这一次没有退缩，某种程度上，鬼魂都比阿卡汉姆的疯子可爱！ “那么，践行你父亲教你的信仰：相信，然后行动。你会得到应有的审判，如果你真心信仰着祂，万能的主，祂知道一切。” 他轻轻在鬼魂耳边私语：“让它们走吧，玛丽……你已经晚了两百年，足够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两百年的折磨，或许这个鬼魂只是在惩罚自己，并等待着终有一日，会有一个人来到这里释放她，告诉她已经足够了，是时候离开了。 微弱的金色光芒包围了鬼魂，女孩儿又变回原先活着时的美丽模样，青春、单纯、又充满活力和希望。 “我会离开，带着所有人。”玛丽在微光中说话，像极了一个天使。 她凑近迪罗，娇嫩的唇张开，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道：“谢谢你，我已经逃避了太久，但有时候逃避不仅是无法面对真正的自己，而是不得不去做。迪罗，你要记住……”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11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灵魂就慢慢消失在光芒中，废弃的庄园各处都闪现着微光。被囚禁已久的灵魂们终于得以离开，将这一段往事彻底抛在身后。 万物皆有尽时，每个故事最后都有结尾，一切都结束了。 # 没有幻境、鬼魂和结界，三个人很快就离开庄园。 “你的伤还好吗？”萨姆问道。 迪罗一愣，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跌落地道摔伤了腿，但一进入幻境就自己愈合了，他以为是幻境的缘故，可没想到和玛格丽特打斗时的伤口，那个流了很多血，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挂掉的伤口……竟然现在也好了，连疤痕也没有？！ “Well，可能是最后玛丽治好了我。”只有这个解释，玛丽不是说要感谢他吗？大概这就是报酬了。 萨姆和迪恩点点头，迪罗没事就好，他们也不用费心再送他去医院。 “你们打算离开？”迪罗同时也想起来自己被追杀的事情，不知道黑帮的人还在不在外面？不过直觉告诉他，还是别和温切斯特兄弟一起走，说不定更倒霉。 “我们是来追查少女失踪案的，一开始以为是被鬼魂抓走了，但现在看来和灵异事件没关系，那就不是我们管理的范围。”萨姆说道：“我们会离开哥谭，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我们帮忙，然后再试着找到我们的父亲。” “谢谢你们。”迪罗真心实意道：“否则我一开始就会死在里面。” 他们互相道别，却也有所保留，就像温切斯特兄弟不曾问他为什么会深夜一个人在废弃的庄园，迪罗也不曾询问他们为什么要找父亲，这是一种奇妙的默契。 也许他们日后还会见面，谁知道呢？ # 迪罗临走前问温切斯特兄弟借了点钱，他在罗尔特老宅等到天亮，在店主诡异的目光下，匆匆买了干净的衣服，又买了些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下，这才缓过劲来，思考之后的事情。 天亮了，蝙蝠侠不会出现，但黑帮却还在街头。 事不宜迟，他要做第一班的车离开哥谭，再想办法偷渡到国外，离这堆该死的事情有多远就多远。 因为有了鹰眼技能，迪罗很方便地绕开了街头的混混，总算来到车站，可当他拿着车票准备上车时，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叮——系统提示：目前余额100点，需0点以上才可离开哥谭地图，请玩家再接再厉，扑倒蝙蝠侠！】 扑你妹啊！他现在身体僵硬，动也不能动！ 迪罗不上不下地挂在车门口，最终被不耐烦的哥谭大巴司机和乘客赶走，不得已离开车站。 温切斯特兄弟自己也是穷人，别指望他们夜探古宅时身边能带多少钱。买了衣服、食物和车票，他的钱包就见底了。 迪罗暴躁地揉了揉柔软的卷发，蹲在没人看见的街头角落，思考下一步动作。首先，还是不能被寻仇的黑帮发现；其次，去弄到跟多的钱，最后，找到蝙蝠侠推倒……10次，最后这一条简直是作死。 唉，等等！ 灵光一闪，计上心来。迪罗差点没原地蹦起来，他发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蝙蝠侠的真身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 他扑不倒蝙蝠侠，可稍微用点计策，还是可以偷袭布鲁斯·韦恩的！不不不，他不用攻击韦恩先生，更不用伤害他，只要想出办法轻轻推倒对方就可以了。 作为花花公子，韦恩出入宴会和名模派对，被人“扑倒”的机会肯定不少。那群有钱人玩疯了的时候，可是能直接跳下泳池玩湿身水仗的。 好的，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千面鸟有听到任何风声？”尼克·琼斯擦拭着手里的枪支。 依旧是一身中档西装，双手放在口袋里，他的同伴面色轻佻而不悦：“我没有她的消息，不过小尼古拉斯最近可真是疯狂……他已经确定魔脑越狱了。蝙蝠侠那边呢？” “蝙蝠侠。”尼克叹气道：“他最近是阿卡汉姆的常客，陆陆续续有越狱的人被抓住，只剩小丑、小丑女和魔脑还在外面。” 西装男摆弄了下领口塑封的记者证：“难以忍受，真不知道我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等着魔脑的死讯吗？” “对他有点信心，卢卡。”狱警声音平淡，表情也呆板。 “他失去了记忆！你这个冷酷的疯子，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西装记者揪住狱警的领子，丝毫不在乎顶在下巴的枪口，眼睛微微突出，“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乎他吗？Come on，他把我脑子搞疯了，可不能就这么一死了之。” “控制自己。”尼克终于有了表情，他皱了皱眉，推开对方，“最近有消息，一直有少女失踪，从大都会到哥谭都有。” “然后？” “我收到了泰勒警官的求助信，你知道的，事关小霍普，魔脑虽然不记得了，但他不可能不在乎霍普，我们得去帮忙。”尼克说道。 记者恢复了冷静，他低头思考看了一下：“等我忙完这边的工作，怪胎。我还有个采访，《哥谭日报》约了布鲁斯·韦恩，我今天要参加宴会。” 狱警点点头，收起枪/支。 “祝我们好运。”他上车前，转头说道。 记者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段，字数少点。 *魔脑有三个手下，之后两章再介绍他们 *幻觉之一：我能扑倒蝙蝠侠23333 ☆、再扑倒蝙蝠侠 灯火辉煌，举杯交错，女人纤长白皙脖子上的珠宝闪耀着炫目的光芒，男人抬起手腕，露出宝石袖扣和昂贵手表……又一个无聊的宴会。 布鲁斯·韦恩叹息，有这个空闲时间，他宁可去追查小丑和魔脑的下落。天知道时间长了，他们会搞出什么大麻烦来。 他端着杯酒，里面放着却是姜汁汽水，兴致阑珊地敷衍来往交谈的名媛、权贵和记者，眼光的余角看到《星球日报》记者克拉克·肯特正和《哥谭日报》王牌笔杆子卢卡·迈尔斯交谈。 嗯哼，超人。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12 蝙蝠侠在内心轻哼，布鲁西宝贝却笑得灿烂。 他没有心思去计较超人为何来到哥谭，最近联盟里平安无事，哥谭的头等大事就是阿卡汉姆的逃犯……当然，他也关注着少女失踪案。 陆陆续续已有七八个女孩儿失踪，从十六岁到四岁，从大都会到哥谭。 蝙蝠侠蛰伏在阴影中，愈加暴躁，却愈加冷静。 他又扫了一眼小记者，对身边人点头示意，转身离开宴会走到休息室，按住耳朵里的通讯器：“阿尔弗雷德。” 通讯器那头的管家用优雅的英伦腔回答：“您还有一个专访，这个时候离开恐怕并不方便，老爷。何况，迪克少爷能把事情处理得很好。” “他在追查小丑？”布鲁斯挑眉。 “不，既然您说过小丑和魔脑是您的工作，迪克少爷自然不会插手。他在收集少女失踪案的资料，已经有些眉目。”管家欣慰道。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嗯。” 这声再简单不过的“嗯”表明他对迪克的行为不会加以干涉，当然在管家听来，布鲁斯老爷可是很满意不过呢，噢，他家老爷只是不怎么会表扬人而已。 卢卡·迈尔斯并不好对付，他的采访在哥谭出名的刁钻毒辣，当然，这也是能出名的记者的标配。而往往名人们很难拒绝这种记者的采访，否则对公众形象绝对是一种打击，人们会质疑他们为何不敢接受采访。 而布鲁斯·韦恩愿意接受采访的原因不是为了名声，反正布鲁西宝贝也没什么好名声……他是为了试探对方。 卢卡·迈尔斯，表面上是个记者，私下里却是魔脑迪罗的手下之一。斧人，一个在哥谭深夜出现，穿着黑色兜帽雨衣，手里拿着沾满鲜血斧子的疯子。 斧人做得最惊天动地的案件就是屠杀了哥谭最有名的两个黑帮势力，灭了一个黑帮家族。据说那晚警方接到的消息是两大黑帮准备混战，结果第二天早上去码头看的时候，满地都是破碎的尸块，港口的海水都变成了红色…… 为此，斧人成为了黑道常年的高额悬赏对象，哪怕后来前者神秘地消声灭迹了，他的悬赏也没有被撤销掉。那段时间，黑帮可是谈斧色变，恨得牙痒痒。 斧人只杀黑帮，哥谭也有路人撞见他几次，被吓得不轻，却都毫发未伤。 蝙蝠侠知道斧人的真实身份，然而斧人却不知道蝙蝠侠是谁，不然卢卡·迈尔斯也不会在魔脑失踪的关键时期，还来为布鲁西宝贝做专访。 布鲁斯在休息室等待卢卡·迈尔斯。 突然，他敏锐地听到很轻微的气流声，就像有人隔着门板向房间里灌注不明气体。他猛然睁开蓝色眼眸，像一只敏捷矫健的黑豹，从沙发上站起，顺手将姜汁汽水倒翻在手帕上捂住口鼻，并吞下随身携带的解毒胶囊。 是谁对布鲁斯·韦恩下手？他往后退避到窗帘后面，也尽量避开了不明气体蔓延得最严重的区域。 蝙蝠侠的大脑运转飞快，不是小丑，不是他的风格，小丑固然喜欢化学毒气，但他更喜欢在自己亮相后再下毒，如果在他现身前，受害者就已经死了，他会自己没有表现的机会。 斧人？不，斧人不喜欢用毒，再说卢卡·迈尔斯不会在自己专访时动手，这样很容易暴露身份。 门把手动了一下，蝙蝠侠眼神更加犀利，他已经向蝙蝠洞发出信号。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宴会服务生，布鲁斯看到他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不似作伪。服务生在气体最浓郁的地方待了一会儿，很快就昏厥过去。 身后传来玻璃破碎声—— 果然，那个服务生只是个幌子，但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躲在窗帘后面的死角里？布鲁斯侧身让过第一波攻击，袖剑划破肩膀处的西装。 他不敢躲闪太过，不然没法解释布鲁西宝贝的身手为什么那么好。 袭击者没有丝毫犹豫，又一次扑了上去。 布鲁斯转过头，然后微微睁大了眼睛，可是身体却比反应慢一拍……那个气体有问题，他的解毒剂完全没有用！要知道那个万能解药甚至连小丑毒气和毒藤女的毒粉都能抵挡一阵。 迪罗终于靠着鹰眼的便利，和系统出品的昏迷气体，成功地慢慢失去意识的蝙蝠侠扑倒……然后扶起来，再扑倒，以此循环往复。 【叮！恭喜你成功扑倒蝙蝠侠一次，痴汉点+10点】 【叮！恭喜你成功扑倒蝙蝠侠两次，痴汉点+10点】 【叮！恭喜你成功扑倒蝙蝠侠5次，痴汉点+10点】 【叮！你已经成功连续扑倒蝙蝠侠10次，痴汉点+10点，解锁成就奖励+60点，目前余额：0点，请您换个扑倒姿势，否则将不再获得痴汉点。】 迪罗查点没有吐血，此时昏迷气体已经慢慢消失，虽然这种气体很好用，但是麻烦也多，比如说十分钟后就会溶解于空气失效；比如中招的人只能昏迷二十分钟；比如中过一次招的人之后会产生免疫……但50点换来160点的回馈，还是很划算的买卖。 迪罗看了看买来的劣质手表，还有几分钟，他要不要再在蝙蝠侠身上赚点痴汉点。还有什么叫解锁扑倒新姿势啊！不要以为他是个直男就听不懂！ 在蝙蝠侠身上比划了一下袖剑，尖锐的利器能轻而易举划破人类的皮肤，哪怕对方是最强的人类。迪罗犹豫了一下，几次要下手，却又下不了手。 他本质毕竟是个好市民，莫名其妙去划伤人家做什么？难道以后系统让他杀了蝙蝠侠，他也照做吗？做人要有原则，他可是正义的小伙伴，不是反派！ 算了，迪罗叹气，还清系统就够了，他这就走得远远的，和什么阿卡汉姆，什么正义联盟离得越远越好，什么关系都不要有。 他放下袖剑，准备离开。 然后回头时，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超人……嗯，那么现在就很尴尬了。 “咳咳。”迪罗试图睁着那双无辜的绿眼睛，解释道：“我没有伤害他，他只是睡过去一会儿，很快就会醒了。” 超人抽了抽嘴角。 是啊，他都看见了，袖剑比划了半天，连衣服都没划破。这是在等布鲁斯一会儿醒过来后揍他吗？ “我这就走。”迪罗跳起来说道。 超人挑眉，瞬间出现在迪罗面前，伸手阻拦：“不行，你不能走。” 迪罗欲哭无泪，他有种预感，自己又要回阿卡汉姆了，呵呵。 就在这个蝙蝠侠还没有清醒过来，超人又没有任何攻击意图，只是拦着迪罗不让走的对峙关头，第四个人的出现立刻就打破了现场尴尬的气氛。 来做专访的卢卡·迈尔斯到了。 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看了看三原色制服的超人，又看了看那个号称越狱后失踪的boss，了然地点了点头。 啊哈，不就是自家老大又开始搞事搞事搞事了嘛！ 你问他能干什么？当然是陪着魔脑一起搞事啦！他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神经病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不插一脚？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13 斧人朝着超人笑了笑，黑色的影子如同有生命一样，从他的脚下突然弹射，像黑色触手般脱离地板，将反应不及的超人牢牢裹住成一个黑色虫茧。 迪罗目瞪口呆。 可是斧人却冲他使了个眼色，说道：“趁现在快走，我控制不了超人多久。” 等等啊，兄弟，你特么又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 种种疑问在心中盘旋，可是现在却没有时间去想去解释，因为黑色茧子形状开始扭曲，超人正在挣脱束缚—— “谢谢。”迪罗说道，匆匆离开，朝着自由的方向一路狂奔。 在迪罗离开后两三分钟，黑色茧子被从内爆开，重获自由的超人皱眉看着斧人，却依旧没有攻击。 “你不该这么做。”超人威严道。 斧人无所谓地挑眉，不置一词，他根本不屑和这些超级英雄说话。 正在这时，两人听到地板上的响动，布鲁斯显然醒了。他睁开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受伤，然后抬头看着悬浮半空的超人，和控制着黑触手戒备的斧人。 很好，他冷着脸想，真是好极了。 “我曾放你一马，你却违背了约定。”布鲁斯冷声说道，这时他也顾不得暴露身份的事了。。 斧人微微一愣，立刻猜出对方身份，然后嘲讽般地笑道：“啧啧，所以你要把我关在阿卡汉姆，然后告诉所有人我就是斧人？” 如果他的身份暴露，哪怕在阿卡汉姆，也会被黑帮暗杀掉。 而他赌蝙蝠侠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曾经和魔脑有过交易。更何况——斧人冲着蝙蝠侠和超人挑衅道：“你不知道魔脑去哪儿了，你也不知道千面鸟和狙击镜在哪里。” “现在就翻脸动手，是不是太早了点，蝙蝠侠，韦恩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蝙蝠侠和魔脑却有不为人知的交易，而且超人知道，所以看到迪罗拿袖剑比划时，甚至被斧人突袭时都没有进入攻击状态。 *魔脑三个手下：狙击镜（阿卡汉姆狱警尼克）、斧人（哥谭日报记者卢卡）、千面鸟（目前还没有露面，但一直在打探消息） ☆、千面鸟 人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女人活在这个世上总不不会太容易，当然，如果是一个脑子聪明又敏感的女孩儿，那就更不容易了。 这些在大都会和哥谭失踪的少女们就像最纯洁无助的小羊羔，自然也就成为了向邪恶与犯罪献祭的最好祭品。 且不说疯狂逃离哥谭的迪罗，也不说对峙中的超人蝙蝠侠和斧人，我们还是先来说说正在调查少女失踪案的迪克·格雷森。 作为蝙蝠侠的养子，他可是从“九岁高龄开始，就跟着在哥谭夜巡打击罪犯。虽然他不是最像蝙蝠侠的罗宾，拜托，他可比布鲁斯开朗活泼多了，但夜翼的每一个行动习惯背后都有着蝙蝠侠的影子。 他们家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们，什么故弄玄虚的案子都瞒不住他的就查到虽然失踪人口都来自大都会和哥谭，但案件最开始的起源却在纽约。 纽约最早失踪的那个人，叫做霍普·马丁尼斯，今年六岁。在孩子失踪之前，马丁尼斯夫妇就报警说有人跟踪他们，甚至在他们都出门的情况下，试图撬窗带走他们的小女儿，幸亏保姆警觉。 之所以联系到马丁尼斯身上，是因为迪克发现少女失踪案的受害者名字的首字母，正好拼成了小霍普的名字。第一个失踪的是大都会的哈丽叶特，代表字母H，第二个失踪的是哥谭的奥莉维亚，代表字母是O，第三个女孩儿叫做佩妮，代表字母P，而第四个是艾米丽，代表字母E…… 如今，已经失踪了八个女孩儿，而要拼成小霍普·马丁尼斯的全名，还差了i、n、e、z这四个字母，如果迪克没有推断错误，之后还有四个孩子会遇到危险。 所以，问题出在霍普·马丁尼斯的身上，这个孩子到底遇到了什么呢？ 迪克摸了摸下巴，看着电脑上关于马丁尼斯一家的详细信息。马丁尼斯是两年前从哥谭搬到纽约去的，夫妇两人都是牙医，属于富裕家庭，但年轻时一直都没有孩子，直到三十多岁才生下小霍普，当然爱若珍宝。 马丁尼斯夫妇觉得哥谭环境对孩子不好，而且纽约比哥谭能赚到更多钱，这才搬到纽约去，两个人在纽约有个诊所，生意非常不错。 霍普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学校老师评语非常好，在学校里很受欢迎。一双碧绿色的大眼睛，白嫩嫩的婴儿肥脸颊，带着甜蜜的小酒窝。 要是再有一头卷发，她就像秀兰·邓波儿的翻版，简直可以去好莱坞当个小童星了。果然如老师所说，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天使。 迪克思考了一下，决定抽空去一次纽约，拜访一下马丁尼斯夫妇和负责这个案件的泰勒警官。 # 这一边，迪罗在斧人的掩护下逃走，他脑子有点乱，他根本不认识卢卡，自然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帮他，甚至敢为他攻击超人。 好吧，超人也不会杀人，这个纯朴的外星人下手还是很有轻重的。 迪罗有种预感，这多半又是前身魔脑给招来的麻烦。啊啊啊，果然被蝙蝠侠亲手抓住关进阿卡汉姆特殊区域的疯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重新买了车票，这一次终于顺利地离开了哥谭。他抱着自己新买的背包，里面有食物和水，还放着两套袖剑和一些干净的衣物。 你问他钱是从哪里来的？嗯，好吧，你看他有了个神技鹰眼对吧，看着满街溜达找他寻仇的黑帮混混，他一时手痒打晕了他们，拿走了他们的钱包。 咳咳，他既然是正义的小伙伴，问邪恶的黑帮”借“点钱也没问题吧？ 长途巴士慢慢驶离哥谭，迪罗抱紧胸前的包，看着金色落日照耀下，漆黑冰冷的城市建筑也披上了一层淡淡金光。 颜色暖和极了，可还是感觉那么冷。 坐在迪罗身边的是个女人，深褐色卷发，穿着连体兜帽，看不清整张脸，却能看到一个造型姣好的下巴，丰润的红唇诱人犯罪。 “很美，对吧？”她轻声笑道，声音异常醇厚妖冶，是非常性感的女低音。 迪罗忍不住多看了美人一眼，她将头上的帽子摘下，露出一张惊艳到让迪罗倒吸一口气的脸，好莱坞女神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 何况眼前的这种美丽，不是一种正常的美，而带着一股病态，厚重、奢华、艳丽而迷失心神，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有毒，却让人心甘情愿吃下去的花朵。 黑暗中用鲜血尸体滋养生长的曼陀罗。 迪罗心头一紧，他料到对方绝对不简单，而且多半特么又是冲着魔脑来的。 车后座的男人也忍不住看向妖媚女人，后者注意到了这种贪婪的视线，回过头对那中年男人微微一笑。 迪罗捂住了脸，他完全不想去猜之后会发生什么。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14 女人看到迪罗那副怂样，漂亮的嘴角抽了抽，老老实实地重新把帽子戴上，凑近迪罗小声道：“你失忆得连性子都变了？” 迪罗更紧张了，心想，对方不会直接发现他是假冒的吧？ 啊啊啊啊啊，他不想被女妖宰了吃掉啊！ “好吧，你不想说就不说。”女子叹气，用一种宽容到几乎宠溺的语气说道：“尼克收到泰勒警官的求助信，霍普已经失踪三个月了，他本来不想向你妥协，泰勒警官的原话，但他真的很担心霍普。” 迪罗木着脸不言语，内心则在疯狂刷屏：泰勒是谁？霍普又是谁？失踪了为什么要来找他，他又不是嫌疑犯。 “哦，我忘了，据说你失忆了……小霍普是个六岁女孩子，你很爱她，所以拜托泰勒警官照看她们一家，不过显然泰勒警官不想和我们这种疯子打交道。” 沉默了好半天，迪罗才谨慎地问道：“那他想我做什么？” 别闹，警察找不到的人，他难道就能找到？ “好歹你要亲自去一次纽约吧？”女子歪头道。 不，我不想。话到嘴边，迪罗却发现自己说的是：“你有什么线索？” “对方应该是想引你出来。”女子用手指绕了绕长卷发，叹息道：“他到处绑架无辜的少女，按照霍普的名字来找受害者，应该是有人在马丁尼斯夫妇那里发现什么了，我早说过和你扯上关系，那个孩子不会过得太轻松的。” “少说风凉话了，安妮塔。”又是一句不受迪罗控制的话溜出嘴边，仿佛魔脑还在他身体深处说话似的。 迪罗惊得睁大眼眸，手也紧张地握起来……如果魔脑的灵魂还在这里，如果他没有走，他是否能看到自己做的事情，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女子也惊讶他失忆了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轻声嘟哝道：“看来失忆也没有太严重，我就说尼克那个呆子小题大做。” 迪罗抿唇不再言语，安妮塔也不强求，等到了下一站，她将一张转车去纽约的车票给旁边的迪罗，并偷偷递给他藏在宽大袖子里的一叠厚厚美金，摸着起码有一万，另外还有一张驾照。 “我知道你现在手边没钱。”迪罗下车前，安妮塔小声说笑道，然后出其不意地吻了吻他的面颊。 不带任何情/欲，只是像最好的朋友那样，带着祝福和安慰。 迪罗愣了愣，傻傻看着妖娆的女人，直到不耐烦的哥谭司机又轰他快点下车。 哥谭和纽约并不远，几个小时候，当月亮又一次高高挂起，他终于抵达了纽约这个最有魅力的不夜城。 他孤身站在车站，口袋里放着一万美金，捏着钱的手心里都是汗。可能对于魔脑来说从不担心被不长眼的人打劫，但他只是迪罗，一个普通人。 看了看在接头晃荡的几个流莺、混混和流浪汉，迪罗不敢再呆站着，连忙找了个宾馆住下，证件上的名字是“劳伦斯·索罗”，天知道盗取的是谁的身份信息？ 安妮塔没有和他说该怎么去找小霍普，甚至都没有告诉他马丁尼斯或是泰勒警官的联系方式。不过既然对方的目的是找自己……也许自己冒险出现了就好？ 如果真的是为了引自己出来就绑架了那么多女孩儿，迪罗叹气，前身还真是个给身边人和无辜者带来无限麻烦的家伙。 迪罗在宾馆里洗完澡，穿着提供的浴袍坐在床上，思索着问题，直到他听到有人敲门：“客房服务。” 他皱了皱眉头，回答：“我没有叫过客房服务。”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下，回答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然后房间内外就陷入一阵沉寂中，迪罗静坐着一秒、两秒……五秒后他猛地跳起来，往床下钻。就在他头刚刚藏在床后的瞬间，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门被打成蚂蜂窝，还好厚重的床体挡了一下。 哪怕他有鹰眼也挡不住这种毁灭性的扫射啊，对方是一定要他死，立刻死。 有那么一瞬间，迪罗也是真的以为自己完了。 然后，他用鹰眼看到有人在外面攻击枪/手，并且在三个袭击者倒在地上抱住膝盖喊痛时，抓紧间隙冲进来。 那是一个两鬓略白，西装革履的高大男子，面色冷峻得像个面瘫。 “劳伦斯·索罗？”他声音低沉得和蝙蝠侠有的一拼，“你应该已经发现了，你现在非常危险，先跟我走，我带你去安全屋。” 作者有话要说：　　*纽约狗/男/男上线 *霍普的名字是hope，意思是希望 *再一次被追杀的迪罗：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千面鸟出现，不过没交代身份，只是美艳又温柔的小姐姐 *昨天双更是为了庆祝某位基友的生日，you know who,今天生日快乐！ ☆、魔脑其人 可能是最近见多了根本不认识，却跑上来和他搭话的人，现在的迪罗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都不想问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如果他想杀自己，现在他早就死了。至于有什么阴谋……呵呵，他可不是真的魔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迪罗毫不犹豫地抓起背包跟着男人跑了，连对方名字都没问。他们跨过在门口哀嚎的袭击者，走在深夜的纽约接头，七弯八拐，到了一间隐藏在普通居民区的房子里，房间很久都没有人住过的感觉，不过日用品却一应俱全，大概定时有人打扫和补充。 果然是安全屋。 迪罗放松自己，躺在沙发上休息。拿着枪的男人警惕地检查了房间四周，之后拉上窗帘，从冰柜拿了酒、两个杯子和冰桶，坐在迪罗对面，为两个人各倒了半杯马丁尼，又加了半杯冰块。 “你可以叫我里瑟。”男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手里没有放下枪。 迪罗也接过杯子，猛灌了下去，又为自己倒了半杯。 从离开阿卡汉姆起，先是被黑帮追杀，然后鬼屋一夜游，再之后绞尽脑汁算计蝙蝠侠，再到逃离哥谭，在纽约继续被人追杀……这几天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本来并不强壮的身体更是虚弱，头也疼得厉害。 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原身魔脑留下的一堆烂摊子，还有他身体里还没有消失的灵魂。迪罗揉了揉脸，心累啊。 “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你，能猜到是谁吗？”里瑟问道，微不可查地盯着迪罗的表情。 “我不知道。”追杀我的人多了，而且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嗯哼，对方可是完全想把你置于死地，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吗，索罗先生。”里瑟挑眉，然后突然顿住，他起身几步远离迪罗，躲在一个房间的死角，这才按了按耳朵里的通讯器，无奈叹气。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15 “现在可不是好时机，芬奇，我刚刚带索罗先生到安全屋。”他轻声说道。 “不，里瑟先生，我刚刚发现，他并不是劳伦斯·索罗。真正的劳伦斯·索罗在两年前已经死了。”芬奇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证件照片，和刚才监控拍到的迪罗一作对比就明白了。 “机器为什么吐一个死人的号码出来？之前为什么我们没查到？”里瑟问道。 “有人篡改了除照片以外的记录，如果不是我察觉到他和劳伦斯·索罗相貌不同，恐怕真的很难发现资料被纂改过，无论是谁干的，都是个高手。” “所以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杀人犯，盗取了自己受害者的身份信息？”里瑟皱眉，“哈，那我就不奇怪为什么有人要追杀他。” “不，你误会了，里瑟先生。劳伦斯·索罗是意外车祸去世的，对方只是盗取了他的信息而已。如果想知道到底谁要杀死我们的神秘先生，我们必须先知道他究竟是谁。”芬奇冷静说道。 “嗯哼，没问题，我会搞明白的，这就是你雇佣我的初衷不是吗？”里瑟笑了笑，看想了还坐在沙发上喝酒的迪罗。 “……答应我别太过暴力，里瑟先生，我们是在救他不是要杀他。”芬奇不适道，他永远都没法适应特工的暴力行径。 里瑟敷衍地回答：“好的，你是老板。” 他关闭了通讯，走向迪罗，勾起嘴角饶有兴致地问道：“索罗先生，或者我该叫你其它名字？我很奇怪，为什么你的资料显示你两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呢？” 迪罗被马丁尼呛到了，连连咳嗽。 里瑟无奈地抽抽嘴角，继续问道：“你是谁？”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地疯子罪犯，这是迪罗的第一反应。所以他争锋相对地反问：“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我们是来帮你的，你还记得刚才是谁救了你的命？如果你真的聪明，你就该知道现在不是隐瞒的好时机。”里瑟正色道。 迪罗又揉了揉太阳穴，摊开手道：“Okay，听着，这事挺复杂的，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你甚至都不会相信我说的。” “试试看。”里瑟扯了扯西装，又坐了下来。 “说实在的，我失忆了。” “噢，你是认真的吗，在这种时候——” “听着听着，在我醒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在精神病院里，那群人管我叫疯子，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他们甚至不告诉我，我到底做过些什么，所以我逃了出来。”迪罗激动道。 这事儿讲起来太憋屈了，简直一把辛酸泪。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被人追杀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谁都认识我是谁，偏偏只有我自己不认识自己。” 里瑟偏过头，在CIA这么久，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说谎的能力他还是有的。他觉得这位神秘先生肯定还有所隐瞒，但这些话都是真的。 “那你有名字吗？我有一个同伴擅长查找资料，给他一个名字就好。” “迪罗·格伦。” 里瑟点点头，把这个信息告诉了芬奇，后者在电脑上查找的时候遇到了些麻烦。迪罗的信息是被双重加密过的，但芬奇毕竟是芬奇，是创造出世界上第一台人工智能的电脑天才，大约半个小时后，迪罗·格伦的资料就在他面前展开。 芬奇震惊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里瑟先生。”他的声音轻轻发抖。 “芬奇？”里瑟觉得奇怪。 “你千万要小心你面前的人，他是个真正恶魔。”芬奇厌恶地说道，“你自己看吧，我把资料发在你手机上，但你要千万小心。” 过了一会儿，里瑟收到了芬奇打包给他的资料。 他以特工速度很快看完了，之后神情复杂地看着迪罗，问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嗯哼？”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记得，真是便宜他了。 # 往前数个二三十年，当时哥谭上流社会有一个和韦恩一样历史悠久、身名显赫的家族，格伦家族。 不过所有的家族都有这样的困境，到了某几代的时候，就会特别人丁凋零。和托马斯·韦恩同时代的格伦家主安东尼只有一个亲兄弟叫布莱尔。 安东尼是最典型的传统上流人士，绅士矜持，又有点古板过头，非常注重门第观念，看不上所有不体面的事情和人。说实在的，这样的人着实有点讨厌。 反倒是他的弟弟布莱尔和所有富贵子弟一样，爱吃爱玩，游戏人生，兴趣和交友面都非常广泛，在社交圈极受欢迎。 安东尼·格伦在二十岁的时候，就遵从父亲的意思，找了个门当户对的贵女订了婚，二十五岁就娶了对方，之后陆续生下一子二女。 长子迪罗，次女安德莉亚，幼女安妮。 作为一个兢兢业业却没什么创意的人，安东尼在工作上一板一眼地遵照公司之前的既有流程。虽然以格伦家族的实力，这样运营也不会破产，但也肯定不会有突破性的进步。 而他在家庭生活上，更是古板无趣到极致。所以人们猜测是不是他和妻子之间根本没有感情，而家庭环境又过于压抑，才会养出迪罗这个天生精神病出来的。 没错，迪罗天生就是个疯子。 这个孩子从小就沉默寡言，长得虽然好看，却总是阴沉沉不说话，倒是他的两个妹妹娇俏可爱，像是在阴暗角落开出的太阳花，总带给人欢笑。 天下所有幸福的家庭都有其相似之处，但天下所有不幸的家庭都各有各的不幸。 格伦家族的灾难发生在一场车祸之后。 坐在车上的格伦夫妇当场身亡，当时迪罗十五岁，安德莉亚八岁，安妮才只有四岁。 在葬礼上，据说迪罗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人们这已经显露了他恶魔的本性，他们应该早点警惕的，不然那两个可爱的女孩儿就不会无辜丧命。 葬礼结束三天后，警方接到布莱尔·格伦报警来到大宅，八岁的安德莉亚身中数刀毙命，才四岁的安妮被从楼上扔下，活活摔死。 而罪魁祸首迪罗·格伦，就这么浑身是血地站在那里，等着哥谭警方的来到。在那张逮捕他的照片上，这个恶魔少年竟然还在笑，上扬的嘴角无限讥讽。 什么样的魔鬼会杀死自己的亲妹妹，用这样残忍的手段？ 当精神病院诊治出他是天生的精神病，加上未成年，所以不能判重刑时，人们都愤怒了。他们觉得是格伦家族为了保护他，出钱贿赂了医生和警察们。 这种事情在哥谭屡见不鲜，明明是罪大恶极的人，却只要花点钱就可以诊断有病，然后再过几年就能离开精神病院。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16 不过，后来迪罗却没有很早离开，他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一待就是十年。有种说法是迪罗觉得自己在疯人院才是如鱼得水，仿佛找到了人生乐趣所在，不然怎么会后来还在哥谭闯出了“魔脑”的名号，并被蝙蝠侠抓到阿卡汉姆去？ 要知道，魔脑的赫赫大名可不是因为他杀妹妹杀出来的。 他曾挑拨数次哥谭黑帮混战，这个智商见长的疯子即使在精神病院里都能影响外面的世界。他还鼓动那家精神病院的疯子造反，折磨死了精神病院长和自己的主治医生；此外，就在两年前，他杀光了自己叔叔布莱尔一家。 那时候游戏人间的富家公子布莱尔早已经收心很久，他娶了前任市长的独女，并生下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布莱尔的妻子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两年前，他的大女儿露西已经嫁人，小女儿莉迪亚还在念书。 结果魔脑杀光了那家人，连布莱尔的女婿艾伦和四岁外孙女都没有放过。就像很多年前一样，那个大宅再一次血流成河。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能报警求助，是蝙蝠侠追查魔脑时追到了那里。据说魔脑就和当年一样站在那里笑，直到被蝙蝠侠送去阿卡汉姆时还在笑。 所以才说，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作者有话要说：　　*兔子般受惊的宅总2333 *魔脑家的关系看起来复杂，其实就是他爹安东尼是个古板无趣的人，十五岁时他爸妈出车祸死了，结果魔脑神经病发作，杀了自己两个妹妹，被抓去关精神病院十年。他有个叔叔叫布莱尔，年轻时是个花花公子，后来收心娶了老婆生了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外孙女，结果魔脑出来后把这家人也灭门了。 *不，并不是杀妹证道，魔脑本就是个疯子。 ☆、生或死 魔脑做的事情罄竹难书，但问题在于，里瑟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 他确定迪罗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失忆的迪罗温顺得不像个疯子罪犯，那如果让他知道魔脑的“事迹”，会不会那个恶魔又会重返人间？那还不如就让他一辈子失忆，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呢，这样世界也太平点。 里瑟叹了口气，现在他都不想追查是谁要杀迪罗。这家伙结仇结得太厉害了，估计谁都想杀他，谁都有嫌疑。 “你查到什么资料了吗？”迪罗抿唇。 他知道前身是个疯子，但看里瑟的脸色，魔脑真疯得那么厉害，喂，再怎么样都没有小丑疯吧！他也查过自己的资料，可是他的资料都被封存了，迪罗并不是电脑高手，而之后遇到的安妮塔也不肯告诉自己他做过什么…… 这是要逼他打开粉丝系统，去问无所不知的粉丝团吗？ 他正怕引起小丑的注意呢！而且，一定会被那群疯子嘲笑的。 “也许你不知道更好，你休息一下吧，我去查查看追杀你的人。”里瑟下定决心，把这个倒霉家伙送回哥谭去，扔给蝙蝠侠好了，一了百了，再有人追杀迪罗就是蝙蝠侠的事情了呢。 迪罗是单纯，但他可不傻，所以他即使躺在客房的床上，也没有睡着。床头的钟表一格一格走动着，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声音。 他开着鹰眼视角，看到里瑟并没有出门，而是拿出了一个瓶子，往毛巾上倒，接着往自己的房间走来。 迪罗闭眼假装睡着了，直到里瑟用毛巾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他假意惊醒挣扎，听到里瑟抱歉说道：“安全起见，我还是把你送回阿卡汉姆。” 不，他不要回去！ 迪罗这回真的发毛了，手上的袖剑弹出，划伤了里瑟的手，并在对方拿枪之前，又拿出了上次对付蝙蝠侠的昏迷气体，还用剩下一部分。 连吃了万能解毒药的蝙蝠侠都撑不过去，里瑟就更不可能不中招了。在他昏迷过去后，迪罗拿走了他的手机，查看之前芬奇发给他的资料。 大概六七分钟后，迪罗彻底无语了。 他是猜到魔脑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想到人渣到这种地步，确实是有资格住在阿卡汉姆的特殊区里去。两起灭门惨案啊，还都是他自己最亲的亲人！其它的什么挑起黑帮混战，挑唆病人杀院长，刺杀前市长什么的……迪罗都不想再提了。 这样的疯子留着干什么？还不死刑算了！ 迪罗愤愤想着，自己是倒了什么霉竟然到了这个疯子身上，说不定那个人的疯病会传染自己呢。他眯着眼睛，决定如果真被魔脑控制了，他就自杀，免得放那个恶魔出来为祸人间。 他更加坚信了自己应该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藏起来，比如那种荒芜得方圆十里都没人居住的无人区，或是谁也不认识的异国他乡。 考虑到一会儿里瑟就会醒过来，他决定先行离开，坐船去另一个城市。至于那个失踪的小女孩儿……他也没有办法啊！反正他已经现身纽约了，不是吗？ 但愿泰勒警官会查出真相，找到那个孩子。 迪罗背起包准备下楼，窗外的天已经拂晓了。 但他后脚还没离开房间，铃声响了起来，迪罗犹豫片刻，还是去接了。 “格伦先生。”拘谨的声音，“里瑟先生应该提到过我，我是哈罗德·芬奇，是里瑟先生的同伴。” “我知道。” “里瑟先生怎么样了？” “只是睡过去了，嗯，手上破了点皮。” “……你想要什么？” 唉，你先等等，什么叫我想要什么？明明是你们先跑过来救我，又打算把我弄晕了送回阿卡汉姆去的啊！ 迪罗没说话。 芬奇心里着急，刚才里瑟和他说要动手，之后就断了联系，他就猜到失手了。光看魔脑的这些资料，他就知道自己要对付的不是一般的罪犯。他现在要稳定住他，想办法救出里瑟。 他已经先打电话给莱纳尔·弗斯科警官了，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我有帮助你完成要求的实力，不然也不会拿到你的加密资料。”芬奇又努力道。 迪罗叹气，他知道芬奇内心的不安。说实在的，这就像他面对小丑时那么害怕一样，恐怕芬奇也是同样的感觉。 “有一件事。” “好的，你说。” “我来纽约是因为有人告诉我，一个叫霍普·马丁尼斯的六岁小女孩儿被绑架了，之后在大都会和哥谭又发生了多起少女失踪案，那些失踪少女名字首字母拼起来就是霍普的名字……凶手还会绑架四个人，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那些孩子是不是还活着。”迪罗揉了揉脑袋，“有人说凶手这么做是为了把我从阿卡汉姆引出来，我已经出现了，我需要你找到霍普和其他孩子。” “……关于凶手是谁，你有任何猜测吗？”芬奇问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迪罗说道：“我会离开纽约，替我找到霍普，你们既然一直在帮助别人，就去阻止那个凶手吧。”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17 之后不等芬奇回答，迪罗就挂了电话，趁着里瑟没醒之前立刻离开。 # 迪克·格雷森本来一天前就该来纽约的，但被布鲁斯的事情耽搁了。在宴会上的布鲁斯遇袭，好在对方没有下死手，而且超人在现场。 回家后的布鲁斯脸色很不好看，还什么都不肯和他说。迪克觉得自己被对方养育了那么多年，可能已经养出抖M倾向了，不然怎么会根本不敢还嘴和追问？ 超人送布鲁斯回来的，尽管后者对此也很不满。 迪克私下里问过超人，到底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而超人只是耸耸肩摊手，显然是被蝙蝠侠下了禁口令。 之后，他就被不耐烦的老蝙蝠一脚踹去纽约了，顺带视察韦恩集团的纽约分部。 所以儿子这种生物，还是小时候可爱。 迪克晚上换了套夜翼的衣服，找到了泰勒警官，这位警官人到中年，长着拉杂的胡子，身材高大，眼神凶悍，却是局里破案率最高的几人之一，人也正直。 他犀利的眼神看着蹲在窗外的夜翼，迟疑了一会儿，才打开窗，不过手里的枪可没松：“我就知道摆脱不了你们这群紧身衣变态。” 夜翼笑了笑，没在意，反正不是第一次被这么说的，他以前当罗宾时还穿亮绿色的小短裤呢，没关系。真的。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那也知道我的来意？”夜翼问道。 泰勒警官哼了一声，“有没有你们都一样，难道你们能救回霍普吗？” 夜翼看了看警官桌上的酒杯，一共两只，另一只没有动过。 “你在等人，却不是在等我。” 泰勒警官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别闹了，年轻人，为什么不回到你们的哥谭呢？纽约的事情有纽约的做法，而你不是能解决问题的人。” 夜翼反问：“那谁能够呢？” 泰勒警官看向那个没有人用的空杯子，在魔脑越狱后，他已经等了对方很久了，每个晚上，他一边看着小霍普的照片一边分析案情，桌上都会放着两只酒杯……可直到今天，一次都没能用上。 魔脑不可能不来，如果狙击镜接到自己的求助信，并告诉他的话。 不，哪怕没有他的求助信，在狱中的魔脑也会知道了失踪女孩儿的首字母能拼成小霍普的名字，那么他一定坐不住。 看在上帝份上，他一开始以为魔脑越狱就是为了霍普这件事呢。 这个骄傲了半辈子的警官是真的都不想承认，他对霍普的案件束手无策，只能等着一个疯子的帮忙。 可没有办法，一个女孩儿的生命比一个警察的面子重要多了。 “如果你不把真相说出来，谁也不能帮你。”夜翼说道。 泰勒警官喝了口酒，也为夜翼倒了一杯，就用那个空着的杯子：“年轻人，你并不明白真相的本质，真相比子弹更像一颗子弹，能射穿人心。”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夜翼知道对方已经打算松口了，也许是等待到绝望了。 “那要从八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刚刚从警校毕业两年，是个没有经验又傻乎乎的愣头青，而我的搭档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他又喝了一口酒：“杰克有各种各样的毛病，脾气臭爱骂人，但他却是个好警察好搭档。” 虽然这事和少女失踪案八竿子打不着，但夜翼还是决定耐心听对方说完。 “那时候我和他在追查一件儿童绑架案，怀疑是孩子的父亲，他当时已经和妻子离婚了，因为酗酒骚扰，被法官下了限制令，不许他靠近自己前妻和女儿。那个女孩儿，我记得叫琳达，琳达失踪前，学校老师看到那个男人在学校附近出现，满身酒气还吓到过其他孩子。” “我们很快抓到了孩子父亲，可是他说自己是冤枉的，后来搜查他的住所也没找到孩子。我认为他在说谎，他肯定把琳达藏在别的地方了。” “但杰克不是这么想的？”夜翼问道。 泰勒警官叹了口气，点点头：“他当时没有证据，只说是直觉，他想让我陪他一起去查查别的方向，但我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 “杰克狠狠骂了我一顿，骂得很难听，他知道没有证据，局里是不会为他调配警力的，所以他私下自己去查。” 泰勒警官又喝了一杯酒，低下头抹了把脸。 “他再也没有回来过，就这么失踪了，连带他放在家里的笔记和证物也被放火烧掉。我知道这事不简单，局里失踪了一个警官，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可是无论怎么找也没有线索，过段时间也就挪开了。” 夜翼表示明白，毕竟警察局也要正常运作，还有很多案子等着破。 “可我不死心，我一直在调查，甚至跟着可能的线索请假追去了哥谭。在那里，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女表子养的家伙。当然，我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找到的。” “那个人是个可怕的疯子，如果不是因为杰克的仇一定要报，我绝对不会和那种人合作。” “他叫迪罗·格伦，也是哥谭大名鼎鼎的魔脑。”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是迪罗晚上刚到纽约就被刺杀，然后被里瑟救，另一方面迪克夜访泰勒警官，同时发生的事情。 ☆、七年前 那是六七年前的事情。 哥谭的夜还是一样的冷，那时候蝙蝠侠才刚出现一年，既不是正义联盟的成员，也不是哥谭人人闻之色变的存在。 他神出鬼没，却只是一个隐约的都市传说，没什么人当真。当然，除了见过他，被揍进医院的那些倒霉蛋。 而那时候的迪克，也才刚刚被收养，还没能走出双面人害死他父母的仇恨中。 谁也不知道纽约的一个小警察向上司请了一周的假，背着行囊就一个人来到“民风淳朴”的大哥谭，只为了他失踪的搭档，无论是生是死，他都要找到对方的踪迹。 那小警察手里唯一的线索，只有他搭档写在餐巾纸上的一个潦草电话和名字，这还是他翻了很久才找到的东西，甚至都不知道和他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他没钱住大宾馆，就找了街边一个小旅店住下，而当时对门住着的人就是未来的魔脑，他刚刚离开住了十年的精神病院。 汤姆·泰勒没有想到自己在宾馆里刚打了那个电话，就被人盯上了，他并不知道接电话的是黑帮分子。所以当时他回到旅店，发现被人跟踪时已经晚了，有两个带着枪的黑帮杀手守在他房间门口。 泰勒吓出了一身汗，他在黑帮杀手审视的眼神中，自然走到对面房间，敲门。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18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站在门口的男人有着一双见之难忘的翡翠绿眼睛，头发是古典卷发，人很瘦，眉眼间还有点疯狂。 泰勒喉咙干涩，却尽量自然说道：“嗨，我回来了。” 身后黑帮杀手的视线有如实质，泰勒只能尽量赌一把，他将手放在腰间的枪上，等待着一场几乎不可避免的战斗。 绿眼睛的漂亮男人挑眉，说道：“这么晚才回来，我要的巧克力蛋糕呢？” “啊哈？” “算了，就知道你不会买，一天到晚就知道找别的男人，以后有出息就别等没钱了再回来找我。”绿眼睛男人趾高气昂的，却在杀手看不见的地方给他使眼色。 泰勒并不蠢，他很快适应了角色，谄媚道：“宝贝，别这样，我根本没去找别人。”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对方腰上，男人略吃惊，却没反抗。 “还不快点进来，让外人看笑话。”绿眼睛男人凑近泰勒，疯狂在他眼中涌动，他看了看依旧一脸怀疑的杀手，猛地拉过泰勒亲吻。 嗯，是那种舌头在里面搅动的吻。 泰勒发誓他是个直男，和女友也没那么激烈地在公共场合舌吻过。男人将他一把拉进房间，还给了放松警惕，吹了个口哨的杀手一个白眼，“砰”得把门甩上。 一进到房间，泰勒就把人推开。 绿眼睛男人也无所谓，他甚至不在乎是谁在追杀泰勒，只是坐回到床边，继续看着手里厚厚一叠资料。 “谢谢你。”泰勒说道。 “你最好翻窗走，他们还有一个人已经去找前台要你的证件复印件了。”绿眼睛男人头也不抬地说道。 泰勒刚松下得气又提起来了，他打开窗子刚想顺着水管爬下去，又转头问男人：“你怎么办，他们也会知道你骗了他们，杀手不会放过你的。” “和你没关系，警察先生。”男人挑眉。 “你怎么……” “那个人随时会回来。” “不。”泰勒倔脾气上来了，“你必须和我一起走，太危险了。我不能害死你，既然你知道我是警察，就得听我的。” “你是纽约警察，我是哥谭人。第一次来哥谭？”男人把资料放下，对他笑道，“让我教你第一件事。” “永远不要相信一个哥谭人。”他说完就以泰勒几乎看不清的速度袭来，之后就是记忆模糊的一段黑暗。 等到泰勒再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另一个宾馆，而男人坐在他身边，翻看着自己从纽约警局带来的所有案件资料。 “嗨！”泰勒刚起身，就觉得脖子后面剧痛无比。 “躺着点，小警察。”男人合上文件夹，“你的搭档多半是死了。” 泰勒看着污迹斑斑的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 “你该把这件事忘了，然后记住你搭档的教训，以后别犯这种错误，而不是送货上门一样地跑来哥谭送死，放聪明点。”男人把资料扔在他胸口。 “你不懂。”泰勒承认当时是有点赌气，所以话说得有点难听，“没错，你是聪明人，所以你没有这种因为自己的错误害死别人的感受。” 回答他这句话的，是一把顶在他喉咙下面的袖剑，皮已经破了，血从刀刃一点点划在皱巴巴的宾馆床垫上。 男人的眼神像吃人的野兽，疯狂而扭曲，是真正来自地狱的恶魔。 “我该把你切成片，然后你会只剩一副骨架，却还在呼吸。你猜怎么着，据说这是一种古老的东方刑罚。” 泰勒感受到对方话中的认真，他是真想这么做，而不仅仅是恐吓。 “我道歉。”泰勒毫不犹豫地认怂。 男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收回了袖剑。 “我可以帮你，但作为回报，你欠我一个人情。” “你想要什么？”泰勒问道。 男人笑得疯狂：“你终有一天会知道的，把它当做一场……嗯，和魔鬼的交易吧。” # “他带我找到了凶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那个混蛋杀小女孩儿只是为了好玩，他会用最嫩的两片肉夹早餐的汉堡吃。他在哥谭犯罪没人管，来纽约被我搭档发现追查后，就也杀了他。”泰勒警官对面前的夜翼说道。 “后来我们发生了枪/战，我开枪打死了那个混蛋，我确定他死了，死得彻彻底底，我和格伦亲手把他埋在地底之下。” “魔脑……我是说格伦后来向你要什么？”夜翼皱眉道。 “一个承诺而已，他让我照顾霍普，那个孩子并不是马丁尼斯夫妇亲生的。一对生不出孩子的中产夫妇，普普通通又心地不错，还正要离开哥谭去纽约，有什么家庭比他们更适合托付一个孩子？”泰勒警官笑道。 “但资料……” “资料是假的，魔脑的一个手下是电脑高手，七年前我追查杀死我同伴的罪犯时，他就跟在格伦身边了。马丁尼斯夫妇正好也想为霍普编个正常来历，稍一蛊惑，他们就愿意付钱给狙击镜，让所有不认识他们的人以为霍普是他们亲生的。” “霍普到底是哪里来的？”夜翼好奇。 泰勒耸了耸肩，：“据说是格伦亲生的，也不知道谁是孩子的妈妈，或者孩子妈妈早就死了，那个不可救药的疯子。” 夜翼不知道该说什么，泰勒警官却感慨道：“他们父女有一样的绿眼睛，但和格伦那个疯子不同，霍普是个好孩子，那么乖巧可爱。” “你知道当初那个杀了你搭档的凶手叫什么？”夜翼问道。 泰勒点头，疲倦道：“他叫亨利·巴伦特。” “巴伦特？” “没错，你是哥谭人恐怕更清楚，巴伦特是哥谭的一个黑帮家族，世世代代都为哥谭教父法尔科内家族工作，两家也经常联姻，算是副手世家。亨利·巴伦特的爷爷就是老科迈·法尔科内的副手，他本来应该继承爷爷的衣钵，不过可能他更喜欢做个变态。” 所以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哥谭，怪不得失踪女孩儿多是哥谭和大都会的。即便看似无关的霍普，也是从哥谭离开的。 “这个新的凶手想找魔脑麻烦，所以抓住了霍普，那应该从巴伦特身边的人找起。”夜翼说道，并且打算回哥谭就去盯着巴伦特家族。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19 泰勒警官摇摇头：“当年我也不知道魔脑是怎么找到亨利·巴伦特的，我知道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大概，真相只有格伦才清楚，你应该找到他。” 夜翼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只不过他们谁也不知道，真正的魔脑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待在那具身体里面的只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人。 # 而这个千方百计想离开这些漩涡泥潭的普通人却又一次倒霉地被人拦住。迪罗暗自思忖，他一定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得罪过上帝或者别的什么神灵，所以对方就盯着他往死里整呢。 对方没有亲自来，甚至都没有派杀手攻击他，只是让一个路边小孩将一部手机交给他，让他拨打里面存着的唯一电话号码。 迪罗叹气：“那个人还有没有让你转告我什么话？” 小孩儿点头，“他说你不会扔下小霍普不管的，对吗？” 说完，小孩儿眼巴巴地看着迪罗，后者抽出了一张零钱给他：“去买糖吃吧。”小孩儿接了，欢欢喜喜地跑开。 无论对方是谁，有句话确实没说错，迪罗不会放着一个六岁小女孩儿不管，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魔脑。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通了电话。 电话“嘟嘟嘟”等人接听的时候，迪罗的心脏也随之上下起伏，他也是紧张，毕竟要一对一和一个变态说话。 电话通了，说话的声音还挺好听。 男人的嗓音带着沙哑的慵懒：“要找你真不容易，魔脑，久闻大名。” 迪罗能听见对方舔嘴唇的声音，自己的嗓子却像噎住似的，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如果是真正的魔脑，他会怎么说，怎么做？ “为什么不说话呢？”对方好奇。 迪罗稳定了心神，干脆道：“我没有时间，有话直说。” “是了，有不少人在追杀你，我为纽约宾馆的事情道歉，这不是我的本意。”对方诚恳道：“我是想和你做个朋友，那样打招呼可太粗鲁了，我的方式会更文雅一些。” 迪罗简直要被逗笑了，“对那些绵羊般的女孩儿下手比对我下手更文雅？我觉得倒是更懦弱一些。” 他想笑，于是就在电话里笑了。 对面一阵沉默，迪罗像是魔脑附身似的，非但没有任何不安，反而继续招惹对方，一句话脱口而出：“说起来，你是亨利·巴伦特当时身边的那个小崽子？” 很好，迪罗确定魔脑肯定还在他身体里。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疯子都有一个迷弟，这是标配 *霍普不是迪罗的亲生女儿，我们这里是纯爱故事，除非男男生子233 *所以这章确实是里昂和马蒂尔德的初遇梗，只是对象不是小萝莉是个糙汉子，毕竟是纯爱故事，哈哈哈（以及那时迪罗24岁，警官28岁，不过迪罗可能这些年外表就没变过，主角光环之美貌加成） ☆、疯狂偶像 迪罗的记忆模模糊糊的，经常说出口的是他自己都始料不及的话。他疑心魔脑还在这具身体的深处，遇到要紧的人和要紧事时，就会时不时醒一会儿。 从长远来看，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魔脑是个疯子，但就眼前的事情来看……嗯，对付疯子还是要另一个更疯的疯子出马才行。 就比如魔脑开口讽刺电话那头的绑架犯时，对方顿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呼吸剧烈起伏得连这头的迪罗都能听见。 可是几秒钟后，那个精神病就用更亢奋和开心的口气道：“你还记得我，魔脑……哦，你可真是迷人。” 呵呵，他说什么来着？别去揣测精神病的想法。 “来见我吧，迪罗·格伦，带上那个小警察，你知道我在那里。”对方舔舔嘴唇，充满期待。 随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了…… 迪罗整个人都不好了，喂喂，你等等，把地址说一下啊！魔脑那个混蛋又睡过去了，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 如果不去的话，对方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小霍普给撕票？ 正在迪罗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包里的另一部手机响了起来，打开接听，芬奇冷静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你刚才委托我们做的事情，我可以多问一句，霍普·马丁尼斯是你什么人？” 迪罗叹气，他也很想知道这个。 “我不记得了，但我知道她很重要。看在上帝的份上，她才只有六岁。”迪罗揉了揉太阳穴，“什么样的混蛋会对一个六岁地孩子动手？” 芬奇沉默了。 迪罗话刚说完，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具身体的主人魔脑曾经杀害过四岁的妹妹和小侄女。 那可怜的小安妮，穿着那件最喜欢的浅绿色小裙子，小小的身躯挣扎着被举高，然后被这么狠狠扔下……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她跌落的样子仿佛一片柔嫩小叶子，缓慢而绝望。 那双天真的眼神此刻盛满恐惧不安，她柔软的小手伸向他，喊着：“迪诺——” 喷泉边的小小尸体，被红色染透的绿裙子，那晚天空的月亮实在是太亮了，让一切在月辉下无所遁形。 突然在脑中出现的场景让迪罗禁不住颤抖，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画面，却让这个一辈子遵纪守法的普通人感到恶心和惊恐。 迪罗克制住呕吐的冲动，对电话另一头的芬奇说道：“你查到什么？” “里瑟先生之前复制了你的手机，刚才那通电话我们也接到了，并查出了拨打电话的地址，就在纽约一个居民区里，离你并不远。”芬奇小心道，担心监控电话的事情惹怒魔脑。 迪罗却松了一口气：“谢谢，我会过去的。” “也许你需要帮助……” “他不会让局外人加入到这个游戏中，继续监听我的手机，如果出现任何意外，就去救霍普，已经有太多死去的孩子，别让霍普成为下一个。” 芬奇想了想，道：“我明白了。”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20 “哦，对了，顺带帮我查一下到泰勒警官家最近的路线。”迪罗微笑道。 # 夜翼离开了，带走了他喝酒的杯子。泰勒撇撇嘴，这些来自哥谭的紧身衣变态都小心谨慎得过分，不会留下任何DNA痕迹。 他躺在沙发上，回忆着很久之前的故事，他想起自己那坏脾气又正直勇敢地第一任搭档，他们之前总是坐在巡逻车上吃油腻腻的汉堡，巴伦特那个混蛋杀了他，将他的尸骨推进黑帮的焚化炉里，将灰烬撒在树下。 杰克还有妻女，他的女儿当时在念书，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 他还想起那个绿眼睛的疯子，年轻时的魔脑疯得更明显一点，之后才慢慢内敛起来，将所有疯狂恶意都藏入心灵深处，只从眉眼间透露一丝痕迹。 “黑暗是一种保护，一层温暖的茧，死亡和疯狂也一样。”魔脑看着他开枪打死巴伦特后说道，“比你所谓的正义要温暖得多，泰勒。” 他当警察这么些年后，慢慢也就明白了魔脑的意思。黑暗有时反而让人感到安全，而纯粹的光明之下，人类如同赤/裸，只余恐惧。 那么，他到底在追求什么，又在坚持什么呢？ 泰勒警官饮尽最后一口酒，躺在黑暗的房间里，唯有书桌前的角落开着一盏昏暗橙黄的灯。 他恐怕真的找不到霍普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她还只有四岁，腼腆极了，抓着马丁尼斯夫人的裙摆，怯生生看着自己旁边冷饮车。 “草莓口味？”站在他身边的绿眼睛恶魔笑眯眯问道。 “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女儿？”泰勒瞪着魔脑。 后者也不回答，只是让冷饮车的人给他两个冰激淋，上面还撒着巧克力糖豆和棉花糖，让泰勒一看就觉得喉咙齁得慌。 魔脑自己舔了一口巧克力口味的，把草莓味的递给泰勒。 “给，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草莓味的人。” 泰勒翻了个白眼。 “你的性格太甜了，警官。”魔脑认真说道：“我可能很久都不会再出现，替我照看下这个孩子，别让她受到伤害。” “哦，你终于想通了要滚蛋祸害其他国家的人了吗？”泰勒故作惊讶，但还是接过了草莓味冰激凌，然后发现对面小女孩儿的眼神黏在了冰激凌上。 “我要去阿卡汉姆住一段时间，谁让我被蝙蝠侠盯上了呢。”魔脑无奈，“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才真的是哥谭的老大。” 泰勒低声嘟哝道：“都是一群疯子，穿紧身衣的变态，我看不出他和你有什么区别。”然后在女孩儿羡慕的眼神中，粗鲁地咬了一口甜腻了的冰激凌。 “在哥谭你没得选。”魔脑拍了拍泰勒的肩膀，“你不想和我这种人打交道，但你毕竟欠了我的，就当还人情吧，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泰勒冷漠道：“你其实没那么疯。” 魔脑笑了，他深深看了小霍普一样，回答道：“要看你怎么定义疯狂。” ………… 在那之后，他就再没有见过魔脑了。如魔脑自己所说，没多久就传来他被捕的消息，被关进了阿卡汉姆，老实了两年，关于他的传说也渐渐沉淀，直至被其他疯子的新闻盖过去。 毕竟人才辈出阿卡汉姆，哥谭是疯子们展现自我的最佳舞台。但收敛锋芒并不代表被遗忘，显然还有很多人都记得魔脑。 比如，那个绑架霍普的疯子，比如，他自己……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将泰勒从回忆中拉出来，中年警官皱着眉头对外吼道：“我都说了明天付房租，你特么就不能耐心等一天吗？！” 敲门声顿了顿，又自顾自响起。 泰勒警官不耐烦地将酒瓶扔进垃圾桶，踉踉跄跄地去开门，他拧动门把手，打算把门外那个见鬼的房东老女人骂一顿。 门开了，泰勒觉得见了鬼的是自己。 门口的绿眼睛恶魔穿着一件薄风衣，背着一个登山包，抬眸和他对视。尽管面容不似当年的青涩与疯狂，但却仍隐隐有着曾经的轮廓。 泰勒摸了一把脸，轻声咒骂道：“见鬼，是你。” 最终，泰勒还是把迪罗放进屋子里来，毕竟他等了很久都是在等这个人现身。 “要酒吗？要有没有用，特么都喝完了，你来晚了！”泰勒不客气地举起手里的空杯子，瞪着迪罗。 迪罗眨眨眼睛，言简意赅道：“和我去个地方，绑架了霍普的人要求我们在那里见他。” “然后你就这么答应了？”泰勒皱眉。 “孩子在他手上。”迪罗眨眨眼，干脆说道。 # 历史总是惊人得相似的。 多年前，刚出狱的魔脑带着刚工作没几年的小警察汤姆，来到哥谭黑帮的巢穴之一，联手干掉了亨利·巴伦特，为杰克警官报仇。 多年后，刚越狱的魔脑带着三十五六岁的泰勒警官，来到这座被纽约黑帮废弃的地下加工作坊，准备去干掉那个绑架女孩儿的疯子。 在冥冥之中，因果连环相扣，早就注定了始终。 迪罗从进入居民区的时候就开着鹰眼视角。租借一栋平民房屋，然后雇佣偷渡客来制作毒/品时黑帮经常干的事情，只不过这处窝点已经被废弃很久，门外种着的那棵植物郁郁葱葱，当年杰克的骨灰就被撒在那里。 房间里出乎意料的只有一个人，在二楼客房。 迪罗打开门，门没有上锁，他和持枪警戒的泰勒走上楼。刹那间，对方打开了灯，二楼走廊上亮如白昼。 对面站着一个过于年轻的年轻人，双眼紧紧盯着迪罗的脸，露出一个捕猎者的笑容。 泰勒惊讶道：“是你！” 巴伦特是一个黑帮头目，他手下必然有不少杀手、打手和混混们，黑帮就像个小型的社会，里面职责等级比一般公司还要分明。 而这个年轻人在亨利·巴伦特被泰勒开枪打死的时候，还是个少年，刚加入街头黑帮，跟着熟手们一起收保护费。 可能这个少年聪明机灵，又可能只是巴伦特神智失常时的心血来潮，巴伦特竟然提拔这么一个半大孩子当自己的副手。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21 泰勒和魔脑找上门的时候，那个孩子看见他们把巴伦特带走。但和他擦身而过的魔脑只是用翠绿色的眼眸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终放过了少年。 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泰勒回忆着，貌似巴伦特是叫他—— “奥尼尔·罗兰。”年轻人激动地向魔脑介绍自己，“你还记得我，对吗？” 迪罗暗自叹气，心想，他记得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　　*泰勒警官挺甜的，确实是草莓味的，不过魔脑你是觉得自己是巧克力味的么233 *以及警官先生见到迪罗后全程傲娇 *法尔科内家族是哥谭黑帮教父，还有马罗尼和企鹅人，都是哥谭比较有名的哥谭势力 ☆、牺牲 好在泰勒很善解人意地为迪罗解了围：“奥尼尔·罗兰，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当年就帮巴伦特绑架那些女孩儿吗？” 奥尼尔不满地瞪了警官一眼，似乎很不满意他插话，打断了自己和梦中偶像的交流，不过看着迪罗沉默不语的样子，他还是解释道： “像我们这样的人，往往会互相吸引，这大概就是巴伦特在街头混混里一眼就看中了最年轻的我，因为他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当时我年纪太小，还不知道我的那些小爱好意味着什么。” 一个疯子老师和他的疯子徒弟，因为黑帮这个纽带而相遇，然后“砰”，点燃了奥尼尔最疯狂的基因，为他指出了一条不归路。 “他没有教过我什么，但却引导了我，让我明白我真正的身份。不过巴伦特没有让我加入到他的捕猎计划，毕竟他是个喜欢吃独食的人，不过没关系，我们偏爱不同。” 事情是怎么样发生的改变的呢？奥尼尔回想着多年前的一幕，忽略掉初出茅庐的小警察为搭档报仇这件事，他记得的就是一开始独自来找巴伦特的魔脑。 巴伦特刚又收到一个猎物，在哥谭，他的材料比在纽约多多了，还不需要亲自动手，本来他的手下就用药物控制无辜的少女从事卖yin行业。 而那时候，蝙蝠侠也才刚刚露面，面对混乱繁杂的哥谭之夜，这位黑暗义警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巴伦特在享用他的猎物，而作为副手的奥尼尔等在工厂外面。 他看到哥谭烂泥一般的小路上走来一个身材瘦削的人，穿着单薄的风衣，点着一支烟却不抽，双手拢在微弱的火星上取暖。 那人慢慢走进，带着一种魔性的吸引力，让奥尼尔移不开眼，到底是哪里的魅力呢？是他骨节分明而苍白的手，是浅弱火光中疯狂却漂亮的脸，还是那双翠绿色的眼眸，带着吞噬活人的恶意，却又含着浅笑。 然后香烟的火星灭了，光亮消失后，那个人竟然也不见了。 少年奥尼尔的心跳得厉害，不是幻觉，但也不可能是活人，难道是鬼怪？哥谭市里住着鬼怪，天啊，没有比这更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这不就是这座城市的本质吗？ 在他手心出汗的短短十分钟内，他并不知道身后的工厂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楼里面的灯为何一下子全灭了。 身前一片漆黑，身后万物寂静。 奥尼尔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是个精神病患者，他感受不到他人的恐惧，但他却能感受到血流加速的亢奋。 后来，小警察来了，奥尼尔讨厌警察。尽管泰勒没穿警服，但从他手里拿着的制式武器和身上那股味道，他就猜出对方的身份。 他躲了起来。果然那个傻瓜小警察没发现自己，紧张地进了工厂。奥尼尔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就看见那个不可一世的巴伦特和自己弄死的那些女孩儿一样，死猪般躺在风衣绿眼男人的脚下哀嚎。 男人的脚踩着巴伦特那个东西上，仰头看一脸不可置信的小警察，但奥尼尔发誓，那个人的目光透过了泰勒，看想了躲在暗处的他！ 男人将巴伦特留给了警察，在问清搭档的死因后，小警察的愤怒达到了顶峰。不知道是不是魔脑故意为之，刚才还倒地不起的巴伦特竟然趁小警察犹豫不决的时候，兔子般的窜起逃跑。 砰的一声，一切都结束了，小警察看着他冒烟的枪/口，整个人都僵了。 奥尼尔看到男人的嘴角扬起，就像个蛊惑人堕落的恶魔，凑近小警察，在他耳边耳语了些什么，可怜的小警察一脸人生观都被颠覆了的模样。 他们处理了巴伦特的尸体，离开的时候，男人抓出了奥尼尔。小警察像受到惊吓般喊道：“不，别杀他，他只是个孩子。” 男人耸耸肩，盯着奥尼尔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甚至扔下了小警察。 奥尼尔这才得以逃出生天，事后法尔科内阁下问过巴伦特为什么消失，但奥尼尔却什么都没说，他死也没有把魔脑或是小警察交代出去。当然，老巴伦特并不相信，他的儿子不可能莫名其妙失踪。知子莫若父，老巴伦特多少知道他儿子是什么货色。 从这个方向查起，巴伦特知道了真相，连带着奥尼尔也知道了那个男人的身份。魔脑，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比巴伦特不知道高明到什么地方的疯子。那才是奥尼尔要追求的榜样！ 成为魔脑那样的人，从此就是奥尼尔的人生追求了。 但那个时候，奥尼尔太小，而魔脑又得势，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交集。直到魔脑入狱，这让奥尼尔震惊之余，又觉得异常愤怒。 是什么牵绊住魔脑的脚步？让他心甘情愿在阿卡汉姆一待两年？ 于是，奥尼尔决定动手将魔脑引出来，用绑架霍普来保证魔脑在意这件事，用绑架谋杀那些无辜的女孩儿来向魔脑表达自己的敬意。 而派去宾馆追杀魔脑的，自然就是老巴伦特的人。奥尼尔表示自己不知道追杀的事，并已经为偶像报了仇，杀了老巴伦特，还砍下了他的脑袋准备送给迪罗。 听完奥尼尔参杂着“爱言爱语”的解释和表白，迪罗除了全身毛骨悚然之外，只有一句话想说：你特么有病啊！ 谁会崇拜这种偶像？谁会用这种见鬼的方式来向偶像表达爱意？ “你怎么知道霍普和魔脑的关系？”泰勒问道。 然而一直啰啰嗦嗦的奥尼尔这次却闭嘴不言。 他看着迪罗，刚刚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恶心的话，就听到柜子上放着的对讲机发出嗡嗡的声音，于是脸色一变。 “你们带了人过来？” 迪罗一愣，然后意识到可能是里瑟在外面等太久，忍不住自己闯进来了。该死的，他明明说过要等自己的信号！ 可过了一会儿，却一直没听到上楼的声音，看着奥尼尔嘴边残忍的笑意，迪罗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有埋伏？但明明这里只有奥尼尔一个人。 大概感觉到迪罗疑惑的态度，奥尼尔为“偶像”解释道：“我并没有一直待在哥谭，我到处游历和学习，也遇到过很有意思的人。” 迪罗没吱声，开启鹰眼视觉后，就看见楼下的里瑟不停地做出古怪的动作，似乎在躲闪什么，但他对面并没有活着的生物。 陷阱和机关。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22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还有一个被全美国通缉的名字——夜魔。 没人见过夜魔的样子，但他就是以陷阱杀人闻名的。他曾在一个郊区别墅谋杀了一家人，没有一个是死在夜魔亲手攻击下，而都死在他在房间里布置的陷阱下—— 触发式的绳索连着随手摆在柜子里的刀具；割断电线的电话听筒上用来扎破耳膜的细长钢针；用木板将窗户封住，可却在受害者拆开一条木板伸手去开窗时，被木板外的刀片割伤手掌。 令人恐惧的不是夜魔本身，而是受害者无法逃脱房间的绝望，和每一步自救的计划都被夜魔提前料到的惊恐。 这个人的心思到底是多么歹毒？而他对人的预测又是多么精密？ 迪罗担忧地看着里瑟，果然，没多久里瑟就陷入困境，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但肯定没法上楼来帮忙。 泰勒看向迪罗，后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吼道：“开枪！” 中年警官被吓得一跳，下意识地钩下食指。奥尼尔匆忙避让，子弹打穿了他的肩膀，巨大惯性将他带倒。 这个变态也没想到迪罗会忽然翻脸，捂住肩膀的伤口，向后退着，又怒又惊吼道：“难道你没听明白吗？我和你是一边的！” 滚！谁特么和你这个疯子是一边的！ 迪罗不想理他，却眼尖地看到奥尼尔的手动了一下，不管他要碰什么，很可能都是致死的陷阱开关。 身体在思想之前行动，袖剑瞬间弹出，将奥尼尔的手钉在地板上，不过机关还是启动了。迪罗觉得背脊一凉，只来得及喊：“低头！” 泰勒动作迟了一步，就觉得头顶一凉，鱼线扯着几把刀从高处横扫过来，将他的头皮都削掉一块，鲜血直流。 该死！ 迪罗露出另一只手的袖剑，直指奥尼尔的咽喉。 那个疯子被扑倒着，生死一线，却有恃无恐：“你不会杀我，我死了，那个小女孩儿也死定了。” 噢，他当然知道！霍普的命在奥尼尔手里。可……如果奥尼尔不死，说不定他们三个都要送命在这里！ 锋利的锐器就贴在柔软的皮肤上，这层薄薄的肌肤太薄了，只要一用力就能抹掉他的血管，大量的血会像喷泉一样涌出，甚至浇湿迪罗全身。几秒内，这个作恶多端的疯子就会死。 可迪罗却停住了。 因为他不敢杀人，他不是魔脑，从来都不是。 奥尼尔见状，笑得更得意了，甚至在迪罗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又按了什么。一声很小的“噗”声从身后传来，就像血肉被击穿的声音。 迪罗愣住了，不祥的预感缠上了脊椎，腐蚀着血肉，他缓缓转头，看到一个铁质的巨大鱼钩贯穿泰勒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像上钩的鱼似的挂住。 那个鱼钩上面缠着铁线，而弹出的机关正在慢慢往回缩。 泰勒的表情有点惊讶，他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不不不，迪罗几乎要疯了，别这样，他不能害死泰勒。 迪罗的眼睛都发红了，那把袖剑顺势送进了奥尼尔的喉咙，他却没有再看一眼，而是扑过去，死死拉住正要剖开泰勒整个腹腔的鱼钩，不让收回去的机关对警官造成二次伤害。 他的手握得太紧，鲜血从鱼钩上缓缓留下来，和泰勒警官的混在一起。 “我很抱歉。”迪罗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泰勒张了张嘴，流出一口血水：“我……尽力了。” “泰勒警官，你会没事的。” “我还是不明白……当时……你为什么要帮我？”泰勒喃喃道，“帮我逃过追杀，还帮我找到巴伦特……” “对不起。”迪罗痛苦地闭眼，对不起，他不知道，他不是魔脑。 他认识泰勒警官才几个小时，更多是因为他没及时动手而害死对方的懊悔。可心口涌动的那种悲伤却如此真实，那是属于魔脑的感情。 可一个疯子，为什么会有伤心这种感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夜魔不是夜魔侠，英文电影名字叫“The Collector”，译名是夜魔，但我觉得“收藏者”更合适，有两部，都挺好看的，机关技能也是吊炸天。 *泰勒警官是个很甜很正直的好人，也是被魔脑这疯子给耽误了，不过没有魔脑或许当年就死在哥谭了也不一定。不要怪迪罗，他没有杀过人，一开始下不去手的。 *其实你们会发现魔脑救警官确实不怀好意，还蛊惑对方杀人报仇，搞得警官都怀疑人生，三观炸裂了。但伤心也是真的，我个人也是非常喜欢警官先生，他真的是个很好但也很普通的人，怎么说呢，老爷观点是对的，普通人玩不过那群疯子，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只有疯子能对付疯子，所以蝙蝠侠也必须是个疯子。 ☆、英雄何在 迪罗不敢松手，甚至不敢把鱼钩拿出来。 一具尸体，一个傻了眼的懦夫，和一个垂死的警察。他妈/的就像一部蹩脚的好莱坞歌舞喜剧，僵持的气氛仿佛能到地老天荒。 迪罗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尽可能鼓励泰勒警官不要放弃，在这一刻他甚至希望蝙蝠侠或是别的什么英雄突然现身，哪怕他会被重新阿卡汉姆都无所谓。 “救救我们。”他无望地喊道，如果正义联盟能听得见，“救救他，英雄们。” 可是无人应答，也无人到来，在最终时刻，永远只有他们自己。 直到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迪罗身体因为保持同一个动作太久都僵住了，他一点一点缓缓扭头，看到受伤而警惕的里瑟正护着另一个行走不便的男人。 他想了想，声音干涩道：“芬奇？” 那个腿脚不便的男人点点头，当他知道里瑟遭遇那样的陷阱后，他也想起了大名鼎鼎的夜魔。本来作为技术型人才，他对这些玩意儿一窍不通，可他不懂，却有另一个人懂——同为黑客，又有机器开挂的根。 这个狠决却极为崇拜芬奇的女人在机器的指导下，一个个解除了楼下机关，救出了里瑟。芬奇本以为她和一起跟上去，根却摇摇头：“上面已经没什么可以帮忙的了。” 芬奇心里一凉，却还是在里瑟陪同下上了楼，结果一上来就看到如此冲击的画面：一个人吊在鱼钩上，一个人拉住鱼钩，脸色惨白。 “哦，上帝啊。”芬奇不忍看到这种场面。 曾经做过特工的里瑟也并不好受，但他还是快步走上去，帮助迪罗把鱼钩上的铁线剪断，又十分小心地顺着线拆了连发的机关。 当那个鱼钩把人剖开又缩回去后，还会触发下一个杀器，简直恶毒虐杀到一定程度了，让人心里作呕。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23 他们放下了泰勒警官，里瑟摸了摸对方的动脉，对着芬奇无奈摇头。 “我叫了纽约的警察，他们会带着陷阱专家来处理这座房子和尸体。”里瑟对迪罗低声说道：“我们谁也没有料到他和夜魔的关系。” 如果奥尼尔只是埋伏了杀手，哪怕是很多杀手都没关系，迪罗的鹰眼技能和里瑟的特工技巧都不是白给的。可谁会想到是一屋子歹毒的古典陷阱？术业有专攻，只有精通机关术的人才能应付。 “我不该犹豫的，可我犹豫了，因为我不想杀人，可却害死了泰勒警官。”迪罗惨白着脸，喃喃道。 里瑟皱眉，拉了拉他的手：“走吧，警察要来了。” “霍普……”迪罗盯着他的眼睛。 芬奇这时候插话道：“格罗夫斯女士说有人把孩子救出来了。” 迪罗点点头，心头却没有宽松的感觉，还是盯着泰勒警官的尸体看。 里瑟的耐心终于耗尽，一把抓住迪罗的领子，把他揪到面前，冷声说道：“你可以继续在这里哀悼你犯下的错误，然后等着被抓，虽然我觉得你活该如此，但你不愿意再进精神病院，不是吗？你可是为了这个都把我迷晕了。” “你的选择，但我们不会等你。”里瑟说完便带着芬奇离开了。 走出门口的时候，芬奇突然说道：“所以格伦先生是真的失忆了。” “对他对这个世界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里瑟回答，“但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不会因为他不记得而不存在。” 芬奇想了想，“从哲学的范畴来说，人格受记忆的影响，失去记忆的人是否还是当初那个人，这一直是个争议性的话题。” 里瑟无奈：“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讲学术，芬奇？” “我只是在质疑，我们是否该这样让格伦先生离开。”芬奇说道：“我们是否应该通知哥谭警方。” “芬奇，这是一个机会，对于迪罗·格伦来说，他可以做一个不一样的人。刑罚的本身除了警告他人，也是为了规劝罪人。而现在他不再是魔脑，他不愿意杀人，会为泰勒警官的牺牲而伤心……这不正是最好的可能？”里瑟反问。 世界上少一个称作魔脑的疯子，多了一个正常人迪罗。皆大欢喜。 “如果你坚持的话。”芬奇退让了。 两个人沉默片刻，里瑟突然回头，迪罗走了出来，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听了多少。他的脸色依旧不好，但仍旧礼貌道别：“我会遵守诺言，离开纽约，也离开美国。” 芬奇点了点头，里瑟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复杂：“听着，无论魔脑做过什么，你都无法改变，只是别再走魔脑的路，成为你自己。远离这一切是对的，祝你好运。” 芬奇皱了皱眉。 里瑟又说道：“让你离开是我们承担的风险，如果你继续犯罪，我们会找到你，你知道我们会的。” # 夜翼没有直接回哥谭，他只是先回到下榻的宾馆，换下了夜翼服。 他刚打开窗户，就察觉到屋里坐着人，却没有开灯，瞬间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戒备地握住身后的双棍——然后，他松了一口气。 跳进房间里，迪克转身打开吊灯开关，挑眉道：“你就不能开个灯，布鲁斯？” 坐在沙发上的来人正是本应该在哥谭追捕疯子们的布鲁斯·韦恩。 “你什么时候来的？”迪克问道，也不避讳，直接脱换衣服。 他的身材极好，肩宽腰瘦臀翘，肌肉精瘦有力，四肢柔韧。穿夜翼服的时候就看到一身漂亮的线条，换上衬衫西装时又风度翩翩。 “先去个地方，把霍普·马丁尼斯救出来，你的搭档在目的地等你。”布鲁斯十指相对，放在翘起的膝盖上。 迪克嘴角抽了抽，他刚换好正常衣服的，就不能提前说？ 不过这种对养父的吐槽可不敢真说出来，没错，他是真心爱布鲁斯，但他也是真心不敢惹对方啊！谁让韦恩家的教育一直都那么简单粗暴。 打不过布鲁斯，就只能乖乖听布鲁斯的，打得过布鲁斯……嗨，你在瞎想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 “你怎么找到霍普·马丁尼斯在哪里的？”迪克好奇道，老老实实地重新换上夜翼服，却看见他养父的脸色不豫。 布鲁斯没回答，岔开话题道：“分公司视察的事情交给我，我会在纽约多待一天。” 韦恩家年龄最大的养子点点头，又顺着窗子爬下去，灵巧地在建筑物中穿梭。 根据布鲁斯发给他定位器上的地址，他很快找到一处靠近郊区的独立住宅。 超人的堂姐卡拉在门口等着他，不过却没有穿超人家族最有特色的三原色制服。夜翼表示很吃惊，布鲁斯竟然会主动让超人家族帮忙？ “他收到情报的时候，我堂弟本来是想亲自来的，但蝙蝠侠没答应。”卡拉眨着天蓝色的漂亮眼睛说道：“他说这里机关很多，但都瞒不住氪星人的透视，其实本来你带着X光扫描器也可以。” 但毕竟牵扯到大都会和哥谭的无辜孩子，还是要小心为上。其实这已经是正联管辖范畴了，而不是蝙蝠侠一个人的事情，让超级少女和夜翼合作救人也无可厚非，毕竟氪星人刀枪不入。 夜翼点头道：“好吧，你开着透视扫描，看到什么和我说，我去解除机关。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没问题，这个任务蝙蝠侠让我听你指挥。” 房子里的机关多到让夜翼咋舌，而超级少女倒是兢兢业业，怎么吩咐怎么来，用热视线烧掉不少人很难够到的机关核心。 直到他们发现了奥尼尔丢弃尸体的地方，巨大的冲击力让氪星人差点失控。夜翼脸色难看，冷静地数着断肢的数量，并和失踪的人数作比较。 这些胡乱堆放的尸块非常随意，就像普通人扔掉自己的餐后垃圾似的，漫不经心，带着不想再看见的嫌弃。 “我看到八个左手，虽然脑袋的数量只有七个，但推测这就是所有失踪的女孩儿了。”夜翼声音平稳却带着冷意。 这里面最小的孩子还在上幼儿园，最大的也不过是高中，他们的父母还在等她们回来，还期望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一天被警方救出，或许受了伤，或许经历了一场噩梦，但终究有一天打开门，他们会看见孩子扑回到自己怀中。 永远的失踪或是这样的噩耗，说不清哪个会更好一些。 “最里面的房间有个活人，是个孩子。”卡拉说道，“还有两只犬类生物。” 接下来，又是将近半个小时的拆机关时间。 直到卡拉再次扫描后，确认没有残留的机关后，夜翼才小心地开门进去。 只见可怜的六岁女孩儿蜷缩在墙角，小脚丫上拴着铁链，和床柱子绑在一起。在房间另一边水管旁还拴着两只凶猛的恶狗，不时对女孩儿发出咕噜咕噜声。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24 大概是奥尼尔用来防止自己不在时，霍普会想要自己逃跑。但这样被关了好些天，天知道会对小孩儿的内心产生多大的阴影？ 夜翼掐晕了恶狗，示意卡拉去安抚孩子，超级少女是女性，长得又好看，身上带着超人家族特有的温暖阳光，最适合安慰被害者了。 当卡拉抱起小女孩儿的时候，那孩子依旧双眼空洞，小小身躯颤抖了一下，因害怕而蜷缩得更厉害。 “没事了，我们来救你了。”卡拉温柔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对啦，我没有穿以前的制服，不然你看到了肯定知道。” 孩子依旧在颤栗。 “我带你离开这里，你叫霍普对吗？你想在看看星空吗？”卡拉也不气馁，抱着小女孩儿就从窗口飞出去，越飞越高，仿佛伸手就能碰到星星。 高空很冷，卡拉用胳膊搂住孩子，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俯瞰着灯火璀璨的纽约市，听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你是……超人吗？”霍普怯生生地开口。 卡拉笑眯眯地回答：“超人是女孩子吗？” 霍普乖巧地摇摇头。 “Not superman,I\'m supergirl.”超级少女笑着，带着孩子缓缓降落在一个高楼的楼顶，和她一起坐在那里，看着浩瀚的天际。 小霍普睁着大大的绿色眼睛，里面盛满了璀璨的星光。 卡拉轻拍着她的脊背，说道：“噩梦已经过去了，我会保护你。” 所谓英雄，不就是在绝望处，向你伸出手的那个人吗？ # 另一边，里瑟和芬奇回到了自己的基地，里瑟刚在沙发上坐下，处理完伤口，就听到墙壁上的电话响起。 “你的机器就是一刻也不停，对吧？”里瑟无奈道。 芬奇的嘴角微微扬了扬，“工作就是如此，里瑟先生。” “你可真是个会压榨人的老板。”里瑟假装认命地耸肩。 芬奇走过去接电话，依旧是给了密码，密码破译之后是一串数字，代表着一个人的名字。黑客将号码输入电脑，跳出来一张熟悉的照片，他们几个小时前刚说过分别的人—— 迪罗·格伦。 而这一次，机器给出的是魔脑的真名。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说是英雄是绝望处向你伸手的人，但还是要告诉小朋友们，这时候向你伸手的除了真英雄，也有真恶魔哟！ *以及关键时刻，英雄和恶魔都不一定会出现，只有自己一个人，死就死了，没死就疯了。这就是《黑暗骑士》里小丑说的：杀不死你的，让你变得可笑。 *为什么老爷不救霍普，那是因为他的消息是后来才拿到手的，其实老爷并不知道霍普和魔脑的关系，魔脑瞒着他的。 ☆、梦境 迪罗在偷渡船上随着海浪起起伏伏，这艘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货船，在甲板之下有着非常狭窄的船舱，他几乎用掉了车上女人给他的所有钱，还问芬奇借了一点，这才凑齐了偷渡费用。 他们会在海上转移到更大的偷渡船上，之后一路到南美洲。除了人货，他们还装了些可爱的白色粉末和走/私武器。 大概由于迪罗出的钱不少，看上去也不好惹，船上的人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隔间，还可以透过正好在水平面上的圆形的窗户看到外面。 不过迪罗不怎么往外看，嗯，他不喜欢圆形，还记得吗？汤姆说他有圆形恐惧症，恐怕并没有说错。 迪罗的内心极为不舒服，仿佛内脏都揉成一团，气也喘不匀。即将离开美国，他却坐立不安，脑中反反复复转过熟悉的、陌生的脸庞。 最后定格在泰勒警官断气沾血的脸上，他的手上沾着这位警官的血，他甚至没能亲眼看到霍普安然无恙，就这么准备逃走了…… 这没什么好丢人的，他试图开解自己，人类遇到危险只有两种反应：战或逃，他只是做了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 逃跑，将一切都甩在脑后，就像他一辈子都在做的事情。 起起伏伏，他在散发着怪味的简陋床铺上慢慢睡着了，在梦中光怪陆离的情景让他痴迷，也让他疑惑不解。 他看到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火柴，在空旷巨大的房子里点燃身边厚重的书本。火焰腾腾燃烧，将男孩包围在一起，他翠绿色的眼眸里反射着跃动的火焰，漂亮得就像有精灵在起舞。 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么很快他就会醒来。 男孩欢呼雀跃，丝毫不介意火苗顺着书堆和木质地板攀到自己身上，肩膀上钻心得疼，翠绿色的眼眸却愈加鲜艳快乐。 直到一个高大人影闯入，将男孩从火海中抢了出来，他的西装着了火，在仆人和保安们的叫声中，灭火毯被盖在两人身上，灭火器喷出的粉末将火堆熄灭。 男人轻拍着男孩小小的背部，焦急着唤着他“son（我的儿子）”，男人向来古板无趣的脸上充满忧虑，也丝毫不掩饰眼眸中的爱意。 他或许是全世界最无聊的人，但他不过是个深爱孩子的父亲。 如果他的儿子不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那他也会想办法让迪罗心甘情愿地留在这个“梦境”中，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梦境中的画面摇晃，从小就放火要烧死自己的男孩一点点长大，会走会跑，脾气慢慢好了些，却依旧不爱言语。 他常常趴在父亲书桌旁的沙发上，看着伏案研究的父亲，和坐在他身边看书的母亲。母亲的手温暖柔软，轻轻抚摸着他小小的背脊。 那天，父亲抱住他，问道：“要去见见别的小朋友吗？我们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会有很多和你一个年龄的孩子。” 男孩想了想，难得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那年他六岁。 大人们之间的刀光剑影不会让六岁的孩子知道，男孩们穿着像模像样的小小西装，而女孩儿们穿着精致的公主裙，在糖果做的小屋里玩耍，吃仆从们手里端着的银盘子上的蛋糕果汁。 童言稚语，天真也残忍。 “你就是我爸爸说的不会说话的迪罗·格伦？”粉色公主裙的女孩儿骄傲地说道：“你不是哑巴吗？你爸爸都把你藏起来，然后要再生一个孩子。” 男孩气急了却不动声色，伸手一把将女孩儿推进奶油房子里，漂亮的小裙子立刻沾满了白色裱花，女孩儿哭起来，却没孩子伸手帮她。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25 所谓趾高气昂，绝对不是一天养成的，也绝对不会只得罪了迪罗一个人。 然后宴会的小主人，今天的寿星出现了。这个也只有六岁，穿着小西装打着小领结的男孩儿必须尽到地主之谊，维护自家宴会的秩序。 但他低估了迪罗的攻击性，谁也记不清到底是怎么开始的，等到大人们反应过来，将自己的孩子拉开时，这两个男孩已经把整座糖果小屋毁了，浑身都是奶油蜂蜜地厮打在一起。 最后，那男孩儿被自己父亲抱住了，还气得腾空踹了迪罗两脚，当然，没踹到。可能因为生日宴被毁了的关系，男孩脸上还带着愤怒的红晕。 “迪罗……”绿眼睛男孩听到父亲叹气声。事后这个素来古板喜欢体面的男人却没有教训打架的儿子一句，只是向主人家道了歉，把惹事的儿子带回来，告诉他“如果不喜欢，就不用再去参加这种宴会了。” “本来以为你会喜欢和同龄孩子在一起的。”父亲抚摸着他的头，温柔地抱住他安慰道：“没关系，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三天后，和迪罗打架的男孩儿被对方父亲提溜着来道歉，还带了小礼物，让男孩亲自送给迪罗。 迪罗本来不想理他的，但看着小黑猫一样的男孩子，明明气鼓鼓的，却还是不甘愿地给他送礼物，不由的笑了。 “对不起，我不该动手的。”迪罗说道，将自己喜欢的小船模型从架子上拿下，递到对方手里，那孩子一进门就看了好几眼。 男孩儿吃惊道：“你真的会说话……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谢谢。” 孩子们的友谊就是那么简单，前一刻还生死大敌似的，下一刻就亲亲热热地在一起玩迪罗收集的小船模型了。 疼爱儿子的格伦先生在房间里造了一个模拟海景，两个男孩就趴在地上玩海争霸，让来查看情况的父亲们欣慰地笑了。 “这是迪罗的第一个朋友。”格伦先生感叹道。 “我儿子也不是善于交朋友的类型。”对方给了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后来，母亲给他生了一个妹妹，躺在婴儿床里，软嫩嫩的小婴儿冲着自家哥哥露出一个奶香味十足的笑容，伸出一只可以攥在手心里的小拳头。 迪罗微微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握住，生怕弄伤了如此柔软的生物。那迷你的小手那么那么软，连心都跟着软下来化成液体。 眼泪从绿色眼睛中流出，滴落在婴儿床上，可爱的小婴儿歪头看着，大大的眼睛清澈通明，仿佛好奇她的哥哥为什么在哭。 “不是我没出息。”小迪罗和他的好友解释道，“等你有了弟弟妹妹就知道了。” 男孩嘟嘴道：“妈妈说会给我生个妹妹的。” 梦境再一次变化，已经是八岁多的迪罗坐在自己的小书桌上写信，手掌捏着笔还不利索，写出的信却一板一眼。 那是给他好友的信，约他一起去河边玩最新的模型。这些信一般都是由父亲转交的，而这一次格伦先生却面露难色。 “好吧，把他约出来玩也好，带你的小朋友散散心，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和你出去。”格伦先生担忧道。 果然那天男孩儿没有来，迪罗一个人捧着精美的模型，面对波光粼粼的湖水，也没了任何兴趣，很早就回家了。 但他依旧和朋友写信，一封接着一封，讲自己的妹妹长得有多可爱，讲他妈妈又怀孕了，讲自己去上学却不看不见自己的好友……一年又一年，他竟然从未停止过单方面地写信，就像一只对树洞说话的兔子。 直到十四岁那年夏天，他突然收到了朋友的回信，约他见面。迪罗知道这样的行为有点傻，但还是捧着最新的战舰模型去了，尽管他们已经过了玩模型的年龄。 坐在湖边的少年让迪罗查点认不出，虽然仔细看还是有童年的五官轮廓，但好友却出乎意料的阴沉，犹如曾经放火自焚的他。 果然，他看到迪罗抱着的模型，抽了抽嘴角。 “你有看到我给你写的信吗？”迪罗一上来就不客气地问道，“我给你写了六年，你一封信都没回过！” 曾经的好友扭头：“回过一封，你不是收到了？” ……真是特么太欠扁了！ 迪罗将模型往草地上一扔，就气势汹汹地扑了过去，两个人多年未见后的第一声招呼又是在互殴中度过的，草叶粘在衣服和头发上，分外凌乱。 对方身手比当年好了太多，但迪罗竟然还是占了上风，这让好友非常不满：“你也请老师练习过？” 迪罗放开对方，笑着回答：“我天生会打架。” “胡说。”少年挑眉。 “是不是我们每次久别重逢都要打架？”迪罗岔开话题问道。 可是少年不是当年那么好糊弄的傻白甜少爷了，他瞪了迪罗一眼，愤愤道：“迟早把你按在地上打！” 不，他拒绝承认是自己身手不好。可恶啊！明明天天都有在家请老师练习的，果然还是要出去拜高手为师吗？ “我要走了。”少年说道，“以后不用给我写信了。” “你去哪里？我可以寄信到那里去。”迪罗认真道。 “先是会去世界上有名的大学转一圈，大概花个四五年，之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祝你一路顺利。”迪罗没有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对方的好朋友，鉴于对方连着六年都没有回过一封信。 他们将拆封的模型放进湖里，看着两艘船顺着水流慢慢飘向下游，两艘船先是同行，复又被风吹到不同的地方，有一艘搁浅在小石子滩上，另一艘却冲过小瀑布，渐渐看不见了。 迪罗伸手想推搁浅的小船一把，却被少年先了一步。他将船重新放在流动的水中，可尽管如此，两艘船却再也不能齐头并进了。 “我很抱歉，没有回信。”少年没有回头，目送着那艘小船离开，“我看了你写的每一封信，恭喜你又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那天谁也没开口，但却彼此清楚那句因为少年的别扭而没能说出口的话：你是我永远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小老爷：迟早按着你打死，哼 *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然并卵，初恋都是用来毁灭的，何况才不是初恋，只是朋友）但老爷之前确实对迪罗很温和很温和了，被扑倒了都没打残对方。 ☆、回到阿卡汉姆 梦境在十五岁戛然而止，停留在灾难开始之前。可这并没有让迪罗感到一丝一毫的放松，船舱里过高的温度让他浑身冒汗，还看到了狰狞的蝙蝠侠向他扑来，最终是被生生热醒和吓醒的。 他睁开翠绿色的眼睛，又眨了眨，看着面前的蝙蝠侠，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魔脑的梦境里？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26 昏暗闷热又潮湿的甲板下，四处还散发着臭味，迪罗和蝙蝠侠对看着，谁也没说话。前者因为做梦而头脑昏沉，后者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是直接打晕呢？还是打晕呢？还是打晕呢？ 蝙蝠侠多少还顾忌上次那种神秘气体，没有贸然上前，只是用凌厉的眼神继续恐吓着可怜的迪罗。 “你让我走吧。”迪罗哀声道，“我不想回哥谭，更不想回阿卡汉姆。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里没有讨价还价。”蝙蝠侠低声道。 迪罗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亮出袖剑就扑上去，当然，被蝙蝠侠轻松闪开了，拉住他的手往后一拽，痛得迪罗以为自己的手臂被掰断了。 蝙蝠侠的膝盖压在迪罗后背上，将他另一只手也往后拽，用蝙蝠手铐拷在了一起。膝盖下的迪罗拼命挣扎，人都有点歇斯底里了。 “不，别让我回去！我不回去！！”他失声尖叫，却没有惊动任何船员，估计是早被蝙蝠侠解决了。 蝙蝠侠死死按住这个疯子，动作纹丝不动，显得迪罗的反抗徒劳可笑。 “布鲁斯·韦恩，你这个混蛋！”迪罗吼道，却不再挣扎。 他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属于魔脑的情绪，哪些是属于自己的。害死泰勒警官的懊悔，梦境中和好友分道扬镳的苦楚，失忆独自被抛弃在这个世界的无助，还有要被押回阿卡汉姆的极致恐惧……凝聚在一起，终于让他情绪崩溃。 他开始哭泣，无声却伤心欲绝，泪水从翠绿色眼眸中流出，反而浸润了这两块无与伦比的绿宝石，想被清洗过一样更加透亮。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迪罗哽咽道，“上帝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哭得太伤心了，以至于都忘了呼吸，可能是想把自己噎死。蝙蝠侠终于动了，皮质手套扣住他的下巴，掰开嘴让他吸气。 “你想起多少？”蝙蝠侠低声问道。 迪罗回答道：“我梦到十五岁之前。” 蝙蝠侠思考了片刻，看到迪罗还是喘不上气，似乎是潜意识不让他呼吸，只能暗自叹了口气，将蝙蝠面罩摘下来，露出布鲁斯·韦恩的脸。 反正迪罗之前都找上门来了，也不在乎什么暴露不暴露身份。 穿蝙蝠装并不舒服，尽管使用了高科技材料，这件衣服还是闷热得厉害，加上船舱底下温度湿度太高，布鲁斯早就是一身汗了，黑发全部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皮肤热得发红，蓝色眼睛却仍旧锐利如刃。 “看着我，迪罗。”他抓起迪罗的衣领。 “每个人都要为他做过的决定付出代价，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别像个孩子似的任性发脾气，我不会因为我们曾经认识而放过你，其他人更不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布鲁斯说这话的时候，口气颇为无奈。 迪罗看着他，回答道：“我宁可死在这里。” “由不得你选。”布鲁斯冷厉道：“但我保证你不会在阿卡汉姆受到伤害和威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估计迪罗就是哭死都没用，黑暗骑士的心就是用石头做的。他重新戴回蝙蝠面罩，将自己重新塞回冷酷的面具之下。将迪罗带回阿卡汉姆的全程都没说话，甚至交给狱警后，连头也没回。 迪罗被关回了老地方，隔壁的汤姆还贱兮兮地来打招呼。 “外面怎么样，有趣吗？” 除了被追杀和继续被追杀，貌似什么都没干，霍普也不是他救出来的，反而害死了泰勒警官。迪罗都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别灰心啊，越狱这种事情一回生两回熟。”汤姆鼓励道。 “闭嘴。” 这几天被反复折腾的迪罗早就撑不住了，一沾到阿卡汉姆牢房里的枕头和被单，就忍不住沉沉睡去。 起码，不用担心在睡梦中被人偷袭，一早起来就被人追杀了。 而困扰迪罗的梦境却并没有停止。有句古话说得好，该来的总会来的。 阴沉的夜晚，哥谭上方雷霆阵阵，远处的白色闪电撕裂天空，映衬得落地窗前的少年脸色苍白。小猫般的哭声响起，十五岁的迪罗脸色微变，快步跑去妹妹的卧室，将小小的安妮抱进怀里。 这孩子长得像只绿眼睛小猫，哭得也像只娇气的猫。她被窗外的巨响惊醒，在黑暗中哭得声嘶力竭，直到被自家大哥抱进温暖的怀中。 迪罗轻轻拍打这只小猫的背脊，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摇篮曲，他嗓音动人，却总唱不准音，他的音乐老师对此都绝望了。 可听着这首走调的摇篮曲，那怀里的孩子却停止啼哭，小手抓着大哥柔软的古典卷发，翠色眼眸慢慢眯上，又陷入香甜无忧的睡眠中。 房间外传来脚步声，娇嫩的花朵小心翼翼地露出半个脑袋，眨巴着看向大哥：“迪诺……” 迪罗笑了，将最小的妹妹轻轻放回在小床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温柔问道“安德莉亚，怎么了，睡不着吗？” 女孩儿点点头，伸手拉迪罗的手：“迪诺，想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有事呢。”迪罗任由妹妹戳着自己的手掌心，好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安妮说话了，我叫迪罗不是迪诺。” 最小的妹妹咬字不清，迪罗总是叫成迪诺，不过却也格外可爱。 “你是不是更喜欢安妮？”女孩儿忧心忡忡，自从妹妹出生后，她就觉得全家的视线都围着妹妹转了，爸爸妈妈是这样，连大哥和老管家也是这样。 迪罗揉了揉对方鼓鼓的腮帮子，安慰道：“怎么会，你是我抱着长大的，你像安妮那么大的时候，天天都缠着我，爸爸妈妈都吃醋了，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那说好了，你最喜欢我！”小女孩儿的占有欲是最强的。 而她的大哥笑眯眯地答应了，牵着最宠爱的妹妹的手，走回她的小卧室，为她盖上小被子。外面雷声愈发响了，每一个都像炸在耳边似的。 雷声几乎掩盖了催命般的电话声。 家里的老管家乔治先接到了电话，并急忙来找自家少爷。昏暗的走廊里，老管家脸色惨白如纸，活像个老宅幽灵。 他看到老人嘴巴一张一合，脑子嗡嗡作响，好容易才将单词一个个拼凑成句子，又艰难地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老爷和夫人，您的父母出车祸去世了。 这注定是一个雷鸣电闪的夜晚。 # 夜翼和卡拉将霍普送还给纽约警方，并已经通知了马丁尼斯夫妇。小女孩儿似乎很不舍得卡拉，直到后者再三温柔相劝，才肯松开小手。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27 “我会来看你的。”善良又母性大发的氪星人保证道。 两位英雄简单地打招呼离开，当夜翼终于回到哥谭，回到韦恩庄园下的蝙蝠洞时，就看见他的养父阴沉沉地靠在“蝙蝠王座”上，就摘了头套，皮质手套搭着扶手，双眼看着屏幕。 身后的超人抱臂站着，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好像又刚吵了一架似的。 夜翼看了眼屏幕，上面正在监视的是马丁尼斯一家的情况。这对没有孩子的夫妇是真的将霍普当做亲生女儿那么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回家了，当然各种宠爱，还为孩子预约了心理治疗师。 想了想当时现状的惨状，夜翼觉得这很有必要。 “泰勒警官死了。”蝙蝠侠对夜翼说道，后者吃了一惊。 夜翼皱眉：“是因为我去找他？” “和你没关系，他和魔脑去见了绑架者。”蝙蝠侠简短道，并不打算告诉夜翼关于里瑟和芬奇的事情。 纽约西装男，最近很有名，但不在蝙蝠侠管辖范围，确定这伙儿没什么危险后，他也不想管。 夜翼回想那个一边喝酒一边还在研究案子的警官，心里不好受。这个世界上的好人越来越少，好警察就更少了。 不说哥谭被腐化的警察队伍，听说纽约警局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凶手呢？”夜翼又问。 蝙蝠侠看上去有点不耐烦，将手头另一个案子的资料扔给他：“凶手是原本巴伦特手下的副手，人已经死在魔脑手里，而魔脑已经关回阿卡汉姆，所以这件事结束了，去看看这个。” 夜翼还想说什么，一旁的管家阿福给了他一个颜色，前者只能拿着资料离开。 蝙蝠洞一片寂静，只有蝙蝠电脑处理器飞速运转的声响。 屏幕上霍普一家的影像缩小到一边，又跳出两个窗口，分别是他在船上抓魔脑时的录像，还有阿卡汉姆的实时监控。 超人看着屏幕上崩溃哭泣的迪罗，皱了皱眉。而蝙蝠侠则是放慢速度，一帧一帧看过去，不知道是在找什么线索。 “没有必要到这个地步。”超人叹气道。 蝙蝠侠不作声，不过没有回答已经是一种拒绝的态度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B，但事情不至于此。”超人固执道：“对你也没有好处，阿福说得很多，你不可能永远看着他。” 蝙蝠侠冷声嘲讽：“那么你又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那部分，我们都知道。”超人也有些恼，“你就非要固执己见，这不公平，布鲁斯，我没法坐视这种事情发生，你很清楚，戴安娜也不赞同。” 蝙蝠侠笑了，眼神却没有笑意：“当时你们并未阻止，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意愿。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你只看到眼前的事情，超人。” 超人坚持道：“这不公平，布鲁斯。” “没错，但这就是哥谭，也是我们的选择。”蝙蝠侠的口气表示他不愿意再争论，屏幕上的魔脑停止了挣扎，仿佛认命一样。 在哥谭的每一个人，甚至只是有关的人都要牺牲，只不过牺牲的东西不一样。双面人牺牲了自己的光明，蝙蝠侠牺牲了布鲁斯韦恩，泰勒警官牺牲了性命，而魔脑牺牲了自由。 而他们无可选择，更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　　魔脑的事情对老爷也是折磨，而超人看不过眼，他既觉得这样不公平，又不想让蝙蝠侠继续受心理折磨。因为这件事情几乎是没完没了的…… ☆、哥谭之灾 迪罗又一次在噩梦中醒来，眼前是阿卡汉姆灰色斑驳的牢房天花板，上面还有隐隐约约的污渍，他怔愣看着，还是没法从魔脑的思维中清醒过来。 他觉得魔脑是在试图向他展现过去，仅仅从梦境中来看，魔脑虽然小时候放火自/焚，但他却生活在一个充满爱意的家庭中，也十分爱他的朋友和妹妹。 是因为父母的死又一次刺激到了他吗？他知道什么是反社会人格，那种具有妄想型精神病，在受到刺激的时候就会变得残忍而极具攻击性。 有些人，生来就是恶魔转世，他们披着人皮潜伏在正常人的社会中，却残忍无情。对精神病来说，生命不值一提，因为他们根本就感受不到人类的感情，人命不过是玩具。 他暗自叹气，然后听到汤姆的声音。 “你离开了一次阿卡汉姆，人都变得低落很多。”他的狱友好奇道。 迪罗没有起身，而是问道：“我最近一直在做梦，可能逃狱后遇到的事情刺激了记忆，但还是有很多关键的问题没有想明白。” “真相。”汤姆叹息道，“为什么人们总是想知道所谓的真相。” “这像我小时候看的一本书，一对兄妹穿越到了异世界，那里所有的人都是变成雕像，城堡门口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刻着一句话：敲响皇宫的钟，你们猜会发生什么。哥哥想要离开，但妹妹坚持要敲钟……” 汤姆嗤笑：“女人的执着。” 迪罗继续说道：“妹妹说：你难道不明白吗？我们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就掉入了他们的陷阱！如果我们不敲响皇宫的钟，我们的心灵就会永远困在这里，因为我们一辈子都会想，如果当时敲了钟就好了……不敲钟，我们就永远无法离开这里。所以你看，真相是装在盒子里的秘密，而你手里拿着盒子，却不知道会从里面拽出一只尖叫的猫，还是别的什么……” 汤姆思考了一会儿，无奈道：“这就是聪明人的问题了，总是想太多折腾自己。” “这就是智慧本身的问题，它总会让人活在未知却想知道的痛苦中。”迪罗开玩笑道：“我猜我们的祖先从猿类进化到人，就已经做好付出这样的代价了。” “啧，你出去一次，变得越来越有文化了。”汤姆伸手敲了敲铁栏杆，“送饭的来了，今天来得还挺早，哈哈。” 送饭的狱警往小窗口里放进一个塑料餐盘，没有任何金属物品，连饮料都是装在纸杯子里。据说在某些监狱，因为使用了利乐包装的饮料，那些犯人拆了包装，把里面的一层锡纸小心地撕下来做引燃物，差点没搞出大新闻来。 蝙蝠侠确实谨慎，迪罗在心里嘲讽，不知道他是不是亲自来阿卡汉姆蹲过几天班房做过实验？他勾起嘴角，却又愣住，这又是属于魔脑的情感，而不是他自己的。 迪罗感到恐惧，是不是有一天，他的自我意识会彻底被魔脑同化，就像那些钻在脑子里的关于过去的记忆，也总是驱赶不散。 阿卡汉姆的伙食像屎一样，不同颜色的屎混在一起而已。迪罗用纸质勺子将黏糊糊的半流质食物机械地往嘴里送，时不时喝一口纸杯子里的橙味饮料，估计每天提供给犯人的维生素就指望这杯玩意儿了。 “新口味。”汤姆评价道。 迪罗点点头，在这几天逃命生涯中找出一丝旁的记忆，那是他在小餐馆吃饭时看到的广告，他和汤姆说道：“好好先生的健康饮料，最近在哥谭很火，我在外面看过广告。” “好好先生，不是做早餐谷物的吗？”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28 “天知道，不过不难喝，而且据说便宜还能补充各种维生素。”迪罗仰头将好好先生新牌子饮料饮尽。 自从被蝙蝠侠重新抓回来后，他就有些心灰意冷，感觉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指望。说实在的，可能下半辈子就是在阿卡汉姆里，研究哪天的饭比较好吃了。 什么？别和他说什么系统！系统的一切物品都需要点数，他还有什么机会扑倒蝙蝠侠？至于先欠款再换，系统说他已经贷款三次了，下次再贷款1000点起贷，每天利息100点，呵呵，这是在逼他杀了蝙蝠侠吗？ 袖剑被蝙蝠侠收走了，迪罗看着空落落的手臂，还有些不适应。他的鹰眼技能还在，可以清晰地看穿整个走廊，他看到小丑的牢房仍旧是空的。 起码是个好消息，至少短时间不用再听到“哈哈哈哈”的精神攻击了。 迪罗翻了个白眼，苦中作乐想道。 # 哥谭的夜晚最近热闹了些，倒不是因为犯罪分子又开始狂欢，而是世界杯又来了。不管是不是犯罪之都，体育竞技是人类共同的爱好，无论好人或是恶人。 顶着被哥谭黑帮盯上的风险，人们仍旧聚集在酒吧里，开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看着酒吧电视上激烈的赛事，时不时发出叫爆炸般的好声或一片嘘声。 酒吧老板乔指挥着几个酒保给看球赛看昏了头的客人们拿上一瓶瓶的啤酒，还有作为零嘴的洋葱圈、薯条等小吃。在这种时候，哪怕最吝啬的人也不会太在意价钱。 他爱世界杯，乔哼着小曲又倒了两大杯手工啤酒，心里头乐开了花，用他熟练精妙的心算估摸着这一晚下来能赚到多少钱。 “再来一杯。”吧台上的胡子大汉将空空如也，只剩啤酒泡沫的杯子推过去，略带醉意地亢奋道：“这几天可是赚了不少钱了，乔，哈哈，这么小气，也不请我喝一杯。” “先把你之前欠的帐还上了再说。”乔也不客气，当下怼了回去，这个男人是酒吧的常客，是码头工人，人称“大胡子艾伦”，为人粗犷又爱喝酒，和乔是熟识多年的老友。 大胡子艾伦不在乎地摇摇脑袋，从小吃盘里拣了一个已经软掉的洋葱圈，喂给坐在他身旁的小男孩嘴里，那孩子五六岁左右，正托腮似懂不懂地跟着看球赛，上眼皮碰着下眼皮。 乔看了有些心疼，把灌满的啤酒“砰”地往艾伦面前一放，瞪眼道：“你儿子要睡觉了，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你老婆死得早，孩子跟着你真遭罪。” “小崽子放家里没人看着。”大胡子不以为然，拍了下男孩的后脑勺，“老子明天还要上班，他倒是舒服，可以在家睡到饱，我还没抱怨呢。” 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是说艾伦不喜欢他儿子，只是他们这些人从小就在街头长大，尤其是男人，哪里懂怎么养孩子？ “又不是有钱人的宝贝少爷。”旁边的工友凑过来嘟哝了一句，视线又回到电视上了。 乔也没打算再劝艾伦，只是进了后厨，给孩子拿了瓶好好先生的饮料，又多拿了点孩子爱吃的小零嘴和甜食。大胡子瞅了一眼，没作声，只自顾自看球赛。 小男孩可能是很小就没了妈妈，尤为懂事，软糯地道了声“谢谢”，就开开心心地吃起饮料点心来，父子一个看球赛一个吃东西，依偎在一起显出淡淡的温情来。 人们沉迷于整夜的球赛中，欢呼的艾伦没有看见，忙于赚钱的乔也没有看见，坐在吧台上吃着点心的小男孩撑不住睡了过去，嘴角还留着小饼干的碎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便不再动了，小小身躯悄无声息得没了起伏。 酒吧人们支持的球赛最终获胜，大家欢呼起来，那个趴着睡在吧台上的男孩冷不丁地睁开眼，那双原本怯生生的双眼却空洞贪婪，眼球上布满血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张了张嘴，米粒大小的人类牙齿被什么顶上来似的，一颗颗掉在饮料和点心盘子里。他伸出小手抹了一把嘴，将一把牙齿随手扔在桌上，微张的嘴里露出尖锐的獠牙，一颗紧挨着一颗，咬上什么就是一排血洞。 男孩……不，应该说这个死而复生的怪物用细长如线的舌头舔着尖牙，鼻翼微微震动，似乎嗅到了空气中人类鲜血的滋味，他的人类指甲剥落在地，露出利爪，小身体像闪电一样扑到毫无防备的大胡子艾路身上，用爪子狠狠钉住男人肩胛骨，直接刺穿骨头，然后把头埋进颈侧，撕开柔软脆弱的皮肤大块饱食啜饮。 瞬间，那一块的人都乱了，只是酒吧里人实在太多，里面的人惊恐万状，外面的人却还不知所以。不过哥谭人大多见多识广，大风大浪不知道经过多少，很快就有胆子比较大的几个工人试图制服怪物，把大胡子救下来……可是救着救着又有些不对劲，大胡子和救人者也开始变异，相比于五六岁的孩子，这些身强体壮的男人变成的怪物更骇人。 这下，人们真正陷入了惊恐。无论是什么把艾伦父子变成怪物的，这种东西都会传染，哪怕不是被咬，只要接近了就会传染！！ 然而，此时再逃为时已晚。 陆续有人在人群中变异，而且变异速度越来越快，不知道是谁将酒吧的门赌起来。剩余的人试图敲窗或者从厕所翻出去，但变异怪物动作太快，通常是觉得脖子一凉，锁骨一痛，就只剩下生命最后的一声凄厉惨叫了。 整个酒吧，瞬间化身人间地狱。然而这里惨死的人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事情并不只发生在一家酒吧，也发生在昏暗的街头，深夜加班的办公楼，昏黄温暖的家中……甚至森冷可怕的阿卡汉姆精神病院。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不然你们很容易失去宝宝的，尔康手。 ☆、幸灾乐祸 事情发生在下半夜，蝙蝠侠结束夜巡之后，说不定幕后黑手就是如此打算的。布鲁斯刚刚躺下，想要在太阳升起之前睡上几个小时，才有精神应付明天上午的董事会……好吧，虽然通常他都是在董事会上补觉的。 但事实是他刚换了衣服睡下不到二十分钟，蝙蝠洞的警报就滴滴作响，偌大的哥谭夜空上蝙蝠灯伴随着尖锐的警笛声。 布鲁斯本来就没睡安稳，手边的警铃刚一想，他就整个人猛地起身，拉开窗帘一抬头就是刺目的蝙蝠灯，还有两家警方的直升飞机在远远盘旋。 出事了，他心头一凛。 过了一会儿，住在客房的迪克也跑了出来，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内裤，他也不讲究，边穿上夜翼的制服边问养父说道：“阿福还没起来？” 这么晚了，老管家应该早就睡下了，只是他那边也有连接蝙蝠洞的警报，听到警报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不该比住在客房的迪克还慢。 布鲁斯套上外衣，让迪克先去找阿福，他心里头有些不详的预感，却又不能放着出事的哥谭不管。掰开机关，他冷着脸顺着密道快步前往蝙蝠洞，并快速换上衣服。 戈登局长果然已经等在那一头，打开视频信号，对方焦急难看的脸色就落入蝙蝠侠眼中，他三言两语把哥谭情况说了：“怀疑是新型的病毒，爆发得这么快肯定是人为，市长已经下令戒严，并收集样本送去实验室紧急处理。你是要我为你留一份样本，还是自己去收集？” “我会找人处理。”蝙蝠侠声音低沉道，哥谭实验室并不差，但肯定比不上蝙蝠洞和韦恩科技的设备，要知道韦恩科技还使用了一部分氪星技术。 “现在街上到处都是怪物，警方人员没有被感染的还能用的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手，我们只能守住几个重要的地方，像市政大厅和警察局之类的。”戈登感到深深的无力，“现在哥谭只进不出，恐怕已经惊动了华府，如果他们认为哥谭全是感染者……” 鬼知道华盛顿那群政客会做出什么自保的疯狂举动来。 “我明白，你们只要保住自己的阵地就好，不要出动警力。”蝙蝠侠冷声道，“在样本分析出来前，让所有警官不要食用任何东西，包括水。” 戈登惊讶：“你怀疑——” “这不是传染性的病毒。”蝙蝠侠冷静判断，一般传染病毒都有一个或几个爆发点，然后以圆心向外疯狂扩散，一般能看出几条清晰的传染路径，而哥谭的情况更像是随机性地爆发，有些人中招了有些人却没有。 凶手必然是大范围地投毒，只不过这种毒对某部分人没有用而已。 又交代了戈登几句，蝙蝠侠关闭了通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合适足够的样本立即进行分析，哥谭的乱局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阻止的事情，他只能尽可能多的把没有中毒的人送去安全的地方躲藏。 通讯器红点亮起，蝙蝠侠看到联络他的是夜翼，不由深深皱起眉头。迪克明明就在韦恩庄园，是什么样的紧急情况能让迪克都来不及走到蝙蝠洞和他当面说？ “布鲁斯……”夜翼在另一头声音急促，仿佛陷入打斗之中，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布鲁斯，阿福被感染了，我正在想办法制住他，当然，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有点困难，再给我点时间。” 布鲁斯心头一凉，他听到了对面传来野兽般的嚎叫声，尽管变了样，可是他还是听出了这声音是阿福的，那个照顾他长大就如同父亲般存在的老人。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29 阿尔弗雷德…… # 当哥谭发生剧变的时候，迪罗刚刚入睡，因为一直做噩梦的原因，他每晚都是撑到受不了的时候才合眼，一来一去，双眼下都是浓重的黑眼圈。 在短暂的梦境中，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格伦家老宅，只不过这次他没梦见两个妹妹，只看到了父亲和母亲在书房里辩论着什么。 小男孩走了过去，父亲停止了说话，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伸手就抱住了小迪罗，把他放在自己的膝头，这让他得以看见父亲桌上摊开的笔记本。 这笔记本看起来古老而昂贵，内页都是上了年头的羊皮纸，书脊上还镶嵌着米粒大小的宝石，勾勒出一个星座般的图案。 上头用翠绿色墨水写的字犹如密码看不太懂，倒是右下角的一幅插画让小迪罗吓了一跳，那也是用墨水画的，凌乱的几笔活像抽象派风格，但那怪物狰狞黝黑的模样和嘴里一排尖牙却清晰可见，关键是这幅插画充分画出了怪物的邪气，仿佛下一刻就扑面而来。 安东尼顺着自己儿子视线看到笔记本，立刻一伸手合上，并用普通的信纸盖在年代久远的羊皮笔记本上，不过多少还是漏出来一点让迪罗瞅见。 内页是羊皮纸，可是最外面的一层皮却如此光滑细腻，有点像猪皮，可又不全像。上面依旧镶嵌着魔法阵一样的各色米粒宝石，小迪罗歪了歪头，在父亲的温柔攻势下很快忘了这件事，将注意力挪回到安东尼刚刚修剪的小胡子上。 “唉唉，这可不能拔。”安东尼哭笑不得地阻止这个熊孩子。 远方传来的尖叫声和骚乱声将迪罗从梦中唤醒，在漆黑的夜里，他半起身，被子滑落一半，睁着一双翠绿色的眼眸，竖着耳朵倾听。 尖叫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迪罗心里扑通扑通跳着，坐立难安。 “你也有不好的预感？”汤姆幽幽地问道。 迪罗摸了摸仿佛被攥紧的心脏，张开嘴，声音沙哑得不像人类：“我感觉很糟糕，有什么要来了，但我不知道，汤姆，千万小心。” 那声音终于传到这里，人类慌乱的脚步声在迪罗牢房门口戛然而止，一个黑色的小巧手电筒顺着地面滚落到角落，向着黑暗里打出一道光线。 迪罗和汤姆都吓得不敢吱声，在一片死般寂静中，他们听到细小的啃食声，虽然轻微，却密集，一直悉悉索索没有停止过。 手电筒不知道被什么碰了一下，调整了角度，打在狱警身上，照出他惨死时瞪大的眼睛，还有埋在他颈侧啃食的怪物。 卧槽卧槽卧槽！！ 迪罗往后倒退一步，那怪物穿着狱警的衣服，如有所感地抬头，没有感情布满血丝的眼神一错不错盯着他看，然后裂开嘴，露出一排细密的尖牙。 迪罗瞬间觉得自己要疯了，内心像个小姑娘似的发出尖叫。 说好的是蝙蝠侠的世界，为什么突然转成生化危机！！！ 那怪物放弃了狱警的尸体，扑向迪罗，好在被钢化玻璃做得牢门挡了下来。尽管如此，迪罗还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忙手脚并用，往床后爬去。 被这个怪物吃了，特么还不如被小丑弄死呢。 说到小丑，迪罗心思一动，终于把一直都屏蔽的粉丝团通讯系统打开。这才发现不仅是他，整个阿卡汉姆，甚至整个哥谭市都乱了套。 不知道是粉丝团天赋秉异还是怎么着，重要成员都没变异，也没被怪物吃了。 【群聊[毒藤女]：真是吵得人没法睡，这群怪物连给我的宝贝做花肥都没资格，叫什么叫！】 【群聊[企鹅人]：啊啊啊啊，我的产业，我的手下！蝙蝠侠怎么还不来？】 【群聊[双面人]：真是可怜啊……不过换句说，难道我们不该找个机会离开？】 【群聊[毒藤女]：可惜怪物是不会开门的，撞了门这么久都没用。】 废话，那是专为粉丝团打造的牢房，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攻破！ 【群聊[谜语人]：那倒是未必，它们是有智慧的，只是还没学会开门。】 就在谜语人说完这话之后，迪罗心有所感地抬头，只见那怪物扑在钢化玻璃上和他对视了几秒，竟然伸手拿钥匙去开锁！只是因为爪子不好控制，而且也不知道也哪一把而已。 【群聊[迪罗]：我去特么的！它真的在开门啊！它要进来了！！】 通讯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爆发了巨大的笑声。 【群聊[谜语人]：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群聊[企鹅人]：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倒霉了。】 【群聊[毒藤女]：哈哈哈哈哈哈，小可怜。】 【群聊[双面人]：这不正好让你出来吗？哈哈哈！】 ……我去，你们真特么够了，到底有什么可笑的啊！你们这群疯子！蝙蝠侠救命啊，布鲁斯救命啊啊啊！！ 然而蝙蝠侠自己都急得团团转呢，甚至都没工夫来管粉丝团，反正阿卡汉姆那些特殊犯人都关在特殊牢房，一般他们出不来，怪物也进不去，当然老爷没想到变异怪物竟然还有智能。 迪罗知道指望不上这群看好戏的疯子，眼看着怪物一把一把试钥匙，最后终于“咯哒”一声打开了牢房，露出贪婪的模样，四肢微屈就打算扑上来。 汤姆在旁边为他着急，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喊：“你快跑啊！” 迪罗看到一排尖牙离他越来越近，终于不管不顾地就冲系统喊道：“贷给我一千点，马上，兑换两把袖剑，再给我十支昏迷吹箭。” 作者有话要说：　　*幸灾乐祸粉丝团 *反正那不是猪皮 *刺客黑科技之一的昏迷吹箭上线了 ps：一直觉得这篇文很冷，然后收藏点击都很少，但是看着这些天大家的评论，突然觉得以前是我着相了，写文就是和大家开开心心地讨论剧情啊吐槽啊！所以啊，其实有你们这些认真看了，还很可爱地跑来留言猜迪罗身份的小天使就够了(づ)づ嗯，我才不告诉你们迪罗到底是谁呢，科科~ ☆、魔性的系统 系统做事效率没得说，迪罗立刻感觉到双臂上袖剑的分量，而手里更是拿着装好了吹箭的吹管，另外九支装在了他腰间突然出现的口袋里。 迪罗轻吐一口气，将吹箭吹向怪物的眼睛，并抬手弹出袖剑架住对方的牙齿。近距离看过去……特么更加恶心。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30 昏迷吹箭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不到三秒的功夫，那怪物便昏昏沉沉，轰然倒地睡去。迪罗用鹰眼还能看到对方头上的倒计时，猜到倒计时结束了，这怪物就会醒过来。 汤姆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并没有过问迪罗手上突然出现的东西。 迪罗从怪物身上拿到钥匙，对汤姆说道：“我把你救出来，我们一起走。” 汤姆摇摇头：“现在哥谭估计全乱套了，还不如在阿卡汉姆安全，起码还有这些牢房能挡住怪物的攻击。你要是真想救我，给我找点食物和水，然后把我的牢房封死。” 迪罗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就打算去给汤姆找补给。刚走出没几步，就看见又一个穿着狱警衣服的身影向这里走来，迪罗心头一紧，捏住了昏迷吹箭。 那人走到离迪罗几步的地方停住了，手电筒的光照过来，也让迪罗看见了对方的样子。那是个没什么表情的男人，不过好歹是个活人而不是怪物。这让迪罗刚松了口气，又担心对方会把他当做逃犯追捕。 那人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要找什么？这个时候还在外面乱跑不安全。” “食物和水。”迪罗也不知道怎么就自来熟地回答了。 那人点点头，大概也觉得混乱中物资是最重要的，他说道：“我带你去。” 迪罗刚要跟着对方出发，就看到狱警停了下来，转身往昏迷怪物处走去，迪罗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攻击对方的，却骇然看见那男人抬手一枪，正中怪物眉心。 即便对方变异成了怪物，那也是这个男人朝夕相处的同事，杀得如此干脆利落，他应该说不愧是阿卡汉姆的狱警，人才辈出吗？ 那人杀了怪物，看着浑身戒备的迪罗也不生气，甚至面瘫的脸上一点波动也没有，反而声音平静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找物资。”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迪罗始终提心吊胆，直到那人真带他来了放物资的仓库，自己拿了食物和水装了一背包，又给迪罗装了一个背包，还放进了两三个狱警用的手电筒和一把枪。 “你习惯用袖剑，但枪可以在紧急情况备用。”男人认真地解释道，“还是先待在阿卡汉姆看一下情况，这里反而比外面安全多了。我去找一下卢卡和安妮塔，通讯信号断得太突然，如果找到了，我们三个就一起到阿卡汉姆来和你碰头。” 这个信息量太大，请容他消化一下。 好半天，迪罗才意识到安妮塔是他在车上遇到的美女，而卢卡是他被超人阻拦时帮他逃脱的男人。这么说，这个狱警也和当年的魔脑是一帮的？ “我和你一起去，顺带去找蝙蝠侠。”他拉住男人的手臂。 “蝙蝠侠？”狱警重复了一遍。 “没错，这事特么和小丑绝对有关系！”迪罗咬牙切齿。刚才系统群聊里粉丝团都炸锅了，只有最喜欢刷屏的小丑和小丑女没有声音，这绝对不对劲。 如果哥谭到处都是这样的怪物，迪罗打了个寒颤，他简直不敢去想，那该牺牲多少条人命？小丑他到底想干什么？以小丑这种张狂的性子，绝对是有后续安排的。 他必须去……帮助蝙蝠侠。 # 哥谭的清晨来到了，当第一缕太阳从远方照射出光芒，这座城市却没能苏醒。怪物们并不惧怕阳光，但他们有着较弱的理智，不愿意在太阳下晃荡。 街头巷尾不时传来低低的野兽嘶吼声，却再听不见活人的声音，也许是躲起来了，也许已经死去。整夜的蝙蝠灯都没有关闭，坚守在警局、科学机构和市政大厅的警察也松了一口气，却犹记得戈登的警告，不敢吃喝，如此下去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而只有在夜晚才出现的蝙蝠车却堂而皇之出现在哥谭早上的大街，但凡被他遇见的怪物都注射昏睡药剂，并绑在一起；如果遇到还活着的人类，就统一带去他准备的安全屋，夜翼和扎塔娜等哥谭英雄轮流有人守在那里，并分发绝对安全的蝙蝠洞储备物资。 另外，他也抓到好几个活体样本，已经送去韦恩科技实验室了，那里易守难攻，采用的都是了望塔级别的安全措施，所以昨晚的冲击并没有造成人员损伤，只有少数几个变异的安保人员被智能安全系统隔离开来。 蝙蝠车在街上呼啸而过，俨然王者在巡视他饱受灾祸的人民和土地。深黑的车子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看到几个怪物摇摇晃晃地向里面走去。 车辆在前方急刹车，良好的性能让蝙蝠侠只在地上划出两道痕迹，骤然打开的车盖，蝙蝠侠朝着房顶射/出抓钩，人就荡在了半空中，从上往下查看情况—— 果然，几个怪物围住了一个穿着雨衣的人类。 蝙蝠侠松开抓钩，黑色披风在空中张开，减缓落势，昏迷药剂先后扎入怪物的后颈。黑暗骑士轻巧落地时，战斗已然结束。 他转头看向那个不知死活的哥谭市民，却见那人激动地扑上来，要是没看到对方的脸和还是正常人的翠绿色眼眸，蝙蝠侠差点没也给他一针。 “蝙蝠侠。”迪罗低声道。 “你跑出来做什么？”蝙蝠侠不悦，他当然有随时监控着阿卡汉姆，虽然有部分警卫变异，但启动安全措施后，几乎没有犯人都没跑掉……等等，他眯了眯眼睛，魔脑跑了竟然没触发警报？这就很有意思了。 迪罗·格伦确实是个满肚子心眼，永远留个后手的人。 “这事多半有小丑的份儿。”迪罗干脆道，“他和小丑女还是没有下落？”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他们的踪迹，也不是他们的作案模式。” 就算小丑是个化学天才，这种让人大范围变成怪物的特殊药剂，并且能全市投毒的手段都不是他短时间能办到的，何况悄无声息的作案方式不符合小丑的性格。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病症。”迪罗皱眉，“我可以定位小丑。” 没错，作为粉丝系统的拥有人，他可以定位粉丝团的每一个成员！前提是要500点开启这个功能，每次定位花费100点，只能持续两分钟，如果两分钟后目标自己跑掉了，系统可一概不负责。 蝙蝠侠眼神不善，却也只能答应先和迪罗合作，他不是没怀疑过这是魔脑的又一个陷阱，只是目前他对哥谭的情况束手无策，有线索送上门，哪怕是陷阱也是好的。 “不过你得帮我个忙。”迪罗转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让我扑倒一下。” 尴尬的沉默在小巷蔓延，迪罗大概发现了其中引人误会的部分，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能让我打伤一下，也不是，就是小伤。” 捂住脸，他到底在说个什么鬼。 蝙蝠侠依旧在护目镜后犀利地看着他，就在迪罗要自我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将迪罗的手拉到自己左肩胛骨上，引导着用力一扯，迪罗就听到令人汗毛倒竖的骨头相撞的响声。 【叮！恭喜你成功用鬼畜的方式“扑倒”蝙蝠侠一次，痴汉点+100点，目前欠款900点，余额840点，请尽早还款！】 ……这个系统已经开始说他听不懂的话了。 迪罗已然准备放弃人生，而蝙蝠侠却在观察他的表情。虽然魔脑的要求古怪，但黑暗骑士这些年来遇到古怪的事情可多着呢，魔脑最近的奇怪举动早就引起黑暗骑士疑心了。看来打伤自己，对魔脑有着奇怪的意义和好处，他默默地把情报记在心里。 这未免不也是试探魔脑的好机会。 又是让人牙齿寒颤的声音，蝙蝠侠把卸掉的胳膊重新接回去，连喊都没喊一声。 “小丑在哪里？”他低声问道。 迪罗脸色复杂，其实他还差900点要还，但他实在开不了口让蝙蝠侠自己把手卸下来装上去十次啊！哪怕对方不喊疼，可他听着都疼。 见迪罗不说话，蝙蝠侠稍微一转念就明白了。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31 这是认为他伤得不够重，不能达到什么奇怪的要求。黑暗骑士都要被气笑了，但又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真揍他一顿，他将迪罗拖过来，冷声威胁道：“把这件事解决，你要的东西之后再说。” 迪罗点头，向系统支付了开通定位功能和定位小丑的点数，接着把地址报给蝙蝠侠：“就在哥谭市内，不过你要快一点，这个定位只能检测两分钟内小丑的动向，如果他跑了就要重新定位了。” 蝙蝠侠不愿意带魔脑去找小丑，却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晃荡，在迪罗都没反应过来直接绑了人，关在蝙蝠车后座的犯人专座上，反正他平时也是这么抓人的。至于车后座又晃又闷什么的……反正又不会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直男思路23333 *面瘫的狙击镜出现+1s ☆、哈哈哈哈哈 “多么美好的一天开始啊！哥谭的女士们、先生们、警察们和——蝙蝠侠，很久不见，是不是已经无法按耐住想见到我的心情了？”哥谭空荡荡的街头巷尾，那些无人观看的广告电子屏、所有挂着电视和广播的地方，都传来了那个刺耳的声音。 他惨白的脸，鲜绿色的头发，扭曲的红唇，还有咧开嘴中那斑黄的牙齿，哪怕不认识他的人第一眼看去都会感到不安，更何况全哥谭就没有不认识丑爷的人。 小丑在屏幕里哈哈哈大笑，那笑声用迪罗的话来说，就是精神攻击，听多了绝对会神经衰弱的。他并不是一个人，怀里还搂着同样肆意发笑的小丑女。 人生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怀里抱着自个儿的女人，俯瞰脚下愚蠢的众人，并且一边打击一边嘲笑着宿敌，小丑觉得他现在就是哥谭之王。 “好吧，好吧，你们现在都已经发现了，我为哥谭建设做出了一点点小贡献。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三天后，这些变异的可爱小猫咪就会彻底死去，但这样太无聊了，我们一起来玩个猎杀游戏，规则很简单，还活着的人杀了一只小猫咪，用尸体的头来我这里换一份解毒剂。” 小丑突然停住，想到什么似的，哈哈哈哈笑得更厉害。 “你们肯定觉得躲在安全地方，就不需要换解毒剂了对吗？哦，那你们得保证三天内不喝一点水和食物才行，蝙蝠侠，来猜猜看我把毒下在哪里？哈哈哈哈，另外，这群小猫咪可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来吧，猎杀还是被杀，让我们一起来玩这个游戏。”小丑眼神越来越兴奋，毫不掩饰眼中浓重的恶意。 那不过是一群变异的怪物而已，他们不杀它们，它们也会杀光所有人类，甚至三天后没有解药还会死，所以为什么不是杀了它们，保证剩下的人安全呢？ 不仅哥谭剩余的市民心动了，连警察们都心动了。 变异并不是现在不变，将来也不会变，人们很快发现他们每个人都中毒了，只是变异的速度因人而异，体质好的能撑上一两天，体质差的……比如那个酒吧男孩，就是立刻变异。而摄入毒素越多，变异也越多，但谁也不知道小丑在什么东西里下了毒，谁能确保分到的物资是干净的？三天不吃不喝还要抵抗怪物，这根本不现实！ 所以，杀了它们吧，它们已经不是人类了，杀了它们吧，我们只是为了自保。 “你听到小丑说的吗？”迪罗在车后座问蝙蝠侠。 “……”蝙蝠侠抿唇。 “这说明那群变异人还有救，哥谭还没被毁掉。”迪罗小声道，“就阿卡汉姆这个样本而言，变异者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之后还会越来越多，他们能杀了很多人。” 如果一个城市死了一半以上的市民，这个城市会怎么样？蝙蝠侠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既不能让正常人捕杀变异者，也不能让变异者杀了正常人。夹在两者之间，即便是蝙蝠侠也能力有限，他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抓到小丑，找到解药配方。 蝙蝠侠按了几个键，蝙蝠车以迪罗几乎要吐的速度飙起来。 蝙蝠车停在离定位的化工厂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迪罗被绑在车上不能动，只能按耐住胃里倒流的酸水，艰难道：“把我放下来，不然吐你车上了。” 男人的车基本都是当老婆疼的，尤其是蝙蝠车这么酷炫的东西。哥谭骑士沉默了三秒，打开了绑住迪罗的装置，后者一得到自由，立刻跑到路边的草丛里吐酸水，吐得连眼泪都要下来了，还不忘打开粉丝系统查看有没有最新消息。 然后他被人私信了。 嗯，私信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目前在搞事的小丑。迪罗脸色一变，果然粉丝团成员也有用痴汉点兑换功能的权限，而系统为粉丝团成员开新功能时也根本就没有通知他。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系统帮助了迪罗，却也同样在帮助粉丝团对付蝙蝠侠。 【私聊[小丑]：我知道你在帮蝙蝠侠，我看到你们了。】 迪罗假装还在呕吐，然后用痴汉点开通了自己的私信权限，给小丑回复。 【私聊[迪罗]：你想要什么？】 【私聊[小丑]：不不不，你该问的是“我想要什么”？为什么要容忍被所有人瞒着真相？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私聊[迪罗]：关于我的失忆？呵呵，不想。】 【私聊[小丑]：又是一个错误的问题，是关于你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你确定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知道能不能回去？】 迪罗浑身一震，几乎在震惊的同时生出一股心跳加剧的狂喜。天知道他多想回去！！而不是在这个世界反复遭受折磨，永远处于不安的应激状态，这样下去他不疯也要疯了。可他能不能相信小丑…… 【私聊[小丑]：我不会承诺你任何东西，但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为你准备了一个，亲爱的，哈哈哈哈哈哈。】 【私聊[迪罗]：……我需要做什么？】 【私聊[小丑]：终于，问对了问题。你看，我需要和蝙蝠侠有点私人时间，但总有些人来捣乱，嗯哼，让他们安静一会儿，然后我会给你答案。】 迪罗沉默了，能帮助蝙蝠侠解决目前哥谭现状的只有两拨人，一拨是夜翼和扎塔娜等哥谭英雄，一拨是正义联盟的援助，而且就当前情况来看，恐怕为了防止毒素扩散，正联很可能真的会出手。 要帮助小丑争取时间，他必须阻挡正联进入哥谭，并且让夜翼等人失去战斗力。迪罗舔舔干涸的嘴唇，毫无疑问，小丑是个绝对不能相信的人，可他却给出了一个没法拒绝的诱饵。他一定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否则他怎么知道自己是穿越的？ 【私聊[小丑]：来吧，迪罗，这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我们都是假的，不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最后一句，迪罗瞳孔迅速一缩，在那瞬间仿佛魔脑附体一样，他做出了决定。 # 当阳光肆意洒在大地上时，狙击镜、千面鸟和斧人都在脑子里收到了一条简短的消息，或者说简短的命令，来自一个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 【私聊[迪罗]：去韦恩庄园。】 留守阿卡汉姆的狱警，待在《哥谭日报》办公室看着门外满地爬的同事和四溅血迹的记者，还有正徒手撕变异怪物的女妖都停下手里的动作。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魔脑回来了。 # 迪罗知道他不可能算计蝙蝠侠两次，所以他直接放弃了和蝙蝠侠正面冲突，再后者用望远镜查看化工厂的时候，购买了系统出品的替身娃娃和一次性瞬移。 替身娃娃在瞬间变为迪罗的模样，而迪罗真身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出现在偌大空旷的韦恩庄园里，这个地方冷冷清清，又华丽无比，就像是魔脑记忆中幼时的格伦老宅一样。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32 迪罗用鹰眼扫视了庄园，很快找到蝙蝠洞入口，也瞥见了蝙蝠洞特制牢房里，在不断拍打钢玻璃墙壁的老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儿正在连线好几个屏幕指挥。 他垂眸想了想，蝙蝠侠的管家阿尔弗雷德看来也变异了，那个轮椅女孩儿应该是曾经的蝙蝠侠，现在负责蝙蝠家族后勤的先知，戈登局长的女儿芭芭拉。 他悄无声息地避开鹰眼视线内的监控，在芭芭拉关闭和正联的即时连线后出手。变异管家像野兽一样嘶吼，却被固定在床上，用棉布裹住手脚，避免他激动下伤害自己。 或许芭芭拉曾经是蝙蝠女，但她现在坐在轮椅上，并不是突然袭击者的对手。迪罗想了想，操作按钮打开庄园防御，放三个手下进来。 那一瞬间，仿佛迪罗和魔脑的意识在刹那重合，这是一种很难描述的状态，作为主导的是迪罗，提供方法和记忆的却是魔脑。 蝙蝠侠即便人不在蝙蝠洞，但却一定设置了警报装置，他关闭了庄园防御，不出三分钟，布鲁斯就会意识到自己老窝被人端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能赶回来……如果他放弃追捕小丑的话。 可蝙蝠侠是什么人？他会放弃抓捕小丑？他会放弃找到解药的机会来拯救哥谭？绝对不会！但他又放心不下蝙蝠洞，那就只能呼叫支援。 “卢卡，如果夜翼和扎塔娜到了……拦住他们。”迪罗说道，又看向千面鸟和狙击镜：“尼克，用蝙蝠电脑黑进正联通讯系统，屏蔽哥谭的通讯信号，还有替我连线了望塔，然后出去帮斧人伏击夜翼。” 尼克在当狱警之前是军队的狙击手，不仅如此，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还是世界上少数几个高端的黑/客，之前魔脑关于信息类的事情都是他经手的。虽然他不像斧人和千面鸟有特殊能力，却是跟从魔脑最久的一个人。 尼克点点头，脸上依旧一点波动都没有，他的黑/客技术不足以从外面黑进正联，但蝙蝠洞的电脑却有着先天优势：蝙蝠侠设置的极高权限。 迪罗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疯了，现在做的事情完全脱离了自己最初的预期，他看向被绑住的阿福，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为了回去，为了回到自己的世界，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完成自己的工作后，狙击镜拿上武器箱子出去了，千面鸟安妮塔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柔然白皙的手按在迪罗的肩头，对怔愣的绿眸男人担忧道：“你还好吗？” “我没有别的选择。”迪罗按住了对方的手，皱眉道，“我想离开，而他想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化的迪罗，你们要的霸气23333 ☆、天启 千面鸟是觉醒的女妖，之所以叫她千面鸟，不仅因为她假冒的身份多如繁星，还因为她本身就有变形的能力。在迪罗的示意下，她变成了蝙蝠侠，站在了电脑前，对上了屏幕另一端的亚马逊公主。 “蝙蝠侠？”戴安娜眉间轻皱，“情况还好吗？刚才我试图联系你，但没有成功连线，是哥谭的信号遭到屏蔽了吗？” 假冒的蝙蝠侠点点头，低哑的声音如出一辙：“是的，信号问题，我之后无法联系你们，这是正常现象，等事情结束后再说。” 神奇女侠忧虑道：“这也是正义联盟的职责范围，蝙蝠侠，我和钢骨都在待命状态。” “不。”蝙蝠侠堪称固执道，“事情仍在控制中。” 戴安娜不满地看着同伴，僵持片刻后，她放弃了，轻轻叹息：“如果你需要我们帮助，又没有信号的话，向超人呼叫就可以了，你知道他会听见。” 蝙蝠侠有急事，自然不愿和对方争执，只是点点头。 神奇女侠离线后，迪罗就立刻启动了信号屏蔽装置，千面鸟变回原样问道：“如果蝙蝠侠呼叫超人，我们做的一切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迪罗叹气：“他不会的。” 如果蝙蝠侠摆不平哥谭的事情，从而遇到任何稍微麻烦一点的事情就呼叫超人，那他也就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蝙蝠侠了。哥谭骑士自然有自己的傲气和坚持，何况超人还有大都会要守护，时不时还要前往宇宙执行协助任务。 【私聊[迪罗]：小丑，短时间不会有人打扰你和蝙蝠侠，我需要真相。】 庄园外传来交火的声音，迪罗从落地窗看去，埋伏已久的狙击镜一枪击中了扎塔娜，那个穿西装戴礼帽的魔法师从空中坠落，夜翼抓住对方，一个打滚避让到遮掩物后。 狙击镜一击得手，便立刻回归到悄无声息的状态， 接着动手的主力是斧人，他那能控制一切物体影子的能力方便他设下陷阱，一点点围拢夜翼和受伤的扎塔娜。迪罗看见血迹从遮蔽物后流出，慢慢染红了那一片草地，他开启了鹰视。 果然，夜翼已经不在遮蔽物后面，而是迅速地换了位置。 “斧人，三点钟方向，灌木丛后面。”迪罗指挥道。 四道影子迅速拔地而起，冲向灌木丛。夜翼抱着受伤昏迷的扎塔娜，一时间躲不开，只能弹出两个爆裂飞镖，但是物理系武器对魔法系影子攻击无效。 像当初包围超人那样，厚重的黑色影子将两人牢牢裹住，隐约可见里面的人挣扎的模样。 迪罗不放心，沉默片刻问道：“你开枪击中了哪里？” 尼克回答道：“肺叶，用的魔法子弹。” ……即便不是瞄准心脏和大脑，肺叶受伤也极为危险。迪罗不想杀人，更不想伤害正义联盟的成员，他对斧人说道：“把他们两个人分开来，送扎塔娜去医院。” 回答他的是变动的黑色茧子，它像流水一样无孔不入，慢慢地小心地分成两团。其中一团在卢卡的控制下消失，扎塔娜瘫倒在草地上，被走过去的卢卡抱了起来。 “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到医院。”卢卡说道。 迪罗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让千面鸟去照顾她，用女妖的法子。” 他又一次催促小丑：【私聊[迪罗]：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回来到这里？我该怎么回去。】 他已经做好准备小丑会耍他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必须把握住唯一的机会。 【私聊[小丑]：哈哈哈哈哈，我忙着和小蝙蝠交流感情呢，为什么不找弗洛博士呢？他可是等了你很久，哈哈哈哈！】 弗洛博士，一个陌生的名字。 但很快小丑就把坐标给了他，迪罗再一次瞬移，他出现在哥谭大学某个教授办公室，而在松木桌后，站着一个翻阅书本的男人，三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西装革履。 “弗洛博士。”迪罗点点头，他的鹰眼告诉他，附近没有埋伏，也没有敌人。 男人微笑起来，温和地伸手指向办公室的沙发，说道：“请坐，格伦先生。” 他说着，也走到沙发旁，坐到了另一边，一条腿自然地搭在另一条上：“很抱歉我这里没有饮料，我个人只喝纯净水，但现在哥谭的水不能喝。” 迪罗坐在了他对面，弗洛博士的手指细长灵巧，轻轻搭在膝盖上敲打，那是一双常年做实验的手，因为一直戴着白胶手套不见天日的缘故，显得比手腕肤色白很多。 “和小丑合作是一步险棋。”迪罗说道，“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弗洛博士点头：“是的，但如果要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小丑是最合适的人选。而如果蝙蝠侠不被引开，我就无法和你面对面交谈。”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33 “你想要什么？”迪罗冷静道。 博士推了推眼镜，说话优雅而缓慢，就像是在讲台教书的老师：“我是一个生物学家，研究人类进化过程中的基因密码。如你所见，这次蔓延整个哥谭的病毒并不是小丑能研发的，我给它取名[天启]，天启是人类的一场浩劫，但对世界而言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迪罗等着对方说完，但弗洛博士却低头，看着那双苍白的手，过了很长时间，才长叹一口气道：“人类进化错了方向，要扭转需要一定时间和努力。你该看看外面的哥谭，然后告诉我这样的人类为什么还要继续活下去污染世界呢？” 他突然起身，拉开办公室的窗帘，这栋教学楼紧挨着哥谭大学的操场。迪罗眼神好，自然看见了地上几具没有头的变异人尸体，还有人拉着血淋淋的尸体，在草地上拖出一道血痕。明明一天前还是自己的同类，如今却像原始人类狩猎动物般围捕它们。 而这群集合起来设下陷阱围猎变异者的人却没意识到，尸体浓厚的血腥味会吸引来更多的变异者。从草丛里窜出的变异者速度极快，伸出爪子卡住一个人的锁骨就往后拉，而那人惊叫失手扔在地上的尸体，又被另一个人类抢走，并飞快地砍下了头。 “多像几万年前的世界啊，捕猎和被猎。”弗洛博士微笑，“小丑那里确实有解药，但数量并不多，大概仅够一百人使用。即便蝙蝠侠从他那里拿到解药样本，也无法拯救整个哥谭的人。三天后，变异者会达到百分之九十，而死亡人数估计在百分之八十左右。” “看来你还兼职统计学家。”迪罗讽刺道，“不过你建数学模型的时候，大概没有把所有变数都算进去……还有你到底想拖时间拖到多久？” 弗洛博士摇摇头，诚心诚意道：“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而是时间没到，我没法告诉你。” 迪罗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你手里也有解药，给我几份，我需要给几个人。”不知道毒药对女妖有没有效果，但起码他想替魔脑保住千面鸟他们。 “没问题。”弗洛博士好脾气地抽出一个保险箱，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二十支针管药剂，在箱子一侧还夹着一份薄薄的文件。 迪罗拿过文件翻看，上面全部都是化学方程式和专业术语，他并不精通生物学和化学，但看到几个关键词，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脸上带出了惊讶。 “这是……” “天启的解药配方。” 迪罗是多聪明一个人，虽然他性格怂，又一味逃避，但几乎没有什么真能瞒过他的。只是念头一转，就猜出来—— [天启]并不是弗洛和小丑的杀招。 “天启是我失败的一个成品，但科学探索的过程本就充满坎坷，这是每个科学家都要面对的事情，但研究天启花了赞助者很多经费，我们并不想浪费。”弗洛博士手指轻轻敲击墙壁，又抬头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迪罗脸色难看，这时他终于收到了蝙蝠侠的心灵传讯。 【私聊[蝙蝠侠]：小丑的事情已经解决，解药只有一百份，我会送去实验室。他把毒药下在糖和水源里，所有需要糖制作的食品和水都有毒、】 迪罗抿唇，发私信回答道【私聊[迪罗]：我见到了毒药的制作者，弗洛博士，他给了我解药配方……蝙蝠侠，这个毒药是幌子，只是和小丑合作引开你的筹码……他们想和我单独见面，但我不明白为什么？】 就算魔脑是个危险的疯子，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特别，弗洛博士用整个哥谭的安危作为诱饵，就为了隔开蝙蝠侠，和魔脑进行一次面对面的谈话？ 而他们见面了这么久，弗洛扯东扯西，却为什么不说出任何有价值的话？他在等待什么？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这个世界是漫画虚构的？他们针对的到底是那个疯子魔脑，还是从现实世界而来的自己？ 迪罗等着蝙蝠侠的回复，对方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果然如此。 【私聊[迪罗]：你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位博士是个重要人物，小boss之一 *是的，老爷知道真相，他甚至猜到了小boss的企图和身份 ☆、无尽梦魇 从一开始，迪罗就没打算相信小丑的话，但是他也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所以他选择和蝙蝠侠合作，为躲在暗处的敌人演一出戏。 他们不知道小丑背后的势力是谁，所以这件事依靠系统出品的通讯功能，只有迪罗和蝙蝠侠两个人知道。蝙蝠侠对付小丑，迪罗则试图引出幕后人。 因为迪罗事先没告诉狙击镜等人，还差点让扎塔娜出事。说实在的，看到扎塔娜肺叶中弹昏迷的时候，迪罗差点没爆粗口骂人。万一这位魔法师死了，他估计会被蝙蝠侠徒手撕。 而现在弗洛博士已经被引出来，可是却没有人回答迪罗最想知道的问题。小丑没有，弗洛没有，连蝙蝠侠都没有！ 明明他们都知道真相……却偏偏不肯告诉他。 迪罗在一瞬间暴怒，双手死死抓紧腕部的袖剑，气得脑子一片空白。 而一直在看时间的弗洛博士推了推眼镜，突然转过头对迪罗笑道：“在和蝙蝠侠联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相信他，要知道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难辞其咎。” 迪罗冷冷抬头看对方。 “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记起来，格伦先生……不，迪罗，你要相信，我们是全世界最希望你知道真相的人，而蝙蝠侠一次又一次阻止你，想将你永远囚禁在阿卡汉姆里，还把你和小丑那种疯子关在一起。”弗洛博士走近迪罗，“你做错什么了吗？没有！”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没关系，你可以继续和蝙蝠侠联系，把我告诉你的话都告诉他，看看他敢不敢回复你！他想要天启的解药，我已经给你了，他想知道我们到底准别了什么？” 弗洛博士伸手从桌上拿过一瓶好好先生的健康饮料，拧开瓶盖，向迪罗展示瓶盖上印着的logo花纹，那是一个很抽象的图案，看久了仿佛会迷失时间感和方向感。 “这是一个小型的魔法阵，效果很轻微，魔力波动也小，没有人会注意到。但魔法阵的效果是可以叠加的，想象一下十个、一百个、一千个……而我们在哥谭投放了不下几十万个瓶盖。”博士弯起嘴角，将瓶盖握在手里，看向远处天幕的淡淡橙色，笑道：“欢迎来到无尽梦魇。” # 光幕在哥谭上方围拢，周围的环境却如同扭曲般变化，在迪罗一个失神下，面前的弗洛博士就不见了，下一秒连哥谭大学办公室都消失了。 他看见自己站在一个陌生却豪华的府邸，细想一下，倒有些像魔脑梦中格伦老宅的模样。这座古老的庄园建在哥谭市郊外，正中心是一幢三层楼的灰蓝色建筑，被一圈玫瑰花圃包围着，再外围则是成片的绿荫和砖石小道，房子的左后方有一小片树林，最老的那一棵苹果树大概有五十多年的树龄。 门口矗立着喷泉雕塑，十几位希腊诸神宛若在奥林匹克山上宴饮，酒神一手举起金樽，另一只手从金瓶中倒出源源不断的喷泉水；宙斯和赫拉睡卧在金塌上，赫拉美目微垂，圆润的指尖撵着一串金葡萄，而他旁边的宙斯却心猿意马看向侍立一侧的湖中仙女；体态丰满的美神立在众神中间启唇歌唱，丘比特弹奏着手中小竖琴。 多美的众神宴饮喷泉雕塑，体态神色，惟妙惟肖，却让迪罗感到不寒而栗。他无法动弹，直到听到楼上传来娇嫩的尖叫声—— 我的莉亚……迪罗感受到魔脑那一刻的恐慌，这个刚失去父母的少年面对未来时，是如此的举足无措。这世上还有谁会他遮风避雨？丧礼上的黑色是他这几天感受到的唯一色彩，而他已经两天没有认真吃过一顿饭了。 可他又怎么能在此刻倒下，他还有两个更小的妹妹，她们都指望着自己。 魔脑向楼上跑去，却在刚上楼梯后被人从后面抱住。 “迪罗少爷。”说话的是格伦家族的老管家乔治，他微微皱眉，显得忧心忡忡，“老爷夫人已经离开了，请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你难道没有听见吗？刚才那是安德莉亚，她又做噩梦了。”少年试图挣开，但作为成年人，管家的力量比他强上许多。 “让我去看看安德莉亚小姐，您需要休息。”老管家叹息道。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34 就在少年魔脑打算放弃挣扎，听从老管家吩咐的时候，突然走廊上又传来一阵凄厉到令他发寒的惨叫！ 这次年轻的格伦少爷再也忍不住了，他推开管家乔治，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不不不，不对劲，莉亚哪怕做噩梦也不会惨叫成这样，他了解自己的妹妹。 他扑过去，看到了眼前刺目的红色。 格伦夫妇热衷于收集神话传说主题的古董或作品，比如门口的希腊众神喷泉，又比如他们挂在走廊墙壁上青铜雕饰，那是一个异教怪物，长着狰狞的脸和突出的牛角。 他可爱的安德莉亚每次走过那里都害怕，都会要求牵着自己的手，然后把脸埋在哥哥的衣服里。那青铜雕饰钉在极高的地方，虽然牛角尖锐突出，却不会轻易碰伤人。 除非……除非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将女孩儿活活按在上面，让青铜角刺穿她小小的身躯，刺破柔嫩的皮肤和还有些软的骨头，鲜血滴滴答答，在地毯上汇聚成小小湖泊。 可怜的莉亚睁着眼睛，脸上最后定格在极度恐惧中。 少年魔脑想要喊，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喊不出，连脚步都迈不动。他几乎在摔在那片血泊中，躺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碰触女孩儿垂下的指尖，还温热，还柔软的小手—— “莉亚……安德莉亚……我的小莉亚……” 【迪诺，想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你是不是也更喜欢安妮？】 【那说好了，你最喜欢我！】 他记得摇篮里那双初生的绿眼睛是如何慢慢睁开，像落在他心上的吻，将他的灵魂留在这个世界；他也记得自己落在婴儿床上的眼泪，每一滴都欣喜若狂。 是谁动手杀了他的妹妹？是谁能闯入安保措施这么好的格伦庄园？ 小猫似的哼哼声从小卧室传来，魔脑脸色一变，就冲过去抱住小床上的妹妹安妮，就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 “迪诺。”那孩子哭得满脸是泪，“我害怕，迪诺。” 少年轻拍着安妮的背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让他身上沾着莉亚的血，却还能竭力冲出房间，一口气冲下楼。那个杀人犯在庄园里，他绝对不能让安妮再出事，他要去报警，这里太危险了！ 他又看到了乔治管家，后者看到他身上血迹斑斑，不由瞪大了眼睛。 “迪罗少爷，出了什么事？”他惊慌问道。 当时魔脑年纪还小，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有人杀了莉亚，他在这里，他在庄园里，我要带安妮走，这里太危险……乔治，你也快走。” “天啊，少爷！”乔治伸手想接过安妮，却被受惊过度的魔脑躲开，少年已然陷入歇斯底里的情绪，他抱得太紧，让小女孩儿痛得哭出来。 魔脑连忙安慰：“没事，没事，别怕。” “迪罗少爷，你抱的太紧了，你会弄伤安妮小姐的。”老管家试图劝解，却无果，他叹息着回头对布莱尔·格伦说道：“布莱尔老爷，我也没有办法。” 布莱尔叔叔？ 魔脑回头看去，他那身材高大又英俊的叔叔走过来，脸上带着担忧和无奈。以魔脑的聪明程度，他确实被吓到了，却不至于感觉不出问题。 宕机的大脑像生锈的机器一般艰难转运。 事实已经放在面前，却因为没有亲眼看见而难以相信。他看着堵住自己出路的叔叔和管家，这两个在他父母离世后，本该是他最坚固的支柱。 他没有选择，抱着安妮往楼上跑，只听到后面追逐的脚步声。跑快点，再跑快点，这样他们就追不上了，这样他就能带着妹妹逃出生天。 他在露天阳台上被布莱尔拉住，他们剧烈地推搡。 “我没想杀了莉亚，但我没有办法……她不肯听话，我的朋友喜欢她。迪罗，你知道要维护一个家族太难了，我们需要人脉，可我哥哥就是不明白这点。”在月光下，布莱尔的眼神亮得像狼一样，又像火炭般灼热。 “他死了，却把格伦家族交给你，你才几岁？嗯，你能守护住家族吗？你小时候还要放火自焚，我哥哥怎么能把家族交给你这样疯子。” 魔脑没有回答，他只记得抱住怀里的安妮。 可他太虚弱，而布莱尔身材又太高大。魔脑只觉得怀里一空，惊恐攥住他的心脏，他看着那个小裙子从眼前飘过，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了空气。 “迪诺——”这是他妹妹喊他最后一声。 小猫儿般的女孩儿重重跌落在喷泉前，溅开的红白斑点将希腊众神瓷器般的面庞打湿，可是这群神祗却依旧放浪欢歌，醉生梦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嗯，谜团之一解开：是他叔叔杀了两个妹妹，但迪罗梦见魔脑的噩梦，并不代表他就是魔脑嘛，这个副本主要是将魔脑的起源故事，很多谜团都会在这几章解开，包括他是怎么忽悠三个手下的，怎么变成魔脑的，怎么获得刺客技能的，怎么和蝙蝠侠勾搭上的2333 ☆、第一个手下 那是昏暗不见天日的精神病院牢房，他抬头似乎能看见上帝在冲他微笑，通风扇缓慢老旧地转动着，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在水泥地面投射出一道一道的阴影。 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没有人在乎他是否有罪。 布莱尔早就买通了警察局局长安德鲁，连和格伦家族关系亲密的市长也被买通。现场侦查的结果只会指向自己，警察们默默无语，视而不见证物和被害者的尸体朝他们发出凄惨的嘶吼。想要在这个城市生存，你就必须学会捂上耳朵，什么都不去听，什么都不去想。 迪罗·格伦是个疯子，这是哥谭市立精神病院院长说的，有着精神专家的鉴定书，板上钉钉，再无推翻的可能。新闻上了报纸，满城风雨，充满了人们对格伦少爷的唾弃声。 “我早说了，有钱人都有问题，这些龌龊的家伙。”“天啊，可怜他的妹妹，最小的才四岁，据说摔得脑浆都爆裂开来。”“真酷，哥们，现场肯定比昨天我们玩的游戏场景更劲爆。” 牢房们打开，他被粗暴的狱警拉出来，身上穿着橙色的监狱制服，双手被铐住，连双脚都上了脚链。万念俱灰的格伦少爷因为脚链的限制走得踉踉跄跄，可狱警根本不会等他，看他落后几步，便使劲一推，他重重摔倒在水泥地上。 不，这并不是最痛苦的部分。 身体的伤痛根本不关紧要，精神上的折磨才是让他疯狂的根本。又一次他被扔到电击治疗室，手脚都固定起来，嘴里塞入软胶以免咬舌头。魔脑抬头看向亮晃晃的灯管，碧绿色的眼眸因为通过他身体的电流加剧，而慢慢淌出生理性的泪水。 不，这依旧不是最痛苦的部分。 精疲力竭的犯人再没有精神反抗，这时便是医生出现的时候。他穿着精神医生特有的白大褂，口袋里放着医用电筒，腕上是一个精致老式机械表，带着眼镜和虚伪微笑。 “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情况，最近还好吗，迪罗？”库科医生将电筒的光对准涣散的瞳孔。 “我很好，库科医生。”犯人喃喃道，乖顺温和，带着不可察的恐惧。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35 医生低下头在纸上写下什么，然后又露出微笑：“我们再回忆下那天的事情，说说吧，迪罗，你是怎么杀死自己两个亲妹妹的。” 少年犯人嘴唇轻轻颤抖，用更加乖顺的口气道：“我的父母出车祸去世了，我觉得没有人再能约束我，我可以为所欲为，然后……我听到房间里有哭声，是安德莉亚又做噩梦，她哭的太大声太吵，我觉得很烦，让她闭嘴。” “很好，然后呢？”库科医生鼓励道。 “可她还是哭，还是在哭，我把她提起来扔到墙上，那青铜雕塑把她贯穿了，她死了。”被绑住的精神病犯人闭上眼睛，紧紧咬住牙关。 可他的医生却不满意，在纸上有写上几句话，继续道：“okay，迪罗，你能做得更好，坦诚地面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有助于忏悔罪行，更能帮助你远离这些罪恶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库科医生。”他带着哭腔。 库科医生脸色一变，冷声道：“不，看来你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罪行。” 少年像是想起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样，他惊慌失措，像个懦夫般哀声求饶：“不，不不，求求您，别这样，是我错了，是我杀了安德莉亚和安妮，因为她们太烦了！” “是我把她按在青铜雕塑上，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看她的血这么流出来，溅在我身上，她求我，求我说哥哥放过我，可我就是喜欢听她求饶的声音。是的，我是个疯子！是个罪人！” 库科医生不为所动，再纸上又写下几行字，重新戴上那张温柔笑着的嘴脸，说道：“你确实有进步，迪罗，但我们需要巩固一下疗程。” 魔脑张嘴想叫，却被狱警堵住嘴巴，他徒劳挣扎，头顶上的灯管亮得刺眼，晃得他神智失常。手腕传来尖锐针刺感，微凉的药剂注入静脉，头更加眩晕，他被拖着关进特殊牢房。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温度，甚至没有时间，那里什么也没有。 被注入药剂的手臂开始燃烧起来，这个十五岁却罪大恶极的少年蜷缩身体，死死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感到一丝温暖。 他的身体和精神在黑暗中被碾碎一次又一次。 魔脑记忆中的痛苦太过强烈，迪罗受到他情绪的影响，也觉得头疼起来。在极度痛苦中，他仿佛被弹出了魔脑的身体，以第三者的视角继续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少年。 感觉好些，迪罗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露出怜悯和愤怒的神色。 他一直以为魔脑是个不折不扣的邪恶疯子，可如今看来，疯子还是个疯子，虽然是被身边那群恶狼活活逼疯的，但作恶的却不是他。 布莱尔要的不就是格伦家族的财产和权势吗？他可是记得当年芬奇给的资料里写着，最后布莱尔娶得是那位市长的独生女，最后安德鲁局长升官发财，库科医生也当上了精神病院院长，他们皆大欢喜，却是以两个无辜女孩儿的生命作为代价。 魔脑想报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无论任何一个人，被逼到这个程度都会彻底疯掉。这也大概是为什么魔脑一有机会出狱就杀了布莱尔全家，谋杀了前任市长和警局局长。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在无尽梦魇的世界里，时间流速时快时慢，迪罗充满同情地看着魔脑遭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最终在库科医生的洗/脑下，用残忍生动的语言说出自己是如何杀了两个妹妹，如何想要嫁祸给自己的叔叔，而这位恶魔医生才终于心满意足。 库科医生点点头，告诉魔脑自己不再是他的主治医生，因为他升任为院长。 “记得按时吃药，迪罗。”他带着温和地笑意，细心嘱咐道。 褪去少年青涩的格伦点点头，表情木讷犹如傀儡，翠绿色双眸无神地目送库科院长离开，然后他陡然裂开嘴笑了，五官扭曲，眉眼间疯狂毕现，眼中盛满恶意。 “我、会、记、得、的。” 失去库科医生关注的魔脑就像一个透明的犯人，没有人再找他麻烦，但也没有人记得他。除了按时送饭送药，按时放风溜圈，就是用来给实习医生们练习用。 因为他乖巧无害，易于沟通，所以是最适合给菜鸟们练手的模板。 而此时离他被抓进这里已经过去八年了，作为模范犯人，他还被允许阅读书籍，并帮助狱警做些简单的后勤工作。 他是在那里认识尼克·琼斯的，一个刚刚退役的特种部队狙击手，一个被自己效忠的国家辜负的人。尼克生性沉默寡言，但无疑他智商极高，像这样不声不响的人，一旦心灵被扭曲，往往会爆发出最恐怖的后果。 尼克出身贫苦，从小没有父亲，只有他当餐厅招待的妈妈辛苦地把他拉扯大。 但英雄并没有优待，相反因为尼克沉默老实到过了头，所有的狱警都能差使和嘲笑他。在精神病医院，院长医生是顶端，普通病人是食物链的最低端，而狱警在中间，有时还比不过那些有背景能力的犯人。 就比如小丑，谁敢说他是阿卡汉姆的底端？丑爷分分钟刷新你的认识观。 欺负一个不吭声不还手的退役英雄，对这群无事生非的人来说格外刺激和满足。尼克没吱声，不是因为他脾气好，而是因为他需要工资去为妈妈治病。辛苦抚养他长大的母亲患上绝症，躺在哥谭医院每天都要烧掉好几千美金。 他卖了房子，除了狱警外还做射击场教练，可尼克还是日渐消瘦下去。 魔脑看到尼克的时候，他正端坐在椅子上，表情虔诚到神圣，无比恭敬地捧着本小小的黑皮《圣经》，嘴里念念有词。 魔脑差点没直接笑出来，哈，上帝！如果上帝真的有用，他在禁闭室里折断指甲，用血抹在墙上的绝望划痕为什么没人看见，他每夜每夜的尖叫又为何没人听见？ 但这时扮演低调乖巧的魔脑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腼腆的笑意，安安静静地坐在尼克身边，等他念完祈祷词，这才递上分发物品后登记好的表格。 尼克面无表情地接过去。 “一切都会好的，琼斯先生。”他真诚说道，绿色眼眸因为消瘦的脸旁而显得更加大，里面满满都是祝福和温柔。 尼克没吭声，只是点点头，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也是在这座监狱唯一的善意。 事实上尼克母亲的病情一天比一天糟糕，狱警先生吃不下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就想看书，而魔脑总是恰到好处地为他推荐书籍，安慰他不会有事的。 “只要她能活下去。”憔悴的狱警终于有一天向魔脑打开心房，他崩溃般地捂住脸，“我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但她已经辛苦了一辈子，我只想她过上好日子。” 魔脑叹气，问道：“你很厉害，无论是枪法还是计算机能力，如果你愿意可以搞到很多钱。” 尼克沉默很久，凄凉摇头：“我的母亲是教徒，她不会允许的。” 固执的人啊，固执得如此愚蠢又善良。魔脑眼神微闪，说不清在想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条诱惑人走向黑暗的毒蛇，但又能如何呢？他只能抓住一切机会，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为了记忆中那沾满了鲜血的小小裙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尼克的遭遇是我乱编的，不知道美国大兵退休后的情况 *尼克人设是个面瘫但内心狂吐槽类型，他就像一只野兽，之前之所以是个正常人是因为有他妈妈在，但因为他过于沉默和压抑，其实内心已经不是很正常，像这种类型的人，就是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得典型……直到他遇到了魔脑这个坑，允悲！ ☆、第一滴血 尼克还是出事了，不，准确来说，他自己没有大碍，是他的母亲终究过世了。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36 魔脑并不清楚现场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犯人间的传言：尼克本来存了一笔钱，想给他妈妈尝试最新的治疗方法，但那笔钱却被人偷走了。尼克怀疑是同事艾登干的，后者当然不愿意承认，而一向老实本分的尼克再也忍不住和对方打起来。 他当过特种兵，出手重，把艾登打得满脸血，然后被警察带走，接下来还会被开除和起诉。而他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受到刺激后就病发身亡，尼克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们再也见不到这位沉默先生啦。”精神病犯人传着闲话。 魔脑却微微勾起嘴角，因为他知道尼克一定会回来的。他母亲是他一生的支柱，是他蠢蠢欲动灵魂的枷锁，如今他已经彻底自由，怎么会不回报这个世界？ 那天晚上，魔脑看到了满脸胡渣的尼克传着夹克衫，手里拎着汽油出现在他牢房外。那人依旧眼神平静，面瘫得看不出疯狂。 但魔脑却凑近嗅到了那股熟悉的疯子味道。 “我会放你离开，谢谢你曾经为我做过的事。”尼克说道，并打开牢门。 他要烧毁整个精神病院，除了狱警也一定会烧死犯人，而他欠了魔脑一份人情。在他最绝望的日日夜夜，是这个温顺还有些怯懦的犯人陪他度过。 “烧死他们没有任何意义。”魔脑慢慢走出来，轻声道，“琼斯先生……尼克，听我说，你可以烧死一个恶魔，但这世界上有无数的恶魔，你的母亲和我的妹妹就是被这些恶魔害死的。上帝赐予这个世界如此美丽的天使，她们却蒙受了这样的不幸。而从今往后，还会有更多的天使被夺走，这个世界污浊不堪，你用一把火怎么烧的干净？” 尼克不言语，但从眼神来看确实听进去了。 “艾登偷了你的钱，为什么他不用付出任何代价？那是因为他的叔叔就是这家医院赞助者，而他买通了警察和法官，这些人难道就能逃脱烈火的制裁？不不不，亲爱的尼克，这世上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伸出冰凉的手摸了摸尼克同样冰冷的脸，嗤笑道：“这把火会烧死艾登，也会害死你。不要意气用事，尼克，他们会付出代价的，如果你相信我，我会带着你铲除这世间的恶魔，去保护那些天使。” 如此轻柔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细语。 “给我点时间，帮助我，我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被烧死实在是……太容易了。”魔脑坚定地看着对方，在夜色中，那双眼睛亮得如燃烧的绿色火焰。 # 尼克相信了魔脑，其实本来作为电脑高手，他已经查清楚了库科院长和其他医生狱警背地里一些烂事，在他放火烧死所有人后，他的电脑会自动发送邮件公布。 而魔脑告诉他，没有用的，哥谭早从根子里烂透了，这件事只会被位高权重者压下去。 从此他就开始经常乔装出入精神病院，帮助魔脑和外界传递一些消息，因为他熟悉医院的结构，又是大兵出身，竟从未被人抓到过。 他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直到有一天，魔脑笑着说道：“就是今天晚上了。” 说到底魔脑到底做了什么呢？尼克并不清楚，但他知道一定是对方用巧舌如簧的言语蛊惑了一部分狱警和大部分的囚犯，他站在魔脑身边，压低了鸭舌帽檐，手里握枪，冷眼看着囚犯们离开囚牢，杀害狱警和护士，并且将院长从办公室抓来，绑在椅子上。 “杀了他，杀了他！”精神病人们纷纷起哄。 为首的精神病人是个瘦弱的矮子，身边跟着一个铁塔般的壮汉，那壮汉用巨手掐着库科医生的脖子，很老实地听从矮子下一步指示。矮子躲在桌子上，俯身看向惊慌失措，还试图用心理学那套胡诌说服他们的院长。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像看一只死狗似的看着库科院长。手指举在嘴边，对着起哄的精神病人“嘘”了一声，待众人安静下来后，这才兴高采烈地说道：“让我听他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这样的，珍妮，我们的疗程进行得很好。”库科医生尽量平复颤抖的声音，用他做心理治疗时稳定的语气说道。 没错，矮个子叫珍妮，他曾经是个女人，直到他坚信自己是个男人，并因此杀了四个男性，割下他们的器官给自己使用。 “你告诉我，我是个女人，我只是对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嗯，受到了儿时父母对我的误导。你说做女人是很美好的，并不羞耻，并说男性是因为嫉妒女性，才会排斥女性，而你内心有时也会嫉妒女人们。”珍妮拍拍他的脸。 库科医生连连点头：“是的，你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你开始接受女性的身份了，我不明白……” “但你根本就把女人当做玩物，不是吗？”珍妮冷眼看着他，“那些新来的助理、护士和女实习生。你是想把我变成女人然后玩/弄吗？” “不，这是谁和你说的，没有这样——啊！”壮汉在珍妮的示意下一只手撕掉了院长的左耳，他满脸是血，疼得大叫，现场又是一阵欢呼。 “你难道没有在储藏室和女护士做事？”珍妮讽刺道，“你难道没有喊她女表子？完事等她离开后，你难道没有骂她是个有胸没脑子的蠢蛋？” 库科院长睁大眼睛，似乎不明白珍妮是怎么知道的。 尼克看向笑眯眯的魔脑，终于明白为什么魔脑让他把窃/听器放在储藏间里，还录下了院长和女护士的那些事儿，本来他以为魔脑是要揭露库科的人面兽心呢。 “你和她说了什么？”尼克低声好奇道。 那双翠绿色眼眸盛满恶意的欢笑，魔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道：“谁在乎我说了什么呢？就像谁在乎我接下来会说什么呢？” 他转过头，对珍妮说道：“他既然羡慕女人，为什么不让他当个女人？” 库科医生似乎这才发现人群中的魔脑，还有他身边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神似之前被开除的一个狱警。作为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心理医生，他并不蠢，相反非常聪明，他立刻明白是谁录了他的音，是谁告诉珍妮那些话，是谁蛊惑那几个狱警放出囚犯…… 他原以为对方被驯服成了颤颤发抖的绵羊，没想到那是头把獠牙收起来的疯狼！ 魔脑的建议让珍妮很是兴奋，他觉得这个想法太好了。就对壮汉使了个眼色，那个痴痴傻傻却无比强壮的男人毫不犹豫，将医生拖到地上，对准他某个部位踩下去，一时杀猪般的惨叫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能直接踩爆一个人的……也是蛮厉害的。 尼克觉得和这群人比起来，自己只是想烧了医院，果然在比谁更疯这点上要甘拜下风。他用几乎敬畏的眼神看了心情甚好的魔脑一眼。 很快，珍妮觉得没有某个器官的院长没有任何意思了，他让壮汉把痛昏过去的库科扔给那群跃跃欲试的疯子们，自己则双眼发亮地朝魔脑走来。 后者长长叹了一口气，对尼克说道：“你看人一旦疯的太厉害，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哪怕知道是个糟糕的决定，也还是会挡不住诱惑去做。” 尼克不懂对方要说什么，但不妨碍继续保持一脸面瘫。 魔脑拍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接下来我们能不能活命，就靠你了，如果方便，杀了他们，我们再去找那几个狱警给你报仇。” 尼克沉默地转头，看到珍妮和壮汉冲了过来，珍妮脸上写满了凶狠和渴望，死死盯着魔脑，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还是想当个男人，而且是最强大的男人。”魔脑在对方打过来之前补充道，“但是在珍妮看来，体力强不是最强，脑力强才是，所以他想抢我的……嗯，器官。” 真不懂你们这群蛇精病的神逻辑。 尼克木着脸和壮汉对上了，对方强壮又不知疼痛，而且只听珍妮一个人的话，要不是尼克作战经验丰富，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格斗技术，恐怕会直接被对方手撕了。 而魔脑也并不好过，发了疯的珍妮手里拿着小刀，不停对他挥舞。尼克担心这些年身体被医院养废的魔脑会抵挡不住，这一着急，就被壮汉找准了机会狠狠甩出去撞在墙上，尼克听到自己骨头断裂和后方墙壁裂开的声音。 “你管好自己。”魔脑皱眉，对他吼道。 尼克受伤的事情终于惹怒了魔脑，他也不再掩饰，从桌子下捡到一只圆珠笔，用一种灵巧到几乎扭曲的姿势，横插/进了珍妮的脖子。这也就是魔脑手里没有袖剑施展不开，否则珍妮或许能见识到背后捅肾的刺客技能。 解决了珍妮后，魔脑没有冲过去救尼克，反而隐入了人群。傻头傻脑的壮汉当然发现不了，只因为珍妮被杀而愤怒嚎叫，掀飞了好几个疯子，还气得手撕了一个。没错，就是一手一边，在空中一撕……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37 尼克看得背脊一凉，面瘫脸都差点保持不住了。 他在战场上主职是狙击手，所以视力和敏锐度都远高于常人，所以当魔脑从天而降，将一根铁棍贯穿进壮汉脖子里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发现的。然后尼克抬头看了看几乎没有攀爬点的墙壁和天花板，默默地咽下了想说的话。 他在战场打仗那么多年，还没有看见过这种操作，呵呵。 不过算了，魔脑这个人本来就是超越常人预期的存在，他干出什么来都不奇怪。有时候尼克觉得对方根本就不是个地球人，说不定是什么外星人假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尼克：特么神逻辑！特么神操作！我是没法在这群疯子里继续混下去了_(:з∠)_ 魔脑：耶，空中刺杀成就get！ ☆、我愿意 这场闹剧最后以警方射杀大部分企图暴力越狱的囚犯作为终结，而死去的人里除了击毙的犯人，还有被囚犯折磨死的狱警、医生和护士们，其中就有艾登一行人。 不过谁还在意艾登到底是被谁杀了呢？警方一路追踪，还查到艾登利用精神病医院做些私底下的黑色买卖，可能是因为差点被库科院长发现，才不管不顾地把囚犯放出来，试图为自己的逃跑争取时间，只可惜……不过因为艾登罪行败露，之前被冤枉的尼克也就彻底清白了，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录用到阿卡汉姆当狱警。 尼克早就在警方来之前就顺着暗道跑了，留下魔脑一个人蹲在一间囚房的角落，抱住脑袋全程瑟瑟发抖被警察发现。 警察私下里都说他这个曾经的少年恶魔已经被驯服成了绵羊，说说笑笑地就把他暂时扔到阿卡汉姆去，毕竟哥谭市的大型精神病犯罪医院本来就不多。 彼时布鲁斯·韦恩还未曾结束修行回到哥谭市，阿卡汉姆精神病院也不在他的掌控下，而魔脑自然不会被关进特殊区域，只是随便给了他找了间牢房。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深夜，尼克将人偷偷带出牢房，避开摄像头在储藏室问道。 而魔脑正靠在储物格上，品尝尼克带给他的橘子蛋糕，他舔舔嘴唇，鲜红舌尖抹去一丝纯白色奶油，反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你为什么来阿卡汉姆？” 尼克面无表情，却有些恼怒道：“是你让我过来的，还让我贿赂这边的……” 他说到一半听了，看着魔脑勾起嘴角的得意笑容，仿佛嘲笑他的愚蠢和口是心非。 “你在逼我杀你。”毫无威力的恐吓。 果然，魔脑不以为然，反而伸手拍拍尼克身上并不存在的灰，非常认真问道：“之前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要报仇，我也要报仇，所以你出力我出计。那么现在呢？你的仇已经报了，如果想报复社会大可以自己去做，为什么还要听我的？”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狱警，第一次如此严肃地说道：“尼克·琼斯，我只问你一遍，你否愿意跟随我，让我成为你的指路人，引导你走完觉醒后的人生道路？从此你将服从我，保护我，听命于我，让我的意志成为你的意志，让我的计谋成为你的行动指向。” “当然，你可以主动断绝这份契约，但如果你这么做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将一笔勾销，我也不会再允许你出现在我面前，打扰我的计划。” 魔脑望着那双看似毫无波动的眼睛，问道：“那么，你愿意吗？” 气氛有些凝滞，尼克沉默不语。就当他以为狱警被这一出惊世骇俗的举动给吓到不能动弹的时候，这个面瘫却突然笑了，当然笑肌有些僵硬，让这个笑容变得更像尬笑—— 魔脑听到尼克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当然，我愿意。” “好极了，我也会遵守承诺。”魔脑认真道，“我会保护你指引你，直到我死去为止。” 就这样魔脑有了他的第一个手下，而尼克在母亲死去后又重新有了活下去的方向，他将成为魔脑手中的狙击枪，指向他需要的任何地方。 狱警先生把自家老大送回去，他抬头看见了哥谭难得一见的晴朗星空，繁星点点在夜幕中闪烁，尽管是这么黑暗的世界，依旧有如此明亮的存在，就像希望本身。 他想起母亲病重时抚摸他的脸颊，和他说：“尼克我亲爱的宝贝，即便我离开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只要还活着你总会遇到好事的。” 狱警先生叹息了一口气，说不清他遇到魔脑算不算一件好事。 那个翠绿眼眸的怪物，那个说会引导他的老大，那个……在他最绝望祷告上帝却一无所获的时候，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他说：“一切都会好的，琼斯先生。” # 魔脑在阿卡汉姆睡下去的第一个晚上，他又来到了那个训练他成为刺客的梦境。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回忆着，似乎是从进监狱第二年起，他就会做同样的梦。 在梦里他成为了另一个人，有时会行走在古罗马街头，有时又在大革/命的法国，还有波涛汹涌的大海，和四处都是浓雾的伦敦夜色中。他因此在醒来后觉醒了所谓的鹰眼技能，并在精神病院里自己默默练习刺客技能。 就在魔脑准备蛊惑尼克的前夕，他终于见到了这些梦境背后的人……或是说神灵？那个高大的幽灵穿着古怪的民族服饰，出现在他的面前，轻抚他的脸颊，告诉他自己叫朱诺。 “我会将秘密原原本本告诉我你，在你离开这里后。”朱诺神色平静，仿佛已经完全知道魔脑之后的打算似的。 而如同承诺的那样，朱诺在魔脑来到阿卡汉姆的第一个夜晚，再一次拜访了他。又是那个空旷黑暗又暗藏危险的圣殿，浑身闪烁着蓝光的女神来到他面前。 “你来了，迪罗。”她的声音空灵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看来你已经得偿所愿。” “并非全部。”只是死了一个库科院长而已，罪魁祸首还在外面。 “复仇。”女神眉眼低垂，看不清表情，“和你的先祖一样，同样激烈的情绪，迪罗，你知道复仇并不能让你回到过去，甚至也不会让你释然。” “你是来劝我的，还是来告诉我刺客真相的？” 朱诺摇摇头：“耐心点，迪罗，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梦境由我掌控。先来说说我是谁，我是先行者，人类曾经称呼我们为[第一文明]，我们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来到地球，并拥有地球，甚至我们创造了人类。” “第一文明将人类作为劳动力使用，直到人类背叛我们，并靠着人数取得了胜利。”朱诺谈及往事时，神色淡淡，并不见愤怒或是悲伤，“我们不得不舍弃身体，陷入沉睡，从而成为传说中的神灵。也许对于人类而言，我们确实就是神灵，第一文明掌握着比人类先进几万年的科技，甚至创造了人类本身，而结果却遭到背叛。” “我猜人类并不喜欢做奴隶。”魔脑嘲讽道。 “但这并不是我要和你说的关键，你拥有鹰眼，这种能力是先行者血统的一部分，你的基因中藏着第一文明的历史，这也是我可以进入你的梦境，让你进入祖先记忆里学习刺客技能的原因。而我之所以帮助你，并非是为了让你去报仇。” 朱诺平静道：“你存在是为了一个重要的使命，但你本身却无关紧要。这句话我曾和另一个叫戴斯蒙的人类说过，而他不久前为了拯救世界牺牲，并将我释放出来。”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一时魔脑无法接话，只是在内心咀嚼分析着。 “我并不能告诉你太多，因为那会改变未来的进程，先行者可以看穿时间，但我们并非无敌的，还有其他存在会听见，并试图改变你。”朱诺在魔脑耳边细语：“为了谨慎起见，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见你，你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梦境。” “你在躲避谁？”魔脑敏锐问道。 “嘘。”朱诺竖起手指在唇边，眼睛却看向了另一边，仿佛在对此刻不存在的人说话：“即使他们此刻不在这个世界，但他们能听见，甚至能看见。而你是唯一可以阻止他们再次降临的人，迪罗，你要千万小心，不要相信除了蝙蝠侠以外的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超出常理的力量和帮助，甚至……不要相信你自己的记忆。” “你要相信蝙蝠侠，甚过相信你自己。” 在一旁围观这一切的迪罗内心极为震惊，朱诺出现似乎撬动了内心某个部分。魔脑看上去并不仅仅是个普通疯子了，如果朱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存在先行者和第一文明，那么让第一文明女神都恐惧的无所不在的力量又是什么？而魔脑为什么是唯一能阻止他们的人？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38 你要相信蝙蝠侠，相信他甚过相信你自己。 为什么朱诺会这么说？还有……为什么他觉得朱诺……是在和记忆之外的自己说话？ 就在迪罗脑子乱成一团的时候，一只穿着护甲的手有力地拉住他，将他顺势从记忆里扯出来。迪罗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走回了格伦大宅。 而刚才将他扯出无尽梦魇的人，正是一身装备的蝙蝠侠。 “小丑怎么样？”迪罗下意识问道。 蝙蝠侠抿唇：“别管小丑了，我们还在无尽梦魇里，只是我用魔法道具把我们的梦境连在了一起。正义联盟应该派出了魔法师，我们需要等待。” “我刚才……看见了很多东西。”迪罗张了张嘴，“我完全没有想到……” “无论你看到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蝙蝠侠立刻打断道。 “你知道很多事情，却不愿意给我透露一丝一毫，还只知道掩饰！”迪罗恼怒，也不管朱诺之前说的话，对蝙蝠侠爆发道，“你真的觉得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你和魔脑从小一起长大，但我不是！我帮你只是因为我是个好人，而你也是个好人在做好事，并不代表你一直欺骗我，把我当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没错，我特么就不是魔脑，我不是他，你听明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迪罗：我不是魔脑那个坑货啊(╯‵□′)╯︵┻━┻ 蝙蝠侠：哦 迪罗：（神棍脸）你愿意吗？ 尼克：我愿意 *第一文明设定来自于刺客信条，传说他们是人类出现之前的高科技文明，是创造人类的“神”，后来被人类背叛，他们和人类的混血后代拥有鹰眼技能，据说第一文明的神灵可以看穿时间，了解一切过去、现在和未来（我觉得像四维生物）。而第一文明留下的几个黑科技物品被人类称作“圣遗物”，然后圣殿和刺客就一直在抢圣遗物来着。其中有让人起死回生的圣裹布，控制思维的金苹果等等。 ☆、第二个手下 沉默在两个人之中蔓延。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蝙蝠侠考虑要不要采取强制措施时，他们周围的环境又一次变了。看来无尽梦魇是定时触发模式，应该是魔法阵需要等待一定时间充能。蝙蝠侠眯了眯眼睛，觉得这倒是个很好的攻破点。 而这一次又是魔脑的梦境，迪罗有些尴尬地和蝙蝠侠一起看着由狙击镜为魔脑传递消息，把哥谭黑帮搞得腥风血雨的事情。 而那时离布鲁斯·韦恩重回哥谭还有一年的时间。迪罗在监狱里当着哥谭黑帮纷争的幕后黑手，见到了当时还是个野心勃勃记者的卢卡·迈尔斯。 当时这位记者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一个机会，能来监狱采访之前灭门惨案的凶手迪罗。上司想让他做个访谈，以用来转移大众对于频频发生的黑帮火并案的注意力。 魔脑近乎傲慢地穿着囚服坐在铁质栏杆后面，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翠眼狮子躺着闭眼休息，无所谓自己是在铁笼里被人欣赏，因为这玩意儿根本关不住他。 卢卡·迈尔斯。魔脑在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关于这个记者的消息早就由狙击镜尼克传递给他了，全部档案在尼克的黑客技术下无所遁形，他甚至知道卢卡的初恋女友是谁。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渴望做出一番事业，却又没有上升途径的记者，他不是个坏人，甚至还很正义，在刚来到哥谭日报的时候，总是试图写一些揭露哥谭黑暗面的文章，但可想而知他的稿子根本上不了报纸。也谢天谢地主编毙掉了这些稿子，否则卢卡根本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而不是沉尸海底。 刚毕业的学生总是怀着天真理想，认为一支笔就可以改变世界，确实文字的力量有时候比想象得更大，但殊不知这种力量是脆弱而无依靠的。只有依靠着武力的笔杆才真的是字字如弹，每一个字都能化作击穿敌人心脏的致命武器。 卢卡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挫折，可这个倔强的年轻人却并不服输，他是个性格开朗又热情洋溢的人，即便被主编发配到美食版也毫无怨言，勤勤恳恳做工作，只是私底下仍旧渴望有一天可以得到大新闻。当他成为知名记者之后，想必他再想为哥谭做点事情就容易了。 天真。魔脑懒洋洋地想着，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看向铁栏杆前的年轻记者。他有着一头褐色的短发，漂亮的蜜糖色眼睛，劣质西装上别着来访人员卡片，还有一支金笔，金笔上还刻着字，隐隐约约看到是“赠送给”几个词。 “迪罗·格伦先生。”年轻的卢卡尽量让自己显得底气足一些，他昂起下巴，挺直腰杆。 魔脑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最近他都没有睡好，为了哥谭黑帮那些破事。 “我听说有访客，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访客了。”他看向天花板，认真回忆道：“大概是九年前，也就是我刚杀了两个妹妹的时候，那时候可真是……嗯，宾客云集，让我觉得自己像住在动物园一样。” 他因为没休息好，沙哑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牢房里显得格外撩人，魔脑继续淡淡说道：“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杀死你妹妹是什么感觉？听说你还试图把罪责推卸到你叔叔身上？” 他歪了歪脑袋，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嘴唇，吐出一个字：“无聊。” “那么，迈尔斯先生，你会给我带来什么别样的惊喜吗？”魔脑恶作剧般地恐吓可怜的记者先生，“因为如果你没有，我会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失望。” 撩人的余音缓缓飘散在空气里，那翠绿色的眼眸犹如吃人的野兽，魔脑含着笑意打量着双手微微颤抖的记者，后者惨白着脸，仍旧坚定地从上衣口袋拿出金笔，打开本子。 魔脑饶有兴致地挑眉，自言自语道：“现在，你显得有意思多了。” “事情已经过去九年了，在这九年里，你过得怎么样？”记者局促问道。 魔脑反问：“我觉得这个游戏不怎么公平。” “什么？”可怜的记者并没有料到蛇精病魔脑又来了这么新的一出。 “Okay，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这个游戏叫做DareTruth，你选择是大冒险还是真心话，然后我出题给你。如果你完成了，我就会坦白地回答你一个问题，绝不隐瞒，绝对有……爆点。”魔脑朝着卢卡眨眨眼，就仿佛他们是关系极好的大学室友一样。 “我不会……” “那我也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既然你采访我的决心已经达到我都恐吓不了你的程度，我想玩一个游戏应该也没什么。除非你愿意空手而归，我是无所谓的。”魔脑耸肩。 卢卡纠结了一会儿，然后蜜糖色眼睛坚定下来，仿佛下定了决心。 “好，我陪你玩这个游戏。” “Good，那么第一轮开始，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记者谨慎说道。 魔脑点点头，冷不丁问道：“你是个孤儿，在你的前半生中，你一直在失去。那么告诉我，你最惨痛的失去是怎么样的？我想知道详细的故事。” 看到记者张嘴，魔脑迅速补充了一句：“别撒谎，我看得出来，亲爱的。” 卢卡·迈尔斯低下头，反复地张了张嘴，这才下定决心般说道：“那是我高中的时候，正如你知道的那样，我是个孤儿，我从未见过我的父母，始终在几个寄宿家庭里轮流居住。她是我邻居的女儿，和我上一个高中，她是个好姑娘。” 魔脑笑了笑：“好极了，现在我真的感兴趣了，继续。” “当我被橄榄球队长欺负的时候，她是唯一站出来的人，她不仅指责了行凶者，她也指责了旁观者，她指责他们的冷漠和自私。我是说，如果面对罪行不去制止，我们也成为了帮凶。我们成为了朋友，我从未和她表白过，后来她出了一场意外去世了。”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39 “什么意外？” “那是第二个问题，格伦先生。”记者忍无可忍地怼了回去。 被怼的魔脑看上去还挺高兴，没必要逼得这么紧，慢慢来，他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乐子。 作者有话要说：　　论魔脑为何那么喜欢撩人，撩完一个又一个，啧啧，可怜的记者先生，又一个上贼船的。 *以及和编辑商量后，确定下周三入v，尔风需要攒稿子，但又不想断更让大家失望，所以这几章都是2000+字数，下周三一次性的一万字三更，之后恢复三千字日更，谢谢大家支持！ ☆、谜之手下 “好吧，该你了，你想问什么，问我这九年好不好？” “不，这只是个用来打招呼的问题。既然你从我这里得到了一个故事，你也需要给我另一个故事。”记者的气势触底反弹，咄咄逼人道，“这九年来，你是否有梦见那一天，你是否真的有哪怕一瞬间的愧疚。” 魔脑沉默了。 然而他答应过说真话，所以他看着记者的脸，一字一顿道：“是的，我梦见过，在每一个晚上，每一分钟，每一秒。至于愧疚，九年来它从未有一刻停止折磨我。” 卢卡·迈尔斯迅速低头在本子上写下来。他听到魔脑的脚步声响起，并越来越近，吓得要往后退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魔脑说道：“愧疚，是人类心里最糟糕的感情之一，它是如此折磨，让你甚至都无法安息于永眠中。” “我知道它终将跟随我一辈子，但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愧疚会跟随你多久，卢卡？” 记者猛地抬头，看到魔脑近在咫尺的翠绿色眼眸，那双眼睛像有魔力一样让人无法移开，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惊慌失措，面对突如其来的真相举足无措。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卢卡，你的邻居女孩儿并不是死于一般的意外，不是吗？” # 最后小记者仓皇而逃，留下了带着笑意的魔脑，满脸找到新乐子的表情。 尼克看到自家老大的表情，就知道又有倒霉鬼了，想了想上午来访的《哥谭日记》的记者，难得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有了些同情。 “折腾他做什么？”尼克把买来的汉堡套餐递给魔脑，又打开另一边保温盒，里面传来浓郁的煲汤香气。 魔脑平时费脑子厉害，嘴巴又挑食，关在监狱里没心情就吃得更少，身体消瘦得活像是受过虐待似的，不过从医生到狱警都没人在乎，也就只有尼克想着法子给他补身体。 格伦大少爷皱皱鼻子，满脸嫌弃，狱警先生这辈子估计就没下过厨，烧出来的菜难吃死了，而且让他买现成的也不听，老大的命令他全当耳旁风！ “这回是煲汤，按照书上做的，肯定不会难吃。”狱警一脸面瘫认真道。 魔脑突然炸毛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到底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狱警先生诚恳道：“当然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来，喝口汤。” 好绝望啊，为什么他会摊上这种手下，好羡慕人家说一不二的手下哦。 尼克熬的是鸡汤，这回终于没干出诸如什么毛也不拔内脏也不清理就扔进去炖汤的新手错误了，就是盐放多了，咸得魔脑嗓子疼。 他喝完鸡汤后，立刻狂灌了半杯可乐，这才开始吃手下带来的汉堡。 “难得看到个有意思的小朋友。”魔脑含混道，算是回答了尼克之前的问题，然后他话锋一转，“黑帮那边怎么说？” 这段时间来魔脑就没闲着过，除了给黑帮大佬们当幕后黑手，顺带搅得哥谭血雨腥风外，他就估摸着找个时机做掉那几个仇人。 首当其冲，当然就是曾经和布莱尔同流合污的警察局局长。杀了那位局长并不难，不过是尼克手上一枪的事情，但魔脑怎么会让他死得那么轻松？他要的是对方身败名裂，最终惨死。 “我们手头的证据也掌握得差不多了，安德鲁这几年完全没有收手。”尼克冷漠道，就凭对方做的事情，死上几回都不为过。 他不止收黑帮的钱，甚至还和黑帮合谋拐卖儿童，买卖器官和白/粉，甚至还诱骗威逼未成年女学生当流莺，而警察局上行下效，几乎没有人会站出来保护底层人民。 魔脑要对付安德鲁，狱警先生简直举双手赞成，但仅凭这些罪证根本无法扳倒安德鲁，因为这个局长背后站着的是哥谭市长，乃至好几个上流社会利益集团。就算上诉到法官那里，也最终会被压下来，而民众的视线又是最容易被混淆的。 所以哪怕魔脑手上什么证据都有，却依旧动摇不了这群罪人一丝一毫。只不过，恐怕他家老大的意思也不是想靠法律途径来解决。 “现在哥谭黑帮的两大家族火/拼，这两家和安德鲁都有往来，可一旦出事，这位局长就立刻缩到后面不肯表态。”魔脑嘲讽道，“无非就是相等赢家出现。” “而这两个家族身边都有你的影子，你不会让他们分出胜负的。”狱警先生了然，“你想让他们同归于尽，并带着安德鲁一起去地狱。” “地狱，才是最适合他们的地方。” # 四周的场景再一次淡淡散去，就像一幅山水画般。 而围观魔脑作天作地报仇的迪罗和蝙蝠侠此刻都沉默不语，关键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件事发生在布鲁斯回到哥谭前期，他是听说自己回来前，哥谭黑帮有一场腥风血雨，却并不清楚前因后果……嗯，现实是看到罪魁祸首了。 “我事后调查过。”蝙蝠侠突然开口，让迪罗吓了一跳。 “什么？” “如果你当时没有拉卢卡·迈尔斯入伙，他或许并不会走上最后那条路。”蝙蝠侠低沉的声音说不上是谴责还是陈述，“你推了他最后一把，甚至把他送上让身体变异的手术台。” 魔脑三个手下对魔脑的忠诚度一直都是个谜，而这三个人里面，蝙蝠侠最熟悉的应该还是和魔脑一样作天作地的斧人。 在遇到魔脑之前，卢卡·迈尔斯算是个好人，虽然父母双亡一直在寄宿家庭长大，却不存在什么心理变态的问题，这点不像狙击镜。而他在被抓去做手术之前，是个纯种人类，这点也不像生来就是女妖的千面鸟。 迈尔斯的一辈子是被魔脑毁掉的。 这个走在复仇路上一帆风顺的任性疯子，只不过是觉得迈尔斯很好玩，就插手介入他的人生，看着他一步步被逼到悬崖边，最终笑着把人推下去。 可即便如此，斧人依旧对魔脑忠心耿耿，甚至愿意为他去死。所以……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魔脑有话要说：好气哦，我这个老大一点威严都没有！好羡慕人家说一不二的大佬！我的手下就是个坑！ 尔风新脑洞，欢迎收藏，满200就开坑哟→《夏目的奇幻漂流》，不会弄链接，麻烦大家去专栏加收藏吧，谢谢！这个坑是综漫的，还有《圣殿大团长》是综英美的（我终于把魔爪伸向了圣殿）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40 ☆、袖手旁观 迪罗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声音道：“我不知道，我并不是魔脑。”可能觉得自己回答太冷漠了，迪罗心虚地问道：“所以这个……嗯，迈尔斯是怎么回事？” “他采访魔脑的稿子并没有通过，就破釜沉舟打算卧底黑帮，查出少女被逼当流莺的真相。”蝙蝠侠看到的只是后来保存下的资料，然后自己加以猜测而已，“黑帮发现后报复他，在他家里装了炸/弹，但只炸死了他的邻居，迈尔斯重伤住院。” “两大家族火拼大伤元气，却发现安德鲁趁火打劫，派出杀手把他沉海，新局长上任后收到举/报材料，安德鲁身败名裂。而迈尔斯在这个时候在医院写出了一篇报道，从此一举成名。而哥谭从那时起出现斧人，将两大家族剩下的人灭门。” 迪罗暗自思索，脱口而出问道：“没人猜到是他？” “斧人出现时，迈尔斯还在医院，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他在过去二十多年都只是个人类，斧人却是个超能力者。”蝙蝠侠说道。 他猜测斧人根本没在那场爆/炸中受伤，重伤只是他接受实验的一个掩饰，而之所以有不在场证明，是因为他的能力黑茧能够让影子变成自己的模样躺在医院里。 迪罗点点头，又觉得此事和他无关。 只不过他也心生疑惑，魔脑都这么坑记者了，后者非但没有宰人，反而成了忠心手下？这位卢卡·迈尔斯不会有受虐倾向吧？ # 远在韦恩庄园的斧人如果知道自家老大在想什么，绝对会呵呵他一脸。 但好在卢卡什么都不知道，当无尽梦魇来临的时候，千面鸟安妮塔率先察觉不对劲，她本就是魔法系的女妖，对魔法阵极为敏感，立刻撑开自己的屏障，将蝙蝠洞笼罩起来。 “他还在外面。”尼克面无表情道，“联系不上他。” “这该死的魔法阵有什么用？”卢卡挑眉问安妮塔。 妖娆美人袅袅婷婷地靠在蝙蝠桌上，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说道：“嗯……大概是勾起你心里最糟糕的回忆，让你永远现在地狱里出不来吧。” 卢卡想了想，“所以他会记起我们来？” 安妮塔点点头：“这个魔法阵的力量很霸道，就算你不想记起来，也会强迫你想起来。说到这个，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 她走到斧人身边，像没骨头一样靠在男人身边，柔嫩纤细的手指捏住迈尔斯的下巴，轻轻抬起来，风情万种地侧头问道：“魔脑救了我，帮过那根木头，却害了你，为什么你还会在这里帮他呢？嗯，亲爱的？” 斧人嗤笑一声：“你想知道怎么不去问魔脑？” “没办法，他不肯说，甚至都不让我们问你。”女妖撒娇般抱怨道。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现在会告诉你？”卢卡挥开安妮塔的手，看向一言不发的狙击镜，露出讥讽的表情，“他当时把我当狗耍，是吧？” 狱警漠然看回去，认真回答：“他从未这么做过，你也知道这些年他有多后悔。” 多么后悔只因为一时扭曲的兴趣，把这么一个好人推进黑暗世界。 一直怼天怼地怼世界的斧人没了声音，好半天才轻轻说道：“我和他说过不需要后悔，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再说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一个好人怎么会看着罪行在面前发生而选择袖手旁观？一个好人怎么会任由那群人/渣伤害自己暗恋的女孩儿？海伦，他永远都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和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那是高中一个富家子弟举办的毕业派对，他邀请了整个高年级的人，还有橄榄球队和啦啦队们。卢卡作为一个书呆子之所以会被邀请，无非是沾了海伦的光，她是啦啦队的替补。据说等到这一届啦啦队学姐毕业后，她就可以正式加入了。 要知道他是个没有家的孤儿，也不是个有魅力的人，这种学校明星才能参加的活动向来都轮不到自己。所以卢卡沉迷于眼前的一切，刺眼的灯光，劲爆的音乐，还有偷偷混进饮料里的酒瓶，和从贩子手里源源不断流出的小药丸。 他是个乖学生，当然不会碰那些药物，就连喝了一杯鸡尾酒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可能因为他当时局促不安的样子太过可爱，有几个快要毕业的学姐就忍不住来逗他。 “你看他还会脸红呢，连耳朵都红了。”金发美人可能磕了药，一看卢卡羞涩模样不由哈哈大笑，干脆就把他往沙发里一推，整个人坐了上去，张嘴舔他通红的耳朵。 卢卡头顶几乎冒烟，刚想推开对方，就被吻进他嘴里的柔然舌头给征服了。他毕竟还是个气血方刚的高中男生，学校里从来都没有这么热辣的女生对他侧目过。 “别在这里。”他推开女生一点，脸红得滴血。 磕了药的女生无所谓地点点头，笑嘻嘻拉着卢卡往没有人的角落走。走到半路，卢卡看到了喝醉的海伦被一个陌生女伴扶着去往楼上台球室走。 他刚想问两句，又被牵着她手的学姐吻住，惊艳的一吻结束后，卢卡都不知道刚才自己要说什么。他想了想，只当是海伦和女伴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下。年轻的男孩还有些黯然，毕竟他知道海伦不喜欢自己，他甚至都没勇气表白。 他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为什么要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卢克就在半是沮丧半是兴奋的情绪下，和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女生度过了作为男人的第一晚。 对他而言，那是个美妙的一晚，可对海伦来说，却是人间地狱。 卢卡头昏脑涨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警车停在门口，还没有离开的学生都被警方集中去一个地方询问了。他摇醒了身边睡得迷糊的女生，两人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下楼，也被小镇警官瞪了一眼，指了指集合的地方。 “出了什么事？”卢卡抓住身边学生问道。 “有个女人淹死在游泳池里了，好像叫什么海伦·葛林。”那人满脸晦气地抱怨道，“这回我们可倒霉了，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 而卢卡已经愣在了当场。 作者有话要说：　　卢卡是个理想主义者，正直而天真，以为可以用一支笔披露哥谭的黑暗，为好人伸张正义，结果就是理想破灭，还害死身边的人，然后被魔脑一忽悠就走上了不归路。 卢卡其实是个好孩子，确实是魔脑……嗯，害了他，所以魔脑愧疚了很多年，还一直纵容斧人怼天怼地。魔脑那个时候刚刚解决了库科医生，报仇报的一帆风顺，人就有点膨胀了，他以为只是找个乐子，却毁了人家一辈子。但卢卡却不怪他，毕竟路是自己选的，不是魔脑拿袖剑逼着他的。 ☆、拥抱深渊 从表面现象来看，斧人卢卡·迈尔斯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无论是作为知名记者，还是作为黑帮屠杀者。他看起来高傲得不可一世，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唯恐天下不乱。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个热衷搞事怼人的神经病。 了解他的千面鸟表示，呵呵，这个男人内心简直住着一个文艺小公主好嘛！在他们三个人之中，只有卢卡最容易沉浸在过去中，有时看着他初恋的照片一看就是一个下午。加上魔脑也是纵容斧人到丧心病狂的程度……有个偏心眼的老大，心好累。 而此刻，斧人说着说着又沉浸到自己的回忆世界去了，千面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狙击镜说道：“所以，卢卡采访了魔脑两次？” 狙击镜摇摇头，“三次，第一次是采访，第二次是交易，第三次他走投无路才来找魔脑。” 说起来卢卡胆子也是大，因为写魔脑的采访文没有通过，被主编批评之后，非但没有老实下来，反而盯上了哥谭当时最热门的坊间新闻：未成年少女被迫当流莺，据传幕后主谋正是打得火热的两个黑帮家族。 可是要怎么卧底到街头黑帮去？卢卡虽然默默无闻，但他毕竟还是个哥谭记者，难保有人会认出他或者调查他。鬼迷心窍的，他想到了监狱里那双让人着魔的绿色眼眸，仿佛诱惑着自己去触及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一面。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41 卢卡打了个哆嗦，可他天性顽固较真，一旦决定的事情绝不更改。他想起当年的海伦，看着手中那些年纪轻轻却身陷地狱的少女照片，咬牙再去见一次魔脑。 “我想做个交易。”卢卡直接了当地说道。 魔脑靠在铁栏杆上，饶有兴致问道：“说说看。” “我想去黑帮卧底，调查少女被迫当流莺的事情，但我需要人替我掩盖身份，帮我打入黑帮。”卢卡握住手里的金笔，“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那你想用什么交换呢？”魔脑眨眨眼，笑得不怀好意，“你只是个普通记者而已。” “你不是觉得我很意思吗？”卢卡抬眼，冷不丁怼回去，“我陪你玩。” 如果魔脑是个霸道总裁人设的话，他现在就应该冷酷霸气地在内心说道：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但可惜魔脑是个整天想着报复世界的神逻辑疯子。 所以他侧头想了想，拒绝道：“我不缺乐子，别说陪我玩，你送给我玩也没兴趣。” 这句话是毫不掩饰的羞辱，记者脸色一白。 “我明白了。”卢卡起身打算离开，被魔脑拒绝不会影响他的决定，只能另想办法。 他刚踏出几步，就听到魔脑在身后幽幽问道：“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我再决定帮不帮你。” 卢卡回头，那个绿眼睛疯子收敛了之前的笑意，脸上还有些懊恼之色。他不知道魔脑也正在内心吐槽。 魔脑自从疯了之后，看人反而变得神准，他一看卢卡的神色就知道哪怕自己不帮忙，对方也要卷进去，不由暗自嘀咕：这没辙没拦跑去黑帮，恐怕最后连个全尸都捞不到。 卢卡点点头，看向魔脑等待着。 “海伦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如果跟过去也会死，为什么后悔？”魔脑问道。 “我和她是一起去那个派对的，我们就该一起回来。如果我没有因为其他事耽误了，如果我跟过去，哪怕我真的死在那里，也好过留在这里后悔。”这声音充满痛苦。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非要去调查那个案子，如果你要出名我有别的方法。” “我不是为了出名才去的，当然没错，我也确实想出名。”卢卡毫不掩饰承认道，“我必须出名，这样我写出来的东西才有人看，才有人会重视。” “哥谭警方……” “哥谭警方什么都不会做！”记者突然爆发般吼道，他定定看着魔脑，慢慢说道：“他们什么都不会做的，你不清楚这一点吗，迪罗？海伦死了十年，杀死她的人至今都没受到惩罚，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从游泳池里被捞出来时的样子。” “就像我不会忘记她第一次帮我时说过的话，她说，令我害怕的不是恶人获胜，而是我们袖手旁观。那晚，我只是看着；所有的人都只是看着，直到现在所有的人都是只是看着！！” “我永远都不会再袖手旁观。” 他是个没有背景的孤儿，一个从小体育就很一般的书呆子，他想不出任何可以改变世界的办法。当他俯瞰深渊时，他颤巍巍地举起手上唯一的笔，试图和那头名叫黑暗的怪兽对抗。 魔脑抿了抿唇，皱起眉头，神色更加懊恼，甚至在铁栏杆后来回踱步。 “我可以帮你，但你会死。”他说道，“如果你写出那篇报道，你一定会死。我可以给你另外的新闻，帮助你出名，然后你就能完成自己的梦想了。” “我……” “别急着回答我。”魔脑呵斥，冷声道，“今晚我会派人给你送两份材料，你自己选。” # 魔脑让尼克去送东西，一份是用来卧底的身份证明、引荐人联系方式和两大家族人员结构图，另一份是三条劲爆内部消息，从财经板块涉及到舆论板块，足够卢卡在报社受到重用。 夜幕深沉，狱警终于回来了，给魔脑带了意面和一瓶白葡萄酒。 “不给我补充营养了，亲爱的？”魔脑嗤笑道。 狱警没搭理他，虽然跟着魔脑时间不长，而魔脑总是一份疯子模样，但什么时候老大是高兴，什么时候是要发飙，他还是分得清的。比如现在，老大就处于焦躁状态。 尼克为魔脑倒了酒，说道：“他选了卧底的材料。” “……”绿眼睛疯子整个人顿了一下，闭眼将酒一口饮尽，骂道：“Shit！” 所以说他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卢卡迟早会明白来自黑暗的怪物，只有来自黑暗的人们才能够击败。 作者有话要说：　　卢卡的经验充分证明了理想主义者破灭黑化是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当年卢卡遇到的是老爷，估计现在记者先生就能成为哥谭的良心笔杆了，但…… 各位小天使应该看出来了，魔脑发神经归发神经，但良心还剩那么一丁点的，把人推火坑时还会愧疚一下下。 ☆、斧人诞生 没有蝙蝠侠降临的哥谭是黑帮的哥谭，而哥谭黑帮又几乎是魔脑的天下，他的耳目遍布所有家族，他恶魔般蛊惑的话语是教父们行动的建议。 魔脑嘴上说着不想再管卢卡的事情，却总是暗中吩咐自己的眼线盯着记者。他清楚地了解到卢卡是怎么有惊无险地卧底进黑帮，又是如何租下了一个破旧小公寓，而隔壁邻居住着一个失去一只手臂的褐发女人。 因为有魔脑的照看，小记者虽然偶尔也会遇到危险，却最终安然无恙。他很快收集到足够的资料，足以扳倒警察局长安德鲁和好几个黑帮。卢卡那一晚上都没睡觉，在电脑前将所有资料编写成一篇新闻报道。 而这篇还没发表的稿子在当天晚上就送到了魔脑面前。他正皱着眉头吃狱警先生煮的仰望星空派，一条条鱼干死不瞑目地盯着精神病院天花板，被纤细的手指一个个拔出来放在嘴里咀嚼，“说真的，尼克，算我求你了，下次做个正常的苹果派好吗？” 狱警先生把那篇打印稿放在他面前，十动然拒：“上次你说我做菜没新意。” ……所以你这是在报复我是吗？嗨呀，我的袖剑呢？ 他一目十行地扫过那篇稿子，然后眉头就越皱越紧，问道：“这篇稿子他发给主编了？” “是的，这是我从他邮箱里黑过来的。”尼克面瘫道。 魔脑将稿子一放，神色阴霾：“我说过他如果写出这篇报道，他一定会死。这份东西……有无数的人会想要它和它的作者永远消失。或许现在，他的主编就已经向安德鲁和黑帮告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记者了。” “你会帮助他吗？”狱警问道，“救他，帮他将这篇报道发表？” “哦，尼克。”魔脑长长叹息道：“我们不是救世主。”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42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也有他们必须承受的后果。写这篇报道会有什么结局，魔脑很早之前就告诉卢卡了，可后者宁愿牺牲也要写出真相。而为了帮助记者，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说不定还会破坏自己的复仇计划。 “我们是疯子，不是英雄。”魔脑冷漠地说道。 # 那爆炸的火光像一朵朵突兀绽放的亮红色花朵，有着漂亮的金色烫边，它们在一瞬间疯狂开放，伴随着雷鸣般的响声，炸起十几米高的火舌。 就像一场疯狂的梦境。 但也许是天意如此，卢卡并没有死，他甚至都没有重伤，他只是毁了容。突然炸开的火焰将他脸部皮肤烧得溃烂，看起来血肉模糊，焦糊一片。 但记者并不在意，他只是死死看着炸到面前的断指，上面戴着做工粗糙的镀金戒指，那是他残疾邻居莫莉太太的手。他没有被炸死，是因为当时自己去公寓外丢垃圾，而莫莉太太给了送了一盘手工小蛋糕。 “谢谢你平时愿意帮忙。”这个自强自爱的女人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是的，我攒够了钱，加上你给我的那部分，我要离开这个城市，去欧洲念艺术。别看我断了一个胳膊，我的画可比大部分人好看多了。” “我相信。”卢卡点点头，向莫莉太太示意自己手上拿着垃圾袋，“你先进去坐，我扔个垃圾就回来，等我两分钟。” “好极了，年轻人，你可要快一点，蛋糕不等人。”莫莉太太快活地笑起来，岁月从不优待她，脸上满是艰辛生活留给她的沧桑，可如今她却笑得犹如花朵绽放，真诚而美好。 卢卡心想：也许人生的美好，就是在最绝望的地方也能开出一朵花来。 而如今失去了一只手臂，辛辛苦苦攒了好多年钱才攒够学费，即将要离开哥谭学习艺术的女人死了，因为他而死，只剩下那只手指，似乎还带着小蛋糕的甜味。 记者茫然无措，眼睁睁看着火苗卷上他的衣服，不远处掉在火堆里的金笔开始融化，本来那支笔就是劣质货，但那是海伦可以送给他的，在那个年纪最好的礼物。 赠送给我亲爱的卢卡。 那女孩儿坚信不疑地和他说：“你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记者，而我会成为最了不起的插画作家，到时候我会为你的自传画画。” 为什么？这不公平……为什么所有不幸都发生在那些不能反抗的人们身上？为什么罪恶肆无忌惮，好人们却沉默不语？为什么有人如此热爱生活，生活却要她们去死？为什么有人挥霍人生、肮脏堕落，却笑卧高堂饮酒作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用手指抠着脸上焦黑皮肉，一扯就是一团，却毫不在乎。卢卡知道他还死不了，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活着，那些人又允许他活多久。 直到那个身影冲进火场，一把将身量单薄的记者拉起来，扛在肩膀上就跑。狱警先生一向面瘫的脸上毫无波澜，也不在乎记者脸上滴落的血像眼泪似的落在衣服上。 尼克将人带去一个废弃的码头上，夜凉如水，海面反射着月亮的清冷光辉。狱警打了个电话，然后把手机扔给依旧一脸茫然的记者。 魔脑在那头轻轻呼唤：“卢卡·迈尔斯。你知道是谁出卖了你？” 记者条件反射地报出了自己主编的名字。 魔脑点点头，他知道卢卡还没从爆炸的震惊中醒过神来，而他打这个电话机就是为了让他清醒一下，“听着，我让尼克来本来是为了给你收尸的，嗯哼，如果你还有全尸的话。但你还活着，我想上帝没让你死掉，肯定还有些别的事情让你做。”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记者茫然得快哭出来了。 “你要哭了吗？你要对着我哭吗？还是你要对着你的主编哭，对着想要杀你的黑帮哭，对着那些奸/杀海伦的富家公子哭？！这特么你想到的全部，跪着哭给他们看？”魔脑给气笑了，他声音冰冷，“我还是先让尼克帮你清醒清醒。” 卢卡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一旁的狱警捏住脖子往海水里按，他猝不及防地呛水，脸上伤口碰到脏兮兮的海水后立刻火辣辣痛起来。他拼命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绝望地感觉冰冷海水一点点进入肺部，将他活活淹死……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斧人的故事长了点_(:з∠)_求求小天使不要抛弃我，明天还有一章斧人故事就完结了。接下来女妖姐姐和魔脑复仇记是一起出现的，嗯，还有老爷，当年的事情就快真相大白了。 然后我们就能进入第二卷，emmmm 以及突然好想先把三系列里的凡人篇写完哟，设定是一个现实世界的妹子打破次元壁和蝙蝠侠互换身体，然后两个人灵魂还是沟通的。于是作为普通人的妹子要替老爷巡逻、泡妞、收拾粉丝团，而老爷要替妹子军训、上课、考勤、忍受痛经……而妹子还是个DC耽美太太，老爷第一次打开妹子寝室电脑时一定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的！！！！ 妹子：……我又给你丢脸了。 老爷：（不详的预感） 妹子：刚才看到哈莉了，她真的超级超级可爱！ 老爷：所以，你又做了什么？ 妹子：我发誓我就摸了一下她的头…… 老爷：她是个精神病，她一点都不可爱，不不不，你别去碰毒藤！ ☆、入V前一章 就在卢卡觉得自己要死在水里时，狱警突然松手了，他猛地抬头，大口大口呼吸着潮湿腥冷的空气，头发衣服全湿透了，明亮的月色照耀下，他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仿佛被烧焦的烂肉又浇上了一盆水。 卢卡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胸口涌出一股笑意，他哈哈大笑起来，觉得一切都可笑透了，以前的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可笑着笑着，笑意被腾腾燃烧的怒火取代，那股在心头火焰以仇恨为燃料，扭曲成暴虐。 狱警把手机按在卢卡耳边，魔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可以自己去报仇，但你还没有走到目的地就会被打死，愤怒并不会让你无敌，但我可以。” “你想要什么？”卢卡嗤笑道，“我一无所有。” “我要的是你……你可以把这看做一个交易，卢卡，如果你选择自己报仇，我不会再救你。但你可以为我做事，听从我的指令，我不仅会带着你报仇，我还会帮你释放心里的怒火，它们燃烧得就像会吞噬你一样对吗？”魔脑冷声笑了起来，“它们会一直一直毁灭你，除非用血来浇灭。” “拿去吧。”记者无所谓道，“我的生命和灵魂都给你。”因为这些恶心的东西，这些肮脏而愚蠢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不想要了。 “你会去做一个实验，作为试验品，你很可能根本下不来手术台，你还是会死。”魔脑警告道。 卢卡挑眉：“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报仇吗？” “我向你保证，他们每个人都要付出代价。” “那么。”记者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感受在心头燃烧着的火焰，“让我们开始吧。” 之后的故事就是每个人都知道了：实验成功了，恢复容貌的记者躺在医院里装重伤。魔脑计划成功实施，挑拨黑帮杀了安德鲁局长，而第二天就被一个穿着厚重雨衣，手拿一柄利斧的男人屠杀。斧人杀人只用那柄斧子，场面异常血腥，似乎他就享受这种暴虐一样。 “重伤”苏醒的记者将自己之前的稿子拿出来，已经被杀的局长失去了曾经的威信和利用价值，被当做替罪羊推了出去，死都死得声名狼藉。而卢卡也因此一战成名，替代自己失踪的上司成为新主编，也成为了哥谭新闻界的新星。 “虽然我说过帮你释放心里的怒火，但你能不能别把现场弄得……”魔脑话说到一半，看到斧人抱臂挑眉看他，一脸怼天怼地的大爷模样，他翻了翻漂亮的绿色眼睛。 ……你高兴就好，我早就该知道自己根本找不到正常的手下。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43 好气啊，好羡慕人家说什么做什么的手下呢，第二次感慨人生的魔脑表示。 # 魔法阵时间一到，又到了等待充能的时候，四周景物散开，迪罗和蝙蝠侠面前又是格伦老宅。迪罗低头看着灰蒙蒙的地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在魔脑的记忆中，我看到一个叫做朱诺的神灵，她让魔脑相信你甚过相信我自己。”迪罗叹息道，“虽然她是对魔脑说话，但我总觉得是在对我说的。” 那个时候蝙蝠侠都还没有出现，魔脑多半也听不懂朱诺在说什么。第一文明可以不受时间的局限，他们知道将来为发生什么，也会借助前人的记忆为后人留下线索。 “别再去想这些事情。”蝙蝠侠沉默片刻，说道。 “我必须和你说清楚，也许你根本不会相信，但我真的不是魔脑。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你们的故事被很多人传唱，我知道很多魔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超人的真实身份，你在蝙蝠洞准备了一套对付正联的计划……”迪罗絮絮叨叨道。 他没有看见蝙蝠侠根本不吭声，也没有露出多少惊讶的样子。 “你不相信我？”迪罗突然停下来，皱眉问道。 蝙蝠侠几乎是叹息般回答道，“你希望我说什么？相不相信你都没有任何意义，朱诺让你信任我，但你不该信任她。” “我把真相全部告诉你，甚至把我的来历都告诉你……我是希望你也告诉我真相。你知道弗洛博士背后的人是谁？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针对我们，你甚至知道魔脑没有杀他的妹妹们。看在上帝的份上，我都不觉得他为家人报仇有什么问题，难道他叔叔不该死吗？” 好吧，把叔叔一家都杀了是有点过分。 “他没有杀了布莱尔一家。”蝙蝠侠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真正动手的是弗洛博士背后的人，而他救了自己的唯一侄女，并把她送去领养。” “小霍普？”迪罗恍然大悟，这就说通了为什么魔脑会这么在意那个小女孩儿。Hope（希望），这个名字是魔脑取的，这说明他将家族传承希望和自己的祝福交托给这个孩子身上。魔脑一定深爱她，而根本不会连她一起灭门。 “魔脑的父亲安东尼不仅是格伦家族的家主，他是宗教学博士，研究方向是人类历史上失落的神话传说，比如克鲁苏之类的。如果不是因为他背负着家族责任，他或许会成为这个领域的权威。而他的妻子黛西也是宗教研究爱好者，所以尽管是家族联姻，他们婚后极为恩爱。”蝙蝠侠突然岔开话题。 迪罗抿了抿唇，尽量耐心听他说下去。 “你看格伦大宅的装饰就能了解他们的爱好，他们花费很多钱购买这些异教古董和研究资料，但放在明面上的藏品只有十分之一，据说格伦夫妇有一个宝藏库，放着某个异教所有的宝藏，在那漫长的历史河流中，这个教派收集了许多无与伦比的珍宝奉给神灵。” “但他们死得很突然，而魔脑当时又太小。”迪罗低声道。 “布莱尔没有得到那些宝藏，他坚信格伦夫妇把宝藏地点告诉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当时他遇到了一些经济上的问题，就把魔脑从阿卡汉姆转移回家，希望能逼迫他说出宝藏下落。”蝙蝠侠声音平静无波，“而那一年我也回到了哥谭。” “我回到哥谭，听说了他的事情，而我并未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当年回来后就想靠自己的力量改善哥谭情况，他听说了迪罗的事情，却因为自己的仇恨而把朋友抛弃到一边，所以老爷事后是愧疚的，但他是蝙蝠侠，而蝙蝠侠永远是站在哥谭的角度考虑问题。 下章入v万字更新三合一，鞠躬，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这篇文章虽然很冷门，但因为有你们才一路走到现在。无法继续跟着尔风走的，谢谢你们之前的帮助，而想继续看下去的，我当承诺尽自己最大努力给你们一个关于疯子们的美好故事。 魔脑是我心中极为喜欢的角色，他背负着太多东西，这是作为英雄又有养父撑腰的小蛇，拥有幸福人生总是成为救世主的小良子都不曾有过的经历，这篇文章恐怕看到最后才知道迪罗到底背负了多少……可他终归是不想死，不想放弃，所以才不得不疯。但我会尽量给他一个美好的结局，你们要相信我！！！ ☆、三合一 当黑暗笼罩大地的那一刻, 一切都从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复仇计划, 终于来到…… “他们会上钩吗？”斧人问道。 绿眼睛疯子笑得扭曲而嘲讽：“他既然怀疑我父母藏了东西, 我就让他在家里找到一张藏宝图。” “他认为只有你才看得懂。”斧人挑眉，“但他不知道这张图本来就是你伪造的。” “他总觉得我父亲瞒着他, 把家族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了我。”魔脑笑容冰冷, “即便他一次又一次从我父亲那里拿钱，一次又一次把这些钱输光。” 斧人沉默片刻, 问道：“真的有一个宝藏吗？” “……谁知道呢。”魔脑轻轻叹息，“狙击镜会跟着我回格伦老宅, 我需要你盯着黑帮。别急, 卢卡,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这件事结束后，恭喜你可以又宰了一群败类。” “布鲁斯·韦恩回来了。”斧人突然转了话题, 作为哥谭日报的笔杆子，他是第一批知道这个消息, 甚至被派出采访这位哥谭富家游子的记者之一，“听说他是你的朋友。” “少年时期的事情了。”魔脑像想起什么一样，微微笑了起来, 眉目间的疯狂恶意也缓和很多，但很快他又收敛笑意，“提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回来后既然没来看我，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没有人停留在原地, 他们都向着远方行走，却朝着不同的方向。 “如果他碍着我们的事情，那就……杀了他。”魔脑冷冷说道，“我等待了这么多年，我的一生都在等待这一天，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 “让狩猎开始吧。” # 这几日的《哥谭日报》爆出惊天大消息：多年前，十五岁以残忍手段杀害两个亲生妹妹的迪罗·格伦，有可能被市长特许从精神病院释放。他的叔叔布莱尔则表示要将侄子接回家里去，不仅是为了照顾他，也是看护他不要再做出伤人的举动。 这事理所当然地掀起一轮新闻热潮—— “班西市长，请问您觉得杀人魔迪罗离开精神病院会对社会造成危害吗？您不担心他会继续杀人吗？”电视屏幕上着名女主持问道。 坐在美女主持对面的是哥谭市长格里格·班西，他看上去比一般政客更加年轻，穿着宝石灰的三件套西装，打着格子条纹的深蓝色领带。 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只有两鬓稍微有几许白发，不是不能染黑，只不过些许白发能让他这张天生的娃娃脸更有威严和说服力而已。他看上去性格温和，不像个市长，也不像上流精英，这位市长还戴着一副眼镜，乍看倒更像个学识渊博又敬业的老师。 “ 释放迪罗格伦的决定并不是不假思虑的鲁莽行为，当年格伦血案发生的时候，迪罗才只有十五岁，在心理学上，这段时间青少年的心理是不稳定的。所以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治疗和认识纠正后，我们聘请了资深的心理学专家对作为成年人的迪罗又进行了一次全面的心理诊断，得出的结论是，他对社会基本是无害的。”班西市长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让对面的女主持能更充分地理解他的话语。 “而且我们会给迪罗充分的看护，格伦先生出于亲情而主动提出让迪罗回家，届时我们会派出一名狱警人员同往，并且他的治疗不会因为出院而中断，他会定期地去复诊，市立精神病院也会定期回访。” 女主持一边点头，一边将金色的头发拨到耳后去，这动作让她显得风情万种，她侧头问道：“市长先生，您是出于什么考虑，会想到让迪罗离开精神病院，回到社会上去呢？” “我认为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尤其是未成年人，我们该以怎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些走错路的孩子们呢？”市长露出忧心又慈爱的笑容。 “更何况精神病只是一种疾病，这并不是我们歧视忽略他们的理由，就因为他们患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心理恶性疾病，社会就该彻底抛弃他们吗？不，迪罗·格伦只是一个开始，我们想借由他，逐步改正这个城市的风气。哥谭市不是一些人口中的罪恶之都，我们也不会向那些恶意低头，我们会展示这个城市的宽容与力量。” 市长对着镜头坚定地微笑道：“唯有正义与强大的城市，才会有能力去包容。” 随着程序化的结束词，访谈节目开始播放结束曲。之后就是“好好先生”的谷物广告，镜头里滑稽的大肚子满脸笑容的好好先生一手竖着大拇指，另一只手拿着早餐谷物，念着那句广告词：“好好先生教你早餐的秘诀，谷物多多，欢笑多多。”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44 下一秒，好好先生那张脸就被切换到选秀唱歌的节目上去了。 穿着红黄色相间工作服的超市员工摇着头用尖锐讽刺的声音说道：“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这话是认真的吗？连该死的杀人魔都有第二次机会？” 站在肉柜前的年轻美丽的女顾客看上去有些拘束不安，她犹豫地听着肉柜小伙不停地用尖酸刻薄的单词和语气来嘲笑市长的这个白痴决定，好像那能证明他有多明智一样。年轻女子的视线停留在一块牛排肉上，默然不语地等着这位员工发表完“长篇大论”。 “我说你觉得呢，安妮塔？”长着雀斑的小伙子突然停下来，问道。 “杰克，这是市长和法官们的决定。”女人这么说道。 杰克看上去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也许他是想女人反驳他，这样就可以重新开始新一轮“辩论”了，但安妮塔的性格就是这样，安静温顺，甚至有些懦弱。 就像她再怎么不满杰克的啰嗦，她也不会直接打断对方，让对方赶紧闭嘴给她挑一块上好的牛排肉，因为她还要赶回去给主人家做晚餐！ “一块上好的牛排肉？绝对新鲜！说起来，你在我这里买了这么多次东西，我还不知道你在哪一家工作？这里附近的话，克里家？”杰克终于说够了，开始干活。他将牛排塑封包好，然后称了称重量，动作熟练地将价格标签黏在塑封纸上，递给安妮塔。 “下次再说吧，杰克，我得快些……”安妮塔摇头小声道。 “好吧最近有可怕的杀人魔。穿着雨衣拿着斧子，他最喜欢把你这样的小美人砍成碎块了。” “……谢谢。” “再见，小安妮塔。”杰克说着舔了舔嘴唇，看着长相惊艳的年轻女仆提着购物篮去结账的背影，那婀娜的身姿，挺翘的臀部曲线…… 不管杰克脑子里存了多少念头，至少安妮塔是不会听见的，她需要回到格伦庄园，为即将回家的迪罗少爷准备欢迎宴。 她在格伦家已经工作了很久，家里人口不多，格伦太太生小女儿的时候难产去世。家里除了格伦先生外，只有他的两个女儿，大女儿莉迪亚是收养的，前两年刚刚嫁给一位大亨的独子，如今都怀孕好几个月。 而漂亮的露西是布莱尔的小女儿，今年十七岁，她是高中学校的风云人物。露西继承了来自母亲的金发，又有着布莱尔父系一脉的绿宝石般的眼睛，因为年纪最小，长相漂亮而备受家人宠爱，因此也有些骄纵。 家里还有一位老管家乔治，据说在安东尼·格伦时代就一直在格伦家族任职，深受主人家的信赖。 安妮塔开车回到庄园，果然是晚了，她刚刚把东西放进冰箱，就看见门口开来了车队。 黑色的两辆车子停在格伦大宅门口，从第一辆车下来的是市长的秘书麦克，阿卡汉姆精神病院的负责人克里院长，还有几个警察。 第二辆车上走下来好几个警卫，最后才下来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他的面容极为英俊，古典卷头发，墨绿色的眼眸，是典型的格伦家族人的特点。他没有穿病人统一的橘黄色制服，而是穿上了一套廉价的西装，脚上却是一双球鞋。 大约是长期不见天日，他的面容苍白，眉眼间有一股阴郁病态，却因为他精致的五官而病态出一种奇异的美感，神情中有股精神病人特有的疯癫气息。 得到消息的布莱尔走出来迎接，他先和几个负责人友善热络地聊了几句，在表达过谢意之后，跟在麦克身边的警卫拿着相机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时机抓得极好，正好是布莱尔一脸急切关怀地迎上迪罗的时候。他似乎是想靠近，却又因为种种顾虑而克制着激动，好像怕惊吓到对方似的。 而迪罗则完全没有看他，在照相机闪光之后，他的眉头微挑，眼眸间带着疯态地环顾四周的景物，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新修建的天使喷泉雕塑上。 就在布莱尔暗自尴尬的时候，迪罗却突然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沉默良久之后才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并让人不愉快，反倒令人毛骨悚然。 克里院长轻轻咳了一声，一吸引住众人的注意力就立刻介绍站在迪罗旁边一位狱警道：“这是尼克·琼斯，琼斯是我们优秀的员工，之后就由他来看护迪罗。” 被介绍的年轻警卫穿着制服，长相普通，看上去有些沉默寡言，但却意外的稳重可靠，被点名之后，他也只是平静地向布莱尔点了点头示意。 众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因为之后还有正事要处理，布莱尔没能成功挽留客人吃晚餐，等办完足够的手续后，几个负责人就驱车离开，将迪罗和尼克留了下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直到管家乔治告知，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晚餐的氛围也并不热络，餐桌上的主人低头专心吃饭，而女仆安妮塔则负责低着头上菜。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传闻中残忍弑亲的迪罗少爷。 和她脑海中想象的恶徒完全不同，迪罗并不强壮，甚至称得上柔弱。除了脸色稍带病态之外，一点都看不出凶恶之处。安妮塔将淋着柠檬汁的鲑鱼放在迪罗面前，后者抬眸看了她一样，客客气气地点头道谢。 迪罗的睫毛纤长浓密，从上往下看犹如两把打开的扇子。 “那次事情之后，房子已经被翻新过来，所以我重新让人为你准备了房间，迪罗。”等到上甜品的时候，布莱尔突然说道。 迪罗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身边坐着的狱警保持着不变的坐姿，不变的表情，默然不语地看着端到面前的冰激凌球加焦糖苹果派。 “琼斯先生的房间在迪罗旁边，一会儿去看看合不合心意，有什么要更改的可以和乔治说，不用把自己当客人，我们要感谢你的付出。”布莱尔又说。 “多谢，格伦先生。”狱警简单回应道，然后就不再吭声了。 眼看着餐桌上的气氛又跌落冰点，迪罗看向布莱尔的大女儿，也是收养的莉迪亚，出声问道：“有五个月了？” 莉迪亚先是一愣，然后微笑回答：“七个多月，是个女孩儿。” 迪罗点点头，又淡然问：“听说你们打算给她取名叫安德莉亚？” 这句话一出口，几乎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只因为安德莉亚这个名字是个禁忌。她是被迪罗杀死的亲妹妹之一，那个可怜的七岁的小女孩儿。 唯有老实的狱警先生面瘫着一张脸，低头往嘴里送甜点，仿佛对餐桌上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大概感受到四周的视线，迪罗笑着道：“有你这么美丽的母亲，她一定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不过也有人说女儿会更像爸爸。” 莉迪亚有些维持不住脸上得体的笑容，只是应了一句：“是吗。” “即使女儿像爸爸，小安德莉亚以后也是个漂亮姑娘，亚当长得难道不英俊吗？”布莱尔的小女儿露西接话：“要是小家伙能遗传到她爸爸亚当的蓝眼睛就就好了，科尼尔家的蓝眼就像海水的颜色一样纯粹。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蓝眼睛。” “像我们家绿色的眼睛难道不好吗？”迪罗笑道：“你就很美。” 露西闻言笑了，莉迪亚似乎还没调整过来，脸色不大好看，布莱尔则将话题转到了露西的学习上去，露西在学校是个活力四射的school queen，但她的成绩并不好。但是现在的高中，除了部分老师和书呆子，还有谁会在意美丽姑娘的成绩问题呢？ “我记得迪罗以前念书时，成绩非常好。”布莱尔说：“露西你可以去问问他。” 露西微微噘嘴却没有反驳，这撒娇抱怨的小神情非但不惹人生厌，反而更让人喜爱。而迪罗闻言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晚餐过后，莉迪亚要赶着回家，布莱尔让乔治送她回丈夫科尼尔家。而露西则缠着布莱尔想要一辆新的跑车，布莱尔无奈地点头，疼爱地摸了摸她金色的头发，答应道：“行了，想要就买吧。现在去做作业去，我有事要和迪罗说。” 露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房间。安妮塔也到了休息的时候，她回头又看了看那位大少爷，只见他神色平静地跟在布莱尔老爷身后走进书房。 安妮塔回到自己房间，她摘下身上唯一的十字架链子，将它藏在一个精致的手工首饰盒里。 她的首饰盒里并没有许多珠宝，一方面她干活时戴这些不方便，另一方面她也没钱买那么多。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一对圆润的黑珍珠耳环，摆放在雕花细腻的巴掌大小的首饰盒里。 安妮塔看着那个漂亮的银色首饰盒，却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辛劳一生都没能戴上过一次珠宝的女人，在她的一生中只有两次戴过鲜花——第一次是在和父亲的婚礼上，最后一次是在她的葬礼上，凭借美貌她本可以选择更轻松的生活，却宁可一个人将她拉扯大也不愿意攀附权贵们。母亲说，在这个肮脏的城市中，一切看似奢华和美丽的，都烂到了骨子里。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45 哥谭市，堕落之城，人们都说这里是连上帝都放弃了的地方。而布莱尔老爷已经不止一次暗示过自己，他的妻子多年前就去世了，照理说哪怕自己跟了对方也没有问题……可是，安妮塔打量着镜子里美艳的女人，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突然，有人在敲门，动作轻缓，不紧不慢。 安妮塔连忙将首饰盒放下，快步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迪罗。打开门的时候，她还能闻到对方身上一股淡淡的松木味道。突然被杀人狂疯子找上门，安妮塔显得有些紧张，却不敢恶言相向或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 “迪罗少爷。”她局促不安，却奇怪对方的脸色比来之前更加苍白。 “我需要一点安神的东西，香薰或者安眠药都可以。”他虚弱说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到这里让我神经紧张，而失眠会让我……情绪失控。” 这句话近乎恐吓了，安妮塔愣住，她张张嘴，小心翼翼道：“我不能给您拿安眠药，但是我记得有佛手柑和薰衣草的香薰器，我去找找。” “很漂亮的首饰盒。”魔脑根本没有认真听话，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个银色小首饰盒上，就那么平静地盯着不动了。 安妮塔有些不安，看着大少爷径直走到她床前，将枕头上的盒子拿起来，苍白修长的手指拂过上面的花纹，却出于礼貌，没有打开看里面。安妮塔很感激他的行为，因为她并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寒酸。 “说起来，我的母亲从没过任何一件首饰。”安妮塔开口说道，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这些，而且为什么要和迪罗说这些，但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些词语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样，接二连三地从她的嘴里跳出来。 就仿佛那双翠绿色眼眸有着让人说出心声的魔性。 迪罗没有嘲弄她，也没有打断他，事实上，这位疯子少爷只是抚摸着首饰盒，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安妮塔，如果不是因为他幅度微小的点头，安妮塔都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听自己讲话。 “格伦家的待遇很好，工资很高，虽然露西小姐不喜欢我，但只是这样没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除了长得好看，不会有人因为我的能力而雇用我。不过我家务确实做得很好，妈妈以前去打工的时候，我就在家里照顾自己，有时还会照顾邻居的孩子。他们年纪比我还小，但是他们的父母都忙着工作养家，所以我们就玩在一起，我是大姐姐。” “吉姆的鼻子有鼻炎，老是拖了长长的鼻涕，而他老是忘记擦。他总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没人喜欢和他一起玩，但是他很喜欢看我做饭，有时不知道他从哪里拿来一些小饼干和糖果，他不分给任何人，只愿意分给我。他说他长大了想要娶我，等到他买上一艘大渔船，整天在海上航行，还可以看见海豚和海鸥，甚至可以打捞到宝藏。到时候，所有人都要叫他吉姆船长，而我就是船长夫人，我们的家可以用白贝壳搭起来，用珍珠来搭床。” 安妮塔不停地说着，每说一句都猛烈地吸一口气，她的语速越来越急，到最后呼吸过速，却偏偏喘不上来的时候，她还在那里说着关于白贝壳和珍珠的豪宅。 迪罗翻了翻手边的床头柜，然后拿出一个没用过的垃圾袋，展开后往安妮塔的嘴上一套，清冷的声音在安妮塔耳边说道：“你太紧张了，慢慢来。” 渐渐的，也许是由于迪罗太过镇定，所以连带着她也镇定下来，又或者只是垃圾袋起作用了，安妮塔的呼吸平缓下来，这才摆摆手，让迪罗把垃圾袋拿下来。 “对不起，迪罗少爷……我不知道……” “你面前站着一个杀人狂魔，恐慌症发作很正常。”迪罗将垃圾袋扔到一边。 “对不起。”安妮塔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有什么毛病。 迪罗没有回答，他漫不经心地抚着首饰盒，随口问道：“吉姆最后是怎么死的？” 安妮塔惊讶地张了张嘴，却放弃了问他怎么知道吉姆死了的，她情绪低落，带着忧伤地回答道：“伤寒，送去医院已经太晚了。” “也许他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迪罗如此说道，尽管带着冷酷无情的意味。然而安妮塔却从中听出了不同的意思，迪罗并不是漠视吉姆的死亡，他是在……安慰自己？ “我不知道，迪罗少爷，但妈妈说，他回到了上帝那里。” 他不会上天堂的。迪罗明智地把这句话放在心里，没有和安妮塔说。不是因为他不相信上帝，虽然他确实不相信，但即便真的有上帝，吉姆也不能上天堂。 毕竟一个小偷怎么有资格上天堂？ # 回到自己房间的魔脑不出意外地看到狱警在等他。 “你给她用了吐真药。”狱警只是陈述一个事实，“那种禁药很危险，会引起恐慌症，甚至是心脏骤停。” “看见美女，所以觉得心疼？”魔脑嘲讽道，一件件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担心的是你，你当时也暴露在药物作用下，毫无防护。”狱警皱眉，伸手接过衣物，然后看见老大身上新鲜又刺目的伤痕。 “相信我，库科医生给我用过更刺激的。”魔脑咧了咧嘴，因为衣服碰到伤口而轻轻哼了声，“老东西下手还挺重。” 布莱尔性格暴虐，他现在把侄子当做自己手里的一盘菜，他要逼问藏宝图的事情，而魔脑只说不知道不记得，那老家伙一生气就上手虐打。尽管魔脑可以杀了对方，却必须为了之后的计划而忍耐。 “他会一直继续虐待你，如果你什么都不说。”尼克千年难得一见面露愤怒，“还是直接杀了他吧，你没必要折腾这么多花样。” “所以我才说你简单粗暴……不不不，尼克，他欠了我的要慢慢还，绝对不能一死了之。这么多年我都忍下来了，只是身体上的小伤，无关紧要。”魔脑眯了眯眼睛，“倒是那个女仆，我原本以为他是我叔叔的情人，但看来她并没有答应。” “你发现了什么？”狱警挑眉。 绿眼睛的恶魔轻轻笑了起来：“我发现……她甚至不是一个人类。尼克，你该告诉斧人动手了，是时候给我叔叔亲爱的女婿一点点刺激。毕竟想要宝藏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还有，尼克，她手上拿着的是我母亲的首饰盒。”在狙击镜转身离开之前，魔脑突然说道。 狱警先生脚步顿了顿，然后更坚定地往外走。 魔脑绝对不会放过布莱尔，绝对不会…… #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迪罗看起来精神不佳，也许是因为骤然换了一个环境，对于精神病人来说刺激太过，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安妮塔将果酱和酸奶递给他，迪罗微微点头，无精打采地将果酱抹在两片烘焙过的香脆面包上，并且加了一勺子蓝莓酱在酸奶上。 他的脸色比昨天看起来更加苍白，几乎像个鬼魂，身材单薄得仿佛稍微大一些的风就能把他吹跑，安妮塔递过黄油的时候不小心碰触到迪罗的双手，凉得犹如冰块。 在和安妮塔身体接触到的那一刹那，迪罗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头，迅速又自然地把黄油放到自己的盘子上，避免继续接触，他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露西今天要去学校上课，所以身上没有戴着贵重首饰，只穿了一身时尚又活泼的休闲装，唯一的装饰就是金色头发上的发饰。 布莱尔已经吃完了早餐，坐在首位翻看着刚到的《哥谭日报》，报纸的首页印着一张巨幅照片，正是昨天抓拍的那张：照片上的布莱尔热切温柔，而迪罗，大概是角度关系，看上去则紧张盼望，完全看不出冷淡来。 尼克依旧坐在昨天那个位置，一声不吭地面瘫着脸抹黄油和果酱。如果不是他有的时候还会动会说话，别人说不定真把他当做一个做工逼真的蜡像看待了。 “安妮塔，一杯清水，谢谢。”迪罗轻声说道，声音轻得虚弱。 安妮塔立刻在玻璃杯里倒了一杯清水，端到迪罗的面前，后者向尼克一摊手，狱警放下刀叉，从口袋里拿出几个白色小瓶子，倒了十几颗颜色不同的药丸给他。安妮塔看到那些瓶身上写着一行一行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和名字。 看到安妮塔盯着瓶子的眼神，迪罗拨弄着手里的药丸略带嘲弄道：“我的药，控制精神的。显然我的医生认为即便出院了，我仍旧要按时服药。” 布莱尔把报纸放下，认真又关怀地说道：“你确实该听医生的，他们是为你好。”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46 迪罗仿佛没听见似的，歪了歪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突然一仰头，把一手掌的药丸扔进嘴里，拿起玻璃杯灌了几口水咽下去，动作熟练得仿佛和吃饭一样。 “这些药让我想睡觉。”迪罗又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副作用总是有的。” 布莱尔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下次去复诊的时候，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给你开一些副作用小一点的药，怎么样，迪罗？” 迪罗不置可否地点头，一边的狱警收起一堆瓶瓶罐罐，继续吃他的早餐。 早餐过后，司机送露西去上学，安妮塔进行每天的打扫工作，而布莱尔特意从公司请假出来，打算好好陪一陪自己的侄子，于是他带着迪罗决定在庄园里转转。 安妮塔透过三楼的窗户看见布莱尔带着迪罗站在喷泉边说话，一边不远处站着老管家乔治和狱警，迪罗看起来依旧精神不好，怏怏的，病了一般。 接着，布莱尔带着迪罗往小树林方向走去，乔治仍然不远不近地跟着，这个距离又为主人们留了隐私的空间，又可以在主人们有需要的时候做出最快的反应。而狱警则跟在乔治旁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安妮塔很快就看不见四个人的身影，于是干脆定下心来，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乔治回到大宅，说是布莱尔想和迪罗在小树林里野餐，也顺带聊一聊这些年的事情，他来吩咐安妮塔和厨房做些适合野餐的点心。 接着，没一会儿狱警也走回来，朝安妮塔点了点头，说要去打几个电话。 野餐的东西很快准备好了，金枪鱼三明治、新鲜的带着水珠的水果、午餐熏肉、装在罐头里的果汁和果酱、巧克力、几块松软的面包，还有刚烤好的香肠。都包好装在藤条的篮子里，篮子还装饰着藤蔓和零星花朵，看起来倒是极为富有田园气息。 安妮塔本来想自己送去，但是乔治却说她忙了一个上午，连午餐都没吃，由他先给主人送去。让安妮塔留下来，也正好给狱警先生准备食物。 “狱警先生，今天中午您想吃些什么？”安妮塔上楼的时候，尼克刚好挂了电话。她恭敬地询问，却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回答。 “……嗯，意大利面行吗？”安妮塔又问。 正当安妮塔以为对方不会理会她的时候，狱警突然点头，算是定下了午餐的内容。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安妮塔还是忍不住问道：“您不去陪着迪罗少爷野餐吗？”按照规定，尼克是不能离开迪罗身边的，再说将一个随时会发疯的精神病和布莱尔放在一起，旁边只有一个老管家看着，这也实在太危险……虽然安妮塔觉得以迪罗少爷的身体条件，他根本没力气攻击任何一个人。 “他们有私事要聊。”狱警简短地回答，然后又恢复了沉默，面无表情地盯着安妮塔看。 安妮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便离开去厨房吩咐煮意大利肉酱面的酱汁。看着袅袅婷婷的女仆离开，狱警又将视线投向小树林，他知道魔脑正在那里遭受折磨，布莱尔手段暴虐，而管家乔治更是帮凶。 尽管魔脑能够承受这一切，这也是他的计划一部分，但狙击镜却难以抑制心头的怒火，他已经给在黑帮的眼线和斧人都打了电话，还是让一切尽快开始吧，否则他真的会失控。 # 最近哥谭有些诡异，原因除了黑帮屠杀者斧人总在搞事之外，又出现了一个长得像蝙蝠的怪物。呵呵，真是变态天天有，哥谭特别多。 不同于斧人是个纯粹暴力狂，只杀人从不多说话，蝙蝠怪明显就聪明多了，他还会收集证据，会葬送整条黑道链子上的生意。而安德鲁局长死了之后，新局长明哲保身，局里又新来了个楞货戈登警长……中下层黑帮日渐艰难起来。 而布莱尔的大女婿亚当·科尼尔正是这些黑帮头目之一。说起来他出自黑帮大佬家族，却并非长子，因为性格暴躁不受父亲的喜爱，直到他遇见了莉迪亚·格伦。 虽说莉迪亚是格伦家族的养女，但亚当可不傻，他花了重金调查出莉迪亚其实是格伦夫人的私生女，也是班西市长的外孙女。 当年班西市长的独女未婚先孕，生下莉迪亚后不得已把孩子抛弃，这事儿做的隐蔽，但上流社会的人一调查还是能查出来的，尽管崇尚自由的美国不是保守派，但上流社会还是不愿意娶一个未婚先孕，又抛弃亲骨肉的女人。 这时候布莱尔出现了，在安东尼夫妇去世，迪罗谋杀亲妹妹进监狱之后，他成为了格伦家族唯一继承人，只是根基有些不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娶了市长的这个女儿，并且在他妻子苦苦央求下，将莉迪亚从福利院领养回来。 尽管不是格伦家族的血脉，但莉迪亚却是班西市长唯一的孙辈。不然亚当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名义上的养女，实质上的私生女？ 可谁知道班西市长这么绝情？在亲生女儿生下露西难产去世后，竟然对莉迪亚不闻不问，只承认露西是他的外孙女，而布莱尔就更不会关心妻子婚前的女儿了。亚当认为自己完全被这家人骗了！ 可就在他决定彻底冷落莉迪亚之前，后者却怀孕了。好吧，这毕竟是他的孩子。不仅如此，莉迪亚还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格伦家的宝藏，布莱尔将杀人犯迪罗带回来，就是因为这位大少爷是唯一看得懂藏宝图的人。 “格伦家族曾经如此富有，为什么到布莱尔手上却衰败成这样。”他的妻子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皮，嘲讽道，“那是因为安东尼夫妇将大部分财富都换成异教宝藏。” 自己黑帮生意被蝙蝠侠搅黄的亚当心动了，他知道不仅是自己，恐怕连他那位大佬父亲都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件好事。 “那份财富不是布莱尔的。”莉迪亚直呼养父的姓名，“那是安东尼夫妇留给他们唯一的儿子的。但迪罗是个疯子，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为什么不把钱给我们呢？亲爱的，你可以和那个疯子做交易，如果他愿意交出宝藏，你就想办法把他从精神病院放出来。” 美丽的妻子靠在丈夫肩头，轻声蛊惑：“他一定会答应的。不过我们要在布莱尔之前下手才行，他可一直在用酷刑逼供呢。” “我该陪你去岳父家里拜访一次了。”亚当笑道，柔情蜜意地亲吻妻子，“亲爱的，没有你我可怎么办？你是我今生最珍贵的宝物了。” # “布鲁斯老爷，你确定要去格伦家族拜访吗？”阿尔弗雷德问道。 “那个传闻在哥谭流传得越来越广，有人在背后推动。无论那些人想要什么，一定不会是好事。黑帮蠢蠢欲动，我必须在出事前阻止他们。”蝙蝠侠脱下了战甲，露出布鲁西宝贝的脸。 “您的父亲当年和安东尼·格伦确实交情匪浅，而迪罗少爷也是您儿时为数不多的朋友。”老管家忧心忡忡，“可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和格伦家已经断绝往来。尤其布莱尔……” 老管家就差没说：老爷，咱们能别和现在格伦家打交道嘛！ 要知道安东尼夫妇死后，格伦家就成为了哥谭的笑柄，不说他们那个精神病儿子，就是布莱尔为了攀附市长才娶人家女儿，把妻子婚前私生女收养回来，又嫁给了黑帮大佬不受宠的儿子……这种事情不是谁都做得出来的。 更别说布莱尔不善经营，连守成都做不到，格伦集团都快被挤到二流企业去了。 布莱尔都快破产了，肯定会死死纠缠上布鲁斯老爷的。啊，如果让韦恩家族蒙羞，他的老脸往哪里搁？又怎么有脸去见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 “我不是去见布莱尔的。”布鲁斯叹息道，“我和迪罗从小就是朋友，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也不需要隐瞒。我回到哥谭去见他再正常不过。” 老管家点点头，不再反对。 他想起了迪罗少爷和自家少爷幼时在一起玩耍的场面，友情总是会随着时间而消失，只是在消失之前，能够再见一次面道声离别，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和童年挚友说再见的。 # 无论韦恩和亚当是怎么打算的，布莱尔依旧沉浸在宝藏的美梦中，而一次又一次在没有人的地方折磨着迪罗，就像他曾经花钱让库科医生“照顾”迪罗一样，这个孩子早被养成了懦弱胆小的性子，不会再有任何威胁性。 听说那一次精神病医院暴动，这个懦夫也只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抱头瑟瑟发抖，直到哥谭警察找到了他。 “你认识这张图吗？你父亲给你看过吗？”布莱尔又一次揪住侄子的头发，把他的头拉起来问道。 迪罗上半身没有穿衣服，他苍白身体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有些还挂着血水，像血蛇一样蜿蜒朝下爬去。 “不，求求你，叔叔，我真的没见过。”那疯子虚弱慌张地求饶，绿眼睛满是恐惧，他抗拒地往后退缩，却被揪住头发不能动。 因为年纪渐长而愈加暴虐的布莱尔随手从桌上拿了一个圆规，金属尖头钉入血肉，从上到下划出一道锋利口子，那沾了血的圆规跌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顿鞭子。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47 “布莱尔老爷。”管家乔治走了进来，丝毫不在意抱头蜷缩在地上的疯子，“莉迪亚小姐和亚当先生回来了，他们在大厅等着您。” 布莱尔迟疑了片刻，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扔下了手里的鞭子，对乔治点点头，“你让他清洗一下，一会儿去见见莉迪亚和亚当。” 被管家带去浴室的魔脑打开了淋浴器，冰冷的水浇在伤口上更加刺激。他看了看门口一脸冷漠的乔治，知道自己不洗干净是别想出去了。 疼痛，他闭了闭眼睛，疼痛对他而言是个好东西，让他更清醒。魔脑低着头勾起嘴角，亚当既然来了，说明这条小鱼已经上钩了，就是不知道亚当父亲和班西市长是不是在后面观望。 哈，那才是两条大鱼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应该是魔脑复仇记？ ps：老爷察觉到哥谭不对劲，所以才来格伦家查看情况。 说好的一万字更新献上，各位小天使请支持我……多多收藏，多多留评，然后有空去看看尔风的脑洞吧，希望就收藏一个，满了200收藏就开新文，谢谢！ ☆、摊牌 魔脑换好衣服, 脸色惨白地去见客人。亚当·科尼尔正在和岳父说话，他脸上挂着好女婿的表情, 手边搂着妻子莉迪亚, 后者垂眸抚摸隆起的肚皮。 看到迪罗走出来，亚当在看不见的角落轻轻推了妻子一把, 后者会意, 转头对布莱尔说道：“爸爸，我正有事和你说呢。” 她松开丈夫的手, 乖巧温柔地勾住布莱尔的手腕，尽管没有露西那般娇艳, 却因为怀孕而尽显女子母性光辉, 声音也轻柔入心, 让布莱尔也没法拒绝。 “乔治，帮亚当倒点茶。”布莱尔示意管家盯着自己的侄子和女婿。 各怀鬼胎的父女两个走了，可乔治却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亚当不耐烦, 又不能直接表现出来，他想了想, 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边，又将烟盒递给迪罗。 “我没抽过烟。”乖顺怯懦的迪罗摇头拒绝。 “男人怎么能够不会抽烟，试试看。”亚当怂恿道, 伸出去的手不肯收回。 迪罗看了看老管家，这才用修长的食指夹出一根烟，在亚当的打火机上点燃，放在唇边轻轻吸了一口, 接着就被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哈哈哈哈哈。”亚当笑得厉害，笑得把茶都倒在裤子上和地毯上，他让乔治去拿东西来擦，自己则嘲笑道：“没事，等你当了男人就会抽了。” 老管家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他一辈子都在格伦家族做事，一向不喜欢亚当这种行为粗鄙的人。这种没有礼仪的黑帮打手，也就只配娶个私生女。 迪罗是真不会抽烟，烟草味道呛得他喉咙痛，却又升腾起一阵古怪的舒适感。他惊讶地看向亚当，后者朝他挑眉：“里面有好东西，你被打得厉害吧？抽一根就不痛了。” “你怎么知道……”迪罗局促不安，畏缩起来。 “你不用害怕，我向你保证，那个老不死的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亚当眼眸中闪过一抹光，“我会保护你，你甚至都不用回到精神病院，你可以出院做个普通人，再也不用被人打骂伤害，像这样的好东西还会源源不断送到你手上。” “可是为什么？”被虐待了好些年的迪罗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他张大嘴的模样像个傻瓜，“我该怎么报答你？” “你看得懂这张图吗？”亚当拿出一张纸来，那不是魔脑制造的原版，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复印版，看来格伦宝藏的故事确实传播开来了。 迪罗抚摸着藏宝图上像外星文字的图案，咬住嘴唇，似乎不愿意说。 “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你难道不想离开那个老家伙吗？还是说你更喜欢被人毒打，我听说监狱的犯人会有奇怪的癖好，比如年轻貌美的男孩……”亚当不愧是做黑帮的，说到后面就带上了威胁。 要说美貌被觊觎什么的，也不是没发生过。幸好当年库科医生性向很正常，只喜欢大/胸美女，之后学了刺客技能他就没再吃亏过，更别说认识了尼克，成为了魔脑之后。 魔脑记得刚到阿卡汉姆有个不长眼的警卫摸了他两把，结果没几天那个人就辞职后失踪了。尼克依旧不言不语，魔脑想了想也没问他，谁让他是个纵容手下的老大呢？只要不影响大局，他们爱杀谁杀谁好了。 走神的魔脑还不忘装乖巧，他犹豫再三，终于放弃般地闭上眼睛道：“在树林里面，有一个入口，通往我父亲的密室。密室里的路线我可以画给你。” 亚当欣喜若狂，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拍了拍迪罗的肩膀，轻轻在他耳边说道：“我会照看好你的，你别担心。” 迪罗因为对方凑近而惊恐，他瑟缩后退的样子简直可怜，翠绿色眼眸湿润动人。要说亚当这人除了是个混蛋之外，也是个荤素不忌的人，因为最近莉迪亚怀孕，而他又被蝙蝠侠逼得无路可退，所以很长时间没有找人了。 格伦家的财宝他不敢独吞，必须上缴给父亲，或许还要交给班西市长一部分。那么这位格伦家的少爷或许可以当做附带赠品收下。 他忍不住咬了口对方因为惊吓而变红的耳垂，看着迪罗更恐惧地缩起来。亚当舔舔嘴唇，心想如果这双绿眼睛哭出来才更好看呢。但现在不是好时机，他又不能在格伦大宅就直接把人给办了，还是宝藏的事情更重要。 等到弄死那个老家伙，莉迪亚又把孩子生了下来，这位疯子少爷还不是随他摆布玩弄？ 没一会儿，莉迪亚和布莱尔就回来了，乔治也擦干净了地板上的水渍。迪罗低着头，面前还放着加了料没抽完的烟，在场似乎根本没他说话的位置。 “说起来，布鲁斯·韦恩一会儿也来拜访。”布莱尔对女婿说道，后者又亲亲热热地搂住自己妻子，看起来十分宠爱呵护莉迪亚的样子。 这一家人在一起的场面如此温馨，温馨到魔脑觉得自己不该坐这里。好在门铃恰到好处响起来，韦恩家的贵客来了。 # 布莱尔和韦恩少爷假装热络地打过招呼后，就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谁都直到他和韦恩家没有交情，布鲁斯·韦恩多半冲着他的童年玩伴迪罗来的。 而亚当也不想待着看这两个人叙旧，他好不容易发现了宝藏所在，恨不得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父亲，然后解决了格伦家老东西，去见一见那些宝藏。 韦恩少爷笑着提起当年一起玩船只模型的经历，迪罗就带着他往模型室走，尽管换了主人，但那个安东尼为爱子建造的模型湖泊却被保留了下来。 乔治老管家倒上了果汁，就好像十多年前那样。 只是当初那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少年，如今都变了模样，连坐在一起都显得尴尬拘谨，谁也不知道该先开口说点什么。 “你的环球旅游怎么样？”迪罗轻声问道，“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找到了。”布鲁斯垂眸看着手里的杯子，心里却想着哥谭的事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亚当·科尼尔，最近他的势力被自己捣毁了好几个，不在家里守着跑到格伦这边来做什么？ “你现在都不愿意和我说话吗？”迪罗怎么看不出对方走神，他挑眉问道。 布鲁斯抬眼看他，那气势咄咄逼人的男人根本不是传闻中那个在精神病院被养得懦弱的样子。他看得见对方眼中的愤怒，心里有些恍惚，他记得自己离开哥谭那天起，那个绿眼睛的少年也是这样的表情。 “很抱歉你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哥谭。”当时他已经和阿福断了联系，自己都在雷宵古手下挣扎修行，怎么顾得上迪罗？ 等回来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如果是曾经的布鲁斯，肯定不会相信好友发疯杀人的事情。可这些年在外历练，他见过的太多，也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会永远不变。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48 一个杀了亲妹妹的疯子，他怎么去见？就算见到了，又该说什么？ “……”迪罗发现自己也无话可说，质问他为什么不来看望自己？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就相信自己是杀人凶手，甚至都不亲自调查一下？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布鲁斯为什么不来见他，因为见了面也没有任何意义。曾经的朋友早已经形同陌路，除了过去那点情义，根本没法聊得上话。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曾经是，现在仍旧是。”迪罗叹息般说道，他闭了闭眼睛，“我说的话一直都算数，布鲁斯，别把自己扯到你管不了的事情里。” “你想说什么？”布鲁斯察觉到不对，他脑中快速过了一遍线索，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点如今雷鸣电闪般串联了起来，他起身看着面前的童年好友。 迪罗太瘦弱了，身量单薄，脸色苍白，站在窗边迎着灿黄色的夕阳，阳光像是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似的，翠绿色眼眸睁开，涌动着无尽的恶意和疯狂。 “你有没有杀了那个人，为你父母报仇？”魔脑侧头恶意问道。 布鲁斯脸色沉了下去，说道：“你最好现在收手，迪罗。” “如果我不呢？”疯子咯咯咯笑起来，挑眉，“你让蝙蝠侠杀了我吗？我倒是从来没发现你那么有表演天赋，哥谭花花公子是黑暗骑士？多有意思的剧情。” 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突然，从楼上传来了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那是露西的声音。 啊哈，迪罗饶有兴致地挑眉，对布鲁斯说道：“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熟悉的场景。” 布鲁斯转身要去救人，却听到身后的人阴沉道：“蝙蝠侠，我说过你可以走吗？” 蝙蝠侠能辨认从背后来的攻击，是因为任何攻击都会伴随空气流动。就像此刻向他背后袭来的锐器，他侧身闪过，抓住迪罗的手臂，那是一把袖剑。 迪罗根本不在意被死死抓住的手，他嘴里含着一个吹管，朝着蝙蝠侠的脸部吹出一根吹箭，却又一次被敏捷地闪开。 他既然要躲避吹箭，就不可能再抓着魔脑的手，蝙蝠侠一皱眉，当机立断把对方手骨捏碎，可魔脑连叫也不见，反手另一把袖剑划破他的脸颊和衣服。 被捏断的手不自然垂下，魔脑却抬起沾血的袖剑，看了看笑道：“布鲁斯，我的袖剑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　　迪罗：我的袖剑有毒 老爷：你特么人也有毒 三个手下：没错，他是有毒 ☆、安东尼的宝藏 布莱尔是个暴虐成性的人, 也不擅长打理产业，他一辈子似乎都是靠走邪门歪道获得成功的, 而像他这样喜欢算计别人的人, 其实最害怕的是被别人算计。 所以，他会在格伦庄园每个地方都装了摄像头, 监视着家里人的一举一动。要不是狙击镜是黑客高手, 恐怕连魔脑都会中招。 魔脑不会让布莱尔知道自己和狱警的密谋，却能让这个叔叔看到“应该”看到的场面：比如亚当威胁诱惑自己说出藏宝图的真相；又比如在成功之后, 他和莉迪亚商量如何干掉布莱尔，将宝藏据为己有, 这对小夫妻畅想着未来, 丝毫不知道布莱尔在卧室看的勃然大怒。 不不, 他不能杀了亚当，毕竟那是黑帮大佬的儿子，他甚至不敢直接和亚当对峙, 说不定后者一怒之下敢直接杀人。 布莱尔转念一想，让乔治把狱警尼克·琼斯叫来。之前他和阿卡汉姆精神病院的院长商量过, 特地派了个聪明的警卫，尼克虽然不言不语，但确实很有眼力, 自己虐打迪罗的事情从不多问，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看到。 这样的警卫或许能够利用，只要给他些钱，就能利用他除掉亚当, 然后把亚当之死推到尼克身上。只要他拿到了宝藏，就可以东山再起，科尼尔算什么？还不是被蝙蝠侠压制得死死的？哥谭还是班西市长的天下，只要给了足够多的好处，班西市长仍旧会支持他。 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尼克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监控录像里亚当在调戏迪罗的画面：…… 感觉就快难以控制自己的双手了呢。 “琼斯先生。”布莱尔热切地说道，“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和你聊过天。” “有什么话直说吧，格伦先生。”狱警面无表情。 布莱尔一愣，也不拐弯抹角了，怪不得院长说这个警卫很是“聪明”。他给尼克的命令非常简单，杀了亚当就好，然后狱警可以拿着钱离开哥谭。 “去小岛上买一个别墅，再买几个美女。”布莱尔说道，“不是比在阿卡汉姆做警卫更有意思些？从此，你就是个让人羡慕的富豪了。” 尼克面瘫着脸看他，后者咬牙打开保险柜，里面放着的是一叠不记名债券，这是格伦家为子孙后代留下的财富，让他们东山再起，或是拿着逃跑的本钱。 没关系，他就快找到那个宝藏了。布莱尔坚信自己的哥哥确实藏了东西，他那该死的，偏心的，死了也不太平的亲哥哥。 尼克收下债券，朝布莱尔点点头，拿走了一把枪离开。一切都如魔脑的计划，就算布莱尔不让他杀亚当，他也会杀的。而科尼尔家族……斧人自然会收拾。 解决了亚当，接下来就是莉迪亚了。 这个背叛他的养女，布莱尔恨得牙根痒痒。莉迪亚是妻子婚前的产物，你以为他这顶帽子戴的很高兴吗？你以为他不知道上流社会是怎么看他的吗？但如果没有班西市长的支持，当年他也……他不后悔娶了市长的女儿，却后悔把这个贱/人收养回家。 就算他对莉迪亚不如像对露西那样宠爱，难道他没有把对方养大吗？从小到大，他有虐打她吗？有少过她的一分钱吗？布莱尔面容狰狞，推开了莉迪亚卧室的门。 “父亲？”莉迪亚被对方吓了一跳，“您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房间来呢。” 一开始女孩儿还端着微笑，但看到布莱尔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她也猜到不好。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慢慢往后退，却退无可退。 “你和亚当商量了什么？”布莱尔笑了起来，在莉迪亚眼中却像个恶魔。 “不是这样的，父亲，你听我解释。”莉迪亚慌张地辩解道。 “嫌弃我是个老东西，嫌弃我不肯将格伦家的财产分给你。你不看看自己是谁？要不是你母亲求我，我怎么会把你这个杂/种带到格伦家？你身上一滴格伦家族的血都没留，凭什么要我把钱分给你？”布莱尔怒斥。 莉迪亚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她握紧手里的手帕，壮着胆子反驳道：“那你凭什么能拿到格伦家的财产？你当年为什么娶我的母亲，我外公帮你做了什么，你真的当没有人知道吗？要是真的说资格，格伦家族所有的东西都是迪罗·格伦的！” “你说什么……”被戳到心里最虚的地方，布莱尔面容扭曲地吼叫起来。 “是你害死了格伦姐妹，是你冤枉迪罗·格伦杀了他亲生妹妹，还和我外公合谋，买通了精神病院医生和安德鲁局长。既然你的财产是抢来的，为什么我和亚当不能从你手里抢？”莉迪亚尖声叫道，“这就是你的报应！” 布莱尔拉住莉迪亚的手，想将她从床后面扯出来，后者用指尖狠狠挠着布莱尔手背，继续发狠般尖叫道：“库科医生死了，安德鲁局长死了，接下来就是你去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布莱尔也楞了一下，是的，库科医生和安德鲁局长先后惨死，虽然都是意外，但在心虚的人眼里却不是如此，这世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49 莉迪亚趁着他愣神的时候狠狠挠了他一把，然后要冲出门去。醒过神来的布莱尔一拉她，后者没有站住就倒下去，高高隆起的腹部撞在了床柱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裙摆。 那可怜的女孩儿只来得在摔倒的瞬间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就捂住肚子不动了。布莱尔脸上狠厉一闪而过，可紧接着他一抬头，就看见门开着，他的小女人露西傻乎乎站着，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不知道刚才的话听到多少。 “露西，我的宝贝女儿。”布莱尔伸出沾血的手，那是莉迪亚的血。 露西却害怕地转头就跑，布莱尔赶忙去追，完全不顾即将流产身亡的莉迪亚。他们父女两人在格伦老宅追逐起来，一如当年的景象。拼命逃跑的露西根本不看路，正好安妮塔抱着洗好的衣服走过来，却被慌不择路的女孩一把从楼梯上推下去。 安妮塔甚至没来得及吭声，就一路滚了下去，洗好的衣服四散在周围，她的脖子正好扭断，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死不瞑目地盯着傻眼的露西，而布莱尔也终于追上来，拉住她的手。 “啊啊啊啊——”老宅里响彻了女孩儿的尖叫声。 # “露西？”亚当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一惊，“莉迪亚！” 他担心宝藏的事情败露，也当心莉迪亚肚子里的孩子，尽管他不爱这个女人了，但孩子还是他的孩子。亚当拿出藏起来的枪，立即就要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他刚踏出一步，就看见拿枪走来的狱警，马上警觉地举起枪。 “科尼尔先生。”狱警声音平静，脸上更平静，“在你开枪之前，请听我把话说完。刚才格伦先生给了我五百万，让我杀了你之后远走高飞。” “你说谎，他是我的岳父。”亚当警惕道。 尼克根本不想理他，魔脑的计谋他会执行，却并不赞同，要他说干脆都宰了不就完事了？还非要演戏，甚至科尼尔这种没脑子的败类都能调戏自家老大了，呵呵。 “他在房间里装了监视器，你最好去看看你的妻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尼克言尽于此，然后往旁边退了一步，将枪口转向收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亚当走过去的时候，还是不相信地问道。 “我只是个狱警，不想招惹您的父亲。”尼克睁眼说瞎话，“如果您允许，请让我拿着钱离开，无论这里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 亚当点了点头，气冲冲地拿枪去找布莱尔。如果那个老家伙胆敢对他的妻儿动手，他一定会让对方知道自己作为黑帮头子的手段！ 尼克看着对方离开，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树木的影子像鬼魅般探进房间，在他面前凝聚成一个黑影，然后面容慢慢清晰起来，替身版斧人睁开双眼。 他穿着厚实的连体雨衣，帽子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只能在昏暗灯光下隐约看见一双淡色的唇，嘴角边带着嘲讽的笑容。他的双手拿着一把长柄斧子，锋利的斧口似乎还带着干涸的暗红色血迹，长长的雨衣一直包裹到他脚踝处，他的脚上穿着黑色胶皮雨鞋，整个人乍看就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死神。 “事情成了。”斧人突然说道。 “意料之中。”尼克简短回答：“科尼尔和班西的人来了？” “在路上了。”斧人侧头，“我很好奇，明明库科医生和安德鲁局长都死的不明不白，为什么布莱尔一点都没有警醒，反而会这么轻易中计？他不过是伪造了一张藏宝图。” 这说不通，亚当是个粗人没脑子暂且不论。整件事情里，不仅布莱尔智商下线，为了宝藏都有点失心疯了，连班西市长和老科尼尔都上了当。 除非…… “除非安东尼夫妇真的有密室和宝藏。”尼克淡淡补充道，“而这件事在他们身亡之前，就不知道怎么被这几个人知道了。” 是了，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甚至包括当年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安妮塔：我觉得我就像个打酱油的，莫名其妙就便当了 尼克：嗨呀，我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 斧人：搞事搞事搞事 老爷迪罗：我们的戏份呢？为什么这篇文的反派那么多戏？！ 凡人篇的收藏链接有了，大家去我专栏看一下，然后加个收藏吧，我看情况考虑下篇开什么，预计迪罗这篇十一左右完结，新文十月一日准时开启！ ☆、同归于尽 当年的事情本没有那么多疑点, 无非是布莱尔贪图家产，看到哥哥嫂子都车祸死了, 就宰了两个侄女嫁祸侄子。 但问题有三个：第一, 安东尼夫妇是不是自然死亡，这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第二, 班西市长和安东尼是好友, 为什么非但对冤案视若无睹，反而助纣为虐, 难道就为了布莱尔给的好处？第三，为什么不一不做二不休在精神病院杀了迪罗？ 这些事情只有当年那些人知道真相, 恐怕连布莱尔也只敢猜测。 “算了, 这是他自己的事情。”狙击镜面无表情道, “你也要准备收拾那群黑帮了，但在他发出信号之前，先不要动手。按照原计划, 我们要离开这里，你别做多余的事情。” “怎么, 你就这么不放心我？”斧人嘲讽道。 “你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尼克毫不客气怼回去，他又不是魔脑，可不会惯着斧人这个小公举。 “哦, 别这样，我们可是老交情了。你第一次见我，不是把我头往水里按来着？”斧人没生气，反而笑起来, “说起来，暴力确实让我愉快，但能看这群马戏团的猴子相互撕咬，竟然比它们断成几节更有意思。” 尼克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只想这一切快点结束。”这场复仇是一种折磨，对布莱尔一家是如此，对魔脑也是如此。 魔脑刻意营造出当年的场景，逼着布莱尔杀了他自己两个女儿，难道他家老大不会痛吗？魔脑确实在复仇，却也同时在逼自己一次又一次回忆那天的惨剧，复仇的每一秒，都是折磨。折磨自己，更折磨着敌人。 # 当科尼尔派遣黑帮的人来到格伦老宅时，班西市长终于也动了，他派出了哥谭警察。戈登警长心里着急，知道今晚要出大事了，想要偷偷给蝙蝠侠发信号。 可他并不知道，蝙蝠侠本人就被困在那里，因为袖剑上的毒/药而无法动弹。 布鲁斯感觉着身体的麻木，知道自己还是大意了。他以为只是来格伦老宅查探情况，顺带见见迪罗，没有想到后者说翻脸就翻脸，早知道就让蝙蝠侠来，而不是布鲁斯·韦恩了。 没有装备，没有万能腰带里的解药，他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暗暗积蓄着力量，等着迪罗走过来就发出最后一击，务必要让对方也失去战斗力。 可迪罗根本没靠近，他也没有伤害布鲁斯，只是站在窗边，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懒洋洋地打开鹰眼视角，将格伦大宅的一切收入眼底。无论是疯狂抓着露西说话的布莱尔，还是拿着枪找上门的亚当，又或者是潜入老宅却偷偷摸摸进入小树林的黑帮和警察们。 安东尼夫妇的宝藏啊，这一切的源头。 迪罗笑了起来，翠绿色眼眸里尽是绝望与悲伤，他仿佛看到了书桌前的父亲，那双温柔的手抚摸着他小小的头顶，温柔的母亲拿着书笑着看他。 “迪罗，我亲爱的孩子，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50 爸爸，妈妈……我的莉亚和小安妮……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不可一世的疯子魔脑捂住眼睛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你们看见了吗？我终于要报仇了，他们一个都跑不掉，所有为了你们宝藏而来的人都必须死！ “最后一次机会，布鲁斯，你现在离开。”魔脑转头，对好友说道。 “……你做了什么。”心里不祥的预感扩大，布鲁斯瞳孔收缩起来。 魔脑像个真正的疯子那样狂笑起来，“他们想要找密室？他们想要我父母的宝藏？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吗？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那个密室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曾经的迪罗，是个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是现实的孩子。他引火自焚，只为了回到所谓的真实世界。他就像迷路的旅人，在陌生的世界中瑟瑟发抖。 直到安东尼夫妇愿意用自己全部的温柔，将他牢牢护在这个世界。那个密室，是安东尼害怕迪罗再次伤害自己或是伤害别人，特意为他搭建的小屋子，这位古板的父亲曾经整夜整夜待在那里，陪着尖叫乱踢的爱子度过。 “那里的炸/药能把这里夷为平地，没有人能活下去。”魔脑收敛笑意，冷漠地说道，“所有的人都要死，布鲁斯，你如果想死可以留下来。” “我不会让你离开。”受过特殊训练的蝙蝠侠比常人更快地适应了袖剑上的毒/药，他终于起身，并压制住了迪罗。 又或者说，迪罗根本没反抗，他只是用那双浓郁得要滴落的绿眼睛盯着他，笑着问道，“你觉得一个疯子会怕死吗？想去拆掉引爆器，来不及了，除非你能在三十秒里找到密室。” “……把引爆器停下来。”蝙蝠侠掐住疯子的喉咙，“我知道你能控制，立刻停下来。” 迪罗因为缺氧而脸涨得通红，可他却在微笑，那眼神却不再疯狂，反而充满了安宁祥和，仿佛一个完成了人生所有愿望，行将就木的老人，在迈向他最后的安息之地。 “布鲁斯，我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他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然后看向彻底沉入地平线的太阳，温柔的月辉洒落在他们身上。 “我终于可以休息去了，这一生实在太累了，布鲁斯。”迪罗伸手放在蝙蝠侠掐住他喉咙的手上，没有攻击，只是放着，“我真的想他们……” 他闭了闭眼睛，感受着冥冥之中呼唤他的死亡。 蝙蝠侠突然松开了手，他知道自己来不及了，甚至来不及逃命。 “你责怪我没有相信你，没有来看你。”布鲁斯看向迪罗，低声道，“所以你想让我陪葬。” 迪罗眼神闪了闪，笑道：“我可没让你今天来，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不能等你。” “就像我之前说的，你永远是我的朋友。”迪罗坐了起来，看着对面男人深蓝色的眼睛，把手贴在对方的胸膛上，轻声道，“所以我不会让你死。” 虽然已经来不及逃跑，但魔脑可以让斧人用黑茧包裹住布鲁斯。只是这样一来，他那两个手下势必会发现自己存了死志，并且把他们骗走，然后打算自杀。 啧啧，一向怼天怼地的魔脑颤了颤，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尼克和卢卡发现真相后的反应。 蝙蝠侠在思考，然后下定了决心。 他没有退让，甚至毫不畏缩，挑眉道：“凡事总是要多尝试。” 布鲁斯没有再搭理魔脑，而是在房间里寻找，他赌迪罗会把终端放在自己幼时的卧房里，或许在那一排排的船模中，又或许在不知名的角落。 魔脑不说话，只是抿了抿唇，心里倒数着。 三十秒……十五秒……十、九、八、七、六…… “布鲁斯，现在离开。”他已经将斧人召回。 可蝙蝠侠如果听得进别人说话，他就不是以固执闻名的蝙蝠侠了。哪怕生命倒计时在他耳边响起，这位哥谭骑士也只是沉默不语，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布鲁斯你啊……”魔脑深深叹息。 三、二、一！ 格伦庄园一片寂静，该响起来的火光和爆/炸都没有出现，时钟指到了晚上八点，布谷鸟从钟里探出身来，轻声鸣叫。 蝙蝠侠的动作顿了顿，转身看向魔脑。 那个绿眼睛疯子用另一把无毒袖剑挑断了自己的手筋，也同时启动了紧急中止器，他低头浅笑：“从我设置紧急制动开始，大概就根本不想和这些人一起同归于尽。” “为什么？”蝙蝠侠低声问道。 “大概是因为不想你死吧。”魔脑坐在床边，让刚刚升起的月辉照耀在身上，“在这个世界上，我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东西，所有在意的人，而你是仅存的那一个。” 他唯一的朋友，曾经的迪罗·格伦在世间仅存的痕迹。 如果布鲁斯·韦恩死了，那么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从那一晚开始，我这辈子已经被彻底毁了。”他轻轻挑起嘴角，温柔地看向童年挚友，“我又怎么能看到你也被毁掉。布鲁斯，你选择了这条路，这条没有归途的路，我不知道你到底能走多远……但至少不应该刚出发就毁在我的手里。” 魔脑在暗中发出命令，让斧人将安妮塔的尸体带出去，让狙击镜打伤自己，假装是被亚当所伤。至于布莱尔一家，是死是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反正在蝙蝠侠面前，他是没办法再补刀了。 最后黑帮和班西市长的人都没有找到宝藏，小树林里的密室堆满了让人头皮发麻的炸/药。亚当看到妻子倒在血泊中后，向布莱尔开了枪，但好在医护人员来得及时，布莱尔只损失了一个肾脏，而莉迪亚没能保住性命，在生下一个早产的女婴后去世。 由于蝙蝠侠通知了戈登警长，后者来得很快，班西市长的人没法再像当年那样只手遮天。亚当因为射伤布莱尔被抓，而女仆安妮塔被不知名人士带走，只在楼梯下留下了一滩血迹，生死不明。 而布莱尔醒来后，立刻像当年一样将推倒莉迪亚和安妮塔失踪之事全部推到迪罗头上，后者面对审问，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着看着远处的月色，夜凉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虐的点差不多过了，emmmm 凡人篇已经开预收了，欢迎大家收藏收藏！然后我十月一日准时开新文！首开三章更新，然后日更，如果入v就万字更，谢谢！ 小良子那篇的话，应大家的强烈要求，每个月更新两章好不好呀~ ☆、第一卷（完） “可布莱尔一家不是被魔脑……”在一旁围观的迪罗惊讶问道, 他明明看到芬奇的资料上写着这一家人被屠杀的事情。 不不，这件事有点乱, 他需要整理一下。迪罗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一旁的蝙蝠侠沉默地看着他。 “这事不对劲, 难道你知道真相后没有为他伸张正义吗？”蝙蝠侠会看着布莱尔甩锅冤枉迪罗？他会任由十几年前的惨剧被人遮掩过去？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51 “我确实收集了证据, 把布莱尔送进监狱足够了，但还扳不倒班西市长。”蝙蝠侠突然说道。 迪罗皱眉摇头：“这也不对。”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突然一丝火花闪过, 迪罗睁大那双漂亮的绿眼睛，惊恐道：“时间线不对, 魔脑是两年前因为谋杀布莱尔一家入狱的, 当时死的人里面就有怀孕的莉迪亚, 就算孩子没死，那么作为莉迪亚的孩子，霍普今年不该有六岁！” 从两岁到六岁, 这个孩子在哪里？ “这当中少掉了整整四年，两年前班西市长也没有倒/台, 可突然他现在就消声灭迹了，就像布莱尔一家。”一旦发现了一点不对，其它的疑点也都浮上水面, “还有芬奇说这些档案都是绝密文件，魔脑只是个阿卡汉姆的疯子，他杀的人为什么要封存到这个级别？” “还有……” 迪罗顿住了，他看着蝙蝠侠没有带盔甲的下半张脸, 幽幽说道：“魔脑为什么知道你是谁？你刚回到哥谭，他就知道你是蝙蝠侠，那时候你甚至都没出道。” “为什么……”那人惨白着脸，一字一句问道，“魔脑会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黑暗骑士一言不发，他的沉默让迪罗彻底陷入焦躁情绪。 他在原地来回走动，脑子里想了一个又一个的阴谋，可没有一个说得通这些事情。两年前……不，记忆里的事情是六年前发生的，那么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迪罗·格伦，魔脑到底是什么人？ 幻境似乎到了尾声，结局是以魔脑再一次被关入阿卡汉姆，这一次他是自愿的，甚至都没有反抗。 “布鲁斯，蝙蝠侠……”那疯子神色平静，仿佛在回忆过去，“真和漫画里一模一样的性格，哥谭骑士，我又怎么能杀了你，让这座城市失去守护者？” 迪罗微微张开嘴巴，整个人都愣在当场，他听到身旁的蝙蝠侠长叹一口气。 “别再去想，别让它们摆布你的大脑。”那人从身后捂住他的眼睛，视线陷入一片黑暗，哥谭骑士低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这正是弗洛博士想要的，他们想要你想起来。” 那么，你为什么偏偏要让我忘记？ 他在流泪，泪水从蝙蝠侠捂住他的手指缝隙里流出来，可迪罗毫无感觉。当记忆的洪流洗刷大脑的时候，他很快想起了全部经历。 不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是作为魔脑本身经历的那一切绝望痛苦。 他就是魔脑，他就是真正的迪罗·格伦。 早在几十年前，他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格伦家的长子，诞生为一个婴儿。只是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太过年幼，无法分辨梦境和现实的区别。关于上辈子的记忆也残缺不全，这导致了他第一次看到幼年布鲁斯时，根本不知道对方就是蝙蝠侠。 直到他家破人亡，在精神病院被库科医生一次又一次折磨。那支撑他活过来的除了朱诺和刺客训练外，就是慢慢苏醒的前世记忆。所以他才会在布鲁斯回哥谭后，断定对方会碍事，也正因为了解蝙蝠侠这个人，他才没法杀了对方…… 他怎么能杀了蝙蝠侠呢？ 他曾经的童年挚友，他如今唯一的羁绊，他在前世钦佩和喜爱的那个英雄。 绝望在心中蔓延，记忆还在不断回涌。他看见自己待在阿卡汉姆，而布鲁斯有时会来找他咨询一些事情，直到那天蝙蝠侠带来了一张古老的牛皮纸，那纸上画着圆形的—— 迪罗整个人僵住了，仿佛被格式化一样的僵硬。 他身后的蝙蝠侠顿了顿，伸手抱住迪罗突然瘫软的身体，没有放开紧紧捂住他眼睛的手。盔甲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直到确认迪罗昏过去之后，黑暗骑士才低声说出那句痛苦话语：“我真的……对不起。” # “欢迎绑定阿卡汉姆粉丝系统2.0，因系统升级，目前欠费670点，请您尽早推倒蝙蝠侠或正联成员，走上人生巅峰。”明明是金属板毫无波澜的声音，系统还非要卖萌。 睡在阿卡汉姆特殊牢房里的迪罗打了个颤，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的花纹，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幻听……科科，什么阿卡汉姆系统2.0版本，什么欠费多少点，推倒蝙蝠侠什么的肯定不存在的。 “我没疯。”迪罗突然坐起来，很认真地和隔壁室友说道。 “你特么又来了，那就证明你没疯。”对面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你每次一失忆就来烦我。” “我认识你吗，兄弟？”迪罗狐疑道。 对方抽了抽嘴角，摇着铁栏杆愤愤道：“我是汤姆啊！你个小混蛋，我救了你多少次，你又忘了我多少次？” “……” 嗯，那么说他除了是个疯子，还是个失忆症患者，总是忘记自己疯了？ 可他又觉得自己明明不是疯子！ 他只是……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疯人院，更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些什么。 正在迪罗手指痒痒准备再折叠个纸老鼠时，对面的汤姆突然放开栏杆，顺手把耳朵捂上，那动作叫一个熟练干脆。 还不等迪罗有任何反应，从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传来间歇性抽风般的狂笑声，魔音入耳，吓得迪罗手一抖，折纸就飘飘洒洒地落了一地。 卧槽，哪个神经病啊！他捂住耳朵，暴躁地想砍人。 迪罗又躺回了床上，他烦恼地看着天花板，思考：“我到底是谁呢？我好想叫做迪罗，那迪罗又是谁呢？阿卡汉姆这个名字好熟悉，马丹，小丑要笑到什么时候……等等，小丑是谁？” “你连小丑都忘了？”汤姆惊奇道，迪罗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出来了。 汤姆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怎么解释小丑的事情，“小丑他……是个很会搞事的人。前两天他还搞了个大新闻，差点把整个哥谭都祸害了，啧啧，把蝙蝠侠气得呀！” “他做了什么？”蝙蝠侠又是谁？这名字好熟悉。 “放了种什么毒，把人变怪物，还把所有活人都拉进梦魇幻境里，最后是叫了正义联盟的魔法师才解决的，就这样也死了不少人。”汤姆幸灾乐祸道，“最关键的是蝙蝠侠面子可丢大了，都丢到联盟里去了，他平时最讨厌其他英雄插手哥谭的事情了。” “嗯。”汤姆说的话他有点熟悉，可迪罗仔细想了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好在这里待着吧，起码比外面还安全点，这里可是蝙蝠侠的后花园。”汤姆安慰道。 不，迪罗心想，他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他总觉得自己没有疯，只是幻听……幻听也蛮严重的吧。但待在精神病院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如出去找找自己到底是谁。 叹气，可惜他走不了，要是那个垃圾系统能把他救出去就好了。 【为了证明我们不是垃圾系统，已为宿主准备了越狱支援，请在您的牢房里耐心等候，我们的支援一会儿就到哟！】依旧是机器般的卖萌。 迪罗已经傻眼了，他像个疯子一样站起来，对着空无一人的牢房喊道：“等等，谁是支援？谁要把我救出去，嗨呀，我还没说我要出去呢！”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52 他要是不肯出去，哪怕自己三个手下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指令……等等，为什么他会突然想到自己有三个手下？可再仔细一想，连三个人的名字容貌都想不起来。 【请宿主耐心等候。】系统又重复了一遍。 就在迪罗耐心等待地都快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从远到近，而随之而来是系统的提示【亲爱的宿主，我们为您派遣的支援圣殿骑士团已经来了，请跟随他们离开阿卡汉姆，以及请不要再叫我们垃圾系统了好吗？】 话说到最后，迪罗觉得系统的语气变得阴森森的了。 好好好，你们不是垃圾系统，你们是仙女系统，好了吧？ 不过圣殿骑士团是什么？甜不辣？迪罗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直到来救他的人都把门打开了，他还摸着下巴在思考人生。 他们都穿着阿卡汉姆狱警的衣服，身上却有一种肃穆的感觉。为首的男人伸出手，向他展示了手心中的十字徽章，“你是我们的兄弟，尽管你失忆了，但你依旧是圣殿骑士的一员。” 啊哈？迪罗歪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 “等离开这里，我们会和你解释的。”为首男人安抚道，“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是蝙蝠侠的地盘，很快他就会发现监控录像不对劲。” 尽管迪罗有些迷糊，但有人救他出去总是好事。他回过头看着眼巴巴的汤姆，只能从内心说一句抱歉，他觉得汤姆还是待在这里更安全些。 于是，那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迪罗又又又一次越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马丹，感觉我像假的一样，阿卡汉姆是度假村吗？ 小丑：是啊~~ 甜不辣：其实你是一名光荣的甜不辣，只是失忆了而已 迪罗：（看着袖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于是，最苦逼的第一卷结束了，之后画风陡然就变成了欢脱逗比风，你们相信我后面都是甜的对吧~ 凡人篇开了预收，欢迎大家收藏我的专栏，新文十月一日准时开，更新三章！ ☆、甜不辣 由于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迪罗并不清楚阿卡汉姆目前守卫等级有多高！在弗洛博士和小丑折腾出这堆事情后，蝙蝠侠的神经都是绷紧的。 看来圣殿骑士要救人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为首的男人正在和迪罗解释, 他生得俊美, 有点像古希腊的阿波罗神像，回到圣殿骑士的现代化基地后, 这个叫“康尼尔”的男人就拉着迪罗讲故事。 “圣殿骑士团几千年前就存在了, 只是一直没有名字，直到十字军东征, 我们才正式冠以圣殿之名，我们信仰真理之父。” “上帝？”迪罗嫌弃地问道。 “……并不是。”康尼尔思考怎么讲才最简单最清楚, 他是负责行动的骑士, 又不负责宣传教义, 为什么这种事不让弗洛大人来做？ “我们信仰秩序，而在历史上，人类总是动辄陷入战乱、罪恶和痛苦之中。圣殿骑士从古至今只有一个目的：创造一个完美世界, 那个世界上将没有犯罪和悲剧，只有秩序和平, 没有人再遭受痛苦，那是永恒的……” “伊甸园。”迪罗喃喃自语。 康尼尔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他们信仰的是绝对理智和秩序。虽然顶着圣殿骑士的名义，但他们崇尚科学技术，最厌恶的大概就是刺客组织和阿卡汉姆那群疯子了吧。 “那我为什么会失忆？”迪罗似乎接受了圣殿的教义，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康尼尔清了清嗓子, 开始自己的表演……啊不是，是忽悠。 “圣殿骑士有一个几千年以来的敌人，那就是刺客兄弟会，他们是一群下水道的老鼠，除了热衷于破坏我们的事情外，还崇尚暴力与混乱。”没错，刺客就是敌人啊，敌人！ “那刺客就像阿卡汉姆那群疯子咯？”迪罗歪头。 “可以这么说，但他们是有组织的有目标的，甚至拥有精湛的刺客技术，圣殿很多伟大的先辈都被他们秘密暗杀，这群不见光的老鼠，也只敢暗杀我们，却不敢和我们正面相对。”康尼尔对刺客满是鄙夷，“而蝙蝠侠就是其中一名刺客大师。” “迪罗·格伦，你曾经是他的幼年好友，那时候他还不过是一个富家公子，但他父母死后，蝙蝠侠在世界到处修行拜师，遇到并加入了刺客联盟。而你则加入了圣殿，并接受了一项任务：你的父母在庄园密室里藏了一个金苹果。” 迪罗正听得津津有味呢，什么童年挚友加入两个敌对组织什么的，怎么听起来这么带感？好莱坞是不是经常这么拍？不过人家好像是男主和女主……嗯，也有主角和反派。 区别在于前者女主往往会改邪归正，后者反派会执迷不悟，最后自取灭亡。 一听这个蝙蝠侠就是个反派画风。 康尼尔本来就是个不会用修辞手法的外勤人员，也讲不出多么惊心动魄或感人泪下的故事。反正迪罗全程听下来，大致就是童年好友各奔东西，投入了敌对阵营，然后他忍辱负重为圣殿谋夺金苹果，却被蝙蝠侠发现，蝙蝠侠不舍得杀了朋友，却也不愿意放过他，将他清空记忆关进疯人院。 “你的父母妹妹都是那些刺客暗杀的。”康尼尔语重心长。 迪罗思考了很久，才问出那个他最好奇的问题：“金苹果……是什么？” 喂喂，你的重点是不是……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金苹果是圣遗物之一，是史前高科技文明留下来的，可以控制人们的思维。”康尼尔一提到他们伟大的计划就来劲了，他在圣殿地位不低，所以才能听了那么一耳朵计划，“我们会把金苹果发射到太空轨道，以此来控制全世界人们的思想，创造一个完美世界。” 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总感觉你们圣殿这种思想很危险啊。 按照曾经看过的那些电影电视剧，但凡想用各种奇怪玩意儿控制全世界的，最后不都作为大反派被主角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了吗？这种拿黑科技控制全人类思维，从此制造一个和平完美世界的计划，总觉得有哪个日漫也提到过呢。 “所以我没有拿到金苹果？”迪罗问道。 “没有，不过我们找到了，正在联系NASA发射到太空轨道。”康尼尔正色道，“但一旦金苹果发挥作用，正义联盟会事先发现，我们需要先对付他们。既然你作为圣殿的一员，我们将你救出来，也需要你出一份力。” “要我对付谁？” “超人。” “……”迪罗一脸“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看着康尼尔。开玩笑，连蝙蝠侠都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圣殿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能正面刚超人？ 他想象了下自己冲向超人的画面，然后在空中划过的完美抛物线。这画面太美他承受不来，超人什么的，留给达克赛德不好吗？人好好活着不好吗？ 等等，达克赛德又是谁？为什么他脑子里总会冒出这种那种的古怪名字和想法呢？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53 “不用你正面和他对战，我们有别的方法，超人并非毫无弱点。”康尼尔摆摆手，“我们和卢瑟先生有合作关系，他会把超人的弱点给我们，你只需要找准时机干掉他就好。” 迪罗没有反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 迪罗离开监狱后需要休息，圣殿的思想虽然危险又中二，但他们有钱啊！无论吃穿住行都时极好的，迪罗舒舒服服地跑了个澡，换了身纯棉衣服，挑了海鲜当晚餐，这才睡眼朦胧进入梦乡之中。 忽悠完了迪罗，康尼尔要把任务向上级汇报，他打开密室的门，恭敬走进去。圆桌最前端坐着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三十多岁，西装外面套着实验室的白大褂，似乎忙得来不及脱下，正在和圆桌边的其他骑士说话。 他看到康尼尔走进来，立刻微笑道：“行动怎么样？” “很顺利，弗洛大人。”康尼尔回答道，“我们已经把迪罗·格伦救出来，并让他相信自己就是圣殿骑士，但……” 弗洛博士点了点眼镜，十分温和亲切道：“没有关系，我们都是兄弟，你有任何疑惑都可以直接问我。” “迪罗·格伦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我们要让他相信自己是圣殿骑士。如果要对付正义联盟，任何一个骑士都可以去执行。他除了是个疯子，并无强大之处。”康尼尔问道，毕竟迪罗之前太过小心，甚至圣殿都不知道他会刺客技能，并见过朱诺。 什么迪罗父母是圣殿，而他从小就加入圣殿；什么蝙蝠侠是刺客；什么他们家为圣殿找到金苹果之类都是骗人的。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弗洛说未来计划中可能会利用迪罗。 可迪罗有什么好利用的，不过就是个疯子。 “他知道很多秘密，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多。”弗洛博士眼神似乎看向了很远的地方，“你应该听说过安东尼·格伦是异教研究界的权威，只可惜他后来去接管家族产业，在他手里藏着许多史前文明的记录。” “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错，所以我们才把他救出来，让他记起这一切。安东尼夫妇死得突然，迪罗可能是世界上唯一能解开他们宝藏秘密的人。圣遗物已经收集齐全，可目前超能力者太多，我们有太多不确定的事情，能掌握更多力量，对圣殿有利无害。” 他翻开白皙的手掌，目光低垂：“康尼尔，不如把迪罗·格伦的事情当做一种投资，我们需要投入的并不算多。何况相信我，经过足够的训练，他一定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圣殿骑士。哥谭魔脑以谋略出名，即使失忆了，也是一只老虎。” 野兽永远是野兽，疯子也永远是疯子。 “这是为了圣殿至高无上的利益，我们筹谋多年，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 “圣殿的目标一定会实现达成。”弗洛博士仿佛吟诵般说道，目光虔诚，举起手上的十字徽章，而在座的圣殿骑士们都站了起来，齐声背诵着加入圣殿时的誓言： “谨记我们的目标： 引领所有躁动的灵魂，直到走上宁静之道。 引领所有鼓动的欲望，直到激昂的热血冷却。 引领所有浮动的意志，以至化为安稳的沉思。 我们的一员从不隐藏我们的意图。若这世界已经混乱不堪，若人民已不知所措，当人们为了私欲把子弹射向同胞，把冠以自由的刀刃刺入滚热的胸膛。那便是我们圣殿骑士出现的地方。 愿骑士团永被赐福，扞卫烈日下的圣殿。 愿认知洞察之父指引我们。” 不管圣殿骑士内部是怎么讨论的，迪罗的命运很快这群人决定下来。由于金苹果还没有发射到宇宙轨道，圣殿所有人也在紧锣密鼓准备这件大事。在连续给迪罗刷了一个星期圣殿教义后，他终于被派出执行第一个任务。 一个圣殿忙得没空顾得上的任务：去和卢瑟交换情报和物品，听说那个总和超人过不去的秃子又在捣鼓什么黑科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迪罗：我和你们讲，圣殿这种中二病的思路很危险啊！ 尔风：我总是想吐槽用金苹果控制人心的圣殿和月之眼计划的斑爷有异曲同工之妙。 啊，妙啊，妙不可言啊~~ 以及虽然我说好不写漫威的，但又突发奇想把人拉出来溜溜，下一章就先请宇宙魔方君出场好了。卢秃：我就喜欢和奇奇怪怪的石头过不去~~ ☆、宇宙魔方 莱克斯·卢瑟, 江湖人称“秃子”……并不是，主要他有一个极为圆润漂亮的光头, 成为了卢瑟的标志性外表, 就和超人的小卷毛一样。 卢瑟另一个标签就是十年如一日地和超人过不去，兢兢业业, 勤勤苦苦。难得遇到这种既不想赚钱又不想个人实现, 只一心一意怼别人的实在人了。 只要能干掉超人，卢瑟什么都做得出来, 而和圣殿骑士团的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两方都暗含鬼胎, 说不准合作到一半就能插对方一刀。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迪罗忍不住问道。 康尼尔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把一枚魔法符文递给他：“外面有很多人认识你, 而且你从阿卡汉姆跑出来后，蝙蝠侠让哥谭警方通缉你了。” 又一次“蝙蝠侠是超级大反派”的完美体现。只有电影里反派才会这么孜孜不倦追杀主角，并且利用一切合法及不合法的资源。 迪罗戴上这条魔法符文项链, 从外人视角看他，只能看到一个褐色头发褐色眼睛的年轻人, 脸上还带着可爱的雀斑，头发卷卷的想让人揪一把。 “什么时候都别把项链拿下去。”康尼尔语重心长道。 迪罗挑眉：“你确定你真的是圣殿骑士，不是保姆？” 他发誓自己听到了康尼尔青筋暴起的声音, 在对方刺人的眼神中，乖巧地换了衣服，套了大衣就跑向飞机。另外几个外层低阶的圣殿骑士陪着他一起去，康尼尔还是忍不住嘱咐：多坑卢瑟一把, 多套点有用的情报回来。 ……大概这就是圣殿派他和卢瑟联络的原因之一，反正迪罗什么都不记得，任凭卢瑟舌上生花都套不到什么东西。 飞机停在莱克斯集团的厂房楼顶，一个穿着西装，满脸冷酷的女人带着几个保镖等在那里。旁边的圣殿骑士和迪罗解释：“这是卢瑟先生的秘书兼保镖，梅西·格雷夫斯。” 这个名字很有意思，Mercy Gr□□es（仁慈的坟墓），谁会给自己女儿娶这个名字？ 迪罗暗自吐槽了两句，却被梅西领着去楼下研究所见卢瑟。他们坐着带有密码的专属电梯到地底下20层的时候停下，研究所来来往往都是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还有就是一身黑马/甲装备的安保人员。 在黑与白之中，卢瑟穿着那套蓝灰色西装，带着红色格纹领带就尤为醒目。他虽然是个光头，却是个极有人格魅力的光头，不说头发，五官生得立体英俊，尤其是他专注盯着你看的时候，你甚至能感受到被融化般的温柔。 “莱克斯·卢瑟先生。”迪罗走上前，礼貌和对方握手。 卢瑟手掌温热，握手力度很大，让人感到上位者才有的威压。 “你来得正好，来看看最新的研究成果。”出乎圣殿骑士们的预料，卢瑟只字不提他们合作的事情，反而像个兴致勃勃的研究者，将众人带去这一层楼最中心的位置。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54 在金属色的圆形框中，悬浮着一个幽蓝色的方块，有成年人手掌大小。 一旁的仪器记录着立方体的能量波动，稳定有序，却出人意料的强大。 “上一次仪器中记载有那么高强度的，还是超人从太阳那里飞回来的时候。”卢瑟解释道，那蓝色立方体又发出一小波能量，在仪器上划出漂亮的弧线。 在旁边记录数据的教授也痴迷感叹道：“看看它多美。” 迪罗凑近几步，盯着那块活像是廉价水晶创意灯的玩意儿看，不得不说，从美学角度来说也很漂亮，近乎透明的方块里清晰可见蓝色的微弧光，仿佛炸开的幽蓝色火焰被瞬间凝固在立方体中，却又在下一刻要冲出来的感觉。 “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迪罗仿若不经意问道。 卢瑟扫了他一眼，倒没有隐瞒：“一个星期前，有人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找到这个立方体，一开始以为是种珍贵的矿石，于是被当地部落高价卖出。” 正好卢瑟缺什么也不缺钱，就在所有人都没认真对待，一开始以为这是装饰用的宝石，而且是那个部落为了哗众取宠才搞出来的炒/作时，卢瑟迅速出手买下来。 “我个人喜欢收集矿石。”卢瑟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所以我当然会买下来，送到实验室先让研究员做个初步分析，没想到它的能量波动这么奇特而强大。” 简直是捡到宝了。 这种能量无论是作为能源还是武器，都是要命等级的。卢瑟当然不吭一声地吞下来，连美国军方都不知道他藏了这种东西在自己的私人研究所里。 “让人叹为观止。”迪罗也啧啧称赞，却没放在心上。 这是卢瑟的示威？还是暗示？迪罗暗自琢磨，脸上却带着仪式性的笑容和卢瑟交换两个组织的情报和物资，唇枪舌战也说不清谁更占便宜。 不过合作才刚开始，两方都不想翻脸。 最终，两个人在休息室坐下，那几个负责护送的圣殿骑士离开守在门口，而卢瑟挥了挥手，梅西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个密码箱子，放在桌上后离开。 卢瑟当着迪罗的面输入密码，他轻轻推开盖子，只见黑绒布里绿光闪烁，像绿水晶一样的矿物躺在其中，其美丽程度丝毫不亚于刚才看到的蓝色魔方。 “氪石。”迪罗点头，这是圣殿和卢瑟说好的。 全世界拥有氪石最多的三个人：蝙蝠侠，超人自己，还有就是卢瑟了。 这块氪石不大不小，两根手指宽度，巴掌大长度，用手就能托起来。 但迪罗才不会用手碰，不知道氪石有辐射，一直暴露在氪石视线，天知道你是会变异成超人，还是会直接见上帝？ 迪罗戴上手套，拿出之前康尼尔给他的仪器检查了那块氪石，确定不是伪造的假氪石后，他将氪石放进自己准备的小铅盒里。 “愿我们合作愉快。”迪罗微笑道。 离开莱克斯研究基地后，迪罗终于回过味来，为什么卢瑟会有兴趣让他看那块神秘立方体。因为他想确认这是不是圣殿骑士一直在寻找的圣遗物之一。 只要是圣遗物，迪罗的脸色一定会有变化。可惜，迪罗自己也是一个星期前才知道什么是金苹果的，他看向蓝色魔法的眼神只有惊叹好奇。 宇宙之大，第一文明未必是唯一的高科技文明。 就在迪罗思考宇宙和人生这种严肃议题的时候，他本能地察觉到不对，下意识地侧身，险险避过了划破他大衣的袖剑。 空中刺杀！是刺客！ 迪罗反应及时，可跟在他身边的只是普通圣殿骑士，他们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先后被割喉捅肾解决了。来了两个刺客，穿着黑白色的风衣，头上戴着风衣帽子。 眼前熟悉的场景让迪罗有些恍惚，可刺客们却紧接着发动攻击。这倒不能怪刺客组织，迪罗从头到尾都没有找过刺客兄弟会，也没有正式加入，看他跟随圣殿骑士出入，理所当然也被认作是圣殿一员了。 迪罗全凭本能格挡，他一路往隐蔽地方跑，试图脱离这几个刺客的追杀。这里离莱克斯集团还不算远，卢瑟也不至于见死不救，除非他想放弃和圣殿的合作。 本来跑得好好，他也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个铁皮桶里还躲了一个人。大家大眼瞪小眼，那么这就很尴尬了。 迪罗思考了片刻，率先伸出手道：“我叫扎克·施奈德 。” 名字是他顺胡扯的，他就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不知道在哪来听到过。 那个身高马大的男人穿着一件过大的西装，戴着笨拙的黑框眼镜，畏畏缩缩得像个可怜虫。他按了按眼镜，免得它滑下去，然后伸手握住迪罗：“我是克拉克·肯特，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 一个记者，在莱克斯私人研究所附近晃荡，迪罗不由钦佩对方的胆量。毕竟虽然卢瑟看起来身家清白，但就圣殿的情报来看，不知道他暗地里做掉过多少把鼻子伸到他地盘里的人。 一个无权无势的记者，如果真被安保人员抓住了，卢瑟肯定会灭口。 只不过他总觉得克拉克·肯特这个名字很耳熟，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 迪罗灵光一闪，兴奋于自己终于记起来，看来他还没有得老年痴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露易丝·莱恩同事，也是超人的记者朋友之一。” 对对对，小记者连忙点头，反正谁也不会在意肯特，只会把重点放在露易丝和超人身上。 “你的蓝眼睛看起来真漂亮。”迪罗凑近说道。 克拉克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怎么会被人追杀？” “这就说来话长了……哎，卧槽……嘘！”迪罗一紧张，发现自己竟然能透过铁皮看到外面的场景，尽管都笼罩在一层滤镜下，但他还是看到刺客往这里走来。 千万不要有刺客大师，千万不要有刺客大师！ 要知道刺客兄弟会也不是人人都会鹰眼技能的，但刺客大师一定会！不过，为什么他会知道这是鹰眼技能？哦，一定是因为他是圣殿骑士，总是要多了解敌人一点的。可是……他明明是圣殿骑士，为什么会有鹰眼技能呢？ “有人来了……唔！”克拉克刚要说话，就被迪罗一把捂住嘴，因为地方狭小，他不小心就扑到小记者身上。 【恭喜你成功扑到超人#蝙蝠侠的好基友#一次，痴汉点+5点，开启 #连男神基友都不放过的禽兽# 成就，痴汉点+50点，请早日还清贷款，走上人生巅峰。】 嗯……那么现在就很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迪罗：气氛一度蜜汁尴尬…… 超人：这个扎克·施奈德怎么看起来gay里gay气的？ 问超人为什么不救圣殿骑士？因为他没看到呀！刺客下手太快，超人正盯着卢瑟的研究所呢。而且卢瑟的研究所怎么会没有针对超人的防护措施？ ☆、信仰之跃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55 克拉克当然没听见系统声音, 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掉个精光。 迪罗情绪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小记者，心想这就是老子要干掉的对象。咦, 看起来也没什么困难的。他摸了摸还在口袋里的铅盒, 里面两指粗细的氪石可以克制超人的所有能力。到时候要解决克拉克也就是一刀的事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迪罗面对毫无防备的超人有些犹豫。 大概是因为外面还有阴魂不散的刺客, 万一这里动静太大, 等他把超人宰了，就轮到刺客们把他宰了, 这买卖不划算。 所以说到底，卢瑟的安保措施为何如此垃圾！ 迪罗不说话, 克拉克也不敢说话。他倒是不害怕面前的刺客, 只是没必要大打出手, 让卢瑟又有机会抓住超人的小辫子。他都想得出卢瑟会怎么说：超人暗探私人研究所，个人隐私权荡然无存，超人是个任意妄为的外星人, 吧啦吧啦之类的。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他是瞒着正义联盟和蝙蝠侠跑来调查卢瑟的。 卢秃子生气没什么, 他哪天看到自己不生气的？倒是蝙蝠侠……小记者打了个很不超人的冷颤，蝙蝠侠这个星期像吃了□□一样，不过也难怪, 迪罗又不见了。 一而再，再而三有人在自己眼皮下劫狱，黑暗骑士彻底炸裂！ 可自己也没办法啊，他是知道卢瑟准备了很多反超人的安全设备。可据说他最近找到了一块奇怪的矿石, 说不准又是什么特殊功能的氪石。与其坐等秃子哪天用在自己身上，还不如先来查探一番呢。 刺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谢天谢地这两个人都没有鹰眼技能。 迪罗松了一口气，问小记者道：“你来调查莱克斯集团？” “是……是的。”克拉克低头推了推眼镜。 迪罗把人带出来，看看太阳也到中午，两个人决定先去吃点东西。卢瑟这个研究所靠近海边，港口带着微咸的海风，靠着海边悬崖的小酒馆还没到忙碌起来的时候，只有老板娘在撸自己的卷毛猫。 “一份培根蛋三明治，再来杯热可可。”迪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边手贱去逗了逗那只毛茸茸的胖猫，后者毫不客气地上来就是一爪子。 老板娘翻着白眼跑开了，小记者挑眉，却看见迪罗哈哈大笑。 “一份意大利面、冰汽水，再来一份苹果派。”克拉克朝着远处的老板娘说道。 外面太阳光不错，照射着海面波光粼粼，像极了珍珠贝壳的光泽，有两只海鸥在天上盘旋，不时鸣叫两声。迪罗心情挺好的，一点也不在乎刚才死掉的两个圣殿骑士。 翠绿色的眼眸看着超人，嗯，不如让他吃了饭再死。 因为还没脱离卢瑟的势力范围，小记者还是有些紧张。随机被突然凑上来的迪罗吓了一跳，后者仔细打量着超人的脸，狐疑道：“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要不是系统提醒，他差点也没看克拉克就是超人，不应该啊，不就是把小卷毛梳上去了，然后戴了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这效果都快和他身上的魔法符文相提并论了。 莫非这副眼镜是氪星黑科技？连卢瑟这个人精都被骗过了。 克拉克往后缩了缩，虽然这个动作很怂很不超人，但他总觉得两个大男人这么凑一起……嗯，不是他想得多，没看到老板娘一边煎蛋一边古怪眼神扫过来了吗？ “扎克，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当食物都上了桌，克拉克看着端起杯子喝热可可的迪罗问道。 “这个嘛……”迪罗舔了舔嘴角的奶渍，慢悠悠说道，“因为我是圣殿骑士，他们是刺客，我们从几千年前就不对盘了。” 迪罗心想反正超人快死了，不如告诉他实话。喂喂，魔脑你只是失忆啊，不要连智商都下线，反派死于解释太多的flag你忘记了吗？！ 哦，不对，迪罗到现在还以为蝙蝠侠才是反派呢。 克拉克顿了顿。如果是普通人，多半觉得迪罗在说笑，或者认识他是个中二病患者。但克拉克是超人，他多少知道圣殿和刺客的事情，尽管在正义联盟那么多资料中只有一小部分记载。 传说中的刺客兄弟会，蝙蝠侠曾经的老师，大反派雷宵古的刺客组织就是从兄弟会分离出去的。而据说真正的刺客大师双手袖剑，具有看透一切实体、甚至能标记追踪敌人的鹰眼视角，他们可以从几千米高空跳下而毫发无伤。 最关键都是，刺客兄弟会，崇尚人类的自由和权利。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卢瑟研究所这里？”小记者终于注意到了关键问题。 圣殿骑士大摇大摆出现在卢瑟私人研究所，和他一样的潜入者？肯定不是。那么答案只有：扎克是被卢瑟本人请过来的，他们和卢瑟是一伙儿的！ 迪罗冲着超人微笑了下，打开了手里的铅盒，莹莹绿光照亮了两个人的面容。克拉克睁大眼睛，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我为什么来卢瑟这里？是因为要拿氪石呀。”迪罗一步步逼近克拉克，手里拿着一把餐刀，看看啊，超人就要被一柄普普通通的餐刀杀死了。 氪石光芒太过耀眼，克拉克起身，却被椅子绊倒，他趴在地上用手挡住氪石射线。随着氪石靠得越来越近，他皮肤下甚至出现了突起的青色血管。 嗯……总感觉此刻他才像个大反派。 迪罗摸了摸下巴，晃晃脑袋，把这种奇怪的感觉晃出去。说实在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康尼尔那一套圣殿刺客的说辞，什么金苹果银苹果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之所以帮助圣殿做事，与其说相信自己是圣殿骑士，倒不如说是因为好玩。 和卢瑟谈判很好玩，杀了超人很好玩，和蝙蝠侠作对更好玩！有一种疯狂在他脑海中涌动，怂恿他做出更多惊世骇俗的事情来。用最简单的话来说：迪罗就是喜欢搞事。 老板娘早就吓得跑出去了，那只卷毛猫竖起全身的猫，凄厉地冲迪罗叫着。 头有点痛。 迪罗按住脑袋，手上的动作缓了缓。他手一抖，餐刀在超人身上割出一道血痕，系统立刻善解人意地给了他一百点，仿佛是在鼓励他杀了克拉克。 不行，超人不能死。为什么不能死？因为蝙蝠侠会生气的。为什么要在乎蝙蝠侠生气不生气？因为……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布鲁斯·韦恩是迪罗·格伦的好朋友，而超人是蝙蝠侠的好朋友。 就在迪罗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正是从卢瑟私人实验室传来的。两人都往外看去，只见滚滚热浪席卷着碎石向这里扑来，刚跑出去没两步的老板娘被卷进灰尘，连吭都没吭一声。 ……卧槽！！！卢瑟果然是个垃圾！ “把氪石收起来！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超人忍无可忍道。 只要没有氪石，他就是无敌的，完全可以把两人带去安全的地方。到时候绑了扎克，他还要去救研究所那么多人。 “不。”迪罗冷着脸拒绝，杀死超人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况且他一旦被超人救了，等于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再也不能杀对方了。 “……”氪星人的内心是崩溃的。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56 迪罗咬牙，不知道从哪里爆发的力气，把超人往肩上一抗就冲出去。灼热的气浪转眼到了小酒馆，并把房子吞噬进去，死死追在迪罗身后。 他们被逼到了悬崖边，下面是大海，碧蓝蓝得异常漂亮。不过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水面会硬得像水泥板一样，真的会砸死人。 “把氪石拿开！”超人厉声道。 “不。”迪罗眉眼间浮现疯狂，活脱脱就是个阿卡汉姆的疯子，“那该多无聊啊。” 生死无足轻重，只有疯狂永存。 他带着超人从悬崖上跳下去，自始至终都把氪石放在超人身上。 迪罗跳下去的姿势很标准，就在他跳崖的瞬间，他仿佛听见远处有鹰长长鸣叫一声。奇怪，海边哪里有鹰？不是只看见两只海鸥吗？ 两个人急速下坠，在空中翻了二百七十度，以背部朝下的方式落水。在触碰冰冷海水的一刹那，迪罗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个力量推了自己一把，避免了剧烈冲撞。 信仰之跃。 迪罗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个词，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违法了物理学定律，但反正牛顿也不可能从坟墓里跳出来掐他了，就算敢出来也一袖剑戳死。 他和超人平安无事，双双躺尸般飘在海面上。而那块氪石也终于在跳崖的时候落入水中，被冲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克拉克在水里游了两下，有太阳照射的情况下很快缓过劲来。 他怒瞪着迪罗，却突然变了脸色。 “迪罗·格伦，怎么是你？”超人喊道。 迪罗摸了摸胸口，果然，魔法符文也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超人：为什么你违反了物理学定律 迪罗：你这个外星人有资格说我吗？这叫信仰之跃，有信仰才能成功，你有信仰吗？你有吗？！ 牛顿：呵呵。 以及下一章老爷就会出场了 ☆、第一个吻 对于迪罗这个人, 超人态度一直都很复杂。他觉得蝙蝠侠对他不公平，却也不得不承认就迪罗这间歇性发疯和周期性失忆的情况, 确实不能放到社会上去。 说不定迪罗哪天又发病, 一拍脑子就打算毁灭世界了呢？ 怒气冲冲的超人泄了气，没再和迪罗纠缠, 给蝙蝠侠穿了个信号, 就赶紧飞去研究所救人。他的冰冻呼吸这时候就极为好使了，一吹就灭掉半边的火。 卢瑟的研究所炸了, 就算超人不传信号，正义联盟也肯定会出动。 一方面是救火救人, 另一方面是去卢瑟添堵, 说不定能在火场捡到什么可以给这个秃子定罪的证据呢？ 蝙蝠侠开着飞机过来的时候, 旁边还跟着绿灯和神奇女侠。超人指了指海崖的地方，说道：“迪罗在那里，我刚才顾不上他, 不过我看到他还没走。” 也不知道迪罗究竟怎么想的，还在海面上躺尸看蓝天呢。 这时候迪罗到底在想什么？他在想圣殿骑士的脑子是被什么砸了吗？为什么会提前把金苹果发射到宇宙轨道上？别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可是一个随身携带系统的男人啊！ 就在刚才，系统通知了他这个不幸的消息，金苹果提前发射。 迪罗揣测这件事和卢瑟研究所炸了有什么关系, 就看见悬崖边又跳下一个人，不过对方比他聪明够多了，身上还套着升降绳索，一看那黑漆漆的装备就知道是蝙蝠侠。 啊哈, 电影里的大反派终于来了，难道是最后的大决战到了？ 迪罗划了两下水上岸，靠在礁石上休息，看着蝙蝠侠一步步向他走来，黑色披风无声地垂在身后。蝙蝠衣防水，远没有迪罗看起来那么狼狈。 “我知道你是谁。”迪罗昂起下巴，“你是来杀我的？” 完全不想和这个蠢货说话，蝙蝠侠阴郁地想着，他经过处理的声音沙哑低沉：“如果你真的知道我是谁，那就该知道我从不杀人。” “你未必亲手杀人，但被你害死的人肯定不少。”迪罗懒洋洋地挥手。 说实在，这句话挺戳心窝子的。 但蝙蝠侠有一颗百炼成钢的冷酷内心，他不会为别人一两句话而动摇心神。他伸手抓住迪罗湿透的衣服，认真道：“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迪罗突然凑近哥谭骑士，问道：“他们说是你害得我失忆，是你杀了我父母妹妹，是你处处和我作对。”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蝙蝠侠：“我是主角，你就是反派。” 蝙蝠侠嘲讽般笑了：“少看点好莱坞电影。” “你认识我对吗？”迪罗苦苦思索，“我对你很熟悉，你不是我的敌人，但为什么我对你又爱又恨？有时恨不得揍你一顿，可一想到你真会痛苦，又舍不得下手。” 这直白的话语犹如情话，连不为所动的蝙蝠侠都顿了顿。 “啊，我明白了！”迪罗从来不相信圣殿骑士的鬼话，他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他推断道：“你是一个负心汉，我们一定约好了海誓山盟，可你最后抛弃了我。” 什么见鬼的推理！完全不对！ 蝙蝠侠暴躁了，他一把将迪罗拉扯过来，打算将他绑上自己的飞机。那绿眼睛的小混蛋笑嘻嘻得仿佛自己戳中对方心事的得意模样，看得蝙蝠侠更暴躁了。 “不许笑。”哥谭骑士阴沉地威胁道。 “我想了想，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种感觉……我可能还是爱你的。”迪罗自说自话道，他没有抗拒蝙蝠侠抓住他的领子，反而顺杆子往上爬，在对方面具上亲了一口。 亲完了，他还砸吧砸吧嘴，觉得这味道不错，自己潜意识确实很喜欢。 “我们以前经常这么做？”迪罗歪头问道。 “从！来！没！有！”这个星期心情一直处于平均线下的蝙蝠侠终于发飙了，那个单词就像他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要不是这个小混蛋是他童年挚友，要不是对方实在太惨，要不是……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57 “你还爱我吗？”那个混蛋认真问道，绿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期盼。 蝙蝠侠沉默了，刚燃起的怒气也陡然熄灭。 一时间，只有湿润的海风在吹着，远处隐约传来英雄们拯救人类的声音。 你还爱我吗？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他一开始是打算这么回答的吗？可是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睛，布鲁斯却说不出来，那声音哽在嗓子里，竟是发不出一个字。 迪罗笑了起来，一个没有任何阴霾和疯狂的笑容，就像一个听到心上人也说爱他的傻子。布鲁斯从没有想过魔脑脸上会有这样的笑容，至少……少年时期后，就再也没有了。 蝙蝠侠长长叹息，他发现只要自己和迪罗接触，就总是想叹气。那种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能说，那种眼睁睁看着对方在挣扎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愧疚，愤怒，还是心疼？或许这些感情都有，而且压抑了太久，蝙蝠侠沉默片刻后，突然把迪罗拉到自己面前，唇齿相依，亲吻了上去。要说是爱，却带着痛苦与悲哀，这吻十分温柔，却让人浑身发冷。 因为只有带着离别心情的情侣才会这么接吻。 几秒后，蝙蝠侠放开了迪罗，他又一次将所有情感收敛回去，压抑在黑漆漆的蝙蝠面具之后。蝙蝠侠的个人感情？不存在的，他是一个化身，一种符号而已。 为了守护哥谭和世界，蝙蝠侠可以牺牲任何东西和人。 迪罗笑了笑，这次倒没拒绝被绑起来，蝙蝠侠将飞机上的绳索挂钩固定在他身上。两人凑得近了，刚才那股暧昧的味道还没散去，迪罗睫毛纤长，一扑一扑的让人心烦意乱。 远处的正义联盟表示：你敢不敢快一点把迪罗抓起来，好来帮我们怼卢瑟？！ 他们从研究所里把呼救的人一一带出来，其中也包括那个秃子。爆/炸虽然厉害，但秃子的私人实验室安全措施也是极到位的，看得出花了大价钱设计，所以损失的多是建筑物，研究所大部分的人和重要仪器都没出事。 既然损失不大，卢瑟就又有心情去找茬了。 超人恼怒，他朗声道：“你在做些什么实验，才会引起这个程度的爆/炸？” “这里是私人领域，做的实验也是莱克斯集团的私人产业。”卢秃子毫不客气反问，“正义联盟未经允许，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私人领域里？” “有人为此丧命，卢瑟！”超人满脸严肃，指了指一片灰烬的小港口，“你的实验室有高科技的保护措施，可他们没有！那里死了十几个港口工人和好几个居民。” “这也是莱克斯集团的事情，我的律师团会和他们的家属协商补偿。” “你这邪恶的人类。”神奇女侠也悬浮于空中，居高临下地望着卢瑟，恨得牙痒痒，却又做不了任何事情。因为哪怕是女神，也必须遵守人类的法则。 哪怕卢瑟凭借人脉和律师团一次又一次逃脱正义的制裁！ 蝙蝠飞机从海上开了过来，停在超人旁边。驾驶座上蝙蝠侠对着同伴点点头，他身边坐着戴手铐的迪罗，后者低着头不言不语。 “我们先离开。”蝙蝠侠在内部通讯频道里吩咐。 “什么，可是卢瑟……”超人有些不甘心。 “这里是私人领域，我们和白宫有约定，正义联盟只能等待别人呼救和邀请才能插手帮忙。”蝙蝠侠冷静道，“和卢瑟之间的事情不差这一次，总有机会清算的。” 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英雄们还是准备离开。 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见原本在天空挂着的太阳闪烁了一下就不见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笼罩了整个天空，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迪罗也看到了，他张了张嘴，是圣殿骑士发射的金苹果。据说四颗金苹果会在地球上方形成一个球形罩子，散发出控制人心的力量，让全世界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但康尼尔说金苹果发射到哪个位置，圣殿科学家们还在计算。没有精确数据，圣殿怎么敢突然下手？正义联盟还没干掉呢，不怕超人飞上太空轨道，一拳干掉一颗金苹果吗？ 在场所有人中，普通人受到的影响最大，他们眼神已经变得空洞茫然了，接着是意志力坚强的人类，比如卢瑟和蝙蝠侠。卢瑟摇摇欲坠，捂住脑袋跪在建筑废墟上，神色扭曲挣扎，而蝙蝠侠则咬牙将飞机降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迪罗担忧道。 蝙蝠飞机的罩子自行弹开，神奇女侠飞了过来，将蝙蝠侠拉出飞机。哥谭骑士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他正用意志力和金苹果对抗：“让绿灯侠去太空看看，看好超人……别让他受影响。” 绿灯侠的能量来自宇宙，并以坚定意志力闻名，派他去查看情况最合适不过。而氪星人……超人每次都被脑控的黑历史，简直不想回忆了好嘛！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个很温柔的吻，也是很绝望的吻。 以及超人被脑控是一个梗23333 ☆、文明灭亡 说起来迪罗根本就不慌, 他总觉得圣殿这事儿做得不靠谱，天知道他们内部出了什么事情。但看到蝙蝠侠痛苦的样子, 他又有些烦躁。 该死的金苹果, 该死的第一文明。 他愤愤地想着，一种想要手撕第一文明的冲动在内心滋生, 随之往外倾泻的还有他无法控制的力量。迪罗抱住几乎昏迷的蝙蝠侠, 身上能量波动越来越明显。 神奇女侠张张嘴，还没有说话, 就看见四周的环境陡然改变。像是处于一种存在又不存在的异空间，景物还是之前的景物, 却如同死寂一般, 而世界转为黑白灰三色。 高大的神灵再一次出现在迪罗眼前, 她身后隐约可见一个个黑色人影。隔绝了金苹果的影响，卢瑟和蝙蝠侠都慢慢清醒过来，所有人都死死盯着虚空中巨型人影。 她就是第一文明的女神朱诺, 说是神灵，其实不过是一个高科技的文明种族。这个史前文明来到地球, 并创造了人类，却又被人类推翻。而金苹果就是他们的黑科技产物。 朱诺看起来非常震怒，却又无可奈何。 她记起了很多年前, 他们作为高科技种族，却被愚蠢无知的人类推翻的往事。第一文明虽然科技发达，但人口太少，才会被人类以数量取胜。在这自然界中, 并不是个体实力强大就能永胜的，历史早就告诉我们这个沉重的经验教训：活下来的不是最强壮的，也不是最聪明的，而是最能繁衍和适应环境的。 她还记得三亿年前的地球，那时候没有人类，甚至都没有哺乳动物，海洋覆盖了大半个星球，巨型而凶猛的海洋生物称霸世界。他们的飞船就悬停在一处海面上，船舱打开，还是小女孩儿的她看见了落日沉入海平面，到处都是金红色。 他们终于找到了可以落脚的星球了，他们的种族和文明都可以延续下去了！ 但那时的地球还不适合大部分生物居住，同行的科学家们抓了当时的一些生物，放在实验室里，让母船智能系统自行分析，随后，他们就陷入了长长的睡眠中。 “人类的祖先来自海洋，或者说实验室里的一种鱼类。”朱诺怀念般地说道，“三千万年前，我们用三亿年前的动物基因创造了猿类，但它们太过愚蠢，无法沟通和使用。” 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伴随着地球含氧量越来越稳定，伴随着新的物种自然诞生，第一文明终于创造出了古人类，不是猿人，而是真正的智人，能听懂他们指令的奴隶生物。 “那时候，甚至都不需要金苹果，古人类将我们视作神灵。第一文明人口稀少，光靠机械仍旧不够，我们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于是就大量人类诞生。”朱诺轻声道，“我们从未想过，这正是我们被打败的起点。” 因为人类有智慧，所以才会成为第一文明使唤的劳动力，也正因为人类有智慧，他们才会兴起反抗第一文明的念头。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58 “第一文明的种族能力，就是能看透时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预言家，我们能看到几千万年后发生的事情，我们可以和任何一个时间线上的人类沟通。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输了，因为我们太过自大，根本没将人类叛变放在心上。” 只能说人类挑选的时间太好了，那时候第一文明看到了未来地球毁灭的场景，所有人都被这件事牵绊住了心神，想出了各种拯救世界的方法。至于人类？这种蝼蚁般弱小的存在要费精力干什么？随手都能解决的事情。 “除了要拯救世界，那时候我们内部也产生分裂。因为意见不合，我们彼此大打出手。内/斗、天灾、自大自傲……第一文明的衰落简直理所应当，可我们的科技毕竟比人类先进太多，我们抛弃肉体，让精神永远保存下来。我们陷入沉睡，希望有一天可以卷土重来。” 朱诺看向迪罗，冷声道：“你既然拥有刺客血统，你也是第一文明的后代。可你竟然帮助他们要彻底驱逐我们？！” 迪罗愣了愣，完全不知道朱诺在说什么。 “他们是宇宙中的一抹幽灵，我们或许想奴隶人类，但他们却会彻底毁灭人类。”朱诺声音尖锐了起来，终于不再端着女神的架子，她满怀恶意地诅咒：“因为人类，我们被他们永远封印，永远被关在虚无之中，被驱除出地球。那我也要诅咒你们人类，你们终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愚蠢，将他们释放出来。” “美纳兹重新降临地球的那天，就是人类灭绝之日！” 朱诺恶毒的诅咒在虚无地带不断回响，她和身后的第一文明族人渐渐消失不见。在场众人回到了现实世界中，脸上却都带着凝重和惊疑。 众人看向迪罗，似乎想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 迪罗抽了抽嘴角，别问他，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理解朱诺的意思。只是最后那句诅咒太过不详和凄厉，不断在耳边回旋—— 美纳兹重新降临地球的那天，就是人类灭绝之日！ 美纳兹……嗯，这个名字为什么如此耳熟？ 卢瑟阴沉着脸，他有一种自己被人算计的感觉。但仔细想想，应该不会是圣殿。说不定现在圣殿也被人坑得一团乱，比他这边还要苦逼。 至少他没损失太多，神秘蓝色魔方也还在手里。他下意识看了看不远处废墟中被压在金属支架下的石头，仍旧散发着幽幽蓝光。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块石头突然发出剧烈能量波，让研究所发电机过载才发生的爆/炸。 如此强大，又如此危险，简直让人着迷疯狂。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迪罗发现了那块石头，不不，那个男人要做什么！因为迪罗魔法符文掉了，所以卢瑟并不知道自己刚在对方面前嘚瑟过这块石头，他还以为只是蓝光吸引了对方。 实验室里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要乱碰，你化学老师没教过你这个吗？！ 我去，你还用手戳，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 卢瑟的脸都要扭曲了。果然，当迪罗戳了戳蓝石头后，那块神秘立方体越来越亮，蓝色幽光像有形态那般向外扩散开来，四周空气都开始扭曲，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该有多强大？ 想他堂堂的莱克斯·卢瑟，坐拥亿万家产和天才般的头脑，和超人作对了那么多年都活得好好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死在一个白痴的手贱上。 蝙蝠侠也察觉到不对，连忙拉住迪罗想把对方拖开，可后者的手竟然被神秘立方体黏住了，又一股可见的蓝色能量波将两个人围住。 超人见势不妙，仗着自己是钢铁之躯冲上去拉蝙蝠侠。一旁的卢瑟觉得自己今天凶多吉少，绝望之下脑子一热去拉超人的红披风，不过超人速度太快，只碰到了披风一角。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神秘立方体蓝光猛地一闪，四个人就保持这样的动作，和蓝石头一起消失不见了。 哦，原来不是要爆/炸，那还好……你个头！啊啊啊啊，超人不见了啊，蝙蝠侠也不见了！卢瑟也不见了！嗯，好吧，最后这个无所谓。 神奇女侠和绿灯侠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呼叫其他小伙伴一来研究下怎么办。到底那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波动，还能让超人和蝙蝠侠同时消失？ 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宇宙魔方表示：才四个人而已，小意思！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粑粑！ 不过往好处想，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两个人（蝙蝠侠和卢瑟）和最强大的一个外星人（超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危险能影响到他们呢？ 在另一个世界的四个人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哭。 # 四个人被宇宙魔方粑粑扔在了一个森林里，然后宇宙魔方在空中转了个圈，拍拍屁股跑了。没错，字面意思，它当着几个人的面飞走了…… 不用问超人为什么不去追，因为他发现自己没有超能力了。他刚刚掉下来的时候，灌木丛在他胳膊上划开了好几个小口子，从里面不断淌血下来。 超人捂着伤口，陷入了自我怀疑人生中。 “迪罗·格伦！”蝙蝠侠的语气阴沉似水，咬牙切齿道：“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我住在阿卡汉姆精神病院。”迪罗恬不知耻地回答。 别拦着我，我要打死他！ 蝙蝠侠并不是最想掐死迪罗的人，如果一定要排个先后顺序的话，卢瑟可能是第一个。但人家秃子毕竟是和正义联盟斗了那么多年的超级反派，城府足够深，知道自己没死后，刚才掉了的智商很快就上线了。 他拍了拍西装上的尘土，人模人样地说道：“还是先搞清楚这是哪里。” “那块石头怎么回事，卢瑟？”蝙蝠侠对着秃子态度就更差了，“你的东西你心里最清楚。” “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它的能量很强大，但作用我的人正在研究中。”卢瑟没有撒谎，看着远处雾霭沉沉的森林，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号 美纳兹：噢耶，我们终于出场了！ 迪罗：好耳熟啊，感觉好像哪个零食的名字？ 超人：你是说多力多滋？（美国玉米片） 小剧场2号 蝙蝠侠：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迪罗：对呀对呀，亲爱的，我们之前一定是情侣吧！ 蝙蝠侠：……妈的智障 小剧场3号 宇宙魔方：区区蝼蚁，叫我粑粑！ 钢铁侠：它是不是在洛基手里时，受了什么不良影响？ 鹰眼：所以说，幼教是很重要的。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59 *他们并没有到漫威世界，这是个小副本，同名恐怖电影《林中小屋》 ☆、林中小屋 此刻是森林夜晚, 阴森森看不见远处的东西。 卢瑟眯着眼背着手，看着蝙蝠侠去查看超人的情况, 心里已经转过了几百个念头了。 如果他的预感不幸成真, 那么他们就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这时候和他们起争执没好处。四个人里, 他们三个才是一起的。尽管以超人的道德感, 不会眼看着自己去死，但如果真要死一个,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牺牲掉谁。 何况超人没超能力就是个废物，那个迪罗……妈的, 能用手碰实验品的人能靠谱到哪里去？而自己虽然聪明, 武力值却实在不高, 装备也没带来……全队能指望的也就是蝙蝠侠了。 所以，这个时候绝对绝对不要惹恼这位哥谭骑士。 “无论如何，先找到有人的地方。”蝙蝠侠扫了卢瑟一眼, “超人的伤口需要处理，否则会细菌感染。” 被灌木划开的伤口不深, 血也能很快止住，但在森林里最担心的就是受伤，因为这种湿热地带是细菌们的天堂。一旦感染了, 在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只能等死。 蝙蝠侠从万能腰带里掏出四个小型手电筒，一人发了一个，他走在最前面，卢瑟第二个, 超人第三个，迪罗最后压阵。毕竟要说战斗力，目前这里仅次于蝙蝠侠的，就是迪罗了。 “你的鹰眼视角恢复了吗？”蝙蝠侠把手电筒给迪罗的时候，压低声音问道。 迪罗讶然，旋即点点头。 “全程开着鹰眼查看周围情况，还有盯紧了卢瑟。”蝙蝠侠吩咐道。 迪罗挑眉：“你知道我刚才还想杀了超人，你敢信我？说不定我比卢瑟还危险，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亲自来抓我。” “……之前是谁说我们是恋人，而且还爱我的？”蝙蝠侠淡定说着和他人设极为不符合的话，可看着他面具下淡色嘴唇，莫名有种诱惑。 迪罗又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一下，蝙蝠侠没有躲，镇定地看着他。 “好的，有我看着，卢瑟什么都做不了。”在那一刹那，迪罗深切感受到了那些被美色诱惑做出各种蠢事的男人的心情。 至于蝙蝠侠为什么能如此熟练地出卖色相什么的？只能说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他睡过的女反派都可以组成一个联盟，各个对他又爱又恨，死心塌地。 蝙蝠侠之所以被人诟病，甚至有时连队友都对他有意见，就是因为他做事不择手段。 不过在外人眼里，并看不出这两个人短暂达成了一个“美色交易”，只觉得亲热得过分。卢瑟亲眼看到迪罗亲上去，而蝙蝠侠没动手打人，不由眯了眯眼睛。 蝙蝠侠的男友？可明明看到蝙蝠侠是来抓人的，手铐都带上了。 卢瑟暂时把这个情报记在心里，面上什么表情都不露。倒是超人多看了两眼，作为世界上少数几个知情人，他只知道布鲁斯和迪罗那些事儿的，不由担心地皱了皱眉。 四个人在森林里摸索，就这么走了一夜，将近天亮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间小木屋，孤零零地在森林中间，虽然老旧却没有任何破损之处，建得非常结实精致。 “没有人。”迪罗和蝙蝠侠说道。 但四个人谁都没往里面走，毕竟他们谁也不是傻子。荒无人烟的森林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座干净完好的小木屋，还没有人近期在里面生活过的痕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陷阱。 “要不在外面露宿？”超人提议道，他的伤口隐隐作痛发痒，这可不是好兆头。 蝙蝠侠看了一眼超人，他的头盔自带人体扫描器，就在刚才几个小时，超人的体温上升了好几度，这是伤口感染发烧的征兆，不能再让对方露宿在森林里了！ “真要算计我们，里面外面都一样，我们进去。”蝙蝠侠推开了门，看到桌子上的烛台，点燃了拿起来，警惕地把屋子里外检查了一遍。 迪罗在外面的时候就透视了整个房间，并没有什么陷阱，只是普普通通一个小木屋。他在蝙蝠侠耳边说了点几句，后者用手指敲了敲一间房子里的大镜子，冷着脸道：“窥视镜，从旁边房间可以看到里面，警局审讯室常用的那种。” 他又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找到不到可以窥视的地方：有的是墙壁上的小洞，有的是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但蝙蝠侠没说出来，甚至视线也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就移开。 有人在监视他们，那就更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 而这四个人的一言一行，此刻正清晰地投放在大屏幕上。这是一个忙碌而有序的地下基地，几十个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都皱眉盯着四人，负责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吼道：“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们从什么地方出现的？谁让他们溜进来的？” “四周都有高压电线，还有中央电脑和警卫24小时把守，绝对不可能给有人进来。”电话另一头的安保队长也炸了，四个大活人溜进来怎么可能没人看见，别质疑他们的专业！ “那他们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吗？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还有几个小时，那群作为祭品的年轻人就要来了，你让这剧本怎么演下去？到时候出了事谁负责，你能负责吗，你能吗？！” 安保队长被训得一肚子火，却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万一出了事，这里所有人都得陪葬。 负责人揉了揉太阳穴，冷声吩咐：“趁着祭品还没到，把他们先干掉，让我们的人清场清得干净些，别让那群青少年看出来。” “我明白了。”安保队长连忙应下来，心里不以为意，就那群满脑子荷尔蒙的青少年能看出来小木屋死过人才有鬼。 # 蝙蝠侠找了些柴火扔进壁炉里点燃，然后给发烧的超人找了张毯子盖着，吩咐迪罗在外面小溪里打点水烧开。 蝙蝠侠没有支使卢瑟做任何事情，后者很有眼色地坐在一边，不帮忙也不添乱。 剪开之前包裹伤口的纱布，果然伤口已经红肿起来，往外渗着黄色的组织液和少量血液，纱布上还有些黏连。蝙蝠侠把纱布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脓血味。 卢瑟把光头凑过来看了一眼，挑眉道：“这下可糟了。” “你有空干坐着，为什么不去找点吃的？”蝙蝠侠瞪他，从腰间拿出干净锐利的匕首，干脆利落地将脓血割破放出来，顺带处理掉了伤口上的腐肉。超人痛得一头汗，却强忍着不在卢瑟这个宿敌面前吭声。 这时候就显示出万能腰带的好来了，幸亏蝙蝠侠是个准备周全的人。他先是拿出外用喷剂喷在伤口上，接着用干净的新纱布重新裹起来，又拿住一个小巧针管给超人打了一针。 “你带着抗生素？”卢瑟问道。 “一共就带了两支。”蝙蝠侠沉声道，他身上是带着药以防万一，但不会带很多。不仅抗生素只剩下一支了，喷剂也只有半瓶，纱布还剩小半卷。 迪罗煮开水，洗了几个杯子，一人倒了一杯热水。他们走了一晚上的路，除了蝙蝠侠外，其他人早就疲惫不堪，热水喝下后从脚底心暖到喉咙口，让人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超人打了针喝了热水，脸色终于好看了些，不过仍旧闭着眼躺在壁炉边，脸上翻着不自然的潮红。 “如果晚上烧还没有退，我给他再打一针。”蝙蝠侠说道，迪罗走过去用手背贴在超人头上，过烫的温度让他觉得超人会烧傻掉。 好在他还有半桶没烧开的冷溪水，迪罗毫不在乎地用刀子割下一块衣服，浸了冷水敷在超人额头上，可怜对方头上那根小卷毛都塌了。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60 “你万能腰带里带吃的了吗？”迪罗眼中带着期待。 蝙蝠侠摇摇头，他只带有用的东西，他的腰带又没没连接着二次元空间，怎么可能指望他把什么都往身上放？ “我倒是还带着几颗糖，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吃。”卢瑟从西装口袋拿住三颗水果糖，表情十分真诚，但问题是没人相信他。 迪罗嗤笑了一声，问道：“莱克斯集团总裁随身带糖，你是准备去骗小孩的吗？” “我刚从福利院回来，你们知道，公益活动。”卢瑟挑眉。 他摊开的手心里有三颗花花绿绿的糖果，可蝙蝠侠和迪罗谁都没去拿，看来是真的不相信卢瑟拿出来的食物。卢瑟也无所谓，正准备收回去—— 蝙蝠侠伸手接过，剥开糖纸，将水果糖扔进热水里，晃了晃杯子，然后平均分给了四个人。 “还有一整天。”他声音沉稳低沉，一口饮尽糖水。 除了脑子昏昏沉沉的超人，剩下两人垂眸看了水杯一眼，也仰头喝下。蝙蝠侠说的没错，还有一整天要熬过去呢…… 卢瑟要是真的想毒死他们，就准备一起陪葬吧。毕竟……外敌环伺，危险将至，此刻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也是他们战前最后的休息时间。 壁炉里的柴火不时发出噼里啪啦响声，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寂静。超人已经睡过去了，卢瑟用手撑着头靠在沙发里，蝙蝠侠端坐着，却闭目养神。 只有迪罗望向四周渐渐亮起来的森林，然后他冷冷勾起嘴角，叩了叩杯子，声音并不响。可蝙蝠侠却陡然睁开双眼，而卢瑟也立刻坐了起来。 敌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中小屋》是个恐怖片，雷哥演员演的，大致上说一群作死年轻人去森林里玩，发现一个小木屋，在里面地下室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玩具摆饰，女主角打开一本活死人日记，然后被僵尸一家追杀。事实是他们是给古神的祭品，那些玩具代表了吸血鬼、鬼魂、杀人狂魔等怪物，选中什么就会被什么追杀。他们全程都被监视着，有一个基地的人专门负责让情节继续下去。结果有一个机智哥没死，反而发现了基地入口，打开按钮把怪物放出来屠杀了基地所有人。 结果一个政府负责人出来和女主角说：我们不是吃饱了撑得玩弄你们，而是必须把祭品的血献给古神，否则世界就会被毁灭。然并卵，主角表示拒绝。然后时间一到，一只巨大无比的手从地底探出，毁了整个森林。 这部电影是讽刺美国恐怖电影的庸俗无聊套路，而所谓的古神就是我们这些观众，我们就爱看主角一个个作死被杀的恐怖片，而一旦祭品（主角）离开了套路，我们这些古神就会发飙毁了世界（票房）。 ☆、没有套路 在迪罗鹰眼视角下, 几乎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一共是两个小队, 每队五个人, 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 迪罗转过身, 对蝙蝠侠比划了几个手势。后者点点头, 身后黑色披风微动，往角落走了两步藏入阴影中, 再看人就不见了。 卢瑟也找了个角落决定躲着，和人战斗什么的从来不是他的强项, 聪明的就不拖后腿。 迪罗轻轻推醒超人, 轻声道：“有人来了, 不怎么友好，蝙蝠侠已经出去迎战了。” 超人挣扎着想起身帮忙，却被迪罗轻松按下去：“有蝙蝠侠在, 大部分人都进不来，但如果他们进来了, 还有我在。” 他全程开着鹰眼视角，标记了那十个敌人，但只见蝙蝠侠披风翻飞, 整个人犹如鬼魅般时隐时现，冷不丁就出现在你身后。一个战术小队已经乱了，被干掉了三个。另一个小队从后门摸过来，迪罗想也不想就把超人按到地上, 一把飞刀投掷出去。 “啊！”门口士兵应声倒地，但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扫射。 卢瑟机智着呢，躲在沙发下硬是没冒头。超人被迪罗推到壁炉旁边角落一起藏着，他直接从系统里兑换了吹箭和袖剑，甚至都没细想自己一个圣殿骑士为什么会用这两个东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摸进屋子的士兵一吹，吹箭正中颈动脉。对方并没有昏迷，只是脚步踉跄了一下，迪罗眨眨眼，拿起来一看。 ……妈的拿错了，这是狂暴吹箭。 士兵眼中逐渐变红，迪罗翻了个白眼，上去就是一脚把人踹飞到屋外。屋外先是静了静，然后想起嘈杂的人声枪响。 而另一边蝙蝠侠已经结束了剩下两个士兵，从屋顶翻到后门去。他蹲在房顶，抽了抽嘴角，看到刚才中吹箭的士兵和战友扭打在一起，地上已经死了两个。 狂暴吹箭，刺客联盟的传统黑科技之一，除了中箭的人会敌友不分，见人就掐外，还会让中箭者变得力大无穷，完全没有痛感，武力值简直提升一个级别。要么等狂暴吹箭时效到了，要么就只能杀死中箭者。 蝙蝠侠从屋顶跳了下去，打昏了剩下三个，并毫不客气地扭断他们的双臂。然后在几个士兵身上摸了一会儿，将部分武器物资带回去。 那些士兵身上都是顶级的军方装备，连军用水壶和罐头都有。蝙蝠侠将所有匕首收在身上，扔给三人各一把枪，拧开军用水壶猛灌了半壶水。 之前那四分之一的糖水都不够塞牙的，就算他是蝙蝠侠，也还是个人类，不吃东西补充能量还是会虚脱的。 然后迪罗和蝙蝠侠走到房间各个角落，把所有找到的监视器都戳爆了。 “他们还会再派人来，我怀疑这附近一块都被控制了。”蝙蝠侠用小刀开了罐头，直接用手指拨着往嘴里送，稍微咀嚼两口便咽下。 “这地方不能待了，木屋就是一个火堆，谁都知道我们在这里。”卢瑟说道。 “一旦走出木屋，我们连掩蔽物都没有，天知道他们在森林里又装了多少摄像头？”迪罗也开了一个罐头，这时候补充能量是关键，否则连枪都没力气举起来。 蝙蝠侠已经吃完了，将罐头扔进壁炉，阴沉道：“在这里被人包围就只能等死。迪罗，一路上用鹰眼查找出口，这个森林不对劲。” # “你说什么？你特么派了两个全副武装的战术小队都没能把人拿下？你怎么还有脸和我汇报，嗯？”地下基地的负责人怒吼：“他们发现我们了！木屋里近二十个摄像头都被毁了！没错，连一个幸存的都没有……你问我怎么办？你特么才是安保队长！” 大屏幕上都是雪花片，而另一边屏幕上，两辆车载着五六个年轻人正往森林里赶。祭品已经快到了，可场地却还没有清理干净，负责人都快绝望了。 “头儿，他们已经离开小木屋了，正在往南边走，这个方向不会撞上祭品。”一直在查看森林监控的工作人员汇报道。 负责人揉了揉太阳穴，按住电话，对手下道：“让祭品先进来，把小木屋收拾干净，按照原计划进行。” 接着他放开手又对可怜的安保队长吼道：“在森林里把他们干掉！我不管你出动多少人，但不要给我弄出太大的动静，吓到祭品弄乱剧情的话，我就把你先杀了。” 就在迪罗等人在夺命狂奔的时候，五个青春期少年少女开着车来森林露营，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向自己的死亡。他们已经被作为祭品，成为基地里那群人献给古神的鲜血。 然后，他们发现了那座小木屋，外面警卫尸体已经被搬走，还细心地洗掉血迹，被蝙蝠侠弄坏的摄像头也重新装好。这群孩子走进木屋的时候，一定想不到他们的一举一动被投放在超大屏幕上，所有工作人员都目不转睛地盯着。 “这一年真是多灾多难。”一个工作人员拿起三明治，对旁边同事说道：“不过总算开始了。” “他们在赌今年是哪个怪物出场，我赌了木乃伊。”同事挑眉。 “你认真的吗？这里甚至都没有沙漠！你怎么不赌雪怪？”那人用胳膊肘顶了对方一下，得意洋洋道：“我选了血新娘，虽然我们主管爱死了美人鱼。” 同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们主管已经连续十年希望有美人鱼出场了，他似乎坚定地认为那是个金发碧眼的尤物，但要他说美人鱼可没什么好玩的。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61 “对了，再说一遍，祭品死亡的顺序是什么？” 那个工作人员翻开自己的小册子，念道：“先是ji女，然后是白痴，再是运动员，再是学者，最后是处/女，当然最后处/女死不死无所谓。” “看看那个金发荡货。”两人舔了舔嘴唇，看着屏幕上那个叫朱莉的女孩儿凹凸有致的身材，她还穿了一件惹火的小背心，几乎露出了一半的白花花屁/股。 五个年轻人在房间里探秘，很快发现了地下室。那个地下室迪罗和蝙蝠侠之前早就看到了，但出于谨慎考虑，他们谁也没进去。 “我们不该进去，我是说万一有什么……”戴娜阻止同伴，她是五个人中唯二的女孩儿，和火辣性感的朱莉不同，她看上去就是个乖乖女。 “加大药物剂量。”基地负责人露出一个笑容，在小木屋看不见的地方，一股无色无形的药剂喷入地下室，闻多了能让人头晕脑胀，做出很多愚蠢的决定来。 “来都来了，我们下去看看吧。”中了药的几个人怂恿，戴娜晃了晃脑袋，也浑浑噩噩准备跟下去，就当这群孩子要步入不归路的时候，小木屋的门突然打开了—— 门外逆光站着一个黑漆漆的怪物，它有着来自地狱恶魔般的犄角，长长的黑色披风，不似人类的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少年少女们尖叫了起来。 蝙蝠侠沉默不语，迪罗扶着超人想笑又不敢笑，卢瑟很识趣地抬头望天。 “他是人，只是穿衣品味奇怪了些。”迪罗将超人抱进房间里，放在沙发上，对着一群孩子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翠绿色眼眸分外迷人，“这是你们的屋子？我们有人受伤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下。” 可能是因为迪罗看起来太真诚了，又或者只是他长得实在好看，戴娜壮着胆子回答道：“嗯，这不是我们的小木屋，但没问题，请问你的同伴怎么样了？” “被灌木丛划伤，然后不幸感染，你们知道最近的医院怎么走吗？”这回说话的是卢瑟，这个秃子的天赋技能之一就是忽悠别人，否则也不会差点当上美国总统。 朱莉的金发男友科特回答：“镇上就有医院，你们开车往左边那条一直走。” 卢瑟看了看迪罗，转头道：“我们的车在森林里抛锚了，可以借用你们的吗？” “呃……”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一开口要接车，几个年轻人犹豫了片刻。何况他们五个人也需要开车回去，少男少女面面相觑，直到其中一个瘦弱的瘾君子马丁道：“我们可以和他们一起回去，这屋子让我感觉不舒服。” “可我们才刚到。”科特反驳。 “那就下次！下次还能再来，但伤口感染会死人的。难道你想看着这个大个子死掉？”马丁毫不客气地反驳。 科特看了看超人苍白的脸色，说不出让对方在这里等死，只因为他们想好好玩这种话。 “回去吧。”戴娜和另一个黑人同学也这么说道。 最后事情就是这么定了，基地里一群工作人员都傻眼了，负责人沉默三秒钟，猛地勃然大怒，就差没冲到迪罗等人面前甩他们一串子弹！ “我他/妈的！”负责人歇斯底里吼道，“派出去杀他们的人呢？” “从半个小时前就联系不上了，我们也不知道这四个人为什么回来。”工作人员看着眼睛发红的负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刺激到主管脆弱的神经。 那为什么蝙蝠侠和迪罗会回来？他们只是走到森林边缘，却发现四周被一股能量磁场围住，根本出不去而已。那既然没人能出去，也没人能进去，这些追杀他们的警卫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 迪罗摸了一把森林里湿润的泥头，挑眉对蝙蝠侠说道：“不在天上，在地下。鹰眼能看到一个轮廓，但入口还在木屋旁边。” 为了找到地下基地的入口，他们这才折返回来，却没想到遇到这群少年少女。看到孩子们茫然懵懂的表情，蝙蝠侠判断他们和追杀者并非一伙的。 不是加害者的同谋，那么就是受害者咯？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老爷和迪罗的关系哦，其实除了青梅竹马外，确实是初恋，在那消失的四年时间线里。两个人对彼此确实还有感情，但是……人不是有感情就能在一起的，我听长辈说过一句话：有情人终成眷属是错的，有缘人才能终成眷属，说到底，很多感情有缘无分而已，比如美队和冬兵，比如美队和铁人，比如寡妇和绿胖…… 不说觉得，就说迪罗是个疯子这件事，老爷就不会和疯子在一起，因为他们彼此根本不会信任对方，本来这样慢慢等时间久了，感情就会自然淡了，但美纳兹插了一脚进入。老爷对迪罗除了爱之外，更深的是愧疚。 ☆、怪物集会 科特去开车, 其他几个学生留在小木屋里。戴娜抱臂望着黑漆漆的地下室，总觉得自己和什么失之交臂, 却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卢瑟已经和其中几人攀谈起来, 迪罗和蝙蝠侠在角落整理装备，刚才已经打了两个回合了, 武器损耗非常大, 迪罗不得不向系统多兑换了点东西。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你不该相信那个东西。” 迪罗惊讶, 布鲁斯是在说系统吗？ “也许你觉得他们给你提供武器和所需要的帮助，但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蝙蝠侠继续道：“不要太相信他们。” “系统帮了我很多, 不止一次救了我的命。”迪罗叹息道。 “那他们想要的远比你的命更重要。” “难不成我还能和魔鬼做交易, 出卖自己的灵魂？嗯, 疯子的灵魂多少钱一公斤？”迪罗眼眸中尽是嘲讽，他凑近蝙蝠侠，“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没有记忆的人, 就没有过去，也就没有灵魂。” “告诉我, 我们有做过吗？”迪罗好奇道。 蝙蝠侠不为所动，冷静道：“没有。” “没意思。”迪罗撇了撇嘴，又笑道, “那什么时候试试？” 哥谭骑士居高临下地挑眉，讽刺道：“在这里当着不知道多少人的面？我玩过很多花样，但真心没这种爱好，迪罗。” 迪罗怕把人逼急了, 把武器分了一部分给蝙蝠侠，乖巧地坐回超人旁边，后者用了药后清醒很多，伤口也在逐渐愈合。刚才他和蝙蝠侠的互动，超人全程看在眼里。 “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迪罗抽了抽嘴角问道，“我看你欲言又止了三四回了。” 超人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仔细想了想，“你现在爱他，你确定恢复记忆后还会爱他吗？等你恢复记忆，再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想过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迪罗反问。 “没有。”超人摇头，苦笑道：“但有时能伤人的不仅是仇恨，Love Hurts（爱能伤人）。我个人感觉就像是看到我最好的朋友和你要一起跳入火坑，而我只能在旁边看着，这感觉很不好，迪罗。” “失忆唯一的好处在于——你知道的少，会比较不疼。”超人看向站在窗边的超人，又是一天过去，金色夕阳为森林撒上一层余晖，连黑漆漆的蝙蝠盔甲都像镀了层金似的。 “你不知道面前是个火坑，可他知道，但他还是往下跳了。” # 卢瑟一直是个聪明的人，古话说得好：聪明的脑袋不长毛！看他那个光可鉴人的脑袋，就知道他的聪明程度。不过是和学生闲聊两句，问了问地下室的情况，等卢瑟回来后，他就把事情推断地差不多了。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62 “他们之所以追杀我们，只是我们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和地点。他们是冲着这些年轻人来的，地下室的那些东西有问题，我怀疑那些人会根据他们选择的东西来杀人。”卢瑟和众人说道。 “变态？”超人皱眉。 迪罗摇摇头：“哪个变态会造一个高科技的基地来做这种事情？而且那些人更像政府部门，这不是个人事件，这是集体事件，但问题是为什么？哪个政府会大费周章做这种事情？” 疯子做起事情来总是又轻松又任性，迪罗决定道：“我下去看看。” 就当超人以为蝙蝠侠会反驳迪罗建议的时候，哥谭骑士却点了头。不仅仅是布鲁斯，连卢秃也赞同道：“与其等他们再派人来杀我们，不如我们先动手。” “哈，你的人生哲学。”迪罗讽刺道。 秃子挑眉，若有所指地看了看超人：“我习惯于先做好准备，如果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我会自己创造一个。” 蝙蝠侠和迪罗这两个唯二有战斗力的人不能都下去，超人和那群孩子都需要人照看。趁着孩子们收拾东西的时候，迪罗带着卢瑟先行在木屋后面找到地下基地的入口。 “你不像会拿自己生命冒险的类型。”迪罗用袖剑撬开了口子，声音平静道：“你有话想和我单独说，我也有话要问你。” “你先。”卢瑟后退一步，一语双关。 迪罗也无所谓，用鹰眼查看了一下，就纵身跳下通道，并一边伸手把卢瑟拉下来，一边问道：“圣殿找你合作的时候怎么说的？” “他们要对付超人，需要我借一块氪石。”卢瑟扭开蝙蝠手电筒，云淡风轻地好像自己谈论的不是杀死超人，“我一向不相信任何非人类怪物。超人的存在对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好处，人们开始觉得只要抬头呼救，就能到一切帮助，我们只会变得懒散懦弱。超人不是上帝，人类也不该向他祈祷。” “更何况……”他们走到一扇铁门前，卢瑟转向迪罗道：“我们不知道超人会不会失控。如果有哪一天，那个外星人突然腻味了拯救世界的游戏，决定毁了地球，谁又能阻止他？” 迪罗认命地上前撬门，没有回头就低声道：“这些都是借口，你只是想杀超人，因为你嫉妒氪星人拥有的能力。” 门开了，里面有灯光，但他们也没有熄灭手电筒。 “这也是一个理由。”卢瑟毫不要脸地承认了，紧接着下一刻，他的眼睛就微微睁大，脸色变了，这在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秃子身上很少发生。 迪罗将手电筒对准面前一排排的玻璃罩子，然后往上又找出更多排罩子，一眼望过去甚至都没有边际，而这些玻璃房间里面都不是空着的—— “上帝啊……”迪罗轻轻呢喃，他又被震撼般地重复了一遍：“虽然我不是教徒，但我还是要说：OhGod（上帝啊！）” 从最普通（上帝啊，他竟然还能说得出普通这个词）的狼人和僵尸，到不时闪现在房间各个角落的骷髅幽灵；从黏糊糊发出嘶嘶声的异性到马戏团经常能看见的小丑……更别提各种蟒蛇、雪怪、木乃伊、巨型章鱼、人形蜈蚣和哥布林。 要说最有特色的当属左上角那个拿着圆球沉默不语的地狱领主，还有脸上没五官，只有一圈一圈牙齿，看了真·让人会爆发密集恐惧症的芭蕾少女。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仿佛全世界影视剧和传说中的怪物都汇聚到一起来了，关在这小小的玻璃房间任君挑选。 “我觉得像走进了怪物博物馆，要是收门票的话一定会大赚的。”迪罗震惊之后，反而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拿着手电筒凑到玻璃上看。 他和一个被剥皮满脸都是血，穿着白大褂的外科医生怪物眼对眼互相打量了半天，然后迪罗疯子似地扬起嘴角，把人家怪物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卢瑟在旁边看得无语了。 “把蝙蝠侠叫下来吧，我现在是知道地下室里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了。以你的智商，你也猜到了整件事是怎么回事吧，卢瑟？”迪罗转头对秃子道。 下到基地的不仅有超人和蝙蝠侠，还有那五个年轻人，他们毕竟不像这四个久经风浪的英雄、疯子和反派，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身子不断哆嗦。 “地下室的那些杂物对应了这些怪物，婚纱上的项链对应血新娘，圆球对应着地狱领主，海螺对应着鱼人，日记对应着僵尸一家，八音盒对应着芭蕾女孩……大约你们选中了哪个东西，他们就会把对应的怪物放出来追杀你们。”迪罗兴致勃勃地和孩子们解释道。 少年少女们：……为什么被怪物追杀你还那么兴奋？！ “他们似乎是要举行一个仪式，但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很有可能打断了这个仪式，所以那些人才会派警卫追杀，而正因为我们不是仪式的一部分，他们不能放怪物杀我们。”蝙蝠侠很快就猜出了真相。 超人在一旁深深叹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人要做这么血腥无聊的事情？ “什么，你们是被追杀受伤的？”“他们为什么要怪物杀了我们？”“他们要举行什么仪式？”科特、戴娜和马丁同时问道，然后重点错的科特被同伴瞪了好几眼。 “什么仪式？”迪罗转向通道另一边，平静问道：“那就要问他们了。” 四周灯光亮起，两组警卫举着枪对准九个人，卢瑟又很机智地躲在蝙蝠侠身后。 为首的并不是基地负责人，而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白色套裙，胸口别着精致的胸针，就像所有在白宫晃悠的那些女政/客。 她笑起来也像个虚伪的政/客，说话也像，“我希望你们理解，我们并不是为了好玩才这么做的。这五个祭品是为了泰坦古神准备的，如果今晚之前不将他们献给泰坦，这个世界就会被古神毁灭。牺牲五个人的性命是一种罪恶，但为了全世界的人，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蝙蝠侠面具下的嘴角扬起分外嘲讽的弧度。 “为什么是我们？”戴娜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不是我们挑选的，而是古神的选择。”女人叹息道，继续诱骗，“你们想想自己的家人朋友，如果你们今晚不死，他们就都要陪着你们去死，难道这是你们想看见的？” 迪罗看了看四周一直瞄准着的警卫，好奇反问道：“难道他们还有的选？” 女人沉默片刻，让四周警卫放下枪，“我不能强迫你们，必须要你们选中的怪物把你们一个个杀掉，才符合泰坦古神的祭祀要求。你们如果还在乎这个世界，在乎你们的家人，就回到小木屋，在地下室里选一个祭品。”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超人似乎想说什么。却看见蝙蝠侠摇了摇头。他知道善良的小镇男孩根本见不得靠牺牲一群孩子来拯救世界，多可笑啊，人类逼着这群孩子去死，现场唯一的外星人却想救他们。 可这不是他们的选择，甚至也不是他们的世界，蝙蝠侠早就察觉不对劲了，如果他们还在自己的世界，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超人和蝙蝠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牺牲自己拯救世界，你们会吗？毕竟这个世界有自己最爱的人啊_(:з∠)_这么想想，我虽然很害怕，却应该会答应的。 ☆、废土世界 对于英雄来说, 牺牲自己拯救世界从来不是一个选项，而是一个美好的结局。这世上几乎就没有退休的超级英雄, 要么死去, 要么堕落，英雄终将陨落。 可那只是一群孩子, 在今天之前, 他们所烦恼的最多就是学校的作业、暗恋对象是不是也喜欢自己、毕业舞会要穿什么衣服……此刻却要决定自己和世界的死活。 “被怪物活生生杀死，上帝啊。”朱莉捂住了嘴, 整个人都难以接受。 “要不你们选个动手快一点的怪物？”迪罗毫无诚意道，被蝙蝠侠狠狠瞪了一眼, 示意这个疯子可以闭嘴了。 这一晚很漫长, 也同样很短暂, 用不了两个小时，黎明即将到来，一切就都完了。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63 五个年轻人也终于商量出了结果, 他们愿意牺牲。中年妇女明显松了一口气，警卫们让开一条道, 让这群孩子可以回到小木屋，去地下室挑选召唤物品。 “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孩子。”那女人终于良心发现似的, 轻轻叹息说道。 超人不忍地移开视线，皱眉问道：“这样祭祀持续了多久，你们牺牲了多少孩子？” “每年一次，每次都是五个。”女人回答道, 又看向他们四人，“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但他们也是为你们而牺牲。” 根本没人理她，迪罗甚至冷笑了一声，这些骗孩子的言辞可骗不了他们这几个人。无论祭祀古神这事是真是假，换做正义联盟绝对不会允许政府这么做！不仅是牺牲孩子保全世界这事毫无道德可言，像蝙蝠侠和卢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古神”的威胁一直存在？ “如果没有古神，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女人低声道。 那群孩子的一言一行显然依旧在监视中，他们亲眼看着少男少女们瑟瑟发抖，看着面前的召唤物左右为难，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最后马丁看不下去了，伸手拿过一把角落废弃的铁剑，他解释道：“听我说，被剑砍死总比被咬死、被徒手撕好太多了。” 少男少女们：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被召唤而来的无头骑士骑着黑色骏马，手持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长剑。按照祭祀顺序，他先斩杀了朱莉，一剑砍掉了那个漂亮的脑袋，利落极了；第二个是代表了白痴的马丁，马丁看着转过马匹朝他奔驰而来的无头骑士，往嘴里最后嚼了一把大/麻，浑身颤抖地骂了句脏话，接着被劈成了两半。 可能是马丁死得太惨，剩下三个孩子都慌了，他们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等死的恐惧与痛苦，开始在森林里四散逃窜，可他们怎么跑得过骑马的怪物？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在森林四周响起，然后就再也没了声响，只有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马蹄声。 他们的血从挖好的沟渠中流入祭祀图阵，点亮每个巨石柱上的图腾。基地工作人员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关着古神的封印开始震动。 “不可能，我们明明……”警卫们都变了脸色。 迪罗感觉到脚下左右上下全方位倾斜，一旁蝙蝠侠左手拉住他，右手去拉站不稳的超人。至于卢瑟？谁特么有空管他！ “为什么封印还是被破了？”超人问道。 蝙蝠侠忙于固定身体不倒下去，嘴里敷衍道：“谁知道，或许是祭祀顺序错了。”话里的冷漠足以说明哥谭骑士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就在封印被越撕越大，那只巨大的泰坦古神之手要伸出来的时候，一抹幽蓝光亮活泼地跳到他们面前，来了个急刹车，还像跳华尔兹一样地转了个圈。 宇宙魔方粑粑又回来了！ 粑粑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好像是知道时间紧急，幽蓝色能量波又一次笼罩在四个人身上，空间剧烈扭曲，然后被撕裂出一道口子，四个人就这么凭空吸入其中消失了。 而在他们身后，传出了一个世界人类的惨叫声。 # 他们被扔在一块烂泥地里，谁也没受伤，但都啃了一嘴泥。 宇宙魔方看到众人安然无恙后，十分欢脱地晃了晃，又飞走了。这回连蝙蝠侠都懒得去追那个仿佛有灵性的方块，只是满脸疲倦地揉了揉面具下的脸。 “拉奥啊，它到底想做什么？”超人从泥地里爬起来，坏消息是自己超能力依旧没恢复，好消息是他退烧了，伤口也奇迹般地愈合了。 除非真的是脑子有病，无聊到极点，否则宇宙魔方把他们带去这几个世界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可纵观上一个世界的经历，他们除了被人不停追杀之外，就目睹了世界是如何毁灭的…… “这里空气味道不对。”迪罗敏锐察觉，“不对，这里根本不是地球！” “泥土和水的味道也不对劲，就像……辐射。”蝙蝠侠用手套掬起一捧泥水，里面金属味道太重了，而且他很清楚受辐射灾害后的土地是什么样的。 一片焦土，满目苍夷，几乎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就算有也是变异怪物。 迪罗踢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下一刻他立刻往后退，只见石头下是一只螃蟹……不，说螃蟹并不妥当，它更像是有着螃蟹轮廓的怪物，两对大鳌有着锋利锯齿边缘，十分凶悍。 蝙蝠侠扔出蝙蝠镖插/死了怪模怪样的螃蟹，捏着蝙蝠镖金属片将螃蟹举起来查看。他闻了闻，泥土味儿下依旧是浓浓的辐射味道。 “呃……我发现一件事，泥潭里似乎还有很多这样的螃蟹，嗯，很多。”迪罗颤巍巍地举手道，“这只体型已经算最小的那种，我看到了和半个人一样大的。” 四人面面相觑，卧槽，还等什么？快跑啊！ 几个人发足狂奔，迪罗忍不住往后看，果然浩浩荡荡地一群螃蟹怪大军在追着他们，气势汹汹地举起那两对变异大鳌。所以说那个魔方完全不靠谱！被螃蟹弄死分尸什么的，这种死法说出去会笑死阿卡汉姆那群疯子的！ 螃蟹怪似乎依附着泥潭生存，在四个泥人连滚带爬来到暗红色沙土上时，螃蟹大军没有追上来，它们不甘心地夹着大鳌，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嚓嚓”声，瞪着凸出的红色眼睛，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去，又一次蛰伏在泥地里。 然后这一路上，他们先是被长着两个头的牛群追赶，又遇到过两层楼高长着六个翅膀的母鸡，终于等看到不远处貌似人类聚集地的存在，就连迪罗都快感动得哭出来了。 此时，他们身后还追着一只暴怒的巨大母鸡。 “被母鸡啄死更没有面子。”迪罗喘着粗气。 超人很不超人地翻了个白眼：“看在拉奥的份上，那是两层楼高的母鸡！” “难道被牛群踩死就很体面吗？”卢瑟体力最差，他已经快跑不动了。 蝙蝠侠扭头将最后一个电击蝙蝠镖扔出去，咬牙道：“都给我闭！嘴！” 就在他们要奔溃的时候，从疑似人类基地里走出了二十多个人类，上帝为证，是真的人类！不是长着两个头、六个胳膊的怪物！他们穿得破破烂烂，手里拿着尖锐的长矛，还有劣质的盾牌，纷纷围住了母鸡。 本来这只母鸡就被蝙蝠侠的武器折腾得差不多了，那二十多个人很有默契地分组攻击，母鸡暴怒啄人时又很熟练地躲开，这是一场耐力的比拼，而误入人类聚集地，又没有同类帮手的母鸡注定落败死亡的结局。 最后为首那个人一矛插在了母鸡脖子上，透过层层松软的羽毛，稳稳地扎入血肉中。那母鸡长长悲鸣了一声，庞大身躯轰然倒地。人类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仿佛看到了未来一个月的口粮有着落了似的。 他们从基地里搬出了木板车，同心协力用绳子绑住母鸡尸体推到木板上。木板车轮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们一起开心地将母鸡运回基地。那为首的男人走过来，手里的长矛还染着鲜血：“你们从哪里来？” 谢天谢地，他说的是英文，而不是什么土着方言。 “西面，我们穿过了泥潭和荒原。”蝙蝠侠回答道。 那人很好奇超人和蝙蝠侠身上穿的衣服，但没有多问，反而挑眉道：“红岩城欢迎一切有能力的人，你们穿过沼泽蟹、双头牛的群居区域却活着，还带来了这只天使鸡，足够证明你们的能力，来吧，这只鸡可以分给你们一些。” “我们无意争夺你们的口粮。”卢瑟说道，然后伸出手道：“莱克斯·卢瑟，这位是超人，蝙蝠侠，还有迪罗？” “迪罗·格伦。”迪罗对卢瑟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 于是，在漫长的几天几夜追杀之后，他们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休息一晚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复联终于要出场了，额，或者下下章？虽然说他们也是宇宙魔方粑粑带过来的，但这个废土世界……和他们关系十分密切。我先卖个关子，你们可以猜猜看废土世界是什么~~猜对了我给红包和一个吻哟~~ 以及宇宙魔方粑粑带他们到这两个世界都是有意图的，粑粑还是很靠谱的23333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64 ☆、复联众神 红岩城很安全, 没有变异怪物能闯进来，尽管这里的水喝起来还是一股金属味。基地里的人兴高采烈分尸了那只六只翅膀的母鸡, 并且分给他们四个人一只硕大无比的鸡腿。 卢瑟面容扭曲, 第一，他从来不亲自烤东西吃；第二, 谁特么要吃变异动物啊！万一吃完了自己变异了怎么办？ 可废土世界没有任何正常的食物, 这只天使鸡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噢，是的, 他们管有六只翅膀的母鸡品种叫“天使鸡”，简直是个黑色冷笑话。 最后动手料理鸡腿的是超人和迪罗, 克拉克从小在农场长大, 精通农活儿和家务, 包括给鸡腿褪毛清洗，割下三四块腿肉，并用刀子在肉上切开几道口子, 撒上基地首领送的粗盐，用木棒串起来放在迪罗刚升好的火堆上。 四个人早就在漫长的追杀中精疲力竭, 甚至连卢瑟都没精力和超人对掐打嘴炮，这个光头被折腾惨了，躺在火堆边享受难得的宁静夜晚。天上没有星星, 只有一轮模糊的月亮，火堆里的燃料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烤鸡腿的香味。 超人时不时翻动鸡腿肉，油脂从烤焦的鸡皮里滴落到火堆中, 发出小小的爆裂声，肉的香味逐渐浓郁起来，即便只是抹了一层粗盐，都让人垂涎欲滴。那鸡皮变成焦香的金黄色，每一片肉都油光蹭亮，吸饱了油脂闪闪发光。 他们已经几天几夜没好好吃过一顿东西了，现在闻到香味只觉得胃在抽搐痉挛，再也没人管变异鸡能不能吃的问题，当超人将烤好的肉串拿下来，几个男人全然不在乎烫手，撕下木串上的鸡肉往嘴里塞。 不得不说，这母鸡长得很奇怪，但肉质却肥嫩多汁，每一口都能咬出肉香和油脂来。 四个男人胃口都不会小，吃完这一批后，超人不得不又割了好几块肉，直到鸡腿上只剩骨头和肉末时，他们才终于满足停下来，灌了两口金属味十足的水。 吃饱喝足的不仅是他们几个，还有一整个红岩城的人类，四处燃起的火堆就像曾经的星空。只是人类们不再抬头仰望，而是满脸麻木地看着眼前跳动的火焰。 直到一堆碎石前，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拨响了怀里疑似七弦琴的东西，他嗓音低哑沉闷，和这并不悦耳人的乐器声倒挺般配。 “在漫天黑沉的神眸下，在燃烧跳跃的火神边，在孩童麻木哭泣的眼神中，请听我为你讲述那埋葬于沼泽废墟之下的的光辉历史，那是众神曾经现身又离去的黄金时代，那是没有哀愁、饥饿与疾病的伊甸圣园……” 人们离开自己的火堆，慢慢聚集在这个忧愁吟唱的男人身旁。 “吟游诗人？”迪罗有些好奇，看向蝙蝠侠。 后者点了点头，示意几人上前去听：“吟游诗人唱得任何东西都是情报，起码可以推测出这个世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甚至在我们吟游诗人出现之前，那时候天空并不是漆黑一片，它点缀着无数光点，就像草原上有几千上万个火堆一样，人们管它们叫做星星。而那时候的月亮也没有带着层层面纱，她美丽得像穿白裙像我们走来的女神。” 吟游诗人继续唱着，下面的人类露出沉醉赞叹的神色，幻想着诗篇中的景象：“那时候的建筑巍峨起伏，最高的房子能矗立在天空中，空中飞翔的不仅仅是鸟怪，而是一只只银色凤凰，人们骑在凤凰上，穿梭于空中的房子里。那时候的海并非一望无际，人们造出比天使鸡还要大的船只，在岸边的女神高举火炬遥遥俯瞰欢迎着每个人。” 超人思考了几秒，问道：“他说的是高楼、飞机和自由女神像？” “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挨饿，没有人会因为下雨冻死，也没有各种凶猛的野兽，因为这片土地有神明庇佑，他们守护着人类，就住在最高的那栋房子里。” 吟游诗人开始唱歌赞颂起黄金时代的神灵们，在他语焉不详的歌谣中，他谈到了一个力大无穷的绿色神明，拥有野兽般的战力和直觉，无人匹敌的勇气与能力，他是绿战神； 绿战神的妻子是魅惑女神，她的一个吻就可以让所有男人献出灵魂； 一个穿着红披风的金发神明，他身材魁梧，可以召唤雷电，他是雷神； 一个箭无虚发、身手矫健，对信徒最温和包容的弓箭之神； 一个红发红眸的长发女神，她指尖跃动着红色能量，能改天换地，也能进入敌人的大脑中，她是绯红女神； 一个银发神明，传说是绯红女神的孪生弟弟，他快如银色闪电，又像一阵从耳边刮过的飓风，他是银之神。 一个聪明绝顶的金红色神明，他可以变身从各种模样大小，从他金红色战甲中能喷射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火焰，他被称作钢铁之神，据说也是众神中的智囊； 而伟大的众神之神，伟大的神王穿着蓝色战衣，手持神盾，主持这世间的正义，受到万人爱戴敬仰。他是绝对公正的，他是无所不能的，他是统领所有神明的至上神王！ “神灵居住在空中城堡，那城堡高耸入云，他们平日就在云上俯瞰众生，有时饮酒作乐，当敌人妄图闯入这片土地时，他们就会举起武器迎战，守护所有人类。”吟游诗人拨动琴弦的动作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响亮，“没有人能和众神为敌，无论是狂怒的双头牛群，无论是成千上万的沼泽蟹大军，哪怕是废土世界最可怕的死亡爪——也敌不过雷神挥下的神锤，更敌不过神王从天空扔下的神盾。” 对方似乎爱上夸奖众神了，源源不断的赞歌从男人嘴里流淌而出，下面的人们听得如痴如醉。可四个从异世界而来的男人却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我怎么觉得……这些神明好像有哪里不大对。”连超人都狐疑起来。 “嘘，继续听下去。”蝙蝠侠皱了皱眉，将手指竖在唇边。 任何动听的故事都要有跌宕起伏，那吟游诗人歌唱着众神数次迎战并挫败敌人的英勇战绩，也该是时候来个大转折了—— “邪恶的敌人无法正面打败众神，便心生一个阴毒的计谋，他们将恶念种入人类心中，他们暗自在人类耳边蛊惑诋毁众神，恶魔们穿着华丽的服饰游走于人群中，好看的红唇中讲出一个又一个无耻谎言，他们滋生了人心的贪婪、自大和恐惧……伟大的众神之王啊！那可怕的暴风雨终将来临！它将终结黄金时代的辉煌，只留下废土世界的满目苍夷。” 接下来的故事就像教科书一样，人类背叛了他们的神灵，而神灵不忍对自己的子民下手。恶魔挑拨了众神，以神王为首的神明被追杀逃亡，从空中坠落，而以众神智囊钢铁之神为首的神明忍辱负重，想继续守护这片土地。 “众神之血洒满了这片土地，人类背叛了誓言和他们的守护者，从此这块土地成为了诅咒之地，所有的人类和他们的后代都将背负着诅咒之血。” 红岩城的孩子们听得入迷，听到众神之血浸染世界的惨状后，他们紧张地握紧拳头，皱起眉头张开嘴巴，仿佛恨不得穿越到众神之战中保护自己崇敬的神明。 “直到黑夜笼罩世界，死亡收割着灵魂，所有的文明都被推翻，人类们哀嚎哭泣，向天祈求着众神的庇佑，可神明再也无力响应。人们点亮了小石头，伊甸圣园和黑暗世界同归于尽，只留下废土世界和被诅咒的血脉苟延残喘。” 吟游诗人最后拨动了几下琴弦，唱起了一首令人心碎的歌谣：“遥望远方，那绵延起伏的迷雾山脉，我们站在那至高之处，我们有曾目睹它过去的样子，我们的故土是否已成为那飘渺的光。在远方，雾脉冰冷。” “《孤山之歌》，我听过这首歌。”迪罗叹息道，“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人类的文明社会全都毁了，至少在几百几千年里都不会再回到原来的水平。” 卢瑟冷冷说道：“我早说过一万遍，超级英雄不会让世界变得更好。” “那你听出来故事里那些西装革履的红唇恶魔就是指你这种人吗？”迪罗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吟游诗人唱完，人群四散回去休息，四个人也回到了自己快熄灭的火堆前，蝙蝠侠将手边的柴火和助燃剂扔进去，火堆又熊熊燃烧起来。 “人类有着无限的可能，我们可能会发展到自我毁灭，可能被更强大的外星文明征服，又或者我们人类会成为宇宙的征服者。”卢瑟突然说道。 超人和蝙蝠侠看着他，这个正义联盟眼中的大反派。 秃子看上去特别疲倦，甚至都维持不住脸上虚伪的笑容，他盯着火堆继续道：“在这无数的平行世界中，总有一个世界的人类会成功，这就是进化论的本质，适者生存。可超级英雄的存在却毁了所有可能性。” “人类将不再能自由进化，我们或许不用担心被其它外星文明征服，可也不会再有可能成为宇宙征服者。因为超级英雄，这个世界只会有一个结局，而这个结局此刻就在你们眼前。”卢瑟轻轻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看，复联出现了，我没骗你们吧~~ *队长当上了众神之王，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我还是很喜欢卢瑟的我是指DC正常版本的卢瑟，而不是电影卷西版卢瑟，电影版本……虽然很帅很可爱，但是莫名小丑附体的感觉。大概卷西就是有这种逗比潜质2333，无论是卢瑟这个人还是他的超人威胁论其实都很有魅力。 *上个星期我就看了小蜘蛛，托尼粑粑头衔拿稳了，多年后男神老公终于升级为男神粑粑2333有这种粑粑多开心，除了每天买买买之外，托尼粑粑还会亲手给你做玩！具！啊！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65 ☆、复仇者联盟 在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复联正在快快乐乐地开派对。准确来说是托尼举行的，雷神和鹰眼都附议, 黑寡妇无所谓参加不参加, 浩克没有拒绝，而队长拒绝无效。 “你还想做一百年前的老古董吗？”托尼一脸震惊地看着史蒂夫, “听我说,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给自己找点乐子的, 比如美酒美食美人。” “我觉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要有点节操的。”美国队长义正言辞道, 又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感慨道：“你就不能安静哪怕一个晚上吗？” “不能。”土豪钢铁侠冷酷无情地拒绝。 一瓶又一瓶香槟、红酒、威士忌被打开, 一包一包的爆米花、甜甜圈、小甜饼被拆开。鹰眼克林顿亢奋地站在打碟机前，仿佛认定了自己天生是一个DJ，不时还对着话筒唱两句, 雷神高高兴兴地在舞池里和托尼一起跳舞。 黑寡妇在吧台贴着班纳博士的侧脸说话，红唇轻启, 手里还拿着一杯马丁尼，嘴里含着一枚青橄榄，舌尖卷动, 说不出的暧昧诱惑。 只有美国队长坐在沙发上，为了迎合派对气氛，不得已喝了两杯啤酒。他蓝色眼眸里露出回忆的神色，想起了当年在布鲁克林的酒吧, 巴基也是到处喝酒跳舞撩妹，而自己这个小矮个当然不会受欢迎，但巴基却总是坚持带他去。 “说不定会有母爱爆棚的姑娘看上你呢。”巴基勾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在他耳边说道，“放心，史蒂夫，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姑娘都有，你又不知道她们到底会喜欢哪种类型的。” 那时候他脸涨得通红，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参军前，他们一起去了斯塔克工业博览会，巴基约了两个姑娘，他说是一人一个。可转眼姑娘们都贴到巴基身边，他们一起看了霍华德发明的那辆会飞的车。 夜幕降临，天空炸开灿烂的烟花，斯塔克请来的美艳舞女们应和着乐曲跳舞，一切美好得就像梦境一样，仿佛快乐永无止境，美食美酒美人也永无止境。 包括巴基转头笑着看他的脸……仿佛也没有尽头。 “你在想什么，队长？”托尼突然从舞池里走出来，拿起一罐啤酒问道。 美国队长似乎这才从回忆中惊醒，他抿了抿唇，说道：“我在想你父亲也是个喜欢开派对的人，当年他的工业博览会排场比你还大。” “哦？”托尼挑起一边的眉毛，不服气道：“那可是几十年前，怎么能有我现在的排场？你说说看，我爸有什么我没有的？” “烟花？”史蒂夫随口说道。 托尼一脸不屑，打了个响指，喊道：“贾维斯，我要在复仇者大楼上放烟花。” “好的，Sir，建议各位前往门外大楼平台观赏。”一个温文尔雅的英伦男声回答。 美国队长有些无语：“你不能随随便便就在纽约上空……” “我有钱，我乐意。”无理取闹的土豪粑粑拍拍手，神情嘚瑟，让复仇者的同伴们拿着酒杯去平台看美景。 贾维斯做事果然靠谱，他们刚走出大楼，就看见漆黑夜空炸/开一朵金红色的烟花，然后又升起数朵，竟然在天空中排出钢铁侠面部盔甲的模样。 果然够排场，果然够高调，果然够托尼·斯塔克！ 复仇者特制烟花陆续绽放在纽约上空，鹰眼开心地把音响也搬了出来，雷神可能酒喝多了，整个人都嗨爆了，伸手拉着黑寡妇教她跳神域的舞。美国队长又是纵容又是无奈地笑着摇头，没有拒绝托尼对他的邀请，也慢慢走入了舞池。 就在所有英雄都进入佳境的时候，这个时候总会有些反派来刷存在感。 比如神域熊孩子洛基，阿斯加德的二公主。 他还是穿着那套绿油油长角的战甲，手里拿着权杖，只是上面的心灵宝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块红色宝石，散发着不详的红光。 红配绿，这审美也是绝了，复仇者内心吐槽，却都陷入戒备警惕。 “洛基？！你不是……”最震惊的当属雷神，他直直往弟弟那里走去，鹰眼想拦住他，却被陷入弟控情绪的雷神一把挥开。 鹰眼翻了个白眼，摸摸往后退了一步，他在开派对当然没带弓箭，没有弓箭的弓箭手就是个战五渣，他还是不要往前凑了。 “开派对？嗯，真遗憾为什么没有请我，我可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们？”洛基咧嘴不怀好意笑道，活像是《睡美人》里没被邀请就一言不合开诅咒的巫婆。 “洛基你想干什么？”雷神吼道。 “当然是——送你们去死！”洛基举起手里的权杖，只见红光闪烁，众人心头一紧。 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一股幽蓝色能量包围了权杖，这事情似乎也出乎洛基的意料之外，他愣了愣，就看见红蓝色光芒先是彼此盘旋打量，然后像是达成和解一样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一道基佬紫光束。 紧接着，这道光束就把在场所有人和神吞噬了。 Mdzz，基神你这个垃圾！连搞事都能把自己搞进去！ # 从天而降的复联六人组和洛基正好砸在红岩城里，准确来说，是正好砸在蝙蝠侠和超人等四人面前，他们正在收拾昨晚的火堆，并将剩余的鸡腿肉末放进水里煮成汤吃早饭。 复联掉下来的时候，队长还拿着盾，雷神拿着锤子，钢铁侠刚穿上战甲……谢天谢地，浩克没出来！！不然没有反浩克战甲，托尼简直想自挂东南枝。 “那道蓝不蓝，红不红的光看起来很眼熟啊。”迪罗摸了摸下巴。 “从别的世界来的？”反正正义联盟的情报里没有这几号人。 复联众人在地上扑了一身灰，很快他们就又都站起来，神色警惕地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尤其是眼前的蝙蝠侠和超人。 毕竟在红岩城众人都衣不蔽体的情况下，超人和蝙蝠侠简直就像两个cosplay的中二脑残好嘛！人们常说，英雄惜英雄，这话对不对暂且不说，反正当复联和正联第一次见面时，他们就瞬间从茫茫人海中发现了对方身上和自己类似的特质。 超人走上前一步，美国队长也走上前一步，两个人似乎想沟通，而钢铁侠和蝙蝠侠正在沉默互相瞪着——这时候洛基也站起来了。 稍等一下，等我们先处理一下反派。 超人从复联众人眼中读出了这样的含义，而很显然和超人一样，凡是来到这个世界的英雄都失去了超能力或是魔法。只见洛基一脸崩溃地挥了挥权杖，却连个鸽子都变不出来。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他们明明说过……”洛基眼睁睁看着美国队长朝他走来，如果没有魔法，他怎么可能打得过美队！ 而这时候，终于体现出了雷神的伟大，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是所有弟控灵魂的集合。尽管发现自己也失去了雷霆之力，但雷神还是义无反顾地挡在洛基面前。 “你让他说清楚，我们到底在哪里？”美队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并不是一个暴力狂。 雷神脸色难看，转头看着洛基，很严肃道：“你刚刚做了什么？这是哪里？”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66 洛基大概是明白过来，无论是谁给他那块红色宝石的都是在坑他。万万没想到，他作为谎言之神，竟然也有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时候，该死的！ 他抿了抿唇，咬牙道：“我不知道，那块宝石本来不是这个作用。” “哦，所以说你是失算了对吗？”拉得一手好仇恨的托尼讽刺道。 就在复联准备无视雷神群殴洛基时，迪罗觉得这六个人怎么看怎么奇怪，他小声问旁边的卢瑟：“你还记得吟游诗人歌颂的那些英雄吗？” “神王有一块盾牌，穿着蓝色战衣，众神智囊穿着金红色战甲，手里能发出导/弹？”卢瑟挑眉问道，“不是每个细节都对的上，但大致上没差错。” 是了，复联确实在开派对，所以傻子才穿战衣开派对，你当是某种羞耻play吗？但神话之所以称作神话，是因为真相在一代代吟游诗人的口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就像明明只是超能力者，却被称作神灵。 “各位。”秃子突然开口，让复联众人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我应该知道这里是哪里，而你们又是谁，如果你们有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卢瑟的自作主张让超人很不高兴，但他看到蝙蝠侠并没有反对，也就不说话了。卢瑟不愧是用嘴炮忽悠世界的男人，将吟游诗人讲述的故事组织了一下，复述给复联听。 “不瞒你们说，我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也是被神秘力量带来的。”卢瑟摆了摆手，冲着脸上十分难看的复联众人道，“但我总觉得，你们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不仅仅是穿越这么简单，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们来聊聊复联里支持什么cp？ 嗯，我原本是支持盾铁的，毕竟漫画世界里这对简直基的没眼看，有个世界铁人是个妹子，于是和队长结婚了，内战也不打了。 但我觉得电影世界官方推得是盾冬，于是本来就不坚定的我在看完内战后，就放弃了这堆剪不清理还乱的三角cp，马旦，信不信我站冬铁！！ 至于贾妮，可怜复联二里老贾“死”得莫名其妙，幻视和老贾绝对不是一个人，而且人家漫画和电影里都爱红女巫，旺达已经很惨死兄弟了（我的快银小天使QAQ），就不要再拆人家cp了……好在小蜘蛛里，我妮和小辣椒订婚了，可喜可贺！！ 要说队长，相比于盾冬，我更喜欢盾佩，啊啊啊啊啊，我的佩吉女神_(:з∠)_而我可怜大叉骨就如此被炮灰了……跑到战狼里还被我吴京虐_(:з∠)_ ☆、祭祀人皮 如果说蝙蝠侠等人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来龙去脉, 但复联等人可不蠢，他们当下找来吟游诗人询问, 稍加推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来到了未来, 而非另一个世界。 复仇者联盟最终以分裂结束，而失去英雄保护的地球遭遇了不幸, 作为最后的挣扎与反抗, 人类启动了最后的防御机制，想和对方同归于尽。 那拿着盾牌的众神之王和穿着金红色战衣的众神智囊各带一群神明战斗……美国队长和钢铁侠面面相觑, 竟是谁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夜幕又一次降临，而初来乍到的复联却死一般寂静。鹰眼帮超人生了火堆, 他们用口袋里一把万能军用小刀和一些硬币兑换了几只老鼠, 这是辐射过后少数没有变异的动物。不得不说, 往往这个世界上最被看清的物种却能活到最后。 吃完烤老鼠，暖暖火堆边的气氛却冷到冰点，托尼看也不看美队, 连一向活泼的鹰眼都闷声不吭，而粗神经的雷神也识趣地全程只盯着洛基, 不让他这个熊弟弟接着搞事。 洛基嗤笑了一声，引来复联众人目怒而视。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你们这群人打败。”谎言之神满目鄙夷，“虽然我是说谎者的庇护神, 但我从不畏惧真实。” 喂喂，洛基你竟然有脸说这个，是谁知道不是奥丁亲生的后差点崩溃的。 “闭嘴！”钢铁侠冷着脸说道，然后他环顾四周荒芜的废土世界, 脱下面部盔甲，揉了揉那头杂乱的头发，褐色眼睛里满是痛苦。 这个世界，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又是他每次在噩梦中惊醒时看到的场面。一个被超级英雄彼此攻击而毁灭的世界，天啊，他们都做了什么！ “鉴于现在也回不去了，我们留下来弥补这些人。”为自己还未犯下的错误。 卢瑟似乎天生有一种“不搞事人生就索然无味”的人物设定，于是他趁着蝙蝠侠一个不注意，就开始偷偷给复联灌输“世界不需要超级英雄”那一套。超人想揍他，而钢铁侠却若有所思，不得不说，废土世界的一切对他打击太大，大到他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谎言之神洛基见状，只是微微扬起嘴角，和卢瑟互相传递个眼神。正如英雄彼此惺惺相惜，反派的逻辑估计只有反派最清楚。 三天后，两个联盟的人逐渐熟悉起来，而钢铁侠也联系了红岩城的基地首领，用自己战甲“说服”对方合作，一起重建人类辉煌的文明。 “即使是辐射废墟区，也有能利用的能源。”天才发明家先生自信道。 迪罗点点头，他正在指挥一群小弟为基地建造一个更结实的仓库，而雷神挥动他的锤子给建筑打桩，鉴于现在大型机械还没造好，雷神强大的臂力确实该好好利用。 迪罗给地方递了一杯水，好奇道：“你真的是神？北欧的雷神？” 索尔点点头，非常豪迈地将水一饮而尽，然后更豪迈地把杯子往地上一扔……碎了。他僵住了，尴尬地扭头看向迪罗：“神域是九大国的一部分，九个国度都在世界树上。” 迪罗当然听过北欧神话，但也仅此而已，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过美纳兹？” 这个仿佛有魔力的单词一出口，雷神的脸色陡然大变，脱口而出道：“你们怎么知道他们？” 果然他知道。 “你知道美纳兹到底是什么……”迪罗还未说完，就被索尔捂着嘴往木柱子上一推，这位北欧之神似乎有些神经紧张，还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眼。 “嘘！”他皱起眉头，警告道：“你既然知道他们，那也该知道如果喊出他们的名字，他们就能听到，也能看到。” 卧槽，这设定莫名酷炫，你以为是伏地魔吗？ 迪罗用眼神表示了鄙视，索尔看到后恨铁不成钢地低声警告：“他们无所不在，存在也不存在，凌驾于一切法则和世界真理之上，他们是一道影子，是一种意志，是一群幽灵。” “……”被捂住嘴巴的迪罗没法说话，只能眨着眼睛。 “这是阿斯加德的记载，也是孩子们的睡前故事。”索尔认真说道。 是不是我对睡前故事有什么误解，你们神域的人都这么厉害，给孩子听这种故事？迪罗省略了内心的吐槽，掰开索尔的手，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连我父王都没有和我详细说，但他说绝对不能让他们出现。”索尔憨厚道。 ……所以你说了半天，和没说有什么区别？一个个都和朱诺似的神神叨叨个鬼哟！ 迪罗彻底放弃了和索尔的交流，但午休的时候，他看见洛基走了过来。这几天他格外乖巧没有惹事，所以雷神和复仇者联盟对他的监视也松了很多。 邪神是趁着没有人的时候找到迪罗的，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微笑道：“就是你这个蝼蚁想知道他们的事情？” 呵呵，蝼蚁。迪罗抱臂挑眉看着他。 “你想知道他们是谁，那你打算付出什么代价？”洛基问道。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67 迪罗沉默一会儿，问道：“你想要什么？” 洛基微微前倾身体，在迪罗耳侧轻声道：“虽然我在这世界失去了神力，但我依旧可以看见你身上的力量，这不是属于你的力量，但你却能使用。” “而我想要一些东西，这股力量都能做到。” “那么，你愿不愿进行这场交易呢？” 那巧舌如簧的邪神笑着问道。 # 在原本的世界里，超人和蝙蝠侠的失踪引起了正义联盟一级戒备，而在这之前发射金苹果搞事的圣殿骑士自然而然地进入了英雄们的视线，成为头号嫌疑人。 正在圣殿骑士频于应付发飙的正义联盟时，作为圣殿管理层的一员，弗洛博士却一点都不在乎组织会怎么样，他藏身于自己的安全屋里，站在书桌前和什么人对话。 但他面前并没有一个人，只是书柜上挂着一个诡异的魔法阵，魔法阵发出微微红光，里面不时有一些低语般的声响，一般人根本听不懂也听不见，可弗洛博士却仿佛听进去似的，不时皱着眉毛点点头。 “我明白，但正义联盟在他脑子里下的禁制太牢固了，我们之前布置了那么多，甚至和阿卡汉姆那群疯子合作，差点就让他想起来，可一眨眼又是白费功夫！”弗洛博士气得牙痒痒。 你以为【天启】这种药很容易研发吗？你以为和阿卡汉姆那群疯子合作很容易吗？你以为在蝙蝠侠眼皮底下给全哥谭下/药是抬抬手的事情吗？ 过程确实挺成功的，眼看着迪罗就要想起来了，结果呵呵……他特么又失忆了啊！一切都要重头再来啊！而且这次看起来人更疯了啊！ 魔法阵另一边又一阵窃窃私语。 “是的，朱诺和第一文明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弗洛博士点头，“我会解决所有的刺客和圣殿，请你们不用担心，第一文明已经不是威胁了。我们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只要迪罗能想起来……” 魔法阵那边的声音突然停了，然后又是一阵耳边细语。 “你们要亲自动手？但是……好吧，我会尽力配合，所以他们是被转移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吗？你们控制了另一个世界的宇宙能量源？！”弗洛博士震惊地推了推眼镜。 他是知道美纳兹无所不能，但随随便便就能控制另一个世界的宇宙基石，这绝对不是人类……不，甚至不是任何一个文明种族能做到的。 想到这里，他看向魔法阵的眼神更加狂热了。美纳兹才是文明进化的方向！美纳兹才是完美世界的希望！美纳兹是一切世界一切宇宙的真理！ “是的，我明白。”弗洛博士微笑道，“请等候我的好消息，我的神灵们。” 他关闭了魔法阵，将古老皮制卷轴重新卷起来，他痴迷地抚摸着细腻的皮革，那柔软细嫩的魔法用品是用上好的人皮制成，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几千年，甚至连王国都覆灭，连尸体都能化为枯骨，这块人皮却仿佛昨天才刚刚剥下来似的。 在几千年前，人类崇尚着宗教与神灵。他们会在部落里选取最美丽的女孩，从他们四岁开始就带到祭祀庙宇中，给她们享用最美味的果子和稻米，不能吃一点荤腥。这些女孩什么活儿都不需要干，只要每天向神灵祈祷，用祭司调制的神油呵护娇嫩的皮肤。 等到十四岁那天，整个部落会举办一个盛大庄严的宗教仪式。那些精心挑选饲养的女孩儿会头戴森林里最美丽鸟类的羽毛，穿着颜色最鲜艳的布裁成的衣服，嘴唇和指甲都用花汁细心描绘浸染，带着少女最甜蜜虔诚的微笑，在鼓乐中一步步走向祭坛。 身披羽毛的大祭司手里拿着一把黄金打造的匕首，他大声念着咒语和向神灵祈求庇佑的祷词，他跪在女孩儿面前，亲吻她异常娇嫩的脚趾，给她喝下一碗草药。然后四个辅助祭司会搬来一面足有成人大小的皮鼓，将女孩儿牢牢绑在鼓上，然后大祭司会从头开始将女孩的皮完完整整地剥下来。 这需要技术，但大祭司平日从来不缺少练习的材料。 他完整剥下一张人皮，然后双手高高托举，整个部落都在欢呼。接着大祭司喝下辅助祭司端来的神药，整个人陷入癫狂状态，他用匕首切掉自己的手指，用断指上的血在新鲜温暖的人皮上，仿佛被神明控制般画下他根本不认识的文字和图案。 而关于美纳兹最早的记录，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弗洛博士闭眼嗅着卷轴香甜的气息，只有活人剥下来的皮才这般柔软，只有用血写出来的咒语才能如此强大。哦，美纳兹，他伟大的光辉的美纳兹神明。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最后几段就知道尔风平时的爱好了……不对，不是剥人皮！我又不是小剥皮！我喜欢研究一切宗教，各种古里古怪的宗教，从印度教到巫毒教。我记得小时候那本讲拉丁美洲原始宗教的课外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中就讲把一个美少年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然后绑在大鼓上，由祭司依次砍去四肢和JJ，最后把美少年微笑的头颅砍下来作为给神的祭品。那种描述真的是又残忍又神圣又唯美，简直美得动人心魄！年幼时的尔风从此被深深吸引了，关键祭品本身是心甘情愿，甚至甘之若饴的。 那个时候如果被挑选成为祭品是很幸运的事情，家人都会与有荣焉，他们认为是被选中侍奉神灵，死了之后能进入神之国度的，唉，一般人还根本选不上。 至于吃完神药就开始进入癫痫状态，原始宗教常有的事情，鬼知道他们都磕了些什么药……然后常常把自己幻觉当做神灵预言。 ☆、美纳兹文明 迪罗答应了洛基, 尽管他知道谎言之神不可信，只是对方开出来的条件太诱人。 美纳兹到底是什么？这似乎是他心中一个心结, 冥冥之中一直催促着他去寻找。 “你想要什么？”迪罗叹息道, “我不知道能给你多少。” 洛基笑了起来，他挑眉咏叹般地回答：“相信我, 你一定能给得了, 我要心灵宝石，还有至少能支撑五个小时的神之领域。” 迪罗表示自己根本听不懂洛基在说什么, 但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他在洛基似笑非笑中喊出了系统, 并且让对方搜索是否有卖这些东西。 【系统检测到特殊人物, 是否启动特殊兑换？】 ……呃, 是的？ 【是否兑换心灵宝石和五小时神之领域？】 ……真的可以兑换？那，是的。 迪罗心里刚刚想完，手里就一沉, 一枚包括在金属小球中的黄色宝石凭空出现，而洛基仿佛感觉到什么地闭了闭眼, 睁眼时露出满意的神色：“神之领域的力量我已经收到了。” 迪罗举起那个金属小球，精美镂空的球体中，黄色心灵宝石不时撞击金属外壳, 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在其中涌动。洛基看到那枚宝石时，眼神又亮了几分。 自从帮助齐塔瑞人入侵地球失败后，洛基简直倒了血霉, 非但在宇宙中颜面尽失，还因为遗失了心灵权杖差点没被灭霸追杀。虽然那个神秘的美纳兹突然出现，将他救出神域大牢，还给了他一根镶嵌着现实宝石的新权杖，但洛基却更喜欢心灵宝石。 他是戏弄人心的银舌头之神，而心灵宝石正能控制人心。 至于为什么美纳兹会盯上迪罗这个区区蝼蚁凡人，洛基表示自己还没活腻，就像他当初没傻到去问灭霸为什么和地球过不去一样，他也不敢问美纳兹任何问题。 他甚至怀疑自己和复仇者联盟被带到这个世界，也是美纳兹的指示。那股蓝色的能量波，别人不认识，他却再清楚不过了，那是宇宙魔方的力量。美纳兹竟然能随意使用和收集无限宝石，足以说明他们的恐怖。 “你想知道美纳兹的事情？”洛基接过金属小球收起来，他不像索尔不敢提到这个名字，生怕招来原主，他可本来就是美纳兹派来的。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文明，一个比人类，不，甚至比神域众神更强大神秘的文明。美纳兹是一个北欧文字，据说奥丁当年倒挂在世界树上九天九夜，祈求能获得宇宙真理，他牺牲了自己的右眼，获得了无所不知的智慧，也获得了代表一切真理的如尼文字。” “24个如尼符文，加上代表虚无的空白符文，一共是25个如尼文。这种神圣的文字，可预知未来。每一个字都拥有宇宙中的一种的力量，守护每一个灵魂。”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68 洛基轻轻吟诵着那首诗，他生来就是神灵，又受过精心教育，所以当邪神收起那些讥讽嘲笑的时候，那双绿眸，那黑色卷发，那冷硬的侧脸竟透出不可言喻的高贵沉稳来。 “九夜吊在狂风飘摇的树上， 并身受长矛刺伤； 我被当作奥丁的祭品，献祭自己， 在无人知晓的大树上！ 没有面包充饥，没有滴水解渴。 我往下看，拾取如尼文字， 边拾边喊，由树上掉落。” 他声音低沉悦耳，竟能让人仿佛亲眼看见狂风大作中，失去右眼的奥丁神王倒掉在世界树上的景象。那从世界树上散落的字符，化作一道道金色光芒落入奥丁手中。 “美纳兹在如尼文的意思是：人类（mannaz）。” 迪罗的瞳孔因为惊讶而收缩，为什么一个如此强大神秘的文明竟然被称作“人类”？说好的他们是一群幽灵，是世界的诅咒，是潜藏在阴影中的意志呢？ 洛基又露出那种嘲讽的表情，说道：“他们自称人类，又不完全是人类，至少不是你们这样的蝼蚁。” 好了，你已经说了三遍蝼蚁了，敢不敢闭嘴？ “你知道存在的概念吗？用你们的人类的说法，存在是1，不存在是0，世界万事万物都可以被归类为1和0之中，无一例外。但在存在与虚无之间，还有其它东西。据说美纳兹文明就蛰伏其中，等待有一天能进入存在的世界里。”洛基说道。 迪罗蹙眉，“你指的是虚无空间？” “不，虚无空间和现实世界之外，那还有一个空间。”这是个极为复杂的概念，而且洛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美纳兹到底是什么鬼，只能神在在地说一些空的。 但迪罗又不蠢，他很快反问：“能说点实际的吗？我们不是在上哲学课。” 邪神暗自叹气，说道：“美纳兹文明几亿年前就盯上这个世界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他们无法从那个空间中离开，只能像投影一样对现实施加影响力，所以美纳兹常常出现在九大世界各族的宗教历史中，他们努力只为了一个目标，让自己得以降临现实。” “如果他们降临现实会发生什么？”迪罗又问。 “不知道，没人猜得出美纳兹文明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人能和他们双向沟通，基本上就是美纳兹传达命令，而其他人执行。而通常他们并不怎么插手历史。” 洛基觉得自己说的足够多了，他又露出一个嘲讽笑容：“我觉得这些情报已经足够了。你即使找遍九大世界，能说出更多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可我觉得亏本，你可是换了一个心灵宝石，还有五个小时的神之领域，要知道在那个领域你的意志就是宇宙的法则。”要不是开启了特殊人物兑换，这两者任何一个的价格都会让迪罗破产，并且还上几万年的贷款。 “好吧，最后送你一句话：你的过去和美纳兹息息相关，所以他们才会关注你。等你想起一切，你就会知道一切。”洛基意味深长地看了迪罗一眼，这才离开。 # 在废土世界另一个角落，托尼终于忙完了设计图纸，他打算先建一个大型的能量发电厂，废物利用这些辐射能源，并且用班纳博士的一个设想对土地进行净化。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七十年后，那些干净肥沃的土地就有一个美国那么大了。”托尼兴奋得和红岩城首领说道：“有了能源后，你们可以使用各种捕猎、耕种和筑造机械，我会把图纸都给你们，这样不用五十年，你们下一代就能重新回到工业文明。” 从原始文明到农耕文明，人类走了几万年，从农耕文明走入工业文明，人类花了几千年，而从工业文明走入智能文明，人类才花了不到两百年。 只要回到工业文明的水平，又有斯塔克科技的核心精华，美好未来指日可待。 “这起码让我感觉，我们不仅能毁掉一个世界，还能建造一个全新的。”托尼吃午餐时对复联小伙伴说道，当然，这话是一句尖锐的嘲讽。 美国队长瞬间吃不下了，他和钢铁侠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你有话为什么不能当众说？”托尼毫不客气回答。 美国队长皱眉：“你不能一直避免这场谈话，我们迟早要说开来的。” 天才斯塔克沉默了两分钟，正当所有人以为他直接无视队长时，那个有着水汪汪褐色大眼睛的男人突然站起来说道：“那就现在，能源厂门口等你。” 钢铁侠直接走人，美国队长在小伙伴复杂的眼神中，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起身跟了过去。蝙蝠侠十分淡定，他知道这两人迟早要谈的，至于是彼此理解还是直接谈崩……总感觉是后者可能性更大一点。 美国队长看着建到一半的能源厂，也不得不在心里赞叹托尼·斯塔克确实是一个天才，一个对世界极为有用的人才。 钢铁侠脱下了战甲，穿着之前开派对那套T恤和牛仔裤，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一错不错地望着凝结他心血的工厂，而看也不看史蒂夫。 “托尼。”史蒂夫先开口喊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打算好好商量的人。 “我们毁了一个世界。”托尼理也不理，他死死盯着工厂，眼睛发红道：“该死的我们、该死地毁了一整个世界。” “托尼。”史蒂夫心情凝重。“听着，我不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的矛盾有一天会严重到刀剑相向……” “我是一个未来学家，在最恐怖的梦境里，我见过这样苍夷满目的世界，可我想我总能避免最坏的那个结果。”托尼的声音冷得和冰一样，“但我失败了，甚至是我亲手把世界毁了。” “我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美国队长终于恼了，对方根本不听他说话！ 托尼终于看向史蒂夫，扯了扯嘴角道：“我曾经恨你，但我更爱你。” 美国队长整个人都震惊了，传说中的四倍反应速度根本不起一点作用。 “在你被神盾局从冰川中挖出来之前，你已经贯穿我三十多年的人生……也贯穿我父亲的一辈子。”还好，后面这半句把脱缰的谈话又拯救了回来。 美国队长安心的同时也小小忏悔了一下，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洛基老师的神学课堂2333 *美队和托尼是这样的—— 美队：吧啦吧啦吧啦…… 托尼：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美队：敢不敢好好谈个话？ 托尼：我爱你。 美队：∑(っ °Д °;)っ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69 果然是不能好好谈话的……你们猜美队有没有想多？微笑の尔风 ☆、推心置腹 霍华德·斯塔克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科学家、神盾局创始人, 但他唯独不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确实，他也深爱着自己的妻儿, 但他并不善于表达, 而这份普通人的爱要远远排在科学事业和寻找美国队长计划之后。 托尼是个天才，从小就比同龄人更聪明, 也更需要父母的关爱。可惜, 霍华德早年和着魔似的一心一意扑在神盾局和寻找美队身上，连给儿子买的玩具都是美国队长各种周边：美队的宣传海报、美队的画册、美队的模型玩具…… 小时候的托尼也确实很喜欢美国队长这个英雄, 他和那个时候所有的小孩儿一样，收集美队的人物卡片和连环画。直到有一天他终于知道父亲整天不回家, 在外面忙的究竟是什么了, 又加上青春期叛逆爆发, 他直接粉转黑，厌恶起关于美国队长的一切。 再然后，斯塔克夫妇死了, 托尼的青春期一夜之间彻底结束，变成了这一辈子都好不了的心理创伤。他不再厌恶美国队长, 而是选择了无视，反正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只是一个幻影, 一个童年梦境，一个存在于博物馆和故事书里的人物。 但有句古话说得好，命运喜爱戏弄人类。美国队长竟然又被神盾局挖出来了，他们两个还一起组队打了怪, 成为复仇者联盟的成员。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说实在的，托尼内心很复杂，对于这个占据了他父亲一生，也占据了他前半生的男人。 托尼或许性格上是个混蛋，但他三观和智商都是正常的，他知道美国队长是个真正的好人。对，不像自己这样曾经做过军火商，间接害死很多无辜者，伤过无数女人心的花花公子，美国队长人品高尚，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无可指摘。 每一次和队长斗嘴结束，托尼就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混蛋之处，可他就是忍不住，活像是几十年前戛然而止的青春叛逆期重新回来了似的。 但他从未想过……从未想过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他们不仅分道扬镳，还将复联一分为二，让反派趁机毁了地球！ “我们不是同一类的人，队长，从来都不是。”托尼脸色难看，却咧嘴笑道：“你看，你是一个九十岁高龄的老古董，顽固保守，有时还有点蠢，但我是一个天才科学家、亿万富翁、慈善家、未来学家，我相信科技，欢迎变革。” 美国队长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羞恼，但他至少记得不是来和钢铁侠吵架的。 “托尼，我知道我睡了那么多年，错过了很多事情，而我也确实不是一个很懂现代科技的人。如果你认为我落伍，我会尝试去适应新世界的……” “嘘，嘘！”托尼睁着那双褐色大眼睛，那双眼中没有一丝对史蒂夫的鄙夷，有的是痛苦、愧疚和羡慕，“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队长，因为你是个好人，而我不是。” “托尼……” “我没法忘记在成为钢铁侠之前，死在斯塔克武器下的无辜平民；我也没法忘记纽约一战时，我抱着核/弹，看到另一边的惊人景象。我不断问自己，我能做什么？托尼·斯塔克，你这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你这个自我标榜的天才，你到底能做些什么？！” 美国队长震惊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需要保护着世界和人们，因为我欠所有人的，我也欠你的，队长。如果外星人再一次入侵，我们还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幸运？如果我明明看见了这一切，想到了这一切，却没有做好准备，那任何一个人死了，都是我的错。” 这些话托尼本来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和霍华德一样，这父子两个都不是会好好说话沟通的人。何况像托尼这样逞强的人，又怎么会在队友面前露出这样脆弱、不安和痛苦来？ 如果不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不是看到废土世界的惨状——由他们造成的惨状。 而有的时候，人和人之间只是需要心贴心的沟通，了解彼此的痛苦和担忧，就已经能解决很多问题了。 说实在的，美国队长靠自己是真想不到这些，他和霍华德是好友，正因为如此，对托尼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审视。而以对方这种混蛋性格，史蒂夫会喜欢才怪！ 不负责任、刚愎自用、醉生梦死……以及厌恶自己。没错，史蒂夫认为托尼很讨厌自己，他又不是高中小女生，没这个脸跑去问托尼“你为什么讨厌我？”但大家是一个团队的，复仇者出任务都是九死一生，关系那么僵不好，于是一开始美队还希望能和钢铁侠沟通。 结果是什么，大家都很清楚的。美国队长是个好人。但他绝对不是个烂好人。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一次两次，时间长了他也不耐烦伺候了。 事实证明，托尼根本不讨厌他，也从没有看不起他。（超人在一旁表示：你是没有掌握对付这种口是心非、满心负罪感的傲娇同僚的正确顺毛方式。） 钢铁侠不讨厌美国队长，钢铁侠讨厌的是他自己。 “我不知道这些，托尼，你从来没有说过。”史蒂夫清了清嗓子，终于把自己的思路找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也愿意讲话说开：“其实我对你太苛刻，因为霍华德的关系，但我从来不知道霍华德因为找我……对你造成的伤害。”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很多事情做得确实不地道，而且总是一副你才是对的，其他人都是傻子的模样。说真的，你这样子很欠揍。”史蒂夫笑着耸耸肩。 托尼也笑了起来，挑眉反问：“你憋着想揍我多久了？” “从看见你第一眼起？”美国队长开玩笑道，然后突然正色：“我向你道歉，托尼，为我之前对你所有的误解和偏见。你是钢铁侠，你是复仇者，你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但你认为这是赎罪，我并不认同。” “你是个制造武器的天才，托尼。”史蒂夫叹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我不能说你之前做得对，但这并不是你的错。有人偷走了一把刀去杀人，难道你能责怪刀匠吗？你从未把武器卖给恐/怖分子，你卖给了国/防部，当时你不知道……” “可我应该知道。”托尼僵硬着脸打断道，“我发明的武器，我应该知道它们被用在什么地方，可我从来没去管过，甚至没想去看一看，只是一心一意炫耀我的天赋。” “没有人是神，托尼。”史蒂夫一针见血道：“问题在于你不肯承认这一点，你不能否认，自大才是你的问题。” 托尼脸色都青了，他死死盯着美国队长，后者毫不退缩，僵持很久后，托尼突然嗤笑一声，捂住脸颤抖道：“看看我们身边的一切，看看这个废土世界，在传说中我们都成了神，可是我们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我是一个军人，从前我只要服从命令就好了，但很快我发现没人能再给我下达命令，我决定听从自己的声音。虽然我打了血清，但我还是一个人，我或许不能像你一样用科技看清未来，但我能确保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在当时都是正确的，并且打赢每一场面前的战斗。这就是我的使命，也是身为复仇者的责任。”美国队长认真道。 他上前一步，和钢铁侠面对面站着，无比严肃道：“但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会一直向前看，看向更遥远的那个我看不到的未来，所以我们一定会有分歧，并且你我都不会退让，无论我们私底下的交情如何，原则永远是原则。” “所以呢？”托尼反问。 “如果我们还能回去，并且有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我们无法说服对方的时候，请想一想今天，再多想一想是不是还有别的解决方法？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不要因为一时的愤怒误解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如果我们都认真想了，冷静沟通了，却发现还是如此呢？”托尼问道。 史蒂夫眼神坚定：“那就说明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你我的问题，我们都是为了信仰加入复仇者，也应当为了信仰而战，而不是私仇。” 托尼想了想，认真承诺道：“好。” # “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吧？”鹰眼有些不放心。 “为什么你看上一脸幸灾乐祸？”班纳博士无语地瞧着上蹿下跳的鹰眼，喂喂，你脸上的兴奋都要溢于言表了！ 超人正在搬东西，听到复联众人聊天后，凑上来自豪道：“其实一个联盟打起来也是经常的事情，并不算伤感情，我们那里就是这样，很快就能重归于好。” “没错没错，我和弟弟也是这样的，打一架之后就能和好了。”雷神在一旁附议。 黑寡妇挑挑眉，不置可否，而一旁做表格的蝙蝠侠忍不住扶额。所以说，每一个英雄联盟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能力彪悍的傻白甜，不过看了看复仇者联盟，老爷莫名对正义联盟对大家产生了十万分的信心。 无论怎么说，反正他和超人再如何有矛盾，也不会打到毁灭地球那个地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盾铁，也没有盾冬，大家都是纯洁的友谊，okay？ *老爷打脸打得啪啪啪响，蝙蝠侠：我们正义联盟就不会内讧到世界毁灭（really？）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70 *表示对电影世界内战起因很不爽，搞得队长像个拉偏架的小婊砸一样，科科。明明漫画里队长是为了维护所有超能力者的人身权益，是为了追求美国精神标榜的平等自由才打起来的，而铁人原着里也没有错，他是漫威世界少数几个能看得很远的人，队长只是想打好每一场面前的战斗，而铁人总想着打赢一场未来的战役，所以铁人的毛病是自大，毕竟人不不是神，再能推测未来也推测不准的。 ☆、弗洛博士 弗洛博士看着最后一个圣殿骑士在面前倒下, 康尼尔的双手都折断了，他知道命不久矣, 他也并不害怕死亡, 只是……只是……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弗洛：“为什么要背叛圣殿？” “你误会了。”那个人模人样的博士推了推眼镜, 耐心解释：“被屠杀的不仅是圣殿骑士, 还有刺客联盟，每一个和第一文明有关, 知道第一文明存在，拥有第一文明血脉的人。” “不, 为什么？”康尼尔震惊地瞪大眼睛。 “因为我绝对不会让第一文明再次回到地球, 再次阻止美纳兹归来！这个世界上唯一该存在的只有美纳兹。”弗洛博士说得理直气壮, 仿佛自己口中让美纳兹降临世界是理所当然，任何人都不要犹豫和考虑的事情。 作为圣殿骑士的核心成员，康尼尔多少听过美纳兹的传说, 所以他不敢置信吐着血道：“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背叛人类？你难道不知道当美纳兹重新降临世界之时, 只会到来永夜和毁灭！这是几千年前的神谕！” “不，他们会带来一个新世界。”弗洛博士用脚踩在康尼尔的背上，拿出一支小巧的枪, 朝着对方头上干脆利落近距离开了一枪。 只见一个血窟窿出现在康尼尔死不瞑目的脸上。 弗洛博士似乎受不了这种血花乱溅的事情，很嫌弃地抽出手帕擦了擦站在西装袖子和手腕上的血迹，冷眼看着自己手下的人收拾残局。 刚刚康尼尔说什么来着？背叛人类？弗洛博士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他不是背叛人类, 他是为了改变人类，让这个种族变得更好，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很多幕后反派都有着不得不说的悲伤起源故事，或许你们都觉得弗洛博士出身悲惨，看尽人间苦难。然而恰恰相反，弗洛博士出身上流家庭，他的父亲是常春藤大学校长，母亲更是出入总统慈善晚宴的淑女名媛。 而他的父母也没有虐待孩子的爱好，他们□□，更宠爱关怀膝下的独子。弗洛博士继承了母亲优秀的容貌，也继承了父亲对科学事业的热爱和天赋。他二十岁的时候就博士毕业，并顺利成为了研究所最年轻的研究员之一。 他选择的是生物工程，研究人类的基因图谱，希望能从基因层面改善全人类的体能、智力、乃至于性格。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犯罪和战争，人们总是彼此争斗，明明是同一个种族，明明生存资源并没有匮乏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却因为各种缘由杀得你死我活。 人类是一个进化失败的低劣种族。 一生平安顺利，从没有遭过大难的弗洛博士看清了这点，他身处这小小的研究所，却能用一种冷漠的眼神俯瞰在泥潭里挣扎的芸芸众生。他认为自己需要帮助人类进化，进化成更好的种族，更漂亮、更强大、更聪明……也更加文明。 可即便弗洛博士是难得的生物天才，他毕竟不是上帝，人类对于基因层面的探索才刚刚起步，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答，怎么可能一下子达到弗洛想要的程度？即便是氪星科技，也仅仅解锁了基因一小部分的奥秘。 研究一次次失败，父母和师长都劝他改变研究方向，毕竟生物工程还有很多可为之处，像他这样的天才不该浪费在这里，可弗洛都拒绝了。 整整十年，十年他几乎没有取得哪怕一丁点质的突破！哪怕他父母有权有势，他自己也没脸再在研究所待下去，去浪费珍贵的研究资金。 离开研究所的那天，弗洛博士已经准备去死了。他不喜欢跳楼上吊溺水，死相实在太难看了……好吧，死人就没有好看的。但他是研究生物的啊，虽然新人类没研究出来，但奇奇怪怪的基因药物还是弄出了不少，想让自己死得又快又好还不简单？ 他没有特意准备什么告别仪式，甚至是毫不在意地穿着实验室穿出来的白大褂，给自己注射了针剂，然后就躺在一家宾馆的床上闭眼等待。这种药只要三分钟，药效发挥的时候人只会感到困倦，就想闭眼打个盹，可这一睡下就再也不会起来了。 弗洛将手交叠放在腹部，轻轻闭上眼睛，浓浓倦意袭来，他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在过去三十年他都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他一向认为人死后就什么都不会有了，连黑暗都没有，只剩下绝对虚无。可当他睁开眼睛时，却看见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只能属于神灵的世界。 那仿佛是一个外星城市，可科技水平却发达到极致，居民能化身银色光点在天空飞翔，也能依靠转换门瞬间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他们彼此没有任何秘密，因为所有人的大脑是共用的，他们就像一个有机体的不同部分，分工合作让文明变得璀璨美好。 没有争端，当然没有，因为左手怎么会和右手争执吗？ 那些居民长得和人类极为相似，但更美貌、更高挑、更强大、也更聪明，就像他心中的完美人类。他们都有着银色头发，不，并不能说是色彩意义上的银。而是仿佛深海里的荧光水母，发着银色亮光，随着走动举止而变化形态。 为首的一个女孩儿走了过来，她笑起来，露出一个最标准的人类笑容：“欢迎来到美纳兹的城市贝菲丽雅，她很美，不是吗？” 贝菲丽雅？这不像一个城市的名字，更像面前这个美丽女孩儿的名字，不过这是哪里？她又是谁？或者说，她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天堂吗？ “这里不是天堂，这只是一个幻境，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曾经存在过，现在却不复存在的，除了我们。”女孩儿仿佛听到他心声似的，牵着他的手，蓝色眼眸突然变成一片星空，弗洛甚至还能看见恒星群在眼瞳中心旋转。 “我们被称作美纳兹文明，但我们不仅仅是外星人。弗洛博士，你刚刚选择自杀，是为了什么？”女孩儿用那双装着银河系的双眼看着他。 弗洛就像着魔似的，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他是如何对人类失望透顶，是如何渴望改变这个世界，还有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整整十年没有一点进展，成为了全研究所的笑话。而这些话，他原本是打算带进棺材里的，像他这样自傲的人，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服软。 女孩儿笑了，一个个恒星系在她眼中明明灭灭，恒星爆/炸坍塌为黑洞，将整个星系吞噬其中，然后恒星残余的碎片在宇宙中飘荡，靠着引力又形成一个新的银河系。 “你想知道基因的秘密，作为第一次见面的礼物，美纳兹会送给你一份人类基因图谱。”随着话音落下，眼前幻境贝菲丽雅城像水波晕染般消失了，他眼前出现了一副奇观—— 弗洛博士脚下是虚无，周边却是一个个基因序列，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微观世界，一个个遗传因子以让他想象不到的方式和原因聚集在一起，又很可能在下一刻分离。他和美纳兹女孩徜徉在这一份基因图谱中，所有的奥秘毫不掩饰地向他敞开大门。 这是多少人类科学家梦寐以求的东西，哪怕死了都不曾想到的事情！ 女孩儿贴近了他，荧光水母般的银色长发随着动作，犹如有自我意志般在空中滑动。她轻声说道：“你现在还想死吗？” “不。”谁会在看到希望后再去自杀？ “你想让整个世界变成贝菲丽雅城那样的仙境吗？你想让人类变成美纳兹这样完美强大的种族吗？”女孩儿声音清澈干净，没有一□□惑感，说着魔鬼的话语，却宛若一个天使。 但弗洛博士毕竟不是傻子，他疑惑道：“为什么你们会帮助人类？” “帮助你们就是帮助我们自己，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我们从几亿年前就来到了地球。”女孩儿讲述了第一文明的事情，还有他们因为长途奔波而疲倦时中了第一文明的陷阱，被关在现实与虚无之间，至今无法离开。 “是第一文明毁了人类，是第一文明希望世界永不和平，这样他们才能重新奴役你们。而美纳兹厌恶不完美，我们存在的理由就是让一切变得和我们一样完美。我们希望人类与我们融合，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弗洛博士想了想，如果人类能和美纳兹融为一体，这未尝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更何况本来美纳兹就该是人类进化的方向啊。 他点了点头，看到女孩儿微笑，告诉他离开之后去寻找一个刻在人皮卷上的古老魔法阵，他们之后可以通过魔法阵交流：“只有你能听懂魔法阵后传来的话语。” 之后，女孩儿推了他一把，弗洛博士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宾馆床上，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可他却完好无损，那个致死药物对他没有产生一丁点影响，这一定也是美纳兹的功劳。 后来，他找到了魔法卷轴，成为了美纳兹在人类世界的代言人，并按照吩咐潜入圣殿骑士，准备有一天将第一文明的代言人屠杀殆尽。 现在，第一文明再也回不来了。弗洛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如今只剩下让美纳兹降临地球，而这一切的关键就在迪罗·格伦身上。 想必，美纳兹已经命令宇宙魔方将那几个人送回来了吧。弗洛知道蝙蝠侠一定会来抓他，但这又怎么样呢？在经历过那两个世界后，系统已经存储了足够的能量，而迪罗对美纳兹了解越深，他就越容易想起那件事。 就算蝙蝠侠杀了他，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没有人可以阻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各人会各家，我们将开始进入最后一个谜团解密中，比如被抹去的四年，比如迪罗为什么会一次次失忆，比如美纳兹文明是个啥。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71 ☆、往事如梦 复仇者联盟被送走的时候很突然, 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宇宙魔方的身影，而仅仅看到那几个人身上紫色光芒个一闪, 雷神还抱在怀里的木箱子都跌落在地上, 超人都愣了。 紧接着就轮到了他们，那个蓝幽幽的神秘立方体又一次回过来在他们面前耍存在感, 围绕着众人飞了一圈, 熟悉的空间撕裂感传来，蝙蝠侠眯了眯眼睛, 周围景物变化，下一刻他就和超人、卢瑟回到了研究所的废墟上。 离他们失踪已经过去整整一周, 可正义联盟还是派人守着这个地方, 一看到三个人的身影凭空出现, 命运博士就飞了过去。 “等等，迪罗去哪里了？”超人惊讶发现迪罗没有一起回来，“他难道还在废土世界？” 蝙蝠侠阴沉着脸, 看着平安脱险的秃子走向自己的手下，他又不是傻, 才不会在正义联盟这边找不痛快。梅西快走两步，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卢瑟微微挑眉。 超人下意识去听, 刚想起来自己没有超能力，却惊讶发现他又能听见了！梅西声音虽然轻，语气却很平静从容，她说道：“莱克斯, 所有圣殿骑士和刺客都被杀。” 超人猛地一惊，他还记得研究所被毁，他们穿越之前，迪罗不正是以圣殿骑士的名义要杀他的吗？他转头看向蝙蝠侠，后者抿唇道：“回去再说。” 这里毕竟还是卢瑟的私人领地，而卢瑟和他们共甘苦了这一路，可一丝一毫都没改变和超人怼到宇宙末日的决心。 # 了望塔上，蝙蝠侠抱臂站在审讯室门口，看着双面玻璃里的弗洛博士。 圣殿骑士和刺客联盟被屠杀这件事闹得很大，正义联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但蝙蝠侠前脚上了了望塔，下一秒就毫不犹豫下达抓捕弗洛博士的命令。几位英雄虽然惊讶，但看到超人也脸色沉重地点头，立刻点头去抓人。 弗洛博士不难找，更不难抓，他不过就是普通人而已。 没有美纳兹在背后撑腰，他就什么都不是。而在这种紧要关头，美纳兹一心一意都在迪罗身上，怎么会分神管弗洛是死是活。 “就是他？”超人在一旁问道。 “只是爪牙而已，美纳兹无法离开那个空间。”蝙蝠侠挥开黑色披风，脸色阴沉地扫描身份进入审讯室，被牢牢绑在椅子上的弗洛抬了抬头，又百无聊赖地低下。 蝙蝠侠低沉声线犹如地狱归来：“你是个人类。” “所以呢？”弗洛博士侧头。 “无论美纳兹和你承诺了什么，他们都是在欺骗你。” 弗洛博士看向蝙蝠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放松身体躺在椅子上，神情不卑不亢，反问：“那你又知道什么呢？你知道关于美纳兹的多少事情？” “我只需要知道他们入世并不是为了帮助人类，这就足够了。”蝙蝠侠冷声道。 弗洛语气一转，好奇道：“迪罗记起多少？”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那你该知道他永远都记不起来，哪怕美纳兹废了多少心思，甚至还将核心能量留在他身上，装作是什么系统……他永远都不可能想起来。” “啧啧。”弗洛忍不住摇头，满脸怜悯和调侃，“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他曾经帮了你多少次，可你说舍弃他就舍弃他，你以为一次次被删除记忆，永远不知道过去的人会活得很幸福吗？他将永远处于不安、痛苦和恐惧中。” 蝙蝠侠抿唇不语。 “这是你为他写好的命运，你眼睁睁看着他每天在阿卡汉姆里浑浑噩噩又痛不欲生，可你什么都没做。为了你所谓的世界和平，为了蝙蝠侠的事业。有的时候我真的佩服正义联盟，竟然顶着英雄的名号去做这些连反派都做不出来的事情。” 弗洛博士充满恶意道：“急冻人深爱他的妻子，冷冻队长会保护他的姐妹，死亡射手宠爱他的女儿……就连反派都比你更有一颗人类的心。蝙蝠侠，我真想知道自从回到哥谭后，你有没有一秒钟把迪罗当做你的朋友，或者说你是否相信过他？” 蝙蝠侠沉默片刻，转身离开审讯室，对一脸担忧的超人冷静道：“我要尽快找到迪罗，弗洛在拖延时间，这说明美纳兹开始动手了。” “蝙蝠侠！”超人在背后叫住了他。 黑暗骑士转过身，皱眉吩咐道：“让正义联盟做好准备，召集所有英雄，了望塔提升至一级警报。一旦迪罗这边撑不住，我们只有背水一战。” 超人郑重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和迪罗这边需不需要帮助？” “这边不是人多就能解决问题。”蝙蝠侠声音冷静的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知道去哪里找他，也只能在那个地方。” 他再次转身向传送通道走去，听着背后传来同伴关心的声音：“千万小心，蝙蝠侠……祝你们好运。” 蝙蝠侠呼叫了蝙蝠车，当他坐上驾驶座，戴着皮质手套的双手握住方向盘，向格伦老宅驶去时，他难以克制住记忆从被压抑的深处涌出，那是六年前，迪罗放弃报复他叔叔一家，被重新抓入阿卡汉姆精神病院后的事情。 那时候他刚刚成为蝙蝠侠，一时总有些经验不足和手忙脚乱，是阿福在背后支持他，也是迪罗即使身处阿卡汉姆，也愿意给他提供情报和帮助。 毕竟相比于离开哥谭十几年的韦恩少爷，魔脑已经在道上成名已久，他对哥谭几大黑帮的了然于心，有些事情连警察局档案里都不曾提及，却能从魔脑这边得到准确情报。 年轻的蝙蝠侠不相信这位童年挚友，却又不得不求助于他。 # 身穿囚服的男人手腕上还戴着手铐，他放下手里的照片，点了点说道：“这是法尔科内手下的秘密杀手，你应该和维克多·扎斯打过照面了，维克多被称作杀人魔，他每杀一个人都会在身上划一刀以作纪念，这样高调又脑子有病的杀手只能用在明面上，所以五年前，法尔科内决定培养一个暗中行动的人，一个不这么显眼的人。” “你见过他？”蝙蝠侠收回照片，上面男人没有拍到正脸，唯一的背影还是远距离拍摄的，模糊得只看得出身高胖瘦。 “我没有亲眼见过他，但我知道去哪里找他，以及狙击镜亲眼见过。”迪罗耸肩，“我是用脑子的反派，不会亲自和黑帮大佬的影子杀手见面，这样太傻了。” “狙击镜在哪里？” “我答应帮助你，蝙蝠侠，但我们之间有协议：永远、不要、将我的手下牵扯进来。”迪罗收敛一直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认真看着面前漆黑蝙蝠怪物道：“我已经亏欠他们很多，并且我承诺会保护他们。” 没办法，谁让他是做老大的呢？ 蝙蝠侠和他对峙了半分钟，魔脑毫不退缩，哥谭骑士只能让步。 “我该怎么找到法尔科内的影子杀手？”语气中带了不满和无奈。 “哥谭市立图书馆，文学区G字部，法尔科内要杀人的时候就会派心腹在第三排第五本的《乱世佳人》里面加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只有他们两个才看得懂的密码。”迪罗毫不介意讲这种价值连城的情报随便透露给蝙蝠侠听。 从放弃复仇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一切，连活着这件事都无关紧要，还不如帮帮布鲁斯。在哥谭做义警简直是自寻死路，就像高空走悬丝，稍微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迪罗无法眼睁睁看着布鲁斯就这么跌下去。 “你知道法尔科内的密码？”如果迪罗说是，蝙蝠侠都要说声佩服了。 可惜魔脑摇摇头：“我又不是百科全书，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但你可以盯着法尔科内，他总会再启用影子杀手的，盯着谁去拿纸条就好了。” 蝙蝠侠点点头，将所有摊在桌子上的资料都收起来。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72 迪罗突然伸手按住对方黑色皮质手套，蝙蝠侠猛然绷紧身体，但好在他控制住没直接攻击。魔脑叹息，对方根本不相信自己，他只是稍微动一动，看他好朋友紧张的。 “你就这么一次次拿情报，什么好处都不给我？魔脑不做亏本生意，凡是想坑我的，最后都被埋坑里了。”迪罗挑眉道。 蝙蝠侠毫不客气怼回去：“听起来你到现在还很自豪？” “你猜我为什么帮你？突然良心发现一心向善，你没有那么天真吧？”迪罗懒洋洋地站起来，凑近对方耳边轻声道：“你没法帮我减刑，你也根本不会让我离开阿卡汉姆，那么作为报酬，你能给些什么，布鲁斯？” “你又想要什么，迪罗？” 魔脑深深叹一口气，漂亮的绿眼睛没有之前那么灵动而充满活力，他仿佛一个早早步入暮年的老人：“下次带点吃的来，好歹陪我聊聊天打打牌来着，这里就像个坟墓。” 蝙蝠侠沉默以对，就当魔脑忍不住翻白眼，想让对方算了的时候，后者突然说道：“好。”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牢房。 迪罗眼神一闪，脸色复杂，嘴角却轻轻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狙击镜这个时候不在阿卡汉姆，他容易被老爷盯上，所以出去避避嫌。 *老爷那时候刚回哥谭经验又少，魔脑简直是个哥谭，情报不要钱似的撒给老爷，才能帮助蝙蝠侠更快立住脚跟。 *所以你们想直接进入最终剧情，还是稍微看点迪罗老爷当年的美好日常？ ☆、温馨圣诞 “所以最后影子杀手是哥谭市立图书馆的清洁工？老套路了, 但一向有效。”迪罗点点头，脸上带着了然笑容, 他倒是听尼克讲过这个杀手, 据说非常低调，样子也矮矮小小, 在人群中很容易就泯然众人, 难怪被称作“影子杀手”。 布鲁斯今天给他带了一套国际象棋，还有一些海鲜刺生, 都规规矩矩码在塑料盒子里，日式酱油和芥末倒进塑料小盘子, 用一次性筷子搅拌好, 带着点浑浊辛辣。 “拿到情报后, 你让戈登局长把人带走了？”迪罗用筷子夹起一块橙色带白条纹的厚切三文鱼，将鱼肉在芥末酱油中沾了沾，将晶莹剔透的柔软鱼肉往嘴里放。 蝙蝠侠知道迪罗在担心什么：“法尔科内一定会派人来杀他, 戈登已经准备好了。” 上等的新鲜三文鱼带着丝丝甜味，肥厚鲜嫩, 他放下筷子，挑眉道：“你想收集证据搬倒哥谭教父没那么容易。戈登局长再怎么严防死守，我向你保证影子杀手还是会死在看守所里。而且没有公诉人和法官会站在你们这边, 对了，你找的公诉方是谁来着？” “哈维·登特。” “上帝保佑他。”迪罗点点头，又开始拆装海胆的那个盒子，他语重心长道, “你得听我说，蝙蝠侠，这件事能找到和除掉影子杀手就够了，你们现在就该收手，否则连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法尔科内家族在哥谭根深蒂固，他们是一百多年前就来到这里定居的意大利移民，即便是另一个大黑帮马罗尼家族都不敢保证能将法尔科内连根拔起。凭一个新上任的警察局长、一个过于天真的公诉方和刚刚出道的蝙蝠侠，又怎么能做到呢？ 蝙蝠侠该一步步稳住自己的势力，培育自己的支持者，慢慢削减各大黑帮的实力。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即使毁灭罗马也不是一天的事情，据说当年可是被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呢。 然而当年的蝙蝠侠还年轻，他就像十年磨出的锋利一剑，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希望能震慑哥谭四方妖魔，他锐不可挡，来势汹汹，也根本不听劝。 迪罗知道劝不了，慢条斯理拆了一只帝王蟹后，用湿巾擦了擦手，和对方下了一盘棋，最后才将自己关于法尔科内的情报尽数交给了蝙蝠侠。 “别冲动，布鲁斯。”翠绿色眼眸里是浓浓的担忧。 然而蝙蝠侠终归是要经历各种痛苦挫折才能成长为那个无所不知的正联智囊，以凡人之身在半神之中赢得尊重。那把锋利至极的剑在一块块现实的石头上反复磨砺，才能磨出如今蝙蝠侠身上这种沉稳内敛的强大气场。 而哈维·登特在庭审上被泼硫酸毁容就是蝙蝠侠早年最大的失败之一，他太过冒进了。即便迪罗明着暗着劝他适时收手，不要逼迫几大黑帮狗急跳墙，可蝙蝠侠和戈登都无法放弃这个可以一扫哥谭黑帮的天赐良机。 所以哈维的牺牲就是代价，双面人的诞生就是蝙蝠侠的耻辱柱。 那一半英俊一半毁容的可怕面孔，带着对蝙蝠侠深入骨髓的恨意。双面人算计了蝙蝠侠，差点没让他死在警方包围中，他还闯入马戏团害死了飞翔的格雷森一家，只为逼迫蝙蝠侠露面，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八岁的男孩。 布鲁斯只能收留迪克，因为他欠这个孩子的。如果不是他的愚蠢自大，哈维不会被泼硫酸，如果不是他“制造”了双面人，迪克一家也不会被害死。 “那是个好孩子。”一次提到迪克的时候，布鲁斯和迪罗说道。 迪罗喝下这一回带来的上等葡萄酒，又给蝙蝠侠倒了一杯，后者无声拒绝，“我知道你不喝酒，怕伤身体也怕误事，但这么一小口不算什么，何况葡萄酒有益健康。” “我不是没喝过酒。”曾经在雪山上学艺的时候，天寒地冻，那里苦修的弟子会酿造一种用雪水和高地谷物发酵而成的烈酒，没有后劲没有余味，只有仰头喝下去便涌上喉头的猛烈，还有一个颤栗后布满全身的暖意。 他周游世界，只希望能学到真本事，能改变哥谭，这个他深爱的也伤他至深的城市。可如今看来，她实在固执了，固执到身为对方的黑暗骑士，却无从下手。 “法尔科内不会一直赢。”迪罗执意将酒杯塞到他手上，绿眼睛满是坚定：“他能做出派人当众泼人硫酸的事情，说明他已经慌了，哥谭所有的黑帮都害怕你，蝙蝠侠。” “这是过去五十年都没有人能做到的事情……你让他们恐惧，你就能让他们听话。”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迪罗，终于动了，他拿起那小半杯红宝石色的葡萄酒，仰头饮尽，果然不如雪山上喝到的那般凛冽，反倒有种情人般的缠绵悱恻。 那双手覆盖在他皮质手套上，温柔的呼吸喷洒在他唯一裸/露在外的下巴上，迪罗轻声安抚道：“你很痛苦，这条路只会一直痛苦下去，但你不是一个人前行。布鲁斯，你会遇到值得信赖的伙伴。” 或许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再到我这里来了，但那也够了。迪罗看着眼前的男人，记起前世那个被无数影视作品刻画过的形象，那个无所畏惧、勇敢执着、正直而天才般的超级英雄。蝙蝠侠……他轻轻在心中念着那个名字。 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床头就放着小小黑色玩偶，他父亲温柔轻吻他的额头，告诉他自己要去加班：“别怕，我的宝贝，蝙蝠侠会替我保护你。” 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那个玩偶代表的守护陪他度过童年；那无数次在军队训练中绝望时，那个黑色身影所代表的信念激励着他坚持下去。 蝙蝠侠，他前世的英雄，今生的挚友。 他在这个世上早已经一无所有，除了布鲁斯……但迪罗只希望正义联盟能尽早成立，那么蝙蝠侠将不再仅是哥谭的都市传说，他将成为世界的英雄，还能有那一群朋友。 好吧，不能说正义联盟没有糟心事，但在黑夜中行走，有人陪伴将意义非凡。 但正义联盟毕竟是几年后的事情，现在陪伴蝙蝠侠度过最艰难两年的却是迪罗，或许是迪罗表现出了足够诚意，又或许是韦恩先生终于良心发现，他对迪罗的态度也越来越温和，越来越不像对待一个疯子犯人，而仅仅把他当做朋友。 又是一个圣诞节，迪罗听着从远处警卫室里传来悠扬的《平安夜》，阿卡汉姆精神病院也会在这特别的一天给犯人们发一些应景的食物，但也仅此而已，没有家人朋友陪伴，更没有圣诞祝福，只有冷冰冰的牢房。 所以，当蝙蝠侠身影在这天晚上出现时，迪罗难免吃了一惊。 “圣诞节夜巡？”他走过去拍了拍蝙蝠披风上的雪花，“有碰到什么麻烦吗？” “几个小混混，就在附近”蝙蝠侠声线低沉平静。 迪罗笑了笑，知道布鲁斯是在等台阶下，毕竟说是专程来看他怎么听都有些丢脸。于是迪罗点头道：“谢谢你顺路来看我。” 他已经十几年没过圣诞节了，往事模糊在记忆中早已朦胧不堪。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73 蝙蝠侠递给他一个盒子，迪罗没打算拆穿对方“顺路”来的为什么还会带圣诞礼物，他打开简单的包装，里面是一张小小的油画，只有巴掌大小，画的是十五岁的迪罗，他还有两个妹妹还有身后的格伦夫妇。 格伦一家遭遇过一场大火，合照全部烧毁，这张画是硬把五个人凑在一起想象着画出来的。迪罗抚摸着父母温柔的脸庞，看着妹妹们天真无邪的脸，一时愣了。 他仿佛能听见母亲在圣诞餐桌前的呼唤，女孩儿们在圣诞树下拆礼物时惊喜的笑声……壁炉一晚上都不会熄灭，火焰温暖明亮，壁炉边放着给圣诞老人准备的糖果。 “谢谢。”迪罗声音沙哑，温柔笑着道：“我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不如圣诞节给你唱首歌？” 毫无疑问迪罗是个天才，但他真心不擅长唱歌，为了避免走音影响这难得温馨的气氛，他挑选了一首最应景的《平安夜》，正好警卫室也在放，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旋律。 Silent night，Holy night. 平安夜，圣善夜。 Allcalm， allbright. 一片宁静而光明。 Round yon virgin mother and child！圣光环绕圣母圣婴， Holy Infant，tender and mild， 圣洁婴孩纯真无辜。 Sleephe□□enly peace， 尽享天赐安眠， Sleephe□□enly peace. 安睡于主的天堂。 一切气氛似乎都刚刚好，哪怕在冰冷的阿卡汉姆，都能让人感觉到柔和、安宁和美好。迪罗走上前一步，他轻轻一吻，却在最后避开布鲁斯的嘴唇，而是吻在唇边，仿佛一个虔诚的圣诞祝福。 “圣诞快乐，布鲁斯。”他在耳侧低语。 蝙蝠侠沉默片刻，低声回应：“圣诞快乐，迪罗。” 人的可悲和可爱往往在于这一点：这世界让人受尽折磨，可人们却仍不舍离开，却仍旧报以希望和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　　*双面人哈维·登特（丹特）的漫画起源故事是在法庭被黑帮大佬马罗尼泼了一脸硫酸毁容，但我们知道三部曲立变成瑞秋死了后被汽油烧到黑化（蜜汁什么都是丑爷的锅2333） *喏，答应你们的甜蜜日常，甜不甜？ *不过既然你们不喜欢日常，明天我们就进入正题吧。 *最后一句原来看到的是：“黑暗是一种保护，一层温暖的茧，死也一样，可尽管这世界让我挫败害怕，可我仍不舍离开。” ☆、神秘异教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 仿佛就这样一直到地老天荒。圣诞节之后，迪罗再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亲近, 这让布鲁斯内心松了一口气。 他对于迪罗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迪罗确实帮助他很多，但另一方面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精神病。想想阿卡汉姆那群疯子吧, 比如小丑、双面人、毒藤女……说实在的, 哪怕他是蝙蝠侠也承受不了粉丝团的“疯狂”爱意。 布鲁斯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不需要再把自己往疯子那里推。但是蝙蝠侠有太多的秘密不能和人倾诉, 也有太多感情需要压抑在最深处，他不能让阿福担心, 更不能对年幼的罗宾吐露心声, 迪罗那里反而是让他最放松的地方。 只需要坐在那间牢房, 看着迪罗一边吃东西一边和他吐槽哥谭黑帮，就有种莫名的安心放松。那双疲倦却温柔的绿眼睛里，带着和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却又承载着莫名爱意。 最近哥谭出现了一个邪/教，他们在暗处活动, 十分低调小心，却还是被蝙蝠侠敏锐发现。由于这不是哥谭黑帮的事情，布鲁斯一开始并没有找迪罗, 而是找了宗教学专家。 “有所耳闻，但这种文字和图案我从没有见过。”海蒂教授摇头道，她已经年过四十，却依旧精神奕奕, 面对神秘宗教时更是表现出了专业性的好奇。 那是一张人皮卷，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上面写着仿佛涂鸦般的字符。这是上次蝙蝠侠抄那群家伙老家时，逃窜的教徒们来不及带走的物品。 “这个符号……”海蒂教授突然发现卷轴的右下角有一个金色符文，像是一只睁开的圆形眼睛，圆形外围是燃烧的火焰，远看像极了太阳，但太阳中睁开的瞳孔却诡异阴冷，无论你换任何一个角度，那只眼睛都仿佛死死盯着你。 “我在另一个那里见过，如果不是要回去继承家业，说不定他现在的成就比我更大。”海蒂教授回忆起念研究生时曾见过的那位博学多才的学长，不由长叹了一声，“可惜据说他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但我当年念博士时去他家拜访过一次，他有个羊皮本，右下角也有这样的金色太阳眼标记。” “他叫什么名字？”人虽然死了，但东西说不定保存了下来。 “安东尼·格伦，对了，他的妻子黛西也曾是宗教领域的学者。”海蒂教授说道。 格伦家的东西都在布莱尔这里，准确来说，迪罗放弃报仇，但却不会轻易放过他叔叔布莱尔，蝙蝠侠答应会将布莱尔送进监狱，并且遵守了诺言，莉迪亚难产去世，她丈夫和公公也被捕，生下的孩子只能给露西养。 于是，格伦家所有财产都被还未成年的露西继承，她膝下还养着小侄女。所以，哪怕蝙蝠侠知道露西手上也未必干净时，却没有将她送入监狱，不然剩下那个婴儿谁来管？格伦家的祖产也会被那群豺狼侵吞，迪罗估计会疯得更厉害。 然而，露西手上却没有安东尼的笔记本，准确来说，当年所有和宗教学有关的遗物要么就被烧毁了，要么就下落不明。布鲁斯想起了那个骗了班西市长和布莱尔的传说—— 安东尼夫妇的宝藏。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假的，只是迪罗编出来骗猎物上钩的诱饵，但根据海蒂教授的描述，当年安东尼·格伦确实藏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都和异教有关……所以，他只能又来找迪罗。 “我父亲的宝藏？”迪罗是真吃了一惊，“真有那个玩意儿？” ……很好，看来迪罗也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有吧，但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还太小，他们什么都没和我说过。”车祸发生得太突然，安东尼什么都来不及交待。 迪罗低下头思索，桌上放着蝙蝠侠找到的那张写满奇怪字符的人皮卷，看着那个金色太阳眼，恍恍惚惚，迪罗竟是觉得异常眼熟。 “我父亲确实有那个笔记本，现在想想，那个封面的质感确实是人皮，而且上面都是些吓人的素描图案，还有这种涂鸦般的文字，但我父亲有意不让我看见这些东西。”迪罗记起每次他去书房外，父亲都会立刻把桌上东西收拾起来。 如今回忆起来，倒有几分欲盖弥彰，难道他父亲真的和那个诡异的邪/教有关？ “可我帮不了你什么，蝙蝠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迪罗下意识摇头拒绝。 “关于你父亲藏起来的东西，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蝙蝠侠坚持问道。 迪罗沉默片刻，仍旧摇头：“他什么都没说过。” # 从废土世界回来的迪罗发现自己不在卢瑟研究所废墟中，而是身处一个极为熟悉却想不起来是哪里的地方——格伦老宅，这所被荒废的宅子还是当年那个模样，地上厚厚的灰尘一拍就是一个手印。 这是哪里呢？失忆的迪罗有些愣神，他用手掌拂过镜子上的灰尘，看着镜子里绿眼睛的男人，他凑近玻璃，有些迷失于镜中世界，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认识这里，他认识眼前的这个人，甚至连被带去穿越的那两个世界……他都知道是在向自己传递信息，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心头发酵、涌动、哽咽。 【叮！侦测到宿主情绪剧烈波动，侦测到特殊剧情，请问是否兑换特殊物品“迪罗的所有回忆”？现在兑换享一折超值优惠，你没有听错，不要1998，也不要998，只要98点！】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74 ……这个神经病系统敢不敢不要破坏现在的气氛？ 迪罗抽了抽嘴角，不过特殊物品兑换让他想起了邪神洛基兑换走的心灵宝石和神之领域，看洛基的样子，那东西也是货真价实没有坑人。不如，试着兑换看看？ 迪罗有些犹豫，他觉得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抗拒，但他深受失忆的痛苦，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恐惧和不安最终打败了心底关于恢复记忆后的不详预感。 “好，兑换。” 那一刻涌上心头的是迪罗受尽折磨的几十年人生，他是如何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又是如何被父亲拉入现实，然后痛失所爱，眼看着妹妹被杀，自己被陷害，在精神病院承受多年折磨，任由痛苦仇恨将灵魂扭曲吞噬。 曾经的他已经疯了，直到遇见蝙蝠侠，他才稍微清醒过一段时间。 然后，他想起了引发这一些列失忆的罪魁祸首，就是从蝙蝠侠给他的那张人皮卷开始。蝙蝠侠离开后，他在监狱里反复思考，带着这样情绪入睡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中是年幼的自己和父亲安东尼，他们都在书房，母亲和妹妹都不在。他扔下手里的图画书，跑到父亲身边，被抱到了膝头，小小的他探头看着摊在桌上的书本，上面是拉丁文，那时候他还不懂，只觉得配图有些吓人。 “爸爸。”肥嘟嘟的小手拉着安东尼的袖子，“爸爸，这是什么。” 那双碧绿的眼眸犹如一汪清泉，比宝石更名贵，比森林更生机勃勃，当它们一眨不眨看着你时，任何一个成年人的心都会化掉，何况是爱子如命的安东尼。 “我亲爱的迪罗。”这回他没有收掉东西，而是逗孩子般指着右下角的太阳眼道：“这个标志是入口的意思，这本书讲的是一个古老神秘的宗教，以前的人说他们是神灵，也有说是幽灵，但现在的说法……应该是四维空间的生物。” 安东尼自言自语，不由突然皱眉头，喃喃道：“如果是四维生物，那就没有时间和空间限制，它们应该能听到任何对话，看穿任何东西的构造。” 迪罗才多大，完全听不懂，他只是用肥肥的小手戳着古旧书本。 “迪罗，你听着，家里有个地方你绝对不能去。”安东尼把儿子抱起来，板着脸教育道：“我会把它封起来，但你以后不许去苹果园了。” “咦？”年幼的迪罗歪头好奇，“苹果园？” 对了！苹果园！小时候的他喜欢树木和小动物，那时候他在苹果园里玩，曾经在一棵苹果树下挖蚂蚁，挖到过一点点树根，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上沾染湿润的泥土，而泥土之下赫然是一个个太阳眼！密密麻麻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跟着树根一起生长出来！死死地盯着你！ 迪罗，绝对不能去苹果园。父亲的声音由远及近，仿佛在耳畔响起，接着变成凄厉尖叫：你绝对不能去苹果园！ 他陡然惊醒，猛地在阿卡汉姆牢房床上睁眼坐起，一身冷汗，监狱里阴冷湿寒，竟是让迪罗忍不住发抖，仿佛刚从地狱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美纳兹其实挺吓人的一个东西，主要是处处都很诡异，你们想想博士看到的完美之城也蛮诡异的，会动的有生命的仿佛荧光水母一样的头发，每个人总是带着一模一样的微笑，还有树根上密密麻麻的太阳眼，像爬满了身上张眼睛盯着你看的蚂蚁…… *其实迪罗肯定不想去的，但老爷肯定要去呀~当年还是太年轻，还没有加入联盟的老爷，no zuodie why you try? *当时正义联盟还没组建，但老爷认识超人和扎塔娜。 ☆、苹果园的秘密 有时候, 蝙蝠侠也会回忆过去，他会想起一切的起因, 当年迪罗告诉他安东尼宝藏可能存在, 并且就在格伦老宅的苹果园时，他理所当然想去看看。 “如果要我寻找入口, 我需要一起去。”迪罗说道。 蝙蝠侠思考了片刻, 还是同意了，反正有他看着没问题, 迪罗这些年也不大搞事了。 “一定要找到真相吗？”迪罗犹豫，“如果只是抓那些扰乱哥谭的邪教徒, 并不需要去了解这个宗教的前因后果。” 蝙蝠侠皱眉：“怎么回事, 你觉得不妥当？” 迪罗长长叹息道：“那个梦境……还有我父亲曾经的告诫, 我感觉很不好。” 蝙蝠侠上前几步，将手放在迪罗单薄的背上，声音低沉安抚道：“不会有事的, 别担心。” 尽管有同伴的保证，迪罗还是坐立不安, 最终他选择冒险在蝙蝠侠眼皮底下把三名手下召唤来。安妮塔是上次在格伦老宅里被救下的新人，露西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本来人都死透了, 但谁曾想到安妮塔有女妖血统。 她还没觉醒时就是个美艳诱人的女人，一旦觉醒后更是连声音样貌都带了魅惑的感觉。但女妖并不是死一死就能觉醒的，安妮塔的血统也并不纯，是狙击镜和斧人救了她, 再有魔脑提供情报和人情，最终凑齐了觉醒血统的魔法物品。 最后，他们还需要一个进行仪式的强大魔法师。 迪罗思考半天，才从阿卡汉姆传递消息给尼克，让他去找康斯坦丁。那个总是穿风衣叼着烟的坑货法师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真是放了魔脑不少血，这才心满意足地帮助活死人般的安妮塔觉醒，并且承诺守护这个秘密。 女妖觉醒后就能继承血脉记忆，从先祖血统中学习种族技能。安妮塔不需要任何人教，而觉醒的她甚至不需要听命任何人，因为在哥谭，实力就象征一切，一力降十会，即便魔脑也不可能强迫女妖成为他的手下。 但安妮塔却心甘情愿，她只见了迪罗一眼，就决定跟随。 “不仅是因为你花费那么多代价救了我。”那个妖娆到魔性的女子摸了摸迪罗的胸口，“这里面的东西，你的心，我能感受到。” 一颗能让女妖折服的心，一颗千疮百孔又魅力无穷的心。 不过，这两年迪罗老实不少，连带着三个手下也什么都没做，他们只是在哥谭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偶尔才会接到迪罗传来的消息，并耐心等待魔脑归来那天。 而这一次魔脑召唤他们三人，让几个人都有些意外和激动。 “我要回一次格伦老宅。”迪罗皱眉道，“但我有不好的预感，为了以防万一，我需要交待一些事情……” “我们陪你去？”卢卡抱臂道。 迪罗就知道卢卡一定会提出异议，三个人里尼克对他唯命是从，安妮塔也只是担忧地看着他，只有卢卡这个怼天怼地的性子……他长长叹气，说道：“不，我需要你们做别的事情。” 魔脑擅长算计，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包括如何自己死了怎么办？如果自己失踪了怎么办？如果自己失踪了很久，回来后变成另一个人了怎么办？他几乎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并留下了后手，他还吩咐尼克给他打一块刻着名字的小牌子。 深夜，蝙蝠侠将他带上蝙蝠车，一路开往了格伦老宅，露西早已经不住在那里了，荒废了两年的房子有些阴气森森，迪罗看着纯白天使雕塑喷泉，面无表情沉默许久。 过去的事情即使已经过去，留下的伤痛却是永远无法愈合的。 蝙蝠侠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两柄袖剑给了他，迪罗伸手装在腕上，并打开鹰眼查看老宅地上和地下情况：“没有密室和基地，也可能是因为被魔法阵掩盖了。” 刺客天赋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上还有种同样不科学的东西叫做魔法。 “去苹果园吧。”跟随着记忆，迪罗走到茂密树林下，苹果树叶太过繁茂将头顶遮了个严严实实，月光一丝都透不进去，远处还有夜猫子如婴儿般啼哭声，气氛莫名压抑。 他们两个人打开手电筒，蹲下来用铲子挖土，这里起码有二十多棵苹果树，迪罗不记得是哪一棵，只能每一棵都试试看。 大约半个小时，他们挖了五六棵树根，迪罗嘴里叼着蝙蝠牌迷你手电筒，铲子又掘出一抷土，在松松垮垮的泥土下，他看到了一只眼睛阴冷盯着他看。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75 找到了。 迪罗对着不远处的蝙蝠侠挥挥手，后者也蹲下来看，黑色皮手套抹去了树根上的枯叶尘土，果然手指长短的树根上爬着密密麻麻的太阳眼，粗粗数来有四五百个，远看都挤在一起，细看却每一个都轮廓分明，没有一根线条是重复的。 “太阳眼意味着入口。”迪罗抚摸着露出来的树根，轻轻说道。 他们围着这棵老迈巨大的苹果树开始挖起来，如果真的有密室入口，一定就在附近。为了防止魔法结界，蝙蝠侠还专门向哥谭魔法师扎塔娜要了一个魔法物品。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打开来往下看，黑漆漆一片。 蝙蝠侠折了一根荧光棒往下扔，未曾想这个垂直距离太深，竟然连荧光捧落到底的声音都听不见，荧光照亮一小片地方，只能看见大幅大幅颜色鲜艳诡异的壁画。 “带的绳子不够长。”蝙蝠侠脸色阴沉，又拿出小型声呐探测器，对准黑洞调试几下，打开开关获取读数，眼看着机器上的读数飞速涨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值。 这绝对不可能！地球的直径是12756千米，世界上最深的地方是马里亚纳海沟11034米，这里测到的数据已经是这个小型机器的极限，都快要到地幔的深度了。 往下跳的话估计坠落都需要半个小时，还不到触底人就会昏过去，或是因为缺乏氧气压强而死亡。没有人知道地底深处是什么样的，隔壁大都会的超人或许可以达到地核，但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地球说不定会毁灭。 “或许又是一种魔法效果？”迪罗问道。 “有可能，扎塔娜给我的魔法吊坠并不是万能的。”扎塔娜确实和蝙蝠侠说过，如果对方魔法力量更强，这个吊坠也会失去效果。 跳还是不跳，这是个想都不用想的问题……特么当然不跳了！ 迪罗松了一口气，准备拉着蝙蝠侠离开，下次找个魔法师再来看看，或者干脆叫上隔壁超人一起来。可是他们刚刚准备起身，两个人就感觉头晕脑胀，最恐怖的是从黑洞里传来一股吸力，像伸出无数双手将他们拉下去。 “布鲁斯！”在下落中，迪罗拉住对方的手。 这坠落似乎没有尽头，迪罗心想难道真的直通地核？为什么他家里会藏着这种通往地球中心的神奇通道啊！再说往地球上打个洞你已经很简单吗？ 慢慢的，下落过程变得舒缓起来，仿佛他们进入一个失重空间。蝙蝠侠和迪罗都是格斗高手，他们很快在空中调整姿势，打量着逐渐亮堂起来的狭窄洞穴，光滑的墙壁上绘制着生动的壁画：在茫茫星海中，矗立着一个又一个完美城市。 美纳兹文明，无始无尽，繁荣昌盛。 他们仿佛漫步于星辰中，漫步在几亿年的宇宙历史中，那悠远的歌谣由远及近，清凉的嗓音不似人类能发出的，却带着令人安谧舒坦的魔力。 他们从宇宙的开始，携手看到宇宙的尽头。所谓宇宙的尽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漆黑，那传唱至今的歌曲渐渐淡去消失，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接下来是让人瑟瑟发抖的寒冷和空虚感，仿佛是从五脏六腑里传出来的，连血液都凝结成冰，连痛苦都能粉碎为空虚。 迪罗在颤抖，下意识地向布鲁斯伸手，这时候谁也不在乎尴尬不尴尬了，在有限的空间里，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汲取同伴身上那一丝温暖和归属感，否则他们都会疯掉。这里太冷了，太寂寞了，太空了……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迪、罗。”蝙蝠侠咬牙，他还保留着一丝清明，没被美纳兹控制。 哥谭骑士狠狠咬了舌头，看着面前的绿眼睛逐渐空洞无神，他猛地凑上去，将嘴里温暖的属于人类的鲜血渡过去，然后他咬破了迪罗的舌头。 疼痛像一根针似的刺入大脑，迪罗从可怕情绪中醒来，他感觉到嘴里柔软的触感，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定了定心神，迪罗伸手搂紧了自己的挚友，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中，却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满足。 就像他曾经在父亲膝头，在母亲怀里感受到的满足，就像他在妹妹刚睁开的绿乐，被偷走十几年的幸福感，再一次溢满了胸腔，随着心脏在用力跳动。 那是真正活着的感觉，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 “布鲁斯……”他轻轻呢喃，两个人终于在光芒中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周六周日都要给人补课，所以我们周日这篇文停更一天好不好，一周更新六章好不好~~ *看我的大纲安排，应该是十五章之内完结倒计时了~我保证是个HE好不好~~ ☆、黑暗中告白 他们落地后, 所有的寒冷幻觉都随之而去了，手电筒早在下落中遗失, 好在蝙蝠侠还有备用的。迪罗试图用鹰眼查看周围情况, 却发现自己的刺客天赋被限制了，果然是有魔法吧。 手电筒拧亮后, 蝙蝠侠环顾四周, 他们似乎在一个山洞里，而这个山洞竟然是密闭的, 那他们之前是从哪里跌落到这儿的？他伸手推了推结实的墙壁，只摸到了一手干燥泥土。 四周没有壁画, 只有在正中的位置有一个庞大的太阳眼, 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山洞, 高达几十米，让人仰头看去，和那只阴森森的眼睛对个正着, 巨大的压迫感充斥山洞。 蝙蝠侠将手电筒从太阳眼雕塑上移开了，他们最需要的是寻找出口, 或者向外求援。但就像迪罗的刺客技能无法使用一样，蝙蝠侠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部报废。 没有信号，没有食物, 只有万能腰带里还有一盒纯净水胶囊。如果出不去，那就是死在这里的节奏，而且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别人连找也找不到他们。 蝙蝠侠用抓钩固定在墙壁上, 细细地一寸寸泥土摸过去，他甚至还爬到了山洞顶部摸索，依旧没发现任何出口，犹如几万年来都是个密闭的环境似的。 他们停下休息，蝙蝠侠拿出一个拇指粗细的水胶囊，放进嘴里咬破，清冽的纯净水流入干涸的嗓子里，让人也清醒不少，他同样递给迪罗一个。 迪罗接过胶囊放进嘴里。 两人折腾了半天，终于得承认出不去了。为了节省体力，他们靠在墙上坐着，当然坐的是没有太阳眼的那面墙，手电筒的光芒也暗了很多，蝙蝠侠干脆关了省电。 黑暗中，山洞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彼此的呼吸声，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迪罗突然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沙哑干涸，像漏风的鼓。 “来这里之前，我就有不好的预感。”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别说话，省点力气。” “省点力气也不过是晚死几个小时。” 迪罗口气不好，说话急了一点就开始咳嗽起来，布鲁斯又给他递了一颗胶囊，后者去拿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布鲁斯不留痕迹地抽回来。 “有一个秘密，现在不说，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迪罗沙哑到，仿佛嗓子已经开始流血。 布鲁斯身体僵住了，他大概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他只是不愿浪费时间去想，并不是说他真的情商低。蝙蝠侠如果情商低又怎么能在哥谭立足？他当然看得出从两人互相摊牌，迪罗被关入阿卡汉姆后，那种看自己的眼神…… 不不，看在上帝的份上，千万别说这个，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然而蝙蝠侠不是个有神论者，所以上帝这时候也不会回应他的祈求。迪罗还是自顾自说道：“我并不纯粹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上辈子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也有蝙蝠侠，也有超人和正义联盟，但他们只是书上的虚构人物。” 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布鲁斯的瞳孔迅速缩小。 “然后？”蝙蝠侠问道。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76 “可能是跨越世界的时候，我的脑子被弄乱了，出生之后我就忘记了前世的事情，只是偶尔会产生错觉，觉得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才有了小时候那几次纵火。”迪罗低声笑道，“你或许觉得我疯了才这么说。” “不……我在听。”如果这些是真的，确实可以解释很多问题。 “我被布莱尔诬陷关入精神病院后……你应该去调查过，那些电击疗法，那些注射和折磨本该让我真的疯掉，但却让我想起来上一世，并且在幻觉中见到了朱诺，她自称是第一文明的神灵，并且说我拥有刺客血统。” 朱诺和刺客联盟的关系，蝙蝠侠确实听说过，但这不是重点。 果然，迪罗下一句话就让布鲁斯彻底无话可说，那个在精神病院待了大半辈子的疯子轻声笑起来，在他耳旁小声道：“我爱你，布鲁斯。” “不仅仅是我们小时候的交情，不仅仅因为你是我唯一的过去和朋友，布鲁斯，蝙蝠侠曾经是我的英雄，在那个世界里，他陪伴很多孩子成长，他是一种精神，是人类最强的意志力。” 这份爱情来得诡异却又理所当然，蝙蝠侠是连接迪罗前世今生的人，而布鲁斯则是证明那个格伦小少爷曾经存在过的人，当所有的记忆凝结成一团，当魔脑失去了一切亲人朋友后，布鲁斯就成为了一种执念。 如果他不爱布鲁斯，那么他就只是一个报不了仇的疯子；但如果他爱布鲁斯，那他就还是一个人，一个有着过去美好记忆，一个曾经心中有过爱意和善良的人。 事到如今，迪罗到底是真爱布鲁斯，还是死死不愿放弃过去已经不重要了。感情是种很复杂的东西，它们融合为一体，分不清你我。 “你的一生还没有结束，迪罗。”聪明如蝙蝠侠，当然也是懂的，他第一次放软了声音，安抚身边的挚友，“如果……你不用下半生都待在阿卡汉姆。” 阿卡汉姆是个精神病医院，既然是医院，那治好的病人当然可以出去。 布鲁斯在心中叹息，他愿意让迪罗抱着希望活下去，虽然对方离开阿卡汉姆后还要费神盯着，但为了他的朋友，他当然肯多花点力气。 “你并不爱我，迪罗，你只是绝望而已。”布鲁斯脱下手套，伸手摸到了迪罗的脸颊，果然感觉到手心一片湿润。 迪罗这时候还忍不住怼回去：“就像我们现在一样绝望？” “……”蝙蝠侠表示自己无言以对。 迪罗又笑起来，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勾引似的诱惑，他说：“既然现在我们都很绝望，为什么不尝试点别的呢？” 布鲁斯立刻懂了，他下意识地按住迪罗的肩膀，却阻止不了黑暗中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他想起了圣诞节那个偏离的吻，他想起了那两艘被水流带去不同方向的小船，还有那个冲他微笑的绿眼少年，在出事前他写了那么多信，阿福都收在庄园里…… 父母死后，他只有这一个朋友，而现在，迪罗也只有自己。 他在心中按下那只永远愤怒尖叫的蝙蝠，任由自己做回布鲁斯，夺回主动权，双手由推改为搂抱，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诱人。 黑暗是最好的掩饰，既然什么都不用看清，那么也就什么都不需要介意。 那种纠缠和融合的感觉比想象中更好，黑暗里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声，他们都不喜吭声说话。然而灼热之情本来就无需语言，只需要皮囊的无限贴近，只需要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冲击。那一刻来临，仿佛黑暗中的山洞亮起了光芒，犹如整个璀璨宇宙的诞生和爆/炸。 然后？然后一日一夜都没有进食喝水的迪罗就昏了过去。摸到他手里藏着的三个水胶囊，布鲁斯几乎是要被气笑了，他当然猜到迪罗的意思，水胶囊有限，人不喝水一定会死。 而迪罗早就下定决心死在这里，既然如此，为什么再浪费宝贵的水资源？只求一响贪欢，然后就不顾不管地把所有糟心事扔给自己，就算哥谭宝贝再渣，也不可能刚滚过/床单，就眼看着炮/友去死……更何况迪罗还不仅是炮/友。 水源有限，当然没那么奢侈拿来清洗，两个男人就别讲究了。布鲁斯直接把两人衣服套上去，又拧开手电筒寻找出口，再不出去非但迪罗要死在这里，他也未必能活多久。 布鲁斯起身的时候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低头轻轻吻在昏迷的迪罗额头上，这才将注意力全部聚集在山洞上，将自己又切回蝙蝠侠模式。 他并不知道，迪罗在昏迷中看到了和弗洛博士相似的画面，有着荧光水母般长发的美纳兹少女在梦中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入美纳兹漫长的时间长河中。 “迪罗·格伦。”美纳兹少女带着标准礼貌的笑容，就像个机器人，她手轻轻一拉，迪罗身不由己地就踏上了一条空中的银色通道，脚下的银色碎片犹如银河系般旋转漂浮。 “你们想要什么？”迪罗忍不住问道，却同时也为四周景色而惊叹。 “这里很美是吗？”少女怀念似的看着满天星河，看着两旁的宇宙城市，还有不时穿梭其中无忧无虑的美纳兹人，“你来到了我们的圣地，我们决定邀请你见证美纳兹的历史，从诞生的最初……到最后的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　　少女：（微笑）这里是美纳兹的圣地，虽然你觉得没有人，但我们所有族人都在旁边。 迪罗：！！！ 少女：（微笑）就算拉灯了也没关系，美纳兹人有夜视能力。 迪罗：！！！ 少女：（贞子脸）在别人的圣地里打/炮，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啊，魂淡！ ☆、我们是人类 宇宙中万事万物都有寿命, 就像太阳这种恒星到了一定时候就会爆/炸，顺带着将太阳系离得近的行星们一起毁掉, 距离上来算算, 地球是一定会中招的。 而如果到了那一天，人类还没有想出任何保存文明的方法, 那么人类文明就会彻底消失在宇宙浩瀚的星尘中, 没人知道他们来过，也没人知道他们如何离开的。或许你觉得这很残忍, 但这不就是世间运转变化的一部分而已。 离得近的行星会瞬间被膨胀的热焰吞噬，连渣渣都不会剩, 而对于离得远的行星来说, 灾难才刚刚开始——没有太阳的照射, 所有行星都会成为死星，那里冰冷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在这样的行星上生存。 这还仅仅是一个太阳寿命将近的结果，如果是高科技文明, 完全能够在太阳系终结前，坐上曲速飞船逃离，并最终寻找到一处适宜文明生存的地方, 比如第一文明就是这么做的，他们的恒星毁了，在宇宙中漂泊那么多年后，他们找到了地球。 尽管那时候地球环境还有些糟糕, 但作为初生的行星，未来还是一片光明的，否则第一文明也不会死盯人类和地球不放了。 但假如死去的不是一个两个恒星系呢？假如寿命将近要死去的是整个宇宙呢？那么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逃？ 美纳兹文明曾经就生存在那样一个即将毁灭的宇宙中，他们的文明源远流长，最开始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周围只有一颗温暖稳定的恒星，他们的行星不远不近就在第三颗，旁边还有一两颗资源丰富的卫星。 孕育着生命的行星经历了几亿年，文明终于在这片土壤诞生，从原始社会发展到高科技文明，幸运的没有遇到任何外来文明的入侵，甚至在恒星终结前，美纳兹人就掌握了飞出恒星系的航天技术，并且顺利加入了宇宙大联盟。 美纳兹人长得和人类很像，就像是平行世界的另一群镜像人类。进入宇宙文明等级后，他们的好运依旧没有用光，美纳兹人迅猛发展，风风雨雨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坎坷，最终成为整个宇宙最强盛繁荣的种族。 他们并没有统治那个宇宙，但却成为全宇宙最受尊敬的文明。 可是万物有定时，宇宙也有终结的一天。因为科技高度发达，美纳兹人早几亿年就发现了宇宙有毁灭的倾向，他们是骄傲的种族，怎么会坐以待毙，可无论科技再如何发展，他们本就是生活在这个宇宙中的存在，文明是不可能跨越其存在本身的。 他们曾经想过如果能进入高维度宇宙，现在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可他们花费了如此多的物力人力，却始终找不到高维度世界的入口。 随着可生存空间一点点的减少，身旁的宇宙文明一个接一个的灭亡，最终美纳兹剩余的族人被逼到了宇宙最黑暗的角落，被称作“宇宙的尽头”。宇宙的尽头不是伊甸园，而是寒冰地狱，没有光，没有希望，没有资源和能量…… 好冷啊，真的好冷啊！ 永夜带来的除了物质上的匮乏，更是对美纳兹人的灵魂造成了影响，为了节省生物能源，他们脱离了肉体，将精神力融入头发中，所以那个看上去像荧光水母会自己动的银发才是真正大脑的所在，而同样为了生存下去，美纳兹人将所有人思维融合为一体。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77 可还是好冷……寂寞和绝望……如此痛苦…… 再这样下去美纳兹迟早也要跟随宇宙一起灭亡，这时候又一个想法被提了出来：如果我们无法进入高维度世界，那么低维度世界呢？ 没有文明会主动要求降维，如果不是怎么样都活不下去了的话。用三维世界来打比方的话，就是地球要毁灭了，你可以主动降维到漫画书里苟延残喘，虽然地球毁灭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对漫画书里的二维世界来说，却可以延续到地老天荒。 美纳兹是被逼到没办法了，只要能活下去，降维就降维吧！他们实在是太渴望曾经太阳带来的温暖了，那完美世界仿佛一个美梦，即便只能在低维度世界里做美梦，他们也心甘情愿。 于是，美纳兹人挑选了蝙蝠侠所在的这个低维世界，因为这里最像他们曾经的家乡，美纳兹文明诞生的母星。那颗星球……曾经也比叫做地球，而他们也曾被称作人类。 美纳兹，本就是北欧文字中“人类”的意思啊！ 打开低维度世界入口所耗费的能量远超过美纳兹人的设想，但好歹他们成功了，那时候人类还没有诞生，当然美纳兹人也不打算让这里的人类诞生了……一个星球只能拥有一个主宰文明。 就当美纳兹人欢呼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万万没想到第一文明会先一步来到地球。由于第一文明有扰乱时间线的能力，损耗太大的美纳兹人一时不慎竟然中了招。即便低维度生物杀不掉高维度文明，但第一文明却把美纳兹困在两个维度之间。 没错，那就是人类所说的：存在与虚无之间。 打个比方，为什么二维世界永远低三维世界一等，就像是你手里的漫画书，如果生活在漫画里的人真的有生命，他们无论做什么想什么，都无法逃脱你的眼睛不是吗？而你可以肆意烧了这本书，或是让作者修改剧情，只有你摆布他们的人生，他们却甚至都不知道你存在。 耗尽那群漫画人物的一生，都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跳出纸面和你对峙，除非有比你更高维度的文明帮忙。 所以，美纳兹人不得已被困住，却仍旧能透过高维度世界看到这个宇宙的一举一动，也能肆意使用各种力量，杀掉任何人……可这些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本来就是逃难来的，就指望着这个宇宙过活了，脑子有坑才去毁灭世界啊？！美纳兹表示完全不想一辈子住在夹缝里好嘛！ “我们的优势在于，时间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有耐心一直等下去，等到第一文明被人类推翻，等到人类将我们视若神灵，等到……有人从里面打开封印的那一天。”美纳兹少女终于有了除礼貌微笑之外的表情。 而迪罗的三观正在重塑中，有点卡机。 “我们不会毁灭世界，我们只是想重新再来一次。美纳兹是进化过的种族，是宇宙中最智慧和强大的文明，也是和人类同根同源的手足兄弟。我们只是想要再一次感受太阳的温度，再一次感受拥有人类身体是什么样的感觉！” 道理很简单，美纳兹是人类的进化体，我们更完美，我们更应该活下来。被困在缝隙太久的结果就是不得不抛弃实体，只剩下永恒不灭的精神体，所以一旦美纳兹进入这个宇宙，他们就会附身人类身上，驱除原来的灵魂，代替人类活下去。 “还有很多沉睡中的美纳兹人，但没有关系，我们不介意使用外星人的身体。” 懂了，除了附身人类外，连外星人都不放过。 “从此这个星球再也不会有战乱和病痛，再也没有外星文明敢威胁我们。” 当然，以美纳兹的实力，绝对是横扫宇宙当霸主的。什么达克赛德、布莱尼亚、绿灯军团……绝对是打得他们家都不认识。 “请你帮助我们重新降临这个世界。”美纳兹少女牵起迪罗的手，声音无限温柔地说道，但说是请求，迪罗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不容拒绝的威胁。 可疯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迪罗冷笑道：“我拒绝，你要抹杀所有人类，包括我在内，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他是疯，但他不是傻。 “从灵魂来说，我们才是同胞，不是吗？”美纳兹少女笑起来，“你也是高维度世界来的生命，只是时间线差了太久，不然我们为什么会挑中母星的古早漫画？” 迪罗整个人一震，他猛然明白什么。 “美纳兹是人类的意思，我们就是你所处那个世界未来的人类啊。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穿越维度屏障的，但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第一文明以为他们能看见过去和未来，所以挑选格伦家族作为封印守护者，可他们又怎么猜到你是我们的人？” “格伦家的刺客血脉能打开第一文明的封印，而你的灵魂将成为美纳兹的引路人。”少女荧光水母般的头发飘荡起来，缠着迪罗的脸颊，仿若撒娇，“所以你的灵魂不会像那些低维度生物一样被我们驱除的，你将和我们一起生活在新世界中。” 仿佛为了再加上一把火，美纳兹少女轻声道： “难道你不想念过去吗？你不想回家吗？难道你要看着自己的文明断绝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防止小天使看不懂，我举个栗子： 比如世界要毁灭了，政府决定我们统一躲到漫威/DC世界里去，因为我们是三维生物，对二维漫画人物是有维度压制的，等精神体到了漫威世界后，就把对方灵魂干掉，我们就又可以开开心心生活下去了，哪怕是活在一本漫画书里，但总归活下去很开心啊。 然后迪罗的角色就相当于在地球毁灭很久之前，你就穿越到书里去了，然后有一天你家总统和你说：快开门放我们进去呀，你忍心看到自己全族灭亡吗？我们才是一帮的啊~和那群漫画人物有什么好玩的，那些都是低维度的垃圾啊~ ☆、反击美纳兹 说实在, 迪罗是想回去的，如果能重新过上正常的人生, 他愿意再去死一死。但他不能因此而牺牲整个世界, 尽管这个世界从头到尾都没善待过他。 可是格伦夫妇的爱不是虚假的，他那三个手下不是虚假的, 他对布鲁斯的感情也不是虚假的。美纳兹不能就这么说一声“都是二维虚拟世界的人”就能抹杀这一切。 就算救了美纳兹又能如何？活下来的也不是迪罗曾经认识的那些人, 而是鬼知道多少代之后的子孙，他们曾经是人类, 换而言之，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了。 美纳兹人不再是人类, 相反, 他们人不人鬼不鬼地在缝隙里苟延残喘, 简直不像样子。大约是因为疯了的关系，迪罗对文明灭绝什么的看得很开，就像没有人能长生不老一样, 也没有任何一个文明能鼎盛不衰。 美纳兹都已经在另一个宇宙作威作福、繁荣昌盛了那么长时间，连那个宇宙都灭亡了, 他们还死扒着宁可降维都要活到底是为什么？美纳兹不是第一个跟随宇宙毁灭的文明，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就像落叶归根、花开花落……不过是生死循环中的一轮而已。 仔细想想, 这群神经病简直不可理喻啊！也不嫌丢人！ 大概是迪罗鄙夷的眼神太明显，美纳兹少女差点维持不住脸上标准性的笑容，她还是忍不住蛊惑道：“让人类继续下去有什么好的呢？难道眼看着他们毁灭地球，你很清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觉得你们完全没立场说这个。”迪罗抱臂道：“他们要毁也就毁了地球, 你们的宇宙都被折腾挂了。” “我们的宇宙不是被折腾挂的，是本来就到了毁灭的时候！”少女咬牙。 迪罗冷眼嘲讽道：“你自己都说了，是本来就到了灭亡的时候。这里的人类怎么折腾这个世界，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们已经走完了自己的路，何必还强留在世间？”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我们创造的，是我们的祖先留下的财富。” 迪罗更不屑了，他以人格担保，DC编辑部画这堆人物和漫画出来时，最多就想着赚宅男钱和打压漫威，从来就没想过等到宇宙毁灭时拯救子孙后代！ “我不会帮你们的。”哪怕对方也不会放过他，但迪罗答应蝙蝠侠回到格伦老宅查案时，就没有想过能活着回去。 和美纳兹人死在一起……其实也是个挺好的归宿，过了那么多年，他没法回家，但好歹是和曾经的同胞同生共死了。 美纳兹人果然被迪罗抗拒的态度激怒了，既然讲道理讲不通，那就只能来硬的咯！少女重新微笑起来，银色长发在迪罗反应过来之前就包围了他的脸，银色触手往眼睛、嘴巴、耳朵和鼻子中伸进去，一直触及到脆弱敏感的大脑。 迪罗在精神世界发出一声哀鸣，而在现实世界的身体也抽搐起来。 蝙蝠侠猛地回头，几步跑过去查看迪罗的情况，后者昏迷不醒，却仿佛溺水般晃着头挣扎，双手胡乱撕扯着脸部，指甲将脸划出了好几道血痕，蝙蝠侠立刻拉住他的手。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78 “迪罗？迪罗！”他呼唤道，后者还在猛烈挣扎，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脸越来越红，呼吸却越来越弱，就在蝙蝠侠以为迪罗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后者突然不动了，脸上的红色一瞬间褪去，呼吸重新变得平稳起来，不仅如此……他的头发慢慢由棕色变为白色，不，准确来说是闪着光的银色，每一根发丝都宛如有生命一样，凭空漂浮扭动着，活像是空气中的荧光水母。 蝙蝠侠再傻也知道迪罗中招被美纳兹控制了，何况他根本不傻！在银色发丝发动攻击之前，蝙蝠侠已经放开迪罗的身体迅速后退，将蝙蝠镖捏在手里，仍旧试图唤醒迪罗。 “迪罗”睁开双眼，却不像一个活人，脸上带着机器般的微笑。他根本就没理蝙蝠侠的戒备，相反，“迪罗”恍若自言自语道：“你难道不怨恨吗？” “迪罗”向前走了一步，山洞里凭空出现一个光圈，光圈另一边正是关押布莱尔·格伦的监狱，后者看到明显不正常的侄子，吓得就是一声惨叫，然后布莱尔看见了蝙蝠侠，扯着嗓子喊道：“不不不，蝙蝠侠，救救我！他会杀了我的！” 荧光水母般的银发无风飘起，亲昵地蹭了蹭“迪罗”脸颊，然后发出一阵微光，刚还在尖叫的布莱尔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化成一滩银水，活像个恐怖动画片的场景。 “迪罗”杀了布莱尔后就换了个光圈，又一个接一个杀了科尼尔、科尼尔的父亲、班西市长，直到又一个光圈打开，露西正不耐烦地哄着婴儿床里的侄女。 那女孩儿完全傻眼，蝙蝠侠咬牙去挡，却被山洞里突然长出来的银色长发缠住，死死绑在太阳眼雕塑上，那种发丝不是凡物，哪怕是硫酸浇上去都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把手套融掉，将蝙蝠侠的手烧得鲜血淋漓。 “你需要我们，就像我们需要你，这个世界本就不是真实的，他们不过是漫画里的人物，不过是二维世界的数据，漫画世界诞生的目的就是取悦读者，如果做不到就要毁灭。” “迪罗”继续自言自语道：“我们的祖先创造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现在有机会拯救美纳兹，拯救你的血亲同胞，甚至是带着你DNA信息的子孙后代，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要为了一本漫画，让你全世界的族人去死吗？！”说到最后，那东西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它当着蝙蝠侠的面弄死了露西，银色发丝跃跃欲试地朝小女孩探去。 蝙蝠侠发出一声懊恼的怒吼，那还是个孩子！ “我们看到了所有的事情，明明是你的亲人却诬陷你，明明是你的朋友却放弃你，明明是你的爱人却提防你……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呢？他们把你逼成了一个疯子，你来到圣地的时候想死，但明明该死的不是你啊。” 没错，该死的不是迪罗，是这群二维世界的数据。 银色发丝碰触到婴儿娇嫩的脸蛋，那两岁小女孩儿感觉到什么似的，大声地哭起来，她漂亮的绿眼睛像小猫崽似的，哭得上气不接下去地看着“迪罗”。 迪诺……软软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心里，被控制的人心里一痛。 “迪诺，迪诺……救救我……”那是迪罗两个妹妹的哭声，和眼前小女孩儿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仿佛是幽灵附身般。 如果迪罗不是穿越者，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低维世界土着，那么他绝无可能摆脱控制，可就像美纳兹少女说的那样：迪罗是高维度生物，同为一个维度的灵魂没有压制作用，美纳兹无法永远控制他，所以从刚才起一直在蛊惑。 该死的，那两个幽灵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第一文明！！！ 荧光水母般的银色长发因为愤怒而扭曲交缠，第一文明的封印还没有解除，对美纳兹灵魂还有负面作用，他们不能长时间留在现实世界。 果然就该先干掉第一文明的余孽，这群该死的混蛋已经坏了他们两次好事了！ 美纳兹人知道这一次是没办法出来了，但他们身为高维度文明，能力远在第一文明之上，在被维度法则排斥的瞬间，他们在迪罗心里放下一个暗示，那是一个圆形的阵法。 魔法和科技，本就是一体双面。 那是个阵法，也是个高科技图纸，只要迪罗想起这个图案，就会不自觉地将精神力注入，然后就会扯开一个口子让美纳兹人降临现实。但这个强制性的方法有一个弊端，在迪罗精神废掉之前，只能放出百分之一的美纳兹人。 不到万不得已，美纳兹不想这么做，但现在明显已经没有退路了，能逃出多少美纳兹人就逃出去多少，其他族人有耐心继续等待。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是要先灭掉第一文明，那群混蛋摒弃身体藏得太好，可既然敢动手，就一定会留下踪迹。 只要第一文明再敢出现，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至于迪罗？他们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当然有耐心继续等下去。 清醒过来的迪罗死死抓住蝙蝠侠的手，咬牙道：“第一文明的朱诺会把我们拉出去，并暂时压制我脑子里的魔法阵，但她阻止不了多久，把正义联盟的魔法师叫来！” 迪罗这明显是脑子糊涂了，毕竟现在正义联盟还没成立。但蝙蝠侠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没有正联，但他有认识的魔法师啊，比如扎塔娜，实在不行还有康斯坦丁。 而对于魔法师，迪罗只有一个要求：清除他所有的记忆，并且在他脑子里安装保险措施，只要一有想起来的痕迹就启动魔法，再起格式化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解释了为啥美纳兹一定要派弗洛搞死第一文明余孽了，特么一开始来地球被阴了不说，好不容易想透过迪罗破解封印，特么又被第一文明阻止了。团战可以输，第一文明必须死！ *这章和下章终于解释了迪罗的间歇性失忆，其实是每次要记起来什么时，大脑自动会被格式化。老爷终于沉冤得雪了~不是老爷的锅啊~ ☆、不要爱我 这事其实没得选, 迪罗的记忆和世界安危来说，简直不用犹豫第二秒。 魔脑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美纳兹人非但没死, 还都窝在虚无缝隙里，时时刻刻都能监视地球上每一个角落, 他们根本不会放弃入侵这个世界的念头, 将来还是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我的身上有他们留下的能量。”当着超人的面，迪罗脸色苍白道, 朱诺已经快压制不住美纳兹人了，他用刀子割开手臂, 然后只流了几滴血, 伤口就重新愈合了, “我死不了，也不能昏迷，一旦昏迷, 我就会长时间进入精神世界，更容易碰到魔法阵。”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清除记忆, 但美纳兹会继续想办法让我记起来。”所以脑子里的防御措施是必须的，非但如此，还要人时时刻刻地盯着他。 蝙蝠侠沉默片刻, 对扎塔娜道：“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你和康斯坦丁准备一下，半小时后进行魔法仪式。” 穿着米色风衣，纤细手指间还夹着一个烟的知名坑队友法师康斯坦丁挑眉道：“你们应该知道这种记忆魔法的把戏都是有副作用的, 尤其你还要在他脑子里装个杀毒软件。” 很形象的比喻，确实很像一有病毒就格式化电脑的极端杀毒程序。 他点了点手里的烟灰，满口流里流气的英国口音：“哪怕他是个电脑，经常格式化都会损害主机，何况那还是人类的大脑。清空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会损害脑体，而美纳兹不会让他傻了瘫了，那只有一个结果。” 康斯坦丁意味深长地看向蝙蝠侠：“他会彻底疯掉，记不起自己是谁，只记得一次次被消除记忆的痛苦，人格扭曲的结果你最清楚不过了，蝙蝠侠。” 这是阿卡汉姆精神病院永远欢迎你的节奏啊！ 要是迪罗真的变成了一个没有理智，还一心一意搞事报社的疯子，这种杀又杀不掉的精神病能拿他怎么办？何况知道真相后，再对上迪罗，难道超人不会有愧吗？蝙蝠侠不会自责吗？ 人家是为了保护世界才自愿牺牲自己的，啧啧，这事情真有意思了。 康斯坦丁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舔舔嘴唇，勾搭着一脸不情愿的扎塔娜，对蝙蝠侠说道：“我和小娜去准备魔法仪式，趁还有机会，要不再说几句临别赠言？” “康斯坦丁！”扎塔娜咬牙，瞪他。 魔法师们离开了，剩下超人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他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迪罗，正色道：“无论未来发生什么，至少我会永远记得你为这个世界付出了多少，向拉奥发誓，我将帮助保护你，这是超人的承诺。” 然后他识趣地走了，把空间留给哥谭义警和迪罗。 “人生总是变化无常，我以为自己是个疯子，都头来却要我拯救世界。”迪罗嗤笑道，他脸色苍白，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蝙蝠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人格依靠记忆形成，如果没有记忆，我也就不再是我，相当于死亡。”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79 虽然是做好打算去死，但这种“死法”倒是新奇。 “我们会再想想办法，现在只是需要时间缓冲，不能让美纳兹进来。”蝙蝠侠低声安抚，这个世界上总有古老的魔法，或是先进的科技能对付美纳兹。 他需要时间，仅仅是需要时间去布置筹谋。 “有些问题问出来只能让彼此尴尬，可既然眼下是这种情况……我还是想问问。”迪罗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认真道：“如果能回到过去，一切重头来过，如果你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你回到哥谭后会第一时间来看我吗？” “没有人能回到过去，迪罗。” “不，这只是个假设——” “然而这个假设没有任何意义，我从不会去想如果的事情。我犯过错吗？当然，我犯过无数错误。”蝙蝠侠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冷静到几乎冷酷的语气说道。 “如果八岁那年我没有坚持离开电影院，我父母根本不会死。” “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哥谭，你出事的时候我就会在你身边，想办法为你辩护。” “如果我一年前没有急躁冒进，就不会逼得法尔科内走投无路泼了哈维一脸硫酸。” “如果我能多调查一下再去抓人，小丑甚至都不会诞生。” 蝙蝠侠走向迪罗，在他面前蹲下来，和对方视线持平，他伸出手将迪罗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擦去他苍白脸上的汗珠，低声道：“这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未来我会继续犯错，但我能做的只是吸取每一次教训，下次……在下一次时做到更好，让更少的人牺牲。” “我没法回应你，迪罗，甚至我亏欠你的也永远无法弥补。”蝙蝠侠闭了闭眼睛，“我只能承诺，如果有一天你彻彻底底的疯了，我也会一直看着你，让你无法出去伤害别人。” 迪罗盯着对方的面具，还有面具下淡色的嘴唇，然后他笑了。 “让我拯救世界，我是有条件的，布鲁斯。” “你说。” “第一、只要我三个手下没有再作恶，你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不再让任何人追捕他们，过去他们做的事情也一笔勾销。”魔脑没有忘记对手下的承诺，如果他无法再保护他们，那么或许蝙蝠侠可以做到。 “第二、格伦家族除了我已经没有任何血脉存活了，美纳兹也无法再用我们的血打开封印，但那个孩子……莉迪亚的女儿，她值得更好的人生，我要亲自送她离开哥谭，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她被送到哪家收养。” 这两件事一点都不难，蝙蝠侠也仅是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 “第三、送我去阿卡汉姆，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你年中无休地盯着……”迪罗还有心情开个玩笑，“魔脑本来就该待在那里。” 其实按照超人和蝙蝠侠的想法，是想给迪罗安排个舒适又绝对安全的地方住着，但迪罗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如果真这么做了，他只会折腾出更多的事情来，万一不小心恢复记忆…… 蝙蝠侠抿唇，却在迪罗的坚持下，仍旧点了头。 “最后。”迪罗声音沉下来，绿色眼眸清澈透亮，他伸手抚摸蝙蝠侠的嘴角，央求道：“让扎塔娜也给你施一个咒语，让你忘记在那个山洞发生的事情，仅仅是那件事情。” “这没有任何意义。”蝙蝠侠不悦“何况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脑子。” “如果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也不希望你记得，就当做是我的自私。”迪罗温柔地说道。 布鲁斯是什么样的人，他也再清楚不过。这是个总喜欢把任何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哥谭堕落了是他的责任，有人不幸死去了是他的责任，阿卡汉姆又多了个疯子还是他的责任，特么就连世界毁灭了都能责备自己。 说实在的，蝙蝠侠脑子简直有病啊！他累不累啊！ 因为背负了太多的事情，布鲁斯从不敢有一点点的任性，思考问题都能摈弃自己的人性，只把自己当做无所不能的布局机器。而且他的控制欲也强到病态的地步了，但凡是被他划入保护圈里的人，就什么都要做主，出了丁点事又要自责。 迪罗为什么会面对被一次次删除记忆的命运？还不是蝙蝠侠非拉着他去查美纳兹的事情？尽管迪罗是觉得哪怕没有这件事，美纳兹也不会放过他，但布鲁斯可不会这么想。 假设迪罗的人生毁于今天，那么蝙蝠侠认为他要负一大半责任。而他们两个的感情越是深厚，那么布鲁斯内心的痛苦就更剧烈，他不会说什么，却会将判给迪罗的无期徒刑也同样判给自己。 迪罗敢对天发誓，布鲁斯要是不忘记山洞那回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别人谈恋爱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亏欠迪罗的。嗯……真要这样，韦恩家后继无人，阿福会掐死自己的。 “连好朋友的人生遗愿都不答应，你的良心不会有愧吗？”迪罗挑眉，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他也快挡不住美纳兹的精神攻击了。 蝙蝠侠沉默良久，点头答应。 “你知道我爱你，但我希望从今天起，你可千万别爱我。”迪罗看到魔法师们往这里走近，低声笑了笑，最后吻了吻对方的嘴唇。 魔法仪式不能有外人在场，康斯坦丁把超人和蝙蝠侠都轰了出去，大概两个小时候，精疲力竭的魔法师们走出来，扎塔娜点点头，说道：“成功了，他还在昏睡中。” 蝙蝠侠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揪心，他看到康斯坦丁满脸倦色地点燃一支烟，凑过来对他说道：“老兄，这事儿你还真没做错，但你看，这个世界上往往对的事情才最让人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终于讲完了，基本上没有任何漏掉什么疑点了吧？老爷几乎记得所有事，但却忘了他爱过迪罗，其实这篇文吧，我一开始想让老爷彻底忘了迪罗和超人好的，还想等迪罗死后，让他们去看看迪罗墓地的，但是一想这样太渣了…… *康斯坦丁是我很喜欢的角色，他那种游戏人间又什么都无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跟谁都能打/炮，但跟谁都不交真心，还特喜欢怼人和坑队友的人格魅力太魔性了。 ☆、我的汤姆 之后的事情就是那样了, 迪罗被关进了阿卡汉姆精神病院，前几次他多少还记得一些事情, 但由于一次次被清洗记忆后, 他能记住的记越来越少，直到那天他再一次醒来, 只隐约记得自己是个穿越者。 这种情况对美纳兹来说很糟糕, 迪罗是他们唯一的希望，美纳兹将那么多能量注入对方体内, 又怎么会坐以待毙？既然迪罗以为他是穿越者，不如就以此为契机, 一步步诱惑他回想起过去的事情, 也回想起那个封印魔法阵。 于是, 这才有了阿卡汉姆粉丝系统，这才有了兑换物品中的袖剑和吹箭，这才是迪罗明明受伤却会自己愈合的原因, 甚至这才是他们被宇宙魔方控制来到林中小屋和废土世界的原因。 世间万事一啄一饮皆有定数，如果迪罗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就不会成为美纳兹降临人世的引路备选人；如果安东尼不是第一文明派来看守封印的后裔，他就不会因为所谓的邪神宝藏而被市长暗害。 而以此类推，之后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也根本不会有迪罗这一生所遭受的苦楚。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命运早就为他设定好了轨迹，人如蝼蚁，一切有因有果。 当蝙蝠侠来到格伦老宅时, 迪罗已经想起了所有事，美纳兹最后一手可谓倾尽全力，系统将所有能量都注入迪罗摇摇欲坠的大脑中，他想起了往事，自然也想起了那个封印阵。 圆形繁复的镂空图案，绘制着多么美丽的银河系星图，曾经的人类载歌载舞在各个太空基地中穿梭，最中间的是那只光芒四射的太阳眼，它不再像之前看到的那般诡异阴沉，而是在迪罗的大脑中散发出耀眼明朗的光芒。 他仿佛看见了美纳兹文明最繁荣昌盛的年代，他看见了无数微笑的眼睛，在虚空中一眨一眨的，迫不及待想要拥抱自己的新生命。历经如此多的千辛万苦，他们终于有了新的家乡，新的开始……歌颂生生不息、无始无尽的美纳兹文明。 也礼赞他们伟大的先驱者迪罗·格伦，他的牺牲将会成为美纳兹史书上的辉煌一章。 在如此浩大的能量压迫下，多年前康斯坦丁和扎塔娜设置的魔法禁锢被彻底冲垮，随着迪罗将精神力注入到大脑里的魔法阵中时，一个个幽灵般的美纳兹人撕开维度裂缝，来到这个世界。 第一文明的诅咒犹如昨日，声声似血：当美纳兹文明重临世界的那天，人类将遭遇毁灭。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80 “迪罗！”蝙蝠侠终于到了。 那个绿眼睛的疯子却没有应答，只是身体发软地跪在走廊里，他的一位妹妹就死在这里，他记得当年鲜血流遍地毯，还染红了他的衣服。 蝙蝠侠冲过去，将对方抱进怀里，咬牙道：“再坚持一下，只有你能阻止他们，控制住自己的大脑，迪罗，不能放美纳兹人进来！” 说得容易，但放空大脑又谈何容易，何况是你脑子里还有一个美纳兹能量体。 迪罗疼得厉害，美纳兹人撕裂空间利用的是他的精神力，就算他有两世的力量也禁不住这么使用，很快从眼睛鼻子里都流下了鲜血，看起来格外吓人。他在布鲁斯怀里颤抖痉挛，苍白冰冷的手触碰到对方的皮质手套。 “布鲁斯……”太难了，他满脑子都是美纳兹文明的景象，他做不到。 “看着我，迪罗。”蝙蝠侠将面罩脱去，露出那张属于哥谭宝贝的脸，那双锐利的蓝色眼眸此刻异常坚定，黑色头发湿透了黏在脸上，他捧起迪罗鲜血淋漓的脸，轻声道：“看着我，想想我们的事情。” 布鲁斯身上的魔法项链发出微微的光芒，这点力量当然不足以抵挡美纳兹，而它的作用也不是如此。这个从命运博士那里求来的魔法道具只是将两个人的思维连在一起。 当布鲁斯进入迪罗的精神世界时，强韧如他也不禁闷哼了一声，从嘴角流下血迹。怪不得迪罗会是这种状态，在美纳兹文明的精神洪流下，他还能保持清醒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看着精神世界的迪罗仰头看着满天的太阳眼，仿佛身处一个虚无的太空世界。布鲁斯伸手拉住对方，对着那双空洞的眼睛，轻轻呼唤道：“还记得那条溪流吗？” 四周的场景在扭曲，美纳兹试图夺回大脑控制权，但蝙蝠侠硬是拦住了攻击，将场景转换到他的记忆中，那两个少年分开的地方，命运就在这里拐弯。 那两艘模型船向着远方漂去，空气中带着植物特有的清新，两个人在记忆中又变回了少年，两相对望，却又看出彼此眼中不属于孩童的沧桑复杂。 “这没有用，布鲁斯，你只能拖上几分钟，还会伤害你的大脑。”少年迪罗叹气。 “我得为正义联盟争取时间。”少年布鲁斯坐在河边的木椅子上。 迪罗蹲下来，汲取冰凉的水，看着晶莹的水珠从手里滑落，他扭头看着童年挚友，笑道：“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如果我没有出生，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美纳兹也不会有引路人，你也会和漫画里一样。” “漫画里的蝙蝠侠是怎么样？”布鲁斯抬头，伸手托住一片随风飘下的柳叶。 “不同世界不同的你，在一个世界你娶了猫女生下一个女儿，另一个世界你会和塔利亚在一起，又或者你根本没出现过。”少年迪罗走到朋友身边坐下。 “不同世界不同的我，所以有没有你，我都不会和漫画世界的自己一样。”对这种事情，布鲁斯看得很开，就算是漫画又怎么样呢？美纳兹不是漫画世界，不是照样被逼到这种境地？ “该离开这里了，你挡不住太久的。”迪罗叹息。 “再等等。”布鲁斯坚持。 “不用了，布鲁斯。”迪罗轻轻勾起嘴角，“魔脑不傻，他又怎么会坐以待毙？我虽然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我相信自己不是待宰的羔羊。” 他侧头吻了吻少年布鲁斯的脸颊，两小无猜，正是一生最好的时光。 然后他们回到了现实之中。 蝙蝠侠依旧抱着迪罗，后者的呼吸都弱了下去，绿色双眸被鲜血染红，但他却微微侧头，说道：“花了这么久才来吗？” 布鲁斯猛的抬头，看见魔脑的三个手下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可就算他们来了又能如何呢？狙击镜尼克走上前一步，将手心里攥着的东西放在迪罗手上，然后他往后退了一步。 那沾着血的手掌心中托着一只白纸折成的小老鼠，纸是普通的纸，不知道哪里撕下来的，老鼠也是普通老鼠，用黑色水笔点了两个小眼睛，画了几道小小胡须，看起来机灵又狡黠。 迪罗一眨不眨地盯着手心里的纸老鼠，然后他笑了起来，哪怕鲜血模糊了双眼，他也看清了眼前慢慢走来的人，那个从一开始就陪在他身边的人——汤姆。 “你终于来了。”他轻声说道。 汤姆挠了挠头发，很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也不想来的，但闹到这个地步，我再不出现，我们都要死。你筹谋这么久，我是最后的底牌。” “过去的一切就像梦一样。”迪罗失神道。 在场的四个人眼看着迪罗像魔怔了一样，看见纸老鼠后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仿佛是在和什么人说话，可是这里……这里根本就没有别人啊！ 没错，迪罗是特殊犯人，蝙蝠侠怎么可能把其他疯子往旁边放……他的旁边根本没有什么狱友，那只是一间空的牢房，因为无人居住而满是灰尘。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汤姆这个人，又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只有迪罗能看见对方。 因为汤姆不是一个人，他也不是幽灵，他正是迪罗本身分裂出去的一个人格。因为一次次的失忆，魔脑早就料到有一天自己会彻底失去对美纳兹的抵抗能力，除了魔法师留下的禁锢外，他还需要一个保险措施，一个最后的杀招和底牌。 这也是很久之前，他嘱咐手下一旦发生意外，就把纸老鼠带来给他的原因——人人都看过那个动画片《汤姆和杰瑞》，这就相当于一个暗示，当纸老鼠出现时，汤姆也会被从阿卡汉姆“带”到他的身边，并打开心灵中最后一扇门。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汤姆蹲下来问道，面带忧愁。 “我……记得。”迪罗含下嘴里的血腥味，轻轻闭眼回想。 那一段他曾经忘记了，却因为汤姆到来而重新变得清晰的人生，他记得，他当然记得！那是属于一个汤姆的人，那是曾经的自己，在成为迪罗·格伦之前，他的名字就叫汤姆。 属于上一辈子的记忆喷涌而出，甚至压制住了美纳兹的扩张。 作者有话要说：　　魔脑是个又狠又聪明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后手？也太过小看我们的魔脑大大了~ 有多少人忘记汤姆是谁的？ 23333新文存稿十章吧，我十月一日先开凡人那篇，然后打算再开一篇泽莫哈利（复联+哈利波特）的中篇小说，算作送给我喜欢的某位大大的礼物，不过那篇写来玩的，大家也随便看看，哈哈哈哈~ ☆、汤姆的故事 当汤姆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他就没有妈妈，只有木头厂上班的父亲将他一手养大。他的父亲并不英俊, 粗犷不讲究, 却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每天都只想着多赚点钱好养活自己的宝贝儿子, 他希望汤姆能好好念书, 然后离开这个小镇子。 哪怕像他的妈妈一样，离开他, 去到另一个有更大舞台的摩登城市。纽约、华府、拉斯维加斯……哪个地方的机会都比在这个被森林包围的穷苦小镇要多。 汤姆童年物质条件并不丰富，但他也是在父爱中长大的, 小镇坐落在一片广袤的森林边上, 美丽的自然环境是孩子们尽情游戏的乐园, 汤姆从小体格强壮，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很快当上了小镇孩子的头头。 可他也许天性善良, 从不欺负同学，反而他热衷于像自己的偶像蝙蝠侠学习, 想要保护被欺负的同学。他是如此喜欢DC漫画，以至于父亲给他的任何零花钱都用来买漫画书了，他将海报贴在床头, 将床单披在身上假装是哥谭骑士。 要是我也能拯救世界多好。 慢慢长大的汤姆是个品格优良的好孩子，他体能好、人品好、长得也好……就是成绩很一般。不是说汤姆脑子蠢笨，而是他总是定不下心学习，脑筋都用在了别的事情上。 在小镇高中念到毕业后, 他就没打算去上大学。为了这件事，汤姆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前者认为留在小镇没什么不好，他喜欢森林，也喜欢这里的朋友。伐木工人虽然生活艰苦，但却自由自在，他想留在父亲身边，在一天的辛劳之后，在酒吧里喝一杯暖洋洋的劣质酒，拍着兄弟臭烘烘的工装，笑得像个真汉子。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81 这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呢？他不想去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因为他总是会忍不住想起抛弃自己的母亲。他的妈妈不就是受不了小镇的辛劳，最后跟一个游客跑了吗？ 父亲气得打了他一顿，喝的烂醉第二天去上工，结果再也没能活着回来。据说伐木机器将他当场切成了两半，那时候才刚刚是初春，森林里的雪还没化开，他父亲的血将森林染红了一片，吓得工友们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事故是汤姆父亲操作机器不当导致的，人家还没让他们家赔损坏的机器费用呢。但好在小镇上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伐木场老板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赔偿了汤姆一笔钱，心灰意冷的男孩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了。 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他从小相依为命的父亲，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小镇？ 没有学历也没有工作经验的半大男孩就这么拿着一笔不多不少的赔款，来到纽约讨生活。纽约是个超级繁华的大城市，就像父亲曾和他说的那样，这里到处都是机会。 汤姆最后以不错的长相和好身材入选，当了一家高级酒店的门童，由于那张脸确实长得不错，小伙子人又勤快老实，尽管他不怎么会说话讨好客人，依旧每个月能拿不少小费。而且汤姆在那里也找到了人生挚爱—— 玛丽安是酒店的厨师助理，帮着主厨打下手，人生梦想是能成为一家高级酒店的主厨，或者拥有一家自己的餐馆。她有着褐色长卷发，长得不甜美却别有特色，他们相识于一场大雨后，两个人都留下来加班，等下班时已然是深夜。 酒店外下着倾盆大雨，玛丽安才走到十字路口，手上的雨伞就很不给面子地折断骨架，她本来就在哭，此刻更是欲哭无泪。汤姆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为女孩儿打伞，两人一起走在深夜的纽约街头，耳光风雨大作，伞下却流淌着一股温暖。 “……你为什么哭？”汤姆还是忍不住傻傻地问出来。 玛丽安抹去眼泪，倔强道：“我是因为太累了，打哈欠就是会流眼泪。” 后来汤姆才知道那天女孩儿被主厨狠狠骂了一通，还呵斥她再做错就会被辞退。两个人的感情日渐深厚，无论玛丽安有什么梦想，汤姆都会支持他，并愿意将赔偿款拿出来让玛丽安去法国进修厨艺。 “我拿着那么多钱也没什么用。”说实在的，自从父亲死后，汤姆是真没什么人生梦想。那还不如把钱借给玛丽安，让对方圆梦。 玛丽安红着眼眶看着面前英俊的年轻人，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亲吻那双善良正直的眼睛。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人？而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让她遇见了。 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这对普通而美好的小情侣搬进了一个租来的纽约小公寓里，梦想着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生活也会越来越甜美。 直到那一天来临，九月十一日，美国的噩梦之日，即使不在现场的人，人生也会因此而改变。何况汤姆是亲眼看着世贸中心的大楼倒下，他看着街上人群混乱成一团，听着耳边传来的哭声和惨叫声，犹如人间地狱。 当汤姆看到女友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只是紧紧抱住对方，劫后余生的小情侣感受着一个城市的绝望恐惧，他们却像每一个普通人那样束手无策。 那场灾难发生后，美国开始四处招兵，他们需要一场战争来平复人民受创的内心。 而汤姆选择加入，即便玛丽安再怎么挽回，也没能让男友低头。她并不知道得是，汤姆整个人从小就有很强的保护欲，当年她被对方的善良正直所打动，可也正是这份责任感让她失去了对方。 “我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离别之前，汤姆吻着女友的长发说道，他们在床上打闹了一阵，玛丽安认真严肃地看着他，深情地刻上一个吻：“这个吻会一直保护你，汤米，你一定要好好的，安全地回来。”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玛丽安说道。 上了战场之后，汤姆才知道自己当年有多天真和愚蠢。战争是一个吞噬人性和灵魂的丑陋怪物，作为军人他只需要服从命令，可天性的善良让他不得不诘问自己：我做的是对的吗？ 最恐怖的场面不仅仅是真刀真枪地杀死敌人，看着对方在自己双手扼杀中咽气，看着刀子割开喉咙流出殷红的鲜血，甚至不是看着美军飞机炸/平一个村庄，而他们这些美国大兵包围在外面，一晚上只听到爆/炸声和人们凄厉的哭声。 他看到才六岁的孩子扑向战友，肚子里是刚刚吞下去的炸/药；他看到前一刻还和自己托付性命的战友，下一刻就被炸成血花；他看到在队伍中名声极好的朋友，转眼就去虐待强迫俘虏，尤其是当他们俘获女性的时候。 他到底是为什么参军的呢？他到底为什么要来到这样一个人间地狱？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而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汤姆很幸运，他在战场上走了一遭，没有丢掉性命，甚至也没有丢掉手脚，但他却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他自己的灵魂。 大约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或多或少都有心理问题，否则政府也不会专门指派心理医生去为他们看病。汤姆得了抑郁症，尽管有玛丽安的温柔照料，他的病还是愈加严重，甚至都不能正常地与人交往，时不时就在梦中惊醒。 “嘘嘘，没事了，没事了，汤米，你已经回来了，你和我在一起呢。”玛丽安搂抱着失声痛哭得像个小孩的男人，她心疼不已，却无可奈何。 她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冲淡一切伤痕，将她心爱的汤姆还给她。 可命运的无常莫过于此，就当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时，玛丽安在一次出门时却出车祸去世了。汤姆至今记得那天早上的场景，玛丽安煮好了麦片，煎好了培根，准备去上班。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酒店厨房的小助手了，她在一家米其林餐厅任职配菜厨师。 “亲爱的，我去上班了。”玛丽安吻了吻爱人的脸。 汤姆没什么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一片祥和的景色，内心却还在遥远的战场，他似乎一辈子都无法从噩梦中清醒了。 “那再见，亲爱的。”玛丽安无奈地拿起车钥匙离开，汤姆看着她启动车子，看着她驾车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晚上从医院传来消息，告诉他那个噩耗。 汤姆没有哭，他甚至都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当他挂了电话后，他只是用双手捂住脸，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哀嚎声。 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汤姆就像机器人一般，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反应地操办玛丽安的葬礼，从选择墓地、到追思会、再到下葬。他看着黑棺材里躺着他这一辈子最心爱的女人，她如此美丽，却又如此安静。 汤姆低头亲吻棺材中冰冷的尸体，然后看着神父祝她安息，看着棺材被埋入三尺之下，人们向他致以歉意，希望他能节哀。 “玛丽安……”高大的男人喃喃说道，几天不吃不喝让身体机能到了极致，下一刻，他就昏倒在坟墓前，倒下来时脑袋正好敲在了石碑上，鲜血将照片上女孩儿的脸染红。 四周人们传来尖叫声，神父想将汤姆抱起来，有人喊着：“快叫救护车！” 汤姆却在黑暗中看见了玛丽安的微笑，他伸出手，却只摸到了一片虚无。然后他闭上眼睛，一直往下坠落、坠落……直到跌落入一团温暖的水中，睁不开眼睛，却感受到有人抚摸肚子，说着温柔的话语：“你要乖一点，宝贝。” “你想给儿子取什么名字？” “嗯……叫迪罗怎么样？迪罗·格伦。” 汤姆在这种温暖中慢慢睡去，包括他的人格也沉入到还成长成的婴儿最深之处。直到他再一次被痛苦唤醒，直到他被魔脑分裂出来，直到现在—— 汤姆微笑着看着迪罗，说道：“终于到了这一天，我终于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我才说迪罗和汤姆是一个人，也不算一个人。 ☆、正文完 能将美纳兹带入世界的是来自同一个维度的灵魂, 而汤姆则是最关键的那个桥梁，所以迪罗才会忍痛将过去的自己撕裂为另一个人格, 然后在必要的时候……把他抛出去。 人活着的每一天都要牺牲, 牺牲一个汤姆，总比整个灵魂崩溃了要好。 可一旦抛弃汤姆来彻底封印美纳兹, 也就相当于迪罗彻底抛弃了过去, 他会遗忘前世的每一个细节，他会忘记父亲从伐木场回来后给他带的蓬松柔软的小圆面包, 他会忘记第一次看见玛丽安时的惊艳美丽，他会忘记对方发丝上的香味, 忘记柔软的嘴唇, 忘记那句话—— “我会一直等你, 汤米。”玛丽安拥吻着他。 遗失了汤姆这个人格，他将彻底告别前世，从此就像断根的浮萍, 在这个异世界漂泊，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而来, 也不知道家乡在哪里。 可是迪罗别无选择，他闭了闭眼睛，向着光芒中的汤姆伸手——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82 “再见, 汤米。”再见了，我的前世。 虚拟与现实谁又分得清楚？疯狂和清醒又有什么区别？人生的起承转合，一个宇宙文明的兴盛衰亡又能怎样？就算是写在书上，也不过是前一页飞黄腾达, 后一页泯灭无声。最重要的，不过是临死前还能听到有人不舍的呼唤…… 这一声声的温柔呼唤，便是我们不愿离开这世上的理由：世界以痛吻我，可仍旧不舍离去，只是因为还有人爱着你。 # 喧杂的声音在楼下响起，不是英文，而是某种小岛上的方言。温柔的海风携着热带的温暖，吹起天蓝色的薄纱窗帘，吹在沉睡的男人脸上。 迪罗闻到了热带水果的清甜，勾起了嘴里的唾液，让他耐不住眨动着逆天的长睫毛，睁开那双翡翠般的双眼，有些失神地看着周围风情洋溢的装饰。 他睡着的这个房间小小的，墙壁刷成粗糙的白色，窗帘是海水般的蓝色，墙壁上挂着草帽和编制而成的小花环，还有一串贝壳风铃，叮叮咚咚被风吹得直响。 但迪罗没有心情欣赏如此悠闲美丽的海边田园景色，他很认真地思考一个有关人生哲学问题：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要到哪里去？ 要搞明白这问题，显然躺在床上是不会有答案的，于是迪罗挣扎着从舒服的小床上爬起来，套上一旁挂着的夏威夷风的短袖衬衫，溜溜达达地下楼去了。 楼下还是闹哄哄的，他刚从楼上走下来，就明白了为啥闹哄哄的原因——马旦，为啥他楼下是个小资格调的酒吧？一个个长得像游客的人三三两两坐着，点一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肚子饿了就再点两块小蛋糕或是三明治。 “迪罗，你醒了？就说你昨天酒喝多了。”一个穿着店员衣服的美女小姐姐笑着说道，她那曼妙的身材哪怕是统一式样的工装都挡不住，五官艳丽极了，眼波流转中透着醉人的媚态。 哦哦哦哦哦，美女啊！还是好漂亮的美女！ 迪罗眼睛都看直了，伸出了自己的魔爪，抓住对方白皙柔嫩的小手，很认真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美女并不惊讶他会问出这种问题，但由于有客人在叫她，小姐姐笑眯眯地抽出自己的手，袅袅婷婷地走去点单，然后顺手拉着一个偷懒的服务生，指着迪罗道：“老大又失忆了，你去给他解释一下。” “昨天、前天、上个星期都是我解释的！你怎么不叫尼克来解释？”那个服务生跳脚道。 “那个木头脸会吓到老大的，你看他多楚楚可怜的模样，多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小姐姐一本正经。 “……”看上去很拽的服务生沉默了，不，他拒绝将魔脑和小羔羊联想在一起。 迪罗看着那人走到他面前，清了清嗓子道：“我叫卢卡，刚才那是安妮塔，还有一个面瘫叫尼克，我们是这个酒吧的店员，你叫迪罗，你是这个酒吧的老板。这个岛在安努塔群岛上，南美洲靠近赤道的小岛，风光不错，是游客经常来的地方。” “可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卢卡更淡定了，回答道：“你脑子有病啊，老板。” 嗨，说得好好的，你怎么就骂人呢？！ “不是啊，老板，你真的脑子有病啊，失忆症，每天醒过来都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了，光我就和你解释过几千遍了，结果你每天还是一个全新的自己。”卢卡拍了拍迪罗肩膀，以示安慰。 卧槽，这个设定什么鬼？一点都不好！ 迪罗拒绝相信自己有这么诡异的毛病，只要想一想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大概卢卡已经很清楚他的反应了，继续说道：“二楼有你自己的日记，还有朋友的来信，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千万别放弃治疗，老板，很多人都在给你找药呢。”卢卡认真说道。 迪罗闷闷不乐地回到楼上翻箱倒柜，显然他确实有失忆症，不然日记本和来信也不会就放在床头第一个柜子里，仿佛就是等人来翻阅的。 日记每一天都有，但每一天都大同小异，写的都是自己从梦中醒来，却发现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卢卡或者安妮塔，偶尔尼克会和他解释来龙去脉。虽然很郁闷，但是自己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去海边吹吹风，在酒吧里喝喝酒，或者和游客一起唱歌跳舞度过一天。 【即便再不想睡觉，我还是撑不住困意，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明天我是不是又会忘记一切，让一切重新来过？这么想想都让人害怕，但更该害怕的是明天和未来的我，也就是看到日记的你……】 【说实在的，看了那么多篇日记后，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如直接跳海吧。不然每天来这么一次，简直是够了。可他们都让我不要放弃，说是有很多朋友关心我，我在岛上疗养，他们就在世界各处为我寻找治疗方法，说不定哪天就能找到呢？】 迪罗又翻过了几页，只看见那一张一整页只有一句话：【先别急着自杀，先去看看那些信！】 他果然放下手里的日记本，将一整摞书信搬出来。虽说是信，但却没有寄件人和邮戳，空白封皮上只写着“迪罗收”几个字和一个日期。 迪罗翻出日期比较早的一封信，上面的字体很干净，笔画干脆利落，又不失优美圆润，像是受过良好教育，又性格干练的那种富家子弟写的，所以也不啰嗦，就寥寥几行。 “致迪罗，见字如面。哥谭一如既往，杰森回来了，但他的处境并不好。出于愧疚或是别的感情，我只是想帮他，但每次见面都以争执收场，阿福劝我有些耐心，毕竟无论是谁遭遇那一切，都不会心平气和的。最近事忙，我无法来看你，联盟正为你寻找治疗方法。” 一封没头没尾的信，连署名都没有，对方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看得懂？迪罗抽了抽嘴角，又下意识打开另一封。 “很久不见，迪罗。这几天发生太多事情，我甚至不知道能否继续活着写信。从天启星返回时，我差点没站稳，好在事情暂时有个圆满收场。死亡无所不在，也许下一次我就回不来了，阿福对此毫无惊奇，他说自己早做好我有天死在外面的准备了。迪罗，再耐心等待一会儿，治疗方法遇到一些瓶颈。” 所以说给他寄信的人到底从事什么工种？怎么会动不动就面临死亡的危险？是警察？还是特工？也不对啊，这样的人怎么会认识一个小岛上的酒吧老板？难道说他失忆前也是特工？就像电影里那样，隐居海岛上的超级幕后boss！ 迪罗想入非非，然后又抽出一封比较近期的信，不知道为什么，阅读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书信，明明看不懂，可是心里却会涌上一股暖流，得知自己患上失忆症后的绝望不安都平息了很多。他安静下来，在海风中展开信笺—— “糟糕的事情，迪罗，我算是……被联盟开除了？虽然我从没承认加入过，但看到他们投票开除我，还是有些愤怒。这怒火来得毫无意义，当我做出那些计划时，我就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不过被塔利亚偷走计划……确实挺蠢的。好消息是他们不打算迁怒，魔法师们找到了一个古遗迹，等试验成功后，我就会来找你。” 这封信的口气一改之前的冷静犀利，竟是让迪罗在字里行间看出一点委屈失落来，大概被什么联盟开除让这人挺难受，不过难受归难受，这家伙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啊！ 那啥啥联盟一直那么辛苦帮我找治疗方案，你还把人给惹毛了，看样子是弄丢了什么重要计划？人家只是开除你没揍你，简直就是内心善良的小天使好嘛！ 迪罗忍不住吐槽了几句，心情也彻底明朗起来。他放下手中的书信，准备去海岛上走一走，既然作为旅游胜地，这个小岛应该很美吧。 和服务员到了声招呼，安妮塔顺手塞了点钱给他，让他看到什么好玩的自己买。迪罗有一种出门的小朋友被妈妈嘱咐的错觉，他抽抽嘴角，走上了安静的岛屿小巷。 当地小巷都建在居民区，和旅游景区隔着几条街，所以这里没有花花绿绿又闹哄哄的游客。小巷古朴而宁静，几户人家还晒着颜色鲜艳的衣服，远远看去就像彩旗飘扬。这里特产一种香味浓郁苦涩的茶，家家户户每天都会煮一锅。 在热腾腾的茶香中，几个当地孩子追着一个足球跑出来，浑身晒得黑黝黝的，张开嘴就露出洁白牙齿，笑得无忧无虑，彼此追逐嬉戏，喊着岛屿上的方言。 一个孩子跑得太快，从迪罗身旁撞过去，后者本能地迅速让开，又无语又无奈地摇头，下意识地摸了摸人家孩子柔软的头发，用方言说了一句：“踢球看着点，再前面有车。” 对方冲他吐了吐舌头，追着小伙伴们的身影跑远了。 迪罗继续向前走，终于走到了海边，岛屿南边是沙滩，那里游客太多不适合一个人静静，而居民区这一边都是礁石，风浪更大更雄壮，却鲜少有人欣赏。 只是今天海边却站着一个人，穿着一看就很名贵的西装，双手放在口袋里，背对着迪罗凝视大海。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一双深蓝色眼睛比大海更加动人。 然后，那人笑了。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就说是he吧！ 三个手下都洗手不干了，陪着老大在岛上开酒吧，过着隐居的幸福生活。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83 迪罗最后也见到老爷了，老爷是带着治疗方法来的，虽然过去的记不住了，但从今天起，迪罗再也不会失忆啦！！！美纳兹也赶走了！！完美的Happy Ending！ *番外还有几篇 *以及今天开凡人那篇，存稿大概十章吧，不过没关系啊，正好十一放假。 ☆、番外：花花公子（上） 这是个风景秀美的岛屿, 又充满了异域风情和人文气息，除了热衷于小清新的情侣之外, 也是富家子弟们包场娱乐的好去处。这里有钱游客不少, 但壕到布鲁斯·韦恩那个程度的却不多……像是卢瑟、韦恩这种人都是有自家私人岛屿的。 布鲁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坐着直升机到着两个最近知名的维密模特, 左拥右抱降落在岛屿最高的海崖边, 然后高调宣布在岛上唯一那家五星级酒店里举办派对，欢迎一切在岛上旅游的游客们和原住民们免费参加, 酒水美食应有尽有。 卢卡对此十分不屑，他把满脸鄙视都写在脸上, 和尼克吐槽说：“那个什么韦恩认真的吗？觉得有几个臭钱就到处秀, 还坐直升机过来, 他怎么不坐宇宙飞船呢？据说还带着两个模特，我以为他会把维密团都带来呢。” 安妮塔挑眉，露出妖娆动人的姿态, 看呆了一个外国游客，她回应同伴的愤怒：“你这是偏见, 布鲁斯·韦恩在有钱佬里面算不错的了。” “哼。”卢卡抱臂，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 “你得讲道理，起码他负责任, 而且人家有钱啊。”安妮塔用葱白手指绕着金色碎发，眼波流转都是风情，“就是不知道迪罗会怎么想，这么一来, 今晚酒吧肯定没生意，不如让老板放我们一晚上假期，让我去找找乐子。” 尼克抬眼看了安妮塔一样，他和卢卡都很清楚对方找乐子的意思。 “你会被韦恩轰出去的，别以为他会让着你。”卢卡警告道。 安妮塔不置可否，又端着盘子拿着菜单，妖娆走去给客人点单，卢卡突然觉得就凭安妮塔的身段颜值，韦恩再豪华的派对也吸引不走那几个看直眼睛的男人。 迪罗则在发呆，原因是他在海边看见的这个男人。 很英俊的一个有钱佬，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然后这人好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迪罗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海崖吹来带着腥味的海风，卷起他半长不短的头发，翠绿色眼眸满是疑惑，他歪了歪头问道：“我认识你吗？” 男人笑了起来，慢慢走近，挑眉道：“有不认识我的人吗？” 不得不说，十分欠揍的有钱佬口气，好像全天下都该听闻他大名的样子。这让迪罗有些不满，语气也冲了起来：“说不定你从这里跳下去，这个小岛的人都会认识你了。” 男人轻叹了一口，迪罗隐约听到他在嘟哝什么“待客之道”，让他又气又笑。这样欠揍的货色，还要什么待客之道？再说自己就是个酒吧老板，也没看到男人来他店里消费啊。 “我是布鲁斯·韦恩。”男人认真说道。 “哦。”迪罗冷漠地回答，可脑中却像轻轻拨动了一根琴弦。 “我是哥谭人，如你所见，一个有钱的哥谭人。”布鲁斯·韦恩摊开手，平静说道：“我来岛上旅行，今天晚上，帕翠特酒店会举行派对，谁都可以免费参与。” “第一，我不会去，这很无聊；第二，我是个酒吧老板，你抢了我的生意。”迪罗冷笑。 “嗯……反正我也不去派对。”布鲁斯歪头思考片刻，然后突然凑近一步，手指落在迪罗脸颊上，后者忍住想踹人的本能。 这一看就是个有权有势的有钱佬，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迪罗深吸三口气，他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却也知道不想惹麻烦。 可布鲁斯·韦恩得寸进尺，那落在脸颊上的手指轻轻上移，触碰他翠绿色的眼眸，触碰他挺拔的鼻尖，触碰他柔软的嘴唇…… 妈了个旦，这是在调戏他吧？是吧是吧？ 迪罗刚提起腿，后者就状似无意地轻巧避开了，一脸真诚道：“你长得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放屁！你们有钱人泡妞的方式敢不敢更别致一点，这种老套的把戏能别用了吗？啊呸，什么叫泡妞，我是个男人，这个布鲁斯·韦恩莫不是个基/佬吧？ “你开酒吧的？我去你那里喝一杯？”布鲁斯侧头道。 “不，我的店不对你开放。”迪罗毫不犹豫地拒绝。 那男人露出几分落寞的表情，他本是个英俊的男人，此刻那双深蓝色双眸似乎盛满了悲伤往事，让人很难不动摇同情他，也让迪罗内心揪了起来，他不愿意……不愿意看到那男人伤心的模样，不愿意看见对方眉间的沧桑漠然。 “你和我来吧。”迪罗脱口而出。 布鲁斯·韦恩在下一秒和变脸似的笑了，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悲伤。迪罗还有什么不懂的，他有一种想把人从海崖边推下去的冲动，却苦于自己之前说出的话。 有钱人为什么现在那么不要脸？还是说韦恩是个特例？ 他们两人沿着古旧的小巷慢慢走回酒吧，迪罗以为布鲁斯会夸夸其谈个没完，却没想到男人如此安静，他不言不语的时候，眉间又染上那种沉静沧桑，仿佛已经看过人世间太多的沉重，压在他肩头的东西让他如山一般稳重，却又令人窒息。 布鲁斯不说话，跟着迪罗慢慢走着，那群踢球的孩子不见踪影，家家户户的浓茶散发着茶香味，勾起喉间的一丝苦涩，竹竿上五颜六色的衣服在古老岛屿建筑中，像一幅色彩艳丽荒诞的抽象画。 □□静了，安静到迪罗内心不安，有一种东西快要从喉头涌出来。 “你认识的……你的朋友是什么样的？”迪罗决心打破这种寂静。 布鲁斯抬眸看他，脸色平静从容，轻声回答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生日派对上，他父亲和我父亲有生意往来。” 哦，又是一个有钱佬的孩子。 “我那天生日请了很多孩子，有认识的同学，但更多是像他这样父亲生意伙伴的子女。但他在这群孩子里格格不入，不太说话，精致得像个人偶娃娃，直勾勾看着你的时候挺吓人的，所以没什么孩子和他玩。” 布鲁斯继续说道：“我也没主动和他说话，但他和另一个孩子打起来了，还推翻了我的糖果小屋，我觉得我是生日宴的主人需要出来说几句，结果他连我一起打。” 迪罗忍不住笑起来，他都可以想象那个鸡飞狗跳的画面了。 “谁赢了？”迪罗笑着问道。 “他赢了，成年前他总是能打赢我，我估计这是天赋问题。别看他长得小小的，打架时候像头小野兽，把人往死里揍，吓都吓死那群孩子了。不过相处久了就发现他人不错，起码不吝啬分享自己的玩具，那时候我们都喜欢玩船模。他父亲宠他，还给他在房间里造了一个小型湖泊。”布鲁斯歪了歪头，说道：“当时我挺嫉妒的。” 他们就快走到酒吧门口了。 迪罗看布鲁斯不说话了，又好奇道：“后来呢？” 布鲁斯看了看酒吧名字，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回答道：“后来？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都变了。”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84 店里三个服务员都在，远远地就看见迪罗和布鲁斯走回来，卢卡很明显翻了个白眼，尼克面无表情，倒是安妮塔看不出情绪来。 布鲁斯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安妮塔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又把最贵的那张酒水单递上去，带着她脸上最标准的魅惑之笑。 韦恩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得安妮塔都快维持不住那张妖娆的笑脸了，迪罗下意识地拍了拍安妮塔，说道：“酒水单放着吧，等他选好了，我和你们说。” 安妮塔这才瞪了布鲁斯一眼，转身离开。 迪罗虽然失忆不怎么明白发生了什么，却隐约觉得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有些疑惑地问道：“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布鲁斯平静道，然后转变话题问道：“你喝点什么？” 迪罗尽管心里疑惑，却知道不该问的别问，他们最后选了两杯马提尼。 “伏特加马提尼，干度适中，摇匀，不要搅拌。”布鲁斯说道。 迪罗立刻笑起来，说道：“詹姆斯·邦德？” “每个男孩心中都有一个007特工梦。”布鲁斯放下酒水单，然而并不见他喝柠檬水，“如果你不会做的话，让我来试试。” 迪罗点点头，带着布鲁斯去吧台，原本在调酒的卢卡抽抽嘴角，让了个位置给韦恩先生。后者拿出了两瓶烈酒，他手指并不纤细却意外灵巧，酒杯酒瓶在手中翻转，在昏暗的灯光下犹如一场指尖游戏，醇厚的酒浆注入透明杯子中，偶尔有几滴像破碎水晶般溅开。 “你的酒。”布鲁斯把酒移到迪罗面前。 他们又回到位置上喝酒，迪罗还是忍不住想问他那个朋友的情况，可布鲁斯却不肯说，而是说了自己的情况：“如果你看过新闻，你该知道我的故事。” “我还没时间谷歌你。”迪罗笑道。 “人人都知道我八岁那年，我们全家去看电影，回来路上遇到抢劫，一个慌张的走投无路的劫匪。然后那晚，他杀了我父母。”讲到那段往事时，布鲁斯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很抱歉。”迪罗笑容渐渐消失。 “你以为一切都在那里结束，但恰恰相反，一切都在那里重新开始。”不知道谁调的灯光，愈加昏暗，硬是在大白天制造出一种深夜的错觉。 布鲁斯凑近迪罗，他声音深沉轻柔，让耳朵发麻，紧接着是湿润柔软的触感。迪罗睁大翠绿色眼眸看他，结果这个死有钱佬坐了回去，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我去你的！布鲁斯·韦恩！ 又被调戏的迪罗忍不住在内心爆了粗口。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蝙蝠侠，这是花花公子 布鲁西宝贝的日常画风 *安妮塔和老爷对视那里，是安妮塔用女妖力量魅惑老爷，想让他出丑什么的（毕竟魔脑三个手下都护老大）结果老爷没中招，还警告了她 *去酒吧自己调酒，除了调戏迪罗外，更多是因为老爷不相信别人调的酒，说不定卢卡会往里面放什么 *番外四五章吧，11号前应该会更新完，打上完结 ☆、番外：花花公子（下） 迪罗向上天发誓, 他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打死布鲁斯·韦恩的唯一原因，就是那种漂亮的脸蛋。他怒气值爆表, 提起拳头, 却对着对方深蓝色的眼眸，迟迟下不去手来。 但他脸色阴沉, 人也站起来往后走了几步。 卢卡见状似乎想走过来, 却被身边面无表情的尼克拉住，让他别去掺和这两个人之间的破事。到时候魔脑哈哈一笑就原谅好朋友了, 还不是又来怼他们？都说老大重色轻手下，啧啧, 只能说这是人类的本性啊。 “人生一世, 及时行乐。”那花花公子举起手里的酒杯, 对他露出一个诱人笑容来，迪罗差点就没把持住。 但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过和愤怒，可他不明白原因, 这股愤怒带着悲伤不平，让他想撕破那张虚伪的笑脸, 看到这个哥谭男人真正的表情来！ 他冷着脸，对布鲁斯说道：“你喜欢，楼上去。” 然后他把这位哥谭富豪带去了自己卧室, 两个人前脚踏进私人领域，后脚迪罗转手一拳往布鲁斯脸上打去，后者下意识地抬手想挡住，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于是, 那一拳结结实实揍在了哥谭宝贝漂亮的脸蛋上，立刻挂了彩。 说是两人打架，最终实打实却是迪罗单方面殴打布鲁斯，后者除了偶尔挡了两下外，一点都没还手，硬抗了这顿揍，非但半边脸肿了，眼角发青，嘴角裂了流血，鼻血也流了不少，看起来格外凄惨。 “你会告我吗？”迪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不以为意地问道，“反正我明天都忘记了，倒霉的是明天的我，一早上起来在监狱里，都吃不准发生了什么事呢，哈哈。” 布鲁斯抹着嘴角的血，听了这话，默不作声。 他终于不再挂着那种花花公子的笑容，当他不笑的时候，这是个沉默严肃的男人，嘴角又仿佛带着若有似无的讥讽，冷硬得像一把刀子。 虽说伤得难看，但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布鲁斯根本不把这点伤势当回事。他叹了口气，放松身体，靠在了迪罗的床腿上，道：“这两天我都没法出门，哪有打人照脸打的，只有街头流氓才这么干。” “你活该，你随便调戏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呢？”迪罗表示唾弃。 迪罗散步出门之前，将日记和书信放在床上，两个人打架时拉拉扯扯的，信纸像雪花般四散在地板上，布鲁斯伸手拿起一封信，看了两眼。 “别看我的信！” “我写的不能看？” 迪罗怼了一句，被布鲁斯毫不犹豫地怼回来，前者噎住了，微微睁大了翠绿色眼眸，不敢置信地颤抖问道：“这都是你写的？不，这不可能，你……” “我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笔迹。”布鲁斯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笔，在信纸上又写了几个词，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字迹。 “你是我的朋友……妈的，混蛋！”迪罗刚消散的怒火又一次升起。 布鲁斯是耍他玩吗？！！明明是他的朋友，明明他们认识，甚至可能关系非常好，这个混蛋却装着调戏陌生人的模样靠近他，还给他讲自己朋友…… 等等。 “那个在你生日派对上和你打架的男孩，那个阴沉的不说话的男孩。”迪罗斜眼。 “是你。迪罗·格伦，你的名字，格伦家族在哥谭曾经也很有名气。” “曾经？”迪罗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总是一遍遍重复别人的话。 [综]阿卡汉姆粉丝团系统_85 “真正迪罗家族的血脉只剩下你一个人，那不是个愉快的故事，正相反，它写满了痛苦、悲伤、扭曲和疯狂。”布鲁斯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认真问道：“你做好准备接受了吗？” “我不明白……” “你看到我信上写的了，美纳兹被永远赶走后，你因为大脑反复首创而患上失忆症。正义联盟一直都在为你寻找解决方案，就在前段时间，魔法师们挖掘出一个古老遗迹，找到回溯泉水，那个瓶子放了几万年，里面的水依旧清冽纯净。” “我们做过实验，它确实能让人恢复记忆。除去被分割出去的汤姆人格，你将会记起这辈子所有的回忆。我就带在身边，问题是……迪罗，你真的想回忆起来吗？” 这是个好问题，没有人不想知道过去，但如果过去让你痛不欲生呢？ 如果你是个杀人犯呢？如果你曾经痛失所爱呢？如果你发现自己无药可救，如果你是个疯子呢？ 是否让那些扭曲疯狂的记忆回到体内，让自己后半辈子继续发疯，还是干脆忘掉一切，每一天都是新开始，拥有新的人生？ 迪罗深吸了一口气，他捡起日记本，抚摸它皮质的封面，平静道：“给我吧。” 把这些记忆，把这些痛苦和疯狂都还给我吧。 布鲁斯拿出一管药剂，水质清澈，晶莹剔透、仿佛散发着珍珠色的光泽，果然是魔法物品。迪罗问道：“这药放在酒精里会失去效果吗？” 布鲁斯挑眉。 最后，迪罗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将药剂塞子打开，整个投入酒杯中，笑道：“特制版的深水炸.弹，专门给我的失忆药。” 接着他仰头将一杯烈酒全部灌下去，喝得急了，几滴酒液顺着脖子没入衣领。他轻轻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喝太久了酒精上头，还是接受那庞大澎湃的记忆。 他闭眼沉思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布鲁斯也耐心等他，而另一边三个服务员站在一边，虽不明说，却带着凝滞般的紧张。 迪罗突然睁开双眼，翠绿色眼眸如同晶莹剔透的猫眼石，他笑了起来，一句话不说，揪着布鲁斯的领子就吻了上去，口舌交缠，难舍难分。 “天啊，天啊……布鲁斯，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欢迎回来，魔脑迪罗。 # 然后他们就又回楼上打了一架，嗯，你懂得那种妖精打架。 结束后，迪罗又一次气喘吁吁。窗外天都黑了，小岛的夜景比白日更宁静也更美丽，他们能闻到微凉的清新海风，能看到山顶上的豪华宾馆灯火辉煌举办派对，可派对主人却躺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馆楼上，懒洋洋地眺望海景。 一轮圆月升到漆黑的夜幕中，倒影在海水中摇曳，交相辉映。 然后，他们又一次在月光中接吻，好像人生中第一次那样热烈，又好像人生最后一次那样不顾一切。人生不会像童话故事一样结尾，未来仍有未知的坎坷和痛苦。 可此时此刻，他们拥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