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杀(姐弟)》 腰细腿长屁股翘,能说会道懂情趣 念琳周六遇到个勾人的男人,腰细腿长屁股翘,能说会道懂情趣。一切发生地很自然,当天晚上就滚了床单,疯了半个夜。 虽说是419,但对方温柔小意,给她伺候得舒坦,完事后给她里里外外清洗得干干净净,最后两人清清爽爽地睡觉。中途她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就靠在他脖颈处打盹,任他摆布。对方很明显是个君子,一直到抱她上床睡觉动作都极轻。她当时迷迷糊糊,即使一时不清醒,还是给对方安了个好人的帽子。 次日起迟了,醒来时对方早餐都买好了,虽说那个点就算吃午饭也不算早。见她醒过来,对方打了声招呼就把空间留给她穿衣洗漱,识趣地自行离开。 她装扮好扫了眼早已凉透的吃食,碰巧有一屉她常点的小笼,虽然最后什么都没碰,但莫名多了丝好感。 简单总结:知情识趣。 她上次在外留宿遇到个狗皮膏药,趁她睡着自顾自解锁手机加了联系方式然后隔叁差五进行消息轰炸,特别没品。搞得她有些阴影,安静了两个月没出来疯。 下午和萧果糖逛街时提了一嘴,对方也称赞此人行为较罕见,是个难得一遇的约炮对象。问她留联系方式没,问出口又觉得不可能,念琳向来只玩即时心跳,再约这事基本没在她身上发生过。 “没,人是好人,但技术不大行。”昨晚对方过于温柔,她没爽到最后,结尾基本全靠一些天生的演技。 闻言,萧果糖提着购物袋哈哈大笑,引起旁人侧目。她伸手薅她一把,示意适可而止。 到停车场提车后,萧果糖坐在副驾驶频频抱怨即将到来的周一,“苦命社畜,在线求包养。”撒得一手好娇。“富婆,饿饿,饭饭。”念琳笑着敲了个栗子在她脑门上。 “笑归笑,好好开车!行车不规范,果糖两行泪。”嬉皮笑脸后没敢太放肆。出来缴费时,她转头看了眼背道相驰的车辆,驾驶座正做着昨晚和她肌肤相亲的对象,她给旁边的人一手拐。多年的默契,对方立马冒出头朝那边望去,可惜慢了一步,只看见车牌号。 “可惜啊,有缘也没见到。”萧果糖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 “见到也拐不到你床上。”念琳接了句,知道她最是有贼心没贼胆。 “怎么说?姐姐我有的是钱。”她一下子来劲了,全然忘记刚才是自己哭穷。 “赵先生的爸妈知道还不把你剥下一层皮。”有家室的人只敢口嗨。 “只要他帮我掩藏一二,玩一两个还是没问题的。”萧果糖在外人设一直是:即使结婚了也可以放肆玩,宝刀未老。 俩人没在这事上纠缠,迅速换了下个话题。 “我听赵甘的朋友说,你爸最近又有动作了。”萧果糖明显在幸灾乐祸,两只眼都弯成月牙,仗着自己没开车,转了整个身子面向她打趣。 “不会吧,我爸在想些什么?难不成前段时间太听话让他产生错觉?”她也是快疯了,“我妈都不急,他一天在急什么啊!”讨论内容是她隔叁差五就要面对的终生大事。 萧果糖成功把消息传递出去,见她实在上头,没敢再说话刺激,低头乖乖玩手机。 把人送到家,恰巧碰见赵甘回家,叁个人打了声招呼说下次约饭,念琳开车回自己的住所。 刚出电梯,她就摁了电话过去,那边接得也快。 “小琳,有事找爸?” “爸,你是不是又给我安排什么青年才俊介绍会?人家都找到我这来,说希望我高抬贵手。”张口就来,随口胡编,拼命甩锅给别人。 这招效果特别好,对面的念烈央立马矢口否认,随后表明自己的立场。“吃一堑,长一智。上次那教训差不多了,我再安排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也不知道是谁在乱传,都闹到你那去了,真是不像话。”然后父女俩进行良好沟通共同痛批乱传消息的人,随后友好道别。 她把手上的购物袋丢一边,弯腰换鞋,脚后跟被磨红一片,隐隐有刺痛感。念琳顺手把鞋扔一边,将其打入冷宫,好看但磨脚的鞋子全是中看不中用的垃圾货。 周一早上七点左右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她八点醒过来的时候,雨还没停,看样子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收拾好上车时快半点了。不出所料,堵车了,五分钟的车程硬生生拖成十五分钟。 等待过程中她数次看到右边车道骑着电动车畅通无阻的上班族,每个都带着头盔,驾着水花朝目的地驶去。指尖无意识敲击方向盘上的软套,她有些羡慕此时此刻这样不受困制的自由。 五十到达公司,电梯口熙熙攘攘挤了一堆人,有几个面熟的同事转头跟她打了声招呼。 刚上去没一会儿,人事部那边带过来两个实习生,她回想了起上周结束时有人跟她提过一嘴。还没来得及好好打声招呼,周一例行的晨会又要开始了,她拿过平板,仓促下只好安排助理先教两人熟悉下公司各个软件,安排些整理表格的任务。 例行汇报完,她和直属领导并肩走着,对方指派了个任务,说那边要的急,周五前得完成,让她赶紧分发下去。 “你那边今天不是来了两个实习生嘛,这事就交给他们。”是些报关单的pdf汇总任务,不存在技术性问题,主要是数量庞大。她应了声,说待会安排。 “下周叁有个会,在h区那边,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过去,再从你那边带两个人。”领导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大,好似突然想起这事,转回头跟她说。 她想了想下周要交办的事项,算算时间,周叁那天能空出来,应了一声。 “回头我发消息给你。”那边话刚说完,领导就转弯回了办公室。 大办公室里正忙得热火朝天,每周一是他们部门最不轻松的时候。打印机吱吱嘎嘎地响,她顺着声源偏头望过去,暗自思考这古董说不定哪天突然报废,罢工不干了。 正巧该换油墨带,助理起身示范给实习生看办公室基本事项如何处理。她回到自己的工位,处理应该由她审批的申请。 下午手把手教实习生怎么查找汇总报关单,审批完所有申请,回完领导和同事消息,已经五点多,她才稍微清闲一些。仔细看了看ken发得消息,估摸是个内部经验分享会,从下面点了两个人。 晚上回到住所整个人都快瘫了,只暗自安慰,周一过去了,接下来几天只要没有特派任务,日子不会太难熬。然后挣扎着起来上课,洗漱,睡觉。 周末原计划在家里安心当条咸鱼,痛痛快快地窝两天,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萧果糖那边出了点问题,她又得去一趟,当她的专属司机。 “赵甘这孙子,整天给姑奶奶我找不痛快。”果糖坐在旁边,声音不自觉拔高,痛批赵甘。 “确实不干人事。”念琳点头赞同,应和一句,然后又问:“我现在送你去酒店还是去我家?” “我现在恨不得把他头扭下来!”旁边的人还在骂骂咧咧。 念琳就近找了家酒店,把车停在停车库,熄了火听她骂。 赵甘前天晚上出去找男朋友鬼混,半夜喝太多脑子不清醒直接带人到自家酒店开房,那天的领班经理也是个不会做人的,第二天就把这事告诉赵甘他妈。老太太心急如焚立马去看了监控,两个大男人急切得很,还没进到房间里就抱在一起啃,当场直呼造孽。 娄子捅到老两口那,这事就不是他俩私下小打小闹能解决的。男方父母觉得对不住她,死命为儿子道歉,希望她原谅。果糖父母这边希望立马离婚,甚至已经开始给她看第二春的备用人选。 结婚叁年,萧果糖连腥都还没怎么偷就即将成为一名离异女士。 双方父母从小就一直撮合他俩,奈何性取向对不上。一个不敢说,一个无所谓。她和赵甘结婚前就说要各玩各的,彼此从小认识,知根知底,约好了互相打掩护。结婚时她还有个没分手丶男朋友,那人不知道怎么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死活要分手,什么解释也不听,后来萧果糖也没刻意找,单了两年。反而赵甘那边一直浓情蜜意,蜜里调油,还特别喜欢秀给她俩看。 “活该他这次栽了,倒省得我替他提心吊胆。”果糖低头给对面的人发消息。 “那你怎么想?顺势离了还是和他继续演?”念琳把靠椅往后移,躺下侧头问旁边的人。 “离了我爸妈肯定要我马上再婚,继续我怕赵甘家那边逼我们现在就生小孩。”她一直不想早结婚,当初实在是赵甘那边逼他逼太急,才挺身而出当了回菩萨。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手机那边的人也一直没回消息。 念琳接她出来是为了躲开两家父母,现在她们这边目的达到了,另外一个估计就惨了。 “管他的,我先躲一阵子,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说。”萧果糖转头看念琳,见她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整个人肉眼可见丧失生命活力,伸手推她。 “富婆,起来走人。”一时之间元气满满,又是条好汉。 念富婆叹了口气把自己支愣起来,开车带她走。 “去哪?” “你家。” 认命地把人拉到自己家。 周叁,一行人直接从各自住所出发,到开会地点碰面,场所这边时间安排是早上开会,中午自助用餐后由工作人员带领参观。 到了地方发现和她先前的估计很相似,确实是分享会,不过是单方向传播。h区这边有家公司今年拿了省里先进奖,业绩做得确实好,上面安排了这场分享会。估计ken没想到是这个性质,看上去兴致缺缺。基本都是些撑场面的大话,没什么干货,她听了一会发现基本都在水时长。 待了一会,ken也觉得无聊,近四十分钟的时间里掏了好几次烟盒又塞回去。中场休息时,他和念琳打了声招呼出去抽烟了。ken一走她旁边两个人立马放松半截,坐姿也由原先的挺直变成斜靠。念琳觉得好笑,借喝水掩盖自己勾起的唇角。 抽空看了眼手机,萧果糖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她算了算时间到那边估计得8点,对面的人回了ok,她便放下手机等待早上的分享会结束。 自助餐厅安排在9楼,两个人跟着她一起坐电梯下去。ken已经在里面等了,见她们进来打了手势示意过去。 “李总,这就是我刚刚跟你提过的,lin。”在这方面ken向来八面玲珑。念琳笑着和对方打招呼,聊了几句才琢磨出对方是负责这次分享会的带头人之一,大概率负责h区这边的中小企业。也不知道ken这交际圈怎么建立的,这边刚聊完又要进行下一波,身后两个人一路基本没接上话又实在饿了,偷偷向她请示去吃饭。她摆摆手,示意他俩随意,认命地跟着领导。 “这是我助理alan。”那边已经开始了,她连忙上前。 念琳脚跟刚落定,脸上挂着招牌社交笑容,然后看到对面站着她爸的朋友。 林韬见到人也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握手言谈,仿佛刚认识一般。没聊几句ken来了个电话,打了声招呼往门口走去。 “林叔,您这演技侄女佩服。”她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 “我也是一愣,小琳你那公司不是在s区嘛,怎么跑这边来开会?”林韬收起刚刚满身成功人士的气势,和她笑着聊天。 “领导大概是听到这次分享会干货满满,特意买了几个座带我们见见世面嘛。”她见ken还没来,喝了杯刚刚眼馋很久的果汁。 “林叔,咱们吃点东西吧,看你刚刚也聊了半天一直没拿餐盘。”站了半天痛感从脚后跟传来。 一行人拿了些东西坐下开吃。 “小琳,上次你爸还约我一起游泳,我可是等到今天都没见到人影。你什么时候抽空问问他,就说林叔问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林韬和念烈央二十多年的交情,关系一直不错。她笑着连声应着好,说今晚就打电话。 大概是见大佬这桌就叁个人一起吃饭,有些人蠢蠢欲动,他们还没吃几口又来了好几个想上前攀谈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韬只好停下手上动作,一旁的念琳叁下五除二解决了餐盘里的食物,也摆出认真倾听的样子。有个年轻人委婉地问了个类似成功的秘诀的问题,引得念琳看过去,二十出头的样子,大概是刚进职场,遇到林韬这样的大佬情难自禁。 她趁着众人关注点在林韬身上,起身去取果汁。 “你好。”她刚抬杯,背后就传来打招呼的声音,挂着笑转身倒是见到一张意外的脸。 “你好。”那夜的知情识趣。 没想到在这样正经的场合遇到这样一个对她而言不正经的人,多少有些不自在。好在对方再一次施展自己出色的社交能力,化尴尬于无形。 “你的母语不是中文嘛?”对方聊天的句式太像英语直翻,没忍住,她好奇地问出口。 “一直跟着辅导机构学习,实践太少,经常翻车。”对面的人自己说着说着也觉得好笑,冲她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平常基本都用英语沟通吗?”她来了兴趣。 “工作中基本都用英文,不过日常到超市购物还是用中文。”还特意举了个例子,“刚到中国那几天我到便宜店买东西还是习惯说英文,找不到需要的东西要和工作人员比划半天。”念琳反应了一会才想明白那个便宜店是便利店,不自觉露出笑意。 “可是你看起来真的不像外国人诶。”她望着对方黑头发和黑眼睛感叹,除了肤色较身边的男性偏白外,基本无异。 “我的妈妈是中国人啦,大概遗传她多一些。”见她感兴趣,对方简要介绍双亲一方中国人,另一方英国人。 “看来混血儿普遍好看是事实诶。”她委婉地夸奖对方的外在。 对方笑着表示感谢,开始互夸。念琳笑着收下这些大概率出于礼节性的夸奖,然后和对方进行互相介绍并留了联系方式。 下午的参观ken没参与,把这事丢给念琳,让她带着两个员工好好看。可巧林泽粤也在参观行列,两个人不时交谈几句,气氛融洽。 下午结束得早,ken直接让他们回去休息,他打算和下午新结识的大佬共进晚餐,本来叫上念琳一起,但她晚上有约这事就作罢。 两个员工偷得几小时闲,和她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她联系萧果糖问晚上的约饭,对方听说她今天的任务提前完成,让她从h区老字号糕点铺打包一份蝴蝶酥回去。 “那边不是也有店吗?”h区这家店有点偏,念琳不想绕路,和她商量。 “口感不一样啊!虽然名义是连锁店,可是完全没有h区那家好吃。”萧果糖还打算从色泽,甜度,酥脆方面和她一一探讨,念琳连忙连声应好。 “算了,咱们今晚晚饭约在h区吧。”萧果糖想起这边有家想打卡的店,打算直接开车过来。 念琳干脆停了车,在这边等她。刚和她爸打完电话,坐在车里玩手机,冷不防车窗被敲了一敲,吓一跳。 车外站着林泽粤,“刚刚看到你上车一直没走,发生什么事了嘛?” “没有,临时决定等朋友所以没发动。”她放下手机,微微探出身子和他交谈。 对方点点头表示明白,和她打了声招呼打算离开。 念琳探出身子,望着那道格外出众的背影,有些心痒。 见他已经走到车前,还是顺从内心拨出电话。她弯着眼睛看着他低头看屏幕,似乎很是不解抬头望向这边,透露着疑惑,她掐着手机,冲他摇了摇示意接听。 “hello,lin.”是他中午得知的名字。 “和我共进晚餐嘛?”声音带着笑意,尾音还有些上挑,昭示她愉悦的心情。结尾状似询问他意见,却霸道地定下选择。 心情舒畅,那打一炮 她载着据说还没通知可以直接下班的林泽粤东扭西拐跑去给萧果糖买糕点。 车上对方解释名字是妈妈特意给他取得中文名,妈妈姓林,便随母姓。 玻璃柜台内摆放着几排装着各式传统点心的竹制小篮,身旁的人见到这些糕点新奇地蹲下身一个个仔细观看。她低头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趣便也跟着蹲下身询问他是否想试试。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便每份都称了一点点,不多,二十多种,每份两叁块。称量的阿姨看了他俩一眼,目含忿忿。 “阿姨,他在国外长大没吃过这样的点心,第一次见到好奇嘛,所以每种都买点。下次选好了喜欢的,会来称很多的。”她上前解释,后面的人闻言乖乖站好,并且向大妈送出自己的笑容。 “看起来也不像外国人嘛。”阿姨抬头打量了这小伙一眼,怀疑地开口。 林泽粤立马配合地开口,把自己初学中文时的蹩脚普通话拿出来发挥。 “好了好了知道了,回去都尝尝,喜欢了下次再来买啊!” 两个人拎了两大袋糕点离开。 知道多了个人插入她和念琳的姐妹聚餐,萧果糖开心地嘟囔,随后又得知这个人就是前不久她夸赞过难得一遇的好炮友,便应下了。 晚饭进行地相当愉快,席上萧果糖得知他是混血儿更是惊奇得不得了,对方好脾气地介绍了自己的家庭构成。 “那你弟弟是不是也遗传中国人多一些?” “弟弟像爸爸更多一些。”很标准的欧式面孔。 “能看一下弟弟长什么样嘛?” 林泽粤愿意满足萧果糖的好奇心,低头翻着手机的照片。 “我和jordan很少拍照,只有一家人的合照。”他低头把手机放在桌上让对面两人看清。 “全家福呐,一家人颜值都很高。”念琳笑着夸奖。 “谢谢lin,我妈妈肯定会非常开心如果她听到你的夸奖。”又是一句纯粹的英语直翻,念琳和朋友笑作一团,偏偏对面的人不能理解只好皱着眉头满脸无奈看着她。 饭饱酒足,叁人散伙前萧果糖拉着念琳说话。 “这孩子不错,你要不再试试?”开口就是虎狼之词。比念琳小两岁,长得好看又会说话,偶尔因为语言障碍无意识冒出的傻气无异致命。看得她都想下手,但是明显桌上另外的两人是双箭头,她也就不好意思夺人所好,只能暗戳戳怂恿。 “再说。”没有明确是拒绝就是答应了。 萧果糖上道的很,叫了个代驾,找了声招呼就溜了。走之前还特意嘱托:“alex,小琳明天还上班,现在喝了酒回去不方便,拜托你送她去酒店开个房间呗。” 念琳挑眉看着自己的好友离开,倒也没说什么,完全没有醉意的人跟着林泽粤走。对方似乎信了萧果糖的话,下意识以为喝了两杯红酒的她醉了,伸手让她挽着,她也没客气。 就近找了间酒店,开了两间房,他似乎也懒得回去,顺带一起。 拿着房卡开门后,对方正要开口问她酒醒得怎样,她顺势伸手把人勾进来,一只脚关上房门。 无需多说一个字,对方已经贴了上来。 两人在黑暗中交缠,一路脱了个光,酝酿了一会就提枪直入,撞得她娇喘连连。期间她分了会神思考技术比上次好太多,反应过来腿间已然湿了个透,现下被撞得发软。 唇舌交缠,对方的呼吸印在她眼睑,留下炙热的痕迹,火烧火燎。 她伸手抚上对方的胸乳,似乎刺激到,拽着她的腰直往身下送。一下又一下,直把她撞得神魂颠倒。好半天想说点什么,开口又只剩催情作用的喘息,索性放任自流。刚缓过劲又被捞起来按在怀里肏干,念琳的双脚只好紧紧扣住他腰,被抓在手心的发丝刺刺的,有些发痒,但随即因着绵乳被下面的人低头含在口中细细吮磨,她无力分心。 念琳哼了一声,乳首连同乳肉被包裹在滚烫的口腔内,烫得她手上无力,整个人全靠他支撑。刚释放一次,她累得只想躺尸。 谁知旁边的人精神正好,没一会双腿被拉离床面,穴口直直对上他腿间巨物,她挣扎着想起来调整下姿势,还没完成整套动作后面的人提枪进来,胸前乳波翻滚,她想撑起上半身。但没一会彻底放弃,任他顶弄,趴着不想动。 林泽粤被她双腿紧紧扣着,见她只管趴着喘息,缓了动作凑过去与之相吻,似是觉这个姿势不便得很,她皱了皱眉,倒也没从唇舌交缠中脱身,他伸手抓住她的腰,把人翻了个身。 下身的刺激让她直呼出声又被他盖住。 次日清晨他醒得早,刚有动作身旁的念琳也跟着醒了,工作日总是睡得不沉。 林泽粤伸手环过她的腰,把人勾进怀里,她伸手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出头,可以再睡一会儿。 “醒这么早?”她一边汲取他身上的暖意,一边开口。 “想早起看看你。”见她整个人直往自己身上靠,林泽粤笑着把两人紧贴了个严丝无缝。她听见回答轻轻地笑了声,虽不知真假,但确实悦耳。 念琳虽有困意,奈何睡不着,见他也一直醒着,藏着坏心思凑上去吻他锁骨,极尽挑逗。对方见她没有睡意,也顺着自己的心她的躯体往下。 一边胸乳被他揉捏成各种形状,下面也早已被攻城掠地,湿答答的。她支起身子,对方上道地戴好雨衣,便坐了下去。 一时之间,满室旖旎。 说什么偶遇最后还不是睡在一起 七点出头,俩人收拾好出门,对方似乎想送她上班,结果反而是她送他回昨天的停车场开车。 他下车后,特意转到这边车窗,探进头在她唇上轻轻留了个吻,然后转身朝车走去,念琳冲他摆摆手,随后开车回公司。 周五下班她老爹算着时间打电话过来。 “小琳,我听你萧叔叔说这周六给果糖安排一个什么介绍会,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你萧叔叔想让你给果糖做个伴,刚刚打电话给我,让我和你说一声。”老头有些心虚,不敢直说是相亲,拐弯抹角。 “我的好爸爸呀,你可怜的女儿刚结束忙碌的工作日,你就又给我安排上活动啊。”她一手拎包开门,一手接电话卖惨。 念烈央一时语塞,最后耍赖皮强制要求她陪果糖一起。 “不说了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哈,明天爸让人过去接你俩。”然后挂了电话。 屋子里萧果糖四仰八叉,听见声响,幽幽一句:“回来了?”听着怪可怜的。 她换好拖鞋把包一扔躺在对面。 “我有个事需要你帮忙。”对面的人扭扭捏捏半天才敢说。 “别说了,我去。”直接挡了她的话头。 “知道了?”人翻起来看她一眼,也不意外。 “出电梯后一秒接到电话。” 两人齐齐叹口气,卑微。 瘫了一会,她爬起来换衣服,今晚不上课,可以放松一些。 萧果糖躺着不动见她洗澡出来,开口问:“你和那个alex现在还联系吗?” 念琳从冰箱掏出罐椰奶,打算温一下再喝。 “这几天偶尔发消息。”把椰奶倒进杯子,再放在加热杯垫上等着。 “要喝点什么?” 懒虫嘻嘻笑了两声,说要柳橙汁,加冰块。 见她似乎兴致不高,某人闻到八卦的气息,连忙凑上来。 “人不行?还是活很烂?”她记得上次念琳提过一嘴。 “都行都行。”她随口敷衍,帮她加冰块。 “因为太好了,所以不好意思继续玩?”果糖爬起来抱了个抱枕,接道。 她没说话。 “你怎么回事呢?道德底线这么高?出来玩还怕伤害他?人家说不定比你玩得凶?”她这还没说什么,果糖就噼里啪啦一顿猜。 尝了一口,椰奶回归常温,她抬着两个杯子过去。 “你想什么呢,我就觉得这人不错,有点想发展一段比较稳定的关系。”她眯着眼睛笑着开口。 “……” “那……您加油,冲?” 次日清晨,九点初,两位慈爱的家长不约而同分别开始夺命电话攻击,随后两位妙龄女子不得不离开情人——被子的怀抱,收拾好自己一起下楼坐车奔赴刑场。 她和萧果糖分坐两个会客厅。室内绿化很好,装饰以竹制为主,室外环境清幽空气佳。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有趣,除了不时更换的交谈对象。 她挂着笑脸,礼数做到位,侧耳倾听,不时做出感兴趣的样子,然后一个接一个请出去。 中午俩人坐在一起吃饭,面有菜色。 “受不了了。”果糖一阵哀嚎。 “我刚刚发消息给赵甘,让他速速前来救驾。”餐饮早就安排好,估计早上的结果不让家长满意,这顿午餐俩人也吃得极不痛快。 “顺带把我也捞出去。”她也不想挣扎了。 赵甘前几天破罐子破摔说要公开出柜,被按着狠狠收拾了一顿。 “能下床了?” “哪能真打啊,就看上去唬人,昨天还跑出去约会呢。” “他就算不公开,该知道的人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念琳撇撇嘴。 “他那个男朋友怂恿地呗,地下这么长时间,终于有机会可以见光了,哪能不抓住机会?”对此果糖的态度是冷嗤一声,看上去对那人不太满意。 念琳早有耳闻,对此也没发表什么,草草解决午饭,两人干坐着希望赵甘快点来。 “爸,果糖被赵甘接走,我不太放心就跟着一起,万一发生了什么也有个照应。啊?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她特意把车窗打开,风也配合得很,呜呜地往车里灌。极尽做作演完,她坐在后座听前面两个人吵架。 “要不是你喝多了搞出那档子事,我用得着藏在小琳家不敢回去?” “……”赵甘没敢应声,他最近也焦头烂额。 “老娘今天被逼着来这个破相亲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头大!”已经升级为单方面咆哮了,念琳坐在后面不敢吱声。 “……我这不是一收到你消息就赶来了吗?”赵甘试图安抚,但作用不大。 “我发消息的时候几点,现在几点?都快到晚餐的点了!”不说这个还不气,下午又见了一波又一波,关键是一个都不来电! 实在火大。 念琳等前面俩人稍微平静下来弱弱开口说要下车。 赵甘眼神示意她再留一会,他一个人实在招架不住,那边果糖让他靠边停车让她下。 “晚上还回来吗?”她今晚想出去玩,先问清。 “不回了,今晚估计要回家。”冲她摆摆手,然后关上车窗继续恶龙咆哮。 念琳找了家店解决晚餐,又出去逛会街,才慢悠悠往目的地走。这边有家清吧,她打算过去坐一会,路过便利店又改变主意。 她径直拿了瓶果汁,又绕到货架边拿软糖,仔细看了眼确实没认错人上前打了声招呼。 林泽粤歪头看过来笑眯眯地冲她打招呼,聊了几句得知她要去清吧两人便同行。 最后理所当然上了床,直接跟他到家里睡了一晚。 次日周天,吃早餐时,吃着吃着她就被抱在料理台上顶弄,留了一身暧昧痕迹,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大腿下方有块皮肤不小心磕青了。 前夫和男朋友鬼混,那就和前男友复合吧 到家时,果糖正在收拾东西,见她回来跟她解释了几句。 赵甘反抗没成功,起义被镇压了。昨晚送她回家时发现双方父母都在,两人道歉说了替对方互相掩护的真相,然后双双被扫地出门,两个人跑去酒店睡了一夜。今早萧妈冷静下来劝她回去好好谈谈,昨天听了事实冲击太大光记得发火了。怕她又跑,直接亲自开车来接。 “伯母现在还在下面等你?”念琳作为旁观者光听听就觉得头疼。 果糖点点头,低头和手里的箱子斗争,她上前帮忙拎着几个包,身后的人提着箱子一起出去。 “需要我陪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爸妈总不可能真的揍我一顿。”说完自我安慰,“反正我肯定比赵甘要好一些。” “……” 萧果糖回去和父母聊了几个小时,中途叁个人哭成一团,最后松口同意她随便折腾,主要是怕她又动歪脑筋,随便找人敷衍家里。赵甘的男朋友被赵甘爸找上门,不知道怎么说的,两个人答应不再乱来,明面上分了,私底下藕断丝连。但这次保密工作做得好,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 她和林泽粤陆陆续续约了几次饭,相处得很愉快,彼此都有想往正经关系上定的意思。另一边念烈央还不了解自己女儿的情感进度,前段时间知道赵甘和果糖的事,便消停了好一段时间。 接连两个周六,两人都待在一起。这周他带着念琳登山,两人前一天晚上开车住在山脚的民宿,半夜出发。海拔不高,但念琳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因此时间花了不少,中途走走停停,对方一直好脾气地伺候着,他背着登山包,里面装着必需品。见她累了就主动提出休息一会,半个小时递次水,念琳一直不太喝,荒山野岭的没有卫生间,怕待会出糗。 “我们休息一会吧。”见她出了一身汗,林泽粤开口,把毛巾递过去让她擦一擦。 “没事,继续吧。”再休息一会就真的要错过日出了,话是这么说她还是站了一会。 对方也没动,让她修整几分钟又继续往上爬。 念琳一边走一边感叹,爬山果然是项好运动,空气新鲜,环境宜人,最主要是累了有人牵,有人等,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弯了唇角。 最后还是没赶上,两人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已经日出了,索性站在一旁欣赏一会儿再继续爬。红得发橙的光线从远处一点点攀升,穿透雾气和森林,逐渐笼罩在地表层的万物。林泽粤偏头看着目不转睛的她,太阳露出一半时弯着眉眼低下头送上亲吻。 见到日出倒也不急了,俩人牵着手慢慢爬到山顶,拍了张合照休息了会儿才下山。 月底,念琳往上晋升了一级。搬进新的办公室,有一张更大的办公桌。和两边的人完成交接工作后,她才抽时间请朋友出来吃饭。 中午回了趟家,她爸没在家,估计照常在加班,和念妈出来逛街买了些东西,到家后才见念烈央回来。 “舍得回来看看孤寡老人了?”阴阳怪气。 她笑嘻嘻地凑上前打趣,哄得人开心了,说要留她吃完饭就溜。见留不住,夫妻俩也不强求,示意她开车小心,注意安全。 “臭丫头,让她陪爸妈一起吃饭溜得这么快。”念烈央不满地嘟囔,念妈听见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果糖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和前男友在一起了,天天忙着秀恩爱,晚上出现的时候小鸟依人,巴不得和对方成为连体婴。赵甘和兄弟一起赴约,见她那样子牙酸得很,习惯怼人。林泽粤坐在念琳身旁,席间照顾得很周到,有眼的都看得出来两人怎么回事,倒也没人打趣,他俩还没定下关系。 胸部挂件的日常 其实没吃多少,快十一点肚子饿得厉害,原本正打算相拥而眠的气氛被饥饿打破,林泽粤带着笑意开口问她想吃什么,念琳尴尬得很,差不多快把头埋进他怀里。 最后俩人跑下楼点了一堆烤串大快朵颐,她吃了半饱坐在一旁看他。第一次撸串,他把调料粘得脸上全是,硬生生把自己涂成了孜然味的大花猫,然后把脸凑过来让她擦,很少见的撒娇。念琳把包里的湿纸巾翻出来,帮他擦干净,眼里装了些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动容。 牵着手在楼下散步消食时,对方斟酌再叁,小心开口问她是否愿意在一起。 最初在酒吧莫名被吸引上前,随后稀里糊涂发生了一夜缠绵。自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告诉他这样的邂逅自由但不应该,后面偶遇让他有机会为自己的过失弥补,但他却再次沉沦。这具身体,这个灵魂,于他而言,有谜一般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迷恋,想与之交欢,与之共沉沦。 抬头是他略显忐忑的眼,低头是两人紧握的手,牵着的手传来滚烫的温度,隔着手心,钻进血液里,她顺应自己的心,笑着点头,眉眼处都透着愉悦。 饱暖思淫欲,两人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然后相拥而眠。 十二月中旬节日气氛格外浓厚,有些商铺已经开始布置圣诞装饰。周六念琳回家看父母,碰巧念妈出去做面部保养,家里只有念烈央。 “小琳啊,翻了年头你就叁十了啊,之前答应爸回来帮忙可别忘了啊。”一开口就提这事,不爱回家还真不怪她。 “你急什么啊,这不是还有几个月嘛。”她低头撕柚子皮,随口应着。 “刚毕业的时候,你说要自己出去体验体验,爸爸答应了,让你去。大一些,你说不想早结婚,这几年我和你妈也没逼你。可这事可是咱爷俩之前约好了啊,你可别食言。”念烈央抬着杯子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她,看样子在猜测她的态度。 念琳点点头,没说话。 “年后就和公司那边说说啊。”似乎今天非要她点头应下才罢休。 “我看着办。”不咸不淡的态度,一下子让念烈央心中没谱。 “你要是不回来,公司怎么办?爸爸干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把它亏在自己手里啊。”见她还是不回应,又开始用怀柔政策,“小琳,咱爷俩之前可是说好了啊。爸爸这些年的心血可全在里面了,你是爸爸的孩子,它也是。要不是为了等你接受,爸爸早退休了,我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现在就等你上前接手,我才放心退下来好好休息,到时候带着你妈两个人到处走走看看。”越说越扯,念琳没忍住白眼以对。 “知道了,我下个月会跟公司那边说。”算是定下了。 没留到饭点她就回去了,正巧碰见念妈回来,看见她的车,过来打招呼,嗔了一句:“我要是现在没回来那岂不是见不到。”她笑着哄了几句开车离开。 上周约好今天去林泽粤那边吃晚饭,她带着新买的围巾前往。 “大厨,我来啦!”换好鞋子拎着礼盒就往厨房钻。 “洗洗手,准备吃饭。”他正在装盘,听见声音笑着转头看她。 “你怎么这么快,我还说来帮你打下手呢。”她把东西放一边,凑上前洗手。 “打下手?”他没反应过来,扭头问她意思。 “就是帮忙啦。” 晚餐中西合璧,有她喜欢的中式家常菜还有特意准备的英式家常菜——蟾蜍在洞。 念琳尝试了里面的香肠,抬头笑着夸奖非常好吃,对面的人立马喜形于色。席间两人日常聊天,大概因圣诞快到了,便聊起彼此的家庭。 “我妈妈现在很少尝试中国菜,记忆里只有小的时候能常吃到。”他跟着菜谱试做中式家常菜,和他在餐厅吃的味道不太一样,特意问了母亲有没有纰漏。对方解惑后难得地问他怎么突然尝试中国菜,“forlin.”家里人知道他有一位中国女朋友,对此都很感兴趣,奈何到目前双方都还没见过面。 “伯母在这边还有亲人朋友吗?” “外公外婆在我出生前已经去世。她独自一人去英国留学,然后遇到我爸,妈妈怀孕的那年老人去世。”她听着有些唏嘘,异国他乡,举目无亲。 “我爸一直很舍不得我外出,所以一直不让我出国留学,再加上我晕机反应厉害,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是x国。”她迅速跳过生离死别的话题,聊起自己的家庭。 “那时候有叔叔劝他让我出去看看,他死活不认,说不放心。见我心动,就说那他就开辟国际市场,等他把公司开到那个国家,就陪我一起去,然后就开始找团队研究,当时把我吓一跳,也就不闹着出去了。”她回忆起那段记忆,和他一起笑出了声。 饭后两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念琳头枕在他腿上追剧,女性角色为主的美剧,他也时不时低头看一段。 洗漱好念琳被抱着回房间,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被逗笑身子七扭八歪,一个称职的胸前挂件。林泽粤托着她屁股,身体前倾把人放床上,念琳不松手,活生生的树袋熊。 “来嘛,一起睡。”她在逗他。林泽粤笑弯了眼,低头亲了亲,还是没放开,他伸手拍拍她屁股,示意松手。两人手机都在客厅里,知道她有下意识看时间的习惯,他去拿过来。念琳松手,掉在床上,“那你快来,我在床上等你。”顺势抛了媚眼逗他,林泽粤弯下身子深吻她的唇,亲得她伸手示意快走才罢休。 拿两个手机的时间,房间里的人已经脱得只剩贴身衣物。她跪坐在床上,向他伸手。白皙的胴体与身下深色系的布料交相呼应造成视觉刺激,他走上前一把将人抱起,身上的妖精习惯双腿夹紧他的腰,两人交换一个绵长的湿吻,他将手机随手一放。 正餐开始。 吻顺着唇不断往下,脖颈,胸前,腰腹……她仰躺在床上,感受身下的刺激,一阵又一阵,尤其是他的牙齿轻咬时终于释放,吻再次上来时她已面色潮红,喘息不断。见他还想动作连忙把人压住,赖在他身上不让动。 林泽粤任她压在身上,伸手将人环住,一次一次抬头轻吻她,一边观察她的神情,察觉到端倪,便将早已等待多时的阳具送进洞穴。他知晓她的敏感点,任她压在身上,就着这个姿势直捣那个位置,念琳娇喘连连,挣扎着要起来,她实在耐不住如斯折磨,快乐并着煎熬,难以言喻。林泽粤就势将两人姿势换了个位,念琳手撑着床尾,后面的人不断朝她撞来,声音实在淫糜。 念琳好似被揉进他怀里,自己尚且在惊讶身体柔韧性时,上方的人已经提枪进入,他穿过她的两腿低下头与之交吻,念琳伸手抱住他,愿与之沉沦。 清洗好回到床上半梦半醒见听到他在叫她的名字。“念琳。”说是呢喃也不为过。发音习惯问题,他总是不能准确念出“nian”这个音。 背后的照片,妈走爸留的真相 次日她回了趟家陪父母吃饭,桌上气氛良好,饭后被叫到书房,老头说有东西给她。念琳估摸着是昨天提到的事情,虽然不情愿还是跟着上楼。 “你先好好看看这些资料,别到时候开会什么都听不懂。”她的专业以及这几年从事的工作专业性太强,基本不涉及其他领域,念烈央怕她到时候睁眼瞎完全听不懂,被下面的人糊弄。 她接过厚厚一本,夸张地喊重随即脑门被敲了个栗子。 她老爹书房桌子上摆着个相框,里面是一家叁口的合照。她把相框转了个面看了看,突然想起之前在林泽粤手机里看到的照片,一时兴起,问他要相册。 “怎么突然想起要看这个?”念烈央把相框接过放在原位,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找相册,她顺手又将桌上的相框拿起仔细端详,是初一她入学前拍得照片,明显氧化发黄了。细看会发现照片尺寸和相框没有完全吻合,向左倾斜了一些,她顺手拆开底座打算挪正。打开才发现里面塞着两张照片,还有更小一张藏在背后,原本的照片后面有些粘性物质把小的这张粘一起了。 小尺寸照片年代似乎更远久,氧化得更厉害。照片里两个大人各抱一个孩子,大一些的是个女童,小一些的辨认不出性别。她仔细看了看才认出女童是自己,家里相册里有她小时候的独照,所有能看出。大人其中一个是她爸,站他身旁的女性她不认识,看起来也不像念妈,只是莫名觉得熟悉。 “爸,这怎么还有张照片啊?站你旁边这女的是谁啊?看起来不像我妈诶。”她倒没多想,这照片背景看上去是景区,想来可能是朋友间抱着各自的孩子合照。 那边刚找到相册的念烈央转头看过来,她把照片翻了个面让他辨认。 “你在哪找到的?”念烈央问了句,神色莫名,念琳倒没发现他脸色不对劲。 “相框里,粘在那张照片后面了。”她晃了晃另只手里的照片示意。 念烈央把手里的相册递过去,见念琳不再对那张照片感兴趣转而低头专心翻这本时,心里转了不知多少个弯,他转头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定开口。 “照片里的人是你妈和我。”他若有所思,似乎在回忆当时拍照的年月。 “我妈?看着不太像啊。”念琳没抬头,随口应了句,倒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二十多年,人肯定会变。 念烈央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接这话,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讲起,才能不给她带来最大的冲击。 他沉默的时间长了,书房里的氛围也变得凝重。 念琳若有所觉,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又低头看着那张照片皱起了眉。 念琳张口似乎想问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她有预感,她不会喜欢背后的真相。 可惜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念烈央就开口了。叙述过程中他一脸平静,似乎为把这个故事讲给她听准备许久了。 烂俗的开头。年轻的恋人虽贫穷但相爱,携手走过数年光景,公司步入正道,收入较稳定后他们成婚并有了第一个孩子,一家人和美安乐。意外有第二个孩子后,为人父母不忍心抛下这条生命,便做好支撑四口之家的准备。年轻的妈妈怀孕期间一边要照顾刚学会走路的女儿,一边又因为丈夫时常在外奔波担忧。他们没有父母可以依靠,家里虽有余钱但因节俭成习惯一直没舍得请人照顾。天公不作美,新建立的公司遇到问题,丈夫接连数日在外找关系求帮忙,他从一无所有开始,不愿结束时再次一穷二白。他记得自己的妻子正怀孕,家里需要稳定收入支撑开支,却忘了怀孕的妻子需要陪伴和他该给的信任。 第二个孩子如期到来,危机也解除了,只是年轻的妈妈患上产后抑郁。她爱上独处,时常默然流泪,亲手栽种的花再也不能讨她欢心,她排斥和丈夫、女儿接触,甚至无心照顾年幼的孩子。夫妻不断因此争吵,她灰心丧意下提出想出国学习。丈夫点头同意,但希望等儿子大一点她再离开。 孤立无援,好像没有人能理解她。除了躺在摇篮里的孩子能听她说话外,她没有其他倾诉对象。曾经那么爱她,体贴她的丈夫仿佛变了样,他极其冷漠,不断亲手拉开俩人间的距离。她没有再忍受,养好身体直言要离婚。没人劝得了她,她拼了命一般要飞出去,扬言不再回来。 四口之家分成两半,爸爸带着女儿,妈妈带走儿子。一半留在这里,一半飞到远方。 临走之前她亲手撕碎往日温馨,她痛恨所有令她身心痛苦的人,父母如此、丈夫亦然,怀孕期间不断哭闹让她伤心、手足无措的女儿也被归类进去,她咬着牙带着残痛的心飞离,比最初还要骄傲。 年轻的爸爸拉扯女儿长大,经人介绍为这个家迎进新的女主人。好在妻子很疼爱女儿,夫妻俩一直将女儿宠大成人。有时望着不知名方向,他难免感慨一句,那人说到做到,真的再也没回来过。 女儿叁岁多家里来了邱茗,她温柔、喜欢孩子,甚至主动提出不再生养只专心照顾念琳。曾经缺失妈妈的那块记忆似乎被身体自行隐藏起来,她从没记起那段时光,那段仅有的,和自己妈妈共度的时光。 眼前一黑,世界再见 念琳早就泪流满面,最初强装的面无表情被眼泪一次次冲开。念烈央递给她的纸巾被团成一堆,里面装满了她的眼泪和万千思绪。她伸手捂着嘴没出声,怕开口就是嚎啕大哭。念烈央坐在桌子另一边,等她慢慢平复心情。 “所以你也没有找过他们?他们现在在哪?”她迫切地想知道更多信息,但念烈央没法满足她的好奇心,见她实在想知道,开口安抚,说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她。 “你妈那边我会和她说今天这事,你可别说些话伤她心,这么多年她一直把你当自己孩子疼。”见念琳要走,念烈央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 “知道了。”她应了声下楼。 邱茗正坐着看家庭伦理剧,见她红着眼睛下来以为被骂哭了。 “你爸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姑娘还狠得下心骂,真的越老越不知羞。”声音忿忿,念琳也没解释,抱了她一会说要走了,拎着包开车离开。 念琳丧了好几天,公司照样去,只是因着心里藏着事,脸色一直不太好。几个同事还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林泽粤也看出她状态不对,想着法子带她出去散心。只是这事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拼命挤出笑脸回应他的关心。见她不想说,林泽粤倒也没强求,留足时间让她自己消化。 晚上她留在他那边过夜。 林泽粤身上炽热的温度仿佛是专属她的解药,念琳半刻都不愿与之分离,任他索求。双腿被架在他肩上,念琳抬头看着他的眉眼,心里软成一片,死在此刻想来也是愿意的。穴口处与他相接,两种颜色刺激地她心下一动,不自觉分泌爱液。她向他伸手似乎想要拥抱,林泽粤弯下腰将她拥在怀里,与之唇舌交缠。 没过几天,念烈央打电话过来,说了自己之前没说实话,他知道两人的消息。多年前因为放心不下他飞过去几次悄悄地看他们,但母子俩过得很好,不用他瞎操心。林萱草很早之前就在那边再婚了,这么多年也一直过得很开心。 “你要是想看看他们,爸爸想办法联系,到时候咱们亲自拜访一下。” 念琳应下了,次日就收到航班消息,念烈央已经订好机票,她把公司这边事情安排好,请了一周假。 12个小时左右的飞行时间她全程全身都在叫嚣难受,头晕的症状从开始到结束反复肆虐少存的清醒,这样的季节她硬生生湿了一身衣服。落地后念烈央搀扶着她走,把人带到酒店休息,见她难受得紧和那边联系说要休整一天再过去拜访。 念琳躺在房间里昏睡了一天,醒来整个人没精打采,像蔫了的花任意垂着花瓣,没有一点活力。 “要是不舒服,咱们再多休息一天,爸爸和那边说。”她低头把面包片一点点撕成小块慢慢吞咽,然后缓缓摇头,示意不用。 见她执意,念烈央也没劝了,随她。 她现在才有时间看消息,她来英国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果糖还以为她来这边出差,一边发消息说她领导不体谅一个重度晕机的可怜人一边让她帮忙带个包回去。林泽粤那边算着时间打电话给她,可是不巧都遇到她睡着了,一个都没接到,她估摸此时他起床了便打了电话过去。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她现在身体反应引发心情不佳,林泽粤在那边逗她开心,给她推荐了好几家不错的餐厅和咖啡店,让她有时间去探险尝试。 次日清晨她起了大早把自己收拾好,精神抖擞,出门和念烈央一起吃饭。两人直接去了昨晚林泽粤推荐的餐厅之一。 “我男朋友推荐的。”她突然冒出一句,然后神情自若继续用餐,反倒是念烈央愣了一会。 “什么时候交上男朋友的?”自己女儿谈恋爱,他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去年年末。”还一谈就是一年多。 “什么时候带回家给爸妈看看?” “回去再说。”她也没拒绝。 这次英国之旅,念烈央心里虽然有特殊的情绪,但主要来源于得知即将与故人重逢,久埋在心的愧疚、难安此时连同怀念隐隐作祟,曾经浓烈的情感随着二十多年的时光变得稀薄,浅淡。他不太放心念琳,她从小情感表达就过于浓烈,开心爱大笑,难过掉眼泪,恨不得每份情感都表达得最到位。 饭后,他稍微介绍了一下她妈妈的情况,连同姓名年龄,工作以及现在的家庭关系等。念琳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只静静听着。 “那……弟弟叫什么?”她问起另一个人。 “念跃。”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不过可能已经改名了吧。”老头难得有些外露的感伤。 见面前的忐忑在看到目的地时一下子消散了,她平静地跟着老头走上前,然后看着一家人出来将他们迎进去。几人坐在客厅的餐桌上交谈,林萱草似乎很久没说中文了,表达有些拗口,但还是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其实没什么好聊的,无非讲一下她这些年的学习生活工作罢了,时不时会陷入一阵沉默,然后再挑起另一个话题。念烈央坐在她旁边,表现得有礼且平静,他早就是一个好像不能再被任何事情惊动心绪的成年人,而念琳不行。 林萱草的丈夫是个地道的英国绅士,他耐心地坐在妻子身边,及时对中文一知半解,脸上也挂着善意的笑容。 好在一切都顺利进行下去,念琳开口问:“之前我得知有两个弟弟……”但刚刚只见到一个。 “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打电话告诉alex赶回来,刚刚见到的是jordan。”林萱草向她解释。 念琳听到这两个名字,心底突然冒出一种刺骨的冷和恐惧,她又仔细看了看林萱草和她的丈夫,那个一直被刻意忽视,现在呼之欲出的事实让她呆愣在原处。 旁人发现她面色有异,但不知原因。 林萱草起身将电视前的相框拿来,向她展示。 午后的阳光在这样的季节带来不了温暖,只让人觉得虚无与缥缈。念琳待在有暖气的室内却觉得手脚冰凉。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见过最荒唐的事情莫过于萧果糖和赵甘那场婚礼,虽有情意但非爱情,彼此遮掩共生,面对宾客也能展示他们非彼此不可。直到此时,她看着那张被封存在相框中的全家福,上面有她的亲生母亲,也有数日前与她耳鬓厮磨的爱人。 她惊觉自己才是最荒唐那个,那些保留在记忆中往日带来温暖的亲密此刻狠狠刺激告诉她一切到底有多离谱。阵阵痛鸣在她耳畔响起,整个世界顷刻天旋地转,前段时间压抑的心绪不安仿佛一瞬间找到理由,连日被折腾的身体终于抵挡不住。 眼前一黑,世界再见。 他在她口中表白,却无法传达给她 醒来时,念烈央正坐在一侧,睡着了。 她扫视四周环境,疲惫地闭上眼睛,连带眼泪一同收回。她藏进被子里,不时传出的呜咽声叫醒了念烈央。 “小琳?”他看着面前蜷成一团的被子,出声问她,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念琳痛哭一场,然后告诉他晕机后身体还没休息好,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后晕过去了。当时着急送医院,那边也说是因为压力太大,没休息好。问题不大,吊了个水就把人接回酒店了。 “你弟弟刚打电话说下飞机了,待会他会来见你,到时候可以和他聊一聊。” 她沉默许久,应了一声。 见房间内只有她一人,念琳把一旁手机拿来,拨了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开口是她熟悉且沉迷的温柔,眼泪瞬间迷住双眼。 “你到哪了?”她哑着嗓子问。 “你怎么知道我过来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声音还带着笑意,问她是不是感冒了,为什么声音嘶哑。 “我在停车场的长廊等你。”直截了当,她回忆着之前见过的酒店构造。 “嗯?”林泽粤有些不解。 “我们谈一谈吧,有事想和你先说。” 他风尘仆仆,提着行李箱,在目的地的停车场内见到自己的女友。对方穿得淡薄,冻白了一张脸,他立马取下自己的围巾想给她缠上。却被避开了。 对方见到他没有像之前一般上前与他拥吻,她冷着脸,告诉他事实,好像迫不及待一般,连反应时间都不留给他便道了分开。看起来对此无动于衷,却红了一双眼。 两人红着眼睛看着对方,强撑着没开口,不知道在和谁对抗什么。 林泽粤最后没忍住,上前将人拥在怀里,好像要把她塞进自己身体一般,不愿松手。 她先一步回了房间,按照原有的安排和他“初次见面”,身旁是双方父母。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虽然因为身体不舒服脸色不好,这样的相认场面还是令念烈央激动地落了泪。 “弟弟。”她开口叫他,上前礼貌地拥抱,脸上是使劲拽起的笑。 被抱住的人脸早僵成一块,他动了动嘴唇,挣扎地想说什么,最后只道出一句:“你好。”几不可闻。 没人看出他们的不对劲,只以为过于激动,父母特意留了空间给他们说话。 念琳呆坐在一旁的沙发,低着头斜靠着,未说一词。 林泽粤站在一边,身旁是他的行李箱,连人带箱透漏出一股无力与绝望 “阿琳。”他唤她,被叫的人低着头悄然掉了眼泪。 林泽粤突然走上前,伸手将她拉起,似乎想问什么,但对上那双红透的泪眼,他什么都说不出。 还能说什么,问什么呢。 滚烫的唇瓣印在她的上面,绝望的人暗自思量最后一次放纵,滚落的泪珠沿着两人相贴的脸颊流动,最后向下滑去。与之紧紧相拥的臂膀,献出最诚挚、最热烈的爱意。 他在她口中告白,却无法传达给她。 死不妥协那就拉她下地狱 往日的爱情现在回想在记忆中全被蒙上一层雾,已然回想不起当时的欣喜与激情。那些曾让他们沉醉的吸引力此时想起只觉讽刺,到底是迷恋还是血缘羁绊? 次日所有人共进晚餐,席间欢笑着干杯,邻桌被他们的笑声吸引,向他们看过来,仿佛感受到能够驱赶这个季节独特寒冷的温暖。 个中滋味大概只有他们才懂。 得知林泽粤目前也在中国s省工作,念烈央给叁人订了回程,共同离开。似乎想为一双儿女留出更多相处时间,他特意将两人座位选在一起。念琳晕机反应严重,他本打算不断分程,让她不必一次性经受十二小时的酷刑,奈何念琳执意直飞,便作罢。 念琳此时精神恍惚,身体又遭受折磨,整个人彻底蔫了,憔悴得很。念烈央看着心疼,起身和林泽粤商量换座位,他过来照顾她。林泽粤婉拒,说他对照顾晕机的人有经验,他来就好。 念烈央头晕得难受,想吐但因基本未进食什么都吐不出来。林泽粤又要了杯柳橙汁递给她,念琳摇头,完全喝不下。他伸手接过她的手,念琳惊了一下转头看他,眼中急切的害怕让他揪心。念琳全身无力抽不回手,林泽粤只字未提,只不断按压她的虎口。好一会儿,从手上传来的酸痛让她从头晕中分出心来,似乎好受一些了,身旁林泽粤又把果汁递过来。 她转头看着他的眼睛,多少有些可怜,他暗叹一口没说什么抬手自己喝了。 交握的双手紧紧不分开。 念琳在家休息两日,整个人才看起来稍微精神一些。回来那天老头说带她在家休息,家里常有人在能照料她,她执意回自己的住所,无奈下只好把人送过去。念妈当天晚上就来看她,见她正在倒时差,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便没再和她说什么,把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零食塞满冰箱又走了。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期间几次有人打电话,一个都没接到。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来看她,给她喂了些水,见她精神状态一直不大好,待了一夜见她快醒了又悄悄离开。 她心里有数。 彻底清醒过来,她画了全妆将脸上未全部消去的憔悴遮住,开车到公司提辞呈。事发突然,上级面对这个突然的辞别大感意外,和她聊过后,见她坚持称私人原因必须离开也只好答应放行,只要求她和后面的人交接完再离开。 正式离开公司后,她给家人朋友发了条消息说外出旅游一段时间,过年前回来。然后拎着买好的食材回家,把自己藏在家里,像是这样就能隐身一般。终于肆无忌惮地痛哭出声,肝肠寸断,好像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把所有绞在心上的痛苦流干一般。她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彻夜趴在地毯上打算不眠不休,只是太累了,身体和心都扛不住了。夜夜有人开门进来将她抱起,给她刷牙,接水洗脸,喂温水,再送她回房间。有时那人会陪她躺一会儿,她醒来前又离开,有时会看着她睡,最后悄然离去。 她睡着了吗?也许吧。 只要不睁眼,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落在眉间、脸颊和唇上的吻,大概是梦吧。 下意识是潜意识 除夕夜,她回了家。邱茗特意布置过,家里很有过年氛围,念烈央下午两点才打电话说在回来的路上。家里的阿姨已经放假回去了,晚饭基本是邱茗亲力亲为,父女俩最多在旁边帮忙烧个水,装个盘以示参与感。 “小琳,明天我把泽粤叫到家里一起过年啊。” 饭后叁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嗯了一声,念烈央特意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 “爸你看我干嘛?”她强行扯起一抹笑,“你想叫就叫呗,问我意见干嘛?要问也问我妈。”见她神情无异样,念烈央顿时放心了。 只怪她装得太好,没有一丝破绽,说话的音量,笑容的幅度看起来都像是发自内心,像准备了千万次般,连自己都可以骗过去的程度。 没坐一会儿,她笑着说要把二人世界留给爸妈,自己要去找朋友玩,便开车离开了,夫妻俩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尾灯怅然所失。 萧果糖在酒吧约了个局,特意站在门口等她,见她停好车上前亲热挽着往里走。 “怎么想起今天聚?”她伸手rua了一把果糖新烫的卷毛,开口问。 “今儿,是个好日子,我心情愉悦。”她踩着高跟还兴奋地像是能蹦起来一般。 “那你讲讲,让我也跟着开心开心。”念琳跟着她左弯右拐再上楼。 前面的人没接话,径直推开包间门。 随即一声哭嚎钻进她耳朵里,念琳皱着眉头看过去。 “什么情况?”她指着鬼哭狼嚎的赵甘问萧果糖。 “分手了。”果糖转过头夸张地做着口型,见她看清了,装作若无其事般径直开了瓶酒,倒了一杯递过来。 念琳了然地挑了挑眉,接过来抿了一口。 赵甘借酒消愁,不知道灌了多少,之前他和父母保证和男朋友分手,现在完全不敢顶着这幅鬼样子回去,怕被问起来实话实说,只敢来找萧果糖砸她场子。好在今晚果糖大度不和他计较,等她坐下来就忍不住凑上来吧啦吧啦说了个干净。 果糖和赵甘离婚数月偶遇前男友,对方得知她当时单身又重新追求,顺理成章两人重归于好。她心甘情愿沉浸在这份甜蜜中。前几天有个朋友发消息给她,说看到对方去珠宝店预订戒指,从那天起她就开始尽情徜徉在自己幻想的幸福中。从前不想结婚的心因为对象变成他,不情愿也变成期待了。今天早上她帮他收拾行李时,在包里亲眼看见礼盒,难以言述她当时的心情。 “那你接下来就做好准备时刻被求婚,准新娘。”她笑着调侃。 “可是我不喜欢那个牌子的戒指,也不知道他选的什么款式,尺寸对不对。”甜蜜的烦恼。 “今早没打开来看看?” “没有,我想把惊喜留到最后。”这么一想,又有些后悔。 “到时候不喜欢重新买就好了。” “可是,意义不一样啊。”她嘟囔着。 念琳伸手敲了个栗子。 “戒指都还没在你手上呢,就开始思维扩散。人家好歹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会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乖,别自己给自己添堵。”两个人嘻嘻哈哈。 一旁的赵甘早些时候就知道这事,此时听到旁边传来的笑声,两相对比,凸显他格外惨,喝得越凶,哭得越猛。 “你和alex现在怎么样了?”似乎有段时间没听念琳提起了。 她脸色一顿,方才的欢笑仿佛昙花一现。 看见她突变的脸色,萧果糖立马换了话题,没再追问。 喝到最后,两个人扛着已经完全醉倒的赵甘往外走。 “赵甘这孙子怎么这么重,我腰都快断了。”还不解气,果糖趁着人醉着,狠狠往腰上掐了一把,本来不知道睡着还是醒着的人嗷了一声,把念琳吓了一跳。这人酒品不好,开始撒疯,大声哭闹着。她们刚把人驮到楼梯口,下面有人听到动静朝这边看过来。果糖怕人滚下去,连忙上前拉着,谁知根本拉不动。见他脚下虚浮,再往前一步就要开始滚楼梯了,当机立断朝旁边方向一脚踹上去,直接把人踹趴下了,地上的人愣了两秒然后开始哭天喊地,转头看着动脚的果糖连忙上前扒拉着不让走。 念琳看着眼前的闹剧,哭笑不得。见状拨了个电话叫人来帮忙,等接通后听到听筒那边熟悉的声音,她慌得挂断。 半分钟后那边又打过来,“念琳?”他开始学着称呼她的名字。 她做好心理准备才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刚刚打错了。”好在那边一直没挂断。 旁边赵甘还在鬼哭狼嚎。 “你在酒吧。”肯定的语气。 “嗯,和朋友出来喝酒。” 冷静点,冷静点,她在心里对自己悄声说。 “小琳,你打给谁帮忙啊!让他快点!赵甘这孙子是不是发疯了,我快抓不住了。”果糖一边按着赵甘一边问她。 “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再见。”她匆匆说了句再见,想断开电话打给别人。 “你们在哪?” 她迟疑了两秒才报了店名,但马上意识到不对。 “你不用过来,我会叫别人。” “我已经下楼了,很快的。”念琳反应过来这家店距离他的住所确实很近,还没说什么,对方挂了电话。 “马上就到,我们先把赵甘带下去吧。”她撑起一个笑脸转身看着果糖。 赵甘像条泥鳅左扭右扭,两人要碰他的手都被甩开,打得生疼。便留他一个人蹲着地上抱栏杆。 “真是快疯了,明天等他酒醒不把他锤死算我善良。”刚刚拉赵甘过程中,赵甘把她裙子都扯变形了! 念琳现下心里有些慌,随口应着她,心不在焉。 饭桌被问男朋友呢? 林泽粤来得很快。 他和念琳之间似乎真的存在难以解释的吸引或是心灵感应,他下意识朝二楼这边看来,一眼便和正朝他看来的念琳对上视线,随后上楼。 “赵甘喝醉了,我们把他带下去。”正常的对话。 他把人拽起来,念琳上前扶着另外一边,两人合力把不断扭着的人送上车,果糖拎着东西跟着他们。 车内气氛怪异得很,叁人坐在后排,林泽粤开车送他们去酒店。赵甘一路干嚎,声音吵得果糖想大杀四方,连续给了几肘子想让他闭嘴。念琳沉思半会,开口:“别捅了,待会吐车上。”立马收手。 订了叁间房,几人把赵甘送进房间,果糖执意留下说她帮忙收拾,把空间留给两人。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今晚谢谢你。”她哑着嗓子开口,听到自己的声音皱了眉。 林泽粤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今晚睡这。” 他点点头,未置一词。 “再见。”见他不动,念琳出声提醒。 林泽粤下楼让酒店热了牛奶送上去,然后才离开。 次日清晨,念琳返回酒吧开车回家。 “你昨晚去哪了?衣服也没换。”一开门,老头看见她这样子就开始嫌弃。 “出去喝酒了。”她换好拖鞋上楼,把包随手一扔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 直到林泽粤出来叫人吃饭才发觉他已经到了。 “弟弟,”她起身打招呼,“来得好早啊。”林泽粤回了句,神色莫辨。 念烈央看见她那德性,哼哼两声,阴阳怪气。 桌上是念妈特意从酒店订得年饭,四人围着方桌对坐。念烈央趁着时机询问林泽粤近来工作及打算,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念琳估摸着,大概是想把人挖到公司,不动声色朝那边看了眼,没说话。 几人趁着节日碰杯。 念琳拉起笑容,顾自环视叁人,最后将视线拉回对面,和他对视,眼里的情绪墨般浓重滔天。 倒不知看了多久,她察觉脸上的笑快撑不住了,微合双眼,收回视线,仰头抿了一口。 过完年,念琳作为助理跟着念烈央学习,逐渐接手公司事项。听念烈央透露,林泽粤没有回来共同接手公司的打算。作为补偿,念烈央分了部分股份。 公司里和念烈央一样有话语权的都是长辈,她想站稳脚,不容易。等她稍微能独当一面时,念烈央安排了一个助理跟着。 十二月底,她计划飞一趟英国见见林萱草,林泽粤请假同往。前一天晚上,在家吃饭,念烈央不知想起什么,饭桌上和她打趣。 “小琳,上次在英国你跟爸爸说的那个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回家给爸妈看看?”上次看念琳的意思是不排斥,他今晚也就放心问了。 桌上的人不约而同停了筷子,朝她看来。 她没抬头,但知道对面有一道炽热的视线。 咽下嘴里的菜,她下意识伸手想端杯子喝水,伸出去才发现面前没有杯子,只好悻悻地收回手。 孤注一掷般开口。 “分了。”顿了顿又加了句“回来没多久就分了。”好似在提醒什么。 然后若无其事地夹菜,继续吃饭。 夫妻俩见状对视一眼,默契地没再提起。 饭后两人离开各自回家,途中对方把她的车拦下,双双停在路边。 “念琳。”对方下车走到跟前,敲她的窗。 念琳抬头看过去,神色莫然。 “有事?”她微抬头直视看他。 太冷漠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能聊聊吗?” 今夜无星 她下车点了根烟,咬在嘴上看他。晚上的风带着凉意将她的发丝吹散,又将烟火味砸在他身上再向远处飘去。念琳伸手随意挽起头发,“聊什么?”。她抬眼望向他。 红色的唇、黄色的火光,她背后是暗色的天,站在她面前的他却与色彩无关,只剩苦涩。 黑白与之无法相融。 冲动下的亲吻磨得她嘴唇发麻,结束后她看着人不说话。 “记得带晕机药。”林泽粤一时词穷,好似突然失去一切勇气,仓皇而逃。 念琳站在原地抽完那根烟,烟雾中恍然看着夜色,抬头看去,今晚没有星。 开车离开。 飞机上两人座位相邻,她吃了晕机药,但还是昏昏沉沉,直冒冷汗。熬了段时间稍微缓过来一些,她拉了拉旁边的人的袖子。 “帮我。”她伸出手,示意他帮忙按压虎口。 林泽粤转头看着她,眸子里装着莫名的神色,伸手将她的手塞在其中。 他将身子朝靠她的方向倾斜,念琳靠了上来。 明明因为中间距离过远导致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两人却乐在其中。 真可悲啊。 紧握的双手,掌心传来彼此的温度,温热的呼吸,莫名的悸动,是清醒时仅有的放纵。 两年多时间,她带着手下的人到处飞,见了各式各样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饭桌上难逃的酒文化让她苦不堪言,最开始仗着自己酒量好在桌上放任喝,到后面胃越来越糟糕,即使自觉按时吃饭也不顶用。 念烈央乐于见到她成长为现今的独当一面。 中秋节放假,她回家吃饭。 桌上是念妈特意吩咐为她和林泽粤准备的菜,念琳看着面前靓丽的色彩,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念烈央因节日氛围影响突发兴致拉着他们聊天,念琳在旁笑着作伴,随口应和。她喝了两杯红酒,没成想直接把她喝进医院。 出院后饭局她很少再去,去了也不再碰酒。 十月底,念烈央和邱茗陆续给她安排相亲,念琳去了几次就推脱工作忙不再前往。 十二月底和林泽粤共同飞英国看林萱草,她这段时间瘦得不少,前不久检查出胃里有个肿瘤,好在是良性。念琳待了一个星期离开,林泽粤多待了一个星期。 次年二月,念琳挽着男友回家过年,是张家次子。对方特意从国外回来和她一起见父母,念烈央邱茗除夕夜收到这样的惊喜,乐得没边,但也没敢催她结婚。张齐玉和念烈央交谈甚欢,他笑着说对方是念琳带回来的第一个人。谈及这个话题,念烈央笑着打趣林泽粤,说要他抓紧时间,早点带人回家。 “爸,我有女朋友的。”他现在中文说得极好,字正腔圆。 “那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们见见?”念烈央闻言惊喜地转头。 “再过段时间,我带她回来。”他笑着回答。 听到期许的回答,念烈央满意地笑着点头。 桌上是佳肴、酒水和热烈的气氛,大家相对而坐。相似的场景,几近一般无二的人,对视的双眼,压抑的情绪和心如死水。 晚上,念琳送张齐玉回酒店,随后开车回住所。半夜被唇上的动静和温度惊醒,她不敢睁眼。 九月,林萱草被诊断为癌。几人前往英国,问题超出他们预想般严重,她瘦得厉害,手上除了骨只剩皮,一双眼尤为突出。林泽粤出来泪流满面,念琳见状伸手抱住他,后又克制收回。 病床上的人状态很糟糕,形如槁木。 她没能撑太久时间,某个清晨,在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刻,离开了。 儿女均已成年,她拥有一段幸福的婚姻,在这片土地,她度过了最平静的岁月,结尾虽异常苦涩,但好在她的生活大多时候是美味的。 念烈央看着病床上的人陷入沉默,恍惚间,他看着念琳夺门而出,刚反应过来想跟上前已有人先他一步。他朝病床看去,林萱草的丈夫早已泪流满面,不知在想什么,他慢慢走出病房。 “放开!”她声音凄烈,一边流泪一边叫嚣着要自由。拥着她的人反而加大力气,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全掉在他的衣服,无踪无迹。 那个离开的人,带给她生命却缺席她的成长;带给她勇于与之沉沦的人却也将沉浸爱情中的她狠狠拽出;她将愉悦,伴着痛苦赠予她,又在一切早面目全非时离开。只剩揣着卑劣想法的人苦苦挣扎,为自己丑陋的心痛哭。 多自私啊,什么都不知道,却又轻易地将什么都毁了。 如果忘不了,那就带着进棺材 参加完葬礼,按照遗愿,念琳带着林萱草一缕头发离开。意识还清醒时,她说,想将自己的一部分留在那篇她多年未敢踏入的国土,托自己的女儿帮其实现。留给她纪念的,只有几张合照。 林泽粤留在英国,没再离开,与林萱草的离别让他难以释怀,他失去太多陪伴家人的时光,念烈央表示理解,与他拥抱后,念烈央先一步出门,给他俩留了时间道别。 出门前,念琳回头与他对视,面色平静,眼里装着莫名的情绪。她抿起有些红肿的嘴唇,回过头跟着念烈央一起离开,好似什么都未发生。 回国后她继续蚕食公司势力,一点一点,花了几年时间,等被咬的人反应过来,为时太晚。她不爱公司,但装着装着,把激情和时间挥洒在其中,慢慢的,她好像爱了。 偶尔,她会前往赴果糖的约。前几年的求婚戒指最后成了乌龙,所谓与她相爱的男友设计骗她交付真心再践踏在脚底。赵甘的前男友也早已顺从父母结婚,如今回想,他们这些人,竟没有一个感情美满。 实在可悲。 念琳坐在中间喝椰奶,两旁坐着自己给自己灌酒的疯子。见他们醉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吐露,说她的生母去世,说男朋友背着她乱搞,说爸妈做好准备她这辈子不结婚,说爱得最多的那个不能与之共度。 翻过年就叁十六岁的人了,还是没能释怀。更秘密的事,会随着她一起下地狱。 她正为难怎么照顾两个酒鬼,已经有人自告奋勇上前帮忙,她将人送到酒店,看到他们吐了几次确认不会被呕吐物呛死便开车离开。 回家站在阳台上,往上看去,今夜星明。猛地想落泪,清醒太久了,多想醉着看一回星星。 儿女双全,情路坎坷 翻了个年,她回家吃饭,念烈央和邱茗报了旅行团,要去云南旅游,大年初二就走。没能待多久,他们便启程离开,被困了多年的躯体终于在如今,将一切交给她后得到自由,心也是。 念琳开着会时接到邱茗的电话,说他们坐着小船游湖时,念烈央不慎掉水里,他虽会游泳,但事出突然还是呛了些水,上来就看见人流鼻血了,还有些呼吸困难,他笑着说没事,缓缓就好。邱茗坚持要去医院,好在及时,肺部感染。 出院后念烈央身体大不如前,他常待在家里的院子里晒晒太阳,偶尔和朋友开车到周边农家乐吃饭喝茶,有时早上醒得早和邱茗念叨自己怕是活不长了。念琳这一年经常公司家里两头跑,反而是自己的住处很少去了。 也不知林泽粤是怎么得到消息,赶回来看他,快七十的人了,笑得很开心,像个孩子。 她太忙了,她的心没有角落去思考那些隐隐的悸动,那些他一出现就慌张的情绪,她不想也不会承认自己被把控的吸引力。 她想,再过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她总是可以心无杂念与他共处,但现在她还不行。 无非是自己骗自己的鬼话罢了。 自从念烈央身体不好后,原本已隐隐接受念琳此生永不结婚的心开始疯狂动摇。张齐玉这几年节假日都会飞回来看他们,看起来是个好孩子。但他的花边新闻念烈央没少听到,有的说对方在外有个孩子,有的说他有几个情妇。念烈央有心劝念琳和他分开,但一想到女儿孤身一人,这话头就不再敢提。可他见念琳似乎对那人也不上心,夫妻俩纠结得很。 他开始询问周边认识的人介绍对象,旁人知道他是为了女儿,乐意得很,只是与她年龄相仿的要么早已成婚,要么游戏人间,就连果糖那孩子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和赵甘在一起了。 他的一双儿女,女儿有男友,但对方似乎人品很糟糕;儿子有女友,但至今未见到。 问得多了,他也就明白了,那个‘女朋友’怕是没有罢。 难啊。 在客房与她亲吻又装若无其事 没过几月,张齐玉的人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从美国飞过来求念琳成全,是个美丽的金发女郎。对方挺着肚子哭诉,一口特意为张齐玉学会的中文,说自己和张齐玉共育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刚会走路。她说,她和张齐玉的爱情很甜蜜,即使张齐玉不时会闹出绯闻,但自己和孩子占据了这个花花公子心里最大的面积。可惜张齐玉始终不肯结婚,她几经转折才知对方有个正牌女友。他对自己明明有感情,却总是对未来避而不谈,想来另有苦衷;而她和孩子也离不开他,在她看来,最好的解决方案是劝念琳自行离开。 对方虽在感情上糊涂,生活中却是个明白人。她特意找了个正当理由见到念琳的秘书,又要到她的联系方式才将一切娓娓道来。 念琳听着他们的相识相爱,心无波澜。楼下老头和念妈正在收拾行李,他们打算搬到郊外的房子,家里要上下爬楼梯,他们腿脚不便,又嫌装电梯麻烦又浪费钱,想了个主意说要搬到郊区那边的房子。他们态度强硬得很,说那边环境好,出门不堵车,房子靠近超市,什么都很便利,他们没事还可以去果园摘摘橘子草莓,放松得很。 念琳留不住,只好妥协,说会经常去看他们。 二十多岁时,常往外跑的人是她,叁十多岁时,反而是他们。 电话那边的人问她意见,她应了声,说会和张齐玉分开,祝他们幸福。 她挂了电话走出房间,夫妻俩正在因要不要把所有帽子带走争吵,邱茗说不用,到那边可以再买。念烈央说那边的帽子质量不好,要全部带走。 “这帽子旧了,到时候我买新的给你们送过去吧。”她拎着手机下楼解围。 “你就会乱花钱。”老头哼哼,还不愿意。 林泽粤进来帮忙搬东西。五月的天,已经慢慢热起来了,他一头汗。 “小泽,别搬了别搬了,都出一身汗了。”邱茗连忙制止他继续。 “没事,东西不多。”他笑着提箱子准备出去。 “擦擦汗吧。”念琳拉住人,把桌上的湿纸巾递过去,示意他接着。 林泽粤看了她一眼,接过打开。 之前请的工人进来把剩下的东西搬上车,他们开车跟在后面。 前段时间林泽粤已经叫人过来打扫,换了家具。工人把行李送上去就离开了,念琳找了个空房间进去,打电话给张齐玉。 “喂。”那边应了一声,她从来没有在这种时间点打过电话,一开始还没认出。 “我还没恭喜你当爸爸了。”直截了当。那边没有声音,认出是她沉默许久说了声抱歉。 “那就这样吧。”念琳道了声再见,挂了电话,低头思考最近和张家合作的项目可以多要几个点。 念琳走出房间,进了走廊一边的卫生间涂口红遮住唇上的异样,然后到客厅接水。之前请得阿姨已经到了,正在帮忙收拾东西。 林泽粤正在调整客厅里的沙发位置,念烈央说想靠墙。她定定地看着那道身影,良久收回视线,放下杯子,说公司还有事,要先走。 邱茗听见声音从房间出来,“怎么就走了,还说晚上一起吃饭呢。”实在不舍,念烈央倒是乐呵呵地随她。 “我下周过来陪你们吃饭。”她转头笑着说,走到玄关处换鞋。 林泽粤留下来吃晚饭,晚间打车回去。 收网 次日清晨她起得早,空腹去体检,出门时碰到他回来。 “早上好。”心情愉悦的声音。 她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应了声,准备到车库开车。 结果直接被镇压在墙上,尚未反应过来,对方的唇便覆了上来。他轻咬她的唇,仔细地,一寸寸亲吻,带着温柔将其完整染上自己的气息。 拿体检报告时,她特意问了医生现在身体能否饮酒,回答是少量无事。 她回去后洗了澡,下楼开酒,在客厅喝。 许久未尝到这样的味道,她多少有些怀念。开始还有些顾忌,只敢小口抿,毕竟当时住院时痛到流泪,后来发现无事发生,便大着胆子,顺着心意喝了两杯。 度数一般,但她久未喝,醉得快。 没一会便面色酡红,她透过客厅的窗望向外边已经暗下的天,可惜,没有星星。 不知道站了多久,两束光朝这边刺开,她没缓过神,呆呆地看着。 等林泽粤停好车上来时,她还保持那个姿势未动,朝窗外看去。 “你喝酒了?”一上来便是酒味,他皱着眉开口。 念琳听见声响转头看过来,未答。 “把这个喝了。”他从冰箱里拿出纯牛奶,想起她不喜欢又换成椰奶递过去。 念琳没接,盯着他看。 “醉了?”他似乎有些生气,“不是不能喝酒吗?” 把椰奶倒进杯子再递过去,还是没伸手。 他把人捞过来,杯子都抵在嘴边,示意她喝。念琳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液体,皱着眉,死活不肯妥协。 他没见过她喝醉的样子,最开始见她的时候,酒量就极好。 现在才发现,她有多倔。 “不想喝就算了。”见她态度坚决,林泽粤也没强求,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抬脚上楼洗漱。 还没走到楼梯口,后面就传来玻璃破碎的清脆声。 里面的椰奶撒了一地,有些溅在她腿上,她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莫名地,林泽粤看懂了她此时的心情,有些委屈。 暗叹一口气,他走过去把人拉到一旁,收拾残局。等处理好,回头看见她已经自顾自抽纸擦干净腿上的饮料横躺在沙发上睡觉。 林泽粤冷着脸叫人起来,结果只见她睁开眼看他一眼又闭上,置若罔闻。 他上楼洗漱好,特意下来接水,见她似乎已经熟睡,气息均匀且平稳。 林泽粤站在一边,看了她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将手上的水杯放置一边,弯腰将人抱起往楼上走,念琳穿着睡裙,在他怀里露出半个浑圆。人稍微醒了些,迷迷糊糊说了句什么,林泽粤没听清,他正忙着转开房门。似是姿势不舒服,念琳伸手扣住他的脖颈,双腿一夹,当了只属于他的树袋熊,林泽粤清醒着,一愣。 他将人放床上,又下楼倒了椰奶上来喂了她一些,再离开。 念琳昨夜睡得极好,醒来神清气爽,只是早起发现嘴里发酸。她还有些昨晚的记忆,见他什么都没说,也就当不知道。 她搬回来住是为了多陪伴父母,现在他们搬去郊区了,她却没搬回去,另一人也不知一直没回英国。两人默契地不提这个话题,继续同居。 心思早昭然若揭。 果糖和赵甘最近因为小孩教育闹得鸡飞蛋打,她接到电话过去时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孩子还在肚子里呢,就思考高中去哪读。”她坐在一边听懂来龙去脉没忍住开口,结果被两个人一起攻击,只好溜之大吉。 晚上去郊区和父母一起吃饭,他们前几天去隔壁植物园玩,拍了不少照,饭后邱茗拿出来让她看。大多是她的独照,念烈央拍得,技术很好。稍有几张路人帮忙拍的合照,上面两人咧着嘴笑得开心,她看着也跟着笑了。 见气氛好,就说了和张齐玉的事,夫妻俩没说什么,这事也就这么翻篇了。 从车库出来,她仰头看见今夜星星又明又亮,突来兴致,带了些隐秘的心情洗澡后喝了酒,林泽粤上来时,她正闭着眼睛靠着沙发不知在想什么。他上来看见她这样子,下意识开口问了句:“又喝醉了?”也没想过能听见她回答。 念琳睁眼看过去,没说话。 林泽粤上前将她手里的酒杯接过放在茶几上,熟练地一把将人抱起,往楼上走。 念琳下意识搂住他脖子,暗暗思考想来他该是误会她喝醉了,便也没出声。林泽粤将人托起面向自己,身上的人下意识夹紧他的腰,紧贴在一起,气息交缠。 她放任自己片刻,低头靠在他脖颈处,若有所思。像上次一般,他打开房门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便抬腿离开,出来前,他特意将房间的空调温度稍稍调高。见他出去,念琳躺在床上,满眼深沉。房间内无光,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没一会心理作用觉得有些热,便将身上的衣物几乎尽数脱下,裸身藏在被子里闭眼沉思。 林泽粤下楼倒了杯椰奶加热,拿着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包上楼,洗漱。之后又下楼抬着杯子送去她房间。他打开房门时,念琳吓了一跳,但未惊动,闭眼装睡。 林泽粤走到她面前,唤她名字,没动。 他伸手将人托起,不经意间皱了眉头,手上一片滑腻,是她温热的肌肤,稍抬眼,看见被丢弃在一旁的衣物。他微微摇她,念琳便顺着他的意睁开眼睛,杯子已经递到唇边。他在思考是否还要像上次一般直接把椰奶灌下去,好在她顺从地喝下去。一时不察念琳呛了直咳,剩下的液体撒了些在被子上,林泽粤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胸前的被子不经意间掉了下去,夏天的薄被,轻得很。 她滚圆的胸就这般露了出来,因着接触到冷空气,胸前的殷红翘然挺立在两人之间,暧昧至极。她挺着胸一动不动,林泽粤收回视线,伸手够那边的被角,意图替她盖上。 但未像计划那般,盖好被子他抬着杯子离开。原本抓着被角的手陡然换了方向转而紧扣她赤裸的腰,一时之间,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腰间发软。林泽粤伸手扣着她,发了狠一般吻住面前的人,从唇角攻城略地,直直入侵。唇上滚烫的温度染得她面红耳赤,唇上不断被撕咬,似乎在宣泄着情绪。 念琳嘴唇发麻,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生不出半丝想将他推开的想法,她清楚地知道再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却放任自流。仿佛真的喝醉一般,她跟随心沉醉其中。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与他疯狂回吻。林泽粤一愣,随后仿佛受到鼓励一般,大胆进攻。 唇舌痴缠,相濡以沫,她含着泪迷了眼睛与他热吻。身上的手已经给彼此清空衣物,此刻正在四处点火。胸前被他把玩在手心,乳尖被夹在指间反复摩擦,异样的酸胀让她没忍住哼出声,对方随即提枪进入。 他还记得那些敏感之处,轻易让她泄了身,身下已是一片泥泞。念琳蜷缩着身子,尚没缓过来便被拉起,是她数年前最爱的姿势。她顺势环住他的脖颈,牙齿轻咬着上面的肌肤,双腿紧夹,随后对方就这般趁势撞进来了,直往最里面去,撞得她痴声连连,俱是叹息,汁水四溅。腿间的阴茎隐隐胀大,他忍着退了出来,浇在地上,立马,房间内尽是淫糜。 念琳躺在床上喘息,胸前不断起伏,还未等叁息,两人再战,他凑上前来与之相吻,像之前一般,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他们还在一起,还是恋人。 念琳的腰被他掐着,一下一下往他身下撞去,性器结合,神魂相融,她早软了腿,嘴里是断断续续的喘息,好像是叫他的名字又像是其他。胸前的乳早印上不知多少属于他的手印,吻痕。下方还在相交,她转头去寻找他的唇,献上亲吻。 素色的薄被上全是他们的体液,两人不断交换位置,紧紧相接,她低头在他脖颈处吻,炽热难耐。林泽粤托起她的臀部,挺腰疯狂撞击,好似能将自己撞进去一般,不愿分离。 事后林泽粤抱她进去洗漱,轻轻触碰那些他留下的印记,不知在想什么,他把房间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在她唇角印上一片温热离开。 共沉沦 次日,仿佛未看见身上的斑迹点点一般,念琳如往常穿上内衣,套上长裙,一件件将自己收拾得体,遮住显露在外的痕迹,下楼开车。中途临时变道,去药店买了东西又开往公司。 见不得光的关系,一旦沾了酒,夜晚便会演变成两具痴缠的身体,所有热情与不能说出口的爱恋通通消磨在暗色里,亲爱的恋人,我爱又恨你。 如果非要选择,愿逃离光亮,就此坠落,共沉沦,不再挣扎,不愿脱身。 她穿着纱裙躺在自己住所的地毯上,听见玄关传来声响,撑起身子看过去,林泽粤应了一声,念琳翻身站起。 地毯柔软的毛被她踩在脚底,触感极佳。她直直看着那个方向,等他换好拖鞋进来。 “抱我去房间。”她伸手看着他。 “喝醉了?”他把钥匙放一边,问道。 似是问她又似是提醒。 “嗯。”她将茶几上的啤酒抬起示意后又放下。应得理直气壮,然后伸手将盖在肩处的薄披肩扯下,露出优美的曲线。 林泽粤上前几步走至跟前,顺着她的意伸手环住腰,另一只抚摸她柔软的胸乳,滑腻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只察觉到他的手顺着背部逐渐上爬,到了脖颈便停住了,她似是不解睁眼看他,林泽粤方才低头吻住她的耳。念琳叹了一声,声音极轻,却极勾人,直往他耳朵里钻,痒得他神魂颠倒。林泽粤一把将人抱起往房间走去,她身上的布料实在麻烦,好看不中用的东西。随即这块美丽的布料便从肩头被扯下,裸露出原本被藏起的白皙景色。 “我想亲亲它们。”他抱着她一边走一边问,炽热的呼吸在她脖颈处留下印记。 回应他的是脑后的推力。他顺从地将其含在口中,极尽恩宠,将其染上色情的色泽才满意。 倒也没进到房间里,直接被按在门上开始肏干,他托着身上的人,将其定在门上,然后难耐地解开下身束缚。 “念琳。”他的中文说得极好,字正腔圆,“……”他咬着她的唇说了句什么,念琳没有听清却懂他的意思。 念琳轻笑一声,不肯从。腿间随即挤进他滚烫的阴茎,可恨身下这个人偏偏不肯进去,只反复摩擦下面那朵娇艳的花。 她湿了腿心他也没了耐心。 “亲爱的。”到底还是顺了他的意,唇齿间唤他,带着异样风情。林泽粤扶着慢慢推进,随即是久等的满足感。 念琳一声又一声,叫着他的名字,从开始的字字清晰到后面只剩喘息,整个人全靠在他身上,肌肤上痕迹斑斑,淫糜至极,他终于笑弯了眼,凑上去吻她的眼睛。 次日清晨,他早起收拾客厅的狼藉。茶几上竖着一听开了盖的啤酒,他拿起准备丢垃圾桶,然后皱着眉往里看了眼。这是一听大概被喝了两口就被遗弃的可怜啤酒,他面不改色将剩余液体倒进下水道。 她想喝醉,那就醉吧。 周末两人下班到郊区陪父母吃饭,晚餐四人相对而坐,父母正在分享新鲜事。念烈央说起明天要和新认识的朋友出去钓鱼,邱茗则要到市区做脸部护理。然后话头一转提起果糖和赵甘,萧妈昨天和她打电话说孩子下个月的预产期,念琳嗯了一声说到时候会请假去陪她。邱茗倒没纠结这个,有意无意提起他俩的婚恋,意有所指。念烈央见状立马打断话题,说突然想起自己前不久亲手酿制的小罐米酒好了,起身去拿。 念琳因为胃不好不能喝酒这事他一直记着,想来米酒度数不高,该是无事,倒也不知这半年她真真假假、多多少少喝了些酒。好半天没找到,老头站在那边问邱茗在哪。东西是阿姨收着,阿姨早下班回家了。 “我去看看,你们继续吃啊。这臭老头,自己的东西自己不管,现在还怪我没按他要求放。”气哼哼地走过去。 林泽粤伸手夹了一筷子菜给她,念琳挑着眼看过去。眸子里藏着光,眼尾是勾人的弧度,是他爱的人。四目相对,她弯着眼睛无声发笑,像只偷了腥的狐狸,然后轻轻放下筷子,撑着下巴直直看着对面的人,正经得很。桌下是她不安分的脚,已经脱了细细的高跟,往他小腿游去。 “现在也醉了?”捏着筷子的手一紧,他挑着眉问。 “嗯,醉了。”她应得不慌不忙,慌撒得脸不红心不跳。 林泽粤任她闹,倒也放了筷子,伸手抚摸桌下那只触感极优的小腿,把她摸得心痒,皱眉哼给他听。 倒也没敢太放肆,闹了会儿就乖乖收回。 饭后,两人一人抱着一小罐念烈央酿得甜白酒离开。 来时坐得林泽粤的车,“你开车?”,她抱着小罐跟在他身后。 “嗯。”林泽粤把她手上那罐接过,放在车里的小箱子内。 “会不会磕坏啊?”她有些不放心,转头盯着。 “放心,不会。”后面的人伸手把她的头掰回原位,拉着人上车。 “去你那里?”路程不短,念琳中途没撑住打了个瞌睡,醒来发现快到他的住所了。 “嗯。”他应了声。 站在电梯里,她眯着眼睛靠他身上,好似睡着了,林泽粤伸手搂住人,往自己怀里带。 看着他把密封的罐子放在冰箱保鲜层,念琳才抬腿回林泽粤特意给她腾出来的房间洗漱准备睡觉。 既然她不愿直截了当地承认,那林泽粤便满足她的别扭。 他们是最亲密的姐弟,却也做着最原始的律动。她不想承认却也无法亲手将他推开,她把这些荒唐全怪血缘也好,推在他发疯也罢,他就是要拖着她下水,将这份痴狂与之共享,不死不休! 洗澡后,念琳拿着手里的东西,敲响他的房门。 “有事?”他站在门口,一边拿着毛巾擦着湿头发一边问。 “一起喝酒吗?”她抬起手里的杯子和酒瓶向他示意,眼睛却盯着不断从他发丝下坠的水珠。 “好啊。”林泽粤侧身让她进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心知肚明。 甘之如饴,一同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