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怪物吗》 吸血鬼殿下(1) 中世纪的古堡隐匿在广袤的森林,沉雾圈圈缭绕,像是蒙上一层挣不开的网。 本来就是逃不脱的网。 伊筱涵放下撩起的车帘,坐垫下颠颇不停的咕噜声,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 她被抛弃了。 其实也没有很伤心。 毕竟利益面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何况她是族里最不受宠的那个, 何况待会面对的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王。 …… “殿下,供品已在门外候着了” 王椅上的男人掀起眼皮,瞳孔染着红宝石最纯粹的血红,冰凉刺骨。 血奴赶紧低低垂下头,在这伺候那么久了,她仍不敢直视。 “送去房间” 一如既往的回答。 她反而松了气,毕恭毕敬跪着退下。 心下惋惜,今晚又是血族们的盛宴,不知多少妙龄女子又要折了进去。 …… 伊筱涵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黑布蒙上了眼睛,压得视觉神经发疼,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绷得直直的,交叉紧握的手泻出了她的紧张。 失去了光明,她很没有安全感。 她努力回想族里给她的交代,他们只说……只需等待血族的宠幸就好了。 室内静得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有人吗?”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无人应答。 “那我拆下黑布了哦” 室内只回荡着少女娇软的嗓音 伊筱涵蹙眉,轻轻一扯,黑布落了下来,眯了眯眼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 墙上挂着色彩斑斓的油画,挂在床顶的金丝帘幔被勾起,床很大占了大半空间,摆了两张刻着精致花纹的座椅,搁着一张圆台。 赤脚踩在纯白的地毯,指尖捻起桌上的纸条,顺着蓝墨水印上的字体读出声来 “5号,爱杰森伯爵。” 这就是今晚她要伺候的伯爵? 得想个办法才是,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给吸血鬼当了饮品。又把纸条放回原位,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 她势单力薄的,怎么逃? 彭的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有人闯入,伊筱涵竖起戒备看着来人 “求求你,救救我……”瘦小的女孩脆弱的倚在门上,蕾丝点缀的纱裙,星星点点的血痕张牙舞爪的布在上面。 很可怜。 可惜伊筱涵不是个心软的,她只问 “有什么好处?” 帮助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可是一件冒风险的事儿。她可不会为自己一时愚蠢的同情心搭上自己性命。 那个女孩愣了一愣,咬牙,“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包括现在外面的情况” “就这样?”似乎不相信这么简单 “就这样。” 伊筱涵神色不耐,余光时不时瞥向紧闭的门,她怕爱杰森伯爵突然出现。 “今天是圆月之夜,血族食血,人类会献上族内最甜美的女孩供血。分不同的层次,皇族公主献给伯爵,大户人家的女子献给骑士。最次等的,是出身平民百姓家的,则会送给普通的吸血鬼。” 她顿了一下,闭了眼,神色痛苦 “一旦被标记,就会订下终身的契约。” 看吧,这就是人类讨好吸血鬼的方式,自从千年前战败,人类就开始愚昧的进贡,妄图送最年轻貌美的女子换取吸血鬼对族内的庇护,更想她们与吸血鬼诞下子嗣,用割不断的血缘牵连。 真是可悲又可笑。 …… “过来,我跟你换衣服” “啊?”伊筱涵看不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自己直接先脱下自己繁重的衣裙,“不是让我帮你?” 她悟过来,也开始脱下自己的纱裙。 “你叫什么?” “白净莎” “好,你现在待在这”伊筱涵拧开门把手,转头问她,“你是什么房间” “……98号莫莫里上尉。我看到后就害怕的从房间跑了出来,经过大殿时有吸血鬼要抓我,我才跑到这头第一个房间,也就是这里” 伊筱涵笑了笑,也不知道她是个蠢的还是精明的。蠢就蠢在什么都不知道就贸贸然出去,聪明又聪明在知道普通吸血鬼不能进入伯爵的房间。 “最后一个问题,吸血鬼的王在哪里” 白净莎惊恐万分的看她,“你……你不会是要……!” “少啰嗦,回答问题就行” “就在大殿”她张了张口,最终也只说了一句“你小心一点” …… 吸血鬼殿下(2) …… 伊筱涵知道,白净莎说得并不是全是实话。 她轻哼一声,这么多年公主也不是白当的,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这点小把戏还不够跟她玩的。 但去大殿的脚步未停,那位殿下确实在那。 唉,要想日子过得好,还得抱上最厉害的大腿。 她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据说他素来厌恶人类,千百年来都是孑然一身,就连到圆月之夜,也处在大殿坚守着镇压古堡的责任,不愿饮让他力量大增的处子之血,从来没有人被他标记过。 那要怎样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真是一点提示都没有。 墙壁上的蓝紫烛火晃晃悠悠,摇曳出重影,走廊只有微弱的烛光亮着,前头的火光狠狠晃了一下—— 有人来了。 伊筱涵立即按照记忆里教的规矩行跪拜礼,在这里,人类不过是最下等的奴隶。 脚步声渐近,头低得更低,脸几乎要贴到地面,冷硬的长靴从眼前晃过,停了下来。 伊筱涵心跳也跟着停了一下,嗓子紧张的冒气。 “不懂规矩?擅自闯入伯爵的房间?” 声音轻飘飘落下,却重重摔进她的心里。 她做出惶恐不安的样子,匍匐在地上,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嘴角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屑的撇了撇。 吸血鬼一向拿人类当做玩物,她们越是害怕顺从他们就越是有臣服的快感。 果不其然,头顶传来阴森森的笑声 “滚吧” 然后肩膀被用力踹了一脚,泪一下飚了出来,在王宫时还从未遭过这样粗鲁对待,痛感从肩上蔓延,伊筱涵咬牙,跪着退了下去。 待到那个混蛋身影完全隐匿在黑暗中后,她才扯开肩上的白纱,通红一片。 看来,攀上吸血鬼殿下势在必行了。 …… 越是靠近大殿,壁上的的火光跳跃得更厉害,火焰的颜色也更加深重,空气浮动着淡淡的血腥味,呻吟和抽泣声在长廊回荡。 一个荒谬又真实的想法逐渐在脑中成形。 可当一切切切实实发生在眼前时,她第一次产生了害怕和逃跑的欲望—— 大殿内站满了吸血鬼,他们每个怀里几乎都抱着一个女人,要么年少亦或是年长,无一例外,都是有着美貌而干净的女人,吸血鬼们在她们的颈脖子上啃食,而她们脸上露出痛苦又欢愉的神色。 头顶上吊着繁复的吊灯,她们的脸颊蒙上发白的灯光,异样又扭曲,吸血鬼的模样与人类无异,只是绿眸精亮,尖尖的牙齿享受着嘴下的美食。 惟有大殿前方的宝座闪着红光,无人打扰,他们最尊敬的殿下在前方守着,可惜熙熙攘攘的影子攒动,她根本看不清。 忽地,一只冰凉的手拽着她的手腕,用力按着她的肩,伤口撕疼,身体一阵发软,只能被动的靠着寒冷的胸膛,视线所及,看见的是凌厉削瘦的下颌线和过分白皙的皮肤。 这…… 也不怪得有女人主动请缨献血,吸血鬼个个都有着一副好皮囊。 等拉至大殿明亮处,扯着她的吸血鬼瞳孔绿光幽闪,饥渴凸显,尖利的牙齿磨上颈间的皮肤,她恍然清醒 这灯光有问题! 手脚并用的挣扎,吸血鬼因今晚没找到猎物吸食缺乏力量,不小心脱了手,伊筱涵奋力向前跑去。 对!向泛着红光的宝座跑,殿下就在那里! 有时撞到别的吸血鬼,换来恶狠狠的一瞪,又很快沉浸在他们的美食之中,无暇顾及她,有几个觅不到食的,也开始追捕她。 人类终究比不上吸血鬼。 在她的手即将触到宝座时,脚踝被一扯,整个人摔在地上,堪堪只碰到一抹衣角。 原本阖着的双目缓缓睁开,瞳孔泛赤红的光芒,眼底有着被打扰烦躁的怒气。 身后的吸血鬼大惊失色,毕恭毕敬的行礼,退了下去,他们明白,将由王处置这个女人。 西比亚紧紧抿着唇,回忆着上次碰他的女人他是如何处理的,是丢了喂狼?还是送给爱杰森?爱杰森似乎对这种主动的女人特别有兴趣。 可好像狼已经喂饱了,爱杰森也有女人了,干脆就直接杀了。 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的脖子拧断,伊筱涵手指掰扯着他的,脸颊因为缺氧涨得通红。 她看出来了,他是真的起了杀心。 伊筱涵不甘,直接拉着他的衣角,使劲抱着他的臂弯。靠得近了些,她纱裙上的血腥味窜进西比亚的鼻翼窜进西比亚的鼻翼,西比亚他眉头一夹,松了力道,伊筱涵立即跌落在地,不住地咳嗽,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 西比亚神情难忍的说:“好臭” ……臭? 他是在说她臭? 死到临头,人总是做出超乎寻常勇气的事情。 伊筱涵公主脾气一下涌上,瓷白的小脸狼狈不堪,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才臭!你这个怪物!” 吸血鬼殿下(3) 西比亚的表情一下由难看变成愤怒。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对着他说话,他难以容忍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硬邦邦的长靴直径踹向她的腹部,伊筱涵生生被踹到离他2米远 力气之大,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顿时,铁锈的味道顺着喉管溢满整个口腔,殷红的鲜血从沿着嘴角流下,在白皙的脸庞尤为刺目。 炽白的灯光触到她的血液,飘起缕缕红烟,盘旋在大殿之上,西比亚率先发现了异样,他的视觉和嗅觉一向比普通的吸血鬼通透。 此刻,香甜的气味在空气中发散,正在入食的吸血鬼纷纷停下口中的动作,绿眸突然迸射出强烈的光,行尸走肉般,往香气的来源走去 西比亚运着体内的灵气才勉强压制住自己内心嗜血的渴望,修长纤细的手指紧扣着宝座手把上的钻石,微微用力,骨节突出,冷声道: “退下。”声音不怒自威。 吸血鬼们听到指令,停下了脚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甜腻的香气愈发浓郁,他们眼里的绿光只增不减,白得过分的皮肤浮上青筋,而长廊的火光蹿高,房间的门大开,伯爵和骑士们也一并涌了出来,被抛弃的女人东倒西歪。 场面一度要失控。 西比亚从宝座起身,大步跨走,黑色的披肩拖曳在地上拉出一道红光,所经之处晕出黑雾浓的光圈,吸血鬼也陆陆续续后退,为他开辟出一条道路。 意识被甜蜜的味道诱惑,可刻在骨子里的尊敬引发了身体本能。 伊筱涵脑袋一片混沌,只觉浑身疼痛不已,宛若被马车狠狠碾过一般,口中的血腥味让她几欲作呕,四面八方投在身上的目光,更是像黏腻的滑虫,让她难受。 视线模糊中,黑色的身影朝她移来,下一秒,下颌就被两根冰凉的手指紧紧扼住,呼吸变得微弱又急促,红唇一张一合,哈出丝丝血腥的热气,这对西比亚来说,无疑是成熟的果实最香甜的味道,让他立即想将她拆骨入腹。 下颌传来的疼痛感让伊筱涵的头脑清醒了几分,闭着的眼眸微张,却看到刚刚嫌弃她臭的吸血鬼,用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她,俊美削瘦的脸庞无限放大,澄澈炽红的双目燃着烈火,烧得她逐渐失焦,然后柔腻的软肉贴上嘴角,卷走唇线流下的嫣红一点,舌尖强势顶开她的齿贝,伊筱涵一阵战栗 他他他不是刚刚才嫌自己臭吗?怎么开始舔自己的血来了! 手连抬起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她能感到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在抽离。 她是不是要死了? 在完全昏过去前,她只迷迷糊糊听见有声音喊了句 “西比亚殿下!” 吸血鬼殿下(4) “西比亚,请把她交给我”密斯米神情严肃地对他说,“这个女人很危险” 西比亚轻旋着尾指上的指环,蓝色宝石切割出凌厉的光芒,转头看向在碧罗池中沉睡的女人,淡淡回了句 “是很危险?” 顿了一下,视线又轻轻飘回对面说话的人身上,偏暗的灯光完全遮不住他直视而来的目光,声音蓦地冷了几分 “还是很有价值?” 一瞬间,密斯米感觉自己的心思彻彻底底被曝露在灯光下,两旁在身侧的手逐渐收紧。 偌大的密室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 “出去。” 语气毋庸置疑,夹着冰霜的寒。 西比亚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叹了口气,西比亚对他误解太深了。 他闭关已经几千年了,西比亚还是和当年一样桀骜不驯,由着性子来,他突然有些迷茫,当初做的决定是对是错。 可转念一想,又随即释然,他密斯比永远忠心于吸血鬼家族,无论当年的决定正确与否,他也会按照族训辅佐西比亚一生。 密斯比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密室里只剩下西比亚和伊筱涵两个人。 西比亚翻身跃进碧罗池,翡翠绿的池水劈开一道碧弧,可那池中央的冰床动也未动。 冰床上的人静静躺着,金色的卷发乖巧地散在肩上,两枚弯月似眉,上翘的睫毛整齐的铺排,双颊绯红,唇色是淡淡粉,已不见刚才嫣红的鲜血。 她的血很甜,恐怕不是密斯比的打断,他或许也要失控,在舔上她血的一瞬间,能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他的身体,四肢百骸都仿佛被打通经脉。 西比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已有些不耐,目光下移,白色纱裙上的污血着实碍眼的很,虽然池水洗净了她身上的味道,可他仿佛还能回忆起那污血的气息。 这女人究竟穿了谁的衣服?若不是她先前流血散发出迷人的味道,他倒真以为这难闻的血液是在她身上流淌的了。 英眉高高耸起,十分嫌弃地只用拇指和食指捏起还算洁白的那一部分,轻轻一拉,衣服剥落,抛向空中,手掌心微微用力,蹿上一束蓝紫的火苗,也寻着衣服的轨迹抛去,一触即燃,烧得连灰都不剩。 在这过程中,伊筱涵只无意识的嘤咛一声,却未曾有过苏醒的迹象。 光洁莹白的脊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腰窝下凹,蜜桃似的臀微凸,西比亚并非未曾见过女人的裸体,每至月圆之时的零点,大殿上的吸血鬼也会同那些个女人交合,处子之血能使得力量大增,可眼前的女人不像他先前见过的,虽圆润饱满却也让人腻味,而她的股肉紧致挺翘,留下一抹起伏的线条。 西比亚来了兴致,手掌勾过她的腰就往怀里拉,如尝所愿的,她的臀压着他的腿根,跟想象中一样,弹性十足。 如果此刻伊筱涵醒来,会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倚在一个男人……不,是一只鬼的怀里,那只鬼还好奇的捏了捏她的屁股。 虽然没有醒来,但身体触到他冰冷的身体冒出来的丝丝凉气,无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小巧的手软绵绵推着他的胸膛,口中还喃喃道: “你走开……好冷” 西比亚一下黑了脸,这哪是没醒?恐怕是睡得正香不想被人打扰。 池水有安神补眠的功效,伊筱涵正睡的正舒坦,梦中她正和伊筱梦斗嘴,处于上风的她得意洋洋,伊筱梦精致的小脸布满怒火,她更高兴了,正要拍手叫好,只见她端了壶里水往她脸上泼,梦中惊醒,睫毛竟真的挂了沉甸甸的水珠,缓了一会儿,眨了眨,水珠从眼角滑落,在睡得红扑扑的脸上留下浅浅的水痕,无辜又懵懂。 “舍得醒了?我不拿水泼你,也不知你何时才舍得起身” 声音意外的熟悉,伊筱涵混沌的脑袋渐渐明朗,回忆走马观花过了一遍,意识停留在最后一个画面,登时睁圆了眼睛 她居然还活着! 但!谁能解释一下她现在为什么衣着未缕的窝在吸血鬼殿下的怀里! “殿下……” 叫了一声,和他垂下来的目光相碰,他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颊白如雪,剑眉入鬓,眉尾微挑,却又恰到好处,多一分凌厉少一分弱气,眼眸蓄着烈红般的湖泊,半分死沉一点不显,瞧着只觉着鲜活艳冶,直叫人溺死其中。 伊筱涵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伊筱梦说送她来这是便宜她了,方才在大殿一片混乱没看清,这会子静下来细看,品出滋味,她敢保证这个吸血鬼殿下比翼国任何一个王公贵族都要俊美,实属上上层。 漂亮的,她都不去计较他说她臭的事了。 好吧,事实上,她还活着,就意味还是需要抱紧大腿。 “殿下?”她疑惑的再问了一声,因为她看见西比亚眼里瞳孔的颜色变得猩红,越发浓郁。 * 零时快要来临,吸血鬼们已没了刚才的狂热,大殿里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女人没骨头似的挂在吸血鬼的身上,眼神迷离,只是宝座上已无一人,密斯米站在宝座前替西比亚守着,却不曾入座。 灯光白得透亮,他轻轻一挥手,大殿的屋顶逐渐变得轻盈剔透,尽数撒进月光的清辉,吸血鬼的绿光蹭地发亮,有些急切的,甚至已经扒下女子的衣物进行交合。 黑暗的长廊里,一道绿光幽幽亮着,他静静望着密斯米伫立的背影,仔细看去,能看见他瞳仁中的熊熊怒火,刚刚的对话仍浮在耳边 “密斯米,那个女人……” 密斯米神色未变,只留下一句 “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险些咬碎了牙,凭什么?这一切本来就该是他的,无论是那张宝座还是那个拥有甜美血液的女人都应该是他的。西比亚什么都没付出却唾手可得,密斯米就像他忠心耿耿的狼,为他筹谋一切,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不甘心。 他一定会把一切都夺回来,他暗自发誓。 吸血鬼殿下(5) “疼……”女人抑制不住的出声,肩胛骨全然靠在背后凉丝丝的胸膛,每一次的轻颤,身后微凸的暗绣花纹就摩擦在背上细嫩的皮肉,继而又换来更大幅度的颤抖。 修长的颈脖高高扬着,舒展着优美的曲线,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西比亚鸦青发丝倾泻而下,有几缕调皮的,则蹦到她的乳尖骚动,随着他的动作轻荡,两颗红珠在里边若隐若现 伊筱涵紧扯着他宽大袖口的一角,指尖都捏得发白,实在是太疼了…… 那两颗尖利的牙齿割破皮肤,似要刺进骨肉里去,新鲜的血液一下冲破血管的阻碍,尽数涌出来,进了温湿的口腔。 颈脖那块嫩肉红肿一片,倾刻,她又觉着他的嘴上力气大了些,血液从体内抽离的感觉更甚,双手由扯变成了拽,衣袖上金丝都被她略长的指甲抓破。 体内被放出的血液滚热,可身体触到的又是一片冰凉,矛盾交织着。 好难受。 又是羞耻、疼痛、陌生的。 伊筱涵忍不住去躲,却无形让那利齿戳得更深,原本细细的抽气声蓦地放大,这会连泪都逼了出来。 泪珠一落,咸湿的泪水和着香甜的血液,血液的纯粹度降低,西比亚不满的将利齿收了起来,滑溜溜的软肉在那处舔舐,温温热热的,舌苔抚着牙印来回扫,带起一片酥麻,她紧蹙的细眉也松了些 西比亚见状,将她松开:“去洗脸。” 伊筱涵不明所以,却也乖乖照做,心里暗暗把这房间打量了一遍,寻思着保命的办法。 “过来” 刚松了一点的身子又绷了起来,西比亚瞧见她侧影的睫毛不安地扇动,泪珠在眼角要掉不掉,可怜兮兮的模样,手臂一搂,又重新抱回怀里,尖利的爪牙抵在嫩肉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拆吞入腹。 “等、等……等一下,”伊筱涵托着他的肩膀转了个身,正对着他,白花花的乳肉压上他的胸膛,变了形状,乳尖触到冰凉一片,下意识想退出去,又不敢,怕他生气,硬生生忍着这凉意,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殿下,换这边吧” 再咬那头的话,她怕那边的血都要吸干了 金色的鬈发挡了背后大片风光,只留下令人遐想的细腰翘臀。 西比亚眸色转深,指尖挑起几丝湿透的金发,鼻尖靠近,深吸一口,只有淡淡的体香扑面而来,心中徒然生了对这池水的恼意,若不是这水吸了那血液香气,那现在她必定是香甜万分的。 有些难耐地舔了舔唇,零时越近,他也愈发觉着体内血液流动愈快,想吸血的渴望一阵高过一阵。只是怀里的人蝴蝶骨仍在打颤,白皙小巧的脚趾蜷缩成一团。 她在害怕。 西比亚愈发想把她占有。 天旋地转,伊筱涵的后背贴上被池水泡得温润的冰床,对上那猩红的眸,眼底寥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殿下!”她惊呼出声,那手掌已然握上骨骼微凸的脚踝,用力一分,两管笔直细长的大腿已大大敞开,腿心密闭的细缝破开点口,露出里头嫣红的穴肉 他的身子卡在两腿之间,一只腿曲着,另一只压住她正胡乱挣扎的小腿肚,视线往那红得滴血的花瓣瞧 伊筱涵羞极,自己浑身赤裸,俯在自己下体的西比亚衣着完整,非要挑的话,他也唯有发丝松散,墨发轻扬,衬得他唇红齿白 而他正目不转睛看着她那从被人未见过的私密处,目光如炬,直白的视线烧得她头脑发焦,下身渐渐沁出湿意,她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掩耳盗铃的不去看 失去视觉,触觉更加灵敏,冰凉的指尖触到那缝隙滑动,花唇颤颤巍巍,一张一合吐出晶莹的清液,西比亚喉头滚动了一下,看着这娇嫩的花瓣任由剔透的露珠打湿,愈发娇艳动人,指头一拨,那粒花蕊早已红肿充血,待君采撷。 越美好越是想蹂躏。 这般想便也这般做了。食指抵住那小小花蕊用力一按,中指破开层层迭迭的甬道探去,伊筱涵哪受过这个,异样的酸胀感涌上,当即就受不住的挺起身子,小腹一缩,内壁挤压着细长的手指,密密麻麻的吮吸着。 她听见西比亚笑了声,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媚肉,她的后背就一下发软,却只能无力的躺下,盖着眼的手臂松开大半,手指又缠绕回他的衣角,下半身的快感一阵阵 西比亚的手指在腔室里打了个转,拂过每一个敏感点,唇又落到她的耳侧,一点一点的下滑,叼着她的皮肉含吮。 蜜汁顿时泄出一团,伊筱涵害臊,身体的反应不是她能控制的,陌生的情欲在体内横冲直撞,她索性一把拉下他的颈脖,不去看那张俊美妖冶的脸。 吸血鬼殿下(6) 两人距离缩得很近。 乳珠直挺挺贴近他胸前的布料,细密针线织成的图案此时也成了帮凶,挑逗摩擦着上面娇嫩的肌肤。 很快,那两粒就硬硬红红的挺立起来。 西比亚的手指还在她的体内作乱,伊筱涵听见自己止不住的呻吟和手指抽插带出噗嗤噗嗤的声音,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窜出滚烫的喘息。 很快,他又加了一根。 “啊!不要……” 伊筱涵尖叫着两条腿倏地夹紧,一阵阵痉挛,两只手指迎着一大股水,竟也堵不住穴口,黏黏哒哒滴落,浸润了他的整个手掌。 高潮后的身体敏感异常,他的牙齿轻轻啃食,也惹得她身子轻颤,又痛又爽的感觉在四肢游走,脑子一片混沌。 手指捏着衣襟的边缘,收紧,拉扯。 不知何时,他的衣襟已然被她扯开大半,紧实白皙的腰腹染上粉红,细细碎碎铺着亮晶晶的汗珠,伊筱涵已然浸入情欲,手掌贴了上去,手指凭着身体的本能轻抚,下体难耐蹭着他的腿根缓解。 却觉得不够。 还是不够。 身上热烘烘的,下体止不住的流水,穴肉一开一合吸着服帖在穴口的布料。 那一点布料,磨着早已红肿充血的小肉粒,只是稍微的挪动,就给她带来快慰。 伊筱涵寻着了舒服的法子,不管不顾搂着他的腰,双腿缠上他的,让那肉缝黏的更紧扭动。 西比亚体内燥气涌动,性器早就胀大发硬,藏匿在层层迭迭的衣裳之下,像蛰伏在暗夜的野兽,下一刻就要挣脱梏结,将人撕个粉碎。 他不想忍了。 翻身而上,褪了衣服,将她锁在两臂间,裸露的性器灼热地抵在她的腿侧。 他一开始没想要她。 可看见她浑身染上了胭脂红,情难自禁的样子,又得了趣。 危险又怎样,未知又怎样。 西比亚从来不会惧怕,他想要的,就要去得到。 粉嫩粗硕的阴茎才堪堪触到穴口,那细细的缝就受惊似的张开,急切地收缩着,迫不及待的要容纳这巨物。 西比亚有意逗弄她,倒是不着急进去,硬邦邦的肉刃沿着湿润的股缝摩擦,缝隙透出的水越来越多,将肉棒都染的亮晶晶的。 身下娇小的女人呜呜咽咽,下身泛滥成灾,这样隔靴搔痒却让她尤为难受,高潮后穴里空虚,只想有着东西填着,满满的填着。 茎根每次擦过开合的花唇,身体就又酥又麻,媚肉快速缩合,在柱身上嘬了几口,一滑,又只吸着了潮湿的空气,甬道又自动排了出去,虚无的挤压着。 伊筱涵知道,被吸了血的人会种下情蛊,可没曾想情蛊这么要命,她觉得自己不清醒了,才会像个外人口中所说的不知廉耻的荡妇,自己去拿那烙铁硬的性器。 “嗯”西比亚发出闷哼,湿滑的茎身被人轻轻一握,就激动地抖动了一下,马眼渗出的清液和她的淫水搅和在一起。 真受不住。 西比亚眸色猩红,发号施令,“放进去。” 伊筱涵眼眶红得彻底,柔弱无骨的小手握着他坚硬的阴茎撸动两下,低着头将那圆滚滚的头对着自己暗红微开的小口,小心翼翼送了进去。 只是浅浅含了个头,浑身就瘫软,哀求道“殿下……” 肉刃在她手下拿着,鼓胀的青筋在跳跃,伊筱涵就觉得有火在自己手里擦过似的,灼人。 更┊新┊完┊载┇文┊学:woo18νip﹝wσo18νip﹞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