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儿(h)》 419 校服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裴涩拿出划开屏幕点进邮箱,里面有一封未读邮件。 发送人:wxs ‘涩涩,有空吗?’ 裴涩心跳了一下,漂亮的眼睛也亮了,他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找她。 只是手指刚按压到屏幕,突地那张慈祥年迈的面容闪现在眼前,眸子里的光黯了点,她停顿了许久。 眼睛眨了眨,最后还是动了动手,回了个‘en’。 自尊心极强的少女发送的就是拼音,似乎这样可以昭示那个男人,她虽不怎么乐意但还是答应了,绝不泄露丝毫内心情绪的起伏。 她不得不承认只是几次见面,有点喜欢他了,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他。 相比与裴涩心里的弯弯绕绕,故作高矜,对方回复的很快:‘好,六点老地方见。’ 当然这不代表他迫不及待想见到她,裴涩清楚,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很快收拾好了心情,但有丝丝懊悔,他以往都会加一个符号表情的,是不是她回复的太随意了。 很快她又收到了新的邮件: ‘吃饱些。’意味深重的三个字。 脸有些微红,这时公交车来了。 她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蓝白色的秋季校服穿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她扎着低马尾,颊边几缕黑发散落,巴掌大的小脸雪白,只是唇色也是苍白,女孩看起来很孱弱。 对面坐着的老太太看着她,和旁边的中年女人小声嘀咕:“现在的小姑娘为了瘦瘦的,都不吃东西,你看那小姑娘饿得看起来好不可怜,一点朝气都没有。” 不过老太太的对她的印象很快被打破,后来公交车上了个大婶,声音洪亮地嚷嚷要裴涩让座,在她们眼里怯弱好欺的裴涩,嘴角带着与娇美脸蛋不符的讥笑,冷冷地说,“我只给残废让座,要我起来吗?” 声音听起来也娇娇柔柔,慢吞吞,可吐出来的话却把这大婶气得不行,“你这小孩,不懂尊老爱幼?!” “呵,为老不尊,我们彼此彼此。”裴涩转回头看向窗外,眼风不屑给她,女人看她这么嚣张,就要扯她衣服把她拉起来,公交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吼了一声,“诶嘿!强制逼人让座不行啊!” 女人忿忿松手,走到后边站着,老太太惊讶地多看了裴涩几眼,裴涩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当做没看见。穿上校服,粉黛未施的裴涩看起来就是个乖孩子,如果让这老太太看到她平时的装扮,估计不会这么震惊。 裴涩忽然想到,三次见面,她从没有这副打扮过,不想让他小瞧自己,一直都是浓妆艳抹,往成熟打扮。 裴涩紧张地抠了抠校裤,看了下时间,五点半了,去买衣服也来不及了。心情烦乱地掏出小镜子,镜面里的自己明明成年了,可看起来还是稚嫩。 肩膀垮了垮,太凑巧了,小学六年的班主任兼邻居的老师奶奶约她今天见面,老师奶奶身体不好,裴涩知道她是因为她才会特意赶到w市。 因为品学兼优的乖宝宝突然在最重要的高三这一年叛逆了,先是逃学染发,然后打架斗殴,成绩一落千丈,把自己毁得彻底,谁劝都劝不回来。 裴涩出身单身家庭,妈妈是画展策划,常年不着家,老师找了几次,发现这妈妈比女儿还不靠谱,对裴涩完全放养,几次后大概觉得不好意思了,向老师推荐了裴涩的老师奶奶。 她在裴涩的心里如同亲人般重要,所以她才穿上有半年没穿过的校服,卸了平日里的浓妆,特意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不想刺激到她。 拿掉发圈,散下了头发,她用手打理了一下,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些,但看着镜中的自己,表情一下僵硬,一点儿也不。 公交到站,天也黑了。她走向他们一直去的那家酒店,离w市的商业圈很近,以前他们见面,他都会先带着她逛一圈,吃点东西,再带她回酒店。 裴涩穿过商业圈,一身校服在精英打扮的人群里穿梭,他们和身边人谈笑风生,偶尔裴涩能感觉到各别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都被她阴阴地看了回去,打消别人搭讪的念头。 她站在路边等绿灯,看到马路对面有个男人穿着驼色衬衣,神魂飞到成年那晚。 那天在灯光昏黄的酒吧里,她和一帮认识的人正庆贺自己的生日,不期然看到站在角落里的男人。 先吸引她目光的不是他俊秀斯文的面容,而是他的手,拿着杯酒,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黑色腕表,再加上灯光和暗红的酒液,白得晃眼。 腿也很长,身材匀称像模特一样。她暗自满意点头,视线往上,他微微笑着,额角有几缕黑发散下,有丝雅痞的味道,偏头和身边的男人说话,而后眼睛出神地看向窗外,有些迷离,啜了口酒,随意地应和友人,脸上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他转头对上她的视线,她少见的慌乱起来,不好意思地刚要移开眼睛,他却不介意地对她笑了一下,温柔,从容,很快就礼貌地收回了视线。 斯文有礼,给她的感觉就像古人说的翩翩君子,是个气质很干净清新的人,裴涩莫名觉得他身上的气味肯定也很好闻,会像是夏日雨后的空气那一种。 她愣愣的,没有收回目光,那晚她有一件大事要做,而他成了她的目标。 裴涩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因为觉得他充满了柳下惠的气质。甚至想好了后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相貌虽没他俊,但看起来也还行,而且有意无意地在看她,成功率很大。 让她意外的是,他点头了,然后他抬起那双修长洁白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很亮。 裴涩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双眼睁大,下意识退后一步,有点可惜,同时对他的好感因为他的点头而大打折扣。 对方了然的轻笑,“你看我也不是好人,快跑吧,早点回家。” 他朝她点头道别,她的目光一直紧紧锁着他,所以他转身的时候,突然变得苦涩的笑瞬间被她捕捉到。 仿佛饱含了深沉的心事,她搞不清楚那笑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怪让人心疼。 但与她无关。 她准备去找他的朋友,迈出一小步,又停了下来,也许酒精作祟,一个疯狂的想法冒了出来。 小跑追上他,拉住他的衣摆,对方一愣,声音凉了几度,问出的话则是在确认,“你想好了?” “不过是419。”她满不在乎地说出口。他们半斤八两,她根本不在意他怎么看待自己,而她荒唐的想法,也没什么可解释。反正只是一夜,过后他们就能忘了彼此。 着迷 虽在心里这么想,但还是紧张。 沉默许久,他眼神渐渐黯沉,最后还是牵起了她的手。 她跟在他身后,自诩心思成熟的裴涩,当时第一次深刻意识到她和这个看起来比她大8、9岁的男人差太多了,她摸不透这个男人盯着她不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情绪,平静的奇怪。 吊带碎花连衣裙和他的衣裤散落在地。 她坐在床尾被推倒,他双膝分开跪在她身侧,眼睛深沉地凝视身下的女孩,手从她的脸侧慢慢划下,视线随之移动。 他就像她对他的初印象,每个动作极尽温柔。 他们没有亲吻,彼此心照不宣。 她心跳很快,沉浸在他醉人的氛围里,身边尽是他的气息,很淡的木香,掺杂酒气和一点烟味,好闻又陌生,令她心颤,着迷。 胸口乍然一松,温热的呼吸洒在肌肤,她不受控制颤栗,慌乱地将视线聚焦在天花板。 应该察觉到她是初次,他顿了下,微微起身,但还是在她的迷蒙的目光下压回身子。而后那双手寸寸抚过她紧绷的身体,轻语,“放松,别怕。” 通过肌肤传来陌生的热度让这个总是冷着小脸的她露出几分羞和不适应。 腿间覆上了他冰凉的手,缓缓揉弄。 她一下紧紧地攥住了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腕,轻呼出口,手有些抖。 “我没怕。”她缓过气,不甘示弱,讨厌他的淡定从容。 她松开他的手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是绷紧。 他眼里有浅淡的笑意,没戳破她,当长指进入,他的额间被夹得隐隐冒汗,呼吸不畅。 “放松。” 她深深吸气,偏过头,酥痒的感觉不断传来,越来越湿,可他的手指还在进进出出。 “可......以了,别动了。”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还要动,只觉得难堪。 “还不够湿,再等一下。”他嗓音暗哑,撩得她心尖酥麻。四目相交,男人手动了下,刮落下她脸颊上的一缕黑发,亲昵如情人。 她偏头,用微凉的手背贴上侧脸,企图降低面颊上的热度。 男人温润染上情欲的眼,看着女孩,妩媚的妆容掩不住她的青涩。纤长的睫毛颤着掩住水润的眼,贝齿微咬下唇,拼命忍着出口的呻吟,有些可怜。 眼神渐幽深,男人薄唇动了下,又没说,但手下突然加快。 “唔呃,不要,这么快。”她被逼的细微地低吟几声,羞恼地看向男人。 几分娇嗔,勾人却不觉。 男人气息跟着粗重,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锁骨,落下第一个吻。 她生气想说的话顿时噎回了肚子里,呆滞的觉得他的唇好凉,亲上去有点舒服。 手指撤出后,他起身拿来了t撕开,“等下会疼,受不了要跟我说。” 她往下看了眼,被烫似的收回了视线,怕得浑身僵硬。 手指就很疼了,这根东西更...... 火热粗壮的东西一下抵住柔软的地方,缓慢进入。 她疼得弓起背,脚趾蜷着雪白的床单。 他咬紧了牙,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放松。”极有耐心等她适应,隐忍的汗水落在她的身上,再次轻啄她的肌肤,等她放松后,慢慢动了起来。 频率逐渐加快,坚硬的腹肌拍打着腿根,呻吟声溢出。 事情准备她看过岛国片,她原来以为男人在床上都是这样的。 渐渐的,她感觉不对,这个外表温和的男人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到了后来,他失控了,埋在她颈侧不停喘息,握着她的腿,胯部一下下用力地撞击,不断深入,发泄。 她从床尾被做到床头,头撞上床头,他握住腿又往下一拉,腰腹一挺,深得她害怕小腹要被顶破,被做死。 又是初次,被弄得很疼,她气急掐入他坚硬的胳膊,身体的疼痛和心里涌上的无助害怕后悔让她难以自抑,无声哭了。 感到胳膊传来的痛意,他抬起头,眼神晦暗,黑软的头发垂落,很性感,但裴涩没心思欣赏。 她再也伪装不了,哽咽着吐出一个字,“疼。”眼里水光粼粼,越显脆弱,惹人怜爱。 俊雅的脸明显愣了一瞬,晃了晃神,然后爱怜地擦去她的泪珠,哑声说,“抱歉,不会了,我轻点。” 他轻缓下来,动作饱含歉意,吻着她白皙娇嫩的肩颈安抚。 男人做了一次便结束了,起来去了浴室。 当裴涩累得卷着被子睡了的时候,他站在镜子前,微微侧头,才发现肩窝到锁骨那儿有两道暧昧的划痕,是最后的时候女孩承受不住挠出来的。 他不在意,也没人会在意。 他淋浴出来,下体围着浴巾,捡起裤子掏出烟,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玻璃倒映着床上小小一团,深沉无波的眼睛看着她,又看向烟雾缭绕中的自己,扭曲阴暗,不禁呢喃,“疯了。”不然怎么会让自己这样自私,放纵。 第二天她醒来时,他已经走了。 她看着腿侧的淤青,泛红的花心,床上的红色、水渍,他留下的纸条,落入无尽怅然,如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一般的慌张害怕,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第一次没了。 那时的情绪再次感染到她,她的表情怔怔的,绿灯亮了也没看到。如果不是他的会员卡落下,他们不会再见的。 绿灯倒计时的提醒音响起,手机同时震动了一下,她回过神,小跑过了马路。 她以为是他,却是条信息—— ‘宝贝!妈咪下个星期就回来了!开不开心呀~*^.^*' 裴涩眼睛一黯,抿着唇迅速删除了信息,看着手心躺着的手机,想砸了。 之前和老师奶奶碰面时吃了些,路过甜点店时,想起他的嘱咐和他不同于外表的强盛体力,再有这个时间他可能也没来得及吃晚饭,还是抬步走进去,买了小蛋糕和面包备着。 她迟到了,但他也没到。 画册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来,而手机也没收到他的邮件。 不来了吗? 裴涩的小眉头蹙着,直觉告诉她,今天的温先生不对劲。 她发邮件问他,删了打,打了删,一分钟后才发出,‘你在哪里?’ 发了会儿呆,她翻动着邮箱,里面全是他的邮件,没有聊天的内容,和今天都差不多,只不过约好的时间会晚点,只有节假日才会提早。 他们除了邮箱没有其他联系方式,联系的第一封邮件是她发的,为了把卡还给他。之后她只是随意地提起了附近一家新开的餐馆,他便约了下次见面带她去尝,这段禁忌的关系谁也没有明说的开始了。 她对他的了解几乎也是空白,他的工作,家庭…… 她带着报复的心态,而他是怎么想的,她不清楚。但却希望他的妻子不爱他,或是同样出轨了有别的男人,以此稍稍减去些自己的罪恶感。因为几次见面,包括那一整天待在一起的周日,他的妻子都不曾找过他。 他的名字年龄,还是第二次开始时,他拿出了一堆健康证明,除了知道他身体健康以外,还有他的名字年纪,28岁,温冕。 他不说,她不问,虽然她喜欢他这个人和带给她的感觉,但这段禁忌恋不会开花结果,只是她不小心丢了点感情进去。 没见面时,想他,但心安。见面时开心,分开时,被罪恶感折磨。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在玩火自焚,一个自己在心里嘶喊着停下来,但想到他,下一秒那声音又消失了。 他们说性和爱是分开的,她想,他应该不喜欢自己,因为他从来也不问她的事情,‘涩涩’这个称呼,是她主动告诉他的。 吃饭时,他会主动聊些她这个年纪喜欢的话题。回到酒店,就开始做。时间越来越长,上回到凌晨,她受不了哀求,他才停下。 虽然彼此熟悉,放开不少,但他们一直没接过吻。 裴涩是喜欢他,不过这一点,她也不想。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有次,他射了后,意乱情迷的,似乎想亲她,但他堪堪停住了,她也偏过了头,那吻就亲在她的脸颊。 又发了会儿呆,她就要回来了,这段关系没必要继续发展了,主动结束,还是等他开口—— 无意摸到布包里东西的棱角,那是本画册。 她打了个滚翻下床,抱膝坐在床边看着落地窗前五光十色华丽的夜景,静坐片刻,拿出了画册。 小时候,裴涩妈妈不在家,她常被委托在老师奶奶家,拿着画笔涂涂画画。没想到老师奶奶把那一张张画全部保存下来,还做了本画册。 老师奶奶今天来,她以为会被骂,但她一如既往的和蔼,对于她不学好这件事一字不提,可临走的时候哭了,眼里的心疼歉意让她特别心酸难受。 她想说,为什么觉得对不起她,明明是她做得不对啊。 ‘奶奶常来找你好不好,你不要嫌弃我老人家呀。’老师奶奶哭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一颗心酸酸胀胀,擦去泪水,心里有东西裂开来了,要见到他的喜悦之情也被冲得一干二净。 ‘叮’ 电梯门打开,穿着藏蓝色风衣的男人从里面走出,踩在暗红地毯。 男人面容流露一丝疲惫和难以发觉的阴郁,因为迟到了,脚步走得略快。 手机铃声这时响起,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接了电话。 “你不是在纽约吗?” 对方的声音有些惺忪嘶哑,“可不,你看我多仗义,体贴!忙得脚不沾地,好几天没睡过好觉,好不容易休息,这个时间还爬起来打电话给你…” 迎面走来酒店的女服务员,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站定朝他微鞠躬,眼睛亮亮地看着这个气度闲雅,外貌出众的男人,非常惊喜。 酒店保护客人隐私,但员工私底下却流通着小道消息,比如老板的朋友,眼前这个温雅的男人常跟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来开房。 能跟老板打交道的非富即贵,更别说他生了副好皮囊,美貌的女服务员,眼里流出的意味很明显。 但前两次都会对她报以微笑的男人,淡淡地扫过她,礼貌地微一点头,便离去。 女服务员难堪地咬牙,悻悻地回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和垂下的左手无名指戒指,哼了声,安慰自己嘀咕,“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听他喋喋不休的话语,温冕叹气,猜到他打这通电话的原因,“即便是我,你的消息也很灵通。” “哎呀,你老婆那小保姆…咳咳,不是长得挺漂亮的吗。” 温冕摇了摇头,对好友招蜂引蝶的癖好无言,已经走到门前,但没有进去,“所以你想说什么?” 对方长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你习惯了,一颗心也已经千疮百孔了,但也不能留你一个人舔伤口啊,咱不在国内,陪你视频…” “不需要,贺子宇。”他带了躁意,顿了顿,缓下口气,“谢谢。我有约,没别的事我挂了。” “别别,有事有事。诶,你现在能有什么约,你又去找那小女孩了?” 温冕默认,贺子宇唏嘘不已,比知道他一夜情的时候还惊讶,“还没结束呐。我上次推荐给你那位没兴趣吗,她很喜欢你呢,你们还是大学同校,年纪相仿,共同话题也多不是,小女孩有什么意思,天天要说我爱你的。但你喜欢也没事,要不然小三小四兼顾,反正你那位也不介意,可能还巴不得…”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戳到温冕的痛处,贺子宇蓦地闭嘴,在电话那头龇牙咧嘴。 温冕挂了电话,原来在好友眼里,他还是那么痴情的一个人,可现实却是,他不是了。 嘤, 卖萌能得到留言投珠珠嘛 ????? 没用的话我在想想法子。 新人写得好忐忑啊,不知道哪里没写好,欢迎留言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