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夫养成贤》 第1章 穿越 晨光破晓,天边出现一道红色的弧线,渐渐地,那道弧线变成一牙红日,红日一点一点跳出云海,把东方的天际和翻卷着的云雾染成了玫红色。---- 红日继续冉冉升起,放射出的万丈光芒照亮了世间万物。山石,绿树,游人,清泉,一切都清晰起来。 观赏完壮丽的日出,谢娴似乎也拥有了万丈豪情,连日来低沉的情绪瞬间平复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就是丈夫搞上闺蜜跟她离婚了吗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是。新的一天,阳光会更加灿烂,生活会更加美好! “姐姐,不好意思,请让让,我们想在这里照个相。”一对要照相的小情侣对谢娴笑着说道。 谢娴笑笑向旁边的大石挪了挪,还有些碍事,她就站上了那块大石。看到这对恩爱的小情侣,她又想起马家辉的无情。十年啊,从大四开始,那么多纷扰都没能把他们拆开。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和自己最要好的闺蜜勾在了一起。 想到那两俱缠在一起的身体,她的心又痛了起来。她转过身向远处望去,云雾已经慢慢散开,青山远黛在朝阳的照耀下渡上了一层金光。 谢娴直勾勾地看着天上那红红的朝阳,慢慢地,朝阳变得有些模糊了,周围出现了一圈彩色光晕。光晕里红色的内圈越来越浓,渐渐变幻成一只猫的形状,红红的身体,瞪着蓝莹莹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最后竟向她张牙舞爪起来。 “哦,天呐!”她吓得一声大叫,脚下一滑,坠下万丈深渊…… ………………………… 阳春三月的大夏朝,和佑长公主府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桃花宴。上京城内,凡是够身份的世家权贵的适龄公子小姐们都来了。 和佑长公主有着贵妇们的通病,那就是喜欢做媒。要是有在桃花宴上被上辈们看对眼的小儿女,都会请她帮着说合。 这个桃园足有十亩,粉红色的桃花开得正艳,花朵密密层层的,宛如一片胭脂云坠落人间,真是美不胜收。 桃园被一条浅绿色纱幔一分为二,一边是男客,一边是女客。纱幔轻薄,两边都能看到对方朦胧的身姿。微风一起,吹得朵朵桃花落,也吹得纱幔飘浮起来,那惊鸿一瞥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所以,公子小姐们都在喜欢纱幔附近活动。 左边的桃枝下凉亭里,放了许多木几,少年公子们大多在凝思苦想或是提笔写字,他们希望能在这次的赏花宴中一鸣惊人,才名远播。当然,也有那些爱武不爱文的后生不屑做诗,手里拿着大折扇在呼呼扇着耍帅,眼睛却时不时往纱幔督去,希望能看到那朦胧而曼妙的身影。 而右边的贵女们衣衫华丽,举止得体。她们或是三三两两低语浅笑,或是赏花,或是在亭里喝茶凝视。她们知道那边的人正看着这边,同时也希望能在这种场合遇到自己心有所属的良人,或是能被哪家好的后生公子的长辈看中。 只有平原侯家的四姑娘谢娴儿是一个例外,她一个人站在粉嫩的桃树下望着天空发呆,嘴唇紧抿着像是怕谁主动找她说话一样。 平原侯家的另外三位姑娘都气死了,想她的本事还真大,不出府能让府里出丑,出了府又让她们出丑。 时近晌午,和佑长公主和一群贵妇来到桃园,她们进了右边纱幔旁的八角亭里。待坐定,两个穿绿色比甲的侍女便拉起一角纱幔,两个端着盘子的红衣侍女从纱缦另一边走了过来。 纱幔掀开的那一刹那,两边少男少女们的余光俱是打量着对方。 红衣侍女把托盘放在和佑长公主的几案前,盘里装的是公子们的诗作。 和佑长公主对几个贵妇人笑道,“看看这些小郎们今年又有什么好的诗作没有。” 礼部侍郎的夫人崔夫人是大夏朝有名的才女,她笑道,“这次马家四郎来了,想来十六岁的举人应该不会令咱们失望。” 国子监祭酒的夫人刘夫人也道,“徐阁老家的长孙才情也不错,十五岁就考了个案首。” 几人边说边拿起盘里的纸张看,然后又低声讨论一番。 小娘子们都慢慢聚集过来,希望自己心目中的良人能折桂。最终,最受小娘子们爱慕的马家四郎马嘉敏得了第一名。徐阁老的长孙徐宏白、洪侍郎家的二公子洪亦清分获二、三名。 十六岁的马嘉敏及十五岁的徐宏白都还未订亲,是众多姑娘心目中最理想的良人。听说他俩得了第一名和第二名,许多小娘子都兴奋得小脸通红,吱吱喳喳议论起来。 之前的那两个红衣侍女又端着托盘及长公主给的彩头去另一边,当绿衣侍女把纱幔拉开,一阵风吹来,不仅把桃花吹得满天飞,也把纱幔吹得飘得更高。 一直站树下发呆的谢娴儿突然像着了魔一样尖叫一声,转身往前冲去,把站在纱幔另一边的马嘉敏扑倒在地。 这个变故吓傻了在场所有人。 而从山顶坠下的谢娴闭着眼睛尖叫着,咋觉得掉下悬崖却没有挂在树上,也没有掉在水里或是石头上,而是落在了一个软软的什么东西上,她闭着眼睛摸了摸,像个沙包。还好,没摔死。 她睁开眼一瞧,身下不是沙包,却是一个怒视着她的美男,吓得连尖叫都忘了,直愣愣地看着他。 身下的美男似乎才反应过来,大骂一声,“无耻!”然后,用手把她推了下去站起身。 谢娴被美男推得一个倒仰,从下往上看到许多穿古代衣服的人围着她看。难道她掉进拍戏的摄影棚里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问道,“你们在拍戏吗?” 这些人都鄙视地看着她,有些人还嗤笑道着说,“嘻嘻,不知道她是真魔障了还是假魔障。” 几个贵妇模样的人走过来,其中一个沉下脸说道,“这是平原侯家的姑娘吧?”又对旁边的人说道,“都散了吧,谢姑娘一定是中了邪糊涂了。” 另外几个平原侯家的姑娘一听长公主这么说,都红着脸过来把谢娴连扶带拉地往外拽。 谢娴急了,挣扎着说道,“你们谁呀,把我往哪拉?” “哎哟,果真是魔障了。”又有人惊叫道。 一个穿着杏黄色衣裙的女孩低声说道,“四姐姐别闹了,快些回家去。”她已经羞惭得哭了。 另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把我们的脸面都丢尽了,还闹甚?”长长的指甲几乎掐进谢娴的肉里。 一个少妇过来跟被谢娴儿扑倒的马嘉敏道歉道,“马四公子请原谅,我家小姑定是不清醒了,做了什么事情兴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马嘉敏恼怒地哼了一声,脸转向了一边。 那个少妇,也就是谢大奶奶朱氏红着脸过去同几个小姑子一起把谢娴往桃园外拉去。 谢娴蒙了,这是神马状况?像是在拍剧,又不像在拍戏。她有些手脚发软,被几人拉出了桃林。一个丫头去喊轿子,谢娴瘫软着坐在石凳上。 抬头望去,正午的阳光直射着她,强烈的光线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天上又出现了一圈光晕,那团光晕渐渐向下滑来。突然,她看到光晕里又出现了那个状似猫一样的东西。谢娴吓得大叫一声,那圈光一下滑进了她张着的嘴里。 谢娴感觉嘴里一股灼热从嗓子眼滑下,一下子晕了过去。 ... 第2章 秘闻 这一觉睡得真久,谢娴觉得足足睡了两世。。しw0。 一世在现代,她虽出生于农村,却事业顺畅。从村花、学霸,到办公室老大,一路披荆斩棘。爱情上,她也是个脸皮厚敢追求的姑娘,看中了同班多才帅气的马家辉,大三开始便主动发动进攻。辛苦一年终于追上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从恋爱到结婚整整十年的感情,却被闺蜜插足。 那一世,虽然她只活到三十一岁就坠了崖,而且还被撬了男人,但依然可以说活得洒脱随性,畅快淋漓。 还有一世,就是大夏朝的谢娴儿。 一想到这个名子,另一种情绪便弥漫开来。孤寂,卑微,愁苦,迷茫,这些滋味一下涌上心头,鼻腔又酸又涩,眼泪无声无息滚落下来。 这不是谢娴的情绪,也不是她的风格。因为谢娴想哭就会裂开大嘴嚎啕大哭,不痛快了就会大着嗓门骂娘,不会哭得这么压抑,这么隐忍,生怕别人知道似的。 这是谢娴儿的情绪,也是谢娴儿的风格。十四年的生活几乎没有阳光,没有亲情,冰冷的院子,狭窄的天空,世人眼中的厌恶、讥讽,或者可怜,都像严冬的寒风刺得她想萎缩在自己铸造的龟壳中,永远不再出来,不再见人。 谢娴儿真是一出悲剧,死了或许对这个孩子是件好事,终于解脱了。 谢娴儿,是大夏朝平原侯谢洪辉唯一的女儿。平原侯爷长身玉面,文武双全,官居正二品的御林军统领,二十年前是上京城的美男子,现在的美大叔。 就像前世那个时代的周润发,倒退二十年帅得人神共愤,就没有女人不喜欢他的。 最让女人喜欢的不仅是他文武双全,玉树临风,身居高位,最重要的是他专情,深情。他只娶了一个女人——安平郡主,夫妻恩爱至今。两人育有两个儿子,长子谢宗启及次子谢宗扬。这一家人真是夫唱妇随,父慈子孝,在现代社会绝对是全国的模范之家,五好家庭。 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又是谢侯爷唯一的女儿。照理谢娴儿应该是万千宠爱、锦衣玉食的娇娇女才对。 却恰恰相反,她是平原侯府一个碍眼的、全府人都想极力遮掩起来的脓疮,她活得比最低等的奴婢还要战战兢兢。 因为谢娴儿的身世牵涉到平原侯府一段鲜为人知的辛秘,是谢侯爷宁可去死都不愿意回想的经历。 十五年前,如今的平原侯爷谢洪辉刚到而立之年,还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男谢世子。 那年的元宵佳节,全家人除了侯爷夫妇因不喜热闹留在了府里,其他人都要去喜盈门大酒楼吃饭兼赏灯。 谢世子因为突然有远客造访,让妻儿先去。客人走后,他又喝了几口热茶,便觉身体燥热不堪,总想找个发泄的地方。 此时,恰巧他那个在府里住了大半年的远房表妹茹儿来了书房。今天的茹表妹看上去大不一样,只见她媚眼如丝,眉目含情。 只剩了一丝清明的谢世子便有些了然了,那茶是加了料的茶。他以惊人的毅力把那个表妹打发走,又不想找书房的丫头解决,便赶紧往郡主住的香雪院跑。 可回了院子才想起,今儿是元宵佳节,除了一个粗使婆子在守院子,郡主及有脸面的下人都去喜盈门大酒楼吃饭了,其他的下人也都回了自己家过节。 香雪院里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许多盏琉璃灯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昼。此时的谢世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红着眼睛去抓那个粗使婆子黄寡妇。 跟在他后面跑回来的小厮晴天一看不好,赶紧拉着谢世子劝道,“爷再忍忍,容奴才去喊个年青俊俏些的丫头来侍候您。” 谢世子眨了眨通红的眼睛,在琉璃灯下,感觉拉着他的人的确比他拉着的人年要年青俊俏许多。 晴天一看主子的这个眼神,吓得一下子夹紧双腿,后=庭也有些隐隐犯疼,急急说道,“奴才错了,奴才这就去给您看门。”说完便跑出了院子把门关上。 晴天站在门外,不仅牙床哆嗦着直打架,双腿也不停地发抖。只听院子里黄寡妇先喊道,“世子爷,容奴去上个妆容再来服侍您……哎哟哟,干嘛这么等不及……爷,您慢些,哎哟哟,把奴的腰都挌痛了……”然后,就是两个人大声吼叫的声音。 那伸出院墙的树枝上挂着的几盏琉璃灯在不停地摇晃着,树枝上几日积攒下的雪也洒了下来,落在晴天的脸上。 晴天一点也没有听壁角的兴奋,反倒是捂着嘴哭了起来。心道,等世子爷清醒了看到自己强了一个丑陋不堪的老寡妇,还不知道要怎样收拾自己。早知道,还不如让世子爷在自己身上发泄一下,也比这个后果好啊。此时,他只想把院门看守好,不能让这件事扩大化,否则自己的小命真的不保了。 “哎哟,晴小哥也在啊,这是谁在香雪院里嚎?大晚上的,吓死人了。快进去把嚎丧的人拎出来,不然等主子们回来了,咱们可都得吃挂落。”巡夜的婆子跑过来。到了门口再听听,老脸不禁红了起来,马上又说道,“嘿嘿,我啥也没听到,我走了。” 她刚转过身,晴天就在她的后脑勺上敲了一记。晴天跟着世子爷练过武,一掌下去便把那婆子敲昏了。 谢世子三下五除二把黄寡妇给强了。黄寡妇又黑又丑,还比他大了近十岁。 当谢世子发泄完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赤身*压在一个又老又丑的仆妇身上,她半裸着身子正呲着一口黄牙似嗔含羞地望着他。 谢世子彻底崩溃了,恨不得拿着脑袋去撞墙,他爬起来一脚把黄寡妇踢飞,胡乱穿上衣服开门跑了出去。 晴天赶紧进来对黄寡妇低声说道,“若要活命,就把嘴巴闭紧了,从此别再出现在世子爷面前。”然后,追着谢世子跑了。 第二天,谢世子像是发了狂,打杀了几个下人不说,他乳母的孙子晴天也被他打得起不了床,他那隔了几层亲的远房表妹也因病搬出府去。 随后他又得了一种怪病,不仅一吃饭就吐,一看见长得丑的婆子也要吐,整整三天颗米未进,好不容易才在安平郡主衣不解带的照顾下慢慢康复。那段时间,年龄大一些的仆妇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这时,边关报急,皇上命谢洪辉为先锋官跟随老马国公爷挂帅的西征军开赴前线。病刚好的谢世子还没来得及打杀抱病在家的黄寡妇,便领兵去了边关。 三个月后,边关传来谢洪辉突然失踪的消息。平原侯府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合府上下愁云惨淡,凄凉无比。侯夫人苏氏和安平郡主整日以泪洗面,祈求菩萨保佑谢洪辉能平安归来。 这天,府外来了一个游方老道士求见谢侯爷,并告之世子爷这次不仅有惊无险,还会立下大功。因为再有六个月也就是十月,侯府会出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仅有大福,还可令世子爷福寿绵延,官运亨通。 还有这样一个孩子?谢侯爷夫妇大喜。他们知道三儿媳怀孕了,却是刚刚上身,要明年的三月份才会出生,孩子再早产也不会在今年的十月生下来。又立即询问其他两个儿媳妇及姨娘们谁有喜了,没有。 又派人悄悄查询府中下人仆妇有哪些怀孕的人,还真有三个孕妇。但她们的产期不仅都不在十月,而且还都在一、两个月后,再怎么晚产也不会拖到那个时候。 愁人了。 一日午后,瘸着腿、穿着宽大衣服的黄寡妇悄悄来到侯府后街一处低矮的下人房内。这几个月她都快吓死了,她知道自己没资格为世子爷生孩子,但她那个死鬼丈夫也没给她留个后,她实在舍不得这个孩子啊。就来找哥哥帮她拿个主意。 黄老大听了妹妹的经历,吓坏了,说道,“妹妹啊,这个孩子你可没福气要,赶紧买包药打下来。” ……………………………………………………………… 新书养肥期,求亲的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3章 告秘 黄老大的婆娘丁婆子却是羡慕嫉妒恨,心想小姑可比自己丑多了,却有那么好的运气被俊俏的世子爷收用,还怀了他的孩子。 当听到自己男人说不要孩子时可急坏了,大声说道:“死鬼,你傻了,这孩子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富贵。咋能把这到手的富贵给推了呢?” 又对黄寡妇说,“小姑,别听你哥胡咧咧,凭着这个孩子你就可以当上姨娘了。” 黄老大赶紧捂住婆娘的嘴,咬牙骂道,“臭婆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世子爷是什么身份,郡主又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让妹妹生下他们的孩子?别做梦了。” 黄老大又转头对黄寡妇说,“妹妹,这孩子咱们要不起,让你嫂子这就去买打胎药。”说着便拿出几十个大钱递给丁婆子。 黄寡妇虽然十分不舍,但也知道哥哥说的是实情,她必须这么做。哭着点点头,“我听哥哥的。” 丁婆子嘴巴一撇,不服气地说:“凭他什么身份,还能不要亲身骨肉?你看人家翠姨娘,还不是先怀了三爷的孩子就从通房升上了姨娘。小姑,等你当上了姨娘可要拉巴拉巴我们。” 话还没说完,黄老大就一巴掌打了过去,“你不要命我和孩子们还要命。就凭妹妹这个样子,侯爷和夫人都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更别提世子爷了。想要富贵还得有命去享。还不快滚出去买药!” 丁婆子气哼哼地拿了钱走出去。边走边想:听说郡主生三少爷的时候伤了身子,不会再有孩子了,世子爷只有两个儿子怎么够呢。小姑和当家的胆子也小太了些,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 都走出了一条街,还在想:长言道,富贵险中求。自己咋能由着那两个胆小鬼,让这大好的富贵溜走呢?不行,得去给夫人报个信,夫人定不会舍得自己的亲孙子胎死腹中的。保住了孩子自己可就是主子的舅母了,到时吃香喝辣要什么没有? 丁婆子想通了,就折回了府里。 她来到谢夫人苏氏住的正院门口,对看门的小丫头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向夫人禀报,烦姑娘帮老婆子通报一声。” 丁婆子是专门打理后院花房的,经常去取花的小丫头看她还是有几分面熟。说道,“黄大婶,你能有啥要事?别跑去说些有的没的讨了夫人的嫌,到时让我们也跟着吃挂落。” 丁婆子从袖子里摸出十个铜板塞给小丫头,低声说道,“姑娘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夫人面前混说。我是真的有要事,必须当面禀报夫人。” 小丫头捏了捏手里的钱,又看丁婆子着急的样子,想着她的确不敢无事去夫人面前混说。便说道,“那你在这里等等,我去禀报夫人一声。” 一会儿的功夫,小丫头就从正屋里出来,说道,“夫人让你进去。” 丁婆子进了厅屋,看见安平郡主正好也在,心里更加欢喜了。 她给谢夫人和安平施了礼,媚笑道,“老奴先给夫人和郡主道喜了。” 谢夫人和安平一愣,问道,“道喜?我们有啥喜事让你来道喜?” 丁婆子看了看屋里几个服侍的下人,欲言又止。谢夫人的管事嬷嬷王嬷嬷及大丫头锦鲤很知趣地领着丫头们退了下去。 丁婆子便笑着说了自己小姑黄寡妇怀了谢世子孩子的事情。 谢夫人还不相信,气得把手里的茶碗摔在了丁婆子脚下,骂道,“丧心病狂的老贱妇,竟敢如此污我儿的名声,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丁婆子一看咋没按自己的思路发展呀,吓得噗通跪了下去,发誓诅咒道,“老奴若是说了谎便不得好死。夫人呐,这种事老奴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瞎说,听小姑说那天世子爷的小厮晴天也在的。若夫人和郡主不信,可叫晴天来问问。” 晴天当时被谢洪辉打得一个多月起不了床,所以并没有跟着谢世子去打仗。 安平看到丁婆子笃定的样子不像说谎,再想到世子爷出征前几天的反常,把那个表妹撵出了府,还打杀了几个下人,而且一看到老婆子就狂吐。再就是那一段时间,粗使婆子黄寡妇一直请了病假,没来院子里当值。而且,黄寡妇这些天都穿得十分臃肿。 想到这些,安平郡主便有了几分相信。也是气的一阵反胃,想端起茶碗平复一下心情,可手一直在哆嗦,却看到丁婆子还心花怒放地跪在那里等赏呐。 安平先强压住恶心和怒意,安抚了一下谢夫人。挤了笑脸对丁婆子说道,“这事婆婆和我都知道了,但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我们会让晴天过来落实一下。你先去侧屋听消息,若你说的属实,我们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不过,这事暂时还是不要说出去。”然后,高声叫了锦鲤进来,把丁婆子带下去歇息。 安平低声把自己的怀疑和猜测跟谢夫人说了。两人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又让人去把晴天叫来。 晴天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那个表姑娘茹儿是谢夫人娘家一个堂姐的女儿,家里父母死了前来投亲。谢夫人可怜她无依无靠便收留了她,没想到却是引了条害人的毒蛇来。 当谢夫人听说如此不堪的黄寡妇竟是真的怀了自己儿子的骨肉,还是在那种情况下怀的。怒急攻心,身子晃了晃,就要向后倒去。安平赶紧扶住她,帮她抹了抹前胸,她才缓过了一口气。 两婆媳是又气又恨,又可怜自己的儿子(夫君)。她们擦了眼泪,看了看缩着脖子跪在那里的晴天。他是谢世子乳母苏嬷嬷的孙子,苏嬷嬷年青的时候是谢夫人最得意的大丫头之一。晴天的母亲谢卫家的,也管着谢夫人院子里的小厨房。若不是有这两层关系,谢世子肯定早就把他打杀了。 晴天看到侯爷夫人和安平郡主看他的眼神不善,更害怕了,赶紧磕着头道,“求夫人、郡主饶了小子吧,小子保证把这事埋在心底,不敢吐露一个字。” 谢夫人想想苏嬷嬷,那是个妥当人,自己才会把她给了最疼爱的大儿子做乳娘。这个晴天从小就经常被他娘谢卫家的带到正院里来,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还算妥当。 便唬下脸说道,“知道就好。若是你敢乱说一个字,谁说情都没用,我定会让人把你乱棒打死喂野狗。” 晴天看到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又磕了几个头才退了下去。 “我的孙子咋能从那种贱妇肚子里爬出来。”谢夫人咬牙说道。 安平郡主先也同意婆婆的意见,那一家人都不能留。不说自己恶心,世子爷那关就过不了。可想了想,突然惊道,“算月份,那孩子应该是在十月出生。”然后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叫道,“哦,天呐,难道说那个贱妇生的孩子会是老道士嘴里有大福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 新书养肥期,求亲的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4章 四姑娘 谢夫人听了,也是一阵惊叹,“若是这样,还真得让那孩子出生。。しw0。毕竟辉儿还未脱险。” 婆媳两人哭了一阵,也没有好的办法,想着还是先稳住丁婆子一家,不能让他们到处乱说。这不仅关系到侯府的脸面,更关系到谢洪辉的脸面。便把心腹王嬷嬷叫了进来。 谢夫人吩咐道,“赏那丁婆子五两银子,把她送回家。记住,让人把她家看守起来,不许任何人随便进出。还有,不许人跟他们多说一句话,说了不该说的都要乱棒打死。” 王嬷嬷看谢夫人一脸怒气,敛眉说道,“老奴知道了。” 她们等到晚上,把刚下朝的谢侯爷及二爷谢洪耀、三爷谢洪炜从前院叫回来,连夜召开了一个侯府高层会议。几乎所有人都一致决定,必须让黄寡妇把孩子生下来,立即灭掉黄老大一家,禁止丑事外传。 第二天,黄寡妇被秘密送到庄子里待产,好吃好喝好招待。黄寡妇走了的第二天,她哥哥一家五口就失踪了。这六口人的突然消失,并没在府里引起注意,只说他们偷了主子的东西被发卖到远地方去了。 几个月后,孩子出生,是个女孩。黄寡妇在生完孩子后,就悄声无息地去见她兄嫂一家了。 奶娘周嬷嬷一家是早一个月买来的奴才。孩子一生下来,谢夫人就让周嬷嬷给小奶娃当奶娘,她的男人和两个儿子就在庄子里做活。 外来户不像自家奴才,亲戚盘根错节,亲套亲一牵扯下来好多家。这样的人,服侍这个女孩儿让人放心得多。 周嬷嬷就带着这个孩子在庄子里生活。 孩子两个月大的时候,传来了边关谢洪辉的消息,他不仅活着,还带人潜入敌后端了敌人的老巢。 孩子四个月大的时候,官升三级的谢洪辉回了府。当听说那个恶心的老寡妇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后,谢世子瞬间喜气全无,又开始呕吐不止,并且坚决不认那个女儿。 侯爷夫妇及安平苦口婆心,力陈这孩子的奇妙命格,才勉强让谢洪辉留下了她,但坚持不让外人知道她是他亲生女儿。小婴儿是以谢洪辉死去下属的女儿身份抱回府的。 郑洪辉没见,直接让周嬷嬷抱着在门口磕了三个头,认了义女。谢夫人又给小女孩取名谢娴儿,娴同嫌字,姑娘中行四。之后,便被周嬷嬷抱回落霞居去了。 落霞居在侯府的最西面,一个奶娘,一个丫环,两个粗使婆子,照顾着四姑娘的生活起居。 本来,作为小透明的四姑娘谢娴儿在小小院落里静静地活着,悄悄地长着,就像生长在最荒芜最阴暗角落里的小草,虽然没有充沛的雨水、温暖的阳光,但也在以自己的方式长大。 而且,周嬷嬷还会教谢娴儿认些字。原来,这位周嬷嬷一家之前是罪臣家的奴才,她小时候又正巧是那家夫人少时的丫头,跟着认了些字。 周嬷嬷十分疼爱这位孤苦伶仃的四姑娘,从心里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看到主人对她不管不问,便从小主子两岁起就偷偷教她认些字,四岁起又开始教她做做针线活。 “姑娘真聪明,这么小,嬷嬷教一遍就记住了。”周嬷嬷由衷地夸奖道。 谢娴儿是真的聪明,无论认字,还是学其它的,都非常快。 可惜了!惹是四姑娘有一个好的出身,凭着这长相和聪明劲,在京城的贵女里也能数得上。周嬷嬷原来服侍过的小主子,没有一个及得上她。 谢娴儿偏安一隅,五年来,过着自己的生活,也有滋有味。侯爷夫妇及世子夫妇虽然不待见她,但吃饭穿衣还是没有委屈她,侯府里不差那点钱,该给她的都给了她。 但不幸的是,四姑娘谢娴儿越长越像谢洪辉,甚至比谢洪辉的两个儿子谢启宗和谢启扬还像。下人们的眼光越来越惊奇,奶娘周嬷嬷的眼光却越来越疼惜。 小小的谢娴儿可看不懂大人们的脸色,摘了一朵小花,吃了一口好吃食,都能让她傻乐半天。 这天是大年三十,她正吃着甜糯的绿豆卷幸福得直眯眼睛。 明天是她每年唯一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的时候,周嬷嬷边帮她擦着嘴边的碎屑边说:“我的姑娘呀,还记得刚才嬷嬷教您说的吉祥话吗?明天可不要忘了,记得声音说大点,让老祖宗注意到你。老祖宗的心最善了,说不定也会让您去上学,您看五比您姑娘小半岁都去上学了。” 谢娴儿嘟着嘴说:“为什么要上学呢?我不喜欢上学,我怕看见那么多人。再说,我跟着嬷嬷也认了些字呐。” 周嬷嬷叹着气说:“姑娘呀,你可是大家小姐,总要长大,总要学些本事。嬷嬷教你的这些,拿出去是不够用的。”她没有说出口的是,你还要嫁人,还要靠着他们给你找个找女婿。不一定要高门,也不一定要多有钱,只要能疼惜姑娘就成…… 大年初一,谢娴儿穿着一身红彤彤的衣服跟在不认识的哥哥姐姐或者更小的弟弟妹妹身后向长辈们行礼,她虽然看不懂长辈们的厌恶,下人们的无视,但她知道自己是不受待见的。 磕完头后她就赶紧缩到哥哥后面,低垂着头,祈求这个热闹的仪式快点结束。 开始发红包了,别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到长辈那里拿红包,他们高兴地大声说着谢谢,长辈们也笑呵呵地说着勉励的话。 可只有她的红包是由一个丫环姐姐接过再递给她的,长辈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更不可能对她说一句话。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别人不一样,但她知道自己和他们从来就没一样过。令她高兴的是上天好像听到了她的祈求,当别人要留下来吃饭的时候,她就被奶娘领回去了。 周嬷嬷牵着她看她还傻傻地笑着,叹着气轻声说:“四姑娘,你刚才磕头的时候怎么不像其他的哥儿姐儿那样说些吉祥话呢,昨天你不是都背下来了吗?” “嬷嬷,我也想说的,可我觉得他们肯定不想听我说话,所以我只在心里说了。”谢娴儿小声说。 周嬷嬷眼里盛满了疼惜,连声道:“好,好,咱们姑娘最孝顺了,姑娘的孝道老天爷一定会知道的,把姑娘送回院子嬷嬷就去大厨房做肉末鸡蛋羹。” 谢娴儿一听今天要吃肉末鸡蛋羹,高兴地跳了跳,笑道,“嬷嬷,蛋羹里要多点几滴香油,那样会更香。” 说完,又从怀里把今天得的几个红包拿出来递给周嬷嬷,“嬷嬷帮我收好,若是在厨房的人不愿意给鸡蛋和香油,咱们还有银子去外面买。” “好,嬷嬷先帮姑娘把红包收好。”周嬷嬷接过红包说道。 …………………………………………………………………… 新书养肥期,请亲们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5卷 太极 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着,渐渐铺满房顶,铺满大地。:3wし远处传来爆竹的响声及孩童的笑闹声,显得落霞居更加萧瑟。 周嬷嬷到大厨房领吃食去了,其他丫环婆子早不见踪影。谢娴儿站在挂满雪花的树枝下,从打开的院门向外眺望着。虽然她想象不出外面的热闹情景是怎样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地羡慕与向往。 她很乖巧地站在院子里不出去,她知道自己出去是要讨嫌的。 周嬷嬷拎着食盒回来,看到小鼻头冻得通红的谢娴儿站在树下,头发上、衣服上落满了雪花。 她赶紧过去把谢娴儿抱起来向屋内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姑娘怎么出来了,大过年的凉着可怎么办。乖乖坐在炕上玩,今儿不止有肉末蛋羹,还有小蘑菇炖鸡。菜有些凉了,嬷嬷给你热热再吃。” 谢娴儿便自己坐在炕头上玩着木头雕刻的小鸭子,这还是周嬷嬷的男人自己雕的。虽然粗糙些,却是谢娴儿从小玩到大的玩具。 夜幕下垂,屋内摆上了简单的饭菜,只有谢娴儿和周嬷嬷坐在桌前,虽然清静,但也算温馨。 原本周嬷嬷是不坐的,但谢娴儿却说:“今天大年初一,老祖宗都说大家要围在一桌吃团圆饭。嬷嬷快坐,我和嬷嬷也要团团圆圆。” 谢娴儿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周嬷嬷,让周嬷嬷无法拒绝,便告罪坐了下来。 大年初五,谢娴儿正由周嬷嬷侍候着吃晌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 “姑娘不怕,别噎着。”周嬷嬷边说边轻拍着谢娴儿的背,又冲外大声喊道,“翠儿,翠儿,快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儿。翠儿,翠儿,……” 屋里哪儿有翠儿的影子,周嬷嬷放下碗骂道,“死丫头,不知道又死到哪儿去了,看回来不打断她的腿。……” 周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厚重的门帘突然被掀开,那个谢娴儿叫父亲的谢世子闯了进来。他脸色铁青,通红的眼睛怒视着谢娴儿。 谢娴儿吓得哇地一声哭起来,躲到了周嬷嬷身后。谢世子一掌掀翻饭桌,一脚把周嬷嬷踢开,抓着谢娴儿的衣襟把她拎了起来。骂道,“你这个祸害,你去死。”谢世子大声咆哮着,把大哭不止的谢娴儿甩了出去。 后来,谢娴儿知道是周嬷嬷趴在地下当了她的肉垫,是郡主把昏死的她从几近疯狂的谢世子手里抢了下来。 郡主把谢娴儿交给周嬷嬷,抱着谢世子哭道,“爷,您想打杀谁我都不拦着,但她的命必须留下,她的命和您的福寿是连在一起的。” 谢世子怒道:“休听那妖道胡说八道,这祸害不除,我有何面目存活于世上。” 郡主继续劝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留下她的命,只要您不见她,岂不跟死了一个样?……” 接着,谢二爷、谢三爷也来了,他们把谢世子劝了出去。 谢娴儿的小命是保住了,但她从此就生活了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饭都是由人送到院门口的,当然再没有那可口的肉末鸡蛋羹了。月钱也时不时的被克扣,不知是主持中馈的谢夫人(老侯爷死后就是安平)搞忘了,还是下人们贪了。有时,饭菜实在不堪,周嬷嬷只得用自己的月钱给谢娴儿改善一下伙食。 周嬷嬷的男人会些木工手艺,又会写字和算帐。庄头经常让他帮着做做帐,庄子里那些农户偶尔也会请他们父子做些木工活计,或是帮着写封书信。所以,他们手里的钱还算有余。周嬷嬷的月例银子就不拿回去给男人。 如果说原来除周嬷嬷以外的下人们对谢娴儿的态度是怠慢、不屑的,那现在就是不满和鄙视了。 “别的奴才们跟着主子是吃好喝好,享不尽的福。咱们跟着她却是吃别人剩下的残汤剩水,穿别人不穿的破烂衣服。命苦哦。” “唉,世子爷和侯府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咱们跟着这种主子能讨了好?真真是个丧门星。” …… 那几人指桑骂槐并不避着谢娴儿,有时手指头都快戳到她的脸上。人家人多势众,周嬷嬷是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 最后,只好抱着谢娴儿哭道:“小姐,不要听那些丧良心的话,她们这么做是要下地狱的。” 原来周嬷嬷一个月还会回庄子住一天,现在根本就不敢离开落霞院,生怕自己一不在,四姑娘就会被欺负。 不管如何艰难无助,谢娴儿还是在小院子里悄声无息地长大了。她也终于知道了侯府如此对待她的原由。 那年谢娴儿十二岁,她的奶哥哥二栓子,也就是周嬷嬷的小儿子来看周嬷嬷。周嬷嬷不回庄子了,男人和儿子便隔个两三个月来看看她。 其他姑娘的院子一般小子是进不去的,因为落霞院偏僻,离后门不远,四姑娘又不受待见,所以二栓子来看周嬷嬷还是挺便利的。 这次,他不仅又带了一本旧书给谢娴儿,还抱了一只两三个月大的小猫咪来。这只猫全身雪白的毛,唯有那张脸却是一半白和一半黑的阴阳脸,晃眼看就像个太极八卦图,极可爱。 “漂亮吧?”二栓子看到四姑娘的眼睛亮了起来,笑道,“这是前几日我爹去山里伐木时捡到的。我爹说,他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小猫,根本不像野猫,定是哪家贵人弄丢了的。我寻思着,这么好看的猫,我们养着可惜了,就拿来给姑娘解个闷。”说完,便把猫递给谢娴儿。 谢娴儿高兴地接过小猫,小猫温顺地爬在她怀里。谢娴儿抹了抹它的背,它竟舒服得直眯眼睛,还轻轻地叫唤了一声。 谢娴儿笑得眉眼弯弯地说,“谢谢二栓哥哥,我很喜欢。” 这几年来,二栓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四姑娘笑。那张精致的小脸更好看了,二栓子都不知道该咋形容。在他看来,四姑娘比所有的女孩都漂亮,包括侯府里另外几位姑娘。上年,太夫人领着几位姑娘去庄子上避暑,他远远地看到过。 “姑娘喜欢就好,”二栓子笑着说,“它还没有名子,姑娘就给它取一个吧。” 谢娴儿想了想,又看看它的阴阳脸,说道,“它的这张脸像太极八卦图,就给它起个太极的名字吧。” “太极?很独特的名字。”二栓子笑道。 两人逗弄了一阵子太极,谢娴儿就让周嬷嬷出去买点绣线。 周嬷嬷一走,谢娴儿就急不可待地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清楚了吗?” 随着谢娴儿慢慢长大,她也想弄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家人避之不及,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主子还要受下人的气。 她问过周嬷嬷,可周嬷嬷只会叹着气说,“好姑娘,有些事不是姑娘该知道的。等以后姑娘大了,嫁了人家日子就好过了。” 无法,她便偷偷托了偶尔来看望周嬷嬷的二栓子帮她打听。 这是四姑娘除了让他偶尔帮着借本书之外,第二件让他办的事,所以二栓子很是认真地去完成了。为此,还花去了他几年积攒下来的零花钱。 ……………………………………………… 新书养成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6章 原由 二栓子悄悄告诉她:那年的大年初四,也就是世子爷差点杀了她的头一天,几乎是一夜之间,大夏朝皇都上京城里,无论是街头巷尾,楚馆茶楼,还是那些世家豪门里,流传开了上京美男谢世子匪夷所思的风流韵事。:3wし 据说谢世子口味与众不同,专爱风骚老娘子。据说谢世子心悦一个大他十岁的粗使婆子,此妇人不仅是寡妇,还又黑又丑,满嘴黄牙。 据说谢世子对她情根深种,还让那个黑寡妇为他生养女儿。 据说安平郡主人前欢乐人后凄苦,早和谢世子形同陌路。等等,等等。 有关谢世子五花八门的奇闻异事扑天盖地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每一个角落。甚至连上京城最著名的德云戏班,都排练了一出励志剧《黑寡妇传奇》,歌颂真爱无敌。 …… 这让风光无限、俊俏无双的谢世子情何以堪? “听说是侯爷的一个宿敌纳了世子爷的那个被赶出去的远房表妹为妾,然后就编了这些谣言。”二栓子同情地看着谢娴儿,声音压得更低了,“外边的人都在悄悄传,四姑娘真的不是世子爷的义女,肯定是亲生女儿,只是你的亲娘太不堪了。……” 周嬷嬷一进屋,便听到二栓子正在跟谢娴儿说着侯府的辛秘。气得拎着他的耳朵就开骂,“你个混小子,跟姑娘胡说八道什么呀?” 骂完二栓子,又劝红着眼圈发呆的谢娴儿道,“四姑娘快别听那混小子的话,这都是别人乱嚼舌头的。不可信。” 谢娴儿知道,二栓子的话才是可信的。知道自己真实身世后她更沉默了,连卧房门都不愿意出,整天抱着太极坐在床头发呆。 这次长公主府举办的桃花宴,是谢娴儿隔了八年后第一次出落霞院,更是她第一次出府做客。 她之所以能出府,还得感谢那些耳听八方、专爱揪权贵辫子的御史们。他们不知从何处得知的消息,说御林军统领、平原侯爷谢洪辉虐待苛责庶女,便在金殿上参了他一本。 他们慷慨激昂、振振有词地说:谢侯爷不慈,安平郡主不贤。即使庶女的亲娘再不堪,但她必竟是你的骨肉至亲,咋能由着她在后院一方小天地里自生自灭呢?那姑娘都十四岁了,不管她,不教养她,不让她见人,连个亲事也不说……难道是想让她当一辈子的老姑娘?或者是富贵无边的平原侯府不想给她出嫁妆?真真是其心可诛! 如此一来,又把那件已经淡化了的八年前的往事纠了出来。 谢侯爷的这个特殊嗜好又让金殿里包括皇上在内的所有男人们兴奋了一把,他们都兴味盎然地看着满脸通红的谢侯爷,看他将如何作答。 谢侯爷深知屎越搅越臭的道理,是坨屎就要把它盖着,实在盖不住了,就要等它晾着,千万不能搅和。 这件事,他越反驳,越狡辩,这些人就会越往深里追究和搅和,别人也就越感兴趣。那么,这坨屎就越加臭不可闻,越传越远。 于是,他四两拨千斤地说道,“臣失察,臣和臣妻定会好好安排小女。” 人家都承认错误了,又保证改正错误了,你们还能说什么?再说,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庶女又没受伤又没闯祸又没死,总不能纠着不放吧? 等着看好戏的众位大臣们都在心里深深叹息了一声,可惜了,咋没继续演下去呢? 皇上也失望了一下下,就一锤定音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件事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谢爱卿能勇于承认错误并及时改正,值得众位爱卿学习和借鉴。” 不仅没痛斥他,还表扬了他。 谢侯爷涨红着一张老俊脸回了侯府,同太夫人、安平等几位高层一合计,正好过几天和佑长公主府要举办桃花宴,这天就让谢娴儿出来见见人吧。 安平立即让针线房的人给谢娴做几套好衣裳,又让翠珠阁的女掌柜来了府里,给其他几位姑娘挑了几套首饰的同时,也给谢娴儿她挑了两套。 这天午后,安平身边服侍的媳妇刘嬷嬷便拿着衣裳和首饰来了落霞院。她不只来送东西,还得了安平的命令来教教谢娴儿出门做客的规矩和礼仪。 周嬷嬷看到四姑娘终于有了几套见得人的衣裳和首饰,还能出府参加宴会了,差点喜极而泣。 她热情地招呼着刘嬷嬷,“我说这院子里咋一大早喜鹊就吱吱喳喳地叫,原来是刘嬷嬷要来,这还真是喜事呐。” 刘嬷嬷笑笑,没接周嬷嬷递上来的茶碗,“这时辰四姑娘还没起吗?得让她试试衣裳合不合身,还要讲讲出门做客的规矩。” 周嬷嬷把茶碗放桌上笑着说,“姑娘早起了,她就是有些春乏,跟太极在榻上玩着呐。嬷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服侍姑娘穿新衣。” 刘嬷嬷撇了撇嘴,心道,府里谁不知道这位四姑娘青天白日的还爱赖着床上不起来。还春乏,说得好听。 周嬷嬷拿着新衣走进卧房,谢娴儿还穿着中衣抱着太极坐在床头发呆。 周嬷嬷边服侍她穿衣裳边悄声说道,“姑娘快些起身了。这次的机会可要抓牢,在桃花宴上若是表现好,兴许被哪家长辈看上了,姑娘的后半辈子就有依了。” 她知道自己做为一个下人这么说不妥当,但四奶娘是没有长辈对她说这种体己话的,也只有自己提点两句。 衣裳很合身,谢娴儿穿上一下子就亮丽起来。周嬷嬷喜道,“我们姑娘真漂亮,任谁看了都喜欢。” 刘嬷嬷看到出来的谢娴儿也是一愣神,暗暗摇头,没想到这位四姑娘还如此亮眼,只是这具囊长在她身上,真是可惜了。 转眼到了三月初十,安平和二夫人、三夫人那天正好都有事,便让谢府大奶奶谢宗启的媳妇朱氏领着四个小姑娘去赴桃花宴,四个姑娘分别是二房的嫡出三姑娘谢婉儿,大房的庶出四姑娘谢娴儿,三房的嫡出五姑娘谢妍儿、庶出六姑娘谢姝儿。 结果,谢娴儿第一次出家门便丢了这么大个人。 一回府,朱氏先让人把昏睡着的谢娴儿送回落霞居,自己去太夫人苏氏住的寿喜堂请罪,另外几位姑娘也红着眼睛跟了去。 安平及二夫人华氏、三夫人江氏等女眷都在那里,一听说这事,俱是气得要命 三姑娘谢婉儿已经订了亲,可谢妍儿和谢姝儿正在相看。谢娴儿这么一闹,五姑娘和六姑娘的亲事可是有波折了。三夫人江氏的牙床咬得咯咯直响。 二夫人华氏道,“真没想到,娴丫头的心还挺大,凭她也敢肖想马四公子……”她没说出来的是,就是自己的亲闺女谢婉儿,三房的嫡女谢妍儿,都不敢打马四公子的主意。何况她一个庶女,还是那样的出身。 太夫人气得把手中的茶碗往桌上一撂,骂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出门就丢人。” ……………………………………………… 谢谢260430780的评价票,非常感谢!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7章 光猫 江氏恨恨说道,“何止是丢人,她简直就是在害人。amp;”她看了看自己的乖乖女十三岁的六姑娘谢妍儿,鼻子就有些发酸。此时她正在托人竭力说合跟昌西伯府六公子的婚事,事情都有些眉目了,可偏偏出了这档子种事。 安平沉着脸说,“娴丫头从来没出过府,她咋知道马家四小子是人中龙凤,一出去就知道攀扯他?可见一定是下人们当着她的面说了些不妥当的话,甚至唆使她这么做也未可知。” 安平身后的刘嬷嬷喊了她一声,“大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快说。”安平不耐烦地道。 刘嬷嬷说,“那天老奴遵大夫人的令去给四姑娘送衣裳,听到四姑娘的奶娘周嬷嬷在跟四姑娘说啥机会要抓牢,又啥后半辈子有依的话。” “果真是这些恶奴唆使的,好好的姐们就被她们教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太夫人骂道。 安平赶紧欠身说道,“儿媳失察了。”又斥责着刘嬷嬷,“这么重要的事为何现在才说?” 刘嬷嬷吓得跪了下去道,“老奴当时听得不太清楚,断断续续的,也没想那么多,所以……” 安平吩咐刘嬷嬷道,“去跟李嬷嬷说一声,打那周婆子二十板子,扣半年的月钱。落霞院其他的几个奴才每人打五板子,扣三个月月钱。看谁还再敢唆使姑娘们干坏事。” 发落完落霞院的奴才,太夫人看了看眼圈红红的三夫人又说道,“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娴丫头再不堪,也是咱们平原侯府的姑娘。做了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总要想个万全之策把她安排好,剩下的几位姑娘才好说人家。” 安平叹道,“马家的四小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自小聪慧过人,小小年纪就考上了举人。听说今年春闱也极有把握过,只是他的先生为了他能拿个好名次,才建议他下届春闱再考。他是誉国公夫妇的心肝宝贝,他们肯定不会让娴丫头给他当正妻的,可咱们家的闺女也没有给别人当妾的道理啊。” 太夫人想了想,道,“这倒是,咱们府跟誉国公府是世交,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把两家的关系弄缰了。娴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丑,别说马家不愿意娶她,怕是京城里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了。但她的命格又不能让她嫁得太远,离近些咱们看着才放心。要不,就让她去家庙修行吧,咱们守着她也不会出什么事。” 安平听了摇摇头说,“婆婆,御史已经参了侯爷和儿媳苛待庶女,说咱们府舍不得出那点嫁妆。若是让娴丫头进家庙,只怕侯爷又要被弹劾。” ……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谢娴儿之所以会反常,是被天上光圈里的“猫”吓的。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突然被天上一个怪物“怒视”,不害怕才叫怪。 而且,倒霉悲摧的是那天马四公子由于缺钙正好腿突然抽筋,桩子不稳才被一个没啥力气的小姑娘撞了个跟头。 谢娴还不知道周嬷嬷被打得奄奄一息丢被回下人房里,她的一只脚也跨进了庙子。天黑后她才醒来,正躺在床上消化两世的记忆。 她知道自己是回不去现代了,即使灵魂回去了,也没身子装。跌下万仗深渊,她的尸体都不一定能被救援的人找到。即使找到了,也不会是全尸。想到这里她一阵恶寒,祈祷上天最好别让人找到她前世的尸骨,残缺的尸骨多难看啊,还不如就让“她”溶化在青山绿水间。 她又一阵庆幸,好在前世办妥了离婚手续,她的财产不会便宜马家辉和那个臭女人。父母有她留下的那笔遗产,再加上自己也买了意外人身保险,他们的生活应该无忧了。再说,她父母属于超生游击队里的一员,她有姐姐有弟弟,父母也不会老而无依。 还有那个真正的谢娴儿,可怜的孩子,愿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收获父母亲人多多的爱。 谢娴上辈子就是个勇于面对现实的人,把前世的事情想通了,就不再纠结过去,而是开始想未来该咋办。 从现在开始,她就是谢娴儿了。加油,谢娴儿!她在心里为自己鼓了一把劲。 可是,鼓完劲后又有些垂头丧气。这辈子的谢娴儿,际遇实在太差了些。这一手烂牌,无论怎样洗,都是一个字——烂。 不过,她可是能打能冲的女汉子。无论在哪里,她都会想办法过得更好。 要想办法把日子过好就得先吃饱,咋从她醒来到现在一直没有人来喊她起来呢? 从开着的窗户看到一轮圆月静静地挂在天边。她接受了谢娴儿的全部记忆,也会看着太阳或是月亮算大概时间,现在应该是戌时。也就是现代的晚上八、九点钟。 这些下人们还真是怠慢这个主子,或者说是太玩乎职守了。这么晚了,没有人来叫她起来吃饭,连窗户都不关紧。一点也不怕主子饿病或是冻病。连最疼爱她的周嬷嬷的身影都没见着,还有那只叫太极的猫也不知跑去了哪里。 想到吃饭,才觉得得肚子有些饿了。她摸着胃嘀咕了一声,“好饿。” 突然从她胃里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稚嫩的声音,“才想到饿了啊,我还当自己掉进了一个傻子的胃里呐,连饿都不知道。你回来就呼呼大睡,都两顿没吃饭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胃不停地扭啊扭啊,都快把我扭成麻花了。” 谢娴儿一惊,急道,“你是谁?咋跑到我胃去了?快出来,快出来。”然后开始干呕。 “傻女人,别吐了,吐不出来的。只有等我找到了合适的皮囊,我才能出来。”那声音说道,顿了顿,又嫌弃地说,“当我想来呀,谁让你紧着盯着人家看?本来我想找个大胃的厨子,他吃肉我闻味儿,住着也舒坦些。谁知道掉进了这么个小胃里,窄不说,还清水寡淡的,没劲。” 谢娴儿便想起了那个光晕里的“猫”,好像自己昏过去前把它吞进了肚子里。 “噢,天呐,这咋办?”谢娴儿哀嚎道。 “咋办?凉办!”那“光猫”说道,“我进了你的这个小胃,是我委屈,不是你委屈好不好?” 谢娴儿可不想跟它讨论谁委屈,只想让它快出来,急忙问,“那什么时候能找到适合你的皮囊?怎么找?” “谁知道呢,或许今天,或许明年,也或许十年后的今天或明天……”那声音也很无奈,“至于怎么找,目前我也不知道,这要看机缘。” ………………………………………… 谢谢260430780的5张评价票,非常感谢!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清泉从昨天上午起,眼睛几乎就不能看电脑,一看,就眼胀、头昏、想睡,听说这是用眼过度造成的。这篇文还是存稿,明天还有一篇存稿。清泉争取这两天把眼睛养养,若眼睛好了,就继续写,若还是不好,只有停更两天了。悲催。 ... 第8章 被卖 谢娴儿稳了稳神,心道,既然讲机缘,这“光猫”从现代跟到古代都钻进了她胃里,或许她(它)们真的有机缘。看小说到网难道这“光猫”是穿越大神送给自己的福利?很多穿越女不是都有啥空间、灵泉神马的吗? 想到这里,她一阵激动,问道,“你是谁?有空间吗?有灵泉吗?” “光猫”道,“我是九天外的一朵云,因为吸受了日月千年的精华,今儿才幻化成形。现在我连个皮囊都没有,能有啥空间或灵泉?或许再等我修炼个几百年,就能弄个空间什么的。” 谢娴儿听了一阵失望,“几百年?等不到一百年我就挂掉了。”她哀嚎完,又抚额道,“哦,老天,你给了我这么副烂牌,咋还给我一只穷猫?这可让我怎么活?” “光猫”有些不高兴了,“你这女人说话真不中听,啥叫穷猫?我没有空间,但我有光珠啊。虽然光珠不能像空间那样种菜种水果什么的,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简单地说,就是不管什么,只要没有死得透心凉,用它的光照射后,都能起死回生。” 谢娴儿一听又有些小激动,这就是个神医作弊器啊,虽然没有空间用处大,但有总比没有强。她的眼里冒着小星星,催促道,“快把光珠拿给我看看。” “现在还不能给你,它镶在我的眼眶里拿不出来。等我找到皮囊出来了,它就会留在你的身体里面,到时你就可以用意念唤它了。”光猫道。 谢娴儿听了又失望起来,吐槽道,“弄了半天你在给我画大饼啊。若是你十年找不到皮囊,那光珠我就十年用不上?” “光猫”道,“你个傻女人,真是财迷,都要被卖了,还在纠结这事。告诉你,谢家已经跟马家达成了协议,准备把你嫁给马家的鳏夫二郎,明天开始请官媒,十日后就成婚。” “你怎么知道?”谢娴儿惊道。 “方圆五百米以内的声音我都能听到。你老爹已经从马家回来,正在太夫人的寿喜堂商量你和马二郎的婚事呐。” 原来这“光猫”还是个顺风耳,不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谢娴儿更满意了。她并不着急自己要被嫁出去,说道,“我有啥急的?无论到哪个家,都比呆在谢家强。这谢家就是个狼窝,他们恨不得我去死。” “你想得美哦。”那“光猫”道,“马家才不是真心实意想娶你过门,他们只是碍不过你老爹的情面。两家商量着先把你娶回马家,全了谢家的脸面。一年后再编个你失德的理由让你和马二郎合离,然后就让你在谢家家庙出家。” “什么?他们也太缺德了。”谢娴儿一下子坐了起来,声音也大了,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更加突兀,“我才不出家,更不能在谢家的家庙里出家。当了姑子吃不上肉不说,还要被关在阴冷的小院子里哪都去不成。我这具身体才十四岁,大好的年华咋能蹉跎在庙子里。” “光猫”无奈地说道,“我也不希望你出家呀。咱们两个如今是一根滕上的蚂蚱,你吃不上肉,我就闻不到肉味,几百年前我就馋肉了,特别是鱼,好想闻上一闻……” 谢娴儿急道,“哎哟,拜托了,现在不是嘴馋的时候好不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一圈呢?马家不愿意娶,可以找家门户低的呀。只要人好,家穷些也无妨,我可以带着他们全家脱贫致富奔小康啊。” “光猫”同情地说道,“你出身不好,又当众丢了脸,家世稍微过去的人家都不愿意娶你。找个门户太低的,你爹又怕御史弹劾他苛待庶女。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唉,可怜呐。” 谢娴儿想了想说道,“那咱们今天晚上就想办法逃出去,我们去乡下种田经商。不瞒你说,我会做美食,还知道一些农耕知识,到时我们开酒楼,当大地主,闷声发大财。”许多穿越前辈不是都这么做的吗? “光猫”说,“哪儿有那么容易!大夏朝的户籍管理是很严的,你没有路引,没有户籍,单身一个女人出去不被卖了才算怪。” “咦,你咋知道这么多?”谢娴儿有些纳闷。 “我天天呆在天上看,当然知道得多了。”“光猫”说道。 唉,谢娴儿长叹一声,正一筹莫展之际,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哎哟,哎哟,你的胃又抽了,挤得人家难受。还弄出那么大的声响,震得人家直翻跟头。”“光猫”喊了起来。 谢娴儿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不想远的了,出家的事情还有一年的时间够咱们谋划。眼前得先把肚子填饱,咱们才有精力想别的。” 她叫了两声周嬷嬷,又叫了两声绿枝,没人应。 “光猫”叹道,“别叫了,周嬷嬷被打伤了,爬在她的房里起不来。另外三个人都回自己家养伤去了。” 周嬷嬷受伤了?谢娴儿一惊,不行,得去看看她,她是这个世界唯一对谢娴儿好的人。 月光下,她看到一套衣裙搭在架子床旁边的一个小杌子上,便起身把衣裙穿上。 出了卧房便是堂屋,出了堂屋,看见明亮的月光把院子照得透亮。院子是一个四合院,中间光秃秃的,只院门边有棵大槐树。谢娴儿住的正房,东厢是周嬷嬷和绿枝及两个粗使婆子住的房间,西厢房是厨房和堆放杂物的房间,没有倒座。 院门未关,一个食盒放在院门前。谢娴儿跑过去打开食盒,看见里面放了两碗米粥和四个小花卷,还有两碟小菜,都凉透了。 肯定是大厨房的人送过来的。这些人也够凉薄的了,食盒放在这里,又不关个门,也不怕什么野狗、野猫的进来吓着人,或是把食盒里的东西给吃了。 谢娴儿把院门关上,拎着食盒去了东厢周嬷嬷的房间。 刚推开屋门,便听见周嬷嬷的哼哼声。谢娴儿赶紧进屋,点上蜡烛,看见周嬷嬷紧闭双眼爬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双眉紧皱。 “周嬷嬷,周嬷嬷。”谢娴儿俯身叫道。 “姑娘,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吃了饭没有?别饿着,嬷嬷起来给你弄。”周嬷嬷睁开眼睛说道,又动了动,背上的伤痛得她直吸冷气。 “嬷嬷快别动,我吃过了。”谢娴儿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她摸了摸周嬷嬷的前额,滚烫,发烧了。 谢娴儿端着蜡台去了西厢,看见缸里还有些水。她用盆子舀了半盆水回东厢,又拿了布巾为周嬷嬷做物理降温。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周嬷嬷的呼吸才平稳下来,身上也没有之前那么烫了。见周嬷嬷又睡了过去,谢娴儿才去桌前打开食盒,把吃食拿出来,她的胃早就饿痛了。她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两小小花卷,剩下的给周嬷嬷留着。 肚子里的“光猫”抗议起来,“吃得这么寡淡,人家受不了。我想吃鱼,再不济,来点儿鱼汤也行。” 谢娴儿轻轻拍拍胃说道,“有的吃就不错了。等咱们把地皮踩热了,再挑食。” 说完话一惊,看看没有把周嬷嬷吵醒才放下心来。小声嗔道,“别随便说话,若是让外人听到了会把我当怪物的。” “光猫”说道,“放心,我说的话除了你,谁都听不见。”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9章 借口 谢娴儿是被一阵吱吱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天已经亮了。《昨天夜里,她坐在周嬷嬷床边的小杌子上,竟然头趴在床上睡着了。 她看见周嬷嬷已经醒来,正红着眼圈看自己。见她抬起头,哽咽着说道,“姑娘,嬷嬷怎么当得起你的服侍。” 谢娴儿先摸了摸周嬷嬷的前额,还好,没发烧。笑道,“这个世上也只有嬷嬷当得起我如此。等以后,我会让嬷嬷和周大叔享我更多的福。” 周嬷嬷感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说道,“奴才不敢有那种非份的妄想,只要姑娘以后的日子顺逐就好。” 谢娴儿笑笑,站起身说,“嬷嬷饿了吧,我现在就去给你热饭吃。”现在天还早,大厨房肯定不会这么早送饭来。 “该是老奴服侍姑娘的。”周嬷嬷急得要起身,身上的伤又痛得她直吸冷气。 谢娴儿按住周嬷嬷说道,“现在嬷嬷要赶紧把伤养好,以后还有许多事情让嬷嬷替我操心呐。” “姑娘不会烧灶,还是让老奴慢慢起来弄。”周嬷嬷还在挣扎。 谢娴儿笑道,“我看了嬷嬷做这些事情那么多年,早就学会了。” 说完,她便把昨晚剩下的吃食拿去厨房热。 谢娴儿在农村长大,会烧灶,不一会儿,就把粥和花卷热了。 周嬷嬷不能坐和躺,只能让她侧着身吃。周嬷嬷吃了一个花卷就不肯再吃了,“那碗粥和花卷姑娘吃了吧,哪有主子饿着肚子奴才吃饱的道理。绿枝和那两个婆子这几天不见得会回来。大厨房的人眼睛都长在额顶上,惯不会把咱们落霞院打上眼,她们来送饭,不磨蹭到日上三杆是不会来的。” 谢娴儿笃定地说,“嬷嬷放心,今儿她们定会早早送来。” 若是马家今天真的来谢家提亲,谢家这段日子肯定会做做面子功夫,提高她的各项待遇。所以谢娴儿坚持让周嬷嬷把那碗粥和小花卷吃了。小花卷周嬷嬷可以自己拿着吃,粥就要谢娴儿喂了,这让周嬷嬷吃得诚惶诚恐。 果然,等到晨时末,大厨房的赖婆子便拎了一个食盒来。还难得跟开门的谢娴儿笑了笑,“哟,劳烦姑娘来开门,奴才咋当得起呢?姑娘院子里的奴才也该好好敲打敲打了,不会这个时辰还在睡觉躲懒让主子忙活吧。” 谢娴儿沉着脸说,“我院子里的奴才我自会管教,赖嬷嬷还是操心些别的事吧。” 说完接过食盒就把大门关上了。赖婆子碰了一鼻子灰,气得小声骂道,“真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鬼,这不还没翻身嘛,就刮大风穿绸衫——抖起来了。” 谢娴儿直接把食盒拿去了周嬷嬷屋里,有四个小包子、两个小花卷、一个白水煮鸡蛋,一碗菜粥和一碗白米粥,都还热着。另有两碟咸菜和一碟花生米。 周嬷嬷见了,高兴道,“姑娘好多年没有吃过这么好的早饭了。”想想不对,脸又愁苦起来,“姑娘,你昨儿才犯了错,他们咋可能这么好心送这些好吃食呢?姑娘可要警醒些,别让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谢娴儿把鸡蛋剥了递给周嬷嬷,笑道,“嬷嬷放心,他们再咋算计我,也不敢弄死我,无非就是让我嫁人。这里本就是狼窝,到哪家都不会比谢家更凶险。” 周嬷嬷的眼圈又红了,“可怜的姑娘。”却没有接谢娴儿递过来的鸡蛋,“这鸡蛋姑娘吃了吧,老奴记得姑娘小时最喜欢吃鸡蛋了。” 谢娴儿道,“嬷嬷受伤了,多吃鸡蛋有益于伤口愈合。嬷嬷早些好起来,才能早些服侍我呀。这里还有肉包子,我馋肉包子也很久了。” “快啊,人家也馋肉包子很久了。”光猫叫道。 谢娴儿安抚地拍了拍胃,另一只手拿起了肉包子,几口就吃完一口,又不由自主地去拿第二个,不大的功夫便一口气把四个肉包子全吃完。才想起没给周嬷嬷留一个,脸红了起来。 这肉包子再好吃也比不上前世的那些美食,自己怎么如此饕口馋舌?一定是胃里光猫在作怪。看来,它不只是猫,还是馋虫。 谢娴儿不好意思地说,“我把肉包子都吃了,嬷嬷只有吃花卷了。” 周嬷嬷看到谢娴儿一口气吃了四个肉包子很高兴,也没多想,只是觉着自己的姑娘肯定是饿久了的缘故。笑道,“姑娘就该这样,多吃些,身子骨才会长好。”又压低嗓门说道,“听说五姑娘都来月信了,可四姑娘比她大都还没来,一定是吃得不好,耽搁了。” 原来本尊还未发育。 谢娴儿同周嬷嬷一人又吃了一碗粥才算吃饱了。之后,谢娴儿便回正房自己的卧室补磕睡了,昨儿夜里没睡好。 刚躺下,光猫又说话了,“原来肉是这种滋味,真好吃。听说鱼更好吃,记得下次吃些鱼给我尝尝鲜。” 果真是条馋虫! “好,有吃鱼的机会我就多吃些。”谢娴儿说完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一天,没有任何人来打搅她们,只饭点的时候,大厨房会派人来送饭。送的都不错,中午是小蘑菇炖鸡、笋尖炒肉及两个时令蔬菜。晚上是红烧肉、葱包羊肉、鸭子带丝汤,及一个素菜。 可就是没有光猫想吃的鱼,但这些肉也是它没吃过的。刚把食盒打开,还没等把菜拿出来,光猫就馋得在胃里直打滚。谢娴儿感到胃一阵抽搐,又饿又馋,知道又是光猫在作怪。 气得咬牙切齿也不敢多说,只得不好意思地跟周嬷嬷说,“嬷嬷,我好饿,好久没吃这些好东西了,我先吃了再给嬷嬷吃。” 说完就急不可奈地坐下开始吃肉,直到吃了一半的小蘑菇炖鸡和笋尖炒肉,胃才好受些。 她红着脸把一些肉和菜装进一个小碗里,递给周嬷嬷,却看见周嬷嬷在抹眼泪。 “嬷嬷怎么难过了?” “姑娘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过得却是如此清贫,连这些肉都好些年没吃到了。”周嬷嬷说。 “以后咱们的日子会好的。”谢娴儿说道,“我已经想通了,谢家咱们是靠不住的,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等以后,我会想办法把日子过好。嬷嬷也知道我是很聪明的哟。” 周嬷嬷点头说道,“老奴早就看出姑娘聪明了,什么都是一看就会。” 谢娴儿的表情严肃下来,“嬷嬷,我跟你说件事,只你知道就成,连周大叔和两个栓子哥哥都不能说。” 谢娴儿要给这个最了解自己的周嬷嬷打预防针,为自己以后突然变得“更聪慧”找理由。 周嬷嬷看四姑娘突然严肃下来,也认真承诺道,“姑娘放心,老奴定会把姑娘说的话都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说。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谢娴儿用了绝大部份穿越女找的梦中一日游作借口,“我昨天把那个公子撞倒,是因为我突然看见天上的太阳闪出了万道光芒,光芒五颜六色,然后那些光就幻化成了一尊坐在莲花座上的菩萨。我当时一害怕,就想跑进屋里躲起来,哪知道慌不择路把人撞倒了。后来我便昏了过去。在梦里我去了另一个世界,那里的楼阁都不是建在地上,而是飘在云里,一个拿着拂尘的道士教了我许多技能……” ………………………………………………………… 清泉的眼睛不好,有几天没有更新,非常抱歉。从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谢谢亲在评论区的留言,清泉非常感动,今后也会注意对眼睛的保护。 ... 第10章 提亲 周嬷嬷惊道,“姑娘,你去的那是仙界,这定菩萨来点化你了。し”然后,她竟嚎啕大哭起来,“天呐,你终于睁开眼睛了。你一定是看到我们姑娘太可怜,特地来点化她了。” 说完,就咬着牙要下床,“我要给菩萨磕头,姑娘也快点来给菩萨磕头。” 谢娴儿劝道,“等嬷嬷好些了再磕头也不迟。” “那就迟了,菩萨会怪罪咱们心不诚。”周嬷嬷坚持道。 谢娴儿只得扶着她下床,在窗户下跪了下来,两个人对着窗框里的那片小天空磕了几个头。这几个头磕完,周嬷嬷痛得出了一身汗。 谢娴儿很心疼,把周嬷嬷扶上床爬好,帮着她擦汗。周嬷嬷又听谢娴儿讲了些她在“天上”学的技能,边听边点头,不时地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谢娴儿原还想着周嬷嬷若是不相信她的话,她该如何作解释。结果周嬷嬷竟是完全相信了,连一句质疑都没有。 心情舒畅了,病也好得快,到了晚上,周嬷嬷就没有那么痛了,还能自己转转身。谢娴儿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在这个世界,目前她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周嬷嬷。 谢娴儿又想起了她那只叫太极的猫,她前世就喜欢猫,家里还养了一只。便问道,“嬷嬷知道太极去了哪里吗?从昨儿我回来就没看到它。” 周嬷嬷道,“这两年太极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姑娘,昨儿姑娘出了门太极在院子里就有些烦躁,喂它吃食也不吃。老奴一晃眼的功夫,就不知道蹿去了哪里。哎,再等等吧,看它能不能自己找回来。” 谢娴儿听了也无甚好的办法,自己在这个大宅院里身不由己,也不敢造次出去寻猫,只有再等等了。 回了自己房间,谢娴儿问光猫,“马家今天来提亲了吗?”这件事她悬了一天的心。 “提了。”光猫道。 “那他们给我准备了多嫁妆呢?”这是谢娴儿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亲爹不亲,亲奶不爱,以后自己想过好日子兼着赚点私房银子,只能指望着这点嫁妆了。 光猫鄙视道,“你还真是贪财。家世人品不去关心,却只去关心钱财。” 谢娴儿气道,“你是天上一朵云,你高洁,你不贪财。那你还顿顿吵着吃肉、吃鱼干啥?还像原来一样餐风饮露呀。” “好吧,好吧,我现在已经不是天上一朵云了,我也想吃鱼吃肉。”光猫低声下气道。 “要吃肉吃鱼,就要有钱财。我现在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只有指望着那点嫁妆了。”谢娴儿道,“若是嫁妆能多点,咱们的日子也就能好过些。不管哪个朝代哪个世道,都是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光猫说,“这么说来,还真得多点钱财才行。不过,我只能听到方圆五百米内的声音,太夫人住的寿喜堂在这个范围内。而前院和安平住的正院离得远些,那里的声音我便听不到了。目前,我知道有人去寿喜堂禀报马家来府里提亲的事情,并没有说给你多少嫁妆。” 谢娴儿正失望地叹着气,又听光猫说道,“你爹和安平去寿喜堂说你嫁妆的事情了,我好好听听。” 谢娴儿忙嘱咐道,“听仔细些。” 过了一阵子,光猫笑着说,“主人,这回你该乐了。他们说反正你只去马家呆一年,一年后这些东西又会原封不动地送回来。所以就做做面子,多给些,堵堵那些御史的嘴,给你准备的嫁妆比那些出嫁的庶女还多,仅次于嫡女。府里的嫡女出嫁公中给的是一万两银子,庶女出嫁给的是五千两银子,准备给你七两银子的嫁妆。” 谢娴儿正高兴地咯咯笑着,光猫又说,“主人先别高兴得太早。他们说,既然要看着好看,当然主要给实物了。给的最多的是头面、摆件、名贵衣料、药材等,还有一个庄子。另外,再给个百十两银子当作给下人们的打赏。” “只有百十两的现银,还是准备的打赏钱?”谢娴儿问道。 “嗯,就是那些实物和银子,也要专门派个婆子去帮你管着。”光猫说道。 谢娴儿气得直骂娘。但又想想古代的当铺遍地开花,有好东西还怕换不来银子使?至于一年后回谢家及那个帮着她管东西的婆子谢娴儿直接忽略掉。 想着有了丰厚的嫁妆,自己以后的日子总算还能有些保障,谢娴儿便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第二天,主仆两个刚吃完饭不久,一个小丫头来说,大夫人请她去正院。 周嬷嬷吓了一跳,拉着谢娴儿的手说,“大夫人不会罚你吧?等着,嬷嬷陪你去。” 谢娴儿赶紧把她按住,低声说,“若要罚,昨天就罚了。想是把我叫过去教导教导,我听着就是了。” 园子里的景色当真怡人,一路鸟语花香,繁花似锦,绿树葱茏,远处还有一片碧波荡漾的人工湖。她们穿花径,渡翠柳,越了数不清的亭台楼阁,过了好几个月亮门,走了足足两刻多钟,才到了正院。 谢娴儿已是香汗漓漓。原主的这副小身子骨太虚了些,得锻炼锻炼身体才行。 正院是个三进的宅子,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穿堂中间摆着一个黄角木架子雕着星月交辉的玉石大插屏。当真是应了谢洪辉的名字。 绕过插屏,过了小厅,视钱便开阔起来。院子里珍花奇草,繁茂葱茏,中间一条青石甬路,正面是五间上房,两边是厢房,皆是雕梁画柱,黛瓦碧墙。檐下或挂着琉璃宫灯,或挂着各色鸟笼。鸟啼婉转,幽香浮动。 周嬷嬷说过安平郡主是先平王爷的女儿,皇上的堂姑,喜奢侈。这作派,还真是。 谢娴儿跟着领路的丫头上了正房石阶,门前的一个丫头打起九丝罗烟挑金软帘。进了厅屋,便是一阵香风扑面。 抬头望去,正对着上方是一个赤金青地大匾,匾上“金玉满堂”四个大字,下面是大幅紫檀雕花鸟兽屏风,紫檀案几上摆着各色极品玉摆件。四周俱是花团锦簇,流光溢彩。 谢娴儿也没敢细看,随着丫头向左拐去。西次屋门口,一个丫头向内说了声,“大夫人,四姑娘来了。”说着打起琥珀串成的珠帘。 进了次屋,甜香更加浓郁。临窗摆了个红木榻,一个中年美妇正坐于榻上,旁边坐的是个青年美人,这两位便是大夫人安平郡主及大奶奶朱氏。她们的身后还站了几个丫头,一个嬷嬷。一屋子的珠环玉绕,满目生辉。 谢娴儿进去低目见了礼,“见过大夫人,见过大嫂。” 朱氏笑笑,安平嗯了声,指了指朱氏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椅子上铺着银红撒花椅搭,旁边的花几上摆着阔口细粉瓷花瓶,里面插着大朵的鲜花。 安平看见谢娴儿坐下,便接过丫头递上来的茶碗喝了一口茶,对朱氏道,“唉,都说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原来还不信,现在却是真信了。”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11章 亲事 朱氏笑道,“婆婆留小姑,定是想留在家里多疼几年。小说” “唉,你这么想,人家可不这么想。那吼急的作派,都羞死了人。”安平放下茶碗,又用锦帕擦了擦嘴角。她的声音软糯,甜润,不看人,还以为这话是从姑娘嘴里说出的。 这对婆媳演着戏,谢娴儿装傻,手里拿着张旧帕子扭啊扭,还低头看着地面。地面上的毯子应该是从西域进来的,很有些异域风情。 看谢娴儿傻傻地扭着帕子,安平失去了对牛弹琴的兴趣。便直截了当对谢娴儿道,“四丫头,” 谢娴儿赶紧抬起头来诺诺地答应了一声。 安平继续说道,“马家四郎不是谁都能高攀得上的,那是公主、郡主都配得起的神仙人物。多少公侯家的千金小姐想嫁给他,人家都没允,你这出身……”她干笑了两声,又道,“若是让你去给他当个妾,咱们家也丢不起这个人。你爹就舍了老脸去求了马公爷半天,人家才松口替他家的二郎求娶你。马家二郎的媳妇两年前得病去了,留了一个三岁的儿子。要不,这么好的亲事也落不到你头上。虽然他是个鳏夫,但人才模样可是没得挑的,还是兵部里的一个七品官……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 安平说了这么大一堆话,看到谢娴儿还是一幅呆瓜样,有些不高兴了,“四丫头,好像这门亲事你还不太满意?哼,不管满不满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亲事是定下了。” 谢娴儿赶紧站起来表态,“没有不满意。女儿惭愧,让侯爷和夫人操心了。” “满意就好,不枉侯爷和我操碎了心。”安平说完,又一招手,那个曾经给谢娴儿拿衣裳和教规矩的刘嬷嬷从她的身后走出来,安平又道,“你还年青,有些事情顾头顾不到尾。这个刘嬷嬷以后就跟着你去马家,帮着你管管嫁妆和院子里的杂事。” 刘嬷嬷便给谢娴儿跪下磕了个头,“老奴见过姑娘。” 这婆子就是安平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管家和间谍了?加上周嬷嬷的那笔帐,以后慢慢再一起算。谢娴儿面上却恭敬地说道,“嬷嬷快请起,我年青不知事,嬷嬷以后要多费心了。” 安平又说,“我也乏了,大儿媳妇把剩下的一些事情给她交待清楚吧。”然后起身逗弄窗前的绿鹦哥去了。 朱氏又接着说道,“……嫁妆正在准备,过几天就把嫁妆单子交给你。你的嫁衣、盖头、被褥之物已经来不及做了,就请了外面绣铺里的师傅帮着做。给你陪嫁一房人,就是你乳娘周嬷嬷一家子,连着那个庄子也一并给你。现在服侍你的那个丫头和两个粗使婆子也跟着你,这些人还不够。这两天就再买几个丫头,调教几天会给你送过去……” “……马家只有两房人,关系简单,好相处。马老公爷身子不太好,太夫人也不管事,主要是国公夫人在当家。长房有三个儿子,世子爷、二郎、四郎。二房有两个儿子,三郎,五郎。……” 朱氏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让谢娴儿最高兴的莫过于周嬷嬷一家都跟着自己去马家。 最后,朱氏让刘嬷嬷去领缎子、绣线,“孝敬长辈们的小东西总得你自己亲手做,别人不好代劳。还有给晚辈的见面礼,及下人们的打赏,这些荷包就让刘嬷嬷带着下人们做吧。” 谢过安平和朱氏,谢娴儿便带着刘嬷嬷出了正院。两人兵分两路,刘嬷嬷去针线房领缎子,谢娴儿回落霞院。 刚走过了一个小石拱桥,桥边的几竿翠竹里就传来哗哗的响声,竹叶也颤动起来。谢娴儿吓了一跳,不会是蛇吧,她从小就最怕那东西。 接着,那东西好像又蹿去了旁边的芍药圃,圃里又传来哗拉拉的声响。一个管花的婆子跑过来骂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猫,又跑到这里来作践花了。若是让老婆子抓到了,一定斩了炖猫羹。” 猫?谢娴儿想到丢失了一天一夜的太极。便问道,“这位嬷嬷,你看清楚那只猫长得什么样了吗?” 这个婆子不认识谢娴儿,见她穿的衣裳面料不算好,还半新不旧,以为是府里哪家夫人奶奶的穷亲戚。 便道,“看到了,这猫长得着实奇特,身上的毛通白,油光水滑,无一根杂毛。那张脸却是个阴阳脸,一半白得像雪,一半黑得像碳。这猫动作极敏捷,昨儿让两个小厮帮着抓,都没抓到。哎哟哟,它不止把这里的芍药圃糟蹋了,还把那边的蔷薇架也拱翻了。” 谢娴儿听了可高兴坏了,这不就是太极嘛。她不好意思地对那管花的婆子笑道,“嬷嬷,不好意思了,那是我的猫,趁我不注意跑了出来。” 然后,冲着芍药圃中间那片晃得最厉害的地方喊道,“太极,快出来了,我专门给你留了好吃的鸭肝。” 圃中间传来几声猫叫声,那几株芍药摇晃得更厉害了。谢娴儿继续哄道,“乖,出来吧,咱们家去。” 只见从芍药圃中间到谢娴儿站着的这边一路的芍药枝叶乱颤,那婆子又心疼地骂道,“作死哦,我的花哦。” 接着从里面蹿出一只猫来,正是太极。它警惕地看着谢娴儿,并没有上前来。 难道它看出来自己不是原来的谢娴儿了?只要自己对它心存善意,它应该感受得到。谢娴儿笑道,“太极,我可想你了,走,咱回落霞院去。” 谢娴儿上前几步,那太极就后退几步,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时,胃里的光猫叫了起来,“喵,喵,喵……”叫声还微微发颤,应该极是激动。 太极似乎听到了叫声,一下子停了下来,也叫了几声。谢娴儿便趁机上前把它抱了起来。 那婆子听到“落霞院”三个字,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四姑娘谢娴儿。气得心道,当真是人讨嫌,连养的猫都讨嫌。 于是气鼓鼓地说道,“还请姑娘以后看好你的猫,别再放它出来闯祸。踩坏了这些花,只是我们奴才吃挂落倒罢了。若是冲撞了主子贵人们,那姑娘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太极的确闯了祸,谢嬷儿抱歉地跟这婆子说道,“对不起了,以后我定然会把它看管好。” 急急回了落霞院,看到丫头绿枝已经回来了,正在给周嬷嬷喂水喝。 谢娴儿吩咐绿枝道,“去灶上烧些水,我要给太极洗个澡。” 绿枝十二岁,因为娘老子都是老实人,在府里不得脸面,所以才会被分到这里。她的伤还没好利索,走路有些跛。她对谢娴儿应该还有些怨念,面无表情地去了厨房。 这个绿枝平时虽然对谢娴儿不甚恭敬,但不像别的丫头和婆子,欺负和谩骂过谢娴儿。所以,她是属于可以争取过来的对象。 谢娴儿见绿枝出去了,才低声跟周嬷嬷说了自己定亲的事情,及他们一家和庄子同时给她作陪嫁的事情。 周嬷嬷听了直念佛,又说是老天开了眼。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11章 洗澡 给太极洗过澡后,刘嬷嬷便来了,紧接着中午的饭也送了来。周嬷嬷和刘嬷嬷在东厢吃,绿枝服侍谢娴儿在正房堂屋吃。 谢娴儿专门拿了个碟子装了些饭菜放在地上,让太极吃。这次有道红烧鲈鱼,由于胃里的光猫着急吃鱼,谢娴儿便吃得有些急,不注意还被鱼刺卡着了,咳了半天才把那根小刺咳出来。 饭后,几个人便开始在东厢周嬷嬷房里做针线。她们三人做荷包,马家几位上辈的就要谢娴儿自己做了。只有几天的时间,做衣裳或是鞋子肯定来不及,只有做些简单的。谢娴儿和刘嬷嬷、周嬷嬷商量了一番,就给马老公爷和马公爷父子两人做护膝,给太夫人和马夫人做抹额。 原主也会做些针线活,虽然手艺不咋样,但比不怎么拿针线的现代人还是要好得多。 谢娴儿前世学的是工科,但为了搞好家庭建设,把英俊能干的丈夫紧紧地吸引在她周围,工作后便把心思多放在了家庭上,立志做个懂生活情趣的幸福小女人。所以业余时间她抽空学了做美食、做手工及如何打扮自己。餐桌上的菜品越来越香,家里的布置越来越有品味,还经常亲为老公*心牌围巾、背心等小东西,自己也经常在妩媚女人和气质美女中游刃转换。几年间不仅抓住了老公的胃,还抓住了老公的眼球。不知道为什么马家辉后来却…… 原主的手艺加谢娴儿的审美,做出来的东西还算别致。 正做着,落霞院的两个粗使婆子,人称万大婶和魏大娘便来了。她们是在家里听说刘嬷嬷去了落霞院,才赶着来了这里。 她们进了屋,也没理谢娴儿,倒是先冲刘嬷嬷媚笑道,“哎哟,刘嬷嬷,你老人家一来,我们这个地方真是蓬户生辉了。” 谢娴儿心里嗤笑了一声,原主混得还真是孬,身份比不上一个奴才不说,连这个院子都因为奴才的到来生了光辉。 刘嬷嬷再皮厚也不觉老脸一红,觉得这两个婆子说话太不成体统。又偷偷看了谢娴儿一眼,只见她继续木着脸做针线,似乎没听到那句话。倒是周嬷嬷颇有些不忿。 便骂道,“你们这两个老货是作死呀?作死也别拉着我。我只是个奴才,来落霞院服侍姑娘,本是我的造化。你们说的那是什么话?若是被主事的听见了,可不会像前天那样只打五板子了,直接打死了喂野狗。” 这两个婆子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从来就没把谢娴儿放在眼里过,比这过分的话也没少说。但那也只限在落霞院里,出了院子就没人知道了。这刘嬷嬷是大夫人的人,大夫人最重规矩。四姑娘的出身再不堪,那也是主子。若是让大夫人知道自己辱骂过四姑娘,可不是会被直接打死?再想到四姑娘马上要嫁去誉国公府了,若是马家二郎给她撑腰,自己再这样岂不是找死? 赶紧道,“刘嬷嬷,是我们说错话了,以后再不敢了。” 刘嬷嬷骂道,“蠢货,要请罪也不是给我呀,要给主子请。” 那两个婆子又转过身跟谢娴儿说道,“奴才猪油蒙了心,说错了话,请四姑娘莫怪罪。” 谢娴儿此时不想多事,想着一切事情等去了马家再作定论。她像似反应慢了几拍,半天了才说道,“两位嬷嬷客气了。” 刘嬷嬷看了心中暗笑,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这样更好,以后好拿捏,自己也省事。 周嬷嬷看到自己姑娘如此懦弱直摇头,对那两个婆子说道,“姑娘良善,咱们当奴才的更要念着主子的好才对。若是看姑娘年青又好性,就想着欺上一欺,那就该死了。” 那两婆子心里直骂娘,面上还是赶紧说,“我们哪敢。” 晚饭后,刘嬷嬷和另外两个婆子都回了自家,院子里又只剩下三个人。绿枝去烧了洗澡水,谢娴儿在大木盆里洗澡。 本来周嬷嬷还让绿枝服侍她洗,“老奴现下服侍不了姑娘,就让绿枝帮着姑娘洗吧。” 谢娴儿推辞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她可不习惯别人帮自己洗澡。 周嬷嬷还以为四姑娘是自己服侍惯了,不习惯别人服侍。便对绿枝道,“那你就在门外守着,若姑娘有需要,你再进去就是了。” 这是谢娴儿拥有了这具身子后第一次洗澡,她好好看了自各儿一番。之前,她估摸自己身高大概有近一米五五、五六的样子,想着自己还没来月信,应该再长几公分,在古代若是能长到一米六已经不算矮了。又从铜镜里看到这模样长得也非常好,肌肤胜雪,容颜清丽,小美人一个。 不过,坐在澡盆里的她又有些沮丧,身子干瘪,没有几两肉,特别是胸部几乎没怎么发育。这副身材就嫁人,古代真是摧残少年儿童。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对着这个身子都应该没有什么*。但愿马老二没有恋童的僻好,否则还真是承受不起。 谢娴儿边用布巾搓着胸脯边摇头自语道,“这地方长得,就像两个扁扁的荷包蛋上贴了两颗红米粒儿,也太小了些,得想办法丰丰胸才成……” 正想着以后要多吃些猪蹄、木瓜等发物,便听见光猫稚嫩的声音,“你咋把胸部比作荷包蛋呢?昨儿夜里我才听见谢三老爷说崔姨娘的那里像两个香喷喷的奶馒头,还听他滋啊滋啊吃得很是香甜,那里真的那么好吃么?有没有中午的鱼好吃?”话没说完,感觉它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谢娴儿吓得一手捂着胸,一手捂着胃骂道,“我说你这熊孩子,咋好的不听尽听这些东西……”又觉得不对,怎么这声音不是从她胃里发出来的,而是从屋里某个方向传来的。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在右前方的高几上蹲着太极。只见它两只琉璃似的眼珠正瞪得溜圆地看着她,几根长胡子不停地抖动着,三瓣嘴微张露出一小截粉粉的小舌头,一串亮晶晶的口水挂在黑脸的一边。这副馋相,就像她是一条香喷喷的腥鱼。 谢娴儿又气又羞,把手中的布巾向太极甩了过去,“讨厌,耍啥流氓,滚!” “哎哟!”太极大叫一声,跳下高几,溜了。 门外的绿枝叫道,“姑娘有事吗?需不需要奴婢进去服侍?” “没事,不用进来。”谢娴儿赶紧说道。 等谢娴儿静下来,又觉得不对,太极咋那个流氓样呢,而且光猫的话好像也是从太极的嘴里发出来的。难道太极就是适合光猫的皮囊,而且光猫已经进去了? 光猫曾经说过,它一出来自己就可以用意念唤光珠的。刚想到光珠,脑海里就出现了两颗蓝颜色的珠子,珠子大概有前世的玻璃弹珠那么大。两颗珠子闪着蓝光,上面还隐隐泛出一层浅浅的水珠。 谢娴儿默念道,“光珠出来。” 刚念完,她的手里便出现两个小蓝珠子,跟刚才出现在脑海里面的一模一样。谢娴儿一阵狂喜,还没等她看仔细,外面的绿枝又叫了起来。 “姑娘,洗完了吗?水该冷了,姑娘别凉着。” 谢娴儿赶紧又默念道,“光珠回去。”手中的光珠眨眼便不见了踪影。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好好研究研究。此时的水的确已经有些凉了,千万不能在此时生病,免得节外生枝。 谢娴儿起身把身上擦干净,穿上中衣后才让绿枝进来。两人回到卧房,谢娴儿坐在妆镜前,绿枝帮她擦头发。一阵小孩子伤心的啜泣声从床上传来,像是光猫的声音。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12章 洗澡 给太极洗过澡后,刘嬷嬷便来了,紧接着中午的饭也送了来。周嬷嬷和刘嬷嬷在东厢吃,绿枝服侍谢娴儿在正房堂屋吃。 谢娴儿专门拿了个碟子装了些饭菜放在地上,让太极吃。这次有道红烧鲈鱼,由于胃里的光猫着急吃鱼,谢娴儿便吃得有些急,不注意还被鱼刺卡着了,咳了半天才把那根小刺咳出来。 饭后,几个人便开始在东厢周嬷嬷房里做针线。她们三人做荷包,马家几位上辈的就要谢娴儿自己做了。只有几天的时间,做衣裳或是鞋子肯定来不及,只有做些简单的。谢娴儿和刘嬷嬷、周嬷嬷商量了一番,就给马老公爷和马公爷父子两人做护膝,给太夫人和马夫人做抹额。 原主也会做些针线活,虽然手艺不咋样,但比不怎么拿针线的现代人还是要好得多。 谢娴儿前世学的是工科,但为了搞好家庭建设,把英俊能干的丈夫紧紧地吸引在她周围,工作后便把心思多放在了家庭上,立志做个懂生活情趣的幸福小女人。所以业余时间她抽空学了做美食、做手工及如何打扮自己。餐桌上的菜品越来越香,家里的布置越来越有品味,还经常亲为老公*心牌围巾、背心等小东西,自己也经常在妩媚女人和气质美女中游刃转换。几年间不仅抓住了老公的胃,还抓住了老公的眼球。不知道为什么马家辉后来却…… 原主的手艺加谢娴儿的审美,做出来的东西还算别致。 正做着,落霞院的两个粗使婆子,人称万大婶和魏大娘便来了。她们是在家里听说刘嬷嬷去了落霞院,才赶着来了这里。 她们进了屋,也没理谢娴儿,倒是先冲刘嬷嬷媚笑道,“哎哟,刘嬷嬷,你老人家一来,我们这个地方真是蓬户生辉了。” 谢娴儿心里嗤笑了一声,原主混得还真是孬,身份比不上一个奴才不说,连这个院子都因为奴才的到来生了光辉。 刘嬷嬷再皮厚也不觉老脸一红,觉得这两个婆子说话太不成体统。又偷偷看了谢娴儿一眼,只见她继续木着脸做针线,似乎没听到那句话。倒是周嬷嬷颇有些不忿。 便骂道,“你们这两个老货是作死呀?作死也别拉着我。我只是个奴才,来落霞院服侍姑娘,本是我的造化。你们说的那是什么话?若是被主事的听见了,可不会像前天那样只打五板子了,直接打死了喂野狗。” 这两个婆子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从来就没把谢娴儿放在眼里过,比这过分的话也没少说。但那也只限在落霞院里,出了院子就没人知道了。这刘嬷嬷是大夫人的人,大夫人最重规矩。四姑娘的出身再不堪,那也是主子。若是让大夫人知道自己辱骂过四姑娘,可不是会被直接打死?再想到四姑娘马上要嫁去誉国公府了,若是马家二郎给她撑腰,自己再这样岂不是找死? 赶紧道,“刘嬷嬷,是我们说错话了,以后再不敢了。” 刘嬷嬷骂道,“蠢货,要请罪也不是给我呀,要给主子请。” 那两个婆子又转过身跟谢娴儿说道,“奴才猪油蒙了心,说错了话,请四姑娘莫怪罪。” 谢娴儿此时不想多事,想着一切事情等去了马家再作定论。她像似反应慢了几拍,半天了才说道,“两位嬷嬷客气了。” 刘嬷嬷看了心中暗笑,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这样更好,以后好拿捏,自己也省事。 周嬷嬷看到自己姑娘如此懦弱直摇头,对那两个婆子说道,“姑娘良善,咱们当奴才的更要念着主子的好才对。若是看姑娘年青又好性,就想着欺上一欺,那就该死了。” 那两婆子心里直骂娘,面上还是赶紧说,“我们哪敢。” 晚饭后,刘嬷嬷和另外两个婆子都回了自家,院子里又只剩下三个人。绿枝去烧了洗澡水,谢娴儿在大木盆里洗澡。 本来周嬷嬷还让绿枝服侍她洗,“老奴现下服侍不了姑娘,就让绿枝帮着姑娘洗吧。” 谢娴儿推辞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她可不习惯别人帮自己洗澡。 周嬷嬷还以为四姑娘是自己服侍惯了,不习惯别人服侍。便对绿枝道,“那你就在门外守着,若姑娘有需要,你再进去就是了。” 这是谢娴儿拥有了这具身子后第一次洗澡,她好好看了自各儿一番。之前,她估摸自己身高大概有近一米五五、五六的样子,想着自己还没来月信,应该再长几公分,在古代若是能长到一米六已经不算矮了。又从铜镜里看到这模样长得也非常好,肌肤胜雪,容颜清丽,小美人一个。 不过,坐在澡盆里的她又有些沮丧,身子干瘪,没有几两肉,特别是胸部几乎没怎么发育。这副身材就嫁人,古代真是摧残少年儿童。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对着这个身子都应该没有什么*。但愿马老二没有恋童的僻好,否则还真是承受不起。 谢娴儿边用布巾搓着胸脯边摇头自语道,“这地方长得,就像两个扁扁的荷包蛋上贴了两颗红米粒儿,也太小了些,得想办法丰丰胸才成……” 正想着以后要多吃些猪蹄、木瓜等发物,便听见光猫稚嫩的声音,“你咋把胸部比作荷包蛋呢?昨儿夜里我才听见谢三老爷说崔姨娘的那里像两个香喷喷的奶馒头,还听他滋啊滋啊吃得很是香甜,那里真的那么好吃么?有没有中午的鱼好吃?”话没说完,感觉它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谢娴儿吓得一手捂着胸,一手捂着胃骂道,“我说你这熊孩子,咋好的不听尽听这些东西……”又觉得不对,怎么这声音不是从她胃里发出来的,而是从屋里某个方向传来的。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在右前方的高几上蹲着太极。只见它两只琉璃似的眼珠正瞪得溜圆地看着她,几根长胡子不停地抖动着,三瓣嘴微张露出一小截粉粉的小舌头,一串亮晶晶的口水挂在黑脸的一边。这副馋相,就像她是一条香喷喷的腥鱼。 谢娴儿又气又羞,把手中的布巾向太极甩了过去,“讨厌,耍啥流氓,滚!” “哎哟!”太极大叫一声,跳下高几,溜了。 门外的绿枝叫道,“姑娘有事吗?需不需要奴婢进去服侍?” “没事,不用进来。”谢娴儿赶紧说道。 等谢娴儿静下来,又觉得不对,太极咋那个流氓样呢,而且光猫的话好像也是从太极的嘴里发出来的。难道太极就是适合光猫的皮囊,而且光猫已经进去了? 光猫曾经说过,它一出来自己就可以用意念唤光珠的。刚想到光珠,脑海里就出现了两颗蓝颜色的珠子,珠子大概有前世的玻璃弹珠那么大。两颗珠子闪着蓝光,上面还隐隐泛出一层浅浅的水珠。 谢娴儿默念道,“光珠出来。” 刚念完,她的手里便出现两个小蓝珠子,跟刚才出现在脑海里面的一模一样。谢娴儿一阵狂喜,还没等她看仔细,外面的绿枝又叫了起来。 “姑娘,洗完了吗?水该冷了,姑娘别凉着。” 谢娴儿赶紧又默念道,“光珠回去。”手中的光珠眨眼便不见了踪影。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好好研究研究。此时的水的确已经有些凉了,千万不能在此时生病,免得节外生枝。 谢娴儿起身把身上擦干净,穿上中衣后才让绿枝进来。两人回到卧房,谢娴儿坐在妆镜前,绿枝帮她擦头发。一阵小孩子伤心的啜泣声从床上传来,像是光猫的声音。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13章 伤心 绿枝道,“姑娘听见太极的叫声了吗?它好像又上了姑娘的床呐。``し奴婢还没帮它把脚擦干净,可别把姑娘的被子弄脏了。” “噢,等它,过会儿我帮它擦吧。”谢娴儿道。原来别人听光猫的声音依然是猫叫声,她这就彻底放下心来。 等头发差不多干了,谢娴儿便急不可待地把绿枝打发了出去,又去把窗户和门关紧。 绿枝一走,那哭声更大了些。谢娴儿来到床边,把被子一下子掀开,太极正躺在床上眼泪汪汪地哭得伤心,两只前瓜还不停地擦着泪。 它看到谢娴儿来了,三瓣嘴张得更大了,眼泪也更加汹涌起来,琉璃似的眼珠浸在泪水里,显得更加剔透水润,惹人怜爱。它抽抽噎噎道,“呜呜呜……你咋能骂人家,你咋能打人家,你咋能凶人家?……呜呜呜……” 委屈和伤心的样子,就像是伤心欲绝的小孩子。 看它这德行,谢娴儿不由心虚起来,难道自己真是欺负了小孩子,让人家这么伤心难过?赶紧说道,“好了,别哭了,我的话是说重了些。但你也想想,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咋能听那些东西,还拿出来说,多羞人啊。” 太极哭道,“人家也不是有意要听的,是那声音自各儿硬钻进人家耳朵眼里去的。那声音又比别的声音特别,所以人家才留意了些的。呜呜呜,你咋能骂人家是流氓,人家虽然不知道流氓是什么,但却知道所有的人都讨厌流氓,他肯定是干了极可憎的事情。人家是天边的一朵云,纯净又高洁,从来没干过坏事,你咋能把人家骂得那么可憎?呜呜呜……” 也是,这熊孩子才从云变成猫,的确对有些事情的认识似是而非,似懂非懂,是自己急躁了。 谢娴儿放柔了声音哄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说你的。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不这么说你了。” 太极转过脑袋,用后脑勺对着她,继续呜咽着。 谢娴儿坐在床沿上,把它抱了起来,又用帕子帮它擦着眼泪哄道,“别伤心了,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 “不行!”太极抽咽道。 “那你让我咋办呢?要不你就骂回来吧。” “人家才啥不得骂主人。”太极肉麻地说道,“主人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哭了。” “啥条件?” “我不喜欢原来的那个窝,又丑,又简陋。再说,人家也不是真正的猫,再修炼几千年,说不定人家也会幻化成人,所以人家要跟你睡在床上。”太极小声说道。 谢娴儿想想,太极可以说是猫,也可以说是不怎么懂事的小孩子,这个条件还是能接受。便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上床前要洗干净才行。”说着,就用帕子擦了擦它的四只小蹄子,“以后不许脚都不洗就上床。” “嗯。”太极的哭声慢慢小了下去。 “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谢娴儿问道。 “就是你咳嗽的时候,你一使劲就把我咳了出来,正好我就落进了太极的皮囊里。”太极觉得眼睛湿乎乎的不舒服,就伸出前爪抓起刚才给它擦脚的帕子擦了擦眼睛。 谢娴儿赶紧把那张帕子扯过来,“哎呀,这帕子已经给你擦脚了,就不能再用它擦脸。”说完,又从枕下抽出张干净帕子帮它擦脸。 见太极不哭了,谢娴儿便把它放在床上靠里,自己也上了床,把床头的蜡烛吹灭了,才躺了下来。 放下旧罗帐,便把屋里那点朦胧月光挡在了帐外面,帐里一片漆黑。谢娴儿念道,“光珠出来。” 两颗光珠又瞬间出现在谢娴儿手上,光珠闪着蓝光,把帐子照亮了起来。 谢娴儿问道,“这珠子咋是润的呢?把我的手都打湿了。” 太极说道,“那是人家的眼泪了。” 谢娴儿不好意思道,“看你伤心的,连这两颗珠子都流了泪。我拿帕子擦擦干净。” 太极马上道,“别擦。这珠子上的眼泪才是我本体的眼泪,最是好东西了。把它留起来,以后的用处可大了。” “哎哟,你咋不早说。”谢娴儿急道,她自动补脑地地想到了生命之水、灵泉、精华液…… 她坐起身想找个东西把这珠子外面的水珠弄进去。一只手把罗帐掀起来,顺手在床旁边的小几上拿了个茶碗进来。 她先用意念把一颗珠子念了回去,把剩下的那颗珠子用两根手指拿着轻轻在碗沿边上刮,把表面的那层水珠刮进碗里。一颗珠子刮完了,又刮另一颗珠子。等刮完了,还用舌头舔了舔手心和手指,甘醇香甜,味道真好。 看看碗底,只有几滴水珠。再少也是宝贝,积少成多吧。她下床看了看四周,见架子床下有两个小屉,便打开一个把茶碗盖上装了进去。 看到主人放光的眼神,太极很是有些怨念。那是人家伤心的泪好吧,咋主人恨不得能装满一碗呢? 谢娴儿上了床,又问太极道,“光珠以后会一直呆在我胃里吗?” 太极道,“在你有生之年,大概它会一直寄居在你的胃里。光珠是我本体的眼睛,也是我本体的元神。每两个月至少有五天的时间,我必须回光珠内修炼。等到主人百年后,我还要再找与光珠有缘的人寄放。经过千年的修炼,光珠跟我能元神合一了,它就不需要再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面了。” 原来自己就是一仓库!不过,能存放这么好的东东,当仓库也心甘情愿。 有了收获的谢娴儿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晨光透过旧罗帐射了进来。她看见太极拉长了身子爬在她的身上睡得正香,它的小脑袋正好枕在两个荷包蛋之间。本来没什么,但一想到它说的“奶馒头”,谢娴儿心里就有些不舒坦,便拎着它的脖子把它放在枕头上。太极哼哼了两声,又卷着身子继续睡。 谢娴儿穿上衣裳打开门,绿枝已经候在门口了。谢娴儿仔细观察了绿枝一天,又听周嬷嬷说了说她的情况,还是给她打了个良的考绩,仅次于周嬷嬷。 在落霞院能得良的员工,已经是大大的厚道之人了。小姑娘踏实,老实,又吃苦耐劳,也没欺负过谢娴儿。只是以前会对谢娴儿甩甩脸子,这都是跟那两个婆子和之前的丫头们学的。 周嬷嬷不能大动,谢娴儿现在实在没有可用之人,想着要尽快把绿枝收用过来。 只挨了五板子的打,若是擦些药,肯定已经没事了。但绿枝走路还不利索,说明她也没用过药。回家住了一天竟然没有用药,说明家里实在没有买药的余钱。伤还没好就回了落霞院,一个可能是拥有轻伤不下火线的职业操守,一个可能就是为了节约两顿饭钱。当然,后一种的可能性最大。 趁绿枝给她梳头之际,谢娴儿问道,“看你的伤还没好,回家没有上药?”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14章 收服 绿枝红着眼圈说道,“奴婢的爹前几个月摔断了腿,虽然说主子仁厚给了一两银子的汤药钱,但我爹的伤势严重,吃了好多汤药,养了几个月,腿还是没有好利索,也不能上工。如今,不仅家里的老底用光了,还拉了一些饥荒。奴婢的娘、哥哥加上奴婢的月钱都少,一个月加起来还不到一吊钱。借的帐还没还完,偏我娘又病了。天天咳得晚上睡不着,却不敢去看大夫,哪里还有余钱给奴婢买药呢?” 绿枝的的父亲是家生子,人老实木枘,母亲是被卖进府的。一家人没有关系,又没有脸面,做的活计都是最下等又挣钱少的。 谢娴儿听了,便从妆匣里拿出一枝赤金簪,这还是去参加桃花宴之前安平让刘嬷嬷拿过来的。她把这支簪用剪子剪成了几截。 绿枝想阻止都来不及了,急道,“姑娘莫不是疯了,好好的簪子剪了它作甚?” 谢娴儿悄悄说道,“你托你哥哥把它拿出去卖了,卖的银子买些金创药回来,周嬷嬷和你都用得上。剩下的银子再让你娘去看看大夫,买些汤药喝,咳病久了会拖成肺痨的。” 绿枝又是感动又是害怕,都快急哭了,“若是让管事的知道奴婢拿了姑娘的首饰去卖钱,奴婢会被打死的。” 谢娴儿道,“放心,没人知道的。若是她们问起这支簪子来,我只说是在园子里弄丢了。再说,我过几天就要嫁去马家了,你也会跟着我一起过去,她们顾不上这根金簪子的。不只你,周嬷嬷也等着金闯药呐,你们两个好彻底了,才能帮我更多呀。我不只为你们考虑,也是为我自己考虑。” 绿枝听了跪下给谢娴儿磕了头,“奴婢替奴婢的娘谢谢姑娘了。”然后,才接过那几截金簪用帕子包起来揣进怀里。 晨时末,大厨房又送了早饭来。谢娴儿只取了三分之一的份量再多点点出来,剩下的就让绿枝拿去东厢和周嬷嬷一起吃,也没让她在跟前服侍。 太极闻到包子的香味便从卧房里跑了过来。谢娴儿忙把它抱起来说道,“你看你,眼屎巴巴还糊在脸上,多丑啊。还有啊,这几根胡子都粘在一堆了,一根还扎进了鼻子眼里,你不觉得痒啊?以后起床了第一件事是洗脸,洗了脸才能吃饭。” 太极气得直翻白眼,“主人说话咋一点不含蓄,女人家家的就不能说些软和点的话?” 谢娴儿边拿布巾给它擦着脸边说,“好,以后我说话软和些,省得又伤了你的小心肝。” 给太极洗完脸,就用碟子装了一个肉包子,唯一的一个鸡蛋,十几粒花生米,再把碟子放在了地上。却看见太极的脸又臭了下来,它先跳上椅子,再跳上桌子,然后坐在桌子上幽怨地看着她。 对着这双幽怨、水润又会说话的眼睛,谢娴儿才想起这是只小气的猫,自己无意中又伤了它。赶紧弯腰把那个碟子拿到桌上来,赔礼道,“别生气,前世习惯了把猫食放在地上,忘了你的芯子不是猫,是云。” 太极听了才缓了脸色。好在吃食不错,它边吃边哼哼。吃完了,还用小舌头舔舔嘴唇说,“好吃,就是蛋黄太少了点,如果整个鸡蛋没有蛋白只有蛋黄就好了。” 谢娴儿用帕子把它的嘴擦干净,嗔道,“只有一个鸡蛋就给了你,我连蛋白都没有,你还嫌蛋黄少了。现在不是挑嘴的时候,等以后日子好过了每顿给你十个蛋,你只吃蛋黄就行了。” 太极跳上了谢娴儿的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一顿十个蛋?我对你嫁进马家充满了期待呐。” “没见识的小东西,十个鸡蛋就充满了期待,以后让你过过想吃啥就吃啥的好日子。”谢娴儿踌躇满志地说。 饭后,绿枝把碗碟收拾干净,谢娴儿就打发她回了家。不多会儿,刘嬷嬷和另外两个婆子便来了。刘嬷嬷看见绿枝不在,沉脸问周嬷嬷道,“绿枝呢?那丫头小小年纪就学会躲懒了?” 谢娴儿接口道,“她娘如今病得非常重,刚我才让她回去看看。” 刘嬷嬷笑道,“姑娘就是脸面太浅了些,这种事以后可不能轻易答应她。这些丫头片子,给她点颜色,她就能开染房。” 谢娴儿心道,那个开染房的是你好吧。面上还是诺诺地答应了,“刘嬷嬷说的是。” 几人又开始做针线。一个时辰后,绿枝就回来了,小脸跑得红扑扑的。刘嬷嬷自然没有放过为自己立威的好时机,又把绿枝好一顿训,还把周嬷嬷和另外两个婆子也敲了进去。绿枝哭了,周嬷嬷红着脸没说话,那两个婆子却是又奉迎了她半天。 晚上,等那三个婆子走后,绿枝便跑去了离她们最近的侧门,她哥哥把一个小包袱交给她,又说了几句话。 绿枝回了落霞院,就给谢娴儿跪下磕了三个头,“奴婢的哥哥刚才说,奴婢的娘已经去看了大夫,又抓了几付药。连大夫都说若是我娘的病再耽搁下去,就不容易好了。奴婢的爹和娘一定要奴婢代他们给姑娘多磕几个头。”说完,又咚咚地磕了几个。 直起身后又说,“奴婢以前猪油蒙了心,也跟着那些人挤兑过姑娘,奴婢真是该死。”说完又咚咚磕了几个头,这几个头磕得响,前额都有些发青了。 谢娴儿一直坐在椅子上理所当然地受着绿枝的礼,收服人心也要刚柔并济。 绿枝和周嬷嬷还不同,周嬷嬷说白了就是谢娴儿的第二个母亲,没有任何私心地抚育谢娴儿长大成人,若是没有她,谢娴儿或许已经死了。就是不死,也已经痴傻了。对待周嬷嬷,谢娴儿从内心深处是把她当母亲看待的。 而她和绿枝,就是百分之百的上下级关系了,不对,说得更确且些就是主仆关系。要把绿枝收为己用,要施恩,也要施威。 等绿枝磕完了头,谢娴儿说道,“起来吧,我知道你素日是个好的。虽说原来有些地方做得不大妥当,但念在你年纪小,心思纯良,也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至于那起子不敬主的恶奴,先等她们蹦达几天,以后自然会收拾她们。” 绿枝听了,又赶紧跪下磕头表了忠心。然后,她又把那个小包袱打开,拿了两瓶金疮药出来,里还有一块银子,另一堆大钱。 她说,“奴婢的哥哥说,那几段金子他是拿去金店卖的,共得了二两银子。买金疮药花了一百个大钱,给奴婢的娘看病及抓药花了七钱银子加五十六个大钱。还余一两银子及一百多个大钱,都在这里。” 谢娴儿很满意,当初给绿枝那几截金子自己并没有多余的嘱咐,没说卖的钱都给她家,或是剩了钱拿回来。谢娴儿就是想试试这家人的品性。看来,他们家的人至少不贪婪。 谢娴儿点头让她把钱给周嬷嬷帮自己收着。 周嬷嬷在旁边看了半天戏,虽然也心疼那根被卖了的金簪子,但看到谢娴儿如此表现更是激动不已。她是有些见识的人,觉得自己姑娘如此作为定是受了菩萨的点化变聪明了,这样的姑娘以后才不会吃亏。 她伸手接过了包袱里的银子和钱,又顺便敲打了绿枝几句,“咱们奴才一定要记着主子对咱们的好……” 然后,她们两人擦药,谢娴儿回了上房。 三日后,安平让刘嬷嬷带来了嫁妆单子及陪嫁奴才的奴契,同来的还有四个环肥燕瘦的陪嫁丫头。 那个安平,还真是会为马二郎考虑。 …………………………………………………… 谢谢qianse86的打赏,非常感谢!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15章 添妆 谢娴儿没理那四个丫头,先看了嫁妆单子。amp;第一项便是玉溪庄,包括一百亩一等田,一百亩二等田,还有一个院子。第二项是各色摆件,玉的、象牙的、木雕的、陶瓷的,大到八扇屏风,小到莲花小掌玻璃镜,种类繁多。第三项是首饰,金的、银的、玉的、宝石的,光看名字就觉得满目珠翠。第四项是衣料,绸的、缎的、纱的,名字稀奇又好听。第五项是药材,山参、灵芝、鹿葺、血燕窝,等等。 谢娴儿心中暗喜,这么多嫁妆,当真是价值不斐。 刘嬷嬷是第一次在这位有些呆的四姑娘眼里看到精光,她不沉心头一沉,这抹精光可不是有些呆傻的四姑娘该有的。再仔细一瞧,四姑娘的眼神虽然没有离开嫁妆单子,但还是原来的呆板样,刚才许是看错了。 看完后,谢娴儿抵制住满心欢喜,把嫁妆单子递给刘嬷嬷,又开始看奴契。 除了周嬷嬷一家四口,绿枝,三个婆子,又多了六个人的契。其中四个人分别是白鹭、白鸽、白鸥、白鹤,应该是这四个丫头了。另外还有一个刘良,一个谭氏。 谢娴儿拿着这两张契问道,“这两个人是谁?” 刘嬷嬷笑道,“刘良是老婆子的儿子,庄子里的于管事老了,回儿子身边享福去了。大夫人就派良小子去接了于管事的班。谭氏是老婆子的儿媳妇。” 谢娴儿早就听周嬷嬷和绿枝说过,刘嬷嬷是个寡妇,刘良从小没有父亲少教养,最是混帐和无赖,喜欢吃酒,醉了就打架生事。府里下人知道他的底细,都不敢把自家姑娘嫁给他。后来,还是刘嬷嬷使钱托了关系,娶了一个刚卖进府的姑娘做媳妇。即是这样,也经常把他媳妇打得哭爹喊娘,鼻青脸肿。在他媳妇怀孕四个月的时候,也没有停手,结果把胎儿也打落了。如今过去了四五年,他媳妇再也没怀上过。 一个把持着自己的屋里,一个管着自己的外面,自己的家都被这两母子当完了。谢娴儿笑笑,越混帐越贪婪才越容易收拾不是。便道,“刘嬷嬷如此懂规矩的老人,小刘管事肯定错不了的。” 刘嬷嬷听谢娴儿已经开始叫自己儿子管事了,高兴得不得了,也第一次看四姑娘顺眼起来。 又对那四个丫头说道,“还不快来见过主子。” 那四个丫赶紧上前来跪下磕了头,依次作了自我介绍。白鸽是这里面年纪最大的,今年十五岁,眉目清秀,体貌偏丰。白鹭是长得最好的,柳眉杏眼,肌肤如玉,十四岁。白鸥是最爱笑的,未语三分笑,一笑还有两个讨喜的小酒窝。白鹤是最瘦的也是岁数最小的,才十二岁,还没完全长开。 谢娴儿点头让她们起身,绿枝便拿了刚做的四个空荷包给她们当见面礼。另外三个还好些,那个颜色最好的白鹭捏捏荷包是空的,微不察地撇了撇嘴,这个转瞬即逝的小动作还是被谢娴儿看到了。 这几张奴契谢娴儿并没有交给刘嬷嬷,而是让周嬷嬷帮她收起来。刘嬷嬷还等着谢娴儿把奴契也交给自己保管的,见四姑娘直接给了周嬷嬷。心里不太自在,面上又不好说。又一想,那几张纸有个屁用,到哪里都是财权最管用。自己不仅把持着她的嫁妆,以后她院子里的月钱也一定要抓在手心里才行。 谢娴儿只是马家一个临时工这件事只有谢家和马家的上层知道,连许多主子都不知道内情,刘嬷嬷这些奴才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她只得了大夫人的嘱咐,四姑娘年青不知事,嫁妆要把持住了,不能让四姑娘随意乱用。 刘嬷嬷又建议道,“现如今姑娘已经有五个丫头了,还是应当给她们分分工。咱们府的定例是,姑娘们都是两个大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小丫头们若干。” 谢娴儿点点头,她对白鸽的映像还不错,稳重,行事也还算有个眉眼高低。便道,“绿枝是我用顺手了的,白鸽要大些,这两个就是一等丫头了。剩下三个就是二等的吧。” 刘嬷嬷本来还等着谢娴儿征求自己的意见,然后她就举荐白鸽和白鹭当一等丫头的,没想到谢娴儿直接就指定了。 赵嬷嬷曾经暗示过她,白鹭颜色好,若好好培养培养,说不定会有些造化。赵嬷嬷是安平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想到这些,刘嬷嬷便低声说道,“姑娘,绿枝委实太小了些,恐怕当不了大丫头。” 谢娴儿诺诺道,“怎么办呢,我都说了。要不,等绿枝犯了错再换?” 刘嬷嬷心里极不乐意,但也不能当众太给四姑娘难堪,再怎样她也是主子。想着拿个小丫头片子的错还不容易,权且让她高兴几天。只得点头道,“姑娘说的是。” 旁边的绿枝可谓是几起几落,虽然最后还是保住了大丫头的位置,却不一定坐的稳。急得眼泪在眼圈打转,也不敢出声。她原来虽然是近身服侍四姑娘,定的却是洒扫小丫头,月钱只三百文,若是名正言顺升到姑娘的大丫头,就能拿到一千文了,家里的进项也能多一些。 这之后,刘嬷嬷便显少来落霞院。刘良要带着媳妇去玉溪庄,她要帮着儿子媳妇做做准备。刘嬷嬷一不在,另外两个婆子也躲起懒来,经常不见人影,即使来了也是窝在她们的屋里说笑。 之后的催嫁、安床之类的程序,好像没有谢娴儿任何事。她也乐得自在,带着周嬷嬷和几个丫头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了些小东西。 转眼便到了要出嫁的头一天,刚吃过早饭,刘良两口子在刘嬷嬷的带领下来给谢娴儿磕头,然后去玉溪庄上任。上晌,嫁衣、盖头、首饰、化妆盒等物就送来了,这些东西由周嬷嬷管着。送小叔辈的玉笔筒、送侄子辈的玉挂件及赏奴婢的银祼子也送了来,用荷包装好,由刘嬷嬷保管。 接着,又来了几个拿着红绸彩绫的婆子,她们把院子和正房,特别是卧房好好拾掇了一番。房里挂红着绿后,倒也喜气多了。 下晌,没有出嫁的三姑娘谢婉儿、五姑娘谢妍儿、六姑娘谢姝儿便结伴来给谢娴儿添妆。 谢婉儿第一个进屋,冲谢娴儿笑道,“四妹妹大喜。”然后把一个宝石赤金簪递给谢娴儿。 这位就是谢娴儿刚穿过来那天哭着求她别闹了的女孩儿。虽然她的笑容有些疏离,但至少没有嫌弃。谢娴儿站起身接过簪子,笑道,“谢谢三姐姐。” 第二个进来的是五姑娘谢妍儿,也就是那天把指甲掐进谢娴儿肉里的熊孩子,她拿了一对珍珠吊坠添妆。毫不掩饰对谢娴儿的不满,连着甩了几个眼刀子才说道,“恭喜四姐姐得偿所愿嫁进了马家。” 谢娴儿不跟熊孩子一般见识,依然笑着接过吊坠,道,“谢谢五妹妹。” 最后一个是六姑娘谢姝儿,今年只有十一岁,她送了一条绫帕给谢娴儿道,“这是我亲手绣的,四姐姐别嫌弃。”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16章 出嫁 谢娴儿接过绫帕笑道,“我很喜欢,谢谢六妹妹。。しw0。” “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么好的绫帕说不定还是第一次见到呐。”谢妍儿抢白道,然后又冲谢姝儿说道,“平时说你上不了台面你还委屈,你再是庶女出身,也比那起子丢人现眼的人强了不只一点半点,跟她这么低三下四做什么?” 谢姝儿似乎十分怕她,被她一说就嘟嘴低头不敢说话了。谢婉儿拉拉谢妍儿说道,“五妹妹,你忘了奶奶的嘱咐了?今儿是四妹妹大喜的日子,咱们只许高高兴兴的。” 谢妍儿方才“哼”了一声没言语了。 她们三人穿了一样的窄袖上衣百褶裙,只是颜色不同。谢家的基因很好,都是生得俊秀妍丽,肤若凝脂。不过,本尊若是打扮起来,容颜似乎还在她们之上。 几人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走了。 周嬷嬷悄悄告诉谢娴儿,听说五姑娘跟西昌伯家的亲事没说成,三夫人母女兴许把这事记在了谢娴儿的头上。周嬷嬷很是不忿,“既然是说亲,就有可能说成,也有可能说不成。她们咋能把屎盆子扣在姑娘头上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谢娴儿就被吵了起来。先由周嬷嬷服侍着洗了澡,又吃了绿枝给她端的一碗汤圆。 大奶奶朱氏便和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走了来。这个妇人是本族的一个远房媳妇,人称谢八婶子,男人没甚出息,专靠着她们婆媳会奉迎本家找点事做赚些银钱。 本来,闺女出嫁是要请有福气得脸面的全福夫人来给新娘子梳妆的,侯门女出嫁至少得请个上了几品的官夫人吧。 但谢家显然没有打算要为谢娴儿请全福夫人,或者说觉得她出嫁其实就是出去游玩一趟,一年后便会回家,没必要费那周折。所以也没专门去请贵妇人,而是叫了这位谢八婶子来。这位八婶子虽然穷酸,倒也是双亲健在,有儿有女,并且十分能说会道。 周嬷嬷昨儿下晌就听万大婶说,这趟美差还是谢八婶子的婆婆去太夫人那里求了来的,为的是想得全福夫人的那两个红包。若是那婆媳不去求,或许连这个名义上的“全福夫人”都没有。周嬷嬷虽然十分为自己的姑娘不忿,但怨气也只有埋在心里。 她们一进门,刘嬷嬷便笑着拿了两个红包递给谢八婶子。八婶子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戴了一根赤金簪,两朵珠花,穿了件八成新的红绸绣花褙子,腕上戴了个水色不怎么好的翡翠镯子。拿了压箱底的东西出来穿,还是没有府里得脸的下人穿得好。 她接过荷包后,笑着高声说,“四姑娘大喜,四姑娘大喜。” 谢娴儿站起身笑了笑,请她们坐下。朱氏笑着拿了个荷包递给谢娴儿道,“这是我和你大哥给你的添妆,昨儿忙没顾得上过来。”谢娴儿笑着谢过,接过来递给了身旁的周嬷嬷。 这时,绿枝和白鸽来服侍谢娴儿穿嫁衣。谢八婶子又对谢娴儿唱了几句吉祥话,先给她上了妆,接着又给她梳头、插钗、戴凤冠。 或许是八婶子的手艺差强人意,也或许这个朝代的新娘妆都是这样。这妆一上了,还没有不上妆好看,雪白的一张脸,小小的樱桃嘴,有点像前世某岛国的艺妓。 过了些时候,就隐约听见了鼓乐声,朱氏笑道,“迎亲的队伍来了,我也该去前面张罗一下了。” 周嬷嬷偷偷给了谢娴儿两块点心,“今儿最好少喝水,也不能多吃,就先垫垫吧。” 谢娴儿还是早起的时候吃了一小碗汤圆,早饿了。接过小点心吃了,还觉得饿。周嬷嬷却不愿意再给了,“新娘子不能多吃多喝。” 无法,谢娴儿又问道,“太极吃了吗?” “放心,饿不着它,我会抱着它先坐车去马府。”周嬷嬷小声说。除了绿枝和白鸽会一直陪着谢娴儿,剩下的几个陪嫁都会随着嫁妆先去马府。 谢家的大家长并没有让谢娴儿去给他们磕头。到了时辰,大爷谢宗启便背着她去了前院。谢娴儿盖着盖头看不到他的脸,但从他僵硬的背部也能感觉到这位大哥跟她的疏离。 坐进了轿子,顿时锣鼓喧天,爆竹齐鸣。不过,除了锣鼓声和爆竹声,几乎没有什么说笑声。轿子被抬起来,开始走了,谢娴儿的心也随之又纠了起来。这一刻,她虽然有逃出升天的感觉,却又有了对未来不确定的心慌,和即将投入战斗的紧张。 在谢府的这些日子,她可以说是放弃了战斗。因为她知道,这么烂的局和这么短的时间,无论她怎样做,都不会有什么改变。而马府就不一样了,那里一切都充满了变数,做好了,完全有翻身的机会。只是时间短了些,只有一年的时间,她必须好好把屋,得想方设法留下来,她可不想进什么家庙当姑子。 对于未来的战场——马家,除了朱氏说的一些官方消息,周嬷嬷和绿枝也帮着打听了一些。 马家是一等勋贵世家,据说马老公爷跟着先帝开疆辟土,把大夏的版图扩了又扩,又多次挂帅把入侵大夏的邻国打回老家去,在先帝及当今的眼里可谓地位超然。 如今马老公爷虽然身患“恶疾”,早就不能上朝理事了,但头上仍然挂着太师的虚衔。马公爷几次代辞,皇上都没允。当家人马公爷,如今领着从一品的五军都督府右都督同知一职,也可谓位高权重。 关键还有马家的基因好,据说马家男人长得都极其俊朗不凡。而且,马家的家风更好,家庭和睦,父慈子孝,婆媳如母女,还有儿孙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所以许多人家都想把闺女嫁进去。哪怕是鳏夫马二郎,也是紧俏货。谁知这么好的宝贝,却让京城“笑柄”谢娴儿捡了去。 除了马家和谢氏的高层知道两家联姻是“不得以而为之”,只有一年的合同期,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很多人家都替马二郎抱屈,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鲜花当然指的是马二郎了。 未来的战场没有硝烟弥漫,也没有刀枪剑戟和撕杀声,相反还花团锦簇,一团和气。但谢娴儿却能预见到未来的紧张和残酷,她必须打胜这场战役,否则她将万劫不覆。想到这些,谢娴儿捧着苹果的手又湿润起来。 一路吹吹打打到了马府。停了轿,谢娴儿被人扶下来。接着,手里又被塞进了大红绸,那个当了替死鬼的倒霉蛋拉着她跨马鞍、钱粮盆,然后被扶着去拜堂。马家也如谢家一般,除了爆竹声,几乎没有什么说笑的声音。几个小童的说话声犹为清晰起来。 “奇怪,二叔这次连红包都忘了带,咋还能把新娘子接了来?”一个孩子问道。 另一个孩子老练地答道,“肯定是新二婶家里太有钱了,看不上那些只装了银祼子的红包。” 一个更小的小屁孩又说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二哥哥,这个新娘子就是那天把四叔当马骑的那个人吗?” 在几声嘻笑中,有人似乎斥责了那孩子几句,或许还拍了两下,传来孩子哭闹的声音。前面的倒霉蛋脚步顿了一下,扶着谢娴儿的人可能也是被这句话震着了,没看到前面的状况,谢娴儿没收脚步以至于她的头磕在了倒霉蛋的后背上。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17章 马二郎 马二郎的个子应该很高,至少比谢娴儿高出一个头。又从盖头的缝隙下看到穿着皂靴的大脚和大红挑金长袍的下摆。 扶着她的人很会说笑话,咯咯笑道,“哟,新郎官看到新娘子脚都迈不动了。” 捧场的笑声也是稀稀拉拉的,那妇人说完后只得自己夸张地笑了几嗓子。 谢娴儿听到前面的马二郎轻轻“哼”了一声。看来,这个倒霉蛋对她的怨气可是不小呐。 进了大堂,拜了堂后,她又被扶去了新房。坐在床上,仍然是扶着她的那个妇人笑道,“新郎官,该揭盖头了,大家伙可都等着看漂亮的新娘子呐。哎哟,称杆在这里,不能用手扯……” 谢娴儿突觉眼前一亮,眼睛还有些不适应。等她眨了眨,看得清楚了,红彤彤的新郎官已经走到了门口,给她留了个潇洒的背影和英俊的后脑勺,旋即一阵风似地出了门。 一直扶着谢娴儿以及刚才说话的那个妇人是马府请的全福夫人徐夫人,徐夫人的男人原来是马公爷的文书现已升到正五品将军。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略为尴尬地笑道,“新郎官急着去前面陪客人们喝酒。” 谢娴儿笑笑没言语。 屋里还有三个身着华服满头珠翠的丽人,其中年龄最大的妇人约摸二十四五岁,她笑着说,“二弟妹,我来做做自我介绍,我是大嫂。”又指着另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妇人说,“她是三弟妹。”又把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拉着说,“这是慧表妹。” 都是自家人,看来马家也没请什么外客。 谢娴儿现在不便起身,笑着跟她们点了点头。大嫂、三弟妹笑容牵强,那位慧表妹更是一脸的玩味。 她们几人再没搭理谢娴儿,陪着徐夫人说笑了一阵,便把她拉着去吃席了。屋里只剩下谢娴儿一人,她赶紧没有形象地扭了扭脖子,份量十足的黄金凤冠压得她脖子疼。 没一会儿,绿枝抱着太极和白鸽走了进来。 太极先喵了一声跳进谢娴儿的怀里。一天没见到它,谢娴儿还挺想,抱着它亲了两口,逗得太极咯咯直笑。 看绿枝和白鸽没有异样,想来她们听太极的笑声仍然是猫叫声。 绿枝快嘴道,“姑娘,这个院子好大,只是除了上房门前挂了两盏纱灯,其他地方都黑灯瞎火的,一点都不喜气,哪里像……” 话还没说完,被白鸽瞪了一眼,嗔道,“如今要叫姑娘**奶了。这里可不是落霞院,再乱说话小心给**奶招祸。” 虽然绿枝和白鸽都是大丫头,但白鸽大得多,也沉稳得多,气势自然就把绿枝压了一头,绿枝便嘟着嘴不敢吭声了。之后再没有旁人来,几个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低声说着闲话。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透了,周嬷嬷和刘嬷嬷进了屋。她们把嫁妆安置妥当,住处也收拾好了,又被一个婆子叫去一个院子里吃了饭,本来准备回后院的下人房。却看见上房冷冷清清的,两人便让那几个人先回房歇着,她们来了上房。 周嬷嬷低声道,“席早散了,二爷还没回来?”又看到大桌子上除了一碟半生不熟的饺子和一个茶壶几个茶碗,什么吃的都没有,又问,“你们吃了吗?” 绿枝道,“还没吃,那饺子是生的,茶壶里是空的。这么久了,连个人影子都没见着。” 这几个人比谢娴儿还茫然,不住地叹着气。 这时,外面终于有了脚步声,接着进来两个穿水绿色比甲的丫头,她们的手里还提着食盒。 她们先给谢娴儿曲膝施了礼道,“奴婢银红、银霜见过**奶。” 谢娴儿嗯了一声,刘嬷嬷赶紧从怀里掏出两个荷包给了她们。 其中那个叫银红的丫头说,“二爷刚被客人灌多了酒,暂时去了外书房醒酒。” 是暂时在外书房醒酒呢,还是这一宿都要在那里醒酒?这话说得模糊,但这些人也不好多问。 几个人把饭菜摆上了桌,四菜一汤。一个清蒸桂鱼,一个红烧猪肉,一个绍子蒸蛋,一个炒青菜,还有一盆白果炖子鸡,都有些凉了。 太极看到摆好了,第一个蹿上桌子,把银红、银霜吓了一跳。 谢娴儿笑道,“这猫叫太极,一直都是跟着我同桌吃饭。” 绿枝已经熟练地拿了一个碗装了些太极爱吃的菜和饭进去,太极便不客气地先吃起来。谢娴儿早已是饥肠辘辘,但突然的变故和茫然让她没有什么食欲,只吃了小半碗饭,几口菜。就让绿枝和白鸽把饭菜端去侧屋吃,她们也饿坏了。 谢娴儿已经猜到马二郎今天夜里肯定不会回来,但人家没明说,自己也不能吼急地去洗漱睡觉。只得说道,“你们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绿枝和白鸽服侍我就行了。” 银红和银霜大概也知道二爷不会来这里,便施了礼出去了。周嬷嬷还不想走,被刘嬷嬷拉走了。她低声说道,“过阵子二爷回来了,哪想看到咱们这些老婆子。” 吃了东西的绿枝和白鸽进来,谢娴儿又道,“马二郎对我怨念颇深,他今儿是不会回来了,你们去睡吧。” 绿枝年龄小些,听了眼圈都有些红了,嗫嚅道,“姑娘,那可怎么办呢?第一天就这样,以后的日子可咋过下去呢?”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谢娴儿道,“不过,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总会有好法子的。” 两个丫头也搞不懂明天的太阳跟有没有法子有什么关联,也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谢娴儿没脱衣服,只是把凤冠取了下来。她斜靠在床头对太极说,“你听到什么情况没有?” 太极道,“前院离这里远,我听不到。马太夫人的院子里,我只听得到西边的动静,还得声音大些才行,正厅和东边的动静就听不到了。不过,马三郎院子里的动静我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先不去管马三郎,只说马太夫人说了些什么?”谢娴儿打断它说道。 “太夫人很是良善,她刚才听了马大夫人禀报马二郎去了外书房,似乎也不准备跟主人有夫妻之实。就说主人这种身份在谢家并不好过,兴许才想了这步棋。虽说做法不可取,又着实有些可恶,但一年后进家庙的处境肯定更加艰难。他们管不到谢家如何对你,但你在马家这一年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你,凡媳妇们该享受的份例也不要少了。” 这是谢娴儿穿越以来,除了足够的嫁妆后,听到的第二个利好消息了。 …………………………………………………… 谢谢yh_yh1166的打赏,非常感谢!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18章 真哥儿 “太夫人还说,这次让马二郎娶了主人,是委屈他了,他不愿意跟你有所交集也好。乐—文你们两人本就是为了全两府的脸面硬凑在一起的,没有交集就不会产生感情。一年后,你就该回谢府了,到时主人走了也不会不舍……” 谢娴儿听了脸色越来越凝重。 太极又继续说,“这个院子的东跨院里住着马二郎唯一的儿子,他们叫他真哥儿。真哥儿的乳娘一直在骂主人呢,她说主人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没勾到四爷,却把二爷坑了进去。她还让真哥儿离主人远着些,别被你再给害了。还嘱咐另一个丫头把先二/奶奶的库房钥匙收好,别被主人把先二/奶奶的嫁妆贪了去……” 太极的声音慢慢弱下去,渐渐地闭上眼睛躺在大红被上睡着了。 谢娴儿叹了一口气,眼神从太极身上转向屋里,昏暗的烛光下,满眼都是红,一团喜气。可这喜气的背后,却是满腹的心酸。 这里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大领导虽然给了她相应的待遇,但让她当临时工的想法却没有丝毫改变。顶头上司连让她表现的机会都不肯给,直接闪人。还有一个恶奴,竟然挑拨她妄图拉拢的涉世不深的小屁孩。 该怎么办呢? 谢娴儿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想不出来就睡觉,等醒了,明天又是新一轮的太阳,或许就会有好法子了。谢娴儿倚在床头睡着了。 谢娴儿做了一个梦,她做了一桌子好菜,还准备了一瓶红酒,穿着性感的吊带裙等着马家辉下班。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便想拿根炸鸡腿来啃。刚伸手去抓,突然手机响了。手机里传来那个好闺密的笑声,“谢娴,不用等了,家辉不会回去了,他正在我这里……” 谢娴气得坐起身刚骂了一句,“你个不要脸的臭女人,……” 一使劲,自己便清醒过来。 谢娴儿睁开眼睛,满眼的红色,红帐子,红被子,自己一身红,屋顶还挂着彩灯和彩花,那对红色的大喜蜡还燃着。雕花窗棂外已经有光亮透了进来——天亮了。 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谢娴儿站了起来,浑身酸痛。她走过去先把红烛吹灭了,又打开窗子,晨光射了进来,屋内也明亮起来。窗外栽着几株桅子花树,虽然现在还没有开花,但是叶子绿油油的,上面还挂着露珠,在晨光的照耀下更加晶莹。 她对着外面深吸了几口气,树叶的清香让人感受到勃勃生机,谢娴儿似乎又充满了力量。 她收回目光,又环视了一圈屋内摆设。最靠里的是富贵花开红木拔步床,左边是红木雕花高几,几上摆了一个小叶紫檀青玉插屏,还有两根已经快燃尽的大喜烛。右面是妆镜台,这个梳妆镜可不是铜镜,而是玻璃镜。玻璃镜都是海外过来的,大夏朝极少。谢娴儿的嫁妆里有一个巴掌大的小镜子,据说那种小镜子都要上百两银子,这么大的镜子肯定更是价值不斐了。屋的正中间地上铺了一张大地毯,上面是张红木雕花大方几和四个锦杌,几上面摆了一个茶壶和四个茶碗。墙上还有两幅画,都是仕女图,这种写意的仕女图谢娴儿也不太会欣赏。两个墙角各放了一个半人高的粉彩灯笼大花瓶,里面插了几枝花卉。 环境还不错。为了延长合同期期,加油! 自己鼓完劲,便站在屋中间开始扭扭脖子弯弯腰,又低身压了压腿。身子实在太紧了些,得多活动活动。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你这个女银,摇头晃脑不说,还直翘屁屁,太不尊重了。” 谢娴儿吓了一跳,忙站起身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小豆丁正站在门口怒视着她。 小豆丁三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很是漂亮。他穿着白色中衣,关键是开裆裤提得老高,“小雀/儿”正好露出来。这样子还斥她不尊重,真得很滑之大稽呐。 谢娴儿似笑非笑瞄了他几眼。小豆丁极聪明,已经看到她的目光瞄了哪里,赶紧把双腿一夹,气得小脸通红。皱眉怒道,“坏女银,看了不该看的,就不怕长针眼?” 小孩子的神情再老练,说的还是孩子话,谢娴儿扑哧笑出声来。 小豆丁也感觉自己丢了脸,有些无措起来,瘪起了嘴,眼睛里涌上一层水雾。 哟,自己好像调戏小孩子了。谢娴儿赶紧收起了玩味的笑脸,说道,“若是我没猜错,你是真哥儿吧?” “是又怎样?”小豆丁严肃地说。 谢娴儿上前来拉他道,“快进来,你没穿外衣,站在门口别着凉了。” 小屁孩一把拍下她的手说,“你不需要讨好我,不要以为讨好了我就能讨好我爹爹。告诉你,没门儿。”顿了一下,瞥了眼窗户,又说,“连窗户都没有。” 真是不讨喜的熊孩子。谢娴儿顿了顿,刚想说话,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喊叫声,“真哥儿,真哥儿,……” 接着,脚步声进了上房,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看到真哥儿站在这里,快走几步一把把真哥儿抱起来说道,“哎哟,我的哥儿,我一错眼的功夫咋就跑来了这里,凉着可怎么好。” 又冲谢娴儿曲了曲腿,说道,“见过**奶。奴夫家姓崔,是真哥儿的乳娘。” 谢娴儿道,“原来是催妈妈,让真哥儿进来坐坐吧。” “不了,哥儿的身子还有些不爽利,又没穿外衣,晨时露气重,怕凉着了。”说完也不等谢娴儿再说话,便抱着真哥儿扭头走了。 真哥儿抱着崔妈妈的脖子,冲着谢娴儿翻了几个白眼,又做了个鬼脸。谢娴儿这才注意到这孩子真是瘦呐,小脸尖尖的,脸色也有些青黄。 看他们走出厅屋门,谢娴儿又退回卧室,坐在大毯子上做起了瑜珈。 不一会儿,门口又传来周嬷嬷吃惊的声音,“我的姑娘,你干什么呢?来了婆家行事更应该端庄稳重才是。” 谢娴儿站起身说,“身上紧,想动动。” “不能这么动,举止要端方。”周嬷嬷说着走了过来,又问道,“二爷果真一宿没回来?”看谢娴儿点头,又红了眼圈道,“我可怜的姑娘,一来就失了二爷的心,以后可怎么过呢?” 谢娴儿并没有告诉周嬷嬷谢府和马府只让她在马家呆一年的打算。低声安慰道,“嬷嬷不急,这里再难还能比咱们在谢府过的艰难?咱们慢慢谋划,说不定还有翻身的可能。若是先自乱了阵脚,以后的路就真不好走了。”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19章 跑了 周嬷嬷听了觉得姑娘说得对,便点点头。?又道,“今儿早上要去认亲,姑娘快快洗漱,再换一身新衣。”说完又拍拍自己的脑袋,“瞧我,都急晕了。以后要叫姑娘二/奶奶了。” 认亲?新郎官不在,她还能自己跑去认不成?谢娴儿自嘲地摇摇头。 两人说话间,刘嬷嬷和几个丫头也来了。除了绿枝和白鸽进了卧室,另外几个丫头都在外面服侍。 谢娴儿在绿枝和白鸽的服侍下洗漱完,周嬷嬷已经将一条银白色绣花马面裙和一件大红色百蝶穿花褙子放在床上了。 谢娴儿看了衣裳摇摇头,又从柜子里找出一套交领襦裙出来穿上。上身为海棠红纯色窄袖衣,下身为银红挑金牡丹裙,另佩一条湘妃色腰带系成大蝴蝶结。 亮丽又不失喜气。这还得感谢谢府好脸面,做了好几套新衣给谢娴儿带过来。 刘嬷嬷不赞同道,“二/奶奶这么穿虽然很漂亮,可今儿你是新媳妇,要端庄些才好。” 谢娴儿笑笑说道,“我自有道理。”便坐在了妆镜台前的锦杌上。 她打扮那么成熟做甚?还能妄想用魅力吸引马二郎对她产生想法不成?她可不会做那白日梦!原主做了那么件愚蠢又幼稚的事,她打扮成涉世未深的单纯少女总比打扮成心思深沉的心机女要好得多。毕竟,半大孩子做了错事要容易被原谅些,也更有利于博取同情。 白鸽给她梳了个飞天髻。她梳这个发型太成熟了些,谢娴儿摇头道,“这个发型不适合我,再换一个。” 周嬷嬷又在一旁劝道,“姑娘,哦,不对。二/奶奶,你本就年纪小,梳这个发髻正好,看着才像一个小媳妇。” 谢娴儿抿着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白鸽又给她梳了个流苏髻,谢娴儿这才笑着点点头。白鸽又从妆匣里拿出一支蝴蝶碧玉簪插在头上,待她又要去拿,谢娴儿摆摆手制止了。 绿枝另拿了一个锦缎妆盒过来,里面是一些锦缎纱绫做的各色头花和手链,这是谢娴儿带着那几个丫头一起做的。当时才做出来的时候,几个小姑娘惊叫声一片。这些头花跟她们平时看到的宫花大同小异,但就因为那么一点点小异,才使得这些头花更加漂亮又与众不同。 谢娴儿看到她们发亮的眼神,许愿说,“这些现在暂时不能给你们,等以后我会给你们每人送几朵。” 谢娴儿从中挑了一朵湘妃色的大花,八朵水青色拇指大的小花出来。大花斜插入鬓,小花围着发髻戴上,大花下面长长的流苏顺着秀发一起垂下,动感又飘逸。又从妆盒里拿出一条丝带编的绯蓝相间的俄罗斯风情手链,让绿枝帮她戴在腕上。 然后,自己开始化妆。珍珠粉、玉簪粉、重紫胭脂膏、石榴胭脂膏、眉石、花钿,摆满了妆台。 谢娴儿在谢家时就已经研究了一番,也问了周嬷嬷大夏朝的化妆特点。大夏朝的妆容偏浓艳,太浓了她不喜,也不太好看,太淡了又不符合本朝的审美。 她把胭脂膏用食指挑了些抹在手心里,又挑了点玉簪粉在里面,然后双手把它们揉匀,往腮边抹了一点点揉散。又往手心里添些胭脂或是珍珠粉,看看颜色,然后又往脸上抹匀。如此反复几次,脸上有些立体感了,又开始涂眼影……她把前世的一些化妆技巧和本朝审美相结合,化了一个不浓不淡刚刚好的妆容,还在额上贴了一个湘妃色桃花型的花钿。 待谢娴儿一站起来,一个清新、俏皮、灵动、粉面含笑的少女便站在众人面前。 不要说刘嬷嬷和几个丫头,连周嬷嬷都觉得姑娘大变样,不只是变漂亮了,关键是气质,或者说精神气完全不一样了,哪里还有木纳、呆板的影子? 绿枝叫道,“姑娘,哦,二/奶奶,你好漂亮哟。” 周嬷嬷又开始念佛。刘嬷嬷则极纳闷,这位木头似的四姑娘怎么一来了马家行事就大不一样了? 太极被吵醒了,它叫了几声,绿枝便过去把它抱起来帮着洗了脸,又用梳子梳了梳它身上的毛。太极很不耐烦,几次要跳去找谢娴儿。绿枝早得了谢娴儿的示下,每天都要把它打理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所以她把它抓得紧紧的,极其认真负责地完成任务。 终于等绿枝把它打理干净松了手,太极一下子跳上了谢娴儿的怀里,说道,“你们还在这里傻乐呵,外面都闹开了,说是马二郎留下一封书信,跑了。” 谢娴儿一惊,这马二郎跑了,马家大领导肯定又要把怨气发在她身上,这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行船恰遇顶头风,她也太倒霉了吧。 她闷闷不乐地抱着太极坐在了床上。周嬷嬷等人听不懂太极的话,看到谢娴儿突然沉了脸,问道,“二/奶奶怎么了?” 谢娴儿道,“屋里太闷了些,我觉得有些心慌。”又说,“刘嬷嬷领着她们去吃饭吧。” 刘嬷嬷领着众人出去,只留了周嬷嬷在屋里服侍。 周嬷嬷看人都走了,悄声笑道,“二/奶奶,大爷和大奶奶给您送的添妆是一百两银子。其中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其余的是几个银锭子。他们一定是怕**奶手上不方便,特地给的这些。”又叹了一口气说,“府里也就大爷对姑娘还不错。老奴记得姑娘小的时候,有一次大夏天里中了暑气。老奴就拿了几十文大钱去厨房想给姑娘买碗冰豆沙,厨房的人特别可恶,嫌我的大钱拿少了,说是天热冰涨价了。正好碰到了大爷,他让她们给了老奴一大碗冰豆沙,还给了老奴十两银子。”说完,周嬷嬷还拿帕子擦了擦眼睛,“那十两银子可是管了大用呐。” 谢娴儿对谢宗启的映像就只有那个僵硬的脊背,真没想到谢家还有两颗温暖的心。连谢家都不是“爱的荒原”,人人都在传颂家风好的马家情况应该更好些才对。 还是那句话,再难还能难过在谢府过的日子?想到这些,谢娴儿的心情又好了些。 大概辰时,银红和银霜又拎了食盒进来。她们看见如此的二/奶奶,也是大吃一惊。昨天她们看到谢娴儿是张白白的“新娘”脸,今天的二/奶奶可是大不一样呐。 早餐也比较丰富,谢娴儿因为怕破坏妆容,吃得极其小心。这可便宜了太极,一口气吃了两个鸡蛋黄,一个烧麦,一个小笼包和一碗银耳粥。 剩下的饭就由周嬷嬷和银红、银霜拿到侧屋去吃了。 辰时末,来了一位身穿鹅黄色比甲的丫头,银红和银霜一看到她便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喊着“青姐姐”。 这位青草是太夫人身边的大丫头。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20章 认亲 一 那丫头笑着给谢娴儿曲了曲膝道,“奴婢青草见过二/奶奶。;” 谢娴儿赶紧站起来笑道,“青草姐姐客气了。” 刘嬷嬷又上前给了她一个荷包。 青草接了荷包又道,“太夫人说,二爷公事繁忙,今儿一大早就被同仁叫去公干了,可能要过些时日才回府,请二/奶奶莫见怪。今儿恰巧逢十,府里的爷们都在,人齐全,让**奶去福庆堂认亲。” 太夫人当真良善,不仅没有怪罪自己,还给了她个台阶下。 谢娴儿有些感动,忙点头说,“好,我这就去。” 太极还要撵路,谢娴儿给绿枝使了个眼色,绿枝赶紧蹲下身把它抱在了怀里。 谢娴儿带着刘嬷嬷和银红、白鸽跟着青草走了出去。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真哥儿从东跨院的月亮门那里跑了过来。 他直接跑到谢娴儿跟前,伸出双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怒道,“坏银,你把我爹爹气跑了。”看得出来他很生气,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小胸脯一挺一收的。 谢娴儿弯下腰笑道,“我都没有见过你爹爹,咋会把他气跑呢?一定是你不好生吃饭,你爹爹一生气,就跑了。你还赖在别人身上。” 真哥儿一愣,他的确没有好生吃饭,因为这爹爹没少骂自己。难道爹爹真的是生自己的气才跑的?他有些不确定起来。 谢娴儿又笑道,“只要真哥儿好好吃饭,你爹爹高兴了,又会回来的。” 这时,崔妈妈手里拿着碗追了过来,“哎哟,真哥儿,快把饭吃了,今儿你也要去福庆堂给老公爷、太夫人请安呐。” 崔妈妈笑着招呼了谢娴儿和青草,便一只手抱起真哥儿回了东跨院。 谢娴儿随着青草出了院门往右行,穿过几棵树木和一块草坪,便看到一个院子,这应该是邻居三奶奶的院子了。越过那个院子,又是一弯碧水,上面横了一座小木桥。过了桥,又是一大片草地,草地上有许多星星点点的花儿,远处的树木里掩映着一个院落…… 马府的景致虽然也是花团锦簇,佳木葱笼,但跟谢府还不太一样。谢府更加精致和艳丽,感觉连风里都有着一股甜香味。 而马府则要大气磅礴许多,视野也更加开阔些。这里绿草多些花蕊少些,树木多些盆景少些,大片浓绿之中夹杂着些许红花白蕊,只觉满目苍翠,青香四溢。 她们走了大概半刻多钟,便来到福庆院。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中间摆了一个紫檀架大理石雕猛虎下山的大插屏。插屏后面是两个厅。穿过厅房便是正院,正前方是五间正房,两边是厢房,这应该是大夏朝的建筑格局。同样是雕栏玉砌,雕梁画柱,檐下挂了许多鹦鹉、画眉等鸟雀。 不过,院子里的景致却让谢娴儿愣了一下。这不像是太夫人的院落,倒更像是练兵场。院子中间是一个大草坪,只在厢房前面有几棵香樟树,正房前面有几棵玉兰树。草坪中间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从垂花门通到正房门。小路两旁有几个青铜铸的狮虎狼马等兽,草坪上放着几个兵器架,架上插着刀枪剑戟等兵器。最醒目的是右边架上挂了一条花纹长鞭,像一条长蛇从架的顶端垂于地下。鞭把恰似个蛇头,正张嘴吐着红信子,谢娴儿吓得忙往左挪了挪。 沿着碎石小路走向正房,上了台阶,门口的丫头拢起大红挑金祥云软帘,向里禀报道,“二/奶奶来了。” 谢娴儿垂目走进去,厅堂很大,地面中间铺了张大长地毯,直至正面的长榻边上。榻上坐着两位老人,两旁也坐满了人。谢娴儿走上前去,塌前已经铺了一个蒲团,她跪在了蒲团上。 青草指着左边的老人说,“这是老公爷。” 是那位身患“恶疾”的马老公爷。 谢娴儿就冲着他磕了一个头道,“孙媳见过祖父。” 她抬起头来,却见这位身患“恶疾”的不能理朝事的老公爷神采奕奕、红光满面,头发和胡子油黑发亮,十足的老帅哥一枚,跟旁边头发灰白的老婆婆一比像是差了辈份。 他怎么瞧都不像身患“恶疾”的病人,身体健康得不能再健康,而且看样子比实际年龄足足年青了十几岁。据她所知,马老公爷已经六十六岁了。 谢娴儿刚要接过旁边一个丫头手上的茶,准备敬茶。 就见老公爷身体前倾,双眼发亮地紧盯着她,捏着胡子大笑道,“大大的杏眼,翘嘟嘟的小嘴儿,还有两个好看的小梨窝,鬓角边的这朵花也好看。嗯,不错,是我喜欢的小模样。” 这,这老爷子居然当着老婆孩子的面公然调戏孙媳妇? 谢娴儿顿觉天雷滚滚,正等着看好戏,又被老公爷接下来的话惊呆了。 老公爷拉着隔了一个几的太夫人说,“花儿,这孩子是你给我的惊喜吗?” 太夫人虽然不解,但还是耐心地问道,“惊喜?什么惊喜?” 老公爷狡黠地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给为夫生个香喷喷的漂亮闺女吗?还说这个闺女要长着一双杏眼,翘嘟嘟的小嘴儿,最好还有两个小梨窝,你会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到我面前。我也说了,若是为夫有了这么一个漂亮闺女,定然把她宠到天上去……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生了她以后把她藏了起来,悄悄地养大,想着给为夫一个惊喜?” 原来老公爷得了老年痴呆症,或许还有妄想症,谢娴儿有些了然了。 太夫人哈哈笑道,“那都是哪百年前的老黄历了?亏您还记得。”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年青的时候,我的确说过这种话,还不是因为您太想要个闺女了?不过,咱们这辈子也不会再有香喷喷的闺女了,就等着儿子、孙子给咱们多生几个香喷喷的孙女或是香喷喷的重孙女吧。”又极遗憾地摇了摇头说,“可惜了,到现在为止,儿子连着孙子,都只生了九匹淘气的小马驹儿,竟然没生出一个香喷喷的女娃来。” 谢娴儿心里偷着乐,看来,这位太夫人还是个女权主义者,称男孩都是淘气的小马驹儿,女孩则是香喷喷的女娃。 太夫人又指着谢娴儿道,“她不是咱们的闺女,她是咱们的二孙媳妇。” “二孙媳妇?”老公爷有些糊涂了,茫然道,“你们不是说二孙媳妇已经死了吗?” “死了的是原来的二孙媳妇,这个是新二孙媳妇。”太夫人依然笑咪咪地耐心解释道。 老公爷突然怒了起来,拍了一下炕几,由于劲太大,连几上的茶碗都磞了一下倒了下去,倒了一几的茶水。他骂道,“二郎那小子呢,去给老子绑了来,老子定要打得他全身开花。” ………………………………………………………… 谢谢弦上听春秋打赏的荷包,谢谢260430780打赏的香囊,非常感谢!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21章 认亲 二 太夫人安抚地拍了拍老公爷的手道,“哟,老公爷发的什么火呀,那二郎咋把您惹着了?” 老公爷怒道,“二郎已经有了一个旧媳妇,现如今又娶了一个新媳妇,他犯了族规了。本文由。。首发” 太夫人解释道,“老公爷,您冤枉二郎了,他没有同时娶两个媳妇。是旧媳妇死了,不会再回来了,才娶的新媳妇。” 老公爷茫然道,“二郎的旧媳妇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太夫人点道,“是啊,二郎的旧媳妇两年前就死了,她跟咱们那些死在战场上的袍兄一样,不会再回来了。” “这么说,二郎的旧媳妇是去找黄哥哥和卫兄弟了?”老公爷的眼神黯淡下来。 “是,她跟黄哥哥和卫兄弟一样去了天上,在那里生活了。所以呀,二郎就没有媳妇了,咱们就又给二郎娶了这位新媳妇。”太夫人说道。 “花儿,你去天上我就跟你去天上,你在地上我就跟你在地上。我可不愿意像二郎这样,旧媳妇一个人去了天上,留下他一个人在地上还要重新娶个新媳妇。”老公爷有些伤感了。 “好,咱们老两口一直在一起。”太夫人极认真地承诺道。 老两口当着全家老小的面公然打情骂俏、山盟海誓,竟是没有一点违和感,还觉得整个屋里都浮动着温馨、甜蜜的温情。 虽然老公爷傻了,但他的表白还是感动了谢娴儿,以及厅堂里的每一个女人。太夫人找了这样一个男人,这辈子也值了。 谢娴儿接过茶,双手举过头顶道,“请祖父喝茶。” 老公爷又注意到了谢娴儿,不由笑弯了眼。老公爷长得真不错,浓眉凤目,白净面孔,身材高大,怪不得年青时有“玉面银枪”的绰号。 他笑道,“你虽然是我的孙媳妇,但长得却极像我未出世的亲闺女。”说完就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又说,“我不愿意叫你孙媳妇,我喜欢叫你乖女儿。” 老公爷撒娇的样子还真的有些违和,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纵横驰骋的大元帅得了这个病,老天真的不长眼。一定要想办法把这根大粗腿抱牢,谢娴儿暗想。 太夫人还没说话,就听一个孩子提了反对意见,是二少爷,五岁的马成平。他着急地说,“太爷爷不能那么叫。她若是当了您的女儿,那不就成了我爷爷和二爷爷的妹子了?我们都得叫她奶奶,那可是亏大了。 谢娴儿听到两旁有人笑了起来。 太夫人也笑道,“看这小驹儿急的。”又哄着老公爷,“听见重孙子的话了吗?这可差了辈份了。”看到老公爷不高兴了,又道,“要不,就叫她娴儿吧,她的闺名叫娴儿。” 老公爷这才高兴起来,点头道,“甚好,这个名子跟花儿一样好听。” 他身后的丫头拿了一个放着红包的托盘过来,老公爷拿起来说道,“这红包轻飘飘的,咋拿得出手?”说完就从自己腰间抽出一个绿色玉佩来。 太夫人忙制止道,“哎哟,老公爷不能拿这个玉佩送人,这是御赐之物。” 老公爷听了,又换了手腕上的蜜蜡珠子。太夫人又道,“老公爷不可,这珠子是高僧开过光的,要保佑您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大概太夫人也觉得拦着男人给孙媳妇见面礼有些不好意思,又道,“咱们房里不是有个你极喜欢的玉壶春吗,就把那个给孙媳妇吧。” “啥一壶春?噢,花儿说我喜欢,那我就一定会喜欢。”老公爷狗腿地说道。 丫头已经去了侧屋拿了个茶碗大的碧玉摆件出来,老公爷把红包和玉壶春给了谢娴儿。 老爷子虽然不甚清醒,谢娴儿对他可是大爱。她笑着接过东西,脆声说道,“谢谢祖父。”又冲他抿了抿嘴,眨了眨眼睛,使得唇边的梨窝显得更大了些,眼睛也更加灵动起来。这样,才更像他那未出世的闺女不是。 她把东西交给刘嬷嬷,又从白鸽手里拿过给老公爷的护膝。对着老公爷的厚爱和厚礼,这个护膝就有些轻了。但自己准备的时日太短,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只有先这样了,来日方长嘛。 老公爷倒是没嫌弃礼轻,还笑呵呵地接过,说道,“好孩子。” 接着,谢娴儿又给太夫人磕了头,敬了茶。太夫人的头发白了一大半,慈眉善目中透着几分英气。 太夫人闺名凌花,娇滴滴的一个名子。让老公爷那么一叫,更显得娇俏、美好,甚至让人有些牙酸。但她的性格却与名子正好相反,豪爽大气,豁达不羁。上了岁数后,更是怜贫惜弱。 谢娴儿早就听过她的事迹,是个梁红玉之类的女豪杰,曾经在老公爷中了埋伏的时候,领兵冲破重围救了老公爷。还有一次,她挺身替老公爷挡了一箭,为此还流掉了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夫妻两人伉俪情深,老公爷也立下了“马家子孙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族规。 太夫人笑着喝了茶,给了谢娴儿一个红包,又把腕上的碧玉镯子取下来给她。 谢娴儿送了她一个亲手做的抹额,针脚虽一般,却胜在绣的花样图案别致。太夫人接过来,拿在眼前仔细瞧了瞧,点头道“不错。”又看了两眼谢娴儿,说道,“可怜见的,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长得也俊,若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笑了笑。 或许是老公爷对谢娴儿的好映象感染了她,也或许是谢娴儿的样子实在不像个十恶不赦的人,她看谢娴儿的眼神竟然有了几分怜惜。 之后,丫头把蒲团拿到左边的第一个人前面,谢娴儿又转向左边。这一排椅子上坐的都男人,第一位是当家人马公爷,也就是自己的公公,第二位是二老爷。 马公爷四十五六,二老爷四十一二,两人长得极像,都是高大英武,相貌堂堂。依次敬了茶,收了红包,送上了孝敬。 或许两位老人的态度起了作用,这两位上位者对她还算和颜悦色。 马公爷道,“若有为难之事,去找你婆婆即可。”顿了一下,又说,“近几年,你祖父身子不太好,难得他老人家如此高兴。以后若是无事,可多来陪他老人家解解闷。”马公爷简明扼要,却给足了她脸面。 谢娴儿点头应是。 “侄儿媳妇不必忧心,二郎是跟工部的官员去民间寻访打造兵器的好钢去了。如今邻国的冶炼日新月异,发展迅猛……”二老爷是太仆寺少卿,正四品官员。他分析了一通国内和国外的形势,力陈马二郎此去是朝庭公干。言外之意,马二郎不是逃婚,实在是职责所在。 这两位的表态真是极时雨,不管马二郎新婚第二天就跑了真相到底是什么,但表面上却是全了她的脸面。 谢娴儿对这四位高层真的是感激涕零,这比想像中好太多。 ………………………………………………………… 谢谢260430780的礼物,端午节能吃到亲送的粽子,都甜到心里了,感谢!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另外,有亲提出二/奶奶能不能改成二少奶奶,不然清泉一忘了打斜杠就被和谐。但不能那么改,因为错了辈份。**奶下面还有小一辈,小一辈才是少爷辈。 ... 第22章 惊吓 谢娴儿又转向右边。し大夫人王氏端庄稳重,穿着赭色云纹妆花锦缎褙子。二夫人刘氏小巧秀气,身着乌金色团花锦缎褙子。两人俱是满头珠翠,妆容精致,应该说穿着打扮都是费了心的。但从外貌来看,都比不上她们的夫君。还有昨天看到的大嫂和三弟妹,再加上太夫人,马家娶的媳妇样貌都只能说中等或是稍稍偏上,谢娴儿应该是这些女人中最绝色的一个了。 谢娴儿又依次敬了茶,收了红包和送了孝敬。 大夫人连笑容都懒得奉上,说,“二郎媳妇以后要做到贤良淑德,谨守本分。” 二夫人倒是笑容可掬,“哈哈,这孩子长得可真俊,真的极像谢侯爷呐……” 谢娴儿装着听不懂,只嘿嘿干笑了几声。 这两个女人,长得没有她们男人好看不说,也明显没有他们男人可爱。 这四位给的见面礼都是清一色的红包,红包也是轻飘飘的,应该装的是银票。连见面礼都懒得费心准备一下,的确对这位新媳妇不待见。可这银票送的却极称谢娴儿的心,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有了钱才好办事嘛。 见完长辈,又给世子爷马嘉仁及大奶奶张氏见了礼,这两位谢娴儿就没准备孝敬了,而是收了他们给的两个荷包,荷包里应该是银裸子之类的东西。 接着,就该是小于她的小叔和侄子辈给她见礼了。青草请她去右边倒数第三把椅子坐下,倒数第一个座是慧表妹,倒数第二个座是三奶奶秦氏。 她往那个座位走去的时候,左面末尾的几个熊孩子时时弄出一些动静,让她不时地分心往那边瞧去。等她一坐下,便觉得滑溜溜、凉飕飕的铬屁股,吓得忙站起来,回头一看,竟是一条盘着的大花蛇,正张着嘴吐着红信子。 她从小就最怕那东西,哪怕是电视里、图片上都不敢看,吓得尖叫着直跳脚。旁边的大奶奶朱氏忙说道,“二弟妹不要怕,这是条长鞭。也没注意到他们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又对着那三个孩子瞪眼道,“这是你们谁干的?” 三个熊孩子加上五爷已经笑得顿足捶胸,二少爷马成平最夸张,笑得坐在了地上直唉哟。 太夫人哈哈笑道,“这几个小马驹儿,当真淘气。二孙媳妇不怕,那是我年青时候的随身兵器。” 谢娴儿仔细一瞧,的确是一条长鞭,应该是院子里兵器架上挂着的那条,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在了这里。 青草去把长鞭拿了交给太夫人。老公爷一看鞭子高兴了,马上道,“我要看花儿跳的‘金蛇竹叶舞’。” 太夫人笑道,“我腿脚老喽,跳不动了。” 老公爷摇头失笑道,“岳母当然跳不动了,让花儿来跳。她年青,身姿轻灵,跳起来像一条金蛇在竹叶上飞旋” 太夫人冲着儿子们叹了口气道,“又糊涂了。”然后哄着老公爷,“花儿去接两个儿子了,过两天才能回来。” 老公爷笑道,“很是该把孩子们接来,我也想他们了……。大儿喜欢吃酱牛肉,二儿喜欢啃醪鸭掌,快让人去买来备着。” 后面的一个老婆子马上来到他跟前,低头道,“老奴这就去买。”然后煞有介事地走了出去。 这让坐在那里的马公爷和二老爷又是感动老爹患了病还记得他们小时候的喜好,又是难过老爹的“呆症”遍请天下名医却无法治好。 谢娴儿有些零乱了。太夫人说老公爷“又糊涂了”,难道这之前他是正常的?又转头看看老公爷,此时他正满面春风,眼里充满了对花儿和两个儿子的思念,神色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这屋里不正常的好像是站在屋中间的她,她理理头发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马公爷先满目敬重地看了看老公爷,又转过脸来看看那几个孩子摇头笑道,“这几个小兔崽子,又该松松你们的皮了,怎么能这么对待长辈?”那样子,一点也不像要松人家皮的。 那个最小的孩子三少爷马成方,今年只有四岁,他指着谢娴儿说道,“她才不像长辈呐。长辈还能跟我和二哥、四弟一样,把四叔当马骑?难道她不知道男女大防?” 三爷马嘉聪沉了脸骂道,“胡说什么?信不信我大耳巴子抽你!” 方哥儿挨了骂,撅着嘴不高兴起来 另外两个孩子一看,也就不敢大笑了,低下头来吭哧吭哧地小声笑着,还不时拿眼睛瞟着四叔,四爷马嘉敏气得牙齿都咬得咯咯直响。 这小屁孩子专戳人痛处,谢娴儿心虚地低下了头。 太夫人不赞同地说道,“什么大事?咱们家不兴这么吼孩子的。”又对谢娴儿道,“二孙媳妇莫恼,小孩子不懂事,没吓着你吧?” 谢娴儿赶紧抬头道,“孙媳无事。” 然后,继续进行见面仪式。三爷马嘉聪、秦氏夫妇来给她见礼,她又起身还礼,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荷包。 接着是四爷马嘉敏、五爷马嘉宇、表姑娘谭锦慧来见礼,这三人各自精彩的表情让谢娴儿有些腿脚发麻。 四爷是满脸怒气,满面通红,对她可谓此恨绵绵无绝期。十一岁的五爷则是一脸坏笑,谢娴儿已经看出来这熊孩子是那几个孩子的头,恶作剧八成就是他的主使。谭锦慧却是玩味中带有几分不甘,连偷甩了几个眼刀子都被谢娴儿看见了,自己曾经得罪过她? 特别是对马嘉敏,谢娴儿更是心虚不已。又起身给了他们荷包,五爷、谭锦慧倒是痛快地接了,马嘉敏却极不想伸手接,但看了看太夫人,还是咬牙接了。谢娴儿可以预见到,他即使接了,出去后肯定也会丢进茅坑里。 最后,是七岁的大少爷马成安、二少爷马成平及三少爷马成方来见礼。 这三个孩子真是三匹健壮的小马驹儿,高大、结实,且都是俊眉朗目,继承了马家的好基因,属于阳光儿童那款,跟瘦弱、秀气的真哥儿完全像是两家人。他们给谢娴儿作揖,安哥儿、平哥儿说,“见过二婶。”方哥儿说,“见过二伯娘。” 谢娴儿这次没起身,受了礼后,笑着给了他们三个一人一个荷包。 太夫人问道,“真哥呢?他还没来见礼呐。” 大夫人道,“真哥儿这几天身子又不大利索,一定是起晚了。” 太夫人叹着气道,“真哥儿来得不容易,自小就体弱多病,养的娇气。咱们马家的孩子,都是当成小马驹儿那样放敞了养的,这样才健壮。唯独真哥儿是个例外,怕冷着,怕碰着,却还是三天两头的生病。” 大夫人道,“可不是嘛,那孩子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好在崔二家的不错,照顾真哥儿也尽心。” 马公爷安慰太夫人道,“娘勿忧,兴许他再大些就好了。” 话声刚落,传来门口丫头的声音,“四少爷来了。” 接着,崔妈妈便领着真哥儿走了进来。 ………………………………………… 谢谢言安dec送的香甜的粽子,非常感谢!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23章 厚薄 真哥儿迈着小短腿先走到了榻前,作了个揖说道,“见过太爷爷,见过太奶奶。章节更新最快” 老公爷似乎不认识这个重孙子,没理他,大概还沉浸在思念花儿和两个稚儿中,或者还活在过去的世界里。 太夫人则笑笑说,“好孩子。” 真哥儿又给长辈们见了礼。太夫人又道,“真哥儿去给你母亲磕个头。” 真哥儿故做天真地说道,“太奶奶,难道您老人家忘了吗?我母亲已经去了天上了。” 谢娴儿敢肯定这熊孩子是故意这么说的。 太夫人指着谢娴儿说道,“这是你新母亲,听话,去磕个头。” 真哥儿便很是听话地来到谢娴儿跟前,跪下磕了个头。谢娴儿笑着说了句,“好孩子。”拿了个荷包递给他。 之后,真哥儿便去了右边最末的座位坐好。 众人又聊了聊马家的家事及大夏的国事,便有丫头来报,晌饭摆好了,众人便起身往东厢西厅走去。若是平时,老公爷和太夫人只在正房的西次间吃饭。若是全家聚齐了,人太多,就会去东厢西厅吃。 马公爷和二老爷扶着老公爷走在最前头,太夫人和扶着她的大夫人紧随其后。他们从正房檐下往东走,刚走到东厢檐下,那里挂着的一只鹩哥扑棱了两下翅膀,叫了起来,“花儿,花儿,花儿……” 声音极像老公爷,还是夹杂着胶东口音的官话,逗得众人大笑。 鹩哥更得意了,又叫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花儿,咱们去草原策马扬鞭……”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老公爷都进了厅里,又回过头来问后面的太夫人,“花儿,刚我说话了吗?” 太夫人还没说话,平哥儿在后面大声说道,“太爷爷刚才没说话,是鹩哥代您说了您想说的话。” 老公爷“哦”了声又进了屋。太夫人笑骂道,“这小驹儿,皮又紧了些。” 马嘉仁落后了几步,待长辈们都进了屋,便拍了平哥儿后脑勺一巴掌,低声骂道,“太爷爷也是你能打趣的?再如此,我定要打断你的腿。” 张氏赶紧拉着要哭了的平哥儿在后面低声哄了几句。 进了西厅,里面已经摆好了两桌。男人们坐一桌,女眷及五爷、四位少爷坐另一桌。 谢娴儿已经被洗了脑,公婆吃饭的时候要先服侍公婆吃。于是她便非常自觉地来到太夫人和大夫人之间,准备服侍她们吃饭。 太夫人笑道,“咱们马家不兴媳妇服侍公婆吃饭,有这些丫头婆子们侍候就行了,你去坐着吃吧。” 谢娴儿看见那几个孙媳妇都坐在那里,便也去了那个空位坐下。 老公爷拿起碗来,大声问太夫人,“花儿,可以说吃了吗?” 太夫人笑着嗯了声,老公爷便说道,“吃。” 大家才开始拿筷子吃了起来。男人那桌还有酒,一时杯觥交错,谈笑风生。 古代吃饭讲究食不言,马家似乎并没有这个拘束,众人不时的说笑,兴奋之处还会大笑不止,倒是和谐又热闹。怪不得很多家闺女都想嫁进来,马家的确是个民主、合乐之家,这在封建社会也算个异类了。 这还是谢娴儿第一次正式上桌跟其他人一起吃饭,包括原主都从来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饭桌上也能看尽人生百态。谢娴儿手里动着筷,嘴里吃着饭,虽不敢眼观六路,却也能耳听八方。 这家男人的脾气禀性虽不尽相同,但基本上都是随了老公爷和太夫人,豪爽大气,包括四爷马嘉敏。 女人们的心思虽然多些,但也没有相互打机锋的情况,至少表面是这样。只有那位表姑娘有些让谢娴儿琢磨不透,她跟谁都友好,唯独对谢娴儿却有些抵触。 不过,这里的气氛虽然祥和又温馨,但人多了就有厚薄,手指头多了还有长短不是。 太夫人的主要精力还是在老公爷身上,时不时地会转过回去看看,吩咐那桌服侍的丫头们给老公爷多吃什么少吃什么,老公爷闹情绪,她还要哄哄。 偶尔也会招呼一下几个小孙子,倒是没有厚薄之分,公平对待。 大夫人更多注意的是大孙子安哥儿,或者转头看看四儿子马嘉敏。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话在大夫人这里也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大奶奶张氏则哄着平哥儿吃饭。 二夫人主要注意着五爷,三奶奶则时刻叮咛着方哥儿多吃些。 说到底,最小最瘦弱的真哥儿却是被忽略的那一个。也不是大家不管他,太夫人和大夫人也会偶尔让他多吃些,但更多的精力却不是在他身上。 想想也是,他爹马二郎本就是家里的夹心饼干。大哥马嘉仁是世子,不说马公爷夫妇,就是整个家族,对他都是最重视的。四郎马嘉敏是小儿子,又聪明多才,是马家唯一的举人,更是大夫人的心头爱。 而马二郎从小就是被忽略的。而且,听说小时候顽劣异常,经常被马公爷胖揍。好在人还算聪明,在十五岁的时候考上了秀才,之后却再无进益,二十一岁的时候,他不想再考了,便恩荫进了兵部。两年的功夫,便升了从七品的武库司经承。升官的喜悦还没过,却因为代弟娶了谢娴儿,一气之下,找了个差事跑了。 真哥儿的爹不受重视,娘又死了,因是早产身体一直不好,这在盛产健壮小马驹儿的马家可是个异类,长辈们心疼他不会多去约束他,就是安哥儿几人也不敢随便跟他疯。 真哥儿安安静静地吃着饭,或者说安安静静地戳着饭。而只比他大一、两岁的方哥儿和平哥儿,却是拿着汤匙使劲往嘴里扒拉着菜饭。 吃了一些时候,看到真哥儿实在没吃什么东西,大夫人就让崔妈妈上桌来抱着喂他。崔妈妈给他吃的几乎都是肉,偶尔喂他吃口青菜,他摇头不吃也就算了。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谢娴儿前世虽然没有孩子,但她的下属有两个年青妈妈,经常讲起育儿经,她也听了不少。而且,她在发现老公出轨前也正在为当妈妈作准备,看了不少育儿知识。 小孩子,荤的不能不吃,素的更不能不吃,否则不利于消化。特别是对身体不好,胃弱的孩子,更是应该适当的多吃些粗纤维。 谢娴儿劝解的话都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此时她不能多事。 饭后,便各回各自的院子。出了东厢,老公爷还嘱咐谢娴儿道,“闺女,无事就来陪陪我和花儿。” 谢娴儿呼扇了几下水灵灵的杏眼,答应道,“好,孙媳定会时时来孝敬您和祖母的。” 回去的路上,谢娴儿和真哥儿同路。刚刚走了没几步,真哥儿就不想走了,伸手要抱。崔妈妈便低身把他抱了起来。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24章 记帐 回了院子,一直守在院门口的周嬷嬷看到谢娴儿的情绪不错,才放下心来。``し 绿枝怀里的太极看见主人了,高兴地直冲她叫,谢娴儿笑着伸手接过来。 真哥儿注意到了太极,从崔妈妈身上滑下来。 “这猫长得真奇怪。”他踮着脚好奇地说道。 谢娴儿低下身子,让太极和他平齐,笑道,“它长得很可爱,是吧?它叫太极。” “哦,它的脸当真像太极八卦图。”真哥儿说,“我能摸摸它吗?” 谢娴儿刚要答应,却见崔妈妈慌忙拉着真哥儿说道,“哥儿,快离这畜牲远些,小心被抓着。” 不说太极气得直翻白眼,想跳过去抓破那死女人的脸。谢娴儿也怒了,喵的,这些下人也太蹬鼻子上脸了,暗着挑唆小主子不说,明面还敢轻视她,诋毁她的猫。她轻轻顺了顺太极的毛,安抚了一番,又把它放在地上,让它跟真哥儿玩玩。 然后才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崔妈妈一眼说,“马府当真是宽厚仁和之家,主子讲话奴才也能胡乱参言。”又对刘嬷嬷说,“去问问府里的管事,家里的奴才是不是都这样。若都这样,你们这些跟着我来的奴才可是翻身当了主子了。” 刘嬷嬷听了谢娴儿的话也是一愣,什么时候有些痴傻的四姑娘这么厉害这么尖锐了?不过她也早看崔妈妈不爽了,崔妈妈连谢娴儿都没打上眼,对她们这些奴才的态度可想而知。便顺着说道,“二/奶奶臊着我们了,主子们越是宽厚,当奴才的越应当谨守本份才是。我们断不敢有那些天打雷劈的念头。” 崔妈妈吓了一跳,她先打听清楚了,这谢娴儿在谢家不受宠不说,还最是懦弱痴傻的。又想着她用如此手段进了马府,马府的主子也不可能待见她,听表姑娘说她在马家呆不了多少时日的,所以才起了轻慢之心。最最重要的是,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小主子跟这个人亲近起来。一着急就忘了人家再怎么不受宠,那也是主子。而且,就刚才那几句话,也不像是懦弱痴傻的人说得出来的。 如今被谢娴儿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她的确是奴大欺主了。若是被主事的知道了,定是讨不到好。便赶紧跪了下去,说道,“奴才该死,无意冒犯二/奶奶了。” 现在还不是收拾她的时候,敲打几句也就够了。谢娴儿道,“起来吧,我也知道你是护主心切,才出言顶撞。顶撞我这个主子不打紧,我本没什么脸面,顶撞了其他主子可就讨不到好了。” 说得崔妈妈涨红着脸连说“不敢”。 谢娴儿没再理崔妈妈,又笑着对蹲着跟太极玩的真哥儿说,“太极很乖,它从来不抓人。它不仅会作揖、会打滚儿,还能帮你拿鞋子拿帕子呐。” 真哥儿稀奇得不得了,连声问道,“是真的么?” 太极听了,很配合地给真哥儿作了几个揖,又在地上打了个滚。把真哥儿逗得咯咯直笑。 谢娴儿知道他此时要午睡,路上就已经有些无精打采了。又哄劝道,“你也困了,太极也困了,你先跟着乳娘回去午睡,醒了后再来找太极玩。太极很是喜欢你哦。” 真哥也的确有些困了,还有些精力不济。就说道,“那我起来后就来找太极玩。” 谢娴儿点头说好,便让崔妈妈抱着他回了东跨院。 刘嬷嬷本来还想看变厉害了的谢娴儿到底会怎样收拾崔妈妈,没想到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她的心放了下来,暗笑,也不过如此嘛。但又不愿意凭白放走崔妈妈,小声道,“二/奶奶,那崔二家的如此放肆,咋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谢娴儿心里冷哼,崔二家的再放肆,还能有你和那两个婆子放肆?你们我都暂且忍了,何况是她。嘴上却道,“咱们刚来,不宜不多事。”然后去了上房。 上房堂屋里的摆设一直挺让谢娴儿吃惊。大幅屏风上绣的不是什么花开富贵或是什么鲤鱼跃龙门之类的吉祥图案,而是横眉冷对的关云长。黄角木高几上放的不是玉插屏或者大花瓶之类的居家摆件,而是白玉雕的长剑、黄玉雕的大锤、玛瑙雕的大刀,还有一把缀满红宝石的木刻银枪。 四周墙上挂的也不是风景画、仕女图,而是各色兵器,不是假的挂件,而是钢铁铸的真刀真枪。 唯一正常的是高几前面的一张红木八仙桌,和几把红木圈椅。 谢娴儿直接去了东侧屋,盘腿坐上临窗的炕,对刘嬷嬷道,“今儿长辈们给了多少红包?数一数,记个帐。以后,刘嬷嬷管帐,周嬷嬷管钱。” 刘嬷嬷一愣,这跟她一早想的又不一样啊。急忙道,“二/奶奶,大夫人当初是让老奴帮着您管院子里所有事务的。” 谢娴儿笑道,“对啊,我院子里所有的事务都是嬷嬷管着的呀。这个院子里,除了我之外,谁还大得过你去?”谢娴儿把我字咬得很重,又说,“嬷嬷这么大年纪了,难道没听说过帐物要分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无论是朝庭还是小家,若是帐物不分,国库里或者私库里的东西怕是早被人搬空了。” 刘嬷嬷老脸一红,道,“老奴糊涂了。”再是不甘心,也不敢说帐物她都要把着。只得拿出红包、荷包及老公爷和太夫人给的见面礼,和周嬷嬷一起数了起来,银红又去拿了纸和笔来。 周嬷嬷会写字,便由她把帐目一笔笔记上了。不仅记下了今天的收入,连着谢娴儿妆匣里的首饰、衣柜里的衣物都记了上去。但谢宗启给的银子却没有记上去。 周嬷嬷又偷偷给谢娴儿使了个眼角,谢娴儿知道她是指刘嬷嬷手里还有些从谢府里带来的打赏下人的银祼子,这些也该记进帐里。还有嫁妆,也应该帐和钥匙分开。 其实谢娴儿也在等,若是刘嬷嬷主动交出来,那么以后还是不能一竿子把她打死。但刘嬷嬷并没有交出来,那么她肯定就是有些想法了。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25章 待遇 刘嬷嬷是安平给谢娴儿的管事嬷嬷,现在还不好为了那点银祼子和嫁妆单子、库房钥匙跟她撕破脸,也不能卸了她的管事权,只得先由着她。 谢娴儿暗哼,对这些又贪又恶又有想法的奴才,给他们犯错误的机会或许还是好事。刺激得他们的胆子再大一些,想法再多一些,还有她那个更不省心的儿子,到时跳进了坑里,一起收拾。 谢娴儿跟周嬷嬷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先不要提这件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周嬷嬷便把写好的帐本给刘嬷嬷看。刘嬷嬷虽然不会写字,但还是认识几个简单的字,她看了看,帐物对得上,便点点头。两人又把帐和物拿给谢娴儿看。 老公爷和太夫人一人给了两百两银票,马公爷和大夫人每人给了一两银票,二老爷和二夫人每人也是给的一百两银票。世子爷和大奶奶给的是四个二钱的金祼子。 不说刘嬷嬷因为刚刚捂了一会儿的银票全数上交心疼得脸都有些惨白,周嬷嬷和绿枝却是开心不已。绿枝笑道,“有了这些银子,二/奶奶的手头要活泛多了。” 谢娴儿心里也是狂喜,这一共就是八百两银子,外加八钱金子。今儿发大财了。再看看玉壶春和玉镯子,都是极品玉。那个玉镯子,应该比谢娴儿妆匣里所有手饰加起来还值钱。 马家的大家长当真是豪爽,对她这个只能呆上一年的临时媳妇也能如此大方。 谢娴儿点点头,让她们把东西收起来。便在白鸽和绿枝的服侍下洗了脸,就爬上床睡了。 她昨儿夜里没睡好,这一睡就睡了个天昏地暗。还是周嬷嬷叫她起来的,“二/奶奶,该起了,不然晚上该睡不着了。” 谢娴儿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由银红和白鸽服侍着穿了身家常的半旧柳绿色比甲白色中衣长裙,头上挽着随常云髻,只插了支银钗。 周嬷嬷看看谢娴儿,虽然还是她的姑娘,还穿着原来的旧衣裳,却跟原来大不一样,娇俏、漂亮,还有些慵懒,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笑道,“二/奶奶随便怎么拾掇都好看。” 谢娴儿撒娇道,“我在嬷嬷眼里怎么都好看。” 几人正说笑着,窗外传来真哥儿的笑声。 周嬷嬷道,“真哥儿早来了,我没让他吵你,直接把太极抱到檐下跟他玩,让绿枝看着呐。哥儿身子弱,那里背风。” 谢娴儿点点头,要想在这里立足,首先要把真哥儿争取过来。那个孩子,谢娴儿也从心里怜惜他,亲娘死得早,爹亲又忙碌,乳娘更是说不清楚。虽然他对她有些抗拒,好在她这里有个讨小孩子喜欢的活玩具,时常可以把他吸引过来。等自己把这里的一些事情理顺了,再同他好好培养感情,当然还有那对可爱的老公爷夫妇。 又听见院子里的银霜招呼人的声音,“柳嬷嬷来了。” 一个中年妇人“嗯”了声,又跟真哥说了两句话。 银红低声说道,“她是内院大管事柳嬷嬷。” 这位可是实权人物,大夫人的直接下属。谢娴儿去了东次间,笑吟吟请柳嬷嬷坐炕上,又让丫头给她倒了茶,刘嬷嬷还递上了两个荷包。 柳嬷嬷四十来岁,穿着褐色绣花褙子,干练精明,很有些职业妇女的范儿。她看看身着旧衣、化着淡妆的谢娴儿,暗道,这浑身气度哪里像被家族遗弃的庶女,就是满京城的贵女也难找出几个能压过她的。 柳嬷嬷收了开始的怠慢之心,笑着跟谢娴儿说,“谢谢二/奶奶的赏。大夫人怕二/奶奶不知道府里的一些规矩,让老奴来说说。” 谢娴儿客气道,“我年青不知事,还请嬷嬷多多指教。” 柳嬷嬷笑道,“二/奶奶客气了。咱们府里的奶奶们每季六套衣裳、三套手饰,每月一套胭脂水粉,明儿就让绣娘来给您量尺寸。或者,您愿意自己做也行,遣人去领了料子回来做。奶奶们的月银是十两,大夫人说,二/奶奶是十九嫁进府里的,算是月中,还是要补给您半个月的月钱……” “剑阁按例应该有两个大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四个小丫头,四个粗使婆子。先二/奶奶去逝后,下人们嫁的嫁,走的走,还差三个丫头,两个婆子,明儿会给您补齐……” “后天是二/奶奶回门的日子,回门礼已经让外事房准备好了。大夫人说,二爷外出公干不能陪您回娘家,到时候让大爷和四爷陪着二/奶奶回去,给亲家陪个不是。” “大夫人还嘱咐,二/奶奶有什么为难的事,可以直接遣人找老奴。老奴做不了主的,可以找大夫人或是大奶奶。还说,二/奶奶年纪小,无事就在房里多学学针线。她平日里忙碌,您不需要特地去她那里请安,她知道您的孝心。老公爷身子一直不爽利,老太太每天照顾老候爷也很是辛苦。年青一辈很少去福庆堂打扰他们,都只在逢双的晚上去敬敬孝心,顺便在那里吃顿饭……” 送走柳嬷嬷,谢娴儿的心情又有些低落,虽然这是预想到的结果,但真的来临了还是不太舒服。 马家看似比谢家仁义些,她这个临时媳妇所享的福利待遇跟马府正式奶奶们一样,没有区别对待。而且,还非常体贴地让大爷和四爷陪着她回娘家,貌似给足了谢府和她脸面。 但是,却不让她去给婆婆请安,也不让她跟府里其他人接触,更不愿意她无事去福庆堂献殷勤。 这岂不是剥夺了她挣表现的机会?上午那场还算温馨的认亲仪式不过是场戏,曲终人散又把她打回了原形。 也不知道这是大夫人一个人的意思,还是马家高层的意思。从上午的情况看,老公爷和老太太忙着与疾病做斗争,虽是最高领导,属于退居二线的顾问。而马家实际掌权者马公爷则态度暧/昧不明,人大夫人明显不待见她,二夫人属于看热闹的,好像只有二老爷对她释放出了些许善意。还有恨死她的四爷,拿她取乐子的几个熊孩子…… 正想着,就听见院子里崔妈妈叫真哥儿的声音,“哥儿,该回去吃饭了。哎哟,怎么坐在地上了?着了凉可咋办!” 绿枝分辨道,“崔妈妈也不看清楚就乱说话,四少爷哪里坐在地上了?他分明是坐在这块木板上的。你这样一惊一炸地乱喊叫,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服侍小主子不尽心,只有你才最尽心。” 崔妈妈笑骂道,“你这个小妮子,当真是牙尖嘴利。我只不过没看清楚说了一句,就招了你一大堆的话。” 谢娴儿失笑,离开了谢家,连绿枝的底气都足了些,胆子都大了些,自己没道理继续缩手缩脚、患得患失的。 ... 第26章 剑阁 柳嬷嬷出了剑阁便去了大夫人的正院后堂,“行事、言语还算得体,听了是您的吩咐,总会站起来答一声‘是’。” 大夫人道,“可惜了,挺机灵的孩子,当初咋会干那糊涂事呢?” 众人听了这话也不好言语。 大夫人又叹道,“她的身世也着实可怜,只是心气儿未免太高了些,竟把主意打到了四郎的身上,却是太可恶了。” 柳嬷嬷是大夫人的陪房,笑着卖了个关子“这还不是怪大夫人您啊。” “怎么怪上了我,难道还是我让她讹上我的四郎不成?”大夫人不解道。 “谁让夫人把四爷生得如此俊俏,又调教得如此出众,任谁家的女儿都惦记?”柳嬷嬷笑道。 大夫人大乐,叫旁边的丫头去撕她的嘴。 丫头们都笑说,“奴婢们想的和柳嬷嬷是一样的。” 大夫人笑直着说她们反了。 “什么事这么乐呵?”马公爷走了进来。柳嬷嬷等人赶紧敛眉退了出去,大丫头黄莺端上茶来。 大夫人说,“尊爷的吩咐,让柳兴家的去告诉二郎媳妇,她回门的时候大郎、四郎会陪着她一起去,该给她的脸面咱们都给了,只是委屈了我的四郎……她也是遇到公爷和咱们马府仁慈,用这种下作手段进了别的府,可没这么好过。” 马公爷说,“一年之期是咱们两家私下的协议,外人并不知情。二郎逃婚,不只让二郎媳妇难堪,也让谢统领和安平郡主面上过不去,京里已经议论纷纷了。让他们兄弟陪着她回娘家,也是做给别家看的。”想想又说,“她还是个孩子,那样一个出身,兴许在谢家实在呆不下去了,才想趁着出来的机会为自己谋条生路。不过,就是太过小聪明了些,手段也不高明……她也只在咱们家呆一年,时间不长,就善待她些吧。” 大夫人笑道,“妾身知道公爷菩萨心肠,该她的一分不少都给她,让她在咱们府的一年衣食无忧。” 马公爷点头,“如此甚好,咱们府也不缺那点银子。还有,无事让她多去福庆堂陪陪父亲和母亲,他们好像很喜欢她。” 大夫人道,“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老爷就不怕到时两位老人家舍不得?” 第二天早饭过后,便让刘嬷嬷和银霜去领料子,谢娴儿还是愿意自己设计款式让丫头们做,说不定她也能混个大夏时尚先锋什么的。 谢娴儿领着银红在剑阁里转了转。她一直挺纳闷,居家院子咋起了这么个冷硬的名字。 这是一个二进院子,前院是四间正房带耳房,两旁是三间厢房。院子中间是一条青石板铺的路,路的两边栽了几棵枝叶繁茂的树,还有个大的假山石及一些盆景,正房前面有几棵桅子花树、四季海裳。海棠已经开了花,满枝头红色小花层层叠叠,刹是好看,给稍显冷硬的剑阁添了些许妩媚和温柔。 银红说,西厢房当了库房,放的是洪氏的嫁妆。东厢房原是四少爷住的,洪氏死了后,真哥儿才搬去了东跨院。 后院比前院小些,后罩房下人们住,左边的厢房当了库房,装的是谢娴儿的一些嫁妆。右边的房子是厨房和柴房,一般只是用于烧水。若是想在小厨房开伙,就要自己掏银子买食材。 东厢旁边一个月亮门,过去便是东跨院。 谢娴儿问,“东跨院里静悄悄的,是不是真哥儿去给大夫人问安了?” 银红道,“大夫人心疼四少爷身子弱,早就免了他的晨昏定省。现在四少爷怕还睡着呐。” 谢娴儿叹了一口气,再是亲奶奶,也要多多相处,培养感情。人家那么多个孙子,当然是哪个孙子讨喜,喜欢哪个孙子了。 当初谢娴儿还小的时候,只要有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机会,周嬷嬷都再三嘱咐她要讨好长辈,只是当时的谢娴儿胆小,且长辈们都讨厌她。可真哥儿却不一样,根正苗红,小小年纪又死了亲娘,正是该多出现在长辈面前多多讨得他们的怜惜。 再者说,这时候已经晨时末,也就是九点钟了,孩子也该起床了。 这个崔妈妈,挑唆真哥儿不跟自己亲近,又不想办法让他跟长辈多接触,养得孩子习惯也不好,实在不是妥当之人,以后得想办法把孩子的监护权弄过来才行。 回了东次间,谢娴儿盘腿坐在炕上,让银红坐在炕前的榻上,说道,“先从你自己讲起,就给我说说先**奶、二爷和这个院子的情况吧。” 她看得出来,这个银红即使在她刚嫁过来的那天晚上,也没对她露出丝毫轻慢之心。这样瑾守本分,又不捧高踩低的丫头还是很难找,最好能把她收作心腹。 银红说道,“奴婢银红,今年十六岁,是这个院子里的二等丫头,爹娘哥哥都在府里当差……” 先**奶洪氏出生江南世家,父亲如今是泉州知府。本就身体不好,在怀孕八个多月时不甚摔了一跤,便提早生下了真哥儿。孩子是生下来了,但洪氏却是亏了身子,一年后就死了。 洪氏在时,剑阁里的下人还齐全。洪氏死后,两个大丫头年龄大了都嫁了人,另外两个二等丫头是洪氏的陪嫁丫头,去了东跨院服侍真哥儿,其中一个因为服侍不好还被撵了出去。管事嬷嬷洪嬷嬷是洪氏的奶娘,由于伤心过度身子不好,又跟崔妈妈不合,时常因为服侍真哥儿的事情打机锋。二爷无法便给了她恩典,还了她和儿子的奴籍出府了。四个粗使婆子如今也只剩下两个…… 谢娴儿插嘴问道,“两个人打机锋,却把洪嬷嬷弄走了,二爷明显是相信了崔妈妈?” 银红点头道,“是。那时洪嬷嬷几乎每天都会把崔妈妈骂得大哭一场,说她不安好心,想一个人霸着哥儿。二爷觉着崔妈妈温顺隐忍,又顾大局,可洪嬷嬷却脾气怪异,又厉害,闹得剑阁乌烟瘴气,就施恩放了她的籍。” 谢娴儿倒是觉得洪嬷嬷说得有一定的道理,那崔妈妈确实有些不妥。又问道,“你家二爷是不是不常来看真哥儿?”所以,才被表相迷了眼。 银红点头道:“是呐。二爷太忙,每天只来剑阁和四少爷呆上一刻钟,便又会回前院书房里忙碌。” 看来,这个二爷就像这个院子的名字一样,钢直冰冷。当真是兵器管久了,心肠也变硬了。真哥儿刚刚一岁就死了娘,他不知道多怜惜多陪陪,只把他交给下人,还交给了一个心思不好的下人。 谢娴儿不屑道,“二爷下了衙还成天在书房忙碌?他也就是个从七品的官,哪儿有那么多的事做,搞得自己比首辅还忙。”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27章 分工 银红与有荣焉地说,“二/奶奶有所不知,二爷从小就对兵器感兴趣,成天钻研如何改进兵器。。。本来二爷可以去军中谋前程的,凭国公府的关系,升官肯定快。就像三爷,还比二爷小了两个月,就已经是从五品的护军参领了。可二爷就是想去兵部的武库司,他说那里可以接触到更多的兵器。听二老爷说,二爷对兵器很有研究呐,经常会提些好的建议,连尚书大人都夸奖过他。才两年的时间就升了从七品,可是……” 银红说到这里赶紧打住了话题,脸也有些红了,不安地看了看谢娴儿。 谢娴儿苦笑道,“因为娶了我,一气之下就找个差事跑了,兴许连好不容易挣来的前程都丢了。” 银红吓得赶紧站起来,“奴婢该死,奴婢没有轻视二/奶奶的意思。” 谢娴儿道,“这本就是事实,我并没有怪你。” 又问道,“洪氏嫁来之前,剑阁就没有个管事嬷嬷?” 银红说道,“有个马嬷嬷,是二爷的乳娘。年纪大了,身子又一直不太好。先二/奶奶嫁进来之后,就出府去乡下庄子里跟儿子过活了。” 这就造成了一个孩子的乳嬷嬷也能在这个院子里一手遮天。谢娴儿几次见到真哥儿,都是这个崔妈妈一个人跟在他左右,不知是别的丫头躲懒,还是没有什么近身服侍的机会。 又问道,“崔妈妈是先二/奶奶带来的还是府里的?” 银红答道,“崔妈妈是府里的家生子,男人崔二在府里还是个管事。本来先二/奶奶给四少爷预备了奶娘,但那个奶娘正好病了,而崔妈妈也刚生了小儿子没多久,就自荐来当了四少爷的奶娘。” 怪不得能把剑阁的管事嬷嬷挤走,洪嬷嬷是外来户,而崔妈妈在这里肯定是盘根错节了。 谢娴儿总觉得崔妈妈有些不妥,低声问,“真哥儿那么小就没娘了,大夫人是他的亲祖母,就没有想着把真哥儿接过去自己养着?” 银红道,“咱们府里有个规矩,就是侯爷的接班人要从小在正院里长大。所以,大少爷从小就被大夫人抱在身边教养。先二/奶奶刚去逝那阵,大夫人也想把四少爷接过去养着的,可四少爷三天两头生病,汤药不断。大夫人怕四少爷会把病气过给大少爷,就没再提接四少爷的话了。不过,倒是每天会遣人来看四少爷,也时常赏些吃食用物的……” 谢娴儿点头,脑海中又闪过那个清秀带着些不忿和不屑的面孔,问道,“表姑娘是谁的亲戚?” “是大夫人的外甥女儿。从小死了爹娘,十岁的时候便被接来了府里,当成府里的正经姑娘一样教养。以后若是有了人家,肯定也是府里出嫁妆,在府里发嫁。” 谢娴儿自言自语道,“我之前也没得罪过她啊……” 银红张了张嘴,似有话说又不好说。 谢娴儿看了,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银红吞吞吐吐地说,“先二/奶奶死了后,府里都在传大夫人有意让表姑娘给二爷当续弦。” 怪不得,她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一定是气极了。眼看快到手的长期饭票却意外被别人截了胡,她能甘心才怪。 谢娴儿暗想,青梅竹马绿茶婊,果然是绝大多数穿越文避之不开的经典,她遇到也不算新奇了。笑道,“表姑娘肯定是巴不得了。那二爷愿意吗?” 银红道,“二爷愿不愿意,奴婢也不太清楚。反正,二/奶奶没嫁进来之前,表姑娘经常去东跨院玩耍。只要二爷一回这个院子,表姑娘就会送些吃食来。” …… 两人正说着,刘嬷嬷及银霜抱着几匹料子走了进来。把料子往炕上一堆,五彩缤纷,鲜艳夺目。 女人都爱美,看到这些漂亮的料子,谢娴儿的心情也随之亮了起来。她抱起一匹芳绿色提花锦缎在身上比划着,她实在太爱这比春水还春的颜色。 银霜笑道,“二/奶奶的眼光真好,绣娘说这是江南新出的柳烟妆花软缎,远看就像一团团透明的柳絮在林中飘飞。今年通共上贡一百多匹,皇上就赏了咱们府五匹。大夫人说这缎子颜色嫩,就给三位奶奶和表姑娘一人一匹。” 谢娴儿笑道,“这些料子都先别动,等我有时间了设计一些款式你们做。” 下午,一个婆子领来了三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和两个婆子。谢娴儿让她们先在院子里等着,吩咐银红把剑阁,包括东跨院的奴才都叫来,她一起见见。又对刘嬷嬷说,“准备一些打赏的荷包,这个院子里没赏到的奴才给她们每人一个。” 刘嬷嬷有些心疼了,不情愿地说,“二/奶奶,这些银祼子都是赏那些得脸面的奴才的,那些小丫头、粗使婆子实在没有赏的必要。” 谢娴儿看了她一眼,“是咱们剑阁的奴才,就都应当给赏钱。至于有脸面和没脸面的,数量不同罢了。难道说,银祼子不够了?若是不够,我就让人去把银票兑些来。” 刘嬷嬷赶紧说,“目前还是够的。” 谢娴儿去了院子里,坐在一把圈椅上,没见过的奴才一一去她面前磕头领赏。 谢娴儿把院子里的人大致分了一下工。刘嬷嬷毫无异议地当上了剑阁的管事嬷嬷,给她这个职位谢娴儿的心都在滴血,但此时也不能不给她。 银红和白鸽当了大丫头。这件事她事先跟绿枝勾通了一番,如今只有两个大丫头的名额,白鸽稳重机智,银红熟悉马府里的情况,她们两个更适合一些。绿枝的年龄还小,来日方长。至于少了的二百文月例,谢娴儿拿自己的私房银子给她补上。绿枝当时就感动的眼泪花花的,直接给她磕了几个响头,“奴婢不要二/奶奶补,八百文月例已经足够多了。但二/奶奶待奴婢的情谊,奴婢一辈子都不会忘。” 绿枝、银霜、白鹭、白鸥当了二等丫头,白鹤最小,就跟后来的小绸、小罗、小绢几人当了三等丫头。那四个婆子继续当粗使婆子。 东跨院里除了崔妈妈,还有两个大丫头,分别叫青瓷、春分。两个二等丫头,分别叫春至,夏至。这几人,除了青瓷是洪氏留下的丫头,其余几人都是马府家生子。 ……………………………………………… 这之前一直在铺垫,可能亲看得有些烦闷了吧,从明天起情节会慢慢展开。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28章 回娘家 晚上戌时,绿枝去东跨院把太极抱回了上房。本文由。。首发现在,绿枝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服侍这只猫。 谢娴儿正倚在床头看书,便听见窗外传来绿枝数落太极的声音,太极也厉害,冲她竭斯底里地叫唤着。 “叫什么叫,你还有理了?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惦记着玩。人家已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就差一脚把你踢出门了,还死乞白赖地赖着不肯走,我都替你害臊。” “喵,喵,喵……”太极气得声音都有些变了。 “再叫,再叫就直接把你丢进冷水缸。”绿枝威胁道。 太极立马噤了声。太极如今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洗花瓣浴,洗冷水澡就成了绿枝拿捏它的一*宝。 把香喷喷的太极抱上了床,绿枝又跟谢娴儿告着状,“奴婢去的时候,崔妈妈的脸耷拉得比马脸还长,话里话外说太极讨嫌,赖在东跨院影响了哥儿歇息……” 有了谢娴儿的倚仗,太极的腰杆可硬多了,听绿枝又在唠叨,瞪圆了眼睛冲她大叫了几声,“讨厌,讨厌,人家去是有正经事要做。” 谢娴儿听懂了,呵呵笑了几声对绿枝道,“好了,太极也是孩子,贪玩是正常的。” 看主子如此护着太极,绿枝无法,只得翘着嘴走出去。 白鸽和周嬷嬷服侍谢娴儿睡下。 躺在被窝里的太极悄悄跟谢娴儿说,“那个崔婆子好坏哦,又在跟真哥儿吹风,让他少跟主人接触,说主人一看就厉害,这个后娘怕是不善。真哥儿保证说,他不会跟主人多接触,他只是喜欢跟我玩。那婆子又说,我再是好玩,也是畜牲,说不定哪天发了狂就会咬人,还是该远着些。”说到后面,太极极其不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得找机会收拾收拾那个坏银。”把真哥儿的口气学了个十成十。 谢娴儿悄声道,“这个崔二家的一看心就不善。她这么教真哥儿,实在不是为真哥儿好。你先不要去动她,咱们刚来,不宜打草惊蛇。你继续观察,看她还做了什么坏事。” 太极委屈地说,“知道了。人家的脸皮其实也挺薄,看别人的脸色不好过,听绿枝的唠叨更不好过。” 谢娴儿笑着侧头亲了它一下,给它画着大饼,“乖,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赶明儿我有机会上街逛,一定给你买些好玩的、好吃的东西回来。” 第二天是回娘家的日子,谢娴儿一万个不想回去,谢府肯定也一万个不想看见她。 但礼节在那里,还要做给别人看。特别是当前朝中太过平静,无孔不入的御史们正在到处寻找攻击对象。谢侯爷昨天就在衙里嚷嚷开嫁入马府的庶女今天要回娘家,请假一天。 同样请假在家的世子爷谢宗启巳时便亲自来马府接人了。 谢娴儿领着刘嬷嬷、银红、绿枝坐着骡车去了外院,看到谢宗启正由马家大爷马嘉仁、四爷马嘉敏陪着,几人站在那里谈笑风生。 她今天穿了一件桃红印花交领褙子,浅藕色绣竹叶百褶裙,同样梳的流苏髻,化着浓淡宜适的彩妆。打扮中规中矩,不像认亲那天出彩,但也绝对不像原来在谢府时的低调,清爽而亮丽。 她过去曲膝给他们几人行了礼。马嘉仁含笑点点头,马嘉敏转过头装没看到。 谢宗启今天是第一次仔细看谢娴儿,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妹妹长得如此好看,真的极像爹爹谢洪辉。不说颜色是谢家姑娘中最好的一个,关键是那双灵动、明亮的双眸,绝对不是愚昧懦弱的人能有的。 看来,家里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了。 之前,谢宗启一直不太相信谢娴儿是故意撞倒马嘉敏的,他觉得被关久了的谢娴儿可能不太正常,才做出那个非常人之举。但是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了。拥有这双眼睛的人,不可能不正常。那她就是故意的了?不过,若是一个正常人,被这样终日关在一个院子里不闻不问,连奴才都可以随意欺辱,肯定也会想办法逃出去的吧…… 谢宗启给了谢娴儿一个微笑,说了句,“妹妹的气色不错。” 这大概是谢娴儿出生以来获得的谢家第一个真诚的笑脸,还有些莫名感动。 她粲然一笑,喊道,“大爷。”她实在喊不出大哥。 明媚干净的笑容像雨后的晴空,闪得谢宗启愣了愣。 三个男人骑马,谢娴儿坐上华盖楠木青油马车招摇过市。俊男护香车,路上引来一片羡慕的眼神。 谢娴儿掀起车帘的一个角,第一次看看大宅门以外的世界。这段路的两旁是众多名门望族的府第,没有集市的喧嚣热闹。宽阔的青石路,闪过一片片高墙包围着的绿树青竹、黛瓦飞檐。两个府离得不远,大概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谢府。 今天谢府的福寿堂里,可谓珠环玉绕,聚集一堂。女眷和未上学的孩子几乎都坐在了这里,专程请了假的谢侯爷也在座 谢娴儿及马氏兄弟先给谢太夫人行了礼,又去给谢侯爷和安平郡主及二夫人、三夫人行礼。 马嘉仁道,“我二弟公务繁忙,不得不在新婚期就外出公干。还请老太君、伯父、伯母勿怪。” 谢侯爷笑道,“二郎做得对,一切当以国事为重。”又客气道,“小女顽劣,又从小疏于管教,以后还要请贵府多多教导。”他心里很是不舒坦,因为嫁了这么个丢脸的女儿,以至于自己在小辈面前都矮了三分。 马嘉仁昧着良心笑道,“伯父客气了,二弟妹贤良淑德,与我二弟郎才女貌,举案齐眉。况且,我家长辈也十分喜爱她。” 这假话说得让谢侯爷红了脸,嘿嘿干笑了几声,请兄弟二人一起去了前院书房,自始至终没有看谢娴儿一眼。 今天谢娴儿才看清楚了这具身体的亲爹谢洪辉,当真是个绝世美男,即使是人到中年,也能看到当年的丰姿。他不是马家男人那样的阳刚俊郎,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花样美男。在古代,这种美更能得到女人的倾慕。谢娴儿实在长得太像他,想不被认成一家人都不行。 ………………………………………… 谢谢青蛙观井的打赏,非常感谢!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29章 怒了 安平看了大变样的谢娴儿,也有些吃惊,那相似的模样更是让她不太自在。本文由。。首发笑道,“娴丫头一嫁人,可是不一样了。” 五姑娘谢妍儿已经快把手里的帕子扯破了,本就极不舒坦家里为谢娴儿搞如此大的阵仗。听了马大爷违心的夸奖,心里更加不高兴。又听安平说这话,便冲口道,“骡子套上金鞍也变不成骏马。装得像个淑女,没得让人恶心……” “妍丫头!”谢太夫人和三夫人同时厉声呵道。谢妍儿跺跺脚住了嘴。 三夫人笑道,“娴丫头别往心里去,你妹妹年纪小,口无遮拦。” 太夫人道,“回娘家的姑娘是娇客,娴丫头去那边坐下罢。”那张毫不热情的脸,哪里是对娇客的态度,明明苦大愁深嘛。 不在意的人,自然影响不了谢娴儿的情绪。她看到谢婉儿旁边有个空座,想着应该是她的,便过去坐了。这是谢娴儿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在福寿堂有了自己的座位。接连创下几项历史纪录,今儿还真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 似乎这里再没有谢娴儿什么事了,众人开始奉迎着太夫人,或是八卦着上京城里的一些奇闻趣事。 就在谢娴儿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雪团儿般漂亮白净的小女孩蹒跚来到她面前,是谢启宗两岁的小女儿,名唤雪姐儿。 她的小胖手拉着谢娴儿手腕上的布艺手链,玩耍起了手链上那个振翅欲飞的花蝴蝶,边玩还边念叨,“蝶蝶,漂漂。” 安平皱眉说道,“雪姐儿,到祖母这里来。” 她的奶娘赶紧过来拉雪姐儿,雪姐儿拍打着奶娘的手不依道,“不要,不要。” 孩子是最美丽的天使,雪姐儿释放出来的善意让谢娴儿的心柔软下来。她笑道,“我还会用帕子叠更漂漂的小耗子噢,雪姐儿想看吗?” “想!”雪姐儿娇滴滴地倚着谢娴儿说。另外几个老实坐着的小孩子一听,都跑过来围着谢娴儿。 谢娴儿便用手中的罗帕叠成了一个小耗子,小耗子胖胖的身子,圆圆的耳朵,长长的尾巴。 白色带小红花的小耗子爬在谢娴儿粉白的手心里,好看极了。她又用一个指头勾了勾,小耗子竟在手中跑了起来。 雪姐儿高兴得直跳,“小花耗子,雪雪喜欢。”说完就抓起小耗子一扯,小耗子又变成了一块花手帕。雪姐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耗子没了。” 谢娴儿赶紧哄道,“雪姐儿不哭,我再给你叠。”说完又把手帕叠成了小耗子。不说雪姐儿几个小娃感兴趣,连旁边的谢婉儿、谢妍儿、谢姝儿都眼睛不眨地偏过头来看。当看到小耗子在谢娴儿手上跑动的时候,都发出了惊叹声。 “雪姐儿喜欢就送给你了。”谢娴儿笑道。 雪姐儿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姑姑。”这声温暖的称呼差点让谢娴儿流泪。 另外几个孩子见了也想要,谢娴儿笑道,“我没有多的帕子了,就拿你们的帕子叠吧。”然后,拿着他们的帕子每人叠了一个小耗子给他们。 因为这个插曲,谢府女人对谢娴儿有了几丝笑意。哪怕是表面的,也让谢娴儿好过不少,毕竟谁也不愿意看臭脸。 第一次与谢家人共餐,谢娴儿的胃口不佳,勉强吃了几口便撂下了碗。优雅的姿势和端方的仪态让太夫人也暗暗称奇,早知道周婆子把这丫头调教得这么好,就该把她留在府里调教其他的女孩才对。可惜了,这么出色的教养嬷嬷却放跑了。又想她一年后还会回府,到时就把她指给毛躁的五丫头。 饭后,马氏兄弟来给女眷们辞行,谢娴儿也不想在这里久呆,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外书房给谢侯爷辞行。 刘嬷嬷说要跟家里的亲戚会会,晚上再回去。谢娴儿又让绿枝也回家看看父母,晚上同刘嬷嬷一起回马府。 一行人来到外书房,谢侯爷依然没用正眼瞧走进门的谢娴儿,皱着的眉头和嫌弃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有多讨厌眼前的这个人。谢娴儿还没走近,就看见他挥了挥手,像挥恶心的苍蝇。 谢娴儿彻底怒了,本来她也没打算跟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和谢家人有所交集,今天是无法,以后最好不要再相见。但他这个侮辱式的挥手让她再也忍不住了,真当她是苍蝇吗?她觉得自己必须为真正的谢娴儿说两句,那个嫌弃和欺侮伴随着她长大的卑微女孩,短暂的一生有多么可怜。 于是她走上前一步,紧盯着谢侯爷说道,“谢侯爷,谢统领,对不起,因为有了我,让您丢脸了。我看得出来,您讨厌我,就像讨厌一只恶心的苍蝇。您身份高贵,权势滔天,拥有最尊贵最荣耀的脸面。但您想过没有,您即使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可生下我并不是我亲娘的过错,当了您的女儿更不是我的过错。您铮铮铁骨,顶天立地,可您灭了口的只是一个最卑微的妇人,您出了气的只是一个最柔弱的女孩。” 或许是身体里还存有原主的一丝情绪,说到最后谢娴儿的声音已经哽咽,眼泪也涌了上来。但她使劲忍着,没让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 谢侯爷的俊脸瞬间涨得通红,抬头怒视着谢娴儿。但那相似的精致眉眼和盈盈的两潭秋水却让他说不出怒叱的话来,傻傻地愣在那里。 谢娴儿毫不怯懦地瞪着眼睛跟谢侯爷对视了几秒钟,又转过头对站在旁边的谢宗启福了福,说,“在偌大的谢府,娴儿的血脉之亲何其多。但十四年来,我感受到的唯一亲情只有你送的那一碗冰豆沙和一百一十两银子。谢谢大爷,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虽然冰冷,却还是有亲情这种昂贵的东西。” 谢宗启的眼圈有些红了,“妹妹,哥哥惭愧,这么多年竟只给了你那么一点东西,也没有好好照顾过你。” 谢娴儿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哽咽着说,“沙漠中的绿洲不只珍贵,还能给人活下去的希望。”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30章 拜托 说完后,泪流满面的谢娴儿转身向门外匆匆走去。@樂@文@小@说|马氏兄弟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一出,赶紧跟还愣着的谢侯爷抱了抱拳,紧跟着谢娴儿出了门。 羞惭得无地自容的谢宗启咬咬牙,还是追上去送他们出门。谢娴儿都上了马车,还能隐隐听见她低沉隐忍的涰泣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对车里的谢娴儿说,“妹妹,哥哥对不起你。以后若是需要哥哥帮忙,就遣人回府给我送个信。” 谢娴儿心说,我不想进家庙,这个忙你能帮吗? 谢宗启又对已经上马的马氏兄弟抱拳说,“家庭琐事,不好细说……让你们见笑了。总之,拜托贵府能够多多疼惜我妹子,她活得当真不易。我在这里先谢过了。”说完又作了个揖。 马大爷看了眼谢宗启,心想这还真是笑话,你家的闺女不知道好好疼惜,却拜托别人家疼惜。再想到这个弟妹小小年纪却命运多桀,也有些怜惜,说道,“会的,我们会善待二弟妹的。” 马四爷这次没有不耐,也跟着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兄弟沉默地骑马走在马车前面,听见车厢里偶尔会传出一声实在抑制不住的呜咽,心情都有些沉重。 谢娴儿说的话也震憾了他们,这十几年来,上京城里没少因为谢娴儿的出身笑话谢侯爷。其实,她何其无辜! 马嘉敏也第一次觉得谢娴儿那么做或许真的是逼不得已。 突然,前方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马大哥,嘉敏兄弟,这么巧。”对面来了几个骑马的人和一辆马车。 兄弟二人一看都笑了起来,一个喊何兄弟,一个喊何大哥。 几人下得马来,互相抱拳问候。 那家的马车上下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上前给马氏兄弟见了礼,“马大哥,马四哥。” 马嘉仁笑道,“几年不见,当初的小女娃长也成了大姑娘。” 何娇笑道,“马大哥都当了两个孩子的爹,人家当然也该长大了。” 谢娴儿停止了啜泣,静静听他们几人叙旧。何光至、何娇兄妹两人的父亲何占星前不久调任兵部侍郎,何侍郎先来了上京城,他们则是昨天才进京。 何侍郎原任大同总兵,是马老公爷的老部将。何光至也进御林军当了五品带刀侍卫,是她老爹的手下。 几人说高兴了就要去喜福全大酒楼喝酒。马嘉仁还想让谢娴儿先回府,何娇说,“既然二嫂也来了,何不一起去,正好我也有个伴。” 说完也不等马嘉仁答话,直接来到谢娴儿的马车旁,掀开车帘说道,“二嫂,跟妹子一起吃饭去,顺便再逛逛街,怎样?” 听了何娇发出的邀请,谢娴儿当然太愿意了。她已经快被大院子捂出绿霉来了,做梦都在想如何出院子放风,还可以顺便找找商机。何况这个小姑娘开朗活泼,十分对自己的胃口。 笑道,“好啊,如若妹妹不嫌弃就请上车来吧,咱们两人也香亲香亲。” 何娇也不客气,踩上车凳上了车。等她看清楚了谢娴儿的模样,咯咯笑了起来,“马二哥原来讨了个这么小的媳妇啊,跟我差不多大,兴许比我还小,叫你二嫂岂不是把你叫老了?” 小姑娘的率真让谢娴儿有些冒汗。 两人报了年龄,谢娴儿听起来比何娇大了一岁,其实也只大了两个多月,一个是头年十月底出生,一个是第二年正月初出生。 谢娴儿笑道,“你叫我娴儿也可。” 何娇笑道,“到底比我大些,我叫你娴姐姐吧。我的家人都叫我阿娇。” ——唔,阿娇?虽然她也是大大的眼睛,尖尖的瓜子脸,但这个名子还是让谢娴儿有些不习惯,笑着试探,“我叫你娇娇好不好?” 何娇咯咯笑道,“三哥总说爹爹给我取的名子牙酸,你叫的更牙酸。今儿你索性多叫我几次,铁定酸得我哥哥吃不下饭。” 外面的何光至听见了笑骂道,“坏丫头,尽在外面臊哥哥的脸面。哥哥哪里嫌你的名子牙酸了?” 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兄妹。世上有生来受苦的人,也就有生来享福的人。 马车跑了半个多时辰,外面的嘈杂声渐渐大了起来,已经进了上京城最繁华的南市。 谢娴儿和何娇下了马车。这里街道宽阔,足以并排走五、六辆大马车。两旁的铺面都是两层以上的彩楼,有些甚至是四、五层。绝大多数的彩楼俱是红漆门雕花窗,各色彩灯挂满楼,极尽花哨和华丽。但也有极少数铺面比较素净,是一些卖书或者卖文房四宝的书斋或墨斋。 几人先去了酥脆轩,何娇说她想这里的桃片糕已经很久了。里面酥的、软的、甜的、盐的,品种繁多,都是用大托盘装着,称好后用油纸包好递给客人。 虽然品种繁多,但还是缺少面包和蛋糕两大种类。嗯,烤蛋糕、制奶油,这条路虽然被穿越前辈踩烂了,在这里依然走得通。而且,装潢和摆设还可以再改进一下。想到一条财路摆在自己面前,谢娴儿还是有些小小的窍喜。 她想着家里的真哥儿和太极,也买了几包点心。刚让银红掏钱,马嘉仁便极绅士地先让人付了钱,说,“这是大伯给侄儿买的。”他自己也给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买了几大包。 谢娴儿笑着谢过。 何娇还想去翠珠阁买首饰。马嘉敏懂行地说,“目前上京城最好的银楼是宝华银楼,翠珠阁已经被挤到第二位了。” 宝华银楼离这里不远,就小半条街的距离,几人就走路去了那里。谢娴儿看到一路上的女人也不少,不时还能看到跟她们一样绫罗裹身、满头珠翠的大家小姐在家人陪同下悠然闲逛。看来大夏朝的男女大防并不算很严。 路过卖孩子玩具的铺子,谢娴儿便进去买了两个竹响球给真哥儿和太极。竹响球是用细竹条编的,有些像前世的皮球,圆圆的,一动里面还有声响。 当然还是马嘉仁抢着付了钱,“算是大伯送给侄儿的。” 东西不值多少钱,却让谢娴儿对马嘉仁的映象好起来。不错,够男人,够绅士。 宝华银楼的确算得上上京城的顶级银楼了,装潢豪华大气,富丽堂皇。掌柜的认识马氏兄弟,一看见他们便热情地迎上前来叫着“马大爷、马四爷”,然后点头哈腰地请他们去了顶楼四楼。 …………………………………………………… 谢谢qianse86、伊朲紅妝的打赏,非常感谢!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31章 青草蝈蝈 第三十一章草编蝈蝈 谢娴儿留心看了一下,一层应该是为男人服务的,饰品和摆件颇为粗旷大气。;二层是为女人服务的,饰品精致多样。三层应该是为挥金如土的巨富服务的,金链子足可以栓狗,宝石戒指能够盖住大半根手指头。一路走来,流光溢彩、璀璨夺目,闪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四楼则是为像马家这样顶级勋贵或是皇亲国戚服务的了。三楼到四楼的楼梯铺了绒毯,四楼大厅处摆放了一个巨型碧玉插屏。绕过插屏,有几间屋子。 一个漂亮的女掌柜带着职业的微笑款款而来,请他们进了屋,便像进了另一片天地。香枝木雕花几案圈椅,几案上还摆齐了文房四宝,四周墙上挂着名家的字画,一侧摆着个多宝阁,上面放了各色精贵的玉石器皿,墙角还有一盆富贵竹。没有柜台,看不到任何首饰。这里不像银楼,更像是大家公子的书房。 他们落座后,丫头上了碧螺春。女掌柜笑问,“大爷、奶奶、小姐,请问各位想看什么样的首饰?” 何娇很豪气地说,“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款式,最好是不重样的。”又对谢娴儿说,“娴姐姐想看什么样的款式,让她们一道拿上来。” 谢娴儿的汗流了下来了。这两位马爷,带了女眷就习惯性地往这儿领。自己不是他们有钱的娘亲、媳妇、姐妹,自己只是一个精穷的弃妇。 她现在才深有感受,让一个穷光蛋享受贵宾服务也是一种折磨。 若是在大厅里走马观花地看,还可以说没有喜欢的一走了之,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在这里享受最尊崇的服务,连看都不看一下,似乎气势也太弱了些,也丢了身边这两位马爷的面子。他们的面子在谢娴儿看来还是值大价的,毕竟自己还想在马家延长合同期不是。 只得撑着面子问了句,“这里有什么与众不同的首饰?” 女掌柜笑道,“我们银楼前阵子才从番邦进了十几颗鸽子蛋一样大的祖母绿,由我们的大师傅设计打造了几款头面,一套赤金双鸾点翠头面,一套缠丝双扣碧眼头面,一套嵌绿红斐鸳鸯头面,每样都只有一套,绝不重样……” 何娇说道,“这样的首饰听着都好看,但我们的年龄小了些,怕是压不住。我喜欢小巧些、新奇些的首饰,嵌宝石、东珠的都可,就是要不重样的。” 女掌柜笑着出去了,不大的功夫便领着两个手托锦盘的丫头走进来。托盘放上几案,里头装了二十几样嵌着各色宝石、东珠的首饰,俱是炫目华彩、晶光闪烁,极精致漂亮。 何娇挑挑捡捡,又在头上比划着征求哥哥和谢娴儿的意见,最后选中了两支钗、一支华胜、一对耳环,共计一百八十两银子。 真贵!几样这么小的东西就近两百两银子。谢娴儿就是脑袋坏了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把自己有限的私房银子用在这上面。 “娴姐姐,你戴这支镶翡翠的钗好看,这对耳环也不错……”买完东西的何娇又开始在谢娴儿的头上比划起来。谢娴儿只是微笑,并不说买的话。 此时,马嘉仁的汗也流了下来。自己家的女人只看不买,很是有些寒酸。从今天的那场戏看,谢家不会给谢娴儿多余的钱,这里的东西她恐怕买不起。 但自己也不能帮她付银子,大伯送弟妹首饰,说出去口水都能把他喷死。他就给马嘉敏使眼色,小叔子孝敬嫂子东西还是可以的。给她买支钗或是簪子什么的,也不是太贵。 马嘉敏虽然对谢娴儿有了些同情,但还是从心里反感她,当然不愿意送她东西了。所以,对马嘉仁的暗示直接无视。 谢娴儿看到马嘉仁似乎比她还尴尬和难堪,就笑着起身去了书案旁,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条项链出来。对女掌柜说道,“贵店有没有类似这种风格的项链?” 她画的是前世奢侈品牌的一款经典项链。前世她太喜欢这条项链了,但六位数的价格让她无论怎样也舍不得下手。又不甘心,无事便会在杂志上看了又看过干瘾。马家辉还愧疚地说,“老婆,实在喜欢就买,那点钱咱还是出得起。” …… 谢娴儿相信这款项链就是全大夏也找不出一条来。 果然,女掌柜看了眼里滑过一丝精光,又遗憾地说道,“这项链真漂亮,可惜我们银楼没有这种款式。” 唉,不是她不买,实在是她想买的这里没有。 几人都出了银楼,大掌柜还跟在后面陪不是,保证银楼以后一定会努力设计出更多样的款式,以满足客户的需求。 走在后面的马嘉仁趁人不备,拿出帕子擦了擦前额的汗。 此时已夕阳西下,喜福全大酒楼离这里远了些,几人就去了近处的狮子楼。进了包厢,点了些酒菜。因为有女眷,时间也不早了,几个男人喝得并不多。 桌上的菜主要是鲁系,煎煮亨炸,应有尽有,味道也相当不错。谢娴儿觉得自己开酒楼、卖菜谱这条路似乎也走不通,她的手艺比大师傅差远了。 分手前,何娇拉着谢娴儿的手十分体贴地说,“我知道当人媳妇没那么自由,我去马府找你玩就是了。小时候在京的时候我经常去马府玩,跟老公爷和太夫人极熟。” 回到马府,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今天是后辈给老公爷和太夫人请安的日子,想来众人还没散,三人直接去了福庆院。 刚进院子,便从上房传来说笑声和猫叫声,太极被真哥儿带来了这里。 几人一进去,就看见太极正在地毯中间表演着作揖、打滚、立正、卧倒等经典节目,不仅把孩子们逗得前仰后合,大人们也大笑不已。 它一看谢娴儿进来,节目也不表演了,立马奔过去跳进她的怀里。 老公爷一看谢娴儿也高兴起来,把她招呼到跟前说,“闺女,你咋才来?爹想你好久了。”又把声音压得极小声说,“爹做了一个好东西,专门等着送给你。快藏好了,别被你大哥、二哥看见。” 说完,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青草编的蝈蝈。 谢娴儿有些零乱了,但看到老公爷得意又臭屁的眼神,只得伸手把蝈蝈接了过来。还礼貌地说,“谢谢您,我很喜欢。” 老公爷一听她说喜欢,笑着说,“喜欢就好,改明儿爹多给你编几个。” 一旁的太夫人却是红了眼圈,“都过去几十年了,那事儿你还哽在心里放不下。”又对众人说,“我也乏了,你们都回吧。” …………………………………………………… 谢谢弦上听春秋的打赏,非常感谢!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32章 吸引 第二天,便传出太夫人身子不爽利的消息,只大夫人、二夫人、大奶奶有资格去侍疾,别的小辈就暂时不许去福庆院打扰他们清休。︾樂︾文︾小︾说| 谢娴儿在马家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尊大夫人的命,不去给婆婆请安,不去蹿岗,连隔天去一趟福庆院的外事活动都被迫取消,天天关在剑阁里带着下人做针线。 谢娴儿还听说,何侍郎的夫人带着媳妇、闺女来马府蹿门子了。马府的夫人、奶奶、表姑娘都去参加了欢迎宴会,唯独没叫她。不知道是何夫人听说了她的名声不让自己的闺女跟她交朋友,还是马夫人羞于让她去见人。 几天的时间就把谢娴儿的四套衣裳做好了。谢娴儿前世虽然不是学的设计,但婚后去报了个服饰设计兴趣班,又喜欢看些时尚杂志,对服饰的欣赏和设计也有些领悟。 服装设计师她没本事当,但小打小闹还可以。她只在样式的细节处做了些处理,颜色及饰品搭配做了些改进,又画了几个这个朝代没有的新鲜花样,让她们在领口或是袖口绣上。 没想到,做出来的效果出奇的好,得到了周嬷嬷和丫头们的一致好评。 刘嬷嬷心里却有些不自在。上次回门的时候,大夫人就说这丫头有了变化,跟原来大不一样。还提醒她把人看牢了,别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丢了谢府的脸。但照现在的态势看,她好像已经看不住这位四姑娘了。 便苦口婆心劝道,“这衣裳的确好看,却是有些怪异了。二/奶奶如今已经嫁作人妇,穿衣、行事还是应当谨守本分,不然会被人说嘴的。若真讨了公婆的嫌,今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绿枝笑道,“嬷嬷,这衣裳哪里怪异了?我却觉得好看得紧。” 刘嬷嬷沉了脸,“我在跟二/奶奶说话,主子还没开口,丫头却先抢了话。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了。” 绿枝吓得白了脸,这婆子在谢府就严苛厉害,经常以教规矩为名折腾那些犯了错的小丫头。若被她折腾一顿,皮都会脱一层。 谢娴儿本就不高兴她刚才说的话,又见绿枝被吓白了脸,似笑非笑道,“绿枝跟了我三年,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我早就跟她说了,若是有些话我懒得说出口,她就要代我说。嬷嬷觉得我教错了?” 刘嬷嬷被当众打了脸,又气又羞,偏还不能发作,只得勉强扯起笑脸说,“二/奶奶自然不会教错,但若是……” 谢娴儿直接截了她的话,“没教错就好。”又对另几个丫头说,“记住,你们不只是我的丫头,还是我的喉舌,我的手。你们要像绿枝这样,若是有些话我不好说,有些事我不好做,你们就要帮着我说,帮着我做。” 银红、白鸽等丫头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是,奴婢记住了。” 刘嬷嬷气得满红通红,却是说不出话来。 做好衣裳,边角余料又做了些头花和手链。这些头花没有宫花精致,用料和手工都差些,但胜在别致。她给剑阁的下人每人两朵四瓣娟花,又送给马府的每个女主子包括表姑娘每人四朵双色牡丹,花型一样,就是颜色不一。 银红和银霜送花回来,高兴地说,“夫人、奶奶们都极喜欢,还给了奴婢赏钱。” 这期间,真哥儿除了吃饭和睡觉,都呆在剑阁里玩,连平哥儿、方哥儿也成了常客。这当然是太极的功劳了。 谢娴儿白天不让太极去东跨院,而是把真哥儿吸引过来。她是想让真哥儿能暂时脱离崔妈妈的娇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多活动活动。这样,既增进了他们两人的感情,又增强了真哥儿的体质。 太极一到晨时三刻,便会准时在月亮门前伸着脖子大叫,比打鸣的公鸡还准时,气得崔妈妈直想用鞋底子抽它。但看到不远处的绿枝,只得忍着气低声求道,“求你不要在这里叫了,哥儿还在睡呐。” 太极听不懂,还越叫越大声。 “哎哟,快别叫了,别把哥儿吵醒了。”崔妈妈快气死了。 绿枝听了笑道,“若是太极能听懂妈妈的话,那它就不是猫,是精了。” “它听不懂,你总听得懂啊,天天在这里吵,哥儿咋睡得好?”崔妈妈气得嗓门大了不少。 “崔妈妈,四少爷醒了,正叫你呐。”房里传来春分的叫声。 绿枝冷笑道,“明明自己说话嗓门大吵醒了哥儿,还要懒在太极身上,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 崔妈妈忍着气转身回房,想着表姑娘的暗示,心里冷哼,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暂且让你们得意。 真哥儿一吃了饭就跑来剑阁,站在窗外举着一包油纸叫太极,“快些出来,我带了你喜欢吃的油炸银鱼酥。” 正和谢娴儿在东次间大炕上玩的太极听了就想出去,被谢娴儿一把按住。她蹭到窗户边对真哥儿笑道,“太极会开炕橱的抽屉了,还会往里放东西往外拿东西呐。” 真哥儿既想进屋看热闹,又怕崔妈妈不高兴。正站在那里纠结,窗户里又冒出太极的阴阳脸,它瞪着眼睛叫了几声。真哥儿不再犹豫,跑进了上房。 周嬷嬷笑着把真哥儿抱上炕,把他的鞋脱了,又把他手里的油纸包放进瓷碟。谢娴儿拿帕子把他的小油手擦干净,便搂他入怀。真哥儿不习惯地想抽身出来,却看见太极已经开始表演开抽屉了,又软了身子靠在谢娴儿怀里。 只见太极屁颠颠地走到靠墙的朱漆描金花卉纹炕橱前,立起身子用两只前瓜开了抽屉,随着抽屉缓缓拉开,它的两只后脚还不时往后退。身子不太协调,摇摇晃晃的。打开抽屉,又过来抓起谢娴儿的手帕放入抽屉,再把抽屉关好。 真哥儿看了兴奋地大喊,“太极真棒。” 太极高兴地跑到谢娴儿身边要亲亲,谢娴儿抱起它亲了一下。又把太极举到真哥儿面前,真哥儿也忘乎所以跟着亲了它一下。亲完后又有些红了脸,没娘的孩子还从来没亲过别人,哪怕是一只猫。 等太极吃完油炸银鱼酥,便让他们拿着竹响球去院子里玩,绿枝在一旁服侍着。 表姑娘的丫头雀儿从东跨院的侧门走进来,手里还拿了个包裹。崔妈妈正在月亮门边对着那边的太极甩眼刀子,见雀儿来了,赶紧笑着请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 谢谢土土懒的打赏,非常感谢!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33章 突病 崔妈妈请雀儿坐下,还给她倒了一杯茶。《 雀儿打开包裹,里面有两块华丽的绸缎,一块胭脂红提花锦缎,一块秋香色妆花软罗绸。即使屋里光线昏暗,也掩盖不了绸缎的华彩艳丽。 崔妈妈看得眼里冒着光,轻轻摸着料子道,“天,这绸缎真好看。” 雀儿笑道,“这是大夫人专门给我们姑娘的料子,这块红锦缎是宫里赏的,连奶奶们都没有。我们姑娘听说你家大丫头前儿订了亲,说把这两块料子送给她,好做嫁衣。” 崔妈妈听了更是笑弯了眼,“谢谢表姑娘了,她有心了。” 剑阁那边的笑闹声更大了,好像平哥儿和方哥儿也来了。 雀儿道,“二/奶奶本事真大,不仅真哥儿喜欢她,连另外两个小少爷也喜欢她。” 崔妈妈忿忿道,“还不是那只死猫,勾得三位少爷魂儿都进了那个院子。你不知道,那猫天一亮就跑来叫,吵得哥儿睡都睡不好。” 雀儿笑道,“二/奶奶年纪小,兴许考虑得不那么周全。她倒是讨好了四少爷,但怎么不想想,四少爷体弱,歇息不好就容易生病。现在又在外面疯跑,若真的把冷风喝进了肚子,生了病,最终吃挂落的还是崔妈妈。” 崔妈妈遇到了知音,又开始控诉太极这段时间的劣行。 上房里的谢娴儿听外面闹得有些过,怕真哥儿太劳累,便出来把真哥儿拉住帮他擦着汗,对几个孩子说,“我才兑了些蜂蜜水,进屋喝了再出来玩。” 孩子们都渴了,再看太极也被绿枝抱了起来,便跟谢娴儿进屋喝水。 喝了水,谢娴儿不想让他们再出去疯,就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怎样?” 方哥儿还想跟太极出去玩,说道,“故事有什么好听的?无非是‘司马光砸缸’‘孔融让梨’‘孟母三迁’这些,我娘亲天天讲。” 谢娴儿笑道,“我讲的故事可不是这些,应该有趣得多。” 平哥儿也不奈听故事,摆手说道,“我才不相信你会讲故事。听说你连书都没读过,会讲啥?讲也定是我乳娘爱讲的那些傻女婿、傻媳妇的故事,粗鄙。” 真是不讨喜的熊孩子。谢娴儿假装受伤道,“我才不会讲傻女婿、傻媳妇那样没学问的故事,我讲的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保证你们最有学问的四叔也不会讲。” 男孩子天生喜欢冒险,一听是大盗的故事,而且连四叔都不会,便都静了下来。谢娴儿只记得故事的大概,就参杂着自己认为孩子听了有益的内容讲起了改编版的“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 来找真哥儿回去吃饭的崔妈妈一进上房便吓了一跳,只见东次间的门口围了一大帮人,有剑阁的丫头婆子,还有平哥儿、方哥儿的两个乳娘。她挤到东次间门口,看到里面的场面更是令她吃一惊,危机感也立即涌上心头。 只见大炕上,谢娴儿背靠炕橱坐着,真哥儿坐在她的腿上,方哥儿抱着太极倚在她的左侧,平哥抱着她的右胳膊,眼睛都不眨地听着她讲故事。 到了关键时候,谢娴儿还会卖个关子,“进洞之前阿里巴巴念了什么?” 几个孩子齐声答道,“芝麻芝麻开门!” “对了,就是这么念的。……那出洞以后又念了什么?” “芝麻芝麻关门”。 …… “哥儿,这都什么时候了,快些回去吃饭了。”崔妈妈走上前来说道。 “不回去,不回去。”真哥儿摆手道,可崔妈妈已经把他抱进了怀里。 另外两个哥儿的乳娘才觉得时间不早了,也进来抱哥儿回去吃饭。 平哥儿和方哥儿岁数要大些,对乳娘也不像真哥儿那么依赖。又是手巴拉,又是双脚乱蹬,不许乳娘近身。“不回去,我们还要听故事。” 谢娴儿也觉得时间不早了,劝道,“乖,回去吃饭,再好好睡一觉。我有好多好听的故事,但只给听话的好孩子讲哦。” 几个孩子听了,才老实下来由乳娘抱着走了。 半夜,谢娴儿和太极正睡得香,便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谢娴儿掀开罗帐叫着外面值夜的银红,“外面什么动静?” 银红说,“好像是东跨院的声音,奴婢去瞧瞧。” 不一会儿,银红回来说,“崔妈妈正急得哭呐,说四少爷半夜开始发热,现遣了人去禀报大夫人请大夫呐。” 谢娴儿一惊,昨天下晌还好好的,怎么夜里突然病了呢?她赶紧起身领着银红和赶过来的周嬷嬷去了东跨院。这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中间三间正房,左右两排三间厢房。 谢娴儿还没进屋,便听见崔妈妈的哭声,“我的哥儿,这可怎么好啊,……” 谢嫌娴进了卧房,一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烛光下,真哥儿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小脑袋,脸烧得通红。 谢娴儿摸了摸真哥儿的前额,滚烫。 便道,“孩子都这么热了,咋还能盖这么厚?”说着就把被子掀开了,让周嬷嬷去把窗子打开通风,又让银红去拿些酒来。谢娴儿想做些好吃食,前天才让人到大厨房去买了些调料,也包括一小坛子酒。 崔妈妈尖着声音叫道,“天呐,二/奶奶,你要干什么?哥儿都烧得这么厉害了,你还不让他盖被子,当真是后娘……” 谢娴儿冷冷看了她一眼,崔嬷嬷便住了嘴,又捂着嘴哭了起来。 银红拿了酒过来,谢娴儿让把酒倒了小半碗,又兑上凉开水,便开始给真哥儿进行物理降温。真哥儿瘦瘦的,小小的,滚烫的小身子偶尔还抽一下,嘴唇干得起了壳。 谢娴儿前世虽然没当过母亲,但她一过三十就母爱泛滥,看到可爱的孩子就走不动路,总想逗一逗,捏一捏。看到眼前这个叫自己母亲的孩子如此遭罪,忍不住落了泪。 谢娴儿正用棉花蘸着酒在给真哥儿擦颈部、手心、脚心,大夫人走了进来。 崔妈妈一看大夫人来了,上前哭道,“夫人呐,奴才虽然只是哥儿的乳娘,但把他看得比命还重。您看看,哥儿都病成这样了,二/奶奶还把窗户打开,不给哥儿盖被子,还不停地往他身上擦着酒……” ………………………………………… 谢谢千年书一桐的打赏,非常感谢!新书肥养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34章 耳疳 大夫人昨儿下晌才听外生甥女儿谭锦慧无意中说了几句崔二家的抱怨,本来还想找时间把她叫来问问。没想到大半夜突然说真哥儿病得不醒人世,让请大夫。 因为顾着马、谢两府的脸面,二郎被委屈娶了那个丧德的谢家女,气得跑了出去。大夫人一直觉得对不起二郎,一听真哥儿病得这么厉害,更难受了,二郎只有这么一条根啊。赶紧起身让人拿着对牌去请太医,自己穿好衣裳来了这里。 她听了崔二家的说辞已经气愤不已,又看见谢娴儿还不起身,继续坐在床上给只搭了件夹衣的真哥儿擦手。 怒道,“真是胆大妄为,把真哥儿折腾成这样,还敢继续作孽。” 谢娴儿这才注意到大夫人正怒气冲冲地站在她面前。她赶紧起身施了礼道,“婆婆,我是在给哥儿用兑了水的酒降热……” 大夫人气极了,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天下奇闻,酒还能降热!告诉你,不要用你那点小伎量,不要把主意打到真哥儿身上。若是真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决不轻饶你。” 刚刚被吵醒的太极才进屋,就听见大夫人在骂谢娴儿,不高兴地冲她长叫了一声,“喵~~” 大夫人被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太极正瞪圆了眼睛冲她大叫。由于太生气,阴阳脸都有些扭曲了,连哪边白哪边黑都分不出来。 暗喜的崔妈妈赶紧说,“大夫人,就是这只猫,勾得哥儿睡不好,还天天在风里跑跳。哥儿突然发热,八成就是喝了冷风,受了凉引起的。” 大夫人一听这还了得,对屋里的几个丫头婆子说,“快,去把这只丑猫捉住勒死。” 丫头婆子听了就低身去捉太极,太极吓得一下子蹿上窗前的几案,跳出窗户逃跑了。 谢娴儿急道,“不关太极的事。” 大夫人骂道,“等空了再跟你和那只猫算帐。”然后,坐在床边摸着真哥儿“心肝、宝贝”地哭叫起来。 这时太医来了,谢娴儿等年青妇人避到了屏风后面,大夫人和几个年纪大的婆子没动。这是个老太医,姓刘,真哥儿病了都是请他来。 崔妈妈跟他也熟,便又讲了一遍可能引发真哥儿生病的“原因”。 刘太医边听边检查,把了脉,又掰着真哥儿的头看了他的嘴巴、耳朵,说道,“小公子倒不是因为喝了冷风发热,而是得了耳疳。” 耳疳在现代叫中耳炎,这个谢娴儿倒是知道。 一听刘太医这个话,大夫人又哭出了起来,“这可怎么得了,我的孙孙咋会得了这个病。” 崔妈妈听了也哭起来。 刘太医又说,“夫人勿忧,小公子这个病不算严重,幸亏发现得早,而且处理也得当。”提笔开了药,让人赶紧去药铺抓药。又纳闷地说,“你们先前还给小公子吃了什么药?其他的孩童得了耳疳可是要热得多。” 大夫人一听,看了眼屏风说道,“是我的二儿媳妇,说是用兑了水的酒可以降热。” 刘太医是个不耻下问的好学之士,忙起身对着屏风方向作了个揖,说道,“还请少夫人不吝赐教。” 谢娴儿道,“我也是偶尔听了个偏方,说是用兑了水的酒擦身,主要是擦脖子、腋下、手脚弯处,可以散热,我就试了试。” 刘太医恍然道,“原来酒还有这种妙用。”又作了个揖,“谢谢少夫人了。” 折腾了半夜,才把大夫和大夫人送走。 谢娴儿看着崔妈妈喂了真哥儿药,便回了上房。 此时天已经有些微亮,她洗了把脸,刚躺下,却感觉罗帐在不住地晃动。看看四周,发现靠墙的罗帐鼓起了一大坨什么东西,吓得一下坐起来。高声把银红叫进来,两人拿着蜡烛往帐子和墙的缝隙中一看,竟是太极抓着拔步床的架子立在那里发抖。 谢娴儿以为大夫人把它吓着了,赶紧哄道,“乖,快出来吧。真哥儿生病不怪你,他是得了耳疳,大夫人已经知道了。” 太极慢慢蹭出来,谢娴儿把抱了起来,看见它三瓣嘴不停地抖动着,已经哭得泪眼迷离,脸上的毛和胡子沾成了一堆。谢娴儿让银红出去了,才低声哄道,“哎哟,看把你吓的。放心,我定不会让他们把你勒死的。” 太极哭着说,“人家才不是害怕,人家是委屈嘛。人家哪里丑了?哪里丑了?所有的人都说人家好看,就那婆子说人家是丑猫。”说完,又伸出前爪从枕头下扯出一张手帕捂着脸继续痛哭。 原来是伤自尊了。 谢娴儿忍住笑哄道,“大夫人之所以那么说你,是因为她嫉妒你长得太好看了,而她自己长得不好不说,还韶华已逝。气不过,才故意这么说的。”谢娴儿也不舒服大夫人刚才的表现,故意这么说,既劝解了太极,自己也痛快了一下嘴巴,出了口恶气。 太极听了放下帕子,露出水汪汪的琉璃眼说,“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活了两辈子,就从来没看到过比你更好看的猫。”谢娴儿笃定地说道。 太极听了才好过些。谢娴儿又把它爪子里的帕子拿过来帮它擦着眼泪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气成这样。告诉你,人心是最复杂也是最难测的。要在人类社会里存活,就不能有这么大的气性。否则,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活活气死……” “嗯,有些人的确可气。”太极还有些抽咽。 “可气是好的,有些人还可恨,可憎,坏事做绝……” 谢政委正在给太极低声做着思想工作,就听侧屋的银红低声说道,“二/奶奶,青瓷找您,说有重要的事要向您禀报。” 青瓷找她做什么?谢娴儿对她的映像并不好,洪氏留下的人一个个都被撵走了,唯独这个青瓷留了下来,肯定属于“投城”的那类人。而且,她对真哥儿根本不上心。谢娴儿就从来没看到过她出现在真哥的十米以内。这种人,哪个主子都不会喜欢。 看了看还没大亮的天,这个时候她找来了或许真有什么重要的事,便坐了起来。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35章 心大 青瓷一进来便在谢娴儿的面前跪下,咚咚磕了两个头说道,“求二/奶奶救救四少爷。。。” 谢娴儿一惊,问道,“这话怎么说?” 青瓷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说,“崔妈妈心比天大,她一直想让四少爷只跟她亲近,所以挤掉了先二/奶奶留下的所有人。之所以留下了我,就是因为我从来不靠近四少爷,一切也听她的吩咐……” 青瓷说,真哥儿虽然早产,但经过一年的精心喂养,身子骨已经好多了。洪氏死后,崔妈妈便多了些想法。当她听说大夫人有意接真哥儿去正院后,就做了些手脚。洪嬷嬷及洪氏留下的几个丫头都有些怀疑,却又没抓到证据。洪嬷嬷气不过,就话里话外数落崔妈妈。 崔妈妈还委屈得不行,经常去找二爷和大夫人哭诉。大夫人本不太喜欢洪氏的内向多心思,就觉得洪氏留下的人都随了洪氏,心思多,心眼小。崔妈妈的话倒听进去了七、八分。大半年的功夫,便把几个丫头都嫁了出去,最后连洪嬷嬷也被二爷送出了府。 谢娴儿吃惊不已,问道,“大夫人不像是糊涂之人,真哥儿也是她的亲孙子,咋能事事都听崔妈妈的?” “崔妈妈会说又会演,给四少爷当乳娘之前就会在主子前面讨好。还有就是,”青瓷顿了一下,有些犹豫,最后鼓了鼓勇气还是说,“就是,崔妈妈跟表姑娘走得也非常近。大夫人一直把表姑娘当亲闺女养的,对她的话很是听得进去……” “二爷让白瓷和奴婢一起去服侍四少爷,白瓷性格刚直,看不惯崔妈妈把四少爷养得弱不禁风,时常要说两句。最后被污偷少爷的月例银子,配给了一个三十几岁的老赌棍。奴婢看到这么多人都倒了霉,便不敢再靠近四少爷了,暗中却注意崔妈妈的行径。别说,还真被我发现了端倪。若是崔妈妈想让四少爷‘生病’,都会趁半夜没人的时候把四少爷的窗子隙条缝,还会掀开被子给他扇风。昨儿她也这么做了,只是四少爷恰巧得了耳疳……” 若真哥儿不是恰巧得了耳疳,那么谢娴儿和太极就成了导致真哥儿“喝冷风”生病的罪人。谢娴儿想起崔妈妈之前跟大夫人说的话,都是在把大夫人往这条思路上引。 连自己也被她算计进去了。想她一个下人,胆子还真肥,本事还真大。 大夫人或许还有为了外甥女能进马府过好日子的私心,愿意把洪氏留下的人赶走为谭锦慧扫清障碍。 那马二郎呢?自己的儿子被下人算计进去了,还助纣为虐。怪不得家族一有事就被当成替罪羊、牺牲品,这人八成还真有些“二”。谢娴儿此时对马二郎充满了鄙视。 “崔妈妈的这些做法,二爷就没有一点怀疑?” 青瓷也有些怨怼地说,“二爷的心思很少用在内宅中,大多都扑在公事上。” “公事?”谢娴儿冷哼道,“就是首辅、尚书这些股肱之臣,也会用些心思在孩子身上。他一个芝麻大的官,至于这么忙么?……嗯,这些事情我知道了。大夫人本就不喜我,若我去跟她说这事弄不好会适得其反。看看以后能不能找个机会,通过太夫人想想其它办法。” 青瓷又重重地给谢娴儿磕了三个头,“谢谢奶奶了,奴婢看得出奶奶是真心喜欢四少爷的。奴婢得赶紧回去了,那个院子里都是崔妈妈的人,奴婢是趁她们都睡了才过来的。” 都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来说,“奴婢还有一事禀报,那崔妈妈曾跟我们几人悄悄说,奶奶在马家呆不久,不必把您太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谢娴儿笑道。 谢娴儿对青瓷有了改观,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就知道卧薪藏胆,是个人才。 又极担心真哥儿,古代的医疗条件不好,一个感冒也能丢了命。崔婆子多在他身边一天,他便多了一分危险。 就跟太极商量道,“不能让这个崔婆子再留在真哥儿身边了,不仅对真哥儿不利,咱们的日子也过得提心吊胆。若是玩那些弯弯绕,不定还要多少时日。你不是说你有些本事吗?能不能想个法子马上把她弄走,越快越好。” 太极转了转琉璃珠说道,“倒是有一个能马上把她撵走的法子,就是简单粗暴了些。” “简单粗暴不要紧,见效快就成。”谢娴儿说。 太极呵呵笑起来,立起身子两只前爪趴在谢娴儿的肩头,对着她耳朵说了几句话。 谢娴儿听了眼睛一亮,“你还有这本事?”看太极咧嘴直点头,便抱着它的头使劲亲了一下,兴奋地说,“你太有才了。”又告诫说,“但不能把真哥儿吓着。” 太极说,“我才舍不得吓着真真呐。主人放心,那崔婆子已经连着累了两天,晚上定不会再服侍真真了。再说,只有这个法子见效最快。” 商量妥当,天已经大亮,折腾了大半夜的谢娴儿还是想再睡睡。又想起刚才太极才哭过,光珠上肯定有它本体的眼泪,那可是宝贝。便起身从床下方的抽屉里拿出那个装了眼泪的茶碗,打开盖子,茶碗里的那几滴眼泪还没挥发。 她把罗帐放下,把光珠念了出来。光珠外面蒙了一层水珠,比上次还多。她又小心奕奕地把水珠刮进茶碗。 睡了近一个时辰,谢娴儿就起床了。她和周嬷嬷大半时间都在东跨院陪着真哥儿,真哥儿一直不甚清醒,有时热厉害了,谢娴儿就会用酒给他降温。 崔妈妈心里极不耐烦,但也不敢太表现出来。 马家的人听说真哥儿患了耳疳,不时有人来探望。两个夫人、两个奶奶都来了,太夫人也派了婆子来。晚上,几个爷们下了朝或是学,也来探视。连有脸面的奴才都来了些,只是不进屋,在外面问候两句,这些下人由刘嬷嬷负责接待。 表姑娘是同大夫人一起来的,当她看到满面赤红的真哥儿,忍不住红了眼圈。这时春分正好拿了碗药进来,表姑娘便把药碗接过去,十分耐心地喂着真哥儿。真哥儿喝一半吐一半,弄脏了她的袖子,她也毫不在意。 崔妈妈直说着感谢表姑娘的话。 大夫人也极其满意表姑娘的表现,可一看到谢娴儿就不住地皱眉。 喜欢的人,做了一点事就看在眼里。不喜欢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不对。前世她的直接领导是这样,没想到这辈子的直接领导还是这样。 到了晚上爷们来了,谢娴儿才回上房歇息。 半夜,万赖俱静。天上的弯月极淡极浅,像细细的眉。星星也是稀稀拉拉的,只有数颗散在广阔的天幕上。 这时,在剑阁上房的房顶上,一只阴阳脸的白猫正站在那里。它表情严肃,头颅高昂,瞪着蓝莹莹的琉璃眼,像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在检阅着它的军队。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36章 监护权 地上,几十只老鼠像雄纠纠气昂昂的士兵,翻墙越坑,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聚集。。しw0。看到猫爪子一挥,就排着整齐的队向剑阁东跨院挺进。 谢娴儿知道今夜会有事发生,但还是挨不过磕睡虫的袭击睡着了。 子时三刻,所有人都沉入梦乡。突然剑阁东跨院里传出一阵凄厉的叫喊声,划破了马府寂静的上空。接着,又传出孩子的大哭声。 谢娴儿被吓醒了,赶紧起身喊值夜的白鸽。她们急急忙忙穿上衣裳,走出上房。碰到从后院赶过来的周嬷嬷、刘嬷嬷等人,一起去了东跨院。 一过月亮门,崔妈妈的哭喊声还在继续,周嬷嬷几个胆子大的人直接去了她的房间。谢娴儿直奔真哥儿的屋里,看见真哥儿正趴在春分怀里哭。 “哥儿别怕。”谢娴儿过去抱过真哥儿安慰道。 真哥儿又趴在谢娴儿的怀里哭,他已经吓得有些说不出话了。谢娴儿轻轻拍着他的背,轻言轻语地劝解着,“哥儿不怕,母亲在这里……” 真哥儿似乎好了些,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小脑袋埋在她的怀里。即使隔了两层衣裳,也能感觉到他的热度。 谢娴儿很是自责,当初只想着周妈妈不跟他一个屋就吓不着了,哪想到她的尖叫声照样能吓人。 不大的功夫,离得最近的三爷夫妇先来了,接着大爷夫妇也来了,再接着太夫人、大夫人、二夫人派的人也来了。爷们和一些主事的下人去了出事的周妈妈屋里,大奶奶和**奶来了真哥儿屋里。 看真哥儿倦缩着小身子哭得直打嗝,嗓音都有些嘶哑了。想到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三病五灾的,还没有亲娘,都有些心酸起来。 “可怜的孩子,真是遭罪了。” 去了周妈妈屋里的银红来跟谢娴儿禀报,说崔妈妈有些魔障了,在屋里大哭大闹,愣说她床上、床下都是老鼠,还往她身上、脸上爬。可隔壁屋里的丫头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大奶奶不耐道,“这奴才,都魔障了咋还赖在哥儿的身边,早些弄出去是正经。” 三奶奶也说,“是该弄出去,太吓人了些。不说把真哥儿吓成这样,连我家的方哥儿都被吓得大哭不止。” 谢娴儿流着泪说,“谁说不是啊,好在她犯病的时候不在哥儿的身边,不然岂不是把哥儿伤着了?” 正好大爷也来看真哥儿,说道,“崔二家的事还要查查,不知道她是有意吓唬主子,还是真魔障了。真哥儿暂时不能留在这里,得挪挪地方。” 大奶奶和**奶院子里都有小孩子,虽然耳疳不传染,但病重的人跟小孩子接触总不太好。她们有些犹豫,谢娴儿说道,“那就暂时挪到我那里去吧?” “也只有如此了,现在就挪过去。”大爷点头道。 谢娴儿用薄被子把真哥儿包起来就抱着向剑阁主院走去,白鸽和青瓷等丫头收拾了真哥儿的东西也去了上房。 把真哥儿放在床上,又给他洗了洗。他可能是吓坏了,双手一真抓住谢娴儿不放,谢娴儿就只有同他一起躺下睡了。 这一觉睡得好,天大亮才醒。真哥儿还睡得熟,谢娴儿就把他的小手轻轻拿开,轻手轻脚穿上衣裳出了卧房。 太极正坐在东次间的大炕上玩,看到谢娴儿出来了,刚想叫又用小爪子捂上了嘴。谢娴儿抱起它,笑着比了比大拇指,意思是你真捧。 她来到堂屋,周嬷嬷来禀报,昨天大爷和三爷在东跨院审了半宿。除了崔妈妈,所有的丫头都没看到过老鼠,而且他们在那里呆了那么久也没看到过哪怕一只老鼠。可崔妈妈鸭子嘴硬,愣是口口声声说她看到了一屋子老鼠,肯定不下上百只,还爬满了她的床。大夫来了,说崔妈妈的确是魔障了。 最后,大爷下令把崔妈妈弄了出去,让她先回家歇息歇息。崔妈妈还哭哭啼啼不想走,直说舍不下四少爷。 连续两天夜里,从马府后院的下人房里都传出了崔妈妈凄厉的叫喊声,说老鼠爬上了她的脸,可睡在她旁边的崔二醒来后却没看到任何老鼠。 崔妈妈彻底魔障了。她只要看到灰色的小东西就说是老鼠,天天晚上不睡觉,还大喊大叫,折腾得这一片的下人都休息不好。最后,马府大管家发话,送她去乡下庄子养病。 夜里,真哥儿睡沉后,谢娴儿就会把蓝珠取出来照射他一刻钟,这种情景有些像前世的物理治疗。太极说蓝珠有起死回生的效用,也不敢照久了,好得太快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几天后,真哥儿不发高热了,情绪也平稳了些。只是特别黏谢娴儿,只要睁开眼就一时也不能离开她。稍一错眼没看到,就会大哭,然后抱着谢娴儿说,“怕怕,怕怕。” 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提起崔妈妈这个人,别人也不能提起。一次有个婆子在院子里说崔二家的如何如何,他便吓得大哭起来。 谢娴儿衣不解带地照顾真哥儿,眼睛都熬红了。 她的表现得到了马府当家人的充分肯定,大夫人也难得地给了她个笑脸。 特别是真哥儿得病的第七天,刘太医说四少爷恢复得很好,被照顾得也很好,不会转成慢性病。大夫人才彻底放下了心,还难得地赏了谢娴儿一根紫玉镂金钗。太夫人听说了,也派人赏了她一匹难得的缠枝牡丹妆花缎。 古代没有抗生素,吃中药,治疗得再好,耳疳一般也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完全康复。真哥儿这段时间就彻底住在了上房谢娴儿的屋里,谢娴儿取得了真哥儿的暂时监护权。 半个月后,真哥儿一点也不发热了,只偶尔喊喊耳朵疼,或是说耳朵里有蚊子,彻底有了生气。孩子不装病,他好些了,就一刻也闲不住。谢娴儿不愿意让他疯得太过,就给他讲故事或是教他下五子连。 ……………………………………………… 新书养肥期,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 第37章 贵人 四月末的上京,草长莺飞,和风习习,气候最是宜人。巳时一到,便从誉国公府的剑阁中传来孩子们阵阵的欢笑声。 真哥儿同方哥儿正在追着太极玩。太极时而四肢着地向前猛跑,时而立起身子跌跌撞撞走几步,憨态可掬的样子,不只逗得两个孩子大笑,也让在树荫下的谢娴儿几人不禁莞尔。 真哥儿的耳疳基本痊愈了,现在还在吃些汤药巩固一下。谢娴儿为了让他增加体质,顺便补补钙,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领他出来跑跑跳跳。邻居方哥儿找准了规律,一到这个时候便跑了来,远些的平哥儿也会经常来蹿门子。 太极围着几棵大树转了几圈,来到谢娴儿的跟前,两只前蹄搭上她的膝盖,它口渴了。 谢娴儿从几上拿起它专用的茶碗喂了它几口糖水喝。真哥儿和方哥儿也跑了来,谢娴儿掏出帕子给真哥儿擦擦汗,又端起他的茶碗喂了几口冰糖枸杞茶。方哥儿打掉他乳娘文妈妈给他擦汗的手,也站在了谢娴儿面前,谢娴儿又笑着帮他擦了汗,喂了他水喝。 周嬷嬷端着托盘刚从耳房前的四季海裳中穿过来,两个孩子和太极就欢呼着向她奔去。 “今儿又是什么好吃的?”方哥儿问。 “是甜甜圈。”真哥儿抢着答道。 太极已经奔到周嬷嬷的脚下,拉着她的裙子使劲叫起来。 周嬷嬷把托盘又往上举了举,笑道,“哎哟,哎哟,不急,刚出锅,得凉凉。” 她领着两人一猫来到树下,把托盘放在几上,里面大圆青花瓷盘里放了十几个红色、黄色、绿色的小圈形面点,颜色鲜艳,刹是好看。 两个孩子的教养都非常好,赶紧叫丫头们拿水来,他们要洗手。太极现如今也会用两个小爪子捧着吃东西,它也让绿枝帮它洗前爪。 之后,两人一猫开始围着小几吃点心。 谢娴儿为了让真哥儿能多吃点东西,经常换着花样教周嬷嬷和白鸥做小点,现在白鸥小师傅俨然成了出色的糕点师。 刚开始,谢娴儿还想给太夫人及大夫人等主子们送些尝尝鲜。但周嬷嬷拦了,说她们刚来,大家都还不熟,最好不要主动送吃食。实在要孝敬长辈,不如去请安的时候拿些去。 不过到现在为止,除了府里的那几个关键人物,晚辈们都还没有去过福庆院,也不知道老公爷或是太夫人得了什么病。所以,谢娴儿除了认亲及回娘家公开露过面,到现在为止基本上都是圈在剑阁里。 为了做这些点心,谢娴儿还投了大价钱,先是请人买回了焖炉等用具,再就是各种食材,特别是当季的稀罕水果,很费钱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连买东西带打赏帮忙的下人,已经花去了五十多两银子。 她前世就相信大付出才会有大回报,再说,后院库房里还有那么多值钱的物什做后盾,所以她花钱很豪爽。 周嬷嬷有些心疼,但看到谢娴儿花得高兴,真哥儿吃的满足,也觉得值。 这可是要了刘嬷嬷的老命了,她怕谢娴儿把红包里的钱花完后会打嫁妆的主意,时常劝诫,可谢娴儿全当耳旁风。 当真哥儿拿起第三块小点要放入嘴巴时,看见谢娴儿正冲着他微笑,他便从椅子上滑下来,把小点送到谢娴儿的嘴里说,“好吃,娘也吃。” 谢娴儿先是一愣,这是真哥儿第一次叫她娘,反应过来后欣喜不已,赶紧张嘴吃了小点,抱着真哥儿亲了一下,笑道,“哥儿真是个好孩子。” 一旁的周嬷嬷更是激动,直夸着,“哎哟,四少爷多可人疼呐。” 听了表扬的真哥儿才呵呵笑着重新坐上椅子吃起来。 方哥儿听了,也下来喂了谢娴儿一块,“二伯娘吃。” 谢娴儿又笑着表扬了他,他还不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娴儿,谢娴儿只得又亲了一下他的前额。 也不敢让他们多吃,再过小半个时辰该吃晌饭了,所以小点准备得并不多,一人又吃了两块便没了。 平时真哥儿的胃口要小些,自然是大胃的方哥儿吃得多。今天不仅真哥儿抢着吃,又喂了谢娴儿两块。能吃的方哥儿便没吃够,还闹着要“绿圈圈”。 谢娴儿哄道,“今儿晌午二伯娘这里有黄金饼,到时给你拿一碟子回去慢慢吃。” 方哥听了,才算罢。又说,“上次二伯娘给的蛋挞被我爹爹抢走了一多半,这次要多拿些才行。” 谢娴儿几人都笑了起来,他的乳娘文妈妈嗔道,“看哥儿说的什么话呀,当心三爷听了敲你的腿。” 晌午,银红等人去大厨房拿回了饭菜,又拿出一个汤盅,“这盅血燕窝,是大夫人专门吩咐给四少爷炖的。” 真哥儿听了,赶紧乖巧地站起身,向大夫人院子的方向作了个揖。 大夫人隔三岔五便会吩咐人送这些补品给真哥儿,彰显祖母对孙子的关爱之情,谢娴儿笑笑,心里很不以为然。 这就是古人的一个误区,觉得温性补品谁吃了都好。对一个胃弱、身子虚的孩子,有些补品不仅不能起到好的作用,相反还会坏事。 再一个,给孩子的爱不能光靠物质,还要有行动。若是大夫人多留些心,把孩子弄得近些,也不致于让一个下人哄骗了两年多。 谢娴儿还是笑道,“哥儿要记得祖母的好,来,把这盅燕窝喝了。” 真哥儿喝了两口后,看到端上桌的黄金饼,又去抓了饼吃。 剩下的血燕窝,趁人不注意就便宜了太极。 午歇的时候,太极睡在最里边,真哥儿睡在中间,谢娴儿睡在最外边。累了的真哥儿和太极很快便进入梦乡。 谢娴儿正睡得沉的时候,银红悄悄在她耳边道,“二/奶奶,大爷请你去外院他的书房一趟,说有贵人要见你。” “什么?”谢娴儿还有些不清醒。 银红悄声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马贵就是这么说的。”马贵是马嘉仁的小厮。 …………………………………………………… 今天终于更新了。对不起,让亲们久等了。清泉前几天没生病,也没出外旅行,是“养儿不易”要出繁体书了,得减到要求的字数,很费了些精力。再加上清泉的眼睛不太好,不敢太过长时间对着电脑,所以便停更了一段时间。抱歉!另外,清泉家的房子终于修得差不多了,七月底八月初又要搬家,所以近段时间不会更新太多,争取日更。等搬完家后,就能多更些了。 谢谢书魂入雪梦打赏的荷包,谢谢334421打赏的香囊和评价票,谢谢殊玄的更新票,非常感谢! ... 第38章 项链 谢娴儿坐起来,揉揉头,才想起今天是四月三十日,衙门休沐,所以大爷在家。 现在,家里没有上班和上学的人,又没有挂历、台历什么的,经常搞不清楚日子。 谢娴儿有些纳闷,能让誉国公世子爷叫贵人的可不多。小声嘀咕道,“我也不认识什么贵人呀,会是谁呢?找我干什么?” 但还是急急忙忙起身了。 既然去见贵人,就不能太随便。她穿上了前段时间才做的芳绿色柳烟妆花锦缎上衣,下配白色百褶裙,裙摆处绣了几片极淡的小绿叶。梳的流苏髻,淡绿色的流苏随着黑发一起垂下,发髻上斜插了一根金镶红宝石半翅蝶簪,这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一抹红。又化了个不浓不淡的妆容。 她一站起来,便得到了丫头们的一片赞扬声。她领着银红、白鸽刚走出院门,便看见大奶奶张氏带着丫头迎面而来。 张氏笑道,“二弟妹本来就长得好,再穿上这件柳烟缎,更水灵了。” 谢娴儿笑笑,跟着她一起上了骡车。 张氏无奈道,“大爷让人来说,顺亲王有事想见见你。本来大爷不太同意,说这与理不合。可顺王爷说安平郡主是他的堂姐,又是你的嫡母,那么他也算得上是你的长辈了。长辈见见小辈,还说不到男女大防上去。大爷无法,只得让我陪着弟妹一起去。” 谢娴儿刚才还在想,先就发现这个朝代民风比较开化,女人可以上街,也可以当掌柜。没想到,不认识的贵人还能在外院召见一个内眷。听了这番解释,才知道原来是一个打着长辈名义的伪亲戚。 便道,“这位顺亲王我从来没见过,找我干什么呀?” “顺亲王是皇上的亲弟弟,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今天他唱的是哪一出,连我也纳闷呐。”张氏道。 马嘉仁的书房是一座四合院,院子里简简单单,除了几棵绿树几丛翠竹,便是光溜的青石板路。 进了上房,看见马嘉仁坐在侧座,主座上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穿着蟒袍,微胖,倒也仪表堂堂,只是笑眯眯的眉眼不像威严的王爷,倒像个笑面虎。 这个男人谢娴儿不认识,但他身后的妇人她可认识,就是宝华银楼的女掌柜。 张氏同谢娴儿敛眉给顺王曲膝行了礼,“见过顺王爷。” 顺王对张氏点点头,目光转向了谢娴儿。先是一愣,又笑道,“你就是谢统领的那个——闺女,马老二的小媳妇?” 谢娴儿流着汗点点头。 顺王又哈哈笑道,“看来,传言不可信呐。这么漂漂亮亮的小闺女,被人家说成那个样子。”又道,“你们都坐吧。” 待她们坐定,顺王对马嘉仁说道,“马将军也知道,本王素来不喜什么安帮定国,文攻武略,唯喜做生意,搂银子,十余年间生意遍布大夏南北。两年前又开始涉足首饰业,宝华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开成了大夏朝最顶尖的银楼。”说完,很是得意地用手拍拍大腿。 马嘉仁抱拳说,“顺王爷乃经商大才,连圣上都夸赞不已。您的产业不仅养活了数以万计的大夏百姓,还为充盈国库立下了汗马功劳。” 顺王又是一阵朗声大笑,说道,“知道本王为什么能把生意做得这样好吗?靠的不是权,也不是势,而是看得准商机,放得下身段。” 说完,眼睛转向谢娴儿,捏着胡子笑道,“今儿本王寻视银楼的时候,看见一条项链,精致,华丽,很是与众不同。方掌柜说这是照着二少夫人画的图样做的,不知是因为原料还是什么原因,打造出来的成品跟图样还是有细微的差别。本王便想着来问问,原因出在哪里。” 画图的事情马嘉仁也知道,那天他也在场。谢娴儿却没想到,当时她为了不掏银子画了个前世项链的图样为难银楼,竟还有了后续。 顺王一挥手,方掌柜便从他身后走过来把手中的锦盒打开。这条项链是赤金的链子,前面三排镶满米粒大的翡翠,间隔几颗便有一颗白色水晶点缀其中,可谓流光溢彩,华丽无比,完全的古今中西合璧。 谢娴儿惊叹道,“太漂亮了!” “与你画的那条项链差别在哪儿?”顺王问。 谢娴儿前世看到的那条项链是彩/金和二十颗小碎钻做成的,不仅比这条项链小些窄些,也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这条项链比前世那条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娴儿道,“的确跟我想像中的那条项链有些差别。嗯,”她想了一下该怎样才能解释得更清楚,道,“嗯,打个比方,若我画的那条项链是月光下的一弯清水,清澈澄净,煜煜生辉。那么这条项链,就如阳光下的一汪碧潭,幽深碧绿,波光粼粼,竟是更要好上几分。” 顺王听得频频点头,笑道,“二少夫人小小年纪倒很会说话。” 谢娴儿认真地说道,“我说的是心里话。不过……”这么前卫的项链若是叫赤金镶什么,或是璎珞圈什么的真是可惜了。刚说完又觉不妥,自己有些兴奋过余了,赶紧住了口。 顺王催促道,“不过什么,有话但说无妨。” 谢娴儿道,“既然这条项链与众不同,就该取个与众不同的名字方才叫得响亮。” 方掌柜道,“大掌柜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金镶绿翡水纹链。” 谢娴儿笑道,“叫这个名字着实贴切。不过,若让我取的话……” 马嘉仁有些忐忑地打断了谢娴儿的话,向顺王抱拳道,“王爷莫见怪,臣的弟妹年幼,言语无状……” 顺王摆手道,“跟本王别讲什么繁文缛节,本王顶厌烦那一套。”又催促谢娴儿道,“什么名字才能叫得响亮?” “假若让我取的话,我就会叫它幽潭之光。”谢娴儿顿了一下,又说,“让王爷见笑了。” “幽潭之光?倒真是个古怪又奇特的名字。不过,这么奇特的项链,好象就应该叫这么奇特的名字。”顺亲王小声嘀咕道。 ... 第39章 遗憾 最后,顺王一锤定音,这条项链就叫“幽潭之光”,等他老娘太后娘娘下个月寿辰的时候,献给她。``し 顺王又说,“二少夫人年纪虽小,却异常聪颖,对饰品设计,还有穿着及妆容,”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娴儿,又道,“对这些像是颇有研究。本王用人不拘一格,二少夫人若是愿意,可以长期为宝华银楼设计这种新奇别致的首饰,我们会付给你相应的报酬。如何?” 马嘉仁急忙阻止道,“王爷过誉了,臣的弟妹只是一介内宅妇人,实在担当不起如此重任。” 顺王有些沉了脸,“本王又不是让令弟妹公开露面或是去银楼里应卯,只是让她在宅子里画个图样,好了派人交给银楼即可。” 马嘉仁听后,便不好多言语了。 谢娴儿此时深深遗憾自己前世为什么不是学的设计专业,否则就能在最顶尖的银楼大展拳脚,混个首席设计师什么的,做个老板想炒都舍不得炒掉的好员工。那样,就算合离了也不会进家庙,更不需要去惦记那个跩得四五不着六的马老二了。 不过,她的脑筋还是清醒的,自己的长处不在于此,凭她那点半吊子功夫,小打小闹还成,可不敢忽悠眼前这位把生意做到大夏南北的顺王爷。她在宝华银楼看到的首饰,任何一款都能把她的眼睛闪花。 虽然她脑海里还是有几个经典盗版,但卖完了就没了,她还没本事另外设计出更好的首饰。所以,长期是绝对不行的。 便道,“王爷谬赞了,臣妾不敢说有研究,画的那个图样也只是偶然间灵感所至而已,实在当不起王爷如此夸奖。” 看到顺王有些失望,又道,“不过,臣妾的脑海里又有了一种饰品款式,只是此时还不太清明,容臣妾再仔细琢磨一番。”当不成他的员工,偶尔合作一次,拉拉伪亲戚的关系,挣个映像分,顺便再挣点钱也不错。 顺王喜道,“哦?那就好好想想,若是能跟‘幽潭之光’一样出彩,本王定有重赏。” 谢娴儿心里很想要重赏,但还是谦虚道,“不敢当王爷重赏。若是王爷看得上眼,也是臣妾的荣幸,便把图样献给您就是。若臣妾愚钝,款式入不了王爷的眼,还请您莫怪罪。” 顺王笑道,“本王还没有那么不讲道理,为这事怪罪你。若款式新颖好看,本王自不会亏待你。却是有一样,你不能跟别的银楼合作。” 谢娴儿点头应是。 王爷很满意谢娴儿的表现,对马嘉仁道,“我这个外甥女很不错的,聪慧,又懂礼知进退。” 马嘉仁又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啊,我家长辈也很是喜欢二弟妹的聪慧知礼。” 顺王招了一下手说,“这里是五百两银票,酬谢二少夫人设计的那款‘幽潭之光’。” 他身后的太监便拿了一个锦盒走向前来。 谢娴儿暗自高兴,却不敢接。看了眼马嘉仁,见他点头,才站起身曲膝谢过,白鸽把锦盒接了过去。 几人正在闲话,外出办事的国公爷和四爷马嘉敏回来了,听说顺王爷在这里,便都来了。张氏及谢娴儿施礼退出 坐上骡车,一直未出声的张氏才说,“二弟妹的衣裳和头花做得好看,原来还会设计饰品。” 谢娴儿谦虚道,“哪儿呀,也是碰巧了。”又问,“顺亲王是皇上的同胞弟弟,如此高的身份,不是手握重权就是享清福,他怎么会喜欢做生意呢?” 张氏答非所问道,“顺王爷闲不住,又是个聪明人,不仅得太后的心,连皇上都十分宠信他。” 谢娴儿不擅宅斗,更不擅宫斗,便也不去费脑筋想张氏话里的意思。 回到剑阁,开门的小绸说,“刚福庆院的嬷嬷来说,今儿太夫人的身子爽利了些,请主子们晚上去福庆院吃饭。” 真哥儿正在树荫下挥着小木剑,看见谢娴儿回来了,丢下木剑跑过来。拉着她的裙子说,“娘,太极好懒哟,这么晚了还不起床。” 谢娴儿笑着抱起他,用帕子擦着他前额的汗说,“太极可能不太舒坦,想多睡睡。哥儿前些日子生病,是不是也总想躺在床上不不愿意动呀?” 太极的魂魄这段时间从下午到第二天辰时都回了谢娴儿的胃里修炼,留个皮囊在床上呼呼大睡,它说过每两个月便有几天会这样。 真哥儿懂事地点点头,压低嗓门说,“是了,那咱不吵它。” 谢娴儿看到他漂亮的小脸已经长了些肉,白里透红的能爱死个人,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真哥儿已经习惯了谢娴儿的亲热,咯咯笑着搂着她的脖子也回亲了一口,小屁股还翘了翘。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年青媳妇跑来跪在地上给她磕起了头。那个年老的妇人哽咽着说,“谢谢二/奶奶了,您菩萨心肠,对真哥儿如此好,我们姑娘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谢娴儿一愣,青瓷过来说,“禀报二/奶奶,这位是洪嬷嬷,她是白瓷,她们听说真哥儿病好了又长胖了,专程过来给您磕头。” 谢娴儿笑道,“都起来吧,我现在是真哥儿的母亲,对他好是正该的。” 几人去了东次间,谢娴儿和真哥儿坐上了炕,让洪嬷嬷和白瓷坐下,白鸽又一人递上一个荷包。 现在,刘嬷嬷手里把持的荷包基本上不拿出来了,谢娴儿便让人去外面打了一些银祼子,让两个大丫头管着。 谢娴儿问了她们几句。洪嬷嬷如今过得还不错,原来就有些老本,加上马嘉谨遣走她时也给了些钱财,她在上京城里买了座小宅子,又顶了个铺子给儿子做买卖。 白瓷,也就是大牛家的就有些惨了,十六岁的年纪,弄得像二十几岁,脸上有块瘀青还没散,一看就是苦大仇深,被压迫久了。马大牛烂醉又好赌,她的嫁妆早就被输光了,现在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她们知道谢娴儿和真哥儿要去福庆院,也不敢久留,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 ……………………………… 谢谢亲们的关心,清泉会注意身体。在此也祝各位亲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 第40章 来信 走前,洪嬷嬷嘱咐真哥儿道,“哥儿要孝敬好老公爷、老夫人,还要多去给国公爷和大夫人请安,要听二/奶奶的话……” 每说一句,真哥儿都会乖巧地点点头。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首发 青瓷送她们二人出了上房,谢娴儿从窗户望去,正看见白瓷把刚才得的荷包悄悄递给青瓷。绿枝也看见了,等青瓷回到东次间便问,“那个大牛家的是咋回事,二/奶奶的赏也能随便送人?” 青瓷叹了口气说,“你错怪白瓷了,她是让我帮她保管着。若是拿回去被那个挨千万的看见,不是被他输了,就会灌了猴尿。” 谢娴儿道,“那也是个可怜人,以后你们能帮就帮她一把吧。”又对真哥儿说,“白瓷是因为帮你才被人陷害,你以后有能力了,要记着帮助她。” 真哥儿对白瓷已经没有太多映像了,也不太懂陷害是什么意思,只懵懂地点点头。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一下子从炕上站起来大声道,“好香哦,周嬷嬷端好吃的来了。” 话声刚落,周嬷嬷和端着托盘的白鸥一起走进来。众人都笑道,“哥儿的鼻子已经赶上太极了。” 周嬷嬷把托盘放在炕几上说,“这是才出炉的提子蛋糕,二/奶奶尝尝怎么样。若是不错,奶奶今儿就拿些去孝敬老公爷和太夫人。” 没完全凉透的蛋糕最好吃。谢娴儿让人装了两盘放入食盒,牵着真哥儿去了福庆院。 还没进屋,就听见阵阵说笑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女眷和孩子们都到齐了。榻上却只有太夫人,脸色有些青白,也消瘦多了,不知老国公为什么不在。 太夫人看见真哥儿笑得眉目舒展,招手让他过去,拉着他的小手道“哟,这孩子可是胖多了,小脸小手都长了些肉。”又冲谢娴儿点点头,对她的前期工作进行了肯定,“老二媳妇不错,待哥儿尽心了。” 真哥儿爬在她的腿上说,“我天天吃好吃的糕糕,当然要长胖了。”又赶紧给拎着食盒的银红招手,“快把糕糕拿出来,给太爷爷、太奶奶吃。”又道,“咦,太爷爷呢?糕糕好吃,孝敬太爷爷吃。” 太夫人笑道,“哥儿真孝顺,太爷爷还在养病,等他病好了再吃。” 银红把食盒打开,谢娴儿取了一盘放在炕几上说,“这是提子蛋糕,趁热要好吃些。” 太夫人吃了一口频频点头,“确实好吃,软糯香甜,跟别的点心大不一样。”又让银红端着去给另外的人尝。 银红端着盘子过去,大夫人、二夫人、大奶奶、三奶奶依次拿了一块。 走到谭锦慧的面前时,她却没伸手拿,笑道,“这蛋糕只剩几块了,还是留着孝敬姨爹和二老爷吧。” 话音刚落,从来没吃过蛋糕的安哥儿虽然很失望,但还是忍住了没说话。平哥儿和方哥儿的嘴就翘了起来,嚷道,“我们还没吃到呐,二婶(伯)娘咋不多拿几块呀。” 大奶奶和三奶奶都有些红了脸,吃了一口的蛋糕也不好再喂进嘴里。见儿子闹了起来,都道,“把娘这块拿去吃吧。” 大夫人笑道,“这蛋糕着实好吃,就是僧多粥少,安哥儿来把奶奶的这块拿去吃吧。” 谢娴儿笑道,“婆婆放心吃,食盒里还有一盘。媳妇数了个数,每人吃两块还有多。” 谭锦慧无奈只得拿了一块。 蛋糕得到了一致的好评,还想讨要第三块的平哥儿和方哥儿却没能如愿。 安哥儿忍不住说道,“二婶,我听二弟给我讲了几个故事,他说是你讲的,很是有些意思。只是二弟年纪小了些,讲得不甚清楚,我想亲耳听二婶讲讲。 谢娴儿笑道,“好啊,等到安哥儿学业不忙的时候,就来剑阁,二婶给你讲。” 安哥儿高兴地点点头。 张氏笑道,“我也听平哥儿讲了,那个石猴子的故事还有些意思。就是啥阿里巴巴的讲得不甚明白,不过,这名字实在怪异了些。” 五爷马嘉宇早就听方哥我讲过了,也想听,又不好意思说。便道,“我还真有些不信,二嫂讲的故事还能比话本里的故事更精彩?” 谭锦慧笑道,“五爷还别不信,那天平哥儿还说,二嫂讲的故事比女先儿讲得还好听。” 平哥儿在一旁直点头,“是呐,二婶讲得要好听的多。” 方哥儿和真哥儿都点着头,“是呐,是呐。” 谭锦绣用帕子捂嘴乐了起来。 她的话和几个孩子的话一样,但就是刺耳得多。 谢娴儿的脸有些沉了,说道,“听说谭姑娘的琴弹得好,很遗憾呐,我还没听过。”看谭锦慧有了些得意,又偏头对旁边的三奶奶秦氏道,“都说卫三娘的琴艺是大夏朝最好的,是真的吗?” 秦氏咯咯笑道,“是,连皇上都说卫三娘弹的琴余音绕梁。每次宫宴,或是招待外国使节,卫三娘都会表演琴艺。” 卫三娘是宫里的琴师。谭锦慧的脸有些红了,使劲扭着手里的帕子。 谢娴儿装作没看到。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厚道了,若不是怕大夫人不高兴,她会直接说楼里的小姐。 太夫人笑道,“你们这么一说,倒把老婆子的瘾也逗了起来。二郎媳妇就在这里讲一个,让老婆子也开心开心。” 几个孩子和二夫人、张氏、秦氏都想听,极力催促谢娴儿讲一个。 谢娴儿笑道,“那孙媳妇今天就彩衣娱亲,当盘说书先生,让奶奶乐呵乐呵。” 张氏笑道,“知道弟妹是专门讲给奶奶听的,咱们都是借光听。” 众人又是一阵乐。 谢娴儿知道老年人多喜欢听神仙鬼怪之类的故事,便讲了《聊斋志异》中的“红玉”。虽然她记得不太全,也只讲了个大概,但众人已经听迷进去了,时而跟着叹息,时而跟着大乐。 她讲得投入,众人也听得入迷,连国公爷和马嘉仁、马嘉敏什么时候进来都没注意。 事故的结局是大团圆,众人一阵唏嘘后,才发现厅里多了几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太夫人笑道,“当真好听得紧,我们娘们都入了迷了。” 国公爷虽然只听了一半,也觉得好听,但绷着不说。拿了一封信给太夫人,笑道,“这是二郎差人送回来的信,他人在顺州,说是寻访到了一个打铁工匠。那个工匠不仅铁打的好,探寻铁矿也很是有一套,好像已经发现了一个矿山,正在确认……” ... 第41章 休养 太夫人喜道,“二郎若真能找到铁矿,可是为朝庭立了大功。し这样的话,他怕是近期都归不了家了。” “是,信中说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也不一定。”马国公说道。 大夫人眼圈有些红了,叹道,“我知道,他是怨着我们的,所以走了这么久才送信儿回来。”说完还瞪了谢娴儿这个方向一眼,又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还要再等一年才归家,他怎么不想想当娘的如何挂着他!” 谢娴儿的眼皮跳了跳,有些心虚,也的确是自己气走了马二郞,让人家母子分离,还撕碎了另一个人的心。她又下意识地撇了谭锦慧一眼,正看见谭锦慧也不善地撇了她一眼。 只听马国公笑道,“真是妇人之见,男儿本就应当建功立业,四海为家。二郎此去,说不定还能坏事变好事,立个大功回来。” 安哥儿起身对大夫人说道,“奶奶切莫伤心,孙儿定会好好孝敬您。” 平哥儿听了也道,“我也会孝敬奶奶。” 连真哥儿也不落后,对大夫人说,“真哥儿也会孝敬奶奶。”顿了一下又道,“爹爹也孝敬奶奶。”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大夫人也乐了。 太夫人笑道,“看看这几个孙子多好,老大媳妇不兴再难过了。” 大夫人起身应是。 这时,二老爷领着三爷马嘉聪风尘仆仆地进了厅屋。马国公给大夫人使了个眼色,大夫人便站起来道,“咱们去东厢坐坐吧。” 看来,马府要召开上层保密会议了,谢娴儿起身牵着真哥儿随众人出了上房。 屋内只剩下太夫人、国公爷、二老爷及马嘉仁、马嘉聪几个人,连当了举人的马嘉敏都没有资格参加。 二老爷喝了口茶说道,“经过圆空大师的调理,父亲的病好些了,情绪也平静下来。” 太夫人喜得直念佛。国公爷高兴得直搓手,笑道,“那就好。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二老爷道,“圆空大师说,夏日快到了,城内闷热,父亲最好能在凉爽些的山里或是乡下休养。等出了伏,天气凉爽了再回府,这样于他老人家的病情更有益。”声音又压低了些,“圆空大师还说,父亲是个有福之人,或许会有贵人相助,让他老人家的病痊癒也未可知。” 众人俱是一愣,接着一阵狂喜。 太夫人喜极而泣,拿帕子擦擦眼泪道,“圆空大师是得道高僧,他说的话定是准的。只不知道那个贵人会在哪里,何时出现,老公爷什么时候才能痊癒。” 国公爷哈哈笑道,“娘放心,圆空大师都说父亲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不在忙。他老人家就是坐在家里,贵人也自会找上门来。” 太夫人点头道,“但愿如此。”又道,“既然圆空大师不让他回府休养,咱们就让他继续在大觉寺住着,我去陪着他。” 国公爷想了想说,“大觉寺在玉岭山的半山腰,终年气候宜人,倒是处休养的好地方。不过,长期在那里静养倒不太好。一则,寺里茹素,时日久了怕父亲的身子受不住。二则,娘在那里久住也不太方便。三则,寺里毕竟太过简陋,晚辈们在家里玉盘珍羞地享福,却让父亲和娘在那里清苦,儿子不忍心呐。” 二老爷道,“我也觉得长期住在寺里不妥。要不,就让父亲在咱家的庄子里修养怎样?那里条件好些,也方便小辈们去敬孝。” 国公爷摇头道,“咱家的庄子都在西郊和北郊,而大觉寺却在南边。最好咱家能在南边买处庄子,离大觉寺近些,也好时常请大师把脉。” 太夫人的眼睛一亮,说道,“我记得二郎媳妇有处嫁妆庄子正好在玉岭山的山脚,就把老公爷送到那里吧,我也在那里陪着他。二郎媳妇又会做吃食点心,就让她在跟前孝敬我们老两口。” 国公爷不太同意,“二郎媳妇年纪太小,人又有些拎不清,她能服侍好父亲和娘?” 太夫人笑道,“传言不可信,你看那小妮子的眼睛,清明又透亮,也不像拎不清的。她只带了真哥儿一个多月,那孩子就大变样,不只长胖了,性格也活泛了。” 马嘉仁也说,“今儿顺王爷也夸二弟妹聪慧。”便把谢娴儿在银楼无意画了个图样,却意外得了顺王爷青眼的事情说了。 二老爷大笑道,“小妮子果然聪明得紧,不想花银子买首饰,又要给你们兄弟留面子,才画了个图样为难银楼。没想到一举数得,还意外挣了银子。” 说得几人都笑了,太夫人又指着榻上的一个食盒说,“这是她教下人做的点心,你们尝尝。” …… 因为高层开了个临时会议,晚饭便推迟了。吃完饭出门,已经是漫天星辰。 出了东厢花厅,以太夫人为首的几位当家人又对谢娴儿进行了口头嘉奖,表扬她把真哥养肥了,蛋糕也很好吃,希望她继续发扬光大。 谢娴儿又表了决心,一定再接再厉,不辜负领导的期望,云云。 谢娴儿牵着真哥儿慢慢往剑阁走着,小路弯弯曲曲,两旁树影婆娑。春日的晚风无比温柔,夹杂着花香及青草香味扑面而来,柔柔的吹在脸上有些微痒。再捏捏那只温暖的小手,听他几句童言童语,说不出的惬意和美好。这应该是谢娴儿来到大夏朝以来最舒心和舒缓的一刻了。 绷了两个多月的弦终于放松下来。 突然,真哥儿停了下来,指着星空说,“娘亲,那天上的星星咋还一闪一闪的呢?” 抬头望去,星河璀璨,星辰闪烁。 谢娴儿也不能跟他说这是因为大气层的原因,便给他讲了“牛郞织女”的故事。这个传说在这个时代也有,只是比较简单和纯朴,只有寥寥几句。 而后世的“牛郎织女”却是经过上千年的积淀和润色,要优美和丰富的多。再加上谢娴儿的语音清柔,快慢得当,偶尔还会引用两句“鹊桥仙”里的好词佳句。把真哥儿和几个丫头听得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他们不知道的是,掉在很后面的马嘉敏一直跟着他们,都跟到了剑阁,看到他们进院子把门关上,也把故事的尾巴关了进去。 ... 第42章 受伤 故事的最后没能听到,这让马嘉敏都睡觉了,心还如猫抓一样难受。看小说到网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金风玉露一相逢”,天下间竟还有如此优美的词句! 故事的结局是怎样的?为什么她讲的比他听到的要好听得多? 实在不愤,只得暗骂谢娴儿专跟他作对,当众把他扑倒不说,连讲个故事,都不让他听齐全。一个他只听了后半截,一个他只听了前半截。真是太可恶了! 再说谢娴儿几人进了剑阁,站在院子里把故事的最后几句讲完才进了上房。 谢娴儿刚坐上炕,绿枝就急冲冲地挑帘进来。 “急吼吼的,什么事呀?”谢娴儿接过白鸽递上来的茶碗问道。 绿枝说,“周大叔受伤了,说是已经送到同仁医馆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谢娴儿惊道。 绿枝道,“二/奶奶走后,前院的人来找周嬷嬷,说二栓子哥来府里找她,周嬷嬷便出去了。不大的功夫,却是红肿着眼睛跑回来。回屋拿了钱,还找奴婢借钱,说是周大叔被人打伤了,急等着钱用。可奴婢的月钱都拿回家了,手上只有几十个大钱。咱们院子的几个人凑了凑,也只有几百钱。想找刘嬷嬷借,又不知她带着万大婶和魏大娘躲哪儿去了。无法,周嬷嬷只得拉着奴婢作证,拿了二/奶奶五银子,说是等奶奶回来她再请罪。然后,就急急忙忙去了前院。” 绿枝一阵啰嗦,谢娴儿惊得茶水倒了一手。急道,“说重点,知不知道周大叔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绿枝边拿帕子给她擦手边说,“看周嬷嬷哭的那个样子,应该轻不了。具体伤哪儿了,奴婢也不知道。” 谢娴儿一直拿周嬷嬷的家人当自家亲人看,哪怕周大叔父子她还没见过,但已经把他们当父辈、哥哥看了,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说道,“人都拉到了京城,可看伤得不轻,那几两银子咋够?” 便急步去了卧房,拿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和十几个小银祼子,这是她全部的零用钱。剩下的钱都上了帐锁在橱柜的一个小抽屉里,钥匙还在周嬷嬷手上。 她又拉开妆台上的抽屉,拿了两根赤金钗和一个金镯子。把首饰银子一起用帕子包上,递给银红说,“去请你父亲兄弟们帮帮忙,看能不能把这些东西交给周嬷嬷,再问问她需要我做什么。” 又让绿枝陪着银红一起去,“你就留在医馆,帮周嬷嬷做些事。” 又对银霜和白鹤说,“你们两个在二门处等消息,若是有什么事马上回来告诉我。” 银红几人答应着急步出去。 谢娴儿抿着嘴坐在炕上,现在她手里的人手极不够用,主要是缺二门外报信或是跑腿的。银红、银霜的家人倒是在府里,只不过没有多少体面,又当着马家的差,不太好用。 周大叔一家倒是可用,又因为她一直想把玉溪庄变成大后方,所以那里更需要心腹。特别是刘良去了那里,就更得有人把他盯紧。 便想着找个机会把绿枝的家人要过来。 她心急火燎地坐在床上想事情,就感觉背上痒痒痒酥酥的很舒服。侧头一看,原来是真哥站在床上用小手帮她抹背。 真哥儿见谢娴儿看他,还一本正经地说道,“太爷爷一不好受了,太奶奶就会帮他抹背。娘亲,这样好受些了吗?”说完还加大了些力道。 谢娴儿的内心一片柔软,这个世界她并不孤单。她有周嬷嬷一家,还有眼前这个小人儿。 她侧过身把真哥儿抱住,头埋在他的小胸脯上,瓮声瓮气地说,“好受多了,谢谢哥儿。” 等了两刻多钟,银霜跑回来说,“银红的弟弟来二门说,他爹去求了赶车的二叔,他们已经赶着马车去医馆了。” 谢娴儿点头,又让她继续去二门听消息。 青瓷已经服侍真哥儿洗漱完,谢娴儿便哄着他先睡。都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拽着她的一根手指头。现在,他已经放下所有的戒备真心接纳了她,连睡梦中都带着些许笑意。再想到他叫的那声“娘”,谢娴儿心软成了一滩水,又情不自禁地亲了他一下。 她轻轻把手指拿出来,放下罗帐,去了东次间等消息。 大概亥时,银霜回来了,禀报说,“银红她们找到了周嬷嬷了,周大叔腿被打断了,大夫已经帮他接了骨。周嬷嬷说钱够了,周大叔也没有性命危险,让二/奶奶放心。” 谢娴儿这才放心去歇息。 第二天上午,太极又精神百倍地跟真哥儿在院子里玩。谢娴儿和银霜一起做着一个穿花裙子的大熊妈妈,白鸽和白鹭分别做着头花和手链。 刘嬷嬷也罕见地在屋里侍候着,她第三次端起茶碗笑道,“奶奶喝茶。” “放那吧。”谢娴儿面无表情地道,又说,“刘嬷嬷劳苦功高,面子大。您老人家快去歇着罢,这些粗活让丫头们做。” 刘嬷嬷臊得脸通红,偏又不敢发作,如今这位木讷的四姑娘可是嘴利了。只得把茶碗放在几上,坐在白鸽旁边帮着分线。心里想着,先忍忍,等回了谢府,看你还得意不。虽然大夫人没明说,但她也听出了音,这位恐怕在马府呆不长。 完成了熊妈妈的最后一针,银霜笑道,“天,没想到母熊瞎子还能做得这么好看。” 谢娴儿嗔道,“啥母熊瞎子,叫得真难听。要叫它熊妈妈。” 几人都笑了起来。 白鸽笑道,“熊瞎子又丑又凶,偏二/奶奶能把它做得这么好看,又叫得这么好听。” 这时,绿枝挑帘走了进来,道,“二/奶奶,二栓子哥来了,正在门外候着,他有事向您禀报。” 刘嬷嬷沉脸先说道,“二/奶奶千金之躯,岂是他一个半大小子能见的?” 谢娴儿道,“二栓子哥是我的奶哥哥,有什么不能见的?”又提高声音说,“让他进来吧。” 二栓子走了进来,他风尘仆仆,脸都是青的,一看就没休息好。他看到屋里这么多人,给谢娴儿行了礼后便没说话。 谢娴儿一使眼色,白鸽便领着几个丫头下去了,刘嬷嬷却还撮在那里没动。 ……………………………………………… 谢谢闲来无事?的平安符,谢谢260430780的香囊,非常感谢! 近段时间清泉有些忙,更新不太准时,抱歉。等忙过了这阵,清泉一定准时更新。 ... 第43章 打发 刘嬷嬷只得不甘地退了下去。``し 二栓子才说,“禀奶奶,我爹是被刘良带着两个地痞打伤的。” 二栓子流着泪把事情的原故讲了。 玉溪庄是个两进宅子,前院下人住,后院主子住。后院除了谢娴儿的生母住过几个月,谢娴儿出生住过四个月,之后主子就再也没去住过。这么多年来,都是空着的。 现在庄子里的下人共有五人,周大叔父子三人,刘良夫妻两人,都是住在前院。 前几天,刘良纳了个邻村的小寡妇当妾。那个小寡妇颇有些姿色,为了讨好她,刘良就想把新房设在后院的正房。说反正谢娴儿又不会去乡下住,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他们享受享受。若是周大叔愿意,他们父子也可以住到后院的西厢来。 周大叔不愿意,两人大吵了起来。周大叔还说,若是刘良执意去正房住,他就回京城告诉二/奶奶。 “刘良没能如愿,气不过,就趁着我爹去林子里伐木的时候,找了两个地痞来把我爹打了。镇上的大夫说我爹伤得这么厉害,怕是今后都走不了路。我和大哥就求张大叔赶了马车来京城,同仁医馆的大夫说我爹以后即使能走路,腿也不利索了……” 谢娴儿气得胸口痛,咬牙说道,“这个刘良,是不能再留了。” 这两母子奴大欺主,早就碍了谢娴儿的眼,她都一直忍着没动。想着他们是谢大夫人给她的管事嬷嬷和管事,得要找个机会弄走才行。现在看来却是不能再等了,得赶紧想法子撵了。 又说,“周大叔也不能一直住医馆,看看是不是先租个院子方便养伤。” 绿枝说,“是呐,今儿一大早医馆就撵人了,银红姐姐说她家还有一间空房,先把周大叔接她家去挤挤。又说国公府的后街都是住的咱们府的下人,好像还有空着的院子。请二/奶奶跟大夫人或是大/奶奶说说,看能不能给周大叔家分个院子。” “好,空了我就去找大奶奶商量。”谢娴儿点头道。又吩咐去把刘嬷嬷叫来,她的嫁妆里有人参,让刘嬷嬷去取半根来给周大叔补补。 刘嬷嬷道,“二/奶奶,您年纪小,一着急兴许就没想周全。那周二方是个下人,吃了主子这么好的东西,是要折福折寿的。” 谢娴儿沉脸说道,“东西是我的,我给他吃,他自然受得。”看刘嬷嬷还站着没动,又道,“看来,我是使唤不动你了,得回谢家请大夫人使唤你才成。” 刘嬷嬷红了脸,赶紧去库房拿人参。 下晌,等真哥儿午睡醒来,谢娴儿便牵着真哥儿,带着拎了食盒的银霜去了大奶奶的院子倚翠轩。 倚翠轩建在人工堆彻的小山坡上,院内院外佳木丛生。刚踏上石阶,还没进院门,便有一股夹杂着花香的凉气迎面扑来。午后的阳光正烈,几人都走得冒了汗,一下凉爽下来,说不出的惬意。连真哥儿都猛吸了一口气,连叫,“好舒服哦。” 上了十几阶石梯,进了院子,却是另一番影像,院内花红柳绿,特别是那数棵竞相怒放的紫丁香,更是美不胜收。 谢娴儿前世就十分喜爱丁香花,还很小资地喜欢那首“雨巷”。特别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好想自己就是那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也好想能有一个穿着长衫撑着油纸伞的书生向她走来。 后来和马家辉恋爱了,跟他说了自己的这个梦想,马家辉大笑着直说她有病。弄得她很是郁闷了一阵。 谢娴儿直接走到丁香树下,贪婪地看了又看,闻了又闻。这才是少奶奶该住的院子嘛,哪里像剑阁,除了那几株海裳花,又冷又硬的。 张氏牵着平哥儿出了上房,笑着说,“平哥儿吵着要去剑阁,我们正准备动身,偏巧你们就来了。” 谢娴儿笑道,“亏得我来了,原来大嫂的院子这么好看。” 张氏笑道,“二弟妹喜欢就多来蹿门子。等走的时候,我再给你带些干丁香回去做香包。”昨天大爷专门交待她要跟谢氏交好。 真哥儿大声招呼着平哥儿,“二哥哥,我和娘亲带来了好吃的糕糕。” 平哥儿高兴地直说谢谢,又问,“太极呢?咋没把它也带来?” “太极没有精神,在睡觉呐。”真哥儿嘟嘴说道。 几人就在树荫下喝茶吃点心,谢娴儿红着脸讲了周大叔受伤及想为他要院子的事情。 张氏一面遣人去跟外院管事说要院子的事情,一面说道,“那个庄头还真是无法无天,连主子的上房都敢肖想。” “是啊,一个奴才,还带着个妾,竟肖想着住我的房间。若不是周大叔强拦着,真被那恶人得逞了,还不知道被人怎样笑话。笑话我倒是罢了,反正我已经被笑话了十几年,也习惯了。”谢娴儿神色黯然下来,“可是,我怕咱们马家因为我的原因被人诟病,那我的罪过可大了。可惜我年纪小又没本事,镇不住下人。”说完,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晚上,马嘉仁下了衙。张氏跟他说了这事,“……若那下人真的得逞了,连我们都要跟着丢脸。那谢氏也可怜,小小年纪被人如此欺负,却因为那下人是嫡母送的,她也不敢随意打发了。” 这件事马嘉仁已经知道了。因为想让老公爷去玉溪庄静养,今天一大早马国公便派了长随马益去那里查看庄子的情况。 今天回府的时候,马国公、二老爷及马嘉仁几人先去了外院书房,听赶回来的马益说了这件事,而且更具体。那个寡妇姓黄,夫家并不同意她另嫁,刘良便让地痞把那家人的家主打了个半死,强纳了那个寡妇。 他们几人也一致认为必须把那个刘良打发了,并让马益第二天就去办。 马嘉仁便道,“好,这事我知道了,咱们马家的媳妇定不能让下人如此欺了去。你让弟妹放心,我们自会想办法撵走那个恶人。” …………………………………… 清泉很郁闷,昨天去超市买了两斤“科尔沁”牛腩,炖了个番茄牛腩汤。多喝了点,结果上火了。不像别人嗓子痛、流鼻血或是长痘痘,而是右眼充血。清泉宁可长痘痘,也不愿意红眼睛啊。休息了一个上午,下午又半闭着眼睛码字,清泉实在不好意思再断更了。 ... 第44章 抓人 谢谢亲的关心,清泉非常感动,也一定会把眼睛爱护好的。《感恩! ……………………………… 这天,刘良正跟新纳的妾黄寡妇在房里吃酒,刘良婆娘梅氏苦着脸端了一盘菜进房。 黄姨娘笑道,“哎哟,姐姐辛苦了,妹妹咋过意得去?” 梅氏没出声,把菜放在桌上就想走。 黄姨娘站起身委屈道,“姐姐是生妹妹的气了?对不起,姐姐快请上坐,妹妹服侍您和爷。” 刘良骂着梅氏,“你做那苦瓜脸给谁看?还不滚出去炒菜。” 又对黄寡妇招手笑道,“小浪蹄子,少撩拨爷的火,快来让爷亲一个。把爷服侍痛快了,爷让你生个大胖小子继承家业。” 黄寡妇坐上刘良的腿笑道,“妾做梦都想着给爷生个儿子……” 两人正笑闹着,却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闯进一帮人来。刘良骂道,“那个不省心的婆娘,把谁放进来了?” 话还没说完,却见一个后生小子带着一帮衙役进了屋。 那后生指着黄氏大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败德婆娘,我二哥死了还没到一年,你就跟着野汉子私奔。”又对衙役说,“差爷,就是这个刘良把我爹打得现在还起不了床,还硬拐了我的寡嫂来当妾。” 衙役的一个头问,“你就是刘良?”见刘良点头,又道,“有人去县衙告你行凶伤人,还强拐了人家的儿媳当妾。”又一挥手,“把这两人绑起来带去衙门。” 刘良很是沉得住气,站起身说道,“差爷是不是误会了?我是平原侯府的管事刘良,曾经跟你们的李师爷还有过一面之缘……” 衙役们不由分说把他和黄寡妇绑了起来,说道,“你省省力气去衙里跟我们大人说吧,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第二天上午,京县李县令的一封亲笔信就送到了谢侯爷衙里的书案上。 大意是,刘良在乡下打着平原侯府管事的名义,买凶伤人,霸占田地,强抢寡妇,调戏民女,等等。已经引起了当地村民的公愤,现在有几家苦主联合去县衙击鼓鸣冤。 李县令安抚好苦主,暂时把刘良收监,赶紧修书一封,请示谢大人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只是现在谢侯爷正在上朝,并没有看到这封信。 午后,坐着牛车的梅氏也赶到了马府剑阁,告诉刘嬷嬷刘良被衙役抓走了。 刘嬷嬷一听就哭了起来,她守寡半生,只有这么一个命根子。虽然恨他不成材,但也不能不管。 她赶紧起身去翻柜子,除了四月的月钱还在,自己的积蓄和首饰早就被刘良要走了。她又把安平郡主让她保管的荷包拿出来,还剩二十几个,里面的银祼子加起来也不到五两。再把手上的指环取下来,这是她最后一样首饰。 看着这点东西,又哭了,“听说衙里的差爷胃口大得紧,这点子钱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想了想,看看窗外,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小鸟儿在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谢娴儿和真哥儿正在午睡,下人们或是在睡觉,或是出去玩耍了。 再看看左前方的厢房,那里装的是谢娴儿的嫁妆。从她们住的后罩房去厢房,有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正好可以挡住别人的视钱。 于是她快步去了库房,挑挑捡捡,从一套金镶玉头面里抽出一支簪,又从一套点珠翠的头面里抽出一支钗。刚要放进怀里,突然背后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吓得她手一抖,首饰掉在地上。回头一看,却是太极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畜生。” 太极抖着胡子冲她大叫一声,“喵~” 刘嬷嬷又吓了一跳,伸腿踢了一脚,太极慌忙跑了出去。 她回房把银祼子和首饰拿帕子包好交给黄氏,嘱咐道,“把这些偷偷交给春小子,让他赶紧去当铺把首饰当了,记着要活当。然后马上去县衙打点打点,可不能让良子遭罪。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回府里求大夫人,只要她发了话,良子就定能放出来。”春子是她哥哥的儿子。 梅氏答应着出去了。 等了大概一刻多钟,刘嬷嬷理理头发,又换了身好衣裳,出了房门。她本想从剑阁的后门直接出去,刚下了石阶,却见银霜走了过来。说道,“刘嬷嬷,二/奶奶让你去库里把那架水晶座的小炕屏拿出来,说是放在炕上凉快。” 刘嬷嬷道,“我们大夫人专门说了,二/奶奶年纪太小,不知道爱惜东西,嫁妆暂时不能让她动。” 银霜道,“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可不敢去传,少不了吃挂落,嬷嬷还是亲自去跟二/奶奶说吧。” 刘嬷嬷咬咬牙,只得去开了库房,把炕屏拿去了上房。 东次间里,谢娴儿正抱着刚睡醒的真哥儿在讲故事,几个丫在一旁做着针线。 炕屏摆上了炕,谢娴儿让刘嬷嬷帮着白鹭配线,又对几个丫头说道,“你们也该跟着嬷嬷学学,为什么你们配出来的色就是没有刘嬷嬷配出来的好看,这些都是本事。单说红配绿吧,有些说丑得哭,又有些说赛西施,端看你咋配。” 银红笑道,“是呐,光红色就有好多种,啥胭脂红、赤红、妃红、炎红、枣红,绿色又有好多种,啥红配啥绿,配出来当然就不一样了。” 谢娴儿抿嘴笑道,“师傅已经来了,该偷师的时候就得偷。” 丫头们都笑着奉迎刘嬷嬷,问东问西,刘嬷嬷急得心慌却走不开。 不久,平哥儿和方哥儿来了,看太极有了精神,都吵着去院子里玩。 “只能在树下面玩,不能太疯。”谢娴儿嘱咐着,又让青瓷端着蜂蜜水去院子里陪他们。 等到日头坠了西,刘嬷嬷才出了剑阁。马府离谢府并不远,出后门走小巷更近些。 刘嬷嬷来到谢府,直接去了正院,见到安平郡主便哭诉起来,“……那些乡下泥腿子太可恶了,头一天把寡媳送给良子当妾,后一天就狮子大开口地索要一百两银子。良子平时当差就老实,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他们就去县衙告状,说良子强抢民女。偏那县令大人不把咱们平原侯府看在眼里,我家良子再三说了他是平原侯府的管事,还是被关了起来。” ... 第45章 狡辩 安平对其它的话倒没怎么听进去,唯独那句“不把平原侯府放在眼里”的话刺得她不太舒坦。@樂@文@小@说| 她把手里的茶碗往几上一撂,冷哼道,“别把你那个儿子说得多无辜,他干的混帐事我听了也不老少。” 一句话便把刘嬷嬷噎得不敢哭了。 安平一点也没觉得刘良母子已经不是平原侯府的奴才了,自言自语道,“刘良再可恶,那也是我们谢府的奴才,该咋发落自然是我们说了算。那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也太没把人放在眼里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他竟敢直接把人给关了。” 刘嬷嬷道,“是啊,我们奴才关了也就关了,只是连累得主子没了体面,真是我们的罪过了。”说着,又擦起了眼泪。 “少说得那么好听,来挑拨主子生事,罪加一等。”是谢家大爷谢宗启进来了。 他给安平见了礼说道,“我回府的时候,收到四妹妹差人送的信。刘良那个混帐东西太没有王法了,竟然想带着他的妾强住进后院正房,还差点把阻碍他的周二方打死。”又指着刘嬷嬷斥道,“我妹妹再是不得宠,那也是我们谢府的正经四姑娘,容不得你们这么样欺负。她的房间若是让一个奴才和贱妾住了,连我们的脸面都被踩在了脚下。” 刘嬷嬷赶紧道,“大爷,冤枉啊,是那周二方和他婆娘哄骗四姑奶奶索要嫁妆,我把持得紧了些,他们就怀恨在心,恶人先告状,编了这个瞎话来说。我家良子就是再混,也知道他有今天是大夫人的恩,定不敢这样胡作非为,辜负大夫人。” 又跪在安平面前说,“天地良心,我家良子实在是因我所累。前儿四姑奶奶还强要了一根百年老参给周二方,我说那周二方是个奴才,吃了这么好的东西要折福折寿。偏四姑奶奶被蛊惑了进去,说那是她的东西,她高兴给谁就给谁。老婆子绝对没有胡说,万婆子和魏婆子都在场的,若是大夫人和大爷不信,可以叫她们来问问。” 谢宗启说道,“那嫁妆本来就是我妹妹的东西,自然是她想给谁就给谁了,还需要你一个奴才多嘴。” 刘嬷嬷看了安平一眼,她可不敢说是大夫人让她把持嫁妆的。 安平不赞同地看了谢宗启一眼说,“百年老参,就是你祖母、你父亲也不是顿顿吃。一个奴才哄编主子给他吃,当然要折福折寿了。”顿了一下,又说,“启儿,你让府里管事去京县县衙一趟,把刘良弄出来。” 谢宗启急道,“娘,他们母子奴大欺主,做了恶事,咱还要去把人弄出来?” 安平道,“咱们府里的奴才,即使真做了错事,也轮不到别人来替咱们管教。何况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 “可他们已经不是咱们府的奴才了,连奴契都给了四妹妹。该如何处置,该由四妹妹定。”谢宗启道。 母子两个正争执着,门口的丫头喊道,“侯爷回来了。” 谢侯爷忙到下衙才看到那封信,看完后一阵气闷。想他做官二十几年,爱护官声就像爱惜羽毛一样精心,才把一个即将落魄的二流侯府重新振兴起来,他也做到了二品大员的位置。哪成想一个奴才却在外面打着他的名义作恶多端,生生要毁了他一世的好名声。 他不知道刘良是谁,但恍惚记得他们府好像是有个庄子叫玉溪庄。便问长随谢晴天知不知道这个刘良是谁,在哪里当差。 谢晴天正好认识刘良,便禀报说玉溪庄已经给了四姑奶奶当嫁妆,刘良母子做为陪嫁一起跟着去了马府。 “四丫头?”谢侯爷无声地念了这三个字。 谢娴儿那张泪光莹莹的、与他极其相似的精致面孔又浮现在他眼前,还有那几句他无法回答的质问,又在耳畔响了起来。 从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女儿起,他都刻意不去想她。原来是不愿意想,想起就恶心。现在是不敢想,想到就有些莫名的心虚。 谢晴天最清楚侯爷这段心事,看到他变幻莫测的脸,使劲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谢侯爷沉默地回了家,安平就把刘良被刁民讹诈,京县县令又目中无人的事跟他讲了。 谢侯爷摆手道,“少听他们巧舌如簧,孙县令已经给我写了信,人家人证、物证俱全,那刘良打着平原侯府做尽了坏事,正该让孙县令秉公处理。” 谢宗启又把谢娴儿的信说了,谢侯爷还有些不相信,吃惊道,“那丫头再咋样也是我谢洪辉的女儿,他们竟敢如此欺负她?” 谢宗启心道,她在府里十几年都是被奴才们如此欺负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但这个话他也不敢说出来。 刘嬷嬷吓得磕头如捣蒜,“求侯爷、大夫人明查,是他们乱说的,我家良子根本没有做过那种事,是周家人索要嫁妆不成,编出来的瞎话。” 谢娴儿和刘嬷嬷,安平本能地不愿意相信谢娴儿。便道,“这刘婆子在我身边二十几年,应该不敢拿这话来哄骗我。” 正说着,丫头来禀,外院管事送了一封信给谢宗启,说是誉国公府世子爷让人送来的,同时送来的还有一个偷了主子东西的奴才。 谢宗启看了信,冷笑着对刘嬷嬷说,“真是翻了天了,自己偷了嫁妆,却还倒打一耙。” 又把信给谢侯爷和安平看了。 月上柳梢头,“鱼娘娘”的故事还没讲完,真哥儿就睡着了,谢娴儿亲了他一下。 睡在最里边的太极急道,“还有我,还有我。” 谢娴儿又伸长脖子亲了它一下,小声说道,“能这么快把那恶婆子打发走,你立了大功,再奖励你一个。”说完又多亲了它一口。 美得太极用小爪子捂着嘴直笑。 这天夜里,谢娴儿睡得很沉。身边少了个间谍加容嬷嬷,轻松自在多了。 ………………………………………… 求收藏!!!这部书的成绩不尽人意,现在都超过十万字了,收藏才那么一点。清泉再次厚颜打个广告,若亲喜欢这个文,就请收藏吧。 ... 第46章 老懒 几天后,刘良几宗罪并罚,被发配到北寒之地。黄寡妇更惨,据说被打了二十大板后让夫家领了回去,第二天便被沉了塘。 谢娴儿也把刘嬷嬷、刘良、梅氏的奴契退回了谢家。 周大叔被谢娴儿正式任命为玉溪庄的管事,俗称庄头。他本来就急着回庄子,说是快收麦子了,他得看着。这回又升了官,更是闹腾着要回去坐镇。 周嬷嬷跟谢娴儿说,“栓子爹实在要回就回吧,剩下的也是卧床静养。只是那两个小子太毛躁了些,怕照顾不好他。我想着回去照顾他一段时日,却又放心不下二/奶奶。” 谢娴儿道,“嬷嬷跟着周大叔回去吧,等他好了再回来。我这里你放心,现在的处境比在谢府时好过多了。” 说完,谢娴儿把剩下的那半截人参拿出来,把周嬷嬷退给她的首饰一起包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五十两银票给她。还专门言明,人参给周大叔补身子,首饰给周大栓娶媳妇,银子是给他们的零用钱,以后她有钱了,还会多多地给。 周嬷嬷吓坏了,“姑娘,这怎么使得,奴才用了这些东西是要折福的。”她已经听绿枝说了刘嬷嬷的话,她还觉得说得对。 谢娴儿道,“你们放心用。还是那句话,是我给的,你们自然就受得。如果没有你和周大叔,我即使不死也傻了,哪里还会认字和做针线?我长这么大,用了你们家多少月钱我心里有数。” 周嬷嬷一走,谢娴儿更觉得人手不够用。便又给谢宗启写了封信,同时带去的还有一个半米多高的大胖熊妈妈,一套小女孩带的小兔子系列头饰。头饰上还有一些小的水晶及珍珠做点缀,很是花了几两银子。 这天是五月初十,衙门休沐。绿枝末时拿着信和东西去了谢府,一个时辰后便带着父母、哥哥的奴契回来了。绿枝家人都是府里做粗活的,契书由大总管统一收着。谢大爷打声招呼,大总管便把契书拿了出来。等明天衙门开了再去换个档,他们全家就彻底是谢娴儿的奴才了。 此时,谢娴儿正牵着真哥儿带着太极准备去福庆院。看到绿枝的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谢娴儿的情绪也被感染了。 她低头看看日渐胖起来的真哥儿,瞪着圆眼睛的太极,又看看银红手里的食盒,顿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前路还是没有那么暗淡无光嘛!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马府的福庆院里,主子们都在上房西次间进餐。老公爷不在,三爷一家三口又去了三奶奶秦氏的娘家,四爷外出会友。人少了,就直接在这里摆了饭。 太夫人领着两个儿子及大爷马嘉仁在炕桌上吃,大夫人、二夫人领着五爷马嘉宇、张氏、谢娴儿、三个哥儿、谭锦慧在地下桌上吃。炕上还有个托盘,这是太极的餐桌,是几个小子为它争取到的福得。 桌上有谢娴儿带来的水晶蒸饺,又好看又好吃。其实,府里厨子做的蒸饺也好吃,只是卖相没那么好看而已。而谢娴儿做的蒸饺,因为加了澄粉,皮子半透明,里面红红绿绿的馅儿清晰可见,看着要好看些。这个时代也有澄粉,只做粉皮和当淀粉用。 二夫人夹着水晶蒸饺笑道,“二郎媳妇长得俊,做出来的吃食也俊。” 众人很给面子地最先吃完了水晶蒸饺。 太夫人又让丫头舀了一碗鲍鱼煨海参端给谢娴儿,“二郎媳妇太瘦了,小脸儿尖尖的。多吃些补品,长点肉。” 这不是一碗海参,这是满满的荣耀。别说谭锦慧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连张氏都有些吃味,谢娴儿赶紧起身谢过。 真哥儿又适时地给谢娴儿拉起了好人分,跑到炕沿边上说,“太奶奶,娘把真哥儿养肥肥,她自己都不肥。” 太夫人笑道,“是,你娘有功,真哥儿确是胖多了。”又跟马公爷说,“我就说嘛,咱们马府的小子们都是小马驹儿,健壮。根儿就在那儿摆着,真哥儿咋会被养得病病秧秧的?看来,还是那个崔二家的有问题,把真哥儿带得一阵风就能吹倒,偏还说得那么好听。” 大夫人脸有些红了,站起身说,“媳妇失察了,误听了那奴才的话。” 太夫人摆手道,“怪不得你,你有那么多事要做,还管着那么大的一个家,哪有精力面面俱到?” 真哥儿又道,“奶奶更好,给真哥儿炖补品,真哥儿才长肥肥。” 太夫人笑着放下筷子,捏着真哥儿的小脸说,“真哥儿真聪明,又夸你娘,又夸你奶奶。你长了肉,她们都有功。”又对丫头说,“再舀一碗参汤给老大媳妇,我知道她辛苦了。” 二夫人叹着气说道,“唉,可惜我家方哥儿不在,否则也给我挣碗参汤喝了。” 太夫人大笑不已,大声招呼丫头说,“去,给老二媳妇倒碗醋端过去。” 众人都笑起来。 马公爷也笑着拿了个鸡腿给真哥儿,“多吃些,身子长棒了好练武。” 看到大夫人的脸上又挂上笑容,谢娴儿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饭后,又陪着太夫人坐了一阵,众人才起身各回各院。 太夫人却道,“二郎媳妇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众人走后,太夫人招手把谢娴儿叫到身边,拉在炕上坐下,又让丫头带着真哥儿和太极去厅屋玩。 马国公、二老爷及世子爷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态度也特别和蔼可亲。马家的男人都俊,中青两代帅哥对着她和颜悦色,若搁平常,谢娴儿会受宠若惊,可现在却有些惴惴不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恩宠来得太突然,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不会现在就让她回谢家吧?想到这个可能性,谢娴儿惊得出了汗。 马府比谢府好混多了,她可不想走,更不想去当姑子。 谢娴儿脑筋急速转着,想着各种当老懒的办法。 ……………………………… 谢谢伊朲紅妝、闲来无事?、洳心的平安符,非常感谢!谢谢亲们的鼓励,有亲的支持,清泉会一直坚持写下去。再次求收藏! 还有亲提出最好更新时间能固定,那就暂时定在中午吧。因为清泉这段时间比较忙,若是偶尔更新时间不稳定,还请亲谅解。 ... 第47章 蹿门 实在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先把舆论造开再说。︾樂︾文︾小︾说|这个法子对知识分子出身的谢娴儿来说还是有些丢面子,但也是目前最直接的办法。 谢娴儿正想着如何当老懒,太夫人说话了,“二郎媳妇,老公爷在大觉寺里养病……”便把圆空大师让老公爷在乡下静养的事说了。 “我们府里的庄子都在上京城郊的北边和西边,离大觉寺太远,不方便圆空大师给他老人家把脉。而你的玉溪庄正好在玉岭山下,气候宜人,又离大觉寺近,所以想让你祖父暂时去那里休养一段时间,你也要去他老人家跟前敬孝……”马公爷说道。 原来是这件事!谢娴儿想仰天大笑几声。她做梦都想逃出后宅,到广阔的天地里去飞翔几天,没想到就这么实现了。看来,老天总会厚待穿越女滴。 赶紧表态道,“爷爷曾经是大夏朝的大元帅,国公爷,是有大福的人。他老人家能去玉溪庄休养,整个庄子都沾了福气了,儿媳求之不得。再说,爷爷对儿媳很好呐。公爹请放宽心,儿媳一定会在祖父跟前好好孝敬,让他老人家安享幸福晚年。” 几个男人很满意谢娴儿的表态,频频点头。太夫人高兴地拍着谢娴儿的手,反复念叨着,“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之后,几个人开始商量什么时候出发,怎么住,怎么把院子扩大些,带多少人的事情。 谢娴儿几人离开福庆院的时候,银红手里多了个紫檀妆匣,里面有好几样漂亮首饰。 正院里,马公爷跟大夫人说,“准备准备,娘五日后就去乡下,二郎媳妇和真哥儿都去。” 大夫人已经知道老公爷和太夫人要去玉溪庄休养的事,也知道谢娴儿会去。但听说真哥儿也要去,有些不愿意了,说道,“真哥儿才长好了些,咋能又去乡下受罪?” 马公爷不赞同地说,“去乡下咋会是受罪?这些孩子养得娇贵,去乡间跑跑说不定还会更健壮。再者,有个孩子在老人跟前陪着解闷,他们也不至于太寂寞。” 大夫人便不好再说了。 第二天,天空飘起了毛毛雨,马府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中。但是,谢娴儿要陪着老公爷和太夫人去乡下休养的事,还是像插了翅膀一样,很快在府里传开了。 包括奴才在内,众人议论纷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有些人觉得谢娴儿受了重用,也有人认为谢娴儿是被放逐了。 雨汀榭内,雀儿跟谭锦慧说道,“奴婢听说,那个人,”她用手比了个二字,“不会再回咱们府了。陪着老公爷去庄子休养只是一个打发她的说辞,以后老公爷和太夫人回了府,肯定不会让她跟着回来。” 谭锦慧面上一喜,“那她之前不是白挣了那么些的油面子?” 雀儿道,“要奴婢说,是她看不清形势。自己那么不光彩地进了府,又把二爷气走了,太夫人和国公爷不生气才怪,还能容她继续当着二/奶奶?大夫人又是姑娘的亲亲姨母,不替您谋划还能由着她翻腾?越翻腾走得越快!” 谭锦慧的脸一红,啐道,“牙尖的小蹄子,怎么又扯到了我身上?” 雀儿低声说道,“姑娘也别骂奴婢,奴婢自然是为了姑娘好。姑娘从小没了爹娘,心里有苦却是说不出来。您今年已经十六了,那事若再不早些订下来,年纪就拖大了。” 谭锦慧幽幽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外,远处的碧潭一片模糊,不知是雨还是泪。她何尝不想早些订下?只是老天都不帮着她,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两个都不是姨母想要的,但两个姨母都没有办法阻止。 剑阁东次间里,谢娴儿心情大好地坐在炕上往窗外瞧着,雨雾迷离中的剑阁也有了些诗情画意。突然,她闻到了几缕清香,再仔细一瞧,是栀子子花开了。几朵白色花瓣俏立在大片绿叶中,上面还挂着雨滴,更显朦胧而美好。 “娘亲,你在笑什么?”正跟太极玩着的真哥儿看到娘一个人望着窗外傻笑,问道。 “真哥儿快来看,花儿开了,好香。”谢娴儿指着窗外说。 真哥儿听了站起身跑到窗前,却看见院子大门开了,张氏、秦氏领着平哥儿和方哥儿走了进来,打着油纸伞的丫头紧紧跟着。 “二哥哥、三哥哥来了。”真哥儿大声叫道。 大雨天的还来蹿门? 谢娴儿赶紧下炕迎了出去,站在厅屋门口笑道,“哎哟,二位奶奶光临寒舍,真是稀客。” 张氏和秦氏打着哈哈笑道,“我们是馋剑阁的点心了,大雨天的还要来讨两块。” 他们来到房檐下,脱了木屐,一起去了东次间。 几人盘腿坐上炕,白鸽和银红端上几碟小点放在几案上。 谢娴儿冲张氏笑道,“三弟妹和我一样是无事忙。大嫂是个忙人,这个时辰不帮着婆婆料理家事,却来我这里躲清闲?” 张氏笑道,“我先是跟着婆婆忙来着,后来看到表姑娘红着眼圈来了,像是有话要跟婆婆说,我就出来了。” “哦?莫不是谁给表姑娘气受了?”谢娴儿笑问道。 张氏道,“谁敢给她气受?不过是又想死去的爹娘了,去婆婆那里撒撒娇罢了。” 秦氏笑道,“二嫂不知道,咱们府里没有姑娘,表姑娘就当正经姑娘娇养着的。她撒撒娇,连那些爷都得让着。” 几个大人聊着天,吃着点心。三个孩子跟太极玩闹着,看太极立着身子开抽屉、关抽屉,还把大奶奶的手帕偷偷藏在抽屉里,乐得在炕上直打滚儿。 谢娴儿请他们中午就在剑阁吃晌饭,到时让丫头们把他们的饭菜都领到剑阁来,她再亲自下厨做道热干面。 张氏和秦氏都笑说好,本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孩子们更是高兴地欢呼起来。 谢娴儿就让白欧先去把面揉好醒着,提醒她一定要多揉,热干面越有筋力,才越好吃。等煮好后她去拌就行了。 这时,小丫头小绸大声禀报道,“表姑娘来了。” ……………………………………………… 谢谢亲的支持,因为有了你们,清泉写文更快乐了。继续求收藏。 ... 第48章 心思 表姑娘来干什么?谢娴儿有些纳闷。 只得起身说道,“快请。” 谭锦慧来了东次间,看到一炕上的人,有些微愣。笑道,“二嫂这里可真热闹。” 张氏笑道,“可不是,今儿我们也是头一次来,这回都凑齐了。” 谭锦慧手里还拿了只鞋子,笑道,“我是来取经的,想跟二嫂学学。” “跟我学做鞋子?表妹可是找错了人。”谢娴儿笑道。 “二嫂过谦了,上次你做的头花多好看,可都夸着你呐。” “鼓捣花啊朵的还凑合,绣花做针线是真的不行。”谢娴儿道。 几个孩子都抬起头来喊着“表姑姑”,谭锦慧答应着坐上炕。真哥儿正好挨着她,她摸了摸真哥儿的头说,“真哥儿长点肉真不容易,可别再瘦下去让你祖母心疼。” 又问道,“听姨母说,二嫂要陪着老公爷和太夫人去乡下?”看谢娴儿点头,又笑道,“你们都是城里长大的娇小姐,不像我,在乡下呆过两年。虽然我祖父是个大乡绅,但我小时候淘气,还是偶尔会去田间地头跑的。” 秦氏道,“我也去乡下庄子里住过几天,青山绿水的,很是好玩。特别是地头的野菜,炝着吃,味道极好。” 谭锦慧老练地说道,“三嫂只是玩几天,并不是长住,当然新鲜了。乡下再怎么说日子也清苦些,出了院子就是田地,买根针都要走老远。万一生个病什么的,就更不好办了,即使是有好大夫跟着,也总不能把药房都搬去吧?乡下那点子草药是治不好病的,着实不方便。”说完又有些后知后觉地说,“哟,瞧我都说些什么呀,二嫂年纪小,可别被吓着。其实哪有那么多万一呀,还是三嫂说得对,乡下青山绿水的,很不错呐。” 谢娴儿有些了然了,抿嘴笑笑说,“我也极想去看看乡下的青山绿水呐。” 真哥儿站到炕沿边抱着谢娴儿的脖子说,“真哥儿也要去乡下看。” 谢娴儿就势把他抱起来笑道,“去,去,咱们过几天就去。” 方哥儿和平哥儿听了,都各找各娘闹着说,“我也想看,我也想看。” 张氏和秦氏都笑说,“好,咱们以后去乡下看太爷爷。” 谢娴儿余光看到谭锦慧一瞬间的脑怒,心里快乐喷了。小丫头一个,还跟姐姐耍心眼。 小绫来禀,“白欧姐姐说面条已经煮好了,需要的调料也备齐了,请二/奶奶去厨房拌面。” 谭锦慧听了,赶紧下炕说,“呀,快吃晌饭了?我得回了。” 谢娴儿几人留她在这里吃,她摇头说,“不了,我还得赶着把这双鞋做完,姨母说她只喜欢我做的鞋子,穿着舒坦。” 两人一道出了上房,谢娴儿站在房檐下目送谭锦慧走入雨雾中。她今天穿着一件湖蓝缠枝莲纹刺绣缎面褙子,浅藕色撒花百褶裙,小丫头在旁边帮她打着杏黄色的油纸伞,纤细的身影在雨雾苍翠中摇曳生姿,很是有些林妹妹的味道。 望着这道亮丽的背影,谢娴儿无声地笑了一下。空有林妹妹的心思,却没有林妹妹的心窍。然后,带着丫头向后院走去。 绵绵细雨连下了三天,终于放晴了。 谢娴儿和几个丫头把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主要是收拾她和真哥儿的衣裳、被褥,还有厨房那套做点心的家什。太夫人说要住到出了伏才回来,所以东西拿了不老少。 庄子不大,老公爷和太夫人要带些服侍的人,谢娴儿就不能带多了。筛选了半天,决定带银红、绿枝、白欧,真哥儿带了青瓷。把绿枝爹王喜也带上了,他是赶车的,帮着跑跑腿。 谢娴儿私下跟白鸽说,“这次带了银红没带你,你也应该知道是为什么。把家里看好,特别是不能让剑阁的人出去生事,有什么事就找强子来送个信儿。”强子是绿枝的哥哥。 如今,绿枝一家做为谢娴儿的绝对心腹已经来了马府。王喜和王强,专门给谢娴儿赶车和跑腿。绿枝娘,人称王喜家的被安排在了马府大厨房烧火。这个差事不体面,挣钱也不多,但大厨房的消息应该是最灵通的,外院、内院的事情,一般都会先在这里传播开来。 白鸽道,“奶奶放心,奴婢会把剑阁守好的。这次周大叔受伤,也多亏银红家人帮了大忙,奶奶多给她份体面也该的。” 谢娴儿点点头。安平给了刘嬷嬷一家给她填堵,但白鸽实实在在真不错。白鸽是她出嫁前才从外面买回来的,调教了几日就被派给她当差。 或许白鸽属于那种有天份的好员工,稳重,心细,忠诚,又聪慧,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胜任了本职工作。 谢娴儿最不放心的是万婆子和谭婆子两人,愚蠢、嘴碎,又爱四处招摇。但她刚把刘嬷嬷一家打发走,不好马上再动这两个人,只得留她们一段时间。 正忙碌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上了门。是宝华银楼的方掌柜,她在马府大管家王总管的陪同下来了剑阁。 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顺王爷的得力下属兼——红粉知己。连王总管都笑容可掬地亲自陪着来了,谢娴儿也非常给面子地迎了出来。 方掌柜三十岁左右,长得明眸皓齿,仪态端方。穿着明蓝色提方格纹的立领褙子,纯月白色马面裙,头上简单地挽了个髻,鬓间只插了支翠头金凤。显得清爽利落,极有前世职场女白领的范儿。 谢娴儿后来才听张氏和秦氏说,这位方掌柜多年前竟是顺王爷后院的一个侍妾,虽然因为身份太低连侧妃都没封上,但也没妨碍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后来不知因何突然反目,方掌柜主动搬出了顺王府,又闹着顺王爷去衙门撤了她侍妾的文书,单**了女户。 堂堂王爷被一个侍妾甩了,这在皇家可算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丑闻了,连太后娘娘都下令打杀那个“贱人”。但顺王爷不仅没有打杀她,还力保她,怕她出事竟还让她去自己的一个绣坊当了掌柜。两年前新开了银楼,又去了那里。 ……………………………… 谢谢浅忆伊人颜、悠悠我心。媚兒的礼物,非常感谢!谢谢亲们的支持,清泉很感动,这几天的收藏和推荐都涨了不少。有了你们,清泉的生活会更加精彩。继续求收藏、推荐、点击。 ... 第49章 玉溪庄 之后,顺王爷和方掌柜两人便从男女关系变成了下级关系,如此相处下来,倒也相安无事。。しw0。 “无事”,是不知情的人的说法。据所谓知情人士透露,其实两人还是“暗通款曲”的。 到底有事还是无事,反正是众说纷纭,众口不一。 不过,那段风流韵事及匪夷所思的结果,到现在还被人们所津津乐道。 谢娴儿听后,直在心里竖大拇指,牛,比现代的许多男女都牛。同时,对那位在男权社会敢于当众打王爷一个嘴巴的女主角更加好奇了。 方掌柜见谢娴儿迎出上房,曲了曲膝笑道,“马二/奶奶玲珑心思,顺王爷好一通夸奖呐。” 谢娴儿笑道,“方掌柜说笑了,可不敢当王爷夸奖。” 方掌柜笑道,“二/奶奶过谦了,王爷说您的审美别具一格,与众不同。”又让跟来的婆子把车上的四匹锦缎抱了进来,“这是顺王爷送二/奶奶的,他非常喜欢这次的图样。” 谢娴儿又盗版了一套前世某国著名品牌的经典项链、戒指、耳环系列款式,是她在时尚杂志上看到的。她灰常灰常喜欢,但七位数的价钱她做梦都没敢想过要买,只无事看看过干瘾。前天她画了出来,遣王喜去宝华银楼交给了方掌柜。 进了东次间,两人坐上炕,方掌柜又接过丫头手中的一个锦盒递给谢娴儿,“这是王爷给您的赏银,说这套‘星光灿烂’做出来定会更加奢侈夺目,不下于上次的‘幽潭之光’呐。” 谢娴儿接过笑道,“长辈赐,不能辞。方掌柜就代我谢过王爷了。” 方掌柜又道,“王爷还说,能不能请二/奶奶画些步摇、珠钗之类的头面图样。项链再好,也只适用于穿襦裙或是薄衫时佩戴,要受时节限制。而头面却是一年四季都要戴,更好卖些。” 开玩笑,她哪里会设计什么头面!谢娴儿笑道,“王爷真是看得起我了,我哪里会画头面图样,就是那两款项链图样都是偶然间想到的,没成想还入了王爷的青眼。”看了眼方掌柜,又笑道,“当然,这还要感谢方掌柜,若不是你当时的厚爱,也不会让人把那个图样做出来了。” 职业女性的共同话题就是要多些,哪怕有相隔千百年的代沟,还是有很多共性在里面,两人很快便惺惺相惜起来。 谢娴儿还留她吃了晌饭,正好小厨房今儿做的是奶油包,方掌柜极喜欢,她走的时候,谢娴儿给她带了一盒。 顺王爷给了谢娴儿五百两的赏银和四匹宫花缎,作为回礼,她送给了他孙子一个自己做的布艺猴子。没办法,贫富差距太大,礼轻人意重嘛。 谢娴儿也是听方掌柜无意中说了顺王爷只有一个嫡孙,今年刚刚两岁,平时爱若珍宝。 五月十五,宜出行。 大概晨时初,马府就侧门大开,先是跑出了二十几匹马,接着是十几辆马车,再后面又是二十几匹马。 今天要上早朝,马国公和二老爷脱不开身,让马大爷、马三爷领人护送他们去庄子。 从这里去玉溪庄,坐马车大概要走两个多时辰。他们计划着这个时辰走,大概午时初就能赶到庄子,再竭竭,就可以吃晌饭了。 谢娴儿同真哥儿、太极、银红、青瓷一辆马车。真哥儿因为要去乡下,昨天激动得很晚才睡觉,不停地问山上有没有藏宝物的山洞,有没有水帘洞、火云洞、黑风洞,等等。 太极更激动,真哥儿都睡着了,它还在扯着胡子呵呵傻笑。说,“大宅院里太无趣了些,这也不能走,那也不能去。白天真哥儿玩我,夜里我玩老鼠。这次终于能找到更好玩的伙伴了,真好。若是遇到个志同道合的,就领回家来一起玩。” 谢娴儿吓一跳,警告道,“你想在外面怎么玩都行,可别把那些动物弄回家来,又脏又吓人。” 太极翻了个白眼,说谢娴儿搞种族歧视。谢娴儿大乐,这个词儿好久没听到了。 随着路慢慢颠簸起来,马车出城进了乡村。城外哪怕是所谓官道,也是土路,只是宽些而已。 真哥儿已经在谢娴儿的怀里睡着了,谢娴儿把他轻轻交给青瓷。自己则把车帘掀开一个角,看着一片片树林、麦田、水塘、村落从眼前闪过,还有远处总也绕不过的青山,有种前世自驾游的感觉。 那时,马家辉负责开车,她负责观景。最远的一次是到了西北某地看青海湖,那片少有污染的湖泊碧绿澄澈,让她留连忘返。当时马家辉还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明年我们再来。” 只可惜,还没等到再去,就发现马家辉出轨,她也失足掉下悬崖来了这里。 如今,她已经到大夏朝两个多月了,从最开始的死局,到现在有了一些回转的余地,成绩还是比较令她欣喜的。 还有十个月的时间让她谋划和准备,而未来的三个多月可以说至关重要。她能近距离接触大家长,有挣表现的机会,人身也相对自由得多。必须要趁机把大家长抓牢,争取延长合同期。同时,也要为自己找条后路,更要把玉溪庄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根据地。 大概午时一刻,马车缓慢下来,赶车的王喜说,“二/奶奶,快进庄子了,周嫂子和二栓子已经在前面的岔口侯着了。” 马车到了玉溪庄门前,先一步赶到这里的马四爷、马二总管及杵着拐的周大叔已经领人在大门口迎接,第一辆车里的太夫人被扶了下来,众人也都跟着下了车。 大院子掩映在一片绿树中,院墙是青色砖砌的,在乡下显得气派又豪华。如今,院子的右边和后边正在热火朝天地盖房子,右边是盖主宅院的一个跨院,后边盖的则是下人住的房舍。 外院不大,有两棵大槐树,十几个护卫、下人和周大叔父子三人住这里。主子和贴身服侍的丫头嬷嬷住内院,后罩房是厨房和库房。还有些住不下的护卫和下人则去村里乡民家借宿。 ………………………………………… 感谢浅忆伊人颜的礼物。本书明天女生首页强推,八月一日上架。上架后就会加更了,每天保底两更,希望亲们能继续支持。 ... 第50章 老公爷 内院是普通的四合院结构,青石板路呈田字形,连接垂花门和正房及东西厢房。路两旁是几棵桂花树及两棵石榴树,此时正是石榴花开季节,红色花朵竟相怒放,灿若云霞,刹是好看。 上房四间房带两间耳房让给了老公爷和太夫人住,下晌马四爷就会去大觉寺把老公爷接过来。 东厢和西厢各三间房带两间耳房,谢娴儿领着真哥儿住东厢。西厢作客房,马四爷今晚就会住在这里,他要把老公爷和太夫人安置妥当才会回府。而大爷和三爷因为要上衙,下晌就得往回赶。 绿枝几天前先来了,她和周嬷嬷已经把东厢收拾了出来。因为院子里住的人多了,不好再让真哥儿跟她一起睡。她住北屋,就把真哥儿安在了堂屋另一侧的南屋。 太夫人年纪大了,不堪劳累,直接回上房歇休。谢娴儿和真哥儿却精神头十足,带着太极去了后院。 后院较前院稍微小些,被一个小池塘占了大半,里面养了些锦鲤,水面上还浮着几片莲叶、两朵莲花,上面搭了个小石拱桥。周围栽了几竿竹子,桥边一棵柳树及几棵梅花树。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再后面就是后罩房和茅厕了。 谢娴儿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不够,她激动了,这可是自己名下的别墅,前后院加起来至少有一千多平米。站在这里,她才心安起来,不像在剑阁,更不像在谢府。那里她没有一点归属感,时刻提防有人会卖了她。只有站这里,才感觉实实在在踩在自己的地盘上。 太极也高兴,在它看来,是谢娴儿的就是它的。所以,它的三瓣嘴一直咧着,笑得口水都兜不住,不时拿小爪子接。 真哥儿看到娘亲笑得眉眼弯弯,娘亲高兴他就高兴,也嘿嘿嘿地笑不停。 院子后面的几百米处就是玉岭山,据说山上风景秀丽,又因为有仅次于报国寺的大觉寺座落在山腰,终年香客不断,香火甚旺,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当然仅限于前山,后山据说悬崖峭壁,草木纵深,有不少大的野物,连猎人都要几个一群才敢进去打猎。 晌饭是在上房侧屋摆的,老夫人带着三个孙子在炕桌上吃,谢娴儿和真哥儿在地下桌上吃,太极依然是在炕上的一个托盘里吃。 今儿的饭菜主要是周嬷嬷领着一个在村里雇的贺嫂子做的,很是有些乡村野味。特别是那道荠菜丸子,很合太夫人的口味。饭后,太夫人还专门招见了周大叔和周嬷嬷,口头嘉奖了几句,又赏了五两银子。 谢娴儿要服侍太夫人上床歇息,太夫人摆手笑道,“好孩子,我自有服侍的人,你把真哥儿照顾好就成。” 回了东厢,真哥儿却哼哼唧唧,不愿意跟谢娴儿分开睡。谢娴儿坐在床边,拉着他的小手做工作,保证每晚给他讲故事,一定等他睡着后再离开。 小家伙双手吊着谢娴儿的脖子,凄凄艾艾地问,“不一起觉觉,娘还会把真哥儿放在心尖尖上吗?” 听了这暖心的话,谢娴儿的心一片柔软,甜言蜜语道,“真哥儿本来就是娘的心尖尖,不需要另外放的。” 小家伙听了才笑着渐渐睡去。 太极早就去谢娴儿的床上睡了,它说现在要把磕睡睡足,晚上才有精神去林子里找乐子。睡前它悄悄地趴在谢娴儿耳边说,“我在天上看到林子里众生百态,眼馋了几百年,今儿夜里终于能体验体验了。” 之后,谢娴儿同周嬷嬷、银红几人收拾整理东西,周嬷嬷禀报了庄子里的一些事。 “冬小麦前天才脱完粒,按照您的吩咐没拿去卖,直接收进了后罩房的仓里。接着就会种玉米和花生……还有些山地种了些瓜果菜蔬……” 谢娴儿记得古代种玉米和麦子都要事先泡水的,本想说玉米种最好先泡一天的水。但想着自己的这个话乡民们不见得听得进,等以后再说吧。 太夫人醒后,谢娴儿就牵着已经醒来的真哥儿去了上房。玉溪庄屋内的摆设都比较简陋,上房也是如此。整个院子最奢侈的家当,就是上房堂屋里的一个楠木八仙桌和几把楠木椅子。 太夫人正坐在侧屋的炕上,炕上的炕橱、炕桌都是周大叔自己坎的松木做的。 谢娴儿笑道,“庄子简陋,奶奶还习惯吗?” 太夫人让她也坐上炕,又搂过真哥儿笑道,“这里很不错,敞亮,清静,山青水秀的。你看咱们家现在富贵,以为奶奶是富贵惯了的?不是,奶奶年青的时候跟着你爷爷在边陲,那里的条件可是艰苦多了。” 谢娴儿笑道,“我也听了爷爷和奶奶过去的一些事情,都说奶奶是花木兰式的巾帼英雄。” 太夫人爽朗大笑道,“言过其实了,我只不过随着你爷爷杀了几次敌。” 谢娴儿眼里闪着崇拜的小星星,惊讶道,“奶奶现在说得轻巧,当时肯定极吓人的。” “嗯,当时是挺吓人的……”太夫人又回忆起了那段峰火中的岁月。 大概申时,院外一阵喧哗,老公爷被马嘉敏接回来了,太夫人和谢娴儿忙起身迎了出去。 老公爷瘦多了,脸色青白,马嘉敏和他的贴身长随马忠扶着他进了内院。 看到太夫人他竟还认得,喊道,“花儿,”又踢了一脚马忠告状道,“你也不陪我去山里住,这小子连口肉都不给我吃。” 太夫人的眼眶红了,急步走下石阶,过去搀着他说,“老公爷,你回来就好,家里有肉,我这就让他们给你煮。” 谢娴儿牵着真哥儿过去给他见礼,一个喊爷爷,一个喊太爷爷。 “你们是谁,咋来了我家?”老公爷茫然问道。 太夫人笑说,“老公爷又忘了,他们一个是您的二孙媳妇,一个是您的四重孙子。” 老公爷摇头道,“花儿莫不是糊涂了,咱们家的大小子才不过十几岁,咱哪来的孙媳妇和重孙子?”又看看谢娴儿笑道,“这闺女长得讨喜,说给大小子当媳妇如何?” 真哥儿吓着了,连说话都利索了不少,“太爷爷,我娘是我爹的媳妇了,不能给你大小子当媳妇。” 真是越说越乱,太夫人没说话,笑着把老公爷扶进了上房。 …………………………………… 谢谢牛气冲天的小豆子的香囊、闲来无事?的平安符,非常感谢!文文本周强推,若亲喜欢这个文,就请支持文文吧,继续求收藏、推荐、点击,求亲的鼎力支持!!! ... 第51章 布艺猴子 谢娴儿一头黑线,这老爷子说什么呐,不是认她作女儿,就是让她当媳妇。樂文小说|真是有病就任性,还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回上房郑重见了礼,马嘉敏就领着真哥儿出去玩了,小家伙一直吵闹着想去外面看看。 谢娴儿则去了厨房,把原来不少的肉菜都压下,吩咐给下人们吃。又让人多炒了几个素菜,自己亲自做了一道葱油鸡蛋软饼。 如今专门给主子做饭的有三个人,一个是福庆院小厨房里的詹嬷嬷,一个是白欧,还有一个就是贺嫂子。詹嬷嬷和贺嫂子主要做饭菜,白欧则在另一间小厨房里做小点。 詹嬷嬷不解道,“老公爷喜浑,最喜这道红焖肘子,二/奶奶怎么……” 谢娴儿道,“老公爷馋肉了,若是上太多肉菜,怕他老人家没有节制把肚子吃坏。” 今天吃了一顿早夜饭,又因为这是老公爷来这里吃的第一顿饭,很正式,摆在了堂屋里的八仙桌上。人少,几个主子就一张桌子吃。 太夫人看看桌上的菜赞许地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老公爷终于过了一次肉瘾,一个人几乎扫光了所有的肉。连真哥儿用勺子舀块肉,都会恨他两眼,吓得真哥儿又把手缩了回来,谢娴儿安慰地拍拍他的头。 太夫人反复笑着说,“老公爷慢些,嚼细了再咽。” 把盘子里的最后一张葱油饼吃完,老公爷才摸摸肚子说,“花儿,以后别让我再去山上了,馋肉。” 饭后,天还没有黑透,大片火烧云聚集在西边天际。乡下傍晚的风更大些,红花和绿叶不停地在风中摇曳着。 老夫人扶着老公爷在院子里转圈散步,让他消消食。晚霞中,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着慢慢走,说笑声不时传来。不管老公爷说了什么话,太夫人都耐心地倾听,认真地回答,还捧场地笑两声。 谢娴儿想起了前世苏芮唱的一首歌,“……所以牵了你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青年时在战火纷飞中一起渡过,暮年时在富贵乡*享晚年,哪怕是一方得了呆症,恩爱亦如往夕。 人生这一辈子,值了。 谢娴儿不想破坏他们那和谐美好的一幕,便牵着真哥回了东厢,马四爷或许也不想碍眼,也回了西厢。 刚进东厢,绿枝便急步跑了进来。 谢娴儿叱道,“风风火火地干什么?” 绿枝一脸的汗,气喘吁吁地禀道,“不好了,太极不见了,奴婢院里院外找了多遍,都没找着。咋整呀,猫不像狗会认家门,它会不会走丢了?” 看来太极已经急不可待地去林子里玩了。 谢娴儿道,“放心,咱们家的太极可聪明了,走不丢,保证明早就回来。”顿了一下,又道,“说不定夜里就回来了,记着窗子开条缝。” 太极是在两日后的一大早回庄子的,天刚蒙蒙亮,谢娴儿还没起床,它就从只隙个缝的窗子外跳了进来。 谢娴儿很晚才迷迷糊糊睡着,突然听见猫叫的声音,还以为是在做梦。又感觉有人在拉她的被子,睁开眼睛一瞧,一只猫正露了个头在看她。虽然这只猫脏成了泥猫,整张脸和整个身子看不出什么颜色,但这个直立着身子站在床踏板上,两只前蹄趴在她枕边的经典动作,还有三瓣嘴咧大了就兜不住口水,不是太极还是谁? 绝望后的惊喜是令人疯狂的,谢娴儿大叫一声翻身坐起来,抱住太极便哭了起来,“小没良心的,你去哪儿了,我们已经快急死了,呜呜……” 在堂屋里睡地铺的银红已经跑了进来,“二/奶奶,怎么了……呀,太极回来了!” 耳房里的绿枝也跑了来,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看到太极,把它从谢娴儿怀里硬扯了过来,又咧开嘴哭上了。没人注意到,太极已经急得抓耳挠腮了,却也只有闭着嘴巴任人折腾。 上房和西厢都派了婆子来问怎么了,听说是因为太极回来了才放心,又把敲垂花门的护卫打发走。 绿枝和银红给太极洗了个澡,足足清了四大盆子水,才算把它的本来面目露出来。 把清爽干净的太极交给谢娴儿,谢娴儿把她们打发了出去。 她揪着太极的耳朵问道,“你去哪里野了?我们到处找你,把庄子折腾得人仰马翻,连附近的乡民都发动起来去找你,几乎把附近的地皮都翻了过来。” 太极道,“我就是去玉岭后山林子里呀……” “什么?你去了玉岭后山?”谢娴儿一直以为它说的林子就是指庄子外面的树林,哪成想是后山里的林子。气得把太极的耳朵使劲扭了几圈,骂道,“你找死呀,那里多危险,遇到狼虫虎豹怎么办?话也不说清楚,玉岭后山哪叫林子,那叫深山野林好不好?” 太极用爪子把谢娴儿的手打掉,急道,“哎呀,人家都急死了!妇人真是啰嗦。”说完,挣脱谢娴儿的魔爪跳了下去,又在床踏板旁边叼起一个布艺泥猴子给她看。 谢娴儿拿起布艺猴子一看,咋觉得这么面熟呢?又走两步来到窗前看,看清楚后竟是吓了一跳,原来这是她拜托方掌柜送给顺王嫡孙的礼物。 吃惊道,“这猴子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太极说,“有个男娃在后山林子里哭,他手里就拿着这个猴子。” 谢娴儿更吃惊了,同时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更慌了,问道,“人呢?你别说你只带了这个假猴子回来,还把人留在林子里。” 太极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把他留在林子里,就他那个小短腿,走两天都走不到家。” “那你就不怕他一个人被野兽吃了?”谢娴儿气道。 …………………………………… 谢谢浅忆伊人颜的礼物。文文强推期,求亲的收藏、推荐、点击。这两天清泉搬家,忙得像陀螺。昨晚写了一半实在来不起了,就睡了,今儿早上刚过五点又起来写,然后上传。明天的一更或许会晚些。 ... 第52章 男孩 太极得意道,“放心,我让大熊把他驮到了林子边上,还让大熊把他看好。;” “大熊?你就不怕大熊把他吃了?”谢娴儿急得直跺脚,那孩子若是被野兽吃了多残忍啊。 太极道,“我让大熊看守他,自然有办法让它不吃他。” “也对,”谢娴儿又问,“那男娃有多大?” “看样子比真哥儿小点。”太极说,“衣裳虽然破了,却是极华丽。” 八成是顺王家的孩子了,既使不是,也应该把他救下来。 谢娴儿急急去了上房,太夫人已经起床了。听说谢娴儿急着见她,便来了堂屋。 谢娴儿把泥猴子给太夫人看了,说“……这猴子肯定是我给方掌柜的,太极历来通人性,它把这猴子叼了回来,又使劲咬着孙媳的裙子往外面拉。孙媳想着,是不是会有什么事?” 太夫人也是吃惊不小,问道,“你确定这布猴子是你托方掌柜带给顺王府的?” “孙媳不会认错的,做这猴子的布料还是给真哥儿做衣裳剩下的布头。”谢娴儿说。 太夫人的面容一下严肃起来,说道,“太极精明,它有这个反映应该是有事。去看看吧,若碰巧真能救人,也是件功德无量的事。“ 谢娴儿扶着太夫人去了西厢,马嘉敏听说后很是不以为然。说道,“就因为这个丫头的猫叼了一只假猴子回来,就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奶奶可别被她哄骗了。”又鄙视地看了谢娴儿一眼说,“还什么咬着她的衣裳往外拉,我才不信她的鬼话,八成又鬼上身要折腾什么幺蛾子了。” “有没有事,去看了就知道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夫人道,“还有,她已经是你二嫂了,别没大没小的乱喊。” 马嘉敏嗤道,“又不是真的二嫂……”看到太夫人沉了脸,赶紧住了嘴。顿了顿,伸手扶着太夫人说,“好,听奶奶的话,我去!” 太极在前面跑,谢娴儿坐着马车紧随其后,马四爷拉长了脸带着两名护卫在后面跟着。 此时已辰时两刻,天光大亮。太极领着他们沿着山脚往南走,过了一片田地,穿过几个树林,越过一段低矮的山路,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便看到一条江从山谷里奔涌而出。 谢娴儿已听说过这条江,叫玉青江,是从玉岭后山流出来的。玉青江拐了个弯,从玉溪庄所在青石村的另一头向北而去。 沿着江又走了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一片密林前面,车和马都停了下来。周大栓道,“二/奶奶,前面的路车和马都过不去了。” 前面的太极也回头叫了几声,谢娴儿听懂了,说马上就要到了。 马四爷对下了马车的谢娴儿说,“丫头……或者是二嫂,我们陪你遛了这么久的弯,无论是折腾人也好,报复人也罢,你的目的都达到了,够了吧?” 谢娴儿用眼白看了他一眼,嗤道,“还真是不病得不轻的孔雀男,怕死就站在这里别动。”又对那两个护卫说,“你们跟着我进去,大栓哥在外而看守车和马。” 马四爷虽然不知道孔雀男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应该不是好话。看到他们三个人进林子去了,也只有咬牙跟了进去。边走还边说,“真是有病,别人都是牵着猫走,只有有些人竟能被猫牵着走……” 马嘉敏的念叨让太极厌烦透了,它几次停下来回头冲着马嘉敏狂叫。谢娴儿无奈道,“马四爷,你不耐跟着猫走就停步。还有,我已经隐约听见有孩子的哭声了。” 马四爷抢白道,“那哪里是孩子的哭声,明明是猿的叫声。” “别吵,仔细听听。”谢娴儿说道。 前面有一堆巨石挡住了去路,只听见一个孩子在石头后面断断续续地哭着,声音已经嘶哑。 太极直接从大石上爬了过去,孩子看到它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又哭得稍微大声了些,“猫猫,猫猫,我要爹爹。” 马嘉敏也是一惊,几人快步绕石过去,看见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正坐在成人高的石头上哭。 男孩的脸和衣裳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头发散乱地垂下,眼睛肿成一道缝。他看到几个人突然站在他面前,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止住了哭声,只是一抽一抽的。而且明显已经体力透支,似乎随时要倒下去。 谢娴儿过去把孩子抱起来说,“好孩子,不怕,我们是这只猫猫的家人,不会害你的。”男孩的身体先还有些僵硬,听了是猫猫的家人,又不会害他,便软了下来,任由谢娴儿抱着。 突然,他们听到旁边林中有哗啦哗啦的响动,侧过头一看,竟是一头大棕熊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两名护卫赶紧搭弓上箭,马四爷也把随身带的宝剑抽了出来。 太极急得大叫起来,谢娴儿道,“孩子在石上呆了这么久都无事,又能坐得这样高,或许跟这头熊有关,不要伤害它。” 大棕熊也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看了他们几眼,便回头狂奔进了林子里。几个人也急急出了林子,谢娴儿让周大栓把水囊拿来给孩子喝,孩子显见渴坏了,抱着水囊一通猛灌。 谢娴儿抱着孩子上了车,太极也跳了上去。马四爷把头伸进车帘里对谢娴儿低声说,“刚才是我不对,还请二嫂别计较。这孩子我曾见过一次,是贵人之后,二嫂一定要把他照看妥当。” 谢娴儿点头应是。看来,这孩子确定是顺王的孙子无疑了。又听到马四爷吩咐两个护卫和周大栓道,“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 回了玉溪庄,马四爷直接去上房跟太夫人汇报情况,谢娴儿领着银红给孩子洗澡。澡还没洗完,孩子已经睡着了。又找了套真哥儿的中衣给他穿上,把他放在谢娴儿的床上,让他跟已经洗完澡的太极一起睡了。 半个时辰后,马嘉敏便带人骑马向京城狂奔而去。 ……………………………………………… 谢谢米兰二号的平安符、浅忆伊人颜的礼物。有亲问男主何时出来,亲不着急,到了时间他自然就会隆重登场了。清泉正在搬家,又没有存稿,都是挤时间写文,虽然少了点,但态度还是端正的。求表扬,推荐、收藏、点击都是缓解疲劳的最好良药。 ... 第53章 天煞孤星 太夫人跟谢娴儿讲了一些顺王府的事。顺王,大名朱兆奇,当今皇上的胞弟,太后娘娘的亲儿子。朱兆奇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侍妾数十人,庶子庶女加起来八个,儿子五个,女儿三个。 大儿子朱得宜是先王妃所生,他三岁时先王妃便得病死了。两年后,顺王又娶了现在的王妃,生了三儿子朱得敬,二女儿朱颜。其他子女都是侧妃和侍妾所生。 现在的王妃姓姚,很是温柔贤惠,对朱得宜视如己出,对庶子庶女也极其宽厚,得到了顺王的信任和太后的称赞,可以说贤名远播。 只非常不幸的是,朱得宜在十五岁那年,也就是顺王要为他请封世子的前两个月,在同顺王一起去胶东的路上从马上坠下,摔断了腿。又非常不幸的是,随去的太医失误,未接好骨,致使长好的骨头移位,到现在走路都有些跛。 朱得宜十七岁成亲,妻子在生下孩子朱士显时又血崩而死。民间就有谣传,说朱得宜是天煞孤星,克母克妻,注定将孤独一生。若是这个孩子又死了,再加上克子这条,那么就更加印证了天煞孤星的说法了。 这是要宫斗加宅斗的情节了?根据谢娴儿前世看了多年的穿越小说判断,这个顺王妃肯定有问题。 便道,“哪里会这么巧,朱得宜出了这么多事会不会跟现在的顺王妃有关?” 太夫人表情严肃下来,说道,“二郎媳妇慎言,皇家的事不要随便下决断。” 谢娴儿马上承认错误道,“是孙媳妄言了。” 太夫人语重心肠地说,“你还太年青,有些事放在心里想想就好,却不宜拿出来说。” 又告诉谢娴儿,有太多的证据证明这些事跟顺王妃毫无关系。因为朱得宜残了,不宜再当世子。顺王爷就要给朱得敬请封,顺王妃坚决不同意,说只要朱得宜还有一线希望,世子的位置就要留给他,否则便会乱了纲常。感动得顺王爷直接给刚过十五岁的朱得敬请封了辅国将军,连太后和皇后都赏赐了顺王妃不少东西…… 谢娴儿看看人老成精的太夫人,或许她心里也有疑惑,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回了东厢,看到朱士显已经起床了。他穿着真哥儿的大衣裳,银红正喂他吃着米粥,他吃一口,一旁的真哥儿就会夸奖一声,“弟弟真棒!” 真哥儿看到谢娴儿回来了,起身扑了上去,“娘亲,娘亲。”谢娴儿笑着把他抱起来亲了一下。 朱士显看到谢娴儿,也露出了笑容,竟然跟着喊道,“娘亲。”喊完了,有些腼腆地舔了舔嘴唇,又有些期待地看着谢娴儿。 又是个没娘的孩子,貌似比真哥儿的处境还艰难。 “好孩子。”谢娴儿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皇家人的脸,她可不敢随便乱亲。 这孩子长得很漂亮讨喜,微胖,五官圆润,一看就是顺王爷的后人。 谢娴儿这一天都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盼着顺王府快点派人来接他。 第二天上午,马国公秘密遣人送了封信来。大意是,现在顺王府闹翻了天,甚至惊动了皇宫。因为很多证据表明朱士显和他的乳娘在去大觉寺给先王妃上香的时候,由于马受惊,致使马车跌落悬崖,而且两人被摔成几块的“尸骨”也已经找到。孩子父亲的意思是,为了孩子的安全,就先让他在庄子里生活一段时间,并且拜托他们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孩子的真实身份…… 马家兄弟商量了一番,觉得虽然马家不想参与进某些事里,但皇家的血脉他们还是有义务保护的,所以决定先暂时秘密抚养朱士显一段时间。 孩子就生活在了庄子里,还取了个临时名子——凌林,林哥儿,说是太夫人娘家的族亲,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或许被吓狠了,加上岁数太小,除了在林子里听到他喊过要爹爹,就再也没听他提起过以往的任何一点人或事。而且,乖巧懂事得令人心痛,没有一点王府孩子的嚣张难缠。只有一样很固执,就是一定要跟着真哥儿叫谢娴儿娘亲,叫老公爷和太夫人太爷爷、太奶奶。 不说下人们都喜欢他,没有因为他是来投亲的“穷亲戚”而怠慢他。连阅人无数的太夫人都不止一次疼惜地说,“可怜见儿的,多听话实诚的孩子,那些人咋下得去手。” 小小年纪的真哥儿就更不用说了,心甘情愿同弟弟分享一切,包括娘亲的爱。甚至思维混乱的老公爷,对朱士显都非同一般。 只是朱士显眼里偶尔闪过的一丝狡黠却没能逃过谢娴儿的眼睛,这孩子绝对不属于乖巧、听话、实诚型,而是极聪明识实务,小小年纪就知道怎样做最有利于自己。论聪明劲儿,连人小鬼大的真哥儿都被他甩出了好几条大街。 只不过逢十休沐,马国公和二老爷没来庄子,连马大爷和马二爷这两位在军中效力的人也没来,这让想念儿孙的太夫人有些失望。又是马四爷来了,说因为西北边关出现异动,管兵和管马的两位高官要忙于朝事,京城的家都几乎没回,更没时间来这里了。 不管朝庭和边关如何忙乱,玉溪庄的日子却是轻松、悠闲、快乐的,两个小逗丁更是让谢娴儿的生活充满了乐趣。 更难得的是,太夫人出身边关将门,性格比较豪放不羁,在京城是没办法,压制了本性。来了乡下,便少了拘束,无事便会搀着老公爷去外面散步。这也便宜了谢娴儿,不需要守在内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以经常领着孩子们跟着老两口出门玩耍。 出门之前,几人都会换成布衣。而且,太夫人也规定了,出门不能叫啥老公爷、太夫人的,要叫老太爷、老太太,不能把他们的身份暴露了。 而林哥儿最好不要以真实面目示人,周大叔便给他编了个小草帽,出门把帽子戴上,帽沿又大又压得低,大人们还是不容易看到他长什么样。 这天早饭后,又到了出去放风的时间。两个小的早早就换上了蓝布短褂,又戴上大沿儿草帽等在垂花门口。 …………………………………… 谢谢闲来无事?、上下5000年的平安符,谢谢gongxie的香囊,感谢亲的支持!文文本周强推,但收藏和推荐并不是很理想,亲们若是觉得本文还勉强入眼,就请收藏并推荐吧,清泉鞠躬拜谢! ... 第54章 一百分美女 “太爷爷,太奶奶,快点了。”真哥儿大着嗓门催促道。 “太爷爷,我带了挞挞,再不快快,哥哥就要吃了。”林哥儿也大着嗓门说,挞挞指蛋挞。 真哥儿还傻乎乎地说,“嗯,太爷爷再不快快,我就吃了。” 上房里传来老公爷的声音,“噢,来了,来了。花儿,搞快点。”又骂道,“谁敢吃我的挞挞,我就揍谁。” 老公爷来到林哥儿面前,林哥儿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又从里面取出一块蛋挞给他。还表功地说,“给太爷爷吃,不给哥哥吃,林哥儿也不吃。“ 老公爷很高兴,两口就吃完了,还想要,却看见林哥儿已经把油纸包揣进了怀里。 “还想吃。”老公爷说。 林哥儿哄道,“帮太爷爷保管着,歇歇再吃。” 尽管林哥儿的表达有限,但老公爷还是比较聪明地听懂了,还点了点头。 太夫人的脸都有些红,青草手里有一食盒的点心,可老公爷就觉得林哥儿的东西香甜些。 经过一段时间的近距离接触,谢娴儿终于明白了为何老公爷的病马家人都讳莫如深。他的病临床表现比较复杂,除了失忆外,有时是妄想,有时是抑郁,又有时是狂躁。不过,狂躁症很少犯,刚有点暴力倾向,就会被随时都在他两米范围内的马忠和两个牛高马大的婆子“劝住”。 所以,谢娴儿也不怕自己或是孩子们被精神病患者伤害。 老国公真是有风度、有气质、又显年青的老人,哪怕是有些妄想和抑郁,也不辱没老帅哥的称号。特别是跟孩子们相处的时候,很可爱,有些像老顽童。只是狂躁的时候有些吓人,眼睛一瞪,颇有气势,就像对着千军万马的敌人。 几人说说笑笑走出院门,二栓和护卫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他们出去不仅会带上几个穿着粗布短褂的护卫,还会带着二栓当向导。 平时出门都是往左拐,去玉岭山南面走走,这里植被丰富,参天大树众多,非常凉爽。树上面是蝉叫,低洼处有蛙鸣,特别是炎热的夏季,走在这条山路上惬意无比。 今天比较凉快,太阳也不大,太夫人就建议往右拐,去村南头看看玉青江。这条路树少,还要经过村里的一片田地。 杵着拐的周大叔听了,又让王喜赶着一辆牛车跟着,“这条路不太好走,又有些远,若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累了,就坐车。” 在田里干活的老农们都直起身看着这些不认识的人,有那胆子大的还跟二栓打着招呼,“二栓子,庄子里来客人了?” “是,是我们姑奶奶的远亲,来庄子里住一阵子。”二栓答道。 一听不是侯府的人,这些老农才大松了一口气。 几人都过去了,还听见有人说,“我就说嘛,侯府的人那得多气派呀,少说也得穿着绸子褂子,戴着金钗子。哪能像他们这样,虽说身上没补丁,那也是粗布衣裳。” “是了,若是侯府的人,出门也是坐马车,哪能是辆牛车跟着。就像是前些天,听说庄子里来了些贵客。好家伙,光高头大马就来了上百匹,再加上几十辆的大马车,还有那些凶神一样的护院……啧啧,那架式,真足!” 去村民家借宿的护卫、下人都住进了修好的院子里,所以村民都以为他们走了。 …… 几人说说笑笑走了近两刻钟,累了,又上牛车坐了大概一刻多钟,便来到了玉青江边。江流湍急,奔腾着向北流去。 堤上有几棵大树,太夫人和谢娴儿在树下坐着歇脚,两个孩子在护卫的带领下在堤岸边捡着石子玩,老公爷见了也跑过去凑热闹。 谢娴儿隐约听见轰轰的声音,便手搭凉棚向那个方向望去,隐约能看到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个院子,还有一圈圈的黑烟从长烟囱里冒出来。 便问二栓,“那房里在做什么?” 二栓指着那个地方说,“那是张大叔开的炼铁作坊。”又叹了口气说,“张大叔是个好人,热心肠,又仗义,上次我爹多亏他帮忙才能那么快地去了京城。只可惜作坊的买卖不好做,如今张爷爷又突发急病要用钱。想把作坊转手,买家的价又压得太低……” 谢娴儿的心一阵狂跳,她前世就是某著名大学的铸造专业毕业的。因为填志愿时填了服从分配,结果就被分配到了这个即使是男生都不愿意去的“最窝囊”的专业。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她就大哭不止,考了县探花的喜悦瞬间全无。她的理想是学会计,到银行里去享受高福利的好不好。哪怕是学数学,将来当个老师也行啊。 但她这种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是没有条件复读一年的,只得委委屈屈上了学。跟她玩得最好的女同学后来的女闺蜜可是极得意的,因为比她少考了二十几分,竟然上了同城市的一所师范大学,专业是个小语种。 不过,上了几个月学以后,那种沮丧的心情一下子又大好起来。老天是公平的,失去了这样,自然又有另一样补给了她。 那就是,他们班一共三十几个人,只有三个女生。铸造专业一共有六十几个人,只有八个女生。她们几个在班里绝对是众星捧月似的人物,连饭都是男生争着排队给她们打好,再递到她们手上。当然,孔雀一样的马家辉除外。 因为资源严重匮乏,她这个虽然出生农村,但长相尚可、气质不错的女生,也享受到了女王般的待遇和明星般的追求。有嘴损的男生说,“追那两个五十九分的女生都当一百零一分的追,追你这种一百分的美女肯定要当一千分的追了。” 当她得意地把这话跟那个闺蜜说了后,闺蜜就酸溜溜地说,“说这话的男生一定是铁坨坨看多了,才能把你看成一百分的美女。若你在我们学校,花一百零一分的力气去追一个五十九分的男生,也未必追得到。看我就知道了,家庭条件比你好吧?模样身材不你差吧?追了个刚及格的,人家还脚踏了两只船。真是气死人了!” 半年后,当她把家庭不错、长相不错、能力不错的马家辉带到闺蜜面前时,那个闺蜜眼睛都瞪得牛眼大。直说她当初专业选好了,自己咋没有先见之明呢? 或许,闺蜜那时就开始磨刀霍霍了吧。自己算不算引狼入室? ………………………………………… 谢谢土土懒、maplecsu的平安符,谢谢浅忆伊人颜的礼物,谢谢各位亲的评论。继续期待亲的支持,请您收藏、推荐、点击文文吧,谢谢!还有,清泉也想勤快些的,本来想在上架时好好表现一番。结果,昨天出版社提了几条意见,让再给“养儿不易”加点内容。晕,我还要忙那头啊~~清泉目前只能承诺上架后一天两更,等彻底忙完那本书就好了。 ... 第55章 太爷爷的秘密 前方传来孩子们和老公爷的笑闹声,把谢娴儿千年后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娘亲,好看的石子,给你。”真哥儿跑了过来,把一颗椭圆形的青灰色小石子递给谢娴儿。 “真好看,谢谢你。”谢娴儿拿水壶倒了一碗水喂他喝,又捏了捏被太阳晒得红红的小脸蛋。 林哥儿也跑了过来,“娘亲,送你的,喜欢吗?”他拿了一颗石榴红的小石子给谢娴儿。 “喜欢,很漂亮。”谢娴儿也喂他喝了水,用帕子把脸上的泥擦净。 老公爷也不甘落后地跑了来,递给太夫人一块又脏又湿的大鹅卵石说,“花儿,嘿嘿,送给你的。” 太夫人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很高兴地接了过来,说道,“谢谢老太爷。”然后,把石头放在一边,用帕子把他的手擦干净,递了一碗茶给他。 老公爷没接,说道,“喂我。” “好,喂你。”太夫人笑着贵掂起脚又喂了老公爷喝水。 老公爷又向林哥儿伸手道,“挞挞。” 林哥儿听了,忙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递给他说,“都给太爷爷,林哥儿和哥哥都没吃。” 老公爷呵呵笑着打开油纸包吃起来。 看着老公爷的这个样子,再想像一下当年曾经威风凛凛地带领千军万马时的意气风发,命运的落差可够大的。当然,跟她从现代的小科长穿越到古代被娘家和婆家共同放逐的命运比起来,她的落差更大也更悲催。 快晌午了,几人起身回庄子。 饭后,把两个小豆丁哄睡,谢娴儿便让周嬷嬷把周大叔叫进来,问了炼铁作坊的一些情况。 周大叔说,那个作坊叫张氏铁作坊,场主叫张大中。主要是收购些用废了的烂铁器来熔,铸成各种农具和厨具的坯子,再卖给铁匠铺。 因为竞争激烈,生意本就不好做,再加上张老汉得了一场大病,把家中的积蓄用得差不多了。张大中只得咬牙把作坊卖了,给老父治病,若有剩,再买点田地。 “只是买家价压得太低,大中兄弟正为难着。”周大叔说。 “买家出多少?他又想卖多少?”谢娴儿问道。 “大中兄弟想把作坊的院子、炉子、鼓风机等什物一起卖了,喊价一百二十两银子,可买家只愿意出价八十两银子。”周大叔皱着眉说道,似乎他都替张大中心疼那被买家坎下来的四十两银子。“大中兄弟豪爽,他喊的价应该是公道的。可那买家知道他急等钱用,使劲压着价。” 一百二十两银子如今对谢娴儿来说不算什么,马上道,“我愿意出价一百二十两买下铁作坊。” 周大叔和周嬷嬷都吓了一跳,“姑娘,”周嬷嬷一急又把老称呼喊了出来,“那铁作坊又脏又烂,连大老爷们都不愿意鼓捣,你买它作什么?” 周大叔也说,“二姑奶奶,大中兄弟干了二十多年都不想干了,你买回来作甚?而且,我们都不懂炼铁呀。” 谢娴儿笑道,“我买回来也不是我亲自做,脏点、烂点怕什么?是这样,我无意中得了个能提高铁强度的方子……” 周嬷嬷想起了谢娴儿曾经跟她说过的“梦”,想着一定是神仙在梦里告诉了秘方,再加上她属于谢娴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个性,很快便点头道,“二/奶奶说买得,就买得。” 周大叔就很纠结了,他怕谢娴儿吃亏,觉得她不该花大价钱买个铁作坊。但又觉得自己是下人,主子说什么就应该是什么。 谢娴儿笑道,“大叔,我有计较的,肯定吃不了亏。当然,还是要找个无人的时候让我去作坊看看,若是合意了,便买下来。我还会请张大叔继续在里面当工头,我发给他工钱。”既然周家几人都说张大中不错,谢娴儿也就愿意继续用他。 请周大叔作中人帮着说合,又一再嘱咐他们两人,事情没成之前不要说出去,若马家人知道了怕横生枝节。 人逢喜事精神爽,谢娴儿想到自己能够重操旧业,用现代知识改进一下炼铁工艺,让镰刀更锋利,让铁犁更耐磨,让铁锹更经用,或许还能让这个时代的炼铁技术来一次质的飞跃,就雀跃不已。 她把丫头们打发出去,自己在堂屋的几前规划着。那两个小东西起床后,先来到谢娴儿身旁腻了一会儿,看娘亲忙着写东西顾不上他们,太极又去了林子里,两人便手拉手出了东厢。 不大的功夫,两个小东西又跑回了东厢。 真哥儿拉谢娴儿的手,不让她继续写字。谢娴儿问,“宝贝,什么事啊?” 真哥儿掂着脚尖对着她的耳边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太爷爷觉觉也要拿斧子。” 林哥儿又在她的另一旁使劲拉她,她只得侧下身让他也能对着自己的耳朵说话,“是哦,太爷爷躺在床上,拿这么大个大斧子。”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谢娴儿一惊,这可够吓人的了,亏太夫人是将门出身。 忙把他们拉到前面,低声说,“你们也知道这是秘密,记着不要再跟其他人说。谁说了,娘就不让白欧姐姐给谁吃好吃的糕糕。” 两个孩子忙鸡啄似的点头,发誓诅咒不会拿出去乱说。 真哥儿想了想又问了句,“也不能跟爹爹说吗?” “嗯,也不能跟他说。”谢娴儿点头。 林哥儿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跟着真哥儿说爹爹。 这天夜里,万籁俱寂,众人都沉睡在梦里。突然,从上房传来老公爷的一声大呵,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再然后是一阵火星语,谢娴儿也没听清他念的是什么。 林哥儿吓的哭起来,谢娴儿正抱着他哄,青瓷又抱着哭着喊娘的真哥儿跑了过来。 谢娴儿搂着两个孩子哄时,老公爷在老太夫的安慰及马忠的强制下已经安静下来。谢娴儿原来一直不知道马忠怎么能睡在内院上房侧屋值夜,现在才搞懂了,他不止是护卫加护工,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随时应付狂躁症患者突发状况的护工。 下半夜,真哥儿也没有去南屋,而是跟着谢娴儿和林哥儿一起在北屋睡了。 ……………………………… 谢谢书魂入雪梦的平安符。明天就上架了,心里很忐忑,怕定阅的成绩不理想。写这篇文可谓状况不断,装修房子、搬家、“养儿不易”出繁体书、眼睛不好、单位也有些事,等等,时时让清泉身心疲惫。感谢那么多亲的支持和关怀,让清泉坚持了下来。谢谢亲们,你们的好清泉会永远铭记于心。到目前为止,文文的成绩并不是特别理想,主要是收藏不多。但清泉依然信心百倍,充满感恩。有亲的一路支持与相伴,文文一定会越来越好!鞠躬感谢你们的相伴与相知! ... 第56章 保鲜美容 早晨,去厨房安排完的谢娴儿回到东厢,两个孩子已经在青瓷和绿枝的服侍下洗嗽完毕。本文由。。首发 谢娴儿要领他们去上房,两个孩子都不愿意去。 真哥儿说,“娘亲,怕,太爷爷会不会打人呀?” 林哥儿也摇头说,“娘亲,怕太爷爷,他打林哥儿和哥哥咋办?” 谢娴儿道,“不要乱说,太爷爷怎么会打人呢?他昨夜是作梦,梦见打坏人,才吼了出来。你们也要说梦话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娘也不领你们进屋,只在门口问候一声就好。” 来到上房门口,还没等谢娴儿嘱咐两个孩子不要进屋,专门负责挑帘的小丫头就说,“老太太吩咐,老太爷没歇息好,两位少爷在门口问个安就行了,饭拿回东厢去吃。” 说着挑开了门帘,老公爷和太夫人已经坐在堂屋里的八仙桌旁。两个孩子便向里作了个揖说,“真哥儿(林哥儿)给太爷爷、太奶奶请安。” 老公爷没搭理他们,太夫人说道,“好孩子,知道你们孝顺,回东厢吃饭去吧。” 两个孩子被青瓷和绿枝领回了东厢,谢娴儿进了屋。老公爷脸色灰败,眼望房顶在念叨什么。太夫人也脸色青白,应该是昨夜没有歇息好。 谢娴儿给他们施了礼,道,“早饭已经做好了,让他们上吧?” 太夫人点点头,又说,“今儿我们会上山请圆空大师为你爷爷把脉。圆空大师平生有两大喜好,一个是喜茶花,一个是喜美食。你做的小点好吃。就带着人做些素食点心,咱们拿去表表心意。” 谢娴儿点头应是。 饭后,怕两个孩子吵到老公爷,谢娴儿让绿枝领他们去外院找二栓玩,自己则去小厨房安排。 绝大部分点心要放牛奶和鸡蛋提味才好吃,但这两样和尚都不能吃。不过,这时候也难不倒她。现在是最好的季节。有许多好吃的水果。有了这些水果,也弥补了没有牛奶鸡蛋的遗憾。 从内心来讲,谢娴儿非常想把这个老和尚的胃侍候舒服。既然是高僧。马家又这么推崇他,那就应该有些真本事了。谢娴儿非常非常希望他能给自己指点指点迷津,哪怕是在大家长的面前美言几句也好。 她来了这里近三个月,虽然有了些进展。但前路依然扑塑迷离,行动依然举步维坚。她不想让自己跟谭锦慧一样一定要赖在马家。但她希望能有喘息的时间,延长合同期,做好各种准备,自己没有马家的依靠也不需要回谢家进家庙。而是能够在异世很好地活下来。 她交待白欧做准备,自己回了东厢。前两天马四爷拿了些御赐的稀罕水果来,太夫人说凤梨易上火。芒果味道怪,只留了些香蕉。剩下的都拿给了谢娴儿几人吃。再加上京城本地产的西瓜、香瓜和杏子,水果的品种真的不少了。 她把人都打发了出去,拿出光珠,对着几种水果反复照射,大概两刻钟后,水果的色泽更加水润鲜艳了,味道也更加浓郁了些,新鲜的就像才从树上或是秧上才摘下来的一样。 谢娴儿笑了几声,能肉白骨的宝贝,让干瘪了的水果再重新焕发“青春”还不容易?在剑阁的时候,她曾经做了个试验,反复照了照葡萄干和干枣,结果,葡萄干成了一颗颗水嫩的紫葡萄,干瘪的大枣一点褶子都没了。而且,比她前世曾经吃过的葡萄、大枣还甜还好吃。 这样的结果让她大喜过望,若是穿越在种田经商文里,她就可以大展拳脚、大显伸手了。只是穿越在这苦逼的后宅,让她有些缩手缩脚的。 在把那些水果进行了一通保鲜加美容后,就拿起了一个杏子吃,咬一口,水份多得她必须用帕子接着。 只听“喵”的一声,太极从窗户外面爬了进来。 谢娴儿回头一看,太极脏得毛都成了黑色,嗔道,“有门不走,干嘛爬窗?看你脏的,以后不用叫太极了,直接叫雷公更贴切。” 太极气得眼泪都出来了,翻了一下白眼道,“你这个女人有时一点都不讨喜,怪不得前世马家辉不要你了,这世马二郎连要的机会都不给你,直接跑了。” 谢娴儿气得站了起来,拎着它耳朵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太极偏头躲过她的魔爪,瘪嘴道,“只兴你说戳心窝子的话,就不许别人说戳心窝子的话?” “我不就说你像雷公了嘛,咋戳你心窝子了……”话没说完便住了嘴,她忘了这只猫是最注重外貌的猫,谁说它丑了黑了,那真是要了它的命了。赶紧赔理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等你把澡一洗,又成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猫猫了。” 太极听了,才去外院找绿枝回来给它洗澡。 谢娴儿把手上的杏子吃完,擦了擦手,把除了西瓜之外的水果放进食盒,又高声把银红喊进来,让她拿着西瓜,又把周嬷嬷叫上,一起去了小厨房。白欧的准备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几人就开始做起点心来。 忙到晌午,基本上都做好了。做了果味甜甜圈、芒果西瓜露、三色小圆包、核桃杏肉卷、凤梨酥、糯米香蕉球,共六样。 当谢娴儿几人把小点拿去给太夫人看的时候,太夫人眼睛都瞪大了,“哟,花花绿绿的,当真好看。这是什么做的?能吃吗?” 谢娴儿笑道,“加了能着色的水果汁,所以看着好看。”就说了这些小点的名字,哪样是哪种水果做的。 太夫人尝了一块凤梨酥,点头直说,“好吃。”又道,“二郎媳妇也一起去吧,若是大师问起这些吃食来,你也可以解答。” 谢娴儿敛眉说道,“是。” 心里却是一阵欢喜,弄得这么五颜六色的,可不就是想跟着一起去见见大师嘛,最好能再套套近乎。 晌饭依然是孩子们在东厢吃。饭后,谢娴儿把他们打发睡觉就往上房走去,太极也紧紧跟着她。(未完待续) ps:谢谢洳心的香囊、夏夜星空1186的平安符,昨天才发现创世那边也有亲打了赏,非常感谢!谢谢亲对文文的喜爱和鼓励,谢谢!今天上架,求正版订阅,求米分红,求亲的继续支持。 ... 第57章 双茶映月 谢娴儿低身把太极抱起来送回了东厢,“你跟着我干什么?寺庙是不让你进去的。再说你玩了两天也累了,回去好好睡觉。” 进了上房,看见老公爷和太夫人已经准备好了,又把马忠几人带着,才坐了马车一起往通向大觉寺的盘山路驶去。 大觉寺在玉岭山的北面山腰处,而玉溪庄在山的南面。若是爬山走近道,大概半个时辰就能到。若是走盘山路,就要远些。 他们坐马车往北大概走了两刻多钟,便到了北面山脚。又沿着盘山路上山,走了大概近一个时辰便停了下来。 谢娴儿带着拎着食盒的周嬷嬷刚要下马车,却看见太极从座位底下钻了出来,得意地咧着三瓣嘴看着谢娴儿直笑。 谢娴儿把它抱起来悄声说,“你要跟就跟吧,若是和尚不让你进,到时可别哭鼻子。” 周嬷嬷笑道,“怪不得太极贴二/奶奶,二/奶奶对它就像对小孩子一样。即使它听不懂人话,也总是耐心跟它说道理。” 太极冲周嬷嬷翻了个白眼,叫了两声喵,谢娴儿听懂了,它在说,“她哪里总是耐心了?”然后,强从谢娴儿的怀里跳了下去。 下了马车,这是一片宽阔的平地,周围是林立的怪石和枝繁叶茂的大树。有许多马车或牛车在这里停着,也有些叫卖的小贩在卖手工品和吃食。 抬头望去,看到还要上几十阶石台阶才能到达寺门口。有些老人爬不动,便会坐滑竿上去。 谢娴儿问太夫人坐不坐,太夫人笑道,“我们这把老骨头还经用。不需要坐这个。”看到太极也从车上跳下来,说道,“寺里不让畜牲进去,它怎么跟来了?” 谢娴儿道,“我也这么说,可这小东西不听话,非得跟着。” 下了马车的老公爷大叫道。“花儿。你又带我来这里干啥?这里不许吃肉,我要回家。” 太夫人又哄着老公爷一起上了台阶。 来到寺门口,有一个小沙弥已经在这里等着。看到他们来了。便上前双手合十说道,“大师请老公爷和太夫人、二少夫人去禅房。”又低头对太极说,“还请这位特殊的客人一起去。” 太夫人吃惊不已,看太极的眼色更不一样了。 太极得意地咧开三瓣嘴笑。太高兴了,一丝银线从嘴角掉出来。赶紧用小爪子擦。没擦干净,还挂着根断了的银线。谢娴儿嫌弃地把它抱起来,用帕子擦了擦,说道。“拜见大师仪容要整洁。”气得太极又直翻白眼。 去了寺庙的后院,走过一池溪水,穿过一片树林。便来到被竹子和几十盆茶花围绕着的一排禅房前。 一个头发胡子白完了,已经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纪的老和尚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他双手合十跟老公爷和太夫人笑道,“阿弥陀佛,一别数日,又见面了。” 老公爷没鸟他,眼睛看着天。太夫人躬身笑道,“老身拜见圆空大师,又来麻烦您了。” 圆空大师道,“诶,举手之劳,施主客气了。” 又侧过脸来对谢娴儿道,“老纳等女施主和这物”他又指了下太极,“已经有些天了。” 等我?谢娴儿都快感动哭了,让大家长听听连得道高僧都专门等她,可见她有多重要了。果真看到太夫人的面部表情又微微地变化了一下。 谢娴儿极虔诚地学着太夫人躬身道,“小妇人拜见圆空大师,不知大师等我和太极有何吩咐?” 圆空笑道,“等女施主是老纳有一事相托,等这物——哦,太极,是因为它与佛门有缘。” 众人进了禅房,落座。圆空大师对小沙弥说,“去把明前的雾山翠峰芽拿出来招待贵客。”又吸了吸鼻子,开心道,“老纳已经闻到一股不一样的香味了。” 太夫人笑了,指着谢娴儿道,“老身的二孙媳妇善长做点心,今儿让她专门做了几样稀罕素点心,请大师尝尝。” “嗯,施主想得周到,知道老纳好这一口。”圆空大师的眼睛亮了一下说。 谢娴儿便接过周嬷嬷手里的两层食盒放上炕几,打开食盒,脸就有些红了。原来,她每样小点装了一盘,每盘装了十个,怕路上抖出来,每盘还盖了盖子。可是现在,盖子都被推了下去,小点也明显少了。 “太极。”谢娴儿沉下脸喊道。 太极缩了缩脖子,一下蹿到了圆空大师的膝上。 圆空朗声大笑,抱着太极说道,“定是这物捣乱了。女施主也莫怪它,就算老纳借花献佛,用女施主的小点款待它了。” 说完就开始给老公爷诊脉,又看看他的舌苔和眼睛,拿起笔写了药方,道,“无甚大事,再吃十付老纳开的药,情绪就能平静些。”又指着谢娴儿道,“多吃些女施主亲手做的小点、饭菜,对马施主的病也有好处。有时,孝心也能感动天的。”说得很是有些意味深长。 谢娴儿眼皮跳了跳,还真是个半仙儿。不知他是不是已经算到自己做点心用的原料,偶尔会经过一番“特殊处理”。 看完了病,老和尚把太夫人和谢娴儿请到侧屋。请她们两人坐下,便指着几案旁边一盆半人高的茶花说道,“这盆茶花名叫双茶映月,是八年前老纳去南方云游时碰巧救了一位暹罗国的僧侣,他便赠了这盆花。此花谷雨前十日始开,一年只开一次,一次只开两朵,开出来的花如明月般皎洁清丽,而且也只有在月下才能散发浓郁的芳香。谷雨那天,把花瓣取下,再掐下同期发出的嫩芽,一起炒制成茶花茶。此茶不仅清香甘醇,喝了延年益寿,还有接骨的功效,更可解迷心草之毒。只可惜,这盆茶花只在七年前开过一次,至今就再也没开过了。那次的茶花茶炒出来只有一两,一半给了老庆王爷。” 太夫人一惊,插嘴道,“那时,老庆王爷和我家老公爷一起患上了同样的急症,老庆王爷的病倒是治愈了,难道是这茶花茶治好的?那迷心草又是怎么回事?”她瞪大眼睛看着圆空大师。(未完待续) ps:月票很给力,谢谢亲的大力支持,谢谢!不过,清泉现在每天只能双更,因为要按编辑的要求整理“养儿不易”稿。近段时间虽然不会多更,但以后会回报亲的。继续求月票!求订阅!若您还喜欢这个文文,就请给文文投票吧。 ... 第58章 有缘人 圆空大师点点头,“施主猜对了,的确是这茶花茶救了庆王爷,晚确切地说,是解了庆王爷中的迷心草的毒。,。那次,剩下的一半又给了另一位更需要的人,只不过哎,还是没能吃到那人的嘴里,可惜了。老纳之所以给他们而没给马施主,实在是因为庆王爷年老体弱,另一位太年轻又不想让他终身残疾。老纳以为,此花年年都要开,第二年开了再取给老公爷就是。谁料想它不仅不开花了,还萎靡不振,竟是得了病。” 听了老和尚的话,太夫人的眼里先还充满了希望,后来又黯然下来,“难道我家老公爷就没有希望治愈了” “老纳也因这事日日煎熬。老纳与马施主是忘年之交,若因老纳一时偏颇而让他一直身受剧毒折磨,老纳寝食难安啊。不过,今年三月初九那日,天上出现了异像,此花却在己时末焕发朝气近两刻钟,老纳也推算出了此花非凡花,必须要经过有缘人的侍弄才会重新焕发活力。经过多日的推算,老纳已经找到了有缘人的方位。” 谢娴儿的眼皮又跳了跳,那时辰,正是她来到大夏朝的时候,也是光猫显形的时候。 太夫人惊喜道,“大师的意思是,若是找到那位有缘人了,双茶映月就能病好开花,我家老公爷的病也就能治愈了” 圆空点点头,“嗯,老纳自当尽力找到有缘人,尽早把此花治好,也好让老施主早日病愈。” 太夫人惊喜过后又问,“迷心草是怎么回事我家老公爷是忠臣良将,辅佐了两代君王,平时又不与人结怨。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这样对待他” 圆空捏着佛珠说道,“阿弥陀佛,那迷心草长在西域的天山之颠,误食后。会让人迷失心窍,行为举止就像呆症病人一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患了呆症。至于谁能给庆王爷和马施主同时下药,又为何要下药。老纳也想不透啊。”又道,“此事如今只有几人知情,二位女施主都是女中豪杰,老纳就没避着你们。切记不能传扬出去,否则会横生枝节。那隐藏在幕后之人就更不易找到了。” 太夫人郑重地点点头,又狐疑地看了看谢娴儿。自己被称为女中豪杰是因为曾经上过战场杀过敌,这个称号连皇上都认可。而谢娴儿又为什么被称为女中豪杰呢这种话既然能从圆空大师的嘴里出说出来,就必定有原因了。 谢娴儿却没有注意“女中豪杰”这个说词,而是被两人的对话惊呆了。原来老公爷不是患了老年痴呆症,而是跟老庆王爷一起中了迷心草的毒,只不过老庆王爷因为喝了茶花茶好了。老天,一个是皇家的王爷,一个是手握军权的朝中重臣,同时中了这种罕见的毒。肯定有原因。或许,是牵涉宫廷或朝庭的惊天大秘闻啊 谢娴儿正自动补脑,结合前世看过的各种宫斗、宅斗、历史穿越文想入非非的时候,圆空看着她说道,“女施主的小点虽然老纳还未入口,但观其色泽,闻其味道,极喜。所以老纳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女施主把那几道小点的方子写下来,不知女施主愿意不愿意呀” 谢娴儿还没说话。太夫人就急着表态了,“好孩子,就把方子写出来吧。” 谢娴儿点头道,“好。孙媳这就写。” 圆空点头,让小沙弥把太夫人请了出去。 等太夫人一走,圆空就狡黠地对谢娴儿笑道,“女施主就是此花的有缘人,也只有你能够治好双茶映月。” 谢娴儿摇头道,“大师算错方位了吧。小妇人只会做小点,可不会给花治病。您再重新算算,是不是小数点打算了” 圆空笑道,“不离十,老纳应该不会算错。有缘人也不一定要会给花治病,只要亲手浇灌一下它,再给它松松土即可。如此几番,若是花的病好了,就是有缘人。若是花的病还不好,我再继续寻就是了。” “就这么简单”谢娴儿表示怀疑。 圆空眼里又闪过一丝狡黠,笑道,“女施主是个聪明人,只要尽力又尽心就够了。”老和尚把“尽心”二字咬得稍微重了一些。 谢娴儿灵光一闪,想起了光珠和床下抽屉里那个茶碗中的太极本体的眼泪,说道,“我也希望此花的病能好,不仅可以治好我爷爷的病,还可以救治其他人。我自当尽力,若是花的病的未好,大师可别怪我。” 圆空点头笑道,“好,女施主就先侍弄侍弄它。待三日后,老纳会借故再请你上山。”又指了指几案上的一个花洒和一个小铁铲。 在外面,又当着外人,哪怕是什么得道高僧,谢娴儿也不会傻到把光珠拿出来。她起身拿起铁铲,蹲下松了松茶花的土,又把花洒拿起来,里面有水,又给花浇了水。 抬头看圆空大师捏着佛珠跟她点头,便拍拍手起身,这次的工作算是做完了。又到炕几边拿起笔把方子写下来。 圆空笑道,“算老纳欠了女施主一个人情,若女施主有什么为难之事,老纳定尽全力相帮。” 谢娴儿开心地笑了,这样的人情得留到最需要的时候有。便说道,“大师一定要记住今日之话哦,等以后小妇人有事了,再来相求。”不知不觉,口气也松快起来。 之后,便出了房门。 等谢娴儿一走,就从隔壁走出来两个长相十分俊美的青年男人。年长一点的穿着黄衫,头戴碧玉紫金冠,虽嘴角上扬,眉目含笑,却有上位者的威严,让观之不得不起敬畏之心。 年青一点的穿着蓝衫,头发简单地用乌木簪束在头顶,面目冷俊,走路还有些微跛,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这就是那个把马老四扑倒,却嫁了马老二,又把马老二气走的媳妇明明还是个孩子嘛她会是双茶映月的有缘人”那黄衫青年明显有些怀疑。未完待续。 谢谢亲的支持和厚爱,昨天共得了22张月票,排在新书月票榜的第九位,非常感谢谢谢亲打赏的平安符和礼物,谢谢所有订阅正版的亲,谢谢你们的支持求月票,求订阅,求亲继续支持和相助 ... 第59章 前景 圆空笑道,“许多事情的本质并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殿下别瞧她岁数不大,却是有福之人,也很是有些嗯,与从不同的本事。” 黄衫青年听了,收起了玩味的笑容,“哦我倒也听说过这丫头命格与常人不大一样,否则也不会让她见到天光。大师竟还说她还有些与众不同的本事,不知是怎样的与众不同” 圆空摇摇头说道,“具体是怎样与众不同,老纳也猜不透,就拭目以待吧。” 蓝衣青年说道,“我先还纳闷她小小年纪竟能带着人去后山林子里,大师既然说她有些与众不同的本事,这就能想通了。”又叹道,“她救下了我的显哥儿,是我们的恩人。可当下,我却不能向她表示谢意。显哥儿就在山脚下,我也不能去见他,还要在这里给他做道场。”话完,拳头狠狠地砸在自己的残腿上。 谢娴儿可不知道自己被人如此史无前例地夸赞着,她坐在马车里想着三日后该如何给茶花治病。在自己不熟悉和不确定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光珠拿出来,太危险。就只得牺牲那几滴眼泪了,把它兑了水悄悄带上山,这样也不容易被人发觉。哎,好不容易只攒了几滴,不知还能不能有剩,可惜了。又想着,以后得用什么办法让太极多哭几次才好。她看看怀里的太极,目光都有了些狰狞,吓得太极缩了缩脖子。 回到庄子的时候,已近黄昏时分。太夫人因为老公爷的病有了指望开心不已,刚下马车,就连声吩咐道,“去跟厨房说说,今天晚上多加几道菜。下人们也是,再给男人们喝些酒。” 真哥儿和林哥儿正跟二栓在外院玩,见他们回来了,都冲过来说,“咋不带哥儿出去玩啊” 谢娴儿笑道。“我们是出去办事,又不是去玩。”又对太夫人说,“奶奶,孙媳去厨房做道菜。圆通大师说孝可感动天。孙媳以后每日都下厨为爷爷烧菜做羹,希望他老人家快些痊愈。” 太夫人喜得拉着谢娴儿直说,“好孩子,奶奶知道你孝顺,你的好奶奶都记着。” 两个孩子有半天没见到娘亲了。都拉着她的裙子不撒手,哪怕是去了厨房他们都紧紧跟着。古代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不让他们进厨房,他们就站在门外一边一个门柱地守着,让谢娴儿很是无奈。 晚上,谢娴儿领着孩子们出上房的时候,太夫人给了她一个妆匣,还说,“这个给你当零花钱,奶奶的宝贝都在府里。回去后再给你补上。刚建好的东跨院和后面的那个院子,我已经让人明天去县衙落在你的名下,当你的嫁妆。” 谢娴儿回房打开匣子看,是二十颗五钱一颗的金弹珠。十两金子,也就是一百两银子,再加二十两,炼铁作坊就能买下来了。 还有东跨院和后面的院子,原来谢娴儿一直有种被敌军包围的感觉,如今也成了自己的领土,心里着实踏实多了。以后再买几个下人让周大叔领导。彻底把这里变成自己的大后方。再用几年的时间好好经营,把铁作坊发展壮大成大夏朝最赚银子的民营钢铁公司。 当然,近期的重中之重,还是要把马家的两根大粗腿抱牢。延长合同期。等自己的翅膀长硬了,能在天空自由翱翔的时候,可就不会如谢家的愿去啥劳什子的家庙了。。 想到今后的美好前景,谢娴儿抿嘴直乐,让周嬷嬷帮她把金子收起来。 一旁的林哥儿道,“娘亲很喜欢金子吗等以后林哥儿有钱了。给娘亲买多多的金子。” 真哥儿认真地说道,“不对,娘亲还喜欢银子。娘亲,等爹爹回来了,真哥儿让他把银子都拿出来给娘亲。”说完还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求表扬。 谢娴儿有些红了脸,自己就这么爱财连两、三岁的小屁孩都看了出来。 说道,“看你们说的,娘亲哪有那么爱财。娘是想着,等钱多了,娘就可以买多多的食材,好多做些糕点给你们吃。” “嗯,糕糕好吃。”两兄弟异口同声地说。 谢娴儿想着,以后偶尔要处理一下食材,让这个鬼精的林哥儿睡在身边无疑是个定时炸弹。便给林哥儿做工作,让他去跟真哥儿睡一起。理由十分冠冕堂皇,“林哥儿是个小男子汉了,不应该再给娘亲一起睡。不然,外人知道了会笑话你的。跟哥哥一起睡多好,又没人笑话你,又有人陪你玩。真哥儿,是不是啊” 真哥儿高兴道,“是呐。” 林哥儿纠结了,想说他不当男子汉,也不怕被外人笑话,就想跟娘亲一起睡。但他怕自己这么说了哥哥会不高兴,他又不愿意得罪处处对他好的哥哥。 看到林哥儿纠结的小模样,谢娴儿抱起林哥儿笑道,“若是实在想娘亲了,偶尔还是可以来跟娘亲一起睡的。”看到真哥儿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又说,“真哥儿也一起来。” 真哥儿跳起来比了个ok的手势,手指却不听使唤,中指、无名指和小指都是弯的。他又用另一只手硬把这三根指头掰直,样子可爱极了。 这是前世自己高兴时的习惯动作,或许这辈子无意之中也作过,啥时被这孩子学到了看到他可爱的小模样,谢娴儿真是爱不够,笑着蹲下身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林哥儿扭着身子不干了,谢娴儿又亲了他两下,母子三人笑闹到了一起。 夜里,放下罗帐,谢娴儿便把从厨房里偷偷带回来的一小口袋米,还有用小陶瓷瓶子装的盐、蔗糖拿进了罗帐。再把光珠拿出来,上面还有一层水雾,是谢娴儿说太极像雷公,太极气哭了流出来的一点眼泪,不多,想刮都刮不下来。 谢娴儿就把两颗光球分别放进装糖和盐的瓶子里滚了几圈,拿出来。又照了照米,时间不长,怕把米照成刚从田里打下来的样子。未完待续。 谢谢给文文投月票的亲,谢谢订阅正版的亲,非常感谢有了你们的支持,清泉会更加信心满满地写出亲喜欢的文。继续求月票,求订阅。文文的收藏量增加十分缓慢,继续求收藏。 ... 第60章 买了 第二天一早,谢娴儿就去厨房亲手煮了一小锅红米粥,昨天的素点还有剩,不需要做糕点。前两天做的韩国辣白菜也能吃了,就盛了两小碟。 詹嬷嬷看着辣白菜直吸鼻子,谢娴儿笑着又盛了一碟给她们。詹嬷嬷急不可耐地夹了一块尝,惊讶道,“天,二/奶奶随便做的一道腌菜,都比我们做的好吃多了。” 谢娴儿笑道,“我哪儿有那么能干。除了做小点,其他厨艺比嬷嬷和贺嫂子差得多。这腌菜也是我无事胡乱想到的,好吃也是碰巧了。” 今天的早餐无疑受到两个老的、两个小的的大加赞赏。太夫人极力劝解,老公爷还是吃了不老少。真哥儿和林哥儿拉着谢娴儿的袖子要她帮着揉肚子。 由于老公爷还不太好,太夫人没带他出去,只扶着他在院子里转着消食,两个孩子也跟在他们后面转悠。 ~无~错~小~说~~~谢娴儿想着正好去张氏铁作坊看看,就把周大叔叫进了东厢。 周大叔道,“昨天我就跟大中兄弟说了,他听了很高兴。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二/奶奶想看,就提前知会他一声,他把干活的人避开。” 谢娴儿点头道,“那就让大栓哥去跟他说一声,咱们小半个时辰后就去看看。” 周大叔赶紧去外院安排,谢娴儿则去找太夫人。刚穿过上房的耳房,就听见两个孩子的笑声和老公爷的大嗓门从东跨院传来。 谢娴儿过了月亮门来到东跨院,这是一个大的四合院,房子比正院的华丽气派。还有几个从外地请来的工匠正在雕刻柱子和房梁。院子里的绿化基本都弄好了。绿树翠竹,还有五颜六色的鲜花。很费了些工夫。特别是跟正院隔的那堵墙,种满了蔷薇花。 太夫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一老两小在玩闹着,真哥儿和林哥儿绕着老公爷你追我赶,把老公爷逗得呵呵直乐。 谢娴儿跟太夫人说,“前天孙媳在玉青江边看到那里的灰条菜极肥嫩,听周嬷嬷说这种菜用蒜和醋拌着好吃,去火,又解油腻,孙媳想去掐些回来给爷爷做菜吃。” 太夫人点头说好,还提醒道。“今儿日头足,坐马车去,别热着。” 两个孩子听了也闹着去,太夫人不同意,说,“那条路光秃秃的没几棵树,别中了暑气,以后日头小些了再去。” 谢娴儿心里直乐,太夫人真可爱。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 王喜赶着马车在院门口等着,谢娴儿带着周大叔、周嬷嬷、绿枝上了车。 此时太阳足,气温高,坐在车里很是有些热。但又不好像周大叔那样坐在外面。坐在外面也不好,太晒。 路不太好走,又窄又颠簸。马车也跑不了太快,大概近三刻钟到了铁作坊。几人下了马车。看见周大栓陪着一个三十几岁的黑汉子正在大门口等着。 周大叔介绍道,“二/奶奶。这就是张大中兄弟。” 张大中的黑脸有些红了,忙上前几步作揖道,“小人见过马二/奶奶。” 谢娴儿笑道,“张大叔客气了。” 几人进了院子,看到整个作坊呈正方形分布,中间一块空地立着一座旧的设计落后的化铁炉,炉子旁边还连了一个鼓风机,四周散乱地堆了一些废旧烂铁和一些木柴和炭渣。 左面一排没有围墙的棚子内,地上全是一堆堆造型用的砂子,靠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些农具、厨具的木头模具。右边的几间房子有用于制作模具的场地,有工匠休息的地方,有铸造好了的等着卖出的各种农具、厨具的库房。 炉子后面的棚子内,散放了一些刚不久才铸造出的毛坯,毛坯上还残存着砂子和浇口,想是还没等工匠清理干净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虽然设备落后,工艺粗糙,但还是初具规模。 只要把炉子的结构做一些改进,风口的角度和尺寸改变得更合理,就可以提高铁水温度了。再对铸造的各工序作一些技术上的改进,增加几道热处理工序,加点锻造工序,就一定能制造出质量上乘,领先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钢铁产品来。 到时,她谢娴儿说不定就是这个时空工业大革命的先驱,大洋彼岸的人也只有膜拜和仰望的分儿。当然,高调不是她的风格,她得弄个什么人站在她前头,荣誉什么的归他,实惠当然是她自己的了。 谢娴儿很是痛快地说,“张大叔,若你真要把作坊转卖的话,我就买了。按你的价,一百二十两银子。” 张大叔高兴地直搓手,说道,“若是这样,我老张当然愿意了。只是,我还有一言先说为好,二/奶奶是周大哥的主人,我和周大哥又十分要好,不能让您亏了去。买这作坊二/奶奶可要想好,铁作坊的生意不好做。” 当真是个实诚的老好人,谢娴儿对他的映象又好了些。 “张大叔放心,我既然决定要买它,肯定是有一些把握的。”谢娴儿道。 张大叔又道,“这个作坊除了我之外,还有八个伙计。我有个不情之请,若是二/奶奶还想炼铁,就请您继续雇这八个人吧。他们跟了我这么久,我不忍心因为我把他们的饭碗弄砸了。再说,他们都是干活的好手,我不会骗您的。” 谢娴儿笑道,“我不仅会继续雇他们,若张大叔愿意,我还想请你在这里当工头,帮我管着他们,工钱好说。” 张大中高兴地说,“老张当然愿意了。干了几十年的老本行,想着要扔了心里也受难。若二/奶奶愿意继续让我在这里干,我一定会尽全力干好。” 几人进屋,谢娴儿拿了一百两银票、二十两现银交给周大叔,过一会儿就去把村里的里正请来作中人,周大叔代表她把作坊买了。 又给了周大叔三两银子,晌午请大家吃个饭,然后去县里把契书办了。 做完这一切出来,正好绿枝从河边回来了,她的手里拎了一篮子灰条菜。除了周大叔和周大栓,几人又上车回了庄子。(未完待续……) ps:谢谢投月票的亲,谢谢!谢谢亲打赏的香囊、平安符、礼物,感谢!继续求月票,求订阅。 第60章买了: ... 第61章 促膝谈心 中午的灰条菜非常好吃,拌了一小盆子,都吃光了。能不好吃嘛,拌这菜用的盐和糖是经过“特殊处理”了的。这两个小瓶子谢娴儿都是放在自己卧房里的,想用了才偷偷拿出来。 特别是老公爷,吃得最多,还把盆子里的汤都倒进了碗里。最后,还清楚地表达道,“好吃,下顿还要吃。” 太夫人笑道,“再好吃的东西也要有个度,今儿晚上就免了,明儿晌午再吃。” 晚饭前,周大叔从县里赶了回来,把契书交给谢娴儿。饭后,太夫人又把东跨院和后面小院的房契也给了谢娴儿。谢娴儿就势把自己买了炼铁作坊的事跟太夫人讲了,她只说一切让周大叔帮她帮妥的。 太夫人有些吃惊,她还没听说有妇人经营铁作坊的。但想到圆空大师说这个二孙媳妇也是女中豪杰,想她应该有不同之处。 太夫人历来豪爽,不像其他妇人那样克守礼教,又加上听了圆空的话。倒是没阻止,只点头说了句,“经营这种作坊最好你自己不要出面,让下人帮你打理就是了。” 谢娴儿感动地直想拥抱老太太,她准备了一箩筐的理由,结果一句都没用上。 忙表态,“奶奶放心,孙媳知道轻重的,我会让周大叔父出面帮着打理。” 回去后,把东西又交给周嬷嬷保管。又赶着把两个小东西弄上床,反复讲了多次的“红孩儿”还没讲完,小屁孩就睡着了。 把下人都打发下去,才拿出纸和笔开始对铁作坊进行规划起来。 这天,谢娴儿几人刚吃过早饭不久。大觉寺的一个和尚便给太夫人送了一封圆空大师的信。大意是,寺里和尚做的素点不跟令孙媳做的不太一样,想请她去指教指教。同时,再把太极也带上,大师极是喜欢那只聪明的猫。 太夫人对谢娴儿说,“孙媳妇就去吧,圆空大师历来对斋饭挑剔。又对咱们家有恩。你要用心教,不要藏私。” 谢娴儿想着那个铁作坊,想为自己挣点好人分。争取点自由,便指东打西地拿着方子说事。又是嘟嘴又是跺脚地撒娇道,“这老和尚也太挑剔了,不一样的人。同样的方子做出来的东西也不会完全相同。这些方子是孙媳压箱底的本事,是准备开点心铺子。挣些脂粉银子的。为了饱他口腹之欲,孙媳献了方子不说,还要跑腿负责教人,可是亏大发了。”最后。还拉着太夫人的袖子晃了晃。 谢娴儿还是第一次作出如此小女儿姿态,逗得真哥儿和林哥儿在一旁嘿嘿直乐。 太夫人也呵呵笑起来,说道。“奶奶知道你亏了。好孩子,尽管去教。亏的地方奶奶回去补给你,还要让你爷爷记你的情。”又对老公爷说,“听到没有?二郎媳妇为了你可是亏了好几个嫁妆方子,还受了累,你病好了要记着她的好。” 老公爷忙鸡啄似地点头,说道,“好,好,听花儿的。”又对谢娴儿说,“嘿嘿,也听二郎媳妇的。” 谢娴儿又灿然笑道,“孙媳跟爷爷和奶奶说笑呐,孙媳的脑子里可不止这几个方子。只要爷爷的病能痊愈,别说几个方子,就是把所有看家本事都拿出来,孙媳也心甘情愿。” 太夫人听了就更加高兴了。 谢娴儿回东厢换了身衣裳,又悄悄把兑了太极眼泪的一小瓷瓶水揣进怀里,抱起太极,领着周嬷嬷和银红,太夫人又派了两个护卫,由王喜赶着车去了大觉寺。 到了禅房门前,周嬷嬷几人被小沙弥请到竹林旁的亭子里喝茶,谢娴儿和太极则被请了进去。 老和尚正在侧屋对着那盆双茶映月发呆,看到谢娴儿和太极来了,脸上堆满了笑。直起身说道,“女施主,老纳可是候你多时了。现在,就把这花交给你,可别让老纳失望啊。” 谢娴儿笑道,“那可不一定,若令大师失望了您可别生气。” 看老和尚知趣地抱着太极走了出去,谢娴儿又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窗户外没人偷窥,门也是关好的,墙上四周也没有可以看到她的死角。这才从怀里取出小瓷瓶,把里面的水倒入花洒,再把瓶子揣入怀中。 这个过程谢娴儿感觉像拍谍战片,好在如今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真是万幸。 然后,她开始拿起小铁铲松土,又用花洒给花浇水。为了把架式拉足,她做得很卖力,花盆里的土每一寸都被松了松,花上的叶子每一片都被灌溉到了。 她听老和尚把这花说得极玄妙,想着她和它或许在几世之前真有什么关系,便与这花有了惺惺相惜之心。边蹲着侍弄花还边低声念叨着,就像跟个老朋友在促膝谈心。 “老和尚说我是你的有缘人,我也觉得咱们两个有缘呐。想想我们还真有相同之处,你是双茶映月,我是花容月貌,你皎洁清丽,我白皙美丽。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治好你的病,你也别怨我,那说明咱们没缘,再让老和尚继续帮你找有缘的人。若治好了你的病,就说明咱们的确有缘,但也不需要你用眼泪来报答我,或是以身相许非得娶了我。只希望你能快快好起来,绽放你最美丽的身姿,吐露你最浓郁的芬芳。虽然,你病好了终究逃不过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但那也是你今生的宿命。希望你在完成历史使命后托生到一个好人家。或者位列仙班,给嫦娥或是吴刚当手下,在月宫里继续散发你浓郁的芬芳……” 谢娴儿碎碎念着,放下花洒又用手去拿放在身后的小铁铲。摸着铁铲把却拿不起来,特别重。又觉得铁铲怎么不对,回过头却看见地上有两只,不对,是两双大脚,自己还抓着一只脚使劲拉。她吓了一跳,慢慢站起身来。 只见一黄一蓝两个青年男人正站在那里看着她,嘴角还在不停地抽动,想是忍笑忍得很辛苦。(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投的月票,谢谢亲的正版订阅,感谢!二更继续求月票,求订阅。 ... 第62章 病人 谢娴儿的脸一下红了,刚才的话不知被这两人听去了多少,更不知道自己拿眼泪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躲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偷窥。很是有些尴尬和不高兴,说道,“两位公子找老和尚治病吧?他现在不在,过会儿你们再来吧。”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转过身去继续侍弄茶花嘴里也没停,“有一种病是手抖,这两人怎么是嘴抖?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不知道敲个门,也不言语声。偷偷摸摸的进来,多吓人呐。” 她把花洒里的最后一滴水倒完,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她起身拍拍手,看到那两人还站在那里没动。也没理他们,直接出了侧屋,却看见老和尚正坐在堂屋里的炕上聚精会神地摆弄着围棋,太极也蹲在炕上吃着碗里的素斋。 谢娴儿更有些不高兴了,说道,“大师,原来您在啊,我还以为您出门了。屋里有两个病人,嘴一直抖不停。” 又过去拎着太极的耳朵埋怨道,“就知道吃,我难道还饿着你了?我干活的时候也不知道在旁边看着,让不认识的男人随便进了屋。” 太极大叫着躲开她的魔爪,跳进了圆空的怀里。 圆空笑道,“女施主莫恼,老纳一看棋就入了迷,也不知道那两位施主是何时进去的。” 那两个男人走了出来,穿蓝衫的腿还有些跛。这么俊俏年青的男人却残疾了,让颜控的谢娴儿也有些可惜。 圆空指着谢娴儿介绍道,“这位是马家二少夫人。” 又指着黄衫男人道,“这位是朱大公子。”指着蓝衫男人说,“这位是朱公子。” 两个男人都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谢娴儿也没理那两个男人。对老和尚说,“大师,我侍弄完茶花了,可以回家了吧?” 圆空道,“女施主留步,上次给的那几个方子,这里的僧人做出来没有女施主做的好吃。嘿嘿。能否麻烦女施主教教他们?” 谢娴儿心道。我总不能告诉你那食材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吧。便说道,“大师,若是您的人对方子里有不甚清楚的地方。我倒可以告诉他。可您挑剔的却是味道,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哦?你给的方子,他们做的味道不同,当然想请教一番了。”老和尚说道。 谢娴儿嘴硬说着歪理。“亏您还是得道高僧,有些事竟还没有小妇人想得透彻。难道有了烤鸭的方子。做出来的一定是喜福全的味道?有了做酒的方子,酿出来的都成了青花雕?不可能嘛。要是这样,您还带什么徒弟,直接把您算卦的口诀告诉他们就是了。同样的方法做同样一件事。结果却不一定能一样。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既要讲缘分,又要讲天赋。也要讲地理方位,连运气都要讲一些的……” 圆空听谢娴儿巴拉巴拉讲了一大通。大笑道,“女施主说得好,是老纳着相了。若是这样,老纳只有厚着脸皮向女施主讨要做好的素点了。” 谢娴儿笑道,“好说,大师能喜欢小妇人做的素点,小妇人倍感荣幸呐。” 谢娴儿抱着太极走后,那个朱大公子摇头说道,“还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传言真是不可信。” 朱公子更注重另一个问题,狐疑地问老和尚道,“我看她就用铁铲松松土,用花洒浇浇水,虽然做的极认真,但跟别人侍弄花草并没有什么两样。只因为她是所谓的有缘人,最平常的举动就能让那双茶映月重新开花?” 朱大公子笑道,“怎么没有两样?她能跟双茶映月促膝谈心,别人能做到吗?还一个皎洁清丽,一个白皙美丽。哈哈哈哈,那话说的,当真与众不同。”顿了顿,又道,“你儿子小小年纪就老成得像个小老头,跟着她生活一段时间,会不会变成话篓子?若这样,坏事就变成好事了。” 朱公子,也就是朱得宜想着小小的显哥儿皱着眉头念念叨叨的模样,阴郁的脸上也明朗起来。 马车里,谢娴儿还是有些心神不定,话被那两人听到也就听到了,顶多是笑话自己。不认识的人,想咋笑咋笑。可若是这种神奇的“水”被发现了,她可知道怀壁其罪的道理。 老半仙儿猜到也就猜到了,毕竟他是得道高僧,被这么多人推崇的高僧还是应该有些职业道德,不会乱说乱要的。可那两个男人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又使劲瞪了太极一眼,若是这个小东西不贪吃,帮她看着门,也不致于这样。气不过,谢娴儿又伸手扭了几圈太极的耳朵,骂道,“贪吃鬼,怪不得世人都爱骂小馋猫,就是在骂你。“ 太极又疼又气,冲着谢娴儿大叫不止。别人听着是叫,可谢娴儿却听它在大喊,“你今天得罪我了,你太讨厌了。” 回到庄子已是中午,直接换衣洗手吃晌饭。太夫人问她教得怎样,谢娴儿随口编道,“那僧人很是没有做小点的天赋,孙媳把口都说干了,做出来的小点还是差强人意。圆空大师就说,以后还是让孙媳把小点做好拿去寺里。” 太夫人连连点头道,“好孩子,奶奶知道你辛苦了。” 谢娴儿回屋的时候,手里又多了个盒子。打开盒子一看,忍不住笑起来,里面装了老太太经常戴的一个手镯和两根簪子。这老太太还真可爱,她把经常随身带着的物什赏给自己,应该是在表明对自己的认可和几分喜爱之情吧。 或许现代的人都不习惯帮了一点忙或是做了一点事就要长辈的赏,但古代的上位者或是长辈却都喜欢用“赏”来表达对下级或晚辈的肯定和喜欢。 那就收着吧,谢娴儿又笑咪咪地把匣子交给周嬷嬷让她收好。心里的郁气也消了些,那两人发现了又如何,只咬牙说是自己兑的营养水,坚决不把“眼泪”的事情说出去就是了。 真哥儿和林哥儿正好跑进来,见娘亲笑得眉眼弯弯递给周嬷嬷一个匣子。真哥儿高兴地问道“娘亲,又得了银子吗?”(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投的月票,谢谢亲的正版订阅和礼物,非常感谢!继续求月票,求订阅。 ... 第63章 镇上 真是个实诚又鬼精的孩子!谢娴儿红着脸嗔着真哥儿道,“说什么呐,以后可不许说这种话。你是国公府的少爷,不兴把银子挂在嘴边的。” 林哥儿马上说道,“娘亲,林哥儿不说银子。金子比银子好,林哥儿要给娘亲多多的金子。” 谢娴儿一头黑线,看来以后不能当着孩子数钱财了。说道,“娘亲也不要你的金子,只要你们好好的,娘就开心了。” 晚上,谢娴儿跟太夫人说了明天想进镇一趟,说辞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食材或是好调料,给爷爷改善改善伙食,让他老人家多吃点,吃好点。另外还想买几个下人。” 太夫人点头同意,让她多带几个护卫,注意不暴露身份就是了,最后还问她银子够不够。谢娴儿又恨不得去拥抱老太太一下,怪不得许多人家的闺女都想嫁进马家,这位当家人多可爱多慈祥啊。 她主动去给太夫人捏着肩,甜言蜜语道,“奶奶,您真好,越跟您相处得久,就越感觉到您的好。” 太夫人笑道拍拍她的手说,“小嘴可真甜。奶奶没孙女,就把孙媳妇当孙女疼了。”又说,“奶奶小的时候,也是家里的娇娇女,五个哥哥只有我一个女孩,父母宠得什么似的。特别是我的祖父,因为我可没少打我那几个哥哥。” 谢娴儿轻轻叹了一声说,“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奶奶是有大福之人,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可孙媳……哎,幸福的滋味也只在奶奶这里体会到了。感觉真好。”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该博同情的时候必须要博。 太夫人听了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奶奶知道你是好孩子,也知道你很是受了些委屈。但子不言父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奶奶会想办法尽量让你以后的日子好过的。” 不管老太太指的“日子好过”具体是怎样好过,但这个承诺已经很不容易了。 夜深了。谢娴儿才放下笔。用了两个晚上。修修改改,终于把炉子的改造图画好了,主要是把炉子加高。改变了风口的位置和角度,又增加了风口数量。经过改造的炉子,不仅产量要高些,炼出来的铁硬度也会强些。其实。最好是重新打造一个炉子,但那样太麻烦。也太费时间,以后再说吧。 悉悉索索上床,看见太极醒了,撇了她一眼。一转身给了她个后脑勺。连服侍谢娴儿上床的银红都笑了起来,悄声说道,“太极还在生奶奶的气呐。” 谢娴儿等银红走后。用手指戳了戳太极的后背笑道,“还在生气啊。真小气。本来白天就是你不对,说你几句咋了。再说,拎你的耳朵我又没使劲。” 太极继续给她后脑勺,小声嘀咕道,“哼,你对人家那么凶,人家不理你了。” 谢娴儿又哄了它半天,问它自己走后,那两个男人说没说她另外带了水的事情。 太极道,“我知道他们说没说,但就是不告诉你!” 气得谢娴儿肝痛也无法,骂道,“小气猫,不说算了。” 第二天吃完饭,谢娴儿换上粗布衣裙,却被真哥儿和林哥儿拉住,哼哼唧唧要跟着一起去。 谢娴儿蹲下对林哥儿说,“虽然你年纪小,但娘知道你聪明,很多事心里都有数。镇子上人多,你就不怕被要害你的人发现?” 林哥儿果真不敢闹腾了。 真哥儿又嘟嘴喊道,“娘亲,那真哥儿呢?坏银不敢害真哥儿的。” 谢娴儿拉着他的小手又道,“你是哥哥,若你去了,弟弟咋办?娘亲知道真哥儿是个好孩子,好哥哥,不会让弟弟一个人在家哭的。对吧?” 看到两个小屁孩手拉手要哭不哭的可怜小模样,谢娴儿承诺会给他们带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回来,又抱起来一家给了两个安慰的亲吻,才让他们好过些。 太极已经洗得又白又香,正想让周嬷嬷抱着它一起去镇上玩,却看到谢娴儿把眼珠转到了它身上,直觉不会有好事。刚想遛,就被谢娴儿抓住,让它陪着两个孩子玩,还威胁它若不同意就让它睡又脏又臭的猫窝。 睡猫窝是太极的死穴,太极气得直翻白眼,只有气鼓鼓地领着两个小屁孩出去玩了。 出了院子,谢娴儿先把炉子改造图和一些银子让周大叔转交给张大中,让张大中马上找人改造,再让他们想办法招揽几个打铁的人和买些打铁的家什。工场停产的这段时间工人照样拿工钱,但让他们如此这般再搭建几间房子,把混乱的院子也顺一顺。 交待完了,就领着周嬷嬷和银红、二栓及几个护卫坐马车往镇上赶去。他们所在的镇是青石镇,离庄子比较近,坐马车不过小半个时辰。 青石镇在上京城的近郊,还是比较富庶的,铺面林立,人头攒动。这是谢娴儿穿越过来第二次逛街,虽然镇上远没京城热闹繁华,但这次她能作主,所以更加兴味盎然。 这里的银楼、绣铺基本没有看头,里面的东西他们也不会买。他们主要看的是种子铺、干杂铺、粮铺,谢娴儿希望能发现点稀罕玩意儿。哪怕是晒干了的干货,光珠也可以让它们焕发“青春”,然后找个由头种出来。结果,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稀罕东西,都是这里田地里有的。 而在一家墨斋门口,一盆红果果让谢娴儿惊呆了,这真是大夏朝的新鲜玩意儿——蕃茄。 谢娴儿走过去看了半天,墨斋里的掌柜走了出来,笑道,“小娘子若是买笔墨纸砚,请屋里请。” 谢娴儿笑道,“请问这果叫什么?” 掌柜道,“这叫啥洋蕃茄,是我那大小子去外地贩货带回来的,在一个番人手里买来的,还花了五两银子。说我喜欢花,专门买来孝敬我。可这花又不像花,果又不像果。他的孝心倒是可嘉,可是,哎,五两银子也不是那么好赚的。”掌柜说完还摇头叹着气,显见还在肉疼那五两银子。(未完待续) ps:上章成绩惨淡,一张月票都没有,呜呜~~但订阅正版的人数还是在不断增加,证明亲还是喜欢文文的。谢谢亲的支持和礼物,求亲的继续支持! ... 第64章 施恩 谢娴儿笑道,“我却觉得这果很是好看呐。若掌柜的不喜卖与我如何?我给你六两银子,连路费都算在里面了。” 掌柜大喜道,“货卖爱家,小娘子喜欢尽管买去。” 六两银子买这么个东西,周嬷嬷还是有些肉疼,但看到谢娴儿笑得眉目舒展,似极喜欢,也就咬牙掏了银子。 几人又在二栓的带领下往牙行走去。突然,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还有人在摇头叹息。 “造孽哟,王铁匠那么壮实的一个人被人打了个半死,还没处说理去。” “可不是,瘫子老母,还有媳妇闺女就可怜了,房子家什都赔进去了还不够,有人说要来拉他媳妇闺女去卖呐。” “还不是他那大小子造的孽?好的不学,偏偏学着跟人争瑶姐儿,这可倒好,踢到铁板上了。” 二栓听了吓一跳,拉着一个老头问道,“请问大爷,那王铁匠是不是镇东头王氏铁匠铺的王铁匠?” 那老头说,“可不就是他嘛,听说他的大儿子为了芳水楼的小凤菊跟朱大户的儿子打起来了。那王大小子跟王铁匠一样壮实,拳头就像铁块一样硬,朱少爷又是风都能吹倒的文弱书生。他一巴掌下去,就把朱少爷的胳膊拍断了一只。再踢上一脚,又踩了一脚,完了,就把朱少爷的腿踢断了一条,肋骨踩断了两根。那朱少爷是根独苗,眼见残了,朱家能干吗?告到县里。那县丞大人是朱家的族亲,不仅把那王大小子抓起来打了五十大板,还说要发配到边关去充军。王家吓着了。现在边关正在打仗,他大小子去了还有活吗?又使银子托关系,据说求到了县尉大人那里。县尉大人又从中说合,这才判王家再赔朱家五百两银子,王大小子不用去充军,只坐两年牢狱。朱家还是气不过,这不。又使钱找了几个外地流氓把王铁匠打了个半死。” 二栓听了就要往人群里面冲。被周嬷嬷拉住了,骂道,“臭小子。你过去凑什么热闹,真是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 二栓急得直跺脚,说道,“娘。这个王大伯是张大叔的拜把兄弟,最是讲义气。跟爹爹也极熟的……” 谢娴儿一听,心里便有了计较。 她跟二栓低声交待了几句,又让两个护卫跟着他一起去帮着王家处理一下事情,自己则领着剩下的人去了斜对面的茶肆喝茶歇脚。 茶肆里也在议论朱家和王家的这段公案。都说朱家本就有钱有人,再加上这次又得了理,王家可是活不出来了。 “怎么活?五百两银子!把他家的铁匠铺、房子都卖了。也只凑到了三百多两。王铁匠平时仗义,亲戚朋友又借了些。也不到那个数。听说,限王家十天的时间筹银子,若是凑不齐,王家大小子还是会被弄去充军的。” 又有人叹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那小凤菊又攀上了新的金主。真是戏子无情**无义,那朱少爷为了小凤菊残了,王家大小子为了小凤菊进了牢狱。这才刚刚过了几天,啧啧……” 茶肆里的人讲得更加绘声绘色,俨然一出“一女戏双雄”的戏码。 大概两刻钟后,二栓便来了茶肆,禀报道,“王大伯家倾其所有筹到了三百二十两,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一百一十两,已经凑到了四百三十两银子,还差七十两。如今他又被人打伤,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我跟他说了二/奶奶的意思,他说不管谁家,只要能帮他凑够五百两银子,除了他老娘,他和他媳妇、闺女就是谁家的奴才,十年的契亏了主家,他愿意签死契,以报答主家的大恩。” 谢娴儿并不想趁火打劫,但这个人的位置太重要。若是要一个命运没抓到自己手里的人去做有些事,她势必会缩手缩脚甚至遮遮掩掩的。但若是自己的奴才,那就好办多了。本来只想签十年的契,也给人家一些盼头。但他自己想签死契,当然更好。若以后他又想除奴籍了,到时再说。同时,也对王铁匠更加欣赏了些,的确是个讲仗气有担当的汉子。 谢娴儿跟二栓说道,“你去跟王师傅说,我不只出七十两,也会把他借亲戚朋友的一百一十两银子都出了。” 周嬷嬷又吓一跳,喊道,“姑娘!”虽然她知道王铁匠跟她当家的关系好,但谁都没有谢娴儿在她心里的份量重。所以,她一听谢娴儿要吃亏了,就有些不愿意了。 谢娴儿笑道,“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又对二栓说,“我还会再多拿十两银子给他治病,让他把剩下的事情安排好,十日内来庄子上工。还有,最好能把那个铁匠铺子收回来,哪怕再赔点钱,我想买。我们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银子,现在我们就回去,让人带够钱去找你们。” 回到庄子,周大叔正守在大门口急得直搓手。看见周嬷嬷回来了,赶上前来说道,“咱家还有多少钱?快都拿给我。听说王大哥家出了大事了,大中兄弟昨儿才拿去五十两银子,还不够,咱们家再凑些,若再不够,”又冲着谢娴儿鞠了躬道,“就再向二/奶奶借点。王大哥是个好人,老奴想帮帮他。” 谢娴儿笑了起来,问道,“是不是镇东头的王铁匠?都解决了。” 当周大叔听说王铁匠的事情不仅解决了,以后还跟他成了同事,极高兴,又给谢娴儿鞠了几个躬,说是要赶紧去告诉张大中这个好消息。 回到内院,两个老人和两个孩子都已经午休了。周嬷嬷拿了一百五十两的银票,又拿了四十两的现银出来交给一个护卫。 谢娴儿看周嬷嬷心疼得脸都有些白,笑道,“嬷嬷,这位王师傅我们买到不吃亏,我会让他帮我做些事,他以后赚得肯定比这些银子多得多。而且,我给他施了这么大的恩,他定会死心踏地跟着我的。” 绿枝把饭从厨房里端了过来,几人才吃了饭。 下晌,谢娴儿把已经成熟的四个蕃茄摘下来,两个留种,两个晚上吃,她好久都没吃到这种味道了。(未完待续) ... 第65章 提醒 两天后,谢娴儿和周嬷嬷一起又拎了一食盒的素点去了大觉寺。去之前,她一再嘱咐太极要先侦察那间房子一番,还要帮她守门,等她侍弄完茶花后才能出去。 昨天晚上一人一猫终于合好了,谢娴儿把宝贝得不行的蕃茄悄悄摘了一个给太极吃独食。当它躲在卧房角落里独享了一个大蕃茄后,拿帕子擦了嘴,怕没擦干净,还跳上妆台照了照镜子,才跑出去见真哥儿和林哥儿。看到那两个傻小子还对它呵呵笑不停,它的心里一阵窥喜。 夜里,太极也告诉了谢娴儿,那两个人并没有发现她另外往双茶映月里加了料,这才让谢娴儿提了几天的心掉进了肚里。 这次的双茶映月比上次果真精神了一些,谢娴儿很是有些成就感。圆空还想抱着太极去堂屋,说,“知道你喜欢那道素斋,专门给你准备了。” 太极虽然极想马上去,但看了看谢娴儿还是忍了,叫了几声躲开了圆空伸出的手。 老和尚哈哈笑道,“真是个鬼精灵。”便自己出了侧屋,还极自觉地帮着把门关好。 谢娴儿给太极使了个眼色,太极便把屋里侦察了一圈,告诉她,“放心,连个苍蝇都没有。”然后,很自觉地守在门边。 有了这个卫士,谢娴儿便彻底放下心来。她松了土,浇了花,又把光珠拿出来对着茶花照了照。她还是财迷地想把“眼泪”留一些,那东西比光珠好遮人耳目,所以这次并没有拿“眼泪”来浇灌。一切做妥当,才出了侧屋。 圆空依然坐在炕上摆弄围棋,见她出了来了笑道。“女施主请坐。” 太极没用他请,看到炕上有一个散发着香味的大碟子,便跳上炕自顾自地蹲下吃起来。 谢娴儿在老和尚的对面坐下,笑道,“大师,都说您算命特别准,您看看我的面相。不会跟佛门有缘吧?”这是她老早就想问的话。 老和尚看了她两眼。笑道,“女施主跟佛门的确有缘。” 听了这话,谢娴儿都快哭了。问道,“难道我最终逃不过出家的命运?必须要当姑子?” 老和尚摆手道,“谁说跟佛门有缘就一定要出家?” “那就是我不用出家,不会当姑子了?”谢娴儿又高兴起来。 “我可没说过这种话。”老和尚摇头说道。 谢娴儿鼻子都要气歪了。这老和尚模棱两可的话也太气人了。想想人家是大师,还是不能得罪。求道,“我又给您做吃食,又帮您治茶花,只希望您给我一句准话。我将来是出家还是不出家?”还威胁道,“不说我下次就不来了。” 老和尚笑起来,说道。“老纳曾经说过歉女施主一个情,若女施主一定要知道。老纳就告诉你,也好把这个情还了。” 谢娴儿急忙摆手道,“那就算了,那个情只让您告诉我一句话,那多亏啊。还是等到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又无计可施的时候,再来求您帮忙就是。” “女施主倒是不吃亏的性子。”老和尚说完拿了一块素点吃了,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点心酸酸甜甜的,老纳原来竟是没吃过这个味儿。好吃,女施主的手艺当真不错。老纳虽然不能告诉女施主命格如何,但提个醒还是可以的。” “哦?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谢娴儿一下来了精神,忙问道。 老和尚仔细看了谢娴儿两眼说,“老纳观女施主面泛桃花,红鸾星旺,命里应是不少于三段情缘。若觅得良缘,自可大福大贵,儿女绕膝,喜乐一生。若是孽缘,余生确是要青灯古佛相伴了。” 这话把谢娴儿惊到了,说道,“难道除了马老二,我生活里还会出现其它的男人?哦,天呐!” 老和尚笑道,“凡事躲不过一个命,端看你怎么想。老纳话尽于此,女施主记住了。” 谢娴儿坐在马车上还在想,三段情缘,没想到,自己这个被人嫌弃的人突然要成香饽饽了。还有,还有,若是一个不甚选错了人,肯定还是要进庙子的。 那个良人到底会是谁? 那老和尚的话总是充满了矛盾,既然躲不过命,自己再怎么想有用吗?想得头疼都想不通,暗骂老和尚故弄玄虚,不把话说清楚。 回了庄子,才知道马国公和二老爷来了。 她不知道的是,两位当家人已经听太夫人和老国公表扬了她。特别是老国公,不住地说,“二郎媳妇做的糕糕好吃,做的菜也好吃,还要给花儿捏脖子。” 太夫人纠正道,“不是捏脖子,是捏肩膀。” 两个小屁孩也争着说了娘亲不少的好。 马国公和二老爷看到老国公的脸色红润、饱满了不少,也十分高兴。但这个顺王爷的小孙子可是个碳源,烫手又不能丢掉,着实让他们有些为难。 太夫人看出他们的想法了,把孩子们打发出去说,“这孩子聪明讨喜,别说是皇家血脉,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要帮帮的。至于顺王府的那个人,咱们马府也不怕她。” 马公爷叹着气说,“本来不想参与其中的,没想到弄出了这么一件事。” “这就说明咱们家跟那孩子有缘。”太夫人说。 几人又讲了一些朝庭动向,几位武将高官都请缨去西北边陲打仗,其中也包括马国公和谢侯爷。最终皇上派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同知牛大人挂帅,带领五万大军去打突厥人。不过,这次马嘉仁也要去。 太夫人听说大孙子要上前线,心又提了起来。 马国公道,“当年儿子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就已经上过多次战场了。大郎再过三年就到而立之年,也该是时候攒些军功了。不然,光凭一个爵位,今后如何撑得起一个国公府?这次是大郎去,下次就是三郎去,若二郎和四郎是武将,他们也要去。” 二老爷安慰着太夫人,“娘放心,大郎从小就得爹和大哥亲自教导,武功谋略都是上乘,不会有事的。再说,牛大人也会关照他。” 马国公听了有些不高兴起来,“堂堂男子汉,上了战场让人关照算怎么一回子事?咱们马家的子弟没有那么丢人。”(未完待续) ... 第66章 请求 太夫人叹着气说,“我如今年纪大了,希望过儿孙绕膝的日子,想儿子、孙子平平安安在跟前。” 马公爷和二老爷又是一番劝解。 正说着,谢娴儿回来了。 鉴于她近段时间的表现,两位当家人对她极满意,笑容也和蔼真诚了不少。 谢娴儿给他们见完礼后,就听他们对她近期工作进行了充满肯定,并让她继续发扬。同时,也告诉她,这次西征,她的大哥谢宗启也要去挣军功。 朝庭已经有十四年没打仗了,最后一次还是老马公爷挂帅那次。虽然国门之间摩擦不断,那些小打小闹关边将士就能应付。 像这种正规的比较大的仗,许多靠军功起家的公府侯门的世子、公子就会去挣军功、攒资力。这些人大多不会被安排在一线炮灰岗位,一般是在不太危险又比较轻松的位置上。 等战争结束了,那些被发配充军的犯人及没有门路的农家子弟立的功劳,多数就会被这些人冒领。没办法,这是古代军队的潜规则,只要闹得不太过份,没有引起太大民愤,连皇上都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有些极有打仗天赋,又特别想立大功的高门子弟,便会去英勇陷阵的岗位。还有就是被皇上重视极于让他有所表现的人,就像谢侯爷十四年前那样,立了大功回来就官升几级,被皇上安排在重要岗位。 而此时的平原侯府,谢老夫人和安平郡主正拉着谢启宗,一个喊乖孙,一个喊儿子,哭得起劲。 谢启宗劝道。“奶奶,娘,你们别难过。这次的仗远没有爹爹那次打的那么大,我所在的职位也没有爹爹当时凶险,我定会平安回来的。” 谢侯爷也道,“这次的仗不算大,进犯的突厥人只有几万人马。我朝就派去了五万大军。还有几万边关将士,又是以逸待劳,定能把他们打败的。” 安平哭道。“突厥人是要喝生血的,凶悍无比,万一有个闪失可咋办?” 老夫人听了哭得更厉害,“咱们家的孩子都是娇惯着长大的。为什么非得弄去边关打仗?让他平平安安的在京城当着官,将来承袭你的爵位就是了。” 谢侯爷叹道。“咱们武将家的孩子读书大多不成,作为要袭爵的当家人,在军里若混不到三品以上的官职,再加上差事不重要。侯府就会慢慢没落了。京城有好几家这样的人家,靠着一个爵位和祖宗挣下来的那点荣耀,养着几百号闲人。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卖祖宗的基业了……” 他不好说的是。他爷和他爹其实就是这样滴,靠着他曾祖父追随先帝打江山留下的爵位不思进取,又奢侈无度,家业已经渐渐败落。 谢洪辉年轻时异常俊美,不止讨小娘子的喜欢,连那些有特殊嗜好的男人都会看着他流口水,甚至还被那不怕死的调戏过。 谢洪辉自尊心极强,咬牙勤练武,发奋图强。不仅功夫好的没人敢欺负他,仕途也越走越顺畅。在御林军里慢慢被长官赏识,被先帝赏识,最终被安王爷和安平郡主欣赏。娶了郡主,升了官,后来又被当今赏识,丢到战场上去历练了一番,一步步才走到如今的地位。 其间他还帮着他爹和娘把他爷爷生的那些不成器的庶子赶得远远的,让他那几个没甚出息的叔叔早早分了家,平原侯府才又兴旺繁盛起来。 他就是怕他的儿子跟他老子一样安享富贵,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所以,这次谢宗启去打仗,是他的意思。他平时对这个大儿子要求也极严格,虽然看出谢宗启不像自己那么有天赋有拼劲,守城应该还行。这次他已经托付了牛大人,给谢宗启的职位不要太昌险,但也不能躲在大后方无所事事,这样也起不到锻炼的作用。 把这两个女人劝解好,父子两人便去了外书房,谢侯爷又跟谢宗启讲了一些战场的事情。虽然这些话他已经讲了多遍,但还是讲了又讲,生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还有就是,他始终觉得这个儿子过于良善,觉得他有些妇人之仁,这在战场上是非常吃亏的,又反复交待了一番。 谢宗启要走的时候吞吞吐吐地要说什么,又不好说。谢侯爷皱眉道,“婆婆妈妈的像个妇人,有话就直说。” 谢宗启便道,“爹,儿子说了您可别生气。家里这么多人,奶奶、娘,甚至我的一双儿女,这些人我都不担心,因为他们背靠侯府,有您为他们撑起一片天。但是,四妹妹,”他看到父亲的脸有些沉了下来,咬咬牙还是往下说了,“儿子始终觉得四妹妹不容易,特别是那天她回娘家说的那些话,让我很难过,也很自责。她是我的亲妹子,可在谢府的十四年里,我们所有人都忽略她,知道她倍受欺侮也没伸把手去帮帮她。她没害过人,没犯过错,我们为什么要把别人的过错算在她头上?对她比对隔了几条街的亲戚还不如。我们可以不去宠她,但我们不能不管她。特别是,她一年后跟马二郎和离了,竟然还让她进家庙。她还那么小,那样让她怎么活下去?隔了房的婶子或者弟弟妹妹们愿意她这样,可我不愿意,我们毕竟才是一个父亲的亲兄妹。儿子还想着,等明年若是马家确实不想要她,我就养着她,朱氏也同意了。若是我回不来,爹,求您不要让妹妹进家庙。哪怕是先养她几年,再找个家势低些的人把她嫁了,多给些嫁妆就是……” 谢侯爷实在听不下去了,黑着脸骂了起来,“老子怎么做还用你来教?滚!” 谢宗启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出了门,还听见里面砸茶碗的清脆声。 谢宗启郁闷地往内院走着,此时已暮色四合,灯竿上的琉璃灯都亮了起来。二门处,碰到了三爷谢宗扬,他笑道,“大哥怎么脸色不佳?走,到我院子里喝酒去,咱们哥俩也好久没在一起叙叨叙叨了。”(未完待续) ... 第67章 玉铁 三爷谢宗扬比大爷小五岁,今年刚及弱冠,长相随了谢侯爷,很是俊俏。不像谢宗启,像安平多些,虽然也好看,但较之谢宗扬还是差了些。 安平生了谢宗扬便不能再生了,所以很是娇惯他,因为他长得好嘴又讨喜,老夫人也喜欢他多些。个性又像极了他的曾爷爷,极爱奢侈。有老夫人和安平经常偷着给他钱财,倒也不缺钱花 好在他还有一点随了谢侯爷,就是上进又用功,十六岁考上了秀才,考了两届乡试都名落孙山。今年年初,他终于想通了投笔从戎进了御林军。 他的媳妇兰氏已经身怀有孕,吩咐小厨房给他们兄弟两个炒了菜,也就自顾歇着去了。 谢宗启就对谢宗扬讲了今天被骂的经过,又说,“三弟,若是哥哥没回来,你要帮帮四妹妹。爹爹还在生她的气,她就只有靠你了。” 谢宗扬的嘴角抽了两抽,把谢宗启的酒斟满了,摇头笑道,“我以为,大哥托付也应该托付侄儿侄女,却是托付了四妹妹。” 谢宗启说道,“我的一双儿女,我就是不托付,爹爹和三弟也会帮我照应的,可四妹妹……” 谢宗扬摆手说道,“因为她,爹爹和我们可没少被人笑话,提起她我都要脸红,也只有大哥才不在乎。” “可弄成这个局面也不是四妹妹的错啊……” 谢宗启的话还没讲完,谢宗扬就说道,“大哥,来,喝酒……” 谢娴儿并不知道谢宗启为她求情挨了骂或是被嘲笑。虽然也对马嘉仁和谢宗启这两位婆家和娘家的后备接班人映像不错,但他们上战场并没在她心里掀起一点点的涟漪,他们离她的生活都太远了些。 大夏朝的国力还是非常强的,近百年来,进犯大夏的邻国基本上都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只敢小打小闹抢一嘴就跑。所以她也充分相信,除非是死伤惨重。否则这些官二代是不容易出事的。 这天王铁匠领着他瘫痪的老娘及媳妇、闺女来了玉溪庄。王铁匠大名王石头。今年三十九岁,长得又黑又壮像李逵,脸上的伤还没有好。腿也有些不利索。他媳妇秦氏长得却是白皙秀气,女儿王小兰十五岁,长得也像他媳妇,秀秀气气的。 除了他老娘不能动。一家三口跪下给谢娴儿磕了头。王石头道,“二/奶奶以后不止是奴才的主子。也是奴才一家老小的恩人。奴才愿肝脑涂地,报答二/奶奶的大恩。” 谢娴儿笑道,“我让你肝脑涂地干啥,只要你们以后恪守本分。好好当差就是了。”又问,“你家大小子的事情解决了?” 王石头叹头,“唉。家门不幸啊。那个畜生再不成器,奴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边关送死。银子都凑齐给了朱家。又有马二总管当中人,帮着说合。不要说朱家和县丞大人变了口风,连那县太爷都十分给面子,说只判大小子两年的牢狱,并且不让他在牢里受罪。” 谢娴儿点头道,“都办好了就好。” 王石头说了些感激和表衷心的话后,又道,“我原来的铁匠铺也收回来了,只是要赔五两银子的违约金。” 谢娴儿点头,让王石头把铁匠铺子里的物什家伙都搬到铁作坊,再去招些打铁的人手。买了王石头后,她又对原来的规划作了些调整。以后一边熔铁铸造铁器毛坯,一边锻造打出农具或是厨具的成品,做成毛坯成品一条龙生产。 她已经让周大叔把作坊周围三十亩的空地买了下来,二十亩地先圈着,用十亩地另建厂房,并且厂房已经开始作手建了。 以后再叫铁作坊就有些不准确了,又重新起了个名字,全称叫玉江铁器制造工场,简称“玉铁”。张大中是负责铸造生产的主管,相当于前世的铸造车间主任。王石头是负责锻造生产的主管,也就相当于锻造车间主任。同时,王石头还要把谢娴儿的技术带到工场并负责实施下去,相当于工场的技术总监。这些技术领先这个世界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就暂时让王石头当钢铁第一人吧。 谢娴儿私心作祟,也给周二栓安了个岗位。谢娴儿对这个奶哥哥有很深的感情,哪怕他过去帮的是原主,原主对他的那份感激之情也深深地烙在了谢娴儿的心里。这段时间,谢娴儿都在抽空对他进行培训,试图快速提高他的经营管理能力,希望他以后能当大任。二栓本就聪明机灵,又识字,所以进步还是比较快。 周二栓如今的工作是负责监督检查工场是否完全按照谢娴儿的意思做了,及对外联络、宣传和跑腿的一些事宜,相当于她的办公室主任。 谢娴儿就是当仁不让的玉铁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了。她只想当个董事长,但如今手头没有能胜任总经理的人选,只有让王石头、周二栓帮着干了。好在现在还是筹备期,哪怕开工了摊子也不太大。她再好好寻摸寻摸,找个这样的人才。 其实她这里就有一个人非常适合干总经理的人,就是马二总管马守富,本人能力强,人活络,又年富力强。可惜,是马家的奴才,自己不敢用。 周大叔主要负责谢娴儿各方面的跑脚和协调,是她的总助。周大栓就主要负责庄子和田地。 如今,谢娴儿要用感动天的孝心做羹做饭孝敬老公爷,又要哄孩子带孩子,还要抽时间暗中履行玉铁工场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职责,再要去给茶花治病兼给老和尚做素点。经常忙得月上中天还不能歇息,人都累瘦了,本就有些尖的下巴更尖了。 心疼得周嬷嬷天天唠叨,让她早些歇息。连太夫人都发现了些端倪,却也爱莫能助,只提醒她要爱惜身体。 二十四日大军就要开拔。二十二日这天,马嘉仁来了,他是专门来玉溪庄跟老公爷和太夫人告别的。 他前脚到了不久,又来了个令谢娴儿没想到的人——谢启宗。他专程来跟谢娴儿告别,而且,还把他的一双儿女也带来了。(未完待续) ps:昨天晚上把“养儿”最后一次文改完,轻松多了。同时写两个文,像是游走在两个不同的人生中,感觉不容易入戏。这下好了,清泉可以全情投入这个文了。谢谢亲打赏的两个平安符。虽然昨天一张月票都没有,但清泉已经不好意思再讨了,亲手上的月票有限,该支持的已经支持了,非常感谢亲在文文入v时的鼎力支持。不知起点怎么了,投月票的读者显示不全,清泉就没有在感言里一一把亲的名字写出来了。没写投月票的亲,也就没写打赏的亲了。虽然没写出来,但您对文文的支持和厚爱,清泉会永远铭记于心。再次感谢! ... 第68章 翻脸 谢宗启很有些挫败,托付了一圈,包括两个堂兄弟,都没能把谢娴儿托付出去。最后朱氏看不过夫君垂头丧气的样子,答应他会尽自己微薄的绵力帮帮谢娴儿,还要秘密进行。她是媳妇儿,不好明着忤逆长辈。 谢宗启先带两个孩子去上房给老公爷和太夫人磕了头。利用这个时间,谢娴儿暗中让人赶紧把林哥儿抱走。这兄妹两个跟顺王府有亲,孩子们相互都认识。 雪姐还认识谢娴儿,一来就喊着姑姑贴了上去。六岁的连哥儿,大名谢炳连,长得像谢宗启,笑咪咪的,很是温和讨喜的孩子。 众人在上房说了一阵话,太夫人就让谢娴儿带着他们几个回东厢去说说体己话。 离开前,谢宗启又给太夫人长躬及地,说,“晚辈知道老太君是巾帼英雄,最是怜惜弱小,慈悲心肠。我妹子身世有些特殊,晚辈惭愧,之前疏忽没能好好照顾她。现在想要帮帮她了,却马上又要开赴战场。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等晚辈回来后再……那样,我妹子也能有个靠山,不至于太艰难。” 太夫人却突然翻了脸,骂道,“谢洪辉那个小王八蛋,仗着自己长得俊,又会钻营,不仅娶了宗室女,还当上了二品大员。他满嘴的仁义道德,别人的油面子都有本事往自己脸上贴。咋就不疼疼自己的亲闺女,由着人家作践?”又指着谢娴儿说,“多机灵孝顺的丫头,却被传得那样不堪。肯定是在家里过不下去,走投无路了,才走了那样一步臭棋。她的亲娘再不堪。也不是人家强的他谢洪辉吧?政敌拿着娴丫头的身世做文章,他谢洪辉不知道保护安抚自己无辜的小闺女,却还把气撒在人家身上……我的确是怜惜弱小,慈悲心肠。但你们谢家也有个慈悲心肠跟她又血脉相通的老太君,求也不应该求到我的门口吧?” 谢宗启被骂的手足无措,红着脸不知该怎么办。以为自己又给妹妹招祸了,很是过意不去地看看谢娴儿。 谢娴儿没想到谢宗启能来求马老太太。这个忠厚的大哥也真够可爱的。他这不是上竿子找骂挨吗?不过。她还是有些感动的。还是她之前说的,沙漠中的绿洲更难得,没想到谢家还有个关心她谢娴儿的人。 哪知太夫人喝了口茶。又转了话风,“好在谢家还出了你这样一个还算忠义又有担当的人。放心去吧,我极是喜欢这个小孙媳妇,断不会让她受委屈。” 谢宗启听了一喜。又是长躬及地,道。“谢谢老太君。” 几人去了东厢,谢娴儿把糕点拿出来招待孩子们。糕点奇特的香味和好看的形状让两个孩子喜欢不已,特别是雪姐儿,吃得奶油糊了一嘴。 谢娴儿帮雪姐儿擦着小嘴儿笑道。“姑姑这里还多,走的时候带些。” 谢宗启从荷包里拿了两百两银票给谢娴儿说,“妹妹太瘦了。该是买些补品来吃。若是钱不够了,或是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就去找你大嫂,她能帮的必定会帮你……还有,妹子也别记恨爹爹,爹爹本就十分要面子,有些事他也不知情……子不言父过……” 谢宗启吐吐吞吞,谢娴儿看着都难受。说道,“哥哥,妹妹不管多艰难,也没有性命之忧。但哥哥就要小心了,刀枪无眼……” 谢娴儿这才真正有了亲人上战场提心吊胆的感触,唠唠叨叨一大通。 他们三人也不能久呆,还要往家赶。谢娴儿就装了一大食盒点心给小兄妹拿回府去吃,也装了一食盒给马嘉仁拿回去给安哥儿几兄弟吃。 谢娴儿把太夫人搀着送他们到大门口,两人的眼圈都有些红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们。 大军开拔,地动山摇。据说皇上带着几位皇子亲自到京城外去送牛家军,牛大帅带着众将士跪下发下誓言,“不把突厥狗打回老家,决不还朝!” 大军不从青石镇这边走,但谢娴儿他们似乎也隐约听到了马蹄声和嘶鸣声。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远处的公鸡还在不停地打着鸣。谢娴儿已经起床了,这就是一个当孝顺孙媳妇的无奈。她洗漱完出东厢,径直去了小厨房。 昨天太夫人心里很难受,想着她肯定没休息好。谢娴儿想做一样赏心悦目又好吃的小点,让她多吃些。 白欧的很多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两人忙碌了半个时辰,奶油蛋糕就做好了。正准备领着人送去上房,却看见青草急急地跑来。 “禀报二/奶奶,王嬷嬷说,太夫人不大爽利,现在还未起身。” 谢娴儿听了,便急急地去了上房。卧房的门帘是拉着的,丫头碧草及马忠守在外面。谢娴儿隔着帘子问道,“奶奶,您还好吧?” 里面传来太夫人有些沙哑的声音,“二郎媳妇啊,进来吧。” 碧草掀开帘子,看见不仅太夫人倚在床头,老公爷也穿着**倚在床头,还拉着太夫人的袖子,王嬷嬷站在床边,另外两个嬷嬷站在稍远的距离。 谢娴儿不敢进去了,这好像于礼不合吧。 太夫人道,“你爷爷得了这个病,糊涂着呐,你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爷爷,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谢娴儿听了,方才进去。 太夫人道,“昨儿我想着大郎,心里七上八下天都快亮了才睡着。现在身子很是有些乏,还想再睡睡,可你爷爷也闹腾着不起床。他在这里,我怎么睡得好?”又对老公爷说,“天都大亮了,老公爷先去吃饭,别饿着。” 老公爷不依道,“花儿不起,我也不起。”说话间身子也不老实,谢娴儿果真瞄见他和太夫人的中间放着一把大斧子。这斧子不是平常的斧子,而是又亮又宽又锋利,应该是一种兵器。 谢娴儿无比崇拜地看了太夫人一眼,老太太真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若是换成自己,有一把能要命的武器放在床上,侧一侧身都有可能被割伤,怎么也会睡不着的。(未完待续) ... 第69章 错过 太夫人无奈道,“老公爷,听话。我得把精神养养,明天就要回京城。这次窦皇后为了彰显孝顺,要在太后娘娘寿诞的前一天,率三品以上的命妇去报国寺上香,祈求菩萨保佑太后她老人家福寿安康。” “窦皇后?”谁都没注意到老公爷的眼睛突然鼓了一下,眼神似乎也有刹那间的清明,“那老娘们,她又要干啥?” 太夫人吓坏了,想去捂老公爷的嘴,可他们中间放了把大斧子,离得远,胳膊有些够倒,急得不行。大声说道,“老公爷莫胡说。” 太夫人是第一次对老公爷声色俱厉地说话,吓了他一跳,眼神又暗淡下来,糊涂道,“花儿,怎么了?干啥骂我?” 太夫人叹了口气摇摇头,似极疲惫的样子。 她明天一早就要回京,后天要去报国寺,大后天要去宫里。岁数大了,若不休息好,这几天连轴转肯定身子受不住。 谢娴儿哄着老公爷道,“爷爷,孙媳做了一种像花儿一样的糕糕,想吃吗?” 老公爷看看太夫人,狐疑道,“有像花儿一样的糕糕?我想吃。” 几人说话没注意到真哥儿和林哥儿啥时候已经进了屋,也跳着脚说,“我们也要吃像花儿一样的糕糕。” 老公爷一听,赶紧翻身下地,青草和王嬷嬷帮他穿衣裳,他还不住地催促着快点。 等早饭摆上桌,老公爷看见大盘子放了几块用奶油造了型的蛋糕,夸了声,“这糕糕真俊。”又问谢娴儿,“孙媳妇。像花儿一样的糕糕呢?” 谢娴儿指着奶油蛋糕说,“这就是啊。” 老公爷不高兴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摔,骂道,“你骗人,这糕糕才不像花儿。” 谢娴儿指着一旁高几上粉釉广口瓶里的插花问道,“瓶里的是什么?” 真哥儿和林哥争先恐后地答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是花儿。” 老公爷虽然傻了,但也知道那是花儿。他瞪了几眼谢娴儿。想说不对,她就是骗了自己。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她哪里骗了自己,很是纠结地坐在那里。 谢娴儿笑道。“爷爷再不吃,他们就要吃完了。哎哟。快看看太极,它已经吃完了自己碗里的,又来抢你的了。” 老公爷一听,才赶紧拿起蛋糕吃起来。 谢娴儿看到桌上的一老、两小、一猫。不住地摇头,这四个都是要哄着的孩子。 第二天,太夫人坐马车走了。老公爷也想撵路。太夫人哄了他半天,说他就是跟着回了京自己也没时间陪他。况且京里太热,对他身子不好。 都要上马车了,太夫人还拉住谢娴儿的手不住地嘱咐着,“你爷爷糊涂得像个孩子,孙媳妇姑且就把他当孩子哄。但也不能由着他性子吃得太多,随时要提点着他……” 老公爷就像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谢娴儿为了以防万一,不仅让马忠及两个婆子随时跟着他,还让比较了解他的马二总管马守富也一直跟随他左右,晚上也要在上房值夜。 太夫人一走,谢娴儿虽然有了一家独大的爽快。不过,那老头缠人的功力可不是盖的。睁开眼睛没第一时间看到谢娴儿就会闹腾,谢娴儿走哪儿他就要跟去哪,要睡觉了才由着马忠把他带回卧房。 这几天,除了真哥儿、林哥儿、太极,老公爷成了第四个谢娴儿的追随者。当真哥儿和林哥儿抓着她的裙子撒娇时,老头儿也想抓。但裙子太低不顺手,他便会抓着她的袖子使劲晃。 在老爷子病好后,每每想到这个丢人的动作,他都会羞愤欲死,同时又有些许温暖在心头荡漾。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二天,正是窦皇后带领众命妇去报国寺挣表现的时候。谢娴儿想去工场看看,现在厂房虽然没完全建好,但已初具规模,而且炼铁炉已经改造好了。 每天晚上,周二栓及王石头都会向谢娴儿汇报当天工场情况,谢娴儿又会把第二天要做的事宜跟他们交待下去。 看到谢娴儿要出去,两个孩子都抓着她的裙子闹腾着要去,老头子也抓着她的袖子闹腾着。 “好,好,一起去。”谢娴儿道。又交待再去一辆马车,谢娴儿可不敢让孩子们跟精神病患者在同一辆车里。 老头看自己跟他们不是同一辆车,又要闹腾。谢娴儿一瞪眼,“再闹腾就别去了。” 老头才老实下来。 玉铁工场那三十亩地已经圈了起来,王石头、张大中、周二栓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干活的伙计也被提前遣散。 如果不是带着一老、二小、一猫,自己绝对有种上级领导下基层视察工作的范儿,而此时却更像拖家带口来旅游的。 新建的厂房砖墙砌了一半,院子里也整洁不少,“现场管理”理念贯彻得不错。听完周二栓汇报了管理工作,又听王石头和张大中汇报了技术工作。 张大中极兴奋,“二/奶奶,这个炉子改造完后,现在熔化出来的铁水不止温度高多了,而且浇注出来的毛坯强度也高了。” 谢娴儿笑道,“我也是无意中遇到一个高人,他说了这种炉子,我就记住了……” 周大叔又比划着那块空地,说着以后该在哪里建房子,如何规划。 之后,谢娴儿又侧头问了问听得认真的马守富。马守富先愣了愣,便说了些自己的看法。谢娴儿觉得很有见地,这个人才想办法挖过来倒容易,但怎么才能把他的心彻底收拢呢? 往回走的路上坐了会儿马车,就都下来走路了。今天天气较凉快,太阳也没那么大,一行十几个人走在小路上。 这里的土质不好,多是沙石。地上连野草都是稀稀拉拉的,偶尔有棵树也算不上茂盛。离这里最近的沙地都在两百米以外,不时会有在地里劳作的农人直起腰来看看他们。 非常有办公室主任潜质的周二栓很会揣摩大领导的爱好,早派人在工场附近的池塘里摘了几枝水灵灵的荷花和几片绿油油的大荷叶。荷花放在马车里,绿枝高兴地说回去就插进花瓶。而两个孩子就一人举了片荷叶在头顶,老公爷也闹腾着举了一片。 一路欢声笑语让谢娴儿的心飞扬起来,这些所谓的亲人虽然老的老。小的小。还个有傻的,但他们都是依恋她爱护她的。玉铁工场也正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着,等厂房建好后。就可以小批量生产出高质量的农具和厨具。 下一步,就要改扩建了,建房子的银子倒是够,接下来便是购买或是制造设备、招收人员。出的产品多了便要找销售商,这一系列的事情要投入大量财力、物力、人力。财力还好想办法。银子用完了可以卖嫁妆,但后两样就有些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谢娴儿又侧头看了看紧紧跟着老公爷的马守富,近四十的年纪。沉稳、干练,话不多,却总能说到点子上。有多年管理经验。而且,为人也不错。不是那种捧高踩低的人。样样条件都符合给她做个高级员工,看看以后能不能把他的身和心都挖过来吧。 走了大概一刻多钟,进了一片小树林,这是这段路上唯一的一片林子,里面极凉爽,众人的脚步都慢了下来。 看见前面一块大石上,坐了两个穿粗布短襟的人在歇脚,戴着大沿草帽,头埋得很低。路上偶尔也会碰到这样穿着的农人,所以谢娴儿也没在意。 林哥儿有些累了,他抓住谢娴儿的裙子撒娇道,“娘亲,林哥儿要抱抱。” 绿枝赶紧过来抱他,林哥儿拍开她的手说,“不要你,要娘亲。” 谢娴儿低身抱起林哥儿笑道,“好,娘亲抱。” 真哥儿有些吃味了,拉住她的裙子道,“娘亲,真哥儿也要抱抱。娘亲是真哥儿的真娘亲,真哥儿才是娘亲的真儿子。”一着急,说话不太利索的真哥儿说这种绕口令一样的话也说得极顺溜。 “林哥儿也是娘亲的真儿子,林哥儿也是娘亲的真儿子。”林哥儿搂着谢娴儿的脖子说道。小机灵听出了真哥儿的弦外之音,他的眼里溢出了泪水,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谢娴儿蹲下身,对真哥低声说,“看,弟弟都难过得哭了。” 真哥儿看林哥儿哭了,就有些后悔,大方地说道,“好吧,哥哥不跟你争了。”又对谢娴儿说,“真哥儿是个好哥哥,回去要吃凉凉的洋蕃茄。” 谢娴儿笑道,“好,你们一家一个。”看太极急得大叫,又道,“都有份。” 林哥儿才破涕为笑,糯糯地说道,“还要加糖,加了糖的茄茄才更好吃。”说完,还抱着谢娴儿的脸吧嗒地亲了一下。 那个不远处穿着蓝色短襟的人抽了抽嘴角,这软糯欢快的话语是从他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吗?而且,叫那丫头娘亲叫得那样顺口,竟然还亲了她! 一群人越过这两人说说笑笑走远了。看到他们走出了小树林,另一个穿黑衣短襟的人才低声说,“大爷,小的刚刚偷偷看了小少爷一眼,比在府里时胖多了。” 朱得宜深深叹了口气,自己家的孩子,在自己家里活得战战兢兢,最终还是被算计了进去。却在别人家里活得快活自在,还长胖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今天皇后带着在京的三品以上命妇去了西山报国寺上香,京城里皇宫里都忙得人仰马翻,从皇宫大门到报国寺的一路上都戒了严。朱得宜想着,这两天几那些人都忙着太后和皇后那边的事宜,顾不上自己,这才甩掉跟踪的人来了这里。 平时也有办法甩掉那些人,但他来这里却不敢犯险,怕有万一。大隐隐于市,那个人做梦都不会想到,百密一疏,显哥儿被人掉了包活了下来,还生活在他“出了事“的玉岭山的山脚。 看到显哥儿如此快乐,朱得宜心情也好了起来。那就先让他在这里生活吧,自己可以在这段时间把一些事情安排安排,再收罗一些证据。 父王不是觉得那个女人无辜吗?等把能找到的证据都找到的时候,即使不能把那个女人彻底打跨,至少得给父王埋下怀疑的种子,把她最得力的爪牙拔掉。让那个女人这几年再不敢轻易动手,保证显哥儿能够平安长大,自己也能…… 想想真是愧对儿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不让爹爹过多操心。可他却一时疏忽,差点失去了这个儿子,真是枉为人父。再想想他的父王,似乎更适合那个称号。 这时,一个身着灰布短襟的汉子快步走了来,附在朱得宜耳边说了些什么。 朱得宜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一个妇人,不拈针,不拿线,竟是要开铁作坊? 圆空大师说她有“与众不同的本事”,那就视目以待吧。不自觉地,他的嘴角往上翘了翘。 而谢娴儿一众人出了小树林,马忠却对她低声道,“以后二/奶奶和少爷们出门要小心些,刚才那两个人不是一般的农人,那个黑衣人的武功应该十分厉害。” 谢娴儿听了吓一跳,赶紧拉着两个孩子回了马车,好几天都不敢再带孩子出来散步。 六月二十八日是太后的寿辰,京城里热闹非凡,到处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官员们都放了假,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命妇们都进宫给太后娘娘送贺礼磕头吃寿宴,还看了大戏。晚上,焰火整整放了一个时辰,把京城的整个夜空都照亮了。 看完焰火,官员和命妇们才陆续出宫。太夫人等人走出宫门的时候,马国公和二老爷已经等在外面了。 一直没歇息好的太夫人有些累,脸色苍白。马公爷忙上前担心地问道,“娘没事吧?” 太夫人摆了摆手,“无事。”在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回了马府,马公爷和二老爷又扶着太夫人直接去了福庆院。 坐上榻,太夫人喝了几口茶后说道,“太后也是老糊涂了,说得好听,重孙子死了她难过,没心情祝寿。可今儿看着,她倒是红光满面,一点难过之情都没有。”(未完待续) ps:新家也已经基本理顺了,昨天就有了些时间,清泉写完了两章后,仔细看了看评论。谢谢亲的评论,谢谢亲的打赏与月票,看到有位亲投了四张月票,还有些亲投了两票、一票,虽然评论里显示的不全,但文文的粉丝排行榜里也能看到,谢谢亲。特别是,又看到了几位熟悉的名字,清泉好开心。虽然文文的成绩不算特别理想,但清泉会努力写文,希望文文在剧情全面展开后会得到亲的喜欢,让您又花精力又花银子,还看得不舒心,清泉也会过意不去。谢谢谁是我家的太后、ttl1235、油灯里的妖(2)、的月票,谢谢伊朲紅妝、jiaershini的平安符,谢谢小p悠悠的礼物。 ... 第70章 亲事 马公爷道,“天家的亲情本来就淡漠,太后的孙子重孙子又众多,没了个不受宠的重孙子倒是见不到什么。不过,顺王爷倒是极难过,人瘦了,脸色灰败。虽然在敬献给太后幽潭之光时,也勉强说了几句应景的话,但情绪着实不高。” 太夫人冷哼道,“顺王爷在赚取钱财上极精明,对自家后院的事,倒是糊涂得紧,由着那个人折腾。颜色好又咋了祸害所以说,娶妻当娶贤。当初你们两个年岁小的时候,也想着那些妖妖娆娆的小娘子,娘就是按自己的意给你们找了。怎么样还是老娘选得对吧。” 兄弟俩的老脸一红,二老爷忙道,“儿子都胡子一大把了,看娘说的什么呀。” 马公爷又说,“这阵子,又有几户人家来透话,想跟咱们结亲,儿子找的还是四郎不宜早婚的借口。论理,四郎的年纪早就该订亲了,可当初圣上却下对儿子说了那样的话,咱们也就一直不敢给他订。不知圣上何意,说了那话后却又没了下文,总这么拖着四郎,也不是回事呀。” 太夫人叹道,“不这样拖着,咱家还有别的法子吗只要圣上别把他的七公主或是顺王府的二丫头塞过来祸害咱们家,不管谁,咱都认。若是一定要塞这两个中的一个,我也豁出去了,让你父亲到宫里卖傻去。”又说,“准备准备,明儿一早我就回玉溪庄去,我不放心你爹。” “那就让王氏或者大郎媳妇去您跟前敬孝。”马公爷说。 二老爷说,“大嫂要主持府里的中馈,还是让刘氏或是三郎媳妇去吧。” 太夫人摆了摆手说,“一个都不要去,让她们在府里照顾你们和孙子。我们那里有二郎媳妇,她一切都打理得很好,那是个好孩子。” 第二天太夫人却病了,浑身无力。还有些低热。太医来诊了脉,说是忧思和操劳所致,这两天许多侯门公府里的老太太都得了这个毛病。先是孙子或重孙子去了战场,接着是去祈福和祝寿。又天气炎热,所以这些享惯了福的老封君们就受不了了。都不是什么大病,吃几付药,再歇歇就没事了。所以,太夫人就在马府又歇了半个月。 这些天里。府里的女人们卯足了劲在太夫人面前敬孝挣表现,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煮好了补药补汤送去福庆院,其中也包括谭锦慧。 因为,老和尚那句“孝可感动天”的话已经被马公爷和二老爷带回了马府,而且谢娴儿顿顿洗手做羹汤的孝心也被当成了典范时常被大家长拿出来表扬一番。 今天谭锦慧煲的是一小砂罐十全大补汤,她亲手舀出一盅汤捧到太夫人的榻前,王嬷嬷接过,喂太夫人喝。 大夫人在一旁笑道,“听说慧丫头寅时就起来煲汤了,这汤闻着就香浓。好孩子。你的孝心我们都看到了,算老太太和我平时没白疼你。” 张氏笑道,“像慧表妹这样贤惠又心灵手巧的人,谁家得了可真是福气呐。” 秦氏也笑着捧场,不住地夸着谭锦慧。 谭锦慧羞得不行,头都低到胸口上了,直搓着手里的帕子。 大夫人笑道,“这孩子知冷知热又知书达理,我还真舍不得放她出去。” 太夫人笑道,“再不舍得也得舍。就是亲闺女到了年龄也得嫁人,不然岂不耽搁了她慧丫头,你的孝心奶奶领了,谢谢你。以后可别这么破费了。里面的冬虫夏草和人参,可是不便宜。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出阁的时候,我们不仅会按马府的正经姑娘出嫁妆,我还得让你姨母掏些好东西,我也要给你添几样好物什。”又对一旁的二夫人刘氏。及张氏和秦氏笑道,“你们这些当婶子、当表嫂的都听见了到时都要拿出些压箱底的好东西才成,不然我可是不依。” 刘氏哈哈笑道,“知道老太太把慧丫头当亲孙女疼,等她出阁的时候我们当然要拿好宝贝出来了。” 张氏和秦氏也笑着说好,回去就找好东西,省得慢了惹老太太不高兴。 谭锦慧羞得直跺脚,不止脸红了,似乎连眼睛都有些羞红了。只是她的头埋得低,没人看得见。 突然,天阴了下来,大风把树叶刮得飒飒作响,不久就听见轰隆隆的雷声响了起来,。太夫人道,“这雨下下来不会小了,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走后,太夫人叹道,“这些年来,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老公爷身上,府里有些事就顾及不到了。” 太夫人人老成精,看着粗枝大叶,其实是粗中有细,王嬷嬷知道她意有所指。便笑道,“即使您的心思没放在府里,府里的人和事儿,还不是瞒不过您的眼” “那可未必。”太夫人哼了声,说道。 晚上,马公爷冒雨来福庆院问安。今晚二老爷有应酬,母子两个便在西侧屋的炕几上把饭吃了。 太夫人说,“我年纪大了,心思又多在你爹身上,府里很多事就操不了心。今儿才注意到,慧丫头已经十六岁了,约摸她的月份比四郎还要大些。你们当姨母、姨爹的咋不给她张罗张罗她无父无母,小小年纪就投了咱们家,你们也该上上心才是。” 马公爷犹豫了一下说,“好,儿子回去就跟王氏说说。” 马公爷回了正院,便跟大夫人说,“给慧丫头相户合适的人家吧,到时咱们多出些嫁妆,也算她跟了咱们这些年的缘份。” 大夫人道,“老爷知道我的心思,我没闺女,一直把慧丫头当闺女疼。偏慧丫头乖巧懂事,比亲儿子还强上几分,我实在舍不得把她嫁出去。本来想着把她嫁给二郎当继室,也能对真哥儿好些。哪知谢氏不知廉耻,打上了四郎的主意,做了那件丧德不要脸面的事。顾忌着谢家和咱们家的情份只得拿二郎顶了缸,说好一年后让那谢氏回谢家的。我还想着,等她一走,就把二郎跟慧丫头的事办了。” 马公爷道,“瞧娘的意思,八成不想让二郎媳妇回谢府了。我倒也觉得那丫头不错,人聪明,还孝顺。”未完待续。 谢谢kk1556y2、我是一只小蜗牛的月票,谢谢小p悠悠、土土懒的平安符,谢谢浅忆伊人颜的礼物,非常感谢 ... 第71章 怎么活 大夫人一听眼圈有些便红了,说道,“这,这怎么就变了卦不会真的让二郎娶了那个谢氏吧老爷知道的,二郎还怨着我们,到现在都不肯回家。谢氏出身不好,德行不好,她怎么配得上我的二郎” 马公爷沉了脸,把手中的茶碗往几上一撂说道,“因为你的那点小心思,竟然想忤逆娘” 大夫人一惊,马上道,“老爷误会了,我并没有忤逆娘的意思,就是有些替二郎委屈。若娘实在喜欢谢氏,我当然要顺娘的意了,只是咱们要把二郎安抚好。以后小两口日子过不好了,娘也操心不是。” 马公爷道,“放心,娘不会看错的。她老人家既然觉得谢氏不错,肯定是有道理的。你看着安排慧丫头的事吧。” 雨越下越大,雷的轰鸣声和哗哗啦啦的雨滴声,及雨点打在碧潭里的声音连成一片,雨丁榭里的雨夜与别处更是不同。 雀儿看到一直坐在窗前漫无目的看着窗外的谭锦慧,又催促道,“姑娘,天晚了,睡吧。” 谭锦慧依旧没理她,愣愣地望着漆黑一片的窗棂。 雀儿咬咬牙,还是说了一直想说的话,“姑娘,看太夫人的意思,是不想您留在国公府了。她说,给您正经国公府姑娘的嫁妆,几千两银子肯定是有的。他们再添些好东西,奴才想着不会下于五千两。这么多银子,嫁给谁都能过好日子了。何况,他们给您找的人家也不会太差了。” 谭锦慧回过头来,脸色苍白,强忍着眼泪没掉下来,说道,“不差像我这样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孤身投靠国公府的穷亲戚,能找到什么好人家连那些世家大户里的庶子都不会看上我。顶多是那些人家的离了一帽子远的族亲,天天巴望着主家手指缝里漏下点银子过活的人家。若是嫁进这样的人家。我可怎么活还有就是穷进士,这些没有根基又穷的人家,说不定几代人都想靠着我的嫁妆过日子。嫁进这样的人家,我怎么过活我的命真苦。几岁上就死了爹和娘,叔叔婶子不喜我,恨不得我也死。好在姨母疼惜我把我接来了这里,在这富贵之乡锦衣玉食地长大。我不想去寒门陋户,那种寒酸日子。可叫我怎么过”说完便捂着帕子呜呜哭了起来。 雀儿也跟着她啜泣起来。突然,她抬起头说,“姑娘,咱们也不该一根绳上吊死呀,不是还有四爷吗他比二爷还有出息,跟您的岁数相差也不大。” 谭锦慧摇摇头说,“他不行,他是国公府留着与高门联姻的。若是我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姨母都不会帮我。” 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才停,仍没有把暑气降下来。京城依旧炎热难耐。太夫人耐着性子在府里把身子养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七月中旬了。 这天一大早,马四爷便送太夫人回玉溪庄。虽然马车里放了一盆子冰,还是觉得热,青草不时地帮太夫人擦着额上的汗。当巳时末,马车一进了玉岭山区,便有一股凉爽之气扑面而来,人也精神了些。 太夫人笑道,“终于舒坦些了,看来以后每年夏季都要来这里避避暑才是。” 大概午时三刻。他们便来到了玉岭山西山脚。这里地势略高,俯瞰不远处的玉溪庄尽收眼底。只见已经连在一起又相互**的三座院子掩映在一片树林竹丛之中,虽然都不算大,但佳木茂密。青藤环绕。特别是两个主院,更是明媚秀丽,花红柳绿,曲折幽深。 再看看院子旁边,骑在马上的马四爷竟被惊呆了,眼睛和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多大。 玉溪庄东院墙旁边。不知什么时候铺平了一个小型操场,大概有一百平米左右。上面放了秋千、跷跷板,几根高高矮矮的铁杆,竟然还有几匹花花绿绿的“小马”,“小马”还拉着漂亮的小车。最奇特的是,这些“小马”还会拉着小车转圈跑,外围有两个护卫像驴子拉磨一样推着什么。 老公爷和马忠骑在“小马”上,还有几个大些的孩子也骑在马上,真哥儿、林哥儿及两个岁数小点的孩子坐在“马车”里,兴奋的喊叫声这里都听得到。太夫人挑开车帘看了看,惊道,“四郎,他们在干什么骑得那是什么马哦,天呐,竟然还有马车” 马嘉敏合上张了半天的嘴,吞了吞口水说,“孙子也不知道。” 青草也捂着嘴,强把尖叫压进了嗓子,惊道,“那小马可真俊,马车也俊。” 谢娴儿边坐在树下乘凉,边指挥着叫黑墩子和方大柱的护卫在推旋转木马,这两个是护卫里面最壮实的两个人。大太阳底下干这种挥汗如雨的力气活,谢娴儿还非常人性化地给他们发了二两银子的“降温费”。 半个月前,鉴于外面有来历不明的“武力值超高”的人,谢娴儿便不敢带着老公爷和两个孩子出去玩了。 野惯了的一老、二小、一猫在院子里就呆得不耐烦了,不让出去就闹腾。二小一猫还好办,一说讲故事就能把他们安抚到。但那一老就不行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阻挡不了他出去的决心。特别是三天后,他就开始烦躁,嘴里不是念叨着“找花儿”,就是要骑马“上阵砍鞑子”。也不睡觉,尽想着往院子外面冲。 马忠对谢娴儿说,“老公爷原来一这样,就会吃那种药,不然怕是会出什么事。”老和尚专门给老公爷开了一种药,说是平时不要吃,专等“必要时”才能吃。 谢娴儿猜想那种药应该是调解神经的,八成是前世治疗烦躁型精神病的。她也怕老公爷把她和孩子们当鞑子砍了,便点点头同意。老公爷一吃了那药,还真老实下来。但又太老实,甚至有些抑郁了。 他再不跟着两个孩子闹腾了,不是低头发呆,就是扯了青草编蚂蚱。看到谢娴儿就说,“闺女,这么些年你去哪儿了快来,这是爹爹给你编的蚂蚱。“未完待续。 谢谢依娜君子2、牛气冲天的小豆子的月票,非常感谢 ... 第72章 游乐场 那老爷子真真一个磨人老妖精,怪不得把老太太折磨得比他老十几岁都不止。,。 谢娴儿急切地盼望着老太太快点回来安抚老爷子,府里却送了信来。太夫人病了,不能马上回来。马公爷等人又因为忙战事,也不能前来。让谢娴儿把老公爷照顾好。 谢娴儿看老爷子实在不太好,只得带着他去了大觉寺,请圆空大师给他施针,又开了些药。 双茶映月已经大好,以后隔个一两个月来“侍弄”一次就行了。 谢娴儿觉得这茶花既然那么好,肯定全身都是宝贝了。在上次给花“治”完病的时候,便试探着问了老和尚。 老和尚得意地说道,“那当然,花和嫩芽双齐就是茶花茶,没有花只有嫩芽的叫月芽茶,叶子也可以制成翠叶青茶。前两样自不毕说了,是人间极品。就是翠叶青茶,不仅醇香绵长,很是养人,还有安神明目的药效呐。我给马施主抓的药里面,就放了翠叶青。” 说完便觉得不对,瞪着眼睛说,“不许打这茶花的主意,等到明年开了花,老纳自会制成茶花茶,给马施主治病。” 谢娴儿便道,“既然这么好,何不分个枝出来另栽一盆” 老和尚摇头道,“茶花现在还不大好,分了枝也养不活,等明年能开花了再说罢。” 那次谢娴儿就想下手偷摘几片叶子,老和尚防得紧,没逮着机会。这次便趁着老和尚在外屋给老公爷施针,自己和太极在侧屋给花“治病”,偷偷掐下几个嫩芽,又揪了十几片叶子下来,用帕子包好揣进怀里。在门口放哨的太极看主子在做坏事,也兴奋地用小爪子捂着嘴直乐。 等老和尚发现宝贝茶花少了几颗嫩芽几片叶子的时候,谢娴儿已经领着老公爷离开大觉寺了。老和尚气得直骂“臭丫头”,竟是比揪掉自己的胡子还难受。 谢娴儿也知道老和尚会生气。连着几天让人送好吃的素点给他,他的气才消了。 经过老和尚的施针,老公爷的病又好了些。不抑郁了,又有些闹腾。闹腾着“找花儿”或是“骑大马”。他们不敢让他骑真的大马,怕他在马背上犯病。 于是谢娴儿开动脑筋,想到了前世游乐场的“旋转小木马”,由此又想到了一些让老爷子和孩子们释放能量的设施。便画了些图样,让周大叔找了村里及邻村的几个会木工活的人做了秋千。跷跷板,不同形态的木马,以及木马拉着的南瓜车。让“玉铁”做了单杠、双杠、高低杠。又同周大叔及王石头研究了一番车轮旋转的理论,并利用前世大学学过的机械设计与传动原理,设计了些旋转木马的配件,让玉铁做出来。 同时,让护卫和下人在院子旁边围绕着一棵巨形伞一样的古榕树,平了一块小操场出来,并取名为游乐场。 秋千、跷跷板这个世界也有,第二天就做好了。单杠、双杠、高低杠也快,也是第二天就做好了。 先把它们安放在大榕树底下,孩子们玩秋千和跷跷板就玩上了隐。村里的几个孩子远远看见了,也跑了过来。孩子都可爱,再加上光是真哥儿和林哥儿两个玩也不热闹,谢娴儿就让他们一起跟着玩,中途还会请他们喝糖水和吃点心。其中一个是贺嫂子的六岁的小儿子根子,一个是张大中四岁的大孙子大槐,谢娴儿干脆还留他们吃了饭,让他们每天都来陪两个哥儿玩。 这两家人都乐疯了。可以跟主家拉好关系,又能跟着两位少爷一起玩和吃,当然好了。所以,不管刮风下雨。都会早早地把根子和大槐送来。 谢娴儿又跟马忠把单杠、双杠的几个简单玩法说了,然后马忠做示范。从此后,不仅老公爷爱上了这种运动,连那些护卫都喜欢。谢娴儿就又让工场多做了些立在游乐场上。 木马和南瓜车用了一些时间,因为大家齐心协力地赶活,五天也是就做好了。再上了漆,晾干,昨天才刚刚安装上。这个世界没有电机,只有靠人力推了。前几天才让人去镇上买了几匹温柔又有力气的骡子,正在对它们进行培训。 大夏朝的第一套简易旋转木马设施在昨天就正式投入运营了,可谓盛况空前。庄子里的男女老少都上来坐了坐,男人们骑马,女人和孩子们坐车,车上还有捆绑小孩子的绳子,很是乐呵了一阵。太极也坐在车里跟着人一起大喊大叫,三瓣嘴咧得太大,流了一摊口水。 老公爷更是兴奋,一直骑在“马”上不下来。今天一大早,睁开眼睛就想去“骑马”,好不容易才哄着把饭吃了。一家人一出门,看到还有更积极的,除了根子和大槐,五六个农家孩子已经等在这里了。 老爷子喜欢玩刺激的,一直想骑“快马”。谢娴儿担心孩子们受不住,便让马忠编了些战场上的情景提醒他,老玩童就玩得更起劲了 只见老爷子一摆手,压低声音喊道,“慢,前方似有敌情,缓慢行进。”黑墩子和方大柱便会放慢脚步,慢慢推,连孩子们都自觉地住了嘴。真哥儿和林哥儿还把食指竖在唇边“嘘”几声,示意别吵。 慢行了两圈,老公爷又突然使劲一摆手,大呵一声,“将士们,穿好盔甲,抓牢牌盾,拔出刀剑,生死之战在此一刻,冲” 黑墩子和方大柱脚下一使力,加快了步伐,嘴上也捧场大叫,“冲啊冲啊”马和马车快速地旋转起来。孩子们更兴奋了,大叫大嚷,“冲啊,杀敌啊” 片刻后,老公爷又喊道,“注意,前方有战壕。” 那两个大汉听了,又使劲压了压手中的木阀,让马和马车一下高一下低地颠簸起来,刺激得老爷子和孩子们又是一阵尖叫。 马四爷没让下人们禀报,他扶着太夫人来到操场边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情景。 这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旋转木马”和老爷子领着孩子们玩的打仗游戏,不止让马四爷和太夫人愣在那里,也以极快的速度传进了顺王府甚至宫里。未完待续。 谢谢熠熠莹、zgzheng1976、我是天上一片云、千年书一桐2、最烦想名子、不懂变通的月票,谢谢小p悠悠的礼物。清泉的眼睛一直不太好,经常在点眼药水缓解疲劳。前天在买眼药水的时候,看到一种药水有去火的功效,就买了。结果,点了一直不好,从昨天晚上开始眼睛疼,今天早上右眼就红了,又流眼泪。不知道是药水的原因,还是眼睛本身就已经不好了。等药店开门就去买原来那种,看不能把眼睛快速治好。悲催。 ... 第73章 摊牌 大皇子朱得峙听了禀报,扶案乐了半天,暗想这个丫头还真是“与众不同”,开了个铁工场就罢了,还折腾出这些玩意儿。这些东西只要是脑筋正常的就都想不出,八成她那脑袋瓜跟有病的马老爷子有一拼。 皇子妃林梦依走了进来,笑道,“有什么高兴的事,让殿下乐成这样”说完,就来到朱得峙的身后帮他按摩起了太阳穴,“殿下日夜忙碌,眼睛都熬红了。” 朱得峙拉过林梦依,抚摸着她已经有些突起的肚子说道,“爱妃身子不方便,这些事就让下人做吧。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养身子,再给本宫生个儿子。” 顺王府里,朱得宜听了禀报后,也笑了起来。亏她想得出 这时,护卫朱成来报,方掌柜派人送了信来,今儿晚上顺王爷会去她那里。朱得宜点点头,有些事情是时候跟他摊牌了。王府里到处是她的人,连宫里都有她的钉子,但方姨那里她绝对伸不进去手。 他嘱咐朱绩道,“把人看好,晚上看到信号就带来,注意甩掉尾巴。” 朱绩走后,朱得宜看看手里的木盒,里面有多份口供,还有些银票和玉器。可惜,隐忍了这么多年,自己和儿子的命差点都交待,却还是没有抓住那女人的直接证据,不知道父王还会不会完全相信她。不过,她那两个坏事做绝的爪牙应该跑不了了。 刚站起身准备把木盒放进书柜里的暗格,门外响起了小厮长风的声音,“哟,诗姨奶奶来了爷还在歇息,您先等等,我进去禀报一声。” 接着响起了诗姨娘一阵柔媚的声音,“没眼水的小兔崽子,我到爷这里来还需要你禀报” 长风笑道,“小的知道诗姨奶奶是爷心尖尖上的人,您要月亮。爷就不会摘星星。您要玉玲珑,爷就不会给您金凤钗。您要” 诗姨娘呵呵笑道,“该掌嘴小兔崽子越来越伶牙俐齿了,还跟我东拉西扯的。” 长风躬腰笑道。“姨奶奶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想把您服侍好了,您能在爷的面前美言几句” 诗姨娘没理他,自己挑帘走了进去,只见朱得宜正坐在床上拉扯有些零乱的衣裳。 诗姨娘把手里的汤盅放在案上。袅袅婷婷走过去低头帮朱得宜整理着衣裳,说道,“爷,妾知道您这些时日因显哥儿去了,伤怀过渡,妾看着您这样心里也难过。今儿专门给您煲了淮山莲子鳖汤,您好歹喝两口,身子要紧。” 朱得宜看着她的头顶,眼底闪过憎恶和愤恨,嘴里却说。“诗诗有心了,算爷平日没有白疼你。”说完,把她拉到几案旁,拿了个锦匣给她,“爷赏你的,看看喜欢吗” 而玉溪庄里却是一片祥和、欢快。专门去京城订做的几把巨形太阳伞做好了,立在游乐场上让孩子们不要顶着太阳晒。几天后,滑梯也安装好了,人们又是好奇又是好笑。这小房子用来做什么上面还斜搭了两截没有台阶的梯子,用来干什么 太夫人指着滑梯问。“孙媳妇,这小房子又不能住人,是让孩子们坐在顶上晒太阳 谢娴儿笑着牵着真哥儿爬上去,再抱着他坐下滑下来。刺激得真哥儿哇哇大叫,拉着谢娴儿喊还要。 林哥儿不干了,急得大喊,“娘亲,娘亲,还有林哥儿。还有林哥儿。” 谢娴儿又抱着林哥儿滑,让绿枝抱着真哥儿跟在她身后。示范了两次,便让孩子们自己玩了。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爬上去,再一个接一个滑下来,高兴得不得了。还有个丫头站在旁边,提醒他们不能拥挤,坚决杜绝安全隐患。 太夫人看到孩子们玩的乐此不疲,指着谢娴儿大笑道,“哎哟,亏你想得出来,亏你想得出来。” 有了这些娱乐设施,老公爷和孩子们有了玩的,太夫人轻松多了,谢娴儿也有了更多的时间管理玉溪工场。 转眼进入了八月,工场“一条龙”已经生产出了经过改良的第一批“玉溪牌”农具和厨具。谢娴儿通过王石头对铸锻工艺进行了一些改进,对产品根据不同的需要,增加了热处理的正火、回火工艺,还改变了焠火处理的介质,由植物油替代了水,使产品硬度和韧性都大大提高。 虽然从七月份起,就开始对王石头原来的铁匠铺面进行全面改建,准备建成“玉溪牌”铁器专卖店。因为工程量太大,现在还没有完工。 于是想着先期拿少量的玉溪产品出来做做广告,等专卖店完工后再大量上市。 一是实行上门服务,让人专程到京城那些著名的大酒楼里去推销厨具,并实行先试用,后给钱的办法。并许诺,若是不满意,直接退货。 同时,对自家佃户及附近几个村口碑比较好的人家,实行分期付款,先拿农具,三年内把款交齐。 结果,从去大酒楼里推销厨具的第三天起,就陆续有酒楼来交钱,并提出再多卖几套玉溪牌厨具。也有附近的几个大地主前来,要求买些玉溪牌农具。 这些人都是周二栓负责接待的,满足了他们的同时,告诉他们不久的将来,玉溪牌铁器专卖店将开张,介时会有更好的厨具或者农具出售。 不过,因为同时对玉铁工场和玉溪铁器专卖店投入了大量银子,谢娴儿便感到手头有些吃紧。她都准备写信让白鸽拿嫁妆出去卖了,老太太在回来的那天晚上,拿了一千五百两银票给她。还说她的好自己和老公爷都记着,这一千两给她当零花钱,另五百两是他们老两口和这些护卫下人的生活费。 可爱的老太太,谢娴儿又有了想拥抱她的冲动。 八月九日的下晌,老公爷和孩子们正玩得兴起,在马二老爷和马四爷的陪同下,两个贵人来了玉溪庄。同来的还有张氏和秦氏,及平哥儿、安哥儿、方哥儿。 大人们站在游乐场外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平哥儿几个孩子却兴奋异常地都冲了过去。未完待续。 谢谢srrsrg2、sjh56 的月票,谢谢荳荳1的平安符。谢谢亲的关心,清泉今天买了明目上清片和消炎及抗疲劳的两种滴眼液,等有时间了就去医院看看。今天因为眼睛不适,上传晚了,抱歉。 ... 第74章 结果 顺王爷看到上了滑梯又滑下来的显哥儿,胖了,黑了,也强壮了不少。笑得灿烂又无所顾忌,闹起来的嗓门也够大。跟之前那个羸弱、胆小,永远埋着头的孩子截然不同。 关键是,他的嫡长孙,被传已经摔下悬崖,摔成几瓣,摔得面目全非的嫡长孙,竟然还好端端地健康地活着 顺王爷的眼睛有些热,嘴巴张了几张。他还是喜欢这个嫡长孙的,虽然这个孙子跟自己不亲,而且小小年纪看到他,眼里就有疏离和淡漠,但他还是喜欢这个唯一的孙子的。 那天,当朱得宜把那个人证带到他面前,又把多年搜罗的证据给他看时,他不可谓不吃惊。原来,他的儿子、孙子出事,都是人为的,包括死去的儿媳妇。 这次,若不是朱得宜得知了消息,安排人提前掉了包,他的嫡长孙就会被摔下悬崖。那个躲在坟里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孩子,就会真的是他的嫡长孙。 甚至方怡,多年前闹着出府也是为了避开王府,有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地方,能更好地保护当时年幼的大儿子,否则大儿子就不止腿断了。 顺王爷气得把手里的茶碗摔得粉碎。好个姚氏,枉他如此信任和宠爱她,她怎么敢对他的亲骨肉下这样的毒手 他气势汹汹地赶回王府,可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的心又动摇了。 美丽得如月一般、温柔得如水一般、慈爱得如春阳一般的顺王妃姚娆,正抱着五岁的庶子朱得允在讲“孔融让梨”的故事,允儿眼里充满了孺慕和依赖,两个侍妾在一旁浅笑低呤,妻妾一家欢的场景只有在顺王府里最和谐。 这样的姚娆能干得出那样的事 顺王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声色俱厉了。一旁的朱得宜连连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讥讽。 结果在朱得宜和方怡的意料之中,姚娆一阵梨花带雨,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而那两个直接罪魁祸首,一个是主管王府护卫的录事参军伍献,一个是内院管事付嬷嬷。都供认不讳。 伍献是顺王爷的心腹,付嬷嬷是朱得宜母妃付婉从娘家带来的人。前者早期是军营的一个百户,因为违犯军规被付婉的兄长付将军打了一百军棍赶出军营,后机缘巧合进了顺王府。还得到重用。为了报当时的“百杖之辱”,收买养马的人和太医害得朱得宜残疾。这次又事先让人喂马吃了药,造成马车走在盘山路时突然发疯,把“朱士显”和他的乳娘摔下悬崖。 而付嬷嬷因为自己哥哥一家在付家犯了错,被付氏娘家卖去盐场。付嬷嬷怀恨在心,便在朱士显母亲生他的时候,在催胎药里偷放了红花,造成产妇血崩而死。而且,她还在内院做了几件坏事,只是没有得逞,被朱得宜和朱士显父子躲过去了。 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姚氏的人,虽然她似乎有作案的动机,害死了朱得宜父子,她的儿子直接可以受益。但的确没有找到她作案的直接证据。 不是他一定要相信她,而是他不得不相信她顺王爷的心里还是有些窃喜和安慰的,他没有看错,他怎么会错爱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顺王爷扶起哭得偏偏倒倒的姚氏,抬头看到大儿子讥讽的眼神,不禁又有些心虚和惭愧。看看他残废的瘸腿,想想还“躲”在乡下的孙子,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差点被人害死,又是一阵恼羞成怒,怒不可遏。 他下令把伍献和付婆子及全家统统打死。又把他们的爪牙连根拨除。这些爪牙里面不乏姚氏身边的人,顺王爷没客气,坚持处理出去。姚氏虽然极其不舍,却是恨极他们不忠不义。也赞成把他们撵出去。甚至对那些可撵可不撵的人,她都坚决不留。 她的说辞是,“不能让宜儿和显哥儿再有哪怕一点点危险了。可怜见儿的,这是他们的家呀,都会出这种事。那些奴才简直丧尽天良,对长辈的恨和怨怎么能发泄在孩子身上” 打死了该打死的。撵走了该撵走的。顺王爷还是不放心,又把被姚氏边缘化了的付氏的一些心腹及过去的老人清理出来,重新安排在了重要岗位。 姚氏又善解人意地说,“付姐姐的人本来就该留在宜儿他们身边做事,这样我也省心些。都是臣妾之前大意了,偏听了那付婆子的蛊惑。” 顺王爷非常满意姚氏的态度,直夸她贤惠知礼。 朱得宜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姚氏太狡猾,所有直指她的证据早就被消灭完了。 他也只有暂时妥协,好在母亲的几个心腹陪嫁又重新回到自己和儿子身边。这样,儿子安全了,自己也能腾出手做些其它的事情。有些帐,先记在心里,以后慢慢讨。 安排好了这一切,顺王爷便提出去玉溪庄接显哥儿。虽然朱得宜直觉显哥儿在庄子里肯定更快乐,但他也想儿子了,也想去看看。 看到儿子玩得如此高兴,性格也开朗了不少,朱得宜笑了起来。一起跟来的卫嬷嬷眼泪都快出来了,大爷自懂事起就没怎么笑过,偶尔笑笑也不达眼底。像今天这么明朗的笑,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原来,大爷笑起来还有酒窝呐。 还有显哥儿,可怜的孩子,才刚刚两岁,就差点被人害死。现在,自己终于又回到了小主子身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好好护着他别再被人害了。 方哥儿三个孩子奔过去,喊停了“旋转木马”,平哥儿爬上了木马,安哥儿和方哥儿被在一旁扶侍的下人抱上南瓜车,再用绳子挷好。马和马车又跑了起来。 现在已经不是黑墩子、方大柱两人推了,而是两头骡子拉,两个护卫负责牵骡子。 马老公爷也高兴,他的军队在上一场战役中损兵折将,真将军和林将军都阵亡了。现在军队终于又壮大了,他挥着手大喊继续往前冲。 顺王爷按捺不住激动,来到从滑梯上滑下来的显哥儿身边,颤抖着伸手喊道,“显哥儿,大孙子,爷爷来接你回家了。”未完待续。 ... 第75章 震惊 显哥儿似乎不认识顺王爷,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旋转木马又快速地转了起来,兴奋的尖叫声也随之响起。 显哥儿也跟着大笑起来,灿烂的笑容如春花般明媚。他竖着两个大拇指跳着脚地大喊道,“太爷爷,你真棒太爷爷,你真棒” 顺王爷还以为自己由于太激动,声音小,又提高了些声音喊道,“显哥儿,大孙子,爷爷来带你回家了。”说完还伸手去拉显哥儿。显哥躲过他的手,往旁边挪了几步。 在一边玩跷跷板的真哥儿跑过来说道,“爷爷,他不是显哥儿,他是林哥儿,我弟弟。”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警惕起来,小胸脯一挺,胳膊一伸,把林哥儿挡在他身后,义正言辞地大声说,“哦,你是拐子,不许偷我弟弟。” 太极正在滑梯的最顶端,看到情况不对,直接跳下来,瞪着眼睛冲顺王爷大叫。 真哥儿又拉起显哥儿说,“这个老头像坏银,连太极都不喜欢他。走,找娘亲去。” 小哥俩手拉手跑到操场边,却看到二老爷和马四爷也站在那里。真哥儿又指着顺王爷告状,说那老头是坏银。 正说着,得到消息的太夫人在谢娴儿的搀扶下来了,她们赶紧给顺王见礼。 顺王爷过来给太夫人深深施了一礼,红着脸说道,“本王疏忽,让奴才下人差点把显哥儿害了去。谢谢老太君了” 话没说完,却听见显哥儿的嚎叫声。显哥儿搂着谢娴儿的脖子哭嚎着说,“林哥儿怕怕,林哥儿怕怕,天黑有狼要吃林哥儿不离开娘亲呜呜” 林哥儿哭得直打嗝,谢娴儿只得把他抱到一边哄,真哥儿也包着眼泪紧紧拉着谢娴儿的裙子念叨着,“不让弟弟走,不让弟弟走。”太极也跟在他们后面。 太夫人把顺王爷等人请进了院子。朱得宜则跟着谢娴儿和两个孩子去了旁边的竹林。 谢娴儿坐在石凳上轻言细语地哄着朱士显,显哥儿才慢慢安静下来,抽咽着说,“娘亲。我要当林哥儿,不要当显哥儿。” 真哥儿纠正道,“弟弟说错了,你就是林哥儿,不是显哥儿。” 谢娴儿叹着气。这孩子本就乖巧懂事,这么几个月来已经带出了感情,她当然一万个不舍。但孩子能任性,她却不能任性,人家的孩子她也没有理由扣下不给,何况顺王爷的腿比马府的腰都粗。 不过,即使要把孩子交给他们,她也得把话说清楚,说透,看他们有没有保护孩子的措施。 她一边安抚着显哥儿。一边想着怎样跟顺王父子谈判,却见一个青年男子走过来,腿还有些跛,正是在圆空大师那里见过两次的朱公子。 刚才在游乐场的时候,谢娴儿先只注意到了顺王爷,后就被显哥缠住,所以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朱公子也来了,竟然还是显哥儿的父亲朱得宜。 朱得宜先跟谢娴儿作了个揖道,“大恩不言谢,二少夫人救下显哥儿。这个情我记下了。” 之后,向朱士显伸出手,“儿子,来。爹爹抱,这么多天,爹爹可是想你得紧。” 显哥儿先还不想理爹爹,但当日思夜想的爹爹向他伸出了手,他还是扑了过去,趴在朱得宜的怀里大哭起来。 朱得宜抱着显哥儿。眼睛也泛了红,喃喃说道,“都是爹爹不好,让儿子受惊了。” 谢娴儿道,“何止是受惊若不是我们家的太极发现他手里拿着的猴子玩偶,连夜跑回来报信,这孩子或许早就没了。” 朱得宜已经听马四郎说了救显哥儿的过程,当然知道显哥儿一个人在野林里呆了一夜,可谓是九死一生。叹气说道,“本来已经安排好了,找了个仇家的孩子顶替显哥儿在马车里。我们的人把显哥儿提前抱走了,谁知在躲避那些人搜查的时候却出现了状况,以致于显哥儿出了意外” 显哥儿一听他们说起当时的状况,又吓到了,大哭道,“爹爹,显哥儿不想回家,显哥儿要住这里,跟娘亲、哥哥、太极,还有太爷爷、太奶奶在一起。显哥儿想当林哥儿” 真哥儿也急了,拉着谢娴儿的袖子说,“娘亲,不让坏银把弟弟抢走。” 太极也在一旁急得大叫。 上房里,顺王爷让人把礼单送上,感谢二少夫人救了他孙子,感谢太夫人收留了他孙子,连通风报信的太极都没拉下。 吃完了晌饭,朱得宜把顺王爷拉到一旁商量了一阵。 之后,顺王爷提出,想在这个庄子里住一天。 显哥儿他们都欢迎,但奢侈无度的顺王爷,阴郁让人琢磨不透的朱大爷,太夫人和谢娴儿都不喜欢。但也没办法,太夫人强装笑脸,赶紧让谢娴儿去安排住处。 张氏和秦氏领着几个孩子本就打算住两天的,也得给他们安排住处。 当天下晌,只有二老爷回了京城。虽然明天休沐,但前方还在打仗,他这个管马的官还是很忙的。 谢娴儿跟太夫人商量了一番,把顺王爷祖孙三代、马四郎安排在新建的东跨院,张氏和秦氏带着三个孩子住旧院子的西厢客房。 结果,顺王爷却住上了瘾,凉爽的气候,安静的村庄,别有滋味的美食,还能跟孙子培养感情,这些都让他赖在这里不想走。 最最让他吃惊不已的还是玉铁,这里的生产过程跟他之前看到的炼铁作坊和打铁铺完全不一样,没想到两种不一样的生产竟能完美地结合起来,直接出成品。而且,生产出来的铁器更是令他震惊不已。 凭他多年做生意的经验,直觉这些东西若是推广开来,将大大提高大夏朝的冶炼技术,甚至提高大夏的国力也未可知。 好在他嫌那里脏,并不愿意久呆。否则凭着他的聪明劲,或许就能提早窥探出一些秘密来。那么,就不会有之后的xxx的什么事了。 谢娴儿早就吩咐了王石头,工场的一切保密,不管谁,一丝一毫也不能透露出去。未完待续。 上一章秃瓢,清泉只得厚着脸皮再吆喝一句,新书月票榜文文快被挤出前十了,亲们若是手里还有票,就请支持文文吧。而且,那个千呼万唤的讨人嫌的马老二,也快出来了。 ... 第76章 延长合同期 现在的玉溪庄,简直成了老公爷和孩子们的乐园。,。平哥儿、安哥儿、方哥儿、真哥儿、显哥儿,再加上村子里的几个孩子,在老爷子的带领下,玩着冲锋陷阵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 马四爷不可能一直陪着顺王爷,第二天就走了。朱得宜忙忙碌碌,虽住在这里却早出晚归,经常半夜才回来。即使这样,朱得宜还是暗乐了好久。陪着父王在庄子里避暑,这里没有那个女人的爪牙,出去办事没有尾巴,回来吃住也不需要防这防那,还能天天看着儿子,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最惬意和轻松的日子。 顺王爷一个人或是到处转转,或是坐在伞下喝茶看老公爷和孩子们耍宝,倒也住了下来。一点也没有别人家的庄子里没有正常的成年男子,一个外男早就该走的自觉性。 其实,他厚着脸皮住着不走,不完全是嘴上说的原因,是因为他一直在观察,他心底深处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最后能不能实现。 三伏的尾巴最是炎热,背靠玉岭山的玉溪庄却是清凉一片。往年一到这时候就要生病的太夫人,也平安渡过了这个季节。 除了这里的气候宜人,关键还有谢娴儿偷回来的翠叶青茶,隔两天煮一片,专供老两口喝,连谢娴儿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这叶子不仅安神,也有助于睡眠,才让老两口在这个最炎热的季节吃好喝好睡好玩好。 这天谢娴儿又端着茶盅去上房,这是最后一次的翠叶青茶了。她走上台阶还恨了两眼东跨院,一家三代人,除了那个最小的受欢迎,剩下两人也是赖皮得让人醉了。 屋里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在,看谢娴儿苦着脸,笑问,“孙媳妇,听说玉铁工场既能炼铁,又能直接打出铁器。铁器还比其它铺子打得好,连顺王爷都不住地夸奖你,咋还愁眉苦脸的” 谢娴儿唉声叹气地说,“奶奶。人家只有两双手,要孝顺您和爷爷,还要带孩子,现在又多了两个”她把嘴凑到太夫人的耳边说,“大神。还要打理工场,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呀。”说完,又向二门瞟一眼。 老太太了然道,“孙媳是看上了马二总管吧你喜欢,让他跟你就是了。他做过我们誉国公府的二总管,别说京县的县令,就是京兆尹,也会给他几分薄面。玉铁以后有他出面,许多事都好办的多。” 谢娴儿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黯淡下来。 老太太人老成精。自然知道她顾虑什么。说道,“孙媳妇是怕他身在曹营心在汉” 谢娴儿诚实地点点头,“有这个原因,还有就是怕他不愿意。她可是誉国公府的二总管,连那些官老爷都要买他的面子。现在却让他去我的嫁妆工场当工头,他能愿意嘛。” 等铁器专卖店一开张,谢娴儿充分相信玉溪牌铁器的需求量会巨增,这又涉及到改扩建的问题。谢娴儿实在不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况且有些事她也不能出面。她迫切需要一位有能力的总经理,帮她打理这些事务。马守富就是她想要的。不仅能力强,关系网也宽。 老太太让王嬷嬷拿了一个匣子过来,交给谢娴儿说,“马守富是府里的二总管没错。但他也是奴才,自然是我们让他干什么,他就要干什么。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奴契,都给你吧。你再不放心,就把他们一家子都调到这里来服侍。人我交给你了,至于怎样让他心服口服跟着你。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谢娴儿真的有些被感动了,眼圈都有些发红。她低下身坐在老太太的脚榻上,头枕在老太太的腿上哽咽着说道,“奶奶,您对孙媳真好。孙媳让马家蒙了羞,您不仅没嫌弃,还如此待我。奶奶,不管以后我还是不是您的孙媳妇,您的好我都会永远铭记在心底。” 老太太嗔道,“傻话,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二孙媳妇。奶奶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孩子,把玉铁打理好了,不止你能赚大钱,还能利国利民。玉铁虽是你的嫁妆,但你是马府的媳妇啊,这也是奶奶的私心。” 听了老太太的这个话,谢娴儿更感动了。日思夜想的延长合同期,终于快要实现了。虽然这只是大领导私下对自己的一个许诺,正式任命还没有下达。但是,这已经够让她欢欣雀跃的了。看来,她订的近期目标应该快实现了。而且,她现在没权没势,玉铁也必须要背靠大树,否则还没走多远,便会被人惦记去。 谢娴儿又抱住老太太的腿用脸蹭了蹭,嗡声嗡气地说,“谢谢奶奶。” 老太太呵呵笑起来,又轻轻捋着谢娴儿瀑布一样垂下的头发说,“别看奶奶老了,眼睛可好使着呐。知道你孝顺,心眼好,对真哥儿也好,还知道你能干。二郎那个傻小子,他是不知道你的好,等他知道了,自然就舍不得你了。孙媳妇也多给他些时日,将来才好合合美美过日子。” 一说到马老二,谢娴儿对未来又有些不确定起来。前世就有嫁给这个人就是嫁给这个家的说法,在古代就更是如此了。通过几个月的相处,虽然婆婆的态度不明朗,还有个随时想挤掉自己的表姑娘,但老两口与马公爷真心待她不错,兄弟妯娌也算和睦。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应该比那些重礼教或是为了一点利益就手足相残的封建大家庭要好得多。只要马老二人品尚可,也就马马唬唬ok了,这日子也过得。 通过前世的教训,谢娴儿痛定思痛,觉得男人还是不要太精明了,否则什么时候自己被甩了都不知道。 她直觉马老二应该不算很精明,或许还有些“二”, 看看他的现状就知道了:原来的媳妇不受待见,儿子不被重视,自己也因亲娘老子的偏心而娶了“赖”上兄弟的女人。 “二”她不怕,自己聪明就够了。未完待续。 谢谢夏天的依兰、to4、熠熠莹、ellie0816、谁是我家的太后、青花辞、我是天上一片云2、197067、最烦想名字、看看何妨2、上下5000年2、一掬清泉、书友130213132323742、twinkless、书魂入雪梦 的月票,谢谢浅忆依人颜、闲来无事的平安符。谢谢亲的鼎力支持,感恩 ... 第77章 感兴趣 谢娴儿不怕“二”,想着只要自己聪明就够了。。她前世读了十六年的书,当了那么多年的职业女性,还能压倒一帮男人当了个科长,她相信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应该不算差。 但是她怕“混”。 人混帐了,就没有道德底线,这种人寡廉鲜耻,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她自忖没有本事对付太混的混蛋。 不过,她又直觉马老二应该不属于“混”的那类人,否则“睡”一年便宜媳妇,一年后再和离就是了。若碰到这样的混蛋,她还真是无计可施。 想想应该庆幸,好在马老二只是丢下她,而不是“睡”了她。 正想着,突然听到张氏和秦氏的声音,“哎哟,奶奶,您只疼二孙媳妇,都不疼我们了,我们不依。” 谢娴儿抬起头来,张氏和秦氏带着几个孩子进来了。 老太太呵呵笑道,“三个孙媳妇都好,老太婆都疼。”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真哥儿跑过来咧着嘴大声说道,“我娘亲是在跟太奶奶撒娇呐。”不说显哥儿得意地笑着,连太极的三瓣嘴都咧得老大,一根银线又从嘴里滑落下来。 谢娴儿暗自好笑,这些小东西都是人精,自己喜欢的人受到大家长的宠爱,他们也与有荣焉。 下晌,马守富被老太太找去谈了话后,又来东厢给谢娴儿磕头。 像马守富这样得脸的下人,年青的主子都是非常尊重他们的,就连世子爷马嘉仁见着也要礼貌地叫他一声“富叔”。 他非常正式地给谢娴儿磕了头,“太夫人让奴才以后跟着二/奶奶做事,并说。以后奴才就是二/奶奶的人了,只需听您一个人的示下。” 马守富被送给谢娴儿,属于被下放了,相当于从中央直属部门直接贬去了边远山区。 但看到马守富并没有被下放的垂头丧气。 谢娴儿直接问道,“你跟着我觉得委屈吗?若是委屈或者不愿意,我不勉强,直接把你们的奴契还给奶奶她老人家便是。” 马守富马上又跪下说道。“二/奶奶折杀奴才了。奴才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奴才这段时间跟着二/奶奶看到一些事情,觉得二/奶奶是女中丈夫,是干大事的。能被二/奶奶看中。是奴才的福气。” 谢娴儿点点头,说,“你能这么想,我也很高兴……” 马守富被贬给二/奶奶当奴才的消息顷刻间便在下人中传扬开来。想着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二总管了,很多人都替他惋惜。知道他进东厢叩见新主子去了。一些婆子丫头便时时在院子里转着,一些男人护士们也在二门处打转。 但看到马守富从东厢出来的时候,不仅没看到他有一点沮丧的神情,平时沉稳的脸上竟还带有抑制不住的喜色。 不说下人们纳闷。连张氏和秦氏都有些不解。心道,那谢氏小小年纪不仅把老太太和老公爷哄得开开心心,竟然还能把马府二管家弄去她的小作坊里当工头。真是本事不小呐。 还有三天就到中秋佳节了,之前马公爷派人送信。他和二老爷因为中秋要进宫吃御宴,便想让其他的家庭成员来这里陪老两口过节。老太太也想儿孙们了,但想想天气凉快自己也要回京了,而且两个儿子没人照顾她也不放心,便让人回去说不用来了,二孙媳妇照顾得很好。顺便也让张氏和秦氏带着三个重孙子明天回京过节。 中秋节顺王一家肯定也要进宫陪太后。想着他们终于要走了,不说谢娴儿松了口气,连老太太都念了几声佛。 不知何故,顺王居然愿意让显哥儿继续住在这里,让他等谢娴儿一行回京的时候再回王府。 今天晚上的酒菜很丰盛,因为明天他们都要走了,既是提前过了节,又算是给他们送行。谢娴儿心情也舒畅,还亲自下厨做了两样小月饼出来。 不用说,蛋黄小月饼和鲜花小月饼最受女人和孩子们的欢迎。 酒足饭饱之后,顺王爷父子回了东跨院。平哥儿不想回房,说道,“二婶,我们好久没听你讲故事了,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他的这个提议不仅得到了孩子们的赞成,也得到了张氏和秦氏的附合。张氏还提议说,“既然今天是过节,咱们就把月饼和水果都拿到院子里边吃边赏月,还能听弟妹讲故事。” 这个提议又得到了大家的赞成。老太太笑道,“你们玩去罢,我们就不凑热闹了。” 于是三妯娌带着五个小子去了院子里。今天虽然是八月十三,但天上的月亮已经有些圆了,而且极亮。桂花也开了,星星点点的小花缀满树枝,芬芳四溢。 月光融融,晚风习习,桂香阵阵,还有远处的蛙鸣声和蛐蛐的叫声,乡村的月夜美极了。 为了应景,谢娴儿讲的是“后羿射日”和“嫦娥飞天”两个故事。虽然这两个传说在这个时代也有,但也是寥寥几句。而谢娴儿讲的却是经过后世人们加工整理并且揉入了许多内容进去的故事,丰富好听得多。再加上谢娴儿嗓音轻柔,语速和缓,偶尔还会用些“好词佳句”,很快便把人们带进了故事中。 太夫人也坐在窗边听得起劲,看老爷子要闹腾了,她还轻声说,“别闹,别闹,耽误我听故事了。” 老爷子看花儿急了,就老实下来。 很多婆子丫头们也来到院子里,或坐在石阶上,或倚在树旁,都听得津津有味。 另一侧院子里,朱得宜也站在院墙下听得入迷。月光下的蔷薇花美丽而芳香浓郁,那清缓的嗓音从花儿的另一侧飘过来,讲的又是美丽的月宫仙子,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朱得宜一动不动地站在墙下,一直听到那边再没有了动静,他才意犹未尽地向正房走去。进了屋,看见顺王正坐在那里。 顺王笑道,“听完了?你对那丫头像是很感兴趣。其实,父王也很感兴趣。父王的眼光可是准的,这丫头,是个宝藏。”(未完待续) ps:呵呵,今天马老二还没出来,明天吧,明天应该出来了。清泉也是近乡情怯,万一马老二出来了,讨了亲的嫌该咋办涅???~~很没节操地求票票! ... 第78章 争执 “所以呢?”朱得宜问道。。。 顺王很是兴奋,并没看出儿子已经沉了脸。继续说道,“虽然为父跟这丫头没打过几次交道,但以为父阅人无数的眼光看,她的本事大得超过了为父的预料。谢洪辉是被面子蒙住了双眼,否则以他的聪明劲,定然不会那样对待她。你姑姑曾经说过,马家不喜这丫头,之所以娶了她,完全是抹不过马谢两家的情谊。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一年后马老二便会跟她和离。等她回了谢家,父王让她给你当贵妾怎么样?” “贵妾?”朱得宜冷笑道,“亏父王说得出,她是显哥儿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儿子的恩人。难怪父王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当真时时都在想着怎样逐利,连孙子的救命恩人都算计。儿子却不会那样做。别说让她当贵妾,就是给儿子当正妻,儿子都觉得会害了她。” 顺王气得老脸通红,但想到死去的婉儿,还是把气压下,劝道,“她是和离过的,又是庶女,生母又是那样不堪,即使咱们都知道马老二没有碰过她,但她这样的身份也不够资格给你当正妻。为父看重人品和本事胜过身世,但你皇祖母和皇伯父却不会这么想。你可以先纳她当贵妾,以后再扶正就是了。” 朱得宜道,“您的眼光那么老道,应该看出来马老夫人和孩子们有多么喜欢她,马老公爷也离不开她。那老太太多精,您都看出来二少夫人本事大,那太太还能看不出?马家怎么可能会放人!” 顺王摆手道,“这些不是重点,长辈晚辈都喜欢有咋用?关键是马老二不喜她。这丫头一看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让他们和离的办法太多,宜儿只说想不想要她。” 朱得宜摇头道,“儿子不敢要她,也要不起她!就儿子院子里那十几个被硬塞进来的女人,儿子怎么忍心把她放进这里面?只要把她接进了顺王府,儿子就是恩将仇报害了她。她进了咱们那个家,能活多久?显哥儿的娘还是正妻。连两年都没活过。”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即使活下来,用不了多久。她的眼神将不会再清澈,笑声也不会再清亮。最可怕的是,为了自保,她或许也会双手沾满鲜红。再为了活得更久些。她说不定也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不愿意她变成这样。更不愿意让她死……” 顺王气坏了,就着手里的茶碗向朱得宜砸了过去,骂道,“你这个混帐东西。我们府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朱得宜掸了掸身上的茶叶和茶水,又说了句,“方姨正因为出了府。才能够活下去,并且继续当着好女人。” 顺王气道。“害你们和显哥儿娘的人为父都打死了,府里也已经太平了。为父知道你对娆娘颇有怨言,对你的弟弟妹妹也有所不满。但害你的人真的跟娆娘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父王专门派了多人察访过了。你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草木皆兵,看所有的人都觉得要害你。” 朱得宜又摇摇头,讥讽地哈哈大笑几声,扭头回了卧房,气得顺王站在那里直喘粗气。 突然,房顶上哗啦响了一下。 “谁?”顺王大呵道。 就听见“喵”的一声,接着就是瓦片从右向左哗啦哗啦地响了起来。 外面的护卫禀报说,“回王爷,是一只猫,已经跑进西院去了。需要把那畜牲弄死吗?” “一只畜牲,管他作甚?”顺王爷摆手道。说是猫,他就知道是太极,这也是显哥儿的救命恩人。这次,还专门给它送了个赤金璎珞圈。 顺王重新坐回圈椅上,又是一阵胃疼。这个傻小子,自己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好,他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腿残废了,是不可能当世子的,顶多给他请封个辅国将军。 但他是自己的嫡长子,是婉儿留给自己的儿子。哪怕他再忤逆自己,也不忍心撒手不管。 顺王闭上眼睛,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又浮现在了眼前。婉儿,是自己硬求着娶进王府的,可惜年纪轻轻就去了。想着那双美丽明亮的眼睛,顺王无论如何也不能无视朱得宜,必须要把他的后路安排好。 他看出了谢娴儿心善,又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若是儿子把她娶了回去,儿子和孙子都不需要他操心了,也对得起婉儿了。 可那个傻小子咋就不能体量自己呢? 而隔壁的院子里,太极跟谢娴儿讲述了它听到的壁角。 谢娴儿听了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老不要脸的东西,十足的老渣子。救了他的孙子,竟然还要来算计我。让我去当贵妾?那我还不如出家当姑子!真是想得美。把我弄进顺王府,我有本事活下来了,他儿子、孙子跟着享福。哪天我被人害死了,玉铁自然而然就成了顺王府的产业。咋算他都不吃亏。好在朱得宜还算有些良心……” 谢娴儿嘟嘟囔囔地咒骂着,夜深了才睡着。 第二天,顺王父子和张氏、秦氏带着几个孩子走了。显哥儿如愿以偿地留了下来,同时还留下了专门服侍他的卫嬷嬷和一个叫彩儿的丫头,及四个护卫。并说好,等他们回京城的时候显哥儿再回王府。 知道顺王打了那个主意,谢娴儿并不想跟顺王府再有过多的交集。可当显哥儿哭兮兮拉着她的裙子喊娘亲的时候,拒绝的话谢娴儿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些人一走,玉溪庄又宁静下来。谢娴儿和老太太很高兴,老公爷就不开心了,因为他的士兵少了。 周大叔就去村子里弄了几个六、七岁的孩子来。别看这些孩子小,也是要帮着家里干些活的,或是捡柴火,或是割猪草。所以,把他们弄来给老太爷当士兵,不仅要管顿晌午饭,一天还要发五文的工钱,被选上孩子的家里都乐疯了。后来,陆续又有几家自动把孩子送了来,谢娴儿也让人收下了。 谢娴儿吃饭的时候跟老公爷开着玩笑,“爷爷,您的士兵要吃要喝,可花了孙媳不少钱呐。” 老爷子不糊涂了,一本正经地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正该的。孙媳还要记着按时发军晌,克扣军晌是要砍头的。”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ps:谢谢srrsrg、六月青梅(2)、蝴蝶岚澜(2)的月票,非常感谢! ... 第79章 拍花子 等人走后,老太太专门把谢娴儿叫到了上房,拿出一张礼单说,“这是顺王爷送的谢礼。``し救了那孩子是太极和你的功劳,奶奶赚个名声也就知足了。不过,我还是把两斤极品血燕窝和一支昆仑灵芝留下了,里面还有个墨玉笔洗就给四郎吧。剩下的,你都拿去。” 谢娴儿知道顺王有钱,送的谢礼肯定贵重。想着老太太能分她一半就不错了,没想到绝大部分都给了她。 她心里极高兴,表面还不好意思要,蹭到老太太身后,边帮她捏着肩膀边撒娇道,“奶奶,您把这些好东西都给了孙媳,孙媳咋好意思都收下呢?” 老太太呵呵笑道,“奶奶的眼睛可亮着呐,知道你这段时日缺银子。” 王嬷嬷也在一旁笑道,“顺王爷没送礼之前,太夫人知道二/奶奶缺银子,还在跟老奴说要拿她的私房银子出来呐。” 谢娴儿听了更感动了,搂着老太太的胳膊反复说着“奶奶您真好”之类的话。 她现在是真缺钱,厂房建好了要大量购买或是自制设备,要大量招收工人。以后销路打开了,需要大量的产品上市,光靠几个点收些废铁肯定是不够的,这就涉及到要多处设点大量收废铁和购买生铁、燃料。啥啥都要钱,管钱的周嬷嬷心疼得五官都皱到一堆了。 老太太又笑道,“每家的父母都是看重大的,疼爱小的,中间那个是最被忽略的。二郎就是如此。大郎是世子,四郎是老小读书又极有天赋,你公公和婆婆就把心思放在这两个孩子身上多些。其实他们还是心疼二郎的。奶奶因为要照顾你爷爷。心思就更没在孩子们身上了,以致于真哥儿被下人算计都不知道。大郎以后要承爵,四郎不管娶谁都会是高门贵女,长房就二郎要势弱些。奶奶先还想着,到时偷偷给二郎和真哥儿贴补一些私房银子。谁知二郎机缘巧合下娶了你,你能干,心又善。以后。你们的小日子也定不会差了。” 谢娴儿和老太太絮絮叨叨一阵子。老太太就让王嬷嬷领谢娴儿去库房看礼物。礼物装了小半屋子,有钱的超级富豪送礼还真是大手笔。里面的珍奇异宝琳琅满目,有玉石、珊瑚摆件。小紫檀苏绣屏风,双耳粉彩瓷大花瓶,还有几匹宫缎,一些首饰和药材。竟然还有一条半米高的赤金帆船模型,真是只有财主才会送的礼。 谢娴儿抿着嘴直乐。俗不俗气无所谓,只要值钱就行。她一回去就让周大叔领着人去把金帆船及几尊玉石、珊瑚摆件卖了,她急等着银子用。 中秋节一过,天气也渐渐凉爽下来。庄子里的玉米在中秋节前就收了。十月份就要播小麦。谢娴儿已经让周大栓跟佃户们改变了租佃形势,就是自己付月钱请他们种地,而种子和收获的粮食则属于自己。 那些佃户更喜欢这种形势。月月拿现钱,还不怕天灾*。 八月二十八日。不仅是这个朝代的大吉之日,也是前世的大吉之日。“玉溪牌”铁器专卖店就订在这一天隆重开业。 专卖店的前身是王石头的铁匠铺,这个铺子在镇东头,虽然不是正当街,但也在街道的尾巴上,而且够大。 为了把铺面装修得别具一格,博人眼球,谢娴儿之前把头发都抓乱了,才想到一些设计方案。又把修房子的师傅请来,反复商量了一番。 把原来的建筑都拆了,建了栋两层楼房,楼下卖农具,楼上卖厨具。店面采用明快、醒目、大胆的设计风格,整个外墙用青砖和红砖砌成,并运用两种色差勾勒出类似各种农具和厨具的图形。房顶上立着“玉溪”两个大字金碧辉煌,这两个字足有一米高,离老远就能瞧见,也是“玉铁”锻造出来的。铺面门口还立了个玉铁工场浇铸出来的巨型锄头。 这个另类的建筑,很快成了青江镇的标志性建筑,凡是到青江镇的人都要到此一游。 这个店面也很投了些银子。开业的时候据说引起了整个青江镇乃至京县的轰动,谢娴儿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青江镇离京城和京县都十分近,又是南方来往京城必经的要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若玉溪铁器在这里打响了知名度,那么在京城乃至南方多个城市也会声名鹊起。 玉溪铁器专卖店的陈掌柜是马大掌柜让人从一家农具店重金挖过来的,精明、谦和,带着一个帐房、十个伙计做得很是不错。 开业那天谢娴儿的心都飞进了镇上,但她没去,这种场合她一个公府少奶奶现身于理不合。 真哥儿和显哥儿知道这天娘亲的店面开业,也想去,谢娴儿没让。据说附近出现了一个拍花子的团伙,专门偷五岁以下的男孩,已经有三个男孩子被偷了。 为了安全起见,谢娴儿要求给老公爷当士兵的孩子家长都必须按时接送孩子,怕这些孩子被偷了去。何况爱得像眼珠子一样的真哥儿和显哥儿,他们只要离开庄子一步,都是让人前呼后拥地跟着。 第二天,谢嬷儿还是忍不住想去镇上瞧瞧,两个孩子都闹着要去。老太太说,“要去就去吧,多带些人,注意安全。” 两个孩子如今也有样学样,一高兴了,便抱着老太太撒起了娇,乐得老太太直叫好孩子。 谢娴儿就带了顺王府的四个护卫、马府的四个护卫,及周大叔和赶车的王喜,又把绿枝、青瓷、彩儿也带着了。这样浩浩荡荡一群人,向镇上出发。 一进青江镇,便遥遥望见“玉溪”两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煜煜发光。谢娴儿指着那两个大字问,“那是什么?” 两个孩子跳着脚地说,“玉溪,是玉溪。” 谢娴儿在庄子里的时候就教了他们认这两个字。 几人兴冲冲地往东面走,刚到街口,就感觉人多了起来,再往前走一段路,便远远地看见玉溪铁器专卖店外面围了很多人,刹是热闹。 专卖店搞三天活动,打八折。因为之前玉溪铁器就搞了送货上门和分期付款的活动,已经有了一些好口碑。这三天打八折,吸引了许多人,甚至京县和京城都有人慕名前来。 还有就是专门从县里请了艺人来说快板,还专门针对玉溪铁器编了个段子。这个时空也有类似山东快板的艺术,这里叫胶东快书,在民间很是受欢迎。 只见一个艺人手拿类似鸳鸯板的铜板,正在店子的侧面表演着,许多男女老少都围着他看。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当哩个当哩个当哩个当! 闭言碎语咱不来,单说说玉溪铁器专卖店。 啥?啥叫专卖店?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当哩个当哩个当哩个当! 专卖店,是铺面,就是专卖玉溪铁器的铺面。 啥?废话?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当哩个当哩个当哩个当! …… 两个孩子一见有说书的,更想去看了。谢娴儿可不敢让他们去那里,人太多,怕一个错眼就出什么事。 看见旁边正好有一个茶楼,叫青天茶肆。几人便去了茶肆二楼,正好从窗户边能望见玉溪专卖店的热闹场景。 刚坐定,点了茶和零嘴儿,两个孩子就闹着上茅房。谢娴儿便让保护孩子们的各四个护卫和一个丫头都跟去了,自己只留了绿枝在旁边服侍。 她坐在窗边正看得起劲,突然看见一个身穿浅驼色长衫的高个子男人抱着真哥儿走出了茶肆,真哥儿还在大哭着。 “拍花子!”谢娴儿大呵一声向楼下冲去。(未完待续) ps:谢谢两位亲送的礼物,谢谢订阅正版的读者。亲们应该猜出来了,抱真哥儿的那个人就是马老二。马老二是个倒霉蛋,所以出场方式也特别些。清泉已经让马老二出来了,就砸点月票过来呗。 ... 第80章 马二爷 谢娴一阵风似地冲下了楼。し她最恨人贩子,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害得人家父母生不如死。前世就是如此,看到那些报道丢失孩子的父母痛哭流涕、生不如死的凄惨样子,她也跟着心都碎了。可现在,竟然有人偷她的孩子,真哥儿若丢了她怎么办?怎么跟马家交差,她怎么活? 她冲过去先一把夺过哭嚎着的真哥儿交给尾随而来的绿枝,然后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先是使劲踢了那个男人的小腿一脚,那男人疼得一咧嘴,谢娴儿又跳起来拍了那个男人脑门一巴掌,再接着,抢过旁边一个大婶手里端的一盆浇花的剩茶水兜头向那男子泼过去。 三个动作眨眼间便完成了,整个速度快得让那个男人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已经挨了一脚和一巴掌,还被泼了一身的水。 他气得擦掉脸上的茶叶渣子和水大骂道,“你这个疯婆子,泼妇,竟敢打我?” 谢娴儿撸着袖子指着他大骂道,“我打了你怎么着?你个丧良心的拍花子,混蛋王八蛋,竟敢偷我儿子。看着你人模狗样,竟然要做这种缺德事,也不怕死后下地狱。你给我等着,等我的人来了,定叫他们打得你……” 真哥儿在后面大哭道,“娘亲,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是……” “他是拍花子,娘知道。宝贝莫哭,等咱们的人来了就把这个人绑去衙门里,定打得他哭爹喊娘,全身开花。”谢娴儿边劝慰着真哥儿,还边站在那个男人面前挡着他的去路,“混蛋。不许走,给我等着……” 看热闹的也越围越多,吵闹着,把真哥儿的哭声和叫声掩盖住了。 那个男人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反复骂道,“没脸皮的泼妇,他是你儿子?他是我儿子!” 谢娴儿指着他骂道。“什么?当着我的面还敢说我儿子是你儿子。我踢死你。”说着又踢一脚,被那个男人躲开了。 愤怒的人们都指着那个男人大骂道,“没想到。穿得这样富贵竟然还是拍花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人五人六的,竟然偷人家孩子。” “打他,打死拍花子!” …… 有几个愤怒的男人动起了手脚。那个男人似乎也有几手功夫,跟几个人掰扯起来。也顾不上大骂着他的谢娴儿,被谢娴儿见缝插针地又踢了两脚。 这时,青瓷和几个护卫挤进了人群。青瓷大急道,“二/奶奶。别骂了,他是二爷。” “啊?”谢娴儿有些愣了,再看看青瓷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样及几个护卫护着那个男人的样子。心里便有些慌了。 回头问在绿枝怀里大哭的真哥儿道,“儿子。那男人是谁?” 真哥儿已经被吓坏了,抹着泪说,“他爹爹,他是爹爹,不要打爹爹……” “那他刚才抱着你的时候你哭啥?”谢娴儿急道。 真哥儿抽咽道,“真哥儿刚才不是哭,是在撒娇。” 谢娴儿一阵气紧,糟糕,闯祸了。 看热闹的人有些搞不清状况了,谢娴儿也正不知该怎么办,一阵放肆的笑声传了过来,接着,两个男人挤进了人群。 其中一个又高又胖的男人指着马嘉辉摇头笑道,“马老二啊马老二,也不知道你那脑袋瓜被刀枪剑戟戳了几个洞。让你陪着哥哥们听小凤菊唱小曲儿,你偏不听,却跑下楼来调戏小丫头。小丫头没调戏上,还被人家给揍了。”他又上下看了谢娴儿几眼,“这丫头又野又烈,身上还没有几两肉,哪比得上小凤菊?” 谢娴儿可知道小凤菊是谁,就是王石头的儿子为她坐牢的芳水楼的姑娘。娘的,竟然把自己跟**比,谢娴儿怒了。她见旁边看热闹的人里面还有个人端着盆水,又抢过盆子向那男人泼了过去。 嘴里还骂道,“你个臭男人,竟把老娘跟那个人比!” 这个男人冷不防被泼了一身水,气坏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骂道,“臭丫头,竟敢往小爷身上泼脏水。”说完伸手便向谢娴儿扇来。 还没等谢娴儿躲,说是迟,那是快,马嘉辉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说道,“牛老三,不许打她。” 牛老三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马嘉辉,有些愣了,甩掉他的手粗着嗓门骂道,“马老二,三爷是在帮你好不好。你他娘的咋好赖不分?” 跟他一起来的另一个男人笑道,“牛兄,人家一家子打架还用得着你个外人帮?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牛老三纳闷道,“他们打得跟斗鸡眼一样,怎么可能是一家人?” 那男人笑道,“你没听到这孩子叫他们爹和娘啊?” 看热闹的人也开始起哄起来,“这一家子跑到大街上来打架,有病吧。” “都大晌午了还没睡清醒,真是。” “这女人够狠,骂自己男人是拍花子,还又踢又打又泼水的。” …… 说着,众人便都散去了。 马老二红着脸气得直喘粗气,谢娴儿红着脸低头不敢说话。 是马老二的媳妇就是那个扑倒马老四的谢家丫头了。那两个男人饶有兴趣地看了谢娴儿两眼,冲马嘉辉哈哈笑道,“马兄,我们就不妨碍你们一家人了,告辞。”那两人都走了一段了,还能听到他们的哈哈声。 马老二狠狠瞪了谢娴儿一眼,气咻咻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不让人打你了,就是对你有想法。告诉你,我没有!” 谢娴儿本来还挺过意不去,一听他这话气得翻了翻白眼。还真是二货一个,老娘什么时候以为你对老娘有想法了? 马老二前两天便回了马府。他这次和工部的人一起找到一座大铁矿山,算是为朝庭立下了大功一件。皇上在朝上还表扬了兵部和工部,兵部何尚书又对马老二进行了表扬。暗示以后升官有望,并放他几天假。 马二郎在外面就想好了,回家后就住在外院,见不着那女人就恶心不到自己,等到明年三月和离也只剩下半年的时间。 谁知回家后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陪着爷爷奶奶还有儿子去了乡下避暑。而且,听娘的意思。那女人还颇有手段。哄得爷爷奶奶和儿子团团转,竟然连爹都对她有了些好感。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四弟也开始说那个女人的好话了。还让他不要意气用事,错过了好女人。他当时就把马老四撅了回去,“她那么好,当初你咋不娶她?” 马老四涨红了脸走了出去。再也没出现在他跟前。 他在家住了两天,不舒坦。还是有些想儿子了,便想出去散散心,再看看爷爷奶奶和儿子。只去看看,看一眼就回来。 下晌。马二郎去了正院,跟大夫人说明天一早去玉溪庄看望两位老人和真哥儿。 大夫人点头道,“你出去这么久。老人家也操碎了心,正该去看望他们一番。”又嘱咐道。“那谢氏颇有心机,去了后,万不可被她算计了进去。” 马二郎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父母偏心的,故意说着气话,“娘也不要这么说,有心机好啊。若是没心机,也不会赖上四弟,爹娘就不会让儿子娶她了。 大夫人叹着气说,“哎,是爹娘对不起你,以为一年后你们和离,再给你找个好的就是了。谁知,请神容易送神难。” “娘说笑了,若她不好,您和爹怎么会让儿子娶她?和离的话万不可再说。”马二郎气鼓鼓地说。 大夫人知道这个儿子执拗,只要认准了的理十头牛也拉不回。婆婆和相公已经有了不让谢氏和离的想法,若是这个儿子再坚持不让谢氏回去,那谢氏就铁定是自己的儿媳妇了。所以一听他这么说就有些慌了,急道,“那怎么行?儿郎们年纪大些也无妨,你表妹再拖就大了。你爹又催着娘给她订人家,娘正找借口拖着,只想等你回来拿主意……” “什么?您又打着把表妹塞给儿子的主意?”马二郎真怒了,吼了出来,“娘啊,我还是不是您儿子?众目睦睦下赖上四弟的女人,却让我娶。现在您的外甥女儿找不到好人家了,又让我和离了再娶。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马二郎吼完便冲了出去,大夫人让人请他去正院吃晚饭他都找借口回了。第二天一大早,他骑着马向玉溪镇奔去,连小厮都没带。路上,却听见许多人在议论,青江镇开了家专卖铁器的铺子,里面卖的铁器特别,锄头、铁锹等农具耐磨,菜刀也比其它的菜刀锋利些,这几天正在打折。 马二郎是个兵器发烧友,也是兵部专管武器的,对铁器有着职业的敏感性和兴致。便想着先去青江镇看看专卖店,再去玉溪庄。 结果在路过青天茶肆的时候,碰上了忠勇伯家的李国烨和此次率军去边关打仗的牛大帅的儿子牛南,牛南拉着他进去听了一阵子小凤菊唱的小曲儿。马二郎对这些不感兴趣,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就找借口出来了。 他刚下楼,便看见真哥儿和青瓷在楼梯口玩。真哥儿虽然胖多了,也长高了一截,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儿子。他惊喜地冲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真哥儿看见好久不见的爹爹,也兴奋地哭了起来。青瓷等人想着父子好久没见面了,便没跟上去碍眼,哪想到被谢娴儿把马老二当成了拍花子。 倒霉的马二郎气是气,但还是想去玉溪铁器专卖店看看。就对真哥儿说,“好孩子,你们先回去,爹爹办完事就回去找你。” 谢娴儿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尊瘟神,对还想粘着马老二的真哥儿说,“咱们回去吧,娘蒸好吃的糕糕给你们。” 刚大解完出来的显哥儿正好听见了,在他心里糕糕比玉溪招人稀罕得多。跳着脚说,“好啊,好啊,我要吃糕糕。” 马老二在马府的时候就听说了顺王孙子在玉溪庄的事,便也猜到这个孩子是顺王的孙子。 虽然真哥儿舍不得父亲,但娘亲加显哥儿再加糕糕,吸引力就明显大得多,只得跟着谢娴儿回了玉溪庄。 谢娴儿直接去了上房,跟老太太汇报了她二孙子终于回来了,同时又检讨自己莽撞误打了马二郎的事。老太太听了大笑不已,说,“这事不怨孙媳妇,怨真哥儿,哪儿有男孩子撒娇还哭的理儿。” 真哥儿不好意思地在一旁呵呵傻笑着。 马二郎来到玉溪的时候已经末时了。他在玉溪专卖店里留连往返,舍不得离开。 以他专业的角度来看,这些铁器明显要好上太多,若是用这些铁器打造武器,武器肯定会更加锋利,更加不易折损。 他问了这里的铁器是哪里打造的,又掏银子要多买几把菜刀和斧子。伙计还不卖,说买的人太多,限购,一种只能买一样。 哪有给银子还不卖的理儿?马二郎本是个执着的,又有公府少爷的脾气,不高兴了,拍着桌子叫嚣着让掌柜的出来见他。 正好马守富才陪着来店里恭贺的县里一些官员把饭吃了,把人送走。听说还有人敢在这里闹事,过来一见是二爷,笑了起来。 当马二郎听说这些铁器都是谢娴儿的嫁妆作坊里生产出来的时候,吃惊不已,也不知道那丫头从哪里收罗来的能人异士,竟然能炼出这么好的铁和打出这么好的铁器。 不过,这么好的能人异士只在一个妇人的嫁妆作坊里效力,真是被埋没了,就好比金子被埋在了沙子里。 还有这个马守富,誉国公府堂堂二总管不当,却跑到小作坊里当个工头。哼,傻子,真够二的。 他瞄了几眼马守富,还是提出要多买几把菜刀和斧子。 马守富笑道,“这是二/奶奶的东西,不好收二爷银子的。二爷要多少尽管拿,银子就不收了。” 马二郎很有骨气地说,“她是她,爷是爷,她的便宜爷不占。”还是把银子甩给了伙计。(未完待续) ps:谢谢书友121219035406814的桃花扇,谢谢言安dec的香囊,谢谢伊朲紅妝的平安符,谢谢浅忆伊人颜的礼物,谢谢依娜君子和暗夜天使一的月票,非常感谢亲的支持! ... 第81章 真没用 马守富让伙计给马二爷找了个牛皮袋,把他买的三把菜刀和三把斧子装了进去。%し就陪着马二爷骑马出了青江镇向玉溪庄跑去。在路过一片树林时,马二郎叫停了马。他摸出随身带的匕首,从树叶缝隙中漏下的阳光照在匕首上,显得匕首更是寒光闪闪。 他得意地说道,“这是前朝兵器大师魏师傅打造的寒光绣针短剑,是我愣管爷爷要过来的。我觉着打造玉溪铁器的人,应该能够打造出这样的兵器。” 这个评价可是太高了,马守富喜道,“当真?” 马二爷点点头,把匕首插入套子。说道,“试试便知。” 他们还没到庄子,便听到一阵笑闹声。来到游乐场,只见中间的马场停运了,螺子被护卫牵在一旁悠闲地吃着草。几个高低不同的杆子上挂着几个人,这几个人就像被大风刮起来的衣裳,还前后不停地摇摆着。马老公爷也红光满面地挂在一根高铁杆上,身子前后摇着,摇得高些就有几个护卫拍着手高声叫好。 几个孩子玩着跷跷板,但更多的孩子则排着队上了一个小房子的顶上,又从上面滑下来,一个个还玩得兴味盎然。 突然,已经上了小房子的真哥儿看见马二郎了,赶紧滑了下来,大叫着爹爹朝他跑了过来。 马二郎笑着接住真哥儿,来到老爷子的面前。老爷子从杆子上跳下来,他还认识马二郎,道,“二郎回来了。” 马二郎见老爷子还认识自己很高兴,把真哥儿放下。跪着给老爷子磕了一个头说,“孙子二郎给爷爷请安了。” 老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不好生读书,又去后园子里拾掇那些废铜烂铁了?真是天天挨打都不长记性。快回去把脸洗干净,若被你老子看见了又跑不了一顿好打。” 马二郎抽抽嘴角,老爷子的记性真好,十几年前的旧事现在都记得。 众人前呼后拥着马二郎去了上房。给老太太磕了头。 谢娴儿很自觉地去厨房领着人弄吃的。她早就旁打侧敲知道了这位爷的口味。酷爱吃鱼,这点倒真像了前世的马家辉。当初她深信要想留住人先要留住胃的说法,到处请教做鱼的诀窍。虽然说学的差强人意。但江南名菜松鼠鱼做得还是很地道,受到历来挑剔的马家辉的表扬。 这个时空做鱼的菜也不少,但绝对没有松鼠桂鱼这道菜,因为这个时空还没有把蕃茄引进来并摆上餐桌。谢娴儿想着自己屋里的那盆蕃茄。决定今天晚上做道松鼠桂鱼。 谢娴儿在厨房忙着,老太太则一直拉着马二爷在叙叨着谢娴儿的好。有遗漏的地方,旁边的真哥儿赶紧屁颠屁颠地补充一二。连多数时候望着天的老公爷,偶尔也会冒一两句,“二孙媳妇好哦。跟花儿一样好……给我做好吃的糕糕,还给我捏脖子……” 马二爷暗道,奶奶说那丫头好肯定是有想法。就像娘说那丫头不好一样,只是一个希望她留下。一个不希望她留下。但爷爷和真哥儿,却是发自内心了。他们两个人,不会有多的想法,完全是本心的表达。 他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爷爷奶奶红光满面,身体明显强于以前。特别是真哥儿,跟之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小病秧子完全判若两人。 那丫头心机是重了些,脸皮也厚了些,但至少在敬老怜弱上,表现还是好的。从今天把自己当拍花子的紧张劲看,对真哥儿是真心疼惜的。而且,在调养人方面应该还有些本事。 但一想到家里当初硬逼着自己娶赖上四弟的丫头,现在又因为自己的喜好,一个想让他把她留下,一个想让他跟她和离,连四弟都不避嫌地跑来凑热闹,心里又有些不自在起来。 老太太也看出来二孙子有想法,便拍着他的手叹道,“当初让你顶缸四郎,的确是委屈了你,但那也是没办法。你千万莫因自己的意气用事错失了好姻缘,她好与不好,不用听我们的,自己用心去体会就是了。” 祖孙两个又说起了别的事。 不说娘亲就不好玩了,真哥儿便去院子里找正在石榴树下吃石榴的显哥儿玩。 两兄弟正玩得高兴,却看见太极脏兮兮地回来了,它昨天晚上去了山里现在才回来。真哥儿高兴地跟它说道,“让绿枝姐姐把你洗白白,偶爹爹回来鸟,偶带你去见偶爹爹。” 太极“喵喵”地说了几声猫语,意思是不用见就知道你爹二了巴叽的,只有你才激动的说话连舌头都拉不直了。不过,太极洗干净后,还是被真哥儿强抱着去见了马二爷。 虽然马二爷和太极两个被引见的都很勉强,但一点也没有影响那个中间介绍人的兴致,真哥儿不停地说着他(它)们各自的优点。 今儿的菜很好吃,尤其以那道松鼠鱼为最。造型好看,酸酸甜甜的,而且这种酸甜跟放了糖醋的酸甜味道又不一样,受到了一家老小的喜爱。谢娴儿知道他们肯定爱吃,做了两条,半条直接装进猫碟里给太极吃。 马二郎吃的开心,速度也快,冷不防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 老公爷鼓着眼睛骂道,“哪儿来的馋猫,跑家里来跟我抢食儿吃!松鼠鱼都被你吃了去,老子吃什么?滚!” 一桌人都抬起头来看马老二,见他摸着脑袋满脸通红,极尴尬。这时,突然炕上传来太极悲惨的叫声。 众人又偏过头去一看,只见太极已经不吃饭了,正咧着三瓣嘴大声嚎叫着,汹涌的眼泪哗哗地流出来。如今一家人已经习惯了太极许多人性化的动作,看它哭成这样都知道它多心了,以为老爷子骂的馋猫是在指它。 谢娴儿赶紧过去把太极抱起来,用帕子帮它擦着眼泪说,“乖,快别哭了,太爷爷不是在骂你。” 显哥儿和真哥儿也跑过去安慰它,显哥儿说,“太极不是馋猫猫,马二叔叔才是馋猫猫。” 真哥儿也劝道,“太极不哭哦,太爷爷不是骂你,他是在骂……”话没说完便住了嘴,他不好意思说太爷爷是在骂他爹。 老公爷也喜欢太极,见自己把太极惹哭了,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太爷爷不是骂太极,是在骂他,他才是馋猫。”说完就指着马二爷。 马嘉辉更尴尬了,也极郁闷。自己在家里没有别人受待见,来了这里,更惨,连只猫都不如。哎,真没用。(未完待续) ps:谢谢纪年果(2)、20010709、笑笑文静、远山一抹的、书友150216222533411、黑里俏娃、书友090930215926437、冷家筱南、657muzi、5154323、不懂变通、r的月票,非常感谢亲的支持。清泉知道自己更新不给力,每次求票的时候,清泉的脸都是红彤彤的,极不好意思。但是怎么办呢?清泉其它的事情好像比较多,不是身体原因,就是工作或是家事忙碌。再一个就是故事越发展清泉越是没信心,越怕亲会不喜欢。若是时间少,写完就传上去了,也不会考虑那么多。若是时间多些,就总觉得写得不尽人意,要反复检查修改。所以,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不管清泉有多少用来写作的时间,都只写得出那么多东西,甚至时间越多越看越没底,越觉得写得不好,要不停地反复修改。今天月票已经上百了,清泉知道早就该回馈亲的厚爱——加更,但手上依然没有多余的存稿。这一更清泉记着,这两天必定会写出来加更。非常抱歉。还有,清泉何其有幸,有那么多可爱的读者,一直都在鼓励支持着清泉,清泉简直爱死你们了。 ... 第82章 想法 在众人的安抚下,太极才好些,伸出爪子把谢娴儿手里的帕子扯过来,自己抽抽搭搭地擦着眼睛。乐-文- 安抚好了太极,众人又回桌继续吃饭。谢娴儿瞄了几眼倒霉蛋马老二,其实,马老二长得真好看,甚至可以说是马家男人中肤色最白五官最好的一个。只是一样,气质确实要差些。没有马大爷的沉稳,也没有马三爷的干练,更没有马四爷的儒雅。甚至比不上模样稍稍逊色的温润的谢宗启,或是瘸腿的冷俊的朱得宜。 他的眉头皱着,显得眉毛有些八字。肩膀跨着,明显自信心不足。嘴角倒是有些桀骜不训地抿着,却不是冷俊不是个性,而更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衣裳的色彩和饰品搭配也成问题,东西都不错,就是不搭。 而且,谢娴儿已经看出来,老公爷虽然是武将,却是属于溺爱孩子的那种,从他经常说起两个儿子小时候的事就可见一斑。而且,之前别说打孙子、重孙子,连骂都没骂过。 但对马嘉辉却随手就打,随口就骂,应该是没犯病前就经常打经常骂,属于打顺手了骂顺嘴了。所以即使犯了病,也下意识地只知道对他动手。 这还真是个不讨喜的倒霉蛋。试想,家里有了倒霉事,不拿他顶缸还拿谁顶缸? 马二爷气鼓鼓地拿起碗吃饭,低垂着眉毛,连嚼东西都看得出来嘴是翘着的。别说再没夹一筷子松鼠鱼,连其它的菜都不夹,只吃白饭。 老太太原来忽略孙子是因为心思都放在老公爷身上,现在老公爷身子好些了,又有二孙媳妇帮她分担一些。也就有了些心思关注别的。 看见二孙子伤自尊了,忙夹了一大块松鼠鱼放进他碗里,笑道,“瞧你,还生气了。你爷爷是病人,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马二爷边垂头快速地往嘴里刨着饭,边气哼哼地道。“他老人家不是病人的时候。也没少打我。你们都说我做事比不上大哥,读书比不上四弟,脑袋天天被敲。早就敲傻了。” 真哥儿才后知后觉地知道爹爹被太爷爷欺负了。瘪着嘴对老公爷说,“太爷爷,您别再敲偶爹爹了。鱼鱼都您吃,偶也不吃了。” 老公爷不知道这是真哥儿说的气话。还高兴地点头说,“好。好,好孩子。” 太夫人又叹着气给真哥儿夹了一筷子鱼说,“你个小精灵,明天让你娘亲再多做些就是了。” 太极先吃完了饭。拿帕子擦干净嘴巴后便跳上了谢娴儿的腿上。 太夫人看了一眼还不知道惹了祸的太极,又对马二爷说,“太极如今也是咱们家里的成员。是奶奶的重孙子,真哥儿和显哥儿的弟弟。不止是你。我们都得让着他。” 真哥儿听了接口道,“太极是真哥儿的弟弟了,也就是爹爹和娘亲的儿子了?” 老太太听了哈哈笑起来,“真哥儿真是个聪明孩子,太极的确是你爹爹和娘亲的另一个儿子。” 语气很是有些暧/昧,谢娴儿听了有些不自在。马二爷却傲娇地翻了一下白眼,哼了一声。 一顿接风宴在气鼓鼓中结束了,老公爷领着孩子们和太极出去散步消食。太夫人就让谢娴儿领着人给马二爷收拾住处。 马二爷来的时候打算是当天赶回京城,但因为去了玉溪专卖店耽搁了时间,再者他还想去玉铁工场瞧瞧,又想让那里的能人异士给他打样上好的兵器,便决定在玉溪庄住几天。 谢娴儿想把他安排去东跨院,老太太摆手道,“咱们院子里空房子这么多,去东跨院干啥?就让他住西厢。” 马二爷因为没打算在这里住,所以也没带换洗衣裳,好在他的身材跟老公爷差不多,就先穿老公爷的了。 谢娴儿整理完马老二的房间,看看柜子里从老公爷那里拿来的几套中衣和外衣,应该够他这几天换的了。再看看床上铺的,案上摆的,觉得一切都满意了。又来到堂屋,环视一圈,不错。她满意地绕过双面绣插屏准备回房,却看见正站在门口的马二爷。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偏暗,大片火烧红云给院子里铺上了一层玫瑰红。 沉默地站在暮色中的马二爷还真有种嫡仙的气质。或许是被浴房里的热气所熏,让他白里透红的皮肤如三月里的桃花般美好,星星般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润,翘嘟嘟的红唇更显性感,一头墨玉般的黑发湿漉漉地垂下。老公爷的那件棕红色长衫套在他身上虽稍显肥大,却更让他显得慵懒而随意。 天,这男人是她这辈子的夫君?谢娴儿有了一刹那的激动。 结果,这男人一走路一说话又把谢娴儿拉回到了现实中。 马二爷把手往后一背,甩着腿脚尖走进了房里,先环视一周后点点头,似对她的工作表示肯定。又回过头来对她说道,“爷知道你对爷的爷爷奶奶很好,把真哥儿照顾得也不错。这些情,爷记下了。若你有什么需要爷帮忙的地方,尽管说,爷尽量帮你办。但是,”他的眉毛扬了扬,极其郑重地说道,“爷虽然暂时在这里住几天,却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你千万不要误会了。”还把“想法”二字咬得非常重。 听了他的话,谢娴儿哭笑不得,还真是二得可以的二百五。老娘误会什么了? 谢娴儿呵呵一笑,问道,“请问二爷,您觉得我误会什么了?” 马二爷愣了一下,很是认真地说道,“嗯,我的意思是你别误会我对你会有什么想法,或者说企图。” “想法?企图?什么意思?”谢娴儿装傻道,“二爷,我岁数小,您的话若是不说透了,我听不明白。” 马二爷站定仔细看看谢娴儿,目光似乎还在她胸部停留了那么一下下。也觉得这小丫头没有二两肉,完全还是个孩子嘛,自己的确有些想多了。 摆手说道,“啊,没什么,没什么。”又甩着脚尖走进了卧房。 谢娴儿走出西厢,仰天暗叹,这么个二百五,皮儿再光滑有什么用?再一想,就这么个人,不仅自己不愿意撒手,还另外有人虎视眈眈盯着呐。(未完待续) ps:谢谢738155、悠悠知心(2)、书友130213132323742(2)、书友131204161637159的月票,谢谢小p悠悠、牛气冲天的小豆子、夏夜星空1186的平安符,谢谢浅忆伊人颜的礼物,非常感谢亲的支持,清泉好感动。还有,新书月票榜上,文文已经被挤到第十名了。前十名可以在起点首页上露脸,清泉想露脸啊。呜呜呜~~亲们,若是您手里还有票票,请支持文文吧! ... 第83章 拧巴 谢娴儿刚回东厢,马守富求见。= 他拿出五两多银子,说了马二爷一定要付银子买菜刀和斧子的事情。 谢娴儿接过银子道,“他一定要给就收下了,我可不嫌银子多。” 马守富又说,“二爷让我明天陪他去玉铁看看,还想让王石头给他打个武器。您看?” 谢娴儿想了一下,说道,“他要去,咱们也不好拦着。但是,咱们炼铁和打铁的核心技术,还有一些特殊的管理方式,不要随便透露出去。其他无关紧要的,他问你什么你就实话实说。不过,还是要提醒他,场子里的所见所闻不要随便说出去,不然会给工场招祸。还有,武器也不能他想要什么就打什么,顶多打把防身的短剑或短刀什么的。” 自从知道顺王打了玉铁工场的主意后,谢娴儿就小心多了。农具和厨具无所谓,若是打造出了特别好的兵器,这跟国家机器都挂了钩,惦记的人就更多了。 这马二郎不是顺王爷,顺王做生意成功,但他毕竟不懂铁和铁器,去了场子也只是看热闹。马二郎就不同了,因为对武器疯狂的爱好,肯定对铁和铁器有所研究,有些东西就会看得深入一些。 马守富多聪明呀,有些话谢娴儿不需要明说,他就知道该怎么做。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马守富走后,周嬷嬷说道,“二/奶奶,依老奴看,您还是应该把这点银子还给二爷。媳妇的嫁妆铺子咋能赚夫君的钱?说出去都要被人笑话。” 谢娴儿道,“嬷嬷,我知道怎样做。那马老二不仅犯二。还爱拧巴,又是个孔雀男。若我硬要把这银子还给他,他又会以为我对他有什么想法或者企图。既然这样,咱就如了他的愿,他也放心。” 周嬷嬷听了直叹气,姑娘咋能这样评价夫君呐,这小两口以后可怎么办啰。 晚上。好久没跟爹爹在一起的真哥儿去了西厢陪马二爷睡。真哥儿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睡觉前,还把类似现代识字卡片似的小木片拿出来认着字。这是谢娴儿让周大叔锯的巴掌大的小木片,刨光滑了。谢娴儿又在上面写了些常用的大字,无事便教真哥儿和显哥儿认。 真哥儿拿了十几块小木片过来,一一摆在床上,自己一个一个认了。还要教他爹爹认。 马二爷看到木片上的字,眉毛更八字了。心道。一看就是那丫头写的,忒丑了些,自己脚指头写的都比这个好看。 不过,看到漂亮健康又开朗好学的儿子。他还是高兴的,也很有成就感。自己读书不成咋了?儿子读书好就行。三岁看老,儿子这么小就如此聪慧好学。将来的出息肯定不亚于老四。 当然,还是要感谢那丫头。没有她的精心调养和耐心教导,儿子是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变化。 睡觉的时候,事情又来了。马二爷让真哥儿先睡,自己还有事情要办。真哥儿躺在床上睡不着,糯糯地说道,“偶睡觉前娘亲都要讲故事。” “爹爹不会讲故事。”马二爷道。 “那就唱歌儿,唱歌也成。”真哥儿又道。 马二爷抽抽嘴角说,“唱歌也不会。”又问,“她给你唱了什么歌?” 真哥儿便大声唱起了谢娴儿平时爱给他和显哥儿唱的“一休歌”。 可马二郎却听拧巴了,“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我们爱你,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歌姬,聪明伶俐……” 刚唱了两句,马二爷不高兴地打断了儿子跑调的声音。呵道,“唱的什么呀,这么小就要去爱歌姬,还夸歌姬聪明伶俐。那丫头怎么能教孩子唱这种歌!明儿我就去找她理论,太不像话了。” 真哥儿看他爹这么生气,还骂了娘亲,嘴巴瘪了起来,眼泪也包在眼眶里。委屈道,“爹爹不要骂娘亲。” 一旁的青瓷呵呵笑了起来,向马二爷解释了此“格叽”非彼“歌姬”。 马二爷虽然听明白了,但还是暗嗤道,别人都说我拧巴,拧巴总比不正常好啊,这也能叫歌?便对真哥儿说,“儿子以后万不可再唱这首歌,不然人家会笑话你不正常。” 闹了一会儿,困极了的真哥儿还是抱着他的小老虎玩偶独自睡着了。 看儿子睡着后,马二爷又去了堂屋。他拿出白天的牛皮袋,从里面抽出一把菜刀和一把斧子看了又看,又张开嘴往刀上哈了一口气,再掏出绫帕擦了擦,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太极从卧房的窗户跟到堂屋的窗户,拼命忍住笑,口水都流了一路。此时它趴在外面的窗棂上从窗缝里偷看,本来只能看到马老二的背影。可菜刀在烛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刀光一闪,映出了马老二狰狞的笑容。太极吓一跳,一下子从窗棂上掉下来。 马二爷大吼一声,“谁?谁在那里偷看?” 太极敏捷地从树下钻回了东厢。它先咧着三瓣嘴笑够了,才跟谢娴儿说了“歌姬”的笑话,把谢娴儿也笑得肚子痛。 太极又跟谢娴儿说,“我觉得马老二不仅犯二,还有些吓人。刚我看他拿着菜刀和斧子的时候,那笑容特别渗人。林子里的虎大哥和熊大姐对着血淋淋的肉,就是那么笑的。”接着又嘿嘿嘿地坏笑几声,眨了眨琉璃眼说道,“我对你们以后的日子很是期待呐。你若跟他睡一起,不是笑死就是吓死。” 谢娴儿恨了它一眼,“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呐,什么叫我跟他睡一起?” 太极得意道,“你别欺负我小孩子不懂事,当我是真哥儿呐?告诉你,在府里的时候,我可是没少看见马老三跟他媳妇……” “哎呀,你要死了,连这些都敢去偷看。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谢娴儿拎着太极的耳朵又扭了几圈。 太极使劲躲过她的魔爪,大叫道,“你们这些人真虚伪,你们能做,别人连说都不行。”然后,气哼哼地又跑去林子里去了。(未完待续) ps:马老二完全展示在了亲面前,丑媳妇终于见公婆了。但清泉很忐忑,因为这个男主不同与别的那些或腹黑霸道,或温和多情的男主。当初总想写一个不一样的人,但真正写了,清泉越写到后面越信心不足,甚至后悔。这样讨嫌的男主读者能接受和喜欢吗?还有哦,虽然亲大力支持了文文,但非常可惜的是文文还差三票就被挤出前十了。那些作者太厉害,三票完全可以秒杀。虽然很遗憾,但清泉还是要谢谢亲投了那么多的月票。谢谢vyt的第二把桃花扇,谢谢似水人生的香囊,又见到亲真高兴,谢谢浅忆伊人颜的礼物,谢谢似水的人生(2)、肖大猫、时光1107(2)、慧诗、sjh56的月票,非常感谢! ... 第84章 刨根问底 第二天,马二爷一大早便跟着马守富去了玉铁工场,直到黄昏才同马守富和王石头一起回了庄子。 看到他的样子,真哥儿和显哥儿都吓了一大跳。显哥儿瞪着大眼睛说道,“马叔叔,你好像太极哦,它从林子里回来就是这样的,除了牙白白,哪都黑黑。” 马老二的衣裳脏得一蹋糊涂,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脸上也净是黑黢黢的油污,只有牙齿是白的。显哥儿的话一点都没夸张。 他没理两个孩子,嘴里念叨着,“你们娘亲呢?我找她有事要问。”便径直去了上房。 老太太看到他的样子也吓一跳,“哎哟,咋搞得这么埋汰,快去洗洗。” 马二爷哪有心思去洗白白啊,他急着找谢娴儿想问清楚。 他太震惊了!之前,他没少到过工部下属的兵器工场,也没少去过民间的炼铁工场和铁铺。但这个玉铁工场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所见所闻。 不止是炼铁的炉子跟别人的炉子不一样,他还看见伙计往炉子里加了什么石头和什么东西,铁水的杂质和成型过程中的气孔、裂纹等缺陷竟然明显减少了。 还有就是铸造和锻造两个完全不同领域的生产工序竟能放在一处进行,中间又加上了类似加热炉的炉子和啥水池子、油池子,中间一些过程他也看不太懂。 最让他不可思议的还是,工场里人与人的配合极度紧密,可以说是添一无缝。一人分管一样活,怎么就把一件完整的铁器做好了。 他在工场里从早蹲到晚,不时地提着各种问题。老狐狸马守富看似没有隐瞒。问什么说什么,但统统避重就劲,一到关键地方就打啰啰。还一再嘱咐他,在这里看到的情形千万不要拿出去说,否则会招祸。 还有张大中和王石头这两位能人异士,对他提的问题更是只笑不说。 马老二也不傻,他懂了。这些人都是谢娴儿的手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然要听她的吩咐。 正想着,冷不丁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只见老公爷瞪着眼睛吼道,“你不好生读书。又去哪里淘气了?搞得这样脏,哪儿有一点公府少爷的作派?” 马二爷气道,“爷爷,您孙子的儿子都那么大了。咋还能这样敲我的脑袋?” 老公爷又茫然了,对老太太说。“花儿,这是哪家孩子?搞得这么埋汰,父母都不知道管管。快让他家去,别在咱们家里大吼大叫的。” 谢娴儿正好带着人把吃食端进了上房。她也被马二郎吓了一跳。说道,“二爷,快去沐浴更衣。要吃晚饭了。” 马二郎上前几步问道,“丫头。玉铁工场是怎么做到的……” 谢娴儿笑道,“二爷,这些你要问他们。我只负责掏钱,具体怎么做都是听张大师傅和王大师傅的。” 马二郎可不信她的鬼话,还拉着她刨根问底,“我问过他们,他们都不说。” 谢娴儿道,“二爷,你可为难我了。这是他们吃饭的本事,当然是他们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能强逼着他们说啊。” 马二郎还要继续问,老太太说话了,“二郎,别问了,快去沐浴更衣,然后吃饭。” 马二郎急道,“奶奶,这……” 老太太摆手,“饭后再说。” 马二郎只得无可耐何地洗澡去了。 晚上做了四条松鼠桂鱼,又没有太极分享,倒是吃得开开心心的。 刚撂下碗,执着的马二郎又想拉着谢娴儿问,被老太太制止了,“二郎,让孙媳妇去陪着你爷爷和两个哥儿出去散步消食去。咱们祖孙俩好久没有好好聊聊了,你陪着奶奶聊聊。” 等众人都走后,老太太说道,“听奶奶的话,玉铁工场里的事情不要多问。你媳妇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罢。” 马二郎兴奋地说道,“奶奶,那场子里的事情你老不清楚,简直太神奇了!”说完就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步,片刻,又站住,对老太太说,“场子里炼出来的铁块和打出来的成品跟别人弄出来的不一样,要好上太多太多。孙子直觉跟那些不一样的炉子、池子,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石头有关。还有,场子里的人干的活分工很细,跟别处一个人从头干到尾完全不一样……孙子想把这些事情搞清楚,这些对咱们大夏……” “二郎,”老太太大声呵止了马二郎的话,“傻小子,知道这么不一样还大声嚷嚷?这是要惹祸的。出去了把嘴更要闭紧了。还是那句话,你媳妇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或者什么能说,什么时候说合适,你媳妇比你拿捏得准。她可比你聪明得多,听她的。” 马老二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什么,她一个黄毛小丫头,比我聪明得多?”马老二极不服气,说他比不上哥哥弟弟就算了,竟然还让一个小丫头压过她,“奶奶怎能长他人的志气灭孙子的威风!” 老太太也属于马家打击马老二大军中的一员,说道,“怎么是奶奶灭你的威风?你也说了,她场子里做出来的东西比别人做出来的好太多,你看都看不懂。她比别人都聪明的多,当然比你聪明更多了。” 马老二听了,又跨下了肩膀,耷拉下来眉毛,垂头丧气回椅子上坐着了。 老太太一见二孙子又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坐在那里,也有些后悔。说道,“奶奶也不是说你笨,而是说你媳妇极聪慧,连圆空大师和顺王爷对她都夸赞有加。好孩子,你媳妇工场里的事情你暂时不要说出去。否则,别人该打坏主意了。实在捂不住了,该什么时候拿出去,怎样拿出去,也要听你媳妇的。毕竟这些是她的嫁妆。” 马二郎仔细想想,也对。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做人要低调的道理他也懂,不能害了那个丫头。 他冷静下来,不再像白天那样热血沸腾,想着多学些东西报效朝庭什么的。甚至,他还有了些鄙视自己。奶奶说得对,这是那丫头的嫁妆,怎么能强要来为自己建功立业?自己迫切了。(未完待续) ps:不好意思,今天上传晚了。清泉的侄女今年考上了同济大学,恭贺去了,才回来。不知为何,这两次作者感言里都有所谓的“存在非法关键词”,上传不了。不知哪位投票的亲名字被起点禁了,这次又是如此。所以清泉就不一一点名了,谢谢所有投票、打赏的亲,你们的支持清泉永远记在心里。 ... 第85章 催促 第八十五章催促(139张月票) 马二郎闷闷地走出院子,坐在离院子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初秋的乡下是迷人的,大片稻田金灿灿的,马上就要收割了。远处的田间地头,还有农人才从地里出来,扛着锄头往家赶。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飘出了袅袅的炊烟。 王石头的媳妇,人称石头家的正在“咯咯咯”地大声叫着,招呼着庄子里养的鸡快点回家。 远而高的天空布满红云,给大地撒下了一片红光。天大,地大,可自己的本事却不大。 马老二又有了一丝挫败,这种不好的感觉从小到大一直伴随着他。当他不想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当他不想被先生时时夸奖?可不知为什么,他天生就是喜欢摆弄铁器、兵器。为这上不了台面的好爱,没少被他爹揍。 马公爷经常咬牙切齿地说,“爱好那些铁疙瘩有啥用?那是匠人摆弄的玩意儿。有本事,就把书读好,或者把武练好!” 可他却文不成,武不就。 其实他也不错了,十五岁就考了个秀才。可先生却说他是运气好,碰巧了。果真后来连着考了两次举人都没考中…… 还有真哥儿,昨天晚上他又听青瓷讲了些原来周妈妈的所作所为。原来自己还不相信,可看到那周婆子一走,儿子就明显好了起来。看来,自己的确是被下人欺骗了,留下了恶仆,撵走了忠仆。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挫败。自己真傻,对儿子好的下人自己不相信。却偏偏相信那些奴大欺主的恶人。 突然,一阵笑闹声从院子左面传过来,谢娴儿银铃般的笑声极为明显。马二郎偏过头一看,是谢娴儿领着老公爷和孩子们回来了,那一老二小还一人举了一片发黄的大荷叶顶在头上。几个护卫远远地掉在后面。 看到谢娴儿笑得一脸灿烂,马二郎禁不住想道,真是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片子。那样的身世。又被人传成那样,竟还能笑得如此欢畅。而且,弄出来的东西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爹爹。爹爹。”真哥儿伸手向马二郎跑过来,马二爷笑着迎了上去,伸手抱起扑过来的真哥儿。 谢娴儿老远看到马老二望天沉思,神情很是落寞。其实他不犯二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文艺青年的范儿。 马二爷对走上来的谢娴儿说,“刚才是我冒昧了。你放心。我不会把玉铁工场里的事情说出去。我还是想再去看看,那里面的很多事情和东西我都感兴趣,也极喜欢。我保证不再随便乱打听了。” 谢娴儿看看又被打击了的马老二,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老实坦白道。“二爷言重了。我们也不是防二爷,是防一些心太大的人。”顿了顿,又说。“嗯——等这个场子站稳了,不怕别人惦记了。有些事情二爷想说就说吧。” 马二郎脸一红,脖子一硬,说道,“你真是小看爷了,爷才不会拿着妇人的东西去邀功。”说完,抱着真哥儿甩着脚尖往前走去。 谢娴儿看着他傲娇的背影,一阵气紧,这是什么人呐,好赖话都不会听。而且,这张嘴也特别讨嫌。怪不得马家长辈打他打得那么顺手,就是她都想冲上前去往他后脑勺上拍一巴掌。 老公爷别看傻了,还是会看人脸色。看到谢娴儿生气了,指着马老二的背影说,“那小子惹孙媳妇生气了?用不用爷爷帮你打回来?” 谢娴儿赶紧摆手说不用。她看到马老二刚才一个趔趄,应该听到老公爷的话了。她一阵暗叹,这孩子在马家混得还真差。 夜里,下起了大雨。太极昨天夜里堵气去了玉岭后山,现在还没回来。听到雨滴打在房顶和树叶上的响声,谢娴儿便有些睡不着,她担心那个小东西。 雨在后半夜就停了,太极在天亮前回了庄子。它也知道自己太脏,不敢直接爬窗户,在门口把绿枝叫起来给它洗干净了才进屋。 乡下都是土路,一下了雨,不仅道路泥泞不堪,许多地方还积了水。马二郎依然跟着马守富去了玉铁工场。 连着三天,马二郎都是早出晚归,跟玉铁工场的伙计们混在一起,甚至比工场的正式员工马守富更能跟伙计们打成一片。中午,还自己掏银子,让给伙计们做饭的大婶多买些肉,改善改善生活。 那些干活的伙计都不知道马二郎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是马守富的亲戚。 谢娴儿听了,还是比较佩服。这马老二还是有他的优点,好学,不怕吃苦,对喜欢的事情非常执着。若他在现代社会,肯定是某个专业的学科带头人。只不过,古代的人都认为文能安帮武能定国,除了习文练武,其它的都不入流。所以马家总觉得马老二的爱好摆不上台面,没甚出息。 第三天下晌马二郎回来的时候,手里终于如愿以偿地多了把短刀。短刀的样式是他设计的,王石头照着这个样式打了出来。捏着这把奇特又锋利的短刀,马二爷心情极好。 可回了庄子,却看见小厮马小斧来了。 “你来这里干啥?爷再过两天就回去了。”马二爷说道。 小斧子低声说,“大夫人催促爷快回京,最好明儿一早就往回赶。说是让爷回去准备准备,还有四天就该上衙了。” 马二爷翻着眼皮说,“爷又不是新官上任,有啥可准备的?不回!” 不过,还是去上房跟老太太说了明天一早就往回赶的事。老太太已经知道他的小厮来了,见他这么急着回京,自然也能猜到一些事情。 说道,“那你就先回去吧。这天气也渐渐凉快了,过个几天我们也该回了。” 马二郎道,“那孙子就再请几天假,陪着您和爷爷一起回京。” “这倒不必。”老太太回绝道,又拉着他的手语重心肠地说,“傻小子,你岁数也不小了,别再像原来一样万事不上心,有些事还是要在心里过过。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权衡利弊,不要图一时痛快……再说,人也要记情不是。” 老太太的言外之意马二郎还是听得出来,瓮声说道,“孙子知道该怎么做。”(未完待续) ps:谢谢657muzi、似水人生(2)的月票,谢谢亲们的鼎力支持。清泉到目前为止,还颤巍巍地屹立在新书风云榜第十位,没被甩出去~~呵呵~~感谢!清泉加更了,继续求票!!! ... 第86章英雄救美 吃完晚饭,老太太对马二郎说,“二郎来了几天了,尽忙着往工场跑,也没陪你媳妇和儿子好好玩玩。し趁现在天还没黑透,就带着你媳妇和两个哥儿去附近转转吧,明儿一早你又要回京了。” 马二郎道,“乡下地方,有啥好转的。” 老太太气道,“真是个傻小子,让你去转你就去转。” 马二郎撇了一下嘴,好像很委屈他的样子。 谢娴儿面上不显,心里却狂吐槽,还真是个傻小子,以为姐就那么想跟你出去转?吐完槽了,还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很没骨气地就想跟他出去转转。 如果不出大的意外,这个男人就是她这辈子的男人了。这个男人目前来看虽然没有大出息,但至少比朱得宜那样的男人安全得多。什么在异世里谈几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神马的,她现在想都不敢想。 老公爷不高兴了,站起身说道,“花儿把我忘了,那傻小子不带孙媳妇去转,我带她去转。” 老太太笑着说,“哎哟,你凑啥热闹,今儿你陪着我在院子里转转就是了。” 马二郎牵着真哥儿走在最前面,谢娴儿牵着显哥儿紧随后,太极走在她脚边,这还真像一家人。两个护卫和青瓷、彩儿掉在后头。 一出院子,马二郎非常民主地低头问真哥儿,“儿子想去哪儿玩?” 真哥儿向右一指,“去那里。”于是一行人向右拐去。 庄子周围都是用青石板铺平了的,甚至向左拐直到大路都是铺过青石板的,因为这条路人经常走,而且要过车。 而向右走的路因为主子们几乎不走。就也没用石头铺。走了近百米,便进入了一条小土路。走过几丛竹子和几棵大树,来到一片菜地旁,这是周大叔一家当初开出来的。走过菜地,路变窄了,也崎岖不平起来,大树和野草也多些了。 谢娴儿平时不走这条路。因为她怕蛇。她直觉这条路应该有蛇。但马老二作主走了这条路,她就不好提意见。培养自信心的第一步,就是从“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开始。 初秋的傍晚的风已经有了些凉意,草丛里的夏虫似乎在作最后的挣扎,叫得更欢了。 马二郎即使身量最突出,也走在最前面。照样是背景,根本插不上什么话。都是两个孩子不停地向谢娴儿问这问那。既使真哥儿一直被马二郎拉着,也不时地回头跟谢娴儿和显哥儿说笑着。 当着马二郎的面,谢娴儿也有些不自在,对两个孩子提出的十万个为什么只嗯嗯啊啊地应付着。最后。变成了两个孩子的谈话。 别看两个孩子岁数不大,都是人精,话篓子。他们的话题内容不限。天上地下,人文地理。绝对的跳跃。 渐渐地,话题转移到了生物和爱好上。显哥儿说,“娘亲,显哥儿最喜欢听虫虫叫了。可我三哥都是把它们关到笼子里面,不听它们叫,却让它们打架,他好坏哦。” 真哥儿说,“偶最听喜欢青蛙叫,呱——呱——呱——,好好听呀。”又回头问谢娴儿,“娘亲最喜欢什么呀?” 谢娴儿又把球踢了回去,“儿子猜猜。” 显哥儿聪明地举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娘亲最喜欢金子。”说完还得意地呵呵笑两声。 无辜躺枪的谢娴儿地刚要辩解,真哥儿也后知知觉地想了起来,又纠正道,“娘亲不光喜欢金子,还喜欢银子。”说到这里,他又抬头跟马二郎说道,“爹爹,偶都答应娘亲了,要把爹爹所有的银子都送给娘亲……” 真哥儿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谢娴儿“啊”的一声,跌倒在路边的一个浅坑里,好在她跌倒前放开了显哥儿的手。 众人一愣的功夫,又看谢娴儿“啊”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还大喊着,“蛇,蛇,怕,我怕,呜呜呜……” 马二郎和后面的两个护卫第一时间冲下了坑里,那条蛇离谢娴儿还有一米远,护卫一剑把蛇坎成了两截。马二郎则蹲下安抚谢娴儿,并检查她被蛇咬着没有。看到蛇离她还有一定的距离,而裸露在外面的面部及双手好像没被咬到,便放了心。 已经被丫头们抱起来的真哥儿和显哥儿吓坏了,大哭着喊着,“娘亲,娘亲,娘亲怎么了?” 谢娴儿前世就是怕那东西,此时她已经被吓得乱了分寸,只知道闭着眼睛大哭大叫。 马二郎拍着她的背安慰着,“没事,没事,蛇已经被砍死了。” 两个护卫也说,“小的把四周都检查过了,再没有蛇了。” 谢娴儿听了才抽抽搭搭睁开眼睛,在马二爷的搀扶下站起来。可当左脚一用力,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谢娴儿又惨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马二郎挽起她的裤脚一看,又红又肿,应该是刚才跌倒的时候崴着了。他抬头看看,跟来的丫头只有青瓷和彩儿,还又瘦又小,都抱着大哭着的两个孩子,剩下就是两个护卫。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挂了几个灯笼的玉溪庄隐隐约约,似乎远在天尽头。孩子们的谈笑之间,他们竟是走了这么远的路。 英雄救美只有靠他了,马二郎突然之间有了些豪气。 他对谢娴儿说,“你的脚腕子崴了,我背你回去吧。”说完,蹲在了谢娴儿的前面。 谢娴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爬在了他的背上。 一行人往回走,由于刚才的变顾,连两个话篓子都吓得说不出话了。 镇静下来的谢娴儿想到刚才的失态,尴尬不已,脸趴在了马二郎的肩膀上。 马老二的肩膀很宽,很厚,趴在这样的肩膀上,就像前世小时候趴在爸爸的背上,她不觉的心安了不少。 这个厚实的肩膀跟马家辉不同,马家辉属于“清瘦”的男人,而她前世则属于偏丰腴型。偶尔马家辉背背她,她都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吃力,她的心也跟着发紧。 而这个肩膀,竟意外地让她安稳和踏实。(未完待续) ps:今天上传晚了,对不起。昨天晚上家里来了客人,清泉无奈陪着她们玩了许久,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写文。跟亲说句心里话,清泉自从写文起,跟朋友都有些疏远了,因为怕她们无事来找清泉玩。谢谢那么多亲投的月票,现在清泉不太敢把亲的名字一一点出来,因为有些投票的亲的名字不知为何起点要禁止。清泉现在已经有两个章节上传后被禁了,还等着编编上班后把它们删了。 ... 第87章 不速之客 回了庄子,马老二直接背着谢娴儿进了东厢。:3wし周嬷嬷看谢娴儿哭花了一张脸被马二爷背回来,当时就吓哭了,银红和绿枝也跟着哭了起来。 谢娴儿安抚道,“嬷嬷莫哭,我只是脚崴着了。” 刚把谢娴儿放上床,老太太听说了也过来了,老公爷也闹着跟了过来。按理,丈夫的爷爷是不能进入孙媳妇的卧房,但老公爷有病,也就随他了。 随来庄子的华大夫看过后说,“二/奶奶的骨头无事,只是脚踝处扭伤……” 老太太当初打过仗,脚踝扭伤是常见的伤。说道,“骨头无事便好。”又对马二郎道,“孙媳妇至少有半个月行动不便,她这样,我们也想回府里了。明天去大觉寺请圆空大师再给你爷爷开几副药,两天后就回去,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吧。” 马二郎点头应好。 先给谢娴儿进行了冷敷,又上了药,众人才散去。 众人走后,谢娴儿才发现太极咋没跟着一起回来。再仔细想想,在她还没摔着的时候,好像太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是当时两个孩子闹得欢,都没去注意跟在脚边的太极。 现在谢娴儿已经对太极时不时的闹失踪习以为常,知道它厉害,便也不去担心它了。 周嬷嬷还要来卧房搭地铺值夜,谢娴儿没同意。真哥儿和显哥儿两个惹了祸的小东西闹着要陪着娘亲觉觉,又把他们劝走了。 夜空似深灰色的帷幕,正中镶嵌着一勾新月,点点繁星散落四周。明亮的星光泻在玉青江上,抖动的江面似撒上了无数的碎银。树叶荒草随着夜风起舞。蛙虫和着江声鸣唱。 夜,美好而安祥。 这时,从玉岭后山野林里蹿出一只棕色的宠然大物,它的背上还趴着一只阴阳脸的大白猫,在星光的照射下,更是令人毛骨悚然。这一大一小两个物,迅速地向青石村边的玉溪庄移动着。 到了玉溪庄。太极让大棕熊躲到院外的一棵榕树下。它自己则跳上围墙,进了内院,又跳进东厢的窗子里。 谢娴儿正睡得香甜。便被太极拉醒了。 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说,“太极回来了,你身上脏,先在脚榻上睡。” 太极又拉拉她的被子说。“哎呀,娘。”它现在也非得跟着真哥儿叫,“我带了我的好朋友熊大姐来见你了。” “哦,白天再见。”谢娴儿随口说道,突然。她的眼睛睁得老大,人也清醒了,结结巴巴问道。“你,你说什么。熊大姐?就是救了显哥儿的那头大熊?” 太极咧着嘴笑着说,“就是它,我跟它说你特别好,待人又真诚和蔼,它就想跟你认识。还有啊,我说了你会做熊妈妈,熊妈妈还穿着漂亮的裙子,戴着漂亮的帽子,它特别想看。” “我不想跟它认识,”谢娴儿低声急道,“你快把它弄回林子里去。”开玩笑,那物是绝对的千金(斤),多吓人呐。谢娴儿救显哥儿的那天虽然只瞄了它一眼,也看出它起码有小半间房子那么大。 太极一听,急了,它可没少跟熊大姐吹牛。又说,“娘,你就去吧,它保证不会吃你的,它是林子里最聪明的熊。” 谢娴儿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再聪明我都不去,太吓人了。” 太极的眼珠转了转,心道好在我早让它作了准备。又说,“熊大姐好想认识你哦。它听说我要带它来见你,又知道你特别喜欢宝贝。在林子里寻摸了好几天,寻摸到了一个稀世宝贝来给你当见面礼,它都带来了,是根万年人参。” “啊?”这个诱惑可大了。谢娴儿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顺王送的礼,除了那几匹缎子没卖,都卖光了,可银子还是不够。谢娴儿也想回京城,她想卖些嫁妆。 老太太倒说过,若是她缺银子,老太太可以再给她些。但谢娴儿没要,她觉得光要银子不给股份不好意思。虽说她现在觉得老太太不错,但毕竟她们相处不长,她还不敢冒险把玉铁的股份分出去。 听说有万年人参,她的心思活泛起来。 太极一看有门,它就知道自己的主人要钱不要命。笑道,“娘,咱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不好了,我能有什么好?我当然不会骗你,熊大姐真的不会吃你。”然后又把右爪子举起来说,“我向月亮保证。” 谢娴儿拉开脚上的被子给它看,脚被绷带包得像个大沙包。说道,“我受伤了,走不动。要不等明天?” “不行”,太极说道,“等天大亮了,庄子里的人不说会被熊大姐吓死,熊大姐也会有危险的。” 这倒是。谢娴儿为难道,“那怎么办呢?我走不动。这里又没有轮椅,拐棍周大叔要明天才给我做。” 太极又转了转眼珠说,“那就让马老二扶着你去。他们都骂他是傻小子,凡是傻子,胆儿都肥。” 谢娴儿摇摇头说,“还是不行。我现在连堂屋都去不了,咋去西厢叫他呢?” 太极说,“我去叫他,你先在这里等着。”说完,跳下脚榻,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此时,马二郎正在做梦,梦到自己在兵器世界里遨游。 突然,觉得有人在拉扯他的衣裳。还以为是真哥儿,不耐烦地说,“儿子别拉,让爹爹再看看。” 又被拉了几下,他睁开眼睛一瞧,床上的帐子不知被谁拉开了,两颗琉璃珠子在朦胧星光中一闪一闪的,煞是吓人。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抓眼前那物,低声吼道,“谁?” “瞄~~瞄~~”太极叫唤起来。心里还想着,我就说他傻大胆吧,还敢伸手来抓我。 马二郎一看是太极,心又放进了肚子里,嗔道,“半夜三更的,不去睡觉,跑这来干什么?不要把真哥儿吵醒了。” 太极咬着他的衣裳往外拉。马二郎已经听说显哥儿就是太极拉着谢娴儿衣裳出去找到的,它的聪明劲自己这几天也看出来了。见它如此,觉得应该有事。 说道,“又有谁出事了?你等着。”说完翻身起床,轻轻地穿上衣裳跟着它走了出来。都走到门口了,又退回去从牛皮袋里拿出一把斧子来。 出了西厢,太极却把他往东厢拉。马二郎不高兴了,于礼不合的事情爷不干!(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因为有了亲的支持,让文文在新书月票榜的尾巴上站住了。为了文文能站得更牢靠一些,肯请您把手里的票票投给文文吧,请继续支持! ... 第88章 误会 马二爷想岔了,见太极把他往东厢拉,以为谢娴儿想怎么样,便生气地要回西厢去。樂文小說|嘴里还小声嘀咕着,“那丫头也太没羞了,哪儿能这么做!大半夜的,喊男人进她房……” 太极生气了,快速爬上他的肩膀照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一爪子。欠揍的小子! 马二爷最恨别人打他后脑勺。长辈们打他他是敢怒不敢言,见太极也敢打他后脑勺,气得不轻,抬手把它拎下来甩到地上,还踢了一脚。 太极哪受过这个气?一下子张嘴哭了起来,又不敢哭大声,用爪子捂着嘴使劲哭,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委屈得不得了。 马二爷见太极都快哭死过去了,心又软了下来,蹲下低声说道,“好,好,是我不对,对不起了。你不是想让我去见那丫头吗?成,我去,正好也告诉她别太惦着爷。” 一人一猫轻手轻脚走进了东厢。谢娴儿已经把在堂屋打地铺值夜的银红叫起来,让她把自己扶到了堂屋。 马二爷看到穿带整齐的谢娴儿,好像也不是叫自己来如何如何的嘛。但还是背着手走上前去,无可耐何地低声说道,“爷昨晚上虽然背了你回来,却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只是同情你,不忍让一个小丫头在荒郊野外呆久了。你怎么就误会了呢?哎,特别是这大半夜的,把爷叫来作甚?爷是很有原则的。” 谢娴儿被气乐了。这男人,屁股上插把扫帚,还真是只孔雀。 她解释道,“马二爷,你想多了。现在叫你来不是我有什么想法,而是太极的朋友来咱们家蹿门,我腿又不太方便。想请二爷扶着我去东跨院,把客人迎进来。” 她想好了,东跨院没人住,又不需要经过外院,而且门也够宽。 马二爷一听是这事。更不高兴了。翘着嘴说道。“那人不正常啊,哪有半夜三更去别人家做客的理儿?”说完才反应过来既然是太极的朋友,肯定是不正常的。吓得头发差点立起来。“太极的朋友?什、什、什么朋友?” 谢娴儿装蒙道,“什么朋友我哪知道,太极又不会说人话。我知道它朋友来了也是看它的比划猜出来的,它的意思是当初救过显哥儿的那个朋友。既然跟太极是朋友。又救过显哥儿,应该对咱们没有恶意了。来者即是客。都到了门口,咱也不好拒之门外不是。” 马二爷属于执着又喜欢对未知事物进行探究的人,想着一个女人都不怕,他一个大男人什么?其实他也挺好奇太极能交能什么朋友。他经常听太夫人念叨太极不是一般的猫。连圆空大师都对它另眼相待,便点头同意了。 对谢娴儿说道,“你没有拐杖。扶着你也不好走,还是像昨晚一样。爷背你吧。” 谢娴儿求之不得,点头道好,便拿着一个穿了裙子的大熊妈妈玩偶站起来。 “你拿这玩意儿干啥?”马二爷纳闷道。 谢娴儿说,“这是我送给它的见面礼。” 马二爷的眉毛更八字了,这还真是个不正常的丫头。 银红拿着钥匙走在前面去给他们开门,马嘉辉背着谢娴儿跟在后面,太极则跳出院墙去接它的朋友。 咯吱的开门声把耳朵好使的老公爷吵醒了,大着嗓门问,“谁呀。” 其实,马忠早就听到动静了,但他听出了是二爷,就没出声。 马嘉辉答道,“是孙子,孙子睡不着,去东跨院里练武。” “哦,这小子,早这么走正道,也不会天天被你老子打屁股了。”老公爷自言自语道。 谢娴儿感觉到马老二的身子一紧,鼻子里还轻轻嗯了一声。她有些好笑,这老头都傻了,别的什么事情记不住,记马嘉辉的怂事倒记得特清楚。 他们两个进了东跨院的门,谢娴儿没让银红跟进去,让她在门口等着。 两人去了东跨院的大门边,谢娴儿轻声对马老二说,“过会儿不管看到什么,二爷都不要叫出声,别把人吵着。” 话声刚落,太极已经把熊大姐领来了。太极先进了门,熊大姐费了一些劲才挤了进来。 即使有一定的思想准备,马二爷还是吓的魂飞魄散。他做梦都没想到是这么个大家伙,随手把插在腰带里的斧子抽出来,把谢娴儿挡在后面。 这是谢娴儿第二次见到大棕熊,虽然也害怕,但想到第一次它都没袭击他们,还守了显哥儿一夜,便没有像马嘉辉那样吓得够呛。 又看到马嘉辉在如此危急时刻还知道把自己挡在身后,她又有些感动。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不错了。 她拉着马嘉辉悄声说,“二爷别激动,它不会伤害咱们,当时就是它救的显哥儿。” 星光下,大棕熊嘴里含了一根人参,密密麻麻的参须掉出来,垂到了地下。它转过头,把人参吐在谢娴儿的面前,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嘴巴也张开了,似在对她笑。其乖萌程度,跟太极有一拚。 谢娴儿赶紧把手里的熊妈妈玩偶递给它。 熊大姐一拿到“熊妈妈”便爱上了,坐在地上开始玩起来。 谢娴儿把人参捡起来,看到它身子连须足有半米多长。马嘉辉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参,惊得嘴巴张老大。 他看到谢娴儿那财迷的样子,就知道她定是打着卖人参的主意。低声说道,“这根人参太珍贵,万不可随便拿出去卖,明天咱们问问奶奶的意思。” 熊大姐玩了片刻“熊妈妈”,望望天,便站起身用嘴叼起了“熊妈妈”,看样子它是想走了。谢娴儿笑道,“你喜欢这种玩偶,以后我再多做些给你玩。” 熊大姐似乎听懂了,还点点头,就转身又挤出门去。 太极叫了几声,说它要去送熊大姐回林子。谢娴儿嘱咐它不能玩得太久,后天就要回京城了。 然后,看到太极爬上了熊大姐的背,熊大姐撒开腿狂奔而去,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二天早饭前,谢娴儿让人把老太太请来,马嘉辉也抱着真哥儿来了。 当谢娴儿把人参拿出来的时候,老太太惊讶得不得了,“天,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参。就是那年高丽进贡的千年人参,也比它小得多。” 谢娴儿笑道,“本来我准备让人直接拿去京城卖了,可二爷说这东西太珍贵,要让奶奶过目后再说。” 老太太赞许地看了看马嘉辉,点头说道,“好孩子,考虑得周到。”(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投的月票,谢谢亲打赏的平安符和礼物,非常感谢!看到很多亲留言,还是能接受马老二,清泉一直忐忑的心情便好了些。但昨天又有亲留言,说非常不喜欢这样的男主。怎么办呢,当初就是这么设定的。其实,马老二还是有许多优点的,善良,执着,努力,假以时日,他会立起来的。亲再耐心看看,应该会喜欢他的。继续求票!!! ... 第89章 参王 马老二活了二十二岁,听大家长表扬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し看到老太太赞许的眼神和肯定的话语,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 连真哥儿的眼睛都亮亮的,美的不行,竟是比表扬他自己还高兴。也跟着他老子甩着脚尖在屋子里转了几步。 老太太让人去把华大夫请来。华大夫原来跟着老公爷上过战场,是医术颇高的军医。他只有一个女儿,早嫁了人,老伴也去逝多年,家里就他光杆一个人。前几年老公爷还清醒的时候,便把岁数大了的华大夫请到自己家里当大夫。说是马府的大夫,其实就是养老的。除了老两夫妇,其他主子生病都不会麻烦他。 当华大夫看到这根人参后,连话都不会说了,直接跪下地,冲着老太太手里的人参磕了几个响头。 颤颤巍巍爬起来后,才抹着老泪说道,“让老太君笑话了。老朽高兴啊,没想到,临老还能见到传说中的参王。” 老太太眼睛一下睁圆了,惊道,“参王?华大夫说它是参王?” “是,肯定是参王,我青年时听我师傅说过。虽然他老人家也没见过参王,但却形容的非常仔细,说是古书上就是这么记载的。”华大夫说,“老太君看看,这参又大又重,皱褶又多,根须长又极密实。不仅有头,身子,双手,双腿,竟还杵了个蟠龙拐杖。还有这头上突起的大包,像不像老寿星突起的前额?再闻闻这香味,比那些千年人参还浓郁,甘醇。所以说,这根人参定是参王。” 老太太听了。再细看看人参,还真如华大夫所说。她极郑重地对华大夫说,“那就麻烦你把这参炮制了。” 华大夫一听这么光荣的任务交给他,极激动,一定要先去净了手再来迎参王。 华大夫走后,老太太对谢娴儿说,“好孩子。你也听到了。这参不是凡物,卖了可惜了。咱们留着,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大用场。奶奶知道。你那场子里缺银子,奶奶就出一万两银子把这参买下。” 谢娴儿万没想到那参是参王,觉得自己占了熊大姐那孩子太多便宜,实在不好意思。想着以后有机会多给熊大姐一些补偿。又听老太太如此说,一万两银子她怎么可能拒绝? 便笑道。“奶奶说什么,孙媳当然要听了。只是孙媳怎么好意思收奶奶那么多银子,给个几百两意思意思就行了。” 看到谢娴儿的言不由衷,人老成精的老太太笑了起来。拍着她的手说道。“这参是无价之宝,给孙媳妇一万两银子,你都亏了。只不过。这是我用私房银子买下的,是奶奶的私房。那些你亏了的银子就算你孝敬奶奶了。” 谢娴儿一脸灿烂地搂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道,“哎哟,孙媳孝敬奶奶是该当的。奶奶这么好,孙媳能当您的孙媳,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一旁坐着的马老二眼皮跳了跳,这丫头是在借着奶奶向他递话呢?他的脸有些红了,真是皮厚的丫头! 但看到谢娴儿一下子得了这么多的银子,也替她高兴。他通过那么几天对玉铁的观察,也知道这场子若是再扩大些,再多设几个点,所缺银子绝对不少。 真哥儿直接多了,纯粹替谢娴儿高兴。拉着她的裙子说道,“娘亲有这么多的银子了,偶都好高兴哦。” 饭后,老太太和马老二陪着老公爷去大觉寺请圆空大师看病,同时还拿去了谢娴儿让白欧做的两大食盒素点。 周大叔昨天夜里已经把拐杖做好了,谢娴儿试试,还正好。 谢娴儿让丫头们把捣乱的真哥儿和显哥儿领到游乐场去玩。又让人把马守富、周大叔、周二栓、王石头、张大中、专卖店的陈掌柜请到外院的议事厅里,还有刚招收不久的李大帐房,专门负责采购的王大管事,开了个玉铁工场的高层会议。 会上,谢娴儿布置了近期工作,又制订了下一步的工作目标,并让周二栓整理出来。同时,又交给了马守富八千两银子,工场必须还要改扩建。 会议一直开到下晌才结束。 谢娴儿回了内院,先去上房看看,老太太和老公爷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又问老公爷身旁的马忠,“旋转木马和杠子都运回去了吗?” 马忠道,“禀二/奶奶,今儿晌午他们就已经拉回去了。” 为了老公爷和孩子们回府能继续玩,谢娴儿早就让木工和玉铁重新做了一套旋转木马、滑梯和单双杠。那几个木工也被玉铁高薪招了进去,有些技术不能外传,把人都收罗到自己工场,谢娴儿才放心。 老公爷不高兴地跟谢娴儿告着状,“花儿说明天就要回家了,爷爷不喜欢那个家,喜欢这个家。孙媳妇,你也喜欢这个家对不对?” 谢娴儿笑着哄道,“爷爷,这个家好是好,但秋天来了却阴冷得多,没有京城暖和。等明年天气暖了,咱们再来。” 老公爷听了点点头,还不放心地说,“你说话要算数,咱们拉拉勾。” 老太太哈哈大笑起来,“这老孩子,若有一天你真的又清醒过来,看羞不羞得死。”又笑着对真哥儿说,“去替你娘亲跟太爷爷拉拉勾。” 真哥儿笑着去拉勾,显哥儿也凑了上去。 谢娴儿看一老二小拉了勾,笑道,“爷爷相信了吧?孙媳就是忘了,真哥儿和显哥儿也不会忘。” 老太太又让人把圆空大师送的几片叶子交给谢娴儿,“大师知道你脚扭伤了,他说双茶映月的叶子对外伤有好处,让你煮水喝。” 谢娴儿没想到那和尚这次还挺大方。其实,光珠和“眼泪”对外伤更有用,只是她不能让自己好得太快。 回了东厢,见周嬷嬷领着丫头们把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周嬷嬷又红着脸,想说什么还不好意思说。 谢娴儿道,“嬷嬷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周嬷嬷才把自己的大儿子周大栓看上王石头闺女王小兰的事情说了,周大叔已经跟王石头透了个话,王石头夫妇也极喜欢周大栓。周嬷嬷想请谢娴儿做个媒,让两个小年青体面些。(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打赏的平安符,谢谢亲的留言,谢谢订阅正版的亲。文文虽然还站在新书月票榜的第十名,但已经岌岌可危了,后面的文文马上又要追上来了。若文文排在前十名,就能在主站首页上露脸。文文的收藏和订阅成绩不算很理想,只有多露脸,才能提高成绩。可上章月票又是秃瓢,清泉好桑心~~呜呜~~亲们,请支持支持文文吧,清泉厚着脸皮求票了!!! ... 第90章 送礼 谢娴儿听了十分开心,周大栓已经十七岁了,在古代这个岁数还没订亲,就算大龄剩男了。看小说到网过去周嬷嬷一直操心谢娴儿的原主,鲜少关心家里,月钱又几乎不拿回去。可以这么说,谢娴儿的原主几乎占去了周嬷嬷的所有母爱。好在周嬷嬷生的是两个粗线条的儿子,若是爱吃醋的女孩,肯定会对她有所不满。 谢娴儿忙点头说好,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年轻,说道,“我去找老太太,她老人家年龄大,福气大,请她给大栓哥哥做媒,更吉利。” 周嬷嬷想说奴才的事情咋好去麻烦太夫人,可谢娴儿已经杵着拐杖走出房了。看到她杵着拐走的疯快,周嬷嬷急得不行,在后面喊道,“二/奶奶慢些,哎哟,莫跌倒了。” 拿着东西从侧屋出来的银红赶紧跑上前去扶着她。 当老太太听说有下人看对了眼,男方还是周嬷嬷的儿子,想请她说个媒,沾沾她的大福气。她高兴了,点头答应下来。做媒是老年妇人的共同爱好,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她叫周大叔夫妇、王石头夫妇来了上房,帮着说合两家的亲事。然后,又极给面子地赏了周大栓一个玉佩,赏了王小兰一支赤金蝴蝶钗和一个赤金手镯。 谢娴儿也赏了两家各二十两银子。主子们都这样赏脸了,聪明的奴才们便都跟着主子凑热闹,提前送了贺礼。无论屋里屋外,都是喜气洋洋,众人夸着周家、王家有福气,能得老太君的说合。 老太太更高兴了。还赏了他们四个人的座,让他们坐在小杌子上一起说说乡下亲事是怎么办的。 周家、王家皆大欢喜,周嬷嬷和石王头家的激动得眼圈都红了,跟老太太讲着乡下娶亲嫁女儿的一些趣事。 谢娴儿看看站在院子里望天发呆,似乎没有他任何事的马老二,一阵暗叹。不知道他是因为“壁花”当久了,随时都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还是捏紧了银子不舍得掏一文的古代葛朗台。 她又杵着拐去了院子。低声对他说道,“二爷不在的时候,真哥儿多得周嬷嬷照顾。特别是他患耳疳的时候。周嬷嬷有几天几乎不眠不休地服侍他。” 马嘉辉点头道,“这些我也听青瓷说了,谢谢她了。这个情,爷记着呐。” 谢娴儿翻了一下白眼。谢谢也要有所表示呀,光记着有啥用? 看他还不醒眼。只得把话说明了,“二爷,周嬷嬷的儿子要订亲了。你看,不仅老太太赏了东西。我赏了银子,连下人们都送了礼。周嬷嬷对真哥儿那么好,二爷在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应该……” 马嘉辉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似乎才后知后觉,忙说道。“对,对,我的确应该送份礼才对。”还瞧了瞧谢娴儿说,“谢谢你给爷提了这个醒儿。” 看来,他不是抠门的葛朗台嘛,应该是“壁花”当久了,不太通人情事故。 马嘉辉进了上房,对还在跟老太太凑趣的周大叔夫妇和王石头夫妇说,“爷恭喜你们两家了。“ 掏出荷包,拿出八颗五钱的金祼子,一家赏了四颗,又把随身的一个玉佩取下来,让周大叔给周大栓带回去。 两家人又高兴地给马嘉辉磕了头,谢谢二爷的赏。之后,羞得满脸通红的周大栓和王小兰又专门进上房来给老太太、马嘉辉、谢娴儿磕头谢恩。 晚上,因为他们明天要走了,又因为玉溪庄有了这等喜事,主子、奴才们都加了菜,不喝了酒。 夜深了,太极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一直等着它的谢娴儿等得直冒火,本想责备它回来得太晚。可是一想到那颗参王和一万两银子,便什么火都没了。 绿枝帮它洗了澡,谢娴儿亲自把它擦干,抱上床。 等绿枝走后,太极对谢娴儿说,“熊大姐好喜欢熊妈妈哦,还喜欢它的花裙子。熊大姐都哭了,说如果它也能有那么套漂亮衣裳,就是立即让虎大哥吃了它都愿意。” 谢娴儿听了有些零乱了,这个世界太奇妙,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和爱美的熊熊。 太极看出来谢娴儿的想法,说道,“我也挺奇怪,觉得熊大姐又聪明,又天真,又可爱。若不是怕把你们吓着,我都想一直让它留在家里陪我玩。” 又聪明,又天真,又可爱,再加个又可怕,还真是熊大姐的真实写照。不过,留在家里还是算了,太吓人。 谢娴儿一直觉得自己占了那位大盆友太大的便宜,即然它那么喜欢那套裙子,就给它做几套吧。想想熊大姐的健硕的身材,大概尺寸还是估算得出来。说道,“这倒好办,我的料子有许多。只是那些绸缎不经穿,容易破。等回京城了,我让人去买些鲜艳点的厚麻布回来,多给它做几套。” 太极高兴道,“太好了,熊大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又想了一下说,“娘也不用着急,熊大姐今年肯定是穿不上了。它说天一冷,它就要睡大觉,要睡到明年呐。” 谢娴儿道,“再过一个月,我还要来大觉寺给双茶映月治病。那时也才十月份,它还没开始睡觉。我把做好的衣裳拿来,让它今年就能美一美。不过,给它它也不会穿呀。看到漂亮衣裳不能穿,那它还不得哭死过去?”想想又说,“只要它不吃我,我给它送衣裳的时候,就帮它穿上。” “它当然不会吃你。”太极边说边翻身爬起来,一下子蹿到窗户边,回头说道,“我赶紧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熊大姐,让它高兴高兴。明天你们走之前我一定赶回来。”然后就跳出窗户不见了。 谢娴儿气也没办法,只有自己气鼓鼓地睡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下人们就起床准备了。如今谢娴儿是病号,不需要早起*心早餐,睡懒觉天经地义。 她也睡不着。那只不省心的猫,再不回来,就要耽搁大家的行程了。(未完待续) ps:躹躬感谢投月票的亲,是你们的厚爱让文文能继续挺立在新书月票榜上。谢谢亲打赏的平安符和礼物,非常感谢!谢谢红尘amp;陌客的香囊,能再次看到亲好高兴。继续求月票! ... 第91章 回府 要吃早饭了,周嬷嬷和银红、绿枝才进来服侍谢娴儿起床。し绿枝一看太极不在,气道,“那小妖精又跑了?现在它是越玩越野了,二/奶奶也不管管它。” 这话正被已经跑进屋的太极听到,它极不高兴。跑过来,瞪着眼睛冲绿枝使劲叫起来。 绿枝一把把太极拎起来,举到面前说道,“你还跟我厉害,浑身搞得这样脏,再厉害就不给你洗……” 话没说完,太极伸出爪子抓住她的头发扯了一下。 谢娴儿赶紧把太极抱过来,拍了一下它的小屁股骂道,“你咋能扯人头发呐!” 周嬷嬷又劝着红了眼圈的绿枝道,“好了,好了,太极小,不懂事,你别跟它一般见识。它还是手下留了情,若是抓了你的脸,那可是要破相了。” 银红也笑道,“是啊,太极肯定是见你平时服侍它有功,生气也只是扯了一下头发。若是换成我们,说不定就是抓脸了。别人都说猫抓脸的,还没听说猫扯头发的。” 绿枝听了才好过些,又气鼓鼓地抱过太极去给它洗澡了。 众人吃了早饭,出门上车。一走出玉溪庄,显哥儿便开始大哭起来。 他一手抱着谢娴儿原来给他做的大猴子玩偶,一手拉着谢娴儿的裙子,不住地说道,“娘亲,娘亲,显哥儿不回家家,回了家家,显哥儿就会死的。” 谢娴儿看到他哭得可怜也极难过,哄道,“显哥儿乖啊,回了京你先跟着我们去马府。等你爹来接你了,看他怎么说。” 老太太也叹了口气。相处这么久,她也舍不得显哥儿。可他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去留他们也做不得主。 真哥儿和老公爷想不到那么多,就是闹腾着不许显哥儿回他家。 老公爷看见马嘉辉傻站在那里没表示,气得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骂道,“是不是你撵显哥儿回家的?你个王八羔子。打死你。”说着又要拍第二巴掌。 马嘉辉躲过他的魔掌气道。“他要回家关我什么事,你打我做甚?” 太夫人忙拉着老公爷道,“显哥儿是他爷爷让他家去的。不关二郎什么事。”说着把他扶上了车。 本来是不许两个孩子跟谢娴儿一辆车的,怕他们太淘气碰到谢娴儿的脚。但显哥儿哭得厉害,又谁都不跟,只得让他上了谢娴儿的马车。 显哥儿都上去了。真哥儿肯定也要上去。太夫人担心谢娴儿,又让马嘉辉也上那辆车。把两个孩子看好。 再让粉蝶也上来,再就是太极,车里就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谢娴儿的脚搭在对面的椅子上,一只手搂着显哥儿。真哥儿知道弟弟难过。很懂事地坐在另一面倚在爹爹身边。 谢娴儿温言细语地劝慰着抽抽嗒嗒的显哥儿,声音轻缓温和,不仅显哥儿平和了些。其他的人心情也好多了。 显哥儿糯糯地提着要求,“娘亲。显哥儿想听你讲故事。” 一听这个提议,不说真哥儿十分兴奋,闹腾着要听,粉蝶也高兴地附合着。谢娴儿给两个孩子讲故事,她也没少听。 谢娴儿看看眼泪巴巴的显哥儿,想着就讲个搞笑的故事吧,活跃活跃气氛。笑道,“好吧,今天娘给你们讲个新故事,叫——‘县令的新衣’。” 她没敢说“皇帝”的新衣,怕惹祸。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极偏远的县城里,有一个愚蠢无能,只爱穿漂亮衣裳的县令……” 故事里,县令取代了皇帝,县丞和捕头取代了大臣。他们的虚荣和愚蠢,以及骗子的狡猾和能言善变,让车里的人大笑不已。 马嘉辉先还撇着嘴想,编吧,编吧,哪儿有这样傻的县令。可到了后面,他也跟着大笑起来,嗓门比谁的都大,渐渐地也参与到了故事的拓展和讨论中。 因为谢娴儿时常会问些问题,譬如,“为什么一眼就能看穿的骗局,却能一路畅通无阻呢?” “骗子还会编哪些理由呢?” “县令是怎么想的呢?” “若你们是县丞和捕头,会怎么办呢?” 聪明孩子的童言童语,以及不一样思维的成人说出来的答案千奇百怪,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当故事发展到最后,谢娴儿没敢让县令光着腚出去游街,这样太离经判道。她还是让县令穿着一条亵裤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这已经够让这个世界的人大跌眼镜了。 故事讲完了,最后总结陈词是:孩子的心灵是单纯直接的,随着长大,虚荣心或是各自的目的就会腐蚀人的心灵,大都不敢或是不愿意讲真话,放弃了做人的基本原则。 她又看了看马嘉辉,补充了一句跟上面的话自相矛盾的话,人是群居动物,适当的跟风是必要的,但必须要有个度。不能人云亦云,但也不能太离经判道。 孩子们和粉蝶还在为故事大笑不已的时候,马嘉辉翻着眼皮看了两眼谢娴儿。这个故事新奇独特,妙趣横生,讲完后,让人思索的问题却又太多太多。 这辆车里的笑声此起彼伏,老公爷却在另一辆车里闹腾着,他也想去听二孙媳妇讲故事。他听见了他们的笑声,听马忠说是二/奶奶在讲故事。 老太太劝了好久,才算把他安抚下来。 正午时,这队车马终于来到誉国公府门前。 马四爷领着平哥儿、大总管及一些管事在大门口迎接,因为今天有老公爷夫妇,车辆直接从大门进入,向内驶去。 到了二门,大夫人领着众女眷和孩子们在这里迎接。 大夫人和二夫人去第一辆车扶下老太太和老公爷。 接着,马嘉辉从第二辆车下来,他先抱下真哥儿,接着是另一个小孩,再接着把杵了拐的谢娴儿扶了下来。 马嘉辉领着谢娴儿和真哥儿给大夫人见了礼。大夫人道,“二郎媳妇受伤了?哎哟,这可真巧……你娘家三姐过几天就要出阁,你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给她添妆。” 谢娴儿眼皮跳了跳,她这话的意思是自己自残受的伤?笑道,“回婆婆,儿媳愚笨,不注意把脚崴伤了。伤不重,应该能回的。”(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投的月票,非常感谢!谢谢弦上听春秋的香囊,非常感谢!继续求票票,若亲喜欢这个文,就请投出手中的票票吧!!! ... 第92章 倒霉蛋 众人相互打过招呼后,太夫人笑道,“先回福利院吧。”又对谢娴儿说,“你就领着孩子们回剑阁,你们也乏了,下晌好好歇息歇息。” 老公爷摇晃着脑袋说,“花儿,我脖子不舒坦,想让孙媳妇给我捏捏脖子。” 老太太说,“孙媳妇乏了,回去后让马忠给你捏。” 四郎忙上前说道,“爷爷,回去后孙子给您捏。” 老公爷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说道,“你捏得不好,马忠捏得太重,只孙媳妇捏得舒坦。” 偏头看到马二郎还站在那里望天,老爷子又气着了,伸手拍了他一巴掌,骂道,“看啥看?天上有乌鸦?四郎和孙媳妇都知道给我捏脖子,他们都好,只有你不好。” 马二郎气得不得了,鼓着眼睛吼道,“您咋又打我?没事就打我,今儿早上也这样。几岁的小孩子也没这么挨过打!” 真哥儿的眼睛也有些红了,跑上前说道,“偶爹爹好棒好能干哦,偶爹爹还得了奶奶的表扬。娘亲也夸偶爹爹能干,还夸他努力、执着,长得好看。”说完瘪着嘴崇拜地看了两眼马二郎。其实,他也搞不懂啥叫努力和执着。 谢娴儿的脸红了起来。她有一天傍晚发花痴,望着马老二的背影自言自语说,“马老二还是有优点的嘛,至少努力,执着,长得也好看。”没成想被这孩子听到了,还记住了。大概夸他爹爹的人太少,只要有人夸,他都会刻意地记牢。 倒霉蛋马二郎都快感动哭了,大庭广众下。只有儿子如此给他面子。不对,还有两个人间接地帮他撑起的。 老太太忙劝道,“二郎,你爷爷身子不好,糊涂着呐,别跟他一般见识。好孩子,奶奶知道你委屈了。” 老爷子又忘了是自己惹了祸。一脸茫然地问老太太。“二郎咋了?他在跟谁吵架?” 老太太叹着气扶他上了一辆骡车,接着众人各自上了不同的骡车,谢娴儿也领着两个孩子上了一辆车。 马嘉辉还想去坐谢娴儿和孩子们坐的骡车。大夫人低声提醒道,“二郎,应当先把老太太送去福庆院。” 马嘉辉只得搭拉着眉毛跨着肩膀跟大夫人向另一辆车走去。 到了内院岔路口,除了谢娴儿这辆车往剑阁方向走。其它几辆车都去了福庆院。 白鸽领着剑阁的丫头、婆子们在剑阁门口迎接主子。 进了马府,谢娴儿就觉得一阵郁闷。还是玉溪庄好。天高云淡,视野开阔。最主要的,心不累,还能兼管自己的实体。 几人沐浴完毕。吃了饭便各自歇息。显哥儿还是闹着跟真哥儿睡在一起,就去了东厢。 福院里,除了马嘉辉有些郁闷。众人都喜气洋洋。连那只檐下的鹩哥都操着老太爷的声音不停地叫道,“花儿。花儿,你咋才回来?” 老公爷似乎又清醒了些,走过去不高兴地说道,“你真坏,光惦记着花儿,也没说惦记惦记我。” 鹩哥扑楞了几下翅膀,用老爷子的口气对他吼道,“再淘气,老子大耳巴子抽你。” 逗得众人一阵大笑。 众人陪着老公爷和老太太吃了饭,老太太说,“坐了半天车,乏了,你们都回吧,晚上来吃顿团圆饭。” 回去的路上,大夫人让马嘉辉跟她回正院,她有话交待。 马嘉辉摆手道,“儿子也乏了,想回去歇息了,有事改天说。”说完径直去了外院。 大夫人一阵气紧,这个儿子,又憨又直,既不会看人眼色,也不会照顾别人的情绪。没有大郎孝顺,没有四郎贴心,连小小的平哥儿,他都比不上。 若是马公爷让他做什么事,他还要听些,因为马公爷生气了伸手就打人。可她当娘的也不好打那么大的儿子,光训斥一点不起作用。 马四郎看看气着了的大夫人,只得上前扶着她回正院。平哥儿因为要迎接老公爷和老太太,今儿请了天假没去上学。见二叔把奶奶气着了,四叔在劝奶奶,就知趣地没跟着去正院,而是跟着自己母亲走了。 掉在他们后面的谭锦慧看着马二郎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转过那棵黄角树,再也看不见。虽然这个背影走路的姿势不算好看,又不会讨长辈的欢心,有时说出的话能把人噎死,但却是自己有可能实实在在抓在手里的。而扶着姨母的那个背影太俊秀飘逸,是天上的云,不是她能肖想的。 聪明人不会去惦记自己惦记不来的东西。 不是说谢氏不会回府了吗?这次不仅跟回来了,老太太和老公爷对她的态度似乎比走之前还热络得多。最可气的是二表哥,竟然还把她扶下马车。鬼倒相信是她不注意把脚崴了,这点小伎量骗得过谁? 谭锦慧手中的帕子把手勒得生痛。再看看这满园子富贵,还有宫缎裹身,珠翠满头。这种日子,只要出了这个府,就没有了。 她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向雨汀榭走去。 马四郎送大夫人回了正院,劝道,“娘也别生气,二哥坐了这么久的车,定是累着了。您若有事,等晚些时候再让他来听您训话。” 大夫人叹道,“儿大不由娘……唉,你二哥又傻又愣,哪里是那谢氏的对手?谢氏先当众算计了你,现在又为了让二郎留在身边故意把脚崴了。真是心机深沉,又舍得下脸面。也只有你那傻二哥,才这么容易被骗。” 马四郎忙道,“看娘说什么呐。儿子倒觉得二嫂挺好,聪明贤惠,又把爷爷、奶奶孝敬得好,对真哥儿也是真心疼爱。娘,我看奶奶也是真心喜欢她了,其实她当我的二嫂也没有什么不好。” 大夫人吃惊地看着马四郎说道,“四郎,咋你也这么说?那谢氏就这么能干,把你们的心都收了?她有那么不堪的过往和身世,怎么配当娘的嫡子媳妇!当初马谢两家也是因为有了协议,我才容忍她来当一年的临时媳妇。” “娘,当初咱们家并不知道二嫂如此聪明贤惠,所以才会有那样荒唐的想法。如今,奶奶和爹爹都想让二嫂在家里继续呆着了,您就别……” 大夫人打断了马四郎的话,“好了,知道了,该怎么做娘心里有数。”(未完待续) ps:谢谢捣药的玉兔的月票,谢谢小p悠悠的平安符,谢谢亲的评论和订阅。亲们,若您的手里还有票票,就请投给文文吧,文文急需您的支持!!! ... 第93章 闲言碎语 谢娴儿午睡醒了,而太极却继续躺在床上“睡着”。%し玉溪庄好玩,它已经好久没有回原体休息了。回来后,它说可能要多休息几天。 回了府,就不能像在庄子那么随意,可以穿布衣裳,可以素面朝天,可以只插一根银簪子。甚至高兴了,还可以欢快地跑跑跳跳,站在院子里也能敞着嗓门招呼屋里的人。老夫人随意,不束礼教,谢娴儿在她面前不需要戴任何面具。而且,凡是能带去玉溪庄的下人,都比较放心。 而在府里就不行,不说会有人突然造访或是隔墙有耳,剑阁里也并不保险。 谢娴儿是个很随性的人,出门作客,那肯定要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若是在家里,她就喜欢素面朝天,前世在家里,她最喜欢穿睡衣或睡裙,这样不只身体舒适,心情也放松。 谢娴儿选了一件半旧的浅藕荷色印花绸缎褙子穿上,下罩白色百褶裙。她很喜欢这件褙子,宽松,不像其它衣裳那样贴身。还是略施了粉黛,头上除了一根点翠钗外,又插了两朵布艺小花。 来到东侧屋,盘腿坐上炕,周嬷嬷给她捧上一个蝶穿牡丹的粉彩茶盅。这是陪嫁中的一套茶盅,谢娴儿很喜欢,就拿出来用了。 当初谢家能把这么好的一套粉彩瓷器陪嫁给她,肯定打着这些东西必会原封不动地再送回谢家去。 怎么可能?谢娴儿坏坏地想,改天有心情了,要再去看看那些嫁妆,能用上的都拿出来用上。 她从小窗户中望出去,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飘起了小雨。细细的雨丝撒下来没有一点声息。落在地上,叶子上,叶子在秋风中打着转,有些又飘落下来。萧瑟的秋意在剑阁这方小天地里,显得更加明显和落寞。 她收回目光,除了霜红和绿枝,其他几个一、二等丫头都在这里服侍。 她看着白鸽问道。“剑阁这几个月里有什么事吗?” 白鸽看看屋里的人。除了周嬷嬷,另几个便都知趣地出了屋。 白鸽低声禀报了主子不在这几个月剑阁的一些事情。其它都好,就是万婆子和谭婆子的嘴讨嫌。前半段日子还好些。近段时日却经常出去跟马府的下人闲聊。 听绿枝娘说,那个两婆子在散布谢娴儿原来在娘家时如何不受待见,又懒,大白天也赖在床上不起来。有时一天都不出卧房,连饭都在床上吃……总之。说得很不堪。有些长嘴婆子就跟风乱传,二/奶奶谢氏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这回更是大打折扣了。 “奴婢就给她们多安排事情做,哪知道事情再多。或是奴婢一个错眼,她们就又跑出去晃了一圈。本来想让王强去庄子跟您说说,后来听说您要回来了。就罢了。”白鸽红着脸道,“都是奴婢没本事。让管好她们。” 谢娴儿气得脸通红,这两个婆子她早就想收拾了。她们一直在谢娴儿的原主身边服侍,原主从小到大所受的欺辱,她们两个给的最直接。这两个恶婆子,比刘婆子还可恶。 只是因为去玉溪庄之前刚撵了刘婆子一家,谢娴儿不好马上再撵她们。想着再等等,过些日子再打发她们。没想到,她们却如此放肆。她们突然敢这样,难道知道了自己在这里同样不受待见,迟早有一天会被马家扫地出门? 一旁的周嬷嬷也气得心慌,大骂道,“作死的两个坏婆子,都坏得肠穿肚子烂了。原来姑娘小的时候,不好好服侍您,还尽说那些戳心窝子的缺德话,惹姑娘流了多少眼泪。为这,我可没少跟她们吵架,有几次还动了手,只不过老奴一个人打不过她们两个人。” 谢娴儿暗道,要把谭婆子和万婆子的事情赶紧解决了,她们就像剑阁里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把身边清理干净,才能安心睡觉。 而且,还要帮原主讨回些公道,这两个恶婆子必须严惩。 谢娴儿抿嘴想了想,把银霜几人叫进了来,交待了银霜几句,让周嬷嬷拿了些碎银子给她。又让小绢去把绿枝娘找来。 过了不久,绿枝娘来了,又把在大厨房听到的闲言碎语说了,说得她更具体。其中大夫人院子里的黄婆子,三奶奶院子里的崔婆子,还有个洗衣房里的宋婆子,这三个婆子传得最欢。 谢娴儿点头,赏了她二两银子,便让她走了。 谢娴儿暗忖,黄婆子和宋婆子这两个人,不知道她们是真的嘴快还是有其它目的,但三奶奶院子里的崔婆子应该只是单纯的八婆。 谢娴儿对秦氏的印象比较好,开朗、大气,也聪明,关键自己跟她是隔了房的,可以说没有一点利益冲突。她不可能让下人有意识地去传播自己的“丑事”,自己倒霉了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正想得出神,就听见跶跶的脚步声,接着是真哥儿和显哥儿的声音。 “娘亲,娘亲。”两个孩子被青瓷和粉蝶抱进了东屋。他们麻利地爬上炕,真哥儿倚进谢娴儿的怀里,显哥儿趴在谢娴儿的背上。 这两个小东西一来,谢娴儿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明丽起来。 “咦,太极呢?”显哥儿问道。 谢娴儿说,“太极生病了,这几天都不能陪你们玩了。乖,你们让它好好睡睡,别去吵它。” 显哥儿又说,“娘亲,这个院子不好玩,显哥儿想去骑马马。” 他的嘴对着谢娴儿的耳畔,热气哈在她的脖子上,感到有些微痒。她笑道,“过两天吧,游乐场还没修好呐。” 真哥儿也嘟嘴道,“娘亲,我还是喜欢庄子。”马嘉辉不在,他的舌头也就能拉直说话了,“这里不好玩,爹爹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谢娴儿叹了口气,老娘更觉得这里不好玩。 她现在也没心思陪孩子们,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让青瓷和粉蝶带着他们去三奶奶的院子里找方哥儿玩。 两个孩子走后,谢娴儿又让小绸去把谭婆子和万婆子“请”过来。(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投的月票,谢谢你们的支持!文文随时可能被挤下榜,亲若有票就支持支持文文吧,新书需要您的支持和呵护。清泉觉得自己像个祥林嫂,天天念叨,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要厚着脸皮吆喝,求票票,求票票!!! ... 第94章 出面 不一会儿,小绸来禀报,“二/奶奶,谭嬷嬷和万嬷嬷不知去哪儿了。小说” 谢娴儿冷笑道,“那你们就去到处找找,她们是我们剑阁里的太夫人,只会吃饭和说话,不会干活。我回后来,想赏赏她们,都找不着人。” 谢娴儿正在想着清理门户的时候,福庆院里的老公爷又有些闹腾了。游乐场还没建好,老头子有劲无处使,又开始缠着太夫人。 “花儿,我想骑大马。” “花儿,我想吃孙媳妇做的甜糕糕,还想吃松鼠鱼。” “花儿,我想让孙媳妇给我捏脖子。” “花儿,我还想看太极翻跟头。” …… 老爷子的大嗓门嚷嚷得老太太头疼,更加觉得在乡下跟谢娴儿门挨门住着好。自己被老头子缠累了,就把他交给谢娴儿。那孙媳妇真有本事,嘴巴又甜,几句话就把老头子逗得呵呵直乐。就是自己,一听到她的声音,也觉得开心不已。 只是现在,两个院子离得老远,虽然可以让下人把她叫来,但到底不如以前方便。 她哄着老爷子,“人家才回来,肯定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晚上她忙完了,就让她给你捏脖子。” 众人算着老两口该歇息好了,便陆陆续续来了福庆院。老太太低声劝老公爷道,“你看,这么多晚辈都来了,若再耍孩子脾气,他们该笑话你了。” 老公爷便气鼓鼓地坐在榻上望天想心事,老太太和晚辈们叙着别话。 真哥儿和显哥儿跟着三奶奶和方哥儿一起来的福庆院。老爷子看到这两个孩子都来了,而跟他们形影不离的太极却没跟来。问道,“太极呢?它咋不来?” 显哥儿抢着说。“娘亲说太极病了,让它觉觉呐。” 众人都知道显哥儿的身份,太夫人已经让人去通知朱得宜了。 而剑阁里,谢娴儿正冷脸对着被找回来的谭婆子和万婆子。两个婆子看到谢娴儿只拿牙签插着苹果丁吃,也不说话,心里还是有些怕。但想到那个婆子跟她们说的话,不觉心里又放松下来。 谭婆子最先崩不住。笑道。“二/奶奶,听说你找我们?” 谢娴儿放下手里的碗,冷笑道。“是呐,你们在府里到处散布我的坏话有功,我就想着把你们请回来好好赏赏。” 两个婆子听她这么说,吓一跳。忙大声辩解道,“二/奶奶。冤枉啊,冤枉啊,奴才哪能干那事。你不要听这些小妖精混嘴乱说话……” 正说着,听见小娟的禀报声。“二爷回来了。” 谢娴儿忙下炕,周嬷嬷扶着她站起来,把拐递给了她。 只见马嘉辉已经走进了东侧屋。他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和一把斧子。穿着靛蓝的长衫,却系着根姜黄色的宽腰带。长衫一侧的下摆还撩起来塞在腰带里,有些像冲下山去劫财的土匪。 谢娴儿愣愣地问道,“二爷,你这是……” 马嘉辉没回答谢娴儿的话,看着那两个婆问道,“这两婆子大声嚷嚷啥呢?在主子屋里也能这么放肆?” 两个婆子已经知道二爷极不待见谢娴儿,又看见刚才谢娴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截了话,这是二爷明显不尊重她了。赶紧跟马嘉辉说道,“禀二爷,是这样的,二/奶奶听了这几位姑娘的瞎话,以为老奴说了二/奶奶的坏话,正在发作我们呐。老奴真的是冤枉的,借几个胆子也不敢干那事啊。” 马嘉辉的眼睛转向屋里的几个丫头,最后眼光落在银霜身上,她一直是剑阁的丫头。 银霜便低声把两个婆子这段时日在府里到处说嘴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马嘉辉是公府长大的少爷,脾气还是有一些。听后,鼓着眼睛骂道,“这种恶奴还留在府里干啥,打上几十板子,趁早卖出去。” 两个婆子赶紧跪下大呼冤枉。 谢娴儿也是打的把她们卖出去的主意,把她们撵回谢府太便宜她们了。如今有马嘉辉这个愣头青出面更好,有些事情自己正好可以躲过,不用去直接面对。 便红着眼圈轻声说道,“二爷,我哪能像你们爷们一样,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能惩戒伤害自己的人。可我却不成,我年龄小,这两个人又是我嫡母给的,有些事情我也做不得主……” 马二爷看看谢娴儿红着眼圈和鼻头,杵着拐的手都有些发抖,显见气得不轻。为了保护真哥儿,她能对一个不认识的汉子下手,自己被奴才欺负成这样却无可耐何。这或许是她的本来面目吧。 他立刻豪情万丈起来,自己是个爷们,这种事当然他出面要好得多。 嘴里却还嗔怪道,“你的奴才,还有啥做不得主的?” 他甩着脚尖在屋里转了一圈,吩咐银霜道,“去跟李嬷嬷说一声,就说爷说的,让她带两个婆子来把这两个恶婆子拖出去,打上二十板子关进柴房里,明天直接拉出去卖了。” 谭婆子和万婆子开始大声嚎叫起来,不住地求二爷和二/奶奶开恩。剑阁的另外两个粗使婆子进来把她们拖去了院子。嘴里还说道,“谁让你们两个老货心黑嘴臭,这么好的主子都昧着良心欺负……” 那两个婆子被拖了出去。马嘉辉又问道,“真哥儿呢?” “他和显哥儿去三嫂那里找方哥儿玩去了。”谢娴儿答道。 马嘉辉“哦”了声,去了厅屋,谢娴儿也杵着拐跟了出来。 马嘉辉四周望望,把菜刀和斧子先放在八仙桌上,从八仙立柜里拿出一个小银制刀架立在高几上,再把菜刀架了上去。又把椅子放到右墙边上,从墙上的架子取下一条鞭子,又把斧子放上去,再把鞭子挂在斧子上。 他下来拍拍手满意地说,“这刀和斧子虽然不是兵器,但铁好,锋利,只有摆在这里,才不辱没了它们。” 然后,又抽出那把王石头打的短刀说,“爷给这把短刀取了个名字,叫玲珑寒玉刀。”本想把这把刀也摆上,想想后又重新把刀插进鞘里,挂在腰间。(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投的月票,清泉好感动。谢谢亲的礼物,非常感谢!亲对文文的支持,每一位清泉都铭记于心,再次躹躬。继续求票票,请亲们继续支持文文。 ... 第95章 严惩 若没放菜刀和斧子,这间厅屋还像兵器陈列室。章节更新最快可再把切菜的和砍柴的家伙摆上,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但谢娴儿还是违心地说道,“二爷,这厅屋布置得真有个性。这么些兵器,爷一定没少花费吧。” 谢娴儿只能拿个性和花费说事,她再昧良心,也不愿意说雅致、霸气或是好看什么的。 马嘉辉扬着眉得意地说道,“那是,这些东西爷可是花了大价钱。” 这时,小娟来禀报,“刚三奶奶院子里的桑叶姐姐来说,四少爷和显少爷跟着三奶奶和三少爷一起先去福庆院了。” 马嘉辉对谢娴儿说道,“那咱们也该去那里了。” 谢娴儿点头,又对马嘉辉说,“二爷,你的衣裳都被淋湿了,换套衣裳再走吧? 马嘉辉嘴里说道,“真是麻烦。”但人还是转身向卧房走去。 谢娴儿也跟着去了卧房,周嬷嬷欣喜不已,自己没有跟上去,向银霜使了个眼色。银霜一直是剑阁的丫头,对马嘉辉要熟悉得多。所以,只有银霜跟了进去。 谢娴儿打开衣柜,里面有一格是专门放马嘉辉衣物的,她从中取出一套浅紫色起团花锦缎长衫,抽出一条镶玉紫色腰带,拿出一个红色缂金丝镶黑缎边的荷包。又返身打开妆镜台的一个小屉,这里装的是马嘉辉的饰物,她又拿出一个羊脂玉佩和一根乌木镶玉簪子。 银红已经把马嘉辉的长衫脱了,把谢娴儿找出的衣裳和饰品给他物穿带上。银红笑道,“二爷这么一拾掇,更俊俏了十分。” “这丫头,爷啥时候不俊俏了?”马嘉辉说了一句。看到谢娴儿手里还拿着根簪子,又说,“还要梳头?真麻烦。”说着,又走去妆镜台前坐下。 银霜拿着梳子重新给他梳了头。 刚把马老二打扮妥当,院子里的嚎叫声更大了,原来内院管事李嬷嬷领着几个婆子来拖谭婆子和万婆子了。 马二郎去了厅屋,李嬷嬷进来给他曲膝施了礼。说道。“老奴失职,让这两个婆子在院子里造谣生事,这就把她们拉出去严惩。不知二爷和二/奶奶的意思是把她们卖去哪里?” 周嬷嬷手里拿着两张奴契来了厅屋。说道,“这两个恶婆子作恶多端,心思歹毒,二/奶奶的意思是把她们卖到偏远的乡下去。以儆效尤。” 李嬷嬷看了看马嘉辉,马嘉辉说道。“爷也是这个意思,你去办吧。” 李嬷嬷几个人把哭喊得声嘶力竭的谭婆子和万婆子拖走后,已经重新穿带整齐的谢娴儿也来了厅屋。 马嘉辉看得愣了愣,没想到这丫头一拾掇出来颜色这么好。他的脸禁不住有些红了。他又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一个还没长开的黄毛丫头竟能让小爷脸了红,自己真是太——那个了。 他哼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傲娇地甩着脚尖走出了门。 几个人都有些愣了。刚才还好好的,不知他又抽的什么疯。周嬷嬷赶紧让银红拿把伞追上去给他。 外面的细雨还在飘着,杵着拐的谢娴儿肯定不能走路去。丫头已经叫了一顶软轿进院子,周嬷嬷和白鸽扶着她上了轿。 轿子一直抬到福庆院门口,却看见马嘉辉在垂花门里站着。见谢娴儿来了,他耷拉着眉毛说道,“爷不是在等你,爷是在看雨中的风景。” 谢娴儿笑道,“二爷原来还是很风雅呐。”声音清脆,悦耳。 “那是,那是。”马嘉辉背着手和谢娴儿一起从抄手游廊往上房走去。 王嬷嬷正好走了出来,老太爷又闹腾起来,老太太便让她去看看二/奶奶被什么事拌住了,请二/奶奶快些来。 她刚出了门,就看到马嘉辉和谢娴儿双双走来。便笑道,“老太太让老奴去请二/奶奶呐,赶巧来了。”又对马嘉辉笑道,“哟,二爷今儿可真俊俏。” 马嘉辉故意板着脸说,“咋都这么说,爷原来就不俊俏了?” 王嬷嬷哈哈笑道,“二爷天天都俊俏,是老奴说错话了。” 马嘉辉和谢娴儿进了上房,周嬷嬷便紧走几步扶着王嬷嬷耳语几句。经过乡下几个月的相处,她们两个已经好得无话不谈。 当马嘉辉和谢娴儿同时出现在西侧屋时,屋里的人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高大俊朗,一个俏丽灵动,真是漂亮又养眼的一对。这还是府里最没出息的二爷和名声极差的二/奶奶吗? 但是一走路,这两人又现了相。一个甩着脚尖身子还有些微晃,一个杵着拐一跳一跳。 这两人,虽然有些摆不上台面,但还真是有些般配呐。 众人大概都没想到马嘉辉会和谢娴儿一起来,眼神很有些玩味。两人去榻前给老公爷和老太太施了礼,老公爷招呼谢娴儿道,“孙媳妇,我的脖子硬,来给我捏捏。” 坐在榻上不好捏,便让老公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谢娴儿杵着拐站在后面给他捏。说是捏脖子,其实主要是按摩脑袋。这也是前世专为用脑过度的马家辉去学的,时常帮他放松放松。 谢娴儿帮老公爷按摩着,众人继续彩衣娱亲,说着各种笑话逗太夫人开心。特别是大奶奶和三奶奶,奉迎话和笑话成筐倒出来,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 这时,一个婆子悄悄走进来,从墙边走到大夫人的身后,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本就端庄的大夫人更严肃了,她撂下茶碗对刚刚坐下的谢娴儿说道,“二郎媳妇,听说你一回来就发作院子里的人。我们马府可是出了名的慈善之家,最是惜弱怜贫。下人们犯了错,打几板子,或是撵回谢府就是了,干啥要把她们卖去偏远的乡下?让人家一家子骨肉分离,这种事是损阴德的。” 这话有些重了,谢娴儿一时语塞,红着眼圈站了起来。 马二郎的眼睛一鼓,大声说道,“娘,你错怪那丫头了,这件事是儿子做的主……”(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投的月票,谢谢亲的评论和订阅。讨嫌的马老二能被这么多亲接受,完全出乎清泉的意料,谢谢亲的支持。继续求票!!!清泉的眼睛又发炎了,这一章还是半眯着眼睛码出来的。医生说这是长期在电脑上工作造成的,治愈的最好办法就是休息。这怎么能做到呢?清泉再休息休息,争取晚上写出一章来,明天能按时上传。 ... 第96章 逆转 大夫人气得脸通红,呵道,“放肆,婆婆教儿媳待人接物,是天经地义,为了她明事理。%し你就这么护着你媳妇,老娘教教都不行?不孝的东西,等你爹回来,定让他捶你的皮。” 马嘉辉一看大夫人气得不轻,不敢言语了,眉毛又耷拉成了八字,肩膀也跨下来。但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确实是儿子让人卖的。” 谢娴儿赶紧道,“婆婆息怒。婆婆的话儿媳记在心里了,以后定会注意行事的。今天的事是这样的,儿媳一回府,便听下人说,那两个婆子在府里四处说嘴……” “多嘴婆子说个嘴,虽说可恶,也不是什么大事,打几板子,或是撵出府去就是了。”大夫人截住了谢娴儿的话说道,“我们府里,除了大奸大恶的奴才会那样严惩,犯了小错的奴才都会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我们誉国公府咋会有那么好的名声?这是几十年上百年的善心积攒下来的。” 谢娴儿憋得脸通红,杵着拐站在那里,委屈得泪光滢滢,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一直没说的老夫人刚刚已经听了王嬷嬷偷偷的禀报,看大夫人如此,心里一阵气紧。原来老大媳妇还是不错的,这人一有了私心,不止看待问题狭隘了,处理问题也会有失公允。老头子生病这几年来,自己鲜少关注家里的事情,不知自己花费几十年养成的好家风还留下了多少。她刚想说话,就听门口的丫头大声禀报,“国公爷、二老爷、三爷来了。” 屋里除了老公爷和太夫人外,其余的人都站了起来。 马国公三人来到榻前施了礼,见老两口红光满面。神彩奕奕,都非常高兴。直说他们不枉玉溪庄之行,这几个月呆在庄子里值。 一直望天的老公爷听懂这几句话了,扯着胡子说,“值,当然值。孙媳妇好哦,给我做好吃的糕糕和甜甜鱼。还让我当大将军。给我的士兵发军晌,补给粮草,你们不能骂她。”说完。还瞪了大夫人那个方向一眼。像个告状的孩子。 马公爷愣了愣,马上哈哈笑道,“看爹说的,二郎媳妇代我们在二老面前敬孝。是有功之臣,我们骂她作甚?儿子不仅不会骂她。还要奖赏她。” 二老爷也笑着符合道,“是了,儿子也要奖赏她,东西都让三郎他娘准备好了。” 大夫人的脸此时涨得通红。又不好多说。 谭锦慧也有些如坐针毡,刚才向大夫人禀报的婆子或许得不了好了,大夫人失了面子肯定会找个出气口。不知道自己几年来花了大价钱供养的口舌还能不能保住…… 太夫人说话了。“二郎媳妇坐吧,可怜见儿的。脚还没好,就给你爷爷捏肩膀,辛苦你了。你的好,我们都记着。” 老公爷纠正道,“花儿说错了,孙媳妇给我捏的是脖子,不是肩膀,你总是要说错。” 太夫人笑道,“好,是我说错了,下次记着。”又对马国公说道,“别看你爹傻了,心里可是记着情的。” 说笑间,丫头们来禀,晚饭摆好了。众人一起去了东厢西厅,三郎扶着老公爷走在最前面,大奶奶扶着老太太紧随其后。 路上,马国公看到众人或笑意盈盈,或谈笑风生,唯有走在后面的马嘉辉愁眉苦脸。这个儿子从来都不合时宜,他气得骂道,“你做脸色给谁看?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偏你找晦气。” 马嘉辉的脸色就更愁若了。 走在前面的老太太身子顿了顿,还是继续往前走了。 扯着谢娴儿裙子的真哥儿眼圈又红了,刚才奶奶骂爹爹和娘亲的时候,他就极不自在。可是爷爷和奶奶不是太爷爷,他也不敢替爹爹和娘亲说话。 众人吃了饭,爷们还喝了酒。大家刚撂下碗,老太太就说,“你们都回吧,我们乏了,想早些歇息。”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马二爷第一个冲了出去,众人又陆陆续续起身走出去。出了福庆院,一顶小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谢娴儿因为脚不好,回去还是要坐轿子,两个孩子便都跟她坐了上去。 这里不像在庄子,那里晚饭吃得早,吃完后天还没黑透。而府里因为要等上衙或是上学的爷们,所以晚饭都比较晚。今天因为是接风宴,更要晚些,此时已经满天星光。 谢娴儿撩开轿帘,晚辈们或是扶着长辈,或是陪他们边走边聊,只有马二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星光中。 这种个性,受待见才怪。谢娴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安慰地把真哥儿搂在怀里。这孩子有眼水,又敏感,不像他老子没心没肺的。 谢娴儿几人回了剑阁,服侍显哥儿的卫嬷嬷就来跟她悄悄说,“我们大爷说了,明儿他再来接显哥儿回府,让他今晚先在这里住着。” 谢娴儿点头,看看落在后面的两个孩子都不太高兴,小小年纪就各有各的心事,远不像在庄子时的快乐。 她想到明天显哥儿就要回府了,也是满心不舍。但想着朱得宜既然敢来接人,自然有护着他的资本。对他们说道,“今儿就跟娘亲一起睡,好吗?” 两个孩子一听,都高兴地跳了起来,又开始努力地用小胖手比起来了胜利的姿势。 谢娴儿让丫头们带他们去西侧间去玩耍消食,又让银霜去外院通知王喜,让他注意动向。那两个婆子绝对不能留,哪怕大夫人或者谁从中作梗,也要阴奉阳为地想办法卖掉。 想到一回府就跟原本不待见自己的大夫人结了怨,谢娴儿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有些事,自己不去找,却偏要找上门。 她坐上炕,和周嬷嬷及白鸽商量起买结实的棉麻布和给熊大姐做裙子的事情来。 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除了之前在庄子的几个人知道,就限制在周嬷嬷、白鸽,还有回家休息的绿枝、银红几个人知道就行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投的月票和打赏,谢谢亲对清泉的关心,谢谢亲的订阅,非常感谢!文文还有两票就被挤出榜了,清泉虽然知道出榜是早晚的事,但还是想多呆两天。清泉再次恳请亲们,若您手里还有票票,就请支持文文吧!!! ... 第97章 奖赏 给熊瞎子做裙子?白鸽吓了一大跳。[燃^文^书库][]小说<a href=http://www.wxs520.om target=_blank>www.wxs520.om</a> 谢娴儿看白鸽张了张嘴,还是闭上嘴没多问。她很满意,不该问的不问,这种知进退的个性,适合给自己当内宅助理。 她大概算了一下,四十尺布等于一丈布,一个成人做一套衣裳大概要四尺布,那么熊大姐的一套裙子做下来,至少要用半丈布。 正商量着,守门的婆子惊喜地跑来禀报,“二/奶奶,太夫人、国公爷、二夫人派人送的赏赐来了。” 谢娴儿立即起身,杵着拐来到厅屋。先是福庆院遣人送的一个花梨木镶玉雕螭的炕几和一套赤金累丝嵌东珠的头面,接着是马国公遣人送的一对一米高的釉彩百花景泰蓝大花瓶,再接着是二夫人遣人送的两串老蜜蜡手串。 谢娴儿有些受宠若惊。老太太早就说了回来后要赏她好东西,这炕几可真是价值不斐的好东西。她以为给私房肯定会偷偷地给,没想到能如此大张旗鼓地赏。看来,老太太是想当众给自己长脸面了。 还有马国公和二老爷,这两位在职的一、二把手,也是如此给脸面。这可是当众打了大夫人一个大巴掌。而且,他们给的都是好东西,特别是那大花瓶,真好看。 众人喜气洋洋地接了礼,周嬷嬷又递上装了银祼子的荷包给送东西来的人。 真哥儿和显哥儿的情绪也明显好了起来,哈哈声也大了。睡觉的时候,谢娴儿怕床挤,孩子们把“睡着”的太极压着,就让人把它放进一个垫了小锦被的篮子里。自己则带着真哥儿和显哥儿三个躺上了床。 三个人闹得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谢娴儿就勤快地起了床。回了府,她不敢再像在庄子里一样仗着自己是病号就睡懒觉。现在全府上下已经在传她大白天的赖在床上睡懒觉,她若是再睡晚了,岂不坐实了“懒婆娘”的名号? 她领着周嬷嬷和白欧做了许多点心,遣人给各个院子送去,连外院的二爷和四爷都没落下。让众人看看,她这个孙媳妇、儿媳妇当得多称职。 丫头们刚把送给内院的食盒拎出去。两个婆子又拎着食盒准备给外院送去的时候。马嘉辉回来了。 他穿着从七品的官服,背着手走了进来。此时,谢娴儿刚回屋净完手。坐上炕,听丫头们在院子里禀报二爷来了,她还有些吃惊。 她刚接过白鸽递上来的拐准备站起来,马嘉辉已经进了东侧屋。 他说。“你脚不好,就坐着吧。爷今天要上衙。来看看真哥儿。”说完,径直向卧房走去。 不管他看谁,回了剑阁周嬷嬷就高兴。 她眉开眼笑地对着马嘉辉的背影说,“今儿早上有二爷喜欢吃的香煎豆皮卷子和小黏包。正准备让人给您送去,恰巧您就来了。” 二爷要上衙,就要赶紧吃饭。白鸽领着丫头们去厨房拿了早餐过来摆在炕桌上。等马嘉辉从卧房里看了真哥儿出来,两口子就坐上炕吃起饭来。 马二爷吃完饭。接过白鸽递上的毛巾擦擦手,谢娴儿还是杵着拐把他送到了上房门口。还躬身说了句,“二爷请慢走。” 马二爷“嗯”了声,走了。面对谢娴儿开朗爱说的性格,他还有些不习惯。真哥儿的娘洪氏性格内向腼腆,他们相得的时候一天之中说的话不会超过十句。可这丫头却没话找话,不理她她也能自言自语说半天。 再想到她昨晚被他老娘吓得要哭不敢哭的可怜模样,又深深的无力。洪氏在的时候,就不讨他娘的喜欢,这个又是如此。都怪自己没本事,连自己的媳妇儿子都跟着不受待见。当然,若是自己有本事,也不会把那丫头娶回来当媳妇了。 而谢娴儿此时完全没有马嘉辉的悲观情绪,目送马嘉辉出了院子,才收回目光。她觉得自己此时特别像前世某岛国的家庭主妇,若是再有个公文包作道具,就更像了。 两个孩子起床后,服侍他们吃了早饭,便让丫头们领着他们到院子里玩耍消食。周嬷嬷也拿着银子去了街上给熊大姐买布料。 谢娴儿把给显哥儿做的小衣裳刚收了尾,绿枝和银红就来了。谢娴儿嗔道,“不是让你们回家多呆两天吗,干嘛急着来上工?” 绿枝气道,“奴婢回去就听我娘说了,那谭婆子和万婆子太坏了,原来就欺负您好性。现在都嫁来了马府,还敢如此造谣生事。”又低下声音悄声说,“奴婢爹让奴婢告诉二/奶奶,那两个恶婆子昨晚上就被马忠管事叫人卖出去了。” “哦?马忠叫人卖的?”谢娴儿惊道。 “嗯,是呐。本来我爹昨晚上还跟李嬷嬷说,今儿一早就去卖人。可李嬷嬷却为难地说,好像情况有变,卖不卖人还两说。没想到马忠管事让人直接去提了人卖,李嬷嬷便没敢多说了。” 银红又说,“听说,大夫人嗔怪她院子里的黄婆子多嘴多舌,让人打了黄婆子十大板子,撵出了内院。” 谢娴儿后来才知道,那黄婆子不止跟风乱传她的坏话,昨天在福庆院给大夫人通风报信就是她干的。 黄婆子不知听了谁的授意,在那个时候把事情捅给大夫人知道,一定是想让大夫人当众给自己难堪吧。 只是没想到大夫人却吃了挂落。大夫人恼羞成怒,肯定要找个出气孔和替罪羊了。 正说着,外面的丫头小绸喊道,“珊瑚姐姐来了。” 珊瑚是大夫人的大丫头,在许多下人的眼里,她的身份比谢娴儿还重。 几个人住嘴,白鸽和银红迎了出去。 珊瑚给谢娴儿见了礼,笑道,“大夫人让奴婢来跟二/奶奶说一声,说您这几个月服侍老公爷、老太太辛苦了,把四少爷照顾得也很好。她很高兴,还专门赏了您一套头面。”珊瑚递上来一个锦盒。 谢娴儿忙站起身道谢,“谢谢婆婆了,服侍爷爷、奶奶,照顾真哥儿都是本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非常感谢!清泉都不好意思,由于一些客观原因,文文的更新并不给力,但亲还是这么宽厚给予了文文最大的支持,清泉爱死你们了。继续求票!!! 第98章 接人 白鸽接过锦盒后,珊瑚又说,“大夫人还说,二/奶奶既然脚崴了,就在剑阁静养,好好歇歇。[燃^文^书库][]`.xs520.老公爷、老太太那边有其他的奶奶们呐,她们偷了这么久的懒,现也该勤快些了。” 这是便相的禁足啰?谢娴儿还是笑道,“谢谢婆婆体量照顾我了。” 珊瑚走后,谢娴儿也做不进去事了,手里转着茶碗发呆。大夫人给她挖了个大坑,言外之意是禁她的足,不让她去福庆院见老公爷和老太太,却又没明说。 若她装傻充愣去了福庆院,那么就更加讨了大夫人的嫌,不听婆婆招呼。若不去,老太太怪罪了,就是她不孝。毕竟大夫人只是让她“静养”“歇歇”,并没有明说不让她去老太太跟前敬孝。 真是两头为难。 不过,再往深里想,证明老太太御下有术,自己带去庄子的几个下人也是贴心的,庄子里的事情没有传过来。 大夫人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定是认为她谢娴儿因为游乐场的事情和做汤熬羹讨了老太太的欢心,这样的感情也维系不牢,分开久了也就淡了。 大夫人绝对想不到,她因为太极、玉铁、圆空大师、真哥儿、贴心、聪慧等诸多因素,让老太太极欣赏和看重她。同时,她们两人都是圆空大师嘴里的“女中豪杰”,性格相投,在一起的日子相处甚欢,老太太几乎把她当自己的亲孙女看待。这点,谢娴儿已经感觉到了。说不定,如今大夫人在老太太的心目都不一定能比得过她。 大夫人更不知道,如今的谢娴儿在老公爷眼里基本可以取代花儿,他除了找花儿。就只找二孙媳妇。 近几个月庄子里发生的情况,马国公和二老爷知道的也不详尽,毕竟他们现在要忙于前方的战事,几个月的时间只去过庄子一次。而去的勤些的马嘉敏,很多事太夫人也不会告诉他。所以,大夫人或是府中的人,对他们在庄子里的事知道得并不详尽。 想到这些。谢娴儿一阵坏笑。婆婆大。婆婆的婆婆更大。而且,这个婆婆的婆婆还是上过战场,连皇上都尊敬有加的女豪杰。她只要把太夫人和老公爷的身体调理得棒棒哒。让大夫人的头发全熬白了,脸上的皱纹多得像老树皮了,还是被婆婆压着的儿媳妇。那时,自己的翅膀早硬了。 想到老太太。谢娴儿简直太爱她了,豁达、慈爱、无视礼教。她才是真正的惜弱怜贫。 再想想那个倒霉蛋,虽然有些二,不太懂人情事故,但人还是善良的。他也是她目前最佳选择。当然,目前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此时,珊瑚已经回了正院。跟大夫人禀报道:“把夫人的意思都跟二/奶奶说了。” 大夫人“嗯”了声。 昨天,马国公晚饭后并没有跟她一起回正院。而是住在外院里,听说今天一大早就去了福庆院陪老爷子和老太太吃了饭。 她虽然主持中馈近三十年,全府上下,除了内院的几个关键位置放了自己的人,外院和福庆院她根本伸不进去手。特别是福庆院,没有一个耳目,想知道一点消息都不成。 那个谢氏,现在似乎有些脱离掌控了。她哪里就那么好了? 什么聪慧,那点讨好卖乖的小伎量自己根本就瞧不上眼。 还有什么孝顺,只要给了其他晚辈那些机会,他(她)们定会做得比她更好。 听说在乡下还鼓捣出一个什么打铁小作坊,一个女人家弄这些腌臜的东西,一看就上不得台面。 坐在旁边的大奶奶张氏看见婆婆的神色不定,一阵暗叹。大爷离开前,专门嘱咐她要跟谢氏把关系维系好。一个是因为谢氏已经得到了太夫人老公爷的认可,得到他们的认可,国公爷和二老爷肯定也就认可了。再一个是谢氏极聪慧,甚至可跟太夫人比肩。张氏不知道大爷怎么会对谢氏的评价如此高,但她信大爷。 大爷是太夫人带大的,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喜欢兄弟和睦,妯娌亲近,不能容忍有些人家为了利益勾心斗角。在马家,是谁的就是谁的,别人抢不走。 基于以上原因,张氏也愿意跟谢娴儿把关系搞好,至少不能搞僵。可如今看到婆婆这样讨厌谢氏,看来以后也不能明目胆地跟谢氏来往了。 只听门口的丫头禀道,“表姑娘来了。” 谭锦慧拿着一双绣了福字和祥云纹的鞋子盈盈走了进来。 下晌,谢娴儿坐在炕上从小窗里看两个孩子在树下追逐打闹,虽然太阳出来了,但昨一天的秋雨让天气更加凉爽了几分。不大的功夫,方哥儿也来了。这时,福庆院的青草领着一个姑娘走进了剑阁院大门,看样子对那个姑娘还很礼遇有加。 这位姑娘很眼生,虽然满身绸缎,但一看应该是哪个府里的丫头。她们两个刚走进院子,粉蝶就笑着上前打招呼。显哥儿见了,却不高兴地转身跑回了屋。 显哥儿爬上炕,周嬷嬷急忙帮他脱了鞋子。他蹲在谢娴儿的身后说,“显哥儿是娘的儿子,要住在娘的家里,哪都不去。”说完,双手从谢娴儿身后拉着她的衣裳,前额放在谢娴儿的背上开始抽抽搭搭哭起来。 后跑进来的真哥儿也爬上了炕,跟谢娴儿并排站在炕上挡着真哥儿,还把胳膊伸出来说,“谁也不许带走弟弟。” 青草领着那个姑娘走了进来,介绍说,“这是顺王府的彩蝶姐姐。顺王府的大爷也来了府里,正在前院由四爷陪着。” 彩蝶也曲膝行礼道,“马二/奶奶好,我们大爷让奴婢来接大少爷。”又递上来一个贴子,说,“这是方姨奶奶给您的,她请二/奶奶明儿去她家里做客,说是要设宴款待二/奶奶,感谢二/奶奶帮了我们大爷的这个大忙。” 彩蝶的话声一落,显哥儿大声哭嚎起来,“我不回去,回去了,显哥儿会死的。” 真哥儿也大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投了这么多的月票和打赏,清泉感激不尽。昨天晚上单位有活动,所以没写成。今天上午才赶着写了这一章,二更会在晚上。月票二百多张了,这都是亲的大力支持和厚爱。清泉一定会加更,但是今天写不完了,明天吧,明天别的什么都不做,只写文。继续求票,若您手里还有票票,请支持文文吧!!! 第99章 干亲 谢娴儿的眼圈也红了,反手把显哥儿拉到怀里,抱着他说,“好孩子,娘也舍不行你。[燃^文^书库][]但你爹爹来接你了,怎么办呢?别怕,你爹爹既然敢来接你,定是有护着你的法子。以后,你也可以经常来娘这里玩呀。” 显哥儿的几大包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有谢娴儿领着人给他做的衣裳、鞋子,连冬装都有,还有白欧做的两大食盒他爱吃的小点。 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不会太任性。显哥儿哭闹几声,看到不可能再留下了,就哭兮兮地去卧房跟太极告别。 太极还睡在床上,显哥儿摸摸太极的小脸,扯了扯它的胡子说,“太极,我要回家了,以后记着来看我……” 谢娴儿本来还要领着显哥儿去福庆院里跟老两口告个别,青草说,“太夫人专门说了,以后见的机会还多,今儿就不用过去了。万一老公爷见着朱大少爷了,又会闹腾着不让他走。” 谢娴儿就领着显哥儿和真哥儿直接坐车去了外院厅房,马嘉敏正陪着朱得宜在那里。按理,这事应该由马嘉辉出面的,哪怕让他请个假,也应该他在,这毕竟是他们房里的事。 朱得宜虽然残疾了,也是顺王府的嫡长子,太后娘娘的亲孙子,是贵客。可马家宁可让还在读书的马四爷接待他,都没让已经有了官职在身的马二爷出面。或许是怕他犯二,把贵客得罪了吧。 朱得宜正和马四爷相谈甚欢。马老四虽然年岁小,却是待客有方,连朱得宜这种不爱说话的人也能同他说到一起去。 谢娴儿杵着拐走了进来,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紧紧扯着她的裙子。看到朱得宜。他们更是侧过身抱住了谢娴儿的大腿。 朱得宜也有些心酸,冲显哥儿招手笑道,“见到爹爹怎么不高兴?” 显哥儿的眼泪涌了出来,却没挪脚。抽抽噎噎地说,“显哥儿是娘亲的儿子,要跟娘亲在一起。” 一个说爹爹,一个喊娘亲。这个样子让谢娴儿很不自在。再说。显哥儿是皇家血脉,擅自叫自己娘亲实在不妥。在庄子里随便乱叫也没人听到,可京城里人多嘴杂。或许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也未可知。她早就想跟显哥儿说,以后还是叫她婶子好些。但每次话都到嘴边了又忍了回去,怕伤害那敏感孩子的小心肝。 她掏出帕子低身帮显哥儿擦着眼泪轻声说道,“好孩子。你离开爹爹那么久了,他该多想你。你是不是也该回去陪陪他?”见显哥儿轻轻点头,又说,“这才是好孩子。你回家了,若是想婶子了。还是能来这里看婶子的。” 显哥儿聪明又敏感,一听谢娴儿的口风不对,马上大哭起来。“娘不要显哥儿了,娘不要显哥儿了。呜呜呜……显哥儿好可怜。都没人要了……”他的头紧紧靠在谢娴儿的腿上,使劲扯着她的裙子,鼻涕眼泪一起出,真的就像死了亲娘一样难过。 真哥儿也跟着哭道,“娘怎么能不要弟弟呢?弟弟多乖,呜呜呜……”又冲着朱得宜大声说道,“你是坏银,是拍花子。显哥儿是娘亲的真儿子,是真哥儿的真弟弟。” 两个孩子的哭声大得能把屋顶掀翻,谢娴儿极尴尬,脸蛋红红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今天穿的是褙子,若是穿的裙子,说不定已经被他们扯下来了。而且,谢娴儿的桩子不稳,被他们扯得直摇晃。 马四爷赶紧说,“二嫂的脚不方便,有话坐着慢慢说。” 谢娴儿艰难地拖着两个孩子去椅子边坐下。 朱得宜不知怎地听到儿子叫谢娴儿娘亲,就有些脸颊发热。儿子对她有如此深的感情,一定是这丫头待他极好所至。若是儿子真有这么位好娘亲该多好,只是这辈子自己没这个福气了。 他看到谢娴儿为难和尴尬,也知道她顾忌什么,显哥儿叫她娘亲,叫自己爹爹,却叫马老二叔叔,这么叫着实怪异又不妥当。 便笑着对马四爷和谢娴儿说,“显哥儿的这个反应,实在叫我汗颜。我过去的确关心他太少,以至于跟我这个亲爹爹都有些生疏了。马府及二少夫人对显哥儿的救命及养育之恩,我父王和我都记着。” 马四爷笑道,“大公子客气了。这也是令郎天生有福,正好被我们碰上了。” 朱得宜又对谢娴儿笑道,“我跟我父王商量了一下,显哥儿如此喜欢二少夫人及马二公子,也是我们两府的缘份。我们想让他正式拜你们夫妇为干亲,这样,不仅显哥儿跟你们的亲情能延续下去,我们王府同贵府的情谊也能更深一步。不知你们的意思?” 谢娴儿当然太愿意了。这样,不仅可以延续自己跟显哥儿的母子情份,正大光明地跟他来往。也给自己坐稳马府二/奶奶的位置加了筹码,显哥儿是太后的亲重孙子,皇上的亲侄孙子,他的干娘是那么好被人和离和拿捏的? 马四爷当然也高兴,这件事既然顺王爷也同意了,那么以后马府和顺王府的关系就更加紧密了。 谢娴儿笑着擦着显哥儿的鼻涕眼泪说,“好孩子,快别哭了。刚你爹爹都说了,以后你正式拜了娘当干娘,想叫娘亲叫就是了。” 显哥儿一听能继续叫娘亲,哭声便小了些,又说,“不是干的,是真的,是真的娘亲。” 谢娴儿又对朱得宜说,“显哥儿叫了我这么久的娘亲,我们的母子情份是真的培养出来了。不仅我极喜爱他,连我爷爷、奶奶、真哥儿都喜欢他。我们都十分关心他以后的——生活。”安全不好说,改成了生活。 朱得宜当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便把对真哥儿以后的安全保障隐晦地说了一下。谢娴儿听了直点头,这么说来,显哥儿回去平安长大应该不成问题。 最后,朱得宜又说,他们准备明天就在方怡那里认亲,也会请一些亲戚和客人做见证。(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投的月票,非常感谢!亲们对文文的厚爱让清泉感动不已,清泉只有写出让亲满意的文文才足以报答您的厚爱。月底了,再次求票,请您继续支持文文吧!!! 第100章 围攻 方怡原来虽然只是顺王爷的侍妾,但是她出府后顺王给她的体面,连王府里的侧妃都比不上,这是全大夏朝的人都知道的。而且,她在顺王府商业王朝里所起的作用也是举足轻重。所以,去她家里做客,相当于去顺王爷的另一个小家做客。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朱得宜抱着大声痛哭的显哥儿走了。 顺王府又送了马府和谢娴儿两大车东西,一看礼单,都是些金银珠宝和古玩玉器。 谢娴儿和马四爷带着痛哭着的真哥儿一起坐骡车去了福庆院。 还没进屋,便听到屋里说笑声不断,尤其以三奶奶秦氏的嗓门最高。 马四爷先进了屋,大夫人一看四儿子,笑得心花怒放。问道,“今儿咋来得这么早,没跟着先生做学问?”因为马四爷已经中了举,所以没再去国子监里读书,而是请的先生在家教。 马四爷答道,“刚家里来了客人,才把他们送走。” 马四爷的话刚落,又看见谢娴儿杵着拐和哭得像花猫一样的真哥儿走了进来。 大夫人的脸便有些沉了。 马四爷、谢娴儿、真哥儿先来到榻前给老公爷和太夫人施了礼,说了顺王和朱得宜想让显哥儿正式拜马老二和谢娴儿当干亲的事,及把顺王府送的礼单拿给太夫人过目。 屋里的人一听这消息,除了个别不姓马的人不自在,所有马家人都挺高兴,毕竟能跟顺王府拉近关系总是好事。 连大夫人的笑意都深了起来,二儿子能给皇上的侄孙子当干爹,对他的前途总是好的。同时。也挺为四儿子抱屈,听说显哥是四郎带着人去救下的,要拜干爹也应该拜四郎才对啊。不过,不管拜谁,反正都是拜的她儿子。 太夫人也高兴。顺王府是顺王当家,只要顺王认可了,他们小两口就是顺王长孙的干亲。而不只是朱得宜儿子的干亲。再说。她已经知道双茶映月若是病好了,既能治好老公爷的病,也能治好朱得宜的腿。若是朱得宜的腿好了。那就是妥妥的顺王世子。朱得宜能从姚氏手里活下来长大,还暗中培养了一些势力,绝对不简单。如今又羽翼渐丰,最主要的是能跟那个人结成联盟。他跟姚氏博弈,胜算或许会更大些。 二郎没甚大出息。人又不够圆滑。现在有他媳妇做贤内助,又有大郎和四郎的帮衬,再加一个顺王爷长孙的干亲,前途也不会差了。自己也能放心他了。以后,就只需要操心些二房就是了。 太夫人想到这些,更高兴了。笑道,“甚好。四郎。大郎媳妇、三郎媳妇,明天你们就领着孩子们去方家观礼。”看了礼单又笑道,“哎哟,顺王府有钱,送的都是好东西。我赚个好名声就够了,四郎挑一样喜欢的物件,剩下的二郎媳妇都拿去吧。毕竟主要是二郎媳妇救的那孩子和扶养了他一段时日。” 马嘉敏笑道,“我也就是跟着二嫂去跑了一趟,赚了个好名声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况且上次已经要了个墨玉笔洗,怎么还好意思再要礼物呐。” 大夫人听了老太太的话心里就不自在,傻子也能想得到,在深山野林里救的孩子,她一个妇人怎么去得了,还不是主要靠的四郎。老太太却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她,真叫人受不了。但修养毕竟在那里,她也不好多说。偏偏马四郎又如此客气,便有些忍不住了,笑道,“四郎也勿需客气,是你的功劳别人也抢不走。” 马四郎的脸有些红了,当时他跟家里人说救人经过的时候,没好意思讲是谢娴儿要去,自己不想去还觉得是她在动歪脑筋出幺蛾子,还是老太太硬让他陪着跑了一趟。 太夫人见状也说道,“你娘说得对,是你的功劳没人抢得去,挑一样喜欢的物件吧。” 马四郎也不好多说,红着脸道,“里面有一幅前朝陆道子的字,二嫂就把那幅字给我吧。” 谢娴儿已经看出大夫人不太高兴了,但有什么办法呢,本来就是太极和自己主要去救的人。而且,老太太给了她,她也不可能说不要,不是她贪财,她说不要就是忤逆了老太太,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片好心。 她笑道,“这些东西着实不少,四叔再多挑几样吧。” 马四郎摇头笑道,“够了,这一样已经价值不斐了。” 一直觉得自己被忽略的老公爷终于怒了,瞪着眼睛骂道,“孙媳妇坏,你把我的士兵都遣散了,让我一个光杆将军怎么去上阵杀敌?来了议事厅也不说讨论讨论军中大事,净跟着这些人罗罗唆唆。” 谢娴儿马上笑道,“哎哟,爷爷冤枉孙媳妇了。您的那些士兵都老得打不动了,如今正在给您重新招兵买马,您耐心等侯佳音就是。” 谢娴儿早就跟马忠商量好了,等游乐场建好后,除了平哥儿、安哥儿、真哥儿这几个孩子,再弄些下人们的孩子来陪着老爷子玩将军带领士兵的游戏。 游乐场建在离福庆院不远的南湖边,先要把那一块地的树和草拔了,铺平后,才能把娱乐设施安上。 老公爷一听这么回事,马上点着头说,“好,好,好孙媳妇,征兵的时候,一定要征那些身子骨强壮的后生小子。” “好嘞。”谢娴儿痛快地答应道。 老太太又哈哈大笑道,“这个老孩子,只有孙媳妇才能把他哄得高高兴兴。” 把老公爷安抚好了,老太太又对谢娴儿说,“明天认干亲,你们两个每人要给显哥儿准备一份像样的见面礼,奶奶这里……” 刚才老太太把礼物都给了自己已经惹了有些人的不满,谢娴儿可不敢再让老太太放血了。忙笑道,“孙媳妇也有些压箱底的好东西,二爷想必也有好东西。就不劳奶奶破费了。” 三奶奶秦氏笑道,“二嫂,奶奶的好东西放在箱子里都快生绿霉了,我和大嫂天天想着法子弄点出来都没弄出来。这会子她老人家好不容易高兴疯了失了理智,想出点子血了,哎哟,你咋就给拒了呐。”说完。还拍着胸口帮谢娴儿心疼。 她的话音一落。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老太太笑得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谭锦慧用右手使劲掐着左手腕,掐得生疼。才忍住没有站起来跑出去的冲动。凭什么,一个失德败行的女人,一个回了娘家就要被送进家庙的女人,凭什么能得老太太的欢心。能得那么多好东西,还能舔着脸笑得那样开心! 大夫人撇了眼强颜欢笑的外甥女。论端庄、孝心及清白的名声,样样都比谢氏强百倍,也不知老太太被谢氏灌了什么迷/魂汤。 晚上,马公爷等人回了家。听说明天顺王爷的嫡长孙要认老二两口子为干亲,都很高兴。马嘉辉也高兴,眉毛难得地扬了扬。手也激动地一直轻轻拍着腿。 吃饭的时候,男人们都喝了酒。三爷、四爷还举杯说起了祝马二爷将来前程更加远大之类的话来。马国公和二老爷也嘉奖勉励了他几句。马嘉辉长这么大,似乎是第一次被众多人夸赞和祝福,不觉让一阵欢畅,连着喝了几碗酒。 马国公喝了些酒后,还是有些不放心马嘉辉,怕他在关键场合犯二,相反把印象搞坏了。嘱咐他说道,“二郎,明天去之前,记着让你媳妇把你好好拾掇一番。到了那里要尽量少说话,最好离顺王爷和朱大公子远些,这些贵人还是让四郎跟他们打交道。有了不好回答的问题别胡乱说话,让你四弟帮你回答……” 马嘉辉有些不自在起来,家里人从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次是显哥儿认他和那丫头当干亲,干啥还事事让比他小得多的四郎替他出面?便说道,“爹放心,儿子已经是个从七品的官了,儿子也这么大了,知道该怎么做。” 马国公被儿子截了话,极不高兴。嗤道,“说得好听,从七品的官,不就是个看仓库的吗?在这张桌子上,你还好意思把这个芝麻官说出来。有了一点成绩,不知道再接再励,却是洋洋自得……”又是一顿长时间的训话。 接着,二老爷和另一桌的太夫人、大夫人都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起来,目的只一个,就是让马嘉辉明天要注意穿着举止言谈,以最好的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 几人交待了一大堆,马二爷眼里的喜色却渐渐淡了下来,他酒也不喝了,端起碗开始吃饭。对长辈们交待的话,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置若罔闻。 马国公有些气着了,这个儿子,最大的本事就是专在别人最高兴的时候让人扫兴。 他把碗一撂,又想拍人,好在马老二离他有些远够不着。大骂道,“你个扶不起的阿斗,耳朵长着不是用来听话,是用来扇坟子的?长辈们说了这么多话,你不会点头,也总要哼一声啊。” 大夫人也在另一桌急道,“二郎啊,我们说这些是为你好,可别犯拧。” 太夫人也道,“二郎,长辈的话都记住了?”又对马公爷说,“二郎那么大了,好好说话,别骂他。” 马三爷和马四爷也赶紧劝生了气的国公爷。 马老二又犯了拧,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是耷拉着眉毛一句话不说,只低头巴拉着碗里的饭,甚至连菜都没夹一筷子。 真是墙倒众人推,连傻了的老公爷都来凑热闹,指着马二爷说,“你傻了,只吃白饭不吃菜的是饭桶。” “他可不就是一个大饭桶。”马国公气道。 二老爷劝道,“大哥勿着急,咱们说的话二郎定是都听着呐。” 这句话无疑火上浇油,马国公更气了,吼道,“他听着了,也该放个屁呀。咱们教了他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他好?这小子,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从小就这样,一倔起来就犯拧巴。一拧巴起来,一个月都可以不说话……”马国公气得拳头捏了又捏,要不是想着他如今已经娶了媳妇生了娃,早拎起锦杌砸过去了。 谢娴儿看着可怜的倒霉蛋,无奈地直摇头。马家人再是簪缨世家,也是将门,说话做事太直接。都以为这些说教是为了马老二好,熟不知是事得其反。马老二虽然被他们从小数落到大,其实自尊心极强。总想做出些成绩让长辈们高看一眼,却总是事与愿违地讨嫌。这些挫败及长辈们时常对其他兄弟的褒奖形成了一个极大的落差,让他的脾气越来越怪异,也越来越不愿意跟家人勾通,甚至犯拧。 此时肯定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谢娴儿只有红着脸抿着嘴。真哥儿的眼圈早红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拉着谢娴儿衣襟的手都有些发抖。 大夫人看到马国公气着了,急道,“二郎,看把你爹气的,快说句软话给你爹道个歉啊。” 马二郎依旧不理,又巴拉几下碗,见碗里已经没有饭可巴拉了,撂下碗,用手擦了擦嘴说道,“您儿子就这样,没出息又丢了你们的脸。气不过就打死我吧。”说完起身向餐厅外面走去。 马国公气得站起身拎起锦杌就想砸过去,被身边的二老爷和马四爷拉住了。 谢娴儿低声跟真哥儿说了几句话,真哥儿点点头便追了出去,服侍他的青瓷也跟了出去。 谢娴儿又祈求地看了太夫人一眼,太夫人叹着气说道,“孙媳妇去劝劝二郎吧,他老子也是为他好。唉,让他想开些,别犯拧。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母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儿女好。” 谢娴儿杵着拐出了餐厅,白鸽在后面跟着。 出了福庆院垂花门,便听到真哥儿哭兮兮的说话声。星光下,在那棵巨伞一样的黄桷树边,真哥儿正使劲地扯着马嘉辉的长衫说着话。 谢娴儿杵着拐快步走上前,白鸽和青瓷知趣地掉在后面没跟上去。 只听真哥儿说,“爹爹别走,爹爹别走,娘亲说了有事要跟你商量。”(未完待续。。。) 第101章 生气 马嘉辉冷哼道,“我这种废人,你娘亲还需要跟我商量啥?找屋里那些人商量就是。(看最新章节┲﹊請丄﹏☆~wo看書閣⺌)”说完又走了一步,真哥儿没松手也没动,长衫被拉了起来,白色的中裤看得一清二楚。马嘉辉怕把真哥儿拉摔着,吼道,“快放开衣裳。” 真哥儿听他爹爹吼他,哭出了声,但手还是没松开。 谢娴儿不高兴了,这人还真是分不出好赖,被骂也活该。她走上前冷清地说道,“你冲孩子吼什么?有本事回屋里吼去。” 马二爷的眼睛鼓了起来,又冲谢娴儿吼道,“谁说我有本事了?我没有本事!”脑袋一甩,头顶上的一绺头发都被甩了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他又甩甩脑袋,把头发挂到耳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没有本事,你的男人没有本事。”声音越来越低沉,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 眼前的这个大男人,谢娴儿要抬起头来才能看到他的脸。此时,他难过、恼怒,更多的是茫然和无助。其实,他就是个想得到家人的肯定和赞许,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男人。 谢娴儿反问道,“谁说我的男人没有本事?” 她的反问让马二爷一愣,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知她是何意。 谢娴儿走到他面前,抬起头崇拜地看了他几眼,充满自豪地说,“我男人本事大着呐!在凶恶残暴的熊瞎子面前,只有我男人能拿着斧子无所畏惧地挡在女人的前面。在那种凶险的情况下,没有几个男人能那样大义凛然,但我的男人做到了。我敢说,没有哪个男人会比我的男人做得更好!” 谢娴儿的声音虽然轻柔、缓慢。但听起来却铿锵有力,不容置疑。马二爷眨巴眨巴眼睛,想想当时的情景,别说,还真是。 谢娴儿又继续说道,“还有,大夏朝千千万万个男人。又有多少二十出头就能做到从七品的文官位置?没有多少!不管是写奏折的翰林院编修。还是看守兵器库的武库司,都是老祖宗定下的七品官衔,那就有它的合理性。在我的眼里。它们没有任何差别。还有,三爷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到五品,不仅因为武官好升职,更是因为有国公府做倚仗。可二爷却不同。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一步一步升上去的……” 最后。谢娴儿又极不高兴地嘟着嘴瞪了他一眼,说道,“所以,我警告你。不许像刚才那样说我的男人。我会生气的!” 真哥儿也大声接了一句嘴,“那样说我爹爹,我也会生气的。” 马二爷又眨巴眨巴眼睛。有种想哭的冲动。真是冰火两重天呐! 他还在愣神,谢娴儿又缓声说道。“二爷,我年纪小,又没出去应酬过。想请你去剑阁一趟,咱们商量商量明天该咋办。行吗?” 星光下,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希冀,马嘉辉实在不忍心拒绝,便点头说好。一家人向剑阁方向走去。 众人饭后从福庆院里出来,马国公走在最前面。刚才,在太夫人和众人的劝解下,他的气已经消了一些。此时看到老二一家三口慢慢往前走着,远远望去,儿子的背都有些挺不直,牵着小小的真哥儿,二媳妇又瘦又小,还杵着拐。 马国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他的儿子他都喜欢。虽然二郎从小淘气又不务正业,挨的打也最多,但自己最挂心的就是他。文不成武不就,又不会交际应酬。两个媳妇,也都是不得已家里硬让他娶的。想想这些,还真是有些对不住他。 回了正院,马国公叹着气对大夫人说,“把那尊镶了猫儿眼的玉狮子拿出来,那是我当年跟鞑子打仗时的斩获,顺王爷再有钱也买不到。还有那本王右军的贴子,也找出来。送到剑阁去,让他们两口子明天拿去给那孩子当表礼。送给顺王长孙的表礼,一般物什是拿不出手的。” 大夫人一惊,这两样东西可以说是马公爷最好的家底之一。她一直想着今后老爷和自己老了,玉狮给平哥儿,贴子给四郎。便有些不舍,说道,“老爷,顺王府除了皇宫,可是全天下最富贵的地方。再好的东西给他们,也不够瞧的。再说,顺王府才送了些礼物来,老太太都给了二郎媳妇。” 马国公有些沉了脸,问道,“顺王府送来的礼,还能让他们再送回去?二郎媳妇是在那种情况嫁过来的,谢家也不可能陪嫁什么好东西。至于二郎,咱们给了他多少好的物什,你心里也有数。你什么也不要说了,让人把东西找出来今儿晚上就送过去。还有,我让你给慧丫头找婆家的事情怎么了?怎地这么久了,一家还没说上?” 大夫人忙道,“好,听老爷的,我这就让人把东西找出来送去剑阁。”高声把丫头蜜蜡叫了进来,吩咐她去把东西取了,送去剑阁。然后又说,“给慧丫头也相了好几家,都没相成。就连武相伯家那个不争气的四儿子,都看不上慧丫头,真是气死人。他们一听是咱们府里的亲戚,父母已经亡故的孤女,都不愿意。哎,我姐姐都年近三十了,才生下这么个血脉,当宝贝一样宠着。哪想到才几岁,爹娘就相继去了。如今,姻缘又坎坷……”话没说完,大夫人竟是有些红了眼圈,说不下去了。 马国公道,“慧丫头是咱们的亲戚,并不是咱们的闺女。虽然咱们当她如亲闺女一般,但给她找婆家却不能照着誉国公府亲闺女的标准去找,那样是找不到合适的。你给她找个家世一般,但本人出众的后生就行了。到时咱多陪些嫁妆,他们的小日子定然不会差了。”他看到大夫人还要说话,就摆摆手说道,“你原来打的那个主意收了吧,娘已经明说了,不会让谢氏回娘家。再说,谢氏如今已经是顺王爷长孙的干娘,没有一个好借口,是不容易打发她的。”(未完待续。。。) 102章 掌眼 蜜蜡和翡翠拿着玉狮和贴子来到剑阁。进了东屋,看见金银器皿摆了一炕。 蜜蜡笑道“哟,二爷和二/奶奶是准备搬家呢?” 谢娴儿笑道,“二位姑娘说笑了,我是在找送给显哥儿的表礼,想着请二爷帮我掌掌眼。” 请二爷掌眼的,这还是第一位。 蜜蜡和翡翠把两个锦盒捧了上来说,“国公爷和大夫人已经帮二爷和二/奶奶把表礼准备好了,这不,急着让奴婢送来呐。还有哦,国公爷让二爷明天直接去方家,他会让人帮二爷跟衙门请假。” 马嘉辉还在怄气,既不理睬密蜡二人,还硬着脖子不接礼物。谢娴儿把两个盒子接过来笑道,“请二位姑娘回去后替二爷和我谢谢公爹和婆婆了。” 周嬷嬷又递上了两个装银祼子的荷包。 蜜蜡二人走后,谢娴儿打开锦盒,眼睛都瞪大了。惊道,“天呐,这些真是好东西。”看马嘉辉的脑袋还歪在一边,又拉了拉他的衣裳说道,“二爷,快看看,真是宝贝呢。公爹可真大方。” 马嘉辉硬着脖子说,“不要他们的东西,我有!” 谢娴儿笑道,“二爷,你那么精明,这点咋还没想通呢?咱们刚刚翻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这两样体面。长者赐不能辞,收了这些东西,即讨了长辈们的欢心,咱们还能省许多银子,又长了体面,一举三得,多好。” 看马嘉辉还在犯拧,也没理他,自顾自地说着。“二爷风雅又有学识,这本‘王右军’的字贴只有你配送给宜哥儿。我是大俗人一个,这个玉狮子就我送吧。” 马嘉辉翻着眼皮道,“你可真会睁眼说瞎话,就我,还风雅有学识?人家听了要笑话的。” 谢娴儿倔强地说道,“谁爱笑就让他笑。我夸我儿子的爹。犯着谁了?再说,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 说话间,周嬷嬷领着白鸽、银红、绿枝已经把炕上的东西都收拾进了箱子。 然后。谢娴儿又开始找自己和马嘉辉明天的衣裳配饰。她自己和真哥儿的衣裳倒是多,满满的两大柜子。 马嘉辉也有新衣,但都是这个朝代没有任何特色的衣裳。此时,她很后悔咋没给马嘉辉做几套衣裳。他有模特的身材,她设计出来的服装他穿着肯定惊艳。 谢娴儿让人把衣裳饰品都拿到炕上来。她一样一样挑着配着。每拿一样,都会问问马嘉辉。尽管马二爷不懂这些,问他等于白问,他只会哼哼啊啊地不置可否。 但谢娴儿却不厌其烦地问着。而且每决定一样都会这么说,“二爷也觉得好?我也这么觉得呐,这个颜色的衣裳的确应该配这个簪子……” 或者是。“二爷喜欢这件?嗯,这件果真不错。颜色喜气,又不俗……” 再或者是,“对啊,对啊,二爷正好跟我想到一块了,我也觉得这件上衣配这条裙子好看……” 一旁的真哥儿只要一听娘亲这么说,就会高兴地跳起来比着ok的手势。 马二爷就是再犯拧,也被这母子两个的欢言笑语软化了。后来,还很认真地看看,虽然谢娴儿说好他跟着说好,但也算参与进去了。 真哥儿都被青瓷带去东厢睡觉了,两人还在商量明天的礼节问题。其实,谢娴儿本想让老太太派个懂礼仪的婆子来教教他们。但由于马二爷犯二,晚饭吃的不欢而散,这件事也就不敢再提了。 好在周嬷嬷懂一些,谢娴儿提着各种问题,自己不仅会复述一遍。有时故意说错,还得意地跟马嘉辉炫耀道,“二爷,我聪明吧,听一遍就能记住。” 马嘉辉就会嗔道,“又说错了,明明是这么说的……你这丫头,这么好记的话,总是说错。” 谢娴儿无辜地眨眨眼睛说,“我怎么能跟二爷比呐,我要那么厉害,十五岁的时候也去考秀才。” …… 一直商量到很晚,二门上了锁,二爷也去不了外院了。 马二爷吩咐银红道,“给爷准备沐浴的东西,爷就在这里歇了。” 银红原来是在外院专门服侍他的,因为有一次他跟洪氏犯拧,硬把两个服侍的丫头一个撵回了剑阁,一个配了人,外院清一色小厮服侍。所以,他的生活习惯银红非常清楚。 马二爷洗完澡回来,又对还在东侧屋整理衣物的谢娴儿说,“莫误会了,爷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在这个炕上歇一晚。” 谢娴儿有些哭笑不得。这位爷,一会儿是被踩入尘埃的小可怜,一会儿又成了翘着尾巴的大孔雀,还真是矛盾的统一体。而且,说话行事从来不顾及别人受不受得了。好在自己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脸皮够厚。若是这个时代的女子,他那两句话多伤人呐。 便讥讽道,“二爷的这个想法已经表达了很多遍,我的记性再不好也记住了。咋可能对爷有误会?而且,我对二爷也没想法呐。” 马二爷觉得谢娴儿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自己说话伤着她了,忙解释道,“你千万别多心,实在是因为你太小了,有些事受不住……”说完,翻着眼睛瞄了她一眼,脸便红了起来。 谢娴儿的皮再厚也红了脸。而且,她觉得他瞄那一眼是瞄在她的“荷包蛋”上,赶紧杵着拐连蹦带跳地跑进了卧房。咬牙暗骂道,“真是,怎么会有这样实诚的奇葩!说话全然不过脑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谢娴儿便起了床。周嬷嬷和银红、白鸽便进来服侍了,把东侧屋的马嘉辉也吵了起来。 几个二等丫头也陆续进来把两人服侍起来。洗漱完,先吃了早饭,然后开始穿衣打扮。 谢娴儿等人先服侍马嘉辉穿衣、梳头,然后是谢娴儿。天大亮了,真哥儿也起床了。他吃完饭,再把他也服侍起来。 等他们一家三口拾掇妥当,大概巳时初,他们一家便去了福庆院。在那里,他们要跟四爷和张氏、秦氏及孩子们汇合,一起去方家。(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的平安符和礼物,对于亲的厚爱,清泉感动不已。文文已经被挤下榜了,这是迟早的事。清泉知道亲是尽力了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文文的读者不算多,所以才造成了这种局面。再次躹躬感谢亲的支持与厚爱!!! 103章 认亲 [燃^文^书库][] 方府离马府比较远,在西城边上。(шщш.щuruo.com小說網首发)马车来到府门前,谢娴儿等人下了车,看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门口迎接。 他自我介绍是方府的管家,姓李。他说,“顺王爷说,今儿都是几家亲戚,就不拘泥那些繁文缛节了。都去内院,一起乐呵乐呵。” 男人们走路,妇人和孩子们坐上小轿,往内院走去。谢娴儿掀开轿帘的一角,看见院子不大,应该是个三进院子。却是极精致,有韵味。一条绿色丝带一样的狭长小河弯弯曲曲横跨过府,亭台楼阁都依河而建,延岸栽了各种佳木奇花。大概走了半刻钟,过了汉白玉石建的拱桥,便来到了“内院”。 后来谢娴儿知道了方府的外院、内院特殊,并没有院墙或是垂花门,是靠这条盈水河分开的。方掌柜芳名方盈,顺王爷当初让人引了这条河进来并取名盈水河。 此时,朱得宜和方盈正在桥的另一边迎接客人。见他们来了,朱得宜上前同马二爷和马四爷寒喧起来。马二爷这是第一次享受到了高于大才子马四爷的礼遇,因为朱得宜在跟马四爷打过招呼后,基本都是在跟他说话。 马二爷有些受宠若惊,兴奋的同时,脚尖也甩得更高了些。 方盈则盈盈浅笑走上前来,她跟张氏和秦氏不错熟,所以直接拉起谢娴儿的手笑道,“哎哟,贵客临门,蓬荜生辉。” 众人客气一番后,便进了上河居的上房。正厅里,谢娴儿在大觉寺碰到的那个朱大公子赫然和顺王爷坐在正位上,朱大公子居然还坐在左边更显尊贵的位子。他是皇子无疑了,因为没有哪一位王爷会比顺王爷的地位更高。 两侧的椅子上还坐了几个男人,其中有一个极面熟。谢娴儿穿越过来没见过,但原主应该见过,是谢宗扬。 几人进去给他们见礼,马二爷和马四爷称那位“朱大公子”为大殿下,原来是大皇子朱得峙。 大殿下含笑跟马家几个人点点头。指着马嘉辉冲顺王爷笑道,“马老二这么一拾掇,爷还差点认不出来了。” 顺王爷哈哈笑着点头道,“三分人才。七分打扮。马老二的小媳妇对衣裳饰品的见解,可是极有眼光的。” 朱得宜在一旁说道,“马二公子本就丰神俊朗,仪表堂堂,稍稍收拾一番。当然就俊俏无双了。” 谢娴儿暗暗翻了个白眼,当他们两口子是桌子凳子听不懂人话呐,哪有这么当着本人的面议论人家的。 马二爷更不自在,从小到大他就没被人这样夸过,而且还夸得这么言过其实。不觉的早羞红了脸。 方盈嗔笑道,“看你们几位爷说的,人家年龄小,脸皮儿又薄,都被你们说害臊了。” 朱得宜请马二爷和马四爷去旁边的椅子坐下,方盈则带着谢娴儿三妯娌和孩子们去了西厅。 西厅也坐了几个妇人。还有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玩着。美人榻上坐着一个怀了孕的年青美妇,两旁的椅子上也坐着四个年青妇人。其中有一个是谢宗启的媳妇朱氏,还有一个是谢宗扬的媳妇兰氏,此时她已经怀了七个月的身孕。 张氏和秦氏先去榻前给那位美妇曲膝施了礼,说道,“见过皇子妃。” 方盈拉着谢娴儿给大皇子妃霍氏介绍道,“这就是显哥儿要认的干娘谢氏。” 大皇子妃轻笑道,“哟,原来这么小啊,长得倒是可人疼。” 又介绍了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安郡王府的世子妃卓氏,一个是湘阳长公主的儿媳吴大奶奶。 谢娴儿几人刚坐下,雪姐儿就跑了来,“四姑姑。想吃糕糕。” 谢娴儿拉着她笑道,“姑姑回京了,改天来姑姑家,姑姑给雪姐儿多做些好吃的糕糕。” 众人都笑起来。 朱氏对谢娴儿一直不错,原来没跟谢娴儿说过一句话的兰氏这次也极热情,拉着她的手不住地说笑。倒让她有些不太习惯。 平哥儿带着安哥儿、方哥儿、真哥儿给众人见了礼后,便去孩子堆里玩了。 没过多久,显哥儿被人带了来。主角来了,谢娴儿等女眷也被请去了正厅。 马嘉辉和谢娴儿坐在旁边的圈椅上,宜哥儿来给他们两人见礼。他的身份高贵,不磕头,只给他们躹躬。 他先给马嘉辉见了礼,说,“见过干爹。” 马嘉辉点头,给表礼之前他先要说两句。但由于人多,他又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众目睦睦下当主角发言,可谓激动又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他轻晃着头,大声说了一句《庄子》里的话,“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好好发奋。” 显哥儿躹了个躬说道,“谢干爹,显哥儿记住了。”然后,双手接过丫头递上来的王右军的贴子。 马嘉辉说完后还悄悄瞄了一眼谢娴儿,而谢娴儿正投过来一瞥赞许的目光。马嘉辉知道自己做得不错,挑了挑眉微笑起来。 这两口子的互动正好被朱得峙捕捉到了,他笑着低声跟顺王爷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 顺王爷哈哈一笑,悄声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殿下觉得他不行,那丫头却觉得他好得紧呐。” 显哥儿又来到谢娴儿的面前见礼,“见过——干娘。”或许叫干娘他有些不习惯,还顿了一下。 谢娴儿点头笑道,“好孩子,干娘希望你做一个勇敢、坚强又有智慧的人,像雄狮一样不仅有强健的体魄,还要有面对困难时的无所畏惧。” 显哥儿又躹了个躬,使劲点了点头说道,“干娘的话,显哥儿记住了,永远。”又接过丫头递上来的玉狮子。 仪式刚完成,显哥儿就急不可待地扑在谢娴儿的怀里撒着娇,也不喊干娘,眼圈红红地直呼“娘亲”。真哥儿见了,也挤了进去。 这让一旁的朱得宜直笑着摇头。这孩子,昨天回了府里就像个小大人,总是皱着眉,多一句的话都不说。可今天一见着这丫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未完待续。) ps: 谢谢亲的月票,谢谢土土懒的香囊,非常感谢!有些卡文,这一章送上的比较晚,请亲原谅。谢谢亲在评论区的评论和建议,清泉会考虑的。继续求票,若是亲手里还有票,就投给文文吧。谢谢!!! ... 第104章 夸美人 显哥儿的样子把大皇子妃也逗乐了,说道,“这孩子,今儿终于有了个孩子样。[燃^文^书库][]” 吴大奶奶笑着说,“马**奶搂着两个孩子,哪儿像母子啊,明明就是姐弟三个人。” 一句话把众人都说笑了,还真是。 中午在三面环水的碧水厅吃饭。男人们一桌,妇人孩子们一桌,还有一桌是不会吃饭的孩子,由**娘或是丫头抱着喂,中间隔了个十二扇紫檀雕富贵花开屏风。 碧水厅的窗户开得很低,坐着就能看见盈水河,正午的阳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还有几只鸳鸯在河里游着。河对岸有座清音阁,袅袅的小曲儿声从那里飘过河,传了进来。 男女虽然看不见,但谈笑声两边都能听得见。不过,女客这边,除了孩子们的笑闹声,女客们的浅笑低语男桌那边听不清,但男桌那边谈话声这边却听得清清楚楚。 顺王爷主讲,朱得峙和朱得宜的话都不多,剩下几个年青男人不停地符合着顺王爷。不难听出,马四爷的话虽不多却恰到好处,谢宗扬讨好卖乖有一套。马二爷也会说上两句不合时宜或是不知所云的话,有两次人家都换了话题了,马二爷的思路不知为何还在老话题上。 比如,男人们先是夸着桌子上的美食,色香味美……已经跳到第三个话题,开始说美人儿了。 谢宗扬带头吟颂起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又有人吟颂了《洛神赋》,“……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男人们正说到颇有神女范儿的宫中舞娘封四娘如何柔若无骨,思路从两千里外杀了回来的马二爷突然大声说道,“确实不错……” 男人们先愣了愣,没想到呆头呆脑的马老二也对封美人感了兴趣,看来女神就是女神。 只见马二爷拿着筷子对着一盘红烧肉继续赞道,“肥而不腻,入口酥软。色泽暗红……” 马二爷还没夸完。桌上的男人,除了马老四红了脸,剩下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顺王爷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从此后,这位爷只要看到封四娘,就会想到肥而不腻的红烧肉,继而大笑不止。弄得封美人还哭了好几场。不知自己哪里招了王爷如此怪异的笑。 马二爷看到桌上的人如此笑话自己,很纳闷。书里和现实中。人们对红烧肉的评价的确如此嘛,他没有说错啊。今天一直扬着的眉毛不觉又搭拉下来,极是无辜又无奈。 女客这边不知道马二爷夸的是红烧肉,还以为他赞的是封四娘。更是笑得厉害。两个孕妇就有些惨了,笑得直喊肚子痛,吓得身后的丫头直帮她们顺气。 谢娴儿真怕大皇子妃把肚里的孩子笑出个好歹来。那样马老二岂不成了迫害皇家子嗣的罪人? 她气得翻着眼皮暗骂那个二百五,又二。还又想表现。说话冒靶,害得老娘跟着丢脸不说,还担惊受怕的。 …… 酒到酣处,湘阳长公主的大儿子吴春止的一声“马二呆子”让谢娴儿气红了脸。 吴春止不胜酒力,却是出了名的好酒。他有些喝醉了,大着舌头说,“马二呆子,你,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就你傻了巴叽的,还当了顺王府朱大少爷的干爹……” 有些贵族子弟喊马二爷“马二呆子”,但人家都是私下喊,还有就是小时候打架时才喊过。马嘉辉十分要面子,平生最恨这个外号,听吴春止竟然当着这么多的贵人把这个外号喊了出来,气得脸通红。 蹭地站了起来,指着吴春止吼道,“吴大胖子,你说啥?有种你再说一遍。” 朱得宜赶紧起身劝合,朱得峙也劝道,“干什么,干什么,今儿可是皇叔家的认亲宴,别在这里找事儿。” 顺王皱着眉头说,“止小子,你怎么灌了点黄汤就开始胡说八道。这马老二既然能做我孙子的干爹,就自然错不了。若再闹腾,就去外面闹。” 大殿下和顺王爷都发话了,男桌那边便消停下来。吴大奶奶用帕子擦了擦嘴,小声嘀咕了句,“本来就是个二货,还不兴人说。” 谢娴儿放下碗,看了一眼吴大奶奶,走去另一桌,弯腰对真哥儿和显哥儿轻轻交待了几句。别看这两个孩子年岁小,都聪明异常,特别是跟谢娴儿在乡下的几个月时间里,胆子也练大了不少。听了谢娴儿的话,又对着她的耳朵复述了一遍,见谢娴儿点头,就站了起来。 两个孩子手拉手去了男桌那边,青瓷和粉蝶手里帮主子拿着装了糖水的玉碗跟着。 男人们看到碧人一样的小哥俩手拉手走过来,还真像一对亲兄弟。 显哥儿先来到顺王旁边,从丫头手里接过碗朗声说道,“娘亲让我们过来给长辈们敬酒。爷爷,祝您福寿安康,财源广进。” 平时显哥儿跟顺王爷连话都少说,这次在大庭广众下,说了这么好的吉祥话,多不容易,多长脸啊。顺王爷大笑着说,“好,好,好孙子。”然后把碗里的酒都喝了。 显哥儿又来到朱得宜的身边,说道,“祝爹爹平安快乐,天天开心。” 朱得宜也高兴地喝了酒,夸他是个好孩子。 真哥儿看弟弟说完了,就来到马二爷旁边,端着碗大声说道,“偶祝爹爹前程远大,事业有成。”喝了一口水后,又说,“在偶和娘亲的眼里,爹爹是最努力的人,是最棒的,永远,永远。”说完后,把碗递给青瓷,两只手都伸出了大拇指。 情绪已经跌落到谷底的马嘉辉极感动,伸手摸了摸真哥儿的头,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可又不知怎么说。只说了句,“谢谢儿子。”想说“也谢谢你娘亲”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显哥儿也跑过去比着大拇指说,“干爹干爹你最棒。”完全是谢娴儿平时说话的口气。 而跟着来看热闹的几个孩子中,一个又白又胖的孩子也比着大拇指说,“我爹爹也最棒。”(未完待续) ps:谢谢亲投的月票,谢谢亲的平安符,感谢亲的支持,非常感谢!继续求订阅,求月票!!!以后,每天的二更放在晚上。 第105章 心不小 吴春止得意地大笑道,“儿、儿子也夸你老子来了?” 那孩子自豪地大声说道,“是,我爹爹斗蛐蛐最棒。[燃^文^书库][]” 桌子上的人又哄堂大笑起来。 吴春止笑骂道,“臭小子,我咋生了你这么个……” 吴春止的话没说完,被真哥儿大声接了过去,“饭桶。”这是马家人最爱骂马嘉辉的话,真哥儿当然记得牢了。 众人的笑声更大了,谢娴儿也用帕子捂着嘴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吴大奶奶气的脸通红,狠狠瞪了眼谢娴儿,却又无可奈何。 饭后,又去清音阁听了几出折子戏,请的是大夏朝最著名的四喜戏班。 马家人不喜欢听戏,所以这还是谢娴儿穿越过来第一次听戏。有些像前世的京剧,咿咿呀呀的唱得人犯困,不知道这些人咋都叫着好。听到后面,马二爷和谢娴儿不由地都有些打起磕睡来。 吴大奶奶左右看了看,抿着嘴对安郡王世子妃卓氏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马二爷和马二/奶奶还真是绝配。连小春阳唱的戏他们都能睡得着。” 卓氏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兴许那两口子就不喜欢小春阳,喜欢小玉霜也未可知。” 吴大奶奶笑笑没言语了。 听了戏就该回家了,显哥儿还拉着谢娴儿的裙子想跟去马家。朱得宜笑道,“才回家就又想走?你走了,爹爹咋办?” “爹爹跟显哥儿一起去。”显哥儿嘟嘴说道。 “那怎么行?爹爹和显哥儿姓朱,他们姓马,各要住在各家的。”朱得宜低身把显哥儿抱了起来。 朱得宜给谢娴儿的印象是冷峻而严肃的,但每次他面对显哥儿的时候。都能够和言悦色,这点在古代男人中比较少找。 古代许多对别人温文尔雅的男人,对子女却极其严苛,奉行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比如说谢洪辉,圆滑又俊俏的小白脸,对待别人像春风一样温暖,但对待自家孩子却像足了寒冷的冬风。不止对谢娴儿冷酷。对谢宗启兄弟也不和善。 谢娴儿笑着劝显哥儿。“现在你是娘的干儿子了,娘会经常遣人接你来马府玩的。过几天等府里的游乐场建好了,娘就让人把你接来住两日。好吗?” “好,娘亲别忘了,拉勾勾。”显哥儿糯糯地答应了。 回了马府,马嘉辉、谢娴儿三人先回剑阁换衣裳。歇息片该,便一起去福庆院。谢娴儿没坐轿。说想活动活动筋骨。 路过三奶奶院子的时候,正好秦氏领着方哥儿出来。秦氏笑着跟谢娴儿缓慢走着,方哥儿和真哥儿跑在前面,马嘉辉的腿长。又不好意思跟女人磨叽,也走去了前面。 秦氏红着脸低声说道,“二嫂。昨天我才知道我院子里的崔婆子嘴碎讨嫌,已经让人打了她五板子。撵出去了。对不起啊,都是我没把下人们约束好。” 谢娴儿先冲秦氏笑道,“我知道三弟妹的为人,自然不会怪你。”又沉了脸,冷哼道,“谭婆子那两个人虽讨嫌,但毕竟是外来的和尚,若是没有府内的人帮忙,也不可能有那个本事把这些事传得尽人皆知,而且还敢这么无所顾忌的传。我才来马府不久,自认没有得罪什么人,不知怎么就会这样。” 秦氏停下来,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连丫头们都走去了前边。方低声说道,“二嫂,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们相处得也好,才敢多句嘴。咱们哪说哪了,啊?” 谢娴儿点头道,“三弟妹说这话定是为了我好,我咋能不知道好歹呐。” 秦氏指了指雨汀榭的方向,意有所指地说,“三弟妹以后要警醒些那边,别看人家年岁不大,心可不小,胆子更大。” 听秦氏的口气,谭锦慧可不止让人帮着传瞎话这么简单。秦氏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了,也不好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为难她。便笑道,“谢谢三弟妹,我会注意的。你的这个情,我领了。” 谈笑间,便到了福庆院的门前。马嘉辉依然领着两个孩子在垂花门里等着她们。秦氏又冲着谢娴儿的耳朵低声笑道,“二伯还从来没有这么黏过谁,等过谁。” 几人一起去了上房西屋,老公爷去视察“马场”的修建情况不在,就是几个女人陪着老太太在说笑。 老太太又问了他们在方府的情况,几人当然是拣着好的说了。谢娴儿余光看到谭锦慧嫉妒的眼圈都有些发红。一个穷亲戚,虽然在马府享受正牌小姐的待遇,但到外面可不一样,有些社会场合是不会让她去的。这次老太太没让她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说说笑笑,老公爷在马四爷的陪伴下回来了,马公爷几人也下了衙, 马公爷问马四爷道,“今儿认亲进行得怎么样,没出什么意外吧?” 马四爷知道老爹主要问的是马二爷,怕他在贵人面前失态,对以后的前程有影响。说道,“没出什么意外,都很顺利,很好。” 真哥儿接嘴道,“偶爹爹给弟弟书的时候,还说了庄子的话,偶爹爹好有学问哦。” 马国公听了,满意地捏着胡子点点头。 安哥儿几个孩子在回家后,已经被张氏和秦氏反复交待,不许说二叔(伯)被人笑话的事情。 今天吃了顿安稳饭,没有发生不愉快。马国公还难得地跟马嘉辉和颜悦色地说了两句话。 晚上,马嘉辉非常自觉地跟着谢娴儿和真哥儿一起回了剑阁。谢娴儿已经看出来,这位爷在吃过晌饭后就神色不佳,垂头丧气。 她让丫头们带真哥儿去东厢玩搭小房子的游戏,又把周嬷嬷等人打发了出去。才问马嘉辉道,“爷怎么不高兴?” 马嘉辉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房顶说,“爷今天让你和真哥儿丢面子了。” 谢娴儿咯咯咯地笑起来,问道,“爷是指今天晌饭的事?”看马嘉辉默认了,又很认真地笑道,“其实我觉着爷表现得很好呐。至少,在那些贵人面前,爷不怯场,敢说话。这一点,很多人都做不到呐。”(未完待续) ps:上一章或许有些亲觉得清泉在黑马老二,其实没有了,清泉是亲妈。马老二不善与人勾通,很大的原因就是不懂得倾听,精力不集中,所以才要闹笑话。清泉会让他在女主的帮助下,越来越~~那什么的。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的礼物,非常感谢!继续求票啊求票,月底了,请亲把手中的票票投给文文吧!!! 第106章 希望 谢娴儿见马嘉辉也不望房顶了,而是认真地看着她。(◥◣看最◢◤新章节请上^^看お閣<a href=http:// target=_blank></a>)她继续说道,“二爷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愿意听你讲话吗?” 马嘉辉摇摇头,还有些吃惊,说道,“爷不知道。” 谢娴儿笑道,“因为爷说的话幽默,能说到我的心坎上。”她坐着往炕几前蹭了蹭,双肘放在炕几上,双手捧着脸,盯着马家辉的眼睛说道,“二爷若是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也跟现在一样,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倾听着他说话。那么,二爷说出的每句话,都能像跟我说的话一样,说到别人的心坎上。” 马嘉辉摇头笑笑,一副爷才不相信的样子。 谢娴儿佯装不高兴了,皱着眉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翘着嘴说,“爷别不信,人家说的是真的。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二爷跟人家说话必须要像现在这样看着人家。不然,人家可是要生气哟。” 说完,谢娴儿心里狂吐槽,三十几岁的人了,却跟小弟弟这样撒娇装嫩,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马嘉辉看到她认真又顽皮的样子,笑了起来,压抑了一个下午的阴霾心情似乎照进了一缕阳光。 谢娴儿看到马嘉辉那一抹开心的笑意,又开始发花痴,这男人,真俊! 晚上,马嘉辉又宿在了剑阁东侧屋的炕上,他偶尔的叹息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第二天早饭后,谢娴儿依然杵着拐把马嘉辉送到房檐下,说,“二爷请慢走。” 马嘉辉望着天答应了一声,转身想走。被谢娴儿一把拉住。 “二爷,你要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人家才行,你答应了的。”谢娴儿认真地说道。 “啊?”马嘉辉又有些发愣。这小丫头,撒起娇来总是让人无可奈何,却又令人无法拒绝。他有些红了脸,但还是回过身,低头看着谢娴儿的眼睛说。“好。爷知道了。” 看到谢娴儿笑着点点头,他才忙不迭地转过身向大门快步走去,后面谢娴儿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 望着这个甩着脚尖走路。身子又有些摇晃的背影出了大门,消失在一片霞光中,谢娴儿才收住了笑声,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大孩子的一些毛病比真哥儿更难掰正。真哥儿是张白纸,而这位爷却是布满墨迹的大花纸。但他是她这辈子的丈夫。善良、执着,想努力有所成就,想取得成绩让家人认可,却总是不得要领被人笑话。 有什么呢?他还年轻。又努力、向上,正如霞光中那轮冉冉升起的朝阳。 她突然想起了前世某位伟人说的话,“……年青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是的,马嘉辉,我和真哥儿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她握了握拳头,觉得自己好主旋律哦,真是满满的正能量。以至于,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望着火红的东方,新的一天开始了。虽然,她现在又开始在这个苦逼的后院生活,但她有马嘉辉和真哥儿。一个是她的红太阳,一个是她的小星星。她为他们操劳,但他们也给了她希望。 大夫人既然已经那么交待了,谢娴儿还是决定执行婆婆的命令,在院子里“静养”。 她回了房,把算好的尺寸告诉了周嬷嬷,又把样式画出来,让她领着白鸽和绿枝去后院她自己的房里给熊大姐做衣裳。 晨时末,把真哥儿叫起来,看他吃完了饭。先在西屋书房里给他念了一断书,又教了几个字,然后让青瓷看着他写字。 谢娴儿就回了东侧屋,领着银红和白鹭开始给马嘉辉做衣裳。她现在的布料很多,不仅嫁妆里面有一些,顺王府也送了不少。她挑了几匹料子出来,配好色,不仅给马嘉辉做了几套衣裳,还做了与之相配的腰带、荷包等饰品。 她开动脑筋,仔细想了想前世在电影或是电视里看到的男装。男装不可能有大的改动,只有在领子、袖子、腰带上动做文章,稍加修饰一番。还有荷包,男人不仅要佩戴好看精致的玉佩等饰品,也会戴荷包。所以,一个漂亮的荷包,也会为衣裳增色不多。 谢娴儿不知道的是,老公爷从起床就开始闹腾了,吵着要孙媳妇给他捏脖子,或是带他出去遛弯。前几个月,因为老爷子时常缠着谢娴儿,太夫人可以经常偷偷懒。可是现在,老爷子从早到晚把她缠得头疼。 早饭后,在家的女人们和孩子们陆续去了福庆院请安。老太太看到家里的人都到齐了,唯有谢娴儿和她一天看不到就心痒的真哥儿没来。 老爷子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却没继续闹腾。直接回了卧房,把床上那把大板斧拎了出来。 屋里的人吓坏了,不知道老爷子要坎谁。老太太也吓着了,老头子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发狂了,今儿是怎么了?好在马忠和两个婆子一直紧跟在他的左右。 老公爷谁都没砍,对老太太说,“花儿,孙媳妇肯定是生咱们的气,不理咱们了。我让马忠拎着这把斧子去把她押来。” 又把斧子递给马忠说,“去把我孙媳妇押来,但却不能伤着她,只准吓唬吓唬她。” 老太太好不容易把老太爷安抚下来,老太爷才不高兴地坐上榻开始望天。 老太太是人精,谢娴儿不来问安,她自然知道不会是谢娴儿的本意,其中肯定有问题。她也没有让人去叫谢娴儿,她要再看看,是不是人一有了私心,什么孝道、儿孙、家庭,就都靠后了。 结果还是令她失望,大夫人皱眉说道,“这二郎媳妇是怎么了?到现在也没来给长辈问安。我那里不去也就罢了,怎么连福庆院都不来?罢了,罢了,珊瑚去把她请来。” 老太太看到大儿媳妇这样,暗自摇头,有了私心,连智慧都下降了。她摆手说道,“不用去请,孝顺要看本心。心里没把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摆在前边,就是在我们眼前戳着,也让人不耐烦。”(未完待续。。。) 第107章 往事 老太太的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了,屋里的人都吓得站了起来。张氏和秦氏给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平哥儿和方哥儿蹬蹬蹬地跑到老太太身边,爬在她的大腿上不住地撒娇。 “太奶奶,平哥儿孝顺你。” “还有方哥儿,方哥儿也孝顺你,还有太爷爷。” 两个孩子一插浑打科,把老太太又逗乐了。对站着的众人说,“你们都坐吧,你们的孝心,我心里有数。” 一语双关的话,让大夫人也有些坐立不安。 片刻后,老太太就把他们打发了回去,并说今晚不用过福庆院来吃饭了,他们老两口想静一静。 回正院后,大夫人也没心思理家事,让张氏帮她做了。她自己坐在后堂侧屋里发呆。 大夫人出身镇西侯府,她的母亲也跟太夫人一样,是巾帼英雄。几十年前的大夏“双花”,一个是婆婆凌花,一个则是她的生母王梨花。 只可惜,她母亲由于在战乱中受伤不能服侍她爹了,她爹镇西侯就广纳姬妾,她母亲的心情郁闷,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在她和姐姐还年幼时,便撒手人寰。 她母亲只有她和姐姐两个女儿,母亲担心自己死后闺女受委屈,在生前就把姐妹俩的亲事都订了。姐姐订的是当时大理寺卿的儿子,她订的则是母亲的好友凌花的儿子。 姐姐命苦,未婚夫婿出意外溺死了,继母便把姐姐许给了继母表姐家的一个病秧子。本来还想把她的亲事抢走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只不过婆婆厉害,拿着金蛇鞭找到她爹大骂了一顿。并放言。若是敢把马府这个未来儿媳养死或是养废了,会用鞭子把她爹的一只胳膊抽下来。 她爹十分惧怕老国公,连老国公都害怕的人,他当然更怕了。他严厉斥责了她的继母,并说如果这个二闺女出了事,她继母也就回娘家吧。她才能够在娘家平平安安地长大,并在十五岁的时候顺利嫁入誉国公府。 可是。她的姐姐就可怜了。丈夫身子不好,姐姐伤神又伤身,身体也渐渐不好起来。三十多岁就双双死了。只留下这么点血脉。 大夫人把谭锦慧接过府,打的就是给二郎当媳妇的主意。二郎从小顽劣,没甚大出息,又不通世事。慧丫头虽然门户低了些。本人却聪慧又漂亮,也不算辱没他了。但二郎和慧丫头年龄差距较大。差了六岁。 她就找各种借口拖着没给二郎订媳妇,把二郎的年龄拖到十六岁,慧丫头十岁的时候,她就想把他们的亲事订了。 哪成想府里却出了事。老公爷突然患了呆症,这真是天都塌了。老公爷患了病不久,在去大觉寺找圆空大师看病的路上。突然发起狂来,打伤了几个看护他的人跑下了马车。结果摔下悬崖。好在这个悬崖不算太高,没摔死,但已经性命垂危。 这时,正好碰上来京城述职的江南都转盐运使司运使洪兆,洪兆的祖辈是前朝太医院医正,家里祖传了一朵千年紫灵芝。这次,他把这朵紫灵芝也带上了京,想用它拉拉关系,趁着自己一把年纪再干一届这个肥缺,同时再为大儿子谋个更好的缺。 正好碰上了这件事,他义不容辞地拿出了这个宝贝。别说,把这个宝贝熬成汁给老公爷灌下后,老公爷除了呆症没好外,病都好了,甚至身子还更硬朗了些。 马公爷对洪兆感激不尽,不仅帮了忙,让他能一把年纪了还继续干了那个缺,同时又给他大儿子谋了泉州知府的缺。这还不算,在吃酒时喝高了,同意了洪兆把他大孙女许给自己的儿子。 等马公爷清醒过来,订亲的表礼两个人都互相交换了,后悔也没用。大夫人气得胸口疼,但也没办法。那时,大郎已经成了亲,不成亲也不可能娶洪兆的孙女。四郎还小,当然年龄相当也不会让才貌俱佳的四郎跟这样的门户联姻。只有二郎最合适。 洪氏的性格不讨喜,进门两年后又死了。本想再让二郎娶慧丫头的时候,又出现谢氏懒上四郎的事。没办法,又拿二郎顶了缸。不过,当时说好了一年后两人合离,那时再娶慧丫头就是了。可计划没有变化快,不知这个谢氏怎么把老太太哄得那么高兴,竟能让她老人家改变初衷。 她也想听婆婆和丈夫的话,给慧丫头重新找一户人家。可是,找了几家,她看得上眼的,人家看不起慧丫头。人家看得起慧丫头的,却都是些穷酸破落户。 慧丫头是她当自己亲闺女一样娇养长大的,她真舍不得把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孩子嫁进那种落破人家。 大夫人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要提前办了。越拖,就越麻烦,变数也就会越大。这次,必须要从二郎本人处着手。老太太和老公爷已经觉得两次硬塞的婚姻对不起二郎了,若是二郎本人不愿意跟谢氏过下去,他们自然就不好再强迫他。 至于谢氏是顺王长孙的干娘,她儿子还是顺王长孙的干爹呐。再说,是自家四郎救的那孩子,顺王爷领情也该是领四郎的情。 马二爷下了衙,刚进了外院就急吼吼地把小厮小斧子和小刀子打发走,他想赶紧回剑阁,就被人截去了正院。 他来到正院的后堂西侧屋,看见大夫人正和颜悦色地坐在炕上,炕几上摆满了菜,还有一壶酒。 他给大夫人行了礼,大夫人就笑着招手道,“今儿晚上你爹不回来吃饭,你来陪陪娘,咱们娘俩也好久没聊聊了。” 马二爷有些发愣,这个待遇过去都是大哥或四弟的,自己还没享受过。 他脱了鞋坐上炕,盘腿坐在几前。珊瑚笑着上前给他斟了一碗酒,盈盈笑道,“二爷请慢用。” 大夫人又微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里。马老二拿起酒碗一口喝净,珊瑚上前还想再倒。 马二爷摆手说道,“不用倒了,爷不想喝。”说完拿起碗便开始吃饭。 大夫人还等着他说“谢谢娘,娘请吃”的话,结果人家什么都没说,低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大夫人叹了口气,若是他会说那种话也就不是马二郎了。(未完待续。。。) 第108章 谈崩 大夫人想跟马二郎套套母子的亲密关系,可人家马二爷不接招。母子两个沉默地吃了一会儿饭,大夫人又使了个眼色,服侍的丫头便都下去了。 丫头们知道他们母子要商量不愿意她们听到的事,便都远远地躲开了。 大夫人放下筷子,笑道,“二郎,娘知道让你娶了谢氏你心里不高兴,她那不堪的身世和不好的德行的确配不上我儿。那时候也没有别的法子,四郎没娶过亲,不能被她坏了前程。只有先委屈你把她娶回来,一年后再让你们和离,你又能娶一个好闺女……” 马二爷先还没搞明白,等听明白是在嫌弃谢娴儿,便不高兴地说道,“娘说什么呐,若是她不好你们能让我娶回来吗?这些话以后娘别再说,儿子不喜欢听。” 马二爷刚回来时说过这样的话,那时的确是气话。而现在,这是他的心里话。 但大夫人不这么想,还以为马二爷在生气,故意这么说的。忙道,“二郎,你对娘这么说,娘知道你是在说气话。若是对你奶奶和爹这么说,他们就会信以为真。到时真的让谢氏给你当一辈子的媳妇,你可就苦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府里传的谢氏有多不堪?那些话都是从谢家来的婆子说的,假不了。他们说谢氏在娘家的时候……” 马二郎硬着脖子说道,“娘不要这么说了,谢氏挺好,儿子不觉得苦,也不想知道她在娘家时是什么样。那些都是别人说的,不是儿子亲眼见的。外人还在传儿子是傻子。是呆子,可儿子知道自己不是。” “我儿当然不傻,不呆了,这都是那些挨千刀的人乱说的。”大夫人说道,“但一码归一码,若是你真觉得那谢氏不错,当初你娶她进门后。离家出走干什么?”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儿子现在觉得谢氏不错,对真哥儿也好,就她了。”马二爷瓮声瓮气地说道。 大夫人一惊。老两口被谢氏蛊惑了进去,连这个呆头呆脑的儿子竟也被她骗了。忙说道,“那怎么行?她有个那样不堪的生母,还敢那样算计四郎。这样没有德行的女人。不配做你的媳妇,更不配做你儿子的娘。二郎。你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你去跟你奶奶和爹说清楚,把自己不愿意跟谢氏一起过日子的意思明确说出来……” “不配做我的媳妇,当初还让我娶她干啥?”马二郎气道,“娘。您也把我当我傻子呀?您不愿意让谢氏当我的媳妇,真的是因为她配不上我?” 被儿子这样质问,大夫人的眼圈有些红了。若是大郎和四郎,肯定不对这么对她的。骂道。“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老娘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养得这么大,你竟敢这么忤逆我?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马老二脸都涨红了,说道,“若是您不把我生下来,马家有事了,你们拿谁去顶缸?”他边说边下了炕,穿上鞋子,又大声吼道,“我再傻,也知道您打的什么主意,您是想着把您的外甥女儿嫁给我!娘啊,您把您儿子当什么了?我今年才二十二岁,五、六年间,你们就为了那点子私心让我讨三个媳妇?话我撂在这儿,若是你们硬要把谢氏和离回家,我当然也没办法。但腿在长我身上,我立马就当和尚去。” 说完便冲出了屋,差点跟在门外站着的谭锦慧撞上。马二郎顿了一下,绕过她跑了出去。 谭锦慧呆呆地走进屋,大夫人看见她来了,知道自己和儿子的对话她都听见了。红着眼圈说道,“慧丫头,你别往心里去,你二表哥脾气拧,再劝劝会听话的。” 谭锦慧坐在炕蹋上,抱着大夫人的腿,把头枕上去,流着眼泪说,“姨母,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怜我无依无靠。既然二表哥不愿意,那就算了吧,不要因为我坏了你们的母子情份。人强挣不过命,我认命了……” 马二爷匆匆去了剑阁。 开门的小绸笑道,“哟,二爷回来了。刚二/奶奶还说等着二爷吃饭,后来见您一直没回来,以为您在外院吃了。” 马二爷嗯了声,径直向上房走去。还没上台阶,就从东侧屋的窗户传出真哥儿的说笑声,及谢娴儿的温言软语。 他的心绪莫名平复下来,竟还有些愉悦。 进了东侧屋,见谢娴儿和真哥儿正在炕上吃饭。谢娴儿见他来了,赶紧拿着拐要起身。马二爷扶着她坐下说,“你脚不方便,不要起来了。”又对服侍的银红说,“去给爷拿双碗筷来,爷再吃点。” 马二爷没怎么说话,看到白白胖胖的儿子时而自己拿着勺子吃两口,时而张着小嘴让谢娴儿喂两口,间或说些童言童语,逗得谢娴儿呵呵直笑。谢娴儿则是边吃边喂边低语浅笑,再时不时吹嘘几句自己做的菜好吃,没有一点食不言的觉悟。 谢娴儿看马二爷的眉毛有些搭拉成八字,不知道这位容易受伤的男人又被谁伤着了。便给他碗里夹了一大块松鼠鱼,笑道,“二爷,快多吃些这种鱼。天儿冷了,洋蕃茄也没多少了。” “那爷这几天就天天来这里吃晚饭,你多弄些洋蕃茄炒的菜。”马二爷说道。 真哥儿一听又可以天天看见爹爹,忙放下勺子,站起身,双手比了个ok的动作,还跳了一下。 天上的红云还没散尽,天光依然明亮,但屋里已经燃起了烛。烛光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着饭,温馨而欢快。 饭后,谢娴儿就把今天做了一半的衣裳拿出来给马嘉辉比了比。她的个子本就矮得多,再加上只一只脚着地,腋下杵了拐,又不好踮脚尖。她拿着衣裳抬着手,仰着头,十分费劲地在他肩膀上比着。 马二爷还很贴心地弯着膝盖,谢娴儿却不领情地嗔道,“二爷,你不站好,衣裳咋比得好?” 马二爷听了,又站直身子说道,“那你就站在小杌子上比。” 谢娴儿气得翻着白眼使劲瞪了他一眼,暗骂,哪有这样的呆子,知不知道有时候真话是很伤人的。(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月末的最后几天,继续求票,请支持文文!!! 第109章 赶紧打发 今天是九月九日,重阳节。天刚蒙蒙亮,周嬷嬷就悄悄进来服侍着谢娴儿穿好衣裳。她今天要表现一翻,为老人做蕃茄糕。 她们轻轻地走过东侧屋,马二爷还在炕上睡着。 谢娴儿好奇地瞄了一眼炕上的马二郎,微弱的晨曦射进来,正好照着他的脸。睡着后的马老二一点也不呆头呆脑,微皱的眉毛显得很有智慧,狭长的眼线微微上挑,据说这样的眼睛招桃花。鼻子挺直,紧抿的嘴唇也非常有个性。这么看着,哪里呆了?哪里呆了?简直帅得有些人神共愤嘛。 谢娴儿又有些犯花痴,想着若是自己发育得好,自己是不是已经跟他……她下意识地又往下瞄了一眼两个小荷包蛋,自己来了半年,已经非常注意调养了,这个小身子骨怎么还是没长多少。看来,是原来小的时候太亏了些。想着以后每天晚上都把光珠拿出来物理治疗一番,看能不能快些发育,长大些。 来到厨房,几人做好蕃茄糕,派人送去各个院子,谢娴儿便回了上房。此时马嘉辉已经起来了,两人又坐在炕上吃饭。 吃完饭,马二爷突然搭拉着眼皮说道,“这些天你离我娘远着些。若是她无故跟你发脾气,你也不要计较,她是在生我的气。” 谢娴儿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哦”了声。两人一起出去,在房檐下站定,谢娴儿又程序化地躬身说道,“二爷请走好。” 马二爷低头“啊”了声,扭头就走,又被谢娴儿扯住了。 “二爷。”谢娴儿轻声叫道。 “哦。又搞忘了。”马二爷恍然大悟地回过身来,微红着脸看着谢娴儿说,“好,爷知道了。”然后才转身甩着脚尖向院门走去。 这个姿势真难看,以后得想个什么法子纠正过来。谢娴儿心里嘀咕着,望着马嘉辉走出了院子,才回身进屋。 刚坐上炕。就听见卧房一声猫叫。接着看见太极跑了出来,跳上炕钻进谢娴儿的怀里撒起娇来。 谢娴儿也高兴地抱着它笑道,“你醒得很极时哦。今儿早上有好吃的蕃茄糕,让绿枝给你洗了澡就吃。”见太极还想要亲亲,她赶紧把脸扭到一边嫌弃地说,“洗了澡才行。小花脸太脏了。” 绿枝在外面就听见太极的叫声了,高兴地跑了进来。把太极扯过来笑道,“懒猫,终于睡醒了。看你眼屎巴巴多得都糊到鼻子上了,我先给你洗澡去。”也不顾太极的抗议。强抱着它去了净房。 真哥儿醒来后,看见太极“病”好了,也十分高兴。饭后也不想学习了,想跟太极玩。谢娴儿没同意。他过了年就要满四岁了,古代的孩子早熟,五岁就要跟着先生学习。谢娴儿想先培养他良好的习惯,首先要严格按照作息时间来,还要坐得住。当然不会让他坐久了,就是每天上午三刻钟的学习时间必须要坐着。 真哥儿虽然翘着嘴,但还是听话地先跟着谢娴儿认了几个字,然后自己在几案上练习。 大夫人等人又去了福庆院给太夫人请安。刚进了垂花门,却看见老公爷领着马忠兴奋地向外走着。众人又给老公爷施礼,老公爷没看见一样径直走了。 来到上房,众人落座后,二夫人笑道,“刚看到公爹极高兴呐。” 太夫人笑道,“他去剑阁了。回来后就天天闹腾,我也乏了,让他去剑阁闹腾二郎媳妇去。” 二夫人笑道,“二郎媳妇小小年纪,倒是个伶俐人儿,又妥当。有她帮着娘照顾公爹,娘也没有那么辛苦。” “可不是,这几个月是我这几年最轻松的日子。”太夫人说完,看了一眼大儿媳妇。 大夫人的心又沉了下去,她都没想到,那谢氏竟能把老爷子哄得这样好。 太夫人看到大儿媳妇阴晴不定的神色,微微叹了一口气。想着她一把年龄,孙子都有几个了,一直想给她留几分颜面,等着她自己明白过来,可是…… 这个媳妇不是很聪明,但因为她是梨花的闺女,太夫人还是咬着牙认了。 少娘教的人会有些不妥。但是,当梨花瘦成一把骨头拉着太夫人的手求她的时候,她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想着等儿媳妇长大嫁过来后,自己再好好教教。 大夫人刚嫁来的那几年,太夫人可以说是手把手地调教这个儿媳妇。这个媳妇虽然不是特别能干,但还中规中矩,没有大的毛病。几年后,府里的大事虽不会让她参与,不过内院太夫人还是基本放权,让她主持。 太夫人还是怕这个大儿媳妇教不好儿子,又立了一条规矩,就是世子或是未来的世子必须住在正院,由侯爷亲自教导。所以,大孙子马嘉仁是跟着她和老公爷长大的。而平哥儿,虽然现在住在正院。但太夫人早就跟大儿子马公爷言明,那孩子必须要他花时间调教,除了日常起居,不要让他媳妇插手。 老头子生病前的那二十几年看着还好,怎么几年间就有些拎不清了呢?是她变了,还是被私心蒙蔽了双眼? 太夫人想想有些心烦,便挥手把他们打发了回去。又对王嬷嬷说道,“去跟老二媳妇说,老大媳妇心疼慧丫头,舍不得把她嫁出去那是害了她。让老二媳妇再帮着相看相看,找个不错的后生,莫耽误了人家。” 大夫人心烦意乱回了房,看看炕几上的碟子里还放着什么蕃茄糕。就凭着这点小伎量,竟然还勾走了那么多个人的心。 特别是她的那个傻儿子,竟然连魂都勾了去。听说,昨天一出了正院,便跑去了剑阁,而且还在那里宿了一晚。儿子原来不在意女色的,那谢氏也太不要脸了,小小年纪竟这样行为放浪。 想着得把这个谢氏得赶紧打发走,否则可怜的慧丫头会被嫁出去受苦,连二郎都会彻底跟自己离心。 马家的人都向着她,不是还有谢家吗?或许还是慧丫头说的对,只有从谢家着手……(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香囊、平安符、礼物,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谢谢亲的正版订阅和评论,谢谢亲对文文的所有支持。还有亲提出的投不了票,编辑说可能是不符合投票规定,一个是给一个文投月票封顶是五张,超过了就不能投了。还有就是今天订了本文,要明天才能投票等等。非常感谢亲对文文的厚爱,谢谢。继续求票票,若亲手上还有票,请支持文文吧!!! 第110章 可怕 下晌,大夫人有事出府一趟,二夫人刘氏则把三奶奶秦氏叫去了她的院子。 二夫人看到孙子没来,便问道,“方哥儿呢?怎么没把他带来?” 秦氏笑道,“方哥儿上午一回院子,就跑去了剑阁,中午饭都没回来吃饭,午觉也是在那边歇的。哎哟,今儿剑阁可是热闹,笑闹声连我那里都听得见。听说,连爷爷都是在那里吃的饭和歇的晌。” 二夫人笑道,“人不可貌相,那谢氏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如今不仅把老爷子、老太太、二郎、真哥儿的心都拢了去,连你公爹都说谢氏不容易,让我要善待她些。” 秦氏笑道,“是呐,三爷也这么跟我说的。” 二夫人喝了一口茶笑道,“你大伯娘一直打着的算盘是要落空了。她打十年前把慧丫头接进府里,就想着给二郎当媳妇。可惜呀,天不随人愿,因为家里出了事,二郎连着从外面讨回来了两个媳妇。”说完就抿着嘴乐了两声,又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一直想把谢氏打发回娘家,好给慧丫头腾地儿。不过,老太太今儿让我帮着慧丫头相看人家,要赶紧把慧丫头嫁出去呐。看来,谢氏当咱们马家的媳妇是当定了。” 秦氏吃惊道,“奶奶让您给慧表妹相看婆家了?这可不是好差事,大伯娘会不高兴的。” “她再不高兴又能咋地?”二夫人说,“这是你奶奶让我做的,我还敢不做?想那慧丫头虽然只是你大伯娘的一个穷亲戚,但长相不错,又聪明伶俐。老太太都说了。她出嫁要按照马府的正经姑娘陪嫁妆,你大伯他们也不会少给了。我想着让你来帮着参详参详,我娘家九堂兄的四儿子春明,那孩子不错,你也见过的……” “娘啊,”秦氏不礼貌地打断了婆婆的讲话,又看了看两边。服侍的婆子丫头们便知趣地退下了。 “怎么。不行吗?”二夫人疑惑地问。 “当然不行。”秦氏说道,“您把慧表妹弄回您娘家,她惹了事。您娘家的人可是要怪您的。” “咳,我看那丫头伶伶俐俐的,不像拎不清的人,能惹啥事儿?”二夫人说道。“我九堂兄虽然只是我家的一个族亲,但是会经营。人也活络,不会辱没慧丫头。” “慧表妹就是太伶俐了……反正,媳妇觉得不太合适。”秦氏词语闪烁地说道。 二夫人急道,“哎哟。你平时挺痛快的一个人,今儿咋这么磨叽呐。有话就明明白白说出来。” 秦氏对着二夫人的耳朵说了几句话。二夫人听了,眼睛都瞪圆了。惊道,“真的吗?她的胆子也太大了。不对,是心肠也太歹毒了些。” “是啊,当时我也觉得不可能。她才那么小,还不到十三岁,我怕是巧合,冤枉了她。而且,她又是大伯娘的外甥女儿,大伯娘宠她宠得厉害,就一直没敢说。可是,最近府里又出了些事,我再联系在一起,觉着那事八成就是她故意的了。”秦氏道。 “若是这样,得赶紧把她嫁出去才行。别说不让谢氏回娘家,就是谢氏走了,咱们也不能让这样的人留在府里。多可怕呀,若是哪天觉得你或是方哥儿挡了她的道,那不得出手害你们呀。”二夫人道。 “是啊,我也这么想。谢氏虽然伶俐,会讨巧,但人品在那里,没有歪心思,儿媳宁可跟她相处。而慧表妹,自从知道那事有可能是她故意干的,就觉得膈应。”秦氏道。 二夫人厉声道,“这事儿隔得太久了些,不太好查,不然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一个依附过来的穷亲戚,胆子竟然这样大。大嫂也真是糊涂,领回来一条蛇,还如此护得紧。害了自家人,还不知道,亏她还主持着这个府的中馈。” 秦氏道,“这或许是被逼急了,她找的人家,能有咱们府里的富贵?前天,我专门还跟谢氏提了个醒儿,希望她能警醒些。” 二夫人说,“你奶奶最恨这样的人和事,她老人家火眼如炬,或许也看出慧丫头不善,谢氏纯良,才会让我帮着慧丫头找夫婿赶紧把她嫁出去。也就你大伯娘拿她当个宝,还舍不得。不过,这样的人,嫁给哪家就是害了哪家,娘这不是在害人吗?” 秦氏呵呵笑了起来,说道,“那娘就好好想想,谁家得罪了您,您就把慧表妹嫁过去祸害谁家。” 二夫人也笑了起来,“还是你奶奶睿智,这个府几十年来都由她老人家把持着,所以才会一直干干净净的。也就是这六年来,老爷子得了病,她的心思都放在老爷子身上,鲜少顾家里。若是知道咱们府里也会有这种腌臜事发生,别说她是你大伯娘的外甥女儿,就是你大伯娘,你奶奶也有本事拿鞭子抽她。” …… 黄昏时刻,当秦氏去剑阁接方哥儿的时候,看到老公爷和真哥儿、安哥儿、方哥儿,以及几个下人的孩子在院子里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玩得正高兴,太极也跟着一起上蹿下跳。 谢娴儿杵着拐从后院来到前院,真哥儿看到马上跑去拉着谢娴儿的裙子问,“娘亲,好吃食做好了吗?” 老公爷正玩得高兴,见了,也跑上前接着她的袖子问,“娘亲,好吃食做好了吗?” 谢娴儿咯咯笑起来,伸出手比了个三说,“爷爷,您又叫错了,这都是第三次了。再叫错,就罚您少吃三口松鼠鱼。 老爷子一听,赶紧嘿嘿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呐,我知道你是我的孙媳妇。” 秦氏无声地笑起来,怪不得老太太放心把老爷子交给她,果真把老爷子哄得服服帖帖。 谢娴儿见秦氏来了,笑道,“弟妹来了,今儿我做了两道稀罕菜,晚上拿到福庆院让你们尝尝鲜。” 正说着,马二郎下衙回了剑阁。谢娴儿忙杵着拐迎上前笑道,“二爷回来了。” “哦。”马二郎低头答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二爷。”谢娴儿又轻声叫道。 马二郎想起了什么,赶紧回过身看着谢娴儿说,“嗯,爷回来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继续吆喝,求月票,求月票!!! 第111章 不讲道义 [燃^文^书库][] 晚上,只二老爷回来了,马国公又被皇上留在宫里商量边关的战事。小说 谢娴儿带去的松鼠鱼和蕃茄炒蛋大受欢迎。这种酸酸甜甜的鱼跟糖醋鱼大不一样,而且颜色鲜艳得多。还有蕃茄炒蛋,不仅色彩好看,还清甜爽口,没想到鸡蛋还能炒出这个味。 老太太在庄子里的时候经常吃这两道菜,见晚辈们喜欢,也就没怎么动,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吃。 来福庆院之前,谢娴儿专门跟真哥儿说了,剑阁时常吃蕃茄,让他晚上不要跟别人抢着吃。其实,这话她是故意说给马老二听的,省得他不看眼色又挨敲。 这顿饭马二爷表现得非常好,不仅没有跟老爷子抢着吃,还主动给老爷子夹了一大块松鼠鱼,让老爷子十分高兴。不住说着,“好孩子,好孩子。” 而且,在福庆院西厢的餐厅里,也第一次有了太极的专属餐桌。两桌的旁边,放了一个小红木高几,高几上放了一个缠枝纹青花大碟,大碟里装了太极爱吃的吃食,绿枝还在一旁服侍它。 众人都很纳闷,就是老公爷最喜欢的鹩哥,也没有这么对待过。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谢氏就能把老太太哄得如此好,连她的猫能享受如此高的待遇。真是不简单呐。 饭后,老公爷还想跟着谢娴儿回剑阁,被太夫人叫住了。 老公爷扯着胡子说,“花儿,我还想跟着孙媳妇去玩。” “不行,天黑了,都该歇息了。等明儿再去玩。”老太太哄道。 大夫人又跟太夫人说,“不知怎么的,媳妇这几天总会梦到我娘。媳妇想明天去趟西山报国寺,给她老人家烧个香。四郎课业紧,想让二郎陪媳妇去一趟。” 太夫人点头道,“定是梨花想你了,你去多给她烧几柱香吧。再跟她说说。我也一直想着老姐妹呐。” 谢府里。今天晚上谢洪辉也没回家,他和马国公等几个高级武官被被皇上留在宫里共商战事。谢二老爷和谢三老爷也有应酬没回来。 谢府福喜堂,饭后把谢老夫人把小辈们都打发走。留下了安平郡主、二夫人、三夫人三妯娌,及朱氏。 凡是这种情况,都是府里有大事商量。一般谢家参加高层会议的领导是老太太,谢氏三兄弟及三妯娌。朱氏因为是世子夫人,又辅助安平管理内院。所以才列席,属于只有出席权没有发言权那种。 谢太夫人说,“今儿马大夫人来了一趟,言外之意是咱们谢府不讲道义。和着娴丫头一起设计了马府和马二郎。” 马大夫人下晌来了谢府福喜堂,和老夫人、安平谈了两刻多钟,这倒是都知道。 马二夫人纳闷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咋个听不明白。” 马三夫人也说道,“别是娴丫头又在马府惹祸了吧。那个丫头可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老实。前几天把咱们府陪嫁去的两个婆子都卖了,谭婆子的媳妇晚上找到我求情,结果第二天就说已经弄到远地方去了,什么地方都不说。人家又不是犯了啥大错,就是说了几句真话,就让他们一家子骨肉分离。这,这不是损阴德嘛。” 一说到这件事,安平就气不打一处来,陪嫁去的三个婆子,都找了各种借口被打发出来,真是一点也没把她这个嫡母放在眼里。而且,连绿枝的家人都被弄了过去,那丫头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她沉着脸说道,“那个丫头,咱们当初是小看她了。她是打着一离开谢府,就永远不回来的主意。” 谢太夫人把手里的茶碗往几上一撂,冷哼道,“回不回来还由不得她!若真是如了她的愿,那咱们岂不是违背了道义,被马家戳脊梁骨?当初是咱们为了谢家的面子求着马家先把她娶回去,说好是权宜之计,一年后就让马二郎和她和离。可这丫头去马府后就讨好卖乖,如今把马老太太都哄了进去。马老太太这几年已经被老公爷磨搓得有些糊涂了,还就看好了她。哎,马大夫人那么端庄好强的一个人,说起这件事竟是流了泪。” “那马大夫人的意思是?”三夫人问道。 安平道,“马大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兑现诺言,尽快把娴丫头弄回来。本来就是两家商量好了的,若是我们谢家出面了,想必马老太太也不好多说。她怕再等久了,夜长梦多。” 平时不多言的朱氏发言了,“奶奶,既然是马老太太不愿意让四妹妹回来,那就不是咱们不讲道义了。咱们何不顺水推舟,四妹妹也有了安身之地。” 三夫人气道,“誉国公府是马国公和马大夫人当家,当初协商的时候,也是同他们两个人商量的。若是把他们得罪了,再把娴丫头的那些旧事拿出去到处乱说,那咱们府里的闺女就甭找想找到什么好人家了。” 现在五姑娘的婚事还是悬着,高不成低不就,急得三夫人团团急。同时也更恨当初谢娴儿失德,不然也不会失了那门正在说的好亲事。 二夫人看到老太太不善的表情,求道,“婆婆,婉丫头过几天就出嫁了。不管什么事,都等着把婉丫头的事办完再说,成吗?” …… 第二天逢十,爷们都休沐。因马二爷要陪大夫人去西山报国寺,一大早便起身了。谢娴儿已经领着人做了点心,银霜等人又从大厨房领了早饭回来。 吃完早饭把马嘉辉送走后,谢娴儿继续在屋里领着人做针线。 这时,谢府太夫人身边的婆子谢嬷嬷被人领着来了剑阁。她给谢娴儿施了礼笑道,“三姑娘过几天就要出阁了,太夫人说今天请谢家已经出嫁的几个姑娘都回去,让你们姐妹一起聚聚。” 谢娴儿对谢家无感,一辈子都不想回去。但谢婉儿还不错,虽然对自己比较疏离,至少不像谢妍儿那样刻薄,落井下石。她要嫁人了,至少得回去添妆,省得人家说嘴。(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月末了,继续求票票!!! 第112章 因果报应 谢娴儿笑道,“三姐姐的喜事,我本是要回去添妆的。” 又让青瓷领着真哥儿去福庆院,顺便替自己告个假。真哥儿却拉着她的裙子哼哼叽叽说道,“真哥儿想跟娘亲去姥姥家。” 他经常听平哥儿和方哥儿说回姥姥家如何如何,回来了还会拿些好东西出来显摆,他每次见了都极羡慕。想着既然是娘亲的家,就应该是他的姥姥家,那么他也要回姥姥家去,到时候也让平哥儿和方哥儿羡慕羡慕。 谢娴儿听他主动管谢家叫姥姥家,心里有些酸涩,天真的孩子永远不知道成人世界有多么复杂。自己在谢府都不受欢迎,何苦再带个孩子回去受白眼。 摸着他的脸说道,“好孩子,娘亲今天回去是有事情,改天无事了再带你去玩,好吗?”看到他眼里的失望,谢娴儿把他揽在怀里说,“等你吃了晌饭,歇了午觉,一睁开眼,娘亲就已经回来了。” 然后狠下心肠让青瓷把他带走了。 本来还要打发太极也去福庆院陪老爷子玩,但太极不干,多难得的放风机会,怎么可能放过,所以一定要跟着她。 谢娴儿让周嬷嬷先陪着谢嬷嬷去她的屋子里玩,自己则在银红白鸽的服侍下梳妆打分一番。 她看看还没好完全的脚直叹气,本来自己就势弱,如今还杵着个拐。那就一定要打扮喜气一些,贵气一些,也让谢家人看看如今自己在马家过得有多滋润,有些想法最好还是收起来。 其实,有马府这样一门亲。对谢府来说不算坏事。马府的根基和老太爷夫妇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是谢府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谢娴儿在柜子里挑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套衣裳穿上。上身是粉紫色宫缎比甲,浅妃色领口、袖口绣小花的中衣,浅妃色百蝶穿花凤仙裙。梳了个流苏髻,髻上带了个金累丝嵌红宝石大凤钗,又斜插了几朵带流苏的红色布艺小花。 白鸽如今把谢娴儿的化妆术学了个十成十。又给她上了妆。 如此一打扮。真是恍若神仙妃子入凡间。 来到谢府,小轿直接把谢娴儿带去了福喜堂。谢侯爷还在宫里没回来,两位老爷又出去会客。就是一些女人孩子在厅里坐着陪谢老太太说笑。 谢娴儿绕过喜鹊登枝的小紫檀围屏一亮相,让屋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虽然她杵了个拐,但一身的贵气,从容的气度。妍丽的姿色,这哪里是当初那个畏畏缩缩的四丫头。怪不得马大夫人如此急不可待地想把她撵回谢府。这丫头的变数太大,水太深。今天,她能俯首听令?连谢老太太的眼皮都跳了跳。 谢娴儿浅笑盈盈地来到老太太面前,先给她见了礼。谢老太太和蔼地笑道。“你的两个姐姐也都回来了,几个姐妹难得在一起,今儿你们就好好香亲香亲。” 老太太坐在榻上。她两边坐着两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年青妇人,应该就是二房的大姑娘谢婧儿。三房的二姑娘谢妘儿。她们两个冲着谢娴儿笑笑,嘴里喊了声,“四妹妹。” 谢娴儿也笑道,“大姐姐,二姐姐。” 然后,又给安平郡主和二夫人、三夫人见了礼,才去谢婉儿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她刚一坐下,突然一只通体雪白,阴阳脸的猫从围屏后蹿出来,跳上了谢娴儿的腿。 众人吓了一跳,谢娴儿笑道,“这是我的猫,叫太极。” 另一边的谢妍儿撇了一下嘴,说道,“哟,四姐姐,你还真把自己当贵妇了,走到哪儿怀里还要抱只波斯猫。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儿叫东施效颦?” 真是不讨喜的刻薄丫头,谢娴儿暗骂一声。嘴里却笑道,“五妹妹误会了,太极是我小时的玩伴,在落霞居的日子多亏有它相伴,我才不会太——寂寞。” 话说的心酸,却满脸的笑意。 谢老太太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四丫头,有些事也不要怨家里,这都是命。有些人来这世上,是享福的。有些人来这世上,是还债的。唉,命啊,这就是佛说的因果报应。或许今生把该偿还的还了,来生就当能皇后娘娘,大福大贵一生。” 谢娴儿本来想把妆添了,吃了晌饭就回家,少说没用的。可这老太太的话听起来咋就这么不顺耳,感情谢娴儿受苦,是因为上辈子欠了他们的债,这辈子来还偿还的。这让小小的原主情何以堪? 谢娴儿强压下怒意,说道,“若真要讲因果报应,孙女倒觉得,自己一出生就已经报了该报的恩呐。否则……”她吞下了否则谢洪辉能平安归来,还官生几级?不过,她相信所有的人都能猜出她没说出来的话。 老太太气得老脸一红,这丫头的嘴原来这么利,先前咋就没看出来。但还是忍下气说道,“无根无据的一些传言,不可信。” 若真不可信,谢家能让原主见天日?谢娴儿暗道。她没再理会老太太,而是向跟来的银红招了一下手。 身后银红走上前来,屋里的人早就看到她怀里抱了一匹红缎子。有些人的心里早瞧不上了,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当这是乡下,这种料子也能拿来添妆。 可当银红把外面包着的红缎子扯下来的时候,屋里几乎所有人都息了一口气,里面是匹品红色挑金织团花的妆花缎。这种妆花缎是贡品,谢府也只有安平郡主和老太太有几件这种缎子做的衣裳。 谢娴儿笑道,“这是顺王府送给我的,现就送给三姐姐。愿三姐姐一生富贵,长乐。” 谢婉儿极喜欢这匹缎子,笑道,“谢谢四妹妹。” 老太太心道,知道你是顺王爷长孙的干娘。那又如何?顺王府如今是顺王妃姚氏当家,朱得宜父子都被挤兑到犄角旮旯了。在皇家,阻了前程的亲的都不再乎,还能在乎一个干的? 饭后,谢娴儿想告辞回马府,却觉得头晕,浑身无力。(未完待续) ps:家里的网这段时间经常出问题,上传晚了,对不起。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月末,继续求票!!! 第113章 求救 此时,屋里只剩下谢老太太和安平三妯娌,及朱氏。 原来他们这是给自己灌了药,谢娴儿还不知道她们为何要如此对自己。或许由于她胃里有光珠的缘故,虽然手脚不能动,但心里还是清明的。 太极在她的怀里急得喵喵喵地直叫,谢娴儿闭着眼睛,使出全身的力气轻轻捏了捏它,气若游丝地说道,“奶奶,救我。奶奶,救我。” 太极知道这是让它去找马老太太,它哧溜一下跳下了地,一溜烟地跑了。 谢老太太以为是孙女在向她求救,再看看她那极似大儿子的眉眼,心里也似乎有了些不忍。叹着气说道,“四丫头,你别怪我们,实在是当初我们和马府商量好的,我们不能背信弃义。放心,去了家庙,我们会善侍你的。除了不能出院子,所有的跟府里都一样,甚至比以前你在落霞居的日子还好过。” 安平也叹着气说,“娴丫头,我们也不想这么做,实在是没法子。马家不愿意要你,在家里又挡了你妹妹的道儿。” 三夫人道,“归根结底,这还是要怪你心气儿太高,又太莽撞。马四郎是你能高攀的吗?做了那不好的事,不止家里跟着你丢了脸,连累得你妹妹到现在找不到好人家,你自己也落得个这个下场。” 二夫人叹着气只说了一句,“有事就遣人回府说一声,能办的我们都会办。” 朱氏此时感觉全身都有些发抖,这样对自家的闺女似乎太那个了。丈夫不愿意让四妹妹去家庙,说那么小就进了家庙,岂不就是个活死人?他在家的时候。就跟自己商量过要养她一辈子。若是丈夫回来了,知道妹妹被如此强押着做了姑子,会不会怪自己? 犹豫着说道,“大爷走之前还说愿意养四姑,能不能让她去我的嫁妆庄子,一辈子生活在那里?” 三夫人说,“若是让她去你嫁妆庄子里。人家会说我们苛待庶女。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御史可没少拿她的事情攻击大伯。但如果把她送去了家庙,就是她的言行有失,咱们送她去清修。是在救赎她。” 太夫人摆着手说道,“现在不是发善心的时候,家族利益重于一切。去吧,把她送走吧。唉。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不落忍。舍不得她走了。” 又对王嬷嬷说,“给她带的东西都带好了?再多给她带些银子,让她以后的日子好过些。你跟着去把她安顿好,看着静安师太给她落了发再回来。” 谢娴儿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但每个人的对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老天,她不要当姑子,她不要剃秃子。但已经身不由己地被扶起来放上了一个婆子的背。 而此时。太极正狂奔着往马家赶。马府离谢府并不远,大约一刻钟。太极便回了马家。它又急吼吼地冲去了福庆院,太夫人正跟兵部何尚书的夫人林氏在说话。今儿上午何夫人就来了,还在这里吃了晌饭。 老太太见太极脏兮兮地跳到她腿上大叫,不知道它要干啥。老太太还不知道它随着谢娴儿去了谢府,以为它跟着老爷子和几个孩子在外面玩受了什么委屈来告状。 之前在庄子里就是如此,若是它觉着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了,它非常狡猾地不去找谢娴儿,而是会来找更说得上话的老太太。 老太太笑道,“又是受了欺负了?莫委屈,等下咱们再找他们算帐。乖,先自己玩去,我这里有客人。” 何夫人吃惊得不得了,笑道,“哟,这猫可真活成精了。哎哟,快看看呐,它流泪了,它竟然哭了。” 老太太看太极又急又委屈,还跳下地咬着她的裙子往外拉。就对青草说,“快去看看老公爷他们怎么回事,怎么把太极委屈成这样。” 等青草回来的时候,青瓷也跟着来了,老太太才知道太极今儿上午就跟着谢娴儿去了谢府。它现在急成这个样子,竟是比当初救显哥儿的时候反应还大,一定是谢娴儿有了什么意外或危险。 老太太怒了,谢家还真是不把马家放在眼里,那丫头已经嫁了过来,就是马府的人了,竟然还敢欺负她。 她对何夫人说道,“不好意思了,我府里有些事情要赶紧办。” 何夫人起身笑道,“老太君去办,我改天再来看望您。” 何夫人走后,老太太起身去院子里把金蛇鞭取下,带着人往外面走。正好迎面碰上才回来的马国公。 马国公一看老娘气得脸通红,问道,“娘怎么了?” 老太太道,“什么也别问,走,跟我去谢府要人。不,是揍人。”马国公还是三十年几前挨过一次老娘的鞭子,现在想着身上都疼,赶紧跟了上去。 而此时的谢府里,谢侯爷也回了府。当他听说老娘有些不舒坦,赶紧去了福喜堂。此时,众多小辈们都在这里。或许老太太有些良心不安,觉得喘气有些困难,朱氏正帮着她抹后背。 “娘怎么了?请大夫了吗”谢侯爷问。 安平答道,“请了,大夫给娘诊了脉开了药,药已经去煎了。”又低声跟他说了把谢娴儿送去家庙的事情。 谢侯爷一听,急得站起来说道,“今儿路上马国公还跟我说,如今他们府里的老公爷、老太太,包括他本人,都对娴丫头极满意。他还感谢咱们给他家养了个好媳妇,说之前的什么协议就算了,我们两家的儿女亲家当定了。” “什么?”安平一惊,“马大夫人昨天的意思是马国公和她都不愿意要娴丫头留在马家,只是老太太糊涂了,被娴丫头蛊惑了进去。她让咱们家赶紧把娴丫头接回来送走,省得祸害了他们马家。” 谢侯爷急道,“真是糊涂,马家什么时候马大夫人说话算数了?”又吩咐一旁的谢宗扬道,“快,快去把娴丫头接回来,别落了发来不及补救了。” 谢宗扬刚跑出去,外院飞奔进一个人来报,“侯爷啊,马公爷和马老太君拎着鞭子闯进来了。我们拦不住,又不敢伤着他们……” 话还没说完,只见马老太太一手拎着金蛇长鞭,一手拎着马公爷的马鞭,一脸怒气地闯进了福喜堂。(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香囊和礼物,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继续求票!!! 第114章 雌威 老太太进了屋,先指着站在最外面的三夫人厉声问道,“说,我孙媳妇呢?” 马老太太可是闻名遐迩的巾帼英雄,一条金蛇鞭连挞子都闻风丧胆,何况此时还拿的是两条。三夫人吓得双腿直哆嗦,说道,“送,送家庙里去了。” 这还了得,老太太一听可是气坏了。大声呵道,“我家的孙媳妇,你们竟敢送她去家庙?” 话声一落,握着金蛇鞭的右手就挥了一下,右边一排多宝阁便被抽倒在地,上面的古董摆件哗啦一声全部摔得粉碎。 屋里基本都是女眷和孩子,除了谢二爷站在原地未动,其他的人全部站起来尖叫着向榻前涌去,孩子们也吓得大哭起来。正倚在榻上的谢老太太连气带吓,更加喘上不来气,张着嘴说不出话,朱氏使劲帮她顺着气。 谢侯爷迎上前笑道,“马老太君,马老亲家,快别生气了。都是误会,误会,我已经让三郎去把娴丫头拦回来了。” 马公爷听了,又赶紧让跟来的护卫马松立即去拦谢娴儿,谢侯爷又让屋里的谢二爷去带路。 谢侯爷又惭愧地说道,“哎,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老太君莫急,谢家的家庙在京郊,四丫头的马车应该还不到那里就会被拦回来。” 话音刚落,只见马老太太挥动了左手里的马鞭。一鞭子抽在谢侯爷的右肩上,瞬间谢侯爷右肩的衣裳被抽烂,绸絮飞了起来,肩上也多了一条血痕。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鞭子抽在他的左肩上。这回鞭尾还扫在了他的左脸下方,左颊下赫然出现了一道鲜艳的血痕,左肩也被抽出一道血痕。 谢侯爷是马老国公带出来的将军,既是上下级关系,又有着师生情谊,所以对老国公是又敬又怕,对这位泼辣的老国公夫人就更不敢惹了。这个打。挨了也只有硬挺着。 安平郡主赶紧冲过去抱着谢侯爷大哭道。“马老太太,你一进门就大打出手,太不讲道理了。我们谢家也是世家大族诗礼传家。我家侯爷也是朝庭命官正二品大员,不是你能随意欺辱的。” 此时,外面也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马老太太和马国公过去也会来谢家蹿门子,所以谢家下人看出他们来者不善也不好硬拦着。等反应过来马家两母子今天确是来砸场子的时候。他们赶紧跑过来护主。 但看到屋里的谢侯爷挨了打也只有硬受着,他们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主子不敢惹。就只有打下人了,便跟马家带来的一群人动起手来。谢家人多势众,但马家人彪悍,虽然马家人吃了些亏。但也输得不算太难看。 马国公一边安抚着谢家人,一边拉着马老太太劝道,“娘。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马老太太甩掉马公爷的手说。“对君子,我自然会以礼相待。可这一家子心肠都黑透了,哪能算君子?” 才从府外回来的谢二老爷和谢三老爷听了,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马老太君,我们尊你是长辈,才会对你以礼相待。你如何能这样侮辱我谢家?真是岂有此理!” 马老太太使劲呸了一声,骂道,“你们谢家干了那么丧良心不要脸皮的事,我难道骂错了吗?就你们这个破落户,还什么诗礼传家。若不是谢洪辉这个黑心黑肺的小白脸,仗着自己长得俊,会到处钻营,还把宗室女娶回家,能振兴得了谢家的家业?” 又回过头来指着谢侯爷大骂道,“你满嘴的仁义道德,惯会讨巧卖乖,四处帮干忙,你咋就不疼惜疼惜你那可怜的闺女?那个闺女,多可人疼啊,良善,乖巧,聪慧,孝顺。这么好的孩子,你们咋就狠得下心来逼她年纪轻轻去出家当姑子?话我撂这儿,我孙媳妇无事还好,若伤了她一根头发丝儿,”她又一甩鞭子,鞭子在空中一声脆响,继续说道,“我会把你的脑袋抽开瓢,不信就试试。” 谢老太太终于顺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我儿才回家,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让人送四丫头去的。”又大哭道,“我要进宫见太后,请她主持公道,你们太欺负人了。” 老太太用鞭子指着谢老太太说,“我也想进宫,不过我不会去找太后,我会直接去面圣。亏得你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天天诵经念佛。那娴丫头是谁?是你的亲孙女。她在娘家时你们苛待她,逼得她活不下去,不得不另谋生路。她都嫁去了马府,你们竟然还不放过她!” 别人怕马老太太,安平可不怕。马老太太把谢洪辉骂得如此不堪,早就气得浑身直打抖,也顾不上什么仪态端方了。大哭道,“你们马家才是说一套做一套,贼喊捉贼啊。你们马家才是黑心黑肺,丧良心啊。是你们家的人来说,我们和着娴丫头设计了马家和马二郎,背信弃义。她让我们把娴丫头接回来送走,否则就是谢家不讲信义。我们照着你们家的意思去做了,你们又来如此闹腾。也太欺负人了。去面圣不是?我奉陪!” 安平的话把老太太和马公爷说愣了,马公爷问道,“我们家的意思?我们家什么时候来让你们把娴丫头送去家庙了?” 三夫人的魂此时才算归了位,说道,“是你们府的大夫人,她昨天下晌来说的。” 马老太太才知道原来是马家内部的人捣鬼,气得反手又给了马国公一马鞭。这一鞭也是抽的肩旁,鞭尾斜扫在了脖子上,而且更狠。马国公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肩膀也是如此。 马公爷看到他老娘眼睛都瞪圆了怒视着他,显见气坏了。他跪下道,“娘别生气,儿子回去就教训那个娘们,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刚要甩第二鞭,马二老爷和马三爷、马四爷赶到了。马二老爷赶紧抱住老太太跪下说道,“娘息怒。现在还不是追究的时候,把娴丫头毫发无损地找回来才是正经。”(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的平安符和礼物,非常感谢!!!同时,也感谢创世那边的亲,亲每次投的月票和打赏,清泉一直铭记在心,非常感谢!还有,亲若手里有票就请支持文文,若手里暂时没有,等有了再支持,实在不好意思让亲为了投票再另外去破费。继续求票!!! 第115章 获救 马二老爷一句话,又提醒了马老太太。她指着谢侯爷道,“都这么久了,娴还丫咋还没回来呢?”又威胁道,“若是娴丫头有个好歹,哼!” 马公爷也起了身,和二老爷一起把老太太扶着坐下。 谢家人一看马老太太坐下了,把鞭子也放在旁边的几上,几个年青媳妇赶紧把吓得大哭不止的孩子们领了出去。屋里只剩下谢老太太及谢氏三兄弟、三妯娌、朱氏,马家几人。 马老太太仍然不解气,指着马国公和谢侯爷骂道,“你们两个堂堂的朝庭大员,一个纵母害自己的亲闺女,一个纵媳妇害自己的儿媳妇。我明天就进宫,不,我要去金銮殿,让圣上评评理,这世上有没有像你们这样狼心狗肺的的父亲和公爹。这还不算,我还要告诉老公爷,跟他说他最喜欢的孙媳妇被你们谋害了,让他拿着斧子砍你们。” 马国公红着脸说,“娘,求您别生气了,给儿子留几分脸面吧。” 谢侯爷也面红耳赤地说,“老太君,我们错了,求您别把事情搞得太大。那样,我们咋有脸面出去见人?” 老太太嗤道,“你们还有什么脸面?你们的脸面早就揣进女人的荷包里去了。” 马家爷们及没参与此事的谢家爷们都纷纷帮着求情。 这时,谢府的一个下人来报,“三爷已经拦住四姑奶奶的车了,正在往回赶。让老夫人和老爷、夫人们放心。” 众人听了,才放下心来。 一直躲着看大戏的太极从一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跳上马老太太的腿。老太太抱着它说,“好孩子。谢谢你,都是你报信及时,才能让我孙媳妇安然无恙。等回去了,我让詹婆子做几样你爱吃的鱼,让你好好吃一顿。”太极高兴地叫了几声,还甩了几下猫尾巴。 谢家人和马家几位爷都零乱了,没想到这猫还是只猫精。怪不得长了一张那么奇怪的脸。 又过了大概两刻多钟。谢娴儿被婆子背回来了。谢二爷、谢三爷、马松等人也都回来了。 她被放在榻上,软软地倚在靠枕上。此时眼睛仍然睁不开,但心里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被救回来了,还听到了马老夫人的声音。便流出了眼泪,嘴里又轻轻唤了两声,“奶奶。奶奶,救我。” 众人见谢娴儿闭着眼睛。以为她还不清明,但却仍然流着眼睛求救,都是心酸不已。马老太太更是流出了眼睛,说道。“好孩子,你不会有危险了。走,咱们回家去。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谢侯爷马上说,“娴丫头还没清醒。让她好些了再回去吧。” 马老太太冷哼着说,“你个小白脸惯会假腥腥,若是真疼惜她,早干啥去了?” 马老太太一挥手,马家的一个婆子来把谢娴儿背上,马家人便往外走去。刚走了几步,马老太太又回过身来说,“跟着我孙媳妇一起回来的下人呢?” 一起回来的下人有周嬷嬷、银红,及赶车的王喜父子。谢太夫人吩咐让人把那几个人背出来。不大的功夫,四个不清醒的人被背了出来。谢侯爷见他老娘干的这上不了台面的事,脸都成了紫茄子,不住地跟马家人赔着不是。 马老太太瞄了一眼谢老太太一众谢家女眷说,“光念佛诵经没有用,要多做善事。佛说,日行一善,功满三千。” 说得谢家人满脸通红,还打不出喷嚏。 老太太带着谢娴儿和众人出了谢府。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下人,豪爽地挥手说道,“好样的,咱们人少照样不怕他们。回去后,一人赏五两银子。” 里面有一个曾经跟着老太爷上过战场的老家人,牙都掉了一大半,正好今天守大门。他看老夫人如此出门,就知道要打群架了,便跟着了来。此时他的老脸青了一大块,腿也有些瘸,还咧着漏风的嘴笑道,“过瘾呐,好久没打架了。下次有了这好事,再把我叫上,不仅能打人,还能拿赏银。” 他的话声一落,引起了哄堂大笑。 路上,马二老爷才告诉老太太,谢大奶奶偷偷派人去府里给他们报了信,只是晚了一些时候,与马老太太在路上错过了。 马老太太点头道,“没想到谢家歹竹还出了好笋,谢大郎那孩子忠厚,找的媳妇也仁义。” 回到马府,直接去了剑阁。剑阁里极热闹,老太爷正跟几个孩子在这里闹腾着。他午觉醒来后却不见花儿,不高兴了,便跑来找孙媳妇。结果真哥儿也正在院子里不自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娘亲。娘亲跟他说好了他晌觉一醒就能看到他,可他都醒了这么久了,也没看到娘亲回来。 三奶奶听说马老太太气势汹汹地带人去了谢府,接着在府里的所有爷们都去了,知道可能出了什么大事。又听说老爷子去了剑阁,便带着孩子来了这里。 众人见谢娴儿被人背了回来,都吓着了。特别是真哥儿,当时就哭了起来,大声喊着,“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老公爷也怒了,瞪着眼睛大吼道,“说,谁打了我的孙媳妇,老子拿斧子劈了他!” 然后,他便开始挽袖子,还让马忠快回福庆院拿他的大板斧。 这老头的狂病若犯了可就有些麻烦了,老太太赶紧安慰他说,“谁敢打咱们孙媳妇啊,他是不想活了?是孙媳妇自己走路不注意,摔了一跤。” 然后,又让秦氏把一老几小带到外面去玩。 把谢娴儿安顿好,又让华老大夫来给她施了针,谢娴儿才清醒过来。劫后余生的她抱着老太太大哭了起来。 马大夫人和马二郎是在黄昏的时候回的家。她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定,不知道谢家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们刚下马车,马四郎便迎上来,先跟马二郎说,“二哥快回去看看二嫂,她有些不好,正在剑阁歇息。” 马二郎一听,也顾不得别的,急急往内院跑去。(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谢谢亲的正版订阅和评论,谢谢,清泉感激不尽! 第116章 教训 大夫人可不高兴了,没出息的小子,媳妇比老娘还重要?还想把他叫住,却见马四郎使了个眼色,便住了嘴。 见二哥跑远了,马四郎才悄声对大夫人说道,“娘不要去管二哥了,您快想想过会儿该咋办。奶奶这回很生气,不仅跑去砸了谢府,打了谢侯爷,连我爹都挨了鞭子。” 然后,把来龙去脉大概讲了一遍。 大夫人一听,就吓坏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马老太太对谢娴儿能如此上心,彻底打着留下谢娴儿的主意。竟然能跑到谢家去大闹,还把国公爷给打了。她以为让谢氏回娘家,本来就是事先商量好的。再由谢家出面,把当初的协议说出来,老太太便会罢手。毕竟老太太跟谢氏相处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感情又能好到哪里去?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一口气有些上不来,身子晃了几晃,被马四郎扶住了。 马四郎劝道,“娘也不要太害怕,老太太重情重义。二嫂跟老人家相处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如此上心。而您服侍了她近三十年,这份情她肯定会记着。只是娘的姿态一定要摆正,好好哄哄她老人家。” 剑阁里,老太太等人走了后,便清静下来。谢娴儿身上的药效还没完全过,依然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白鸽等人在旁边服侍着。 马二爷一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来到床边,看到谢娴儿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咋成这样了?” 谢娴儿虚弱地喊了声二爷。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抽抽嗒嗒地哭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马二爷急得抓耳挠腮,转头问白鸽道,“快说,二/奶奶出了什么事。” 白鸽也知道的不算详尽,但还是把听说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说了。 有些事情白鸽说得不太明白。但马二爷会自动补脑。整件事情自认为搞清楚状况了。 在他想来,既然他爹被打了,那么他爹就和他娘一样。都是打着把谢娴儿赶回娘家的主意。这就防不胜防了,万一哪天他们又趁奶奶不注意把这丫头打发走咋办? 被压了二十几年的马二爷也怒了,自己从小被他们打到大,现在都娶了媳妇生了娃。还在被打。这还不算,连自己的媳妇都跟着受气。 第一个媳妇就不讨爹娘的喜欢。特别是他娘,时常甩脸色,话里话外说洪家挟恩以报,弄得那个媳妇整天都哭哭涕涕。对这个媳妇更是绝。竟然打着要她出家的主意。他的爹娘怎么能这么干! 若是自己再这样老实下去,不仅他中意的这个丫头保不住,他娘还真会把那个假腥腥的表妹硬塞给他。 马二爷的豪气和聪明才智彻底被激发了出来。试问这个时候。他不保护她,还有谁来保护她! 奶奶虽然喜欢这个丫头。但肯定更会喜欢自己的儿子和媳妇。他是儿子,拿自己爹娘也没办法。但有一个人可以彻底把他爹娘震慑住,那就是老爷子! 他弯腰跟谢娴儿说道,“你等着,我有办法永远把你留在这个家里。”然后,转身跑出了门。 福庆院西侧屋里,把不相干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只有马国公和大夫人正在老太太面前。大夫人此时全身发抖,因为她已经看出来,不止婆婆对她极度不满,丈夫更是愤怒不已。他脖子上的鞭痕红肿,拳头握得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全涨了起来。若不是良好的家教,拳头肯定已经撂在了她身上。 老太太一点没客气,指着大夫人的鼻子大骂着。 “你十五岁就进了马家门,我是怎么教你的?人心要好,要善。想想你自己,还是嫡女,被继母压制的多可怜。若是没有我时常去你娘家敲打敲打,你活得下来?即使侥幸活下来了,也被养废了。那娴丫头比你更可怜,那样一个出身,府里的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想都想得到。但她却比你自强得多,不仅活了下来,最可贵的是还保留住了乐观、纯良、孝顺的德行。在那样被压抑的逆境中,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在谢家活不下去了,当然要抓住唯一一次在外面的机会跳出谢家了,这是自救!不要跟我说她打了四郎的主意,那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儿郎都会是她救命的稻草,只不过碰巧抓住了四郎而已。这样可怜的孩子,你不知道怜惜,还要把她赶尽杀绝,送去家庙,你怎么忍心?你对谢氏如此,是不仁。不听我一再的嘱咐,是不孝……” 老太太的话语字字如针,都在指责她是没有孝心、恶毒的妇人。这让一贯在丈夫面前保持端庄、贤德、温柔、优雅的大夫人羞愤欲死。 她不住地哭着摇头道,“娘,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老太太不知道她是想继续在丈夫面前保持贤德、温柔的好映象,以为她还在狡辩,更气了。大呵一声,“事实摆在面前还敢抵赖,真是死不改悔。” 然后,顺手拿起几上的茶碗泼了上去,泼得大夫人一头、一脸的茶叶和茶水。大夫人连端庄、优雅的仪态也没有了,还不敢伸手擦,只有不住地磕头谢罪。 马公爷跪走几步,抱着太夫人的腿求道,“娘,您千万别生气。王氏错了,您罚她教导她就是了,可别把您身子气坏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是老公爷发狂了。 原来,他正和几个孩子、太极在三奶奶的院子里吃饭。二郎过去把他叫到了一边,趴在他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说,他的眼睛立马瞪了起来了,大吼着向福庆院冲去。 一直跟着他的马忠和两个粗壮婆子跑去拦他,被马二郎挡住了。等他们把马二郎甩开的时候,老公爷已经跑远了。 老公爷本来就不清明,一根筋,心里只认准了花儿和孙媳妇最好,别人谁都比不上。再被马二郎的几句话一撩拨,就更糊涂了。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孙媳妇要被二郎的爹娘赶走了。至于二郎的爹娘是谁,现在他已经不知道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香囊、平安符、礼物,谢谢亲投的月票,谢谢亲对文文的支持,鞠躬感谢!!! 第117章 颜面尽失 老爷子跑回福庆院。王嬷嬷见老爷子神色怪异,而且一直跟着他的马忠等人也不在,便上前问道,“老公爷,咋就您一个人?” 老爷子现在是谁挡道谁就是坏人,一把把王嬷嬷巴拉开,大吼一声,“滚,别挡着我。” 王嬷嬷惨叫一声向后倒下去,即使被一旁的婆子们扶住了,也闪了老腰。 老太太几人听到院子里的喧闹声,都来到侧屋门口瞧,只见老爷子眼睛通红、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屋里。 看到二郎的爹还冲叫自己爹,老爷子使劲啐了一口,指着他们骂道,“呸,哪家的傻子也不害臊,比我老得多,还叫我爹。你,还有你媳妇,竟然想把我孙媳妇撵走!你们等着,我这就拿斧子劈了你。”说完便向东边的卧房跑去。 太夫人看到老爷子的样子有些异常,偏马忠几人还不在。赶紧说,“老头子不太好,赶紧去院子里。” 马公爷扶着太夫人,大夫人跟在后面,三人快步出了上房。 看到马忠几人才跑了回来,马国公问道,“我爹咋回事?你们咋没跟着他?” 马忠道,“也不知二爷悄悄跟老公爷讲了什么,老公爷就生气跑了,偏二爷还拦着我们不让追。” 正说着,就看见老爷子拎着斧子跑了出来,指着马国公和大夫人说,“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竟敢欺负我孙媳妇,看斧子!” 马忠和那两个粗壮婆子想上前夺下他的斧子,老爷子拿着斧子一挥,他们根本都近不了前。院子里只有这三人还敢上前拦一拦,其他的下人都是些丫头婆子。早就吓得尖叫着躲在了一旁。 太夫人先冲马忠叫道,“不要硬夺,不能误伤了他。” 正乱着,三爷两口子来了福庆院,三爷也过去阻拦。老爷子见拦他的人多了,更不高兴,大斧子上下挥舞着。 太夫人看马公爷还想上前劝阻。急道。“你不要命了?他现在谁都劝不了了,你们快跑!” 一句话提醒了马国公和大夫人,两人赶紧向院门口跑去。 老爷子看到那两个人跑了。更急了,拿着斧子向拦他的几人乱砍去。几人闪开一条路,他便追上前去。 听说老公爷不好了的二老爷两口子及四爷都急急跑了来。刚走到离福庆院不远的地方,就看见马国公拉着大夫人率先冲出了福庆院大门。紧接着,老公爷拎着斧子冲了出来。他的身后是马三爷和马忠,再接着,是三奶奶扶着太夫人等一群妇人涌了出来。 马公爷边跑还边大声说,“爹。您这是干啥呀?” 大夫人则吓得不停地哭叫着,被马国公硬拉着往前跑。 老公爷听了更不高兴了,“你个老傻子。欺负了我孙媳妇,还硬认我当爹。劈死你。” 三爷和马忠一直跟在老公爷后面。大声喊道,“爷爷,冷静,冷静……” 二老爷几人正发愣的功夫,一群人便跑到他们跟前,瞬间的功夫又越过了他们。马四爷也加入了三爷和马忠的行列,但都不敢硬来,怕误伤了老公爷。 反应过来的二老爷也跟着一群人追了上去,并大声喊道,“分开跑,分开跑,大哥把爹吸引走。” 马公爷听了便对大夫人说,“你快向右跑。” 大夫人向右跑了,马公爷还停了一下,看到老公爷快追到自己了,才向左跑去。 老公爷顿了顿,却没有向左追马国公,而是向右继续追大夫人。因为大夫人穿的衣裳鲜艳,凡是意识不太清醒的人或是动物,都容易被鲜艳的东西所吸引。 大夫人一看老公爷向她追来了,偏身边没有别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已经顾不上什么仪态端方了,边跑边连声尖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马公爷一看老爹没有继续追他而是去追了他媳妇,又反过身快步倒回去,跑到老公爷的身旁大喊道,“爹,爹,儿子在这里,儿子在这里。” 老公爷先还不理他,继续追着那一片尖叫着的明黄色。可是这个二傻子一直跟着他叫不停,真是烦死了,他便抡着斧子向这个二傻子砍去。马国公一躲,又往左跑了,老爷子便追了上去。 这下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老公爷再如何体力也比不上儿子。只要马国公多跑几圈,把老爷子的力气耗光了,不需要别人动手,他自己就会放下斧子。 二老爷、三爷等一群人跟着两父子马拉松去了。 四爷便倒转回身去了大夫人那里。此时的大夫人头发零乱,衣衫不整,正坐在石头上用帕子捂着脸痛哭着。她的两个丫头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 大夫人平时有多好面子,全家人都知道。 四爷蹲下拉着大夫人的衣裳说,“娘,这是突发的状况,无事的。” 大夫人不说话,只摇着头痛哭着。 太夫人在二夫人的搀扶下也来到大夫人身旁。太夫人叹了口气,自己对她的惩罚还没有说出来,她自己先在一家人面前失了颜面。这个大媳妇,知道自己模样不算甚好,端庄的架子一直端的足足的。几十年的功夫,可就在片刻间尽失了,她起码有一段日子不敢出来见人了。 便说道,“快回屋去吧,这三个月也不要出来了,手中的事务都交给大郎媳妇吧。” 二夫人看到狼狈的大夫人被四郎扶走了,觉得那个人真是个害人精。阻了她道的人,她害。帮着她的人,她更害。家里有这样一颗耗子屎,总是不踏实。现在大夫人不主持中馈了,或许有些事情更容易弄清楚。若的确是冤枉了那个人,就赶紧找户人家把她嫁出去。若那个人确实恩将仇报,害了马家人,那也就不客气了。 她边扶着太夫人往福庆院走,边悄声说道,“儿媳有件事一直想对您说,只是时日长了,有些证据不好找,怕冤枉了人家……” 当福庆院门口彻底沉寂下来,吓得有些脚软的马二爷才从一片树林里钻了出来。他只是想让老爷子吓唬吓唬父母,却没想到会把事情闹得这样大。(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香囊、平安符、礼物,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的订阅及评论,非常感谢! 第118章 隔离 read336();lt;!--章节内容开始--gt; 老爷子足足追着马国公绕着外院内院跑了两圈半,跑到月上柳梢头才停了下来。(无弹窗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鳳凰小说网】)他在乡下被谢娴儿调养得非常好,时常吃被光珠照射了的食物,身体棒棒哒。若是再继续追下去,马国公估计会成为他的斧下鬼了。 文官出身的二老爷在跑了大半圈后,就开始坐着骡车追他们。 马忠终于把斧子夺了过来,二老爷和三爷架着瘫软的老爷子向福庆院走去。披头散发、气喘吁吁的马国公则是又累又气又羞惭,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那一对不省心的母子,一个蠢,一个二,还自认为聪明,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他们。 而剑阁里,当谢娴儿听银霜讲了这个闹剧后,吃惊不已,这回端庄、优雅的大夫人可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也让英俊的马国公大叔看看,他媳妇从里到外都算不上漂亮。谢娴儿不厚道地捂着嘴笑了起来。 银霜又说,“都在说老公爷的病是二爷惹出来的,看来二爷也会有麻烦了。” 谢娴儿突然想到马二爷出门前对她说的那些话,他说有办法把她留下来,不会就是让老公爷如此吧。 谢娴儿本来就全身无力,听了后更加无力。这马老二,还真是个二愣子! 她让银霜以最快的速度出去把马二爷找到,让他赶紧出府躲躲,起码两三天内不要回来。不论是马国公,还是老太太,都不会轻饶了他。这回可不是拍拍后脑勺那么简单的,八成会用棍子或是鞭子什么的,打得他三天下不来床都是好的。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银霜回来禀报。“找到二爷了,奴婢说了二/奶奶的意思。二爷先还犯拧,说打死算了。奴婢就拿二/奶奶和四少爷说事,说他若有事了,你们母子以后谁罩着?他听了后,就点头说先去何大人家避避。” 谢娴儿笑了起来,没想到银霜还是个机灵的。 没过多久。就有外院的婆子来说。国公爷有急事,让二爷赶紧去他那里一趟。听说二爷不在剑阁,又出去找人了。 睡觉的时候。太极被绿枝洗得香喷喷地抱上了床。众人都出去后,谢娴儿抱着太极亲了几下,说道“谢谢你。” 太极呵呵笑道,“你不在的时候。老太太鞭子耍得好帅哦,啪啪地脆响。我都没看够,也没听够。” 想到老太太,谢娴儿满满的都是感动和温暖。原来怕进家庙,怕当姑子。日思夜想都在怕。而且,那个庙门,离自己已经那么近了。被老太太几鞭子又把她抽了回来。 再想到老公爷,虽然是个傻的。却那么护着自己。拎着斧子大闹了一个多时辰,把马家折腾得人仰马翻。以后,马家不会有人敢欺负自己了吧? 还有那个帮了倒忙的马老二,二的那么可爱,方法不当,却赤诚可嘉。 他们就是自己这辈子真正的亲人了。以后,她会用自己的金手指让他们的身体更健康,再想办法把老公爷的病治好。至于那个不省心的马老二,也应该好好调教调教。 还有谢宗启夫妇,若是以后有需要她谢娴儿帮忙的地方,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谢娴儿把光珠拿了出来,开始给脚腕作物理治疗。大概照了两刻多钟,就觉得好些了,又开始照射她的小荷包蛋。 第二天,谢娴儿宣布自己的脚好了,彻底丢掉了拐杖。 她听从大厨房领早饭回来的银霜和绿枝说,多亏二爷躲了。据说昨天晚上,国公爷让人把马家翻了个遍地找二爷。看来,马国公已经气疯了,若是马老二被找到了,屁股非得被打开花不可。这样说来,马国公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很有可能让人堵在他的衙门把他抓回家。 谢娴儿又让银霜去把他的小厮小斧子或是小刀子找到,让他们去马二郎的衙门。跟他说,让他请几天假回玉溪庄去,最好晌午就走。 把真哥儿穿起来,看着他吃完早饭后,谢娴儿就想领着他去给太夫人问安。现在大夫人被禁足了,自己也可以出去放风了吧。 他们刚走到院门口,就碰到福庆院的丫头来说,府里出大事了,表姑娘的雨汀榭里发现了疑似“疫病”的粗使婆子,现在整个雨汀榭都被隔离起来了。连昨天去过雨汀的榭几个人,都一起被隔离了。 那个丫头还说,“昨天晚上表姑娘在正院里服侍大夫人,现在连正院都被隔离起来了。不许人进,也不许人出。老太太说,让大家都各在各院,不要轻易出去蹿门子。” 到了晚上,除了雨汀榭和正院,所有的警报都解除。据说,那两个院子要等到一个月以后,确定没有发现第二例“疫病”才能解除隔离。 小刀子来报,他们上午就找到了二爷。二爷这回很听劝,请了假,晌午就同小斧子一起去了玉溪庄。他又擦了把汗说,“多亏二爷提前走了,听说马松大哥下晌就去武库司衙门抓二爷。” 谢娴儿让人赏了小刀子一两银子,让他有事随时来报。 后来她才知道,出事的那天晚上,老太太就让安哥儿从正院搬进了福庆院,理由是大夫人身体欠安,不好照顾他。以后,只要安哥儿不上学,马国公在府里安哥儿就跟在他身边,马国公不在府里,安哥就跟在太夫人身边。 从第二天开始,世子夫人张氏吃完早饭便到福庆院报到,晚饭后才离开,一直跟着老太太学管家或者做人。看来,大夫人已经彻底夫去了老太太的心,老太太开始亲自培养第三代内院接班人和第四代国公府接班人了。 再联想到雨汀榭和正院的“疫病”,或许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只是现在还瞒着众人罢了。 老太太是第三天才想起马二郎闯的祸,下晌就拎着马鞭在福庆院院子里等着,让人到外院去截下了衙的马二郎。被告之,马二爷请了假不知去了哪里,连国公爷都没找到他。 老太太这才叫鞭长莫及,打不着人,气得在院子里甩了半个时辰空鞭子。老太爷不知道花儿在生气,还在一旁鼓掌叫好,说花儿的武艺更进一步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平安符和月票,谢谢亲的正版订阅和评论,非常感谢!lt;!--章节内容结束--gt; 第119章 补偿 read336();lt;!--章节内容开始--gt; 令谢娴儿没想到的是,出了事的第四天,朱氏竟然领着雪儿来了。【鳳\/凰\/小说网更新快无弹窗请搜索f/h/x/s/c/o/m】 看到漂亮可爱的雪儿叫着“姑姑”向她跑来,谢娴儿都爱死了。怪不得老国公都傻了,还惦记着想生个女儿,这女儿就是比小子招人疼爱。特别是在马府,看多了健壮淘气的小马驹儿,冷不丁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更是爱到心里去了。 谢娴儿笑着把雪儿抱起来,亲了亲她的小脸。 几人来到东侧屋坐下,朱氏拿出了一个锦匣给谢娴儿说,“这是公爹让我带给你的。他说让你不要记恨家里人,天下无不是的长辈。以后,他会补偿你的。公爹还说,明天三姑就要出阁了,请你回谢家吃喜宴。” 看到马家真正接纳自己了,谢家这是又想认下她这个女儿了? 谢娴儿没接,正色说道,“谢家我还敢回去吗?我回去添个妆,就差点当了姑子。若不是老太太厉害,我现在已经在家庙里了。谢侯爷真是有心了,在我能够好好活下去的时候,他要来补偿我。在我最柔弱无助、倍受欺凌的时候,他干什么去了?”说到这里,谢娴儿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一说到过去,小原主的情绪总会不自觉地被带出来。她拿帕子擦了擦泪说,“大嫂,你和大哥对我的好我一辈都会记着,你们永远是我的大哥大嫂。你能带着孩子来看我,我非常高兴。但若是代表谢家人,不管来干什么,我都不欢迎。” 朱氏和雪儿走的时候,依然把那个匣子带了回去。谢娴儿不接,明天她也不回去。 朱氏回去后对谢侯爷说。“四姑的病还没大好,马老太君命她在家歇着,哪都不要去。”又把匣子放在几案上说,“四姑说她现在不缺首饰,公爹的好意她心领了。” 谢侯爷阴着脸说,“以后你多带着孩子去马府蹿门子,也多开导开导你四妹妹。谢家再有不是。也生了她养了她。” 之后的一段时日。谢娴儿的日子过得惬意而忙碌。没有人来添堵,这在后宅多么不容易,老太太的治家手段不是盖的。 知道老太太要忙着带学生。谢娴儿除了经常让人送些吃食过去,很少去打扰她。 游乐场还没建好,因为谢娴儿又新加了些娱乐设施,所以还在建设中。老公爷没地方玩。几乎天天来剑阁,连饭都在这里吃。晌觉也在这里歇,只晚上回福庆院。谢娴儿便让人把东跨院收拾出来给他住。 老太太可是高兴坏了,哄老爷子一个时辰,比教导张氏一天都累。现在老爷子几乎一整天都赖在剑阁。她可是轻松自在多了。 平哥儿因为母亲张氏忙,他除了上午上半天学,下午也都在剑阁。剑阁的邻居秦氏和方哥儿也成了这里的常客。一天要来几次。 如今,剑阁的东跨院俨然成了儿童乐园。老儿童带着小儿童都快把房顶掀了。 这天早饭后,真哥儿跟着谢娴儿学了几个字,就坐在西侧屋的几案上练大字。他每天都必须练习半个时辰,这是谢娴儿的规定。 老国公又按时报到来了。他最讨厌他的将军不去上阵杀敌,而是像个酸儒一样坐着看书写字。 但孙媳妇不许他去捣乱,他再有意见也没办法。孙媳妇比花儿还厉害,一生气了就说不给他做好吃的糕糕,还威胁他若是不听话就断了将士们的粮草。 无耐,他只得先带着几个士兵在训练场训练。谢娴儿专门在下人中找了几个五、六岁的孩子给他当士兵。 等真哥儿学完习,隔壁的方哥儿也过来了,东跨院又开始热闹起来。 谢娴儿则多领着丫头们坐在香樟树下做针线,从这里能看到东跨院的情况。如今,马二爷的几套衣裳和几双鞋子都做好了,连饰物都搭配好了。熊大姐的三套大裙子也已经做好了,有些像前世的连衣裙,还有欧洲中世纪的帽子。现在,她正在给老太太和老爷子做衣裳,表表自己的孝心。 二十日上午,谢娴儿低头把脖子低酸了,她抬起头来边扭着脖子边看着东跨院。老爷子正在给真哥儿“包扎”胳膊,之前他们才艰难地打胜了一仗。 周嬷嬷小声提醒道,“二/奶奶,不要在院子里扭脖子,不雅。实在难受,就去屋里。” 谢娴儿呵呵笑了两声没挪窝,还是继续扭着。 “娴姐姐。”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谢娴儿回头一看,竟然是好久没见的何娇。她穿着妃色印花上衣,浅水红撒花百褶裙,灿烂的笑容跟秋阳一样明媚,任谁看到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好起来。况且,这还是谢娴儿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谢娴儿站起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说,“娇娇,我好想你。” “人家也想你嘛。”何娇说着就向谢娴儿小跑过来。 何娇拉着谢娴儿的手,先悄声说道,“马二哥昨天已经回来了,住在我家里。听爹爹说,这回他拿了几样好武器回来,似乎比前朝的宝刀还要利上几分。爹爹十分高兴,说若是我朝多些这样的兵器,打胜仗的几率会大得多。这次,爹爹专门来跟伯父帮着他求情呐。” 马二爷这回做的事还算靠谱嘛,知道先讨好上司兼老爹好友,再由他帮着求情。 何娇又说,“这么久了我才来看你,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生气?你来了我高兴都高兴不过来呐。”谢娴儿笑道。她猜也猜得到,开始何夫人肯定嫌弃谢娴儿名声不好,不许女儿同她交往。如今看到马家老太太已经认可了她,似乎她也不像传说中那么不堪,这才愿意让女儿同她做朋友。 做母亲的心,谢娴儿能理解。 今天何尚书夫妇都来了,何大人同马国公在外院书房,何夫人则在福庆院。 何大人是马二郎最大的大老板,况且这次还是为了帮马二郎上门,一定要把他们招待好了。便吩咐周嬷嬷去厨房和白欧做些点心,家里还有最后几个蕃茄,这回就都用了。她要亲自下厨,做几个别致的菜品。(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的平安符和礼物,非常感谢!谢谢创世的读者,清泉看到你们投的月票和打赏,非常开心,感谢!lt;!--章节内容结束--gt; 第120章 会错意 read336();lt;!--章节内容开始--gt; 东跨院的人听说谢娴儿要做好吃的,都十分高兴。【鳳\/凰\/小说网更新快无弹窗请搜索f/h/x/s/c/o/m】以老公爷带队的孩子们都跑过来问做什么。 何娇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爷子如此老顽童的样子,吃惊不已。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招呼道,“马爷爷,您老身子骨还好吧?” 老爷子没理何娇,揪着胡子嗔怪谢娴儿道,“大战一触即发,孙媳妇咋又让这小女娃来危险地带?” 谢娴儿笑道,“马大帅,您可不要瞧不起她哦。她是押送粮草的军需官,跟您的花儿一样巾帼不让须眉。” 说完,就笑着拉着何娇去了后院。 何娇咯咯笑道,“怪不得娴姐姐能把马爷爷哄得这么好,感情你的思路能跟着他跑呀。”然后又啧啧两声,“真不容易,跟着他跑远了又能马上拉回来。” 谢娴儿呵呵笑起来,说道,“其实我爷爷现在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他只是失忆了,思维有些像几岁的小孩子。先努力跟他做朋友,慢慢走进他的世界,摸清楚他的喜恶,把他当孩子一样哄着就行了。” 马家人一定要把他当长辈一样供着,当然不讨老爷子的喜欢了。 谢娴儿做的还是奶油水果蛋糕和加了蕃茄的菜。 奶油是白欧先就准备好的,现在几乎每天都用得上奶油,所以这东西天天都有预备。当看到谢娴儿在烤好的蛋糕上挤奶油造型的时候,何娇的眼睛瞪得溜圆。惊道,“娴姐姐,这东西好好看哦。可是,它能吃吗?” “都是吃食做的,当然能吃了。”谢娴儿道。 看到没见过的红果子,何娇又道,“这是什么东西?也能吃?” 谢娴儿瞄了一眼瞬间变好奇宝宝的何娇,讲了讲洋蕃茄的妙用,顺便打了广告。明年玉溪庄会小面积种植。 今天依然做了她的保留菜——松鼠鱼和蕃茄炒蛋,只是多了一样牛肉蕃茄汤,这道汤本来就是剑阁今天晌午要吃的。 福庆院的丫头又来说,家里来了客人。老太太让家里的主子都去福庆院的西厢餐厅吃饭。 中途,谢娴儿不时会把做好的奶油小点给何娇尝尝。太极知道今天会有好吃的东西,所以即使在东跨院里玩,耳朵也随时注意着后院厨房。当它听到蛋糕做好了,便偷偷跑了过来。要了一块糕糕吃,弄得小脸糊满了奶油。偏绿枝不在,谢娴儿忙着跟何娇说话聊天,它就偷偷用爪子撩起白欧的裙子擦脸。 等白欧发现了,裙子已经被弄脏了。气得大叫道,“哎呀,你这个坏东西,擦嘴不知道去找帕子呀。” 太极吓得赶紧跑了,逗得众人大笑。何娇又有些零乱了,说道。“娴姐姐,你家的猫都比别人家的聪明。” 做好了菜,也到了晌午。让丫头们把吃食拎着,谢娴儿便领着一群老小去了福庆院。何娇走在这一群疯疯癫癫的人群里,小脸羞得通红,谢娴儿倒浑然不觉。 老爷子一进厅屋,何尚书夫妇及马国公、老二爷夫妇等人就都站了起来,十分恭敬地施礼问好。 老爷子一看这样,就觉得不好玩了。鸟都没鸟这一帮人,直接去榻上坐着望天。 谢娴儿又去给何尚书夫妇曲膝施礼。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们,何夫人还送了一根簪子给她做见面礼。 因为有了外客,两桌中间便隔了十二扇围屏。 谢娴儿做的几样吃食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何尚书夫妇赞不绝口。同时。谢娴儿也听到了,何大人对马二郎这次带回来的兵器十分喜欢,不时地夸赞着马二郎对兵器见解独到。 马国公心里也高兴,但嘴上还是谦虚道,“那小子,文不成。武不就,专爱摆弄匠人的物件,没出息。” 何大人不赞同地说道,“马大人此言差矣,兵器亦关乎朝庭命脉,令郎的见解颇有新意。这些武器若能多生产些,将是前方将士们的福音。且,令郎只要认准了的事物,就钻劲十足,杂念少,这样的人若引领好了,前途不会差了。” 马二爷的大长官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当然让马家所有人都高兴了。何家人走的时候,谢娴儿又准备了两食盒的各种奶油小点心送给他们。 何夫人高兴地拉着谢娴儿的手对老太太说,“二郎媳妇人长得俊,做出来的吃食也俊。” 下晌,马二郎鬼鬼祟祟回了马府。他在玉铁让王石头帮他打了刀、剑各两把,送给何大人各一把,又拿着剩下的刀和剑去孝敬他老爹。这次他还算聪明,知道武将爱兵器,投其所好送了这东西。 已经过了这么些天,马国公的气也消了些,加上何大人的美言,再加上这礼物也确实送到他心坎上了,气就消得差不多了。 但是,让他这么轻易放过马老二,他的颜面何存? 所以,当他把刀和剑放好后,还是站起身冲着马老二的脑袋就是几巴掌。 边打还边骂,“打死你个二愣子,气死老子了。” 马老二赶紧护住脑袋说,“爹,别打脑袋,会越打越傻。” 马公爷一听也是,就抡起拳头照着他的前胸后背一顿乱捶。最后,抬起腿一脚把马二爷踢到门坎上,大吼一声,“滚!” 马二爷赶紧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谢娴儿刚迷迷糊糊睡完晌觉起身,就看见马二郎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谢娴儿问道,“被你爹打的?” 马二郎点点头。 又问,“这就算完了?” 马二郎很是幸运地点点头。 谢娴儿万幸地说道,“还不错,闯了那么大的祸,还能让你走得了道。” “是啊,”马二郎嘴里像含了个核桃说道,“爹的气算是发完了,不知奶奶会怎么收拾我。” 马二爷拿着换洗衣裳去沐浴了,谢娴儿就让人去煮个鸡蛋来。 等他洗完澡回来,谢娴儿对他说道,“二爷快去炕上躺着,我马上就来。” 马二爷的脸一下红了起来,瞄了眼她的小荷包蛋,低垂着眼睛吭吭哧哧道,“丫,丫头,虽然我愿意让你当我的媳妇,但你实在太小了些,能不能长长再说?况且,我现在浑身都疼,做不了的。”(未完待续。) ps: 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的礼物,清泉好感动,感激不尽!清泉的老妈说,自从清泉开始写文,头发都多熬白了几根。写文真的很苦很累,不光指费时费力。特别是遇到瓶颈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书中人物走向的时候,就仿佛清泉的前路失去了方向,茫然困惑,甚至整晚都睡不好觉。当经过反复思考、设定,文文又重新走向明朗后,清泉才能放松写文。一本书,要经历许多次这样的瓶颈期,也就是要经过许多次这样的困惑和艰难。看**的读者朋友,每一位作者的劳动都值得您尊重。求正版订阅!!!xh123lt;!--章节内容结束--gt; 第121章 贴心 谢娴儿羞得满脸通红,一旁服侍的银红和白鸽红着脸赶紧跑了出去。 这个马二呆子孔雀男,屁股上插的还不是普通的扫帚,而是又大双蓬松的芦苇扫帚。真是太气人了些。 谢娴儿也想一走了之,但想想这个二货还要教教才行。忍住了没走,嗔怪道,“二爷,你说什么呐!说什么呐!你自己想岔了,还好意思说出来。” 马二郎抬起眼皮,含混地说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当然不是!”谢娴儿举起手里的鸡蛋说道,“人家是想用鸡蛋帮你消消脸上的肿,哪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你知不知道你那话羞死人了!” 马二爷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好意思说道,“嘿嘿,那什么,刚刚是爷误会了。”见谢娴儿嘟着嘴生气不理他,又说,“你别生气了,爷明天给你买喜福全大酒楼里的酱香牛肉,好吃得很呐。” 又道,“鸡蛋还能消肿?爷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这么说,还是主动地倚在炕边上去了。 谢娴儿走过去,坐在炕沿上边用鸡蛋在他脸上滚着,边说道,“二爷什么都好,善良、孝顺、有英雄气概,就是太急躁了些。事情还没搞清楚,就急着做决定。这样,容易影响判断力的。比如说这件事,再比如说爷爷那件事。虽然你本意是为了我好,我也很感激你。但是二爷知不知道,若真的爷爷出了什么事,或者公爹和婆婆出了事,不说我在马家彻底没有了立足之地,二爷以后如何自处?况且。你也没有搞清状况。明明只有婆婆一个人想让我离开马家,公爹什么都不知道,你冤枉他了……以后,二爷在做决定之前要先多想想,多看看……” 谢娴儿缓缓讲着,声音清脆好听,马二爷难得地没有溜号。还不时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帮他滚了一阵子,老爷子和真哥儿也午睡起来了,平哥儿和方哥儿及几个小孩子也来了剑阁。东跨院又重新热闹起来。 马二郎在谢娴儿的陪伴下,要去给老太太请罪。他先去东跨院给老爷子行施。老爷子看到他还表功地说道,“小子,我拎着斧子把你爹追了好几大圈。他们再也不敢撵你媳妇走了。” 来到福庆院,老太太一看到他。就喊青草道,“去,把那条马鞭给我拿过来。” 马二郎吓得跪在地上,谢娴儿过去拉着老太太的袖子撒着娇。“奶奶,您就饶了二爷罢,他已经知错了。” 马二郎也说。“奶奶,您别生气。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看到傻愣愣的马二郎,叹着气说道,“二郎啊,你都是二十几岁的大人了,真哥儿也那么大了,你也该懂事了,万事要上心,做事要过过脑子。你是男人,你媳妇和你儿子,这辈子都要靠你去护着,莫让他人欺了去。唉,好在你这个媳妇还算聪明,若是还像原来那个……” 老太太没有再说下去,叹着气挥了挥手,让这两口子回去了。 谢娴儿两人走后,就有看守正院的婆子来报,表姑娘说她现在的丫头用得不得力,还想让雀儿去正院服侍她。 老太太冷笑两声,对一旁的张氏道,“真是叫花子还嫌馊稀饭,有服侍的人就应该感恩了,还嫌这嫌那的。”又对婆子说,“你去跟表姑娘说,雀儿的情况不大好,有可能也感染了疫病。若是华大夫确诊了,她就会被挪出府去,怎么能再让她去服侍表姑娘呢?” 婆子走后,张氏问老太太道,“其实,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了。慧丫头干了这么多坏事,我们怎么收拾她都不为过。干嘛一定要找到宋婆子?” 老太太冷哼道,“还不是你那不省心的婆婆?说她心肠好,偏做的事情够阴损。说她坏良心,偏对那个坏丫头死心蹋地地护得紧。若不把最关键的证人找到,她会说咱们冤枉了那个害人精。”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人呐,蠢点笨点不要紧,只要能看到自己的短处,多听别人的劝诫就行。偏有些人,又蠢又笨,还自以为聪明……哎,我是看在梨花的情份上,害了我大儿啊……我跟你公爹都商量好了,以后,即使你婆婆出来了,府里的中馈依然是你主持。我已经把院中各关键位置重新换了人,你婆婆就是想折腾折腾,也不太容易了。但愿这件事能让她警醒,从今往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相夫教子上——咳,教子就不用她了。” 正院里,那个婆子把老太太的话回了谭锦慧。谭锦慧也无法,她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但也不知道不对在哪里。 她不好意思地对大夫人说,“姨母,都是我不好。若是那天我不来,也就只会隔离雨汀榭,而不会连正院一起隔离了。” 大夫人拍着她的手说,“傻孩子,你那天来是服侍我的,我知道你的孝心。哼,枉自我有两个儿媳妇,却没有一个在我最难受的时候来床前敬孝,真是白疼她们了。这些天来,我静静地想了又想,还是慧丫头最贴心,甚至比儿子还贴心。可是,老太太却横插了一手,本来已经办妥的事情又被她坏了。”说完,又擦了擦眼泪道,“慧丫头呀,姨母这辈子是没有福气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了。等隔离解除了,姨母就给你找户好人家,多给你陪些嫁妆。” 说着,两人竟是相拥而泣。 那天晚上,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绵绵秋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树叶落了一庭院。剑阁的房檐下有几盆谢娴儿从花棚端回来的菊花,虽然开得正艳,但在瑟瑟秋风中也显得落寞而萧索。 这几天是老爷子和孩子们最难挨的日子。孩子们还好,听故事、写大字、做小游戏照样能打发时日。老爷子就不好过了,屋子里施展不开,实在呆烦闷了,便穿上蓑衣由马忠几人陪着去院子里跑上几圈,名曰雨中行军。(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香囊、平安符,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看到亲这么支持和喜爱文文,清泉感激万分,一定会更加努力写出亲喜欢的文文。再次求正版支持!!! 第122章 辩论 read336();lt;!--章节内容开始--gt;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后的秋阳虽然依旧火红,但已经没有前些时候温暖。人们也开始穿夹衣了,身体弱些的已经穿上贴身薄棉坎肩了。 在剑阁里玩得舒坦、吃得舒服的老爷子身子越来越棒,脸色也越来越红润。除了那次被马二郎惹得犯了病,其它时候虽然智商仍然相当于几岁的孩子,但却没有犯过狂躁症或抑郁症,每天都兴致勃勃开开心心的。 但到了十月初,还是得让老爷子去大觉寺请圆空大师把脉开药。谢娴儿也必须得跟着去,一个是得去给双茶映月“治病”,再一个原因就是得把做好的衣裳给熊大姐送去。不过,明面的理由依旧是要做些素点送给圆空大师吃。 老太太人老成精,她觉得圆空大师时时让谢娴儿做素点,还要她亲自送去大觉寺肯定是有用意的。而且,上次谢娴儿有本事偷偷揪了几片双茶映月的叶子,能如此近距离还是单独接触到那株宝贝,她直觉谢娴儿即便不是双茶映月的有缘人,也肯定与它有些缘份。孙媳妇能够跟双茶映月有联系,她当然乐得成全了。 但这次老太太却不能一起去,因为府里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要由她亲自出面处理。 所以,这次就由谢娴儿和马二爷一起陪着老爷子去大觉寺。 谢娴儿道,“奶奶,既然去了大觉寺,不如我们就去玉溪庄住两天,爷爷也不会来回奔波太辛苦。” 老太太点头道,“既然这样,就把真哥儿也带上,你们去那里玩两天。”又低声嘱咐道。“顺带再问问大师,那双茶映月的有缘人找到没有,茶花的病好没好些,奶奶可是着急想知道。” 谢娴儿看到老太太眼里的探寻,这老太太跟太极一样,都是个精,只不过一个是猫精。一个是人精。谢娴儿已经把老太太当成亲人。有了完全的信任,那么有些事情还是开诚不公的好。 谢娴儿抿嘴乐起来,看看离得有些远的下人。把嘴凑到她耳边说,“大师说我有可能是那花的有缘人,每次都让我去给那花‘治病’。我哪里会‘治病’?就是去帮花浇浇水,松公土。还别说。那花已经比原来精神些了,但能不能开花我也不知道。” 老太太听了更高兴了。低声说,“好孩子,好孩子。即然是有缘人,便不一定非得会‘治病’。就是在它面前站站,那花的病或许也会好。” “我当然也希望我就是那个有缘人了。这样,能让花快些好起来。也能快点把爷爷的病治好。”谢娴儿说道。 回剑阁后,谢娴儿就让人去给顺王府送信。把显哥儿接过来玩,顺便再领着他去玉溪庄玩两天。后天,也就是十月三日启程。 显哥儿是在晚饭前到的,依然是米分蝶等四个丫头和四个护士陪着他来。 显哥儿先是抱着谢娴儿撒了半天娇,埋怨娘亲是不是把他忘了,这么久才去接他。 这次米分蝶不仅带了许多显哥儿及送给真哥儿的东西,还带了许得宜的一封信。信中说帮玉铁弄到十几马车的生铁,过几天直接运去那里。 这倒是令谢娴儿喜出望外,马二爷也陆续帮她搞了一些生铁,但这东西多多日善。这个时代的生铁不太好弄,收购的旧铁总是有限。 第二天谢娴儿就开始领着白欧做素点。府里的食材要丰富得多,谢娴儿就决定多做几样,让老和尚解解馋。而且,天气凉快了,水份少的点心也能放得久些。 晚上,全家人都到福庆院去吃饭。因为明天一早就要走,饭后又去了厅屋陪着老爷子和老太太说说话。 老爷子在榻上坐了半刻钟便不耐烦了,又领着孩子们和太极去偏厅玩。马国公和二老爷跟老太太说着一些前方的战事,似乎情况没有以前估计的那么乐观,打了两场仗,大夏的损伤大得多。 他们这么一说,众人又开始为大爷马嘉仁担心,大奶奶张氏的眼圈都红了,安哥儿懂事地过去倚在母亲的怀里。 二夫人说,“突厥人野蛮未开化,还要吃人肉,喝生血,跟他们打仗,可不是我们要吃些亏嘛。” 二老爷摆手道,“倒不是这个原因,朝中都在说牛大人过于莽撞,不善谋略,指挥不得当是打败仗的主要原因。” 马国公说,“若是再打一次败仗,圣上就有可能换主帅了……” 马二爷难得在这种讨论国家大事的话题中发言了,“我觉得打仗比的就是武器,若我军将士每人握的都是韧性好、强度大的宝刀、宝枪,那我军将无往而不胜……” 话还没说完,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的老爷子给了后脑勺一巴掌,“混帐话,但凡战争,比的就是谋略!” 说到老爷子最感兴趣的话题,他的神智竟然清明了一刹那。 马二爷气坏了,又当着全家老小的面打他,他这么大的人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他大呵一声,“爷爷,您咋又打我!” 马二爷一吼,老爷子瞬间犀利的眼神立马又茫然起来。看着气得脸通红的马二郎说,“我又打你了?嘿嘿,习惯了。” 马公爷见二儿子对老爷子如此不礼貌,大骂道,“不孝的东西,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看我不打死你。” 老爷子又冲马国公爷吼道,“不许骂我的孙子!骂了他,我孙媳妇会不高兴。”又不好意思地跟对面的谢娴儿说道,“孙媳妇,别生气,我以后记着不打你相公就是了。” 他这么一说,一家人都看着谢娴儿,臊得她脸都红了。忙说道,“爷爷,您打您孙子是正该的,我啥时候不高兴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打你相公了?”老爷子问完,抬手又想打人。有了准备的马二爷赶紧起身躲开了。 谢娴儿嗔道,“爷爷,我的意思是他有错了您教训他是正该的,又不是说您有事没事打着他玩儿。” 老爷子有些明白了,扯着胡子说道,“好,以后孙媳妇让我打他我就打他,孙媳妇不让我打他我就不打他。” 跟老爷子讲不清,红着脸的谢娴儿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老太太哈哈笑道,“你这老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又挥手对众人说,“好了,明儿他们要早起,你们就都回吧。”(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香囊和礼物,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今天看阅兵,曾经当过兵的清泉自豪感更是油然而生。lt;!--章节内容结束--gt; 第123章 领悟 出了福庆院,马二爷气冲冲地走在前面,脚尖甩得更高。谢娴儿则牵着真哥儿和显哥儿跟在他后面。这孩子,又伤自尊了。 回了剑阁,谢娴儿领着人继续准备明天要带的东西,马二爷坐在炕上继续望着房顶怄气。 谢娴儿装作没看出来他在生气,边整理东西边找话跟他念叨着。语调轻缓柔和,像花涧里流动着的溪流,让马二爷烦躁的心绪平复了些。也不好意思不理她了,便垂下眼皮回答一两句。 厅屋里放了两个大箱子,这是明天要带走的。真哥儿和显哥儿趁人不注意在里面翻腾着。从其中的一个箱子里拖出一条艳俗的特大号裙子,摆弄半天,也不知道是给谁做的。 显哥儿猜测道,“这大裙子好大哦,一定是给大马做的。” 真哥儿摇头道,“大马也穿也不了这么大的裙子,一定是给马车做的。” 两人争执不下,就拖着裙子来问谢娴儿。 马二爷瞄了一眼说道,“这哪里是裙子,明明是顶小帐蓬。”又把裙子拎过来看看,摇摇头说,“帐蓬也不像,没顶呀。” 这条裙子本来就大,再加上腰间掐了许多褶子,就显得更大。若是再加个顶,还真像顶帐蓬。 谢娴儿咯咯笑道,“你们就是猜到明天,也猜不出是给谁做的。我先卖个关子,现在不告诉你们,到时你们就知道了。”又把裙子拿过来折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剑阁就热闹起来。这次谢娴儿依然带着周嬷嬷和银红、绿枝,由王喜赶车。 老太太不去。谢娴儿的责任也就更大了一些。她带着太极跟马二爷、老爷子一辆车,而两个孩子同周嬷嬷、青瓷、粉蝶一辆车。这在昨天就把思想工作给他们做好了。 到了玉岭山下的岔路口,孩子们直接去玉溪庄,谢娴儿、马二爷两人则带着老爷子上山去大觉寺。 十月金秋,上京郊外的风光最是迷人。更多的人们喜欢去离京城更近一些的西山,那里的枫叶红得正艳。 但稍远些的玉岭山游客也不少,路上的行人、马车、牛车有很多。上了半山腰。从车窗里望出去。层层叠叠的红色、黄色、绿色相互交错,还有蓝天白云,勾勒出一片多彩、绚丽的世界。一阵秋风袭来。带来阵阵凉意,也让有些倦意的谢娴儿精神了起来。 到了寺门口,小沙弥在寺前等着他们,老半仙已经算出他们今天会来。 来到后院禅房。圆空大师正在门口站着,看到他们来了先笑道。“你们还在山下,小点的香味就飘到这里来了。” 老爷子听懂了,取笑道,“老和尚真是个小馋猫。比我家太极还馋。” 圆空大师哈哈笑道,“马施主比原来聪明多了。” 太极气得翻着白眼骂了老爷子一句,“老傻子。”这话除了谢娴儿谁都没听懂。谢娴儿使劲瞪了它一眼。 依旧是谢娴儿和老爷子、太极进了禅房,马二爷等人则被沙弥请到一边的亭子里喝茶。圆空帮老爷子把脉的时候。谢娴儿领着太极去了侧屋。 双茶映月似乎比之前更加茂盛了些,叶子绿油油的,谢娴儿好想揪几片下来。但想到上次老和尚的气恼,还是没敢下手。 她给太极使了个眼色,太极又上蹿下跳地侦察了一番,悄声说,“这回连个蚊子都没有。”说完就警惕地守在门口。 谢娴儿便蹲下拿出光珠,绕着双茶映月照了一圈后,把光珠收起来,又开始松土浇水。做完一切,拍拍手去了厅屋。 老和尚已经把完脉,正在写药方。 谢娴儿低声问道,“大师,您看这茶花明年能开花吗?” 老和尚写完药方,放下笔答道,“缘份到了,它自然就开花了。若是缘份未到,即使能重新唤起它的生机,也未必能开啊。” 谢娴儿心里翻了个白眼,笑道,“大师,您能不能说些有建设性的话。总拿缘份说事,我有些听不懂呐。” 老和尚捏着佛珠笑道,“阿弥陀佛,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人世间的事情,有了付出才会有回报,有了耕耘才会有收获。女施主若持之以恒给它治病,自然会有所收获的。” 有最后一句话就够了,干嘛还说那么多似是而非的废话?谢娴儿突然有了一丝领悟,有时候,越是玄妙的就越是空洞的,越是朴素的就越是有内涵的。不过,让大师能说一句实实在在的朴素些的话,好像也不大容易。 大觉寺的素斋是很出名的,许多游人来这里不止是赏风景或是拜菩萨,还是来品尝这里的素斋。 老和尚这次大方了一回,专门让人给他们准备了一桌素斋。吃了素斋,众人便下了山。刚下山,太极就急不可待地去了玉岭后山野林里,它要急着把好消息告诉爱美的熊大姐。 众人回了玉溪庄,老爷子有些倦了,直接去上房歇着,两个孩子也还没有起床。谢娴儿也困,但在庄子里不能久呆,这两天要抓紧时间把该办的事办了。所以,她已经让先回庄子的周嬷嬷告诉周大叔一声,让他去通知玉铁的高层下晌来庄子开会。 她这次让马二郎也参加,既然要跟他过一辈子,不仅要把他的性格重新塑造好,本事更要教给他。照马二郎执着的性子看,性格不好改变,但学些本事却不难。 沐浴完,又重新换了衣裳,两人便来到外院。玉铁的高层已经等在这里了,会议开了整整半天。会议由马守富大掌柜主持,高层们汇报了自己主管的业务工作,谢娴儿听取汇报并作了重要指示。 谢娴儿发现,会议上的马二爷十分亢奋,没有一点溜号的迹象。看来,马二呆子的确是个专业性人才。以后,还是把他往这方面引领。他这种人,若是让他当个权臣或是外交家什么的,那是在难为他。 会后,马二爷没有跟谢娴儿一起回内院,而是非常豪爽地自掏腰包,请与会人员去镇上酒楼喝酒。这个呆子,对他喜欢的人或事,其实也不呆嘛。(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今天创世那边读者有打赏,非常感谢! 第124章 熊大姐 乡下的秋夜深邃而高远,无数颗星星缀满夜空,清辉洒满大地。老公爷和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下了,下人们知道主子睡得早,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只有后院下人房里的狗偶尔会叫几声。 谢娴儿独自坐在窗前,透过稀疏的枝叶望着夜空发呆。马二爷和太极还没有回来,虽然知道他(它)们不会出事,但心里还是不踏实。这就是牵挂吧,他(它)们是她在这个时空里割舍不下的牵挂。有了牵挂,才是幸福和满足的。 突然,一阵喧闹声划破寂静的玉溪庄。是马二爷回来了,小刀子和马守富把他送到垂花门口。 马二爷走路有些微晃,他一走下垂花门的台阶,就下意识地往东厢看了一眼。见谢娴儿正坐在窗边呆呆望着他,便停下给了她个大大的笑脸。清辉下,俊郎朗挺拔的他笑得眉眼弯弯,竟是更加迷人。 二爷,你真是帅呆了,帅呆了。 谢娴儿瞪着眼睛正在发花痴,二爷又大着舌头说话了,“丫头,今儿爷高兴,嘿嘿,多喝了两盅。头有些昏,想洗洗早些睡。你也别这么看着爷了,早些歇着吧。”说完还冲她眨眨眼睛,抬抬下巴,然后便甩着脚尖去了对面的西厢。 谢娴儿的眼睛闭了闭,是不是该给他封个“蜡像帅哥”或是“石膏美男”涅?不说话不动,真是人见人爱。可一说话一走路,就现了形,连调戏女生都那么幼稚。 提高气质,迫在眉捷。 太极在谢娴儿上床前也跑了回来。等丫头们出门后,太极笑着跟谢娴儿说。“娘亲,熊大姐知道你明天要给它穿花衣裳,高兴坏了。它说今儿夜里就去江里把自己洗干净,等着明天穿新衣。” 谢娴儿又有些零乱了,问太极道,“那个熊大姐的芯子不会是头真熊吧?会不会是别的什么穿进了它的皮囊里?” 太极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它跟别的动物不太一样。说它傻吧。它还挺精。说它精吧,它又挺天真。反正就是时而很傻很天真,时而又很精的样子。” 想着熊大姐玩“熊妈妈”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倒的确很傻很天真。但是,人家还知道在求人的时候送礼,这又很懂得人情事故了。想着那份大礼,谢娴儿忍不住笑起来。 第二天早饭后。马二爷同马大掌柜几人一起去了玉铁,老爷子和孩子们去了游乐场。谢娴儿就抱着太极。周嬷嬷拿着给熊大姐做的衣物上了王喜的马车。谢娴儿已经跟他们做了心理建设,让他们别怕,太极的朋友就是他们的朋友。 周嬷嬷经常跟太极打交道,王喜经常听女儿绿枝讲太极的神奇。所以对太极还是比较信任。 马车沿着玉岭山脚往南走,道路崎岖不平,颠得人有些难受。前半段路上还能遇到一些农人或是樵夫。等走到玉青江边的时候,基本上就人迹罕至了。 沿着玉青江再往北走了一刻钟。就到了老林前面,马车过不去了。几人下了车,不说周嬷嬷和王喜,就是谢娴儿也有些怕。可爱的熊大姐不会伤害他们,保不准会突然蹿出个虎大哥、狼婶婶什么的。 太极扯着嗓门叫了几声,从挨着江边的一堆大石后伸出一个棕色的大脑袋,正是谢娴儿见过两次的熊大姐。 周嬷嬷和王喜是第一次看见它,即使有了精神准备,也吓得手脚无力。但看到谢娴儿站着没动,也只有跟她一起站着。 熊大姐看到确实是太极的娘了,就拖着健硕的身子立着“扭”出来,左前蹄还跟身子夹得紧紧的,好像夹了个什么东西。 它一直微张着嘴,谢娴儿看得出来这是在冲她微笑。她便也揉媃发紧的面部肌肉,冲它笑起来。 熊大姐走到他们跟前便坐了下来,它即使坐着还略躬着背,也比谢娴儿高些。谢娴儿拿着大裙子开始给它穿。想着熊不会自己穿衣裳,便做的是套头的连衣裙。 谢娴儿先踮着脚把裙子套在它脖子上,再示意它把前蹄从袖口伸出来。它真的很聪明,一看就懂。先把右前蹄伸出来,再把左前蹄伸出来。当它抬起左前蹄的时候,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原来是谢娴儿之前送给它的那个“熊妈妈”,不过已经脏得像个“乞丐婆”了。 裙子穿好了,又把帽子给它戴上,把带子系好。还有一样道具,就是小竹篮子。把小篮子往它前臂上一挂,又贴心地把“乞丐婆”装进去。 熊大姐就彻底打扮好了。谢娴儿满意地点点头说,“宝贝,你真漂亮。” 熊大姐听了,激动得眼泪花花的,赶紧站起来立着向江边走去。它也知道穿着这种裙子就必须得立着走路,不舒服也得立着,这就是爱美的代价。 这是套棕红色带杏黄色花纹的裙子,是高丽布料,鲜艳、厚实、耐磨,比一般的棉布结实得多。当初周嬷嬷上街买最厚实的棉布的时候,那家店正好进了一批高丽布。虽然价钱贵得多,但因为比大夏产的棉布结实得多,周嬷嬷就咬牙买了。 还是真哥儿说的形像,熊大姐穿着这套裙子一走,的确像一辆马车在移动。 熊大姐看到水里的自己那么漂亮,照了又照舍不得离开。 谢娴儿问道,“喜欢吗?” 熊大姐转过头来使劲点点头,表示非常喜欢。 谢娴儿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庄子里还有两套裙子,等下个月我来再给你换一套。”又问,“下个月你还不会睡长觉吧?” 熊大姐又点点头。太极要在这里多玩些时候,谢娴儿几人就上马车回了庄子。 谢娴儿不知道的是,她一走,熊大姐就开心地先在江边狂跑了一段,又倒回来跑进了林子里。 正好玉清江对岸有几个人,还有玉岭山南边山腰的几人,都能遥遥看到一个鲜艳的物体在快速移动,像是花马车,又像是花房子。不对,花马车不会钻进密林里,花房子不会自己走,一定是山神娘娘显灵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创世那边也有亲投月票,感谢支持!求正版支持! 第125章 一起洗 read336();lt;!--章节内容开始--gt; 谢娴儿不知道那些人把穿大花裙子的熊大姐看成山神娘娘显灵,不住地给它磕头。她回庄子后,除了吃晌饭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基本上都关在屋里写东西。主要是写玉铁未来的一些规划,及针对昨天会上一些问题的解决方案。 一直写到黄昏,院子里重新喧哗起来才停笔。老爷子和孩子们回来了,他们好久没在游乐场玩,今天终于过足了瘾。若不是王石头家的去请他们回来,他们还会继续玩。 谢娴儿一走出东厢,真哥儿和显哥儿就扑上来一人抱条腿地大声说道,“娘亲,又骑马马,又上房子,好好玩哦。” 老爷子见了,也跑过来拉着她的袖子说,“孙媳妇,今儿骑马骑得痛快。” 谢娴儿笑着用帕子擦擦孩子们脸上的汗说,“快去洗洗,现在天凉了,别生病。” 老爷子不依地说,“还有我,孙媳妇还没给我擦擦。” 谢娴儿又无奈地用帕子在他脸上擦了一下。还是老太太有句话说得好,等这老孩子清醒过来,不知道好不好意思再见她。 几人正闹着,脏兮兮的马二爷回来了。 老爷子即使傻了也爱干净,看到脏兮兮的马二郎骂道,“那家的埋汰小子,回你家去,别把我家弄脏了。” 马二爷喊了一声“爷爷”,就对院子里的银红说,“快去给爷找衣裳,爷要沐浴。”说着往后院的净房走去。 真哥儿听了,马上追过去说道,“爹爹,我要跟你一起洗。” 显哥儿见了,也追上去说,“干爹,我也要跟你一起洗。” 老爷子也不甘落后,跑过去说道,“还有我。咱们一起洗。” 马二爷一听便停下了脚步,跟老爷子一起洗,万一他又看自己不顺眼了,打自己咋办?赤条条的那不是挨得更狠。而且自己就是想跑都不敢往外跑。这还都不是重点,万一地滑他老人家自己摔着了,还是自己的不孝。左右都不是,只有躲远点。 他赶紧道,“爷爷。您先请。” 老爷子还拧上了,不依道,“不行,我偏要跟你一起洗。” 马忠也猜到了二爷的心思,忍住笑把老爷子劝去了后院净房。老爷子不高兴了,边被拉着走还边大骂道,“臭小子,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洗,你就是怕我打你的腚……” 气得马二爷的嘴角直抽抽,谢娴儿几个大人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饭后。谢娴儿就把写好的东西给马二爷过目,主要是让他学学现代的一些管理理念和有关铸造的知识。嘴里却说道,“二爷,我写了些东西,不知道行不行,你帮我把把关。” 然后,便和老爷子、孩子们去院外散步消食了。当然,后面还是有周大栓、马忠及几个护卫跟着。 好久没有在广阔天地里漫步,看着火红广袤的天幕,感受着轻柔凉爽的晚风。走在阡陌纵横的田埂上,谢娴儿的心不由地飞扬起来,跟他们一起闹着,笑声传出好远。 这片辽阔的田地就是谢娴儿的。冬小麦已经在九月底播下地了。今年的麦种是谢娴儿事先用水泡过的,关键水里还加了一滴光猫的眼泪,不知道明年的收成会如此,她可是很期待的。 这次他们走得有些远,穿过这片田地和另几家的地,又走过一个水塘。便来到了村口。这里有两户人家,都是玉溪庄的佃户。玉溪庄和佃户们改变了租佃形式,每月发工钱,这让佃户们的日子好过多了,有一家正准备在老院子旁边起房子。 他们两家门对门,几个男人正端着大碗蹲在门口的台阶上边吃饭,边大声聊着天。 见周大管事领着贵人们来了,吓得赶紧放下碗过来给他们见礼。 两家的当家人赵老头和庄老头过来给他们磕头,直说他们的运气好,遇对了主顾。 当一帮人回了庄子,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刚进垂花门,就见马二爷在西厢窗户里叫谢娴儿,“丫头,快过来,我有事问你。” 谢娴儿走进西厢的侧屋书房,马二爷已经坐回了案几,案几上摆着谢娴儿下晌写的规划和方案。烛光下的马二爷显得异常兴奋,漂亮的凤目亮晶晶的,给稍显呆板的脸增加了几分生动。 “丫头,我在玉铁看了许多天,感觉很多方面都跟其它作坊大不一样,却又有些看不清楚。但有一点,玉铁的生产速度和数量是其它作坊无法比拟的。今儿看了你的这些文章,有些懂了,有些还是不大清楚……” 谢娴儿心道,你当然不可能马上搞清楚,现代的管理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连自己都只知皮毛。便给他讲了些生产管理、工序管理、物流管理、质量管理等关键要点,对如何提高生产效率需要关注的要素侧重进行了讲解。而前世在大学里学的如何提高产品的强度、韧性等机械性能,由于涉及的金属、冶金专业知识太难,只点到为止。 谢娴儿讲得越多,马二郎就越新奇,也更加感到云遮雾罩。好在他聪明,边听边记录,想着等以后再慢慢消化。他翻起眼皮望望谢娴儿,内心对她又多了几分钦佩和爱恋。这丫头,岁数不大,小脑袋瓜里却装了这么多好东西。 一个主讲,一个主听,一直到深夜。周嬷嬷听不懂他们讲什么,但只要他们在一起,不管讲什么她都高兴。所以她一直守在西厢门外,把那些妄图打扰他们的一切人都拦了回去。 等讲得差不多了,两人才感到时间已经太晚了,从窗户望出去,月牙已上中天。 谢娴儿回东厢洗漱完上了床,却看见太极已经躺在了床上。诧异地问道,“你回来了?” 太极道,“我早回来了,本来想去西厢找你,周嬷嬷不许人家去打扰你们。”然后又兴奋地坐了起来说道,“娘亲,熊大姐今天好高兴哦,满山遍野地显摆。最搞笑的是,原来它怕虎大哥,被追得到处跑。可现在它穿了花衣裳,虎大哥却怕死它了,被它追得到处跑。”(未完待续。) ps: 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谢谢亲的订阅和评论,谢谢亲对文文的所有支持!清泉的老读者可能已经发现,清泉的文文里总会有可爱的宝宝和萌物。对,清泉喜欢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尤其以这两样为最。xh211lt;!--章节内容结束--gt; 第126章 出事 read336();lt;!--章节内容开始--gt; 第二天,谢娴儿晌午请了马守富的媳妇、王石头的媳妇及闺女、张大中的媳妇及儿媳妇,及另外几个玉铁高层家属吃了个饭,走走夫人外交,联络联络感情。(无弹窗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鳳凰小说网】) 马守富的媳妇凌氏,是老太太陪房凌管事的闺女,凌管事荣养之前是马府护卫队的总管事。可以这么说,凌氏除了有个奴籍之外一切都是照着小姐娇养出来的。她在嫁给马守富之前,给太夫人当了几年大丫头,嫁给马守富之后,就在家里相夫教子。两人生有一女一子,闺女早就出嫁了,嫁的还是京城西郊一个大地主家的儿子,过去当少奶奶了。儿子马俊今年才十四岁,也没进府做事,一直在外面的一家私熟读书。 谢娴儿回马府之后,凌氏专门去给谢娴儿磕过头。看得出来,凌氏是一个聪慧又知书达理的清秀妇人。之后,她便去了玉溪庄服侍马守富,没有一点马守富降职了或是嫌弃乡下的意思。不过,因为他们的家底比较厚,并没有住玉溪庄后面下人们住的院子,而是在旁边自己重新建了个小院子。 要想他们全心全意为自己服务,自己也必须给出十足的诚意。所以,在晌饭前,谢娴儿又在东厢专门招见了凌氏。 谢娴儿把马俊的奴契给了凌氏,说道,“听说马俊读书很是有些天份,一直在府里当奴才可惜了。我想着给他消了奴籍,以后让他有机会考个功名。” 凌氏激动地眼圈都红了,跪下给谢娴儿磕了几个响头,哽咽着说道,“谢谢二/奶奶的恩典。” 后来得知消息的马守富也来东厢给谢娴儿磕了头,并表了决心。 饭后,玉铁高层们又开了个会,这次谢娴儿就请马二爷代她主持,把她昨天写的那些东西传达一下。 马二爷很少在这种正规场合发表自己的看法,何况还是由他主持。虽然这个会很小,几个人的身份也低。但毕竟也是会,是“议事”。他内心一直特别渴望能有这种被人认可的机会。当谢娴儿说了她的意思后,他还是有些激动和跃跃欲试的,但又是有些害怕和担心。问道。“我能行吗?” “咋不行?我相信二爷以后还会在金銮殿上当着圣上和众大臣的面发表言论呐,这几个人不会就把二爷吓着吧?”谢娴儿鼓励和激将双管齐下。 “当然不会把爷吓着。”马二爷的胸脯挺了挺,又有了些许豪情,“好,爷就帮你这个忙。你一个妇人都不怕。爷怕甚?” 也是,若是连这几个人都害怕,他还怎么出人头地。 会上,马二爷还是有些紧张,说话声音有些抖,拿稿子的手也有些抖。不过这个会他还是主持下来了,虽然有些瑕疵,但有谢娴儿坐阵,又有马守富时不时的帮补两句,总的来说没出大的岔子。 做完了该做的。晚上就收拾东西,明天又要回京了。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这次专门多带了些乡下现摘的菜蔬瓜果,又让人去猎户家里收购了些野味,府里的人喜欢这个味。 第二天晌午便到了马府。刚进剑阁,白鸽就悄声对着谢娴儿的耳朵说,“府里好像出事了。” 谢娴儿一惊,“出事了,什么事?”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就是绿枝娘说府里最近抓了一些人,有男人也有婆子丫头。前天。大奶奶又让白瓷姐姐暂时来了咱们剑阁住下,好像她那个坏男人也犯了什么事,被大管家下令扣下了。”白鸽道。 谢娴儿突然想到以“疫病”为由被隔离起来的正院和雨汀榭,极有可能是大夫人或谭锦慧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事情还小不了,否则有绝对权威、主持中馈二十几年的大夫人也不会被关起来。 白瓷是因为护着真哥儿才被人弄得这么惨,真哥儿理应帮着他。不过,张氏让她住来这里住也应该有些用意,极有可能是为了安全,怕她住在外面有危险。谢娴儿点点头道。“那就让她住着吧,有什么事你们能帮的就帮一把。” 几人洗漱完,简单吃了些晌饭。马二爷说不好耽搁久了,就急着去了衙门。谢娴儿及两个孩子就上床歇着。 谢娴儿刚躺下,青瓷就进来对谢娴儿悄声说,“二/奶奶,白瓷姐姐想见您,她有话对您说。” 谢娴儿起身说道,“让她进来吧。” 白瓷走了进来,虽然还有些瘸腿,但精神面貌明显比上次看到的好多了。她一来到床边,就跪下说道,“谢二/奶奶收留。” 谢娴儿示意青瓷把她扶起来,说道,“你是先二/奶奶留下来的人,对真哥儿又是真心好,帮些忙也应当。” 白瓷又低声说道,“禀二/奶奶,府里有人对您不利。” 谢娴儿一愣,“这话怎么说?” 白瓷道,“大概在两个多月前,就是府里开始传二/奶奶诸多不好的时候,我家的那个死鬼也让我去府里胡说,说听四少爷身边的人说,二/奶奶对四少爷好都是面子情,不是真的好。二/奶奶还经常趁没人的时候打四少爷,让他到处说您对他有多好之类的话……我知道二/奶奶对四少爷的好,亲娘也不过如此了,亲爹也没这么上心,我咋能做那么没良心的事?我没听那死鬼的,打死不去乱说。结果,就被他把腿打断了。怕我告密,还不许我出门。还是前几天,老太太传我去回话,我才出来了。” 谢娴的背一下崩直了,吃惊道,“我得罪了你男人?” “当然没有!”白瓷道,“那死鬼连见都没见过二/奶奶,您咋可能得罪他?奴婢想着,一定是二/奶奶挡了府里某些人的道,所以才想着法的造您的谣。我问那死鬼是谁让他做这丧良心的事,可他不说。” 谢娴儿又重新靠在床头,想了想她到马府以后的事。若说她挡道,极有可能就是挡了谭锦慧当二/奶奶的道。(未完待续。) ps: 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近段时间清泉家的网极不稳定,一大半的时间上不了网。所以上传新章节或是回复亲的留言不准时,请原谅。xh211lt;!--章节内容结束--gt; 第127章 惊闻 这段时间,先是万婆子和谭婆子开始在府里造谣生事,接着大夫人去谢府让谢家把自己送去家庙。还有一件未成功,想造谣说自己虐待真哥儿。这一切,都是想把自己彻底赶出马府。 若这几件事真是谭锦慧的手笔,那她的心肠也太坏了。而且,本事还真大,不仅把手伸到了剑阁、外院,连大夫人都甘愿为她忤逆老太太和马国公的意。 看来,她已经等不及了。也是,老太太已经让人给她说婆家了,若是不马上把自己撵出府,她就会被嫁出去。 不过,谢娴儿还是有自知之名,单为了她谢娴儿,府里还不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应该有别的什么更严重的事。 谢娴儿看看白瓷未老先衰的脸和走路不利索的腿,这样的忠仆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场。便说道,“谢谢你,你的这个情我记下了。若是你不想跟那个男人过了,我就去求大奶奶做主,让你们合离了。你愿意去府外,就让真哥儿把奴契还给你,我再给你一些银子傍身。若是愿意继续留在府里,就来真哥儿身边服侍他。” 白瓷听了,涕泪俱下,又跪着磕头道,“谢谢二/奶奶,奴婢以为这辈子就完了,没想到还能重见天日。奴婢不想跟那你死鬼过,愿意回来服侍四少爷和二/奶奶。奴婢在先二/奶奶死前答应过她,要尽最大的能力好好照顾四少爷。” 等青瓷扶着白瓷下去了,谢娴儿也没有了睡意。 自己还真是不擅宅斗,原来一直以为万婆子和谭婆子抵毁自己是得了谢府的授意,却很可能是谭锦慧搞的鬼。早知道就应该好好审问她们,把事情搞清楚。也能早一天撕下谭锦慧的伪装。 老爷子下晌并没有来剑阁,他有好几天没见到花儿了,正缠着老太太跟他一起在院子里甩鞭子玩。 显哥儿也被顺王府派来的人接走了,尽管他哭得伤心欲绝,还是被抱走了。谢娴儿许诺他,等府里的游乐场一建好,就马上派人去接他。 然后。谢娴儿便带着真哥儿、太极。让白鸽拎着一小篮子从玉青江边挖的野菜去了三奶奶的院子泌芳斋。 两个院子虽然离得很近,谢娴儿还是极少来这里。泌芳斋里菊花极多,其中还不乏珍品。真是姹紫嫣红,花香四溢。秦氏是定武侯唯一的嫡女,而且定武侯还没有儿子,只有几个女儿。前几年才认了个族里的男孩当嗣子。据说,她嫁过来的时候带来了小半个侯府的家产。 秦氏迎上来笑道。“二嫂来了?方哥儿晌觉起来就吵着要去剑阁,我怕影响你们歇息没让去。这不,还在他屋里生气呐。” 谢娴儿笑着让丫头带着真哥儿和太极去了方哥儿住的厢房。又说指着野菜说,“知道你好这口。专门让人去江边挖的,别的地方已经找不到这么嫩的了。” 秦氏笑着道了谢,请谢娴儿上炕坐着。让丫头们上了茶,便把她们都打发了出去。笑着对谢娴儿轻声说。“咱们府里出事了,你知道了吧?” 谢娴儿说道,“我听白瓷说了几句,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她的那个男人,我连见都没见过,咋会让她编那些瞎话来害我,真是太缺德了。好在白瓷还算有良心,没有胡乱说嘴。” 秦氏又道,“你知道她的那个男人姓什么?” 谢娴儿又汗颜了,摇头道,“不知道。她们一说白瓷的男人,不是说老赌棍,就是死鬼男人。” 秦氏道,“那男人姓崔,叫崔大牛,娶了两个婆娘,都死得不明不白。” 谢娴儿才猛然想起,真哥儿的**娘是崔妈妈,人称崔二家的。眼睛都瞪圆了,问道,“那个崔大牛跟崔二有亲?” 秦氏点头道,“当然有亲,他们是远房堂兄弟,我也是前几天才听说的。还有,表姑娘原来的管事嬷嬷宋婆子,就是崔二的姐姐,嫁给了大夫人的陪房宋管事。三年前宋管事被派去大夫人在胶东的嫁妆铺子当掌柜,宋婆子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谢娴儿听明白了,害了真哥的崔二家的,和想害自己的崔大牛是亲戚,他们又跟谭锦慧的管事嬷嬷都有亲。 看来,这一系列的幕后推手应该是谭锦慧了。 谢娴儿冷哼道,“那个人才十六岁,心肠也忒毒辣了些。就算阻了她的道,也不能这样把人往死里逼啊。” 秦氏啧啧几声,说道,“哎哟,二嫂算是运气好,没让她得逞。有人可不是就被……” 谢娴儿见秦氏住了嘴急得不行,摇着她的手催促道,“哎呀,三弟妹挺痛快个人,咋说话说一半,急死人了,快说说,有人怎么了?” 秦氏道,“先我只是有些猜测,前些日子就跟我婆婆说了,我婆婆又跟奶奶说了。现在看府里的这个大阵仗,*不离十了。”说着,又把谢娴儿拉近了些,低声问道,“就是真哥儿的亲娘洪氏,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谢娴儿说道,“听说是产后血崩,一直没调养好,病死的。”说完眼睛又瞪圆了说,“天呐,不会洪氏的死跟那个人有关吧?” 秦氏讳莫如深地看了谢娴儿两眼,说道,“你听说的没错,洪氏的确是产后得了病,再加上心情不好,在真哥儿一岁多就死了。但还有前因,就是在她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摔了一跤,这一跤才造成了她提前产子,又产后血崩。而且,她那一跤摔得还有些缘故。先我也不相信跟那个人有关,一直以为是碰巧了,毕竟那年那个人才十二岁。可是,近半年来咱们府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先是崔二家的有意弄病真哥儿,再是对你的一些遥传,还有就是大伯娘一意孤行让你回谢府。所有的这些事都脱不开那几个人的推波助澜,我就开始怀疑那件事是她们有意为之了。”说完,秦氏的表情有了些凝重,目光也变得幽深起来,“那还是四年前的腊月间,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只差几天就要过年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请原谅清泉断在这里,最近清泉有些卡文~~ 第128章 毒蛇 秦氏慢慢地说道,“那天夜里,月色极好,我和三爷从我娘家回来,就步行回的院子。走到一棵杉树旁的时候,却看见那个人和拎着桶的宋婆子从那边过来。在路过剑阁的时候,宋婆子却跌了一跤。我还纳闷,大晚上的,她们拎着桶去干什么。而且,也没人碰到宋婆子,她却突然摔跤了。她们看到我和二爷,那个人还笑着说那天下晌,一条大锦鲤从潭里跳上了岸。这在年前可是个极好的兆头,她就把锦鲤送去给了大夫人。说是这个彩头理应大夫人得,我们也没有多想。第二天,就听说洪氏在剑阁门外不注意踩着冰摔了跤。而且,洪氏之所以出门,还是表姑娘派人请她去雨汀榭看花样子。我和三爷当时都没有看清楚桶里有没有水,所以也没有把她往坏的地方想……” 谢娴儿听了,胸口怦怦直跳,她有些吓坏了。 若真是谭锦慧有意为之,小小年纪,还真是条毒蛇。有这种人生活在身边,还真是防不胜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咬一口。不对,自己已经被她咬了好几口了。 还有就是主管中馈的大夫人,即使她没有参与,也跑不了监管不利的责任。便说道,“洪氏那么大肚子跌倒了,应该追责啊。为什么她会摔倒,地上为什么会有冰,这些都应该查啊。” 秦氏撇了一下嘴说道,“大伯娘一直不喜洪氏,也没多问,只打了洪氏的管事嬷嬷和丫头五板子,说是她们服侍不利。”又叹了一口气说,“说起来。洪氏也是个可怜人,家里出灵芝救了咱们爷爷,大伯父也帮她家办了他们想办的事,这就算扯平了吧。可她家还非得把她嫁进来,以为攀上了高枝,哪知道却挡了别人的道,洪氏过得也不开心……” 听了这话。谢娴儿气得有些胸口痛。怪不得谭锦慧敢如此妄为,大夫人做事还真绝。只不知道这件事她参与没参与,知道不知道。即使是没参与。不知道,但她能做到这份上,也够糊涂,或者是够缺德的了。 还有那个傻二郎。人家为了觊觎他,在他的家里。在他的眼皮底下,不仅害了他的儿子,还有可能害死了他原来的媳妇。若是他知道了,他将情何以堪?怪不得后来马二郎去福庆院请罪。老太太都忍下没有用鞭子抽他,或许那时她已经知道有些事情了吧。 谢娘娴儿拉着秦氏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三弟妹了。前些日子你就提醒我注意,没想到我还是着了道。只不过是着了……”大夫人的道。 秦氏笑道。“我跟二嫂相处不多,但看得出来二嫂的为人光明磊落。况且,我信奶奶。她老人家看准的人,错不了。若真是让那人得逞了,那咱们马府可就不安生了。” 秦氏又说,“这段时间,府里把有关的人都关起来审问,应该快水落实出了。听我婆婆说,若洪氏的死的确是个意外,那么就会把表姑娘快些嫁出去,毕竟她做的另外几件事也不地道。若洪氏的确死于她的手,奶奶可是不会轻意放过她了。不过,看现在的情形,洪氏极有可能就死在她手里的。这样的话,大伯娘也会跟着吃挂落。” 谢娴儿心道,大夫人吃挂落也应该,若不是她助纣为虐,谭锦慧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那么多的助力。 据秦氏说,这些事情现在还扣着盖子在调查,老太太和马国公是总指挥,二老爷是副总指挥。内院是张氏和二夫人在主审,外院则是马府大管家王大总管和马府护卫队管事马松在主审。 两人低声议论了一番,谢娴儿就告辞回了剑阁,真哥儿和太极还继续留在泌芳斋里玩,秦氏说到时她会领着他们一起去福庆院。 谢娴儿也没心思干别的,而是坐在东侧屋炕上望着窗外发呆。 红彤彤的斜阳已经挂在了房顶,马二郎应该快回来了。她在等他,等着他一起去福庆院。 那个一心想护着媳妇、儿子,却总是不得其法的男人。此时谢娴儿对他的情绪比较复杂,既怒其不争,又有些同情和可怜他。被家族利用不说,亲娘还因为自己的私心有意或是无意地纵容别人害了他的媳妇和儿子。 窝囊! 不过,不管他再窝囊,再犯二,再如何,他也是她这辈子的男人。只有慢慢地让他变得再明白一些,最好再强大一些。这样,自己这辈子才不会太辛苦。 谢娴儿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叹,这让旁边的白鸽和银霜有些奇怪。但看到主子的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话。 谢娴儿正想着,就看见守大门的小绸开了门,马二爷回来了。只见他甩着脚尖大踏步地在青石小路上走着,晌午才给他换的长衫又有些褶巴了,上面不知道在哪里碰了几块污垢。他看到谢娴儿在窗边望着他,又笑得眉眼弯弯地向她招了招手,笑容干净而灿烂。 谢娴儿马上收起心思,又冲他笑了一下。她赶紧下了炕,吩咐银霜去端水给他净脸和净手,又让白鸽去柜子里拿套衣裳。 他洗了脸和手,见还要换衣裳,有些不乐意了。说道,“我这身衣裳是晌午才换的,男人的衣裳干嘛换得那么勤,像个娘们似的。” 谢娴儿嘟嘴说道,“二爷,容仪有整很重要的。你穿着干净、整洁了,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 马二爷还不以为然地反驳了几句,但看到谢娴儿瞪着大大的眼睛嘟嘴看着他,就住了嘴。还好脾气地站定说,“好,好,你想拾掇就拾掇吧。” 重新服侍马二爷换了衣裳,谢娴儿又让丫头把送给福庆院的一些野味和菜疏,以及送给二夫人和张氏的一些瓜果拎上,一起去了福庆院。 谢娴儿早就发现,马二爷越是得意忘形或是走得越快,脚尖就会甩得越高。便说道,“二爷,我腿短,你得慢些走。” 马二爷点头,只得耐着性子跟她慢慢走。有时忘了,快走了两步,谢娴儿又会拉着他的袖子让他慢下来。(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香囊和平安符,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 第129章 演戏 read336();lt;!--章节内容开始--gt; 福庆院里的气氛其乐融融,但让人诧异的是老太太和马国公两位当家人对马二郎的态度,可以说和言悦色,主动找话,是从未有过的好。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让人盛了一碗红烧牛筋给马二郎,还说,“年青后生要多吃些这东西,身子骨才会壮实。” 马国公也亲自夹了一片猴头菇给他,笑道,“尝尝这个,鲜。” 这种待遇,他小的时候是大哥和弟弟们享受。他大了的时候,是侄儿们享受。他连边都挨不着,甚至,他的真哥儿也没享受过。可是今天,他竟然享受到了,这种好让马二爷有些不真实,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不时瞄两眼谢娴儿,看到浅笑嫣然的小媳妇对他微微点头,心里才安定了几分。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马国公的眼睛,他又恨得有些牙痒痒。没出息的小子,如此上不得台面。大庭广众之下时不时看眼媳妇就够丢人的了,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吧,还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下意识地又想骂人,但想到他老娘的嘱咐,又忍了下来。 而此时的正院里,大夫人正在训斥摆饭的丫头们,“慧丫头的桃花粳米粥怎么这几天都没有了?” 谭锦慧吃了十年的桃花粳米粥,从她六岁那年进马府就开始吃。因为她身子虚,这粥养人。为了她,马府每年春天都会大量采摘桃花用蜜腌制后装入坛子密封起来,天天早晨为她做桃花粳米粥。 而这种特殊的待遇,在几天前突然没有了。 丫头们回禀说,“大厨房来送饭的时候,奴婢也问了。但她们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说没有人做。” 大夫人冷笑道,“我就是近一个月没有管家,这些奴才就如此不把咱们娘们放在眼里了。那张氏还真是不像话,妄自这些年我对她的好。我就是再不济,也是她的婆婆,这个家还能让她一直管着?”她没说出口的是。老太太六十多岁了。再活还能活自己? 谭锦慧心里一直有些狐疑,整个事情似乎不太对。但还是笑着劝大夫人道,“姨母。您千万别为了我气坏身子,这跟大嫂无关,一定是奴才们忘了。一碗粥,不喝就不喝吧。” 饭后。张氏身边的婆子范嬷嬷来禀,“太夫人让表姑娘去福庆院一趟。今儿专门请了御医过来,若是表姑娘一切安好,就可以解除隔离了。” 谭锦慧就跟着范嬷嬷出了正院,可是却不是去福庆院的方向。便问道。“这条路不是去福庆院的,嬷嬷要带我去哪里?” “去内院议事厅。”范嬷嬷冷笑道。 “这么晚了,去那里做甚?我不去。我要回去找我姨母。”谭锦慧停下脚步说道。 同范嬷嬷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婆子,她们说道。“表姑娘,你就乖乖地跟着我们去吧。到了那里,有什么事情问老太太,问侯爷都行。若是你死赖着不走,失了体面的可是你。” 谭锦慧不走也不行,因为那两个婆子看似扶着她,实际上是架着她。她的心猛地沉了下来,不知道自己的什么事情被发现了。不管什么事,都不能认,否则她这辈子就完了。她一路被拖着走,脑袋里却快速想着对策。 内院议事厅是一个四合院,这里就是主管内院的大夫人或是张氏经常发号施令的地方。进了院子,灯火通明,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直接进了上房,上座上分别坐着太夫人和马国公,侧面坐着二老爷夫妇和张氏,王大总管和马松管事竟然也坐在末座上。 谭锦慧进去施了礼,故做轻松地笑道,“给太夫人、姨夫请安。好久没见着奶奶了,还真想您老人家。” 老太太冷笑道,“想我老太婆手里的荣华富贵吧?”又摇头叹道,“哎,妄自我大风大浪几十年,却阴沟里翻船,被个一肚子坏水的小狼崽子蒙骗了这么多年。” 谭锦慧吓得一下子跪了下去,哭道,“奶奶这话说的让我如何自处?若是我有不对的地方,您老人家教我就是,千万不要说这些话来吓我。” 一旁的二夫人嗤道,“还真长了一张巧嘴,这无辜扮给谁看?这么会演戏,当初就不应该来咱们马府,该去四喜戏班,才不致于埋没了你的才华。” 谭锦慧哭声更大了,泣道,“二婶娘怎能这么说我?我也是父母生养的,也是我姨母娇养着长大的,您这些话让我怎么活?” 二夫人摇头啧啧两声道,“哎哟,这还成了我的不对,她无辜了,这嘴巧的。啧啧……” 二老爷道,“少跟这种人费话,把人带上来。” 被带进来的是已被赶出正院的黄婆子,洗衣房里的宋婆子,还有卖到远地方的谭婆子和万婆子,以及崔大牛。看她(他)们走路都不利索,应该是挨了板子。 几个婆子说了谭锦慧原来的管事嬷嬷宋嬷嬷及丫头雀儿这几年来给了她们多少钱,让他们做了哪些事,说了什么话。这其中最多的是对洪氏的一些抵毁,比如洪家如何挟恩以报攀高枝,洪氏如何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等等,而且还要议论得让洪氏听得到。 也有对谢娴儿在娘家的一些抵毁,及让白瓷散布二/奶奶虐待真哥儿的话。谢娴儿跟洪氏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 还有就是让黄婆子怎么样在大夫人面前适时地进言等等,主要也是洪氏和谢娴儿不好的一些话。 老太太心里对那个几乎没有多少印象的洪氏充满了愧疚。嫁到离娘家千里之遥的马家,却婆婆不喜欢,又经常听到这些谣传,再加上男人事事不上心,终日郁郁寡欢,本来能将养过来的身子也慢慢跨掉了。还不到二十岁,鲜花一样的年纪,却在马家这样凋零了。 谭锦慧却是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惊讶道,“天呐,不会吧!怎么可能!我对雀儿如此好,如此信任,她怎能这样陷我于不义!还有宋嬷嬷,她那么慈善,怎么会做这些坏事……”又发誓赌咒道,“我真的没有让宋嬷嬷和雀儿这么做,我这也是才知道她们做了这些坏事。噢,天呐,她们这样做,让我怎么对得起仙逝的二嫂子!”说完,就用帕子捂着脸唔唔地痛哭起来。(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今天怎么没有评论呢?清泉以为情节到了这样的高氵朝期,会有亲上来说说,结果~~lt;!--章节内容结束--gt; 第130章 抵赖 read336();lt;!--章节内容开始--gt; 接着,已经有些疯魔了的崔妈妈也被带上来了。(无弹窗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鳳凰小说网】) 大奶奶说道,“崔二家的,说说你那些年是怎么服侍真哥儿的吧。” 崔二家的先还眼睛发直,表情木纳。一听大奶奶说真哥儿,又吓着了。连忙跪下磕头道,“求二/奶奶饶了奴才吧,求二/奶奶把耗子精都收走吧,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也不是有意要带坏四少爷的的。是我大姑姐说,若四少爷的身子骨养好了,就会被大夫人接去正院养着,我就会离开他。奴才不想离开四少爷,才会故意把四少爷弄病。我大姑姐还说,若是表姑娘做了二/奶奶,不仅让我做四少爷的管事嬷嬷,还会让他养我一辈子。还有,冤枉白瓷偷东西,把她嫁给崔大牛,也是我大姑姐让我做的。求你别让耗子精来找我了,冤有头债有主,让它们去找我大姑姐吧……” 崔二家的又哭又说个没完,马国公挥了挥手,就被人带下去了。 谭锦慧为难地说,“连审案的大人都不会把疯癫之人的话做为证词,崔妈妈已经疯了,她的话你们也信?” 二老爷道,“她的话即使做不了证词,我们也会酌情考虑。” 再被带上来的是雀儿,看到一个月未见就骨瘦如柴的雀儿,谭锦慧的的表情凝重起来,心里更忐忑了。 雀儿看到谭锦慧,眼泪又流了出来,嗫嚅道,“姑娘,奴婢也不想说的,可是没有办法……” 二夫人道,“雀儿,把你跟我们讲过话的再讲一遍。记住了,不能有所隐瞒,也不能冤枉别人。” 雀儿便跪下,说了她所知道的,而且更具体。连带着说了表姑娘从小就认定自己长大了会是二爷的媳妇。因为她的姨母一直就是这么打算的。可谁知道天意弄人,先是冒出来洪氏,解决了,又冒出了谢氏……同时。对那个几个婆子的指控也供认不讳,又说了这些事情大多都是宋嬷嬷和表姑娘商量的,也有她自己出的主意…… 谭锦慧听了羞愤难当,身子都在微微发抖,以袖掩面哭得凄惨。呜呜咽咽地说道。“雀儿,从你九岁时就跟着我,整整七年的时间,我带你不薄啊。你怎么能背着我做这些丧良心的事,事情败露了又说是我指使的。我是个孤女,如今又是墙倒众人推。别人推我我认了。可是你,我最亲近和信赖的人,你不仅把我推倒了,还要使劲踩几脚。你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呜呜呜……” 雀儿一直觉得自己出卖了表姑娘很对不住她。可当誉儿看到谭锦慧死不认帐一脸无辜的样子。折磨了自己良心许久的那点心思也就淡了。被带下去的时候看都没看她一眼。 见多识广的马国公看到百般抵赖又哭得伤心欲绝的谭锦慧直摇头,若是他的兵,一顿乱棍,不招就打死,也解气了。可是这个死丫头,算到他们不会对她动大刑就如此巧言如簧,太可气了。 太夫人对他低声说道,“稍安勿躁,继续看戏。” 大奶奶对哭得伤心的谭锦慧说道,“表姑娘。快别哭了,留点精神跟宋婆子对口供。” 话音一落,原雨汀榭管事嬷嬷宋婆子被带了进来。 谭锦慧一看到宋婆子就扑到她身上哭道,“嬷嬷。我是你带大的,只有你和我姨母最疼我。你快跟奶奶和姨爹说说,是那些人冤枉我,他们是在胡说八道……” 宋嬷嬷哭道,“姑娘,老奴也是没有法子。该招都招了。咱们当初就不应该去害人,害了人,报应迟早有一天会来。” “嬷嬷,”谭锦慧红肿着眼睛看着宋婆子求道,“我从小是你带大的,我姨母把我交给你,你不会像他们一样害我,对吗?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也没参与,是你和雀儿做的,是不是?” 二夫人气乐了,说道,“表姑娘,你的意思我们都听出来了,你是想让宋婆子当个忠奴,替你把罪顶了。是吧?可惜呀,她是我们马府的奴才,不是你们谭家的奴才。她和她的一大家子都是吃的马府的饭,她的儿子孙子还要靠着马府生活。” 大奶奶也说道,“是呐。她助纣为虐,帮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以为是真心为你好?不是,是为了她一大家子能得更多的利…… 二夫人又咯咯笑道,“哼,如今得不到利了,她都不稀得搭理你,想着另外攀高枝了,还能替你背黑锅?” 大奶奶又笑道,“就是她愿意背,她男人、儿子、爹娘老子也不敢让她背。光她一个人的祸事已经让她命不保夕了,再背上你的,她的一大家子都不要活了。”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当着她们的面掰扯着她们的关系,谈笑间把她们曾经亲密的关系彻底撕破了。原来,她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牢固,一扯就断了。也把谭锦慧最后的希望掐断了。 其实,她有忠奴的,吴嬷嬷那张已经淡忘了许久的脸又慢慢清晰起来。那个粗糙、土气、上不了台面的乳娘,在她来马府两个月后就被打发走了…… 她听着宋婆子讲着她们共同干的一些事情,包括害洪氏的…… 宋婆子的声音似乎很远很远,远得她都有些听不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指使人做了那么多的坏事,那些事真是她做的吗?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眼睛木木的环视了一圈。这几个是国公府的掌权人,更是决定她命运的人。在他们面前,她的自尊、脸面,自认为把握在手里的一切,还有竭尽全力想得到的,都彻彻底底被撕掉了,拉远了……所以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不对,她还有希望,那就是她的姨母,这个世上最疼爱她的人,也是这个国公府掌权的人。 她又大哭起来,“姨母,姨母,您在哪里呀,您快来看看,他们都在欺负我呐。您当着我娘的面答应过,会让我长大成人,会让我过好日子。您不能让您的家人如此欺负折辱我。”(未完待续。) ps: 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谢谢亲的订阅和评论,非常感谢!清泉家的网络近段时间一直不好,昨天晚上彻底崩溃。今天上午网络服务人员来了清泉家里维修,有些问题他们也不太清楚。现在清泉就赶紧趁网络通了的时候把文文上传上去。请亲谅解!xh211lt;!--章节内容结束--gt; 第131章 看戏 这时,王嬷嬷从屋外走了进来。一直在看戏的太夫人说话了,“大郎的娘怎么说?” 王嬷嬷禀报道,“大夫人听了老奴的禀报震惊不已,她不知道表姑娘原来干了这么多坏事,甚是愤怒。大夫人说了,或是撵走,或是出家,该怎么发落她,一切都听太夫人的示下。” 太夫人说,“慧丫头,听见了吗?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也难怪会众判亲离,连你亲姨母都不管你了。这也怪不得别人,实在是你小小年纪心思太过歹毒。不过,光撵走却是太便宜你了,你身上可是背了一条人命。” 谭锦慧一愣,连姨母都不管她了,还出了这么坏的主意,这真是赶尽杀绝啊。坚决不能认,认了就是人命官司,撵出马府都是轻的。还是娘亲说得对,靠人不如靠己。能拯救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可惜娘在死前才觉悟。 她擦擦眼泪,也不哭了,掷地有声地说道,“太夫人,你们众口铄金地说我做了坏事,我不服。请问我做了什么坏事?” 一旁的二夫人又啧啧几声,“慧丫头,你这大戏唱的,出出不落,一个人顶了几出戏的角,就是四喜戏班的小春阳也没你会演。” 大奶奶笑道,“二婶,您让她去当戏子,那是屈才了。她应该去当细作,被敌方抓了,还能如此冷静,百般抵赖,连男人也比不上呐。” 谭锦慧不理会二夫人和张氏的冷嘲热讽,对着太夫人和马国公说,“她们说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但哪一句话是我亲口出去说的,哪一件事是我亲手做的?即使去剑阁倒水。也是宋嬷嬷拎的桶,是她倒的水。你们也说了,这些人都是你们马府的奴才。若是追责,是你们马府在纵奴行凶。要说有罪,也是你们吧。而我,顶多算是知情不报罢了。退一百步说,就算是我让他们去做这些事。他们就会去做吗?那我现在让他们说实话。有担当,把自己做的认下来,他们听了吗?没有!所以。是你们马府的奴才联起手来诬陷我,他们说的我都不认。我是谭家的姑娘,你们没有权力那么发落我。” 二老爷听了笑出了声,对马国公说道。“大哥,咱们马府竟然是藏龙卧虎。大嫂咋弄来这么个玩意儿。小小年纪,歹毒,狡猾,冷静。还能说会道,把咱们马府搅得天翻地覆,还想着干干净净脱身。” 老太太摇头说道。“慧丫头,你这些话可是有些诛心了。你口口声声说马府纵奴行凶。马府有罪。你知不知道,这些奴才可是你姨母主管的。照你的这个说法,就是你姨母有罪啰?你姨母把你养大成人,呵护你至今,又给了这些护着你的奴才,最终却被你倒打一耙。我都替她不值。” 谭锦慧瘫软地坐在地上呜呜咽咽哭起来,“她若真心护我,就不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弃我于不顾,让你们来这么审问我,羞辱我。她若真心护我,就不会给我这些教唆我干坏事的奴才。”声音又渐渐低沉了下来,喃喃说道,“干了坏事,却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她给了我那么大的希望,让我享受国公府所有的尊荣,让我以为我就是国公府的姑娘,让我以为国公府所有的荣华富贵我能享受到老。可是,后来却突然告诉我,我不是国公府的姑娘,这里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与我无关,还要把我嫁进那些破落户去过穷酸日子。怎么可以这样!现在,她又让你们随意发落我,把我推进万劫不覆的境地……我不认,那些坏事是马府的奴才干的,与我无关。” 二夫人叹着气说道,“这还真是一条喂不饱的饿狼。什么都给她了,还觉得不够,还觉得是大嫂辜负了她,我们马府欺负了她。” 大奶奶也说,“她一介孤女,连根针都没带过来,一切都是马府给的。不知道知恩图报,却反过来害马家的人,结果还成了马家人的错。” 太夫人冷笑了两声,提高声音说道,“大戏结束了,大幕拉开吧。” 痛哭不已的谭锦慧抬起头,才发现大厅的左侧面有一面大幕一样的棕色软帘。由于厅太大,她又心神不定,所以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只见大软帘随着老太太的一声令下被徐徐拉开。 大幕的另一面坐满了人,有趁她没注意被偷偷领进来的大夫人,还有除了平哥儿、方哥儿、真哥儿以外的马府所有的主子,连七岁的安哥儿都来了。 因为老太太说了,“咱们马府这么干净的地儿,却让一颗耗子屎搅臭了。你们都来见识见识,以后也好把眼睛擦亮些。” 另外,那里还多了四个外人,其中三个是谭锦慧本家的叔叔、婶婶及堂兄。还有一个是谭锦慧的外家,大夫人的娘家,也就是镇西侯府的当家夫人李氏。 原来,刚才王嬷嬷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鬼话。姨母在这里,姨母怎么可能不管她? 谭锦慧哭着向大夫人扑过去,被一边的婆子抓住了。她还是冲着大夫人哭求着,“姨母救我,姨母救我……” 听了这出戏,大夫人的心情可以用坐过山车来形容,起起复复,高高低低。她先是心疼,再是震惊,然后是失望,最后是痛心。若不是马四爷一直拉着他,而且一直在使眼色不许她说话,她一定会冲出去。 这些人,除了大夫人是谭锦慧戏中的配角,纵容奴才帮着她做尽了坏事。还有一个男主角,就是马二爷。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厅屋里上演的俨然是两出“二女争夫”的大戏。 只不过,第一出戏中的女配被女主弄死了。而第二出戏中的女配运气好,被老太太的几鞭子又把她从家庙抽了回来。 马二爷听得面红耳赤、羞愤难当。若不是三爷紧紧抓住他,有两次还捂住了他的嘴,这么精彩的戏在中途就结束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的订阅和评论,非常感谢!表姑娘写得我都觉得烦了,好在快完了。 第132章 代价 谭锦慧看到大夫人痛心地看着她,马家人鄙视她,而谭家的三个人和镇西侯府的李氏看她就像看鬼一样吃惊和害怕,她的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连乡下的谭家都回不去了,还说什么荣华富贵。马老太太把谭家人都找了来,是不想给她留后路了…… 马二爷怒容满面地走了过来,一腿蹬在谭锦慧的身上,把她蹬爬在地下,骂道,“不要脸的贱人。”又指着她冲老太太大喊道,“把这个贱人送进大牢,让她偿命!” 然后,就跑了出去。谢娴儿紧跟着他追了出去。 老太太一挥手,两个婆子把已经瘫软的谭锦慧架了出去。 大夫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一下跪在老太太面前泣道,“娘,是我没把慧丫头教好。我总觉着我姐姐可怜,嫁进谭家受苦受罪,年纪轻轻就去了。就想着让慧丫头过些好日子,把我能够给她的都给她。没想到,却是害了她,助长了她的贪念。娘,我知道慧丫头做了那么多坏事,她的罪不可饶恕。却是罪不该死,出家也成,关着也成,只要能让她活着。否则,我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我的姐姐啊。” 老太太怒其不争地摇头说道,“人都有偏心,可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的。慧丫头不该死,那洪氏就该死吗?她是你的儿媳妇,人家也是被父母疼爱着长大的孩子。进了马家门,你想想你是怎么对她的?慧丫头和那些奴才敢那么妄为,就是看出来你恨不得她去死!还有真哥儿,她是你的亲孙子,让这些人如此揉搓。你就没有一点动容?你想没想过,你这么做,你该如何去面对二郎,你的亲儿子?” 大夫人用帕子捂着脸痛哭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马国公说话了,“刘氏,你说你姐姐嫁进谭家受苦了。可你嫁进马家却是太享福了。以至于你已经忘了该有的良心。做人的良知,我都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狠手辣。我知道你有些蠢,不太明辨事非。但一直以为你端庄、贤惠,想着平时多教教你,多看着你。却没想到你能如此昧着良心罔顾他人性命,还是你儿媳、孙子的性命。事情到了这一步。还不知改悔。听说镇西侯府的太夫人身子一直不爽利,你回去侍疾吧。” 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不给大夫人面子。而且还直接处置了她。她大夫人一下晕了过去。 大奶奶和四爷赶紧过来扶着大夫人出去了。 老太太唉声叹气地看看大儿子,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竟给儿子找了这么个品貌都不出众的女人。 老太太、马国公、二老爷夫妇,谭家人及李氏继续留在议事厅里。共同商量对谭锦慧的处置。 谢娴儿追着马二爷跑了出去,在院子外等着一群主子在议事厅的下人,其中包括白鸽。她看见二爷和二/奶奶先后跑出来了。也跟着跑了过去。 二爷腿长,没一会儿就看不见他的背影了。但谢娴儿看出他跑的方向是剑阁。所以往剑阁追去。 刚一回剑阁,银霜就迎上来说,“二爷怒气冲冲的,直接去西屋书房了。” 谢娴儿点点头问,“真哥儿睡了吗?” 银霜禀道,“已经睡着了。睡之前还是哼哼叽叽的,说让娘亲讲故事。” 谢娴儿点头,直接去了上房西屋。西屋已经被反插上了,谢娴儿进不去。但她听到从屋里传来马二爷极力忍,却又忍不住的呜咽声。 白鸽很知趣地把所有丫头都带出了上房,屋里和屋外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是一个单纯又傲娇的男人,自己被人算计,还包括亲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媳妇被害死,儿子被害病,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无能、蠢笨在众目睦睦下被无情地展现出来,连媳妇和儿子都护不住,让他情何以堪?还有亲情,他的家人对他真的很无视,无视他的感受,无视的尊严,甚至无视他的媳妇儿子…… 谢娴儿听他哭了一会儿,就敲敲门低声说道,“二爷,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我想对你说,你并不孤单,你还有我——你的丫头。二爷,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因为两个人共同面对困境时比一个人有力量得多,两个人的力量合起来可以胜过彼此的软弱。现在,请让我把二爷扶起来,将来我跌倒的时候,还等着二爷把我扶起来。我没有别人了,我只有二爷,能扶起我的也只有二爷……” 谢娴儿正喃喃地说着,面前的门开了,马嘉辉头发散乱红肿着眼睛站在门口,“丫,丫头……”喊完,他就伸出手来把谢娴儿揽进怀里,又呜呜咽咽起来。 要成长,就要付出代价。要付出代价,就会有疼痛。可是,马二郎的这个代价太沉重,这个疼痛太深刻。 谢娴儿没有多说话,听他发泄着心里的愤怒、郁闷和不平,不时地嗯两句,表示自己在听。偶尔又会说一句,“我不这样看,二爷只是稍微大条了些,以后注意些就会好了。” 两个人站累了就去了东侧屋的炕上,听二爷继续说。大概他二十几年加在一起的话,也没有这一宿说得多。同时,他也说了对洪氏和真哥儿的愧疚。 通过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一个娇小秀气、内向害羞的江南女子跃入谢娴儿的脑海。花儿一样的年纪,因为别人的贪欲,婆婆的刻薄,丈夫的粗心,活得郁郁寡欢,不到二十就被人害死了。 洪氏的死,马二郎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若自己不是穿越来的,先把老太太和老爷子哄好,又死皮赖脸地在马二郎面前刷存在感,让他对自己有了好感和依赖,那她的结果会更惨。 当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叫起来,周嬷嬷领着丫头们进来服侍主子起床的时候,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只见马二爷侧躺在炕的里面,怀里抱着谢娴儿,两个人都没有脱衣裳,睡得正香甜。(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上传晚了,不好意思。关键有些卡文。 第133章 改变 周嬷嬷抿着嘴直乐,又带着丫头们轻手轻脚去了西侧屋。 昨晚上值夜的白鸽红着脸解释说,“我一直在西侧屋里等着,可都三更天了二爷和二/奶奶还在说话。我也不好进去打扰他们,自己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周嬷嬷笑着低声道,“你做得对,他们在说话你进去干啥?他们睡得晚,等他们再睡睡。” 谢娴儿和马二爷是在后半夜才睡着的,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真哥都起来了,吃完饭,大着嗓门喊娘亲,才把两个人闹了起来。 两人醒来,发现谢娴儿枕着马二爷的一只胳膊后背倚在他的怀里,马二爷的另一只胳膊还搭在她的腰间。两人赶紧坐起身,脸都不由地红了起来。 马二爷的脸比谢娴儿还红,看看自己和谢娴儿的衣衫穿得完好,便放了些心。吭吭哧哧地说,“丫头,昨晚我睡得死,应该没对你怎么样。” 谢娴儿嗔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对我怎么样了?” 真哥儿看到这一幕还吃醋了,气得大声说道,“娘亲,你怎么能这样,让偶爹爹抱却不让真哥儿抱……” 谢娴儿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呀,娘什么时候不让你抱了?”说完又把他抱起来亲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马二爷跟谢娴儿商量道,“爷这几天也无心上衙,想去乡下静静。” 原来这位爷迷茫了,想离尘嚣去思索未来的人生方向。 谢娴儿当然同意了,马二郎缺的就是倾听和思索。便说道,“好啊,爷想去哪儿?玉溪庄怎么样?若去那里。正好也可以帮我看着玉铁。” 马二爷也是这么想的,点点头说道,“我也想去玉溪庄。真哥儿又要拜托你了。哎,他是我的儿子,我却没尽到父亲的责任,让坏人欺了去。好在是你嫁了进来,再换个妇人。我怕连他都保不住了。还不自知。” 一说到这个沉重的问题,马二爷的肩膀又跨了下来,眉毛更八字了。 “二爷。你可不能把自己说得这么没用。我还小,真哥儿更小,我们都等着二爷强大起来护着我们。你先气馁了,我们咋办?”谢娴儿说道。看马二爷的胸膛挺了挺,又说。“咱们现在是夫妻,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会把真哥儿照顾妥当。不过——” 马二爷看谢娴儿住了口,探究地问道。“不过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谢娴儿暗自点头,注意听别人讲话了。这就是他的一个进步。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二爷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不管什么,爷都答应。”马二爷现在对谢娴儿有种本能的信任。 谢娴儿抿嘴笑了起来,说道,“就是——二爷每天都要换衣裳,不许把自己弄埋汰了。” 马二爷没想到是这事,还有些发愣,嘀咕道“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点小事,还值得一说?” “二爷,日日保持衣冠整洁,也不是小事,是对自己和别人的一种尊重。”谢娴儿说道,看到马二爷还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又霸道地说,“就这么一点小事二爷都不答应,还说什么大事?反正这次爷必须把银霜带着,由她打理你的日常起居,不许那几个小厮把你弄得脏兮兮的。” 马二爷无奈地点点头。谢娴儿又问他去不去跟长辈们告别,马二没吱声,只摇了摇头。又说,“我还想去大觉寺给洪氏烧个香,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胎,找个好归宿。” 这是人之长情,谢娴儿也点点头说,“再帮真哥儿和我多烧几柱香。” 这时银红来禀报,说府里都传遍了,谭锦慧患了“疫病”,昨夜就被移出府去乡下庄子休养。同时患了这种病的还有宋婆子、雀儿、黄婆子、崔大牛等七个人,都被移出了马府。 马二爷听了,脸憋得通红,两只手一使劲,两根筷子便被折断了。 谢娴儿低声劝道,“那个人活不了,肯定过两天就会‘暴毙’。你也要理解奶奶他们,若是把她送去官府,那马家和刘家的名声就会坏了。” 晌饭前,镇西侯的三子刘子开专程来接大夫人回府一趟。原因是刘府的太夫人,也就是大夫人的继母伍氏生病了。 为了大夫人面子好看,大奶奶母子三人、四爷都去正院送行。 大奶奶还专门派了丫头来剑阁说一声,马二爷和谢娴儿只点头说知道了。那个丫头走后,两个人都没提去正院送行的话。大夫人曾经恨不得马二郎的媳妇都死,也没把死了娘的真哥儿放在心上,干嘛还去假惺惺。 马国公昨晚就直接去了外院,到现在也没在大夫人面前出现过。 大夫人擦着眼泪拉着四郎的手说,“娘是被慧丫头蒙骗了,觉着她聪慧识大体,才想把她说给二郎的。娘也是为二郎好,可是他却把娘恨上了。还有你爹,娘服侍了他二十几年,一生气连面都不见了。” 四郎安慰道,“娘快别多心,出了这些事情二哥心情肯定不会好。听说他还要去乡下呆几天,二嫂定是正在帮他收拾东西。爹有些不高兴也正常,过几天就会好了。等过些日子您回来了,儿子请客,咱们全家一起到喜福全大酒楼热热闹闹吃个饭。” 下晌,谢娴儿牵着真哥儿把马二爷送出剑阁,谢娴儿依旧例行公事地说,“二爷慢走。” 真哥儿也礼貌地说道,“爹爹再见。” 马二爷低着头“嗯”了声转过身刚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看着谢娴儿和真哥儿说,“好,爷知道。你们在家好好的。”说完后,才转过身走了。 这次,不仅小厮小刀子和小斧子跟去,银霜和周嬷嬷也跟着去了玉溪庄。周大栓快成亲了,谢娴儿让周嬷嬷回去帮着准备。同时自己又拿了五十两银子的贺仪,还送了两匹料子。 望着马二爷微晃的背影,谢娴儿笑起来。进步虽然慢些,但只要往好的方向改变就是有希望的。(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的正版订阅及评论,谢谢亲对文文的所有支持!推荐好书:清泉喜欢的作者千年书一桐的新书“王妃反穿记”(书号3554266),一个在新婚之夜遭遇重大变故的古代王妃穿越到了一个带着弟弟妹妹集体自杀的现代留守儿童身上。弟弟妹妹要养大,极品亲戚要撵走,银子呢?且看一个十五岁的古代小姑娘如何一步一个脚印撑起了一个现代残缺家庭,把弟弟妹妹培养成才的同时也收获了自己的事业和爱情。 第134章 鸣不平 送走了马二爷,谢娴儿回去抱着真哥儿玩了一会儿。可怜的孩子,若不是自己嫁进来,还不知道被那些人揉搓成什么样,弱不禁风都算是好的。 真哥儿不知道谢娴儿的真实想法,见娘亲又是亲他又是捏他,真是又高兴又幸福,咯咯笑着,美得不行。 谢娴儿今天没有提前去福庆院,而是快到饭点才去的。她是马二郎的媳妇,当然要和他同仇敌忾了。马二郎负气走了,她也要帮着怄怄气才行。 到了福庆院,所有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了,连下了衙的爷们都在。老爷子正跟老太太在闹脾气,因为他早上就想去剑阁玩,老太太没让去。 老太太想也能想到马二郎听到那些话的反应,人家正是伤心的时候,她当然不会让老爷子再去讨嫌了。 见谢娴儿母子来了,老爷子高兴地招呼着谢娴儿母子和太极。谢娴儿不可能跟一个傻了的人怄气,冲他笑笑,让太极去陪他玩了。 老太太笑得眉眼弯弯地招呼真哥儿去她那里。她还第一次把真哥儿抱起来放在腿上,这可是马家小辈无上的荣光了。 真哥儿长得像洪氏多些,五官清秀,皮肤白晰。太夫人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小脸,对着众人说道,“这几个小马驹,真哥儿倒是像最会读书的了。” 秦氏多精啊,马上说道,“是呐,方哥儿比他还大一岁,两个人一起认字,真哥儿竟然还认得快些。” 张氏也说道,“将来真哥儿会跟四叔一样,年纪轻轻当举人。” 马四郎笑道。“真哥儿比我小时侯还会读书,成绩定会更好。”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着真哥儿。真哥儿还是第一次得到这么多人的夸奖,兴奋得脸蛋红红的。 孩子就是要夸,若是马二郎从小得到的夸奖和关注跟马四郎一样多,他也差不到哪里去。谢娴儿由着这些人夸着,还一副我儿子就是最聪明的傲娇样子。 饭后,老太太和马国公独把谢娴儿和真哥儿留了下来。 老太太先叹气说道。“二郎媳妇。我们马家愧对二郎,让他受了不少委屈。他想不通我们也理解,以后你多劝导劝导他。奶奶看出来了。你是个好孩子,二郎娶了你是他的福气,更是真哥我的福气,你们一家人定能越过越好。” 马国公也说道。“二郎从小淘气,性子也不算讨喜。所以我们就打得多了些,也忽略了他的感受。特别是他娘做的这些事,更是对不起他。儿媳妇就多劝劝他,让他想开些。年纪轻轻的。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总得往前看。” 谢娴儿说道,“我会劝二爷的。奶奶和公爹就是不嘱咐,我是他的妻子。也应该劝他凡事要往好处想。不管我家二爷在你们看来多么没出息,多么不讨喜。但他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他善良,孝顺,真诚,是天下难得的好男人。他一直以来都很努力的,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执着追求着,希望得到家人的认可和喜爱。虽然,有可能他做的事会事与愿违,没做到长辈的心里面,但出发点总是好的。能不能在以后,”谢娴儿停了下来,看了他们两眼,犹豫着说了许久以来就想说的话,“你们哪怕觉得他做得不对,也请不要打他、骂他,遇事多鼓励他……也给他一些机会,二爷真的很聪明呐,有些事情一学就会……能不能他做好了,你们能像夸赞大伯和四叔那样多夸夸他,树立他的自信,让他觉得自己也是个有用的人……” 谢娴儿慢慢说着,老太太和马国公越听越越是脸红,越是汗颜,凉爽的晚上也让他们出了许多汗。 谢娴儿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已经意识到马二郎的媳妇就是在替马二郎抱屈,鸣不平。本来一个大有作为的好孩子,却因为他们的偏心和无视,让他小小年纪心灵就留下了阴影。长大后更是无视他的感受,让他受尽委屈。 最最关键的是,他们还觉得谢娴儿说得对,说得有理,的确是他们之前做错了。现在,二郎的媳妇请求他们对他好些,公正些,他们没有任何理由不答应。 谢娴儿边讲,他们边连连点头,称今后一定会善待二郎,不再随意打骂他。 马国公最后给予了谢娴儿充分的肯定,“娶妻当娶贤。二郎媳妇,二郎娶了你,何其有幸!” 谢娴儿和真哥儿走的时候,跟着的白鸽和青瓷手里拿满了东西,都是老太太和马国公给的价值不斐的物什。还有一样是专门给马二郎的,是一个京城铺面的契书。马大郎和马四郎都有铺面或是庄子,唯独马二郎没有,今天也算补给了他。 三天后,传来谭锦慧疫病医治无效已经死亡的消息,听说她已经被谭家人接回本家安葬了。 那几个一起得了疫病的人都没治好,也陆续死了。这些人的家眷也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几天后陆续被发配去了乡下庄子或是外地。 要说最高兴的莫过于白瓷了,她在崔大牛死前就跟他和离了,不需要顶着崔大牛未亡人的头衔过一辈子。 而且,她又在谢娴儿面前立了誓,今生不再嫁人,要服侍真哥儿一辈子。 谢娴儿道,“话先说在这里罢。若以后有了可心的人,想嫁还是可以嫁。” 洪嬷嬷听说了这个好消息,又专程跑来给谢娴儿磕头。之后,又私下抱着真哥儿嘱咐他要记着这个娘的好,孝顺她要像孝顺亲娘一样。 真哥儿纠正道,“她就是真哥儿的亲娘呐。” 洪嬷嬷有些沉了脸,还想说话,被一旁的白瓷拉了拉。便放下真哥儿说,“好少爷,出去玩吧。” 真哥儿走了以后,白瓷说,“这位二/奶奶是真心对四少爷好,我就是没来多久,也看出来了。他把这位二/奶奶当亲娘看也好,这样,他们的感情不容易生隙,四少爷的日子更好过。” 青瓷也说,“洪嬷嬷放心,四少爷不会忘记先二/奶奶的。二爷说要去大觉寺给先二/奶奶上香,这位奶奶还让二爷多帮她和四少爷烧两柱……”(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平安符,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的正版订阅和评论,感谢亲对文文的所有支持! 第135章 洪氏的嫁妆 洪嬷嬷走之前,又跟谢娴儿说起了洪氏的嫁妆问题。谢娴儿对洪氏的嫁妆没有关心过,自己是个后娘,关心这些容易被人说嘴。 她知道洪氏的娘家是江南世家,祖父一直干的管盐的肥缺,嫁妆肯定会非常丰厚。但听洪嬷嬷说了洪氏嫁妆的数量,还是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问道,“这么多?” 洪嬷嬷道,“先二/奶奶娘家家底本就丰厚,再加上觉得她是高嫁,多送些嫁妆底气足。哪成想……” 话没说完,洪嬷嬷的眼圈便红了。 洪氏的嫁妆,光库房里的金银珠宝、珍玩摆件及各色补药等物品至少就价值两万两银子,还有一万两银子的压箱钱。另外京城有一个铺子,江南有两个铺子和一处庄子。 京城的铺子一直是洪嬷嬷的儿子当着掌柜,经营着江南丝绸,生意还不错。江南的铺子和庄子是江氏的哥哥帮忙管着的。 谢娴儿暗道,如此有钱的两口子把日子过成这样,也只有犯二的马二爷和老实的洪氏才能这么奇葩。 洪氏的嫁妆能完整地保留下来,说不定还要感谢谭锦慧。洪氏死后,崔二家的就一直想插手嫁妆,都被把持着嫁妆的洪嬷嬷极其强势地拒绝了。洪嬷嬷被撵走之前,库房钥匙、帐本、压箱银子便被大夫人身边的珊瑚收走了,美其名曰祖母先帮孙子管着,等他长大了就交给他。 洪嬷嬷母子和白瓷等人都认为,大夫人这么做,有可能的确是想帮真哥儿管着,但更有可能是想等谭锦慧嫁给马二爷再交给她保管。正因为有了那个想法,所以嫁妆没让任何一个人染指。 他们几人都觉得。洪氏的嫁妆继续由大夫人的丫头管着并不合适。虽然谭锦慧死了,但万一哪天大夫人想拿洪氏的嫁妆去偏心别人,那真哥儿多冤大头啊。嫁妆保管权应该要回来,交给谢娴儿保管。 洪氏咬着牙说,“真哥儿是她的亲孙子呀,他亲娘的东西不留给他,还想着给杀人的凶手。满天下也找不出这样的理儿。钥匙和帐本、钱财一天不拿回来。我一天心里就一天不踏实。觉得对不起在天上的姑娘。” 谢娴儿也觉得他们的想法对,洪氏的嫁妆保管权应该要回来,特别是那一万两银子。现在大夫人被赶回娘家思过。据说刘家空有一个侯府架子,人多家产少,颓势已经渐显。大夫人算不上聪明,那些银子别被刘家人给弄了去。 再一个。又有些鄙视马二郎,不知道他是神经大条事事不过心。还是傻了吧唧真的信了他娘不会把他儿子的财产转移给别人。 便说道,“那些东西是要赶紧要回来,刘家的人可不善。不过,即使要回来。洪姐姐的嫁妆我也不会插手。到时,会请洪家或者是老太太、二爷分派专门的人员看管。” 若说洪嬷嬷真从内心想把嫁妆交给谢娴儿保管也是违心的。她相信谢娴儿对真哥儿是真心的好,但她不敢相信一个不算有钱的庶女会对巨额财产一点不动心。 结果一听谢娴儿的这个话。她既放下了心,又真心被谢娴儿感动了。真哥儿有这样的继母。自己也放心了。但听说刘家的人不善,又着急了。 急道,“那咋整啊,那些银子可是我们姑娘留给四少爷的,别被外人给坑了去。” 谢娴儿说,“直接去要回那些东西,的确不妥,应该找个契机。等二爷回来了我跟他商量商量,想想办法再说。弄不好,老太太和国公爷都不知道大夫人把洪姐姐的嫁妆要到了自己手上,否则定会先让她交出来的。” 等了几天,没等回马二爷,却等回了他的信。他还要在玉铁多呆些日子,让谢娴儿找人帮他去衙门再多请几天假。 高官家的孩子,又是极不起眼的看仓库的,其实他上班不上班,请假不请假都无所谓。何况他的大老板是他爷爷的老部下,他爹的老朋友。不过,他既然说了,谢娴儿也就让银红去跟三爷说一声,拜托他帮着请个假。 一直等到十月二十五日马二爷才回来。当时谢娴儿正在歇息,便被一阵轻唤声叫醒。睁开眼,还迷迷糊糊的,却见马二爷正坐在床边。 他穿着月白色长衫,有些微卷的湿漉漉的长发自然垂下。逆着光看他,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多了一丝深邃,紧紧抿着的嘴角少了一分幼稚却多了几分刚毅。总之,就是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难道,沉重的打击和半个多月的思索就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和气质? 谢娴儿一阵激动,大大地给了他一个笑脸,说道,“二爷回来了?人家等你等得着急呐。” 马二爷本来就如桃花般粉白的腮边更增添了几分胭脂红,嗔道,“皮厚的丫头,哪有你这样跟相公说话的,羞不羞人?” 完了,还是那个孔雀的马二爷。 谢娴儿一下子坐起来,本想说你又自作多情了。但又怕打击了他,姑且把孔雀看成自信吧。便说道,“二爷,虽然你英俊又潇洒,但人家等你是有事跟你商量,没有其它的想法。” 马二爷又忧郁了一把,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啥事还要等着我回来商量,怎么没直接跟奶奶或者我爹说?” 谢娴儿说,“你是我的相公,有什么事情,当然是第一个跟你商量了。再说,这是洪姐姐的事。” 便说了洪嬷嬷几人想把洪氏嫁妆保管权从大夫人的手上要回来的想法。又说,“二爷,我也觉着应该要回来,到时二爷或者奶奶找两个信得过的人帮忙管着。不然……” 马二爷听了又有些怒了,冷哼道,“原来我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觉着我娘虽然不喜我,但至少不会害我,由她保管真哥儿的东西我也放心。现在看来,我娘保管才是最不能放心的。特别是她去了刘家,那家人,就是一窝子饿狼。”(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非常感谢!清泉今天工作比较忙,白天几乎没捞到一点时间干私活,这一章还是回来后赶着时间写出来的,上传晚了,抱歉。 第136章 礼物 谢娴儿道,“那咱们一起去跟奶奶商量商量?” “嗯,”马二爷点头道,“也只有我奶奶或我爹才能把我娘手上的东西要回来。我们家让洪氏死于非命,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再让她留给真哥儿的东西有丝毫损失。” 声音不大,但语气决绝。马二到底长大些了。 谢娴儿点点头,又问,“二爷咋在乡下呆了这么久?” 一提这个,马二爷脸上的凝重便散开了,立即明媚起来。轻快地说道,“我这次乡下之行,可谓收获颇多。不仅画了几样兵器让玉铁打出来,还看到那些制造出来的游戏设备。那些东西我竟是第一次看到,真是神了!不过,有些设备制造出来后没达到效果,我就同那些能人异士一起研究,问题都解决了,那些设备今天跟我一起都运回来了。” 谢娴儿一听更激动了。她仿照现代深受儿童们喜爱的游戏设备画了一些图纸,又作了详尽的说明,另外还设计了一些卡通画让人画在大木板上。 在游戏设备运转中大多运用她前世学过的机械传动原理,杠杆原理,用传动装置代替了电机使用,也就是要人工操作。她把图样画好让玉铁的人制造,马守富又到处去收罗了一些能工巧匠一起研究制作。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好了。 马二爷又说,“我是回来沐浴的,马上要去指挥着那些人把设备安装上。对了,设备安放位置有没有要求?” 谢娴儿道,“当然有要求!位置安放好了,要美观多得。”又说,“我跟二爷一起去。”便要起身穿衣。 马二爷又把她按住了。从怀里掏出一个裹着的手帕,脸不由地红了起来。低声说道,“其实我这么急着回来,还有一件事。我,我知道明天是你的生辰,就自己做了一样礼物给你。” 明天是谢娴儿满十四周岁的生辰,老太太早几天就说了要给她庆祝。没想到这个呆子还知道给她送礼。 谢娴儿高兴地接过来说。“只要是二爷送的。不管什么我都喜欢。” 她打开帕子,一个小楠木梳子呈现在眼前。梳子上雕的是喜鹊闹春的图案,还刷了漆。小巧、精致,好看。她夸张地叫了一声,笑着说道,“哦。天呐,我好喜欢!这真的是二爷亲手做的?” 马二爷看到小媳妇笑得比窗外午后的阳光还灿烂。心情更加舒畅起来,眉毛她更加舒展开来。笑着点头说,“是我亲手做的,连周大叔都说我做的好。” “谢谢二爷。你真好。”谢娴儿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既有兴奋,又有崇拜。 马二爷抿嘴笑笑。“丫头喜欢就好。”便出了卧房,虽然丫头是他的媳妇。但他还是不好意思看她换衣裳。 此时正值午后,许多人都在午歇。王大总管知道这些游戏设备是专门安装给老太爷和少爷们玩的,况且又是二爷亲自押送回来的,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边遣人去内院通知夫人奶奶们不要去南湖附近玩耍,以免被人冲撞,一边让人专门辟出了一条专用道让这些人把设备抬进去安装。 马府的游乐园紧邻南湖,比玉溪庄游乐场大得多,大概占地有五亩。在谢娴儿要到之前,剑阁的婆子先去那里让那些准备安装设备的人暂时避避,只留下了王大总管和周二栓。 谢娴儿到了游乐园,看到多台设备已经散乱地堆放在南湖边上。便根据设备的大小,把安放位置大概说了说。 她走之前,一再嘱咐周二栓,要把制造这些娱乐设备的人才高薪留住,不能让人挖了去。 又对王大总管建议道,“游乐设备没安装好之前,一定不能让老爷子或少爷们知道。他们若是来捣乱,影响安装进度事小,出安全事故就麻烦了。” 王大总管点头称是,说会遣人通知各处不要张扬这件事。 她走后,马二爷和王大总管、周二栓便开始指挥人安装设备。 谢娴儿直接去了福庆院。这几天,真哥儿和太极除了晚上回剑阁睡觉,其余时间都在福庆院陪老爷子玩。现在老太太没有什么事了,也愿意看到孩子们在她眼前晃。 老爷子和几个孩子、太极正在院子里玩,老太太坐在廊下的椅子上悠然地看着他们。 老太太面容安详,一条腿放在矮蹋板上,青草在帮她轻轻捶着。她时而低头喝口茶,时而冲大喊着“花儿”的老爷子笑笑。 老太太虽然算不上顶漂亮,但睿智、果敢,又不失良善。出身将门,又嫁给了爱妻如命又帅气多才的老爷子。 再往深里想想,能让帅气多才的国公爷爱她如命,一生衷情,哪怕傻了眼里都还只有她,老太太的人格魅力可见一斑。 她才是人生的大赢家!谢娴儿早就把老太太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和人生终极目标。 再想想大夫人,虽然在娘家过得不算好,但嫁进马家何其有幸。婆婆因为她母亲的缘故对她疼爱有加,丈夫位高权重又英俊,最关键的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姨娘庶子女一大群地恶心她。这么好的日子却过成这样,不光是不聪明,最大的原因就是私心重了些,还不自知。不知道她回娘家思过,能不能真的想明白。 谢娴儿穿过垂花门,太极第一个发现了她,四蹄翻飞地跑了来。谢娴儿笑着弯腰把它抱起来,真哥儿、方哥儿、平哥儿和老爷子也笑着跑了过来。 老爷子先拉着她的袖子问道,“孙媳妇,给爷爷带糕糕了吗?” 每次谢娴儿来都会带些蒸好的点心,今天因为去了游乐园便没带。笑道,“银红会拿来,她后一步就到。” 她放下太极,又对真哥儿说,“你爹回来了,晚些时候就来这里。”真哥儿听了又跳起来比了个ok的手势。 谢娴儿让他们继续玩,自己便去了廊下老太太的身边。 她笑着跟老太太说了马二爷回来了,游乐设备正在安装。顺便又提出,要多弄些琉璃灯和彩绸,把游乐园妆扮得再花哨一些。(未完待续) ps:今天清泉非常高兴,因为文文双喜临门了。一个是迎来了第一块和氏璧,一个是月票过百。谢谢vyt的厚爱和慷慨,您成了本文的第一个舵主。谢谢亲们的厚爱和支持,投了这么多的票票。清泉会加两次更,一次专为vyt而加,一次庆祝月票过百。不过,非常不好意思的是今天加不了,因为清泉太忙。从明天开始,清泉会努力写文,争取早日把加更补上。再次感谢! 第137章 商量 老太太听了谢娴儿对游乐园的规划,也十分感兴趣。说道,“彩绫家里倒是多,让下人们去库房里取来就是。那么多的琉璃灯却是要出去买,等你大嫂来了,让她遣人去买几十盏回来。” 谢娴儿道,“也不着急,那些设备安装好,起码也得好几天的功夫。” 等下了衙、下了学的爷们都回来了,众人谈笑一阵后去了西厢餐厅。大家都在饭桌前坐好了,马二爷才匆匆赶来。他或许还有些心理障碍,不好意思面对众人的眼睛,专门晚些时候过来。他低头进来,低头坐在椅子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老爷子已经事先得了花儿的叮嘱,要二郎来了才喊吃饭。见马二郎坐下了,就偏头问老太太,“花儿,二郎回来了,可以喊吃饭了吗?”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老太爷就一声令下,“吃饭。” 然后,大家就低头吃起饭来。 桌上的菜品丰富,但其中三道菜都是马二爷的最爱,清蒸桂鱼,胭脂鹅脯,酸笋牛腩羹。今天喝的桂花酿,也是马二爷喜欢喝的酒。 看来,今天马家的大家长们都卯足了劲要取悦马二郎了。 马二郎似乎什么也没看出来,一声不吭地低头吃着饭。对长辈们的“赏菜”、问候,都只说一个字,就是“嗯”。 马国公看到儿子就是用针戳也戳不出第二个字,又有些恨得牙痒,但还是忍了。 饭后,众人都看出马二郎找老太太和马国公有事,便知趣地没多作停留。离开了福庆院。谢娴儿又让丫头们把真哥儿和太极牵回剑阁。 几人回到上房西侧屋坐定,马二爷便郑重地向老太太和马国公提出,要把洪氏的嫁妆收回剑阁自己找人看管。 谢娴儿没吱声,一个是这事自己不好发言,别一个是这件事马二郎必须要有担待。 正如谢娴儿所料,老太太和马国公竟然不知道大夫人把持着洪氏的嫁妆,都是吃惊不已。 马国公红着脸骂道。“蠢妇。竟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又对马二郎解释道,“怪爹失察,原来觉得你娘管家出不了什么岔子。也就没有多留心内院的事情。这些东西是真哥儿娘留给真哥儿的,理应由你们保管,不能放在她手里。而且,还得赶紧要回来。她的手上有这么多银子,在刘家更不保险。” 老太太点点头道。又问谢娴儿道,“孙媳妇的意思呢?” 谢娴儿回道,“我听二爷的,二爷的意思就是孙媳的意思。” 老太太又问。“若是嫁妆要回来,你们准备怎么保管?” 马二爷不假思索地指着谢娴儿说道,“当然是交给丫头保管了。她管着我放心。” 谢娴儿脸一红,说道。“二爷说什么啊,这事我不好插手的。” 老太太又问谢娴儿道,“那你觉得该如何保管?” 谢娴儿愣了愣,自己想抽身事外,老太太却是抓着她不放。便犹豫地说道,“孙媳觉得,财帛动人心,何况洪姐姐留下的是如此庞大的巨额财产。真哥儿又太小,最起码也要等他成人了才能把这些东西交给他。这么长时间的把持这么大一笔财产,应该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最好有洪姐姐身边的老人,奶奶或是公爹、二爷再找两个人,几方人员一起,既能妥当保管财物,又能相互监督。同时,二爷还要定时监管。这样,才好些。” 马国公很是欣赏地看了两眼谢娴儿。真是歪打正着,勉强娶了进来的,却是个无价宝,二郎算是傻人有福了。还是老娘有眼光,这么好的媳妇咋能退回去?也只有那个蠢妇,干了傻事还不自知。 他点头说道,“二郎媳妇说得极是,但你也不能全然不管,就和二郎一起时时监管检查吧。” 老太太也点头说,“这件事你们就不要管了,我和你爹会想办法把东西要回来。”又对马二爷说,“傻小子,你媳妇明天生辰,你就领着媳妇儿子去街上玩玩逛逛,买买礼物,吃吃饭。记住了,别再去啥打铁铺、兵器铺,要去酒楼啊,银楼啊,锈铺什么的。钱不够,奶奶贴。” 可爱的老太太在教孙子谈恋爱了。不过,能上街玩玩倒让谢娴儿开心不已,漆黑的眼睛瞬间明亮了几分。 马二爷看出谢娴儿十分高兴,便点头说,“好,明天我就带他们出去玩玩。” 马国公也想送这个可心的儿媳妇生辰礼物,又觉得于礼不合。正好听老太太这么说,忙道,“怎么能让娘掏银子呢?儿子给。”摸摸荷包,正好里面有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拿出来递给马二郎道,“明天带着你媳妇上街,别舍不得花钱,酒楼、银楼都要去最好的。别怕银子不够花,花多了,回来爹再补上。” 这位国公爷可爱又豪爽,谈恋爱要用银子砸。可惜却娶了大夫人那样的女人,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 马二郎心里还有些生他爹的气,并不想领情。跩跩地说道,“我不要您的银子。您不是一直反对我们无事往最好的酒楼、银楼跑吗?说最恨儿子们像那些败家子一样纨绔不长进,只知奢侈荒淫。咋明天又让我去最好的地方,还让我使劲花银子?不是等我真的花完了,回家又打我吧。” 马国公拿银票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另一只手使劲握了握,忍下了又想拍他后脑勺的冲动。 谢娴儿看见气得鼻子都歪了的马国公暗自好笑,你儿子时常犯二,还不是你从小没教好,你老人家还气啥? 老太太哈哈笑道,“二郎,事情不能一概而论。你爹平时让你们节俭,是怕你们跟那些纨绔们搅和在一起学坏了。偶尔带着媳妇儿子去街上吃好喝好,这是享受生活,该当的。快把那银票接过去,有钱不接是傻子。” 马二郎也不是真的傻,跩够了,才老实地把银票接了过来。 谢娴儿走之前,老太太又给了她一只金累丝双鸾衔寿果步摇做为生辰礼物,并说好明天晚上家里为她祝寿。(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谢谢支持!继续求订阅。 第138章 镜中人 马二郎和谢娴儿出了福庆院,慢慢散步走回去。难得今天没有孩子和下人们跟着,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地走着。 一勾弯月斜挂在天边,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这两个瘦瘦的长长的影子是两个分开的个体,在寂静中踽踽前行。马二郎似乎有了一些触动,他伸手把谢娴儿的一只小手拉住,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两个影子紧贴在一起。 深秋的晚风已经有了些许寒意,马二郎那只温暖厚实的大手裹住了谢娴儿冰冷的小手,让她浑身温暖起来。 甜蜜的小路总是很短,似乎瞬间的功夫,两人便到了剑阁门前。 进了院子,却看见真哥儿紧紧地抱着太极坐在上房檐下,落寞的神情像只被抛弃的小猫。见了他们两人回来,也没如往常一样飞奔过来。 谢娴儿急走几步嗔道,“这么凉的天,咋坐在这里吹冷风?” 一旁的青瓷无奈地说道,“让他回屋他不回,说是要在这时等二爷和您。” 真哥儿委屈地说,“原来娘亲都只要真哥儿不要爹爹,可是现在,娘亲只要爹爹不要真哥儿。” 谢娴儿把他抱起来道,“胡说什么呀,娘亲和你爹爹有事跟你奶奶商量,所以才晚回来一步。乖乖地去洗漱睡觉,早睡早起,明儿你爹爹要带着咱们出去逛街吃好吃的。” 真哥儿还从来没有跟爹爹去上过街下过馆子,听说了这话兴奋地大叫起来,连太极都高兴得张着三瓣嘴喵喵直叫。 第二天,谢娴儿还睡得正香,就听见上房门咚咚地响了起来。接着传来真哥儿的大嗓门,“爹爹,娘亲,起床了,咱们该去逛街吃好吃的了。” 谢娴儿睁开眼睛,看见窗外有了些微光,此时应该是卯时初。这孩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折腾人。 接着听见白瓷的声音。“哎哟,哥儿咋偷偷跑出来了?快回去,这天还没亮呐。” “我不回去。现在天已经亮了。娘亲说了,要早睡早起去逛街吃好吃的。”真哥儿边大叫边哭了起来,大概白瓷要强抱他回去。 前世谢娴儿就听妈妈们说过,有了好事不能先跟孩子说。不然就惦记得连觉都睡不好,还真是。都怪自己多嘴。 她刚想说让真哥儿进来的话。就听侧屋的马二爷对着窗外说,“让真哥儿进来跟我睡吧。” 听见真哥儿嗒嗒地进了屋,悉悉索索地被马二爷抱上炕。真哥儿吃惊道,“爹爹。娘亲没跟你睡一个炕啊?” “谁说你娘亲跟我睡一个炕了?”马二爷说道。 真哥儿又说,“偶那天看见你们睡一个炕,还去跟二哥和三哥显摆了。可是。他们说他们的爹爹娘亲一直都睡一个炕。”见他爹躺下没理他,又不死心地劝道。“爹爹,你跟娘亲就睡一个炕吧,不然三哥他们发现了,一定说会偶吹牛。” 马二爷不耐烦道,“你还想不想睡觉?不想睡觉就出去玩。” “好吧,好吧,偶睡。”真哥儿妥协道。 真哥儿这么一闹腾,他倒又重新睡着了,谢娴儿却清醒过来。听见外面扫地的声音,接着天光大亮。 几人都起了床,开始吃早饭。真哥儿还不想吃,因为他听方哥儿说和味早轩里的豆皮鸡汁小笼包好吃,想去那里吃。 马二爷哄道,“下次吧,下次咱们早些拾掇好直接去那里吃。” 饭后,一家人开始高高兴兴地打扮起来。真哥儿由青瓷和白瓷服侍着穿衣梳头,太极被绿枝打理的皮光毛顺,连胡子都用小梳子梳了好几遍。 谢娴儿则穿的是秋香色绣梅花缠枝对襟褙子,浅藕荷色撒花百褶裙,依然是保留发型,戴着老太太昨天送的步摇,化着浓淡适宜的妆容。 谢娴儿自己打分妥当,就从柜子里拿出前些日子给马二爷做的衣裳,同银红一起服侍他穿上。这是套月白色绣金丝柳叶湖青紫葳团花的长衫,湖蓝束口箭袖镶金色缠枝花纹,又拿了条朱红三镶白玉腰带帮他系好。拿出准备好的一个碧玉挂件和杏黄色荷包挂在腰间,又让他换上青面白地缎子小朝靴。 人是桩桩,全靠衣裳。马二爷这么一穿,还真是英俊又潇洒。 谢娴儿又把他拉到妆台前坐好,亲自帮他梳起头来。马二郎的头发真好,就如前世的某个广告,漆黑发亮,如丝般顺滑。梳这样的头发,也是一种享受。梳顺后,再把头发盘在头顶,用一根白脂玉簪子束好。 镜中的马二郎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总之,就是漂亮! 这么美好的一个人,却是世人口中的马二呆子,真是老天不长眼。不对,是世人不长眼。 或许连马二爷也没想到自己能是这一番模样,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发愣。 谢娴儿突然想起了前世一位有“炫夫狂魔”称号的女星,无论别人怎样嘲笑抵毁明显不如她的丈夫,她都一如既往地鼓励、崇拜着她的丈夫。最后,那位女星不仅赢得了丈夫全部的爱,也收获了几乎所有人的祝福,包括她谢娴儿的。当然,她丈夫的事业也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优秀。 谢娴儿觉得自己应该向那位女星学习,对明显缺乏自信的丈夫要鼓励,要夸奖。不仅孩子是夸出来的,丈夫同样是夸出来的。 谢娴儿抿嘴一乐,花痴般地看了镜中人几眼,便吟起了一句经过自己改编的诗句,“镜中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二爷,你好俊哦。” 听了谢娴儿如此大胆直白的话,不说厚脸皮的马二爷红了脸,连旁边的白鸽和银红都红了脸。 马二爷难为情地嗔道,“皮厚的丫头,哪有你这么夸相公的。” 谢娴儿嘟了嘟嘴,倔强道,“我的相公就是这么俊,我说的是实话。” “这种实话还是藏在心里好,说出来别人要笑的。”马二爷说道。 谢娴儿满不在乎地说,“二爷的好不说出来,谁知道?就是别人的好,也是说出来的。”(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非常感谢!继续求订阅。 第139章 不顺 一家四口打扮整齐,便带着白鸽、银红、绿枝出了剑阁。出门之前,谢娴儿还专门悄悄叮嘱了马二爷,“二爷,走路的时候注意些,走慢点,脚别抬那么高。” 马二郎也知道自己走路的姿势不好看,为这事爹娘从小没少说他。但他并没有听进去,也不想改,觉得反正自己再注意都没有大哥和弟弟们好看。 今天,他从镜中看到自己原来这么俊,小媳妇竟然说他“世无双”,看来以后得注意形像了。 到了外院,又把小刀子和小斧子带上。他们三人骑马,谢娴儿几人坐车。 两人昨天就商量好了,先去上京城中心地段,皇宫就在这里。到了地方,谢娴儿和真哥儿下来,怀着崇敬的心情远远地瞻仰了一番皇宫。跟前世的故宫差不多,最贴切的描写就是她小学六年级写的一篇作文里写的那样,金壁辉煌,雄伟壮丽,房顶上蹲了好多小动物,宽阔的广场要走好久好久…… 马二爷还自豪地指着皇宫的西面对真哥儿说,“爹爹的衙门就在那里。” 之后,又坐着马车往南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南市。这里是上京城内最繁华的商业区,包括了长龙街、玉名街、金雀街。上次谢娴儿跟着马嘉仁兄弟和何娇兄妹来过一次,到的是金雀街。 来到南市口,中间的是长龙街,几人便下了车,开始正式地逛起街来。只要谢娴儿和真哥儿感兴趣的地方,马二爷就会领他们进去走一圈,买点东西。 拐过长龙街,就到了金雀街。又走到了宝华银楼的下面,谢娴儿想去看看方掌柜。就进去了。 来到四楼,方掌柜不在,是另一位姓华的女掌柜来接待他们。 “方掌柜不在就算了,咱们是来买东西的,需要什么说,爷给你买。”马二爷豪爽地说道。 相比上次来的尴尬和忐忑,谢娴儿此次是底气十足。不说马二爷怀里揣的几百两银票。就是她自己荷包里也带了银票。 她给自己买了几颗花钿,一支红眼金凤钗,一对东珠耳环。给真哥儿买了一个赤金璎珞圈。看到太极那双渴望的大眼睛,又给它特订了一个赤金璎珞圈,三天后取货。 看见马二爷抬屁股就想走人,谢娴儿又把他拉住了。说道。“二爷,奶奶对咱们那么好。给她老人家也买样东西吧。” 马二郎笑道,“咱们奶奶的首饰至少有几大箱子,她老人家不差这点东西,买了也不见得戴。” 这就是马二郎不会做人的地方了。谢娴儿说道。“她的是她的,咱们买了,即使她不戴。也尽了咱们的孝心。咱们讲的是心意。” 谢娴儿又帮老太太挑了一条镶了猫眼的抹额。 一算帐,这些东西共花了二百二十五两银子。光老太太的抹额就值一百一十两。 之后,又去离这里比较近的狮子楼吃了饭。 最后,便去了马二郎名下的铺子。这个铺子在东大街上,是个茶肆。谢娴儿查了一下帐,生意不太好。汪掌柜也专程来剑阁给谢娴儿磕了头,属于中规中矩的那类人。 谢娴儿看看这栋两层小楼,在这寸土寸金的上京城内,这么大的店面每个月只挣一百多两银子着实少了些。这种铺面,只出租房子每月就能收益上百两。 便跟马二郎商量道,“二爷,这铺子咱们改成玉溪铁器专卖店分店怎么样?” 只要跟铁器有关的,不管什么马二爷都喜欢,他一听,自然是高兴地答应了。说这件事依然找马守富,让他找当初给玉溪专卖店总店装修的人来装修这栋楼。 等一行人拖着疲惫的步子回马府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几个人直接去了福庆院,刚一进厅屋,就见秦氏夸张地说道,“看吧,看吧,我没有说谎吧,二伯是不是比四叔更俊俏?” 张氏更夸张,“哎哟,二叔何止比四叔俊俏,他比马家所有的男人们都俊俏。” 两妯娌夸张的话语逗得众人都乐起来。也让马二爷的脸更红了,走路都有些不自然了。 二夫人笑道,“看把你们两个能耐的,竟然评论起大伯子和小叔子的容貌了,真是该打。” 老太太笑道,“开玩笑时无长幼之分。只要心里时刻记着敬长怜幼,凭本份做人,这就够了。”又对面红耳赤的马二爷说,“别理她们,她们看你今天比她们的男人俊俏,心里不舒坦呐。” 众人更是乐得欢了。 一家子坐定,谢娴儿指着丫头们拿着的几大包东西说,“这是我家二爷让买的,你们尝尝合不合口味。” 这次,马二爷专门给老爷子和女眷们、孩子们买了酥脆轩的桃片糕、桂花糖、千层酥,又买了狮子楼的招牌菜五香扒鸡和酥皮肘子为晚宴添菜。给老太太买的猫眼抹额更是得到了大家的赞扬,连老太太都笑着让王嬷嬷赶紧给她戴上。 以老太太为首的马家家长们,又重点表扬了马老二的孝心和会做事。 晚饭后,众人都离开了福庆院,唯有马国公留下了。马国公问,“娘,今天遣人去刘府要洪氏的嫁妆了吗?” 老太太一听便沉下了脸,说道,“王嬷嬷第一次去要还没要回来,第二次又去要却只要回了库房钥匙和帐本。” “为何?”马国公的脸也沉了下来。 “哼,刘氏竟然说谢氏是后娘,交给她不放心。自己是真哥儿的亲祖母,自然会妥善替他保管,等真哥儿大了就交给他。”老太太气得直喘粗气,继续说道,“我就又让人去了一趟,说是不会交给谢氏,由我指定专人保管。而且,又说了这事是你和我共同决定的,她必须交。刘氏没办法,便只把库房的钥匙和帐本交回来了。说银票在她管家的时候临时挪用了一些,等她以后填上亏空再交给我。” 马国公的脸气得通红,“咱们马府什么时候缺银子,还需要她拿儿媳妇的嫁妆填亏空了?这个蠢娘们,定是被刘家人给骗了去。不行,剩下多少先要回来,不够的卖她私库里的东西也要补上。”(未完待续) ps:晚上还有一章加更,今天清泉很勤奋的。 第140章 要回来 为VYT和氏璧+ 老太太苦笑道,“我想得跟你一样,剩多少先收多少回来。便又让人去了第三次,只要回来了七千五百两银子。” “在刘家二十天不到,就花了二千五百两银子?而且,她身上也该带了银子,咋能花媳妇的嫁妆!”马国公气得把茶碗撂在了几上,咬牙说道。 老太太说,“刘氏走的突然,手里定是没来得及准备多少银子。我知道刘家的情况,走的时候就只让她身边的婆子带了二百多两银子过去,却没想到洪氏的嫁妆在她手里。” “二百多两银子也足够她用了。”马国公气道。 老太太摇头道,“这么多年来,刘氏当着管家的国公夫人,走到哪里不是受人尊重、受人奉迎?到了刘家,若是想继续过那种养尊处优、众星捧月的日子,可不就得掏银子买尊敬嘛。刘家的那帮饿狼,到处在想法子捞银子。他们也知道刘氏管了这么多年的家,身上定然有不多银子,那还不得想方设法弄过去啊……她身边的一个婆子偷偷跟王嬷嬷说,刘氏一回她原来住的院子,就嫌简陋,先花银子把屋里屋外重新布置了一番……哎,都是娘不好,知道少娘教的闺女大多不妥当。但是觉得梨花可怜,还是把她的闺女说给你当媳妇,想着娘多教教就行了。前二十年有娘看着还不错,自从你爹病了,娘的心思就没用到她身上了,哪成想就成了这样。” 马国公叹道,“娘快别这么说,您这样说让儿子羞愧难当了。至于那二千多两的亏空,我会让人开她的私库。卖了她的私房补上,肯定不能让晚辈们吃亏。这事也别给二郎他们说,就给她留个脸面吧。至于那个娘们,本来想让她在刘家呆半年。现在看来,半年少了,至少得呆一年。” 老太太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她原来的日子太好过了。现在也让她偿偿被撵回娘家的滋味。至于那二千多两银子。咱们就当丢了,舍财免灾。明儿让王总管去刘府一趟,就说虽然他们家的姑娘回去待疾。但咱们马家的媳妇也不会白吃他们刘家的饭,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饭钱每个月底会送回去。至于刘氏,她每个月五十两银子的月银也一分不少都给她……” 大夫人刘氏的爹老镇西侯已经死了,由她的异母弟弟刘春袭了爵。老镇西侯在世的时候就奢侈荒淫。庶子庶女一大群。但老镇西侯有军功,还当着军里的三品武官。所以日子还过得。 老侯爷精,怕他死后小老婆和庶子们受虐待,死前就亲自主持分了家。虽然分给庶子们的财物不算很多,但总要分些。这样。镇西侯府就缩了些水。 偏现任镇西侯刘春文不成武不就,在军里挂了个闲职。但好日子过惯了,比他爹还挥霍无度。家境也就越来越入不敷出了。 当那天看完大戏的李氏回来跟丈夫刘春和婆婆刘太夫人说了谭锦慧和刘氏在马府的作为后,刘太夫人嗤笑道。“那个二丫头在家就蠢,偏马老太君还拿她当个宝,当初还拿着鞭子强押着你爹让她嫁进马家门。现在怎么又要送回来?哪有那么好的事,想娶她过门就硬娶她过门,想让她回来就找借口硬让她回来。娘的身子骨好着呐,让她去别院,好好臊臊马家的脸。” 刘春说道,“娘,她回来了可不是臊马家的脸,那是臊咱刘家的脸。若说出去咱们家的姑娘和姑娘的闺女如此不堪,以后咱家的姑娘怎么嫁人?再说,如今马家世大,咱们惹不起的。他们让我二姐回来,咱家还敢不接?今天说不接,明天马国公就有本事给儿子穿小鞋。” 李氏笑道,“婆婆,二姑太太在誉国公府管了二十年的家。谁都知道,誉国公府可是老有钱了,二姑太太身上的银子还能少了?她回来于咱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刘春一听是啊,自己咋没想到呢?他看看李氏,虽然韶华不在,青春已逝,但还是一脸聪明相。这女人真是嫩有嫩的好,老有老的妙。看来,自己今天晚上得却李氏那里好好慰劳慰劳她了。 然后,几人一合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第二天,就急不可待地派了刘春的三儿子去马府接了大夫人回来。 果真,过惯了好日子的誉国公夫人到哪里都要讲派头和品质。寒酸的住处实在入不了她的眼,她就主动花银子把自己暂时的公寓好好拾掇了一番。 刘府的人一看她这么不差银子,就更高兴了。 接着,刘府的牛鬼蛇神、生旦净丑便粉墨登场,他们是红脸、白脸、花脸、鬼脸一齐唱。目的只一个,把大夫人围剿起来,再把她口袋里的银子掏出来。 大夫人也不傻,知道刘府这群上不得台面的人在想办法弄她的银子。她不喜欢刘府的人,当然也不愿意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给他们。 但被缠得烦了,就想着撒点小钱买自己一个高兴也不亏。先把婆子身上的二百多两银子花完了,就只剩下了洪氏的嫁妆。 她觉得自己顶多一两个月就能回马家,马府不差银子,暂时先用些,回去再补上。自己肚皮争气,生了三个儿子,儿媳的肚子同样争气,又生了五个孙子。她在马家的地位可是牢不可破的。到时再把婆婆相公哄过来,管家权一接手,多少银子没有? 哪想到在刘家都快呆到一个月了,马家没有丝毫的迹象接她回去不说,老太太还突然派人来要洪氏的嫁妆…… 之后的几天,马二郎依然没有去衙里,他在现场看着匠人们安装游乐园的设备,同时也负责培训那些设备操作人员或者骡子。 而洪氏的嫁妆,就由老太太派的王嬷嬷、洪氏的老人白妈妈(白瓷)、二爷派的银红,由她们三人共同保管。而且,凡是要动用嫁妆,必须经由马二爷同意。(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非常感谢!鞠躬感谢亲们对清泉的支持,你们是最好的读者,清泉会永远铭记于心。接下来会有第四章。 第141章 欢乐宴 第一百四十一章欢乐宴(为所有投票的亲+) 十月二十八日下晌,是老公爷和孩子们最开心的日子,因为马府游乐园终于建好了。<a href=http:// target=_blank></a> 这里比玉溪庄游乐场的项目齐全得多,而且造型夸张怪异,五颜六色。旁边又高高地竖了几块大木牌子,上面画着奇特动物及穿着这个朝代衣裳的小孩子,小孩子也是画得夸张可爱,煞是好看。这些木牌子足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一进内院就能看到。 游戏设备不仅有旋转木马、组合滑梯、改进式跷跷板、单杠双杠兼高低杠,还增加了蹦极、青蛙跳、海盗船、腾云架雾、蜈蚣小拖车、迷宫、铁网隧道等多种设施。 蹦极是前世儿童玩的那种,绳索用的是牛筋,蹦极床是玉铁专门做的弹簧床。“腾云驾雾”就是用支架支在半空中的上面画着云朵的车辆,蜈蚣小拖车就是小火车,这种车辆都是用人或者骡子拉的。 古代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谢娴儿只提供了一些简单的图纸和创意,做出来的效果却是令她都感到吃惊。谢娴儿不得不再次佩服那几个能工巧匠,在这个朝代称匠人,在后世就要尊他们为科学先驱了。而且,不得不说,马二郎其实是非常聪明的,这里有好几个创意是被他完美地诠释出来的。 下晌,老公爷和老太太领着女眷和孩子们一起去了那里。众人看到这些强烈冲击着他们视觉的色彩和物什,愣了半天反应不过来。 老爷子和孩子们先去玩他们玩过的东西。在谢娴儿的带领下,女眷们也上场了,玩了适合优雅女士们能玩的项目,比如坐南瓜车、蜈蚣小拖车、滑梯等。 之后。谢娴儿和大些的安哥儿率先爬梯子坐上了“腾云驾雾”,又邀请性格跳脱些的秦氏坐了上来,再喊了三个胆子大些的丫头坐上来。当梯子搬开,骡子小跑起来的时候,秦氏几人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和自由,顾不得端庄优雅,不禁地尖声叫起来。叫完又哈哈笑起来。 等她们下来。都说的确有种在天上“腾云驾雾”的感觉。老太太和二夫人、张氏及几个小些的孩子都猴急地坐了上去,同样是又叫又笑,没有了一点端庄。 接着。众人就开始找自己爱玩又能玩的游乐项目。 这里有几个刺激一些的项目是严禁老太爷玩的,这个工作让老太太给老爷子做,而且让游乐园管事张嬷嬷严格执行。 张氏笑道,“二弟妹真是玲珑心思。这些东西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呐。” 谢娴儿笑道。“大嫂表扬错人了,这些东西是我们二爷领着能工巧匠做出来的。”她的这话也不算说错,的确很多工作都是马二爷领人做出来的。 老太太玩高兴了,让管家的张氏给谢娴儿五千两银子。 谢娴儿笑得眉眼弯弯。说道,“奶奶,没用到这么多银子。” 老太太豪爽道。“剩下的就给你和二郞、真哥儿当零花钱。这些好玩的东西,再多钱也买不到。” 真哥儿听懂了是自己家人得了实惠。没等谢娴儿道谢,抢先说道,“谢谢太奶奶。” 逗得众人大笑不已,一旁的马二爷也跟着呵呵傻乐着。 该吃晚饭了,众人才依依不舍地回去。老爷子还不想回,让花儿把饭端来,他要在山洞里吃。老太太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回去。 吃饭的时候,妇人和孩子们还在津津乐道地讲了游乐园如何好玩,马国公等几个成年男人还不以为然,什么稀罕物,哄哄孩子妇人还可以。 饭后,老爷子和孩子们还闹着要去玩玩,一家人就都去了。 近百盏琉璃灯和彩灯把游乐园照得夜如白昼,灯光下的游乐园更加光怪陆离,神话般的世界晃得这些人眼花缭乱。 马家的男人们也跟着去玩了玩。除了跷跷板、滑梯和蹦极没玩,其余的都玩了一遍。其实他们更想玩蹦极,但谢娴儿没让,说他们的份量太重,容易把牛筋拉得没有松紧。若是他们喜欢,以后用几股牛筋缠在一起做个成人蹦极。 男人们的兴趣比女人们还大,玩得乐此不疲。 游乐园时还有桌子、椅子,玩累了,人们就坐在椅子上喝。 谢娴儿就提出了明天让显哥儿和连哥儿、雪姐儿来玩。二夫人、张氏和秦氏也说要让各自娘家的孩子们都来玩。 秦氏转了转眼珠说道,“奶奶,咱们何不学学别的府,比如他们会根据节气的不同,弄个桃花宴、荷花宴、牡丹宴、菊花宴什么的。咱们也弄个什么宴,邀请大家伙来家里的游乐园玩。” 马国公一听动心了,说道,“极是。咱们家不爱什么花啊朵啊的,也就从来没像那些个世家大族每年举办个什么宴。现如今咱们家有了这些稀罕玩意,就广邀亲朋好友来家玩玩。” 二老爷也揪着胡子说,“对啊,这些稀罕东西在大夏朝也是头一份,比那些什么赏花宴可是出彩多了。” 马家还从来没举办过宴会,一说这个大家都来了兴趣。 二夫人问道,“凡是宴会总要有个名字,咱们家这个宴叫什么名字呢?” 然后众人开动脑筋起名字,什么游戏宴,木马宴,蹦极宴,腾云驾雾宴,等等,五花八门,都觉得不甚理想。最后,还是谢娴儿的“欢乐宴”最被接受,就定为“欢乐宴”。 最后,老太太拍板,十月三十日,也就是后天,誉国公府的马老太君主持“欢乐宴”,广邀皇亲国戚、世家大族前来欢乐。 十月二十九日,那些收到贴子的人家拿着贴子都是纳闷不已。难道誉国公府的马老太君和马国公如今也像老国公一样患了呆症,脑子不灵光了?这世上有寿宴、婚宴、百日宴,还有这个花宴,那个花宴,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欢乐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到马家。 虽然都纳闷,但是更好奇。连从来不爱去凑热闹的八十八岁的老平安侯也准备去参加“欢乐宴”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一路陪伴。清泉近段时间一直在困惑,在漆黑的雾里,看不到前路该咋办? 第142章 赴宴 十月三十日,誉国公府所在的铜雀胡同热闹非凡,不少小僮在这里帮着疏通车辆、马匹,才能让道路得以畅通。 这次的贴子,不仅“欢乐宴”的名头奇怪,连邀请的人也奇怪。以往未婚的少男少女是主角,可这次却点了名让各家主要带孩子。 所以,接到贴子的人家全数都领着孩子来了,连没接到贴子的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也来了。大皇子、三皇子是成年皇子,而六皇子十一岁,七皇子九岁。 皇家的人一般大臣家是不敢擅自请的,除非私下里说好的。这次能一下子来了四个皇子,皆是因为连圣上都听说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欢乐宴”,让大皇子和三皇子去看看,是不是真如传言的那样马老太君也患了足症。如是那样,连皇上都要痛心,这样的老太太几百年也就出了这么一个。结果,六皇子和七皇子也闹腾着一起来了。 大夏朝虽然并不如前朝那样男女大防极严,但也不是不防。为了大家能都尽兴,马家也颇费了一番脑筋。以游乐园为中心,左边百米处有一座落霞轩,右边百米处有一座丝鹭院。 之前,落霞轩是专门给风雅的二老爷观赏南湖落霞的,面丝鹭院则是马家游湖累了的时候歇脚的。马家赶在二十九日把这两座院子拾掇出来,男客来了就在落霞轩落脚,女客就在丝鹭院落脚。 马三爷领着安哥儿在马府大门迎客,而马国公和二老爷在落霞轩接待男客,马老太太则领着女眷孩子们在丝鹭院接待女客孩子。 马二爷今天的责任最重大,负责游乐场的一切事宜。虽然他是男人,但游乐园必须要有一个懂行的人在那里坐阵。今天一早,谢娴儿专门把他好好拾掇了一番。并再三告诫他,别的其次,安全第一。还特别强调,不许犯二、犯拧,态度要好。要和声细语。 本来,有一个马二爷就行了,但马国公怕他突然犯二,惊着女眷。又临时让马四爷跟着他。 顺王爷一家今天是第一个到的,不仅顺王爷、朱得宜、显哥儿祖孙三代来了,连传说中的顺王妃姚氏、二姑娘宜昌郡主朱颜也来了。 顺王父子俩直接去了落霞轩,顺王妃和朱颜、显哥儿则来了丝鹭院。 谢娴儿三妯娌正在丝鹭院门口迎客,显哥儿一看见谢娴儿就扑向她的怀里。谢娴儿抱抱他。就放下让他跟真哥儿几个马府的男孩子一起玩。她则同张氏、秦氏一起过来给顺王妃曲膝见礼。 顺王妃闺名姚娆,真是人如其名,妖娆,妖妖娆娆。即使已年近四十,也是一副袅袅婷婷的身段,妩媚艳丽的长相,举手投足都透着十足的优雅和韵味。连前世看多了明星的谢娴儿也不得不赞叹,什么是红酒般的女人?她就是! 顺王妃对张氏、秦氏笑着点点头,对谢娴儿倒是格外给面子地笑道,“我家显哥儿多亏了你。这个情我家王爷和我都记着呐。”声音柔媚慵懒,婉转悠扬。情真意切的样子,真以为她是发自内心地感谢别人救了她家的孩子。 谢娴儿倒是清楚得紧。心道,你肯定是记着的,是记着恨我呐。她曲膝见了礼,刚想谦虚两句,就听朱颜讥讽地笑道,“压倒小叔,却嫁了二伯,这日子还过得?” 顺王妃忙制止道。“颜儿,休得无礼。” “本来就是嘛。”朱颜不服气地说道。 谢娴儿心里暗骂道,真是讨嫌的丫头。怪不得这些勋贵人家避皇宫里的七公主和顺王府的二姑娘就像避母大虫一样,哪家摊上哪家糟心。 谢娴儿只得装作听不懂。笑道,“谢郡主惦记,过得很不错呐。” 朱颜没想到谢娴儿脸皮这么厚,冷哼一声和顺王妃一起进了上房。 接着,谢侯爷、安平郡主和朱氏三母子来了。虽然贴子上请了谢侯爷夫妇,谢娴儿也没想到他们真能来。她就是再讨厌安平郡主。人家也是她的嫡母,她只得打起精神过去行礼、问安。 再接着,安郡王家,和佑长公主荣家,平安侯鲁家,卫国公宋家,宁国侯张家,定武侯秦家,内阁大学士徐家,何尚书家,崔侍郎家,王御史家等亲戚朋友以及够身份的世家大族都来了。 而且,这些人家的来的几乎都是大家长和小主子。这跟之前很多世家举办的宴会不一样,原来的那些宴会一般去的少男少女居多,管事的主子也会去,但真正的大家长几乎不会去凑这个热闹。而这次,来的都是每个府最顶级的重要人物。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出过府的八十八岁的平安侯鲁老国公还真的来了,由于太老,他是坐在罗汉床上,下人们抬着床一起来的。 看来,“欢乐宴”的魅力真是势不可挡啊。这让东道主马国公兄弟极其有面子。 这次主子们就来了二三百人,再加上够身份进内院的下人,足有四五百个。好在誉国公府够大,两个院子一分散,也不觉得太挤。 今天来的男人们,文官武将、皇亲贵戚一样不缺,就是金銮殿上也没有这么齐全过。这种盛景,也只有每年一度的岁末皇宫里有。可当着皇上的面,这些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别说聊天拉关系了。这可是个难得的大好机会,他们在一起当然要先端着架子寒喧寒喧,再论论国事,然后再相互介绍推荐一番自己的下一代。 所以,马国公在征求了这里边身份最高的顺王爷和大皇子朱得峙、三皇子朱得立的意见后,就派人告之,男人们要先干“正事”,由女眷孩子们先去游乐园玩。 男人们正说在兴头上,突然,“啊~~哦~~娘~~”的大叫声传了过来,叫声又细又尖,甚是惊悚。男人们唬了一跳,这些尖叫声里,有他们的老母、媳妇、孩子。就是没有自己亲人的,也吓得一激灵。稳得起的,茶水溢出几滴,稳不起的茶碗直接掉在了地上。反正,所有的人都统统站起身,向院子里冲去。(未完待续。) 第143章 游乐 正愣神的功夫,又从那边传来了阵阵笑闹声。 这么一吼,男人们的笑声更大了,这倒真是欢乐宴,乐趣多多。 这些人也不听劝了,都涌到了院子里,远远看到游乐园半空中有奇怪的极其哨的物什或在转着圈,或在上下跳动,而这些物什里无一例外地都坐着妇人和孩子,叫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等她们去了游乐园,离老远就能看到被低矮白栅栏围着的一个园子,里面绿绿的小房子小车小马等稀奇古怪的物什又漂亮又奇特,都稀罕得不得了。 她们看得极有趣,马家女眷就先带头请她们坐南瓜车和蜈蚣小拖车,都觉得极好玩,并且一发不可收。接着又请她们坐稍微刺激些的“腾云驾雾”和青蛙跳。 这些人平时优雅又矜持,难得像今天这么放得开。而且,一旦放开就有些收不住,就像喝酒一样,越喝越想喝。 这些人更是不可思议地张着嘴吃惊得不得了。 等船一摇晃起来,就有些吓人了,随着船越摇越高,吓得这些胆小的女人们惊爪爪的尖叫。特别是徐阁老的二孙女,京城有名的才女,被吓得哇哇大哭叫起来。(未完待续。) 大家伙还在纳闷那两个孩子咋回事,又传来了一阵更大的尖叫声。接着看到一艘坐满了人的大船像在海浪中一样忽高忽低地摇摆起来,煞是吓人。而且,那里面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竟然有人大哭了起来。什么贵妇人。大家闺秀,什么优雅、端庄、含蓄,统统没有了。 进了游乐园,有七个穿着奇怪衣裳戴着奇怪帽子还戴着一个大红圆鼻头的孩子,他们自称七个小矮人,专门为客人们讲解每样游戏的玩法,或是领着孩子们玩。若是他们讲不清楚的,就由马二爷解释。 众人正看得饶有兴趣,又看到两个只有几岁的孩子跳了起来,越跳越高,最后竟能跳到两层楼那么高,这回他们可是没有坐任何物什啊。 顺王爷突然想起了怎么缺了一人关键人物,但问马国公道,“老公爷呢?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他?” 马二老爷赶紧向他们解释道,“各位大人们,那些都是游乐设备,过一会儿就请你们也去体验一番在空中腾云驾雾、或是青蛙步步跳的滋味,真真颇有趣味……” 有几个年青人听见那些妇人惊爪爪叫得吓人,笑着大声冲那边的女眷喊道。“别怕,英雄们在这里,马上就来救你们。” 最后就请胆子大些的坐了最刺激的海盗船,这个是不许小孩子坐的。 这些人没一个敢说自己做得到。 和佑长公主今天也意外地来凑热闹了。她看到这些东西大笑起来,对马老太太说,“老太君,你们这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呢?” 众人们听了都笑起来,安郡王世子妃卓氏笑道,“哎哟,马老太君,咱们妇人们玩玩过家家也就是了,还能让男人们也玩这些里胡哨的东西?” 顺王爷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该讲究仪态的时候,必须要讲究仪态。”又指着游乐园的方向说,“但坐在那种船上,你们谁敢说自己能站如松坐如钟?” 马二郎提醒这些人说,“这叫海盗船,摇晃起来有些吓人,胆子小的最好不要玩这个。” 后一步被抬出来的鲁老国公见了,竟然激动地流出了眼泪,张着漏风的嘴说道,“祖宗显灵啊,我大夏朝竟有如此有天份的孩子,他们的轻功堪比大内高手。”鲁老国公的耳朵什么都听不到,唯独眼神好,目光如炬。又把谢侯爷招呼到跟前说,“过会子把那两个孩子找到,找个大内高手好好调教他们一番,这是国之栋梁啊。” 他这么一说,男人们就更加向往了。也有那些岁数大的人自持身份地摇头说道。“这些妇人,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如此沉不住气,连仪态都不讲。” 这些人的心才放进了肚子里。特别是年青的后生,他们接受新鲜事物快,已经明白了那些就是些寻乐子的物什,都抑制不住地想马上就去体验一番。 马国公笑道,“等男人们去玩的时候。再把他老人家请出来。” 于是,也没听马二郎的劝告,都哗啦啦一下就坐上去了好多个人,但想上去的小孩子马二爷还是坚决没让他们上去,哄着他们去玩别的。 再说一群女眷们刚才在丝鹭院听了马府女人讲的什么游乐园,她们无论怎么想都想像不出游乐园到底是干什么的。听名字似乎是寻乐子的,但后宅女眷们的乐子不像爷们那么多,也就写写诗。弹弹琴,年纪小些就是翻翻绳,所以把脑袋都想烂了也想不出来。 马二老爷又介绍道,“这个游戏设备叫海盗船。坐上去就能体会到船在大风大浪中的疯狂颠簸,啧啧,那种只有海盗才能感受到的惊心动魄,是男人就都想去体会一番。” 马老太太乐了,说道,“长公主这话还真说对了,这就是过家家,只不过这不止是孩子们玩的,也是咱们成人们玩的过家家。” 知道内情的马国公差点笑喷了,他的小孙子顶天了就能跳到半米高,还什么轻功,还堪比什么大内高手。 女人们先还不好意思玩,矜持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小孩子们就先被带去坐了滑梯、旋转木马,爬铁网隧道等。 张氏笑道,“怕是男人们比咱们妇人还玩得上瘾呐。” 马家男人赶紧大声劝道,“各位大人们请稍安勿躁!各位大人们请稍安勿躁!” 玩得正开心的她们一看不就是条船嘛,坐秋千摇得那么高她们也不见得害怕,而且人多挤着也热闹。马二郎说话就是言过其辞。 今天的马二爷高大俊朗,马四爷儒雅俊俏,两兄弟往这里一站,又笑得如沐春风,让许多小娘子都不由得红了脸。特别是朱颜,看马四郎的目光更是赤/祼祼的**。(www..) 第144章 聪明多了 read_content_up(); 思…路…客www/siluke/info更新最快的小说网,无弹窗! 这些女眷从海盗船上下来还惊魂未定,特别是徐二姑娘,小脸都哭花了。何娇扶着她下来后,她还极不好意思地用帕子捂着小脸。 这个小姑娘是何娇的小闺蜜,对谢娴儿很是友好。今天来了这么多的女眷,虽然都极给马家面子地对谢娴儿还算和气,但除了几家亲戚和何娇,就只有安郡王府的女眷和这位徐姑娘是真心对她存着善意。其余人的眼里无不透着疏离,生怕谢娴儿贴上去掉了她们的身价。 谢娴儿走上前来扶着徐二姑娘的另一只胳膊说,“到我院子里去重新梳洗一番,好吗?” 这话正中徐二姑娘下怀,点头道,“好,谢谢娴姐姐。”她比何娇还小一个月,就跟着何娇一起叫谢娴儿娴姐姐。 荣四姑娘看见她们往外走,追上来问道,“你们去哪里?” 她是和佑长公主的老来女,有些任性,又有些目下无尘,同样跟何娇玩得好。何娇便说了缘故,她听了又说,“我也要去梳洗梳洗。” 既然是何娇的朋友,谢娴儿当然欢迎了,便冲她点头微xiào。小姑娘十分傲娇地脖子一仰,去了何娇一边。 谢娴儿当初就是在她家的桃园里把马四郎压倒的,那个戏剧的场面她可是亲眼目睹的。再加上和佑长公主十分生qi自己费劲举办的桃花宴被谢娴儿搅和了,足足戳了谢娴儿一个月的脊梁骨,小姑娘自然跟着她娘一起不高兴谢娴儿了。 见自己的闺蜜十分不给谢娴儿面子。何娇抱歉地看了谢娴儿两眼。谢娴儿笑笑表示无事,自己实际年龄比小姑娘大了一倍都不止,不至于跟她一般见识。 几人走了一刻钟的路便到了剑阁。堂屋的摆设让这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除了正前方的八仙桌上摆了茶具,无论条案、高几还是墙上,摆的挂的统统是bingqi,地上还摆了一对架在红木架上的大铜锤,连屏风都是耍大刀的关二爷。 徐二姑娘道,“娴姐姐,你家好奇怪哦。别人家摆的都是器皿摆件。挂的都是字画挂饰,你家却全是bingqi。” “是啊,这里不像家。倒像是将军的阵帐。”荣四姑娘也这么说。 谢娴儿笑起来,“我家二爷喜bingqi,我看这样也不错,就这么摆了。” 她们进了东侧屋。一下感觉到从冰冷的世界来到温柔之乡。北面靠墙是楠木描金八仙八宝纹立柜。南面临窗大炕上铺的是猩红色毡毛垫子,靠背上绣的是她们叫不出来却又极好看的纹样,引枕直接就是一个嫩黄色的翘屁股肥鸭子,还张着杏黄色的长嘴巴。梨花木描金小几上摆着水晶碟,碟中放着几个苹果,屋里若有若无地浮着一股幽香。 其它的跟她们家里都差不多,唯有靠背上的花纹和肥鸭子引枕让徐二姑娘和荣四姑娘喜爱异常。 “娴姐姐,这个枕头好可爱。你教教我怎么做好么?”徐二姑娘拉着谢娴儿的袖子撒上了娇。 “还有我。我也要学。”荣四姑娘说道。 谢娴儿笑道,“跟我学针线可是要耽误你们了。这些东西都是我画出样子,丫头们做的。若你们喜欢,我还有几个没用过的引枕,你们拿去看着做就是了。” 几个小姑娘高兴得直点头。 进了卧房,丫头们端来装了水的银盆给徐二姑娘净面,其他几人也都重新净了面。谢娴儿又按照自己的喜好帮徐二姑娘画了个妆容,镜中的徐二姑娘更是清纯亮丽了几分。原来的浓妆把小姑娘的清纯都遮盖了。 “徐二姑娘喜欢这个妆容吗?”谢娴儿问道。 徐二姑娘先还愣了一下,双手抚脸说道,“我好喜欢。” 另外两个小姑娘都一致要求谢娴儿再帮她们化一个这样的妆。 等到四人手拉手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现在,连荣四姑娘都叫谢娴儿娴姐姐了。而谢娴儿叫徐二姑娘为阿瑾,叫荣四姑娘为阿楠。 几人在去游乐园的路上,被当值的丫头们拦去了丝鹭院,因为男客们已经去游乐园玩了。 三个小姑娘一听,失望得不得了。阿楠跺着脚说,“人家还有好几样没玩呐。” 谢娴儿安慰道,“赶明儿你们想玩了,想哪天来都成。” 安郡王、谢侯爷、何尚书这些上了岁数的高官们还有些自持身份不好意思玩这些东西,在马家男人的劝说下顶多玩了一两样就坐在旁边喝茶,饶有兴致地看着年青后生和孩子们玩的高兴。 而岁数最dà的鲁老国公却是玩疯了,只要能玩的都玩了个遍。他最喜欢的还是旋转木马,被人扶着骑在马上,咧着无牙的嘴笑得极其开怀。 他跟同样骑在马上的马老国公说道,“大侄子,我已经有二十年没骑马了,今天终于又骑上了。以后,我无事就来你家马场骑骑马。” 马老国公虽然傻了,但还是非常好客的。非常给面子地说道,“看你的样子就老奸巨滑,我军营里正好缺个幕僚,你就来给我当幕僚吧。” “放屁,”鲁老国公火了,大骂道,“想当初你光屁股的时候,还是老子把你放在马背上带你去骑马,现如今还敢让让老子当你的幕僚,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马老国公也不高兴了,回骂道,“不听我的命令就回家去,别骑我家的马。” 马二老爷赶紧来把马老国公哄去钻“山洞”,才阻止了这场吩争。 坐完海盗船的大皇子朱得峙拿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找了个座坐下。对旁边的朱得宜耳语道,“看看马老二,自从娶了那个丫头,倒是聪明多了。” 朱得宜抬头望去,只见马二郎跟马四郎一起正在跟人说着话。虽然比不上温和从容、气质如兰的马四郎,但衣着得当高大俊郎的马二郎较之以前真是强了不只一点半点。 朱得宜笑道,“马二又不是真傻,知道自己的短处了,自然能够克服。” 朱得峙又低声说,“你信这些东西完全是马二弄出来的?”(未完待续……) 思%路%客www*siluke*info更新最快的小说网,无弹窗! 第145章 牙酸 cpa300_4(); 朱得宜不置可否地笑笑,“马家人都这么说,我就信了吧。再者,像马二这种不太懂得人情事故的人,若是执着于某一样事物,或许真比我们这些思虑太多的人更能沉得下心思去刻苦钻研。” 朱得峙看了两眼朱得宜,笑笑低声道,“你如今很是帮着马老二,是帮马二还是帮那个丫头?” 朱得宜看看两旁没有人靠得太近,这话应该没人听见。正色道,“大殿下此话不妥,我倒是无所谓,那丫头可是良家妇,不能坏了人家的名声。而且,”他又看了朱得峙两眼,意味深长地说,“大殿下似乎也过于爱说那个丫头了。她再是有不同寻常的本事,也已经嫁了人,而且还是马国公的儿媳妇……” 朱得峙还想说什么,就看见三皇子朱得立径直走过去跟马二郎兄弟愉快地交谈起来。 吃了晌饭,年青后生和孩子们,以及鲁老国公又玩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游乐园。 鲁老国公还想吃了晚饭再走,被儿孙们好不容易劝走了。 六皇子和七皇子走之前,也跟马国公说,“本殿下明天还要来玩。” 马国公笑道,“只要皇上同意,二位殿下何时来玩我们府都欢迎。” 一旁的朱得峙说道,“这些东西偶尔玩玩倒是个乐趣,但天天玩却是不妥,需知玩物丧志。” 两个小殿下虽然嘟起了嘴,还是躬身道,“谢大皇兄教导。” 而走出丝鹭院的朱颜就显得任性多了,翘着嘴巴拉着顺王妃的袖子走出来,看都不看一眼在门口送别的马府女眷。她今天极不舒坦荣芝楠。楠表妹不仅跟着讨嫌的谢娴儿去了她的院子。回来后竟然好得成了手帕交。最最关键的是,长得明显比不上自己的楠表妹一回来,竟是变得好看了许多,连自己亲娘都在夸奖她。 荣芝楠也看出朱颜不爱理自己了,也不去搭理她,而是跟谢娴儿、何娇、徐瑾一处玩笑。 和佑长公主看到自己闺女的小脸更加明媚娇嫩,真是越看越爱。喜出望外。听丫头说这是那个讨嫌的蠢丫头帮着化的妆容。她还有些吃惊。真没看出来,那个小谢氏竟有这个本事。 更让和佑长公主没想到的是,吃晌饭的时候。马老太君还向她敬酒,感谢她的桃花宴,马家才能娶上这么好的媳妇。这话一说,让所有听见这话的人都吃了一惊。对谢娴儿也是高看了一眼。 一桌的安平郡主表面笑的开心,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这种重大场合马大夫人不在。说她回去侍疾了,这鬼话谁信?全上京城的人都知道刘氏的那位继母是面不甜心更苦,她们基本不来往。刘氏回了娘家,肯定是因为送谢娴儿去家庙的事情。 那天。马老太太抽了谢洪辉两鞭子,被打得皮开肉绽,半个月才结痂。心疼得安平流了好久的眼泪。同时,还损失了多宝阁上的几千两银子的古董玉器。这让谢老太太和安平郡主恨得直咬牙。却也不敢行罪那个厉害的马老太太,直骂谢娴儿是个害人精。 这丫头隐藏得够深,在谢府老老实实,呆呆傻傻,却没想到一出了谢府便原形毕露,变得如此精明。 侯爷还说谢家的女儿嫁进马家总归是好事。他怎么不想想,心里向着娘家的闺女嫁进马家是好事,心里恨着娘家的闺女嫁进马家可不见得是好事了。 安平郡主虽然心里不舒坦谢娴儿,但表面上还是极给面子。都走出丝鹭院了,还对谢娴儿笑道,“无事多回娘家走走,雪姐儿极是喜欢四姑姑呐。再说,你爹也只你一个闺女,想你多回家陪陪他。他还专门留了一瓶陈年老花雕,说是等女婿回去再开瓶。” 靠,这种情真意切的假话说得比真话还要真,让谢娴儿极是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嫁了婆家,就忘了疼闺女的老爹。但又不能当众说自己不想回去,毕竟谢家要送她去家庙的事是马谢两家的丑事。 演戏谁不会?她也嫣然一笑说,“母亲的教诲女儿记住了,女儿也极是想念爹爹呐。那瓶老花雕爹爹喝了就是,女儿回去自会孝敬他好酒。”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酸得牙槽都要倒了。 不明就里的人都纳了闷,全上京城的人都知道谢洪辉恶心这个闺女。他们父女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看来,血脉就是血脉,再大的事也比不上父女之情啊! 把所有的客人都送走,唯独显哥儿留了下来。除了管家的张氏及主管游乐园的马二郎还要继续忙,其他的主子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自己的住处,谢娴儿也领着已经玩累了的真哥儿和显哥儿回了剑阁。 回了屋,让青瓷和粉蝶等人服侍两个哥儿洗漱歇息,谢娴儿就让白鸽去绿枝屋里把太极抱出来。 因为今天客人太多,谢娴儿不愿意太极出现在众人面前。太极在游乐园一玩高兴,就容易忘乎所以露出过于精明和不同于普通猫的一面。家里有这样一个宝贝,能捂着还是尽量捂着。所以一大早,就告诫太极不许出去,并威胁它若敢出去就让它睡猫窝。然后,让绿枝拿着好玩的好吃的抱回了她房间。 绿枝抱着眼睛都肿成一条缝的太极来了上房,说道,“二/奶奶,太极哭了大半天,连食儿都不肯吃。” 太极一听,又张开三瓣嘴痛哭起来。它若是想出去,绿枝根本拦不住它。但它害怕主人真的让它睡猫窝,所以不敢出去,又委屈得难受,就只有哭了。 谢娴儿看到它的样子也心疼了,赶紧把把它抱过来哄道,“哎哟,宝贝,快别哭了。娘不让你出去,还不是为了你好?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乖,万一有人打你的主意咋办?” 太极一听是因为它长得太漂亮不让出去,心里还好过了些,但还是抽抽搭搭地哭着。谢娴儿又打起迭地说了许多好话,才把小家伙哄着吃了些东西。 ……… 感言不显示,清泉就在这里说两句,放心,上面的字数够二千了。谢谢亲的月票、香囊、荷包、礼物,谢谢亲对清泉的所有关心与鼓励,真心感谢!另外,清泉很辛苦,求正版订阅。 可能家里的网络又出故障了,从昨晚九点半开始就登录不了,这一章只有今天在单位传。(未完待续。。。) 第146章 醉了 谢娴儿把太极哄好,自己回卧房“睡觉”。罗帐放下后,赶紧把光珠掏了出来,这次的眼泪可是厚厚的一层。她拿出小竹筒,这是她在玉溪庄的时候让周大叔做的,还有个密实的竹盖子,用这个装这种宝贝可是最好不过,既不怕打翻也不怕挥发。她把眼泪刮在竹筒里,再把竹筒宝贝似地藏好,才睡下。 晚上,全家人都去了福庆院。今天能够圆满举办轰动上京的“欢乐宴”,马家人都很兴奋。老太太和马国公对所有参与接待此次盛会的人予以充分肯定的同时,重点表扬了马二郎和谢娴儿,因为他们弄出了游乐园,所以才有了这次“欢乐宴”。 马国公还当众给了马二郎一套青玉雕兰的文房四宝作为奖赏,这种殊誉对马二郎来说还是第一次。若是以前会让他激动得哭,但是现在他好像已经不如过去那么希望得到家里的认可和表扬了。 但他还是礼貌地起身接过丫环手里的东西,又侧身躹躬谢了马国公。然后退后坐在椅子上,屁股还没坐稳,就又瞄了几眼斜对面的谢娴儿。见丫头浅笑嫣然地看着他,他也冲她扯了扯嘴角。 这个动作又让马国公恨得牙痒,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偷瞄自己的媳妇儿,也不嫌害臊。这种男人能有甚出息?叹了一口气又想,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原也没指望二小子能有啥出息。只要有这样一个聪明的媳妇看着,把小日子过好就成。 酒桌上,兄弟们都频频向马二郎敬酒。马二郎也高兴,喝了不少,回去的时候。脚步不稳,还是同路的三爷搀着他。 被马三爷搀着的马二爷还不老实,不时地回头张望,嘴里还要嘟囔,“咦,我媳妇咋还没过来呢?” 马三爷道,“嫂子跟孩子们就跟在后面。” 白鸽已经走到前面去把东侧屋炕上的褥子铺上。把马二爷的专用枕头、被子放好。马三爷把马二爷扶进屋。让他躺好后便走了。 谢娴儿让丫头们把两个孩子和太极领去厢房玩,自己同银红一起给马二郎洗脸洗手,再把他的外衣脱了。头发散开。由于太过忙乱,白鹭也过来帮着忙碌。 白鹭刚端着银盆走出侧屋,就被守在外面的白鸽拉到院子里。白鹭急道,“姐姐拉我作甚?我还要赶着进屋服侍二爷。” 白鸽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往二爷面前凑,你就是没看出来二爷有多倚重二/奶奶。也该知道马府不许纳妾。” 即使院子里的灯光没有多明亮,也能照见白鹭面色绯红。她悄声说道,“姐姐,咱们来干什么。当初刘嬷嬷不是都说了吗?她还说这是大夫人的意思。再说,现在二/奶奶太小,连葵水都没来。也服侍不了二爷呀。” 白鸽气得使劲啐了她一口,骂道。“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快把这个心思收起来。这是马家,不是谢家。还刘嬷嬷说的,她现在活没活着咱都不知道。惹了二/奶奶的嫌,你可看见那三个婆子的下场了吧?到时别说我没提醒你。” 白鸽说完便扭身回了后院自己屋里,今晚她不当值。 炕上的马二爷一点也不老实,把谢娴儿的手拉得死死的。嘴里还说,“丫头别走,陪爷说说话……爷今天真高兴……来,让爷香一个。” 谢娴儿和银红的脸都被臊红了。谢娴儿挣脱不开他的手,使劲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骂道,“黄汤灌多了,胡说八道什么呀。” 马二郎吃痛,说道,“媳妇也不对我好了?媳妇,求你别掐我,求你对爷好些。爷知道你对爷好,比爷的亲娘都好……”声音越来越小,竟是打着呼噜睡着了。 冬月三日,老公爷又要去大觉寺请圆空大师看病,谢娴儿照例也要去给双茶映月治病。 天已经比较冷了,大山里的气候更冷。老太太和谢娴儿商量着这次就不带孩子,几个大人当天去当天赶紧着回。所以,这天一大早谢娴儿就起身,悄悄由马二爷送出了剑阁。这回也没让马二爷陪着一起去,他之前耽误了太多的时间。 两人在门前分手的时候,马二爷像谢娴儿每天送他一样叮嘱道,“丫头路上小心些。” 谢娴儿笑道,“谢谢二爷,我知道了。若是晚上我回来晚了,孩子们闹腾,二爷就耐心些。” 马二爷点头道好。 此时天还未亮,启明星在天边眨着眼睛,马二爷目送谢娴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返回剑阁。平时都是丫头送他,可这次是他送丫头,总觉得心里有些异样。 谢娴儿和抱着太极的绿枝来到福庆院,老两口已经起来了,马四爷也来了这里。几人吃了饭,便坐骡车来到外院。 马四爷扶着还有些迷糊的老爷子上前面一辆马车,老爷子不愿意,还想上后面谢娴儿的那辆车,被马四爷拉住了。一进入冬月,老爷子的精神明显短了起来,早晨大都辰时末才起身。此时还没睡清醒,所以被马四爷拉住也没像以住那么闹腾,而是又进马车里打磕睡了。 谢娴儿带着太极和绿枝上了后面王喜的那辆马车,银红已经拿着装了素点的食盒及装了熊大姐的包裹坐在车里了。这次是今年给熊大姐最后一次穿衣裳,再就要等到明年开了春熊大姐冬眠后才能见着它。 昨天谢娴儿就跟马四爷商量好,等给老爷子看了病,他们就在寺庙里玩玩,自己要去“逛逛风景”。马四爷见老太太没有异议,他便点头同意了。 到了玉岭山脚,太极便被放下马车跑向了后山。 马车沿着盘山路一路来寺庙前,依然是小沙弥等在庙门前,把他们领去了大师的禅房。 老和尚接过素点,看到太极没来,便问道,“我的小友咋没来?” 谢娴儿道,“它去山下逛风景了。” 老和尚笑笑没言语,开始给已经坐在炕上的马老国公诊脉。(未完待续) 第147章 再等等 谢娴儿来到侧屋,看到双茶映月似乎还长高了点。这次太极不在她就不敢拿光珠出来,而是事先兑了点眼泪水。她先到窗边看看,再四周瞧瞧,就把怀里装着的小瓷瓶拿出来,把里面的水倒进花洒里晃匀。之后,拿起铲子给花松了土,又拿花洒给花浇水。 做完,就拍拍手起身来到堂屋。老和尚还在闭目给老爷子诊脉,谢娴儿没有打扰他们,径直走了出去。 先跟在亭里的马四爷约好,一个半时辰后在山下岔路口碰头。便叫上银红、绿枝一起去庙外,王喜正在一块平地上等她们。 几人上车后,往后山驶去。这里有一条去后山的近路,路窄,有些崎岖不平,颠得几人十分难受。大概跑了大半个时辰,便来到了那个地方。熊大姐已经和太极在那里等着了。 此时熊大姐的那条裙子已经成了黑布条,帽子也没了,只有一根黑带子系在脑袋上。其实熊大姐已经下江里泡了好久,但那几根布条已经洗不出颜色了。 这次的熊大姐依然微笑着,但眼睛里却是有些难为情。谢娴儿安慰道,“宝贝,布料可不像你们身上的皮毛那么结实,刮烂是正常的。我们的衣裳也要烂的,否则咋能经常穿新的?” 熊大姐听了才好过些,它回头去石头后面把上次谢娴儿给它的小竹篮子拿了出来,举到谢娴儿眼前。里面装了一只灵芝,一根人参,两块丑陋的成人拳头般大的黑石头,还有一些野果。 熊大姐真是太可爱了,又给她送礼了。光是灵芝和人参,就是厚得不能再厚的礼。谢娴儿的脸都有些红,弄些不值钱的布做几套衣裳,就要了人家这么多的好东西。 但是也不能不要,谢娴儿乐呵呵地接过篮子,想起自己车里还留了些路上吃的点心,又想到熊是杂食动物。就把这些点心送给它。表表心意吧。 回头让银红去把点心取来,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再把点心放进去。点心有些多。堆在篮子里冒了个尖。谢娴儿道,“吃吧,看看喜欢不,若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带。” 熊大姐坐着吃了块点心。又幸福得眼泪巴巴的,顷刻间点心就下去了一小半。 谢娴儿帮它擦了擦嘴说。“留着回去慢慢吃,我先帮你穿衣裳。” 谢娴儿帮熊大姐把身上的布条取下来,又把一条绿色裙子给它穿上,帽子也是绿色的。好在它是母熊。不存在戴绿帽子这一说。 打扮完了,谢娴儿几人要走了,熊大姐起身跟他们依依不舍地挥手再见。太极还想玩。谢娴儿道。“你不走就只有等下个月我们来接你了。” 太极一听,只得跟着他们坐车走了。 熊大姐给的野果里有十几个婴儿拳头般大的大枣。比这里的大枣至少大了三倍,不知道是野林里的老树精结的枣,还是什么沃土中的枣树结的。 谢娴儿拿起一个偿了偿,脆甜无比,竟是比她前世吃过的枣子还好吃。她舍不得吃了,就把剩下的给了眼巴巴看着她的太极。太极吃完后,谢娴儿看了看果核,跟普通的枣核无异,就丢了。 见太极还看着装大枣的盒子留口水,谢娴儿哄道,“这枣子少,不能一口气都吃了。咱慢慢吃。” 来到岔路口,马府的车已经等在路边,老爷子正站在马车边指着马四郎发脾气。 老爷子看见王喜赶车来了,他知道王喜是谢娴儿的专职车夫,便高兴地迎上前来。 谢娴儿听老爷子在外面嚷嚷道,“孙媳妇,你好坏,带太极出去玩都不带我。我生气了,我不理你了,你跟我说话我也不理你了。回家后,我还不让花儿跟你说话。也不许你和真哥儿来我院子里玩……” 老爷子说了一大串威胁人的孩子话,听得马四郎都面红耳赤。爷爷虽然早就傻了,原来也不这样啊,现在怎么越来越爱跟这个丫头撒娇了。 谢娴儿掀开窗帘,脆生生对老爷子笑道,“爷爷,我这里有好东西吃,您不理我正好,我和太极都吃了。” 老爷子听谢娴儿有好吃的,立马老实了,揪着胡子看着谢娴儿。萌萌的样子,堪比太极和熊大姐。 谢娴儿就拿出一个大枣用帕子擦了擦从,笑着从窗户上递给老爷子,老爷子几口吃完了还要。谢娴儿可不舍得给了,说,“只有几个,留着明天再吃。” 几辆马车天黑后才赶回京城,城门早就关了。马三爷一直在城楼上等着,见老爷子回来了,让守门的士兵把城门打开。 回了马府,却意外看到马府大门外有众多马家护卫在把守。进了门,又看见许多御林军和太监在院子里。一进了内院,又遥遥望见高悬在游乐园大木牌上的琉璃灯亮着。几人猜到应该是宫里的贵人来游乐园玩了。 谢娴儿直接回了剑阁,白鸽迎上来说,“二爷被叫走了,说是有贵客。两位少爷今儿发了一天的脾气,说二/奶奶出去玩也不带他们。” 两个孩子的叫闹声适时地从东厢传出来,谢娴儿来不及去哄他们,就拿了一个枣出来让白鸽分了给他们吃,自己则去净房洗澡。 等她一身清爽地出来,两个孩子排排站地等在门口。 疲倦极了的谢娴儿只得打起精神哄哄他们,把他们哄睡着后,自己也早早地歇了。 马二郎回来的时候都半夜了,谢娴儿听见门外侧屋有动静也没言语,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马二郎此时十分兴奋,想跟丫头说说,但侧耳听听卧房悄无声息。丫头坐了一天的马车应该累坏了,他也没好意思打扰谢娴儿,自己躺在炕上睡不着,就望着窗外发呆。 从他躺着的地方向窗外望去,正好能看见两颗星星一闪一闪冲他眨眼睛。他觉着丫头的眼睛就像这两颗星星一样明亮璀璨,他的心痒酥酥的有了些异样,接着身体也有了异样。他转过头看了看卧房门,丫头虽然是自己的媳妇,还是太小了些。再等等吧,至少要等到她芨茾……(未完待续) 第148章 看望 等谢娴儿起床,出门看见马二爷还在睡,也没打扰他,自去了净房洗漱。出来后,就见顶了两只熊猫眼的马二郎才穿好衣裳。问道,“二爷,你没睡好吗?” 谢娴儿把枣子和沙果拿出来说道,“这是机缘巧合下得的,只有十几颗,给你们偿偿鲜。我先偿了一口枣子,真是又脆又甜,好吃着呐。” 等谢娴儿梳完头来到东侧屋,炕上已被收拾出来,银红和银霜把放满了早餐的楠木描金雕小几端上炕,两口子便吃了起来。 谢娴儿笑道,“别人家都盼着生小子。只有奶奶和二婶,竟是盼着生女娃。” ps: 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的订阅。清泉这段时间比较忙,上传的时间可能不定时,请亲原谅。 张氏本来还准备了一百两银子,听了老太太的话,她也不敢带了。刘家的情况张氏清楚,婆婆的性子她更清楚,她也知道婆婆离府的时候老太太只让带了二百两银子去。想都想得到,那点钱用不了多久定会被刘家哄了去。 张氏点点头又说,“二婶和三弟妹知道我要去看婆婆,说是准备了几样吃食让我一同带去。弟妹有没有什么要表示的?” 众人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枣子,极是稀罕。二夫人笑道,“我这几颗果子三郎媳妇都拿去吃,到时给我添个大胖孙女。” 这时,真哥儿和显哥儿已经起床了。等丫头们服侍他们洗漱完,又吃完饭,两人又雷打不动地在书房里练了一会儿字,谢娴儿才领着他们去了福庆院。 马二爷说昨晚上是圣上到府里的游乐园来玩了,还带着他最心爱的十公主。说是十公主玩得十分尽兴,连圣上都去坐了“腾云驾雾”和青蛙跳。好像还专门看了马二爷新打的几样兵器,并对他进行了口头嘉奖,等等。马二爷还要上衙,含含糊糊说了些,也没太说清楚就走了。 谢娴儿直接回绝道,“她老人家定是不想看见我,我去了,若是讨了她的嫌反倒是不孝,我就不去了。” 送走马二爷,谢娴儿回屋把熊大姐送的东西拿出来。 这些就去了十二颗,自己还只剩下五颗。谢娴儿还是有些肉痛,但马家一家人对自己都不错,有了好东西理应大家分享。自家剩的五颗,自己一家人再加上馋嘴的太极和显哥儿,一人就只能分一颗。她把这五颗枣子拿帕子包好,放进柜子锁起来,想着等晚上马二郎回来一起吃。 二夫人再三给她,最后她只接了一颗枣子。 张氏笑道,“二弟妹还不知道,我们每怀一次孕,奶奶都说最好是生女娃。只可惜我没有丈母娘的命,生了两个都是小子。”说完,还一副遗憾得不得了的样子。 刚吃了一个沙果的老爷子说道,“谁说咱们马家没有闺女?”他指了指谢娴儿说,“她就是我闺女。” 还有些野沙果,虽然稍微大些,也没什么出奇。就一家又分了六、七个。她又拿了一个擦了擦,给在一旁生闷气的太极吃。太极还有些瞧不上,但有总比没有强,还是勉强接过来吃了。 马二爷脸一热,有些不敢看谢娴儿,含糊道,“嗯,夜里回来晚了,过了歇觉的点儿就有些睡不着。”说完,就忙不迭地去净房洗漱了。 秦氏羞得脸通红,说道。“我有的,这些果子婆婆拿回去给公公和五叔尝尝。” 几人又说了一阵话就各自回屋。 人参明显比上次给的万年人参小了许多。还有那只灵芝,好像要炮过才能久放,谢嬷儿想着请华大夫帮忙炮制一下。也不好光请人帮忙,到时候让白鸽去库里找些布出来给老大夫做套衣裳,再给他做些好吃的点心。 谢娴儿想了想,秦氏是侄儿媳妇都带了吃食,而自己是正经儿媳妇,做给别人看也要带点东西才好。便说道,“我也给婆婆准备了些吃食,晌饭后让人送到你院子里去。” 她早上就跟老太太说了想去刘家看婆婆。老太太答应得痛快,“去吧,你是她的儿媳妇,我也不阻你敬孝。但只一样,不许给银子。若是偷偷给了银子让我知道了,决不轻饶。四郎去看她的时候,我也是这句话。我们马府每月都送了银子去,她够用了。” 最后把那两块黑石头拿出来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名堂,又拿到窗下对着光看,还是丑陋不堪的黑石头。熊大姐能做为礼物送的应该不会是一般的石头,留着吧,以后请个懂行的师傅看。就把这两块石头用帕子包起来放进盒子里,又把盒子放在柜子底下。 老太太也拿了一颗枣子给秦氏,笑道。“我也是你婆婆的那句话,好好养胎,最好能生个漂亮闺女。哎哟,几十年了,咱们马家的媳妇就没生过女娃。” 老太太道,“又糊涂了,她是咱们的孙媳妇。”然后让他领着孩子们和太极去游乐园玩,省得他越想越糊涂。 下晌,张氏牵着平哥儿,丫头们抱着几大包东西出了倚翠轩。 二夫人、张氏、秦氏和方哥儿已经在那里了。秦氏的脸通红。二夫人笑得十分开心。 锁好了一回头,看见太极正抖着胡子在对她甩着眼刀子,谢娴儿呵呵笑了两声也没言语。她费劲巴拉地锁起来,可不就是为了防着它偷嘴嘛。 马二爷东想西想,听见外面已经有人扫地了才睡着。 张氏精明,当然也不愿意当冤大头,更是瞧不上刘家那副吃相。但婆婆在刘家,肯定希望晚辈去看她的时候带些银子去。可老太太这么一敲打,谁还敢忤逆?敢忤逆的就会被送回娘家,刘氏就是例子。(未完待续。) 出了福庆院,张氏把谢娴儿叫住了,说道,“我已经跟奶奶说了,今天下晌要去刘府看望婆婆,你去吗?” 还剩十七颗大枣,她就给老太太和老爷子分了四颗,马国公、二老爷夫妇、大奶奶一家、三奶奶一家各两颗。没成亲的马四爷和马五爷就不单给了,他们随着马国公和二老爷一起。 众人都笑了起来。(..) 第149章 计较 晚上大家都去福庆院吃饭,张氏也赶回来了。张氏红肿着眼睛,脸色极差,平哥儿也像是哭过。 谢娴儿暗道,那刘氏真让人无语,儿媳孙子去看她,是孝心,她应该好好招呼他们才是。但一看这对母子的模样,肯定是被骂了一顿,估计骂得还挺狠。好在自己没有犯贱去找气受。原来的刘氏也不是这么蠢啊,看来环境变了人的心境也会随之改变。 而且,刘家也算是外家,怎么着也该留他们吃顿饭。这个表面功夫都没做,看来是极不满意刘氏了。 马老太太看了他们母子一眼问道,“挨骂了?”见张氏没吱声,平哥儿低下头瘪着嘴要哭不哭。又说,“这次挨了骂,下次就好了。没了那点子念相,心态还会平和些。” 老太太没明说,什么意思在座的人都听得出来。马国公和马四郎瞬间红了脸,马二郎倒是面色如常,好像刘氏丢了脸不关他任何事一样。 一家人刚去西厢餐厅坐下,菜还没上齐全的时候,外院的人急急进来传话,说宫里的内侍来了,皇上有急事宣马国公进宫。马国公一听,饭也顾不得吃,赶紧起身走了。 众人见这种状况,都猜想可能跟前方的战事有关。大奶奶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更加惦记正在打仗的马大爷,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老太太让人舀了一碗降火的沙参玉竹老鸭汤端给她,张氏再难受也只得把这碗“奖赏”喝下。 众人草草吃了饭,老太太也心塞,就挥挥手让人都散了。 回了剑阁,太极猴急地立在放大枣的柜子底下。喵喵直叫。 谢娴儿嗔了它一句,“看你那馋样。”还是去把柜子打开,把大枣拿出来,一人分了一颗,太极还挑了个最大的。 谢娴儿边吃枣子,边讲了熊大姐送了些什么礼物给他们。马二爷果然与众不同,谢娴儿讲得眼睛直放光的人参、灵芝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唯独要看看那两块石头。 谢娴儿用帕子擦擦手。去把装石头的盒子拿了出来。马二郎在烛下仔细看了看石头,又掂了掂重量,便出了东侧屋。谢娴儿看他严肃的样子也跟了出去。见他把墙上玉铁产的斧子取了下来。他来到房檐下,把石头往地上一放,用斧子使劲一劈,一块石头便裂成两瓣。还有一些黑渣子。 谢娴儿一看石头这么容易避开,肯定不是什么玉石翡翠金钢钻之类的宝石了。心里还有些失望。马二郎拿起石头对着檐下的琉璃灯看了看,兴奋地说道,“这石头像是石炭,难道京城附近也有石炭?” 古代人管煤叫石炭。石炭在古代可是个宝贝。戏称之为黑金。 谢娴儿听了心里一动,弯下腰拿起另一瓣石头看了看,的确面熟呐。就像是前世烧过的煤。只不过外面包了一层脏东西,致使她先没认出来。她不止一次听马二郎说过。大夏朝有石炭,但因为量少,又不好开采,只用于朝庭炼铁,或是皇宫使用。除了皇宫,连王府都没有资格用。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私人发现或是开采过煤矿。 马二郎又拉着谢娴儿去了后院的厨房,灶台的火烧得正旺,粗使婆子正在给他们烧洗澡水。 马二郎把半边石头丢进灶里,看到石头燃起来了,又用棍子把石头巴拉出来。石头继续燃着,看着它燃了一会儿,马二郎又用水把火扑灭。再用手捏了捏石头,手上一层黑渣。 他搓了搓手指说,“这种石炭比我看到的都好,烟少,火烧得旺。” 谢娴儿听了也有些激动,玉铁现在不能炼钢,主要是燃料的问题。若是有煤了,就能想办法炼焦炭,那炼钢就容易多了。她前世工作的单位就有焦炉,她知道怎样用原煤炼成焦炭。 两人兴冲冲地回了上房,马二爷继续在炕上拿着石头研究,谢娴儿则先领着两个孩子去东厢歇息。 等谢娴儿忙完又回到东侧屋,马二爷很有心眼地把丫头们打发下去,跟她低声商量道,“丫,丫头,改天带着爷去找那个大熊瞎子,让它领着咱们去看看这石头是在哪里捡到的。” 谢娴儿说,“若是在野林外延处找到的,咱们还敢壮着胆子去看看。若是在野林深处,二爷敢进去吗?” 马二爷道,“这倒是。”想了想又说,“有石炭的地方,一般石炭都应该分布很广。即使熊瞎子是在野林深处捡到的,浅处也有可能会有。咱们还是去看看,若真有石炭,就上报朝庭。这东西是宝贝,跟盐、铁一样,是不允许私人开采的。” 谢娴儿一听失望得不得了,不许私人开采,那自己那么费劲巴拉地干啥? 马二爷看谢娴儿的情绪低落下来,也不出声了。便给她上了一堂爱国主义教育课,“虽然咱们自己不能开采,但朝庭开采了能够利国利民。只要是利国利民的事,就是大好事。古人云: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常思奋不顾身,而殉国家之急……” 谢娴儿没理又开始犯二的马老二。寻思道,没有原煤,她怎么能弄出焦炭?不能弄出焦炭,她怎么能炼出好钢?翘着老长的嘴在想着该怎么办。 马二爷之乎者也讲了半天的大道理,看小媳妇也不理她,只嘟着嘴巴想心事。又劝道,“丫头,不,不要那么短视。上半年我跟工部的曹大人一起发现了一座铁矿山,明年就有望官升一级。若是我又发现了一座煤矿,或许又能有所进益。” 谢娴儿看了看马二爷,突然心里有了计较。若是这样,既能自己得偿所愿,还能让马老二立下大功。 便附在他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自己的想法。马二爷一愣,惊讶极了。磕磕巴巴地问道,“还,还有这种法子?这,这样能行吗?你,你怎么知道能这样做?” 谢娴儿答非所问,“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在三月的桃花宴上,我看上了你四弟,上竿子往他身上扑?”(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礼物,谢谢所有订阅正版的读者。清泉的右眼又有些发炎,无法,眼病几乎是所有网文的作者的通病。清泉写文真的非常辛苦,求亲的正版订阅。 第150章 瞎话 马二爷很诚实地点点头,他至始至终是这么认为的。 谢娴儿翻了个白眼,真是马二呆子,一点都不给她留面子。那件事,即使他心里真的这么想,面上也该否认啊。 她掷地有声地说,“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在我眼里,你四弟比你可是差多了,我不可能干那傻事。” “可,可是你就干了呀。”马二爷翻着眼皮说。一说起这事,他心里还是不痛快。 “有时候,耳里听的、眼里看的并不一定是事实。”谢娴儿说道,又低声把当初骗周嬷嬷的鬼话拿出来说,“那天快晌午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天上闪出万道霞光,霞光又幻化成一尊菩萨。菩萨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还张嘴跟我说话。我吓坏了,就想跑进房子里躲起来。哪知慌不择路,却把马四郎撞倒了……我昏了过去,被人背回家睡了好久好久……” 马二郎的眼睛瞪得牛眼大,听着谢娴儿这些耸人听闻又不可思议的经历,他有些被吓着了。更磕巴起来,“还,还,还有这事?” “当然有,我还没讲完呐。”谢娴儿认真地说道。马老二虽然二,但比周嬷嬷还是聪明多了,话不编缜密了,不一定能哄住他。又说,“在梦里,我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的楼阁漂亮极了,都建在云朵上。山没有根,就飘在半空中。马还长了翅膀,不是跑,而是像大鸟一样飞……”她把西游记里的仙境说了说。 “一个拿着拂尘的道士说他叫太上老君,又领着我去了另一个世界,学了好多本事……” 这些骇人听闻的话让马老二消化了半天,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谢娴儿。那傻样。让谢娴儿有种想把鸡蛋塞进他嘴里的冲动。 马老二是古人,肯定信鬼神。但真的有一个跟鬼神扯上关系的人坐在他面前,他还是有些不淡定。 好半天他才把嘴闭上,说道,“丫,丫头,我怎么觉得我也在做梦呢?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等梦醒了,我也觉得那只是个梦。梦醒了,一切都没了。”谢娴儿说道。“可是从那以后,我提起笔,就会写我原来不会写的字,还画得出我梦里学的画。特别是建了玉铁。那些炼好铁的密方都是我在梦里学的,还真是管用呐。玉铁炼出来的铁好不好。打出来的铁器好不好,二爷可是亲眼目睹的。” “对啊,那法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马二爷点头说道。突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丫头,这么说,真是菩萨来点化你了?” 谢娴儿点头说。“当时周嬷嬷也这么说的。” 马二爷激动地下了地,甩着脚尖在屋里转了好几圈。两只手反复搓着,他太兴奋了。突然,他站了下来,又坐回到炕上,看着谢娴儿的眼睛露出无限怜惜来。他伸手抓起她耳边的一绺黑发捋了捋,心痛地说道,“丫头,真是难为你了。你被如此惊吓,没人安慰你不说,还把你传得那样不堪。连我也信了那个鬼话,新婚之夜就跑了。丫头,委屈你了,对不起。” 谢娴儿粲然一笑,说道,“其实那也是歪打正着。如果没有那件事,我怎么能嫁给二爷,嫁到马家?” 马二爷听了又是甜蜜又是惊喜,傻乐起来说,“真是呐。”又道,“媳妇的这个奇遇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打你主意的人可就多了。” 这呆子还挺有心眼。 谢娴儿笑道,“我知道,这事我连咱们奶奶都没说。” 然后,两个人把以后该做的事情密谈了一番,直到夜深了,在白鸽的催促下才去洗漱歇息。 谢娴儿要关卧房门的时候,马二郎叫住了她。吭吭哧哧说了一句,“丫,丫头,你再大些就好了。”说完脸便红了,低头翻着眼皮看她。 难得马二爷春心荡漾,谢娴儿故意逗他道,“二爷,我已经不小了,都满了十四了。” 马二爷吓一跳,脸更红了,抬起头嗑嗑巴巴道,“丫,丫,丫,丫头……” 谢娴儿笑起来,“跟你说着玩呐,别当真。”然后把门关上,也关上了那一室春光。 马二爷盯着那扇门看了好一阵才回炕上歇息。 第二天,马二爷去衙里请假,他和媳妇准备明天带着太极去玉溪庄。 谢娴儿上午先把两个孩子和太极打发去找老爷子,就开始领着白欧给熊大姐做糕点,又让人去街上买卤肉、糖果、蜜饯等。糕点里还加了点眼泪水,人家送了那么大的礼,总要让它吃得高兴才是。 下晌,她便带了三食盒的点心出了剑阁。路过秦氏的沁芳斋时,让丫头拿了一盒进去。秦氏怀了孕,反应正厉害。 岔路口,又让丫头拿一个四层食盒送去游乐园,这个时间老爷子和孩子们肯定在那里。如今,经常有相好人家的孩子跑来马家玩。连原先关系不怎么样的,也想方设法跟马府套关系,让自己家的孩子来玩。主持中馈的张氏就忙了,不仅要忙着管家,还要忙着待客。 老太太正在西屋红木雕螭罗汉床上打盹儿,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透过小几上的水晶花瓶洒在绒毯上,漾出一个一个的小光圈。老太太听见门外的丫头在跟谢娴儿轻声说话,便睁开了眼睛,身子也从绣了福寿双全的鸭青绸子引枕上立起来。 见谢娴儿没进来,知道怕打扰自己歇息。便喊道,“二郎媳妇,进来吧。” 谢娴儿进来笑道,“我们说话声小着呐,还是把奶奶吵醒了。” 老太太笑道,“我就没睡着。”便招手让她过去。 屋里没有外人,谢娴儿直接坐在罗汉床前的脚蹋板上,头枕在老太太的腿上,厚实光滑的妆花缎让她的脸极舒适。祖孙两个好久没有这么亲热了,她用脸蹭了蹭老太太的腿,讲了熊大姐送礼的事情。 老太太一惊,喜道,“熊大姐送了石炭给你?” 谢娴儿说,“是呐,昨天二爷用斧子劈开看了,还拿到灶里烧了。说是难得一见的上好石炭……”接着,又讲了马二郎和自己的计划。(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平安符,非常感谢!继续求订阅。 第151章 识大体 老太太想了想说,“那你们就去吧,这件事不宜扩散,自家人知道就好。先把事情定下来,若是成功了,该怎么上报朝庭,以后咱们合计了再说。”老太太也怕谢娴儿想不通,又给她上了一堂爱国主义教育课。 谢娴儿心里有些好笑,在前世,自己也算积极上劲,为了更好地挣前程,还加入了某组织。在填各种表格的时候,“政治面貌”那一栏,要填x员,而不是群众。而今生今世,自己就是只想小家的群众了。 她又用脸蹭了蹭老太太的腿,嘴里“嗯”了声,表示同意。 老太太又让王嬷嬷去拿一千两银子来,“若那件事情你们做出来了,不止对朝庭意义深远,对二郎的前程更是有利。二郎没有多少银子傍身,不好什么事都让他花孙媳的嫁妆银子。这是奶奶的私房,拿去用。” 谢娴儿倒没想到让老太太出血,但她出了,自己也就高兴地笑纳了。没办法,现在啥啥都要钱,马二郎又穷,整个身家银子不过几百两。 不久后,二夫人、秦氏、张氏就来了,几人又开始围绕秦氏说着育儿经。夕阳西下,随着老爷子和几个孩子、太极的到来,福庆院也随之喧闹起来。 马国公和二老爷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十盏青玉仙鹤烛台上的大烛把上房厅堂照得亮如白昼,马国公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探询的神色,特别是大儿媳张氏,更是红着眼圈看着他。他知道,这些人都在关心昨天皇上宣他进宫到底什么事。 马国公只说了昨晚皇上找他的确是商量前方的战事。具体什么事却只字未提。又安慰张氏说,“这次没有大郎的消息,如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大儿媳不必太过挂心。” 张氏听了又是眼泪巴巴的,方哥儿和平哥儿赶紧去倚在她的怀里低声劝慰她。 饭后,马国公不只留下了二老爷和马三郎、马四郎,还把马二郎和谢娴儿也留下了,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马国公搀着老爷子及几个爷们走在前面。谢娴儿搀着老太太在后面跟着。几人回了上房。冬月的晚上已经很冷了,老太太等人便进了温暖些的东侧屋。而老太爷则领着真哥儿、显哥儿和太极去西侧屋玩。 屋内已经烧上了炭盆,感觉温暖如春。三盏大烛把屋内照得亮堂堂的。老太太坐上铺着狐狸皮的大炕,另外几人分坐在两侧铺着大红色绣团花绸布垫子的官椅上。马国公才跟老太太等人讲了昨晚的情况。 原来,边关八百里加紧来报,前方战事吃紧。牛大帅操劳过渡不幸突发心疾。不仅躺在床上不能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暂时主持前方战事的林将军赶紧派人快马回来禀报。请圣上定夺。 临阵易帅是大忌,所以圣上对牛大帅极不满意,都忍着没换。此时这个情况,却不得不重新任命新帅。圣上大急。马国公等几位在场的高级将领都请缨出战。最后,圣上考虑再三决定,让谢洪辉赶去边关。接替牛大人任征西大元帅。 老太太叹道,“谢洪辉讨喜。圣上还是信他多些。” 马国公脸红道,“儿子惭愧,本想以父亲为榜样,再为马家挣些荣光,却是无此机会。” 老太太摆手道,“只要有利于战事,谁去都无妨。谢洪辉虽然会钻营,真本事还是有些,比牛胖子强得多。当初,你爹也没少夸他。” 马国公认同地点点头,又侧头对谢娴儿说,“你爹明日下晌就要去西大营,后天一早直接从那里启程。你是他闺女,再大的怨气这个时候也要放一放。总要回去送送他,才不枉父女之情。二郎也陪着你媳妇回去送送你岳父。” 老太太也点头道,“大儿说的极是。”又对谢娴儿说,“你爹要去打仗了,既是为国效力,也是为谢家争光。你就是再不情愿,做给别人看也必须回去送他。还有,二郎不是弄了几把上好兵器吗,托你爹给大郎带一把斧子去。”马大爷是马老爷子教出来的,兵器也同老爷子一样,用的是斧。 他们那话一说,回不回去看谢洪辉,就不是私人恩怨了。已经上升到她识不识大体,爱国不爱国的境界上来了。 谢娴儿肯定不能不答应,刚想说话,马二爷开口了,“兵器可以送给他们,但丫头却不会回去。谢家对丫头从小到大都不好,上次还差点送她去家庙。这么无情无义的人家,还认他们作……” “甚”字还没说出口,后脑勺就挨了马国公一巴掌。 “混帐话!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们做得再不好,也生养了她。你读了那么多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混帐东西,竟敢教唆自己媳妇不认爹娘。”说着,又伸手想打他。 马二郎站起身躲开了,鼓着眼睛吼道,“又打我,我也是被你们从小打到大的!” “这么说,你也恨我们,不想认我们了?”马国公气坏了,随手拎起了他坐着的官椅就想扔到马二郎的身上去。 二老爷和马四郎赶紧起身抱住马公爷,马三郎从他手里夺下了官椅。 几人不停地劝着马国公,马二郎的嘴巴也不停,“打吧,打吧,打死算了。反正你就是不待见我……” 谢娴儿拉着马二郎轻声劝道,“二爷快别说了,消消气。” 老太太也生气了,厉声呵道,“混小子,你的脾气越来越见长啊,现在跟你爹也敢顶嘴了。” 马二郎一看老太太火了,便住了嘴。 老太太继续骂道,“光埋怨你爹这么大了还打你,但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你这么大了你爹还要打你?做事说话不过脑子,你爹打得对!”看到马二郎紧抿双唇极不服气的样子,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有些事,不是你不愿意就能不做。有时候,不用刀剑,悠悠众口就能杀死人。” 又问谢娴儿道,“二郎媳妇,你可比这傻小子识大体,你怎么说?”(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平安符、礼物,非常感谢!今天清泉小时候的邻居从远方来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第152章 最好的方法 谢娴儿觉得马二郎这么做,不管对与错,都是为她出头,她必须要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上。<a href=http:// target=_blank></a>而且,老太太那么说极不妥当,比骂马二郎还伤他自尊,她就更加要跟马二郎同进同退了。 她拉着马二郎袖子的手没放,看了他一眼说,“我听我家二爷的,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马二郎没想到平时极有主见的小媳妇一到这种关键时候,就如此信任和依赖他,也冲他使劲点点头。 这两口子的互动,更是让马国公气得吐血。又指着马二郎骂道,“瞧你那点出息,就差吊在媳妇腰带上了。” 老太太也没想到谢娴儿如此回答,愣了愣。稍一转念,又暗自点头,二郎娶这个媳妇有福了。但面上却不显,先示意儿子停嘴,又看着马二郎问,“我问你,你愿不愿让你媳妇背负不忠不义不孝的骂名?” 见马二郎摇头,又继续说,“她爹要去前线打仗,是保家卫国。他虽是主帅,但也生死难料。这个时候,连看都不回去看一眼,别人会怎么说你媳妇?口水都会把她淹死。再说,有你陪着回去,谢家还敢欺负她?若真是不长眼欺负了她,回来告诉奶奶,我再拎着鞭子去他们家抽人。” 好可爱的老太太,谢娴儿差点乐出声。 马二郎听了,方才点点头,同意谢娴儿回娘家去送谢洪辉。众人又重新坐下来议事。 谢娴儿说,“既是给大伯带了大斧过去,也给我大哥儿带一把剑去。”谢启宗用的是剑。 马国公又提醒道,“谢亲家也用的是剑,再给他也带一把。”想了想又道。“反正玉铁还能打出来,二郎就把你手头现成的武器都交给你岳父,带给前方将士用,他们更用得上。二郎给我的那一刀一剑,也一起带去。” 马二郎这次十分痛快,点头道,“很是该这样。”又摩拳擦掌道。“早知今日。就该多打些好兵器才是。” 马国公哼道,“民营工场,打几把兵器玩玩尚可。打多了。岂不是违反朝庭律法了?” 马二郎一听,便低头不言语了。 老太太让谢娴儿、马二爷两人先回剑阁准备,又派人去问张氏,需要给马大郎带些什么东西。自己也让人准备些东西带给马大郎。 回剑阁的路上,谢娴儿的一只手被马二郎牵着。另一只手牵着显哥儿,而马二郎另一只手牵着真哥儿。两大两小并排走着,在寒风凛冽的初冬夜里,也不觉得寒冷。太极想挤进去却没它的地儿。只有气乎乎地爬在绿枝怀里不去看那温馨的一幕。 回了剑阁,马二郎把最近在玉铁打的兵器理出来,前院还有两样。让银霜去找小刀子赶紧拿来。不久,马国公也派人把刀剑送了来。 这些武器都堆在堂屋里。共有两把斧子、三把剑、三把刀、两杆枪,还有一把戟。本来他们明天要去玉溪庄的,也只有靠后了。 真哥儿一直在旁边眼巴巴地听着父母的谈话,眼里透出无限的渴望。谢娴儿看得出来,真哥儿还是想跟着她回“外公家”。 “欢乐宴”那天,人太多,又忙乱,便没有专门介绍真哥儿给便宜“外公”和“嫡外婆”见礼。不过,真哥儿倒是跟连表哥儿和雪表妹玩得很好,表哥、表妹喊得脆甜。 谢娴儿想想,就冲如今马家对自己的态度,谢家也轻意不会惹自己。再加上马府有了游乐园,二房、三房都巴望着来玩,也不会对马府的孩子过于恶劣。不如就带着真哥儿回趟谢家,去圆一圆他的“外家梦”。便点头同意了。 显哥儿的外公也不在京城,听了,也嚷嚷着要回“外公家”去。 谢娴儿摸着他的头笑道,“哥哥都去了,你当然要一起去了。”这是顺王府的孩子,跟安平郡主有亲,肯定受谢府待见。 两个小家伙听了,又高兴地跳起来用小胖爪比着ok。 第二天,一家人一早就起来了,连真哥儿和显哥儿都没睡懒觉。匆匆吃过早饭,就开始拾掇起来。 前世有句话,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过得比他好。既然跑不了必须回谢家,那么以什么样的形式回家就是她决定的了。 谢娴儿昨天夜里就想好了,今天他们一家将以最饱满的热情,最高昂的斗志,最嘚瑟的姿态,最显摆的嘴脸,最土豪的装扮出现在谢家人面前,气死那些巴望她当姑子的人。 她先把两个小子的衣裳找出来,这本来是给他们过年的时候穿的,但她决定今天就给他们穿上。大红刻丝提金绣团花的红袄和红裤,排扣小红棉靴,红青相间的绣福字瓜皮小帽。小袄和裤子不算出彩,但小靴子和瓜皮帽却不是这个朝代的款式。两个漂亮的孩子一穿戴出来,气派十足又与众不同。然后,又画蛇添足地一人给他们戴了一个吊着大镂花玉石的赤金璎珞圈,璎珞圈倒是正常,关键那个玉石是为他们满十岁准备的,要大得多。 连不懂穿戴的马二郎都说,“丫头,那个玉石是不是太显眼了些?” 谢娴儿摇头道,“不显眼,若不是怕他们太寒碜,我都想直接给他们吊几个大金锭子。” 显哥儿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土财主,说道,“娘亲,我稀罕金子,你就给我吊几个大金锭子吧。” 真哥儿又说道,“多吊几个大银锭子也行。” 谢娴儿忍住笑说道,“不用换,这样挺好。” 这时,绿枝抱着太极走来说,“二/奶奶,太极好像不喜欢这个项圈,奴婢给它戴,它就用小蹄子巴拉着不戴。” 谢娴儿把太极抱过来说,“宝贝,你不是极喜欢这个璎珞圈吗?”这是上次专门给它在宝华银楼里订制的。 太极气乎乎地用小前蹄巴拉着璎珞圈上的两个金铃铛。这两个金铃铛是谢娴儿准备给熊大姐用的,给太极戴确实有些显得大了。但是,不大怎么能显得出他们家土豪呢?(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香囊、平安符、月票,谢谢所有正版订阅的亲。这一章清泉在出门会友的时候已经上传了,由于太激动忘了点发布,对不起。 第153章 欢喜 谢娴儿威胁道,“这个铃铛虽然大了些,但你戴着着实好看。若你不戴也行,今天就不要跟着去谢家玩了。” 太极没有办法,只有流着眼泪等绿枝给它戴上。看到它的委屈样子,谢娴儿都觉得自己没爱心,虐待小动物。赶紧跟它许诺回来就给它做好吃的,太极心里才好过些。 谢娴儿自己则穿的是缕金百蝶穿花明黄色锦缎窄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狐褂,下着明黄撒花洋绉裙。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挂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橘红色双凤齐翔宫绦。 富贵、奢华、艳丽,神彩飞扬。 这种打扮虽然好看,谢娴儿也不得不承认,更适合十年以后的她,有种错把她姐姐或是小姨的衣裳借来穿了的感觉。不过有什么呢,今天就是要张扬。 马二爷看到平时穿着以清新、简单为主的小媳妇如此作为,心里也猜着一些缘由。看她把自己拾掇整齐了,头皮就有些发麻,不知道她要怎样拾掇他。 谢娴儿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男式长衫,同银红一起帮马二爷穿上。这是一件湖蓝色起花八团锦锻长衫,圆领和箭袖处是金镶缠枝莲花纹,系着冰蓝色镶玉腰带。把他拉到妆镜台边坐下,给他梳了头,又把八宝珍珠紫金冠给他戴上。一位俊郎不凡的浊世佳公子便出现在玻璃境中。 这种打扮最正常,就是太冷了些。 马二爷打了一个寒战,问道,“丫头,你们不是穿棉袄就是穿皮褂。咋给我穿了这薄衫子?你相公也怕冷,一出去怕是要伤风。” 话声刚落,老太太身边的青草拎着两个包裹来了,她把一个包裹递给一旁的白鸽说,“这是太夫人和国公爷带给大爷的。”又把另一个包裹打开说,“这是二/奶奶要借的好衣裳,太夫人说老国公爷最好的衣裳就是这件雀云裘斗篷。还说这斗篷就送给二爷了。让二爷爱惜着穿。” 谢娴儿听了笑得双眼直放光。说道,“青草姐姐帮二爷和我谢谢奶奶了,等我们回来了。再去给她老人家磕头。” 把雀云裘斗篷给马二爷一披,更加奢华,张扬,好看。 马二爷知道这斗篷家里只有两件。爷爷一件,他爹一件。听说这件送给自己了。也是一阵高兴。 他先还照着境子傻乐,又觉得不得对,说道,“丫头。这斗篷应该是最冷的腊月或是正月穿的吧?今儿才冬月初。” 谢娴儿嘟嘴嗔道,“二爷真是,穿薄了有说的。穿厚了也有说的。你管它应该什么时节穿的,穿着好看就成。”她生活过的前世。夏天穿皮子、冬天穿裙子的人可是比比皆是。 马二爷听了方才不说话了。 青草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说,“太夫人说她有一样好东西,很少拿出来戴,二/奶奶看了肯定喜欢。这东西她老人家也送给您了,说等二/奶奶回来了,她也要向二/奶奶讨要一样好东西。” 谢娴儿急着把锦盒打开,看了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在,嘴巴张开半天盒不拢。她把指环拿出来套在食指上,这个时代戴指环不拘那根手指,只要自己喜欢随便。做事、吃饭不方便的时候,还可以取下来,做完事再戴。 只见一只呼扇着花翅膀的大蝴蝶落在她的手背上,蝶翅是极细小的水晶和绿翡、红翡相间镂在金丝上的薄薄的两片,蝶身是一颗椭圆形的极品红斐,即使屋里偏暗,也遮掩不了它的璀璨夺目。 这东西可是价值连城,老太太讨要的东西不会小了。不过,除了玉铁,老太太要什么她还敢不给? 她把几根手指上的其他宝石、珍珠指环都取了下来,有了这只“蝴蝶”,手上再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了。 正说着话,秦氏的丫头过来说,“我们三奶奶吃了二/奶奶昨儿下晌送的点心,说是极好吃。问还有没有,让奴婢来讨要些。” 谢娴儿让白鸽去把给熊大姐准备的点心拿了些给她。 接着,张氏又遣人来了,带了一大包东西过来,还有一封给马大郎的信。 几人拾掇利索出了门,两辆骡车已经停在剑阁门外。一辆车装人,一辆车装兵器和包裹。来到外院,马二爷上了马,谢娴儿领着几人上了马车。 刚走出侧门,正好碰到谢宗扬骑马飞奔而来。谢宗扬看到能把人眼睛闪瞎的马二郎骑着马走出来,问道,“妹夫穿得如此隆重,是要出门做客?” 马二郎道,“我们正准备去看望岳父。舅兄如此急急忙忙,有什么事?” 谢宗扬笑道,“我正是奉我爹之命来接四妹和妹夫回家一聚。”又上下看了看马二郎,笑道,“四妹夫今天可是气度非凡啊。” 马二郎已经得了谢娴儿的叮嘱,少说,多笑。唯妻命是从的马二爷便呵呵笑了两声,没言语。 这让谢启扬有些犯嘀咕,若不是节气有些不对,马二郎这气度、穿着、长相,上京城里就没有能谁比得上,也只有二十几年前的他老爹还能比比。哪里还有一点马二呆子的呆样? 一行人来到谢府,直接去了福喜堂。 谢家所有人都坐在这里面,嫁出去的两个姑娘也领着姑爷和孩子也回来了。知道谢洪辉任西征大元帅的人很少,对外的说法是他奉旨去边关慰问西征大军,身份是钦差大臣。 谢老太太和谢侯爷坐在上座。老太太位左,侧面一溜大小男人。谢侯爷位右,侧面一溜女人。安平紧挨着谢侯爷,眼睛红红的,显见哭了好久。 老太太的眼圈也是红的,不时在跟谢侯爷低语着,不外乎是叮嘱他要注意安全,家里都靠他之类的话。 谢娴儿一家人一绕过围屏出现在谢家人面前,的确把谢家所有人震住了。谢娴儿的余光看到暗自点头,不错,达到了预期效果。 谢洪辉是老鬼,如今已经不敢把谢娴儿看成痴痴呆呆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他们一家的如此作派,他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阴郁的脸上挤出几分笑意,抽着嘴角说道,“女儿嫁了个有钱人,为父很是欢喜。”(未完待续) 第154章 舌战群妇 马二郎和谢娴儿先给老太太和谢侯爷等见了礼。听谢侯爷如此说,谢娴儿笑道,“相公是爹爹费尽心思给女儿找的,不管他有钱无钱,爹爹定都欢喜的。” 谢侯爷浑然不觉,点头让他们去两旁空着的椅子上坐下。 老太太的修养可没有谢侯爷的那么好,一看就觉得谢娴儿带着一家示威来了。冷哼道,“闲丫头,你们一家穿成这样,是显摆来了?” 谢娴儿看看这位对其他孙儿、孙女都慈善,唯独对她一点都不慈善的老太婆。 老谢家,除了谢启宗一家,谢娴儿恨所有的人。因为他们的无情和冷漠,让原主短暂的一生受尽欺侮和痛苦。但是,她最恨的就是这个高高在上的老太婆。其他人,谢娴儿可以无视。唯独这个老太婆,却让她齿冷。 谢洪辉恨谢娴儿,是因为他无法面对谢娴儿的亲身母亲,这对母女又让他丢尽了脸面。平安无视谢娴儿,两人本身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亲奶、亲爹都不管,也不可能巴望她会管。 唯有这个老太婆,她是谢娴儿血脉相连的亲祖母,她最应该去关心一下小小的原主。当初哪怕她怀有那么一点点的悲悯之心,释放一点小小的善意,原主过得也不会那么悲惨。 上个月,就在这间厅堂里,就是这个老太婆让人给她下了药,又让人弄她去家庙,无情、狠毒,哪里是亲生祖母的作为。 谢娴儿看她的眼底一片冰凉,脸上却粲然一笑,大方地承认道。“是呐。孙女不显摆显摆,你们咋知道孙女如今过得有多好?” 安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娴丫头倒是实诚。只不过,侯府嫁出去的姑娘,还是应该含蓄些。” 谢娴儿笑道,“哦。原来还有这个理儿。祖母和母亲之前没教过我呐。” 安平一阵气紧,斜眼看见谢洪辉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情,又笑着隐去眼里的怒意。招呼显哥儿去她那里。 显哥儿没去,而是跟真哥儿一起在谢洪辉和老太太面前排排站。因为真哥儿是第一次正式拜见便宜“外家”人,必须跪地磕头。 显哥儿也跟他一起磕头改了称呼。他原来喊他们几个为谢太奶奶、姑爷爷、姑奶奶,现在跟着谢娴儿这边喊。就要喊他们太姥姥、姥爷、姥姥了。 两个孩子的头磕得实诚,叫姥爷、姥姥的声音尤其响亮。老太太沉着脸没言语,谢洪辉和安平倒是笑了笑。 谢洪辉一直想跟谢娴儿缓和关系,再者真哥儿又是誉国公府的嫡孙,便很给面子地送了真哥儿和显哥儿两人一人一方上好的澄泥砚和四条徽墨当见面礼。老太太实在不想送他们像样的东西。马老太太可是抽没了他们家的几千两银子。便一人给了一个装着几颗金瓜子的荷包。金瓜子她都不想给,但显哥儿是顺王府的嫡孙,还是不好给的太寒酸。 安平也送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羊脂玉小马挂件。她更愿意让显哥儿叫自己姑奶奶。但他非得喊自己姥姥她也没有办法。 又说道,“显哥儿。你璎珞上的玉石太大了些,过来姑婆给你换个精巧的。” 显哥儿摇头道,“这是我娘给我挂上的,不换。”说完,便跟着真哥儿去了男人末尾属于他们两个的小锦杌上坐着。 老太太瞥了眼长相俊朗却热得脸色微红的马二郎,忍不住问道,“娴丫头,你相公这么穿着不热?” “我相公说不热。”谢娴儿得意地说,“我们一说要回娘家,我奶奶就马上让人送来了这件罗刹国产的雀云裘,”又把右手伸出来,“还给了我这枚蝴蝶指环。为了不辜负我奶奶爱护晚辈的一片心意,我们今天就都穿戴来了。” 厅里的所有人都识货,看得出来这两样东西是无价宝,就连安平郡主也不见得能拿出比这两样更好的东西来。那马老太太连这两样东西都送给他们了,可见这丫头在马府当真受宠。 谢娴儿摆弄着右手的蝴蝶继续说道,“我奶奶善良,慈祥,对我可好了。我奶奶说我从小受了不少苦,却没有磨灭该有的良善和良知,就对我又要格外好些。如今我啊,是掉进福窝窝里了。” “奶奶”两个字咬得又重,拖的音又长,无比的甜腻。所有人都知道她说的奶奶不是她的亲奶奶——坐在上首的谢家老太太,而是马家的老太太。气得谢老太太满脸通红,又说不出话来。 三夫人冷笑道,“还是四姑奶奶能干,若是不当众扑倒马四郎,你能嫁到马家去享福?” 谢娴儿呵呵笑道,“是呐,若不是我那一扑,爹爹和母亲也不会舍下脸面去马家说合,我也不会嫁给这么好的二爷,当然也掉不进福窝窝里去了。” 这脸皮厚的,让谢家人都有些瞠目结舌,也让谢洪辉侧目。他总遗憾两个儿子都不像他,大儿太敦厚,小儿太浮夸。却没想到,原来这个他最瞧不上眼、最让他丢面子的女儿却最随了他。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更有利,该忍耐的时候忍耐,该出手的时候出手,该皮厚的时候皮厚,而且睚龇必报。 今天这个女儿是借着送别的机会来出气了,他倒要看看她今天的表现。表现得好,他还真会高看她两眼。想到这里,谢洪辉悠然地端起茶碗用碗盖刮刮水面上的茶叶,又慢慢地喝了两口,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二夫人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但大嫂、弟妹都说了话,这时候她再不帮着说两句,婆婆那关就过不了。便笑道,“四姑奶奶,你想回娘家摆阔,成,我们都看着呐。可也不能折腾两个哥儿呀,你看看他们两个,小小年纪胸口上吊这么大一块石头,多沉啊。还有这只猫,一个铃铛就顶得上它的半个头,太夸张了吧?换个精巧点的,我们也不会把你们看穷了。” 显哥儿马上说道,“不沉,我还想让娘亲再给我吊几个大金锭子,可娘亲没答应。”说完还很是遗憾的样子。 安平无奈道,“显哥儿,我们都知道顺王府的金子多得几大屋子都装不完,你不需要一定要挂在胸前显摆给别人看。” 显哥儿天真地说,“可你们不知道我娘亲金子多啊,我娘亲的金子大屋子也装不完。等以后我有钱了,还要给我娘买多多的金子孝顺他。” 真哥儿点头道,“弟弟买金子,偶就买银子,都给娘亲。” 一家子一副显摆的嘴脸让谢家人恨得牙痛。 二老爷、三老爷等几个爷们有些听不下去了,但看到当家人谢侯爷都若无其事地在看戏,也只有耐着性子没吱声。 五姑娘谢妍儿早就不痛快了,只是先得了她娘的叮嘱不许胡乱说话。此时,她再也忍不住了,讥讽道,“还真是上不得台面,不就是嫁了个七品小官嘛,有什么好显摆的呀?” 谢娴儿笑道,“五妹妹,我的相公虽然只是个七品小官,却是誉国公府的嫡子呐。不像有些人,一个伯府家的公子都高攀不上。” 那门没说成的亲事是三夫人和谢妍心底最深的痛,被谢娴儿如此说出来,俱是气得脸通红。 二姑奶奶谢妘儿是三夫人的亲生女儿,如今正怀着身孕。见谢娴儿把母亲和亲妹子气着了,不高兴地说,“四妹妹,你倒是高攀上了,却你是丢了整个谢家脸面攀上的。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皮厚的,啧啧,我都替你害臊。” 三夫人接口冷笑道,“四姑爷,这事你肯定知道,否则也不会新婚第二天就逃婚了,对吧?” 马二爷来之前得了谢娴儿的再三叮嘱,多笑少说,所以也像谢家男人一样只端着茶碗喝茶。现在有人点着他的名子问话了,他便不好不答,放下茶碗说道,“谢三夫人误会了,我新婚第二日外出是公干,不是逃婚。”说完又心疼地看了谢娴儿一眼说,“丫头,我今天终于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急于逃离谢家,哪怕是出此下策尽毁名声也在所不惜,实在是这个家里没有一点你的立足之地。不怕,从今往后,有二爷我护着你,还有奶奶罩着你。奶奶昨天不是说了吗,谁再敢欺负你,她老人家就用鞭子抽谁。你相公不会抽鞭子,目前还只是个七品小官。但你相公会倾进全力好好上进,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任意欺辱你和轻视你!” 马二爷说完挺了挺胸,抿了抿唇。这个屋里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此时此刻满腔豪情立下凌云壮志的马二呆子一直为之奋斗着努力着,真的在某一天实现了他的誓言。 他的这番表白感动得谢娴儿热泪盈眶,也让谢洪辉听不下去了。赶紧说道,“四女婿言重了,妇人们的玩笑话,不必太当真。” 谢娴儿冷脸说道,“爹爹,不管别人如何对我,您就从来没当过真。试问,若是这么多人如此围攻您其他的儿孙甚至侄子侄女,您也都当玩笑话来听?”(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关心,感恩。清泉今天急不可待地复更了,但眼睛还不算太好,不能保证每天两更,请谅。 第155章 宝剑赠英雄 谢老太太指着谢娴儿的手都有些发抖,厉声说道,“不孝的东西,是你们一家把所有的家当都挂到身上,弄得像土财主一样跑到家里来显摆,长辈们教导了几句还成了围攻你了?你如此作为,哪里有一点侯门女的矜贵和贤淑!” 谢娴儿吓了一跳,连忙把玩弄蝴蝶的手放下来,委屈道,“祖母千万别生气,我有不对的地方您慢慢教我。刚才你们不是围攻我,而是在训斥我们一家穿着不当,训斥我不矜贵不贤淑啊,您说了我才知道。可是我真的很冤枉啊,从小到大,你们就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该如何穿衣打扮,更没教导我该如何孝顺贤淑。而且,我从记事起,听得最多的就奴才们的骂声,还缺吃少穿,您让我怎么矜贵得起来呐……” 话没说完,就掏出帕子抹眼泪,边哭边说,委屈得不行。真哥儿和显哥儿见了,都跑过去拉着谢娴儿的衣襟大声嚎了起来,“娘亲,娘亲,呜呜呜呜……” 太极也跟着凑热闹,爬在谢娴儿的腿上干打雷不下雨地张着三瓣嘴大叫着。 老太太气得身子都有些摇晃,旁边的丫头赶紧来给她顺气。 安平、二夫人、三夫人见状都按耐不住说话了,谢洪辉对她们摆了摆手,她们说了一半的话便都吞了回去。 谢洪辉难得好脾气地对谢娴儿说道,“娴丫头,爹知道你心里有气,这么多年来是我们谢家忽视你了。但不管怎样,也抹去不了你是我谢家女的事实。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要往前看。感情是处出来的,以后你无事多回娘家走走。多在长辈面前敬孝道,相处久了她们自然会疼爱于你。” 谢娴儿用帕子挡着眼睛瞥了眼已经气得脸色发白的老太太,若是她有个不好,自己的祸可是闯大了。何况,今天也闹够了,有些事急不来,要慢慢讨。便抹抹眼泪把抹子收起来。安慰了两个孩子一番。让他们去锦杌上坐着。然后又开始低头摆弄起手背上的大“蝴蝶”,直接无视谢洪辉的那几句屁话。 而谢家人都唯谢洪辉的马首是瞻,包括老太太。见谢洪辉如此说了。哪怕再气谢娴儿,也不敢多说一句忤逆的话。只有勇猛的谢妍儿气得还想说,看三夫人一瞪眼,也只得扯着帕子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谢宗扬打破沉寂说道。“四妹夫给爹和大哥带了几样上好的兵器来,您要看看吗?” 谢洪辉早就听何尚书说过马二郎不知用什么法子打了几样趁手的好兵器。一直心痒难耐又不好意思开口讨要。没想到这回还给自己送来了,并且还是好几样。这东西,倒真是送到他心坎上了。 他立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个直达眼底的笑意。连谢家人都极少见到。他哈哈笑道,“四女婿,你们送了一份大礼。这个情我记下了。” 马二爷也知道表功,说道。“这次我把所有的好兵器都带给岳父了,连之前送给我爹的刀和剑都一并拿了来。” 谢洪辉更高兴了,捋着短胡子笑道,“回去代我谢谢亲家了。” 马二爷认真地说道,“岳父,您谢错人了,要谢也应该谢谢丫头,因为这些兵器都是在她的嫁妆铺子里打磨出来的。” 谢洪辉的脸色一缰,他倒是听说谢娴儿开了个啥打铁铺子,据说打出来的锄头、铁锹、斧子、菜刀非常受农民和厨子们的欢迎。他之前听了还有些生气,觉得谢家女弄摆这些玩意丢了谢家人的脸面,却没想到那些他眼馋了很久的兵器是她那里弄出来的。但让他谢谢谢娴儿,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便打着哈哈对谢家的几个男人说,“走,去看看女婿送的兵器。” 男人们都起身去院子里看兵器。兵器堆在地上,无一例外地在样式上都稍微做了些改动,而且也更亮了些,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冷森森寒气逼人。 谢洪辉弯腰拿起一把剑,银黑的剑鞘上,用铜钉钉出一朵朵祥云花纹,铜钉铮亮,闪着金光。剑把握在手里的弧度正好,上面还镶了几颗玉石。拔剑出鞘,只觉寒光扑面而来,不仅刀刃锋利,比他平时用的剑还轻了几分。 谢洪辉比划两下对马二郎道,“四女婿,这剑看似锋利好看,却较之其它的剑薄而轻,怕是不结实吧?” 马二郎没言语,弯腰拿起另一把剑来。拔剑出鞘,用剑使劲往地上的青石上一戳再一划,只听一阵刺耳的声响,青石被划出一道深痕。他把剑收起来说道,“岳父,您觉得它还结实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已,划石的过程中剑头有些弯曲,却并没折断。这若是换成平常的剑,剑头或许就断了。 马二郎环视院子一周,想找把普通的刀剑,却没有。他看到一把铁锹立在一棵树干上,大概是婆子们侍弄树木放在那里的。他走过去把铁锹拿过来,递给谢启扬。只见他手起剑落,随着众人的一声惊呼,铁锹头被劈下一半来。 谢洪辉吃惊之作,让谢启扬把铁锹继续拿好,也像马二郎一样,照着铁锹劈下,剩下的铁秋头又被砍下一半来。他又把剑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剑上连一点缺口都没有。他一阵狂喜,大声朗笑道,“哈哈哈哈哈,此剑跟上古传下的龙泉神剑一样坚韧锋利、刚柔相济,得此宝剑,真是老天佑我啊!” 女人们继续留在厅屋里,厅屋一片沉寂。当谢洪辉的大笑声传进来,让屋内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谢洪辉的性格沉稳、阴郁,平时不芶言笑,偶尔笑笑也不达眼底,如此开怀大笑还是第一次。看来,这两口子的礼真是送对了。 片刻之后,谢洪辉等一帮男人又回到厅屋。谢洪辉坐回上首,用白绫擦了擦手说道,“四丫头,女婿说得对,为父要谢谢你,也代你哥哥谢谢你。” 屋内一道道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向谢娴儿射来。谢娴儿心道,我送我哥哥是真心实意,送你只是顺便。不过嘴上却道,“爹爹,所谓宝刀赠英雄,爹爹和哥哥都是大英雄,得此宝剑当之无愧。” 这话不仅让谢洪辉开怀,也让安平眉目含笑,第一次看谢娴儿的目光有了些柔软。老太太则是先被谢娴儿气狠了,此时仍然沉着脸没有丝毫笑容。 谢洪辉点头笑道,“好闺女,说得好。”他捋着短须看看谢娴儿,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儿不仅长得最像他,聪明劲最像他,连拍马屁的功力都像他。 再想想前人一把好刀好剑要经过多少岁月的千锤面炼才能打磨出来,而他们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弄出了那么多。不管是马二郎弄出来的,还是这丫头弄出来的,马二郎的一个好前程是跑不了的。何况,马二还是誉国公的嫡子。真是歪打正着嫁给了他,若是胡乱配给寒门小户,着实可惜了。 安平也知道好兵器对上阵杀敌的男人和儿子有多重要,笑道,“娴丫头小嘴儿真甜,不仅说得你爹舒坦,我听了也高兴。” 大家正说着,前院的人来报,大殿下、三殿下、顺王府朱大公子来了。谢洪辉一听,便领着男人们去了前院。因为朱得宜来了,便把显哥儿和真哥儿也带去了前院,太极也跟在他们后面凑热闹。 马二郎一家的土豪模样让朱得峙、朱得立、朱得宜有些吃惊,前二位少不了拿着他们取笑了一通。但当看到马二郎送的这些兵器后,两人的眼里都充满了莫名的光芒。不仅对他一下子热络起来,甚至还当众讨要上了兵器。 马二郎只得允诺,“若再弄出来,一定先送二位殿下。” 朱得宜走的时候还想把显哥儿带走,可显哥儿不干,一定要跟娘亲在一起。 饭后,一家人送谢洪辉出了大门,看他带着几十名家兵绝尘而去,老太太和安平哭出了声。 谢娴儿和马二爷一家四口没有再进门,而是直接告辞。 雪姐儿拉着谢娴儿的衣裳说,“四姑姑,雪姐儿还想去你们家的游乐园玩。” 谢娴儿笑道,“好啊,雪姐儿来了,四姑姑还会给你做好吃的点心。” 二房、三房的人本来今天还想跟谢娴儿联络联络感情,也好去马府的游乐园玩。可是他们一来,双方就火药味十足,闹得如此不愉快,也不好再说去游乐园玩的事情了。 几人回了剑阁,立刻把身上的行头取下来。已经冒了薄汗的马二郎如释重负地说,“这样自在多了。” 两个小子扭扭脖子说,“我们的脖子都吊痛了。” 太极更是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谢娴儿看看这三人一猫被自己折腾了半天,还都极其配合,便认命地去后院厨房给他们做好吃的点心。 下晌,几人带着两盒点心出了剑阁。走到岔路口,两个孩子和太极去了游乐园,谢娴儿、马二爷直接来了福庆院。 二夫人、张氏、秦氏几人已经坐在那里了。 老太太笑道,“二郎媳妇,刚我们还在说,奶奶从不做陪本的买卖,这回奶奶被你谋去了两样好东西,可得连本带利讨回来。”(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及礼物,谢谢似水的人生的桂花酒,谢谢亲的关心和爱护,清泉倍感温暖,感激不尽! 第156章 出事了 谢娴儿呵呵笑道,“咱们家谁还算得过奶奶您呀,我谋了您一枚铜钱,您就得哄走我一锭银子。孙媳这回连着得了您两样好东西,早就做好了出血出力的准备。只不过,就怕奶奶把我连肉带血的活吞了,也抵不上那两样宝贝。到时候一后悔,又想着把东西讨回去,那我岂不是白高兴了?” 众人都哈哈笑起来,老太太笑得直让青草去掐谢娴儿的“小猴嘴儿”。 玩笑过后,老太太说道,“二郎媳妇不必过谦,你现在值钱的好东西可是多着呐。有些虽然不是宝贝物什,但比那些都值钱。我也不多要,只要一样,看你舍不舍得。” 谢娴儿笑道,“只要奶奶开口,孙媳连血和肉都舍了,还有什么东西舍不得?” 老太太高兴得值点头,说道,“你和二郎给咱们家弄的那个游乐园,虽然绊住了你爷爷和孩子们,但如今别人家的孩子也天天往咱们家跑。弄得你大嫂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接待客人,根本没有精力干别的。我就想着,咱们干脆在京里弄个游乐园,既能挣钱又能让你大嫂腾出手来。不过,这个游乐园要以马家的名义开,赚的银子都归马家。具体该怎么弄,你还得拿个章程出来。” 只要不是玉铁就好。谢娴儿笑着对张氏几人说道,“看看,我说得没错吧。要了奶奶两样好东西,不止把游乐园要走了,还让我给她老人家当长工。” 又把众人说得大笑。 冬天天短,天色完全暗下来马国公等男人们才回来,一家人先窝在温暖的厅屋里说笑了一阵。马国公听了老太太的话后,笑道。“今天下晌顺王爷还专门找了儿子,他想跟咱们府合作,一起在京城开个游乐园。说是咱们家负责出技术和设备,他们负责出人出场地。二一添作五,咱们两家五五分成。” 二夫人开始看到老太太把那两样好东西给了马二郎两口子,心里还有些不痛快。分家的时候,大房肯定占大头。二房就指望着老两口能用私房偏帮他们一些。结果。老太太还把最值钱的物什给了大房。 但后来听老太太说想开游乐园赚钱,心里就高兴起来,看看这段时间家里人来人往就知道。这个行当肯定赚钱。赚了银子是这个家的,当然也包括他们二房。 这时一听要跟顺王爷合作,便有些急了。说道,“顺王爷精明。他插进来,要的份额又这么多。那咱们家还有钱赚吗?” 马国公说道,“顺王爷虽然是只狐狸,但也算不上唯利是图的小人。况且,誉国公府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咱们的便宜可不是别人能随意占的。” 老太太问谢娴儿道,“孙媳妇怎么看?” 谢娴儿道,“孙媳觉着。天下的银子是赚不完的,跟顺王府合作。看似这一块馍馍要分一半给他们。但有了皇家人的加入,保险系数也就更大了些。我们可以把馍馍再做大些,做到双赢。” “好,双赢!”二老爷拍了一下腿道,“二郎媳妇这个说辞非常好。” 几人商量了一阵,先让顺王府在京城边上找一块至少五十亩的空地,里面还要挖个人工湖。古代的游乐园是给贵族和有钱人玩的,面对的消费群体不大,所以场地不一定要太大,五十亩足够了。 光是圈地、挖湖,就要至少几个月的时间。马府必须先找几个懂商的人,跟顺王府的人一起做前期工作。之后,谢娴儿拿出整体规划,玉铁那一班人马再把设备弄出来,这个游乐园就算建成了。 谢娴儿一行人去玉溪庄是在三天后。因为老爷子无意中听见孙媳妇要偷偷“甩”开他们去乡下玩,不高兴了,也闹腾着要去。老太太被他吵得头痛,想想乡下虽然冷些,但现在老两口的身子骨好多了,去住几天也无妨,便同意了。 老两口要去,便要把两个孩子一起带去。这么一来,带的东西可就多了,又准备了两日才出发。 这天辰时正,天光才有些微亮,穿得圆滚滚的老两口及马二郎一家四口便坐车直奔玉溪庄。由于走的晚,午时末才到庄子。 马守富、周大叔等人都在庄门口迎接,周嬷嬷和王石头家的已经领人把上房和东厢、西厢的炭盆和熏炉得滚烫,屋内温暖如春。 晌饭过后各自休息,而不怕冷的太极得了谢娴儿的吩咐又跑去野林找熊大姐,跟它约好见面的时间。现在是冬月上旬,熊还正在储存能量,再过些日子就不好说了。谢娴儿让它早去早回,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 谢娴儿和青瓷、粉蝶刚把两个孩子哄上南屋的床,马二爷便来了东厢房。谢娴儿看他站在门口脸色微红,目光闪烁,似乎有话又不好意思直说。便出了南屋问道,“二爷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马二爷看看屋里没有其他人,便磕磕巴巴地轻声说道,“丫,丫头,我前阵子一直睡在你屋外。这突然要离得这么远,有些不习惯。能不能让我睡这里的南屋,孩子们跟你睡也成,跟我睡也成。”他的脸更红了,翻着眼皮看看谢娴儿,见她没吱声,失望地说,“丫头不愿意就算了,我还是睡西厢吧。” 说完,挎着肩膀就往外面走。 谢娴儿笑了起来,能让这只伪孔雀说出这番话来也不容易。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跟二爷离那么远呐,二爷过来正好。” 然后高声喊银红跟着二爷去西厢收拾东西,话里话外是自己害怕,想让二爷来南屋歇息,给足了马二郎面子。自己则进了南屋,两个小子还没睡着,正在床上打闹。谢娴儿说道,“这个屋要给爹爹睡,你们跟我睡北屋。” 不说真哥儿和显哥儿高兴得要掀了被子爬起来,被丫头们赶紧按住,连一旁的周嬷嬷都笑了起来,在心里直念佛。看来,姑娘跟二爷的感情着实好得紧呢。 周大栓跟王小兰定在这个月十八日成亲,只还有几天的时间。 青瓷和粉蝶用被子裹住脸蛋红红、双目亮晶晶的两个孩子抱去了北屋卧房。银红领着两个小丫头拿了几大包东西来了南屋,马二爷便在这里歇下了。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个羊肉汤锅,搭配着庄子自己晒的各色菜干,很有些味道。这个吃法有些像前世的火锅,不过不辣,调味料和配菜相对要少些。 谢娴儿很享受这种吃法,这才更像一家人,有老的有小的,不需要分个男女尊卑,坐在一起和和睦睦。外面的寒风刮得窗棂啪啪作响,偶尔进来个下人都会带来一团冷气。而吃饭的西侧屋内却热气腾腾,羊肉的香味四处飘溢。 老太太也喜欢,眼里的笑意掩不住,她给每人的碗里都夹了一块羊肉。还是那句话,她夹的不是羊肉,是荣誉。所以除了老爷子外,每个人都端起碗接着。马二郎坐在她对面,算是离得最远,所以最后一个给他。 当马二郎接完羊肉把碗放在桌子上时,老爷子就伸过长胳膊来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嘴里还含混不清地骂道,“你这傻小子就知道吃,天天不务正业,净鼓捣那些没出息的物什。这是给四郎的,你接着作甚?四郎呢?四郎呢?” 因为大夫人和谭锦慧做下的一些缺德事,让马家长辈觉得有愧于马二郎。又因为马二郎参与建设的游乐园做得特别好,马家人更是对他给予了诸多肯定。所以,马二郎这一段时间得到的尊重、重视和表扬,可以说是他这二十多年里最多的。 可老爷子傻了,智商还没有真哥儿高,一吃高兴就又习惯性地惦记马四郎,戳了马二郎的痛脚。 老爷子这么一打,又这么一说,马二郎气得眼圈都有些红了。大声吼道,“你又打我作甚?这是我媳妇的庄子,要找四郎就回京城去找!” 马二郎是委屈,可他这话却是说得极不妥当。谢娴儿怕老太太多心,赶紧拉着马二郎的袖子劝道,“二爷胡说什么呐,快给爷爷道歉。”又对老太太说,“奶奶对不起,二爷话说急了,没有别的意思。” 老太太擦擦嘴说道,“孙媳妇不必惊慌,奶奶知道你们是好孩子。”又劝老爷子道,“哎哟,老公爷这是作甚?四郎、二郎都是咱们的孙子,咱都喜欢。再说,现在二郎可是出息着呐,游乐园里的那些物什,都是二郎鼓捣出来的。” 老爷子揪着胡子说道,“花儿以为我傻啊,我当然知道四郎、二郎都是我孙子。”又看着马二郎吼道,“谁欺负你了?说,我拿大斧子去砍他。” 一顿暖洋洋的汤锅晚宴又被老孩子搅和了,大家怱怱吃了散去。 太极直到晚上睡觉都没回来。半夜,谢娴儿迷迷糊糊听见有爪子挠窗户的声音。她披上衣裳起来,轻声问了句谁。 只听太极哭着说,“快开窗户,熊大姐出事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非常感谢! 第157章 宝贝 谢娴儿听了吓一跳,赶紧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太极随着刺骨寒风一起钻进来。太极已经成了花猫,哭得小脸显淋淋的,毛上结了不少冰碴子,胡子都沾在了脸上。 谢娴儿接住它问,“说具体些,熊大姐到底怎么了?” 太极哭道,“熊大姐被群狼袭击了,浑身是伤。它也知道只有娘亲能救它,可是我劲太小弄不动它。它就咬着牙爬,好不容易爬到江边就再也爬不动了。娘,若是你不赶紧去救它,它就是自己不死,也会被其他野兽吃了。” 一听可爱的熊大姐伤得这样重,谢娴儿也心疼了。赶紧把太极放在地上说,“你等等。”然后穿上袄子棉裙,外面又套了个鼠皮坎肩儿。 出了卧房门,银红在堂屋里搭了个临时床值夜。把银红叫醒,让她去把耳房里的青瓷、粉蝶叫进来陪两个孩子睡觉。然后再去前院把小刀子叫醒,让他去院后把王喜和周大叔叫起来,把马车准备好,他们马上要出去救熊大姐。 之后,又去南屋把马二郎叫醒。 片刻钟后,两匹马、一辆马车乘着明亮的月色向玉岭山后山跑去。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就远远看见玉青江如一条弯弯曲曲的玉带,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银光。江边耸立着许多小山一样的大石,其中一座小山犹为明显。 等到了那座小山面前,才看清楚是倒在地上的熊大姐。谢娴儿下了马车来到它面前,熊大姐的眼睛还睁着,看见谢娴儿来了就流出了眼泪,又低鸣了两声。 熊大姐身上的裙子连根纱都没有了。浑身起码有几十处伤口,多处皮毛被撕下,最可怕的是肚子里流出好长一结肠子,堆在外面比太极的堆头还大。 谢娴儿难过地流出了眼泪,用帕子帮它擦擦眼泪安慰道,“宝贝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救你。” 她四处望望。这里天寒地冻。北风呼啸,肯定不能在这里治伤。不说她不好拿光珠出来,怀里的那点眼泪水擦这么多伤口也是杯水车薪。关键是太冷。手脚都冻僵了,而且随时还会有野兽来袭击。 马二爷和小刀子也下了马来到熊大姐面前。马二爷说,“它的伤势这么重,得想办法把它弄回庄子治疗。” 谢娴儿也是这么想的。便对小刀子和王喜说,“快把马车的篷卸下来。把熊大姐弄上车。” 那边他们两人卸车篷,这边马二爷唬着胆子把肠子往熊大姐的肚皮里塞,疼得熊大姐流着眼泪不住哀鸣。谢娴儿则轻轻拍着它轻声安慰,让它千万配合。不要生气踢人,否则马二爷的小命休矣。 肠子都塞进去了,又用拿来的绷带把它的肚子缠紧了。这边弄好。那边的篷也卸了下来。 熊大姐此时是膘最厚实的时候,重量足有六、七百斤。三个男人即使能抬起这么重的东西。但也不好抬熊大姐。若是拖,就更会加重它的伤势。 谢娴儿又轻声说,“宝贝,咬咬牙坚持一下,自己爬上车。上了车,你就有救了。” 熊大姐点点头,使出浑身的力气往马车前凑。 突然,太猫惨烈地叫了起来,“喵~喵~喵~” 几人抬头一看,只见十几只饿狼正长啸着沿着江岸向这边狂奔而来。几人吓坏了,马二爷急吼吼地把谢娴儿先抱上马,自己也骑了上去,小刀子也骑上马,太极则跳上马车。 谢娴儿大叫道,“宝贝,快,快爬上去。” 马二郎几人也大叫道,“熊大姐,快些。” 熊大姐咬着牙一点一点向马车前蹭着,爬出了乱石堆,接近马车了,再往车上爬,狼群也越来越近。几匹马大概也感觉危险正在临近,都开始急躁起来,王喜要使劲拉着缰绳才能让马老实下来。 等狼群快到的时候,熊大姐庞大的身子终于完全上了马车。几人一抽马鞭,两匹马跑在前面,马车紧跟其后,沿着来路狂奔起来。 狼群紧跟他们跑了一段路,直到过了一个土坡才停步。 等到马二郎回头彻底看不到狼群了,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马速也稍慢下来。谢娴儿听到这个声音,便猜到狼群没有追上来了,一直僵直的上身才松懈地往后倚在了马二郎的怀里。 来到西跨院门口,周嬷嬷和周大叔、周大栓正在那里紧张地等着。马二爷下马,再把谢娴儿抱下来。周嬷嬷拉着谢娴儿,看看她没受伤才放下心来,又把手里一直抱着的棉袍给她披上。 谢娴儿走之前就做好了两手准备,若不能在外面救治熊大姐,就要把它拉回来。所以已经吩咐周大叔找了一个门板准备着,再把西跨院的门框卸了下来。 把马从车上解下来,又把马车斜放在门板前,几人一齐使力把熊大姐推在门板上,再抬着门板进了西跨院。 上房及厢房的门都偏小,熊大姐庞大的身子进不去。只有后院的厨房门要宽些,几人把门板抬进厨房放下。这个厨房没做过饭,只是在有客人来的时候烧过水。此时,周嬷嬷手脚麻利地烧起水来。 打发马二郎去华大夫那里要治外伤的药,最好能把华大夫请来,他曾经是军队的军医,治外医的手艺非常好。又让周大叔去找些旧布和绷带来,过会儿要用。火烧了一会儿,房里便热了起来。 谢娴儿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装眼泪水的小竹筒拿出来倒了一些眼泪在装了开水的大盆里。 半刻钟的功夫,周大叔先抱着一堆绷带和大布单子来了,接着华大夫也被马二郎“请”来了。 华大夫听说给熊治伤还不愿意来,结果马二郎让小刀子强行把棉袍给他穿上,连拖带拽地弄了来。但当他看到谢娴儿和周嬷嬷两个妇人都不怕,也就硬着头皮进来。 先看伤得最重的肚皮,把缠着的绷带一解开。肠子又如水一样流了出来。华大夫检查肠子断没断,马二郎帮忙,周大叔拿着烛台在一旁照亮,谢娴儿则轻声安慰着它。 熊大姐疼得流着眼泪不住哀叫,身子不停地发抖,但还是没乱动。 还好肠子没断,把肠子塞进去。赶紧用谢娴儿准备的“凉开水”洗了伤口。糊上金创药,再用绷带绑好。其它的伤口就好处理多了,用水洗净。糊上金创药,用布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几人早已是大汗淋漓,天光也已经大亮。 华大夫被马二郎扶了回去。谢娴儿走之前,还摸摸熊大姐的脸说。“宝贝好好歇息,这里很安全,等我回去歇歇再来看你。” 一晃过了半个月,熊大姐的伤势已经大好。能够在院子里缓慢走动了。这当然主要得益于谢娴儿在无人的时候,偷偷用光珠给它照过几次。 如今,熊大姐正如谢娴儿叫的那样。成了玉溪庄的宝贝,无论男女老少都宠着它喜欢它。连太极都让着它。 先谢娴儿还怕太极想不通,给它作工作。太极却大方地说,“人家哪有那么小气?熊大姐是女娃,你们宠着它也是正常。” 为了便于熊大姐往来,院大门、院侧门和上房、东厢大门都被加宽了。 自从熊大姐能进上房后,它都是同谢娴儿他们一起吃饭。为了照顾它,他们也不在侧屋的炕上吃了,而是在厅屋吃。几个人一桌,旁边地上太极一个大花瓷盘,熊大姐一个大铜盆。 此时野林里的熊都已经开始找洞穴冬眠了,但谢娴儿不能让熊大姐冬眠。她记得前世动物园中的熊也不冬眠,为此还度娘过,说熊冬眠的前提是皮下脂肪必须达到一定厚度。因为熊大姐之前受的伤极严重,本来已经养起来的膘已经瘦下去很多。 为了让它继续保持身材,谢娴儿抓住熊大姐爱美的性格,跟它说,“你不能再胖了,否则做的裙子都穿不了。再说,你如今在庄子里住着,随时有吃的,不需要睡长觉也能活下去。” 果真,熊大姐为了美,每顿只吃半盆子食物。 绿枝终于如愿以偿地实现了自己多年以来的远大理想,被老太太特批为大丫头,专门负责照顾太极和熊大姐。 这天早晨,喜欢睡懒觉的熊大姐起了个大早。因为它的裙子不注意被挂破了,它趁着天黑没人看到,来找绿枝给它换裙子。 此时丫头们都起床了,绿枝领着它进了东厢厅屋。因为它的衣裳放在北卧房里的柜子里,绿枝去拿衣裳,而熊大姐进不去,就坐在门口往里看。谢娴儿已经起身了,在银红的服侍下正坐在床上穿衣裳。 看到熊大姐伸个头看他们,就笑着招呼它道,“宝贝今天这么早?” 熊大姐一看就受不了了,原来娘亲和三个弟弟们竟然睡在一个床上,唯独把它甩去另一个院子。它极其伤心,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它的痛哭其实就是哀鸣,呜呜咽咽,又大声,把院子里的人都惊着了,跑来看是怎么回事。 谢娴儿也吓着了,赶紧下地跑去问它道,“哎哟,宝贝怎么了?” 熊大姐一只大肥掌抹着眼泪,一只大肥掌指着床继续痛哭着。 太极一下蹿到熊大姐身边安慰它,真哥儿和显哥儿也醒了,想爬起来却被屋里的绿枝和银红按住。 谢娴儿如今已经比较了解熊大姐的性格了,想一想就知道它是吃太极跟自己睡一个床的醋了。忙道,“宝贝,你不能跟我们睡一个床的。不说这个床经不起你的重量,就是我们睡在一起,你睡着了一个翻身,我们不是都得被你压成肉饼?” 老爷子和老太太进了屋,气乎乎的老爷子本来想说谁惹它了就用大板斧砍谁。可是却只见谢娴儿、太极跟它在一起,这个话就说不出口了。 傻子也知道柿子按着软的捏,大声吼道,“宝贝儿怎么了?是不是二郎那傻小子惹着你了?你等着,我大耳巴子抽他。” 才在院外打拳回来的马二郎听了,气道,“宝贝儿哭又关我什么事了?我才从外面回来,什么事都不知道,又在骂我。” 老太太赶紧摆手说道,“都别添乱。”又问谢娴儿,“宝贝儿啥事这么伤心啊?” 谢娴儿说了自己的猜测。 老太太一听是这事,也犯难了。几人一商量,不能睡一张床,就住一栋厢房吧,把东厢南边的耳房改造出来给它住。熊大姐听了,才止住了哭声。 早饭过后,周大叔就领着几个人来改造房子。耳房本来就偏小,直接把镶窗户那堵墙拆了,连着原来的门一起做了两扇对开大门。里面什么家具也不放,只丢了几个熊大姐喜欢的玩偶,和一个放零食的铜盆。 下晌房子就改造完了,熊大姐钻进去看看新居,又钻出来对着谢娴儿几人直笑。看来,它很满意了。 这天夜里便飘起了鹅毛大雪,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早晨一推门,地上、树上、房顶上厚厚的一层白雪。谢娴儿前世是南方人,看到这一片银妆素裹,很是有些激动。 早饭过后,众人都在温暖的上房厅屋里说笑。闲不住的老爷子和孩子们也不愿意出去,因为外面的雪太大,又冷。 马二郎觉得自己是公职人员,不好再耽搁久了。又见熊大姐今天身体、心情都不错,于是回屋把那两块炭石拿了来。 问道,“熊大姐,这两块炭石是你在哪里捡到的?” 熊大姐听了,本来微笑的嘴立马闭上了,脸转向一边,鸟都不鸟他。 马二郎还不知道怎么回去,莫名其妙地看看熊大姐,又看看众人。 老爷子聪明了一回,哼道,“你个傻子,它是咱们家的宝贝儿,要叫它宝贝儿。” 哦,他一激动就忘了熊大姐喜欢人家叫它宝贝儿。忙道,“宝贝儿,我一高兴就忘了,快别生气了。快告诉我,这石头是你在什么地方捡到的。” 熊大姐听了才转过头来,低鸣了几声。熊话除了太极谁都听不懂,一屋子人相互看看,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熊大姐见状,只得起身,扭着胖胖的身子出了门。(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非常感谢。祝亲们中秋快乐! 第158章 忙碌 看样子熊大姐是要领马二郎去找石炭了,马二郎高兴地跟了出去。谢娴儿也紧随其后,被马二郎劝住了,“今儿太冷,丫头就不要去了。” 马二郎去外院把周大叔、周大栓、小刀子、小斧子及几个护卫叫上,周大叔赶着装了铁锹、锄头等工具的马车,其余几人骑着马跟在熊大姐后面。熊大姐若立着身子就走得很慢,被马二郎不住地催促着,只得爬下四掌着地,才快了起来。好在它今天穿的是新做的橙色绣花的短衣短裙,不像大裙子那样碍事。 由于雪大,外面的行人很少。偶尔碰到几个人,他们看到一头大熊穿着奇怪的衣裳在前面跑着,后面跟着骑马的人和马车,都惊诧不已地停下看热闹。 不过,看到骑在马上的是玉溪庄的贵人,赶车的是玉溪庄的庄头,也都不敢多说。 熊大姐走的是由玉溪庄去后山野林的老路,沿着山脚往南走。在遥遥看到玉青江的时候,有一大片布满碎石的荒地,零零散散长着几棵树。树都不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片荒地连着大山,山上有更大一片荒地,同样是布满碎石。夏天时,这里杂草众生,足有成人那么高。一到冬天,这里就荒芜一片,与被大树小树覆盖的远处形成了鲜明对比。 熊大姐在这里停了下来。它来到山边,用铁勾一样的爪子刨雪,露出地面,又开始刨土。 马二郎让人拿着锄头在一旁挖,当大坑挖到近一米的时候,便能看到一两块石炭。而且越往深挖石炭越多,到两米多的时候,就是大块的煤层了。 这些石炭埋得如此浅,极利于开采。马二郎兴奋得不得了,吩咐人把车里的两个筐拿出来,装满石炭。周大叔回庄子送石炭,再回来继续装。这里本就人迹罕至。又下了如此大的雪。更不会有人来。 晌午时,王喜赶着一辆马车来了,原来是周嬷嬷和王石头家的送饭来了。谢娴儿想着他们不会这么快完事。便提前让人把饭菜做好给他们送来。为了御寒,还带来了几斤烧酒。 饭菜是用大木桶装着的,外面盖着大褥子,所以饭菜一拿出来依然冒着热气。众人就捡了干树枝烧了一堆火。围着火堆吃饭喝酒。今天的菜特别好,土豆烧肉、白菘炒肉。白面馍。 马二爷喝了一大口酒,豪爽地说道,“大家伙好好干,回去每人赏五两银子。”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几个人一直挖到天快黑了。马二郎觉得差不多了,又让人把这片大坑埋上,才回了庄子。 老太太和谢娴儿都在上房等着。马二爷洗漱干净进了上房,边吃饭边说了情况。 老太太高兴地说。“还好石炭埋得浅,你们能够露天开采。若是挖井取炭,凭你们几个不懂行的人还真不行。不过,朝庭不许私人开采石炭,等你们挖够了自己要用的就停手。” 马二爷领着人连挖了三天,觉得差不多够用了,就没再去了。不过,那些能看到煤层的大坑还是填了起来。 次日起,马二爷又钻进玉溪炼铁工场。他早出晚归地忙乎,老两口和孩子们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他是职务在身的公职人员,想赶紧把事情做好回去应卯。再说,他也着急想看弄出来的结果呐。 每天晚上,马二爷顶着风雪披星戴月回到庄子,看到那扇透出橙色灯光的小窗时,心情就一下子灼热起来。他知道,那扇小窗里温暖如春,还有一抹比春花更灿烂的笑靥专为他绽放。 他顾不得此时自己的形像有多不好,快步进了东厢南屋。咧嘴一笑,牙比脸还白。 谢娴儿起身笑道,“二爷回来了,饿坏了吧?快去洗洗,回来就吃饭。今儿有你喜欢的四喜丸子,还有花雕酒。”然后把他的换洗衣服递给银红。 马二爷点头说道,“好,丫头等着我。” 片刻后,一身清爽的马二爷便回来了。屋里不止温暖,还飘着一股酒菜香。 他边吃边喝,边跟谢娴儿讲着这一天工场里的事情,又会提一些问题。谢娴儿能说的就说,不能直接说的就启发他。马二爷做这些事情很聪明,自己听不懂搞不懂的,就用本子记下来去工场和工匠们一起探讨研究。 两人几乎每天要说到深夜,谢娴儿才会起身回北屋卧房歇息。 第二天天还未亮,马二爷起床开了门,谢娴儿已经领着丫头等在厅屋了。丫头们服侍他洗漱,谢娴儿则找出他的衣裳。哪怕知道他一进工场就又要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但还是一丝不芶地把他收拾得利利索索。 开始一两天,马二爷还有些不以为然。暗道,不到半个时辰又弄脏了,干嘛还那么费事。但看到谢娴儿认真地打扮着他,打扮完了,还会抿嘴笑道,“没有谁比我相公更俊俏了。”那得意的样子,让马二爷根本说不出别的话来。 之后,谢娴儿陪他一起吃过早饭,再送他到东厢门外。依然是那句天天说的话,“二爷请慢走。” 马二爷已经非常习惯地看着她说,“爷知道。”然后,踏着咯吱咯吱的雪走出了内院大门。 此时,上房的灯才开始亮起来,老爷子和老太太要起床了。 这天早晨,已经吃过早饭的谢娴儿服侍一家老小吃饭。老太太先对她进行了充分肯定,又开始表扬马二郎,“二郎这孩子原来这么吃得苦,做起事来也有一股子韧劲,是我们之前看错他了。” 又对咕噜咕噜喝着羊奶的老爷子说,“老公爷以后不许再叫二郎傻小子了,他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将来的前程不会比咱们家其他孩子差了。” 老爷子抬起来头来委屈地说,“花儿,自从我打了那个傻……,哦不对,我又说错了。”他拍了自己嘴一下,又重新说,“自从我打了那个——小子,又骂了他,孙媳妇就再没跟我笑过了,也不做我喜欢的吃食。花儿,我以后再不打骂二郎了,你让孙媳妇跟我笑笑,好不?”(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求订阅。 第159章 变聪明了 听老爷子如此说,老太太笑了起来,说道,“老公爷得罪的又不是我,我说了不管用。你得罪谁了,就去跟谁说。” 老爷子潜意识里是很骄傲的人,这辈子除了对他母亲和花儿认过错,对谁也没认过错。现在让她跟谢娴儿认错,哪怕他再喜欢这个孙媳妇,也有些不自在。他揪着胡子在那里纠结了半天,神情还甚是委屈。 谢娴儿看他那样气得牙痒,哼了一声扭过身嘟着嘴不理他。这老孩子变聪明了不少,记性也明显好了许多,可气人的是欺负马二郎也变本加厉了。马二郎才好不容易才被自己树立起了一些信心,她可不愿意让这老孩子再去打击他。而且,每次看到马二郎被欺负,她的心都会很疼。 老太太自然知道谢娴儿的心思,只笑不言语。 老爷子看花儿不帮他,这个孙媳妇不理他他又实在难受得紧。似乎遥远的记忆里有句话,叫英雄不吃眼前亏,好像还有一句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老爷子摇摇头,头都想疼了…… 想通了,便讨好谢娴儿道,“孙媳妇别生气,等见到二郎我就跟他说我再不打他骂他了。” 谢娴儿转过身认真地问道,“爷爷说的当真?” “比真金还真。”老爷子用了句谢娴儿爱说的话保证道,又伸出小手指说,“不信咱们就拉勾。” 老孩子一手揪胡子,一手伸小指,样子很可爱。但此时他不灵光的脑袋绝对想不到,在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这个孙媳妇一威胁他就伸出小指臊他的脸。让他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 谢娴儿道,“拉勾就拉勾。真哥儿去帮娘跟太爷爷拉勾。” 真哥儿起身过去跟他拉勾说,“我替我娘跟太爷爷拉勾,若是太爷爷再骂偶爹爹,就不是好太爷爷。” 显哥儿见了,也跑去跟老爷子拉了勾。太极见了,也起身跳上老爷子的腿伸出小爪子。老爷子乐起来。又拉着太极的爪子晃一晃。熊大姐今儿起了个大早。见了,也扭着肥身子来到老爷子身旁伸出大肥掌来。看到它如铁钩一样的爪子,老爷子小心奕奕地抓住一个铁钩拉了拉。 晌午。老爷子终于如愿以偿地吃上了想了好几天的清蒸桂鱼。不知为何,这道菜孙媳妇做的就是比别人做的好吃。 谢娴儿怕他们争嘴,共蒸了四条。老爷子敞开肚皮吃了一条半,太极吃了半鱼。熊大姐看太极喜欢。把自己盆里的半条也给了它。熊大姐虽然喜欢争宠吃醋,但平时还是很有个姐姐样。十分照顾这三个小弟弟。 进入腊月后,天气更冷了,而且几乎天天都下雪。月初就应该上山找圆通大师给老爷子看病,但由于路不好走一直拖着。 九日下晌。雪终于停了。老太太把谢娴儿叫去上房商量道,“这雪终于停了,明天孙媳就陪着你爷爷去趟大觉寺。让圆通大师再给他把把脉,你正好也该侍弄双茶映月了。” 谢娴儿也是这么想的。便点头道,“孙媳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就去做些素点给圆通大师带去。”便回了东厢。此时孩子们还睡着,她拿了经过“处理”的几瓶调味料去了后院厨房。 真哥儿、显哥儿和太极晌觉醒来后,看到久违的太阳十分兴奋。两个孩子穿得圆滚滚地去敲熊大姐的门,大声喊道,“姐姐起床床了,太阳照屁屁了。” 太极也立着身子用爪子挠门,扯着嗓门叫着。 打着呼噜的熊大姐终于被他们叫醒了,爬了出来。看到天晴了,它也高兴。便趴在地上,示意弟弟们骑到它背上去。 太极先爬了上去,接着是显哥儿,再接着是真哥儿。等弟弟们坐好了,熊大姐就悠哉乐哉地走起来。它先在内院散步,但院子太小,来回打转转得它头晕。又出了内院,去了大门外。绿枝、青瓷和粉蝶有些不放心,一直跟在他(它)们身后。 熊大姐也知道不能去远地方,只绕着院子转,把外面的几只土狗和一些鸡吓得到处跑,闹腾得一阵鸡鸣狗吠。下人们都乐滋滋地远远看着,不一会儿,离得较近的村民家的孩子也跑来看热闹。 真哥儿和显哥儿兴奋得不得了,大声笑闹着。 第二天,晴空万里,冬日阳光虽然亮的耀眼,却一点也不温暖。冒着冷嗖嗖的寒风,谢娴儿陪着老爷子上了马车。 谢娴儿上身穿着老太太送的紫貂皮妆花袄,下身穿着深红色棉裙,倒也不觉得冷。老爷子披着青色狐皮披风,虽然六十多岁了,却年轻得像五十出头。整个人气宇轩昂,精神抖擞,若是不说话,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个傻子。 来到大觉寺,圆空大师给老爷子把脉。谢娴儿领着太极去侧屋给双茶映月“治病”。等她侍弄完茶花出来的时候,圆空大师已经把完脉了。 圆空大师请太极上炕吃素斋,老爷子也伸过头去跟太极抢着吃。还说,“你分我一些吃食,等我有了好东西也给你一份儿。” 老和尚哈哈笑道,“马施主的心智似乎高了些。没想到,迷心草之毒除了茶花茶能解,还有其它能解此毒之物。” 谢娴儿可不敢说自己给老爷子用过什么,笑道,“很多东西都相生相克,或许就端巧吃了一种能克迷心草之毒的也未可知。但是吃了那么多的东西,谁知道是哪一种吃食起了作用?再说,用处也不算大,要不我爷爷的毒早就解了。我们还是盼着双茶映月开了花,能够彻底解了他老人家的毒。” “是极。”老和尚点头道,又冲谢娴儿笑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自从女施主与双茶映月结了善缘,多次用心侍弄它。此花虽还未开,但马老施主的心智就开了一窍了。” 谢娴儿也不理这个老半仙是不是另有所指,跟着呵呵傻笑了几声说,“这说明双茶映月跟我爷爷有缘啊,它的病还未好全,就把我爷爷的病治好一些了。” 她扶着老爷子出门的时候,又碰到了朱得峙和朱得宜。(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有亲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夜里咱们就出去赏赏月。共赏一轮圆月,清泉唯愿明亮的月光把清泉的祝福送与每一位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160章 好事将近 老爷子积年威名,即使生病了,还是十分受皇上敬重。皇上都敬重他,别人更是如此。朱得峙和朱得宜先跟他笑道,“老公爷好。” 花儿说过对人要有礼貌,老爷子虽然没有跟他们说话,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又异口同声跟谢娴儿道,“真巧。” 谢娴儿也笑道,“是挺巧的。” 朱得宜又笑道,“显哥儿多得二少夫人照顾,谢谢了。” 谢娴儿笑道,“朱公子客气了,显哥儿甚是懂事,我非常喜欢他。” 朱得宜看到谢娴儿扶着老公爷要走了,又道,“老公爷,晚辈这里提前给您道喜了。” 老爷子反应挺快,说道,“我又不娶媳妇儿,道啥喜?” 谢娴儿一愣,问道,“喜从何来?” 朱得宜所问非答地笑道,“也该让显哥儿早些回王府了,她二姑姑好事将近。” 谢娴儿有些莫名其妙,见他不愿意再往下说,便扶着老公爷走了。 下了山,正碰上坐着马车来的马三爷和马四爷,便一起回庄子。 由于路滑走得慢,到了庄子已经午时末,孩子们和熊大姐已经回房去午歇了。老太太看到两个孙子来了也高兴,赶紧吩咐厨房备酒备菜。半刻钟后,羊肉汤锅便端上来了,这是寒冬腊月里最御寒的吃食。 马四郎笑道,“莫非奶奶未卜先知,算到孙儿要来,所以提前煮了这么多的羊肉?” 老太太笑道,“羊肉汤是早就熬好的,至于这个羊肉却是不需要久炖。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丫头们就端了几大盘卷在一起的肉片和几种调料进来。 马三爷说,“这个厨师的刀功真好,肉片切的如纸一样薄。” 老太太笑起来,说道,“你们偿偿这种羊肉的吃法,二郎媳妇说这叫涮羊肉。看看有没有以往咱们吃的炖羊肉味道好。” 马二郎、马四郎学着老爷子和谢娴儿的样子吃了起来。一吃就欲罢不能,大呼好吃。几盘子肉卷不够,又上了几盘子。 吃饱喝足。才说了二人是奉马国公之命来接他们回京城的。本来前些天就想来接他们回京过腊八节,但连着下了那么多天的大雪,怕路上不好走所以一直耽搁到今天。 “我爹说天气太冷,这里条件又没有京城好。所以请你们一定要跟我们回去,明天一早就动身。”马四郎说。 马三郎也道。“是啊,快过年了,家里人都惦记你们。” 老爷子在庄子里极好玩,有熊大姐。又能出去到处转转,比关在国公府里自由得多,所以根本不想回去。 听了两个孙子的话。便不高兴了,毫不客气地撵着他们。“回你们自己家去,这是我跟花儿、孙媳妇还有重孙子的家,我们不欢迎你们。” 老太太也不想回去,马二郎做的事情还没结束,她也急着想早些知道结果。便道,“我们现在不能回去,二郎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做完。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条件很好。外面虽然比京城冷些,但屋里却是暖和的。你们先回吧,年前我们赶回去就是。” 谢娴儿突然想到朱得宜让显哥儿早些回王府的话,便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一惊,“咱们家有喜事,顺王府的二姑娘好事将近?” 说完看了看马四郎,猛地起身道,“难道是那刁蛮丫头看上了咱们家的四郎,想嫁进马家?这怎么行!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现在就走。”然后连声吩咐王嬷嬷、青草快些准备回程的东西。 众人一听也吓了一跳,那朱颜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她和七公主的跋扈在上京城内家喻户晓。若是她嫁进马家,那这个家可就别想消停了。 马四郎更害怕,他若是娶了那个母夜叉,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他也站了起来,要马上跟老太太一起回京想办法。 马三郎劝道,“奶奶,四弟,稍安勿躁。这时候已经末时,路又不好走,此时启程着实不妥。咱们在这里好生合计一番,再收拾收拾,明早天亮了再走如何?” 老太太一想也对,又坐了下来。拉着马四郎说,“孙儿别担心,奶奶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娶那个不省心的丫头。” 谢娴儿搞懂了,原来是顺王府的朱颜看上了马家的宝贝蛋马四郎。谢娴儿也不愿意让朱颜嫁进马府,那人纯粹是个搅家精。大夫人若是坏了汤的耗子屁,朱颜就是倒进一锅粥的大茅坑。若把大夫人的破坏力比作手雷弹,那朱颜的破坏力至少得是原子弹呀。试想这样的人进了马家,马家还能过太平日子吗? 几人开始商讨对策,谢娴儿也积极踊跃地发言。老爷子坐在那里很难受,不时地拉拉老太太的衣裳,扯扯谢娴儿的发梢。 谢娴儿也才知道,钻石小马哥十六岁还没有订亲的原因竟然缘于皇上几年前的暗示。马家人分析,那时候马四郎还小,皇上看上的应该不是马四郎,而是还没有生病的老爷子。自从老爷子病了后,皇上就再也没提过马四郎的亲事。但他也没说让马家自行给马四郎婚配的话,马四郎的婚事也就一直这么拖着。 老太太猜测,若是朱颜想嫁给马四郎,肯定走不通皇上那条路,多半会请太后下懿旨。太后是朱颜的亲祖母,又比较偏心姚氏的子女,反倒对先顺王妃生的朱得宜不甚喜爱。 若是太后下了懿旨,皇上也不好忤逆他老母。若马家执意不同意这门亲事,就是违抗懿旨。所以,必须要在太后下旨之前想办法把这门亲事给拒了。 几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熊大姐扭着肥身子站在了侧屋门口。它今天穿了一套墨绿色掐荷叶边的短衣短裙,肩上坐着太极,一手抱个孩子。 马三郎和马四郎吓坏了,但还是壮着胆齐声呵道,“快把孩子放下!” 老太太忙道,“别乱喊,它是咱们家的宝贝儿。” 只见老爷子哈哈笑起来,跑出门道,“宝贝儿,我等你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亲对文文的支持!求订阅!!! 第161章 沧海遗珠 熊大姐瞪了几眼马氏兄弟,便坐下把弟弟们放下。真哥儿和显哥儿见叔叔来了,都跑进侧屋来给他们行礼。 老太太道,“好了,你们领着太爷爷去外面玩,我们还有事要商量。” 他们走后,老太太简单讲了讲家里的新成员熊大姐,马三郎和马四郎听了直呼不可思议。 晚上,众人又陪老太太说了一阵子话,也初步商量了几个对策,便各自回屋歇息。马三郎和马四郎被安排在西厢客房,马三郎太疲倦,一挨枕头就睡着了。而马四郎则心事重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便翻身起床,穿上棉袍,推开小窗。 一阵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让马四郎混沌的思绪有了几分清明。只见漫天繁星闪烁,烘托着那轮不算很圆的明月。在马四郎看来,那些星星乱糟糟的,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他的目光下移,院子里的灯光基本上都熄灭了,唯独对面那扇小窗透出橙色烛光。 他知道,小窗里有个妻子正在等待未归的丈夫。 这时,小窗上出现一个低着的头影,拿针线的手不时地上下舞动着。这是他曾经厌烦透顶的谢娴儿,九个月前跟他有过短暂的交集,而自己像却躲瘟疫一样躲开了她。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一颗最明亮闪耀的珍珠。自己枉自被喻为才高八斗、聪明过人,却是一叶障目。 如今,这颗珍珠被二哥捧在手心,成了自己敬重又欣赏的二嫂,是爷爷、奶奶最喜欢的二孙媳妇。 马四郎呆呆地看着那扇小窗,不知何时马二郎从外面回来了。他进了屋又出了屋。然后又进了屋。之后,小窗出现了两个头影,先是马二郎吃饭,然后是他们谈论着什么,马二郎还不时地低头写字。一直到月上中天,那抹倩影才起身离开,小窗也随之暗了下来。 马四郎的眼睛有些潮湿起来。那个名声狼藉的姑娘是如此聪颖贤惠、善解人意。而自己却是无福消受。如果当初自己“被迫”接纳她。让皇上也无可奈何,那么家族就不会面临如今的窘境吧?如果当初自己不自私地把她推给二哥,那么现在他就有一个美丽温柔、聪慧贤淑的妻子。 可是。当初自己却是那么自私,长辈们安排让无辜的二哥顶缸,自己还曾暗自庆幸。 哎,果真举头三尺有神灵。自己的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二哥才是世上最有福气的人啊! 第二天,天未大亮。院子里的人都起身忙碌起来。马二郎破例没那么早去玉铁工场,他要送送他们。昨晚他已经同谢娴儿商量妥当,他暂时不会回京城,要继续留在这里。 熊大姐也起身了。它顾不得绿枝还没有给它洗脸穿衣,就先跑去了上房。因为昨晚娘亲跟它说他们要回京,却不能带它回去。怕它吓着别人。说她先回去准备准备,让它跟着爹爹一起回京。 它可不愿意跟着那个木呆呆的马二郎。娘亲不带它回去。那好,它就去找老太太。老太太更像托儿所的所长,这里的人都要归她管。 老太太刚刚起身,正在房里作轻微运动,就见熊大姐来到她面前,呜呜咽咽,哭得好不伤心。 老太太纳闷问道,“哎哟,宝贝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熊大姐一听老太太这么问,哭得更伤心了,不停地用大肥掌抹着眼泪。 老爷子看了更不好受,吼道,“宝贝儿别难过,说,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去砍他。是不是那傻……”话还没说完,赶紧把嘴捂上了。 熊大姐哭的动静有些大,把众人都吸引了过来。谢娴儿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跟老太太说了缘故。 老太太一听,也为难了。劝熊大姐道,“宝贝儿,不是我们不愿意带你回去,实在是你回去了要把人吓着。” 熊大姐听了更不得了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真哥儿、显哥儿、太极都舍不得它,也跟着一起哭起来。顿时屋里热闹起来,房顶都快被哭声掀翻了。 老太太被吵得头痛,连忙说,“好了,好了,跟就跟吧。但是丑话要先说在前头,宝贝儿回了府里不能到处乱跑,更不能出府,或是故意去吓唬人。”见熊大姐止住哭使劲点头,又对马三郎说,“三郎先回府里跟人说清楚,让府里的人先有个准备。”又一迭声地吩咐人去外院交待一声,弄个车身大些的马车做熊大姐的专车。 吃早饭的时候,老太太看到心爱的四孙子眼睛有些红,猜想他可能害怕娶朱颜。劝道,“四郎放心,奶奶不会让你娶那个搅家精。我想好了,若是那几条路都走不通,就让你爷爷到皇上和太后跟前卖傻去。他们有本事,就杀了这个老傻子。” 马四郎听了,难过地说道,“奶奶,是孙儿不孝,又让您老人家为难了。再说,孙儿就是再该死,也不能让爷爷去犯险呀。” 马二郎昨晚就听谢娴儿说了这件事,他翻着眼皮看看老太太,又看看马四郎,义正言辞地说道,“家里一有不好的事就推我出去顶缸,原来我也就认了。但是,这次你们若是还想着让我休了丫头,代四弟去娶那个坏女人,话我先撂在这儿,休想!” 话刚说完,后脑勺就被敲了一下,是老太太用筷子敲的。 老太太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什么时候让你休了这个孙媳妇了?” 马二郎摸着后脑勺说,“我不是害怕你们这么想,提前跟你们说一声嘛。” 老太太还想敲,被谢娴儿拉着她袖子晃了晃,就敲不下去了。 马四郎红着脸起身,深深给马二郎作了个揖说,“二哥对不起,由于弟弟的自私和无知,让你难过了。其实我也很后悔,当初不应该那么做。但是,弟弟无意中也把世上最好的东西推给了你。弟弟就是再有错,也请二哥不要再埋怨弟弟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屋。(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感谢支持!原来清泉在设定文文时,给女主设定了另外两段感情对手戏,其中有一段就是马四郎。但现在清泉觉得感情纯粹些更好,于是这段戏就不写了,只略写写马四郎的遗憾就够了。之前埋下伏笔的相关章节可能会略修文,清泉修完后会通知亲重新看看那个章节。 第162章 法子 谢娴儿瞪了马二郎一眼,小声骂了句,“呆子。<a href=http:// target=_blank></a>” 马二郎无辜地说道,“丫头,其实我也不想四弟娶那个败家女人,想安慰安慰四弟的,但不知为何一开口就说了那种话。” 老公爷正兴奋地看着花儿拿筷子打人,还想往下看就没有了。急道,“花儿,你咋才打一下就不打了?继续啊。” 谢娴儿气得嗔了他一句,“爷爷,您若再挑事儿,我就不理你了。” 老爷子一听,赶紧坐直身子继续吃饭。 下晌未时,浩浩荡荡一队马车到达誉国公府大门。因为马三郎先一步回府,内院外院都做好了迎接特殊客人的准备,该加宽的门加宽,剑阁一间耳房也已经开始改造。同时,马三郎再三讲明了熊大姐通人性,不会威胁人的生命。 马家本是将门,娶的媳妇除了二夫人外,都是军功起家的将门之后,所以天生胆子大。再加上听说这个熊瞎子经常背着真哥儿、显哥儿玩,更是让孩子们向往不已。 马府大门口,以马三郎、王大总管为首的男人列队迎接。许多人想一睹熊瞎子的风采,可惜人家没下车。到了二门,二夫人领着女眷和孩子们等在这里。 别人都换成骡车进内院,熊大姐坐了那么久马车,早不自在了,直接下来步行。真哥儿和显哥儿见状,都下了车让熊大姐抱着走,它就好脾气地一手抱一个。熊大姐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穿着妃色印花连衣裙,还戴了一个插花带沿的小圆帽。它扭着肥身子慢慢走着,无法,立着身子走不快,但它也不愿意自毁形像爬着走。 一行人的骡车也只得跟着它慢慢磨叽。安哥儿要大些,虽然心里好奇,但表面还不显。平哥儿和方哥儿就不行了,脑袋伸出车窗不停地跟熊大姐打招呼。看到两个弟弟被它抱着羡慕得不得了。 熊大姐很是享受众人的惊讶和追捧,一路微笑保持着良好形像。 在福庆院吃过晚饭后,老爷子、孩子们、太极及熊大姐在宽敞的上屋厅房屋里玩,老太太和马国公等人来到东侧屋里。又开始商量阻止搅家精进马府的对策。 马国公不愿意朱颜进马家门,还不光嫌她是搅家精,更是因为政治上的原因。 如今朝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五个皇子已经成年,皇上身子也大不如前。却没有立储。 大殿下朱得峙二十四岁,生母早丧,而且地位极低。是当时皇上还是皇子时,酒后意外临幸了一个宫女,生下大皇子后,才被封为侧妃,皇上继承大统之前就死了。朱得峙外家最大的一个官就是当了从四品文官的舅舅,可以说没有任何助力。虽然他居长,但却是几个皇子中最没可能继承大统的。当然,老太太和生病前的老爷子私下从来不这么看。 二殿下朱得鑫二十三岁。是吴德妃所生,文武双全,外家是平武伯府。 三殿下朱得立二十岁,是窦皇后所生。窦皇后又是肖太后的外甥女,外家是极有权势的肃国公府。而且朱得立聪慧仁善,又根正苗红,他夺储的呼声最高。 四殿下朱得雍十六岁,是元后刘皇后所生,幼时最得皇上宠爱。却在六岁时一次高热热坏了脑袋,成了傻子。刘皇后也郁郁而终。这是皇上最大的痛。 五殿下朱得文也是十六岁,文才极佳,提笔成文,外家是吏部尚书府。 目前呼声最高的是朱得立。其次是朱得鑫及朱得文。 窦皇后与姚氏是表姐妹,若是娶了朱颜,那么马家就被迫绑在三皇子阵营里了。老爷子生病前,就最看不惯窦皇后及肃国公的行事作风。 “皇上圣明,若是他真想立那位,也等不到这一天了。咱们府不需要从龙之功。不会去站队。”马国公道。 老太太若有所指地说道,“你爹生病前曾经说过,咱们要听皇上的,皇上让咱们站在那一方,就站在哪一方。” 谢娴儿原来没关心过朝庭什么事,只想着怎么能在马家立足,怎么能让马二郎少犯二,怎样多赚些银子。所以,今天才知道看似歌舞升平的朝庭也不太平,边关在打着仗,朝内在夺着嫡,这是内忧外患啊。 听老太太那意思,冒似皇上在这几个皇子里已心有所属,而且生病前的老公爷也支持皇上。若是马家站了队,那家里也不会消停了。 几人讨论下来,朱颜肯定不能要,要了不止马家遭殃,皇上或许还会不高兴。既然这样,还是先从皇上那里下手为好。而且,得快,趁太后还没下旨先搞定。 第一个法子最直接,就是明天马国公去见皇上。禀报马家发现了石炭,并且正在试制一种比石炭燃烧时温度更高的燃料,这种燃料能炼出更好的铁,打出更好的兵器。然后再随便透露一下几家想跟马府结亲的意思。毕竟顺王府想结亲的意思还没有明确表达出来,不好直说。 商量完,谢娴儿才领着一大家子回了剑阁。如今,他们剑阁的宝贝最多,排着队都是一长溜。 给熊大姐的耳房还没有改造好,所以今天夜里它就暂时睡厅屋。 第二天下晌,太后突然传旨,宣老太太进宫,老太太慌慌张张领着二夫人去了。这一消息立即在府里传开了,在家的主子都自发地跑去福庆院等消息。太后传老太太,不会真的给顺王府和马家做媒吧?难道第一个法子没管用? 天完全暗下来,不仅马国公几个上衙的男人没回来,连老太太都没回来。马四郎嘴抿得紧紧的,谢娴儿几妯娌也是忐忑不安。孩子们也看出来大人不高兴,都老老实实坐在一旁,连熊大姐和太极都少有的老实。 又过了两刻钟,老太太才在二老爷夫妇和马三爷的陪同下回来,却不见马国公的身影。 马四郎看老太太黑着脸,更慌了,连声问道,“奶奶,难道皇上也想让朱颜嫁给孙子?我爹呢?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太太十分疲倦,坐在榻上说道,“四郎莫慌,皇上当然不会让那个搅家精嫁进咱们马家……”未完待续。 ps: 谢谢亲的月票、香囊、礼物,非常感谢! 第163章 两朵桃花 老太太喝了口茶又说,“你爹无事,他是去刘府接你娘了。” 众人一愣,拒绝朱颜和接刘氏有关系吗? 这两件事对马四郎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事,他纳闷道,“那奶奶为何如此……”不开怀? 马老太太讲了缘由:上午下了朝,马国公直接跟皇上去了养心殿。皇上听了马国公禀报石炭的事情极高兴。还金口御言说,马二郎就不必去兵部应卯了,年后直接去工部。若是他能炼制出那种好燃料,就是对朝庭作了大贡献。加上上次马二郎找到铁矿山的功劳,会给他官升三级。 接着马国公又冒似无意地讲了马四郎年龄不小了,现在正有几家想跟马府结亲,可有些家却不大好拒绝。皇上多聪明啊,闻音知雅。让马国公不必为难,他会直接给马四郎指婚。他想了想,女方就定了和佑长公主的四女荣芝楠。 “圣旨大概明天就会下来。”老太太道。 荣芝楠虽然有些小任性,但人还是不错的。母亲和佑长公主是皇上的长姐,虽然不是同母,姐弟关系却极是不错。父亲永平侯荣进,是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正二品大员,很得皇上信任。 张氏、秦氏、谢娴儿听了,连声恭喜马四郎道,“恭喜四叔了,荣四姑娘出身高贵,又容貌出众,跟四叔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马四郎满脸通红,也很高兴,这个比朱颜强太多。连声笑道,“同喜,同喜。” 接着。几人又恭喜了谢娴儿。谢娴儿也跟他们笑着说“同喜”。 老太太也点头道,“这两件事的确是咱们府的大喜事。不过,……” 不知道皇上同太后是怎么说的,下晌老太太被宣进了慈宁宫,窦皇后也在那里。太后和皇后对老太太很不高兴,说话夹枪带棒。 老太太是被家里宠到大的,又是被老公爷宠到老的。连皇上对她都是礼遇有加。何偿受过这个鸟气?她连真枪真刀都不怕,更不怕她们的眼刀子和话里的机锋,也是装傻充愣拿着软刀子左右抵挡。把太后娘娘和窦皇后气得够呛。但明里又找不出她什么毛病。她们也知道皇上对这个老太太不同寻常,所以并不敢把她怎么样。 “最后,她们斥责我订的那条马家儿郎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是不贤,又说我不慈。看到大郎爹孤身一人也不知道给他找个人服侍。”老太太顿了顿,又看了众人一眼无奈地说。“太后就给大郎爹赏了个妾,是窦家的一个远亲。” 这个重磅消息就像一个冲天炮,差点没把在坐的人磞起来。 老太太看了一眼吃惊的人,又接着说。“我寻思着,一个妾,就一个玩意儿。放在那里不理她就是了。我们也该让人家太后娘娘出口气,也就同意了。哪想到……” 老太太喘了一口气。又端起茶碗喝茶,让这些听着的人急得不得了。 老太太放下茶碗又说,“哪想到,我们都出了宫门了,跟在那里候着的大郎爹和三郎爹刚碰上。皇上身边的内侍崔公公就急急忙忙赶来传皇上口谕,说皇上也才刚刚知道大郎爹身边竟然没人服侍,便把宫里的舞娘封四娘赏给了他。” 老太太终于把所有的情况都讲明白了,惊得众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封四娘的名号响彻大江南北,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大夏朝的表演艺术家,专为外宾奉献大夏朝的独特民族艺术,跳的剑舞是国粹。听说皇上的几个叔叔、哥哥、弟弟们都讨要过她,皇上都没答应。这次皇上怎么舍得? 没想到啊没想到,为了摆脱马四郎的一段孽缘,竟然成全了马国公的两段桃花。而且,居然还被桃花王给砸中了。 “人呢?”张氏问道,“皇上和太后赏的那两个人呢?需要孙媳安排吗?” “我已经让人直接把她们领去了正院。”老太太说道,“哎,你是儿媳妇,怎么好安排公爹的房里人?我只得让大郎爹去刘家把刘氏接回来。来了这么两个人,也不能让刘氏继续呆在娘家了。” 张氏也知道自己多嘴了,红着脸闭上了嘴。 马四郎就有些不淡定了,本来大夫人就讨了老太太和马国公的嫌,这又来了两个年青貌美的妾,那大夫人还不得被挤兑到犄角旮旯啊。是自己害了娘!想到这里,马四郎刚才的欢喜一下子跑到了九霄云外,又愁苦起来。说了句,“是我害了爹和娘。” 众人都暗道,害了刘氏倒是真的,害没害国公爷,那就另说了。至少封四娘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型,马国公例不例外就不知道了。 刘氏要回来,谢娴儿心里又没底起来。不知道她在折腾完那两个女人之余,还有没有精力折腾自己。不过,现如今老太太的大粗腿自己已经抱得牢牢的了,想折腾也没那么容易。 众人吃完饭都匆匆各自回了院子。过会儿刘氏肯定要来见老太太,避开她免得大家尴尬。 老太太刚回上房坐下,马国公就领着刘氏来了。刘氏憔悴多了,眼睛通红。她过来给老太太磕了头,哽咽着说道,“婆婆,您从小就疼我。请您看在我娘的份上,就再多疼疼我吧。我知错了。” 看到她这样,老太太也红了眼圈,说道,“我自然是疼你的。你儿子也这么大了,孙子都有四个了,以后所做所为要慎重,要多思多想,不要感情用事。至于那两个女人,不过是两个玩意,蹦跶不起来,你只当她们是阿猫阿狗就是了。” 刘氏听了,又用帕子抹起眼泪来。老太太便让她先回去休息休息,看看怎么安排那两个女人。 大夫人走后,老太太又问马国公道,“对那两个女人,你怎么看?” 马国公老脸一红,犹豫着说道,“儿子以为,太后赏儿子窦氏,一个原因是为了出气,另一个原因可能还是想把咱们府拉进三皇子阵营。至于封氏,皇上是不是专门派她来跟窦氏打对台的?”(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香囊、礼物,非常感谢!今天月票是双倍哦~~呵呵 第164章 敬茶 老太太点头道,“这是最大的可能。----不过君心难测,皇上的心思除了你爹能猜到一些,咱们还真猜不透。那封氏是皇上给你的,倒是不会有太大问题。可那个窦氏……” 马国公说道,“母亲放心,那个窦氏儿子肯定会倍加小心,不会让她出妖娥子。” 老太太点头道,“嗯,我也会在她周围安排些心细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提防。”又叹道,“你媳妇若是有二郎媳妇的一半聪明和气度,也不需要我操这个心……” 马国公红着脸说不出话。马国公走之前,老太太又把他叫住,说道,“娘对不住你,为了圆我和梨花的姐妹情谊,让你娶了刘氏。虽然刘氏犯了大错,但终归是你三个儿子的亲娘,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她。” 马国公道,“娘放心,儿子省的。”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劲爆的消息就像冬日的冷风一样,嗖嗖地刮遍了马府每一个角落,惊得人一个哆嗦。昨晚,马国公宿在封四娘的房里了。 一说到封四娘,谢娴儿就是一阵暗笑。不知道马国公昨晚是不是真的认为她肥而不腻、入口酥软。这种感受,儿子先于老子说出来,还真是一个笑话。马国公若是知道马二郎对封四娘的这种“误评”,是不是又会给他一拍掌? 周嬷嬷见谢娴儿抿着嘴在乐着,问道,“二/奶奶乐什么呢?” 谢娴儿笑道,“我在想啊,男人就是色。没条件没办法,只要有条件了,看看国公爷就知道了——猴急!” 周嬷嬷急道。“二/奶奶慎言,哪有儿媳妇如此说公爹的?人家听到了要说你不孝。” 谢娴儿拉着周嬷嬷的袖子撒娇道,“我又不会出去说,只是跟嬷嬷念叨念叨。”又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说,“我还是最最佩服爷爷,他老人家得到美女的机会多的是,可他一辈子只有奶奶一个女人。当然。奶奶有魅力也是主要的。他们才是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哎。好羡慕奶奶哦。” 周嬷嬷笑道,“老奴觉得二爷就像老公爷,定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 谢娴儿下了炕。穿上鞋子说道,“我要去做个爷爷爱吃的点心,表彰他老人家一辈子一心一意只爱一个人。” 周嬷嬷红着脸嗔道,“二/奶奶如今说话越来越没个大小了。哪能这么说,也不嫌害臊。” 二人正说着。张氏身边的丫头就来了,说是大奶奶要约着谢娴儿一起去正院给大夫人请安。 对啊,婆婆回来了,又要去立规矩了。大夫人回娘家前因为不想看见谢娴儿。就一直没让她去请安。但如今大夫人回来了,又没说过不让她去请安之类的话,就不好不去了。 看来。张氏也怵大夫人,要约着她一起去壮壮胆。 谢娴儿道。“好,你回去跟大奶奶说,两刻钟后我们在岔路口碰头。” 而正院后堂东侧屋里,马四郎正在这里跟大夫人说着话。马四郎知道他娘难过,又是由于自己造成了这个结果。所以他很是觉得对不起他老娘,特地没去上学,来陪着大夫人说话。 大夫人抹着眼泪道,“你爹是个没良心的,两个狐狸精一来就把他迷得找不到北了。我算是看出来了,男人都靠不住,能靠住的只有儿子。”顿了顿,又说,“也不是每个儿子都靠得住,二郎跟你爹一样没良心,宁可相信外人都不相信娘。其实娘也是被慧丫头蒙骗了,哪有亲娘不喜亲儿子的道理?可他却是恨上娘了。以后,娘也只有指望你和你大哥了。” 马四郎劝道,“娘快别这么说,爹爹心里定是有娘的,那封四娘是皇上赏的,爹爹不敢不去理会她。娘也别这么说二哥,二哥也很不容易,从下到大,二哥的确受了些委屈……” 两人正说着,珊瑚进来禀报道,“夫人,封姨娘、窦姨娘来给您请安了,正在廊下候着。” 大夫人气得把茶碗往几上一撂,厉声说道,“让她们在外面等着,我没空。” 大夫人的乳娘刘嬷嬷劝道,“大夫人,那两个不过是个阿猫阿狗,跟她们生气不值当。”又凑过去低声在她耳边说,“您把她们晾在外面,国公爷知道了又会不高兴。还不如夫人让她们进来立规矩,也显得夫人大度,能容人,到时国公爷还会赞您一声贤惠。” 大夫人在刘家的这几个月已经呆得有些怕了,危机感特别重,生怕把丈夫惹怒了再把她撵回去。听了刘嬷嬷的劝,便坐直身子道,“让她们进来吧。” 丫头把软帘挑开,走进来两个窈窕女子。一个穿的桃红袄裙,一个穿的水红袄裙,打扮的倒是中规中矩。具是明眸皓齿,正当韶华。哪怕穿的是小袄棉裙,也遮挡不住她们的曼妙身姿。特别那个穿桃红袄裙的,两眼含春,红艳艳的小嘴儿丰满水润,一看就是才被爱情滋润过的。让大夫人看了更是暗恼不已。 两人跪下磕了头,接过丫头手中的茶碗。穿桃红袄裙的女子说,“妾封氏,给夫人敬茶。” 另一个穿水红袄裙的说,“妾窦氏,给夫人敬茶。” 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动听。 大夫人也想做贤妻,可看到这两个狐狸精如此妍丽,就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差得多,什么贤妻、贤惠又丢在了脑后,恨不得一脚把她们卷出去。刘嬷嬷看大夫人愣在那里不说话,眼睛里喷着火,悄悄拉了拉她。大夫人才把恨意压下,依次接过茶碗碰都没碰一下,就撂在几上。说道,“起来吧,记着以后好好服侍爷。” 两位姨娘答应着站起身。一旁的珊瑚托着装了两支金簪的托盘过来,封姨娘和窦姨娘一人取了一支。 大夫人看了看不自在的儿子,对她们说,“你们先回吧。”又对李嬷嬷说,“你也跟她们一起去小院,把咱们府的规矩说一说。省得她们不懂礼,招了爷的怨。” 这位李嬷嬷之前是内院管事,大夫人的管家权被老太太夺了后,李嬷嬷的内院管事也被夺了,现在只在大夫人院内听差。(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 ... 第165章 赐婚 谢娴儿把显哥儿和太极、熊大姐打发去福庆院,自己领着真哥儿和领着平哥儿的张氏碰头,一起去正院请安。<a href=http:// target=_blank></a> 还没到正院,就看见李嬷嬷陪着两个眼生的丽人走过来。 谢娴儿、张氏猜出这两人就是封四娘和窦晓露,当真是春花秋月,各有风姿。只是穿桃红袄裙的女人更妍丽些,穿水红袄裙的女人更妩媚些。 老马哥人到中年,没想到还能有这般艳福。只不知这艳福他享用得安心不安心,至少窦氏他肯定不敢掉以轻心。 碰面时,封姨娘和窦姨娘还给谢娴儿和张氏曲膝行了礼。 大夫人看着眼前的张氏和谢氏,想给个笑脸都给不出。按理说这两个都是她的嫡亲儿媳,可是看到她们,她心里就是不舒坦。 一个是白眼狼,枉自自己多年来如此疼爱于她。自己一失势,便紧贴老太太,抓着管家权不放。上次去刘府看望自己竟然一毛不拔,害得自己被刘家人取笑。 一个更是碍了她的眼,明明是败德不要脸面的女人,却不知怎么得了老太太的青眼,蛊惑得傻二郎也不认亲娘。特别是昨晚听说她的私库被卖了许多东西,为的是填补洪氏嫁妆的窟窿,更是像挖了她的心一样难受和难堪。她充分相信,二儿子无肺无心,这事肯定又是谢氏捅上去的。 好在被她从小宠到大的平哥儿响亮地叫了声“奶奶”,让她好过了些。 大夫人招手把平哥儿叫过去搂在怀里百般抚爱。对真哥儿叫的“奶奶”只鼻子“嗯”了声。 谢娴儿见真哥儿抿着嘴低下头,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冲着他耳朵小声说了句,“娘喜欢你。” 真哥儿看看谢娴儿,涌上眼圈的眼泪也忍了回去,使劲点了点头。马四郎又把真哥儿叫过去,低声跟他说着话。 大夫人跟平哥儿腻味够了,又问了几句张氏家里的事情,张氏如实禀了。 大夫人冷哼道。“都快过年了,这些东西还没准备 好。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也能由着那几个婆子耍滑推诿早该拿出主子的款,让人几大板子打上去。你就这么肉叽叽的。怎么拿出魄力管家” 张氏满脸通红,她如今是夹心饼,奶奶让她继u 管家,可婆婆明显不想让她管。 马四郎见大夫人这样直摇头。他才劝了她在院子里好好享清福。只一心孝敬好爷爷奶奶。想办法再把爹的心拢过来,可她就是听不进。 马四郎起身说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去给奶奶请安吧。” 一群人又去了福庆院。大夫人同马四爷走在前面,张氏和谢娴儿牵着两个孩子走在后面。 守着门口的丫头见他们来了,先大声向屋里禀报了声“大夫人、四爷、大奶奶、二奶奶来了”,就把门帘挑开。 大夫人领头进了上房,却一头撞在了一座小山上。仔细一看竟是头穿红挂绿的大熊瞎子。它正冲她张着嘴,呲着牙。大长舌头一伸一缩的。 大夫人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向后仰去,被紧跟进来的马四郎搂住。 马四郎搂着浑身发抖尖叫不已的大夫人说,“娘不怕,熊大姐如今是咱们家的人。它跟太极一样,听话得紧,不会伤人。” 跟进来的张氏也赶紧上前去扶着大夫人,轻声安慰着。谢娴儿没去假惺惺,她看见太极在熊大姐的身后笑得浑身乱颤,口水流了一地。猜到是它捣鬼,便狠狠瞪了它一眼。大夫人无事还好,若真被吓出个好歹,熊大姐岂不是又会被送回庄子这是因小失大 东侧屋的老太太及二夫人婆媳听见厅屋里的动静,都走了出来。老太太笑道,“四郎说得不错,老大媳妇不要惊慌。咱家的宝贝儿乖得紧,不会伤人,它定是同你开玩笑呐。”说完也不赞同地看了眼拿爪子捂着嘴乐的太极一眼。 老太太的气场足,她一瞪眼,太极赶紧闭上嘴巴躲进了椅子下面。 大夫人听众人都这么说,才住了嘴,战战兢兢看了眼熊瞎子,见它已经坐去了多宝阁的旁边。这熊瞎子的确没有伤人之意,才定了定心。 老公爷看熊大姐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地上,不高兴了,骂道,“老大的媳妇咋这么讨嫌,叫这么大声,把宝贝儿吓着咋办去,去,去回家。” 大夫人听了,不觉又委屈起来。从昨晚到今天的憋屈、难堪都涌上心头,拿着帕子哭了起来。 二夫人去搀着大夫人的胳膊,把她扶进了东侧屋,老夫人也跟了进去,几人在屋里悄悄说着话。剩下的人不好跟进去,都在厅屋里坐着闲谈。 熊大姐还不知道 自己被太极利用了一把,又跟老公爷及几个孩子玩闹起来。 这时外院有人来报,国公爷和二老爷都已回了外院,说是圣旨快到了,让马四郎和众女眷收拾好去外院,准备 接旨。 这里的人,除了孩子们,就只有马四爷和谢娴儿是白身,其他人都有诰命在身,只是品级不一样。 众人换了衣裳来到外院,老太爷和马国公、二老爷打头,其他人都在后面,跪下接了旨。不出所料,是皇上赐婚誉国公府马四郎和和佑长公主府荣四姑娘,而且还封荣四姑娘为荣兴县主。 这是皇上赐婚,荣四姑娘又出身宗室,必须要把他们的事办体面了。荣四姑娘翻年二月份满十四岁,要等到后年及茾才能成亲。 因是赐婚,纳采、问名、纳吉就可以免了,但纳征和请期这两个程序肯定要走。这些就定于年后开始,但现在该准备 的就要准备 了,张氏和老太太开始忙着张罗起来。 谢娴儿则开始忙着写游乐园的规划和带孩子,兼着听些小道消息。据说,马国公连着在封姨娘屋里歇了三晚上,第四天才去了窦姨娘屋里歇了一天,然后就去了外院歇息。 还听说,封姨娘颇有些傲气,除了给大夫人请安,只在自己院子里呆着,又不爱搭理人。而窦氏却是个伶俐人儿,不仅常常做些线孝敬大夫人,还像丫头一样给她端茶倒水,态度恭敬又极温柔,深得大夫人的满意 。未完待续 p:谢谢亲的月票和打赏,谢谢似水的人生的桃花扇,亲成了文文的第二个舵主,谢谢谢谢众多亲的关心和爱hu ,谢谢洳心的热心,谢谢亲们的正版订阅,再次感谢今天复更,这几天暂时只能一更,以后会双更。 ... 第166章 捷报 随着年味越来越浓,张氏也越来越忙。不光要忙着府里的各项事务,以及马四郎的婚事,还要忙着应付大夫人。 皇上赐婚马四郎和荣芝楠,大夫人可谓喜疯了,她也怕马四郎娶个骄横跋扈的贵女,不仅害了儿子,自己也要被折腾。虽说凭着四郎的家世才貌,自己足够跟皇上、王爷做亲家。但尚了公主就等于请回了一位老祖宗,得全家人供着。若是娶了朱颜那样的郡主,自己最疼爱的四儿子这辈子就跟幸福沾不上边了。 而荣芝楠符合了她的一切要求,出身宗室,身份高贵,极得皇上疼爱,但还没高到能把当权的誉国公府不放在眼里的程度。有个这样的儿媳妇,既给她长脸,也能孝顺她。 这桩婚事是府里的大事,虽说是后年才成亲,年头年尾这么一算,也就只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准备。张氏要忙着筹备婚事,而此时已到年关,府里的事务更多,她两头忙,忙得晕头转向。老太太帮她忙乎了两天,也头痛起来。便让二夫人协助她管中馈,还把身边的王嬷嬷暂时拨给张氏,协助她筹备婚事,美其名曰给她找了两个好助手。 大夫人先还以为老太太能让张氏把主持中馈的权力还给她,不仅在想该如何假意推脱一番,还私下让她那几个被撵出权力中心的心腹做好上岗前的准备。结果老太太提都没提她,直接让二夫人和王婆子帮张氏分管。张氏竟然痛快地答应下来,没有帮她说一句好话。 大夫人暗脑不已,气得回去就把她那个宝贝粉瓷茶碗砸得粉碎。老太太她没办法,折腾儿媳妇还是做得到。所以。她每天至少要找借口把张氏叫去正院三、四次,话也说得不好听,张氏有苦说不出,只得暗自流泪。 大夫人折腾张氏这事老太太也知道,但婆婆让儿媳妇去院子里立立规矩训训话,是应该的,是正份儿。她也不好阻拦。不过。这个儿媳妇她算是彻底放弃了,原来教了那么多都当耳旁风,现在她连教都懒得教。 还是马四郎听了些风声。跑来正院劝大夫人道,“娘,你这么对大嫂,奶奶和爹知道了都会不高兴的。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奶奶现在连话都跟你说得少了,爹更是难得来正院一趟。你再这样。会把他们越推越远的。” 大夫人委屈极了,红着眼圈说道,“你爹如今是帮谁都不帮我,在他眼里。谁都对,只有我不对。你奶也看我不顺眼,忘了她在我娘死前的承诺。现在。连你都来数落我,这让我活着还有什么想头?”说着哭了起来。“你们什么也不让我做,难道真愿意让我去跟那两个恶心的妾室斗?娘就是再傻,也知道天天想着跟妾斗,跟妾争,掉了我的身价。你爹口口声声说给我体面,可我回来这么久了,他只来了正院一次,坐了不到一刻钟,还是训斥我不该对那两个妾有远有近。娘真为难,对那些小妇们不好,是我不贤。对那些小妇们好了,还怨我没有一碗水端平……” 马四郎听了直摇头,他就是没有亲耳听到他爹说的话,也明白他爹是不想让她跟窦氏走得太近,却又不敢明说。怕她无意中把这话说出来被窦氏知道了,再传给太后和窦皇后听。可娘却这么曲解。原来他娘不算顶聪明,但还不算太糊涂,如今她是怎么了? 他叹了几口气,伸出手拉着大夫人劝道,“娘,我奶说了很多次,那两个女人就是两个玩意儿,娘根本不需要在她们身上多费心。既然爹不让你去多理会她们,你听爹的就是了,为这事生气不值当。” 大夫人继续哭诉道,“娘也不想把心思放在那两个玩意儿身上,可让我天天闲着干什么?方哥儿被老太太接去了,连我多跟他说两句话你爹和你奶都不高兴。我想把平哥儿接来跟前养,你爹也不同意。他们这是防着我,怕我把孙子们带歪了。娘说了多少次,娘是被慧丫头蒙骗了,娘没有和着外人整自己的儿子孙子,娘没有那么不堪……” 马四郎听了也难受,有些大错一旦铸成就抱恨终生。如今在奶奶和爹的眼里,他娘就是蠢笨、不贤、贪婪、罔顾他人性命的恶人,她是彻底失去婆婆和丈夫的心,永远也回不到以前了。她如果老老实实不折腾,为了儿孙们的体面,或许这个府里还会有她的一席之地。若是她再折腾得超过了老太太和马国公的底线,她在这家里就彻底呆不下去了。 老太太的手段有多强硬,外人都清楚,几乎没有人敢惹她。自建朝以来,敢拎着鞭子打朝庭一品大员、二品大员的,除了皇上,就是这位老太太了。唯有她胆子肥,每每忤逆。她咋不想想,她娘的那点情谊已经被她折腾得所剩无几了。 马四郎又劝道,“你原来的确做了些让我奶和我爹极其不满意的错事,娘不要不承认,儿子也认为你那么做不对。谭锦慧害死了先二嫂,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敢那么做,既是你纵容的结果,也是她摸透了你的心思。所以,我奶、我爹、我二哥生你的气,暂时夺了你的管家权,连儿子都觉得应该。” 大夫人听了哭得更凶了,“枉我如此疼爱你,你竟然也帮着他们来气娘。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马四郎道,“可是,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也是不孝啊。若是儿子再不把话说清楚,让娘继续错下去,那才真是害了娘……娘,你就听儿子一句劝,暂且静一静,无事做做针线。给爹做些衣裳,爹也会高兴。最好再给爷爷奶奶做些小东西,也是你的一份孝心。你看看二嫂,爷爷、奶奶的好些东西都是她亲自做的,也不怪他们偏疼二嫂些……” 一提起谢娴儿,大夫人突然有了个想法,也不哭了,拉着马四郎的手说道,“好孩子,你能不能去跟你奶说一声,让真哥儿跟我着过。我是真哥儿的亲奶,谢氏是后娘,后娘哪有亲奶亲?我这个院子这么大,只我一个主子太冷清了,我想有个孩子养在跟前,也不至于太无聊。” 马四郎吓一跳,若是把真哥儿弄到正院来,先不说别人,马二郎肯定不会干。他娘还不知道,如今的二哥跟原来可不一样了,不会让她随意拿捏和糊弄。 马四郎又劝了好半天,劝得口干舌躁,才暂时打消了大夫人想把真哥儿弄过来养的想法。他出了正院,想了想,还是去了福利院,想在老太太面前帮他娘争取个什么差事做,省得她闲得难受折腾家里的人。 老太太听了,也觉得马四郎说的有道理。让刘氏闲得整天瞎琢磨,还不如找些事给她做。但让她管内院的事,就要听张氏的分派,她肯定不愿意。想了想,说道,“来咱们家游乐园玩的客人就没断过,年前年后,来人肯定会更多。原来都是让你三嫂陪着,现在你三嫂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就让你娘专门负责陪客吧。”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五,马二郎回来了。他虽然风尘仆仆,眼睛通红,但精神极佳。在谢娴儿看来,就像前世吃过兴奋剂那种。他直接去了福利院,带了一大车烧好的焦炭,还带了几把好钢打出来的武器,以及一些钢坯。 老太太也懂武器,她吃惊地听马二郎讲解着,激动的热血沸腾。千锤百炼,百炼成钢,一块生铁要想成为好钢,那要经过上百次的锻打。一把宝刀,有时候要耗尽铸剑大师的毕生精力,还要适时地吸收日月精华才能打成。 而用这种焦炭炼出的生铁,再经冶炼就成了好钢。用这种好钢打造的武器,不仅锋利,还韧性强,耐磨,把把都是宝刀。 最最关键的是,他们还用了个什么“流水线”,一天的功夫能锻打几十上百把宝刀不成问题。 马国公和二老爷、三爷回来后,更是兴奋。马国公满脸发光,激动地说道,“今天下午,皇上刚刚收到边关八百里加急捷报,谢大帅带领的军队前一个月才跟突厥大打了一仗,我军大获全胜,现在两军已呈胶着状态。这次能取得胜利,关键是他们从军营中挑选了些身强力壮,会武功的汉子组建了一个飞虎营。由卫国侯府的霍二郎任军尉,咱家大郎和谢亲家大郎任左右军副尉。飞虎营的二十个精兵配备了咱家二郎送给他们的上好兵器,由霍小将军亲自训练阵法。在两军短兵相接时,手握宝刀宝斧等兵器的精兵突然从阵中冲至前排,将敌人手中的兵器砍断,紧跟着飞虎营的壮汉们对手无兵器的突厥士兵一阵乱砍,敌军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这一仗,突厥军大败,我军飞虎营以极小的伤亡代价重创了不可一世的突厥猎豹营,一举扭转了我军的被动局面……”(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礼物,谢谢似水的人生的五张评价票,谢谢vyt的桃花扇,谢谢所有支持文文的亲。感谢! 第167章 锦上添花 老太太道,“冬天冷,生铁打的武器更易折断,若是现在我军大规模的用这种兵器,那可就所向披靡了。” 马国爷点头道,“娘说的是,这次咱们家二郎可是为朝庭立下奇功了。”说完,赞赏地看了几眼马二郎,颇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老太太则是赞许地看着谢娴儿说,“二郎为朝庭立下的这份奇功里,二郎媳妇至少占一半。” 老太太的思想还挺先进,懂得“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的道理。 马二郎实诚地说道,“不对,一大半的功劳是丫头的。” 谢娴儿可不愿意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不好解释自己一个深闺里的女子,怎么可能懂得那么多的冶炼技术。至于“梦中学艺”的事情,忽悠忽悠马二郎还可以,不好拿出来忽悠别人。 赶紧说道,“二爷客气了,石炭是熊大姐找到的,焦炭和好钢是二爷领着玉铁的人弄出来的。实在要说我有功劳,那也只是给二爷提供了一个做事的场地和机会。当不得奶奶和二爷如此夸赞。” 二老爷哈哈笑道,“不管是二郎,还是二郎媳妇,反正都是我们马家的人。这次,你们为朝庭立了奇功,也为咱们马家挣了脸面。” 马国公点头道,“二弟说得对,二郎媳妇也不用过谦,你的好我们长辈都看在眼里。”又对老太太说,“我们赶紧吃饭,我要带着二郎和焦炭、武器、钢坯去宫里求见皇上。” 这时候,张氏才有机会插了一句话,红着脸问道。“公爹,大爷他,他还好吧?” 马国公又笑了起来,道,“一高兴就把大郎让人带来的信搞忘了。”然后,从怀里掏了三封信出来,一封递给老太太。一封递给大夫人。一封递给张氏。 信的内容大致一样,都是说自己很好,平安无事之类的话。 马国公又对谢娴儿笑道。“大郎这次立了不小的军功,皇上还专门褒奖了霍大人和我,说将门出虎子。这还要多谢谢亲家,给了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谢娴儿笑道。“有机会还得有能力,大伯武功好。作战勇猛,是长辈们把他教导得好。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有您这样的长辈,大伯想不建功立业都难。” 几句话不止把马国公拍得舒坦。也让大夫人笑得开心不已。她先还不满意马二郎对她过于疏离,没有对老太太恭敬和亲热。特别是他时不时看两眼谢氏,两人再相视一笑。更让大夫人恨得牙疼。一个没长开的丫头片子,至于把他勾得魂都掉了吗。若不是老太太订的那劳什子家规。她一定会给马二郎也弄两个妾来。 但后来听说马二郎竟然立下了如此奇功,也让马大郎立了大功,不觉看马二郎的眼神就有些变了。烧出好炭铸出好钢的人,可是自己的儿子。想想吧,她的三个儿子个个出息,她以后的倚仗是越来越多了。 大家都喜气洋洋地吃着羊肉火锅,推杯换盏,笑声不断。这回马大郎和马二郎立了大功,加官是肯定的了。马家人团结,虽然这是大房的喜事,但二房同样高兴。都是一家人,大房的子弟出息了,定能提携二房的人。 除了马国公和马二郎因要进宫见皇上没喝酒,其他的成年人都喝了些酒。老太太跟着男人们喝的青花雕,女眷们喝的则是米酒。 说是成年人才能喝酒,谢娴儿还未及茾,所以不算成年人。但今天破例,因为她“协助”马二郎立下奇功,众人频频向她敬酒,喝得她娇美的小脸更加红润。 马二郎虽然没有喝酒,但听到长辈和弟弟们对自己的夸奖,看到自己媳妇被大家恭维,连大夫人都往真哥儿碗里夹了不少好菜。因为自己出息,终于让自己的媳妇孩子得到了家人的重视,他第一次有了扬眉吐气的感慨。桌子底下的拳头握了握,还要再接再励,争取早日给丫头挣个诰命。如今,马家的女眷,只有他媳妇还是个白身。 饭后,马国公和马二郎急急带着东西去了皇宫。 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众人冒着风雪回了自己院子。因为太冷,真哥儿和同路的方哥儿是被熊大姐抱在怀里走回去的。 谢娴儿刚在东侧屋炕上坐好,福庆院的两个婆就抬着一个箱子进来,是给谢娴儿的一对半人高的景泰蓝阔口大花瓶。老太太是人精,她肯定猜得到这些点子是谢娴儿出的,名誉被自己孙子占了,就专门给她点好东西弥补一下。 刚送走两个婆子,二老爷又遣人来了,送了马二郎一套小紫檀嵌玉的文房四宝。二老爷这回可是大手笔,这套文房四宝是前朝的宝贝,油滑光亮,精致华丽。除了云雀裘和上京城里的那个铺面,这东西就是马二郎最值钱的家底了。而这三套东西,都是谢娴儿嫁进马府后他才得到的。 想想马二郎也够可怜的了,生为誉国公的嫡子,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在自己嫁进来之前,他或许比九岁的五爷和七岁的安哥儿还穷。因为他不讨长辈的喜欢,所以没有任何被赏赐的机会。长辈们偶尔掏点私房给心爱的子孙,任谁也不会想到他。 想到这里,谢娴儿更加鄙视大夫人,不给二儿子东西也就罢了,还想把洪氏的嫁妆弄过去,也只有这个娘才做得出来。 正想着,大夫人院子里的珊瑚抱着个大锦盒来了,是一尊锦鲤戏莲花的红玛瑙摆件,说是大夫人特地赏给二爷的。谢娴儿吓了一跳,她好想出去看看是不是月亮从西边出来了。 这真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呐。自家人也是如此。 第二天,马国公父子没有回家,这件事情重大,或许他们会在皇宫呆几天也不一定。下晌,和佑长公主府送的年礼就到了。亲家或是通家之好互送年礼,是大夏朝的一个礼节。马府送的年礼,在前几天就送出去了。 令马家人没想到的是,顺王府也送了年礼过来。顺王府和马府原来的关系一般,从来没互送过年礼。今年成了干亲,走动勤了些,照理送个礼什么的也正常。但前段时间出了那件事,马府也知道把顺王夫妇得罪狠了,虽然游乐园的合作没有中断,却没有自找没趣地去送什么礼。 年礼是朱得宜送来的,马四爷领着方哥儿在外院接待了他。他递上礼单后,又提出想去福庆院给老太爷和老太太拜个早年。 当几人刚走下福庆院垂花门的台阶时,就看小山一样的熊瞎子穿着鲜艳的裙子直立着,还把前腿向前伸直,三个孩子正双手吊在它的前腿上荡秋千。朱得宜吓了一跳,他的腿本来就跛,一下没站稳差点跌倒,还是一旁的马四郎把他拉住了。 他不禁暗暗恼火自己的失态,看来自己的修为还是远远没到火候。他已经听儿子说了熊大姐的存在,也知道它喜好穿鲜艳的衣裳,为此还专门送了它喜欢的礼物,可冷丁一看到这一幕还是失态了。 自从上次熊大姐把大夫人吓着以后,就知道自己闯了祸。所以每当它看到陌生人,都会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微笑地看着客人,表示自己虽然长得很有个性,可是却很温柔。 看到它这样,朱得宜不禁失笑,还真是个宝贝儿!他走过去,自我介绍道,“我是显哥儿的父亲,谢谢你当初救了他。” 熊大姐还极有礼貌地冲他点点头。 因为知道朱得宜要来,老太爷已经被老太太叫进了屋,此时正等得不耐烦。谢娴儿也在,她想回避的,老太太说两家是干亲,又是老相识,见见无妨。 朱得宜进屋,先给老太爷和老太太鞠了躬,又转达了顺王爷的问候。并表示两个府的交情要长长久久保持下去,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友谊长存。这也就透露出一个信息,想朱颜嫁给马四郎的事情应该是顺王妃和太后、窦皇后搞出来的,当家人顺王爷倒是无可无不可。 同时,还隐讳地转达了某人对二老的问候。因特殊原因,他不能亲自来看望二老,但心里一直惦记着他们。 老太太呵呵笑着用一句诗表了态,“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 一老一少说着外交辞令,老太爷极不耐烦,指着朱得宜说道,“你没有你儿子好玩。” 朱得宜笑道,“老公爷的气色好多了,这真是国之幸事。” 老爷子又白了他一眼,对谢娴儿说,“孙媳妇,这人是个假正经,快让他家去,把他儿子换回来。” 任朱得宜涵养再好,被人如此嫌弃,虽然这人是个傻子,还是红了脸。 谢娴儿跟老爷子已经非常随便了,见他如此,便嗔怪道,“爷爷,朱大公子是客人,您咋能这样对人家。” 老爷子见孙媳妇不高兴了,忙讨好道,“我就是说说,孙媳妇不愿意就算了,当爷爷没说。”(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香囊、礼物,谢谢亲的正版订阅,非常感谢!求正版订阅。 第168章 追 老爷子原来给朱得宜的印象是威风和儒雅兼俱,没想到“病”了后,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朱得宜暗叹,不管是什么样的英雄好汉,一旦生了病,都是这样让人无奈。 他瞄了眼自己的病腿,自己应该比老爷子幸运些,至少他还清醒。想想不对,老爷子比他幸运太多,老爷子有这么多关爱他的亲人,即使傻了还是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自己就惨了,若是不清醒,早就被“亲人”害死了。即使不死,也不知道活得怎样没有尊严。 他笑笑,让丫头把以他自己名义送给真哥儿和太极、熊大姐的礼物拿出来。给真哥儿的是文房四宝,给太极的是金铃铛,给熊大姐的是几匹厚实耐磨鲜艳的高丽国布料。 谢娴儿早已遣人把她给显哥儿准备的礼物取了过来,是一套她自己亲手做的大红刻丝棉衣裤,一顶红色爪皮小帽,一双小锦靴。又代表马二郎送了个铜铸的小狮子摆件。 第二天,马三郎专门请假代表马府去顺王府送了年礼,没敢让休沐在家的马四郎去刺激顺王妃。这次是朱得宜接待的马三郎,双方会谈很愉快。等马三郎回去快走出大门的时候,碰到了朱三公子朱得敬。朱得敬是姚氏的亲生子,比朱得宜这个大哥还厉害的是,他已经被皇上封为辅国将军。 马三郎躬身抱拳道,“小人参见朱将军。” 朱得敬看了两眼马三郎,先高声笑道,“哈哈哈,马将军送年礼来了?”然后,走近马三郎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哼,一群大老粗,能送个什么大马尻。” 马三郎气得脸通红,怒目圆睁,拳头使劲捏了捏。如果自己今天不是代表马府来的,他豁出命去也要胖捧他一顿。 朱得宜离得近,听见了这话。拉下脸叱道。“老三,你胡说什么?父王知道了定然不会饶你。” “有本事你去告,看父王信你还是信我。”朱得敬边说边走远了。 朱得宜赶紧陪不是。“马兄弟,我三弟无状,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马三郎冷哼一声。意味声长地说道,“大公子。你更不容易。”说完便上马走了。 马三郎回去没敢跟老太太说实话,只说了朱得敬脸色不好看。老太太看出来马三郎气得不轻,能让这个冷静的三孙子如此生气,肯定是朱得敬的话极不好听。 便劝解道。“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若是井水不犯河水咱们尊重他,若是惹急了咱们也不怕他。” 二老爷知道了气得大骂道。“那个蠢货,以后自然有机会收拾他。” 大夫人的娘家镇西候府的年礼在二十八日也由刘三爷刘子开送了来。马府历来对这家送的年礼持无视和无语的态度。而今年负责接待的马四郎和王大总管看了礼单后就有些狐疑了,这次送的年礼比往年好了许多。什么时候刘府这么大方,这么阔气了? 此时,和刘三爷一起来的镇西侯夫人李氏正在正院同大夫人说着话。 大夫人听了李氏的话后,气道,“你们再咋说也是侯府,为了贪图钱财竟然跟辽城窦家联了姻。那家说得好听是皇后娘家肃国公府的远亲,其实就是同姓攀附过去联的宗。一个土财主,也值得你们拿个嫡女嫁过去?实在要嫁,一个庶女紧够了。你们这样做,不说以后府里联姻艰难了,连我们这些嫁出去的姑娘脸上都无光。” 李氏冷笑道,“姑太太既然好面子,怕脸上无光,当初咋不知道帮衬帮衬娘家?咱们府是啥光景你也清楚,空有一个架子,内里早空了。若不找个出路,上百口子等着喝西北风不成?如今跟窦家联了姻,咱们跟着做些生意赚些钱财,日子竟是比以往好过了许多。” 大夫人哼道,“我不帮衬,我手里的银子被你们谋去的还少吗?一大家子坐吃山空,再多的钱财也不够。府里的爷们若真能正经做生意,你们的日子早不是现在这种境地了。说得好听是跟着做生意,说白了就是伸手管人家要钱财。我可告诉你们,那家土财主后台硬,他们的钱财可不是随你们白拿的。该拿的拿,不该拿的不要乱拿。” 李氏道,“啥是不该拿的?姑太太,你咋还没搞清楚,我们好过了,你才好过。我们家是你的娘家,也是你的倚仗,你有了难处还不是只有我们帮衬着?” 大夫人本想说我不稀罕你们做倚仗,但想想前几个月没地方走了还是只有回娘家,便没有言语。 李氏一看大夫人的态度,觉得有戏。又继续道,“那窦家的六姑娘如今也来了你府上,她家跟誉国公府也算联了姻。” 大夫人一听不高兴了,嗤道,“一个妾,就一个下人,算什么联姻?” 李氏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窦姨娘是太后和皇后赐的,是贵妾。你兄弟的意思是,姑太太是主母,时常给些窦姨娘体面,不要让她的日子太艰难。这样,不仅窦姨娘日子好过了,我们也好跟窦亲家交待,窦皇后也会记着你的情……”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马国公和马二郎依然没有回家。二老爷说皇上这几天连朝都没上,连着工部、兵部两部尚书等一批官员也不见踪影。 一大早,老太爷就由二老爷搀着带领男人们去了祠堂拜祖先。古代女人一生只有一次进祠堂的机会,就是嫁进来的时候。老太太再好强,这时候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真哥儿这些小男孩都有资格去祭祖,而自己却是进不去。 谢娴儿更惨,由于刚嫁过来情况特殊,到现在还没有进过祠堂,自己的名字也没被写进去。先说好了等大年三十时由马二郎带着她进去,结果马二郎没回来,也只得等以后再说了。 真哥儿拜完祖后回了剑阁。谢娴儿给他换上一身喜气的大红衣裳,又戴了顶瓜皮小帽。太极和熊大姐已经打扮好了,太极今天不仅带了挂着金铃铛的璎珞圈,还穿了一件绣了花边的小红锦缎衣裳,胡子和毛也被绿枝梳得顺顺滑滑,美得它站在妆镜台上不肯下来。 熊大姐穿的是桃红撒花露脐短上衣,同色百折超短裙。这样的衣裙立着爬着都方便。脖子上还带了两个金铃铛。头上戴了顶红色卷沿的小圆帽。 谢娴儿也是打扮得喜气华丽,里面是水红撒花宫妆缎面褙子,外罩貂皮紫色小袄。一家漂漂亮亮去了福庆院。 这一家子一到福庆院,二夫人就笑了起来,“哟,这一家子。个个都漂亮,尤其是咱家宝贝儿。最好看。” 夸得熊大姐娇羞不已。 老太太也笑道,“咱们家没闺女,可不就把宝贝儿当闺女打扮?” 说笑一阵,早已不耐烦的老爷子和马五爷领着孩子们和太极、熊大姐到院子里放爆竹。今天没有下雪。冬日的阳光虽然没有多少温度,但也格外灿烂夺目。院子里到处挂着彩带彩灯,再加上爆竹声和笑闹声此起彼伏。过年的气氛更加浓郁。 东次间里温暖如春,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男人们和大夫人、二夫人坐在两旁的圈椅上,张氏则忙进忙出地张罗着。本来大着肚子的秦氏和谢娴儿也坐在椅子上的,被老太太招手叫了过去,跟她一起盘腿坐在床上。 秦氏倚着老太太笑道,“奶奶,您知道为什么我爹当初一定让我嫁进马府吗?” 谢娴儿抢先笑道,“秦侯爷定是看中三伯长得俊,人才好。” 一句话把大家都说笑了。老太太笑道,“这话说的是,不是老婆子我自夸,我的孙子个个长得俊。” 秦氏红着脸轻推了一下谢娴儿,又对老太太撒娇说道,“我爹是看中了奶奶没有女儿,婆婆也没有女儿,定会把我当亲孙女一样疼,当亲闺女一样爱。” 老太太听了,喜得把秦氏搂在怀里爱不够,说道,“可不是,秦亲家算是看准了,我们家就是稀罕闺女。” 谢娴儿假意吃醋道,“奶奶不能偏心,还有我,还有我。” 老太太更喜了,一只手又把谢娴儿搂过来。又抬头对大夫人和二夫人说道,“我们马家的儿郎长得都好,根儿就在那儿。当初大郎爹和三郎爹年轻的时候,哎哟,多少人家的闺女喜欢,追他们追得那个紧哟。” 老太太的夸张样子把众人逗得一阵大笑。二老爷哈哈笑道,“追得紧,都是拿着棒子追。” 众人笑得更甚,老太太笑得直哎哟,秦氏捂着肚子笑,谢娴儿忙着给老太太顺了背,又帮秦氏顺。 众人笑够了,谢娴儿又说老太太,“不待只拿着儿子孙子说事的,奶奶也要说说自个儿。您年青时是拿着鞭子把爷爷追到的,还是拿着棒子把爷爷追到的。” 正好老爷子回屋喝水,听了谢娴儿的话,刹那间想起了风华正貌时。看着老太太说道,“花儿年青时长得体面,跳的金蛇竹叶舞最好看。” 谢娴儿跟老爷子更是随便,笑着说,“哦,我知道了,原来奶奶是拿鞭子追到爷爷的。” 老爷子深以为然,点头道,“是,是,我那时最喜欢花儿拿着小鞭子轻轻打在我身上。” 豪爽的老太太也有些红了脸,嗔道,“当着儿孙的面,胡说什么呐。” 老爷子还要说话,就听窗外的方哥儿在大声喊道,“太爷爷,咋还没喝完水呢?” 被拉回现实的老爷子又变成了孩子,忙应道,“来了,来了。”喝了几口茶后,又急急跑了出去。 这个时刻,不仅女眷们羡慕着老两口这么多年来相濡以沫的恩爱,男人们也深有感触。 谢娴儿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道,“奶奶,孙媳好羡慕你。” 秦氏也道,“孙媳也羡慕。” 大夫人的眼圈都有些红了,自己夫君长得最像老爷子,可是这方面咋就一点都不像呢? 老太太想想嫁给老公爷近五十年了,一路扶持着走过来,现如今已是儿孙绕膝,也是感慨万千。拍着谢娴儿和秦氏的手说,“不用羡慕奶奶,马家儿郎都像你们爷爷,自然不会……”看到大夫人时又改口道,“你们要学精明些,懂得抓住夫君的心。男人有时也像孩子,得哄着。” 马三郎笑道,“奶奶,孙子怎么觉得,您孙媳妇才是您亲生的,你的孙子都是她们招回来的?” 一句话又把大家说笑了。老太太推着秦氏笑道,“看到没,你男人吃醋了。” 晌饭简单,是羊肉锅子,也没喝酒。饭后,老公爷和孩子们继续疯玩,二老爷领着三爷、四爷在福庆院上房西次间院斗牌,女人们都回去午歇了。 大概未时,众人又去了福庆院,大夫人、二夫人、王嬷嬷陪着老太太打起了马吊,谢娴儿、秦氏在一旁观看。 吃年夜饭前,马国公和马二爷终于回来了。他们风尘仆仆,一看就像赶了远路。老太太吃惊道,“你们不就是在皇宫里嘛,怎么搞得这样脏?” 马国公笑道,“我们及何大人、卫大人等人陪着皇上去了西郊山里的兵器工场,这几天吃住都在那里。” 谢娴儿心道,这个皇上还真是勤勉,在古代皇帝中算少见的了。 老太太道,“具体的回头再说。大郎娘、二郎媳妇,先去把你们男人服侍整齐干净了再回来。” 四个人答应着离开了福庆院。 马国公好久没有在正院沐浴更衣了,不想去,看到刘氏就腻味。本来还想去外院或是封四娘的丽园,但看着大夫人殷切的目光,想着今天是大年三十,明天是初一,老娘又这么吩咐了,也只得硬着头皮同大夫人一起去了正院。 从马二郎脚尖甩得老高就能看出,他的心情极好。谢娴儿实在忍不住了,想提醒他注意些仪容和姿态。马二爷悄声对谢娴儿道,“丫头,不远的将来,你夫君定会给你请封诰命,你不会比嫂子她们差。”(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平安符、礼物,非常感谢! 169章 员外郎 当马国公父子干净爽利地回了福庆院,向老太太说了这几天的情况。 皇上看了马二郎带去的焦炭和钢刀、钢坯非常感兴趣。从短欺看,现在前线吃紧,若是能在短时间内生产出大批量的上好兵器,这场仗就赢定了。 从长期看,用炭烧制焦炭,再用焦炭炼钢,这是冶炼技术一个大的飞跃,将大大增强大夏的国力。还有“流水线”的应用,完全颠覆了传统生产的流程,适用于任何一个产业。 于是,皇上第二天就带了大皇子及主管官员一起微服出宫去了西郊兵器工场。同时,马二郎又秘密让马守富带了玉铁工场参与烧炭、铸造锻造的人员及焦炭炉到兵器工场。 皇上的几个成年皇子,除了脑袋烧坏了的四皇子朱得雍,另外几个都在六部挂了差事。大皇子朱得峙在工部,二皇子朱得鑫在兵部,三皇子朱得立在吏部,五皇子朱得文在户部。从这些分配来看,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的位置都好,一个管军队调配,一个管人事调配,一个管钱粮调配。只有大皇子呆的工部有些孬,除了能捞些钱财,于“夺储”上基本没有大的作用。这也是许多人把大皇子排出“夺储”阵营的一个重要原因,觉得皇上不重视他。 几天时间里,他们亲眼看到马二郎带领玉铁的人把普通的炭炼成焦炭,焦炭冶炼出钢坯,再打出武器。而且,工匠的工作分工精细,各管一摊。从生铁到钢坯,再到成形武器。用的时间不多,生产的数量却远超他们的想像。 皇上大喜,立即下旨,让京城周边的几个兵器工场和玉铁一起把兵部的武器回炉再造,以最快的速度打造出好兵器送去边关。玉铁是民营工场,按理是没有资格产生兵器的,但现在事急从权。暂时先让他们制造。朝庭出银子收购。等战争结束了,玉铁就只能生产民用铁器。 “圣上已经金口玉言,封二郎为工部虞衡司的员外郎。主司冶炼、兵器制造,圣旨大概过两天就下。等不到过完年,大皇子和二郎就会一起去西山兵器工场监造兵器。”马国公说道。 众人一听都大喜过旺。他们知道马二郎会升官,想着能升个从六品的武器监就不错了。没想到升了员外郎。文官不像武官,武官年纪轻轻当个从五品大有人在。而文官一级一级爬就艰难了。状元公厉害吧,也只能从七品官当起。 二老爷还是进士出身,在朝庭混了二十年,到如今混了个从三品。还因为朝中有人好做官。而马二郎一下子就从从七品升到了从五品,速度赶得上八百里加紧了。而且,还是个油水十足的肥差。若是老百姓做出同样的事情。肯定弄不到这个官,这还是托了老爷子和老太太的福。 老太太看众人兴奋过了后。又对马二郎语重心肠地说道,“当了官是好,但还要有能力。员外郎不只要监造,还要管人。这些人跟你在玉铁领着人干活不一样,那毕竟是你媳妇的工场,主管他们的马守富又是咱们家的下人。而工部就不同了,有上级,有平级,有下级,更有太多的利益冲突。奶奶最担心的还是你跟人打交道,别被人设计了还不自知……” 谢娴儿也是喜忧参半。一方面为马二郎感到高兴,毕竟这是马二郎心心念念的理想。同时又担心他有没有能力把这个工作干好,马二郎天真、单纯、认死理,又不善与人沟通,搞技术是绝对的人才,可未必能当个好官。 员外郎相当于前世的副司级,属于高官,可他上面还有太多更高的高官。他该如何处理上级、平级、下级的关系,是他当官的最大难题。 谢娴儿现在深恨为什么古代没有个纯搞科研技术的中科院,让马二郎当个院士、专家、正教授、拿特殊津贴什么的,照样能光宗耀祖,实现他的人生目标。 而古代只有封侯拜相、当官才算有出息,搞技术的专家都被称为“匠人”。马家原来一直不重视他,就是因为他专爱鼓捣“匠人”的东西,觉得他没有大出息,恨铁不成钢。 老太太、马国公、二老爷轮翻对马二郎进行着为官之道、用人之道的教育。什么为官要勤谦勤劳,不可居傲,为政要有百姓心……什么当官是学问、是智慧、是胆识,稍有不慎,机会变陷阱,丢官也寻常等等,等等。 他们从上房厅屋里讲到西厢餐桌上,从清官的可嘉讲到贪官的可憎……马二郎刚还听的认真,久了思路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反正从他涣散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他没听他们说话了。 马国公气得不行,自己恨不能把二十几年的为官之道一下子倒给他,结果他还不认真听。气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撂,骂道,“你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教你正经的东西不认真听,正该一辈子跟铁疙瘩打交道。”说完又抡起巴掌想打人。 马国公一嗓子把马二郎的思绪又吼了回来,见老爹要动手,马二郎下意识一抱脑袋。气道,“爹,我儿子都这么大了,您不能动不动就打我。” 二老爷忙拦道,“大哥,二郎说得对,他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该给他留些脸面,不能随便再打他。再说,他已经要当员外郎了,若是同僚们听说他经常在家挨打,也影响他的官威不是。” 老太太也在另一桌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能一下子就改好了?有事慢慢说。” 马国公听了才把巴掌放下。 老爷子先听着这些人的说教直犯困,好不容易看到要打人了又兴奋起来,结果又没打成。不高兴地说道,“咋不打了?害我白高兴一场。” 纯粹的傻子令人同情,而这种倒傻不傻的人有时候却让人恨得咬牙。老爷子现在就属于后一种,变精了也变坏了,谢娴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爷子现在已经有了些心眼,他一说完这句话,就知道孙媳妇肯定会不高兴。所以还转头望了望另一桌的谢娴儿,正好看到谢娴儿在瞪他。 他扯着胡子嘿嘿一笑,说道,“我说着玩的,开玩笑的,孙媳妇别生气。” 谢娴儿已经看出来,马二郎已经到了精力集中的极限,无论别人再教他什么,他肯定是听不进去了。便笑着对老太太说道,“奶奶,今儿是大年三十,现在是在吃年夜饭……” 老太太笑起来,“对,对,一高兴咋就忘了现在是吃团年饭,该是说些逗趣儿的话。”又点着秦氏说道,“三郎媳妇,平时属你话最多,今儿怎地不说话了?” 秦氏刚把一块野鸡肉送进嘴里,听老太太点了她的名,忙笑道,“哎哟,孙媳现在哪有心思说话呀,我正在想着咋能让您老多封些压岁银子,让我家方哥儿多赚点子私房钱。” 一句话又把大家伙逗乐了。 今天合家团聚,也就把封姨娘和窦姨娘叫了来,在旁边的一张小几上吃,又给太极和熊大姐专门安了一张小几吃饭。两个姨娘虽然不敢多说话,但太极和熊大姐爱耍宝,气氛比往年又热闹了几分。 年夜饭吃得久,总要找些乐子。大户人家不外乎是击鼓传花,或是呤诗说笑话。马家也不例外,虽说除了二老爷和马四郎之外,其他人肚里墨水少了些,但背背别人的诗、说些笑话或是打打拳还是行的。 谢娴儿还不知道有这一说,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表演什么合适。跳舞嘛,自己只会三步、四步、贴面舞,这还是前世大学里跟马家辉谈恋爱的时候,马家辉想占她便宜死皮赖脸教她的。唱歌嘛,好像古代的大家闺秀都是边抚琴边唱歌,没有谁清唱的。再不瓢窃前世的经典诗作?她又有些不敢,真的把才女的名声打出去,自己肚里的墨水实在太有限。 她正在纠结表演什么的时候,桌上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始例行表演了。按理要先从大家长老爷子开始,前几年老爷子生病就不表演了,就从老太太开始。 老太太每年表演的都是“金蛇打灯“,就用金蛇鞭把三米开外的蜡烛抽灭。她非常自觉地起身说道,“我抛砖引玉,抽几鞭子就看晚辈们的了。” 东侧屋里已经准备好了蜡烛,老太太鞭起烛灭,五鞭子下去五盏烛全被打灭。众人鼓掌叫好。 然后从男人开始,马国公打头,中规中矩地背了一首古人的诗,二老爷呤诵的是自己做的诗,得到了一片叫好声。 接下来的是马家四只郎,马二郎背别人的诗,由于紧张,背得有些嗑巴,表现实在一般,反应平平。马三郎打了一套漂亮的拳,马四郎做了一首惊艳的诗,马五郎写了一幅飘逸的字,自然都得到了一片贺彩声。 让谢娴儿很不服气的是,马二郎一表演,就是某些人的尿点,包括下人。不用谁说,她也猜得出历年都如此,太气人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谢谢亲的订阅,非常感谢! 第170章 表白 接下来是几只哥儿,安哥儿斧子耍得孔武有力,平哥儿诗背得抑扬顿挫,方哥儿拳打得行云流水。孩子们认真,煞有介事,逗得大家一片笑声。 谢娴儿充分相信,这些人为了这一晚准备了好久。可自己不知有这个规矩,马二郎忙,真哥儿又小,所以只有自己这一家子毫无准备。 在孩子们开始表演的时候,真哥儿就跑来悄悄跟谢娴儿商量,自己是唱首歌还是跟太极和熊大姐一起耍宝。 谢娴儿寻思这两样都不行,没看从老的到小的,这一家表演的不是文的就是武的。马二郎原来就给长辈们不学无术的感觉,不能让真哥儿也这样。 便悄声说道,“儿子就背文章或是诗吧,你不是也会背很多吗?” 真哥儿踮起脚尖爬在谢娴儿耳边说,“可是我不会背得比二哥更好,他背得好好听。” 这孩子还挺好强。看他纠结的样子,谢娴儿灵机一动,悄声笑道,“那你就给他们出个脑筋极转弯。” 真哥儿听了,高兴得使劲点点头。 该真哥儿表演了,小家伙站起来朗声说道,“我今天给大家出一道题,谁答对了我就给谁一个奖励。” 方哥儿好奇地问道,“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奖励?” “有。”真哥儿得意道,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把谢娴儿扯了出来,“我娘亲最喜欢我这个奖励了。” 他这么一说,把大家的兴趣都逗了起来。众人都知道谢娴儿的口胃有些刁,从她管老太太要的好东西就可见一斑。马四郎问道,“哦,是什么好东西?” “香香嘴儿一个。”真哥儿得意地说道。 他的话音一落。厅里立即哄堂大笑,谢娴儿红着脸瞪了真哥儿一眼。 马三郎笑道,“这个奖励不错,我很是期待。” 真哥儿朗声说道,“我的问题是,什么人最容易变老。”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怪异,众人都愣了愣。 马五爷第一个说道。“会不会是爱操心的人?” 接着。有猜当官的,有猜当母亲的,当猜日子不好过的……总之。答案五花八门。 真哥儿学着谢娴儿的口气说道,“这是脑筋急转弯,不要按寻常思路想哦。” 众人还是没猜出来。 真哥儿笑着说出了答案,“是新娘子。你们想啊。今天她是新娘,明天不就变成婆娘了?” 他一说完。立即引来一阵哄堂大笑。老太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真哥儿喊道,“这匹小马驹儿,也学坏了。该打。” 马国公平时比较严肃,小孙子的话把他也逗得哈哈大笑。直说,“你老子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贫嘴小子。” 二老爷捋着胡子笑道,“问题和答案虽然简单直白。却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有些事情不能按常理去思索,换一种思路,或许就能豁然开朗,柳暗花明。这叫‘脑筋急转弯’吧?好,这个名字也取得好。做人或是做事,都不能迂腐,不知变通,一条道走到黑。” 谢娴儿崇拜地看着这个马家文凭最高的人,有文化的人看待问题就是深刻啊。 晚宴被真哥儿推向了第一个*。马二郎看着儿子激动得不行,老子没表演好咋地?我儿子能干。 真哥儿的奖励一个人也没得到,开始轮到女眷这边表演了。第一个表演的肯定是大夫人。大夫人除了架子端得足,还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吟诵了一首前人的诗,反应自然平平。二夫人年青时候是才女,写了几个梅花篆字,遒劲、淡雅,引来了一片叫好声。 谢娴儿看了看二房这一家,想着老太太是不是太过偏心小儿子,给二老爷找的媳妇是才女,给马三郎找的媳妇是财主,却给大儿子找了那么一个无才(财)还不贤的老婆。 接下来表演的是张氏,丫头们已经把古筝架好,她坐下弹了一首曲子。什么曲子谢娴儿没听出来,就是觉得流畅,舒缓,好听,她弹琴的姿势也优美洒脱。这也出乎谢娴儿的意料,张氏平时看着干练精明、风风火火,没想到还有这一面。看来,贵女从小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了的。不用说,张氏也获得一阵贺彩声。 该轮到谢娴儿了,她刚才一直在想自己该表演什么。若马二郎的表演没有那么被无视,谢娴儿倒想对付对付。但一看马二郎那样,就把她的好胜心激起来了。 想想自己,抚琴不会,写字不行,瓢窃诗词不敢。讲故事她倒在行,可短时间内讲不了好故事。本尊嗓子好,只得唱首歌了。那些穿越女最爱的“明月几时有”之类的歌还是算了,词的水平太高,不好说出处,就唱首轻快简单的小曲儿吧。但一个人清唱太傻,就想着请弹琴高手张氏帮个忙。 便笑道,“我还要准备准备,能不能让三弟妹先表演?”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秦氏开始在几上表演画画,说是要画一刻钟。 谢娴儿就把张氏拉到了一边,请她用古筝帮自己伴奏一下,只要简单的刮奏和滑音,弄出点流水声就行,但音的高低要跟她配得上。 于是两人去了侧屋。张氏不愧是弹琴高手,谢娴儿低声唱了几句,便能按她的音和上,还能在她换气的时候刮几声好听的音符。 秦氏画的“鹊上枝头”画好了,又受到大家的追捧。老太太笑言,“谁说咱们马家是大老粗不懂得风雅?你们的诗、字、画、琴,个个都拿得出手。” 张氏走过来接嘴道,“还有歌,你们听听二弟妹唱的曲儿,着实好听又新奇。” 这么多年马家表演节目还没有谁唱过歌,没办法。都五音不全,用老太太的话来说就是“根儿在那”。一听谢娴儿要唱歌,都有些兴奋,全场立即压雀无声,看着谢娴儿。 张氏坐在小几的前面开始弹琴,谢娴儿站在她旁边。谢娴儿在前世单位开联欢会表演唱过歌,所以面对这群人也不害怕。 随着一阵清脆舒缓的流水声慢慢响起。人们仿佛走进了乡间山野。在黄昏暮霭中倾听着山泉淙淙地流淌着。接着,响起了谢娴儿轻柔曼妙的歌声: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我回忆 愿你变作彩霞飞到我梦里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这首曲儿的曲调虽然简单,但是优美动听。歌词虽然直白。但是有意境。再加上谢娴儿独特的好嗓声,把这首歌诠释得极其唯美。 马四郎第一个赞道,“好极,此曲只应天上有。” 二老爷也击掌说道。“嗯,妙极。乡间暮霭中的美妙意境。被这首曲儿诠释得淋漓尽致。” 众人都夸赞起来,有人夸词,有人夸曲,有人夸唱得好。只有马二郎听到的是谢娴儿的“心声”。这是丫头当众向他表白示爱呐。 他羞红了脸,虽然觉得这些情话应该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私下说,但是对丫头的勇敢和大胆。他还是非常高兴的。这说明丫头悦极他了。马二郎瞬间做了一个决定,干嘛傻傻地一定要等到她及茾?十四岁。不小了。再看一眼她的身材,更高兴了。丫头什么时候长大了?真是玲珑有致呐。 谢娴儿看到马二郎红着脸直向她放电,知道这只孔雀又想歪了,嗔了他一眼。 接着是两个姨娘,窦姨娘先弹了一曲琵琶,非常不错,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水准。但是她的身份太低,得到的是寥寥的几个巴掌声。 再接着是封四娘的剑舞,大夏朝的国粹。这么多的人,内心深处最想看的还是封四娘跳舞。封四娘平时妍丽娇弱,可当她把衣裳一换,持剑一舞,立即飒爽英姿,判若两人。只见她时而如羿射九日落,时而若惊鸿翩翩舞,绝对的美与力的完美结合。 毋庸置疑,封四娘的剑舞是最好看,最惊艳,最专业的。因为身份的原因,虽然收获了最热烈的掌声,却没有什么赞誉声。 谢娴儿又不合适宜地想起了马二郎曾经的赞美,不禁抿嘴直乐。见马四郎右手握拳放在嘴边,低头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大概也想到了那个赞美吧。唯有马二郎浑然不觉。 最后是熊大姐和太极表演,几个孩子都跑上去,一起表演了“我们都是木头人”,笑得众人前仰后合。 随着老爷子领着孩子们放了又一轮爆竹,年夜饭也在热闹的气氛中圆满结束了。除了二老爷领着三爷、四爷在福庆院里斗牌守岁,其他人都要回去歇息了。马国公和马二爷因为前几天太辛苦,今天也破例不守夜,回去歇着。 真哥儿在福庆院的时候极其亢奋,但回剑的路上就在马二郎的怀里睡着了。回了剑阁,青瓷和白瓷把真哥儿接过去抱回东厢。 谢娴儿去净房洗完了澡,白鸽正在给她擦头发的时候,就听见侧屋的马二郎洗完澡回来了。他轻轻响了响卧房的门问道,“丫头,睡了吗?” “还没,就要睡了。”谢娴儿说道,“二爷也快歇着吧,这几天着实辛苦了。” “爷不觉得辛苦,”马二郎说着便推门进来。又对白鸽说,“你出去吧,爷有话要跟你们二/奶奶说。” 白鸽看了看谢娴儿,谢娴儿冲她点点头,她便出去了。 谢娴儿本来是坐在床上的,见马二郎进来了,只得站起身把棉袍套上。屋里烧着两盆炭,倒是不觉得冷。她抬眼看了眼马二郎问道,“这么晚了,爷有什么话?” 或许由于喝多了酒,马二爷的脸色绯红,眼睛也有些氤氲,竟是说不出的好看。谢娴儿吞了吞口水,有些看呆了。 谢娴儿的花痴样子更加刺激了马二郎,他嗑嗑巴巴地说道,“丫,丫,丫头,爷喜欢你今儿唱的曲儿,你想让爷飞进你的梦里,爷很高兴。只是,这些话以后只能当着爷一个人的面说,不好当着外人说的。何况还有长辈,他们会说你不尊重。” 谢娴儿有些哭笑不得,嗔道,“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是来说这个的呀。还真是个呆子!你也说那是曲儿,曲儿的词就是这么写的,长辈们都知道,怎么会说我不尊重?倒是二爷,胡说什么呐。天晚了,快去睡吧。”说完推了推马二郎。 马二郎没动,他认死理地说道“你别不好意思承认,反正爷就是知道你想爷了。其实,爷也想你,你早就进了爷的梦里了,爷几乎天天都能梦见你。爷今天就想,就想和你,和你……洞房花烛。”说完,眼神滑过已经大了不少的荷包蛋,鼓起勇气拉住谢娴儿的手。 谢娴儿先听他的表白还挺受用,可听了最后一句话就有些急了,这具身子还没成人,咋能做那事?一巴掌拍下他的手说道,“你想什么呐,是不是酒喝多了昏了头,开始胡说八道了?” 马二郎性子比较腼腆,今天晚上他一直觉得谢娴儿那首歌是在暗示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再加上这段时间每每面对谢娴儿都有些情不自禁,才鼓起勇气进行了一番大胆的表白,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吃惊道,“丫头,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接着是尴尬、羞愤,掉头就往门外走。 谢娴儿一看,完了,把傲娇的小心肝伤着了。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说道,“二爷,我说急了,你别生气。实在是,实在是我现在还没有来月信……听嬷嬷说,没来月信就意味着我还是个孩子,不能做成人该做的事。”说着便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想跟二爷在一起的。我知道,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就是二爷,还有爷爷和奶奶……” 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下腹一阵绞痛,她“哎哟”一声蹲了下来,皱着眉说道,“我肚子痛,好痛,哎哟……”(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香囊、礼物,非常感谢! 第171章 成人 马二郎看谢娴儿突然捂着肚子直叫痛,吓一跳,赶紧俯身把她抱到床上。^^^百度%搜索@巫神纪lt;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be9590dcdfd7cdd6cbd2d1cb90d0dbcafegt;[email protected]lt;/agt;阅读本书#最新%章节^^^嘴里不住地问道,“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叫大夫。” 谢娴儿躺在床上躬着身子才觉得好过了些,突然感觉一股东西排出。前世每个月都会有几天这种情况,她知道这具身子应该是初潮了。赶紧把马二郎拉住,轻声说道,“不要叫大夫,让丫头去把周嬷嬷叫来。” 如今晚上都是丫头们值夜,周嬷嬷已经回后院自己房中歇息了。听白鹭急急忙忙来说谢娴儿肚子痛,吓了一跳,赶紧套上棉袍跑去上房。 “二/奶奶,你怎么了?哎哟,小脸这么白,叫大夫了吗?”周嬷嬷急道。 谢娴儿红着脸说,“嬷嬷,不要找大夫。我应该是,应该是……” 周嬷嬷一看谢娴儿的样子,心中有了些了然。其实这一两年来,她也急得要命。别的姑娘这个岁数都已经成人了,只有她的姑娘,嫁了人这么久还没有成人。 周嬷嬷极高兴,但还是想再确认一下,便对没有眼水一直杵在这里的马二郎说,“二爷,麻烦您出去一下,我们给二/奶奶收拾收拾。” 马二郎本来不想出去,但人家已经下逐客令了,也只得走出门。关上门之前还回头说了句,“你们弄不了就去请大夫,别耽搁了。” 白鸽和白鹭都已经成人,看到周嬷嬷这样,也猜到了一些。听马二郎如此说,都红着脸捂嘴笑了起来。 谢娴儿看马二郎那个呆样一阵无力。他哪里像是有过媳妇当了爹的人,比有些毛头小子还迟钝。 的确是大姨妈找她来了。她原来一直在为这一天作准备,早就用棉花做好了一些“卫生巾”。她把“卫生巾”带上,收拾干净躺下来。白鸽又把一个汤婆子塞进被子里,她抱着放在小肚子上暖着,觉得好过多了。 马二郎也没傻到家,他先不知道为什么谢娴儿生病了周嬷嬷和丫头们还这么高兴。等他坐在东侧屋的炕上。见丫头们跑得疯快地去小厨房煮红糖水,才后知才觉他媳妇应该是成人了。 想起媳妇之前说的话,他咧开嘴乐起来,离那一天不远了。他一直坐在炕上。想等周嬷嬷和丫头们离开后他再去跟谢娴儿说几句悄悄话。可等到她们一切都拾掇好了,周嬷嬷也没出来,而是在卧房打地铺陪着谢娴儿睡了。 息了灯,睡在床上最里边的太极对谢娴儿喵喵喵地不停叫。它好纳闷,不解地说道。“娘亲,原来尿血就是成人了啊,好可怕。” 谢娴儿才注意到她的房里还有只聪明的坏坏的猫,那自己的一切一切不是都被它看到了?不觉有些脑羞成怒。但周嬷嬷在房里,又不好多说,只得恨恨地嗔道,“叫什么叫,再叫就把你丢到熊大姐的房里去。” 看够了便宜的太极也不生气,蓝莹莹的琉璃眼呼扇呼扇地在黑暗中特别醒目。它呵呵笑起来,八卦道。“你成人了,是不是就会跟马老二那个——就是马老三和他媳妇原来夜夜做的那件事?” 谢娴儿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拎起太极的脖子把它丢到床外面,骂道,“讨厌,你个坏小子,越来越坏。” 被丢到地上的太极打个滚又爬了起来,还想往床上跳,被周嬷嬷抓住了。说道,“太极乖。今儿二/奶奶身子不爽利,乖乖地不要叫。” 太极闭了嘴,周嬷嬷才放开手让它上了床 第二天,由于谢娴儿的特殊情况。这一家是最后到的福庆院。周嬷嬷也知道老太太非常关心谢娴儿的这件事,曾经问过她几次。所以一到福庆院,就先把王嬷嬷拉到一边悄悄说了。 马二郎领着谢娴儿和真哥儿、太极、熊大姐依次给老爷子、老太太、马国公夫妇、二老爷夫妇磕头拜年,孩子们又给马二郎这一辈磕了头。然后所有的长辈们给了孩子们封了金祼子的红包,连太极和熊大姐都没落下。 太极对红包倒是无所谓,拿了直接交给了谢娴儿。熊大姐两只大肥掌捧着一堆红包高兴坏了。可还没捂热乎就见太极把红包给了谢娴儿。它又纠结起来,想自己留着又不好意思,想给谢娴儿又舍不得。 谢娴儿笑道“我家宝贝今年得了这么多红包,真好。让绿枝姐姐帮你保管着,以后给你买花衣裳、买玩具。太极也是如此,以后让绿枝姐姐给你买糖糖吃。” 熊大姐一听,才高高兴兴把红包捧给绿枝。 张氏笑道,“咱们家的宝贝儿真聪明,知道红包的好处多。” 秦氏笑道,“当然聪明了,也不看看是谁调教出来的。” 众人都笑起来。 老太太听了王嬷嬷悄悄的禀报,极喜。一边冲秦氏和谢娴儿招手道,“快来我旁边坐着,这里暖和。”一边又吩咐青草再去拿床厚垫子垫上。 待谢娴儿坐上罗汉床,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笑道,“好孩子,啥时候再给我添个重孙孙,奶奶可是盼着呐。” 众人刚吃了晌饭,外院就来报,圣旨来了。 不出所料,是封马二郎工部员外郎的圣旨。传旨的内侍又传了皇上的口谕,命马二郎初三就去京郊兵器工场,以最快的速度赶造出大批量兵器。十五过后,朝庭就会派人陆续押往边关。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封谢娴儿诰命夫人的圣旨一起来了。 谢娴儿这回也享受了一把夫荣妻贵的荣誉,马家众人刚刚恭贺完,就听说外院收到了多家恭贺马二郎高升和谢娴儿受封的贺仪。 第一家就是顺王府,接着是谢府、何尚书府、二夫人娘家、张氏娘家、秦氏娘家,再接着是马家的一些至交和下属。 老太太吩咐张氏道,“收了这么多家的礼,就找一天摆几桌酒,把至交好友请来聚聚,谢谢他们有心了。”又对马国公道,“看看礼单,挑几样好东西给二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原来有多偏心,二郎的家底可是最薄的。”(未完待续。) ps: 谢谢亲的票票和礼物,感谢。今天白天忙了一天,回家连饭都没做,赶紧码字。只有一章,抱歉。 第172章 私房 晚上,外面飘起了小雪,寒风刮着树叶哗哗地响着。剑阁东侧屋内,谢娴儿抱着热热的汤婆子,马二郎抱着真哥儿,一家人坐在铺着厚厚的褥子的炕上。他们看着下人们搬来许多盒子、箱子,锦盒堆了一炕几,地上又堆放了些大件。这是马国公让人送来的,有今天至交好友送的贺仪,也有马国公自己的私房,其中有两样还是老太太让人在老公爷的私库中找的。 马二郎非常开心,意得圆满地跟谢娴儿说,“丫头,这些东西是你相公挣的,都给你。” 谢娴儿伸出一只手翻了几翻炕几上的东西笑道,“这些东西多是文房四宝和佩饰,只适合你们男人用,我拿了作甚?” 马二郎又对真哥儿说,“那就真哥儿拿去,这是爹爹给儿子挣的。” 谢娴儿心道,这三个人里面,就数你最穷,还穷大方。便道,“二爷,真哥儿现在小,还用不上这些东西。你不如把东西先自己留着,等哥儿大些了,你再赏他一样两样的。就像长辈们一样,晚辈表现好了,就会赏点东西给他们以示奖励。若是二爷手里什么也没有,到时孩子大了,或是同僚有什么事了,连件像样的物什都拿不出来,岂不惹人笑话?” 马二郎想想也对,便点头笑道,“还是丫头——”突然想到谢娴儿已经成人了,不好再叫她丫头了,便又改口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就让人把这些东西收到西屋的书房里去吧。” 谢娴儿嗔道,“这样让人直接收去书房,若是丢了一件两件你都不知道。爷如今的私房也多了。该是专门立个帐本,再收拾出个屋子当私库。” 豪门里的公子一般从小就有私房,私库,私帐。这些道理从小长辈就应该教导,还要派专人管理。谢娴儿曾经也私下问过银红,银红说原来二爷没有值钱的东西,所以也没有私库。但月银什么的都是由他的奶娘叶嬷嬷帮着管。叶嬷嬷不是府中的人。不识字,更不懂记帐,银子都是随便放在柜子里的。想用多少取就是了。自从叶嬷嬷生病出府后,连月银没有人专门管着了。不过,马二郎绝大部分的钱都买了兵器或“铁疙瘩”,也剩不下多少钱。 谢娴儿先还纳闷。马二郎再是不讨喜,也是嫡子。不可能穷得连几样好的私房都没有。后来张氏带着人清理谭锦慧的遗物时才发现,许多爷们的东西都在她那里,而且她的银子着实不少。想来每次马家长辈逢年过节给晚辈们礼物钱财时,马二郎的那一份都被大夫人给了谭锦慧。在她看来。给了谭锦慧就相应于给了马二郎,反正以后两人要成一家人。或许这些东西或是钱财由谭锦慧管着,比事事不上心的马二郎还好些。 张氏悄悄跟谢娴儿说了这事。还问她属于马二郎那份东西需不需要还给他。谢娴儿直接帮马二郎拒了,已经过了那个人的手。马二郎还要着作甚?就都便宜了老谭家。 谢娴儿又让丫头把二老爷和大夫人前几天送马二郎的东西拿过来给他过目,然后又让银红帮他上了帐。包括先前老太太送的云雀裘,还有几样马二郎最珍爱的兵器,写了整整三页纸。 两人又商量着把洪氏的嫁妆挪去东跨院,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一间给马二郎当私库,再把他的书房挪过去,上房的西屋就给谢娴儿当专用书房。 大年初二回娘家,除了谢娴儿一家,马府的其他人都起了个大早,先来福庆院跟老爷子和老太太请了安,女人们就领着自己的相公和孩子回了娘家。谢娴儿不想回谢家,特别是谢洪辉和谢启宗不在家,她连样子都不想做,所以只有他们一家睡到自然醒。 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外院来报,平原侯府的谢三爷来接谢娴儿一家回谢家。 谢娴儿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这个不受待见的四姑娘咋突然受侍见了?还让这位傲娇的谢宗扬来接自己。 几人赶紧吃了饭,收拾妥当去了外院。太极还要撵路,带了它就必须带熊大姐,不然小气的熊大姐会伤心。把熊大姐带上,估计会把谢家人吓死。谢娴儿干脆两个都不带。 同时,府里的外事房又赶紧照着其他夫人奶奶回娘家的礼物重新备了一份礼。 谢宗扬看见马二郎和谢娴儿,给了一个最真诚的笑脸。拱手对马二郎玩笑道,“马大人,四妹夫,恭喜高升啊。” 马二郎一本正经地还礼道,“同喜,同喜。” 谢娴儿对谢启扬的印象跟谢家其他人一样,属于路人甲一类。对着他的热脸和殷勤,淡然笑笑。心道,还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估计谢家是看马二郎受重用有前途了,觉得抓住这样年轻有为的女婿,对谢家下一代是个助力。 谢家突然对谢娴儿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原因跟谢娴儿分析的大体相似。谢洪辉年前专门给安平和谢二老爷和谢三老爷写了信,说了马二郎送的武器的神奇,又说他和谢启宗或许会凭着这些武器立下不小的战功。看来,那个游方道士说的话不可不信。 还有马二郎,凭着这些武器和马家的势力,肯定会被重用。谢家的几个女婿中,马二郎的前途和家世无疑都是最好的一个。为了谢家下一代,谢家也必须放下成见,好好待他们。 还特别嘱咐安平要善待谢娴儿,哪怕消除不了以往的隔阂,也要尽量减少仇视。等他回来以后,就想办法让安平把谢娴儿记在她的名下。虽然他们这一代用不着马二郎,但谢启宗和谢启扬这一代,多个助力总归是好事。 安平非常听谢洪辉的话,她觉得既然相公让她这么做,就一定有道理。何况他们送的武器让自己丈夫和大儿子立了大功,她也着实高兴。她猜到谢家把谢娴儿得罪狠了,初二这天谢娴儿肯定不会自己回来,便让谢宗扬去接她。(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晚上还有一章。再求正版订阅。 第173章 奖励 谢宗扬先把这一家三口领去了安平住的正院,为了迎接谢娴儿这个庶女回娘家,安平连自己的娘家都没回。 由于天冷,西次间的窗户关的严实,门帘也厚,一进去,甜香味更是浓郁。真哥儿是第一次闻到这种浓香,不禁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把屋里的几个人都逗笑了。 安平笑道,“这孩子,长得真是可人疼。” 朱氏和兰氏都笑着附合了几句。兰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好像预产期在半个月后。 谢娴儿三人给安平拜了年,安平给了真哥儿一个大红包。 真哥儿又给朱氏和谢宗扬、兰氏拜年,又收了个三红包。小家伙第一次收到“外婆家”的红包极高兴,乐得眉眼弯弯。 谢娴儿和马二郎在连哥儿和雪姐儿给他们拜了年后,也给了他们红包。 安平之前从来没正眼瞧过真哥儿,这回可不一样了,把真哥儿拉到身边着实夸了几句,又让连哥儿把小表弟招待好,亲热劲倒真有些像姥姥对待外孙子。连哥儿便拉着真哥儿和雪姐儿一起出去放爆竹。 安平对马二郎笑道,“女婿有心了,送的兵器甚合你岳父的意……” 马二郎笑笑没言语。他本就话少,加上谢娴儿曾经叮嘱来谢家少说话,他也就更懒得多说一句。 安平说了半天,觉得是对牛弹琴,又转过脸对谢娴儿笑道,“你父亲来信,说女婿有大才,弄出来的兵器削铁如泥。也让你大哥立了不小的战功。我还跟你三哥说,四丫头有福气,找了这么好一个女婿,成亲不到一年,就给她请封了诰命。” 谢娴儿一点也不谦虚,笑道,“这个好女婿是父亲和母亲帮着女儿找的。还要谢谢父亲母亲有眼光。” 安平就坡下驴。笑道,“女儿知道就好,也不枉我和你爹疼你一场……” 安平装疯卖傻。不知道的人真以为她原来是如何疼爱谢娴儿。再加上朱氏和谢宗扬的插浑打科,气氛竟是少有的融洽。 几人说了一阵话,就一起去福喜堂。给谢老太太和长辈们见了礼后,真哥儿又得了不少红包。马二郎就跟男人们一起去了外院。 谢老太太虽然还是不待见谢娴儿,但经过两个儿子的洗脑。面子上还过得去。唯有五姑娘谢妍儿一对着谢娴儿就摆臭脸,说话夹枪带棒。她就是不服气,一个蠢到家、名声全毁的庶女,为什么运气会这么好。要知道。谢家嫁出去的四个闺女,如今只有谢娴儿被封了诰命。 安平冷冷地看了几眼三夫人,三夫人心里一惊。她怕安平比怕谢老太太更甚。 昨天谢三夫人听说马二郎被封为员外郎,谢娴儿被封诰命。也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自己还是前两年才被封的诰命,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谢娴儿就跟她一样了。她恨恨地对三老爷说,“那个死丫头,坏了妍丫头的亲事,她倒是找了个好人家。”又叹道,“人呐,都是有前眼没后眼。早知道马二郎会如此有出息,咱们当初就该先把妍丫头说给他。妍儿的人品容貌甩了四丫头几条大街,马二郎就是再傻也知道挑咱们家的妍丫头,哪还轮得到四丫头抖威风。” 三老爷冷哼道,“你也知道咱们没有长后眼,还说那些废话作甚?大哥可是说了,马二郎有真本事,马家又有权势,将来的前途不会差了。你为了儿子以后多个助力,也要跟四丫头把关系搞好了。”见三夫人还不以为意,气道,“大哥早就想跟四丫头缓和关系,你若还是一意孤行忤逆了大哥的意,不说大哥,大嫂先就不会高兴你。”说完便起身去了姨娘那里。 气得三夫人直呼胸口痛。 今天一瞧这阵仗,安平果真因为妍丫头得罪谢娴儿不高兴了。三夫人赶紧找借口把谢妍儿叫出去私下训斥了几句,让她注意言行,如今的谢娴儿可不是成亲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傻丫头了。 谢娴儿不知道竟然有人惦记自己的傻相公,抱着雪姐儿跟朱氏和二房的几个女眷低声说笑着。二房的人都圆滑精明,得了二老爷的吩咐,给足了谢娴儿和真哥儿的面子。 吃了晌饭谢娴儿一家便告辞了,马二郎明天就要去京郊兵器工场,虽说离得不远,但十天半个月肯定回不了家,得给他准备准备。安平听说马二郎要赶着去监制上好武器给边关送去,极高兴,又送了真哥儿一个象牙笔筒。 回了剑阁,谢娴儿指挥着丫头给马二郎打点行装,准备了足有几箱子的衣物。马二郎说道,“那里脏得紧,带这么些衣裳作甚?” 好不容易才让马二郎比原来爱干净了,谢娴儿可不愿意功亏于溃。说道,“脏了就换,我给二爷带了十几套衣裳,必须每天换一套,不兴再像原来那么脏。” 马二郎先还想提反对意见,但想了想,又凑到谢娴儿耳边悄声说道,“爷爱干净了,回来就要给爷奖励。”声音颇有些暧/昧,由于离得太近,嘴里的热气哈在谢娴儿的耳朵里,觉得痒痒的。 再呆的男人也有些色。谢娴儿红了脸,侧了侧头嗔道,“痒,讨厌。” 马二郎看谢娴儿没拒绝,那小模样似乎在欲拒还迎,极高兴。咧着嘴保证道,“爷听娴儿的,肯定爱干净。” 不知道真哥儿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后,把他们的话都听进了耳里。扯着谢娴儿的裙子说,“娘亲,真哥儿也爱干净,真哥儿也洗白白,娘也要给真哥儿奖励。” 嘟着嘴的真哥儿可爱极了,谢娴儿弯腰抱起他,给了两个香香嘴儿。馋得一旁的马二郎直砸吧嘴,想着晚上趁没人的时候也要讨两个。 这次不方便带银霜去,光那两个小厮也照顾不好马二郎。谢娴儿便让剑阁里的粗使婆子华婆子跟着去,又让银霜把注意事项跟她说清楚。 晚上去福庆院吃饭,今天晚饭只有老两口和马国公及马二郎一家三口。老太太和马国公自然又对马二郎一通嘱咐。马国公还说,好像这次大皇子朱得峙也会和马二郎一起去。 老太太沉吟了一下对马二郎嘱咐道,“大殿下多智,诸事要听他的吩咐……”(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继续求正版订阅。 第174章 调教 老太太嘱咐了一大堆,怕马二郎走神,还一只手拉着他的手,一只手轻轻拍着他。马二郎第一次得长辈如此爱抚,有些尴尬,又有些激动,倒是把老太太的话听进去了大半。 老太太对朱得峙的评价颇高,觉得马二郎只要听他的话,紧跟他的脚步,就不会有差池。 马二郎点头保证道,“奶奶放心,您的吩咐孙子都记下了。定会做到早请示,晚禀报,把每件事做好、做细,让大殿下和上峰们满意……” 马二郎把谢娴儿在玉铁会上的一些词说了出来,让马国公极其惊讶。眼里闪着欣慰和赞赏,捋着胡子点头道,“早请示,晚禀报,说得好!二郎果然进益多了,为父甚慰。” 然后,又说了他正在给马二郎找幕僚,找了几个都不满意。由于马二郎的性格比较天真,所处位置又有太多贪墨的机会。怕找个太活络的,中饱私囊,马二郎还不知道。找个太老实的,又提点不了马二郎,起不到什么作用。 谢娴儿听了这个话,自责自己还是狭隘了,只想到马二郎的生活问题,而忘了应该给他找个称职的助理。她在心里把认识的人过了一遍,想到了周二栓,觉得他应该是最适合的人选。 自己教了周二栓许多现代的管理理念,他之前又主管着玉铁对外的联络、宣传、跑腿等事宜,口才和反应能力也练出来了。同时,他又是自己和马守富之间的传话筒,玉铁是如何筹备、发展、壮大起来的,过程他最清楚。 把他放在马二郎身边,无论是能力还是忠诚度。自己都是百分百的放心。再把他的奴籍除了,自己这个奶哥哥的前程就远大了,也让她报答了周嬷嬷待原身的养育之恩。 便说道,“奶奶,公爹,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此人二爷非常熟悉。奶奶也认识。” 马国公道。“你说的是马守富吗?他倒是最合适的人选。” 谢娴儿摇头道,“不是,目前玉铁还离不开马大管事。我说的是周二栓。此人伶俐,能力强,口才也不错,关键是可靠……”说了一大堆周二栓的好。又道,“此人虽然在武器监造方面可以协助二爷。但也有短处,就是学问差了些,一手字也拿不上台面。” 老太太点头道,“二栓那孩子不错。活络又不失稳重,也清楚炼铁和锻打武器那一套,倒是个好人选。至于学问差些、字不好看。就再给二郎找个负责写抄抄写写的幕僚就是了。” 谢娴儿暗喜,不错。周二栓是助理,再找个文字秘书,马二郎的工作室就初具规模了。 马国公听了也喜道,“光是选学问和写字,这样的人就好找了,现如今就有一个。” 这个人姓宋,是个穷举子,考了十几年进士都没考上。他也绝了继续科考的心思,正准备开馆授课,被人介绍给了马国公。马国公见过一次,觉得宋先生人品、学问都不错,就是为人有些木纳,写的文章过于死板或许就是他屡考不中的原因。现在看来,这个人最适合给马二郎当个抄抄写写的幕僚。 于是几人敲定,马二郎就带着周二栓和宋先生去公干。 饭后,马国公带着马二郎去外院招见宋先生。而谢娴儿回了剑阁后,跟周嬷嬷说了对周二栓的安排,又把周二栓的奴契找出来,说是明天让人去衙里消籍。 周嬷嬷听后都激动哭了,又跪下给谢娴儿磕头。谢娴儿赶紧把她扶起来说道,“嬷嬷,没有你,我活不活得下来还两说。现在不过是给奶哥哥找了个出路,该当的。但二栓哥一定要争气,千万不能眼皮子浅给二爷招祸。” 周嬷嬷含泪点头道,“姑娘放心,他敢起一点点贪念,我就让他老子把他打死。” 谢娴儿听这话也不对,当官的贪心不行,不说被举报罢官,也对不起百姓。但水至清则无鱼,一点都不讲潜规则,挡了某些人的“财路”,马二郎更容易被孤立。这个度该怎样把握,还是等下次周二栓跟着马二郎回来后再跟他说说,顺便再请官场老油子二老爷再提点提点他。 这些人际关系,马家人教马二郎把口水都说干了,还不一定能起太大作用。毕竟马二郎的的性格已经形成了,要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多调教调教他的助理周二栓,这小子机灵,由他帮马二郎把关,时常提醒他,或许效果还要更好些。 很晚了,还不见马二郎回来。谢娴儿便让周嬷嬷和值夜的银红去歇息,自己在东侧屋的炕上写一些前世的管理经验,写着写着便俯在炕几上睡着了。 突然一冷气袭来,睡梦中的谢娴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是马二郎回来了。二老爷、三爷、四爷几人又赶着回府跟他叙了话,一直说到现在才回来。 谢娴儿把炕几上的一撂纸交给他说,“这是我近段时间写的,二爷无事看看,或许对你会有些帮助。” 马二郎看谢娴儿小脸红红的,睡眼迷离,不觉心中一荡。他把那撂纸放在几上,用手摸了摸谢娴儿的脸,磕磕巴巴说道,“娴儿,我好想你,想……想了好久……我能不能,那个,那个……”话没说完,便红了脸,翻着眼皮看着谢娴儿。 谢娴儿噗嗤笑出了声,这个呆子,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让洪氏生下真哥儿的。 “瞧你那呆样。”谢娴儿嗔了他一句,便凑过脸去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谢娴儿一花痴又犯了一个轻敌的错误,她理智的时候知道男人再呆都有些色。可当她看到马二郎萌萌的、呆呆的、羞羞的、靓靓的样子时,就把他看成了真哥儿一样无害又单纯的小男生,竟然敢主动去挑衅。 她亲了一下想撤回来时,就撤不回来了,被马二郎抱着狠狠地啃了一阵。马二郎技术差劲,简单笨拙,谢娴儿被弄得一脸口水,嘴唇也有些痛。心里不住哀嚎,自己的夫君真是个啥啥都要调教的呆子。(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继续求正版订阅。 第175章 为难 大年初三辰时,大地还笼罩在一片黑雾中。外面寒风刺骨,呵气成霜。谢娴儿不顾马二郎的反对,还是把他送出了剑阁大门,看着穿得厚厚的马二郎消失在一片寒雾中。 谢娴儿返回上房,想再睡个回笼觉。昨天睡得晚,今天起得早,她的头还有些昏。马家的规矩也很人性化,过年可以睡到自然醒,不需要一大早去请安,只在晌午时去福庆院吃饭即可。 她刚坐上床,却见太极已经醒了,正睁圆了琉璃眼怔怔地看着她。谢娴儿打着哈欠问道,“今儿你倒勤快,咋起这么早?” 太极叹着气说,“饿醒的。昨晚听马老二跟你说什么荷包蛋、小笼包,回来再解馋什么的,害我的肚子叫了一宿。” 谢娴儿的脸一红,下意识摸了摸胸前挂着的两个小笼包,那呆子没轻没重,这里到现在还有些痛。低头看见太极的口水都流了下来,把枕头浸湿了一片,又气又囧。她伸手把太极拎起来扔下地,嗔道,“小馋猫,没谁比你更馋了。” 太极气得喵喵直叫,“我就是馋猫咋地,今天早上就是要吃小笼包!” 日子一晃,转眼到了正月初九,明天官员们就要上衙了。今天马家请客,答请因马二郎升迁、谢娴儿被封诰命给马家送了贺仪的人家。 顺王府、和佑长公主府,几个亲家,还有一些至交好友及走得近的下属,马家昨天就把贴子送了去。 马三爷、马四爷在大门前迎接客人,马国公、二老爷在前院正厅接待男客。张氏和二夫人、秦氏、谢娴儿则在正院协助大夫人接待女客,大夫人的管家权虽然被夺了,但对外她依然是誉国公府内院的最高领导人。太夫人再厉害也只是退二线的顾问。 随着客人渐渐增多,正院也热闹起来。荣芝楠也跟着和佑长公主来了,她羞得小脸红红的,给未来的婆婆大夫人见了礼后,就低头把谢娴儿和何娇拉到一边叙话去了。她的娇羞样子,自然遭到闺蜜何娇的一阵调侃。 几人正说着话,外院的一个管事婆子便急着把张氏和谢娴儿请到了一边。原来是顺王爷带着朱得宜、显哥儿来了。他们是贵客。来了自当好好招待。关键是顺王爷这回没带顺王妃,而是带的方怡。 全大夏朝都知道方怡的身份特殊,即使无名无份。那些身份贵重的正妻们也不敢小觑她。但今天不同,和佑长公主来了。和佑长公主出身高贵,目下无尘,又极重规矩。最看不起“小妇”。若是让她跟一个“外室”小妇同处一室,肯定会发怒。 所以。马家肯定不会让方怡去正院碍和佑长公主的眼。 马国公知道谢娴儿跟方怡有旧,当初认干亲就是在方府认的。便想着让谢娴儿领方怡去剑阁,再让封四娘作陪。这样,既不会惹怒和佑长公主。也给足了顺王爷和方怡的脸面。 之所以今天顺王爷没带顺王妃来,也是因为马家送的那张贴子的缘故。因为上次朱得敬羞辱了马三爷和马家,这次贴子上明确写了邀请顺王爷、大公子。却没有提顺王妃,重重打了姚娆一个大大的嘴巴。也明确告诉她。马家不怕她,得罪她又咋地? 至于顺王爷在这个场合把方怡带来,是存了为姚娆出气而故意为难马府,或是因姚娆惹怒了他而故意气她,还是什么别的目的,马家不得而知。反正顺王爷的思维跟正常人也不大一样,他做的事别人不一定猜得透。 谢娴儿的阶级等级观念并不强,并没有因为让她去接待一个“外室”而不高兴。其实,让她跟那些假惺惺也瞧不让自己的夫人小姐们虚与蛇委,还不如跟充满了传奇色彩的职业妇女方怡打交道。听说还能同伟大的艺术家近距离接触,她更高兴。别看封四娘来了马府这么久,谢娴儿连一句话都没同她讲过。不过,从这个安排看来,封四娘的确得了马国公的疼爱。 谢娴儿领着真哥儿急急回了剑阁,因为怕熊大姐出来吓人,今天专门把她锁在了剑阁里。谢娴儿让绿枝拿了许多吃的和玩的,又把熊大姐和太极哄去了东跨院,再把月亮门锁好。 这边刚准备好,方怡带着显哥儿就来了。显哥儿有半个多月没见着谢娴儿了,抱着她撒了半天娇,才跟真哥儿手拉手去玩了。 按理来了客人要在厅屋招待,但挂满了兵器的剑阁厅屋太过冰冷和钢硬,在这里招待女客着实不协调,谢娴儿还是把方怡请去了东次间。 两人刚说了两句话,封四娘便来了。方怡和封四娘都属于大夏朝的传奇女性,两人可谓已神交已久,所以一见面就相见恨晚,叙起了姐妹情谊。 原来封四娘给谢娴儿的印象是冰美人,冷漠,孤傲,不善言辞,只有在舞剑的时候,整个人才鲜活起来。 今天一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封四娘的声音很好听,但并不是大多文艺工作者的甜腻,而是清脆爽利。说高兴了,笑起来颇有些肆无忌惮,也不顾忌自己大美人的形象。而且,也比较直爽,不是那种扭捏的女子。爽利劲不仅讨了方怡的欢心,也让谢娴儿顿生好感。 几个人说得高兴,谢娴儿也没注意到一直给她使眼色的白鸽。白鸽无奈在续茶的时候,悄悄拉了拉谢娴儿的袖子。谢娴儿便跟着她去了西侧屋,看见张氏的丫头正在这里等她。说是大奶奶让她来说一声,大夫人知道封四娘去陪方掌柜后,说既然封姨娘都去了,也把窦姨娘叫去,这样更热闹。 谢娴儿听了,气得脸通红。马国公让封四娘来作陪,还可以说封姨娘原来是大夏第一舞娘,也属于有工作的职业女性,跟方怡应该有共同话题,也不算辱没了方怡。可把窦姨娘一弄来,就搞成姨娘聚会了,方怡不高兴不说,那自己这个正妻算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继续求正版订阅。 第176章 小妇 大夫人这个二百五,就是不高兴马国公偏心要跟他打擂台,那也不能在这种场合打呀。那方怡可不是一般的外室,忤逆了太后还能让顺王保她全身而退,有本事在朱得宜犯险的时候提供援助,敢跟有势力的姚娆打对台,比顺王府的侧妃还得宠,本事和气魄可见一斑。 谢娴儿沉呤了一下吩咐银红和银霜道,“去福庆院把这事禀报给老太太,再设法把窦姨娘拦在半路上。”两人答应着刚要出去。便听见小丫头来禀报说窦姨娘来了。 谢娴儿急急出了西屋,窦姨娘已经走进了东侧屋。 窦姨娘在路上就定下了外交策略。她知道方怡得顺王爷的宠爱,但想着她再得宠也只是个外室。国公爷虽然比顺王爷的身份低,自己却是太后和皇后赏下的正经贵妾。这么说来,自己身份绝对不比方怡低。既然这样,就不卑不亢。 她一进屋,就看见方怡和封姨娘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说笑。她冲方怡灿然一笑,柔声说道,“哟,方掌柜和封妹妹聊得可真热闹。大夫人也派我来陪方掌柜说说话,说是一定要让你在我们马府玩得开心。” 方怡虽然不认识窦姨娘,但一看她的作派和封四娘脸上的讥讽,便也猜到一些。她沉下脸没理窦姨娘,对跟进来的谢娴儿冷笑道,“你们马府还真会待客,知道我是小妇,就专门派小妇来作陪,只是委屈了你这个正儿八经的诰命夫人少奶奶。” 方怡夹枪带棒的这么一说,还真有些气势。谢娴儿赶紧陪笑道“方掌柜说笑了,谁说你是那什么了?我们都知道你是宝华银楼的二掌柜,是顺王爷的得意人儿。还是我家显哥儿喜欢的方奶奶。陪着你,我不觉得委屈。” 又对涨红了脸的窦姨娘冷笑道,“姨娘说话越发没个规矩了,什么叫‘我们马府’?这四个字也是一个姨娘能说的?”又高声骂着看门的小丫头,“不长眼的东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扣她两个月例钱。” 白鸽和银红赶紧去扶着窦姨娘往门外走。嘴里还说着。“哎哟,姨娘咋跑来这里来现眼了?你这不是带累我们这些丫头难做人嘛……” 把羞惭万分的窦姨娘连拖带扶地弄出了剑阁。刚才给她开门的丫头小绸还伸出头了啐了一口,骂道。“姨娘凭白来找不自在,反倒累得我扣例钱。”然后再把剑阁大门猛地一关。 站在门外的窦姨娘哭出了声,气得直跺脚。嘴里骂道,“什么破地儿。若不是大夫派我来,当我想来呢?” “姨娘。这大冷天的快些回去吧,别受了凉生病。”这是窦姨娘从来娘家带来的丫头。 “哎哟,看看,看看。我早说过了,姨娘直接闯进去不妥当,该在门外等着通传。你偏偏不听。看吧,丢人现眼了吧?”这是马府派去服侍窦姨娘的婆子。 窦姨娘狠啐了她一口骂道。“吃里扒外的老货,是大夫人让我来陪客的。这大冷天的,我还站在门口等着她通传?” 那婆子抹了一把脸说,“好,算我多嘴了。姨娘不该在门外等着通传,正该走着进去被人拖着出来。”说完,便自顾自地走了。 窦姨娘羞惭得无地自容,在丫头的搀扶下哭着走了。 方怡从窗户看到窦姨娘被拖了出去,对谢娴儿笑道,“没看出来,你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这样把她撵出去,不怕你婆婆给你穿小鞋?” 谢娴儿坐上炕叹道,“我不泼辣,还不是在给我穿小鞋?那人也想得出,凭她一个姨娘,也当得上我这里的坐上宾?” 说完才觉得嘴快了,封姨娘也在这里。赶紧对封四娘解释道,“封姨娘别多心,我不是……” 封姨娘笑道,“二/奶奶无需解释,我知道二/奶奶不是针对我。只是,我这样一个身份,又没本事像方姐姐一样在外面闯荡,也只得……”说着眼圈便红了起来。 方怡道,“我早知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拒绝了那么多的王爷、皇子,咋最后还是走了这一步?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做小妾应该不是你的初衷。听我家王爷说,皇上十分礼遇你,说你多才,自爱,是自古少有的贞烈女。你完全可以求皇上给你恩典,出宫嫁个好人家的。” 谢娴儿听了方怡的话吓一跳,没想到封四娘是个有气节的艺术家,更没想到皇上对她的评价如此之高。 只听封四娘幽幽叹了一口气说,“方姐姐,你说我这样的人,有势力的人家,谁愿意明媒正娶地娶我?没势力的人家,谁又敢娶我?皇上仁慈,可护我周全。若是有朝一日……哎,我得罪的人多……除了给没人惹得起的贵人当小,怕是出家当姑子都不会清静……皇上圣明,或许觉得国公爷是我最好的归宿,所以就……” 方怡听了,也红了眼圈。了然地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揽着封四娘叹道,“女人长得太好了,也是一种罪过。” 封四娘笑笑说,“姐姐无需难过,我现在挺好的,国公爷也对我很好。这个府里主子少,家风也好,不像别的府有那么多的龌蹉事。每天除了给大夫人立立规矩,我无事就养养花,练练字,日子虽然清静些,也还过得。” 她们两个大概也觉得谢娴儿不会把她们的话传出去,所以说得也无所顾忌。 方怡问,“你看着显小,实际岁数也不小了吧,大概有二十三、四?” 封四娘点头说,“嗯,虚岁二十五。” 方怡又道,“国公爷比你大得多,你也该为自己今后打算打算。让国公爷给你个孩子才对,再大了怕是不好生养了。” 封四娘红了脸,摇头道,“国公爷说了,他的血脉不能带‘庶’字。不过……他又说,他会在老家的族亲里抱一个孩子过来给我养。” 方怡沉吟了一下,点头道,“这样最好,孩子既有马家的血脉,又不会碍别人的眼。你从小把他带在身边养大,感情也能养出来。”(未完待续) 第177章 鱼池之灾 封四娘点头道,“嗯,我也这么想。在宫里的时候,我攒了些金银珠宝和银钱,出宫的时候皇上又赏了我一些银子傍身。将来,府里愿意分孩子一些家产更好,不愿意分,我们也能过得富足……” 方怡低声说道,“封妹妹的钱财可要看好了,别被人谋了去。” 封四娘笑道,“方姐姐放心,我知道。不过,我想拿一些银子在外面做点生意,一方面挣点钱,一方面也有些事做。国公爷也同意了,他还说,若是开成衣饰品之类的铺子,找方姐姐最合适。方姐姐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方怡捂嘴笑了起来,“国公爷还真宠你,连这些都帮你打算好了。不过,”她看了眼谢娴儿,又道,“封妹妹舍近求远了,二少夫人也是搂银子的高手呐。” 封四娘笑道,“这我也知道。不过,我不好让二/奶奶难做的。” 方怡点头道,“这倒是。改天你去宝华银楼找我,咱们再细谈。凭着我的经验,再凭着妹妹审美的见地,咱们姐妹若是开了成衣铺子,肯定赚钱。” 谢娴儿坐在那里如坐针毡,这些话,她插不上嘴,也不好插嘴,只低头吃着瓜子。心道,马国公对封四娘是真的上心了。不管是以后的安排,还是今天的安排,都是为了给封四娘铺路。只是自己倒了霉,那两口子较劲,自己却遭了鱼池之灾。 晌饭也是摆这里的,菜不多,但极精致。吃饭的时候,真哥儿和显哥儿才从东跨院过来,疯得一身脏兮兮的。又给他们换了衣裳。净了手和脸,才让他们上炕来吃饭。 谢娴儿都是让孩子们先自己吃饭,哪怕吃得慢,也让他们自己吃。只是吃到最后,看他们还没吃饱,才会由乳娘或是丫头再喂一点。 显哥儿是个小精灵,知道讨好谢娴儿。但也绝对不会冷落方怡。 他用勺子先舀了一颗黄金鸽子蛋放入谢娴儿的碗里。又舀了一颗放入方怡的碗里,说,“方奶奶吃。这个蛋蛋好吃,我娘亲家的东西都好吃。” 方怡宠溺地看着他笑道,“谢谢显哥儿,你这么小方奶奶就开始享你的福了。” 封四娘羡慕道。“方姐姐,你能跟朱大少爷相处到这一步。真不容易。” 方怡笑道,“这些也算是缘份吧。当初先顺王妃救过我,只是好人不长命,哎……朱大公子。还有他,父子两个都仁义又记情,只是……”觉得当着显哥儿的面讲一些事情不好。就摇摇头,把话咽了回去。 几个大人都知道。这两父子在顺王府里能活下来,当真不易。方怡当初孤注一掷跑出王府,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开辟一片净土,培养一些势力,护朱得宜周全。所以朱得宜十五岁之前,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方怡的府里渡过的。 饭后,两个孩子去歇息,几个人又说了一阵话,顺王爷便遣人来人接方怡了。已经说好,显哥儿会在马府继续住一段时间,所以没叫他。 谢娴儿和封四娘把方怡送出上房。方怡先对谢娴儿笑道,“因为我和封妹妹,让二少夫人受委屈了。”又对封四娘说,“今天会有这么一出,也是因为国公爷疼你引起的。回去可要吹吹风,别让二少夫人以后难做人。” 封四娘的脸又红了,低声道,“我知道的,因为我,让二/奶奶受委屈了。” 那两人走后,谢娴儿回了院子。想了想,回卧房脱衣裳上床躺着,又悄声吩咐白鸽去弄些生姜水撒在帕子上。 等真哥儿和显哥儿歇好午觉起来,看见谢娴儿眼睛又红又肿,还不停地流眼泪,吓坏了,都大哭了起来。 “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谁把你气哭了?” 谢娴儿低声说道,“娘生病了,娘头好痛,好孩子不闹。” 周嬷嬷也说怕孩子把谢娴儿吵着,让青瓷和粉蝶把他们带去福庆院找老太爷玩。 太夫人刚把专门来看望老公爷和她的客人送走,就见两个孩子眼泪汪汪被带到了他们面前。 老爷子一见,生气了,怒道,“说,谁欺负你们了,太爷爷拿斧子去砍他。” 真哥儿瘪嘴说道,“我娘亲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 显哥儿又补充道,“我娘亲的头痛,都痛哭了,眼睛红红的。” 老太太心里了然,她已经听说了那件事,也知道谢娴儿把窦姨娘撵了出去,所以自己才没有出手。看来,那孩子还是嫩了些,定是吓着了。 傍晚,送走了客人的马家人陆续去了福庆院,唯独谢娴儿没去。 大夫人已经听说谢娴儿留封姨娘而撵了窦姨娘的事,都快气死了,这是明晃晃地打她的脸了。自己不被老太太和国公爷待见也就算了,连儿媳妇都歁到了她头上。她强装笑脸把客人送走,就急不可待地想找谢娴儿的晦气。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谢娴儿的人。 只听二夫人对老太太笑道,“人都说马家婆婆好,当马家的媳妇有福气,今天竟然有人打五郎的主意了。” 老太太吃惊道,“当真有人开始打五郎的主意了?” 张氏也笑道,“是呐,长公主和霍老夫人都喊着要给五弟做媒,说是马家兄弟只还剩一个了,得赶紧抢着。” 众人一阵大笑,羞得十二岁的马五郎脸通红。 老太太笑道,“不是我自夸,我们马家的儿郎都长得俊俏,婆婆又不像那些人家无事折腾儿媳妇,人家的闺女当然想嫁进来了。” 大夫人还没听出老太太的话外之音,说道,“婆婆好,媳妇更要孝敬才是,要惜福。”又故意看了一圈屋内,问道,“老二媳妇呢?晚辈们都在这里孝敬老太爷、老太太,她去了哪里?” 老太太看了看大夫人,忍住了没发火,哼道,“二郎媳妇生病了。” 大夫人有些莫明其妙地笑道,“病了?儿媳听说她今儿白天跟方掌柜有说有笑,精神头足着呐,咋这时候突然就会生了病?”(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继续求正版订阅。 第178章 公伤 老太太的脸沉了下来,真是蠢到家了,想要给她留个脸面,她却偏要把话说透。 马国公的老脸也有些红了,他知道白天把封四娘弄去剑阁有些为难谢娴儿。便说道,“病来如山倒,突然生病也正常。”又对身后的一个婆子说,“去跟马松说一声,把我库里的那根百年老参找出来,让丫头给二郎媳妇送去。那孩子太瘦了些,弱不禁风的。” 老太太也道,“那孩子有孝心,乖巧,就是心思有些重。”又回头对碧草说,“去库里取半斤血燕窝送去剑阁,对二郎媳妇说,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这几天好好在屋里养病,也不要来给我和她婆婆请安。早些把身子将养好了,早些给我生个大胖重孙子。” 大夫人气得想吐血,还想再上点眼药,却见老公爷领着几个孩子和太极、熊大姐走了进来。便改口道,“二郎媳妇突然生病,怕是天太冷得了风寒,这病是要过人的。孩子体弱,过了病气可不好。不若先让真哥去我那里,等二郎媳妇病好了再送回去。” 真哥儿一听吓坏了,却不敢吱声,只噙着眼泪低着头,小身子还有些微微发抖。 马国公可是怕刘氏把自己的孙子教蠢了,刚沉下脸想训她几句没事找事。但一想到要给封四娘过继孩子的事,觉得不能把刘氏逼极了。便好脾气地说道,“你的身子也不太好,现在天冷,还是要好好将养将养。让真哥儿这几日离二郎媳妇远些就是了,无需你劳累。” 马国公好久没有跟大夫人说过这么体贴的话了,大夫人高兴得忘了继续给谢娴儿找晦气。忙笑道。“老爷说的是。” 老太太自然知道儿子的打算,再一看刘氏的样子,暗自摇头。好在张氏不错,再辛苦两年好好调教一番,这个府的中馈彻底交到她手里也放心。 后来谢娴儿听说马老帅哥几句话就搞定了大夫人,直叹苦肉计果真比不上美男计。 当天晚上,华老大夫就尊老太太的命去剑阁给谢娴儿诊了脉。他穿的是谢娴儿让丫头们做的缎面棉长袍和千层底棉鞋。 他给谢娴儿诊了左腕。想了想。又诊了右腕,又想了想。问道,“二/奶奶觉得身子有什么不好?” “头昏。嗜睡,全身无力,还有些恶心。”谢娴儿靠在床头虚弱地说道,她前世的身体就很好。连感冒都少有。便想了些感冒的症状说出来,她还想说流鼻涕打喷嚏的。但实在流不出来打不出来就没说。 “哦?”华老大夫又给谢娴儿诊了诊脉,看看她可怜兮兮软弱无力的小模样,一丝笑容滑过。说道,“这些症状倒极像是怀孕了。或许是月份太短滑脉还不太明显。我这就给你开些安胎的药。” 谢娴儿吓一跳,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声嗔道。“你胡说什么呐,还自称神医。怎么看的病?” 华老大夫笑了起来,“丫头,跟大夫要说实话。这里又没有外人,还装什么装?说吧,想老头子我怎么说?” 刚刚被华老大夫的话雷得半天都反应不过来的周嬷嬷才算舒了口气,小声骂道,“这个老不修,咋不知道口中积点德。” 原来这老头子是故意的,这坏老头子,谢娴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先威胁道,“你下次再胡说八道,再想要我们做的衣裳和吃食,可是不能够了。”又说,“我想清清静静躺一个月,你看说什么病合适就说什么病吧。” 或许用不了一个月,马国公让封四娘抱养孩子的事情就会出来。到那时,大夫人哪心思折腾她?她的“病”也就该好了。 华老大夫听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二/奶奶平时思虑过重,劳心过度,睡眠太少,引起气血两虚。我这就给你开几副药调理调理,你也不宜再劳累了,要多卧床,少走动,至少清休一个月。不然,可是要影响子嗣的。” 他装起来的样子更气人。 谢娴儿就势说道,“哦,一定是我起早贪黑的设计规划游乐园,累着了。” 第二起,谢娴儿就在剑阁里养起了“病”。因为是“公伤”,老太太,马国公、二老爷夫妇,都源源不断地往剑阁送补品。大夫人本来还想借立规矩折腾折腾谢娴儿的,不仅没折腾着,还得装装样子往剑阁送了不少东西。 谢娴儿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米虫生活,不需要去给直属领导和最高领导请安,不动脑筋不做针线活,一觉睡到自然醒,连正月十五都是独自在剑阁里过的。 为了不把“病气”过给孩子,真哥儿和显哥儿及熊大姐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福庆院里玩。太极又到了回原体中修炼的日子,上午醒了也没多少精神,下午到第二早上一直“睡觉”。 悠闲清静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二月初。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剑阁风平浪静,可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太平,可谓精彩分层。首先是马府发生了一件惊天骇浪前所未有的事情,让全府上下议论纷纷,大夫人刘氏都快气疯魔了。朝庭也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影响深远的大事,不仅让大夏子民幸福指数急剧攀升,连万岁爷都连搬数道圣旨嘉奖有功人员。 先说马府的家事。正月底,马国公正式跟大夫人提出,要从胶东老家族亲里抱一个男孩养在封四娘的名下,孩子都抱到京城了,暂时住在外面。 大夫人当然不同意了,大哭大闹,撒泼打浑。马国公厌烦地看了她一眼,又缓下声音说道,“你实在不愿意封四娘抱养孩子也行,我就给她一个我自己的孩子。” 一句话就把大夫人噎住了,她更不愿意封四娘有马国公的亲生儿子。 见她这样,马国公又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和咱们的儿子们考虑。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我还能害你不成?毕竟抱养的儿子总没有亲生子亲,我心里更偏心谁,你仔细想想吧。”(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继续求正版订阅。 第179章 家事和国事 大夫人虽然觉得马国公没有那么好心为自己考虑,偏心自己,但又讲不出来,也讲不过他。哭道,“即使抱给那个贱妾当儿子,也不是你的骨血。他以后没有资格分我儿子的产业。” 本来马国公还有些心虚,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妻。但听她这么一说,气性又上来了,说道,“放心,这孩子不会分你儿子的半点产业。”说完,起身便走了。 抱养孩子这件事马国公在年前就同老太太通了气,然后才让人去老家找的。开始老太太不太赞成,但看到儿子这么大岁数了,难得遇到一个可心的女人,而直接造成儿子婚姻不幸的也是由于自己的私心,便也同意了。 但有个前提,就是这个孩子不能算马家的庶子,只算养子。她以前最恨一个“庶”字,觉得一家人里有嫡有庶,是家风不正的根源。 所以,当大夫人头发零乱,皮泡眼肿地去找老太太哭诉的时候,老太太也只有劝解她。违心地劝她要大度,贤惠,要聪明一些,该示弱的时候要示弱,男人不喜太强势的女人。 再看看她因憔悴更显老态的样子,感觉至少比自己英俊的儿子大了近十岁。遥想当初进门的时候她也风华正茂,虽然长相一般,但胜在白净端庄,跟大郎爹站在一起还勉强配对。可现在,无论容貌气质,还是气势上,都被大郎爹甩了几条街。 老太太也有些心酸了,叹道,“大郎娘,有些东西失去了,还能弥补或是找回来。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彻底没有了。那两个姨娘,我们马家没有办法不接受,大郎爹也不敢不接受。这事,是委屈你了。既已成了事实,该怎样做对你今后更有利,我当初劝过你,我相信四郎也没少劝你。你却没有细想。都当成了耳旁风……那个封——哦,那两个姨娘,年轻。貌美,这两点,你都没有了。但你还有儿子,有孙子。有跟丈夫几十年共同生活相濡以沫的日子,这些是那两个姨娘挣到下辈子也挣不到的东西。若是用好了。做对了,大郎爹会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那两个姨娘永远就是个玩意儿,一朝色衰就什么也不是了。可是。你想想,回家以后你都做了些什么?浑浑噩噩,心思都用在了旁门左道上。你那两个媳妇是你的至亲。更是少有的人精。你没有女儿,正该跟她们把关系搞好。有她们帮衬着你。那两个姨娘早就被踩到尘埃里去了,可你却把最该亲近的人越推越远……哎,现在已经成这样了,也不过是领养个孩子,连庶子都算不上,你也就认命吧。但是,你还有那么多年的日子要继续过下去,该怎么过,还是要细思量。你的韶华没有了,至少要保持一个端庄的仪态。男人对你的倾慕没有了,至少要搏他一个敬重。夫妻间的恩爱没有了,更要把儿孙媳妇团结在自己周围……” 老太太难得地拉拉杂杂教了她一大堆,也不知道大夫人听进去了多少。 大夫人又哭着跟马四郎倾诉。一个是爹,一个是娘,马四郎很为难,而且他还没有成亲,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夫妻关系。他也只有听她说听她哭,劝她看清现实,不要跟马国公拗过分,那样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其实这时候,许多儿子不好说的话,不好做的事,儿媳妇可以代替女儿做,可以代替女儿说。但是,大夫人把张氏和谢娴儿早就推得远远的了,再借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自动凑上去提这件事。 只有二夫人有些唇亡齿寒,跟着哭得不成样子的大夫人掉了几滴眼泪,劝解她要保重身体,不能让“小妇”看笑话。从这天起,二夫人也更加注重打扮了,对二老爷也更加温柔小意了。 谢娴儿虽然不赞同马国公公然偏袒小老婆,但一点也不同情大夫人。她只是失去了丈夫的心,却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因为她的自私和漠视,洪氏丢了性命,真哥儿差点丢了性命,自己差点成了姑子,更让马二郎在成长的过程中多了沧桑少了尊严…… 若说马家大事的男主角是马国公,女主角是大夫人。那国家大事的男一号就是大皇子朱得峙,男二号就是当仁不让的马二郎了。 初三一到兵器工场,朱得峙就在马二郎的协助下,开始对工场的管理制度和人事架构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和整顿。 同时,造炉子,烧焦炭,炼钢,锻打兵器的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一个多月的的时间,他们别说回京城,在工场除了睡觉就没有歇息过。 京郊四个兵器工场,再加上玉铁,从管事到匠人,他们都加班加点,喊出了“炼好钢打好刀,保家卫国打敌人”的宣传口号,充分贯彻“人歇息但炉子不歇息”的宗旨,实现了工作效率最大化。截止二月八日亥时末,共生产出了五千余件兵器,分三次运往边关,为在寒季内把突厥人打回老家赢得了最宝贵的时间,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 一个多月的时间打出了这么多把上好兵器,这在原来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他们却是实现了。皇上大喜,接连发了几次圣旨,嘉奖四个兵器工场和玉铁,及朱得峙、马二郎、马守富。 一时之间,做为民营工场的玉铁大出风头。因为,这么多兵器有一半是这里打出来的。谢娴儿在赚了个盆满钵满的同时,玉铁的名声也如悄然而至的春风,突然间刮遍大江南北。 剑阁以外的家事纷纷绕绕,马家以外的国事熙熙攘攘。谢娴儿独守在一隅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听听八卦,打探打探小道消息,又间或给马二郎或是周二栓、马守富去封信,指点指点江山。当然,她最大的乐趣还是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算玉铁在这段时间挣了多少银子。(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继续求正版订阅。 第180章 马六郎 二月九日,经“兵器监造总指挥”朱得峙批准,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四个兵器工场和玉铁的全体员工暂时放假五天。 当意气风发的马二郎回到誉国公府的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他原以为他的娴儿会洗得白白净净擦得香喷喷地在剑阁里等他。因为他已经让小刀子早一步回了府,她应该知道他大概这时候会回来。 可是,剑阁里却鸦雀无声,媳妇儿子都不在。小丫头说他们去了福庆院,让二爷回来后也赶紧过去。马二郎又有些高兴起来,看来,所有的家人都在福庆院等着他呐。 于是他匆匆忙忙去净室洗了澡,又换了一身崭新锦缎长棉袍,让白鹭帮着梳了头发,便快步向福庆院走去。 其实,马二郎自作多情了。马家的所有人倒是都在福庆院迎接一个人,但不是他马二郎,而给封四娘抱养的那个孩子。他正被马国公才给他找的勒嬷嬷牵着,怯怯地走进了福庆院上房厅屋。 小家伙只有两岁,长得白白净净,齿白唇红,着实有些好看。他看到这个大屋子里有这么多人,明显被吓着了,把勒嬷嬷的手抓得更紧了。还抬头怯怯说了声,“嬷嬷,我怕。” 勒嬷嬷也害怕,颤抖着声音轻声安慰他说,“乖,不怕。” 老爷子听这孩子一口浓郁的胶东话,乐了,对老太太说道,“花儿,咱们的大儿从老家来看咱们了。这次就不让他回去了,关边的风沙虽然大些,但小子糙点也没什么干系。” 老太太笑道,“又糊涂了不是?那不是你大儿。是你大儿的儿子。” 老爷子又清醒过来,不干了,认真道,“花儿才糊涂。大儿的孙子都比他大得多,他怎么可能是大儿的儿子?” 一旁坐着的马国公笑着说,“爹,这孩子真的是儿子的儿子。他的大名叫马嘉晨。小名依次排下去。叫马六郎。”又低头对马六郎说,“六郎,快。给爷爷、奶奶磕头。” 马六郎已经见过了多次“爹爹”,见他也在这里,便抿嘴笑起来,似乎也没有原来那么怕了。丫头已经把蒲团放好了。早得了吩咐的马六郎听话地跪下,给老两口磕头。把背了许多遍的话说了,“孙子给爷爷、奶奶磕头,祝爷爷、奶奶金安。”虽然口齿有些不清楚,话还是说全了。 老太太笑着让他起来。给了早准备好的见面礼。老爷子虽然还有些纳闷,但花儿和儿子都这么说,那就当他是孙子好了。 马六郎又被牵着给马国公磕头。马国公笑得开心。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你需多向你五个兄长学习。戒晏起,戒懒惰,戒奢华。要勤读书,敬长辈,爱弱小。长大了建功立业,报效朝庭。” 然后,又给了他一套文房四宝。 接着,马六郎被牵着去给大夫人磕头。小孩子也看得出别人对他的善恶,对着沉着脸眼里冒着火苗的大夫人,他害怕极了。吓得双腿打哆嗦,也不敢哭。跪在蒲团上磕了头,颤着声喊道,“给母亲磕头。” 大夫人看这孩子小小年纪,却有几分马家男人特有的俊俏,还有一股机灵劲儿。暗道,那个死鬼,也不知道挑了多少家,才把这样体面的孩子挑过来。她气得胸口都有些痛,愣了半天没有言语。马国公咳嗽了一声,大夫人才清醒过来。 由于太生气了,之前老太太和马四郎跟她说过的话都忘在了脑后。冷哼了一声说道,“咱们誉国公府是世家大族,勋贵之家,可要把你身上那股穷酸的小家子气改一改。否则出去被人笑话了,丢的也是我们马家的脸……”突然马四郎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传来,她反应过来应该是儿子在提醒她不要把丈夫惹急了。便又转了话题冷冷地说道,“以后要孝敬长辈,亲善兄弟。起来吧。” 她身后的丫头递过一个盒子来。 马六郎给二老爷夫妇磕头及给平辈的兄嫂们见礼倒是很顺利,谢娴儿也准备了一个铜铸的鲲鹏展翅当见面礼。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封姨娘也来了,坐在女眷最末位。有别于其他主子坐的官椅,她坐的是绣墩。孩子进来的那一刹那,她的眼圈便红了起来。这孩子一看就聪明,漂亮,招人喜欢。这是除了国公爷以外,她今生唯一的依靠。 当孩子来到她面前,给她躹了躬,喊了“姨娘”,她高兴地答应了,又拿了一个赤金璎珞圈给他当见面礼。其实,她准备了好多更好更昂贵的礼物。来的时候,还是把其中最普通的赤金璎珞圈拿了来。 然后,马六郎就被领着去了他的座位——马五郎的下首,安哥儿的上首。 接着,安哥儿等四匹小马驹儿来给他见礼。 除了安哥儿面不改色,另外三个孩子都极不服气地俯视着比他们小得多的小屁孩。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叫他叔叔,还要给他躹躬。 平哥儿最先抗议,大声说道,“他不是叔叔,是弟弟。” 众人都笑起来。老太太说,“傻孩子,六郎的年龄虽小,但他是你老子的弟弟,辈份摆在那儿。” 几个孩子还是听话地给六郎躹了躬,叫了“六叔”。 勒嬷嬷又把早就准备好的四个荷包给了他们。 这边刚见了礼,马二郎便走了进来。他没注意到屋里多出的两个人,先给长辈们见了礼。长辈们高兴,不吝赞美之词的使劲夸他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事。但让他不明白的是,平时对他比较冷淡的大夫人态度来了个大转弯。 她含着眼泪拉着他的手说,“儿啊,你有出息了,更给娘长了脸面,娘以后就靠你们了。” 他从来没像大哥和四弟那样跟大夫人如此亲热过,所以大夫人拉着他的手让他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更有些发蒙。嗯嗯啊啊了两句,又瞥了谢娴儿两眼,便坐去了他的位置。 吃饭的时候,马二郎才搞清楚,原来那个陌生的小孩竟是他的六弟。 封四娘是没有资格上桌的,她跟熊大姐和太极一样,单独在一个小几上吃饭。 饭后,马二郎留下来给几位长辈汇报工作,马三爷和马四爷旁听,其余的女眷孩子们都各回各家。封四娘牵着马六郎的手回了她住的丽园。 丽园旁边是窦姨娘住的芳园。两个园子原来是一个院子,后来在中间砌了一道墙,一分为二成了丽园和芳园。 窦姨娘前几天得知马国公给封四娘领养了个孩子,气得在屋里砸了两个花瓶。丫头们便劝道,“姨娘别伤心,奴婢倒觉得国公爷这么做是偏心你。姨娘想想啊,国公爷给封姨娘领养了孩子,就摆明了不会让封姨娘再生自己的孩子了。而你却不一样,还有生亲生儿子的机会。领养的儿子再亲,还能亲得过自己生的儿子?” 窦姨娘一听也是这个理儿,而且自己比封四娘小了近十岁,还有大把的时间怀儿子。现在,国公爷来她这里和去封四娘的院子一样,都是每个月五天,但跟她行夫妻之事也只有一天。所以,一定要抓紧每个月的这一天,争取把儿子怀上。 这以后,她每天都吃调教身子的补药,希望能早些怀个自己的儿子。反正她娘家有银子,好药好补品源源不断地给她送进府。当然,经常还会送不少的金银珠宝,这是她拿去孝敬大夫人拉关系的。 这时,看门的小丫头跑了进来,禀报道,“姨娘,封姨娘领着六爷回丽园了。好小的孩子,大概只有一两岁。” 窦姨娘冷笑了一声,“六爷?叫得倒好听,听大夫人说就是乡下的一个小土包子。”说完便起身拿了个金锁,对丫头们说道,“走,去看看。” 谢娴儿牵着真哥儿回了剑阁。路上,真哥儿还在跟同路的方哥儿商量,什么时候跟那个“叔叔”打一架,想当他们的长辈,也得有让他们信服的本事才行。 “哼,才到我的胸口,却要当我的叔叔。不公平啊不公平。”方哥儿摇着头说道。 真哥儿也非常无奈,“是啊,连话都说不清楚,还要我们给他躹躬,太气人了。”现在他终于能把“我”字说清楚了。 “找一个时间,咱们跟他单挑。”方哥儿说道。 谢娴儿同秦氏都笑起来,跟他们讲了人家再小也是长辈,晚辈必须要尊重长辈。否则,太奶奶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回了剑阁,把真哥儿哄上床了,马二郎还没有回来。坐在炕上的谢娴儿莫名的有些心慌。她知道,今天晚上或许会发生些事。从内心来讲,她觉得现在跟他那个还是太早了些,毕竟这个小身子骨还没有完全长开。 可是,古代好像很多十四岁的女人已经跟男人那个了。不说别的,她前世看了那么多的穿越小说,十三四岁跟男人的也大有人在。马二郎等了她这么久,似乎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先跟他周旋一番吧,若是能说服他等到自己及茾最好,若是说服不了,也就由着他吧。自己当了他这么久的妻子,尽义务也是应该的。(未完待续) ps:清泉又忙了一天,回家后才抓紧时间写文,让亲久等了,今天只有一章。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继续求正版订阅。 第181章 补 谢娴儿想起了前世她和马家辉的第一次,那还是在大学里的时候。也是初春的一个晚上,最是乍暖还寒时候。好像还是周末,大多数的同学都看电影或约会去了,她把给马家辉洗了的衣裳拿去他的宿舍。 马家辉一个人在宿舍里等她。她利索地把衣服裤子搭在暖气片上,马家辉果然被她那冻得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吸引住了。抓着她冰凉的手心疼道,“傻瓜,咋不用热水洗?” “今天接热水的同学多,不想等了。”她表面若无其事地说着,心里实则乐开了花。 她追马家辉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经常帮他打饭、洗衣,偷偷用酒精炉煮荷包蛋方便面等。她看得出来马家辉也挺喜欢她,但他们之也只限于拉拉小手,搂搂小腰。她觉得他们的进展太慢了,希望今天能有些突破。要知道,她长这么大了还没有玩过亲亲呐。 谁知道,被“感动”的马家辉不满足于只玩亲亲,在半个小时以内直接把纯洁无暇的小白花变成了“他的人”。 这让当时的谢娴很挫败,很遗憾,也很羞愧,她的“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关键是她没想到进展会这么快,里面穿的是在超市买的十块钱三条的那种最普通的棉质内/裤,这条内/裤已经有些变型了。胸罩也是二十五元的打折商品,不好看,也不性/感。而她专门为这一天准备的,用省吃减用的百元大钞买的**裤却没用到。 都已经完事的她还羞愧不已,噙着眼泪告诉他其实自己也很性/感的,只是穿错了“那个”。马家辉搂着她安慰了好久,说就是喜欢她的质朴。不过。第二天还是领她去了大商场的**专柜,给她买了两套好看的**裤。 隔了一世的谢娴儿唏嘘不已,当初的自己好傻好天真,爱的那么主动,又爱的那么不顾一切。傻傻的还以为马家辉有些迟钝,想主动一些自己却被沦陷进去。 现在想想,连真正迟钝的马二郎对这些事都不迟钝。何况无比精明的马家辉了。他是不是在玩诱敌深入。等着自己主动掉进去? 谢娴儿正想的入神,周嬷嬷从卧房里走出来。她手里拿着一摞衣裳,最底下是一件大红色的八宝莲纹妆花绵缎的褙子。中间是一套浅妃色的丝质**亵裤,再上面是一个红色肚兜。或许是前世的那个遗憾根生蒂固,谢娴儿亲手做了这个肚兜,是红色的素软缎做成。中间绣着凤穿牡丹,四周绣了一圈小小的缠枝牡丹花纹。滚着黑边。花也是她自己学着绣上去的。 最上面放了一个锦盒。 周嬷嬷的用意很明显了,谢娴儿有些红了脸,嗔道,“嬷嬷。大晚上的,你折腾什么呐。” 周嬷嬷低声笑道,“二/奶奶。你已经成人了。二爷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他等了你这么久。不好让他再等了。”又叹了一声说,“上天有眼,让姑娘遇到了这么好的人家,要惜福。” 谢娴儿脸的更红了,嘟囔道,“嬷嬷,我们这样,人家是要笑话的。再说,我还小么。” “你已经不小了。”周嬷嬷的脸上满是认真,“这么久你们两个各过各的,嬷嬷的心其实一直都是悬着的。男人嘴儿都馋,怕他一时忍不住,出去偷食。好在二爷对你上心,把持住了。” 她把那摞衣裳放在炕上,又把锦盒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一根金累丝嵌红宝石双蝶点翠步摇,华丽又大气。 谢娴儿说道,“这个步摇真漂亮,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这个步摇啊。” 周嬷嬷笑道,“二/奶奶当然没有了,这是太夫人今儿晚上让老奴带回来的。她还说,让她的孙媳妇今天晚上就戴上,明天也要戴着这个步摇去见她。” “孙媳妇”几个字咬得极重,老太太的意思也摆明了。 周嬷嬷笑着把谢娴儿拉进了净房,木盆里的水已经倒好了,热气腾腾的,水里还泡了许多的干花。 福庆院里,马二郎汇报完了工作,长辈们又对他进行了充分肯定。老太太等到人都走完了,才招手让马二郎过去。拉着他的手告诉了他一个小秘密,“傻小子,你媳妇已经成人了。”说完却见马二郎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暗骂了一声傻小子,只得再把话挑明了说,“知道回去该怎么做了吧?明天一早,我会让王嬷嬷去收元帕。”又嘿嘿一笑,“最好明年,不,最好今年年底,就让你媳妇给我生个大胖重孙子。” 老太太以为马二郎傻得连睡媳妇都不知道,还在教他。 一旁的老爷子又有些清醒了,任性地说道,“花儿,我不要大胖重孙子,我要大胖重孙女。”又对马二郎道,“傻小子,回去让你媳妇给我生个香喷喷的重孙女。再告诉她,重孙子我太多了,不稀罕。” 马二郎有些红了脸,暗道,自己在他们的印象中就那么傻吗,真哥儿都四岁了,这种事还用教?再说了,生儿生女,哪是他们能说了算的。真是为难人。 马二郎回了剑阁,刚进东侧屋,就被银红拦住了,红着脸说,“二爷先去沐浴。” 马二郎不高兴地说道,“爷回来的时候就洗过了。” 银红说,“周嬷嬷请二爷去洗洗。”又指着炕上的一套红衣裳说,“洗完了穿这套衣裳。” 马二郎再迟钝也有些明白了,这是补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呐。 等欣喜的马二郎一身大红的走进卧房,看到屋里不仅挂着红绫,燃着红烛,谢娴儿也一身大红的坐在床头。他一阵狂喜,甩着脚尖几步就走到了谢娴儿面前。 红罗帐里,威武的马二爷刚要赤搏上阵,就听谢娴儿说道,“二爷以后走路不许甩脚尖,再甩就先把你甩到帐子外面去。” 美色当前,马二爷一切都应承下来。 接着,便听到东卧房一声压抑的惨叫,“哎哟,呆子,痛……” 再接着,西屋又传来太极的一阵惨叫,喵~喵~喵,“我不睡猫窝……”(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平安符、礼物,非常感谢!继续求正版订阅。 182章 一家欢 第二天,谢娴儿在极度不适中醒来,这具身子的确太柔弱娇嫩了些。她睁开眼睛,见马二郎正侧着身子看她,眼里的爱意浓得像化不开的蜜。 再浓有啥用,方法不当,照样折磨人,谢娴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马二郎不以为意,笑着又俯身对着她的小红嘴一阵猛亲。谢娴儿用尽全身力气才把他推开,使劲唤了几口新鲜空气。嗔道,“讨厌,你要憋死我啊。” 马二郎扬着眉毛笑道,“都说女人喜欢欲拒还迎,还真是。”那得意的样子似乎他有多懂女人一样。 谢娴儿都快气死了,这个呆子,啥都做不好,还最爱自作多情。为了自己以后高质量高品味的生活,还得再调教调教他才成。 谢娴儿边哀嚎着自己的劳累命,边坐了起来。周嬷嬷和白鸽、银红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听见动静,便进来服侍他们洗漱穿衣。 谢娴儿正在梳头的时候,王嬷嬷来了。见她笑咪咪的模样,谢娴儿也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只见她去床边拿了周嬷嬷已经折好的一块白绫,还打开看了看,再装进拿来的盒子里。笑着跟马二郎和谢娴儿说道,“恭喜二爷、二/奶奶,祝愿早你们早生贵子。” 白鸽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荷包递上去。 马二郎笑着点点头,谢娴儿也跟着傻笑两声。谁说古人害羞含蓄加封建?现代人都不好意思当众说出来的事,偏他们要拿到台面上来说。而且还很变态,拿着那玩意儿也不嫌恶心。 把王嬷嬷送走,梳洗好的两口子来到东侧屋准备吃早饭。大炕上,绿枝还在给太极做思想工作。自觉被抛弃的太极昨天闹了半宿。除了真哥儿和一对累过了头的新人睡得实诚,其余人前半夜都没睡好。 负责看管它的绿枝几乎一宿没睡,现在还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听见谢娴儿他们起来了,便抱着太极过来。可刚走到东侧屋,太极就蹿到了大炕上,死活不进去见主人。 太极用后腚对着他们,又开始用小爪子捂着脸哭。绿枝心疼道。“二/奶奶。太极的气性可大了,眼睛都哭肿了。” 太极听了这句话,更是唔唔咽咽。好不伤心。 谢娴儿哭笑不得,赶紧坐过去把它抱起来。一看它的小模样,吓一跳,不由的心疼起来。只见它的眼睛已经肿得像两个核桃。圆圆的琉璃眼也变成了小眯缝眼,脸上的毛被眼泪浸湿透了。胡子都粘成了一堆。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可还张着三瓣嘴抽泣着。 谢娴儿抱着它耐心哄着,“哎哟,快别伤心了。孩子大了。都要离开娘亲自己睡呀。你看看真哥儿,显哥儿,他们不是都离开娘亲自己睡了吗?再说。让你睡的哪里是猫窝,小篮子里面的小被子小褥子小枕头。都是锦缎做的,猫窝哪有这么奢华讲究啊。” 太极又扯着嘶哑的嗓子叫起来,喵~喵~喵,“哪个人是睡的小篮子?人家都是睡的床。” 原来是纠结这个,这个倒好办。谢娴儿抬头对马二郎说道,“二爷,你能不能让人去给太极打张楠木小床?” 马二郎也想赶紧把太极哄好,昨天它的惨叫声伴随着自己做那么美妙的事情实在不和谐。便笑道,“好说,我今天就让人找木匠打,还要雕花镶金粉,保证做一张最漂亮精致的小床。” 太极一听自己会拥有这么令人期待的小床,才好过些,乖乖地由着绿枝抱去洗澡了。 真哥儿被青瓷和白瓷牵了过来,一家人吃过早饭,便去正院给大夫人请安。路上遇到了张氏母子,几人结伴去了正院。 马四郎和马六郎已经在那里了。马国公也在,正和大夫人吃着饭,封姨娘和窦姨娘在一旁服侍着。 难得马国公在正院,两口子还睡了个懒觉。再仔细一看大夫人,比前几日精神多了,眼里也掩藏不住笑意,明显是被爱情滋润过了。 看来这两口子也那个了,马国公为了封四娘母子能够好过些,又闭着眼睛使用了美男计。爱情是强大的,人性是脆弱的,马国公应该深谙此道。他冷落大夫人那么久,让久未逢甘露的大夫人终于放下了高傲和嫉恨。若是大夫人不再犯蠢或是不再找事,这妻妾一家欢的戏码或许会继续上演下去。 不过,谢娴儿充分相信,让马大夫人不犯蠢、不找事,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等那两口子吃了饭,马二郎便送了一把七、八寸的小弯刀给马国公。刀鞘是牛皮做的,把上还镶了几颗小宝石。马国公拔刀出鞘,顿时寒光四射,寒气森森。 “好刀!”马国公朗声笑道。他看够了弯刀,又问马二郎道,“只有这一把?” 马二郎答道,“不止这一把。我给爷爷、爹、二叔带的是同样的弯刀,又给弟弟们带了匕首。”看了一眼马六郎,又补充道,“六弟的我下次再补上。” 马国公欣慰地看看马二郎道,“嗯,二郎也终于懂事了。” 众人便起身去了福庆院。今天是初十,上衙的上学的都休沐。他们到福庆院的时候,二房几口人已经坐在那里了。 老爷子看了看以马国公为首的大房一家人,又向他们身后望了两眼,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人?我的重孙女呢?” 马国公纳闷道,“爹,您只有重孙子,哪来的重孙女?” 老爷子生气了,指着马二郎大骂道,“臭小子,我昨天晚上明明跟你说了,让你媳妇给我生个香喷喷的重孙女,你还点头答应了。老子盼了一宿啊,就盼着天快点亮,好早些看到我的重孙女,结果你却食言了。你个臭小子,说话不算话,我要打死你。”说完就要冲上来打人。 马三郎、马四郎赶紧上来拦人,马二郎抱着脑袋躲在了众人后面。硬着脖子气道,“您当生孩子是生鸡蛋啊,说生就生。” “我让你媳妇生重孙女,又不是让她生孩子。”老爷子吼道。 马二郎都快气哭了,又吼了回去,“重孙女不是孩子,是什么?” “是重孙女!” 祖孙两个隔着众人吵架,逗得这些人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谢娴儿羞得头都抬不起来,气得不得了。这老爷子的话,逻辑虽然是混乱的,语言却是通顺的,傻病应该又好了些。只是他也太气人了。 还有马二郎,还是那么二,跟个老傻子有什么好吵的,不答理他不就完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 第183章 生辰 马二郎和谢娴儿过了几天蜜里调油的日子,一晃到了十月十三日,这天马二郎又要走了。这回,他要先去宫门等侯朱得峙,然后再一起去西郊。 听马二郎的意思,朱得峙非常欣赏他提出的管理上和人事上的“建议”。特别是“流水线”,感觉像是农家吃的流水宴,看似简单,却极其实用,夸奖是自古以来少有的“变革”。如今的马二郎,俨然成了朱得峙的心腹和得力干将。 其他几位皇子都暗中嗤笑不已,那朱得峙跟他亲娘一样摆不上台面,瞧瞧他用的那几个怂人。一个是瘸子朱得宜,已经被顺王妃挤兑到旮旯里去了。一个是左御史的儿子左右,不止名子奇怪,性子更是出了名的怪异,纵使状元又如何。现在连这个上京城里著名的呆子马老二都收罗过去了,会打好兵器算什么?兵器再好也要人来用。 谢娴儿不知道别人根本没把朱得峙打上眼,当她得知马二郎紧贴朱得峙还有些紧张。现在夺嫡白热化,会不会因为选择性的错误送了命?她私下去问了老太太,老太太却让她放心,还说有朱得峙帮马二郎罩着,马二郎只需干实事,其它的事情都有人帮他搞定。 谢娴儿信老太太,觉得她都这么说了,朱得峙上位的可能性就极大了。但她还是把周二栓叫进剑阁,交待了许多事情。而且,当马家几位男人跟马二郎谈事情的时候,都把周二栓叫着,让他也听听,好随时提点反应慢半拍的马二郎。 马二郎一走,谢娴儿心里就念起了佛。终于把这尊神——经送走了,这几天折腾死老娘了。趁他不在的日子里,要好好用光珠理疗一番,这具身子骨太弱了。令她欣喜的是,太极因为分床闹的那一出,让她接了一竹筒的眼泪水。 第二天,便是谢宗扬长女雨姐儿满月的日子。雨姐儿出生和洗三谢娴儿都在“生病”。只让人送了礼物去。这天一大早。谢宗扬又亲自来接她,她也只得带着真哥儿和礼物回了谢家。 有些人就像是牛皮糖,一贴上了想甩都甩不开。安平母子就有这个本事。也放得下身份,得了谢洪辉的命令,便三天两头地来拉关系,搞得谢娴儿烦不胜烦。偏还不能避而不见。否则就是不尊重嫡母,是不孝。她经常暗自吐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孝顺个屁呀。但在古代,该人性化的偏不人性化,不该人性化的却过于“人性化”。 虽然不太喜欢谢宗扬。但不得不承认雨姐儿长得极漂亮可爱,小小的一团,软软的。香香的,看到她谢娴儿的心都软了。 一旁的朱氏笑道。“哎哟,你们看看,这雨姐儿跟四姑长得可是太像了。” “哟,还真是像。”谢二/奶奶、谢四奶奶都附合着。 安平笑道,“扬儿和娴丫头都像侯爷,他们兄妹两个本就长得像,雨姐儿像她老子,可不就像娴丫头了。” 真哥儿在一旁踮着脚尖看了半天雨姐儿,他也喜欢。恳求谢娴儿道,“娘亲,你快些给我生个妹妹吧,要跟雨妹妹一样好看,一样香。” 说得众人都乐了起来。 两日后,也就是二月十六日,这天是真哥儿的生辰。原来真哥儿同马二郎一样不受马家的重视,生辰从来没有好好过过。如今可大不一样了,老太太和马国公或许觉得要好好弥补过去对他们父子的亏欠,这次办得特别隆重。 因为这一天不休沐,大人们要上衙,孩子们要上学。便定好宴席在晚上摆,连着下人们一起,好好热闹一番。 现在,连方哥儿都跟着平哥儿和安哥儿上学了。马家一共请了三个先生,一个是马家费了大脸面请的大儒洪先生,专门教马四郎,他后年要参加会试。一个先生教马五郎,一个先生教安哥儿、平哥儿和方哥儿。明年真哥儿就五岁了,到时他也要上学。 既然府里的宴席晚上摆在福庆院,谢娴儿便决定中午在剑阁也摆一桌,专门让孩子们来热闹热闹。上学的几个哥儿就请半天假,头一天已经把显哥儿接过来了,晌午又遣人去谢府把连哥儿和雪姐也接了来,再加上马六郎,还要加上一个老孩子,一共九个,正好凑成一桌。 小寿星真哥儿一大早就穿上崭新喜气的红衣裳,剑阁的人都陪着他一起,一人吃了一碗长寿面。 从上午开始,来剑阁送礼的人就络绎不断。不仅有主子,还有体面的下人。礼物不关乎贵贱,有这个心意就好。 封姨娘也领着马六郎来送礼了,她送的是一本前朝著名书法大家封玉的字贴。草圣封玉是除了王曦之外,这个朝代最推崇的书法家,他的绝世草书被喻为落笔走龙蛇,霸气无比。据说他不仅书法好,长得更是丰神俊朗。封家是世家大族,被前朝的最后一任昏君灭了门。可怜封玉不到三十岁便惨招不幸,所以留下来的真迹并不多。 “哟,还是真迹呐。”谢娴儿翻着贴子吃惊道。她知道封玉的真迹是有市无价的宝贝,便有些不敢收。推拒道,“封姨娘,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留着给六叔吧。” 封姨娘笑道,“我还有一本留给六爷。” “老天,封玉的真迹你竟然有两本?”谢娴儿吓一跳,突然一下联想到封四娘也姓封,有些磕巴起来,“不,不会,你和封玉……”有什么关联吧。 封姨娘叹了一口气道,“封玉是我的曾祖父……为了生存我辱没了我的祖先,所以这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提。我的这个身份,除了皇上和国公爷、老太君知道外,没有几个人知道,也请二/奶奶也不要随意说出去。” 而且,封四娘的剑舞就是参照封玉的书法练出来的。怪不得矫若游龙,挥洒自如。 也怪不得她气质出尘,个性特立独行,原来出身名门。可惜了。 她如今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只有一个十岁的异母弟弟,是他爹的老来子。上个月马国公才让人把他从冀州乡下接来京城,还专门找了先生教导。(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及正版订阅,谢谢亲的评论,非常感谢! 第184章 索要 两人说了一阵封四娘和方怡做生意的事情,她们联合开了一个铺子,叫馨香衣坊,专卖高档女性、孩子的衣裳和饰品,兼搭着提供个性设计和制作。目前还在筹备阶段,下个月末才会开业。 谢娴儿给孩子们做的瓜皮帽被方怡看上了,前阵子才把设计要了去。还一定要给设计费,谢娴儿便象征性地收了五十两银子。 送走了封姨娘,马六郎留下同真哥儿和显哥儿一起玩。 令谢娴儿没想到的是,窦姨娘也亲自送礼来了,这次倒不好把她拦在外面,还是请她进来,上了茶,坐了一会儿。她送的是一尊足有五寸高的实心赤金弥勒佛像,还真是财主送的东西,又拜金又值钱。 这个礼物谢娴儿可不敢收,这明显是贿赂来了。 马二郎走之前,大夫人专门把他叫去了正院,说是刘家正同窦家联合着做生意。他们在辽城也有一个大型的冶炼工场,想要烧焦炭及炼钢的方子。 这东西如今属于国家机密,谁也不许透露出去,否则是砍头的大罪。马二郎自然不敢说。大夫人或许也知道是这个结果,便又退而求其次,想要锻打生铁的好方子。在焦炭炼出好钢之前,玉铁就能在短时间内打造出好的兵器及农用工具,肯定有锻打生铁的好方子。 马二郎的头依然摇得像个拨浪鼓,这是玉铁的机密,当然也不能说。 大夫人好话说了一箩筐,并许诺,不会让他白给,窦家出银子买。马二郎说。出再多银子也不卖。他还聪明了一回,怕他走了他娘再为难谢娴儿,直接说这是玉铁的秘密,他已经嘱咐了谢娴儿和马守富,不管是谁,这个方子都不能透露出去。 大夫人气得吐血,大骂马二郎不孝。还伸手打了他几巴掌。马二郎脖子一硬。转身走了。 马二郎现在多护着自己小媳妇啊,还是怕大夫人逼迫谢娴儿,又去老太太跟前告了大夫人一状。马二郎再傻也知道。他爹如今极不待见他老娘,若是告诉了马国公,他娘又落不到好,所以直接去找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气得不得了。直接让人把大夫人叫去了福庆院。说了些什么不知道,反正大夫人回去就传出她生了病。病气还要过人,这段时间不仅儿子媳妇不要去给她请安,连外客都不许她再见。 谢娴儿暗道,她就说嘛。不犯蠢,不找事,就不是马大夫人。这么看来。老太太是禁她的足了。 马二郎十分不解,问谢娴儿道。“我娘原来虽然不待见我,但这个家她管得还不错,妯娌婆媳的关系处理得也挺好。现在她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谢娴儿给他分析道,大夫人嫁进马家后,老太太随时都教着、看着、管着,她虽然不精明,但也不会犯大错。自从老爷子犯病后,老太太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老爷子的身上,府里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了她。大夫人开始一手遮天,各个岗位都安插了自己的心腹,有些为所欲为,也才出了谭锦慧迫害洪氏及真哥儿的事情。如今,老太太已经伤了心,也懒得多教。再加上刘家又跟她走动得频繁起来,经常给她出些歪点子。所以,原来看着还过得去的大夫人,如今经常要干些蠢事出来。 老太太不许她再见刘家人,对她未偿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谢娴儿便对窦姨娘笑道,“真哥儿太小,这么重的礼怕是压不住,姨娘还是拿回去吧。若姨娘实在要表示,就给他亲手绣个帕子做双袜子什么的,我和二爷也就领了姨娘的情了。” 窦姨娘只得红着脸把金佛带走了。 真哥儿过了生辰后的第五天,是二月二十一日,这一天又是显哥儿满三岁的生辰。生辰宴摆在方府,朱得宜不知道忙些什么没参加,顺王倒是在,又邀请了一些至亲好友。谢娴儿母子和封四娘、马六郎都被邀请去了。 因为真哥儿生辰那天的生日蛋糕受到热烈追捧,头一天顺王就让人传话过来,请谢娴儿带个生辰蛋糕过去。 方府里没有太多的拘束,男客女客都有见面的机会。不出所料,顺王一见谢娴儿和封四娘走在一起,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忍都忍不住,或许他就没想到要忍。 谢娴儿知道他笑什么,面上不显,心里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暗骂老不正经的东西。 封四娘莫名其妙,气得脸通红。她不明白为什么顺王从上年的下半年开始,一见到她就大笑不已。 方怡笑着嗔了顺王几句,赶紧把封四娘拉走了。 顺王请谢娴儿坐下,两人谈了一阵子游乐园的事情。如今顺王府和誉国公府联合开的大型综合游乐园场地已经买好了,中间的人工湖也挖好。谢娴儿上个月末把规划设计图交给了他们,现正在盖房子。但是游乐设备还是要暂缓一步,因为玉铁正在一门心思地打造兵器,其它的事情都往后面推了。 时近晌午,大皇子妃领着两个人来了。她在上年底生下了第二个儿子,这次把大儿子四岁的朱士中带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公子。这位公子长相讨喜,有着一双月牙似的笑眼,还有些婴儿肥,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他看着就比谢娴儿大,个子也要高出大半个头,可谢娴儿就是觉得他比自己小得多。 他们几人一来,众人都站了起来。这个礼遇绝对是对着这位公子的,而不是大皇子妃母子的。 如果所料不错,他应该是四皇子朱得雍了。他虽然脑袋有些坏了,但因为他是元后的儿子,又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所以依然地位超然。 除了顺王,其余人都躹躬施礼喊着“参见四殿下”。 众人见了礼,便去碧水厅吃饭。今天的孩子多,不仅有显哥儿、真哥儿、马六郎、雪姐儿,还有几个宗室家里的孩子。他们单一桌,朱得雍也闹着挤来了这一桌。 谢娴儿留心看了几眼四皇子,不是很傻,就是智力停留在了五、六岁,极其单纯可爱。(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继续求正版订阅。 第185章 掐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孩子的世界也不例外。湘阳长公主的孙子吴自全因为他爹和马二郎吵过架,对真哥儿很敌视。但是真哥儿是显哥儿的干哥哥,所以他心里有气并不敢太过份。马六郎就不同了,不仅是这些孩子里最小的一个,还有些怯懦,所以吴自全总会趁人不注意欺负他一下。 为了热闹,孩子们没让乳娘上桌帮着喂饭,都自己吃,只让她们在后面侍候着。吴自全专门蹭到马六郎旁边坐着,瞄见其他几个孩子说得热闹没注意到他们时,不是脚底下偷偷踢马六郎一脚,就是倒拐子拐马六郎一下。 马六郎在乡下长大,之前最长见识的地方就是在马家。马家的几个孩子虽然气他年纪小小就当叔叔,嘴上还说找他单挑,但到底不敢欺负他。 这次,又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遇到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姨娘来的时候专门叮嘱他,这些都是贵人,让他远着些,只跟真哥儿和显哥儿几个认识的人玩就是了。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又白又胖的吴少爷却总是跟着他,还要欺负他。 马六郎很怕,但又不敢哭,只得躲着。实在躲不过去了,就只得忍着。服侍马六郎的勒嬷嬷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气势弱。看见了,也不敢多语。而服侍吴自全的乳娘一直看着自家的少爷欺负马六郎,也没劝阻。在她看来,马六郎是个庶子,还是领养的,欺负也就欺负了。 这次更过份,吴自全把自己吃剩下的骨头扔进了马六郎的汤碗里,汤溅了出来。溅了一些在马六郎的脸上和衣服上。 马六郎实在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站起来喊道,“姨娘,我要姨娘。”勒嬷嬷赶紧上前给他擦试。 旁边一桌的谢娴儿和在更远一张几上吃饭的封四娘这才注意到了,她们及方怡都起身来了这里。 马六郎见封四娘来了,便爬在她怀里哭着。封四娘心疼得眼圈都红了。捧着他的脸看着。“让姨娘看看,烫着没有。” 谢娴儿沉脸训斥着勒嬷嬷,“你是怎么服侍六爷的?就这么由着别人欺负主子?” 坐在他们旁边的朱得雍说话了。“姐姐,全哥儿打这个弟弟,还踢了这个弟弟,我都训斥过他了。叫他不许欺负人,可是他不乖。一点都不听话。” 听了朱得雍的话,谢娴儿更生气了。 跟过来的吴大奶奶对谢娴儿笑道,“全哥儿年岁小,淘气惯了。马二/奶奶别见怪。”又转头高声斥责着吴自全的乳娘,“作死啊,你怎么服侍哥儿的?” 真哥儿和显哥儿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小叔叔被人欺负了。两人狠狠瞪了吴自全一眼,也跑过来劝哭泣着的马六郎。 谢娴儿十分不满意吴大奶奶的傲慢态度。陪个礼都这么敷衍,怪不得连小孩子都这么乖张,原来大人就这么蛮横不讲理。马家人当众被如此欺负了,再不找回些场子,不说自己觉得窝囊,回家老太太肯定都要责怪。 便对真哥儿和显哥儿说道,“娘之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六叔叔年纪小,又对这里不熟,要多带着他些。你们倒好,就顾着自己玩。要知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六叔叔被欺负了,你们面子上也没光。”又对还小声哭着的马六郎说道,“哭什么哭?你现在是小男子汉,将来就是大男子汉。你不能去欺负别人,但也不能由着别人欺负你。记着,别人打你一巴掌,你要给我打回去。” 真哥儿和显哥儿红了脸,捏着拳头怒视着吴自全,马六郎听了也止了哭声。 吴大奶奶不高兴了,“马二/奶奶,你咋能这么教孩子?” 朱得雍也纳闷道,“姐姐,做为娘亲不是应该教自己的孩子谦让吗?你怎么能教他们打人呢?” 真是纯洁无暇的好孩子,皇宫里的外星人。 谢娴儿笑道,“四殿下,您也看到吴少爷是怎样欺负我家小叔了。可是,他把人都打哭了,他娘也没教他不该打人呀。若是我再教他们谦让,有礼,那不等于教他们继续由着别人打吗?” 好孩子朱得雍有些蒙了,这话说的好像对,也好像不对。 吴大奶奶更不高兴了,“马二/奶奶,你怎么说话呢?” 谢娴儿反问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家孩子都把人打哭了,吴大奶奶教他不该打人了吗?” 朱得雍是不说谎的好孩子,又接口道,“我作证,她没教过。” 方怡劝道,“好了,好了,小孩子打架,说开就算了。” 谢娴儿冷笑道,“方掌柜,你这话没说对。什么叫小孩子打架?我家孩子打谁了?” 朱得雍接道,“我在一旁看得清楚,她家孩子谁都没打。” 方怡又赶紧陪笑道,“哦,是我说错了,是你家孩子被打了。” 大皇子妃等人都过来劝起了架。 吴大奶奶也沉了脸,小声嘀咕道,“不就是个庶子吗,又不是什么金宝贝。” 谢娴儿看了吴大奶奶几眼,冷声道,“吴大奶奶,我必须纠正一下,六叔不是我们家的庶子,而是养子。但是,再是养子,也是我相公的弟弟,我儿子的六叔,由不得人如此欺负。我并不是责怪吴少爷,他年纪小,是非观念还不清楚。但做为大人,做为他的母亲,你就有教养他的责任。吴大奶奶知道他无故欺负人,却不加管教,岂不是纵容他继续打人?你都让他继续打人了,我还能教我家孩子继续挨打?”又低头对真哥儿三个孩子说,“记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屏风另一侧的男人们走了过来,这边的掐架那边听得清清楚楚。 顺王爷笑着拍手道,“好,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没看出来,秀秀气气的娴丫头,倒颇有马老太君的气势。” 朱得雍也笑起来,对顺王说,“皇叔叔,这位姐姐吵架吵得好看。”(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香囊、礼物、月票和平安符,非常感谢!今天家里来了客人,买菜,做饭。把客人送走后才继续码字,上传晚了,对不起。若晚上无事,晚些时候会再上传一章,若临时有事,就只有这一章了。有时候,周六、周日比平时还忙碌。 第186章 谷雨前 顺王和朱得雍两叔侄的夸奖,倒把谢娴儿的脸夸红了。 吴春止霸道惯了,本来觉得欺负了马家的庶子,欺负了也就欺负了。只是没想到,马二呆子那样呆的一个人,竟找了这么伶俐一个人。更没想到,那个名声不好的谢家女,嘴皮子这么溜。但听见顺王爷这么说,便知道这位王爷是偏帮着马家了。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多言语,给吴大奶奶使了个眼色。 吴大奶奶马上笑道,“哟,马二/奶奶误会了,我并不是纵容我家哥儿打人,我还没及得说他,马二/奶奶就像放爆竹一样,一阵噼里啪啦,哪里有我说话的份?”又对吴自全道,“全哥儿,打人不对,快跟马六爷说你不是故意的,是跟他闹着玩的。” 吴自全虽然霸道,但到底年龄小,见娘亲这么说了,只得愤愤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谢娴儿便对马六郞说道,“六叔,既然吴少爷都这么说了,咱也不能得理不让人不是。以后互相尊重,大家还是好朋友。” 马六郎点点头,小声说道,“好。” 顺王笑道,“这不是就完了?各让一步,皆大欢喜。今天是我家显哥儿的生辰,大家尽兴。不过,肚子都别吃太饱了,过会子有一样好吃又好看的稀罕吃食。” 说完后便同男人们向他们的桌子走去,边走还边跟安郡王笑道,“马老二真是傻人有傻福,阴差阳错把我外甥女儿娶了去,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他还在为自己的儿子抱屈。得宜的腿虽然瘸了,但比马二呆子还是强得多。 安郡王哈哈笑道,“也不能这样说,如今马老二可是被皇上夸过好几次。” 安郡王爷是安平的亲弟弟,论关系谢娴儿该是他的“外甥女儿”。 谢娴儿不知道顺王的心思,气得脸通红,当着她的面这么埋汰她男人。当她是死人啊。不过。她也只能当死人,吴大奶奶她敢呛回去,给她几个胆子也不敢呛顺王爷。 方怡不好意思地跟她说。“我家王爷就是这么随性,马二/奶奶可别往心里去。” 谢娴儿翻着眼皮说,“你家王爷不止随性,还皮厚。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他还有本事套上亲。” 方怡爽朗地笑道,“跟我家王爷套上亲。你不亏。” 封四娘也难为情地说,“二/奶奶,您是为了护着六郎,让您跟着受委屈了。” 谢娴儿又笑道。“六郎是我小叔,我自然该护着。” 吃完饭,就该吃生日蛋糕了。 当两层的生日蛋糕摆上桌时。不说孩子们被吸引住了,连大人的眼睛都瞪圆了。大蛋糕漂亮、精致。宛若洁白的云朵上开满了美丽的鲜花,而且浓香四溢。吃进嘴里,顿时满口生香,绵软滑嫩,竟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只可惜僧多粥少,一人只分了一小块。除了马六郎,最小的孩子就是和佑长公主的小孙子三岁的荣丰裴。他几口吃完了,糊了一脸的奶油,舔着手指说道,“裴裴还要七。” 听说没有了,便大哭起来,荣三奶奶把自己的蛋糕给了他才罢。 朱得雍分到了最大一块,吃完又对顺王道,“皇叔,我还要吃。” 顺王笑道,“没有了,就这么多。” 显哥儿示意朱得雍把头低下来,对着他的耳朵悄声说,“皇叔,这蛋糕是我娘亲做的。改天我领你去我娘亲家,让你吃个够。不过,要保密哦。” 朱得雍高兴地点点头,也悄声说,“好,我谁也不告诉。”然后,两人还拉了勾。 他们没防到隔墙有耳,这话正好被朱士中听见了。他大声嚷道,“显弟怎么能只请四叔去你娘亲家吃蛋糕,我也要去。” 荣丰裴还在舔着手指,听了也说道,“裴裴也要七。” 知道给娘亲找了事的显哥儿不好意思地冲谢娴儿道,“娘亲……” 谢娴儿看到这么多孩子都眼巴巴都看着她,她便笑道,“好,改天我做个大蛋糕,专门请你们来家里吃。” 吴自全红着脸嗫嚅着,“婶子,我,我……” 谢娴儿自然不会跟孩子计较,扶着他的头笑道,“也请全哥儿来我们家做客。” 吴大奶奶见谢娴儿这样,对她的态度倒是比以前亲近了许多。 之后,众人又开始听京北大鼓,有些像前世的京韵大鼓。一个人在前面边敲鼓边唱曲儿,还有几个人伴奏。对于这些戏曲,谢娴儿不懂欣赏,半个多时辰半梦半醒。 听完后,众人便陆续离开。朱得雍走之前,还来到谢娴儿面前,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说,“姐姐,我喜欢听你吵架,还喜欢吃你做的蛋糕。” 谢娴儿讪然道,“哟,四殿下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朱得雍鼓着腮帮子说,“当然是夸姐姐了。我惦记着姐姐家的蛋糕,咋会骂你呢?” 真是实诚的孩子。谢娴儿笑道,“那就谢谢四殿下的夸奖了。” 出了方府,封四娘说要去看她弟弟,谢娴儿就领着真哥儿先回了马府。 这一年的谷雨是三月十三。圆空大师说双茶印月会在谷雨前十天开花,若是花的病好了,三月初三就应该开花了。 一进入二月下旬,老太太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冬天雪大封山,谢娴儿十二月初和正月初都无法去大觉寺给双茶印月“看病”,花的“病情”如何也不知道。 老太太在一月中旬专门派马忠步行上山见了圆空大师。马忠带回来了老爷子几个月的药,也带了话回来。圆空大师说情况乐观,让老太太勿着急。而且,二月不用谢娴儿去,但三月一日务必去一趟,老爷子就暂时不用去了。 谢娴儿这次不仅自己要去玉岭山,还打算把熊大姐也带去。如今已经进入了春季,熊大姐开始烦燥起来。看来,应该让它去林子里松动松动筋骨了。 但是,从玉溪庄到玉青江一带朝庭已经派了人在那里开采煤矿,不能再让熊大姐从那条路返回后山野林了,便决定从玉岭山上通往后山的一条路把它送去。(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打赏,非常感谢! 第187章 药引 三月一日一大早,谢娴儿便吃了早饭来到前院。<a href=http:// target=_blank></a>这次没带孩子,只带了熊大姐和太极。她前一日就跟老太太商量好,今天去,在玉溪庄住一宿,明天赶着回来,老太太着急知道消息。 本来老太太还让马三郎或马四郎请假陪着她去,谢娴儿没同意。笑道,“孙媳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还需要三叔、四叔保架护航。再说,只一天,后日就回来了。” 于是,只带了绿枝、周嬷嬷和两个护卫。王喜赶她的车,王强赶熊大姐的专车。 谢娴儿走的时候,真哥儿和显哥儿还在睡觉,怕他们撵路,她是悄悄离开的。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路上春机盎然,地上、树上一片嫩绿,星星点点的野花也随处可见。谢娴儿掀开窗帘看着,心情极好。 午时初便上了玉岭山,山上更是一片新绿,鸟语花香,踏青的人三三两两。快到大觉寺的时候,有一条通往后山的路。谢娴儿和熊大姐便要在这里分手,由王喜直接送它去后山。太极也跟着熊大姐去玩一天,说好第二天一早它直接回玉溪庄,熊大姐则在下个月的时候来接它。 谢娴儿下了马车,来到熊大姐的车里同它告别。熊大姐也极舍不得谢娴儿,有些眼泪巴巴的。谢娴儿用帕子帮它擦了擦眼泪道,“好宝贝,娘亲也舍不得你。在林子里要注意安全,下个月的这一天让王喜在你们分手的地方接你。” 熊大姐似乎听懂了谢娴儿的话,点点头,还用脸蹭了蹭谢娴儿的肩膀。 告完别,谢娴儿便下了马车。看着这辆大车顺着崎岖的山路跑去。 她刚要上马车,却见前面跑过几匹马来,正是老熟人朱得宜带着几个护卫。 朱得宜也看到谢娴儿了,便下了马。冲她笑道,“好巧,二少夫人也来大觉寺?” 此时春光正浓,光晕撒在朱得宜的身上。使那张冷峻的脸柔和了不少。谢娴儿也笑道。“是巧,今儿在这里遇到了忙碌的朱大公子。” 朱得宜笑得有些羞赧,说道。“见笑了。我经常不在家,多数时间都把显哥儿撂在二少夫人那里,让你费心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原来朱得宜也跟老爷子一样。每个月都会来请圆通大师诊脉开药。他刚看完病出来,要在山里采药。那种药只有靠近悬崖和人迹罕至的地方才生长。所以很不好找到。 之后两人分了手,谢娴儿来到大觉寺。圆空大师正坐在禅房等她,她进去后,老和尚还往她的身后看。 谢娴儿抬起手里的食盒道。“大师喜欢的素点在这里,还看什么?” 圆空问道,“老纳的小友呢?” “它去林子里了。”谢娴儿道。 圆空失望道。“阿弥陀佛,老纳还以为能再结识一位大朋友。可惜了。”又摇头叹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不该你的,强求不来。该是你的,终究躲不过去。” 还真是老神棍,净在故弄玄虚。谢娴儿把食盒放在炕几上,刚要去侧屋,老和尚又把她叫住。嘱咐道,“小施主,这是你最后一次给花瞧病。要用心,更要有诚意。” 谢娴儿暗道,这老神棍是不是在提醒自己要多多的用料?好在自己聪明,来的时候,知道太极不在身边不敢拿光珠出来,就把眼泪水兑在装了水的小瓷瓶里。因为现在眼泪水量足,就多兑了些。 便笑道,“大师放心,我跟双茶印月有缘,自然要用最大的诚意感动它,请它早日开花。” 侧屋里的双茶印月摆在屋正中,比上次看到的更加生机盎然,叶子油绿舒展,还散发着阵阵清香。谢娴儿喜滋滋地上前闻了闻,又起身侦察了一番地形,偷偷把兑了眼泪水的小瓷瓶拿出来,倒进花洒里。然后开始松土,浇水。为了体现她的诚意,一切都做得仔细又周到。几乎每一寸土都被松到了,每一片叶子都被浇过了。 做完这一切,才拍拍手出了侧屋,见老和尚还在吃着她拿来的素点。 谢娴儿笑道,“大师,我看那双茶印月生机勃勃,这几天就该开花了吧?” 老和尚笑道,“一切看天意了。”见谢娴儿嘟着嘴不说话,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又掐了几下指,说道,“这个月底或是下个月初,请马施主来大觉寺一趟。” 谢娴儿这才灿然一笑,说道,“谢谢大师了。” 老和尚摆摆手说,“先别忙着谢,马施主被下毒日久,光靠茶花茶不会彻底解毒。还必须要一道药引,叫灵霄草。茶花茶和着药引一起吃,才会把迷心草的毒彻底解掉。” 谢娴儿恍然大悟道,“哦,朱大公子刚才说去采药,他采的是不是灵霄草?” 老和尚哼道,“想当然的小丫头,茶花茶配着灵霄草吃,解的是迷心草的毒。朱小施主吃了有何用处?他找的是灵云草,灵云草配着茶花茶一起吃,才能治愈年头久的外伤。” 原来如此。 老和尚又说,“灵霄草跟灵云草一样,都只在三月初开花。且多生在悬崖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两种草长得也极为相似,都是三寸长,叶子绿中带紫,小花为紫中带白。但不同的是,灵霄草在向阳处,是四片叶子。而灵云草在背阴处,为五片叶子。” 看来,还得去找灵霄草。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把太极放走。有了它,找灵霄草会省很多力气。明天早上就要回京城,得赶在今天把灵霄草找到。 谢娴儿跟圆通大师告辞后,出去叫上两个护卫一起去山上找灵霄草。周嬷嬷老了,腿脚不便,带着她还碍事,便让她和绿枝租车先回玉溪庄去。 谢娴儿上了车,让王喜往人少的悬崖多的地方赶。没有路了,几人便下车、下马,找向阳的悬崖。 谢娴儿不敢去悬崖边,站得远些,让两个护卫去看。谢娴儿的腿都快走断了,太阳已经向西斜去,几人还是一无所获。 正沮丧的时候,突然看见朱得宜几人骑着马过来。(未完待续) ps:谢谢似水的人生的香囊,非常感谢! 第188章 放开我 朱得宜看到他们,又下了马。 谢娴儿问道,“朱大公子找到药引了?” 朱得宜笑着点点头,宝贝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小心冀冀打开,里面包了两颗草。 谢娴儿拿过一颗仔细看了看,果真如老和尚形容的一样,五片叶子,三寸长,叶子绿中带紫,小花为紫中带白。 谢娴儿笑道,“恭喜朱大公子了,这种药可不好找。”便又说了自己要找的灵霄草。叹道,“哎,腿都走断了,还没找到。” 朱得宜立即表示加入他们的行列,人多力量大,而且他找了一圈,更知道往哪里去好找。 这样最好,谢娴儿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 这些地方不可能有马车能过的路了,朱得宜让谢娴儿上马,由一个护卫牵着马。已经累得不会走路的谢娴儿也顾不得面子了,便听话地上了马。 前世的一位伟人说过,无限风光在险峰。每一处悬崖峭避都有它独特的奇丽,但谢娴儿却没有一丝欣赏美景的心情。 他们找了一个又一个悬崖,当夕阳渐渐向山顶靠近时,终于在一处峭壁上看到了几颗灵霄草。 这是一个护卫爬在巨岩上俯下身看到的,“长在悬崖边上,好像有四、五棵。” 那个护卫想下去,朱得宜出声阻止了,他要亲自去摘。 谢娴儿吓一跳,这家伙的命可贵,显哥儿还等着他回去养活呐。她刚要阻止,就见朱得宜一跃而下,攀在一棵长在悬崖侧的大树上。树干斜斜的距悬崖有个三四米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看出来,朱得宜是皇家子孙,而且还是瘸子,竟能有这个身手。 因为前世是从悬崖摔下身亡的,所以这一世谢娴儿对悬崖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但此时朱得宜为了帮她采药而下了悬崖,她也顾不得害怕了。慢慢蹭到悬崖边坐在地上俯身向下望去。 朱得宜正顺着树干往下滑。滑了一半停下,又顺着一根分枝往崖边爬。朱得宜身高体重,分枝已经被压弯了。吓得谢娴儿一身汗。又不敢惊叫出声,一只手把嘴紧紧捂住。 分枝被压成了半圆形,咯吱的声音谢娴儿都听得一清二楚。不说谢娴儿快被吓死了,连那几个护卫都吓了个半死。主子若摔死了。他们一个别想活。 终于,朱得宜伸出长臂能够着峭壁了。他摘下了一颗草,揣进怀里。又伸出长臂,又摘下一颗草揣进怀里。两颗就够了吧,结果这人心肿。又采了第三颗。 见他还想伸手,谢娴儿实在忍不住了,一声娇呵。“够了,该上来了。我都快被吓死了。” 朱得宜抬起头来对谢娴儿笑笑,慢慢爬回主干,然后双脚使力,一跃而起跳了上来。他刚刚站稳,便看见一支箭向他飞奔射来。此时坐着的谢娴儿正好在他前面站起来,他伸手想把谢娴儿推到一旁,那支箭已经射了过来,正好穿过朱得宜的掌心射在谢娴儿偏左的背上。 谢娴儿吃痛,往朱得宜身上一撞,两人一起跌下崖去。 跌落悬崖那一瞬间谢娴儿想到,悬崖跟她果然有愁,没想到这一世又会跌崖而亡。自己死就死了吧,还找了个陪死的。所以这次坠崖并不像第一次那样尖叫着摔下去,而是闭着眼睛认命地往下掉。 谢娴儿被朱得宜抱着,两人一起快速往下坠着,突然她感觉没再往下坠了,似乎停在了半空中。而且还转了个个,他们由头朝下转成了头朝上。她睁开眼睛,自己的眼睛正好对着朱得宜的脖子,还看得到他鼓出来的喉结。自己被朱得宜抱得紧紧的,胸也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她又抬头看看,只见朱得宜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一棵长在悬崖上的松树枝,两人就像前世神话剧里的神仙吊在半空中,衣袂和黑发还随风飘舞着。只是,那根比成人手腕粗些的松树枝已经被他们的重量拉成半园形。而且,背部更加疼痛了。 死过一次的谢娴儿不怕死,但她恐高,怕痛。她先尖叫了两声,然后就大哭起来,“啊~啊~我怕,唔唔唔……” 朱得宜安慰着她,“别怕,听,上面有声音,他们会来救咱们的。” “痛,唔唔唔……”谢娴儿继续哭着,边哭还边低头往下看去。 “别往下看,头会晕。”朱得宜说道。 谢娴儿一听又赶紧把头抬起来。背部痛到了极致就麻了起来,似乎没有那么疼了。但她感觉得到后背已经湿透了,不知道是血还是汗。 而朱得宜更难挨,手掌钻心的疼,但他还得使力把谢娴儿抱住,不让她掉下去。慢慢地手掌失去了力气,就只有靠手臂紧紧把谢娴儿夹住。 时间慢慢过去,似乎上面的人也看到了他们,大声让他们坚持住。他们的这个位置离山上大概有近两百米的距离,而这个峭壁极陡,都是些岩石,石缝中长出了几棵树出来,间距也较远。所以那些护卫即使有一手的好功夫,下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 天渐渐暗下来,也更冷了,谢娴儿早就哭不出声来了。或许血流得太多,她已经有些虚脱,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平时难得说一句话的朱得宜变成了放痨,不停地跟谢娴儿说着话。说着显哥儿的一些趣事,说着大夏朝的著名风景。说了几句,还会不停地问,“听到我的话了吗?回答我。” 谢娴儿偶尔会回答一声,“好困”或“好冷”之类的话。 朱得宜的汗一滴一滴滴下来,滴在谢娴儿的脸上,凉凉的,她更冷了。谢娴儿的神智有了那么一丝清明。 此时夕阳刚刚沉入山底,反射上来的金光把半边天幕映得通红。朱得宜的脖子也更红了,青筋都涨了出来,喉结一上一下不停地滑动。 谢娴儿已经失去了耐性,也失去了求生的**。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人都会死掉。 便抬起头来轻声说,“放开我,你上去……”(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 第189章 醒了 谢娴儿声音越来越弱,“再这样,咱们两人都活不了。”她觉得头好沉,脖子都支承不住了,便把头靠在了朱得宜的肩膀上。 朱得宜难过道,“不,我不能丢下你。是我连累了你,姚氏要的是我的命。” “你死了,显哥儿活不下来的。我死了,真哥儿还有奶奶和二郎……”这几句话似乎是谢娴儿从喉咙中发出的,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朱得宜看着她的头顶,知道她若是这么睡过去,或许就永远醒不来了。他眼眶不觉一红,喊道,“二少夫人,二少夫人……你要坚持住,他们就快下来了,已经离咱们越来越近……” “唔。”谢娴儿喉咙里又发出了声音。 知道她醒着,她在听自己说话,朱得宜又放心了些。轻声说道,“长这么大,我好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你愿意听吗?” “唔。” 朱得宜平时的话很少,就是跟最熟悉的朱得峙和方怡,话也不多。为了让谢娴儿提起精神听他讲话,他绞尽脑汁想着该讲些什么。此时,便想起了他的亲娘,他常常梦到,却从不愿与人讲起的亲娘。 他缓缓说道,“我娘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但我永远记得我娘的模样。她温婉,好看,说话和声细语。最爱捧着我的脸说,我的宜哥儿,娘亲有你真好。娘亲的手软软的,滑滑的,还有些微凉。可是,她总爱背着人偷偷流泪,哭得眼睛红红的……后来听嬷嬷说,我娘嫁给我父王之前。已经订了亲,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哥。我父王在一次上香的时候遇到了我娘,便想方设法地娶了她。娶了她却不知道珍惜,由着我娘被他院子里那些女人揉搓。最过份的是,我爹竟然跟待字闺中的姚氏暗通款曲。我娘虽然单纯,善良,但也是出生将门。并不是一味懦弱。遇事只会哭。她这样,或许是彻底没有生的**了吧。小时候,我经常想我娘。有时又怨我娘。若是她为了我坚强地活下来,我也不会活得这么辛苦……二少夫人,你在听吗?” 谢娴儿靠在他的肩膀上,耳朵里像是塞了棉花。感觉他的声音从好远以外传来。但是,她还是听见了一些。半梦半醒中似乎看见一个宫妆丽人在灯下独自啜泣…… 但此时,她已经没有力气回答朱得宜的问话了。 朱得宜听不见谢娴儿的回答,鼻子酸起来,继续说着。“娴儿……娴儿……其实,我一直想这么叫你,”朱得宜自己都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每当显哥儿跟我说娘亲如何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的一颦一笑,也会想到我娘哭泣的模样……我一直在想,若是我娘亲像你一样坚强些,厉害些,会讨长辈的欢心些,或许不会那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娴儿,你善良,有活力,比这春天里的花儿还生机勃勃……你要坚持住,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谢娴儿觉得朱得宜好像哭了,他的声音也越来越遥远…… 天已经全部暗下来,冷清的星光笼罩着大地。山风更大了,吹着悬吊在崖中间的两个人不停地摇摆着,远看就像两件衣服挂在树枝上随风飘荡。 一个护卫终于下到了他们所在的这棵松树上,可人也不是那么好救的。因为朱得宜的手掌和谢娴儿的后背被箭连在了一起,分不开。而朱得宜所抓的树枝已经不能再承受第三个人的重量。 护卫拿着一根用草搓成的绳子打了一个套,找准角度,甩过去套住了他们两个的身子。绳子拉紧后说道,“大爷,小的喊一二三,您跟着小的一起使劲,跳上这根粗树枝。” 待朱得宜带着谢娴儿跳上那根粗树枝,离那个护卫近些了,护卫又用绳子把他们系好,对上面一棵树上的护卫喊道,“拉。” 就这样,朱得宜抱着谢娴儿终于上到了悬崖的顶上。谢娴儿这时候已经没有多少进气了,朱得宜搂着软软的凉凉的身子,心如刀绞。但此时仍然不能把箭拨出来,否则,血会流得更多。 朱得宜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咱们上来了,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圆空大师。” 于是他们俩人共骑一匹马,带着几个护卫向大觉寺跑去。 等谢娴儿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她是趴着睡的,先印入她眼帘的是昏暗的烛光,烛光一跳一跳的,照得朱红色镶金边的立柜有些变了颜色。谢娴儿暗道,难道自己又穿了? 脑袋又调整一下角度,便看到周嬷嬷、绿枝在一旁流着泪,太极哭得像泪猫一样。再仔细看看周围,是玉溪庄的东厢房,自己的卧房。 “嬷嬷,莫哭。”谢娴儿轻声道。 “姑娘醒了?”周嬷嬷哭道,“太好了,姑娘,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嬷嬷啊。” 绿枝也跟着哭着喊“二/奶奶”。 太极一看谢娴儿醒了,赶紧从桌子上跳上床,小脑袋爬在谢娴儿的颈窝处哭得更大声了。它觉得若不是自己贪玩,非得跟着熊大姐去林子里,那么找药的事情它就能搞定,娘亲就不会受伤了。 银红正好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谢娴儿醒了也是喜出望外。说道,“二/奶奶醒了,阿弥陀佛。嬷嬷快别哭了,赶紧扶着奶奶把这碗药喝了。” 谢娴儿先还有些蒙,大脑片刻失忆后,悬崖边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一支箭把她和朱得宜射在了一起,那么长的时间里,她的胸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为了防止她掉下去,他还必须把她紧紧抱住。 他跟她讲了许多话,讲了显哥儿,还讲了他娘,好像他还哭了…… 这些都还在其次。在古代,男女讲究授受不亲。哪怕大夏朝的男女大防不算太严,但男女之间连私递信物都不行,更何况他们曾经还那么“紧密”。别人会怎么说?马家人会怎么说?(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香囊、月票,非常感谢! 第190章 算计 周嬷嬷边喂谢娴儿喝药,边讲了经过。<a href=http:// target=_blank></a> 今天早上,谢娴儿和朱得宜被护卫们从大觉寺送来了庄子。朱得宜的手被扎好就没有什么事了,谢娴儿却还昏迷不醒。朱得宜转达了圆通大师的话,说谢娴儿无事,伤口不太深,并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失血过多造成昏睡不醒。大概晚上就能醒过来,吃药的同时再多吃些补血的食材即可。 同时,有护卫又去京城报信。老太太听后,就有些犯了病,但还是马上带着马四郎来了庄子。周嬷嬷说,“老太太先还一直守在这里,刚刚才把她劝回去。” 至于马二郎,老太太说既然谢娴儿已经脱离危险了,就先不要去打扰他。毕竟,他在忙着朝庭的大事。 谢娴儿刚趴着喝完药,老太太就进来了。谢娴儿一抱着老太太,惊吓、伤痛、委屈便全部涌上心头,唔唔地大哭起来。还不停地叫着,“奶奶,我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老太太也难过地落了泪,轻轻拍着她的手说,“好孩子,回家了,不怕了。咱们马家的人,没有谁能随意欺负。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不管是谁害了你,都不会放过他。”见谢娴儿唔唔哭不停,安慰道,“好孩子,你的心思奶奶明白,放心,有奶奶给你做主。你是为你爷爷找药受的伤,这份孝心,我和你爷爷、公爹都领了……” 顺王爷也赶来了。此时,他正和朱得宜剑拔弩张地在西跨院争吵着。 朱得宜受伤并不想让人去告知顺王。但他知道,这次暗害他的人肯定跟姚氏脱不了干系。他和谢娴儿挂在悬崖一个多时辰,暗杀他的人肯定也看到了。姚氏恨自己,也恨马家。这次决不会放过同时整他和马家的机会。自己倒是无谓,但他怕给谢娴儿惹祸。谢娴儿的名声本来就不好,现在刚刚好些,不能再被自己所累。 他深恨自己为什么掉以轻心了,越是这个关键时刻,就越应该当心。但自己不知为什么,一对着那丫头。就有些心神意乱。忘了防备,才铸成大错。 能够震慑姚氏的,只有顺王。便给顺王去了信。让他来玉溪庄,商量商量对策。同时,又安排了另一出戏,希望能尽快把这件事掩盖过去。既然姚氏已经把他逼上了绝路。他也不可能再念什么兄弟之情了。 令朱得宜没想到的是,顺王听了还极高兴。说或许可以让坏事能变成好事。不如就着这个势,直接把谢娴儿弄回顺王府。 “父王的眼睛毒,不会看错人,那丫头可是个宝藏。”顺王哈哈笑道。由于太高兴。并没有注意到朱得宜已经变红的脸。 “你怎么会这么想!二少夫人是显哥儿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如此落井下石?”朱得宜怒吼道。吼完后,他看着顺王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终于知道父王为什么只能做个商人,而永远成不了政治家。永远不会像老庆王爷和庆郡王爷那样。在朝庭大事上为皇伯父分忧解难。您看问题,一个利字就把您的眼睛都遮挡住了。” 顺王正美得不行,突然被儿子一吼,吓了一跳。特别是后两句话,更是让他恼羞成怒。同时也很委屈,觉得自己这么做,不仅是为自家考虑,更是为儿子考虑。儿子长到这么大,从来就没对哪个女人如此上过心,包括显哥儿的母亲,更别提他那一院子的女人。 他有时也觉得挺对不住这个儿子,年纪轻轻就瘸了腿。明明是嫡长子,由于身残却不能请封世子。既然儿子这么喜欢那个丫头,为了她竟能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同时,自己也实在中意那丫头得紧。正好趁着这次他们两人犯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大忌搞出一点事来,让谢娴儿彻底被马家和马二郎厌弃。 这样,儿子就有机会了,自己以后去了那边也有脸去见婉儿。不过,那丫头马上当正妻还是不行,就让她暂时当贵妾,以后再扶正,也不算辱没她。儿子比马二呆子强太多,那丫头给自己当了儿媳妇,那是掉进了蜜罐里。 原来他就给儿子提过这个建议,可儿子没同意。此一时,彼一时,两人经过如此患难,说不定儿子就会同意了。 大儿子娶到了心爱又能干的女人,自己也可以安心给三儿子请封世子了。两个嫡子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可这不知好歹的混帐,不领会他的一片苦心不说,竟然还这么贬低他。 顺王气的手都有些发抖,指着朱得宜骂道,“混帐,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着想?要不是你惦记着人家,殷勤地帮着人家去采药,那丫头能跟你一起落下悬崖?我怎么会有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口不对心。明明想要,有机会却不知道下手。” “爹,您还真是我的好爹。这次显然是有人向儿子下手,二少夫人也是被儿子所累。您不想想到底是谁要至儿子于死地,儿子死了对谁最有益处。却有心思在这里图谋有夫之妇。”朱得宜气道。 顺王爷平时是挺精明的一个人,可一遇到姚娆的事,脑袋就像被人塞进了裤裆里。他听朱得宜如此说,又认为儿子是在针对姚娆。不高兴地说道,“这次明明是有人在针对马老公爷,你却偏偏要把屎盆子往自家人身上扣。父王知道,你不喜欢你母妃和三弟、二妹。你弟弟、妹妹或许不懂事,做了些惹你生气的事。可你母妃真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她温婉,贤惠,不会害你,有些事情只是巧合。若她真存了害你之心,你还能活到现在?” 朱得宜讥讽道,“父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因为我活到现在,所以别人就没害过我。父王的思维还真是与众不同。您也是皇宫中长大的,里面的阴私应该见得多吧?怎么会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礼物和月票,非常感谢! 第191章 谣言 顺王是在皇宫里长大不假,内里的阴私他也的确看了不少。<a href=http:// target=_blank></a>但是,看多了聪明人,他不一定能变得特别聪明。看多了心狠的人,他也不一定变得特别心狠。 顺王给外人的感觉极精明,有能力。但朱得宜和一些了解顺王的人都知道,事实却并非完全如此。 顺王精明,但没有大智慧。喜欢占便宜,着眼的却不是大利。有远大抱负,又没有全局观念。最大的优点是知人善用,还容易被情感所左右。他还有些妇人之仁,下不了狠手一棒子把人打死。 他若不是在皇宫里长大,会是个更简单的人。 或许皇上也看出这个唯一的同胞弟弟想干些实事,但又不太适合官场。分析了他的个性后,就找了几个经商奇才,提供一切条件让他经商。 别说,他经商真是一把好手,看得准商机,听得进人劝。不到二十年,便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商业王国。当然,若不是那几个经商奇才的辅助和皇家给他提供一切便利条件,他也做不到这么好。 顺王听了儿子的问话,很不服气,气道,“怎么没看过?老子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谁好谁坏,老子接触几次就能看出来。本王就是不喜欢皇宫里的勾心斗角,才先后娶了婉儿和娆儿,她们都是简单、善良的妇人,府里有这样的主母,也不会搞出那么多的事情来。你也看到了,你这么多的叔伯兄弟,哪个人能像父王这样做到妻妾和睦、父慈子孝?家里和睦了,父王才能把心思都用在生意上。我也不是偏袒姚氏,她也有缺点。主要是对孩子过分纵容。为这我没少斥责过她。比如说你妹妹任性刁蛮,就是她宠的。还有上次马老三来送年礼,你三弟却说了那些混帐话。这两个孩子,就是她没管教好。但你也有不足之处,为人处事方面,连方怡都不如。我知道方怡和姚氏有些不和,但她从来就没在本王面前说过姚氏的一个不字。你一个爷们。却天天跟个娘们似的怀疑这怀疑那。无事找事地说姚氏的不是,你累不累啊。” 这就是方怡的聪明之处,她知道顺王信任喜欢姚娆。即使心里恨毒了姚娆,但十几年来当着顺王的面没说过姚娆一句坏话。就像姚娆,恨不得朱得宜去死,但决不会说他一个不字。 朱得宜听他被表象蒙蔽。又开始讲这些细枝末节,无奈地苦笑道。“那请父王帮儿子分析一番,儿子这次为何被暗算?” 顺王揪着胡子想了想,说道,“你父王我是个生意人。不碍谁的道,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不该得罪的人。那些想害你们父子的人也都被收拾了,还有谁会来寻你的晦气啊?你刚才说过了。你下崖是为了帮着娴丫头采药,肯定是马家的仇人来寻仇。你只是倒霉。被误伤而已。” 朱得宜真是无语了,又问道,“那父王知道二少夫人采的是什么药,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玉岭山?” 顺王也不傻,听他这么问,便反问道,“你不是说去大觉寺给你母妃上香吗?怎么,你来玉岭山还另有什么隐情?” 顺王还真是一门心思钻在生意经里,连姚氏都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偏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朱得宜叹道,“父王,我这么跟你说,我来这里并不是单一给我母妃上香,儿子还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事关重大,我过段时日再跟父王说清楚。这次那个刺客真的是针对儿子,儿子看得清清楚楚,那支箭直冲儿子而来,只是恰巧二少夫人起身才替我挡了一箭。这事不管是不是姚氏所做,都请您回去跟她说清楚厉害关系。马家可不是一般世家,即使老公爷病了,他们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请姚氏嘴上积德,不要妄图作那些污蔑我和有损二少夫人名节的事情……” 两父子正说着,下人禀报,马老太君请他们两人去正院上房一趟。 马老太太冷个脸,待这父子两人明显没有以往热络,这两人也不敢挑理。 马老太太没有明说,但所表达的意思却跟朱得宜的一样,让害人精把嘴巴闭上。否则,只要马家查出是谁在捣鬼的确且证据,官司打到皇上那里也奉陪。 若光是朱得宜指责姚娆,顺王还不相信。但是马老太太也如此说,他心里就有些打鼓了。这位老太太是大夏朝的传奇,是皇上都极尊敬的人物,她应该不会乱说吧? 顺王有些坐不住了,想了想,起身说道,“马老太君,你虽然没有明说,但本王也听出了一二。本王在这里保证,姚氏绝对不会做出残害继子的事,更不会陷害令孙媳妇。若是有抵毁令孙媳妇名节的谣言,肯定跟姚氏无关。本王还有急事,马上要赶回京城。” 老太太冷声说道,“顺王妃残没残害继子我不想知道,那是你的家事,你都不管,我当然更是管不着。不过,我再强调一遍,若是有人敢抵毁我孙媳妇的名节,不管是谁,我们马家都不会善罢干休!” 顺王冷哼一声抬脚走了出去。 等顺王连夜赶回京城,朱得宜跟马老二的媳妇有私情的事情,一夜之间便在京城大街小巷传扬开来,而且版本繁多。 有说他们在玉岭山顶私会,被义勇之士发现,觉得这二人有伤风化便射了他们一箭,致使他们掉下悬崖,双双重伤。有说他们在一个山洞里幽会被人发现,谢娴儿羞愤难当跳崖轻生,被朱得宜死死抱住,一起滚下山坡。甚至有说他们去谢娴儿的嫁妆庄子偷鱼水之欢,被马老太太知道了,拎着金蛇长鞭赶去促奸,鞭打了一顿狗男女……真是五花八门,没有说不到,只有想到。 顺王听了王府长史官的禀报一阵气紧,他才从玉溪庄回来,朱得宜和谢娴儿两人如今是什么状况,他最清楚。造谣之人实在太可恶。 想到朱得宜和马老太太的警告,顺王也有些脚底发软,忙不迭地往姚娆的院子走去。(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对文文的所有支持,非常感谢! 第192章 对策 此时,朱得敬正在姚娆的房里。他一大早就来了姚氏这里,向她汇报自己的杰作。 姚娆气急败坏地在埋怨着他,“母妃早跟你说过,此时是关键时候,不能出差错。先把那小崽子收拾了,再说其它的。你可倒好,这么一弄,把马家给搅和进来,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朱得敬不服气地说道,“有啥不好办的?马家那老头子已经傻了,马老太婆再厉害也是个妇人。马国公虽然身居高位,也不能跟咱们顺王府抗衡。他们家竟然敢嫌弃妹妹,我早就想给他们一些厉害偿偿了。这次正好,一箭双雕。” 姚娆气得拍了朱得敬一下,呵道,“你都这么大了,做事还不动动脑子。马老太婆可不是一般的妇人,不然也没那个本事拒得了这桩婚事。他们家不仅深得皇上宠信,势力更是盘根错节,不然当初也不会把那老爷子……”她似乎觉得说漏了嘴,赶紧停住,又说,“总之,你走了一步臭棋,搞得咱们被动了。现在暂时收手,不能让你父王和马家怀疑到咱们身上来。” 朱得敬不在意地说道,“母妃行事太过小心,否则那瘸子也活不到现在。”又不解道,“那瘸子已经残疾,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母妃干嘛还如此担心他?” 姚娆道,“母妃这么小心谋划,是为了不让你父王起疑心。这阵子我总是心里不踏实,那小崽子往玉岭山跑得太勤。虽然老和尚的那什么双茶印月被人弄得开不了花,但我总怕老和尚还有什么其它的法子治好他的瘸腿……” 两人正说着,就有人在外面禀报,“顺王爷来了。” 等顺王沉着脸走进厅屋时。姚氏已经上前迎接他了。她一见顺王,就赶紧拉住他的袖子说道,“王爷,您终于回府了,臣妾都快急死了。怎么办呢,宜儿不知道得罪了哪家人,竟是被人传得如此龌龊不堪。我知道咱家宜儿不是这样的人。正跟敬儿在商量该怎样把谣传压下去。哎哟。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王爷快想想办法。若继续让这个谣言传下去,不仅对宜儿今后的婚事有碍。咱们的颜儿还没说人家呐,这可怎么好……” 顺王看到姚氏红着眼睛,泪光莹莹,精致的眉眼因焦急而皱在了一起。一看就是为儿女操碎了心的母亲。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 而平原侯府内,众人也不淡定了。头一天晚上。谢家领导都在谢老太太的福喜堂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对策。 他们都觉得,谢娴儿就是再得马老太太和马老二的喜爱,出了这样的事。她在马家也呆不下去了。若是谢娴儿回了谢家,该怎样安置她。 谢老太太是初衷不改,冷哼道。“这个祸害,净做败坏我们谢家名声的事。这个家可是容不下她了。让她直接进家庙。” 谢二老爷摇头说道,“这么做恐怕不妥。咱们把娴丫头送进了家庙,岂不是也认可她干了这些丑事?这对咱们谢家的名声更不好。再说,整件事就透着诡异,他们怎么可能私会,私会了还能被人撞见,被传扬开来?这一看就是别人设的局,他们两人再怎样也凑不到一起去。” 三夫人更是气得不得了,咬着牙说道,“二伯把那死丫头说得太好了些,他们怎么就凑不到一起去?他们可是干亲,不用别人设局,早就凑到一起了……” 安平插嘴说道,“我跟二叔的看法一样,娴丫头再傻也不会干那事。宜儿我也了解,不是那种人。现在最主要的是,不管她做没做,这名声已经被弄臭了,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谢家女不被连累。如今妍丫头、姝丫头正在说亲,还有下一辈这么多姐儿,不能让她们受影响。” 三夫人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二夫人也急,虽然她的两个女儿都出嫁了,但女儿在婆家还要做人。而且,她还有两个孙女,以后也要嫁人。见三夫人欲言又止,急道,“哎哟,快说呀,三弟妹真是要急死人。” 三夫人吞吞吐吐道,“这个,唉……罢了,为了这个家的名声,还为了咱们家的这么多姐儿,我就作回恶人,出个主意。你们若是觉得行,咱们就这么做。若是不行,就当我没说。” 谢老太太急道,“有什么好主意就快说。只要是对这个家有利,不让咱们家的姐儿坏名声。不管什么法子,都得做。” 三夫人听了,便说道,“我觉着娴丫头是不能留下了。”见安平的脸有些沉下来,又赶紧说,“我倒不是真的要让她去死,我的心也没有那么狠,何况还有命格这一说。我的意思是,让她诈死,实际上把她偷偷送去家庙。就跟外界说,其实娴丫头一直犯有隐疾,这几天都病入膏肓了,咋可能出去干丑事呐。” 谢老太太听后一喜,点头道,“这倒不失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我们谢家和马家的颜面都能保住了。” 三老爷说,“这个法子是不错,但是马家人愿意配合咱们这么说吗?这次娴丫头让他们丢尽了脸面,说不定把咱们谢家一起恨上了,他们还会帮着咱们?” 三夫人说道,“那咱们谢家就再嫁过去一个黄花大闺女。这样,他们马家既有面子,又有里子,怎么可能不愿意?再说那个马老二,一个死了两个媳妇的鳏夫,还能再娶个如花似玉的平原侯府嫡女,于他可是做梦都要笑醒了的美事。” 谢老太太点头道,“这样甚好……只是,有些委屈妍丫头了。” 三夫人的眼圈一红,说道,“因为娴丫头,我们妍丫头的亲事已经被耽搁了。再不把这坏影响压下去,不止妍丫头嫁不出去,还得连累更小的姐儿。唉,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 老太太叹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断不会让妍丫头太委屈,在嫁妆上一定会多多的补偿给她。”又对安平和二老爷说,“你们马上就去马家一趟……”(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 第193章 摊上大事 安平看到三夫人唱念做打的一通表演,原来却是惦记别人的夫婿,偏还说得那么好听。安平心里气得不行,老三这两口子一看就是事先商量好的,都当别人是傻子,只他们精明。可笑的是,这老太太还听得进去。 他们也不想想,马家人也是他们能左右的?何况,侯爷信中反复交待,娴丫头或许真如游方道士说的那样,命格同侯爷的前程连在一起,从这次侯爷带去的武器就可见一斑。他们一边享受着侯爷带给他们的富贵,一边还要用侯爷女儿的婚姻去换取他们女儿的婚姻。或者说,竟敢肖想用侯爷的前程去换妍丫头的婚姻。 平原侯府如果没有侯爷倾尽心血地振兴,也跟镇西侯府一样落魄了。如今他们父子还在边关吃苦受罪,为的就是这满府富贵。他们不知道帮衬,却还为了自己的利益拉后腿。 平安越想越气,老太太竟还好意思让她去马府商议。 安平还没说话,朱氏先不干了。一般在这种会议上,朱氏是不发言的。可看到亲祖母、亲叔叔、亲婶子竟然对亲孙女、亲侄女这么无耻,不禁心寒不已。她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孙媳觉得这么做不妥。马老太君对四姑有多看重,咱们可都是知道的。当初为了四姑,还打了公爹鞭子……” 三夫人抢白道,“大郎媳妇咋这么不知道好歹,你家雪姐儿倒是还小,可你那两个小姑已经不小了。她们三番五次地被四丫头害得名声全无,若这次不把四丫头送进这庙,你这两个姑子就嫁不出去了。” 朱氏倔强地说道,“我相信四姑不会做这种丑事。咱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怎么为四姑洗清冤屈。而不是跟着别人把屎盆子扣在自家闺女身上。而且,比别人更狠,还把自家闺女逼上绝路。”说完便流出了眼泪,又说,“大爷走的时候,再三让我把四姑看好。如果他回来,看到自家人跟着别人一起作践他的妹子。甚至比别人更狠。他不定得怎么难过。” 这话说得够狠的,把谢老太太和谢三爷夫妇说得面红耳赤。 谢老太太沉了脸,斥道。“朱氏,这里有这么多的长辈,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划脚?” “娘,儿子觉得大郎媳妇说得对。”二老爷说话了。“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怎样还娴丫头一个清白,或者说怎么补救。而不是要回来一个闺女再送过去一个闺女。大哥和大郎现在前方吃苦受累,为的就是咱们一家人的富贵。咱们不能跟着别人一起欺负他们的女儿、妹子,若是这样,他们回来咱们如何交待?” 谢二老爷心里极其不满三弟竟然被一个妇人所左右。而且老娘也太过糊涂。大哥在信里已经明明白白写清楚了,必须跟娴丫头把关系缓和了。若是真按他们的法子做了,先不说马家愿不愿意。大哥回来准翻脸。 谢二老爷的话让谢三老爷羞惭不已,心中暗恨自己耳根子软。听了媳妇的挑拨。见三夫人还想再说话,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三夫人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这不是着急吗。我先也说了,你们听得进就听,听不进就当我没说。如果你们有更好的主意,就说出来呗。” 谢老太太也有些讪讪的。她就是从心里不喜欢娴丫头,觉得她败坏了儿子和孙女们的名声。现在一听二儿子这么说,便没有了主意,问安平道,“老大媳妇,你怎么说?” 安平冷笑道,“这里还有我说话的份儿?我这个嫡母还没说一句话,你们就把娴丫头的路都安排好了。侯爷再三嘱咐我,要想办法修复跟娴丫头的关系,可你们刚才都在谋划什么?” 谢三老爷赶紧陪笑道,“大嫂说笑了,四郎他娘也是太着急了,才想出那么不着调的事。大嫂别见怪。咱们现在就想想法子,看怎么补救。” 几人商量到深夜,也没想一个好的法子。第二天,安平、谢三爷及二老爷夫妇便去了马家。 马家几个主子,除了被禁足的大夫人,昨天一夜都几乎彻夜未眠。他们倒是商量了几个补救措施,同时,也连夜派人去玉溪庄送了信。 天大亮的时候,跑了一宿的马三爷和马松等人才回了马府。 他们已经从几个渠道获知,这是朱得敬让人放出去的消息。他们甚至动用了一些不轻易动用的关系,找到了一些证据和证人。 二老爷道,“一看这些手法就是朱得敬那毛头混帐干的,屁股都擦不干净,还要做这等坏事。” 马国公道,“若是姚氏做的,我们可不会这么容易抓到把柄。善恶终有报,这两母子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今天不用上早朝,所以马国公和二老爷、马三爷都请假在家。不仅要商量办法,也不好意思去面对同僚的探究。 马国公看到谢府来人商量对策,心下还算满意。若是他们再敢像原来那么欺负二郎媳妇,不用老太太出手,他就要先教训教训谢家男人。 马国公让谢家人放心,他们充分相信二郎媳妇是被冤枉的,这样的好媳妇马家肯定不会让人欺了去。而是会以牙还牙,把造谣的人纠出来严惩。 谢家人心里都大呼万幸,好在他们众口铄金地说娴丫头是被诬陷的,谢家女做不出来那种丧德的丑事。若真按老三两口子和谢老太太说的那样做,他们几人肯定会被马家人打出去。 谢家人刚走,玉溪庄的信就送来了。老太太让他们稍安勿躁,只管收集证据,一切等她回来再定夺。而且,先看朱得宜安排的大戏。戏看完了,他们再上场。 这两天,马家和谢家都大门紧闭,人不出门,也谢绝来访。只有上朝的时候,马国公和马二老爷才露一面,对那些探究的目光也是视而不见。 正当街头巷尾在热议朱得宜和马家媳妇的事情时,顺王府又摊上大事了。原来是朱得敬在楚俏馆跟人争小倌儿,把人给打死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谢谢亲的评论,非常感谢!现在月底了,若亲手里还有票票,呵呵,就请投给本文吧。本文这段时间,还是比较寂寞的。 第194章 等待 在大夏朝,好男风是摆不上台面的。特别是上流社会,把这个说成伤风败俗。虽然有官员或是世家子喜欢这一口,都是暗中进行,不会公开。大夏的楚馆也有一些,主要是接待有钱的商人,或是暗中为某些官员提供服务。 而楚俏馆就是其中的俏楚,特别是头牌秋官,据说长得明媚多姿,侍候人有绝活儿,能让人欲死欲仙。虽然价格高得离谱,但依然金主不断。 可是从上年开始,秋官就被一位神秘的大金主包下,不再接待任何人。许多喜欢秋官的人不干了,大闹楚俏馆,甚至有人想霸王硬上弓。这些闹事的人无一例外都被一群神秘的人给收拾了,或被打伤或被打残,这些人才知道包下秋官的人是惹不起的主。 这天,喝得醉熏熏的王春江来到楚俏馆点名要秋官侍候。王春江是江西省布政使王号的独子,王号虽然只是一个从二品的外官。但王春江的爷爷王勤书厉害,曾官至大夏朝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前几年才告老闲赋在家。如今在京城二儿子的家里,二儿子现任光禄寺卿。 老王家是世家大族,诗礼传家。只因王春江是王号的独子,被宠得没边,可以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每年都会来京城住一段时日,明里是孝敬祖父,实则是来找秋官胡闹。往年的秋官对他可是百般温柔,小意侍候,哄去了他大笔钱财。而这次却闭而不见。 王春江不干了,他知道秋官住的地方,便直奔后院而去。鸭头带人上前劝阻,被王春江和下人推开。当然鸭头也不敢硬来。毕竟王家在京城的势力也极大。 到了后院秋官住的花楼前,却看见秋官正倚在朱得敬怀里谈笑风生。王春江也认识朱得敬,在他眼里,朱得敬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再加上他喝高了,上前就去拉秋官的手,嘴里还说道,“可人儿。大爷可是想死你了。咱们快屋里去。让爷好好疼疼你。”又指着朱得敬嫌弃地说,“不要浪费时间跟这黄毛小子耗,他懂个毛啊。” 朱得敬气坏了。长这么大,还没谁敢这么小瞧他,于是一拳打在王春江的脸上。王春江也是霸道惯了的,哪里甘心被打。也大骂着冲上来打朱得敬。 朱得敬的侍卫多,本事大。不一会儿就把王春江等人一顿好揍。群殴中,不知是谁把王春江打倒在地,头正好磕在石凳上,竟给磕死了。 朱得敬自觉有太后奶奶给他作主。也不怕,大咧咧地回了顺王府。还是跟去的小厮偷偷去跟姚娆说了。 姚娆一听是因为争小倌打死了人,还是王勤书的孙子。吓坏了。若是巧合倒好办,王家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皇家。顶多就是朱得敬被皇上下令打几板子。或是降了爵位,让朱得敬躲个一年半载也就行了。但若是朱得宜和马家联合下手,就有些不好办了。她让人把朱得敬看好,自己跑去皇宫找表姨太后娘娘和表姐皇后娘娘拿主意。 而王府却炸了锅,王勤书跑进皇宫找到皇上大哭不已。 王勤书曾经是大夏的股肱重臣,也是辅佐皇上登上皇位的有功之臣。已经是七十几的人了,还哭得像个孩子。再说,皇家人去找小倌,还打死了重臣的儿子,影响多坏。皇上气得直拍龙案,大喊把朱得敬捉来。去捉人的侍卫回来说,辅国将军已经早一步被太后娘娘派去皇陵为先帝祈福去了。 朱得敬争小倌打死了人的消息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大街小巷传扬开来。 第二天,参顺王朱兆奇和辅国将军朱得敬父子的折子像雪片一样飞进皇宫。 经查实,是朱得敬手下失手杀死了王春江。那个杀人的侍卫肯定是被收监砍头。朱得敬纵人行凶,被皇上撤了辅国将军的爵,罚他在皇陵守陵一年。 顺王和顺王妃因教子无方,也被皇上严厉斥责。 这几天,顺王府的丑闻一件接着一件。先是出了朱得宜跟马家媳妇有私情的事,这次更甚,又出了朱得敬好男风的事,竟然还闹出了人命。 不过,朱得宜跟马家媳妇有私的事情却是扑朔迷离,没有苦主来告,也没有确且证据,只凭坊间的谣传,还有两个御史在蹦跶。太后和窦皇后本想把马老太太和马大夫人宣进宫斥责一番,但听说老太太已经被气得犯了喘鸣,正在玉溪庄养病。马大夫人早一个月就卧病在床,不能理事。 皇上问了马国公,马国公红着眼圈说是被人陷害了,根本没有这回事。朱得宜和马家人、谢家人为了避风头,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了起来。 三月十四日,早几天就来了玉溪庄的马老爷子秘密去了大觉寺。为了隐秘,化了妆的老爷子只带了两个护卫,他们先是像玉铁的工匠一样同马守富去了玉铁。然后,又去了镇上,再去了大觉寺。 被遮挡了半边脸的太极也被他们装进盒子带了去。这是谢娴儿强烈要求的,若是有了意外,太极可以送信。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神秘,在他看来这更像是一种游戏。所以非常配合,没有闹情绪。 同时,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朱得宜也人不知鬼不觉地去了大觉寺。 谢娴儿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此时正和老太太紧张地在玉溪庄正院上房里坐着。她们在等消息,不知道茶花茶能否顺利地被炒制出来,也不知道能否顺利地吃进他们的嘴里。 从太阳东升,到正午,再到夕阳西下,祖孙两个除了吃饭,就坐在塌上几乎没变换过姿势。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院门,她们望眼欲穿,盼着那熟悉的身影快点出现。谢娴儿觉得,这种难耐的等待似乎长得像过了一辈子。甚至,连老太太鬓角边的头发都一下子又多添了几根白发。 当暮色四合的时候,穿着布衣带着斗笠的老爷子终于出现在了门口。谢娴儿和老太太慌忙下了炕,相互搀扶着快步迎出去。(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支持,非常感谢! 第195章 傻得厉害 老爷子步履踉跄,被马忠直接扶进了卧房,服侍他躺下。 马忠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油纸包交给老太太说,圆通大师已经炒制出了茶花茶,配着双茶印月的叶子和灵霄草给老公爷喝了。圆通大师还交待,这几日让老国公睡觉,除了吃饭、喝药外,不要去打搅他。这里还有一小包茶花茶,要继续熬成水,分三天给他喝下。 他醒来后,若是清醒了,就说明迷心草的毒解了大半,残留在身体里的毒慢慢吃药逼出来即可。若是还没清醒,就需要等到明年双茶印月开花,继续服用茶花茶。 马老太太和谢娴儿听了,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晚上,马守富临时兴起,自掏腰包邀请周大叔父子和王石头等几个玉溪庄的人去青石镇大酒楼吃酒。他和玉铁因为加班加点打造武器有功,又受到朝庭嘉奖,高兴啊。 酒至酣处,王石头等人同另一桌的几个醉鬼先起了口角,继而大打出手。虽然把那几个醉鬼打跑了,他们这些人也有人受了伤。 这些人灰溜溜地坐着马车回了玉溪庄。一进了大门,一个腿受了重伤的人便被安排去了西跨院,由华老大夫亲自在那里诊治、包扎、换药。除了老太太和谢娴儿的几个心腹,还有这个人的两个护卫,谁也不能跨进西跨院一步。 这个人当然就是朱得宜,老和尚把他的腿断骨后又重新接上了,喂了茶花茶,要找个放心的地方养伤。朱得宜最放心的地方就是方府和玉溪庄,方府在京城不方便,便安排了酒楼里的那一出。 从这天起。谢娴儿也忙碌起来,顿顿亲自下厨调制补汤和营养粥给两个病人吃。她往汤里面放足了料,不止两个病人被养得红光满面,她和老太太也是喝得油光水滑。 老爷子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连药和汤、粥都是由马忠用勺子喂进去的。第四天,老爷子终于醒了。 这天辰时,当谢娴儿端着营养粥走进上房的时候。竟然看到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起坐在西屋炕上。 她见老爷子起来了。不知道他傻病是好了还是没好。便放下粥盆,来到他面前问道,“爷爷。您知道我是谁?” 只见老爷子嘿嘿一笑,揪着胡子说道,“你是我的亲闺女。” 若老爷子说不认识她,谢娴儿还会认为他或许是病好了。她似乎记得。好人失忆了,当然就忘记了没失忆的事。但失忆的人又好起来的时候。就会忘了他失忆时的事。 可没想到他的回答竟是如此傻冒和令人意外。 谢娴儿失望地对老太太说,“完了,爷爷傻得更厉害了。” 老太太呵呵笑了两声,没言语。 谢娴儿不死心。又把头伸过去跟老爷子对视着说,“爷爷,您看着我的眼睛。”当老爷子看她的时候,她又点头表扬他道。“嗯,这才乖。来,眼珠跟着我转,往左,向右。对,做得非常好……现在,再仔细看看我,我——是——谁?” 老爷子一阵爽朗的大笑,说道,“说我傻得厉害,你傻得更厉害。” …… 三月二十五日下晌,马老爷子、马老太太、谢娴儿、太极和熊大姐突然回了马家。本来熊大姐是要下个月才回家的,但这都已经到月底了,离下个月也没有几天了。谢娴儿便让太极去林子里找到熊大姐,再由王强赶车去把它接回来。 熊大姐刚回玉溪庄的时候,脏得就像是个要饭花子,裙子都被刮成了条状。它见到谢娴儿,还想要抱抱。谢娴儿一闻到它身上的那股味就直犯恶心,赶紧嫌弃地躲远了些,让绿枝帮它洗了澡,换了新衣裳,才去跟它握了握手。 他们事先没有通知家里,所以也没有人在门口迎接。老两口直接回福庆院歇着,而谢娴儿带着太极和熊大姐直接回了剑阁。 她好久没看到真哥儿了,真想他。她以为自己一进院子,真哥儿就会像小鸟儿一样扑向她。结果,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丫头在树荫下打络子。 白鸽等人看见主子突然回来了,先是一愣,后就迎上来哭道,“二/奶奶,您终于回来了。您受委屈了。” 谢娴儿笑道,“咳,哭啥哭?我没什么事。真哥儿呢?” 白鸽擦了眼泪道,“四少爷和六爷去了游乐园,今儿显少爷又陪着贵人来家里玩,还有长公主府的裴少爷和谢府的雪姐儿也来了。白欧正在给他们做甜点。” 谢娴儿知道贵人是指朱得雍。那个吃货,自从在显哥儿生辰宴上吃了生日蛋糕,便惦记上了。谢娴儿还在府里的那几天,就跑来府里蹭吃蹭喝,正好又能在游乐园玩。 听白鸽说,朱得雍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来府里一次,哪怕是府里最难过的那几天,他都要来碍眼。那几天,马家人忙得不行,心情又不好,或是暗示,或是甩脸子,他看不懂也听不懂,只管来照吃照玩。还要挑三捡四,说白欧做的蛋糕没有谢娴儿做的好吃。 谢娴儿暗笑,那憨货,舌头倒是灵光得很。想到把他服侍好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在洗漱完换了衣裳后,她又拿了装眼泪水的小瓷瓶,认命地去后院帮着白欧做点心。 或许是由于受伤失血过多的关系,也或许是春季,她近来经常犯困,还没有多少精神。当她偷偷把眼泪水倒入面粉,又指点了白欧几句比例搭配后,便又犯了困,只得回房歇着了。 白欧把几样甜点烤制出来,和几个丫头一起送去了游乐园。孩子们玩得正开心,见白欧等人拎着食盒来了,都笑闹着跑了过来。 朱得雍吃了一口蛋挞,便瞪圆了眼睛说道,“这是谢姐姐做的糕糕,好吃。” 真哥儿和显哥儿听了,又吃了一口仔细嚼了嚼,惊喜地说道,“真是娘亲做的点心。”说完,点心也不吃了,撒腿向剑阁方向跑去。 朱得雍和另几个孩子见了,也都跟着真哥儿和显哥儿跑去了剑阁。(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香囊、月票、评价票,非常感谢! 第196章 怀孕 真哥儿和显哥儿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朱得雍的大长腿跟着他们跑两步再原地踏几步,小六是乡下孩子,也跟得上。裴裴和雪姐儿两个岁数小又娇生惯养的孩子可追不上了,跟在后面哭起来,他们的乳娘就抱起来跟着跑。 这群娃娃兵不一会儿便来到剑阁。 谢娴儿正在梦周公,突然听到“娘亲”的叫喊声。睁眼一看,屋子里涌进一群娃娃。朱得雍也想跟进来,被白鸽拉住进不来,正在东侧屋急得跳着脚地闹。 谢娴儿还有些蒙,真哥儿和显哥儿就已经爬上床抱住她一顿猛亲,边亲还边撒娇喊着“娘亲”。雪姐儿跟谢娴儿熟,也喜欢她,便也爬上床去抱她。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裴裴呢,他也爬上床挤进“拥抱”的队伍。只有马小六有些腼腆,站在地上羡慕地看着他们。 谢娴儿顿时沦陷在一片小魔爪中,好半天才挣脱出来把他们撵下床,自己也穿上了衣裳。 来到东侧屋,朱得雍正坐在炕上嘟嘴生气。谢娴儿笑着劝解几句,又请他们吃点心,以及从玉溪庄带来的新鲜瓜果。 一群人闹腾到夕阳西下,才把他们送走。 朱得雍见显哥儿留下了,他也想留下,被随身服侍的小太监小板子好歹哄走了。 谢娴儿这才抽出时间把从庄子里带回来的礼物分了出来,主要是一些山货和新鲜瓜果。每个院子都分了些,连两个姨娘都没落下。她主要是想送封姨娘,但送了封姨娘就不好不送窦姨娘,就两个都送了些。 晚上,女人和孩子们都没让去福庆院。因为老太太有重要的事情跟男人们商量。 谢娴儿想着自己好久没看见张氏和秦氏了,便让人拿钱去大厨房让多做几个菜,把两妯娌和几个哥儿都请来剑阁吃饭。 两妯娌也带了些菜品过来。秦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人也圆润了不少。张氏则是有些清减了,这段时间家里事多,又惦记着马大爷,不瘦才怪。 孩子们好久没见到太极和熊大姐了。自是跟它们两个闹腾起来。 三妯娌则是边吃边聊。谢娴儿也知道了不少家里的事情。 张氏嗤道,“二弟妹出事的头几天,家里都忙死了。偏那镇西侯夫人还要来讨嫌。见天地带着刘家的女儿来见婆婆,不让见,就在我那里说个没完,夸刘家的姑娘如何如何好。哎哟。都烦死了。而且,刘家的女儿还一天换一个。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娴儿两眼。 谢娴儿还没听懂,问道,“原来镇西侯夫人来咱们家也没带他们家的女儿啊,这是怎么了?” 秦氏笑道。“二嫂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二哥如今可是成香饽饽了,人家惦记着呐。”又冷哼道。“这些人家也不要脸面,姑娘再嫁不出去。也不待这样巴望着别的男人赶紧休了媳妇,她们好嫁进来的理儿呀。” 谢娴儿倒是气乐了,没想到马老二又有姑娘惦记上了。 几人正说着,丫头又端上来一盘清蒸鱼。鱼腥味特别浓,谢娴儿闻了直犯恶心。捂着鼻子说道,“大厨房的手艺越来越差劲了,鱼腥味咋这么浓。” 秦氏吃了一口说道,“我倒觉得挺好吃,若是没有一点鱼味,还能叫鱼吗。” 张氏停下筷子道,“哎哟,二弟妹这么膈应鱼味,会不会是有了?” 谢娴儿一愣,问道,“有什么了?” 问完才觉得问了一句傻话。她和马二郎上个月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个月她的确还没有来月信,原以为是因为受伤失血多造成的,倒没往这方面想。 一旁服侍的周嬷嬷之前也跟谢娴儿的想法一样,以为受伤造成月信推迟。听了张氏的这个话喜得不行,连忙说,“二/奶奶,或许大奶奶说的对。” 张氏道,“现在就去把华老大夫请来给弟妹诊个脉。” 不大的功夫,华老大夫就来了,一摸诊,还真是怀孕了,只是时日尚短,还不到两个月。由于谢娴儿之前受过伤,又失血过多,嘱咐她要静养,还要多吃补血的补品。 众人大喜,赶紧遣人去福庆院禀报。 没多久,几个长辈就让人送来了许多人参、燕窝、阿胶等补品。会做人的张氏和秦氏回去后,也派人送来了燕窝、阿胶等物。 晚上,把真哥儿和显哥儿哄睡,又让太极和熊大姐去睡了。谢娴儿便开始爬在炕几上给马二郎写信,把有孩子的事情告诉他。 这一个多月马二郎都没回来探亲,隔个几天会让人送个信来。主要是朱得峙在挣表现,顶头上司不回家,下属们也只有跟着不回家。 夜里,谢娴儿把光珠拿出来给自己做“物理治疗”。自己的这个小身板太小了些,才十四岁,年底满了十五岁生孩子也是高风险。得赶紧调理一番,现如今日子越来越好过,她可舍不得生个孩子又把命搭上。 她抚摸着平平的小肚子,没想到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崭新的小生命。想想真是神奇,她在前世都人过三十了,还没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可在这世里,小身子骨又瘦又单薄,跟马二郎不过春/宵了几日,就弄出个孩子来。 她拿着光珠照了一阵肚子,希望小家伙在肚子里就能有一个壮壮的身子骨。接着又照了照两个小笼包,这是孩子的奶瓶,希望它们快快长大些。虽然世家大族都要找乳娘,可她还是愿意自己喂。 第二天,本来有谢娴儿表演的戏份,但因为她有了孩子而临时被取消了。一大早,老太太在二夫人的搀扶下,带着老爷子去了皇宫。 现正在早朝。太师是正一品大员,绝对有上早朝的资格,所以守卫皇宫的侍卫不会阻拦他。而老太君的地位超然,侍卫都知道皇上对她礼遇有加,所以也没有阻拦她。 一家三口顺利地来到金殿外。 此时,皇上正听着群臣的奏折,主要是针对边关战事。 守殿的侍卫大声禀报道,“马老太师及马老太君求见。”(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评价票、礼物,非常感谢! 第197章 诉冤 自从马老爷子犯了病,不能理事了,就再也没上过金殿。马国公代辞了多次太师头衔,皇上都没有准奏。 皇上一听马老太师和老太太这时候来了,肯定有急事,刚要宣老爷子进殿。 就见肃国公窦太傅上前一步,抱拳奏道,“皇上,此时正值紧张时刻,众位大臣都心系边关,加紧献计献策,为皇上排忧解难。而马太师不甚清醒,马太君又是女流之辈,让他们进殿搅和,臣认为甚是不妥。” 马国公和马二老爷不愿意了,上前一步抱拳奏道,“家母有要事启奏,望皇上准予他们上殿觐见。” 窦太师冷哼道,“无论什么要事,都比不是国事重要” 窦太师上纲上线的说辞让马国公愣了愣,找不出更加确且的话来反驳他。 庆郡王爷笑道,“太傅的话严重了。国事再重要,也要给人喘息的时间。” 皇上点头说道,“嗯,众位卿家就当歇息片刻,看看马老卿家和马老太君有何事要事。”又提声道? 第198章 惩罚 皇上一看朱得宜这样,就知道他和马家一起联手对付姚氏母子了。但朱得宜说的事情肯定更加见不得人,他也不愿意把皇家这些见不得人的阴私拿到台面上来说。指着庆郡王几个王爷说道,“你们几人留下,其余卿家退朝吧。” 又对朱得宜说道,“宜儿起身坐下慢慢说,若证据确凿,朕必定为你作主。” 几个太监过去把朱得宜扶起来,安置在椅子上坐下。 因事关马家,老爷子和老太君也留了下来。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老爷子、老太太还没有出宫。马国公、二老爷、马三爷、马四爷都聚集在宫门前翘首以盼,紧张地等候着。这次马家和朱得宜突然联手向姚氏母子发难,是利用朱得敬下了一步臭棋而抓住了把柄和机会,将计就计。 皇上圣明,定能明辩是非,猜出其中的关键。只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帮着马家,更确且地说愿不愿意帮着朱得宜。因为帮着朱得宜,势必会牵扯到另一股势力,会惹怒太后娘娘。不愿意现在去碰那股势力,哪怕是冰山一角。 虽然昨天晚上老爷子和老太太肯定皇上这次会帮着朱得宜,他们也都相信老两口的睿智。但一整天了,宫里没传出一点点消息,他们还是担心不已。自古圣心难测啊 宫灯已经亮起来,把宫门前照得灯火通明。几排御林军手拿刀枪站在那里,无比威风又面无表情。 突然,宫里跑出来一个带刀侍卫,他低声向守门的御林军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宫门里传来一片喧哗声,便看见顺王爷疯子一样跑出来。边跑还边大声喊着,“打死人了,抓刺客,抓刺客” 再接着,看见老爷子拎着一个宫里的锦凳追了出来。老爷子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卫和太监。他们大声喊着,“老公爷冷静,老公爷冷静” 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几个人是只出工不出力。的。 顺王见自己嗓子都喊破了,可站着的御林军像门柱一样,依然面无表情地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气得不得了,过去就踢了一个人一脚,骂道。“死人呀,还不去把马老头子” 话没说完,马老爷子已经跑到他跟前,举着锦凳就砸下来。顺王抱着脑袋躲在了那个门卫的后面,锦凳砸得那个门卫一个趔趄。门卫也不耍帅了,痛得呲牙咧嘴。 马国公几人先还吃惊不已,但一想,从宫里跑到宫外都没人制止老爷子,看来是皇上默许他吓唬吓唬糊涂的顺王了。这么看来,皇上是帮着马家和朱得宜了。几个人一直崩着的弦也终于松弛下来。 顺王看到马国公等人站在这里,赶紧跑过去躲在马国公的身后,喘着粗气说,“快,快把老爷子拉住。疯疯癫癫,吓死个人。” 说话间,老爷子又蹿了过来,高举锦凳骂道,“我打死你个二傻子,竟然敢害我孙媳妇。” 马家人就不好不管了。忍住笑赶紧过去抱腰抱肩夺凳子。 顺王见马老爷子被抱住了,危险消除,这才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边喘还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是什么世道啊。皇宫里就能随便打人,还没人管。” 老爷子的手脚虽然被制住了,但嘴还能说话。啐了他一口大骂道,“呸,你个二傻子,比我还傻。” 马国公也加了一把火。看着地上的顺王说道,“我爹都不清醒了,还知道保护自家人。顺王爷是何等的聪明人,怎么由着自己的儿子、孙子被人欺负还不自知呢” 顺王听了他们的话不由悲从心起,难过道,“是啊,我是傻,错把毒蛇当成小白兔,害了我的儿子,孙子,我有什么脸去见婉儿啊。唔唔唔”说着,竟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马四郎过去把他扶起来,服侍他的太监也追了出来,把他扶上了车。车帘子都放下来了,还能听到他呜咽的声音,看来他是真难过了。 老爷子还不依不饶,指着他的车大骂,“哭,哭有个屁用。下次再欺负我的孙媳妇,我拿斧子劈了你。” 不大的功夫,老太太和朱得宜也出来了,一家人高高兴兴回了家。 老两口演戏演累了,体力严重透支,自是回福庆院歇息,谁都不能去打扰他们。 第二天的晚上,一家人才齐聚福庆院,由老太太通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当然,老爷子傻病彻底好了的事情没有公开,只有马家几个男人和谢娴儿、朱得宜知道,这是马府目前的最高机密。他们只知道老爷子由于药引没了,傻病没有彻底治好,属于半傻半痴的状态。 老太太说,朱得宜把从小到大多次被害的事情说了,又拿出了许多证据,但遗憾的是当初主要干坏事的两个人和他们的手下,在显哥儿被害的时候就已经被当成替死鬼让顺王下令杀死了,许多证据也在那时遭到了破坏。但是,剩下的一些证据依然证明了姚娆迫害继子、继孙,手段恶劣。虽然姚氏百般抵赖,巧舌如簧,但皇上和庆郡王爷可不糊涂,驳得她哑口无言。 残害皇家血脉可是重罪,虽然有太后和窦皇后的求情,姚氏依然被夺了顺王妃的头衔,送大慈庵修行。皇家犯了错的女眷只要不是死罪,都会送去大慈庵修行,为今赎罪,为来生积福。据说那里清规甚严,十分清苦。 老太太遗憾地说,“若是那些证据和证人还在,姚氏定逃不过一尺白绫。都是顺王那个糊涂蛋,被女色迷住了双眼。” 二夫人说道,“婆婆,我倒觉得让她活着未必是坏事,就让她眼睁睁看着她恨毒了的人活得畅快,看着她心疼的人活着遭罪。” 老太太点头称是,又说了朱得敬本要被皇上贬为庶人,但太后力保,只罚他守皇陵五年,不得踏出皇陵半步。 “这个惩罚倒是轻了,太便宜那王八糕子了。”二老爷到现在还没想通。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好搜搜篮色,即可最快阅读后面章节 ... 第199章 正名 马国公道,“不管朱得敬犯了什么错,都是皇室血脉,皇上肯定不会惩罚太过。<a href=http:// target=_blank></a>况且,太后又极其宠爱他,也不舍得他遭大罪。不过,朱得宜可不是吃素的,他翻身了,那母子俩即使是活着,也定然讨不到好去。” 这点马家众人倒都赞同,朱得宜恩怨分明,也心狠手辣,那两母子的好日子是过到头了。 这次朱得宜不仅搬倒了姚氏母子,还被封为顺王世子。而且,皇上还说,不管他的腿好不好,这个封号都不会被夺。 说完顺王一家子,老太太笑着冲谢娴儿招了招手。谢娴儿走过去,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孩子,你为你爷爷采药,可谓九死一生,遭了大罪了。你的孝心,奶奶都记着。” 谢娴儿红着脸说,“奶奶和爷爷对孙媳这么好,孙媳就是做得再多,也不足以报答你们的恩情。” 老太太又笑着拍拍她的手说,“皇上已经答应为你正名,他会请太后下懿旨嘉奖你。懿旨这两天就会下来。” 嘉奖女眷一般都是太后或是皇后下懿旨,不过这两个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都被马家得罪了,也不知道她们愿不愿意作作面子。 当天晚上,众人都回了院子,嘉奖谢娴儿的懿旨没来,圣旨倒是来了。 等谢娴儿穿着诰命服来到前院时,只见前院灯火通明,香案已经设上了。除了老爷子,男人们也都到齐了,马三爷和马四爷正陪着内侍说话。 等老太太等人都来了,众人才跪下接旨。 内侍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员外郎马嘉辉之妻谢氏娴儿,贤良淑德,温柔端庄,孝心可昭日月,堪称天下女子之楷模。因尔为祖父寻药,不惜以身犯险。跌入深谷。幸得上天垂怜,活下一命。故赐尔东珠十颗,白银百两。宫缎十匹。钦此。” 谢娴儿双手接过圣旨,朗声说道,“谢主龙恩。” 众人起身后,马三郎偷偷塞给内侍一个装了银票的荷包。把内侍送走。一家人又高高兴兴去了福庆院。众人都很兴奋,东西虽然赐得不多。但圣旨内容却让人意外。何止是正名,天下女子楷模,何等的荣耀。 这等荣耀,只在几十年前先帝对马老太太有过这样的褒奖。马家三代妇人。就有两代受皇上如此夸赞,大夏朝也就这一家了。 这回谢娴儿的臭名声是彻底翻过来了。众人分析,皇上给予谢娴儿如此高的评价。不止是针对这次采药救祖父,更主要是玉铁为大夏做出的特殊贡献。 马家没分家。无论是俸禄还皇上的赏赐,都是充公的,所以谢娴儿的赏赐也应该充公。但是老太太让人把东西都拉去了剑阁,还对张氏和秦氏说,“二郎媳妇这次采药可是九死一生,这点子东西都给她,你们不许眼热。” 秦氏哈哈笑道,“老太太把我们说得眼皮子那么浅。我们是眼热,但不是眼热这些东西,而是名声。” 第二天,谢娴儿为救祖父以身犯险、九死一生、堪当女子楷模的名声就传扬开来。来马府恭贺或是送贺礼的人家又多了起来,走动的人家也多了。 如今,秦氏和谢娴儿都身怀有孕,不宜出来见客。光是二夫人和张氏又忙不过来,老太太一声令下,大夫人病又好了,又能出来见客了。当然,见客之前,老太太、马国公、马四郎三代人又对她进行了一番帮助教育。 这天,朱得宜派人来剑阁把显哥儿接了回去。现在顺王府姚氏的势力全被拔了出来,显哥儿彻底安全了。而且,天煞孤星朱得宜和老光棍顺王朱兆奇又成了香饽饽,来说亲的络绎不绝。 顺王心寒了,不仅把给他说亲的人都撅跑了,连太后想把自己远房侄女说给他,也被他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他把府里的事务交给朱得宜之后,就带着方怡去了江南。 来接显哥儿的李嬷嬷把一包东西交给谢娴儿,说是世子爷送给真少爷的。还特别悄声说明,里面有一样东西是谢娴儿干娘戴过的旧东西,留给她做个纪念。 送走哭哭涕涕的显哥儿,谢娴儿把包裹打开。里面有几个盒子,装了笔墨砚的盒子应该是给真哥儿的,还有一个有些年头的旧锦盒。谢娴儿把锦盒拿出来打开,里面躺着一支玉钗。玉钗水透滑润,是绝世的和田玉,上面刻了一个“婉”字。 谢娴儿拿着这支钗很是为难,想了很久把钗放进盒子,又把盒子收进了卧房的柜子。 当时在玉溪庄,朱得宜把显哥儿托付给她时,似乎带着壮士一去不归的绝然和悲壮。还说成败在此一举,若是皇上不帮他,那么他肯定跑不脱一个陷害继母和手足的罪名,不死也会被囚禁。显哥儿就托付给马家托付给她了。 若是他成功了,他就会帮他的母妃认个干女儿,他认个干妹子,当然是心里面私下认的,他和她知道就好。不等谢娴儿拒绝,他便红着脸走了。 自从受伤后,朱得宜见到谢娴儿总是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同她多说话,还暗示谢娴儿原谅他的冒昧和言语冒犯。他应该指的是他言不由衷喊她“娴儿”的事情。 谢娴儿就装蒙道,“你的哪句话冒犯过我?我怎么不知道。我后来晕死过去了,你说过什么我一句都没听到。” 朱得宜听了,才放下心来,之后跟她相处也自然多了。 谢娴儿每次想到朱得宜都有些心痛,是姐姐心痛弟弟的那种痛。虽然这辈子她比他小得多,可她上辈子活到了三十一岁,比他大了整整十岁。 这孩子比马二郎还可怜,母亲死了,媳妇死了,父亲糊涂,继母狠毒,弟弟阴损。自从三岁死了亲娘,就活得小心冀冀,如履薄冰。或许因为成长中没有得到多少亲情的关系,心肠够冷、冷硬。除了跟显哥儿和方怡,还有她说话眼里有些温度,跟别人说话连笑意都跟冰一样冷。(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礼物,非常感谢! 第200章 自夸 子时,星光璀璨,树影婆娑,暗香浮动。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守二门的婆子惊醒。 婆子知道一般人不敢此时敲二门,连忙起身穿上衣裳问,“谁呀?” 门外传来马二郎不耐烦的声音,“快开门,是二爷。”叫喊声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特别突兀和刺耳。 婆子的瞌睡一下吓没了,赶紧过去把门打开。 马二郎进入二门,快步向剑阁走去。到了门口,他不敢把门敲急了,怕把谢娴儿吓着。他轻轻扣门,还低声叫着,“开门,二爷我回来了。” 里面没动静,他又稍稍用了点力,声音也提了点,“开门,是我回来了。” 睡在西厢耳房的小绸听见了,一听的确是马二爷的声音,赶紧起来把门打开。嘴里还低声说着,“二爷赶回来了,二/奶奶正惦着您呐。” 马二郎“唔”了声,又快步向上房走去。他还没敲上房门,门就已经打开了,是在东侧屋守夜的周嬷嬷。她觉浅,听到动静便起身了。 她低声说,“二爷跑的一身汗,快去后院把澡洗了。二/奶奶如今害喜害得厉害,闻着点味道就要吐。今儿晚上好容易才吃了点东西,别再让她吐了。” 马二郎一点也没怪她嫌弃自己,忙点头说好。后院厨房里有常温着的热水,周嬷嬷又把西侧房的银红叫起来去服侍二爷沐浴。 然后她才拿着烛台去了东屋卧房,对着罗帐轻声叫着,“二/奶奶,二/奶奶。” 谢娴儿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天就亮了?这么快。” 周嬷嬷过去把罗帐挂上。看到谢娴儿坐了起来正在揉眼睛。赶紧把扶着躺下说,“快躺下,别凉着了。现在才子时,天黑着呐。是二爷赶回来了,现已经去后院沐浴了。”又笑了起来,说道,“你看二爷多惦记你。得了消息就连夜赶了回来。” 谢娴儿嘟嘴说道。“他哪里是得了消息就连夜赶回来?他都得到消息五天了才赶回来。” 要说谢娴儿这几天可谓喜事连连,只一样让她心里不甚舒坦。就是她给马二郎写信说了怀孕的事儿,可都几天了像石沉大海一样。没见着一点表示。 她心里极失落,那个呆子,哪怕写封信,或是让人送点吃的回来也好啊。她记得前世。那些怀了孕的女人都不知道该咋个撒娇,就差被丈夫顶在脖子上了。可自己巴巴地给马二郎去了信。却没得到一点回信。 再一想古代人真是变态,女人怀孕是最辛苦的时候,男人不知道心疼媳妇,更甚者还要在这时候睡通房丫头。好在马家家风好。不会随便给男人塞小妾塞通房什么的。 两人说话间,马二郎一身清爽地走了进来。他过去坐在床边,就拉着谢娴儿的手呵呵傻笑起来。挑着眉毛得意道,“爷真是厉害。不止刀枪磨得快,造孩子的速度更快。” 这话让一旁的周嬷嬷都红了脸,赶紧出去张罗夜宵了。 谢娴儿瞪了他一眼,神经搭在“二”上,思维就是与众不同,这前言后语听起来咋这么别扭呢。这时候,不是该夸夸她贤惠能干,为马家开枝散叶嘛,怎么反倒使劲夸上自己了?而且,还夸得这么二。 这人不止犯二,孔雀男的本性还是没改变。 谢娴儿嗔道,“爷在说些什么呀,也不害臊。” 马二郎还浑然不觉,笑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有啥好害臊的?” 谢娴儿赶紧把话岔开,问了他这几天为什么没给自己来个信儿。 马二郎解释道,“爷一听了这个消息乐疯了,想赶紧回来看你。可手头上还有些事情走不开,就想着赶紧把事情处理完了赶回来。” 这个解释她倒还能接受。但还是循循善诱道,“爷当以国事为重。不过,也该让小厮给我个回信呀,这样我才会觉得爷心里面有我。” 马二郎看到谢娴儿那红艳艳的小嘴嘟着,心中一荡,俯身轻啄一下笑道,“好,爷记着。” 第二天,谢娴儿睡了个自然醒。现在大夫人虽然解禁了,但因为谢娴儿是特殊时期,老太太专门发了话,她不需要给任何人请安,只需晚上去福庆院吃饭即可。 马二郎已经不在剑阁了,他带着真哥儿去给大夫人、老太太和老爷子请安去了。 大夫人经过马家三代人的帮助教育,也知道自己当初异想天开差点给马家招了大祸。如今边关捷报频传,主要是依赖大夏朝的武器好。若是制造上好武器的密方被传开了,让敌国知道了,那马家还不得被扣个叛国罪。 大夫人虽然时时犯蠢,但也不傻,想通了也反应过来刘家这么做是在害她。但是,是因为马二郎的告状才又让她被关了那么长的时间,而且对着这个时时跟他犯拧又犯冲的儿子,她也实在摆不出好脸色。 在马二郎父子给她见了礼后,她只是鼻孔里“嗯”了声。 马二郎本来不太会看人脸色,也不再乎,更何况还是早已让他冷了心的母亲。他行了礼,就坐在椅子上望天发呆,偶尔应付两句马四郎的问话。 可小小的真哥儿看到奶奶对安哥儿和平哥儿和颜悦色,独独对他和父亲不爱搭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自己坐在椅子上低头玩着手指头,以掩饰红红的眼圈。 晚天夜里马国公是在封姨娘那里过夜的,所以窦姨娘提早来服侍大夫人吃了早饭。封姨娘领着马小六来晚了一步。 等众人都到齐后,马四郎、安哥儿和平哥儿去外院学习,大夫人则领着众人去福庆院请安。 原来两个姨娘不需要去福庆院。但因为之前大夫人被禁了足,马小六却必须要去福庆院晨昏定省,马国公就建议让封姨娘带着孩子去。封姨娘都去了,也不好不让窦姨娘去。 但在福庆院里,这两个姨娘是没有资格坐的,她们都是站在老太太后面,像下人一样服侍主子。 不过,即使是站着,也说明在这里有了她们的一席之地,她们也愿意。(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香囊、礼物,非常感谢! 第201章 拉关系 马老太太见二孙子回来了,极是开心。问了他一些情况,马二郎捡着能说的说了。当老太太听说孙子这次能在家里呆上个十天的时候,更开心了。 说道,“好好陪陪你媳妇,她为了给你祖父采药,可是受了大罪了。” 马二郎先不知道谢娴儿受伤的事情,更不知道她名节被毁的事情。当全武器工场的人都听说了他媳妇跟别的男人在玉岭山上私会,纷纷用暧昧不明的目光看他时,他还浑然不觉。 朱得峙看着傻呵呵的马二郎,还挺羡慕他。傻点有什么不好至少少了许多烦恼和痛苦。当然,他绝对相信朱得宜和谢娴儿不会干这种事,但自己的媳妇被人如此中伤,哪个男人知道了都不会痛快。他还拍着马二郎的肩膀安慰道,“要相信自家人。” 马二郎莫名其妙,待要问详细些,大殿下已经走了。又过了几天,他就接到谢娴儿怀孕的消息。他当时高兴得欣喜若狂,逢人便讲,“我媳妇怀孕了,我又有孩子了。” 这些人都同情地看着他,真是个呆子,绣花枕头一包草。 马二郎去找朱得峙请假回去看媳妇,朱得峙此时可不愿意把他放回去,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拖着没让他回来。 又过了两天,员外郎马嘉辉之妻谢氏娴儿为救祖父跌落悬崖,被皇上嘉奖的事情就传扬开来。人们才知道他媳妇原来是为祖父采药跌落悬崖,结果运气好,被树枝挂着而捡了一条性命。之前的传言是有人恶意诽谤,皇上圣明,已将造谣的人绳之以法。 马二郎还蒙在鼓里。他媳妇三回九转的事迹就传遍了京城内外。 直到众人让他请客,他才知道自己媳妇已经被皇上喻为天下女子之楷模。周二栓也才敢把谢娴儿受伤和被谣言中伤的事情告诉他。 当时,马二郎气狠了,连着踢了周二栓和小刀子、小斧子几脚,骂道,“吃里爬外的东西,白养了你们了。娴儿最难过的时候我都不在她身边。不能安慰她。不能照顾她”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周二栓红着脸解释道,“二奶奶受伤先我们也不知道。至于她被谣言中伤的事情,国公爷专门让人送信来说不许告诉二爷,怕爷难过” 朱先生也劝道,“现在二奶奶被皇上嘉奖了。二爷该高兴才是啊。” 马二郎想想也对,这才又重新高兴起来。自掏腰包。让大厨房买了一头猪,为工匠们改善伙食。自己则请了大殿下和官员们去山外镇上的酒楼喝酒,又赶紧把手头的事情交待了,才连夜赶回来。 马二郎跟老太太汇报完工作后。就要回剑阁,而真哥儿和太极、熊大姐则留在了福利院,晌午这三个“孩子”也在这里吃饭。自从谢娴儿怀孕后。老太太都会让他它们三个在福庆院多呆些时候,怕他它们把谢娴儿吵着、累着。 马二郎刚回到剑阁。小绢就悄声禀道,“谢府的大奶奶和三夫人、五姑娘来了,正和二奶奶说话呐。” 除了谢宗启一家,马二郎不喜欢谢家任何人,尤其不喜欢谢老太太和三房一家人。听说她们来了,便不愿意进去,直接去了外院。走之前还嘱咐小绢道,“二奶奶现在不能劳累,该歇息的时候要提醒她歇息。” 小绢知道这是二爷让她们该下逐客令的时候就要下,忙点头说,“奴婢知道了。” 原来,自从谢娴儿被皇上下旨嘉奖以来,平原侯谢府的姑娘一下子就俏了起来。不说嫡女谢妍儿成了香饽饽,连遮女谢姝儿都有好几家来打探。 如今,已经有几家不错的人家托人来给谢妍儿说合,其中还包括了当时说了一半亲又不干了的西昌伯刘家的六公子。 谢老太太高兴,这两个孙女一直没说到好人家她也心焦。看到说亲的人家络绎不绝,就把安平、二夫人、三夫人叫来商量,看选哪家合适。 老太太还是觉得刘家的公子好,家势好,人也俊俏。 可安平和二夫人都摇头,说这样的人家出尔返尔,不地道,还是看看其他几家。而其他几家的家势就稍微低了一些,没有爵位的几家人,是四品官、五品官家的儿子,后生本身倒不错,都有举人、秀才的功名。有一个武进侯家,但却是武进侯的侄子。 谢三夫人一家都没相中,说,“我们妍丫头是侯府嫡女,大伯是征西大元帅,应该找个家势更高些的人家。” 她这么一说,安平和二夫人都不好再往下说了。二夫人笑道,“三弟妹说的是,那就再等等,兴许有更好的人家。” 等安平和二夫人走后,三夫人便把自己心仪的女婿人选悄悄跟谢老太太说了。谢老太太一愣,问道,“能成吗那个人现在好多人家都看着呐。” 三夫人说,“看着他的那些闺女不是岁数大了,就是家势不行,哪里比得上妍丫头咱们妍丫头长得好,家势好,又是黄花大闺女,大伯还是征西大元帅,样样拿得出手。只不过,有娴丫头帮忙会更好些,毕竟他们熟。” 老太太先听着三夫人这么说,觉得也对。妍丫头样样好,配那个人还真配得上。不过,一听让谢娴儿帮忙,就不愿意了,冷哼道,“那丫头未必有这个本事。这事儿请你大嫂帮忙,或许还靠谱些。” 借几个胆子三夫人都不敢请安平帮忙,笑道,“婆婆还没看出来呀,娴丫头本事可是大着呐。原来还不觉得,这几天我才慢慢琢磨过味儿来,咱们呀,当初竟是看错她了。婆婆想想,这一年多的时日里,那丫头不止把马老太太、马国公爷、马二郎哄得溜溜转,连大伯都说她好了。现在,皇上更是金口玉言下圣旨夸她” 老太太点头说,“既然这样,就让娴丫头回来一趟。” 三夫人笑道,“现在咱们去求她,姿态自然要放低一些,我想着让大郎媳妇带着我们去看看她,关系拉近了才好说事。”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非常感谢 ... 第202章 做客 老太太沉了脸,教训道,“说你关键时候立不起来,还真是。娴丫头是晚辈,长辈让她做事,叫她回来就是,还用你巴巴地凑上前去?那丫头就是个白眼狼,这次她被人诬陷,咱们谢家可是跟马家站在一起帮着她。事情过了,也不知道回来谢个恩。” 三夫人笑道,“婆婆,此一时,彼一时,那丫如今倚仗硬了,自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见老太太又要发火,忙道,“我就放低点身段儿,主动去看她,也显得咱大度不是?” 朱氏猜到自己带着这两母女来剑阁肯定不会受欢迎,但她也没办法,谢老太太下了令。 谢娴儿见三夫人和谢妍儿来剑阁看她,吃惊不已,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过,这两母女也够膈应人的了,当时都那样撕破了脸,这时候还舔着脸来干啥。她身子不爽利,也没把三夫人当成长辈看,便坐在炕上没动。 朱氏见倚在炕头上的谢娴儿脸色有些苍白,人也没有多少精神,以为她病了,惊道,“四姑怎么了?是得了什么病?” 一旁的周嬷嬷笑道,“不是病,是我们二/奶奶害喜了。” 朱氏笑起来,“哎哟,恭喜四姑了。”又嗔道,“这么大的喜事,四姑也不遣人回来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跟着高兴高兴。” 谢娴儿笑道,“日子还浅,我想着过几日再让人回去跟你们说。”又招呼朱氏坐炕上来,请三夫人母女坐去旁边的圈椅上。 三夫人呵呵笑道,“哎哟,我早就说过娴丫头是有福气的人,这还真应了那句话了。看看。这嫁进公府刚刚一年,相公当了员外郎,你也有身子了。” 她又拉了拉还有些别扭的谢妍儿说,“妍丫头快叫姐姐啊,你天天在家里说想四姐姐了,咋来了就不好意思说话了?姐姐妹妹可是最亲近的了,还不快过去跟你四姐姐说几句体几话。” 谢妍儿本看不惯谢娴儿那轻狂样。长辈来了都不知道起身问安。还稳稳当当坐在那里。天下女子楷模?她也配。 讥讽的话都到嘴边了,又想到现在有求于她,只得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顺着她娘的拉扯。把想坐在谢娴儿身边的朱氏挤开了,自己坐了上去。 谢妍儿环视一周,这里的富贵可不是她家能比的,简直能跟大伯娘安平的屋子媲美。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色羊绒垫子。大红金钱绣球花靠背,湖蓝色金钱绣球花引枕。藕荷色金钱绣球花大条褥。中间放了一张梅花式洋漆小几,几上放着一个五彩水晶果盘,一个釉下五彩瓷敞口花瓶,炕尾放着一排小紫檀雕花镶金边的炕柜。 炕下铺着波斯羊绒毯。西面一溜四张圈椅,椅上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墙角放了一个半人高的红珊瑚。对面一排小紫檀雕花多宝阁。上面摆满了各色玉质、青铜、青花瓷等古董摆件。 款待客人的也是粉彩水点桃花茶碗。 屋内不知熏的是什么香,香气若有若无。清爽舒适。 谢娴儿看到谢妍儿掩都掩不住的羡慕嫉妒恨,暗笑不已。屋里的摆设是她怀孕后让人捣腾的,大部份是当初她救了显哥儿顺王送的礼及老太太赏的物件。如今也没有大头娃娃的相片,她就让人把屋子拾掇富贵些,看着养眼。 不可否认,看到令自己不舒坦的人不舒坦,是件极其愉悦的事。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一阵话,谢娴儿就有些哈欠连连。朱氏给三夫人递了几个该走了的眼色,三夫人好像都没看出来,继续颇有兴致地说笑着。 小绢早把马二爷的话告诉了周嬷嬷,周嬷嬷看到谢娴儿已经有了些疲惫,便端着一碗血燕窝进来递给谢娴儿。 谢娴儿不想接,说道,“喝了就要吐,还喝它作甚?” 周嬷嬷劝道,“吐了也要喝,总会吸收些。华老大夫说二/奶奶已经亏了身子,要多喝补品多歇息,这样才能把身子骨养好,生孩子的时候也不会太辛苦。” 人家都说要多歇息了,三夫人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坐下去了,只得讪讪地起身,说道,“哟,一坐就快到晌午了,也是该回了。娴丫头呆在屋里也闲,以后三婶儿会让你妹子常来陪你聊聊天。” 谢娴儿也没多留,起身笑道,“其实我也没有多闲,带孩子,做针线,还要去长辈跟前立规矩,忙着呐。人说当天姑娘当天官,嫁了人可不比当姑娘时的轻闲。” 三夫人尴尬地笑笑,又道,“以后娴丫头得了闲,就常回娘家来瞧瞧,也带着真哥儿、显哥儿来。这两个孩子,我都喜欢着呐。” 谢娴儿暗忖,这三夫人还真是奇怪了,不仅对自己热络了,连真哥儿和显哥儿都喜欢上了。笑道,“显哥儿是皇家的人,咋能由着我想往哪儿带就往哪儿带呀。三婶儿高看我了,我的面子可没有那么大。” 又对朱氏道,“改天让连哥儿和雪姐儿来家里玩,真哥儿想他们。” 一出了剑阁,自觉被怠慢了的谢妍儿就沉了脸,嘀咕道,“真是越来越轻狂了,什么人呐。我再也不来了,当真一定要求她啊。” 三夫人气得轻轻拉扯了她一下,几人坐上骡车走了。 朱氏回去后直接去了正院,西屋里,谢宗扬的媳妇兰氏正陪安平说笑着,雪姐儿在逗着乳娘怀里的妹妹。 朱氏笑着同平安悄声说,“婆婆料得不错,八成那人,”她用手比了个三字,“确是在惦记顺王世子呐。跟四姑话里话外都在说姚氏多么狠毒,顺王世子多么不容易。” 兰氏撇撇嘴道,“她们还真敢想。” 安平气得把手中的茶碗撂下,哼道,“她们什么不敢想?当初惦记着马老二,想娴丫头诈死,再把她弄去家庙。如今,又想去当世子妃。我的儿子孙子还没有如此仗着侯爷的势,她们可倒好,开口闭口她大伯是征西大元帅。”又问朱氏道,“娴丫头如何说的?”(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评价票,非常感谢! 第203章 装疯 朱氏用帕子捂着嘴笑了几声说,“她们哪敢马上让四姑帮忙呀,人家是要先拉拉关系。。。一会儿让五姑去陪四姑聊天,一会儿又邀请四姑带着显哥儿来咱家里玩……四姑现在厉害着呐,都拒了。” 然后,又说了谢娴儿怀孕的事儿。 安平吃惊道,“娴丫头才十四岁,就怀孕了?”又啧啧两声说,“那小丫头片子还真能干,干瘦干瘦的,倒是把马老二迷得五迷三道的。” 兰氏笑道,“四姑虽然还没完全长开,但架不住根儿好。咱们谢家的几个姑娘里,四姑长得是最好看的,她随了公爹。” 平安当初就是看中谢洪辉长得俊,一听兰氏这么说,就抿嘴笑起来。 朱氏道,“儿媳觉着,四姑怀了孕,咱们娘家人还是应该表示表示。” 安平点头道,“嗯,你去准备准备,在给其他怀孕的姑奶奶的贺礼上,再加上三成。” 朱氏迟疑道,“那三成是不是由咱们长房自己贴?不然,他们知道了会说闲话,奶奶说不定也会不高兴。” 安平沉脸道,“这次就由公中出了,还要正大光明的出。这个府里,吃的用的都是你公爹拚死拚活挣来的,我们长房的人,哪怕是庶女,也比他们强。还有你们的那个祖母,最最糊涂不过。” 朱氏见安平突然发了火,赶紧应道,“是,媳妇下晌就去办。” 安平可能觉得当着小辈妄议长辈不好,想了想,对两个媳妇低声叹道,“当初咱们府里的那件丑事闹得人尽皆知,你们或许也听说了。那个害人精就是你们祖母的娘家外甥女。本来是想让她当三叔的贵妾。哪成想她的心比天高,看中了你们的公爹。竟敢买通了下人,给侯爷茶里下了药。可怜侯爷把持不住,头脑不清醒的状态下收用了一个腌臜婆子。本来,我们是要把那个祸害处置了的。可你们奶奶偏不同意,只将她赶出府去。还不仅如此,你们祖母糊涂。无意中竟然把娴丫头出生的这件事告诉了她娘家人。这可好了。这事咋传到了那个害人精的耳里,又被她抖了出去,侯爷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你们不知道。那段时日,侯爷羞愤难当,想死的心都有……侯爷年青时好面子,膈应那个恶心婆子。又被外面的人笑话。那时他恨不得弄死娴丫头,还是我去把她娴丫头解救下来的。那么些年。娴丫头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我张罗的。你们奶奶连管都不管,那是她的亲孙女,跟她血脉相连。她的心咋就那么硬。这么些年过去了,连你爹都愿意跟娴丫头缓和关系了,偏她还恨不得把娴丫头揉搓死……” 朱氏和兰氏听了。都不敢多说话,只红着脸低着头。 安平看了看两妯娌。又说,“你们公爹来信说了,他回府后就会把娴丫头记在我的名下。娴丫头的生母没了,你们跟她好好相处,自然能以心换心。誉国公府的势比我们府强,马老二的仕途也顺畅,相处好了将来会是你们男人的一个帮衬。二房、三房的那几个女婿,”平安摇摇头,“我都不看好。而且,就是再好,也是隔了房的。” 两妯娌忙应是。 下晌,谢府的贺礼就送到了剑阁。晌歇后的谢娴儿看了看礼单,这份礼准备得还算用心,大多为补血补身子的药材,正是她用得上的。不用想,这肯定是安平和朱氏为她准备的,安平精明,朱氏本来就同她要好。谢老太太可不会有这个好心。 谢娴儿和马二郎笑闹一阵,两人便起身去了福庆院。此时春光正好,春风柔和,福庆院的大院子里绿草萋萋,绿意盎然。真哥儿、马小六正和熊大姐、太极在院子里的草坪上玩着,老太太坐在廊下喝着茶,老爷子则坐在她旁边抑郁地望着蓝天白云发呆。 老爷子现在真可怜,曾经是儒雅多才、气吞山河、运筹帷幄的大元帅,都正常了,还要装疯,多让他为难和汗颜。当时就说好,除非万不得以,就是指类似砸顺王的那种事,他坚决不犯狂躁症。那么,他就只得抑郁了。白天望天看云彩,晚上望天数星星。 想想前世《红岩》里的华子良,真不容易啊。 两人一走下垂花门的台阶,玩着的几个孩子就朝他们跑来。太极最快,最先跃到她的身上。马二郎生气了,如今媳妇刚刚怀孕,有个闪失咋办。他立即不客气地把太极扯过来,丢到地下。 太极不干了,张开三瓣嘴大哭起来。真哥儿懂事地把它抱起来哄道,“我爹爹不是嫌弃你,是因为咱们娘亲怀了弟弟或妹妹,怕你把娘亲的肚肚碰到。” 太极听了才止住哭,不过坚决不看马二郎一眼。 谢娴儿掏出帕子先帮太极擦擦眼泪,再帮真哥儿擦擦汗,又帮跟过来但明显有些怯的马小六擦擦脸上的灰,还要拍拍斯文又懂礼貌的熊宝贝。这几个孩子,一个都不落。 然后穿过草坪走上长廊。先给老太太见了礼后,坏坏地跟老爷子说,“爷爷现在好深沉哦,也不拉我的袖子要糕糕吃了。” 老爷子的鼻尖微可不察地冒了几颗小汗珠,气得暗地里直咬牙,偏面上不能显。转过身去背对谢娴儿继续望天。 谢娴儿也不气馁,又绕到他前面,继续说道,“爷爷看到什么了?天上的云彩是不是从马变成了牛?” 老爷子没理她,又转了一下身子,继续发呆。 谢娴儿又道,“是不是又从牛变成了鸡?” 老太太扑哧笑出声,嗔道,“坏丫头,不许再逗你爷爷。” 老爷子翻了一下眼皮,也揪着胡子骂道,“坏丫头。” 如今,知道老爷子病好了的只有老太太,谢娴儿,马家的成年男人,还有朱得宜。之所以暂时不告诉外界他的病好了,是因为当时他和老庆王被人下了毒,是什么人下的毒,为什么下毒,虽然有怀疑,但还没有抓到确且的证据。而且,老爷子继续傻着,也能让某些人放松警惕。(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礼物和月票,非常感谢! 第204章 区别对待 谢娴儿调戏着装傻的帅老头,看着他恼怒却又不能发火的无奈模样,坏笑不已,也让她暂时忘记了肠胃的不适。马二郎被老太太拉在身边,讲着工场里的事情,偶尔看看调皮的小媳妇,不时咧嘴傻笑几声。 真哥儿见廊里热闹了,也跑过来拉着老爷子闹,小六儿站在廊外面眼巴巴地看着,双手不停地扭着手指却不敢过来。 老太太似乎没看到窘迫的马小六儿,而是对坐着草地上摆弄玩偶的熊大姐和太极招了招手。她是故意的。作为当家人,她看着马国公纳了妾,看着他宠爱妾室,看着他为宠妾安排后路。 她历来不喜欢小妇,却不得不忍着儿子和小妇好得蜜里调油。虽然她知道封姨娘当小妇也是无奈又委屈,但再委屈也改变不了是小妇的事实。她不忍不行啊,儿子婚姻的不幸,都是自己为了圆姐妹情深造成的,而刘氏实在是扶都扶不起的阿斗。 但是,她必须让这一对母子认清自己的处境,摆正自己的地位,他们是妾,是妾室的儿子。不能像刘氏对待谭锦慧那样,让他们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为了那份奢望不惜以身犯险。若是这样,这个家可是会乱了套了。当然,该给小六儿的教育,体面,财物,一样也不会少。 谢娴儿清楚老太太的想法,但她却疼惜马小六的感受。看到他的窘迫,她的脑海里不时会闪现小谢娴儿幼时的卑微,那个小小的人儿,真的让她心痛。虽然马小六的处境好得太多,但依然心疼他的怯懦和窘迫。 当家人站得高看得远。要从大处着眼。她不过是个小虾米,想不到那么远。她笑着招乎马六郎,“六叔过来歇歇,喝口甜茶。” 老太太也不是真的心狠,她只是让马小六有个敬畏之心和怕字。见马六郎怯怯地过来了,也把自己面前装点心的水晶碟子向他推了推。 在上房檐下同王嬷嬷等人做着针线的封姨娘见了,感激地看了看谢娴儿。马家男人不许纳妾。她和窦姨娘属于被强塞进来的异类。正妻对妾和庶子有种天生的排斥。再加上大家长的态度,除了谢娴儿,马家女人对马小六的态度都是疏离的。 她跟马国公说起这事。马国公说,“咱们马家人,从老爷子和老太太起就恩怨分明,庶子是不会被接纳和被喜欢的。家里的妇人。只有二郎媳妇是庶女,生母又是那样一个人。在谢家吃了太多的苦头,所以才会理解和心疼小六儿。我之所以不愿意要庶子,就是不想让自己的骨血如此卑微地活着。好在小六儿只是个养子,不算碍眼。在家里你们也会过得更好些……” 封姨娘笑着柔声说,“我知道爷是为我们母子着想。” 封姨娘更清楚了自己和马小六的处境,她经常告诉小六儿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跟嫡子争长短。不必卑微,要懂得谦让。好好跟哥哥、侄儿相处,好好读书。将来分了家,自己当家作主,照样过好日子。 但孩子太小,分寸把握不好。每每见小六儿看到其他几个孩子恣意玩闹时的羡慕表情,她还是心疼的。谢娴儿对小六儿与对其他孩子没有任何区别,她发自内心感激谢娴儿。 王嬷嬷见封姨娘时不时地看看廊里的马小六,笑道,“太夫人还是很喜欢六爷,说他小小年纪就极懂事乖巧。” 封姨娘的手里正给老太太做着绣花鞋,她温柔地笑着点点头。 晚些时候,二夫人婆媳来了,继续坐在廊下陪老太太说笑。没多久,大夫人领着窦姨娘又来了。她看到自己的两个下属——谢娴儿和封姨娘跃过自己,直接跑到她的上峰面前来“谄媚”,心里极其不舒坦。但现在她学精了,虽然心中不舒坦,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她往廊下一坐,封姨娘便乖巧地过来帮她端茶送水,殷勤劲儿倒让她说不出话来。谢娴儿给大夫人见了礼后,依然搂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扮痴,说得热闹。 大夫人心里还是有些酸涩,当初刚嫁进马家时,只她一个年青女子,当时她最有机会跟老太太建立起母女般的亲密关系。都怪自己太傻,以为女人就是要端庄,对婆婆要“尊”,要“敬”。所以虽然婆媳相处近三十年,关系还是不算亲近。早知道学学谢氏,若老太太真的把自己当女儿了,怎么舍得马国公如此对待自己呢。 想到马国公,大夫人袖子里的手心都攥痛了。那个薄情郎,如今难得来她的院子一次,来了两人也是分房睡,更别说什么温存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一旦变了心,心比那严冬里的石头还硬。还好,自己有儿子。 她转头看看儿子马二郎。只见马二郎的眼睛一直黏着自己的小媳妇儿,还时不时地傻笑几声。她心里又是一阵痛,算了,这个儿子也白养了。还好,自己还有大郎和四郎。 谢娴儿的余光看到大夫人瞧着自己和马二郎的眼神有些阴晴不定,但她就是做不到像张氏那样时时陪小心地服侍这位婆婆大人。 晚上,马国公等男人来了福庆院,他的脸色很不好。痛心地跟老太太说道,“下晌接到消息,双茶印月已经被人连根拔起,父亲的病怕是……”他哎了声,向窦姨娘的那个方向瞥了一眼,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谢娴儿想到老和尚有先见之明地先分了两株双茶印月,他自己一株,谢娴儿也掏到一株。那株现在放在玉溪庄的东厢房里,由周嬷嬷的儿媳妇王小兰专门侍养着。 这老马哥还真会演戏,若在前世,至少属于道明哥那一类斯文又霸气的视帝。 老太太也是资深艺术家,她咬牙道,“这些人委实太可恶。” 老爷子是奥斯卡影帝,嚷嚷道,“花儿,谁得罪你了?我拿大斧子劈了他。” 因为深受双茶印月被毁事件的打击,这顿晚饭吃得极沉闷。饭后,男人们留下商议事情,女人孩子们各自了回院子。(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礼物和月票,非常感谢! 第205章 梦 回了剑阁,把真哥儿哄去东厢歇着,懒虫熊大姐也去了耳房歇息。太极却不回西屋自己的“猫床”,而是抖着胡子扭着小腚跟着谢娴儿来了东屋卧房。下晌马二郎把它得罪了,它想报复。它要跟谢娴儿睡床,而把马二郎撵出去睡炕。 太极还挺自信,自觉自己的魅力比马二郎大得多。 因为怀了孕,谢娴儿已经不像原来那样同太极和熊大姐那么亲热了,顶多拍一拍,抱一抱。抱的时候还要屏住呼吸,玩亲亲那些想都别想。因为前世她听说孕妇跟小动物过于亲近,胎儿容易得弓形体。所以,一知道自己怀孕就跟它们两个保持一定的距离。只不过怕它们伤心,做得比较委婉。 此时,她看到太极使劲卖萌展现它的魅力,大概也猜到它的一些心思。若以前,她会给它点面子,让它跟着自己睡一晚。可是现在,坚决不行。 她给绿枝使了个眼色,绿枝早得了主子的嘱咐,看到这一小一大两个东东向主子过份靠拢,就赶紧想办法把它们弄走。 所以绿枝一见太极赖在谢娴儿身边,就过来抱它,说,“天晚了,该去床上睡觉了。” 太极哧溜爬上了立柜顶上,示威地看着绿枝。 绿枝一叉腰,指着它说道,“跟不跟我去西屋睡觉?不去?好,我现在就去把老黄的猫窝和你的猫床掉个个,再把它的大碗跟你的银盆掉个个。” 老黄是大厨房的猫,它的窝是一个不要了的破篮子,里面装了些稻草。它的饭碗是一个缺了口的大粗瓷碗。 太极看到可怜的大黄,不只一次跟谢娴儿感叹上天的不公。同样是猫。待遇咋这么不一样呢。 这是太极的七寸,听了绿枝的威胁,只得眼泪汪汪地跳下来。看到它的委屈样子,谢娴儿也不忍心,赶紧哄道,“天气快热了,等蕃茄熟了的时候。我给你多做几条松鼠鱼。让你吃个够。” 馋猫就是馋猫,太极一听松鼠鱼,立马把报复马二郎的心思忘了。流着口水想了一夜的松鼠鱼。这道美味,它已经有半年没吃到了。 回家的这几天,习惯早起的马二郎都是轻轻起床,轻轻穿衣。生怕把熟睡的谢娴儿吵醒。早饭后,他必须要领着真哥儿去大夫人的院子请安。这是规矩。如果马二郎不在家,谢娴儿享受特殊待遇不去请安,真哥儿便可以不去。但马二郎回来了,他要去请安。真哥儿也就必须一起去。 大夫人看到每次都是马二郎父子来请安,谢娴儿果真心安理得地不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长辈不让她来是慈。她却不能不孝。 这天,大夫人实在忍不住了。问马二郎道。“你媳妇呢?男人儿子都来婆婆跟前请安,她就能安心在屋里呆着?” 马二郎冲口辩解道,“娴儿没有安心呆在屋里,她还没起床。” 屋里的人都暗道,这哪里是辩解,这是火上加油啊。果真,大夫人听了气得一拍椅子扶手,呵道,“什么?这都辰时末了,她一个为人妻、为人母的妇人还在睡懒觉?” 这话马二郎不爱听了,反驳道,“怎么是睡懒觉?她身子不爽利,是我让她多睡会儿的。” 大夫人气道,“身子不爽利?她在老爷子、老太太跟前逗趣儿的时候,笑声比谁的都大。那时候身子咋没有不爽利?偏给婆婆请安的时候,身子就不爽利了,我看她这是不孝……” 马二郎硬着脖子顶道,“连皇上都说娴儿的孝心可昭日月,娘却说她不孝。娘,您这是公然抗旨,是在给咱们家招祸。” 马二郎的大帽子扣得大夫人哑口无言,气得指着马二郎半天说不出话来。 屋里其他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马四郎只得劝道,“娘,您知道二哥性子急,词不达意。奶奶也说二嫂身子不好,因为她给爷爷采药受伤,失血过多。现在又怀了身子,当然要歇息好才行。二嫂的孝心好,等她以后身子好了,定然会来您跟前孝敬的。” 大夫人看到马二郎还翻着眼皮不耐烦,又骂道,“我咋生了你这么个混帐。我的命真苦,不孝顺的天天戳在跟前碍眼,孝顺的却跑到边关去打仗。哎哟,刀枪无眼,还不知道我的大郎能不能回来。”说着就哭了起来。 又想到丈夫的无情,昨天马国公回了正院,依然在侧屋炕上睡的觉。还有屋里立着的两个狐狸精……想到这些不顺心的事情,她哭得更伤心了,骂道,“还有那个老的,我服侍了他近三十年,他的心咋就那么狠……” 一说到马大郎,张氏也跟着擦起了眼泪,平哥儿和安哥儿也红了眼圈。众人又是一通劝解。 马二郎心里也极不好受,自己刚刚回来六、七天,咋就天天在她跟前碍眼了?但看到大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得伤心,也不敢再顶嘴了。 把大夫人劝好,马四郎带着两个侄儿去外院上课,其他的人又去福庆院请安。 谢娴儿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睡懒觉在正院还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她刚从睡梦中醒来。好神奇,她竟然梦到一个头发卷卷的、极漂亮的、穿着粉红色纱裙的小女孩在喊她“妈妈”。那声音轻轻的、糯糯的,她好喜欢。可是,她想答应却出不了声,正急得不行,一使劲,就醒了。 周嬷嬷正在床旁边做小棉袄,见谢娴儿睁开眼睛了,起身笑道,“二/奶奶醒了,也该起了,睡多了头也容易昏。” 谢娴儿一吃了饭,就去后院放嫁妆的库房,让人开箱子找东西。周嬷嬷、白鸽等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被她指挥得团团转。直到翻出一匹浅绯色的软烟罗,谢娴儿才笑着点头说,“找到了,给我拿去上房,我要做衣裳。” 谢娴儿不会裁衣裳,只会缝。便画了连衣裙、吊带裙、韩式裙、半截裙等几个样式,又说了尺寸,让周嬷嬷裁。 众人看到这几样裙子都惊诧极了,不住地夸着好看。周嬷嬷指着吊带裙说,“都好看,只是这样的小裙子穿得出去吗?”(未完待续) ps:谢谢vyt的桃花扇,亲成了文文的第一个堂主,感谢亲的支持,谢谢!谢谢亲们的月票,非常感谢! 第206章 上眼药 谢娴儿笑道,“这小裙子可实用了,天热在屋里穿,出去只在外面加一件小短褂即可。” 裙子裁好后,谢娴儿就开始动手做起来,半个多时辰便把小吊带裙子缝好了。拎起来一看,越看越好看。 又让白鹭在裙边上吊带上绣上小花,白鹭的绣活在剑阁做的是最好的。 已经晌午了,可马二郎还没有回来。福庆院的丫头来禀报,何尚书把二爷请去兵部衙门了。 下晌,午歇过后的谢娴儿看到白鹭已经把小吊带裙上的花绣好了。小奶娃的东西不要复杂,星星点点的小花,恰到好处的把小裙子勾勒得更加养眼好看。 白鹭这次是卯足了劲要在主子面前表现一把,她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当初五个一起来马府的丫头,白鸽、绿枝成了大丫头,主子的绝对心腹。白欧主管小厨房,学得一手好厨艺,也是主子心尖尖上的人。就连年纪最小的白鹤都顶了绿枝的缺,提成了二等丫头。 唯独自己,虽然是个二等丫头,但二/奶奶从来就没正眼看过她,更不会交待她做什么事情,比同是二等丫头的银霜、白欧、白鹤几个差远了。 她也不傻,早看出来二爷对二/奶奶有多上心了,当初的那点心思早就收了。这次,难得主子点名让她做事情,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了。她连晌饭都没好好吃,急着把小裙子绣出来。 谢娴儿把小裙子拎起来一瞧,激动地说起了家乡话,“哦~卖糕的,真是美呆了!”又表扬了白鹭几句。 主子一高兴就会冒些奇怪的话,几个下人已经习以为常了。都跟着夸小裙子好看。 谢娴儿想当儿童服装设计师的自信心一下子澎湃起来。她想想前世看到的那些孩子,又画了几套小服装,这次不是裙子,而是衣裤。上面是小衣裳,下面是小喇叭裤。然后,又集思广益,让丫头们发言。把古代人民的智慧和前世现代人的智慧充分结合起来。反复在小图上修修改改。形成最后的小图后,让手巧的周嬷嬷裁剪。 周嬷嬷为难地笑道,“二/奶奶。您真是高看老奴了,这些东西,老奴哪有本事裁出来呀。” 谢娴儿也笑了,周嬷嬷不是裁缝。这些复杂的衣裳当然不会裁了。说道,“过会子看到封姨娘了。让她来剑阁瞧瞧,她应该会。” 看看窗外,太阳已经偏西,又该去福庆院了。几人刚起身。在福庆院服侍真哥儿的青瓷急急忙忙地回来了。 她说,“二/奶奶,奴婢想着您该去福庆院了。便急着回来跟您说件事。”便磕磕巴巴把马二郎和大夫人吵架的事情说了。 谢娴儿听了非常感动,在古代。如此护着自己媳妇的人绝对是稀有动物。首先是孝道,不能忤逆父母。再就是男人是天的传统观念,过于护媳妇的男人是要被外人耻笑的。 感动之余,还是觉得马二郎的方法不当,说话直杠杠的不会拐弯。上次是挑着老爷子犯病,拎斧子去砍马国公和大夫人,好在因谭锦慧的事情大夫人被禁足,才没有机会寻自己的不是。这次又跟大夫人公然吵架,大夫人拿儿子没折,还不又得跟儿媳过不去啊。虽然她有太夫人撑腰,但被人找晦气心情总会不爽。 以后得提醒提醒他,光有热情不行,还得有智慧,方法要得当。 至于自己跟老太太、老爷子的关系太亲密,惹得顶头上司不喜了。她也没办法,不喜就不喜吧,总不能因噎废食。 谢娴儿看看鼻尖上冒着汗的青瓷,她肯定是怕自己被大夫人为难,所以提前回来告诉自己一声。便笑道,“谢谢你,我知道了。” 去了福庆院,大夫人正在跟老太太说着自己当初怀了孩子,要管家,要服侍男人,还要到婆婆跟前敬孝的事情。 谢娴儿去了,她也没停下,继续说着,“……这些都是女人应当做的,除了金枝玉叶娇贵些,哪家的女人不是如此?马家已经是非常宽松的了,婆婆慈爱,从来不揉搓媳妇。人啊,要惜福。” 谢娴儿装作听不懂,依旧笑咪咪地坐在那里。 老太太点头说道,“嗯,这倒是,咱们马家从来不揉搓媳妇。不像有些人家,把别人家的闺女不当闺女。明明丫头仆妇一大堆,还非得让媳妇饿着肚子服侍婆婆吃饭。儿媳妇身子不好,怀了孕,还得一大早的天天跑老远去给婆婆立规矩,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前儿还听说老王家的二媳妇不慈,罚她大肚子的儿媳妇跪祠堂,竟是把一个长成形的姐儿流了出来。啧啧啧,真可惜。” 二夫人笑道,“老太太这是在心疼孙媳妇,敲打我们呐。您老放心,我和大嫂对儿媳妇可是心疼得紧。” 秦氏的嘴儿从来都是抹了蜜,呵呵笑道,“是呐,我们的婆婆好,婆婆的婆婆更好。哪家的媳妇不羡慕咱们马家的媳妇好福气?” 大夫人听了不敢再多说,也扯着嘴角笑了几声。 谢娴儿暗道,大夫人永远学不聪明,告状首先要揣摩大老板的真实想法。特别是给大老板得意的人儿上眼药,更要讲究方式方法,否则会自取其辱。看人家二夫人两婆媳多聪明,专捡着老太太爱听的说。 想着马老二直杠杠的性格可能就是遗传了大夫人,好在马老二的品质没有遗传她,大是大非方面也不算糊涂。 晚上,谢娴儿都要睡觉了,马二郎才回来。谢娴儿自然又是轻言软语地劝了他几句,还送上了一个香吻,让想媳妇却又不敢乱动的马老二开心不已。 第二天是四月初十,男人们都休沐。上晌,朱得雍、显哥儿、裴裴突然造访马府,他们直奔剑阁而来。得到消息的谢娴儿让人赶紧把熊大姐送去了福庆院,可别把这些贵客吓着。 朱得雍来后,简单地跟谢娴儿说了他们到访的行程,先去游乐园玩一个时辰,然后来剑阁共进晌饭,还要吃可口的食物。(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平安符,非常感谢! 第207章 厚脸皮 这位爷的愿望必须要满足,还要保证他的安全。先是马三爷赶紧领着马松等人做好防护工作,马二爷又领着人去游乐园检查一番游乐设备的安全性能。 显哥儿有些天没见到谢娴儿了,扯着她的裙子喊道,“我哪里都不去,只跟娘亲玩。” 谢娴儿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笑道,“显哥儿乖,先跟他们去玩,娘亲要忙。” “不去,不去。”显哥儿扯着她的裙子不松手。 谢娴儿无法,让真哥儿和太极领着朱得雍、裴裴他们去玩,自己则领着显哥儿在家里拟菜单。 朱得雍走之前,还悄悄跟谢娴儿说,“我父皇听说姐姐做的奶油糕糕比御膳房做的好吃,还不信。姐姐就多做两块,我拿回去给他尝尝。” 给她找了事儿,还一副给了你大面子的模样。 谢娴儿无奈点头,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不让他带两块回去。 她想着今天的客人主要是孩子,朱得雍虽然比她还大,但智力只有五、六岁,也是孩子。就决定把安哥儿、平哥儿、方哥儿请来当陪客,做些孩子们喜欢吃的菜品。汤汤水水少些,甜食多些,卤食多些,颜色再调制得鲜艳点。 她把菜单拟好,交待白欧和周嬷嬷去做,又悄悄拿了个小瓷瓶给周嬷嬷,说是熊大姐在野林里接的“山泉”,放入奶油、卤水里可提味。她现在反应有些大,不愿意去厨房闻油烟味。张氏又知趣地让大厨房炒菜炒得最好的曾婆子带着一些食材来了剑阁。 交待完了,谢娴儿就和显哥儿坐在炕上聊天。别看显哥儿只有三岁,却人小鬼大,家里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说。爹爹让爷爷的文侧妃暂时管理内院,李嬷嬷从旁协助她。诗姨娘因为没有让她管家,又没有让她协助管家跟爹爹闹脾气,被爹爹趁机撵出了府。二姑姑朱颜天天在院子里哭闹,爹爹想赶紧把她嫁出去。皇太奶奶先是想给他找个后奶,现在又想给他找个后娘,爷爷和爹爹都不愿意。等等。 谢娴儿看到他明显比之前从顺王府来这里明朗了许多。小嘴巴拉巴拉说不停,明明心里很得意,偏还装出小老头似的深沉。特别是还知道“趁机”两个字。多不简单。她大乐,问道,“再给你找个后奶,找个后娘多好。他们咋不愿意呢” “娘,”显哥儿的眉毛皱得更深了。嘴都嘟了起来,“你咋能这么说。妇人多,事儿就多,家里要那么多妇人做甚” 这个小鬼头。还挺大男子主义。谢娴儿故意受伤地说,“那你来找我作甚我也是妇人。” 显哥儿赶紧抱着谢娴儿的胳膊撒娇道,“你不一样。你是我娘亲。” 两人正闹着,朱氏带着雪姐儿、三夫人、谢妍儿来了剑阁。 若光是朱氏和雪姐儿来。谢娴儿绝对热情接待。但见她又把这对母女带来了,便有些沉了脸。 朱氏平时挺机伶一个人,该知道自己不喜欢这母女两人,怎么一而再地把讨嫌的人往这里带况且今天又有贵客,哪有精力应付她们。 三夫人见显哥儿在这里,也没注意到谢娴儿微沉的脸色。笑着拉着显哥儿的手高声说道,“哎哟,朱大少爷也在这里啊,真巧,这就是缘份不是” 难得有笑容的谢妍儿也展颜笑了笑。 显哥儿多精啊,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心里门儿清。原来去谢府,三夫人看见他就像不认识似的,现在咋态度突然大变了呢就像许多家的妇人一样,原来不稀得搭理他,现在看到他就像太极看到鱼一样,眼里直冒精光。爹爹说这叫“趋炎附势”,这种人不是真心对他好。 显哥儿不动声色地把小手缩回来,跟雪姐儿笑了起来,“雪儿,你改天来我们府。我有一个漂亮的小盒子,一扭还唱小曲儿,可好听了。这是我爷爷从洋人那里买来的,说是叫八音盒” 雪姐儿也感兴趣,两个小人儿聊了起来。 谢娴儿强打精神跟她们应付了几句,就说家里有贵客,她要去小厨房看看菜做得怎么样。 朱氏见人家已经间接下了逐客令,起身笑道,“四姑忙,我们也没有啥事,就先走了。” 谢娴儿点头笑道,“雪姐儿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正好显哥儿、大公主府的裴裴都在,一起吃个饭。” 三夫人都沉着脸站起了身,听了后又坐下笑道,“哎哟,那就叨扰了。”又把已经站起身的谢妍儿拉着坐下,“咱们难得来你四姐姐家里一趟,她要留饭,咱们也就不客气了。” 谢娴儿愣了一下,这,这,这脸皮厚得真叫人无语了。谢娴儿没辙了,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朱氏也跟了出来,到了后院,才红着脸解释道,“对不起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们,但是,我真的没法子,是奶奶让我领她们来的。” “那老太太让你领她们来干啥”谢娴儿不解地问道。 朱氏把谢娴儿拉到黄角树下,欲言又止,跟来的丫头们便都识相地走开了。朱氏才低声说道,“昨晚,奶奶让婆婆帮忙被婆婆推了。” 谢娴儿又不解道,“她让母亲帮什么忙”她称安平母亲总有些不习惯。 朱氏叹道,“三婶儿看中了顺王世子爷,奶奶想让婆婆帮着五姑说合。婆婆没同意,说顺王世子爷身份高贵,不是一个从四品的官家女儿能惦记的。奶奶就有些气着了,说三叔虽然是从四品的官,但现在还没有分家,当家人还是侯爷,是征西大元帅。咱们谢家的闺女更是不得了,是被皇上嘉奖的天下女子楷模,就是配皇子都配得。何况顺王世子爷是个鳏夫,腿还不利索。婆婆更气着了,就说不管配不配得,她都没有本事去说合。今儿一早,奶奶就让我领三婶儿、五姑来你这里多走动走动,说是让你们姐妹多培养培养感情,感情培养出来了,也好帮帮妹妹”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香囊、平安符,非常感谢 ... 第208章 妄想 谢娴儿的眼睛都瞪大了,这对母女的心气可够高的了,朱得宜再是瘸子、鳏夫,也是现在的顺王世子爷,是将来的顺郡王。她谢妍儿不过一个从四品武官的女儿,也高攀不上。更何况,那丫头把谢老太太和谢三夫人的狠辣、刻薄、无恼遗传了个十成十,她凭什么肖想朱得宜? 就是高攀上了,她谢娴儿也会从中使坏。有时候,拜错庙门是会事得其反的。 谢娴儿气道,“哟,她们还真敢想。她们那样的人品和家世,朱得宜怎么会愿意?老太太也够恶心人的,就谢妍儿一副刻薄相,还女子楷模。”又小声嘀咕了声,“真是人不要脸鬼都怕。” 朱氏听了这话笑起来,说道,“我知道她们是妄想,也知道四姑你不会帮她们。不过,这段时日若是老太太让你回娘家,你最好推了。我怕老太太口无遮拦,说话把你气出个好歹来。婆婆多利索的一个人,昨夜里还气得睡不着觉。” 谢娴儿冷笑道,“那老太太也够可笑的了,她凭什么认为我会帮她们?因为我是谢家的闺女吗?大嫂嫁进谢家这么多年了,除了大哥和你,她们过去又何曾把我当成谢家的亲闺女?特别是老太太,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血脉之亲。”又奇怪地问道,“老太太咋会为了那对母女把母亲惹怒了?” 朱氏说道,“奶奶觉得咱们府的几房人,三房势最弱。咱们大房不用说,公爹能干,又是侯爷,婆婆又是宗室女。自是富贵无边。二叔父虽然官做得不算大,但衙门油水足,且二叔父脑子也活泛,二婶儿也八面玲珑,日子不会差了。唯独三叔父,在个清水衙门,平日里也没个孝敬。三婶儿又是糊不上墙的。就想在分家之前。为三房多谋些利,再借着侯府嫡女的名声为五姑谋个好姻缘。” 谢娴儿嗤道,“三婶儿扶不上墙还不是那老太太的娘家侄女儿?那老太太也是。她娘家的女儿没人要了?一个两个的往谢家拉。” 朱氏摇头道,“四姑还不知道,前儿老太太还想把她的娘家侄孙女说给五叔当媳妇,被二叔父拒了。她还哭闹了好一阵子。” 谢娴儿惊道,“那老太太莫不是疯了?” 谢五爷谢宗立是二房的嫡子。今年才十二岁。 “谁说不是呐,婆婆说奶奶是越老越糊涂。”朱氏道。 两人站在树下说了一阵话,也没去厨房,又回了前院。谢娴儿可不想让那几个人把心情弄遭了。现在她正怀着宝贝,要保持愉悦的好心情。 她没有进房,而是跟朱氏坐在院子里聊天。 现在正是四月芳菲天。春光明媚,春风柔和。风里都带着清香和甜味。想着何不让孩子们在院子里吃饭,既让他们享受明媚的春光,也能把那对讨嫌的母女跟显哥儿分开。那两只讨嫌的咸猪手时时掐掐显哥儿的小脸,不说显哥儿不舒坦,谢娴儿看着都反胃。 谢娴儿举目四望,剑阁里的树多花少,只有两棵四季海棠和两棵栀子花。她便让人去花房端来了二十几盆开得正艳的牡丹、茶花、玫瑰,把院子装点得姹紫嫣红,剑阁立即增添了几分妩媚,而少了几分原有的冷硬。 又让人从库里搬了一张花梨木雕螭八仙桌出来摆在左边树下,春阳从树叶缝隙洒下点点斑驳投射在浅黄的桌面上,温暖而美好。接着,又摆上九套洋式纯银制碗碟勺,这倒不是谢娴儿炫富,而是怕摆瓷的被孩子们不注意摔坏了。 刚摆完,显哥儿和雪姐儿就跑出来了,三夫人和谢妍儿也跟了出来。三夫人酸酸地说,“这排场整的,王爷家也不过如此了。啧啧,娴丫头可不是当初的娴丫头了,如今富贵了。” 谢妍儿冲口道,“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官,还能跟王爷家比……”话没说完,见她娘沉了脸,赶紧住了嘴。 谢娴儿装作没听见,遣人去游乐园把人请回来吃晌饭。 不大的功夫,朱得雍领着四个大些的男孩子冲进了院子,后面竟然还跟着熊大姐。它的脑袋上顶着太极,一只胳膊抱着裴裴,一只胳膊抱着小六儿。 朱得雍高兴地冲谢娴儿说道,“姐姐好坏,你家里有这么好玩的宝贝儿竟然藏起来。” 三夫人母女先没看出来熊大姐是熊,只觉得有一个穿红挂绿的庞然大物顶着只猫、抱着两个孩子走进来。但等它走近了一看是大熊瞎子,吓得跳着脚地尖叫起来,拉扯着往谢娴儿的身后躲去。 好在谢娴儿身边站着白鸽和朱氏,这两个人赶紧把她们跟谢娴儿隔开,否则谢娴儿非得被她们带倒不可。 朱得雍和几个孩子见她们两人吓得大惊失色,特别是谢妍儿,都吓哭了。便都夸张地大笑起来,太极乐得直在地上打滚儿,口水流了一地。 雪姐儿之前跟朱氏来的时候见过一次熊大姐,十分喜欢它,便跑过去要抱抱。熊大姐也喜欢漂亮女孩儿,就坐在地上抱起雪姐儿玩起来。 朱氏忍住笑劝道,“三婶儿、五姑不怕,熊大姐是四姑养的宝贝儿,十分通人性。你们看,雪姐儿跟它玩得多好。” 母女两个这才直起身,三夫人边给谢妍儿擦着眼泪边说,“娴丫头也真是的,偏喜欢养这些畜牲。” 熊大姐听得懂人话,便冲着三夫人吼了一声,太极也冲着她尖叫一声。 谢娴儿笑道,“三婶儿有所不知,有时候这些动物可比有些有记情多了。你对它好,它就会对你好。不像有些人,比那白眼狼还不如。”说完就让丫头们领孩子们去后院洗漱。 三夫人听了讪笑几声。 孩子们洗漱完就入了席,正好九个人九把椅子。 谢妍儿见没有自己的位置,沉下脸问道,“咋的,竟是没有我们坐的地方,难不成让我们当丫头服侍他们?” 谢娴儿看了一眼谢妍儿,慢条斯理地说道,“五妹妹真是个急性子,将来嫁去了婆家,这种性子可是要吃亏的。”又指着两个抬着小圆桌从后院走过来的婆子说,“你看,她们不是把咱们的桌子抬来了嘛。”(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 第209章 长大了 小圆桌刚摆放在右边的香樟树下,马二爷就回来了。 他见三夫人母女在这里,便点点头,跟朱氏打了声招呼,又低声嘱咐了谢娴儿几句,就去了外院。如今的马二爷已经沉稳了许多,脸庞俊俏,身材高挑,穿着月白色挑金绣团花长衫而更显洒脱俊逸。特别是跟谢娴儿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像春阳一样温暖明媚。这样的人材,跟京城第一美男谢洪辉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谢妍儿的脸上有了一丝绯红,怪不得自家这一房连二房都比不上,爹娘的目光太短浅,也不懂得谋划。若是当初……自己比谢娴儿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若是谢娴儿知道谢妍儿心里的这个想法,一定会为自己点个赞。“少说话、多微笑”是她为马二爷精心打造的个性设计,不仅突出了他的外在魅力,也展示了他的内在修养。这个形像设计无疑是非常成功的,连内心糙汉子的谢五姑娘的心扉都被拨动了。 丫头们开始上菜了,菜品让朱氏几人惊讶不已。不同于平日宴席上的那些煎炒烹炸,多以拼盘卤味和清蒸为主,还做了造型。特别是小点,色彩艳丽,奶香扑鼻。装菜的碟子也讲究,几乎每盘都有雕花,可以说色香味俱全。别说一下子就把孩子们的食欲勾了起来,连大人都想快点偿偿。 朱得雍走的时候,谢娴儿专门给他的跟班小板子拎了一食盒的小点心。又嘱咐他道,“奶油小点心不能久放,必须今天吃完。甜甜圈可以放三、四天,每天给你主子吃几块,不要一下子吃完了。” 这些点心里面都放了一些眼泪水。应该对呆病有一定的治疗作用,看老爷子吃双茶印月之前变聪明就知道。但愿能把朱得雍治得聪明一点,那可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孩纸。 显哥儿又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他要在娘亲家里住几天。 回去的路上,三夫人问朱氏道,“那个二傻子是谁,咋娴丫头待他就像待祖宗一样?” 朱氏吓一跳。忙道。“三婶儿慎言,你这话说出去是要惹祸的。既然你已经看出四姑对他不一样,那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了。” 三夫人赶紧把嘴捂了起来。听说四皇子天真的就像稚龄小童,难道会是他?天呐,那死丫头竟然跟皇子也那么熟? 她拍了拍胸说道,“好在当着他的面没有乱喊。不然真惹大祸了。哼,娴丫头还真会攀高枝儿。”又推了推谢妍儿说道。“看到没?娴丫头可是不一样了,以后要多去马府看你四姐姐,说不定就能碰到个贵人。” 谢妍儿老实地点了点头。 朱氏暗哼,还常去。这才去了第二回人家就厌烦死了。自己该做的也做了,下次老太太再让她领着她们去讨嫌,她也决计不去了。 日子一晃进入了六月初。谢娴儿的孕期反应早就没有那么大了。也能吃起来。而且特别能吃,似乎要把前十几年少吃的那些饭通通吃下肚。她的瓜子脸变成了鹅蛋脸。身子也圆润多了,不再是干瘦的皮包骨。最让她得意的是,小笼包终于长成了正常的肉包子。 看来,光珠的物理治疗加上猪蹄炖黄豆的食疗真起大作用了。 这也让偶尔回来的马二爷兴奋了好久,扬着眉毛说,“丫头终于长大了。呵呵,还是我们马家养人吧?” 近两个月来,三夫人两母女又来了两次。每次都是才说了几句话,便有大夫来给谢娴儿诊脉,说她身子骨不太好,让她卧床静养,两母女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来了。谢老太太又遣人来请了两次谢娴儿,都被拒了,说是老太太不准她出剑阁的门。 这天傍晚,马国公下朝回来黑着一张脸。老太太看了大夫人身后的窦姨娘一眼,什么都没问。家里有这么一颗钉子,讲什么都不方便。 饭后,照例是男人们留下,女人孩子们各自回院子。 谢娴儿刚站起身要走,老太太掰着指头说话了,“二孙媳妇,你今儿晚上吃蒸乳鸽、糟鸭脯、芙蓉豆腐、白果炖鸡吃得太多,不能马上走路,要肚子疼,歇会再走。” 话声刚落,众人哄堂大笑。 谢娴儿满脸通红,嗔道,“奶奶,哪儿有您这样说孙媳妇的?要说也小声点呀,一点都不给人家面子。” 老太太也笑起来,说道,“哎哟,奶奶一着急,就忘了你们这些小媳妇面浅,最怕别人说你们能吃了。” 秦氏下个月就该生了,抱着大肚子笑得直哎哟。说道,“二嫂,你不知道,刚你吃饭的时候,奶奶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的嘴。” 众人笑的更厉害了。 谢娴儿气得嘴嘟得老高,但还是有礼貌地把老太太扶去了上房东侧屋,她也被老太太拉着坐在旁边。 马国公才说了原由。今天皇上开了一天朝会,马国公在朝上被窦太傅指着鼻子骂“竖子”“胆小鬼”。 到目前为止,大夏军队大大小小打了几十场胜仗。不出意外,战争快结束了。这是大夏建朝以来打得最快赢得爽的一次仗,主要是武器好,打了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特别是冬天,突厥的武器又硬又脆,经常被这边的好武器砍断。 皇上大喜,招集大臣们商议下阶段战略布署。不过,现在朝庭又出现了战和两派,表达出两个截然相反的观点。 一派是以肃国公窦太傅为首的主战派。认为大夏军队有了好的武器,占据了上风,就应该再接再厉,乘胜追击,端了乌孙国的老巢,彻底把西域变成大夏的国土。 一派是以庆郡王为首的主和派。认为这次进犯大夏的是突厥最大的部落乌孙国,乌孙国和大夏相距千里,中间还隔了两个小国。大夏打他们是劳师远征,地形又不熟,虚实也不知,对方是以逸待劳,如果被断了粮草,我军很可能遭受重大损失。所以,主张两国停战议和。(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 第210章 不战而胜 大夏朝有少数几个王爷参政议政,就是国家大事上,他们有话语权,属于皇上的高参。虽然没有实缺,但说话的份量却极重。而这几个王爷里,犹以庆郡王为最。 庆郡王是皇上的堂兄,老庆王爷的儿子。当初老庆王爷同马老国公一起中了迷心草的毒,老庆王爷吃了茶花茶后毒倒是解了。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没过几个月就死了,这位庆郡王便承了爵。庆郡王和老庆王爷一样,都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倚重。 文官里以主和为多,武官里以主战为多。马国公是坚定的主和派,肃国公大骂他是“武官里的胆小鬼”,是“竖子”,气得马国公跟他在金殿上就大吵起来。 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皇上有些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他也想把时常来挑衅大夏的突厥人打得不敢再来,但又觉得千里远征太过冒险。便传旨,大军即使胜利了,也暂时在原地休养整顿。 马国公摇头跟老太太说道,“当初突厥人进犯的时候,肃国公一派主和,宁愿给银给粮。可是,这刚刚要取得胜利了,又开始提劲了,说什么要乘胜追击。他也不想想,我们的军队追到千里之外,不熟悉地形,又舟马劳顿,武器再好,又能有多少胜算。况且为了保密,这种炼钢技术暂时只允许京郊的几个武器工场制造。运去边关已经路途遥远了,再供给去突厥打仗的军队,怎么供给得上?” 屋子里没外人,几个男人和老太太、谢娴儿都知道内情,老爷子就“正常”起来。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说道,“肃国公那老匹夫,定是想借机铲除异己。谢洪辉忠于皇上,又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这次打了胜仗回来,更会得皇上重用。他们拉拢不过去,定然是除之而后快了。” 老太太冷哼道,“他们当初举荐的是牛大人。只是牛大人不争气。仗打不赢,还犯了病。” 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情绪颇为激昂。 谢娴儿不懂战争。也不关心国事,更不在意谢洪辉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爹能否活着回来,竟然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恍惚间,她正坐在前世街边的一个小店里吃着白家肥肠粉。那久违的香辣味刺激得她味蕾疯狂起来。不知不觉一丝银线从嘴角流出。她却没感觉到,依然沉浸在那特殊的香味之中不能自拔。 老太太和马国公正讲得起劲没注意。马三爷和马四爷看到了,都有些好笑又不好意思说,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不时咳两声。 装了几年傻的老爷子的脑袋瓜已经不算灵光,他一偏头也看到了。直言道,“孙媳妇,这不才吃过饭吗。你咋又流口水了?” 谢娴儿被老爷子一嗓子吼清醒了,赶紧用手擦了擦嘴角。一手的口水。再看看在坐的几个男人都低头假装没看到,她不仅羞愧起来,眼圈都有些红了。 老太太用帕子帮谢娴儿擦了擦手,赶紧给她找着台阶,说道,“害喜嘴馋很正常,当初我怀大儿的时候天天想吃酸枣。有一次都大半夜了,发现酸枣被我吃没了,老公爷还起身让人去街上买。” 老爷子也知道自己让孙媳妇下不来台了,赶紧呵呵笑道,“就是,那时花儿想吃什么,不管啥时候我都要想法子去给她找。” 谢娴儿拉着老太太的袖子说,“奶奶,我想吃特别辣的东西。不管什么,只要是辣的都想吃。” 马家是胶东人,不喜辣,所以饭桌上难得见辣椒。而且,特别辣的尖辣椒在京城也不算好买,因为京城靠北边,这里的人都不喜辣。即使有辣椒也是大的灯笼菜椒,一点都不辣。 老太太马上说,“好,奶奶明天就派人去川西或是湖广多买些尖辣椒回来,据说辣椒越尖越辣。” 老爷子却想到了另一边,瞪着亮晶晶的眼睛说,“花儿,你听到了吗,咱们孙媳妇想吃辣!” “我当然听到了。”老太太一副这还用问的神情。 老爷子又兴奋地说道,“市井中有句话叫酸儿辣女,咱们老马家终于要有一个闺女了。” 他的这一嗓子,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向往起来,马家还从来没有过闺女呐。即使秦氏怀了孩子,谁也没有抱希望她能生个闺女,因为马家人在一次次失望后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谢娴儿看到这一个个充满希望的眼神,不觉压力山大。 老太太呵呵笑道,“那感情好,孙媳妇若是给我生个重孙女,奶奶给你个大红包。” 说了一阵子闺女,又言归正传议论起了朝中大事。谢娴儿的磕睡也跑没了,听他们商议如何让皇上彻底打消出兵的法子。 她突然想到前世的一些大国,为了自己的利益,扶持敌国周围的国家跟其抗衡的格局。便道,“其实,想打击乌孙国不一定要出兵。” 马国公颇为不屑地笑道,“二郎媳妇年轻不懂,不出兵如何打击敌国?” 谢娴儿道,“不战而胜,是最高境界……” 话没说完,老爷子就激动地说话了,“妙,说得妙!不战而胜,即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佳解读,是上上策。不过,如何才能不战而胜?” 谢娴儿说道,“乌孙国敢远行千里来进犯我们大夏朝,可见其狂妄霸道。不出所料,对它周边的小国亦是恣意欺凌。咱们何不给那些小国一些粮草,甚至武器……” 话没说完,又被马三爷截断了,他急道,“二嫂此言不妥。乌孙国咱们尚且不怕,为何要孝敬那些弹丸小国?凭什么给他们粮草、武器?” 谢娴儿笑道,“三叔不急,听我慢慢说。咱们给他们东西不叫孝敬,或是进贡,而是一种策略。你们算算,若是我朝出兵,军响粮草兵器会用多少钱?又会有多少人员伤亡?咱们只出不到十之一二的银子,效果或许比出兵好得多。” “这话怎么说?”马国公大感兴趣,问道。(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 第211章 起名儿 谢娴儿解释道,给那些小国粮草和武器是有条件的,其实等同于抛出鱼饵,扶持他们与乌孙国抗衡,让其内斗,最好把乌孙国慢慢蚕食掉,大夏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听后吃惊不已,这种法子可以说闻所未闻,有些像“远交近攻”,但又不完全像。出钱不多,但取得的效果却是巨大。 老爷子更是激动不已,这条计策若是见效了,大夏朝得到的好处可是太多了。说道,“这种策略,不止实用于突厥人,也实用于其它相邻的国家。运用得好了,咱们大夏朝就会长治久安。” 老太太也激动,说道,“嗯,就是要想好具体的操作,谈判的人也非常重要 。”又问谢娴儿道,“孙媳妇觉得该怎样谈判更好呢” 具体的操作谢娴儿也不懂,再说她一个女人也不想出大名,点到即止。朝中那么多聪明人,这些就不需要 自己关心了。便摇头道,“媳妇也只能想到这些,该怎样做就不知道 了。” 马家武将居多,二老爷虽是文官却是管马的,与人打交道不在行。马四爷文采斐然,又太年轻。众人商议半天,对于怎样操作、怎样谈判却是拿出不更好的办法。 老爷子就建议,马家目前的势已经碍了很多人的眼,没必要再去挣这份功劳。这几天把大皇子朱得峙和朱得宜秘密请来商议,让朱得峙上折子 又对谢娴儿说,“这么多位皇子。其实皇上早已心有所属,只是没有最后下定决心” 谢娴儿是第一次参加马家这种高层会议,也第一次知道 了朝中局势和马家的态度。大皇子的母亲虽然地位低微。岳家又不显,但是本人胸有丘壑,且贤明果敢,皇上最属意他。二皇子刚愎自用,历来不得皇上欢心。三皇子聪慧,但窦皇后跋扈,外家窦太傅更是狂妄狠辣。若是他将来登上大位,皇上怕天下的姓都会改了。五皇子仁爱儒雅多才,皇上也甚是喜欢。 所以。看似最没有希望的大皇子,其实是最有希望的。而看似最有希望的三皇子,实际 是最没有可能的。而且,窦太傅一党在朝中拉帮结派。排除异己。偏老庆王和马老爷子又不买帐。他们两人,一个最得皇上倚重,一个最有威望。或许因为这个原因,便被他们下了毒。只是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什么人下的毒,现在还不得而知。 但是,三皇子一派的势力又太大,真正 能与他们一较高下的。不是自负的二皇子,也不是多才的五皇子。而是不显山露水的大皇子。不止皇上属意他,也因为安郡王和老马国公也看好他,他也早就在暗中收罗了一些势力。只是皇上还有些舍不下心爱的五皇子。 七月中旬,边关八百里加急来报,谢大帅带领大军势如破竹,终于把乌孙国的军队打跑了,还虏获了领兵来犯的乌孙国王的弟弟拉吉王爷。 皇上大喜。同时,也彻底否决了窦太傅等人提议的“乘胜追击,直捣孙乌老巢”的提议,而是采纳了大皇子朱得峙提议的“扶持策略”。并折成朱得峙和朱得宜带领礼部的人讨论具体的扶持纲领,然后再呈交内阁商议拿出最后方案。 不用再夜以继日地赶制武器,马二爷也回京城工部应卯了。 结束了战争,玉铁也不能再打造武器,而是又开始专门生产民用产品了。这次卖武器,谢娴儿是大赚特赚。大半年的工夫,就净赚了三万多两白银。因是卖给zf,胃口不敢太大,否则还要翻几番。谢娴儿暗笑不已,穿越来大夏,机缘巧合下还过了盘军火商的瘾。 今年的夏天,上京城炎热难耐,但因谢娴儿怀孕不方便,也没能去成玉溪庄避暑。怀孕五个多月的谢娴儿已经非常圆润了,双下巴也极其明显,胸部更是急剧增长。原来她总想长点肉,可现在她已经在发愁该怎样减肥了。 十九日的下晌,秦氏在狂吼了几个时辰后,终于生下一个七斤半的男孩。这也让心存侥幸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彻底把最后的希望放在谢娴儿身上,希望她能为马家生下一个闺女。 吃饭的时候,二老爷跟老太太商量着给小奶娃起名儿的事情。 老爷子揪着胡子呵呵傻笑道,“叫招妹,嘿嘿,招妹妹。” 老太太一喜,点头道,“我看行,有些人家的孩子叫招弟,咱们家的这个小马驹儿就叫招妹,希望他能给咱们家招个妹妹来” 马三爷吓一跳,忙道,“爷爷,奶奶,不可。男孩子起这个名儿,是要被别人笑话的。” 老爷子不高兴了,起身过去拍了马三爷的后脑勺一巴掌,骂道,“老子起的名儿多好,咋不行了不叫招妹也行,叫盼妹。”老爷子装疯卖傻,马三爷只得捂着后脑勺生闷气。 二老爷委婉地拒绝道,“爹,娘,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平哥儿这一辈的孩子正好排到成字,干脆就给这个孩子取名为马成招,也合了你们的意。怎样” 老太太先还一喜,想了想又否决道,“不成,马成招,招哥儿,那不是又给咱们家招个哥儿来我还盼着二郎媳妇生个妹妹呐。” 这就为难了。众人集思广益想名字,马二爷提议叫马成拒,拒哥儿,拒绝哥儿,多好。 这又遭到马国公和二老爷的反对,感情你们倒是有儿子了,马四爷、马五爷和马小六还没讨媳妇呐,人家还要留后不是 最后,还是聪明的老太太想到一个妥当的名儿,大家也认可了。叫马成跃,跃哥儿,意思是跃过一个孩子,下一个再是哥儿。 马三爷回去跟秦氏说了孩子的名字和名字的由来,秦氏都气哭了。自己的小儿子刚出生就被无视了,连取个名都不是冲着他本人,而是冲着他的下一个,多让人心塞。 马三爷还劝秦氏道,“这个名儿挺好,彻底把压力交给了二嫂。若她的这一胎不是闺女,白瞎大家伙费劲起名字了。” 谢娴儿也很无语,心里为那个胖嘟嘟的小奶娃鸣不平。同时,压力也更大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 ... 第212章 水涨船高 都回了剑阁,谢娴儿见马二爷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玩笑道,“咋的,还在为没用二爷取的名字不高兴?” 马二爷摇摇头道,“我是在想,若你这胎生的是儿子,爷爷和奶奶不知道会起个啥古怪名字。” 谢娴儿笑道,“不怕,若是爷爷敢给咱们孩子胡乱起个啥招妹盼妹的,我就让太极去揪他的胡子。” 马二爷一想也对,马家人胆寒的老爷子拿自己的小媳妇可没辙,便笑起来。 第二日逢十,男人们休沐。马二爷正在屋里教真哥儿写字,谢娴儿坐在一旁做裙子。如今大中小号的各色小裙子小衣裳已经做了好几柜子,但只要谢娴儿想起好的样式,或是看到颜色嫩的好料子,她都会继续给梦里的那个小女孩做。 有钱就任性,也充分体现在了她无休止地做小裙子小衣裳上。 这时,下人来禀报,朱得雍又领着显哥儿裴裴雪姐儿等几个孩子来了。那个憨货,每次来马家,都会把他的几个侄子外甥女的一起邀约来。这次,又多带了一个人,就是朱得峙的大儿子朱士中,中哥儿。 不知道皇上什么意思,竟是放任朱得雍把马家当成他的渡假胜地,隔几天就会来一次,而且还连吃带拿。 对于接待这几个皇亲国戚的工作,已经不需要谢娴儿多操心,马家建立了一套专门的接待班子。而这套班子中,真哥儿小六儿熊大姐和太极是中坚力量。只是晌饭会在剑阁吃。 快晌午的时候,谢娴儿正看着丫头们摆桌子,玉溪庄的周大栓来了。送来了好几大车洋蕃茄和新鲜的瓜果蔬菜,还带来了他媳妇王小兰怀孕的事情。周嬷嬷高兴得直念佛,儿媳妇娶进门大半年,这总算是有了孩子。 周嬷嬷有了孙子谢娴儿也跟着高兴,赏了她二十两银子,两匹细布和一些吃食,让她下晌跟着儿子一起回去看望儿媳妇。等生了孙子再回来。 周嬷嬷笑道,“回去看看就行了,如今她也有小丫头侍候着,亲娘老子都在跟前。我有啥不放心的?” 朱得雍和孩子们走的时候,谢娴儿除了送了一些小点心外,皇宫送了一百斤蕃茄,另外几家每家送了二十斤。玉溪庄种的蕃茄,根本没有多余的拿去卖钱。光送礼就送光了。每次拉来几百斤,亲戚朋友一送,就没了。 如今谢娴儿也不缺这几个卖菜的钱,现在拿着蕃茄还能当稀罕物送礼,再等一段时日,市面上蕃茄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下晌送走周嬷嬷,谢娴儿想着剑阁里的几个大龄女青年,白鸽和银红十六岁,银霜和白鹭十五岁。青瓷十七岁。银霜是家里给她订的亲,她的一个远房表哥,说是等到十八岁就放出去成亲。 上个月,青瓷被绿枝娘看中了,说给了儿子王强。银红被福庆院小厨房管事詹嬷嬷看中了,说给了她的儿子。这都是因为她们在玉溪庄朝夕相处,看对了眼。先定了亲,等到她们满了十八岁就成亲。 只白鸽和白鹭还没着落。也不是她们没有人家看上眼,她们两人是谢娴儿的丫头,颜色都不错。求娶的人自然不少。只不过是,求娶的那几家人不是后生小子不行,就是家人不行。她们本人和谢娴儿都不愿意。 谢娴儿有些着急,便跟马二爷说了。马二爷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说道,“这还用得着你操心?外院没成亲的下人多的是,等她们满了十八岁放出去,管事的自然会给他们配成对。你要心疼她们,就赏管事的几两银子,给她们配个好人家。” 谢娴儿就是不愿意自己的丫被集体放出去集体找婆家。然后再来个集体婚礼,这样能找到什么好人家?特别是白鸽,沉稳能干,把剑阁打理得妥妥当当,谢娴儿可舍不得她放出去被人家拉郎配。 几千年的代沟伤不起,谢娴儿没言语,嘟着嘴低下头继续做着小裙子。 马二爷见她不高兴了,又说道,“要不,就把她们两人配给小刀子和小斧子?我这两个小厮别看人小,却很是机灵。” 谢娴儿想到那两个十四岁的愣小子,摇摇头。只有大夫人脑袋进水了,儿子的小厮多重要,偏她给他找了两个小屁孩,当真是这个儿子一点都没上她的心。 谢娴儿在这里头痛丫头们的亲事,谢家老太太也在想着谢妍儿的亲事。如今,因为谢洪辉的关系,谢妍儿更是水涨船高。 老太太翻弄着求亲人家的贴子,翻来翻去,都觉得配不上谢妍儿。她还是觉得朱得宜最好,是皇上的亲侄子,顺王府又有钱有势,将来也能帮衬谢府的几个孙子。听说顺王不想再娶正妃了,而是想把方怡重新弄进府去当侧妃。因为这事儿,他正跟太后顶着呐。 若真是这样,世子妃一进门便能当家作主主持中馈。而且,朱得宜的腿伤已经彻底治好了,又正被皇上重用。这么好的条件,万一哪天被别人捷足先蹬咋办? 可恶的是,安平和那死丫头都不肯帮忙,她和三儿子又找不到够身份的人去说合。前阵子,她架了好大的势去求卫国侯府的霍老太太。想着霍小将军在自己儿子手下被重用,霍老太太肯定要帮忙了。结果,话刚说了一半,就被霍家大夫人给拦了,弄得她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好在大儿子快回来了,到时让儿子去说合,这事准能办成。 英俊潇洒的谢洪辉大元帅虽然还没回来,但他大败敌军的光辉事迹已经被四处传扬。还被说书人编成段子,被唱戏唱大鼓的人编成曲儿,四处传唱,英雄形像已然深入人心。 谢老太太把手里的贴子往几上一撂,对三夫人说道,“这几家的家世配不上咱们家,还是别费功夫了。” 三夫人也是这么想的,笑道,“此次大伯和大郎立了大功,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咱们谢家更是富贵了。” 这是老太太最喜欢听的话,说道,“娴丫头那个眼皮子浅的东西,以为攀了高枝儿就不需要娘家帮衬了,连我请她她都找借口不回来。如今,我大儿也不比马家的老爷子差了,我们谢家的门弟也不比马家低了。以后她再想回来,我让她连这个门儿都进不来。哼,她不帮忙,咱就说不成那朱世子爷了?咱还偏要说成,让她瞧瞧。” 三夫人冷哼道,“婆婆该是让她进来,进来了就拿茶盅砸她。当初,马老太太可是拿鞭子抽了大伯,抽没了咱们家好几千两银子。那时大伯忌惮马家的势,现如今咱们谢家可是不怕他们马家了。” 正院里,谢三老爷的姨娘胡姨娘正在这里。她给安平做了两双绣花鞋,一件大红素缎绣百福的褙子。胡姨娘的亲娘是蜀绣传人,手工活自是不一般。 安平虽然富贵,但看到这几样活计精细寓意又好,也甚是喜欢。笑道,“哟,这几样东西可是要费些功夫。胡姨娘送这么贵重的礼来,是有什么事?” 胡姨娘欠身坐在绣墩上,笑道,“我知道姑娘的亲事我没有说嘴的份,但是……”她叹了口气,又说道,“六姑娘到底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听说,现在很多人家都来府里求亲……六姑娘是庶女,我们也没有那么高的心气儿。只求找个过得去的人家,脾气好些,知道疼人的后生……” 安平听懂了,人家这是看出来三夫人可着劲的攀高枝,紧着说不成亲事,怕耽误了六姑娘的姻缘。便为难地说道,“三夫人才是六丫头的母亲。我一个大伯娘,手不好伸那么长呀。” 胡姨娘红了脸,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胡姨娘是三老爷几个姨娘里最不多事的,平时老老实实呆在院子里,这也是她实在没辙才会厚着脸皮来求安平的。 一旁的朱氏道笑,“前儿我还和四姑说起呐,六姑温柔懂礼,也不知谁家的后生能有幸得了去。” 兰氏也道,“六姑手巧,她给我家姐儿做的几样小衣裳小帽子,人家都夸好看呐。” 平安听了便道,“其实我也挺喜欢六丫头,手巧,又不多言多语的。哪像五丫头,不说话就板个脸,一说话又能噎死人。成,大不了我做个恶人,遇到合意的了,我为她做这个主。” 胡姨娘听了,方千恩万谢地走了。 她一走,安平说道,“我也是看六丫头可怜,不忍心被那几人给耽搁了。否则,可没那么好心帮个姨娘的忙。” 朱氏和兰氏又是一阵奉迎。 朱氏能帮着六姑娘谢姝儿说话,也是谢娴儿提过几句。在谢家,除了谢娴儿,也就是谢姝儿可怜了。生母老实,又被谢妍儿从小欺负到大。谢娴儿永远忘不了,自己初来大夏的那天,被众人鄙视,谢妍儿的指甲都掐进了她的肉里,还有就是谢姝儿哭着求她的样子。未完待续。 ps: 谢谢亲的平安符和月票,非常感谢今天上午出门见客了,下午才回家码字,晚了,请原谅。今天只有一章。 ... 第213章 浑素不忌 八月初,天气渐渐凉爽下来,已有早开的桂花吐出星星点点的黄蕊。微凉的风夹杂着不太浓郁的桂香,让熬过盛夏的人倍感舒适。 据说征西大军几天后就要进京了,还要举行隆重的献俘仪式。到时,大皇子会代表皇上亲自出城迎接。 谢家一片繁忙喜乐的景象,粉墙刷漆,张灯结彩,无论主子还是奴仆都置办了新衣。 马府也是一片忙乱,马大爷走了近一年,这回立了大功回来,前程自是一片大好。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大奶奶和大夫人了。一个是夫妻团聚,一个是想着有着一定话语权的大儿子回来能为自己撑腰。 一家人各自忙碌,大着肚子的谢娴儿正在剑阁东侧屋炕上奋笔疾书。 如今,顺王府和誉国公府合开的朱马士大型综合游乐场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定于九月初九隆重开业。 游乐场里不仅修了许多连成排的店面,又修了十五座单独的小楼。这就是顺王的精明之处,在做娱乐生意的同时,又兼开发房地产。主业还没开始,就凭借副业大赚了一笔。 租店租楼的生意据说好得爆棚,几天之间就被抢没了。顺王也捂下了最靠里的四座小楼,准备自己做些生意或是做自己小憩的住所。等方怡和封姨娘反应过来,店面和小楼都被租完了。方怡撒娇扮痴从顺王手里要了一座小楼,准备开个最高档的儿童服饰专卖店兼个性设计。 受她们的启发,谢娴儿几妯娌也愣从顺王手里要了一座小楼,说是要挣点脂粉银子。她们准备开个茶坊,人们在玩累了后。可以在茶坊里喝茶吃小点,兼打牌。 谢娴儿想着前世的一些会所和茶楼,再结合大夏朝的一些特点,正在画着装修图。 这时,下人来报,朱得雍又领着几个哥儿、姐儿来玩了。谢娴儿放下笔腹诽几句,这个憨货。讨嫌又没有眼力价。现在家里多忙啊,偏他还要带着几个小祖宗上门来找事。 结果,不光他们来了。马四郎的未婚妻荣芝楠也来了。她的借口是小侄子经常来叨扰马家,她奉长公主之命特来致谢。她不好意思一个人来,又把闺蜜何娇邀约着一起来。 她们两人先去福庆院给老太太请了安,大夫人正好在那里。就一道请了安。 大夫人极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好不热情。 说了一阵话,老太太笑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年青女娃跟我们这些老婆子没有多少说的,去找二郎媳妇玩吧。再在那里吃顿便饭。” 荣芝楠两人本就是想去剑阁的,听老太太这么一话,倒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我们喜欢跟老太君和伯母说话。” 老太太还是呵呵笑着让人领她们去了剑阁。 人一走,老太太的脸就有些放了下来。说道,“大郎娘,楠丫头是你未来儿媳妇,你喜欢她是好事。但娇丫头是客,客人上门,你也不能只顾着儿媳妇而冷落客人呀,这不是待客之道。” 这些小事大夫人平时还是拿捏得准,只是一看到荣芝楠就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了。便红着脸笑道,“哟,是儿媳大意了。主要是楠丫头讨喜,看到她我就高兴。” 老太太又提点了一句,“你这三个儿媳妇都好,大媳妇能干,二媳妇聪慧,三媳妇出身好,可以说各有各的长处。喜欢谁,不太喜欢谁,放在心里就好,不要表现得过于厚此薄彼。当初的慧丫头若不是你过分宠着,或许也不会犯那么大的错……” 大夫人听了低头没言语。 谢娴儿看到荣芝楠和何娇上门,倒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点着何娇的头说,“小没良心的,这么久也不知道来看看我。” 何娇笑道,“娴姐姐才没良心呐,有了那么好的事,也不说带着我们两个。白把你当成手帕交了。” 谢娴儿一愣,问道,“啥事没带你们两个了?” 荣芝楠笑道,“就是你们要在游乐场里开茶肆啊,那么好的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若不是裴裴回去说以后在朱马士游乐场也能吃到好吃的糕糕,我还不知道。” 原来是这事儿,谢娴儿对何娇笑道,“楠妹妹抱怨我我还想得通,毕竟她明年就要嫁进我们马家。娇娇不高兴算咋回事啊。” 正好秦氏来蹿门子,接嘴道,“那娇娇就给咱们五叔当媳妇,开店就把她算上。” 众人想到还没长开的毛孩子马五爷,都大笑起来,谢娴儿笑得直捂大肚子。 何娇再是大气也不好意思起来,用帕子捂着脸嗔道,“以后再也不来了,你们妯娌几个一起欺负人。” 玩笑过后,谢娴儿才说道,“楠妹妹来了正好,我们原本就是想把你带到一起的,想着是四妯娌开的茶坊,还起了个应景的名儿,叫四季茶坊。” 何娇知道谢娴儿聪慧,只要她搞的明堂必定赚钱。便耍赖道,“我不管,我不是你们妯娌,我也要插一脚进去。” 谢娴儿又逗着她,“要插进来,就得当我们弟媳。不当我们弟媳,就插不进来。” 几人正闹着,封姨娘来了。她走得脸通红,鼻尖上还有几粒汗珠。 谢娴儿请她坐下,问道,“封姨娘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封姨娘道,“刚才方姐姐让人带话给我,说是王爷把剩下的那两座小楼租给……”她看了荣芝楠和何娇两眼,迟疑了一下,又道,“说是租给两家——那什么了,因为他们愿意出比旁人多几倍的租金。王爷就动心了,说是比自己开店做生意还划算。而且有了她们,那些有钱的豪门公子更愿意去了。方姐姐不愿意,说弄了她们来,孩子们就来不成了。王爷说这四座楼离游乐区较远,又没跟那些楼连成片,就单独圈起来。让我们也不要卖娃娃服饰了,改卖女装,或许生意会更好。若是这样,几位奶奶开的茶楼可是没生意了。” 封姨娘顾忌着两位小姑娘没好意思说妓院,但谢娴儿和秦氏都听懂了。那位王爷还真是浑素不忌,或许还想来个公私兼顾。(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 第214章 惊了一跳 本来整个游乐场所高端大气上档次,偏要夹杂个红灯区。她们几人就是没去过妓院,也知道那里面是吃喝玩睡一条龙服务。跟这样的店紧挨着,那她们的茶楼还赚个毛啊。而且,她们可是国公家的少奶奶,咋可能跟那些店挨着。顺王这是只顾赚钱,不顾忌她们了。 谢娴儿冲口道,“这咋行” 秦氏也急了,说道,“当然不行,但怎么阻止王爷呢” 谢娴儿想了想笑道,“这事儿咱们不好出面,让公爹去找顺王。朱马士游乐场有一半股份是咱们马家的,马家也就有一半的话语权。咱们奶奶可是巾帼英雄,最是清明高洁,怎么允许马家经营的产业藏污纳垢” 秦氏也笑了,说道,“对呀,奶奶必定不愿意,她老人家去跟大伯父说,大伯父就会去跟顺王爷说。” 因为何娇撒娇耍赖,也只得让她入了股,茶楼便取名为五色茶坊,定位为高端服务。每人先出三百两银子,除去一年的八百两银子房租费,剩下的用于装修和买家什器皿、食材等东西。 晌午,朱得雍带着孩子们从游乐园回来了。荣芝楠和何娇看到抱着孩子的熊大姐,虽然已经有了精神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两人都是将门之后,紧张了片刻之后,又都释然了,还上前去跟熊大姐说话,夸它漂亮可爱。熊大姐也喜欢漂亮的女孩子,看到她们,自然也是微笑着跟她们和平相处。 看到熊大姐和太极逗得众人哈哈笑不停,谢娴儿又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主意。游乐场不能引进红灯区。但可以让一些杂耍的艺人带着小动物来表演,孩子们和姑娘们都喜欢。开业当天,或许可以让熊大姐和太极去撑个场子。 吃完饭,再把这些连吃带拿的皮厚的客人送走。 晌歇过后,谢娴儿和秦氏相约着去了福庆院告状。果不其然,老太太一听顺王想在游乐园里引进妓院,可是发了脾气。她为了建立马家好的家风。费了几十年的功夫。咋能允许在马家的地盘上存在瑶姐这种东西 她沉着脸,又拎起皮鞭到院子里甩空鞭子,啪啪的响声听得人心惊肉跳。谢娴儿和秦氏也吓着了。赶紧吩咐下人去外院打招呼,让爷们回来的时候注意别犯错。否则成了顺王的替罪羊,挨了鞭子也是白挨。 老爷子看到这两个小媳妇把老太太的气性挑上来了,还要偷偷护着自己的男人。心里不乐意了。 揪着胡子告状道,“花儿。孙媳妇忒坏,她们惹了你生气,还怕你乱发脾气打她们的男人。” 老太太瞪着眼睛一瞅她们,两人吓得赶紧否认。谢娴儿道。“奶奶,没有了,您别听爷爷胡说reads;韩娱之只要孩子不要爸。他刚才跟太极争嘴吃。我偏帮了太极两句,他就打击报复我。” 老太太问道。“真的孙媳妇没骗我” 秦氏赶紧道,“真的,孙媳可作证。” 刚陪着大夫人进院子的窦姨娘看了这一幕,心里便有了底。她娘家人前儿还埋怨她,说老爷子的呆疯好了,她都不知道跟家里人说一声,让家里人跟着她高兴高兴。必竟老爷子的病好了,马家的势会更大些。 当时,她还诅咒发誓说没有的事儿,老爷子的呆病根本没有好。她的娘家人又说了,外面传言朱得宜的腿伤都好了,老爷子的疯病是不是也好了。竟然还质疑她粗心,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没看出来。 她先还有些狐疑。现在看来,不是自己粗心,老爷子的病是真的没好。 马国公回来后,听老太太说了这事,也觉得不能在马家的产业下开这种场所。他饭也没顾上吃,直接去了顺王府。 二老爷劝着老太太,“娘别急,大哥定会把顺王拦下来。” 老太太冷哼道,“朱兆奇那个小混蛋,为了挣钱啥都不顾。早知道他连这个主意都想得出,就不该跟他合作。” 老爷子又进入了角色,问道,“花儿,用不用我拿斧子去劈了那个混球儿” 老太太说道,“现在还不用老公爷出面。若是他固执己见不听话,您也不需要拿大斧子,拿个凳子就能把他吓个半死。” 几个男人听了都笑起来,又说起了当时顺王被老爷子拿着凳子追了大半个皇宫的笑话。 大夫人的脸则有些阴晴不定,因为她想起了自己被老爷子拿着斧子追着跑的狼狈样子。 因老太太的心情不好,大家悄声无息地吃了饭,便各自回院子。马二爷捏着谢娴儿胖胖的小手慢慢走着,让她的心倍感踏实。这个时代的男人一般不好意思在光天化日下牵妻子的手,但马二爷犯拧,不太把他人的看法当回事。谢娴儿当然就由着他众目睦睦秀恩爱了。 路上,马四爷还红着脸特地来谢谢三个嫂子。因为他已经听说了自己的未婚妻还没进门,三个嫂子做生意就把她带上了。 回了剑阁,谢娴儿便引着马二爷说些衙门里的事情。间或赞扬他两句,或者说说自己的想法,这是他们两人每天必做的功课。不仅如此,还会让真哥儿在旁边听,他也不时会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 如今的马二爷跟同僚已经能够比较正常地勾通了,虽然不像马家其他几位爷那样分寸拿捏得那么好,但这样的进步已经非常令马家长辈欣慰了。 一家人正谈论着,外院来人禀报,国公爷回来了,请二爷去外书房一趟。 谢娴儿还有些纳闷,今天是马国公去丽园的日子。若是平时,马国公肯定是第一时间去香闺抱美人。而不会像去正院或是芳园那样,恨不得陪老太太说到大半夜才回去。 马二爷想不到那么多,一听老爹招见,赶紧起身去了外院。 谢娴儿把真哥儿哄睡后,自己也洗漱完,边坐在炕上看周嬷嬷和几个丫头做针线,边听周嬷嬷说着乡下的一些见闻。 突然,院子里传来小绸的惊叫声和马二爷的低语声。周嬷嬷骂道,“那死丫头,说了她多少遍,还是这么一惊一乍的。” 等鼻青脸肿的马二爷走进东侧屋,谢娴儿也是惊了一跳。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 ... 第215章 挑拔 谢娴儿吓得赶紧站起来,拉着马二爷问道,“天呐,这是谁打的?” 马二爷口齿不清地说道,“是我爹打的。” “为什么?”谢娴儿心疼地用帕子帮他擦着嘴角的血迹,“二爷这些天也没闯祸啊,公爹咋把你打成这样?” 马二爷疼得嘴角直抽,含混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进书房,我爹就劈头盖脸地对我一顿乱捶。然后骂我敞着大嘴乱讲话,还说我竟敢对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想入非非。”他气得一拳打在炕几上,委屈道,“除了你,我啥时候对别的女人想入非非了?真是太气人、太莫名其妙了!” 马二爷这么一说,几个下人就不好继续呆在这里听了,赶紧走了出去。 谢娴儿一听这话,自动补脑,就猜到八成是顺王爷那个猥琐男,被浓眉大眼国字脸、长着一副主角面容的老马哥一阵义正言辞、正义凛然地痛斥,不得不放弃在游乐场开设红灯区的不耻行为。 但是,他又气不过,为了报复马国公和马家,就把马二郎当初对红烧肉的经典比喻断章取义地说了。当然,他不会说是针对红烧肉,一定说是针对封姨娘,而且还添了油加了醋。这倒真是把马国公气着了,也让马二郎遭受了无妄之灾。 谢娴儿气道,“谁让二爷跟别人说话的时候精力不集中,人家的话题都从红烧肉换成封美人了,你还在说油而不腻、入口酥软的话……” 这件事谢娴儿之前也没少取笑马二爷,马二爷惊道,“难道顺王爷在我爹跟前乱说,说我对封姨娘想入非非了?怎。怎,怎么可能?我媳妇比封姨娘好看多了。我怎么可能对她有企图?” 谢娴儿嗔道,“呆子,难道别人比我好看,你就能对别人有企图了?” “当然不会!”马二郎赶紧表态。 第二天,谢娴儿就去福庆院告了老马哥一状,也替马二爷解释了那个红烧肉的段子。老太太听了。眼泪都笑了出来。嘴里直喊“傻小子”。 老太太看谢娴儿脸气得通红,劝道,“有啥好气的?儿子挨老子的打。挨了也就挨了,就是打错了还能打回去?再说了,我也觉得该打,给二郎一个教训 。让他以后机灵些。” 这老太太,不讲理的时候真不讲理。谢娴儿气得直扯帕子。也不敢再说。转头看见老爷子正听得兴味盎然,找到了出气的地方。高声问道,“爷爷,您今儿咋没去游乐园骑马马打架架?为了让那几个萝卜头给您当士兵。我可没少给他们发粮响。” 老爷子臊得直吹胡子,还是舍不得训斥这个孙媳妇一句。 晚上,老太太把马国公单独留下来谈话。先帮着马二郎解释了一番。又批评了儿子有些被女色迷昏了头,由着外人挑拔打自己的儿子。 这让老马哥也红了脸。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傻儿子肯定不会对老子的娘姨感兴趣。定是顺王气不过少赚了银子胡乱攀咬。但无风不起浪,一定是那傻小子予人以口实,人家才能抓住机会。他又不好意思问别人,只得打了马二郎一顿出出气。 看来,他老马也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啊,就是一遇到女人的事就昏头。 第二天,马国公在下朝的时候遇到了进宫的顺王爷和朱得宜父子。几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老马哥直接向顺王爷甩了一个小指头,意思是“小男人”。 顺王气得脸通红也不敢甩回去,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的确有些小男人。 朱得宜不知道啊,问道,“父王,马国公那是什么意思?” 顺王气道,“我怎么知道。那个马大人,长着一副正人君子相,专爱干些人家搞不懂的勾当。”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顺王又说,“你皇奶奶若是让你出面请求皇上把你三弟放回京,你即使不同意,也找个好些的理由,别惹她老人家伤心。哎,你三弟是被姚氏宠坏了,但他毕竟岁数还小。在那里的日子,你就让他好过些,不要私下做手脚,你们到底是亲兄弟。” 朱得宜脚步一顿,很是无辜地说,“父王,您错怪儿子了,儿子并没有做手脚。三弟虽然从来不把我当亲哥哥,可我从来就没把他不当亲兄弟。至于皇奶奶让我求皇上的事情,她老人家求了都没用,我说了能有什么用?她真是高看我了。” 顺王听了深深叹息了一声,又摇摇头,向前走去。婉儿、娆儿是他最心爱的两个女人,可是他似乎并不了解她们。宜儿、敬儿是他最喜欢的两个儿子,可他似乎从来驾驭不了他们。他帮着谁,不帮谁,似乎都有错…… 还有颜儿,这个闺女也被姚氏宠坏了,他帮着找了好几家亲事,她都不愿意。说是只喜欢这次立了功的卫国侯世子霍燃霍小将军,人家的儿子都十岁了,总不能让他把原配休了吧。他得赶紧请太后为她指门亲事,别让她再折腾。 虽然马二郎挨了一顿冤枉打,顺王到底没敢在游乐场引进特殊产业。五色茶坊的前期工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荣芝楠和何娇便有了借口三天两头地跑来剑阁商量事情。这让马四郎非常开心,经常会在特殊的时间段来剑阁附近转转,跟美人来个偶遇。 八月七日,京城开始戒严。原来,这天西征大军已经驻扎在了上京城外。明天辰时,大皇子就会领人出城参加献俘仪式,并迎接谢大元帅带领的西征将士入京。 马家迎接亲人西征军的准备工作早就开始了,这一天更是张灯结彩,连内院的树上都挂满了红绫采灯。 第二天,马府的女人孩子便集中在了福庆院,连早饭都是在这里用的,平哥儿几人也请了假在这里等着。除了马国公和二老爷两个要上朝,马三爷、马四爷、马五爷也都请了假。 马五爷已经约着一些公子去大军要经过的茶楼看热闹了,而三爷和四爷则是在外面跑腿,有了什么消息赶紧遣人回来向老太太禀报。(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评价票,非常感谢! 第216章 立功 月日辰时,大皇子朱得峙率众出京参加献俘仪式。巳时,谢大元帅带领部分将士进了京。 道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沿路酒楼茶肆的二楼以上靠路的房间全部被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包了下来,人们从窗户伸出头来看,甚至有些房都站满了人。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霍燃、马嘉仁、谢宗启三位青年将军。注重面子的谢洪辉把他们排在最前头,不仅是因为他们立了大功,还因为他们长得威武俊朗,代表了谢家军的风貌和军威。他们穿着战袍戴着盔甲,骑着高头大马,别说多威风了。谢家军刚一亮相,立即引起了嘈杂和尖叫声。 隔了几排兵卒,便是突厥的拉吉王爷坐的囚车。再隔了几队士兵,就是今天最大的主角谢洪辉大元帅,他同朱得峙骑着马并行。谢大元帅被西北的太阳晒、北风吹,可皮肤就是不黑也不糙,端着一张老白脸引得百姓尖叫不断。 大姑娘小媳妇的鲜花绣球不断地往这些人身上扔着,当然被扔得最多的就是谢大元帅和最前面的三位青年将军。而往拉吉头上扔的就是烂菜叶子和不要了的脏鞋底子,甚至还有一些小石子。 外面的情况源源不断地传进福庆院里,当大夫人和张氏听说马大爷已经进了城,还走在队伍的最前列时,都激动地哭了起来。坚强的马老太太也热泪盈眶,其余的人则与有荣焉。 传消息的小厮只有十岁。特别机灵。又笑道,“听说咱家大爷特别招小媳妇大姑娘的喜欢,绣球手帕啥的被扔得最多。” 众人听了都哈哈笑起来。老太太笑道,“这猴儿,小嘴儿倒是会哄人,赏他二两银子。” 晌午,马二爷从外院来了福庆院说,“咱们先吃晌饭吧。我爹让人传出消息,我家岳父。还有我大哥、大舅兄几位立了大功的将军被皇上招见,说是要留下来吃御宴,大概下晌才能回府。” 众人听了。又是激动不已。 谢娴儿看着马二爷那臭美样子觉得好笑,“我家岳父”“大舅兄”的都叫上了。男人都有英雄情结,原来他看不顺眼的谢洪辉此时在他眼里,一定成了天立地的汉子吧。她可没有那么天真。也没有那么好哄。那个阴郁的老白脸无论怎样风光,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会与有荣焉。 饭后,老太太让大肚子的谢娴儿回去歇息,“可怜见的,折腾了大半天,小脸儿都白了。” 谢娴儿早累了,巴不得早点回去歇歇。老太太一声令下。她便回了剑阁,而其他人继u 在福庆院候着。 早上起得早。又激动了大半天,谢娴儿上床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谢娴儿还在作梦,就被院子里的一阵动静吵醒了。守在她身边做针线的周嬷嬷又是一顿骂,“小蹄子们,吵着二奶奶了。” 银红跑了进来禀道,“二奶奶,听说大爷马上要进府了,外院小子们的爆竹已经准备 好了。” 话声刚落,就听见外院爆竹齐鸣。 看来马大爷已经进府了。 谢娴儿坐起身,由周嬷嬷服侍着穿衣裳。她来到福庆院,还没进上房,就听见里面一片哭声。 此时,马大爷已经跟老太太抱完哭完了,正抱着大夫人哭。大夫人的妆都哭花了,把儿子抱得紧紧的,嘴里念着,“儿啊,娘的儿啊,娘想你,盼你啊”竟不像是因为儿子回来了喜极而泣,倒像是受了无限委屈终于等到一个能够为她撑腰的人。 这次的欢迎会,只让小六儿来了,而没让那两个姨娘来碍眼,否则大夫人肯定会哭得更伤心。 马国公陪着马大郎一起回来的,看到大夫人的这个样子直皱眉。 老太太给二夫人使了个眼色,二夫人便上前劝道,“大嫂,快莫哭了。听说大郎今儿凌晨就起来准备 了,到现在也累着了。让他回去洗洗,歇歇,晚上全家吃个团圆饭。” 大夫人听了,方松了抱儿子的手。 马大郎起身擦干眼泪,又跟屋里的其他人问了好。 此时的马大郎比走之前黑了许多,也硬朗了许多。手背上有一条伤疤从中指和食指间向手腕延伸,被袖子盖住,看不出来有多长。张氏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这条疮疤,眼泪流都流不完。 马大爷还专门向马二郎和谢娴儿道谢,“谢谢二弟和弟妹,我能立功,也多得益于你们送给我的那把趁手的大斧子。” 因为马二郎熟悉马大郎,所以给他打的斧子是为他度身定做的, 看着小六儿时,马国公说是六弟,马大郎也没往心里去,只以为是哪家亲戚的孩子。 见完了众人,老太太对张氏说,“快服侍着你男人回去歇歇,晚些时候再来吃接会宴。” 马大郎和张氏、安哥儿、平哥儿一起回去后,马国公就跟众人讲了讲皇上招见他们的事。皇上非常高兴,下旨嘉奖了所有将士的同时,再次对朱得峙、马二郎等制造武器的人进行了口头嘉奖。这次能在短时间大获全胜,不仅谢大帅英明,众将士神武,也跟武器好密不可分。 听皇上的意思,谢洪辉的御林军统领不会变,正二品已经够大,关键是位置重要 ,皇上信任他。但肯定会再给他一个从一品的少保、少傅之类的虚衔。而马大郎等几个年青将军,至少能官升两级或是三级。这么一算,马大郎就能升到从三品或是正四品了。年纪青青能坐到这个位置,朝中可没有几人。 众人又是一阵开心。 晚上,神清气爽的马大爷在妻儿的陪伴下来了福庆院,吃接风宴。 而谢府此时,也只谢宗启回了家,谢洪辉还在皇宫里跟皇上密谈,大概今天晚上都不会回家了。谢老太太等人虽然有些失望,但看到大孙子立了大功,也是欣喜不已。 酒桌上,过去斯文内敛的谢大爷经过战场的洗礼,也豪爽起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众人都轮着番的敬他,恭贺他立下大功,前程不可限量。 谢宗启谦逊道,“我这次能立下大功,要感谢爹爹的栽培,也要感谢四妹和四妹夫。”未完待续 p:谢谢亲的一路相伴。文文写到这里,也快进入尾声了。说实话,这跟原来的构思不太一样。本文三十多万字的时候,清泉就重新调整了文文的大纲。哎,怎么说呢,清泉写这篇文的过程中,个人遇到了一些状况和困难,曾经几度想停更休息。但想到应该给读者一个交待,就继u 坚持写下去了。虽然坚持写了,但状态不佳,写出来的东西清泉自己都不太满意 ,也请亲们多多谅解。文文的主线还是基本交待了,砍掉了一些副线,以及太极、熊大姐还有女主孩子们的一些戏份,争取在五十万字左右结文。若亲有什么要求,或是想看到什么结局可以提出来,清泉看看能不能满足亲们。谢谢支持清泉的读者朋友,是你们让我坚持下来。永远永远爱你们 ... 第217章 封赏 谢三夫人听谢宗启如此说一愣,问道,“谢谢四丫头,谢她作甚?” 谢宗启道,“我们组建了一个飞虎营,练习了一套特殊的阵法,加上四妹和四妹夫送的宝刀宝枪锋利无比,竟是出奇制胜,打得突厥人措人不及……” 谢老太太冷哼道,“大郎怎地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立了大功,那是你有本事,你爹有韬略,跟那死丫头有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谢谢她?” 谢宗启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回府后要帮着谢娴儿争取一番在府里的地位,一是心疼她,二是感激她。而且,父亲也对她有了改观,还想把她记在自己娘的名下。那她岂不成了自己的胞妹?这样,他更不能让人对她有偏见。 便对老太太笑道,“奶奶有所不知,那些宝刀宝枪削铁如泥,特别是天寒之季,经常把突厥人的兵器砍断。今天在金殿里,皇上又赞誉了大皇子和二妹夫。说练出了宝钢打出了好兵器,不止帮助我们打赢了这场大仗,还为增强国力作了大贡献,得益于千秋万代。其实我们都知道,宝钢和好兵器最先是在妹妹的嫁妆工场里弄出来的。” “好,就算她有本事。”老太太又说道,“但再有本事也是我孙女呀,也是咱们谢家嫁出去的闺女。就像你爹,都当大元帅了,也是我儿子。你立功回来,再官升几级也是我大孙子。那死丫头可倒好,攀了个高枝儿就翻脸不认人了,弟弟妹妹的忙她一点都不帮,现在连我请都请不回来。” 谢宗启有些老实,冲口道。“四妹妹不像这样的人呀,若是他不认爹爹和我,也不会把那些好武器赠给我们的。” 老太太委屈了,沉脸问道,“大郎是觉得奶奶在说谎?” 安平赶紧笑道,“婆婆误会大郎了,他是什么个性您还不知道?最是笨嘴笨舌。说话词不达意。” 谢宗启也赶紧陪笑道。“奶奶误会了,孙儿没有那个意思。” 老太太还想说话,谢二老爷打着哈哈笑道。“娘,不管是大郎还是娴丫头,都是咱们谢家人,他们出息了于咱们家都是好事。” 谢三夫人笑道。“哎哟,如今的四丫头可不是当初那个柔柔弱弱的四丫头了。咱们拿她当自家人。可人家却没拿自己当谢家女,几次三番忤逆婆婆……” 安平放下手中的汤盅,笑道,“今儿是大郎的接风宴。怎么紧着说四丫头呀?” 谢三老爷瞪了三夫人一眼,拿起酒碗笑道,“对。对,今儿晚上是为大郎接风的。来。来,大郎吃酒。” 谢宗扬也笑道,“大哥,你不知道,奶奶得知爹爹和你要回来,都喜疯了。大晚上的睡不着,还要喝安神汤才成……” 众人哈哈一笑揭过这个话题 。 第二天一早,谢洪辉没有直接回谢家,而是同皇上一起上了金殿。并且,皇上又传旨把一些立了大功的将士召上金殿,为他们加官进爵,赏钱赏物。 谢洪辉不出意料地被封为少保,谢宗启官升三级,为正四品的副骁骑参领,谢家的风头可谓一时无二。赐二十七岁的霍燃西进伯,并封为正三品的健锐营冀长,是目前整个大夏朝最年轻的伯爷和三品官,升官速度直逼三十几年前的马老爷子。马嘉仁也官升三级,被封为从三品的护军参领,年纪轻轻就跟马二老爷平级了…… 消息传到谢府,众人大喜。谢老太太却有些失望,儿子立了这么大的功,不说进爵,至少应该弄个从一品的实缺,却只封了个虚衔的少保。 看到一家人喜气洋洋她也不好多说,等到众人走后,便跟特地回家报喜的二儿子讲了心中的郁闷。 谢二老爷忙劝道,“娘万不可这么想,大哥是御林军统领,虽然是一个正二品的官,却比有些正一品、从一品的职位还重要,只有皇上的绝对心腹才能担此重任。这说明皇上信任大哥,还愿意继续用他,是好事。” 老太太听了,心里才好过些。又说道,“三个立了大功的青年将军,一个封了伯,一个当了三品官,唯独咱们大郎还是个四品。你大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让那两人的功劳盖过自家人呢?” 二老爷心里直叹气,他娘的见识短,还特别小家子气。青年时还好些,这越老越活倒过去了。这就是小官家闺女和世家闺女的差距啊,底蕴和气度不足。 他又劝道,“娘又说错了,大哥这么做,更显得心底无私,也更会让皇上看重他。皇上看重他了,大郎的前程还会差吗?不要看眼前,要看长远些。” 正说着,皇上赏赐的东西就拉到了谢府。上千亩良田,一千两黄金,玉器珠宝、绸缎药材拉来了十几车。老太太听孙子报着数,乐得眼睛都找不到,也忘了心中的不快。 傍晚,兴致勃勃的马大爷和马国公、二老爷几人下了朝,马二爷和马三爷下了衙,前后脚地回了府。刚一进门,就被人直接请去了外院议事厅。 老太太正领着马四郎、马五郎、马六郎、安哥儿、平哥儿、方哥儿、真哥儿等人一身素服地坐在那里,厅里还坐着三十几个一身素服甚至披麻带孝的人。 一看这个情景几人便猜到了,府里跟着马大爷去的护卫中死了九个人,这些人定是那九个人的亲属。 几人马上收敛情绪,一脸沉痛地走进了厅里。 马国公代表马家对那九个死去的护卫表示了沉痛地哀悼,并表示这九个人是为国尽忠献出了年青的生命,马家永远不会忘记他们,会代替他们照顾他们的父母家人妻儿老小。 马嘉仁又带着他这一代和下一代的马家男主子向这些人的亲属长躬及地,感谢那九个人为大夏为他英勇就义。 此时,谢娴儿正在剑阁里吃饭。她先还以为会为马嘉仁官升三级摆酒庆贺,结果下晌老太太就让人传话说晚上不用去福庆院吃饭了,还把真哥儿接去了外院。 一打听,原来是这事,心里不得不更加佩服老爷子和老太太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评价票,非常感谢!有些卡文,今天只有一章。 第218章 撵路 第二天八月初十,男人们休沐在家。老太太的管家很人性化,有许多这个时代让人无法理解的条条。比如说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又比如说休沐这一天不需要给长辈们请安,晚上直接去福庆院吃饭就行了。剥夺了男人左拥右抱的权力,却又给了晚辈们睡懒觉的福利。 不过,马家的大爷、三爷、四爷、五爷等人,只要在家,一般都会按时去拜见各自的父母。只有马二爷和谢娴儿会理所当然地在床上睡懒觉,这两人从来没有“长辈不让他们去是慈,他们却不能不孝”的自觉性。马二郎是想不到那么多,谢娴儿的借口是不能不接受长辈体恤晚辈的好意。 马大爷一早吃过饭就向正院走去,也没让女人孩子跟着。他前天回来就一直在忙,还没有跟大夫人单独说过话。他已经听张氏说了一些事情,既生气母亲糊涂,宠着谭锦慧害了二郎一家,又心疼母亲受了不少委屈。 马大郎一进屋子,先看到两个如花似玉、正当韶华的姨娘刚服侍完大夫人吃饭,正在服侍她漱口、净手。小六儿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玩着手指头,见他来了赶紧起身,躬身喊着“大哥”。 马大郎冲小六儿点点头,便去大夫人跟前行礼,大夫人把他拉在身旁坐下,又哭了起来。其他人赶紧悄声退了下去。 大夫人哭诉着心中的委屈,马国公如何无情,马二郎如何不孝,谢氏如何目无长辈,封姨娘如何娇媚。老太太也不像原来那么记情,甚至还给张氏戴了个“好强”的帽子。 马大郎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他跟大夫人的母子关系并不是像马四郎跟大夫人那么亲近。作为长子,大夫人对他的感情是敬多过于爱。但是如今,马大郎犹如她最后的一根稻草,她想抓住他,希望他能帮帮自己。帮她挽回在府里的颓势和尴尬境地。 听了大夫人的话。马大爷在心里也不住叹息,她把府里的人都看成了对立面,即使有理的事也变成无理了。 马大爷虽然是世子。但他头上还压着三座大山,也没有那个本事帮到大夫人多少。何况,有些事他也认为大夫人做得不对。即使他觉得父亲不该对母亲那么绝情,但做为儿子他也不好过多去干涉父亲的感情生活。不过。他认准了一样,就是只要听老太太的话。准没错。 他的嘴远没有马四郎能说会道,干巴巴地劝着大夫人,让她听老太太的话,不要忤逆马国公。不要太苛刻马二郎等等。 马大郎的态度让大夫人失望不已。哭道,“娘天天盼着我儿立功回来给娘撑腰,你不仅不给娘撑腰。反倒给娘提了诸多要求。” 马大郎急道,“娘。我们战场上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娘现在的处境俨然已经走进了死胡同,要想绝处逢生,必须打破陈规,改变之前的看法和做法……” “大哥说得对,娘就静下心来听听儿子的话,好好想想以后该如何做……”马四郎进来说道 。 剑阁一家几口睡饱了,刚吃完饭,就有福庆院的人来禀报,今天晌午去福庆院吃饭,庆贺马大郎升官。 这人刚走,外院的人就陪着谢宗扬来了剑阁。这可是稀客,谢宗扬还从来没来过这里。 马二郎和谢娴儿赶紧迎出了上房,谢宗扬则抱着在院子里玩的真哥儿走了过来。真哥儿被“舅舅”抱在怀里,小脸激动地通红。 谢宗扬笑道,“今天给爹爹和大哥摆庆功宴,爹爹让我来接四妹夫、四妹回家吃席。” 这个规格可够高的了,让嫡兄亲自来请庶妹回府吃席。按理说,今天就是谢家不摆宴,她这个做女儿的也应该回去看望从前线归来的父兄。 谢娴儿虽然想念谢宗启,但她还是没想过今天要回谢家。如今谢宗扬来接她了,她也不好装病不回去了。 只得请谢宗扬坐在厅屋,自己一家三口换出门作客的衣裳。 从谢娴儿开始换衣裳起,太极就甩着尾巴不停地给她作揖,它好久没有出去玩了,也想去。谢娴儿不同意,指了指窗户外面说,“你去了,宝贝咋办?” 熊大姐好孤独哦,正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坐在院子里望着他们的这扇小窗户。 太极已经顾不上熊大姐了,它不敢去缠大肚子的谢娴儿,便紧紧抱住了马二郎的腿,被一路拖行到院子里。马二郎甩了几下腿都甩不掉,又不敢强行拉扯,怕它把自己的裤子拉下来,急得让人去拿柳树枝来教训它。 谢宗扬看到又哭又叫的太极好笑不已,这哪里是只猫,这就是一个撵路的孩子。便说道,“它又不是没去过咱们家,想去就去好了。” 谢娴儿指着熊大姐说,“它去了,宝贝咋办?” 谢宗扬早就听朱氏和连哥儿、雪姐儿说过熊大姐,说它看着吓人,却懂礼知事,比好多人都强。他早就想见识一番,今天远远地看了看,的确是长了见识。这个大熊瞎子不仅不会伤害人,还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玩熊掌中的玩偶。此时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连他都看得出来它想跟着去做客的渴望。 便道,“这有什么不好办的?请它一起去就成了。咱家人虽然没见过它,但它的大名我们早就听说过了。” 既然这样,就一起去吧。谢娴儿点头道,“那就让王强赶着宝贝的专车,一起去。” 熊大姐知道自己要去做客了,非常高兴。起身来到绿枝面前,用大肥掌指指自己的裙子。 绿枝笑道,“哟,宝贝要出门做客,还要换身漂亮衣裳啊。” 熊大姐害羞地点点头,扭着肥肥的身子去了自己的那间耳房。太极见了,也喵喵叫着让人给它换衣裳。 谢宗扬看到这个情景,吃惊坏了,嘴巴张了好一会儿才合拢。对谢娴儿道,“四妹,怪不得雪姐儿三天两头闹着来你这里玩。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宝贝,也只你家才有。”(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 第219章 培养感情 这时,去向老太太禀报谢娴儿要回娘家的银霜回来了。她说,“老太君说了,让二/奶奶回去给亲家公和亲家母带好,让您别累着了,注意身子。” 几人出了马府,马二郎和谢宗扬骑马,其余的人坐车,不大的功夫便到了谢家。直接进侧门,行至二门下车,要坐轿子进内院。熊大姐坐的专车太大,进不去二门,便让它下来了。 熊大姐是第一次做客,很是有些欣喜。为了不吓着人,它下车后还刻意面带微笑。但是,二门外的几个小厮和抬轿子的婆子看到一个穿着绿衣红裙的庞然大物下了车,再一细看,竟是一头大熊瞎子,都吓得尖叫着四处逃蹿。 谢宗扬追上一个小厮踢了他一脚,骂道,“跑啥跑,你们的命还能比爷金贵?爷都不怕,你们怕甚?” 众人听了,才又战战兢兢地回来。其他人坐轿子,没有熊大姐能坐的轿子,即使有也没人能抬得动,它便跟着轿子走路,向正院走去。 不用说,有了熊大姐注定一路招摇。来到正院,谢洪辉和安平等人已经得知熊大姐竟然也来了,连哥儿和雪姐儿高兴得迎了出来。熊大姐一看这两个人,就高兴地把雪姐儿抱了起来,两个孩子两个动物在院子里玩起来。真哥儿还想跟他们一起玩,被马二郎强拉着进了上房。 厅堂里,谢洪辉和安平坐在上座,兰氏坐在侧面,谢娴儿心心念念的谢宗启却不在。几人过去给谢洪辉夫妇行了礼,便在一旁坐下了。 看到依然白嫩的谢洪辉,谢娴儿如是想。这还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小白脸,大西北的烈日寒风竟然没有把他的脸晒黑,也没有把他的皮肤吹糙了。 两人看到谢娴儿也是一愣,怀了孕的她白晰丰满圆润,眼神平和安适,完全不是当初那个干瘦的小丫头。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即将为人母的温暖与幸福,比那些贵妇、贵女的端庄或是高傲更让人侧目。一年半的时间。整个人的气度韵味完全变了。 谢洪辉就是再好面子。把这个体面的闺女领出去,也不会丢他的一点面子。 谢洪辉在家里,除了对安平和谢老太太说话眼里有些笑意。对任何人都是阴郁冰冷的。但今天却不知抽了什么疯,似乎要跟她培养感情,拉近距离。对他们几人是挤着笑脸找话说,刻意劲儿弄得谢娴儿十分别扭。 没多久谢宗启便来了。他跟马大爷一样,黑壮了一些。气质上也硬朗了许多。 他一见谢娴儿就笑道,“时日过得真快,小丫头都要当娘了。”又上下看了她好几眼,说道上这“嗯。不错,比原来胖多了。” 谢娴儿对他的笑从眼底透着真诚,嗔道。“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一回来就嫌妹子长得胖。” 谢宗启哈哈笑道。“胖些好,妹妹先前太瘦了些。”又故作神秘地低声说,“哥哥知道妹妹喜欢做小点,这次专门买了一车的西域奶疙瘩,妹妹肯定喜欢 。等你们回府的时候,一起带回去。” 奶疙瘩又叫奶酪,有了这东西,做出来的西点就会更地道了。谢娴儿听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笑道,“谢谢大哥,那东西可是稀罕货。等我做了好吃的点心,肯定少不了你的。” 屋里之前的尴尬瞬间没有了,亲人间的亲切随意随之弥漫开来。 谢洪辉很满意这种气氛,又拿出一个锦盒对谢娴儿说,“这个是爹爹打仗时的斩获,拿去吧。”又对谢宗启两兄弟说,“你们只有这一个妹妹,这个宝贝就给她吧。” 两兄弟赶紧站起来表态,“爹说的是。” 谢娴儿从丫头手里接过盒子打开一瞧,吓了一跳,赶紧把盖子盖上说,“谢谢爹爹,这东西太珍贵,我不能收。” 原来里面竟然是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猫儿眼,碧绿水润,灵活明亮。这东西可是无价宝,谢娴儿再爱财,也不愿意要谢洪辉这么好的东西,这个老白脸的宝贝应该不是那么好要的。 谢洪辉摆摆手说,“这是拉吉官帽上的珠子,据说带着它能强健体魄。爹爹没照顾好你,让你从小亏了身子,这珠子就一直带在身边吧,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谢娴儿还是摇头道,“那就给母亲吧,我年龄小,消受不起。” 安平笑道,“你爹给你的,你就安心收着。” 谢娴儿还待说,谢洪辉就起身道,“也该去福喜堂了,你们祖母和大家伙都在那里等着呐。” 众人来到院子里,看见一头大黑熊后面背着连哥儿,前面抱着雪姐儿,头顶一只白猫立身站在院子里转圈圈。 雪姐儿见他们出来了,糯糯地喊道,“爷爷,奶奶,爹爹,熊熊是宝贝儿,雪雪喜欢宝贝儿。”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谢洪辉看到如此的熊大姐也乐了起来。 福喜堂的院子里,几个十岁以下的孩子都在这里等着了,熊大姐和太极一来,他们便围了上去。 几个大人进了上房,厅屋里已经坐满了人。二房、三房都到了,出嫁的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领着姑爷孩子也回来了。 谢洪辉直接进去坐了上座,安平坐在女人一排的第一个座,谢宗启兄弟和兰氏也各就各位。 谢娴儿和马二爷去给谢老太太和几个长辈行了礼,直接无视老太太和三夫人有些阴沉的脸。马二爷被安排坐去了男人那一排,几个女婿的旁边。 谢娴儿直奔自己的座位,却看见五姑娘谢妍儿挨着三姑娘谢婉儿坐着,而谢妍儿和六姑娘谢姝儿之间则空着一个座。这还不算,别人的椅垫都是大红缎面,只有她和谢姝儿的是桃红缎面。这就表明,她和谢姝儿是庶出,不仅要坐在最末尾,还要跟嫡出的子女有区别啰。 谢娴儿没有落座,先就在这里接待客人的朱氏则一脸为难地看看谢娴儿,又看看谢宗启。 大条的谢宗启还没看出端倪,催促道,“四妹妹,站着干啥,坐呀。”(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 第220章 讨回 谢娴儿想,他们这么做是故意恶心自己了。 在大夏朝,有些严苛的人家的确如此,嫡出和庶出的待遇有严格区分,不仅衣食住行有区别,连站或坐的位置都是先嫡后庶。 可她谢娴儿已经出嫁了,嫁的又是誉国公府的嫡子,从五品的员外郎,是四个出嫁姑娘中唯一一个诰命夫人。自古夫荣妻贵,她凭什么要受这个鸟气?最关键的是,这个厅里坐在最高处的是她的亲生父亲。这满府富贵是这个男人殚精竭虑、出生入死挣下的,可自己在他面前却如此被人蔑视和欺负。 当爹的当兄长的都无视,小谢娴儿十几年来可不是被这些人欺负顺了。 这次,她绝对不会让他们蔑视和欺负。 但她若不去坐,闹开了,谢妍儿可以说自己不是故意抢姐姐的座位,而是正巧在跟谢婉儿说话。那样,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不懂兄友弟恭,跟妹妹争座位。 若忍气吞声坐在妹妹的下首,就坐足了低她们嫡出的一等,没有了气势不说,她也彻底被恶心到了。 正好听谢宗启如此问,便笑道,“五妹妹正坐在我的座上跟三姐姐说话,我站一站没关系。” 谢宗启已经听朱氏说了他走后,谢娴儿在谢家的遭遇。先是被送家庙,人都送到半路上了又被截了回来,为此被蒙在鼓里的父亲还被马老太太抽了鞭子。再是听信外面的谣传,想让她诈死送家庙,让谢妍儿替嫁过去,还是母亲和朱氏坚决反对才没得逞。最后是想让她帮着促成谢妍儿和朱得宜的亲事,她没答应。老太太和三房又恨上她了。 谢宗启听后怒火中烧,自己和父亲还在边关出生入死,他们竟能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妹妹。想着等忙过这阵子后,跟父亲商量商量尽快把谢娴儿记在母亲的名下,不能由着他们随意欺负自己这一房的人。 可还没等他去商量,这才刚刚回来三天,今天还是吃父亲和他的庆功宴。他们就迫不急待地出幺蛾子了。而且。这戏码也太蹩脚了。他沉了脸,想说谢妍儿几句。 但听到谢娴儿如此四两拨千斤地说法,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压力火气说道。“五妹,四妹妹身子沉,把她的座让出来,你坐自己的座上去。” 谢妍儿一直觉得谢娴儿在家没有自己受待见。十几年来都是自己被千恩万宠,而这个庶女被无视和欺负到了犄角旮旯了。今天怎么了。大哥竟在大庭广众下明明白白地帮着他。她的眼圈便有些红了,咬着嘴唇不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娘告诉她今天不要乱说话,好好下一下谢娴儿的威风。 谢娴儿见冒失鬼难得忍着气 。便示威地挑了挑眉。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五妹妹,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这话把谢妍儿的火气给撩拨起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怒道。“我的身份怎么了?我的身份比你高多了。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本来就应该坐在我的下首。不就是高攀了个从五品的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洪辉和安平离得远,先没注意到那里的情况,让谢妍儿的一声尖叫给吸引过去了。问道,“怎么了,五丫头说什么呢?” 三夫人见女儿又没忍住胡乱说话,赶紧笑道,“没事,五丫头定是跟四丫头闹着玩呐,姐妹们好久不见了,高兴。” 马二爷也注意到了那里的情况,先忍住没动,一听谢妍儿骂起来了,就沉下脸来。但看到谢娴儿给他摆了摆手,使个了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又重新坐好了。 谢娴儿早就想找个契机跟谢家人来个了断,这次正好,省得他们要用上自己了就像块牛皮膏药一样贴上来,甩都甩不掉。还有就是,必须为小谢娴儿讨个公道回来,那条失去的小生命太可怜,太令她心疼。她要把这些人的面具撕下来,让他们的丑恶嘴脸统统暴露出来。 打仗当然得从薄弱处下手。谢娴儿又靠近谢妍儿两步,冲她小声笑道,“五妹妹,从五品的官儿虽小,但我是真的高攀到了。不像有些人,无才无德,还想高攀个世子什么的,想疯了都攀不到。还到处求人帮着说合,哎哟,丢人。” 这话挨着谢妍儿的谢婉儿、谢姝儿肯定听到了,稍远些的二姑娘谢妘儿、大姑娘谢婧儿或许也听到了一两句。这可捅了马蜂窝,也彻底踩了谢妍儿的痛脚。 谢妍儿一下子跳了起来,尖叫道,“谢娴儿,你这个贱人,你胡说什么?谁想高攀世子了?”说完就去推谢娴儿。 谢娴儿往后一倒,被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周嬷嬷给扶住了。这个变故把屋里的人都惊了一跳。谢娴儿可是怀了六个月身孕的大肚子,若真躺在地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马二爷吓坏了,几步跑上前来扶住谢娴儿,问道,“娴儿,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又对谢妍儿骂道,“娴儿无事则罢,若是有事,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三夫人赶紧跑过来拉住谢妍儿骂道,“五丫头,你咋能这么对你的四姐姐,快,快道歉。”又冲谢娴儿说,“四丫头,你五妹妹不是有意的,你大人大量,就原谅她吧。” “她先骂我的,为什么要道歉?”谢妍儿不服气地说道。 谢娴儿没理三夫人和谢妍儿,拉住马二爷用屋里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二爷,今生我还有二爷,有二爷护着我,真好。”她站直身子,环视了一遍屋里的人说道,“二爷,看到没,这屋里绝大多数的人是我的血脉之亲,我们血脉相连。可是,我从小却缺衣少穿,经常饿肚子,被下人辱骂,却没有一个亲人来护着我。” 谢宗启红着脸走了过来,说道,“妹妹,原来是哥哥不好。放心,从此有哥哥护着你。” 谢娴儿摇摇头说,“大哥,你该护着的是一年半之前的那个小姑娘,她卑微,懦弱,做梦都想让爹爹、哥哥护着她。可是,你们无视她,由着她任人欺辱。现在,我已经有人护着了,你又来说这个话。晚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评价票和礼物,非常感谢! 第221章 父女 谢宗启更难过了,说道,“不晚,妹妹,你虽然出嫁了,但哥哥做你的倚仗。” 谢娴儿的眼泪流了出来,说道,“倚仗?哥哥,刚刚,就在你的眼皮底下,我能被隔了房的妹妹指着脸骂贱人,大着肚子被她推搡。你这个倚仗有啥用?” 这话让谢宗启红了脸,他狠狠地瞪了谢妍儿一眼,说道,“四妹妹回娘家是娇客,五妹妹占着人家的座不让,还出口伤人。四妹妹这是无事,若是有事,我定然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谢宗扬也表态了,说道,“五妹妹也太任性了些,该是好好读读《女戒》。这么大的姑娘,德行言功样样拿不出手。” 谢妍儿听了用帕子捂着脸痛哭起来。 谢妘儿也帮着胞妹说话了,“四妹妹还真会装,刚才明明是你把五妹妹的火气激起来的,现在又来装可怜。大哥三哥,你们可不要被她哄了去。” 这还真令谢娴儿意外,谢宗启帮她她能想到,连谢宗扬都开始帮她了。大房三房掐起来最好,这就不是她跟谢家的矛盾,而是大房和三房的矛盾了,这样于她更有利。 谢老太太不高兴了,但又舍不得说另外几个人,斥责谢娴儿道,“四丫头,五丫头性子有些毛躁,她又不是故意的,说开了不就完了。你咋能挑拨他们的兄妹关系呢?” 这个可恶的蠢老太婆,她如此予人以口实,自己不利用就跟她一样蠢了。 谢娴儿反问道,“毛躁?不是故意的?若不是我的乳娘手快扶着我,我们已经一尸两命了。她推了我。骂了我,还成了我挑拨他们的兄妹关系?隔了房的他们是兄妹,那同一房的我们又是什么?看来,在你的眼里,我就不是谢家的闺女,那我亲生父亲又是谁?” 谢娴儿几个问题,问得老太太面红耳赤。怒道。“你不仅不爱护妹妹。还不孝顺长辈。” 三夫人也冷笑道,“四丫头还说不是挑拨关系,什么隔了房同一房的。这不是在挑拨是什么?咱们又没分家,你们都是亲兄妹,亲姐妹。回娘家来,也不知道孝顺孝顺长辈。还惹你奶奶生气。” 谢娴儿继续无视三夫人,扶着马二爷上前几步。面向谢洪辉,哽咽着说道,“谢侯爷,谢大人。请您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我的眉毛。我继承了您的眉眼,长得跟您如出一辙。有着您一样聪明的头脑,口齿跟您一样能言善辩。我还睚眦必报。得罪我的人我一直都会记在心里面。我的脸皮也挺厚,该自我表扬的时候绝对要自我表扬……我有您的优点,也有您的缺点。我身上流着你的血,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血脉传承……我,我是您的亲闺女,没错吧?可您怎么能这样对我?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由着我被人从小欺负到大,由着她们颠倒黑白把不孝的屎盆子往我头上扣,由着她们骂我推我险些一尸两命,由着她们送我去家庙……”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不是说她装可怜挑拨关系吗,那她就把这两样进行到底。谢老太太和三房一家,她必须要斗下去。特别是谢老太太,她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马二爷的眼圈已经红了,扶着谢娴儿说道,“娴儿,咱们回家,这里没有你的亲人,你也不需要他们护着。不要难过,你还有我,有咱们的爷爷和奶奶。” 谢洪辉的眼圈也红了。这是他谢洪辉的闺女,当着他的面,她都能被如此围攻,被欺负得如此可怜。这么多年,真不知道她是怎样活过来的。 自从谢娴儿出嫁后第一次回娘家对他的指责开始,谢洪辉的脑海便会反复出现那几句质问,他也开始反省自责。是啊,他丢了天大的面子,她何错之有? 实在要说有错的人,也应该是他的娘。是她把那个害人精弄进府,又是她无意中把那件事情说出去。 随着他慢慢了解了这个闺女,知道她聪明狡猾能言善辩,脸皮也够厚。忍辱负重的时候可以缩进龟壳里等待时机,主动出击的时候又像一只敏捷的小豹子。不仅把他的相貌继承了十足,也把他的性格全部继承了去,甚至比他的两个嫡子更像他。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跟她缓和关系,想把她记在妻子的名下。不止因为马家这门姻亲好,马二郎有了出息。更主要的是,他从心底欣赏她。特别是他们两口子送的那些武器,他惊讶于这个女儿的聪明才智远远超乎他的想像。那些武器,他清楚马二呆子弄不出来,只有这个超出了他认知的女儿才鼓捣得出来,这也难怪聪明强势的马老太太如此器重她。 他见谢娴儿的眼睛里含着莹莹泪光,小鼻头红红的,挺着大肚子摇摇欲坠,若不是女婿扶着,她或许已经倒下了。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下子跟多年前那个小小的身影重叠起来,他竟然抱起她想把她摔死。这是他的女儿,他的血脉,当初他怎么狠得下心来 他的心一下子痛了起来,他的拳头捏紧了在腿上捶了几捶。 屋里的这些人为什么敢当着他的面如此对她,就是因为吃定了他不会管她,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过。十几年来,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他谢洪辉就是个傻子,自己的女儿没享过自己挣下的荣华富贵,反倒是隔了房的人甚至是远亲,在这个府里锦衣玉食奴仆成群。 平原侯府从几十年前的空架子,到现在的满屋富贵,是他殚精竭虑出生入死挣回来的。这些人享受着他给予的富贵,却还欺辱他的女儿,谋算着他女儿的婚姻。他真该拿块豆腐撞死。 想到这里,他吩咐身后的人道,“去搬把椅子放在我身边。”又向谢娴儿招了招手,柔声说道,“闺女,来,到爹爹这边来。” 安平也说,“四丫头,听你爹爹的话。你有了身子,不要意气用事。”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平安符月票评价票,非常感谢 ... 第222章 护你 朱氏便过来扶着谢娴儿坐在了谢洪辉的身边。谢洪辉伸手拉过谢娴儿的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这种举动于礼不符,毕竟谢娴儿这么大了。 谢洪辉这样做,让许多人都没想到,愣在了那里。 谢三老爷心里猛的一沉,知道这事若处理不好,自己这一房便失去大哥的心了。赶紧对谢娴儿笑道,“娴丫头,你三婶、五妹糊涂,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代她们给你赔个不是,你……” 老太太最心疼这个小儿子,见他竟然给一个庶女赔不是,不高兴了。说道,“老三,你是长辈,咋能自降身份跟晚辈道歉呢?”又侧头说着谢娴儿,“四丫头,你是庶女,你五妹妹是嫡女。侯府的嫡女该多娇贵啊,坐在她下首你不屈。你却成心把事情闹大,如今坐在了你嫡叔叔,嫡兄长的上首,可是称心了?” 谢洪辉看了一眼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老太太,说道,“四丫头再是庶女也是我谢洪辉的女儿。侯府嫡女?哼哼,镇西侯刘府的嫡女还嫁给了商户。”又环视了一圈屋里,声音冷清下来,“看来,四丫头坐在五丫头下首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了?” 三夫人吓得赶紧起身解释,“没有,我们咋可能……” 谢洪辉没理她,指着朱氏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听实话reads;回乡小农民。” 朱氏起身看了老太太一眼,终究不敢说老太太,只能让三夫人背黑锅了。小声说道,“是……是三婶儿让这么安排的,还让把两个椅垫换成桃红色。说,说嫡女和庶女本该有分别。这样她们才能记住自己的本分。儿媳不同意这样的,可是……” 老太太又想说话,却看到二儿子不停地冲他使眼色,又看见大儿子阴沉的脸更沉了。张了张嘴,到底没敢说出来。 谢洪辉冷笑了两声,说道,“姑且不说四丫头是我的女儿。在你们的眼里。我的脸面本没有那么大。咱们就说说国法,四丫头是皇上下旨嘉奖的女子楷模,是诰命夫人。你们再没有见识。也应该知道先国法后家法,娴丫头怎么能坐在那几个白身丫头的下首?哼,还让她记住本分。我看,这是有些人的日子好过了。倒把自己的本分忘了。” 安平欠身说道,“侯爷莫生气。都怪我。想着自己岁数大了,身子也不太爽利,就躲懒把事务交给大郎媳妇。哪知道,她面子浅。身份低,压不住事。” 安平夹枪带棒的几句话,让三老爷的汗流了下来。欠身说,“大嫂。您这么说真是折杀我们了……” 谢洪辉直接拦了他的话,说道,“你的家务事回去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又对众人说,“我今天就是要抬举四丫头。你们之所以能坐在这里吃我和大郎的庆功宴,不止因为我们大夏的将士勇猛,还因为四丫头工场里打出的好钢好兵器助我大夏军队打跑了外敌,也助我和大郎功了大功。今天,我还要说一件事,我准备把四丫头记在大郎娘的名下。这样,她就是我的嫡女了,我看谁还敢瞧贬了她。” 不说谢娴儿吃一惊,所有的人都惊掉了下巴。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说道,“我不同意。这丫头曾经让你颜面扫地,让你成为天大笑话,又让咱们府蒙羞……” “娘!那么多年的事,你不停地拿出来说,有意思吗?”谢洪辉咬牙说道,俊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的娘,一激动就口无遮拦,又说上了。十几年前,她就是这样把他的丑事在娘家说出去的。其实,他心底早就有一种认知,那就是,他娘如此恨娴丫头,恨不得她出家,恨不得她死。究其根源,她内心深处把自己犯下的蠢事强加在了娴丫头身上,反复告诉自己害了她儿子的是娴丫头,她必须恨她。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过些,才会心安理得。 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没有办法去怨他的娘,没有办法堵住悠悠众口,就只有把所有的气都出在她身上。还是她那几句质问让他开始反省自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来也是个恃强凌弱的人,还凌的是自己年幼的女儿。 内敛的谢洪辉开始肉麻了,对还处于惊讶中的谢娴儿说道,“闺女,你从小爹爹没疼过你,从现在开始,爹疼你,爹护你。” 这完全超出了谢娴儿的想像。谢洪辉如此煽情,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不是谢宗启,绝对不会因为想疼女儿了就如此放下身段。当然,也不排除有这个因素存在,而更大的原因还是他看到了谢娴儿的无限可能性及马二郎今后的发展,要跟她缓和之前的紧张关系。谢洪辉不仅有本事,更会投机,不然也不可能仅凭他一人之力便把一个摇摇欲坠的空架子侯府经营成钟鸣鼎食之家。 她自从嫁去马家开始,就在心里定下了跟谢家相处的原则。那就是不跟谢家有任何牵扯,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当时是她太天真了,在古代,与娘家的亲情是断不了的,不可能不牵扯,更不可能不往来。 往来也可,那就淡淡相交吧。可那老太婆和三房却是太可恶,不用她了,就恶心她。想用她了,就像一张狗皮膏药。而谢洪辉一家则对她用起了怀柔政策。她便借着今天的事,借力打力,装可怜挑拨谢洪辉和老太太及三房的关系,这个目的她似乎达到了。不过,谢洪辉有这个心思倒是颇让她意外。 她对谢洪辉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恨他对小谢娴儿的无情和冷漠,但除了装装可怜,扯扯他伪善的面目,再唤唤他的良知之外,她拿他没有任何办法reads;仙有灵犀。他是她这个身子的亲生父亲,狡猾、奸诈、强势,他对她,掌握着一切主动权。 她不想跟他有过多交集,但一个好的出身对她似乎又至关重要。 谢洪辉看谢娴儿在沉思,便猜到,这个女儿一定跟他一样,在决定一件事情之前,先要算算利与弊。又说道,“你好好想想,不要忙着拒绝。你说你继承了爹的优点,那就应该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路走。不为自己,为你的孩子。你该不该给你孩子最好的出身,让他不要因为出身被人诟病。” 这句话彻底捏到谢娴儿的短处了,是的,她的孩子。 她摸摸肚子,想着,他一个侯爷,从一品的大员,都能如此放下身段,她又有什么不可的呢?他说得对,为了她的孩子,她应该接受这个条件。反正她从来就没把谢家当成自己的家,没把谢家的人除谢宗启一家当成自己的亲人,那就找一个生意伙伴,精诚合作,互惠互利。 再看看谢洪辉一脸慈父的模样,真会装。她若不好好发挥发挥,真对不起跟她演对手戏的这位男主角。 便泛着泪光对谢洪辉说道,“爹爹,您说疼我,护我,可是我最需要您疼,最需要您护的时候,您又在哪里?我缺吃少穿,被下人欺负的时候,您又在哪里?”说完,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唉,您是我爹,我就是有再多的意难平,又能怎样。也只有听爹爹的吩咐,哪里由得着我选择?”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这一番惺惺作态,让老太太等人气得红了脸,也让谢洪辉愣了愣,有些牙酸。 正当众人看他们父慈子孝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尖叫。是谢妍儿,她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见她一头一脸都是水,水还不停地从脸上流下。她已经站起来,哭着指着房顶。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太极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房梁,正在往下撒尿。三夫人一声尖叫,“那只可恶的畜牲,去,给我抓住打死。” 太极一听,哧溜一声从房顶跳去了窗边,再蹿了出去。 “去,抓住它,打死它。”三夫人继续尖叫着。 下人们听了就要冲出去抓太极。 谢娴儿喊道,“那是我的猫,我看谁敢动它!”又对谢妍儿说道,“对不起了五妹妹,太极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我替它给你赔个不是。” 屋里的下人们已经看到刚才的一幕,知道如今的四姑娘可不是当初的四姑娘,有侯爷极力地护着。她一声呵叱,谁也不敢动了。 被猫尿淋了的谢妍儿倒在三夫人的怀里,哭得都快晕过去了,哪里说得出话来。 谢娴儿的头也大了,微微朝绿枝使了个眼色,绿枝便偷偷跑了出去。 三夫人冲老太太哭道,“婆婆,您要给五丫头做主啊。我们不能被人欺负了,还被一只畜牲欺负。五丫头淋了猫尿,她怎么出去见人呐。” 老太太早被谢娴儿气得够呛,看见五孙女哭得可怜,厉声呵道,“四丫头,不能说你比别人金贵,你的猫也比别人金贵。”又冲谢洪辉说道,“洪辉,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护着这个丫头,还有她的那只猫?” 谢娴儿也眼睁睁地看着谢洪辉,你口口声声说疼我、护我,看你的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本来想这一章把谢家的事情处理完,结果还是没处理完。哎,只有等下一章了。 第223章 嫡女 谢洪辉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了看三夫人和老太太,说道,“说吧,你们想怎样?” 老太太指着谢娴儿说,“把这个死丫头撵出去,不许她再踏进我们谢家的门,当我们家没有这个闺女。” 三夫人又补充道,“还要把那只畜牲乱棒打死。” 谢洪辉眉毛微皱,声音平淡无波地问,“为什么?说说理由。” 二老爷急得不得了,他了解这个哥哥,皱起眉头就表示他已经生气了。若是抬高了声音说话,说明他没压制情绪,还没愤怒到极点。但若是他生气了,又声音平缓,就说明他在极力压制火气。这个时候千万别惹他,否则后果很严重。 他不停地给老太太和三老爷使眼色,三老爷从小就怕这个大哥,也知道二哥是在让他管住自己的媳妇闺女。于是上前劝着三夫人和谢妍儿。 老太太根本就没看二儿子,想着这一年来谢娴儿给她添的堵,很有些难过。她指着谢娴儿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这丫头心眼子不好,上年里就挑拨着马老太太到咱们家来撒泼,打了你,还抽没了家里的几千两银子。家里有事了,想求她帮帮忙,可她连面都不露,连我请都请不回来。今天更过分,先是同妹妹争座位,后又纵着那只畜牲往五丫头头上撒尿,还对我不敬不孝……”越说越气,说到后面竟然有些哽咽。 老太太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颠倒了说还越说越像真的。二老爷忙道,“娘,娴丫头是您的孙女,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您就当她在跟您撒娇,别介意。” 二夫人也笑着打着圆场道,“是啊,娴丫头再过几个月就该给你添个重外孙子了。您疼她还来不及,咋会撵她走?刚才定是说笑呐。” 老太太不高兴地说,“我气都气饱了,哪有心思说笑。” 谢洪辉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reads;。问三老爷一家道。“老三,你们也认可娘说的话。” 三老爷摇摇头说,“娘说得不全对……” 三夫人还在给谢妍儿擦眼泪。抬头说道,“咋不对?娘说的句句属实。” 谢洪辉对二老爷道,“这些事跟你们二房无关,我希望你能站在公平的角度说话。刚才娘说的。马老太太来咱们家撒泼是娴丫头挑拨的,是这样吗?” 二老爷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娘和他大哥,他更不敢得罪大哥,那就实话实话吧。便道,“马老太太来家撒泼。是因为,是因为咱们家要把娴丫头送进家庙。那时,娴丫头都昏迷了。哪有功夫挑拨啊。” “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有什么需要她帮忙。而她又不帮的?”谢洪辉又问。 二老爷擦着汗,有些羞于出口。 安平冷笑道,“这事儿我最清楚,娘想让四丫头帮着五丫头……” 安平还未说完,三老爷赶紧作揖道,“大嫂,请您别说了,就给她们留份体面吧。” 谢洪辉又道,“再说今天,本是我和大郎的庆功宴,你们却把我的亲闺女,大郎的亲妹子挤兑到了犄角旮旯。这还不算,众目睦睦下还颠倒黑白。那只猫一直在院子里面跟几个哥儿和姐儿玩,它突然进屋来……”他想说撒尿又觉得不雅,想说出恭又觉得不妥,顿了顿,越过两个字继续说,“关娴丫头什么事?” 谢妍儿一听不干了,哭得声音更大了,三夫人也跟着哭了起来,任三老爷和三房的几个人劝都劝不住。 老太太也愣了,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这是不顾娘的感受,定要护着娴丫头了?” 谢洪辉点头道,“原来我护着你们,任由你们欺负算计娴丫头十几年,还欺负顺了。今天这么高兴重要的日子,你们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大家高高兴兴地吃顿饭。可你们偏偏不顾大体,还要算计她。真是欺人太甚!话我撂这儿,别说她今天有理,就是没理,我也护她护定了。”他又转过脸对谢娴儿说,“娴丫头,你是我谢洪辉的女儿,你不仅在这个府里可以横着走,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就是出了府,照样横着走,惹了祸也别怕,爹帮你兜着。” 谢洪辉是个老鬼,几句铿锵有力的话就把谢娴儿这个小鬼感动得热泪盈眶。 老太太跟着三房母女一起大哭起来,谢妘儿也跟着哭,屋里立即哭声一片。朱氏几个妇人赶紧去劝老太太,二老爷夫妇则劝着三房。 谢洪辉又道,“家和万事兴。既然你们觉得大家在一起过日子不安生,那就分开过吧。也不是马上分家,就是在侯府里划出三处大院子,一房占一个院儿,各过各的,各用各的,清静。也不需要如此哭哭涕涕的,欺负了别人反倒像是被别人欺负了。” 大夏律法,父母在,不分家。但也有些人家住在一起,不分户籍,却私下各自为阵,各过各的,只等父母一死便分割财产正式分家。即为私下,就是不能摆在台面上。 这句话把二房、三房的人都吓着了。若是各用各的,他们哪里过得上这样的富贵日子。二房的人开始在心里埋怨三房的人拎不清,吃着长房的,喝着长房的,还想拿捏人家。三房的人更不愿意分家了,几个大哭的人立马把哭声噎进了嗓子眼里。 老太太也不敢哭了,若是分开过,二房的日子还过得,三房怕是不会好过了reads;。 二老爷赶紧过来跟谢洪辉说,“大哥,咱们还是在一起过吧,人多热闹。弟弟也想时刻让大哥提携着、敲打着。” 三老爷也说,“大哥别生气,我这就把她们弄回去禁足,不许她们再惹事。” 谢洪辉也不是真的要分开过,这样容易被御史弹劾。便道,“要想在一起过日子。就省心些。”又冲三老爷说,“一个男人,连个妇人都约束不住,由着她们在这里闹腾。哼,还想让我在你上峰面前美言?罢了,现在的从四品官你就当到头了。” 说完便起身走了。 当事人都走了,这顿庆功宴还没开始就惨淡落幕。 谢娴儿一家的晌饭是在正院厢房里吃的。这还是谢娴儿第一次在安平这里吃饭。这顿饭。还邀请了二老爷和二夫人。 饭后,当着大房的一家人,在二老爷和二夫人的见证下。谢娴儿给安平嗑了头,正式成为她名下的女儿,也摘掉了头上的那个“庶”字。虽然不是原装货,但人家都承认了。至少形式上她是嫡女了。 要说平安这样以夫为天的郡主还少找,谢洪辉说什么。她都无条件地服从,还不搞阳奉阴违。这也只能说明谢洪辉御妻有术,或者说魅力强大无比。 安平认了谢娴儿当嫡女,就好像谢娴儿真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样。她把手上那个一直戴着的红翡镯子取下来套上谢娴儿的手腕说。“好孩子,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现在娘就送给你。” 自己到底不是人家的血脉。咋好意思要人家娘留下的东西。谢娴儿不敢收,忙拒道。“娘,这个该留给嫂子的。” 安平笑道,“娘给了你嫂子其它的好东西,这个你留着。”又说,“娘的福气大呐,这辈子还能有个亲闺女。人都说姑娘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娴儿以后可要多回家跟娘香亲香亲。” 朱氏和兰氏假意泛酸道,“哎哟,这可怎地好,婆婆有了小姑,我们这些儿媳就要靠后了。” 安平笑道,“你们不仅要靠后了,还要记着把小姑结巴好,不然我可不依。” 谢宗启在一边呵呵笑着,谢宗扬笑道,“妹妹,娘说得对,你嫂子委屈你了,尽管跟哥哥说,哥哥替你作主。” 众人又是一阵笑。 谢洪辉也道,“四丫头,这里的人都是你的至亲骨肉,不要拘束。以后多回来走走,感情是处出来的。” 这是谢娴儿第一次跟大房的人关起门来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不得不说,这个家的确是前世所说的五好家庭,屋里流淌着一种温情。至少表面上夫妻恩爱、兄友弟恭,妯娌和睦。跟上午在福喜堂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这种感觉,跟马家的福庆院也不一样,福庆院里充满着阳光,这里则弥漫着温情。 谢娴儿当然更喜欢福庆院里的阳光,因为那里的阳光是普照着自己的。而这里的温情,她虽然置身其中,但她极有自知之名地知道这里纵使温情满屋,却不属于她。 闹腾了一个上午,再加上跟他们联络了一番感情,谢娴儿困倦起来,便想回马家歇息reads;。 安平道,“哎哟,是娘考虑不周。娴儿如今大着肚子,可不是不能累着。现在回婆家可不行,回了娘家,至少要吃了晚饭再走。你就先在娘这里的东厢房靠靠。”又对朱氏说,“娴儿之前的落霞居太偏远了些,改天把我院子旁边的绮罗馆拾掇出来,娴儿回来了可以在那里歇脚。” 谢娴儿一家回到马家福庆院的时候,众人才吃了饭还没走,正在上房陪着老爷子和老太太说话。马二郎讲了谢娴儿已经被安平记在名下的事情,众人都纷纷恭贺起来。 马老太太笑道,“安平虽然好强,但精明知礼,不是那种拎不清的,跟她相处好了没坏处。特别是对孩子,更好。”又对马国公等人说道,“谢洪辉那个小白脸,最大的长处就是会拉关系。他若想跟一个人把关系搞好了,就有本事把那个人抓得牢,那手就像铁夹子一样,甩都甩不掉,还不讨嫌。” 二老爷看了一眼谢娴儿,嗔着老太太,“娘,瞧您说的,咋能这么说亲家公呢?” 马国公笑起来,说道,“娘说亲家公算是客气了。当初,娘抽亲家公那两鞭子可是使足了力气。” 马老太太也笑了,说,“当时我也是气极了。那小子算是你父亲的徒弟,师母揍他,还不就像当娘的揍他一样,他还敢反了不成?” 谢娴儿心道,谢洪辉的亲娘还真不敢揍他。 回了剑阁,谢娴儿大大地表扬了太极,并马上让人从她的嫁妆里拿出一匹漂亮的软缎,给它做几床褥子和被子。又让白欧大晚上的加班,给它做锅盔夹咸鱼。 谢妍儿被猫尿淋了的事情必须保密,否则她的面子就丢尽了。不过,谢娴儿充分相信,那谢老太太的嘴没有把门的,不定什么时候就说了出去。 第二天,谢娴儿便想着给谢洪辉两口子送个什么礼。毕竟收了他们一个猫儿眼,一个红翡镯子。谢洪辉的猫儿眼再宝贝,谢娴儿也觉得该收,毕竟自己弄出来的武器助他们立了大功。但安平的红翡镯子就是一个人情了。 那两口子有钱,不缺金银珠宝。但是爱美,又恩爱,若是弄个前世的什么情/趣内/衣裤,他们或许会喜欢。不过,这个念头她也只是想一想,打蒙都不敢送。 怀孕之前,她做了一个绣花胸罩。其实,也不算她做的,她只是画出来,让封姨娘帮着裁剪,白鸽做的。当时,封姨娘和白鸽可是臊得满脸通红。做好后,由于尺寸不合适,一直没穿成。怀孕后,那里终于长大了,她偷偷地穿上给马二郎看。那家伙兴奋地差点没流鼻血,她却惹火上身,她就再也不敢穿了。 她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那两口子喜欢当众秀恩爱,是大夏朝最著名的模范夫妻,那就给他们做一套情侣装。她叫人到库房里去翻腾了半天,找了一匹藕荷色挑金绣球花锦缎,这种缎子的颜色花纹偏中性,做男装女装都适合。 又让人去店里买了一匹纯金色素锦段,到时绣上花做领口和袖口压边。她把图画出来,周嬷嬷帮着裁,丫头们帮着做,她也做几针,就算是她亲手做的了。 这天,马国公带回来一个消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左右被皇上封为使节,将带人出使西域,同其中的五个国家进行谈判。这说明,皇上开始正式实施朱得峙提出的“扶持外交”了。(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 第224章 后娘 皇上突然对最不被看好的朱得峙器重起来,这让不少人开始紧张了。弹劾朱得峙的折子也多了起来,什么利用管工部的机会贪赃枉法,什么拉党营私,什么纵容妻族压迫百姓,林林总总,皇上都压住没发。 无论在福庆院,还是马二郎嘴里,谢娴儿偶尔会听一耳朵。有一天,还听老太太跟老爷子悄声念叨了一句,“……他们这是稳不住了……” 十月以后,老爷子身子出现了反复,华老大夫进住福庆院,安哥搬出来去大奶奶的倚翠轩住。老太太也不许女眷孩子们再去福庆院,只有几个男人下衙后去那里敬孝侍疾。 皇上听说了此事,专门指派了御医前去帮着诊治。虽然病情最后稳住了,但据说不仅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还更疯癫了,有时甚至不得不用绳子绑起来才不至于发狂。马府已经开始着手后事的准备。 老爷子亲自带出来的一些人,比如说胡都督、谢统领、何尚书、杨总兵等人还特地来看过他。不过,都没见着面,他们走的时候也是一副沉痛的表情。 誉国公府陷入了一片惶恐中。所有的人都知道,若是老爷子不在了,马府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和在朝庭中的地位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谢娴儿算是几个知情人之一,她猜测可能朝中会有些什么大事要发生,才会让老爷子又装起疯来。不过,她对这些国家大事不感兴趣。也没往心里去,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谢娴儿的肚子更沉了。人胖,肚子大,腿也开始肿了。特别是下晌,小腿肿得发亮,一按一个坑。本尊岁数小,加上原来身体素质太弱,谢娴儿便有些紧张。怕生孩子时来个一尸两命。“眼泪水”食补和光珠理疗用得也更勤了些。 这两样东西都是双刃剑,不仅对她的身子有利,对肚子里的孩子更有利。用得越勤。孩子也就长得越快。 马府的女人们开始以为她怀的可能是双胎,结果请了最有经验的和太医和医婆来诊脉,说是单胎,只是孩子长得太大。让谢娴儿少吃多动。否则不利生孩子。 因为有了大夫的叮嘱。谢娴儿的苦逼日子便来了。剑阁里好吃的东西都被马二郎清理出来送了人,周嬷嬷更是天天督促谢娴儿经常运动。 为了自己的小命,谢娴儿倒是积极配合。少食多动,肚子的增长终于缓慢下来。可小馋猫太极不乐意了,就经常去别的院子蹭吃蹭喝。最常去的肯定是秦氏的院子,离得近,秦氏也喜欢这个小客人,还经常特意为它做些好吃的。 不过。白欧还是会经常做些好点心,不止是为了满足太极这些小馋猫。还为了大馋猫朱得雍。 朱马士游乐场已经开业,那里不仅有玩的,还有著名美食、品牌服饰,生意好的爆棚。有钱有闲的官宦子弟时时会去玩玩,但凡有几个闲钱的百姓人家也会去长长见识。甚至连遥远的江南、海城等富庶地方的富商巨甲,也不远千里到此一玩。 朱得雍去过几次,便不愿意再去了,还是愿意来马府的游乐园玩,因为朱马士的美食没有姐姐家的好吃。如今马家超忙,老爷子身子骨不好,谢娴儿又快生孩子了,哪有功夫招待他?大概皇上也知道自己的儿子讨嫌,便让他每隔十天来一次。 马老太太就让人代话来,让白欧经常做些朱得雍爱吃的小点,隔三岔五地送去皇宫。既讨好了朱得雍,皇上也能顺道解解馋,皆大欢喜。 谢娴儿的预产期是冬月中旬。一进入十月下旬,剑阁的人便严防以待,还有两个有经验的接生婆住了进来。 这天午后,真哥儿和太极、熊大姐又去了秦氏的院子,谢娴儿扶着周嬷嬷在院子里面转圈圈。初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但此时的阳光正好,是一天中最炽热的时候。谢娴儿穿了件半旧的橘黄?色小袄和棕色百褶裙,鼻尖上已经有了几颗小汗珠。 周嬷嬷用帕子帮她擦了擦,劝道,“二/奶奶,在树下走吧。虽说树上挂的叶子不多,但还是要荫凉些。您这样一阵凉一阵热的,容易伤风。” 谢娴儿就是要多照日光补钙的,孩子长得太快,得多补补钙才行。又不好跟周嬷嬷说她在补钙,所以只笑笑,依旧哪儿没有树荫往哪儿走。 这时,丫头来报,说显哥儿来了。 谢娴儿看显哥儿此时的表情不像平时那样欢天喜地,而像刚认识那阵,皱着眉头嘟着嘴,一副郁闷的小老头样子。 吃惊问道,“哟,今儿谁把哥儿惹着了?” 显哥儿过来扯着谢娴儿的裙子,还把脸轻轻埋在她的大肚子上,瓮声瓮气地说,“娘亲,以后我不走了,一直跟娘亲在一起。” 看他的样子明显有事。谢娴儿摸着他的脑袋问,“显哥儿怎么了?跟爹爹生气了?” “嗯,”显哥儿抬起头,眼圈都有些红了,说道,“爹爹要给我娶后娘了。显哥儿不喜欢后娘,爹爹就是被后娘弄瘸的,我也差点被爹爹的后娘弄死。” 谢娴儿一愣,问道,“跟娘亲说清楚,咋回事?” 显哥儿忿忿地说,“皇大爷爷给爹爹说了个媳妇。” 谢娴儿问粉蝶道,“怎么回事?” 粉蝶说,“今儿皇上下了旨,给世子爷和何尚书府的何姑娘指了婚。大少爷不高兴,就吵着来了这里。” “何姑娘,何娇吗?”谢娴儿有些不确定。 “对,就是这位何姑娘。”粉蝶说。 谢娴儿吃惊不已,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朱得宜和何娇,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生活环境太复杂,养成了心思深沉不苟言笑的个性。一个生活环境太过简单,是被父母哥哥们千恩万宠的幸福娇娇女。 想想朱得宜那张别人欠了他银子的冷脸,旁边绕着一个喋喋不休的小话篓子,实在有些喜感。(未完待续。。) ps: 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前几天清泉有些忙碌,断更了几天,不好意思,请亲们原谅。 ... 第225章 小女婿 这两个人都算是谢娴儿的好朋友。特别是朱得宜,谢娴儿真心希望他能找个好姑娘,幸福温暖地过一生。何娇单纯善良,定能好好待朱得宜和显哥儿。 特别是对显哥儿来说,何娇当她的后娘比别人当她的后娘可是要好得多。那姑娘,不仅单纯,还古道热肠,没有坏心思。 只是,顺王府水深,不说顺王的那么多女人,就是朱得宜撵走了不少女人,院子里好像还剩了几个。若是朱得宜不先清理清理,何娇嫁给他的日子可不见得好过。 又听显哥儿不高兴地说着,“我说我不喜欢后娘,可爷爷说,爹爹这个小媳妇极好。爹爹也说她好,让我好好跟她相处。” 这么看来,朱得宜和顺王都十分满意何娇。朱得宜有多大本事谢娴儿还是知道的,若是他喜欢,肯定会先清理门户,再迎娶何娇。 谢娴儿牵着显哥儿往东屋走去,“何姨是娘亲的好朋友,你原来不也很喜欢她吗?” “她是何姨我喜欢,可她是后娘我就不喜欢了。我怕她把我的腿打瘸,再把我丢进野林里去喂狼。”显哥儿嘟着嘴说。 可怜的孩子,被姚氏吓破胆了。两人坐上炕,谢娴儿搂着他说道,“好孩子,这个世界很复杂,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好或者坏来说清楚的。不是每个有血脉之亲的人都会对你好,也不是每个后娘都会对你不好。等你长大了,学会用辩证的眼光去看待事物。就能懂了。” 看到显哥儿懵懂的目光,又说,“记住娘的话。何姨是个好人,你跟她好好相处,她定会真心喜欢你的。就像娘亲真心喜欢真哥儿,真心喜欢你一样。” 显哥儿听不进他爹的话,却听得进谢娴儿的话。见她也这么说,想了想说道,“你们咋都这么说啊。好吧。好吧,就先让她当我后娘吧。若她像爹爹的后娘一样坏,我就不回家了。一直跟着娘亲过。”说完,还往谢娴儿的身边挤了挤。又说,“娘,我爷爷说了。若娘生的是妹妹。就亲上加亲,说给我当小媳妇,那样娘亲就成我的丈母娘了。爷爷还让我盯紧了,不能让你们把我的小媳妇说给别人。” 这小豆丁,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些吧。先还可怜丂丂的像个小白菜,咋后一刻就惦记要做她的小女婿了。都是顺王那个老不修,教坏了下一代。先是惦记自己给他儿子当媳妇,现在又惦记自己的女儿给他孙子当媳妇。 谢娴儿翻了个白眼。戳了一下他的小脑门说,“你这么小就惦记娶媳妇。也不怕说出去让人家笑话。去,去,找真哥儿他们玩去,太极如今不仅会前滚翻,后滚翻也会了。” 一说到玩,后娘、媳妇都丢开了,显哥儿高高兴兴地被银红领着去了秦氏那里。 晚上,孩子们都睡了,马二郎才从福庆院回来。男人们下衙就直接去福庆院,在那里吃饭,兼侍疾。 马二郎已经知道皇上给朱得宜和何娇指了婚,还说马府已经派人分别给两家送了贺礼。 谢娴儿跟他念叨着,“何家现在不定咋后悔,千挑万选,想给娇娇挑个家世简单、后生脾气好的,结果却被皇上指给了朱得宜。顺王府的水深……” 谢娴儿讲了一大串,见马二郎望着房顶发呆没有接话。急了,推了推他道,“二爷,人家跟你说话呐,咋又不注意听人家讲话了。” “啊,你刚才说啥了?”马二爷把思绪拉回来问道。如今他已经好多了,绝大部分的时间能注意听别人说话,但还是有溜号的时候。 谢娴儿又好脾气地说了一遍。 马二郎摆手笑道,“你可别这么说,现在何家定在感谢皇上把阿娇指给了顺王世子爷。你还不知道吧,二殿下想娶妸娇当侧妃。” 二皇子朱得鑫被皇上安排在兵部做事,对外是文武双全。但何尚书却知道他的本来面目,阴戾凉薄,刚愎自用。别说把心爱的闺女给他做侧妃,做正妃老何家都不愿意。 “二皇子也想得出,他虽然贵为皇子,但娇娇可是二品大员的嫡女,何尚书又颇得圣心,凭啥给他当小老婆?”谢娴儿嗤道。 “还不是想把何尚书拉过去?现在看到皇上重视大殿下,”马二郎用手比了一个二,又比了一个三,低声说,“这个和这个,都有些急了。” 皇上不愿意让何娇给二皇子当侧妃,直接就把她指给了朱得宜。 朱得宜可是朱得峙一伙的。谢娴儿低声道,“这么看来,皇上已经彻底属意他了?” 马二郎点点头道,“彻底不敢说,十有**。” 看看马二郎一脸的踌躇满志,跟一年前那个跨着肩膀搭拉着眉毛,又时常被长辈们拍后脑勺的倒霉蛋完全是两回事。虽然他此时说话还有些结巴,风采气韵也有待提高,但这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 谢娴儿颇有些成就感,自己这所学校还是育人有方嘛。她搂着他的一只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我能嫁给二爷这么年轻有为,又俊俏无双的人,知足了。” 马二郎挑挑眉毛,跩了句酸文,“知我者,娴儿也。” 谢娴儿笑了起来,这家伙,一得意就翘尾巴。 马二郎又说了朱得宜悄悄跟他透露了一个消息。这次左右代表大夏出使西域,若是顺利,皇上就会派大皇子去西部边陲,在那里同西域的几个国家谈判。皇上希望大皇子能用最小的代价,说动那几个国家为大夏所用。 朱得峙近段时间一直偷偷在准备这件事,想好好表现一番,不辜负皇上的信任。而且还私下圈定了十几个跟他去的人,其中就包括了他马二郎。 马二郎很有些激动,跟谢娴儿说道,“我,我一紧张,说话就有些结巴,大皇子谈判竟然想着带我去。” 谢娴儿想想就明白了,马二郎肯定是被当成技术专家带上的。前世国家领导人出访,不仅要带政府官员,还会带一些专家学者。(未完待续。。) ps: 谢谢亲的月票、平安符、礼物,谢谢亲的关心。 ... 第226章 爱人 终章 谢娴儿说道,“大殿下带二爷去,定是把练铁技术也作为两国间的交换条件了。” 马二郎道,“奶奶和父亲也是这么说。” 既然是被当成技术专家带去的,肯定要有所准备了。两人便商量着如何准备材料,既要帮着那些小国提高练铁技术,但又不能把最高端的核心技术透露出去,等等。 两人谈论得有些晚,谢娴儿第二天就起得晚。当她醒来时,马二郎已经走了。她坐起身揭开罗帐,一直坐在卧房里的周嬷嬷赶紧过去把棉袄给她披上,又把罗帐挂起来。 谢娴儿瞥见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惊诧道,“哟,下雪了。这才十月底,咋下这么大的雪?” 周嬷嬷道,“是啊,昨儿夜里就开始下了,还不见停。”她把一件贴身小袄帮谢娴儿穿上,又拿过来一件浅紫色长袄要给谢娴儿套在外面。这件长袄是这几天才做好的,又大又厚。 谢娴儿不愿意了,嗔道,“嬷嬷,这还没进入冬月呐,咋把最厚的袄子都穿上了?” 周嬷嬷道,“今天一下子冷了好多,往年的冬月间,也就是这么冷了。这屋里是烧了碳盆,二/奶奶又是才起身,所以才没觉得冷。过会子你出了卧房,就知道了。快穿上,现在是要紧时候,别着凉。” 谢娴儿无奈套上大袄子,站在妆镜台前一看,艾玛,肥死了。 这场雪一直持续了近半个月,还没有停的趋势。 因洪氏的惨痛教训,只要下雪谢娴儿就被严禁出门。连日来,她只能天天在房里转圈圈。从最东头走到最西头。屋里即使烧着几个碳盆,也不觉得有多暖和,谢娴儿穿得多加上肚子大,就像一个栯圆形的球,从东滚到西,再从西滚到东。 真哥儿倒是天天在房里陪着她,而熊大姐则是多日未见了。天气一冷。熊大姐也不爱动。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天天呆在小屋里不出来,饭都是绿枝送进去。 太极则一直呆在福利院。因为谢娴儿已经感觉出来马家好像特别“忙”。这个时候把太极派过去,即使这些人听不懂它的话,但凭它丰富的肢体语言也会猜到一些。 自从老爷子病好后,原来不想站队的马家也站了队。老爷子痴呆前。知道皇上对出生不好但颇有韬略的大皇子有好感,也希望马家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帮他。什么是“关键时候”。当然是皇上说了算。但没想到窦家拉拢老爷子和老庆王爷不成,竟暗中给他们下了*草的毒。老爷子清醒后,当然要清算这笔帐了。 这段时间虽然足不出户,但家里有个“新闻连播”的“国脸”马二郎。他每天晚上准时秘密开播,谢娴儿也知晓了不少国家和马家的大事。 这场罕见的雪灾,囊括了大夏朝的几乎所有北部地区。特别是辽城一带。数日大雪,已经压跨了无数民房。冻死上万人。上京城的灾情稍微小些,也冻死了一些老弱病残和乞丐,还冻死了许多牲畜。 早些天开始,朝庭就开仓放粮,拨银万两赈灾。但是,冻死的人和牲畜的数量还在持续上升。 许多名门世家开始施粥,誉国公府也在其中。每天一早,就在大门口支起两鼎大窝,煮粥蒸馍,那些穷人和乞丐排着长队等着吃饭。 这种慈善可以博得好名声,也能让京城的一少部分人暂时不被饿死。但解决不了大问题,治标不本。 谢娴儿就学前世的慈善家做起了慈善,发起了“献爱心?送温暖”活动,带头捐钱捐衣捐物。这个活动立即受到皇上的肯定和支持,皇宫里的太后、皇后、妃子,顺王府、和佑长公主府、马家、谢家、何家的妇人带头响应,京城的贵妇们立即跟风行动起来。几天内就筹集到白银八千余两,棉袄棉裤棉鞋及布料等物近千辆车,这些财物极大地缓解了朝庭的压力。 窦皇后虽然捐了财物,但私底下却是咬碎一口银牙。这么露脸的事情,自己怎么没有先想到。但皇上已经支持了,她不敢打压不说,还得拿钱拿东西。 九日这天,马二郎回来说,皇上今天起斋戒五日,禁天下屠宰,十四日将率几个成年皇子和众大臣在天坛祭天,祈求天神驱散风雪,拨云见日。 马二郎不仅幸运地成为了这些众大臣中的一位,还是先遣队员,同顺王父子一起准备祭天用的牲畜及祭器,明天起到祭天完成后才能归家。 十二日是谢娴儿的预产期,马二郎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在福庆院的时候,他就跟老太太商量,能不能学老爷子泡病号。他的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被老爷子拍了一巴掌,又挨了马国公的一计扫堂腿,还被老太太臭骂了一顿。 “娴儿,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我真的不放心。”马二郎垂头丧气地说。 谢娴儿笑道,“家里有这么多人,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二爷即使在家里,也帮不到我什么忙啊。你放心去,等你归家的时候,说不定就可以抱上咱们的孩子了。也说不定,你回来的时候,我才开始生啊。” 马二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伸开手臂从后面把谢娴儿拦腰抱住,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又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闷闷地说,“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就是想在你身边。那种时候有我在你身边,也是你的一个精神安慰。你不是经常说,精神安慰很重要嘛。” 谢娴儿向后靠在马二郎的身上,头斜侧在他的颈窝下,两只小手覆盖在他的那双大手上。她的眼圈有些泛红,鼻子有些泛酸。在那个无论是生命还是精神都最脆弱的时刻,她当然也希望最亲近的人在身边,安慰她,鼓励她。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祭天那么大的事,若马二郎敢泡病号,官也就当到头了。也不怪马家家长大动肝火,又动了手。 “我跟二爷说过的那个梦,还记得吗?”谢娴儿轻声问道。 “嗯,记得。”马二郎说。 “太上老君带我去的那个世界,妻子称丈夫的称谓不是夫君。也不叫爷。夫妻之间。有一种非常亲热的称谓,曾经在一段时期非常流行。二爷猜猜,叫什么?”谢娴儿问道。 马二郎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叫郎君?” “不对。” “当家的?” “也不对。” “那就叫老公,你原来这么叫过我的。” “嗯,这种叫法最普遍。但还不是最亲热的那种称谓。”谢娴儿笑起来,“再猜猜。” 马二郎笑道。“那一定是叫挨千刀的,打是爱,骂是爱么。” “胡说什么呀。”谢娴儿大笑,拍了他的手一下。“叫爱人。你,是我的爱人,我爱的人。我。是你的爱人,你爱的人。” “爱——人?爱人!”马二郎念了两遍笑起来。“有些肉麻。不过,我喜欢。” 一说起这个称谓,谢娴儿想起前世的一首歌。便轻声哼唱起来: 今夜还吹着风 想起你好温柔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 只是想你太浓 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 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 马二郎听着谢娴儿这首新奇又好听的曲儿,心头萦绕着说不出的情愫和暖意。渐渐地,身体有了反映,呼吸也急促了。他知道此时自己什么也不能干,使劲抑制着体内的躁动。 谢娴儿唱着唱着,也感觉马二郎身体有了变化,便住了嘴。 马二郎咬着牙俯在谢娴儿的耳畔轻声说道,“坏,坏丫头,这种时候,你还说这些话,唱这种歌,你不是诚心折磨——你的爱人吗?” 一听他这么说,谢娴儿扑哧笑出了声,刚才那些不舍和酸促竟不冀而飞。 冬月十二日午时初,谢娴儿正坐在东侧屋的炕上,透过窗户看真哥儿和显哥儿及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堆雪人。显哥儿十日就被顺王送了来,还口口声声说是来看他小媳妇的。 谢娴儿气得要命,嗔道,“一口一个小媳妇,若我生的是个儿子呢?” 显哥儿道,“爷爷说,若娘亲生的是儿子,就是我的大舅兄。” 那个老不修,真是气死人不偿命。谢娴儿正腹诽着,突然感觉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还有种往下坠的感觉。 叫道,“嬷嬷,我的肚子好疼,像是要生了。” 周嬷嬷正坐在炕蹋上整理小衣裳和小尿片子,见主子突然叫了起来。她脸都吓白了,一迭声地喊着白鸽和银红,“快去叫接生婆,快去准备床,二/奶奶怕是要生了。” 两个接生婆一个姓万,一个姓张。她们一直住在后院,听丫头一叫,便跑来了上房。 张婆子说道,“二/奶奶这是发作了,快去给二/奶奶煮碗面,吃了才有力气生……” 她们把谢娴儿扶去了后院的一间厢房,这是专门给她准备生产用的房间。屋子早就打整出来了,十二个时辰都烧着碳盆,非常暖和。 谢娴儿躺**,接生婆给她检查了产道。万婆子安慰着谢娴儿,“二/奶奶不急,产道还没开,离生还早着呐。” 真哥儿和显哥儿听娘亲叫的凄惨,都吓坏了。无论丫头们怎么劝,他们都不回房,就站在院子里大哭。 显哥儿哭道,“娘亲,我不要小媳妇了,痛就别生了。” 真哥儿也哭道,“娘亲,妹妹一点都不乖,不让她出来了。” 听着两个孩子胡说八道,周嬷嬷气得心慌也无法。 不大的功夫,马府的女主子便都来了。离得最近的秦氏最先到,接着是张氏,大夫人,二夫人。连老太太都被人搀着来了这里。 天太冷,她们在窗外安慰了一番不时惨叫着的谢娴儿,便把秦氏留在这里陪她,其余人去上房等消息。两个哥儿也被大夫人和张氏强行抱进了屋。 到了晚上,孩子还没生出来。老太太和大夫人、二夫人便被人劝了回去,只留张氏和秦氏在这里守着。 到了第二天,仍然没有生下来。接生婆说产道已经开了。但是孩子太大。不好生。老太太一听便慌了,又让人去请有经验的太医来这里坐镇。两个孩子被送到了秦氏院子。 谢娴儿也有所准备,已经让白欧把用“眼泪水”泡过的人参熬了汤。她一直靠着这种参汤吊着命。若是没有这种汤,她这个刚满十五岁的小身子骨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这种折磨。 一直折腾到十四日未时,孩子才生了下来,是一个八斤六两的女儿。这是马家三代唯一的一个姑娘。此时,老太太并不在这里。大夫人、二夫人、张氏和秦氏听说这是个女儿时,都高兴不已。 谢娴儿生了孩子后就睡了过去,一直到天黑才醒来。当她睁开眼睛时,看见马二郎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床边看她。 “娴儿,咱们有女儿了,咱们马家终于有闺女了。”马二郎激动地说。 谢娴儿在他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轻声说道,“快。快把女儿抱过来我看看。” 周嬷嬷听了,从小床上抱着一个小红包裹走过来。小婴孩或许生下来比较大,也不觉得她像其他刚出生的婴儿那样皱巴巴的。她正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谢娴儿,红红的小嘴弹出了一抹笑意,就像被春风拂过的花瓣。 谢娴儿的心软成了一滩水,柔柔地说道,“娘的女儿,娘的漂亮宝宝。来,让娘抱抱。”她原来喊熊大姐宝贝的,所以坚决不能喊女儿宝贝,只能喊她宝宝。 马二郎看了看女儿,又伸手轻轻摸着她粉嫩嫩的小脸,他实在摸不够啊。他边摸边对谢娴儿说,“咱们女儿生下的时辰,正是雪停了、云散了、太阳出来的时候,最是吉利不过。奶奶她老人家说咱们女儿出生的时辰好,是有大福的,就直接给女儿起了个应景的名字,叫马云。” 谢娴儿想到前世那张颇具特色的脸,急得差点背过气去。一下子大叫起来,“不行~~不能叫这个名字。快跟奶奶说,千万不能叫这个名字,我不喜欢。” 她的这通叫,把屋里的人吓坏了,也把孩子吓哭了。 周嬷嬷赶紧把孩子接过去,马二郎搂着谢娴儿哄着,“好了,好了,快别叫了,咱不叫这个名字就是了。跟奶奶说说,再重新换个名儿。” 谢娴儿见自己把女儿吓哭了,很是自责,赶紧把女儿接过来抱进怀里,开始喂起奶来。 忿忿地想着,老太太啥啥都好,就是文化底蕴稍微差了些。这起的啥名字呀,太气人了。 孩子的大名由第三天早晨回来的老爷子正式定下,叫马霁朝,意为雪(雨)后初晴的早晨。 此时的老爷子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神清气爽。他轻轻唤着重孙女儿,“朝儿,太爷爷的小朝儿。”一张老俊脸激动得通红。 除了老太太和马国公父子几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怎样的一番惊心动魄。 前天下晌,皇上完成祭天回城的时候,突遭负责保卫任务的一部分御林军和右冀前锋营的判军截杀。御林军和左冀前锋营的将士们似乎早有准备,判军连皇上的头发丝儿都没碰到,便被打败。而负责这次刺杀行动的肃国公世子,也就是窦皇后的亲弟弟被当场杀死,肃国公被当场促住。 但是等皇上进了宫,要清算窦皇后和窦家的时候,却发现太后和四皇子朱得雍被三皇子朱得立和窦皇后劫持了,逃去了哪里不知道。而跟他们几人在一起的,还有疯疯癫癫的马老国公,他是抱着太极进宫找朱得雍玩被抓起来的。或许窦皇后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便让人绑着一起消失了。 马国公和马大郎看到站在坤宁宫房顶上的急得喵喵直叫的太极,便放下了一半的心。有了它,肯定能找到马老爷子。便让它带路,在坤宁宫的一间侧屋找到了一个洞口。原来,他们是从密道里逃出了城。 朱得立和窦皇后领着二十几个判军押着三个人质出了密道,密道口还有几十人接应。他们一路南行,来到分河。在准备渡河的时候,被太极领着的马大郎及一队御林军追上了。 朱得立利用太后和朱得雍跟御林军谈判的时候,太极悄悄过去把绑老爷子的绳子解开。老爷子的身体被谢娴儿调养的棒棒哒,堪比几个后生崽。他一边护着太后和朱得雍,一边还有本事把窦皇后抓住当人质。 朱得立看看窦皇后,再看看几百名御林军,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挥刀自刎。 老爷子一回马府,听说孙媳妇果真给他生了个香喷喷的重孙女,那个乐呵。也顾不得休息了,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换了一身大红的喜庆衣裳,一路小跑来了剑阁。 小朝儿看着老爷子,咧了咧小嘴儿,弹出了一个比花儿还美的笑容。 全文完(未完待续) ps:谢谢亲的支持,文文到此就全部结束了。这篇文有太多的遗憾,但因为一些客观原因,清泉实在没有办法按照原来的思路写下去了。在此,清泉要向对本文寄予厚望的读者说抱歉,鞠躬再鞠躬,对不起了。清泉觉得,每写一部作品,就像作者自己经历了另一段人生。作品不算满意,也就意谓着这段人生不算圆满。其实,当清泉决定要提前结文的时候,是非常难过和痛苦的。谢谢似水的人生的生日蛋糕,亲也许没想到,今天是清泉的生日,真是太巧了,谢谢!谢谢vyt的财神钱罐,清泉以后会想办法把它慢慢装满,感谢!两位亲是文文的堂主,可是,清泉辜负你们的厚望了。谢谢260430780,亲是第一个鼓励这篇文文的读者。也谢谢伊朲紅妝、傲视£逍遥、浅忆伊人颜、小p悠悠、赫拉@芊琳、简和玫瑰等众位亲,因为有了你们,文文的评论区才不至于太寂寞。要感谢的人太多太多,清泉一时也想不完。总之,谢谢所有订阅这篇文文及为文文投票和打赏的读者,你们是最棒的读者,包容清泉更文慢,包容清泉几次停更。写“养儿不易”那篇文,清泉被骂的最多。但这篇文,清泉被鼓励被关心的最多。要结文了,清泉似有千言万语,想对亲们诉说。但所有的话都是苍白的,唯愿亲们美貌常驻,健康平安!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