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别爱我》


 一，乾净的像雨后的天空般

    学校举办了迎新会，部分社团在礼堂内搞了场演出。除了庆祝新生以外，也想借着演出来徵收社员。
    台上刚结束了热舞社表演，一群辣妹跟酷哥的热舞引起全场轰动。
    但他相信尖叫声只是因为那些女生穿的很辣而已，觉得无聊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热舞社的成员退下舞台后，换成了四个女孩，以及一个男孩取代了台中央的位置。一旁还有几个男孩搬着乐器移动到场中央，中央的两个女孩分别背着吉他与贝斯，而另外两个女孩则搬着电子琴就位。
    待乐器与演奏者就定位后，一位个子娇小的女孩站在中央的麦克风后。
    她扬着笑顏凑近麦克风，「大家好，我们是热音社，为了今天的迎新会，特地准备了几首歌曲送给大家。也希望有兴趣的新生加入热音社唷！」
    她的声音听起来乾净，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杂质，乾净的像雨后的天空般。外型跟一旁的乐手相比显得普通，可一开口唱歌后却善发出惊人的魅力。
    他被这个嗓音给吸引了，原本的睡意顿失消失无影无踪。甚至是失了神的盯着台上的她，那充满自信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身旁的朋友用手臂轻轻的顶了一下他的肩，将脸凑近耳边问。「唉！刘冠霖，你觉得那个女生怎么样？」这个男孩是他最要好的兄弟，本名叫谢秉翰。
    顺着他的手望了过去，由于离舞台有些距离，实在没能看出他指的是哪一位。刘冠霖挑起眉眼的问，「台上那么多个，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谢秉翰勾起唇角贴在他耳边说，「就是唱歌的那一个啊！」
    由于演奏的关係，两人只能纯贴耳的说话。虽然了解谢秉翰说的人是谁，可仍然不知道他的问题核心在哪里。淡淡的回应，「喔，所以怎样？」
    「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想不想认识一下？」一手靠在唇边，试图让他能听得更清楚。
    认识？刘冠霖不以为然，耸耸肩应道。「还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不好认识的，毕竟谢秉翰在男女之间吃得很开，或许是有张帅气的脸蛋吧，所以一看见漂亮或可爱的女生就会想去搭訕人，毕竟他还没尝过被拒绝的滋味。
    刘冠霖已经可以想像到一週后，台上那个娇小的女孩可能就会站在他身旁。
    吵闹的教室内他却独自坐在座位上看着书，感觉就像是不属于这个空间一样。一个熟悉又亢奋的声音传入耳中，才使的他抬起头来。
    「唉唉唉！我打听到那个女生是哪一班的了。」谢秉翰双手贴着桌面，一脸兴奋地说道。
    「恭喜。」不意外，一切在他的预料中。
    那冷淡的模样令谢秉翰有点失望，「干嘛这么冷淡。」
    本低头继续看书的人，闻言抬起头来对上那看似有点难过的目光。轻挑眉眼的问，「不然我应该站起来跟你一起欢呼吗？」
    「别这么说嘛。」谢秉翰走到他身旁，伸手勾着他的脖子道。「走，我们去找那个女生认识认识。」
    来不急反应的他，就这么被拖离座位。
    「放开我啦。要认识你自己去就好，干嘛拖我去。」伸手试图扒开谢秉翰的手，不料力气不如人，始终没能获得解脱。
    「人多才可以壮壮胆啊！」他没松开手，一边拖着刘冠霖到了二年二班的教室门口。「噢！到了到了。」
    直到教室门口他才松开手，刘冠霖抚着脖子左右转动着，想要舒缓不适的感觉。「喔，那你加油。」挥挥手就想离开。
    谢秉翰反应得快，伸手抓住他的衣服。「等等，就说要帮我壮胆了，你还跑。」
    「吼，放开啦！衣服会被你拉坏的。」刘冠霖停下脚步，回过身子想拍掉他的手。
    来不急逃离现在就迎来那女孩的面容，她跟着朋友一边有说有笑地朝他们走去。
    正确来说应该是她正要回教室，只是他们站在门口罢了。

 二，好像你在她会比较开心的样子

    她淡淡一笑的对两人点头，「不好意思，可以借过一下吗？」
    「噢……噢！不好意思。」刘冠霖不知道在紧张什么，赶紧退后一步。
    正当刘冠霖看着她要步入教室内时，身后的人唤住了她。
    「同学，请问你是张若琦？」谢秉翰往他身旁一站，脸上掛着阳光般的笑顏。
    果然，她停下了脚步。眨着那有点不成比例的大眼，「是……」身子转正面向两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若琦身旁的女孩似乎很常见到这种状况，扬着曖昧的笑顏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轻轻拍了她的肩后便独自进入教室。
    「你好，我是三年三班的谢秉翰。」他和以往一样介绍着自己。
    她缓缓的点头，礼貌性的回应。「你好，请问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呢？」馀光不禁注意到一旁默默不语，却又显得紧张的刘冠霖。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谢秉翰伸手勾着他的肩。「这是我朋友，刘冠霖。」
    眼前的人依然掛着笑顏点头，却静静的没有任何回答，或许是在等回应问题吧。
    见她不语，谢秉翰独自说着道来的目的。「我们在迎新会上看到你的表演，所以很想跟你交个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
    闻言她没感到惊讶，反倒是身旁的刘冠霖受到了惊吓。
    身体自然反应用手用力的顶向谢秉翰的腰际，忘了拿捏力道害他吃了一技重击。
    「噢──」他伸手搓揉腰际，抬眼瞪着刘冠霖。「谋杀啊你！」
    刘冠霖装镇定的说着，「只不过是轻轻撞一下，哪有这么严重。」馀光将她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
    桥着两人逗趣的画面，张若琦忍不住笑开了。「学长们真有趣。」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谢秉翰常常到她的教室或是社团室串门子。
    起初刘冠霖以为会跟往常一样，过些日子就会淡了，然后去寻找新的目标。后来才渐渐发觉，他这次很不一样，似乎是认真的。
    谢秉翰去找她的十次中，一定有八次会被强迫带去。
    在前往热音社的社办途中，刘冠霖忍不住开口问了。「你自己要把学妹，干嘛老是拉着我去？」
    「没办法，好像你在她会比较开心的样子。」他双手插着口袋，淡淡的回应。
    这回答让人不解，什么叫做他在她会比较开心的样子？刘冠霖歪着头看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秉翰不懂乐器，也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因此共通的话题也显得少。但刘冠霖虽然不会吉他，但也拥有一个磁性的嗓音。
    如果不是有刘冠霖在的话，大概两人不会有太多的交谈。
    其实跟张若琦相处久了，发觉这个女孩是个有话直说，从不喜欢拐弯抹角。那充满自信的模样让人深深着迷。或许她早已悄悄的入住他心房。
    坐在社办内的张若琦，馀光发现窗外的人。回过头扬起灿烂的笑容，朝着走廊上的人挥手。「你们来啦！」
    走在前方的谢秉翰抬手回应，「今天心情不错唷！」
    后方的他却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一前一后的进入社办内。
    而他很自然的选择了张若琦对面的空椅落座，谢秉翰也毫不犹豫坐到了她身旁。
    目光扫过她手里的纸张，看似某个活动的宣传单。
    谢秉翰伸手指着那疑问的传单，「这是什么啊？」
    她低下眼帘望着手中的纸张应道，「喔，这个啊。是邻区学校的热音社举办了活动，想要邀请我们去参加。」
    「那很好啊！是什么时候呢？我一定到场支持。」谢秉翰把握每一次能和她相处的机会。
    只见张若琦噘着嘴似乎有什么问题让她感到困扰，坐在对面的刘冠霖淡淡地问。「怎么？」
    见她不说话，谢秉翰不禁失落的问。「你该不会要拒绝我到场支持吧？」已经有好几次校外的活动，张若琦都婉拒了他的好意。
    抬起眼帘面露抱歉的微笑，「倒也不是，只是这次的活动需要男女对唱。但……」顿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歪着头又叹息的。
    「我记得你们社内不是也有不少男生吗？」刘冠霖一手托着下顎问。
    张若琦思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是没错，但那天是假日，大部分的人都有事，不然就是要去打工的……」
    谢秉翰瞧她苦恼的模样，忽然灵机一动。「要不让冠霖去唱？」
    他咬着牙根狠狠的瞪着谢秉翰，「你──」这傢伙还真是想表现，不惜连自己兄弟都出卖。
    但在看见那闪烁的大眼，不禁心软了。
    「可是冠霖学长不是热音社的一员，而且这样会给学长添麻烦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神却已透露出期待的神情。
    刘冠霖低头搔着头顶，犹豫了几秒。「不麻烦，可是……我不保证能帮上忙。」
    闻言张若琦展露笑顏，「真的吗！谢谢学长。」
    那双大眼成了月儿弯弯的弧度，此刻他才发现嘴角那可爱的小酒窝。不自主地被感染了喜悦，令他唇角也跟着上扬。
    「是说，要唱什么歌曲呢？」刘冠霖虽然能唱，但熟识的歌曲并不多，何况还要男女对唱。
    经过几次的聊天，她知道刘冠霖不常听流行音乐，因此将整理出来的歌单递向他。「我已经有找了部分的歌曲，先看看学长会哪几首。」
    将纸张接过手后，看那上头满满的曲目，不禁都眼花撩乱了。许多歌名都是近些年才出的，他根本不太熟悉。
    瞧他咬着唇思考的模样，张若琦默默地盯着他看，顿时身旁的人成了空气般。
    虽然是自己提议的，看眼下这种情况还真是难受。谢秉翰叹了口沉长的气，起身苦笑的说。「我去帮你们买饮料，要喝些什么呢？」
    「那帮我买杯红茶，要咖啡的啊！」埋头看着歌单的人毫不犹豫的开口，甚至是指定着牌子。
    「好啦！」谢秉翰对他皱了一下鼻头，下秒扬起笑顏问身旁的人。「若琦呢？想要喝什么？」
    「都可以，」但剎那间又道，「不然跟冠霖学长一样好了。」
    闻言，眉头轻轻的跳动，随即恢復笑容。「好，马上帮你买回来。」
    张若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喊，「谢谢秉翰学长。」
    然而前方的人没有回过头，只是举着右手一挥回应着。

 三，是你让我想要每天为你写一首情歌

    那次的合唱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许多，因为要讨论歌曲时常会约在社办或是校外见面。
    休息的时间，她忽然这么说。「冠霖学长的嗓音真的好有磁性。」
    这样的话语加上灿烂的笑容，刘冠霖顿时觉得心脏像坏了般，失去了原有的跳动速度。「会、会吗？我觉得你的嗓音比较特别吧。」
    平时不怎么交谈又冷面的他，此刻竟然出现了害羞的神情。
    经常被夸奖的张若琦觉得没什么，反倒对他的反应感到可爱。一手托腮又挑起眉眼的说，「会吗？」
    「会啊！其实第一次听到你的歌声有点吓到。」脑海不禁回想那天迎新会的表演。
    吓到？有这么可怕吗？她面露不解的应，「为什么？」
    「没想到这么娇小的外表，竟然能发出这么清澈又宏亮的歌声。当时我还真想问，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语落不禁失笑了，或许是对自己的话语感到几分的可笑吧。
    看着那难得的笑容，张若琦跟着笑开来，心中的情愫悄悄蔓延开来。
    两週后刘冠霖跟着热音社到邻区学校表演，身为爱慕者兼兄弟的谢秉翰当然不能缺席。
    虽然跟着大家一起行动，可因为演奏的关係，他便被晾在一旁。
    他发现张若琦的视线不会离开刘冠霖超过五秒的时间，更察觉到她脸上的笑容会因他的存在更频繁的出现。
    无法参与的他，落寞的走出后台。可悲的是，谢秉翰的离去没人知晓。
    为了演出刘冠霖事先询问过，乐团整个的穿着类型，特地搭配了相似的服装。
    张若琦穿着白色的衬衫加一件深灰色的铅笔裤，原本纤细的脚显得更加的修长。
    「哇！学长看起来挺帅的。」她打量着坐在椅子上刘冠霖，那身黄黑格的衬衫加上深蓝色牛仔裤，更显现出他的帅气。
    其实平常他能够多笑一点，也是挺受女生欢迎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会这样偷偷的打量他，甚至注意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会因为他的好心情感到喜悦，甚至是目光对上的同时，会感到害羞而躲避视线。
    很快的轮到了他们上台演出，但刘冠霖一出场引来了观眾席中的讨论声。不小得是因为那冷酷的气场，还是因为穿着显现出帅气感，总是能听见台下的讨论声。
    站定位后，刘冠霖难掩紧张，抬手紧握架上的麦克风。
    瞧他紧张的模样，张若琦缓缓朝他走去。
    两人距离缩短只剩下一尺，张若琦靦腆的笑了，然转身面向观眾高喊。「大家好──」
    一句话就能带动整场的气氛，不愧是热音社的主唱。那样的笑顏让他顿时忘了紧张，只是静静的望着张若琦的侧脸。
    ──她，真的很美。
    「大家一定都很好奇站在我身旁的这位是谁吧？」她习惯性在开场时要跟大家聊一下社员，就算台下无人回应，依然可以自问自答的说着。「其实，他不是我们热音社的一员。只是因为团员都太忙了，所以学长自愿来帮忙。」
    转过头对着刘冠霖说，「学长，跟大家打声招呼吧！」
    紧张的细胞剎那间流窜在血液中，放松的手更加的紧握麦克风。「你、你们好……」再来便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张若琦伸手拍了他的背，「不好意思，我们学长人比较害羞。所以麻烦各位不要一直盯着他看，看我就好。」抬手指着自己，那自信散发的模样引人注目。
    介绍完乐手后，她紧接着说。「好啦！我知道大家比较想听歌，那我们就来唱歌吧。」缓步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将手上的麦克风放回架子上。「因为今天主题是男女对唱，我们挑了好久才选了这首歌。接下来，我们一起来欣赏有点甜──」
    开头时他还处于紧张的状态，表现的不太好，但张若琦却掛着愉悦的神情，直盯着他看。
    开口唱的同时一边轻轻摇摆身子，对进入b段的同时张若琦取下麦克风，缓慢的朝他走去，努力的引起他得注意，彷彿在场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似的。
    目光不知何时停留在她身上，连一秒都捨不得离开。刘冠霖的紧张感消失的无影无踪，扬起灿笑的对着她唱。「是你让我想要每天为你写一首情歌──」
    明明是在演唱的途中，此刻的张若琦却觉得心跳失控了，脸颊缓慢的爬上红晕。终于忍不住将视线移是台下，觉得再盯着他能会因为心跳加速而晕倒。
    瞧见她躲避目光的神情，令刘冠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四，这么说，学长是愿意囉！

    经过那场演唱后，两人的距离缩短许多，甚至有了很大的转变。
    在他们的教室外有个熟悉的身影，「不好意思，我找冠霖学长。」
    不知何时开始，谢秉翰不再约他一起去社办串门子，反而成了张若琦时常跑来教室门口，找的人却不是他，而是刘冠霖。
    坐在窗边的人回过头喊着，「刘冠霖──外找。」
    「喔。」闔上手里的书，起身漫步到后门。
    停在她身前，扬着浅浅的笑顏问。「有什么事吗？」
    与刘冠霖相反，她一脸兴奋的说。「学长，假日有空吗？」
    「是没什么事……」平时假日几乎窝在家里看书，这週也没有什么预定的事情。
    没等他说完，就急着接话。「太好了，我们热音社这个週日要到附近的店家去演唱。」
    刘冠霖愣了几秒，「嗯……所以？」
    「想邀请学长一起去，不知道学长愿不愿意。」说着说着，她似乎有点害羞地低下头。
    随着相处的机会变多，他看见了各种面貌的张若琦，时时刻刻都有惊喜般，没人知道下一次见面会又是什么情况。
    「去看你们表演吗？」看表演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很间。
    张若琦抬眼缓缓摇头，水汪汪的大眼对着他狂眨。「是希望学长跟我们一起演出，可以吗？」
    「唉！你说什么？」刘冠霖觉得自己耳朵像被堵住似的，没听清楚她说的话。
    「因为上次的演出大获好评，大家都想邀请学长再一起演出一次。」她耐心地说明原因，脸上的笑容依然那么真诚。
    其实他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何况要还是要站在舞台上唱歌给大家听。上次差点就出大事了，要不是有张若琦的带领，很有可能会搞砸了演出。他一脸犹豫，可是又不想让她失望。
    见他苦恼的模样，张若琦略显疏失望的低下眼帘。「学长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敢免强……」
    一看见她失望的神情，刘冠霖显得慌张，下意识的挥手喊。「不是啦！」
    顿时眼睛亮了起来，「这么说，学长是愿意囉！」
    ──你是白痴吗？没事反应这么快做什么，这下要怎么拒绝啊！
    不禁在内心咒骂自己千万次，但已经说出口的话要如何收回？刘冠霖搔头的回应，「呃……嗯。」
    「耶！」开心的忘记自己身在三年级教室外，竟然举着右手跃起欢呼。「谢谢学长，那我放学再来找你唷！」语落，她转身小跑步的离去。
    愣在原地的刘冠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地回应。「好……」
    「我到底在干嘛……」为何遇见她后，所有的事情都往失控的方向发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入教室。
    午休时间，发现许久没去找张若琦的谢秉翰感到有点奇特。
    抬眼望向坐在身旁的人，「你最近怎么都没去找学妹阿？」
    专注在玩手机的人分神回应，「有啊！」
    闻言，他挑眉问。「什么时候？」
    「今天。」谢秉翰勾起唇角，似乎是因为手机上的画面。
    ──今天？不对阿，以往去不都是会找我吗？
    摇摇头将奇怪的想法甩到脑后，突然想起张若琦的邀约。
    「那你週日会去吗？」
    这问题终于让谢秉翰将视线移开手机，一脸疑惑地盯着他瞧。「去哪？」
    「你不是说你有去找学妹，怎么会不知道？」他感到讶异。
    然谢秉翰耸耸肩，「所以到底是要去哪里？」
    「热音社週日有演出，学妹没告诉你吗？」这傢伙真的有去找张若琦吗？刘冠霖开始怀疑他口中的学妹指的是谁。
    「我又不是去找若琦学妹，怎么可能会知道啊！」谢秉翰平淡的说着，感觉就像是找到新目标似的。
    一开始就不觉得他会坚持多久，毕竟谢秉翰常常换目标。「怎么？不追啦？」
    他撇撇嘴的回应，「人家对我没兴趣，还追什么。」在那天就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不对，正确来说应该比那还要早。
    从他发现只要刘冠霖在的时候，张若琦比较会理会自己那时，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机会了。而且，他也察觉到自己的兄弟似乎对她也有意思。君子有成人之美，转个方向就是一片花园，何必单恋一朵花呢？
    听见回答的刘冠麟却是皱着眉不回应，那目光盯着他瞧，看的他都不自在。
    忍不住抬手遮着自己的脸，「干嘛这样看我？」
    「没什么……当我多想了。」轻摇脑袋，降目光回到自己手机上。

 五，我不会跟人跑的

    张若琦果然说话算话，放学鐘声才打不到五分鐘，她就出现在教室门口。
    没注意到她已经来了，刘冠霖还慢慢地收拾东西。
    从后门离开的男同学不禁吹着口哨，「学妹你来拉！」
    甚至有人回头朝他大喊，「刘冠霖动作快一点啊！不要让学妹等太久，小心等等人家跑了。」语落，男同学带着笑声离去。
    在听见学妹两字的瞬间，刘冠霖收拾东西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回过头望向后门，张若琦就提着书包站在门外。再加上几位同学的调侃后，回过神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书本。
    因为同学的玩笑让刘冠霖显得尷尬，站在她身前略感抱歉的说。「不好意思，你别理他们的话。」
    「放心，」张若琦害羞地扬起嘴角，「我不会跟人跑的。」
    本听到前面两个字，以为她是不介意同学的玩笑，但听完下句后他楞了。「啊……」
    张若琦发现最近学长好像常常这样发楞，不禁检讨自己是否过于主动？
    「没事。」她淡笑的摇头回应。
    刘冠霖抬手抓了抓太阳穴，「嗯……那走吧。」
    两人肩并肩的步往热音社的社办，基本上放学后校内只剩下少数的学生，约莫六点多后才会有夜间部的学生到校。
    还没进到社办内，刘冠霖瞧见里头竟没半个人。「其他人呢？」
    「先回家了。」张若琦从书包内掏出钥匙。
    进入后先将自己的书包搁置在桌面上，转身到一旁的柜子上取出几份乐谱。
    刘冠霖拉了张椅子落座，静静的望着她。
    东翻西找了一会儿，她才发出声音。「终于找到了。」
    见她从柜子内取出三本乐谱，其中一本看起来有点旧，大概是先前的学长姊留下的吧。
    拿着乐谱来到他对面的座位坐下，一边翻着乐谱一边说。「其实我们还没决定好要演出的曲子。」
    「蛤，今天都週三了，你们还没决定好……」他很讶异，因为上次的校外演出张若琦准备了很多，但这次竟然到现在还没决定好。
    本低头盯着曲谱的人抬头，尷尬的笑了。「最近有点偷懒了。」语落还吐出了小舌头。
    「学长可以帮忙选一下吗？」将一旁的曲谱随意拿了本递给他。
    接过曲谱他一页页的看着歌单，「有没有要唱的类型？」
    张若琦一手撑着脸颊，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没有，这次没有指定类型。但是需要演唱五首歌曲，所以有点懊恼。」
    「五首啊……有点多。」刘冠霖翻着乐谱，对于表演这方现不擅长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曲目。
    翻阅的手停下了动作，他惊呼。「耶，你们有这首歌啊。」
    瞧那反应，张若琦放下手中的乐谱。「哪一首？」
    刘冠霖将乐谱立起转向她，「loveyourself。」
    「喔，那个好像是之前的学长留下来的，但是社内目前好像没有人会唱那首歌。」她无奈的笑了。
    实际上张若琦也没听过这首歌曲，好奇之下拿起手机打开了youtube搜寻那首音乐。「听听看好了。」
    前奏一出引起他的注意，「怎么突然想听歌？」
    「我还没听过这首歌，竟然学长有兴趣，那顺便听一下吧。」掛着甜甜的笑容，将手机放置在桌央，低头继续挑着曲目。
    然视线被五线谱佔据，耳朵传入熟悉的音乐，他竟不自觉地哼起歌来。「youshouldgoandloveyourself……」
    本一边听歌挑曲的她猛然抬起头，惊讶几秒鐘的盯着他瞧，最后脸上被淡淡的笑容给取代。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哼歌。
    ──学长真适合唱这首歌曲。
    张若琦就这么盯着他看，直到手机拨放的歌曲结束。
    音乐结束的同时，刘冠霖似乎还没发觉自己刚刚哼起歌来了。放下手中的曲谱抬眼看她，「你有……」一抬眼就发现她奇怪的目光，不禁轻皱眉头。「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学长挺是合唱这首歌的啊！」抬起右手撑着脸颊，灿笑的对他说。
    「适合？什么……等等，」一时未反应过来的他，猛然抬起手摀着自己的脸。「我刚刚该不会……」
    逗趣的反应让她嘴角上扬的更加激烈，「真的很好听啊！」
    虽然皱着眉头，但嘴角还是难掩开心的上扬着。刘冠霖轻握拳头抵在额前，闭起双眼嘲讽着自己。「我刚到底在干嘛啊……」
    忽然，她轻声地唤着。「学长，」待他抬起头来才继续说道，「可以唱这首吗？」
    「……不要吧。」刘冠霖显得有些尷尬，别开目光丢着窗外。
    这时的他才发现，天外已经黑的一蹋糊涂。「天啊！现在到底几点了？」
    张若琦一脸无所谓的拿起手机，瞧了眼上头显示的时间。「六点四十三分。」
    「什么！都这么晚了，该回家了，不然你家人会担心的。」他起身将桌面的曲谱本放回柜子上。「收一收吧，我送你回家。」
    「好。」由于背对背，刘冠霖没能看见她紧张的神情。

 六，我怎么哭了

    週日早上九点半，刘冠霖到约好的地点。
    一推门进入店内就看见前方的小舞台上有着熟悉的身影，他抬手对着张若琦喊。「学妹。」
    台上的人背对着门口，一听见声音立马回过头，看见是他嘴角便不由自主的上扬。「学长，你来啦！」
    走到舞台旁，朝上头的学弟妹打招呼。「辛苦你们了，这么早来。」
    「我们才要谢谢学长，愿意参与演出。」鼓手耍着鼓棒，笑道。
    从一旁的阶梯上去，刘冠霖不好意思的挥着手。「不会啦，我也没帮到什么忙。」
    张若琦将手上的曲谱递给他，指着上头的顺序清单。「学长，这是我们等等的演唱顺序，麻烦你看一下。」
    大概瞄了一下顺序后，淡淡的点头。「我知道了，所以我唱第四跟第五首。」
    「前面学长可以先在台下坐，然后第四首的前奏出来时，再麻烦学长偷偷的拿着麦克风上台。」张若琦想来点特别，因此希望他能悄悄地出现，让听眾为之一亮。
    其实这样也好，如果一开始就站在台上听她们唱，自己却站在一旁不知道做些什么好，也可以免掉不必要的麻烦。刘冠霖微笑的点头，「没问题。」
    演出的时间已经快到了，他就坐在舞台正前方，掛着淡淡的笑顏盯着台上的人瞧。他真的很喜欢那充满自信的张若琦，唱歌时是最吸引人目光的时刻，如果可以真想把她藏起来。
    想到这而，他不禁摇头失笑。自己要以什么身分什么立场把她藏起来呢？她是属于舞台的，没有人能独佔她充满自信快乐的模样。
    除了店内原有的客人外，陆陆续续有了人群进入，还特地坐到最前方，大概是她的粉丝吧！
    不久店内的座位已满了九成多，台上的人也准备完成。
    张若琦目光扫过台下的人，嘴凑近麦克风。「大家好，我们是来至智平高职的热音社。」
    随着音响传出清澈嗓音，本有些吵杂的周围，瞬时安静了下来，目光全注视着舞台上的她。
    「很开心受到店家的邀请，今天我们准备了五首歌曲，希望各位会喜欢。」简单的开头后，她依然一一介绍身后的乐手。
    每次看见她介绍成员的样子，都忍不住会心一笑，那努力让大家认识乐手的模样，真讨人喜欢。
    刘冠霖一手撑着下顎望着舞台上得她，听着第一首曲子。
    开场要带动气氛，因此第一手曲目特别的重要，不能过于冷门，还要大家都熟识的歌曲，以及轻快的节奏。要是一开始就太high可能会导致后面冷场甚至是失控。
    眨眼间，第三首曲目已经结束了。
    看那唱的都冒汗的额头，刘冠霖拿起桌上的矿泉水，走上前去递给她。「先喝一点吧。」
    接过水的她依旧掛着笑顏，打开瓶盖前还不忘了照顾听眾。「可以允许我喝个水吗？等等会让你们更惊艳的。」
    「可以──」台下的客人也非常的暖心，甚至有人也想递水给她。
    率先打开水的她，还是空出手接过其他客人的水。
    转身分给卖力演奏的乐手，「你们也喝一点吧。」
    喘口气后，将手中的水放到舞台边，回到麦克风前继续演出。「好啦！刚刚答应你们说要给你们惊艷一下的，所以我有准备特别来宾。」
    这话引起台下人的讨论，甚至有人猜测会不会是店长上台一起演唱之类的。
    「因为我们的特别来宾比较害羞，所以直接下音乐开唱，还请各位给予掌声支持一下。」张若琦低眼朝他点了个头，便转身对着乐手。
    特意背对观眾的她，悄悄说出。「听了那么多high，来听点不一样的吧。」
    没有说明曲名，音乐的开头是电子琴加上一把吉他，与前面三首歌曲有很大的差别，缓慢的节奏显得有些悲伤。
    在听眾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男性的嗓音从音响传出，他缓慢的步上阶梯来到她身旁。
    或许是那特殊的嗓音吸引了大家的耳朵，全忘了探讨台上的男生是何人，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轻轻摇摆。
    可能是因为大家听得太专注，周围只剩下音乐以及她的声音，刘冠霖忍不住闭上双眼去凝听那仅存的声音。他最爱的那个嗓音，正在为自己合音。
    结尾时睁开双眼，他才发现张若琦盯着自己瞧，嘴角不自主的上扬。
    「我怎么哭了。」歌曲结束后台下一片寂静，张若琦见状赶紧贴近麦克风。「给我们学长一点掌声咩！」
    几秒后店内才被掌声覆盖，也许是有点悲伤的歌曲，才会让大家沉浸在忧鬱内。
    「好啦！转换一下心情，」她笑道，「其实我们一直在犹豫要选什么歌曲好，很怕选到各位没听过或是不喜欢的歌曲，但也不适合从头到尾都high歌，最后才想说唱首缓慢的歌曲，让大家静一静。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她的灿烂笑容让台下的男性听眾纷纷高喊，「喜欢。」
    但身旁的刘冠霖知道，那喜欢的意思不是歌曲，而是喜欢她。
    「时间也过得好快唷！已经要唱最后一首歌曲了，希望大家都能听到最后唷！」转头望着刘冠霖，抬手比着ok的手势。
    他点点头，也比了ok的手势回应。
    确定已经准备好后，张若琦往后退一大步。「最后一首是，justinbieber的loveyourself。」
    刘冠霖回头与键盘手对上眼，在他点头的瞬间，歌声伴随着音乐从两侧的音箱传出。
    前面的音乐非常的弱，基本上可以说是清唱的程度。他一手拍着大腿掌握节奏的轻唱着，直到进入副歌时，加进了张若琦的合声以及吉他。
    整首歌曲她只唱副歌的合声，其馀都是刘冠霖一个人演唱，虽然音乐的部分很简单，但加上他的歌声后，有种悠间懒懒的感觉。

 七，关于杯子中的沙 (END)

    结束演出后，店长准备了一些点心和饮料，感谢他们的表演。
    两张桌子併在一起，大家陆陆续续落座。刘冠霖本想结束后就离开，却被张若琦给留下。
    将他拉到自己身旁的空位，「学长，你坐我旁边吧。」
    「不用了，我也没帮到什么，你们吃就好。」他站在座位旁，轻挥着手说。
    「学长你跟人有约吗？」以为他是和人有约，所以才要离开。
    看她失望的神情，刘冠霖解释着。「没有啦，只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在场的人都看得出她喜欢学长。
    一旁的学妹对他招手，开玩笑地说。「学长你就留下来嘛！不然等等我们都不用吃了。」
    「蛤？为什么？」这话让他糊涂了，怎么自己留不留下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学长你不要理她，」张若琦回头对她皱了一下眉头，然掛着灿笑对刘冠霖说。「就留下来一起吃嘛！」
    抵挡不住她的热情，最终来是乖乖地坐下。「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伙在店内不自觉的坐了一个小时，眼看到了午餐的时间，一行人也在店内打扰够久了，纷纷起身拎着自身包包离开。
    「琦琦，学长，我们先走囉！」
    她抬头微笑应，「嗯，掰掰。」
    「掰。」他则是点点头的回个单音字。
    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刘冠霖对身旁的人说。「那我先走了。」
    见他起身要离去，忍不住伸手抓住手臂。「学长──」
    「嗯？」他回过头挑眉的盯着她，静等回应。
    难得假日有机会独处，张若琦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思付一会后，轻啟唇角。「学长急着走吗？」
    下午没事的他摇着头，「没有。」
    「那……学长可以陪我逛逛吗？」张若琦难掩害羞的神情，目光不禁低落至地面。
    照理说像约会这档事应该由男生主动才对，觉得顺序有点不太对，但既然她开口了，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刘冠霖点点头的回应，却连个单音节都没发出声来。
    两人肩并肩的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有想要去的地方吗？」刘冠霖歪过头看她。
    其实很想进去逛逛衣饰店，但又害怕他无聊。她摇摇头地笑着，「都可以，看学长想去哪。」这是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心意。
    说到约会，无庸置疑的首选便是电影院。刘冠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最近好像有不错的电影上映，要不去看电影？」
    「好啊！」脸上虽然露出灿烂笑容，但其实她对电影并不是很感兴趣。
    来到了电影院，购票前看了播映的时间表。最近的播映时间只有两部，询问着她的意见。「你想看出神入化2，还是我就要你好好的？」
    虽然对电影没兴趣，但最近听朋友谈起「我就要你好好的」这部，听说挺感人的。虽然想看这部，但怕学长不喜欢看这种感伤的电影，于是她选择。「我都可以，学长呢，想看哪一部？」
    「我是还蛮想看出神入化2，但你真的没有想要看哪一部吗？」他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对她的随意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张若琦依然掛着笑顏，「嗯，看哪部我都可以，只要学长你喜欢。」
    ──只要我喜欢吗？
    她的话让刘冠霖眉头紧凑在一起，但随着前方购票的人减少，他还是跟着队伍前进。
    到了售票口前，他仍然不忘再问一次。「真的都可以？」
    「嗯。」她告诉自己，看什么电影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看。
    ──那个向来有话直说的你去哪里了？
    眼前这样万般依顺配合的张若琦，他感到失望。
    抬手朝售票员竖起两根手指，「我要两张出神入化2。」
    电影不像预期中的好看，跟第一集有很大的差距，对于这部新片也感到失望。
    步出电影院时，是下午一点多。中餐还没吃就跑到电影院看片，肚子也有些饿了。
    「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将失望埋进心底，扬着笑顏对她说。
    张若琦缓缓地点头，「嗯。」虽然看不懂电影，但还是为了两人像约会般的行程感到雀跃。
    「想吃什么？」挑着眉眼期待她的回应。
    ──有点想吃饭，但万一学长想吃麵怎么办？
    他的问题让张若琦犹豫了一下，「学长呢？你想吃什么？」
    失望的笑了一下，「附近有家义大利麵还不错，要不要去吃吃看？」果然，她在配合自己。
    「好啊！」她笑着点头。
    ──幸好刚刚没回答想吃饭。
    在等待餐点上桌之时，张若琦想起他演唱中的面容，声音还回盪在耳边，不禁低头笑了。
    眼前她的哑笑引起刘冠霖的好奇，「想到什么？这么开心。」
    「想起了刚刚学长唱歌的模样，特别是唱loveyourself的时候。」抬眼难掩害羞地答。
    说到loveyourself他想起了这首歌曲的mv，双手交叠在桌面脸朝她靠近了一些。「你看过mv吗？我还蛮喜欢这首歌曲的mv拍摄方法，很有趣。」
    张若琦抿唇的摇头，上次只是听歌而已，并没有去注意到mv。「学长这样说，害我有点好奇。」语落拿出手机搜寻。
    说到这首歌，刘冠霖还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听过杯子定律吗？」
    「杯子定律？」疑惑地重复，然摇摇头。
    「有人告诉我爱情中的杯子定律，」起初不相信这个定律的他，看到眼前的张若琦，不得不相信了。「杯子指的是我们自己，杯内装着满满的沙，那代表的是自己的心。」
    「好有趣，我是第一次听到耶！」将手机画面关掉后，好奇的盯着他瞧。
    「当我们爱上某个人时，为了放入对方的喜怒哀乐，我们取出一点杯内的沙子。再过一段时间，生活慢慢被对方佔据，我们又开始取出自己的沙，然后把他的天空装进去，把呼吸的空气也换成他。最后……」正当要说出最重要的部分，服务生送上餐点。
    好奇最后他想说什么，在服务生转身离去的同时，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他。「最后呢？」
    那好奇的模样令刘冠霖失笑，「最后我们才发现，杯子内的沙已在不知觉中全取光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方的一切。」
    ──而你似乎正往这个方向走去。
    想到这，不禁叹了一口气。
    见他叹气，轻皱眉头问。「学长怎么了吗？」
    刘冠霖摇头，换上浅浅的笑容。「没事，快吃吧。」
    吃完午饭后，刘冠霖不想在看见她这样配合自己。于是决定送她回家，「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从说完那个杯子定律后，张若琦就发现他似乎有点怪怪的。让她不禁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
    忐忑不安的心直到周围的人变少后，张若琦停下脚步，忘着他的背。「学长──」
    刘冠霖停下脚步，回过身子轻声地应。「嗯？」那害羞又紧张不安的模样收进眼底，。
    「我……」她咬着唇，紧闭着双眼大声地喊出。「学长，我喜欢你──」
    照理说他应该感到开心的，毕竟自己对她是存在好感的。但看着那逐渐迷失的张若琦，不知觉的犹豫了。
    迟迟没听见回应的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缓缓地望向他。视线逐渐清晰后，印入眼里的是犹豫的和困扰的神情。
    「学长……你，不喜欢我吗？」深怕他的答案与想像中的吻合，双手交握的力道不禁加深。
    刘冠霖叹了一口气，明知道这样的话会让她受伤，但是选择说出口。「喜欢，但不是这样的你。」
    「这是什么意思……」张若琦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什么是喜欢，却又不是这样的自己？
    依旧站在原地，这三步的距离是那么近又遥远。刘冠霖指出的问题的所在，「记得我刚刚说的定律吗？」
    回想起刚刚用餐时提到的杯子定律，她缓缓地点头。「记得。」
    「你现在就像是我说的定律一样，逐渐的迷失自我。」双手插在口袋内，掛着苦苦的笑顏。「可是我喜欢的是最真的你，总是能够直白的告诉对方自己心里的感受，不会刻意去配合对方。而不是眼前的你……」
    「学长……」这一刻张若琦才明白，因为太在意他，所以不自觉中的压抑内心真实的想法，逐渐地丧失自我。
    刘冠霖转身背对她，温柔的说着。「回家吧，我送你……」
    因为他背对着自己，剎那间眼泪从眼角一颗颗的落下。为什么明明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距离却如此遥远……
    他知道现在张若琦是泪流满面，但他不会回头去安慰她的，不能再让她深陷下去，到最后迷失自己。
    ──我很开心你也喜欢我，但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让你迷失自己，只是喜欢的程度就让你变成这样，那么爱上我之后呢？我只希望你仍然是那个充满自信，勇敢做自己的张若琦。
    ──做自己吧！多爱自己一些。
    刘冠霖拿着手机录音，并且在最后唱了一小段loveyourself。
    causeifyoulikethewayyoulookthatmuch
    (如果你那么爱你现在这模样)
    ohbabyyoushouldgoandloveyourself
    (噢宝贝你还是好好爱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