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难圆》 01.细雨 01.细雨 港州的二月初,连日阴雨,到处潮湿。偏偏又冷,那凉意无处不在,往人骨头缝里钻。路怡打着哆嗦开门,换下被细雨飘湿的衣服。把手上的东西随手一摆,到房间里找出套衣服赶紧去洗澡。 等洗完出来时,看见茶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整理好了,沙发上的玩偶也被一个摆得整齐。看来是李瑞文已经到了。 “洗完了?”背后传来李瑞文的声音。 “洗完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我今天会议结束的早,想着你,就过来了。” “哦。这样啊。” 说话间,他已到了她面前。 “你的东西都在哪里?行李收拾好了吗?” “刚刚回来时候下雨,衣服湿了。还没来得及弄呢。” “那你先坐着,我来帮你。” “嗯。” 于是,路怡坐在沙发上,捧着热水袋。收拾东西的任务落到了李瑞文身上。李瑞文看着瘦,却也很有力气,搬一堆东西久了也不累。偶尔还回过头问她几句话。 打开手机微星,“曼曼”已经发了好几条消息。是关于爸妈的。现在她不能回去海城,只好拜托苏曼丽帮忙照顾了。越聊越兴奋,直接打了视频通话,苏曼丽又问起孩子的事,说是准备给孩子一个大大的红包。才两周多点,就急着给孩子准备东西了。路怡笑她心急。苏曼丽只说她不识好人心,还给她翻白眼。路怡看得直乐。 李瑞文出来时,就见路怡在沙发上笑得像朵花似得。 “收拾好了,你看看有缺的吗,免得回头拿。” 路怡检查一遍,收拾的还挺好。 门锁发出嘀声,棕色的门转眼就合上了。路怡回头看了眼这陪伴她风雨飘摇的小屋,心里涌起一股感伤。 最后还是走了。 坐在车上,回头看那扇窗户,那个灰白色的小屋子,在细雨里一点一点变小,最后不见。 李瑞文特意把车开得慢了,等红绿灯的间隙里,路怡往外看。近傍晚的长街,入目是各式各样的车穿梭,或兴奋或疲惫的行人,偶有叽叽喳喳的孩子结伴穿行,白色的灯光像浑然天成的石头坠在半空,漫天绮丽的云霞是印象派的画挂在了天上。她伸出手,想摸一摸,却只有黏黏的风轻吻她的手。 李瑞文正好回头看见她伸出的手,笑了笑,询问她工作是否还顺心。 “大家都知道我快结婚了,体谅我,帮着我。哪里有不顺心的?” “这不是怕你忙不过来嘛。” 其实没什么不顺心的,她现在所在的公司是她读大学时的老师离开学校后拉着兄弟办的。虽然老师对她早年不进修博士,跑去当中学老师意见很大。认为她浪费了他一番栽培的苦心。但知道她家里的事情之后,慢慢也理解了她。最近听说她怀了孕,更是叫她安心,把累活都给了同组人。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和同事打招呼了。 “我是看你同事发了朋友圈,说是有个大单子,客户要求特别多,全都在加班呢。” “那个呀,确实麻烦。不过还好,给的钱多。”打工人嘛 ,钱给够,什么都好说。 到了塘河的家里,何琇璃已经做好了饭。笑着把她们迎进门。路怡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再看看厨房里拿着勺子试汤的何琇璃。真是一点婆婆的架子也不摆。路怡有点不好意思地捏捏李瑞文的手。新媳妇才进家门第一天,婆婆就要给她煮饭,这说出去多不像话。李瑞文反握着她的手,拉她坐下来。 “妈就是高兴,你随她去吧。我妈平常在家也没事干,你现在有了孩子,她高兴地合不拢嘴,天天催我带你回来呢。” “那你也不能不告诉我她在家还给我做了饭呀。这多失礼人呐。我什么都没带。” “你肯跟我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别怕。” 何琇璃看着儿子握着媳妇的手说话,这么体贴,看来是真喜欢。明年肯定能抱上孙子了。守寡多年,她以一己之力拉扯儿子成人。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儿子出息了,孙子也要有了。哎呀,苦日子可算熬到头了。笑得更真切了些,眼角的细纹扬起像鱼尾跃动。 “这是我刚刚熬的鸡汤,好几个钟头的。肯定好吃。小怡多吃点啊。” 路怡只好笑着接过了汤。一顿饭不尴不尬的,半个钟就结束了。 02.怪事 02.怪事 七点才吃完晚饭,路怡就有点犯困。坐沙发上直打哈欠。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新闻。 “今日快讯:光明路七段发生一起严重追尾事故,两人当场死亡,五人进入急救。经过分析,初步判断为司机疲劳驾驶,判断失误,误闯红灯,与右侧轿车相撞导致。更多细节本台记者将追踪报导。” “光明路七段?那里车多人多,路又老,总出事,政府怎么不去管管?”路怡看着忍不住出声。 又想起什么,转头去问李瑞文:“不是说修新路了吗?之前还报道了呢。”那次是市中心集体改造,涉及的东西多,排场很大,李瑞文前后连着加了两三个月的班,天天开会。 李瑞文用手机看了下新闻,“哦,市中心的改造各方面都要顾虑,工程肯定没法快。别担心这个了。你先睡觉,打了多少哈欠了。困了就去睡会,别撑着。”她最近老爱犯困,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 等哄着路怡睡安稳了,李瑞文把被她握着的手抽出来,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了房门。 他把改造路段的文件全拿出来看了,明明样样都安排好了,却还是出事,问题在哪里呢。想着,就给老赵拨了电话,他是老前辈,安安稳稳干了这么久,总该知道点什么。 “害,改造当然先改好改的。七段那里到处居民楼,还有幼儿园,业主天天和施工方吵架,这你知道的。”老赵浑厚的嗓音响起,“你别担心,那边施工方签了合同,不敢违约,肯定能交差。” “这都三个月了,出了大大小小多少事故。你确定那边的人盯紧了?”这种事可大可小,一个搞不好,他就得被人抓住小辫子。 “没事没事,我赶明儿就去给你现场看看。有我在,放一百个心。” 挂了电话,李瑞文捏捏鼻梁,又把眼镜摘下来,按着太阳穴,把事情从头到尾盘了一遍。 等路怡一觉睡醒,已经近十点了。迷瞪着眼睛摸摸旁边,却不见人。睁开眼,房间的装饰一时叫她有些恍惚,看到旁边的蓝色鲸鱼小灯,才记起自己已经搬到了李瑞文家。起床,洗漱,推开房门,到了餐桌也没见李瑞文。今天是周六,说好的休息,他去哪了? 何琇璃看儿媳妇左顾右盼,忙招呼她过来吃早饭。 “阿文临时说有事要办,出门去了。先吃早餐。” 路怡看着笑容满面的何琇璃,赶紧问好。 “呐,今天有鸡丝粥,溏心蛋,还有碟小菜,来吃吃看。” 一顿早饭吃完,何琇璃说和老友约了麻将,让她在家里好好养着,闷了就出去走走。千叮咛万嘱咐,什么别碰凉水,小心磕碰。有事找陈姨或者直接打电话给她,要出门找陈叔就是。路怡受宠若惊。其实她还没和李瑞文领证呢。不过已经商量着下周二去了。是个吉日,保夫妻和睦,顺遂平安的。 婆婆走后,屋子大,显得空荡荡的。路怡打开手机,才发现,李瑞文在上面留言了:今天去住建处和老赵办事,临时加的,八点半就要到。你安心待着。要晚回,大概晚上七八点才能到家。杂七杂八又说了一堆话。好好吃饭,饿就叫阿姨做,出去小心车,要看路,心情不好就去逛逛.....路怡忽然想笑,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啰嗦。 路怡还是决定出门逛逛。等陈叔把她送到往日常去的商业街路口,才发现街角新开了家咖啡厅,格调高,装修好,还有可爱的小猫小狗可以逗。只是她怀着孩子,不敢太靠近。随处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好接她部分工作的小姑娘给她发了几份文件,她帮着把该注意的地方标出来,又提点了几句。 没坐一会,就听到后桌的女孩儿们叽叽喳喳说话。说这个电视剧好看,那个什么什么CP好磕,谁谁好可爱,哪家的奶茶便宜好喝,再骂骂学校的奇葩规定。她们青春靓丽,活泼生动,像刚飞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快活。即使路怡这样习惯安静的人听了,也不觉得吵,反倒被感染,也跟着想笑。 然后就提到了最近很火的一部剧。聊到了被人抢走角色的某女星。当年火得一塌糊涂,现今销声匿迹,连红毯都没见过她了。 忽然,有个女孩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你们知道那个李薇雨当时是怎么拿到XX角色的吗? “不是那个前辈很欣赏她,跟导演推荐的吗?人家采访说了呀。” “切。娱乐圈那么势利。她一个十八线歌手,哪来的人赏识。也就你信,背后肯定有瓜。” “真的假的?她人看着挺好的。” “我当时听我叔叔说,是一个超级大佬捧她。” “我也听说过。” “诶诶,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别传出去。当时啊......” 一个十八线小透明,一夜爆火,资源不断,却两年不到就被传封杀,实在是一个太具挖掘空间的奇事。坊间的人口口相传,百般编排猜想。 后面的话路怡就没听进去。她们的声音最后压得太小。她也听不清。其实没必要听清,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人要向前看的。 路怡走在公园里,看着热热闹闹打成一团的小孩子和后面聊天的或疲惫或兴奋或无奈的大人们。今天太阳倒是好,照得人心情都好起来。暖和的阳光晒在身上,路怡忽然感觉到一种很踏实的幸福。 回去时候,逛了逛市场,买了两条鱼和几根葱,几块姜,想了想,又买了半只鸡。一下子就坠手了。路怡提着袋子回到家,陈姨已经到了。一看她进门手里拿着东西,赶紧过来接下。边进厨房边唠叨:别太辛苦。要好好休息。先生特地叫我来给你做饭的。 路怡笑了笑,没说什么,进房间去了。 打开手提电脑,查看邮件。也没什么大事。她现在本来没到休假时候,老师硬生生给她休息。她只好私底下偷偷帮同事处理点东西,又发了几个红包给小何,总不好叫人家替她白干活。 想了想,又去看了最新的行业报导和会议论文。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闻到饭菜的香气了。 吃完饭,路怡先做了会操,伸展伸展身体,准备等李瑞文回来商量商量。她再婚的事,怎么告诉老家那边的人才好。总得说的,瞒着不是个事。父母已老,她没法在身边尽孝,总不能结婚都不说。为当年的事,闹得太不愉快,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圆了。只希望能借这个契机转圜一下。 就这么等到了晚上八点,李瑞文还没回来。路怡不由得担心起来。发消息给他。 过了好一会,才传回信息:紧急会议。晚归,莫等。祝安寝。 唉,看来这年头当官的也不清闲呐。她只好又找苏曼丽聊天去。聊了很久,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苏曼丽赶紧催她睡觉去。 等路怡睡得迷迷糊糊的,才感觉身边的床下陷了一些。她伸出手去摸,李瑞文把手递过去,温热的手掌带来暖意。一下下捋她的头发,哄她:睡吧。我在呢。 路怡又睡过去了。 03.晚归 03.晚归 不知道从哪天起,李瑞文似乎特别忙。总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资料。日日晚归,夜不归宿也是有的。去领结婚证那天才请到半天假。后面又开始早出晚归。规划好的蜜月自然也泡汤了。何琇璃看着儿子日渐消瘦,急的连麻将都少打了,专门去请大师驱邪。 那大师倒很有“大师”的样子,头发半白,却精神抖擞。一双眼睛都泛着精光,人却是一派平和,不温不火,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似乎也真有些用处,至少李瑞文晚上回来的早了。 翌日是公公的忌日,李瑞文忙的也差不多了。晚上一回来就往她怀里拱,黏糊糊的。晚上是抱着她睡的。路怡醒来时,才八点。整个人被揽在李瑞文怀里。这家伙,热的跟火炉一样。都把她烘醒了。等她洗漱完,出来看到床上被子被迭得整整齐齐的,人却不在,只隐隐约约听到阳台上传来声音。 吃完了早饭,路怡靠着沙发看书。好几年没认真看东西,都有些没法集中注意力了。忽然,眼睛被蒙住了。“猜猜我是谁”。还特地把声音变了个调呢。她决定逗逗他。 “猜不到啊”。 “猜不出来就把你吃掉。” “别吃我,吃我老公,我的肉不好吃的。” “你老公是谁?” “呜呜,我老公是个坏人,他又老又丑,还天天打我,快把他吃掉吧。” 眼睛重获光明。看着他俊秀的脸微微僵硬,她打他的手臂,“你好幼稚,这游戏我初中就不玩了。” “依依的心好狠,老公心都碎了。”还捂着胸口皱眉头。 一番打闹,磨磨蹭蹭的,连吃了好久的素,美人在怀,能看不能吃,李瑞文真有点忍不住了,赶紧把她推开。路怡看着他腿间支起的帐篷,再看看他发绿的脸,更好笑了。李瑞文看着她憋笑的样子,“小没良心的。” 闹到最后,路怡半个身子窝他身上。想了想,还是得问问他。 “最近这么忙,现在有空和我闹了。是事情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大半。” “很棘手吗?你都瘦了好多啊。”他原就深邃的眼眶,现在更显锐利了,整个人绷着一股劲似的。 “再怎么样我都会解决的。别担心。倒是牵连了我们的蜜月旅行。你现在身子差不多有两个月,也不方便去了。” “这有什么,后面补就是了。” “老婆真体贴。”边说着往她身上蹭,毛茸茸的脑袋蹭她。头发扎在她的脖子上,不疼,带些痒意。 又闹了一会,李瑞文才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忘和你说了。老赵女儿办婚礼,你要不要去?” “赵彤?是她吗?她要结婚了?和谁?” “嗯,和李廷。” “李廷是谁?” “礼县出来的,一个挺有前途的小伙子。我认识他,人确实不错,靠得住。” “礼县?他是你家的亲戚?” “算是吧。” “在哪儿办婚礼?” “办两场,预备在二月廿一在礼县办一场,五月份在河海市一场,具体日期没定。” “那我想想给她什么礼物。她喜欢什么,给我参考下?” “买个包?老赵说她爱这个。” “哎呀,人家是结婚,送个包,不奇怪吗?” “那我再问问老赵吧。” “人家女儿结婚,该送什么礼物你这个客人还跑去问?”路怡翻了个大白眼。 “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问问你妈妈呀,她在人情往来上打点的那么好,肯定知道该送什么的。” “哼,还不改口啊?”李瑞文存心笑她,被她狠狠拍了手臂。嘶,家猫挠人,不疼,倒是泛痒。他本就有些意动,看着路怡娇美的面容,含羞的姿态,这下更被撩拨起来了兴致。清澈的眼里起了情欲。 “依依,我可以吻你吗?” 她将双唇贴上他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不需要回答了。他也回应了她。 路怡也被他撩起了情致,下面也有些湿了。 李瑞文边扶着她靠着沙发上的背,边把手伸进路怡裙底,隔着内裤轻轻抚摸着她的花穴。两双眼睛互相望着对方,温热的暧昧环绕着他们。欲望拉扯他们,一起狂欢。 刺眼的白色灯光照进眼里时,路怡刚刚被他的手指送上高潮。缓和了一会身体里窜动的热意和快感,恍惚间,身下似乎又有温热的唇舌在抚慰她。他半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她裙子里,在里面兴风作浪。席卷来的情潮将她片刻的清醒摧毁。 最后,还是顾忌她的身体。她用手帮他简单释放了一次,他就钻进卫生间了。 路怡回过了神,也不由得有些羞耻。幸好这会家里没人,不然让何琇璃撞见,可就真说不清了。 等李瑞文出来的时候,目光清正,身姿挺拔,俨然一个大好青年。 04.婚礼 04.婚礼 绿色的草坪上不时有孩子跑来跑去,嬉笑声和音乐混在一起,周边摆放有气球和鲜花,伴着轻柔的风和温暖的太阳,谱成喜悦的篇章。一对新人从红毯的一端挽着手臂过来,在神父的主持下向彼此许诺无论疾病或贫穷,不离不弃。欢呼声响起时,路怡忽然想起,她曾经也和人在这样美好的情境下许诺,只是分开她们的不是疾病和贫穷。加力古的雪松之歌的味道忽然窜进鼻子里,接着一个人的身影在她脑海中出现。她好像很久没想起过他了。 直到何琇璃问她打算何时走,她才惊醒。怎么又在回忆过去,难道是苦痛太深刻,更令人难以忘怀吗?不要回忆过去,她有新的人生,有健康的身体,有爱人,有孩子,有关怀她的老师和朋友,有梦想,她拥有通往幸福的一切要素,抓住过去不放做什么?回忆在耳边窃窃私语,真是好没眼力。 她握上李瑞文的手,“走吧。” 回市里的路上,她昏昏欲睡,靠在他身上。好像是做了噩梦,眉头紧蹙着。半梦半醒间,他的手拂过她的发梢,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睡吧,我在这呢。” 流水的日子又过去了两周,孩子也9周了。B超看的时候,只是小小一个圆。 李瑞文刚清闲几天,又开始天天加班。 “这样吧,我最近手头事多,没法照顾你。你去赵彤那儿住,清净点,好养胎。看你这几天在家也无聊。” “人家刚刚结完婚,我去养胎,你想什么呐?” “没让你去她家里,住隔壁,地方我给你看好了。住的近,互相还能搭把手。” “你不去?” “走不开。” 路怡一下直起身来,推开他环绕他的手臂,只盯着他,却不说话。 李瑞文的眼睛是很温柔的,似一汪清水,看久了,就要陷进去。所以当他要存心隐瞒些什么的时候,也是很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破绽的。可她对他足够熟悉,看得清那平静的水面下的暗流。 “出事了?对吗?” 李瑞文没想到她这么敏感。“没事的,很快就能过去的。” 路怡一下把他推开,“都到了叫我出去避祸的地步了,你还不肯说实话?”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李瑞文叹了口气,“是我们家以前的对手,他回来了。在一些事上,给我使绊子,他知道一些我们家的事,不好明面上动他。我担心牵连到你。” 当年李瑞文的父亲得贵人提携,官途顺风顺水。谁能想到,那样高的山也有倒下的一天。李瑞文的父亲虽然逃过一劫,留得一命。可李家从此败落,家产被人瓜分,抢夺。李父也不堪打击,撒手人寰。这么多年,李家出了几个有出息的子侄,李家才缓过气来。哪能想到有一天,当年把李家咬的骨头都不剩的老对手竟会杀个回马枪。李瑞文左右支绌,实在是力有不逮。把她送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瑞文解释了一番,可路怡还是冷冷的,扭过身去。 “你相信我,我叫你出去只是以防万一。我可以解决他们,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我不想你天天为我担心。”这几天,她总熬夜等他,她身子伤过一回,底子薄,已然伤不得了。现下肚子里又揣着一个,更要好好休养。 他俯身,从背后抱住她。“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的。你信我。嗯?” 路怡转过身,“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害怕。我捡回来一条命不容易,老天派你救我,没道理又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 “那就别怕。相信我,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会保全你的。”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05.挣扎 05. 挣扎 机场里人来人往,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因各种原因挤到一起,共同度过一段旅程后匆匆分开,成为各自记忆里的只有背影的过客。飞机升空时,听着涡轮旋转,风声响起,路怡忽然在想,她和李瑞文这段共同的旅程,能平安落地吗?她没答案,她只能攥着项链上的观音玉石,望着窗外的蓝天,默默祈祷。 到礼县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等一切收拾完,也是五六点了。 赵彤上门的时候是晚七点,带着李廷。新姑爷倒是生的挺白净的,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瞧着斯斯文文,还有些腼腆。 坐下叙叙旧,说些话,又走了。 夜深人静的,她摸出手机。消息界面上还有他关切的询问,她草草回了几句。心烦意乱下,向来早睡的她,直到天边暗色褪去才睡去。 赵彤只大她两岁,照顾起人来却很是妥帖。每天陪着她散步,聊天,偶尔带她逛逛礼。县,恍惚间一个月竟也过去了,她身上多长了些肉,下巴渐渐圆润起来。和李瑞文通话时,他还夸她气色好多了。他还问肚子里的家伙乖不乖,有没有闹妈妈,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吃起孩子的醋来了。看他四平八稳,风平浪静的,报喜不报忧,她也只好任他去了。 最近镇上刚开了家花店,她和里面的老板意外的投缘。于是便每日去她店里找她。镇上生意不多,她们有大半时间都在闲逛。最后竟然将小镇的路都摸得差不多了。镇上日子仿佛静止了一般,街道也不喧闹,只有偶尔见到老人牵着孩子,拎着书包在树下走过。 日子就这样像流水似的过去了。 路怡每天和李瑞文视频,虽说没什么可聊的,就是舍不得挂断。有时给他讲述自己偶尔见到的稀奇物件,实在没话说了,就把声音开着。他们听着就这么彼此的呼吸,各忙各的。 李瑞文最近的日子确实很不好过。刚把那个老对家赶跑,可留下的烂摊子却要他收拾。等收拾完烂摊子,原来的一把手被人举报贪污,证据确凿,明显有备而来,打的人猝不及防。群龙无首,正是他表现的时候,只是分寸得拿捏着。这么精密的局,一把手直接被带走处理,眼看都没法翻身了。到头来他获益最多,背地里的风言风语没断过,他必须小心。天上没有白掉的午餐,他查了举报的人的背景,绕来绕去,还是本地的白家。白家可没这个能量,一股势力的影子在它身后若隐若现。上次是和李家不死不休的对家,这次是白家。看来背后的人没死心。他知道来人目标是谁。他能赢第一次,就能赢第二次。 三年了,他藏了路怡那么久,亏得他能把人找到。不过有什么用呢? 等一切平稳下来,他准备亲自去礼县接她回来,给她个惊喜。 车开在半道上,一路的风景怡人,阳光正正好,难得的温和。他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正放着经典曲目空城计,正唱到“我只有琴童人俩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他忽然全身一震,正要调转方向,却看见车后方两辆黑色的车子忽然加速不要命一样朝他冲来。天旋地转间,他在想,路怡呢?她还好吗? 06.惊魂 06.惊魂 路怡确定自己没有失忆,也没有穿越,但眼前的一切又都不是假的。白色的墙壁,中间摆着一幅婚纱照,两边天青色的花瓶里插着淡黄色的花,棕色的长茎上伴几片绿叶。两边道的墙壁涂成粉白色,上面是一些涂鸦。这布景她很熟悉,熟悉的令她惊恐。 “这位女士,您看了有好一会啦,对这种风格的卧室还满意吗?” 助理甜美的声音从身旁响起,惊醒了路怡。对,这里是礼县,不是海市,也许只是巧合而已。当时那幅画已经卖出去了,说不定只是设计师进行了参考而已。不要自己吓自己。 “很好。只是......”,路怡犹豫了,但还是要问的,“我有个问题想请教,这个设计的灵感来自什么呢?我好像以前见过一样。” “那可能您见过海城的海市新锐画家“秋月”的一幅画“新婚”。我们的设计师Bruce非常欣赏秋月的作品。这个房间涉及的灵感也来自那幅画。” “哦,是吗?真好。” 今早,赵彤拉着她来这个工作室。近期赵彤的新婚房子说是要装修,又不知从哪里认识了一位很不错的室内设计师,准备请他重新准备装修。让她来帮忙掌眼。结果不知怎的,走着走着,赵彤不知哪去了,只剩下她一人在这。无意间走进这房间,好险给吓一跳。 又稍稍打听了一下,又说这是实验品,没打算卖的。 唉,也真是。难道真的是一孕傻三年?这里是离海城千万里的礼县,她想那么多做什么? 阳光透过彩色磨砂玻璃窗照进来,映得这房间里的一切更加如梦似幻,越发叫她心惊。赶忙推辞了助理的挽留,直直走出这房间,给赵彤打了电话。这工作室只占了两层楼,却让里面的“艺术家们”造的犹如迷宫。到处是随意摆置的雕塑、油画、乐器,杂乱无章。也不知这里的老板是为了展示自己艺术家的身份还是单纯懒,如此混乱,也不怕顾客在里面一头栽倒吗? 终于穿过这到处摆满雕塑和造型的展示厅,在这迷宫似的建筑里绕了好几圈,才终于和赵彤会合,赶忙拉了她走。她和那个设计师打的热闹,难舍难分。看来也不需要她掌眼了。 等她走了,二楼才出来个人,长身玉立。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衬得那双眼睛更加锋利,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手机里短信传来,才转身离去。 路怡拉着赵彤刚走到家门口,不知怎地,心里一跳,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赵彤赶紧伸手来扶,这姑奶奶可不能出事啊。 幸好是有惊无险,等路怡平安回到家,赵彤几乎是搀着她进了家门,又叮嘱了好几句,才走的。路怡回到家里,吃了晚饭。摸出手机,才发现李瑞文今天没给她发消息。往常他恨不得一天一百个电话,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她给他发了消息,回复只有一句,“我没事,别担心,好好休息。”已是深夜,她也不想再打扰他,便睡去了。 当接到何琇璃的电话的时候,路怡正在院子里散步。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锁门,有没有和赵彤告别,她的大脑似乎从某一刻就停止了运转。乱糟糟的脑袋里只剩那句话“你回来吧,阿文出了车祸。他需要你。” 07.车祸 07.车祸 等到了县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传进鼻子,唤醒她的神志。此刻她正呆滞地站在手术室外。她和何琇璃互相依靠,两手紧紧相握,不让对方倒下。等医生把人推出来,还要观察。追着走了两步路,就摇摇欲坠了。一阵阵反胃恶心的感觉翻滚,却只有干呕。弯着腰,扶着墙,大口喘着气。雪白的纸巾出现在眼前,回身看去,是何琇璃。这位历经风雨的老人眼里是沉寂的,没有生机。她接过纸巾,抹了抹脸,一片湿痕印在上面。原来脸上有泪,是哭了吗?什么时候?她不记得了。眼前的一切开始晃动,这是梦吗? 可身边冰凉的墙壁,静止的空气,何琇璃隐忍克制的低声劝告,颤动的手。不是梦啊。 不是梦也没关系,只是抢救,还有机会的。她相信李瑞文,也相信自己。她直起身来,整理乱了的衣服,开始处理一切。工作肯定是不能耽误的。她以李瑞文家属的身份告知李瑞文的助手,临时发生了大事,叫他先别声张,好好干着。又和赵彤说了,今夜不回去了,之后估计也不会在那里养胎了。打完该打的电话,好像还遗漏了什么?回头看,何琇璃精致的妆容已凌乱,她不忍再问。只好自己去找护士。又辗转找了送他来的急救医生。 “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他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李先生驾车在去往礼县的××路上。当时,刚好有一辆运送物资的卡车失控了,撞向了李先生的车。李先生和车一起掉下了山路。是附近的村民在山下面的河道里发现有汽车的残骸,报了警。最后将李先生送进了这里。” “怎么是先通知的何...瑞文的妈妈?我也是他的紧急联系人啊。” “当时我们无法接通您的电话。只成功联系到了李先生的母亲。” 无法接通吗?可她没有关机的习惯。当时她的手机在哪呢?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寒意。 又过了几天,李瑞文脱离了危险,人虽没醒,但也算个好消息了。等平稳了,根据医生的意见,把他转回了港州。 在县医院时,她和何琇璃互相扶持着,支撑彼此。回到了港州,对她更胜从前的好。她大约明白是为什么,也不好说话,只默默做些帮得上手的事。 何琇璃似乎对儿子的车祸有很深的执念。路怡不止一次听见何琇璃请她从前的好友、同事帮忙查东西。没有指明,但她就是知道。其实她也有疑问,关于她的电话,她找到了那天问到的未拨通的电话。那时她把手机落在赵彤家里。可是,赵彤看见李瑞文的电话怎么会不和她提及?有心想问,可赵彤却好像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几次试探,都有意无意被赵彤避开这个问题。 事情似乎逐渐有了眉目,何琇璃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 何琇璃对她的态度却有了微妙的改变。从前她是从容的,面对她这个不明身份的儿媳,游刃有余,分寸拿捏得极好。即使除了车祸,彼此支持的那段时间里,也没有对她的打量,或许,还有一些盘算。可现在,她总会在某个时刻静静她,像看什么谜题,皱起眉头,深思,凝望,遂又叹气。 而李瑞文呢?一直没有醒,他躺了近一个月,她的孩子都要满四个月了。 在医院的病房里,她看着室外嬉闹的孩子们穿着短裤追逐,脸上的笑意很单纯。全不似她满目的忧愁,和思念。去年这时,他陪她在海洋公园玩了一个星期。他说好还带她来的。她坐在床边,将脸贴上他的手掌,轻轻磨蹭,喃喃低语,瑞文,你说今年我们还去得成海洋公园吗? 阖上眼,已没人来抚她紧蹙的额头了。 08.故人 08.故人 她也没想到,和李秋婷的见面如此突然。三个月过去了,李瑞文,还是没醒。可秋天依旧如约而至。她现在他们卧室的窗前,正要拉他出去看去年移来的木芙蓉。想想,还是先给他买套秋装。 在店里,她看上件风衣,正要去取下来细看。侧边伸来一只纤纤细手,指如削葱根。暗叹一声好看,又不免觉得有些熟悉。抬头一望,原来是李秋婷。 李秋婷也很意外的神情,面面相觑,一时谁都没说话。 “你也要这衣服?那我再挑一件。”路怡先开了口,虽然以前因为那人闹得不愉快,可时过境迁,她早已放下。也不必仇视她,给她个台阶下吧。 “不用了,你喜欢,让给你吧。”她却一反常态。 “我可以再挑一件的。”路怡还以为她在谦让。 “别别别,我不要。” 说完匆匆忙忙走了,跟有鬼追她似的。 李秋婷觉得今天运气着实不好。出差到了港州,早上撞见瘟神陈大少,下午撞见他老婆。这叫什么事,姓陈的小心眼,要知道了她今天和他老婆争衣服,她可又得倒霉了。想起他的手段,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不过,路怡什么时候怀孕的?她怎么不知道?陈清不是最爱晒恩爱,怎么不提这个?把路怡怀孕的事瞒得这么好。等出了街口,远远看见店门外听着陈清新换的车,暗自欣喜果然她当场就走的决定很明智。 路怡倒很平静。李秋婷爱黏着陈清,撞见了李秋婷来男装店,陈清估计也在附近。所以当陈清从试衣间出来,迎面和她撞上时,没有在她心里掀起半点没有波澜。 他还是那么好看。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微抿着的唇,优越的下颌线,一身剪裁合身的米色外衣勾勒他的身材。自小养尊处优的自信和优雅,更使他引人瞩目。这可真是老天造人的得意之作。但不要被他诱人的表皮欺骗,下面是已经腐烂的灵魂。就像那些越是美丽的蘑菇,越有可能有毒。吃下去,肠穿肚烂,会死。 他的视线在她凸起的小腹上停留,又游移到她的脸。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探究。等把她整个人上下打量了一圈,忽然又笑了笑,似乎很开心。 有什么可开心的?她知道自己不复年轻时美丽,但他也不至于看到她变丑就开心吧?这人果然一如既往的糟糕。 半天了,她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在他伸出手摸她肚皮时,下意识上手捂着肚子,拦住他。她的手被包在他手心里,虽然只有一瞬。她抬头悄悄看他,他好像把手搓了搓,还嗅了一下。 “你很喜欢孩子吗?然然?”他突然开口。 路怡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应答。然然,好久远的称呼。这是他专门给她的“爱称”,他好像很喜欢这么叫她。其实当年她也算不告而别,如今他好像没事人一样,如果扭捏着,倒显得她不够豁达了。 “嗯。有个孩子挺好的。孩子很可爱的。” “八个月了吧?” “差不多。” “哦。你想养他吗?如果离开他,你会不会很伤心?” 哪有人这么聊天的。 “额,我很喜欢我的孩子。失去他当然会伤心。” 这天快要聊死了。路怡转身就想走,被他拉住。 “我送你回去” 他想干嘛?当年她不告而别,确实不好。但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和李秋婷过得似乎也不错,夫唱妇随的。这样和她纠缠,不怕李秋婷难过吗? “不必了。我自己开车回去。” “很近的。”又补了句。 没用,她还是拧不过他。他开着车,跟了她一路到家。看着她走上楼了才走的。哦,他还重新加了她微信。 何琇璃不在家,她把买好的衣服摆进衣柜。吃了晚饭,洗了澡,径直睡去。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可意外的,入睡很快,一夜无梦。 09.回忆 09 .回忆 陈清看着路怡的智能手表显示她已经入睡,这才叫赵叔驱车离开。 街边亮眼的灯光照进车后排,传进车里时,已经很微弱了。那一点点的光和黑夜在他脸上交错形成阴影。在这黑色里,他整个人都变得慵懒,带着无形的锋利。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 她瘦了,手腕变细了,整张脸变得更小了。只有肚子大大的。还有那双眼睛,她的眼睛那么好看,星星全掉进眼里,亮闪闪的。真可爱。他看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离开他的时候身上还有点肉的,现在呢?手腕细的能看见骨头。李瑞文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是不是不给她饭吃?她傻吗?那个人都快死了,还给他生孩子。 哦,不对,路怡一直都傻乎乎的,不然也不会被他哄骗,没名没分给他干了四年。 那时候,她就是个傻子。随叫随到,他想怎么操,就怎么操。他只需对她笑一笑,她就心甘情愿脱光衣服,掰着屄,撅着屁股,羞涩地扭头看他,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被他干哭了,还往他怀里钻,讨好的亲他,求他干轻点。她也不想想,她一身红痕,泪迹斑斑,眼里全是他的样子,他怎么轻?他没把她肏死在床上是他自制力太好。所以,他非要干得更重,惩罚这个骚货。可不是骚货,天天望着他,勾着他,害得他脑子里全是她。不把她干得下不来床,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老二。妈的,越想越硬。 到了酒店,打开一个视频。视频里,她裸着身子,扭捏地从浴室出来,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浴衣。捂着胸口和小逼,慢慢地走到床边。被他拽进怀里。揉揉小豆豆,再咬一咬耳垂,轻轻用犬齿磨着,就开始发大水了。这个欠干的骚货开始叫了,喊疼。真矫情。装什么。大半夜,跑了半个城来找他,连把伞都不带的冒着雨敲他的门,借口担心他。千里送逼,哪有不享用的道理。他耐心地把她捆起来,红绳磨逼,痒地她水漫出来,一屋子的骚味。到最后,朝他摇屁股,要鸡巴干进来。他当然会满足她。他把她干得高潮不断,泪流满面,瘫在她怀里。看着视频里,他粗黑的鸡巴插得她魂飞天外,他爽的要死。快意涌上来,他和里面的人一起高潮,射了出来。精液糊在手上,浊白的一团,好想全抹进她的屄里。她是他专属的母狗,就该吃他的精液,最后被他的种撑大肚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贱货有主了。 他不让她怀孕,就是想多干她两年。哪想到会失策,冒出来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勾引她出轨。还要挟他,把人带走。他放她走,忍着三年不找她,已经是极限了。他天天在梦里搞她。等人回到他身边,他非干回本不可。他准备好了一切,就等她回家了。 哼,三年,李瑞文也算好本事,居然在他手上硬撑着把人守了三年,还让她怀了孕。可惜啊,没用,他斗不过他。奸夫嘛,人人喊打。他动动手脚,放放风,一堆人要收拾李家。也算他命硬,连环车祸下,怕他没死透,加了手脚,还没整死他,还留个野种让他头疼。不过,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奸夫死了,何琇璃可就要打孩子的注意了。到时候,奸夫没了,孩子没了,她爸妈不要她,还不是回他身边,天天被他关屋里操,给他生孩子。哪里还跑得了? 010.结局 路怡从那天后总能频频遇见陈清。出去散步,买衣服,不管干什么都能“碰巧”遇见。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粘着她。这人那么多事情,怎么会闲的天天跟着一个孕妇?可他不听,她也甩不掉,只好由着他去了。 到后面,越发过分,直接不避人的要拉她手。她直接跑开,连着几天不搭理他。他才安分。可人安分了,心不安分。到处和她连一块,叫人误会他俩的关系。何琇璃已经暗示她好几遍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和何琇璃许诺,会注意分寸。 从前,她还算青春美丽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好,成了孕妇了,竟被他特殊优待起来。都说男人爱新鲜,怎么,还有爱吃回头草的吗?可她早就无福消受了。 于是,她劝他, “你老婆呢?李秋婷呢?她也不问问你?” “我老婆是你啊。李秋婷和我没关系的。人家有男朋友的,你怎么还提她?” 她愣住,原来,李秋婷没嫁进陈家吗? 唉,又是一个被他玩弄的女人。她忽然怜惜起她来。费尽心机,白白给人身子,还不落个好。 陈清看着路怡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嫌弃,像看什么脏东西。她又想哪去了?一定是李秋婷又在路怡面前胡说八道了,真是不安分。他看得这么严,还敢蹦跶。 她已经越来越少出门了。微信上也不搭理他。他知道自己操之过急,引起路怡的警惕心理来。只好少出现些。反正最后的结果已经注定,过程也不是很重要了。渐渐的,他们见面也就少了。 路怡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是深秋时节。六斤八两的大胖小子,哭声很嘹亮,小脸皱皱巴巴,也看不出像谁。 何琇璃很欢喜,她没了儿子,还有孙子呀。李家有后了。再看看身边安睡着的儿媳。又想起那个年轻人的话。唉,长叹口气。她和她没缘分,看来是做不成一辈子婆媳了。 路怡在床上躺着。被护工扶起来靠在床边,看孩子。这是她和李瑞文爱情最有力证明。好小,鼻子,眼镜,嘴巴,五根手指头都粉粉的。他在她肚子里呆了十个月呢。好神奇啊。他突然对着她笑起来,咯咯的笑。她拍了个照,给妈妈看。照片里,她的手心里是他小小的胳膊,妈妈,我也是个母亲了。可以原谅我吗?消息发出去,依旧石沉大海。她也习惯了。 她把他抱到李瑞文的面前,放在他枕边,孩子朝他耳朵哇哇哭。 何琇璃在窗外看着,眼眶泛酸,转过身去。 李瑞文醒过来的那一天,正好孩子满月。他就坐在床上,回头冲她笑。 孩子也在她怀里,也笑。 随着李瑞文的醒来,一切似乎都回到正轨了。陈清也消失了。不知哪里去了。 直到某天晚上,纪委的人请李瑞文走一趟。 李瑞文沉默着,在出家门那一刻,请求抱一次她。他们狐疑着,同意了。李瑞文握着她的手,看了一眼屋里的何琇璃一眼,告诉她:房里的花,记得浇一下。 等李瑞文回到家里的时候,只有何琇璃在等他。 “她呢?” “看了你留的东西,走了。” 房里没有花要浇,那是他们的暗号。如果有一天,无法实现当初的期许,一生一世,那就离开吧。 陈清打开门,看到门外拖着行李箱的路怡,露出满意的笑。他就是说嘛,她始终都会回到他身边的。 —————————————————————————————————————————— 他们三个的结局就在这里了。 这个算是第一卷吧。总算改出来了。 第二卷问君情深深几许1 第二卷 问君情深深几许1 陈清第一次遇见路怡,是在外祖母的家里。他向来严肃的外祖母,在和她的得意门生聊天,满脸笑容。那是个幸运儿,有的追的历史里,三代贫农,出了她一个在绘画领域极具天赋的女孩儿。又意外的结识了他的祖母,倾囊相授,尽得真传。身边站着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是她女儿。怡,取喜悦,和悦的意思,希望她一世平安喜悦。多美好的远景啊。和他的爸妈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母亲是这百年底蕴的世家唯一的独苗,从小备受宠爱,一朝遇见他的父亲,便是飞蛾扑火。多少人劝她,陈家从政,不安稳,她一个千万人捧着长大娇养起来的娇小姐,嫁给他是要后悔的。她不听。爱情蒙蔽她的双眼,最后自食其果,终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两人闹得鸡飞狗跳。 他从懂事起,就看到,她的母亲,因为嫁给他父亲,受了不知多少委屈。她不会应酬,不善交际,单纯善良,要命的心软令父亲屡屡受陷。父亲的呵斥叫她更加迷茫。现在,这对由天下人人羡慕的自由恋爱的婚姻终于要到尽头。可是十年的婚姻,令两家牵扯利益太多,撕扯起来姿态难看的紧。为了那些财产,权势,抛去上流人的体面,逐字逐句找对方的漏洞。他这个未婚先孕的“爱情结晶”被推来推去,发落到这里,听从命运的审判。 她是为什么而满脸天真? 于是,他刻意接近她。想看看这个幸运儿的女儿在想什么。却发现,她家人很有意思。她的母亲有天分不假,却不懂理财管家。她的父亲是个老老实实的初中老师。拿着在妻子面前可以忽略不计的工资,乐呵呵的承办家里的琐事,人前人后没见半点不甘心。逢人问起,还挺着胸脯,跟人说自己老婆多么本事,十几岁上就拿了大奖,成年后得名师指导,独领风骚。他当年多费劲娶她为妻。接着就是得意洋洋和人吹嘘自己当年追她的各种绝招。那副以妻为荣的样子叫对面的有心人语塞。于是,路怡天然带着好孩子的傻气和父母恩爱带来的天真和宽容。 好孩子,不就是那群孩子里最好欺负的那个吗?她要乖乖听话,帮请假的同学打扫卫生,给生病的同学带饭,催交作业,还做了两面不讨好的班长。却还很高兴,老师看中她呢。同学欺负她,她就和他爸爸妈妈讲,这个同学他今天心情不好,回家多关心他呀。不要把他扔家里,一个人,没人陪,多可怜呀。他听了这话,看着面前这个手臂上还有磕伤的笨蛋,噗嗤一笑。路怡看这个漂亮大哥哥笑起来,真好看。也跟着笑。 他更开怀了。他要好好观察这个傻子,给自己乏味的日子加点乐子看。 他面对她,在明面里,是个再找不出来的好哥哥。带她去玩,按时回家,教她写作业,保护她,不给青春期躁动的小屁孩骚扰。有一次,她看了萤火虫之墓,哭得稀里哗啦。他只好哄她,那是电影,不是真的。萤火虫比里面的还好看,还给她去山里抓萤火虫,包起来,挂在蚊帐上。飞舞的小生命让她欢喜不已。会动的,发着绿色荧光的小家伙们,坠在路怡香甜的梦里。她醒来,拉着陈哥哥的手,求他再给她找一次。小小的人,满脸真诚的期盼。他想着不要让小孩哭,竟然真又抓了一次。山里蚊子毒,咬的他一手臂的包。为避免下一次,还骗她,山里的萤火虫被他捉完了,以后没有了。好认真的脸,吓得小姑娘哇哇大哭,叫他以后别抓了,把它们放回家去。她不看了。陈清想,真是笨蛋,说什么都信。路怡看着被带走的小伙伴们,心想,陈哥哥人真好啊。她又想,妈妈说了,做人要知恩图报,我要回报他。听说后天是陈哥哥生日,我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花了好多心思,买来各种各样的花,小心翼翼弄干,贴在纸上,拼成个生日快乐。送给他。还准备了一只小花灯,一个模型赛车,一个装满糖果的盒子,里面全是她自己学做的各种口味的糖。 陈清在他十三岁生日,迎来一份命运的馈赠。一个小女孩,在黑黢黢屋子里等他回家,他去找人飚了一夜的赛车,风迎面撞来,极高的速度让他极度亢奋。他甚至想象过,他要是出事,他那个冷血无情的父亲会不会因为找不到继承人气得吐血。最后疯狂到深夜才回家。身上是山间的潮气和冷意。睡着的小姑娘旁边是他的十三岁生日礼物。一个是他六岁时找妈妈要了好久的绝版赛车,他在这里三年,只在一个倔老头的二手摊上见过一次,多看了两眼。还有一盏灯。来这里时,他常因认床睡不着觉,随口念叨找个小夜灯。其实不是认床,只是也不知为什么睡不着。还有家里人不给他吃的糖果。全让这个笨蛋送他了。她什么时候记下来的?翻过去,花瓣卡片的背面写的是:谢谢陈哥哥的萤火虫。 这行字字体工整,也没什么的。却让他的心上一动一动的,跳的很快,要跳出心脏似的。好像满屋子都是它的声音,吵着他,躲都躲不开。连被蚊子咬出来的伤口的痒痛似乎也也消失了。还想多抓几只,再来几次,不就能天天看她这么个傻样了吗? 回过神来,又觉得荒谬,他是不是被傻子传染了?智商降低了?还是突如其来的心脏病。那不行,傻子和残废扛不起两家家业。对,他妈心脏病发最后死了,家里财产大半给陈家吞了。哈哈,他妈这么蠢,怎么生出他来?他以后要找个聪明人结婚。 路怡迷糊中被人轻轻抱起,勉强睁开眼,冲他笑。最后是陈哥哥给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了门。 第二卷问君情深深几许2 陈清住到外祖母家第三年年尾的时候,他爹来电话了。问他要不要回去。语气很平淡,好像对面的不是他儿子,是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东西。陈清想到母亲临终前住院那段日子,他回去探望,碰见了给他爹介绍女人的中间人。他回去,一个对两个,没有优势。还是这里好点。所以他以自己初三,要中考,回去不适应为由拒了。这个理由,陈松反驳不了。隔天,陈清就拉着小傻子上学了。她一直归他管,上学接送都是他来。带小笨蛋上学是个美差。她乖巧,安静,很好带。虽不知道他逃学出去干嘛,但还是会帮他在两家人面前圆谎。他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很安宁的时光。 小笨蛋虽然笨笨的,但好像只是在他面前笨。总被他一眼看穿。但在外祖母、母亲、亲戚眼里,却总要夸她聪明。她成绩也确实不错。这样的智力,竟然班上第一是她?再想想他能轻易看懂很多“高年级”的书,他也不必像他的同学一样努力,轻而易举得到令人瞠目的成绩。他明白过来。人生来就不同。他的同学们的智力水平大概就是均值,路怡,大概是高于均值,他,恐怕就是极值了。他也在最近的实践里证实了这些。他有预感,他会成就一番了不得的事业。 他积极扮演着邻家哥哥、好学生、失去妈妈的“可怜”孩子,以此得到了一切他需要的资源,并充分利用。他活得特别顺畅。 除了那个小笨蛋。她可以让他做出自己也想不明白理由的举动。比如熬夜给她补作业,没人在家照顾她,他就去学做饭,喂给她吃;还给她钱花,要多少给多少。外祖母管孩子严,他爹也没空管他,钱都是照着基本生活开支给的。多的那些可都是他自己从外边挣来的。好像只要她高兴,他什么都可以做。她一扁嘴要哭,他就如临大敌,想尽千方百计要哄她高兴。这真是个困惑人的事情。 直到有天,突发奇想。难道是因为他“爱”她吗?他悚然一惊,想起母亲因为爱情而变得愚蠢,下场凄凉。不,不可能。他最引以为傲的超人智力还在。他现在做出的举动完全出于理性判断。他没有被生理的荷尔蒙蒙蔽心智。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找遍了所有书籍,渴望着找到解答。但没有任何一个智者,或者任何一本书,能给他满意的答案。 但他想到个好办法。以探讨知识为由,给他那个一心向学的同桌也出了一样的题目。可同桌也想不明白。学生有问题不明白,怎么办?找老师。 老师看着她的好学生,跑来问她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相对某个女生好,看见她开心,自己就开心呢?老师面无表情,想起这个同学最近成绩下降。原来源头在这。清了清嗓子。 “你有没有妹妹?” “没有。” “那你是不是每天和那个女生在一起?” 点头了。 这可不成,要中考了,居然谈恋爱? “这很正常的。因为你把她当成妹妹了。哥哥当然会照顾妹妹。” 转头给家长打了电话,你儿子早恋,管管。 同桌如实转述。 陈清想起那个笨蛋一声声的陈哥哥,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他把她当妹妹了。那哥哥照顾妹妹,不是理所应当吗? 终于,他继续心安理得的陪着小笨蛋上下学。 春去秋来,小笨蛋今年上初三,因上学早一年,今年才过了十三岁生日。他只比她大一岁,今年但高中时候他跳了两级,今年高三了。但他们上的一个学校,一个在高中部,一个在初中部,所以还是他带着。 但小笨蛋最近心里有事。上学路上没心情和他说话了,也不唱歌了。习惯了她路上叽叽喳喳像个麻雀似的,这么安静倒不适应。他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她。一问,才知道,有小男孩红着脸给她塞了封情书。她不知道怎么办。之前只是常有人往她桌面放牛奶,面包,苹果,巧克力,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递情书。 他倒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追小傻子了。哪个家伙眼神这么差,会喜欢笨蛋?想到这,他才定睛细看。眼前的姑娘一双大眼睛闪闪的,扎着马尾,皮肤白皙,吹弹可破。跟之前那个爱哭的鼻涕鬼一比,真是好看许多。这是长开了?那岂不是又得给她处理这些“同学”,真麻烦。 他以她哥哥的身份见了那个递情书的小男孩。是个小胖子。不禁吓,一听要告家长,就招不住,哭了,说再也不敢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他欺负人呢。也不想想,他那副气势冲冲,大义凛然的样子,哪个小孩不怕。 胆子这么小,怎么配追她?虽然路怡很笨,但也是他看着的,谁也别想在他眼底下占她便宜。可谁配得上小傻子呢?她这么笨,很容易被骗的。外祖母还很疼她。他可得上点心,被人拐跑了,他恐怕少不了一顿骂。该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观察了身边的人。这个太高了,那个太矮了,这个人丑,那个人笨。给小笨蛋找个人真难。 找不到人就算了,大不了他养她一辈子就是。还是先给小笨蛋送冰淇淋去,闹了好几天了。 第二卷问君情深深几许3 第一次对小傻子起念头是一个早上,下面硬得发疼。昨晚看了点带劲的电影,一晚上是女人白花花的身体,看不清脸。他在梦里,把那个女人狠狠干了一顿。完事了,翻过脸来,是路怡的脸。给他惊醒了。他的老二却更兴奋了。于是,他干脆就想着她嫩嫩的小手,花瓣似的嘴唇,扑闪的眼睛,射了,如至天堂。等热血冷下来,才觉得不对劲,怎么是她?难道是因为他身边只有她一个女的?是了,她粘的紧,他身边也没别的妹妹了。 这回,送路怡上学的路上,他仔细观察她。胸口平白隆起了两个半圆,身上骨肉匀致,屁股也圆圆的。比不得AV里的女郎,但也别有风味。他想起他最近躁动的兄弟,得给它找个洞放着,总不能天天手动解决,多委屈。身边有靠谱干净的现货,干嘛不试试。路怡再过几个月满十四了吧?闲置资源要好好利用起来,他照顾她那么久,收点东西也是应该的。到时候一走,谁还能找得到他?盘算完收益与风险,还不错,划得来。 路怡被陈清拉开小内裤时,是很茫然的。陈哥哥带她玩游戏,她输了。可陈哥哥却说今天不罚她转圈圈了。转头把她带进了房间里,拉上了窗帘。玩起了别的“游戏”。 很白,两个白贝壳似的花瓣紧密贴合,只有小小一条缝。陈清用手轻轻一扯,里面是粉红的肉,挡着,藏得真严实。但哪里不对。怎么没毛?女的下面很少不长毛的。还在想为什么呢,头顶却传来痛呼。一看,小笨蛋一汪眼泪,就要掉下来。他想了想,安抚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问问,别记错了。 “再过两个月,你过的生日真是十四岁的?” “嗯嗯。”路怡猛点头。 那怎么没毛? “你不是来过来月经了吗?”,又补了一句,“月经就是红色的东西会从尿尿的地方的下面流出来。” “嗯嗯,去年来的呀。” 对呀,还是他给带的卫生巾。 路怡第二次被陈哥哥拉开内裤时,心里害怕,伸手挡住了。 “怎么?不给摸了?”自那天后,他总隔着衣服摸她小小的乳丘,抚弄下面的花瓣,也没见她拒绝。 “妈妈和老师都说了,女孩子下面不能给人碰的。”路怡很不想让陈哥哥不高兴,可也要听妈妈的话呀。而且,被他摸下面,很奇怪的。 怎么被她妈妈知道了。他心里一惊,细问才知道,搞半天是学校生理卫生课搞的鬼。 “我是坏人吗?” “不是。” “我是外人吗?” “不是不是。” 陈哥哥人很好的,是这个世上除了爸爸妈妈以外,她最喜欢的人了。他总是很温柔地冲她笑,安抚她,吃掉她不喜欢的芹菜和胡萝卜,满足她一切不合理的要求。把她背在背上,她从不担心掉下来。这样的他,怎么会是坏人呢? “女孩子下面当然不能给人摸,但家人可以。你爸妈小时候帮你洗澡,也碰过这里。所以,我也可以,明白吗?” “哦。” 手松开了。 还是没毛,上次没看错。看来他运气不错,捡到个白虎逼。 可还是进不去,路怡一直掉眼泪。怎么办?他都快硬得爆炸了,今天必须进去。哪里不对?他仔细回想片子里的细节。她好像没流水。怎么让她流水呢?他想起片里的某个情节。俯下身去,含住了她的花瓣。来回仔细的舔弄,还揉着小豆豆,用温热的唇舌探索她的身体。 奇怪的感觉从路怡身下传来,还是疼,但好像没那么疼了。随着他舌头的摆动和小豆豆按压,揉弄,居然泛起痒意。过了一会,好像是出水了。 陈清尝到一股味道,有点咸,又有点香。还不错,于是咂了咂嘴。 晶亮的液体挂在他的唇上,舌头一扫,配上他被情欲煎熬红了的眼尾,一幅绮丽的美人图,冲击着路怡的大脑。 一不留神,陈哥哥就把粗粗的,硬硬的棍子捅进来了,撑得她都流血了。他一直骂她,说她是母狗,骚货,还说要操死她。她不是,她不要。还有他阴快感而逐渐狰狞的面目,令她害怕。于是,路怡尝试把他推开,没用。更用力了。还挠他。也没用。最后,路怡只有哭了。 做到一半,陈清把她翻过身,从后狠狠操入。她更疼了。陈清却不哄她了。反而直接扇她屁股。一下一下,都红了。 奇怪的、尖锐的快感冲击全身,她最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晕了过去。 醒来时,路怡还是很疼。但陈哥哥很开心,眉眼都舒展开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第二卷问君情深深几许4 路怡坐了半小时的出租车,才到了地方。和出租车司机大叔道别。司机看她一个小姑娘,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长得也好。忍不住逗她。 “丫头,你是不是见男朋友?” “啊?你怎么知道?”路怡眨了眨眼。 “你一上车就问要多久到,也不看手机,也不聊天,过红绿灯比我还急,这不是去见心上人是什么?”叔叔揶揄她 “哎呀,我怕他等我等急啦。” 话说完,就看到消息,陈清问她出发了没,还要多久到,他去接她。路怡一下急了,要给陈哥哥惊喜的。赶紧和叔叔道谢,提着书包,赶紧跑出去了。一下子没影了。 一溜烟跑到了陈清住的公寓。一打开门,陈清正在公寓里等她呢。打着电话,看见她过来就给通话的人说道歉,挂了。 “怎么这么早?” “为了让你早点看到我呀。陈清哥哥,我好想你,想见你。” 陈清刚接过路怡的书包,路怡就跳起来,双手揽着他的脖子,腿缠上他的腰,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多大人了?还这么莽撞?陈清正要开口斥责,路怡就先说话了。 “哥哥,我坐了好久的地铁,屁股都要坐木了。现在腿疼,不想走路了。”还装可怜。 陈清只好把话咽了下去,掂了掂她。不错,又重了。看来有好好吃饭。抱着她,放到沙发上。转身端热水去了。路怡把大半个身子埋在沙发里,软软的沙发缓解了她的疼痛,掏出手机,和爸爸说到陈清家了。自觉把脚伸出去,拿过旁边的小蛋糕,拿勺子吃起来。 陈清看见路怡在吃东西,脚丫子一甩一甩的,在空间里,画出弧线来。他一只手就拿住了两个不安分的脚,按到温热的水里。慢慢的给她揉开。从海市到江州,再怎么样也是要一段走路的,不给她好好揉揉,明天就要疼了。 路怡看着蹲下身子的陈清,发现陈清哥哥好像又长高了。蹲下来都可以和她的下巴平齐了。他怎么还长高啊?再长她穿高跟鞋都不够了。 陈清给她揉了一会,发现她没动静,又发呆了。 “想什么呢?” “哥哥,你又高了,这么多。”还拿两只手比划,“再长高我都摸不到你的头了。” “摸我的头干嘛?又想揪我头发是不是?”路怡有个坏毛病,很喜欢揪毛毛。家里的毯子都被她揪秃了。有一次,她在他背上晃荡着玩,不小心揪了一把,从此以后,他的头发就被盯上了。 路怡讪讪地缩回手,刚刚确实想揪一把来着。那家里的猫猫狗狗不能揪,毯子揪了要挨骂。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工具人。哥哥的头发很顺滑,黑黑的,一丛,却不很硬,手感刚刚好。 陈清直起身来,拿毛巾擦了擦手。没理她的唠叨。她总爱在他耳边说话。 坐下来,细细地看。确实胖了点,脸颊上有点肉了。为了美术集训的事情,她常常熬夜。瘦了一圈,如今艺考结束,好吃好喝喂养,又长了几斤肉。 “你准备报哪个大学?” “江州大学啊。我要和你在一起。” 当初陈清借着高考,离开了海市,到了父亲在的江州读大学。江州大学是个很不错的综合性大学,更重要的是,他快成年了,要学着接手家里的一些产业了。想起自己对未来的计划,陈清感到一丝歉意。他迟早是要离开的。到时候,谁来照顾她呢?按路怡水平的正常发挥,应该是能考上江州大学的。走的时候,要告诉她吗? 看着路怡一派天真的脸,完全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他犹豫了。江州大学虽好,可美术资源并非顶级,她如果真的来这里读书,恐怕算不上一个很好的选择。 “你妈妈呢?她没给你意见?” “她说让我报华美,那里比较适合我。可我想和你在一起。”抬起眼,一双干净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他。 “那你报华美吧。听你妈妈的话。” “可是,我......”路怡就要反驳。 “华美和江州大学离得也不算远,地铁十来分钟的事。你报那里,我才放心。你不是说,要成为和妈妈一样厉害的画家吗?”陈清循循善诱的语气,让路怡犹豫起来。路怡自小家里宠爱,又有陈清多年照顾,早就习惯了听从安排。两边都这样劝她。她也只好听从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虽然路怡疑惑为什么一直劝说她报考江州大学的陈清临时变卦很不解,但她也不问。陈清哥哥总归是为了她好的。 第二卷问君情深深几许 5. 路怡来到陈清在校外租的公寓,已经有十来天了。。虽然陈清晚上的索求让她有些吃不消,但是白天还是很快乐的。她和陈清在各种景点拍照。照片里,是她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她笑着,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他看着她,也低头,露出浅浅的笑,她相信,他的眼睛里一定全是她。每个给他们拍照的人都会夸她好看,还夸他深情。她看见他,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的甜。有时候,她看着苏曼丽因为那个人无数次黯然神伤,她心里都升起一种隐秘的庆幸。看,她运气多好。遇到这样好的人。 只是,陈清最近好像心里有事。有什么事不可以对她讲呢?她想试探,每次都被按着教训。屁股都红了。 陈清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在学校演三好学生,温柔学长,学院男神,已经演够了。为了不崩人设,好久没吃上肉了。现在,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哪有不要的道理。 快要走了,路怡还得回去和家里人交代这边的情况呢。没见到她的实际状态,爸爸是不会放心的。 离别在即,她心里无限惆怅,连里面男帅女美的偶像剧都没看进去。陈清做完项目,出来喝水。看见路怡低着头,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 “陈清哥哥,你读书出来,去哪呀?” 陈家给他的路很多,可路怡有种直觉,陈清哪条都不会选的。 陈清愣住。他自认智力超人,要一番事业。可是他不想接续陈松的道路,继续仕途。他要去彼岸,那里才是自由的天堂。 可如果他走了,路怡怎么办?她这么笨,没有他的保护,会被人欺负的。 算了,水到桥头自然直。他可以为她安排好的。今晚,还有时间,好好喂一喂他的老二。这不争气的家伙,一见她就起立。 大手钻进了路怡的衣服里,顺着腰部,一路向上,抓住了一只白兔,还是一样柔软美妙的触感,手上微微用力,另一只手把路怡拉近。 察觉到他的呼吸变重,手上像着火一样,撩着她的肌肤。陈清哥哥又想要了。他怎么精力那么旺盛啊?刚偷吃禁果那会,他仗着送她上下学的便利,一有时间,就拉她出去开房。她高一几乎天天挨着操。还没弄明白什么是性呢,就被他按着,用各种姿势操。她的生殖器的生理结构,就是他拉着她的手指,一寸寸抚摸,插入,被他教会的。 到了高二,陈清去了江州大学,她才有机会消停。可他一有假期就回来海市。禁欲久了,饿得很。把她整的出不了门。路怡想起他每次看了什么新的片子,就往她身上实践。他很舒服。一开始,她没领悟到。后来突然有一天,她开窍了,那种酥软的,令人发狂的快感源源不绝从下体传来。她好像也对这种感觉上瘾。她终于体会到了其中美妙。 陈清的手启动了她欲望的开关,她也很想要。 可是,小花穴昨晚才拿按摩棒插过,现在还有点疼呢。 陈清也发现了。路怡的逼还肿着。他倒忘了,昨晚他有事,没空操她。就隔着屏幕指导路怡玩弄自己的花穴,把粗黑的按摩棒一次一次狠狠压进去。最后,棒子上全是白沫。啧,昨晚玩过头了。 没办法,只好用老招数,让人半仰着靠在沙发上,钻进裙子里给她好好舔。 路怡最挡不住他这样了,一下子就动了情。 陈清拍了拍她的臀瓣,路怡就自觉趴好,把裙子卷上腰,分开腿。两根白白的手指,分开了花穴,露出了一条红红的肉缝。回头看他。用眼神邀请他。她的脸蛋还有些稚气,活脱脱一个求操的饥渴女学生。 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荡妇。 陈清扶着肉棒,直接插了进去。一下一下,狠狠撞击。简直要把整根塞进去。两只手用力地握住奶团,指尖灵活地搓弄乳尖。乳粒慢慢硬起,发痒。下面也开始痒了。便不自觉地向后迎合他。好粗,好长的一根肉棍在她下面,进进出出,好舒服。路怡脸上露出迷离的神色。可是渐渐地,有些不够了。她还想更重些。她和陈清做多了,自然知道怎么让自己更舒服。把腰压得更低,屁股也就撅得更高了。更方便他的操弄 陈清放开两团奶子,一只手捻花蒂,一只手插进她嘴里,两只手指玩弄她的唇舌。腰部用力,一下一下往前送,把她撞进沙发。不断亲吻她,把她身上吻出许多痕迹来。 路怡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享受自己最爱的人送给自己的人间极乐。结束时,看着他把他的精液射在她肚子上。白白的,黏糊糊的。又被陈清抱起,转移到了卧室。在这有着他气息的地方,她格外的兴奋。 陈清抱着她,用力地抽送。他很爱在做的时候,吻她。他们接吻的时候,他有一种很奇异的满足感,从心底升上来。这感觉把他包围,浸泡,令他十分快乐。父亲承诺只有他一个继承人,将母亲那边的公司给他,甚至他自己凭着能力得到一笔巨大的财富,都没有此刻幸福。 是的,幸福。他在多年与路怡的性爱里,领悟到了一种书上称之为“幸福”的感觉。可他必须为了自己的前程和绝对自由,忍痛离开,去往彼岸。他已经为这个陪伴他多年的妹妹安排好了未来。只希望到时候她别哭太惨。但他相信,她会适应的。 第二卷问君情深深几许 6. 路怡呆呆地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人远去。 这是她交往的对象。是老师为她介绍的。高大,英俊。彬彬有礼。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勉强答应和他交往。已经三个月了,尽管,他也很用心地对她,可是,她心里总是对他不满意。 这不怪他,怪自己,怪陈清。 怪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包办一切,包容她所有,让后来者无法超越,怪他对她太好,以至于她丧失了分辨一切的能力,醉在爱里,醒来找不到人,就哭得和孩子一般。因为他把她当孩子宠。 可是这个宠爱她的陈清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他拿到了美丽国的录取通知书。这消息还是他的同学转告她的。 自此以后,没人带她偷吃零食,汉堡,山楂片;牵着她的手,一回头永远有人在等她。 她知道陈清走了之后某天,她的账户里多出一大笔钱,金额之大,超越她的认知。隔天就有两个人来找她,一个说是她的律师,以后有任何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咨询他;一个声称受人委托,管理她的名下财产。 她甚至还没大学毕业,就已经不必再为自己的将来发愁了。 一开始,是很开心的,因为他人走了,却给她留了钱。这说明他还是很在意她的。他可能只是太忙了,没记起她来。 后来,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她失去了联系他的一切方式。他也没有带走任何她送的东西。 路怡不明白,他们之间,算什么?不是亲人,也不是爱人。 那笔钱,又算什么? 报酬吗? 拿来买她的身体。那他是怎么计价的?这么多钱,他有没有想过这算羞辱。时刻提醒她,她年少失身,因他的缘故染上性瘾。是的,她有性瘾。在他离开她的两个星期,她时刻难耐,偷偷夹腿,用桌角磨逼,饥渴到插着电动棒去教室上课。卫生巾兜不住她的淫水,课间都要跑出去换。她在室友不在的时候就躲在床帘里,对着镜子,对准小洞,架上炮机,被一次次送上高潮。最后,只能申请校外住宿。她的内心被人种下了欲望的种子。无时无刻不在乞求性爱。她甚至会幻想着有个人闯进来,别管她的挣扎,直接干烂她,把她身上涂满精液。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去看医生。医生说自己中了药,会所里调教女人用的。成瘾性特别大,加上他日日地奸干,做爱成为了她的习惯。一到夜晚,她就流水,发痒。她已经成瘾。那他用这个药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也许他想到了今天。 所以,算补偿吗? 补偿她白白给人玩弄身子,可是去找他身边的人一问,陈清根本没有女朋友。没名没分给他草了四年,自愿做他的性奴。但他对所有人说,她是我的妹妹,不许欺负她。 可是哪个正常的妹妹陪自己哥哥上床,做爱? 还是歉意? 如果真有歉意,那他的良知之前去哪了?他那么早就诱奸她。她没有告诉父母,还觉得这是爱。爱他,不就要满足他吗?爱他,才听他的话啊。 她被抛弃了。毫无预兆。 他前一天还给她掖被子,读拗口的诗歌,给她挑选出门合适的衣服。还告诉她,让她早点起来,不许赖床。还捏她的鼻子,说她是可爱的笨蛋。他的眼神如此缠绵,里面是和她一样的爱意。她不觉得自己看错了。 可她好像,真的错了。 到底,是为什么? 她好想见他,把事情问个清楚。却只能在梦里发问,没有人回答。只有他温柔又模糊的影子,就这么走远。 到最后,她遍寻不见他。她走在校园里。春花照着她,走到夏日荷花盛开,秋风从她身边跑过,冬日携着无尽寒意降临。把她冻住。她看到了灰蓝的天空,几只飞鸟掠过。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水泥地原来这么硬。 她醒来时,是爸爸妈妈担忧的眼神。 她整个人缩进妈妈怀里,身体发抖。 她想哭,张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嗬嗬”的气声。 她没法集中精神上课。她的脑海里总是他。 老师只能叹着气看她,摇头走开。 拉她回现实的,是爸爸。爸爸告诉她,妈妈孤身一人去陈家要说法。她已经知道在女儿身上发生的一切。她想讨回公道。却不能张扬。否则,路怡将面临巨大的舆论压力。她深深知道,在这个社会,她的女儿遭遇赢不来广泛的同情,反而会引来豺狼和无尽的羞辱。 两家人因陈清外祖母师生情意缔结的良好关系,就这样破裂了。 她看着爸爸不知何时长起来的白发,惊醒。 开始好好生活,精进自己画技。 可她的心里,有一个地方,却存放了一份她不知该如何处置的情感。堆在那里,没人提,她也不管。时间据说是治愈一切的神医,那就交给神医吧。’ “晚安,宝贝。” 她的消息界面弹出了信息。 “晚安。” 他已经远走多年,她也不该为他停留。 这个男生也不错的。也温柔体贴,博学多才,英俊潇洒。家世也不错。路上还知道给她压裙子边。适合做个伴侣。 ———————— ———— 那啥,今天还有一更的,但是它是个比较重要的点,我想好好写,今晚写不完了..... 留到明天吧。 第二卷 7. 已经十点,王明浩才过来接她,脸上是明显的歉意。临时加班,他也没办法。 夜深了,也难打到车。干脆就一路步行回去了。 路上,王明浩试探着牵她的手。手伸出去又收回。最后,才下定决心,拉住她的手。路怡没拒绝。二人就这样牵着手,在冷风里走了好长一段路。 “我们上司提拔我了。今天开会的时候,宣布了给我升职的决定。” 语气里是难掩的自豪。 “恭喜啊。” “我爸妈说了,可以给我们出钱,在江州买房子,给我们当婚房。” “哦。” 又是半天没话说。 憋了好久,王明浩才开口。 今天,太晚了,我能在你家住一晚吗?” 他的眼里有真诚的期盼。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有上过床。他心里还是不甘心的。他总觉得路怡没有把身体给他,这段关系都不牢靠。他们交往了快半年,他很早就提出想和她做这件事了。可即使路怡有性瘾,还是没办法接受他。他的接触总让她难受。她的身体像被下了诅咒。除了陈清,任何男人的接触,她都很难接受。他们有一次,都快进入到最后一步了。衣服已经脱了,他都掰开她的腿,观察了她的阴户,亲吻那里。准备将阴茎插入。可路怡临时跳票,说自己有事,要回去。 王明浩已经急得红了眼,但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强来。放她回去了。 他也向她坦诚过,自己心里的想法。他说他可以接受她之前有过男人,但之后,她希望她保持忠诚。他也会保持自己对她的忠诚,绝不出轨,背叛。说得信誓旦旦。 路怡听了,觉得好笑。原来男人对女人的性欲真的可以与爱无关。他们是相亲的对象,没有谈过爱意,直奔结婚的目的而来。所以谈这事,也像交易,明码标价,等价交换。 “嗯,好啊。” 路怡点头了。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也想试试别的男人的。总不能一辈子栓死在那个抛弃她的人身上。 路怡这一次,亲自带了他,打开门,回自己住的公寓。今夜,他们还特意开了点酒。红烛,美酒,有那么一点气氛了。最后,路怡喝得多了,身上热起来。他也热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踉跄着,滚到了床上。 他急切地剥她的衣服,却解不开她的内衣扣子。急了半天,差点就要上手撕了。路怡阻止他的举动,拉着他的手,教他怎么解开。他贪婪的吻她白白的乳房,还腾出一只手去拿套子。 他进来的时候,路怡很紧。他的眼里露出欣喜的光。更热切地吻她。揉着她的乳房,在她身上使劲地冲刺。汗水从他下颌滴落。 最后完事了,才抽出来,把套子打结,扔进垃圾桶里。 一场剧烈运动下来,浑身是汗。 等二人洗澡出来,已是深夜。很快就睡去了。 半夜,不知为什么醒来。路怡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好像已经看到自己的未来。路怡劝自己,他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 早上醒来,王明浩对她说, “我们抽个空,去叔叔阿姨家吧。” “好。” 第二卷 8. 路怡见了他的家人,他家是一个家庭氛围很好的知识分子家庭。两家人都同意了这桩婚事。路怡的家里支持她去找新的男人,对她结婚没有意见。王家的父母对这个出身好,样貌好,学历高,还略有积蓄的女孩也真的很满意。就这样,他们的婚事提上了议程。 在婚纱店里试婚纱的时候,接到了李薇雨的电话。她让她过去陪陪她。 路怡是在一次画展上认识了李薇雨。那次画展实在无聊,主办方请来了许多别有用心的客人。那些贵客的眼光在她们这些年轻女画家的身上隐秘地窥视。路怡很恶心,她只好躲出去,在画廊外的一个院子踩石子玩。鹅卵石很漂亮,圆圆的,一颗颗,铺在小道上。她把它们踢出来。又埋进去,乐此不疲。以此消耗时间,等待画展结束。 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画着夸张的眼线,用了绿色眼影,唇彩偏粉,腮红打得也很夸张。衣服却很规矩,一套黑白的校服,袖子、裤脚长长的,不合身的裁剪,让她像披着麻袋走路。 她从侧后方走过来,来到她身边,在她眼前晃悠。路怡不想理她,她今天因为表现不佳,才被老师训过。老师恨铁不成钢地问她:为什么她这个年纪,画里就已经是凋零枯败的样子,死气沉沉。她当年的灵气只能消耗到画出这一种作品了吗?在老师看来,这样阴郁的画作固然颇为独特,但对路怡而言,不是什么好事。长期在这样的情绪里,老师很担心她的精神问题。老师不敢当着她的面提那个人,只能这样气急败坏。她也很想走出来,可惜不能。她就像在走迷宫,绕来绕去,又回到起点。出口在哪?不知道。 路怡顺着石子路走,边走边踢。踢到第五十颗的时候,一直跟在她后面的女生说话了。 “哎,里面有你的画吗?告诉我,我可以全买下来。” 好大的口气。 “你都不看一眼,就定了。不怕到时候后悔?” “后悔什么?买了就是我的,谁敢说我买的画不好?” 这是哪家的小姐?这种手笔,怎么她不知道有这号人? “你是哪位?” 女孩躲闪了一下,小小声地说,叫我小雨吧。 她就这么和“小雨”做了朋友。虽然之前她们不认识,但是却意外地合得来。 小雨和她在通讯工具上聊得很开心,各种有趣的事情仿佛随手拈来,讲得动人。她讲得全是这个权贵圈子里的事,半真半假,路怡也不会去分辨。她仿佛活得特别肆意,一副无所顾忌的模样。 小雨还告诉她,她的职业梦想是当个万众瞩目的明星。 路怡不意外。 尽管她已经从某些消息灵通的人那里知道,小雨是圈里一个顶级大佬豢养的一只金丝雀。十二岁就被献出去了。养在大佬身边,喊他叔叔。这辈子,除非她叔叔同意,否则,她飞不出去,只能在男人胯下承欢。她表面很叛逆,很另类,对什么都不在意,有一种明天就是末日的癫狂感。可路怡常常觉得,她只是在向这个世界求救。可这个世界不要她了。 她也常常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一些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痕迹,很新,也有旧的,但旧的会被盖住。有一次,她们打闹,她不小心把她的领子拉了下来,脖子上有一片暧昧的红痕,蔓延到乳房。她的胸部有白色的裹带,可她的曲线依然很明显。小雨慌张地拉起衣服。路怡只当没看见。继续聊刚刚的话题。只是在隔天,给她买了遮瑕,教她化妆,教她如何掩盖那些痕迹。甚至鼓励她,给她介绍演艺圈里的人,帮她找靠谱的制作人。她是个画家,和娱乐圈也算沾亲带故,手上还算有一些人脉。她很开心。李薇雨起早贪黑地学,眼里是灼灼的渴望。她在音乐的世界里,尽情地起舞,忘记一切。路怡听了她唱的歌,很好听。真放出去,妥妥的实力派。她们畅想着李薇雨成为明星后的光彩照人,她甚至让她当她后援会的会长。路怡应了。 人活着,就靠那点希望了。她不忍让这个女孩,在这个花朵般的的年华里衰败。 第二卷 9. 路怡驱车过去。 她打开门,进到里面。首先闻到的,是一种气味,男女欢好的气味里还夹杂了一种奇异的香味。再进去,才看到李薇雨像一个破布娃娃似的,瘫在沙发上。她娇小的身体陷在沙发里,像红丝绒裹着的雪。雪白的身上只盖了一张毯子。毯子下是不堪入目的痕迹,乱七八糟的,堆在她过于成熟丰满的身躯。脖子上还带着项圈,手腕和脚踝上也有束带的压痕。她的腿张开着,露出肿胀的花心。腿根上,还有残余的撞击的痕迹。她轻轻地将她抱起。 路怡带她去清洗,从下体两处地方掏出被塞子堵住的精液。可是还有身上的鞭痕,路怡不知该怎么办,李薇雨却很熟练地叫路怡取她的书包里掏出特制的药,还教她抹药。 那时,李薇雨很虚弱,却兴奋地趴在她耳边,小小声地说,姐姐,我可以当明星了。脸上是笑容。她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的笑。她这次才恍惚想起,她提过,她今年才十八。 路怡也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她要准备结婚了。 “是那个姓王的?” “对,就是他。” “可你不喜欢他啊。” “可是我们很合适啊。” “结婚只看合不合适吗?没有感情,不是会很难过吗?” “不难过。” 他们同居了几个月了。发现对彼此的生活节奏都可以接受,暂时没发生什么矛盾。她当初休学了两年,现在已经算大龄未婚女青年了。虽然爸妈没有催婚的意思,可她想试试,用一段更亲密,更稳定的关系,取代那些东西。 陪着李薇雨,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扶着李薇雨出酒店时,看见了一辆跑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一下子就传了过来。咻地一下,就到了跟前。李薇雨看见车里下来的人,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 男人走到她跟前,把手伸过来,直接就拉着李薇雨走了。李薇雨用求饶的目光看他, “我疼。好疼。明天再来,行吗?” “今天我们商量好了,不动你。回去上药。谁准你在外面乱晃了。” 李薇雨停在原地,不肯挪步。 “你想让大哥亲自过来吗?”男人挑着眉看她。 李薇雨浑身一抖,跟着他走了。 路怡看着他们走远。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伸手想取手机,叫王明浩过来接她。 才发现,手机不在身边。不会是放在酒店卧房了吧? 路怡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酒店前台请求开门。 前台狐疑地打量她,又是打电话确认,又是开监控录像的,才让她进去。 她好不容易取出手机,赶紧搭电梯下楼。却在电梯打开的瞬间,看见一个人——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