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甜香(NPH)》 客人 高考完,梁诗若哪也没去,整天躺在家里睡觉,决心把高中三年失去的睡眠都补回来。 家里的隔音不是很好,客厅说话的人声她待在房间里也能听见。 少女葱白的指间夹着震动的粉色跳蛋,是她刚拔出来的,上面裹着一层透明而又晶莹的液体,润滑油堵在穴口,缓缓流至腿根。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喘着气,又加大了一档,把它按到自己的阴蒂上。 “嗯唔……” 敏感的小肉珠因为跳蛋的震动充血变红,她夹紧了双腿,感受着一阵又一阵的快感。 高潮来得很快,几乎是刚去就又被带到了另一个顶峰。 她好几次想移开,但最后都忍了下来,快感如同来势汹汹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感觉自己像是泡在了水里,外界的声音也和光影一样,渐渐地模糊起来。 “小辞都……我家那个……” 是母亲的声音,她在和别人交谈,看来是家里来客人了。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抽搐,跳蛋从她手里滑了出去。 她掀开被子,脸上染了一层潮红,脑袋还有点晕乎乎,一连抽了好几张纸按在泥泞的下体上,肉珠还未消肿,按在上面摩擦有种酸爽的快感。 她使劲地按了上去,手掌前后移动,慢慢地好像有点上瘾了。 “诗若,诗若啊。”母亲敲了敲她的卧室门。 她连忙把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应道:“我在,怎么了?” “你许阿姨最近不是回国了,她今天带着她儿子来我们家,我寻思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嘛,想让你们两个小孩出来聊聊天。” 她脸上一闪而过不耐烦的情绪,嘴上却乖巧道:“好,马上,我收拾一下就出去。” “那你快点啊。” “嗯。” 床上是她自慰前放上去的垫子,现在已经湿了一大片。 她把垫子迭了起来,准备一会再放到洗衣机里,至于那些小玩具,润滑油,全被她塞进了盒子里,藏在衣柜最里层。 她换下睡衣,扎了个头发就出去了。 …… 梁母见她出来了,高兴地招呼她过去,“诗若,快来快来,坐这。” 梁诗若看见许辞时愣了愣,母亲口中那个许阿姨的儿子竟然是他。 本来以为毕业后她们就再难见面,而他也只能变成她心头不可言说的白月光,没想到还能在同一个屋檐下相遇。 他看见她后脸上露出了微微诧异的表情,但很快就被嘴角的微笑替代。 他的笑容始终带着三分疏离,如今才有了一点人情味。 他这种人表面看着温温柔柔,对谁都友好,但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冷,和他认识三年,她没见过他有一个可以和他勾肩搭背的朋友。 她回过神,主动向旁边知性优雅的女人打了招呼,“许阿姨好。” “哎好。”女人应了声,转过去对梁母道,“这孩子长得又漂亮又懂礼貌,你可真是好福气呀。 ” “哪里哪里,你儿子才是一表人才,听说回回考试都是全年级前几,这次清华是稳了吧。” “哦哟,还没出结果,不作数的。” 梁诗若礼貌性地笑了笑,成年人之间的客套话,她从不放在心上,只有这个时候,大人们才会夸她漂亮,平时她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透明人。 “别傻站着了,快坐,在自己家客气什么。”梁母冲她招呼道。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许辞,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找位置坐了下来。 梁母:“这孩子平时听话倒是挺听话,但就是有点闷着。” “我家那也是,什么事都喜欢往心里憋,不问他就不说。” 两位母亲在一旁唠着家常,她和许辞两人不时地点头附和,尴尬又不知道该怎么找借口离开。 她低头,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趾发呆,又肉又圆润,指甲透着淡粉色。 她鼻间忽然闻到一股冷香,抬起头才发现是许辞靠了过来,她手指紧了紧,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要不要出去待一会?”他小声道。 她看着他卷翘的睫翼,轻轻地应了声:“好。” “阿姨,我们想出去走走。”许辞的声音很礼貌,让人听了舒服。 梁母:“也好,你们俩出去好好玩吧。” 许辞的母亲问:“诗若,你缺不缺钱?我给你张卡,你和小辞在外面好好逛,想买什么直接刷这张卡。” 说着,她便从包里掏出一张卡。 梁诗若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阿姨,我有钱的。” 梁母也劝她,“哎哟,你别太惯着她了,卡你收回去,钱回头让她找我报销就行了。” “什么惯着不惯着,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她刚想把卡塞给梁诗若,就被梁母给拦住了,“使不得,使不得,你快收回去。” “阿姨,真不用。”梁诗若看了看许辞,见他似乎也有些无奈。 “妈,您先收着吧。”许辞出声劝道。 “行、行,我不给了,你们好好玩啊。” …… 出了门后,她和许辞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妈她有点热情过度了。”他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她眼睛扫过电梯旁灰暗的按钮,回道:“阿姨人挺好的。” “没有给你造成困扰就好。” “不会。” 她无意间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问了句:“怎么了?” “你好像没按电梯。” 她往旁边看了眼,电梯停在一楼没上来。 她按下电梯按钮,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往上的箭头。 本来想和他多待一会,没想到被发现了呢。 “抱歉,我忘了。” “没关系。” 梁诗若低头错开了他的视线,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沉香打磨成球压着冷白的皮肤,手背上浮出淡淡的青筋。 他似乎没有一处不是完美的,适合放在回忆里保存起来。 “电梯到了。”他提醒她。 “嗯。” 她和他先后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慢慢掩上。 电梯里安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突然问:“你想好怎么填高考志愿了吗?” “还没想好。”他摇摇头。 她感到意外,“你不打算去清华吗?” “嗯……可能考不上,就算考上了我其实也不太想去。” 他就算不去清华,也会去其他厉害的大学,总之肯定不会跟她一个大学。 她调侃了一句:“你们学霸还真是任性。” 许辞笑了笑,“上清华只是我妈的想法,一直循规蹈矩地生活,偶尔也想叛逆一下。” “你呢,你想去哪个大学?” “我不知道,考上哪个是哪个吧。” 她高中也努力过,成绩依旧不上不下,至于最后多少分,她早就看开了,反正她已经尽力了。 “那你也挺随性的。”他笑着说。 电梯门在这时开了。 重逢 “去超市吗?”她停下来问他。 他点点头,“都行,我听你的。” 六月的暑气正浓,没走几步就使人汗流浃背。 两人沉默地走在一起,手臂不可避免地碰到对方,他的体温比她的要高,手臂肌肉也有点硬,即使不经意间的触碰,也夹带了几分微妙。 他似乎是想开口,但又觉得不妥,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快到了,就在前面。”她指了指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的原因,他反应稍显迟缓,“嗯,好。” 超市里,扑面而来的冷空气驱散了两人身上的燥热感。 梁诗若:“我推车?” 许辞:“我来吧。” 她没拒绝,把推车的活交给了他。 她走在前面,从货架上拿了几包零食放在里面,又去冷藏区拿了两排酸奶。 “你不买吗?”她扭头问。 他拿了一瓶矿泉水向她示意。 “好吧。” 居然能忍不住不吃零食,她在这点上确实挺佩服他的,不过她高中也确实没看见过他吃零食,过得和神仙一样。 她称了点当季的水果放进推车,“我们去结账吧。” “好。” 收银台旁有个货架,上面摆了一排安全套,包装五颜六色的,看起来像口香糖。 她随手拿起一个,不自觉地就念出了声:“超薄……螺纹环绕。” 周围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她脸红了红,连忙地把那盒安全套放回了货架。 许辞怔了一下,意识到她刚才念的是什么后,眼神飘忽了一瞬,急急地垂下睫翼,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见许辞低着头,耳根泛红,明显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她不喜欢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只能硬着头皮,面无表情地装傻。 结账时她抢着付钱,结果发现自己没带手机,只好讪讪地将目光投向了许辞。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要付的。” 她在他过来时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耳侧。 回家的路上,他提着购物袋,她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又有了坏主意。 “我记得高二举办运动会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去超市买东西。”她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不过你当时应该没注意到我,”她语调比平时低了些,继续说了下去,“毕竟去的人很多,因为都不想上课。” “……”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她看着他。 “其实你不用道歉,我本来在班里就是个小透明,不像你是大红人。” 他抿了抿嘴唇,最终一句话也没说,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太在意我的话,我就是感慨一下。”她语气轻松,在他面前阴阳怪气了一顿还要装好人。 …… 到家后,是许辞母亲开的门。 “你们怎么不在外面多逛会?” “外面天太热了。”她解释道。 许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这个天出不了门。” “你和小辞都快进来吧,别中暑了。” 她进门后,梁母拿着手机朝她走了过来,“诗若,你这手机一直在响,这个叫池铭的人是不是找你有什么急事啊?” 她脸色微变,接过手机飞快地按了挂断。 “他是我同班同学,应该是我毕业前借他钱忘了还,他来催了。” 梁母看自家女儿挂了电话,着急道:“借了多少?你现在把钱还给人家,可别欠着啊。” “之前交班费借了二十。” 梁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算多。” 她拿着手机去了卧室,关门,反锁,动作流畅。 她按下号码打过去,那边立马就接通了。 手机里传来男人抱怨的声音:“坏女人,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声音磁性低沉,撒娇时尾音总要翘起来,和野猫一样爱挠人,不过挠的是她的心。 “我出去买东西了,没带手机。” “好吧,原谅你了。” “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当然是想你了啊。” 她早把微信消息设置了免打扰,点进去后全是他发来的消息。 她点开图片,入目的是一截粗壮的阴茎,高清无码,龟头干净粉嫩,柱身青筋明显,形状像是弯弓。 屋里没开空调,只有一台电风扇转动着扇叶,吹出热风,她下意识地咬了咬手指,晃了晃洁白的小腿。 那股燥热的感觉又上来了。 [好想你。]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你。] [想你想到快疯了。] 没听见她的声音,他又闹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在看你给我发的消息。” “哼,现在才看。” “我不知道你会发照片勾引我啊……”她翘起浅粉的唇角,眉眼间染上狡黠的笑意。 “那我也想看你的。”他喉间溢出低哑的声音。 “不行。” “为……为什么嘛。” 梁母敲了敲她卧室的门,“诗若,出来吃西瓜了。” 她压低了声音说:“我家里有客人,等会聊。” 她挂了他的电话,朝门外大声道:“好,马上。” 切好的西瓜整齐地摆在桌上,透着鲜红的色泽,一口咬下去全是饱满的汁水。 许辞手里拿着块西瓜,吃得慢条斯理的,看了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梁诗若挑了块大小正好的,在他旁边坐下。 许辞挪了点位置给她,“挤吗?” 他唇上沾了西瓜汁,看起来格外红润。 “没事,你不用挪,我不挤。” 她现在凑近看才惊讶地发现他手指上挂着几滴西瓜汁,衬衫上也有一滴晕开的西瓜汁。 她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好笑,怎么能真把他当成了谪仙。 她把垃圾桶踢到他的脚旁,“你对着垃圾桶吃吧,别沾衣服上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沾上西瓜汁的衣服,脸颊微红,带着一丝窘迫。 “谢谢。”他低声道。 “要纸吗?” 没等他回答,她就转身抽了几张纸给他,“我来帮你吧。” 她把纸捏在手里,擦了擦流到他手腕上的西瓜汁,他手上戴着的那串佛珠都快滑到小臂了。 “手腕真细。”她喃喃自语道。 “嗯?” 她抬头撞上他疑惑的目光,近乎暧昧的距离让她可以清楚地观察到他精致的五官。 “没什么。”她嘴角弯了弯,和他拉开了距离。 狗 梁母把风扇搬了过来,对着她们两个吹,自己和许母在房间里开着空调聊天,秉持着苦了孩子也不能苦自己的理念。 许辞两条腿并着,坐姿端正,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往上飞,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额头。 “坐那么端正,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三好学生。”梁诗若对他开玩笑道。 他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我习惯了。” “要看电影吗?”她问。 “好。”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他思考了一下后说道:“悬疑吧。” “我也喜欢,不过我更喜欢灾难片。” 许辞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灾难片……听起来不错。” 她最后放了一部经典的灾难片,那部电影她以前和别人看过一次,是在高二的暑假,她和池铭去私人电影院看的。 她把落地窗的窗帘拉上了,说这样更有氛围。 许辞看得很认真,她趁机打量起他,目光从他的眉峰移到他高挺的鼻梁。 电影放到精彩之处,主角奔跑在一片不断坍塌的建筑物之间,他的手掌移了移,正好覆在她的手背上。 意外的触碰让两人互相对视。 “抱歉。”他迅速地移开了手。 “没事。” 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意外,电影的背景音很快就掩盖了少年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不过,她的心思却不在电影上了。 电影离结束还剩四十多分钟,许辞的母亲急匆匆地走出来,脸上表情慌张,“小辞,快跟我去医院一趟,医院打电话过来说你爸出车祸了。” 她看了看许辞,他愣在原地,眼底透出茫然。 许辞扶着他母亲出门,梁母拿着车钥匙跟了上去,走之前叮嘱她说:“我送你许阿姨她们去医院,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嗯,你们路上小心。” - 她看着那部没放完的电影,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 后来她从母亲口中得知,许辞的父亲在那场车祸中去世了。 她点开他的微信头像,发了几句安慰他的话,得到了一句“谢谢你”的回复。 从那之后,她和许辞便没再联系。 她和他本来就是不太熟悉的同学关系,似乎没什么联系的必要,她也没那么喜欢他。 他于她而言,就像是出现在书页上的蝴蝶,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就飞走了。 以后再回忆起那段枯燥的高中生活,她或许会和人津津乐道,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叫许辞的人,那是她的白月光。 …… 高考成绩出来后,她超常发挥,比平时成绩整整高了一百分。 池铭拉她出去庆祝,看起来比她还高兴,他自己考的那点分,如果不是体育生,恐怕连大学都没的读。 他拉着她去电玩城,结果站在娃娃机旁边走不动路,一连投了十八个游戏币,一个也没抓到。 她嫌他浪费游戏币,不许他玩,他一米八五的大高个蹲在地上,抱着她的大腿撒娇。 梁诗若无奈之下只好问他:“你想要哪个娃娃?我帮你夹。” 他高兴地跳起来抱住了她,热乎乎的身体压着她,指着玻璃柜说道:“我想要里面那只棕色耳朵白色身子的小狗。” 她投了三个硬币进去,他紧张兮兮地盯着爪子移动,她按下旁边抓取的按钮,娃娃成功落地。 他激动地在她脸上一顿乱亲,“宝宝你太厉害了,简直是天才,我好崇拜你。” 她一脸冷静道:“你快放开我。” 他松开手,表情讨好地看着她,“我太激动了,你不要生气嘛。” “我没生气,把你的狗娃娃带上赶紧走。” “狗娃娃……” “好难听。”他小声吐槽道。 梁诗若懒得管他,独自走在前面。 他拿着娃娃跟在她后面。 他本来想把娃娃夹出来送给她来着,之前帮她口的时候,她说他像条狗,他觉得那只狗娃娃和自己很像,所以想送给她,让她睹物思人。 “我想玩投篮机。”她看着他。 “好啊好啊。”他乐呵呵地凑到她旁边。 “我不会投,你教我。” 他眼睛亮了起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池铭站在她后面,调整她的姿势,炙热宽大的手掌碰到了她的腰,“宝宝的腰怎么是软的?要硬起来。” “怎么硬?” 他低下头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握住她腰的手掌收紧了些。 他半天不说话,身下起了反应,被她一个手肘击中了肚子。 “嗯哼……”他发出吃痛的声音。 “你哑巴了?” “好痛的。” “再乱发情会更痛。”她警告道。 他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廓,“坏女人。” “站好,膝盖弯曲。”他一秒变脸,表情认真了起来。 “保持这个姿势。” 他投了两个硬币。 “开始了。” 她拿起篮球就扔,要么投歪了,要么砸到篮筐弹了出去。 “别着急。” “别急,跟着我的动作来。”他贴住她的手,然后把球送了出去。 篮球呈抛物线,掉进了筐里。 “看吧,就这么简单。” 她学着他的动作投篮,球依旧从旁边飞了出去。 “不是这样……” “闭嘴。”她呛了他一句。 “哦……”他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 她按自己的方法来,不停地扔球,玩了一会,自己也掌握了节奏,投进了五六个。 池铭在一旁为她鼓掌,“宝宝好厉害!” “你过来,我看着你投。” “好!” 梁诗若看着他哐哐几下,球就进去了,他一身的腱子肉,手臂肌肉发达,一连投了三十多个,中间没有休息时间。 他高中的时候代表省队参加过比赛,投篮机对他而言不过是小儿科。 她想观察他投篮的动作,却发现他好像没什么技巧,拿起球就扔出去了,而且百发百中,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 她拉了拉他的衣服,皱着眉说道:“不玩了。” 池铭放下手里的球,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可是我这局还没结束……” “那你自己玩吧,我要走了。” “你等等我,我走就是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她生气了,拿起娃娃眼巴巴地跟在她后面。 未成年 他用身体撞了她一下,歪着脑袋问她:“你想吃冰淇淋吗?我给你买。” “去吧。”她抬了抬下巴。 “那你亲我一下。”他把脸凑到她面前,清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期待。 他五官本就俊朗,笑起来眉眼弯弯,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她大概是被他蛊惑了,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 “你是不是……” 话语被吞没在唇齿间,他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结实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吻得粗暴又急切。 “有人唔……” 他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剧烈,脖子被她用指甲挠出两道红痕。 “没人,我帮你挡住了。” 她用力地拧了拧他的腰,他皮糙肉厚,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直直地盯着她看。 “傻狗,你不痛?” 没两秒他就破功了,呲牙咧嘴的,表情十分夸张。 “痛,痛死了。”他卖惨道。 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抱着手臂催促他:“快去。” “那你在这等我哦,不要乱走。” “你好啰嗦。” 他把娃娃留了下来,说是让那只狗代替自己陪着她。 他离开后,她无聊地玩起了手机,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以为是错觉,便没在意。 那个人又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似乎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 “梁诗若。” 这次她终于听见了。 “嗯?”她转过头,看见了一张她明明熟悉,却想不起名字的面孔。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T恤,裤子洗得有些褪色了,身材清瘦,额前的头发快要遮到了眼睛。 她想起来了。 “陈绪生?” 他之前是和她一个班的,不过高三辍学了,听说是他家里本来就穷,又突发变故,所以不得不放弃学业。 “是……是我。”他抬起头,明显有些激动。 她这才发现他长得倒是挺好看,只不过平时总是低着头,整个人的显得自卑又阴郁。 他不会看见她和池铭接吻了吧? 她眉心微皱,正想着要怎么试探他时,他先她一步开口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没想到。” “我听说高考成绩出来了。”他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衣角,“你以后……打算去哪个大学?” “还没决定好。” “哦……哦这样啊。” 出于对曾经的同班同学的关心,她多问了一句:“你现在怎么样?” 他摇摇头,“我在这里打工,帮忙卖饮料,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赶走。” 他说完,低头苦笑了一下。 她没兴趣听人诉苦,也懒得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安慰他,于是搬出心灵鸡汤里烂大街的内容,敷衍道:“人不只有读书一条出路,我相信你以后会慢慢变好。” “嗯。”他轻应了声,嘴角溢出一点轻浅的笑意。 “我有东西想给你。” 她见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串红绳编的手链,上面绑着三颗小巧的桃木,刻着莲花的图案。 “这是我去寺庙求的,可以保平安,送给你。”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向他道了谢。 老板叫了他好几声,连她都听见了,他依然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你先去忙吧。” “好……好的。”他不舍地和她告了别。 他走后没多久,池铭就回来了。 “你想要哪种口味……等等,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他眼神死死地盯着那条手链。 她没想瞒着他,如实道:“别人送给我的。” “谁?”他如临大敌。 他又凑近看了看,酸溜溜地说道:“还是红绳,他肯定心怀不轨。” 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不会不知道陈绪生对自己有意思,可惜她对他并不感冒,只是看在他的长相上对他多了点耐心而已。 梁诗若:“冰淇淋快化了。” “你别转移话题。” “陈绪生给的。” “陈绪生是谁?”他一时没想起来。 “我不管,你不许收别的男人给的东西,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你把它扔掉,扔掉嘛……”他就差躺地上撒泼打滚了。 “不扔掉我会死的,被它气死。” 她无情地嗤笑道:“一条手链就能把你气死,那只能证明你太脆弱了。” “我要哭了。” “哭吧。”她从他手里拿过冰淇淋。 最后,梁诗若当着他的面,把手链扔进了垃圾桶,“满意了吧?” 对她而言无用的东西,她本来也没打算保存。 “满意了。”他顿时喜笑颜开,黏乎乎地挨着她。 她们在电玩城玩了会,他就闹着要走,一边说热,一边要抱着她。 他的身体跟个火球一样,她刚想推开,他就用肌肉压她,胸都被她掐紫了还不长记性。 她脖子上容易出汗,黏黏的,弄得她不舒服。 他老实地用湿巾替她擦汗,擦完了悄悄地把湿巾放进了口袋里,又抽出一张继续擦。 她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质问道:“你放口袋里干什么?” “就……就是……”他支支吾吾的。 “跟我说实话。”她声音冷了下来。 旁边有过路的人,他一脸心虚地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就是那个……” “自慰用。”他怕别人听见,说得尤其小声。 “……”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拿出来扔了。” 她不留一丝余地,“撒娇没用。” “好吧。”他不情愿地把湿巾掏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那你今天回去吗?”他问。 她答道:“不回。” 他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暗示,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我们去开房吧!” 她连忙捂住了他的嘴,用眼神警告他,“你小声点。” “嗯嗯。”他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 她和他打车去了酒店。 说起来池铭比她小了一岁,之前出去开房都是借他队友的身份证。 她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到了酒店门口,一脸严肃地拉住他,“你成年了没?” 他挠了挠脸,眼神乱瞟,“差不多……快了吧。” “还差几天?” 他底气不足地说道:“好像是一个月。” 她叹了口气,“你在外面等我。” “好吧。”他不开心地撅起了嘴。 迫不及待 [上来吧] [5012] 池铭收到她的消息后火急火燎地跑进了酒店。 房间是标准的单人间,中间有张大床,床垫很软,一躺上去就让人不想动弹。 她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一看手机,是两分钟前给他发的消息。 他恐怕连电梯都没坐,直接跑上来的。 池铭看门开了,把手上的娃娃往里面一扔,一把抱住了她。 他刚跑完步,身上散着热气,胸口一起一伏,手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移动。 “好想要……”他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哼哼唧唧的。 她嫌弃地推了推他,“你身上有汗,别抱着我。” 他立马松开了她,抬起手臂闻了闻,还好没有味道。 像他这种讲究卫生,注重腋下管理的好男孩,绝不允许自己身上出现一点汗臭味。 “你等我会,我去洗澡。” 浴室的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他洗完出来后,带着一身水汽从后面搂住了她,“我现在干净了,那里我也仔细洗了,搓红了都。” 他头发上的水滴到了她衣服上,有点凉,身体刚洗完澡是冷的,不过呼出的气却是热的,光洁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无意识地向她撒着娇。 “你没穿衣服?”她伸手摸到了一片细腻的皮肤,还带着水珠。 “反正最后都要脱。”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梁诗若转头,发现他何止是没穿衣服,连裤子都没穿,腿间软下来的阴茎大喇喇地展现在她面前。 他平时经常晒太阳,皮肤呈现出小麦色,鼓起来的大块肌肉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腹肌上挂着一滴水珠,顺着性感的人鱼线滑下光洁无毛的小腹。 “你剃毛了?”她惊讶道。 他害羞地用手挡了挡,“你之前说我那里的毛恶心,我就剃了。”语气乍一听还有点委屈。 “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她亲了亲他,舌尖探了出来,往他的喉结上一勾,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这是奖励。” 他呼吸乱了,抱起她放在床上,身体覆了上去。 他的体温比她的高,身体像火炉一样压在了她身上,唇瓣厮磨,舌尖互相试探后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彼此从口腔里掠来空气,从上颚到牙龈,互相刺激,直到肺部开始缺氧。 他把她的上衣掀了起来,奶黄的胸衣包住了两团乳肉。 “宝宝,我想吃你的奶。”他高挺的鼻梁顶着她的胸口。 “少说点废话。”她白了他一眼。 乳头被温热的口腔包裹,她把手插进了他的发缝,下面涌出一股热流。 他鼻尖抵着她柔软的乳肉,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裤子被他脱了下来,短短的三角内裤勒着她的大腿根,中间一块明显的深色印记,是她流出来的水。 他的手掌又热又烫,在她的小腹轻轻地按压,说是在网上学来的帮助女性养宫的手法。 她是不信,不过他按着挺舒服,就没让他停了。 他的手指突然伸了进来,指腹上有之前训练时留下的茧。他按住花瓣揉了起来,才揉了没几下,手指就被水打湿,滑滑的,可以拉丝。 她舒服地夹紧双腿,脸颊染上红晕。 他找到藏在中间的小豆豆,手指上抹了点液体做润滑,先给了她适应的时间,下一秒便按住它疯狂地揉了起来。 “呃嗯……哈……你别……”她紧紧地夹着他的手,脚在床上一顿乱踢。 “忍一忍,马上好。”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 她抱住他,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她咬得越用力,他手上的动作就越快,直到感觉自己的手心被一股小水柱冲击才停下。 “流了好多。” “你以前都没流这么多水。” 她踢了他一脚,声音沙哑:“闭嘴。” 高潮完,她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也许是刚才身体过于紧绷,释放后觉得格外畅快。 他摸摸被她踢中的地方,也不生气,又扑上去舔她。她说他像条狗不无道理。 他的性器硬得发疼,铃口溢出透明液体,柱身上的青筋摸起来一跳一跳的。 她的脚踩了上去,热热的,脚冷了当个暖脚的正好。 她稍微一用力,他的呼吸便粗重一分,眼底压抑着的欲望呼之欲出。 她存心要戏弄他,脚背顺着性器翘起的弧度往上,偏偏又是轻飘飘的力度,勾得他欲火焚身。 她在他最难耐的时候重重地踩下去。 “嗯……” 他握住她的小腿,可怜道:“宝宝,别折磨我了。” “你忘了刚才是怎么弄我的?” “我错了。”他身体靠了过去,讨好地晃了晃她的手,“我不是看你很舒服才没停的嘛。” 她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内裤都湿了明天穿什么?” 他想说其实可以不穿,但怕被她打所以没说。 “那你脱下来,我帮你洗,天这么热,明天肯定能干。”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现在帮我洗。” “现在?” “可我……”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坚挺的小兄弟。 她才不管他死活,脱下内裤后直接甩给他,“快去。” 他拿起内裤,眼神不对劲了起来,喉结滚了滚,应道:“好。” 看他老老实实地拿着她的内裤去洗,她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还以为他会向她提要求。 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冤枉他。 酒店卫生间的玻璃不隔音,他在里面发出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布料摩擦的声音中间夹杂着几声暧昧的低喘,她不用看也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最好能把她的内裤洗干净,别让她在上面发现不明液体,不然他也别想穿内裤。 池铭拿着洗好的内裤出来,在她的注视下,晾衣服的动作显得有几分心虚。 他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 “宝宝,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别给我装傻。”她懒得理他,打掉了他乱摸的手。 他一脸天真,“我没有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干了什么。” 他知道瞒不住她了,脑袋靠在她肩上撒娇,“我是难受才那样的,你的内裤我可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你相信我。” “大不了我把……”他说着,声音突然变小了,“我把我的内裤赔给你。” 她冷漠道:“我没有收藏别人内裤的癖好。” 他“嘿嘿”笑了两下,说:“我也没有,我只是喜欢你的味道而已。” 她对他表示无语。 不能喝就别喝 衣服凌乱地堆在地毯上,床在一阵剧烈地摇晃后停止。 酒店的桌上摆着饮料和两瓶罐装的啤酒,她走过去拿起一瓶,食指扣住拉环,“呲”的一声,里面的气体冲了出来。 她仰头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带着一股子冷气流进了喉咙里,在酣畅淋漓的性爱过后来一口清凉的啤酒再合适不过。 梁诗若举了举手里的啤酒,问他:“喝吗?” 池铭沾不了酒精,毕业那天全班下馆子,他喝了半瓶鸡尾酒就不省人事了,熏红着脸趴在桌上叫她老婆,她怕别人知道她早恋,连忙过去捂住他的嘴,之后又叫男同学把他背了回去。 他跟个小学生一样举起手,“我要喝。” 她想开瓶新的给他,他却指着她手里那瓶说:“我想喝你的。” 她递给他,他接过来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 他不甘心地又喝了一口,结果并没有任何不同。 梁诗若:“不能喝就别喝了。” “谁说我不能喝。” 他拿起啤酒,咕噜咕噜地往下灌,液体从嘴角流了出来,顺着下巴滴在锁骨上。 事实证明他确实人菜瘾大,这会已经有点上头了,人也不说话,只是打了个嗝。 柔软的床榻陷下去一块,少女的身躯突然靠近,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她,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按住他的肩,低下头,在他的锁骨处吸吮,牙齿轻咬他锁骨上的小寸皮肤,仿佛是在品尝美味的糕点。 她抬起头,手指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吐气如兰,“我发现倒在你身上的酒也挺好喝的。” 她把啤酒从他的手里拿走,先喝了一口,然后对准他的唇吻了下去。 微凉的液体从她的唇齿间流出,渡进他的嘴里,他微张着唇,任由带着少量酒精的液体濡湿唇舌。 她仍不满足,继续把啤酒往他身上倒。 他躺在她的身下,仿佛变成了一个供她盛酒的器皿。 啤酒没两下就倒光了,她又新开了一罐,倒在他身上,原本凹陷的小乳头被她吸得肿了起来,他周围的皮肤是浅褐色,乳晕却泛着淡淡的粉,像缀在巧克力蛋糕上的樱桃。 他抓着床单,嗯嗯啊啊地叫出了声。 “啪!” 她打了他一巴掌,不轻不重,像是调情般惩罚。 “谁允许你叫了?” 身体比他的大脑先反应,肌肉兴奋地颤抖了一下,皮肤泛红,像淋上了甜美的草莓汁。 “对不起。”他声音有些软。 她俯下身去,咬着他的喉结说道:“叫那么骚。” “以后再叫就把你的嘴用内裤堵上。” 他害羞道:“也不是不可以。” 她挑了挑眉,“你认真的?” “当然了。” “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 他心想自己怎么会后悔呢,被她的内裤堵住嘴,鼻腔里一定会充斥着她的气味……光是想想就令人兴奋。 池铭看着她去了浴室。 梁诗若回来后手里拿着他的内裤,他慌张道:“怎么是我的内裤?” “不然你以为是谁的?”她好笑地反问。 他强烈拒绝,“不要,我宁愿死。” “由不得你。” 他从床上爬起来,想躲开,却听见她说:“你敢躲的话以后都别想见我。” 他在她的威胁下放弃了挣扎,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内裤塞进自己的嘴里。 见他一脸屈辱的样子,她问:“你哭什么?” “哼。”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用你自己的内裤堵你的嘴还委屈你了?” “呜呜……”他嘴里塞着内裤,说话声含糊不清。 “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算了,他不想理她了。 他不说话,她有的是办法治他。 梁诗若手伸下去捏了捏他的囊袋,又他扶住半软的性器,迅速地上下撸动。 “唔唔……唔……” 他反应激烈,弓着后背,拉伸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嘴里发出既痛苦又愉快的声音。 痛苦是因为她根本没做润滑,力度却很大,摩擦时有种火辣辣的痛。 他眼尾泛红,求饶地看着她。 她把塞在他嘴里的内裤拿了出来。 “说。” 他坐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宝宝我错了。” 她用手指抹去他眼角滑落的泪珠,温声道:“行了,不欺负你了。” 巴掌打了,现在该给甜枣了。 …… 梁诗若和池铭在酒店一觉睡到了中午,她被梁母打来的电话吵醒,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 梁母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说了个大概的时间,梁母叮嘱她和同学在外面玩注意安全,然后挂了电话。 池铭被她打电话的声音吵醒了,得知是他未来的岳母后,半开着玩笑问她什么时候带他见家长。 她不想被家里人知道自己谈恋爱了,总觉得现在还早了点,于是随便敷衍了过去。 他脸上笑嘻嘻的,情绪却明显有些低落,后面告别的时候也没有向她撒娇耍滑了。 梁诗若刚一回家就闻到了一股油烟味,接着就看到了难得在厨房忙碌的父亲。 梁母穿着围兜,高兴地迎了上来,“回来了啊,你爸今天难得下厨,就为了庆祝你超常发挥,考得高分。” “你快洗洗手,马上就能吃饭了。” 她说完又往厨房看了眼,不放心地说道:“我去帮帮你爸,他老笨手笨脚的,做个饭也不让人省心。” 梁诗若叫住她:“不是爸下厨吗?您也休息一下吧。” “哎呀,我不放心他。” 梁诗若知道劝不住她,没再说话。 看着连倒油都要母亲帮忙的父亲,她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的情绪。 她一直都觉得父亲是个很精明的人,之所以在做饭这件事上如此笨拙,大概是为了表现给母亲看,母亲把四十多岁的父亲当小孩看,所以很少让他进厨房,偶尔进一次厨房,别人都要怀着感激之情。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他总是在母亲批评她时站出来维护她。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觉得他是个不擅长表达的好父亲,直到那次,她说要改母姓,他彻底和她黑了脸。 也许是为了维护他在她心目中的好形象,在一番冷战后,他同意了她改母姓。 去客厅拿了遥控器开电视,界面上正在播放广告,她觉得有点吵,便又关了电视。 梁母端着菜上桌,她帮忙拿了碗筷。 一家人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吃完了这顿饭。 她躺在床上看手机,刷新了一下朋友圈,发现成绩出来后反倒没几个人发朋友圈了。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正常,超常发挥和考砸了的人都只是极少数,大多数人在高强度的题海训练后水平基本稳定了下来,稍微考得好一点或是稍微考得差一点,都不是什么值得发出来的事。 她顺手点了几个赞,就往下翻到了池铭发的朋友圈,是和她出去玩时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她的手入镜的照片。 她的手指停留在屏幕上,看到已经有共同好友给他点了赞,如果这时候叫他删除,恐怕会显得奇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给他发消息。 梁诗若躺在床上滚了几圈,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许辞的脸。 不知道他考得怎么样。 她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考得怎么样?]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复。 她关了手机,吐出一口浊气。 算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一看,是他发来的消息。 [还行,和之前估的分数差不多。] [你呢?] 她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发了出去。 [我考得不错,比预想中的高。] [恭喜。] 她发了个[转圈圈]的表情包给他。 他回了一个粉色小兔子的表情包。 兔子?和他倒是有点像。 看着他发来的表情包,她不禁想到了戴着兔子耳朵的许辞对她眯眼笑的样子。 她勾了勾唇,在许辞的备注后面加了个小兔子的图案。 入学 属于高中的最后一个暑假在一声声蝉鸣中结束了,她去了一个不错的大学,离家不远,坐高铁的话两个小时就能到,池铭跟着她填的志愿,虽然不能上同一所大学,但起码能在同一个城市。 至于许辞,她听人说他没去清华,去的哪她不清楚,她和他的聊天记录一直停留在两个月前。 开学报道那天,池铭帮她拎着行李,她带的东西不多,一些生活用品学校里都可以买得到。 夏天那股热劲还没过去,九月的烈阳依旧灼人。 报道的新生排了长长的一条队,梁诗若站在太阳底下,池铭帮她撑着遮阳伞,手上还拿着个小风扇对着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被热得出了汗,胸口处尤甚,棉质的胸衣贴在身上,吸了汗之后格外闷人。 池铭伸着脖子往前面看,额角被汗打湿的碎发黏在一起,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露出了两边结实的手臂肌肉,散发出青春荷尔蒙的气息。 优越的身高加上帅气的脸庞,让池铭成了队伍中最鹤立鸡群的存在,走过来两个学长来问他要不要加入篮球社。 他当然是拒绝了,说自己不是本校学生,这次是陪女朋友来报道。 梁诗若瞪了他一眼,他才讪讪地闭上了嘴。 那两个学长听后只好放弃。 他们走后,池铭低下头,凑在她耳边道:“我不说陪女朋来……要说什么?” 她别过头,不想理他,“你别说话,很热。” “……又嫌弃我。”他小声地抱怨道。 排完队,遇上了社团招新,梁诗若礼貌地拒绝了几个学姐的热情邀请。 她对参加社团不感兴趣,也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在她看来,能平稳地度过大学四年就万事大吉了。 倒是在她旁边推行李箱的池铭看起来兴致勃勃,一会指着这个说好,一会又指着那个说好,一副恨不得替她加入的架势。 梁诗若:“你想去就去,别拉上我。” 他走在她旁边,眼睛睁得又大又圆,“你真的一个都不想参加吗?我觉得都好有趣哦。” “而且,我想去也去不了啊,也不知道我们学校有没有这些。” “有趣吗?我不觉得。” 也对,他在高中就经常参加各种活动,无论什么事都喜欢凑个热闹,像他这样的社牛应该理解不了社恐人士的想法。 见她脸色似乎有点冷,他连忙否认道:“对,对,一点也不有趣,非常无聊。”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她拦住他,“就送到这里吧,等我收拾好了再联系你。” 他张开双臂,想向她索要拥抱,被她拒绝了。 “这里人多,影响不好。” 他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来,眼睛里也没了刚才的亮光。 他不明白为什么谈个恋爱还要遮遮掩掩的,难道在她眼里他很见不得人吗? “行了。”她看他傻站着不走,过去抱了他一下。 他又抱了回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那我走了,你收拾好了一定要记得给我发微信,或者打电话也行。” 得到她的回应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 宿舍在五楼,她提着行李箱气喘吁吁地爬了上去,所幸有好心的女生帮她拿了东西,不然还得来回折腾。 她推着行李箱,来到了对应的寝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看来有人比她先到。 她敲门进去后,看见两个女生正在收拾东西。 梁诗若怕打扰到她们,细声细语地打了招呼。 叫李晓初的女生自来熟地上前问她:“你好呀,你是哪里人?” “我是南城人。”她回答。 李晓初靠近时,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南城这个地方不错。” 她扯起嘴唇笑了笑,“谢谢。” “你说话好温柔啊,真怕你被人欺负。”李晓初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没等她开口,就又笑着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没关系。” 李晓初又问了几个问题,梁诗若耐心地回答了她。 “李晓初,阳台上那个箱子是你的吗?”说话的人是徐妤。 “啊!是的。” “那我把东西放你箱子上了。” “你放旁边吧,我那箱子容易被压坏。” 李晓初走后,她才开始把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放进桌子旁边的衣柜里。 收拾了将近两个小时,她的另一个室友姗姗来迟。 是个梳着齐刘海的女生,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说话也小声,和她有种同类相吸的感觉。 四个人都到齐后,徐妤建了个寝室群,把她们都拉了进去。 梁诗若刚给池铭发完消息,李晓初就走过来挽住了她的手。 “诗若,你要和我一起去超市吗?” “我和朋友有约了,抱歉。” “好吧。” “徐妤好像有空,你不如去问问她?” 李晓初脸色瞬间变了一下,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她太凶了,我不敢。” “李晓初,我陪你去。”徐妤走过来说道。 李晓初见状也不好拒绝,嘴角勾了勾,“那麻烦你了。” 宿舍里只剩下她和薛媛,薛媛性子安静,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薛媛,你不和她们一起吗?” 薛媛趴在桌上,听见她的声音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就又把头低了下去,厚重的刘海挡住了眼睛。 “我就不去了。” 梁诗若从袋子里拿了一盒酸奶递给她,没买多久,有点冰,纸盒上结了一层水珠。 “给。” “谢……谢谢。”薛媛伸手接过,嘴唇抿得很薄。 “没事。”她无意间撇到了薛媛放在桌上的纸,应该是在写什么东西。 她立马移开了视线,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私。 桌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拿起来看了看,池铭发了三十多条消息给她,其中有二十条是在发表情包卖萌,问她什么时候好。 看着那些搞怪的表情包,她忍俊不禁,给他回了个“马上”。 …… 学校里的环境她不熟悉,开着导航才能找到路。 路上,两边的树木葱茏苍翠,中间穿过一条笔直的水泥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了破碎的光影。 “傅老师好。” “傅老师好……” 梁诗若正盯着手机,听见声音好奇地抬起头,看见了那个穿着衬衫,气质儒雅的男人。 男人面相清冷,鼻梁十分高挺,他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微微点头,回应向他打招呼的学生。 她侧目,看着他从她的身边经过。 或许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和许辞长的有点像。 树梢上响起一声清脆的鸟叫,她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上他的课,她想。 - 傅寅秋是许辞母亲的弟弟 狗血+1 地铁偶遇 从她的学校到池铭的学校,坐地铁要一个小时,他刚报完道就急吼吼地要和她见面,两人约定好了碰面的地方,离各自的学校都不算远。 报名时间有两天,剩余一天正好可以让两人腻歪。 她从高三开始性欲就比较强,那时候压力大,她经常通过自慰来发泄,有时也会叫池铭帮她口。 现在去了学校,那些东西她没敢带,怕过安检的时候被检测出来。 她用手指总是使不上劲,只能让池铭给她舔。 梁诗若打车去了地铁站,刚开学人特别多,地铁一来,背着包的大学生一窝蜂地往上挤。 她嫌热,手上拿了个小风扇,等待的空余,被一拥而上的人群挤到了一边,东西也不知道掉到了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空气中飘荡的汗臭味让她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等地铁门关上后,她才开始找自己被挤掉的小风扇。 她鼻尖出了汗,像有小昆虫在上面攀爬,痒痒的。 “烦死了。” 她话音刚落,眼前就出现了一截细白的手腕。 他手上拿着她掉的小风扇,向她递了过来。 她伸手接过,向他道了谢。 “没事。” 许辞面露微笑,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温柔。 她惊讶地看着他,“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 “我去学校报道。” “你也是吗?”他问。 “我报完了。” “啊……这样。”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是池铭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对他说:“我接个电话。” “好。” 她划了接听,手机里传来了男人粗重的喘息。 “哈啊……呃……” “宝宝,我要射了。” 她咬了咬唇,调低了通话音量,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许辞,心跳如鼓。 “你到了?” “嗯哼……我早到了。” “我在等地铁。”言下之意是让他别发骚。 “那你快来……”他带上了哭腔勾引她,“唔嗯……裤子弄脏了。” “骚……”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少胡言乱语。” “我马上到。” 她挂完电话没一会,人就多了起来,地铁门一开,她跟随着人潮被挤了进去。 “许辞。”她回头叫了他一声。 地铁门慢慢合上,她被挤到了角落里,拥挤的空间让她有些呼吸不畅。 “不好意思,请问可以让我过去吗?我朋友在那边。” “谢谢。” 许辞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站到她身旁,“你没事吧?” “没事。”她摇摇头。 “小心。” 旁边有人挤来挤去,她被迫撞进了他的怀里。 许辞抬起手臂,用身体替她挡下了人群的挤压。 她抬起头,看着他微微出神,心想他的下颚线还挺好看的。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的喉结滚了滚,耳根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变红。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东西,不过有点红。” 他眼神瞬间慌乱了起来,解释道:“可能是天气热,毛细血管扩张引起的。”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还挺专业的。” “你以后要去当医生吗?” “我想当律师。” “那也不错。” 像他这种高度自律的人,不论做什么,以后也肯定会成为社会的精英。 地铁到站后,有人要下车,从后面挤了上来。 她和许辞紧紧地贴在一起,她稍一扭头,嘴唇便轻轻地擦过了他的脖颈。 他睫翼轻颤,脸上也有些发烫。 所幸后面的站点人少,她扶着栏杆,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广播通知到站,她向他告别:“我要下车了,再见。” “再见。” 他注视着她离开,直到地铁门完全合上,少女的身影消失在缝隙中。 …… 她刚一进门,就和池铭抱着吻在了一起,手指摸到他的后背,感受着他明显的肌肉线条。他含住她的舌头用力吮吸,气息侵占着她的口腔,手掌从她的裤腰滑了进去,隔着内裤揉了揉她的阴蒂。 “宝宝今天怎么湿得这么快?” 她没说话,他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啃咬,“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因为别的男人?” “你说是就是。” 他一下就将手指探了进去,修长的手指在肉缝间穿梭,指尖总是故意碰到那颗敏感肉豆,在它周围绕圈打转,直到它肿起来为止。 他抽出湿淋淋的手指,又去舔了舔她的嘴唇,“才不是,明明是因为我湿的。” 她选择保持沉默,如果告诉他那个人是谁,他恐怕要被气得发疯。 他蹲了下去,脱下她的裤子,又把她的内裤褪到膝盖,头埋进她的两腿间,嘴唇贴了上去,发狠地吸着肿胀的肉豆。 她弯下腰,手指插进了他的发缝里,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在他的猛烈进攻下泄了出来,透明的液体,像蛋清一样糊在他的脸上。 她被他抱去了床上,脑海中却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许辞的脸,如果是他呢,他为她口交的话会是怎样? 他那样的人,有一天也会把她的腿拉开,亲吻她的阴部吗? 她光是想,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 他的吻一个个地落了下来,从她的脚背,一直吻到了小腿肚,湿润的,轻柔的,沿着她的身体,一路往上。 “在想什么?” 池铭的声音让她打了个激灵,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他不是许辞。 “在想你。”她吻了上去,用那张满是谎言的嘴唇。 如果今天不遇到许辞,她可能就不会再有念想,可偏偏遇到了。 有一颗种子,在她心底慢慢发了芽。 …… 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很快就开始了,她每天都被累得直不起腰来,池铭倒是精力充沛,每天准时给她打电话。 她没力气和他煲电话粥,通常是聊几句就挂了。 “喂?”梁诗若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接他电话。 “我今天……” 池铭立马和她汇报起他今天的情况,连吃了什么菜都要告诉她。 “嗯,嗯,挂了。”她敷衍了两句,就挂了他的电话。 李晓初敷着面膜,走过来问她:“诗若,他怎么总给你打电话?” “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她说着,语气突然兴奋了起来。 都是室友,她想藏也藏不住,干脆承认道:“嗯。” 徐妤路过,“哇哦”了一声。 “哎哎,他长什么样?”李晓初好奇道。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她个人并不想和她们交流情感上的事。 李晓初:“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是有男朋友的人。” “晓初,都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她放软了语气,想结束这个话题。 李晓初连忙给自己的嘴拉上了拉链,“好,好,我不说了。” 年轻的副教授 军训结束后,梁诗若被室友拉着出去庆祝,地点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烧烤店。 她是洗完头才过去的,她头发不长,刚好披肩,其他地方都干得差不多了,只有发尾有点湿,她干脆散着没扎。 她按着定位找到了那家烧烤店,看着一直在弹出消息的班级群,她皱了皱眉,直接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 店门口摆着烧烤架,烤得外焦里嫩的鸡翅被撒上了一层孜然,空气中飘荡的油烟味格外勾起人的馋虫。 她刚进店,就看见徐妤冲她招手,“诗若,这里。” 她走过去,在薛媛旁边坐了下来。 李晓初化了个淡妆,眼睛里还戴着美瞳,拿着手机,不停地换着姿势自拍。 徐妤看不下去了,说了她一句:“你是来吃烧烤的,还是来拍照的?” 李晓初把手机收了起来,“你凶我干嘛。” “我?”徐妤指着自己,有些无语,“凶吗?” 李晓初把目光转向梁诗若,告状道:“诗若,你说她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很不好?” 梁诗若无奈地笑了下。 薛媛在一旁淡淡出声:“课表出来了。” “是吗?我看看。”李晓初拿起手机,戳了几下屏幕,“什么破网络,网速这么慢。” “我们的高数老师是傅寅秋?!”她看完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傅寅秋。 梁诗若在心底默默地把他的名字念了一遍,立马想到了那天在路上遇见的人,他也姓傅。 傅这个姓氏并不常见,所以很有可能就是他。 徐妤:“哦,听说他年纪轻轻就当上教授了,挺厉害的。” 李晓初又拿着手机确认了一遍,“虽然是副教授,但也很厉害了,关键是他才24啊,而且长得真的很帅。” “哎,等等,我去论坛帮你们找找他的照片。” “看。”李晓初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她们看。 照片应该是在他上课时偷拍的,画面有些模糊,但不难看出他外形优越,站在讲台上时有种神圣不可亵渎的气质。 “是不是很帅?” 梁诗若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水,垂下眼帘,嘴角勾了勾,“嗯,挺帅的。” 徐妤站起来,拍了拍李晓初的肩,“别花痴了,让我过一下。” 李晓初不满道:“拜托,我就说他帅而已,怎么就花痴了?” “嗯嗯,你说的是——” 徐妤掐着嗓子,学李晓初说话,“他真的很帅啊~” “我哪有那么说话,我明明很正常好嘛!” “啊对对,很正常。” 她们吃完烧烤回去,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天黑了下来,路边的灯却亮了起来,在炎热的夏季,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头发散下来闷得她出汗,之前店里有空调还不算热,现在一摸后颈就能感受到明显的汗意。 梁诗若刚想把头发扎起来,就看见自己的手腕空荡荡,发圈不知所踪。 好在路边有小摊贩摆摊,卖些女生用的小玩意儿。 她在旁边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池铭。 “我去买个发圈。” “诗若,你等……” 没得徐妤把话说完,她就穿过人群朝池铭走了过去。 他怀里抱着一束花,在摊位上看来看去。 梁诗若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就走。 他先是挣扎了一下,看见是她后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反握住她的手。 拉着他到了一个人少点的地方,她才松开,问他:“你来这干嘛?” “我来给你送花。” 他眼神真诚地看着她,向她递了递怀里的玫瑰花,“反正你室友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如果我不在这遇见你,你是不是打算去寝室楼下找我了?” “对啊。” 她无语道:“你有病吧?” 他不解地挠了挠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骂她,但又好不反驳,于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说吧,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你那几个室友?”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把你的花扔了,不然以后都别想见我。” 他急了,连忙去拉她的手,“你……你先别生气。” 怎么和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 她避开了他的手,态度坚决,“现在去扔,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不舍地将花扔进了垃圾桶。 “我扔了。”他用讨好的目光看着她,扯了扯她的衣角,“你别生气。” “下次别干这种事了,很丢人。” 他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无措地垂下了头。 其实他没错,只是她从来都羞于公开她们之间的关系,她对他的喜欢也没到那种地步。 和她交往的时候,池铭永远都是付出最多那个,她只要给一点甜头,他就会眼巴巴地凑上来。她说不清自己对他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喜欢或许也是有的。 梁诗若主动开口问:“有发圈吗?” “有!” 他把手腕上的发圈摘了下来,递给她,“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 “……好吧。” 她从他手里接过发圈,把头发扎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池铭拦住她,“你要走了吗?” “嗯,你也回去吧。”她语气十分平淡。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 “不行。” “哦……”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叹了口气,走到垃圾桶旁又把那束玫瑰花捡了起来。 “扔了好可惜。”他嘀咕道。 他捧着花在人来人往的路中间站了很久,强烈的失落感包裹住他的心脏,舌尖像含着一颗酸梅,唇齿间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原本期待着她可以拥抱他,就连走在路上也在想象她开心的样子,可是没有,她不喜欢他送的花。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那束花,被她丢下了。 被看见 早上刚下了场大雨,路上很潮湿,天气也有点闷热,路面并不平坦,有些地方积了小水凼,自行车从上面开过去,不免要溅起几滴泥水。 梁诗若赶着去上早八,帮徐妤和李晓初两个人从食堂带了早餐过去,她不喜欢在教室里吃东西,总觉得有味道,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水坑,却不料身后一辆自行车开过来,擦着她的腿过去,如果不是她穿着裤子,腿恐怕都要被擦破一层皮。 她手上拎的早餐也掉在了地上。 骑自行的男生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长相一般,顿时没了兴趣,连一句道歉都没说就踩着踏板骑远了。 “有病。”她拍了拍裤子,暗暗记下了他自行车的特征。 东西掉在地上肯定是不能吃了,梁诗若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所幸比较充裕,把早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后,又去食堂买了一份新的。 她拎着新买的早餐,手指紧紧地握住,攥着一把从食堂旁边的便利店买来的小刀。 教学楼下停着一排自行车,大部分是共享单车,只有少数几辆是私人的自行车,倒是方便她找了。 她记得是黑色车身,上面有一排红色字母。 她视线一个个地扫过去,最终锁定了目标。 停自行车的地方在教学楼后门,如果不是为了停车,一般不会有人绕到后面来。 梁诗若给室友发了消息,说会晚点到,又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走到那辆自行车旁。 她蹲下去,把折迭的刀片拿了出来。 尖锐的刀尖碰道到了轮胎,正当她打算用力扎下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她身体一僵,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这里是有监控的。”他提醒道。 她眼中闪过慌乱的神色,咬了咬嘴唇,把小刀重新折起来攥在了手里,然后站起来,转身看清了他的面容。 傅寅秋,怎么偏偏被他看见了。 她攥紧了手指,不慌不忙地道:“轮胎有点漏气了,我检查一下哪里出了问题。” “是……误会了什么吗?” 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傅寅秋没拆穿她,注意到她手上拿的书,说:“快上课了,下课再检查吧。” “哦。”她顿时松了口气。 傅寅秋在前面走了一段距离,她才跟上去,想到待会还要面对他,她不免有些烦躁。 在他进门后,梁诗若从后门溜了进去,坐在座位上,长舒了一口气。 “给,你们的早餐。” 她把早餐递过去,同时收到了两声“谢啦”。 傅寅秋的自我介绍引起了一阵轰动,虽然十分简洁,只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他不愿多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但已经有不少人从学校论坛上把他了解了一遍。 他上课时会戴一副金属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挂起人来却毫不留情,他的挂科率是全校最高的,说挂就挂,从来不会捞人,所以很多人对他是又爱又恨。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和年龄在一众中年男老师中脱颖而出,指不定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骂。 傅寅秋:“平时分占百分之十,缺勤一次扣一分,超过三次,我会取消你的期末成绩。” 众人听后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 “平时我也会布置一些作业,时间不会太长,希望你们都能按时完成。” 他捞起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上面浮起的青筋一直延伸到了手背。 梁诗若盯着他的手看了很久,等她抬起头时,却发现他好像也在看她。 她尴尬地把书竖起来,挡住了脸,毕竟上课前有过一次不太美好的碰面。 她现在一想,他当时应该看出了她在撒谎,只不过没有拆穿她。 他移开视线,“现在开始上课。” 她放下书,心思却飘远了。她当时头脑发热,没想到那里有监控,如果不是他提醒她,她恐怕要被记过处分,但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那人,她又不太甘心。 她在脑中幻想了一遍把撞她的男生大卸八块的场景,才感觉好受了点。 …… 梁诗若原本打算好好听课,可惜知识不进脑,听了会就忍不住摸鱼了。 池铭闹着她把他微信置顶,她每次点开微信都能看到他头像上的小红点。 她一点进去,就看到了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真的好好笑] [视频] 她点开了看,不得不说她和他笑点一致,看了没一会,肚子上的肌肉就一阵阵地收缩,肩膀也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越憋越想笑,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干脆捂着肚子趴在了桌上。 徐妤坐在她旁边,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关心道:“诗若,你怎么了?” 她紧咬下唇强忍住笑意,抬起头说:“我没事。” “梁诗若。” “请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她站起来看着黑板,脑海一片空白,便硬着头皮,随便乱蒙了一个答案。 “选C。” “回答正确。”傅寅秋没有为难她,手撑着桌面,修长的手指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接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出了详细的解题过程。 她如释重负地坐下。 徐妤在她旁边小声道:“好吓人,还好你回答出来了。” 她摇摇头,诚实道:“我也是乱蒙的。” 下了课,傅寅秋被几个学生围住问题目,她从旁边经过,目光不禁被他吸引,多看了他一眼。 她还是比较喜欢他不讲课时的样子。 “梁诗若。”他叫住了她。 “嗯?”她一愣,停下了脚步。 “下次身体不舒服可以向我请假,我没那么可怕。” 她反应过来,想起自己上课被他提问了一次后,就心安理得地刷起了池铭发过来的搞笑视频,看起来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其实是在憋笑。 “谢谢傅老师。”她眉眼低垂,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音很是轻柔。 他握住笔的手指紧了紧,“没事。” 如果没亲眼看到她拿刀划别人轮胎,他还真就被她这副柔弱无害的模样给骗了。 看看屌 下午没课,她躺在寝室的床上,手缓缓伸向两腿间,触到一片湿润,手指又往下了点,指尖像是浸泡在水中,流出来的水打湿了内裤。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傅寅秋的脸,想象着上课时他叫她上去回答问题,她回答不出,他便在众目睽睽的讲台上,将手指伸进去揉她的阴蒂,作为她不听课的惩罚。 与此同时,她把手指按在肿胀的肉珠上,轻轻地按压打转,快感接踵而至,四肢像有电流窜过,又酥又麻。 不过这样缓慢的动作显然满足不了她的需求,每次都在快要被抛上顶峰时突然坠下。 “诗若,你睡了吗?”是徐妤的声音。 她停下动作,有些紧张,“嗯......没,怎么了?” “有个表要你填一下,导员急着收。” “好,你等会,我下去填。”她沙哑着声音说道。 梁诗若抽了一张纸擦手,接着拉开床帘,从床上下去。 见她脸有点红,徐妤不放心地问:“诗若,你是发烧了吗?冷的话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可能是我刚才盖着被子,热的。” “哦,没发烧就好。” 填完后,她把表递给徐妤。 “行,那我走了。” “再见。” 看着徐妤拉上门离开,她才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她打开水龙头,任由水流冲洗手指。 内裤湿了一大片,穿着不舒服,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一条。 她把湿了的内裤换下来,拍了个照发给池铭。 [内裤湿了要洗,好烦。] 她是故意的,她没高潮,所以也要让他不好受。 他几乎是秒回。 [??] [宝宝你故意的是不是?] [T-T我现在就想穿过屏幕去找你。] 说实话,她也有点想了,欲望被吊起来,总要找个途径纾解。 她打字回他:[开视频吗?我寝室没人。] 他没回消息,过了大约一分钟,他向她发送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她故意晾了他一会才接。 接通后,屏幕中立即出现了他放大的俊脸。接着,她又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应该是他把花洒打开了。 看来他寝室有人。 他傻呵呵地朝她笑一下,“宝宝真好看。” “衣服怎么不脱?”她问。 “哦对,我现在脱。” 手机画面突然一转,呈现出俯视的视角,他裤裆那里鼓鼓囊囊的一团,明显是勃起的状态。 他三两下就把衣服和裤子都脱了下来,身上只留一条内裤。 他把手机拿起来,对准自己,骄傲地说道:“我脱完了。” “往下一点,我要看你的胸大没大。” “胸唔.......”他这会倒是害羞了起来。 害羞归害羞,他依旧听话地把手机朝下,对准了自己的胸。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对粉色的乳头,柔软的大胸肌直挺挺地撞入镜头。 她命令道:“捏你的胸。” 他将手掌覆上去捏了捏,像捏着棉花糖,不过捏自己的胸到底是有些奇怪。 “接下来,玩弄你的乳头。” 他听完,身体不由得兴奋了起来,手指捏着自己的乳头又拉又拽,让它肿成了一颗硬硬的小石头。 “嗯呜,宝宝.......” “继续,不要停。” 她放下手机,脱掉裤子,将镜头对准了那处幽深的地方,赤红的肉唇在密林间若隐若现。 “想要吗?” 他看得眼睛发直,手机掉在了地上又慌乱地捡起。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粘稠地回答道:“想.......” 她发出一声轻笑。 “把你的寄吧拿出来我看看。” 他将内裤往下一拉,粗长的阴茎便弹了出来,马眼处分泌出透明的液体,青筋鼓得十分吓人,似乎正在跳动。 “射给我看。” 他把手放了上去,手掌收紧,握住了它。龟头是干净的粉色,不过似乎比之前更大了,像一个巨大的粉蘑菇,吐着露水。 “哈啊......”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喘,背部肌肉拉直,舌尖顶着上颚,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看着他自慰,她也有了反应,手指伸下去揉起了阴蒂,站立时两片花瓣合在一起,她感受到花瓣的褶皱,润湿了的指尖从中间拨开,来回地摩擦那颗没来得及消肿的小肉珠。 他边喘气边说:“宝宝,我想看看你的。” “你表现得好我就给你看。” “嗯哼,怎么表现好?” “叫大点声。” “可是......会被他们听见的。” “你到底想不想看了?”她不耐烦。 他一咬牙,大声地叫了出来。 “嗯啊……哈……” 她蹲下去,张开了腿,手指撑开两边的肉唇,方便他看清。 “看见了吗?”她问。 看着屏幕中色情而又极具冲击力的的画面,他咽了咽口水,“看、看见了。” 他想舔她,把她舔湿。 马眼处射出一股白浊,他闭上眼睛,身体抽搐了一阵,随即又喷出一股浓液,持续了一分钟才停下。 他平时在寝室里连手淫都没有,每天难受了就憋着,体育生精力又旺盛,因此积攒了不少量。 梁诗若穿上裤子准备出去,他自慰的时候她录屏了,视频里没出现脸,正好可以当成是傅寅秋的代餐。不过傅寅秋应该比他要白一个度,到时候她可以再调一个滤镜。 未接电话? 她看着屏幕上弹出来的短信,愣了一下。 是许辞打过来的。 她感到疑惑,思索片刻决定拨回去。 接通后,传来了他清润的声音:“喂?” “我刚才看见你的未接电话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 手机那边只传来了他的呼吸声。 “......我打错电话了,抱歉。” 如果是别人她可能不信这套说辞,但他是许辞,她不觉得他会撒谎。 “哦,这样。” “嗯。” 气氛变得沉默,她随口找了个话题:“大学怎么样?” “还好,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不过肯定比高中轻松多了吧?” 她听见了他的笑声,“当然。” 他接着说:“我准备去参加新生辩论赛。” 她“哦”了一声。 “那你加油。” “好。” “……” 男生寝室 “许辞,你在跟谁打电话啊?” 许辞:“朋友。” 男生调侃道:“我还以为是女朋友呢。” “不是。”他说完,耳尖红了。 男生“啧”了一声,说:“看你纠结的那个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 “你误会了。”他站起来,径自走了出去。 雪球 梁诗若被叫去听讲座,明明半个小时就可以讲完,硬生生水了两个小时,期间她还要配合拍照,一场讲座下来,她收获的只有腰酸和疲惫。 回去的路上,她远远地看见一个长了脚的雪球朝她奔来,她怀疑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等它靠近时,她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白色的萨摩耶,雪白的身子,热情地朝她吐着舌头。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它,手指深陷进它雪白而又顺滑的毛发里。 它身上穿着胸背,不知道是谁养的宠物。 萨摩耶冲她叫了一声,接着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 “你是哪家的小狗?”她蹲下去,捧住了它毛茸茸的头。 她倒是有过养宠物的想法,但一直没机会养。 它冲她“汪汪”了两声,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两只雪白的耳朵看起来十分柔软好rua。 于是,她上手了。 手感果然很好。 她拉起它的两只小耳朵,歪着头看它,不自觉地变了语调:“你怎么这么可爱?”比人可爱多了。 梁诗若蹲在地上,对着它一顿撸,全然忘却了时间,站起来的时候脚都麻了。 “原来你在这。” 她转头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竟然是傅寅秋。 见他手上拿着牵引绳,她问:“傅老师,这是你养的宠物?” “嗯。” 原本还在她腿边的萨摩耶立刻晃着尾巴,向傅寅秋跑了过去,用雪白的大脑袋拱他。 “再乱跑,以后你就不带你出门。” 他蹲下去,把牵引绳栓在了它的胸背上。 狗狗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脸委屈地朝他叫了一声。 “没想到傅老师是会养狗的人。 ”他一看就是那种有洁癖,怕狗掉毛,所以绝对不会养狗的人。 他站起身说:“狗是我捡的。” 她惊讶地出声:“哪捡的?” “垃圾桶旁边,看见它在翻垃圾桶,就顺手捡回来了。” 她脱口而出:“我也想捡一只。” “......外面的流浪狗攻击性强,如果想养还是去宠物店比较好。” “我也是一时兴起。”她说。 “傅老师以后还会把它带出来玩吗?” 她看起来很喜欢他的狗。 “学校里人多,我不好带它过来,这次是它趁我不注意偷溜进来的。” 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可以问问它叫什么名字吗?”她蹲下去,摸了摸萨摩耶的脑袋,它一边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一边用脑袋蹭了蹭她。 “雪球。”傅寅秋回答。 萨摩耶听见主人叫自己的名字,立马兴奋地叫了起来,“汪汪!” “还挺适合它的。” 她抬起头,话锋忽地一转:“傅老师,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她酝酿了小会,说:“你上课留的作业题太难了,能不能单独告诉我答案?” 他留的题,连网上都搜不到答案。 他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愣了几秒,义正严词地拒绝道:“不行。” “那我有问题总可以问您吧?” 她特意用上了“您”。 他清咳了一声,说:“你问。” 梁诗若立即拿出手机上前。 “……” “这道题我上课讲过类似的,你没听吗?” “听了一点。” 傅寅秋:“......” 他稍微提示了她一下,她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接着往下讲,所幸她有高中的知识撑场子,目前的题目深度又尚浅,因此基本上一点就会。 “下面的几道题和上面是同一类型,需要你自己思考,我就不多说了。” “好的,谢谢傅老师。”她点头。 梁诗若刚想往后,就听他说:“小心。” 傅寅秋帮她讲题的时候,雪球一个人玩,绳子在她们的腿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她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便向后倒去,好在傅寅秋及时拉住了她,把她拽到了自己怀里。 扑通扑通—— 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男人结实的肌肉即使隔着衣物,也依然散发着滚烫的温度。 气氛变得暧昧了起来。 真有趣。她舔了舔牙尖,手指顺着丝滑布料,从他的后腰滑了下去。 “别……别乱碰。”他的呼吸乱了。 “傅老师?”她发出疑惑的声音。 他身体紧绷得像一根拉直的弦,喉结滚了滚,“没事。” 她想要挣脱束缚在腿上的绳子,不过好像越弄越乱,他也险些被绊倒。 “你别乱动。”他的身体贴近了她,“我来。” 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语气着急道:“可以快点吗?我怕待会有人看见引起误会。” 他胸腔震了震,“马上。” 绳子解开后,始作俑者仍精力旺盛地在旁边跑来跑去。 “刚才的事,抱歉。”傅寅秋不自然地抿紧了嘴唇,耳廓染上一抹红晕。 “嗯。”她轻轻应了声。 接着语速飞快地说道:“傅老师,我先走了。” “好……” 他看着干了坏事还在活蹦乱跳的大白狗,拉紧了狗绳,“今天的晚餐取消。” “嗷呜……嗷呜……” “抗议无效。”他冷漠道。 …… 房间里到处都是淫靡的痕迹,梁诗若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池铭,他“哼哼”了两声,手臂环住她的腰,翻了个身,把她捞到了自己怀里。 “宝宝,再睡会好不好……”他冲她撒娇道,声音黏糊糊的。 为了方便见面,池铭在外面租了房子,离她的学校很近,今天才告诉她,所以两人一见面就滚到床上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十分了。中午她没胃口,只喝了点粥,肚子里的食物早就消化完了。 她掐了一下他的腰,“我好饿。” “嗯哼,那你想吃什么?我帮你买。”他半睁着眼睛问她。 “随便,我现在什么都想吃。” 他揉了揉眼睛,用手肘撑起身子,盖在身上的薄被顺势滑落,露出精壮的腰身。 他下床穿起了衣服,打着哈欠说:“好,我马上去买。” 池铭关上门出去了,她也从床上起来,把丢在地上的乳夹和手铐放进了抽屉里。 收拾完,她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不会是中了春药吧 “咚、咚——” 梁诗若窝在沙发上玩手机,隔壁却突然传来一阵砸墙的声音,她不悦地皱起了眉,就算是装修也应该注意分贝。 她本来不打算在意,但持续不断的声音实在吵得她耳膜难受。 “咚”又是一声。 她拿上手机,起身走了出去。 梁诗若站在门口,按下了门铃。 “叮咚——” 十秒过去了,没人开门。 她又试着按了几次,直到第四次才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门打开后,她却愣住了。 看着眼前的人,她惊讶道:“傅老师?” 和她平时见到的傅寅秋完全不一样,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头发也在往下滴着水,眼尾通红,衣服湿了之后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优美的肌肉线条。 没了上课时的沉稳,现在的他看起来既狼狈又性感。 出现在他腿边的雪球冲她叫了两声,似乎是想叫她帮帮它的主人。不过她的注意力全在傅寅秋身上,没有注意到它。 他手扶着门框,指尖苍白无血色,说话的声音也格外低沉,“是你......” 他这个样子,不会是中了春药吧? 没等她来得及思考,手腕便被人握紧,一股拉力让她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身上有股清新好闻的味道,她身体倒在他怀里的同时,手臂也环住了他的腰,她脑中蹦出一个词,公狗腰。 他紧紧地抱住她,身体又热又烫,像刚从火里烧出来的铁。 她以为他会做出什么行动,但事实上并没有,他只是用力地抱着她,脖子上青筋涨起,仿佛要将她嵌入骨髓。 她不禁有点失望,毕竟她对他的心思可不止于拥抱。 她的手攀上他的后背,指尖如同羽毛顺着他的脊背,忽上忽下。 “哈啊......”他发出一声隐忍的低喘。 “傅老师。”她叫了他一声。 “嗯......”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体内偾张的欲望让他变得意识不清,视野里的一切事物都朦胧得仿佛布满了水汽。 “可以松开我吗?” 他“嗯”了声,然后松开了她。 “很难受吗?” 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我来帮老师吧。” 没等他开口,她就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唇瓣相触的那一瞬间,他像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得到了泉水的滋润,手掌扣住她的腰,含住她的唇瓣,吻了回去。 他的吻技生涩,毫无章法,不过他学东西的速度很快。 她伸出舌尖,勾了勾他的唇珠,他很快就学会了这一招,含着她的唇珠吸吮,没几下就将她的唇珠吸得发麻。 他把她抱了起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一旁被忽略的雪球摇着尾巴想跟上去,结果被挡在了门外。 地板上散落着衣物,透明的乳胶套里灌满了浓白的液体。 傅寅秋往她腰下垫了枕头。 她的腿被拉开,闭拢的花瓣顺势张开一条缝,隐隐露出藏匿在中间的小肉豆。 他低下头,含住了她的阴户,舌尖从肉缝滑过,直抵肉豆。 “嗯哼。”她拽住床单,脚背绷直,一阵电流从深处窜了上来。 或许是心理作用,她的身体从未像现在这样敏感过。 男人俯在她的双腿间,舌头又重又快地舔舐花心,像一头猛虎扎进了蔷薇花丛,碾出淋漓的汁水来。 “哈啊,傅老师,慢点。” 梁诗若双腿夹紧,腿弯勾着他的宽肩,脸颊染上酡红。 傅寅秋被她那声老师叫得愣了一下,性瘾过去后,他逐渐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没有停下。 活了二十四年,头一次尝到那样快活的滋味,一向理智的他,此时却像是被冲昏了头脑,作为老师,却在帮自己的学生口交。 “不许说。”他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下她娇嫩的花瓣,像是惩罚。 不疼,很痒。 “嗯啊……老师舔得我好舒服。”她故意刺激他。 下一秒,呻吟控制不住地从她的嘴角溢出,“唔嗯!” 傅寅秋加快了舔舐的速度,用唇舌将她送上了高潮。 浴室里整齐地摆放着沐浴用品,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她没见过的牌子,她挤了点出来,味道倒是挺好闻的。 梁诗若打开花洒,热水淋了她一脸,简单地冲洗完身体后,便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傅寅秋见她没穿衣服,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处放,手搭在膝盖上,扭头,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她差点要笑出声了,都上过床了,竟然还在意她裸不裸体。 “你洗完了?”他扭着头不去看她,样子要多别扭有多变扭。 “洗完了。” 他接着说:“我在里面我给你留了衣服。” 她没说话,走到他面前,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 “你……”他眼神慌乱,嘴角抿成平直的弧度,双手克制地握成拳,手背上暴起了青筋。 “老师中春药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她将身体贴近了他,故意在他身上用力地坐了一下。 他闷哼一声,唇口微张,徐徐地吐出热气,似在压抑着某种欲望。 “……我没中春药。” 半响,他才艰难地从口中说出那两个字:“是性瘾。” “我有性瘾。” 她听完怔住了。 那他之前岂不是一直憋着…… 真守男德。 “性瘾会很容易勃起吗?”她好奇道。 万一他上课的时候性瘾发作,裤子顶起一个小帐篷,那多尴尬。 他似乎看穿了她在想法,解释道:“我平时都会服用药物,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今天是意外。” 他性瘾发作的同时还伴随着焦虑和极度的不安,并不只是单纯的性欲旺盛。他最近都在忙着做项目,所以吃药间隔的时间也比之前长了很多,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 “是挺意外的。”她嘴角勾起一个晦涩的笑容。 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神情认真地看着她,“我会负责的。” “还有,我的自制力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别太过火。” “威胁我?”她挑眉。 “我没。” 他低头,堵住了她的唇,一手握住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揉捏,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腿,挂在自己肩上,挺起帐篷的地方抵着她的腿心。粗硬的布料压着肿胀的肉豆,让她有种酸爽的快感。 她挺了挺腰,身体在在经历了几轮高潮后,已经有些酸软,更何况在此之前她可不止跟他一个人做过。 等等,她好像把池铭给忘了。 梁诗若扶着额头,表情不妙。 “怎么了?”傅寅秋停了下来。 “我要去打个电话。” 他顿了顿,说:“你要报警?” 她嘴角直抽,“给朋友打电话,免得他以为我失踪了。” “……是我想岔了。”他别开目光。 她抱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角,“你情我愿的事,干嘛要报警?我又不吃亏。” 他欲言又止,最后抱着她起身去了浴室。 她以为他是要和她在浴室做,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拒绝时,他却将一件衣服套在了她身上。 “穿好衣服,别着凉,屋里开了空调。” 她调侃道:“年纪大点的男人就是会照顾人。” 发作 池铭打了二十多个未接电话给她,她回拨过去时,他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 “你去哪了,怎么不接我电话?” 她用提前编好的谎话哄他:“学校临时有点事,我急着回去,就忘记和你说了,等想起来要告诉你的时候手机已经没电了,对不起啊。” “那你……你怎么不借别人的手机告诉我一声呢,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都打算去调监控了,你……你再晚几分钟,我就去报警了。”他声音带着哭腔,心里又气又难过。 听到他要调监控,她一阵心虚,庆幸自己赶在他调监控前给他打了电话,不然难以想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他吸了吸鼻子,说:“你下次再临时有事,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哦。” 她答应道:“好,你放心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擦眼泪。 他擦完眼泪问她:“你吃了饭没,还饿吗?” “我没来得及吃。” 她摸了摸肚子,那股饿劲过去之后,她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我买了很多吃的,要不要给你送过去?反正我现在也没事。” “不用了,我去学校食堂吃就行。” 他沉默了两秒,情绪低落下来,“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我没有不想见你,你别胡思乱想。” “嗯……” 梁诗若又安慰了他一会,才挂了电话。 她打完电话没多久,傅寅秋就穿着浴袍走了出来,湿润的黑发带着水汽,那仙人似的脸染了几分烟尘味,胸肌轮廓露了一半。 他洗得挺快,她还以为他会在里面做一些别的事,比如自`慰。但她没听见任何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也许是被花洒淋出的水声掩盖了,也许是他本就清高,克制一切让他失控的欲望。 她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服,宽大的T恤套在她身上,一直到大腿,连下半身的裤子都省了。 当她开着玩笑说自己穿的是男友衬衫时,他将唇一抿,轻轻地“嗯”了一声。 雪球兴奋地在沙发上蹦来蹦去,梁诗若走过去想抱抱它。 谁知它直接抬起前爪,扑在了她身上。 “嗷呜~” 傅寅秋提醒她:“它很重的,你小心别被它压到。” 她试着抱了它一下,果然很重。 “我还以为它是单纯的毛多。” “它是单纯的肉多。”他回。 她忍俊不禁,转头看向他,“没想到傅老师还挺幽默的。”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她面前这么放松,可能是因为那个令他难以启齿的秘密有了可以分享的对象,时刻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短暂的休憩。 “我平时上课很严肃吗?”他认真地问。 她思考了一下,回答:“是有点,而且还有点古板。” “古板……”他皱了皱眉,低喃道。 屋外突然响起一记闷雷,接着密密麻麻的雨点落了下来,乌云聚拢在天边,压住了所有的光线,闷热的空气中终于透出一丝凉爽。 雪球“汪汪”地叫了起来。 傅寅秋走过去关上了窗户,为了避免雨水飘进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然后回过头对她说:“雨下的很大,你要不要先留下?” “好啊。”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上挑的嘴角带着几分暧昧。 他觉得衣领的扣子系得有点紧,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的衣服没有扣子,手指动了动,又觉得自己为人师表,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妥,想纠正过来。 “我没有那种意思。” “哪种意思?”她逼问道。 “……” 他半天憋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不好的意思。” 雨确实下的很大,一直没停。 晚餐的时候,她在看电视,傅寅秋做好了菜端上桌。他叫了她一声,她看得正入迷,没应他。 他于是又叫了一次,这次连带着叫了她的全名,“梁诗若,吃饭了。” 她拿遥控器关了电视,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夸道:“傅老师还真是贤惠。” 他解围裙的手一顿,指尖碰到瓷碗,问她:“喝汤吗?我去帮你盛汤。” “喝。” 他拿起碗,转身去了厨房。 看他穿着解到一半的围裙去盛汤,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这个人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好像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了。 她尝了一口他盛的汤,汤里有瘦肉和玉米,不咸不淡,刚刚好。 她抬头,对上了他投来的目光,心下了然,是想让她评价汤煮的怎么样吧。 “挺好喝的。” “你喜欢就好。”他说着,嘴角的弧度弯了弯。 “汪!汪!” 雪球叼着它的饭碗跑了过来,碗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粒狗粮。 他想起自己忘记给它倒狗粮了。 它跑到梁诗若旁边,对着傅寅秋一顿叫,像是在控诉他虐待狗。 梁诗若摸摸它的毛,“它吃东西的速度挺快。” 傅寅秋:“是我忘记喂它了。” 她笑道:“难怪雪球的怨气那么大。” 他起身去为它拿狗粮,往它碗里倒了一座小山。 它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边吃边发出委屈巴巴的呜咽声。 梁诗若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它吃饭的照片,画面十分温馨。 傅寅秋静静地注视着她,在过去的时间里,他少有像现在这样的时刻,幸福对他而言永远是奢侈的,而此刻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那个让他心脏酥麻的感觉。 他小腹一紧,那股燥热感又上来了。他手握成拳,双腿闭紧,对自己身体起的反应感到羞耻。 “傅老师,你怎么了?” 见他一脸潮红,她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性`瘾又发作了。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胸前起伏剧烈,咬着牙说道:“我没事。” “……你别过来,我去吃药。” 她没再向前,问:“在哪?我帮你拿。” “房间……床头柜子的第一层抽屉里。” 她拿完药出来,他已经蜷缩在沙发上,如同一只小兽。 她看了眼药瓶上写的一次两粒,扭开盖子,把药倒在手上喂到他嘴边。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掌心,柔软又带着热意。 他喉结滚动,药被他生咽了下去。 她问:“要喝水吗?” “不。”他握住她的手腕,眼神中带着渴求和一丝脆弱的神情。 “陪陪我吧……求你。”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淫靡 梁诗若喜欢他这时候的样子,表面一身矜贵的壳子,内里却放荡得透出淫靡的气味。他腿中间鼓起一个大包,那根阴茎已经肿得不像话了,马眼处溢出来前精,沾在内裤上。 喂了他药,但药一时半会发挥不出效果,他好似被开启了某种的开关,主动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舔。 他这副不清醒的模样正合了她的意,知道他性瘾一过去,就又会恢复成往日清冷端庄的形象,于是她拿出手机,准备记录下他现在的样子。 那湿软的舌头从她的指缝间穿过,她故意往右边捅了捅,手指立即将他的腮帮子顶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傅寅秋张着嘴,眸子清亮却带着湿意,瞳仁下荡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神已不清明。 她将这一幕用手机拍下,心中仿佛有万千小虫攀爬,瘙痒中升起一股快意,想更恶劣地,破坏他。 “傅老师。” 他抬眸,“嗯?” 她猛地抽出手指,他张着嘴,无声地“啊”了下。 “还想要么?”她看着沾满他口水的手指说道。 “要。”体内的欲望让他无法不遵从自己的内心。 她随即往他嘴里塞了三根手指,用中指顶了顶他的上颚,示意他把嘴张大。 “小心点,不准咬到我。” 他的舌头被她的手指抵住,发不出声音,只有喉结滚动时,咕噜的吞咽声。 她的手指捅到了更里面,他强忍住想干呕的冲动,用舌尖勾着她手指的纹路,细细地舔。 她忽然觉得这样没什么趣味,她又不能产生快感,便将手抽回,去解他的裤腰带。 他内裤鼓鼓囊囊的一团,她伸手摸了摸,很烫,也很硬。 她拉下他的内裤,那根粗长的阴茎立即弹了出来,打在她的手心。 她之前没仔细看,现在一看,他皮肤白,但颜色没有池铭的粉,似乎是年纪大的缘故,不过长度要更长一点。 她穿着内裤,跨坐在他身上,屁股下那根热铁般滚烫的阴茎,抵着柔软的布料,给她带来了难以忽视的触感。 热热的贴着她,还挺舒服的。 傅寅秋扶住她的腰,想让她动一动,然而她只是坐在上面,仿佛将他当成了一个供暖的物品。 “你……动动。”他难耐地催促道。 她偏不动,故意对他说:“傅老师那么急啊? ” 他听不得做爱时她喊他老师,这样的称呼总会提醒他,他是和学生上床的禽兽,尽管她不在意,他心里仍有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禽兽便禽兽吧,她不该在这时勾他,他能保持三分理智,不将她压在身下拆吃入腹,已经是极限了。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空气中骤然划过一道闪电,将两人相互纠缠的躯体照得雪白。从窗户缝隙里灌进来的冷空气让她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窗户没关严。”她冷得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 “现在去关。” 他抱着她,如同连体婴般走到了窗前,接着长手一伸,拉上了窗户。 他在窗前停了几秒,她以为他会直接在这里和他做,没想到他仅仅是愣了愣,就又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是她太高看他了。 她喜欢这样的氛围,关了灯,屋外电闪雷鸣,她躺在床上,如同置身于温暖的巢穴中。 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知道自己无数次被浪潮推来推去,直到眼皮逐渐沉重,意识也中断在她高潮的那一刻。 她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自己被他抱去了浴室,全身都被涂满了泡沫。他用手掌温柔地抚过她的身体各处,当他略带手茧的指腹触碰到她胸前的蓓蕾时,力度却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几分。 他手指停留在那处慢慢打转,呼吸有些乱,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浓密的睫翼投下一片阴影。 她皱了皱眉,似乎是做了不好的梦。 他以为是自己打扰了她,心虚地收回手,用湿润还带着泡沫的手指按了按额头,疑心自己真是过于放纵,让僵尸吞了脑子。 为她清洗完身体,他才将她抱到床上。她头发洗澡时浸了水,有点湿,他拿来吹风机,开着一档的风,慢慢替她吹干。 …… 梁诗若做了个噩梦,半夜惊醒,看见傅寅秋在她旁边开着电脑打字,令她惊讶的是他打字居然可以不发出声音。 她眼睛不适应亮光,眯了眯,心想他还真是努力,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察觉到她的身体动了下,他合上电脑,取下眼镜放在一旁,问她:“是我吵醒你了吗?” 她摇摇头,“我梦见自己被人追杀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像小时候,母亲拍着自己的孩子。 “别怕,我陪着你。” 他没安慰过人,自己也经常做噩梦,醒了就吃两粒褪黑素继续睡,没别的办法。 梁诗若:“你要不给我讲讲高数题吧?那个更催眠。” 他手顿了顿,知道有学生喜欢在他的课上呼呼大睡,却不想她也要成为那其中的一员。 他不禁有点怀疑自己的教学能力了。 “你真要听?” “我开玩笑的。” 他无奈极了。 她接着开口:“我感觉我下面肿着有点疼。” 他立马联想到自己之前的行为,脸上发烫,所幸关着灯,她看不见他的脸。 “我替你揉揉。” 她拒绝道:“你越揉越疼。” 他想了想,说:“明早我去药店问问有没有药。” “嗯。” 和他聊了几句,她又有点困了,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醒来时,床上已不见傅寅秋的身影。 她掀开被子,腿中间传来丝丝凉意,像垫着ABC卫生巾,应该是他趁她睡觉的时候帮她涂了药。 他那么别扭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跟药店里的人说的。 梁诗若瞥见床尾放了一堆迭好的衣物,是她来之前穿的,内衣内裤都洗好了放在上面。 昨天下了雨,他放烘干机上烘干了才放过来。 她穿好衣服,突然想起今天有节早八,便慌乱地在房间里找起了手机。 找了一遍没看见,她跑出去,看见傅寅秋在厨房准备早餐,着急地问:“你看见我的手机了吗?” 他转过头,“怎么了?” “我早上有课。” “你早上那节课是我的。”他说着看了眼手表,“现在才七点过五分,你吃完早餐过去还来得及。” 她想起早上那节确实是高数课,她老把英语课和高数课记混。 她脑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你的课,我可以直接不去吗?” 傅寅秋:“不可以。” 他端着做好两份的三明治和两杯牛奶过来。 “是我的课,你更要去,我每节课都会重点关注你。” 她生气道:“凭什么?” “不凭什么。” 他走到她面前,转移了话题,“那里还疼吗?” 她不想理他。 “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他放柔了声音。 “去吃早餐吧,吃完我和你一起去教室。” 她知道傅寅秋不是肯轻易打破规矩的人,没再强求,日后她有的是时间让他做出改变。 不正经 傅寅秋开着车和她一起去学校,他车里很干净,没有任何气味,车窗也开着,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面颊被凉风抚摸,她头一次在上早八的路上感受到惬意。 傅寅秋握着方向盘,突然开口:“还没问,你昨天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梁诗若眨了眨眼睛说:“我朋友就住在你隔壁,我去他家做客的时候正好听见隔壁墙有声音,所以打算过去看看,然后就……” 她用手比划了两下,“这样那样了呗。” 不对,她想了想又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好,万一他要见池铭怎么办? “你朋友是男生?”傅寅秋问她。 “你怎么知道?”她脱口而出,说完捏紧了手指,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瓣。 “之前那里没人住,前几天刚搬进来一个男生,应该也是上大学的年龄,问我借过东西。” “哦。” 她迅速冷静下来,他就算知道她口中的朋友是男生,也不一定了解她们之间的关系,只要今后避免见面就行了。 前面是红灯,傅寅秋停了车。 他转头看向她,斟酌着语句,语气认真地说道:“如果是男性朋友的话,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我教过的那些男生,都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皱起了眉,“如果一个男生单独叫你出去,你最好别去。” 梁诗若对上他的目光,眉眼弯弯,笑着问道:“那你呢?” “傅老师也一样吗?” 他抿了抿唇,语气坚定:“一样。” 她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手骨生得好,纤细修长,她的手指往下收紧,插进了他的指缝里。 “那以后只能我约你出去了。” 他心脏跳得飞快,指尖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应下:“好。” 路上有点堵车,开过去后才发现是前面出了车祸,一辆自行车和轿车相撞,骑自行车的人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傅寅秋眉头紧皱,打着方向盘,准备从旁边绕过去。 梁诗若好奇地望向车窗外,眼尖地瞥见了那辆倒在事故现场的自行车,黑色车身,上面一排红色字母,和上次撞她的男生骑的是同一辆。 “等等。”她说。 傅寅秋慢下车速,“怎么了?” 她偏着头往外看,可惜一群人围住了那个倒在血泊之中的男生,她没能看清。 “没事。”她收回视线。 傅寅秋升起车窗,将车内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那辆自行车我见过。”她说着,眼底升起一股恶意。 “他骑自行车撞到我,把我的早餐都撞掉了,连句对不起都不说,我很生气,就去买了把小刀,想把他的轮胎扎爆,可惜最后没有成功。”她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傅寅秋怔了怔,心头涌上来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温热的手心包裹住她搭在腿上的手,说了声“对不起”。 或许是为他当时没能帮助她而道歉。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撞我的那个人,但我希望今天被撞死的是他。” “我很恶毒,对吧?”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挺坏的,明知道他如果保持沉默也在情理之中,但她偏就想逼他回答,要是回答不令她满意,她就翻脸。 “那是他的报应,你想报复回去也只是正常的人类情感,谈不上恶毒。”他云淡风轻地说道。 她笑了,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对,那是他的报应。” 下车前,傅寅秋力度很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短暂的沉默后,又松开了。 “没事,下车吧。” 她解开安全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道:“傅老师,以后在学校我们还是装作不认识吧。” 他一愣,消化完她的话后,目光暗了暗,半响才吐出一个字:“好。” 梁诗若打开车门,下了车,步子略微提速,刻意要和他分开了走。 她是学生,他是老师,有了这层关系注定要学会避嫌,不然容易招致闲言碎语,他是没关系,但对她来说会不利。 他扯了扯领子,莫名地有些烦闷。 …… 教室里,她和李晓初坐在一起,和徐妤离了十万八千里,看薛媛发过来的消息才知道她们吵架了。 她没问吵架的原因,两人都是针尖对麦芒的性格,会起冲突她毫不意外,但遇见这种事她也只能装傻,等当事人自己解决。 傅寅秋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看,等她抬起头和他对视时,他又立马收回。 他讲到一半,突然停下来说:“上课要看黑板,别一直盯着手机。” 正在低头看手机的人立马抬起头,端端正正地坐着看黑板。 她总觉得他是对她一个人说的,不过她这人就是有点儿叛逆,唇角一勾,起了坏心思。 等他继续开始讲课,她点开刚加上不久的微信,给他发了一张照片过去,照片是昨天他性瘾发作时拍的,红润的薄唇含着她的手指,眼神更是有种说不出的色情意味。 她又编辑了一段文字发过去:[没办法好好上课的原因。]不知道他看到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一节课上完,李晓初和她抱怨:“我怎么感觉老师总往我们这边看,感觉回到了高中,玩个手机都胆战心惊的。” 她点头道:“我也是。” 傅寅秋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她发来的消息,点进去后,看到了一张自己的照片。 他瞳仁急剧地收缩了一下,接着指尖颤抖地关上了手机,然而,刚才看到的画面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是那副模样,简直……太不正经。 傅寅秋朝她看去,却看到她给他回了一个十分无辜的表情。 “老师,您是身体不舒服吗?”上来问他题目的学生关心地问道。 他摇头,手机像个滚烫的山芋,被他慌忙放进兜里。 “我没事。” 那名学生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我看您的脸很红,还以为是生病了。” “最近降温,是有点感冒了。”他捂嘴咳了两声。 男生连忙道:“那您快回去休息吧,题目我下次再问。” 梁诗若走在路上,收到了傅寅秋发来消息:[下次别那样了。] 她勾起嘴角,发了两个问号过去:[??] 不一会,他又发了消息过来:[别在外面,回去可以。] 李晓初挽着她的手,好奇地问:“诗若,你在给谁发消息,你男朋友?” “不是。”她摇摇头,关了手机。 “哦。”见她不说,李晓初也没再问。 梁诗若:“喝奶茶吗?我请你。” 李晓初亲昵地靠了上来,“好啊好啊,诗若~你真好。” 联谊 梁诗若上完一天的课回到宿舍,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天热容易出汗,没一会身上就黏糊糊的,她回来的时候路上又下起了太阳雨,没带伞,头发被淋湿了一些。 洗完出来,她拿着毛巾盖在头上,也没吹,就坐在凳子上等头发自然晾干。 她这坏毛病被梁母唠叨过,在家时她每次洗完都不得不去吹,不过经常是吹半干就作罢。 她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看到她高中班主任转发了许辞辩论赛的视频链接,并配文:一中的骄傲!!! 许辞高中时一直很招老师喜欢,参加各种竞赛,奖金拿到手软,没有老师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她点进视频链接,第一次看到许辞穿西装,他胸前系着领带,衬托出成熟的气质,五官棱角分明,眉眼间却难掩青涩。他是二辩,吐字清晰,语言流畅,在问题里埋了好几个坑,直接将对方的节奏打乱,暴露出论点中的漏洞。 她没看完就退了出去,在辩论赛上的他很耀眼,但她却不想让他的光芒被别人看见,那股莫名的占有欲,像气球一样,在她的胸口膨胀。 她在那条朋友圈下面点了一个赞,看见已经有不少人在底下评论,毕了业之后师生相处也随意了许多,其中不乏一些自贬的玩笑话。 [我辞哥也太牛了!膜拜膜拜!] [许辞这嘴能不能借我用来骂人。] 看着他们在评论区互相争当捧哏逗哏,她觉得碍眼极了,干脆取消了点赞,反正那么多人不差她一个。 她放下手机,听见有敲门声,走过去开门看见是薛媛。 薛媛忘记带钥匙,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谢谢你给我开门。” “不用那么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 坐下没多久,薛媛就问她:“诗若,你不去吹吹头发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发尾说:“我没事,一会就干了。” “那你……” 薛媛说到一半,李晓初就回来了,她兴致冲冲地走到梁诗若旁边,双手合十,“诗若,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她疑惑地抬起头,“你说。” “……你能和我一起去参加联谊吗?”李晓初眼神期待地看着她。 “联谊?” “就是来自不同学校的学生之间友好交流的见面会,听说有很多活动,我想去玩,可我和学生会那些人又不是太熟,所以想找你一起去。” 梁诗若对于这些活动一向是敬谢不敏,直到她听见李晓初说:“地点在东安大,我还没去过呢。我想去见识见识全是学霸的氛围,诗若你陪我去好不好?” 许辞就在东安大学。 她犹豫了一下,做出决定:“好,我和你一起去。” 李晓初眼睛睁大,“真的吗?” “嗯。” 李晓初高兴地抱住她晃来晃去。 梁诗若被晃得有点头晕,叫了叫她:“晓初……” 李晓初连忙松开她,顺便把她掉在地上的毛巾捡了起来,“抱歉抱歉,我太兴奋了。” 她接过毛巾,无奈道:“没关系。” 李晓初又走到薛媛旁边,问她:“薛媛你真不去吗?” 薛媛:“我不去,我和那些人交流不来。” “好吧。”李晓初撇撇嘴。 她们去的那天有一节傅寅秋的课,梁诗若犹豫过后还是决定不告诉他,逃一节课不至于让她期末挂科。 出发前,李晓初在寝室里挑衣服,站在镜子转着圈看,徐妤从她旁边路过,臭着脸说了句“让开”。 李晓初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转头去问梁诗若。 “诗若,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梁诗若夹在中间,难免尴尬。 “挺好的。” 她手掌一拍,“那我就穿这件了。” …… 到指定地点集合完毕,她和李晓初两人坐上了大巴车,去的多是学生会成员,有的也叫上了自己的好朋友,车上有不少人上去做自我介绍,男生尤其主动。 她看了一眼只觉得他们滑稽好笑。 李晓初在旁边小声和她说:“我感觉他们好像开屏的公孔雀。” 她不咸不淡地开口:“太高看他们了,顶多算是长满刺的豪猪。” “噗呲。”李晓初捂着嘴笑了出来。 “诗若,没想到啊,你这么会骂。” “我说了实话而已。”她语气平淡。 后面她嫌吵,直接戴上了耳机,本想放首歌盖过杂音,却看到了傅寅秋发来消息。 [你怎么没来上课?] 她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下去。 她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他应该在上课,这是点完名发现她没在,抽空给她发的消息? 她没回他的消息,用扣扣音乐放了首invu,然后将手机息了屏。 梁诗若在车上眯了一会,李晓初拉着她下车时,她头脑还有些昏沉。 下车后,东安大学的学生会成员负责引路。 太阳有些刺眼,她抬起手放在额头。 “你好,请往这边走。”一道礼貌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转头,和许辞对视上。 她冥冥之中觉得自己会见到他,但没想到会这么早见到。 “梁诗若?”他叫了她一声。 “嗨。”她抬了抬手,牙尖微微发痒,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提起嘴角,对她笑了下。 李晓初用手肘戳戳她,“诗若,你和那个帅哥认识?” “高中同学。” “我怎么感觉像你前男友呢。” 她表情瞬间惊诧,“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李晓初认真分析道:“你们之间有一种气场,旧情人重逢的气场。” “……” 她不知道许辞有没有听见,或许听见了,或许没有,可那么近的距离,他不应该没有听见。 “我和他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学。” “啊,好吧。” 直到后面的人陆陆续续地到完,队伍才出发,许辞在前面做向导,领着她们进去。 周围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她走在队伍中,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高中。高二,学校组织了一次春游,许辞也是领队,他走在前面,而她就跟在他的后面。 她记得自己当时盯着他的背影出神,他停下的时候,她不小心撞了上去,一股冷香扑鼻而来。他身上没有一点汗臭味,背很宽,撞得她鼻梁生疼。 他不仅没有生气,还向她道了歉。 “对不起……你没事吧?” 记忆中的声音在她的脑海响起,伴随着一阵悸动,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下晚自习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刻意绕远路和他走在一起的自己。 涌现出来的记忆让她不禁感叹,她当初还挺痴情的。 心动 活动在一处大草坪上举办,场地上布置了许多桌椅和帐篷,一群人围坐在帐篷前,聊天或是看人才艺表演。 穿着白t恤,面容清秀的男生坐在凳子上弹吉他,嘴里哼唱着某首英文歌的调子。另一边,三三两两的女生聚在一起,换着人拍合照。 梁诗若和许辞坐一桌,中间隔了两个座位。为了走形式,安排了主持人在台上念欢迎稿,念完又讲了一遍活动内容。 到了自我介绍环节,她看见许辞第一个上去,周围的人纷纷交头接耳。 李晓初坐在她旁边,拿着手机给她看,“诗若,你看这个视频,一百万点赞呢。” 她看了眼,是许辞辩论赛的视频。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受欢迎。 “嗯,挺厉害的。”她声音没什么起伏,捏着衣角的指尖却泛白。 她像是拽着风筝线的人,而风太大,她不满于风筝脱离她的控制。她喜欢在高处的风筝,却不希望它飞远。 李晓初没听出她语气中的生硬,看着视频想到了自己,感叹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许辞的介绍十分简短,只交代了自己的姓名、学校、专业,没有其他的赘述。 他下来后,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她机械地跟着鼓完掌,便开始撑着下巴神游,呆滞的目光落在许辞身上,她脑子里乱,过去的记忆被打成了碎片,一会是这个场景,一会又跳转到那个场景。 不知不觉地看得久了,她被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 “诗若。” “嗯?”她回过神。 李晓初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怎么一直盯着许辞看?” 她后知后觉,解释道:“我刚才在发呆,没在看他。” 李晓初“啧啧”两声,“你这样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我就不信他没注意到。 ” 她鬼使神差地又去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便收回了目光。 “他不会在意的。” 李晓初没说话,但她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梁诗若没上去做自我介绍,一来她觉得没必要,二来她社恐。 后续进行的一些游戏比赛需要男女组队,两两一组,可参加可不参加。 参加的人都开始自发地找人组队。 梁诗若没什么兴趣,倒是李晓初和旁边的男生聊得起劲。 许辞依旧挺直着腰,端正地坐在那,有人主动找他组队,他礼貌地拒绝:“不好意思,我不参加。” 那人讪讪离去。 梁诗若丝毫不意外,那种双人而且是男女合作的活动,他大概会觉得不习惯。 下一秒,许辞却转过问她:“梁诗若,我可以和你组队吗?” 她诧异道:“你不是说不参加吗?” 她不主动出击,鱼儿反倒自己上钩了。 他神情坦荡,向她解释:“我是学生会干事,必须要参加。” “和陌生人搭档可能会不太方便……所以想来问问你。” “万一我不参加呢?”她故意逗他。 他没说话,愣愣地看着她。 就在他感到为难之际,她说:“行,我和你组队。” 他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谢谢。” 组队的男女生都有一个手环,上面标了数字,不同的数字代表不同的队伍,她和许辞的手环上标着“12”。 许辞:“比赛待会开始,要先去吃点东西吗?” 她点点头。 桌上放着小点心和水果,她拿了一块黄油做的曲奇饼干放进嘴里,细腻的饼干渣在嘴里化开,带着股浓郁的甜香。 “这个饼干好好吃,你要尝尝吗?”她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许辞低头咬了一口。 “好吃吗?” 他嘴唇上沾了饼干渣,点头,“好吃。” 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往前递了递,“都给你。” 他伸手接过,看着残缺了一个口子的曲奇饼,留在他指腹上的碎屑像火星子般发着烫。 两人气氛和谐,以至于李晓初看见她们时都没舍得上前打扰。 …… 游戏很简单,需要两个人绑着腿前进,最快到达终点的两个人获胜,第一名有奖品,最后一名则会受到惩罚。 许辞拿着绑带问她:“你想绑右脚还是左脚?” “左脚吧。” 他蹲下去,将两人靠在一起的脚绑了起来。 他站起来后,两人挨得近,大腿不可避免地和她碰在一起。夏天的衣服裤子都是轻薄的布料,可以容易地感知到彼此的身体状况,不似她缺少锻炼,他的大腿肌肉结实而坚硬。 她手穿过他的手弯,挽住了他的手,“这样好点。” 他默默收紧了手弯。 总共六队,梁诗若一站在起跑线上就紧张了起来。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最后一名也没关系。”他声音温和。 “可是最后一名会有惩罚。”谁知道会是什么奇葩的惩罚。 “只是做俯卧撑,别担心。” “那就好。”不是奇葩的惩罚她就放心了。 口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她旁边的一队冲得猛,很快就甩开她们一段距离,另外的几队也不遑多让,只有她和许辞稍显劣势。 “不着急,按我们自己的节奏来。” 不得不说,许辞的声音确实很有安抚力。 她心平静下来后,和许辞手挽着手,抬腿快走,没多久就追上了前面的人。 目前居于前三名的人都因为走得太快,失去了节奏,双双倒地,被后面的人追赶上来。 “加油!加油!加油!” “梁诗若加油——” 她听见了李晓初喊的加油声,立马加快了速度,离终点线越来越近。 许辞一直在配合她的节奏,但她越来越快,他也逐渐摸不准她的步子。 意外在这时发生,她们和之前的人一样,因为步调不统一被绊倒在地。 许辞先起来,伸手去扶她,“你没事吧?” 她握住了他伸出的手,“没事,我们继续。” 接下来她找准了节奏,不再急于求成,和许辞配合得愈加默契。 她们虽然尽力追赶前一名,但还是慢了一步,最后获得了第二名的成绩。 梁诗若做出准备击掌的动作,“不是最后一名,恭喜我们。” 许辞和她击掌,“恭喜。” 手掌合在一起后并没有立马分开,她手指微屈,喃喃道:“你的手比我大呢。” 他的手指比她的长了一截,他只要稍微收拢,就能将她的手完整地握住。 他手指僵硬,直到手上的触感消失才放松下来。 李晓初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诗若,恭喜你呀,第二名。” “你渴吗?我给你带了水。”说着就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她。 “谢谢晓初。” 李晓初摆摆手,“没事没事。” “哦对了,我没给许辞带,他如果渴了就喝你的吧。” 李晓初拍拍她的肩,递了个眼神给她就走了。 梁诗若握着瓶身,液化形成的水珠沁得她手心发凉,她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然后拿着喝过的矿泉水问许辞:“你要喝吗?” “不……不用了,谢谢。”他眼神闪躲,喉咙里干涩得像烧着一把火。 大冒险 最后一名的惩罚是女生坐在男生背上,男生必须按照标准姿势做满十个俯卧撑。 做俯卧撑的男生只做了两个,就像死鱼一样匍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梁诗若在旁边看热闹,有点可惜自己不是最后一名,早知道惩罚不用她出力,她就不那么努力了。 坐在许辞身上看他做俯卧撑,她还挺想体验一下的。 男生趴在地上哀怨道:“大姐,你这也太重了吧。” 他身上的女生立马怒了,用力往下一坐,差点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挤出来。 “你自己虚还怪别人?死阳痿男,我呸。”女生起来将手环一摘扔在地上,又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才走。 围观的人站在一边偷笑,更有甚者直接拿出手机拍照。 男生缓了好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见那一台台手机都对着自己,恼羞成怒地说道:“拍什么拍,你们这是侵犯我的肖像权懂不懂?赶紧给老子删了。” 围观的群众一哄而散。 梁诗若也见状离开,去了别处。 她找了个阴凉点的地方坐下。 许辞中途被叫去搬东西,他是学生会成员,又才大一,自然要充当随叫随到的免费劳动力。 她庆幸自己对社团和学生会不感兴趣,可以落个清闲。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拿出来一看,是池铭打来的电话。 她正准备接听,定睛一看,他打的是视频。 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她犹豫片刻,按了接听,屏幕中立即出现一张英俊且充满朝气的大脸,高挺的鼻梁对着摄像头,眼睛却缩小了,乍一看是在搞怪。 他上来第一句就是:“摩西摩西?” 梁诗若:“……” “你有病吧。” 她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他着急道:“哎……等等等等,宝宝别挂,我错了。” 她移开了手指。 “我就是看这个最近很火,想模仿一下。” 她忽略他的废话,直奔主题:“打视频给我,是又发骚了?” 她“骚”字咬得很轻,边说边插上了耳机。 他反驳道:“才不是。” 她笑笑不说话。 过了会,他夹了夹腿,低头看着自己顶起来的裤裆,小声改口:“现在好像是有点了……” 他急着为自己辩解:“不过是因为你说我骚才硬的,之前可没。” “有区别吗?” “当然有!” 他接着说:“那个,你上完课可以过来吗?我和孩子都在家等你呢,老婆~”声音嗲里嗲气的。 “哪来的孩子?” 池铭拿出那天她从娃娃机里夹出来的玩偶,一只狗,在镜头前晃了晃,“就是它啊,我们的孩子。” 她嫌弃道:“那是你的孩子,和我无关。” “呜呜……”他假哭了起来,“你妈不要我们了。” “停。” 他立马收住,问她:“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有事,去不了。” “下午呢?” “下午也没空。” 傅寅秋就住在隔壁,她以后过去都得想办法避开他,目前看来减少去的频率是最保险的办法。 他神情恹恹,活像个等待不着家妻子的怨夫,刚准备张口说些什么,就被她一句“挂了”切断了视频。 她取下耳机,看着来人,“忙完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许辞脸上露出些许歉意,因为搬了重物,白皙的脸颊此时有些泛红。 “热吗?坐这吹吹风吧。”她拍拍旁边的座位说道。 “好。”他在她身旁坐下。 草坪上一片喧嚣,两人却默默无言。 沉默的时间没持续太久,她站起来,刚吐出一个音节,眼前就黑蒙蒙的,眼神也跟着恍惚起来。 许辞见她状况不对,连忙起来扶住她,“你还好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梁诗若?” 她缓了一会,视野才终于清明,目光对焦在他满是关切的脸上。 “我没事,就是坐久了血液有点不循环。” “要去走走吗?”他不放心地问。 “我觉得行。” 梁诗若被他带着参观了一遍学校,不过学校太大,有时候需要坐车。 车是敞篷车,她看着一排排高大的树木从眼前穿过,突然扭头问:“你不去参加活动凑人数,这样擅自离守好吗?” 他表情淡定,“人那么多,不会发现的。” 他的回答有点出乎她的意料,转念一想,又或许是她不够了解他。 “而且,没有搭档我也参加不了。” 她脸上露出略微诧异的神情,随即摆出放松的姿态,对他开玩笑道:“噫,你其实是想偷懒吧。” 他没有反驳,眼底多了几分笑意和无奈,附和着她的话说:“嗯……有偷懒的想法应该也正常吧?” 逛了一圈下来,她也有点累了。 学生会的人一见到许辞,就要拉他玩真心话大冒险,说是要让他去凑人头,其实是拉他去撑场子。 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游戏刺激才好玩,许辞一个门面级别的人物过去,气氛自然不一样。 许辞询问她的意见:“你想去玩吗?你去的话,我就去。” 他又补充道:“毕竟我们是搭档。” 来叫他的人听完他的话表情顿时不一样了,视线在他和梁诗若之间逡巡。 她没理由拒绝。 “去吧,我挺感兴趣的。”她说。 一群人围坐在草地上,中间放置一个玻璃瓶,主持人宣读完规则,游戏便开始了。 梁诗若小声问许辞:“如果转到你,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她记得高中班级聚会,他直接以学习为理由拒绝参加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她那时还觉得可惜。 呼吸在空气中交错,她凑得很近,声音伴随着气流钻进他的耳朵里,带着一股微弱的热意。 他放缓了呼吸,回答:“真心话吧。” “你如果一直选真心话,那多没劲。”她想让他选大冒险。 梁诗若话音刚落,瓶子就停了下来,瓶口正正好好对着她。 “……” 她选了真心话,许辞侧目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事后觉得不礼貌,憋住了。 她想叫别人选大冒险,自己却选了真心话。 转瓶子的人向她提问:“请如实回答,你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吗?” “没有。”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所谓真心话即是让别人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黑心肝 见她没有一丝犹豫,提问的人便没有再怀疑,游戏仍然继续。 之后转到的人,选真心话的居多,选大冒险的人要么被整得很惨,红着脸回来,要么就是甘愿自罚三杯,酒的度数不低,灌三杯下去后先是胡言乱语,接着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说来,许辞倒是幸运,她都被转到两次了,他一次都没有。 第二次,梁诗若被问到做过最社死的事情是什么。 她面色纠结,犹豫着开口:“发朋友圈骂老师,结果忘记屏蔽老师本人了。” 梁诗若的话引起在场的不少人共鸣,一个扎丸子头的女生举起手说道:“我懂我懂,这个我深有体会。” 另一个女生跟着出声道:“我闺蜜她舍友就是,期末复习的时候发朋友圈说自己要跳楼,因为忘记屏蔽辅导员,被叫去办公室做心理辅导。” “我高中……” “各位兄弟姐妹们停一停,这个话题我们先暂停,以后再聊行不?” “说得对,不如来转瓶子,看看下一个倒霉蛋是谁。”说话的人摩拳擦掌,发出邪恶的笑声。 “别得瑟了,说不定那个倒霉蛋就是你。” “你别咒我嗷。” 瓶子快速转动,速度由快变慢,众人纷纷屏住了呼吸。 瓶口最终指向的人是许辞。 “好家伙!”有人发出一道惊呼声。 一看是许辞,气氛便大不一样了,犹如炸开的油锅,反响热烈。 梁诗若朝他看了过去,只见他表情依旧平淡,似乎不受一点影响。 她好奇他会选什么。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他平静道:“大冒险。” 她看向他,他也朝她看了过来,眼睛里兜着笑。 他是因为她才选的? 也可能是他临时改变了想法。 她不清楚,只希望他自求多福吧,毕竟有前人之鉴。 “对在场的任意一位异性表白,说三句‘我爱你’。” 话音刚落,就有人起哄。 许辞愣了愣,紧接着目光落在了梁诗若身上,嘴唇动了动,没发出任何声音,但她却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期待?高兴?或许都有。她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喜欢她,至少是有感觉,如果都没有,那他就太随便了,她一面想着他不是这样的人,一面想着如果他是就将他彻底踢出局。 她在心里纠结,思绪像团成球的毛线一样缠绕,然后避开了他的视线。 沉默许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许辞站起身主动接受惩罚。 他拿起桌上倒好的酒灌了下去。 一杯、两杯、三杯,辛辣的白酒顺着他的喉咙流了下去。他喝完,在场人的目光也变得有意思起来。 许辞一言不发地坐回了原位,梁诗若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事都没发生,还害她想那么多。 他既然已经自愿接受惩罚,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可惜没看成乐子。 事实证明,乐子在后面。 他坐姿乖巧,脸颊两侧慢慢染红,突然挪了挪位置,头一下子就倒在了梁诗若肩上。 他是三好学生,哪里会喝酒,喝醉了她不稀奇。 他靠在她肩上,鼻息喷洒在她的颈窝,嘴唇又红又润,看得她想亲上去,不过被这么多人的目光盯着,她也就在心里想想。 “……” “你明明有男朋友……骗子。”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离得近的人都能听见。 听完,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里只剩一个想法: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应该知道的。 她的心脏像被一根尖锐的针刺破,流出黑血,昭示出她就是个满嘴谎话的黑心肝。没有男朋友是假的,朋友圈也是假的,她用谎话将自己的真面目统统藏了起来。 “骗子……”他声音含糊不清,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精味。 那些八卦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了她,她知道自己解释不清,干脆放弃。 梁诗若:“他喝醉了,能来个人吗?” 许辞大概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自觉地把头从她肩上挪开,顶着脸上的酡红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现在可以回宿舍吗?”她问。 “可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梁诗若起来拉了拉他的手,“走吧?” 他头晕,站起来的时候有点晃,好在他不耍酒疯,就是情绪比平时外露,说话没有顾忌了点。 他喝醉后乍一眼看上去和正常人差不多,她怕他倒下去,一直牵着他的手。 路上,她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他脚步一顿,在她面前站定。 “那么明显,怎么可能不发现?”他嘴角扯起苦笑。 她错愕,而后开始回想自己有哪些行为暴露了她和池铭的关系。 “我去你家,你和我一起看的那部电影……和他早就看过了对吧?” 她咬咬牙,她没和别人说,一定是池铭又嘴碎了。 许辞低下了头,耳廓因为酒意而泛红。 他吐出一口浊气,“他经常发和你有关的朋友圈,你们看起来很幸福。” 他喜欢上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有了男朋友,良好的教养让他绝不会做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所以他将自己的感情彻底掩藏起来,那些不该产生的情愫,让他感到罪恶。 她这下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他对她是什么感情了。 “许辞,你喜欢我吗?”她神情认真地问道。 “嗯,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得到了令她满意的答案,她向前一步抱住了他。 “那我们在一起吧。” 他醉醺醺地靠着她,声音听得不太真切,摇着头说:“你有男朋友了,我不能喜欢你……” “我有男朋友了就不能和你在一起吗?” 他闷闷地“嗯”了声。 所以她要骗他和池铭分手? 她很快便打消这个想法,这么做恐怕只能瞒一时,没多久就会被他发现。 那可怎么办呀,她就喜欢吃着碗里的,还想锅里的。 她一把将他推开,瞳仁里挟着诡异的光芒,“许辞,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的。 ” 他既然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直到今天也还在喜欢她,那她就试试看他的底线到底有多低好了。 他陷入了挣扎中,酒精的麻痹使他的头脑迟缓,脸上露出纠结而痛苦的神色。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时间也是有限制的,说不定哪天我就对你不感兴趣了。” “到时候你求我,我都不会答应。”她身上有股劲儿,他能忍,她比他更能忍,区别只在于她想不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