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古言h)》 第一章替嫁 建武十一年,邺成帝夺嫡继位以来,大邺内忧外患不断,外有胡人虎视眈眈,内有邪教横行江湖,今上却忌惮前朝世家,纵容朝中世家之争,官吏倾轧,对接连不断的奏报不闻不问。 尽管如此国之忧患、朝局之争丝毫不影响百姓们的快乐。 洛阳城内,春夜熏风拂过,歌楼舞榭满是座上客,笙箫鼓乐衬着琉璃灯,好不繁华热闹。 席间路上,各色人等皆有,从胡商、胡姬、洛阳小贩到本地的江湖贵介、出行的世家贵族、自西南下金陵参加武林大会的过路江湖侠客…… 某处樊楼之上,许多宾客临街而坐。 “你们不去武林大会吗?今年可是由金陵卫氏主持,必不会差到哪去。”毕竟是今上母妃出身的世家。 有人附议:“是呢,据说慧彻方丈也会来,我还没见过方丈本尊呢!” 此言一出,点头者众,可见少林慧彻方丈在江湖人心中的地位…… 有人摆手道:“这世道可不太平啊,你们听说了没……昨夜连听雨楼都被贼人夜袭了,那可是听雨楼!” 听雨楼乃近年崛起的新门派,在洛阳乃至江湖上名头一时无两,神出鬼没的楼主青莲公子更是奇人。 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许多听闻听雨楼名声的人或曾经在这吃过亏的人神态各异。 有声音奇道:“有青莲公子在,能有什么事?……那可是败了蓬莱第一剑的人。” 众人颔首。 “什么青莲公子白莲公子,连个男人都算不上,再厉害又如何,女人都碰不得,还不得当一辈子童子鸡哈哈!”一道酸气冲天的声音道。 座上女客一眼看到那揽着妓子的醉汉,怒道:“人家只是修的是无情无欲的内家功法!” 男客们纷纷摇头,心知这话不能说,不过他们也颇为好奇,只传闻青莲公子所习内家功法不可破身,却不知有什么后果,但以此设计他的人想必不在少数,遂纷纷感叹,绝世神功虽好,还是软玉温香更妙啊。 还有人醉后出言,语气猥琐:“怎不说江湖上还有个急着破身的魔教妖女,啧啧,据说就在洛阳啊?” “非也,这拜月教在西域可是圣教,地位颇高,连三十六国的国主不少也信奉此教,圣女成年破身也只是功法和信仰的缘故。”有胡商解释。 “那你说她是不是成年那天必须破身,之后还要接纳教众?”那人想到传闻中流落中原的绝色少女,吸溜了一下。 “这……”胡商被他噎住,不欲再说。 “传闻那妖女一脉可谓绝色,而且上一任妖女以身献祭,饲养了教内许多‘月奴’,那‘月奴’功力一夜之间暴涨,战场上可谓所向无敌……你说这位的功效是不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这可是绝妙炉鼎啊!也不知最后花落谁家。” 有人淫笑:“传闻那妖女去年已是十七年华,岂不是近日便要破身?啧啧,反正都要如此,不如给我啊,哥哥我可温柔了。” 旁人啐道:“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得倒美……这等绝品,估计早被权贵抓起来了吧,哪里轮得到我们。” “嘿嘿,给点汤喝也成。” 美人、功力,无一不是世人向往,在场不少男客目中流露向往之色,更有心中有了打算的。 当是时,楼下道上传来众女哭闹声,众人细闻方知——又是被今日城中江氏玉郎大婚伤碎了心的小姑娘们。 众人早上围观接亲已见怪不怪,有人羡慕:“这江氏玉郎真是运道好,在京中为质时有少男少女为之着迷,放归洛阳宗族又有圣上赐婚。” 有人一语道破:“这可是洛阳江氏的嫡子,洛阳江氏啊……” 不少老一辈的人感叹昔日洛阳江氏的富贵荣华、权倾朝野,那可是前朝风头一时无两的老牌世家之一,果真是风向变了。 “那可是江氏唯一的嫡公子,居然赐给洛阳刺史之女,不怪那群丫头这样,果真是老虎头上拔毛啊……唔。”那人话未说完。 已有人捂了嘴:“仔细你的嘴巴。” 众人自觉转移话题:“这下可好,大邺今夜多少人要梦碎了……不过,那江氏玉郎今早亲迎不是病得起不来了吗?也不知道可否洞起房了。” 众人笑声桀桀,楼下已有少女怨声,有人还火上浇油:“我看那西域妖女的功法,给江少主续命正好啊?哈哈——!” 楼下马上有蔬菜瓜果砸上来,显然这话点燃了道上女孩们的怒火。 众人边笑边躲:“咋我们也没用啊,没看今早迎亲那浩荡气势吗?估计人家现在都在拜堂咯——!唉哟,小蹄子往哪儿扔呢——!” … 众人万万想不到,他们所言竟是真的。 他们嘴里的“魔教妖女”扶光正身着喜服在喜轿中坐着,外面喜娘安抚着“紧张”的新娘,轿中扶光正“紧张”地小声应着,喜服下皓腕一抛,一颗坚果划着完美的弧线掉入红唇中,香腮鼓动,奶香的坚果仁被她满意地吃掉。 自从教中圣主去世,横空出世的教主掌教,她就没一天好日子过,她的功法又必有十八岁一劫。 她去岁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教中出逃,潜入中原一路南下到洛阳,如今已近一年,今夜即将到她十八生辰,她已不能再等。 这小一年时间,扶光潜伏于沿路的世家、门派,榜上有名的公子们见了不少,最后才确定来到洛阳会会传说中的青莲公子和江氏玉郎。 青莲公子前几日她倒是见识过,还给对方留下了一道伤口留念。 扶光支着下巴,记忆中那锋利的身影浮现脑海,楼中昏暗,隐约可见对方黑色窄袖武袍,修饰出宽肩长腿和劲瘦腰身,帷帽挡住只见几缕散下的墨发。 明显是提剑夜行归来。 若不是剑尖滴血,她竟没发现对方一直在暗处。 人漂不漂亮不知道,功夫倒是很漂亮。 ……平时切磋切磋会十分舒爽,但她发作时,算了罢,怕不是有被灭口的风险。 “少夫人,前方小心。”喜娘在轿外提醒。 轿子可能经过一处高起,有些摇晃,扶光却稳稳坐在轿中,边细声谢过喜娘。 风中有江氏园林花草香和独有的熏香味,轿子应是深入江氏大宅中了。 “不愧是江氏啊。”扶光小狗般抽抽鼻子,她精通香道,沿途世家熏香她闻过不少,多是附庸风雅或是囿于俗套之物,此地熏香却有其独特见解,而这不过是沿途一道随处可捕捉的气味之一。 她想起那日江氏为江珏举办的接风宴上的匆匆一面。 人群中,青年郎君墨发以玉冠束成高马尾,白袍宽袖,袖带与发尾翻飞,更显颀长如修竹,额前拂过几缕碎发,温润如芝兰玉树。 席上不知多少少年少女明里暗里秋波暗送,蠢蠢欲动。 她那日大胆地换到近旁的一棵树悄悄观摩,青年肤若玉胎,挺鼻红唇,垂睫点茶,仿佛画中仙人入世。 不远处,族中长辈走近,说了些什么。 闻声,青年浓睫抬起,正是江湖上说的那种看狗都深情的眼型。 垂眼如天山沉冰,抬眼却温和如桃花。 偏生浅笑得宜,墨眸眼神淡淡,捉摸不透,引人深究。 江珏年初堪堪及冠,轮廓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正是初初褪去青涩却没有完全成熟的年纪。 扶光满意地颔首,想起在百晓生处买的情报,虽然江珏没有青莲公子那般闻名,但也是美人榜有名的人物。 他在京中为质时极少露面,为数不多的某次行宫随行,不仅惹得少男少女掷果盈车,更是有德荣公主一见倾心,求之不得,传闻回去还和驸马好一番大闹。 连蓬莱老道张岩在京一见都直言神仙中人,颇有仙缘,应入门修道。 年初冠礼上,陛下还曾亲赐“雪臣”为字,赞颂他高洁出尘。 公主陛下扶光不了解,但她很了解张岩,那老道脾气古怪,陛下也不敢从,向来为世家子弟奉为名士,绝不是能收买的人物。 百晓生那卖的那些美人图,除了青莲公子没能画出,其他许多都是出自张岩之手,的确是精彩绝伦。 不过,据百晓生所言,他应该是童男子。 ……好歹是少林妙僧还俗来的人,应该不会骗人砸招牌吧。 这位江玉郎年少位尊,却从小是个病秧子,处境颇为艰险,幼年为质,连自己替嫁的那位都是今上想通过赐婚安插的暗探。 思及此,扶光更加满意地舔了舔唇角的坚果碎,只要江珏没病到断了气,她应该能事成后给他续点阳寿。 暮色笼罩,江氏鸣凤堂却是灯火通明,热闹无比。 传闻江珏前几日受了寒一病不起,早上亲迎都是族人代替的,拜堂自然也是族人抱鸡代为完成。 尽管如此,江氏铺陈繁复的仪式一点没少,过程声势浩大,宾客满堂。 扶光的道行应付这点礼法绰绰有余。 直至新娘入洞房,尚有人悄悄看那一袂风中红衣——虽看不见盖头下,但是经过事的都看得出那绝色。 ……洛阳刺史那大老粗的女儿有这般婀娜吗? 众人思索间,扶光已进了内院,入了喜房。 … 喜房远处,管事婆子正与旁人担忧:“不知里头如何了,那女子约莫也是不晓事的,郎主自幼入京,又常年病着,也不知郎主会不会……能不能行……要不……” “别去,郎主吩咐我们不必闹洞房,远远候着,只需照做便是。” 两人嘘了声,终究是郎主严名压过了担心。 她们全然没料到,“新娘子”本人早已掀了盖头,一袭红衣轻如飞燕略过,溜出喜房,主动寻找自己的猎物去了。 第二章交锋 丫鬟婆子们犹在讨论,全然不知郎主的“侍卫”已进了院内。 石竹按主上的命令悄声进入了内院,丝毫没有惊动府中人。 上次主上传唤他入内院,还是楼中遭了贼,那女贼功法诡谲,据说竟还让主上负了伤。 之所以是据说,是因为那日他也仅在帘外候命,未见主上一面。 只知主上对那女贼的功法颇感兴趣,一度要推迟闭关的日子。 说起来,主上常常定期闭关。 闭关的日子也跟主上一般神秘突然。 比如今日,即便是江氏娶妇之日,仍让他们远离府中待命,只嘱咐了他先行安顿新娘。 石竹悄无声息地把竹管插入新房内。 迷烟吹入,石竹感知了下房内气息,心道这新娘子可真安静啊。 院内安静得能听见远处凤鸣院的喧闹,想到主上就在不远处的蒹葭院闭关,被主上支配的恐惧让他敬畏地迅速退下。 只留院中安静的虫鸣和远处隐约喧闹。 … 听雨楼如海市蜃楼般横空出世,许多人都捉摸不透其所图。 唯有听雨楼主自己知道,他其中一个任务便是在此等一个人。 一个和他用同宗功法的人。 前几日夜归交手,那人的外功诡谲,不似中原的外家功法,但内功却引起他的注意。 若非他所习的拜月心经又进入了朔期,需要闭关调息,他仍要暗查下去。 江珏一身雪白寝衣,正在帐中闭目养神,正思索间,一道几不可闻的足音传入蒹葭院内。 来人足音轻飘,武功不弱。 ……且很熟悉。 层层纱帐掀起落下,风中有喜服的熏香,还有一道很淡的独属于少女的馨香…… 不等他辨认,少女俏皮的点评已在耳畔响起:“郎君卧室竹香清淡,扶光甚喜。” 她竟已离他如此之近,脸畔已能感觉到少女的气息。 江珏表面不显,已悄然强运起功法。 少女全然不察,下一刻,温温软软的触感出现在脸上:“脸色这样白,真是个小可怜啊。” 是她的柔荑。 “看起来不像真人,摸起来也是暖的啊,”少女还极快地捏了下他的脸颊。 江珏自小到大连让女子这般近身也没有过,何曾被人这样又掐又摸过。 当他待价而沽的豚么。 结果少女嘴中的话更过分,只听少女语气带着点纯真,哄孩子般:“先借我点元阳,待会补点阳寿还你。” 江珏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少女指尖沿着下颌线滑到喉结前,没忍住出了手。 扶光正摸梦中的玉美人摸得起劲,正准备进一步研究男子衣物,冷不防一道带内力的掌风袭来。 江珏蓦然睁眼,墨眸划过一丝意外。 少女一身火红嫁衣,乌发如缎,杏目雪肤,盛装更显出她天然的美艳绝色。 灵动清澈的眼睛让她看起来仿佛洁白可爱的栀子。 是她。 江珏一下认出对方,掌法变了方向。 扶光应对的招式被他突如其来的变招化解,冷不防被他握住手腕,仿佛玉雕般的手掌竟能抗衡她的内力。 少女冷不防坠入他怀中,被他探查经脉,方才称赞的竹香盈鼻。 不妙。 扶光被他化解时已感觉熟悉,很快认出他来—— 这不靠谱的百晓生! 怎么没人告诉她病弱的江玉郎竟是那位和她杀得不可开交的青莲公子?! 扶光出手如电,袭向她给对方胸膛留下的伤处。 江珏反应更快,双手锢住她的一双手腕,面带淡笑,温声道:“在下体弱,夫人倒不必如此主动。” 扶光佯装害羞:“比不上夫君含羞带怯,让我好找。” 扶光不敢轻敌,藏在嫁衣袖中的白练随念而出。 江珏反手抽出床头挂着的佩剑,房中一时银光翻飞。 她的诡谲功夫,他当晚就见识过。 江湖上女子用白练的不在少数,但要用好的很难。 更不说她的攻势凶得很,仿佛大漠孤烟中炙热的烈阳,让人无从躲避。 加上她澎湃的内力。 很快。 ……也很美丽。 没什么比武器和招式最接近主人的灵魂。 两人功夫不相上下,扶光自然也能感觉到熟悉的兴奋感。 那晚她就察觉了,他的剑如江南烟雨下的风中竹林,水雾氤氲,无迹可寻,看似身轻如燕,其实下盘很稳。 克制、敏锐又难缠。 扶光虽然打得兴起,但内力在体内间歇的凝滞提醒着她,今夜的目的不是打架。 她与江珏从房内缠斗到院内,两人在屋顶起纵纠缠,留下一串轻轻的瓦片响动。 她从认出对方起便起了风紧扯呼的心思。 结果江珏却纠缠不休,不出杀招,却也甩不掉。 大婚当日他屏退下属在此,乍见还是那样的气息,他明明该是在体弱气虚的阶段,内力必是出了岔子才是。 ……怎这般难缠。 外院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传来。 “郎主还病着,这么激烈,不会做昏过去了吧?” “我们还不进去看看吗?若明日出了事,宗主那头怕是……” 江珏:“……” 扶光:“……” 外院虽有距离,但两人耳力都极好,听得一清二楚。 江珏额角跳了舔,面上不显,但剧烈的心跳出卖了他方才的沉迷和内力的不继。 青年剑招转换,将扶光逼回房中,两人先后坠入帐中。 江珏的寝室布置朴素风雅,方才两人一开始缠斗的地方是张榉木拔步床,烛火中隐约可见浮雕雅致,设计精巧,光是纱帐便有数层层迭如云。 仿佛精巧的小房子。 沿路世家豪绅家的拔步床扶光也看得不少,恐怕连西域那些个国主的殿中都不一定有此精巧设计,这便是老牌世家的沉淀。 若是平时,扶光少不得品鉴一番,此刻她却明明要溜又被江珏剑招逼至床中角落。 进是江珏,背顶床架。 两人手中僵持。 扶光嫁衣钗环犹在响动,几缕凌乱的碎发散落下来,被薄汗缠绕在额际。 面前的江珏虽从容不迫,但伸手披着的银丝绣竹外袍已打落在床帐外,白色寝衣领口微开,隐约可见内里松了的绷带湮出淡红色。 他逼得很近,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身形完全覆盖了她。 两人武器在床帐外已打落,如今手上缠斗,距离更挑起扶光的好胜心。 两人你来我往,拆招又出招,内力被迫运转不歇。 直到外面远远传来更鼓声。 扶光动作一滞,体内的内力仿佛煮沸的池水,在经脉叫嚣着。 ……糟糕。 沸腾的内力叫嚣着要主人满足需求,教中关于圣女十八生辰的安排在脑海盘旋,她不愿被万人轮,才自己认真挑选对象。 千挑万挑,结果…… 扶光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江珏。 没曾想对方像是也力竭一般,身躯软倒在她身上。 显然是原本在此闭关的问题此刻彻底发作了。 ……他还挺沉。 身体的需求驱使扶光自觉扶起他,少女撑着郎君衣下结实的胸膛,目光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失去理智前不忘凶狠地瞪他一眼。 是他非要打的,这次可别怪她。 _____ 明天吃肉肉ovo求收藏求猪猪鸭 第三章主CPH女上边缘童子精射小逼指交 他只是没有力气,他不是死了。 面对眼前人的凑近,江珏喉结滚了滚,微微侧了脸,头一回觉得自己的五感灵敏过人成了一种折磨。 内力乱窜的扶光自然无所觉,她维持着骑坐在江珏身上的姿势,熟稔地脱着自己的衣服。 江珏被困在她身下,背后就是床架,身子动弹不得,目光避无可避。 少女玉颈处的金丝红玉项链随着喜袍落下被带出,透着烛光的红玉坠子划着弧线,落于少女胸前玉山沟壑,更衬得肌肤如雪。 江珏浓睫垂了垂,不可避免看到少女瓷白生晕的身子。 江湖上关于圣女的种种传言不可抑制地在江珏脑内闪过。 传闻中的种种,如今他以肉身感觉得一清二楚。 雪腻绵软的肌肤温度炙热,纤若无骨的婀娜曲线下藏着心跳,绵腻雪兔上硬挺起来的奶尖正抵着他胸膛。 “好热……”少女莹白的小脸泅出胭脂红,反手困难地扯掉衣带,把兜肚一甩,胸前风光显露无遗,娇嫩的粉樱随着少女无心的动作擦过青年半敞领口下的肌肤。 江珏胸膛微僵,还未回过神,下一刻便被迫埋脸于少女玉桃。 江珏:“……” 他呼吸间全是少女肌肤的馨香,嗓音因困在雪腻中有些闷:“……再不松开,夫人想要的怕是吃不成了。” 青年温热的鼻息洒在敏感的雪肤上,扶光不耐地伸手将江珏俊脸一推:“走开,好痒。” 被恶人先告状的江珏被迫仰脸,鼻尖蹭过硬挺的粉樱,惹得少女又是一颤。 江珏体内正承受刚才妄动内力的反噬,动弹不得地看着身上少女与他身上衣带纠缠,偏偏还毫不熟悉,扯得他寝衣更为凌乱地挂在身上。 如玉的锁骨露出,沾染着一抹淡粉,那颜色蜿蜒下去,依稀可见暗影中的两点相思豆。 以及胸下汗湿的绷带。 心跳如鼓,伤口有火辣的疼,但抵不上体内热血沸腾,敏感的身体上还有个粘人的少女在大胆地点火。 扶光对他的变化感知明显,玉臀不适地挪了挪,惹得江珏被她坐着的大腿肌肉紧绷起来。 这次少女倒是很灵活,单手扯剥开青年身上单薄的白衣,玉葱般的指毫无预兆地碰到青年腹间硌着她的东西。 入手的粗壮又硬又烫。 扶光看也不看,玉指不客气地挪开,骂了句:“坏东西。” 江珏泄出一声闷哼,浓睫抬起,墨玉般的眼晦暗地映着她的影子。 一直卖力的扶光身子累得有些软,不满地戳他胸膛略带弹性肌肉,指责里头擂鼓般的跳动:“好吵。” 少女带着水光的眼瞪着他,妖精般的身子,娇软的黄鹂嗓,偏偏以恶狠狠的态度吐露着天真直率的话语,更引人沉迷。 江珏身上寝衣几乎已尽褪在身下,露出结实而精瘦的身子,他并不似久病之人瘦弱,肌肉薄薄一层并不夸张,和他的人一般漂亮,仿佛玉胎雕出的神仙人物。 只是此刻那白玉染上一层暖热的薄粉,随着呼吸起伏,烛光下可见一层隐忍的薄汗。 光线蜿蜒向下,两人相贴处,烛光逐渐昏暗,草丛中伸出那根深粉粗壮,筋脉狰狞,深红的龟头挺翘,马眼隐有水光,已是直挺挺地贴着玉白紧绷的小腹。 偏生少女还不知死活地挪了挪臀擦过它,惹来江珏呼吸一瞬凝滞。 少女玉兔蹭着江珏胸膛,扭动着尝试缓解体内的热度,却越来越烫,最后不耐烦地一推。 江珏冷不防被推倒,仰头陷入带着香风的被褥中,刚抬眸便对上少女起身利落地扯掉亵裤,跨过来坐在他身上,身下美景看得一清二楚。 少女腿间雪白光洁,雪白的白虎馒头逼近在眼前,随着跨坐的动作里面的构造一闪而过,青年视线敏锐,粉嫩的阴唇、紧窄的粉缝、一瞬间扯开的黄豆大的小洞、甚至洞中水光都看得一清二楚,热血沸腾。 更要命的是,少女坐下来,玉臀便毫无阻隔地贴上腹肌,惹出少女敏感的“嗯……”声。 湿润贴上湿润,雪腻贴上玉白,那紧缝中春水泛滥,蜿蜒流到硬勃的柱身。 “嗬呃……”江珏身子紧绷如铁,猝不及防溢出一声隐忍不发的喘息。 不愧是传说中的极品炉鼎,他尚未运功,已能感觉到酥爽腰麻阵阵传来,朔期理应蛰伏的内力竟有了一丝痕迹。 扶光功法发作到这会,已有些体力不支,雪躯香汗淋漓,小脑袋靠在江珏比预料中可靠的肩窝,热火的鼻息近在咫尺。 功法催着她找到“解药”。 她想要江珏的元阳。 “唔……”江珏下腹阳具被她抓得既疼又酥,胸膛起伏着,眼看她的动作—— 少女的手腕雪白细腻,莹亮清透,还透着湿漉漉的粉色。 随着少女动作,腕间一点刺眼的朱红映入眼帘。 那是少女的守宫砂。 那狰狞的深红怪兽被少女握在指尖,随着少女不得要领的动作乱蹭着。 剑拔弩张的龟头蹭过腕间,在那点刺眼的朱红留下淫靡的水痕。 仿佛某种预兆。 扶光感觉到手中的阳具跳了跳,愣了一瞬,才继续动作。 江珏深重地呼吸着,看着少女拽着自己的阳具就直接要插那完全不匹配的地方,闭了闭眼,似乎无言长叹了一声。 扶光正努力着,手腕中忽然传来阻力,那力道很足。 骨节分明的手禁锢住她的皓腕,手背有隐约的青筋,玉箫般的指节指尖带着一丝淡粉色。 “……你怎么?”扶光才意识到她的“人质”居然恢复了一丝力气。 江珏就着女上跨坐的姿势,抱着她坐起,直接紧紧抵在墙角,动作引起少女的一声娇呼。 扶光尚未反应过来,懵懵然地抬头看他,玉腿被他分得更开,青年如玉指节内侧有习武的薄茧,提醒着她面前人深藏不露的实力。 意识到江珏是要继续,扶光没有挣扎,功法催着她晃动娇臀催促。 “啊……你……”扶光左臀一痛,他居然扇了她臀。 美人雪臀泛起红色,当真是尤物体质。 江珏姿态从容:“夫人若不想痛,便慢一些。” 扶光低头,眼看那根狰狞的阳具已是深红泛紫,一点不配他江玉郎的身子,扶光不由去摸,嘴里不输地回:“我听说男子若是硬久了也会疼,夫君这般不疼?” 她平时都听的何物。 江珏拨开她惹火的玉指,挺腰抵着她光洁无毛的馒头逼,怒张坚硬的龟头碾开两瓣羞涩的嫩粉,声音微哑:“尚可忍耐。” “嗯……”扶光想嘲笑他,但身下的娇穴感觉到陌生的酥麻,抽搐着着冒出潺潺水光,缠在他腰后的腿夹紧,娇声催促:“快点,夫君快动一下。” 江珏伸手压了压她夹紧的腿间,垂眼看着两人相贴的部位,沉腰缓送,青筋勃发的男根擦过,蹂躏过嫩粉阴唇,娇花随之微绽,敏感的系带和龟头马眼碾过抽搐的小洞,被她无师自通地吸了一下。 两人忍不住同时喘息出声。 江珏初试云雨,没什么把戏,常常找不准位置,但他天赋异禀,资本雄厚,悟性又强,就这么直来直去不用刻意都能此次碾着花蒂,碾出春水潺潺,娇喘阵阵。 加上眼前这无上男色,谪仙染欲,扶光看着便是一阵满足又空虚。 “嗯……好舒服,还要……”少女拱着腰,雪腻山峰送到青年胸膛。 她身子骨软,配合绝妙,黄鹂嗓叫得人喉头发紧,腰眼酥麻。 下面更是汁水淋漓,敏感得要命,每次碾过都紧紧吸腰,没磨几下便水淋淋的,深红的柱身龟头都被她脏的得满是水光,更别提敏感的龟头那一阵阵尾椎酥麻的刺激。 “嗬……”江珏额角鬓角如水中捞出,忍不住泄出喘息,敏感处感觉到那小洞的吸咬,叫人好奇捅破她操哭她该是多么绝顶的美妙滋味。 扶光全然不知郎君脑袋里的想法,只知道舒服的来源,粉舌舔了舔他凸起的白玉喉结,直白索求:“还要,我喜欢听……” 江珏深吸一口气,直起身,两人相贴之处微微分开。 扶光不明白为什么给她舒服的物事离开了,还挺腰追逐,雨打牡丹之景尽在青年眼下。 那湿透花液的粗硕不自觉挺了挺。 江珏粗喘着,闭了闭眼,扶光要的只是元阳,他原本没想做,所习的拜月功法也不能破身。 此事本就荒唐至极,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就此破了她的身。 青年缓了缓,胸膛犹在起伏。 “快点呀……”少女不耐地摇臀催促,尚未来得及做进一步动作,腰间便被江珏滚烫的玉掌禁锢。 江珏禁锢着她的软腰,垂下眼看着身下美景。 扶光尚未理解,身下娇花便被急促猛烈的顶弄抽插磨碾。 “嗯……呜……”过于猛烈频繁的刺激让她受不住地扭臀挣扎,腰间的力道却绝对地禁锢住了她,让她的动作偏偏给把自己送到猎人手中。 结实的榉木床架摇曳嘎吱,纱帐无风自动,帐内烛光暧昧摇曳,映出女郎用力陷于郎君汗湿背肌中的玉指,柔和刚,玉色与雪色,碰撞接着碾压,娇喘交织着粗喘,却不能越雷池半步。 两人连接处淫液和前精被打成白沫,染脏了少女的嫩唇小洞和青年的毛丛玉袋。 江珏粗喘着垂眼动作着,他本就是童男,此刻故意刺激敏感处,加上放松精关,不加抑制的射意很快阵阵涌来,男根下坠着的饱满玉囊上下抽搐。 好死不死扶光此刻不自觉地挺腰,湿嫩的小洞吸吮过系带龟头,潮红着小脸“呜嗯……”一声。 清亮粘稠带香的春水兜头喷上那根狰狞的男屌。 “哼嗯……”江珏腰臀紧绷,腿根微颤,敏感的马眼被刺激的一张,滚烫的童男精喷洒而出,溅得到处都是。 少女被他射得又是一阵小死,腰肢拱起仿佛玉桥,在他腰后的玉足紧绷。 江珏通红的玉指压了压男根,最后几股泄在少女的馒头逼上。 好一会,两人才稍稍缓过来。 两人身下一片狼藉,被子上还有洇开的水渍和不明的液体。甚至床帐上也有刚才溅上的几点男精。 空气中除了情欲的气息还有一股奇异的香气,和少女身上的香汗一样。 她情动时竟然还有异香,当真是祸水般的存在。 江珏的视线被她吸引回去。 少女脸上潮红不仅未退,清润的杏眼朦胧着,茫然如困顿的小兽,长指伸向自己腿间。 扶光的腿还被他压着,因而那一塌糊涂的馒头逼他一览无余,那樱桃小口正直白吐着露,显然还未得到让功法蛰伏的元阳。 眼看扶光指尖摸索着那白虎穴附近一塌糊涂的残精,正要粗暴捅进去。 江珏闭目轻叹,倏尔浓睫掀开,伸手固定她的双腿。 扶光张着腿,懵然看他,星眸含泪,眼神追逐着他的指尖。 江珏忍着身下胀痛,玉箫般指节将那溅落在她逼口的童男精刮起,堵入那翕动的小洞。 “嗯……”少女因身下异物感和酥麻轻喘着挣扎,被他的力道定住。 不一会,那黄豆大的小洞被彻底喂满,再次闭得紧紧的,因少女张着腿的动作泛着些许白浊水光。 刚洒落在她身上的的童男精全在她小逼里了。 感觉到体内功法渐渐平息,少女神志尚未彻底清醒,清凌凌的眼看来,嘴里还乖巧地和他道谢。 江珏喉结滚动,一番隐忍下来,浓睫都是汗湿的,一向矜贵从容的青年郎君不由有些出神。 ……这都是什么事。 第四章狸奴(一) 翌日清晨。 扶光睡眼惺忪地醒来,体内内力尚有些不济,但已不再冲撞。 她缓了一会,才意识到面前沉睡的俊俏郎君是谁。 躺着的被褥崭新干爽,寝衣应是江珏的新衣,甚至身子也很干净清爽,毫不黏腻。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和身上的异样,提醒她昨夜是如何激烈。 房中没有侍女进来的痕迹,应该是江珏后来换上的。 扶光目光落在枕边的青年脸上,郎君墨发散在枕上,长睫垂着,睡姿端正,睡着的样子颇有几分温驯和易碎感。 完全是扶光喜爱的那种长相。 扶光想起昨夜,难得有丝舍不得。 她入关一年,难得有样样都很满意的猎物,原本还打算如果好吃,以后功法反噬一直互利互惠也未尝不可。 她目光落在对方精致的睡颜上,知道他另一重身份后,一看便察觉出,他其实在调息,体内的功法正自行运转,修复经脉。 好吃是好吃。 可惜他一个世家的嫡公子,却竟是听雨楼主,背后不知藏着怎样的秘密,何况她还有要事需行。 她没必要冒这个险。 扶光主意一定,倏地起身,悄无声息地穿好衣服,准备跑路。 她探了探江珏的经脉,确认对方还处于昨夜那般状态,腰身用力,一个旋身就要跨过睡外侧的青年。 “唔——”少女发出一声娇呼,脚踝被青年的力道一带,向后倒下,后背触及熟悉的竹香气息。 江珏借力坐起,巧劲一带,接住少女,禁锢在胸膛:“夫人这般着急,是要往何处去?” “自然是去寻些物事伺候夫君洗漱了。”扶光狸奴似的被他拎在怀中,腰肢也被禁锢着,熟悉的气息喷在后颈,示弱道:“夫君弄疼我了。” “只怕夫人这是有去无回吧。”江珏语气温柔,不为所动,食指微屈迫使扶光仰起脸,“夫人内力已平复,这般急,是还有什么未竟之事呢……” 江珏观察着扶光表情微妙的变化:“是逃避追杀?寻亲?……寻仇?” 青年心思如此缜密,不过一夜便把她猜得准确。 温热的鼻息交融,两人距离不知不觉已是极近。 “未竟之事?当然是来为夫君续命……”扶光猝不及防地凑近江珏,趁青年失神的一刹,挣脱桎梏回身出手,咬牙切齿,“谁知,夫君是个大骗子呢!” 江珏侧身躲过,单手借力回掌,与她交手,面带微笑:“上旬在听雨楼化作门人,夜袭楼主,下旬便成了薛氏嫡女,江氏嫡夫人做成了采花小贼。” 青年被她的招式打断,从容拆解,接着下结论:“珏自是比不得夫人,骗术了得。” “夫君真的……”扶光摸回白练,凶狠地打过去,“得了便宜还卖乖!” 边打还边气恼:“什么薛氏嫡女,明明是京城探子。” 再想到昨夜,扶光直接用上了玉足:“昨夜也不知是谁本还将死未死地躺着,若不是吃了圣女垂露,现在有你这样生龙活虎的吗。” 江珏顿了顿,硬接了她这招,顺势握着女郎小巧的玉足把人拉来,明明在笑,却让人感觉磨牙凿齿:“……所以这是珏主动要吃的吗?” 扶光玉足就着他的动作在他掌上一旋,白练圈上他修长的脖颈,往自己怀里一拽,居高临下,理亏嘴巴却不吃亏:“那你吃是没吃?” 到底是他占便宜。 江珏被她指尖抬起下巴,也不恼,从容地淡笑:“珏谢夫人款待。” 外间前来伺候的侍女们听了内间好一阵激烈的碰撞声,脸红耳赤,一时不知该不该进,踌躇着退了出去。 所幸屋内的声音没有持续很久。 有了昨夜,江珏状态比往常的朔期要好许多,但这么一番下来,喉间已有血气上涌。 江珏喉结滚了滚,压下血气:“夫人何不听听,说不定珏与夫人所求并无相悖。” 扶光刚刚缓解了大劫,丹田还虚空着,收了白练,欣然同意。 外面天光大亮,帐内有朦胧的光,仿佛自成一片小天地。 青年在外,少女在内。 扶光黑眸熠熠:“你到底想要什么?” 江珏温和道:“珏只是想邀请夫人在江氏暂住一段罢了。” 青年墨发散下,身着雪白寝衣,领口微开,和她初见时一般脆弱无害。 但扶光想起,他的领口是因打斗而松,他与她初见不在江府,而在听雨楼。 江珏墨眸瞧着她,知晓扶光动摇,语气沉着,更显循循善诱:“夫人难道不想知道,自己所习功法为何?拜月教教主何在?” 他的目光落入她蜿蜒至衣领下的玉颈,那里有一条金丝红玉的项链:“……难道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 郎君的目光如有实质,扶光胸前的红玉在衣内发烫。 扶光生来就在圣教中,阿娘也非生来便是圣教圣女,相反,外人有所不知,她的阿耶阿娘都是汉人。 她曾多次追问,阿耶阿娘都没告诉过她过往的经历。 只有阿耶去后,阿娘某次酩酊大醉,才让她知道这项链是阿耶某次外出西域得来,带回送给阿娘的。 她猜阿耶和阿娘原本应生活在中原,后来才来到圣教。 她来中原,除了求活命,寻教主,报亲仇,也想知道父母的根在何处,何以躲至西域仍招来教主这般的存在。 她在西域圣教,虽然圣主去后,教主当道,但教主行踪成谜,从不露面,近年来更是少有出现,加上圣女在西域地位,众多西域贵主甚至国主都要礼让三分,是以她暗中查探消息并不难。 自一路入中原,她乔装打扮,丫鬟、花娘、闺阁小姐这些身份能看到的,她也能查探一二。 江珏常年在京中,如今回归洛阳本家,他手中贵族圈子的消息,还有听雨楼这样江湖新秀得到的消息,的确可能与她不同。 更罔论江珏背后又有怎样的秘密。 但是…… 扶光狡黠一笑:“我们知道的孰多孰少,尚不可知呢。” 江珏理了理衣袖,抬眼看她:“难道夫人是始乱终弃……还打算吃别家郎君?” 扶光找上门来,自然是不想采外面的野花野草,若他只是个好掌控的江氏嫡公子,她本还不打算走。 江珏耐心地道:“夫人意下如何?” 扶光摸了摸下巴,狮子大开口:“暂住可以,但不得干涉我的自由。”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想吃夫君时,夫君都要答应,不论何时何地。” 江珏难得目中含笑。 大邺女子也算大胆,但他还未见过似她这般直白的女子,难为她装到如今。 “夫君有何异议?”扶光问。 江珏从善如流:“无,一切按夫人所言。” 好说话得让她怀疑追着她打的是谁。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江珏侍从才会敲出的声音。 ———— ioi有人在看咩,有喜欢的play可以留言呀 等会12点还有一更,求猪猪求收藏ovo 第五章狸奴(二)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江珏侍从才会敲出的声音。 “郎主,宗主那头来人了。”来人是石竹。 网住了猎物的江珏整理衣冠,神清气爽地前往了宗主所在的忠贞堂。 以猎人自居的扶光堂而皇之留在江珏所在的蒹葭院,不客气地四处走动。 被江珏留下的石竹对主上膜拜得五体投地:主上这次竟这么快便出关了,果然英明神武。 全然没想到,“英明神武”的主上刚才答应了什么丧权辱国的要求。 扶光在院中走动,石竹奉命跟随其后。 对这位明明昨夜被自己“迷晕”却出现在主上房中,而且至今完好无损,谈笑有来有往的新夫人,他一时拿不准主意。 他边跟随边字斟句酌地回答着这位新夫人的问题,交代郎主的去处和宗主的信息。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他已经领略到了:新夫人当真与主上一般魔鬼。 被甜美少女猝不及防点住穴的石竹如是想着。 … 江氏宅邸核心的建筑名为德园,其内共造十六院,见礼所用的鸣凤堂,江珏所居的蒹葭院都在德园中。 沿路奇山碧水、亭台楼阁、精巧殿宇、灵丹妙香,无一不体现江氏百年老世家的底蕴。 德园正中有一千年松树,旁侧便是宗主所在的忠贞堂。 扶光翻进来落于屋脊,入目便是正堂江氏先祖所书“忠孝节义”的牌匾。 洛阳江氏在几大世家之中,立场罕见,先祖便是开国功臣,家规森严,以谋闻名,文官辈出,出了名的忠君爱国。 她找到石竹所言的书房,掀开瓦片,不意外地看到了房中江珏祖孙俩。 老宗主乃江珏外祖父,鹤发童颜,形容矍铄,端坐于主座。 据闻他曾官至前朝参知政事,位同宰相之一,如今虽赋闲在家,但江氏在朝中位居要位的文臣也不少。 江珏坐于下位,修长漂亮的侧影挺拔如竹。 两人不像祖孙,更像臣子与下属。 扶光想起来前探听到的消息。 老宗主发妻早逝,没有续娶,只有江珏的母亲江如眉这一个孩子,嫡系孙辈仅有江珏一人。 江珏是唯一的嫡长孙。 即便是这般身世,江湖上风言风语也有许多,关于江珏身份不明的父亲,关于江珏的母亲,以及江珏自幼入京为质之事。 想来觊觎江氏少主位置的人不在少数。 果不其然,老宗主便提到这点。 如今看似新帝大赦天下,宽待世家,江珏也能称病回了洛阳,但新帝的考验处处可见。 老宗主话里话外,便是要江珏勿忘祖训,即便有这次赐婚的“屈辱”,亦要忠君。 扶光品咂着老宗主的话,想起皇帝赐的“雪臣”二字,恐怕不只意在“雪”,更在“臣”。 如今江珏回了洛阳,还有自己这个“薛氏嫡女”、“京中探子”。 恐怕江珏在京中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到哪去。 扶光听着老宗主敲打江珏的话,意外地听出了上一辈的故事—— 依老宗主话里意思,江珏的母亲江如眉少女时竟曾逃家拜入卫氏习武。 卫氏与江氏一般,也是金陵一代有名的世家。 与江氏不同,金陵一带兵马充足,卫氏不仅出武将,在江湖上地位也不低,这次武林大会便是由卫氏主持。 更不同的是,今上的母妃便出自萧家,连仅存的一位闲散亲王萧恒,也是卫氏庶女所出。 后面老宗主透露的意思更是让扶光出乎所料。 江如眉不仅拜入了卫氏,拜的还是年少英才、辈分甚高的剑神卫辞。 听老宗主的意思,江珏竟是江如眉与卫辞乱伦所出的遗腹子? 扶光目光落在江珏身上,昏暗的室内,窗花泄入的阳光斜照在青年膝上,照亮他如玉般垂着的指节,看不清他的表情。 ……以江珏善于隐藏的性子,想必不会看出什么表情。 只是少女敏锐地察觉出他压抑的不快。 听老宗主拿江如眉“叛逆”的事迹敲打江珏。 扶光心想,江氏这般礼法森严的世家,出了江如眉这般自由自我的存在,在老宗主眼中可谓忤逆。 那么,江珏又是什么立场?他一个年少为质步步为营的贵公子,又是怎么瞒着宗主成为听雨楼主的? 房中江珏正起身拜别,老宗主嘱咐得差不多,看着他行礼,忽然问:“你身上那是什么香,从前不见你熏。” 江珏和扶光在帐中打了一早,来得急,虽然沐浴过,但身上还残留着一丝扶光昨日身上的异香。 那香气若隐若现,不凑近很难闻到。 扶光显然也想起来了,低头好整以暇地凑热闹。 “想是新房中染上的。”青年面色冷静,扶光却看到他白玉般的耳根有些微红。 不得不说,不愧是她看上的郎君。 扶光看得心满意足。 “那薛氏虽门第不高,也是个能拿捏的,娶了便尽心为家中延续香火便是。”老宗主语罢,沉声警惕他,“切忌玩物丧志,莫像从前那狸奴一般。” 狸奴? 扶光怎么也不能把江珏与狸奴扯上关系,好奇得要命。 想到便盖下瓦片,回来解了石竹的穴,准备刨根问底。 “狸奴?”石竹想起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旁边正布置房间的管事婆子同样听着,她从郎主幼时就在蒹葭院,自然清楚,也没有石竹的顾忌:“郎主幼时曾在蒹葭院偷偷养过狸奴,那是女郎留下的。” 她口中的女郎是江如眉。 那时江珏才几岁?江如眉去世时,他才七八岁的年纪吧。 她想象着缩小版的江珏是何种样子。 扶光问:“后来呢?” 如今别说什么狸奴,连活人都甚少靠近。 “老奴还记得,那时早晨来伺候小郎主起床,那狸奴的身子就在小郎主枕边,当时血都浸花小郎主脸了,奴还清理了许久。” 不必说,自是宗主命人做的。 “后来,许久不见郎主笑颜。”管事婆子有心拉近少夫人与少主距离,“老奴许久不见郎主,都忘了郎主开怀笑起来是何模样了。” 扶光不自觉代入幼年江珏的视角,一个小小少年,自梦中被湿润浸透醒来,他当时在做些什么梦?被拉回现世的瞬间眼中又是什么景物呢? 连枕畔都不安全。 枕戈待旦。 这是江氏子未来。 不管在洛阳,亦或是进京。 扶光想起老宗主最后那句,把她比作狸奴,不由腹诽:权贵真是心理变态。 “珏发现,夫人颇喜梁上行事。”江珏在抱臂倚门看了许久榻上少女多变的表情,信步走来,撩袍在少女对面坐下。 石竹和管事婆子在扶光沉思时已默然退下,屋内仅剩“新婚夫妻”二人。 扶光托腮盯着对面青年,弯唇一笑:“若夫君喜欢,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 江珏闻言,默了默,微笑道:“不必了,珏觉得夫人如此甚好。” 身侧窗外天光斜照在郎君的侧脸,扶光还是喜欢他现在的表情。 行云流水间,江珏已沏了壶茶,为扶光面前杯中续上,仿佛闲话家常:“夫人刚才听得可算满意?” 他答应不干涉,的确说到做到。 扶光乐于调戏美人:“当然满意,尤其是袍袖生香,暖玉染霞之景最为满意。” 江珏一口茶闷在喉间,暖玉染霞之景,她看得清的只是当时在祖父面前他的耳根,他看得可是……青年顿了顿,倏尔喉结滚动,方把温茶咽下。 扶光看得舒坦,笑眯眯道:“玩笑而已,夫君莫怪。” 江珏意有所指:“岂敢,比不得夫人,什么秘辛都敢听。” 方才若是老宗主发现,此时恐怕已没有扶光。 武功再高强,终究是一个人,敌不过人心向背,面对世家更是螳臂当车,卫辞是如此,江如眉是如此…… 扶光抿了口茶,望着窗外的一株带露盛放的姚黄,忽道:“扶光向来胆大,不仅敢听,更敢听而不信。” 卫辞虽年少,但他天资聪颖,拜在卫氏明镜阁一位隐居多年的阁老门下,在卫氏辈分很高。当今卫氏宗主和他年岁相当,也得称呼一句师叔。 他的所作所为,也当得上他所出身的师门、背负的责任。 若非英年早逝,当初的剑神卫辞现在肯定也是个响当当的泰斗级人物,怎会是拐骗少女的欺世盗名之辈? 能教出江珏这样的儿子,江如眉又怎么会是老宗主口中那个只有小情小爱的少女? 像是隔着一层纱,几乎要触碰到一直追逐的真相,却模糊不清。 扶光忽然觉得,此番混进江氏,是没有来错。 ———— ovo有新封面啦,有小天使看到咩,还是草图,朋友正在细化中,期待/// 第六章雪臣(一) 蒹葭院。 书房中,扶光正倚着轩窗,饶有兴味地翻阅着管事婆子奉上的帖子。 看似在行主母之事,唯有江珏知道,她正研究请帖上洛阳各家研究得兴致正浓。 这厢江珏所在的房间正好能看清她支颐斜倚的侧影。 石竹的视线不自觉也被吸引过去:“没想到少夫人天真可爱,却能担起管家之事。” 江珏将手中茶盏置于身侧小几,茶盏发出微妙的声音。 石竹回过神来,不再闲话,低声禀报主上所要的关于拜月教圣女的消息。 自江如眉离世,江珏接手听雨楼,至今已有十二年。 与他修习同宗功法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原来她一直在西域,修的还是西域的外家功法,难怪遍寻不得。 偏偏她还和他追查的拜月教教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更不会放扶光轻易离去。 石竹讲得绘声绘色,与他所知无差,拜月教圣女成年有一大劫,若不能得纯阳元精,便会死于功法反噬。 江珏边听石竹讲述,边不动声色地看向对面。 扶光左手支颐,右手从窗边垂下,逗弄着窗外那一株将开未开的玉楼点翠。 院中魏紫姚黄衬着少女娇颜,叫人想起昨日她望向窗外牡丹的恬静侧影,还有她平素的狡黠,失去意识时的粘人…… 那夜她是全凭功法驱使,可他却清醒非常,看得清楚。 他等来的是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郎? 石竹禀报完关于圣女成年一劫的始末。 江珏问:“破劫之后呢?” 扶光功法与他类似,她的母亲应该也修习了和他母亲类似的功法。 石竹思酌片刻,道:“据西域的门人回报,拜月教圣女的功法虽诡谲,但并非没有死穴。破了圣女身子的人元阳会有所不同,若不能长久饲养,功法会彻底反噬。” 江珏若有所思:“上一任圣女也是如此?” “是的,”石竹道,“圣主离世后,如今那位教主卧底于教内,首先便是掌握了圣女的丈夫……其中细节不得而知,但据密探收集,上一任圣女后来以身饲养了许多教中人,常有众人淫乐之景,此事想必与圣女功法有关,不仅是作为炉鼎之用,也是压制功法所需。” 石竹顿了顿,补充道:“那圣女最后还是死于功法反噬。” 言下之意,那位圣女的丈夫很可能早在被教主掌握之初便亡故了。 石竹就事论事:“若要拿捏这圣女,只消得了她的身子,之后在圣教行事便方便了。” 他并不知少夫人就是他口中那位,也不知主上和母亲那的神秘的内功也有类似的死穴。 江珏不置可否:“下去吧。” 石竹领命退下,不知为何背后凉凉的。 江珏视线落在窗外,那夜他探得她功法时就已有疑虑。 石竹所提的得了扶光身子之法,自不在江珏考虑范围内。 但扶光如今仍是处子,却能靠他的元阳渡过一劫,是否说明她即便不破身,也可靠他人元阳压制反噬,也不被他人拿捏? 若是如此,这个他人,不一定是特定的某个人…… 他自然不会让人欺辱了她,但若是扶光,会作何选择? 江珏霍然收回视线,什么时候他连这等少女心事也需要筹谋了。 … 江珏初回洛阳,府上收到的请帖不断,众人都翘首以盼看这位少有露面的江氏嫡公子。 此番终于等到他回到洛阳后头次出席筵宴。 是日,宣平侯府老夫人寿辰。 “我还以为,你不会让我在这般场合露面呢。”马车上,扶光熟稔地从抽屉寻出果脯,挑了个适口的吃掉。 这般场合,洛阳有头有脸的贵族基本都会出席,不费力气便能探查到许多消息,扶光自然是乐意去的。 江氏少夫人的身份还是比她从前冒用的身份们好用许多。 而且,她一直觉得父母也许是出身氏族的,对这样的场合有天然的亲切与好奇。 请帖是扶光挑的,江珏本不欲太快露面,不过扶光有种兽类般的直觉。 旁人穷极方法求不得的解,她总能轻易撞破,比如对他…… “最坏的结果不过败露,”江珏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挑选香饼,笑容浅淡,话语直白:“若出了事,让一人凭空消失,亦不是什么难事。” 扶光一点没有不高兴,反而期待地道:“放心,我颇精于此道。” 她探过身子,替江珏挑了一块香饼,鼻子小狗似的抽了抽,捻起来:“这块不错。” 江珏打开香炉,看着扶光放下,道:“想必夫人此番会有许多这种机会。” 顿了顿,方掀开窗帘,声音似叹:“……别觉得不过如此才是。” … 事实证明,扶光的确精于此道。 到了宣平侯府,小夫妻俩在万众瞩目下给老夫人献礼祝寿。 洛阳刺史之女被赐婚江氏嫡公子,本就受人瞩目。 众人更是好奇洛阳刺史这大老粗养出个怎样的女儿,盼着看些笑话。 不曾想扶光步态端庄,礼节比在场一些教养森严的仕女都要规整。 江珏今日一身茶百绣金深衣,扶光则挑了一套茶百花鸟纹长衣配翠色描金蝙蝠纹袄裙。 站在江珏身边却不显得过于严肃,相配从容。 扶光立于江珏身侧,还不着痕迹地跟他眨了眨眼:如何?够不够无可挑剔?还是要松散些? 江珏知她言下之意,隔着袖子捏了捏她的手。 扶光还不知死活地甚至挠了挠他的掌心。 江珏面对众人,袖下反手禁锢住扶光的手,面上仪态如常地应对。 感觉到江珏手指微僵,扶光脸上笑意愈发甜美。 这落在老夫人眼中,便成了新婚小夫妻“黏糊恩爱”。 老夫人和江老宗主关系不错,便道:“雪臣既已成婚,当以子嗣为重,今日来了袁七郎,王十一郎,也就雪臣是家中独苗,要是你祖父在,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旁侧有人笑,是世子赵璋:“玉郎仙姿,江少夫人又如此美貌 ,玉郎怎会不以子嗣为重,奶奶得劝玉郎爱惜身子才是,免得回头江宗主得找你算账。” 众人有人朗笑,亦有妇人掩面而笑,更有少女暗自恼怒,拧得手帕起皱。 果不其然,扶光一入女眷院子,便备受瞩目。 若是薛氏女在此,恐怕已落荒而逃。 可惜,扶光甜甜一笑,她们遇上的是拜月教来的“魔头”。 ———— 12点还有更新哦,求评论求珠珠呀~ 第七章雪臣(二) 女眷中为首的是老夫人的嫡孙女赵玥。 赵玥身侧的都是洛阳世家贵女,从江珏未回洛阳便蠢蠢欲动了,赵玥更是从小打定主意要做江氏宗妇。 本应是她们的位置,若不是今上,怎会轮到一个刺史之女。 赵玥看准了“薛氏”是寒门武将家出身,准备了许多雅致物事。 谁料抚琴、作画、点茶、调香都没难倒她,还让赵玥如此挑剔的人都挑不出毛病。 甚至最后扶光还收拢了几位贵妇人的心思,纷纷向她讨教调香技巧。 赵玥忍无可忍,瞥见扶光悄悄更换坐姿,出言讽刺扶光出身武将之家,没有教养,坐姿粗鄙。 在场不少武将家的女眷脸色不大好看。 扶光正是因为端坐磨得疼了才稍稍放松,谁知她这都不放过,于是也不留情面,佯装害羞说着不知羞的实话:“妾无状,让三姑娘见笑了,都是昨夜……” 在场不少妇人掩唇笑了起来,赵玥原来不明白,等丫鬟耳语解释,登时脸都气红了。 赵玥讨不到好,转而说起她主持的这场寿辰以及她即将到来的生辰礼。 … 时辰不早,众女在侍女引领下往宴席前去。 赵玥远远见江珏与男宾一同入内,便喊了声“雪臣哥哥”。 江珏表情温和,但扶光却感觉到他身上那种熟悉的不悦。 江珏不喜欢这个表字。 江珏信步走到扶光身侧,扶光不自觉地在袖下捏了捏他的手。 赵玥浑然不知,仍在说自己替祖母操办的这场生辰礼,以及自己即将到的生辰礼有何等的设计。 江珏与众人一般无心地听着,余光看向身边的扶光,这丫头那夜才过了那样的“生辰礼”,方才就一直听这样的内容吗? 说起来,他家那些弟弟妹妹们,生辰礼也是如此精心设计、隆重操办的。 入座前,赵玥状似无意地问:“雪臣哥哥,我的生辰礼你会来吗?” 江珏正神游天外,面上不显,反手制住扶光的手腕,才行礼:“珏体弱,不便出行,江氏自会有人送上厚礼。” 这是毫不走心地婉拒了。 扶光听着江珏与赵玥的对话,想起来时他看着马车外轻声说的不过如此。 这便是江珏面对的虚与委蛇。 这些人恐怕不会清楚也不会深究,真正的江珏到达是个怎样的人。 … 等到了寿宴之上,众人落了座。 赵玥与他们不在一桌,但他们这席依旧有为赵玥鸣不平的。 那贵女道:“江少夫人可真是堪称姝色啊,今日一露面不知收获了多少目光……外面都传姑苏晏氏小医仙和那魔教妖女并称天下第一美人,不知江少夫人与两位孰美?” 另一位贵女道:“还用说么,当然是娶个贵女好啊,江湖人怎能比。” 她们本意是挖苦扶光的出身。 孰不知被比较的本尊就在面前。 扶光越笑越甜,不在意便不会生气,还大胆问身边的江珏:“夫君觉得如何?” 扶光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各有千秋”之类中庸的话。 结果江珏眼神沉静,微微一笑:“珏眼中自是夫人美貌甚异,如明珠生绡。” 几位贵女们在意的便是江珏的看法,当即有贵女捏手帕抹眼泪:“玉郎怎能如此。” 旁边的郎君饮了口酒:“妇道人家,还是少听外间传闻的好。” 席间,世子赵璋还特地差人送了茶点到江珏这桌为江少夫人“定惊”。 扶光谢过,却没碰,与江珏悄声交流:“明明大可以方才管教,赵璋果然对妹妹纵容无度。” 江珏意味深长:“还是夫人消息灵通。” “那是,那位……”扶光托着腮边吃边悄悄点评,洛阳的贵族美少年在她这如数家珍,看来都是她曾观察的人,连哪位郎君在哪座花楼点了什么花娘都一清二楚。 江珏脑中莫名出现她与这群美少年的画面,胸腔发闷,垂了垂眼,兀自斟了杯茶。 扶光的功法、步态、仪态,包括他曾见的点茶、品香,都不是容易之事,显然不论教主如何对待,她是没有把自己当成炉鼎的。 少女未来广博,有着无数种可能。 尽管如此,想到扶光或会遭欺辱的可能,每说到一位郎君,他仍是偶尔补充一两句那位郎君的德行问题。 “比不上夫君知千里之外,隐微之中啊。”扶光意有所指,她说累了,拿起了杯盏,喝了一口方知里头酒不知何时已被江珏换成清茶。 江珏侧目:“夫人又有何发现。” 扶光笑眯眯:“发现夫君心细如发。” 江珏坦然:“夫人过奖。” 扶光放下杯盏,看向赵玥身边一起祝寿的僧衣男子:“这位郎君我倒没见过。” 江珏顺着她视线看去:“那是慧彻的大弟子。” 扶光奇道:“少林的慧彻大师?” “嗯,慧彻的大弟子是白马寺的主持灵慧方丈,老侯夫人信佛,他常来府上。”江珏道,“是和尚。” 扶光自然听懂了,看着年轻的僧人与赵玥熟稔地聊天,脑海中闪过什么。 ———— 今天也是双更哦~求评论呀ioi单机好累555 第八章回春(一) 是夜。 回到蒹葭院,一路如常,府中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但甫一进寝房,扶光便发现了变化—— 房中从床帐到摆设,再到香炉中的熏香,无一不透露着用心。 扶光自枕下翻出了春宫图,旁边甚至还有个小锦盒,扶光一打开,里头是精巧的缅铃、羊眼圈等物。 果然江氏嫡公子出门,一举一动都被掌控得一清二楚。 “这是什么?”扶光拿起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嗅了嗅,不像是助兴之药。 江珏默了默:“那是宫中的回春膏。” 扶光不消想也知道是因为今日在安平侯府坐姿的缘故,这药是做什么用的不言而喻。 扶光正要放回去。 “你可留着。”江珏道,“那药是医仙谷供至宫中的,千金难求,也是极好的伤药。” 即便那夜那般情况,江珏却莫名连她身上的旧伤新伤是什么武器招式所致都能记得清楚。 … 数日后,扶光随江珏到了洛阳西郊。 早春二月,草长莺飞,洛阳名士身着各种形制的红衣,青壮老年皆有,在郊外席地而宴。 来前扶光已经打听到江珏今日出席雅集,是要和听雨楼中的密谍传递消息。 她问起时,江珏不仅没有隐瞒,还直白地告知线索,坦荡地让她猜。 扶光自是被激起了好胜心,一路上仔细观察。 今日雅集,名士均约好了穿红衣,江珏也不例外。 扶光只见过江珏穿些素色沉色,今日他少有地穿了件红底织金凤鸟纹的圆领袍,更显得矜贵从容,面如冠玉。 入席后便引来不少名士赞誉其美姿仪。 席间有名士清谈,亦有士子放歌纵酒,扶光边听着边起举箸品尝面前的食物。 旁侧有壮年文人的家眷命侍女送来一味药膳,扶光尚未接过便嗅到阿胶的气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鼻子。 ……在教中右护法便常命人送来养炉鼎用的阿胶制品,扶光对这味道自小就讨厌。 扶光不好推辞,笑着谢过,不客气地推给江珏:“正好夫君补身可食。” 江珏正和席间的士人对话,看了看炖品没发现不妥,顺势品了口,继而淡笑,看了她一眼,表情带着那么一丝微妙。 扶光扬眉,竟还能笑出来,嗓音带着担忧:“夫君,可是太少,还要多些?” 旁边送炖品的夫人也看了过来。 江珏微笑:“不必,夫人费心了。” 旁侧的士人有人感叹:“玉郎与夫人当真恩爱。” 今日雅集,只有少数士人是携带妻眷的,大多带了外面的女郎,更少有这般亲昵的。 江珏笑而不语。 宴上话题转了一转,江珏作为话题中心不时应付他们的话语,余光瞥了扶光一眼,顺手拿走她面前又一道甜点,低声:“夫人当真什么都敢吃。” 扶光自然知道那甜点有问题,她本就准备接了放在一旁,如今起了玩心,把它拿回来放至江珏面前,甜笑:“夫君与我看起来却不该像是不敢吃的。” 远处的山间小路上,安平侯府的马车停驻,恰好能看见下方扶光与江珏的位置。 马车前,赵玥正看着下方二人,眉头紧拧,一张手帕几乎要被她扭破。 如今正是踏春的好时节,附近寺庙也多,白马寺也在附近。 附近上香踏春的贵女路过,当然少不得注意到这么多少年郎君、风流人物在此。 其间自然少不了闻风而来的赵玥。 席间士人们觥筹交错。 江珏看着兴奋得脸色微红的扶光,道:“夫人今日似乎格外尽兴。” 扶光小酌了几杯,语气有些慵懒,仿佛阳光下懒觉初醒的狸奴:“我总觉得,阿耶和阿娘没到西域前,便也像他们一般。” 她目光尽头是一对带了稚童出席的年轻夫妻,两人拥着孩儿在树下与同辈手谈,好不温馨。 “我记得阿耶在时也常与阿娘带我踏青,那时圣主还笑阿耶太听阿娘的话,若有尾巴也肯定似西殿的阿黄似的……”扶光托着腮,熠熠的黑瞳带着困倦的水光,亮晶晶的:“阿黄是桑图送来教中的一条犬狸。” 她话中的圣主已去世多年。 桑图是沙陀部落首领的小儿子,如今已经称王,据说也因圣教易主与圣教断绝了外交。 她话中的事约莫也是她幼时的事了。 物是人非。 江珏想到她父母可能的身份,与她所想出入甚远,可以想见并非什么好故事。 扶光知道后又会如何呢? … 宴后,士人们在岸边席地而坐,水中装了木桩子及高台,有乐班的胡姬们于水上起舞。 胡姬足尖轻旋,阵型变换,裙摆翻飞,首饰叮当。 当即有士子为之吟诗作画。 扶光在岸边坐着,吹着和风,清醒了些。 士子们欣赏着精彩的歌舞,熟悉乐班的扶光却在看下方不远处岸边的一个八字胡汉人—— 那是乐班的胡班主,洛阳不少乐班都在他的名下。 胡班主正训斥着方才台上的胡姬。 那胡姬一条腿姿势怪异,显然方才受了伤。 胡班主正抓着她的失误训斥于她。 那小胡姬显然初来中原,尚不清楚。 扶光初入中原混入戏班时已见识过,中原近年对胡人管理日渐完善,那班主想赶走这些胡姬,但朝廷律例不可违背,胡姬没犯大错他也不能赶,遂耍手段,做手脚,威迫利诱,让胡姬不得不自行离开,还能少给些工钱。 果不其然,又一名在角落起舞的胡姬在同一根桩子上受伤下了场。 乍到的胡姬稍显年长,显然不好惹,还大声道出班主逼胡姬陪夜的丑行,惹得胡班主气急了,一巴掌让她闭上了嘴。 “夫君,妾想去那边看看。”扶光离下面岸边本就不远,声音一扬,胡班主那头听得一清二楚。 江珏在她看过去时便已注意到,配合露出疑惑的表情:“夫人可是想到那头,那是四喜班的后台。” 扶光点头,如泣如诉,娓娓道来:“妾从淇县到洛阳备嫁时,便为胡姬所救,于胡姬渊源颇深。妾听说有些猪狗不如之辈,常……” 接着便把班主们的手段直白道来。 她越说越激动,不自觉抱着江珏的手臂,边佯装抹泪。 她今日穿了件齐胸的襦裙,香软抵着江珏的手臂而不自知,还随着动作被带动。 江珏低头便能看见那若隐若现的雪白沟壑。 少女正演得起劲,江珏闭了闭眼,没将手臂抽走,另一手不着痕迹地替她理了理领口。 胡班主方才还气势逼人,如今越听便越发觉得背后冷汗岑岑,这小夫人说的,他即便没做的恶行都便有做了。 这一查还得了。 偏生扶光讶然,仿佛刚看见他走过来:“呀,这是胡班主吗,妾可不是说您。从前常听阿耶提起,您在洛阳那是德高望重,在洛阳戏班中可是您说一旁人不敢说二啊。” “不敢当,不敢当。”胡班主忙行礼,解释道,“在下戏班中可没这般情状,还请夫人明鉴啊。” 听说江珏从前在京中也从未带女眷出席宴席,这次竟带来了新夫人,还是这般倾城美人。 这亲昵之态,这枕边风,他可不敢让扶光接着说。 扶光掩袖笑:“妾怎敢怀疑胡班主,只是方才妾看有两个受伤的胡姬,让妾想起了些不好的过去,方有此言。” 扶光都点出这两个小胡姬了,胡班主是怎么都不能赶她们走了,还得连忙向周围士人解释,自己方才只是在教学。 偏偏眼前的少女还摸出一瓶回春膏,说是不喜伤药的味道,要送给胡姬。 江珏按下她的腕子,让侍人去取了旁的伤药给胡姬,淡笑吩咐石竹回头还要查看两位胡姬的情况看是否需要再送。 胡班主忙称不必,并许诺自己会再补充药物,维护戏台。 这一番下来,他是深刻记住了,江氏嫡少夫人与胡姬有渊源,往后可得夹着尾巴做人,不可太放肆。 士人们有的感叹原来还有这般事情,更多是见怪不怪的。 旁侧有士人带来的胡姬朝扶光笑。 扶光抱着江珏的手臂,隔着郎君俏皮地眨了眨眼,以示回应。 感觉到怀中臂膀微僵,扶光侧目看去。 四周的士人们酒足饭饱,击缶而歌的有,闻歌起舞的也有,姿态纵逸,更显得江珏坐姿挺拔。 扶光感觉到郎君的不自在,心念一动,忽然轻“嘶”一声。 江珏目光投来,侧身弯腰凑近:“可是哪里伤了?” 却不防扶光伸手,袍袖笼罩下,少女的柔荑直接地抓住要害。 扶光“体贴”地笑:“天色明朗,宾客环绕,夫君怎地这般硬?” ———— ovo12点还有一更哟 第九章回春(二) 扶光“体贴”地笑:“天色明朗,宾客环绕,夫君怎地这般硬?” 江珏正忍得发疼,敏感处猝不及防被她触碰,泄出一声闷哼。 手腕被江珏滚烫的手掌箍住,扶光狡黠一笑,她那夜就发现,无论哪个身份,他并非外界所传那般淡薄情欲。 士人们兴致来了,带着女伴摸入小树林的有,服了五石散脱衣放歌放浪形骸的也有。 他们这点动静实在算不得什么,远远看去不过略显亲昵互相倚靠罢了。 不远处有微醺的士人察觉这边的动静,搂着女伴望过来:“江少主,可有事?” 扶光手还贴在青年紧绷的小腹,时轻时重的力道惹得郎君肌肉紧绷,看着郎君面上清逸沉静依旧,相接处却有炙热狂烈的脉搏,实在觉得好玩。 少女呵气如兰,十分无辜:“夫君,怎么办?” 那眼神像只狡猾的狐狸。 江珏目光黑沉,把着她拉开距离,气息难得有些不稳:“夫人莫玩弄珏了。” 她忽然理解昌都那些女皇把战俘大臣纳为男妃玩耍时的感受。 方才询问的士人许久不见回应,带着女伴就要走近。 扶光听见足音,方才出言:“无事,夫君体弱,不胜酒力,我们在此歇息会便好。” 她可不想让其他人看见江珏这样。 半山腰上。 赵玥急了,拉过侍女:“他们这是怎么了,眼看就要黄昏了,那些人,那些人还这样……雪臣哥哥怎还还和那女人一起,还不回府?!” 丫鬟是个懂人事的,一眼便看出来了,踌躇道:“小姐……江少主这是……动情了。” 赵玥:“……你什么意思?!” 她看着那靠得越来越近的身影,明白过来,气急败坏地道:“不要说了,把上次灵慧僧给我的哨子拿来!” 雪臣哥哥,你可不要怪玥儿,是你打碎玥儿的梦在先。 … 回程的马车上。 江珏衣冠整齐地端坐车中,长指执着白玉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扶光席地而坐,托腮趴在棋盘旁看着,不得不佩服江珏的自制力,方才他都那样了,入手的男根明明都硬得颤抖吐水了,她逗完他后没有负责善后,他还真能就这么忍至平复。 扶光想到到听雨楼主不可破身的传闻。 她见过他床上的样子,知道他的欲与求是多么强烈,又是多么克制。 她向来大胆,想到便做;他却不同,这些年在京中肯定比洛阳遇到更多的莺莺燕燕、公主贵女。 尤其是她一番游历之后,了解在中原,别家郎君这个年纪早已三妻四妾,甚至已有孩儿绕膝,他是怎么忍得过来的? 扶光想到后,自然而然直白地问出口。 江珏长眸看了她一眼,施施然落下一子:“珏也不是对谁都能如此。” 扶光想起他人前温和疏冷、从容优雅的姿态,听到那个“如此”,转念却想到床帐拢出的小天地里,那个墨发散落、眼尾染霞的郎君。 “可惜了美人们思之如狂。”扶光想到在安平侯府的“盛况”。 江珏看了眼她趴在手边毛茸茸的脑袋,显然扶光没把自己放在“美人们”之列。 扶光是直白的,也是挑剔的,不然不会放弃在圣教的地位,更不会在逃命路上都能在那么多世家中游历,连赵璋这般不少贵女垂涎的人物也被她排除在外。 江珏摩挲着指尖棋子,垂眼看她:“夫人百花丛中过,何以最后到了江氏?” 扶光仰首看去,车顶吊着的琉璃灯摇晃,灯影更显得灯下青年美人红衣,温润如玉。 少女听了这问题,忽然有些“明白”他怎么没有吃别人,诚实感叹:“原来如此,当然是因为夫君万般皆好,符合我的口味啊。” 江珏不是这个意思,扶光的回答却让他浅笑。 玉白的指在她鼻尖正对的棋盘落下一子,笑意让人感觉他缥缈不可及:“夫人在江氏住了七日,如今还觉得好?” 他的处境自算不得好,以扶光的天性不说一句坏就已经不错了。 但身份并不影响一个人的善恶好坏。 她指尖一弹,将江珏要的黑子弹出弧线:“我只是觉得,真正的江珏并非如此。” 她说的不是听雨楼主,也不是江氏嫡公子江雪臣。 江珏指尖一扬,接住她弹来的黑子。 决胜的一子久久未下。 扶光实在像是一只横冲直撞的狸奴,行事全然不讲章法,玩耍着跑到人心尖挠一下,惹人痛痒,却又捕捉不住。 蓦地,江珏伸手稳住扶光的身子,扶光还未反应过来,马车倏然停下。 四周虫鸣鸟叫,显然还未进城。 “刺啦——”银光乍然穿帘而来。 江珏下意识侧身带扶光一挡,悄然运功挡住去势,却没有对对方出手。 “敢问尊驾,我家公子向来与世无争,何故招致此等无妄之灾?”在外驾车的石竹挡住一部分刺客。 一开始蹿入的刺客却不放过车中人,又是一剑刺入。 扶光拉着他灵敏躲过:“你与石竹怎么回事?” 这批刺客的确身手不俗,看得出师出名门,但江珏的身手她见识过,怎么也不至于躲不过这一剑。 那刺客在马车外变换声线:“要怪就怪你家公子惹上赵家吧。” 原来是赵玥招来的人。 其来意不言而喻。 江珏将她拉到一旁,刺客的银剑随即刺过她方才坐在的位置。 扶光道:“要忍到几时?” 只听青年道:“听雨楼主可以还击,但江雪臣不可。” 又是一剑险些刺中青年,扶光忍无可忍朝刺客骂道:“姑奶奶都还没刺过呢,何时轮到你!” 江珏轻咳一声,竟还笑了。 扶光恨得手痒痒,瞪了他一眼,抛下青年,留给他一个背影:“夫君病弱不可还手,一个武将之女会还手不奇怪吧。” 少女身形太快,江珏没拦住,没来得及告诉她席间已经注意到那目光,早安排了人晚些相助于石竹。 听得外面刺客惨叫,不用想也知道扶光正欺负人欺负得痛快。 罢了,都已经如此了,随她高兴吧。 须臾,外头本气煞汹汹的刺客纷纷求饶。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起。 刺客们满眼希望。 谁知江珏放下车帘,里头传来一句:“……劳烦夫人留个活口。” 刺客:“……” 这俩魔鬼真是天生一对。 石竹:“……” 主上,这样显得放水的我很傻。 … 有了扶光不留情的帮忙,刺客很快便解决了,迟来的“侍人”们负责善后。 原来的马车已不能用,两人换了辆马车。 马车进城时,天色已暗下。石竹在前一路赶车。 今夜族中设了晚宴,江珏需赶在开宴前回府。 扶光方才运功出了汗,在车上换了一身单薄凉快的春衫,身上的燥热却不减反增。 熟悉的感觉叫她醒悟过来——方才打得太投入,功法反噬来了。 江珏正在车中摆着方才被弄乱的棋局,忽然膝上搭上她热乎乎的小手,抬眸看她,只见少女一脸严肃,道出让他语塞的话语: “江珏,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 明天吃肉肉XDD 第十章主CPH控制射精强制口交捆绑蒙眼腿交 少女面若芙蓉,娇态毕露,一看便是功法反噬时的模样。 这模样若是下车叫人一见便知晓她是怎么了。 江珏摸了一颗白玉棋子,闻言只是往车厢靠了靠,斟酌棋局之余,柔声回答:“夫人自便。” 琉璃灯的灯光映着他一身红衣,仿佛炽烈的红催生出的白玉牡丹一般。 让人更想去破坏。 扶光指尖弹了弹面前她适才饮过的青瓷茶杯。 茶杯精准地打落江珏正要下的棋子。 “哎呀,”少女看着茶杯打乱那盘棋局,蜿蜒的翠色茶水在青年小腹泅出深红的痕迹,狡猾地笑了,“妾真是不小心。” 少女绵软的柔荑掀起郎君外袍下摆搭在膝上,沿着亵裤裆部的开口找到目标。 江珏胸膛微微起伏,半勃的阳具被她挑出握住,傍晚空气微凉,女郎小手温暖,刺激得青年腹部紧绷。 偏偏扶光不同于上次失去神志,还扶着那物剥出深红的龟头,好奇地凑近:“夫君的鸡巴是不是方才硬得太久,坏了?” 末了还补了句:“没事,等扶光疼疼就好了。” 但他不讨厌。 他一直洁身自好,不只是因为习了拜月心经,从小上至宗主,再至母亲,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也不是在情事上放逸的人。 新婚夜他肯让人触碰,肯定也是因为那人有不同之处。 江珏闭了闭眼,才掀起长睫,垂眼看跪坐在他腿间的少女。 扶光动作生涩的探究不算舒服,那物却迅速地勃起至狰狞,在少女手中示威般勃动着。 “真凶啊。”扶光头回清醒地看它,低头在上翘的龟头上“啵唧”一口,“奖励你的。” “唔——”江珏不防她有此动作,气息一窒,阳具兀自抽了抽。 扶光熟悉地掐住他阳具根部,仰首不满:“这是要留给我散功的。” 江珏额角青筋一跳,颇有些咬牙切齿:“谢夫人,珏尚可忍耐。” 扶光弯眸一笑,显然很满意:“江珏,我喜欢你这样。” 末了粉舌舔过渗着粘液的马眼,以示奖励。 “别,”江珏微喘,伸指卡住她下巴:“我尚未沐浴。” “我知道啊。”扶光做了她一直好奇的事,仿佛含糖球般试着把那狰狞的菇头含入嘴中,小舌无师自通地舔了舔嘴里的部分。 “嗯……”江珏低哼一声,卡着少女下颌的指尖感觉到她说话的震动: “原来你这样的人也不是甜的。” 哪个凡人的会是甜的。 ……她还吃了什么不是甜的。 “嗬……”不等江珏思考,扶光生涩地动作起来,江珏卡着她手不自觉松了,炙热的玉指抚在她脸侧,仿佛情人的抚摸。 感觉到郎君时而控制不住地挺入,扶光配合地用喉口吸夹那上翘的巨头,小脸几乎埋进毛丛中。 “嗬……唔……”江珏仰首,湿漉的眼睫微颤。 扶光想起从前学的,绵软的小手把玩着毛丛里饱胀的玉囊。 脆弱的地方被拢住,江珏情不自禁地逸出喘息,敏感处四射的快感沿着腰椎往上爬,叫人头皮发麻。 扶光往后退了退,吐出嘴里的巨物,粉舌点舔着敏感的系带,不时裹含龟头,啧啧有声。 江珏喉头耸动,呻吟出声,玉白泛红的腿根微微发颤。 扶光头颅一轻,玉簪掉落,青丝散了一肩一地,继而被江珏骨节分明的指摸过后脑勺。 “嗯……”少女鼻音黏腻,听着郎君诱人的喘息,裙底早湿透了,仿佛感觉到被嘴中狰狞抽送。 扶光缓了缓,才低头以舌头刺激马眼,温热的小舌在里头不时钻磨,顶出的粘稠沿着柱身滑落。 “嗬厄——”青年双囊抽搐吊起,男根粗了一圈,不自觉地跳动。 扶光眼疾手快地掐住他玉囊根部,坏心地问:“夫君现在还尚可吗?” 江珏上半身红衣整齐,鬓角至脖颈全是薄汗,腰带未解,唯独外袍被撩至腿根,露出亵裤口淫靡的风光。 好不狼狈。 青年湿透的眼睫垂下,对上少女狡黠的笑,墨眸带着控诉:“夫人甚是顽皮。” 看得扶光心痒痒。 到底谁才是祸水。 … 马车带着木门和几层车帘,虽听不清楚,但外头驾车的石竹能感觉到动静。 此刻感觉车身停下,绷紧的脊背松下来:主上终于赶在入府前结束了。 未几,身后传来更激烈的响动。 石竹:“……” 等会入府该怎么和宗主交代才能死得好看点。 … 车内。 扶光又想到了没试过的玩法。 她跨坐在江珏腿上,青年大腿紧绷,伸手稳住她下滑的身子。 扶光却把他腰带一扯,将他双腕束缚住反手掉在车顶,满意地拍拍手:“让你那天打架这般捆我,我想这般很久了。” 江珏抬眼看她,少女居高临下地看他,青丝散落,发顶有琉璃灯流动的灯影,笑容狡黠,美得似是勾人的妖。 少女凑近他,香气盈鼻,江珏略微失神,发带被她一扯。 青年披着一头墨发,抬眸看扶光:“夫人又想做什么?” 他那眼神看得扶光腰酥。 “反正会让你舒服,等会你就知道。”扶光哼笑一声,用那黑色的绸缎发带蒙住他那双眼。 江珏被迫随着她打结的力道仰首。 如玉的俊脸被黑色的缎带蒙眼,身上红衣凌乱,脖颈、胸膛到相思豆的曲线毕露。 脆弱、艳色又仙气。 江珏喉结滚了滚:“夫人从哪学的这些花样?” 扶光居高临下地捧着他的头颅,低头先亲了下他的鼻尖:“你会不知道吗?我以为听雨楼主连我几岁学了何等淫具巧技都能知晓。” 江珏似是因她的触碰震了震,却没躲,那双看不透的漂亮眼睛被蒙住,显得乖巧可欺。 扶光奖励地轻掀缎带亲亲他的眼尾,亲着亲着还研究起来:“江珏,你的眼下竟有颗泪痣。” 那泪痣很淡,是红色的。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不经意溅上的血,又亲了亲,发现擦不掉。 “唔……”青年此处仿佛格外敏感,碰也碰不得,示弱般轻喘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扶光松开手下绸缎,亲吻上她喜爱的喉结。 扶光亲了许久,才伸手拨开郎君身上碍事的红衣。 清雅谪仙般的人物一片凌乱,玉白的胸腹沾染红霞,扶光食指沿着红霞滑下去,碰到胸前硬起的红玉,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奇道:“这里也舒服吗?” 江珏声音微哑:“与夫人的并无区别。” 扶光摸到他小腹,手下那酱红色巨兽气势汹汹地挺着,粗硬的柱身满是水光,马眼处滴了一串粘稠前精,将落不落。 少女偏偏只在他紧绷的小腹弹了弹:“那还是有区别的。” 少女在他面前大咧咧地脱掉衣物,黑色绸缎本就松散,还能透光。 江珏不仅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还能感到少女饱满的乳儿贴上自己胸膛,耳边有扶光凑近的热气:“夫君看起来更加秀色可餐。” 江珏并非无情无欲,相反,他的欲求压抑已久。 扶光还不知道自己释放出了怎样的兽。 她实在太低估自己对男人的诱惑,若扶光那夜找的不是他,她这样绝顶的身子早不知被折磨成何样。更别说她的炉鼎功用。上一代圣女被轮的传闻浮现脑海,看不清的面孔逐渐换成扶光的…… “嗯……”江珏正胸中发闷,扶光已经坐了上来,那湿润吮吸的熟悉感觉擦过,那夜见过的风景占据了脑海。 少女汁水淋漓的穴擦过他狰狞的巨兽。 江珏强忍着扶了扶想大胆坐下来的人,脑海中却是让人沸腾的认知,扶光早在吃他的时候就湿了。 车门小心翼翼地传来响声,石竹比平常轻许多的声音在外:“……主上,要到了。” 身上的扶光娇呼出声,身下不自觉夹了一下。 江珏扶住身上的少女,喉结滚了滚:“先别进来。” 羊毛地毯上红衣与襦裙交迭,姑娘的腰带绣鞋散落。 车内都是扶光动情的馨香。 石竹等了半晌,等来主上微哑的一句命令:“直接进蒹葭院。” 末了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是。” 恨不得把自己聋穴也点了。 车内。 “没想到我也有当祸国妖姬的潜质。”扶光笑着,还问,“这般真的不妨事?” “珏自不会因此误事。”江珏松了松手腕,轻易甩落了腰带,扶光才注意到他早解了绑。 “什么时候……”扶光手里研究他松绑的结。 江珏脸上绸带随之掉落,露出那双醉人的眼睛,直起身与她换了上下位置:“夫人方才不是说喜欢这样么?” “嗯……”扶光被他压在身下,只觉得他的瞳色深得她发酥。 “好湿。”江珏长指在她娇花外打了一圈,才剥开娇粉的小阴唇,揉了揉硬起的阴豆,“什么时候湿的?” “嗯……不知道……好舒服……”扶光坦荡地呻吟,长腿在他腰后夹了夹,催促,“进来……呜……” 她声音娇,叫得人骨头发软,话语又纯情得要命,叫人疯狂。 江珏食指撩了撩花缝,银丝连着玉白的食指,看得人眼神发暗。 青年在她娇臀轻扇,留下湿痕:“别晃。” “你又打我屁股,上次也是。”扶光气鼓鼓地看他并拢自己双腿,尚不解他要做什么,便感觉他长龙擦过下面敏感处,溢出呻吟。 “呜嗯……”扶光被他磨得挺腰。 江珏把住她的腰,沉腰把人往下压,看她气鼓鼓又懵懵然的样子,轻笑:“下次夫人可以也打回来。” 扶光随着他动作,往下看去。 自己白嫩的腿间那狰狞挺翘的龟头出现又消失,力道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阵阵酥麻自腰下爬上脊椎,激起春水潺潺。 “夫人在看什么,”江珏垂眼看来,“水这般多。” 身下巨兽擦得少女腿间一片红粉,咕叽咕叽的水声被打成泡沫,两人连接处一塌糊涂。 扶光还不怕死地伸手抚上巨兽每每擦过的小腹与肚脐,声音天真:“这里这么薄,如果真的在里面,一进去这里便会鼓起来吧。” 少女的身体直白地诉说她的想象,几乎同时白虎逼便吹了水,直喷在动作不停的男屌上。 青年闷哼,被她浇了仍未停歇,反而又扇了少女臀部一下,动作更急更快。 凶狠得似是真能破了她操进去,顶开宫口,把花壶射得隆起。 “呜……”扶光喘息带了哭腔,依稀感觉他要射了,勾着他的腰伸手扶着他暴涨的男根,洞口寻着龟头对准张合的马眼。 “嗬……”江珏小腹紧绷,垂眼看着扶光的腿间光景,似是被少女的动作所激,连射了六七股,直到洞口被堵得装不下溢出白浊。 扶光还懂事地知道帮他手指撸了撸仍硬着的龟头,又撸出几股白浊来。 … 马车早已停在蒹葭院,侍人早被石竹遣散,只留车中二人。 车里一片狼藉,淫靡的气息混着扶光情动的香气,还有清淡的竹香。 扶光功法反噬熬过去了,人睡得香甜,抱着青年窄腰熟睡的模样少了狡黠,多了乖顺。 江珏一身狼狈,碎发沾了薄汗凌乱在颊边,显出几分脆弱可欺,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将怀中少女瞧着。 他“病”了太久,以至于世人忘了,他自己也忘了,背后的腥风血雨。 以至于流萤竟想扑火。 ———— 今天一更哦ovo肉肉好吃吗~ 第十一章听雨(一) 蒹葭院。 天光大亮,晨光透过半掩的纱帐,几缕阳光调皮地在少女鼻尖跃动。 扶光鼻子皱了皱,倏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床侧的青年人已不在,枕上只留了一张洒金雪笺。 「病体沉疴,劳夫人照顾一二。」 那字迹铁画银钩,意度天成,哪有病意。 外院侍女侍人来往,扶光更衣在外一转,不消片刻便晓得昨夜怎能蒙混过关。 江珏不仅昨夜称病不往,回来后还直接大病一场,在蒹葭院闭门谢客“养病”。 本该在屋中“养病”的人却去无踪影。 江珏在哪呢? 答案不言而喻。 扶光早就想着江珏什么时候会去听雨楼,如今终于等来这机会一探究竟,怎会放过? 奉命在院中候着的石竹背后一凉:“……” 感觉又要遭殃。 … 听雨楼。 扶光曾夜袭听雨楼,对楼中构造颇为熟悉。 她直奔上次与青年打斗的宴客厅,蹲在檐上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见了两位青年郎君正对坐手谈。 其中一人身着绯袍,意态风流,扶光在宴上见过,是今上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唯一在世的亲王,安王萧珩。 为人出了名的浪荡风流,花名在外,看封号便知是个不足为惧的。 另一人一身黑衣,外罩银纱,面容质朴,肩背挺拔,扶光却认出那是江珏。 江珏身为江氏嫡公子,萧珩自然见过,想来江珏不想以这层身份与他打交道。 扶光看向那满面尊敬的萧珩,看来这人还被蒙在鼓里。 扶光想起某次宴上萧珩遇到江珏,还出言打趣江珏,传授躲避他那皇妹的秘诀。 如今却与江珏一本正经地敬茶手谈。 不由笑了:若萧珩知道他不计身份一再相求的听雨楼主,便是那个被他看笑话的江氏嫡公子,会不会捶胸顿足? 扶光听了半晌,两人似是早在京中就勾搭上了。 原来昨日递消息递的是这样的消息,招来的是这样的人。 听萧珩的意思,他不仅在争取听雨楼的合作,竟然也要追查教主,似乎教主手上有足以让今上忌惮的把柄。 而这其间内容,江珏是知晓的。 不论内容如何,有一件事已是不可否认。 江氏这般以忠君出名的谋士世家,嫡公子和王爷早已暗中勾结。 扶光想起老宗主那日和江珏的对话,若江如眉所为都算忤逆,参照大邺历史,江珏所为是死了都会被家族挖出来鞭尸的吧? 屋内开门声响起,一门人出现在江珏身侧,低声禀报着什么。 扶光一眼看出那是易容后的石竹,又有了主意。 屋内。 石竹正低声道:“主上,夫人出去了,属下没拦住。” 江珏出门时晨光熹微,扶光犹在香甜的睡梦中,因他起来的动作模模糊糊醒来,还哄犬狸似的舔了舔他的手背。 那动作仿佛从前的狸奴。 只是她不如狸奴脆弱,还十分坚韧。 他不意外扶光会来,只是好奇她这回又是怎么欺负石竹的。 石竹迟疑了一瞬,才视死如归道:“……夫人鄙心否吞食,属下去请张大夫了。” 张大夫乃济世堂专攻妇科的大拿。 他一个未成婚的暗卫,不懂妇科是正常的吧。 江珏回道:“知晓了,先下去吧。” 石竹得令,如蒙大赦,脚下抹油般开溜,出去的路上还与一个面生的同门擦肩而过,半晌,才恍然大悟:刚进去的那是少夫人吗?! … “不愧是听雨楼,连个奉茶的侍人都如此标致。”萧珩入楼以来首见女侍人,不由打量扶光。 扶光容貌做了修饰,但身姿未改。 萧珩目光轻佻,江珏微微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不慌不忙道:“这也是我听雨楼的门人。” 萧珩自知什么人该调戏什么人不该碰,刚才不过习惯使然一时意动,拱手道:“窈窕佳人,珩情不自禁,失礼了。” 江珏与萧珩前后信步往门外走,江珏从容道:“不过是提醒王爷,毕竟王爷还要争取‘他们’不是?” 说得仿佛听雨楼不由他控制似的。 扶光想着,江珏已在安王再闯下祸端前送走了他。 … 江珏回到屋内时,扶光正倚着榻上软枕看琴谱,嘴里吃着鲜嫩的山楂果。 “夫人才嫁到江氏数日,蒹葭院便请妇科圣手,宗主得知定喜不自胜。”江珏拿了个新的玉瓷杯,斟了杯新茶给她,“夫人也不嫌酸?” “数日如何,古有苻夫人梦与神交,因而有孕,我与夫君神交已久,此事十分合理。”扶光品了口茶,笑眯眯地牵他手放至小腹,调侃道,“夫君该庆幸没请出个三个月的滑脉来。” 江珏摸着她平坦的小腹,不知想到什么,收了手,含笑回道:“梦与神交,因而有孕,还能吃寒性的山楂果,夫人真乃神人也。” “嗯,”扶光颔首,一本正经,“或许是因为它是江氏的后裔,才如此顽强……这忍性堪比玄衣督邮啊。” 玄衣督邮乃王八别称。 江珏坐在书案前,闻言笑睨她一眼,不语。 扶光看他研墨执笔,在洒金雪笺上书写,不由想起他留在床上的雪笺,他是早料到她会来。 扶光托腮问:“你居然就这么放我进来?” 若他要拦,方法多得是,怎会只留下一个石竹。 江珏边落笔,边温声道:“我听闻,大漠中有种捕猎方式,猎人要让猎物放松警惕,通常会先款待猎物,再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扶光“哼”了声,笑道:“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夫君博闻强识,难道不知,有些猎人善于伪装,会化作猎物出现?” ———— 12点还有更新哦ovo 第十二章听雨(二) “夫人不怕?”江珏搁下笔。 寻常人若是当面听得如此震撼的消息,即便再胆大的勇夫也该感到后怕。 “哪有都上了贼船,贼还问怕不怕的?”扶光咬了口山楂果,话音模糊,“若是我怕,夫君要灭口之?” 她砸吧砸吧咽下果肉,扬眉笑眯眯地道:“夫君可打得过?” 江珏微笑:“是珏多此一问了。” 看青年慢条斯理地烧了手中雪笺,又拿了一张新的书写,扶光忍不住好奇:“不是说听雨楼中有一处宝楼,收藏了许多江湖上罕见的秘籍孤本,稀世珍宝,上次来我就没找着,夫君既然把我骗来,竟不带我去参观参观吗?” 前来送消息的石竹脚步一顿:“……” 没等他犹豫是否等自家主上拒绝了夫人再进去,便听到主上欣然应允:“夫人所言极是,是珏疏忽了。” 石竹一把敲了敲自己脑袋:“…………” 主上是不是被什么精怪俯身了。 … 宝楼的入口竟然就在听雨楼进门无人把守的正堂中。 她那几日在此徘徊,经过无数次,竟都没发现。 扶光边深入边道:“夫君当真狡猾啊。” 不怪她找不到。 她进入听雨楼后便感觉此处不想像其他江湖门派一般。 沿路大小门派,大至断剑山庄,小至无名帮派,她也都混入过。 都没有在听雨楼的这般感觉。 若要用一个词形容。 扶光想了许久,忽然想到一个词,军纪严明。 此处不像江湖门派,更像是军营。 是以扶光从未想过,如此规矩的地方,会有如此出人意表的机关。 不过考虑到他们的主人是江珏,又让一切显得合理起来。 江珏关闭机关,打开宝楼大门,自然光线倾泻而入。 扶光随着他脚步进入宝楼,眼前的景物让她忘记了方才的思考。 说是宝楼,其实只是一间穹顶极高的双层建筑,书架分门别类摆放,上面都是各门类的秘籍孤本,甚至还有舆图。 扶光一眼便看到乐部,少女三步并作两步一头扎进书架中,仿佛林中发现蝴蝶飞舞前去追逐的小鹿。 “《柘枝》、《苏莫遮》、《婆罗门曲》……”扶光声音洋溢着雀跃,低呼一声,“江珏,你这里竟还有《踏莎行》的孤本,还是完整的。” 那是前朝教坊司李雁年所谱的一首舞曲,曾经在大邺红极一时,因其难度,乐班舞伎乐伎也一度喜欢用其炫技,只是后来战火延绵,朝代更迭,这曲谱早已消失,如今世上仅有残篇。 扶光自小常听阿娘弹起圣主那的《踏莎行》残篇,如今竟见到了全本,怎能不激动? 江珏走近时,扶光刚坐上旁边的桌沿,手中抱了把琵琶,转轴拨弦,试着琴音。 室内空旷,琵琶发出几声铮铮悦耳之音,勾着人打起精神听下去。 扶光侧头看了眼旁边的琴谱,轻拢慢捻抹复挑,抑扬俏皮的乐音流转而出。 《踏莎行》讲的是前朝早春少女结伴踏青的故事,由扶光弹来尤为合适。 在外候着的石竹先是一愣,再听到古琴音流水般相和的时候,眼睛瞪大:他不仅是门人,更是在主上接手听雨楼后一直在京中候命。自江夫人去后,主上已许久不操琴,如今竟配合一个身世未明的丫头给她的琵琶曲作配。 江珏并未多思,只是看着少女高坐桌沿,投入地试曲,微笑带着喜悦洋溢于动作之中。 天井处有光洒落在少女发间袖侧,连耳边细小的绒毛都透着光,随着她有力的动作跃动,那种脚踏实地的快乐感染人心。 旁侧就有江珏少时曾用的古琴,他抚上琴弦,音律自然倾斜而出,水流般和着她的琵琶曲。 《踏莎行》共有四篇,扶光磕磕绊绊试完首篇,意犹未尽地轮指拨出琴音,满脸笑容,脸侧都带着薄薄香汗。 江珏递给她帕子:“夫人若喜欢,带走也无妨。” “江珏,你不知道,”扶光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便抱着琵琶翻身而下,边走边继续看架上曲谱,“我来中原就想在洛阳开个乐班,此处曲谱好些阿娘和阿耶都教过我,还有不少只有西域才有的曲子,舞技更是不在话下,再招上几个胡姬,这不比胡班主的乐班更妙?” 扶光顿了顿,转过身来,笑道:“我武功也不算差,也不用担心……” 少女话音一顿,似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撇了撇嘴,正要转移话题。 “夫人武功高强,有夫人在,自然不用担心些猪狗不如之辈。”江珏接过她手中琵琶,伸手将她散落的碎发撩到耳后,笑道,“加上有珏这般心黑的贼人,也不消怕他人暗算。” 扶光脸上重绽笑颜,伸手一锤掌心:“对呀,我怎忘了还有夫君这般足智多谋的帮手。” 江珏微微一笑,少女想法颇多,天马行空地给他安排着任务,显然不是突如其来的想法。 他便纵容自己顺着少女的安排漫谈。 索性不需要为假想埋单,两人一路从怎么布防聊到如何经营。 一向阳光的扶光难得惆怅地叹气:“若是如此简单便好了,光是这座宝楼,便是无尽的麻烦。” 江珏视线落在少女背影:“事在人为,车到山前必有路。” 两人已走到最深处放武林秘籍之处,有能力找到此处的人,多半已埋骨于此。 江珏道:“夫人不看看么?” 扶光对那些武林秘籍没兴趣,一来是她的内力所限,二来她如今的外家功夫对付普通的江湖人已卓卓有余。 她只为求生,不为问鼎。 眼看江珏如此认真发问,她起了闹他之心,笑问:“我若问夫君败了蓬莱第一剑的那道杀招,夫君也给吗?” 外间的石竹差点没拿稳手中佩剑:“?!” 主上的回答更是让他差点悲剧重演。 只听江珏思考片刻,道:“那功法太刚硬,不适合你。” 江珏在架上随意一挑,挑出一本外功秘籍,显然已对此处十分熟悉: “这本《形意拳》适合女子修习,也可调理内息,强身健体。若夫人不弃,回去珏可指点一二。” 刚则易折,紧弦易断。扶光的风格过于刚烈,加之她的武器白练本性稳而柔,这套外功能更好地发挥白练的特质,中和扶光的激进。 ……若她将来还在的话。 … 一路走去,扶光看了秘籍珍宝无数,最后只带走了《踏莎行》的手抄本。 临走前,扶光看向天井背面那个没进去的房间。 房间样式普通,房门紧闭,看不出内涵。 “那里是放什么的?”扶光问。 “放着历代楼主的手札。”江珏毫不掩饰,目光含笑,“是禁地。” 果然,少女眼神更加期待,还斗胆问:“你居然告诉我?不怕我进去?” 江珏过分放心地走向出口,留给她背影:“清风欲东去,何必张网留。千防万防,防不住有缘人。” 青年肩背挺拔,有种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独。 … 扶光跟着江珏在地道左拐右拐,最后出口竟在市坊中那家热闹的金玉轩大堂。 金玉轩老板显然是江珏的门人,见两人丝毫不慌,还特地到一侧与江珏说着什么。 扶光在店中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列的玉石,这居然也是江珏名下的产业。 据闻先前族中老宗主还曾在此与同朝政敌赌石,输了千金,据说回去后还警告江珏莫沾染这般风气。 若是宗主知道钱进了江珏口袋,这“不良”风气还是江珏门人兴起的,会不会气死? ……不过,更气死宗主的事,江珏似乎也做了。 “昭昭?”后面传来一句青年男子的询问。 扶光正沉浸于自己的思考,冷不防有人喊她乳名,怔忪了一瞬,看见眼前青年,才想起对方叫的是她替嫁的薛昭。 这是薛昭从前定了娃娃亲又退了亲的表哥陈朗。 “我听旁人称呼你江少夫人,才知道自己没认错呢。”陈朗定定地盯着扶光的脸瞧着,脸有些红,“原来表妹长大后竟是这样,表妹在信中没提过,你是如此地……” 薛昭从小母亲早夭,先天不足,与表哥定了娃娃亲,两人幼时便分开了,别居于两地,长大后常鸿雁传书。 可以说陈朗的书信,给了缠绵病榻的薛昭极大的希望。 也正是这“希望”,最终“杀死”了薛昭。 那时薛昭病重,薛刺史已另娶,对这女儿本也不上心,圣上稍一透露要他做些什么的意思,他便当即游说陈家退亲。 当时陈家本还不愿意,还是陈朗自己在外早有外室,动了心,才主动说愿意上门退亲。 甚至亲手写了信。 这消息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薛昭当夜便握着信大口吐血,气过去了,甚至不消薛刺史再做些什么。 之后圣上顺理成章地派来了自己的人,只不过半路给扶光截了胡。 因此扶光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夫人,这位是……?”江珏清润的嗓音响起。 陈朗回首一看,见到“表妹”嫁的人与自己天上地下的差距,又听“表妹”直言几句,最后青着脸出的金玉轩。 … 回去的马车上。 扶光越看琴谱越喜欢,爱不释手地翻阅,亲完琴谱,还如奖励孩童般,大方地在江珏脸侧赏了一吻:“江珏,谢谢你,我很喜欢。” 看青年少有地怔愣了一瞬,扶光只觉得好笑。 江珏喉结滚了滚,才拾回笑意:“夫人怎不说珏是卑劣的贼了?” 扶光嘿嘿一笑:“早上不过是与夫君开玩笑,夫君大人有大量,自不会放在心上。” 江珏望向帘外渐渐淡下的夕阳,声音温柔,语气轻得难以捕捉:“怎会,夫人所言不错,事实确实如此。” ———— 明天吃肉肉ovo 第十三章听雨(三) 江珏能“养病”的时间不长。 翌日一早,忠贞堂便来人急召,江珏早早出门,直至入夜也没有回来。 蒹葭院中。 扶光自昨日从听雨楼回来,便惦记着最后未去的那间房。 若是江珏未说还好,如今江珏还亲口告知她,她便更好奇要去看一眼了。 她练了一下午曲子,眼看暮色四合,江珏人还在宗主处,如此大好良机,她这都不去看看便实在对不住她扶光的名声了。 … 听雨楼。 夜明珠温和的光芒照亮室内,一道猫一般轻盈的身影驾轻就熟地潜入宝楼。 扶光从老地方进来,熟悉地关闭机关。 不知是楼中门人收到命令,还是她过于熟门熟路,一路竟无人阻挠。 靠近小黑屋,扶光警惕地侧身开门,屋内竹香泄出。 屋中有夜明珠照明,光线充足柔和。 与外间一般的陈列架上,按年份摆放着上一任楼主的手札。 扶光灵活地闪身进门,并带上房门。 确保安全后,她凑过去一看最近的手札,书脊处的署名俨然是“江如眉”三字。 ……江珏的母亲便是上一任听雨楼主? 扶光逐一看去,听雨楼竟只有江如眉一人的手札。 也就是说,若不是手札缺失,在江珏之前,听雨楼只有一位楼主,那就是老宗主嘴中的那位早逝的“叛逆”女儿。 若真是如老宗主所言,江如眉怎么会创建听雨楼?又怎么会令一朝王爷都来求听雨楼的合作?又如何知道今上与教主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若有江珏这般的内功功法,又怎么会如老宗主所说的虚弱至死? 扶光翻了几本手札,讲的都是听雨楼一些琐碎的小事。 最后她把手中本册放回原位,直奔书架尽头的书案。 果不其然,房间的主人太了解她会去看哪里。 书案上压着一封陈年的书信,笔迹凌乱,却依旧能看出笔锋挺秀。 是江如眉留给江珏的信。 信纸脆弱,尽管保管得很好,已有些毛边,显然常被翻阅。 扶光小心展开。 屋中安静,只有扶光翻阅信纸的声音。 信显然是江如眉在危重时留下的,陈述反复,但主要就交代了三件事。 开篇江如眉就告知了江珏,他的父亲是卫氏明镜峰的大弟子卫辞,而听雨楼藏着一支明镜峰传下的金陵二十八骑。 这名字对世人来说不陌生,对扶光来说更不陌生。 卫氏以兵闻名,从前便有传开国之时便有一支秘密的金陵二十八骑,乃仁义之师,救世之兵,专伐无道之主。 这支神兵在西域军队中亦有传闻,扶光更是自小就听父母讲过。 ……难怪她觉得听雨楼像是军营。 扶光接着往下读,这一读便定在了原地。 江如眉接下来说的是自己的师妹,两人当年因追查金陵二十八骑的幕后主使出手,不得不咱避风头,江如眉回到江氏,隐姓埋名建立了听雨楼,而她的师妹与夫君避往了西域,失了联系。 更重要的是,两人习的是《拜月心经》的上阙与下阙。 在信中江如眉说得很清楚,自己修习的心经一旦破身,又不能接受破身之人的精血供奉,最后必死于功法反噬。 她告诉江珏若等到修习同宗内功的人,那是她师妹的后人,必善待之。 扶光看到此处,才知晓自己练的是什么样的心法。 里面江如眉便是因为卫辞已逝,最后不敌内功反噬而亡。 扶光想起阿耶带自己出逃那夜鸣沙山的乱剑与阿耶的鲜血,想起教主对阿娘的折磨……原来阿娘并未死于教主的利用,而是阿耶去后,阿娘本就必死无疑,却还依旧卧薪尝胆,与教主虚与委蛇。 阿娘和阿耶从未和她说过这些过去。 他们和她说过的过去,却总是温馨甜蜜的。 扶光想起阿娘死前还鼓励她回中原,在中原开自己的乐班,从未提过这些尔虞我诈。 扶光目中酸涩,揉了揉眼睛,接着往下读。 江如眉最后写到听雨楼一直暗中追查的幕后主使,提到对方曾出没于西域,打探《拜月心经》,被密探发现。 扶光这才明白,怎么江珏会追查教主的下落。 江如眉信中的这个人,多半是后来圣主去后夺权的教主。 扶光坐在椅上,不自觉地把信反复读了几遍。 这封信是江如眉去前留给江珏的。 那时候他不过七八岁吧。 七岁的江氏嫡公子要入京为质,还有秉持江氏忠君的立场。 七岁的听雨楼主要接过母亲的权柄,面对传说中的金陵二十八骑。 《拜月心经》扶光也是自幼修习,这功法本就有逆于人体,绝不简单,况且七岁的她还是父母手心宠着,圣主保护着,被哄着练功的。 更别说面对金陵二十八骑,一个弱稚少年,母亲刚走,功法初成,即便现在的江珏功法都还有那么多不定因素,那么多命门弱点,何况当初? 这样漏洞百出,却面对着最强之师。 那又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才能有如今的听雨楼呢。 而在一封母亲的绝笔信中,全是任务与责任,却只字不提,江珏如何生存,事后何去何从。 摇光盯着微光中信纸飘出的尘埃,忽然想起她曾窥见的江珏。 不论是在听雪楼门人面前,还是在家中面对着老宗主,江珏都像是一根紧绷的弦,温润和柔和是他的武器,疏离和冷漠是他的铠甲。 听雨楼是母亲对他的束缚,是必须长久蛰伏的使命。 江氏嫡公子的身份是家族对他的束缚,母亲欠祖辈的他作为少主偿还,祖父是血亲,却更是宗主。 两个身份,是两份束缚,甚至两者所求相悖,无人与他是在一条线上,更不知道未来要等的契机与人何时出现,要背负到何时,之后又如何。 这一切对扶光来说是游戏,但对江珏而言不是。 扶光想起江珏乍醒时蹙眉的模样,想起他被自己撩拨到毫不掩饰的情绪,想起他与她虽然带着目的却从来真挚地打嘴仗。 那才是她感觉最接近真正的江珏的瞬间。 也是扶光认知中二十出头的青年郎君该有的样子。 扶光把信纸放回信封中,一张洒金雪笺从信封下滑落。 她伸指接住,墨香混着浅淡的竹香,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 「阅后请焚」 扶光鼻子凑近嗅了嗅,上头还有很淡的山楂果气息。 ……这还是那天江珏当着她面重写的雪笺! 扶光本来还有些百感交集,嗅完只觉得江珏气人有一套。 若她回答说怕,是不是江珏上一张雪笺就不烧了,这里也不打算让她看了? 而且明明那天就能让她进来,却非要她跑这么一趟! 少女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情绪散后,只想起在金玉轩和江珏的对话。 … “夫人怎不说珏是卑劣的贼了?” “早上不过是与夫君开玩笑,夫君大人有大量,自不会放在心上。” “怎会,夫人所言不错,事实确实如此。” … 最后只剩一个念头。 她想见江珏。 … 扶光是个行动派,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还原好房内摆设,离开听雨楼,一路回到蒹葭院。 孰料院中依旧没有江珏,只留下战战兢兢的石竹。 扶光问:“你说江珏在哪?” 石竹视死如归:“……郎主今晨便被宗主召往西山别院。” 至于缘由,他是打死也不敢说。 ———— 12点还有一更ovo 第十四章主CPH吃乳吃小逼 西山别院。 德荣公主与驸马闹了和离,私自出走到了洛阳,圣上还密令江氏收留。 原本院中闲散的侍人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日之间院外多了不少禁军把守,院中还闹出公主闯入郎主的居室被郎主请出的事。 … 别院后山的寝室内。 垂落的纱帐被山风吹拂,月色与灯光随着纱帐起伏相融。 纱帐后竟是个临山而成的温泉池,四周有银仙鹤夜明珠灯,灯光衬着氤氲池水,与流泻的月色融为一体。 池中青年靠着池壁,墨发披散,仰首露出清俊的眉目,长眉入鬓,漂亮的眼睛闭着,鼻梁秀挺,薄唇微抿。 正是方才请出公主的江珏。 事实上公主过分的不仅于此,若非他是习武之人,对那些下九流的药能以内力逼出,恐怕此刻仍在煎熬。 饶是如此,宗主却回信劝他忍了,还透露出圣上联姻的意思。 外祖父的确是老了,近年来越发的激进和极端。 他想起德荣恼羞成怒,放话要见那个“蛊惑”了他的薛氏。 江珏当然已经拒绝,他深知一个人的执念能有多么可怕,更别说扶光本就不是真正的薛氏,薛氏于她不过是暂时的掩饰,往后还会有其他的身份,更不能沾上德荣。 念及德荣的执着,看来还是得派人多留意扶光身边的情况。 他从清晨被宗主召来别院,如今已是深夜,依扶光的性子,肯定憋不住去了听雨楼。 她看了那封信了吗?知道了之后又会怎么做呢?……或许已经走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青年幡然清醒过来。 平静的水面有水花溅上侧脸,江珏蓦地睁眼,漂亮的眼中眼神锋利,继而染上迷雾。 少女挽起裙摆坐在池边,玉足悬在水上微晃。 她一身白衣,青丝随意束起,碎发散在肩侧,秋水双瞳明媚楚楚,月色下仿佛神女在世。 江珏温柔的嗓音染上疑惑:“……扶光?” 扶光远远便看见他了。 池边月光与夜明珠光芒温润如水,氤氲的雾气映着月下闭目养神的郎君,仿佛与世无关的仙人。 叫人忍不住打扰。 少女玉足轻点,水花一溅,再次溅上青年的下巴和鼻梁。 只听扶光笑问:“怎么,才一日不见,夫君就不认得我啦?” 江珏不过是怔了一瞬,很快意识到她的到来,浅笑道:“夫人身染竹香,是进过那房间了?” “夫君多此一问。”扶光起身,赤足走到他身侧坐下来,圆润的足尖轻触他光裸的肩膀,“江珏,我来是有话和你说。” 江珏转过身,目中含笑:“夫人请讲。” “江珏,你不是卑劣的贼,江氏是我自己要来,贼船是我选择要上的。”扶光足尖点点他的锁骨,“谢谢,若不是你,我可能至今连自己修的什么功法也不知,最后死了也不明不白的……” 江珏打断了她最后的话:“夫人福泽绵延,定能长命百岁。” 才一日不见,扶光看他的眼神,仿佛母狼看被雨淋湿的小雪狼般。 江珏只是想让她自己得到需要的消息,没想到还有这种效果。 对于母亲,其实他的感情已经很淡薄。 母亲心中义大于天,外祖心头君为其主。 听雨楼与江氏,更多的是姓氏和血脉加诸于他的使命和责任。 他仿佛一个久居暗室之人,不知门将被何人于何时敲开,不知未来路往何方。 有时他甚至想,未知的等待,还不如一刀干脆。 “夫君亦然,毕竟祸害遗千年。”扶光说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低头凑来观察他,“说起来,你怎么大半夜泡在这?是喝醉了,还是着了道?” 月光洒在少女发间脖颈,不及少女耀眼和煦的气质。 想象中解脱的一刀没等到,等来的却是大漠烈阳般的扶光。 少女根本不走门,就这么霸道地闯入无尽的黑暗,以她的光芒引燃沉寂的野火。 ……而她知晓了一切,还回头了。 江珏任扶光伸来小手摸他额头,听见扶光福至心灵地道:“对了,我都忘了,你还有朔期。” 脸颊被扶光“啵唧”一口:“夫君何不早说,从前吃了夫君那么多,给夫君回复点真气有何难。” 江珏内力蓬勃,清楚自己没有进入朔期,却也没否认。 “呀……”少女娇呼随着水声响起。 扶光杯江珏拉入水中,抵在池边,腰后是青年有力的手,并未磕碰。 扶光伸手抵着他光裸的胸膛,好奇地问:“若等来的是别人,夫君也要替她缓解功法反噬吗?”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那样的场面江珏该是怎么样的。 少女眼看就要碰上池壁,江珏轻扯扶光腰带,把人带入怀,温声道:“若要散功,不是非我不可。” “那你怎么没有叫别人?”扶光捻了捻青年胸前,惹人闷哼,才笑着接着问,“夫君会找旁边伺候扶光吗?……嗯……疼!” 乳儿微痛,竟被青年捏在掌中。 江珏的吻落在颈间,惹来扶光瞪大眼睛,郎君温热的鼻息洒在颈窝:“夫人这么快便吃腻了?” 软热的触感一路落在锁骨和胸前,想到那是江珏在亲她,扶光便忍不住嘤咛出声,从前都是她非礼江珏,她还未试过这般。 江珏的轻笑一声,扶光乳尖被他含住,身子微颤,小手无意识抵着青年肩膀。 耳畔有江珏低润的声音:“吃腻了也没办法了,我给过夫人机会了。” “夫君这是从哪学来的?”扶光简直想扯他脸皮看看,无奈身子酥软,若不是江珏扶着她早沉下去了。 “男子猥琐,此事无师自通。”江珏舌尖在她乳晕打圈,观察着少女的反应,牙齿轻咬乳尖,惹来少女拉长的娇吟。 青年说话的气息湿热,喷在敏感的雪山,引起少女战栗:“夫人这都不知,还敢肖想别家郎君?” “好酥……呜……”扶光玉足踢着水,爽得身子微挣,陌生的快感让她摸着胸前的头颅,仿佛在摸不听话的犬狸,“轻一些呀……” 外人面前如山巅白雪的玉人郎君,此刻墨发散落,头颅埋在少女玉乳之中,骨节分明的手从乳下捏住一只乳儿,过于丰满的乳肉白雪般溢出指缝。 扶光爱极了他这般模样,伸手抱着怀中毛茸茸的头颅,胸前不断传来酥麻阵阵,雪颈仰起,光是看着便湿透了,晃着臀儿磨蹭着江珏顶在腿间的大腿。 江珏终没忍住,伸手打了她的娇臀,惹来扶光瞪视。 扶光被他自水中托起,周遭有温热的水汽,并不觉冷。 她看着江珏分开自己双腿,才意识到什么,抵着他肩膀低呼:“不准……” “夫人吃得,我吃不得?”江珏食指拨了拨湿透的花缝,方拨开花瓣,轻摁花蒂,“夫人未免太不公平了。” 青年说话的气息洒在腿间花缝,扶光敏感地瑟缩,却招来薄唇吮了吮硬挺起来的阴豆,“夫人连此处都长得玉雪可爱。” “啊……”扶光受不住地仰首,玉臀瑟缩,腿根抽搐想合上,却被青年长指抵住拉回来。 扶光指尖无意识地抵着江珏墨发,口中娇啼阵阵,身下春水潺潺。 江珏一手卡着扶光玉腿,唇齿取悦了一阵那敏感的阴蒂,才换另一手揉碾,舌尖沿着花缝往下,轻咬花瓣,舌尖才舔了舔那黄豆大的小洞,绕着瑟缩的洞口打圈,尝试顶入。 “啊……嗯……”从未有的感觉让扶光不觉拱起腰肢,玉颈后仰,月色镀出少女身姿拱起的优美弧度,以及雪躯上红梅点点,勾勒出挺起的奶尖。 纯洁又淫靡。 “慢……慢点……”感觉下面的小洞被他柔软的舌头顶入,灵活的舌尖在里头打圈勾勒,带着薄茧的指尖还在刺激阴豆,一阵阵涟漪沿着后腰脊背爬窜全身。 江珏感觉到她娇躯的颤抖和白虎逼里湿热的吸咬纠缠,变本加厉,换着花样刺激着扶光。 “呜……”扶光几近迷乱地吟哦,声音带着哭腔,身子却被禁锢着无处可逃,只能胡乱地扭动腰肢,玉足绷紧,“呜……要……要……尿……啊……” 扶光潮吹的春水阵阵喷出,全数被江珏咽下,有些来不及接住的喷溅上青年的鼻尖侧脸,甚至散落的碎发也沾着水光。 “嗯……”扶光面带潮红,眼睛湿漉漉的,低头便看见腿间平时那个清贵从容的人抬首看她,挺拔的鼻梁和薄唇都沾染水光,漂亮的眼睛抬眸看来,叫人身子发酥。 扶光像是摸犬狸般,伸手摸他的发顶。 皓腕被江珏半路截走,极轻的吻落在腕间发红温热的皮肤,守宫砂被青年湿热的舌舔过。 他那舌方才还…… 扶光只觉得小逼又湿透了,不自觉地想夹腿,被江珏拉了回来。 两人距离极近,扶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拇指抚摸他眼下极淡的红色泪痣:“你这个和我的也是一样的吗?怎么你的颜色没有我的鲜艳呢……” 那颗泪痣本就敏感,江珏喉结滚了滚,温柔的声音微哑,形状优美的眼睛瞧着她:“夫人真想知道?” 扶光点点头。 “哗啦——” 江珏把她抱在怀中,从水中起身,拉了先前准备好在池边的干布裹住扶光,闯过垂帐,回到寝房中的床帐里。 ———— 吃饭啦ovo 第十五章主CPH指交潮喷 扶光被他放在被褥间,见江珏上来,自觉地张了腿。 江珏见状轻笑一声,将她拢在身下,伸手撩开少女沾湿在脸侧的碎发,柔声问:“你乳名昭昭?” 不同于那日的恍惚,扶光仿佛心中被鹿角轻撞了下,继而笑着抱着他的脖颈,道:“我阿娘阿耶幼时便叫我昭昭,扶光是圣主起的名字。” 昭昭红日,扶桑之光。 如朝阳将光明撒遍大地,播种希望于万物。 是个很适合她的名字。 “珏记住了。”江珏温润的嗓音落在耳边,轻舔她敏感的耳廓。 扶光感觉到郎君的巨物在腿间蹭着,屈膝轻蹭他后腰,敦促:“快进来呀……” “夫人莫急。”江珏食指轻刮她脸颊。 扶光见他伸手,还有些懵懵然。 “嗯……”扶光感觉到他指尖在花缝流连,陌生的刺激让她伸手抵着江珏肩膀。 洞口的水光潺潺,嫩肉吸扯着邀请江珏进入,江珏试着顶入中指。 “啊……呜……”被入侵的快感让扶光低头看去,郎君那只执笔墨纸砚、赏玉石、拿剑器的手,此刻垫在少女腿间,如玉无暇的中指消失在逼口,指根已积了一层水光。 嫩肉一遇到异物便吸咬攀附着,江珏手指几乎抽不动。 这还只是一根手指。 江珏带着薄茧的指尖打着圈抠弄抽插,小逼被捣得水声滋滋。 “啊……嗯……慢些呀……”扶光被江珏入到没感受过的深度,蓦地被他抠到一个地方,薄茧摩擦着,小腹一阵酥麻窜出,惹得少女猫儿一般弹起,“呜呜……” 江珏微喘:“此处舒服?” “嗯……”扶光声音沙沙的,“好酥……” 扶光低呼一声,感觉身下的小洞蓦然又被撑得更开,低头见江珏又加了一根手指,晃着屁股伸手撑着江珏胸膛,“呜……撑呀……” “嗬……”江珏被她动作蹭到胀痛的龟头,低喘出声,抽出手在扶光玉臀扇了一下,指节水光恣意蹭在少女泛粉的腿根,“这便撑了,还次次要珏进来?” 扶光没了舒服的来源,摇着屁股蹭他:“快些呀……” 江珏喉头滚动,惩罚般轻咬了下她的鼻尖,两指揉了揉试图缩回去的洞口,就着湿漉漉的水液蓦然进入。 “啊……”扶光仰首吟叫,又似受不了似地蹭他颈窝,“好舒服……” 扶光低头看他那根狰狞的勃起对着自己淫态毕露的模样,白虎逼被洞开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带着薄茧的指尖每次都抠碾过敏感点, 只觉得下面仿佛已经被江珏操进来了一般。 江珏一手揉着她的乳儿,一手狠狠指交,拇指时不时抵着花蒂刺激,两根修长的指消失在小逼中,搅碾出的春水被打成白沫糊在逼口。 江珏低头在她耳垂落下一吻:“昭昭,舒服吗?” “呜……好爽……”扶光在他手下挺着腰,玉足绷紧,圆润的脚趾蜷缩,“不行……太……要被插尿了……呜……” 江珏垂眼看着身下少女,手腕急振。 扶光急泄而出的春水在江珏掌心喷了一窝,沿着手腕筋脉滴落在被褥。 扶光被他看着,耳边还有江珏溢出的低喘,伸手圈着他脖颈轻蹭。 江珏顿了顿,侧过脸,低下头,鼻息交融间,薄唇在扶光唇上轻蹭了一下,“别家郎君可不能把夫人伺候得这么舒服。” “唔。”扶光后知后觉意识到江珏亲了她的唇,惊奇地看江珏,“你……” 扶光尚未说完,便被江珏顶开齿列,舌尖闯入檀口,与她勾缠。 “呜……”少女上面的口被他亲着,身下的口被他插着,娇喘带着哭腔,下面的小逼紧紧吸咬着,抽搐又吹了一次水,水液沿着江珏手腕滴落,在床褥泅开更深的颜色。 江珏蓦地抽出手,换上勃发到极致的性器。 扶光身下的小嘴还合不上,感到巨物逼近,蠕动着吸咬龟头。 江珏几乎在接触的瞬间,便射了出来。 扶光还在高潮中,被他喷得又是抽搐着小死了一回。 “昭昭不是好奇珏的泪痣吗?”脸颊处有青年湿热的吻,手腕被青年执起,守宫砂被他舔吻着,清润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等把昭昭操破了,它自然就更鲜艳了。” 他的巨物还在身下亲密紧贴着逼口,扶光仿佛看到那场面,光是被他用手指插便这么满…… 江珏感觉到龟头被少女湿漉漉的小逼吸咬,还硬着的鸡巴跳了跳,伸手又轻扇了少女屁股,薄唇在少女颊边落下一吻:“此处非安寝之地,夫人若还想起床便别浪。” ———— 感谢猪猪和留言,感到幸福555啾啾,肉肉奉上~ 第十六章西山 三更更鼓刚过,扶光半张小脸陷在被褥中,雪颊微红,巴在江珏身上睡得香甜。 江珏替她撩开散在颊边的碎发,才动作极轻地起了身,给扶光掖好被子,方才下了床。 石竹已经侯在外间,见主上披衣走出,低声禀报着消息。 … 翌日清晨。 春日微凉的山风吹拂帘帐,空气中有青草和松柏的气息。 扶光睡眼惺忪地拥着干爽的被子坐起,青丝垂在裸背,半遮半掩,更诱人窥探。 在外徘徊许久的侍女闻声望去,昨夜那隐约的莺啼又娇又媚,别说是男子了,连她们几个在外的侍女都听得骨头都酥了,那动静羞人得,她们整夜候着都不敢抬头。 如今从帘帐间窥见,果真是妖女般的身段,偏生看着还纯洁可爱,难怪江氏嫡公子断然拒绝公主,还严防死守令公主无法接近薛氏。 她们家公主对薛氏鄙夷,若让公主见了薛氏知道是这般女子,可不得更加疯狂。 “鬼鬼祟祟在此处,是为何事?”清润的男声语气平常。 侍女见江珏步入内室,明明气质清逸,表情也不是自家公主那般情态毕露,却叫人背后生寒。 侍女口中忙请罪退下,到得外间遇到石竹,又是一颤,带上一众侍女连忙回到公主院内。 … 扶光简单梳洗换好外裳,从内室出来。 江珏正在外间的书桌垂眸书写。 扶光在他身侧坐下,腿间一触及光滑的座椅便是又疼又酥,仿佛还能感觉到江珏手指的存在。 江珏察觉到她的动静,醒悟过来,星眸含笑,给她垫了个软枕。 “笑什么。”扶光忍不住扯他脸皮。 江珏从善如流,搁下笔,浅笑道:“自然是笑夫人可爱。” 扶光见他那只形状优雅的手便想起,那便是昨晚折腾她的罪魁祸首,气鼓鼓地扯来:“还好意思笑,还不是你这坏东西。” 江珏任她蹂躏自己的左手,温声道:“夫人轻些打,打坏了夫人便没得用了。” 扶光本来就喜爱他的手,也没舍得下死力,闻言还检查了下是不是真的坏了,末了亲了他指尖一口,才把左手还给他。 扶光玩够了,睡意彻底消散,清醒过来了,支着下巴看江珏写密折,想起乍醒时所见,道:“你这居然还有侍女。” 在蒹葭院不说侍女,连石竹这般的侍人都是无令不得入。 江珏支颐落笔:“不是江氏的侍女。” 扶光看着他密折上所书的前因后果,方才知晓自己来前发生了什么事。 “夫君怎么不告诉我?”扶光读着他方才写的字迹,若江珏真是只是病弱的江氏嫡公子,如今怕是早被德容公主得手了。 想起江珏在床上的模样,差点被公主见过,扶光咬牙。 江珏莞尔一笑,伸手揉了揉扶光蹙起的眉毛:“夫人不必与赖人较狂。” 江珏写的密折是给江氏在京中族兄,先宗主一步向今上陈情的。 扶光知晓自己所想与江珏所图无所相悖,狡黠一笑:“‘薛氏’手无束鸡之力,自‘不可能’做些什么,公主的爱慕者可不一定。” 扶光附耳在江珏耳侧低语,末了问道:“如此不会影响你吧?” “昭昭尽管做便是,洛阳江氏,岂能是这般软弱可欺之辈。”江珏写罢,放下玉笔,“今夜我们便回去。” … 江珏的“叛逆”自然让老宗主十分不满,自回到蒹葭院后,便收回了江珏手中不少的资源,勒令江珏在蒹葭院“养病”,以示惩戒。 这月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德荣公主被圣上密旨召回,并派了暗卫一路“护送”。 路上还传出了公主夜御五男被暗卫们撞破的传闻来,唯有德荣自己清楚,这是被自己狂热的“爱慕者”暗算,而她这一行本就是个秘密,只能打破门牙活血吞,咬牙咽下了。 … 江珏被禁足已有大半月,族中不少对这位置虎视眈眈的少年族兄都蠢蠢欲动。 而事件的主角却没如众人臆测,并未在蒹葭院郁郁寡欢。 白马寺。 今日寺中设龙华法会,幢幡庄严于佛殿中,信众献上了各色灯珠香华,主持灵慧在正中为前来的信众讲经。 法会上,洛阳贵族来了不少,许多女郎少年郎在席上,衣香鬓影,香风阵阵。 扶光却在看最上方的灵慧方丈。 灵慧一身茶褐常服配玉色袈裟,年纪并不大,相貌在僧人中算是惹眼的存在。 扶光越看便越发觉得眼熟。 “啊!”扶光低呼一声,想起在哪见过此人。 江珏侧了侧身,与她几乎肩并着肩,问道:“夫人有何发现?” 扶光凑近他小声交流:“夫君可知我是如何顶替薛氏的?” 江珏微微歪头,被她红唇擦过脸颊,顿了顿,浅笑道:“略知一二。” “薛氏长女薛昭病逝在家,正缺人替嫁之,这消息,我是在……听到的。”扶光眼神示意两人身处的白马寺,缓了缓,才压低声音,“替嫁前我见过京中派来的暗探,那暗探正有遁逃之意,才让我得逞。” “夫人见过‘她’的长相,”江珏心念电转,眼神看向上首,“且‘她’今日也在场?” 扶光点头:“正是灵慧所扮。” 真正的那个暗探,估计已死在来的路上了。 “有意思,”江珏道,“夫人可知,那日赵玥所派的人从何来?” 扶光想起寿宴上灵慧与赵玥的熟稔,问:“也是白马寺?” 江珏点头。 法会后,两人潜入灵慧禅室内。 灵慧早已在其中等待。 见了二人,也不点破身份,只把自己如何“帮助”二人的事迹从头道来,末了结了个手印,念了句法号,闭目道:“二位施主机缘尚在金陵,灵慧尘缘已了,可去往极乐境也。” 扶光眼疾手快地出手,江珏横手止住她的去势:“他已断气了。” 房中很快进来弟子,江珏拉了她跃上房梁,扶光看着灵慧依旧笑着的脸,注意到他手中食指拇指相对的奇怪手印:“我在教中曾见过这样的手印。” 梁上狭窄,江珏伸手护着扶光险些不注意磕碰的后腰,附耳倾听。 扶光道:“拜月教中并无这般传统,但教主掌教后启用之人,有些便会结此手印,看起来与平常的佛教手印不同,我便记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想起灵慧去前留下的话,显然是有人让他千方百计将这句话带到。 金陵。 卫氏所居之地,一切的起源。 如今江湖人日夜兼程,正是要途经洛阳,前往金陵参加卫氏主持的武林大会。 金陵二十八骑所等待的时机,或许早已随着齿轮转动,悄悄到来了。 ———— 过渡一下,明天开启新的副本新的play嘿嘿XDD 第十七章金陵(一) 尽管江氏有意隐瞒消息,洛阳城内贵族们却都隐约有所猜测,江氏嫡公子病重了。 老宗主原本只是有意打压江珏,不过小惩大诫,谁知孙儿这回真是病了,还真的病得起不来床。 恰此时,身在金陵的姑苏医仙谷沉苏氏来信称或有为嫡公子调理之法。 老宗主再不愿让江珏前往卫氏的地盘,也松了口。 毕竟比起江珏与父亲家族接触,他更不乐意看江氏落在旁支手中。 … 物换星移,春去夏至。 途中名曰养病,实则二人慢悠悠地边查探边游玩,过去一旬有余,江氏的车队终于驶入金陵城。 马车与前头进城的华贵车队不同,配色朴素,装潢简洁,却处处透露着风雅讲究。 不少好奇的百姓早在路旁等待,沿途更惹得少女掷果盈车、香帕如雨。 女郎们喊得嗓子沙哑,却没见到传说中的玉郎。 其中有些幸运的女郎出席了次日的武林大会,终于在席上看到了那传说中的江氏夫妇。 … 武林大会在卫氏所在的明剑山庄举行。 名剑山庄依群山而建,散落于附近几座山峰之上,其中武林大会便在主峰入口的论剑广场举行。 各派都来了不少长老和大弟子等人物,依次坐于演武场四周。 高台之上,到场的士族宗主及各派掌门高坐其上,正中是慧彻方丈,旁边坐着卫氏宗主及其夫人。 场上比赛正到激烈之处。 江珏与扶光坐于高台一侧。 台下弟子有认真观赛积极吆喝的,也有对台上来宾议论纷纷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卫氏弟子们更是明目张胆地在看台上的来人。 卫氏本就是世家大族,加之宗主交游广阔,各地的贵介公子、少主侯爷,甚至西域诸国的达官贵人,都有来往。 他们见的自然不少,但都没见过如江公子这般的玉人。 就连病弱扶风,都成了优点。 叫人愈发心生怜惜。 “好可怕的面具!” “好俊的功夫!” “这是哪个门派的?” “好像是蜀中飞云堡的堡主。” “沉延光不是早死了?现在当家是谁?苏婉迟那毒妇?” “是先前在京为质那个,好像叫沉……玄策?” 他们嘴中议论少年红衣黑甲,身姿挺秀,脸上戴了一只可怖的罗刹摊面具,背负的武器被白布裹着看不清形状,长发束在脑后,被猎猎山风吹得翻飞。 与他对战的是卫氏的大弟子卫临风,剑术行云流水。 卫临风长剑杀来,沉玄策一跃而起,竟凭着卫临风剑尖几步滞空,背上武器入手。 竟是一把弓。 卫临风抓准战机,卯足力气一剑攻去,沉玄策不退反进,借剑势与他错身而过,反身拉开距离,纵身而起,从半空拉弓瞄准。 一切不过眨眼间。 围观的弟子功夫差些的只见卫临风仰躺在地,手中长剑离手,名剑竟被被一支羽箭贯穿钉在地,箭尾翎羽犹在震颤。 而那沉玄策轻逸立于赛场木桩之上,脸上的面具被剑风带下。 面具下竟是一张面若好女的精致面容。 只是目光不善,叫台下的女弟子们收敛了些。 高台上。 扶光托腮看着赛场:“好精致的小郎君啊。” 扶光看了一早上郎君少女们的比赛,还是头次出言,江珏侧首,唇角含笑,眼中却没多少笑意。 “不过逞工炫巧,欠缺实用,扶光还是喜欢杀人的剑。”扶光边说边转过头来。 江珏眸中染笑,话中有话:“少年郎君虽好,就是缠人起来颇为棘手,夫人可要当心了。” 台下弟子们只见“端庄”的江少夫人与江少主两人悄悄碰头,直呼大饱眼福。 扶光只道自己对十七八的少年郎君不感兴趣,谁知两人午后刚回到居所,沉玄策便登门拜访。 扶光笑睨着江珏:“我说夫君何出此言,原来是夫君的桃花债呀。” 江珏揉了揉额角。 沉玄策显然在做质子时与江珏相交颇深。 进来与江珏两人眼神交流,看了扶光一眼,江珏微微一笑,沉玄策便咽下要扶光出去的话,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起敏感之事。 当然,扶光听着是沉玄策一个人说得多。 沉玄策说了许多当质子时的屈辱,直言昏君当道,怂恿江珏别再给那些老匹夫面子,低声与江珏说了许多,说到激动处还非要说几句联手杀回京城的话语解气。 看两人最后不欢而散,扶光不意外少年没从江珏这里得到想要的答复。 沉玄策走前气煞汹汹地路过扶光,还不服地当着江珏面道:“你这夫君忍性真是堪比神龟,真不知你怎么看上这家伙的。” 扶光只喜欢自己欺负江珏,却不喜旁人说他。 扶光微微一笑,作娇羞状:“妾正是喜欢夫君这点呢。” 沉玄策被她气得瞪眼,雷厉风行地出了门。 若不是看到沉玄策早上在席间的应对,扶光很好奇他怎么活到放归蜀中的。 扶光目送少年走到院中,远远看见一个冰肌玉骨的冷美人,对方年纪与扶光相仿,却梳着妇人发髻,仪态端庄,抱着今天台上少年掉落的鬼面具。 ———— 开启金陵副本ovo12点还有更新哦~ 第十八章金陵(二) 扶光目送少年走到院中,远远看见一个冰肌玉骨的冷美人,对方年纪与扶光相仿,却梳着妇人发髻,仪态端庄,抱着今天台上少年掉落的鬼面具。 少年似是对她的到来不满,表情不虞,想要把鬼面具夺回。 美人却冷着脸后退一步,还亲了亲手中鬼面具的鼻尖。 沉玄策气急败坏地撩袍子走了,扶光却注意到他薄薄的耳朵红透了。 扶光没忍住哈哈笑出了声,少女清脆的笑声让沉玄策步伐更加恼火。 还在原地的冷美人和扶光点了点头,才在侍女搀扶下离开。 江珏道:“那是姑苏医仙谷的苏婉迟。” 扶光恍然:“原来她便是姑苏小医仙。”湖上常有人将她与小医仙的外貌相比较,原来便是方才的女子。 接着又问:“今天旁人分明说沉玄策尚未娶妻,怎么她梳着妇人发髻?” 外间有几个探头探脑的小郎君,正是大胆来偷看美人的。 苏婉迟早已离开,现在他们看的是谁不言而喻。 江珏不着痕迹地带上窗户,在扶光身侧坐下,倒水煎茶:“姑苏苏氏与蜀中沉氏乃世交,世代联姻,苏婉迟与沉氏兄弟青梅竹马,玄策进京后,家族便安排她嫁了玄策的长兄沉延光。” 苏婉迟一看便与她不同,是那种真正的大家闺秀,高岭之花。越是如此,她方才不符礼法的举止,才更透露出她真实的感情。 新寡长嫂与初初归家地位不稳的少主。 想想便不易。 扶光想着想着,目光投向江珏。 少女表情丰富,瞪大眼的样子有种狸奴似的娇憨。 江珏轻揉她光洁的脸颊:“夫人不必看珏,珏并未错过什么良缘。” 他并未错过良缘,但错过的绝不比沉玄策少。 他进京时,家族中旁支虎视眈眈,听雨楼正是腥风血雨。 扶光知道刚才沉玄策提到的屈辱不过冰山一角,世家式微,质子自然不会好过,更何况人们向来热衷于折辱高傲。 苏婉迟是出了名的不管闲事,这次却主动给江珏提供方便,不难想象是因为谁。 扶光枕在江珏膝上:“沉玄策真的只是想讨伐无道、一雪前耻吗?” 少女软软的怀抱在他腰间环了环,江珏知晓她的安抚,手中击拂好的茶汤递到扶光唇边:“不妨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 扶光就着他的手饮了一口,皱了皱鼻子:“好苦。” 江珏轻笑,伸指抹去少女鼻尖沾上的茶沫:“今日小郎君点茶时,夫人可是说这南疆紫娟‘涩后生津,齿颊留香’。” 扶光笑了,舔了舔他指尖茶沫,抱着青年的手笑道:“那不是不好折了夫君面子嘛。” … 入夜,卫氏在山庄内宴请宾客。 沉玄策显然还记得下午少女的嘲笑,在崔氏嫡女入座时特地给扶光点出,那是江氏原本定下的未来宗妇。 一举一动端庄得当,应对得宜。 孰料扶光一点不上当,还直白地与江珏夸起他本应娶的贵女,感谢他不娶之恩。 若当真没有赐婚,江珏真的娶了崔菡,那是可以想见的相敬如宾,且恐怕到事成之后,崔菡恐怕都不知道自家夫主背后到底在做些什么。 扶光想想便觉得不公。 江珏习惯性拿走她面前的酒,笑看了她一眼。 崔菡可不会像她这么傻,得了宗妇身份还不加以利用,不为家族牟利,还奉陪到底。就如崔菡从出席至今,从刚开始沉玄策指出的示好试探,到发现无利可图后举止得体再未以那般目光看向此处。 也就只有扶光,江氏宗妇权力在手,唯一用过的不过在宴上维护胡姬。 扶光托腮看着与人交谈自若的青年郎君。 而江珏呢?她想到她许久未曾想起的选择,若是未来事成之后,她也离开江氏了…… 家族和今上肯定不会放过江氏宗妇的位置吧。 扶光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西山别院那个月下闭目养神的青年,心中似有小爪子抓了下。 … 扶光还未见过江珏同辈中称得上相熟的人,加之沉玄策和苏婉迟的身份,让她在席上对两人注意颇多。 有外人在场时,沉玄策竟还是担得上他飞云堡堡主的名号的,待人接物无可挑剔。 甚至有人出言诋毁魔教妖女,言语猥琐地讨论时,沉玄策还想出手。 只不过有人比他更快。 “到底是哪个卑鄙小人偷袭小爷?敢不敢出来单挑?” “我都没看到出手之人,难道是隔山打牛?此处竟然有此高手?” “什么高手?别吓自己了!不过是说那贱货几句……啊!” 那人还未说完,便被怪力一推,再爬不起。 沉玄策狐疑地看过来,见了娇小玲珑的扶光,还有旁侧弱不禁风的江珏,又摇了摇头,审视的眼光看向别处。 “夫君何必浪费真气。”扶光道。 此处高手如云,顶着薛氏的名头,她不想多惹麻烦。 若是圣教中人在此,定会惊讶她居然有此觉悟。 江珏给她续了杯茶:“夫人不必手下留情。” 扶光捧着茶咕噜喝了一口,里面加了蜜糖,甚符合她的口味。 她喝着喝着,感受到一道执着的目光,回看过去,只看到主桌端正的卫氏子弟,末了低头继续用饭。 江珏却抬眸看去,江氏难得出了位少夫人,还是如此绝色,今日看扶光的人如过江之鲫,但刚才那男子看扶光的眼神却不同于看江少夫人的眼神。 ———— 走一下剧情,明天开饭ovo 第十九章主CPH听墙角角色扮演鲛纱肚兜 初夏夜,新雨骤歇,蛙鸣一片。 名剑山庄的寝房中。 沐浴完的扶光披着寝衣靠坐在榻上,江氏嫡公子携妻出席武林大会,各家各派送了不少礼,有各种稀世珍宝,亦有大补之物。 扶光翻开着石竹送来的部分礼品,忽然翻到一件薄薄的小衣样物件,心念电转,又有了想法。 半晌。 玉帘响动,江珏信步入内,见扶光手边放着他准备的琴谱,手中还摊开一般锦红册子,看得津津有味。 江珏在她身侧坐下:“夫人看什么看得如此入迷?” 扶光毫不吝啬地大方分享:“此处竟有百晓生新出的《群芳册》。” 书如其名,画的都是这次出场的江湖新秀,俊俏郎君。 江珏笑容淡淡,标致的眼睛瞧着她:“夫人可有看到喜欢的?” “江珏。”扶光一掌打来,嗔他一眼,才正色道,“今晚晚宴时,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那目光颇为熟悉。” 扶光对这些向来敏锐,定是那人的目光叫她不舒服,才会在此寻找是不是熟悉的面孔。 江珏接住扶光的拳风,顺势把少女柔软的娇躯纳入怀中:“无事,若此人别所图,这些天总会再见到。” 青年墨发披散,白色寝衣松松系着,胸膛犹带水汽,扶光枕着十分舒适,不客气地磨蹭:“他从前应该见过我,若此时被卫氏发现,可会对你有影响?” “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江珏早已察觉扶光在此的收敛,低头亲了亲少女的脸颊,“昭昭不必因此束手束脚。” 扶光向来直接,不客气地圈住江珏脖子。 江珏垂眼看着她,扶光亲吻他的泪痣,鼻尖,接着被江珏按下,覆上薄唇。 少年男女年少体热,一点就着,柔软的唇辗转着,灵巧的舌滑入口中,吸吮索取着,不时勾缠对方。 室内水声啧啧,唇齿间偶尔泄出少女的喘息。 扶光被郎君禁锢于怀中,乳儿一疼,低呼一声,是江珏的手探入了肚兜里。 江珏松开扶光,两人唇间还牵着银丝,被他吻去,与她鼻息交缠:“怎不穿兜儿?” 她寝衣衣襟被揉得不成样子,一眼看见里头穿了一件鲛纱肚兜,雪山红梅依稀看得清楚。 扶光杏眼睁圆,“啊”地想起:“刚才试了,忘记脱了。” 至于方才本想如何欺负江珏,不消她说江珏便能补充完整。 没等江珏发作,隔壁便传来吱呀的推搡声,两人耳力绝佳,听得一清二楚。 隔壁该是一对少爷与丫鬟,两人进屋便急切地推搡着,甚至在桌上便开始了。 “骚货,怎今日这般紧,想着谁呢?不会是白日那江氏玉郎吧?!” “啊……奴婢怎敢……不过是没见过这般俊俏的郎君,多看了两眼……呜……少爷饶命……” “啧,老子一说便这么湿。”隔壁传来巴掌声,“夹得这般紧,是要夹死少爷吗?” “嗯……少爷慢点啊……” “那江玉郎一看便虚得不行,肯定是个软蛋,说不定都硬不起来,有你家爷干得你这么爽吗?” “呜呜……肯定没有……爷轻些……” “你也不看看你那样儿,比得上人那仙姑似的媳妇儿吗?啊?……啧,夹什么,松些……” 后面的话粗俗不堪,江珏打落竹帘,隔绝了那恼人的声音。 扶光抿了抿唇:“我家少爷的鸡巴比她的厉害多了。” 江珏见她还代入了,轻笑出声:“昭昭见过?” 扶光摸下巴:“见过不少呀,寻常男子的怎会有这么大呢……啊!江珏,你又打我!” 怀中少女被打了臀,狸奴似的跳起,被江珏禁锢在榻上。 看着扶光气鼓鼓却打不过的样子,江珏眉眼含笑:“现在又不叫少爷了?” 扶光轻哼一声,伸手把郎君拉下来,鼻子嗅了嗅:“怎么闻到一股子醋味呢,少爷?” 江珏喉结滚了滚。 扶光顽皮地轻咬了一口:“昭昭只有少爷一人,可没有别家侍女那般见异思迁呀。” 江珏的手被扶光带到胸前,青年无师自通地拨开少女寝衣,高耸的乳儿顶着鲛纱肚兜,根本遮不住那雪白红艳。 夏夜潮湿的空气激得扶光轻颤,很快便被江珏覆上,修长的手隔着鲛纱兜儿握住一只乳儿。 “嗯……”扶光被他捏得轻喘,颇有些诱惑纯洁少年的错觉,湿着眼睛娇声求,“少爷轻点呀……” “乳儿这般大,”江珏的舔吻落在乳上,耳边还有他低润微哑的嗓音,“少爷都没揉过,是不是那江公子揉大的?” “呜……”扶光猫儿眼瞪他,末了又被他舔得止不住娇啼,嘴里求饶声声。 江珏一路吻过扶光的窄腰,沿着平坦的小腹吻下去,手上不忘揉弄着扶光软腻的乳儿,惹得扶光娇喘连连,玉腿绞缠。 “呜嗯……”扶光紧绞的双腿被江珏分开,指节撩着花缝打了一圈,忍不住伸手攀住江珏的肩膀。 耳边还被江珏亲昵的轻吻,气息湿热:“昭昭水这般多。” 江珏给她看那玉箫般的指间,带着异香的白稠藕断丝连,好不淫靡。 扶光看得受不住摇臀轻蹭江珏的大腿,再次被他扇了玉臀,淫水沾着雪臀泛起的红霞,招人得很。 “呜……舒服……”扶光这回倒不骂他了,反而长腿缠着他,磨蹭着江珏后腰。 “这般浪。”江珏不客气地又扇了一下,惹得少女娇啼,俯身咬她粉嫩的耳垂,指尖拨开小阴唇,碾过花蒂,顶着小逼口打圈:“此处是不是被江公子玩过了?” “哈嗯……没有……”扶光在他颈窝胡乱地摇头,又仰首亲着他侧脸,声音委屈,“那江公子病得起不来……只用手指入过昭昭……” 江珏手指感觉到小逼口一阵吸绞,要把他扯进去,身下的少女显然正乐在其中。 江珏又好气又好笑,星眸带笑睨着身下眼睛都湿了的扶光。 偏偏扶光还不怕死地伸手摸寻那一直抵着她的庞然大物,小手从从根部沿着青筋坟起的肉身撸到翘硬的龟头,晶亮的眼睛看着江珏:“好硬呀。” 扶光边撸边抬腰与他触碰,语气天真地气他:“少爷知道怎么行房吗?要不要昭昭教教你呀?” “呜……”扶光身下一酥,低头看着江珏握着鸡巴根部,用鸡巴狠狠又拍了几下娇嫩的逼穴,拍得那白虎逼泛起粉色,咕叽又是一股春水挤出,打湿床褥。 江珏又拍了下,才轻轻碾磨:“这般娇气。” 江珏低头亲她,扶光仰首与他亲吻,对上他被情欲憋得微红的眼尾,被他沙哑的嗓音扰得酥软:“若真是寻常通房,早已被操坏了。” “嗯……”一想到这话是江珏说的,扶光便觉得酥痒从脊背爬升发散,抱着他脖颈迷乱地与他亲着,邀请着,“少爷快些入昭昭呀……” “那江公子是怎么入的?”江珏指尖在扶光逼口沾了春露,打着圈揉了两圈,便就着春水骤然捅入,舌下舔吻着扶光肉肉的耳朵,“可是这般?” “哼呜……是的……被少爷也入了……呜……”扶光无意识地挺腰,脑袋在江珏颈窝蹭着,“昭昭里面舒服吗?” “嗯……”江珏额发微湿,手下变着花样碾插,低头亲着扶光同样汗湿的额角脸颊,哑声道,“昭昭里面又紧又嫩,还一直在咬……” 他好听的声音带着喘息,扶光听着有种勾引了病弱少爷的错觉,越发激动。 江珏长指被那甬道蠕动吸绞着,若是寻常男子真操进去了,怕是一瞬都顶不住便要泄阳。 “啊……少爷快点……呜……好酥……啊啊……”扶光的声音戛然而止,高潮中的少女爽得叫不出声音,攀着江珏的肩膀喷了。 江珏换了一只手进去,给她缓缓延缓着高潮,咬着她耳朵问:“是少爷入得舒服还是江公子的舒服?” 扶光头脑还不清醒,下意识回答:“只要是你,昭昭都很喜欢呀……” 扶光轻喘着,好一会才缓过来,身体里还一阵接一阵地发酥。 她低头看去,江珏正就着手上两人的淫水自淫着,那根巨物满是水光,好不羞人。 江珏漂亮的眼睛眼尾绯红,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少有的占有,扶光抬头亲了亲他唇角,伸手摸他:“要不要昭昭帮忙呀?” 江珏低头吻住她,许久才松开:“你帮我软不了。” 扶光不服气地抬首,沿着他汗湿秀挺的鼻梁亲吻下来。 江珏垂眼看着扶光的动作。 扶光亲吻过他的脸颊,喉结,最后舌头沿着乳晕打转,惹得江珏轻哼一声。 扶光边吃边抬眼看郎君筋脉紧绷的颈项,看他受不住垂眼的看来的目光,看他眼尾泛红脆弱可欺的表情,终于知道江珏怎么那么喜欢玩弄自己乳儿。 原来如此有趣。 “嗬……”江珏被她撑过紧绷结实的薄薄腹肌。 扶光不顾青年诱人的喘息,微微坐直,玉腿轻分,低头以玉指好不容易在水滑的腿间找到位置,拔开小阴唇,露出翕动的小洞。 江珏鼻尖被她亲了一下,耳边是扶光的邀请:“少爷快操进来让昭昭怀孕呀……” 江珏垂眼便能看见那雨打梨花的湿透景色,依稀还能看见更深处的肉膜。 简直在勾人直接将那小洞操破操翻,抵着狠狠射满她的花壶。 江珏闭了闭眼。 “啊……”扶光尚未来得及说话,便低呼一声,被江珏直接压下,双腿直接分到最大,甚至有一丝拉扯的紧绷感。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灯火摇曳。 美人榻上,女郎被郎君压在榻边,玉白迭着雪白,背面只看得见青年肌理分明的窄腰缠着美人绷紧的长腿,装满子孙精的玉囊随着动作急急拍着少女的水帘洞,仿佛真的在宠幸侍女般。 少女的娇啼迭着青年的喘息。 “呜……太快了……”扶光腿间被粗硬碾擦,筋脉突起的肉身频频擦过,逼口吸着拍打而来的玉囊,止不住一声莺啼,又娇又纯。 “昭昭叫这么大声,”江珏扇上女郎已是粉红的玉臀,低头吻她的脸颊,“是想江公子也一起进来操你吗?” “呜嗯……不行的……”扶光难得听他这般说话,又想到被两个他夹击的场景,一下抽搐着泄了身。 江珏下身一滑,龟头恰好卡在逼口,男精喷薄而出。 扶光只觉得逼口压迫感阵阵,仿佛感觉到那翘起的硬头就要捅将进来,被他射得又是一阵小死。 江珏射完,尚且硬着,逼着自己抽出男根,马眼处还藕断丝连着一根银丝。 扶光高潮后尚未缓过来,一张脸面若春桃,琼鼻渗着汗珠,身上的兜儿带子要掉不掉地挂在肩膀,香汗湿透了鲛纱,贴在身上春光乍泄,不如不穿。 扶光感觉手上一阵酥麻刺痛,“痛呀……” 抬眼看去,是江珏握着她手腕在亲,雪白皓腕上守宫砂朱红一点,周围洒落这红梅般的吻痕。 纯洁与欲望相交映着。 扶光接触到他的眼神,身子又烫了起来,想起刚才的荒唐,笑道:“下次少爷不若叫上江公子一起呀。” 语罢,屁股便被江珏打了一下,身子被他抱起:“这么娇气,一根都吃不下,昭昭也不怕被操坏。” 扶光被他放入床帐软软的被堆中,继而被他压住,伸手抱着他仰首与他亲吻:“唔……少爷怎地又硬了?” 回应她的是拔步床的吱呀声,以及又一阵莺啼与喘息。 第二十章故人(一) 是夜。 随着武林大会进入白热化,比赛一日比一日精彩。 闷热的夏夜也止不住人们在树下讨论白日的事情,有人提及场上功夫出神入化的后辈,也有人提及赛场高台之上高坐的来宾们。 正有人议论江氏夫妇看着如此般配,却可惜武学不继,没有卫氏子弟这般高强,檐上忽然传来极轻的响动。 “方才有人过去了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你听到了吗?” “哪来的声音?没有啊?” “即便有也不奇怪,来了那么多高手,只兴我们半夜八卦,不兴高手们活络活络筋骨吗?” 最后一人不过随口说说,全然不知自己说的正是真相。 连绵屋脊之上,方才他们议论“武学不继”的江氏夫妇已经踩着瓦片踏月远去。 明镜峰上。 扶光与江珏一身夜行衣,常人都小心翼翼行走的屋顶上,两人一路轻盈地你追我赶,往明镜峰而来,一路过来几次与暴露擦肩而过,却都隐匿逃脱。 “江珏。”扶光驻足于某个边缘院落的顶上。 “夫人发现什么了。”江珏足音极轻地落于她身侧,向下看去。 他们本打算到父母出身的明镜峰探查情况,半路见了不少意外的见闻,扶光都没停下。 几近荒废的院子里,穿着明镜峰弟子服的少女昏迷在地,身上还伏着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不远处还有身着护卫衣饰的男子在门外把守。 显然是要玷污那被迷晕的女弟子。 扶光道:“原来他是卫氏子弟。” 江珏观察那人长相与配饰,认出他便是宴上看扶光的那人:“这是卫氏二房的庶子,卫八郎卫临栎,常年跟商队外出行商,性好渔色,此事恐怕也不是第一回了。” “自然不是第一回。”扶光语气不虞。 眼看卫临栎咸猪手要抓上女弟子胸口,扶光一声喝,飞身而下。 卫临栎被吓得一激灵,听到熟悉的声音,回首一眼看到扶光的眼睛,便已认出了她:“我就知道又是你这妖女坏我好事!你以为傍上了江氏那病秧子了不起吗?快来人,拿下这妖女!” 门外的护卫闻声而动,都是卫氏的内室弟子,武功不差。 卫临栎有了护卫帮忙气焰大涨,嘴巴里口不择言地辱骂着扶光。 卫临栎话语猥琐,骂得难听,但去伪求真之后,不难猜发生了什么事,出逃的妙龄圣女,初入中原,正是功体不稳落魄之时,在乐班被势利好色的伪君子盯上,怎么也不是个好故事。 他没骂几句,便被江珏随手以剑挑起的一物堵住了嘴巴。 “呕——!”卫临栎闷叫了几声,才察觉自己嘴里的是自己刚踹掉的鞋子! 扶光被他勾起初入中原的回忆,想起当时被下药散了功,阿娘留下的琵琶也被弄坏了,隐姓埋名的身份被揭露于人前,一同入关进了乐班的胡姬也没护住,众人对魔教妖女的污蔑和狩猎种种……曾经做过的乐班梦就此被这些浪荡子和教主的追杀打破。 扶光手下动作更不留情。 江珏在后配合无间。 眼看护卫都被两人解决,卫临栎两股战战。 嘴中鞋子一被扶光拿走,便开始妖言惑众:“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都已嫁了江少主还勾搭男人与你在这干这偷情的勾当。” “啊——!救命——!”他被扶光白练一下击中胸膛,赶紧爬向江珏,“这位大侠,你别被这妖女骗了,别以为跟着她就能给你操,她连江少主都能绿,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你——!” 他惨叫声才泄出一丝,便被全部封在喉间。 剧痛中低头一看,才看到裆部一片鲜血淋漓,旁边还掉着一块血肉模糊的玩意。 那,那是…… 卫临栎脸色刷白,目眦欲裂,冷汗涔涔,清醒着看着自己被阉了,还被点了哑穴,发不出一丝叫声。 跟那些被他下药残害过的少女一般。 他染血的手几乎要够到扶光,被少女一下击飞,腿间伤处再次重创,于地上翻滚。 扶光只留下一句:“再遇到你做这种事,连你上面的头一起给你打掉。” 便头也不抬地捞起地上的女弟子,纵身而去。 … 两人逼问完护卫前因后果,把女弟子送回了房间。 扶光在前探路,很快在不远处发现从前卫辞师门所在的明仁堂,回身朝江珏招手:“快来,我看见卫剑神的牌位了。” 江珏走近她身侧,却没急着下去,而是问起当初在乐班的事。 扶光轻描淡写地概括了一番,末了轻巧地道:“反正就是如此啦。” 江珏却从她简短的描述品了出来:“你还敢服断肠散。” 不论她如今如何云淡风轻,不难想象少女当时是怎么被逼上绝路,才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扶光这条小命本就捡回不易,是惜命之人,自然知道自己错了,声音低了些:“只是佯装,这不是没有吃成嘛。” 江珏垂眼看她:“那是入口即死的毒物,不是儿戏。” 扶光伸手抱着他的窄腰,柔软的身躯挨着他:“放心,我不会这么笨的。” 扶光被郎君瞧了半晌,面纱遮住了江珏的俊容,只看得见那双漂亮的眼睛。 倏尔,郎君低下头,鼻尖有轻盈而温柔的触感。 是郎君隔着面巾轻触她鼻尖,一触即分,温润的嗓音带着不容让步的坚定: “昭昭,不论什么事,都不值得你付出性命。” 扶光心头仿佛也落下那羽毛般的触感,脱下布巾,在他眼下啵唧一口,灿然一笑:“记得了。” 郎君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隔着万重山,扶光好像又看到当初那个无助的少女,如果入关时遇到的是江珏呢? 扶光想来想去,想不出未来,或许会更舍不得。 倏然间,扶光喉头涌上血气,动物般的直觉让她低头看去。 方才的牌位前,玫瑰椅上,一名庄敬的妇人端坐其上,正低头轻捻茶碗盖,在水面上轻拂,仿佛正等待着客人。 ———— 12点还有更新~ 二十一章故人(二) 妇人开口便是道歉:“卫氏管束不力,出了这等子弟,罪有应得,让江少主和少夫人见笑了。” 她仪态雍容,末了放下茶杯,欠了欠身:“妾新得了今年的君山银针,不知江少主与妇人能否赏光与妾细品。” 江珏确认过扶光无事,才与扶光纵身而下,与妇人行了个礼:“晚辈见过卫夫人。” 名剑山庄冠了卫氏之姓的妇人许多,卫夫人却只有一个。 卫氏原来竟是卫宗主的夫人,扶光想起白日里高坐台上的宗妇,与眼前人给她的感觉全然不同。 “十九年了,终于等到你们了。”卫夫人年纪并未苍老,却莫名给人沧桑之感。 卫夫人亲手为两人沏茶,将当年事娓娓道来。 与江如眉有关的和他们所知的相差无几。 只是卫夫人提到了卫辞当年是如何陨落的。 众人皆知卫辞一个婢生子,却辈分奇高,师父是卫氏明镜峰隐退的宗师卫渊。 无人知晓卫渊是何时何故隐退,但卫渊显然很符合一个隐退宗师的性子,在名剑山庄独来独往,老宗主也不能奈何他。 虽说卫辞与如今的卫宗主皆是是从卫渊。 但卫宗主是幼时便被当时的老宗主好不容易塞给当时正值壮年的卫渊;而卫辞是因为机缘巧合,被不惑之年的卫渊选中的。 卫渊对待从前的徒弟,可以说是完全放养,卫宗主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因而老宗主和卫宗主都坚信,明镜峰的不传之秘,肯定是卫辞继承了。 恰逢当年卫辞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早已成为幕后推手的眼中钉肉中刺,因而卫辞当初被诬陷走火入魔、里通外敌时,正道集结人马于明镜峰上灭了卫辞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当时明镜峰横尸遍地,血流成河,那血也有卫宗主的一份功劳。 卫夫人抓摸不透江珏的态度,扶光的情绪却很容易感知,感觉到小姑娘的表情不善,卫夫人转而说起自己多年午夜梦回的煎熬,说起自己为何深夜冒险在此等候。 “当年害了辞哥儿那人不但没死,他还找上我们了,还威逼宗主设局活捉你们,妾这才深夜在此……宗主所作所为是有他的责任,不可不为之,”卫夫人掩面啜泣一阵,此刻方有些情绪外泄,“还有我可怜的瑁儿,他还抓了我可怜的瑁儿,他才刚满周岁,哪能离了娘……” 扶光听着卫夫人说起江珏的娘,说起扶光的阿耶阿娘,说起她多么照顾阿娘这个老宗主的私生女,帮她和作为护卫的阿耶成功潜逃到西域,还说起自己在老宗主面前为他们如何说过话。 却不说自己事发之时人在何处,如何捅刀向老宗主出卖他们换取如今的荣华富贵。 扶光无意识攥紧的右手一暖。 江珏不避讳地将扶光的手摊开交缠,温柔的力道顺着她用力过度有些抽搐的指节,没让她再握拳。 卫夫人将宗主的计划透露无遗,只求两人高抬贵手,帮忙救回在那人手中的儿子,并许下诺言,事后无论什么要求卫氏都无条件答应。 扶光没有接卫夫人的茶,只道:“若夫人所言属实,此乃我圣教事务,我自会前来,与夫人无关。” 卫夫人听了前面便明白,扶光这是会干预但不承她这个情也不帮她的意思,眼见扶光起身告辞,转而问江珏:“难道江少主也是这个意思?” 扶光再是圣教中人,也不过是被那人逼得走投无路的孤女,一个顶替的宗主夫人,如卫氏之流是不认的。 江珏牵起扶光,温言道:“谢夫人好意,扶光所言,便是江氏的意思,晚辈尚且担得起。” 斩钉截铁的拒绝令卫夫人面色沉沉。 眼看二人身影如魅,消失于夜幕,卫夫人扬手招来一只红喙的信鸽,吃了那人毒药对那人死心塌地的丈夫已是靠不住,那人的可怖她早已见识过,她不信能从那人手中求得解药,只求救得儿子,唯有寄希望于江氏夫妇。 哀兵无用,她必须有更有利的消息诱惑于二人。 二十二章主CPH龟头顺势滑了进去 靠近居所后。 两人沿着石板路,并肩踏月而行。 卫夫人所言两人心中有数,以卫氏的骄傲,若非真的被拿捏软肋,恐怕卫夫人今夜甚至不会出现,更罔论坦诚。 至于话中真假,已不重要。 至少与阿耶阿娘那部分扶光知道是真的。 江珏一路上未放开她的手。 扶光竟感觉和预料中不同,有江珏在旁,想象中的真相似乎没那么难扛,仿佛重担压下,也有人在旁卸去力道。 这对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感觉。 预料中的恨与怒并未占据脑海。 取而代之的全是从前阿耶和阿娘的温暖与温柔。 她还记得自己出生后在圣城阿耶阿娘围绕在旁,看着她初初学会行走的模样,他们和周围的胡姬、教众、贵主都长得不一样。 她还记得阿娘教她汉家诗词歌赋,阿耶教她挑选刀兵。 她还记得阿娘鼓励她开乐班的场面。 原来阿娘不止是圣女芙姬,原来她的闺名叫卫嘉芙,是卫氏的血脉。 原来阿耶是她的护卫。 孤女与护卫在世家与江湖风雨中始终相濡以沫,关于中原的记忆终于被补全。 仿佛一片落叶终于找到自己的根,此刻满心的柔软,让她明白了阿耶和阿娘的用意。 他们与江如眉不同。 从未用仇与怨绑架她。 所以她也不惧这些恩怨与责任的裹挟。 ……她只是为他们感到不值。 眼眶酸涩,鼻根酸软,扶光被纳入郎君宽阔温暖的怀抱,还反手圈住江珏的腰,安抚道:“我还好。” 江珏抱着少女软软的身躯,顺着扶光的脊背。 扶光喉间一甜,顿了顿,只觉得体内有股熟悉的躁动,似有什么要破体而出。 “咳……”扶光重重咳了声。 “昭昭?”江珏感觉到肩上一温,熟悉的铁锈味萦绕,倏然把着扶光肩膀一看。 少女大口吐着血,猫儿眼圆圆的还带着疑惑,更显得可怜极了。 住处。 石竹正在院中值守,便看见自家主上带着一身浓重血气进来,黑袍透着湿意。 主上怀中,平素活泼狡诈的女主人玉容染血,闭目倒在在郎君怀中,看起来柔弱无骨。 江珏抱着她放于床上,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她经脉之中。 扶光悠悠转醒,目光惺忪,声音带着呛咳后的嘶哑:“江珏,我好像……” “嗯,”江珏已经知晓她的情况,握着她的手给她输入内力,低头在她额角啄吻,“不要说话了。” 等扶光情况稳定一些,江珏才给两人换了新衣,披衣给她擦拭。 扶光脸蛋上吓人的血迹被布巾清理干净,双颊被暖热的布熨得微红,才显得没那么可怖。 扶光在怀中低低地嘤咛,面带潮红,气息滚烫,熟悉情状让江珏明白她是功法反噬了,且比第一次还来得更加剧烈。 看来一直拖着,也并非长久之计。 “嗯……”扶光无意识地在他怀里拱着,娇软的身子贴着郎君的胸腹,比醒着更惹人疯狂。 江珏长指抚慰着扶光绵软的胸乳,另一手在裙底缓解着她身上的炙热。 “唔……”身下抵在扶光臀下的男根被扶光小手一扯,她热乎乎的唇擦过耳垂,“要这个……” “嗯,慢点……”江珏脱了两人衣袍,被扶光扯着,两人滚入被褥中。 “呜……”扶光不满他慢吞吞的动作,挺腰摇臀,小腿在他腰间催促。 “里面还不够湿……”江珏亲吻着扶光,低声安抚,身下缓缓磨她。 外间渐渐下起瓢泼大雨,屋内灯芯微颤,火苗摇曳,烛身积了一层不薄的烛泪。 地上散落着郎君和女郎的贴身衣服,床帐凌乱,漏出扶光雪腻泛粉染着红梅的裸臂,手上的手镯与酸枝木相触,伴着扶光拉长的娇喘和郎君的低喘,发出规律的响儿。 扶光的玉指蓦然攥紧,被江珏握住双手,温柔而强势地舒展,十指相缠。 “啊嗯……快一点……要……要喷……呜……”被禁锢双手的扶光弓起腰,迎合着江珏越发急促的碾擦。 扶光高潮吹出的春水喷得两人下身狼狈。 女郎颤着身凹下腰,江珏挺腰的动作来不及收,硬挺到极致的酱红龟头顺势滑了进去。 “呜呜……” “嗬厄……” 两人禁不住呻吟出声。 敏感的龙头被紧紧箍住,娇嫩水穴绞缠吮吸着,紧得像要把鸡巴咬下来。 绝顶的尤物。 酥麻沿着脊椎爬遍,江珏仰首闭目,湿透的浓睫微颤,半晌,才缓过来那尖锐的射意,垂下眼,炙热的指摸向两人结合处。 扶光逼口被巨物撑得发白,黄豆大的小洞全然被撑开,连接处全是水渍荡漾,没有受伤。 扶光穴中还不断地吸咬拉扯,抬首蹭着他,娇声问:“全部进来了吗?” “嗯。”江珏睁眼说瞎话,低头轻蹭她的唇,舌尖顶入她口中,与她勾缠,指尖抵着她的娇臀,感觉到龟头几乎抵到她的肉膜,往后退了退,小幅度地在浅处插碾着给她快感。 体内前所未有的饱胀让少女小腹酥软,蔓延到全身,满含水雾的杏眼眼尾一道红,妖媚又纯洁。 “哈嗯……好涨……”少女的哼叫带着哭腔,似控诉,似撒娇,偏偏身下还不满地挺腰想吃得更深,“呜……再进去一些……” “嘘……”江珏轻吻着她发心脸颊,攥住她的柳腰没让她坐下来,低润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昭昭乖一些。” 仿佛哄孩子般。 怀中的少女粘人地要他深入,但她不是完全清醒,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破了她。 而且她的功法究竟是何等情状,长辈的前车之鉴下场都十分凄凉,至今都没有解决之法…… “里面难受……”扶光猫儿眼蓄满了泪,伸手拉他的手摸她平坦的小腹。 江珏喉结滚了滚,汗珠滴下,紧紧禁锢着扶光的腰肢,沉腰狠狠在浅处干起她,几次差点抵住那薄薄的肉膜边缘。 “舒服了吗?”江珏轻吻着扶光鼻尖的细汗。 “呜……好喜欢……”扶光猫儿似的亲昵地抱着他,身下不时感觉到一丝痛感,更多的是饱胀的酥爽,浅处被完全撑开,舒服得紧绞着那截肉身不让它离开。 小小的娇粉逼口被粗红的巨大撑得薄薄的,连接处全是两人淫水打成的白沫。 屋外雨声渐弱,屋檐滴雨,雨珠不规律地噼啪打在芭蕉叶上。 屋内火苗晃了晃,烛影曳动,蜡烛将尽未尽。 床帐摇曳,隐约可见郎君压在女郎身上,挺拔的腰背紧绷如绷紧的弓弦。 两人连接处一片狼藉,郎君装满子孙精的玉囊抽搐着,装不下的白浊沿着两人连接处溢出,划过被打红的娇臀,滴落湿了一片的褥子上,可以想见女郎体内如何狼狈。 江珏低喘着抽出尚未软下的鸡巴,被操开的小逼还合不拢,往外吐着精,被龟头堵回去。 青年龟头以下的一截在烛光下泛着水光,湿得一塌糊涂。 缓了一会,江珏披衣起身,打了盆水,拧了手帕,试过温度,给扶光擦身。 “嗯……?”扶光双颊晕若新荔,人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睡吧,我给你擦擦。”江珏擦完手臂和乳儿,重新拧了手帕,抬起玉腿给她擦拭干净,给她穿上干净的寝衣,才更衣上了床。 扶光窝进江珏带着水汽的温暖怀抱,有干燥温热的手顺着她的发,不一会便睡熟了。 江珏顺着扶光柔软的脊骨,听她睡熟了,才在她额角轻吻,就着这姿势,抱着她入睡。 二十三章明镜(一) 听雨楼密探回报的消息与卫夫人所言无差。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卫宗主的帖子便送至江珏手中,卫氏于明镜峰设宴,邀江少主夫妇共研卫氏秘籍《拜月心经》。 父辈出身的明镜峰,从未现世的内功心法,见证了父辈一生的卫氏,不论哪样都是对后人的绝佳诱饵。 如无意外,教主一方的人就在附近。 明镜峰遗世独立,易守难攻,四周皆是悬崖峭壁,听雨楼中的密探早已被安排好潜伏于明镜峰附近。 扶光休养了几日,功体趋于稳定。 是日,江珏与扶光如约赴宴。 宴席设在那日明镜峰的正堂内,一切看起来与那夜并无不同。 宴上卫宗主一脸紧绷,卫夫人面带沧桑,眼角隐有泪痕,两人看起来貌合神离。 卫宗主手边放着装有“《拜月心经》”的锦盒,嘴中与二人叙着旧,扶光却感觉到他的精神紧张。 扶光与江珏交换了眼神,附近并无习武之人的气息,亦或对方修为远在他们之上。 在高崖上下手,以卫氏过往爱用的手段,要么出动一击即成的弟子,要么便运用卫氏有名的阵法。 既然不是前者,那极大可能卫氏已在堂中布阵。 他们可能已经入了阵。 眼前卫宗主与卫夫人并未幻象。 连宗主与宗妇都亲身入阵为饵,可见卫氏对对方的恐惧与忌惮。 那么,阵眼在何处呢? 江珏视线落在卫宗主手中的锦盒,扶光意会,出其不意地屈指一弹,真气击向锦盒,江珏配合出手转移了卫宗主的注意。 锦盒应声而开,里面空无一物。 四周空气一凉,景物变幻,他们竟在明镜峰十里外一处荒林之中,中央是一棵粗壮的百年紫荆,再不远处便是悬崖峭壁。 卫宗主早有准备,避开江珏剑招,急急后退,往紫荆树身一拍。 阵法一变,四周景物再次变幻,数名卫氏子弟从四面八方窜出,也不向卫宗主请令,便直取扶光与江珏。 扶光与江珏被卫氏弟子冲散。 交手间,只觉得这卫氏子弟的外功虽然出身正统,但却过分刚硬,那对战时的感觉让扶光觉得似曾相识。 卫氏弟子不少,但两人配合无间,扶光在前攻势迅猛,无从躲避,江珏在后剑招精准,难以预料。 忽然,远方一声清脆明亮的响声传来,仿佛某种佛门乐器,那声音不大,却叫人感觉灵台一荡。 扶光只是停驻了一瞬,站稳后下意识看向江珏,察觉江珏身形一滞,白练一击反应迅速地打落一个自后方偷袭他的卫氏子弟。 扶光身形移动,转而与江珏背靠着背,焦急询问:“怎么了?” “……无碍。”江珏的声音隔着背传来,边应付敌人边低声告知她生门在何处。 郎君低润的声音再强撑也透露滞涩,相依的身体依旧挺拔,扶光却感觉到他肩背的紧绷。 江珏冷不防被扶光抓到手腕,探了气海。 ……是朔期。 想到新婚夜他连床也起不来的模样,扶光心中一抽,知道他是在强忍着体内的难受。 …………竟还想让她走。 扶光白练凶狠地打断周围攻来敌人,脆声道:“江珏,要走一起走,你休想做什么英雄。” 忽然,一击名卫氏弟子瞄准二人的空门,一剑劈来。 电光石火间,卫夫人出手如电,武功竟不如外表那般弱。 远处,卫宗主见状凄惶地喊:“夫人不可!那夜咱们已领了罚,你都忘了吗?……你这般我们要如何拿到解药?!” 卫夫人对丈夫已是失望至极,不但不回应,还杀红了眼。 那夜她亲眼看着瑁儿回来又被送往无情瘴中,丈夫竟还死死扣着她,竟还相信能从那人手中得到解药。 “江少主是功法也出问题了对吗?那人对《拜月心经》觊觎已久,了解甚深。”卫夫人边应敌边低声与二人道,“《拜月心经》本就是造炉鼎用的,那人需要神功之灵,以婴灵之怨开启往生之力,得长生之道。” 那些“卫氏子弟”见了卫夫人,竟然还毫不避让地攻击。 扶光以白练挡去攻势。 “若不愿重蹈嘉芙覆辙,万不能再落入他手中。”卫夫人纵身一退拉开距离,拉了手中印子。 扶光在她动作前便下意识抱紧江珏,郎君身躯绷紧,冷汗岑岑,显然在对抗朔期的痛苦,极力保持清醒。 “轰隆——” 阵眼早早埋下的炸药被瞬息引爆,卫氏弟子纷纷捂着胸口跪下。 卫夫人口中鲜血喷出,蜷缩在地上,犹在声嘶力竭地求、;“我卫金氏今生作恶多端,不求好死,只求二位到了无情瘴中,见了瑁儿手下留情……瑁儿将满周岁……他是无辜的啊……” 阵法中爆炸不断,碎石与断肢乱溅,气浪激荡,把人抛向半空。 扶光耗尽力气死死抱着已失去意识的郎君,喉间、鼻腔与怀中全是温热血腥,两人随着气浪坠落悬崖。 二十四章明镜(二) 是夜,空气潮湿,雨声淅沥。 扶光意识渐渐清醒,眼前景物陌生又熟悉,碧瓦朱楼,长长的朱红窄巷尽头消失在雨幕中。 扶光没有到过长安,却意识到这是何处。 此处是长安宫城。 锋利的身影出现在朱红的窄巷中,身上穿着熟悉的黑色的窄袖武袍,修饰出宽肩长腿和劲瘦腰身。 扶光认出那是江珏。 不同于初次见面,他的黑发被发带束成高马尾,俊俏的脸就暴露在雨中,显然来接应他的人是熟悉之人。 不远处,雨雾之中隐约出现了一道金甲白衣的骑士身影。 马头护甲刻着一道似獬豸的纹理。 那是金陵二十八骑的徽记。 扶光看到江珏信任地向对方走去,再看向雨雾中看不清脸的骑士,那轮廓引马嘶鸣,手臂微微高起—— 他在拉弓! 扶光看着混然不知的郎君,焦急堵在喉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昏暗的雨雾之中,万箭齐发,骑兵与暗卫不知从何处滚滚涌入,将青年郎君围困在其中。 青年郎君直直跪在其中,胸腹皆是贯穿的羽箭,箭尾标志有金陵二十八骑的,有羽林卫的,也有江氏暗卫的。 血渍溅脏了那张玉白的俊容,额间乱发沾在颊边,滚落的不知是雨还是血。 带着余热的长剑自掌中滚落,沾染了主人的血,承受敌人的践踏。 有热血沿着郎君唇边滚滚溢出。 有血珠溅湿他疑惑抬起的浓睫。 眼前重重围困分开。 迷雾的尽头是熟悉的明黄与绣有江氏白鹤宗主服饰。 那贯穿郎君的锋利箭簇,踩在郎君身上的铁骑,仿佛落在扶光心上,将一颗心刺痛得洞穿,践踏得麻木。 明明身手高强的郎君,隐姓埋名,韬光养晦,却倒在为之付出的人手上。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冰冷的雨夜,那个如山巅白雪般美好的青年就这么安静地离开了。 人们只会知道神秘的听雨楼主又换了一位,只会知道江氏嫡公子最终“病逝”了。 如雪花落下,无声消融,没有人知道江珏来过。 扶光听到体内似有什么分崩离析的声音,杀意蔓延,理智隐退。 倏忽之间,洛阳听雨楼,江氏一族,大邺皇城,满眼满地都是血色。 刺目的红色激得扶光眼睫微颤,她睫毛轻颤,接着睁开眼—— 四周雾气弥漫,身下是嫩绿的杂草。 扶光好一会才从刚才可怖的幻境中缓过来,意识到此处的崖底某处。 ……或许就是卫夫人口中的无情瘴。 身上无处不疼,扶光忍痛四处寻找,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江珏。 郎君面色苍白,表情狰狞,杀意浓烈得扶光尚未接近便已感到危险。 仿佛一柄出鞘利剑,人间杀器。 若不是身处朔期,内力限制,恐怕会把崖底活物也一并杀光。 “江珏?”扶光轻声唤着他,感觉到他的抵触,想起往常在西域进入迷瘴的人不得轻易唤醒,便谨慎地噤了声。 她从领口扯出一直佩戴的红玉金丝项链。 从前阿耶去西域出任务,遇到迷瘴,便是此物保阿耶平安归来。 阿耶将它送给阿娘,阿娘给她之后,她从小贴身佩戴,此物陪她度过了许多生死关头。 扶光把项链摘下,小心地戴在江珏颈间,带着体温的红玉被塞入与他胸膛相贴。 拜月圣神,信女平生无所求,惟愿郎君此番平安醒来。 扶光闭目躬身,手握着他手腕给他输送内力,额头贴着江珏手腕,少有却虔诚地迷信。 不知过了多久。 “……昭昭?”郎君的声音带着恍惚。 扶光抬眼看去,对上江珏仿佛久别的眼神,见郎君眼神晦暗地看了她许久,继而恍然,接着便被他抱着亲吻。 江珏的亲吻向来温柔,此次却失了力道,扶光被他亲得痛了,舌尖轻轻安抚般轻舔他的。 良久,郎君才把她松开,抱在怀中,带着微颤的用到失了力道,身子微疼。 “与我说说话。”那语气很轻,带着失而复得的震荡,叫人心里一疼。 江珏从来都是从容温柔的,扶光第一次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你也梦到我死了?”扶光埋首于他怀中,轻轻顺着郎君的后颈与结实的脊背。 郎君抱着她,沉默了许久,似是不敢回忆,也没让她抬头,下颌枕着她的发顶,良久才道:“我见到你为他人所害。” 江珏所见绝不止这一句这般简单。 他的幻境中,少女信任他留在江氏,却被外祖父所出卖。 他亲眼看着身怀六甲的扶光被外祖父得圣上之令亲手献上,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他看着圣上与教主达成协议,剖腹取子,二人分食之。 祖父嫌弃扶光将她彻底抛弃于宫中,教主利用扶光,为圣上制造了新的月奴军队。 他赶到时,刑架上的少女浑身赤裸,肚子干瘪,身上满是伤痕。 她还活着,一向熠熠生辉的眼睛却仿佛一潭死水。 扶光想起他方才的杀意,抬首看他:“你也杀人了?” 江珏却转移了视线,似不愿多说:“嗯。” 幻境中他大开杀戒,血流成河,连外祖父也没有幸免。 “好巧,我也是。”扶光感觉到他紧绷的脊背,轻轻地诉说方才梦中所见,“你不知道,我梦到了……” 她原意是要安抚江珏的情绪,孰料等说到骑兵的徽记、箭羽的标记、郎君身上的狼狈、窄巷尽头的人,少女的身体像是乍然放下重担才意识到后怕般,无意识地微微颤抖。 江珏抱着怀中女郎,自然感觉到,伸手抚过扶光发顶,顺着她柔软的脊背,她诉说的梦并不完整,都是细碎戳心的细节,说明少女对短短的幻境记得有多么清楚。 江珏低头轻吻她微红的眼尾:“幻境都是相反的,昭昭不是说为夫祸害遗千年吗,祸害怎会轻易就被除去?” “骗子。”扶光撅起嘴,伸手拽着郎君领口把他拉下,“夫君提醒了我,方才你还让我独自先走呢。” 江珏垂下眼睫,与她目光交融,极近的距离让他轻易地吻上扶光温软的唇,轻吻缱绻,无关情欲。 “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在幻境中体会过一次这般感受,方才也领会到了他不在后扶光的行动。 胸膛处有红玉的暖意,仿佛珍藏了扶光那一刻的惊惶,时刻提醒着他。 除非她主动离开,否则他怎会让她再有机会这般痛苦得伤害自己两败俱伤。 … 两人休息了一番,恢复了些力气。 虽然江珏仍在朔期,但尚能行走。 四周瘴气似乎在他们经历幻境后便不再起作用,沿着谷低往前探,谷中风光竟然不错。 雨水滋润下,谷中空气湿润,山色朗润,野草嫩绿,花木繁茂,还有一处清澈见底的湖泊,湖中空明可见自在的游鱼。 抛开毒瘴不论,此处当真是世外桃源。 而且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仿佛有人规划过一般。 越往前走,便越发觉得谷低曾有人烟。 深谷尽头,小径深处,一座陈旧却精致的木屋立于其中。 门前花草摆设颇有韵味,却已长得杂乱,显然久未有人居住。 ———— 明天次林中烤肉嘿嘿ovo 二十五章明镜(三) 木屋空置已久,却因主人走时悉心的保护而保留完整,屋内几乎没什么损毁。 两人简单整理了家具,修葺了木屋。 从屋内物件到院中的花草布置,都能看出屋主人雅致的生活情趣。 书架上诱残存的书稿,上面都是武学招式,墙上挂了一柄桃木剑,剑身泛光,显然主人经常使用,墙上甚至还刻有每日练功记录的痕迹。 屋子的主人是谁似乎已呼之欲出。 两人推开后院的木门,果然上面立了一座衣冠冢,上刻“亡夫卫辞之墓”。 字以剑气所刻,字迹带着悲怆。 是江如眉的字迹。 … 两人在卫辞从前的居所过了夜。 两人身上内外俱伤,又刚经历了幻境,身心俱疲,很快便紧紧拥抱着入睡了。 翌日一早,扶光从草丛中找到了她怀揣的回春膏,又采了新鲜草药制了药膏,许多草药中原没有,她便琢磨着哪些是可以替代的。 扶光本要给江珏上药,谁曾想郎君竟拒了她,趁她不备,自己摸索着上了药。 她何其敏锐,两人朝夕相对,共处一室,江珏不让她上药,总得让她靠近。 是日,江珏拖着病体打断她到处奔忙的动作,把她抓回来先替她上药。 扶光乖巧地松了衣带,任郎君认真地替她涂抹药膏。 郎君微凉的指尖触及她后背的伤处,扶光忽然轻“嘶”一声。 江珏动作一顿,声音带着关切:“弄疼了?” “嗯……”扶光手伸来。 江珏猝不及防被她抓住手腕,光明正大地探了气海。 江珏一顿,继而无奈地闭了闭眼睛。 谁能想到,足智多谋的江少主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了两次。 青年经脉受损,内功蛰伏,身上也是伤。 扶光抓着郎君为他上药,女郎的柔荑温软,在痛痒的伤处游移,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结束后,扶光看着江珏额间的薄汗和带着绯色的脸颊, 心疼道:“还不让我看,都已忍成这样了。” 江珏无奈地闭了闭目,方才掀起眼睫:“或许正是因为此故。” 扶光反应了一会,才回过味来,身子被他看得有些发软,拉起郎君的衣裳:“你现在不行。” 江珏:“……” 郎君嗓音沙哑地叹了口气,只恨自己可行。 那日起,扶光每日替他传功,并与郎君约法三章,若再有隐瞒,那日下床活动的时间便再减少半个时辰。 江珏欣然从之,他本也需要时间让功法运转调息,只要扶光别再温柔细致地给他上药就好。 … 数日后。 江珏内息稍有回复,便时常下床替扶光分担细务。 野外生活不比在江氏,尽管扶光对此十分熟练,不代表不辛苦。 更何况扶光一样从崖上坠落,身上伤得也不轻。 院中的花草被江珏和扶光修剪过,一派生生向荣。 厨房中,江珏正蹲在灶头前,以树叶引燃着柴火,锅中已放了好些调料与鲜蔬。 扶光进来便看到高大的郎君蹲在灶前,秀挺的鼻尖渗着汗珠,一张脸被沾得跟花猫似的,好不狼狈。 扶光没忍住哈哈大笑,末了才道:“不愧是夫君,上来便挑战最难的炒菜。” 江珏抬眸看来:“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嗯……”扶光夹了夹锅中的菜叶子,“这野菜菜梗新鲜,菜叶焦脆,嗯,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末了她又没忍住,再次笑起来,不忘蹂躏青年难得脏了的脸蛋。 最终江珏被扶光撵去了擦干净脸,末了自行去给扶光劈柴。 出鞘见血的佩剑如今被用来劈柴,精准的剑术此刻瞄准的却是小木块,长得奇形怪状的木块被郎君剁成整齐划一的小块,颇有些偏执地堆出一座方正的小山。 若石竹在此,定要惊掉下巴。 … 饭后,江珏在小厨房中洗碗。 扶光对着灶头又热得一身粘腻,从院中卷了先前晒干的布衣,脱了衣一头扎进湖中,泡了个凉爽的澡。 午后太阳透过摇曳的树影洒落岸边,四周无人,扶光干脆把布衣铺在嫩草之上,光明正大地裸身上岸,青丝曳地,任由游动的光斑烘着。 两人休养了数日,她本就内伤不重,其实早已痊愈得七七八八。 但江珏处于朔期,又遭此一劫,内伤恢复得极慢。 此处虽是世外桃源,但也是卫氏的地盘,崖上不知和等情况,也不知先发现此处的会是谁。 此时此地,并非养伤的良机。 扶光托腮一叹,忽而想到什么,面露笑意。 俄顷。 江珏耐心地擦干一个破旧的瓷碗,屋外忽闻扶光的低呼,声音不大,但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本被悉心对待的瓷碗一个错手跌落在地。 屋内原本慢条斯理的郎君已不见人影。 湖边。 “发生什么了?”郎君声音还带着微喘,声音在看清面前景色后戛然而止。 草木苍翠,阳光摇曳,裸身的少女坐在湖边看来,不见阳光的身躯莹白如玉,林叶间摇曳的阳光透过层层绿意,洒在少女光裸的身躯上,为那牙白镀上了一层光芒。 湖泊在阳光下映出宝石般的波光,却不如旁边的少女。 “无事。”偏生扶光还灿烂一笑,拍拍阳光下雪腻的玉腿:“只是天光正好,想叫夫君出来活动活动呀。” ———— 12点还有一更ovo 二十六章明镜(四)主CPH(微) 扶光雪躯光裸,还要将他抱着,简直是人间酷刑。 好说歹说,最后扶光松松披上了他的外袍,让他枕在膝头,替他松泛筋骨。 午后的林中,鸟鸣虫鸣此起彼伏,阳光从繁茂的枝叶间洒落,光斑随着微风摇曳,落于二人发上身上。 郎君的头颅枕在女郎膝上,清俊的眉目舒展,浓睫垂着,鼻间有草木的香气,和扶光胸腹间温暖的馨香。 女郎软软的小手在发间和脸侧揉捻,身子也是温软的,直叫人昏昏欲睡。 扶光给江珏耐心地揉着,欣赏着郎君的面容,从前他都是温润淡定的,如今这真正受伤虚弱的模样,偶尔露出疲态,让扶光更忍不住爱怜。 只觉得当真可爱。 扶光低头在美人脸上偷香:“江珏。” 江珏闭着眼,声音带着慵懒:“嗯,我在。” 扶光语气自然:“我们双修可好?圣女初血乃疗伤圣药,加上你本就练《拜月心经》,肯定疗效更佳。” 江珏调息的起伏一顿,抬眸看来,脸上没了笑意。 扶光手下动作一顿,还是头次看他这般模样:“怎么了?你不愿意?夫君内息不继,气海空虚,新伤引发旧伤,正是需要的时候呀。” 江珏墨润的眼中带着隐忍的愠怒:“昭昭,我在你眼中便是这般妄动贪念的郎君?” “哪般郎君?”扶光按下他欲起身的动作,低头看他,“如今这办法对郎君身体恢复最好呀。” “而且双修对我俩都有益处。”扶光想起他说的“妄动贪念”,福至心灵,想明白方才江珏为何生气,噗嗤笑出声,心头仿佛被吹了口甜气,涨得人心口既甜又难过。 扶光抱紧怀中郎君,亲亲他绸缎般的黑发,亲昵地蹭他的侧脸,熠熠黑眸笑得弯弯:“谁告诉你们做炉鼎会损伤身体的,我以为这等荒谬说法夫君不会信才是。” 江珏被女郎柔软的雪山挤着,脸侧是狸奴般的轻蹭,心中仿佛被小猫挠了下,软得塌了一小块。 扶光笑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一直不肯入进来?” 江珏喉结滚动,抬眼瞧着她:“就算此事有假,但发生在我娘与你阿娘身上的,总不是荒谬说法。” 扶光翻身趴在他身上,支着下巴观察他:“江珏,你是害怕吗?” 扶光的幻境与他幻境中的场面闪过江珏的脑海,幻境非真,但都是现实的投射。 江珏移开视线,视线落在林间枝头的一只翠鸟身上,语气极轻:“江珏此生亲缘淡薄,天不假年,人不遂愿,并非良配。” 扶光在他提起两人阿娘的悲剧时,便明白了,他是怕她也落得如此下场。 可是郎君都没想过,他才是困守牢笼的人,若是她离开了,同样练《拜月心经》的他也会如此。 扶光心中仿佛被砸了一记闷拳,隐隐作痛。 扶光手撑在他的胸膛,指尖转过他的下颌,逼他与自己对视:“怎么?夫君对自己如此没信心吗?” 扶光低下头,两人鼻息交融,几乎亲上:“还是说……夫君想我找别家郎君?” “呀——!”扶光话音刚落,便被掀翻在草面衣袍上。 郎君的身躯与吻紧随而上,把她紧紧压制,吻得她都疼了。 向来克制的人难得染上了霸道,一吻毕,两人唇分,都带着细喘。 江珏与她距离极近,漂亮的眼睛有些发红:“珏从未想过。” 那双眼很快垂了下去:“有生之年,昭昭有求,珏必不相负。” 扶光看着郎君眼尾的一道红,仿佛一道迤逦的晚霞,让她想起幻境中的一片血红。 世家子扶光遇见不少,要将她困在院中的,要三媒六聘娶她的,甚至许之以后位的。 到了江珏这般骄傲之人这,他却说得如此卑微。 话已至此,说的只是予取予求,从未对她有什么要求。 原来郎君是对她没有信心啊。 她离开自小长大的圣城,有生之年不知何时回归。 在中原也没有安身之所,卫氏乃伤心之地,江氏于她而言无异于牢笼。 她对牢笼不在意,但江珏这只笼中鸟却是她心之所系。 “江珏,域内域外,出色的郎君,我见过不少……可是,想要的也只有你而已。”扶光亲吻他眼尾美丽的薄红,江珏转眼看来。 身下少女的笑容像阳光下洁白可爱的栀子,微凉的侧脸被少女温软的柔荑触上,“江珏,不管未来我在哪,只要我还活着,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如山巅苍雪触及大漠骄阳。 叫人如何不倾心? ———— 先吃点肉渣渣ovo 二十七章主CPH林中烤肉破处围观 微凉的夏风吹过,镜子般的水面银光粼粼,四周葱葱郁郁的绿色浮动如海,夏阳的光斑随风洒在,落在青草和彩色的野花之上。 连熏风都带着甜醉。 草面上铺了的白衣被弄得皱褶,少女象牙般的身躯被压在布上,阳光洒落,光斑仿佛也在逗弄着少女的身体。 显得神圣又禁忌,勾人占有、破坏。 粉软的足趾,纤细的脚踝,被郎君一一触过,娇挺的雪山被郎君攥在掌中,樱粉色的奶尖被舔得硬挺。 四周鸟叫虫鸣,肌肤接触到空气的微凉,提醒着扶光他们正在幕天席地。 本来扶光在此裸身晾头发时,对此还毫无感觉。 可如今被郎君的眼神看着,却忍不住更湿了。 “啊……嗯……”裸身的少女攀着郎君的肩膀,被郎君手指在小逼中碾插得止不住凹腰抬臀。 江珏微喘地看着扶光身下,阳光下粉嫩的娇花一览无余,花蕊被两根玉指无情洞开蹂躏,水光潺潺,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不停收缩吸扯着,叫人血脉贲张。 江珏一手抓握挑逗着两只被玩得泛粉的玉桃,另一手拇指不时狠狠碾压花蒂,引来扶光拉长的娇喘。 “嗯……”扶光抬腰追逐着江珏的指,不满地抬腿轻蹭他的腰窝,“夫君快进来呀……” 江珏忍得胀痛,低头狠狠吻住她,顶开唇齿勾出她的小舌,啧啧缠吻,手上摸到那湿漉漉的逼口,食指打了个圈,蓦然再抵入一指。 “啊嗯……”扶光受不住地呻吟,伸手抵着江珏肩膀,“不行……好撑……” “这便撑了,等会怎么办?”江珏含着扶光的耳垂挑逗,又沿着她脸侧吻下,手下缓缓捅开紧咬的甬道。 “呜……好满……”扶光受不住地侧首,视线对上旁边有响动的野草。 一只小白兔正蹲在不远处,鼻子翕动着,嘴里叼着嫩草,红眼睛呆呆地看着两个胶着在一起的人。 兔子浑然不知的靠近让扶光涌起一阵被窥视的羞耻,扶光伸手拍拍江珏的肩膀:“江珏……有……有只兔子在看我们……” “昭昭选此处时,没想到吗?”江珏声音微哑,咬了咬她的奶尖,鼻息喷在扶光胸间,“说不定等会还有密探找到此处,一来便看见昭昭的小洞含着郎君的手指,贪吃地嚼个不停……” “啊……呜……不能看……嗯……”扶光胡乱地摇头,小逼却紧绞着郎君的指,猛扯着那带来舒服的指节。 江珏不留情地捅开那紧绞着的甬道,快速抽插碾压,扶光受不住地尖叫,圆润玉趾蜷缩,抽搐着身子在小兔子面前喷了,水液把身下白衣泅湿了一大片。 小兔子察觉到动静,耳朵动了动,竟还往前跳了几步。 “嗯……别过来呀……”扶光身子犹在抽搐着,身下被江珏指节抽插着延缓高潮的余韵。 江珏在她颈侧和胸前亲吻着,让扶光有种被兔子轻薄的错觉,闭目娇喘着。 “要进来了。”江珏蓦地抽出长指,扶光感觉身下长指抽出,迷糊地睁眼,腰间不自觉地追逐着江珏的指尖。 小逼口被长指操得洞开,尚且来不及合上,便被郎君涨硬挺翘的炙热龟头抵住。 江珏沉腰一送,鸡巴长驱直入,直接顶破了肉膜,就着湿黏的春水,捅开紧绞的逼肉,直捅进去了一大半。 “呜嗯……” “嗬厄……” 两人忍不住溢出呻吟。 扶光紧紧抱着郎君的颈项,仰首与郎君唇舌相交,下身先是一阵尖锐的疼,接着是龟头和青筋碾过的无尽的酥麻,逼穴里的巨物严丝合缝地被逼肉绞着,涨得发撑。 他是我的了。 “嗯……”扶光脑海里划过这想法,便止不住一阵痉挛。 “嘶……”江珏敏感的男根被她狠绞磋磨,闭了闭眼,尖锐的射意几欲迸发,身上紧绷出肌肉的轮廓,“昭昭,先别……” 俄顷,江珏才忍下那一阵欲射的快意,强忍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逼口,只摸到一手春水,没有裂伤的血迹,才克制着横冲直撞狠狠操她的欲望,缓缓在她体内挺送。 “呜……嗯……”扶光初时有些胀疼,但很快便被酥麻的快意涨满。 江珏的鸡巴方才紧紧堵着,如今缓缓抽插,便有淡粉的血丝随着淫水被带出,沿着柱身滴落在白衣上,被浆洗干净的白衣一片红白狼藉。 “嗯……好舒服……还要……”扶光很快便憋不住想要更多,动作稚气地抬首蹭着江珏的脸侧,讨要着郎君的疼爱。 江珏侧过脸,亲吻着扶光温软的唇舌,确认她受得住后,动作彻底失了节奏,幻境中差点失去她的后怕涌上心头,映衬着眼前娇媚愉悦的少女,让他身下狠狠地挺送操干,只想满足她,把自己永远埋在她的体内融为一体才好。 空中飘过云朵,又再次放晴,林中阴凉了一阵,又再次有阳光洒下,林间的鸟儿换了一波又一波。 虫鸣鸟叫之间,女郎的娇喘带着哭音,郎君的低喘叫人酥麻。 夏风拂过,细草如浪,小兔子吃饱了草儿,鼻子动了动,红眼睛看着面前奇怪的人类。 女郎雪白的身子泛着粉色,雪腻的肌肤上红梅点点,腿间娇粉的细洞被郎君深红的粗壮撑得洞开,两瓣花瓣被郎君玉囊拍打得发红,原本雪白干净的小逼糊满了白浊泡沫,蹭脏了郎君刮蹭过来的黑硬毛丛。 “啊……慢点……太大了……呜……” 小兔子看见两人忽然激烈地碰撞,接着女郎的呻吟忽然高起,郎君一声低吼,两人忽然都紧绷着身子不动了。 女郎紧窄的细洞被玉囊堵着,郎君的玉囊上下抽搐,有装不下的白浊从边缘滑下,滴落到两人身下一塌糊涂的白衣之上。 过了一刻钟,两人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 江珏低喘着把半软的男屌抽出,扶光的小逼口被干得合不上,混着绯色的白浊从洞口流出,白衣上又是一滩浊迹。 那白衣已是不能要了。 江珏把扶光抱到不远处的湖中,替她清洗。 扶光抱着他的颈项,看着郎君眼下艳红的泪痣,想起江珏从前情动时说的操破了便鲜艳的话,只觉得小腹涌起一阵残留酥麻。 江珏俊美的眉目染了湖水,水珠从他眉间滑落,蹭过那颗泪痣落下,带来脆弱的错觉。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拇指抚过那点朱红色。 那处本就敏感,女郎身上还带着情动时的馨香,动作带着煽情的寓意。 江珏喉结滚了滚,伸手拉下扶光顽皮的手,手腕处莹白光洁,原本朱红的朱砂痣已经没了。 江珏替她清洗的动作停下,看着扶光,低下头来,在朱砂痣原本的位置留下一个刺痛的吻痕。 “嗯……”扶光忍不住嘤咛一声,霎时湿了。 … 江珏出来时本是午后,两人生生从湖边闹到湖泊,从湖泊闹到小木屋中,直闹到了暮色四合。 屋中橘皮小灯灯光昏黄。 床榻之上,本就伤重的江珏早已昏睡过去,手中依旧紧扣着扶光的左手。 “昭昭……”江珏梦中呓语很轻。 但扶光听到了:“嗯,我在。” 她把郎君紧绷的身体抱入怀中,让郎君的头颅枕着柔软的雪山,低头轻吻郎君的眼尾,摸着他的发顶让他安眠。 ———— 感谢投喂555肉肉奉上~今日一更哦~ 二十八章飞云(一) 扶光内伤本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加上昨日与江珏双修,颐养真气,翌日一早便被窗外的鸟叫叫醒了。 窗外晨光熹微,怀中的郎君还在沉睡中,扶光探了探他的经脉,发现好转后,轻轻亲了亲郎君如玉的脸颊,才悄悄起了身。 一个时辰后,小厨房地上碎了一夜的碗被收拾干净,锅中温了热粥,房中红泥小炉咕噜咕噜滚着煮茶的水,冒出冉冉白烟。 扶光换了身外袍,坐在梳妆镜前,青丝披散在身后。 身前的铜镜光可鉴人。 扶光从镜中看见身后披衣走来的郎君,回首笑起来:“可有不适?” 江珏轻笑,把她头转回去对着铜镜,玉指执起她一缕发:“这话该我问你。” 扶光毫不忸怩,还转过来圈着他的脖颈:“正疼着呢,要亲亲才能好。” 青丝从指间溜走,江珏顺从地低头,二人又是一阵亲昵。 感觉扶光娇躯贴上来,江珏闭了闭目,强迫自己止住亲吻,与她稍稍拉开距离,把人按回梳妆镜前:“坐好。” 扶光坐在镜前,感觉他玉指穿梭于发间,带起一阵酥麻,不由缩了缩身子。 江珏却十分认真地端正她的身子,垂首仔细地替她绾发。 扶光仰了仰首:“怎么忽然替我绾发?” 江珏指节触及她下颌,扶正了她:“在中原,新婚第一日,郎君要为女郎绾发。” 后面的话江珏未说,扶光已听懂了,镜中郎君垂首梳顺她的发,动作生涩却仔细,指节穿梭于发间,叫人心动。 江珏绾了个简单的随云髻,从袖中摸出一根木簪子,为扶光簪上。 扶光凑近镜子,摸了摸那簪子,那簪子的尾巴雕着一只俏皮的狸奴抱着琵琶身子,尾巴缠绕着琴头,琴头消失于发间。 一看便是郎君雕刻的。 扶光笑着在镜子前转了个圈,余光瞥见床上的物件,快步走到床上,回身道:“江珏,床上还有一个琵琶!” 江珏笑看着她。 扶光三步并作两步,扑进郎君怀中,吻落在郎君脸上:“谢谢夫君,我很喜欢。” 原来江珏这几天除了习武与干活,总闷在房中,便是在捣鼓这个。 江珏抱起在自己脸上狸奴般亲吻的少女,颠了颠,把她放在床侧:“不试一试?昨日刚刚做好,尚不知弹起来如何,本想过几日再送你的……” 扶光抱起那崭新的琵琶,弹拨了几下,圆润饱满的音色让她笑意更盛,信手弹起江珏送她的《踏莎行》。 乐声清澈如溪,悠扬如云,活泼似少女踏青的脚步,传出屋外。 原本破败的小屋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多了许多少男少女生活的痕迹。 夏日晨曦洒落院中,照亮院中摇曳的花朵,洒在后院被擦拭得焕然一新的墓碑之上。 … 休养了几日,两人的伤势已好得七七八八。 谷中通往外界的路仅有一条,这段时间两人也曾数次探查,大抵清楚自己所在的方位以及路通往何方。 这日,两人收拾好小屋,又做了掩体掩盖好通往小屋的路径,方才离开。 临走前,扶光在卫辞目前郑重地拜别,最后自然地摸了摸墓碑:“谢谢前辈照顾,我们走啦。” 仿佛只是出远门前与长辈道别。 整顿完毕,扶光背着琵琶走向院前。 院门处,郎君正背着包袱与长剑,倚着门等她,侧影仿佛游离世外的画中人。 听到她到来的足音,郎君脸上露出柔和笑容,回过头来,气质生动了起来。 … 材料有限,江珏做的琵琶相当简洁,但扶光走前特地“借”了布缝了琵琶袋单独背着。 小屋中能带走的东西不多,路上扶光还给郎君编了草鞋,顺手还用狼尾草编了个小狐狸腰坠,小狐狸尾巴尖还是粉紫色的,衬着郎君的布衣,扶光看着只觉得更为可爱了。 两人沿路也在无情瘴中找过卫夫人口中的瑁儿,可是直到走出无情瘴,都没有看到人影,更妄论婴孩了。 是日。 两人在树下休息。 篝火中烤着野兔子,江珏在溪边清洗着衣物。 扶光见树上果子颇为红艳,看起来还不错,便飞身轻盈地上了树,摘了个果子,在袖口擦了擦,咬了口,蹲在树枝间招呼不远处的江珏:“这果子还不错,好甜呀……夫君接着!” 扶光力道恰到好处地把果子抛出,红艳艳的果子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江珏飞身接下。 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江兄?” 小道尽头,沉玄策看看蹲在丈把高的树枝上“娇小玲珑”的扶光,还有刚展示了漂亮轻功“弱不禁风”的江珏,露出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扶光自树上纵身而下,轻巧地着地,拍去手掌上的尘土,心中戒备。 江珏面带淡笑,徐徐走到扶光身前,睁眼说瞎话:“好巧,珏在此携妻散心,竟遇到沉贤弟。” 沉玄策:“……” 当他瞎了?谁他妈会来崖底散心。 江珏看了眼他身侧抱着一个奶娃娃的苏婉迟,微微一笑:“数日不见,愚兄竟不知,沉贤弟有了孩儿?” ———— ovo12点还有一更哦~ 二十九章飞云(二) 沉玄策闻言便是纵身出手,江珏轻易地背手侧身躲过。 两人在半空中交手,连武器都没出,仅是赤手空拳。 扶光看了半晌,知道两人在小打小闹,肩膀放松下来,没有出手。 苏婉迟知晓沉玄策的目的,亦安静地抱着婴孩站着。 倒是她怀中的婴孩不知二人怎就打起来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两人动作一滞,各自落了地。 江珏与扶光不约而同地看向苏婉迟怀中婴孩,再看看沉玄策。 沉玄策恼羞成怒:“不是我的!” 苏婉迟臂弯轻晃,娃娃神奇地噤了声。 沉玄策恼火地道:“是兀那卫老贼的娃娃,本来是来祭拜卫剑神住所找东西的,谁知遇到这小玩意,苏迟迟还非要捡。” 苏婉迟声音平静地戳破他:“他为了找东西早已来过此处,是后来知道江少主与夫人的消息,才下来救人的。” 沉玄策:“……” 少年郎一脸气恼,却没有反驳。 扶光“噗嗤”一声笑出声,随后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 沉玄策敢怒不敢言。 江珏还笑着问:“找东西?不知沉贤弟在找些什么?” 沉玄策方才与他交手,已了解他的心法,要找到的东西先前遍寻不得,原来近在眼前。 四人在篝火旁坐下,江珏又烤了一只兔儿,四人分食之。 用膳间,沉玄策讲了他来的目的。 事情要从沉玄策的爹沉飞说起。 他爹当年押镖出事,并非意外,而是因为手中的一本账册,才被贼人盯上。 这本账册并非账本,而是以飞云堡密语记录的一段过往。飞云堡密语向来只传家主,因而沉家只有进京为质的沉玄策知道,他爹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账册上记录了沉飞早年到西域跑镖认识的一个义兄弟,涅乌。 他是圣城往生树的看守人,因圣教内乱,自圣城逃出,被沉飞所救,二人投缘,结为义兄弟,可惜最后涅乌因重伤成疾而早亡。 账册上记录的便是涅乌死前求沉飞帮忙完成的事情。 此人的身份得到了扶光的承认,沉玄策所言确有其人。 涅乌要沉飞帮忙找的,便是圣教内乱的始作俑者,也就是如今的教主。 据涅乌描述,此人便是通过他进入圣教的。 他们相识在数十年前,那时教主仍是大夏古国的王子,后来古国灭亡,他剃度出家,修习了大夏国秘传的一种密宗心法,那心法与拜月教息息相关,因此,数十年后,他又来到了拜月教。 两人在往生树下重逢,后来教主便潜入了圣教,之后的一切他们都清楚。 所以说,教主如今是佛家子弟,俗家身份还不是中原人,是大夏古国的皇室血脉,与西域诸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人信息通达,让灵慧提点扶光,行事有种俾睨天下的傲慢,卫宗主和卫夫人对他不仅敬畏至恐惧,还很熟悉。 想必此人常年在中原也是身居高位,对想做的想要的触手可得,且喜欢看猎物在网中翻腾挣扎。 不仅如此,灵慧方丈对此人熟悉且信仰,与少林关系匪浅。 当时扶光所见诡异的手印,崖上卫氏子弟的阳刚功法,那音色清脆明亮佛门乐器,想必就是大夏的密宗心法。 且能把引磬敲出这般声音,内力至少在他们四人之上,可谓武林泰斗。 有这般势力,这般地位,这般年纪,这般武学的人。 江湖上并不多。 “慧彻大师?!” 四人不约而同想到一人,一个众人常常挂在嘴边,仰望行礼,却忽略了的人。 那个面目慈悲的老和尚,和扶光印象中的教主,完全无法联系在一起。 甚至看不出有一丝西域的血统。 扶光不由问:“这是为了什么?” 江珏道:“若你是慧彻,你还有何求?” 沉玄策道:“旁的不清楚,但肯定与《拜月心经》有关。” 账册中涅乌叙述了教主所练的密宗心法里,需要以神功传人的后代,以婴灵之怨,开启往生之力,得长生之道。 这话扶光也在卫夫人口中听过,想来卫夫人并未骗他们。 教主会在数年后再次前往往生树,想必也是因为拜月神功传出之地,与“往生之力”有关的也就只有此处。 他想求长生。 扶光问:“卫夫人说《拜月心经》本就是造炉鼎用的,这是真的吗?” 卫夫人与密宗心法里的话,与她所经历的,并不相同。 沉玄策道:“涅乌还说过,这秘籍当初本是与圣教往生树一起使用的,本是圣教神功传人用来开启往生树,抵御外敌所用……具体如何抵御,他也不清楚,因为秘籍早已被圣主的女儿带走,他不曾见过。” 江珏道:“这位圣主的女儿,便是后来卫渊的妻子吧。” 他一直不解为何卫渊会急流勇退,销声匿迹,最后才收了意外发现他隐居之地的卫辞。 一个金陵二十八骑的执令人,没有尽自己独身看守秘密的义务,还娶了一位异域身居高位、带着秘密的危险女子。 所以当初铁骨铮铮、一身反骨的人,一声不吭地从江湖消失了。 沉玄策道:“即便是又如何,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让着秃驴现出原形?” 苏婉迟道:“也不一定便是慧彻方丈。” 江珏淡笑:“不论真假是非,这位‘教主’如此急迫,想必是功法出了什么问题,要求长生,最后肯定会再回长生树。” 沉玄策眉毛挑起:“你怎么保证他一定会来?” 扶光若有所思,江珏与她目光相触,微笑答沉玄策:“那便放些他一定会来的诱饵。涅乌所说的必要条件,还有什么?” 沉玄策视线在他二人间流连:“神功传人?” 扶光笑道:“圣教我熟悉,我要回去也再光明正大不过。” 江珏笑而不语,转而和沉玄策道:“有些事情,或许要麻烦沉贤弟了。” 他将一块令牌交予沉玄策,那令牌上的獬豸徽记扶光认得。 那时金陵二十八骑的令牌。 当初里通外敌的另有其人,并非卫辞,而是谋逆上位的新君。 当时慧彻助他,自然也留下了证据自保,这是新君最大的心结,也是安王萧珩一直与听雨楼主探求的。 一个国家可以有一个谋逆的新君,却不能有一个枉顾国土一心媚外的君王。 沉玄策的谋逆之心,就是从教主借新王之手杀了他父亲,让他进京为质开始,从搭上萧珩知晓真相发展的。 谁知道江珏另一个身份早就搭上了萧珩,还搁这跟他装了那么久,那日竟还无辜地拒绝与自己合作。 江珏早知他有此将才,只是一直无法施展,此番如有此从龙之功,想必能得偿所愿。 他也能暂时交出这烫手山芋。 沉玄策目光复杂地接过令牌,正式地拱手作揖:“谢江兄。” 上崖前,几人在此处细细商议,确定下接下来的计划。 ———— ovo走一走剧情~下章开启新副本新play~ 第三十章拜月(一) 武林大会以卫氏明镜峰的意外收场,江湖上只知卫氏忽然换了宗主,却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一时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圣教中,出逃的圣女竟回归教中,还有了身孕。 不出几日,教中又迎来了新的访客——前来追妻的洛阳江氏的嫡公子。 圣教坐落于圣城中心,装潢以白为主,雪白的建筑屹立于大漠之中,骄阳下自有一番神圣光辉。 中庭处种着文竹与圣城特有的植物,天光自天井处洒落,为庭院添了几分神性与肃穆。 江珏跟随众人来到中庭时,扶光正在给与昌都前来参学的女使授舞。 扶光穿着教中的圣女服饰,一头青丝高高束起,饰以金冠,头纱自冠顶垂落,华贵立体。 白底绣金的诃子堪堪兜住酥胸,金银玉饰自颈项垂落,陷于雪白软腻的沟壑。 盈盈一握的柳腰裸露在外,脐下茶百绣金的裙裤柔软飘逸,随着舞步透着光。 惯常藏在袖中的白练换成了半透的披帛,随风飘逸舞动。 女使们学习着舞步,扶光不时放下琵琶,从栏杆轻灵跃下,示范动作。 天光洒下,配上扶光跃下的动作,仿佛一羽毛飞落看者心上。 少女肌肤胜雪,舞姿婀娜,踩着鼓点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一只孔雀正在绽放。 仿佛看到郎君到来,明明是群狼环伺,扶光却毫不畏惧,粲然一笑,一跃滞空,柔软的身子做了个倒踢紫金冠的动作,回眸看来,顾盼生姿。 身上层迭的金银首饰、手环链条,随着少女的舞姿,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琳琅之音。 此情此景,美得让人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连一缕杂念都是一种亵渎。 江珏心头似有只雪白的狸奴,随着扶光舞步在轻点跳跃,忽然明白为何右使今日不仅宴请他,还请来各国前来参拜的少年贵主,进来便直取中庭。 此刻他只想把扶光抱走,让少女在安然之地,只为他一人起舞。 旁边的少年郎们目光灼灼,其中有崇拜,有虔诚,有倾心,有占有,亦有轻渎。 左使面目粗犷,络腮胡遮掩了表情,只听他说起扶光有孕,不服江氏的管教,回到圣教,还扬言要江氏嫡公子做男宠的事。 又说起扶光过往种种,末了才道:“江少主也拥有过我教圣女,如何,可确实是尤物?……来路所见的月奴,可都曾供养过她的母亲,扶光还是百年难遇的体质,只怕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奇耻大辱,洛阳江氏可能忍?” 江珏眼神晦暗,看不出情绪:“夫人并非玩物,自能选择自己想要的。” 江珏此行以江氏嫡公子的身份入教,按计划便是要顺着教主之意,假意受他挑拨,更不能暗中出手暴露听雨楼的势力。 左使闻言哈哈大笑,其余郎君中,有位披着兽皮外袍的英俊国主出言道:“江少主能忍,我可不能。” 江珏眼神扫过对方脸上迷彩,微微一笑:“原来是沙陀王,久仰大名。” 桑图眼神一亮,仿佛得到表扬的鹰隼,沙陀部落靠近圣城,他与扶光青梅竹马,江珏能如何得知他的身份,不就是扶光说的? 江珏笑意更深,眼神却十分平淡:“只是没怎么听夫人提起过。” 桑图被他气得脸色涨红,不服道:“江少主远离西域,久居中原,不知我和扶光关系情有可原。若江少主不要,我沙陀部落立刻可娶扶光为王妃。” 其余少年郎闻言可不干了,纷纷表示沙陀王不可忽略了他们这些对手。 左使看着这一局面,甚为满意。 中庭处。 扶光送走了女使,一个穿着黑色西域袍服,戴着银饰的少女出现在她身后不远处,挨着墙壁道:“好生俊俏的小郎君,这般尊贵谪仙般的任务,忍得了你这人尽可夫的脏东西吗?” 说话的正式圣教现任的左使。 圣教如今的右使是教主带入教中的,左使却是从小在教中底层被教主收入麾下的少女。 她出卖圣主的不少秘密,才换来如今地位,近年也收了西域和中原流落此处的各色男宠,像江珏这般人物,她还是头次见到,自江珏入教露了面便叫她馋得要命。 想起不仅得到江珏还怀了他的种的扶光,左使心中更酸:“可惜真是眼瞎了才看上你这妖女,也就这皮囊可以供人玩乐了。” “是啊,那可太可惜了。”扶光转身看她,不怒反笑,笑意甜甜:“可惜这是我的郎君,左使就眼馋着吧。” 左使气急败坏地朝她攻去。 扶光轻易躲开。 接收到右使警告的眼神,平素不怕他的左使竟忿忿地收了手,看着扶光走向江珏,两人看着便貌合神离的样子,心想等事成之后,她定要好好折磨扶光,在她面前把郎君吃了。 谁知她想象中“貌合神离”的两人,进了扶光房中便挨在了一起,她肖想的郎君更是亲昵地将扶光抱起,郎君猿臂蹭着裸露的楚腰,一路琳琅有声,最后将扶光放在桌上亲吻。 分开数日,两人都止不住想念对方。 贴在一处亲昵了一阵,扶光才靠在江珏颈窝,问起他今日所见。 江珏每说到一处,她便说起从前的圣城与现在有何不同。 江珏今日所见,圣城虽然残留着过往百姓们安居乐业的痕迹,但更多的是肃穆与诡异,城中处处有傀儡般的月奴把守,除了前来参拜的来客,没有一丝生气。 与扶光描述中门庭若市、时和岁安的圣城相去甚远。 扶光描述生动,江珏仿佛能从那些生冷残酷的遗迹中,看到昔日的热闹繁荣,还能看到当年珠圆玉润的小女孩和父母在这一景一物种留下的回忆。 此处本该是翠鸟自由翱翔的天地。 而非如今囚禁她的牢笼。 扶光不曾提起,但是今天桑图和右使口中,他了解到不少,从前扶光反抗过教主的垫底,和曾经受过的折辱。 在他还未遇到她的时候,竟已有许多次,差点就失去了她。 若是当时他再往西域探一探,是否会有不一样呢。 江珏如此想着,扶光忽然说道:“江珏,我从未想过我竟能再回来。” 她从圣城逃出,压抑着诸般情绪,怀着的是走投无路,不知未来何去何从的心。 但是如今回来,却敢面对那些情感,怀念的,委屈的,不甘心的,还有从江珏和沉玄策诸人身上看到的家国大义与责任,忽然便有了力气再次挣扎反抗,毫不畏惧。 “江珏,谢谢你。”扶光靠在江珏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江珏伸手顺着她柔软的脊背:“昭昭,你该谢谢你自己。” 江珏走时,沉玄策与萧珩哪像已经传来好消息,安王本就在暗中集结世家的兵力,如今得了金陵二十八骑助力,正在筹谋于行宫避暑之行动手逼宫。 届时教主必定更加坐不住。 江珏把消息与扶光分享。 扶光道:“过往圣主贤名远扬,这几日我借昌都女使之手,给从前与圣主和阿娘交好的各国信众递了信……但即便有他们相助,即便我们能拿下教主,若要夺回圣城,圣城本就易守难攻,城中还有数万月奴,依旧难有胜算。” 江珏轻吻她的发旋:“大邺苦外敌久矣,若能有圣城为盟,大邺能安定许多年。安王若能成事,必定也会派来援军。” 扶光抬首道:“右使是教主身边之人,向来神秘,今日竟也露面了。从前左使与他同时出现,她从来不会像今日这般惧怕……或许教主已经来了也说不定。” “不论如何,他的身体也等不住了。”江珏道,“我们俩在此,你还传出有孕的风声,此事他近来想必势在必行,很快便会露出狐狸尾巴。” “咚咚——” 外面传来两声羯鼓声,接着便是连绵的鼓乐之音,乐声带着挑逗与热情。 江珏闻声看向扶光。 扶光摸了摸鼻子:“那是桑图。” 沙陀部落有夜半在女郎屋外以鼓乐求爱的传统,江珏早有耳闻。 看扶光熟悉的样子,想必也不是第一夜这么干了。 楼上扶光房间的琉璃窗开了一条缝隙。 桑图目露喜色,奏乐的力道瞬时加大。 没曾想拿窗户晃了晃,松动了锁扣,便顺畅地“啪”一声拉紧,随即上了锁。 桑图:“……” 原来只是为了锁上窗户?! ———— ovo先吃点小醋,12点开饭~ 三十一章主CPH西域舞衣对镜宫交内射 窗外。 桑图接着奏乐,过了许久得不到回应,想着扶光可能真的休息了,方才离开带着人离开。 桑图不曾想到的是,他以为在乖乖休息的女郎,正被被郎君放在桌上,光裸的腿正环着郎君窄腰。 “昭昭好湿……就这么想被郎君操?”江珏将女郎抵在桌上,握着鸡巴拍着那水光粼粼的小逼,用龟头柱身厮磨碾压,低头咂那硬挺的樱粉色奶尖。 “嗯……郎君看我跳舞时便湿了……”扶光在他身下摇着臀儿,细嫩的逼口微微张开个黄豆大的小洞,涟涟淌着春水,鼻音黏腻,“快些呀……” 江珏突然沉腰挺送,挺翘粗硬的龟头破入水汪汪的细洞,里头紧紧咬着,明明刚被破身不久,还紧得和处子般。 “呜厄……”扶光猝不及防被郎君操进来,尖叫着抽搐身子,竟就这么吹水了。 “嘶……”那热烫的阴精喷在郎君敏感的龟头上,烫得江珏脊柱一阵酥麻直窜天灵,玉囊一抽一抽就要射精。 江珏仰首忍耐过去,方才一掌打了身下那翘嫩的娇臀,低头亲吻眼神迷离的女郎:“怎这般不禁操?郎君才入了个龟头,便喷水了……” 江珏挺着腰狠狠操干,唇舌旖旎地在她耳侧脸畔流连:“昭昭才破身不久,便这么受不住,若是夫君来晚些,是不是要被今天那些少年郎君操了去?” “呜嗯……不会的……”扶光被操得面泛春潮,眼中泛起雾气,软软的舌头被郎君肆意掠夺,情动的香气盈满郎君怀间,底下滋滋淌水,沾湿了郎君的毛丛。 身下的女郎主动地抬腰配合吃着自己,耳畔是女郎娇娇的声音:“昭昭在教中天天见到郎君们,只有今天见到夫君才湿了呀……” 令人心折的话语简直在找操,惹得郎君低头与她亲吻纠缠,乱了章法地操着那湿嫩的娇穴,两人缠绵地拧在一起。 良久,扶光又吹了两次水,江珏才松开她,两人唇角还有藕断丝连的银丝,被女郎眼神朦胧地亲去。 湿泞的身子贴在一处,郎君低喘着,清俊如玉的面容染上潮红,女郎被操得发软的滚烫身体仿佛融化般倚在郎君怀中。 江珏手臂箍着扶光的细腰,低头亲亲她的耳垂:“抱紧我。” “嗯……”扶光还沉浸在高潮余韵中,听话地伸手抱住江珏的脖颈,头倚着江珏颈窝。 “昭昭好乖。”江珏低头亲吻她发红的侧脸,手臂用力,轻易把女郎从桌面抱起。 “啊厄……”扶光冷不防娇呼出声,突然的悬空让花心重重压在龟头,甬道下意识收紧,她手脚自觉紧紧缠着江珏,饱胀的奶儿被迫压在江珏胸膛。 “嘶……别吸……”江珏就着姿势轻轻挺动,柱身擦过紧咬的逼肉,龟头顶着娇嫩颤栗的宫口,顶得扶光一阵阵酸麻发胀,压迫感让女郎下意识想逃,腰肢却被郎君紧紧禁锢,不得不依赖着郎君。 “啊……太深了……呜……要被操破了……”扶光逼肉无意识地缩紧,咬着郎君的鸡巴,宫口被操得瑟缩着,淫水狂流,娇躯乱颤。 江珏低喘着,低头亲吻着她,抱着扶光边走边顶,被刺激得勃发的粗大一进一出搔刮着逼肉,顶弄着肥嫩的宫口。 身上的女郎玉嫩的身子香汗淋漓,呜咽娇啼阵阵。 江珏从桌子走到床边,拔步床边是个方才被闭锁的大窗户,旁边是一个落地的琉璃镜。 江珏抱着扶光,抵在镜前。 扶光后背抵着冰凉的镜面,身上压着郎君火热的身躯,宫口一松,玉脸红潮一片:“呜……啊……坏掉了呀……” “嗬……”江珏胀大炙热的龟头操开宫口,抵进娇嫩热紧的子宫,肌肉紧绷的小腹压着女郎紧紧相贴,玉囊紧压女郎逼口。 “呜……嗯……”女郎被他入得身子乱抖,腰肢被郎君禁锢着,拉长声音娇吟细细,身下又吹出一阵热稠清液,喷在郎君鸡巴上,裹吸着柱身。 江珏粗喘着,缓缓挺腰操干那窄嫩的子宫,替她延长高潮。 半晌,江珏才将男根退出来,被操得艳红的逼肉不舍地纠缠着,没吃到带来舒服的男根,扶光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夫君?” 江珏还没射。 “别急。”江珏把她转了个面,如给婴儿把尿般抱着,抬眼让她看镜中:“让昭昭看看。” 那琉璃镜清晰无比。 女郎的胸乳又圆又挺,嫩生生的奶头被吃得硬挺,红得仿佛哺乳的妇人。 雪白的身上潮红一片,汗津津的肌肤上贴着青丝,还有吻痕错落。 两条玉腿搭在郎君有力的臂弯,被迫朝着镜子打开,那雨打梨花的小逼湿漉漉的,镜中清楚看见,被操红的逼口羞答答地合不拢,还沾着被操打出的白浆。 淫乱无比。 “嗯……”更让扶光受不了的是抱着她的那谪仙般的郎君,镜中江珏正垂眸与她四目相对,脸带薄汗,额发凌乱,眼尾带红,仙人染欲之态,叫人癫狂。 扶光扭过头要与郎君亲吻,江珏低下头亲吻着她,手上拍了拍那湿透的小逼:“昭昭自己打开。” “啊……”扶光伸手艰难地掰开两瓣花瓣。 郎君在耳侧舔吻着:“看着郎君是怎么入你的。” 扶光被他说得浑身发软,却还一瞬不瞬地看着镜中,郎君那么久不射,龟头紫红粗硬,被如玉的指节把着,抵着她被干得嫩红的逼口。 “呜……”煽情的画面让扶光忍不住娇喘,眼睛却还看着镜中,郎君龟头顶入,那黄豆大的小洞被撑得不可思议,“进来了……嗯……好涨……太大了呀……” 江珏长驱直入,男枪暴凸的青筋擦过紧绞的逼肉。 “呜啊……”扶光宫口刚开过,轻易便被郎君捅破,操进去入了个尽根。 “全进来了……呜呜……被郎君操坏了……”扶光看着镜中,自己平坦的小腹竟随着郎君动作,一下一下凸起龟头的形状,不由伸手去按。 女郎稚气的举动叫郎君喉头发紧,略显凶狠地入她,玉囊次次抵住逼口拍打,语气却温柔:“怎会?昭昭里头又吸又咬……热情得很……” “嗯……呜……”扶光听了他的话更是酥软,身子都泛起春潮。 窗外便是中庭,有月奴经过的行军之音,有夜宿的少年郎们偶尔经过的玩笑之声。 谁也不知一窗之隔的圣女卧室中,今日来的江氏病秧子正操干着他们口中惦记着的少女。 郎君对着镜子操干着女郎,那双雪白带着吻痕奶子被操得在空中划出乳波,很快被郎君一掌捏住,多余的乳肉从指间漏出。 女郎双腿大敞,原本小小的逼口被操得一塌糊涂,粗紫的男枪狠操狂捣,连娇嫩的子宫也不放过,一双玉囊次次狠狠拍打着敏感的逼口。 忽然,女郎一声拉长的娇啼,伴随着郎君的低吼,女郎呻吟戛然而止。 郎君与女郎腿根抽出,男枪尽根杀入女郎逼穴,连涨硬的玉囊都险些挤了进去,囊袋急促收缩,阵阵男精喷得肥嫩窄小的子宫几乎吃不下。 “呜……射了好多……”扶光眼神迷离地看着镜中江珏射自己的模样,体内郎君的鸡巴还在喷射抽搐着,身子发软,再次高潮,手不由摸上自己突起的小腹“都是昭昭的……” … 两人从镜前做到床上,最后洗沐时又来了一回,次次扶光都夹着江珏射在子宫里。 到最后清理时,那一肚子男精射得太深,一时半会尚且流不出来。 … 两人洗沐后,江珏抱着扶光回到床上休息,女郎已累得半梦半醒。 江珏抱着扶光软软的身子,替她松泛着筋骨,免得明日身子疼。 扶光半掩着长睫,趴在郎君怀中,将睡未睡。 江珏指节顺着她带着湿气的青丝:“昭昭喜欢这里吗?” “……嗯?”扶光朦胧地动了动,应了声。 江珏食指轻刮她的脸颊,仿佛安抚狸奴:“从前圣主还在的这里,喜欢吗?” 扶光似是想到回忆中熠熠生辉的温暖碎片,脸上多了笑意,话音含糊:“那当然喜欢呀……” 江珏还未再说什么,扶光已在他怀中沉沉睡着。 因为郎君的问话,熟睡的扶光梦到了从前在这的童年时光,只是那一个个画面中,不只有她,还有幼年的江珏。 夜色深浓,窗外再无人迹,一只漆黑的鸟儿在江珏手中抖抖翅膀,一路向中原飞去。 从前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自然随遇而安,淡然处之。 如今心有所系,不得不深谋远虑,如履薄冰,却也甘之如饴。 ———— ovo想写的play都差不多啦,明天完结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