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np)爆炒神明》 餐前须知? 1. 前期味道混乱,路人肉乱飞,中期主角肉香迸发,后期未知; 2. 以下是背景,可自由跳过or留下品尝ovo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名为基里瓜剌(lá)的大路上,人人都相信是一位无所不能的神创造了整个世界。 传说中,创世神生下天空与高山,这两位神结合又诞生了风。顽劣的风神裹挟沙土去捉弄创世神,令祂流泪不止,泪珠散落到地上变成了两条腿直立行走的人类。 创世神喜爱人类,教导他们繁衍生息、生火耕种,人类的种群壮大,创世神终于放心长眠,其他三位神也相继失去踪迹。 没有了神的管控,人类逐渐成为基里瓜剌的主宰。他们贪婪好战,外部的安宁推动了人类内部的动荡,无处发泄的欲望催动了性,他们开始以性征战四方、掠夺同类的肥沃土地,享受肢体交合时用性器官厮杀的快感。如此数百年,人的世界已经毫无秩序和生机,一批求生心切的清醒者又用他们坚定的信仰孕育出三位新神—— 掌管规则与秩序的法瑞泽、保佑长生播撒福泽的唳、以及专注诚信与诺言的多弗。 新神的出现让散乱的部落和城邦逐渐统一为三个强大的王国:只有寒冬的斯诺、四季如春的海兰德、干燥炎热的阿尔撒兰。性依然在这片大陆驰骋,但失控之势已大为缓解。 神明端坐在群山之巅的海温赫尔神殿,人间以性主导的生活在淫乱而井然有序地进行,我们的故事阿尔撒兰王国边陲的小村庄吉里开始。 Step1吉里村(1)方圆百里的异类(h) 奥利诺德山的雪已经化开了,森林如碧波重回山腰,山脚下的小村名为吉里,住着三百来人,有一支五十人的作战护卫队。 每天太阳升起,护卫队就要开始训练。 五十名护卫队成员有男有女,都是年轻健康、有一定作战经验的人。在三位队长的带领下,四十七名队员脱去衣物,交换着给队友口交。 垂在腿间的肉棒色泽不一,抬起来对着天的阴穴也是如此。吉里人对性器官的颜色没什么特别偏好,实用性才是他们最看重的。 肉棒们在同伴的手口并用下鼓胀、挺立,有大有小,吃得人不停发出噗嗤的水声和干呕声,但只看他们非常有技巧地变换舔吻吞吃的角度、手掌不时从同伴的卵蛋揉到阴茎根部,唇舌撤退时手指立刻跟上、撸动龟头,抠一抠马眼,这样把同伴逼入快感的第一波浪潮,同时自己也兴奋得两眼放光、双颊绯红。 舔弄阴部的人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有人对小巧的阴蒂爱不释口,一番勾缠下来不少女战士的阴蒂都勃起了,守护阴道的两瓣阴唇根本挡不住粘腻的穴水。她们扭着腰把下体往同伴脸上蹭,已经是这样了却不能随心所欲地高潮,因为作战拼的就是谁能待到最后,必须把其他人榨干、而自己留住宝贵的体液,这样才能赢。 三个队长也在各自较量。 大队长是个肌肉虬结的男人,胯下的肉茎经历过好几场恶战的磨练,不仅是颜色令人望而生畏,勃起后的大小和长度更是叫人胆颤心惊。 另外两个队长此时一个进攻他硕大的胸肌和乳头,一个两手握住他的巨物,努力吞吃着他小儿拳头大的龟头。 “唔……呵,你们没吃饭吗?就这么点力气可赢不了我。” 大队长仰着头,一手抓着吃他乳头的二队长的大奶,脚下忽轻忽重地踩着三队长的跨部。 一边的其他队员已经三三两两地进入了插入阶段,插穴的声音甚至要盖过他们淫叫的声音,噗嗤噗嗤的水声非常粘稠,肉体碰撞后又紧贴着深入顶弄,每个人脸上都泛着兴奋的红,实在爽过头的连涎液都控制不住地往外淌。 三个队长这边已然换了局势。二队长的穴已经叫三队长舔开了,骚痒难耐,她用湿哒哒的软穴磨着大队长粗壮、毛发浓密的大腿解馋,在大队长按捺不住一枪入洞之前,三队长用自己粗短的肉杵堵住了她淫乱的嘴。 “你这婊子先吃吃我的大棍子吧!” 三队长叫道,他死死按住二队长的后脑,用劲去顶去冲那个窄小的喉咙眼,只是肉棍长度欠缺了点,每次怼到下面两个卵袋都要塞进二队长嘴里了,他的龟头也只是堪堪碰到嗓子眼。 大队长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手下如野兽一样性交,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终于抬起二队长的一条腿,食指沾了些唾液捅进二队长的穴里抠弄几下,便挺着胯间凶器冲了进去。 “呕、呃——!” 夹在两个壮年男人中间的二队长在两根肉棒的同时进攻下腰部如枝头将掉的树叶般剧烈晃动,挤走了她几乎所有空气的粗短肉棒顶得她涕泪四横;阴穴里猛撞的那根巨物又逼得她白眼都快翻死过去,大队长硬挺火热的棍子把她穴里的褶皱都快擀平了,深处的敏感点在它面前根本无处可逃,一遍又一遍被顶撞、研磨,每次大队长的巨棒往外抽,她的穴肉也黏糊糊地跟上去,带出一大滩湿滑的淫水。 【不、不行了……】 二队长飞在快感的激荡秋千上,双手死死扣住三队长的腿根,十指都要嵌进他紧绷的肌肉里。她意识昏沉地预感到这样猛烈的进攻之下自己会输,于是含住三队长的肉杵,舌尖随着它进来的频率连舔带勾,下身也使了巧劲收紧肉穴,在高潮喷涌的最后一刻逼得三队长在她口中交了精。 没了垫底的负担,二队长终于可以放开心去享受大队长美味可口的大棒子了。 训练场地上嗯嗯啊啊的叫声此起彼伏,比巍峨的雪山更连绵不绝,扰人清静。 还只有几摞木柴高的小萨斐拖着一堆树枝和野果,路过少儿不宜的训练场外围。 这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在打架,肉拍肉撞出来的呻吟在萨斐听来跟他去山上采果子、结果掉进猎人的陷阱摔断胳膊时的声音一样,那是很疼很疼的。 他小小的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推开门总能看见不穿衣服的大人迭在一块儿,他们不怕沙石扎破皮肤,也不怕虫子的啃咬,汗涔涔地用下身拍打撞击对方,脸上的表情很可怕,还张着嘴发出痛苦的叫声。 小萨斐在村子的各个角落都撞见过类似的场景,甚至有时候会看见自己的父亲吭哧吭哧压在别人身上,老牛一样喘着粗气。 和伙伴们玩耍时他们也会说起这种奇怪的场景,但是他的朋友们都说那是“在为保卫村子做必要的准备”。萨斐追问他们什么是保卫村子,没有孩子答得上来,大家都对长辈灌输给他们的说法深信不疑。 渐渐地,萨斐就这样长大了,他曾经的伙伴们也纷纷加入了吉里村的保卫队。村子里同龄的少年都渴望加入保卫队,成为里面性爱能力最强的领头人,可萨斐却谈性色变。 他父亲曾经试图将他带去观摩村子里的精英性爱展示,但是萨斐远远地一看见台上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的人就吐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朋友愿意和他往来,大家都说萨斐是吉里村的异类,是叛徒。 就连他父亲也经常对着他长吁短叹,每天起床祷告的时候都不忘对着神的木雕祈求:“伟大的神,请让我的孩子恢复正常吧!” 萨斐每次都一言不发,但收拾好家务就跑到山里去,只有在山林沉默宽大的怀抱里他才能畅快地呼吸、呐喊。 至于父亲每日诚意十足的祷告和忧愁的叹息,萨斐知道神不会听见的——他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神明。 【我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 他在树上眺望天际线时这样对自己说道。 --分界线-- 抓虫~ Step1吉里村(2)海温赫尔的神明 群山之巅,深入云端,在繁花与密林的环绕下坐落着一个宏伟神圣的宫殿,那便是神的居所,海温赫尔。 神殿里住着三位神明,两男一女,都是竞争关系,但其中一个是另外两个的头儿,因为他最厉害。三个不同色系的神住在同一屋檐下,两两一见面光是头发的颜色就够照亮一间屋子,更别说他们三个都自带神明的亮闪闪属性。 这天,银灰色头发但发紫光的诚信与诺言之神多弗穿过长廊,正往大殿广场外的祈愿池走去,正巧遇到了颇具东方风韵的长生福泽之神,唳。 “早上好。”多弗向唳问好。 这位画风和整个基里瓜剌格格不入的男性神明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形状优美的嘴唇勾起几不可见的笑,在他的嘴角堆出些许嘲讽的纹路。 “不早了已经。” 他漂亮的红色眼睛里也明晃晃地盛着嘲弄,但多弗的注意力还在他的倒装句上。 她提醒来自东方的异乡神明:“你这话说得不对,基里瓜剌语的顺序不会是这样的。”不等唳皱眉,她又好奇地问道:“那么,这是你家乡的语言习惯吗?” 唳:…… 有时候很难说这个新生儿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从来不和我生气。】 唳遗憾地放弃了刻意的挑衅,漫不经心地回答多弗:“是的——不过不全对,我的家乡幅员辽阔,每个地方的人习惯用语都不一样,这只是其中一个地方的习惯语序罢了。” 他侃侃而谈的模样高雅又接地气,高雅是因为外形,像他这样五官好、气势足还会穿衣的人总是自带雅致光环的;接地气则是因为他说话时总不自觉地抬高下巴,眼睛半睁着,从缝里去睨向对方,完全一副自鸣得意的凡俗之态。 不过这些都不是多弗的关注点,她在意的是:“什么是、嗯……‘幅员辽阔’?” 那四个字对于刚降生不久的新手神明而言过于绕口,但是好奇宝宝会克服一切困难去探索世界、发现新事物,只不过她的求问对象未必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唳深呼吸,一手背到身后握紧拳头,努力上扬嘴角,“意思就是很大、很广阔。” 多弗理解了,紫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比她身上的神光更耀眼的亮点,笑盈盈地朝唳道谢:“真感谢你,唳,我又知道了一些东方的知识!” 她说完和唳礼貌地道别,自己往祈愿池边去开始一天的工作,而唳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步履如飞地离开了。 祈愿池里神殿的倒影聚拢又散开,直到多弗的身影出现在其中,水面如风掠过,一切映像被飘荡、游动的浓雾取代。多弗将手放在池水的上空,闭眼感受逐渐清晰的声音: “嗯、啊啊啊……不、呃啊……救……救救我……” “仁慈的神啊,请赐我一些充饥的食物吧!” “吾主保佑,家族兴旺,长盛不衰……” “哈啊、赢……要赢……” 嘈杂的声音顺着泉水轻微的波动流入多弗的意识里,搅乱她原本整齐排列的常识与思想,令她头昏脑胀。 身为神明的职责让多弗不能敷衍地扔下信徒的祷告,但她也是个新手,诞生才不过百年,巧妙踩着规则的边界线、随机抽取一二祈愿的本领她还没有掌握,好在她足够乐观,总是愿意相信事事都会变得更好。 这种乐观的精神支撑着多弗日复一日地到神殿外的祈愿池边履行职责。 她挥手将听到的声音一一回复,淡紫色的神光跟着这些声音找到来源,实现他们的诉求。 多弗就这样在水池边坐到太阳偏斜,信徒的愿望源源不断,她只有把没听完的收到明天,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能做完…… 这天,萨斐和往常一样去山林中打猎。他全副武装地蹲在一棵高大的树上,专注地盯着树下。这里是野兔和鹿的活跃地带,萨斐暗中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就等今天一击必中,然后饱餐一顿。 没过多久,一只灰扑扑的兔子跳到树下吃花啃草。萨菲拉紧弓箭,尖锐的木箭直扑野兔肥硕的身子,“噗”地一声,野兔倒地,萨斐也从树上摔了下去。 一支紫色的光箭正中他的胸口,片刻后化作白色的光点,萨斐意识恍惚地跟着这些光点走,灵魂都仿佛抽空了扔到天边,身体浑然不觉地倒入一片花海,等他再醒过来,竟然是在一片水池里。 水面上大雾弥漫,池水触不到底,萨斐用劲往岸边游去,但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他隐约看见岸边站着一个长头发、穿长裙的人,满池子的水和漫天的雾冲击着他,天旋地转间一双分外美丽的紫眼睛一闪而过,萨斐来不及呼救,沉入了水底。 多弗站在岸边,隔着水雾看见一个黑头发绿眼睛的年轻人类在池子里扑腾,看样子是想靠近岸边。 她惊讶于人类竟然能进入海温赫尔,不过也没有太在意——出生就自然存在于她脑海中的规则告诉她,人是不可能近身接触神明的,他们永远无法想象神的样子,所以这个误入的人类注定不能上岸。 神与人之间分明的界限让多弗无法了解更多人类的信息,于是她站在岸边认真观察池子里的人,直到他看上去快溺毙了才挥手送他离去。 大雾中,女神的叹息消散在风里:“果然实物和只听声音还是不一样的。” 回神殿的途中多弗又遇到了唳。 他双手环绕在胸前,倚着大殿的门柱,红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睛瞥了眼多弗,说道:“已经一百八十四年了,你竟然还会在祈愿池边弄湿头发。” “我不会感冒,”多弗挥手拂去发尾的水珠,抓住唳话外的关心,又转过来告诉他祈愿池边发生的事情:“这很奇怪,有个人类掉到我们的池子里了。” “人类?” “是的,你从前遇到过这样的事吗?”多弗一边问,一边在四周的树枝和花草间搜寻。 唳摸了摸腰间的环佩,抽出一条烟紫色的发带递给多弗,“我没遇到过,”他顿了顿,接着又说:“这个人类或许与你有缘。” 他比多弗要高上一个头,因此能很清楚地看到她眉宇间残留的烦恼。 说起来他跟多弗其实是竞争对手——新神与旧神不同,他们是需要人类的信仰维持自身存在的神明,因此信徒数量越多,新神力量越强,能力范围也就越大。 但凡是生物,被创造出来后就没有不想好好活着的。 神也是如此,而新神的出现又与人类息息相关,人有的欲望,他们自然也有。 海温赫尔的三位神明都有发展各自的力量源泉,在神山下的这片大陆之上,他们三个势均力敌。 夕阳下,多弗的脸颊红润饱满,鼻尖还沾着水珠,俨然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 她绕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忽然兴致勃勃地问唳:“你长得高,呼吸的空气会更好吗?” 福泽之神站直了,居高临下地看她,嗤笑道:“这是个蠢问题,问这样的问题,你不如多动脑子想想怎么变得更厉害。” 多弗上扬的嘴角一下就掉下去了,她抬头望天,十分无奈:“好难……变厉害好难的!” 唳闻言轻轻松松地用手掐出一团色泽明艳、攻击力十足的火焰,张牙舞爪的火在他手里乖乖地变成枯黄的树叶,又化作芳香的花,他把花丢进多弗怀里,嘴唇一动正要说什么,被截胡了: “多弗,还在烦恼那些祈祷吗?” 一身金光灿灿的法瑞泽翩然而至。 “法瑞泽!” 多弗声音轻快地走上前去,一见到法瑞泽,她就从一只乐观但茫然的小鸟变成阳光且坚定的飞鸟了。她又把跟唳说过的祈愿池掉了个人类进来的事和法瑞泽分享了一遍。 新神的领袖站在金色光点里,伸手摸了摸多弗的头,在她雀跃的话语中不时穿插几句应和、鼓励,告诉她人类误入海温赫尔是很罕见的事:“或许这个年轻人是你的有缘人。”他这么说道。 “你明天要和唳比试,记得吗?” “嗯,我记得的!” 多弗点点头,表示自己要先去比试地看一看,想一想战术。 法瑞泽安静地注视着她离去,一直到她的背影彻底隐没在盛放的花丛后,他才收回视线,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唳,之后往祈愿池走去。 --分割线-- 捉虫ovo Step1吉里村(3)被选中的旁观者 第二天,对于四季如春的海温赫尔来说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好天气。 按照人类的设想,神是不需要睡觉和休息的,但是看不到尽头的漫长生命却需要一些别的乐趣来点缀。 旧神时代,人类时常苦恼于神明无伤大雅的捉弄——干旱或是洪水,又或者所到之处无人幸免的疫病,这些不过是无所不能的神跟人类开的小玩笑,祂们乐于在永恒中摆弄一下人类的忠诚、掀翻他们脆弱的生命,正如人玩弄蚂蚁。 好在新神没有这类乐趣。 身为三神之首的法瑞泽制订了新的规则,以打发漫长的永生:三神之间要进行不定期的神力较量,这既有利于稳固自己的本源神力,又能在比试中有所长进,其他两神自然没什么好拒绝的。 于是这天就轮到了多弗和唳进行比试。 他们约定在神殿西南角的大平台比斗,等太阳金色的光辉铺满整片岩白的地,比试便开始了。 多弗先甩出一条烟紫色的光刃,趁唳闪身之际她脚尖轻点,飞到唳的侧后方,手中紫光晕开,一把透亮绕金丝的弓箭出现她手中,弹指间一箭便以迅雷之势刺向唳的肩膀。 但他躲开了,极具东方风韵的长袖甩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宽大的袖口回落的同时也放出三四枚尖锐的羽箭。多弗对此非常熟练地伏身躲避,但这羽箭与唳同源一体,不命中目标就会一直缠着不放,多弗便先以神力化鞭,三下五除二地打碎了这些箭,再去进攻唳。 他还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在花草映衬与阳光的偏爱下,那张脸、那身衣的确是人类难以想象的美与雅致。 但多弗不为所动,她凭空一握,一条淡紫色的长鞭立刻如狮似虎扑向对面,气势之大甚至掀翻了旁边的一众花花草草,连常年飘在神殿四周的云团都劈成了长条。 那身为进攻重点对象的神自然也失了优雅,腰上精致典雅的环佩叮当作响,流光溢彩的袖口落下一条烟色裂口,他没有就此喊停,而是趁着多弗不备,弹出一颗石子大小的红光,多弗扭身躲避但手腕仍然被击中了。 撕裂的疼痛很快火烧火燎地蔓延开来, 多弗看向自己的右手,紫色的烟絮从那个头发丝粗细的伤口中冒出,一团又一团,跟肥皂泡似的。 “这是……?”唳脸上却少见地露出不解之色,他的指尖搭在多弗的右手伤口处,赤金色的光点试图修补这细微的裂缝,但不管怎么尝试都没有任何起效。 “我无法替你疗伤。”唳茫然地收回了手,用意念唤来了法瑞泽。 法瑞泽抬起多弗的右手,端详片刻后从自己手上取下一条月白手钏戴到她的伤处,终于那伤口不再往外冒出紫色的烟团,可多弗的面色依旧惨白。 她甚至第一次感觉到了被抽空的疲惫,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人类顽童手里摇摇欲坠的积木,一阵风高调地走过,她就难以支撑地倒进法瑞泽的怀里。 “多弗?” 法瑞泽张开双臂虚环着多弗,平静如水的金色眼睛透露出担忧之外的沉稳。他对唳说道:“有一个办法可以暂时填上多弗神力消弭的缺口——” “唳,你和多弗做吧。” “什么?!” 萨斐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又掉进了水里。这水也奇怪,看着是透明流动的液体,可实际上一点湿润感都没有,无形无色,无声无味,只有窒息感依旧强烈。 萨斐费力从水面下挣脱出来,眼前的场景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三个发光的人挨着坐在离岸不远的草坪上,中间那个躺倒在背后肩膀宽大的人怀里,最前面那个伸出发光的手臂,看动作是在抚摸躺着的人。 这完全不是身为小孩的萨斐想看到的东西,他稚气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厌恶的神色,一头往“水”里扎去。 这回他的逃跑又失败了。包裹着他身体的这不知名的液体又把他推了出去,甚至用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他的四肢,强迫他观看眼前这出色情大戏。 萨斐愤怒地挣扎,可制住他的那些看不见的水绳却越发收紧,萨斐觉得自己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快被勒到喉咙里了,那边草地上传来一声模糊的喘息,紧紧缠绕他的水绳这才松开了一点。 为了活下去,萨斐只有硬着头皮去看草地上的交合。 三个光人融在一起,成了一大团亮瞎眼的金光,这已经完全超出碳基生物的理解范围了。 绑着萨斐的绳索又用力收进,无形的鞭子抽向他的脸,萨斐被迫张开了嘴,吞下一大团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东西。 然后他发现自己能看清那三个光人了。 躺着的那个好像是女性,她银灰色的长发像贵族才用得起的高档布料,凌乱地铺在身后那人的腿上。 有一双非常美丽的手游走在她的胸部、腰侧,哪里的抚摸能让她发出低吟,那双便在哪里停留更久。 萨斐看见伏在这位女性身前的人一手包住了她胸前的起伏,那两团隆起让萨斐想到家门口的小山丘,不过这位女士的、嗯……从粘在她胸上的那只手的动作看来,那有着哺育婴儿的神奇力量的胸乳显然是十分柔软的。 于是萨斐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他努力地在脑海里回忆幼年时待在母亲怀里的感觉:妈妈的怀抱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肉体的限制并不能否认她精神的强大,她用这样柔软、看似不堪一击的乳房哺育了一个孩子,用她纤细的手臂细致地照顾一个脆弱的生命……她是绝对称得上伟大的存在。 萨斐沉浸在对母亲的追忆里,草地上是什么场景他早就无心关注了。 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他这个年纪能看的,他才十来岁,还没有成年,虽然出生在这样一个混乱的世界,每天都要被迫看许多成人肉体博弈的画面,萨斐对与性相关的一切都无比排斥。 他对性爱的厌恶简直就像这个世界的漏洞,再厉害的魔法、神力也奈何不了他的意志,最后束缚他肉体自由的绳索也只能放他离开。 草坪上香艳的三人大战失去了唯一的旁观者。 Step1吉里村(4)交缠(H) 多弗在昏沉间感觉到一双手在犹豫地触碰自己。 脸颊、嘴唇、颈侧。 像夏天热过一遍的雨水循规蹈矩地一点点滑过她的身体,沾湿她的衣服。 有一点痒,多弗想哼几声催促,但是她此刻犹如一团烤化了的凝乳,静置在餐盘里,只能等这迟疑的用餐者摸索明白了再进一步。 “亲……嘴唇……” 好像还有一个声音在做指导,因为这个模糊不清的声音落下之后,一种更为柔软湿润的物体轻轻贴了上来。 落在嘴唇,磨蹭几下,多弗挣扎着双唇分开,吐出些灼人的热气,那物便小心地含住她的下唇,吮吻一下,松开又继续。 如此直到多弗的下唇变得更为艳丽饱满,那吻才移向别处。 这时候,应该是另一个声音又指点了什么,多弗感觉自己胸口的两团肉落入了一双宽大的手掌里,很奇怪,慢慢地揉、轻轻地捏…… 【我是不是变成了面团?】 多弗意识模糊地在这双手掌的揉搓下发热,乳尖也冒了头,不多时就给拎住了,夹在两指之间,搓弄剐蹭。 奇妙的感觉蜿蜒至多弗身体的其他部位,尤其下身,湿热的燥意敲打着闭合的花房,在一片两片湿吻飘到她的小腹时,花蕊终于吐露了。 多弗听到一声带着笑的轻喘,有谁把她的乳团向中间拱起,凸起的乳尖挨在一块儿进了一片温热潮湿之处,细长的舌绕着两粒乳打转,不住地用舌尖舔过乳孔再往里探—— “啊、哈!” 显然没感受过这种刺激的乳孔放大了快感,多弗的身体向上绷紧,阳光下更像她那把低调奢华的弓箭,等挑弄她的舌尖离去了,她的腰又跌回原位。 这时湿热的口腔正对她的乳晕爱不释口,虽然人类的幼崽也会有类似的吮吸,但很明显这个舔弄她乳房的家伙只有着色气满满的意图。 他的手配合着唇齿的节奏摁住了多弗的阴蒂。 犹疑地、缓慢地绕着阴蒂打转,像迷失在森林之海里的猎人,还得在另一位稍微聪明一些的猎人的帮助下找到正确的途径。 那另一位正一手摩挲着多弗的腰侧,一手浅浅地在她的穴口试探。 这种生涩的讨好逐渐也敲开了花门,一根手指进去了,立刻陷入软肉的压迫之中,只好更小心地转动,向前向后,左右试探慢慢找出最能取悦她的那一点。 与此同时胸口处的吻也已经跟过来了,落在阴蒂上方一点点,湿润的舌尖打着圈流下水渍,去顶那已经露出尖尖角的阴蒂,感受到一点性欲的潮热便倍受鼓舞地舔舐。 “啊、嗯……哈……” 如果有飞鸟能够冲破万丈高空的限制,飞到海温赫尔一窥,立刻就能见证三位新神之间不可言说的迷乱场景: 法瑞泽和唳一前一后地围住多弗,她白皙的脸上全是情欲的绯红,唳埋首在她的腿间,露出来的耳朵通红。 两个神都衣着凌乱,只有多弗靠着的法瑞泽依然完美得宛如一尊神像,金色的眼里不见一丝情欲,手却牢牢握着女神的乳和腰。 唳的舔弄让多弗呻吟不止,她此刻变成了柔软的水波,一下又一下地冲击身后的法瑞泽,潮水沾湿法瑞泽被她压住的衣摆,却仍然没能打乱他沉稳的呼吸。 他只是温柔地揉捏着多弗的奶团,在她因为唳的吮吻而激动挺腰时抚摸她的腰侧。 当唳满脸湿痕地从多弗的腿间抬头、抽出没入她湿穴的三根手指,法瑞泽才轻声指导他轻一点、慢一点进入多弗的身体。 那根足以令人类男性羞愧难当的阴茎,在法瑞泽难辨的神色中进入了多弗的身体。 他看着唳脸上浮现起难耐的欲望,这只向来淡漠的东方仙鹤舒服到十指都陷进了多弗大腿根部的肉里。 啪嗒的水声和着多弗低哑喘息,他们的交缠越发深入、热烈,唳每一次远离肉穴都会感受到更加磨人的挽留,多弗温软的身体缠住他,湿润的花穴舔吻吮吸着他的那根东西,唳完全没有办法停下撞击的腰。 【往里去、再往里去!】 他的精神叫嚣着推动他更加用力地去探索多弗体内更深处的隐秘,龟头在湿润的巢穴中一下下撞击着一块略硬的凸起。每碰它一下,多弗都激动地绞紧他的肉根,湿软的穴肉亲密地吮吸他阴茎上隆起的青筋;多弗扭动不已的腰肢又带着他的马眼捕捉到她体内更多敏感的湿点,两位神明的下面都变得湿哒哒的了。 性器官的快慰放大了身体其他部位的焦灼,唳咽下一团又一团的唾液,可口腔和喉咙依然无比干渴、空虚。 他凝望着多弗粉嫩湿润的嘴唇,情不自禁地低头去含住了,舌尖拨开她的唇瓣,在她温暖、香气四溢的口腔中游走滑动,缠住多弗的舌头勾到自己嘴里,黏黏糊糊地缠吻着她,多弗嗯哼唧唧地发出抗议时才放她去呼吸新鲜空气,没一会儿又追上来索吻。 【手上也很需要去触碰多弗……】 烧成水的脑子里只有这样的念头了,唳在湿吻的间隙看了眼法瑞泽盖在多弗两团嫩乳上的手,心里指责这家伙完全是在暴殄天物! 他难以克制地扣住多弗的腰,从唇舌的痴吻中勉强脱离,抬起多弗的一条腿,又把吻和抚慰都落在她的小腿和脚踝,手指也忍不住去拨弄她可爱的脚趾,每一个都在引诱他,每一处都在往他的欲望上浇油。 多弗在他逐渐找到门路的撞击下热情地呻吟,意识模糊地指挥唳往哪个方向顶、轻一点还是重一点、要快还是慢慢来,她舒服得不得了,神明之躯根本不会有承受不住或者体力不支这种情况。 他们完全可以做个昏天暗地。 “啊~顶、再顶那里……嗯、好……啊哈~继续……啊……呜呜呜呃、好舒服……” “多弗、呃……你里面好热……唔~要化掉了……哈……” 初尝肉欲之欢的两个新手爽得神魂颠倒,完全忘记了法瑞泽的存在,他们紧密地抱在一起,多弗跨坐在唳的肉棒上面,摆着腰在他红得滴血的耳朵边呻吟,他们契合得像是彼此身上的羽毛。 “多弗、多弗……多弗呃啊……!” 唳使尽解数去撞小穴最深处的那张嘴,闪电般快速的几十下之后他娇喘着把温热的液体洒进多弗温暖的巢房。 浓重的赤色光芒消散在他们贴合的下身,多弗在云端飘了一会儿,神智慢慢回笼。 --分割线-- 捉虫ono Step1吉里村(5)兽行 意识清醒后,那种飘起来的快慰如潮水般快速褪去,多弗贪心地想去挽留,但随着唳的性器离开她的体内,只有酸软无力席卷而来、重新光顾。明明只做了一次,她却成了一张在水里浸泡过的纸,皱巴巴、软塌塌,唳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的腰和四肢都软得像奶油一样。 好在唳并没有像她一样软成纸片,他的胳膊依然结实有力,胸膛宽厚又温暖。 多弗靠在他的怀里,新奇地问他们:“这就是性交后遗症吗?” 想到她还只是个刚出生百来年的新神,唳和法瑞泽都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法瑞泽指了指她的腹部,问道:“力量上来了吗?” 多弗拍拍肚子,表示除了酸和胀,全身都暖洋洋的,很舒服。 但是舒服归舒服,她对这种要和同伴负距离接触的疗伤方式还是不理解:“伤口露出来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为什么一定要从底下的生殖部位导入神力呢?” 站在她身后充当靠椅的唳扶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向自己,眼神示意多弗看一看就站在他们旁边的法瑞泽,“这是规则。” 法瑞泽接过他的话补充道:“但这是我诞生之前就有的规则。” 言外之意是与自己无关,多弗的吐槽挨不到法瑞泽本神身上。 说话的时间里,多弗身体上的酸软无力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和的力量游走在她的全身上下,手腕处也不再有神力从伤口渗出了。 法瑞泽很高兴多弗终于补好身上的缺口,他摸了摸多弗的头,笑着和她说今天又轮到她去祈愿池了。 多弗翘起来的发尾无精打采地掉在她的肩膀上,尽管她依然活力四射,迈向祈愿池的脚步却重了不少。 多弗来到水边,和往常一样坐下来把手轻轻贴在水面上,这一次她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放、开、我!” 她抬起头,祈愿池的水飞到半空,变出一个被水绳捆住、用力挣扎的少年人,然后又指了指草坪,多弗一下就明白了。 看来是那天掉进池子里的人类又一次误入了祈愿池! 多弗拍了拍有些恶趣味的池水,正要继续听取信徒的祷告,右手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痛意闪电似的从手腕打进她的脑海,多弗疼得失去了神明的表情管理,一边用力扣住手腕阻止神力再次泄露,一边心念神动呼唤法瑞泽和唳速速过来。 他们两个现身后表情都十分严肃。法瑞泽看了下多弗再次裂开的伤口,问道:“你近来有感觉信徒数量减少吗?” 多弗艰难地摇了摇头,“我控制不好力量,对力量的感应也是时有时无。” 法瑞泽听她这么说,手心升腾出一抹淡金色的光罩住多弗的伤口。片刻后他的手移开,多弗手腕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然后扭动着变成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羽毛印记。 唳攥住她的手,很是惊讶:“信徒标记!你是神,怎么会有信徒标记?!” 多弗盯着这个熟悉的符号,也是一头雾水。这看上去就像是她被某个力量更甚于她的神标为信奉者了,可是多弗非常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信仰。 那记号只出现了一会儿,随后就消失了。多弗摆弄着手腕,忽然灵光一闪:“那个人类……掉进池子里的人类,他又出现了!我看见了他两次!” 这下法瑞泽也面露惊异,他沉吟片刻,告诉多弗:“这个人应该是你神力消散、以及这个信徒标记的关键所在。” 他看了眼平静的祈愿池,难得一见地皱了眉头,有些话在脑海中盘旋半晌,最终还是和多弗吐露了:“下界吧,多弗,我会想办法让你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去人间找到那个人类。下界吧。” 多弗震惊得说不出话,唳已经按捺不住地大声呵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下界是违反神戒的大忌!这绝不是你张嘴闭嘴几下就能被允许的事!” 他的眼睛里面装满了愤怒的火焰,搭在多弗肩上的手也在克制地颤抖,仿佛下一秒他整个神都要爆炸了。 多弗忍不住去安抚他:“唳,我们先听听法瑞泽怎么说吧,你不要不开心,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呢。” 唳看着她红润的脸颊,怒火淡下去一点,又听法瑞泽温声说道:“神不得以真身临世,不过没说化身不可以——” “多弗,你在人间的化身是只小鸽子,对吗?” 这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多弗原本低沉的心情雀跃起来,她笑着牵住唳的双手,眼中熠熠生辉。 “唳,你不用担心了,我可以变成小鸟飞去人间啦!” 也就是这一瞬间,一股莫名强烈的力量从祈愿池里升腾而出,以闪电之势将多弗拽了进去。 雪山脚下的小村庄经过几个轮回的四季,又一次迎来战队精英的选拔。刚成年的萨斐毫无疑问地被村民们架上了评选台。 由于萨斐激烈反抗、誓死不从,村民们只好把他绑起来,让他父亲代替他抽签,他于是排在第十七个上场。 这片大陆上的人无论男女,都在二十岁时成年,成年的当天按照规定必须参加战争选拔,根据抽签顺序依次上场,由经验丰富的选拔员当众公开考核。 萨斐的双手被牢牢绑在两条小腿上,以一个大陆常见的情趣姿势跪在评选台的侧后方,他的脖子上也绕了三圈粗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系在他身后十来米之外的树干上,这个距离刚好够他艰难地喘息,像一条正在被人类规训的狗。 评选台上时不时传来鞭子挥舞、拍打皮肉的响声,接受考核的候选人在选拔员的指令下摆出各种高超的性爱姿势,选拔员会不时挑逗他们的口腔、乳头、肚脐、生殖器以及肛门,再根据候选人的反应进行评分,最后再从台下的观众里随机选出一人,根据候选人跟观众交合时的表现给出最后的评分。 萨斐被绳索勒着脖子,勉强看着一个又一个所谓的战争精英候选人满身浊液、神智不清地被抬走。终于,轮到他了。 一个熊一样大块头的女人扯过他的绳子,把他拖到了台上。忙了一上午的选拔员拿树叶抹开额上的汗,对萨斐这个有名的硬骨头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小家伙,为村子争光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你要早日迷途知返啊!” 萨斐嘴里堵着一大团废旧布条,嘴角要裂掉了,口水克制不住地往外挤,但他的眼神依然野得像个狼崽子。 这让选拔员很不满,抽在萨斐身上的鞭子都比其他人更加凌厉,一鞭下去就见了血。 台下的观众见此更加激动,他们兴奋地咆哮着让选拔员“给这小子见识更厉害的”。于是选拔员又接连几鞭打在萨斐的乳头和大腿内侧,见他下体的阴茎毫无反应,又让手下抬来一个大木缸,将鞭子在木缸里放了片刻,抽出来时鞭尾甩出一道浑浊的水痕,狠狠地打在萨斐破皮的乳头上。 几鞭下去,台上这个眼神凶恶的年轻人已经红成了炭,下体也高高翘起,粗壮的尺寸和狰狞的模样让选拔员非常满意。 这下终于可以进行最后一项了。选拔员的视线在观众里逡巡,然后大声喊中了最角落里一个十分瘦弱的男人,那人脸色白得跟山顶的雪有得一拼,浑身上下没多少结实的肉,却正是萨斐那位忠于村子荣誉的父亲、诺波迪。 台上体无完肤的萨斐意识昏沉,根本不知道选拔员和村民把他父亲也架了上来,诺波迪脸色灰败,两腿都在打颤,奋力挣扎仍然被村民们扒去了衣物。他们摁着这个可怜虫,抬高他的下体,掰开他的屁股,死死地朝萨斐剑拔弩张的肉棍摁去—— “咕咕咕!” 一声格外响亮的鸟叫破空而来,天上掉下一只灰色的鸟、重重地砸在了萨斐硕大的龟头上,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这鸟尖细的嘴又哇地吐出一堆透明的黏液。 这双管齐下的攻势成功阻止了一场不顾人伦的肉搏戏码,诺波迪趁着摁住他的村民发愣之际用力甩开他们,跌跌撞撞地逃走了;而萨斐原本生机盎然的肉棒也迅速变回软绵绵的一条缩头肉虫,之后任凭选拔员如何挑逗戏耍,都不给任何回应。 眼见太阳都要落山了,选拔员也累个够呛,一脸阴沉地给晕过去的萨斐解开绳索,带着村民扬长而去。 可怜的萨斐遍体鳞伤地倒在地上,下腹还趴着一只生死不知的鸟,而他一直到月亮出来,才头痛欲裂地醒来。 _分界线_ 捉虫 is not that easy TT... Step1吉里村(6)没有信仰的标记者 噼里啪啦的柴火声中飘来烧焦的糊味。 跌落人间的鸽子半睡半醒间被尖锐的灼烧感惊醒,下意识地想要拍打翅膀却发现动弹不得——她被捆在木棍、架在火上烤呀!! 多弗“咕噜噜”乱叫,一个很眼熟的身影抱着树枝坐了过来。 黑头发、绿眼睛,天呐,是那个闯入海温赫尔两次的年轻人类! 多弗记起了掉下来之后的场景,不过现在火烧翅膀、没时间想这些了,她现在是化身鸽子的形态,没有任何力量只有拼蛮力挣脱,希望这个人类能看在她如此顽强求生的份上放过她。 羽毛已经保不住了,那至少得把身上的肉保住吧? 但是火堆边的那个人完全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他只专注地盯着火,甚至觉得火不够大还往里面加树枝。 多弗在脑海里紧急搜寻鸽子的自救方式,少顷,她悲壮地仰天长啸: “咕——!” “咕——!” “咕——!” 三声落下,林子里飞鸟四散,地上爬虫鼠兔窜逃,一只视力不好的灰兔一头撞晕在树桩上。添火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个诧异的微笑,捡起兔子,身后又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一根个儿高的“细树苗”跑了过来,火光映出他与年轻人有几分相似的脸。“树苗”扯着嗓子大喊:“我的神啊!萨斐!你、你把伟大的多弗神的化身串起来烤了?!!” 萨斐拎着野兔,漫不经心地说:“它还活着,把它放了不就行了?”说着,他把兔子放到一边,手脚麻利地解开木棍上的鸽子,把这“伟大的化身”扔给他的父亲、那个虔诚的多弗教信徒。 教徒诺波迪诚惶诚恐地捧着鸽子,嘴唇都在发抖:“天啊、天啊!这可是神的化身!萨斐,你、你做得太糟糕了!伟大的多弗神,您忠诚的信徒诺波迪祈求您的宽恕……” “爸爸!”萨斐打断了父亲的赎罪,他凝视着脸色苍白的诺波迪,语气十分坚定:“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就算有也不可能听贫民的心声——” “你闭嘴!”这个向来软弱的男人爆发出一声怒呵,他瞪着眼前的年轻人,仿佛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他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他杀不得的仇人。 萨斐似乎被这种仇恨的眼神震住了,他重重地叹出一口气,背过身去火边收拾野兔;诺波迪瞪着他,直到火焰折断一根脆弱的树枝,发出噼啪的声响,这个忠于信仰、忠于吉里荣誉的男人才快步离去。 林子里静悄悄的,天空是一块黑色的布,阴云密布。萨斐把野兔串在树枝上,放到火上烤,跳动的火焰一遍又一遍舔过兔肉,榨出里面的油脂,慢慢地香味出来了。 他坐在这难得的肉香里,卸下了沉重的情绪。 第二天一早,诺波迪精神抖擞地醒来,在洗出毛边的衣服上擦擦双手,昂首挺胸地走到储物柜前,从柜子里请出一套褐红色的护甲。他深吸一口气,庄重地把护甲穿戴在脖颈和腰胯处。简单梳洗、打理好自己之后,诺波迪走到屋子的西南角,那儿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长腿木凳,上面放着一只木雕飞鸽,振翅欲飞,眺望远方。 诺波迪跪在木鸽神像前做祷告:“无所不能的多弗神,您忠诚的信徒诺波迪向您问好,请您保佑我今天能够顺利入选吉里护卫队,看在我对吉里如此热爱、奋不顾身的份上,请您保佑我让我成为守卫村庄的一员吧!” 激情澎湃的祷告叫醒了同一个屋檐下的萨斐,他毫不留恋地离开床,开始新一天的家务。 没多久,小鸽子多弗也醒来了,诺波迪热烈的信仰给了她不少力量,但她在人间无法使用神力,所以就没办法实现这个狂热信徒的愿望了。 她飞到萨斐床头的窗户上,打量这间狭小但五脏俱全的屋子:简陋但干净的家具没什么新奇的,西南角的那个木雕倒是做得不错,多弗很喜欢它挺拔的身姿和线条流畅的羽毛。木鸽的眼睛部位是空着的,这完全符合规范——为了体现神明的至高无上、不可亵渎,人类被禁止随意想象、刻画神的具体形象。每一位神都有自己专属的代表物,信徒在修建神庙或是雕刻神像时通常都只会制造对应的代表物,且不会给这些代表物画上五官,这是对神的敬畏。 多弗看完这间小屋,又去观察萨斐和他父亲,然后她发现这对父子很奇怪。 做父亲的显然是个虔心的教徒,多弗看着诺波迪祷告的背影,有些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脯。 儿子对此却兴趣缺缺,一起来就埋头于各种家务杂活:劈柴、打扫、洗衣、刷碗、做饭…… 真是神奇,多弗也不禁感叹,萨斐看上去那么年轻,按照人类的年龄标准也就二十岁、刚成年,但是在这个屋子里却显得比他父亲还要老练。看看他干净利落的动作、沉稳的表情,仿佛他才是支撑起这个家的顶梁柱,而那位做父亲的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完祷告就有热气腾腾的食物饱腹,吃完又可以留下家务、出门去追寻他所热爱向往的一切了。 多弗对此非常不解。在她的大脑理论库存里,一个家庭通常是由女性撑起家庭内部的天,她们细致耐心地奔波于厨房、卧室、客厅、后院,照顾孩子、体贴丈夫,必要时还需关照老人,以及为丈夫维持在外的体面。这显然不是看不见各种家务大事的男人们能做到的。 萨斐的小家总的来说和多弗意识里了解的家庭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多弗惊讶于他一个刚成年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本事和强大的意志把父亲甩下的家务整理得井井有条,而且没有任何怨怼、恼怒的表现。 这让他看起来和许多强大的女性一样厉害,多弗对此由衷地钦佩。 她歪着头想了想,这样简陋的环境锻炼出萨斐如此能力和意志也是正常的,他家中没有女性,单看这年轻人露出来的肌肉线条流畅饱满的手臂就知道他平日里没少干活。 看他把上衣脱下后别在腰间,露出来的上半身简直就是艺术家梦中的完美作品:弧度恰到好处、不显肥腻的胸肌在阳光下蒙上一层薄薄的汗,浅褐色的肌肤光泽感十足,如果他完全静止在某个地方,那简直就是一尊再完美不过的雕像;但他动起来又像是艺术活了过来、弯腰俯背走进最平凡的人类生活里。 多弗体会完少年人的美感之后决定原谅萨斐昨晚的冒犯。她不是一个恪守成规的古板神明,虽然人类擅自对神的化身动粗是渎神的大不敬行为,但多弗认为自己并没有因此而受伤,再加上萨斐的父亲又无意中为她贡献了一些信仰之力,而且萨斐本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虽然据多弗的慧眼观察他完全不信神…… 【但是他又怎么会有我的标记呢?】 在萨斐举起斧子的那一刹那,多弗瞥见了他右手内侧华丽的鸽羽标记。 -分界线- 捉虫(犯困中zzzz...) Step1吉里村(7)吃肉的鸽子 萨斐发现自己多了一只跟班,那只刚来他家的鸽子莫名其妙把他当做了某种观察对象。 他去劈柴,鸽子就飞到草坪上的树桩那里;他去河边洗衣,鸽子又落到河岸的树杈上;他到厨房做饭,鸽子便守在灶台边。萨斐收拾好工具推开门,鸽子又飞到他肩头,他看了眼它米粒大小的眼睛,不确定地同它交流:“我要去山上打猎,你也要跟着去吗?” 它歪着头看萨斐,然后用短小的喙碰了碰他的脸颊,眼神十分清澈。 从小行走在山林中的萨斐很相信万物有灵,他无奈地摸了摸鸽子的小脑瓜,带着它一起向山林进发。 这是个阴天,风起就翻动了整个树林,到处都是沙沙声。萨斐带着鸽子多弗在几个地方都仔细搜索了一会儿,终于在一棵异常粗壮的树下发现了野兔的脚印。 他动作迅速地在附近的草丛和树根处都挖好了陷阱,然后敏捷地爬到树上,把肩膀上的小鸟盖到手掌心,示意它不要出声,这一切都做好之后,他的呼吸也轻了好多。 多弗受到他的感染,也跟着凝神屏气,只借着他手心的空隙往外张望。 他们蹲了很久,萨斐手心的湿意都沾到了多弗的羽毛上,树下依然什么都没发生,只有风偶尔带下几片树叶子。 多弗以为萨斐就要放弃了,她在他的掌心里不舒服地抖动了几下身子,但萨斐仍然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他的呼吸都隐没在树林的响动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多弗昏昏欲睡,树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萨斐把晕乎乎的多弗放到树枝上,身手矫健地下了树。 多弗晃了晃脑袋,低头去看,正巧萨斐把猎物从陷阱里拽出来,笑容灿若繁星,把多弗带得也忍不住飞下来跟他一起快乐。 “咕咕咕~” 婉转的鸟鸣围绕着萨斐,他从怀里掏出一粒红彤彤的果子喂给多弗,“看来你是我的幸运星啊,捡到你那天吃上了兔肉,今天带着你出来又逮到了肉!” 小鸟肯定听懂了他夸奖的语气,扬起头,羽毛顺滑的胸脯挺得老高。 萨斐伸出手想去戳戳它软乎乎的胸口,谁知这鸟一口刁住了他的食指,坚硬的鸟喙夹得人生疼,萨斐惊奇地说道:“你一只鸟还在意这个?好吧、好吧,我不摸了,看来你是只安全意识很高的小鸟啊。” 多弗在小鸟的身体里尖叫:【这一点都不好!怎么能随便拿脏手去触碰神的胸口!太不像话啦!】 她气鼓鼓地走到萨斐肩膀的最外边,离这家伙的脸远远的,总之就是不要挨着他,脑袋也转到另一边,张望四周就是不去看萨斐。 萨斐知道自己冒犯到了这只聪明的鸽子,他抓起兔子,步履沉稳地领多弗来到一处斜坡。扑面而来的风洒了他们满身的花草清香,从这里望过去全是绿莹莹的草,在风的吹拂下真是像极了一张巨大的光滑的地毯。再远一点就是清澈的天空,浸了水的淡蓝色,有一大片浅灰的云正往这边走过来。 绿色的地毯一直铺到森林的跟前,一条细长的溪流隔开了它们。多弗感受着自然的呼唤,听萨斐轻轻地说:“你看那条溪流像不像森林的项链?我小时候经常到这里来,我在森林里得到过很多填饱肚子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心情,我到这儿来这里的一切都如此美丽、沉默而且温和,和我想象中的妈妈是一样的温柔又强大。你看,从这里展开的草地是她的裙子,那条小溪是她脖子上的项链,她还有一头茂密的绿头发,就像我的眼睛一样……” 他的声音是蓄满雨滴的云,风一吹就散了,下一秒又落下雨来。多弗听出他的不开心,她用翅膀碰了碰他的脸颊,试着用自己柔软的羽毛把他拉出失落的漩涡。 “谢谢你,我好多了。”萨斐露出松快的笑容,翠绿的眼睛里站着两个小小的多弗,“我为我之前的冒犯举动向你诚挚地道歉,我不能那么做,不应该只当你是小鸟就如此随意地对待你,对不起。” 他没有请求多弗的原谅,或许这正是因为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动物也是有喜恶的,如果是真心与自然的生灵交朋友,那就必须从高高在上的神明之下、众生之首的宝座上走下来,把自己和它们同等对待。 他的态度实在诚恳,又带多弗欣赏了如此美景,再宽宏大量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多弗紫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忽然飞到萨斐手上提着的野兔面前,尖利的喙戳了戳已经气绝的兔子,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咕咕”声。 萨斐有些惊讶:“你要吃肉吗?” 多弗亲亲热热地飞到他肩头,和他的一侧脸颊贴贴,发出的叫声比之前更加动听、高亢,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知道了,好啦,那我们一起去烤兔子,”萨斐把兔子拎到多弗眼前晃了晃,转身要往山里去捡树枝当柴烧,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喜欢‘咕咕’、‘咕咕’这样叫吗?”得到肯定的贴贴后,他又笑着问:“那我以后叫你咕咕怎么样?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多弗想了想,貌似法瑞泽也没说过神在人间的化身不能有名字,不过……她有点犹豫但不多,萨斐像施展魔法一样把兔子烤处让吃素的鸽子都忍不住食欲大开的香气之后,她的犹豫也被馋虫赶跑了。 萨斐撕下一小块兔肉吹凉后喂到她嘴边,试探地喊她:“咕咕?” 【唔、好香~】小鸽子嗷呜一口吞掉,并且咕噜噜地回应了他的呼唤,【真好吃……这也没什么,他只是在模仿我的叫声而已,唔~香呀!】 最后他们一人一鸽把兔肉吃得干干净净,多弗的小翅膀搭在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上,靠在萨斐专门给她用树枝和花草编的小篓子里,叫他拎着带回了家。 他们到家没多久,诺波迪也回来了,他面色红润,整个人都克制不住地手舞足蹈。 “萨斐,军事体操赛要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军事体操赛要开始了!” 萨斐对这个没有太大兴趣,他点了点头,开始着手准备父亲的晚餐,“是这样吗?哦,好的,我知道了。” 诺波迪已经习惯了儿子这种冷淡的反应,他失落地叹气。二十年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生出这样一个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孩子。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劝说萨斐参加吉里村这场难得的盛大赛事:“萨斐,不要任性了,你想想看要是在军事体操赛上赢了,那对于你、对于你父亲我来说,将会是多么大的荣幸!你很有可能就能够进入守卫队了!” “那不是我的志向,爸爸。”萨斐把捣碎的培培草倒进锅里,神色平静地回答他父亲。 诺波迪非常不满地质问他:“那你想干什么?一辈子都躲到奥利诺德山里去吗?!” 萨斐手上的动作不停,草饼的香味飘满了整间屋子,但是压不下他父亲心里的焦躁。他知道多说无益,于是一言不发地任凭诺波迪指责。多弗在一边都听得心惊,这个全身上下没多少肉的男人怎么吐得出这么多难听的话! 她实在不喜欢,就飞到喋喋不休的诺波迪脑袋上,用脚爪和尖喙拉扯他的头发,让他闭嘴。诺波迪不敢对神的化身恶言相向,只好抱头告饶,说自己不是有意惊扰到多弗神的化身、请求多弗神的原谅。 多弗现在当然不愿意谅解他,但是她看了看萨斐无奈的眼神,把头一转飞走了。 她不喜欢诺波迪什么都不做、还肆意指责包揽所有家务的萨斐,但是对于他提到那个什么军事体操比赛,她非常好奇。 【不如,明天飞过去看看吧!】 睡觉之前,小鸽子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分界线- 捉...zzz...虫...zzzzz........ Step1吉里村(8)军事体操赛(h) 群P、粗口警告?? 群P就不要在意什么性向了,是路人性向大杂烩(一些邪恶微笑) —————————————— 翌日,天边刚泛起橘黄色的涟漪,嘹亮的号角就闹醒了睡梦中的村庄。 多弗枕着萨斐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把脑袋藏进翅膀下,号角声响了三下,她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军事体操赛! 她一骨碌翻身坐起,飞到萨斐肩上,脑袋轻顶他的侧脸,当萨斐看过来,她就冲着号角声的方向动动翅膀,表达对这个比赛的好奇。 “你想去看那个?不,那可不是什么适合小动物观看的赛事。”他把“赛事”这个词念得很重,非常反对多弗去凑这个热闹。 但是人类的反对怎么可能拦得住无所不能的神明?多弗找准了时机,趁萨斐不注意悄悄飞了出去。她顺着号角声找到了吉里村的大广场,挑了棵视角最佳的树观察这场盛大的比赛。 一个上身赤裸的高个子站在广场中央挥舞着手臂,用力甩出一袋红色液体,液体在数十米开外的地上,渗出醒目的红色。 接着,高个子大声喊出一个号码,外面的人群中挤出一个只在下体裹了布的魁梧男人,在观众的欢呼声中抱住了高个子身后身材丰满的裸女,这是裁判A。 他们的嘴唇吞噬着彼此的唾液,猩红的舌头互相缠绕着,每一次进出对方的口腔都像是在搅动彼此的血肉。黏稠的吸吻声是他们揉捏对方身体的号角,男人试图一手罩住裁判那肥腻的奶子,但奶子太大了,一手扣进去多余的乳肉就从指缝中溢出来,滑腻腻的绵软手感吸盘一样紧紧拽住男人的大掌,女人也像湿滑的触手怪缠在他身上。 “哈……”她抬起一条腿勾住男人的腰,一只手狠狠掐住男人的乳头,又用舌尖舔走乳头渗出的血迹。她像蛇一样扭着身子从男人壮硕夸张的胸肌舔到他紧绷的小腹,茂密的粗黑体毛带着冲鼻的腥臊扎进她的口鼻,但是女人只是一脸痴态地拿脸去蹭草丛里那根雄姿勃发的肉棍,把马眼里渗出的水舔走,温热的口腔裹住这根棒子狠狠地吸。 “啊嗯~”龟头上敏感的眼儿突然戳到柔软的口腔壁的刺激让这个壮汉也忍不住呻吟,他用力拽起裁判A,抬起她的一条腿,胯间的肉棍长驱直入。 “啊啊啊~进来了……” “嗯……骚货,婊子,馋坏了吧?再夹紧点!”男人把软成水的女人架在身上,健壮的手臂掐住她不安分的腰,让她紧紧地吸附着自己,然后沉住气往红色液体标记的点走去。 每动一下,男人的肉物都连带着戳进去、又滑出来,湿答答的体液把干燥的地面染上淫乱的气息;另一边的裁判B揉捏着自己的奶子,饥饿的小穴在身下人的鼻子和伸出来的舌头上碾过又重重地坐下,她尖叫着:“啊、要到了嗯……一、一号选手啊啊……要坚持住哦、嗯……在到达终点前射出来啊哈……就、就失败了……” B话音刚落,嘴唇陷入另一边等候多时的中年女人口中,她下体的那个女孩还在卖力地跟熟透的湿穴缠绵接吻。开场的高个子用半勃的阴茎拍打女孩的臀,三根手指在她的淫穴里抠弄,他面前站着一个五短身材的大汉,挺着芭蕉似的粗鸡巴往高个子嘴里撞。 场外的观众也看得欲火焚身,有的性子急躁衣服都等不及脱,隔着粗糙的布料就和最近的人互相磨起来;沉得住气的会从接吻开始享受津液的交融,乳粒相贴、性器官相互依偎,照顾不到的敏感点就交给后加入的第三人或第四人,广场上所有人都投入到了这场淫乱的狂欢中。 赛场上的选手大汗淋漓,身上的女人不停拿她那对肥腻的奶子磨蹭他的乳头,他每走一步,这对骚奶子都像水袋一样拍打在他的胸口,包裹住阴茎的骚穴更是蛮横地咬紧收缩,淫水喷个不停。 “呀、啊啊啊~顶到了、顶到了……!小穴要坏了……呃……要被大鸡鸡磨烂了……” 湿滑的肌肤攀不住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下坠的慌乱感,底下的阴茎入得更深了,撬棍似的狠狠凿到最里面,圆钝的龟头撞上娇嫩的宫口,A手脚都软了,费力地往上攀下一秒又因为汗涔涔的皮肤而坐到那根火热的鸡巴上。 一号显然是个猛士,裁判不得不使出更加阴狠的招数。她用力往上挺胸,细长的手把男人的头狠狠摁进自己饱满的乳肉里,汗水让绵软的奶子更加不透气,一号憋得脖子通红、筋脉爆起,十个手指头都快把A的肥臀抓破了,濒死的恐惧和激昂的性欲撞开了他的精关,离终点还有几步之遥,他把这个婊子裁判射满了。 A酸软地从败落出局的一号身上下来,冲着外面的观众扒开自己溢精的小穴,“二号选手,进场吧。” 下一场赛事是射远赛,分为男子组和女子组,每组十人,在规定线后站成一排自慰,谁坚持的时间最长、射得最远就是胜利者。 男子组的十根肉棒已经完全勃起了,形状大小不一,大多丑陋狰狞,模 模样粉嫩清秀的只有一根。 那是站在最左边的一个年轻男孩的肉棒,颜色是干净的肉粉,和他的脸一样青涩,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粗,但长度是很可观的。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男子组的选手争先恐后地撸动起来。熟练的老手先把包皮撸下来,用带着老茧的指腹去刺激龟头和马眼,掌心绕着龟头轻转慢按,马眼的水多了再五指并用撸到棒身,另一只手兜住卵蛋。有些屁眼儿敏感的会额外刺激后穴外的褶皱,手指打着转慢慢戳进去,紧致的肛口含住指头,碰到爽点能逼得壮男放荡淫叫。 没什么参赛经验的人很容易迷失在自撸的快感中,过早射出意味着出局,射得不远也是失败。所以老道的参赛者会用各种手段,甚至会有人在赛前灌个水饱,为的就是后面冲刺时精尿齐飞,锁定冠军宝座。 裁判对此通常不过多干涉,管它什么方法,只要能在比赛中胜出,就是有效的、能在战场上还击敌人的妙招! 果不其然,这一次射远胜出的又是一名节奏合理、最后关头精尿齐飞的策略家——那个脸蛋青涩、肉棒粉嫩的男孩! 裁判和场外观众都十分高兴,这样年轻就有如此策略,必定是日后能为守卫吉里作出贡献的人才。 男子组的赛事结束,女子组上场。十个肤色深浅不一的姑娘露着下体站成一排,皮肤白皙的下体阴唇颜色大多比较浅,肤色深一点的阴唇颜色也深。她们之中也有人剃光了下体的发毛,于是手指间抚慰的动作就更加清楚,那么小的穴如何从一根手指吃到三指甚至四指,透明的穴水怎样随着手指的抽离飞溅出来,都看得一清二楚。 女子组的高手也会事前喝下大量的水,毕竟用手指高潮不是难事,但是要达到潮吹喷射的地步就不是什么技术或者体质的问题了,这必须要使用一些小妙招才可以。 女人们的叫声比男人的更加入耳,十个女人陆陆续续地高潮甚至喷水,那可是绝美的淫靡之景。 比赛结束后的颁奖礼由男女各组的冠军为观众表演六九式体位,这时场外的观众可以随意行动,淫词艳语于是又填满广场的上空。 Step1吉里村(9)饱餐 多弗带着饱胀的肚子飞回了萨斐家。 她只看了一眼最开始那场色情的赛事,之后的时间里大量浓重的信仰之力吞没了她,多弗忙着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压根没空去管底下的淫乱。 她回来之前、发现小鸽子不见了的萨斐找了一圈,结果想起来这只鸟表达过对军事体操的好奇…… 【果然还是把它丢掉好了。】 多弗回来之前的萨斐如此坚定地想,只是当小鸟七歪八扭地飞回来,啪叽一下掉到他手心里,它温暖又柔软的肚子实在让人难以狠心。 萨斐把小鸟放到床头,给它煮了一小碗消食的茶汤喂到嘴边,“军事体操不好看吧?吃得这么多,很快乐吧?” 多弗一口茶汤下肚整只鸟都炸毛了,实在太难喝!简直是谋杀!是渎神! 她坚决推开萨斐手里的碗,翅膀挡住嘴,转身背对这个喂她喝“毒药”的大胆人类,闭眼装睡。 萨斐看着这鸟的背影,一种带孩子的奇妙感觉油然而生。 【这汤里放的东西很珍贵的……】他端起碗,一口闷了剩下的茶汤,然后两三步走到桌前吞下几大杯水,喉间杀人的苦涩褪去后他才枕着小鸟清浅的呼吸入睡。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多弗在吉里村的生活陷入了平淡的循环。上午无所顾忌地睡到自然醒,暖洋洋的日光和萨斐带笑的脸一起出现在床头,他喊多弗起来吃午饭;萨斐的厨艺能把自然醒的快乐延续到午后的休息时间,这个季节的吉里最适合睡午觉了,敞开门窗躺在床上,在蓝天白云和树叶的沙沙声中悠然入睡,这是白天难得的清凉时光。 下午太阳依然热辣,多弗也就心安理得地待在屋子里纳凉,欣赏萨斐完美的身材和为劳动流下的汗水,等待太阳落山之际再去村子里吸收信仰之力。 也是在那个奇葩的军事体操赛上,多弗才发现吉里村大部分人都是她的教徒。于是每天傍晚的收集能量之旅就很轻松了,她可以一边沉浸在余晖的美景中,一边消化着源源不断涌来的信仰之力。 一切美好之中,只有一件事仍烦恼着她,就是她无法为人们实现他们的祈愿。这对于责任心正茁壮成长的新生神明来说,实在无法忽略。有一天晚上,她和萨斐一起坐在草地上看星星,那些夜幕上的“小钻石们”竟然变成了一张张愤怒的人脸!他们大声斥责多弗,说她是个不称职的神、是只知道享受的懒鸟,他们要收回对多弗的信仰。 这可把乐观的多弗吓得够呛,当天晚上就做起了噩梦。 梦里她和唳在打斗,出手快狠准的唳直接把她打成了化身形态,漂亮的羽毛都打秃了。多弗一只鸟惨兮兮地趴在地上,唳仰天长啸一声变成威风凛凛的仙鹤,细长有力的脚爪踩住她的身子,尖利的长嘴一边拔多弗身上所剩无几的毛,一边嘲笑她“算什么神明”。 这个梦实在过于可怕,以至于当唳真的以鹤鸟姿态引她入梦时,多弗下意识就给了他一连串的啄木鸟攻击,鸟嘴哒哒哒哒地啄下好几片洁白如雪的羽毛,哪只鸟能忍得了这个?唳当时就跟她打起来了,巨大的翅膀掀起梦中的大风,带着砂石泥土劈头盖脸地打了多弗一身。 “哇啊啊——唳!快住手、快住手啊!我不是故意要啄你的……啊呀!你听我说、是那天我做了噩梦你在梦里拔光了我的羽毛我以为这又是那个噩梦所以才主动防卫的!” 她一口气说了好长好长的句子,累得直喘气,唳终于把翅膀收了起来。 “哼,”仙鹤的鼻腔喷出一点儿祥云,姿态优雅地绕着气喘吁吁的鸽子踱步,“我又不像你这个构造简单的脑子,会做出那样无聊又浪费时间的事情。” 多弗反驳道:“我刚才去翻看过了,我的脑子构造很复杂的!嗯……我看了你的,你的大脑只比我的大了一点,也十分复杂。” 唳:“……”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我在嘲笑她。 他深吸一口气,长嘴一张又吐出些许祥云,一些郁闷也随之散去了,于是接着说道:“我来是告诉你,你得抓紧时间把你和那个人类的信徒契约解了,否则你就会变成他的教徒了,你明白吗?” 多弗看了下自己右边翅膀上若隐若现的印记,想起她曾无意间在萨斐手腕右侧瞥到的相似图案,心中依然十分不解,按理说没有没有信仰的无神论者是不会有信徒标记的,众生之上的神也不可能会被反标记才对……嗯,是有一点复杂了。 她还在认真思考标记的事,就听到唳有些别扭地提起另一件事:“你……力量补上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不过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这是为了我自己,……对我也有好处,并不是为了帮你才特意说这个。” “你是说性交吗?”多弗帮他说出来那个含糊的词,然后她发现面前的仙鹤呼出来的祥云变成了粉色,在多弗专注的目光下颜色越来越深,最后唳气急败坏地用嘴叼住多弗,把她往背上一扔,展翅起飞。 “你这、你、你……文雅!文雅一点啊!”他一边飞一边恼羞成怒地说多弗,但是多弗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别处,她问道:“我在吉里村吸收到了很多信仰之力,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仙鹤不是很文雅地啧了一声:“化身吸收的力量不能完全转化为神体所用,我必须看一看你的本体。” “可是我们在人间——啊!我明白了,你要带我离开人间是不是?” 对于她敏锐的反应,唳表示轻微的赞许。他告诉多弗:“在人间的梦也是此间范围之内,我们无法跳出化身以本体出现,不过再捏一个第三空间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天空上,唳载着多弗飞进去后裂缝连同整个一片安宁的梦境世界都消失不见了。 果然一进入这个没有方向、只有黑色浓稠气体的空间多弗和唳就变为了本体。 她有点想念自己的神型,银灰色的长发和舒适合身的月光长裙都摸了好久才放手,连手上的两个臂环都恋恋不舍地看了好几眼。 就站在她对面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关注的唳握拳轻咳,总算让多弗看了过来。 但他还是有些放不开,眼神飘移,耳尖红红,只有声音依然在努力维持着高傲的状态:“别傻站着了,第三空间维持不了多久,你别浪费我的时间,速战速决!” Step1吉里村(10)梦中之爱(H)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总之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嘴唇已经亲密地交缠在一起了。 唳不是很会接吻,他对吻的理解还停留在上一次和多弗的初体验那里,只知道不断用唇舌润湿她的嘴唇,舔完她的上唇再去含住她的下唇,舌尖沿着她的唇缝滑过,带来的酥痒令多弗想起他讲过的一个东方故事——三过家门而不入。 多弗笑了出来,接吻新手唳可受不了这种轻视!他恼怒地咬住多弗的下唇,把可怜的唇瓣咂摸出声,后知后觉地挤进多弗的口中,去追逐她滑嫩的舌。 他的手也没有歇着,多弗每扯开他身上一样配饰,他就照模照样地把多弗身上的物品也去除一件,赤裸相见时肌肤的贴合让他喟叹不已,他像只黏神的多足生物,扒在多弗身上不松口。 湿吻从嘴唇蔓延到她的脖颈,潮湿的痕迹凌乱地散布在多弗身体的各个部位:肩膀、胸口、乳下,连咯吱窝都难逃唳的唇舌,这个怕痒的地方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攻击,多弗笑得浑身发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啊,哈哈哈,嗯~你哈哈哈快停下呀……” 等唳磨人的吻终于离开那里,多弗已经笑得脸颊绯红,而她那风雅的同伴又用舌尖探索起了她的肚脐。 多弗又痒又燥,两只手无力地插进唳的发间,一番生拉硬拽扯得他头皮生疼才让他亲到正确的地方——两腿之间的小穴。 它早已饥渴难耐了。露出一点头的阴蒂生涩地勾引着舌尖的抚慰,勃起之后过于滑嫩的触感让唳忍不住齿关发痒,忍不住轻轻地含住吮吸、牙齿合起来碰一碰这粒小豆子。这别样的刺激让多弗叫出了声,她失了力道将唳的脸重重地摁进自己的腿间,得了趣的下体随着腰的摆动在同伴那张丰神俊秀的脸上胡乱地摩擦,高挺的鼻梁是她钟爱的点。她嗯嗯乱叫着用阴蒂去撞他的鼻尖,流出来的穴水糊得唳满脸都是,鼻子更是要被她毫无节奏的顶撞给操翻了,吸进去的全是她淫靡的水,呼吸都要停止了。 “唔、呃……”唳憋得满脸通红,挣扎间舌头抵入了张开了口的阴穴,他的舌头很长,在穴里乱动歪打正着地戳到了多弗身体里的爽点,她腰眼一麻,整个坐在了唳的脸上,湿漉漉的阴部盖住了他的口鼻。 窒息感迫使唳不得已抽出一个分身大口呼吸,但他的性器实在太难受了,多弗陶醉地坐在他脸上让他无法动弹,只好让分身挺着坚硬的肉棍从后面抱住多弗,去蹭一蹭她细腻的臀肉。 臀部被滚烫的肉物撞击、留下湿滑黏液的感觉让多弗飘散的神智暂且回拢,她泪眼朦胧地朝后看去,另一个“唳”脸色潮红地用阴茎拍打她的臀,宽大的手掌用力地揉着她的臀肉。 酥麻的快感让多弗腰软地倒进“唳”的怀抱,他的乳珠像裹在天鹅绒布中的石子在她的背上滚过,火热的肉棒挤进她的臀缝里面,他的手包住多弗的臀肉,借着龟头吐出的涎水在软肉间挺动。 阴茎被裹住的快感传给了正在舔阴的唳,他可怜的阴茎像一把杀气腾腾的巨剑,耀武扬威地插在空中,无人问津但水也流得欢快。 两种刺激之下,多弗抵达了高潮,但已经调动的性欲在空虚的身体里乱撞,她站起来推倒唳的分身,撑开湿淋淋的小穴将那根气势汹汹的肉棒慢慢吞了进去。 “啊……” 她忠于欲望的叫声让刚从阴阜包围中缓过来的唳躁动不已,他甚至嫉妒起自己的分身,多弗先吃下了那个分身可恶的肉棍!妒火加剧了唳蓬勃的欲望,他从后面抱住多弗,揉捏她的奶子,痴缠她的嘴唇,企图把她的欲望拉回到自己的本体上。 乳孔被指甲轻轻刮过激起一阵酥爽,多弗一边骑着身下坚硬的肉棍,一边回应身后的拥吻。她不喜欢身后的肉棍不分轻重地打在自己的臀肉上,于是伸出手去拽住它,轻微拉扯感让唳头皮发麻,分身同步传来的深入多弗湿热小穴的快感也快把他逼疯了,他扣住多弗乱晃的乳肉,把阴茎更加用力地撞进她的掌心,痴迷的呻吟在与多弗的湿吻间若有若无。 射出的浊液沾染到多弗的身上、体内,凝固之后慢慢变成晶亮的白光,液体似的从她的后背和穴里滑下来,最后汇集到她右手的羽毛徽记里面。 唳收起了餍足的分身,腿间垂下的绵软阴茎还在黏糊糊地滴精,但他的心神都落在多弗手腕的标记上,无暇顾及自己乱七八糟的下体。他指着多弗手上纹路暗了一点的羽毛,说道:“看来只有用本体……才能压制这个标记,你在人间吸收的信仰之力大概只有饱腹的作用。” 多弗清理好自己,把用部分神力变出来的布递给唳,“好吧,那我们以后多久来一次呢?” “什、什么啊!”他注意到自己淫荡的下半身,慌乱地用清洁术弄干净了,又赶紧给自己和多弗都变出衣物,两只耳朵都快烧成红碳了,嘴上却是依旧不饶多弗:“你这家伙,不要浪费神力啊!” 他有意回避多弗提出的问题,但架不住她真诚执着的眼神攻击,最后含糊地告诉她:“你要……的话,拍拍肚子,我就来找你。” 多弗来不及道谢,唳就像火烧屁股似的把她赶出了梦境。 --分界线-- 收藏上涨的双更oεo Step1吉里村(11)血染晴空 如果让多弗来评选,她一定会说吉里是除了海温赫尔之外最适合神居住,或者说度假的地方,当然前提是萨斐在这里。 他年纪轻轻,但是什么都会,那双做食物的手在多弗看来是哪怕她拔根羽毛下来,萨斐都能做出让她入口就飞天的美味!毕竟他可是连屋子周围普普通通的草都能做成色香味俱全的大餐的人。 这天晚上,吃完饭后小零食的多弗坐在窗台边,看着萨斐从某个角落里拖出了一架梯子,带着她爬到了屋顶上。 小木屋不高,但站在上面也能产生离夜空更近的错觉。月亮贴在深蓝近墨的天空上,让多弗想起香喷喷的草饼在萨斐的铁锅里膨胀的模样。 她紧挨着萨斐耳边的碎发,晚间的风有点凉,她就伸出翅膀罩住萨斐的后颈,另一边翅膀则紧紧抱住自己。 “冷了吗?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萨斐把瑟瑟发抖的小鸽子用手掌包住,熟门熟路地下了木梯。回去之后,他们一起缩进被子里,萨斐的体温渐渐把冰凉的被窝暖热了,多弗张开嘴呼出一口热气,她的视线落到床头爬上白雾的窗户上,这才想起现在已经步入深秋了。 闲散快乐的时光走得那样不易察觉,原来她已经在这个边陲小村待了半年之久了,可她竟然在日复一日的晚睡、吃饭、收集能量、欣赏自然风光的轻松中毫无进展! 【这是不是就是唳说过的那个故事,嗯……乐不思蜀?】 多弗一边接住萨斐饭后零食投喂,一边抽空去意识中看了下自己的神体,有点忧愁,因为手腕上标记颜色变深了。 【不过这道菜可真好吃啊。】 但是该吃的美食她不会辜负,所以这些忧愁就暂且放到一边,多弗很相信自己的预感——大事将近了。 又过了几天,在一个天晴气爽的好日子,一支装备整齐的骑兵队伍冲进了吉里。起初村口站岗的哨兵以为是寻常的战事,他吹响应站的号角,沉闷的号角声却卡在了半空,哨兵睁着眼睛,身体断成了两半。 凄惨的哀嚎在宁静的村庄上空炸开,凶恶的敌人踏着尚有余温的血肉,杀进了毫无还手之力的村子。 前来应战的护卫队成员全都断成了残块,有的残缺不全的脸部还能看见惊诧和恐慌的表情。在边陲坚守了百余年的吉里从没有遭遇过这样残暴血腥的入侵,这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的屠杀!这些穿着和正常战争打扮一样的士兵挥剑砍杀,勒马扬蹄,同类的惨叫和血溅在他们裸露的皮肤上却像水滴入了海,他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忍或是勉强,从他们利落的手法中甚至能看出些许兴奋,这哪里是人?这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被血腥场面吓得两股颤颤的大队长咬着牙问为什么,领头的骑兵拿铁棍捅穿了他的肚腹,见他还未气绝,又一抬臂,染血的铁棍破开大队长的胸腔,一直挑到他的喉咙处,迸出的血溅到马蹄下的碎肉上,吉里的天空依旧蔚蓝澄澈,地上却是惨叫连着肉块、内脏齐飞。 萨斐带着多弗逃进奥利诺德山的密林中,他不顾一切地跑着,酸水咽下又翻涌下山,整个胃都在火辣地痉挛,可是他停不下来。 父亲面色苍白、神情扭曲地领着那队人马堵住他平日进山的路时,他看到了诺波迪指缝中的碎肉…… 村民的惨叫还在他耳边回荡,他无法停下奔跑的步伐,那群恶魔就要追上来了! 【跑啊!快跑啊!】大脑还在传达着奔跑的指令,可是萨斐的双脚已经血肉模糊,他感觉到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哪怕是把嘴巴张大到嘴角裂开、鼻腔流血,空气也只减不增,力气也燃尽了。 【为什么……不跑呢?】 他倒在地上,燃烧最后的毅力松开双手,让掌心的小鸟飞走,翻涌的血堵住了他的喉咙,萨斐只能绝望地看着这只笨鸟不停地贴近他,但就是不飞起来。 他眼里的大雨终于落下了,滔滔不绝地沿着他的眼角打湿他的鬓发,他甚至能听见哒哒的马蹄声,可是这只鸟啊,他的小伙伴,还是不愿意走。 萨斐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多弗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从身体深处翻到眼睛、鼻腔的酸涩。 她飞到萨斐的脸庞,用尽力气去拱他、推他,甚至拿翅膀扇他也没能把他叫醒来。 右边翅膀上的信徒标记忽闪忽闪,她执拗地推着萨斐的脸,直到自己的视线中染了鲜血的羽毛变成细长的手,她的一缕长发落在萨斐涌血的鼻下,多弗意识到自己以神体现世,脑海中翻天覆地的尖锐疼痛击昏了她。 他们两个挨在一块儿,右手的手腕处都闪出亮白的光芒,相似的羽毛印记像某种信号忽闪忽灭。马蹄声哒哒由远及近,训练有素的骑兵仔细查看了多弗和萨斐手腕上闪光的印记,把他们捆在马背上扬长而去。 ε分界线? 新手村到这里就结束了~ 下章开启新地图o ? o Step2阿尔撒兰(1)国王 萨斐对于现在的状况有些不知所措。 他和一位女士躺在一张非常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非常完整。两个人坐起来,四目相对时除了惊讶还有雀跃—— “咕咕?!” “萨斐!!” 小鸽子变成了人,但思维还没转变,张开手臂用力扑倒了萨斐。她仍像做鸽子时那样用脑袋去顶萨斐的下巴,又拿嘴去碰他的脸颊,萨斐眼疾手快地将她推开了:“停下,咕咕!” 多弗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萨斐?我不可以亲你了吗?” 那种可怜巴巴的语气让萨斐败下阵来,一对上多弗那双紫汪汪的眼睛,他就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手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多弗说:“你都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你倒在地上,不管我怎么拿翅膀拍你都不睁眼……好在你现在醒来了。”她把耳朵贴在萨斐的胸口,轻轻地说道:“你的心脏还在跳动。” 萨斐收回了推拒的手,他非常轻柔地扶起多弗,眼神微闪,开玩笑般地说道:“我说呢,怪不得我醒来觉得脸有点疼,原来是你呀!”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有人站在门口恭敬地问:“向您问好。尊贵的两位阁下,请问您二位起身了吗?” 这毕恭毕敬的语气弄得萨斐非常不适应,多弗按住他的手,向他投去安抚的眼神,可是下一秒那门外的人就不请自入了。 打头的是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绿裙女人,她步履矫健地“飘”到床边,垂着眼,带着身后的一溜儿低眉垂眼的侍女不容拒绝地把多弗和萨斐从床上架起来,伺候他们洗漱、换衣。 这些人完全不搭理萨斐和多弗的疑问,像擦桌子一样冷漠地拖下他们的睡衣,替他们两个换上淡黄色的长裙,甚至在他俩的身上撒了不少亮粉,却连一双鞋都不给。这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这群人将他们两个簇拥了出去。 花纹华丽的房门外,是更加高调奢华的长廊。两边的墙上都装饰了黄金和各色宝石,每隔十来米就有一尊精雕细刻的四不像——鹿角、蛇头、鹰嘴、狮身的奇怪生物。脚下鲜红的地毯踩上去异常柔软、光滑,有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舒适感。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被带到一扇巨大的雕花纹金大门前,领路的女人恭顺地低头弯腰,轻言细语地请示道:“帝国荣光永照您。国王陛下,您的俘虏们带到了。” 沉重的大门向两边缓缓打开,一股沉重的血腥气压过来,萨斐下意识屏住呼吸,脑海中满地的断肢残骸和诺波迪指缝的血肉不停闪现。 “哈哈哈哈哈哈哈!”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传来一阵癫狂的笑声,领路人退到一边,冷淡地注视着脸色苍白的萨斐和他身边的多弗,沉默着逼他们入内。 多弗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这个人类的态度。不过这些于她而言没什么好怕的,她神态自若地迈开步子往厅中去,回过神来的萨斐心猛地一跳,几步抢到她前面,视死如归地往里面走。 【他明明很害怕,为什么还要走我前面呢?】 和人类接触不久的多弗暂时无法理解萨斐的举动,血腥气笼罩的大厅让她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糟糕事,现在逃走为时已晚,她就在脑海里盘算着应对之计。 他们一直走了数十米,才看到王座,一个头戴王冠的卷发男横躺在下面的台阶上,戴满宝石、珠串的手上捏着一团模糊的肉块。他看见多弗和萨斐,脸上犹如太阳驱散阴云,焕发出人性十足的笑容。 “我的客人们,你们终于来了!” 这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寒暄之语,可是多弗和萨斐都听见了这句话落下后门那边传来的一声闷响和指甲抓挠的动静,有人因此丢了性命。 阿尔撒兰的国王三世甩下手中把玩的东西,两只富贵逼人的手拍了拍,门外立即“飘来”二三十个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低着头乖顺地立在两旁。 国王走下台阶,随手拽住一个橘色头发的女人,鲜红的手搭在这个女人的后颈,语气兴奋地问道:“你们看这个怎么样?这种发色很少见,接近火焰的颜色,哈哈,头上顶着一团火应该会有美妙的肉香吧?让我找找,肉香在哪儿?怎么没有肉的香气?怎么没有?!!” 就在他们眼前,一个鲜活的生命从头皮剥离了这个怕得全身都在颤抖的女人。癫狂的国王一手拽着鲜血淋漓的头皮,另一只手伸进了大开的脑中翻找,那种声音和画面令见者永生难忘。 多弗注意到萨斐不停滚动的喉结,立即用力扣住他的手腕,这时候如果吐出来,下一个惨死的就是他了。 大厅中安静得可以听见一片羽毛落地的声音。三世扔掉手中令他非常失望的“玩具”,转头看向他的两位客人时又露出阳光无害的笑容,语气也正常得像个健康的人:“这个不好,我们来看下一个吧~” ~分界线~ 这章的萨斐:没见过这种恶心场景(呕)虽然害怕到吐(yue)但还是要保护小鸽子的安全! 与此同时的多弗:啊,他在发抖(疑惑)人类的情绪和行为如此不同步的吗?(好奇) 台阶上的国王(微笑)正在杀人(烦躁) Step2阿尔撒兰(2)纯洁 三世的魔爪即将杀害下一个无辜者时,一个精神矍铄的粉衣老人大声制止了他:“阿尔撒兰的荣光永远普照您,三世陛下!” 国王手上的宝石几乎扎进了掌下之人的肉里,他看着来人,嘴角像蓄势待发的弓箭般绷紧,眼神冷漠如同看一个会走动的死物。 这位老人是阿尔撒兰的教廷掌权,他是为三世施洗礼的人,在国王面前稍微有那么一分薄面。 掌权规规矩矩地向国王行了礼,随后说道:“陛下,两位客人已到,我们可以开始了。” “噢,对,开始,”三世恍然大悟似的丢掉手里的人,走到台阶上坐下,指着多弗和萨斐,兴奋地说:“你们快开始吧!” 没有任何缘由地,被迫旁观了一场杀戮的二人又被大厅里活过一命的那些人剥去了衣物。死里逃生的人力气和精神是一样的诡异,萨斐被掼倒在地上,四肢都被人牢牢地按住动弹不得;而多弗则让这群粗鲁无礼的家伙掰开了双腿,抬着往萨斐的下身压去。 【这、些、人、类!】多弗怒火中烧,她的手指动了动,正要施展法术,台阶上的国王忽然笑了:“算了,我不喜欢勉强的开始。” 那些人立即松开了多弗和萨斐,如安静的石像般站到了边上。 国王接着又说:“但是该做的事情不可逃避。这样吧,把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的淫水用其他方式取出来。” “石像们”闻言马上动起来,一边一人从萨斐和多弗的身后箍住他俩的手臂,让他们面向三世呈双腿大开的姿势;其余人各自分工,四人按住他们的腿,三人手指灵活地在他们的身上游走,剩下没抢到活儿的人面如土色地立在一旁,极力克制身体的颤抖。 多弗在被再次按住时用力挣扎,趁他们不备用手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肚子,这是唳和她约定过的。 当那些人把他们两个面朝三世的瞬间,以灵魂态出现的鹤已经叼出了他们的灵魂,现在他们两人一鹤飘浮在上空,看着这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咕咕……?”萨斐在短暂的时间内接受了许多冲击,先是生活了二十年的村子无端被屠,醒来后又发现自己的鸽子伙伴变成了人,再后来又是目睹疯子国王杀人;而他还在血腥画面的攻击下恍惚时,突然间国王又要强迫他跟多弗进行淫靡表演,然后他们被一只大鸟救了,飘在半空看着自己的身体落入那些的手中。 仙鹤兀自站在一边梳理羽毛,多弗牵起萨斐的手,“我的朋友仙鹤来救我们了,你不要担心,那下面只是两具空壳,我们的灵魂依然纯净。” “可是我的身体……那是我的身体啊……” 他魂不守舍,还是无法放任自己的身体就这样成为取悦国王、供他观赏的玩物。 多弗看了下方,她是不在意这个的,这些人迟早要承受神罚——触碰神体或是亵玩神的化身都是渎神的死罪,不过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种观点:“你的身体是盛放灵魂的容器,无论它发生了什么,如果你的灵魂和思想不变,为什么要在意容器沾灰呢?灰尘无法否认你本身的纯洁呀。” 萨斐难以理解多弗的观点,他执着地扑向自己的肉体,冲着那些阿尔撒兰国王手中的提线木偶怒吼“别碰我”,可是都无济于事。没人能听见灵魂的咆哮,他和多弗的躯壳在国王眼中现在不过是顽固抵抗的工具,甚至可笑的,这种明显的、激烈的挣扎在国王看来也不过是口是心非的欲拒还迎—— 他们的身体已经在挑逗下表现出情欲的姿态了不是吗? 三世打从胚胎时起就是整个阿尔撒兰仅次于他的国王父亲二世的尊贵存在,他从小就生长在特权之中,只有他命令别人的份,从来没有别人拒绝他的可能。这样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身体的同意并不意味着心灵的赞同的。 就像现在他可以随意坐在王座的阶梯上,动动嘴皮就能把大厅中的人玩成他想要的样子,而名义上与国王平起平坐的教廷掌权却只可以恭顺地站在一边,充当国王权利宝杖上那颗最耀眼的宝石,告诉民众每一次令下都是教廷的“旨意”,更是神的“想法”,谁敢不从就是渎神。 那么神到底知不知道这些呢?这恐怕只有制定规则者才知道了。 仙鹤只是化身,无力托载多弗和萨斐的灵魂在人间待太久,于是它扇晕萨斐,暂时将他们送到了新的第三空间,在这个规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边缘地带唳的神体才得以现身。 他一来就神情严肃地把住了多弗的右腕仔细查看,“你怎么会以人形出现在人间?!这绝对……!天呐……” 多弗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我碰到了萨斐——就是这个人——他的血之后就从鸽子变成了这样,和我的神体在外形上没有区别,但我的力量和识海都不在了。我好像……变成了一个人类。” 唳沉吟片刻,说道:“你先通过这人的愿望制止阿尔撒兰那边的事,那个国王有问题。” 多弗于是抽取了昏迷中的萨斐的愿望,绵长的紫光缠住这团愿,几个呼吸之后阿尔撒兰的国王三世怒不可遏地踹开了在他的玩具上百般挑逗的那群废物。 “没有反应!居然没有反应了!你们这群废物、该死的贱民!!!” 暴怒的三世像头战败的狮子,在自己富丽堂皇的大厅暴走,可是就算杀光了这群被他叫来榨出两个玩具珍贵淫水的废物,那两个他命令军队翻遍了全国才找到的纯净肉体也无法为他产出他需要的“药”——能带回他消失的性欲的、最宝贵的药! 几个月前的某个晚上,三世正在训练自己胯下的宝剑,一阵不详的灰色烟雾吞没了他,他在迷雾中几欲窒息,成功逃出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了性欲!胯下曾经威风凛凛的巨物成了一条软趴趴的肉虫,再技术高超的性爱大师、名医大将,甚至是号称一粒便可干上七天七夜的性爱大补丸都没能使他重振雄风。 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能勃起,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皇室大耻! 可是更糟糕的还在后面,之后的几个月里,所有知道国王雄风不再的贵族和教廷成员都失去了对性的欲望。统治阶级失去性后,底下的平民也逐渐丧失了对性爱的强烈追求,整个阿尔撒兰王国的平均性爱次数竟然暴跌到了一周四次! 国王收到这项调查报告时差点晕厥过去,他深知如果另外两国知道了此事将会是什么后果,他会成为整个皇室的耻辱!权利会从他手中如水流走,那将会是比杀了他更令他痛苦万分的残酷。 一筹莫展的三世开始用杀人逃避现实,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只会责怪大臣的上报不够用心、厨师长做的食物不合口味、侍女替他穿衣时拿的服饰他突然不喜欢了……哪怕是风吹落一片树叶,也能成为他虐杀园丁的理由。 终于有一天,在鲜血中愈发暴戾的三世等来了教廷掌权传达的“神意”: “西南边陲吉里,手腕上有羽毛印记的人,取水服下,药到病除。” 他当即派出阿尔撒兰最精良的士兵奔赴西南,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带回有羽记的人,可是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却是空欢喜一场!这两个人的淫水根本不出来!他们简直就是石头,根本不出水! 暴怒的国王命令士兵将这两具没用的身体关进了大牢,他把掌权也踢出了大厅,自己睡进了王座后面金灿灿的宝石金币山中,企图依靠对钱财的贪欲再压一压心头的暴躁。 “好……实现……” “阿尔撒兰……神……西南……” 萨斐晕乎乎地听见了两个声音,他费力地睁开眼,但只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他下意识地觉得其中一个很熟悉,接着又不受控制地晕过去了。 唳扫了眼一旁的人类,眉梢微蹙,“这个人类也很古怪,”他快速地看了眼多弗,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多加小心。” 多弗也感觉到了萨斐的不同寻常,她点了点头,拉起萨斐离开了第三空间。 ?分界线? 我一直很厌恶那种认为只要身体在性过程中作出反应了就是喜欢的说法 身体的反应没有情感,身体不会告诉外界“我喜欢”,但是心灵会 主角团没有什么金手指,就算是神也要受苦挨打 emmm....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就这样啦,谢谢大家的收藏、珠珠还有留言??? Step2阿尔撒兰(3)救与不救 多弗带着萨斐的灵魂回到人间,发现他们被丢进了拥挤潮湿的地牢里,身上柔软的衣服也被换成了相应的、破损的囚服。 灵魂刚回到身体会有一个短暂的适应期,多弗这会儿正努力调动自己的四肢,昏迷的萨菲恰好醒了,惊道:“咕咕,你要变成僵尸了吗……?” “没有啊,我在活动手脚。” 萨斐逐渐回过神来,作为和平环境中长大的普通人,他实在没有什么面对断肢残骸的经验;作为无神论者,在淫乱现场灵魂出窍也超出了他一直以来所坚信的“神不存在”、“魔法不会降临到贫民身上”这类的观点。此刻置身地牢中,潮湿不平的地面和墙壁将他拽出自己平淡的小世界,他必须面对一个现实:吉里村已经不存在了。 这时他想起一个不可忽视的人,于是问多弗:“诺波迪,我是说,我那位父亲呢?你有看到他吗?” “父亲”这个词使他的脸感到被抽打的羞耻的疼,他想把“诺波迪”这个名字连同他自己同这个名字的血缘一起深埋地里,可是血脉亲缘不是脱衣服,除非剥骨抽筋,否则诺波迪是萨斐的父亲这个事实会永远存在。 正如此刻他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情绪,随着旁边牢房里传来的一声“萨斐”,东拼西凑的平静心情又碎成了渣。 诺波迪的声音非常虚弱,既像命不久矣,又像是在无病呻吟。他断断续续地呼唤着萨斐:“孩子、好孩子,你救救我……答应陛下的要求吧,我们、我们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你杀了村子里的人,对不对?” 萨斐的声音是这昏暗地牢中的索命绳,勒得诺波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反复思量后对自己的儿子解释道:“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们、那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逮住了我!我……我实在没有办法,谁不想活下呢……” 他接着又颠三倒四地说了许多自己如何被威胁、如何被村民仇视、那些骑兵如何凶残,这时候对萨斐解释清楚或许成了诺波迪眼中唯一重要的救命稻草,他对生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我母亲在哪里?”萨斐问道。 诺波迪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琢磨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这个他一直以来用来牵制萨斐的问题。 是啊,那个生下萨斐的女人在哪里呢? 或许她已经死了,或许她还活着,萨斐执着地需要一个答案,他同诺波迪之间随着他自己年龄的增长愈发单薄的父子情也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可是做父亲的总是语焉不详。萨斐还是个小孩子时,他用“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等你长大就告诉你”来安抚萨斐;当萨斐真的长大成人,他用不回家来逃避萨斐询问母亲下落的眼神,只有在吃饭时心安理得。 但是这次他躲不掉了,他必须给萨斐一个回答:“你的母亲……呃,国王陛下说如果不能完成他的要求,我……我就不能告诉你她的下落……他会杀了我的……” 多弗难以忍受这种要死不死的哀求,何况她在吉里时见过诺波迪如何漠视自己的孩子,那时他满嘴“为了守护村子”后来却也能对其他人下手。她走到两个牢房相邻处,抓住诺波迪的衣领将他敲晕了。 【聒噪的男人。】 她拍了拍手,看向萨斐,“你要相信他吗?” 尽管在人间待的时间不算长,多弗也能凭借自己过人的敏锐看出诺波迪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他为了活下去能举刀向同伴,谁知道他会不会把刀对准萨斐和多弗? 萨斐没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牢房的门开了,几个魁梧的士兵冲进来捂住他们的口鼻。多弗一脚踹开了一个,手臂抡圆了向后又打退一个,其他士兵见状都过来制止她,只留一人摁住萨斐。 他被按趴在地上,视线里的多弗像一阵凛冽的风,外面幽暗的火光从缝隙中投射到她身上,即使套在破旧脏污的囚服里,她也高贵如神女。 多弗这边又轻巧躲开一个士兵偷袭的武器。她好歹在海温赫尔同法瑞泽和唳都交过不少次手,只要人类不使阴招限制住她的手脚,打这几个士兵她是完全不在话下的,正好她其实也忍这群没礼貌又粗鲁的人类很久了。 但是意外从天而降——一个士兵按下了地牢中的某个机关,一张沉重的铁网正对着多弗砸了下来。她没避开,重击之下呕出了一口鲜血,整个神更多的是被砸懵了: 【我、诚信与诺言之神,我被人类的武器暗算了?!!!】 那一瞬间无穷的力量在多弗的四肢百骸中奔涌,她从铁网的网眼里面爬出来,抹去嘴唇边的血迹,火光映射下熠熠生辉的紫色双眸杀气腾腾。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遭遇暗算的多弗出拳速度比之前更加快,一拳打倒一个自以为强壮的士兵,如果有人还想偷袭,她也用同样的招数回敬。几个回合下来,地上躺了好些魁梧大汉,制住萨斐那个士兵见此形势也只有识时务了,当机立断地放开萨斐,丢下一句“国王让你们出王宫去找解药”就匆匆逃走了。 多弗让萨斐躺在她的臂弯里,认真地建议他:“萨斐,你以后跟着我学格斗吧。” 【明明打猎技能超好,体力活也不在话下,】她暗中捏了捏萨斐手臂上的肌肉,有些可惜:【为什么格斗这么弱呢?】 在离开王宫前,鼻青脸肿、手残脚瘸的地牢侍卫长交给了多弗和萨斐两件褐色的粗麻长袍,并嘱咐他们要尽快找到国王需要的“药”,否则方才地牢中吸入的毒气会让他们痛不欲生。 多弗没说什么,拽着吸入了毒气的萨斐就近找了一个隐蔽之处更换衣物。 她先用长袍蒙住萨斐的眼睛,把他推到一边去充当此处遮挡的门,然后自己动作迅速地换好了衣服。萨斐还沉浸在多弗之前委婉表达他太弱了的话语里,多弗已经解开了他的“眼罩”,自己用换下的囚服蒙住双眼,催促他赶快换衣服。 “我跟你学。”快进入平民区时萨斐拉住了多弗的衣袖,如此说道。 多弗点点头,这对她来说是很新奇的事。她有许多信徒,但是教人格斗、收学生做老师却是第一次。 新晋的多弗老师带着她的学生迈入了阿尔撒兰王国寻常民众的生活区域。 整洁的街道两边站着一排灰白色调的房子,楼上的窗台大多摆放着鲜花,因为已经是深秋,所以窗台的花也大多是金褐色的,风一吹这些花便摇晃出铃铛的姿态,只不过清脆的铃声变成了浓郁的花香。 沿街开放的大都是商铺,所以习惯了满街的花香之后再闻到的就是食物的香味了。这个点正是大家停下手头的活计填饱肚子的时候,卖吃食的店铺前就格外热闹。 这样的场景在萨斐眼中显得过于不真实了,他从出生起就从没见过好好穿衣服的人!街上的每个人,每一个人都穿戴齐全,每一个人都没有做任何买与卖之外的事情。 这是萨斐做梦也没梦到过的场景,也是多弗在海温赫尔之外第一次见到的正常景象。 【原来人不做爱也不会死啊。】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多弗认真观察着眼前充满生活气的一切,每个商铺的门口都镌刻着“阿尔撒兰”的字样,这让她不禁想到了那位国王怪异的“病”。 在第三空间时,多弗用神的视角看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知道阿尔撒兰国王三世暴虐的导火索是那个让他无法产生性欲的怪病,可奇怪的是这个病的源头她却查看不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力量在阻止她获取这一块的信息。 自己身体上莫名其妙的信徒标记还没有解决,下一个谜题接踵而至,多弗不喜欢这些,但是现实退着她往未知的方向走,她无法停下来。 “萨斐,你想救国王吗?” 平民区的正常之态让多弗对救治身患怪病的国王产生了疑问,从神的角度来看,阿尔撒兰目前的一切没什么不好,民众脱离了癫狂的性爱依然过得好好的,发疯的只有害怕失去权力的国王和贵族,救与不救对王宫脚下的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对于神而言,自己的信徒活得好好的,这一切就没有区别,可是—— 【作为人类的萨斐是怎么想的呢?】 (((())分界线(()))) 抓虫~ Step2阿尔撒兰(4)石屋酒馆 “我不想救他。” 萨斐看着热闹的王城,对多弗说了心里话。 其实救不救的,对这些没有权利的平民有什么区别?国王性欲恢复了,他们就是维持他宝座稳固的战争工具;国王没了性欲,他们反而能得片刻安宁。就算被国王杀死,是不是也比日复一日地发情、交合来得痛快? “那就不救。”多弗与他对视,这是萨斐第二次从她身上感受到那种非同寻常的坚定。她说:“这个国家,重要的不是国王,真正重要的是我们眼前这些人。” 这句话如箭射中了萨斐的心,他想自己或许是受到了诺波迪的影响,不然怎么会看到多弗身上的光?如果神真的愿意眷顾凡人,那多弗大概就是神给予他的不经意的一暼。 可是梦总是要醒的,神不会永远只看一个凡人。他们对救治国王的拒绝打开了一个隐秘世界的通道,一声清脆的铃响将他们的视线牵引到了路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酒馆,走近了才发现这酒馆是由上百块一人高的巨石搭建起来的。 多弗和萨斐站在门外观望,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催促他们进去、必须进去,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底的不妙:不能进去。 两人默契地转身,石屋又挡在了他们准备离开的路上;往右边去,它又拦在右边,多弗和萨斐不信邪地左转,石屋又出现在了左边。 萨斐经过灵魂出窍的洗礼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这间明显缠上课他们的诡异酒馆没有让他特别不知所措,倒是多弗表情严肃,一副怀疑世界的模样—— 【人界怎么会有魔法的痕迹?!】 自她诞生起一百八十四年半了,神明戒律她抄了不下十遍,里面的每一条都在告诉这位新生的神一个规则:神至高无上,是这个世界唯一能掌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旧神相继失去踪迹后,新规约束新神不得下界,与人类的沟通只能通过化身,更不可能在人间使用魔法! 可是多弗却从眼前这堆石头上感受到了熟悉的魔法波动…… 【被发现了啊……】 虚空中飘下一声带笑的叹息,法瑞泽温柔得像一盆不冷不热的水,迎头浇在多弗身上:【进去吧,里面有你会用到的东西。】 【等你解决完这些,你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 这种在事实发生前就许诺下来的话让多弗有种肚子饿了、却在吃空气的不踏实感,她现在是只精明的鸽子,所以这种安抚的话作用不大了。 但是勾起她的好奇心这一点法瑞泽确实做到了。 多弗本来想让萨斐在外面等她,但是想到自己几次三番遭人类暗算的经历,还是把萨斐拽到身后,一副小鸟护崽的架势踏进了石屋。 里面倒是出人意料的清新,点酒的柜台就在进门的右手边,八九个原生态巨石围着柜台摆在屋子的其他空地。制酒师只在多弗和萨斐进来时看了他们一眼,又埋头擦拭杯具;酒馆里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客人,有的孤身一人伤感地闷酒,也有的在和同伴愉快地交谈。总之,整个屋子里最格格不入的就是柜台旁边的墙壁上火烧得正旺的壁炉。 在气候干燥的阿尔撒兰即使是冬天也很少用得上壁炉,更别说这才到秋季,整个阿尔撒兰现在恐怕只有掉叶子的树和花在怕冷,怎么至于烧起壁炉? 萨斐扯了扯多弗的衣袖,用隐晦的眼神示意她注意制酒师从柜台下拿出来的一瓶颜色奇怪的酒。 多弗坐到吧台旁边去看,制酒师手里的酒倒在杯子里呈现出雨后泥土的色泽,散发出来的气味也很难形容,有种肉放久了腐烂的臭味。 如果不是提前捂住了口鼻,多弗可能就要当场大吐特吐了。 制酒师倒了半杯酒,这才像刚注意到酒馆多了两个新客人似的招呼道:“这是本店的招牌酒‘伯蒂’,两位要尝尝看吗?” 他话刚说完就有几个高大威猛的壮士站到多弗和萨斐身后,眼神凶恶,看架势是要强买强卖。 萨斐默默站到了一边,给多弗腾出施展拳脚的空间。呵,搞强迫这一套可得看小鸽子的拳头和飞腿答不答应了! 这一次的多弗也是毫不犹豫地凌厉出拳,然后“咔嚓”一声,她挥出去的手骨折了—— 制酒师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客人,我们也是石头做的哦,还请手下留情。” \小剧场/\小剧场/\小剧场/ 法瑞泽(温柔脸):多弗,再抄一遍吧,你把字写错了。 多弗(不服但听话):好吧。 唳(嘴欠):这都能写错? 多弗(气鼓鼓):我这次不会再写错了! 法瑞泽:露出被可爱到的笑容 唳(嘴硬但身上的光变粉):呵。 Step2阿尔撒兰(5)不做爱就无法出去?! 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受制于人,神智清醒却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唯一的不同在于这一次引她入套的是法瑞泽,她信赖的伙伴。 那半杯伯蒂酒四分之一被制酒师喂给了多弗,四分之一灌进了萨斐的肚子里。粘稠的酒液挤入喉咙后立刻就滑成了蚯蚓,咻地一下就流进了胃里,浓重的腥味引发胃部的痉挛,然后这些奇怪的液体真的在胃的抽动中变成了有生命的物体,迅速蠕动着钻进了多弗和萨斐的四肢,掌握了他们肢体的控制权。 【法、瑞、泽!你在干什么?!】 多弗清醒的意识被赶进她的眼睛中,愤怒地大声呼喊,但是法瑞泽那边单方面断了与她的联系,她的意念传送失败了。 萨斐的手粗暴地扯开了她上身的衣领,多弗恼怒地瞪过去,他的眼睛里满是惊惶与歉意,脸红得跟番茄一个颜色了。 多弗感到了煎熬,萨斐也是。操纵他们身体的伯蒂酒完全没有人的思维,它就像被预设了指令的机器,一板一眼地执行命令,把多弗脱得光溜溜之后,又指挥着萨斐的手把他的下身扒得赤条条,然后两只手开始用扒衣服的力度扒拉他腿间那条软肉。 萨斐疼得眼角都湿润了,可是除了眼睛之外身体其他部位的控制权都与他无关了,他连叫破喉咙都做不到,只能目眦欲裂地忍受着这加重他勃起障碍的对待。 另一边裸身待命的多弗都看得疼,萨斐那双手常年干各种活,老茧之厚多弗身上现在还没消下去的印子可以作证。在这样一双粗手的扒拉下,萨斐的阴茎是粉上加红、粗中带肿,龟头倒是精神起来了,不过是痛得肿大了一圈,他的整根肉物看起来特别像蜜蜂蛰过的香肠…… 多弗想到这种堪称野蛮的行径即将一比一在自己身上还原,危机促使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擦出灵光—— 魔法!可以在这里使用魔法! 她心念一转,一串晦涩绕口的变身咒语在意识中滑过,接近着“砰”地一下,赤身裸体的女郎就变成了羽毛单薄的鸽子。 多弗看着自己身上乱七八糟、所剩无几的羽毛,大怒:【啊!法、瑞、泽!!你搞什么啊我的毛呢?!我漂亮顺滑的羽毛呢!!!】 很好这一条愤怒的质问接通了,法瑞泽在另一端非常温柔地回道:【这不怪我,是阿尔撒兰地牢中的毒气进不去你的鼻腔,退而求其次地附着在你的头发和皮肤上了。】 【所以中毒的症状就是变秃吗?!!】 【那倒也不是。你喝下的酒和那毒气犯冲,两股力量在你的身体上打架,误伤了你的羽毛。】 这位神可能也知道他有一部分责任,所以回答完这句话就立马“下线”了。多弗也暂时没空去追问,因为萨斐那边看起来再不去阻止他整个人都要废了。 “咕——!” 随着一声嘹亮的鸟鸣,多弗用尖利的嘴啄破了萨斐手背,裂开的伤口处流出来的却不是血,而是他们之前见过的污浊难闻的酒液。 伯蒂酒从萨斐的手背流出的瞬间,石屋里原有的一切事物都像沙砾一样坍塌了,制酒师等一众石头堆出的人形生物也轰然倒塌,整个屋子飞了起来。 小鸟多弗在萨斐的怀里跟着屋子的颠簸滚来滚去,他俩作为这件酒馆现下唯二的生命体被起飞的石屋带到了高空,笨重的房子此刻却如同纸片一样在空中翻滚、摇晃,直到里面的两个生物都翻江倒海地吐了,房子的底部才满意地开了口,唰地给萨斐和多弗都扔出去了。 极速的气流让多弗根本无法张开翅膀,她试着动用魔法,但指尖好不容易凝起的力量一下子又被风撕碎了,更糟糕的是她在下坠的过程中慢慢恢复了人形——赤身裸体的人形! 蛮横的风扯起她的长发打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在乱飞的发丝之间,多弗看到萨斐焦急地向自己伸出了双臂。在即将落地的那十几米里他把多弗拉进了怀里,双臂如铁圈一般环住她,宽阔的背殿后砸在了沙滩上。 “萨斐!”多弗小心地从他怀里钻出来,这时候石屋酒馆却又从天而降,正正好把他俩困住了。伯蒂酒不死心地又沿着萨斐身体中奔涌而出的血液钻进了他的体内,萨斐的意识从死亡的白光中又回落到人间。 他想张嘴安慰多弗,可是说出口的却根本不是他想说的:“你们两个,做爱,不做,不出去。” 那执着的酒再次掌控了萨斐的身体主权,看来是非得促成多弗和萨斐之间的肉体交缠。 萨斐的脸涨得通红,可怜见的,绿汪汪的眼睛里都要落下水来了,但是他身体里的酒依然控制着他的手脚藤蔓似的缠上了赤裸的多弗。 【对对对对不起!!!】 多弗从他忽闪的眼神中读出了十足的歉意,她笑了笑,把扒在自己身上的这具发育良好的年轻躯体拉开、推到一边的墙上,“萨斐,出去之后我正式地教你格斗吧。” 柔软的触感过电似的传到他的脑海深处,多弗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脸颊,萨斐却仿佛灵魂都触电了,连带着身体也颤动了一下。 他在多弗的触碰下成了一株巨型的褐色蒲公英,鼓胀的胸肌塞满了多弗的手心。她好奇地动了动上面的两颗颜色更深的乳粒,它们激动地抵住她的指腹,硬挺的触感让多弗想到花的茎,她的注意力又落到了下面晕开的那片深色上。 那是萨斐的乳晕。多弗捏了捏手心里的肌肉,一种层层迭迭的高级天鹅绒的触感。她凑过去吻了吻那两对看起来美味非常的乳晕,过于柔嫩的口感让她没忍住用牙齿也品尝了一遍,从萨斐突然加重的呼吸中能够感觉到他也许不那么难受。 多弗抬头去看他,但是他的眼睛在软绵绵地拒绝。 这让多弗无法继续内心徒然升起的玩弄的恶意,她离开萨斐红彤彤的乳头,心中很是懊恼:【我是神,我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萨斐对性有种天生的抗拒,但是多弗于他而言又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他看着满脸懊恼的多弗,心中隐约碰到了小鸽子于他而言除了“朋友”之外的意义。 ……分界线…… 失算了,肉在下一章(??) Step2阿尔撒兰(6)心跳H 这种朦胧的认知让他心跳加速,萨斐不想叫多弗听见自己心脏的躁动,只好闭紧嘴巴,一遍又一遍地吞咽口水,以防止这颗心迫不及待地跳到多弗面前,告诉她一些他的真实感受。 【够了,快慢下来吧……】 他像传说中月下祷告的思春人,祈祷着自己的心思不要从口中一跃而出,转移目光,但是漂亮的红霞早已飞上他的脸颊。 多弗有些担忧:“萨斐,你的脸好红,你生病了吗?” 不等萨斐把打结的舌头捋顺,她又恍然大悟:“啊,你是在害羞吗?对不起,我这就把衣服穿上!” “……” 萨斐羞得大脑要宕机了,体内的酒液不知截取了哪段信息突然又活跃起来,操控着他再次抱住了多弗。 他不受控制地亲吻了怀中之人,感受到她嘴唇上的柔软温热,萨斐曾以为自己是吉里最好的猎手,可现在他的全部心神都倒在多弗的唇下。 轻柔的吻水到渠成,酒调动起他的双手,他感受到手掌下的滑腻,还有胸腹处弹翘的乳。多弗牵起他的手覆了上去,她的手比萨斐的要小,肤色又比他浅上许多,因此两人抱在一起有种焦糖融进牛乳中的甜腻。 萨斐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他的意识在同伯蒂酒抗议,抗议它毫不温柔地留在多弗胸口的指痕;但这酒眼下只有把萨斐的阴茎塞进多弗体内这一个目标,它让萨斐的唇舌一路蜿蜒而下,含住多弗身下的花房,婴儿吸奶般揪着未勃起的阴蒂打转。 多弗不太舒服地拽住萨斐的头发,她紫色的眼睛中映着一点儿壁炉跳动的火。在萨斐迷瞪瞪地伸舌去舔时她也伸出了两指,夹住那条宽舌,拇指抵住他的舌尖,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可以哦。” 萨斐模糊地意识到多弗现在的眼神有点危险,他说不出自己是期待更多,还是想要退回他们之前的安全距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非常吵闹,多弗的眼睛离他越近,他就越担心她发现自己胸口的聒噪。 “我喜欢这样……”然而多弗只是俯下身来亲了亲他的嘴唇,舌尖沾湿他的双唇又勾住他侧颈上隆起的青筋,柔软的手颇为留恋地抓着他的胸乳揉捏。 【她好像很喜欢我那里……】 萨斐难耐地喘息,浑身的肌肉绷紧又放松,乳头感觉快着火了,胸肌上已经满是多弗的指印,乳头却空虚更甚。 【想要、更多……嗯……】 他说不出话,意识已是一片浆糊,乳孔深处传来折磨意志的搔痒,他的手抱住多弗的头,把两粒饱满的乳头挨着多弗的脸颊磨蹭。 多弗是个善解人意的好神明,她公正地含住萨斐的右乳,同时用一只手拎住他的左乳,无师自通地用指甲轻抠涨大的乳孔。 如果男人的身体构造允许的话,萨斐现在的模样看着和产乳的母牛没什么两样。可是他眼里破碎的光又十分纯净,情欲的薄雾始终没能戳破他的懵懂,他虽然沉迷在多弗毫无技巧的前戏里,但是对于自己该如何取悦她没有任何头绪。 这时候他体内的伯蒂酒发挥了作用。它旁观着这两具身体的交缠,忽然像开窍了似的操作着萨斐去揉多弗的胸和腰,力度比之前要温柔不少。 他们两个抱着亲吻抚摸彼此,墙边的壁炉发出啪啦的声响,多弗把脚踩在萨斐的脚背上,屈起一条腿去磨他发热的跨。 “呃、不行……嗯……” 纯情性冷淡挣扎地抽出自己的唇齿,脸色绯红、眼神湿润地拒绝多弗。他试图夺回双腿的控制权,把两条腿并拢起来阻止多弗膝盖的靠近,可是伯蒂酒偏要让他双腿大张,谄媚地迎接多弗的狭弄。 “唔,为什么?啾……你不喜欢?”忽然变得有些恶劣的小鸽子轻轻啄吻着他的乳晕,一只手用力揪住他后脑的发丝,另一只手往下摸到他的小腹,食指勾住那里旺盛的毛发,扯痛了他。 但是那种痛与其说是疼,不如说是激发情欲的刺。萨斐被她拽住后脑,视线中自己颓丧的阴茎正在淫荡地立起来,多弗的膝盖对底下两颗饱满肉袋的磨蹭轻压更是加剧了那根淫棍的放荡。 “嗯啊~咕、咕咕……哈、不要……” “啊,”多弗笑盈盈地掂量着手中的炽热的肉棍,“硬了哦,萨斐。” 一道刺目的白光穿过萨斐的脑海,他仰起头剧烈地喘息,全身的肌肉硬如铁板,几股微凉的液体从他勃起的阴茎中喷射而出,甚至溅到了多弗的侧脸和发间。 前所未有的快感刺激得萨斐涎水都流了出来,他飘飘然地从这极致的高潮中缓下来,下体硬度未完全退去的阴茎还在无知觉地往多弗手心挺动,在这种糟糕的淫乱之态中他看清了多弗脸上的点点浊液。 惊慌失措的巨大冲击力使萨斐压住了体内呆板的酒液,暂时抢回了对身体的掌控。他手打着颤抹去多弗脸上和发间的精液,高潮的湿红从他脸上意犹未尽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比他背后的墙壁更加苍白的颜色。 他满眼绝望地看着多弗,那么高大健壮的人却犹如烈火过后的灰烬,失了血色的嘴唇张合几下,却说不出任何话。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定认为我是个淫荡、不要脸的人……】 【这样子和那些终日里满脑子都是性交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眼神混沌地凝在了地上,全然不敢看多弗此刻的表情。 “萨斐?”但是出乎意料地,多弗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厌恶,她甚至往前更近了一步,双手捧起萨斐失魂落魄的脸庞,盯着他的双眼认真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过分地玩弄你的身体,你实在太可爱了,我没有忍住……” “萨斐,对不起。” 被这诚挚的道歉砸中的人眼角泛红,翠绿的眸宛如起雾的湖面,细碎的波光折射出动人心魄的美,在这种暧昧的氛围下,他们不知何时又吻在了一起。 伯蒂酒早随着第一波精液的喷出被迫离开了萨斐的身体,扭曲地爬到火堆边旁观墙边的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直至最后为负。 萨斐没有任何经验,只凭着胸口炽热的跳动一下下地把自己的一部分撞进多弗的身体里。 他抱着多弗,头埋进她的肩颈处,眼眶热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多弗也伸手回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告诉他该往哪个方向、用什么样的力度、是撞是顶还是戳。 萨斐是个有心的学徒,他认真地听取了多弗的指导,生机勃勃的阴茎每一下都尽力捣在多弗最舒服的点上。 每一次进出都会带出来粘稠的水,那是他们两人厮混在一起的体液。萨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过肉体碰撞迷乱之声,胯下肉物被裹进温暖湿热的女穴带来头皮发麻的快感,可是他的心跳却更多是因为多弗近在耳边的快乐喘息和呻吟。 【她和我一样快乐……】 萨斐抱紧了多弗,贴在她脖颈上的嘴唇难以克制地扬起,心灵上的快慰此刻熨帖了所有过往的沉重与阴郁。 -(○′3`)?┌分界线┐ヾ(′ε`○)- 我不会告诉大家我已经想好了萨斐的男妈妈play了(嘶哈嘶哈)(擦擦口水) 其实本章还有一个隐藏视角… 会是谁呢? Step2阿尔撒兰(7)“心机熊” 他们水乳交融抵达顶峰的瞬间,石屋消失了。刺眼的阳光在两人毫无防备时替他们穿上一层金色的纱衣,海浪冲到脚边的凉意唤醒他们彼此的神智。 萨斐手忙脚乱地把射完的阴茎从多弗的穴里抽出来,眼神慌张地四处找蔽体的衣物,但是一无所获。 “我……对不起。”他还是没勇气直视多弗的脸,但理智告诉他必须要看着多弗的眼睛才算真诚,可是一抬眼那白皙细腻的赤裸躯体又灼了他的心。 萨斐强做镇定地只看多弗的双眼,却又在不经意间暼到了她微微肿起的嘴唇,然后他哪里也不敢看了。 多弗倒没有什么别扭的情绪,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手腕上——那块盖住她神力缺口的印记消失了。 然而来不及细想,前方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索。多弗抬头看去,眼前忽然多出了一片特别宽敞的阴影,一个大约有三个她那么宽、比萨斐还要高出一头的“熊”站在她的面前,语气激动可眼神却十分平静:“噢,天哪,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女神!” 萨斐见状立即用力推开这头毛发蓬乱的“熊”,把多弗挡在身后,“你想干什么?别动手动脚!” 却没想到这人看着跟头森林里奔出来的熊似的,实则柔弱得一推就倒,甚至乱糟糟的头发下露出的蓝眼睛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指着萨斐对多弗说:“他推我……” 那种可怜兮兮的语气跟他砖头大小的手掌完全不搭边,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击中了多弗的兴趣点,她竟然笑眯眯地去扶这头“熊”!! 关键是那个熊一样的大块头还装模作样地躲在多弗身后,一副受了欺负的傻相 ,看得萨斐火冒三丈。 “你到底是谁啊?”不行这家伙跟咕咕站太近了!他是想不要脸地贴上去吗?!! 萨斐咬牙切齿地质问站在多弗身后的大傻个,但只有海面上吹过来的风带给了他一丝声响,缩在多弗身边的“熊”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还是多弗接着问了一句类似的话,那头心机熊才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叫桑德勒斯,我的女神,你可以叫我桑德。” 萨斐听到那四个字牙都酸倒了,拳头都硬了,还好多弗也不适应这种恶心巴拉的(萨斐的评价)称呼,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你叫我……咕咕就好。桑德,你住在这里吗?” “是的,你可以这么认为。” 【……】 【干嘛要和这种心机壮汉互通姓名……】 萨斐看了看正烈的太阳,心想自己也许是晒过头了所以胸口闷—— 他看了眼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这时候才惊觉多弗也什么都没穿、她正在赤身裸体地和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毫无防备地交谈!!! 警铃大作的萨菲立即冲过去隔开了他们,挺直了腰板把多弗牢牢地挡在身后,拿出狩猎时的凶狠眼神瞪向那头“熊”,说出来的话却很客气:“桑德——我可以这么叫您吧?可以劳烦您替我们找两件蔽体的衣服吗?这里的太阳实在厉害,您知道的,我们可不比您耐晒。” 多弗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奇怪地看了好像有些得意的萨斐一眼,总感觉他这话虽然很礼貌但是也怪怪的。 对于萨斐的暗示,头与强壮的身材比例和谐的桑德选择性地听取,他几步绕到萨斐身后,出其不意地一把抱起多弗,像抱小孩似的让她坐在他的小臂上,脚下生风地离去了。 被撂下的萨斐赶紧追过去,谁知道这人看着笨重实际上却走得跟鹿一样快!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萨斐跟在他身后七弯八拐地走到太阳都偏斜了,自称此地原住民的桑德才领着他们走到了一个宽敞的山洞前。 洞口铺着一层厚实的粉色毛毯,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些许亮晶晶的光泽。萨斐的呼吸略显急促,瞥了眼这毯子,心中不屑:【华而不实!】 等进了山洞,才知这里面更是别具特色。外面看着也就三人并排那么宽的洞口,里面的空间却足足有两三个石屋酒馆那么大!崎岖的洞壁上甚至插上了不少可以发光的紫色水晶,其中大大小小整齐排列的数十个挖凿出来的储物空间里摆放刀叉碗碟、衣物被褥、绳索武器等孤岛生存必需品。 多弗赞叹地发出“哇”的声音,桑德把她放到最亮的水晶底下,那儿正好摆着一张巨大的石床。他让多弗坐在自己的床边,去最近的洞壁里拿了两件兽皮和树叶花草做成的衣服,一件放到多弗的膝上,一件丢给萨斐。 多弗倍感新奇地穿上了新衣服,然后跟着桑德在山洞里四处探索。堪称宽阔的山洞里一时间全是她和桑德愉快的交谈声,萨斐站在一边,气得拳头都要捏碎了。 转了一圈后,多弗觉得最喜欢墙壁上照明的紫水晶,因为—— “它们和你眼睛的颜色一样。” 她诧异地看向桑德,没想到他居然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多弗觉得这是很有趣的缘分,可萨斐却只觉得桑德此人狡猾又轻浮。他并不十分相信这个大块头是什么“岛上的居民”,他猜想这个人一定是有着丰富经验的猎手,所以他必须时刻不离地守住多弗,免得这单纯的小鸟被人骗走了。 过了一会儿桑德说要去给他们(其实主要是多弗)准备吃的,萨斐这才有机会和多弗搭上话。 “你……你别太相信他了。”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对桑德的不信任。 多弗点点头,笑萨斐关心过度:“我可没有那么容易骗,我聪明着呢!” 她这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让萨斐想起站在窗台上朝自己仰首挺胸的小鸽子,一时间什么气都没了,只有柔软的笑意盘绕在胸口眉间。 【没关系,如果那头“熊”敢骗她的话,我一定要他见识见识陷阱的厉害!】 他们没说上几句话,桑德就端着盘子过来了。他无视了坐在多弗右手边的萨菲,径直走到她的左边,挨着她的手臂坐下,把那个装着一堆颜色粉红、形似千层饼的食物的盘子放到了多弗的手上。 “这是什么?”多弗指着盘子里似乎在动的“食物”问道。 桑德波澜不惊地说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解释:“是‘粉蠕’,可以吃的虫子。你在门口看到的那些也是它们。” 他说着伸手撕下了一小块盘子里的“饼”,这下多弗和萨斐都看清楚了那些黏腻的丝其实就是这些裹在一起蠕动的虫子身上的粘液。 但奇怪的是随着桑德把虫子扯离,他的食指和拇指合在一起摩挲几下,再分开时指腹间只有数根非常粘稠的粉色丝线,虫子却消失了。 “它们和伯蒂酒一样,都是液体虫。” 桑德擦去手指上黏糊的液体,杂乱的头发缝隙间隐约可见他那双异常清澈的蓝眼睛。 “那它们到底是液体还是虫子?”多弗把盘子抬到眼前,认真端详,近看确实能发现这盘诡异的食物在快速蠕动,有些粉色翘起来在空气中捕捉什么似的,然后又缩回它们的大本营。 看着一点也不像食物,更像是打消食欲的猎奇生物。 桑德解释说:“这是当地的特色美食。”他这样真的很像睁眼说瞎话的街边小贩。 萨斐挤出一个几不可闻的轻笑,他挪开多弗手里的盘子,不太友善地呛桑德:“哦,特色‘美食’!” 只是这次桑德没有直接无视他,而是突然站了起来,山一样巍峨的身躯竟然显出几分慌张。 “噤声!”他的声音压得非常低,可其中的忌惮却更甚。 -分界线- 本章标题由萨斐撰写:) Step2阿尔撒兰(8)食物 外面传来一阵阵让人牙酸的骨骼碰撞声,若有似无的哀怨在骨头“咔哒”“咔哒”的响声中密密麻麻地飘散到洞内三人的耳朵里。 洞外又响起呜咽的风声,桑德宽阔的背挡去了部分声音,可是风中的冲鼻的血腥气依然窸窸窣窣地进来了。 多弗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散发出淡紫色的光,她呼吸困难地捂住胸口,萨斐赶紧靠过去扶她,没想到被她周身的那圈紫光弹开了。 他狠狠地撞倒在洞中嶙峋的石壁上,冲击力砸碎了一片照明的紫水晶。眼下这堪称巨响的动静令桑德如临大敌,果然外面原本算是轻手轻脚的风声突然增大,以摧枯拉朽之势撞向洞口,整个山洞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萨斐抹去嘴角的血,站起来去护多弗,可是远水毕竟救不了近火,在这阵地动山摇的颠簸下他根本靠近不了多弗。而那个桑德也仿佛真傻了,石头一样站在一边看着多弗痛苦难当地摔倒在地。 说什么对多弗心生好感,结果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多弗都疼成那样了他还能眼睁睁看着她摔跤! 萨斐此刻对自己的弱小无能愤恨至极,他现在也还是分不清自己对多弗究竟是“第一次”情节作祟,还是真的日久生情。可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多弗受伤,他在外面那怪物的猛烈撞击中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来,哪怕只是挪近了一步也要往多弗身边靠。 【至少、让我也保护她一次……】 他心底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多弗并不是普通的小鸟,而是与他有着悬殊差别的……存在。 但那又怎样呢?他的心无法按耐下去,他如何能够放任这只可爱的小鸟在自己面前受伤呢? 一点点地,萨斐在天旋地转中离多弗越来越近,就在他马上要拽住多弗的手时,那个一直在边上充当石头的大块头桑德抢先一步将昏死过去的多弗拽进了怀里。 面对萨斐时的桑德再没有了在多弗面前的诚恳,他低头向下看倒在地上的萨斐,冷漠地告诫萨斐:“你不该在这里。”他说完,山洞角落里的粉色蠕虫立即成片地挪向萨斐,不过片刻就彻底吞没了这个年轻人,蠕虫随后也恢复成液体形态,不知往何处去了。 桑德抱着怀中紫光耀眼的女神,在山洞外的怪物冲进来的前一秒低声笑了:“看在你这么合我眼缘的份上,祝您好运,多弗大人。” “……醒醒!醒醒!” 双颊上火辣的拍打还有盘旋在耳边的喊声把多弗拖出昏迷,她幽幽转醒,制止眼前这个几乎衣不蔽体的人继续拍打她。 “好了,我醒了你不要再打了。”多弗略感不适地支起身子同这人保持正常距离,但是这家伙的眼色好像也完全被他额前成绺的黑发挡住了似的,多弗挪开他就再靠过去,自来熟得很:“你叫什么?你也是跟我们同批进的岛吗?你负责哪一块荒地?” 他的问题比多弗目下能看到的绿色植被还要多,多弗甚至忍不住认真想了想上一次听到这么多、这么密的话,好像还是在祈愿池…… 她抓住这个自来熟问题里的几个关键反问道:“这岛叫什么?我,我是说‘我们’是哪一批?你又负责哪一块地?” 这可把自来熟问住了,他扒开自己额前的发缕,露出一双和萨斐相似的绿眼睛,“你不知道这是哪里?这里是奈瓦兰岛呀!” 自来熟认真打量多弗一番,见她除了穿着古怪、头发乱如鸟窝,露出来的皮肤光滑如牛乳,那双妙不可言的紫眸中更是闪烁着没吃过苦的乐观,心下立刻了然,带着一丁点儿怜悯和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宽慰多弗道:“看来你是被人骗上岛的了!唉,这可真是造化弄人,你这样的人物竟然也和我这种虫豸来开荒了!” 多弗皱起眉头,但也不想和自来熟多说什么。好在此时不远处正巧走过来一个同样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一看见多弗和自来熟站着闲聊却不干活,这根“柴”立刻发出尖利的警告:“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快去找点事情做!再到处偷懒今天的饭就别吃了!” 自来熟很是畏惧地缩了下脖子,随后立即抱着自己干瘪的肚子窜走了。多弗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她也佯装害怕的样子,匆匆往植被稍微多一点的地方跑去。 她下意识跑过去的藏身之处是一块比四周要隆起一点儿的荒石之地,视野之内除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没有别的东西。多弗在一块勉强能挡住她的石头背后坐下来,无声地观察周围的一切—— 自来熟告诉她这是一座叫奈瓦兰的小岛,但看岛上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再结合自来熟的只言片语,似乎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来这儿开荒的。 多弗注意到另一片石头地三三两两地散落着几个面色饥黄的男人,从他们茂密的头发和紧致的皮肤来看,这些人多是青壮年人,身体看着风一吹就能飘走,实则搬石头、挖土都不在话下。 这些人把石头清理走,用手或者自制的简易工具凿开稀薄的土,瘦成一张皮的脸上只有麻木。 不多时,高悬头顶的太阳跑到海岸线那边,先前那个柴一样的人踩在一块较大的石头上有气无力地喊“吃饭了”,原本死气沉沉挖土搬石的众人有了些许活气。 不过这点儿活人的气息在他们扑去抢沙滩上的枯枝烂叶时又消耗殆尽了。多弗躲在石头后看着,若非亲眼所见她实在难以想象吃饭会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 那些顶着烈日埋头苦干了几乎一整天的人,抓着完全不在人类食谱上的树叶和腐烂的草根狼吞虎咽,即使是这样每个人手里也只有五个手指数得过来的“食物”,就算把手指头上和指甲缝里的汁液、泥浆都嗦干净了也填不饱肚子。 焦灼的饥饿是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杀灭人的理智,让他们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如野兽般扑向自己的同类。牙齿咬开贴在骨头上的皮肉,温热腥重的血暂且缓解了饥饿,让成功捕到“食”的幸存者大口啃吃同伴没有多少肉的身体。 Step2阿尔撒兰(9)绝望(h) “……女……带走去……” “哈哈哈……” “不、嗯……放……” 好多杂乱无章的声音围着她嗡嗡打转,没有源头,她奋力睁眼可是只有意识从黑暗中苏醒了。 她发现自己原来是一缕轻烟,挂在一棵发育不良的歪脖树上。这儿的树少得可怜,数量跟三岁孩子的牙齿差不多,而热浪却跟火炉一个温度。 稀疏却宝贵的树荫下挤满了人,都没穿衣服,满身大汗地交迭在一起,嗯嗯啊啊地叫着。没多久有人的下身射出了粘稠的浊液,黄中带白,她想那些应该是人类用于繁殖的体液。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把这些体液弄到地上? 浊液积成小滩,热浪悄然化去了,天边远远地飘来几片沾了灰的云,树底下的人兴高采烈,搂在一起又开始了肉搏。 她在许多肉体中看到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它们跟春天的湖水是一个颜色,但更为浑浊;这两只眼睛无神地待在一个瘦高个的脸上,那个人把一个比他矮了两头的女人压在树干上,慢条斯理地后入着女人身下的小洞。 他用以行凶的器物是狰狞难看的黑紫色,弯刀状,拔出来的时候只留龟头在女人合不拢的穴口戳刺,冲进去时两个深色的卵蛋也跟着拍打在女人的屁股肉上。“噗嗤”的水声和女人哀转的呻吟并着他们身体的击打声一起加入树下的狂欢大军中,睁着眼的人两眼空洞,闭眼浪叫的人也逐渐有气无力。 被绿眼睛压住的女人突然仰起头、吐着舌头浑身打颤,那男人毫不在意地松开这具失去意识的女体,转身一掌拍在旁边另一个被抱着干的女人摇晃的肥臀上。他往掌心吐了口唾沫,五指裹住自己尚未发泄的性器熟练地撸动,等马眼吐出的淫水足够了,绿眼睛便伸出一根沾满自己体液的手指,沿着已经吃下了一根阴茎的穴口打转,慢慢挤进去。 一、二、三,在肥臀的掩盖下他不知怎么把三根手指都塞进那个贪吃的穴里了,接下来的鸡巴也就进得容易些了。 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女人被插得呼吸困难,下体撕裂般地痛,殷红的血丝沿着他们三个人的交接处伸展开来,只有两个性器官挤在湿热逼穴里摩擦的男人体会到了一点诡异的性奋。 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茎身的硬挺与火热,与另一个同性阴茎相贴的刺激也促使他们在狭小的肉洞里寻找更多快感。但先得让女人舒服起来,他们手口并用地舔弄、抚摸这个女人身体的各处,奶子、舌头、屁眼、腋下,哪里都不错过,这样的抚慰下终于让紧张的小穴重回湿润,两根肉棒迫不及待地动了起来。 “呃、啊啊啊……满了……满了啊啊啊啊!” “啪”的一声巴掌激烈地打断女人的叫喊,绿眼睛似乎对掌心的肉臀格外喜爱,留下红色的掌印后又轻柔地捏,十指狠狠地箍住这两瓣肥滑的屁股,拇指绕着紧闭的屁眼转圈。 站在前面把住女人两条腿的那个男人比绿眼睛要矮许多,短胖的肉根藏在肚子下,每当他用力把阳具往那逼穴的更里面挤,他那圆滚滚、软绵绵的肚子就不得不贴扁了挨在女人的身上。绿眼睛的手在揉女人肥大的奶头时偶尔会碰到矮个子肚子上晃荡的肉,倒也很像是这个男人张了个丰硕的奶子,不过手感肥腻了点。 夹心组合不只他们三人,另一棵树下还有成串的男男女女,荤素不忌组。最前头的是两个女人,一个白皮肤一个黄皮肤,长卷发和短头发,两人首尾相对地抱着对方的臀舔穴。 长卷发的舌头明显要更加灵活,震动频率极高地率先舔喷了口中的嫩穴,连阴蒂都在她的唇舌照顾下格外肥大。相比之下短头发更倾向于吮吸长卷发的穴口,揉开了两片阴唇再拿用食指去试探小穴里面的深浅。她的乳头好像也十分喜欢长卷发的肚脐,在长卷发的舌尖轻顶她体内的敏感点时,勃起的乳头也不甘寂寞地直往身下之人的肚脐戳去,实在不解瘾磨一磨长卷发茂密的阴毛也是极爽的,更何况她的背上还跨着一个男人,一根滚烫的大棒子在拍打她的屁股,马眼的水沾到臀肉上,又和她的淫水一起流进了她身下长卷发的嘴里。 “啊嗯……舔到里面了、嗯——” 短发光顾着自己爽快,一时忘了自己的手指还夹在别人的穴里,结果拿她的股缝解馋的男人耐不住,一把抬起她的屁股对准她湿淋淋的穴戳了进去,两个囊带打在长卷发的嘴唇上,被湿滑的舌头吸住了。 另一边又有个年轻男人趁短发不备,扶着肉棍贴着她的手指插入了长卷发的骚穴里,抽动时穴肉的挤压和骚动又让短发的手指也挪动了些许,四个人都爽得直叫。 插穴的两个男人上面的嘴也没歇着,一人含肉棒,一人吃小穴,这片树荫下没有未被拖入这场混乱的交合之中的人,所以他们这块的声音就没有那么高亢响亮,只透露出淫乱的闷。 倒也有特别能喘的人,翻着白眼、涎水四溢地放声大叫,挨操的主动掰开双腿,插穴的夹紧屁股,野兽似的疯狂性交: “啊啊啊……干我、嗯!用力……” “操!骚逼夹紧点!” “嗯~不行、不可以射!再来啊~” “哈、放手……要出来了……” “不、别舔……嗯啊啊啊啊去了、去了!!” 一群人陆陆续续地又高潮了,比之前几次都更加稀薄的体液溅到荒凉的土地上,那边蜗牛挪步一般慢悠悠的阴云终于盖住了烈日,凉爽的风夹杂着咸腥驱赶了暑气,树底下脸色发白的人们都无比快乐。 他们大喊着:“得救了!得救了!” “感谢神明的旨意!” “雨要来了!我们有救了!” 挂在歪脖树上的淡紫轻烟让凉爽的风拉扯着飞到了更高处,她这才看清原来这里是一座与世隔绝的荒岛,树荫下的那些疯狂性交的人就是这座巨大的岛屿上唯一有生命的群体。 灰色的云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带来希望的雨滴,那阵不停歇的风却把海洋深处一种更可怕的生物翻到了沙滩上——被海浪送上来的一滩又一滩粉色的物体,看着只有头发丝粗细、但聚在一起蠕动又非常怪异,它们速度极快地逼近了树底下的人群。 “那是什么?!” “虫子、是虫子!!!” 一开始只是个别害怕软体生物的人面露恶心地连连后退,有几个胆大、饿昏了头的还凑上去看是不是可以吃的虫子,结果意外发生了。 “啊啊啊啊啊!!!” 一连好几声充满恐惧的尖叫扯断了人们最后的心底防线,粉色的虫子集结在一起眨眼间就吞噬了那几个活生生的人,连血都溅过来、骨头渣都不剩地把他们全吃干净了。 目睹如此惨剧的人魂飞魄散,尖叫着四处逃窜。他们人数不少,慌乱的人群推倒不少人,虫群涌上来时,这些倒下的人还有一口气也只能活活受着皮肉、血液被吸走,骨髓都被吃空的剧痛,身体和意识一点点消失。 最后幸免于难的只有二十来人,虫群吃掉了他们四分之三的同伴,大约是吃饱了,就放过了这剩下的二十多人,回到沙滩上去了。 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什么都没有,黑暗与绝望一起包围了这幸存者。他们赤身裸体地蜷缩在一起,在饥饿和惊吓的双重压迫下睡去。 不知今晚有没有人会死去,又或者明天、后天,这座岛根本不是教廷宣传得那样“充满希望”……这里只有无边无际的荒凉。 Step2阿尔撒兰(10)奈瓦兰的谎言 神在天上, 不得踏足人间。 凡人心事,无论内容,最虔诚者最先抽取, 虔诚为三样:心念、钱财、权力。 ——神诫第一百八十四版 肉铺的屠夫盯着案板上的肉骨,手起刀落劈下半掌大小的骨头递给瘦骨嶙峋的客人:“就这么多。” 后面买肉的人也多是顶着一身的骨头架子,拿着一大把钱从屠夫手里接过带点肉的牛羊骨,拿了钱的屠夫再去面包店买半袋面包皮,面包店的老板又拿钱去换过冬的衣物…… 整条街,乃至整座城里的平民百姓都面无血色,抱着毫无价值的钱,游走在绝望的边缘。 整个阿尔撒兰都因为连年的征战陷入了泥沼难以自拔,城堡里的贵族还在策划下一场针对邻国的突袭。 “把还活着的青壮年派出去,只要在三天之内占领这座岛,我们完全可以在这里建造海上基地,再一举攻下海兰德的要塞……” “三天?您在说什么笑话,公爵阁下?快去看看城堡脚下的那群面黄肌瘦的士兵,谁是您口中的青壮年?!” “他们面黄肌瘦能怪谁?这场饥荒难道是我造成的?教廷都说了这是神——” “都闭嘴!” 王座上的国王突然一声呵斥打断了台阶下吵闹的臣子们。议事厅正中央垂下的巨型圣女捧花水晶灯与国王手上的珠宝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弹指一挥间王座之下所有人的命运已成定局:“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指着羊皮地图右下方的那个点——那正是公爵刚才提议三天之内占领的孤岛——轻描淡写地说道:“教廷那边昨天告诉我,大陆最南边有一座与世隔绝的岛屿,那里可能藏着不少——哼,神赐予我们的宝贝。” 阶下的贵族们不敢吱声,教廷今天没有派人前来,他们哪里敢搭国王的腔? 但是国王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招来了离他最近的宫廷骑士长,把羊皮地图扔给骑士长,命令道:“为了阿尔撒兰的辉煌,你务必找齐有能耐上岛的勇士。” 骑士长接下地图,肩膀上忽然一沉,余光一瞥原来是国王用王座旁的宝石权杖压住了他。 国王的声音在整个议事厅回荡:“这是神的旨意——” “告诉你的勇士们,奈瓦兰能满足他们的一切愿望,只要他们能到达那里。” 在太阳落下之前,有关奈瓦兰岛的神意便在整个王城传开了。 绝境中的民众抓住了求生的稻草,许多人涌入骑士营报名,对此半信半疑的人则去向教廷确认消息真假,连路边的乞丐孤儿都一扫颓丧、满面红光,仿佛梦中的天堂就在眼前。 对此,教廷给出的回复是:奈瓦兰的确是神赐之地,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去,只有被选中的幸运儿才能登岛。 这话一出去骑士营报名的人更多也更狂热了,整个王城除了那些待在城堡里享受的贵族和每日虔心祷告的教廷之人,余下的人都挤在骑士营的门口。为了证明自己才是天选之人,他们狂热地搂抱亲吻、性器交缠,把骑士营门口的广场变成了腥臊味冲天的性爱大战场。 局面一度失控到差点惊动国王的护卫队,最后还是教廷的副掌权出面才使得疯狂的人群稍微冷静下来。 他们急躁地问道:“怎样才能成为天选之人?” 副掌权答道:“神怜悯孤苦无依的流浪者、孤儿,也怜爱为生计奔波的普通人,所以第一批天选之人自然是流浪者和孤儿。” 底下的民众闹哄哄地争执起来,人群中一个蓬头垢面的高个子大声喊道:“我们去了能有什么好处?” 副掌权脸上露出仁慈的笑,挥挥手让身边的教徒给高个子送去一身干净的衣服和一小杯热牛奶,“从此衣食无忧,再不受穷困之苦。” 温暖柔软的衣物和牛奶的香气让所有人都呆住了,高个子一把抢过牛奶吞下,神情恍惚地再问道:“这是真的吗?” “这是神的恩赐。” 于是第二天太阳出来之前,第一批由王城中的流浪者和孤儿组成的勇士队伍就满怀希望地向孤独漂浮在遥远的大海之中的奈瓦兰岛出发了。 他们在三个骑兵的带领下穿过危险重重的阿尔撒兰南部森林,乘船在海上漂了三天总算到达教廷口中的神赐之地,奈瓦兰岛。 满心的欢喜都在踏上岛的那一刻破碎了,放眼望去哪里有什么生机?沙滩过去就是一片东倒西歪的怪石,稀稀拉拉的草和扭曲的细树交杂其间。透顶的失望令这些勇士们愤怒不已,他们把那三个骑兵围住讨要说法,可是手无寸铁的人群哪里是装备精良的士兵的对手?试图抢夺武器的人都死在三个士兵的剑下了。 迸出的血冷却了其他人进犯的心,他们只得以仇恨的目光瞪着那三个士兵,而士兵们则从船上拖来几箱工具,冷漠地对教廷没有说完的话进行了补充:“要想衣食无忧,你们得自己动手挖出埋藏在这座岛里的宝物才行。” “神可不会眷顾一群好吃懒做的废物。” 多弗飘在一边,冷眼看向法瑞泽:“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对我有用的东西吗?” 他们的脚下断肢残骸与血肉四处乱飞,吃饱的粉蠕缩在海边的岩石后,等待着下一顿大餐。 在恐惧和饥饿中走到绝境的人向同伴下了手,同族的鲜血滋润了他们干渴的喉咙,温热的肉暂时安抚了他们空荡荡的胃,这场最初只是发泄的厮杀竟然真的逐渐演变成填饱肚子的特殊手段。 活下来的人还是会照常性交、干活,他们对难得的肉非常珍惜,因为谁都不想在储备肉吃完后成为下一个食物来源。可是当队伍里的老弱病残等优先考虑的储备肉源都吃尽了,余下的那一批人里面力量小的自然难逃一死。 在厮杀的人仅剩下五个时,法瑞泽带走了多弗。 “我们不能阻止这一切吗?” 多弗站在金灿灿的规则之神旁边,明知道神不能参与人类的纷争,还是忍不住问法瑞泽。 他却只是前言不搭后语地告诉多弗:“你需要的东西马上就出现了。” 所以当那五个人最后在她眼前只剩下一个、而且那个人还是最开始跟她搭话的绿眼睛自来熟时,多弗产生了一种十足的荒诞感:“诺、波、迪!” 她联想到这一切的开始,身体几乎要从空中掉下去,法瑞泽伸手来扶她,感觉自己被愚弄了个彻底的多弗狠狠地打开了他的手。 “你到底在干什么?!!” 但是法瑞泽面对她的愤怒却只是维持着自己脸上温和的笑,他站在自己的神光之中,如填上的太阳一样不可直视,可是这一圈金色的光辉却难以遮盖他眼底的冷漠。他依然握住多弗的双臂,将她温柔地抱进怀里,手掌轻轻地搭在她右手不知何时又裂开的伤口上,“是的,现在你需要我了。” “你需要进行神力补充了。” 他在多弗震惊的目光中脱下了自己的神光和长袍。 _fengexian_ 下章搞点变态的(兴奋搓手) 应该也不会特别变态(质疑自己)(但是依然兴奋) 搞个(纯情)番外 1.如果多弗是鸽子形态要怎么doi 某天,祈愿池边的女神脚滑掉进去了,路过的仙鹤(其实一直躲在柱子后面)把她捞了上来。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听不懂,说人话。” 仙鹤无情地表达了鹤跟鸽子的语言不通,并且传达了嘲笑:“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掉下去会变身了吗?你怎么搞的?” “咕咕咕咕……” 听不懂鸽子语的仙鹤不耐烦地踱步,但更令他烦躁的是鸽子蔫了吧唧的傻样,哪有鸟是这个样子的! 他把鸽子含在嘴里——嗯,对的,仙鹤现在真的是仙鹤的形态——带她飞高高去散心了。 老实说她的口感还不赖,羽毛非常光滑,倒也没拉低仙鹤高雅的品味(他是肯定不愿意承认自己完全不想松口,甚至想舔一舔鸽子的)。虽然鸽子跟鹤挺拔优雅的身姿比起来确实又瘦又小、缺乏美感,但是这鸟虽小却胜在肉不少,软乎乎、热哄哄,唔……含着是真不错呀。 “咕咕咕!咕!!” 嘴里的鸽子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仙鹤眼尖地找了个粗壮的树杈落了,把嘴里吵闹的源头放到边上,宽大的翅膀尖尖摁住鸽子大张的尖嘴:“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嗓子不要了?” 被捂住嘴的小鸟依然不屈不饶地扑腾着翅膀,银灰色的羽毛渐渐变成了桃子一样的颜色,仙鹤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松开了她,下一秒一股奇妙的气味迷住了他的鼻子。 他在心底暗道一声“糟糕”,勉强维持住心神去看鸽子多弗,果然她那两粒葡萄似的眼睛已经开始碧波荡漾了—— 鸽子发情了! 这、这只鸽子!自己发情还诱导别的鸟一起跟着发情,实在是太可恶了……嗯……! 突如其来的发情期烧得仙鹤真成了一只鸟,长长的鸟喙把鸽子扒拉到自己的肚腹下,洁白如雪的羽毛挡住了一些交配的画面,但是因为作者是个变态所以自动帮助大家文字放大—— 嗯,这个怎么说呢,仙鹤他吧虽然现在是鸟的形态,但是毕竟他是神,所以有些地方跟鸟完全不搭边也是正常——他完全拥有傲视所有黄文男主的资本,生殖器超级大,颜色还很好看,少男心满满的粉色肉棒呢,龟头也干净地吐着水,下头两个袋子的颜色稍微深一点但是藏在羽毛里,所以先不管它们。 总之仙鹤的性器非常哇噻地放下鸽子的肚子下面,他试图借她光滑的羽毛缓解体内汹涌的情潮,真是天真。 纯情鸟片怎么可能蹭蹭就完事? 硬比钻石的鸡巴蹭得鸽子都烦了,反正仙鹤也没有很用力禁锢住她,所以她一个巧劲挣脱开了,转身一翅膀扇在那根虎头呆脑的肉棒上,跟仙鹤体型差拉满了的鸽子一顿输出: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听不懂,但是骂得很愤怒,小鸟都烦成大鸟了——其实也没多大,大概就是从仙鹤的一片羽毛大小变成他那两条长腿的二分之一高吧。 但是这样也足够了,他的生殖器顺利进入了鸽子弯弯曲曲的穴里,雪白圣洁的仙鹤仰着头抽动起来。 画面其实挺美好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来,他们两只鸟搞得整棵树的叶子都在摇晃。 大概就三四秒吧,树叶不晃了,他俩从树上羽毛湿淋淋地跌下来,变成两个赤条条的神。 恢复神样的唳羞耻地一会儿捂胸一会儿捂鸡,嘴唇红艳,眼神湿润,声音中气十足:“你、你、你这个……这个……!” “唳你那么快怎么还射了这么——” 未出口的词被羞愤的唳用手掌堵了回去,多弗“唔唔唔”几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这眼神他完全招架不住,烫手似的立马放开了多弗。 哪知道多弗再次丢出一个惊雷:“你的精液是烫的诶。” 唳:…… (哈哈哈哈,下次搞谁咧?) Step2阿尔撒兰(11)如何与一堆抽象概念做爱( 多弗曾经好奇过法瑞泽的化身会是什么,这点好奇不多,在法瑞泽真的向她亮明自己的化身之后彻底烟消云散。 那层金光之下是什么呢? 是一堆精密的仪器。以胸口位置的金色天秤为基点辐射开来,两条手臂是伸长的法槌,胸口之下的躯干由一把象征正义的利剑组成,余下的部位隐藏在层层金链的覆盖下。 当他脱去外衣、隐去神光,这抽象躯体上的头颅也不再具体,而是变成了一个由星云环绕的金色圆形。 多弗在震惊之余看了眼云层中的太阳,耀眼的光辉勾勒出一只近圆的、客观的眼。那大概就是人所能理解的法瑞泽的头颅。 现在这个抽象的法瑞泽抹去了多弗身上的衣物,蓝天之下、血肉横陈的土地之上,祂要替多弗补充力量。 赤裸、柔软而洁白的女体与冰冷的客观概念如何做爱呢? 法瑞泽下身包裹的链条温柔地缠上了在多弗,试探性地往她的胸乳上走。祂的利剑身躯贴住多弗的身体,冰凉的剑身无法感受这美好触感,星云环绕的金色之“眼”抵住她的眉心,多弗听见脑海中法瑞泽温柔的声音: 【我不会伤害。】 与此同时链条缠绕的上半身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躁动,皮肤上好像多出了成百上千的兴奋因子,热热闹闹地形成一股浪潮推进到她的乳头、腹部和尚未苏醒的阴蒂。 这时候法瑞泽胸口的天秤掉落一滴似雾非雾的气体,水珠一般顺着多弗的胸口滑进她小腹下的密林之中,刁钻地挤入穴口。霎时,一阵过电般的酥麻从她的小腹深处荡漾开来,多弗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双唇,法瑞泽的“头”分出一缕轻薄的星雾顺势进入了她的口腔。 “啊……唔……” 这东西一进去就脱下了轻盈的伪装,变成两条滑腻的、散发着清凉香气的透明固体,灵巧地试探起多弗口腔中的敏感地带。它们一起裹住多弗的舌头,侧面、背面、正面和舌尖都仔细照顾到,激起多弗身体细微的颤抖后又小心地触碰她的喉咙。窒息感和异物感令多弗喉咙收缩痉挛的同时却又带来怪异的舒适,像是一根针在细线上跳舞,窒息中潜伏的快感轻轻戳刺着她的神经,她身上的链条也在不知不觉中把她的乳肉攻陷了。 【你喜欢这样吗?这个样子呢?会不会比刚才更舒服?】 法瑞泽喋喋不休地在她脑海中追问着,祂的链条和深入多弗喉咙的东西每动一下,祂就要用意识缠着多弗的意识磨人地向她确认她的感受,如此内外夹击之下多弗很快就迎来第一波水液的喷射。 更多的链条稳稳接住了女神的第一次恩赐。它们争先恐后地沿着她的大腿向上,爬到她的两腿之间,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个湿润的穴眼,晶莹又色情的体液就是从这里出来的。链条们裹住整个阴阜,激动地蹭着穴口、碾过阴蒂,非生物的硬感让软嫩的小穴难以招架,只得可怜地吐出更多爱液满足这些贪婪的家伙,而多弗口中那两条透明触手一样的东西也以诡异的方式进入了她的大脑之中,愉快地抚弄起她的脑部神经。 【多弗,我要碰你的脑子了哦……】 【等、啊——!】 这完全非常规的性爱哪怕是神第一次搞到也会受不了,大脑皮层密密麻麻地分布着不少神经,两只“触手”像舔乳糖似的一下子舔到了三分之二! 多弗瞬间魂飞天外,整个身躯都软在了法瑞泽的怀里,任由祂的链条继续对她的乳房和湿穴进行更加深入的抚慰了。 如果这时候她能跳出躯体的限制、恢复清醒的神智,站在更高位面的视角旁观法瑞泽的星云触手对她大脑的挑逗,那么她或许会觉得这一幕十分符合萨斐同她说的一种专门叫人类吃脑子的生物: 扒开脑壳露出一团挤成核桃仁模样的脑,轻轻晃动还能看出弹、软、滑、嫩的口感,唯一的不同在于那种生物会因为整个脑浆和脑仁被人类吃了而彻底死掉,而多弗会在那两个触手的舔吸和包裹之下爽到丢失神智、彻底变成一个被快感逼到崩溃的白痴。 可怕的是法瑞泽的意识也没有放过她。祂强大而温和地把多弗整个抱住,如海浪冲击沙滩,祂的意识轻缓地击打、摇动着多弗的意识团,彼此绕在一起翻滚、扭曲。 她的下身已湿得一塌糊涂,身体的阈值已经达到极限了,花穴再也射不出任何东西,膀胱的尿液也被祂的链条榨光了,她的腰无助地挺起、颤抖,小腹剧烈地收缩、痉挛,一种从灵魂到大脑再到身体的高潮几乎杀死了她。 法瑞泽就这样将她翻来覆去地摆弄,每当她的意识爽到晕厥,祂又立刻向其注入温和强大的能量促使她的神智回归,进而再与祂纠缠。祂甚至不愿让祂的手臂——那两个法槌——错过多弗阴阜的临幸,祂把它们缩小了,轻缓地敲进多弗的穴道里。 那两个触手又回到多弗湿热的口腔,对她的舌头爱得不行地勾缠起来,粘够了又去吮吸她的乳尖,把乳头兴奋地拉起来再弹回去,弹琴一样逗弄得两粒粉白的奶尖尖变成冬日枝头的梅花,活色生香。 源源不断的力量和逼得她崩溃的快感一起涌入多弗的身体里,两股交织直冲大脑,她的脑子已经失去正常的形状了,现在完全就是一副下流、色情的求爱之态;好不容易她勉强收拢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意识,法瑞泽的意识又淫靡地扑上来,它们又滚作了一团。 这场变态的性爱什么时候结束的多弗也不知道,她一直飘着,云绵软地撑起她赤裸的身体,她感受到了脸颊下有个冰冷的物体正在一点点硬起来—— 一直到到这时,她才浑浑噩噩地意识到一切已经结束了。 而更糟糕的是,法瑞泽似乎打算再来一次……?!!! =fengexjan_= 多弗: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变态。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作者:每个收藏都和我的头发一样珍贵,掉一个就少一个,痛心疾首、痛心疾首! 多弗(冷淡):这是你写出这么变态的文字的原因吗? 作者:工作和掉收藏都使我疯癫啦(嘿嘿)(哈哈)(muamuamua~) Step2阿尔撒兰(12)有趣(二合一,双更了!) 开阔的荒地上架起一堆高高的枯木,火焰从木堆底部向上窜起直冲夜幕,照亮了与融进夜色之中的大木架,那上面绑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一副献祭羔羊的姿态,不省人事。 幽蓝的月光撕开云层,丝丝缕缕渗透进死寂的夜里,火焰更加兴奋、狰狞,但依然只是围着祭品的脚尖旋转跃动,直到一连串无形的凄哀之声从地底涌出来。 它们哀鸣—— 【我为了什么来到奈瓦兰? 为香甜的牛奶 松软的面包 捧起来可以洒向天空的金色稻谷 为一套完整的衣物 一双不漏底的鞋 一个遮风避雨的房子 我付出了所有 现在我一无所有】 流连在孤岛的亡魂围着火堆起舞,歌声凄婉悠长,随着月光一起飞入高高在上的海温赫尔。 博爱的神坐在祈愿池边噙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环绕其身的金色光晕冷淡如金属,爱也只流于表面: “有趣的一幕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句话所面向的另一位神面色不善地抱臂站在离池子较远的树下,一言不发。 所谓有趣的一幕发生在月亮隐入云层后的瞬间,舞动的游魂丢下凄凉的悲面,换上可怖的鬼脸和利爪,咆哮着扑向篝火中央的祭品。 它们投入烈焰中,片刻后火里面走出一个个两眼无神、不着寸缕的男男女女,目光对上后便滚到了一起,对着彼此的下体开始抽插运动。 篝火中心的祭品却透过灵魂看到另一个角度: 荒岛的绝境吞噬了第一批上岛的人,王国又陆续送来第二批、第三批,前后十年间,在这座教廷对外宣称“永恒乐园”的岛上死不瞑目的人数以万计。 他们或沦为同族的食物,或死于过激的性交,或葬身汹涌的粉蠕虫潮之中。每一条死去的生命最后都化为盘旋在奈瓦兰上空的阴云,百年来一直笼罩着这里,不甘心地寻找重返家园的方法。 现在亡魂又聚集于阴冷的月光下,召开归途大会,他们中许多人生前都是虔诚的教徒,熟读教义,哪怕死了也要恪守对神的忠诚。 而阿尔撒兰教廷对所有本国民众宣传散布教义都遵循一个原则:性爱至上,教徒通过肉体的交合表达对神的敬重。 如今鬼魂们借由火焰短暂地获得人形,做爱便是他们不变的初心。 越是疯狂、激烈越能代表对神的尊崇,重回阿尔撒兰的心愿被神听取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这些魂体哪怕做到下身破烂、血肉模糊也不停下来。 云上的神看了,对同伴笑道:“以虔诚之心行下流之事,人真是有意思啊。” 他的同伴依旧保持沉默,直到祈愿池中传来破空之声,一支锋利的银灰色光箭射穿了聚集了鬼魂,形容狼狈的女神放下手中的弓,左手挥散扑腾的火焰,右手画着圈替木架上的人松绑。 鬼魂不敢靠近紫光闪闪的多弗,警惕地与她保持着距离,但是当她抱住从木架上瘫软下来的萨斐,鬼魂还是发出了尖利的抗议: 【嗬……放……不……】 【祭品……!逃——!】 骤然拔高的音浪在多弗的神光屏障上打出一丝裂痕,她无暇顾及昏迷中的萨斐,为了不让鬼魂伤及他,就用腰带上的金丝绕住他的身体。多弗重新亮出弓箭,毫不迟疑地冲着鬼魂的北、西、东三面射出利箭,簌簌紫光离弦飞奔,眨眼不到便扯出三根极细的水光丝线钉住眼前的巨大魂体。 鬼魂再次发出刺耳的嘶鸣,其声之尖好比在更遥远的另一个时空用细长指甲用力刮擦玻璃,有耳朵的生物都难逃攻击。 “呵呵……” 一声轻而低的笑收拢了鬼魂炸耳刺骨的尖叫,多弗警觉地四下查看,忽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针狂风,把她长而多的头发噼里啪啦地蒙住她的脸,堵住她的嘴;然后一双玉石雕琢般的莹润白皙的手拨开她迷眼蒙脸的乱发,托起多弗的脸侧,一张世间罕见的俊美之相出现在她眼前。 “这么快就好起来了吗?” “……桑德?” 多弗笃定的疑问令那张举世无双的完美脸蛋一下子没了从容,他漂亮的眼睛如同阴云过阵的海面,翻滚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啊,真没意思。”掉皮的桑德松开多弗,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站直了多弗才发现这人不只是样貌变了翻天覆地,身形也跟熊脱去三层厚实皮毛一般缩水了两倍,不过依然是超越人类普通男性的高个头和力量美。 他的脸在鬼火的投射下有一种似真似梦的迷幻,但他只是懒洋洋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只对一切都毫无兴趣的蝴蝶,耷拉着触角,无精打采。 可是他身后的鬼魂却不安分,找准机会趁多弗不备冲向她身后的萨斐。多弗眼疾手快地捏住穿过耳边的疾驰气流,鬼魂立时如脚趾撞上了桌腿、痛得大叫。 多弗问道:“你到底是谁?” 桑德低头看地、抬头望天,抽空瞥一眼多弗身后还没醒的萨斐,文不对题地说:“他太弱了,你完全没有教他些什么吗?” 话音刚落,他的右手出其不意地往多弗的眉心一点,多弗闪开了,“这跟你是谁有什么关系?” 她的问题叫桑德身后的幽灵又怪叫起来,多弗已经受够了这群精神状态不好的灵体,神力卷作长鞭不轻不重地抽碎桑德身侧一块硕大的岩石,再以闪电之势捆上桑德的脖颈,尾端化作利刃抵住他的侧脸,“你们话太多了!” 一只硕大无比的透明蝴蝶从多弗的手心绽开,蝶翼张开的瞬间掀起一阵气浪,化作密集的雨针向桑德刺去。 处于进攻中心点的桑德却没有任何惊慌,细密的雨针在距离他只有几米时打在了一面无形的屏障上,气流如水漾开涟漪,桑德的脸上带着玩味的浅笑,躲在他身后的幽灵突然绕着他和多弗打圈,速度快到将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旋转的模糊碎片。 电光火石间多弗只来得及拉住绕在萨斐身上的金线,把这昏迷中的凡人健美的身体撞得青青紫紫,意味一下就不同了。 大概三五个呼吸后疯狂旋转的鬼魂停了下来,四周也不再是荒凉的碎石滩,而是变成了一间高不见顶、宽不知边、木雕石砌的神庙。 这庙宇非常不寻常,神像伫立在殿内光线最集中的地方,不是建筑的中心也不是最后面;神像大约十米高,完全看不出任何雕刻或者加工的痕迹,不管远看近看都像一个竖立的棺材,只不过材质是剔透的玉罢了。 多弗把萨斐放在安全的地方,又给他再加了一重防护屏障,自己走近去查看那尊神像。 “猜猜看,这是谁?” 桑德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神庙内如沉船触底,在静谧中放大了其中的兴味;他向多弗走去,脚下每一步都有一圈蓝色的火焰散开。 多弗冷眼瞧着他步步逼近,在这家伙得寸进尺地要贴过来闻她的呼吸时迅速抽出一把短匕,反手挡在他的胸口,可是桑德完全跳脱出她的意料,他甚至兴趣盎然地往匕首上扎。 “嘘……你听啊——” 他扣住多弗的手腕,嘀嗒一声,紧接着便是摧枯拉朽的响动,多弗转过脸去看身后的神像,它也随着四周一起变成烈焰舔舐过的焦黑模样,接收到多弗的视线后又逐渐剥落焦黑、露出一只姿态高傲的鹤。 桑德在她的震惊中笑眯眯地补充了一些东西:“不要这么严肃嘛~啊,或许你现在拍拍肚子他立马就会现身了呢?”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跟桑德别扭的话里有话一样令多弗厌烦,她选择直接打开,把他打趴下了自然就能得到问题的答案了。 她收拢手掌,用力一握,紫色光鞭如蛇疾驰,撕开寂静的夜,硬生生劈开了这座在大火中残存的神庙。 可是随着这间神庙的坍塌,四周也仿佛阳光照射下的泡沫,一切都扭曲成五彩斑斓的色块,搅动、翻滚,到达某个临界点时“啪”地破裂。 多弗手中的鞭子也犹如风中残烛,挣扎几下后消失了,一片诡秘的黑暗占领了她的视觉,紧接着她的听觉和触觉也归于虚无。 几息之后,她仿佛已经融入了扭曲的黑暗中,变成没有形状、没有存在感的虚空。流动的空气穿过她,有一瞬间多弗以为自己是一块吸收了空气中水分的泥土,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揉搓摆弄,慢慢地成型,生长出并不细长的脖子、小巧的脑袋、圆滚的身体和两根叶梗般粗细的腿,最后有了柔顺的羽毛。 在一片古怪又恶心的黑白漩涡的搅拌下,“泥土”有了视觉:许多干净的水聚拢在一个地方,旁边是几棵枝条垂地的树。 这些细长的枝条在动,飘来荡去带来一点儿花香和草腥——它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感觉到花香和草的腥味了! 视觉又让它看见了自己枯枝色的小瘦腿,可是它不会走路,刚试探性地迈出一步,就被一颗石子绊倒,圆滚滚地撞到不远处的水里面,它挣扎扑腾几下,一片黑色的羽毛掠过它剧烈晃荡的视野。 阳光包裹住的黑羽沾满细碎的亮点,奇异地映出一只湿淋淋的小鸽子的身影。 这片羽尾微微上翘的黑色羽毛在水的推动下慢慢靠近溺水的鸽子,而越是接近被水困住的鸟儿,黑羽上的亮点就越少,等到它们完全挨到一起时,这片羽毛已经斩杀了所有试图笼罩它的光线,变成了一裂露出笑弧的深渊,捕获了已经快要沉入水底的鸽子。 神庙废墟中砸起一片烟尘,战损的女神倒在碎石堆里,绸缎般光滑的长发勉强遮挡住胸口和伤痕累累的手臂。 毫发无伤的桑德不徐不疾地来到她面前,蓝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睛里闪着恶劣的光。他笑多弗:“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强大的神明啊~” 那种自然流露的轻蔑和失落灰扑扑地压到多弗的身上,她此刻连怒视桑德的力气和精神都没有。这很不可思议,她生来就是备受人类推崇和敬畏的神明,人类的疾苦之风吹不到巍峨的海温赫尔神殿,信徒的祈祷里也从不会有什么僭越和不敬。 一些与生俱来的知识让狼狈不堪的女神明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被应该远不如自己的物种打败的耻辱,她第一次生出与野兽类同的凶狠,想把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目中无神的家伙撕成两半! 一个人类,渺小的、只能依靠神明来拯救的人类,竟敢把神踩在脚下! “很意外吗,多弗大人?”被怒视的人却还敢以目光嘲弄着脸色苍白的多弗,他当然知道初尝败绩的高傲神明内心会是何等愤怒和煎熬,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打住。 他甚至捏住了多弗的下巴,视线不是很正经地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细长的喉颈,接着伸出右手,像捡起一片无足轻重的落叶般令多弗双脚悬空,蔚蓝的眼神流转间没有丝毫的感情。 多弗逐渐感觉到一阵非常奇异的难受——她还住在海温赫尔神殿时从来没有意识到这具躯体需要什么:食物、水、氧气,她从没有对此产生过需求。可是现在,被褪下了胡子拉碴的岛民假皮的桑德捏住喉颈之后,缺氧让她的大脑发昏,她开始认识到氧气对于人类的重要。 死亡的镰刀一点点割去她眼前的光亮,求生的本能让多弗拼命抬手,去抓挠扣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只手,但她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这种疲软的阻挠对于桑德来说更像蚂蚁爬过手腕,风一吹连鸡皮疙瘩都不会留下。 “呵……”桑德英俊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他认真观察着多弗慢慢涣散的眼瞳,高傲又不守信的女神明却有一双美丽的、紫蝶一般的眼睛,几乎要叫他也迷失在其中了。 但他只是抬手将已经徘徊在死亡边缘的多弗摁在摇摇欲坠的神像上,提醒她:“我想你应该要感激我——”他用左手点了点多弗背后的神像,顷刻间整座石如废纸般皱成一团,消失在一圈又一圈气流的涟漪之中。 在涟漪的另一端,被他俩的打斗殃及的萨斐困在金色链条中,面色惨白。 “很快你们就可以再见了。” 桑德的声音催动了萨斐身上的金链,它急不可耐地在这个倒霉的人类身上爬动,试图穿过阻隔这一人一神之间的无形障碍。 涟漪被刺穿、搅散,金链上溢出温热的鲜血,咒骂、哀求、嘶吼、尖叫都盘旋着拧成一股看不见的绳索,如有神助地抽向多弗和萨斐来时的方向。 城堡里的贵族、祷告室的掌权、王座上的国王无一例外地都感受到了这股绳索的威力,喷射的血染脏精美华贵的吊灯,珍奇野兽之皮特制的地毯上骨碌碌地滚落不少头颅,闻声赶来的人抚平惊吓,一股新的统治力量在混乱中有条不紊地诞生了。 冰冷的权力宝座上很快又坐上了人,阿尔撒兰的民众一如往常地努力活着。 ???( ˙?˙ )??????(分界线)??????( ˙?˙ )??? 虽然迟到 但是我来了耶(≧▽≦) Step2阿尔撒兰(13)破碎 本应是炊烟升起的时候,粉紫色的天空下却是另一副景象。 他失去了躯体,变成风中的一粒尘埃,所到之处皆是淫乱交缠。初秋的橙黄落叶上沾满了浑浊腥臊的黏液,被压出嘎吱的脆响,又叫激烈的群体交缠之声盖过了。 如此视野开阔的郊外,一眼能看见的竟然都是红了眼做爱的人。可是他们那种狰狞的、豁出性命的凶狠动作也没有爱,好比捍卫领地和生存权的禽兽,硬着头皮也要把入侵者咬下一块肉来。 交战的双方中不少人都见了血,性器每抽插一次都让彼此的伤口更加严重,过度失血让不少战士眼前发黑,可是坚固的意念生拉硬拽着他们的身体以不死不休的架势撞向对方。淫靡的战场上已经有上百具下身模糊的尸体了,活着的人却还在绝望又疲惫的性交中争斗。 风里的尘埃对眼前所见感到万分痛苦,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总觉得事情不该还是这样的,应该、应该是大家好好地穿着衣服,见了面不是交合而是互相寒暄…… 现在堪称壮观的千人大作战已经到了末声,静谧的秋景里装满了厮杀后扭曲的死亡,活着的人寥寥无几,寥寥无几的活人却还在永动机一般或掐着敌人的脖子奋力后入、或死死咬住彼此的脖颈互相折磨,首尾互咬的组合彼此的口鼻里也全是沾粘的血肉。 死亡的味道腥臭,一丝一缕那么轻易地就勒住了尘埃的咽喉。真是荒诞,一粒随风飘洒的小小尘埃竟然也有呼吸、也会难受吗? 他在窒息的顶点被迫注视着最后一人的倒下,风不容拒绝地把他送到成堆的尸体里,他的眼泪稀疏了浓稠的血。在崩溃的悬崖边,他看见了踏光而来的女士。 她披散着的头发是比月光更温柔丝滑的银灰色,一片洁白流光的丝绸勾勒出她肩膀、胸口和腰身的轮廓,轻盈地垂落在她的脚边,每一步都摇曳出细碎璀璨的星光。 她蹲下来,伸出的手臂足以叫人类最伟大雕刻家癫狂,惊叹这是应该陈列在宏伟博物馆的瑰宝;可是她却用这样完美到易碎的手轻松甚至有些粗鲁地掀开了成堆的尸体,他听见由远及近的朦胧呼唤: “萨……” “……醒……怎么……?” 尘埃感觉自己又变成了一面起雾的镜子,耳边越来越清晰的呼唤拭去镜面上的雾和水珠,他能看清了,随即一种刺痛击中了他的胸口—— 真的是多弗啊。 莫名其妙恢复神明之态的女神将萨斐揽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担忧刚要落下去又被他泪光闪烁的双眼打个措手不及。 “你、你怎么哭……啊不是,你怎么了啊?哪里受伤了吗?”多弗手忙脚乱地抬起他的胳膊给他看,又捏捏他的大腿、敲打他的膝盖,见萨斐还是一副要哭不哭的凄凉样儿又赶紧捧住他的脸颊,“手脚都在、脸也好着呢!真的,什么外伤都没有——你现在起来我教你格斗术好不好?要不然你还是哭出来吧,眼泪泡在眼眶里眼睛会酸吧……” 萨斐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变异成为了一张皱巴巴的废纸,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停滞了,四肢一丁点力气都聚不起来。 他的脑海也犹如飓风过境,理来理去也只收拾出一个念头:多弗真的是神。 这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萨斐总有那么一点可笑的期盼,而现在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他努力振作起来,远离多弗的臂弯,带着最后一次的勇气和决心对上多弗的眼睛,“对不起,我冒犯您了。” 多弗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啊?” “我……”萨斐知道应该和多弗解释清楚这自己突兀而生硬的态度转变究竟源于什么,可是一开口喉咙里就仿佛堵了棉花,嘴唇展开又闭上,反反复复许多次最终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多弗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点东西,但是她抓不住那点情绪,就只能耐心地追问萨斐:“你知道我是什么了,对不对?” 萨斐避开她的注视,紧闭的双唇间挤出一个“嗯”。 “我知道你不信神,可是按照你们人类的时间观,我们也相处了很久……你只喜欢作为鸽子的我,而无法接受作为神的我吗?” 去得了猎场、进得了厨房的萨斐这时半个音都发不出来了。 时间都在沉默间静止了。多弗等了很久,一直到她无意中看到手腕上的羽毛印记开始脱落,沉寂许久的裂口再次苏醒,力量开始逃离她的身体。 “萨斐,”多弗罕见地沉下声音,将一片灰色的羽毛放进萨斐的掌心,“我的身体出了一些问题,我必须离开了。你可以用这个和我联系,这是我的许诺,绝不食言。” 羽毛压在他的掌心,萨斐再抬头时眼前已经没有了女神的身影,周围的景色也变成了他熟悉的奥利诺德雪山森林。 另一边的多弗却没有这么幸运,她调动神力却没能回到海温赫尔,而是进入了另一个不毛之地。 在海温赫尔时她的装束是没有鞋袜的,所以这次一落地就让尖利的碎石划破了脚心,神没有鲜血但她的本源力量从伤口流出这加剧了她的虚弱。 而沾染了这纯净神力的荒地也发生变化,灿烂的金光从石头之间的缝隙中闪起来,明暗交替使得整片碎石滩宛如一颗巨大的心脏。 藏在石缝中的光慢慢流动起来,越来越亮,最终把整片阴沉的夜空都照得如一面反光的镜子,多弗仰着头,从这“镜子”上看见燃烧的火堆和火边肢解祭品的亡魂。 他们用怨气所化的尖牙利爪撕扯肉块,再由其中最强大的亡灵把碎成沫的尸肉投入装有精液、穴水的石钵里,取来一小撮火焰混合灼烧,两三秒后便得到了一大碗浊黄的液体。 鬼魂们伏倒在地,负责制作这浊液的那个激动地把碗举过头顶,倒在剩余的残骸上。如此重复成百上千次,火堆灭了又起,怨魂散了又聚,旁边的白骨垒成了小山,多弗头顶的“镜面”开始波动,镜中的映像变成了一座巨石堆砌的酒馆,她听见脚下传来细微的嘶嘶声。 多弗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化出盾牌挡在身前,可是来势汹汹的细长灵蛇撞碎了她的盾,把她牢牢困在原地,桑德非常冒昧地闪现在她眼前。 “看吧,我告诉过你不要管那个凡人,可你执意要救他,现在困在这座岛上的祭品就只有你了。” 他现在完全不如上一次出时那样干净,衣服皱巴巴,头发也乱糟糟;眼下青黑,嘴唇干燥,硬生生把那张得天独厚的完美脸蛋作掉了三分出色、只余七分俊美了。 多弗猜测这家伙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他们第一次遇见时的那个熊样。 七分长相的桑德兴致十足地自说自话:“你是不是想问这是哪里?哦,这里也是奈瓦兰岛,嗯——不过,这才是现实中的真岛,你之前去的那个是它的倒影,是亡魂怨念聚集而成的威斯特岛,只有喝下伯蒂酒并且在石屋见证下结合的生灵才能进入。” “你看到了吧?那个酒的制作过程……呵呵呵呵,很恶心吧?但是你喝过它哦。腥臭的人肉和鬼魂的淫液混合物从喉咙滑进胃里的感觉如何?”桑德的食指穿过捆绑多弗的泥蛇,自她的喉部滑到她的肚腹,水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遗憾,“啊,要是我能这样进入多弗的身体就好了~” 多弗一阵恶寒,他竟然还好意思问:“你怎么不说话呢?”然后根本不给多弗回答的可能,又假惺惺地演起吃醋的怨夫,控诉多弗偏爱萨斐:“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我就知道……!都怪那个姿色平平的愣头青!都是他勾走了你的心,他让你更舒服吗?哼,那个人做的狐狸精!” 多弗:…… 【混蛋!有本事就把我嘴里的蛇拿开再演啊!】 多弗嘴巴里全是扭动的泥土味,桑德那个变态从跟她说第一句话起就把她嘴给堵上了!等他终于过足了戏瘾,又像抚摸爱人一样抚摸多弗的脸颊,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唉,不要怪嘛~你难道没有觉得身体里的力量之源稳固了不少?我为了你可是用心良苦,才不像那个……和那个谁呢~” 他自动消音了中间的某个名字,眼波一转,含情脉脉地用手掌挤压多弗脸颊上的嫩肉,把她的唇挤成古怪丰厚的鱼嘴,然后笑眯眯地变成了多弗的模样,笑眯眯地对她说“期待下次见面”。 多弗怎样都挣脱不了身上滑溜溜的泥蛇,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偷桑德顶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和身体“唰”地消失在她面前。 “好好养伤吧,亲爱的~” “多弗”甜腻的话音回荡在空旷的岛上,越来越多的泥蛇裹住了真正女神。远远看去,这些蛇挤在一起层层迭迭仿佛一个堡垒。 o 分割线 o 我就说吧 桑德是个状态很稳定的变态(*'▽'*)? Step2阿尔撒兰(14) 由于阿尔撒兰死了一批王公贵族和宗教管理者又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了新的统治者,眼下正是权力动荡之际,桑德顶着多弗的皮囊先去问候了新上任的教廷掌权。 年轻的掌权跪在多弗神像前,闭着眼无声祈祷。桑德坐在墙上的飞鸟雕塑旁,无聊地打了个响指,充满恶意地指出这位年轻人的不足:“你真是除了无用的虔诚,一无是处啊。” 掌权惊慌地抬头看向他,发现这位不速之客坐在多弗神的化身雕像上更是慌张到声音哆嗦:“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快从那上面下来!那可不是你能坐的!” 桑德不喜欢他这副胆小如鼠、如临大敌的模样,随性地从墙上飞身而下,到掌权面前时随手扯下一根头发弹到他脖子上,教廷权力还没捂热的新官霎时便成了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 桑德把玩着手中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吩咐了一些事宜,面前的木偶人一板一眼地记下后随即按要求又吩咐给下面的教徒,教徒再散步给王城的民众。不多时,外头响起混乱的脚步声,间或传来一些激动的呼喊,乱七八糟的跟桑德手里编了又拆、拆了再编最后缠成鸟窝的发辫一样。 他甩开手里乱糟糟的辫子,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多弗的神像,嘀咕道:“这像不好,半点没有多弗的神韵……” 说来很巧,桑德前脚刚走,后脚他点燃的叛乱大军就把火烧到这里来了。 那些自多弗下界后再没能收到她的信物,从而实现所求的信徒愤怒地闯进来,高喊着“多弗神是个骗子”“欺骗信徒的神不配拥有信仰”“必须建立新的可靠教派”,随后一阵打砸抢烧,昔日奢华低调的教廷中心多弗神庙顷刻间成了废墟。 天上的法瑞泽皱了皱眉,他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不愉之感。祈愿池只映射出多弗的信徒毁坏神庙的场景,至于他们聚众起事的来龙去脉这池子是一点都不透露。 法瑞泽冷静片刻后叫来了唳——其实这位很不情愿,自从祈愿池告诉了他多弗在人间的经历、尤其是跟那个人类共患难的桩桩件件之后,他总对法瑞泽的要求视而不见。不过这次他不得不来,因为这位看着伟光正的领袖使了些卑鄙的法子——这位用神光将他绑了过来。 “唳,多弗那边出了些问题,你尽快去看看。” 唳从来没这样屈辱地跪在任何存在面前,法瑞泽的神光紧紧地压住他的小腿,多余的便化成绳索绑住他的双手。 “你这是干什么?”唳生硬地问法瑞泽,同时背在身后的手已捏好了锋利的匕首,问完这句话就毫不犹豫地翻手斩断法瑞泽的神光绳索,正要站起来,法瑞泽却动了动手指,圣洁之光以千钧之力刺穿了唳的脚踝,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法瑞泽周围的光隐隐波动,显露出他万年不变的笑脸,现在这张脸上有些无奈的情绪,但不知真假。他说:“你是个聪明的,不该这样挑战我的容忍度。现在就去找多弗,一定要找到她。” 唳在他一如既往的温和声线中掉下山巅,疾速擦过的气流带走不少质量良好的头发以及唳身上华贵的配饰和衣袍。 不可一世的仙鹤重重地摔进茂密的森林,把其中一棵倒霉的树从最尖端劈到树桩,一分为二,他正好躺在劈叉的大树中间,远看像是树干里生出的精怪似的。 在山林中猎食的人类青年捡到了这精怪。要说这位猎手,单看脸确实不如看他其他地方,这个人就连头发都浓密光滑得像贵族精挑细选的艺术品,身材更是好比宫廷画师笔下堪称健美典范的裸男,怪就怪在那张脸是清汤白水、平平无奇。硬要说个什么的话,见过他的人也只能说出他眼睛的颜色——绿得很纯粹,对他人来说是很保护视力的颜色。 他捡起昏迷的鹤用绳索绑好扔到自己背后的大木筐里,心想这趟打猎也不是一无所获,这不晚餐就有着落了吗? 只是又是鸟。 青年很是纳闷,鼻子里堵得慌,他总是遇见鸟。难道这林子里就他最能见鸟?还是说这里就是鸟类最喜欢的宜居之地?算了,不能想了。他及时打住自己发散的思绪,免得触碰到好不容易埋藏起来的心事。 青年名叫萨斐,曾有过一些奇遇,这过程中他和自己的父亲走失了,现在也没能找到那人。一无所有的他只好凭着自己过人的生存能力在山脚下又搭了一间小屋,打猎的用具也凑活着从手边能拿到的东西简易地做了。他的手气不算太差,勉勉强强也在山里活了一年多,然后又撞见了这大一只鸟。 萨斐决定再弄些柴火把鸟烤了,免得又生出别的事来。 他的行动力非常令人羡慕,决定完就立刻执行,多一秒都像是会饿死。可惜人和神还是不太一样,柴火架起来了这鸟醒了,一张嘴说的全是人话:“……你!” 看清了眼前站着个人类,这鸟——萨斐估摸着它应该不是本土品种,看着像个异乡货,红色的小眼里毫不遮掩的全是对萨斐的轻蔑,结果受伤太重只蹦出一个字就虚弱地垂下了头。 眼睛倒是很争气地瞪着萨斐,活像这么做能把他碾成齑粉似的。 嘁。 萨斐心中冷笑,抓了两把食用泥巴往鸟翅膀上抹——他也很不乐意碰这臭鸟,虽然他们素未谋面,但他就是很不喜欢它。 鹤细长的脖子突然爆发出力量,柳条枝子一样抽向萨斐冒犯它洁白羽毛的手,嘴里又蹦出两个字:“你、敢!” 不过鉴于它身体的虚弱,这种攻击除了让萨斐手上的泥巴沾得它翅膀和脖子都是之外,对萨斐本人毫无伤害。 散发着青草气息和沉闷的雨水味道的泥土把鹤气得两眼冒火,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任何东西敢这么对他! 唳恨得浑身骨头都在颤抖,要不是脚踝里法瑞泽留下的两根神圣光钉,他早就在心里把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辱骂、打杀八百遍了!还有这个该死的人类! 唳可不像多弗,他诞生得比多弗早上几百年,再加上孕育他的信仰又来自于等级观念根深蒂固的东方人,他看人类就可想而知,一直都是看尘埃一样的态度。 萨斐要说起来也算荣幸,这可是唳第一个拿正眼看过的、渺小人类! 但是愤怒的情绪解决不了眼下的困境,唳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神圣光钉的压制让他动不了本源力量,要想从这个愚昧的人类手里解脱出来,就只有剑走偏锋了…… 反正不知他怎么个剑走偏锋法,总之萨斐就是转过去拿了个调料,一瞬间绑在火堆边的鸟就狠狠地将他踩在了脚掌下。 这恶鸟口吐人言:“多弗在哪里?” 那瞬间萨斐失了力气,眼前恍惚了一下,似乎回到了那位女神同他许诺的那一刻,只是很快这幻象就如泡沫般破碎了。踩在他背上的鸟爪重如山峦,压得萨斐呼吸困难,眼冒金星,喉咙里挤出一丝腥甜:“嗬……不、我没……没听过……” 唳的眼中闪过厌烦之色,心想人类果然狡诈可恶。但为今之计又不能随便处理了这家伙,诡异双子岛之后他便探查不到多弗的意念,现在法瑞泽把他赶下来,想来也是和他一样联系不了多弗了。不知道她究竟如何了…… 仙鹤的神情低落片刻,再看向脚下的人类,万分不情愿地用脚爪勾住此人的衣领,就地起飞了。 萨斐喉间的血腥气还没咽下去,又猝不及防地被带到高空,稀薄的氧气弄得他晕沉欲吐,只是肚子里除了酸水也空得厉害,吐过后胃部的酸疼又让他清醒了许多,这才看清底下硝烟四起的景象。 原本井井有条的街道上到处是散落的食物、衣服还有生死不知的人;好端端的房子要么给砸烂了,要么烧成了灰,最显眼的还是所有建筑里最高、最宏伟的那座神庙,顶端展翅欲飞的鸽子被砸掉了半边翅膀,莹白的鸽身也被泼上了脏污的泥水。 待仙鹤松开萨斐的衣领、把他扔到脏乱的地面,萨斐抬头一看才发觉多弗神庙已然是一副不可修复的废墟之像了。 他们到这里时已经是圆月高悬的晚上,四周静悄悄的,白天那些暴动的人闹了一天也回去修整了,按理来说神庙这边不会再有人出现。 可是萨斐踏入废墟,却在碎成石块的神像前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她转过来,紫色的双眼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银灰色的长发编成一股又粗又乱的辫子在身后甩来甩去,甜蜜的声音残忍地挖出萨斐埋葬好的心事:“萨斐,我来兑现承诺啦~” -分界线- 数据确实是很让人焦虑的一个客观存在。 我经常翻过来反复地看,即使增加了一个也很开心 与之相反,掉了一个就不开心 开始自我反思,不过通常都能调节好 我可太熟悉自我调节这个事了! 有时候看着寥寥无几的留言也确实有种单机的落寞 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想好了 我写这个故事也不是为了数据好看 我只是想给自己圆个梦,小时候开始一直没能写完的小说啊、故事呀、片段啊、脑洞呀 我想告诉我自己我是可以把它们写完的 数据嘛,那就是锦上添花的事啦~ 而且我在这个过程中确实很快乐也有许多收获 不必再要求更多了 加油呀,一直坚持下去吧 我在终点等你(^ν^) Step2阿尔撒兰(15) 月光下的女神美得令凡俗羞愧,以至于萨斐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他总是在面对与多弗有关的事情时没了灵光。 唳不一样,他敏锐发觉这个在人间还明晃晃地以神体出现的“多弗”有些假,不过他不准备打草惊蛇,他要看看这个古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有能耐冒充神明的家伙扫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仙鹤,嘴边的笑容更深了,心底却又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再看一眼看起来呆呆的萨菲,假扮多弗的桑德表示并不想同这个人太过亲近——嗯,万一被这呆子同化了可怎么办?人家可还想留在多弗大人身边……看、热、闹啊~ 他决定把这两个往另一个地方引。 【哼,你想让他们去海温赫尔,我偏不要如你的意。】 桑德心中暗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做出一派黏人的架势去拉扯置身事外的仙鹤,说的话也很恶心:“呜呜呜……唳、唳呀!你终于肯见我了呜呜呜……” 他表面弱不禁风、实则强悍如牛地扑向唳,见这只仙鹤从容不迫地躲开,心下一转,又扭扭捏捏地说道:“你、哎呀!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你不必因为暗恋我又被我知道了就这样害羞的呀~” 萨斐回过神来了,一脸复杂地看向如遭雷击的鹤;唳,唳确实惊得几乎要维持不住这副优雅自持的模样。他凶狠地用眼神扼住这个假冒伪劣的东西,火红的眼里流动着汹涌的杀意:【闭、嘴!】 但桑德是个不畏惧死亡的,他甚至冲暴走边缘的仙鹤眨了眨眼,暧昧地说道:“没关系哟,我会帮你……嗯,保密的~” 然后趁其不备薅了三四片流光溢彩的鹤羽,灵巧地躲开唳的暴击,藏到萨斐身后,仗着神以化身姿态不得随意伤害人类,肆无忌惮地挑选起手里的羽毛来。 “这根……唉,不太好啊,扔掉吧~” “唔,这根太粗糙了!”他以一种十分夸张的高音惊呼道:“噢天哪!唳呀,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你是鸟呀,神鸟不好好保养羽毛,时间久了也是会秃的。” 这话越说越怪,萨斐都听出了“多弗”话里话外的幸灾乐祸,好像巴不得那鹤鸟羽毛掉光、变成秃子。他原以为大鸟看脾气是肯定受不得这种刺话的,没想到它眼睛里却十分平静,像红色的大海深沉得望不见底。 唳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心里有一点想笑。他除了在多弗面前偶尔会言辞犀利一些,其他的什么活物死物根本不能引起他内心的波动。更何况这个假冒货还如此明显地想激怒他,唳心里明白得很。 桑德念叨了一会儿,拎起他好不容易选出来的一根鹤羽,捏住根部随意揉搓,闭着眼神神叨叨地不知默念了什么,片刻后兴致勃勃地宣告道:“我们去斯诺调查信徒暴乱一事吧!” 他根本不是在建议,说完就用两根手指捏住萨斐的衣角,眨巴着紫盈盈的眼睛,吃定了萨斐一般对着这个凡人散发多弗的魅力。 人类青年当然也后知后觉地看出了这个“多弗”的崩坏之处,但是他的戒备心对上多弗的脸总是要大打折扣。他稀里糊涂地就点头答应和这两个来路不明的生物一起上路去斯诺了。 【我大概没救了。】 背上轻便行囊、继续被鹤爪勾着在高空赶路的萨斐面无表情地想到。 他们翻过绵延的雪山,穿过阿尔撒兰南边的广阔密林,沿着奔腾的河流往南走,又进入一片深山老林,过去之后紧接着是一片炎热的沙漠,最后才是终年大雪纷飞的斯诺王国。 仙鹤降到低空,脚爪一松把沉得不行的萨斐丢进了雪地里,总归松软的大雪也不会伤了他,只是冻得厉害罢了。 萨斐两排牙齿打颤,寒意顺着衣服的边线钻进他的骨头缝隙中,他努力控制住哆嗦的双手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件厚实的袍子。暖和了不少,但要抵挡这漫天的飞雪还是不够。 这里的气温之低,连有着紧实羽毛护体的唳都生生咽下了好几个喷嚏——怎么可能在人类面前打喷嚏?呵,神可不会干这种没风度的事! 只不过硬压下去的寒冷又从鼻腔回渡到喉咙,姿态优雅的仙鹤还是抵不过身体本能,狠狠地咳嗽了几声,脖子上服帖的毛都咳炸了,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慢悠悠地出现了。 “冻到了吗?”桑德依旧套着多弗的样貌,食指在空中点了点光秃的树枝,又落到唳和萨斐身上,转瞬间它们便飞到这一鹤一人的脖子、肩膀和腰腹,紧贴着他们如同温暖的冬衣一般。 唳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严寒中毫无反应的家伙,抬脚往前走去。 桑德眨着眼,又去招惹看起来很好欺负的萨斐:“你还好吗?手冷不冷?要我给你暖一暖吗?” 萨斐早知道自己对上这张脸毫无胜算,于是紧闭双眼,从背包中抽出一根粗枝当手杖,摸索着也往前去了。 桑德看他们一个两个都如此,不由叹息:“真没意思。” 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毫无阻碍地进入了这座大雪覆盖的边陲小城,城中一片死寂,只有漫天飞舞的雪是活动着的。 仙鹤甩了甩翅膀上的白雪,刚准备活动一下脖子,高高的天空上传来一声闷响。萨斐拂去眼睫上的雪花,雪地上的鹤被一只灰不溜秋的小鸟砸弯了脖子,吃了满嘴冰冰凉的雪。 萨斐既惊又喜:“咕咕!” 他跑过去捧起那只有他一个手掌大的小鸽子,接触到她温热的体温后,萨斐眼前模糊了不少,泪花在他眼眶里打转。寒风一吹,硕大的泪珠就掉进鸽子的羽毛上,小鸟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