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男是闺女》 第一美男是闺女_1 书名:第一美男是“闺女” 作者:杀脑丸 文案: 他是第一魔头,绝冥教教主冥爚,妖**的脸孔,残虐嗜血,心性直接。 他是第一美男,皇城第一首富的宝贝三少爷花倾悦,生性软弱,动辄寻死。 当毫无交集的两人遇上,一切阴谋拉开了帷序,柔弱无辜的美男成了导火线,目中无人的教主明知陷井却往下跳。 他冥爚为他花倾悦离经叛道,抛弃尊严,直到最后走火入魔。当他再次找到他,早已经嫁给他的人却告诉他,他和女人成亲了。 ☆、关于文中国家门派 (627字) 本文中架空出现的国家有慕斯、息凤,两大国(小国不计),巫疆隶属两大国交界线上被上方被遗弃的的部落。这个古老的部落残存着邪术毒功,神兽章节中会出现一点点玄的意味但绝不是玄幻(_|||写着写着情绪的有点高亢,就来了这么一手。)。 江湖门派有西陵派、清尘派、枪灵派、无殇派、玄真派,玄女山庄,奕剑山庄、上善山庄、伏虎山庄,盘龙门、蝶影门、御刀门,宝佑寺。五大派四名庄三持门一寺。这个时代的江湖门派由于百年前历经绝冥教第一任教主大肆屠杀,可谓人才凋零,如今盛世舞文弄墨多过痴迷武学者,哪怕过个十年二十年也没几个武学奇才入门。 绝冥教整个教不是只有书中已出现的外部绝冥教,绝冥教的内部是由第一任教主(也就是泣血剑的原主)内定的三大长老掌管(他们逝世后由得意弟子接替,绝冥教几乎是个痴迷武学修炼的和尚教。)长老专门负责收集弃婴或者有练武胫骨的幼儿集合训练,最顶尖的十位会派往外部补充残缺的十夜卫之位,历代教主更换,夜卫也会跟着淘汰重换,而教主人选通常是内部人最顶尖那一位,除非冥爚这种被私下带进去训练的特殊份子,这种人总部训练完直接送出外教,他们直接杀掉教主可以上任,总部不会干涉。 在下来就是教众,都是一批批达不到十夜卫而过十五就淘汰掉的人。像中途入教的人,即使是教主也不能将人提拔上十夜卫以上的位置。像左千川这样的角色,之前是前教主抢来养大的小情人,而冥爚让他就任左护法是三大长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默认的。 ☆、推荐新文 (139字) ☆、楔子 (1930字) 雷电横过漆黑阴霾的天际,绝骨林外空旷的平地上有那么一两秒被劈亮,横七竖八的断尸骸骨散落一地,有些肢体还在流着血液。 站在尸骨外围的人闻到那股巨大的血腥味就想作呕,印制不住对这种毛骨悚然的场景恐惧着,却只敢抓紧手里的剑不停发抖不敢上前,一时间,绝骨林静的诡异。 “呵呵……怎么不过来。不是要诸邪魔么,是太黑看不清本教主这个大魔头就站在这里么。”红衣似血的少年舔了下手中泣血剑沾上的血液,轻佻的语气在空旷的树林里显得阴森渗人。 哆嗦的几个人眼里露出震惊,惊恐道:“泣血剑,你居然拿到了泣血剑。” 呸!难喝……红衣少年将血吐出来后不停吐口水。本来想吓吓这帮年过半百的老头,让他们死前吓个魂飞魄散早死免超生的,现在看来,这招不起作用了。 “看来不是一般的山村野夫啊,还知道是泣血剑。”哼,那身山野村夫的伪装劣质的不像话,说话时更是破绽百出。 泣血剑乃几百年前还是正道的绝冥教历经内讧时消失的宝剑。冥爚眼里,这把破剑也没有传说中那几个版本那么神,不过是剑身透明的很漂亮,杀人时还会冒出红色的光芒挺耀眼,他之所以带着这把剑的原因也只是看起来挺牛,能引来很多人觊觎和吓死好多人。 “嗫,谁接着上。”差不多该回去闭关了,没功夫跟他们耗。 一个长相猥琐摸样的人斗者手里的剑哆哆嗦嗦的说:“冥教…教主,饶命啊,我们这次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哦,路过扮成这样做什么。只是‘路过’我绝冥教的人,尸骨都能堆成小山坡了啊!”冥爚调侃。 自从半年前,他拿到泣血剑活着回来并杀了上任教主成为新一任教主之后,每天都有各门各派的人来到绝骨林附近探绝冥教目前实力虚实。他也不负众望的把他们砍成一截截送回去给他们的掌门,让邪教成为名符其实的邪教。就是算今天这些人只是路过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冥爚眼里闪着兴奋,提起泣血剑,随着冥爚招式泣血剑像感应到主人的兴奋一样顿时红光大盛。用极快的速度穿梭在活着的几个人之间,不到五秒又回到原地,冥爚身后又多了一堆新的残骸。 对身后的残骸冥爚没多看一眼,在他泣血剑下没有活人。望了眼悬崖边上一抹白影和树影,冥爚提着干干净净的泣血剑往悬崖走去,树影上的人他一点也不担心会跑掉,给他机会跑他也跑不过他的轻功。 “绝命崖之所以叫绝命可不是用来跳的。”冥爚冲着白影阴森道,要死也也是死在他剑下。 踏在悬崖边的白影闻言转过身;“那你杀了我吧,顺便把我的尸骨丢下崖底。”他,已经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更没有脸面回去见爹娘。 “想死,简单。”嗜血一笑,冥爚提起泣血剑,剑身立即像赋予了生命闪着红光。 冥爚不急着杀了他,只是提着剑像逛街一样慢吞吞靠近,几步之距的时候却停住,并不是这个男人一瞥惊鸿的容貌。 在强烈的红光中,冥爚看到了一双毫无生气的眼、凌乱的衣衫,丢弃在一旁的冠帽和散落的长发,从这些特征上并不难猜出这谪仙般的人刚遭遇了什么。跟路过的人。。。。。。不,已经成为残骸的断尸怕是脱不了关系。 “你想死,本教主偏要你活着。”他,冥爚就是恶魔,别人怕什么他就喜欢什么。 白影的身躯听见这句话猛地一颤,转头立即跳下崖。要他这样活在世人面前,让爹娘成为笑柄,他、宁可死。 没让他死,他敢死。冥爚双眼红光闪过,身形一晃,瞬间来到崖边拉住坠落的人,速度刚刚好单手抓住了悬崖上挂着的人。 冥爚邪妄笑道:“求我拉你上来如何?”只要这个人一开口求救不再想死的话,他立即放开他的手,他只喜欢杀人,从不救人。 白影困难的伸起另一只手,狠狠掰着拉着他的手。比起死,他怕被救,更怕眼前邪气很重的人来救。 挣扎着想死么,冥爚的手下意识拉的更紧。另一只手仍然轻松的拿着泣血剑在地上刻画着蔷薇的图案。刻完后,轻蔑的看着悬崖上痛苦着想去死的人,光是看着别人痛不欲生的表情他就觉得很兴奋。 等白影无力挣扎就这样挂在悬崖边不动时,冥爚无趣的看了眼挺尸一样的人道:“还想死?” 第一美男是闺女_2 “嗯。”白影像快断气一样轻哼着。 “说说看,叫什么名字?没准本教主听着顺耳就放手了。” “花倾悦。” 啧啧啧……冥爚意外的看了眼花倾悦。天下第一美男加第一富商三男一女中的小少爷,很有死的价值,批准。 “那好吧!本教主也做一回善人,这就赐你死的权利。”唇瓣勾起妖异的淡笑,冥爚松开手。 失去支撑的白影如飘絮随风飘落山崖,嘴里还挂着倾国倾城的微笑。只是、跟着坠落的还有一只红衣人,还有一句闻不可闻的该死。 ☆、第一章 (5087字) “该死的。”冥爚拖着一身寒气逼人的衣衫站起来,双目扫视着周围。 冰凿的山洞?四处不止挂满冰还冻着许多尸骨,时不时还有阴嗖嗖的寒气到处乱窜。看惯了这种场景的冥爚没有一丝害怕,他杀人的手段比这些更残忍,只是这冰洞不像有路出去的摸样。 努力回想。。。。。。他记得跟那个倒霉鬼一起掉下来时是掉下深潭里,而他练得是至阴的武功秘籍,也及时用内力护住了心脉,倒是没啥事。 倒霉鬼?冥爚转身在光滑的能照出人影的冰地上寻找着。只是四处竖立着奇怪的小冰丘,根本无法看到。冥爚低头想了想,咬破手指提起手动用了下内力。前面一个冰丘后立即泛着耀眼的红光。 哼,还好泣血剑认主。只要他不死,百里内只要滴血催动内力,饮过主人鲜血的泣血剑便会回应主人。 绕到冰丘发出光芒的地点,果然看到泣血剑还有一身白衣的倒霉鬼,无视冻的蜷缩成一团的人,捡起自己的剑,冥爚站起身打算走人。 只是身后蜷缩着的人低喃了几声,在空旷的冰室里极为清晰。 没听见,没听见……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只是轻微的呢喃仍旧清晰的钻进耳里。 冥爚转身瞪了眼声源,蹲在白衣胜雪的人面前认真看,这张漂亮夹杂着可爱味道的脸说是天下第一美男也不为过。冥爚轻哼,活该。。。。。。长得那么勾引人,难怪倒霉遇上那帮老色鬼。 虽然看不见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但睫毛还真是又卷又长,摸了下露出的肌肤,点点头,白皙纤细。再伸手摸摸懒蛋,又点点头,光滑漂亮。 好吧!还不知道出去要花几天或者几个月,找个玩具带在身边也好打发下无聊。魔性发作想砍人了也有个谪仙般的人给他发泄不至于砍空气。抱起蜷缩的人,冥爚手贴紧背部将内力输入冰冷的体中。 “冷……”花倾悦低声呢喃,往身后温热的怀抱缩了缩。 冥爚皱眉,从小他就不喜欢别人靠近。那样的训练和互相猎杀的生活也不能被人靠近,轻易放松防备的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就像他现在会处于这种境地,就是列子。 “醒醒。”冥爚拍拍花倾悦的脸颊。这冰室不分白天黑夜的,又冷又冻,他还真睡得着。 只见对方只是脸朝里,更缩进他怀里舒服的睡大觉。 冥爚妖艳的脸庞一沉,带有愠怒的征兆瞟着怀里像猫一样的人。他大少爷是把他第一魔头冥爚当被窝了不成,是不怕死还是想死想疯了。 转头看看四周,滑不溜秋的冰,看不出缝隙的墙壁。再看看怀里没有一丝杀伤力可言的人,冥爚重重叹息:祸水!要不是这只野猫在山崖边乱挣扎,他衣袖上的丝带也不至于缠住野猫的手,不缠住野猫的手,他也不至于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带下山崖。 应该……不会传出去吧!毕竟没有留下活口。。。。。。 不、有一个!树影。冥爚再次狠狠瞪了眼怀里的人,传出去叫他在教众面前情何以堪,被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花瓶绊倒,还落得如此境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冥爚感觉睡意正盛的时候。怀里的人却动了,之后睁开双眼。眨了眨宝石黑的眼,花倾悦看着眼前一片红的布料。动了动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个红衣男子怀里,挣扎了下又看到泛着红光的泣血剑。 脑海像倒带一样想起在绝命崖上的遭遇,花倾悦惨白着脸,尖叫一声后狼狈的挣脱冥爚的怀抱,爬到身后的冰丘上靠着,瞪大因惊恐而涣散的瞳孔。 被尖叫吓跑瞌睡虫的冥爚立即睁开眼睛,不爽瞪了眼花倾悦:“叫什么叫,再叫本教主捏死你。” 好不容易等来了瞌睡虫,摸清了时辰左右还没清醒过来就差点被花倾悦吓跑了魂魄。什么天下第一美男,他看是天下第一霉男才是。 感觉身体不断被冷气袭击,花倾悦抱腿坐着喏喏开口:“这里是哪里?”到处是冰封的骸骨,看着阴森的恐怖。 “你不是想死么,死哪里都没差,问什么问。”冥爚不耐烦的闭目,倾听着风向与动静。还没窒息死亡证明是有空气和风进来,有这些自然有出路。 花倾悦委屈看了眼闭目的妖孽,再看看身上被扯坏的锦袍。突然脱掉外袍丢在一边冰封的骸骨上,又恢复成跳崖前一样,双眼空洞一心求死。 当冥爚确定了方向后睁开双眼,看到就是眼前明显很冷还脱掉外衣求死心切的人。有些恼火的看他一眼:“到我后面来。” 花倾悦不动,继续缩在冰丘上发呆。 “不就是被老男人摸了几把,也没把你给怎么着,至于么!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看到花倾悦要死不活的摸样,冥爚突然有些受不了。真是位比黄花闺女还闺女的男人,虽然衣襟是被撕裂,但还是看的出最多也只是给人家摸了几把,之后就赶上他去闭关路过了。 “花家三少爷行冠礼当天被掳走还遭受男人侮辱,传出去不止坏了花家名誉还让爹娘丢人。本公子如何有颜面回家见爹娘,倒不如一死。” 冥爚看了眼这位“闺女”怎么看都只有十五六,看不出来真有十八了。弱不禁风的,摸几下就寻死腻活,无法理解皇城第一富商是怎么把这么个少爷养成这样的。 “你脱了衣服不会就想着冷死吧?”冻死倒是保存尸体的好方法,以后这里若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圣地时,没准后世人还能瞻仰到第一美男完美无损的遗体。 “脏。”想起那几只成为断骸的手在自己身上摸过,花倾悦脸色顿时煞白,如果不是没衣服换,他连身上的衣服都想脱了烧掉。 “你不是吧!有洁癖?” 花倾悦委屈的点点头,冥爚这回真无语问苍天了。 蹲在花倾悦面前,冥爚伸手捏紧他的下巴问:“被老色鬼碰过就觉得脏?” 花倾悦脸色透明点点头。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时刻提醒着他,不让他忘记一刻这么屈辱的事。 冥爚再问:“衣袍被碰过,穿在身上无法忍受。” 花倾悦开始发抖,再度眨眨眼默认。 “哦,那我不脏吗?被我碰到你就不会觉得恶心么?嗯?”冥爚故意放开捏紧的下巴,伸手将花倾悦揽入怀中。 第一美男是闺女_3 被人摸几把就要死要活,真看不惯。想他冥爚这辈子别说是女人,连男人都不敢碰一下,谁知道碰完后还有没有命醒来。绝冥教长大的杀手什么都能作为杀人的武器,而利用美色与身体是女教众为除掉对手最常见的手段。把毒药吃进肚子里,与她交欢的人隔天就会暴毙身亡。因为毒物转移到第二具身体就会不知不觉发作,这种毒药被他们称为“绝爱”。 “放开。”花倾悦闻言不断挣扎,心底有些恐惧。虽然他一心求死,但是眼睛没瞎,冥爚杀人时残忍恶心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偏不放。你不觉得本教主长得很好看吗?”冥爚厚脸皮的搂着第一美男说道。 花倾悦不再挣扎,有些不着边的抬头认真看起冥爚的脸孔。第一感觉就是,狐狸精。绝对不比他差的姿色,于是傻乎乎点头。 冥爚再度厚脸皮开口:“不觉得本教主手指修长,比女人还像青葱么。” 花倾悦无语看着眼前用眼神威胁他的人点点头。他手指是很修长,根根分明,但是为什么要跟葱比…… “是不是遇到QJ你会感觉生不如死?” 花倾悦再度眨眼默认。 冥爚突然觉得好玩,真想看看被QJ后他会怎样:“这里可没有水,无法洗澡换衣服的你不如从了本教主,本教主碰过是不是就很干净了?” 花倾悦没有听清依旧傻乎乎的点头。他只知道这个人说什么自己都得点头,不然会死的很惨。他是想死,但不想死的很难看。 “那我就不客气,开动了。”冥爚说完,不给花倾悦回神机会,霸道的抓住就亲。 开动?开动什么。。。。。。花倾悦还没回神,只见眼前出现一张妖孽的脸,而他的唇正被对方贴着。花倾悦大受打击的挣扎,眼眶通红,不一会就满脸泪痕。 冥爚不悦的松开花倾悦的唇,他不知道贴上唇后下一步怎么办:“哭什么哭,快点告诉我怎么亲?亲完后怎么办?不然出去后把你卖去当男妓,还到处宣传你的身份,让所有人都知道花家三少爷千人睡万人枕,让你爹娘死了也没脸见祖宗。” 花倾悦擦着满脸泪痕,使劲摇头:“我。。。。。。不会。本公子不当男妓,你杀了我” 冥爚皱眉,又爱哭又软弱连教他QJ都不会。看来杀了他好了,免得他活着出去后到处说绝冥教教主连QJ个人都不会。想完就动手,冥爚提起剑动用内力,泣血剑立即泛起红光。 花倾悦瞪大眼的看着他手里的剑,想起之前看到的断臂残骸不禁好怕缩了缩。不,要死也不要死成那样,他可是第一美男,要死也要死的好看。 一次是侮辱二次也是,死了就没事。想到此,花倾悦立即紧张快速的说:“别把我砍成几段,我教你。你让我死的好看点好不好?” 放下泣血剑,冥爚勾起邪恶的嘴角满意点头。他就是吓吓这个胆小鬼的,要杀他不用一秒,哪里还等他磨蹭,他可是他这里唯一的消遣,可不能这么早死了。 花倾悦怯怯的看了眼冥爚道:“在花家是行了冠礼才允许看男女之间的禁书,我按照花家家规第一个环节到祖坟敬酒,半路就被劫走,没看过。” “那你怎么教我?信不信我把你碎尸送回去给你爹。”冥爚冷色道。说到底教不了他,行个冠礼还要告诉祖宗……有没搞错! 花倾悦吓了一跳,瑟缩靠在冰丘上委屈瞪着冥爚。他真的没看过嘛。 哟嗬!敢瞪他……要不是他是目前唯一的玩具,还指望着他教他QJ他,早拧死他了。无聊的瞪了眼花倾悦,冥爚提剑起身。跟花倾悦耗,还不如检查出口是否跟测探的一样。走了几步发现衣角被扯着,转身瞟了眼花倾悦:“干嘛。” 花倾悦脸色涨红的低头,手指扯掉腰带,白色衣衫立即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冥爚挑挑眉,双手抱胸站着,邪气的盯着散开衣袍下若隐若现的肌肤。这厮总算脑子通灵了,知道唯一活路就是勾引他大爷了。 磨蹭良久,花倾悦终于挪步上前,学着之前别人对他的样子扯开冥爚前襟,伸手溜进去抚摸着他胸前,摩擦着。 “啊……”情不自禁轻吟,冥爚惊慌回神。挣开花倾悦的手,瞪大眼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刚才……是他的声音?没错吧! 花倾悦愣愣看着冥爚不明白他捂着嘴在干嘛,不是要他教他的吗? 冥爚回神放下手,侧头掩饰不自然:“我是要你教我,你用那么大力干嘛?不知道会疼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疼不疼。”花倾悦埋怨道。 冥爚提起剑对着花倾悦:“再顶嘴,试试。”见花倾悦识趣闭嘴才放下剑:“继续。” “没了。”花倾悦傻愣愣说道。那几个很脏的人就对他这样,之后这个魔鬼一样的人就出现了。 “什么!这就没了?”这是哪门子QJ?他们都没扒光衣服,之前接任务杀的人中也有在床上QJ的,不都是扒光了衣服的。 算了。。。。。。QJ就QJ了吧!出去几个人现场QJ给他看,要是看到不一样的话再收拾他也不迟。 “穿好衣服,走吧。”冥爚用剑将地上衣服挑起来,丢给花倾悦。 看着飞过来的衣服,花倾悦瞳孔微缩,躲瘟疫一样跌跌撞撞闪开。 冥爚摇摇头,脱了红艳艳的外衣扔给花倾悦。丢出去之后即刻后悔了,连摸过的都嫌脏,他这外袍虽是新的,昨晚也没少沾血。 不出冥爚所料,花倾悦接住伸手直觉就是想丢掉。衣服上传来的淡淡的异香让花倾悦打住了手,挣扎了片刻低头默默穿上。 愿意穿就好!敢丢他的衣服就剁碎他,免得冻死在半路,他还得拖尸体出去剁碎再送回花宅,多费事。 花倾悦眼神有些迷离看着冥爚用剑在墙上飞来飞去,像凿冰一样刻画着奇怪的图形。红衣黑发,还有会发光的剑,就像真的妖精在眼前飞舞。长那么大认识的人中,无论男女都没见过像他这样,那种直达心脏致命的吸引,就像天生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冥爚按照拼奏法凿完脑海中的图形。转身看见傻乎乎等砸死的人立即来气,吼:“发什么呆,想死也出去再死。”立即提气飞身,掳起发呆中的花倾悦迅速点着小冰丘撤退到百步之后,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停在巨大冰柱后躲着。 直到停下,花倾悦仍旧愣愣的看着飞身搭救自己的妖精,心脏砰砰直跳。 轰隆的一声,那扇冰墙开始剥落,四周的冰柱不断往下掉。剥落完的墙上开启了两个成人大小的洞口,冥爚立即抱起花倾悦躲过飞冰残屑钻进洞口,洞口随之关闭,从开到关只有短短的五秒。 “喂喂,回神了,走。”拍拍花倾悦的脸颊,冥爚不自觉牵起他的手走在漆黑的通道中。 花倾悦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抓紧了牵着自己的手,眼神有些迷茫的跟着走。 对于手突然被抓紧,冥爚没多想,只当他娇滴滴的大少爷因害怕,软糯糯的“闺女病”又发作了。 ☆、第二章 (3012字) 万里晴空,天空蓝的只有几朵白云飘在上面。灼热的阳光的洋洋散散洒在山谷,斜斜的峭壁中间有少量的水从上而下流入湖面,泛起粼粼波光,入眼一派天然。 第一美男是闺女_4 冥爚皱眉,湖,野花野草,一望无际的树林,连风都带着湿气,这又是什么地方?崖底?不像、整个绝命崖和绝骨林哪怕一寸土都被他记的清清楚楚。他们到底是被冰潭冲到哪里了,莫名其妙的冰室,莫名其妙的森林。 “真漂亮的地方!”花倾悦舒展了眉目感叹道。他从没看过如此天然的景色,最多也就是假山水,人工湖。 漂亮?冥爚不屑的撇撇脸。八成没出过远门进过林子,野花野草大概都没看过,乡巴佬。 花倾悦突然收起喜悦,抱着肚子顿下,一副愁绪万千的摸样盯着地上的小草。 “怎么了?中毒?”冥爚蹙眉查看花倾悦的脸蛋。肤色正常不可能是中毒,就算中毒、这里也没有能做解毒的材料。死了也好,不是很喜欢这里么?他会大发善心不破坏他的尸体,就把他丢在这个野外的,让他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饿了。”花倾悦起身走到树底下乘凉,一副我饿了就要吃饭的少爷样望着冥爚。 矫情……冥爚翻翻白眼。做了教主他怎么感觉还是在卖命,不过,补充体力是出去之前最重要的事情,提起泣血剑认命去找吃的,他不认为没有一点功夫底子和胆子的少爷能找的到食物。胆小有洁癖,不能吃野味就只有水果了! “等等,带我一起去。”花倾悦想起什么似得,上前拖住冥爚的手。 冥爚看了看花倾悦不安的摸样,伸手狠狠对准他的头就是一拍:“别给本教主拖后腿,想死的人还怕什么。”说完,拍掉抓着自己的手。使出快如清风的轻功闪身入了树林,眨眼间没了身影。 站在原地的花倾悦失落的蹲在湖边,看着湖里的狼狈的倒影发呆。是啊,真被丢下了又如何?他,只有死……这条路了不是吗?即使出去了,在别人带着异样的眼光中他也无颜面活在这世上。 自哀自怜半刻钟后,花倾悦回神掬起湖水梳洗起来,整理完毕后摸摸身上的红袍,解下腰带和衣服放在湖边,赤身裸体踏入冰凉的湖中洗澡。要死也要洗的很干净。 冥爚躺在湖边一颗树枝上,手里提着现砍现做简陋的篮子。里面装着不少品种的果子和竹子做的竹筒。将水果挂在树枝上,冥爚光明正大偷看第一美男泡湖,说花倾悦是泡湖还真是泡着!从他回来时就看到花倾悦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站在没过胸口的湖边泡着发呆。 啧啧……洗干净的天下第一美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什么叫回眸一笑万千粉黛无颜色?眼前这位失魂落魄的可怜相都能直接把他们教里的第一美人比下去。这肌肤水嫩的。。。。。。比一年前沐浴时被他了结的花魁还要引人遐想。可惜了是男子,若是女子这天下恐怕又多了个红颜祸水。 看看时辰差不多,冥爚提起竹篮如天仙下凡一样,优雅的飘落在花倾悦眼前。 花倾悦一看见冥爚眼里闪过一丝璀璨,接着蒙上了雾气。去了那么久,他,以为他真的嫌他麻烦丢下他独自走了。 “皮肤都要泡的皱巴巴的了。还不起来洗水果,还想本教主伺候你不成?”将竹篮往地上一放,冥爚抽了根草叼在嘴里,就坐在对面等着看美男出浴。 花倾悦走了几步,停住。对着冥爚道:“你转过身去。” “噗……咳咳……”冥爚立即被口水呛了下,草屑最嘴角滑落不停咳。 “你没事吧?”花倾悦有些担心的看着咳的一脸涨红的人。 冥爚稳着气,邪魅的凤眸瞪了眼花倾悦;“只要你少说话本教主什么事都没有,准能健健康康祸害遗千年。” “没事就赶紧转身,我要穿衣服。”花倾悦皱眉看看手指,真的泡皱了。 “是,是,是,本教主这就转身。”冥爚转过身盯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生平有种无力感油然而生。玩具而已,是不是对他太过纵容了? 呵……花倾悦,真是奇葩一颗啊!同是男子,都一样的结构,穿个衣服还怕人看着。若知道他挂在树上早把他看光光,没准又要闹自杀了。 “好了。”花倾悦穿完衣服说道,然后很自觉的提着竹篮到悬崖水源边洗着水果,并拿着竹筒装满。湖里的水泡过澡,有洁癖的他自然不会在那里洗东西。 “你还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还会洗东西…… “在家里,丫鬟洗的很随意。我不放心的都是自己洗。”花倾悦将其中一个竹筒递给冥爚,然后坐在他旁边小口喝着竹筒的水。 “你是怎么养大的?太天才了!”冥爚拿起血红的果子咬了口,嗯!不错,不愧是只长在人烟稀少地方的果子,味道就是不一样。 “小妹自小比较调皮,不喜欢上女儿家的课,所以经常强迫我扮成她的摸样上课”说到这个小妹,他还真是怕了她。说是小妹,他们也只是差几个月而已。 “这样都行,不会被拆穿?”冥爚总算明白,少爷病和闺女症到底是怎样练成的了。 花倾悦脸色尴尬的垂眸,有些懦弱道:“花家的女子未及笄前,学习礼仪或女戒都是丫鬟陪同着垂帘听课。” 冥爚吐血:“你花家的规矩都可以赶上皇家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花家的女子都是要嫁入皇家的?”花倾悦疑惑的看着冥爚。他们花家出生的女孩不是会被封皇妃也会是王妃,已经好几代都是这样了。 “当我什么也没说。。。。。。走吧,带你去睡觉。”提起剩下的水果,冥爚领先走着。 “你叫什么?”花倾悦抓着冥爚的衣角问,好像他还没说过名字。这样一个长得好,武功又了得的人一定有个气势非凡的名字吧! “冥爚。”前任教主给他取了这个名字,是希望他像冥夜里的火光,成为他统一武林的力量。哼,踏脚石?他从来不做。他要自己化为火焰燃烧尽一切虚伪的东西,砍尽天下的废物。 “跟我的悦字同音呢,我叫花倾悦。”花倾悦还是有点惊讶的,不是想象中气势非凡的名字。像火光一样在夜里成为唯一照亮的光源,是像提着发光的剑冷血无情杀人那样?还是在黑暗的通道里成为他唯一的希望?冥爚。。。。。。 “知道。”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赏心悦目,只适合女子的名字。 两人一路再无话,直到来到一处隐蔽的入口。花倾悦小心翼翼进入洞,不让衣服沾上一丝草屑或者灰尘,等他高难度的进去后,冥爚早已经生好火坐在火堆边。 “困了就睡那。”冥爚指指一旁的巨石。 花倾悦上前扫了眼在他眼里不算太干净却光滑的石床,无法克服心理抗拒摇摇头:“我不困。” 看了黏在一起的花倾悦,冥爚翻翻白眼道:“婆婆妈妈,就该把你丢到狼群里养。” 脱下火红衬衣铺在床上,只着火红亵衣的冥爚伸手抱住花倾悦躺下。花倾悦脸色涨红,有些尴尬埋进冥爚怀里,闻着独特的异香闭上眼。 确定花倾悦睡着后,冥爚眉目立即染上邪气,睁开邪魅的眼,目光异常清冷的看着怀里熟睡的人。他不是没有怀疑和试探过花倾悦,比如:让他去洗食物之类的。从小就时刻游走在死亡边沿的他没办法完全相信一个陌生人,哪怕这个人是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的。 他们的相遇太巧了,仿佛在无形中张开的网,就等着他上钩。布局的人似乎很了解他们,不但他魔性发作的时间能算中,还很了解花倾悦的性格。布局人唯一失算的就是他堂堂绝冥教教主会掉下山崖。。。。。。 既然游戏开始了,如果花倾悦只是被安排好被他杀死的一枚棋子……冥爚收紧圈着的手臂,失神片刻又放松。 跟以前一样,玩腻了……碎尸送回去,不是么? ☆、第三章 (2578字) 第一美男是闺女_5 兜兜转转边走边玩,冥爚和花倾悦再次回到绝骨林事发地点的时候,已经是他们坠崖第四天,守在崖口和林子边缘的教众远远见到他们的教主和一个陌生男子身影,领头的立即带了几个人上前。 “参见教主”六人单漆跪地,双手抱拳。 冥爚脸色一凛,嬉皮笑脸之色不再,双眼阴戾带着丝杀意瞟了眼跪地的人,冷冰冰道:“是本教主死了吗,擅自调动教众的事也不用跟本教主禀报了” “禀教主,属下奉令在此等候失踪的教主”领头男子一板一眼回道。 冥爚脸一黑,这个…不醒目的笨蛋,谁手下的:“叫什么名,奉谁的命?” “回教主,属下叫张悬,奉左护法的命令,带人守住绝骨林和绝命崖的出入口”张悬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回道。这上头决定的事,跟他们的意愿没有任何什么关系啊,他们只是听令行事。 冥爚敛敛眼眸,左护法不会背叛他,这个把握还是有的,会这么做也就是说教里出了重大事件,他没能通知到他所以擅自决定了。 想通后,冥爚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然后转身看了眼回到这个地方没有再说话的花倾悦,看他那一脸惨白,估计是想起他还要忙着自杀的事情了。看来没时间玩了,罢了,看在他给他打发无聊的份上,破例让他当第一个泣血剑下活着的人。 冥爚劈昏花倾悦,顺势抱住他滑落的身体,看着怀里的人,一时间在带回去和送回去之间犹豫不定,送尸体他是送过,还很善良砍成几节装进箱里。 张悬看了眼怪怪的教主,傻傻开口:“教主,左护法下令让属下们守在这里,一旦看见教主,立即恭迎教主回绝冥商议大事” “那就回绝冥,不必要的人撤退,留下原本驻守的人”什么大事那么婆妈,要是让他知道左千川这么兴师动众的事是鸡皮蒜毛的小事,看他不把他送去当个养狼的。 “是”张悬再次拱手,迟疑了下还是喏喏问:“教主,是要带这位公子回去吗?”他们教主消失了几天难道就忘记了自己定下的教规,教规里貌似有一条就是带进绝冥的陌生人必须调查清楚身份。 “呵……张悬,你能在绝冥混到现在还真是奇迹,左千川八成喜欢你够笨,还真是{心细如尘}”连教主的事情都敢过问,一根筋直到底。 “教主夸奖了,张悬愧不敢当”张悬憨憨的摸摸眼角黑色的蔷薇纹。 自十年前,左脸眼角下有黑色蔷薇花纹的男孩出银子让他葬了家人后,他就改文从武,发誓长大后也要在脸上纹上绝冥教的黑色蔷薇。 冥爚楞了下……眼角的蔷薇纹,教里除了左千川的刻在眼角,大概只有这个笨蛋会弄在眼角了。因为,一年前、前教主的旧教规里,眼角花纹是罪人的身份证明,而这条列是前教主遭到某人背叛后才定下的。 “呵……,喏,接好”冥爚冷笑一声,将手里的人推了过去,看了眼花倾悦接着道:“把这个人完好无损的、悄悄送回花府”说完,转身飞入绝骨林。 通往绝冥教,一是通过绝骨林的毒蛇猛兽,过去了没被吃掉咬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二是从跳下绝命崖后用轻功一口气飞过去,估计不是绝顶的轻功都会半途累死坠崖。三就是跟冥爚一样百毒不侵还会驭兽。最后就是和普遍的教众一样吃绝冥特制的毒药,终身受控。 红色纱帘,金色珠帘,红匾金字《绝冥宫》,整个房间几乎都是刺眼的红加金的装饰,可见住在此处的人既喜红又张扬。 “说吧,我听着”冥爚横卧在铺了厚厚一层红色软垫的漆金躺椅上,慵懒的闭着眼说道。 坐在左下角一身青衣的左千川揉揉视觉刺痛的眼角,慢吞吞开口:“在你失去联系的这四天,江湖上大到各门各派,小到各庄各帮,都开始偷偷聚集商讨诛邪教杀魔头的‘机密’大计” 无论进来几次,他都觉得冥爚的嗜好和品位都特庸俗,可偏偏这些庸俗的东西配上这个妖异刺眼的人就成了合适 “哦,还来啊”冥爚嘴角露出鄙视,轻笑的弧度牵引着妖娆。 单莜哗的一声展开手中与衣服同为紫色的扇子,道:“我说冥大教主,你四天前杀的那些人可是名门正派的穷道士,传言更是说天下第一美男也遭你毒手,纷纷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想着法子来讨伐你呢” 哼,道士,冥爚不屑的睁开眼:“我倒是第一次见道士扮村夫又偷又抢人,抢得还是个男人,名门正派就是名门正派,还真不敢比,做个坏事还要偷偷摸摸的。哪像咱们,心情好做做善事,心情不好,逮谁就宰谁。” 左千川抿抿完美的唇:“那你冥爚就是从年头到年尾没有一天心情好过,好歹把尸体留下,你居然喂狼了,骨头渣都没有,人家来讨要,咱们拿什么赔”等他察觉到不对劲,匆忙带人赶去现场时,只看见血迹和吃的饱饱的狼,害他以为自己赶着去给狼宝宝擦嘴的。 “我这不是为咱们教里省粮食么,千川开的那几家妓院赚银子多不容易,咱们的杀手接单拿的银票也只够塞他们自个的牙缝” “你还真好意思说,绝冥就你一条米虫”塞牙缝,谁的牙缝那么大……单莜觉得光是想嘴角就有抽蓄的感觉。 “我身兼魔头头衔,此乃重任” “好了,回来就好好呆在你的绝冥卖命,控制下你走火入魔的次数,多闭关修炼少出外闯祸”左千川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千川”冥爚喊住离开的人接着道:“我今天看到一个笨蛋,跟你一样的笨蛋”冥爚睁开半眸,有些愧疚的看着门口修长的背影。 单莜合扇,眼里大放异彩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刚升管理领头的傻小子是吧,他特好玩,整天围着咱们左护法大人转的样子,看了就想欺负” 冥爚不语,只是看着左千川。每次看到他脸上的蔷薇纹,他都觉得愧疚,不管左千川说几次,当时放走他并不是因为惺惺相惜,只是因为一己之私,他还是觉得是自己间接害的。 左千川身影一顿,如果时间倒流,他还是会拿命当赌注,还是会选择偷走钥匙,选择打开冥爚逃走的锁链。他唯一的希望只有冥爚,只有冥爚逃跑了,他才能摆脱前任教主的束缚和屈辱,才能拥有自由。 他赢了,不是吗。现在的他不用害怕夜里会被送上教主的床,不用再被羞辱。 “挺漂亮的,不是吗?”左千川抚上眼角的花纹,释怀一笑:“至少我这么觉得” 冥爚点头:“是,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单莜不明白看了眼两人嘟囔:“咱们绝冥的第一“美人”,当然了” 冥爚瞪了眼单莜,起身离开躺椅回卧室,有些人、拿解释这个词语对待很多余。 ☆、第四章 (2063字) 当花倾悦睁开眼,就看见熟悉的白色帐顶和房间。有些不真实的擦擦眼,眼前依旧是他那奢华而不庸俗的房间,连他最喜欢的白梅屏风都未曾移动半分。 “三少爷,你醒啦!”端水盘进门的粉衣丫鬟惊喜喊道,之后眼神有些闪躲的低头。 “小涵,我怎么回来了?”花倾悦掀被起身,皱眉看着身上纯白的亵衣,不满开口:“我之前的衣服呢?” “啊,什……什么?”小涵反应很大的结巴道。 花倾悦眉目轻蹙:“我在问你我怎么回来的,回来前的衣服呢?” “少爷是昨天傍晚突然出现在绛梅轩湖边,被发现时一直昏迷着。是小兰姐姐让小厮给你换了衣服,说少爷不喜脏了的衣服,所以拿去丢了。对了,少爷,先梳洗吧!我去通知老爷和夫人。”小涵说完也不等花倾悦批准,逃跑似的跑出门外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往前院走去。关于她们三少爷被抢走的事,外面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只是看到昏倒在后院的少爷后,老爷下了命令不准在他面前提只言片语。 丢了吗……冥爚,不杀他了吗?不能教他QJ,所以没有用就送回来了吗?不,他已经是个肮脏的人,如何还能贪一份眷恋,奢一份怀念。冥爚这样的人物,就是做朋友,现在的他也不配了……花倾悦落寞的看了眼水里的倒影,拿起白色毛巾检查了下才开始梳洗。 第一美男是闺女_6 “悦儿,我的悦儿。”伴着哭腔的声音,穿戴华丽又美丽的妇人捏着手绢进门,一看见熟悉的身影,立即将花倾悦抱在怀里痛哭。 “娘,怎么了?”花倾悦不明看着自己娘亲李盈雪,虽然娘亲看起来柔弱,但绝不会轻易哭泣,爹娶二娘时她都没红过眼眶。 “咳咳……悦儿快窒息了,有话坐下来好好说。”接着进来的花傅才尴尬说道。看了眼明显消瘦晒黑的宝贝儿子,眼里的沉痛让他看起来无尽沧桑。 “有什么好说?等老娘查到谁动了我的宝贝儿子,老娘就花大钱请绝冥教的杀手用最残忍的方法弄死他我。”李盈雪说完又抱着花倾悦使劲哭,还不忘记将眼泪擦在自己手绢上,因为她儿子有洁癖。 花傅才深深叹了口气:“我花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重演此劫!” “不是你花家太有钱的错,就是我娘家李氏世代为将的错。没准都做过什么造孽事,因果报应都报在我宝贝悦儿身上。”李盈雪将沾满眼泪的手绢往后一丢,准确的丢在丫鬟能接到的位置,从怀里抽出另一条继续哭。 看了看满眼沉痛的爹和痛哭的娘,花倾悦心底再一次升起绝望。推开抱着自己的娘,花倾悦双膝跪地连着磕了三个头才开口:“爹、娘,是悦儿害爹娘丢尽脸面,是悦儿毁了花家的名誉,求爹娘将孩儿逐出家门。” “悦儿乖,起来。不是你的错,你没听见娘说吗?都是祖宗的错。”李盈雪将手绢塞进丫鬟手里,伸手去扶跪地的儿子。是她的错觉吗?她的宝贝儿子洁癖好像变轻了。不但跪在他眼里脏兮兮的地上,她没当着他的面洗手也不排斥她碰到他衣服了。真如外界传的那样被侮辱了,应该是变得更加排斥人靠近,更爱干净才是?这到底是受了什么泯灭人性的折磨才变成这个摸样。想到这种可能,李盈雪哭的更难过了。 “爹娘不用安慰我的,我知道的。”都几天了,如今爹娘的反应,他知道是传开了。 花傅才不悦道;“什么事都没有。只要不是像外边说的那样,被魔头害死了就好,只要你活着,爹娘就心满意足了。”李盈雪赶紧附和点头:“你爹已经修书给你两位哥哥,让他们尽量赶回盘龙城,相信不出一个月定能回到花府,一切都等他们回来再商议好不好?” 花倾悦摇摇头:“不,不能等。悦儿不想连累了花家和爹娘,不止要逐出家门……”挣脱李盈雪的手,花倾悦眼神坚定的看着因自己而痛苦的爹娘。缓缓起身背对李盈雪等人,拿出换衣前藏好的匕首往手腕一划。看着喷涌而出恶心的血液,花倾悦笑了,这个颜色让他想起冥爚。什么流言蜚语,就让他的死来带走一切耻辱。 李盈雪不明白的看着一直背对自己不说下去的儿子,直到看到缓缓倒下的人才惊恐瞪直眼睛。她宝贝儿子手腕在流血,被鲜血染红的手还在不断滴血!尖叫了声,李盈雪翻了翻白眼昏死了过去。花傅才稳稳心神,快速抱起一身血的花倾悦躺回床上。随手扯了个丫鬟的手绢系住流血的手腕大喊:“管家,快,请大夫。大福小福,把府里最好的伤药都拿来。”之后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妻子,再度叹气:“小涵、小兰、小莲,送夫人回房!” 悦儿啊悦儿,你怎么就能这么傻啊!就算死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你怎么就不知道啊!难道花家长了这张脸的人都是命运不平又短命的吗?自从这个孩子出生后,他看到这张脸就特别疼爱他。不止作为父亲的疼爱,连着对死去妹妹花轻月的疼爱和名字也一并给了他,疼爱这个儿子成了他最高兴最幸福的事情。 如今,旧事又要重演了吗?花傅才手掌颤抖的轻抚着花倾悦的脸庞不禁老泪纵横,这张脸,跟妹妹长得极为相似,连遭遇也相似。三十年前,刚接手花家事业,没能有空管出事回来后一直处于绝望中的妹妹,让她有机会自杀了。如今,别说有两个儿子帮着打理,就算是赔上整个花家他也要看住。 他不会让悲剧重演,也不愿意失去这个儿子。 ☆、第五章 (3594字) 踏过参差岩石拼凑的石桥,远远的看到绝冥宫门口三个伸手放下重复了无数次的人。左千川抬手示意身后跟着张悬站在原地踏着稳定的步伐上前,疑惑的看了眼站在绝冥宫门口焉候着单莜和他身后的两个男人。 “你什么时候也懂得通报这环节了?” 单莜有气无力的指指自己两只黑眼圈:“再整天候在冥爚身边,我会死的很快。” “冥爚在里面做什么?也不管教务,回来几天就呆在里面不出来。”左千川止不住好奇,欲推门而入。 单莜赶紧伸手拦住左千川:“朋友一场,提醒你别进去。咱们的变态教主最近迷上看妖精打架,还要换着口味,换着人物现场表演。” 左千川张了张嘴,瞠目结舌的看着紧闭的门扉。他认识冥爚没有十年怎么也有七八年,别说近女色,就是第一花魁扒光了衣服,他也能不带一丝动摇砍成七八段。 “什么时候开始的?”左千川终于找回了声音。 “回来睡了一大觉后开始发神经的。你说他走火入魔副作用是不是大了点,之前喜欢变态的杀人,现在居然迷恋看妖精打架。不是我说他啊,看多了对身体不好啊!”单莜摇摇头,他们的教主没准很快就会欲火焚身七巧流血而死。毕竟看了几天了,从男女普通的到现在重口味要看男男的。 左千川有些好笑的指指单莜的黑眼圈:“你之前不会就陪在他旁边看,才会有那么大黑眼圈吧?” 单莜一听,激动的炸毛喊:“什么叫陪,本大爷是被强迫站在一旁陪看。冥爚那家伙甚至拿出绝命令对本公子下令,要不是这双黑眼圈他都不打算放过我。”容易么他,冥爚简直不是男人,看了几天就像僵尸一样没有一点性趣或者表情,他单莜可是正常男人啊! 左千川捂着嘴角努力憋笑,他当然明白单莜的痛苦,毕竟单莜不是从小在绝冥教长大的,自制力跟他们都不是一个等次的。 “你笑什么?有本事你进去跟他一样看上几天。”单莜委屈嘟嘟嘴,哀怨的看着左千川。 “你回去睡觉吧!下山“睡觉”也行。教主就交给我吧!”左千川拍拍单莜的肩膀,故作沉重的说。 “兄弟啊!你好自为之。”留下一句话,单莜如释重负的疾步离开。左千川难得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伸出食指向身后的人勾勾。张悬立即快步走到左千川身边,一副讨好的摸样,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多么危险。 “能帮我做件事吗?”左千川声如琴瑟的问着眼前的傻小子,他知道这个笨蛋一定顶不住他张开的陷阱。张悬脸蛋绯红低头胡乱点,一副任君处置的摸样。就像单莜说的,看了就想欺负。 “那就把这两个男的带进教主的侧厅,这个下午都好好“陪着”教主,不能离开半步。做得到吗?”想要喜欢他,这么单纯可是不行的。 “张悬绝对会做到的,左护法放心。”只要左护法说的,再难他也要做到。 “那本护法先走了,你进去吧!”左千川故意拍了下张悬的肩膀,转身勾起坏笑。如果不是冥爚太过敏锐,他准会偷偷藏起来看完整场戏。 完全被左千川迷惑的张悬高兴的直点头,目送青衫远去很久才回神,带上两个男子推开左右护法没勇气推开的门。当张悬带着两个男人进入绝冥宫侧厅后,就这样站在门口像雕像一样立着不动。忘了说话,忘了身处何处,更忘了正对面大红软榻上斜躺的人是谁。只觉得一股一股热气往上冒。 一室飘舞的红纱,穿透重重纱帘暧昧的呻吟与低吼。外面天气热的令人烦躁,这里面疯狂的场景更是热的让女人羞红脸,男人软了腿。 “进来。”冥爚抬起眼眸看了眼门口模糊不清的人冷道。 像被冰冷冻醒一样,张悬定了定心神。带着身后的两人对着软榻上的人行礼,能抵抗如此强大的诱惑,不愧是教主!不,他应该怀疑他们教主是不是不行才对,毕竟看了几天啊!还是只看不动。 “怎么是你,右护法呢?”敢擅自换人进来,单莜是活腻了不成。 “回教主,左护法让右护法回去睡觉,吩咐张悬带人进来代替右护法陪教主”张悬努力忽视在他身旁那张几天前新抬进来的大床,更努力忽视上面上演限制级游戏的两女两男。 “算了,你随便站吧。站累了想休息的话就只能躺你旁边的那张大床,明白不?”抬眸意有所指的望了眼几天下来被撕扯坏的床单,冥爚勾起邪恶的嘴角,目若寒星。 “是……是,属下遵…遵命。”张悬眼双脚虚浮,一步一颤的移到冥爚身后站着。垂眸不敢正视眼前疯狂的场面,更不敢直视教主右侧站着的两名裸女。他怕流鼻血,怕身体不争气,更怕被送上床。 “停。” 随着冥爚不耐的喊停声,床上的男女立即停下动作,累的趴在床上连喘息都弱不可闻。 他们现在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吃饭、洗澡……不到三小时的休息时间。其他时间都必须轮番表演,没喊停就一直继续,哪怕教主大人睡大觉了他们也要继续。就算是是猛男猛女,几天下来也到极限了。再不喊停的话、就是喂药,估计身体也没有反应只能暴毙了! “把女的带出去。”冥爚对着裸女命令道。两名裸女立即领命上前,动手将床上瘫软无力的女人拖到门口一丢,然后用很有勾引教主嫌疑的走姿走回原地站着。 冥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突然换掉慵懒的摸样坐起来。很兴奋的对着眼前跪地的两名男子说:“你们,上去表演QJ对方给我看。等他们表演完,床上那对再给本教主表演一次。”男人跟女人表演QJ一点意思都没有,看的他好几天都半途睡着。从今天起,他就改看男人跟男人妖精打架。谁叫他加冠礼的年纪正在卖命杀人,现在有空就补回去,看禁书既落后又不清楚,直接看人表演容易的多。 第一美男是闺女_7 坐的端端正正,目不转睛看着眼前开始上演的QJ。冥爚像小学生一样认真,当后来的两个男人表演完QJ后,冥爚脸色却异常难看的让他们全部都滚出去,张悬也忐忑不安的低头。 冥爚一脸不悦的对一旁的裸女勾了下手指:“过来。” 完了!完了!教主大人不看要亲自上了。张悬心底大喊糟糕的瞟了眼凌乱的大床,一室暧昧的气息还很郁浓,即使没有了表演的人仍旧令人闻着窒息。 看着恭敬站在眼前的女人,冥爚伸手将右边的拉进怀里,手指摩擦了下女人的锁骨立即皱眉,不对,这感觉不对。推开怀里的女人将另一个拉进怀里,冥爚随便摸了几下,看也不看一眼媚眼如丝的女人便狠狠推开。 张悬再度在心底大喊糟糕,他们的教主真的不行啊!难怪看了几天双目清明,没有一丝情欲。 “无聊,给我说说这外边有什么大事发生,要有意思的。”伸脚踢了踢趴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女人,冥爚气呼呼的道。 “教……教主,是在跟属下说话吗?”张悬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废话,不是你难道是这些女人?”要不是左千川的面子上,早亲自提着这个笨蛋去喂狼了。 “要说大事还真是有两件,都源自同一个人。” “哦,谁这么有本事?” “花府三少爷。” 他!花倾悦…… 冥爚看着裸女低头沉思,终于知道为什么感觉不对,这些女人皮肤太差,让摸过上等货的他,对着这些劣质的货物下不了手。 “继续。” “是。”张悬点头接着道:“据说花家三少加冠当天被掳走好几天,送回去后就一直闹自杀,好几回差点死掉。” 冥爚诧异,还在闹自杀。看他跟他一起那几天开开心心的,以为他都忘记自杀,或……没勇气死了。垂下闪烁的眸,冥爚挥手示意张悬继续。 “这第二件事就是,自从天下第一美男被男人掳走并玷污的传言,在盘龙城传开后。什么寡妇,小姐,少爷什么类型的人都有,连乞丐都纷纷上花家求亲。更夸张的是有些有钱人家为了攀上花家,没有女儿可以嫁,居然为儿子送纳侧夫的书信上花家!总之这下皇城脚下这段地是热闹了。” 冥爚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那花倾悦的反应呢?”八成知道这种变相的侮辱后就直接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投井跳湖。 张悬有些遗憾道:“自杀频繁的上演,不是自刎就是跳湖,给他根针都会拿来自杀,一分钟不看着就会死掉也不一定。”天下第一美男就这么毁了,还真是可惜啊! “找人处理掉这些,我回来后一丝味道都不能有。”冥爚伸手指指大床,他怕这个笨蛋理解不来。 “是。”张悬单膝跪地坚定回答。 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冥爚转过身对着张悬:“对了!记不记得上次左护法带回来的天蚕云丝锦,就是雪花花一块不会脏的破布放在哪?” “回教主,都在属下管理的蓄宝库。” “很好,给本教主拿出来。”冥爚说完像风一样瞬间没了踪影,只留一室红纱飘扬不定。 张悬疑惑的看着冥爚消失的出口,他记得左护法带回来给教主的时候,教主看了眼很不喜欢,还说是丧服布只适合拿来擦脚。最后,左护法没舍得把天蚕云丝锦拿去当抹脚布,就一直存放着。 张悬突然瞪大眼睛,难道,这块高贵的布匹还是逃不掉成为抹脚布的命运。 ☆、第六章 (3534字)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的挂在星空闪烁着微弱却亮眼的光芒,像一匹黑布镶满水晶,耀眼的遥不可及。 花府后院绛梅轩,丫鬟手上拿满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来回回碰撞着,显得一团糟。出入地点都是同一个房间,没错!她们花府三少爷第N次自杀了,还是撞树。 “你确定你没来错地方?”左千川挂在刚被第一美男撞过的大院树上,对着大开的房门瞟了一眼,再瞟了眼红衣繁杂的人。这个时候跟花府扯上关系,他作为代理事务的代理者会很头疼。冥爚大概是被谁刺激了脑袋,本就喜红衣,这半个月不见的,穿衣服也越来越风骚了,这衣服光看背影他一时以为哪来的新娘子。真担心他的衣服下个树会不会缠绕,勾破。 “没有。”冥爚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门,思索着怎么进去。 “我觉得咱们教主思想纵欲过度,八成脑子被塞了!”单莜伸手打打哈欠,瞄了眼手上的小盒子,怎么看都像礼物盒。听说他们的冥大教主这半个月来,不是缠着左千川画设计图就是找裁缝、绣娘,还经常到蓄宝库乱翻的,只知道他拿走的东西里有当初那匹天蚕云丝锦。单莜恶寒的看了看手里的盒子,这里面……该不会全是绣过的抹脚布吧! 左千川耸耸肩:“出门办事,你不觉得这身衣服碍事了点么。作为一个英雄侠士级别的人物,你整天穿的比妓女还花枝招展,要对付你直接对准你的衣服攻击,你很快就完了。”就是他妓院的女人,也没有他花枝招展,改天弄个花魁大赛什么的,把冥爚弄上去准拔头筹。 冥爚讥笑道:“你以为谁都是你左千川啊?没有你说的那种二十一世纪的古怪招术,这些废材连本教主衣带都碰不着。”从他认识左千川起,这个人就是一个怪人,说话很奇诡又很新鲜。 单莜不耐烦摘了两片树叶打过去:“得了,越说越大声。若是有高手埋伏,咱们准被发现。” 用丝带将两片往不同方向飞去的树叶击落,冥爚冷冷哼了声;“给我,你们给本教主守着,本教主去找专属玩具了。”抓起单莜手上的盒子,用极快的速度从树枝上窜出去,在漆黑的夜空中张开双手,犹如飘落的火焰稳稳降落在院子里。 院子里的忙绿的下人惊呆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男子,妖艳的脸庞上的笑容摄人心魂。就这样无声的看着他往他们三少爷房间走去,张嘴都说不出阻止的话来。 当冥爚走进房间绕到卧室时,依旧靠脸卖笑一路顺通。除了床上紧闭双眼,了无生气的人没法买账,无一不列外惊艳他妖艳的容貌。连一直上演孟姜女哭长城的李盈雪都停下了哭泣,含泪望着花傅才示意不要出声。她有种感觉,他能救她的宝贝儿子。 无视装哑巴的一群人,冥爚直接单手托着盒子来到床前坐下,拿出一粒黑色药丸塞进花倾悦的嘴里,抬起他的下颚硬逼着花倾悦吞下。这可是他从左千川手药房那拿来的追魂,那家伙整天小心翼翼的守着炼,三年也就这么两颗。昨天刚好出炉,这还新鲜着咧。 喂完花倾悦,冥爚就这样不语的看着半个月不见的人。这个半个月来他吩咐张悬一直探听花倾悦的消息,听别人说没什么感觉,当亲眼看到身盘绝望,已奄奄一息的花倾悦这一瞬,冥爚还是惊讶了。他砍过的人没一千也上百,比这更难看的疤痕都见过。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花倾悦手腕上几道交错的疤痕深深刺痛他的眼,让他恨不得抹灭掉,恢复成之前完好无损的摸样。 听不见娘哭泣的声音了……他、终于死了么?感觉周遭静的不似往常的混乱和隐约能闻到的异香,花倾悦挣扎着眼皮。当睁开眼睛看到仍旧熟悉的床顶时,花倾悦麻木的连绝望都感觉不到了。闻着还在的异香,花倾悦只是无力的提起嘴角嘲讽的笑着:是自己闻错了吧!冥爚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笑的真难看,冥爚皱眉看着花倾悦嘴角的自嘲和气色。黯淡无光的黑瞳,消瘦的脸颊,暗黄夹青的气色,额头上还缠着带血迹的白纱布。这样的花倾悦,哪里还有当初那股灵动与娇气,看来他的称号里要多加一个字:第一病美男。看了眼散落在床上的发丝,冥爚伸出细带缠绕的手,轻轻将散发的青丝整齐撩到一处。 不是错觉?花倾悦看着胸前发丝上那只丝带缠绕的红色袖口,吃力抬眸看向床沿边坐着的人。当视线触及那张妖异的脸孔,花倾悦原本空洞麻木的眼里立即大方异彩,随后慢慢变得泪眼朦胧。 “这样死就好看了吗?”冥爚盯着花倾悦的眼眸,沉静的问。 花倾悦张嘴摇摇头。 冥爚不再说话,打开盒子,将两套用金丝绣蔷薇的衣服和发带取出来放在床的内侧。从今起,他花倾悦就是他冥爚的专属玩具了。他爱宠着就宠着,他不爱宠了腻烦了也只有他才能决定生死。 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的花家两老更是瞪大了眼眸,盒子里雪白柔软的金丝锦衣不就是半年前三大布庄抢夺的天蚕云丝锦,结果卖主莫名其妙说送人了…… 第一美男是闺女_8 “养的白白胖胖的,等本……我忙完就来接你,欠我的还的还,我可不要病恹恹的。”冥爚说完起身理了理衣衫。 见他欲走,花倾悦不顾手腕的伤,用力抓住冥爚红色的衣角,抬眼近乎祈求道:“你……会来?”冥爚垂下眼眸点点头,没人看的清他眼底是什么情绪,只是嘴角依旧挂着淡笑的抽回衣角,在花家惊讶不解中如来时一般离开。 “夫……夫君,你捏捏我,我是不是在做梦,悦儿刚才是不是说话了?”李盈雪颤抖的拿着手绢抹泪。花傅才激动的点头,安慰似得拍拍妻子的肩膀:“没眼花,没做梦,天蚕云丝锦也在。” 不对,刚才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说会来接她宝贝走。心急之下,李盈雪有些趔趄的冲到床边,看着恢复生机的花倾悦。“悦儿,刚才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带走你?是不是害你变成这样的混蛋?”李盈雪心急的抓着花倾悦的手连续问道。 花倾悦急忙摇摇头:“娘,不是的。”李盈雪只当花倾悦胆小害怕,安慰道:“孩子,别怕、告诉娘,不管是谁,娘都会帮你报仇。” “娘,听我说。”摇着头,花倾悦有些着急的撑起身子。之前他不明白冥爚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含义,多次在死亡边沿徘徊后再睁开眼看到时,他明白了。对外面一些人而言或许是魔头,疯子甚至残虐。对给予他名字的人而言是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他而言就是希望,活着的希望。 “好!好!好!你说,别乱动,娘听着。”李盈雪按住花倾悦挣扎的双肩,怕他身体承受不起动辄,毕竟刚自杀了一回。 “是他救了悦儿,如果不是他,悦儿早就在跳崖的时候就死了。这一次,如果他不来或许悦儿真的会死。”说到冥爚的时候,花倾悦突然想起冰室里的事,病态的脸上像擦了腮红,有了色彩,眼眸也柔和起来。 “这样啊!”李盈雪仔仔细细查看了下花倾悦的神色,对儿子会跳崖自杀一点也不奇怪,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花倾悦反常的情况。接受别人赠送的衣服就够她吃惊了,还伸手去拉别人的衣衫。良久……李盈雪像下定决心低头,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扶着花倾悦躺下盖上被子,声音轻柔道:“那就好好听恩人的话,养好身子。被救了命就是别人的,自己是不能做主了断的。懂吗?”花倾悦回来后第一次回应点头,乖巧的闭上眼。 吩咐几个丫鬟守着,李盈雪扯着冷色铁青的花傅才离开后院绛梅轩往前院走去。回到前院卧室,花傅才转身恼怒的看着李盈雪质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要悦儿病好后跟别人走吗?” 李盈雪白了眼花傅才,优雅自在的坐下喝了口茶才回答:“哦,难道老爷有更好的办法不止能阻止悦儿自杀,还能让悦儿乖乖养病。” “那养好了呢?送去给人家不成?”花傅才吹胡子瞪眼睛看着淡定的发妻,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不比他少疼儿子,怎么就舍得养好了送去给别人,还不知道别人会让他们宝贝干嘛。 “都说知子莫若父,慈母多败儿。我看该反过来,知子莫若母,慈父多败女。你眼瞎了不成,没见那个红衣少年来这么短短一趟,咱们悦儿就不闹死,还乖乖养病了?” “嗯,的确。不过、这跟带走悦儿可是两码事。这个少年太过邪妄眉目间还有股戾气,不是什么善哉。” “你管他是善人恶人,只要悦儿高兴了,不自杀了,还能平安活着,他对咱们而言就是个好人。”嘴上虽然这么说,李盈雪也有些不确定。儿子的心意,她这个旁观者是一清二楚,只是另一位她是完全看不出来。 “不行,我还是怕他虐待咱们宝贝。”花傅才挥挥衣袖,摇头。 “虐待?你傻子啊!”李盈雪摇摇头,自家夫君典型的关心则乱:“天蚕云丝锦是什么?全天下目前就那么两匹,皇宫里都没有的东西,两匹都被人家直接裁成衣服送悦儿了。” “那又能说明什么,咱们也不是买不起。是没得卖了呀!”当初,他们布庄与其他两大布庄抢购,就是打算买来给儿子穿的。不过是绕了圈,这匹布还是成了他儿子的衣服。 李盈雪站起身,瞪了眼花傅才。都说到这个份上还不懂,她真是对他不抱希望了。 ☆、第七章 (4798字)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忙绿的人来说太短,对清闲的人来说不止漫长还伴着无聊和孤寂。 这一天,在丫鬟小涵的劝说下,身体恢复过来的花倾悦总算是点头,愿意出房门到院子人工荷花湖透透气。几个丫鬟高兴的立即准备水果点心,搬出凳子放在荷花池边,打着伞摇着扇,尽量让花倾悦避免因暑气产生厌怠而无心观看。 “你几天跑来看一趟的,不是爬屋顶就是挂树枝。我说你累不累,直接下去不就得了。”单莜挂在树枝上摇着扇子,这么个大热天,树上也不见得凉快的到哪里去。当跟班的他可没树下那帮人好命啊!拱桥流水,湖莲美人,茶水点心……花府就是有钱,一个绛梅轩四季更换着风格。先不说银子,就这份疼爱就招人眼红不已! “闭上你呱噪的嘴,天气够闷了。”冥爚不耐烦看了眼单莜,扯扯本就松垮的衣襟。这天气还真的很热,连他都有些妒忌伞下的人了。他冥大教主此刻应该呆在他的绝冥宫午睡才是,而不是在这来挂树枝。 “你以为本公子乐意来被你嫌弃啊!”如果不是左千川担心冥爚的魔性随时爆发,他至于像尾巴一样跟着么。话说……就算他跟着也只能放个信号,连他也不明白左千川的用意。单莜抬眼看看树上唯一刺眼的颜色,却看见冥爚专注的眼神,下意识眼神一癝:“我说,冥大教主,你不会爱上花倾悦了吧?可别说兄弟我没告你,这不但是有违世俗之道的原理了。你真爱上就完了,你是第一魔头,你背上还有个绝冥教,你若跟这个花府纠缠上……”单莜话没说完,望着指着自己嘴巴的剑鞘立马闭嘴。 “有人来了。”冥爚掰开茂密的树叶看着院子里的情况,单莜说的他当然知道,他只是觉得花倾悦特别了点而已。他若带着花倾悦准能揪出幕后人,人家都敢设计,他就敢跳下去。 正在伞下欣赏荷花的花倾悦感觉身旁多了道影子,疑惑转头。当他看到昔日同个的穆林峰后脸色瞬间惨白,有些颤抖的起身退了一步。定定神,花倾悦给小涵使了个眼色道:“小涵,去拿本书过来,一会我就在这看书。” 小涵欠了欠身,出了绛梅轩直接往前院书房跑去。她知道三少爷并不是想看书,只是让她去书房请老爷过来“赶人”。 穆凌峰眼睛色眯眯直直盯着花倾悦,今天,他特地挑双方父母协商合作之事跟来。不止想说服花倾悦嫁给他,更因和好友打赌,来看看传说第一美男因自杀已经弄得毁容毁貌的说法属实与否,更想看看这花倾悦还担不担得起第一美男的称号。 传言就是传言,第一美男就是第一美男!即使青丝披肩,仅着白衣金丝绣锦往湖边那么一站、就成画般,身姿绰约,如湖中莲雪中梅,半点污垢不沾身。就连本该不适合此景此画的金丝绣纹,让花倾悦穿上也显得那么融洽突出。 穆家就他和哥哥两个儿子,当初那张侧夫求亲的书信就是他和几个气味相投的好友故意送上来的。先不说从花倾悦转进他们书院起就夺走他们的风头,私底下他们对花倾悦的姿色亦是垂涎已久,只不过让别人先下手了而已。自从花倾悦出事后,轮番求见好几回一律都被拒之门外,各方送去求亲的书信全部都被回绝,更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 “倾悦,别来无恙啊。”穆凌峰扬起自认潇洒的笑脸,一脸猥琐直直打量花倾悦。 花倾悦避开令人不快的视线:“你来做什么,出去。”他的绛梅轩不欢迎这种人,脏了他的院子。 “自然是来探视好友,你总呆在花府闭门不出,对前来探视的又闭门不见的,其他几位无奈只好托我来探视你。”穆凌峰仔细盯着花倾悦衣袍上的花纹,阳光折射下刺眼的看不出来花样,只觉得异常眼熟。 “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花倾悦转身背对穆凌峰,从他们几个都变相送上求亲的书信、逼得他再度失去活着的欲望后,他算彻底看清他们了。现在回想起来,才迟钝的发现当初他们相识的时候,一切是多么刻意。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故意设好圈套来接近花倾悦这个名字。他,花倾悦……宁可没有知己,朋友。 “倾悦,你这样就太伤人心了。我们几个在外听到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可天天都在替你伤心难过啊!”哼,傲气,你花倾悦也只能躲在花府耍少爷脾气,穆凌峰冷笑。 在花府,全家上下都会在花倾悦面前避开这个话题。如今被如此直接的说出来,花倾悦背对着穆凌峰的身体轻颤不停,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气色瞬间刷白,双手抓着衣角金丝绣纹咬着下唇不语。 “你的专属玩具被欺负了,蹲在树上生气做啥?下去呀!”单莜无声无息移到冥爚那颗树枝上,盯着他的锅底脸催促着,眼底却不是那一回事。 冥爚瞟了眼单莜:“不急,不过是看不见明天太阳的人,今天要多晒点。”小不忍则乱大谋,像单莜一样心急的话,他的计谋就永远只能陷在泥坑里挣扎了。 “你要动手?我说别,你一动手准走火入魔,我镇不住。”身兼看护重任,要是冥爚在他眼皮底下因杀人走火入魔,左千川可不会让他好过。 “拿泣血剑杀这种蝼蚁,你别开玩笑了。”他动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废物。 “那不是你的玩具嘛!别人玩你的东西,你就这样看着?”单莜撇撇嘴,他才不信冥爚会无动于衷,他认识的冥爚最讨厌就是别人动他的东西。 “当然是物尽其用,他会成为我带走玩具的关键人物。”他要这个人做垫脚石,今晚就能带走他那养的白白胖胖的玩具。 单莜笑笑:“这场戏,还真的看看了”伸脚顶开当着视线的树枝。 穆凌峰冷笑的看着花倾悦摇摇欲坠的身影,决定再加把火,彻底摧毁他的傲气和坚持。只是穆凌峰刚想靠近花倾悦,小莲与小兰即刻莲步轻移,挡在花倾悦身后一脸愤怒的看着穆凌峰。 小莲冷着脸道:“请穆公子与我家少爷保持一定距离,我家少爷自小洁癖就很严重。”现在严重到估计看到穆凌峰这张脸都会吐了。 先是花倾悦不待见,现在连个小丫鬟都敢对他不敬。穆凌峰顿时恼怒,伸手就将两个丫鬟推开:“给我让开,贱婢。” 第一美男是闺女_9 小莲和小兰算是在花府里长大的丫鬟,更是被精挑细选来绛梅轩的丫鬟,除了伺候花倾悦都没干过什么活。被这么一推小兰更是连站都站不住,尖叫着挥了几下手臂掉进荷花湖里。 花倾悦听到尖叫和落水声响,急忙转身走到湖边,着急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小兰:“小莲,赶紧去叫人救……”话没完,穆凌峰双目圆瞪的抓起花倾悦毫无防备的手腕举起,厉声道:“贱婢一个,死不足惜。花倾悦,你的名声如今在外早已被传扬的不堪入耳。我穆家也算的上是皇城脚下的一霸,肯娶你这个身败名裂的残躯就算看得起你了,少给本公子不知好歹的。” 挣脱着被抓紧的手,恶心,肮脏的感觉布满花倾悦的脑海。穆凌峰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他的心里,他知道外界对他的事情一直抱着看戏和嘲笑的态度。也知道只要他踏出这个家门,立即会成为别人指手画脚的对象。所以,就算痊愈也只敢呆在属于他的院子里没敢出去见人。一心一意等着冥爚来接他离开这些是非之地,他也知道冥爚不是什么好人,接走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事。但、他就是想跟他走。 无视花倾悦的挣扎,穆凌峰欲伸手去抱花倾悦的腰。只是被后面一股力量抓住后襟,接着,穆凌峰就倒在地上,连着翻滚了好几圈。 “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辱骂老娘的宝贝。”李盈雪气愤的推开身前的花傅才,伸脚踢了几脚摔倒在地的穆凌峰。 花傅才进院时将刚才穆凌峰一席话听的清清楚楚,对李盈雪的举动半分不阻拦,只顾着让小涵进屋端水让花倾悦洗手。在他眼里只看见儿子嫌脏、厌恶的眼神,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跟在身后而来的穆氏夫妇刚踏进小院门就看到一团乱的湖边,走进才看见地上受虐的人正是自己吵闹着跟来的儿子。慌忙上前去拉住李盈雪,李盈雪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顺手将穆夫人也一起拖下。花傅才见妻子被欺负了,气呼呼上前帮忙推搡着。于是,皇城首富排名前两名的花氏夫妇和穆氏夫妇就这么扭打成一团。 得到自由的花倾悦急忙让人下去将小兰救上来,之后将手伸进小涵端出来的水里洗手,洗完手才发现爹娘与穆氏夫妇打成一团,急的不知所措,怕脏的心理让他不敢上前去拉开他们。 穆凌峰趁着注意力都在扭打的几人那,偷偷爬起来将跟在花倾悦身旁的小莲使劲推开。小莲尖叫了声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抬眼见穆凌峰靠近自家少爷急忙起身去拦,只是距离太远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瞪大眼看着穆凌峰对着花倾悦的背往荷花湖狠狠一推。 扭打成一团的四老听见尖叫立即停下扭打转头,刚好看见穆凌峰狠狠推了花倾悦一把,花氏夫妇错愕的看着胆大包天的穆凌峰。 穆氏夫妇更是惊讶的看着自己儿子的凶行,垂下双手。他们穆氏算是完了一半了,当今圣上敬爱如母的皇太妃可是花傅才的表姐,而花家唯一的女儿从出生起就注定要入宫为妃。如果不是花家背景,他们怎能纵容儿子如此胡闹上花家求亲,惊世骇俗的娶个男子。现在别说是攀亲,想让花家不计较都得费尽心思。 花倾悦感觉像被人推了一下,之后身体腾空向前倾,知道自己往荷花湖栽下去更是心中一片恐慌。那荷花湖对他而言不止很脏,他也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冥爚送他的衣服弄脏。 花倾悦闭眼等的断头台没有来,一阵劲风扫过,冥爚飞掠而去接住花倾悦的下坠的身体,脚尖轻点水面悬空飞转,缓缓降下,稳稳落在后院的石桌上。 烈日骄阳,石桌上,同样的仙人之姿,倾城之貌的两人衣袂翻飞着,款式相近的白衣与红衣丝带被微风带起。阳光洒在金丝蔷薇纹线上,折射出一缕缕金色的光芒,唯美绝伦的让人误以为仙人下凡。 “去,就爱显摆。”单莜鄙视的看了眼很刺目的两人,转头挂树上双脚摇晃。 闻到熟悉的香味,花倾悦睁开璀璨的双眸,像确定真实一样,双手紧紧曳着冥爚的衣袍声带颤颤道::“你来了?” 这么高兴做什么……冥爚眨眨眼看着花倾悦有点窘迫:“嗯。”然后再转头用冷的渗人的目光看着一群狼狈的人,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闹到这部境地,他的玩具还是自己保管妥当点。 李盈雪回过神叹气,果然啊!儿大不中留,自她的悦儿懂事后,洁癖严重到她这个娘亲都不肯被抱。如今,被这么一个妖艳的男人抱着也不见避开。伸手屡屡散落的发丝,李盈雪走到石桌下,抬头看了眼冥爚道:“公子可否与悦儿先进房稍等,我与夫君处理下这边再与公子商议悦儿的事?” 冥爚点点头,抱着花倾悦跳下石桌,在目瞪口呆的视线里,光明正大抱着花倾悦进房。众人还没从两人惊艳的容貌中反应过来,一袭紫衣气宇非凡的单莜也跳下树立在石桌上,笑嘻嘻对李盈雪说是红衣男子的朋友。然后,很大方的跟着进去了。 “绝…绝冥教。”穆凌峰磕磕巴巴抖着手指指着紫色背影,怪不得总觉得花倾悦衣衫上的绣纹眼熟。说书先生经常说的故事里,只有绝冥教才喜蔷薇花纹,连杀人都会在尸体上留下血蔷薇。 花倾悦居然跟绝冥教有牵扯,早知道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他,就算去官府告发花府与第一魔头私底下来往也只是徒劳,花家在皇城,谁都知道是皇家罩着,现在多了个绝冥教,他们就是想反了皇帝都不成问题了! 绝冥教?李盈雪和花傅才回头看了眼房门才换了个眼色,他们儿子真是有眼光,一瞧就瞧上了大魔头当盾,在这种情况下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李盈雪端起主母架子站在穆氏夫妇面前冷道:“今日之事,我定会与我表姐说明,欺负我儿之仇假以时日定当奉还。你们滚吧,花穆两家从此生意上私底下都不再往来。大福小福,送客。” “花夫人,老夫在这里给你先陪个不是,回去定会好好管教犬子奉上歉礼,还望花夫人放过犬子。”穆夫人押着穆凌峰低腰道了个歉礼。 “这就得看我宝贝儿子的意思了,你们走吧!”花傅才挥袖背过身,绝冥教管不管,的确不是他们做的了主了。 吩咐下人送走穆氏夫妇几人,李盈雪也深深叹了口气。事态越来越往复杂的局势走去,他们花家还能撑的了多久;连邪教都扯上了只怕离死也不远了! ☆、第八章 (3352字) “恕老夫眼拙,不知公子是绝冥教哪位英雄侠士?”花傅才审视了眼紫衣少年和红衣少年,最后选择看起来比较符合传言的人问道。只是想确认下身份,传言中也只知道教主喜红衣。 “冥爚,绝冥教教主。”一改凌厉阴沉的面孔,冥爚变脸一样有些轻浮的开口。 果然啊!就算心底在不希望,冥爚的回答也彻底毁了花傅才的希望:“老夫愚笨,不知教主为何要带走悦儿?” “你们保护不了他了不是吗?以目前花府的局势,花倾悦必须跟本教主走才能活的好好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当今圣上容不下花家了。 “看来江湖中人消息也很灵通,连这么隐患的事情都一清二楚。”李盈雪赞赏的笑笑,并不在意冥爚如此挑明的说。 “兴久必衰,即使花家没有野心。如此大的势力牵扯,牺牲的那颗棋子花落你家是必然的。”换谁当皇帝,都不会傻傻的放着花家这颗好棋不用。一箭双雕,不,心计够用的话,能打好几只雕呢! 花倾悦从椅子上上站起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爹娘,花家怎么了?为什么要成为牺牲的棋子?” 李盈雪慈爱的看着花倾悦:“悦儿也长大了,娘也不想瞒你。花家之所以世代都有女子入宫,是因为开创花家的祖先本就是王爷的私生子,而那时候的圣上与花家祖先又是挚友。从那时起,花家女孩进宫后不是皇妃就是王妃,几代下来势力也不小了!何况娘这个世代为将的独女又嫁入花家。如今,花家的势力更是只涨不减。一山不容二虎,当今圣上这半年怕是要动手对付我们花家了!” 更何况,花倾悦又扯上了第一魔头。朝廷只要拿勾结魔教意图谋反这个罪名,就足够他们花家满门抄斩了。冥爚勾起邪气的嘴角,花氏夫妇要隐瞒,那他就成全他们。说出来对他也没有好处,花倾悦知道了只会死活赖在花家,要跟他的父母同生共死。 花倾悦不解摇头:“我们没有造反之心,也不会落下任何把柄不是吗?”先不说血缘的牵扯,想他们花家对皇家的贡献也不小。每逢缺粮少银时节,花家从未吝啬过,当真是冷血无情帝王家。 冥爚看了眼满眼厌恶之情的花倾悦,当着花氏夫妇的面,毫不避讳伸手将他拉进怀里抱着道:“你就安安静静的,不许说话也别理这些脏事了。” “可是……”他家要遭大难了,严重点就要家破人亡也说不准。只是……在冥爚的瞪眼中,花倾悦没骨气的低下头,手指不停搅着。 “咳咳……”花傅才别扭的装咳几声。冥爚会带走花倾悦,虽然已经成为必定的事实,但直接无视他们两老就这么抱着自家儿子也太不像话了吧!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罪名不过只是借口,与虚实无关。”单莜突然冷硬插嘴话,表情也如话语一般冷硬。 “呀,你还在啊!”冥爚笑着看看单莜。单莜瞄了眼冥爚怀里的因他一句话而僵硬的花倾悦没好脸色转头,不予理会。 见单莜不理会,冥爚转而对着花氏夫妇道:“本教主带走人等于是帮你们解决这烦恼。花倾悦从此就属于本教主的,怎样?” 花倾悦惊讶的扭身看着冥爚,他……真的会带走他?高兴没持续几秒,花倾悦再度垂头,他走了又如何。他现在更担心花家,以他的能力也只有担心的份而已。 与花傅才淡定相反,李盈雪激动问:“你真愿意救悦儿?”花倾悦立即反对:“我不要!娘,我不能丢下花府的安危不顾自己逃走。”嘴上是这么说,花倾悦神情完全犹豫不定,手指还紧紧抓着冥爚的衣带。 “花府又不是即刻就要完蛋,你只是离开一会,等风头过了就会回来的。”李盈雪眼睛定定的看着花倾悦,像是证明话是真实的。花倾悦见李盈雪没有闪躲嫌疑,才垂眸安静听着。 李盈雪紧张的吐了口气,儿子越来越不好骗了:“教主的意思呢?”视线与冥爚对视,李盈雪坚定的不移一丝半毫,双方似乎较劲一样不眨眼。 第一美男是闺女_10 “带走,以后本教主会护着。”花倾悦到底是不是他们捡回来的,冥爚很是怀疑。有个如此睿智坚定的娘,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软弱智商不咋的儿子?较劲是较劲,他的玩具自然要牢牢实实抓在手心里。 “只是,我这个做娘的只有一个条件,希望教主带走悦儿就娶了悦儿。”李盈雪双目精锐的看着冥爚,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给儿子找个稳当的靠山她不放心。 此话一出,楞是吓着了在场的人。单莜眼神微闪,以冥爚好玩偏激的个性,若是答应了绝冥教就真完了,内部不稳定,外敌又来袭,这会还跟花府牵扯不清。 “娘,你在说什么?这可是败化伤风的事情。”花倾悦低着头,倾国倾城的脸蛋上含羞带怯,声音比蚊子还小。他知道自己心里喜欢冥爚,也只不过是想跟冥爚走并不想害他被世人耻笑。 花傅才瞪大眼对着发神经的妻子冷叱:“你这是说什么,悦儿与冥教主同是男子。”再说了,人家可是大魔头。这么说话,人家一不高兴他们花家就不用等着成为棋子,直接被砍成几段了。 李盈雪不理会丈夫的呵斥,与冥爚对视:“能答应吗?”提出这个条件,她是深思熟虑过的,为了悦儿。 冥爚挑眉,佩服的看了眼李盈雪:“你就不怕本教主带走花倾悦后把他咋着?本教主若是答应了,花倾悦在外的名声就不是现在这种小风小雨等级的了。”不用他提醒,相信她哪种结果都想过了的吧。 “我相信冥教主能保护好悦儿,只要你答应。”她声含真挚,没有一丝虚假。 冥爚看了眼花倾悦低头沉思,这个男人比女人手感好多了,娶个女人也不安全,娶个男人倒是挺新鲜的,而且,这个男人会带来很好玩的事情。“好”冥爚妖娆一笑,优雅从容的随音点头,从他的眼里明显看得出他很是喜欢这个提议。 花倾悦既惊讶又意外的抬头看着冥爚,他没想到冥爚会答应的如此爽快。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就算娶得对象是坏了名声的女人都不会答应,更别说娶得还是个男人,如此蔑伦悖理的事情。 花傅才仍旧坚持己见摇头:“不妥,如今局势,江湖中已经在密谋诛邪教,你若带走悦儿怕是朝廷那边也会干预。” “所以说,花倾悦以后归本教主了。就是要你们在世人眼中与他断了情分,他不再是花家三少爷。”是本教主的玩具,看来单莜也不是那么笨,这里有更笨的人。 “这怎么成,绕来绕去还不是将悦儿逐出家门。”花傅才无语,总感觉这位传说中残忍嗜血的教主在带着他们绕圈。 “对!趁着这件事你们赶紧散财搬迁,让在外的公子小姐也别回来了。明天本教主会来娶花倾悦,到时你们只需要按照本教主说的去做就是了。”眉眼邪气顿退,嘴角充满势在必得。 “不行,这样冥爚会遭世人唾弃。”眼见众人意见达成一致,花倾悦板起脸不同意道,都考虑他们花家的处境,那冥爚呢? “唾弃?”冥爚轻笑,歪头看着花倾悦道:“我是谁?武林第一大魔头,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有意见就来呗。不想你花家被满门抄斩最好就给我乖乖听话。” 李盈雪无声点头同意,她怎能不明白冥爚是将事情复杂化了。如果不是顾及到花倾悦,他今天大可直接拿局势来逼迫他们同意,也可不管花家死活直接带走人。 “那就这样定了。单莜走了,花家的椅子坐着太舒服,不想走不成?”冥爚放开花倾悦,起身伸个懒腰对着一脸铁青的单莜说道。 冥爚拍拍花倾悦的脸颊,笑道:“好好道别,明天我就来接你。”花倾悦傻傻的点头,他从一心一意期待跟冥爚一起走到现在变成冥爚娶他,脑子已经是混乱一片。他真的要嫁给冥爚吗?真的要做那么违背世俗的事情吗?这样做真的能救花家吗?那……冥爚会后悔吗? 出了花府,单莜脸色难看的追上冥爚,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真要这样做?” “是。”冥爚低声回答,异常坚决。 “这个麻烦会毁了你,更会将绝冥教推上绝路。这、也不在乎吗?” 冥爚冷笑看着单莜:“即使我不这样做,花府完蛋后下一个绝对是绝冥教。只不过把时间提早了而已,没听过早死早超生么?你以为阎王那高官空缺是无限的啊!”跟别人吵架的时候,左千川的话也是挺好用的。 “哼,早死早超生。花倾悦就是典型的列子,那你强留人家在这世上做什么?别说我没劝你,后果自负。”单莜说完气愤的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盯着单莜消失的背影久久,冥爚才回神低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么?本教主又不是臣,要我死我就死啊!去。” ☆、第九章 (4404字) 盘龙城四大妓院—分别是磐艳楼,闻香居,慕花楼,还有一家惊世骇俗的门口牌匾上直接写着《妓院》。 此时,闻香居第一花魁紫芙房间内。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翻窗入房,看了眼躺在紫芙腿上一杯杯喝着银壶里的美酒,微眯双眼似醉非醉俊逸的男子,双眸扫过紫衣的美人时闪过一丝妒意。 “参加主上。”黑衣女子单膝跪地,口气恭敬。 “起来吧,拿着。”男子从怀里扯出快令牌,随后丢到黑衣女子眼前。 黑衣女子疑惑的看了眼令牌,这个令牌是…… “拿着,明天起不管发生什么都全力保护绝冥教教主,其他人……不用理会。” 黑衣女子面色一冷:“请主上恕罪,夜不能接令。主上混入魔教的目的就是剿灭绝冥教,擒贼先擒王,夜不能赞同主上的做法。” 男子眼眸闪过怒气,伸手对着一米外的夜就是一掌,收手后冷眼看着有些吃力起身的夜道:“夜,看来你是活腻了,本尊做事需要你来教,你是忘记本尊是谁了?” 擦擦嘴角的血迹,夜低头恭敬回道:“夜、明白,谨遵主上旨意。” 男子挥手让夜退下继续他的醉卧美人膝。没看见刚才那一幕般,紫芙面不改色的往举起的酒杯里倒酒,笑的温柔婉约。男子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酒杯里的酒液,悠悠开口:“紫芙,呆在这里多久了?” 紫芙低头看了眼并不适合她的紫衣笑道:“回主上的话,已经三年了!”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后,她就彻底沦陷,为了他甚至抛弃了尊严在花楼当个人人唾弃的花魁。 “给你个任务,完成了就回去吧!现在是丑时,必须在寅时期间完成,明白?”废棋就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该耍别的花样。棋子他多的是,男子轻笑着饮下杯中的美酒。 “明白。”他终于是想起来,牺牲她了。 翌日 本该喧闹的盘龙城市集处寥无人烟,纷纷围在花府门口大街到小巷看热闹,让偏离市集的花府附近一时间人满为患,连摆地摊做生意的都挪到现场附近来营生。原因无他,一大早花府就传出噩耗,除了未赶回花府的两子一女,在家的老小几百口人一夜之间被灭门,连第一美男也不能幸免,凶手在红漆大门上只留下一朵大大的蔷薇。 收到报案,当今圣上第一时间派来新科状元专门负责整个案件。此时,花府早已被官兵整个包围,闲杂人等一律不允许靠近。而身为疑凶的绝冥教此时也在现场,两方皆没有打起来或者别的动态,成对峙情景般沉默着。众人欲探传闻中的魔头的容貌却也不敢靠太近,怕殃及鱼池,毕竟这个魔头杀人手段极为残酷且嗜血,连跟朝廷关系匪浅的花府都敢一夜灭门。 只是,绝冥教教主从到达现场后就一直躺在大红轿子里一直没出来。四方的轿子用十条红绸缠住两边,由十名手背纹蔷薇的美少年分成两边扯着丝带,五名少年扯着红绸带停在两边屋顶上,轿子就那么悬空着直直对准花府大门。 在这无形的沉默魔法阵里,脸带银质雕花半脸面具的左千川如离弦竹叶般冲破这魔法,点着脚尖飞入人群中心,落在花府门前不远处,引得观众纷纷赞叹。 “教主大人,还没睡够么?”此话一出,着实雷了包围的官兵一把,他们倒紧张的如临大敌,人家只是睡觉。 见无回应,左千川皱眉看着轿子。一大早收到花府灭口的消息开始就把他当奴才一样使唤,他冥爚倒好,躺在轿子里舒舒服服睡大觉就成。 轿子里,冥爚睁开眼睛抓起一旁的金色雕花面具戴上,顺手将一头青丝撩到右侧用红丝带随意一绑。随后撩起里面一层红色绸布透过纱帐看了眼水泄不通的地面,勾起一抹邪笑,拿起泣血剑飞出空中姿势潇洒身段妖娆的降落。冥爚一现身,紧张的气氛顿现,周围官兵纷纷拔剑对准门口上悠闲的两人。 第一美男是闺女_11 左千川环视一下周围暗处迸出的杀意:“你走到哪都是不招人喜,一出现就是大场面都能赶上主席了。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特意张扬的人,引来麻烦又叫别人擦屁股。”而那个端茅厕纸的人就是他。 冥爚自动忽略听不懂的词语,七七八八猜个意思才笑道:“上辈子的事情你左千川还能记得,框我啊。没见过只能说明你脸蛋俏见识小。本教主就是江湖上最穷的教主,身边的能人异士也就你一个,你应该对本教主对你的重用感恩戴德,回去后用金子将本教主的仙人之姿,倾国之貌雕成塑像,之后放在案桌前每日鲜花水果供奉。” “耍嘴皮子,看你等会你还耍得起”还鲜花水果,送给他供奉他的玩具吧。左千川阴阴的一笑,“走吧,我的教主大人。去看看别人怎么模仿咱们绝冥教的杀人手段,顺便给他们打个分数。”左千川自动跟在冥爚身后,两人蔑笑一声王大门口走去。 门口两位士兵立即将刀交叉,挡住入口之处,毫无底气的道:“站住!当今圣上亲自下旨命新科状元彻查花府灭门一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状元不是要审案么?本教主可是疑犯,怎么就是闲杂人等了?”冥爚也不急躁,调侃着门口脸色铁青的士兵。 “哦,这么说冥大教主是来投案自首的咯?” 温厚纯正的声音传来,典型的声到人后到,冥爚和左千川瞄了眼身穿便服慢悠悠走来的男人不语。冥爚眼角笑意点点眸底寒光一片,不穿官袍来办案,看来跟当今圣上交情不一般呐。 左千川只是认真的研究差别,就年纪来说,在他们两个十九二十正值青春貌美又有钱有势的少年面前,这个状元只是现代黄金单身汉二十四五较为年轻的年纪,只是古代要讲究单身汉的话貌似是老男人吃香了点。 看着眼前一身黑袍的男人,冥爚妖娆一笑:“投案自首……投哪一桩?本教主手上的人命多的如天上繁星,敢杀自然敢认。不过是想看看这些跳梁小丑杀人嫁祸的戏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本官萧疏玉,既然教主亲自光临观摩,可看出什么苗头/”萧疏玉饶有趣味的看了眼冥爚,胆子不小啊!明知道他是朝廷命官还敢当众承认自己杀人无数,就花府这件案子来说,他绝对相信这桩事不是绝冥教所为,手上人命如繁星,哪还有必要否认。 左千川冷笑一声,抬了下手,袖口飞出的利器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在朱漆大门旋转了一圈,削下一堆木屑,随后一阵掌风扫过,血蔷薇旁边一朵白色蔷薇凹显出来。 “状元郎大人可看出不同了?”左千川戏谑的看着萧疏玉。 萧疏玉点点头,原来如此!世人只知道绝冥教杀人必留血蔷薇,却不知道其实是凹印蔷薇,刻在尸体旁边被流出的血填满了而已。萧疏玉随即多看了眼冥爚问:“不知教主大驾光临还有何问题?这件案子虽涉及了江湖纷争,一刻未澄清教主嫌疑,教主是否该避避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查清真相本官必定会向圣上奏明。” 冥爚笑了笑,民不与官斗,他当然明白。只是……“本教主只想看看,花倾悦的尸体。”他还得确认别人是不是把他的玩具也砍了,砍成什么模样。计划赶不上变化,打破他计划的人都得死。 “一般来说,与案件无关的人,本官很难通融。不知道教主与花三少爷是何关系?难道只是想一睹第一美男的真容?” “哼,告诉你小鼠鱼。本教主跟你说一声是给你这个新官面子,花倾悦是本教主的人,本教主亲口承若过今天会来迎娶他。本教主想带走谁也拦不住,你是要当断尸呢还是回去后直截了当的告诉你的圣上本教主娶走了花倾悦的尸体?”既然答应过他,就算是断尸残骸他冥爚也会娶他回去。 此话一出,街上围堵的人皆露出吃惊与明了的神情,关于第一美男的一桩流言水落石出,另一桩倾世绝恋的传言四起。虽说男子结亲已经不为世人接受,只是,人死了也就没人去太过纠结性别。在民众眼里,此时的冥爚不仅惊世骇俗,就信守诺言娶尸这行为也引得无数人赞服。 小鼠鱼……萧疏玉眼角不可察觉一抖,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了点:“既然教主说不是绝冥教所为,又是花倾悦的新郎官,死者为大,那教主就随本官进去看看现场吧!江湖人士对武功路数熟悉,也好确认下是哪一派陷害绝冥教,协助下本官早点破案。”人死如灯灭,就为他这份痴情,成全也罢!挥手让士兵撤下手里的刀,萧疏玉领着冥爚与左千川进入大院。 围观的百姓和江湖人士集体沉默了,从没这样办案的官员,让疑凶进现场帮忙破坏现场不成。只是大部分人都明白,绝冥教不承认就一定不是了,这个教拿杀人当炫耀,是他们做的不敲锣打鼓上街炫耀就不错了…… “比起你杀人的手段,这还不算太残忍,模仿次了点。”左千川淡定的将脚边的断手一踢,准确的踢到一具缺手的尸体边。 冥爚从容的笑了笑,的确不够残忍,每具尸体最多只分了两节,不像他的作风:“花倾悦的呢?”别人死活与他无关,他昨晚才打算救花府,不到几个时辰花府就死绝了,不得不承认这做法勇气可嘉。 萧疏玉忍住再度想吐的欲望,伸手指了指后院,不愧是杀人如麻的魔头,这么血腥的画面也面不改色。冥爚与左千川二话不说点脚越过前院屋顶直接进入后院后,萧疏玉看了看又剩下自己的前院,这些现场都被他刻在脑子里已无需侦查,转身吩咐身后几人收尸送义庄便仔细研究其了门上的蔷薇。 在绛梅轩房间里,冥爚看见了好好躺在床上的花倾悦,没有像外面几个丫鬟的尸体一样砍成两节,除了胸口处开出的艳红花朵,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安静的沉睡着。 “差点命中心脏,这就是你看上的玩具?”左千川走近查看了几眼伤口,眼睛微眯:“冥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了我的药给他吃过?” 伸手推开左千川,冥爚坐在床前从被窝里抱起花倾悦道:“那不是偷,是拿,你的药才刚出炉,我这不是帮你实验下药性如何么。” “你早就知道花府会灭门?” “你太太高估我了,我不是说了么。我身边的能人异士就你一个,你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只是预防我的玩具自杀太多流血死掉。” “我也想不到,你知道花府灭门会如此淡定躺门口睡觉。”就算太阳很暖和,这种天气也用不着天然暖气吧! “套用你的话,人就得接受现实,与其哭喊不如做点实际的。”所以他一直再想怎样对付破坏他乐趣的人,最后决定剁成渣。现在,看在他们留了花倾悦全尸才让他没死成的份上就降为砍成几段。 “你知不知道那两颗花了我三年时间,你拿什么赔我?”左千川冷眼瞪着冥爚,这个药是他研究了很久再花了三年炼药,最大的功效就是伤口愈合能力强,有利便有弊,服过药后再受伤便会造成假死状态几天。 “你看,我家玩具还没死不都是你的功劳,也证明了你的药是有用的。”冥爚抬头看了下整洁的房间对左千川道:“把那两套金丝的白衣带走,咱们回去了。”然后自顾的抱着花倾悦飞上屋顶,一路快速飞入轿子里,直接对着夜十卫下令走人。 “shit!真怀疑上辈子欠他的才会魂穿过来还债。”左千川蹙眉的看着衣柜里统一白色的衣裳,伸手拿出唯一两套有花纹的打包走人。再不走,若被人看到还以为他偷死人衣服呢。 作为一个现代人,耽美没少看,冥爚八成是爱上那什么第一美男了,如此费尽心机。 ☆、第十章 (2634字) 花府的惨案一天后,再度出了庄轰动江湖的灭门惨案。玄女山庄除了庄主芙柳身受重伤逃匿,其他一个不留被砍成几段。这一次凶手明明白白留下我是凶手的印记,一朵刻在地板上的凹蔷薇。 “冥爚,你灭了玄女山庄?”单莜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软垫上趴着的人,更是眼神不善的瞪了眼十位美少男。十位贴身夜卫依旧候在一边给冥爚捏腿捶脚,他们只听教主的命令。 冥爚慵懒挑起眼皮,单手撑着脑袋:“这几天关在你那破洞里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成仙了呢。怎么,关够了知道出来了?”自从他很坚决回答单莜的时候,单莜回来就没再理过他,连去迎娶花倾悦那天单莜也是呆在山洞发脾气不出来。 “我再问你话呢,先是扯上花府,现在你还火上加油灭了玄女山庄。”他仿佛能看见绝冥教的未来了,先不说花府一案那边,就江湖这边诛邪教算是落实了。 冥爚但笑不语的看着单莜。单莜被冥爚的淡定气的差点肺炸,也自知失态了点,于是坐在一旁用扇子敲打着椅子。 这时,左千川带着张悬走进来,张悬手上还托着一个小瓶子。冥爚立即亮眼发亮,不再软若无骨的趴着,蹭的一下起身抬手,纱布飞过,瓶子已经在他手里。 “用得着这么急么……还怕我送来了会不给你不成?”见色忘友,鄙视的看了眼冥爚,左千川算是明了,花倾悦如今真比他这个患难与共的死党地位更高了。而他这位大护法,有被降级为小厮的嫌疑了…… “清心解毒的药?我说左千川,你给冥爚这个干吗?”就算冥爚就带几个人挑了玄女山庄,那点程度还不至于让冥爚受伤吧!单莜疑惑的看了眼左千川,隐约的,他有不好的预感。 “给花倾悦吃的,咱们的‘教主夫人’呐!”按照当天情况来说,人人都看到冥大教主娶了花倾悦的遗体,自然也就是教主夫人了。 单莜一惊,果然不是好预感,立即来气站起来:“花倾悦不是死了吗?绝命崖那座花自飘零水自流的墓不就是冥爚立给他的么?” “单莜,你脑子真的不好使啊!”左千川怜悯的看了眼单莜,“花倾悦是个已死之人,自然要有个墓碑什么的啦。”而活着的就不会再是花倾悦了,用冥爚的话来说……花花,无奈摇摇头,真把第一美男当宠物养了他。 单莜敛下眸:“冥爚,无时不刻身处险境的你怎能留他在身边,会死的更快。”冥爚始终是冥爚!任性的就像个小孩,做什么也不顾后果。 冥爚努努嘴:“是啊,可能活腻了,开始怕寂寞了!”挥手让十位夜卫守在门口,冥爚伸个懒腰接着道:“你们聊,我先去看我的玩具了。”让一旁的侍女端着食物跟上,无视后面像刀子一样钉在背上的两道目光。 第一美男是闺女_12 红艳艳的大床,冥爚轻轻掀开纱帘。入眼就是花倾悦沉睡的面容,只是肤色因为这两天没进食的原因显得苍白。打开瓶盖导出药丸,冥爚含在嘴里抱起花倾悦用嘴撬开他的牙关,将药渡进他嘴里。离开花倾悦的唇后,冥爚就这样抱着等他醒来。花倾悦的命可是他劳心费神捡回来的,从左千川那拿给他吃下的丹药都能买下整座城了。之所以故意放走芙柳是因为她没把他的玩具肢体弄坏,不然,就她那垃圾玄女神功,连跑都没门。 疼……不是身上的伤痕多疼,是心。死了也会疼么,惨叫仿佛犹在耳边,那些黑衣人每杀一个人就会刻下一朵蔷薇花,跟他衣服上一样的花。那一剑贯穿的不是他的心脏,是他的绝望。花倾悦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是数不清的红纱飘帘,在他眼里这个颜色已经变成……血的颜色。他也知道此时自己正躺在谁的怀里,那诡异的香味他终生难忘。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音声苍白无力,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闹,花倾悦就像一瞬间成长了。 冥爚喜极的目光立即变得阴凉:“你哪只眼看到本教主血洗花府了?” “这个怪异的花纹是绝冥教的不是吗?告诉我,是不是你?”至今还抱着一丝希望跟绝冥教无关,还想着跟冥爚能远离尘世。花倾悦不经唾弃自己,亲眼看见绝冥教手段残忍的血洗花府,醒来后的他连质问都是那么不争气。 冥爚点点头,随即按住一脸绝望的花倾悦将他转个身对上他的眼睛:“既然这么认定,那就好好的恨,别像豆腐一样一拈就碎,这种程度对我可是不痛不痒。”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种相遇本身就是一种灾难,灾难过后也没见的多有后福。 花倾悦没有一丝躲避,黑宝石般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那双带着红色影子的眸子,首次在冥爚眼前露出坚毅的样子轻启红唇:“我会的。” 冥爚邪气一笑,拍拍手掌。后面端着水果食物的侍女立即上前,冥爚随手拈了点心就往花倾悦嘴里塞,花倾悦冷脸别过不愿意就范的摸样。 “我给你机会恨我,可不是想看饿的咽气都没劲的人在那瞪,吃饱了才有力气恨。”捏紧花倾悦的下颚,冥爚不由分说将点心塞进他的嘴里。这娃的养好了才能欺负,摔一下就坏掉的玩具怎么玩。 花倾悦僵硬的咽着嘴里的点心,对冥爚接着喂的姿势摇头指指喉咙。这样粗鲁的喂法,真怀疑是不是想噎死他。冥爚明了的让侍女放下东西出去,拿起左千川摆弄给他的果汁喝了口,抓住花倾悦强硬撬开他的嘴渡进去。 喝下果汁,花倾悦使劲推开冥爚侧过身不去看他:“别碰我,你出去。”从一开始,冥爚就是表里如一的人,他知道的,也看到了的,恶魔的皮囊魔鬼的心肠。 冥爚不高兴蹙眉:“我为啥要出去?本教主可是带着十抬花轿,当着盘龙城老百姓的面把你花倾悦的尸体抬回来的,明媒正娶,你爹娘早同意了。你就给我死心塌地的呆在本教主身边就成了。”随即,冥爚再度将花倾悦抱进怀里,这手感,总算是对了。 “你没遵守约定,不算数。”他什么都没听见,也不感动。花倾悦低下脸催眠自己,一双水眸仿若秋水,泪眼迷蒙起来。爹娘对他百般呵护,万般宠爱却因他一人落得如此下场,他没办法替他们报仇还贪恋仇人,甚至连报仇这样的想法想不不敢想,只能嘴上说着恨。 看着花倾悦轻颤的肩膀,冥爚捏紧他的肩膀口齿清晰的道:“不准哭!告诉你,想报仇你只能呆在我身边才有机会。就算你痛不欲生,即使你一千个一百个不愿意你都得好好给我活着,活在我看得见的地,不然我一不高兴就把你花家祖坟夷为平地,顺便把你那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全部卖到左千川的妓院去,明白否?” 看着冥爚阴沉的双眼隐约有泛红的迹象,花倾悦不争气的点头,刚点完头眼泪就夺眶而出,像怕被冥爚看到,花倾悦急忙伸手抹去眼泪。冥爚伸手挡住他的手,轻轻吻净他脸上的泪水。对花倾悦,除了恐吓下、威胁下,他算是没辙了。 ☆、第十一章 (2954字) 花倾悦睁大眼睛看着床顶,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外,这个房间入眼都是红艳艳的纱帘。这几天除了送饭的侍女冥爚再也没有来过,他也没有踏出这个房间一步,冥爚没有禁锢他,说是除了绝骨林他爱上哪晃悠都可以。 “公子,更衣出去走走吧!闷在房里迟早会闷出病来的。”一旁侍女迟疑了下还是开口劝,教主只吩咐她守着这个天仙般的公子,谁知道他那么能闷,他再不出去她就要发霉了。 花倾悦看了眼有些烦躁的侍女点点头,还以为除了看着他,这些侍女都不会跟他讲话,毕竟一个个都冷着脸很阴沉的摸样。一身黑衣的侍女松了口气,出去一会又回来,手里捧着雪白的衣裳,正是冥爚送给花倾悦的那两套。 花倾悦惊讶的拿起衣服查看,没错!是他睡觉时亲自放在衣柜里的那两套,为什么要特地拿回来?有太多的为什么想问冥爚:“你们教主呢?” “在左护法的千竹居,公子想去的话,属下可以带路,教主说了公子哪里都可以去。”黑衣侍女冷淡不耐的神情顿时消失,左护法的千竹居除了教主,能经常进出的人一只手都数的清,跟去没准能进去瞅瞅到底是怎样个地方。 花倾悦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吧!你告诉我怎么走就可以了。”他相信冥爚根本不会派人时刻监视他,只要他没闯入他说不能去的地方,应该都会畅通无阻。 千竹居,一条青绿平石铺就成路,路的两侧放置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石头后是高低不就的竹坡,载满的竹子一路延至林子深处。入口处木质两米高的门匾上写着千竹居,宽厚的支架两边还题着两句诗:筝骨幻做竹尾屈,玄铁终将绕指柔。 花倾悦踌躇了下,终究被隐约传来的琴音吸引,缓缓踏入一片青绿环绕的仙境。 “左千川,能否换个曲子?整天就这首的,还替我平心静气驱除魔性的,我再听下去就要发作了。”冥爚躺在横跨在木屋前河流边的巨石上,红色的靴子随意放在一边,光裸着脚丫懒洋洋的踢着溪水。 左千川停下手指:“别像个进入更年期的女人一样,一大堆不满加呱噪。你这松懈的摸样若是一年前不知道死了几回了,身为教主,我希望你多几个心眼。”这就是冥爚对他的信任,只要进了他这里,冥爚从不提防什么,松懈到不管他靠近离开,不刻意去察觉根本就不知道。 冥爚闭上眼,深呼吸了下新鲜空气:“死在这里,也不错。”人间仙境,不得不说,前教主还真是宠爱左千川,绝冥最好的一块地都给了他。 “得了,别污染我的地。喏,接着。”左千川从一旁的桌上拿起箫往冥爚挣去,冥爚慵懒的收回浸泡的脚丫,手一扬准确的抓住飞来的萧。 “你给我唱那首歌的词我就吹,不然你一个人继续独奏。”第一次看见左千川的时候,他青衣萧条,独坐在绝命崖上弹着不算熟练的琴,但是曲子很好听。三年,同一首曲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弹着,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去绝命崖听,而左千川每次早晨都会在那弹,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没说过话。后来听熟了他第一次拿来萧和他合奏了,很有默契的合奏却仍旧没有说话。后来,说上话了,在之后,混熟了。只是……不管他怎么缠,左千川都不会给他唱词也不会写给他看。 左千川翻翻白眼:“又来,不是跟你说了嘛!这词对你们而言太过伤风败俗,没准你听了就不会认为这个曲子好听了,这不都为你好。”冥爚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不懂看人眼色。说那么明白,拒绝那么多次,摆明了告诉他不想唱嘛。他不擅长唱歌,更不想他左大护法的缺点在熟人面前放大。 “我说左千川,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做的事情哪一件没勾搭上你伤风败俗的范围内?”对左千川同样的回答哼之以鼻,连男人他都敢娶回来,这都不算那什么才算,拿这个理由框他,没门。 也是,这么说来冥爚会这么开化也都是他的功劳才对。左千川得瑟笑了笑:“好吧!成全你,看你魔性发作越来越频繁,没准下一次就把命给交代了,好歹让你死的没有遗憾点。” 萧起琴随,音律缠绕着竹林,左千川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千竹居。纯熟的演奏,扣人心弦的旋律,迷人的嗓音,一切与千竹居如此搭调。 花倾悦背对着林子里,靠在离木屋较远唯一的大树下揉着脚。他没有勇气转头去看河边琴箫和瑟的两人,不止是两人融洽的气氛让他却步,甚至有些羡慕他们合奏的默契。听得出来,这种熟练与默契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他一点都不了解冥爚,如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也不知道冥爚也不是只会杀人。 那么,他们之间又是哪种感情,这个左护法在冥爚的心里是什么?花倾悦垂眸,突然感觉多余的那个人是他,即使他的琴技更好,即使文采更胜,他也写不出这样的曲子也无法再开口说喜欢冥爚。花府几百口就这样横在他眼前,让他没有勇气去跨越。擦掉眼泪,花倾悦踩着音符末尾的旋律往出口走去。 一曲完,左千川抚摸着琴道:“你的箫声比起之前的凌厉如今多了份柔情,真是一物降一物,狼真的会爱上羊啊!” 冥爚将潇随意一仍,闭眼躺回巨石,脚丫仍旧拨弄着水流。只是心早已乱了,他算是彻底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上花倾悦了。让他成为泣血剑下活口的那时候起,让他完好无损回去的时候,又或者…… “左千川,说实话你唱歌比你呱噪的时候好听多了。”只要心还跳,就有我逗你笑,牵着你慢慢变老。到老啊!他这副日渐败坏的身体有那么长命么…… “那当然,虽不够洪亮唱不出豪情万千的气势,自我感觉跟河图的音色相似就是没把他那份味道唱出来。”说到底,除了声音好听外,这首歌算是被他唱的没啥特色…… “我误导他是绝冥教灭了花府的。”冥爚眨眨眼,无辜的看着左千川,像无助的孩童一样。 左千川意外的挑眉:“哦,你冥爚什么时候喜欢上背黑锅了?”喜欢背黑锅还灭人家玄女山庄做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啊!答案还真是废物。 “天晓得,我居然怕他知道家人死了,仇也报了,然后就自知羞愧活着就去找死了。”就算花倾悦知道了他也能让他死不了,明知道的,依然害怕。 看了冥爚忧郁的脸庞半响,左千川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冥爚狂妄自大得当自己是神一样,如今也有这幅摸样怎能不叫他笑话。冥爚蹙眉,左千川笑的太过了吧…… 笑够了,左千川手指轻轻摩擦着较矮的竹叶,一副竹仙高雅的姿态,只是嘴里却对着冥爚说:“怕这怕那多没安全感,把你家花花吃了呗,吃干抹净就是你的了,省的闹心。” “这还要你教,他那豆腐做的身架又是自杀又是被杀已经经不起折腾。得养好点,你多贡献点药膳什么的,以后本教主玩腻江湖打算隐居了就揣上你。”说到左千川的药,冥爚眼角眉目都染上揶揄。 “呸!谁要跟你去做打杂做饭的小厮。老子就喜欢呆在这片林子里生老病死,等你隐居了,咱们就弄个信鸽什么的传传字条就好了,见面尽量不要了。” 冥爚开口欲说些什么,胸口一股寒气顿时四起直逼喉头,接着一口黑色血液直接吐进溪水里。左千川立即坐回琴台边拨弄琴弦,柔和的音律再次回响在竹林,担心的看了眼冥爚:“没事吧!吐墨汁了。据说章鱼很腹黑,才会吐墨汁。” 第一美男是闺女_13 冥爚用溪水洗净黑血,淡笑一声瘫在巨石上:“还死不了,那你肯定是章鱼了。” 看他那半死不活的脸色,左千川摇摇头,情况越来越差只有他还笑的出来。明知道脚边沾上了棺材还亲自动手将玄女山庄灭门,这人不是一般任性啊! ☆、第十二章 (3499字) 绝情亭,白雾袅袅缠绕于半腰,位处在绝冥宫与盘丝洞中间的独立崖上,两边铁链木板建造的桥来回通往。整座崖望不清崖底,占地势高的优势,只要立于亭内,绝冥教教众来来回回巡查的身影都能看到。只有绝骨林那一块雾气大看起来朦胧不清,只能看见边沿驻扎的几个守林的教众。 说到这盘丝洞,一年前单莜刚来就看中用来打造成居住地,左千川很好心让冥爚拿着泣血剑给他洞口上面刻上盘丝洞。单莜看到时还夸了左千川一把,乐了左千川好久,那种坏心眼的笑,冥爚决定自己的居住地自己命名。 此时,花倾悦脸色苍郁站在绝情亭内,双眼无神的看着崖底的白烟发呆,猎猎作响的风扬起他的青丝白袍,让他看起来有种乘风而去的飘渺仙姿。 “你想干什么?”伴随着怒吼,冥爚飞到亭里将花倾悦抱住朝里面挪了几步,确定安全后愤怒的看着花倾悦:“你就那么想死?” 死?花倾悦不明白的看着冥爚:“我在看风景……”那天他跑去千竹居找他又自己回来之后,冥爚接着那几天都没来看过他,还以为早把他忘掉了。 冥爚恍然大悟,而后松口气:“以后别站边沿去,弱不禁风的。本教主若不在的情况下你被这风刮走,可是要粉身碎骨摔成肉饼的。”这几天一直在左千川那调养,一出来就看到花倾悦脱离凡俗升仙般,吓得他心脏都要停了。他可不能升仙,因为他注定是要下地狱的,花倾悦成仙,那他跟谁携手相随去。 花倾悦垂眸盯着自己和冥爚的鞋点头,脑海一直回放着那天看到的情景。问、不问?在乎、不在乎?脑海就像有两个花倾悦在斗,总是斗不出结果。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或许他根本不用烦恼,他们还有着深仇大恨还谈什么情。 冥爚右手抬起花倾悦的下巴,两人对视,花倾悦没几秒立即开始闪躲,他怕陷进那双带着红影的眸里。他闪躲,冥爚偏不让,一手圈紧他的腰一手捏着下巴,强迫他看。被逼着对视,花倾悦眼泪开始聚拢,冥爚平静的看着他不自在的神情轻问:“怎么了?” 花倾悦摇摇头,泪珠簌簌坠落,他怎敢开口说出来又有什么资格问,他对冥爚而言到底算什么,冥爚从来没说过。更多的时候,冥爚都像在玩,在打发无聊,他只能害怕着他什么时候玩腻了就把自己丢了。 “你们干嘛?”单莜站在铁桥中间大喊道,本来打算出来去绝冥宫会会花倾悦,没想到这半路给遇上了,还看见他不乐意见的场面。 冥爚放开花倾悦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单莜,眉头微蹙:“你管我们干嘛,不好好呆在你的破洞,出来碍眼。”这货,煞风景。 “你不是明天才能回来,左千川怎么给你放行了?”按照以往惯例,不彻底压制住魔性,左千川不可能放冥爚出来才对。 冥爚嘴角噙笑,坐在亭里的木板椅上,顺手将花倾悦拉进怀里:“证明本教主的魔性越来越好压制了,没多久没准能根除了,到时候就名符其实的祸害遗千年了。”情况相反,他是提早几天复发,今天才出来已经是提晚了。 “哦,那倒是恭喜你了。”单莜真挚说完,扫了眼冥爚轻松的笑脸,余光带过花倾悦的时候眸底一冷随即恢复成以往:“我不想一次次提醒你,不想成为下一个下地狱的人,该舍的别留着。” 冥爚无视单莜认真的神色低头看着似懂非懂的花倾悦“花花,喜欢这里的景色么?”边说还边用手指指着白雾缭绕的崖峰,宠溺一览无遗。 “嗯!”花倾悦低着头轻应了声,不敢抬头看单莜的身影,他感觉到他不喜欢他。那种眼神,就像他看穆凌峰一样,带着厌恶。 “那我们就去看风景,游崖玩河去,单莜你自己慢慢喝这东南西北风吧!”冥爚抱着花倾悦站起来,勒紧他的腰身贴近他,继而提气往山崖跃下。 单莜冷眼看着如蝴蝶翩然飞跃、表演着殉情的一红一白,阴沉着转身回他的盘丝洞,看来冥爚是真的爱上这个拖油瓶一样的累赘了。 冥爚抱着花倾悦借着崖壁飞跃在峭壁间,看了眼双眸紧闭的花倾悦,冥爚口气愉悦的叫:“花花,别闭着眼,睁开看看。” 花倾悦仍旧闭着眼,紧紧抱着冥爚的腰身摇头:“我不敢。”冥爚抱着他跳下来那瞬间,他的心脏都要吓停了,这里跟绝命崖的高度不相上下,上次怎么就没害怕这种悬空的感觉。感觉风刃凌厉的像刀子,刮得脸生疼,花倾悦只好将头埋进冥爚的胸前。 脸色发白,看来是不敢死了,不过,他不打算放开他了:“那我们下去咯。”说话间,顺着陡峭的崖壁点着脚尖急剧下降,下到崖底的时候,冥爚故意往旁边一挪,两人双双坠入湖中,即使降落前已经借着峭壁减力仍溅起一米多的水花。 在湖底稳住身体,冥爚随即抱着花倾悦破出水面,抹干净脸上的水大笑道:“哈……好玩吗?” 花倾悦抹着脸上的水,呆呆的看着大笑的冥爚点头,冥爚大笑的样子就像个贪玩的小孩,任性却容易满足。得到答复,冥爚抱着花倾悦再次破水而出,这次落在一旁平坦的巨石上坐下,脱下自己的鞋子扔在一旁,然后帮花倾悦也脱掉鞋子扔到一起。 “这里,漂亮吗?”冥爚躺下,眯着眼眸看着望不到顶的上空。 “漂亮。”花倾悦拧着湿透的衣裳,自遇见冥爚之后,看到了很多自己从没机会看的。 冥爚起身将花倾悦湿透的发丝抓在手里催动内力,放下的时发丝已干。花倾悦瞥了眼散落在胸前的发丝,虽然不明白怎么就干了,大概也猜得出是冥爚动了手脚。 “告诉我,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开心,不喜欢夜琳伺候吗还是吃不惯?”冥爚从后揽住花倾悦,将头枕在他的肩上闭上问道。 花倾悦低头看着环着自己的双手:“没有,住的很好,夜姑娘人很好,吃的也够好了。”他并不挑食,整天餐前餐后的水果点心水果汁,不比他在花府待遇差到哪去,特别是那个果汁很好喝。 “那为什么不开心?别摇头别说没有,我看得出来。”冥爚抬起头将花倾悦肩膀扭转面对着他,花倾悦眸光闪烁的避开,冥爚抬起一只手强势的逼他面对,避无可避,花倾悦黑宝石般的眼眸只能这样直直的看着冥爚。 “脚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别以为他不问就当他眼瞎了。 “我,前几天去千竹居找你了。”花倾悦缩脚,用衣摆遮住脚丫。如今他自己看自己都觉得难看了,手腕自杀的痕迹,胸口中剑的伤疤……虽然用过冥爚给的药后淡化了,但是细看还是能看见,如今连脚都磨破皮了。 “我咋没看见你?”冥爚撩开他的衣袍,伸手去抓花倾悦的脚裸,花倾悦急忙阻拦,冥爚拍开花倾悦的手,反了,敢反抗了。 想起两人之间融洽的气氛,花倾悦抚着被拍疼的手背眼眸暗了暗:“我没进去,你们在忙我就回去了。” “你用走的?”花倾悦涨红着脸点头,冥爚无语的看了眼走破皮的脚丫,压下想狠狠拍他脑袋的冲动,突然用很大力抱紧花倾悦:“你想感动死我啊1” 绝冥第一人啊!那条峭壁上的石路从没人走完过,因为依赖轻功的原因。最多都是走一半就不耐直接飞到河边走捷径的,那个纯属好玩走了一半的人就是他。他很明白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这一步一步的走下来,是要多大的毅力啊! “我没想你死。”花倾悦委屈嘟囔,冥爚死了他就真的不想活了。 “以后,跟在我身边一辈子,我死了你跟来,你死了我会把你埋在家门口,天天陪着你。”冥爚很认真的说完这句对他而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然后低头狠狠吻着花倾悦的唇。左千川说了,他们那里成亲时要发誓,发誓完后要吻新娘的。 为什么冥爚死了,他就得跟着死。为什么他死了,冥爚就不跟着……花倾悦还没理解清冥爚庄重严肃的话就感觉牙关被撬开。接着,对洁癖还有些敏感的花倾悦绷紧神经瞪大眼眸看着冥爚的睫毛。冥……冥爚,竟然将石头伸进他嘴里,还……还吃他的舌头。他不想被吃掉舌头,不想变哑巴。花倾悦想着挣脱冥爚的环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瘫软靠前,嘴角只逸出模糊的呻吟。 良久,冥爚放开花倾悦的唇,气息不稳的呼吸着。花倾悦诱人的呻吟害他差点失去理智,如果不是崖底的风有点寒意的话,没准他今天就吃了花倾悦了。稳住气息后,冥爚低头暧昧的舔了下花倾悦的耳垂道:“早点养好了,记得还欠我的洞房花烛。” 花倾悦涨红脸转移话题:“为什么我死了,你就不跟着?”想想,还是觉得不公平。 冥爚轻笑:“因为你死了我也会一直守着你,而我死了,你那么好欺负没跟来我不放心。”他还是得自己看着才放心。 花倾悦埋在冥爚怀里的身体顿时放松,扯着嘴角笑了,一笑就感觉嘴唇还麻麻的,偷偷伸出舌头用手碰了下,呼呼……还好,舌头还在。 没劲,还以为他们会打野战!白白冒着生命危险跟来了,挂在陡崖树枝上的左千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下面的两人,如来时一般偷偷顺着崖壁游上去。 第一美男是闺女_14 ☆、第十三章 (3623字) 绝冥宫正厅内,依旧金加红刺眼的装饰,只是本该趴在软垫大型躺椅上的人不再慵懒躺着,而是靠卧着,怀里还抱着第一美男。比较之下,座下两大护法和两排站着的十位美少年夜卫的确显得形单影了。 “最短半个月最迟一个月后,那些商议诛邪教议了几百年都没个结果的江湖草莽就会带着一家老小来咱们这做客了。”左千川脸色稍微正经的说,这回可不是风吹草动毫无根据。 冥爚手指圈着花倾悦的发丝不在意道:“那就好好招待啊!别让人传出去说咱们教众不懂规矩,连招呼客人都不会。真不会,就把你妓院的姐妹们请来教教他们。” 单莜紧盯着冥爚半响,他发现冥爚越来越猖狂了:“这回是武林正道合力誓要铲除绝冥教,不是一个个门派来,一旦打起来只怕会两败俱伤。”如果他听话不去沾染花倾悦,事情也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想到此,单莜眼光不免带着寒意扫过花倾悦。 也许是单莜的敌意太过明显,花倾悦瑟缩了下。他总感觉这个紫衣的护法不是一般讨厌他,而他认为该讨厌他的青衣护法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敌意。难道是他想错了,青衣护法跟冥爚不是他想的那样?应该……只是朋友吧!并不是谁都会喜欢男子,像他这样会喜欢上男子的人少之又少。 “该来的总会来,时间早晚的问题,我们的胜算关键就在能不能守住绝骨林。”守住绝骨林就像士兵守城门一样,城门一旦被破,兵败如山。 冥爚嘴角扬起,露出一丝讥讽:“左千川你是安宁日子过久了,多出来的黑心肝也喂狼了不成。绝骨林的猛兽再凶猛也抵不过一把大火,你最该担心的是用什么方法在这一个月守住绝骨林,守住这道屏障。”冥爚话一出,在座都沉默思索,心思各有不同。 花倾悦突然拉拉冥爚的衣袖:“不会的,他们不敢放火。”平淡的语气,在寂静的绝冥宫异常清晰,所有人的目光不禁移到花倾悦的身上。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会,难不成你是奸细不成?”单莜眼角稍显冷淡,话中讽刺的意味明显。 花倾悦被这么一说只好低下头,果然,这个护法很讨厌他……冥爚蹙眉的看着单莜,最近这人是吃错药了不成,整天就针对他的人来轰,若不是有些交情准拧死他。左千川亦是意外的看着单莜,花倾悦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不成,说话这么夹枪带火的?见大家视线奇怪的对准他,单莜冷哼一声别过头,他就是看他不顺眼怎么了? “别理他,花花你继续说。”睨了眼单莜,冥爚拍拍花倾悦的肩膀说。 花倾悦睨了眼左千川,见他点头才开口:“林子一着火,不可能全部一起着,一般看到火动物就会逃窜而且。放火的人不可能混进来太多,数量太多立即就会被发现,火光一亮起这边也会发现。”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冒险,除非他想着牺牲自己。 “挺合理,他们烧也只能烧个三分之一,绝骨林外界的三分之一处横跨着一条河流直达崖底,即使要烧,他们也不会知道烧不了。”当然,如果是他自己在千竹居放火,准能一起着火。 “哼,谁知道是不是为了取得信任,等我们松懈戒备,想混入绝冥教的人多了去。连个功夫底子都没有,想做奸细可不是光靠一张脸一把嘴就能……”单莜一个劲的针对着花倾悦,大有说道他不承认誓不摆休的局势。 花倾悦只是垂着头,并没为自己辩解什么。反倒是冥爚眼神越来越阴冷,眼底的红影越来越明显。终于,冥爚伸手一扫,旁边桌上装着点心水果还有茶具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清脆的碎裂声不止打断单莜的话连着左千川喝茶的手也一滞,十位夜卫立即恭敬的垂头跪下。 “单莜,对老子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少在那火燎乱烧的欺负我的人。”平时挺直接的一人,咋就变得这么不像话。 单莜并不因冥爚越发猩红的眸底而惧怕,反倒冷笑一声:“我说错什么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花倾悦,花府被灭口是迟早的事,玄女山庄不动手朝廷也会动手。你倒好,把余孽救回来不说还带人灭了玄女山庄,花倾悦就是这场阴谋的导火线,就算他没有参与也是将绝冥教推上风尖浪口的棋子。” 也许是最近经历的变故接踵而至,花倾悦对单莜恶言恶语并没像以前听到流言蜚语般动不动就刷白脸,只是边听边疑惑看向冥爚。既然花府不是绝冥教灭口的,为什么要骗他? 冥爚身影一闪,众人只见红色残影飘过,一室红纱被风带起碎成花瓣飘落于地,下一秒冥爚手持泣血剑架在单莜脖子上,泛着妖艳的红光的剑隔着单莜的肌肤只有几毫米,可见持剑的人并不打算杀人。 看着妖艳的剑身,单莜双手紧握成拳,脸上却凉薄一笑:“你的选择总是跟你杀人一样直接,呵……”伸手移开泣血剑,单莜迈着看似悠然的步伐离开绝冥宫。 “去我那坐坐吧!带上你媳妇。”左千川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亲情,友情,爱情,只要活着就不可能只有一种感情,如何做出选择?为什么一定要做出选择?本身就是不同的存在,世人偏偏喜欢混搅着证明自己的存在值。 日落西边,金边彩云,在一片绿意盎然的千竹居看夕阳总有种说清道不明的感觉。人生不过如此,日出日落。没准人死之前就像那彩云般,脑海重播的都是一生中美好的事物。只是,不死一次谁又能知道? 冥爚与花倾悦就这么坐在巨石上,踢着溪水看着夕阳,不远处的琴台上左千川一直在抚着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感受那一份宁静。直到夜幕降临,左千川才停下弹琴,而镶嵌在竹林里的上百盏夜明珠灯开始亮起,将整个千竹居里部照的如白昼。 “左千川,憋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很想问,你是不是怕黑啊?”第一次看到左千川用夜明珠做烛火用还觉得挺新鲜的,后来才发得他这个人不是一般讨厌昏暗。 “要暗就暗的彻底,那一点烛光的,用着烦。”他们怎能体会他这个现代人失去电灯的痛苦,用惯了就不是那么习惯改的,即使他来这里也有双十年华了。 “那你就得好好守住绝冥教了,不然这里第一个被洗劫一空,到时候你哭都没用。”就算他的绝冥宫用了不少金子,比起这边的夜明珠,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绝冥教除了蓄宝库,最值钱最漂亮的地就是这了。 左千川整理下衣袍,笑道:“这个自然,不然我干嘛劳心操肺的调养你的身体,就是要你好好活着。等人家打到家门口的时候能够好好发挥,替我守住这风水宝地。” “好吧!给你利用一把。赶紧做饭去吧!把我和花花养好了你的风水宝地也就安全了。”冥爚笑着指指左千川的小木屋,左千川无语笑了笑,对花倾悦点点头便朝他的小厨房走去。 花倾悦满脑子疑问的看着小木屋,扯扯冥爚的衣角:“左护法一个人行吗?” 冥爚侧头见花倾悦一脸不相信的傻样,拍拍花倾悦肩膀肯定道;“放心,这家伙厨艺比他嘴巴厉害多了。” “你还没跟我解释为什么骗我,明明就不是你带人灭了花家。”害他睡觉都会梦见爹娘拧他耳朵骂他不孝子,还一直自责不该上喜欢灭门仇人。 “我不这么说,你会活着吗?只怕了无牵挂赶着投胎去了。”冥爚不爽的瞪了眼花倾悦,他不都为了他么,还不感恩戴德的叩谢他这位大恩人。 “你又没问我,怎么就知道我想不想被骗?我才不接受。”花倾悦软喏喏的拒绝,他才不会这么不惜命,即使知道真相他也不会想死,他的牵挂是冥爚。 哟嗬,顶嘴?冥爚立即眯着眼,警告般盯着花倾悦:“你不接受也得接受,记着,我没死你就不准去死,明白?” 花倾悦点点头,眼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对冥爚的威胁他习惯阳奉阴违,违背不违背是一回事,不点头绝对会出事就是了。 “你和左护法认识很久了吗?”还是忍不住想问,他们一说话,那种无形之间总会让他感觉像个多余的人。 “左千川啊!是啊,很久了……十几年吧!具体时间也不记得了。” “这样啊!那我不是要做小的?”就相处来说,这么长的时间还真是比不上,花倾悦完美的脸上染上一抹忧郁。 做小?什么意思……冥爚疑惑看着花倾悦,瞬间明白什么似得一下躺在巨石上,侧身弓着身子抱住肚子大笑。果然是他看中的玩具,逗人也不带这样的。 “笑什么?”花倾悦看了眼发神经一样的冥爚很是无语,气呼呼的抓起自己的靴子往脚上套,他又没说错什么。他和左护法都一起十几年了,冥爚就算是娶了自己又如何,他们认识的时间就那么短不到半年的。 “饶了我吧!”冥爚摆摆手,先不说之前是前教主看上的人,他没敢打主意。就和左千川打交道多年来,深深明白他们某些地方很是相像,谁会爱上自己。 “冥爚会亲近我只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若说他会爱上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八成没人要了。”左千川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说道。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左千川,花倾悦尴尬的垂头,左千川却笑眯眯伸手牵着花倾悦往小木屋走去,完全不理会花倾悦难看的脸色,洁癖是种病,得治。得瑟的边走还边大声说着:“走吧吃饭去,哎呀,手怎么这么冰凉这么细,要多吃点……” 冥爚气急败坏的边往脚上套靴边喊:“姓左的,放开你的蹄子,别糟蹋我的东西。” 第一美男是闺女_15 ☆、第十四章 (3682字) 左千川伸个懒腰,从他的小木屋出来就看见琴台上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还犹犹豫豫的看着琴弦,一身白衣准时花倾悦了,如鬼魅般飘至他的身后轻咳了声。正看的出神的花倾悦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左千川促狭的表情脸上涨红一片,犹如做坏事被逮住。 真可爱的反应,冥爚的玩具挺有意思的。左千川走到琴台拉出椅子:“要弹么?”不等花倾悦回答伸手将人按在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在另一张木制的摇摇椅上,像个老太爷一样闭眼休恬。 “真的是琴圣的云缺!”花倾悦翻看一下底部,云层的图案就印在底部。 左千川闻言轻笑一声:“月圆也在,只不过不是我的,你应该见过。” 花倾悦垂眸,他是听说过云缺月圆,没看过。琴箫合奏,那么,月圆就是萧了。脑海突然想起那日这两人的合奏,冥爚那天拿的就是萧。 “你不怨我吗?”花倾悦疑惑的看着好脸色的左千川,单莜说过他是导火线,也就是他间接害的绝冥教遭诛杀,不是么。 左千川仍旧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摸样:“为什么怨你?因为冥爚救了你又带回来之后还爱上你?” “你知道我说什么。”花倾悦一脸不悦,他可是很认真在跟他说话,怎么他跟冥爚一样喜欢避开话题。 “安心吧!即使不是你也会有别人,你只不过刚好凑上了,就这样而已。我还得感谢你能有本事让冥爚爱上你,不然他没人要赖着我,我这辈子就算是完了。”不是他嚣张看不起那些门派,如今的武林正道没几个高手,高手都是些游侠,根本不参与这些恩怨。 “我喜欢他,但我不了解他!”跟左千川比起来算是一无所知。 “太了解就不会爱上了,相处久了,自然能从细节中看出来,你有的是一辈子。所以,你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给我弹琴,让冥爚像我伺候他一样给我弹一整天是没希望了,让他媳妇弹琴伺候下本护法的耳朵,现在还是有机会的。”说话期间,即使闭着眼,左千川也是一脸陶醉的佩服自己的解说能力。 看着左千川小得瑟感染人的摸样,花倾悦不禁跟着淡笑。闭上眼回想一遍那天的曲子,将双手放在琴弦上一会,纤细的十指缓缓动了。 琴声没响多久,左千川立即睁眼转头看着闭眼弹奏的人。他和冥爚这半年也就前几天合奏过一次,那么他只能是那天来过了,这货是天才不成……瞥了眼站在木屋前跟他一样惊讶的人,左千川摇摇头,这就是天才跟凡人的差别,冥爚听了几十遍才能勉强吹,两人第一次合奏他就听出来了,冥爚私底下准吹过很多遍才敢吹。 突然一只鸽子飞来,拍拍翅膀落在左千川的肩膀上,听到细响的花倾悦立即中断了弹奏睁开眼,只见左千川脸色难看的看着字条。 “怎么了?”冥爚翻下栏杆,瞬间来到琴台前。 左千川盯着冥爚的眼,一字一顿的说:“玄女山庄的尊主,单莜。”当初冥爚带单莜回来他就说要查查底细,冥爚偏不让,说什么信得过。 “哦。”冥爚不在乎的大打哈欠,他还以为多大事呢,急忙翻栏杆过来还差点扭到他的腰。 “你早就知道了?”看着冥爚的反应,左千川很肯定说,顺手将鸽子放飞后用内力将字条化为灰烬,。 冥爚点点头:“一开始是猜测,可能他脑子真不好使。我刚决定插手花府的事,花府立即就遭灭门。在场的人只有几个,外人就只有我和他。自然,不撇开有人偷听。”无形中和他作对还是维护,他只是想知道才没揭穿而已。 左千川摘了片竹叶往冥爚飞去,冥爚就像身后长眼一般挥掉:“这也不能怪我没跟你说啊!你整天操心那破妓院的事,教务漠不关心的,当然不清楚。难不成我还蹦到你面前自说自话的跟你禀报?” “教务不是教主的事么,我只负责生意不插手管教务,只是你让我浪费时间调查而已。”他又不是天生劳碌命的人,何需勉强自己去做那多事。 “花花,你见过当今圣上吗?”冥爚话题一转,转头问花倾悦完全无关紧要的事。 花倾悦坐在琴台前摇摇头:“我爹倒是见过,花府微妙的存在你也是知道的,爹自然不会随意带谁进宫去见圣上。更何况,圣上是想见都能见着的么……”现在想起来,爹更希望他们的存在能藏着吧! 冥爚摸摸下巴:“也对!” “你管他圣上不圣上,想那么多你还不如想想作战计划,单莜是信不得了。而他,很嫉恨你的宝贝,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你宝贝藏好,然后认认真真挂帅出战,为爱而战吧!”左千川粗鲁的扯着竹叶,别以为他住在竹林里就多爱惜竹子,生气的时候,他最幼稚的发泄就是扯竹叶。 “我自然有主意,别小看自家人,他们都是死亡边沿活下来的人。而且,我们不止有教众这么简单。”冥爚伸伸懒腰,高深莫测的看着左千川。 左千川眼睛一亮,对着冥爚竖起拇指,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奸诈的对笑着。花倾悦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怎么都觉得这两个人要做坏事一样,而且,这件坏事还不小。 或许是生气冥爚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或许是察觉到左千川已经查出他的另一个身份,总之,单莜那天之后没有再出现。正派那边商议达半月之余后,终由武林盟主邵凨决定,九月尾由他作为领袖带领众人一起诛邪教。 绝冥教这边收到消息并没有慌慌张张,教众集合操练,鼓舞士气什么的都没有。只是不常练剑的人都自觉开始练剑了,他们并不笨,教主再厉害也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个除了抱着他那个绝色倾城的男宠玩之外什么都不做的教主,身为下属不想死的话、还想往上爬的就努力让自己活着。 靠近绝命宫崖底,冥爚手持泣血剑挽着剑花和左千川在水帘瀑布周遭你进我退,你追我跑的对打,从他们噙笑的嘴角可以看得出来,双方都没有认真在较量只能说在玩。 花倾悦一身白衣盘腿而坐,那把传说中的琴被放在腿上,修长的手指认真来回在琴弦间,即使偶尔飞溅过来的水珠打中亦没有停下琴弦。优雅的身姿,悦耳的琴音,遗世出尘的摸样惹得较量着玩的两人频繁失神、失手。 花倾悦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一心一意的领悟着音律的意境,然后通过十指流泻出来。左千川跟他说,这是很重要的任务,冥爚练武和走火入魔都需要这把琴来消除魔性。所以,要跟冥爚一辈子的话就得顶替他弹琴的这个使命,然后左千川二话不说给他弹了几遍曲子后,让他现场实习那枯燥的职位,而他自己持剑跟冥爚玩去。 冥爚对准左千川的腰际一剑扫过,用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左千川,你可别打我宝贝的主意,把你的眼珠子给我管好了。” 左千川笑嘻嘻的一个矮身,剑气直接扫过水帘,水帘砍成两节而后接上:“哎呀,好险啊!小蛮腰差点成两截。”话落,瞬间绕到冥爚身后一剑批下:“管不住,俺也喜欢观赏美的事物。” 敏锐的转身,抬起泣血剑挡住劈下来的剑往后一挑,冥爚皮笑肉不笑的用左手对准左千川那扬起的一头青丝扫出掌风:“既然喜欢欣赏别人的,那你自己的就不要了吧” 哇靠!想让他变秃驴啊。左千川急忙抬手打散飞来的掌风还边挑衅“没办法嘛!咱们为什么会差点就成基友?不就是性格虽不相似,爱好很相似嘛。”真庆幸冥爚没有认真,不然对上这个中怪物的掌风定会让他好好躺上一个月,心底虽庆幸着逃过一劫,左千川并不会因得到教训就管的住嘴巴。 冥爚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得,脸上笑开了花:“你爱欣赏就欣赏吧!想暗恋也批准你,等我们隐居时也揣上你,你就好好睁大眼看着我们恩恩爱爱。”说话间,冥爚脚尖用力一蹬跃起,身体成横线将剑举过头顶,如破弓而去的羽箭直射左千川。 左千川来不及闪躲,将剑横在身前用剑挡住冥爚的剑尖,身体跟着后退,退无可退坠湖时,坏心眼的扯上冥爚的丝带,没能到达对面借力的冥爚只能半途跟着左千川双双落水。激起两柱水花被风一带,连花倾悦也不能幸免,一头披肩的青丝算是完全沾湿了。 如此巨大的响动,花倾悦不得不分神停下,有些无奈的看着被扔在岸边的两柄名剑,至于剑的主人此时像小孩子一样很幼稚的在水里掐架。 “别玩了,衣衫都湿透了,赶紧上来吧!” 花倾悦一喊,冥爚跟左千川很有默契的同时停手,随后从水里飞起各落在花倾悦两旁的大树上挂着,这感觉就像在晾衣服一样。花倾悦看着他们幼稚的赌气,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三人来合奏吧!我弹琴,冥爚吹箫,千川就唱曲,就冥爚平时练剑用的这首曲吧?” 不同心态不同的表情,花倾悦扬着小脸挂着甜甜的笑容征询意见。冥爚一脸无所谓,直接折了树叶试吹了下。只有左千川苦着脸比了个OK的手势,最大的两人都同意了,二比一、他不唱这躯体就要永远留在这了。 这样算不算和好了?花倾悦抱着满脑子疑问坐回原地,但是他不敢问,问了他们肯定又要开始斗起来了。几乎同时,隔绝冥宫稍微近一点的教众都能听见,伴着他们练剑响了半天的琴音突然变成琴箫歌合奏,耳力稍微高一点的人都不禁收剑,偷偷靠近绝冥宫那片山崖仔细聆听。今天下去的人只有三个,唱歌的准是左护法不会错,至于箫声和琴声他们分不清哪样是教主或教主的花花,原来他们的教主还有这一手啊! 不对,话说他们绝冥教都大难临头了,教主跟护法居然还有心情玩乐…… ☆、第十五章 (3221字) 第一美男是闺女_16 盘龙城偏远的一座宅院里,寅时了还亮着烛光,隐约的还从里面传出有丝竹之声。走任务路过的暗夜猎手都不禁佩服里边的人好兴致,日日当新郎,夜夜抱娇娘,无非就是这样。不像他们,日日当杀手,夜夜跑任务。 “尊主,不回去嘛?”紫芙将眼前的酒杯倒满,单莜已经在她这里喝了几天了。她玄女山庄假扮绝冥教被灭门后,逃出来的她一直呆在单莜这间宅邸里养伤。按照常理来说,绝冥教如今的局势不太乐观,他怎么会如此淡定的陷在美人窝里。 单莜眯着眼看着舞女妖娆的身姿,似看非看:“你知道冥爚为什么唯独放走你吗?”状似无意的问,从他眼里没看到期待答案。 紫芙垂眸,胸口隐约还在痛着:“属下不知。”以冥爚的武功,明明可以刺中她的心脏,一剑将她砍成几段,她又怎明白为什么冥爚会看着她逃走却不阻拦。 “因为,你的失手让花倾悦活了下来,因为你这伤口就是当日花倾悦胸口受伤的位置。”单莜有些讥讽的笑道,将酒杯一饮而尽。除了左千川和花倾悦,他冥爚将谁当葱过。 “属下该死,未能完成尊主的任务。”淡漠而平静的语气,似乎并不在乎花倾悦是不是真的没死。 “你是该死,只是不是现在死,你要死也得死的有价值。”他会让冥爚后悔没有直接杀了芙柳,他要他后悔放走她。 “尊主是要属下再杀一次花倾悦吗?”她不止是他的棋子,也是个爱着他的女人,他怎能明白这种感觉。花倾悦对着蔷薇失神崩溃的眼泪触动了她,曾经她也是这样,所以她才闭眼一剑了决,还将他抱回床上,让这个第一美男死的有尊严。 “到时候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是,这不是你该问的。”单莜再次举起酒杯示意倒酒。 “是。”恭敬的应了句,紫芙往酒杯里麻木的倒着酒,这辈子就当她欠他的,下辈子就算遇见、她再也不会爱上他。 “参加主上。”就在紫芙失神间,一身黑衣的夜再次飞窗而入,单膝跪地。眼眸扫过眼前两人,对单莜仍是带着爱慕,只是扫到紫芙变成了不屑。对他们而言,紫芙如今不过是弃子,不出一月就会死的女人没什么好嫉妒的了。 “冥爚那边,怎么样了?”单莜举手让声乐舞姬停止,起身走至窗台望着窗外的一轮残月。 “禀尊主,除了已经查到玄女山庄尊主这个身份,对灭教之事并没有什么特殊动静。” 单莜蹙眉,这个夜越来越不醒目了:“本尊问的是冥爚最近的动向。”如若不是他们已经知道他是混进绝冥教的间谍,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若是还回去他敢保证,冥爚为了讨花倾悦欢心,准会把他丢去喂狼。他不像左千川与冥爚是患难之交,相识都是刻意的,冥爚又怎么会对他手下留情。 “整天跟男宠还有左护法在绝冥宫崖底诗情画意,三人一有时间就呆在那抚琴吹箫唱曲。”就他们这懒散的样子,灭教,不过是时间问题。 单莜在听完后脸色铁青,手掌狠狠拍在窗户上,木窗碎裂,掉了一地的木屑。乐师舞姬纷纷吓的跪在地上,紫芙看了眼暴怒中的单莜,从榻上下来,屈膝跪地。 冥爚好男风还娶了花倾悦的尸体传的人尽皆知,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看到单莜的反应,她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单莜要刻意在乎花倾悦没死这件事。只是,他单莜注定输,做不到花倾悦一样抛开尊严下嫁男子,也做不到像冥爚一样叛经离道娶个男子。紫芙勾起嘴角,这种像复仇一样的感觉令她心理舒坦,他也尝到这种滋味了,怎能让她不愉快。 “你笑什么?”单莜眯眼,危险的盯着紫芙勾起的嘴角。 紫芙笑着摇摇头,不语。下一刻,单莜打出的掌风直袭她受伤的胸口。紫芙飞起撞倒屏风,落地便吐出一口血,带血的嘴角仍旧勾着笑,他不会让她死在这里,掌风的力度告诉她,她会活到诛邪教那天。 “主上,杀无用之人莫脏了手,让夜代劳即可。”夜边请命边高傲的冷睨着紫芙。整天勾引尊主,早就想把她那张狐媚子一样的脸刮花再送进妓院去。 单莜并未理会夜,直接来到紫芙身旁蹲下,手指捏着她带血的下颚:“安分的给我活到月末,做完你最后的任务,别给我耍什么花招。”说完放开紫芙的下颚,在她紫色罩衫上轻轻擦了下手指便带着夜离开。 安分,紫芙趴在地上近乎痴傻的笑着,她什么时候不安分过,她又什么时候耍过花样。不就是失手导致花倾悦没死成么,痛吧!气愤吧!怨恨吧!这样他就知道她的感受了,知道她活在他身边痛并快乐着的心情了。 月尾,转眼就到眼前。落叶染上枯黄的颜色凋零,鸟儿也成群结队的往南边飞去,深灰色的云层阴凉的风,没有夕阳的傍晚无不熏染着萧瑟。 左千川将自制的明珠灯挂在小木屋前,纯白的纸慢慢变得透明,隐约看的见里面一个大大的圆黑影。这一战会发展成哪种局面他没法预测,冥爚不能挂灯,他这颗够大颗了,分一半给他好了。于是,左千川匆匆走进屋子里,出来时拿着毛笔在自己名字的灯上旁边写上冥爚的名字,看了半响,又在中间提笔写上花倾悦的名字。 提完后,站了半响叹息;天上人间,浮生若梦。离经易道,醉看人生。 绝冥宫的主房,一身红衣的冥爚抱着一身白衣的花倾悦坐在艳红的大床上,两人身上都穿戴整齐,因为天气转凉的原因还加了件外袍。 “明天就是诛邪教的日子,今晚大概都不能好好睡了,怕吗?”冥爚伸手拉起棉被盖住花倾悦的脚丫,即使今天他们都狠狠睡了一天蓄养精神,晚上不睡也不能冷着了。 “不怕。”花倾悦摇头,他死过的次数也不少了:“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绝冥的鸟儿变少了很多,连鸟儿都知道避难去了。”从昨天起,他的心脏一直加快的跳动着,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 冥爚拍拍花倾悦的头:“别乌鸦嘴行不!到了冬天当然是要飞到温暖的地方去,难不成你以为鸟儿不仅能听懂人话,还能预知到绝冥要大难临头,所以逃命去不成?”真要能听懂还逃走,他第一个将它们全砍下了,拿去左千川的竹林里烧烤。 “说不定呢……”花倾悦很认真的思索,动物的直觉比人类还敏锐,稍微有人靠近它们就跑的无影无踪。 冥爚只是圈紧花倾悦:“一会信号亮起,你就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若是看到有陌生人往这边来,就走我告诉你的密道出去知道吗?”以往,他根本就不会准备后路什么的,现在,他却不得不把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好。 “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好几天了。”若绝冥被破,他又怎会丢下他们独自逃匿,逃了又能去哪。不是说好了,他死他就跟着吗,看来冥爚只会说。 “别给我嘴上答应,听话,我会活着,活着和你携手白头,还会一起隐居。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冥爚扬起笑脸,这就是爱一个人的心吗,正真到了决生死的时候,他居然无法自私的拉着他一起去死。 你不也只会嘴上说……虽然这么想,花倾悦还是乖巧的点头。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拥抱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天空亮起烟花一样的信号,冥爚才放开花倾悦,下床穿靴戴面具,除了手上的泣血剑,还在腰间挂了月圆。像出征的夫妻般,冥爚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在花倾悦的额头印下一吻,跳窗飞下绝冥宫。 花倾悦起身抱着左千川送他的云缺,失神的望着窗口外压印喷涌而至。一片漆黑的夜空,绝冥整座崖无论是路边还是教众的居所,哪里都挂上了灯笼。点点昏黄的光芒,整个绝冥就像布满了萤火虫一样。 当夜幕降临教众纷纷挂上烛火时,冥爚还在这个窗口搂着他看着,并告诉他,每一盏灯都代表了一个人希望能平安回来的愿望。绝冥教的人只要出去任务或者像今天一样出战,都会挂上一盏,如若没能回来,比较要好的同伴都会将烛火烧尽的灯取下自行处理。 当他问他为什么不挂,他却回答他,身为教主,曾经他不挂是因为不能死。如今不挂,是因为他花倾悦还在等他回来,所以一定会回来。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花倾悦正欲转身就感觉后颈一疼,眼一闭整个人往后面的人倒去,怀里的琴随着掉落。夜琳顺势抱起花倾悦跳下窗口往绝骨林而去,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冥爚,这次输定了。 ☆、第十六章 (4103字) 冥爚来到绝骨林外的时候,两方黑压压的人群已经界限分明成对峙情况,西陵派、清尘派、枪灵派、无殇派、玄真派,奕剑山庄、上善山庄、伏虎山庄,盘龙门、蝶影门、御刀门。五大派四名庄三持门,除了宝佑寺的和尚还有被灭的玄女山庄,还真是到的挺齐的。 确认完毕,冥爚从树顶翩然落下,在一片火把的照耀中一身红衣的他如罗刹般。阴冷的眸光,邪妄的张狂,让人想忽视都不行。对于呼吸顿时紧促的变化,冥爚讥讽的瞥了眼高座对面站着的人,随后身轻如蝶的飘坐上临时搭建好的座椅上睨着下面脸色铁青的人群,嚣张的不可一世。 “绝命追魂,不死不休。焚躯绝骨,唯吾独尊。……”由张悬领头高声念了一遍,座架后面黑压压的教众立即脸色庄重的重复念着誓词。 冥爚嘴角抽蓄下,高高举起右手。整齐的声音截然而止:“左千川,别告诉我瞎弄了几天就是这些撑场面的东西,我会以为我身边连一个能人异士都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句子,耳膜都震疼了。 “你不觉得的很神气吗?咱们舒舒服服坐在高处,一眼看去,下面站着的敌人都像咱们的下属了。而且,身为魔头你也来的太迟了吧!本护法听到响动的时候赶紧裤带一系。急匆匆领着咱们的七十二妖三十二洞的战士们坐在这跟蟹兵虾将大眼瞪小眼的。你倒好姗姗来迟就算了,让你显摆一下出场还一脸的不满。”老大就是老大,出场方式当然要牛,不然怎么镇得住敌人,气势上可不能输了。 “你是水喝太多还是精神太好,那一会你就努力点将这些海鲜杀光光,让咱们的教众好好见识下左大护法的神威。”他哪里慢了?住在最远,就算一路轻功飞来也赶不上住在靠绝骨林最近的人好不好。。。。。。 第一美男是闺女_17 站在座位后面听得清清楚楚的十夜卫抽蓄着嘴角,教主和护法还真是悠闲。每个教众脸上都是一副庄重严肃的神情,今晚不止是绝冥教的生死大关,还是右护法诞生的试炼。对于右护法背叛的事,教主也没有追究或者计较,他们也没多意外,以教主的作风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了。如今该属于右护法的位子上白纸黑字的贴着花倾悦三个大字。 而五派四庄三门这一边,因绝冥教如此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由邵凨带头的一干英雄侠士均脸色铁青,纷纷亮起武器,提醒敌方自己的存在。 邵凨举手示意他们稍安忽躁,然后双手背后一副正义凌然的对着冥爚开口道:“冥教主,今夜本盟主统领武林同道不止是为武林除害,更是来替清尘派、玄女山庄讨个说法,教主为何用如此残虐的手法杀害道长并将玄女灭门。” 冥爚挑眉:“本教主今天心情好,愿意将答案赐教于你……”顿了会,冥爚侧脸低声问左千川:“清尘派是干什么的,他们的人我什么时候杀的?”他杀的人那么多,哪记得杀的人是哪个门派,什么人…… 左千川眼角抽蓄了下,起身将执剑的单手背后:“与其质问我教,还不如仔细查探下事实。清尘派的道士假扮成乡野村夫,在第一美男花倾悦冠礼中途将人掳走路过绝骨林,我绝冥教教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甚至不慎与花倾悦一起跌入深谷,两人互相扶持最后得以险境还生成就一段姻缘。至于玄女山庄,想必各位武林豪杰都知道花府被灭门一事。身为女中豪杰的玄女山庄敢做不敢当,丧尽天良灭人百余口转而嫁祸我绝冥教。虽然我教不在乎多背几百条命的黑锅,但是教主娶了花倾悦,自然是为妻报仇顺带教训一下有损豪杰名声的江湖败类。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邵盟主还有何疑问?” 邵凨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只是转头询问清尘派的掌门。纵使绝冥教是出了名的敢作敢当,他眼里还是一片怀疑之色,显然还是不太相信左千川的说法。 冥爚汗颜的扶额,左千川还不是一般能言会道。避弊宣功,呆在他这个小小的绝冥教真是委屈了,他这种人就该在尔弥我诈的官场里浮沉。绝冥教的教众亦是目瞪结舌,他们从不知道左大护法已经嘴巴厉害到这个程度。若不是很清楚教主的做风,连他们自己差点都以为自家教主真那么好心了。 “胡言乱语,如此污蔑我派的长老。老夫世袭清尘之名继任现掌门,绝不允许魔教污蔑我派。就让老夫来领教下绝冥教的功夫是否和嘴巴一样厉害,能颠倒是非黑白。”话完剑出鞘,带着八成的内劲直冲冥爚而去。 一个破名还要世袭,识字太少,书没读吧!冥爚懒懒的抬眸,动也不动一下,可见他不是一般不待见这些人。反而左千川青色剑身出鞘,飞身出去拦截清尘的剑,八分内劲的剑气在左千川挡住瞬间被震开,剑气瞬间四处流窜,清尘也被逼的无路可走,只得退回阵地。 青色的剑身,银黑色的剑柄,孔雀羽尾的纹路,这是……“朱雀。”邵凨话一出,看好戏的人眼睛都看向左千川的剑。左千川不禁好笑,这羡慕妒忌恨的眼光是怎么回事?他这把四大名剑中的一把就能让他们眼红,若是冥爚那把传说中消失几百年的魔剑,他们恐怕都要瞎眼了。。。。。。 “怪不得老夫的剑气会流窜,原来是朱雀,能输在名剑下老夫心服口服。”朱雀这把剑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打散剑气,只是,持剑者的内力必须与对手不相上下,相差太远朱雀会反噬主人的内力。 切,真会给自己台阶下。左千川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温文尔雅一笑:“还有哪位英雄豪杰想领教朱雀?本护法定当奉陪。”想不到这正邪掐架也跟战场差不多,既然上阵单挑就要抱着必赢的心态,没这本事还是不要丢人现眼的出场,输了难看就算了,同行的人也跟着老脸无光。 “我来领教。”邵凨豪气冲天的喊道,双手各拿着一把弯刀来到左千川的眼前,互相拱手作揖后同时出手直击敌手弱点。已经丢了一局的邵凨自知不能再输,一出招就提起八分内力招招狠辣直取咽喉。 看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繁复的招式,众人纷纷惊叹场面比舞林大会还精彩!邵凨刀法沉稳,双刀舞的虎虎生风紧紧追击。左千川剑法滴水不漏,一直维持着防守。不免让人以为邵凨压制了左千川,而邵凨见此双刀更是紧逼左千川。 余光一直在观察进度的冥爚眼眸一转,身上突然迸出杀气。右手狠狠一拍椅子然后飞身落地,身后的支撑椅子的架子轰然倒塌。站在椅子后排的十位夜卫同时提气飞起,稳稳落在冥爚身后。 一直看似处于被压制的左千川不再与邵凨纠缠,趁邵凨只提八分内力再次冲他的咽喉位置而来的时候,急速提起十分的内力灌于剑身,转身一个用力砍向邵凨交叉架起的双刀,将他的剑气打散快速退回冥爚身边。 “把人交出来。”如撒旦化身,冥爚带着内力的音量响彻整个绝骨林。 交人?交什么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明白冥爚的话。这时从黑压压的人群中走出三个人影,一身紫衣执扇而笑的单莜,同样紫纱衣裙面无表情的紫芙,还有被紫芙手指紧紧扼着咽喉的花倾悦。 花倾悦偶尔憋一下呼吸,紫芙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再淡雅他闻着也觉得不舒服。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想着恶心想吐而晕倒,这样会很丢冥爚的脸。虽然被抓来当人质。。。。。。就已经很丢脸了。 “我再说一遍,把花倾悦给本教主交出来。”冥爚冰冷的声音如冰窖里冻过一般,在这个有点冷的夜里令人觉得寒气沁骨。 第一美男没死?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他们几个人身上。只需一眼,没有人怀疑这个白衣胜雪的人不是花倾悦。遗世独立,倾国倾城莫过如此!也难怪绝冥教最心狠手辣的魔头会良心发现救人,更不顾会遭世人唾弃离经易道的娶男子。眼睛长在头顶的人会看上的人能是凡夫俗子那等货色么? “真是卑鄙无耻啊!这就是所谓的武林正道英雄豪杰诛邪教的秘密手段呐!左某还真是大开眼界。拿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要挟,嗯!的确是个好方法。”按道理来说单莜如今不可能进得去绝骨林才对,除非……留了内奸在他们身边。 冥爚怒极反笑:“确实是个好办法,书梅、画兰、柳棋、焚琴、青鸾。”只见冥爚手一指,众人视野一红。蝶影门的门主已经被飞跃而起的五个夜卫用红绸缠住四肢和脖子,蝶影门的人拔剑朝着红绸砍去。刚拔出剑举起,五夜卫眼神一冷,动作统一的将蝶影门门主一扯,将她整个人呈大字架在空中,只待冥爚一手令下将这个绝色美人当场五马分尸。 “慢着!冥教主,我等均是遵守规矩的与绝冥教对战,教主如此出人意料针对我蝶影门门主是何意思?”蝶影门副门主见自家门主在众多武林豪杰面前如此尴尬被劫持,红绸缠住的咽喉也说不话,身为同门不禁恼羞成怒质问。 冥爚冷笑:“规矩?那是你们的规矩,只要你们玄女山庄的人放了花倾悦,本教主高兴了就陪你们继续玩玩。”说完,冥爚冷眼看着单莜冷道;“放人。” 单莜不在乎一笑,对着紫芙一扬手:“退。”紫芙麻木的扯着花倾悦往悬崖退去。就在紫芙退往绝命崖的时候,众人耳边传来惨叫和众人的尖叫。蝶影门的绝色门主立即被五位夜卫如刀刃一般的绸缎扯成几段分尸。 接着,五位夜卫将绸缎又缠上盘龙门的门主,仍频他怎么挣扎都挣不脱。而盘龙门使用的是鞭子,红绸的力道他们看了就明白挣扎也是徒劳,除非手持红绸的人放开。亲眼目睹如此残酷的手段,离蝶影门、盘龙门最近的玄真派和清尘派不禁朝两边退开几米距离。深怕这一个分尸后,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 如此血腥的杀人令邵凨也忍不住脸色大变,碍于盟主身份的责任,只得转头装个样子对着紫芙谴责:“住手!芙柳庄主,不管你们玄女与绝冥教有何深仇大恨,江湖同道不是已经商议好会正义帮你讨回。如今,你突出此手段是何意思?不止牵累无辜人为你惨死更陷我武林正道遭世人耻笑。”还是宝佑寺聪明!以佛门不杀生为由,拒绝参与。只怕这次上来是凶多吉少了。 不管邵凨和周围的人如何谴责,如何指手画脚,紫芙只是像傀儡一样扼着花倾悦的咽喉站在悬崖边,动也不动。她当然明白这些人只是怕事后传出去,被人说他们胜之不武,手段卑鄙,利用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质取胜。所以,纷纷想着摆脱与她作为有所关系。 单莜没看吓软脚的蝶影门那边,只是平静的看着冥爚:“你以为杀掉那些人对我有什么影响么?还是你想找几个美人陪着花倾悦死,让他去了阴间不至于形单影只。” 冥爚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单莜的扇子,似乎在肯定什么又像在研究。连左千川都不禁好奇的跟着打量起了。 这玩意花纹,确实眼熟,是经常看到的缘故? ☆、第十七章 (5161字) 邵凨看了下眼下严峻的变化,当机立断:“既然和当初商议的不一样,恕本盟主不得不违反武林道义中途退出。这种卑鄙的讨伐手段,西陵派不奉陪了。”挥手带着西陵派往下山路口走去,他一个武林盟主连一个护法都打不赢本就丢尽脸面,如今再留下指不定会变成怎样。 见为首的西陵派都撤了,玄真派、枪灵派、无殇派、清尘派,奕剑山庄、伏虎山庄、上善山庄,御刀门纷纷跟随着撤离。长眼的人都看的出来武功造诣的差别,从他们开战到演变成绝冥教一方面的屠杀正道门主,如今练武人才凋零江湖真这样被屠杀下去,绝冥教就是江湖的土皇帝了。 他们想走,并不代表别人会放行。绝冥教三分之一的教众整齐的挡在唯一的下山路上,两方拔剑对峙着。冥爚冷笑一声:“你们当我绝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不成,不留点什么做点纪念就这么走,没门。” “今夜之事,本盟主在此给冥教主陪个不是。之所以参与讨伐绝冥教也是听信清尘派谗言误以为错在绝冥教,如今芙柳庄主又劫持花倾悦威胁教主,现已演变成玄女山庄跟教主的私人恩怨我等亦不好参与。邵某自认行事过于鲁莽,如若教主放行日后定当奉上厚礼赔罪。”舍财消灾,屈尊保命。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如果不是他一直怂恿,要清尘派以刘长老被砍之事发请帖,他们这些门派又怎么会聚在一起商议诛魔教。清尘恼怒指着邵凨:“邵凨,你……道貌岸然,伪君子,当初……” “我,玄真派亦请冥教主放行,他日送上薄礼致歉。”玄真派的掌门故意打断清尘的话说道,他好不容易才让玄真派挤上五大派,在这里可不想在这里死绝。 “枪灵派……” “无殇派……” …… 五派四庄三门,除了吓软脚连尸都不敢手的蝶影门,被缠住掌门的盘龙门,还有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清尘派,剩下的均选择舍财消灾,屈尊保命。冥爚却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盯着单莜,慢慢的拔出泣血剑。 “退。”单莜狠狠念出带着恨意的退字。众人惊恐的看着紫芙急速一退,瞬间已抵达绝命崖边。崖底从下往上窜的风将一紫一白的衣袍吹起,衣袂翻飞,绝世佳配,如不是女子紫衣广袖下的手紧紧扼着前面男子咽喉的话。 冥爚冷冷一笑,抬手,惨叫和分裂声清晰荡在绝骨林,之后又是耳熟的丝绸缠绕声。没人敢转头去看一旁的尸体,只听得排在最后的御刀门歘买来惊呼,想也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人是谁,果然是靠的近死得早! “冥爚,与其留住这些人占场地不如放不相关的人下山,留下相关的人就好了。兄弟们都想回去取灯,塞满人也很碍手碍脚,为花花留点阴德吧你!”左千川叹了口气,他看这些场景早就麻木了,只是一直杀的都是他们眼中该死之人。虽说绝冥教是胜算在握了,如此大型的屠杀,惊动朝廷的人参合也不划算。对方已经打算息事宁人放走他们又如何,没个三四十年他们怕是不敢再来了。 就早左千川说到花倾悦的时候,冥爚眼眸动了下,冷声道:“放人,清尘派、蝶影门、盘龙门留下,其他给本教主滚。”收到命令,五位夜卫同时收回红绸飞回冥爚身后,阻挡在山路口的教众改成拔刀立在两边盯着他们下山,免得给他们耍花招。 第一美男是闺女_18 邵凨领着西陵派和批准放行的几个门派脚程飞快的下山,御刀门的副门主赶紧扶住自家门主跟随着被放行的门派往山下走去。而留下的门派纵然不服气也不敢再吱声,就怕一出声下个遭殃的就是自己,毕竟留下的人就他们三个门派了,人数有限。 “为什么不追杀我?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单莜嘴角有些讽刺的看着冥爚,他期待的答案永远不会从冥爚的嘴里得到,明知故问,也许吧! “你指哪件?是你怂恿清尘派道士抢花倾悦用了什么手段?还是玄女山庄会将花府灭口是受你指使?或者更近的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勾引了夜琳偷走我的宝贝?”脑子不好使不是他的错,总是显摆就是他的不对了。 “单莜,放人吧!冥爚没有追究你的背叛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绝冥教没有对不起你,花倾悦也没有得罪过你,你一再的利用已经导致他父母双亡,兄妹失散,就算他对你而言怎么凄惨都无关紧要,至少看在冥爚的份上,你、换个人质吧……”左千川本想着念旧劝人,结果说着说着,不止单莜脸色难看起来,就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容易么!看单莜真以为冥爚杀人只是威胁他,左千川是无时无刻不在感慨他的智商。冥爚之所以让夜卫动手,只是针对着武林正道那些人,让他们有点自知之明舍财离开。不然,他仅靠手底下的人就能屠尽山上的全部人。这样都看不透还跟冥爚斗,根本不会有好下场。 “或者,你更希望我暴露你的身份呢?皇上”冥爚对着单莜用嘴型说完最后两个字。冥爚一说完,单莜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手指也紧握成拳,咯咯作响。 皇上?左千川无语,很是好奇以单莜的智商是怎么给当上皇上的?怕是这皇上也当的不稳定,想灭掉一部分势力。不过,他算是灭错人了,如此富奢的花府好好利用下的话没准日后就是他最强的盾牌。 “看来你今晚不是只想着在冥爚面前拧死花倾悦那么简单,山下不会有着大批的军马等着吧?”左千川不免讽刺一笑,想着他们正邪两派斗的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么。 “兵马倒是没有来,不过玄女山庄的影卫倒是来齐了。我现在可是单莜不是慕斯筱。”他们双方都没动手,他自然不会发动影卫自取灭亡。 左千川笑了,笑的淡泊:“看来你这个皇上也不是当得那么稳,心机算尽,步步皆失啊!”慕斯国皇宫迟早还会有一场变动吧!没准这一变,皇帝就变人了。 “左千川,你是想探听皇家秘事还是想挑衅皇家威严?”单莜冷哼一声,既然他们都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好掩藏的。 左千川只是笑了笑,不回答。皇家的丑闻自然掩埋的好好的,传出去的只会是美化无数次的版本,这些以讹传讹的八卦,他们江湖中人连听都懒。何况,电视上演的宫斗比真的狠毒复杂多了,只要稍微一问现今朝廷局势,他准能给他猜个七七八八的。 “以江湖人自居就少给我摆皇帝架子,一句话,放人不放人?你们喜欢斗嘴聊天我不管,本教主没空和你们耗着。”冥爚这暴怒一喊,所有人都听见了。留下来的三个门派脸色灰败,今天他们绝对会死在这,交换了个颜色悄悄聚在一起低语。 花倾悦轻轻磕眸,脑海想起那日单莜说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想来是警告过他们横竖都是死别做多余的挣扎,因为他们的挣扎只会让花府更快走向灭亡。无声的泪从脸庞滑下滴落在紫芙的手上。手指颤动了下,一直像木偶一样的紫芙突然笑了。当今圣上,哈哈,怪不得他要她灭了花府,怪不得他记恨花倾悦的存在,怪不得他不敢做有损声誉的事,这个身份就是牢牢套死他的枷锁。 单莜讥笑:“你都威胁我了自然是放,不过下一次我再抓到花倾悦就不会放了,你可要看好了。”再次给他抓到,他会用他来让冥爚心甘情愿住在宫里不走。 “紫芙,放人。”单莜对着紫芙命令道。 紫芙手一紧,更是牢牢扼住花倾悦的咽喉,她要他永远得不到冥爚的原谅:“皇上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岂能反悔,紫芙既然接了口谕自然会完成到底。”紫芙露出灿烂的笑容,终于可以解脱了。对不起了,花倾悦耳边传来紫芙低语的这句话,身体被紫芙拉着往后倒下。 “不”冥爚害怕的惊呼,伸手用最快的速度往悬崖边飞去。他之所以一直站在原地就是怕紫芙再退会拉着花倾悦掉下去,那里不是当初他们落崖有水潭的位置,摔下去绝对会粉身碎骨。 风声呼啸在耳边,花倾悦恐慌至极,他听不见冥爚喊什么?只模糊的看见左千川煞白的脸,单莜面上的不可置信和眼底的笑。最后脑海中剩下冥爚伸手飞来的身影,像他们相遇那天一样向他伸出了手,他也想抓住,只是来不及了。 来到悬崖边上的冥爚只抓到了往上窜的风,手里空荡荡的感觉告诉他没来得及。提气欲往下跳却被跟上来的单莜抓住,冥爚眸底猩红乍现一掌拍向单莜。单莜即使接住了也吐了一大口血,手却紧紧的抓住冥爚,他不能让他有一丝机会救回花倾悦。 左千川大惊,理智迅速恢复连忙劈开单莜的手,拉着冥爚到另一边:“别动气,现在你下去也来不及了。我来处理这里,你平心静气了再下去找花花。不然你来处理这里,我帮你下去找也一样。”不管左千川如何劝说,冥爚听见来不及的时候就像一瞬间聋了,唯有眼眸不断变红,当颜色完全变成血红色的时候,他拔出了泣血剑往手里一划,碰到主人鲜血的泣血剑更加透明泛着比以往更盛的红光。 “那是……魔剑!居然是泣血剑!快……快逃啊!”商量好一起攻破路口逃命的清尘转头就看到闪着红光的剑,大惊失措居然失常大喊。听到是泣血剑几个门派统一乱窜,场面一片混乱,守在路口的教众挡着这群疯子亦是吃力不已。几百年前这一把剑的主人屠尽了各门各派的上中下三级内的高手,这几代下来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如今,泣血剑再次面世,自认为在三级内的人都被恐慌占据心里,心慌则乱只是一味的逃窜,纷纷忘记团结就是力量这个词,只顾着各自保命。 听不见议论和呼喊,看不见逃窜和抵挡,周遭一切都不存在一样。冥爚红眸一闪对着单莜劈头就是一剑,不留一丝情分,完全没有招式可言的砍伐。 那可是当今圣上啊!绝冥教再牛也不能跟整个朝廷对抗啊!左千川提起朱雀挑开泣血剑,两人瞬间交缠在一起,一边抵挡着泣血剑,左千川转过头看到单莜还在呆愣急忙大喊:“还不快走,想死在这里喂狼啊?绝冥教的人听着,放单莜下山,其他人给我守住了。” 等单莜一离开,左千川立即撤退到边沿脸色苍白的喘气。跟冥爚交手那么一会,朱雀已经反噬了他不少内力,恐怕不下一个该调养的人是他了。而冥爚这边,左千川这个阻碍一消失他立即提起剑往逃窜的蝶影门,盘龙门,清尘派的人砍去,一招毙命分尸,惨叫不绝于耳。 左千川蹙眉看着冥爚不消一刻的砍人却越来越红的眼眸,按理来说应该红眸渐渐散去才对,迷失人性?走火入魔了?大惊,立即转头对着张悬吩咐:“马上去绝冥宫将云缺那把琴拿来,最快的速度。” “是。”张悬只是点头一应,立即转身消失在绝骨林。看到左护法的脸色,他多少明白,他们的教主怕是走火入魔了,没准杀完别人就要杀自己人了。 当张悬抱着云缺回来时,他们的教主果然开始杀自己人了。而变态的是教众都一脸嗜血兴奋的提剑上去送死,哪怕上前的人不断被砍成几段,仍是前仆后继的排队上。左千川接过琴就地而坐的摇头,又一帮傻孩子。对他们而言,泣血剑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能得到泣血剑认可的人就是魔教的神。能跟神一样的人过招,死亦无憾。不过,他可不想绝冥教明天就传出被自家教主灭教的丑闻,人都死光了,这偌大的绝冥谁来守护? “张悬,记住。一会我开始弹琴是不能分心的,你看见教主停下立即就劈晕他。”左千川一边手在琴弦上试着音一边低张悬说道。 张悬面色一菜,劈晕教主……:“这……这个,我不敢呐!”左千川脸色一冷,瞪着张悬,一副你不敢立刻把你送到剑口下的摸样。张悬只好擦擦额头的汗点头,哪个都是得罪不起,横竖都是死。见张悬同意,左千川无奈看了眼冥爚修长的身影,明明没有表情的脸总让人感觉的到那一身悲伤和孤寂。只盼这琴音能起效,扫平他的忿恨,带回被悲伤迷失的心,走出绝望的困牢。 熟悉的琴音再起,正是最近日日山谷传出的曲调。只是,熟识音律的十大夜卫嘴角抽了抽,没有人比他们这十个贴身夜卫更清楚,左护法的琴技虽熟练,那也只是长练的原因,跟花倾悦天生的才能差的太远了!不过,能唤醒教主自然是好的。 冥爚仍旧像没听见一般,对着不断扑继而来的教众砍着,连平时杀人不沾血的剑和衣袍都沾上了鲜血,形成诡异的画面。一曲完毕,左千川见冥爚双目没有一丝反应,气恼的将琴抓起往冥爚摔去还喊着:“砍呐,把花倾悦也砍成十八段最好。” 本来举剑砍向琴的冥爚突然停手丢下剑,身影飞快将琴抱住跪坐在地上,然后流着红色的泪对着左千川喃喃自语着:“我抓住了,来的及,我抓住了,来的及……” 左千川凑近查看他的眼,诧异,不是血,真的是红色的眼泪!叹了口气拍拍冥爚的肩膀:“对,你抓住了!”然后,聚集内力对着他的后项狠狠劈下去。 “撤退,绝冥教的教众尸体收走葬在冥绝坡,驻守的人防狼清理不想干的尸体。张悬带人到绝命崖下面去搜寻教主的花花和紫芙,就算是死了也给我带回来。”安排好事宜,左千川将冥爚和琴抱起来往自己千竹居走去,今天他们算是赢了却也输了。 “属下领命。”由张悬带头,出动的所有教众一概跪地回应。之后撤退的撤退,忙绿的忙绿,谁也没想到结局会这样。以绝冥教的优势不放走那些门派就能称霸武林了,可他们的教主因为一个男宠就放弃了!这并不能影响他们心目中神的地位,能成为几代以来唯一一个拿到泣血剑教主的属下,否提多光荣。 ☆、第十八章 (3179字) 老旧的门被人推开,刺骨的寒风瞬间灌进来,床上一脸病态的人不禁瑟缩了下,蝶翼般的睫毛颤动着,如破茧而出的蝴蝶瞬间睁开了宝石黑的眼眸。眼前陌生的场景,花倾悦有几秒脑袋一片空白。 身穿旧衣却干净平整的老者走近床边,看了眼床上的人,气色稳定,双目有神,总算是活过来了。只是,另一位怕是没几天了! 花倾悦眼眸动了下,转头望着站在床前的老者,这个人是谁?冥爚呢?冥爚……脑海顿时回放着坠崖前的那幕。他没死?用手捏了下自己,激动的红了眼眶,真的没死,真的再次活下来了!这感觉就像做梦,做了个很久很久的梦。将双手举在眼前,花倾悦皱眉,只是指甲也太长了吧!他坠崖前才修剪过的。冥爚呢?怎么不在? “可是不舒服,能说话吗?”老者关心问道。 “冥……”花倾悦手指捂住喉咙,慌乱的看着老者。他的声音怎么了?干涩的很难发出来。 “莫怕,喝口水一会就能恢复了。”老者得意的拈着胡子。 花倾悦放心的深呼一口气,放下手指试着发音:“你……是?”声音沙哑,喉咙干涩,他到底是多久没说话了。 像听到很好笑的问题一样,老者拈着白哗哗胡子的手一抖,疼的龇牙咧齿:“我?只不过是个隐居在此的人,端木琴。”小样,没听说过他的人都不配作为慕斯国子民。 花倾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端木琴没死?曾经宫廷第一乐师,据说当时将整个后宫迷得七荤八素,皇宫里每天搅得一团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出宫当了琴师,再后来制作了云缺月圆而名扬天下,最后死在……绝命崖,云缺月圆也就消失了。 “你真的是端木琴前辈?”花倾悦用极度缓慢的声调问着,避开他的艳史不说,端木琴也是个传说了。通医能武,拈琴千面这两句就是说他。 对着花倾悦只是点点头,端木琴端了杯水给他喝。看来这小子也晓得他端木琴的鼎鼎大名,这一转眼,人都半辈子过去了!或许是寂寞太久,端木琴心血来潮劝:“孩子,生命诚可贵,有什么事情不能面对非得要殉情!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不过,死过一回也就知道惜命了。” 第一美男是闺女_19 花倾悦不解的看着他:“殉情?没有啊”而且,他死过好几回了,只是,每回都是冥爚霸道的救了回去。貌似他再惜命都没用,别人总要他死他连躲都躲不掉啊! 端木琴瞪大眼:“没有,那你们跳崖跳着玩儿不成” “没有,我是被紫芙姑娘劫持带下来的……”花倾悦吓得一缩,条件反射往里缩,只是脚没动。他的脚怎么了?花倾悦惊恐的瞪着动不了的腿,连用力都不敢。 端木琴顺着他的眼了然的解说:“不用看,断了。那天我去天不亮就去观察冰潭水莲正好救了你们,你身穿天蚕云丝锦只是外衫刮得破烂,断了腿和撞击了头部,如今醒来就没什么大碍,断腿虽是接上了,多练习走走还是能走的。紫芙的就没那么乐观了,身中剧毒,断手断脚之前还被废去了一身武功,胸口的剑伤未愈合,跳崖又添新伤,用药吊了大半年,如今怕是没几天了!” “紫芙姑娘,我能去看看她吗?”虽然是她拉他下悬崖,但是他感觉到紫芙一直抱着他,像尽全力保护他一样替他挡了不少撞击。事已至此,花倾悦也不想计较什么,只盼他们放过他和冥爚,再来一次他真的会死在冥爚前面也不一定了。 端木琴点点头:“能,只是躺了半年,你还是先洗澡吧!你们衣物尽毁,我还特地易容出谷帮你们买了几套衣物,虽比不上天蚕丝,将就穿吧。”其实,是那些衣物沾满血迹腥味太大,他顺手就扒掉丢在那了,一手扛一个直接扛回来的。当然,这些他都不会告诉他的。 半年没洗澡!让他直接死了不更好,花倾悦眼白一翻晕倒在床上。端木琴瞪大眼看着眼前戏剧的一幕,只因半年没洗澡就吓晕吗?难不成他端木琴会帮他一小毛头洗澡不成,帮他擦擦身子就不错了,还挑剔。 当花倾悦再次醒来看见端木琴用手正想继续掐着他的人中时,顿时尖叫一声躲开。想用衣袖擦掉被人触碰过的感觉,抬手顿时想起这衣服不知道是否半年没换过,一时间僵硬的坐在床上。 “没晕倒,很好。要么从这里走出去,后山有条溪流可以洗澡。要么,求老夫抱你去一回,毕竟你躺了半年没动,这腿还没恢复行走能力。”端木琴得瑟的看着一脸不情愿的花倾悦,好久没跟人说话了,既然救回来就要帮他解解闷。 磨蹭了半天,花倾悦在摔下床后试了数次都爬不起来。终于,一脸赴死的摸样屈服了,求端木琴送他过去。端木琴翘着尾巴应了声后果然送花倾悦去了,只是每隔半个时辰来回好几趟才将人接了回来,等花倾悦停歇下来,夜幕已经降临。 翌日,一大早,木屋里的花倾悦就扶着木壁板往外挪动练习着走路,他必须要自己走,必须要用双腿走回冥爚的身边,冥爚说了会一直守着他。 只是,一拐一瘸还没走多远,就看见端木琴急匆匆过来,二话不说将他抱起进了隔壁的木屋,挣扎着的花倾悦看见躺在里面的人后,停下了。明明上一次看见的还是个绝色美人,如今却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皮肤泛青,全身僵直瘫在床上。 “怕是过不了今晚了,你们是唯一认识的人,好好说说话吧!”端木琴无不遗憾的摇头,好好一个人,命运如此多舛。 “紫芙姑娘……”花倾悦张口唤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并不熟。她还不止是是害他和冥爚分开还是让他坠崖成这般的人,多少有些别扭。如今看到她一副快死的摸样,心里不免怜惜。 “花公子,对不起了。”练武之人,即使武功全废,毅力也是比没有底子的花倾悦强,醒来挨到现在,就是想亲自跟他说声对不起。他一直就是最无辜的人,却频频被利用,好好一个较弱的公子因为他们的自私自利短短一年,历尽人生百味。 花倾悦摇摇头,紫芙吃力说话的样子,给他一种说完就会断气的错觉。而且,他已经不恨了:“我一定回去冥爚的身边,姑娘无需自责,若姑娘有什么心愿放不下需要完成,轻悦定当尽力帮忙。” 心愿吗?娘说了,最遗憾的就是看不见她成亲,她想赴九泉能告诉娘她成亲了:“我想成亲。” 成亲?花倾悦惊讶的看着她,他现在没办法帮她完成啊!现在他连走都走不出去。端木琴闻言则是眼眸一亮,直直盯着两人,这不就是现成的嘛。 “你看我干嘛?”花倾悦警惕看了眼端木琴,想退后,想逃跑,脚不听使唤。此刻,他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有事没事问别人心愿干嘛。 “自然是要你和紫芙姑娘成亲啊。”好久没见过人成亲了,他能不兴奋么。 “不行!”花倾悦拒绝道。 “为什么不行?你没见人家都要断气了?遗愿啊!”端木琴瞪眼。 “我早已经成亲了。”花倾悦涨红脸,尴尬转过头。冥爚说过他是他十抬花轿娶回去的,只差没拜天地,他怎么能背叛他。 “男子三妻四妾有什么,只是了结人家心愿又不用你负责。” “我,我是下嫁的,嫁的人是男子。”说道下嫁,花倾悦更是将头低的厉害。 断袖,还成亲了……端木琴不禁瞪大眼,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了。只是……“娶了也没什么,出去后你不说没人知道,紫芙希望葬在这里。本来你的腿这辈子是废定了,紫芙都能把自己那半朵水莲让给你,你咋就不能帮她完成遗愿?不然她还能活个一年半载的呢。” 花倾悦看了咽气的紫芙,再看看自己的腿,虽然是她害自己成这样的,人都要死了还记恨什么,自己既然问了人家心愿又怎能不负责任的避开。何况……她不给自己机会,别说是走回冥爚身边,怕是连见冥爚都没有机会了!跟冥爚好好说说,应该会理解他的吧!斟酌半响,花倾悦终是点了点头。 没有大红喜袍,没有亲朋好友,没有洞房花烛,整个仪式只有一个大红的喜字。端木琴坐在亲属座上,看着一白一紫的两人跪拜天地,结成夫妻。刚拜完最后一拜,紫芙便倒在了地上。 那日之后,木屋前里多了一座坟,上面写着花氏亡妻紫芙之墓,一边还用小字写着夫君花倾悦立。 ☆、第十九章 (3774字) 阳春三月,在慕斯国北方仍旧白雪皑皑,点点雪花飘落,点缀着山林树木,风也不似平时那么凛冽,披上雪衣的绝命崖更看不清面貌,只留下高低不平的轮廓。 崖边上,十个黑衣美少年分两排站在两边,其中一人手持白色纸伞替站在崖边的人挡去飘落的雪花。伞下的人银发赤眸,一身红衣纱带飘飘,他就像是雪里冒出来的妖精,魅惑万千,远远看去又似万里白雪中的一株梅,傲骨独立。 左千川撑着青色的纸伞慢慢靠近,视线触及冥爚那一头银发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下:“画兰,教主今天可开口说话了?”那天,他将冥爚劈昏带回去,在竹林外弹琴弹了一夜,直到天亮进去一看,才发现冥爚像妖精一样居然变成银发赤眸的样子。换做是常人定会吓坏,可惜,在他看来这副天人之姿很是让他嫉妒羡慕恨。事实也证明不正常的人不是只有他,当绝冥教教众看到教主银发赤眸的摸样时,更是坚信拥有泣血剑的人是他们绝冥的神,崇拜一发不可收拾,挤破头的想着调动到绝冥宫去伺候冥爚。左千川怕引起大乱只得代替冥爚管理绝冥,而冥爚只是像平时一样由十位夜卫贴身跟随着,每天除了看崖就哪也不去。 “回左护法,没有。”他们教主半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了!每天就是站在这里一整天。他们十夜卫跟着教主倒是沾了不少风雅,都快忘记嗜血的感觉了……这就是神的力量啊!陪教主站上半年比入佛门还管用,心静气和说的就是他们了。 “还是没找到花花吗?”左千川像例行公事一样,每天都会问上一次。要是他知道画兰心里想什么,准会吐血。 画兰抖落伞上的积雪,摇头:“没有!”这半年崖底有几块石头都能数清了,除了第一天找回来沾满血液的白衣和紫衣什么都没有,他们也不敢再教主面前说他的花花怕是被野兽吃了,毕竟衣衫是一整套啊!先不说不穿衣服能走多远,就是衣服上的血迹来说不及时救治也死定了。 “还没有么……”或者真的没了,失去花倾悦对冥爚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明白。左千川叹了口气将手上火狐披风交给画兰,转身往回来的路走去。 画兰将披风给冥爚系好,转眼看了眼青衣萧条的人有丝动容。从左护法的身影上,他看到了教主的影子,只是看起来明显和隐晦的落差而已。 他们都没有看见,左千川失望转身瞬间,冥爚眼眸动了动,露出了苦笑。曾经认为花倾悦身为男子可惜了,不然又是一代红颜祸水。现在看来,不管男子女子他都是祸水,蓝颜祸水。 第二天天色微亮,冥爚准时起身穿衣,然后面无表情出门往绝命崖走去。十夜卫比冥爚还早起,冥爚一出门立即跟上。一路上总能遇到无数人‘路过’,十位夜卫很是无奈,他们也只是想表达对教主的恭敬顺带一睹教主尊容吧!毕竟冥爚一天就出现两次,出门和回来。 仍旧是花倾悦掉下去那个崖那个位置,冥爚就这样站在那里。寒冷调皮的掀起他的火狐披风衣摆窜进去,只是被戏之人就像感觉不到寒冷,没有一丝表情。 将进午时,左千川的身影提早出现在山崖上,手里抱着云缺月圆如同踩踏着云慢步而来。十位夜卫恭敬对他点点头,他只是点头回应,然后走到冥爚身旁:“来合奏一曲给花花听听吧!你只是看着又不和他说话,他会寂寞的。” 冥爚眼眸动了下,不接萧。心底不断告诉自己:花倾悦没死,也不会寂寞。 像预测到了般,左千川笑道:“单莜,不、慕斯筱娶了花轻柔,据说现在的他被三王爷慕斯岚压制的厉害。有消息传来,慕斯筱娶妻纳妾第一天就荒谬的丢下皇后妃子去了西陵城,慕斯岚也先一步去了。你说他为什么刚娶了花倾悦的妹妹立刻跑去那边,谁可能会出现在那?”不出左千川所料,冥爚立即转身看着他。嘴角勾起得意的笑,这娃总算是有别的表情了! “是他!他没死是不是?”冥爚张开嘴小声说着,就像不会说话了一样。 十位夜卫惊讶了,左千川这半年一直来对教主禀报教里的事情和寻找花倾悦的事情,教主从未开口回应过。不,应该说连眼神都没有给过,今天不但转身还开口了。 “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我打算明日就弄个马车装成商人赶去那边。这次,决不能让慕斯筱先找到人。”不然,花倾悦的命运就怕会转向另一个方向了。 第一美男是闺女_20 “我也去。”冥爚说完转身,深深看了眼悬崖再次开口:“明日起,琴棋书画和青鸾随同本教主离开。其他代替本教主在这里守着,允许在这做你们喜欢做的事,不到夜晚不得离开崖边。” “属下遵命。”十位夜卫欣喜的单膝跪下回应,他们的教主复活了。 左千川再次将萧递给冥爚,故作调皮眨眨眼:“来一曲吧?饯别礼。” 冥爚结果萧摸了摸,放在嘴边。好久没有碰过这些了,每天就守着这里,就像当初发誓那样,他死了他会一直守着他。左千川抱琴席地而坐,将琴放在膝上边拨弄着琴弦边唱词,花倾悦好像喜欢听这些歌的词,经常看见他早早坐在琴台上小声哼。 冥爚是知己,欣赏他,花倾悦就是懂他,这两者对他有差别,却不想挑明。 崖上寒风刺骨,银雪如席占据了整个视野所及的范围内。崖下的隔着一座崖的小木屋旁没有一点下雪的痕迹,走了一大早的花倾悦在后山的溪水里掬水洗脸,冰凉的水拍在脸上,有种清新的感觉,脱去白衣,花倾悦走进溪水里,让水流冲刷着汗渍。端木琴说外面还在下雪,这个阵法包围的山谷四季如春。溪水到底是外面流进来的,也许是渗入了雪才如此冰凉舒服。 也许是太过疲惫太过累,花倾悦趴在一旁的石头上打盹。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到了熟悉是琴箫合奏,只是萧声和琴声都渗着孤寂、悲伤。他梦见了冥爚梦见了左千川,梦见了崖底一起玩乐的场景,梦见了冥爚又朝他伸出了双手,就在他快抓住的时候…… “小子,你想淹死冷死不成?还想不想学易容了你,没出息,出去也不准说是我徒弟。”端木琴皱眉看着在溪水里边洗澡边睡觉的人。天天坚持走路,如今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也不休息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都不懂不成。 花倾悦睁开眼,眼前哪里还有冥爚和左千川,只有一糟老头,吹胡子瞪眼睛,一脸凶相。八成他精心培养的小花小草又死掉了,像他这样粗鲁的人能培养的出来才怪。 “这水不深,也不冷。”花倾悦蹙眉回道。都怪他,要不是他喊醒他,他就能抓住冥爚的手了。 “不冷!还不是托我冰潭水莲的福,不惧冷也要爱惜你这摔得破破烂烂的身体不是?还上来吃饭,不吃饭哪有力气练走路学易容,还想出去找你相公就给我吃饱点别挑食。”这少爷给他养的总算像个正常人了,除了爱干净了点,不吃过餐饭难伺候了点,起码不像刚开始几天那样,死也不碰烤的东西。 “你先回去,我一会自己回去。”花倾悦伸手指指路口,他还是无法当着别人的面前穿衣。 端木琴孩子气的将脚边的小石头踢人水里,溅的花倾悦满脸水花才得意的抖动着肩膀,吹着口哨离开。 花倾悦摸干净脸再重新洗漱两次才上岸穿衣,回到小屋木门口的时候端木琴已经坐在屋门口翻着烧烤。中午就吃烧烤?花倾悦苦着脸看着那些烤的油腻腻的食物,最后终是无奈坐在端木琴旁边。 “喏,吃吧。”端木琴将烤鸡递给花倾悦,看着他乖巧接过满意点头:“这做人啊就要学会吃野味,像你这样什么都不碰也不吃的迟早会饿死在路边,别说回到你相公身边了,一出谷口就会被饿死。” 花倾悦小口咬了口鸡肉,听到端木琴的话停下进食,叹:“不用等饿死,恐怕我一出谷很可能又会被抓走或杀掉。” “此话怎讲?”端木琴倒是好奇了,他不开口他都忘记问他为什么会坠崖之类的了。 “不知道,可能因为我是花府的三少爷,注定是颗死棋吧!”花府一开始就被列入死棋的名单里,他再怎么幸运再怎么逃也会被追着,他又要怎样走回冥爚身边? “笨啊!”端木琴将鸡骨头丢向花倾悦:“让你学易容,你不会换副面孔啊!何况,你声线也被破坏了,体质也偏寒了,腿也走不了多久,再换副脸孔,不同的声音脸蛋走姿,完全是另一个人了,谁认得出你来?” 花倾悦侧身闪过:“可是,我还是怕半途就会被认出来。” “改改你这些容易让人猜出来的臭毛病,我敢保证,一个月后只要易容走出去,你不告诉别人你就是那名扬天下的第一美男绝对没人认得出你来。”当他拈琴千面是挂号的啊!至今还没人认出过咧。 “你就不能带我从绝命崖飞上去么?”冥爚都能带着他飞上去。 “你以为老夫这半年怎么尽心尽力救你?内力几乎耗光给你这个半点武功都不懂又没良心的小家伙,浪费就算了,要是你还是活不过来我就想撞墙了。”就凭他那破身子,耗尽内力才救活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冥爚也认不出来怎么办?”花倾悦忧心的将烤鸡递到嘴边,避开肥腻的地方咬着。他才不管什么内力不内力,起码他看见别人的内力之类的在冥爚面前都是浮云。 “你不会取下来啊?出去后真别说我是我徒弟……”端木琴狠狠咬着肥鸡,他怎么就收了他这个天然呆的人来当弟子,简直毁了他一世英名! 不理会端木琴嫌弃的眼神,花倾悦丢下只吃了几口的鸡肉:“吃饱了,开始吧。”丢下啃了几口的烤鸡,花倾悦起身走回小木屋。他要争取最短时间内回去找冥爚。 “没良心的小东西……”端木琴狠狠瞪了眼大开的木门,这徒弟就一白眼狼,吃了也不收拾,不尊老,没自觉,很迟钝又柔弱……反正一大堆他端木琴看不顺眼的地方。 ☆、第二十章 (3320字) 西陵城,又名桃花城,以桃花最为盛名,四月花开,城里城外到处都是粉白的桃花影,就连路边也被粉刷一新,整个西陵城在这一季度焕然一新,如置身梦幻之中。不少江湖游侠,富贵人家闲空之时都会赶来目睹这一年一季的桃花城。 宽阔的街道上,雪白镀金边的流苏马车由两匹通体雪白的宝马拉着,身后跟着一辆同款纯黑的马车,一前一后,一派贵气。光是车辕上带着两只白色半截手套驾车的小厮都俊美的不得了,闲来无事之人不禁猜测着是哪来的富贵人家,如此大手笔。 路过桃花栈的时候,雪白的马车放缓了车速停下,身后的黑色马车也立即停下,只见纯黑马车里跳出一个与驾车小厮身上同样的白色劲装的美少男,五人均恭敬的立在白色马车周围。看者不禁咋舌,如此豪华的车辆居然是给仆人准备的马车,这家仆人的待遇也太好了吧! 焚琴拿着信物进店后,画兰凑近窗口轻轻敲了敲:“公子,今晚落脚地到了。”赶了一个月的路,总算是到了西陵城!他们这一路都赶路赶的辛苦,没想到还赶上桃花季盛开时到达,心里多少有点欣慰!只是,花公子真的会来那么远的地方么?来看桃花么?画兰心里亦是纳闷的紧。 雪白的车帘掀开,先是刻意换了一身黑衣的左千川跳了下来,很不雅观的在街上伸展了下肢体。心里不禁暗叹:还是外边好,车里再舒服也没有外边自在!紧接着就是一身红衣的冥爚从车里出来,脚刚落地,街道上的人发出不同意义的惊呼,呆滞过后有些惊恐的四下散开,这人居然是银发赤眸!妖邪才会长成这般模样。 冥爚冰封着脸无视周遭的眼光,步伐优雅的踏进桃花栈,在焚琴的指引下进入天字一号房。门扉紧闭,阻挡一切探究的目光。 “本想着一路偷偷的来,没想到走到哪都招摇了一回!”银发赤眸,妖艳的脸孔,能藏哪?左千川自顾自的倒水喝着,光是应付一路上请来驱鬼逐妖的愚民就能累死人,实在厌烦,直接将这种类似难缠的凡人丢给琴棋书画鸾应付。 妖邪?冥爚不语,站在窗口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你说,花花会出现在这里么?”他都出现了,他怎么还不过来找他? “我说老大啊!就算花花活着也是会躲着人不敢随便出现的呀!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话没说完,人已消失在窗口。左千川傻眼看着窗口,妈妈呀!跳楼?跳崖都死不了得人跳这二楼? 冥爚跳下街头,见者立即驻足、然后惊恐着让道。不在乎别人让道的心理原因,冥爚快速上前将前面白衣的男子扣进怀里,然后对着挑花栈大开的窗口往上一带,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街道上的人惊的心脏瞬间停息一秒,眨眼间消失,真的是妖魔啊! “花花,你没死?是不是?”一停稳的冥爚紧紧的将白衣男子拥进怀里,只是几秒立即推开了白衣男子,脸色难看转身将放在桌上的剑拿起对着被推倒在地的男子怒道:“说,你是谁?为什么假扮花花?” 花轻柔撑着腰从地上爬起来,什么叫她假扮花花?花花是谁?能倾国倾城到让盘龙第一美人屈尊降贵假扮……明明是他突然从街上窜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掳走她的好不好!好不容易爬起来后,花轻柔恼怒的抬眸瞪向罪魁祸首,然后呆滞。 “你是花倾悦的谁?”终于理解事出缘由的左千川在看清白衣男子的脸蛋也惊讶了会,一身白衣,与花倾悦八分相似的脸?怕是与花倾悦脱不了关系。 花轻柔回神:“花倾悦,我三哥啊?”糟了……花轻柔瞬间捂住嘴巴,谁都知道花府三少爷只有妹妹没有弟弟,她应该说花倾悦是她弟弟才对。 妹妹?怪不得他会一时间认错人!不是他啊!冥爚收回剑,转身站在窗口继续找花倾悦的身影。 左千川尴尬的看着花轻柔痴痴盯着冥爚的表情,无奈的扬起温雅的笑容:“原来是花四小姐,那就是自家人了。”有些感情,就是要趁没陷进去前拔出来。 “哦”花轻柔傻傻的应了声,突然转身指着自己大叫:“什么?自己人?”难道他爹不止娶了她娘,还在外边跟人生了野孩子?想到有这种可能,花轻柔正式的打量了眼左千川,嗯,不错,俊雅的很有味道,即美型又耐看。 左千川笑眯眯的点头:“是啊,难道你没听说花花嫁人的消息?”拜托,她大小姐耳朵是用来干嘛的,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身为盘龙第一美人加花倾悦的妹妹不知道未必也太不像话了。 第一美男是闺女_21 花轻柔目露感伤的点头:“听说我哥嫁给了绝冥教教主冥爚,最后还是坠崖死了!”早知道就少欺负他一点,或者离家出走的时候揣上他,不,连花府两老也揣上。 “死不死还不确定,我们来这里就是来找花花的。既然是亲家你是不是该叫声……”叫什么?左千川顿住不知怎么接下去,花花的妹妹是该叫冥爚姐夫?嫂子?还是叫哥哥…… 花轻柔眼睛一亮,点头:“你就是那个娶了我哥哥的教主吗?那我该叫你什么?” “不,敝人左千川乃绝冥教区区左护法而已,娶你哥哥的教主是他。”左千川指指窗口上不在状况中的人。他到是希望从一开始人就是他娶的,如今他敢打主意的话只怕没命活。 他!花轻柔惊讶带着失望的眼神看着完全没理会过她的背影,也是,她哥可是第一美男,配得上他的女人就算是整个皇城也没几个,想通了,花轻柔再次挂着猫一样的笑容甜甜唤:“嫂子。” 冥爚眉头一皱:“是我娶了你哥的。” 花轻柔一愣,还有差别?:“是啊,所以我叫你嫂子啊?” “是我娶的。”冥爚再次声明。 花轻柔嘴角抽了抽,她知道是他娶的……转头向左千川求救。后者耸耸肩,他哪里知道冥爚又发什么神经了,这人个性已经完全扭曲了,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花轻柔鄙视的看了眼左千川:“那就叫爚哥哥。” 冥爚没有回答只是在街上搜索的眼神变得更专注了。花轻柔尴尬的看着左千川,冥爚这样的态度算什么?看来她那柔弱好欺负的哥哥嫁了个不爱说话的怪人,没准是过不下去才爬到崖边哭泣,然后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算是默认,不知花小姐出现在此为何?又或者左某该叫柔妃娘娘。”他没记错的话,这才新婚一个月呐!这些新婚燕尔的主都跑到这偏远的西陵城来度蜜月了不成。 “本小姐才不屑做什么柔妃,这不逃到这边了。”别以为她是笨蛋,花府会灭口跟朝廷脱不了干系,这样草率的结案,明眼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别说早就听到爹娘对话的她。本打算早死晚死都是死,出来玩够再说的!谁想到花府提早被灭口了。 没错过花轻柔眼里一闪而逝的情绪,左千川挑眉:“看来花小姐很明白其中关系缘由。” 花轻柔点头,问冥爚:“爚哥哥是来桃花城看桃花的吗?” “不是,我们是来找花花的。”左千川故意声明,有些人就是喜欢明知故问,总自欺欺人的想着歪曲事实。骗不了别人,反而骗了自己。 “那爚哥哥我可不可以跟你们同行?”刚才在对面的茶馆就看到了三王爷慕斯岚,慕斯筱八成也追来了,她的找颗大树罩着。 “可以,只是出发的时候花小姐要跟的话……只能屈尊与画兰同车了!”左千川再次代替冥爚回答。 花轻柔点头,无语。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左千川会在这里,因为冥爚不会回答任何问题。而,左千川就是他的嘴巴,能代替他做决定。 “那我先让人准备花小姐的住处,花小姐请。”左千川打开房门对花轻柔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同出了一号房,房门一闭左千川立即唤了青鸾去安排花轻柔,自己回房间睡大觉去。 茶馆二楼,慕斯筱看着桃花栈二楼窗口上的冥爚,扬起嘴角。这半年无论他去几次绝冥教都见不到他,左千川将他藏得真是紧。可,冥爚终究是敌不过花倾悦整个诱饵,不止花倾悦在这里的消息是他故意散播的,花轻柔也是他故意放出来的。既然冥爚不出来,那他就让他出来。 “主上,下一步如何走?”夜琳一身黑衣站在慕斯筱身后问。卧底事情败露,她也不会傻傻的呆在教里等死。 慕斯筱收回目光:“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跟冥大教主要回我的柔妃,然后给他个勾引皇妃私奔的罪名。”花倾悦消失了,还有花轻柔呢。他就不信冥爚会放着花轻柔不管,这回他是护着花倾悦的妹妹跟他斗?还是会爱上跟花倾悦相似的妹妹呢? 无论那种结果,冥爚注定要再次跟他纠缠上,他、只要他不放手就会无止无休…… ☆、第二十一章 (3798字) 傍晚时分,出去观赏桃花的人络绎不绝涌回桃花街,整条街道车水马龙,行走堵塞如漫步游行,一眼望去,除了人挤人还是人挤人。 桃花栈二楼阳台偏角落,一头银发半束的冥爚低头不语吃着饭,花轻柔一个劲的在那叽叽喳喳对着冥爚讲话,左千川则偶尔代应那么一句,整张桌气氛古怪的令人侧目。 突然,街上传来骚动,像一大群蜜蜂一样的低声讨论形成的巨大噪音不断传进二楼,混杂的让人想听又听不清,楼上用餐的人不禁凑到阳台去观看。 “爚哥哥,快来看看,有人在吵架。”花轻柔背对着餐桌探出头颅一边观看一边向冥爚招手。 “不了,花小姐自己看吧!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仍是左千川代答,冥爚从头到尾眉毛都没动一下。 收回手按在栏杆上,花轻柔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不再看街上的两个男人争执。无论她跟冥爚说什么他都是无视她,除非说到关于三哥有趣的事情才会露出表情。从小跟三哥一起长大,她还真看不出来除了那张脸外,花倾悦到底哪里好?何况,是个生死不明的人。 楼下,被小厮指着叫嚷的男子并未理会对方,他只是看看周围聚拢的人群轻皱眉头。一双宝石黑的眼眸每每转动都扣人心弦,即使他只有张平凡无奇的脸。 “你想怎样解决?本公子又不是故意的。”对小厮难听的词汇无法应对,花倾悦只好压下心里的不悦。他特地改了以往长袍白衣翩翩君子形象,就是不想引人注目最后引来祸端,现在看来,效果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整理着被撞处衣衫的慕斯岚闻声一愣,抬头打量了下眼前拿小厮一脸无奈的人。黑衣及白色硬肩外套的束袖劲装,及腰的黑发也整齐束于头顶散下马尾,只是骨子里散发的优雅贵气搭衬着潇洒衣着没达到低调平凡的效果反在人群中倍显扎眼。只是、他给人的感觉不该是有这样一副带着黯哑的声音才对? “解决?你撞了我家王……” “够了,退下,大街上的别给本公子丢人。”慕斯岚冷冷打断小厮,而后对花倾悦拱手道:“在下没管教好仆人,还望公子别在意。” 花倾悦松了口气:“没事,是我不小心在先。”对于慕斯岚称呼他为公子而不是侠士之类的并未在意,毕竟改装出谷时端木琴就损过他穿成这样有多拙,为了彻底不让人认出来,他还是决定改了。 “公子可是要来这桃花栈投宿?”慕斯岚顺道问。 花倾悦点点头:“只是人特别多,不知道有没有住满。”或者说这附近还有没有都不一定。本来出谷走几天就该到盘龙城才对,只是一直下雪就走错了方向,走了一个月看到城门后才发现居然走到西陵城来了……这一路走来,他也彻底体验了餐风露宿的滋味,从一开始惊慌害怕到现在无奈淡定。端木琴也不知道哪弄来的银票,一下子塞给他一大捆,虽然走山野路途时没用上倒也托他的福才能一路安全走下来。 “这附近都没有住的了。”直觉说出这句话后慕斯岚怔愣了下,跟一个不认识又很平凡的人在大街上围观着还聊天,他什么时候这么随便了…… 花倾悦脸一垮:“果然啊!街上都塞满了人,光是看就知道住的肯定是不够了!” 慕斯岚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失望的摸样突生出一股不忍心:“我也住在这边,还有一间普通房剩,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住进去?” 一旁的随从闻言脸一垮“公子,那……”我呢没说出来就在慕斯岚的瞪眼中,消音…… 完全没看出什么不对的花倾悦眼睛一亮,点点头,平凡的脸孔因那双眼睛硬是生出一抹倾城之态。 “在下慕……岚,现在已快过用餐时间了,公子若不嫌弃就一起来,如何?”慕斯岚也不知道为什么邀请他,特别吧!这个人看起来就是很没用的那种,仔细看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也许只是存在感强吧! 花倾悦僵硬的跟着学他拱手:“谢幕公子邀请,恭敬不如从命,在下花鸣。” 看花倾悦不自在的摸样,慕斯岚嘴角勾起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便一起踏入桃花栈往二楼走去。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有缘,慕斯岚带着花倾悦也是往栏台那边唯一空桌走去。冥爚几人刚好吃完离开,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之时。冥爚突然顿停,左千川收腿不及撞上冥爚后背,花轻柔跟着撞到左千川然后倾斜了下撞了下花倾悦。只能慢步行走的花倾悦被这么一撞,惊呼了声,慌忙伸手一抓,顺手将花轻柔也带着往一边倒。就在花轻柔快落地的时候,冥爚露出惊慌的神情反射性去抓住花轻柔,还没拉稳又像想起了什么瞬间放手,花轻柔这一波三折最后还是倒在地上哀嚎。 第一美男是闺女_22 花倾悦困难起身后连忙伸手去拉哀叫中的花轻柔,只是对方理都不理他伸出的手。而花倾悦看见花轻柔的脸后惊讶的站在原地伸着手,对方不接他也忘记收回。 冥爚从旁挡在两人中间,立在花倾悦眼前盯着他的双眸,就像透过他的眼神探索灵魂一样。被突然出现的赤眸吓了一跳,花倾悦直接往后退了一步才抬眼打量眼前的人,惊喜一闪而逝只剩下震撼和困惑。 冥爚对上他的眼:“你,开口说句话我听听。” “我开口说句话给你听。”随便应付了句,花倾悦垂下眸掩饰泄露过多的情绪,冥爚怎么出现在这里?银发赤眸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坠崖时还是黑发的才对,走火入魔了?为什么和他妹妹一起,以为他死了找个相似的么?有太多的疑问却不能问,花倾悦瞟了眼跟自己八分相像的妹妹,再看看自己的腿,没有了相认的勇气。 听到声音冥爚皱起眉头,不相信什么一样,突然抬手用很慢的速度攻击花倾悦。花倾悦只感觉有什么冲来下意识伸手就挡。这一挡,所有人都傻眼了,整个客厅里一片寂静…… “嗤……哈哈,笑死人了。”左千川反应过来,随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笑,冥爚居然被一个站不稳的小鬼推倒在地怎么能不好笑,就算是他在冥爚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偷袭,也没成功过。 左千川一笑,五位夜卫立即回神,琴、棋扶起冥爚,书、画、鸾立即徒手将花倾悦制住,与其说是制住不如说花倾悦根本无意挣扎。 慕斯岚不悦的看了眼书、画、鸾粗鲁的手法,在他眼里从一开始整件事情就跟花铭没关系,他被牵连反被欺负,思索了下慕斯岚决定上前解围。 不等慕斯岚上前,冥爚便挥手让书、画、鸾放人,然后瞄了眼站的有些僵的人:“你的腿?”为什么要在意不相干的人,他也不知道,兴许只是那对相似的眸! “断了,行走不便。”花倾悦吓的不敢抬头,他居然将他推到,要知道冥爚是有多记仇。 “不能治?” 花倾悦摇摇头:“能走已经是极限了!” 已经是极限了么?冥爚突然觉得有些闷便不再说话,花倾悦也这么沉默着。 对这一情况,不止左千川惊讶石化,花轻柔也惊讶,她怎么说话,冥爚都不搭理她,如今居然纠缠一个平凡无奇还有腿疾的外人,很可笑的被推倒在地上,现在还盯着人家不放。 “公子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也不给冥爚回答机会,花倾悦回到慕斯岚身边,然后两人在阳台落座用餐。 看着两人一起说笑的样子,冥爚不悦的蹙眉,有些理不清杂乱的心绪,甚至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这个男人跟花倾悦的长相天差地别他居然会觉得像!对长得相似花倾悦的花轻柔却无法说服自己去觉得像。 将冥爚拉回房间,左千川立即找个借口让青鸾去打发花轻柔离开,然后做贼一样左右观察了下才回到桌上落座,双眼锐利的盯着冥爚,像审犯人的警察一样。 “说吧!光天化日之下盯着良家男民干嘛?这样的凡人都不放过,你不觉得可耻我也替你丢人。” “我总觉得他是花花,可屡屡试探后又发现不是。”冥爚还是说出疑问,他不认为这点小心思瞒得住左千川。 左千川翻了个白眼,很想用手指戳戳冥爚的脑袋:“本来就不像,知道什么是云什么是泥吗?云泥之别就是这个意思。” 冥爚冷冷睨了眼左千川,他不喜欢左千川这样比较,他的心总能把那个人重叠到花倾悦身上去,所以,不喜欢这种说法。 左千川投降的举手,叹:“好吧!我得举列子帮你清醒下!” 冥爚不反对的点头,很认真跟左千川对视着,与其说是辩驳游戏不如说他们在比谁眼神先败下阵来。 左千川:“体质属寒。” 冥爚:“的确,碰到我居然不觉得冷,只能说跟我一样属寒。花花很怕冷,手心也总是要在暖炉上烤的暖暖的。” 左千川:“内力不小,没个十几年是达不到滴,能达到的除非是跟你一样是个鬼才。” 冥爚:“能推倒我是内力不弱,他没有武功,只能说是别人灌输给他的。” 左千川:“摔倒、动用内力,有腿疾,但他的脸从头到尾没有变过颜色。” 冥爚:“易容……” “他也没有严重的洁癖。”左千川提醒道,他可不会忘记花倾悦被人一碰到就像碰到死老鼠一样的神情,除了冥爚还真没见过他碰谁没脸色刷白 冥爚喝了口茶,摇头:“说不定已经克服了,很多地方不一样,有待确认。” “你就继续吧!你这个病这个时代没人能治。”左千川将头磕在桌子上,他快要被气死了!这个人就是头牛,固执的不像话。再找不到花花他就要得妄想症了,见一个身影相似点的都能联想到一块,联想就联想吧!为什么要找个差别这么大的人来幻想…… 点头放下杯子,冥爚又站在窗口看着路边亮起的灯。不管是不是花花,他都要亲自确认,然后亲自将他带回去。之所以怀疑是因为那双眼睛,那是只属于花花会有的睫毛和瞳孔,他眨眼的样子早刻在他的脑海里,独一无二。 ☆、第二十二章 (4077字) “花公子早,一大早起来用餐是打算出门观赏含笑湖吗?”慕斯岚不请自坐的坐在花倾悦对面,故意引导着花倾悦。看他举止投足之间流露的贵气应该是富贵人家长大的,对风雅之事会感兴趣才对。 “含笑湖?”应该很美吧!只是他不方便在人多的地方挤着。 “对啊!这桃花城到处都是挑花盛开,湖边看也有一番味道。我正好也想去,花公子一起去如何?”慕岚浅笑邀请,就像他们两个相识已久,知内情的人才明白,他们压根连朋友都不算。 花倾悦低头考虑了下点头,去看看也不耽搁什么,他是挺想看的。突然遇上冥爚也不用赶着回去了,不管是冥爚的异变和还是双腿都让他在相认这两个字面前却步了。只能去巫疆的圣果山摘果子了!端木琴给他的地图和信物的时候说了,那里有种冒火的果子有美颜驻容,白发变黑等等等等众多奇效,不管他是不是吹的他都要去一趟。幸运的话他们可能都治的好,他不想冥爚被人用异样的光看待也不想以这副破碎的肢体回去他的身边。 客厅突然安静了,一直小声交头接耳,谈笑风生的声音都没再继续。花倾悦茫然转一头就对上探究的赤眸,眼皮一跳反射性避开低着头喝粥。冥爚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多招摇是不是,这可是一楼啊!人群杂乱,教主大人他下来做什么! 老鹰抓小鸡,他喜欢。冥爚勾起嘴角走到花倾悦那张桌往中间一座:“花公子,不介意我坐这吧?” 完全威胁的语气压得花倾悦头没敢抬:“欸,不介意,请自便。” 左千川一下楼就听到这句话,狠狠一拍自己额头。到底来迟了,这家伙已经找上人家了,还是直接威逼的那种,拜托!含蓄点行不。 “咳咳……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神经有点失常,两位别介意。”左千川说着损冥爚的话,自己却在另一边自顾自的坐下,不客气的程度一个比一个胜。 慕斯岚摇摇头:“我也是沾花公子的光,不然,连吃早餐怕是都没位子。” “也是啊!真的好多人来观光啊!连吃个饭都要占位了!”左千川亦是假兮兮的应着,对着楼梯上向他示意的画兰挥挥手,让他们自己吃二楼那一桌早餐,这个妄想症病患时刻得跟着。 花倾悦低着的头,狠狠抽蓄了下,先不说可以在房间吃,二楼貌似空着…… “花公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欢迎我们么?”冥爚没理会左千川说什么,他只是一味盯着埋头喝粥的人,总想找出点什么一样。 第一美男是闺女_23 这回,左千川总算是诧异了会:“哎呀!你也姓花啊?那跟我家公子的夫人同一个姓氏呢,真是有缘啊!” 夫人?花倾悦的手顿了下,眼底一片苦涩:“昨天那位花小姐?那还真是荣幸。”不是说会守他一辈子吗?他生死未卜,连尸体都没有回去,他就另娶。 冥爚与左千川眼睛极度有默契的对视一眼,他们可没有说花轻柔的名字。而且,花轻柔穿的可是男装。这么说,他是认识花轻柔又或者见过花倾悦。 “两位慢用,我跟幕公子约好去游湖,就不奉陪了。”逃跑,也许吧!再呆下去没准他就会拿筷子狠狠敲冥爚的脑袋了,跟端木琴相处久了,人也暴躁了,不行啊! “游湖,我还没游过湖呢!我们也一起去吧?”冥爚起身,淡笑的看着突然僵硬的背影:“花公子不会介意吧!” “呵呵……”花倾悦眼角抽蓄再抽蓄:“不会,人多才有意思。”跟只喜欢砍砍杀杀的人一起看有个鬼意思…… 于是,一行四人招摇过市的出门游湖去,夜卫也换了身平凡的衣着混入人群跟随。总之,他们的任务就是跟着教主,他去哪他们就去哪里,教主游湖他们也游湖去。 花轻柔醒来梳洗后兴冲冲开门打算去找冥爚和左千川一起吃早餐,只是门一开,就看就青鸾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就像门神一样。 “青鸾,你在这干嘛?爚哥哥呢?”花轻柔皱皱眉,每次都是青鸾,左千川安得什么心。青鸾比起其他四位更稍显冷漠,从不搭理人。 “看守,公子出门了。”青鸾头也没转直接对着空气说道。 出门?怎么不喊上她?:“去哪了?” 青鸾不再回答,雕像一样笔直站着与柱子对视。 “我问你话呢。”花轻柔生气的推了推青鸾,对方依旧稳如泰山。 “柔妃娘娘是在命令草民吗?青鸾只听教主吩咐。”长着这张脸,一举一动差太远,怪不得教主不待见逃跑了。 “你……”花轻柔气愤关上门,然后狠狠踢了门一脚。 青鸾为所未闻一样继续站着,教主说了:站着,看好人…… 绿水延波花舞倾风,载满桃花的含笑湖上,不少文人雅士包下画舫在水面上荡游。吟诗作对,琴棋书画,一派文雅和谐之风。 左千川拍拍站在船头眺望的冥爚,淡笑:“总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吧?” 冥爚侧头:“这倒不是,仙境生来就是衬托仙人之姿倾城之貌的附属品,而主角就是你眼前的本人。” 隔着慕斯岚的花倾悦闻言扬起嘴角,冥爚自恋的毛病有变严重之势,不说整个含笑湖范围内,这附近最出色的还真是他了。若不是冥爚异貌给人带来的惧怕,恐怕这条画舫会是最多千金小姐觊觎的地。 “冒昧一问,冥公子天生就是银发赤眸的吗?”仔细研究了下,慕斯岚还是忍不住出口询问。虽然他几乎都呆在盘龙城,自认为对外界的异事奇闻也知晓不少,从没听说过哪个江湖人士或富家商人有银发赤眸,就冥公子性格张扬程度来说,不可能藏得住。 “慕公子说笑了,只是练功走火入魔才变成这副异样而已。”对别人的发问,左千川已经习惯的代答。 “哦,那还算幸运。在下熟识的人中不少是江湖侠士,据说走火入魔都会性情大变,不是有生命危险就是反噬其功,最后功消人亡。” 左千川风雅不失礼一笑:“天下万物,环环相克,自是有治疗方法,只是寻找知晓治疗办法的人不易而已!除了已过世的琴圣鬼医端木琴外,只能四处打探与他有渊源的人士,他们或许能知道方法!”他找了半年,别说是人了就是半个影子都找不到。没有电话、网络,光是靠人整个世界的搜索,想想都觉得心有余力不足! “这不等于没的治疗?按端木琴的年纪来算,世上有交情的人恐怕没几个了!”慕斯岚无不遗憾道,也许没有了也不一定。 “谁说没有。”花倾悦小声嘟囔,端木琴不都活的好好的么?而且,他也知道还不好,谁说冥爚没得救了,他就一定会救他的。 “花公子知道方法?”左千川直接越过慕斯岚来到花倾悦的眼前,脸上惊喜和期待一览无遗。 被突然凑近的花倾悦惊愕的看了眼左千川,移动了下视线才发现连冥爚和慕斯岚都看着他,一脸不相信的摸样。花倾悦心里深深感慨练武之人的耳力不是一般聪敏啊!这么小声他们居然全都能听到。 “花公子不方便说吗?”左千川危险的看了眼这个花铭,他若不打算告知,他绝对会把他掳回绝冥教,用尽手段让他开口。不过,对待伤残人士直接严刑逼供会不会太没人性了点? “不是,据我所知只有两种方法。一是百年一开的冰潭雪莲,二是巫疆圣果山一种会冒火的果子。”花倾悦拉开与左千川的距离,是不是相处太久都会沾上对方的习性,总感觉左千川刚才的神情与冥爚威胁他的时候如出一辙。而他,对这种眼神习惯了不抵抗,往往都是回神过来已经直接回答了。 “冰潭我倒是知道在哪?”冥爚轻声淡笑,眼光有些悠远的看向远处,似想起什么般,嘴角扬起如梦似幻的微笑。 花倾悦别开视线,冰潭他也知道,只是:“冰潭雪莲没有了,所谓的冰潭一旦花被采摘也只是恢复成平常的潭而已!想要采摘只能等百年后冰潭再度开花。” “什么,百年后?百年后骨头都腐朽了,还要冰潭做什么……”左千川激动喊,这货是白痴啊!直接说没了就好啦,还说什么百年后…… 被这么一吼,花倾悦委屈的看向冥爚。接触到对方呆滞的视线瞬间回神移开目光,他都忘了他现在不再是花倾悦而是花铭,好险啊! 花倾悦一别开目光,冥爚立即回神:“不是还有冒火的果子,鬼叫啥。”太像了!像到让他没办法置之不理。 脸上激动瞬间消失,左千川挂上招牌笑容:“也是,只是这巫疆的方向也是没几个人知道,花公子一定知道吧?” 花倾悦抽了抽嘴角:“是的,我正打算往巫疆走。”虽然知道,不会辨认方向就是了,不然他早就回到盘龙城,哪还会出现在这里! 蓦地,冥爚转头对上另一条画舫上的双眸,瞄了眼美女环绕的熟悉身影,移开视线冷笑:“如此甚好,那改日花公子就跟我们一起出发,你行走不便一路上好有个照应。”他想,他知道为什么会有花花会出现在这里的消息了,或者,出现的根本就不是花花而是花轻柔。既然都出来了,顺道去趟巫疆沿途也找找花花,真找不到……他就回绝冥继续守着绝命崖。 花倾悦有些无奈的点头,转身朝湖边的人群望去,冥爚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的。何况,不会辨认方向的他恐怕到达不了巫疆,加上行走缓慢,没有武功,一个人去了也是不可能取的了,都是要去,呆在冥爚身边至少安心一点。 慕斯岚笑道:“那也算我一个吧!我倒想去巫疆见识下异族风情,顺带看看异族姑娘也不错。” “你要一起我没意见,遇上什么多个人出分力也不错。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冒火的果子数量极少只能两人分,已经订好是花公子和我们,多了随你少的话你可没份了。”左千川不客气的直接道,与其带个人去抢还不如先剔除可能出现的抢夺战。 “自然,本公子也不需要冒火的果子这个玩意,吃好了是药,吃不好可是没命的,我可是很惜命的。”据探子回报,花轻柔似乎就是跟着这一行人,既然都追过来查探到这份上了自然要跟下去,相信皇兄很快也会跟过来。他倒要看看,慕斯筱还能昏庸到什么时候。如若以旁观者看戏而言,他是很佩服慕斯筱,不是荒唐的灭掉花府就是拿皇妃当筹码,上回连环计失败,这回唱的又是哪一出? “那花公子意下如何?”左千川还是顺带问了下指路人,毕竟人家可是带路的重要人士。 花倾悦未曾回头,只是余光掠过银发轻笑道:“我无所谓。”就算只有一个,冥爚要的话,他当然不会抢。别说抢不赢这俩个人,就是抢得赢,对方是冥爚他也不敢抢…… ☆、第二十三章 (4088字) 挑花栈,二楼栏楼边,冥爚一行人仍旧坐在同一个位子吃饭,只是今天多了一个位子。左千川就像怕花铭偷偷跑掉,硬拉着他跟他们同吃同行。 “去巫疆?”花轻柔吃惊的放下筷子,扫了眼桌子上多出来的人。 第一美男是闺女_24 “当然,虽说找不到花花,但人都出来了,不绕去巫疆不就白跑那么远了。”左千川头也不抬的回道,不管花轻柔是不是问冥爚,反正他都得代答就是了。 “花公子是吧?”花轻柔不善的看了眼慢条斯理吃饭的花铭,他吃饭的样子让她觉得很碍眼,就像她三哥一样,说难听点就是太娘娘腔。 花倾悦不解的点头,小妹对他的敌意好像很重?花府遭遇了大变故,如今家业怕是两个哥哥担着,听说小妹也嫁给了皇上,只是身为柔妃的她为什么会跑出来,跑出来也没人阻拦?他们兄弟和妹妹多久没聚过了!总感觉花轻柔似乎变了,笑容不再像以前那样干净了!那最疼爱自己的两位哥哥呢? “你哑巴不成,本小姐问你话不会开口回答是不是?”花轻柔瞪眼,随手抓起筷子往花倾悦砸去。一个冥爚就气的她半死,导致她看到沉默以对的类型就讨厌。 花倾悦还没看清花轻柔扔来的东西便被冥爚半途扫落:“花小姐不乐意随时可以走,没人求你去。”重重将筷子放在桌上,冥爚冷眸有些微怒的睨着发大小姐脾气的花轻柔。 “爚哥哥,你为什么帮他说话,我跟你才是家人。”花轻柔立即撤下满身的刺,换做一脸委屈埋怨的看着冥爚。要么不理她要么直接冷言冷语,她真怀疑他娶她哥到底是不是因为喜欢,喜欢的话不至于这么不待见妹妹的吧! 花倾悦低头扒饭,努力掩饰通红的眼眶。家人?冥爚跟花轻柔?那他花倾悦又算什么呢? 左千川挪了下椅子,附在花倾悦耳边小声咬耳:“花公子别往心里去,花小姐脾气大了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无视亦可。” “左千川,你跟他在说我什么?别以为我听不见就看不出来。”当她眼瞎不成,她看得见。 “要跟就别跟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冥爚哼了哼,起身往房间走去。他心里总是会直觉把花铭当花倾悦对待,怕再呆下去他会生气的拧死花轻柔,她可是花花的妹妹,而这个花铭,可能性太低,低到他只能不停找借口骗自己相信。 “什么,我像鸟一样叽叽喳喳?”花轻柔不可置信抖着手指指着自己,纵使不喜欢她也不至于为了个外人这么说她啊!,从一出生她的身份一直就是尊贵过三个哥哥的,就算两老比较喜欢宠着三哥也会被她变相欺负回来。从没人敢这么说她,不管是身为花小姐还是柔妃。 左千川起身向花倾悦眨眨眼睛示意他离开,花倾悦一走左千川才假意道:“生那么大气干嘛?老的很快的。你可以想象冥爚是说你的声音像鸟叫一样好听,不是有句话说黄莺出谷,天籁之音什么之类的嘛!总之、你当他赞你就是了!”见好就收,左千川趁花轻柔没回神招来青鸾收场,快速闪人。 说到底还是鸟……花轻柔回过神转身欲跟左千川理论,只是,空荡荡的餐桌哪里还有人影……恨恨瞪了眼青鸾,花轻柔伸脚将椅子踹倒后气呼呼回房。 青鸾瞄了眼被踹倒的椅子眼底闪过一丝厌烦,拉开些距离才面无表情跟上。 新月如钩,挑花栈处于集市中心,纵使夜幕降临也是人来人往,家家户户的商家挂起的灯笼将街道照的通亮,晕黄的光为夜幕增添了一层暖暖的氛围。 过了今晚就要离开这个西陵城了!花倾悦伸手将刚洗过的发丝抓起,甩了甩水珠后顺齐别在耳后,双眼迷离的对着灯笼发呆。 “这样甩头发可不会干的,要上来吗?” 花倾悦吓一跳将头伸出窗口抬头望去,虽看不到人,根据他的直觉肯定是冥爚不会错。他爬屋顶去干嘛?还爬他的头顶这边…… “要上来吗?”冥爚居高临下的看着半截身子都爬出来的人,估计再出来一节他就会从窗口掉下去了。 花倾悦犹豫的看了看高度再看看自己的腿,有些失落:“我不能爬也不会飞……” “那简单。”冥爚自信的一笑,花倾悦背脊一寒鸡皮疙瘩还没冒出来,下一秒就被飘落的红影伸手从窗口抓住拉了出去。依稀感觉有风迎面扑来,花倾悦闭着眼睛直到肯定脚踩到了实物才张开眼。 小心翼翼的移动着眼眸,当瞄到倾斜的屋顶花倾悦有种冥爚一放手他绝对会滑下去的错觉:“会不会太高了……”也太倾斜了…… “会么?风很大,头发一会就会干。”冥爚拉着花倾悦坐在屋顶上,自己躺下。 花倾悦坐着动也不敢动,双手紧紧撑在瓦上,风将发丝吹乱也不敢放手去拢:“会滑下去的。” “放心,本大爷在这,你滑不下去。就算滑下去也只是骨折,死不了。”冥爚轻松的语气在屋顶格外清晰,就好像对方死活也不关他的事,他高兴就成。 弱弱的瞪了眼事不关己的人,花倾悦沉闷道:“我已经断过一次了,治好了也只能慢行,再骨折神仙都不能治了。” 冥爚敛起笑,侧过身撑着脑袋看着在月光下像渡了层银光的人:“你穿衣袍比穿劲装好看多了。”气质上比较像他的花花,柔弱沉静,月下谪仙。 花倾悦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是么?我师父也说劲装不适合我!”说不适合是好听,端木琴笑歪嘴的样子,他至今想起还很无语…… “哦,师傅?知道圣果山的人这世界上可没有几个,不知花公子师承哪位高人?”冥爚故作随意问的试探着,这个花铭藏掖了很多事谁都看的出来。说是高人一点也不夸张,那内力和医术,他听过的人中莫过端木琴一人。 “师傅?”花倾悦喃喃自语,想起端木琴嘴里总是挂着的话:出去后别说你是我徒弟。嘴一撇:“端木琴。”他就说,哼! “什么,是端木琴?”冥爚直起身,怪物一样盯着眼前毫不起眼的人,想当初端木琴还未传去世时,想入他门下为徒比登天还难,那一条条过分的离谱的条例,这家伙那一项沾上了…… “很奇怪吗?”花倾悦不解的看着冥爚瞪大赤眸呆愣的样子,突然捂住嘴轻笑。冥爚有时候其实很可爱,当然不包括他杀人的时候。 “当然,那老家伙很多年前就已经坠崖死翘翘了,没死前想做他徒弟美貌身材、钱财地位都必须达到他的底线。这还不是最令人咂舌的,最过分的是不管男女都要上得台面下的厨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不能天生愚钝,教一遍不会立即可以收包袱滚人了。”说到琴棋书画的时候冥爚几乎是头顶冒烟,眼眸还有发怒征兆。 “有这些条列么?我倒是没听说过,只知道他很令学子尊敬。”原来他比他听说的还牛,怪不得不准说是他的徒弟,有他这样的徒弟对端木琴而言的确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所以说,他没有一个徒弟,就算有也中途被踢掉,顺利出师的没一个。框我也换个人物行不……”冥爚眼白了下连人都不清楚就敢乱报师门的人,双手抱头躺下。 花倾悦不解:“可是,我师父的确是端木琴啊!” “骗人……” “我没有。” 收起玩笑的态度,冥爚冷硬的对着空气喊:“出来,给你们三秒。” 花倾悦奇怪的看眼四周,只见屋顶另一边走出来两个人,左千川和慕斯岚?“你们也爬上来吹头发吗?” 左千川嘴角抽了抽,自然风啊!他还是喜欢风筒多一点:“不,你身边的怪人脑子不正常,我得看着,免得他神志不清乱来。” 脑子不正常?神志不清?花倾悦疑惑的打量着冥爚:“我怎么看不出来,好好的啊?” 冥爚不悦的拍了下花倾悦的脑袋,瞪了眼左千川:“这么巧,一切起来的?你不会和慕公子看对眼,然后约好在这偷情,只是没想到屋顶早已有人,逮着了还死不承认拿本大爷当借口掩饰自己是来偷情的事实吧!。” “咳咳……”慕斯岚被口水呛了下,正往他们那边移步的脚一顿。他是看到花铭跟这个怪异的人呆在一起才上来的好不好,谁知道会遇上像贼一样的爬上来的左千川…… 锐利的扫了眼对面的屋顶,左千川宽袖遮脸,一副女儿态羞涩样揪着慕斯岚:“奴家觉得应该是慕公子爱慕奴家才跟上来的,很遗憾不能接受公子的好意,奴家已经许过人了。” 慕斯岚震惊的瞪着左千川无言以对,而他们都用了然的眼光看着他。慕斯岚心口冒起一股怒气,不善反驳的尴尬让他白皙的脸蛋瞬间涨红,怎么看都像给说中心事的样子。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不停颤抖,他们故意的,绝对…… “原来这样啊!慕公子喜欢千川才上来的?”花倾悦笑眯眯的问着慕斯岚,不曾察觉冥爚和左千川微僵的神情。 “不是,我是……是……”憋了半天,慕斯岚说不任何字来,不是跟踪左千川就是跟踪花铭了,都是男子,他哪有退路…… 左千川回神,继续整慕斯岚:“公子真是害羞,暗恋人家就大方承认嘛!奴家不会吝啬的连暗恋的机会都不给你。” “左公子,休得再胡言乱语,不然本公子定会把你从这屋顶推下去弄个骨折,让公子长长教训。”慕斯岚僵硬的挤着笑,大有把左千川丢下去的意思。 冥爚风骚的撩了下被风扬起的银丝,拍拍看呆了的花倾悦:“咱们下去吧!夜如白昼,他们居然要在屋顶表演推倒如此香艳的戏,也不知道四处有多少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咱们纯洁的视觉可伤不起,还是乖乖的回去睡觉吧!” “香艳?”不就是慕公子要跟左千川打架吗?为什么要用香艳这个词?而且,怎么看他们都像在欺负人…… 第一美男是闺女_25 脸一黑,左千川放下衣袖指着冥爚吼:“这世界上最没资格说视线纯洁的人就是你,你这个喜爱看现场‘钙片’的大淫魔。”冥爚好的总学不好,坏的听一次就能记住,就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天才。 “谢谢夸奖,作为你口中的死党,我还是忠告你一句。一会动作轻点,别推个人把屋顶也推垮了,小心这屋顶下住着的人!”不管后面脸色发黑和听得一脸懵的人,冥爚抱起花倾悦飘落下去。 看了眼只剩下两人的屋顶,左千川转身对慕斯岚道::“慕公子……”话未说完,慕斯岚立即摆出架势,一副要开打的样子。左千川翻翻白眼,丢下慕斯岚跳楼去也,这个姓慕的听不懂冥爚讲的黄段对他来说还真是一种幸福! 左千川一离开,慕斯岚就收起架势,冷眼对准对面屋顶上的那双眸给予一记警告,随后翩然下屋。 ☆、第二十四章 (3628字) 醉乡楼,慕斯筱紫衣凌乱躺在矮榻上,将酒杯端在鼻尖深深嗅了下,眉头舒展开来,似乎对酒的醇香非常满意。 “给发现了吗?”慕斯筱将酒杯狠狠往地上一砸,杯碎酒洒,红色的酒液溅到夜琳的黑衣上,就像肮脏的事情终是淹没在表层下般看不出痕迹。 “是,属下无能。”夜琳低头,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就算紫芙死了,她的地位也没有任何的改变,仍旧只是颗棋子。 “哼,紫芙死之前好歹也做了件令本尊主满意的事,你是想走她的路么?嗯?”想起紫芙,慕斯筱心里多少有点可惜,毕竟是无条件帮他做事,除了灭门事情不是那么满意,至少她做事从不用他担心。 “属下不敢。”压下心里的不服气,夜琳恭敬回道。一个死了的女人,她才不屑跟她比,活着就是希望,只要活着一切不可能的可能都会改变,死了永久都是死了,没有改变。 “说吧!都看到什么了?”每次都要他来提醒她禀报,学不会自觉,没用! “禀尊主,花小姐没能引起冥教主注意,冥教主对花小姐的脸蛋似乎不感兴趣,反而很喜欢一名叫花铭的普通男子,这名男子不但有腿疾,相貌也平凡无奇。”这种结果她也是很惊讶,以她伺候花倾悦的时间里来看,冥爚喜欢花倾悦只差没有丧心病狂,摔一下都夸张半天。 “哼,没用的女人!白长了那张脸。那个花铭什么来头,马上去给我查清楚。”死了个花倾悦又来个花铭,姓花的跟他有仇是不!慕斯筱气恼伸手将一旁的银壶也砸掉,双眼赤红的瞪着血红的液体,仿佛映照出来的不是他而是冥爚。 “是,尊主。” 夜琳一出去,屏风后面就走出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巧笑兮然上前收拾着一地的凌乱:“皇上何必动怒,就算一切事情都不在计算中又如何,不是更有意思吗?” “别收拾了,放下让下人弄就行了,尊贵的皇后娘娘!”慕斯筱冷笑一声,别过头不去看落樱雪。 落樱雪将收好的东西放在桌上,嬉笑一声:“哪来的皇后娘娘?你的皇后娘娘不是好好在皇宫里等着她的陛下么。” 慕斯筱起身上前搂住落樱雪:“别以为你弄落樱辰进宫就能瞒天过海,你的放浪她学不来。不过,也算你落樱雪做了件利国利民的事情,比起放浪形骸丢人的国母本尊还是希望是你那位识大体、又柔弱到一掐就消香玉损的妹妹。” 落樱雪不在意的笑笑:“谢陛下夸奖,不知陛下苗疆一行可否带上雪儿,没准雪儿还能做更多利国利陛下的事情呢。” 慕斯筱蓦然掐住落樱雪的脖子:“别在试图挑战本尊的底线,再发现你探听本尊的行程,这世界上就没有‘落樱辰’这个人了,有的只是皇宫里的‘落樱雪’。” 落樱雪伸手掰开脖子上的手,娇笑黏上慕斯筱:“奴家这样做不都是为了陛下,为了跟随在陛下身边,雪儿可是连皇后娘娘这个天下女子觊觎的位子都抛弃了,陛下就看不见雪儿的心么?” 慕斯筱恶心的推开落樱雪,厌烦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女人:“既然抛弃了就好好做你的落樱辰,做狗就要做得像一点,少给你丞相父亲丢人。”冷笑一声,慕斯筱甩袖离开。 慕斯筱一离开,落樱雪带来的丫鬟连忙伸手去扶自家主子。落樱雪拍掉伸来的手,敛起笑容不雅观的爬起来,冷哼:“就算是狗,本小姐也是这慕斯国最尊贵的母狗。”他以为她落樱雪多稀罕他啊! 被拍疼的丫鬟嘴角抽了抽:“小姐,你没事吧!摔疼没,咱们还是自己走吧!绿嫣不想主子受苦。” 落樱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没志气的绿嫣:“吃的苦中苦方位人上人,没听过啊!” 绿嫣委屈的嘟嘟嘴:“您本来就是人上人,自己非把辰小姐打晕送进花轿。” “闭嘴!本小姐饿了,准备狗粮去吧!本小姐这条最尊贵的母狗要吃最贵的饭,不吃穷他,我丫的跟他姓。”落樱雪准备踏出门的时候,突然折回来气愤的将收好的银壶再度扫到底地下,拍拍手才满意扭着小蛮腰离开。 绿嫣蹲下收拾残局,看着一地的狼藉不禁垂头丧气叹:“小姐真的气糊涂了!居然自称母狗……”而且、小姐的名字在皇家族谱上已经跟陛下姓了,全国都知道嫁给陛下的名字是落樱雪! 隔天一早,两俩豪华马车再度出现在桃花栈门口,桃花季未过街上仍旧堵满了人,围观的人更是挤成肉饼。 “我就是要跟爚哥哥一部。”花轻柔推了推挡在马车前的琴棋书画鸾,发现推不动立即叉着腰转身站在白色马车前不走,打定主意赖到底。 左千川头疼的压压额角:“花小姐,冥爚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坐,一会不想被丢出来我劝你最好不要上去。” “我怎么就是陌生人了,我跟爚哥哥是家人,比你还亲。”花轻柔蛮横一笑,扬起头睨着左千川,眼里的得意尽显。 “噗嗤……”左千川忍俊不禁的嗤笑出来,这个花轻柔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难道她不知道她能站在这都是因为她是花倾悦的妹妹,仅此而已。 “你笑什么?我又没有说错。” “大错特错,冥爚娶花花前一晚的时候,你爹娘就跟花花断绝关系了。也就是,花倾悦就是他花倾悦,冥爚的人,跟花府已经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怎么可能!我爹娘会逐三哥出门,我才不信。别说整个慕斯国,就是整个皇城内谁不知道花倾悦是他们心尖上的宝贝疙瘩。”嘴上酸溜溜说着不信,花轻柔眼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花倾悦从小就占尽了该属于她的疼爱,她怎么可能心里舒坦,小时候不过是玩耍时不下心将三哥推倒,爹娘居然罚她跪祠堂,之后她只是暗地里欺负下三哥不敢再弄伤他,花倾悦唯一让她顺眼的就是柔弱,被欺负也不敢吭声。 “吵什么,烦。马车够宽要坐就坐,别磨磨蹭蹭碍眼。”冥爚慢步带着花铭一起出门,跳上马车时还伸手将花铭拉上马车。一切那么自然就像一直就是这样的。而作为花倾悦时习惯了冥爚体贴,如今成花铭也没有感觉不对,很自然借力上车。 “哼”花轻柔得瑟的瞪了眼左千川,跳上马车钻了进去。 左千川撤下笑脸,示意琴棋书画等慕斯岚一出来就朝西南启程,交代完便转身跳上同一辆马车。车厢装饰的宽绰豪华,表面纯白里边却是大红的软垫长条座椅,并没有大到十几个人坐的地步,顶多就六人左右的宽大。 左千川看了整个车厢一眼,冥爚和花铭坐在一边,花铭并未占多大地,只是端正的坐着,优雅自成。而冥爚明显是懒人,剩下的位子都被他半躺着占据了。花轻柔仍然大家闺秀的姿态坐在冥爚对面,空出其他的位子。挂起温煦的笑容左千川没得选择在花轻柔的旁边落座。花轻柔皱起眉头,一脸不乐意,而左千川脸色自然,心里嗤之以鼻。 感觉气氛不对,花轻悦只是侧头看着风吹起窗帘,就算他再迟钝再笨也看得出来小妹喜欢冥爚,而冥爚似乎不怎么理她。听左千川所言,似乎口中的夫人指的就是小妹,半年真的是一眨眼的事,什么都变了,他已经迷茫了! “花公子可是想家了?成亲了吗?”这个年代的男子貌似都很早结婚,他跟冥爚算是奇葩了,说难听点就是混的,这一行对娶妻也只是随缘。 冥爚看似闭眼休恬,耳朵竖的尖尖仔细听着,他就是不自主的在意。 花轻悦神色忧伤摇头:“无家可想。” 左千川诧异:“额!抱歉!问到你的伤心事了。”花轻悦不介意的摇头,他是没有家了,身为花倾悦名义上已经跟花府无关,花倾悦这个名字只要活着就会给人带来灾难。身为花铭,成亲了他也没有家,只有一位师傅。 “你成亲了?妻子呢?”冥爚半睁着眼眸,敛下所有情绪。 “去世了。”花轻悦无悲无喜的淡道。 第一美男是闺女_26 “哼,真无情,如此冷淡。”花轻柔不屑的别过脸,高傲的扬起下巴。 “才没有。”花轻悦负气的看着花轻柔越变刻薄的嘴脸,她怎么可以乱冤枉人。 花轻柔并不觉得自己多过分,嘴上不饶人:“说起携手与共的妻子,连装个悲伤的样子都没有,我还说错你了不成?” 花轻悦也莫名的恼怒了:“我与亡妻几乎素不相识,她临死前唯一的愿望是完成已故娘亲的心愿才想成亲。师傅年岁已高不适合娶,花某这条命是亡妻将延长性命的药给了我才捡回来的。只是想死后墓碑上有个名分有个归属,花某又岂能拒绝。” “这样啊!”冥爚闭回眼眸,心里不舒坦至极。这感觉就像听到花花背着他娶妻一样,他是不是真的像左千川说的那样,得臆想症了…… 花轻柔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冷哼一声闭眼装睡掩饰尴尬。花轻悦也不高兴的挪开视线,继续眺望窗口。小妹要欺负他,他绝对不会反抗。只是她不能这样冤枉他,他没有对不起紫芙姑娘,因为娶了她,他已经对不起冥爚了,要是哪天冥爚发现他是花倾悦,还指不定会怎么对付他…… 左千川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花铭,再看看冥爚,真不明白冥爚怎么会觉得像,他还真无法赞同这个荒谬的想法。这张脸他怎么研究也不像假的,,除了身形眼眸和气质,没一点相似。这时代没有整容技术,易容也特烂特好认。这种情况换成是花花,怕是只有默默忍受的柔弱感,让人忍不住想护着吧! 重重探了口气,冥爚中毒太深了! ☆、第二十五章 (3613字) 当晚,冥爚一行人很不幸运的要在野外露宿。花轻柔一听是野外过夜抱怨众多,其他人就像听不见一样自然而然的将车停在靠近水源的和树林的空地上,打猎取水琴棋书画很自觉分开行动,只有青鸾留下伺候几人。 当青鸾将软垫抱出来给冥爚、左千川和花倾悦的时候,花轻柔后来居上的抢了花倾悦的那份,青鸾冷眼看着花倾柔,冰冷的气息瞬间流露。怕事情闹僵,花倾悦不介意对着青鸾摇摇头,拍拍一旁的石头坐下,他已经不是娇贵的三少爷了,不习惯也逼迫着自己习惯了!冥爚瞥了眼没有一丝嫌弃坐在石头上的人,敛下眼眸埋下忧伤。 当琴棋书画将野味水果带回之时,冥爚潜意识让画兰将水果篮给他,抱着装着水果的篮子想了一会,冥爚起身:“花公子与我一起去洗水果如何?” 花倾悦诧异的看着冥爚,点头:“哦,好!”看来的确实性情大变,他冥大教主一向不是懒到能不动手绝不动的么? 花轻柔起身,挡在两人中间:“爚哥哥,我跟你去,这种事情还是女孩子细心点。” 冥爚蹙眉,遗憾的看了看篮子好脾气应:“好。”花倾悦闻言失落的坐回石上,呆愣的看着书梅将火升起来。 “那我们走吧!”花轻柔伸手去牵冥爚,只是冥爚瞬间躲开,她连衣角都没碰到冥爚已经远离她一米之外。 “喏,给你。”冥爚将篮子准确抛在花轻柔怀里,接着道:“你去洗,女孩子比较细心。”再次遗憾的看了眼特意吩咐摘来的果子,冥爚转身坐回原地,一脸不高兴。 花轻柔愣愣看了看怀里的篮子,气呼呼提在手里往小河走去,要她大小姐洗果子,有没搞错…… 花轻柔一走,慕斯岚才悠悠转醒,伸伸懒腰从黑色马车上跳下来坐到火堆边,意味深长看了眼青鸾。青鸾很安静,跟他同一辆车连睡觉都无比享受,哪怕马车颠簸他也不会从软榻上掉下来,真是体贴啊!居然直接用脚将他往外滑的身子推回去…… “这样干坐着也挺无聊的,不如花公子给我们说说巫疆这地方如何?”慕斯岚打破沉默,期待的看着花倾悦。 花倾悦点点头:“我知晓的并不多,也只是看过师傅书记上的只言片语。” 左千川将柴丢进火堆里:“总比我们这些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地理文盲好吧!”这些小活一般他都是亲力亲为,学不来像冥爚一样懒懒让琴棋书画鸾供着。 花倾悦点头,黯哑的声线在火星爆破的衬合下格外迷人:“师傅书记写着巫疆位于慕斯国与息凤国西南交界处,是个盅毒邪术的原始部落,加上山路崎岖、地段高寒、环境恶劣等等。两国统一将巫疆设为交界外的地区,不受两国管制范围。而巫疆的人民不喜出谷,久而久之,人们几乎忘却还有这么一个部落,两国的地图亦不再将多余又没有争夺意义的地段勾画在军用图上。” “那你师傅怎么知道,他去过?”慕斯岚好奇问。 花倾悦侧头,努力回想端木琴除了吹牛外的可靠性的答案:“不知道,师傅脾气暴躁,不喜人问。”几乎都是端木琴在夸张几倍的讲述自己的本事,他在一旁认真做事,根本没听…… “喏,花公子,吃吧。”冥爚将烤好的野鸡递给他,心里极度紧张兮兮的祈祷着他露出花倾悦嫌弃的表情然后丢掉。显然上帝听不见,后者接过小口小口斯文的吃着。冥爚彻底移开视线出神的看着火堆是架着的野味,他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就像这些食物,被失望的情绪烤的焦黄。不嫌石头脏坐上去,他可以骗自己他洁癖不严重了。只是,吃野味等于要了花花的命,他又要怎么骗自己! “爚哥哥,水果洗好了。”花轻柔兴奋的举着篮子,一步一跳的想火堆走来。待走近火堆时脸上的笑容僵住,手中的篮子掉在地上,滚落了一地:“三王爷,你……你怎么会在这?”花轻柔紧张的看着慕斯岚,害怕是来抓自己回去的。 琴棋书画鸾警线一绷,立即将怀里的丝绸抽出来对准慕斯岚。冥爚伸手制止,接着和左千川一样淡定的弄着食物。慕斯岚的身份根本藏不住,他早猜到才没有让琴棋书画鸾特意打探。用花花的消息引他出来,他倒要看看这一皇一王一妃能耍出什么把戏! 慕斯岚并不意外他们的反应,温雅一笑,点头:“柔妃娘娘金安。小王不日前就一直与娘娘巧合住同一家客栈,这一路也一直同行,只是小王后了娘娘一步出门没撞上而已。” 花轻柔快步移到慕斯岚身边,揪着他的前襟:“少给本小姐来你皇宫那一套,警告你,最好别叫本小姐什么娘娘的,跑出来了本小姐就不会回去了。王爷若是多事的话,我可不敢肯定会不会做出不利王爷的事来。” 慕斯岚伸出手,捏着花轻柔的手指一根根移开:“小王若想多事,花小姐早已经不在这里了。至于不利于小王的事情……”慕斯岚顿了下,优雅挪开一点:“虽然花小姐身穿男装,不管怎样,你这样扯着小王的衣襟就很不利了。男女有别,身份横在眼前还望花小姐自重,小王可不想背负勾搭皇妃的罪名。” 花轻柔米着眼眸,冷笑一声:“你知道就好,王爷可要好好保护着名誉,不然可就不保了。” “花小姐这么做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左千川翻着烤的香喷喷的烤鸡,小心加着自带的调料。 “怎么说?”慕斯岚挑眉,左千川居然会帮他说话?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严重点可是株连九族的!”这古代啊!草菅人命的制度总是害死众多无辜的人,连害自己丢命的人都没见过也被列在九族内的大有人在! 花轻柔突然抱着肚子大笑,语气尖利:“株连九族,哈哈……真是好笑!我花家哪里还有九族给他慕斯筱诛杀。上百条人命早已命丧九泉,两个哥哥改名换姓分家苟且偷生,三哥也坠崖身亡,我花轻柔早已孑然一身还怕什么?有本事他慕斯筱……” “啪” 清脆的响声打断了花轻柔的话,空气如瞬间凝固,树林恢复了寂静。冥爚、左千川、慕斯岚和琴棋书画都惊讶的看着眼前形象瞬间百变的花铭,一向风轻云淡的他居然打花轻柔,还是很气愤那种? 花轻柔捂着发疼的脸,流着泪瞪着同样姓花性格也跟三哥相似的花铭,他……居然敢打她!这感觉就像给经常欺负的人倒打了一样,冯提多憋气了。 花轻悦没有一丝后悔和柔弱,坚定的与花轻柔对视,黯哑带着责备的声音在寂静是树林响起:“就算你恨,皇上的名讳是随便能叫随便能辱骂的吗?不怕死就可以随意死、随意连累死去的家人变罪人吗?能活下来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两位哥哥逼不得已分家改名不就是为了好好活下去,替死去的人好好活下去,你知道的不是吗?身为唯一能光明正大顶着花府小姐身份活着的人,你就不该替死去的上百条人命好好活着吗?” “你懂什么?你又了解什么?凭什么对本小姐指手画脚?”花轻柔狠狠推了下眼前的人,近乎嘶吼道:“你知道出门前仍然一脸欢笑的上百口在回来后全变成灵位的感觉吗?你懂吗?灵牌首位写着的名字就是我爹娘,是我爹娘啊!”花轻柔坐在地上抱着腿,将脸埋进双腿失声痛哭,她忍了好久好久,都不敢哭。 花倾悦伸手想拍拍花轻柔的肩膀,突然想起他现在不是花倾悦的身份,收回手落寞转身往小河边走去。他怎么能不懂,他看见的不是灵位是血淋淋的一具具断尸残臂,昔日熟悉的人就这样死在他眼前,让他丧失了意识,连胸前被剑贯穿都没有了知觉…… 花倾悦一离开,只有花轻柔哭泣声的树林静的沉重,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左千川恹恹的翻着野味,没有了食欲,慕斯岚叹息了声,从马车取出干净的帕子递给花轻柔,怎么说她也是他的皇嫂!只是花轻柔并不接,一味的埋头痛哭。 冥爚从软垫上起身回马车,清冷的声音边走边传来:“花花醒来一直坚强的活着,他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没用。”他怎么会看不见花轻柔对花倾悦的不屑,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待见她。 花轻柔挂着满脸泪惊讶抬头,他知道?知道她讨厌花倾悦?所以,才不理会她么? 左千川抓起慕斯岚手里的帕子,粗鲁的塞进花轻柔手里:“难看死了,花花哭的时候可比你好看多了,少糟蹋这张脸了,赶紧弄干净。” 花轻柔意外的没发脾气,只是抓紧帕子,扬起头深呼吸一口:“是,他天下第一美男嘛!本小姐不过是盘龙城一个小小的第一美女,这辈子是没法跟他比了!” 第一美男是闺女_27 慕斯岚不解的看着花轻柔:“为什么要跟花倾悦比?” 花轻柔瞪了眼慕斯岚:“三哥都死了,青春永驻了,本小姐可是会老会……唔……”左千川捂着花轻柔的嘴,紧张的看了眼白色的马车,见没动静才松口气放开捂着花轻柔的手。 左千川一松手,花轻柔就狠狠踹了左千川一脚:“你丫的,占本小姐便宜。” 占她便宜……左千川眼角抽了抽:“你想死可以将刚才的话讲大声点,最好拿个扩音器神马的重复念,保准你会被冥爚砍成七八段。” 花轻柔捂住嘴,紧张的看了眼白色的马车,低声道:“应该……没听见吧?” 左千川也像做贼一样,低声答:“应该没有!” 慕斯岚无语看着两人,根本没必要低声好不好。别说练武之人耳力聪敏,花轻柔尖锐的嗓子喊那么大声,聋子才听不见…… ☆、第二十六章 (3277字) 隔天启程,花轻柔自行改坐黑色那辆马车。当慕斯岚看见他那所谓的皇嫂一脸得瑟的坐在他的位子上时,别说脸色有多难看了!鉴于青鸾的沉闷,花轻柔的蛮横,慕斯岚死活拉着左千川跟他们同一辆马车,他可不想独自遭罪,死也要拉上垫背的。 如此一来,白色的马车里只剩下冥爚和花倾悦了。花倾悦像木头一样端正的坐在冥爚对面,冥爚一直闭眼睡觉,车厢里既尴尬又寂静。对着静悄悄的空间,花轻悦突然有种撞马车的冲动,为了转移心境只好翻出端木琴准备给他的包袱,研究他那些书记。 从看书起就很专注的花倾悦没注意到,闭着眼睛睡觉的冥爚不知什么时候起,时不时总会对着他的眼眸发呆,在看的过程中,他的眼神除去空洞看起来越发冰冷阴寒。 马车朝西南行走了将近一个月,连续几天露宿荒野的一行人终于来到靠近巫疆一个偏僻的小镇,几乎一停下立即找了家最贵的客栈休息。这一路上,只要路过城镇他们都非常招摇过市住最贵的店,吃最好的饭,买什么都要最贵的。不知道的人以为哪来的商甲如此奢侈,天知道他们这些日子经常露宿野外,吃不好睡不好的,好不容易路过城镇当然是要享受一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花倾悦坐在房间里对着一桌子的东西发呆,手里还抓着一条雪白的金丝纹发带,这是他坠崖时唯一留下的物品,冥爚送给他的天蚕云丝锦绣的发带。这一个月他看尽了端木琴给他的东西才知道圣果对他的腿没有效果,端木琴果然是吹牛…… 从包袱里拿出信号和玉佩,花倾悦坚定的放在怀中,顺手将一些必用品和发带装回包袱里。就算他的不能治好也要带冥爚去,这些信物可以让冥爚少走很多弯路。 “扣扣”门一响,花倾悦惊慌起身将包袱塞进被子里,刚藏好就看见冥爚已经推门进来了。 “藏什么,怎么不开门?”冥爚狐疑的看着花铭一脸惊慌的神情,随后视线落在床上微拱的地方。 这家伙属狗的不成,稍微一点不对劲都能闻出来……花倾悦僵硬一笑,上前挡住冥爚的视线:“来找我有事吗?” 冥爚有些恍惚的看着脱去外套和束袖如今只着一身中衣的花铭,摇头晃走幻想:“没什么!明天一大早就出发,根据你师傅说的情况恐怕连马都不能骑只能步行了。包袱里准备多一点有实际用处的东西……”冥爚将一把剑塞进花铭手里,接着叮嘱:“防身,你内力不弱,练下你看的书本上的招式。实在不行,我……会救你!”不管他是不是花花,他都会救他,他花铭活着就会给他花倾悦活着的感觉。 “哦,就这样?”花倾悦狐疑的接过,冥爚什么时候那么体贴好心眼了?这一个月他连正眼都没有瞅过他一眼,不说话就将他无视的十分彻底,连他都感觉到自己彻底被当成空气了…… “不然,你想怎样?”冥爚挑眉,戏谑的视线停在那双眸上。 花倾悦嘴角抽了抽:“没想怎样……”看了眼冥爚散乱的银发,花倾悦转身拿起床头的梳子递给他:“千川说你的头发和眼睛是走火入魔才变成这样的?” 冥爚不接梳子,直接绕过他坐在窗口望着天空的明月:“你给本教主梳,本教主心情一好,没准就告诉你是不是了。” “嗤……”花倾悦不禁笑出声,上前梳着耀眼的银丝。他记得第一次遇到冥爚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花小姐跟慕斯岚公子走的很近,你不管管吗?”花倾悦一边认真梳着银发一边试探问。他的小妹似乎跟慕斯岚走的太近的了点,就算是叔嫂关系也太不正常了点。 冥爚不解回头:“我为什么要管?”别说没血缘的叔嫂名分,花轻柔要乱伦都不关他的事,只要对象不是他的花花就成。 “可是……她不是你夫人吗?”左千川那天说他的夫人姓花,他不是反问是不是花轻柔,貌似他们默认了…… 冥爚冰冷的赤眸出现疑问:“谁说的?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桃花栈,吃早饭的时候……”贵人多忘事,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冥爚伸手戳了下花倾悦气鼓鼓的嘴角,扬起笑:“你在意?在意他们勾搭上还是在意我?” 花倾悦心慌之下手一扯,冥爚痛呼一声,扯回花铭手里的银丝,接着狠狠拍了下他的头:“你是想揪光本教主头发还是想谋杀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啊?”看他的样子好像很疼…… 冥爚双手环胸,得意的扬起眉:“果然是在意本教主。看在你这双眼和气质的份上,本教主允许你暗恋。要是你能再像一点,本教主没准就会收你做小厮,赐你机会伺候本教主。” “谁要伺候你。”他要他像什么?花倾悦别过头,压印着想拍醒冥爚发白日梦的冲动。 “这头发和眼睛、你怕吗?”冥爚转身,直直盯着花铭的眼,像透过那双眼睛问另一个人。 花倾悦坚定的对视,摇头:“很漂亮。” 冥爚笑了,神情朦胧:“花花坠崖那天,走火入魔醒来就变成这副摸样了。你说,如果哪天我找到了他,胆小的他看见了会害怕吗?”半年多过去了,活着怎么还不回到他身边! 是他害的吗?花倾悦易容下的脸色刷白,眼角沁出一滴泪,震惊的看着冥爚的发丝笃定道:“不会,绝对不会。” 冥爚撇嘴:“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那家伙心狠的很,就喜欢死在他眼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他是花倾悦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说!说了冥爚绝对会掉头回去,不去巫疆找圣果治疗他走火入魔留下的后遗症了。 冥爚转头,看到花铭如花倾悦如出一辙的柔弱和眼泪,心一动伸手将他抓到胸前禁锢着:“借你的嘴巴亲一下。”捏着花铭的尖细的小巴,冥爚狠狠吻上他的唇,带着怒气和惩罚意味的撬开贝齿狠狠纠缠着闪躲的舌。 花倾悦本能的回应着,十指交叉回搂冥爚的腰,嘴角溢出细哑的呻吟,忘记了此刻身为花铭的事实。 而冥爚听见细哑的声音突然惊醒一般,推开胸前的人迷茫的连连后退。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把别人当成花花的替身,花花是独一无二的。直到抵在窗口边,冥爚转身逃命般从窗口跳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左千川叹了口气,将瓦片放回原处:“终于还是出手了啊!冥爚永远会栽给花倾悦这种类型!” “左护法下回要找死请找画兰,属下不想被教主砍成几段。”青鸾冷冷看了眼像小偷一样趴在屋顶的左大护法,转身下房顶。 左千川立即爬起来跟在青鸾身后:“小青真是的,每天僵着一张俊俏的小脸,难道你不知道神经系统不用的话也会生锈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你也给爷乐一个嘛!”这个青鸾一点都不解风情啊!不亏身为十大夜卫之首,木讷! “属下不觉得哪里可乐。”不再理会左千川,青鸾跳下屋顶,避开跟随在身后的左千川闪身回房。再跟左护法相处下去,命都给交代了。 “青鸾好像话多了很多?焚琴你觉得呢?”柳棋挂在客栈前树枝上,转头看向同样挂着的焚琴。 第一美男是闺女_28 焚琴傻傻的想了下:“有吗?感觉不出来。”还是百年不变的木讷样。 “你就别勉强自己想了,你那破脑袋纯属装饰品!左护法最近常带着青鸾做坏事,可别带坏了人啊!”青鸾是他们的夜卫的领袖,若是被带坏了,他们也没好日子过了。 “你管他们两个,书梅和画兰跟着教主,咱们不跟去吗?”平时不都四人跟着,一人留守的?为什么今天他们不跟上去,柳棋反而带着他来跟踪青鸾和左护法? “神啊!你又忘了……教主说了,以后两个跟着就可以了,你脑袋里装没装脑,老忘!”这娃,怎么混上十大夜卫的,除了教主和他们几个,谁也记不住,什么事情也隔天就忘记! 焚琴不悦的嘟嘟嘴:“是你们太聪明好不好!”他才不明白他们脑子里怎么能装那么多东西,不觉得累吗?看教主日夜失魂落魄的样子,装着一个人就很累了。 柳棋别开脸,跟焚琴说了也没用,隔天还是要再说一遍。提醒焚琴的任务一直就是他负责,这感觉就好比带了个奶娃,每天要喂奶,他就每天要把今天不能忘的事情塞进他脑子里。他焚琴执行任务他还得盯着他完成!托他的福,连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想到此,柳棋不悦的瞪了眼焚琴,脑痴,哼! 而焚琴则一头雾水的看着柳棋,他怎么又生气了? ☆、第二十七章 (4243字) 天蒙蒙亮,一行十人各自背着自己的包袱,除冥爚都统一换上劲装配上剑往最南端树林走去。他们此行不打算走大道,身后跟了一路的尾巴要跟也只能到此为止,谁知道进入这个巫疆这座原始森林,他们会引来什么牵累他们。 一开始只是寻常的山丛野林,走了半天后开始看不到有踏足过的痕迹,路上的杂草比人长的还高,越往里走雾气越浓重,山路越来越难走,就算紧跟着走,浓雾到了傍晚居然转色变成灰黑色,拿不定方向只好放慢速度慢步行走。 “你没事吧!”左千川拍拍花铭的肩膀,担忧的看着他疲倦尽显的双眸,很是奇怪的看着他的脸,发丝都沾上了汗渍,脸上却没有! “没事,我还行。”花倾悦感激一笑,抬起沉重的脚继续向前。 冥爚顿了下脚步,喊:“休息。”随后带着一行人走到宽阔是草地上,自己先行坐下。夜卫立即将包袱里的食物和水拿出来递给冥爚,其他人也纷纷坐在草地上喝水的喝水,吃东西的吃东西。这个地方古怪的很,不到迫不得已他们才不敢乱食用这里的水和食物。 “花公子,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达?”花轻柔喝了口水后放回包袱里,走到花铭身边坐下礼貌的问着。自从花铭打了她之后,他跟她再也没有说过话,两人就像各自赌气一样。 “我也不是很确定,除去休息的时间外大概明天中午能到。”花倾悦也客气的回答着,他还是不习惯这样跟花轻柔说话的,习惯了她呼喝的语气,从没想过她对他也会有这么客气的一面。 花轻柔点点头,脸色有些不自然道:“之前一直故意中伤公子,轻柔在此郑重向公子道歉,对不起。” 花倾悦一笑,原来她兜着圈跟他道歉:“我没记在心上,只是不明白做了什么令花小姐讨厌的事?” “其实我也不是讨厌你,只是你跟我三哥很像,不是容貌上的那种像,是感觉。” “什么,你讨厌我?”花倾悦站起身委屈的瞪着花轻柔,为什么?她一直欺负他,他都没讨厌她,她居然说讨厌他…… 花轻柔尴尬将花铭拉下,瞄瞄若无其事的其他人才自认为小声道:“我是讨厌花倾悦又不是讨厌你,你那么大反应做啥?想害死我啊!” “你为什么讨厌我……额!不是,是你哥。”花倾悦连忙改口。 花轻柔叹了口气:“曾经我认为自己是花家唯一的女孩,出生起就光环无数,未来也注定会给花家带来富贵权势,明明我才是家里的宝贝,集万千宠爱的是我才对!爹娘偏生只疼爱三哥。所以啊!我妒恨三哥,一直到最近都是这么想……”说到这,花轻柔释怀一笑:“是你一巴掌打醒了我,爹娘纵使宠爱三哥也没少疼我,三哥也并没有特意抢我什么,是我一直抢他的东西还背着爹娘欺负他,是我欠了他的才对!” “也许你三哥从没怪过你,他是你哥,自然不会跟你计较。”花轻悦笑着扯扯花轻柔的衣袖,他刁蛮任性的小妹终于像个大人了!只是爹娘看不到了! 花轻柔眼角一跳,怪异的看着花铭扯着她衣袖的手:“如果不是你长得太次了点,我绝对以为花倾悦诈尸跑到我眼前跟我算账来了。” 花倾悦慌张放开手,干笑:“呵呵……对呵,我怎么可能是他。”应付熟悉的人,真累! “哈哈……”花轻柔咧嘴一笑:“怪不得爚哥哥会偏袒你,还真是很像。每次三哥被我欺负后都会讨好的扯着我的衣袖,委屈的摸样比我这个大小姐还像大家闺秀。那摸样,绝了!” “哦,原来花小姐一直在欺负花花啊!”左千川扬起眉角,看着讨论事情大笑两人。 “额!”花轻柔捂住嘴,糟了!得意忘形讲太大声了……紧张的看向冥爚,却见他也赞同的扬起了嘴角,看来他们对花轻柔小媳妇的摸样意见都是一致的。 花倾悦看到没人反驳委屈低头,他有那么挫么…… 慕斯岚不赞同睨了眼左千川,解围道:“这不叫欺负,兄妹间的就这样打打闹闹,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哎哟!有人心疼了啊?”左千川用怪调的语气大声促狭,就怕谁看不出来这俩叔嫂有一腿。 “左千川,你……”花轻柔捡起小石头丢过去,很不巧的,不知道谁用内力扫了下,小石头直直砸向慕斯岚的头,被他险险闪过。 “我说花轻柔花大小姐,你砸人也看准点,小王只有一条命!”慕斯岚拍拍胸口,这石头还真是又快又精准的对准他的脑门! 花轻柔瞪了眼慕斯岚往冥爚的方向看去,树底下红衣的人只是闭眼靠在树干上休息,是她的错觉么?怎么感觉就是冥爚动的手脚…… 停下嬉闹商议后,一致决定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启程,然后各自在篝火不远找了颗树靠着就休息,这种潮湿的地方,晚上还是有点冷意的。花铭体质偏寒随意找了棵树,同样感觉不到冷的冥爚也避开篝火,在偏远点的草堆里翘着二郎腿躺着,嘴角还叼着一根草屑。 天空中布满了星星,一闪一闪的。躺在草丛里望去,真有种伸手都触碰不到的遥远感。冥爚傻傻的伸出手做出抓的动作,笑了。 “搞独立啊!一个人躲在这吃草,看你饿的!” 睨了眼头顶上居高临下的左千川,冥爚吐掉草屑:“你说人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守在崖边,只是想起花花都有心痛到要死去感觉。而现在,听着花轻柔提起欺负花花的糗事我不但笑了,还有种怀念的感觉!花花也不过才离开半年多而已!我却已经有种等了几个轮回的错觉!” “老了……据说开始怀念过去就是因为老了。”左千川顺势坐在一旁,扯了根草叼着。 “呵呵,是啊,我已经比他先白头了!这样也算是白头偕老了吧?”冥爚轻笑扯着银丝。 “靠,你这是对我炫耀不成?”天知道他是多妒忌他,牛X了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嫌弃。 “左千川,差不多就好了,少欺负青鸾,他才15岁。”别以为他不管就不知道左千川滥用职权,拉着青鸾偷偷摸摸做些什么。 “你还不乐意了,什么时候小气成这样了?”原来青鸾还未成年,左千川摊开双手躺下。自己也是,明明才二十一,怎么感觉好老了…… 冥爚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左千川自讨没趣,也只好看着繁星发呆。没躺多久,后边就传来花轻柔和花铭的惊叫声,冥爚和左千川对望一起,立即翻身飞出草丛,往众人休息的地方而去。 以火堆为中心,花倾悦、花轻柔、慕斯岚背对而站形成一个圈,琴棋书画鸾挡在他们身前,手里紧紧抓着红绸,随时准备攻击狼群。只是,眼前布满绿油油一片的的眼眸别说数不数的清,就是看着就令人心生胆怯! 突然,为首的狼群对着月亮嗷了一声,其他的狼群也开始低吼符合,寂静的山谷里充满毛骨悚然的吼声而后开始攻击。琴棋书画鸾挥舞着红绸,尽量阻拦一拨又一拨冲上来的狼群,趁空隙绕进他们身后的狼也被身后的花轻柔和慕斯岚砍杀。 花倾悦脸色刷白看着向自己冲来的狼,拿着剑的手不受控制的抖着,即使冥爚让他比划书本上的招式,他也没办法对着活生生的动物挥手。 第一美男是闺女_29 “你想死不成?”从树顶飞跃下来的冥爚在空中拔出泣血剑,对着冲向花铭的狼就是一斩,那只狼立即被分成几段,血液溅在花铭白色的劲装上。 花倾悦看着衣服上腥臭的血渍,来不及干呕就被冥爚抱起落在树顶的树枝上:“在这给我呆好,别下来。” 花倾悦点头,冥爚一走他立即将腰带解开,将硬肩白色外套脱了丢下去,接着将腰带系回腰间。仅着黑色中衣的花倾悦如同融入了黑夜中,一双宝石黑的眼眸烁烁璀璨着拨开树叶,紧张的看着外面的战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每个人身上都溅满了血,身边堆满了狼群的尸首。唯独冥爚一身红衣银发看起来没有沾上丝毫血迹,冰冷的赤眸,在他剑下砍死的狼均分裂成几节,他的动作流畅果断,轻柔又优雅的像黑夜中跳舞的精灵,只是舞台令人不寒而粟…… 一夜喧哗,漆黑的天空在这血腥的杀筏下渐渐变灰,当朦胧灰的云朵泛起一丝金边之时,堆在几人周围的狼尸已经像几座小山区,不停挥舞着剑的几人脸上均显疲惫。 “这么砍法,没完没了的,这座原始森林是不是全养着狼啊!整座山那么多的狼群体围攻消耗我们的体力。咱们是不是爬树上休息一会再来陪它们玩?”左千川退回火堆的保护圈,看了眼滴血的朱雀,很不道德的将血迹抹在死狼的尸体上,把狼的皮毛当抹布。 冥爚闻言举起剑,围绕着自己360°旋转一圈将周围的狼群一招全灭:“没空瞎耗,都爬树上的话这些狼也不会撤退,总能把你们逼下来。天就快亮了,我来挡住它们你们先走,我随后便会追上。” “不行,爚哥哥一个人怎么可能挡得住。”花轻柔说话间,慕斯岚举剑砍掉一只靠近她的狼,喷出的血立即溅到她的脸上。花轻柔摸了摸脸上腥臭的血迹,眼皮已经耷拉着,一副力不从心的摸样。 “别唧唧哼哼的,不想死在这就听我的。本教主会驭兽,别把本教主的能力归类到你们这些凡人一类。你们留下只会拖后腿,本教主没空带奶娃。”冥爚举剑果断,说话也毫不客气。 奶娃……慕斯岚翻了翻白眼:“我说教主大人,早点说不就好了!让我们整夜的消耗体力……” “你这破身子行么?别哥们前脚一走你后腿就踏进棺材了。”左千川挥舞着朱雀,仍然游刃有余的摸样。 “废话少说!把萧给本教主交出来。”冥爚低呵一声,跃上空中接住左千川抛来的萧喊:“琴棋书画鸾听命,一会本教主会让狼群停下来,你们集体撤退。” “谨遵教主旨意。”仍旧围绕着火堆站成一个圈作战的琴棋书画鸾收起红绸,飞跃上树。琴棋书画鸾一撤退,慕斯岚也抱起三脚猫功夫的花轻柔跃上一颗树。 “哥们,见好就收!我们会拼命的跑你也别死在这,免得来年哥没胆子来祭墓。”左千川丢下话跃上树枝,就等冥爚吹箫。 冥爚屡屡散乱的银丝,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眼看狼群集体围过来也就甩甩头不再想。当狼群集中围在离他一米外时,冥爚将萧放在嘴边吹着怪异的音符,除了绿眼慢慢变空洞的狼群,树上的几个人听着莫名烦躁,怪异的曲子冲击着听觉怪难受,几人像逃命般连忙用轻功飞跃离开,再呆下去怕是会精神崩溃。 花倾悦不明白的看着捂着耳朵逃命一般的几人,曲子是诡异了点,不至于难听到捂住耳朵吧!转头再看看停在冥爚一米外的狼群,花倾悦按住心脏的位置,要是狼群突然醒来必定会暴走,冥爚怎么办? 也许上帝听到什么,左千川几人离开一分钟后,冥爚吐了口血后摇摇欲坠的飞上树枝,刚好停在花倾悦底下那。看着狼群空洞的绿眼开始慢慢恢复,花倾悦惊呼一声!急忙顺着树干爬到冥爚身边,将他衣服上滴血的丝带全部用剑割断扔了出去。 ☆、第二十八章 (3701字) 天色大亮,空气中仍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除了一座座狼尸堆成的小山还有活生生徘徊不散的狼群,它们集体围在一颗树下,不停跳跃吼叫,似悲鸣又似信号。 而树上,黑红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特别扎眼。花倾悦眨眨睁了一夜已经干涩通红的眼,挪开紧盯狼群的眼,查看了下躺在腿上的冥爚。这人果真是妖精啊!朝阳穿透树枝照射在银发上宛若冰丝般闪着点点冰银的光泽,长而卷的睫毛投下一层晕淡的阴影,妖娆的脸蛋,冷然的气息,即使没有睁开那双绝世的赤眸亦分外迷人。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下,花倾悦连忙回神推推他:“冥爚,醒醒。”见冥爚还没有睁开眼的迹象,花倾悦心急的举起手,眼一闭狠狠往冥爚脸颊打去,希望能弄醒他。 而刚醒的冥爚警惕睁眼,抬臂拦截住挥来的手:“你想打死本教主啊!咳咳……”话没说完,气血翻涌又咳嗽了起来。 “你没死干嘛不应?”花倾悦气呼呼抽回手,拉开点和他的距离担心被识穿,毕竟冥爚比起常人不正常那一么一点。 “这么说,你是想趁我死了就给我两巴掌是不是?”除了盯他的时间多了点,还不至于得罪他到连尸体都不放过的底部吧!再说了,他不也没说不允许他看!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是看你睡得差点死过去才想看看能不能弄醒你。”花倾悦刚说完,冥爚嘴角又流出了血丝,花倾悦慌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擦。冥爚的衣服看似干净,其实全都被血浸染过,根本没有一块不沾血的地方。 “你怎么没走?”冥爚顺势倒在花倾悦的怀里闭上眼休息,轻淡的语气不难看出他怕是内伤不浅,连讲话都有些费力了。 “我不会轻功……” 冥爚嗤笑:“你就不会说你是不想丢下我才留下来啊!” “我有自知之明,留下来除了拖累你我什么也帮不上!”他留在他身边一直就没帮上什么,反而一直拖累他,这是事实! “谁说的,这不就帮上了,帮本教主擦嘴也是件很光荣的事情。以后等你老了说给你的祖祖孙孙说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迹。” 冥爚大言不惭的得瑟样成功让花倾悦嘴角抽了抽,他都嫁给他了,是要跟他一辈子的,哪里会有祖祖孙孙……“你不是会驭兽吗?为什么会吐血?走火入魔身体不好吗?”擦着冥爚嘴角再次流出的血迹,花倾悦担心皱着眉头。 冥爚眼神迷离的看着树底下仍旧不肯散去的狼,讽刺一笑:“驭兽,也是要代价的!”他现在的身体经不起驭兽这么强悍的术太久,就算花了整夜的时间减少数量也才顶住了几分钟。 “不行就别勉强,会死的。”他好不容易活下来回到他身边,他怎么能轻易死去。 “会死……”冥爚怔愣的看着附视他的双眸,瞬间冷然:“那又如何……”到底不是!花倾悦何曾对他的事情那么关心过,如果他也能主动些,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还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追,他销声匿迹总在躲! 看着冥爚生无可恋渐渐灰败的神色,花倾悦还是心慌了,他不能死……将背上包袱取到眼前胡乱翻,越翻越是疑惑,端木琴给他的药应该放在包袱里了才对? 被一旁翻动的噪音拉回思绪,冥爚睨了眼乱翻东西的人:“你在翻什么?” 花倾悦笑了笑,得意的扬起眉:“药啊!我师父给的药,说有补血清心治愈什么的药效。不过吹牛成分居多,具体有没有用不清楚!你也别太期待效果就是了,就当吃个补药。” “那我来帮你吧!”冥爚将他的衣服抱出来,鄙视的看了眼乱翻的人,这些衣服折的不是一般难看,乱乱的没有一点像折叠过的。无奈摇头,将衣服放在腿上拆开再折叠。这人,八成是过惯了优渥生活的人。 当翻到最底下的时候,花轻悦高兴的举起药瓶对着冥爚喊:“找到了。” “这么快?”冥爚抬眸看去,不经意瞥见包袱有金色折射的光芒,眼眯成一条缝看了几秒,他速度极快的将包袱里露出一点的白色发带抽出来。花倾悦大惊伸手去抢,手还没伸到眼前就被狠狠拍了下来。冥爚看了眼花纹,单手摩擦了下绸带,半响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瞪大眼一脸懊恼的人:“哪来的?花公子能否告诉我这是什么?” 花倾悦看了下所在位置,前不能爬后不能退,下去必死无疑,上面也难逃魔掌。眼一横,死不承认:“不……不知道,捡的。对,捡的。” “哦,捡的。哪里捡的?在我眼前说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花公子可要考虑好了在说出口啊!”小样,人证物证俱全还想跟他装,次! “我……”花倾悦双手紧紧抓着瓷瓶低下头,身份没被识破前他最怕的就是冥爚,做梦都想着怎样逃过这一劫。现今冥爚如此生气,他哪里还敢说……说了绝对会被他丢下去喂狼…… 讽刺一笑,冥爚双手抱胸靠在树干上:“你的脸、声音、腿、内力……这些都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为了混淆本教主的判断力特地弄得吧?哦,对了,还娶妻了,特别是你的妻子。”说到最后两个字,冥爚几乎是咬牙切齿。 本想着好好解释的,听着冥爚讽刺的话花倾悦也火大了,往后挪开一些:“之前还是花铭的时候我就解释过了,爱信不信随你。” 勇气没多长,脾气倒是见长了。冥爚将花倾悦拖回原地,比他更大火气的喊:“那你也得清清楚楚给我说个明白,而不是借用花铭的身份模模糊糊避重就轻的解释。我天涯海角的找你,日日承受心痛的滋味守在崖边。而你、康复了没有来找我,碰到也不认我,就算因为各种原因相处在一起也用个化名来框我,你不觉得你该用你花倾悦的身份给我清清楚楚给我解释一遍吗!你的转变,你的隐瞒,你这样的态度一切都让我觉得我做的一切都很讽刺,你知不知道,花倾悦!”喊完最后三个字后冥爚动怒的将人放开,往后靠在树干上靠深呼吸来平息火气。 “对不起。”花倾悦伸手扯扯冥爚的衣角,满脸愧疚。他不跟他说,他哪里会知道这半年多他过的是怎样,又抱着什么心态。何况,他们遇见时还产生了误会…… 第一美男是闺女_30 看见他愧疚的表情,冥爚更是恼火,扯回衣袖撇开脸,森冷道:“别跟我说对不起,本教主承受不起。” 知道自己不对,也知道该道歉,只是冥爚一脸冷淡别靠近他的摸样也很吓人,花倾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花倾悦眨时不时怯怯的瞅一眼冥爚,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先不说以前冥爚从来就没这样过,就是现在他也摸不清他为什么生气。 当花倾悦再次偷偷瞅冥爚时,冥爚快速转过脸对上视线:“你还不解释,看什么看!” “啊!”解释? “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喂狼。”像同意冥爚的做法般,树底下的狼群又开始吼叫起来。 花倾悦听着一个颤栗,心下惴惴怯弱开口:“从山崖掉下去后腿就摔断了,半年的治疗期间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至于内力是因为体质太差又不能进食,师傅只能耗尽内力并和着药保住我的性命。后来服用的冰莲亦有毒性,只是嗓子坏掉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这腿本也不能走的,是紫芙姑娘将她那份给了我,所以……” “所以你就娶了她?”冥爚瞪着赤眸站起来,伸出食指颤抖的指着一脸无辜的人道:“花倾悦,你大爷的是不是早忘记嫁给本教主了,好啊!美眷相陪都不想回来了是不?” 他都解释过多少遍了!花倾悦恼怒的将瓷瓶丢向冥爚。后者顺手接住仍旧瞪着一双赤眸,看就知道恼火的很。两人就这样不说话,你瞪我,我瞪你,完全不理会树下吼叫的狼群。 “我说,你们两人在干嘛?天都亮了,没死也不吱一声,不知道我们在等你们啊?”左千川大老远飞跃在树顶,边靠近他们边喊道。 “一会再收拾你。”冥爚冷冷睨了眼花倾悦。 “哼。”花倾悦一腔烦躁,别开脸冷哼了声。 哟嗬!还敢跟他耍脾气了,一会就知道死字怎么写!冥爚蹲下将花倾悦的包袱抢过来包好挂在自己身上,扯过花倾悦抱在怀里,脚一蹬,往左千川飞去。树底下的狼绿眼一闪,追着血腥味跟上。 “什么时候了还内讧!瞧你们这精神抖擞的,估计也没事。”左千川调转方向跟在冥爚身边,瞅着这两人冰冷的脸一脸遗憾错过什么好戏的摸样。 冥爚打量了左千川一眼:“洗干净了,换衣裳了。找到安全的地方自己清爽了休息够了,这会天亮起床了才想起要回来关心本教主生死了。” “啧啧……你们要吵架要打架要推倒都自便,别把余怒和冰渣子都砸我。这附近有条两米宽的河,河水干净上游还有个自然的湖,回去把血迹洗洗刷刷个干净,然后再换个干净的衣裳休息休息估计再走走就能看见人了。”他们直接越过去,那么凶猛奔流的河水,就算这群狼会游泳也游不了多远就会被冲走。 “你也不是那么没用!” “那自然,身为冥大教主唯一的能人异士,没两把刷子能在绝冥屹立不倒么!”左千川狗腿的调调,引得花倾悦扑哧一声笑出来。 冥爚则冷睨了眼花倾悦:“笑,一会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左千川诧异,望着冥爚:“你们不是吧!真吵架啦?”他还以为他们闹着玩呢!冥爚冷冷哼了一声,不理会左千川。左千川转而望向另一位事件主角,对方也哼了声冷冷别开脸。 啧啧……左千川看着两人闹情绪的样子不禁唏嘘。就算冥爚再宠花倾悦,花倾悦也不敢对冥爚发脾气,这花铭有够牛,冥爚没准真碰到克星了! ☆、第二十九章 (4491字) 等冥爚三人越过河便隐身进了载满竹子的林子里,追着气味而来的狼并未停下直冲进河里,只是下水的都会被冲走,身后的狼有些畏惧的停在河对面不再前进。回到新的阵地,冥爚只是冷着一张脸,拿起自己的包袱扯着花倾悦往上游的湖走去,还不忘让琴棋书画鸾守在十米外的入口,任何闲杂人都不能放进来。所谓的闲杂人也就是其他吃饱没事干的三位。 “爚哥哥这是怎么了?”花轻柔担忧的看了眼湖的方向,冥爚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慕斯岚将水递给花轻柔:“你管他,咱们只需要休息好,蓄积精神。他哪用得着你担心,自称神的男人!” “可是,他似乎是生花公子的气,花公子会没事吧?”花轻柔这话对着左千川,毕竟他去接回来的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左千川耸耸肩:“谁知道,你就当他们鸳鸯戏水去了不就不担心了。” 花轻柔瞪目结舌,鸳鸯戏水……转身便朝湖的方向走去,慕斯岚立即将她扯回来:“你想找死啊!没听见冥爚说么?闲杂人都不能进去,你不理解我可以告诉你,那些闲杂人说的就是咱们。” 花轻柔用力掰着慕斯岚的手:“他可是我哥的男人,虽说我不讨厌花铭了,但我哥生死未仆没准还活着,在他归位前本小姐当然的捍卫着他的地位。” 慕斯岚满脸黑线:“什么归位不归位,死人才归位。再说了,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阻止什么,琴棋书画鸾的红绸就能把你包成粽子抬回来,省省吧你!” “啊!这个嘛……花花的妹妹大可放心。就算冥爚跟花铭一起了,花花也不会成为弃夫的。等找到花花,我会代替你们好好照顾花花的。”左千川有些奸诈的挂在树枝上荡着腿,冥爚最好爱上花铭,这样一来花花就是他的了。 花轻柔气打一处来,叉腰大喊:“左千川,给我闭上你的嘴,我哥是那么随便的人么,好男不侍二夫。” 左千川嗤笑:“你哥又不是女人。还有,你那嗓门小点。这林子里的小鸟都受惊飞走了,你已经成这些鸟儿公认的噪音公害了!” “你……”花轻柔气的不停深呼吸,看着躲得远远的慕斯岚突然灵光一现,得意的扬起眉:“你的算盘打得很精准,可也别忘了,我三哥经常替我听课,罚抄女戒、女则之类的也是他帮我抄的。你说,他的观念里会接受你吗?。” 左千川楞了下,还真把这事忘记了。花倾悦这娃的思想不是一般扭曲化,而让他如此扭曲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女人…… 冥爚扯着花倾悦一路气呼呼往上游走,花倾悦脚走不快,手里提着包袱更不能跟上。被带着走的辛苦,花倾悦干脆狠狠甩开冥爚的手,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揉着脚。冥爚站在原地看了半响,冷哼:“本来就弱的不像话,现在还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你以为拼木偶人啊!” “你以为我想啊!”花倾悦低下头,他也知道现在的身子骨,木偶人怕是比他还牢固。 冥爚拢眉,脑海再次闪过花倾悦坠崖前向他伸手那一幕,附身将花倾悦抱起继续往上走。他变成这样他也有一半责任,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总认为什么都在控制范围内。一到湖边,冥爚就将两个包袱丢在湖边。抱着花倾悦就这样踏入湖中,清澈见底的湖水溶湿他们的衣衫,衣服像脱色一样,血的颜色不断染着湖水往下流去。 冥爚皱眉看着冲不干净的衣衫,放开揽着花倾悦的手脱掉衣服丢上湖边。丢完衣服转头,眼前哪里还有花倾悦的身影,早在他放开后,花倾悦就慢步往岸边走去。 冥爚冷笑的看着本就走不快如今在水里更是行动缓慢的人,清悦的声合着流水如丝竹般响起:“再走一步试试看。” 花倾悦顿了一下,继续走。冥爚快速上前将他拖回水中央:“还走?” 挣扎了下没见效果,花倾悦只得放弃徒劳的浪费体力:“只要我还能走就会一直走!” “你再走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的走不了这辈子就只能呆在我身边。”冥爚气的头顶冒烟,伸手就扯花倾悦的腰带。 花倾悦眉间闪过一丝不自然,按住冥爚的手:“我不脱。” 冥爚看着碍眼的黑衣皱眉:“不脱洗什么澡,泡衣服啊!” “你赶紧洗,洗完就先走。” 冥爚挑眉:“这烂习惯倒是没改,既然连洁癖这个怪病什么都能改掉,这习惯就让本教主来试着帮你改改。” 花倾悦惊慌的退后,只是冥爚身手更快,手指一点,花倾悦就这样站在湖中心一动也不动。感觉冥爚的手再度探向他的腰间,花倾悦急忙喊:“冥爚,你别动我衣服,不然本公子跟你没完。” 第一美男是闺女_31 “没完?”冥爚抓着腰带的手一松,腰带顺着水流在花倾悦视线内急速往山下飘走。目送腰带消失,冥爚再度将花倾悦中衣的衣带结解开道:“咱们当然没完,成亲娶妻、装不认识、看我一直着急的找你,你却像陌生人一样看着,很有趣是吧?”当冥爚说完这句话,黑色中衣跟着腰带离开的路线消失在花倾悦眼中。 冥爚再次探向仅剩的亵衣时,花倾悦解释:“没有,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是怎样想?我是你的谁,有什么不能跟我说跟我商量的,就你这样子干嘛偏要自己撑着。” “是,我就是除了脸就一无是处,在你冥爚眼里也是蝼蚁般渺小。完好无缺的时候至少我还有自信站在你身边,如今这副支离破碎连行走都不便的我,更是没有用处更是拖累你!我也有自尊,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花倾悦眨眨酸涩的眼,忍住不掉泪,他已经不想动辄就哭。 冥爚解开花倾悦的穴道,将他拥进怀里:“在绝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这辈子了吗!不管以前或者现在的你是不是只有一张脸,不管你完好还是残缺,我从不觉得是累赘!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没用也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呢!” “真不介意我如今这幅样子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花倾悦,少给我一副不自信的样子,比起你自卑的事情我更好奇你的妻子。” 又问……冥爚怎么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他不是解释过了:“要我说几遍!我跟紫芙姑娘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夫妻之实,刚拜完堂她就过世了。” “这么说,你只是给了她名分,一直为我守身如玉咯?”总算回答了件令他感兴趣的。 花倾悦连忙点头:“是。” “真乖,看在你那么乖的份上,本教主奖励你,就……亲自帮你洗澡吧!”话落,花倾悦最后一件衣服也跟着水流飘走。 “啊?我不要!”花倾悦眼睁睁看着衣服消失的方向,果断的推开冥爚闪到一边。即使感觉不到冷,他的背脊也有种发寒的错觉。 冥爚伸手将花倾悦抓回原地,强势拥在胸前:“不要也得要,你没得选择。” 花倾悦打了个颤,拍开冥爚的手:“你……你,你碰哪啊……” 冥爚也不脑,将花倾悦的发髻解散后附耳道:“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之前就是顾忌太多,光的是养着真是蠢到底!既然是我的,又是明媒正娶,当然是还欠我的。” “我不!救命啊!”…… 蹲下将漂流下来的衣服捞起看了看,左千川再度放回水里让衣服继续飘走:“啧啧……这惨叫不是被那个啥了就是被砍的半死!前者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节操掉了一地,情何以堪啊!” 慕斯岚跟着蹲下,赞同的点头:“这惨叫,整个山谷都能听见了,冥大教主到底是有多饥渴啊!” “你们,放开我!”花轻柔挣扎着,企图弄开包裹着自己的红绸。 “这边还有一个惨叫震天的人!小青呐!应该把嘴也堵上的!”左千川看着绑在树上的人无奈摇头,都跟她说了没用就不信! 这回,青鸾很给左千川面子的,立即堵上花轻柔的嘴,不排除自己耳朵无法忍受这种尖锐的摧残。 当上游做坏事的一白一红慢悠悠的从山上下来时,几双眼睛均不怀好意的瞅着被冥爚抱着的人,赤裸裸的视线就像能视扒了他们的衣服一样。 不对,这衣服……眼熟,左千川绕着冥爚与花倾悦转了圈,扯了扯衣袖惊叫:“冥爚,你要找替身什么的我不管。这衣服是花花的,你不是说过除了花花谁也不能穿吗?” 冥爚扬起嘴角笑回答:“是的,除了花花谁也不能穿不能动。” “那这是怎么回事?”左千川扯扯衣袖,气呼呼的放手:“别告诉我你已经出现幻觉了,这张脸映在你眼里已经是另一张脸。”他不信冥爚能接受别人穿着花倾悦的衣服,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冥爚将花倾悦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坐定,摸摸那张脸:“这个我也很好奇,怎么碰都跟真的一样。花花,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从别人脸上扒下来粘上去的……”刚才他可是真的亲了啊…… “只有你才这么恶心,这易容是用了药水的,要用特制的解药洗脸才会脱落。”冥爚真是江湖中人么……连易容术都不知道…… 冥爚半信半疑的拿下他的包袱打开,看了眼一堆的瓶子拿起数量较多的举起:“是这个?” 花倾悦仔细看了下点头:“是这个。” “那好办。”冥爚揭开瓶塞,将药倒在手上沾上水弄成糊状,胡乱的涂在花倾悦脸上,然后站着等。 “等等,你说……他是花花?”左千川惊讶的指着像敷着海泥面膜的人怪叫,古代的易容术他不是没见过,假的让他一眼就能认出。能易容到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完美,是他技术是太高超还是平时看到的太垃圾…… “是啊!不管你信不信一会就能知道了。”绕过石化的左千川,冥爚扶着花倾悦将他引到河边,掬起水小心的擦拭着脸上的东西。 慕斯岚和琴棋书画鸾都好奇的围过去,留下石化中的左千川和绑在树上瞪大眼的花轻柔。不止是好奇这花铭到底是不是第一美男,他们对他精湛的易容术更是感兴趣,这么多眼睛没有一双看的出来这张脸居然是易容的,这得多出神入化的技术。 污泥一样的药膏除去,待冥爚小心的将显现出来的人皮面具揭开,那张绝世倾城的脸立即闯入所有人人的视线。墨绿未绾的发丝整齐别在耳后,只剩几缕垂至胸前,叶眉下炯炯黑眸宛若星辰,朱唇如砂,模糊了性别的美丽,就连眼尾上挑的弧度均给人无懈可击的完美感。 “眸若星辰,美如冠玉”慕斯岚客观的赞道,怪不得冥爚会对花轻柔无动于衷,换做是他先遇到花倾悦怕也是难逃陷进去的危险! “啧啧……这皮肤养病时没少保养吧!比女人还细白。”左千川突然不知道哪里窜出来,在花倾悦脸蛋上摸了把。 琴棋书画鸾立即回神退后,将绑着花轻柔的红绸回收退至几米外,他们看着教主的男人发呆已经惹毛教主了。左护法插进来这么一出,聪明人就知道要明哲保身。 冥爚将花倾悦拉进怀里,额角的青筋暴跳:“左千川,信不信我会把你丢到对面去喂狼。不过你放心,明年你的忌日我还是敢来祭奠你。” “三哥……吗?真的是你?”左千川未来的及回答,花轻柔眼角含泪,慢慢走进冥爚和左千川对峙的范围。 花倾悦推推冥爚,离开他的怀抱转身笑意点点的面对着花轻柔:“怎么,不认识三哥了吗?” 花轻柔捂着嘴冲进花轻柔的怀抱,紧紧揪着他的衣袖痛哭:“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是,我没死,以后也会努力活着。”花轻柔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感慨。 一场暴风雨就这样画上句号,看的慕斯岚有些无语,琴棋书画鸾不止替左千川捏了把汗,自己也松了口气。 ☆、第三十章 (3502字) 烈日当头,平静下来的一行人分头行动在附近猎取能食用的野味,这水能用证明这附近野生的动物大部分能吃。避免出错,左千川仍将食用的东西用银针测试了下才敢食用。还未来得及享受美食脚底下就传来一阵阵摇晃,地面的小石子都会弹跳一下再滚落。 “妈呀!地震啊?”左千川一擦觉到不对经立即靠近花倾悦,下意识与冥爚同时抓稳他的手。两方一用力,花倾悦两手伸直痛呼一声,他们两个是想把他对半分尸不成,居然牵着他往不同方向走。 冥爚瞪了眼左千川,声线冷硬:“别趁机占人便宜,放手。” 第一美男是闺女_32 “有什么关系嘛!都是自己人。”左千川厚脸皮笑着,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心里甚至有些后悔之前没跟花轻柔一起去救人。 自己人,什么定义……花倾悦尴尬的看着对峙的两人,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左千川什么意思。想着开口解围却被冥爚瞪了一眼,然后乖乖的闭嘴。冥爚冷笑看着左千川,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左千川,认识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这个人脸皮不是一般厚颜,如今看来我是错看你了,你的脸皮已经成为厚颜无耻这个词语的来源了。” 左千川不正经的傻笑一声:“彼此彼此,都说狐朋狗友,臭味相投,我一切自然反应无不指向与你相投的证明” “青鸾。”冥爚话锋一转喊道。 青鸾木讷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缝,苦着脸上前去拉着左千川,试图分开他牵着花倾悦的手。这一拉扯,不但没拉开,反而让左千川更抓紧花倾悦的手。左千川一拉紧,花倾悦眉头一蹙,冥爚眼尖的一瞪。青鸾眼角一跳,硬着头皮开口:“左护法,你还是放手吧!这样拉扯花公子的手会疼的。”这左护法看上谁不好,居然看上教主的人…… “我不!”左千川另一只手也抓住花倾悦的手,耍赖的看了眼他们。哼,他们能拿他怎么着! 花倾悦听到细微声响,侧头瞄了眼惊慌喊:“冥爚,对……” “你闭嘴,不准说话。”冥爚瞪了眼花倾悦,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气得不轻。 花倾悦闭上嘴,紧张的看着他们两个,就祈祷着两尊神早点吵完往后瞧瞧。冥爚与左千川扯着中间的花倾悦成对峙,青鸾拉着左千川就像个追求者,四个男人拉扯的摸样别说多怪异了,就是旁观的慕斯岚与花轻柔都转身捂着嘴偷笑。 “冥大教主,看来狼群对你而言只是小菜一碟。面对十倍的敌人还那么有空闲在争风吃醋,的确是本尊小看了你们。”慕斯筱瞪着被两人拉扯住双手的白色身影,恨不得用眼睛就能射穿他。花倾悦,原来他没死,怪不得冥爚会看不上花轻柔。 几人一惊迅速转头看向河对面,慕斯岚到了河对面他们既然不知道!趁左千川回头瞬间,冥爚将花倾悦抱在怀里,快速退后,远离左千川快速能到达的范围外。琴棋书画立即来到冥爚的身后护航,慕斯岚见状也将花轻柔抱在怀里退到树底下。所有人都在一瞬间选好了打不赢也能逃的最佳战位,唯独左千川与青鸾还傻愣愣的牵着手在河边与慕斯筱对视。 “哟,这对面的不是三王爷吗?哎呀呀,这三王爷怀里的人不正是不知下落的柔妃妹妹吗?”落樱雪眼角余光睨着慕斯筱铁青的脸,用极夸张的语气故意喊。她就是要慕斯筱脸上无光,哼!欺负她。 慕斯筱冷横了眼落樱雪,视线扫过对面几人。当亲眼看到自己的弟弟与妃子抱在一起,就算事前收到消息,脸上仍是漆黑一片。别说是常人不能接受,他一个九五之尊被那么大一顶绿帽扣在头上,传出去指不定就成为人们饭后笑柄,能无视才不正常。 瞄了眼被山上巨石滚落砸死的狼群,左千川故作讶异挑眉:“呀!我就说哪来的地震,原来是攻击我们的狼群遭报应了。” “左千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慕斯筱冷脸说完不忘记狠狠瞪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人。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他们不要脸他还要。 “你们完了。”左千川转头对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露出大大的笑容,被当场抓奸啊! 慕斯岚对着慕斯筱讽刺一笑,转头对着冥爚道:“一会就分开行动吧!你们继续前进,我带着柔柔离开,慕斯筱追着谁而去也不要回来管。” 冥爚非常赞同的点头:“自然,本教主没空管你们的家事,你也没必要踏进我们的私人恩怨中来。” “不行,我不要跟三哥分开。三哥本来就弱不禁风的,现在连行走都不便怎能丢下不管,我要代替爹娘保护我三哥。若三哥出了什么事,两老不得在阴曹地府指着我鼻子骂。”花轻柔说着还挣扎起来,一幅豁出去的摸样。 “你当我死了啊?”冥爚不爽瞪了眼花轻柔,圈紧了花倾悦,昭告专属权。 “真要分开行动吗?”花倾悦也迟疑了,他们才相聚又要分开,他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分开对两人都有好处,皇兄带来的人不多,只不过昨晚的狼群消耗了我们太多体力,形势对我方很不利。”慕斯岚很现实的分析,这个时候能顺利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以为你们能跑的掉吗?”慕斯筱大笑一声,转身对着一群黑衣包体的人扬手:“都给我上,全部活捉。”他要已经背叛他的人生不如死,更要一直选择放弃他的人痛不欲生。 慕斯筱话一落,上百号黑衣人飞跃河流到达对面,两方人一触即战。仙居灵秀,花落成殇。红绸护航,虽不敌五人合作时杀伤力大,如今加上惊世的魔剑,靠近的黑衣人至今未能伤到他们半毫,只得忽近忽远打耗时战。看出对方有意消耗他们的体力,冥爚不再恋战,对着画兰四卫打个眼色抱着花倾悦急速往山崖边退去,纵身跳下悬崖,琴棋书画紧随其后。 而地面上,一群黑衣人分拨围堵着四人,左千川被迫与青鸾背对背作战,半分扯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冥爚跟花倾悦一起跳崖,心里极不舒坦越发狠厉砍掉眼前的人。这高度对他们来说有点难度,而对冥爚这个怪物来说自然是跳不死的。 由于黑衣人人数太多,慕斯岚跟花轻柔也开始杀出血路往上游逃去,原地的左千川与青鸾无语的对视了眼,好的路线都被他们选了……考虑到人数悬殊,左千川果断收剑,紧紧拉着青鸾的手跑到河边跳下去,两人顺着急流的河水一下子被冲的无影无踪。 慕斯筱冷脸的看着三条路线,冥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会回去绝冥教。至于左千川,他没想过致他于死地。而,摆在眼前的耻辱是他不能忍受的。慕斯岚带着剩余的人,毫不犹豫往上游追去。队伍匆忙的离开,被河水阻开的两方原地上只留下数不清的狼尸和几具黑衣尸体。风吹过,落叶随风飘落在地上,静静的送葬逝者的灵魂。 “小姐,这样真的能躲开陛下吗?”绿嫣小心的走在前面,扒开高过头顶的草让落樱雪先过。 “谁管他,本小姐现在是落樱辰,他的皇后娘娘如今好好呆在皇宫里等着他回宫降恩临幸。”她要离开慕斯国,离开慕斯筱的势力范围,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小姐才是落樱雪,这是改变不了的啊!”绿嫣无奈叹息,小姐总是把好的丢掉,明明不必吃这苦头。 对这个话题落樱雪满眼不耐,自动忽略转而兴奋道:“你说这巫疆的男人会长的怎样?是跟慕斯国的男人一样偏向阴柔中性还是跟息凤国男人那样比较强壮。” “小姐!”绿嫣惊叫一声,左右看看拉起落樱雪蹲下:“身为相府千金,这种话淫荡的话怎么能随意说出口,被相爷知道了小姐就完了。” 落樱雪不屑一笑:“叫姐姐,姐姐我现在是村野乡姑不是什么相府大小姐,我就打算在这巫疆落脚,找个英俊神武的男人嫁了,生儿育女幸福美满一辈子。”说到最后,落樱雪痴痴的傻笑着站起来往前走去。 “小姐……”绿嫣瘪嘴看着做白日梦的落樱雪。 落樱雪转眼瞪了她一眼,直到绿嫣垂头屈服:“这不就对了,放心,姐姐我不会让你饿死的。我啊……”咻!一支箭擦肩而过,落樱雪傻眼的停住前进的脚步。连带绿嫣也吓得软脚瘫坐在地上,连上天都不让小姐做梦…… 草丛扒开了,一个穿着异族服饰,背着弓的男人兴奋的对上落樱雪傻愣的视线,男人怔愣几秒后转头看向后面落地的箭瞬间明白什么,伸手在落樱雪眼前晃了晃:“姑娘,你没事吧!” “有事。”落樱雪痴呆的回了句,继续盯着眼前五官深刻皮肤稍显麦色的男人,深邃的眼眸,带着异域味道的相貌,极品啊!她落樱雪的幸福对象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 被盯的头皮发麻的男人垂头丧气的道歉:“对不起,我技术一直就不太好!” 绿嫣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禁心下一凉,那哪里是不太好,简直烂到家了……落樱雪痴呆摇头:“没关系,比我的精准。”何止是差,直冲她小命来…… “我叫蒙阶拓塔,那小姐随我回去治疗吧!我身后有带大夫同行。”蒙阶拓塔很是尴尬的指着草丛后面。 落樱雪总算回神了,随身携带大夫?他技术是有多差?吓死了多少人?又错杀多少人…… ☆、第三十一章 (3402字) 中心亮白刺眼的太阳边沿慢慢蒙上一层晕黄的金光,离视线稍远的山崖树影以暗黄加蓝灰的天空为背景逐渐演成黑墨渲染成的画一般只剩下轮廓。花倾悦与琴棋书画寂静的站在一排,眼睛同时紧张的盯着地上已经昏睡几个时辰的冥爚。花倾悦看看开始黑下来的天,上前蹲下伸手拍打着他的脸,焦急的六神无主。无论他拍的多用力,冥爚仍旧紧闭着双眸唯独脸颊被拍起一抹嫣红就像少女脸上的胭脂般。 “花公子,别拍了,教主怕是毒火攻心,一时半会是醒不来的。”画兰上前拦住花倾悦的手,随即放开。落崖的时候,教主脸色刷白还抱着花倾悦一起,几米之差突然喷那一口血他就知道百分百是动用内力导致内伤变的更严重了。那个时候教主紧抱的手都垂下了,如若不是花倾悦惊慌的抱稳他软下的身体,他们不齐全的琴棋书画也没法用红绸将两人缠在一起带下山崖。 “毒火攻心?” “教主未变异之前,每月定期到左护法那调养或者闭关,变异之后虽然看起来好了很多不再依赖调养,内力却不能太大的损耗。昨晚狼群怕是已经引火攻心,如今会昏睡不起怕是未恢复再度透支消耗的原因。”柳棋补充道。 书梅垂眸,神情悲凉:“也就是说唯一的解法必须找到,不然教主怕是时日不多了。”想要找到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果实,哪是件容易的事情! 第一美男是闺女_33 “解法只有冰莲和圣果。”花倾悦有些颓废的跌坐在地上,恨不得自己没服用过冰莲。 棋书画垂头不语,他们一直都是在教主的指示下前进,如今教主昏迷不醒,难道要等教主醒来再走不成?画兰瞟了眼太过弱势的人,心底深叹:只能大着胆利用下他了。 冰莲?花倾悦脑海回忆着相关的资料。此时,焚琴再次浮上水面朝岸边游上来,手里还拿着冥爚半途松手而滑落深潭的泣血剑,捞了整个下午总算是找着了!将捞起来的泣血剑放在冥爚身边后转身湿哒哒的站在柳棋旁边。剑?花倾悦灵光一现,拿起泣血剑将手臂划破,低头将涌出来的血液含在口里,掐着冥爚的下巴就要灌进去。 画兰急忙拦住花倾悦:“花公子,你这是干什么?”要是教主醒来,看见他受伤他们就完蛋了。 花倾悦坚定的看着画兰用流着血的手掰开他的手,捏紧冥爚的下颚嘴对嘴的将血灌进他的嘴里,连续重复了三次才用发带绑住自己的手。 书梅立即蹲下帮冥爚把脉,手指占了点血迹嗅了嗅再舔了下,片刻后讶异看着花倾悦:“你的血液有冰莲?” “这种表情,你不会想着不用那么幸苦去寻圣果直接宰了我炼丹吧!”以他们对冥爚忠心的程度绝对做的出来…… “额!属下不敢。”要是教主醒着,这玩笑可开不得。 “吓你的,说说冥爚的状况吧?” 书梅一脸为难,教主的身体状况一直都是保密的,连诊脉之类的都是由他们来,绝不会让别人抓到可趁之机。 “很为难,不跟我说会死得更快?我可不想每次都不清楚量度而大量的供血,随便来个大口子不用等冥爚醒来,我就会先血尽人亡。”他可不想救活了冥爚后又丢下他。 “好吧!”书梅一脸赴死的决绝:“看教主的样子,花公子最少还要在这三天内再放三次血,每次一小口就好了。”估计醒来后放血而死的人就是他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公子未交待行程我们是不能擅自行动的。”画兰意有所指的瞅着花倾悦,眼里清楚写着算计。 “看我干吗……”有种被下套的感觉…… “您是‘教主夫人’,您说去哪就去哪,教主是不会计较你擅自决定去圣果山的。”画兰笑的一脸无辜,嘴里明明白白告诉花倾悦代替冥爚口头下令走就成。 花倾悦汗颜的扫过表示期待他点头的四人,他们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么……直接走了,等冥爚醒来就推给他不就好了……“那就走吧!画兰在四人里最年长就做个表范,由你来背着冥爚吧!”决定完,花倾悦捡起泣血剑先一步往崖壁缝走去。小样,端木琴欺负他,老一辈他没辙,顶多反抗下。冥爚欺负他,气场太强他扛不住。这几个人的程度,他还是对付的来的。 画兰脸色一僵,求救的看向后面。只是,除了眼前躺着的冥爚,哪里还有人,其他三人很精明的跟在花倾悦身后散漫的走着,时不时回过头用眼神可怜画兰一把。认命的背起冥爚,画兰狠狠瞪着眼,在心底不停重复骂着前面的三人不讲义气。 花倾悦小心的踏着崖壁中间的小路,路边突起的石头不少长了绿色苔藓,一股阴森的风扫过,几人顿时一阵鸡皮疙瘩冒起。“这边气候潮湿,花公子需要披件外袍吗?”最会照顾人的柳棋眼尖看到花倾悦的不适,很是体贴的问道。 花倾悦摇摇头:“不了,我已经感觉不到冷,只是这里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乱葬岗的感觉,这些石头就是那些枯槁散落一地的骨架。 “天色很快就会暗下来,我们还是找个山洞之类的先度过今晚吧!”书梅抬头望望天,这种灰暗阴沉的感觉压得他心里很是沉重。 “的确。就那吧?”焚琴指了指半璧上一颗大树道。 “你笨蛋我们都知道,不用开口提醒。”柳棋狠狠拍了下焚琴的头,指指树枝:“你是要花公子,教主和我们一起挂在那颗树枝上整夜像晾衣服一样吗?” “不,那里不错。”画兰指了指那棵树,在花倾悦的扶持中放下背上的冥爚,眼神犀利分析着:“风那么大,那棵树的树叶摆的风向却不对,里面应该有洞穴之类的才对!” “嗯,对,画兰就是聪明!”花倾悦将冥爚扶好,指了指那棵树:“画兰心思细腻,找玄机的事情就让你去吧。” 画兰嘴角抽了抽,为什么他总感觉花倾悦是故意的……他不记得得罪过他……书梅很好心拍拍画兰的肩膀,将花倾悦的剑给他:“记住了,有什么不对劲,自己挡着,千万别带下来了。”画兰敌视的扫了眼幸灾乐祸的三人接过花倾悦的剑,纵身一跃,左闪右跳的借着崖壁上的凸石跃上那棵树上,一停妥立即开始勘察。上去没多久,画兰又飘落下来,一脸不爽。 “怎么那么快就下来了,死路?”书梅不解问道。 “不是,有一个很不起眼又隐蔽的纹痕,看来是需要镶嵌的钥匙,一旦用错,立即被里面的暗器扎成刺猬。”他才不会傻傻的去试探。 “带我上去看看。”花倾悦翻了翻包袱,将一个玉佩和信号放在怀里,这东西还是放在身上安全。 书梅、画兰、柳棋都诧异,齐问:“花公子有钥匙?” 花倾悦摇摇头:“我也不肯定,这是师傅给我的东西,我想上去看看纹路符合不符合。” 画兰却面露为难:“书梅轻功最好,书梅带花公子上去吧!”话完,整个人退了几步。 “不,这里轻功最好的是柳棋。”书梅一副大难临头的摸样,连着脚步也退后。 柳棋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豪气道:“不就带个人上去嘛,看你们吓得。” “那你去啊!”画兰跟书梅异口同声道。 柳棋眼底划过奸诈,指着一旁木讷的人:“焚琴,你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了,教主今天给你的任务中就有带着花公子,现在花公子要上去,你去带。” 切……画兰和书梅鄙视的看着柳棋,说到底他自己还不是不敢去,就知道欺负焚琴缺根经。 他是瘟疫么……不就是带他上去瞅瞅纹路,他又不会太重太难带,冥爚带着他可是很轻松的…… 焚琴听到柳棋的话,呆愣了会还是的点头。走到花倾悦身边伸手圈住他的腰,往上一带,轻松的蹦跳在画兰之前蹦过的位置上,然后停在大树上才放开花倾悦。花倾悦按照画兰说的地方拿着玉佩比比划划着,时不时拆开玉佩,用半纹对比。而他身后的焚琴懵懵的看着在山壁上比划的人,他移左他看左,木讷的眼睛直直粘着花倾悦的人。教主说了,花公子他带着不能丢了,丢了花公子的话教主会变的不像教主。 “焚琴,一会我打开了门没有暗器之类的你就通知他们上来。”花倾悦手在焚琴眼前晃了晃,他直直看着他,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摄魂了。 “嗯!”焚琴点头,花公子等于教主,他们的话都得听,刚才路上柳棋说过。 花倾悦转身将玉佩嵌入石壁的纹理上,没有地动天摇,没有一丝声响,石壁从两边静悄悄的移开,露出一个人进出的宽度。焚琴立即转身,对着下面的人比了个手势。画兰立即抱起冥爚,与书梅、柳棋一起跃上树上。先是书梅进去,进去后从里面接过昏迷中的冥爚,画兰随后,接着柳棋,花倾悦,焚琴确认他们都进去后立即抽出半个玉佩趁石门合璧时闪进去。 进去后,花倾悦几人呆呆的站成一排扮雕像。这里,居然是…… ☆、第三十二章 (3756字) 幽暗的山洞里,夜明珠随处可见,墙壁上的夜明珠一路呈波浪状沿着几条路延伸,将几条大路照的通亮,几条路的方向不同却刻画着同样的纹图,夜明珠的作用就像打造者故意放在那好让闯入者清晰的看见墙壁上像纹刻上去的图案。 “我没看错吧!焚琴,捏捏我的脸。”柳棋僵硬着嘴角,艰难的咬出字。焚琴面无表情的捏了下他的嘴角,非常用力那种。柳棋立即拍掉焚琴的手:“疼,你那么用力干嘛!想把我的脸皮撕下来啊!”狠狠瞪了眼木讷的人,柳棋真想一掌拍死他。真是够笨蛋!如果不是很了解这个木头人,绝对会以为他是故意的。 “咳咳……我们还是选条路走吧!”画兰尴尬的眼睛不知道放哪,一群大男人被堵在洞里对着入眼都刻画着春宫图的墙壁算哪回事…… “此刻,我很庆幸自己是在绝冥教长大的!”书梅感慨,虽然不及教主观看几天现场表演无动于衷,看图顶几天还是能行的! 第一美男是闺女_34 “走……走吧!你们带路,我对路线没方向感。”毕竟是他开启的路,花倾悦尴尬的涨红着脸。冥爚太幸福了,眼一闭,还有人抬着走,他现在很想跟他换过来。 画兰精通机关这些无疑被推上去带路,书梅背着冥爚,花倾悦跟在他们身后,最后是柳棋。感觉后面没人跟上来,柳棋奇怪的转头,然后气呼呼窜过去狠狠敲了焚琴的头,声音有些发抖:“你干什么?这些东西你学不来。”此刻、他已经有种想死的冲动,焚琴居然好奇伸手去摸墙壁上的男女,就算他木讷也不能木讷到不知廉耻啊! “哦。”焚琴乖乖收手,跟在柳棋身后归队,眼睛时不时还好奇左右看奇怪的图案。 一路弯弯曲曲,周边的石壁仍旧刻满男女交欢不堪入目的画面,大胆的画风令他们打从心底佩服!从简单到高难度愣是让这几个大男人从还能接受正视行走到瞅着唯一没有图案的地面慢步挪着。直到为首的画兰撞上前面的墙壁,吓得一退,然后身后低着头的人也一个接一个撞头,抬头都发现是死路。而这封死路的石壁刻着一副巨大无比的春宫图……几个人胆怯的退后留下画兰,一句话堵死画兰的退路,对这些他了解。 “我可以选择放弃吗?”画兰脚挪了半天,还站在原地。这些画上动作高难度到让他觉得他练过的武功秘籍算不得什么难…… “不行!”胆怯的几人意见很统一,这个时候统一战线很重要! 画兰深呼吸一口气,一副上断头台的样子抬头,尽量用纯碎欣赏的眼光去观摩。他的画,线条优美逼真,就算不见本人都有一种本人站在图中嘲笑世人的定力般,夸张奔放的令人咋舌。在画兰眼里,能画出这样的画风的作者要么是个潇洒放纵之人,要么……浪荡纨绔画家一枚。粗糙观摩了下退回阵地,画兰垂头丧气的神情宣告败北。剩余的人很不负责看向花倾悦,这个时候‘教主夫人’不出场谁出场。花倾悦在几双期待的眼神中尴尬的上前,他没看过女人的身体,一抬头立即低头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好,想了想决定缩小视线范围,在脑海里里将整个墙壁分割成几部分检查,这样既不会一下子看全画面,也不会觉得很尬尴。 当花倾悦掏出另外半块玉佩再次比对时,站在一边的琴、棋、书、画没听见声响都偷偷抬头瞄,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集体被口水呛的直咳嗽,脸色也涨红一片。花公子是何等的神!跟教主不亏是一对的,他的手摸索的那位置……要是教主醒着不止他们会完蛋,花公子估计也会完……不等他们咳完,花倾悦也退了回来。 “花公子观查出什么了?”书梅压印住咳摸索着下巴观察花倾悦神情,不似画兰没一点希望可言,看来还是有点可期待的价值。 “还不是很明白,我对机关这些东西不了解,恐怕需要商讨后才能定义。”光是靠他一个不了解这些的外行,还真是没办法解开的!真正用了心才发现冥爚有多厉害,没有图文都能破了冰洞里的图案机关! 书梅沉吟片刻,拍掌:“这好办,画兰精通机关,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与他商讨。至于其他方面有什么不明白也可以说出来,我们会把脑海知道的都倒出来,凑合凑合着没准真能解开也不一定。”能离开才是王道,走回头纵然不可能了!他们一踏进这条路开始,后面直接被从天而降的石门堵死,像怕他们走回头路一样…… 花倾悦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好吧!我先将我观察到的说明一下,你们也出分力帮忙探索下。”丢下昏迷的冥爚,几人站成一个圈,由花倾悦来解说图形,他们几人拿着泣血剑在地板上刻画着各自领悟的想法与解法,不正确的再度用泣血剑叉掉。这把剑没有了冥爚驾驭在他们手里只能拿来当笔用了,毕竟削铁如泥不是! 不断的刻画不断的叉掉,不一会一条走廊的地板也被刻画的坑坑洼洼,得出的结论几乎全部被否定了。轻轻放下泣血剑,画兰揉揉僵硬掉的肩膀:“先暂停下吧!逼着自己破解只会适得其反,现在需要的是补充体力,等精神状态恢复了再来破解。” “好!暂停吧!”花倾悦转身打开自己的包袱取出自备的食物,为难的看了看冥爚。他昏迷了怎么吃?不会要他继续一口一口的喂吧…… 正在进食的书梅看了眼花倾悦担忧的神情,为他解惑:“花公子不必担心教主,教主昏迷的时候几乎是不用喂食的,你只需要一天喂一次血就好了。” 不用他一口一口的喂!花倾悦瞬间松了口气,既然……死不掉的话,那冥爚还是先饿着吧!他发誓,等他出去了,冥爚醒来的话一定会亲手给他端饭菜。只要现在他给他挨着,别饿死或毒发身亡,不然他就要抱着他的泣血剑跟他一起死在这里了!冥爚说过,他死了他必须的跟着他一块死…… 吃饱后,花倾悦趁着他们休息时间自顾自的观察起那幅画来。按照他们进来的时辰推算,外面一定是寅时左右了!书梅将外袍递给花倾悦,打量了眼他瘦弱的身体不赞同道:“休息一下吧!等睡醒再来观察,疲倦的头脑是分析不出什么的。”再说了,教主昏迷着谁知道是不是有意识的!敢虐待花倾悦,醒来找他们算账那还得了。 花倾悦接过外袍,在冥爚身旁坐下,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盖上有点多余的外袍,再对书梅道:“你们也休息吧!这里没有别人不需要如此辛苦的守着。” 书梅点点头,领着三人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闭目休息。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对封闭的空间格外放心,几人很快真正入睡了,整个空间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 当难得真正入睡的书梅、画兰、柳棋、焚琴习惯性的同一时间睁开眼时,入目的就是早已醒来站在他们一边专注的眺望整个图案的花倾悦,专注认真的神情让四人同时怔住了几秒。画兰第一时间敛下眼眸掩饰泄露出来的情绪,能让教主走火入魔的人物,的确很危险!将几人更不相同的神情收进眼底,书梅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来他需要调整好心态!对花倾悦,别说是产生爱慕之情就是多看几眼也是不允许的!他们是忠于教主的夜卫,只需要帮教主保护好他就成了! “有什么发现吗?”书梅跟着花倾悦站在一起,瞟了眼前面的图案立即避开眼。这幅图给人的冲击感无论抬头几次都那么的强烈…… 花倾悦拉回出窍的思维,指指男子手里正在仍的女子衣饰:“大概能成。” “几成把握?”画兰也难得面色沉重的瞄了眼花倾悦指着的地方,一旦出错他们几个都会被莫名其妙的机关弄死在这,要么成刺猬要么成肉饼。这下好了,没准能跟教主和花倾悦永远在一起了! “试吧,不管出什么事,属下定会全力保住花公子和教主的安危。”这是他们第一次相信除教主以外的人,比起信任别人柳棋更是担忧的看了眼画兰和书梅,他们这些夜卫同时修炼同住一栋宅,能如此默契的配合自然是了解对方的,他们心境的转变连最迟钝的焚琴怕是都能感觉到,只是那个笨蛋不会想的明白这是多严重的改变! “我不会让你们跟着我去死的,一定会成功。”花倾悦坚定而自信一笑,看来对自己研究的成果信心百倍。 殊不知,这句话对其他人而言是多大的杀伤力,就像挣扎于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催眠曲,只能闭上眼安静的继续沉睡。琴、棋、书、画傻傻站立着,眼里某些变了质的情感一目了然,与画兰、书梅特不同的是柳棋和焚琴的。两人只是感动于花倾悦反过来保护他们的触动,花倾悦弱到什么程度他们跟教主一样了解,被这样的人坚定的说着保护,对从小就只扮演保护者一直保护别人的他们来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没想太多,花倾悦话完便开始摸索着嵌入玉佩,墙壁发出碰磕声。几人立即从呆愣中惊醒,快速站成一排很明显将冥爚挡在身后。看似保护冥爚的琴、棋、书、画眼神不自觉的转盯着花倾悦的一举一动,手上的红绸紧紧抓在手里,只要前面一出问题定能第一时间解救,不止因为教主也因为他们多出来的那颗心。 相比起琴棋书画复杂的心境,花倾悦却简单的多了,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带着他们出去。就算死,冥爚只要他跟着他死,没必要害死不相关的人。当花倾悦将另一半的玉锲入看起来不太适合的饰品里后,石门即刻发出有些细微声响。 琴棋书画绷着神经紧紧抓着红绸的手心也沁出汗来。不等他们挥动红绸,石门从左边开始往右边移了开来。花倾悦站起来掏出包袱里已经很少用的帕子擦擦额角的汗渍,领先走进一片黑暗的通道。柳棋立马背起冥爚跟上,书梅、画兰随后,焚琴依旧等他们全数进去才取出玉佩闪进去。 不管他们的心境或者情感是哪一类,花倾悦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伤不起!以冥爚爱花倾悦的疯狂程度,绝对会让他们把命都给交代了。 ☆、第三十三章 (3104字) 走进同样的宽旷的走道众人不禁松了口气,没有奔放到令人尴尬的图案。走了一段黑乎乎的平路后,墙壁上开始出现星星点点蓝色的幽光照的道路诡异,越是向前走蓝色的光越是密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打造者的趣味问题,密集的蓝光就像组合成像骷髅、蝙蝠或者别的不明生物,在蓝光的衬托下就像立即会从墙壁上飞出来攻击人一样,即使不抬头看身边的人,光是感觉有什么走在身边也会有种阴森。花倾悦胆子最小,若不是扯着柳棋背上冥爚的衣袖早就吓得挪不动脚了。 “花公子你还能撑住吗?”画兰看了眼手不停发颤还固执揪着教主衣袖行走的花倾悦,很想开口说,其实他不必要撑的如此辛苦,他们都知道他胆子很小…… 花倾悦听着画兰的声音突然下一跳的转头,似乎并未察觉他们眼里明了的眼神是何意思,声音有些战磕答:“没、事,我能行。”他们能不能不要突然的开口,特别是焚琴,千万别开口……他讲话有点空洞不真实,不、连人都安静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书梅眼角狠狠一跳,天然的小白,如此的迟钝的人配教主如此主动的人也算是合得来了!他是教主的忠卫,每当对着花倾悦的脸发呆完他都会这么提醒着自己。作为一个合格的忠卫,曾经他给自己定的格则是以教主为先、保护教主为最,现在看来是需要改改了,第一就是不能觊觎教主的人!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柳棋将背上的冥爚抓的更紧,眉心微结,是他的听觉感官出错了么?有什么压迫着空气冲来的感觉。 “像水流的声音。”书梅向前走了几步贴在墙壁上倾听了下,这些鬼神的图案比起之前的类型并不会让他感到害怕或者却步。 “不是吧!”在暗蓝色的空间里,花倾悦几乎刷白的脸色也能很清晰的看见。 “花公子,我会游泳。”焚琴声音不热不暖答了句,教主说了他要带着花倾悦,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他也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时候。所以,在明天之前他都会带着他。 “唉!焚琴,你就闭上嘴吧!”说他笨蛋还真是不聪明啊!除了花倾悦和昏迷的冥爚谁不会游泳,重要的是他们怕这水是往他们这边冲来的,这样巨大的水流声,不淹死他们几个人都会被冲散还游什么游。 上帝是听不见的,或许听见了就是喜欢作弄人,你怕什么就会来什么。柳棋的话才说完幽蓝的光芒立即消失,琴棋书画统一抽出丝带打算连在一起防止冲散。汹涌奔腾的水流像灵活的蛇一样快速游流而至,没有给他们一丝机会就吞没整个空间。画兰第一时间抓住被水流冲击到墙边的花倾悦,用手里的红绸缠住两人往冥爚那边划去,不断涌来的水死死将他们钉在墙壁上,根本划不出去。 明明水流只有一个方向,他们六人硬是被分成两批钉在不同的方向,画兰与花倾悦,柳棋与冥爚,焚琴,书梅被钉在另一边。按理来说他们上流是可以顺着水流划到花倾悦与画兰处于的下方,奇怪的是,这水就像蛇,死死将他们圈在一个地方,动弹不得。还未想到挣脱集合的办法,封闭的空间突然出现了几扇门,在水流溢满整个空间时像闸一样瞬间开启,巨大的水流像得救的孩子立即往空隙钻去,带着分散的人往不同的路线消失。 花倾悦眯着眼望着冥爚的方向,呛满水的嘴唇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画兰带着他,他也知道他此时正在被水冲着走,往和冥爚不同的方向远去。为什么他和冥爚总是往不同的方向走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往同一个方向走! 当花倾悦再次睁开眼时,入目的就是一间茅屋,而他正躺在僵硬的床板上。脑海呆滞了几秒,才想起他再次和冥爚分开了!画兰呢?他跟他绑在一起应该会在才对?花倾悦起身检查了下全身,幸好!没有再度受伤,不然这身子这回就真不行了。 走出茅屋,花倾悦痴迷的看着门前一片白色的花海,慢步的走入花海之中。闭眼轻轻嗅着特殊的花香松开了眉结扬起了嘴角,这香味?很熟悉,就像冥爚…… 一望无际的白色花海,花倾悦一身白衣风仙道骨立于花中,风吹散青丝模糊了嘴角的笑容,扬起的衣袂翩翩然欲乘风而去,一切都那么适合,一切都那么自然的与花海相呼应。当画兰提着找回来的包袱和新猎取的食物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美丽的像幅画,完美的让他不敢出声打扰。 “画兰,你去哪了?”花倾悦转头看到远远站立的人,习惯的扬着手招呼对方过来。 第一美男是闺女_35 画兰抓着包袱和猎物的手紧了紧,迟疑了下还是走上前,“外面风大,公子还是回屋吧!”这么弱的身体,难保风一吹就病。 “没关系,这么美的地方人生难得见几回!是你找的吗?”花倾悦并不像在冥爚身边那样乖巧的听话,完全无视画兰的关心,高兴的穿梭在花海之间,神情就像调皮的小孩玩着躲猫猫。 画兰眼神迷离的扑捉着花丛中流连的身影,冰冷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属下没有这个能耐,醒来就在这附近的河边了,公子昏迷不醒,我才将公子先安置在茅屋里。”他当然不会告诉花倾悦,他是抱着他找了一整天,天黑前才找到这个空置的茅屋。而他、带着伤返回原地去搜寻他们手里抓的紧紧的包袱,就算后来失去意识放开了也该没冲出多远。 花倾悦突然从一旁的花丛里蹦了出来,指指画兰的嘴角,眯着眼笑道:“画兰,你笑起来也挺好看的。说实话,之前你们总是冷冷的不理人总绷着一张脸难亲近的样子!”画兰的笑容给他的感觉并不像冥爚那样妖娆而温暖,是带着冷冷的柔和。 画兰本能退一步:“身为教主的十夜卫是不能亲近教主以外的任何人。”包括护法,只是应该严谨遵守的他们在花倾悦坠崖后的半年迎来了大转变,左护法与教主之间的变化也让他们十夜卫开始跟着变化,教主默认他们听令左护法,或者说很是信任。而如今,他们像一盘散沙一样,没有教主默认和允许下亲近了不该亲近的人,还爱上不该爱上的人。 “你们自愿的吗?”花倾悦不解的看着画兰有些孤绝忧伤的背影。 “自愿?”画兰抬眼看着花倾悦,漫不经心走入花海中,闭眼迎风,冷淡飘渺自语:“这个词,有点意思。” “为什么这么说?”有点意思?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我们只是绝冥教总部私底下收集来培养成十夜卫的人,从有意识起就知道要在几百号人中胜出,选择自己感兴趣的特技,除了一技之长就是开始普遍的训练,努力达标!没有自愿不自愿一说!”现在,他会觉得能成为教主的十夜卫真好,名正言顺的保护着自己喜欢的人,名正言顺的照顾着他。他甚至心里窃喜比书梅幸运,至少大水冲来的瞬间是他抓住了他,现在他和他也会一起去找他们,会合前……他们是一起的。 花倾悦垂眸,他知道一切都不像画兰说的这般风轻云淡,几百人中脱颖而出要经历什么样的磨练与杀虐他连想都不敢想!安慰或者怜惜什么的他不想说,这些都是对画兰努力的侮辱,他也没有资格说,毕竟画兰是冥爚的夜卫,就算不是冥爚下令训练的! “这里是哪里?能联系到冥爚那边吗?”花倾悦眺望着花海扯开话题,纵使这里再漂亮,他还是想早点与冥爚会合。 画兰迷茫的眼眸瞬间恢复清冷,摇摇头“没有,我们没分开过,这次出行带信号的人也不是我,书梅也被水淹了,大概信号也会失效吧!” 联系不上冥爚吗?花倾悦脸上一阵失落,“那我们该怎么与他们会合?”他是一定要回冥爚身边的,哪怕不能走了也不会放弃,因为冥爚还会天涯海角的找他。 “属下会保护公子找到教主的,一直往南走应该会碰上!”终究是不想看见他失落,终究无法逃避自己那点私心! “画兰,谢谢!”花倾悦再度转身没入花海中游戏,穿梭。 画兰一脸失落的目光跟随着花海中穿梭的身影,花倾悦是有多迟钝,换做是常人,自己写在脸上的心事怕是早被察觉了!自嘲一笑,也是!他就是那种不说出来绝对不会明白的人! ☆、第三十四章 (3184字) 巫疆圣果山,冰火两重天,白天下雪晚上停,白天冷的刺骨晚上热的冒汗。练武之人经过严酷的训练多少能抵挡几天,常人进来不出一天绝对会死的很快。 书梅,柳棋,焚琴自从被冲进这个峡谷已经两天,这两天气温不断变化,他们三人脸上也出现了疲惫之态,无论他们转悠几次都出不去这个山谷,少了精通这行的画兰别说找丢失的人就是出去也很困难!书梅脸上的担忧更是与日俱增,画兰带着花倾悦怎么也让他放不下心来,画兰在他们之中感情最为细腻,容易沉沦,一旦刻入心上便是一辈子!叫他怎能不担心!若是教主醒来必定一眼能看穿画兰的心事,到时候他们十夜卫就不再是十夜卫了,没准明年这个时节就是画兰的忌日也不一定!当然,也包括他,这段分开的日子里他最好就是把人在心里彻底剔除。不然,他是第一个完蛋的人! “这里应该就是传说的圣果山了吧!”柳棋叹口气随意拉了个话题,书梅的心事怕是藏不住了!担忧和纠结明显的写在脸上! “应该吧!”书梅何尝不知道柳棋的用意,他们比双胞胎出生的兄弟还要心意相通。只是,瞅不见画兰,目前没法跟他想通,在身边的话好歹还能提醒着他自个身份。 柳棋看了眼焚琴再转头对书梅道:“教主醒后,关于花公子的事情一律由我来禀报吧!你少开口,活得久一点。” “哦,柳棋就那么确定本教主醒着就会杀了书梅。”靠在树干上的冥爚睁开赤红的双眸,冰冷的视线瞬间冻住坐在篝火堆边的三人。 “参见教主。”书梅、柳棋、焚琴立即起身,恭敬单膝跪地齐声喊。 冥爚半睁的凤眼睨了眼跪地的三人,冷道:“起来,不想冷死就坐回篝火旁边。”他是有意识的,这三天发生什么他也一清二楚。换句话说,他就像闭着眼休息,除了不能睁眼、不能说话,什么他都知道。不管是画兰和书梅太过越界的变化还是焚琴和柳棋能忍受范围中的变化,连被水冲走瞬间都能感觉到花倾悦一直望着他的视线。 柳棋和焚琴顺从起身坐回篝火旁边取暖,而书梅坚定的跪在原地,一脸自知有罪的样子等着冥爚降罪。教主让他们坐回篝火边变不代表是放过他,他明白,要死要罚,他只想来个痛快。毕竟……教主折磨人的方法他是不想体会的! 冥爚挑眉瞟着书梅,“怎么,你想死?” “属下自知越界,请教主责罚。”死倒还不想,死在这样白天冰冷晚上炙热的地方,死了也不安宁…… “责罚?”冥爚轻笑一声:“书梅,本教主为何给你取这个名字,相信你也清楚不只是因为你温文儒雅的气质。与花花相遇之前找回你的理智,管好你的心,本教主相信你才会放过你一回。”书梅,从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几岁的孩子时就很清楚,这个少年太过理智,无论对什么!如果他喜欢的人不是他的花花没准他会大发善心帮他改改这过分理智的性格,如今看来……他还是一直理智下去吧! “属下,遵命!”书梅改成双膝跪地,扣了一个响头后坐回篝火边沿。他是不必死在这里了!只是画兰怕没他那么幸运了,跟花倾悦一起被冲走,对他而言到底是幸运还是灾难! “好好补充体力,傍晚天气开始转换的时候跟着本教主上真正的圣果山摘圣果去。” “真正的圣果山?”柳棋讶异的看着冥爚,难道这里不是吗? “看来少了画兰,你们就成了地盲了”他记得有一次和左千川去了一个陌生的峡谷,他就是这样形容他的,说是地理文盲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个狗头军师怎么样了!把他和青鸾丢下是不是不太道义了? “额!”柳棋一脸冷汗,看来跟花倾悦搭话随意惯了也是种灾难…… 冥爚站起身走动了下,伸展了下僵硬的肢体后眺望着泛红的山岩边:“这里一会冷一会热的能结出冒火的果子么?当然是去最热的地方。” “属下冒昧问一句,教主不去找花公子和画兰么?”柳棋硬着头皮问着,书梅一直盯着他,他能不帮着问么!到底是兄弟,现在他正在为他上刀山,教主的眼刀子…… “画兰跟着不是吗?他会给本教主将花花完好无缺送回来,上圣果山风险太大,花花不适合去。”这就是他决定先找到圣果的原因,花倾悦不会放弃帮他圣果。而他,不愿意他跟着冒险! 四人不再说话,书梅,柳棋,焚琴围着篝火保持体温,冥爚站在一边眺望着风景,看似欣赏又不见痴迷。 真正圣果山那边,石岩成堆的山路极难行走,烈日无情的烤着地面,整个圣果山就像蒸笼一样。左千川奄奄的趴在青鸾的背上,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蒲扇,一下一下的扇着,越扇越觉得热干脆转移方向给青鸾扇风。 “左大护法,请您别再给属下增加无所谓的负担。”他已经被汗洗过一遍了,不需要热风来制造汗液。 “小青这是嫌弃本护法重么?”左千川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汗顺带用擦过的地方给青鸾擦一遍,惹得青鸾脸色铁青,他是不知道左护法安得什么心,这个衣袖已经数不清第几回给他擦了…… “哎!本护法为什么要遭这个罪啊!不但被抛弃还摔断腿,要不咱们掉头别去给他们摘圣果了。” “左护法,属下能不能请求你放过属下的耳朵,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三天了!”光说不做,这三天左护法是不停的说这句话,像提醒他什么又像自哀自怨。 左千川狠狠拍了下青鸾的头,“本护法为什么会摔断腿,还不是因为保护你。怎么,现在本护法埋怨下都不行了,需不需要本护法再次提醒你我的牺牲是有多大,一点都不知道感恩戴德的兔崽子,不愧是冥爚挑选出来的人全是没心没肺的。” 他怎么那么喜欢拍他的头,他不是小孩了还不好!“属下只是担心左护法说多了话会渴死,这附近不会有水只有干枯的河道!”距离上一次喝水已经是半天前,左护法在这么话多,不担保会被晒成人干。 左千川眼一瞪,再度狠狠拍了下青鸾的头,“本护法是上司,知道什么是上司吗?就是比你高级位的领导。你这是对领导的态度吗?作为一个下属、员工、跑龙套的,你第一该谨记的规则就是不能跟上级顶嘴,这都需要我来教你吗?” “是,属下知错!”他说什么他根本就听不懂……青鸾无奈的踏着石岩,隔着鞋底都能感觉到炙热的感觉,幸好他们教里的鞋子都是用特质的材料做成的,本来是为了长途崩波执行任务耐磨一点而设定的,如今倒是用上了! 第一美男是闺女_36 “还有,你作为十夜卫之首怎么也要比其他几个笨蛋聪明一点才对是不是?这么一根筋直通到底的,那些不知道咱们绝冥教人才济济的无知人士会以你为榜样,会造成什么后果知道吗?会集体误会我们教里的人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有一点谋略的烂咖,多严重,你懂不懂?”说完,左千川又开始摇着他那越扇越热的蒲扇。 “是,属下知错!”人才济济……说的是哪?他们教里除了他背上狡猾的军师是个异类,绝冥几乎全是实在的练武之人,统一爱好就是追崇绝世武学和名剑! “最重要啊!你这木讷的性格也要改改,一脸欠你五百万的样子,谁看了都怕成为债主的对象,这样还有谁敢看你!你就是白白长了这么一张滑嫩的脸,这身冷漠也超对不起你的父母你知不知道?” “是!属下知错!”青鸾听得脸色漆黑,心底不停提醒自己别跟疯子计较。 左千川满意的拍拍青鸾的头,“知错就好,你只需要好好背着本护法,多听着少顶嘴。” “是,属下遵命!”被左千川救,真是灾难中的灾难!那天,他们被冲出好远突然往下掉,他们也没料到前方会是山崖一样的瀑布,于是,没有防备的他失去重心和平衡,如果不是左千川拉着他替他做了垫背,现在跛脚的人就是他了!对于左千川会救他的举动他也是很意外,教主掉下去恐怕他都不会救,何况是他这种死了就有无数替身可以补上的小小夜卫! 青鸾不知道的是,左千川不会救冥爚是相信他的实力不需要他来救。而救他完全是本能反应,作为一个现代三好公民岂能对眼前的自己人见死不救。就算在这古代杀人杀习惯了,那也是被他列入外人的人,自己人还是会救的。 ☆、第三十五章 (3073字) 夜幕降临时,在冰极这一边的冥爚带着他的三位夜卫开始朝石岩那边火极前进,为了节省体力都选择步行。轻功纵使好用也太耗体力,对不知前方凶险的处境来说,无所谓的浪费体力是很不明智的。 当冥爚带着琴、书、棋来到他们绕了几圈的地点时。三人很是怀疑的看了眼他们教主火红的背影,这里他们背着他来过几回了!前面是崖壁,后面是深渊,除了往回走没别的路,教主不会看不见才对?对他们怀疑的眼神,冥爚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别以为他没转过眼就不知道他们想什么。顺手扯下手腕的红色带将银发随意一绑,媚骨天生,很风骚的一甩发丝潇洒抬脚往石壁走去。 教主摆了个这么风骚的姿势是为了撞崖撞的好看点么?花倾悦不在身边脑子也坏掉了……琴、书、画很是怀疑的盯着直直往石崖走去的冥爚。他们期待的撞璧事件没发生,他们的教主也没有脑子坏掉,冥爚像会穿墙术一样穿过山崖消失在他们的眼前。海市辰楼?三人互望了一眼,跟着冥爚进去的位置一起撞璧去。 穿过崖壁,冥爚看着自己的双手,是他的错觉么!温温的感觉,是体温的感觉,他不是感觉不到冷热了么!当他兴奋的转身寻找花倾悦的身影时蓦地想起他不在他身边!转而看向琴、书、画刚过来就汗湿的脸脑子清醒了下来,也明白过来是这里温度太高了…… “教主,这地面都被烤熟了……”焚琴很是怀疑,他们能在被烤熟前找到圣果么…… 冥爚难得对他们三个天然呆的人一笑,拍拍焚琴的脑袋转身出发,“放心,本教主会在你们烤熟前找到圣果的。”焚琴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单纯直接还没有心机,除了健忘这一点让人很是无语。 琴、书、画边擦着脸上的汗渍边跟上,就算这一身汗的黏黏感不舒服,就这天气、有水给他们洗澡他们也不敢洗,会烫熟!真羡慕教主的体质啊!一身清爽也不会感觉热…… 跟冥爚相对方向出发先一步到达圣果山的左千川与青鸾走了半天后终于看见河流,左千川像土地主一样指使着青鸾往河边去。在河边休息,石头自然不敢做的,怕屁屁会糊掉,一直在背上的左千川自然不累还很兴奋在急流的河边梳洗,何止欢快能形容,嘴里还嚷着这条河八成就是他们跳进来那条的分叉,那么急的速度再热也干不了。 青鸾有气无力的看着河边跳脚的人,跛脚还那么不安分,要是掉进河里他可不会跳下去救他,他已经背他背到筋疲力尽,跳河都没力了很想坐下休息…… “小青,你不过来喝水吗?这水虽然是热的还不至于烫人,本护法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已经先试过了。”左千川拿着进山前制作的竹筒蹲在河边边装着水边冲离岸边远远的青鸾,他可是他的白龙马,休息好了才有力气背他这个跛脚的唐僧,他们现在就要去西天取经,不、是去圣果山取果。 青鸾拖着疲惫的脚步认命上前,不休息好哪有力气背这个活跃的救命恩人!他不认为左护法会因为他累了就放过他!越是和他相处越是明白过来,左千川这个人很记仇,敢得罪他就会对你实行奴隶制的制度,他就是列子…… “这就对了嘛!喝喝水坐坐地,一会就生龙活虎了。”左千川自顾自的说着,拿出包袱里的衣服边脱衣边换。他们都知道包袱丢不得,被大水淹没时死也不放开。 “护法大人不觉得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随便脱露不雅观吗?”青鸾尴尬的扭头,书梅几人不是没有在他面前换过衣服,只是没人会对着别人连亵衣也脱个精光…… “难道你是女扮男装,来,我看看。”左千川速度系好亵衣带子,猥琐伸出两只狼爪去扯青鸾的衣服。青鸾惊慌闪开,刚擦干净的脸颊再度留下汗来。他突然想起来了,左护法喜欢花倾悦,也就是说喜欢男子…… 左千川傻眼了,傻愣的像呆瓜一样僵硬问:“你不会真是女人吧?”他骑了那么久的白龙马居然是小龙女!那他不就成了猪八戒…… 青鸾脸蛋涨红摇头:“属下,是男子。”他只是怕左千川真对他‘下手’…… 左千川松了口气,还好没降级成猪八戒!“那你闪什么闪,这是你作为下属该有的反应吗?别说本护法要替你检查性别,就是要你暖床你也得乖乖将自己扒干净自己躺好。”左千川完全将青鸾当冥爚一样开着玩笑,开完玩笑就继续他的穿衣行动。 扒干净……躺好……青鸾仰脸无语问苍天,他到底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此时,他很想跳进这条河死个清白,但也清楚左千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八成回去后找人把他的尸首找回去,用绝冥教的最残酷刑法狠狠虐尸后再喂狼。比起死后惨遭左护法的虐法,丢贞操就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弄好自己的左千川看了眼望天的青鸾,无奈将他拉到河边:“赶紧梳洗下,看你头发乱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了你。” 貌似他的头发会乱就是他狠狠拍的杰作……这回,青鸾顺从让左千川整理,他害怕他一反抗左千川现场就将他吃掉。吃不吃得完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左千川若是选在这里推倒,他们绝对会被这炙热的地面糊成一团肉饼…… 同样的夕阳,圣果山上仍旧骄阳似火,半点没有甘愿就此下山的架势。外面却山明水秀,丛峦耸翠,连吹过的风也清凉如泉。金色的阳光洒在温馨携手的背影上,说不出的朦胧看不清的虚幻。一身黑色劲装的画兰牵着一身白衣儒雅的花倾悦在高高的蒲公英从里一路往南穿梭者,徐徐而过的风过扬起两人的发丝,连着画兰常年冰冷嘴角边的淡笑都梦幻了整个场景。 “画兰,别找人烟了,太阳就要下山了今晚就露宿野外吧!”画兰这个孩子真的太执着了,他不是没露宿过野外根本就不会介意。 画兰皱眉:“可是,公子身骨如此弱,外面寒气大湿气重。” “没关系,我只是身骨比你们残了点,比常人弱了点,独自露宿野外还是做过的!”花倾悦不理会画兰紧蹙的眉头,反拉着他往斜路走去,那边应该是河边,适合野外露宿。 “公子独自露宿过?”他可是花倾悦,离了照顾的人居然能忍受野外露宿? 花倾悦不禁嗤笑一声,金色的阳光下耀眼至极,“我从师傅那出来就是一个人独自去到西陵城,难道你一直以为我是与人结伴的不成。”师傅防止他被别人骗,千叮咛万嘱咐不准跟人同行。 “公子为何没有直接回绝冥而是去了西陵城?”到现在画兰心里还是有点疑问,按理来说花倾悦那么喜欢教主,肯定是第一个回去找教主才对? 花倾悦尴尬看着前方,“迷失方向了……” “……”那倒是,扮作花铭时就是不识方向才跟他们同行…… 前方一脸窘迫的花倾悦只顾着丢脸,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惯性向前扑去。身后的画兰惊慌将他拉住,不想花倾悦的重心不稳的厉害将他也带着往前扑去。尴尬的场景就这么狗血的上演了,画兰倒下的姿势很暧昧的压着花倾悦,温温的唇擦过花倾悦跟身体一样偏寒的冰唇,花倾悦错愕的瞪大眼,画兰也惊愕的与他对视着。 好一会,花倾悦先回神,眼神清澈的戳戳画兰的肩膀:“画兰,你再不起来我就真的会死了,闷死的。”小小年纪,居然那么重,明明不胖! 画兰脸蛋涨红爬起来,抖着手将花倾悦拉起来。花倾悦感觉他的手抖动的厉害,只当他怕冥爚知道,安慰的笑道:“放心,我不会跟冥爚说的,咱们都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拍拍画兰的肩膀转身继续朝他看中的地方走去,转过身后的笑容突然僵住,又是一个左千川!画兰是个好孩子,心思太过细腻太容易受伤!他只能装不知道。看来冥爚一眼就将他们的个性看穿了吧!画兰、画兰,幽谷画心慨映雌,兰心慧质偏生阳。 画兰垂眸镇定跟上前面带路的花倾悦,一颗心早已乱,不自觉伸手轻触嘴唇又放下。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海浪,时涌时退,失去了均衡的节奏呐喊着,咆哮着,这种煎熬的滋味,他甘之如饴! ☆、第三十六章 (6008字) 第一美男是闺女_37 花倾悦和画兰一路沿着南边的方向前进时,圣果山那一边相对出发的两队人也开时往圣山顶出发。地球是圆的,圣果山也是圆的,一直走总会相遇,没错!只是……花倾悦天生就是事故发生地!此刻,画兰比他高不了多少的身板坚决的横在他的身前,一副护花使者样。 “小子,把身后的美人交出来,老子准放你走,咋着?”粗犷的男人拍拍肚皮上的肥肉,抱着巨大的刀坐在马背上睨着地面站着的两人。 “休想,我家公子是男人。”画兰不厌其烦的再次声明,被挡在身后花倾悦脚已经有些发软的迹象,手也开始打颤。这江湖真不好走啊!没点横的本钱谁敢像螃蟹一样乱爬。 “年纪小小的就想着骗你爷爷我,哼!别说俺们没吃过猪肉那也不至于没见过猪肉,老子这双眼尖的很,你想骗我,没门!聪明的就把美人给我交出来。”马背上的肉粽男再次怕拍他的肚皮,然后摸摸那把大刀。 他是有多喜欢那个动作!花倾悦看着重复了几遍的动作有点汗哒哒。每次说完话,这个带头的土匪就会拍肚皮摸大刀…… “副当家,别跟他们废话,直接抢了不就成了,顺便把男的也抢回去给寨子里的二妞。”肉粽男身边骑着瘦马类似军师的人贼眉鼠眼盯着两人,那眼神就像看货物一样。 “啪”肉粽男狠狠拍了下讲话的土匪,怒道:“二妞都能给他当娘了,你眼睛歪了不成,咱们寨子里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二妞嫁给这没几两肉的那多吃亏,养着。”然后,拍肚皮摸大刀…… “是、是、是,副当家说的是。”还养,都徐娘半老的老姑娘了,难不成想给寨子里还没长大的娃养着……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交人,不然,大爷我可要抢人了。”肉粽男讲完继续做了次他的习惯性动作。 画兰一脸冷脸,要他交人,没门!顺手抽出红绸横在身前。他们绝冥教的人是谁都能欺负的么,这种垃圾人物也配动花倾悦的手指。协议失败,土匪那边十来个人立即将画兰和花倾悦包围在里边。画兰冷冷的抓紧红绸,没有单打独斗过的他心里也没底,他们夜卫擅长的是配合着作战。只是,让他将花倾悦交出去,除非他死。 被画兰护在身后的花倾悦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群人给他的感觉不像土匪,他们所作所为的确又是土匪,哪里怪异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只得被画兰带着移动。孤身奋战的画兰额角很快也沁出汗,这真的是土匪么?实力也太强了吧!他动的几乎都是平时很少用的杀招,以寻常土匪三脚猫功夫来说不该几招才死一个,一招一个才正常?疑惑间画兰攻势未曾减弱,红绸飘过立即将打了几回合的人头绞下。 “兔崽子,你奶奶的,爷爷的人你也敢杀!”肉粽男大呼一声,做完他的惯性动作后扛起大刀就朝画兰劈来。 他这中间一劈,本跟别的对手厮杀的画兰瞬间与花倾悦分开。肉粽男趁机将刀架在花倾悦肩上,对着画兰大喊:“兔崽子,束手就擒。不然,这个美人就要下地狱会阎王了。”光说不动,显然他还是没想着杀花倾悦而是生擒。 花倾悦敛下眸,看着肩上的刀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劲,压低黯哑的嗓音,道:“画兰,别管我你先走,我不会有事的。” 画兰看到花倾悦脖子上的刀顿了一下,这一停顿瞬间被一个小喽喽刺伤手臂,眉头一紧拍断剑后闪身出了包围圈,收起红绸。后面的小喽喽立即拿着绳子涌上来,困了几圈将他五花大绑。无视他们夸张的绑法,画兰只是担忧的看着花倾悦焦急的脸。他不能丢下他去找教主,先不说教主知道后会杀了他,他也不想丢下他。 花倾悦即焦急又无奈的看了眼被五花大绑的人,真是固执!他花倾悦能得冥爚另眼相待已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如今,又怎能承受的起如此骄傲的人为他成为阶下囚! 挑花寨四面环山,从外边看倒也瞅不出什么特别的,无非青山绿水,景秀伊人。当这帮土匪开启阵法将他们两个战利品带进去后,有那么一刻花倾悦未能回过神来。中心建立的寨子突兀的映入他的眼中,说破旧嘛,翻修一下一定很豪华,说他豪华嘛又太破旧了!一时间很难看出这是算行情好还是坏,也许一般般而已。 进入桃花寨后,花倾悦因为没有功夫被带到了一间破旧的房间里,外边还很像那么一回事的让人守着。而画兰自从进寨子后就被带往与他相岔开的路。不知道被带到哪去带去干嘛?别告诉他真让画兰这么一个美少年娶什么二妞的娘亲级人物……画兰绝对会选择死…… 花倾悦再焦急也无济于事,傍晚时候,所谓的副当家拿着一块破旧的红盖头来给花倾悦,让他拜堂时自个盖上嫁给他们的大当家。花倾悦揪着红盖头一路被带往大堂,心底彻底无语了,据说这个红盖头已经传了好几代了!只要寨子里有喜事用的都是这一块……来到大堂,一眼便看见主位上铺着破旧虎皮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同样破旧的人,脸是旧的,衣服也是破旧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桃花寨里本身没有新的,除了他和如今被当成他爹娘要见证他跟土匪头成亲的画兰…… “这就是你们这回抢回来的美人?”破旧男指着花倾悦对着他旁边的人询问。 “是啊!美吧?”肉粽男拍拍肚子,摸摸刀子。 “嗯,人间极品!准能给老子生出一个比老祖宗还帅的娃。”很破旧的男人粗犷一笑,眼神猥琐的打量着花倾悦拧眉,“这娘们胸部也太小了吧?”这么小,生个娃喝什么? 花倾悦嘴角抽了抽,生娃?胸部小?先不说他是男的,就算是个女的,跟他这种货色也生不出好看的娃娃来!做人做到如此没有自知之明不是谁都能办到啊!无视自顾自交流的两个土匪,花倾悦看着高堂上坐着的画兰更是嘴角抽蓄的厉害,嘴里塞着,双手捆着,脚也绑着,还外加两个人压制着不准动弹……他们是多忌惮画兰的身手…… 画兰见花倾悦终于看向他,挣扎了几下又被按住,只得眼神焦虑的瞪着。花倾悦要是嫁了就完了,他这辈子都没颜面见他,更不敢回去跟教主交代。此时,画兰心中不禁恼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连花倾悦都保护不了又凭什么喜欢他。 “老大,这个人手上有奇怪的图案。”押着画兰的人指着画兰的手背,将他的特质的半截手套拿掉戴在自己手上。 花倾悦惊恐的看过去,原来画兰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弄松了手套的扣子,纹身露出来了。这回真完蛋了!这天下人有谁不痛恨魔教。破旧男和肉粽男对视一眼上前查看,破旧男看到画兰手上的蔷薇图后脸色阴沉了下来,语气阴森骇人:“绝冥教。” “绝冥教!”肉粽男一惊,瞪着眼看着画兰,怪不得这个兔崽子杀人的手段令他这个老江湖都觉得果断发麻。 一听到是绝冥教,押着画兰的人赶紧松开手退后几米,取下夺来的手套放在桌上,他可不想这只手跟他的身体分家!一有人带起头连着厅内来的人也纷纷散开,往门口走去。绝冥教如今是江湖第一魔教,连正道围剿都无功而返还奉上不少奇珍异宝才能避开灭门,他们这清苦潦倒的破寨子哪里敢得罪! 破旧的男人眼一瞪,声如洪钟:“都给老子站住,跑什么。” “老大,这可是绝冥教的人。”肉粽男不禁提醒自己老大,不跑才不正常好不好。 “绝冥教的人怎么了,老子把他绑成这样就不信他还能翻的出什么浪。”破旧男将刀架在画兰肩上,一副要宰掉他的摸样。画兰却是不惊不怒淡定的不能再淡定,这样也好!他们不敢强娶花倾悦了,只要保住花倾悦他死也甘愿。 花倾悦一惊,慢步走上前,优雅的往画兰身前一站,“画兰并没有故意伤害你们,你们凭什么杀人,是你们先挡住我们的去路。”就算画兰杀了他们的人也是他们自找的。想完这句话后花倾悦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汗颜,是不是跟冥爚相处久了,看的多了就变得如此轻贱别人的生命了! “娘们,你这是跟老子讲理吗?”破旧男哈哈大笑一声,欲伸手去摸花倾悦的脸,被花倾悦闪身躲开。画兰淡定的形象立即消失,眼神阴戾的像要直接裁掉那只手,纵然气的半死也只能狠狠瞪着那只猪扒手,毕竟五花大绑着。 “先不说别的,你们可认识端木琴?”还是先问清楚该问的再说,不然他也不知道有几成把握可以和画兰从这个寨子逃出去。 破旧男将刀收回扛在肩上,粗野道:“谁不认识他,告诉你,他可是我老大,老子十岁那年跟他是拜把子的兄弟。”估计现在跟他差不了多远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了。 “那就好说了,想必寨主还记得这东西才对。”花倾悦掏出怀里的玉佩和湿透的信号弹递到破旧男的眼前。 破旧男瞳孔一缩,紧紧盯着那块玉佩,没错!那块玉佩的花纹和他们刀上是同一款纹。“你怎么会有端木琴才会有的玉佩?”破旧男像变了个人一样,眼神平静下来。 花倾悦将玉佩收回,“他是我师父。”虽然他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不准说是他的徒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借借关系。 “什么!师傅?”破旧男像不相信一般围着花倾悦转了几圈,左看看右瞅瞅,然后狠狠打了肉粽男一掌:“这货就一男人,你也敢掳回来骗老子。”端木琴居然收了一个这样的徒弟,还真是老糊涂了。一不适合练武,二不适合行医,三不适合阵法,收这样的废物除了能陪他弹弹琴还能干嘛? “男人?”肉粽男起身围着花倾悦转了几圈也没看出啥不对:“是女人啊!还挺香的。” 挺香的……八成是在花丛里待久了的原因,这香味很难洗掉,“我确实是男人,只是你们副当家的不信,硬是跟画兰动武强行掳来。”花倾悦再度为自己推卸责任的心态汗颜,为了救画兰只能推的掉多少就推多少了! “你知道端木琴为什么会有我寨子里的信物吗?”破旧男像忍着极大的愤怒一样,幽暗的眼眸一闪一闪要吃人一样。 “额!”花倾悦不明白的看着他骤变的态度接着道,“师傅只告诉我可以帮我找到圣果的信物,没说哪里来的……”那老头不会又坑了他吧……花倾悦很是肯定,以破旧男的神色看来,要是端木琴就在他眼前骨肉渣子都不会剩下。 “那个混蛋,将老子祖宗留下的钥匙带走了,说什么出去游荡几年就回来还,你以为老子为啥这么穷。”这荒郊野外的,他们这些巫疆人是不出去的,他开着寨子也只是收留人很少去抢劫。 “师傅没说……”端、木、琴,你这个死老头,花倾悦狠狠在心里骂着他。 “你们打开过洞穴了,只是为什么不选择去圣果山的路反而绕道来这?”按照他们来的路线就是那里通往而来的,这里布下阵不是那么容易来回的。 “被水冲来的。”说来尴尬,想必他们都清楚那幅图。 “小伙子,你行啊!能破解我老祖先的图,老子连看都没有勇气,只是按照祖传的方式开门。”破旧男拍拍花倾悦的肩膀,力道的大的一下子将人拍在地上。画兰反应极大的瞪着尴尬的破旧男,在他眼里花倾悦身子骨被他这么粗鲁一拍还不得散架。 “端木琴他徒弟,你不是吧!”破旧男不可置信的看着艰难爬起来的花倾悦,赶紧上前拉了一把。 “那个,能先把画兰放开吗?”破旧男的帮忙让花倾悦不平衡的踉跄了下,就算没站稳仍不忘画兰被绑着。 破旧男一脸不同意,侧身摇着手喷着口水星子:“端木琴他徒弟,这个不成。这娃娃杀人厉害的很,心眼不好。放开了还不得屠完我这桃花寨,我寨上就那么几口人,已经被这娃杀了几个了。” 花倾悦着急的移步到他的身前,举起手认真道:“我可以发誓,只要你们放开画兰,他绝对不会再杀你们桃花寨一个人。”说到底他还是很好奇,没有一株桃花居然叫桃花寨? 第一美男是闺女_38 “你发誓?”破旧男怪叫一声接着道:“你是端木琴的徒弟,那家伙跟我发过的誓多如天上繁星,就是没有一件做到了,全是糊弄人。再说了,他杀了我几个兄弟,咱跟他们可是几十年的感情,能就这么把凶手给放了么。”破旧男鄙视的看了眼花倾悦,白白嫩嫩,整个娘们一样。 “就不能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吗?再说,你们先招惹的不是,自己也有责任,怎么能一味的推给别人。” 破旧男睁圆虎目打量了下花倾悦,还跟他讲道理了,“他有面子吗?跟妃子勾勾搭搭又跟皇帝暧昧不清,整个天下都传的沸沸扬扬,他的才气还没他的艳史那么出名呢。是我们先招惹你们也不能杀那么多不是,我放过你们,这满厅的兄弟还不得反了我。” “那你想怎样?还债?有匕首吗?”花倾悦坚定的看着破旧男。 “怎么?想自己动手放人啊?”破旧男将匕首丢给花倾悦蔑视着他劝道:“你没有一丁点武功,空有一身内力也不是咱们的对手,死心吧!”他也不想为难他,总的有个台阶下吧!这兄弟都看着他呢……端木琴除了喜欢坑蒙拐骗,对他好歹也是不错的,不然他早就死了。 “不,你要消气要讨债,我替他们还。”说完,花倾悦将匕首扎进手臂,血液瞬间染红纯白的衣裳,“这一刀替师傅还你。”说完,花倾悦再度扬起匕首:“这一刀,替画兰还你兄弟。”画兰惊恐的看着花倾悦再度扬起的的手,冰冷的眼眸蒙上雾水,眼眶红红的。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哪怕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花倾悦根本无需为他这么做。 破旧男惊了下赶紧丢掉大刀,拦住花倾悦往下扎的手。“成了,成了,成了,你别扎了,让端木琴知道了会废了老子的。”真是小看了这娃了,看他弱不禁风又胆小的,居然真往自己身上扎刀子。奶奶的,算他狠! “那你答应放了画兰。”花倾悦擦擦冷汗坚决要求,一副他不答应他还会扎的样子。 “答应你还不行,既然你都这么做了又是端木琴的徒弟我也不想为难你。你们是可以走,只不过你们得答应松绑后不会杀任何一个人。”破旧男将刀再次架在画兰的肩膀上,虎目直视画兰。 画兰无声的点了点头,花倾悦为他牺牲那么大,他怎么能让他变成不讲信用的小人。就算要计较,他也不是天下无敌的教主,一旦落单的他是打不过这里两位寨主的! “放人。”破旧男喊了一声,没人敢上前放。破旧男瞪了眼吓软腿的兄弟,每个都避开他的视线,生命诚可贵啊!肉粽男也仰着头数星星一样往旁边挪开,他也打不过画兰,之前若不是抓住了花倾悦早就跟着横尸了。 “我来吧!”花倾悦拿着占了自己血的匕首来到椅子前,解开画兰嘴里的布条。 “公子。”画兰沙哑着声音,激动的看着他流血的手臂,雪白的衣裳上妖娆如梅花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 “我没事!别把我想的太弱了。”花倾悦努力扬着苍白无力的笑安慰着画兰,然后伸手将头上的天蚕发带取下来绑在画兰还在流血的手臂上,固定稳了才替他解着身上的束缚。 一头青丝散落,雌雄莫辨的脸蛋即使毫无血色依旧倾国倾城。画兰深深凝望着附身替他解绳的容颜,明明就在眼前,他也感觉远的让他够不着!嘴角不禁露出苦笑,花倾悦是他的劫,明知万劫不复亦无怨无悔。 解完绳索后,花倾悦扶起失血过多的画兰,轻道:“桃花寨的事情不要跟冥爚禀报,知道吗?”冥爚知道这件事的话画兰就完了,他不想画兰因他而死,冥爚会杀了画兰,他知道。 画兰点头,教主自然会杀了他,不管是不是关于这件事。以教主了解他们的程度,不出几分钟便可以看出他喜欢花倾悦,光是这一条他就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十七章 (3470字) 圣果山夜晚不如白昼的阳光能灼伤人,只是闷热的空气怎么也让人舒服不下来。冥爚一行人选择挂在方圆百里内寥寥无几树木其中一颗树上睡觉,地上或者石头他们是没有这个勇气坐的了。 “这树也不知道叫什么,能长在这里也够皮厚的。”如此暴晒还晒不死的树倒是挺新奇的,柳棋很是好奇的摸索树的特征结构。 “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这种树就像专门吸热的树一样,绝冥历代教主的史书上第一任记载着绝冥禁地也载有这种树,难道你都不去绝冥的梅像看文盲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是听说过左护法弄了个什么本不感兴趣。”柳棋头一扭,避开鄙视的视线。他是学武之人,热爱武学,咬文嚼字学不来。 冥爚蓦地睁眼,一个纵身飞起后身轻如燕的落在树枝上,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声响连树枝也未曾晃动。狭长的凤眼迸发出彻骨的寒意对着不远处的树枝,透过没多少叶子的树,视线精准与对方的视线交锋。 “这鬼地方还有人来?”柳棋跟着其他两人起身立在树枝上,他们可不是教主,做不到让树枝安静!不惊动别人那是不可能的反正迟早要交战。 “不清楚,静观其变。”书梅淡定的靠在树枝上,人懒了不行啊!不过教主在,怕啥?他们顶不住还有靠山。这破树连叶子也没几片,模模糊糊的也能确定对方只有两个人,区区两人,难不成他们绝冥夜卫会差到连两个人都对付不了。 而树枝对面两人也紧张的看着对面树枝上黑黑的四个人影,妈妈呀!要不要这么倒霉啊!他们一个跛子一个体力刚消耗完未恢复的人怎么跟人家四人打……再说了,刚在第一个发现他们的黑影武功绝对在他完好无缺时之上,一个就能干掉他们俩了!何况人家还是四个人…… “青鸾,看来今晚没准会死在这了!你说这地皮高温干枯的,咱们死后身体几天就能被腐蚀掉?”左千川认命的研究起看不见的地面来,看来他的躯体与他的的风水宝地千竹居没缘了。 “属下会保护左护法的。”欠他的也好,还他的也罢!他会拿命护他,就像他对他伸出救命的手一样。 “哎呀!好感动啊!”左千川挂在树枝上假惺惺的作势抹把泪,然后眼睛再次对上令人心底发寒的视线再移开,道:“这人是冰箱里冻过的吧,冷飕飕的真是解暑啊!人家视线一扫描积累一整天的燥热都消散,移动空调,对他身边三位好羡慕妒忌恨啊!” 青鸾无视唱戏一样的男人,对他讲的话他完全不明白。而左千川也不会因为他明不明白进行讲解,意思很明显你只需要听,偶尔懂了批准回复…… “你说是咱们过去‘投怀送抱’还是等着人家过来强行执行死刑?哪一个都小命不保啊!”左千川边说边起身坐树枝上晃着腿,瞟着青鸾。 青鸾心底翻了个大白眼,想过去送死直接说啦!还多余废话那么多。不,他应该习惯,他这一路最多的不就是废话么!青鸾抱起左千川稳稳落地,然后点了几下脚尖飞跃到两颗树中间落下,放下时刻意让左千川像正常人一样站在他身后。对面的四人也瞬间落地,点了一下脚尖非常优雅飘逸的来到他们对面。也许因为靠近的原因,冥爚的银发赤眸异常清晰的印在左千川眼里,让他心里大石落下时也狠狠妒忌了把。衣袍翻飞,银发舞动,脸上一点流汗迹象也没有,连油腻都看不出来有,就他冥爚干净清爽绝世无双,爱现,哼!而冥爚在靠近时也认出了对方,带着三人放慢了速度落下,用极致闲逸的步伐靠近。 “这么急着来接本大爷,是知道丢下军师有多不道义了?”左千川酸泡泡满嘴的讥讽,不酸他几句怎么平衡他即将扭曲的心灵。 青鸾看清冥爚后也松了口气,拱手道:“参加教主!”地面他是不敢跪的,烫啊! 无视左千川,冥爚直接对着青鸾点头,“跟书梅他们聚聚吧。”这幅惨象,左千川这一路是怎么个虐待青鸾法! “等等。”左千川慵懒的制止,青鸾也停住了脚步。冥爚不解的看着像女人一样小气牢骚的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用在左千川身上多适合,越变越像个女人的个性。 “看什么看,就算你有火眼精金,只要本大爷不动你也看不见老子腿断了,肌肤干渴了,心灵也被重创了。”他现在可是一肚子火啊!跛脚了还给他冥爚巫疆取果,不感激就算了还无视他。他长相出众气质优雅,哪怕在这一堆臭男人里,也是潇洒万分,如此突出的人物是他能选择忽视的么。 冥爚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出现一丝意外了,“你?腿断了?”问完立即绕着左千川转起来。“左千川,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次了点,难不成你还跳了比绝命崖还高的崖,居然断腿了,啧啧……” “是,本军师断腿了,不是跳崖是跳水。国家一级跳水员一样优美的姿势跳水,跟青蛙划水一样的姿势跛脚。落得如此地步还不是为了救没心肝的小青,你这个做上司的也少给我风凉话,青鸾不能还你,本大爷脚好前他都得背着我上路。”左千川也不管冥爚同不同意得瑟的向青鸾扬扬眉。青鸾僵硬的脸再度龟裂,还以为归队了就能甩开他,看来是做梦了…… 冥爚看看青鸾再看看左千川,眼里闪过一丝计算,“随你,既然是为了救青鸾,青鸾是有义务照顾你。我完全没意见,走吧!站在这里你不累我也累,回树枝上挂着再说。”走了一天谁还想走,连站都不想。 “等一下,花花呢?”左千川左右瞅着,除了画兰和花倾悦都齐全了。冥爚舍得跟花倾悦分开?天上下红雨,太阳往东边落下了? 冥爚顿了下,眼角凉凉睨了眼探头探脑的人,讽:“绝冥教独一无二伟大的跛脚军师,与其惦记别人的媳妇,还不如早点休息养好你的伤先。这么闷热的天气估计你们也睡不着,书梅,柳棋就借给你解闷了。”至于他嘛,继续睡觉,反正他不热也不冷,暖和和滴。 左千川点头,冥爚不说他也有办法知道。朝青鸾一勾手指,得瑟的享受公主抱。啧啧啧……怪不得女人都喜欢这种抱法,享受极了,特别是别人还一脸不甘愿的摸样。 左千川是越来越变态了!冥爚摇摇头优雅飞回枝头躺下。他并不认为花花的事情能瞒得住左千川,怎么说他也不愿亲口告诉他关于花花的事情,那是他的人自然要看好点。左千川觊觎是他的事,他不会给他勾引花花的机会,必要的话只能捂着良心算计他一把。 圣果山的夜晚维持的并不久,五更开始天色就转亮。如冥爚所料,,除了自己在这种天气睡得着其他人都是闭眼休息。左千川变呱噪了,跟几位护法叽里呱啦半宿方肯罢休,天色亮的早哪能休息好。于是,今天启程起,书梅、柳棋、焚琴都顶着比熊猫还黑的眼圈,眼皮也半睁着连走路都会钓鱼。最惨的莫过于青鸾,背上还趴着一只精神状态相同的跛子…… “冥大教主,此刻,身为兼职动物管理员的你有没有一种领着国宝去参加国宝游行记的感觉?”左千川懒洋洋趴在青鸾背上耷拉着脑袋,太阳就要把他体内的水分炸光了。 青鸾嘴角抽了抽,左护法又要开始演讲了!庆幸的是,受茶毒的不再是他一个人,他是没见识过教主损人的功夫,能跟左护法混那么久还成为兄弟段数应该也不低吧! 第一美男是闺女_39 冥爚挑了挑丹凤眼,嘴角微扬,“你说的什么感觉我倒是体会不来,不过我很肯定的是如果我要领着国宝参加什么游行记你这只类似国宝的变种跛脚猫是不能算在游行队伍里。”话说,他们一个个黑眼圈也够大。 左千川摆出一副受虐狂的表情,拉着尾音道:“真不愧是跟我混着的兄弟,总算有人能理解我的语言了,我也终于有了爪哇国遇故人的感觉!”青鸾是块木头,没有冥爚脑子灵活!无论他一天到晚多努力花费精神改造也不见成效,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时隔四十二年,上辈子二十年这辈子二十二年过来,总算把这句古文的意思理解过来了!也算对得起小学时代为他语文课程操碎心、烦秃顶的班主任兼语文教师了。 打断左千川无止境的幻想,冥爚用剑鞘顶顶左千川的背,“醒醒吧!你这腿不上药行么?接回去就不管也不怕下半辈子跟跛子这词勾搭上。” “怕啥?哥这是为了谁牺牲,真不能好了让小青负责背本大爷一辈子就是了。”左千川再度狠狠拍了下青鸾的头威胁道:“是吧?”青鸾疲劳的脸上一片僵硬,再不情愿还是认命的点头,谁叫他是被救的人!左护法还是早点好起来,每分每刻耳朵都要遭受茶毒,他一不高兴还会拍他,他真不想有一天聋了或者是傻了! 冥爚侧目,眼里的鄙视不加一点掩饰看着左千川,嘴角在他也看过来瞬间露出妖娆的弧度,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领先一步带路。这货摔得不是腿是脑子,斤斤计较、欺软虐弱、不正常的厉害!少跟有病的人搭腔,会传染。 左千川选择无视闭眼睡觉,他可是伤残人士,撒撒泼也能原谅的才对,该死的冥爚居然说他脑袋有问题…… ☆、第三十八章 (4250字) 再次踏在密道门口,花倾悦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破旧男整晚一个劲追问他端木琴的事,给他说完后他还讲故事一样给他灌输着端木琴的丰功伟绩,整整说了一整晚,托他的福,他更了解他的师父的为人了!而画兰此时也顶着一双熊猫眼站在花倾悦身后,眼皮一耷一耷的。不放心花倾悦跟这个寨主独自聊天,旁听了一整晚不敢睡觉就是怕这头老牛一个心驰荡漾改变主意把花倾悦这朵鲜花给占为己有。 “端木琴他徒弟不多留几天吗?昨夜未曾休息能赶路么?”破旧男指指花倾悦淡淡的黑眼圈。 花倾悦推辞:“不了,我还要赶去圣果山,我的朋友应该也在往那边赶去。”现在才担心他未曾休息!早说故事时怎么就没停下的意思…… “你们要去圣果山?”破旧男惊讶的瞪圆堪比国宝的眼睛,明显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很有喜感的搞笑。 花倾悦点头:“是的,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所以,今天副当家的才将我们带到这密道走近路。”他不是来送行的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端木琴他徒弟,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服过冰莲那天气对你是不碍事,神兽就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破旧男难得语重心长的劝道。 “神兽?”还有看守者? “圣果山的传说是端木琴告诉你的吧,他也是从老子这里知道的。当初他没表示要去我也就随口说了那么几句。” 花倾悦一喜,连忙换掉称呼,“老前辈可否跟我细说一下?” “这倒是可以。”破旧男点头后怀疑的看了眼花倾悦,问:“只是,你想要圣果干嘛?” “我有位很重要的朋友需要用它来治疗走火入魔,还望前辈告知。” “这功效倒是有,不过,那果子被变异的火练神兽守着,想要拿到圣果就得先过火炼这一关。我老祖宗知道到吗?”破旧男得意的指了指墙上的画,语气自豪道:“就是这栋寨子的创始人,他就是第一个也是目前最后一个摘到过的人。” “那老前辈知道摘的到果子的法子吗?”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寨子的老祖宗他没兴趣探知,他又不嫁进来。 “这倒没有,老祖宗只说了继承桃花寨的后代人不得再踏入圣果山一步。咱虽没那个血缘,当了寨主自然不例外了。” “这样啊!”花倾悦不禁有些失望,没有捷径的方法又在原地打转了! 破旧男放轻力道豪迈的拍了下花倾悦肩膀,大气道:“年轻人,就该出去多磨练磨练,怕什么。虽然我没有摘的捷径能告知与你,但我现在指的捷径你可以少磨难几天直接通山底下。看在端木琴的面子上我再告诉你,要摘果子必须要圣女的后人,传说中带着驭兽血的人,最后一个人已经在十九年前就死了。” “死了?”不是吧!唯一一个都死了! “你也看到了,我们巫疆的人不出大门一步的为啥会痛恨绝冥教,听说十九年前就是绝冥教的教主抢走我们圣女的孩子,圣女出谷追查了四年,四年后人就没了!要不然,当寨主的不可能是我,打听的人说圣女和孩子都没了这寨主我也只能当着了!”破旧男脸上无不遗憾,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 驭兽?死了?花倾悦退了步轻笑:“只是,这驭兽能力是谁都能学的吗?” 破旧男沉吟一下,点头:“巫疆的话都是拥有神圣血液的人才能滴血驭神兽,其他两个大国不缺乏天资聪颖的人,一般他们都是用乐器驭一般的兽。”破旧男像惊到一般慌忙警告花倾悦道:“师侄端木琴他徒弟,千万别动滴血御兽的念头,那头神兽不是圣女的血就不行的。不能引出神兽,上圣果山的人都会很危险!” 冥爚是用乐器驭兽的!花倾悦不禁有些遗憾:“前辈说的,晚辈定当谨记。” 再度开启画门时花倾悦突然转身问:“这桃花寨没有半点桃花的痕迹为何称作桃花两字?” 破旧男脸色尴尬的下,“洞穴里的图你都破解了想必也看过了吧?”未曾料到破旧男如此直接说出来,花倾悦只得尴尬的点头。破旧男再度拍拍墙壁上的男人,道:“你没发现那些图案上只有女人不一样,男人都是同一个么?”花倾悦眼皮一跳,匆匆瞥了眼男子的容貌,貌似是……破旧男对他的回应满意开口:“这就是我的老祖宗,他欠下的桃花债已经多得数不清了,其中不缺乏江湖侠女、商女富姐、公主郡主等人物,最后还招惹过一个小国的女王,没有皇榜官府追捕也是走到哪都惨遭女人追抢,迫不得已才躲起来创建这桃花寨!”一躲就是一辈子呐! “令祖后代一定散遍五湖四海,没准我绝冥教就有不少……”画兰真的无语了,那洞穴里最少也有上百幅图…… 破旧男当画兰夸奖,得瑟一笑,“嘿,那是,改天瞅到谁长得像老子就让他回来叫声哥。” 画兰眼角一抽,感情他忘记自己不是祖先的种了。山洞里的男人怎么也算的上一极品,图上的女人即使没细看也看得出来全是不同类型的美人,俊男美女哪里会生出这种该重塑的类型来!说起像,他总觉的脑海里是有个谁跟图上男的很像?低头,画兰将周围经常出现的人脸型对了一遍还是没想起来,摇摇头,算了,想不起来…… “你们圣女的祖先不是巫疆人?”花倾悦前前后后总结了下总算听出问题来了!破旧男的炫耀多过实际内容。 “那当然!老子不是说了么,我们老祖先是外边躲进来的,进来后那是又历经千辛万苦才娶得圣女。自那之后我们桃花寨就成了圣女供应地,每一代的圣女都只会生一个女娃,继承圣女血液的也一直都是女娃。圣女没了,如今这地是已经不出供圣女来了。”说到这,破旧男一脸风光不再的遗憾,这巫疆没了圣女等于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了! “那晚辈就此告辞了!”花倾悦拱手道别,然后领着画兰踏进了密道中。 桃花寨,桃花债!这个老祖先不是一般的风流。 圣果山顶上,巨大竖立的石壁如着了火的石头泛着淡淡的红焰,璧山没有任何机关及类似开启机关的的特征,光滑的石壁中间一行字大大的写着:唤兽引门——巫疆圣女血。几人神情松了下来,行走了几天终于来到这圣果山的石岩璧。 “圣女血?话说这巫疆圣女早已经死绝了!唯一一位也在十五年前死了。”左千川摇摇头,这门除了炸弹没法开启了。可惜,他不会做炸弹,不然早把这磨人的圣果山夷为平地了。 “巫疆素不与外人来往,你怎么知道?”冥爚不得不佩服左千川的八卦程度,连封闭的部落八卦他也知晓,涉及还不是一般广。 “你忘啦?我是七岁那年才来绝冥教的,那时候我跟着那双喜欢到处遨游的父母路过两国交接,亲眼看见巫疆圣女被前教主追杀的现场,我的父母也为了救人被前教主杀了,然后我就被带回去了。”左千川无悲无喜淡道,他这一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死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段失意的日子! “原来你还有身世?”冥爚意外的挑眉,在绝冥没有人会问身世这些东西,他们都是幼儿就被收集来的,绝大数的死士都无血无泪,冷情绝爱。 “没有血,这门怎么办?”书梅也犯愁了,经历那么多,连这火山一样的路程都熬过来了,居然进不去! “血型就那么A、B、O、AB比较普遍,没准试试能行。只是不知道这些机关认不认指纹和人呐!”左千川看着滴血槽有点恶寒的感觉,这里再热再亮也给人阴森感。 “那就试试呗,我倒想看看不是圣女的血滴进去会怎样?”冥爚将剑抱在胸前,扬起不可一世的笑容。 又开始狂妄了!左千川拍拍青鸾的肩膀让他放他下来,站定道:“那就本护法先去滴血你们做好会被攻击的准备,先闪远一点,若是有暗器什么的飞出来标死你们我可不负责任,要怪就怪你们学艺不精。” “左护法脚伤未愈,行动会迟缓,还是由属下先来吧!”一个跛脚口气那么大也怕死的比他们早! 第一美男是闺女_40 “啊?脚伤未愈,说谁呢?”左千川证明什么一样,快速闪到滴血槽旁边,然后回头喊:“我要开始咯。”说什么断了也是骗骗青鸾的,事实就是扭得严重了点。 脚好了?青鸾脸色铁青看着拿出朱雀剑的人,好了还让他背着他走那么久,两个人粘着有多热难道他不知道啊?嘴里嚷着中暑,怕中暑就不知道自己下来走,他才是会中暑的那一位才对。 左千川犹豫的看看手指,真要割手指还真有点下不了手这可是自己的手挖,这么完美无瑕的手指多一条疤痕多难看。点点头,左千川收起朱雀拔下头上银发簪刺了一下手指,将血滴了一滴进去后立即闪的远远地观察。 血槽一下子像活了起来,转动着,从快到慢,停下之时,左千川滴进去的血被弹了出来,溅在光滑的石壁上。石壁通体一红,石壁后面顿时冲出几头红色皮肤的野猪,这些野猪看见人就追。冥爚未下命令绞杀,琴、棋、书、鸾只得用轻功躲着追尾的野猪,而冥爚远远站着,看着自己的属下和左千川被野猪追着跑的场面大笑,妖异的赤眸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完全没有帮忙或者下令绞杀的意思。 左千川看着冥爚快笑岔气的模样很是鄙视,这么幼稚的场景只有他才笑得出来!躲开紧追不放的红猪,左千川一下来到冥爚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说冥大教主,你以为是看斗猪啊?就算斗猪也是穿红衣的人去才对,赶紧下令清除了这些怪猪,本大爷失败了下一个还得继续,少浪费时间在这。那么爱看回去找几头刷的白白净净的猪叫人斗给你看。” “哈哈……再……再等等。”冥爚一手抱着肚子蹲下大笑着,一手还兴奋拉着左千川的衣袖指着琴、棋、书、鸾道:“看看,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我只觉得设这个机关的人很恶趣味……”如此幼稚的把戏,害他们白紧张……话说,这猪难不成怕红色,怎么不攻击一身红衣的冥爚? 不管左千川怎么瞪怎么拍,冥爚就是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左千川踹了他的脚丫一下,喊:“教主笑岔气了,你们赶紧把野猪解决了将教主从癫笑症里解救出来。” 书、琴、鸾、棋红绸瞬间抽出,四人飞上半空,东南西北各一个方位,红绸飘舞结成一个四方形,四人灌上内力往后一退手一拉扯,四方形交接处的活结快速收缩,被困在四方形里面红通通的猪仔全数被半身截杀。完成任务后琴、棋、书、鸾没有回到冥爚身后离得远远的站着,他们当然知道教主没那么好心放过他们,反正命令是左护法下的,教主要追究就找他,他们只是听从指令的人…… 冥爚收住笑瞪了眼左千川,嘴角却大大的扬起,“难得看一回,真是扫兴的家伙。” “教主大人还是想想下一个谁上吧!”反正他是上了,轮不到他,假如这些怪物真的不攻击红衣的人他还是躲在冥爚身后保险。 冥爚很自觉排除自己,视线扫过剩下的人后转身跟左千川嘀嘀咕咕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其他四人谁也不想上去,你看我我看你,教主意思很明显,自己决定谁先上! ☆、第三十九章 (3326字) 圣果山的阳光依旧灼热的伤人,憋闷的空气也稠乎乎的。立在山顶上六人分两批站着,很清楚的划开了界限,琴棋书鸾面面相觑,眼里都写着谦让的意思。 “焚琴,你去。”柳棋用手肘捅了下焚琴,他天然呆的,最适合去。 焚琴看了看滴血槽,摇头:“左护法高贵的血液都不行,我血贱,不去。” 柳棋瞪大眼看着焚琴,他什么时候学会反抗了……书梅啼笑皆非指指冥爚再拍拍焚琴的脑袋,赞:“我们焚琴真是聪明,昨天教主不过随意说了句有些事要有自己的想法,想不想都要说出来,我们焚琴今天就开始执行了。”最重要的是那句话是对青鸾说的,与他们根本无关,焚琴就一天然呆…… 青鸾脸色胚变,眯着眼看向左千川跟冥爚商讨的背影心里堆满复杂情绪。左千川或许看不出来他的不同,但教主是瞒不住的!他们都是绝冥教长大的,除了花倾悦的心思教主看不透,他们这些同类的改变他都一目了然! “下一个,柳棋上。”冥爚背对着他们慵懒下令,柳棋是越来越喜欢欺负焚琴了,得给点教训他,他更好奇继左千川后别人还能招出什么东西来让他乐呵乐呵下。 柳棋不相信的指指自己,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一脸颓废。教主耳朵是不是太尖了点,背对着都知道他们在干嘛……再不愿意,柳棋还是得遵令上前,瞪了眼滴血槽咬破手指将血液滴一滴进去,完了即刻跑开。同样的情景出现了,血槽又开始核对血液转动着,转完后血液被弹了出来溅在左千川血液位置的下方。 左千川脸色一黑,感情他们的血都一样贱…… 血溅上石壁同时传来骚动的声音,冥爚拧眉,好耳熟的声音,就像…… 左千川瞪大眼看着前方涌出来的动物,拍了下还在苦思答案的冥爚惊叫:“妈呀!真是老鼠,柳棋这个人嘴巴贱就算了,他的血是有多贱啊!” 远处的正打算跟其他三人合作的柳棋听着左千川夸大的话脸一黑,其他三人憋笑的样子更让他不舒服。他血贱……貌似都差不到哪里去,左千川的血不也招到猪仔这种代表笨蛋的动物来! 冥爚瞳孔紧缩拔出泣血剑,这可不好笑!这么多红鼠爬过来,等它们退回去怕是将他们吃的只剩下骨头了……几人都拿出武器阻止老鼠攻破自己站着的地段,放进一只来他们就死定了,特别是四人背靠背的琴、棋、书、鸾,若是他们的圈子进了老鼠,一个抽身四人阵亡。 “这都是些什么老鼠,这么热的地方也能活着也够皮糙肉厚的。本大爷看白老鼠就觉得很稀奇了。这会倒是长见识了,不但有红老鼠还长着吸血鬼的牙,这是吸血鼠不成!”再次将内力灌于朱雀一剑扫开靠近两米内的老鼠,左千川嘴角抽蓄的看着爬过尸体再次围上来的老鼠。 “不是说老鼠什么都吃么,没准这附近一片荒芜就是给它们啃光了!”冥爚这边的情势跟左千川几人被围堵不同,他们是被老鼠围攻,而他是拿着泛红的泣血剑追杀往外躲的老鼠,路过之地无一幸存。 左千川皱眉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再看看冥爚拿着魔剑追杀老鼠的样子,他真的很想笑,比笑更重要的是这些怪物为什么都不追杀冥爚反而惊恐逃窜,怕穿红衣的话也不是很有根据,四夜卫手里拿的也是红绸,那些老鼠瞪着凶狠的眼睛一副要吸干他们血的样子…… “冥爚!”左千川瞄着老鼠蹦出的地方血槽边大喊一声。 冥爚180°旋转斩杀掉一部分老鼠转头应:“干嘛!作战中最忌讳的就是分神,聊天我没空,找青鸾去,保证他们四个很快死光光,明年你想来忏悔还是祭奠都可以。” “废话,我当然没空跟你聊天,以为别人都像你那么轻松啊!我是让你去血槽边杀掉站在血槽下面那只冒火的老鼠,擒贼先擒王,杀鼠先杀王。”那只鼠王太招摇了,怕谁不知道它英姿一样,直直站在血槽边学做什么护花使者的样子,看了就想宰掉。要不是他们无法靠近肯定要亲手宰掉,这里除了冥爚能靠近他们是没办法了! “鼠王?”冥爚停下剑看了眼血槽,果真有只冒火的老鼠在。大王就该对付大王,冥爚很干脆提着泣血剑一路朝它靠近,完全没有注意一地的老鼠纷纷让开了路。 左千川真傻眼了,它们真的不是怕红衣,是不攻击冥爚!难不成冥爚是鼠族王族贵爵后代与人类结合生出来的鼠夜叉不成…… 冥爚一路顺畅来到血槽旁,蹲下身好奇的看着这只与他对视的火鼠。它不怕他?不怕就好,杀起来才有意思,冥爚将泣血剑扬起对准火鼠的头颅。还未砍下只见火鼠眼神一变,凄厉吱了几声夹着尾巴逃走了,火鼠惨叫一般的声音响起,全部老鼠往回快速的撤退着。 “跑什么……本教主还没动手呢!”冥爚遗憾的看着一个劲往回逃窜的老鼠,再看看自己站着的地,老鼠纷纷绕开逃回。他就那么可怕么…… “那下个滴血的人就你了,怎样?”左千川拿出包袱里的一块帕子擦拭着剑上沾着的血液,似漫不经心的自说自话。 “我?”冥爚不情愿的看了眼血槽,不是还有几个没验血么?为什么要轮到他来…… “身为教主,你不该做个表率最先上么?该不会……你怕疼吧?”开什么玩笑,魔鬼训练中出来的人物,受过的伤没少吧! “这倒不是。”只是,被弹出来的话很可能就要被戴上血贱的称号,他不是那么想滴血…… “那就别废话,赶紧的。”左千川不耐烦催促了声,丢掉帕子将朱雀归鞘。要是冥爚也不行后面的人也没必要试了,血贱不贱一看被攻击的人就知道!即使不想承认…… 冥爚对着左千川手一伸,左千川不明白的看着他,冥爚翻了翻白眼道:“站着傻愣什么,把你银簪擦干净拿来。难道你认为本教主会用泣血剑划手,之前那道大口子已经够难看了我还不想多添一道。” “事真多,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刀疤,那都是辉煌的纪念疤,每一道都有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传说,别人想要还要不来呢。”不喜欢绾发的男人就是麻烦,连簪子也要借。左千川从怀里掏出早先拔下的簪子递过去,一脸不情愿。 冥爚接过簪子冷笑:“那你把自己全身划个遍,脸上再添划几道,保证你以后编疤的来历也编的你黔驴技穷。” “这就免了,我一个小小人物,一辈子也就祈求平平淡淡的过着不需要那么辉煌。”左千川顿了下,横了冥爚一眼:“少扯开话题,扎。” 冥爚切了声转身对着血槽扎破手指滴血,血一滴完,几人都像见鬼一样赶紧退后几十米。琴棋书鸾退得比冥爚、左千川更后几米,教主的血贱不贱他们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刚才逃跑的老鼠来说召唤来的动物肯定大过柳棋,招出什么怪兽来也不一定。 血槽依旧像前两次一样转动,六双眼都聚精会神盯着,生怕一眨眼错过什么现象更不想错过冥爚的血被弹出来列入贱字辈的笑话。在六双饱含期待的注视下,血滴飞了出来溅在圣字上。冥爚得意了,左千川吐血了,同样被弹出来,为啥他们的血就那么贱……琴棋书鸾则是诧异之余更提起了精神,门还没有异动则说明会招来怪兽的可能增大了! 蓦地,脚下的土地开始震动,空气也越来越热,一些碎石不断往下滚动,整个圣果顶又抖又热的吓人。颤动过后六双眼睛再度惊讶的看着前面,他们伟大的绝冥教教主不止神武的拿到泣血剑现在连怪兽都招来了!左千川感觉松了口气后心里又吊起大石头,事实证明他的血也不是那么贱,比起冥爚只能算是个凡人一枚。 第一美男是闺女_41 此时,赶到圣果山山脚的花倾悦与画兰被滚来的石头差点砸掉小命,画兰击碎石头抱起花倾悦飞快往后退开,落地后脚底还在颤动。 花倾悦抓紧画兰的肩膀,问:“有人触动了神兽,你说会不会是冥爚他们?” 画兰眼眸一暗,点头:“可能,除了教主他们应该没人会来这边!”因为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要终结了,所以、他的心口才会疼么! “那我们赶紧上去吧!”花倾悦感觉脚底不再颤动,转身欲走却停住了。 “怎么了?”画兰抬眼看向花倾悦怔愣的方向,精神一绷,心里那种无力感在次传来。 花倾悦与画兰对面,慕斯筱风尘仆仆带着几十个黑衣人往这边走来,只剩这些人看来是给慕斯岚干掉了不少。而慕斯筱在看见花倾悦的时候,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花倾悦没跟冥爚一起也就是他们被分开了。 这回,他一定会逮住这颗棋子带回宫里,冥爚迟早会找上门来。想到此,慕斯筱直勾勾对着花倾悦冷笑起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气势。 ☆、第四十章 (3289字) 圣果山红日当头,光滑泛红的石壁上灼灼烈焰,炽热的气流翻滚上升,熊熊的火舌有焚石噬骨之势包围整个石壁。最显眼的不是这火势有多猛烈的焚天炙地,最惊悚的是石壁中间盘踞着火赤链蛇纹的怪蛇,不是普通体积小的不起眼,也不是不普通的蟒蛇粗壮的吓人,红加金的蛇身灿灿生辉还冒着熊熊烈火,最令人无解的是它眼镜王蛇的头颅,连蔑视的姿态看起来都神圣的不可一世,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蛇神,神兽啊! “冥爚,你牛了!”左千川叹息,这怪物让人有压力啊!被那双眼睨着都感觉自己卑贱了…… 冥爚仰头看着前方的怪物,满意点头:“我也觉得……”它是在看他,很愤怒那种? “普通赤练只有1米,头黑色,背部黑褐色,有六十至七十红褐色条纹,这头带勺头金灿灿又有着赤练纹的蛇种是什么品种?火炼和眼镜王蛇爱的结晶?”左千川无语了,它的蛇身是火炼蛇纹的格式没错的,头是眼镜王蛇的样子也没错的!两者合在一起就算他想说没错也说不出口! “嗯,英姿神武,品种稀缺,气势逼人!”多漂亮的身躯,多亮眼的宠物,啧啧…… “那么,教主、我们该怎么对付它!”左千川傻傻说了句。 冥爚回神瞟了眼左千川,冷笑道:“这会就知道我是教主了。”没大没小,出来一趟连装个样子都懒了,连带着五位夜卫越来越不像话,这会就想起他的地位了! “这是什么话,您老一直就是我绝冥教神一样的教主。”左千川讨好笑着,然后用下巴抬了抬示意下前方的怪物,道:“那么,我们神一样的教主这下咋办?一,打败它进去,继续创造名扬万世的传说。二,好汉不提当年勇,啥也别管,丢盔弃甲往回逃?” 冥爚转身,用嗜血的眼神与神兽对视,“第二绝对行不通,它不会放我们走。”正确来说不会放他走,那愤怒的眼神,啧啧……他死在这怎么也得拉几个垫背的,琴棋书鸾走不走倒是无所谓,左千川必须留下。免得他下山直接告诉花花他死了,然后他还在垂死挣扎时他们就已经双宿双飞去了…… 似乎对冥爚要宰掉它的眼神很愤怒,变种的赤练神兽飞上半空翻转几圈直接张大血盘大口对着冥爚快速飞来。左千川心下一凉迅速拔出朱雀挡在身前提起全身内力,热流喷来,连人带剑退出几十米外,地上出现一条深深的痕迹。冥爚对冲来的蛇口没有恐惧,脚尖优雅一点,张开双臂上跃躲开热流,提着泣血剑往手上一划,泣血剑的红光不止越来越红的刺眼,透明的剑身也爬上黑色繁杂的纹路,一派诡异。 “左护法,你没事吧?”青鸾第一个闪到左千川身边将他扶起,连左千川都抵不住这气流他们更不会傻傻的去送死。他们是教主的夜卫,责任是保护教主,教主不行的时候,哪怕明知送死他们也会去救。 左千川抬手狠狠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阴冷盯着那条巨蛇森冷道:“死不了。” 青鸾沿着他的视线也望过去,惊讶道:“教主的泣血剑,妖异化?” 左千川点点头,“恐怕心智又会迷失了,不管冥爚那边什么情况,他打不赢本护法去救人。他打得赢的话,看到差不多要打赢了你们也不要再顾及什么,先跑了知道不。”不然,冥爚屠完蛇就是屠他们了! 琴书棋立即站成一排,坚决道:“就算教主要杀我们,我们也不会跑,能死在泣血剑下是我们最大的荣耀。” “你们蠢的啊?冥爚不会希望你们死,真希望你们死也不会刚上阵就拔剑划手了。”真是群脑子迂腐的人,所以说,他不会爱上古人!左千川想完脑海一顿,想起花倾悦。他除外,至少他很勇敢承认喜欢冥爚…… 琴、书、棋眼眸动了动,更坚决道:“谢左护法提醒,属下、不能走!”教主如此待他们,他们更不会因为他丧失心智就背弃他,他、永远是绝冥教的神。 “愚忠!”左千川很生气的大喊一声,使劲甩开青鸾扶着的手。担忧看了下快黑的天,眼神很是着急的看着冥爚嘴角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没有琴没有花倾悦也没有冰莲,圣果必定要得手,不论输赢没有圣果的话,冥爚会都死。 几人不在说话,纷纷将目光转移到冥爚那边,转过去前他们真的是严肃的、带着赴死决心的。只是,看着冥爚迷失心智仍邪恶逗弄蛇来回窜动的场景,怎么都无法严肃起来。如果没有学会伪装自己,他们教主真正的心性到底是有多幼稚! 山脚下,慕斯筱的人早已围成一圈跟画兰打了半天,花倾悦跟慕斯筱一样各自站在包围圈一方观察着进度。画兰已经开始力不从心,这些人跟土匪不一样,他们不屑用花倾悦来威胁他,杀掉他花倾悦只是囊中之物。随着画兰越来越迟钝的身手,花倾悦秀气的眉拧紧,天快黑了,画兰快支撑不住了,他该怎么办? “砰”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停了一下扭头无不惊讶的看着灰黑天边泛起的火焰,是火焰!圣果山的传说果然是真的!花倾悦趁着他们愣神瞬间对画兰眨眨眼,闭上眼用端木琴教的方法提气,然后睁开瞬间变锐利的眼神将掌风推出去,一招将围堵画兰的人集体拍退几步,画兰聪明的跳出圈子抱住花倾悦用轻功往山上飞去。 “给我追!”慕斯筱一挥手喊道,心下不免诧异。花倾悦什么时候有如此大的内力了?真是失算!狠狠瞪了眼远去的背影,跟着黑衣人身后慢慢的追着,反正他们也是往山上去的,那他也去瞧瞧好了。 等慕斯筱一行人追上山顶的时候,花倾悦与画兰也刚好到达。双方一到达即刻怔住,这已经不是常人能接受的场景了,花倾悦看着冥爚与蛇对战时窜动的背影心都快蹦出来了,他不敢出声怕吓到冥爚,一走神就要命的啊! 无形中休战,双方都噤声看着有史以来最惊心动魄的人兽大战。慕斯筱眼里复杂的情绪尽显,他一直知道冥爚很厉害从没想过要打赢他,而花倾悦是他唯一的软肋,他才会对这个唯一的人质紧追不舍。 “花倾悦!”书梅眼尖的看到路口边发呆的两人,眼神再挪一下接着惊叫:“右护法!”花倾悦他们遇上了慕斯筱还能逃到这里?这一带天气不是一般热啊! 左千川几人闻言跟着转头,左千川看到花倾悦被画兰抱着发呆的样子差点咬到舌头,这货是蠢货是不是,在冥爚眼底下还不放下花花,随地捡起一块小石头精准对着画兰的手打去。 画兰手一疼转头,左千川正在那边跳着脚指着他怀里。敛下眸,画兰私心的抱着花倾悦快速飞到左千川那边再放下花倾悦。花倾悦一落地也不管身边的人是谁,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点观看冥爚,他怕他一失手就完了。 左千川瞄了眼画兰手臂上眼熟的白色发带,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是啊!这种场景不是痛的怎样,而是只能看着自己爱慕的人眼里只有别人而自己还的把他送到别人身边去不能拉回来,这种感觉有多辛苦,他深有体会! 画兰敛眸掩饰痛苦的神色向左千川行了个礼便站回琴、棋、书、鸾的位置,是啊!辛苦,真的忍得很辛苦!书梅拍拍画兰的肩膀,他终究还是陷下去了!只是教主现在怕是连花倾悦都记不得了,估计也没空处理他了! “冥爚这是怎么了?”花倾悦总算想起身边还有别人了,扭着头问着身后的一群人。 左千川脸色严肃的看着花倾悦开口:“冥爚又走火入魔了,跟你坠崖那天一样迷失了心智。不,是比那天更严重了!怕是谁都不认了,如果他打赢巨蛇就会转头来杀光我们。” “六亲不认?”他坠崖那天也是这个情景! 左千川沉重的点点头:“所以说,我这边劝琴书棋鸾离开都劝不走,就差没绑着他一脚踢下山脚去。你们倒好,偏偏这个时候赶上来送死,我是该怎么说……”这是他当左护法兼军师以来最心有余力不足的事件! 花倾悦蹙眉,转过头继续看着冥爚的背影,他明白他们不愿意抛下冥爚的心情。但是,冥爚不清楚不是么?如果冥爚持剑挥向他他会很努力避开,冥爚心里不会想杀他的。如果他在他迷失的时候被他杀了,那他不是要痛苦一辈子或者跟着他去死,他不要这样。 左千川看着画兰忧伤的脸再看看花倾悦的背影叹了声,花倾悦其实比谁都残忍,他眼里只有冥爚,谁也看不见!就算你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你喜欢他他也会看不见,除非脸上写着的那个人是冥爚! 而左千川身后,青鸾也复杂的看了眼花倾悦和左千川,某种意义上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眼里只看到的自己喜欢的人,别人怎样都好。 第一美男是闺女_42 ☆、第四十一章 (3276字) 夜,本该伸手不见五爪的地面被石壁和巨神的火焰照的通亮,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灰尘扬起落下,旧的落下新的一拨接着扬起落下。冥爚就像与神对决的撒旦,银丝飞扬,赤眸无情,连嘴角的弧度也嗜血的诡异,在夜与火的前背景中,他就是主宰的恶魔令观者有人发寒亦有人担忧。 慕斯筱眨眨干涩的眼睛,冥爚就这样一直对着巨蛇戏弄打斗,从头到尾没有嗜血无情外的表情。这不是他认识的他,这样的冥爚再吸引人又有谁敢有占有的念头!靠近就要拿命去换。 左千川拿着水上前拍拍花倾悦的肩膀:“喝点水吧!冥爚停不停下来都是一场大战,我们想的是怎样在他停下的时候拿到圣果。” 花倾悦点点头,挪开一下眼眸接过水,再度转过头边喝水边看着,喝完水才开口问:“这就是守护圣果的神兽了!神兽出来门却没开,是没有圣女的血吧?” 左千川拿回水袋叹气:“我也不是很清楚,神兽是在冥爚滴血后才出来的,看起来就是那种一身怒气的样子。” “触怒?”花倾悦研究起背后的文字来:“会不会是圣女血参杂了别的血?” “什么!”左千川伸出手指指着冥爚的背影:“你是说他就是圣女跟别人生的孩子?”当年那个女人可是阴狠的瞪着前教主喊着把她孩子还给她…… “可能!”花倾悦边回想破旧男跟他叨唠的故事边讲:“桃花寨是圣女供应地,十九年前圣女丢了孩子便出去找了,听说四年后母子都死了,所以这一代的寨主不是跟圣女血有缘的人,也就是说圣女的孩子跟冥爚年纪相符。” “挑花寨的寨主也说了,只有圣女的血才能召出神兽,教主不但学的会驭兽还召出了神兽,基本上是圣女之子无疑!”画兰跟着补充,从上来看见教主眼神那一刻他总算想起来那个洞里的男人像谁了!也就是说教主杀了前教主也算是为母报仇了……多不经意的杀法! “不对啊!”左千川伸手指指冥爚,道:“他二十一了,足足大了两岁。再说了,这神兽怎么也不会杀圣女的孩子吧?” “年龄是可以伪造,不过是一两岁的差别。只是,神兽的态度……”书梅也苦思不得其解。 “确实是要杀掉教主的摸样!”柳棋感慨,一趟圣果之程演变成教主身世之谜了! “难道你们相处那么久都不觉得冥爚的五官跟你们不太一样,他的脸比起慕斯国妖娆类型的男子女子有点不同。”花倾悦指指五官的位置,慕斯国中性美和妖娆类型都偏向柔和,冥爚比起慕斯国的人五官清晰了点。 左千川嘴角抽蓄了下,“整天混在一起又不喜欢他,谁去注意他偏柔偏正。” “我倒觉得教主可能就是这一代圣女。”焚琴不冷不热插了句。 其他几人抹了把汗,焚琴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他一开口就像告诉别人他是个笨蛋!柳棋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教主是男的,圣女为什么有个女字,那是因为性别指的是女子!” “血能召出神兽不是吗?”焚琴侧头看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在不重要的事情上纠结,他们是来摘圣果的,能摘到就行了不是么? 花倾悦点点头,“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门没开我们着急也没办法。”神兽出来有什么用,除了干扰他们前进啥也不成! “砰”的一声巨响,几人纷纷转头看去,原来冥爚故意将神兽引去撞石壁了。此时,巨蛇撞璧落在滴血槽旁边,只见它巨大的身体将支撑血槽的柱子,身上的火焰瞬间灭掉,它昂起高傲的头颅悲伤的看着冥爚。花倾悦使劲擦擦眼,没错,是浓浓悲伤的气息。 冥爚妖美如罂粟的脸神情不变,提着泣血剑往前飞去,势要斩下神兽的决意很强。神兽从柱子上飞上半空躲过冥爚的剑直冲左千川几人的位置而来。花倾悦瞪大眼看着神兽越来越靠近的眼睛忘记动弹,左千川再度拿出朱雀横在身前,另一只手迅速将花倾悦拦在身后。这头巨蛇看似冲他们而来,其实位置对准了花倾悦,精准的很。 比左千川更快的,冥爚在它飞天冲过来之时瞬间追着巨蛇而来,那张脸他还记得。巨蛇像身后长了眼睛一般瞬间转身将冥爚圈住,花倾悦一惊,慌忙从左千川身后跑出来,它的目标还是冥爚!左千川亦是紧张的看着被蛇当柱子一样圈住的冥爚,画面既触目惊醒又赏心悦目。 恢复理智的冥爚吐了口血,血溅在蛇身上,扭动的蛇立即停下蛇头往石壁转去。花倾悦一惊,反应极度快的扑到蛇尾上紧紧抱着。没给任何人回神的机会,蛇立即带着两人窜进开启的石壁然后合上,从头到尾只有三秒。 “冥……爚,花……花倾悦?”左千川颤着手指指着石壁里面,不能接受的看着青鸾。他们两个以为拍电视么?青鸾也机械式的点头,他们神一样的教主人蛇大战因为私情完败,慕斯国第一美男花倾悦也自己扑上去送葬了。 画兰僵硬的低下头,一滴泪从眼角低落至地面瞬间蒸发,无力将手上的发带扯下紧紧抓在手里。不能接受,也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就这样愣愣的站着,就这样看着慢慢变红的的石壁。对他们而言,那是他们的血染上的颜色,谁也没天真的认为神兽如此愤怒的情况下进去人还能活着。 慕斯岚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大手一挥往山下走去。他已经没有继续留着的理由了,无论是冥爚还是花倾悦,对这样走火入魔的冥爚他产生了恐惧,对花倾悦送死的行为他很震撼。一直认为花倾悦对冥爚而言从头到尾都是个拖累,他看不起他也不屑他,恨不得让他消失。他扑上去那刻他深深的震撼了也清醒了,对冥爚,自己的确是比不上花倾悦,有太多舍不下的东西,江山美人,荣华富贵,他明明也有机会像花倾悦这样做却是往后退了脚步,他、不敢去送死。 燃烧的石壁如浴火的血璧越变越鲜艳,与天边渐渐变亮的彩霞连成一线。石壁对面痴呆对望的人带着期盼的心瞬间坠落谷底。一夜过去,石壁上没有开启也没有人和兽出来,让他们心底变凉的是圣果山突然变正常的气温和那块血璧,难道他们被神兽拖去……祭天了! “端木琴他徒弟,端木琴他徒弟……”破旧男领着他几十个土匪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圣果山顶,一到山顶便急忙的喊着。 几人闻所未闻继续站着看着变成血红的石壁,他们的的脚底散落的是朱雀、红绸、包袱。破旧男看见熟悉的脸一下子冲上去拍了拍画兰的背,问:“端木琴他徒弟呢?”画兰目不转睛盯着石壁,手指了下石壁。 破旧男不可置信的大喊:“什么,进去了?”进去了也就是说圣女的孩子出现了,神兽才会出现,只是他们那么悲伤做什么? “死人了?”破旧男转着头寻找尸体,一望无际的火鼠和红猪仔,他们也楞是有爱心了,竟然为了这些畜生难过。 “嗯。”画兰低低应了声。 “有办法弄开这个门吗?”画兰求救一样扯着破旧男的衣袖,颤着手指指着石壁。 破旧男吓了一跳赶紧拍开他的手躲的远远的摇头,开什么玩笑,这娃杀人不眨眼的。 “这样么!”画兰不再说话,紧紧盯着门。 “我说端木琴他徒弟进去了又不是死了,你们也别为这些无辜的动物伤心了,下山吧!进去的人没个三年五载是出不来的了。” “你说他们没死?”左千川残影飘过人已经来到破旧男的眼前,激动的扯着他破的不能再破的衣袖。 “只是进去了怎么会死?”破旧男不解的看着他,这些人都神经不正常了? 左千川将情形跟破旧男叙述了一遍,连一颗小细节也不漏的讲述,两人还一边讨论一边点头。画兰几人眼里冒出希望的光芒看着两人的背影,破旧男说的话多少有些可靠,毕竟人家比他们这些外人比起来懂得多了。 商讨了很久,左千川捡起朱雀领着琴棋书画鸾跟着桃花寨的人下山了,说了那么久,破旧男跟他们饶了半天结果还是只有一个,死和活的可能都占了一半。 不管如何,他们死了,他们这些被保护的人还的认真活下去,以冥爚的身手和聪明,活着的话最迟三年后就会回来,他们只能回去等着,等着这百分之五的可能。 送走左千川几个人后,副当家的凑近破旧男耳边问:“寨主,这样好吗?”说完,拍拍肚皮再摸摸刀。 “有什么不好,不这么说这些娃能回去吗?”他是骗了他们,圣祭台没有神圣的血的浇灌是不会染红石壁的! 副当家点点头,“也是!” ☆、第四十二章 (4591字) 第一美男是闺女_43 三年后 皇城近三年一直不太平,慕斯筱与慕斯岚的双龙斗法,慕斯筱从真命天龙降级为蛟,而慕斯岚一跃成龙,成为新一任皇帝。慕斯岚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囚禁慕斯筱立为隐王并立花轻柔为后,花家两位后人终能改回花姓,恢复地位。只是册立皇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花轻柔消失了,慕斯岚疯狂的找了一年多也未能找到,扬言后位只为花轻柔留着直到她回到,引起不小的轰动与劝谏。 说起轰动,盘龙城无论谁都知道有四大艳楼,其中妓院乃四楼中的翘首。而今天晚上所有楼阁,包括妓院在内一律冷冷清清,所有人都跑去新建立的清风楼看热闹去了。清风楼,一年前开始兴土建立于一年后的今天开门做生意,这里面全都是男倌,清秀俊美,妖艳刚阳……卖艺卖身各占一半,左门入品茶论诗,右门入歌舞升平。 今晚的开幕会不分左右,中间临时搭建的大型舞台只是清风楼建来让手底下公子露脸展示才艺的舞台,并不排名。清风楼的头牌四大公子早已内定,琴棋书画四大公子不止是清风楼的四个管家,想要见一面必须得解开他们随手出的难题。 “这样真的好吗?”青鸾仍旧一身劲装笔直站立在屋顶上,他的眼睛直直盯着舞台上薄纱掩面的四人。 左千川单手撑着脑袋身体横在屋脊,喝了口手里提着的酒,眼神有些迷离,道:“有什么不好?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没人逼他们也没有人会命令他们了!”绝冥教没了教主,十夜卫中就有五位被送了回去,这四位自己选择面世成为绝冥教的外部发展帮手并兼探子。 青鸾收起复杂的眼神,退去稚气的脸上一片冷漠。三年了,以教主的为人早就该回来了!画兰选择在这种地方平漂浮他能理解,只是书梅、柳棋和焚琴又是为何?绝冥教教主不知所踪的谣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左千川私自将他提成右护法,张悬成了教众的统管,没有教主的绝冥教,各门各派的不安分和挑衅,他们这三年也过得挺忙的!最难的是左千川为了不让内部人趁机换教主一直跟三位长老斗着,所幸的是绝冥教的教众都支持着左千川力保冥爚的举动。 左千川瞥了眼青鸾,这货不比琴棋书画长得差,他们都越长越正点了!有种看着孩子长大成人的感觉了,他老了?就算人不老,心也老了吧!左千川再度叹了口气喝着酒壶里的酒。 青鸾抢过他的酒壶,皱眉:“左大护法,左领导,左军师,左上司,喝了三年是该戒掉了,你说喝酒的男人会有颓废美我看不见,你该修修边幅了!”下山时就说好了不是么,教主死了他们也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辜负了他的心意。 “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去巫疆?为什么要去摘圣果?不去还能活几年还能收个尸体什么的,要不找个雪山冰山冰窖什么的把尸体存着,想了还能去瞅瞅。”左千川有点自言自语的说着,抢过酒喝着,这酒,今天特别苦特别烈,没准今天能喝醉了! 良久,青鸾叹息:“回去吧!”他又何尝想通,总是抱着希望才去的吧!教主无论生死花倾悦都会陪在他身边了,那……留下的人呢?青鸾深深望了眼选择坠入红尘四人中一身白衣的兰公子,转身抱起真喝醉了的左千川往妓院的方向飞跃,喝了三年总算是等到他喝醉了,什么都从今天落幕再重新开始吧! 清风楼二楼左上角房间内,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在窗台边,青丝半披,稍显善感的眼角点着一颗红色妖艳的泪痣,朱唇褐眸加上眼里淡淡的忧伤让人不由的想怜惜也让人不由的想叹息他的心为谁伤。 “兰公子,梅公子让属下带句话给您。”门外传来声音,不曾踏入兰阁内,画兰的楼阁从不允许人进去,包括丫鬟小厮,他的阁楼都是他自己打理的。 “说吧。”画兰将手中的白色发带收进怀里,从窗口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 “梅公子说今晚睡不着的话,就去院子里聚聚。属下告退。” 确定门外的脚步消失,画兰才打开门往院子走去,这院子周围都有绝冥教的人看守,苍蝇也飞不进来他们也不用掩面了。教主和花倾悦消失的那天到今天刚好满三年了,看来今天谁也睡不着了! 踏入院子,画兰一眼便看到其他三位,敛眸端正坐在留给他的位子上,谁也没有开口,如今他们已经算是半个自由之身的人了!不管换不换教主,他们只听从冥爚和左千川的命令。 盘龙城倾月客栈二楼里,一对类似游侠的夫妇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一脸怒气的美人身着劲装蓝衣,黑发轻绾,光洁的额头上横过一条彩宝流苏,两鬓编了几条辫子拢在背部与散发一起束于发尾,未点脂粉的小脸上带着水蓝色纱巾却难掩美貌。 要说此女不足之处就是不像慕斯国女孩娇小可人,胸部也平了点,江湖里的女中豪杰嘛自然不像半点路不能走的千金小姐…… 对面同样身着蓝色劲装的男子妖娆一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屡过半束于脑后的黑发,然后无视对面美人一脸怒火表情殷勤的夹菜。 “我不吃,你立刻带我去换装。”蓝衣美人生气的站起来,用蓝色的剑鞘将眼前的饭碗一推。往这个方向看好戏的人立即挡住眼睛,之所以说他们类似游侠是因为身穿劲装,但是这两人的劲装边沿用金丝镶满复杂的纹路,束手的地方还嵌满宝石,一举一动都亮瞎眼。在座的人只得出一个结论,有钱的游侠…… 蓝衣美男脸上的笑不改,温润道:“这样有什么不好,既掩人耳目又招摇过市。你想想,我们在左千川的眼皮底下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大摇大摆离开,你不觉得很有意思?” “冥、爚,别给我扯开话题。”花倾悦咬牙切齿瞪着对面不要脸的男人。 是的、他们出来了。当年被蛇拖进去后,那条蛇居然放开他们后自己跳上里面的祭坛,然后他们就在里面看到很多令人吃惊的物品和书记。为了保命他和冥爚一人吃了一半圣果配合着书记的秘籍修炼,腿和嗓子是好了,内力端木琴也没白给他,只是修炼了御血决的他们这辈子只能一起了,从来没有人说过泣血剑居然是雄雌剑,而他手里这把蓝色的剑居然是披对的灼泪剑,除了颜色不同花纹几乎无异。这是把女人用的剑啊!女人…… 冥爚轻笑一声,“有什么不好,扮成女人就没人认得出你是谁啦!你别忘记了在盘龙城没有人不认识你,只是见过的怕都忘不了。” 花倾悦气势矮下来,颓废的坐回椅子上:“所以说我不想回这里,你为什么不带我回绝冥教,我可以跟你一样易容啊?”冥爚脸上那张还不是他按照祖先脸做的。 “你笨蛋啊?光是一路听到的传言就证明现在的绝冥教不但很麻烦的事情一大堆还面对着内外部交锋,我回去干嘛?”冥爚优雅的吃着饭菜,他才不会管那么多。 “你回去的话,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内外部会交锋不就是左千川力保你教主之位的事情引起的,再说了,那些麻烦事不都是你不在才出现的。”花倾悦秀眉一拧,当他是笨蛋啊! 冥爚心底翻了翻白眼,脸上神情不变,“你觉得我还能继续做教主吗?”冥爚指指心口处。 花倾悦怔愣了下,是啊!不能了!他胸口红色的蔷薇纹已经被另一个图案覆盖了,和他练了御血决的证明。 拿起筷子夹起菜好,花倾悦狠狠将筷子往桌面一放:“我是说衣服的问题,你不能总让我继续穿着祖奶奶陪葬品里的衣服吧!”在山洞里,除了人骨架上穿着的巫疆服饰,陪葬品里只有这一套冥爚他老祖宗为他心爱的女人制作的慕斯国服饰,练了三年的御血决,他们穿进去的衣服是不可能丢脸的穿出来,只能冒犯祖先拿了衣服和一些珠宝…… “你都穿着祖奶奶衣服跟我在祭坛前拜堂又穿出来了,穿多几天又能怎样。”冥爚头一扭,最重要的是他只喜欢红色的衣服,这街上红色的衣裳没有一件能入眼,果然!不是左千川的设计就不行啊! 花倾悦脸色一黑,“是你自己说想让祖宗安心,省的死了几百年还挂心后代子孙我才愿意扮成女的。”他也不得不办,除了被冥爚先一步抢走的男装只有一套女装了,一个大男人不能光明正大穿着女装出来。 “那安完祖先的心就安安我的心成不,你也不看看我为你牺牲多大,没准到我这一代就绝后了。” “绝对不会,就算没有你,就这盘龙城最有财富地位的人没准都跟你有血缘关系。”他那位祖先是浪子,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私生子。 “花倾悦,他现在也是你老祖宗。”冥爚露出狐狸一样的微笑,端起小酒杯对着一脸僵硬的伪娘子敬酒然后摆出享受的模样品酒。先不说拜堂了,按照花家的地位和美貌,没准也跟浪荡的祖先挂钩了! “……”对,他花轻悦也很可能跟他是兄弟…… “砰!!”一个身材肥壮的男人突然撞碎雅间的门飞出来,直线往窗边的蓝衣两人那桌飞去,花倾悦和冥爚即刻一脚蹬起,各自往旁边旋转一圈远离,避免遭饭菜泼身之灾。 “这么不禁打也敢偷偷摸摸来偷袭我们兰公子,哼!”两位黑色便衣的人立在雅间门口,鄙视的眼神毫无遗漏。 “那只手,留下。”雅间传来如清泉般令人顿感扫疲的声音,可这声音却说着冷血无情的话。 两个黑衣人出手极快将肥壮男人的手砍下,花倾悦看着溅出来的血和恶心的伤口顿时往一旁干呕起来,此时他很庆幸他没吃午饭。 原来美人已经怀孕了才脾气那么大,一直一副怒容!两旁的观战的人用了然的眼神看着干呕的辛苦的花倾悦。 冥爚眼底一亮,赶紧绕过断臂的男人拍拍花倾悦的背部:“娘子,你没事吧?肚子里的孩子见不得血腥就要避开嘛!” 娘、子,孩、子……花倾悦脸色炸红,带着咳干呕的更厉害,他是被气的,绝对…… 也许是听到冥爚的话,带着白纱的画兰焦急的踏出雅间,当看到两个身穿蓝衣的男女不禁露出失望的眼神。原来只是声音相似!“这位侠士,令夫人没事吧?”基于自己间接导致的,画兰还是开口关心了句。 “没事,我娘子只是怀孕见不得血腥。”冥爚抬头对着画兰,速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消失。 “你?”画兰惊愣的看着眼前男子的容貌,跟三年前那副画上的男人一样,没准是跟教主有血缘的人,花心的祖先,散落的血亲…… “兰公子怎么了?”冥爚皱眉看着慕名跑来观看的人,琴棋书画四公子不会就是他的四夜卫吧……现在看来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了!左千川真是不能小觑,能把忠心于他的夜卫弄到清风楼做眼线,帮他守了三年。一般来说,画兰他们早该被回收绞杀了! 画兰回神同样蹙眉看了看周围:“今日之事是本公子欠缺考虑的过失,阁下不嫌弃的话今天的费用算在我头上。至于令夫人……”画兰转头看着扶着柱子又干呕又咳的厉害的女人不知道如何处理问题,这个背影也熟悉的很,身为女人一米七多也太高了点吧! 冥爚一紧张挡在花倾悦的身前,“就按公子说的,至于我夫人一会就没事,公子不必纠结。”给他认出来还了得,画兰不比左千川那么粗线条。 “那好吧!本公子谢过两位先告辞了。”画兰多看了眼干呕着的蓝色背影转身往楼下走去,两位小厮随即跟上。 画兰一转身花倾悦就停下干呕和咳转身瞪着冥爚,冥爚示意周围有人看着,花倾悦不能发作只得牵着冥爚的手拖着下楼与画兰错身而过往反方向去。 第一美男是闺女_44 画兰突然敏感的一转身,眼神四处搜寻着。一目了然的一楼大堂和外边人头攒动的街道哪里有印象中的身影和容颜。是自己想多了吧! “公子,怎么了?”黑衣的小厮不解看着画兰反常的举动,伺候画兰以来他一直就像冰窖里种植的兰花,一直处于自己的世界里,像今天亲自处理杂事还是第一回。 画兰摇摇头,往清风楼走去,他迫不及待想告诉其他三人今天的事情。 ☆、第四十三章 (3594字) 花倾悦拉着冥爚躲进幽暗的小巷里,二话不说将冥爚推倒墙边开始搜身,一边黑着脸一边摸索。 冥爚唇角抽抽,推开一个劲搜身的人,戏谑道:“娘子,你再饥渴也不是在这把我吃掉吧!光天化日之下的多不好意思。” 花倾悦尴尬的红着脸,狠狠拍了下他的胸口,“谁跟你一样整天就想着这些,赶紧把银子珠宝都拿出来。”他身上除了衣服价值连城,口袋里可是连一毛钱都没有。 “你这是打劫么?那劫色先吧。”冥爚很入戏的眼一闭,一脸来糟蹋我吧! “你……”花倾悦语塞,待反应过来还想说些什么时就被冥爚捂住嘴,花倾悦紧张的看了眼冥爚的脸。两人警惕的交换了个眼神,飞上屋顶。 花倾悦趴在屋顶上,看着巷子里经过的人不解问:“我们干嘛上来?这大白天的一眼就能看见我们躲在这了!”他们的衣物不是一般招摇啊!他很怀疑转个身,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这些珠宝上会即刻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我没说躲啊?”冥爚一眼你笨的样子看着花倾悦,指指街道下:“上来好好观赏下盘龙城的热闹,反正无聊着。” “真那么无聊就去找找左千川,保证你闲不起来。”若是左千川知道他们回来一直躲着他们,绝对会提着朱雀追杀冥爚。 “得了,我没这个闲情。”冥爚眯着眼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还真是有点想左千川那几人了。突然,冥爚坐直身子拉着花倾悦,睁大眼指着街道:“说谁谁到,你看街道上那个疯子是不是左千川?”冥爚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一样揉着眼睛。 花倾悦顺着手指看去,下巴差点掉下来,别说冥爚怀疑就是他也不相信,左千川的一世英名怕是毁的够彻底了,连着世人对他外貌品行的评论也会瞬间被推翻。 妓院二楼,左千川衣衫随意套着,一头青丝用发带随意帮着,脸上带着他一直戴着的面具,眼神阴沉的可怕,而他对面的青鸾同样戴面具衣衫凌乱,发丝也微乱的半束,两人赤脚提着武器从楼上开打,楼上打还不知丢人,丧失理智的打到街上来了。 冥爚单手放在眼睛上遮住自己的视线往后一躺,他不认识他们。做了什么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就算好男风的人不少也不至于开放到这种程度,衣衬不整的打上街,谁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一样!绝冥教的脸给他们丢光了! “你说,他们再打下去这条街会不会毁掉?”花倾悦皱眉看着他们剑锋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绝冥教这次赔惨了! “不管,与咱们无关。”冥爚冷哼一声,躺在屋顶睡觉。 似乎意识到下面打会很严重,青鸾踮脚飞上屋顶,左千川提着朱雀发狠的追上。关于选地方他们都是能手,这片屋顶中间一坐一躺着的人正是装不认识他们的两人。花倾悦眼神闪躲的瞥了眼一左一右提剑而立的人,他们不是要无视他和冥爚直接打起来吧? 冥爚放开挡着脸的手眯着眼坐起来,“娘子,还坐着发呆做什么,人家打情骂俏你还想夹在中间做媒人?”冥爚站起顺手将花倾悦也拉起来。 “等等!把脸给我转过来。”左千川忽的转身,直直盯着一男一女的背影,抓着朱雀的手微微发抖,这声音耳熟的让人不得不怀疑。 “阁下有事?”冥爚转身将脸对着左千川,他才不担心被他认不认出来,这张脸他最多怀疑是他那花心祖先的私生子后代人。 左千川对着那张与山洞中一样的脸确实愣愣几秒,问:“你……”该怎么问?难道直接问你的祖先是不是被玩弄了然后生下你爷爷或者奶奶什么的…… “没事的话,我与娘子先告辞了。”冥爚抱着花倾悦飞下屋顶融入人群。再不走保不准能出什么岔子,花倾悦的脸可是第一美男的那张脸,被认出来他们就无安宁了。 “左护法还打?”青鸾挑挑眉,有些邪气的看着对着刚才那对男女消失方向发呆的人,那张脸确实也让他意外了下,不过这两大国有这张相似脸的人怕是不少吧! 整个场面有瞬间凝滞,左千川阴森的盯了眼青鸾,提起朱雀就往他挥去,赤脚一点跃上半空用当初冥爚呈一字对付他那招对付青鸾。敢把他当女人一样上的人,上一个已经被冥爚砍下首级任他处置了,这一个看他怎么把他给弄死。 青鸾眼神一变,抽出请麟鞭身一矮,鞭子缠上左千川的腰际,青鸾立即往下一跳,将不能平衡的左千川拖下巷子里。两人在伸不开拳脚的巷子里激烈的对打起来,最后左千川以完败的姿态被青鸾点穴抱回妓院。完败的原因令左千川非常吐血,因为青鸾故意喊了句花倾悦…… 就这样结束了战局?散落各处的探子眼不禁疑惑,这没了教主的绝冥教真成一盘散沙了不成,左右护法都打到街上来了,一副有染的模样。难不成没了教主就腐败到争个上下问题都能丢人丢到大街上让人看笑话的程度了! 回到妓院左千川的房内,青鸾拿着梳子替左千川梳理着散乱的发丝,无视左千川瞪眼的表情,梳完头发脱衣裳,打了那么久总的换件干净的衣裳。 “我这辈子只会喜欢花倾悦,你死心吧,把脑袋乖乖给我送上来。”左千川动不得嘴巴也不曾停下,他就是要别人跟着他一样痛着,难受着。 “哦,这可是左护法说的。”青鸾附身将左千川的衣服扒光丢掉,将嘴唇送了上去。即使已懒得计较左千川心里有花倾悦,他还是会难受会受刺激。 “小青,我警告你,马上、立即、给我住手,不然我绝对杀了你。”左千川愤怒的盯着青鸾看不出情绪的眼眸,心下有些慌张,昨晚是喝醉了根本云里雾里的现在他可清醒的很。 青鸾顿了下,无所谓道:“随便。”他早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左千川,他是要定了,就算他这辈子只爱花倾悦也别想翻出他的手掌心。 “你这样有意思吗?”左千川眼神清冷的看着青鸾。 青鸾敛眸避开他的视线,“左护法不也是,有意思吗?左护法是个正常男人有正常需要不是吗?迟早会有这么一个人陪睡,我不比别人更好。” “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左千川觉得自己要吐血了,送上门来做三陪还这么直接说出来,比他这个现代人还不含蓄…… “我不觉得是委屈。” 左千川眼一闭,随他,反正他也劝过他了。自己要降低地位做陪睡的,让他陪个够,他会让他知道沾上他不止是三陪,四陪、五陪加奴隶还会随时丢命。 清风楼的后院回字楼各自住着琴棋书画,中间巨大的场地被划分成几份,花园小亭,拱桥流水,自己人找自己人也得走一段路经过中心的湖亭才能到达对面。 画兰回到后院立即扯掉脸上的纱巾穿过湖亭往书梅的梅阁走去,神情急匆匆的模样让坐在棋阁楼栏边的焚琴和柳棋也不禁侧目。一路顺通,书梅的门卫并不阻拦画兰直接闯入。 “画兰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神情了,去瞅瞅。”柳棋粗鲁的提起淡青色的衣袍下摆,一脚蹬上护栏边直接用轻功飞到台边。焚琴看着人去楼空的椅子和琴台,木讷的脸上划过一丝遗憾,学着柳棋的样子飞到梅阁。 正在二楼厅内画布上画梅花的书梅眼角一跳,不等他反应过来画布被跃进的柳棋撞倒,墨汁洒了一地,随后的焚琴想更换停下的位置已经来不及,刚好一脚踩在趴在画布上的柳棋身上,柳棋惨叫一声,两人双双倒在洒出的墨汁上。 画兰一上楼看到的就是这副凌乱的场景,书梅拿着笔的手不停抖着,眼睛吃人一样瞪着地上的两只挪动者,而地上洒满了墨汁,柳棋和焚琴很有擦地板嫌疑的躺在墨汁中心。走到书梅身边,踮着脚尖避开墨汁,画兰指着地上问:“他们这是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突然飞来,也不知道是武功退步了还是眼睛斜了直直撞上来。”自从来了这里他们一年到头都用不上武力,只能每天清晨四人对打着练习。 “还不是为了你。”柳棋用干净的衣袖摸摸脸蛋,越抹越黑的搞笑。 “我?”画兰憋住想笑的冲动,柳棋现在真的很想从茅坑里捞起来的人。 “当然,你那么急匆匆的往这边来,我们自然跟着过来啦。”说完,转身寻找着镜子和水。 第一美男是闺女_45 像是被提醒了般,画兰正色道:“我刚才出去跟张悬兑换情报时遇见了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跟他们有关?书梅好奇了。 画兰点点头,“那个男的跟巫疆山洞里的男人长的一样,那个女的好像是怀孕了一直在吐,我没看清楚。” “不会是教主的远亲吧……”柳棋放弃寻找的镜子水源一下蹦到书梅和画兰面前,吓得两人离得他远远的,墨汁味太大了,黑漆漆的脸看上去那一双眼也变的惊悚。 “百分之九十,毕竟有那样的祖先。”焚琴改掉沉默的性子回了句。 书梅将笔丢掉,拍拍手,正色道:“那又如何?画兰,他不是教主就跟我们没有关系!”拍拍画兰的肩膀,书梅走出大厅又转身对柳棋道:“你,弄脏了我的楼,在我回来前收拾好,我不要看见一滴墨。” 画兰就像被泼了冷水瞬间颓废下去,柳棋伸出黑漆漆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焚琴积极的开始处理一室狼藉。“我没事。”拍掉弄脏他白衣的爪子,画兰勾起一抹凄清自嘲的笑,步履缓慢转身离开。 ☆、第四十四章 (3627字) 夜幕降临,布满朝霞的天边的隐约露出月亮的身影,花倾悦与冥爚回盘龙城喧闹的一天也落下了帷幕。今天十五月圆之夜,花倾悦与冥爚挑了偏远闹市的小客栈落脚,只服一半圣果的冥爚在十五月圆之夜走火入魔的征兆还会显现,银发赤眸,公然出现在大客栈里被看见了不免会惊扰到各路人的眼线。 “花花,我们没必要躲好不好。”冥爚对这里朴素的一切极度不满,宁可露宿野外也不喜欢在这种小客栈里缩手缩脚的。 花倾悦将被子铺好,正色道:“我这是为你好,荒郊野外我怕你引来什么东西。”他的血太玄了,动物听到他的惨叫居然会围过来,上次引来的饿虎仍让他心有余悸。 “好吧,既然娘子都坚持了,本教主就勉为其难住一宿吧!”花倾悦胆子小,引来什么只会吓到他。 花倾悦脸再度布满黑线,“你再叫一遍试试,明天我自己去市集上换套衣服。至于你,自己穿着招摇去吧。”明天冥爚绝对会跟之前一样浑身不舒服,然后躺着不肯走。 “扮女装有什么不好嘛?今天左千川、青鸾和画兰都没有认出来,证明你的女装还是能起到掩饰作用的。”冥爚一脸遗憾试图让他改变主意。 “画兰?我们遇到了?”他怎么不知道? 额!冥爚踢掉靴子爬进被窝,敷衍道:“就是在客栈吃饭时,你自己没听出他的声音一直在干呕。” 花倾悦脑海浮起少年模糊的轮廓,那个既倔强又固执的孩子。他,声音和气息都变了是长大了! 冥爚眯起眼盯着花倾悦没有焦距的眸,逼问:“你在想谁?” 花倾悦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画兰。”不等冥爚发怒便上前掀开被子,将人拖出来,“还没洗澡你也爬上去,改天我是不是该买个丫头小厮随身跟着冥大教主你伺候着。” 冥爚不挣扎只是懒洋洋赖在他胸前,“别人来就不用啦,你来有什么关系嘛。咱们都是拜了天地的,你伺候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他还敢跟他重复提这件事,明天绝对要去卖男装。花倾悦无语望望格外漆黑的天空,如此闷热怕是要要下雨了吧! 清晨,盘龙城市集上几个摊贩才刚开始搭铺,街市上行人不多,也许是天气的缘故。昨晚下了很大一场雨,今天早上起来天还是一片灰色的阴霾,估计还有一场雨要到来。 花倾悦看着花布庄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走了几家布庄成衣店都关着门,这已经是最后一家了,现在应该是他两位哥哥其中一人手底下的商铺吧!再抬头看了眼这家布庄的匾额,花倾悦面纱下的嘴角微微扬起,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来自己的布庄花钱买衣服。 有人跑来!还未踏进商铺,花倾悦脚下一顿敏锐的侧耳,不等他听清什么,眼前一个粉衣的劲装的女人从他身边快速跑了过去,然后追她的黑衣人就像没看见他一样也从他身边窜过,匆匆追上那个戴着帽纱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花轻柔?花倾悦提剑追在身后,他不会看错,那个女人手上有花轻柔被狼攻击时不小心留下的伤疤,那把剑也是她的。只是,一国之母,她为什么会逃跑又为什么被追杀? 花倾悦一路随后紧追,心下惴惴,再往前跑就是悬崖了。果然,那个女人一路跑到了死路二话不说掀掉帽纱举起剑,一副要开打的样子。真是花轻柔!花倾悦瞪大眼眸,每次分别再聚小妹都变了个人一样,如今的她满脸冷漠,眼里透露着狠厉的杀意。 悬崖边上,花轻柔将剑鞘丢掉,逃不掉她宁可死,她知道这里是悬崖才往这边逃的。慕斯岚,花轻柔脑海浮上他的音容笑貌,眼里的恨意更深了几层。不客气将剑指向黑衣人,冷道:“放马过来,本小姐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回去告诉他慕斯岚,我花轻柔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他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黑衣人眉间闪过一丝不悦,仍恭敬劝道:“请皇后娘娘回宫。” “休想!”花轻柔低喝一声,满脸怒容。 “那属下只能得罪了!”领头的黑衣人对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立即沿着悬崖边围住花轻柔,除非跳崖不然她是逃不出被带回去的命运。 花轻柔冷艳一笑,持剑与他们缠斗起来。这三年她跟着慕斯岚宫里沉浮长的可不止是脑子还有工夫,凭他们几个一时间还是拿不下她的。 花倾悦自然也是看到了,比起花轻柔被带回去会怎样他更担心她沾在悬崖边不肯前进的脚步,一退就是万丈深渊啊!花轻柔武功见长也不到冥爚那种跳不死的地步。看看自己身上的女装再看看开始力不从心的花轻柔,丢脸就丢脸吧!花倾悦脚尖一点跃上空中,从天而降的飞入战圈,将八成的功力灌于手臂横手一扫,剑未出鞘就将毫无防备的五人扫落在地。 五人爬起持剑在上,花倾悦只是用剑鞘击退他们,他还是不敢杀人。五人轮番几次效果相同只能打个暗号先行撤退,先前是花轻柔一直躲着不出来,现在出来了不愁她跑得掉。 目送黑衣人远去,花倾悦急忙扶住嘴角溢血的花轻柔焦急问:“没事吧?” 花轻柔摇摇头,“谢过姑娘仗义相救,只是,轻柔逃命中无以为报。” “他为什么追杀你?”花倾悦直直盯着花轻柔,据他观察,慕斯岚是很喜欢他妹妹才是,都愿意背上勾搭皇妃,叔嫂有染之类的罪名。 花轻柔再度摇摇头,困难开口:“姑娘好心相救我已经是感激不尽,这件事不能告知与你,我怕会为你带来灾难。”他们花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一个两个都落得如此下场。 “我也不能说吗?”花倾悦将面纱揭开一半让花轻柔看清再戴回去,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因为这身女装他是确切的体会到了。 “三……”花轻柔惊叫一声然后自己捂住自己的嘴,眼泪簌簌低落,三哥没死,真的没死。哭了一会花轻柔缓过来轻声问:“三哥,你没死?” “是啊!死了几回都活下来了!”花倾悦面纱下的嘴角不禁勾起,他从寻死腻活到频频被害,就是没死成。 “三哥,请答应小妹的请求。”花轻柔挣脱花倾悦的手腕,双膝跪地。 “你这是干什么?有事三哥能帮到什么时候拒绝过,你赶紧起来!”花倾悦急忙去扶她却被她挥开,一脸坚决。花倾悦无奈:“答应就是了,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要生气了。” 花轻柔终于面露笑容起身,将腰间花家两老为她独自打造的玉佩交到花倾悦手里,附在花轻悦耳边小声道:“这是信物也是我们花家最重要的东西,花家数不尽的财产都要这块玉佩开启暗门,千万不要落到别人手中,特别是姓慕斯的人。”当初爹娘之所以给她不给花倾悦就是怕有心人猜到最受宠爱的花倾悦,不敢给他,如今转了一圈还是给了他。 “这!不行,这是爹娘给你的。”花倾悦不同意将玉佩塞回她的手上。 “嘘!”花轻柔左右警惕看了看,将玉佩抓紧放进花倾悦的手中正色道:“我如今的身份和遭追杀的情况是守不住了!请求哥哥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花倾柔将一封信交到花倾悦的手中叮嘱:“这信现在别拆,哥哥可否帮我把寄放在二哥布庄店铺里的孩子抱过来,我体力消耗太多走不远。” “孩子?”花倾悦感觉自己下巴都合不上了,花轻柔居然生了孩子! 花轻柔看他惊讶的神情不禁嗤笑一声,“哥哥消失了三年,我生了孩子也是情理之中,再不生我就不能生了,你想我二十好几也不生啊!” “你不是皇后吗?你生了怎么会没人知道?”花倾悦蹙眉,花轻柔带着一大堆谜团给他了。 第一美男是闺女_46 花轻柔抬头看看即将下雨的天色,急忙推他:“快要下雨了,一会路难走。三哥快去吧!只要把玉佩给掌柜的看了他会把孩子给你抱走的!你抱走后就拆开信看。” “那你呢?”花倾悦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何况,还身受重伤,难保杀手不会返回。 “一会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躲得了那么久?”花轻柔戏谑的看着花倾悦,一副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死不成的样子。 见她神情自然,花倾悦妥协转身然后再转身指着她:“接你的人没来你也别跟陌生人走了,我很快就会回来带你走。”说完快速消失在山中。 花倾悦一走,花轻柔吐了一大口血软倒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黑血,她笑了。这就是慕斯岚给她下的毒,昔日的柔情蜜意全是精心谋策,只有她一个人瞎了眼。命舛多变步踌躇,娇颜嗔颦宫灯朦。芙蓉帐下君知暖,登权巅顶可念情?用磨破皮的手掌撑起身子,花轻柔一步一步踉跄的走向悬崖,自嘲一笑闭眼跳下了下去。 当花倾悦领着孩子用轻功气喘着回到原地的时候,除了一排走向悬崖的脚印什么都没有,焦急的在四周围寻个遍,除了地上一滩血和脚印什么都没有,没有了粉衣娇俏嬉笑的花轻柔,连着空气中也消失了淡香。花倾悦急忙打开信件,粗略看了遍后脸色顿失,失神的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站立在悬崖。他们都错了,总以为敌人只有慕斯筱,贼最难防的就是自己人! 花倾悦眼角流出眼泪,多次历经生死的心境让他很快振作起来,拍拍开始哇哇大哭的孩子,自言自语道:“你是在为你娘哭命运多舛还是哭她狠心抛下你?面对命运,你娘选择逃了,逃走的时候都忘记了给你取名!” 抱着孩子,花倾悦深深望了眼看不见底的悬崖决然转身离开。冥爚还在等他,他出来已经太久了! ☆、第四十五章 (3088字) 天空轰隆隆的下着瓢泼大雨,灰暗的天际链接着山边将视线局限在一定的范围内。冥爚撑起不适的身体担忧看着窗外,花倾悦出去买件衣服而已,会不会太久了!会不会遇上熟人?遇到熟人以他的性子很快就会穿帮。 不行,出去找找吧!冥爚打定主意转身门就被推开了。 花倾悦一身蓝衣湿哒哒的,怀里拼命护着些什么,抖落着身上的水珠。冥爚皱眉看着他湿哒哒的衣裳,伸手接过他怀里的东西责怪道:“不知道买把伞啊!不用伞也可以用新衣服顶着,护着衣服做什……”怀里的衣服动了?冥爚机械式的将包裹着的布掀开,看见酷似花倾悦脸的娃娃吓了一跳,立即松手。 顾不得整理自己,花倾悦连忙接住冥爚放手的东西然后拍拍胸口怒道;“你干什么?会死的!” “跟那个野女人生的孩子?”冥爚拍拍余惊未了的心脏,颤抖指着花倾悦怀里的小不点。那个孩子居然跟花倾悦长得那么像,不给一点预兆的能不吓人么! “捡的。”无视冥爚抖个不停的手,花倾悦将孩子包裹着的布扯掉然后将塞进冥爚睡觉的位置,盖上被子。 “骗人,你看看那张脸,跟你不是很像的问题是一个样子刻出来的。”冥爚气呼呼伸出指甲很尖的手指欲戳小孩的脸,想到这孩子跟花倾悦有关系他就想捏死他。 花倾悦狠狠拍掉他的手指,“这是花轻柔,我小妹的孩子!她……死了。”花倾悦掏出怀里跟孩子一起掖着还未湿的信递给冥爚。 冥爚还是很怀疑的看了眼那个娃娃,打开信快速过目。看完后,冥爚狠狠一拍桌面,不悦道:“我就说嘛!我们一大早上路的慕斯筱怎么会追的上来,原来兄弟两通着暗号耍着我们玩。” “是啊!他们只是利用小妹一路跟随,慕斯岚也不过是想得到我花家的万贯财产才闹出那么一出叔嫂丑闻!小妹一年前意外偷听得知便开始逃跑了。后来躲着生了孩子,如今她一死求解脱,孩子也没了娘亲。”花倾悦伤神的抚摸着孩子熟睡的脸颊,语气中不缺乏责怪花轻柔草率的意思。 “那……这孩子怎么办?”冥爚直直指着这个奶娃,他们两个大男人哪里有奶喂他,花倾悦不是以为自己扮了几个月女人就以为自己是女人了吧!!! “我妹妹将孩子托付给我,我不能将他送给别人。”花倾悦委屈瞅着冥爚。 冥爚第一次对他这个神情背脊一寒,提醒:“我们没有养过孩子,也没有奶给他喝,你养着未必是好事!没准几天就……”对着花倾悦要哭的表情冥爚越说越小声,最后消音叹:“就此一次,以后别捡垃圾回来!” 花倾悦立即眉开眼笑点头:“嗯,那我们是不是该给这个小男娃起个名字。” “冥殇。”冥爚连想都不想就开口,然后顺势坐在靠椅上,魅惑万千的瞅着花倾悦。 花倾悦脸一黑,提醒道:“这不是你的孩子。” “现在是咱们的了。” “那也是要跟我姓,我妹的孩子怎么也要给他花姓比较合理。” “不行,不跟我姓就丢出去。” “……”花倾悦对冥爚真是无语了,指着娃道:“他父亲姓慕斯。”变相的提醒没有理智的人,这个小奶娃是皇子,在宫里也是第一个出生的皇子,按规矩就是太子殿下,不出意外还会是皇上! “爹给娘下禁毒发作后跳崖而死,这样的父母、你要有着一半他娘血缘的他跟着杀母仇人姓么?”冥爚冷哼一声,跟他姓才是最好的看他多为这奶娃考虑。 花倾悦沉默了,他想让这个孩子无忧无虑的长大,不管以后多磨难也好至少快快乐乐的成长了才是最重要的!“那跟我姓也行啊,干嘛跟你姓……” “你是我娘子,孩子自然跟孩子他爹姓。”这么笨的问题也要他来提醒他么!花花是变笨了。 “好吧!换个名字,冥殇不好听。” 冥爚狭长的眼睛眯起,起身开门转过头冷道:“那就叫二蛋。”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下楼去。 也许是听到了名字也许是冥爚愤怒的关门声,床上的小奶突然娃哇哇大哭起来。 花倾悦盯着紧闭的门扉差点气得吐血,转身七手八脚抱起被吵醒的孩子哄着:“别哭,别哭,不叫二蛋不叫二蛋,咱们不理他。”该死的冥爚,今晚睡他的躺椅去吧,哼! 大雨整整下了一个上午,到了下午近傍晚时分才雨过天晴,天边出现灰暗的朝霞,昭示着夜晚即将来临。 冥爚躺在躺椅上偷偷睁开一只眼瞄了瞄坐在一旁听老板娘传授育儿经验的花倾悦,花倾悦一转头他立即闭眼侧过身不理会他,这么喜欢带奶娃带个饱去吧,哼! “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可以尽管来找我,我就住在楼下,你一喊,我准上来。”老板娘热情的叮嘱完还边走边瞅着花倾悦怀里的小娃娃,父母这么漂亮,生出来的孩子也这么漂亮,只不过孩子他爹好像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孩子? “会的,麻烦老板娘了。”花倾悦客气的送着她出门。 “不麻烦,不麻烦。”老板娘乐呵呵的提着裙摆一摇三摆往楼下走去,她巴不得花倾悦多问几次,谁见着那么漂亮的孩子不喜欢,当然,她没将孩子他爹算进去。 花倾悦关上门将孩子放回床上,安置好后转身看着耍脾气中的冥爚叹气,这里还有一个大孩子!“冥爚。”花倾悦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躺着的人冷哼一声,转个身不理会。花倾悦走到另一边委屈的瞅着他,冥爚似乎感觉到了花倾悦的神情无奈睁开眼起身,将他拉进怀里,两人一起躺在狭窄的躺椅上。 “不生气了?”花倾悦抬头看着他生出了胡渣的下巴问。 冥爚点点头,顺着花倾悦的视线摸摸下巴的胡渣摇头:“不了,这个孩子慕斯岚目前还不知道,如若被他知道了咱们就别想安宁了!”养着他,他们也不能长久出现在公众下了!两个大男人怎么会生的出孩子来,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长得太像花倾悦这个三舅了,一追查不难保会被查出身世。 “我会小心藏着,不会让谁察觉也不会给人注意到的。”花倾悦低下头闷声道。 冥爚不悦的捏着花倾悦的下颚抬起来:“说什么鬼话,我会保护你们。过一段时间,等绝冥教的烦事都解决了我就带你们回绝冥教先避避眼线,在那之前你只需要扮好孩子他娘的身份,咱们才不至于回去前被察觉。” “嗯”花倾悦抿唇浅笑,一颦一笑仍旧残留着女儿态。 第一美男是闺女_47 冥爚伸手将他碍眼的纱巾摘下,露出花倾悦比女子温婉的笑容,“你他么就该是女人才对。”本来就太过倾向女人,好不容易掰正了不少,如今来个娃又给倒回去了! “我是男的就不行么?”花倾悦再度摆出委屈的神色,冥爚就是看不惯他这样他偏要。 “行,你大爷哪里都行,别说是女的会怎样就是个男人都能把本大爷迷得晕头转向。”冥爚举手投降,从遇见他起,战无不胜的他开始落败,一败涂地。 花倾悦得意扬眉,主动吻上冥爚的唇。冥爚诧异,真正吻的意义上来说花倾悦从未主动过,想加深这个吻,床上就传来杀猪的嚎叫。 温馨暧昧的气氛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花倾悦噌的一下从冥爚身上起来抱起小奶娃哄着。边哄还边观察冥爚铁青的脸色,这孩子老是跟他作对的做啥! 冥爚从卧躺的椅子上起身,阴森瞪着哭闹不止的娃,抓紧的拳头咔咔作响,恨不得将这个破娃凌虐死,省的花倾悦一天到晚挂心。 “兴许是饿了。”花倾悦帮着奶娃解释,就怕冥爚一个反悔又让他丢掉。 “哦,那就好好喂奶吧,孩子他娘。”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冥爚再度砰的一声出了房间,再呆下去他绝对会掐死他。 要是他能喂早就给他冥爚生娃了,还用得着养别人的!说到孩子他还是很在意的,毕竟他跟冥爚是不会有孩子的,他不敢保证哪一天冥爚就会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让冥爚跟别人生,他也不愿意,他想要他又生不出来! ☆、第四十六章 (3148字) 在这个规模小的客栈了两天,冥爚越住越是火气大。每当看见花倾悦早早爬起来哄比谁都早起的奶娃他就气的半死,拖这娃的福,只要还住在这他们就得把整个客栈的损失包下来。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他们有的是钱。最重要的是他过了三年安逸的日子,如今特别喜欢睡到自然醒已经无法忍受被早早吵醒。 “公子,起来用餐啦?”老板娘扬起花一样的笑脸引着冥爚落座,他们一家三口可是他们客栈的福星,包两天的钱都够他们奋斗一年了。 “随意上点早餐,弄锅素粥。”花倾悦比较喜欢素食,平常早餐也只是喝粥。 “哎,好的,公子您稍等。”老板娘一转身楼上再次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听着楼上断断续续到越来越清晰的鬼哭狼嚎,冥爚单手撑头闭眼揉着太阳穴,努力克制自己即将到达极限的耐性。 花倾悦抱着孩子下楼看到的就是冥爚痛苦状的姿态,看看怀里哭闹个不停的孩子很无奈的往冥爚的方向走去。他不是他娘也不是女人,这孩子终究是抵触的吧!冥爚也不理不睬就看着他哭看着他折腾。 “把孩子抱远点,丢掉、送人什么都可以,我不想再看见他。”冥爚维持着刚才的姿态,有些冷然的下决定。 花倾悦立即抱紧孩子,“不行,你不是答应过我可以留下,明明都说好了。” “你没见他不乐意跟着你啊?”冥爚烦躁睁眼,冷冷睨了眼孩子。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哭。”花倾悦担忧的看着小孩,这几天他是带着他看大夫找奶娘都不管用,他一来兴致就哭闹。 “上菜啦。”老板娘领着小儿将几个小早点和粥端上来,老板娘见花倾悦也在便问:“这孩子取名了吗?在我们那,孩子会哭闹个不停就是没取名字。” “有,叫二蛋。” 老板娘和花倾悦顿时黑脸,冥爚对孩子不是一般随便。冥爚无视他们的表情,烦躁将糕点捻起在拧碎,狠狠瞪着孩子,一副威胁的模样。 “哇……” 花倾悦连忙站起来抱着哄,“不哭不哭,不叫二蛋。” “夫人还是赶紧取个正经的名字,没准能行。”老板娘说完又转身去接待路过来吃饭的人。 花倾悦也苦思冥想了起来,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娃名字哪能随便给起啊! “花砾煌。”花倾悦抱着孩子坐到冥爚身边凑近他高兴问:“叫花砾煌怎么样?” 冥爚冷冷睨了眼兴奋的‘孩子他娘’,“你是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他是谁的孩子是不是,哼!花砾煌。” “那你说个来听听啊,别总是挑剔行不?”要么不理不睬,问他意见又挑刺。 “我怎么没说了,照我说二蛋就不错,名贱好养活知道不?” “那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命运多舛就是因为名字的原因咯?”花倾悦冷哼一声,抱着孩子上楼,他不管就要叫花砾煌。 冥爚赶紧端了粥跟上,“花花,别生气嘛,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花倾悦重重踏在木质楼梯上,有些老旧木板发出的声音令观战的人不禁替她们母子俩捏了把汗。 冥爚端着粥一路跟进房间放下,妥协道:“养养养,我们养着还不行,花砾煌就花砾煌。”反正名字不是他用他才不管,只要花倾悦别生他气就行,这奶娃来了后他的地位就是冷宫里的弃妃级别,再惹两个祖宗他就要被休了! 花倾悦见冥爚妥协立即换上笑脸将孩子递过去,“那你抱抱孩子,要养你也要抱一下是不是,你老是离得远远的他怎么会喜欢你。” 冥爚不情愿的接过孩子,刚一接过孩子立即嗷了起来。冥爚傻眼了,这花砾煌真的是不喜欢他,他绝对没有感觉错。 他不喜欢他,他还不待见他咧。冥爚将孩子塞回花倾悦的怀里坐下喝粥,“别给我,你要养着就养着,我跟他不对盘。”无视无视无视,就当花倾悦养了只宠物。 说也奇怪,自从花倾悦给孩子取了花砾煌这个名字后,孩子在他怀里绝对不会哭,一靠近冥爚就会鬼哭狼嚎。最后冥爚一火大将他仍在软榻上睡觉,还塞了本春宫图的书籍给他,他居然不哭了…… “不愧是皇家的孩子,这风流性子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遗传的。”冥爚难得悠闲的喝着茶,昨晚他睡得非常好,自从花砾煌来了之后最好的一晚。 “冥爚,孩子还不到一岁你怎么能把这种书放在他襁褓里。”花倾悦无奈的看着在床上翻滚的孩子,无论他怎么滚都会抓紧那本书。 “你担心啊?”冥爚优雅的伸出带着尖尖指甲的手指指着床上,“那就去把书拿走啊,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我哪里拿得走,一动那本书他立即就哭。”花倾悦有些委屈的瞅着孩子,他那么护着他居然还比不上那本破书,叫他情何以堪! 冥爚笑着搂住他,“这不就成了,咱们也别理他了,这不好养了嘛!” 是好养了,花倾悦妥协,“好吧!” 隔天,冥爚和花倾悦抱着花砾煌离开了客栈再次回到盘龙城的市集,连续下了几天总算是雨过天晴,街贩早早就开始摆摊,平常百姓几天不营业根本没法维持开支,如今天晴了也都出来了。 殊不知等着天晴出门的人不止是冥爚的一家三口,闹市各个楼台几乎都坐满了目的各异的人。琴棋书画也包下一间靠市集的楼台,四个人就这样坐在楼台上盯着两个蓝衣招摇的一家三口路过。 第一美男是闺女_48 “画兰,不是说女人怀孕么?这娃怎么看也生了半年多了吧……”柳棋瞅了两眼,摇头。 “我总觉得这孩子长得脸熟!”画兰低头沉思。 “得了,孩子都长一个样,父母好看点的也就漂亮点。”书梅拍拍画兰的肩膀,真不知道他跟着他们出来凑什么热闹,怎么看他们也是一家三口。 “花倾悦。”焚琴愣愣指着女人怀里的孩子。 “对!”画兰抬头再次盯紧着孩子,这个孩子长得很像花倾悦,这种时候还是焚琴脑子简单的好用。 “你们不会看错吧?”柳棋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孩子他爹长着教主祖先的脸,孩子他娘倒是跟孩子眉目有几分相似,孩子怎么也不会像个没相关的人,我看你们都疯了!”都被花倾悦迷疯了,最大的疯子一个在兰阁一个在妓院。 “她长什么样我们又没看过,她从头到尾都是蓝纱掩面。”再说了,身为女子这个女人在娇小出了名的慕斯国也太高太粗了点。 “难不成身为兰公子的你想跑到大街上把人家娘子的面纱给揭了?”他柳棋拿曾经的十大夜卫头衔保证,不出一天就会传遍整个皇城境内。 画兰低头,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不止是失不失礼的问题,若是揭开的真是花倾悦就会招来麻烦。 “咱们还是跟左护法禀报此事后再商议吧!”书梅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左千川那种无赖做得来,让他去做他们大可不必操心那么多。 “左护法目前很忙估计没空!”柳棋指指斜对面角的妓院楼台。 妓院二楼靠街的楼台上,左千川懒洋洋趴在临时放的软榻上,青鸾候在一旁,虽说他们眼睛跟他们一样盯着路过的一家三口,但衣衬不整的模样着实丢人! “我们回去吧!我怕他隔着大老远叫咱们。”焚琴往后退回房间,他真怕左千川看见他们。 “被这么一个风流到大街上去的人认识着实丢人!”书梅检查了下戴好的面纱退回去。 画兰和柳棋对视一眼也退了回去,他们不是青鸾没有强悍的心脏和意志,丢不起这个人啊!当初的担心果然验证了,左护法当真把他们十大夜卫的头给掰弯了带坏了!而他们也散伙了,都变了! 青鸾将手上的披风盖在左千川身上,“他们已经离开了。” “你是指招摇过市的一家三口还是说琴棋书画?”左千川并不特别感兴趣的盯着大街,平静的脸下却是积累着滔天怒火。 “都有。” “去,把三大长老跟绝冥教的事情散播出去,最好大到整个皇城小到小家小屋都知道。”左千川邪气一笑,带着面具的脸全是算计。 青鸾点头,左千川是想试探吧! ☆、第四十七章 (3582字) 青山连绵,崖山错合,并联的通道旁也是奇石怪树,很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视觉冲击。若不是都清楚这一带丧命的英雄豪杰不计其数,这奇山秀水倒不失为文人雅士的最爱,连武功高强的游侠都不敢轻易来的地方,不懂武术的文人更是惜命,风景再好也不至于拿命来换。这就是通往绝冥教的两大屏障绝命崖和绝骨林,自从绝冥教建立以来,这里的风景只供绝冥教专赏,路过、有意而来皆视为敌人绞杀,削肉焚骨。 “冥爚,我们真的要去观战吗?”花倾悦和冥爚腰间的剑皆用上好的丝绸剑套裹住,花倾悦一手抱着孩子边走边欣赏风景。文人雅士中能有命欣赏这绝命崖和绝骨林风景的人目前也就此一个了。 “当然,内外部产生分歧,内杠这种事上一次发生的时候还是几百年前,左千川还真是有本事啊!”他就是去看热闹的,看左千川的热闹。 “你就不怕他们认出来了?”花倾悦真不明白,一开始躲得像老鼠现在反而跑出来,这个人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么! “你只管保证花砾煌不会观战中突然鬼哭狼嚎暴露咱们就成。” “你绑的紧紧的,我就是想解下来也难!”花倾悦无奈指指孩子襁褓上缠住的那本禁书,只要给花砾煌这本书别说只是吵杂你就是打他也不会哭,除非你能狠心用力拍打他。 “你就不会给他擦擦口水?”说完,冥爚还不忘瞪了眼睁大眼睛流口水的奶娃,有些恶寒道:“花倾悦,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花倾悦掏出丝巾擦掉花砾煌的口水扔掉,“我才不会。”他怎么说也是第一美男,就算流口水也比他流的好看多了,才不会看起来那么恶心。 一到绝骨林冥爚就找了棵隐蔽的树枝挂一家三口,就等慢了他们几倍的长老大人们和左千川几人唱戏。 千竹居,地上枯黄的落叶积累了一定的数量可推测出主人离开了一定的时间,竹叶林里一身单薄青衣的人在林子里闲走着,身后跟着同样淡青色劲装的人。 “参加左护法、右护法。”张悬单膝跪地叩首。 左千川捻了捻竹叶,漫不经心道:“怎样?” “如左护法猜测,蓝色衣裳的夫妇带着孩子上了绝冥教的绝骨林。”张悬回话时不禁移目看了眼紧跟左千川的青鸾。自左千川这次回来后就是这样了,右护法光明正大的住进了千竹居,如此明显的变化他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你下去吧,吩咐手底下的人别理会他们,都装看不见。”他还不是很肯定对方的身份,现在也没空去调查他们,内外都自顾不暇。 “是!”张悬起身深深看了眼竹叶林中的两人,一脸失落无声退了出去。 青鸾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远去的背影,“他喜欢你,很久了,比我先。” 左千川没有回头看一眼,转身走到小屋旁取下那个写着三人名字的明珠灯,慢道:“感情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真要排个先来后到我也没机会。”花倾悦从一开始遇上的就是冥爚,他们都不是一见钟情的类型,偏偏冥爚就是撞上了! 青鸾拧眉,左千川最近特别关注那对夫妇,他有很不好的预感。虽说左千川默许他成为他口中的情夫,他一天记挂着花倾悦他就觉得无法容忍,是因为靠近了一步就想得到更多吗?别人对感情这方面都是这么不知足的吗? 日渐偏西,金边晚霞,一直静悄悄的绝冥教再次灯火通明,连着绝命崖和绝骨林相连的空地上也被灯火围了起来,形式很像诛邪魔那一次又有些不一样,就像……盛宴!冥爚灵光一闪想起身带着花倾悦先逃走却来不及了,两方的人马都开始聚拢过来,下山的路是行不通了,往另一边的话就是进去绝冥教自投罗网。 “左、千、川,好样的。”不愧是绝冥教的顶梁柱,什么都算计。冥爚咬牙切齿的扯下树枝丢弃,完全不在乎会被发现。 花倾悦玩着花砾煌的脸颊的手停下,不解看着突然窜起来发脾气的人,“怎么了?” “我们被算计了,难道你都没发现绝冥教的人根本不理会我们的侵入?”他就说绝冥教的杀手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他三个人大大咧咧躺着吃树叶他们也无视。 花倾悦懒得理他,抱着花砾煌起身站在树枝上眺望,“你不也没发现,难道关在山洞里休息三年冥大教主的警觉和防备心都下降了。” “我变怎样倒是不重要,你胆子倒是肥了。”冷嘲热讽,阳奉阴违样样精通了,看来花倾悦也不是颗软柿子,只不过是环境造就的问题。 “嘘!”花倾悦将手指放在面纱上示意冥爚噤声,小声道:“做戏做全套,先观战。”总不能因为被揭穿被发现了就大大方方在这里吵架,别人安排好的戏还没上演他们怎么能先暴露了。虽然没人不知道他们在这…… 偌大的空地上,建着一个大型悬空坐台,绝骨林这边一边位子有四个,左千川和青鸾各自坐在两边最靠边的座位。身后站着揭下面纱换上面具的琴棋书画,站在地上的,以张悬这个教众统管为首整齐排在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对面,左千川为三大长老搭建的高台上只有三个位置各坐着三个年龄二十五左右的白袍男子,他们身后领着的人比起绝冥教外部人数来不算多的白衣劲装少年,年级全在十岁到十五。两方面色如常,没有半点硝烟味,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开宴会。 第一美男是闺女_49 “我怎么感觉像选美大赛一样,要不要现场来个标题,绝冥三大美男晋级选拔赛。”左千川转头看向青鸾说着他自以为的悄悄话。 青鸾嘴角僵硬,冷道:“左护法有兴趣可以等结束后来一场。”树上那一家真是教主和花倾悦的话还选什么?冠军、亚军都内定了。不,连季军都是那个小少主的,他长得像花倾悦…… “哦,左护法这个提议好,我倒是挺感兴趣的。”左右边的白衣男子扯着垂下的鬓发,一副他已经是第一名的模样。 唇红齿白倒也是枚美男,左千川客气一笑,反态道:“三长老真是开玩笑了,本护法哪有这个北京时间玩这些综艺节目。先不说教主携妻出国旅游了三年堆积如山的教务要本护法一个人呕心沥血处理,就是三大长老坚决的态度和荒谬的提议就让本护法头疼数月,事实证明本护法的确才能有限,不然也不会特地劳烦三位老人家用11号爬山涉水跨国跃省走那么个大远门来做客,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金牌主持人王牌评委什么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这活干不来。” “我们才长你一岁……”被称为三长老的男人很是介意左千川老人家那句话,其他的连个大概都没听懂。 “长着为尊,自然称您一声老人家。”左千川看似客气,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心底估计想着的也是气死一个算一个。 “说正事吧!”坐在中间的大长老凉凉说了句,像一盘冷水将整个场都浇个透。 有些人天生就是冷场人物,枉费他花了那么多口水带动气氛!左千川也正色开口:“我的意思很明显,拒绝。” 左千川如此不客气不给面子,三大长老不禁面色骤然一变,二长老轻佻了下眉毛,道:“本教历代如此,执行教规不止是长老的职责也是你们该恪守的本分。” “二长老,您老就不要做挑眉的动作雷人心脏了,挑的好看哥没话说,你这很明显就一上下眉,那种风情万种你是挑不出来的。”左千川像突然被疯狗咬了一口,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你……”二长老羽扇一合,站了起来,就算很多没听懂他也知道大概的意思就是在损他的眉毛。 大长老淡定的拦住二长老,让他坐下。 “你很厉害,有一张厉害的嘴能牵着别人的鼻子走。不过,损完了话题还是得继续。”不冷不热,凉薄的语气依旧熄火的很。 “切!”左千川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大不在的话,看他不耍死其余两只。 “今天我们来只要个答复,一,换教主,人选我们这边自然会定好送来。二,把冥教主的行踪交代清楚,如若证实不是消逸无影我等自会回息凤总部。”大长老冷冷的说完这一段,听完的人也感觉心凉个彻底。 “我说了,事关隐私无可奉告,三位长老的管制牵涉也太广泛了。”左千川很干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不经意扫过没有动静的树丛。再不下来他就想上去撕他的脸了,真的不是吗! “那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三大长老同时站起来。 暴风雨前的平静不再,除了左右护法高高站在台上与三大长老对峙,站地的内外部教众纷纷拿出剑和绸丝。 “冥爚,不出去吗?”花倾悦担忧的看着左千川和青鸾。 “这不没打起来么?”冥爚漠不关心的看了眼左千川森寒模样,这货嘴巴怕是气歪了。 “打起来还得了,都是绝冥教的人,死伤都是亏。” “一直都是内部在掌控绝冥教的心脏,我倒是想看看三大长老的功力是哪个段数,之前这三个都是跟在老长老身边的人,练功什么的程序和安排都与我们不一样。”他只是想知道长老交出来的关门弟子和他们群体有什么不一样。 花倾悦抱着孩子退到冥爚身后观战,谁知道他们打起来会不会波及这边,没准能把这些树伐了。那么多血色绸带,五个就能组成一个无敌的杀人机器了!别说那么多琴棋书画鸾的复制品,他看着都心惊肉跳。 ☆、第四十八章 (3142字) 如钩般的残月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爬上树梢,弯弯的弧形在左看去是树梢上换转个方向就是崖边。两方的人马眼里只有冰冷的寒意,上千号人没有人理会残月美景。 左千川将朱雀拔出剑鞘往下一扔,青鸾和也取下腰间的鞭子(青麟鞭),他们琴棋书画鸾是完整的拆分了,各自习惯了单打独斗,对自己曾经用过的招式自然不会惧怕,弱点在哪都一清二楚。 琴棋书画也各自亮出武器,焚琴(千叶剑,银质的剑身如上千片竹叶聚集而成,每一叶片两边都是双面刃),柳棋(蛛丝双镯,外形如蜘蛛纹饰的手镯,镯身布满肉眼看不见的丝孔,操作时能同时发出百根千根甚至上万绞杀人的毒丝),书梅(鑫月刀,银光闪闪的刀身如拉长的残月状,刀脊上盘踞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蛟),画兰(朱砂剑,银蓝色的剑柄上镶着一颗巨大无比的红宝石,泛蓝的剑身柔软如蛇躯,蓝蓝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沾了封喉剧毒的兵器)。 外部亮完武器内部也逐一亮出武器,除了三大长老其他的都是跟琴棋书画鸾之前差不多使用过的武器没差,无非就是剑、血绸、刀、暗器。比较有看头的就是三大长老手中的扇、剑、绸带,虽然不是排名榜上的兵器也看的出来跟下面拿着的天差地别,就拿三长老的雪绸丝来说,柔软的边缘翻动时锋芒毕露,怕是镶嵌了跟软件相同质量的软片。 双方交战,自然是老大先出场,左千川对上持扇的老大。扇开瞬间吓的左千川退了一步,那把扇子打开居然是不知名黑料做成的镂空骷髅图案,看起来硬邦邦的铁块居然还能合上。 “怎么?左护法这就害怕了?”大当家凉凉睨了眼左千川研究扇子的模样,这胜负未打就注定了。 “大当家这招难道叫出人不意,本护法正摆正心态打算严肃的来个厮杀,你突然使这么一招不会是单纯的想把我活活吓死就了事了吧!”都是一群斯文败类啊!邪教就是邪教,每个人的兵器都阴狠毒辣的不像话!貌似自己也是绝冥教的…… 大当家不再跟左千川说话,两人一下子就对上了,一对上左千川心底暗叫糟糕,对方比他多吃一年饭内力比他高,看来他只能等着朱雀这个无情无义的破铁对他这个主人的反噬了!一旦落败只好领着下面的回去绝冥教准备纸巾擦眼泪,然后欢欢喜喜迎接新教主。然而,事实并非左千川想的如此干脆,他们两人才对了一招,青鸾就眼尖的发现了问题,飞快扬起青麟鞭硬生生隔开扇子的攻击,落地后退了几步嘴角也流出了血。 外部的人看到内部的人重伤自己这边的人立即愤怒起来,而内部的人看见外部的人如此不尊重交战规则也视为耻辱,两队愤怒的人马纷纷对上。绝命崖上再度上演一场无情的厮杀,黑白分界明显的衣着,白的看见黑衣就围剿,黑衣的看见白衣的也围剿,各自都清楚对方的死穴,半点便宜占不着。 “啧啧……真精彩,左千川艳福不浅啊!有青鸾这么不要命的帮他。”冥爚像小偷小摸一样拨开树叶丛看着琴棋书画鸾和左千川一起围攻三大长老,看似不分上下的情况实则是被压制着,擂台上内部压制住了外部,下面本该平分秋色的两方因为外部人数居多也反制了对方。 “你到底是去不去帮忙,该看的也看了,画兰他们会顶不住的。”花倾悦抱着孩子焦急的看着替柳棋挡开攻击导致自己胸口被拍中掌的画兰。 冥爚警线一拉,酸溜溜道:“你很关心画兰嘛,开口闭口都提他。” 这个男人是有多小气……花倾悦狠狠瞪了他一眼,“跟你分开时若不是画兰保护我,我连自动送死去给你陪葬都没机会。” “那你也不用记挂的那么牢吧,别看见人家美貌就想着糟蹋。”冥爚不悦的看着花倾悦,只要一提画兰他就特别关心。 “你……你胡说些什么,他在我眼里只是个孩子!”花倾悦说完将剑的布条去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剑,他爱去不去,大不了自己去。 “好吧,信你一回。”冥爚将腰间的剑取下,去掉裹着的布套。 一手揽住花倾悦的腰,一手拿着泣血剑,轻轻一跃,从树丛中飞了出来跃上擂台半空大喊:“都给本教主让开,砸死不负责。” 擂台上打得极狼狈的两方听着声音纷纷收手撤退到边缘抬头,一抬头三大长老眼角就抽了,不是被空中飘下来的两位仙人下凡姿态和华丽过分的服饰伤眼,而是自称教主的人这姿态明显的很做作…… 别人不高兴的抽蓄,左千川几人却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那是泣血剑不会错,他们真的没死!不等他们高兴完,冥爚扯过花砾煌往左千川丢去,左千川惊恐的扑上前接住,拍拍胸口。“你以为这是石头啊?乱扔。” “他就是垃圾,垃圾就该丢了。”早就想狠狠丢那么一回,现在总算是实现了。 “冥、爚。”花倾悦拧眉消失警告,这么多人他不想女装示人,很丢人现眼。若不是冥爚太乱来他也不会出声,这孩子扔死了可是杀头的。 “不是没死嘛。” “那也不能扔煌煌啊。”忘记女装的事情,花倾悦麻利的回复。 第一美男是闺女_50 比起心底诧异花倾悦女装的事,长得像某人的孩子明显更令人在意。 “煌煌,他?”左千川指指怀里的孩子,“谁的?”然后使劲的瞅着花倾悦,就差没盯穿面纱。 冥爚警觉对着左千川眨眨,转身对着花倾悦笑道:“自然是我娘子的。”花倾悦黑着一张脸,气的双手拳头紧握不停深呼吸警告自己,公众场合,不能暴露。 “你就是外部四年前杀掉前任教主的新教主冥爚?”大长老凉凉的话再度响起,不意外,整个场再度冷下来。 冥爚转身抱着剑点头,然后拔出泣血剑灌上内力高举着剑,魔剑透明的剑身立即泛起了红光,妖艳如血。 “参加教主,恭迎教主回教。”黑衣的教众集体激动的跪下整齐喊着。 “泣、血、剑。”大长老有点咬牙切齿的念着,这把剑正是他一直想寻而不得音讯的魔剑。 “哦,你知道。知道还不跪下?需要我念教规给你听还是大长老忘记该恪守教规了?”哼!继续横给他瞅瞅啊。 三大长老脸色难看,手紧紧握拳,偌大的崖顶没有谁敢出声。 “绝冥教教规第一条,凡是拥有泣血剑的教主,无论内外两部哪边皆能统管。”焚琴不疾不徐的念着,暗示着不识趣的白衣人。总部就是总部,一点教养也没有,连教规也不看不背不读。 白衣的内部教众面面相觑,然后整齐恭敬的跪下,拿到泣血剑的教主能统领内外两教,这是第一任教主定下的教规,他们只能遵守。 “三位长老可有疑问?”冥爚好笑的看着脸色骤变的三人,他们怕是不知道他拿到这泣血剑的地方居然会是在禁地里。 三人同时收起兵器恭敬跪地,“参见总教主”一直以为没人会拿到泣血剑,外部也会被内部压制,如今看来不是这么回事了! “话不多说,带着你们的人回总部去。我自然会派人盯紧你们的,不生出什么事我是不会管你们内部的事情。”也没空与他们争夺权势,总部的长老就这等级也不是多了不起。 “谨遵教主旨意。”三人起身转而跟冥爚交谈了几句死者处理,然后领着白衣的教众往下山的方向走去,这一场战,他们也算输的彻底。 “这孩子名字不会叫冥鉴吧?”左千川指指怀里孩子襁褓里塞着的禁书,叹:“真是明贱易躲,暗骚难防啊!这么小就开始学习真是勤奋。”比他当年机灵多了! “没跟冥爚姓,叫花砾煌。”花倾悦怕花砾煌再哭赶紧抢过禁书塞回他的襁褓里:“你拿走他会哭的,只有一直拿着才不会哭!” 左千川石化,好久才吐出一句话:“有出息……” “好了,收拾下回去说。”冥爚抱着花倾悦和孩子跳下擂台往里边走去,他们都是狼他的看好自己的羊。 左千川像想起什么,转身扶起青鸾吩咐张悬善后领着琴棋书画跟在冥爚身后。自己人的势力比起外边的歪瓜裂枣等次还真是不一般,一下子就让他们外部的中级上干部元气大伤,当然,冥爚不在的情况下是这样。 ☆、第四十九章 (3334字) 绝冥宫,仍旧保持着冥爚在的时候那样。红纱飘扬,金字刺目,唯一的差别就是多来几张椅子,十夜卫变成四夜卫兼职四公子,冥爚特地让人安排了椅子给他们。只是他们恪守规则不愿意落座,除了升为右护法的青鸾,其他四人坚持站在一排。 “画兰,你们站着做什么?”花倾悦换回男装进来看到的就是一排四位挡路的人,很自然靠近画兰询问,四人中他也就跟他熟。 画兰掩下眼底的悸动,平稳着声线道:“身为教主的夜卫,岂能无视教规明知故犯。” “计较那么多做什么,都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你们这么拘谨怎么行。”花倾悦粗神经的将画兰按坐在椅子上,顺带的拍拍他的肩膀。心底感概,真长大了啊! 冥爚警惕一眯眼,喊:“花花,你给我过来。” 花倾悦放开按住的肩膀往冥爚的位子走去,他一放开画兰立即站了起来,书梅几人替他抹了把汗,他们敢肯定,哪天画兰被教主拧死了绝对是花倾悦粗神经造成的。 伸手搂住花倾悦,冥爚凌厉扫视四人一眼,道:“你们也坐下,这是命令。” 四人对视一眼立即坐下,再不按照教主说的做没准就会遭无妄之灾了。花倾悦稍微靠近点画兰就有的他们受。 冥爚扫视一眼在场的人,严肃开口:“今天,我是来宣布退出教主之位的。” “什么!”左千川和琴棋书画鸾立即站起来,震惊,能不震惊么。 冥爚松开花倾悦坐起来,扯开衣襟露出繁复古老的纹路:“我已经不能继续就任,我和花花一起练了御血决。” “我们不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左千川斩钉截铁的反驳,冥爚的纹身在胸口,只要他不抽风的表演脱衣舞加裸奔赛跑谁也看不见,花倾悦除外。 “你觉得这是办法吗?”冥爚鄙视的睨着左千川,他是笨蛋啊! “我不管,我是不会接受别人踩到老子头上来的,你不想做不能做你都得继续坐着。”笑话,他左千川给他一个老古董做下属就委屈了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几百万年的命了,这个破时代除了冥爚他不会认可别人。 “你可以自己做教主,我批准。” “想也别想,你自己好就行了是吧?”一点也没有想过他替他守的多辛苦,冥爚不在他的风水宝地能一辈子稳稳妥妥属于他。 “那你想怎样?”冥爚朝卧榻一躺,脸朝里边也不看他们不乐意的脸。 “事情败露之前什么也别想,好好当你的教主,不然就找个比你更厉害的人来让我瞅瞅行不行。”只要他说不行他找谁都一样,凹弛。 冥爚一拍手弹起来,一下子窜进卧室去。左千川几人不解的看着花倾悦,花倾悦摊摊手,冥爚现在越来越顽劣了,不好猜中他想干嘛! 冥爚再回来之时手里抱着花砾煌,兴奋指着道:“他、就他,养大了让他做,左大护法满意否。” “哦,你要亲自‘养’?”左千川挑眉,真是冥爚养大的铁定强悍,能守住。 琴、棋、书、画、鸾露出诧异的神色,教主来真的这个孩子不就惨了?什么童年都不会有,以后绝对是另一个残酷嗜血的新一代魔王,他们绝冥教会继续成为诛邪教的对象。 “当然。” “冥爚,他是……” 冥爚不客气打断花倾悦的话,“就因为他是不寻常的娃才要变得跟本教主一样强大,若像你这样,下不了半座山就被砍成碎片了,没有点实力就他这身份长大了也只能死。”他这也是为他好不是,以后长大了想当皇帝才有资本。 “哦……”花倾悦语塞的坐回卧榻上,他没得反驳。 第一美男是闺女_51 左千川疑惑的看着他们,问:“说了那么多废话,你们还没说这娃哪里抱回来的,跟花花长得那么像可别告诉我是花花生的。” “才不是我。”给他生也生不出来。 “先声明,这是秘密,在场的人都要保住这个秘密。若是泄露出去了不止绝冥教要遭殃你们也必须死。”冥爚慎重的提醒,也就是说不想死的可以选择转身出去,千万别听。 扫了眼只个不少的人数,冥爚满意点头,不愧是他的忠卫。指指花砾煌,道:“跟花花长得像又能生的人生的。” 跟花倾悦像?能生的?左千川颤着手指,道:“皇……皇……” 皇子……花轻柔嫁给了慕斯岚,慕斯岚坐上了宝座。琴棋书画鸾这回很后悔没出去了,他们的教主又带来祸根了,还要在这里生根发芽的苗子,这个苗子是天下最尊贵的血脉以后肯定不省事。 “左千川,你这样真难看。”不就是个皇子么,他们太乡巴佬了吧!之前皇帝都跑到他手底下做事,捡个皇子算什么。 “你说的倒是轻松,哪天绝冥教被围剿了绝对是你的错。”左千川不想说他什么了,这人,专门挑大事上身。 “对不起,是我捡回来的,我可以带着他和冥爚隐居的。”花倾悦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比较安全保险,只是左千川他们如此拼命的维护冥爚他也不敢厚脸皮提出来。 “不行。”左千川厉言拒绝,果断道:“就这样,这个孩子是花花跟别的女人生的。散播出去的内容统一说花花被人下药与女人生了孩子回到教主身边,花砾煌就是绝冥教的小少主。怎么样?” 冥爚竖起尾指:“左千川,你编的够烂。”用了脑子和探子的人都知道他们消失了三年,出现也是近一个月的事情,先不说他们根本没分开过,那一时半会花花去跟鬼生啊那么快! “那就模模糊糊说是这三年生的,跟谁生的也不是很清楚。”左千川不耐烦的道,反正这孩子一查就很快被揭穿的。 “好吧!暂时这样拖着吧!”冥爚挥挥手,与他无关的事情,他才懒得去计较那么多。 “教主,我们呢?”书梅很适当的提醒早把他们忘记的人。 冥爚不解,“你们怎么了?” “我们是恢复夜卫的职位还是保持原样。”他比较喜欢跟在教主身边,这才是他喜欢的生活。 冥爚恍然,道:“那就按照现在的,继续当你们的四公子,本教主天下无敌不需要夜卫了,你们也别那么辛苦了。”重要的是夜卫是二十四小时贴身的,他已经不喜欢了。 “是。”琴棋书画一脸不愿意,早知现在,当初还不如留在教里数日子。 花倾悦用剑柄敲敲椅子,看他们都转过脸来听讲才道:“我倒觉得慕斯岚不会那么有空的追查这个孩子,慕斯筱的余党势力还在潜逃,他对绝冥教没有慕斯筱那种执着,所以不会连鸡皮蒜毛的小事也去追查。” 冥爚点头,“这倒也是!”然后看了眼左千川问:“你觉得呢?本教唯一的奇人异士兼军师大人。” 左千川认真考虑了下,摇摇手指,道:“慕斯筱那边就不能担保不追查,他的势力被削反而会精心培养暗探,慕斯岚夺了他的皇位他肯定嫉恨不甘想要再度夺回,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慕斯岚的什么尾巴或者软肋。” “也就是说这孩子以后会是江湖和朝廷牵扯到一起的祸根,而这个祸根还不知道能藏多久。”青鸾很直接的说出来,他们这样含沙射影的他怕其他四位已经被算在同伙里的笨蛋不明白。 “那怎么办?”花倾悦担忧的抱过花砾煌,不管这个孩子以后会让江湖和朝廷变成什么样,身为舅舅他都是不能抛弃这个孩子的。 冥爚拍拍花倾悦的肩膀,道:“担心什么,走一步算一步,真不行就偷偷进皇宫把慕斯岚跟慕斯筱都宰掉然后隐居。” 画兰点头,用他安定人心的声音道:“花公子尽可放心,正如你所说。朝廷的情况和势力都很乱没什么心神管江湖里的谁生了孩子或者收养了孩子。”其他几人也符合点头,确实,皇家的人最重视的就是权位,不相关的事情不会在意太多。 “也只能这样了!都回去疗伤先,这问题以后慢慢商讨。”不管左千川他们意愿如何,冥爚领抱着孩子的花倾悦回自己私人领地。 绝冥宫,冥爚的住处依旧保持他之前住的模样,红纱轻飘,金加红的颜色夺目刺眼,连云缺月圆都好好的摆放在台上,一切就像迎接主人回来一般。 冥爚穿越一室纱帘来到窗边,双手搭上窗台,“有种过了很久的感觉!” 花倾悦抱着花砾煌跟随身后来到窗台边,笑道:“教众都在摘灯,像不像慕斯筱叛变的后续,那次我没能回来。” “是!所以,以后你还会陪着我经常看到他们挂灯摘灯。”冥爚眼角染着笑意转头,风华绝代。 花倾悦抱着花砾煌的手紧了紧,认真点头。等花砾煌长大了,他会陪着他一起隐居,一辈子甚至下辈子。 ☆、第五十章 尾声 (1887字) “花砾煌,给老子死出来。” 愤怒的声音带着内劲从绝冥宫传出响彻整个绝冥教范围,晨练的教众停了下继续若无其事的练剑。自从少主站得稳之后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戏码,要他们说嘛,教主也太不心疼少主了,望子成龙的心也急了些,才几岁的孩子这么练着又不是在总部。 花倾悦从冥爚的卧室窗口跳出来,一路飞往半山,停住果真看见脸色阴沉的人,“煌煌又逃跑了!”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花花,你怎么教孩子的?”冥爚转而怒瞪花倾悦。 花倾悦拧眉,“一直是你教他,关我什么事。” “我可没有教他逃跑,不是去千竹居看左千川跟青鸾打架就是威胁暗卫带他去找画兰,不是你教的谁教的。”别以为他不知道画兰和左千川没死心,多了个花砾煌从中搅合让他更是烦不甚烦,惹恼了他就别怪他不仁不义,他会半夜带着花倾悦偷溜,花砾煌让他们几个人养去。 看冥爚一肚子火的样子也够呛,花倾悦摇摇头,道:“他喜欢缠着别人不更好,画兰和左千川自然不会让他闲着,比起教人他们比你有点子多了。” “你是说我教的差咯?” “不是,是你太心急了!” “那还不是为咱们未来着想,这个破地我不想再呆上用年计算的数字。” “好了,回去吧!等煌煌能保护自己了我们就偷偷溜走吧。” “你说的。” “嗯。” 他也不想理那么多,总之花砾煌他是会养大教大,之后的事情谁去管那么多。人各有命,像他这么没用的人都能活下来花砾煌也能。他要走自己的路,他不能一直给他带着路,更重要的是他和冥爚想过隐居的生活,慕斯筱的势力渐长,很快又会回来对付他们,他们得趁他跟慕斯岚势均力敌时消失。 风清楼兰阁,一身白衣的画兰坐在室内弹着琴,眼神流转间朱砂泪痣平添一抹忧伤。端坐在长凳一旁的孩子拖着下巴认真聆听,小小年纪一副老成的模样,他小小的脸蛋漂亮的不像话,长相和气质中很明显带着花倾悦的影子,少了份柔弱多了份调皮和坚韧。 第一美男是闺女_52 画兰就是漂亮啊!花砾煌拖着下巴免得对着画兰流口水,自有记忆起他就喜欢亲近他,虽然两位爹都是很极品的美男。花花爹跟他长得太像了看他等于看自己,冥爹爹太妖气太凶暴,在他手上能活下来就很幸运了!没命吃豆腐。还是画兰好,一不凶残二不暴躁三又好说话,只是他看花爹爹的眼神他不喜欢,都一样的脸看他不也一样?所以,为了让他多看看他喜欢的脸蛋,他有空就往这边跑。 “听得懂吗?”画兰停下琴弦,起身抱起花砾煌立于楼台,眺望着后院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景色,仿佛眼中永远不会有任何东西停留。 “煌煌听得懂,画兰不看我的脸吗?”花砾煌伸出带着婴儿肥的手掌将画兰的脸板正,然后将脸凑到他眼前。 画兰对着花倾悦翻小版的脸愣了下,扬起嘴角摇头:“不了!” 花砾煌失望道:“真的?” “嗯。” “我长大可是会变成天下第一美男,你不看就会很亏的。” 画兰嗤笑,道:“谁教你说的?” “左叔叔说的,他说花花是天下第一美男配给了冥爹爹那叫浪费。既然花爹爹是排第一的,我跟他长得那么像,我长大后也会是天下第一美男。”花砾煌又摆出老成的样子分析。 画兰点头,“对,你也会是天下第一美男。” 花砾煌高兴了,抱着画兰的脸嘟嘴狠狠啾了一下,道:“那以后我娶画兰。” 画兰顿时石化,半刻才回过神来,摇头:“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花砾煌不甘心追问。 画兰将他放下,“因为男子只能跟女子成亲,你以后是要娶女子的。” “那花爹爹跟冥爹爹不也是男子,他们都成亲了。”骗他,没门。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一大早下来肯定还没吃东西。”拍掉花砾煌的章鱼爪,画兰优雅的起身。 这辈子,他只会爱花倾悦。何况,这孩子不但是花倾悦的侄子还是皇子,未来注定要带着花家的巨产回宫争夺皇位的。不能让教主和花倾悦的配对误导了他,他也不能存着私心教他坏的,看来的给教主和左护法通个信,别让他们误导了孩子! “哼!我长大了就要娶画兰。”花砾煌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拍素白的衣袍。他们绝冥教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知道,左千川没事就喜欢抱着他讲,特别是他喝醉后跟熟人什么都会讲,他倒是很喜欢他八卦。 等他长大了就来追画兰,至于亲生父亲权位什么的没空去参与,害死娘亲逼得花爹爹数度坠崖他才不喜欢,再说自己又不缺爹爹,就是喜欢赖在绝冥教困住两位爹爹。 冥爹爹说了,只要他成为新一代魔头想要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