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攻向哨]冬日入伏》 追狸果哨所 追狸果是一座地处西南边境的边陲小城,隔江与邻国南安国遥遥相望,地势呈阶梯状,北高南低,渐向东南倾斜,这里属国家罕见的热带雨林气候,森林资源得天独厚,也正是因为热带雨林这天然而隐蔽的环境,追狸果哨所得此孕育而生。 追狸果哨所位于追狸果往南300公里的热带雨林,天然形成的沟谷地貌让石镜有些无处下脚,走在她前面的引导员显然也对这里并不熟悉,在又一次被埋在落叶里的树根绊了一个踉跄后,他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原本应该是让雷哨长来接你,但哨所那边也是今早才接到的通知,谁也没想到会有向导来咱们追狸果,实在抱歉啊小石同志。” 石静点头应声之余拍死了一只蚊子,继续跟着并不合格的引路人前行。 现在还只是一月初,气候也依旧没有冬日的凉意,走在清晨的雨林里只能感受到带着潮气的闷热。 组织上也许是考虑了气候因素,北方哨所的入职时间一般都是七月,南方哨所安排在一月也情有可原,可就算这样,仍然有很多向导没法适应这里艰苦又难熬的环境。 组织在不断加强哨所建设的同时也在积极和白塔跟进向导的投入,在白搭的最后两年会有专门的答疑和规划课为向导讲解成为边防向导的福利,当然,其中一定程度上会省去一些不必要的说辞。 石静很清楚来到边防意味着什么,她也不是刚从白塔毕业的年轻向导,她已经毕业整整五年了。 来到哨所时已经过了中午,独一份的雨林哨所,远离人烟,安静地隐匿在地形崎岖的深山老林,石静第一眼看过去,觉得比起哨所这儿更像是犯罪分子的非法窝点。 哨所在的山峰覆盖着浓密的绿意,山峰下有个自然形成的巨大山洞,里面没什么东西,却还是能看出有生活痕迹。 引导员在山洞前举着手机徘徊,一边对她说:“小石同志你稍等一下,我叫个人下来接你,这我俩是真爬不上去……喂,雷哨、哦,小阳副,你们哨所怎么回事,人向导打着赤脚走了十几公里,到了山脚你们人影都见不着,有你们这么做事的么!” 倒也没有打赤脚,石静低头默默看了自己沾满泥巴的作训靴,幸好听主任的提醒穿了长袖长裤的作战服过来,不然她可能会被蚊子咬死在半路,这个地方跑了这么多向导可不是没原因的。 打完电话后等了没多久,上方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什么东西拔开重重树障朝他们而来。 石静抬头观望着,只听“唰——”的一声,山峰上冲出一道巨大的黑影,它在空中螺旋着盘飞一圈,然后朝她们俯冲下来。 饶是石静早就读过追狸果哨所所有哨兵的档案,也在视频资料里见过他们的兽形,但还是被这不同寻常的巨物吓了一跳。 倒不是石静的错,毕竟她以前接触过的大都是编制在平原地区的哨兵,平原哨兵和最北的雪原哨兵兽形大多是狼、虎、豹、鹰、狮;最东的临海地带她没去过,但常见兽形有鲨、鲸、水母、乌贼、海豚。 确实,最东和最南的哨所比北部哨所更难招到向导,最惨的还是最东边,哨兵一狂躁直接冲海里了,海洋那么大,想找都不知道要怎么找。 所以他应该也还好吧……石静看着把她吓退一步的黑色巨影,咽了咽口水。 面部狭长、吻尖突出、大眼立耳,看起来有些像狐狸;身后没有尾巴,展开的双翼上是一层弹性十足的皮膜,头部和身体与翅膀连接处分布着细小的深棕色绒毛;尖锐的指爪抓在地面,陷入泥土。 他后肢自然扭转,膝盖向着背,比前肢短得多,一落地就仿佛匍匐在地面,像童话里会出现在巫婆身边的邪恶物种。 石静回过神来,将眼前的身影和脑中的信息对应上。 阳浩禹,追狸果副哨长,兽形……大狐蝠。 引导员似乎是见惯了被追狸果哨兵吓到的向导,他咳嗽了一声,有些刻意的介绍道:“小石向导,这是咱们哨所如今的副哨长,阳浩禹。别看他现在这样,其实是这儿年纪最小的同志,以后你留在追狸果就该和他交接下,做咱们追狸果的新副哨长!小阳副今早听到终于有向导要来接手哨所的时候可高兴了……咳,还不把腰弯低点,你这样让向导怎么上去?” 引导员说着说着压低声音,走到骇人的大型蝙蝠旁,不动声色的拉了它的背翅一把。他在这片地区工作六年,到过这儿的所有向导都是直升机拉过来又立马拉走的,待过时间最久的那个在当天晚上看到哨长巡逻回来的兽形,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自此以后追狸果就再没向上面申请过向导编制。 这次石静之所以会来这儿,完全是因为在上次的例行体检中追狸果哨所的其中一名在职哨兵出现了兽形特征无法自行收回的状况,而她现在是白塔正规军里唯一一个有工作经验、赋闲在家、无绑定哨兵的A级向导,组织派人来给她做工作,以理服人以情动人地劝她重返一线,想到签订的那份劳务派遣上的条约,石静觉得一切困难她都可以克服。 她看着对引导员龇牙的巨形蝙蝠,冲它招了招手:“你好,小阳副……诶,不用低下来。”听到她说话的阳浩禹似乎纠结了一会儿,把身子往下压了一点,被她制止之后干脆直起身,一副早预料到的模样,冲引导员打了个鼻息。 石静走近它,伸手轻柔的摸了摸翅膀间的皮膜,蝙蝠好像觉得痒似的躲了一下,但石静注意到它马上挪了回来。 她扯了扯它的翅膀,判断了一下距离,脚踏上皮膜连接处碾了碾:“这样会疼么?”脚下的身体似乎有些抖,石静没多想,她知道这点力度对哨兵兽形来说轻如鸿毛,于是也不等回应,蹬了两下翅翼就长腿一跨,翻了上去。 引导员在地面欣慰的喊:“小石同志身手不错啊,小阳副你可得驮稳了!你们先相处着,我就走了。下个月任参谋下来视察,这群小子就靠你照顾了。”他最后仰头对石静说。 告别引导员,她伏下身爬到蝙蝠的脖颈处,双手搂住,手指和颈部的绒毛揪在一起,这才说:“我们走吧。” 身下的巨物展开臂膀,扇动着缓慢上升,她从空中俯瞰一望无际的丛林定了定神,再苦再难的事她也不怕,事情达成前石静永远不会退缩。 她紧了紧手下的毛发,将脸贴在蝙蝠发着烫的宽大后背。 女向导 雷丞忠作为追狸果哨所的哨长,在炎热潮湿的西南边陲一待就是十年,这十年里他守着群山万木中矗立的岗楼,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边防老人、迎来了一个又一个新兵蛋子。 最近的雷丞忠承受着不小的压力,自从上次例行检查结束被告知哨所的一员——谢铮,被查出精神领域污染严重,亟需向导疏导后,这位老大哥就一直心神不宁,他一结束巡林便马不停蹄的回到哨所,一心想着被安排来的向导有没有把谢铮带走治疗,结果一翻上山崖,就和石静打了个照面。 石静搬了个带靠背的椅子在崖边坐着看日落,哨兵们在帮她整理向导室,不让她进。猜也知道那地方空了这么久,指不定被拿来放什么东西了,要收拾出来可是个大工程,她没想让他们难堪,于是识趣的待在了外面。 没想到坐的好好的,一条大蟒蛇就忽然从山崖边拱了出来。 石静一时被震撼到失语,这也是个罕见的庞然大物,身躯粗如男子的躯干,头部比石静之前搬家时用到的超大型行李箱还大上一圈,此时头部和小半身躯搭在崖边,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两人都在各自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雷丞忠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在几年前也有一名待到了黄昏的向导,也是他巡林,兽形一爬上来向导就要被吓晕了,甚至人家是真心想为边防做建设,离开之前还对他再三道歉,说从小害怕蛇,实在没办法克服,希望雷丞忠不要挂在心上。 现在他好像犯了同样的错。 雷丞忠不敢动,只好静静观察眼前陌生的女人……女向导?他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如果说向导是稀缺资源,那女向导就是稀缺资源中的稀缺资源。更别说哨所是边防前线,碍于生理劣势,不说女向导,就是女哨兵也寥寥无几。 石静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眸,至少曾经是这样,现在的她经历了些许微不足道的打磨,周身环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郁气息,久不见光的皮肤带着苍白的脆弱感,她的身材是有些丰腴的,配上一头垂在脑侧的粗麻花辫,整个人给雷丞忠一种他说不上来的风韵。 “石向导!毛巾……”阳浩禹一出门就看到了这一人一兽僵持不下的场面,他闭上嘴,吞下了话头。 石静被突如其来的打岔弄得回了神,她有些恍惚的扭头看了看阳浩禹,又看了看雷丞忠,阳浩禹正在想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害怕所以向他求救吗,可是她连他都能接受,而且那可是哨长啊! 小阳副心里虽然纠结着,身体却第一时间行动起来,迈开步子想去把石向导带离山崖,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去和留按理来说都是以向导的意愿为重。 雷丞忠和走来的阳浩禹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先把向导带回去安抚。这时石静自己站了起来,俩男人被她这一动作搞得大气不敢出,只见她先是把那头乌黑亮丽的麻花辫拨到身后,然后一边伸手抱起椅子,一边说:“这就是雷哨长吧,你好你好,我是咱们哨所新来的向导,诶我这儿是不是挡到你了,真不好意思……”然后在两个哨兵反应过来前自己搬着椅子让出了路。 阳浩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去接过石静手里的椅子:“石导,我来我来……哨长,快上来吧,大伙都等着你呢。” 在巨大的蛇影蜿蜒着显露全部身形后,石静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资料上显示,兽形是亚马逊森蚺的雷丞忠兽形长达二十米,是追狸果哨所名副其实的丛林屏障,鳞甲覆盖的庞大蛇身让他在执哨期间多次震慑和击退南安国来犯的偷渡客。 同时震慑和击退99.9%的向导。 石静被自己的联想弄得笑出了声,在看到两名哨兵看着自己不动时连忙扭头:“抱歉,我忘了,雷哨长您变回来吧。” 雷丞忠根本没想起来这事,他完全是被向导的笑弄愣的,哨所生活艰苦,他们哨所更是十年不见向导……也从没来过女人。 雷丞忠有些心虚的看了看阳浩禹,这一看顿时让他轻松了不少,他松了口气,变回了赤裸的人身,胯下敬礼的粗屌在空气中晃了晃。 阳浩禹瞟了一眼,没说什么,绷在迷彩裤下的凸起异常显眼。 男人对女人有欲望,正常;哨兵对向导有欲望,正常;男哨兵对女向导敬礼?太正常不过了。 雷丞忠和阳浩禹眼神游移着进到了宿舍,宿舍里只有一个人,那人正翻箱倒柜,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头也不回的问:“之前跨年发的那床新的红被子放哪去了?来个人一起找、雷哨……你……”大抵是一回头就被雷丞忠起立的鸡巴晃到了眼睛,桑少煊难得噎住的样子让阳浩禹嘲笑道:“没见过爷们儿立屌啊,愣什么呢!” “嗐、这不是,哨长啊,那小娘们怎么说?她看过你那个吗?”桑少煊指的自然不是冲人家敬礼这件事,不过他看到阳浩禹裤子下也硬挺着,又接着说:“不是吧你们,人家才刚来,万一被你们给吓跑了咋办。” “去去去!”雷丞忠拎了条裤子边穿边说道:“少嚷嚷点,生怕没人听见啊?” 桑少煊双手环胸,紧实的肌肉在贴身的军绿色T恤上勾勒出明显的线条,他挑起一边的眉毛,口气带着点质问的意思:“怎么?说不得了?人家是女同志,我这还不是为咱们哨所着想。”说着又问了一遍:“到底看着没?” 雷丞忠和阳浩禹对视一眼,垂下眼脸开始套衣服,声音闷在布料里朦朦胧胧的回了句:“看着了。” “嘿,今天她骑着阳浩禹上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妞不一般!”桑少煊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连哨长你都没把人吓跑,那我这个应该也没问题吧?”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带了一丝踌躇。 阳浩禹没好气地接话:“想知道你去石向导面前变给她看不就行了。”他从自己的床板下面掏出一床未开封的被褥:“顺便把这个拿去给人家放上。” 桑少煊接过被褥放到一边,凑上前低声说道:“你们在我这装什么柳下惠,自己人什么样谁不知根知底的,不管你们心里面怎么想,外面那个婆娘不管怎么着都要留下来知道吗?大不了把她……” “桑少煊你这臭小子别他妈给我说浑话!”雷丞忠打断了桑少煊,低声呵斥:“咱们那样做那还是人吗!”他看起来生气极了,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刚才还说要为女同志着想,现在这种混账话亏你说得出来!” 桑少煊自知理亏,但仍梗着口气说道:“她不留下来哨所怎么办!老雷你什么样你自己清楚,别装的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还有你阳浩禹!” 阳浩禹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既没有去劝架也没有见势头不对走开,只是在听见桑少煊点他的时候抬了抬眼。 “今天下午你把她背上来的时候你那根驴屌硬成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桑少煊的声音已经有些压不住了。 雷丞忠一把揪起桑少煊的衣领,压低声音警告他:“你再浑下去信不信老子把你……”他突然顿住,侧耳听了听。桑少煊也没再说什么,喘着粗气平息着,从雷丞忠手里拽回自己的衣领。 不一会儿门外有人叩动门板,女人的说话声传进屋里:“雷哨长,荣班长说开饭了,让我来叫下你们。” 阳浩禹站到门口应声:“好,知道了!石导你先去吧,我们稍后到。” 三人静静等女人远去的脚步声逐渐消失,阳浩禹这才劝道:“别吵了,至少等治好了谢铮……”他顿了顿,伸手抹了把脸:“再讨论该怎么办。” 雷丞忠一听火气又要往上窜,他深呼吸几口,擦着阳浩禹率先出了门。 阳浩禹被撞也不吭声,从兜里掏了盒烟,抖抖烟屁股发给桑少煊:“别和老雷犟,他才是最想把向导留住的人……再说你那想法也太偏激了。” 桑少煊抽了一口,打火机在手指间绕了个花,长叹一气:“那你说怎么办,你年纪小,异化还不明显,别说老雷了,还有谢铮!哨所里谁等得起下一个。” 两人不再吭声,沉默着把烟抽完,在离开前关上了曾发生争执的房门。 对峙 石静在哨所的厨房帮着摆碗,耳边传来远处哨兵不欢而散的动静,她低头笑了笑,撩开遮住脸颊的鬓发。 荣九端着菜盆子过来,他系着条看着很埋汰的围裙,青绿色布料上吃着竹子的大熊猫像被什么熏黑了一样,失去了原本白色的毛发,男人把菜盆放到正中央,有些客气的对石静说:“石导,您尝尝,咱哨所的炊事员是轮流制,我这手艺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惯。” “没事,我这人不怎么挑嘴,而且这菜一看就好吃!”石静歪过头冲他笑笑,弯着腰发碗筷的她连荣九的腰都不到。 她此时已经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舒适的灰色宽肩吊带,弯腰的时候能看到双乳间的沟壑和胸衣紫灰色的蕾丝边。她胸距适中,胸型饱满,荣九感受到自己难以自控的变化,慌乱的甩过头。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思想龌龊,总觉得石静的视线飘忽忽的落在他的裆上,让他一阵发热。 不过石静遂即就低下头继续干活,他悄悄松了一口气,暗唾自己思想不端正,拨了拨布料粗糙厚实的围裙,遮住异样。 石静坐下说:“我们还是等人齐了再吃吧,他们几个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荣九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哈哈一声说:“他们就这样,额、您刚来可能不知道,追狸果哨所的军纪一向要松一些,这的气候太热,上面降低了我们的纪律要求,当然正事上我们哨所是不会马虎应对的!”他说了一大通后来了一句:“我去催下他们。” 说完就阔步走了出去,石静用筷子扒拉着菜盆里喷香的大杂烩,挑着吃了几口,这次距离比较近,不必刻意留心就能听清这些哨兵吵闹的对话。 声音再次平息之后,石静放下筷子。 第一个进门的是雷哨长,他打了个招呼:“石向导,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身材伟岸,肌肉分布很匀称,寸头下眼尾上挑的单眼皮眼睛有些许下三白,更是加剧了哨兵身上的攻击性,石静注意到在进门前有一瞬间他的瞳孔从竖瞳迅速扩张成圆,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异常。 这时从雷哨长身后挤进来一个稍矮一些的身影,语调欢快的说:“哨长你就快进去吧,再磨叽人向导都饿晕过去了!”说话这人有一双天生带笑的桃花眼,圆领T恤上有些没抚平的褶皱,他自然的推了推雷丞忠,把他按到石静正对面的座位上,自个儿抢先一步坐到石静身边。 “桑少煊。”荣九没拉住他,于是蹙着眉喊了一声。阳浩禹拍了拍他的肩膀,搂着荣九挨着雷丞忠坐下,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挂了彩,却没人表现出异样。 石静瞥了一眼空出的座位,直言道:“谢铮还在静闭室?” 雷丞忠回答道:“是,之前检查站的向导让他每周抽两天出来关静闭。” 静闭室,顾名思义,是让哨兵一个人待着缓解紧张情绪的地方,里面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侧室有马桶和淋浴设施。陷入精神污染的哨兵除了让向导进行排解,就只能硬抗,静闭室其实只是个有效减少刺激源的方式,对哨兵本身的情况没有任何治疗作用。 “能把他叫出来吗?”石静说:“让我看看。” 哨兵们用了几秒的时间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随后桑少煊站起来:“我去叫他。” 中途等待的时间其实是很尴尬的,石静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垂着眼,在心里揣摩着听到的信息,剩下的男人不好动筷,又刚闹了矛盾,于是几个人就这样围着桌子静默。 幸好桑少煊很快把谢铮从静闭室带了出来。 但新的情况出现了,谢铮已经在静闭室待了一天多,今早石静要来的消息压根没传到他耳朵里,桑少煊把他从静闭室叫出来时也没有多说,谢铮从睡梦中被叫起来,以为关静闭的时间结束了,懵愣愣的就跟着桑少煊走,这就导致了这位从出生起就有些口花花的公子哥在看到石静的第一眼脱口而出:“谁叫的小姐?”话音刚落就被身边的桑少煊一巴掌呼在头上。 石静在其余哨兵令人窒息的尴尬中回过头。 完了。阳浩禹被口水呛住,荣九一脸见鬼的表情看向门口,而雷哨长,雷哨长看起来最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瞳孔在石静回过头的那个瞬间几乎收竖成线,带着一股煞气瞪向揉着头叫疼,完全不在状况的谢铮。 石静快速打量了一下谢铮,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站在麦色皮肤的桑少煊旁显得有些惨白,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叫醒,裤子是哨所统一派发的宽大半截裤,一条蝎尾从裤子后面穿出,沉重的托在地上。 “正好,还没和各位正式的自我介绍过。”石静站起来侧过身,左右示意了一下:“我叫石静。石堤春草,玉阶人静的石静。”她和谢铮对视道:“是咱们追狸果哨所新来的向导。” 谢铮呆愣在原地,嘴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要怎么挽救自己的暴言,他嗫嗫嚅嚅的说:“抱歉,刚才我……” “没关系。”石静打断他,“这些放到后面再说。”她冲谢铮温和的笑了笑:“我知道萧主任可能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我的到来,任参谋也没给雷哨长我的详细资料。”她扭头看向雷丞忠,几个哨兵的视线也跟着过去,雷丞忠他们点点头,然后看向石静。 石静淡淡地说:“我们交接的时候出了点问题。”随后承诺道:“大家可以和我先接触一段时间,如果都能适应,那任参谋下个月会带着我的资料和档案过来。” “这段时间我会负责担任哨所的副哨长,不好意思啊阳副,一来就抢了你的位置。”她玩了个只有自己能懂的玩笑,把阳浩禹弄的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本来副哨长就应该由向导来当,石导你别这样说。” 她点点头接着道:“你们也别叫我石导,我翻年过去就快有27了,来的时候看你们的资料,除了雷哨长之外都才二十出头,叫我小石姐就好。” “快,都别站着了,坐下吃饭吧。”她说完率先落座,捧起碗筷:“一会儿吃完饭,雷哨长和谢铮可能要被我占用一点时间。” 众人陆续入座,气氛也逐渐回升。 “我去!小石姐,这是真的?也太恐怖了……”谢铮端着碗僵在座位上,反复向石静确认:“世界上真的有鬼!?” 没等石静回答,坐在他近旁的桑少煊火上浇油道:“那可不,哨长一直不让我们和你说,之前你轮休回家的时候,你那张床晚上会震,动静可大了!颠的我都睡不着,第二天黑眼圈重的呀!” “操,假的吧桑少煊,骗你爹呢!是你自己在上铺……咳,贼喊捉贼……”谢铮咳了一下,掩饰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黄色。 没想到石静居然接口道:“对啊,别不是你在床上把床冲的快散架了,第二天没精神上岗才胡乱说的吧!” 荣九和谢铮当即指着桑少煊笑喷出来,雷丞忠也短促的笑了一声,悄悄抬眼打量着众人,眼神在石静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阳浩禹觉得这屋的空气有些过于燥热,伸手扯着衣领扇了扇,从耳后到脖颈染上了一层薄红,就连桑少煊也被石静出其不意的黄段子噎住了。 “哟呵!”桑少煊挑眉,看向石静:“小石姐自己说的有鬼就是真有鬼,我说有鬼就不行?我这清白可被你毁了啊!” 阳浩禹瞅桑少煊一脸被陷害的模样,笑骂道:“有鬼,怎么没有,我看是你桑少煊心里的鬼!”说完除了桑少煊全都笑了起来。 “嘿,一个个的!”桑少煊翻了个白眼:“造谣呢这不是!” “谁先开始的?要是谢铮不在的时候床真的晃,你桑少煊不得第一个被吓跑出去。”荣九插了个话头,戳破了桑少煊口中虚假的鬼摇床事件。 石静笑得直抖,一时不察筷上夹着的清水杨瓜就掉了下来,“哎呀!”她惊呼一声,只见那瓜先是掉到锁骨上撞了一下,又滴溜溜顺着那赤裸、饱满的半弧滚落,掉在了地上。 荣九咽了咽口水,胯部的坚硬被遮掩在桌下,这次他没有移开眼睛。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打破这股凝滞的还是石静,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从面前的卷纸里抽了两张纸,迭起来后揩过有水痕的锁骨,之后若无其事般的下移,半个手掌带着纸巾探入了沾到水渍的乳沟里。 哨兵们的呼吸明显变粗了,他们盯着近在咫尺,荡起波纹的柔嫩肌肤,身体被燎起非同寻常的火气,桑少煊在心里暗骂,就知道这妞不是好相与的,之前的黄色笑话也不是什么无意识擦边!石静这婊子,就是在正大光明的勾引! 阳浩禹忽然站起来,奇怪的是他的腰是弯着的,姿势变扭,语气也别扭的说:“我、我吃好了。”话还没说完就一闪身,冲出了门。 石静看着他匆忙逃离的背影,鼻尖嗅到一股轻微的石楠味,启齿轻笑:“还是小孩子吃的快,这就完事了。” 操!雷丞忠埋下头,他的瞳孔已经彻底收缩成一条线,不敢再看石静一眼, 谢铮的蝎尾有些狂躁的迹象,他压抑着心里掀起狂澜的兽欲,轻声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咳,挺晚了,不是还要谈话吗?”一出声谢铮就被他自己沙哑的不成样的声音吓到了,连忙清了下嗓子,在说到谈话的时候呼吸再次粗重起来。 桑少煊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石静这时已经整理好衣物,对谢铮和雷丞忠点点头:“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是那个意思,很期待能和大家共事。”说着把擦拭水渍的纸巾放到餐桌上:“我先去向导室,谢铮和哨长一会儿直接过来就行。” 石静的脚步消失之后,几人不约而同的长呼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献身 追狸果哨所的向导室,是这个天气炎热且供电有限的雨林哨所中唯一装了空调的房间,哨兵宿舍里只有两个风扇吊顶和两个落地风扇。同质化的办公桌椅,白橡木的衣柜,原木地板,房间里最醒目的是床,淡粉色的床单上面画着几朵开的艳丽的红色牡丹,枕头套是钴蓝色,纯净极了,一点多余的花纹也没有,两相结合造成的视觉冲击让石静一时失语。 她站在床前,觉得自己就算已经老大不小,但也没到能欣赏这种风格的程度。 石静挪开眼,又去看了看洗浴室,到处转了一圈后坐到了床上,把自己带来的背包打开翻找着什么。 她翻出一些生活用品,衣物、毛巾、牙刷此类不必多说,在分门别类的整理完毕后打开了一个单独分装出来的袋子。嗯……黑丝、高跟鞋、润滑油、跳蛋、飞机杯、乳夹、贞操锁……在检查了一遍后她把这些一股脑放进了床底的储物箱里,在关上箱子前从其中抽出一张一次性吸水垫,垫到被整理得干净整洁的床上。 不过接触了短短几个小时,石静就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哨所的混乱不堪。不止是濒临异化的队员和哨长,作为本该严格遵循等级制度的地方,石静居然能体会到追狸果哨兵一个异于其他哨所的特点——弱服从。 在石静以往的经验中,弱服从特点的哨兵在表现欲上比寻常人强,是无意识被动攻击型心理障碍,善于违抗命令,并从中汲取安全感。 这倒是给石静下一步计划提高了不小的难度。 她洗了个澡,站在衣柜前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换上了一条睡裙,把房门敞开着,坐到办公椅上写向导记录。 雷丞忠和谢铮一走进屋里,就看到了房间左侧的石静。细细的吊带勾住她的双肩,背对着房门坐在办公椅上,曲起的一条腿踩在皮面的办公椅上,被裙摆盖住一半,露出泛着粉的脚趾。 “咳。”雷丞忠咳嗽一声,忽然觉得今天哨所的咳嗽声实在是超标了,他正经道:“石导,我们来了。” 石静转过椅子,滑轮在木地板上滚动,发出有些挠人的响声,谢铮抖了抖悬空的尾巴。 等石静完全面对他们后就把腿放了下来,她对谢铮说:“放松点,把尾巴放下来吧,地板没这么脆弱。” 谢铮放低了尾巴,但还是没让它碰到地板。 “雷哨长,我是想和你对接一下关于追狸果哨兵精神异化程度所需要的安抚措施,这是我的一些想法和建议,你看看有哪里有疑问或者需要改进的。”她递了一本很厚的记事簿给雷丞忠,这是哨所的向导本,因为一直没向导来所以被放在办公桌的柜子里没人动,一翻开就带着若有若无的霉味。 雷丞忠先是大致扫了扫,而后皱着眉细看起来:“石向导,你是认真的?”他从记事簿后抬眼,目光毫不掩饰的带上了有些轻蔑的审视。 谢铮在雷丞忠身后只瞟到一些零星破碎的句子,不明白哨长此时的语气是为什么,只好眼巴巴的看了看石静。 “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石静耸耸肩:“看来是力度还不够,雷哨长胃口不小,倒是比那些小年轻好上不少。” 谢铮这回听出了点门道,忍不住咂了下舌。 “如果雷哨长觉得我的办法不能解决你们的问题。”石静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腿:“大可以去找下一个。” 雷丞忠沉默下来。找下一个,去哪找下一个?他们的精神海已经不是一个临时向导能解决的了,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深度结合的固定向导,不然追狸果全得玩完。 “你说的方法真的能解决问题?”雷丞忠放缓语气,妥协道:“如果你能做到,我作为哨长同意你的提议。” 石静也不虚,点了点一旁云里雾里的谢铮说:“咱们今晚就可以开始。”她对谢铮招招手:“谢铮同志,你愿不愿意身先士卒,为咱们哨所献身。” “啊?”谢铮结结巴巴的说:“额,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哨长,又看了看新晋副哨长,满头问号。 雷丞忠还是有些犹豫,石静对他说:“试试呗,他不喜欢我也强迫不了他。” “我没那个意思。”雷丞忠挑眉,指了指一身腱子肉的谢铮,又扫视了一下石静手臂上白花花的肉:“你还是自己小心吧。”这体格差,谁强迫谁真不好说。 雷哨长在走之前拍了拍谢铮的肩,面色有些纠结,但还是说:“别伤着人家。” 啊?啊?啊?谢铮一脸呆滞的看着雷丞忠走出去带上了门,自个儿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因为话里话外的暗示硬了鸡巴,无措的面对石静,尴尬的说:“额,就、就今晚?” 石静在雷哨长走了之后双手抱膝,把自己整个人缩到椅子里,歪着脑袋对着谢铮:“你异化的太严重,今晚看你没怎么吃东西……”她边说边取下脑后束发的抓夹,枪黑色的抓夹是奇异的章鱼造型,触角上的小凸起勾住一缕缕发丝,让取下抓夹的过程变得繁琐起来,石静轻柔的绕着自己的头发说道:“是不喜欢人类的食物吗?” 谢铮沉着眸,走上前去,贴着石静帮她取下缠绕在发间的抓夹,还带着水汽的发尾散落到她的肩背,也在谢铮的鼻尖留下沾着芬芳的香气。 距离的拉近使得石静能清晰的察觉谢铮身体的变化,她顺从的垂下头,面庞能明显感受到谢铮下半身的热度,离得很近,只要她……“唔、嗯。”伸手就能碰到。 石静的手掌托在被撑起帐篷的短裤下,掌心轻轻收拢颠了颠谢铮的睾丸,他闷哼一声,铁杵一样的肉棒把宽松的短裤顶的变形,被石静漫不经心的从底部往上一捋,在最高点时两指相触用力一弹! “呃——嗬、啊……”谢铮被这一下疼的弓起腰,但随即体会到一种隔靴搔痒的爽,鸡巴在裤子里跳动两下,压根没有软的迹象,反而撑开一点裤头,昂扬的宣告着自己的坚挺。 石静点到为止的收了手,谢铮不明所以但还是晃着鸡巴后退了一步,“怎么了?”他胸膛起伏着,唇抿了起来,眼里带着直白的欲望和侵略,看着石静仿佛在看着即将被自己狩猎的食物。 “和我说说你现在的感觉,哨兵。”石静在椅子上伸展了一下身体,谢铮凝视猎物的眼神没有让她感到不适,她饶有兴致的回望他。 谢铮的蝎尾威胁般上扬,他挺了挺腰:“我想操你。”他说:“想把你按在这把椅子上,让你吃我的屌。” 石静听完笑了,她抬脚,贴在谢铮的腹部,赤裸的足下是包裹在衣物里的健硕肌理,脚尖撩起衣摆,用力踩在了谢铮的腹肌上。 谢铮正想抬手去握她的脚踝,却被她挪开一脚踩在了柱身:“别动。”她说着用脚把鸡巴踩的贴到谢铮的腹部,短裤已经被扒的要掉不掉,全靠谢铮的尾巴撑着,灰色的内裤上湿痕显眼,湿答答的贴在柱身,石静只凭一只脚很难把内裤也脱下来,平日里柔软的布料此刻被感官无限放大的谢铮觉得粗粝,偏生石静还要隔着布料用脚去揉他的龟头:“嗯啊、哈、小石姐……唔……”他的双眼迷朦的半睁着,腰开始不自觉的抖,张着嘴呼气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快感让他头脑升空,却除了眼前这人没有任何支点给予他应对陌生的安全感,只好呼唤她的名,完成这场被食物支配的狩猎。 谢铮觉得自己的身体飘在了哨所上空,满足感积压着攀升、攀升、攀升……马上、快到了…… 石静卡着点收回了腿。 “啊呃!”谢铮睁大眼睛,腰部狠狠往前挺了几个来回,却无法摆脱因向导的离去迅速丢失的快感,精液在管道里不上不下,只能小气的从前端淅淅沥沥的滴出来,活像个漏水的水管。 他有些脚软的半跪在地上,喘息之余气愤的看向石静,只是面带潮红,看不出有什么威胁力。 “你、你耍我?”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被打断高潮的眼中带着隐约的湿润。 石静没回应他,继续问:“告诉我你的感觉,哨兵。”她的眼神很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就是在耍他!谢铮心中不忿,却不知为何在她命令一样的口气中吞咽下了无处发泄的怒气,嗤笑一声回答道:“呵,快爽飞了,如果不是你把脚移开的话。” “只有这个?继续。”石静拨开散在身前的长发,谢铮看到她胸前轻薄的布料上的凸起,他看的眼睛发直,满脑子都是:这女人从他和哨长进屋起,就没穿内衣。 然后又想到,既然激凸,那她也不是没感觉。 男人的眼神太热烈,石静毫不避讳的揉了一把胸:“喜欢这个?” 谢铮点点头。 “喜欢就过来……别站。”谢铮顿了一下,又跪回地上,蹲行几步来到石静面前。高大的男人有着哨兵的标准身高,夸张到蹲在地上之后也能和所在椅子里的石静齐高。 石静当着他的面,解开胸前睡裙上系成蝴蝶结的丝带,随着丝带散落,一对娇嫩的豪乳在空中颤了颤,谢铮的瞳孔随着眼前的美景收缩起伏。 “这么喜欢。”石静看他呆呆傻傻的样子,把腿搭在男人的肩背上:“就不想再近些?” “你、”谢铮抵住椅子,把它抵死在办公桌前,他不敢冒进,把脸贴在石静的腿根嗅了嗅,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这么……”他顾虑着不再往下说。 “我怎么这么不知廉耻。”石静用大腿夹了夹他的脸:“哨兵,难道你不喜欢骚的吗?” 谢铮的鼻尖都埋在紧致的腿肉中,满腔都是石静乳木果香氛的味道。 他整张脸都涨红了,也不妨是因为被她的大腿憋的喘不过去,他实在忍不下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嘴边女人大腿上的嫩肉,含糊的说:“……喜欢。” “谁都喜欢,我也是。”石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凑近谢铮的耳边,长发覆盖过他的脸,把他笼罩在属于石静的领域里:“接下来,你得听话,好好表现知道吗,我满意……就骚给你看。” “现在,听从我的指挥。”她又一次抽身而去,这次她踩住了谢铮的膝盖,恢复冷淡的语气带着让他反复燃烧的魅力说:“跪下,哨兵。” 尾巴 谢铮生长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从小到大就没尝过穷的滋味。他似乎从出生开始就含着把金汤勺,家境殷实、学业有成、身体也倍儿健康,在十六岁被宣告是哨兵前,他对人生有着清晰的概念——上学、玩乐、继承家业、结婚生子,与寻常人相比唯一的不同就是,作为一个父母开明的富二代,他拥有更多的容错率和更广阔的选择。 可谢铮是一个哨兵,现在虽然是一个相对和平的年代,但哨兵高中毕业升学后依旧强制在军事学院进行学习,他们得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 毕业后不论表现如何,大部分哨兵会成为国家军事力量的一员,拥有不错的岗位编制;他们也可以选择放弃军衔,但需要植入芯片方便管控,并且今后自费50%的向导咨询费。 富二代加哨兵二合一的组合,让几乎所有人认为谢铮会在毕业后选择去家族当地的组织部任职,或者干脆放弃军衔,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谢铮填写了边防征兵志愿,成为了一名边防哨兵。 和他同班的桑少煊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追狸果哨所时,一看到他就嚷嚷:“我靠,你怎么也她妈的在这儿!”其实他们自己比谁都清楚对方来这个鸟拉屎巨多的热带雨林服役的原因。 他们是少数中的少数,兽形稀少又特殊,在军校时总是低人一头。但哨兵嘛,内里的争强好胜是与生俱来的。国内唯一一所雨林哨所,就成了他们证明自己的媒介,谢铮抱着一种:我不比别人差,国家需要我,我是特殊的,我不是一个人的矛盾心理,昂首挺胸的来到了这里。 追狸果哨所需要的是特殊人才,而特殊人才,也需要追狸果哨所。 守卫边境两年之余,更现实的困难却横亘在了谢铮面前,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兽形,检查站的向导只负责精神力查验和心理咨询,他的精神异化再这样下去马上就会突破阀值。“你做了什么?”那个向导问道,谢铮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太热了,任务又重,变成兽形的时间过长。” 向导相信了,他立刻把雷丞忠叫来问话,在得到附和的答复后写了公文,上报了中央,由此他们追狸果可能会得到一笔资金用于加强供电和增加空调设施。 但他没想到,这个地方会迎来一位向导。 谢铮此刻全身赤裸裸的跪在向导室的地板上,思维涣散了一下,被石静瞧了个正着。 她胸襟大开,睡裙撩至小腹,露出双乳和大腿,一只脚踩在谢铮直挺挺的鸡巴上,像玩弄操作杆一样上下左右的拨弄着。 谢铮的思绪也被扰得发乱,目光一会流连在女人因为动作颤动的胸乳,一会又和她大腿间时隐时现的风情交缠。 她身材很好,谢铮迷糊的想,就算她不是向导,他也不是哨兵,他依旧会对她产生浓厚的欲望。石静这个女人,似乎天生就迎合了男人内心卑劣的肉体欲望,她丰润的奶子、挺翘的屁股、柔韧的细腰、还有她……谢铮发出难耐的喘息,她有些肉感的大腿,以及在他肉棒上摩擦的足。 “哨兵,我听说过你。”石静突然站了起来,重重踩住那根不断流水的大鸡巴,硬生生把它碾到了地上,极痛和极其酥麻的快感同时窜起,谢铮手握成拳,口中细密的呻吟变成一声低哑的嘶吼。 石静不留情的踩踏他的弱点,嘴上继续道:“谢铮,尖峰13班第171期的问题哨兵。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拖着你的……”她嘲弄的笑了一下,松开那根有些萎靡的肉棒,走到谢铮身侧,用足尖轻蔑的挑了挑垂在他身后的东西:“蝎子尾巴?” 谢铮缓过劲,艰涩的开口:“我在此服役,长官。” “哦?”石静的脚刚落到谢铮遍布触毛的尾巴上踩实,他就打了个哆嗦,被蹂躏的缩回去的鸡巴顷刻间站了起来。 “倒是个会发骚的,你就是这样拖着这两条骚尾巴服役的吗?”石静带着羞辱意味,脚底逆着尾巴上的触毛滑过,强烈的威胁感从触毛传递到大脑神经,高大的哨兵闷哼着说:“两、两条?”不过在他问出口的同时忽然意识到了第二条尾巴是什么,一时羞愤的反击:“你晃着两团骚奶子,配我的尾巴不是正合适吗。” “是吗?”石静干脆踩着那条粗硬的尾巴走到了毒勾前,这个行为显然是有些出格的,谢铮肌肉紧绷,汗水打湿了他弓起的身躯,嘴巴里破碎的骂着什么。 “既然这里不是鸡巴,那就是逼了。”她说着,踩到了尾勾螯针球状毒囊下的连接处。“呃——你——”男人控制不住抽噎了一下。 按理来说,哨兵们在兽形的时候一般不会使用排泄口,当然极端情况除外,他们虽然信息素浓重,身体的自净系统却比普通人强悍,所以当石静弯下腰查看时,这个地方被清洗的很干净。 雨林蝎的排泄口位于尾勾下方,这对于石静来说其实是个很危险的位置,操作稍有不慎或许谢铮就会陷入失控,那时候瘆人的尾勾就会扎近石静的身体里注入毒素,死亡不过是弹指间的事,谢铮作为最清楚这一点的人,他反身拉住了石静。 “别弄这个!”他语气有些焦躁。 石静看了看他,任由他抓住她的裙摆,她似乎在脑子里想了点什么,神色从倨傲变回了熟悉的温和,她软下声音,腾出一只手搂住他的脑袋,压在她赤裸的胸脯上。 “别怕。”她的手指插进谢铮的发丝,摩挲着他的头:“你不会伤害我,对吗?”他的脸埋进石静的双乳,这里比他想象中更柔嫩也更温暖,他几乎就要迷醉在这若有若无的奶香里,但在石静另一只手尝试继续探入时,谢铮的理智又强硬的回笼,他的手往上攀握住石静的腰,把自己抽离出她的怀抱,之后他拉开石静覆在他尾勾下的手,与她掌心相握,他摇着头:“不、我、我不想伤害你。” “我呃、”他带着明显的溃败,对石静坦白道:“我控制不了它。” 意料之中。石静抛去心头升起的烦躁。 她再度拥住他,用轻柔的力道拉着他往床边走,安抚的在他的脑后轻拍:“没关系。来吧,到这里来。”他被安置在床脚,头枕在石静的大腿和小腹,一股亲密的暖流流淌在她们之间,这是她和他的精神链接。 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泄气般把头侧过来,埋到石静的小肚子里,他感受着石静柔软的身体,最后还是开口:“对不起……我是真的害怕。” “我不是故意……”他红着眼睛,抬头仰望石静:“换一个吧,小石姐,我真的不行。” 谢铮还没发现他已经和石静有了精神链,此时他的想法像明镜一样展现在石静脑中。 「她好弱,再继续下去我会把她捅穿的。」 「被她碰到那里脑子里什么想法都爽没了。」 「这就是向导吗,她做什么都觉得好舒服……被她踩也很舒服。」 「奶子也好香,好想咬一口,还有大腿……不知道她的逼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女人的逼,哦除了A片」 「她能一直留下就好了……但是……」 「如果没有……」一阵混乱的景象,尖叫和怒吼,嘈杂的说话声。 滋—— 精神链断开了。 石静垂下眼,在谢铮有些沉郁的神色中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说:“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容纳 所谓慢慢来,对谢铮来说还是有些太快了。 “小石姐……”他膝盖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榻,撅着屁股扭过头:“要不还是我来吧。” 石静拿着一个大号的贞操锁,对着翘起的尾勾比划:“折起来会疼吗?” “可能会比较别扭……我的甲壳可结实了,不会疼的。”他说完似乎想起自己在几分钟前还因为被踩尾巴兴奋得鸡巴流水,尴尬的咳嗽一声:“你别摸着它就没什么感觉了。” 说完不放心的又提议了一遍:“要不我自己来吧。” “听话。”石静啪的扇了他的屁股一巴掌,谢铮闷哼一声,默默把屁股翘高了一些。 尾勾上的倒刺被它的主人小心翼翼地收拢,石静解开贞操锁的锁扣,把尾勾塞进了相对来说有些狭窄的鸟笼。 用钥匙反锁后,捧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放回地面:“有感觉吗?”她问不知怎么腰有些下塌的毒蝎哨兵,他把自己的脸闷在枕头里,甩了甩被加了装备的尾巴:“唔,这样还可以……刚才被你摸着就感觉好奇怪。”他嘟囔着翻了个身,当着石静的面撸了撸从晚饭时就不安生的鸡巴。 “很难受吗?”石静歪了歪头,长发扫过脖颈翩然垂下。谢铮半坐起来看着她,手上动作加快,谓叹的说:“不……”他有些发汗,快感堆迭在火热的小腹,他的鸡巴很直,发育的也很好,兴奋的时候上面盘踞的青筋也会跟着鼓动:“嗬!”一股股的精液从贲张的马眼里射出来,像子弹一样冲劲十足的喷在他的下颌。 几股精液射出,那昂扬的肉棒依旧未倒,傲然的伫立在他们之间。 谢铮捂着脸,挫败用手清理流到颈部的精液,带着点撒娇般的亲昵半真半假的指责:“姐,心眼可真坏。”故意把他弄的不上不下,不肯给他个痛快。 “坏女人才惹人爱嘛。”石静凑上前,扳过谢铮的脸,嗅了嗅上面残留的精液:“嗯,闻起来还不错。”说着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呃、”谢铮吃惊地拥住她的肩,“姐!” 把带着雨后苔藓一样味道的精液吞进肚子里,石静的手摸上了男人的胸,她先是掐了一把乳肉,然后揉弄起来。 谢铮浑身一颤,被她舔舐过的地方发麻发痒,整个人还在被女人吞精这件事里回不过神,就被扯住乳头碾磨。 谢铮没有多想,甚至在石静侧身时低下头追着亲啄她的脸,胸膛的乳肉被蹂躏把玩也毫不重视,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石静柔软的胸部在他身上摩擦,他的龟头碾住她的小腹,尾端被鸟笼箍住的长尾巴也灵活的摆了过来,带着它收起倒刺却无法收起触毛的半球状凸起,就这样圈住她的后腰,把石静牢牢缚在尾巴和他中间。 他现在是真心实意的在想,石静到底是妖精、还是女神什么的,也许,也许她是条滑不溜秋的电鳗?不然怎么明明娇皮嫩肉的,却一摸到哪里,哪里就酥麻得让他脑子都发昏。 直到石静的手开始不轻不重的揉弄他的屁股,指尖绕过庞大的蝎尾似有似无的划过他的股缝时,他还沉迷在她令人失魂的手法里。 石静那双沾了谢铮潺潺流出的精液的手,捅进谢铮的后穴,谢铮急促的呼吸戛然一顿,身体带着他被掐揉的发红发胀的大胸抖了抖。接着沙哑的呻吟一声,苍白的皮肤有着显眼的潮红。 “哈!原来,你和哨长、”他粗喘着绷起肌肉,报复一样的收紧手臂,尾巴也在不满似的抽了一下石静的大腿。 “你们是这个意思。”他仰了仰头,喉结在青筋宛延的粗脖上滚动,声音不是很平稳,像发出呼噜的大猫:“献身……你可真行。” “要试试看吗,有奖励哦。”石静坚定的抠挖着,纤细的手指在后穴有节奏的进出。 “奖励,哈,除了让我操你的逼还有什么能奖励我的?”谢铮此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就好像渴望了很久的炸猪排吃到嘴才发现里面是夹藕一样,但他最后还是摸了摸石静带着热汗的脸,抬起了一条腿:“第一次碰女人就要被操屁眼,老子也是服了。” 石静安抚的搂紧他,牙齿在谢铮发胀的奶头上磨了又磨:“会让你爽的。”她的手背着谢铮从枕头下掏出一袋润滑,熟练的撕开,冰凉的液体从她手里滴落。 “唔。”谢铮被滴到背上的液体吓了一跳,“我靠你什么时候拿的……”他把腿虚搭在石静腰上,和尾巴形成一个完整的环抱。 石静露出温和的笑容,手指动作加速,温声道:“预谋已久呀,我从一天前就在想要怎么操你。” 手指在润滑的帮助下快速抽插,深入到某个程度时骤然蹭过一个微硬的凸起。 “哈啊……!”谢铮惊喘一声,怪异的酥麻顺着尾椎直上,在脑海中像烟花一样炸开,石静恰时探出精神触角,终于又一次链接到了谢铮干燥的精神海:“操,被你摸到这种地方居然也会爽!”他反手拉住石静的手臂,表情有些怀疑人生。 「她不会真的是妖怪吧……这家伙怎么这么熟练?」 “我不是妖怪。”石静忽然开口,反驳了谢铮泄露的内心想法。 “唔哇!额、这是……向哨链接?”谢铮短暂的惊讶后在脑袋里搜刮出上学时学到的理论词。 “嗯。”石静肯定了他的话,接着说:“我是来吸你阳气的女鬼,会把你操喷,直到你站不起来为止。” “哼哼,”谢铮被她弄的笑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啊,这位女鬼小姐。” 手指被增加到四根,对于谢铮的体型来说,石静的手简直可以被称作小巧玲珑,尤其是他还有个肉感十足的大屁股。 “不仅骚点深,还很贪吃……”石静抽出手揉了把他的臀肉,这一下用了劲,五指都陷在里面。“你屁股怎么摸着和奶子一样。”她发出感慨。 “胡说什么!哪里一样了?”他伸手按了一下石静的乳房,没敢用力,这个地方又软又热,让他只是摸一摸都觉得心颤。 “夸你呢。”石静双手撑开他的穴口,集中注意力操作着一根精神触手碰了碰湿滑的外穴。 谢铮闭着眼睛喘了一会儿,在被一寸寸挤进穴内时,从喉咙里憋出一句:“妈的,老子今天被个女人开苞了。” 精神力入体带来的充盈感不止填满了肉体,也滋润了一把谢铮干涸狂躁的精神海,他发出绵长的谓叹,主动摆腰吞吃:“好爽……呃……怎么会……” 无形的柱体毫不留情的擦过G点,快感侵占神经,后穴向大脑传来火燎般的灼热攀升,与精神海沁凉的舒适撞在一起,谢铮抖着嗓子发出喊叫:“啊啊啊……要死了……石静……我好爽……我好爽……我要死了石静……” 石静加大了抽插的力度,被谢铮暖热的润滑从大开的穴口流出来,柱体和肠道的摩擦带出淫靡暧昧的水声,在谢铮胡乱的开始叫她的名字时,她伸手和他十指交握,给予肯定的答复:“没事,没事的,你在我这儿呢,我是来帮你的,不会让你死的。” 谢铮的意识快被冲散了,石静的回复好像妖精诱人深入丛林的秘语,他失神跌入名为爱欲的漩涡,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或者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全凭本能跟随着石静,混乱又放纵的沦陷在这场酣畅淋漓的交融,没一会就被送上了顶端。 等他清醒一些的时候,发现自己压着石静,半坐在她的腰上,挺动着鸡巴蹭她的肚子,石静见他停下了动作,冲他眨了眨眼,抬手抹了一把溅在她嘴边的精液说:“不听话的小公狗。” 她舔掉手上的浊白,眼中含媚:“再不回神,我以为要被你强奸了呢。” 谢铮又硬了。石静见状伸手扇了一下那根不知倦的驴玩意,“还不滚下去!”谢铮连忙从她身上下来,无措的跪在床边看她。 石静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揉自己饱受摧残的腰和腿,她瞪谢铮一眼:“腰都要让你碾碎了。” “……对不起。”谢铮看她没有明显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于是又爬上床,凑过去环住她的腰,把她整个抱起来坐到他怀里,一手固定,一手轻轻在她腰腹上按摩。 “我,我……”他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 「靠……真他娘丢人……」 「这要怎么说?谢铮你这个废物怎么一睁眼除了爽什么都没印象……」 「……是真的太爽了,舒服死了。」 「……她是不是在生气?」 “对不起。”他最后只憋出三个字来,紧张的看着她,本来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时眼尾下垂,竟然让这个身形高大,身后还拖着条异形尾巴的壮汉显得有些委屈。 “没关系。”石静坐在他腿上伸了个懒腰,双乳抖了抖:“不过奖励没有了。” “啊?”谢铮呆了一下,然后说:“奖励到底是什么?” 石静站起身,站在床边开始脱衣服:“下次再告诉你。” 「所以奖励到底是什么啊!?」 谢铮坐着没动,眼看着石静把身上糟污的睡裙脱到地上,手指扯着内裤往下拉。 “还不走?”石静扭头看他,身上除了一条扯开一点的内裤空无一物,阴部隐约透出的毛发让谢铮有些臊得慌,他执着的想得到答案:“姐,你就告诉我吧,我下次努力。” 石静想了想,和他说:“奖励以后告诉你,你等会儿帮我把床上整理一下……”在谢铮想再争取的时候又说:“今天送你点别的。” 说完弯下腰,把内裤一脱,扔到他脸上。 “唔!”谢铮把这块又小又湿的布料从脸上扯下来时,石静已经走向了浴室。 他把紫灰色的蕾丝内裤拎到眼前:“这有什么好送的啊……”说完红着脸,做贼心虚的看了看浴室。 确认石静关上门后,立马把脸埋到内裤被浸湿的布料处吸了口气,又一本正经的拿开,整齐迭好后,装到了裤兜里。 夜话 桑少煊在和荣九收拾碗筷。 “诶,你说,谢铮今晚能操到小石姐吗?”雷丞忠和谢铮才出去没多久,桑少煊就忍不住开启话题。荣九把水盆抬到灶上,又往抹布沾了点洗洁精:“你少说点这些,吃饭的时候和人家嘻嘻哈哈,转头就讲腌臢话。” “这也能叫腌臢?”桑少煊把搓好的筷子放到沥水盆里:“我已经很客气了好吧!”他嘴里蹦出一连串词,然后挑衅的看荣九:“这才叫脏,和你们城里人真没法说。” 荣九翻了个白眼,撸起袖子开始擦灶台:“反正你嘴巴放干净点。” “行行行,不说就不说,剩个桌子你自己擦一下。”桑少煊撇撇嘴,眼神往饭桌上飘,碗筷被收拾干净,但桌子还没擦,石静用过的纸巾被细心迭放在她用过的桌台边。 怎么用个擦纸巾都用的这么……干净?整洁?规范?桑少煊找不到合适的形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走出厨房,四处看了看,雨林外夜间生灵各自鸣章,自然的生命力在这里得到无限放大:“阳浩禹人呢?”桑少煊可没那个欣赏的细胞,他探听了一下四周,疑惑的问道。 “夜巡去了。”荣九说。 “脸皮平时没这么薄啊,这么早就出去。”桑少煊笑了一声,想起阳浩禹在饭桌上发生的糗事,继而脑海里又浮现出石静那副勾人的样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走回宿舍的时候把记忆拉出脑海,在心里又品味了一遍,直到脑海里的片段放映结束,石静放下沾染她胸前水渍的纸巾起身离席。 桑少煊站住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发晕,不然怎么觉得……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他快步转身,回到厨房,只见他出去的这点儿功夫,餐桌依旧没擦,但放在桌上的,石静用过的纸巾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去。”桑少煊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他拍了下脑袋:“装你丫的正经人啊!” 暂且不提桑少煊怎么找荣九开嘲讽,又被雷丞忠叫停的,总之是捱到了谢铮回来的时候。 谢铮重新给向导室打扫了一遍,其实在擦地和清理掉床上的吸水垫后就没什么事了,他纠结了一会儿,侧耳听了听,宿舍那边一片寂静,但谢铮知道他们一定没睡。 幸好向导室里有一层石静布置的精神屏障,谢铮在某个时刻确实是感受到了他们合二为一后,周围墙体所覆盖的,和体内抽插的柱体一样的气息,不过那是被铺平的薄薄一层,而谢铮体内的可是非常粗壮凝实的一根。 谢铮把头发捋到脑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被石静的精神力入体后,连带着对拥有她气息的精神屏障产生了冲动。 那以后岂不是靠近这座屋子就会勃起……这也太他娘的变态了吧。他面色古怪的压了压枪,套上衣服裤子,还确认了一下今天的“小奖品”有没有好好装在兜里,这才出了房门。 在宿舍前站了几秒,抬手莆一开门—— “咳。”他面对光明正大等着他的哨兵们尴尬的咳嗽几声:“哥几个都没睡呢?” “睡什么睡,你瞅瞅这到点了吗?”荣九坐在床上用军刀削他的小木雕:“还以为小石姐会留你过夜呢。”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谢铮,一脸欠揍的用眼神示意。 桑少煊不像荣九,在他这没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他直接凑上前,笑嘻嘻的说:“好没用啊老谢,你不会没满足人家吧。”然后下一秒就被扣在谢铮尾巴尖的鸟笼吸引了视线。 “你们玩的是真大啊……这什么?是我知道的那玩意儿吗?”他指着贞操锁,龇牙咧嘴的说:“不是啊谢铮,有点恶心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谢铮甩了甩尾巴,一鞭子甩向桑少煊,被他灵活的躲开了,躲开尾鞭的桑少煊挥着手扇风:“我靠,你这一身味儿啊。” 谢铮直接略过他,走向自己的床铺,路过雷丞忠时看到他还在研究那本向导记事簿,雷丞忠抬眸看他一眼,在被锁起来的尾勾上停了会儿,他问:“感觉怎么样?” “她……精神力很磅礴,甚至能长时间实体化,第一次就能和我形成精神链接。”他说完感知了一下:“嗯,按照这个方法,我的精神海很快就能重新流动。”毕竟石静那勇猛的治疗方式,就是在拿自己的精神力去浇灌他。谢铮脑海里浮现出石静从大海里舀了一瓢水,“哗啦——”一下浇在自己的这条干涸小湖泊里的画面。 “是照着她的方法来的吗?”雷丞忠的视线让谢铮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正色直言道:“是,效果超群。” 荣九从床上探出头,显然对谢铮口中效果超群的链接方法产生了好奇,他先是和桑少煊使了使眼色。 桑少煊可是还气着他洗碗时心怀鬼胎的行为,不想被他当枪使,于是闷声听着不出气。荣九耸耸肩,冲正和哨长谈话的谢铮问道:“爽不爽啊,蝎子?” 雷丞忠也看向谢铮,显然就算荣九和桑少煊不问,他也是要换着说法问上一遍的。 谢铮看了看三人,伸手抓了把头发,仰头操了一声说:“……爽翻了。” 随后自言自语似的小声喃喃道:“小爷这辈子就没这么爽过。” 石静在谢铮出门后就撤掉了附在墙壁上的精神屏障,出神的看着镜子里赤裸的自己。打湿的头发像海藻一样覆盖在身上,遮不住的红痕遍布在脖颈和胸乳,她弯腰查看了下大腿根,果不其然也有谢铮留下的痕迹。 现在颜色就这么深,明天估计会发紫。 许久不曾和哨兵进行深度结合的石静又一次体会到了这些皮糙肉厚的男人折腾起来有多难顶。 “才刚开始呢……”她叹了口气,挤了点沐浴露在身上揉开,乳木果的味道重新盈满狭小的空间。 来到追狸果并不是石静的本意,但她想要的东西只有这里能给,于是在白塔就业中心第一次把派遣协议发到她邮箱里时,她就做好了决定。 「你又做了个糟糕的决定。」镜子里,她看到久违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 她安静的清洁自己。 「回家去吧。」他说着话,走到她身后,把她笼罩在阴影里。 石静像是那种会和幻觉交流的精神病吗?显然不,她觉得自己可清醒了,石静活了快二十七年,赋闲在家的这几年也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还是个活人的几年。 就算她可能是出了点小毛病,也没有病到虚实不分的地步。 “来都来了。”她只对自己说道。 「……小石,不要伤害自己。」幻觉里的男人完美复刻了石静记忆中的样子,眉眼俊俏又坚毅,作训服板正的穿在身上,微垂着眼帘看她时,短而直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 这个幻觉连光影都考虑的这么周到,美中不足的是他这么高大又健壮,面颊上却还带着一点婴儿肥,透露出一点青涩来。 怎么看都比她年轻。 石静被自己的所想刺痛,慌乱的闭上眼。 花洒被摸索着开到最大,她把自己淹没在雨幕里。 妖女 昨夜难得下了场夜雨,阳皓禹第二天一早回到哨所时带回了几只山螃蟹,个头挺小,但石静还是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 “这个要怎么吃?”她戳了戳被装在塑料桶的螃蟹,阳浩禹有些紧张的伸手去拦:“诶,你别被夹到了!” “……又不是瓷娃娃。”桑少煊穿着松垮垮的背心蹲在哨所的水渠旁漱口,他叼着牙刷,用手指着桶含糊的说:“这东西没什么肉,咬下去全是壳,也就煮熟捣碎了做蟹酱还行,对了,你会吃辣不?” “会啊,”石静回答的很是积极:“我可能吃辣了!” “行,小米辣吃过不?藠头呢?”他漱好口,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 “都吃过,藠头只吃过甜的。”石静说着站起来,阳浩禹看她对桶里挣扎的山螃蟹失去兴趣,就把桶提进了厨房,今天轮到他掌厨。 “甜藠头?怎么有这种东西,听起来和酸甜口的凉粉一样恐怖。”荣九满身水汽的擦着头发走过来,显然是刚去过洗澡房,他冲石静和桑少煊打了个招呼:“小石姐怎么起这么早?” “我以为哨所早上要出操,没想到你们这儿居然放公假。那个酸甜凉粉听起来还不错。”追狸果哨所的夜巡不会断,但周末是可以不出早操的。 雷丞忠这时也从洗澡房方向抱着盆出现,接口道:“确实挺好吃的,这几个臭小子没品味。” 阳浩禹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小石姐别听哨长胡说——酸辣味的凉粉可好吃了,下次我给你做!”他音调拖长,这时倒显得有些孩子气的执拗,石静也捧场的笑了出来。 “对了,还不知道你哪人呢?”雷丞忠问道。 “我户口在首都,但从小在鹿城的时间要更长些。”石静小时候父母离异,父亲不久后再婚,后妈是个女强人,在鹿城经营水产生意,经常带着石静到鹿城玩,在和石静那烂泥扶不上墙的亲爹离婚后,争取了石静的抚养权。 “那也算咱们南方人。”桑少煊指了指荣九:“这家伙和谢铮都是北方的。” 荣九可不服气,呸道:“你地理学狗肚子里了,春申到鹿城才400公里,和从这到追狸果市区差不多,怎么在你这我俩还成北方人了?国家都不承认好伐?” 说完觉得差了点什么,扭头四处张望,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只好挠着头问:“我靠,谢铮呢?” “不知道,上哪拉屎去了吧。”桑少煊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呵斥:“桑少煊,就你长嘴。”随后感到一阵劲风朝自己袭来。 他反应很快的接住朝自己丢过来的东西,抓在手里时枝条连带着叶儿晃了晃。 石静没见过这种植物,那是一株带着果实的枝条,紫红色的果实圆嘟嘟的坠在青黄过渡的条上,她猜测这是某种热带地区的浆果。 阳浩禹听到响动也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桑少煊手里拿着的果子,朝翻上山岭的谢铮嘿了一声:“好东西啊!” 雷丞忠也有些惊奇的挑起一边的眉毛:“这月份你从哪找来的木奶果?” 谢铮单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另一只手上抱着满满一沓浆果条。今天是个没什么风的多云天,尽管不久前刚下过雨,但逐渐升温的热度还是让哨所里又潮又闷,他却穿了件布料粗硬的长袖迷彩外套。 唯一和他一样披了外套的只有穿了件防晒衫的石静。 石静不用琢磨都知道谢铮是为了遮住身上被她又亲又掐又咬的痕迹,至于石静自己……倒是真的为了防晒。 她可不怕被人看。 “运气好,东南边跨河过去就有。”谢铮边说边走向哨所,摘下几颗果子递给蹲在台阶上的石静:“姐,你吃吃看。” 石静从善如流的接过,这才发现红紫色是果壳,剥开后里面有几瓣奶白色的果肉,虽然名字叫木奶果,但吃在嘴里是酸酸甜甜的味道,整体而言比起浆果更像超小型的山竹。 “你们一个个是真精啊。”桑少煊看不惯谢铮对着石静傻笑的样子,朝荣九咬耳朵嘀咕,随后高声冲谢铮捏着嗓子喊:“这果子只有姐姐吃得~哥几个吃不得~?” “四脚龙,你!”谢铮恼怒又羞臊的甩尾,尾巴上挂着的铁制贞操锁被他气势汹汹的挥出了流星锤的架势。 她给他的真的是加强服从性的情趣道具,而不是用来抽人的铁槌吗。 石静微妙的犹豫了。 谢铮本来就精神海不稳定,此时压不住被调侃的火气,眼看就要和桑少煊上演一场追逐战。 石静连忙拉住他,这只小蝎子只要还漏着尾巴收不回去,精神力就一直处于消耗状态,早上出门晃悠是经过了她的同意,但多余的能量消耗想也别想……她作为向导可不能看着他把昨天刚灌进去的精力又霍霍出去,他现在的精神力还做不到向内循环,哪有灌多少用多少的道理。 谢铮被她拽了一下,压着火气示意她松开,石静在他按耐不住要抽手时从地上蹦起来抱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一口亲在他嘴角上。 谢铮直接被她亲懵了,加上他们体型差距太大,石静整个人快挂在他身上,谢铮下意识想扶住她,没掌控好轻重,手臂一捞,直接把石静托着屁股抱了起来。 石静呆了一下,接着也不虚,又是几个吻,接连落在谢铮脸颊、鼻尖、眼角,最后石静还用额头轻轻撞了撞谢铮:“生什么气呢,不就是特意送给姐姐吃的吗?”睫毛好直,亲一下! “嗯?是不是送姐姐的?”下巴上有颗小痣,亲一下! “说话,是不是?”脸这么红,亲一下! 谢铮整个人都快发飘了,哪还顾得上什么被兄弟戳穿丢脸不丢脸的,美人在怀,还热情主动的不得了,每个吻都带着她身上独特的温甜,谢铮被她的温柔一刀彻底击溃,脾气什么的早没了,软着声音承认:“是……就是特意给你摘的。”他红着脸,在石静细密的亲吻中连声音都带着点抖:“是送给你的。” 桑少煊没声了,他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啊?这什么鬼?他就一句话的功夫,咋就给谢铮爽成这样?他们亲了几下?啊?不是,一句气话而已,这果子真没他们的份啊?我靠,石静你他娘的是妖女吧,来第二天就搁这儿祸乱朝堂……饶是桑少煊怎么想,也不得不低头承认,这一招用在他身上他……也扛不住。 他看了看其他人,第一个看的就是刚刚站在他身旁和他嚼舌根的荣九,他嘴巴张了闭,闭了张,一副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第二个是靠在厨房门框边的阳浩禹,嚯,这眼睛瞪的快和他兽形一样大了。 再然后桑少煊看向了哨长,没等他看清楚,荣九就一把勾住他脖子,荣九的眼睛一边盯着那边抱在一起的男女,一边低着声音问:“哨所里是怎么排这个的,就是那什么……精神疏导,谢铮下一个是谁?”说完又啧的咂了下舌:“能插队不?” 桑少煊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石静这女人能留在这儿好是好,但离追狸果哨所沦为淫窟这事儿也不远了。不怪谢铮喜欢。他带着点轻视,又带着点期待的想:这种极品,谁操过之后能把持住呢。 和桑少煊一样,石静也在谢铮的遮挡下,用余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在站位比谁都靠前一些的雷丞忠身上。 哇,她戏剧化的在心里咏叹,雷哨长的鸡吧,可真翘啊! 真哭了 其实按理来说,哨所里第一个接受精神抚慰的,应该是哨长。 你懂的,毕竟不管嘴上怎么说,大部分人面对这种一对多的肉体关系,很难不对此抱有偏见,哨长总得身先士卒,做个表率作用嘛。 但雷丞忠清楚石静的治疗方式后,是很难再自己主动开口去寻求向导抚慰的。 原因无非是可笑的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石静很清楚男人是怎样一种生物,她对这类人群有天然的掌控欲。 她靠坐在床上,在记事簿上写下又一次疏导记录,脚边跪趴在地的男人讨好的用尾巴勾住她的小腿,在身后柱体的抽插中发出性感的喘息,他的双眼被石静用一块棉布蒙住,在一小时前那还是穿在她身上的胸衣,因为天太热,被石静一剪刀剪成了碎布条条。 有关谢铮的深度结合在进行了几次后,他的精神力就开始自负盈缺,顺利流转起来。 差不多得换下一个了,石静握着笔尖思考一会儿,从靠枕上直起身,扯住男人的头发,谢铮被她拉得踉跄,往前膝行一步,而后顺从的随着她的力道被拽至女人腿间。 “呼……唔,姐,怎么了?”现在还是下午,门窗都被死死关住,深色的窗帘被合拢,房间里赤裸的男女、暧昧的声响和攀升的气温,所有的一切让这个黑暗中的房间染上混沌般的淫靡。 谢铮敏锐的哨兵五感依旧能让他从布料的缝隙中透过昏沉的黑暗描摹出石静模糊的身影。 用鼻尖亲昵的贴近她的小臂闻嗅,肌肤接触以及发丝被拉扯产生的疼痛感也让他更加兴奋。 石静松开他的头发,抬起一条腿搭在他的肩膀处压了压,哨兵佝偻着缩着腰,努力达到石静满意的位置,身下的精神触手放慢速度搅弄着泛滥成灾的后穴,谢铮舒服的哼着声,石静的手指拨弄了一下他的唇,“张嘴。”她轻轻扇了陷入情欲的哨兵一巴掌。 “唔……”谢铮连忙张嘴,在石静的手指进来后迫不及待的用唇舌卷上舔吮,然后又被石静扇了一巴掌,这次带了些力气,在谢铮脸上打出清脆的巴掌声:“谁让你舔了。”她抽出手,把沾上的口水抹在谢铮脸上:“张开别乱动。” 谢铮发出一点哼笑,在石静手腕上咬了一下。 石静双指往谢铮的喉咙处探去,见谢铮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适,于是开始更恶劣的在喉咙口刻意剐蹭。 “唔嗯!”直到哨兵开始挣扎后仰,石静才从他喉咙里撤出带着淫靡水色的手指。 “噗咳、咳咳咳……”谢铮弯下腰克制不住的咳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抽着气说:“……下手还真狠。” “逼挺深的,喉咙浅成这样。”石静给他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水,不讲理的指责:“怎么这么没用。” “那怎么办,你再来一次?给我捅深点。”谢铮开玩笑的说。 石静心想这还不简单,不过今天还是就到这里吧。于是揉了揉他的脑袋,加快了在他体内抽插的速度,男人嗯嗯啊啊的叫起来,在他分身跳动着开合马眼时,分出第二条稍细一些的精神触手,啪的抽在谢铮的臀肉上。 “嗯、哈啊——”他剧烈的颤动身体,射出第一股精液,身后的触手开始狂碾谢铮体内的敏感点,往深处强硬的开垦,另一根也一左一右,狠狠抽在他的肥屁股上。 “啊……哈……好深,太深了……抽我,石静——哈,啊……抽我……里面好爽……”石静也释放了积存在触手里的浓厚精神力,磅礴的喷涌向谢铮的肠道深处,“啊啊啊……喷了、喷了……灌进去了……”他翻着白眼,爽的舌头都收不回去,耷拉在嘴边发出浪叫,满脸淫乱的抖着腰精液狂喷,把自己和石静身上都挂上白浊。 他射的很持久,桃子头一样的龟头一抬一抬的上下敬礼,最后射出的一股在马眼上挂着,拉出连绵不断的银丝。 谢铮停了,可石静的精神力还在往他的肠道里注射,他已经整个人趴到了地上,屁股和尾巴翘得老高,角度很好,所以石静干脆赤脚踩在了他宽厚的背上。 他迷瞪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些微的泣音:“姐,别、哈啊……别灌了,装不下了……呃啊……真装不下了……” 「救命……太满了……怎么和吸了一样……」 「……更舒服……就是太满了……再灌下去要吐出来了……」 「确实好没用啊……姐的量怎么这么多……我…吃不下了……呜嗯……」 断断续续的抽泣的声音从石静脚下渐渐大起来,她只好停下了精神灌溉,把触手从谢铮的屁股蛋里拔出来,多余的润滑和分泌的肠液哗啦的滴溅在哨兵赤裸的身体上,石静脚下的身躯还在一抽一抽的抖。 她低下头去看的同时脑子里忽然配上一幅画面,两只鸽子站在台阶上,一只低着头,另一只把头伸着去看对方的脸,配字:真的哭了啊? 哨兵声音和动作都顿住了,而后转换成了一声呜咽:“姐!”他大叫一声,一下从地上窜到床上,把石静一整个掀翻,瞪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压着她:“太过分了!”他咬牙切齿的说。 石静被他压住,知道是精神链接泄露了脑海里的画面,她笑得直抖,比刚才谢铮抖的放肆得多,就差在床上打滚了:“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咳咳……噗,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 谢铮看着被困在他手臂之间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只想把她就地正法,看她哭的时候笑不笑得出来! “蝎宝宝别难过,到妈咪这里来~”石静挑衅的打开怀抱的样子看得谢铮牙痒痒,他能怎么办,他又不能真把她上了!谢铮一口好牙不是盖的,他手臂穿过石静的腋下,从后面环到肩膀,把她固定在胸膛,一个难以挣脱的姿势。 然后从她的脸颊啃起,伸长的脖颈、挣扎不脱的双肩、还有谢铮最喜欢的,那对软糯的乳,他放轻动作,温柔的舔弄吮吸。 石静现在有些后悔嘲笑他了,胸前的脑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从那里挪开,她也任由快感从胸前弥漫,发出微弱的呻吟。 “唔,慢点吃……”她伸手搭在谢铮双耳边轻抚,时不时就去拽他的头发,调整他的位置和轻重。 谢铮渐渐往下,原本为了束缚石静的姿势也随之松散开,但他们仍然纠缠在一起。最终谢铮吻过双乳,吻过小腹,他的脸颊蹭过石静的阴毛,鼻尖被骚弄的发痒,吸入的熟悉气味让他迷恋不已,但他还是克制的停了下来,抬眼朝石静看去。 石静喘了一会儿,伸手拨弄他的头发,轻轻朝上拽了拽。 谢铮知道这就是拒绝了,他遗憾的起身,躺到石静身边,把她团吧团吧搂在怀里。 “什么时候可以?”他咬了咬石静的耳朵:“只是舔一舔。”石静是个普通女人,虽然能把他插到想哭,却也做不到从中汲取肉欲的快感……不过看她那副恶劣的样子,精神快感应该是有的。 谢铮不确定她是不是需要抚弄。 石静侧过身面向他,在谢铮下巴的小痣上亲了亲,又揉了揉他的脸颊。 “下次吧。”她说。 这个下次吧,让谢铮回去之后辗转难眠,但显然他还得再煎熬一段时间,因为石静在第二天,哨所出操前发表了一段精简的演讲,拿出她写了几个晚上的向导簿,重重拍在雷丞忠脸上。 谢铮知道她当然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天她恰好穿了双有跟的鞋子,地上又恰好有桑少煊洗漱时不留神溅出的水。 石静走到那里时肉眼可见的踩滑了一下,整个人朝后仰去,离她最近的雷丞忠正要伸手去扶,被她手里厚重的本子实实在在的砸了一脸。 就算被打出了鼻血,这也不是石静的错呀。谢铮心想,要不是哨长自己的鼻梁太脆弱了,哪能出血呢。 让他最不满的是,那本向导簿里有石静结合了哨兵们的夜巡顺序,对哨所的精神抚慰做出调整后的时间表和人员排序。 谢铮的排期早在昨天就结束了,他的后一位正是雷丞忠。 忽略前方边擦鼻血边和众人复述安排的雷哨长,谢铮回身看向远处的哨所,似乎能透过重重迷障的雨林看到高高伫立在林间山崖的哨所里,那个曾和他交颈亲密的女人。 私斗 石静把向导簿交给……好吧,她把向导簿拍到雷丞忠脸上时,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呆滞,雷丞忠本人倒是没说什么,边捂着流血的鼻子边夹住本子,对她点头示意,然后飞快带着哨兵们背上负重消失了。 雷丞忠被砸到时没有多想,但被砸出鼻血多少是有点丢脸的,他胡乱用纸巾擦了擦,明明已经走远了几公里,雷丞忠的鼻血仍然止不住的流。 “哨长,飞机草找来了。”阳浩禹扒开快有两个人高的灌木,握着一把三角状的叶片归队。 雷丞忠接过叶片,放到嘴里嚼了嚼,吐出碎屑敷到流血的鼻腔里。 “连凝血功能都受影响了,情况这么严重……”荣九弹走树干上的瓢虫,“幸好今晚就轮到老雷你,不然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发现不对劲。” 雷丞忠沉默着点点头,他敷着能止血的草药,不太方便说话。 桑少煊也附和道:“是啊哨长,蝎子的情况已经好转挺多了,你去和那女的试一试。”说着还调笑着:“她这么厉害,咱们哨所可就指着她回春了。” “喂,少说点。”阳浩禹走在他们身边,压低声音,用下巴指了指落在队伍后的谢铮。 荣九比了个ok和嘴上拉链的手势,就桑少煊这人喜欢嘴贱,有人劝着也非要嘀咕:“蝎子也真是糊涂了,这算什么,雏鸟心态?小石姐人是挺漂亮的……但她是向导啊,还是个女的。”倒不是说女向导怎么着,可女人来边防做向导那不就是……桑少煊嘴上没说,但他这意思在场人都能领会到。 “再怎么喜欢,睡上几次也就……”谢铮的拳头比桑少煊的话音落的更快,桑少煊迅速偏转头颅,沙包大的拳头狠狠擦过耳侧,勉强保住了自己的颜面,但谢铮显然不肯善罢甘休,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桑少煊,一点没犹豫,在桑少煊侧脸躲闪时换手挥出了下一拳。 这一次,谢铮的拳头夹杂着凌厉的拳风,仿佛带着一股无名的怒火向桑少煊挥去。 桑少煊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全凭本能闪避着,被一拳打到下颌后眼中甚至闪过一丝茫然,但不妨碍他做出反击。 “好哇!”他和谢铮扭打在一起,手臂肌肉紧绷,短时间内迅速膨胀,皮肤生出的细密鳞片撑破半袖,变成粗糙的灰绿色,指甲变长,镶在厚重的爪掌,拍向谢铮张扬竖起倒刺的蝎尾:“谢铮你他妈的被那女的下药了吧,为了个浪货连兄弟都打!!?” “奶奶的,你们她娘的吃错药了!?哨所禁止内斗知不知道!!!”雷丞忠一看这双双兽化的架势,也顾不上止血不止血的了,连忙上前呵斥两人,飞机草从鼻腔脱落,瞬间鼻血狂流。 场面的混乱程度一时堪比三百米外的早间集市。 “早就让你少说点,我怎么没把你这张狗嘴缝起来呢我真是……”荣九一个虎扑式压住桑少煊。 谢铮被阳浩禹扯着,揍了桑少煊几拳的他反而看上去更冷静些,倒是桑少煊回过神之后气的全身冒火,那嘴巴噼里啪啦的像放炮一样,什么话都给他说出来了,骂累了还不忘给个结语:“那女的才来几天你就被她搞的五迷三道的,七年的兄弟你是说打就打啊!??” “你他妈消停点吧。”荣九心力憔悴的说:“就你这狗嘴,我看蝎子早就想揍你了。”然后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生着病,和兄弟较什么劲啊。” “较劲!?我被他打还要说我较……” “先撩者贱,你就受着吧桑少。”阳浩禹也跟着开口,挤眉弄眼的示意他看哨长。 桑少煊一转眼就看到雷丞忠脸色黑如锅底,鼻子还呼呼冒着血,明明兽形是蛇,现在看着倒像是不知道哪来的斗牛,就等着桑少煊再说一句话,就要顶着角把他拱飞…… 桑少煊歇气了。 雷丞忠左右看看,黑着脸说:“谢铮,两万字检讨,三天后交给我。”哨兵违反军纪私斗是要上报记过的,但目前哨所的现状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谢铮知道这是要轻轻放过了,实务的应了声。 “桑少煊。”雷丞忠有些烦躁的看了看这个刺头:“打扫一个月厕所,一天天就知道嘴臭!” 桑少煊想反驳,被荣九压着骂了句:“快答应啊桑少煊,这活可太轻松了,你这嘴和厕所比起来到底谁干净真不好说。” 桑少煊看雷丞忠挑眉看着他,这时候也知道服软了,憋屈的说:“……保证完成任务。” “谢铮,你和桑少煊一起扫半个月。”雷丞忠想了想,又对谢铮说道:“好好交流你们七年的兄弟情。”说着用眼神扫视这些个年轻哨兵:“下不为例!!!下次有谁再私斗就不是写检讨和扫厕所能解决的了!” “别忘了,哨所终究是一体的。只有一条心,不出两样人!”雷哨长捂着鼻子,重新嚼了剩下的飞机草敷上去:“谢铮,桑少煊什么样你知道,你和他从军校起就是同学,他这嘴又臭又毒,以前惹过多少事,受过多少处分都没改过来,这辈子就是个嘴贱的。” 桑少煊不满的诶了一声,又被雷哨长狠狠瞪了回去。 “桑少煊!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脏话!其他人都盯着点!抓到这小子一次就多罚他扫一天的厕所。还有……”在幸灾乐祸的笑声中,雷丞忠再次正色:“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管不到,但石静只要还待在追狸果一天,是咱们追狸果哨所的向导,就不准再诋毁人家!尤其是你,桑少煊。之前念在你是为了谢铮才出言不逊,这件事既往不咎……”谢铮尾巴甩了甩看向桑少煊,桑少煊哼了一声。 “当然,哨所里有顾虑,大家都知道……就算……石向导对咱们也是有恩的。”雷丞忠含糊几句,在场的人都明白的点点头,最后他叹了口长气道:“行了,就先这样!列队!” 另一边,石静一个人待在哨所里,远处的声音听不真切,但奈何动静实在是大得令人发指,于是她也就多多少少知道哨兵们发生了争吵,只是不清楚争吵的内容和人选。 「……我给你超感不是让你这样用的。」幻觉徘徊在周围,看着石静侧耳偷听的样子叹气。他长的和之前的幻觉很不一样,染了一头显眼的红头发,笑容毫不吝啬的展露出来,整个人显得热烈又张扬,和浴室里出现的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又是一位老朋友,没想到幻觉还会换着法的来打击她。 「算了,随便你。」他自言自语的走到写字台边,一支颜色鲜艳的花朵舒张着被摆在书台的一角。 「木棉……谁送给你的?」他用那眉目张扬的脸短促的抬了抬嘴角,言语还带着笑意,神色却透露出一丝浅浅的讥讽,「挺有缘份,当时学校百年庆典的时候,你硬要送我,让我在军服上戴这个,我别在胸口和你走了一路,还被同学取笑是新郎官……」 他扭头看石静,然后神色淡了下来,「抱歉,我不是故意说这些的,你过得好就好。」 「但也别过太好了。」他说,「要一直想着我,一直念着我。」 他忽然变成了仿佛被地狱烈火灼烧过的恶鬼,身上整洁的军礼服开始成片剥落,血和着脓滴落在地面,断裂的双腿让他像一只蛆虫一样蠕动着身上的肉块朝着她的方向攀爬过来,「一直想着我,一直念着我……」他腐烂的脸贴在石静的脚面,露出痴笑时还有烂肉不断从脸上滑落。 「直到你死……不……石静……就算你死……都不要忘了我……」他说到这忽然浑身颤抖,急促的否定着,「不不不不不……不!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石静!石静!!!我不会……我、我不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眦裂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 石静觉得她现在就像她的名字那样,变成了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她沉默着,沉默着,然后第一次……向幻觉妥协了。她蹲到地上,好像看不到这人丑恶腐烂的模样,用对比起来细弱不堪的臂膀支撑住他不断往下掉落肉块的躯体:“你不会让我死的。”她说:“我不会死的,我被你保护着呢!” 「……对,对,我不会让你死……我……我死也……我、保护你……」他的声音弱了下去,眼神在最后一刻变得柔软而温良,安慰一般的看着石静,而后在她怀里缓缓闭上眼睛,和悄无声息的出现一样,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只留下石静,抱着膝盖蹲坐在空无一人的哨所。 这是她第无数次,开始害怕独处。 真逊 这天晚上被念叨了几天的蟹酱终于端上了桌,石静歪着身子看雷丞忠把煮熟的面条放到一旁备着的凉水处捞了捞。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了一句:“哨长,怎么还没给我排炊事表啊。”她在这儿饭都吃了一轮了,也没见有人给她安排什么勤务活,每天白天起床吃吃喝喝,又是睡大觉又是白日宣淫,到了晚上就单和谢铮滚床单,然后随手写写疏导记录,更新向导簿。 雷丞忠的眼睛上抬,留白过多的眼球让他总是显得很凶恶,尤其是配上他那张坚毅的脸,每次抬眼看人都像带着浓浓的不满和警告。 以至于他一个草莽子出生的哨兵,三十好几了居然连恋爱都没谈过,不说被他吓跑,压根连敢接近他的人都没有……所以其实他吓跑的人也很少,之前那位向导就占了个名额。 他是有些害怕石静的,人对未知事物总是带着点好奇和恐惧,所以雷丞忠在抬眼之后马上又低下头,专注在那盆凉面上……好像有多馋似的,他在心里啐自己一句,表面上却很是平静的说道:“我们五个人轮习惯了,你是向导,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而且……”他说着有些尴尬的咳了一下:“我看你还小,手也细皮嫩肉的,以为你不会做饭呢。” 石静嘿嘿的笑了笑,挨近雷丞忠,接过他手上的漏勺,把面条装到清洗干净的大铁盆里:“我都快有二十七了,还小啊?”她说这话的时候笑得可是甜极了,很少有人会在被夸赞长相年轻的时候不开心。 哦,十二岁之前的不算,那是太渴望长大的年纪。 雷丞忠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荣九就扬着声音走进了厨房:“那可不嘛!”他手上拿着一迭抽纸,放到了餐桌上:“姐来的第二天我就给吓了一跳,还问阳浩禹昨天带上来的不是个姐姐吗,怎么一觉起来变成妹妹了?” 他说的是石静刚到哨所的时候,她那时候是化着点妆的,但这里闷热的像是要把粉底液在石静脸上稀释一样,让她第二天就放弃了给自己添堵。 她的脸和身材比起来有些矛盾的清冷,骨相立体,上妆时可塑性很强,不化妆确实比化妆的时候看着要年轻一些。 不过就算这样,荣九的说法还是让石静觉得有些夸大其词,她带着些嗔意打了打他的背:“哪有这么夸张。” “我说真的,姐你就是很显小啊,你和我站一块儿出门,别人肯定不会说你是我姐。”荣九比划了一下,他的头发天生带了点棕,瞳色也比别人浅很多,在光下会闪出剔透又耀眼的金色。 “那会说什么?”石静把蟹酱用调羹刮到面上,搅拌几下,话音里有些了然的笑意。荣九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憋了几下,还是没敢当着石静的面把话说出口。 石静给了他一个台阶:“看来以后我出门不是你的小石姐,是你的小石妹妹呀!” 荣九闹了个大红脸,他从厨房出来,把门带上就快走几步,最后捂着脸蹲在门廊边。 “真逊。”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靠!”荣九被吓了一跳,抬头顺着来源看去,只见阳浩禹倒挂在天花板,睁着一双死鱼眼无语的看着他。 “……你丫的想吓死谁啊,要是小石姐看到了,你给人吓丢魂咋整。”荣九揉着后脖颈站起来,走到阳浩禹下方。 “……我倒是觉得她胆子应该比你大。”阳浩禹蹬了蹬脚下的天花板,一个鹞子翻身轻巧的落到地面:“至少不会怂的话都不敢说。”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荣九插着口袋走在前面:“我这是……欲擒故纵!欲擒故纵,懂吗?” 阳浩禹跟在他身后,无言以对,只得翻个白眼。 欲擒故纵?这词放在追狸果哨所还是得分开来看。阳浩禹想,看这些人的样子,分明是……哨兵欲擒,向导故纵。他陡然升起一丝自己小小年纪看破红尘的超然感,默默给自己和哨所的其他哨兵点蜡。 嗯?为什么要给自己也点?这不是废话吗,他又不是吃素的和尚! 厨房里又只剩雷丞忠和石静两个人,雷丞忠在砧板上切着小米辣,荣九和阳浩宇走后他默默说了一句:“会说什么?” 石静愣了一下:“什么?” “刚刚那个什么,”雷丞忠似乎有些茫然:“姐姐妹妹的。” 石静懂了,她把铁盆里的面用纱笼罩上:“可能是想说我和他一起走,别人会以为我是他对象。” 雷丞忠嘴角抽搐一下,露出和阳浩宇如出一辙的死鱼眼:“……这小子真逊。” 石静摊摊手:“确实有一点。”说着又走到灶台边,看有没有什么事要她帮忙,“咦?”她盯着雷丞忠看了会儿,回到餐桌从荣九带来的纸巾里抽了张纸,又去水盆里沾了点干净的水。 “怎么了?”雷丞忠忙着把辣椒剁细,辛辣的气味里带着具象化的冲击,让他眯住眼睛,石静没回答,拿着纸巾走上前,握住雷丞忠拿着菜刀剁辣椒的手臂,他穿着统一派发的半袖,这件衣服有些旧了,松垮又单薄的穿在身上,在行动间总会勾勒出男人胸腹的肌肉群,裸露的手臂血管分明,青筋凸起,手肘连接处有一道旧伤疤,很容易就能看出这只手臂属于一个强健的男性。 石静下意识的在上面抚摸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还有些不好意思:“等一下哦。”她说着抬高手,纸巾带着些许湿意贴上雷丞忠的鬓角,轻柔的蹭了蹭。 她凑近细细观察:“应该是中午弄馒头的时候就沾上的,现在干净了。”说着向雷丞忠展示了一下蹭上面粉的纸巾。 “哦……哦、咳,谢谢。”雷丞忠结巴着道谢,在石静转身之后飞快锤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你就急这几个小时吗傻屌!他边疼边骂,他爹的真逊! 晚饭时刻,石静贴着雷丞忠坐下来,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蟹酱凉面,心里美滋滋的充满了对食物的赞誉,正准备专心致志的享受美食,忽然支在板凳上的手被什么轻轻挠了挠,她低头一瞥,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她顺着手臂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另一侧的谢铮,他正经危坐丝毫没有扭头和她对视的想法。 于是她低头继续吃面,没多久手又被挠了一下。看她没反应,谢铮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借着桌台的遮掩一把握住女人的手,强硬的打开她的手掌,插进指缝里和她十指相扣。 石静没怎么挣扎,在被交握住之后轻轻用手掌去蹭了蹭能把她的掌心整个包裹起来的大手,谢铮垂眸看了她一眼,心中郁气微散,沉默着低头吃面。 石静低头吃了几口,又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她再次抬眼,只看到荣九和阳浩禹说话的侧脸。 ……嗯。她的心思被迫从美食中抽离,终于回神观察了一下饭桌:“桑少煊人呢,早上回来就不见他。”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只是从蒸笼里掏了几个馒头就走人了,这蟹酱还是他和阳浩禹一起做的,现在都不来吃一口。 雷丞忠笑了一下,阳浩禹瞥了一眼谢铮开口道:“他啊,他说这辈子都不和人讲话了,除了哨长谁也别招惹他。”否则把恭桶扣他们头上。后半句被阳浩禹咽了下去,吃着饭呢,哪能说这个。 “你们谁招惹他了?”石静也笑着问了一句,雷丞忠哼了一声:“早上出操训了他几句,让这混小子自己消化去吧,一天天没个正经样!” 石静看了看情绪不佳的谢铮,又想了想桑少煊平时的样子,大概知道今早的冲突是怎么一回事了。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她紧了紧手,在餐桌下晃了晃,谢铮看看她,握的更紧了些。 不过握得再紧的手,在晚饭结束后也得松开。 众人又聊了些趣事,时间很快被消磨过去。 石静临走前把手从谢铮那里抽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看着雷丞忠,光明正大的说:“哨长,今晚记得到向导室来一下。” “哦。”雷丞忠在众人的视线下僵着脸面不改色的应声。 长官 石静回到向导室。 对于雷哨长的精神抚慰她有一定的想法,却不知道实施起来效果如何。超感捕捉到的信息虽然有限,但很大程度上让石静进一步掌握了哨所的情况,几个哨兵里谢铮的异化无疑是最严重的,奇怪是他的身体在吸收她精神能量时的速度很快,这种速度出现在一个从未和向导深度结合的哨兵身上,是很不正常的。 而且以石静的经验来看,他那种程度的异化通过深度结合并不难解决……可谢铮除了精神海恢复流动,身后那条尾巴完全没有往回收的迹象。 经过几天的刻意探查,哨兵们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异化的征兆,其中雷丞忠的异化度可能早就超出了应有的阀值,却从来没有上报过。 再加上她刚来这儿时他们奇怪的对话和态度,石静不得不怀疑,要不是谢铮在检查站的暴露,以及她别有企图的到来,这个哨所也许会继续这样下去,他们根本没想过主动向外求助! ……哨兵们之前一定用了其他办法抑制异化,现在却到了压制不住的程度。 是什么方法石静目前还没有结论,但她决定今晚就和雷哨长好好谈谈。 石静犹豫了一下,在工具箱里翻找起来,挑出了一套露脐的套裙。 她放身上比划了一下,觉得还成就囫囵穿上,又把辫子解开扎成一个高马尾,发尾扫在后脖处晃了晃……石静干脆又找出一条正面有黑色玫瑰提花的网袜,一双带根的硬底小皮鞋,套上之后还是不得劲,于是她把带领结的上衣领用剪刀从领子剪开,又手撕了一截。裙子本来就短,穿上网袜后能露到大腿根。 她把空调又往下调了两度,在脸上化了个轻哥特的烟熏妆。 头发揉乱一些,夹上粉黑色的发夹。 再站到镜子前时活脱脱就是个非主流精神妹,当然,石静觉得这种亚比风格简直酷毙火辣,加上从大开的胸口和隐约的网袜下能看到她身上未曾消散的红痕,整个人有种癫症一样的病态感。 所以在她听到敲门声去开门的时候,雷丞忠是被吓了一跳的。 “客人来了。”石静对他笑了笑,伸手把他拉进了屋子里。 尽管雷丞忠不是很能欣赏这种略微地雷系的画风,但还是在手臂贴上石静胸前的柔软时礼貌一硬。 “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雷丞忠是想这样问的,但他的视线绕着她转了一圈,就被她身上发青发紫的瘀痕弄的皱了下眉,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谢铮那小子干的!?”一时间他的冲动全化作怒气。 石静勾在他身上环住他的腰,手上的动作带着暗示性的色情,她把脸贴在雷丞忠的下腹,抬眼看他:“您是在说上一位客人吗……确实是位容易激动的先生,您是在为我打抱不平么?”雷丞忠的体型比谢铮还要高大,是整个哨所最高最壮的那一个,石静抱住他时,那硬得发烫的大鸡巴就抵在了她的胸上。 雷丞忠没见过这种戏码,只是觉得石静的动作和说法让他感到热气上下涌动,鸡巴和脸都烧的很红。他在她鼓励一般的眼神下说:“是……咳,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知道谢铮不会真做伤害石静的事,但石静身上的痕迹是真的有些触目惊心,就像……就像遭遇了性虐一样。雷丞忠垂眼,再次看了看她从脖颈蔓延到胸乳的痕迹,乳肉因为抵到他起立的肉棒,往外溢出了一些,色情得让雷丞忠难以招架。 “真不想让你这样的……好男人知道我的遭遇,”石静在停顿之余伸手隔着布料点了点雷丞忠的龟头:“哦,看看你,你是警察吗?还是军人?你长得这样伟岸。” 雷哨长非常尴尬,但尴尬中又有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我是一名军人,你可以信任我,告诉我你遭遇的事。”他的手扶在石静的肩膀上,以一种宽慰和支撑的姿态,把女人往自己身上压了压,肉棒和胸口产生的摩擦让雷哨长可耻的心猿意马。 石静却挣脱了他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侧过头不说话。 “……你不信任我吗?”雷丞忠皱着眉半蹲在石静身前,他的姿势是很标准的军人蹲姿,右腿后撤了小半步,上半身保持着军姿状态,双腿因为这个动作微微打开,石静能清楚的看到长裤下的凸起。 结合刚才的动作,怎么看都很难让人很难信任起来。 雷丞忠当然知道自己活生生一副诱骗少女的坏人样,也清楚的知道今晚的自己会被女孩用来做什么,他放在左膝的手转移阵地,握住石静交迭放在大腿的双手:“我是他的长官,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教训他。” 石静看雷丞忠这副上道的样子,心里还有些惊奇,没想到雷哨长还真是来身先士卒的,这种狗血戏码都陪她演。 “我……我是在工作的途中遇到他的。”她说着把胸超前挺了挺:“你知道的,这种工作。” “他那样蹲在那里,对,像你现在一样,先生。”石静的手尝试挣脱,但被雷丞忠压制住,拢在他掌心:“他看起来落魄极了,我看着他,好像看到了一只生着病的小狗。”石静说:“所以我帮助了他。” 她的脚抬起,然后精准的落到雷丞忠顶起的裆部,用坚硬粗糙的鞋底隔着裤子缓缓磨蹭在男人的粗屌上,雷丞忠的呼吸变得粗重,尽管被踩的按耐不住,他还是尽职尽责的继续扮演着一位道貌岸然的军官:“他……呼……得到了你……的慷慨…嗯…却不知感恩……” “对。”石静仿佛被气到一样,狠蹬了一脚,雷丞忠发出吃痛的抽气,咬着牙没有退开。 “我遇到他之后,和他成天的做爱,我们一周都不出门……”这就有些胡扯了,但鸡巴被越踩越硬的哨兵被这句一星期不出门刺激到了,那确实是很火辣,火辣到他鼻腔里的伤口似乎又要破开了,不然怎么呼吸的时候又热又干,他舔了舔唇:“那真是可惜……哈……你不值得……嗯……为了一条坏狗难过,小女孩……”小女孩?看在雷丞忠确实比她大了八岁的份上,石静挑了挑眉,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哦,是这样的。我还送了他礼物,他临走前都舍不得拆下来还我。”她说着叹了口气:“可他连我的要求都达不到,甚至没拿走我准备给他的奖励。” “他收了你的礼物……还,唔…对你做了这些?”雷丞忠左手依旧和石静交迭着,右手已经抓住了她的小腿肚,随着石静的碾弄不由自主的收紧。 “先生,我希望你今晚对我赤诚相见,我才能……”石静话都没说完呢,雷丞忠直接就站了起来,上手把自己衣服和裤子脱了,在石静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丝不挂的再次蹲下,把自己高高昂起的龟头重新放回石静鞋底。 “……也许你比他更乖巧,我相信你的诚心了。”石静笑道:“看来我也该送你一件礼物。” 雷丞忠的鸡巴跳了跳,这根甚是粗大的鸡巴带着明显的弯度,被石静踩住中段往腹部压时龟头会率先接触到皮肤,在上面流下粘稠的液体。 “鸟笼吗?”他想起谢铮被锁住的尾勾。 石静没否认,把话题引了回去:“他是一只独占欲有些强的狗狗,我不过是想养第二条狗,就让他这么不满,可能放着不管就自己跑掉了。”她分出一只脚,踩上雷丞忠的胸膛,鞋底压着他鼓起的胸肌,把深棕色的蜜豆挑起又踩住。精神触手悄然放出,分裂成稍细的几条,先是在雷丞忠身上绕了绕圈,让他适应冰凉的触感,然后石静打开了一瓶润滑,涂抹在手上,往雷丞忠背上倒下去。 “哈啊……你这么漂亮…想…唔,独占你……也是应该的。”粗糙的鞋底没有布料的阻挡,径直在敏感处流连的触感让雷丞忠有些受不住,他两只手都抱在石静的小腿,头不由自主的枕靠到她的膝盖,原本端正的身型呈现出溃不成军的架势,更别说身后还有正在摩擦着裹挟润滑的几条触手。 “我可是个花心的女人,以后要养一百条狗才够和我玩呢。”石静蹬掉了脚上的鞋,和雷丞忠身体的接触面变成了更折磨人的网袜。触手也准备就绪,带着湿滑的液体蹭在雷丞忠的后穴。 “呃…”他轻呼一声,似乎不太适应被触摸后穴,以及网袜交叉的细丝勾弄鸡巴和奶头的感觉,但这种时轻时重,时有时无的勾连让他像被海浪托举的小船,在欲望的海面起起伏伏,分散了后穴的不适。 他甚至还能记得回答石静的话:“不行。” 他抓住石静的腿,强迫她停下来。 “长官也觉得不行吗?”石静顺从的停下脚上的动作,但同时恶劣的操作第一根触手挤进了被揉弄的湿软的后穴,“唔啊…嗯……不行…等,慢点……” 约是石静两根手指粗的触手胡乱在雷丞忠的后穴开拓着,带着能浸润精神海的能量,让他在被插入的那一刻仿佛被泡在了温水里。 “那长官希望我养几条狗?”石静的脚开始圈住雷丞忠的鸡巴上下套弄,这根巨型军刀在石静脚下听话的摇摆,雷丞忠被她的前后夹击弄出了呻吟:“啊……啊……”他喘的其实很有男人味,一字一顿,带着点颤音的沙哑,眉头微蹙,汗水从寸头淌下,划过有些高的眉骨,又顺着刀削般的下颌滑落。 “养……”雷丞忠一开始还觉得和石静演戏是能缓解紧张感的好办法,可现在他简直觉得自己被石静搞成了一团浆糊,他开始时不时晃一下自己的脑袋,想把自己弄清醒点,好继续维持和石静的对话:“养五条。”他说:“狗最多……哈……养…五条……足够了……” “只养五条啊……”石静一副尚在犹豫的样子,在雷丞忠后穴里挤进了第二条触手:“那从长官开始吧,能不能达到我的要求,长官先来试试。”她从床上站起来,雷丞忠失去倚靠,看了眼干净整洁的床铺,艳丽的红牡丹映入眼帘,他撑住自己的身体没往上面倒。 石静走到窗台,这里被她用穿不到的几件厚衣服布置成了榻榻米,上面堆着之前来哨所时的背包。雷丞忠看着她伸手进去,掏出了个未拆封的东西,然后朝他招了招手:“长官,过来。” 明明是很正经的称呼,雷丞忠却觉得石静不单是在叫他。 后穴的触手催促一般的在穴里搅动,雷丞忠扶住地板想站起来,却在手触摸到地的时候顿了顿,他似乎僵在那里很久。 最终他双膝触地,缓缓弯下腰,手掌接触着被润滑打湿的地板,朝石静爬了过去。 就像是她的一条狗。 狗链 雷丞忠四肢着地时,觉得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当他开始爬向石静,身后不断顶弄的精神触手撞得他手脚发软,不知是被顶到了什么地方,一股异于精神暖流的酥麻感从后穴流窜出来,让他不禁停了下来:“呃、啊……嗯……这是…嗯啊——” “怎么了,长官?你还要停在那里多久。”石静不耐烦的看着他,那种眼神好像在打量一只不听话的宠物。雷丞忠双目失神的趴在地上,他不受控的呻吟,强迫自己撑起身体再往前爬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塌了腰,被抽插出水的屁股痉挛般抖动着。“好慢啊,笨狗。”石静话音一落,一条缠绕在身上守株待兔的触手像鞭子一样挥向雷丞忠摇晃的臀肉,“啪——”。 “呃啊!”雷丞忠仰起头,喉咙剧烈吞咽了一下,他晃了晃脑袋继续往前爬,殊不知他用本来眼白占比就多的眼睛,发飘的朝石静看过去时,就好像爽得翻起了白眼,看起来淫荡极了。 触手一鞭又一鞭,抽着雷丞忠在地上爬,他身前的肉棒也不知是得趣了还是怎么着,竟然直挺挺的开始流水,徐徐吐出的精液顺着弯刀一样的鸡巴落到沉甸甸的睾丸上,最后被摇晃着甩到地面。 “别……呃、”雷丞忠哑着声说,嘴角还有呻吟时渗出的口水,“我、嗯……啊……要到……” 他的本意是要到石静面前了,石静看他那模样也确实是“快到了”。 哪能这么容易,她胃口可是很大的。一粗一细两条触手从她精神海里分出,悄然来到雷丞忠胯下,与此同时每每掠过敏感点的后穴触手开始抵在骚点处剧烈摩擦起来,身后鞭挞的触手也疯狂抽打起发红的臀肉,“哈啊……!啊,啊…别……太胀…要……到了……呃啊……”他的鸡巴弹跳了一下,睾丸一抽一抽的收缩,马眼怒张,眼看就要到达顶峰! 但很快他的欲望就被残忍的遏止,在胯下蹲守的触手一根缠住肉棒根部,另一根对准他大开的马眼而去,封堵住即将喷涌的精流,身后给予精神海刺激的触手也退出了后穴。 “啊啊……不……不要……石静……” 这是一个很迷人的场景,尤其是从石静的角度看过去——对她来说壮的像座小山一样的哨兵赤裸着身体四肢着地,他身上满是汗水,翘着屁股吞吐她的精神力,艰难的爬到她脚边。而现在他连瞳孔都有些散开,粗大的鸡巴被紧缚,看不清后穴的状态,却能从他身下蔓延开的液体窥见一二,雷丞忠趴伏的姿势往腹部收去,手肘也落在了地上,整个人好像要蜷缩起来了。 “石静……啊……我……呃……我想射……”雷丞忠实在忍不住了,他把手伸到胯下,想抓住自己的肉屌抚慰,被一根触手捆住,强行拉到了身后,上半身也被从地上拽起,最后形成了胸胯往前挺的跪姿。 石静摸了摸他的头,“还以为你很厉害呢。”说着踢了一脚被触手束缚住的鸡巴:“色狗!狗屌这么大,以后怎么配种!” “呃——”骤然受击的肉棒被踢得直摇晃,雷丞忠简直要死了:“求你……色……”他声音弱了一下,但很快像豁出去了一样大声起来:“色狗想射……求你,石静……” “别急啊长官,任务还没完成呢。”石静笑着拆开手里的物件:“不是想要礼物么?” “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雷丞忠抬眼看过去,勉强认出那是一个带着个环扣的项圈,石静把东西全部取出,金属链条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来吧,笨狗狗,把头抬起来。”她拿着项圈走到雷丞忠身前,手掌卡住哨兵坚毅的下颌,提着他的脖子往上扯。 男人被她粗暴的姿势弄得呼吸不畅,只好涨红了脸张大嘴喘气。 带着皮革味的项圈很快就被套到了他的脖子上,石静把链条往项圈的环上一扣,就给雷丞忠拴了一条狗链。 “呼……唔……”石静松开了绑住男人手臂的触手,雷丞忠往前一倒,被她拽住狗链拉了一下,等他稳住身体后石静这才缓缓拔出了堵在他精管里的细条,彻底从马眼抽出之后,精水才顺着孔洞一点点往外溢,微妙的有种坏掉的感觉。 “嗬……啊……”雷丞忠挺了挺鸡巴,但空虚的感觉强烈极了,他得到赦免的第一刻就要伸手去撸,被石静一脚踩住手掌,“……石静。”雷丞忠已经生不起气了,谢铮口中的体验有多爽,他现在就感觉就有多憋。 石静坐到窗台上对他说:“长官,别用手啊。” 肉感的长腿在他面前一晃一晃,她伸出一条,脚尖轻轻划过雷丞忠的脸颊,掠过胸膛垂到他的鸡巴上方:“用这个。” ……恋足癖,指对足部有特殊迷恋,能从中得到性满足的一类人。 雷丞忠知道有这么一部分人群的存在还要归功于十几年前在网吧误入的黄色小网站,当时他虽然也看硬了,但之后也没有过这方面的偏好,而且发自内心的觉得对别人的脚产生迷恋是一种很变态的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石静的脚会让他硬的这么厉害?雷丞忠把鸡巴贴到石静的足弓下磨蹭,她仍然穿着那条性感的要死的网状丝袜,原本视觉上的享受,现在却演变成了触觉上的折磨。 雷丞忠发了狠的顶弄,一只手钳制住石静的脚踝,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摸,在腿弯处停留了一会儿,最后压在大腿处揉捏她细嫩的腿肉,石静被他弄疼了:“唔!”她拉紧手中的链条上提,把雷丞忠勒得有些窒息后才再次松了力道。 “还说谢铮过分呢,我看你爪子比他利多了。”石静说完调侃道:“蛇不是没爪子吗,雷哨长,你真变成狗了?” “……”雷丞忠看了眼石静被他抓红的腿根,又后知后觉的松了握住她脚踝的手,那里被摁出了一圈瘀痕,他小心的把那只被他弄得有些糟糕——上面挂着精液,被掐出淤青的脚,托在他的掌心,懊恼的皱起眉头:“抱歉……” 石静可没心思和他客套,她哼了一声:“一个两个的,嘴上说对不起,鸡巴还越来越硬。”她另一条腿搔弄了一下脚心的柱体:“长这么大有什么用,还不是条管不住屌的公狗!” “唔……”雷丞忠自知理亏,被石静擦过的鸡巴也讨巧的点了点它的头,好像在认错似的。 “长官,我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现在雷丞忠已经能看懂这是石静又准备换个方法折磨他的笑容了。 搭配上石静特意化的烟熏妆,简直是个拿着三叉戟的小恶魔。 她好像有些坏……被打断了好几次高潮的雷哨长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好吧,狗确实得听主人的话。”他妥协的说:“你这个小坏蛋又想干什么?”看来雷丞忠是真的觉得石静还小。 石静听闻疑惑的托着下巴:“我哪有很坏?我明明这么有耐心。再说了,” 她收紧手里的狗链,势不可挡的精神力趁着雷丞忠松懈,一下子撞进他的精神海,在一层薄膜上轻柔的拍了一下:“只有我这样的坏主人……才管得住你们这些装佯的坏狗狗。” 雷丞忠被迫仰起脖颈,窒息感再次将他萦绕,精神海里传出用于伪装的屏障被压碎的声音,非常微小,他却好像被这个声音戳中了一般,奇异般的想笑,也确实笑了出来:“哈,石静……你早就……” 他把这个名字放在唇齿间缠绕,未尽的话语吞在喉咙里,随着精神海里的屏障碎裂,他瞳孔渐渐收缩成细细的一条竖线,透露出骇人的凉意,眼角的皮肤变得粗糙起来,炸开一层令人毛骨悚然的鳞片。 在瞬息间彻底变成了森绿色的蛇瞳。 石静心里一紧,而后又悄悄松了口气:“硬要我动粗。再不坦白,我都怕你胯下这几两肉会被我玩废呢。”她直视着那双属于野兽的眼睛:“雷哨长。”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好好谈谈了。 月光 尽管雷丞忠想不到石静的恶劣,但石静可是对雷丞忠的伪装有所预料。 “这么折磨我,就为了看我的异化程度……”雷丞忠眯起那双绿得发寒的眼睛,“真是艺高人胆大啊石静,你都不害怕的吗?” 雷丞忠这样问其实是有先例的,异化程度高的哨兵可不会像正常哨兵一样,他们精神海动荡,对外界刺激非常敏感,在临床上一般会采取更温和或者直接的治疗对策,比较典型的做法就是问询式精神引导和剥夺感知。 谢铮属于在检查站做过检测,被允许归队的,石静直接和谢铮深度结合并进行向哨链接雷丞忠可以理解,却没曾想石静居然会在看出他隐瞒异化的前提下仍然反复刺激他…… 雷丞忠忽然有点同意桑少煊的话了,这么莽的妞,真他娘的不一般。 “哪有做主人的会怕狗。”石静说着叹了口气:“我可是个负责任的主人。” “那你还想养一百条……”雷丞忠岔开腿直接蹲坐下来,链条晃得吱呀响。 石静看了眼他始终没得到释放的肉棒,可怜的大家伙,石静想,不过没办法,谁叫你的主人这么能装呢。 “都是你不中用。”她说:“玩几次就受不了了。”说着抬脚踢雷丞忠,雷丞忠也不拦,石静那力道在她不使用精神力做辅的时候,对这些哨兵来说和一只挥舞肉垫的猫咪没什么两样。 他反手抓住她的脚踝,观察了一下上面的淤青:“还玩呢,你再这样玩下去身上找得到一块好皮吗?”他教训道:“这么危险的事……要是我没良心会发生什么你不知道吗?” “所以我在赌你有良心呀。”石静服软的搂住雷丞忠的肩,手指在他带着项圈的脖子上摩擦,刮过上下滚动的喉结:“哥就原谅我吧,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 她的手顺势而上,来到眼睑下方,深棕色鳞片有些绿色的偏光,和雷丞忠森绿的蛇瞳相得益彰,石静伸手碰了碰蛇鳞,触感居然是冰凉且柔软的。 雷丞忠垂着眸,控制着鳞片闭合,以防割伤她的手指,他专注的盯着她的动作,此时看到她的停顿,先发制人的开口:“……我知道还挺恶心的,害怕就别勉强。” 石静怕吗?她到哨所第一天就近距离看到过雷丞忠的兽形,除了一开始有被吓到的迹象,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所以她会觉得恶心吗?雷丞忠忐忑的想,大部分人都害怕冷血动物,这是镌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就算石静想把他们当宠物养……真要论起来他们也不能是狗,而是异宠啊。 石静不知道雷丞忠在想些什么,毕竟他们之间自始至终都没有搭建起向哨链接,尽管嘴上不说,身体也不表现,但内心都对彼此有所保留。 面对谢铮时,石静大可以放松些,通过链接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想法,但对于雷丞忠……虽然追狸果哨所纪律散漫,但雷丞忠在这群哨兵里确实是能管制他们的大哥,说一不二的哨长。 小打小闹可以,真有什么事,雷丞忠才是扛大旗的那个人。这个“事”可以是哨所的好事,也可能是哨所的坏事。 而现在石静的目的就是搞清楚,被哨兵们隐瞒起来的坏事是什么。 她害怕吗?石静在心里嘲弄自己的虚伪,反问雷丞忠:“发现了你们的秘密,不该是你更害怕我么?”她这样说着,摩挲雷丞忠眼角的鳞片,凑上去亲了亲。 石静避重就轻的试探让雷丞忠有些烦躁,他本来就一直压抑着欲望,石静的精神力从他的后面撤离后那里就一直空的发痒。 “真是操了蛋了。”他低声不知道在骂谁,“你他妈的才是……吧……”石静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因为他压根没把词说出口,只是嘴里不成文的嘟囔,甚至话音都没落呢就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还呸了一声。 要不是没有感觉到威胁,石静都怀疑他是不是异化太严重导致的失语。 但不管怎么样刚刚都太像在发癫症了。她默默退了半步,手里的链条发出声响,吸引了雷丞忠的注意,他那双兽化的眼瞳一下子锁定她:“……操。”他又骂了一声,:“你回来。”他伸手要拉石静,被她躲开了。 雷丞忠的手僵在半空,他啧了一声,若无其事的收回,又面露尴尬的扣了扣项圈。石静不知道他怎么个情况,又怕他真是受了刺激,只好一动不动看着他。 雷丞忠本来就燥得慌,石静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我没发神经……你过来,石静。” 石静还是不动,雷丞忠也知道自己刚刚那副样子吓到人了,于是双手往后一背,头也伸直露出脖颈,尽力表现出正常无害的模样:“没骗你。我好着呢……石导?”他调节气氛似的换着法儿叫了几声:“石静,静静,小石妹妹?” “……静静是什么鬼,别叫我静静。”石静终于走上前,捂住了雷丞忠的嘴。 雷丞忠哼笑一声:“你不喜欢就不叫。”他说话的热气喷在石静手上,开合的嘴唇搔得石静掌心发痒,她收回了手。 雷丞忠抱住石静的腰身,把她再次拉近一些:“小石妹妹,你讲的这个事吧……不是说不办,但是呢我还得和那群小子商量一下,而且你要是知道了就是上了咱们的贼船,没后路给你退了知道不?” 石静被他扯得快跨坐到他身上了,她质问道:“你说的好像我现在不听就能走了一样,雷哨长,我现在要走你让吗?” “瞧你说的,这哪是我让不让的问题。”雷丞忠说到底可是个老油条,最不虚说这些套话:“就算我今天把你赶出哨所,那我能服众吗?” “而且不单单是我们,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来历呀石导,参谋要等几个星期才会过来,你自己就不能和我报备一下吗?”他说着正色道:“精神力实体化可是A级向导才有的能力,全国一共就8个A级向导,我从没听说过你……我们这样算不算扯平了?”听到雷丞忠这话,石静不由得反驳:“雷丞忠,你别偷换概念,我们这两件事的性质可不一样,再说我影响你们工作了吗?你们隐瞒异化可是对我的工作造成影响的。” 雷丞忠清楚了石静的态度,只好先劝着:“好妹妹,你留点时间给我,让我和他们商量清楚,再来给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着说着手越来越往上,人也慢慢直起了身,环着石静站了起来:“今天就让我痛快一次呗,做主人的哪有只疼第一条狗,不疼第二条的道理。”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小石妹妹。”他箍着石静的腰把她抱起,手掌托在她的大腿,又大又粗的鸡巴就压在他们中间,把石静原本干净的裙子顶出了一块水渍,雷丞忠正要去亲石静,嘴唇还没落到她脸上就被石静挡了一下。 “错都没认的狗,怎么配吃肉。”石静拧了把男人的脸,冷笑着说:“这样吧长官,反正刚才都在地上爬过一遍了,再爬一次不难吧……”她暗示性的夹了夹雷丞忠的腰,热气倾吐在他耳边:“这回我们来点新鲜的。” 夜色渐浓,追狸果哨所远离人烟,夜晚却并不总是寂静。 荣九正在试图赶走一只从门外飞进来,站到风扇上不走的猫头鹰。 “这次又是谁没关门?”他挥着扫把扭头问。 “……不是洒过驱虫药吗,怎么还有东西进来?”刚从门外上厕所回来的桑少煊心虚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荣九看桑少煊这副搭话的模样,就知道没关门的是这丫没跑了,他吐槽道:“挑粪还能把眼睛挑瞎了?你瞅这玩意是虫吗?” “从另一边赶它,我这吆喝一下,看它会不会从门那儿飞出去。”阳浩禹把抬着的扫把放了下来,对荣九提议道。 一番兵荒马乱,在撞倒了一排窗边的小木雕,又摔了个谢铮喝水的玻璃杯之后,这只傻兮兮跑进来的猫头鹰终于被赶走了。 荣九伸头看着它飞远,消失在林间,这才关上门。 “话说回来……”阳浩禹忽然开口,在两人看向他的时候慢悠悠的接上后半句:“咱们是不是该熄灯了?” “……好像是。”桑少煊拿起桌上的时钟看了眼:“哨长牛逼啊,这个点了还没完事呢。”他说完立马抬眼,瞪着盯着他看的另外两人:“牛逼不算脏话吧!” “很难界定。”荣九摊摊手。 “很难评。”这是阳浩禹,他犹豫了一下:“算粗话吧?” “反正不算文明用语。”荣九点点头,他俩一起看向桑少煊:“记一次。” “操!这也……”桑少煊闭嘴了。 “两次。”阳浩禹对他比了个耶。 桑少煊拳头紧了紧,最后咬牙切齿的认栽:“行!两次就两次,算你们狠!” 桑少煊带着前所未有的郁闷入睡了,但有一个比桑少煊更郁闷的人还醒着。 浓夜笼罩的雨林,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照亮了一只行进中的巨蝎,它背上背着个蓝色反绒布袋,突兀得有些精致的可爱,坚硬的甲壳被短密的触毛覆盖,呈现出诡异的光泽感。一对螯钳位于头部前方,突出的尖刺锋利无比,从身体两侧延伸出八条粗壮的肢节,这些肢节帮助它迅速地穿越雨林中各种障碍物,它的尾巴也高高翘起,末端的毒针闪烁着森森寒光。 它来到一面榕树门前,躯体直立而起,转瞬间化作赤条条的人形,古怪的是尾椎上还坠着那条威慑力十足的蝎尾。 榕树门其实就是榕树的板状根,盘桓的根系在山坡上互相纠缠,形成奇特的根墙,谢铮几步就顺着根茎攀上了其中一棵榕树高耸的树冠。 他打开布袋,取出用保鲜膜包裹的白面馒头,馒头被掰成将断未断的两截,中间抹了蟹酱和腐乳,一口下去咸香四溢。 哨长做馒头的手艺很绝,阳浩禹抓的山螃蟹也不错,桑少煊调味调的也好,这装东西的袋子原来破了个口,还是荣九用针线给他歪歪扭扭缝了块新布上去……把哨所的兄弟们里里外外想了个遍,谢铮放空着自己,树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在树冠下形成斑驳的影子。 还有…… 他伸出手,银白的月光静静停留在掌心,夜晚过去前,它会一直在这里,但时间一到就会消失。 非常美,也非常温柔。 还有些无情。 谢铮勾了勾嘴角,心里有一丝柔软的情绪闪过,他调节好自己,三两口吃完馒头,纵身从树冠跃下。 巨蝎再次穿梭在林间,转瞬便失了踪影。 骑马 雷丞忠半夜三更摸回寝室,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有翻身的动静传来,还有人掀开被子坐起,但谁也没开口说话。 这就好,算这群小子有眼色。雷哨长松了口气。 “哨长啊……”雷丞忠的心提起来,荣九清了清嗓,刚醒的他声音里还带着点颗粒质感的沉闷:“你也被小石姐赶出来了?” “少废话,睡觉。”他硬着声呵斥,心里苦哈哈的想,我敢和她躺一窝睡吗,被操了几次老底都要给这女娃子掀翻了。 寝室里又恢复寂静。 “哥。”雷丞忠睁眼,发现他此时仍然四肢着地的伏在地面,视角却高了不少,他动了动,蹄子在地面发出敲击声。 ……哦,他是一匹马。 “哥走啊,怎么不听话了?”熟悉的女声在头顶响起,他忽然被鞭子抽了一屁股:“驾!”雷丞忠下意识跑动起来。 背上的女人拽着他的缰绳,发出了酥软的轻呼:“嗯啊……” 他听的鸡巴发硬,速度自发加快,奔走起来。“啊、啊、啊…哥,哥慢点……”女人的娇吟让他热血沸腾。真是个骚货!他骂道,却只是发出了呼哧的喘气声,不知是不是回应那无声的羞辱,背脊上贴着的绵软臀部放荡的蹭动起来,两片湿润的嫩肉一下子含住了雷丞忠,流出的淫液打湿他背部的毛发。 女人的手臂紧紧勒住他的脖子,身体伏趴着双乳压扁在马背,女穴在他刻意制造的颠簸下泛滥成灾。 “唔呃…畜牲……啊……不要……”石静破碎的呻吟让雷丞忠诞生了一种诡异的快感,心头涌上的满足和刺激如电流在他的身体里胀大。 咦,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马蹄声渐渐慢下来,雷丞忠感觉到身后有什么挤进了他的屁股——狠狠操了进去! 偏偏石静还要打他:“这畜牲怎么又不动了?” 鞭子的破空声响起,他只好又迈开步子,早被调教得趣的身体从后穴分泌肠液,承受着触手进出,身后酥麻,比身后更酥的是女人在他背上像水蛇一样扭动的身体:“哥……哥好棒啊……好舒服……嗯啊、不行……唔……要去了……要去了……!” 他明明已经被背上的女人操得软了腿,却在听到她的夸赞时激动的奋力跑起来,当她泄身,温热的淫水喷在他身上时,他硬如烙铁的鸡巴终于射出了第一股精液,接着像蓄满水的水枪,一股一股接连不停的往外喷。 “石静……”他醒了。 昨夜和雷丞忠闹得有些晚,石静起床的时候,整个哨所里除了她就只剩夜巡归来的谢铮,临近中午,空气已经闷热起来,她穿着一件咖色宽肩吊带和一条宽松的天丝牛仔半裤,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男人处理鱼鳞,他手上刮着一条,桶里还有一条,翻腾得溅起水花来。 石静盯着他望了一会儿,蝎型哨兵的手臂和大腿强壮有力,此时坐在与他毫不相衬的小马扎上佝着腰杀鱼,还被溅了一身水,在石静眼中显露出一种滑稽的局促,她笑出了声。 谢铮把去好鳞片的鱼丢到一旁的不锈钢盆里,伸手一捞一拍,就把那条闹腾的活鱼砸晕了。 他回身对石静说:“笑什么,今天请你吃鱼。”话语间眼神落到石静赤裸的四肢上,准确的说,他的眼神盯紧了她遍布在手臂和腿部的青紫。 谢铮抿了抿唇,片刻就撇开了眼。 石静走过来往不锈钢盆里看了看,三条死不瞑目的鱼瞪着眼睛回望她。 “还有……那个,”谢铮支支吾吾,眼神盯着砧板上等待开膛破肚的鱼:“我已经能控制好了……昨天要夜巡所以鸟笼我先取下来了,你说过我听话就有奖励的……下、下次……”谢铮话没说完,荣九的大嗓门就从山脚传来:“阳浩禹!你丫的这是作弊!” 下一秒一个身影赤裸着上身,扇着翅膀跃上山崖,脖子上还挂着脱下来的背心,只勉强遮住了胸前的两点,把被汗水打湿的结实肌肉大方展示出来。 阳浩禹眼神在谢铮和石静身上来回一圈,先是在石静身上的淤青上停留一阵,最后看向了谢铮面前那条稀稀拉拉冒着血沫子的鱼:“凶杀现场?” “下一个就杀你!”谢铮菜刀往板上一拍,瞪了阳浩禹一眼。 石静打量了一下阳浩禹的翅翼,冷不丁开口:“小阳是哨所异化程度最低的吧?” “啊?”阳浩禹和谢铮都没反应过来,倒是刚爬上山的桑少煊差点没被这话吓得手一哆嗦,让慢他一步的荣九抢先一步上了山。 荣九扯了桑少煊一把,把他提溜上来,眼神往慢悠悠坠在后面的雷丞忠身上飘。 “什么啊…小石姐你说什么呢…”阳浩禹有些不知所措的收起翅膀,攥在背心上的手用力的都快把衣服扣出洞来。 谢铮动了动尾巴,抬眼看向石静时面色有一丝忧虑。 “雷丞忠。”石静看向那个有些闪躲的身影,雷丞忠扶额,这妞完全不给他准备的时间,原本想回来后拉上谢铮,几人一起开个会议,讨论一下要怎么搪塞,现在好了,石静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一记直球把哨兵们全干懵了。 而且……雷丞忠头疼的想,妈的,昨天才驮着她,又被她打又被她操,跪着在地上到处乱爬,连夜里做梦都在给这女人当马骑,一大早爬起来冲凉水澡、洗内裤,还得被这几个臭小子嘲笑欲求不满。 他现在真是不太敢看石静,一看她那张脸就想起那场进行到后半夜的淫事。 雷丞忠硬着头皮过去,挡在石静面前,把她揽着走到一旁,低头和她咬耳朵:“不是让我先和他们谈吗?昨晚你不是同意了?” 石静自个儿也不是职场新人,雷丞忠那种应付式的套话也许能对付几年前初出茅庐的她,但现在嘛…… 她用手戳了戳男人饱满的胸肌:“谈啊,现在开始谈。” 两人挨得很近,一个低头一个抬头,本就是一起品尝过床笫之欢的饮食男女,呼吸交缠在一起时,连争执都染上一层薄纱般的暧昧。 雷丞忠揽着她肩膀的手滑到石静的腰上,用了些力把她挽至身前:“这哪能一样呢,妹啊你让我们哥几个先谈谈,哨所之前有事瞒着你是我们不对,但咱们哨所可不是一言堂,三天之内我把结果告诉你成吗?” 雷丞忠说的这话石静可不爱听,三天内告诉她结果,而不是告诉她事情?这个结果万一是大家不同意呢?哨兵连和向导坦诚都做不到,这让她怎么进行深入治疗,怎么制定治疗方案? 雷丞忠看石静皱眉的样子,连忙压低声音恳求道:“小石妹妹,昨天我、我都让你那样了……当着这群臭小子给我留个面儿吧。” 雷丞忠眼中带着点告饶的意味,明明长着一副凶恶样,在石静面前却莫名显出点乖顺来。石静沉默,后天就是周六,哨兵们不出操,人都聚在一起,只要他们不换一个山头说话,这点距离石静连谁半夜去厕所撸了个管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于是她点了点头,说道:“随便你,但三天后没结果,你晚上就和别人一起来找我。” 雷丞忠愣了愣:“干什么啊?” “你说干什么?”石静横他一眼:“没结果,那就在我给别人做精神疏导的时候给我当大马。” 雷丞忠咬牙:“你他妈真把老子当马骑……”他完全凑到了石静耳边:“你连内裤都不穿,哪学来这么坏的招?” 石静翻了个白眼,还没说上什么,就被一声难听的裂响震了一下:“怎么了?”她探头朝那个方向看去。 “…砧板用太久,随随便便就开裂了。”谢铮声音有些沉闷的解释,石静从他手臂的空隙看过去,几乎有五厘米厚的木砧板裂出一个大缝,裂痕的源头是那把正在被谢铮用力往外拽的菜刀——现在还卡在缝里呢。 几个哨兵从刚才就有些懵,阳浩禹这次倒是没想太多,他的注意力和谢铮达成一致:石静和哨长怎么骑的大马,脱的内裤?阳浩禹寻思,如果是那种骑大马,不是本来就该脱内裤吗? 谢铮把刀从裂缝里抽出来,面无表情的拿起水管冲洗上面的木屑,骑大马?脱内裤?骑大马是骑哪?怎么骑?脱内裤之后干了什么?他和石静睡了这么多次,连她的逼长什么样都没瞧过,哨长怎么就能……呢?啧,但也不一定是他想的那样…… 所以到底是什么姿势?阳浩禹和谢铮百思不得其解。 气氛有些诡异,荣九觉得他快尴尬死了,忍不住腹诽哨长,大家伙都在呢,这些细节说出来不是……不是…… 不是有意让人心痒痒吗?桑少煊撇撇嘴,雷丞忠估计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把石静和哨所栓一起,不然不会在众人面前这样说话。可是……桑少煊把目光投向石静,这个女人如果知道真相,留不留就不是她说的算了,不管别个怎么想,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了,他会用尽办法让她留在这里。哨兵桃花眼下敛,藏起其中的冷意。 但一切计划都赶不上意外来得快。 在荣九带着一身血冲进哨所时,石静也想不到被哨兵们隐藏的秘密居然会这样狼狈的暴露在她眼前。 菠萝 午饭过后哨兵们表现的一切正常,至少在石静面前是这样,事实上雷丞忠已经被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点围着询问过几次了。 在被桑少煊质疑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时候,雷丞忠打了个磕巴,被众人报以谴责的视线。 不管怎么样,哨兵们都没有在石静面前表现出冲突。 桑少煊望了望天色,想趁晚饭前去把厕所扫了,被谢铮拉了一把:“换一下,你煮晚饭。”蝎型哨兵说着甩着尾巴就走了。 “干嘛啊,说了不用你扫,老…咳,我自己会扫!”桑少煊正要追上去,又被阳浩禹扯住胳膊,他回头不解的嘿了一声,阳浩禹惊奇的指着他对荣九说:“居然真能忘了!” “我很担心你啊桑少。”荣九装模作样的抹了下不存在的眼泪:“让你去挑粪不是让你把粪从嘴里装去脑子里啊。” “你他……你这三脚猫什么意思!”荣九这话有些刺耳,桑少煊被他激的差点又想爆粗。娘的,为什么全哨所只有他不能说脏话,明明这群人嘴里也不干净,就会在石静那装乖。 “去煮饭去,吃完饭再洗个澡。”阳浩禹松开桑少煊,他和荣九晚上要到雨林外一百多公里的边岗站交接哨所去年的季度报告,顺便领一下上次申请的新对讲机,之前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淋了太多次雨,说话总是断断续续的。 “我早上回来才洗过,干嘛还要洗?又不是女……”桑少煊拍了拍脑袋,咂了下舌。 荣九睨他一眼:“可算想起来了……行了,别倔,给自己找不痛快呢。”说完压了压桑少煊的肩膀,走了。 桑少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磨磨蹭蹭的走向厨房,路过窗户时朝里看了一眼,居然看到石静在里面。 女人趴在进门左转的水缸前,伸着头眼看就要翻进去,桑少煊连忙冲进去,伸手捞石静的腰,石静被他这么一扯,疼的“哎哟!”一声。 “你有病啊,没事趴那干嘛!”桑少煊放下石静,仔细打量她。厨房里的水缸是哨所从前的哨兵用水泥砌成的,存放着经过了简易过滤的井水,夏天的时候喝上一口那叫一个透心凉。 但这口缸对石静来说太大,万一她一个手滑跌进去,只是呛水倒还好,就怕磕到脑袋,加上这石壁装了十几年的水,光滑极了,到时候石静自己爬不起来,事情可就大发了。 石静一脸懵的被桑少煊训了两句,才弱弱的开口:“我没那么矮吧……”她看了看水缸,又看了看自己,缸口正好和她胸口齐平,她趴着往里看时自觉扶得很稳,半点没觉察到危险。 “这还不矮?”桑少煊手掌在石静头顶比划了一下,“这还不矮?”他又重复了一次,一点也不掩饰其中的嘲讽,甚至还后退一步,掌心朝地比了比自己的上腹部,特意要让石静看清他们悬殊的身高。 “小不点。”他嗤笑一声,下了定论。 石静没辙,毕竟桑少煊确实够格说这句话,她皱了皱鼻子:“你可真讨人厌。”桑少煊可不会被这句话打击到,他吊儿郎当的说:“是啊是啊,全哨所我最惹人厌。” 说完还切了一声:“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姐姐吧,谁都要你喜欢。” 石静被他这话逗乐了,反问道:“那我们少煊弟弟想要谁的喜欢?” 桑少煊没回话,哼了一声,绕过石静走到水缸边,拿过挂在一旁的水瓢,长臂一伸从水缸里捞上来一个菠萝:“刚才是在看这个?” 石静凑过去点点头:“谢铮带回来的,让我想吃的时候自己拿。” 桑少煊撇撇嘴:“那家伙有没有脑子哇,让你这个小不点从缸里拿菠萝,没栽进去变成菠萝都谢天谢地了。” 石静拧了拧他的腰,肉太紧实了没拧起来,他低头看她一眼:“干嘛,我说错了吗?”桑少煊拿起菠萝背过身,小声嘀咕:“也就胸和屁股大。” 石静假装没听见,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 桑少煊洗了洗手,拿起菜刀,空手固定菠萝,将顶部的绿叶切去,露出了里面金黄的果肉,散发的酸甜已经足够让石静咽口水了。 接着他熟练地用刀顺着纹路划开,果肉和外皮被完美的分割出来,汁水顺着掌心流到手肘,给那片小麦色的皮肤镀上光泽。 最后他把菠萝一分为二,放到一盆盐水里浸泡着,丝毫不给石静插手的机会,甚至在石静以为完事了的时候出了趟门,五分钟不到就扛回一根竹子,当场给石静削起了竹签。 虽然雷丞忠是目前在哨所服役最久的哨兵,但桑少煊才是最习惯山野生活的那一个,也许是因为他本来就在山区长大……石静想起她在视频资料上看到的桑少煊,他参加入学考试的时候比现在还黑上一点,在亮堂堂的大厅里穿着一件洗得卷摆的白衬衫,发型也不像现在这样利落,而是有些凌乱的狼尾发,少年试图展现出满不在乎的淡然,石静却还是能从偶尔闪烁的眼神中察觉到他的不安。 “好了。”一串菠萝被递到面前,石静收回思绪接过竹签,咬了一口果肉,汁水在口腔中四溅,清香的酸甜加上沁人的冰凉,立刻征服了她的味蕾。 桑少煊挑眉:“有这么好吃?” “好吃呀!”石静把菠萝朝桑少煊递过去:“甜的,你也吃。” 男人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口石静手里的菠萝,在唇齿和果肉接触时他不经意一瞥,看到了石静温和注视他的眉眼。 确实是甜的。他垂眸,囫囵咽下果肉。 桑少煊动手能力很强,厨艺也很不错,没想到他砍个竹子的空档连冬笋都挖出来两颗,就着谢铮中午没杀完的鱼,一道麻辣鱼笋汤鲜得石静连吃两碗饭。 之前没吃完的另一半菠萝被切成小块装到塑料袋里扎紧,放到水缸底冰镇,此时再拿出来依旧可口,阳浩禹和荣九晚饭一吃完就赶着出了门,他们会先夜巡,在天亮前从雨林边界直接奔徙至站点。哨所里只剩雷丞忠、谢铮、桑少煊和石静四个人。 阳浩禹和荣九出门后,这一桌子的人,两个和石静睡过,剩下那个今晚也会被她带上床,石静用桑少煊赶工弄出来的小牙签插了一块菠萝,给谢铮递过去:“来,啊——” “呃,姐?”谢铮受宠若惊的想接过,被石静躲了一下,把菠萝又往前递了递,谢铮就着她的手张嘴吃下了。 “甜吧?”石静期待的问,谢铮觉得如果石静也有兽形那她一定是毛绒绒那挂,可能是猫儿、仓鼠或者兔子,还有狐狸什么的…… “好像也没那么甜。”他说,石静疑惑的歪歪头:“不能吧,明明很甜的。”难道是冰久了?谢铮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姐比菠萝甜多了。” “诶!”石静被齁得直摇头,“再这么肉麻就不给你吃了!” 雷丞忠点了支烟,正抽到一半,笑的时候显得烟雾缭绕的:“那我呢?你别正大光明的偏心啊。” 桑少煊看着石静起身,抬着那碗菠萝直接张开腿坐到了男人怀里,把一粒果肉喂给雷丞忠:“这下满意了吧,长官。” 桑少煊怒斥这种行为,并在石静绕到他面前时撇过了头,哪知石静目不斜视的路过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干嘛不喂他???难道下午喂过一次就不喂了吗!?干你的谢铮,别拿着老子看! 桑少煊有点烦,桑少煊不说。 他在心里愤愤的想,今天晚上一定要让石静好好伺候他! 直到他满意为止! 好吃吗 在事情急转直下前,桑少煊还有闲心想今晚轮到他的时候要怎么把石静正法。 是不是应该温柔一点?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哨长和蝎子未免太粗暴……桑少煊拧开水阀,现在离太阳下山没过去多久,水管里的水依旧带着残温,他的眼神落到放在地板上的留香沐浴露,迟迟没有挪开。 “桑少煊。”门被打开了,雷丞忠的声音在淋浴室响起,桑少煊收回目光:“哨长。”他冲雷丞忠点头。 石静也在洗澡,闭着眼睛站在水幕里,耳边传来谢铮在水沟旁刷碗的声音,等她擦干净身体,远处的对话声才逐渐响起。 “一会儿不管石静做什么你都让着她点,知道吗?”雷丞忠音色偏沉,在水声的遮盖下模糊像得快融化一样。 “那还用说。”桑少煊语调很快,尾音总是稍稍上扬着,说什么都能带点挑衅的味道。 雷丞忠似乎有些怀疑:“她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他加重了语气:“总之不能伤到她,能保证吗?” 桑少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笑:“我说哨长啊,你们都把她玩成那样子了,石静身上有一块地方是好的吗?”他似乎是洗完了,水声弱了很多,声音变得清晰起来:“现在转头就和我说别伤她,这是只许官兵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雷丞忠啧了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哎,算了,反正……” “什么?”桑少煊没有听清。 “没什么,你到时候自己看着办吧。”随便了,雷丞忠想,A级向导也不是吃素的,等这家伙被石静操爽了,也就生不起什么牢骚了。 桑少煊不明所以,看雷丞忠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奇怪的耸了耸肩。 石静正在擦头发,长发被吹风机吹过一道,只发尾带着些许湿润,被她裹在毛巾里按压。 桑少煊就是这时候来的,一点敲门的自觉也没有,门把手一拧就进了门,在看到石静裹着浴巾的样子后“砰”的关了门,恶人先告状的来了句:“我靠,你不锁门啊?” 说完伸手摸了把墙面,手掌接触到一层冰凉的薄膜:“我就说之前都听不到这头的声音,这就是精神力实化?” 石静侧头看过去,用手指梳了下头发,面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润和潮红:“这扇门从来没锁过。”她说着把擦头发的毛巾放了下来:“不过你是第一个敢直接打开的男人。” “哦?”桑少煊上前几步,但也没有太冒犯,坐到了离石静两米远的床边杵着:“那我有什么奖励?”他意有所指的看着石静。 “奖励啊……”石静笑了笑:“说起来,晚饭的时候你好像不太高兴。”她说着转过身,解开了浴巾的扣子。 桑少煊呼吸一滞,眼睫飞快的颤动一下。 白嫩的胸乳边缘有刺目的红痕,不难想象那里曾被人抓握揉捏的情景,乳头是带着成熟韵味的红棕,随着石静的走动颤起来,晃得桑少煊嘴唇干涩的厉害。 哪怕他以前因为青春期和哨兵体质产生冲动,看过不少让人鼻血直喷的视频和图册,也从没有在现实里这样近距离观赏过。 桑少煊这会儿才直观的看到石静全身都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瘀伤,像缠绕猎物的触须,将她曼妙的身体包裹起来。这种色情和暴力融合的视觉刺激让桑少煊一边燥的喉咙都发紧,一边忍不住再次暗骂谢铮和雷丞忠下手不知轻重。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石静的手扶住男人的肩,抚摸着攀附,跪坐到他的大腿上。 “什……”桑少煊回过神来:“你管那么多干嘛……”他似乎又想撇头,但眼神一直没法从石静身上成功挪开,手也很自觉的摸上女人柔韧的腰肢。 “想哄你呀。”石静嬉笑着挺直身板,朝桑少煊怀里拱,丰满的奶子几乎贴着桑少煊的鼻尖擦过,屁股下顶着的肉棒变得又粗又硬。 虽然桑少煊裤子都还没脱,但石静已经能感受到他和谢铮还有雷丞忠不同的地方,谢铮的鸡巴又白又直,龟头还带点肉粉,粗度和长度都是中上水平,雷丞忠那根器物直接对标驴屌,龟头上翘,整个柱身呈一柄弯刀状,和他异常高大的身形十分相衬,石静踩他鸡巴的时候都忍不住庆幸自己是上位,不然工作还没展开她就得为国捐躯。 而桑少煊的肉棒,给石静的第一感受就是硬,硬的同时又非常灼热,裤子里像藏着一根烧火棍。 “是怪我不喂你吃东西吗?”石静似是在撒娇,摇着一对大奶委屈的蹙眉,这幅样子简直勾得桑少煊欲望勃发。 他被石静撩拨得浑身火热,却还坚持要演坐怀不乱的样子:“谁稀罕你喂了?” “真的不要?”石静直接倾身而上,用力按住桑少煊的脑袋,把桑少煊的整张脸都压进乳肉里。“呃、”桑少煊有一瞬间觉得这是石静的报复,自己会被这对大奶子活活捂死,但很快他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其中一边的乳首,自发揉搓着,在石静的乳沟里侧过脸深吸了一口气,伸出舌头就要去舔舐近在咫尺的娇乳。 “不行。”石静的手指抵住他的唇,甚至夹住了桑少煊伸出一些的舌头狎玩起来,两根手指绕着舌尖探入口腔,轻柔的搔刮着:“你说不要的。” 桑少煊含住石静的手指,舔过她的指缝,泄愤的用牙齿磨了磨:“不用你喂。”他含糊的说着,把石静的手拉开,一个迅疾的翻身把石静压在身下,石静下意识挣扎,床单被弄得发皱,桑少煊把石静的手按在头顶,低头埋在双峰间含住一侧的朱红,不客气的舔了一口,然后抬眼痞笑:“我自己吃。” 石静挣不开他的手,只好先享受起男人的服务,桑少煊比之前两位哨兵都要有技巧,在玩弄乳房时不是单纯的吸吮啃咬,而是将重点放在了乳头上,用舌头快速弹弄着,很快让石静胸前的两点充血发硬,淫荡的立起来。 桑少煊渐渐松弛下去,石静暂时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抱住他的头,在他有些扎人的后脑勺上摩挲,桑少煊的头发是有些炸毛的类型,后脑连接颈部的头发一看就知道被推子推过,叛逆又扎手。 他的异化程度又有多深呢?石静很好奇。 桑少煊含弄完她的双乳,两个乳尖红耀耀的泛着水光,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桑少煊觉得这里饱满得像蓄满了乳汁,让他很想用力吸吸看,弄明白这里面有没有藏着奶水。 他眸色发深,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似的,牙根都发痒,想要狠狠啃咬石静,咬下她的乳肉吞吃下肚,暴虐的念头在心头肆虐开来,桑少煊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好美……味。 美味得让野兽的胃袋提前欢欣鼓舞。 “嘘——回神了,宝贝。”女人温柔的声音中藏了一丝难以觉察的魅惑,让桑少煊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他晃了晃头,觉得忽然之间有些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 “怪不得……”石静想起刚到哨所的时候桑少煊就是第一个坚持留下她的人,虽然不知道另外几个人在顾虑些什么,但她至少知道了桑少煊坚持留她的理由。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不过是被轻微渗入精神场,粗糙的灰绿色皮肤就蔓延至半身,双眸像两颗黄澄澄的大灯泡,挂在扁平椭圆的头部,宽大的吻部张开,一排排细密锋利的牙齿在背光下阴森可怖,石静不难想象它们咬碎猎物,咀嚼尸骨的样子。 兽类粗旷的鼻息打在她脸上,指甲尖锐如钩,刺痛从后肩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在屋子里散开。“桑少煊。”她叫他的名字:“桑少煊!” 桑少煊一个颤栗,完全回了神。 兽形从脸部褪去,属于人类的五官在形变中重新显现。 石静觉得他现在的模样很像一种都市传说……准确的说,以他的兽形来看,此刻半人半兽的他正是这种都市传说本身才对。 异变翡翠巨蜥,桑少煊的兽形。 这不活生生一个蜥蜴人吗。石静还有余力吐槽,甚至因为这一想法仔细打量着桑少煊诡异的状态,下一秒被带着兽类长甲的手掌遮挡。 时间太短,她无法辨别桑少煊那一瞬间的神情,似乎她的目光化为审判的尖刀刺出,仿佛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疼痛,他蒙住了石静的眼睛。 “……别看我。”桑少煊的语气平稳的像从未失控一样,虚盖住石静的手却有些抖,另一只手上还残留着石静的皮肉,在他回神松手时被勾连而出,嵌在甲缝里,血从背后流出来,在粉色床单上开出一朵崭新的红牡丹。 桑少煊不可置信,他调整着自己的心跳,迟疑的打量石静,被她身下的血色恍到眼,怎么会……异化……明明是能够控制住的…… 石静动了一下,血渍又往外蔓开一些,桑少煊逃一般跳了起来,远离了石静。 “桌子抽屉里有医用胶带和消毒水。”石静的声音比桑少煊还平静,桑少煊的脑子现在很混乱,实在是有些转不动,也就没有察觉石静的反应根本不对劲。 石静看着桑少煊,他的面容基本恢复,左侧身体,自肩胛骨到腰部,包括一只手臂还保持着兽形,正在以缓慢的姿态褪去。 “……”他下意识往前一步,又讪讪停下。 “来帮忙。”石静又叫了一声,转头背对他。 桑少煊这才沉默的上前,翻找出消毒水,替石静擦拭伤口,女人后背靠近肩头的地方被戳了三个窟窿,伤口不大,但有些深,血潺潺流出,在她光洁的背上留下绮丽的红。 除了一开始消毒水抹上去时她发出了一声闷哼,再之后就没发出声音。 桑少煊给她上完药,贴了胶带,像幼儿园汇演时扮成石头的小孩,默默挪到一边。他其实有些琢磨过来了,他现在的状况估计和石静有关。 生气吗……有一点吧,还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觉得荒谬,桑少煊意识到为什么雷丞忠会忽然决定让石静融入哨所。 哪有正常向导会直接……就好比你生个病,一点风险检查都没有,上来直接给你肚子划拉一刀,看一眼然后说:“嗯,情况不妙,马上手术。” 操,哪来的疯子。 “继续呗。”石静探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转过身说道。桑少煊额角青筋直跳,他觉得有点不可理喻:“你还要做?” “是我们。”石静捋捋头发,看向站到远处的男人:“你不敢?” 桑少煊气笑了:“是没你牛逼,一来就敢直接入侵哨兵的精神海……你确实厉害,石静,我桑少煊服了。” 其实桑少煊的异化程度比雷丞忠好一点……嗯,就一点点,不过他没有警惕到对石静建立精神屏障,这让石静有了可趁之机。她用很细微的精神触手分化出精细的末梢,悄悄潜入桑少煊精神海,再逐渐加大力度,试探多少精神刺激会让他显露异状。 石静对他勾了勾手:“别生气了,少煊弟弟,过来吧。”她眯起眼睛笑道:“姐帮你藏回去。”这要是让雷丞忠看到了,会被长官抱怨不遵守约定的。 桑少煊好像叹了口气:“你到底是疯还是傻?”他走上前,轻抚在石静受伤的肩胛:“真是够完蛋的,别说哨长了,谢铮肯定饶不了我。” 石静提议道:“要不我把你铐上吧,我来动。” “……行。”桑少煊只迟疑了一秒就同意了,大大方方的摊手:“你带电击手铐了?”电击手铐,顾名思义,和普通手铐相比多了个回流电功能,铐上后对哨兵更多只能起到警示和调情的作用,但聊胜于无。 很快,一切就绪。 桑少煊的衣服在被铐上前就脱光了,精壮骁悍的身体上陈列着一条绕过胸腹蔓延到后背的疤,以哨兵强大的恢复能力,能留下这么明显的伤疤,当时一定是个九死一生的场面。 他身上还有未褪去的角质细鳞,零碎的分布在腰腹和大腿,在动作间流动微光,为这具身体增添了一种粗粝又非人的性感。小麦色的肌肤,每一块肌肉都结实有力,翘起的肉棒昂扬着贴近小腹,就算现在平躺在床上束缚住双手,依然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 石静打量桑少煊,桑少煊也在打量石静,昏黄的灯光为她的躯体蒙上一层暧昧的暖色,她赤裸胴体站到床上迈步,走到桑少煊腰边,顶着男人灼热的视线分开双腿,坐到桑少煊腰上。 肉臀紧密的压住阴茎,龟头抵住一道缝隙,只差一步就能闯入隐秘的花园深处。 石静垂着眸子,她的手放在身前,遮挡住桑少煊看向阴部的视线,胸前的乳肉因为手臂的挤压聚拢起来,乳房的轮廓被强调,被压住的性器挑逗般在花户下弹跳。 “桑少煊。”石静轻轻呼唤着,男人闷哼回应,眼神从胸乳上移,带着点询问看向石静的眼睛。“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边防做向导吗?” 这个问题如此不合时宜,让桑少煊喉咙微动:“为什么?”他声音有些哑。 精神触手悄然附在手铐上,更多的虚裹住桑少煊的身躯,丝毫未接触到皮肤,他毫无所觉,只会感到莫名的舒适。 石静身体前倾,花户摩擦过柱身,两片阴唇包裹住龟头,又轻巧的滑开,她的手来到了桑少煊颈侧,缓缓合拢。 “还能为了什么……”她的声音很轻,“边防这么艰苦,我区区一个女向导,总不会是为了大义牺牲肉体的人吧,就算是……”她笑了,紧紧掐住男人的喉咙:“也是我本身太淫荡太下贱了。” “对吗,少煊弟弟?” 桑少煊这次没能应答她,他喉间发出威胁般的震动,石静没有停,她用最大的力道掐住桑少煊,蛰伏已久的触手在一瞬间缠住桑少煊的四肢,“嗬……石……放开……”青筋鼓起,颈部肌肉紧绷,哨兵强悍的力量竟然让扼住他要害的石静无法彻底剥夺他的呼吸。 “别急呀,我还没喂你吃东西呢。”女人的声音依旧带着她独有的温甜,桑少煊在窒息感驱动下张开的嘴,忽然被什么东西碰了碰。 看不见的,像果冻凝胶一样的东西蹭过桑少煊的唇,往喉咙深处探去。桑少煊头皮都要炸起来了,“别、唔——”在石静松手的一瞬间他发出了微弱的气音,但很快被冲进喉管的柱体堵了回去。 这是什么!?这他妈是什么!空气彻底被阻隔在外,真正让桑少煊恐怖的是,伴随着窒息感到来的,居然除了痛苦,还有微妙又诡异的舒适,就像在饥饿时填饱肚子,在休息日沐浴清风,在母亲的羊水中安睡…… “唔啊——哈……”那东西在深处停留一阵,又在他止不住开始翻白眼的时候抽出去,一口气才喘上来,就被杀了回马枪,口水都来不及咽,就这样来回抽插了十几下。 石静的位置已经从腹部来到他胸前,近距离观赏桑少煊有些糟糕的表情。 “好吃吗,亲爱的。” 她眼里带着柔和的蜜意,拍了拍男人的脸。 凶兽 越是深入雨林,植被就越是茂密。男人敲开树根,挥走堆积的叶片,从蛀空的树洞里掏出被密封袋包裹的药瓶,拿在手里抖了抖。 “蝎子昨天没撒驱虫粉?靠,这么多蚂蚁。” 他蹲在地上打开腰间的水壶,对着密封袋冲了冲,这才把药瓶掏出来,拧开盖倒出两粒胶白的药丸,一粒丢进嘴里,一粒抛向空中。 一道黑影从树丛掠过,药丸消失不见。扇打翅膀的声音渐近,阳浩禹落到一根粗大的枝干上:“下过雨,从燕子洞到天生桥这段绳子都是湿的。” “啧,等会儿套两层密封袋,在外面那层洒点药,我不信这些虫子还敢往里爬。”荣九喝了口水,把嘴里嚼碎的药渣咽下去:“每次吃这玩意儿都感觉像在吃干燥剂。” “干燥剂比这个硬多了。”阳浩禹伸了个懒腰,从树上跳下来:“还早呢,在边线转一圈再去站点呗,反正财务室……”他忽然停了下来,张着嘴却不出声,脑袋上冒出一对尖耳朵,机警的转了转。 荣九挑眉,安静的站起来。 「怎么了?」他比着口型问。 阳浩禹指了指边线的方向,伸出四指摆了摆,然后收拢,只竖起食指。 荣九神色凝重起来,顾不上把药瓶放回去,起身的时候随手揣到包里。 “鸟形哨兵,有展翅声。”阳浩禹压低声音:“这个距离一定越线了,其他人你来对付,我去会会他。” “行,小心。”荣九点头,阳浩禹翅膀一扇,化作兽形飞上天空。 “一群不长眼睛的东西,看爷爷我把他们牙都打碎。”荣九快速脱下衣裤,一股脑塞进背包,双手往前一扑,姜黄的尾巴在空中甩动一下,随着几个跃身隐入漆黑的密林。 而此时灯火通明的哨所里,桑少煊很抓狂。 毕竟作为一个体魄强健的哨兵,他可能因为嘴贱被人掐过脖子,但还没被因为嘴贱被掐着脖子深喉过。 不过这都是今晚之前的事了。 口中的柱体又一次抽离出去,桑少煊干呕一声,连忙侧过头汲取空气,以免在下一波进攻中受罪。 石静暂时停了下来,等桑少煊喘了一会儿。 “我在问你话呢,桑少煊。”石静掐住他的下颌,冰凉的物体粘着他的口水抵住他的脸,强硬的让他看向石静,“咳咳咳…臭婊子…”桑少煊剧烈挣扎起来,他的手脚被缠住,输出去的力量仿佛打在棉花上。 “臭婊子?我吗?”石静指着自己问,桑少煊发泄一般骂道:“操你妈的!骚货……”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间,这巴掌一定是用了全力的,石静白嫩的掌心立马红了,背后的伤口也扯得发疼。桑少煊的脸被打得一偏,他先是呆了一下,再抬眼时目光凶狠,仿佛回到了变成野兽的时候,轻蔑的啐了口唾沫,“呵,骂的就是你,贱逼,母狗,找操的烂货!” 石静对这些词汇并不陌生,只不过大部分人不会当着她的面把话说出口,而那些背地里的讨论,在她还未觉察的时候就被迫销声匿迹。直到再没有人为她解决流言,这些恶毒的言语才一股脑向她倾轧而来。 生气没办法解决所有问题,在决定到这里做向导时,她就能猜到自己会得到什么评价。说到底哨兵和向导不过是近百年才出现的基因变种,本来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但因为其特殊的桃色性质,在大多数人的谈论中总是作为低俗的话题出现,尤其是双方关系中多处下位的向导。就算近些年的宣传和科普树立了哨兵向导的正面形象,但对“性”的偏见和诋毁从未消失,只是被藏在了更深的地方。 就连哨兵,在面对向导时也会在心里回想曾听过的哨向情事,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制,得利者对失利者的掌控,哨兵对向导,男人对女人…… “我最后问你一遍。”石静捂住桑少煊喋喋不休的嘴,被他低头咬住虎口,犬牙陷在肉里,石静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她执拗的看着桑少煊,直到把他看得发毛,悻悻松了口:“操,你到底想干嘛!?” “桑少煊。”石静根本不在乎他聒噪的叫喊,她赤裸的坐在桑少煊的胸膛,语调平静的问道:“你说我是婊子,烂货,母狗,千里送逼的贱女人……” “我是吗?”她的手掌带着麻木的疼,停留在桑少煊的嘴角,男人一时无言。 桑少煊觉得自己才是疯了,他从出生开始第一句话就是学他爹骂人,指着来他家催债的二流子骂人家祖宗,差点被丢到水桶里呛死,就这样他都没学会好好说话!他就是不会好好说话! 这样过了二十多年,石静一来,哨所里的其他人就要他改,改他妈的逼的!扫这么久旱厕还不够?他怎么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让自己过的不舒服!?就算这个女人是他的救命稻草也不行!不管是谢铮一时上头还是哨长忽然改变主意,桑少煊都坚信这只是短时间的现象,他们哨所这么些年没摸过女人,石静对于他们不过是一种要省着用的稀有物资罢了,手足和衣服,孰轻孰重哪会拎不清呢? 桑少煊原本是这么想的,他就该这么想的!他应该对石静呸上一声,然后继续羞辱她,以报自己被无故插嘴的愤恨,但是……但是…… 桑少煊眼中的石静,她的神色明明是那么温和,语气又那么平静,却散发出一股潮水一样的气息,连同他一起被包裹起来,好似下一秒就要溺死在无形的海浪里。 “……不。”他从嗓子眼里抠出字来,看着石静,就好像忽然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泄气的把脸砸进石静柔软的掌心,顺利说了出来:“没这回事。” 他又顿了几秒,闷声开口:“是老子嘴贱。” 桑少煊说完闭着眼睛装死,身上的女人好像动了动,发丝倾洒下来弄的他有些痒痒,接着他脸颊上似乎被女人的唇瓣轻轻碰了碰。 “没关系。”石静在他耳边笑了笑:“我会讨厌你一辈子。” 精神触手攀附桑少煊的身体,绕在石静腰上,最后全部汇于男人的下半身,毫不犹豫的拱起他的屁股。 “什……啊!”桑少煊疼的惨叫一声,陌生的痛感在难以启齿的部位出现:“卧槽!石静你他妈,” “啪!”巴掌再次抽在桑少煊脸上,石静揉了揉手心:“你骂一句,我就扇一次。”她身后的触手已经凝聚出实形,在桑少煊一脸见鬼的表情里张牙舞爪的探出:“喜欢的话可以继续,我对特殊癖好没有偏见。”看,她总是那么温和。 桑少煊感觉到自己的股间好像被撕裂了,双腿被两条触手强硬的拉开,悬空吊起来,石静还坐在他的胸上,他看不清自己身上到底在发生什么,只能听到这个女人用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说:“准备好了吗?桑少煊。” “唔……你是……变态吗……”桑少煊的脸扭曲起来,干涩的穴道正在被柱状物一寸一寸捅穿,而石静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在彻底深入后就立刻在里面翻江倒海的抽插。“呃!疼,唔嗯……你他娘的有病啊!”石静又抽了他一巴掌,桑少煊顶着被扇得泛红的脸,流着冷汗,埋到了他自己选的红被子里。 虽然都是精神实体,但石静这次没有在柱体外部释放信息素,桑少煊既没有物理润滑,也没有精神刺激,他的肠道体验和正常男性一样,在粗暴的进入下只能体验到肛裂般的疼。 “唔……唔……嗯……”他粗重的喘息从被子下传出,石静一只手摁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开始抓揉他的胸,掐住桑少煊的乳首,直愣愣的揪起来:“变态,有病,继续说啊。” 体内的柱体粗暴的往下顶,不知道戳到了哪里,桑少煊半悬空的腰眼一麻,鸡巴也跟着跳了一下。他僵了僵,脑袋从被子里拱了出来,如果从头到尾只有痛苦那就算了,他还是要继续骂石静是变态,有毛病,但他的鸡巴一抬头,在不断抽插的惯性中挺动,一下又一下,撞在石静的腰窝上。 “嗯?”石静疑惑的扭头看了一眼:“这也能硬?” 桑少煊想反驳,还没找到说辞就听到石静说:“刚给你后面破处,就能浪成这样。”她仍然正坐着,掐住他喉咙的手松开,绕到身后拽住了一个劲儿往她后腰上戳弄的肉棒,展颜一笑:“桑少煊,你才是骚货吧?” 石静用她那张丝毫没有攻击性的面容,眼中带着点惑人的水润,说着骚话嘲讽哨兵,“不就是上赶着给我操吗,不会等一会儿连后面那个洞也开始流水了吧。” 桑少煊拳头都握紧了,奈何他被束缚着双手挣脱不开,而且见鬼的,他居然会觉得石静讲骚话的样子特别性感……就算屁股被触手顶得酸软,一双坚实的长腿羞耻的敞开着,桑少煊还是边呻吟边在脑子里直抒胸臆:“…唔嗯……”妈的,这婊子!干着他屁眼勾引谁呢! “啪!”火辣辣的痛感再次光临。 “你!我没……哈啊……”男人瞪大了眼睛,泄露出一声高亢的呻吟,石静好心解释道:“你没骂,只是我突然想扇你。” “石……呃……啊、嗯……”他似乎是想骂出口的,但一张嘴身后的触手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疯狂耸动,让桑少煊一说话就止不住叫唤起来。 妈的,可不就是长眼睛吗,石静这个罪魁祸首还在呢。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面被擦过的地方又热又麻,前面的肉棒被石静圈在手里,马眼在手心的嫩肉上研磨,他的颤动连带着石静的身体一起轻微的抖着,胸前一对白豆腐晃得男人心猿意马,桑少煊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操,老子真的不是变态啊,一定是被石静传染的……总不能……真的是骚货……吧? 只是有点爽…… 有点爽…… 石静观察了一下桑少煊的表情,掐了一把他的肉冠:“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骚水流的比谁都快,可惜长了这么大的鸡巴,不会以后一勃起就只能想到被女人插穴的样子吧,桑少煊。” 他一爽石静就想扇他,但一直打人好像有些不礼貌……石静自觉是个体面人,于是干脆让插入后穴的柱体放出信息素,直接往桑少煊肠道里灌。 含着向导素的精神液突如其来的占据本就敏感的后穴,“这是…啊…什么……”桑少煊挣动身体,两条腿也不安分的蹬起来,原本的疼痛被向导素冲刷殆尽,只有快感在体内横冲直撞,“什么东西!啊~哈……” 没有给予适应期,一来就被石静上了猛料的桑少煊明显兴奋起来,他呼吸急促,瞳孔上翻,迫切的抬高腰,石静从他胸口滑到下巴处,大腿夹在男人的脸侧。 “唔。”桑少煊迷迷糊糊的侧过脸,鼻尖在腿肉上拱了拱。 石静一边操控触手操他,一边扳正他的脸,“不准贴。”桑少煊发出了不满的哼声,契而不舍的往另一边侧头,“我说了不准。”石静又给了他一巴掌。 “哈……”不知是不是积攒够了快感,被扇完巴掌的桑少煊身体开始微微抽搐,“啊……啊……快……我……” 「爽死了,他妈的,爽死了!」 “嗯?”……石静本来不打算和桑少煊连接的,但桑少煊的精神场自己打开了,石静的精神力又满屋子都是,自然而然的连在了一起。 ……他不会真是骚货吧? 「要到了……操你的……石静……」 石静挑了挑眉,用力一甩手,掌心第五次落在男人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呃啊!”一股微凉的液体射到石静的背上,伴随着桑少煊高亢的呻吟:“啊……射了!石静……我……哈啊……” 「操,操操操操!狗日的,又疼又爽……快他妈完蛋了……」 石静用手清理了一下黏在背上不断往下滑的精液,撑开桑少煊的唇,喂到他嘴里:“桑少煊,谁才是骚货?” 精神体在收缩的肠道里缓慢的抽插,男人身体颤抖着,石静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挂着精液的手指戳弄他的唇舌,“说话。”她扯住桑少煊的舌头,拉出口腔,哨兵呜咽了一下,口水收不住的从嘴角溢出。 「……太可恶了……这个女人……」 “谁是。”石静松手,轻轻拍了拍他沾了口水的脸,带着奇妙的节奏感,一下又一下的扇打起来:“说话!” 明明是被羞辱,桑少煊却生出种莫名的满足感,他咽了咽口水:“是我……” “啪!”石静加大力气。 “呼……我是骚货。” “啪!”这一下回收时刮到了桑少煊的鼻梁。 “石静……呃!” 桑少煊瞳孔涣散,他又射了。 石静摸了摸他被扇红的脸,嘀咕道:“小骚狗。” 触手从后穴抽出来,带出滚烫的肠液,桑少煊又喘上一阵,石静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平复下来。 「……没脸见人了。」半晌后桑少煊的思绪才重新活动起来,「怎么会有女的会干男人屁眼啊!精神体是用来做这种事的吗!?」 「……老雷和蝎子也?不会吧,怎么同意的?」 「但是她和丞哥骑大马啊,难不成只有我……操,我有这么讨人厌?」 石静坐在床边听着桑少煊好笑的独白给自己换药,刚才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她向背后摸索着贴药膏。 “……给我。”桑少煊坐了起来,伸手把药膏拿到自己手里。 石静把长发挽到胸前,方便桑少煊上药,肉欲消减后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石静垂着眼眸把弄头发:“我以为你生气了。”她说。 桑少煊涂药的手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搞不懂到底谁在生气……」,他偷瞄了眼石静,嘴上说:“干都干了,还要杀了你泄愤不成?” “呵呵……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石静似乎是笑了一下,桑少煊皱了皱眉:“我没这么混。”他声音有些冷,倒是比之前骂人的时候更有攻击性。 “你……”他斟酌着用词,内心的想法却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石静面前。 「谢铮和她睡了这么几次,总不会是他被操吧……」 他还在纠结这个啊……石静忽然觉得这孩子有些可爱了,她故意催促道:“我怎么?” 桑少煊舔了舔唇,把手上的药贴在石静背上抚平:“你和哨长他们……”他等了等,石静不接话,才一咬牙问出口:“你和哨长,还有谢铮,也是这样做吗?” “不是。”确实不一样,石静没说谎。 桑少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不知道心里什么感受,觉得憋闷极了:“我做了什么,你就讨厌我?” 他回忆了一下在石静面前的表现,除了这次被深喉气得破防,他开黄腔都是在其他哨兵面前,能被石静记恨上的也就今早说她大胸大屁股……不会就因为这个吧?这就要插他屁眼!? 爽是很爽,但这种爽桑少煊根本不想体会啊! 他扶住石静的肩膀:“我和你道歉,不该说你……呃,”他支吾了一下,瞟到石静的胸和屁股上,寻思他也没乱说话啊,陈述事实而已。 “我的身体关你什么事。”石静笑着说:“听好了桑少煊,我就算真是来哨所卖骚的,也轮不到你在背后编排我。” ……操,他就说嘛,肯定有谁告他黑状了。 开黄腔被抓包的桑少煊梗着脖子:“哨兵向导,阴阳相合,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好哇,那我出去就要和他们说你屁股里面水多得很,我都自愧不如呢!”石静骂道:“瞪眼睛做什么,我们刚才不也是阴阳结合?” “那不成……”桑少煊低声说:“这是个人隐私!”操,桑少煊你怎么说话呢,这是重点吗,告诉她你屁股里水才不多! “你能说我,我不能编排编排你?”石静冷哼一声,“还不快起来,我还要收拾呢,床被你弄的脏兮兮的!” “诶,别啊。”桑少煊扯了扯石静的胳膊:“咳,我一会儿重新给你铺床,那什么……”他含糊着说:“你让我弄一次呗,就像谢铮他们那样。” 石静憋着笑,一脸冷漠的甩开他的手,抱臂问道:“以后还拿我开玩笑吗?” 桑少煊张了张嘴,随后慎重的点头:“真错了,以后我……我再说,你就干我屁眼。” “……你当奖励你吗?一边操你一边扇你巴掌,让你前后两个洞爽得一起流水。”石静弯腰,在床板下翻找起来:“重新说。” “这还要怎么讲啊……以后听你的总行了吧?我再讲浑话,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虽然一下子改掉很难,但他又不会在石静面前说……不行,得找机会把谢铮打一顿,肯定是这小子告的状。 “你说的?我像对谢铮和哨长那样对你,从今以后我想怎么罚你,就怎么罚你。” “嗯,我保证。”他忽然迟疑了一下,指了指石静从床脚翻出来的布袋子:“……这是什么?” “哦,这个啊。”她看了看一应俱全的贞操锁、乳夹、肛塞、项圈、皮鞭……“他们两个很喜欢,既然你想体验,”石静认真的对桑少煊说:“那就勉强让你试试吧。” 桑少煊咽了口唾沫,挪着屁股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一堵冰凉柔软的“墙”,再次被触手缠住时,他主动张开了腿,「……操了,就知道她没完。」 “这次很乖哦~”石静挠了挠他的下巴,桑少煊哼了一声不作答。 「自己女人让着点就是了。」他忍! “男人啊……”石静说了什么桑少煊没太听清,随着夹带向导素的触手覆盖在他脸上,窒息的快感卷土重来。 都说向导素是甜的,石静的向导素却带着潮湿的水汽,和着她沐浴后的奶香,让桑少煊有了种脑子打了麻药的平和。异化边缘的哨兵本性狂躁,但石静本身的气味就是一种安抚剂。不该在她面前说脏话的……桑少煊后知后觉的想到,石静和最开始来到哨所的谢铮一样,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她漂亮又温和,就算石静不说桑少煊其实也明白她不是他嘴里那种浪荡的女人,对石静的诋毁都源自他自己龌龊的调笑和想象。 起初桑少煊并不想考虑原因,因为哨所没得选,可是现在他忽然想知道,石静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到追狸果——这个贫穷又危险的边境。 这样的思考在陷入情欲后像抓不住的沙砾一样流失,桑少煊睁着眼把石静拉到怀里,翻身压在身下:“……呼,石静……来都来了…哈…别想走……” “为什么不能走?”石静察觉到这样问下去,在桑少煊不知道他们向哨链接的前提下,她也许能提前知晓哨兵们的秘密,她搂住桑少煊有力的肩背:“我想走会怎么样?” 桑少煊的唇胡乱印在石静的脸庞上,呼吸仓促又急切:“没什么……” 「如果你要走,我会瞒着他们……然后……亲手……」石静眼睫颤了颤。 「……变得和我们一样……就不会走了……」什么一样?哨兵和向导怎么会一样? 石静正要问出下一句,突然一阵尖锐的危机感在精神海震荡!精神屏障撤去了隔音效果,混乱的叫喊从不远处传来,石静收回安抚桑少煊的精神体,破门声几乎在同时响起,巨大的野兽身躯伴随低沉的咆哮砰地撞在床边,石静被吓了一跳,下一秒被桑少煊护在身下,他在短短两秒完成了兽化,彻底变成了一只有两个石静那么大的绿色蜥蜴,对着闯入者发出警告的尖啸。 那是一只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的兽类,身上沾染的血迹还顺着毛发往下滴落,依稀能看出毛色是带着黑色环圈的金黄,血液在地板上汪成一摊,肌肉在粗喘中震颤着,圆圆的耳朵不安的压低,姜黄色的尾巴躁动的拍打着地面,左右踱步,瞳孔像镶嵌着琥珀,却如凝视猎物一样停留在石静身上,一点也不掩饰要绕过眼前棘手的巨蜥的想法。 一只正处于应激状态的美洲虎。 “荣九。”石静缓慢的开口:“冷静点。” 她回视那双冰冷的兽瞳:“你需要我做什么?” 失控 夜深之后的空气里逐渐笼上一层闷热的气息,星星隐匿在厚厚的乌云后面,似乎在提前躲避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窗帘被风吹得呼啦响,雷丞忠关上了窗户前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风力,“要下大雨了。”他说。 “又下啊?明天起床又闷得要死。”谢铮在桌子上东拿西看,找了半天,从头翻到尾都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我水杯呢?”他自言自语:“前天都还在呢……” 桌上的对讲机忽然传来嗡嗡的电流,模糊不清的人声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响了一会儿便没了声。 谢铮见状按着开关回拨过去:“呼叫呼叫,这里是蝎子,收到请回答。” 没有回音。 “又出毛病了?”谢铮拿着对讲机晃了几下,对雷丞忠说:“还是不小心按到?可回拨过去也没声啊……” “坏了有几天了,所以才叫他俩去领新的,之前就这样,汇报个降水量都听不清楚,等到捕猎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响,回拨过去对面也听不清你说什么。”雷丞忠皱了皱眉。 “大晚上还怪瘆人的。”谢铮把对讲机丢了回去,搓了搓手臂。 雷丞忠想了想,还是从床上捞了件外套穿上:“我出去转转,他们应该还在巡林,问清楚安心些。你在哨所守着。”他下半身已经化作蛇尾,庞大的身躯堆迭在地面。 “遵命,长官!”谢铮懒散的敬了个礼,雷丞忠的表情古怪了一瞬,很快调节过来,对谢铮点了点头。 雷丞忠出门后谢铮再次弯腰翻找起来:“玻璃杯还能长脚不成……跑哪去了……” 风声渐起,星光被云层遮蔽,地处深山的雨林仿佛收纳了世间最浓重的夜色。 “操!搞什么鸡巴!”荣九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手里的东西被他砸向远处,黑色的对讲机撞在一节树干上,后盖开裂,嘈杂的电流声随着主机的损坏也停了下来。 耳边痛苦的呻吟让荣九深吸几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用力眨了眨眼睛,弯下腰伸手一边翻找他的背包一边拍打那人的脸颊:“小蝠!阳浩禹!清醒点!” “信号枪呢?信号枪去哪了!?”荣九把两人的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原本该出现在背包内胆的信号枪,最后反手一掏在阳浩禹包后发现一道利器造成的破口:“他妈的……” 荣九挽起阳浩禹,背到背上,四肢匍匐着完成兽化,它低吼一声,在阳浩禹伸手拽住他的身侧的毛发后才奔跑起来。 “荣……”阳浩禹瑟瑟发抖,双眼无神的盯着在行进中快速闪过的灌木,他的瞳孔已经扩大到惊人的程度,甚至无法控制身体,抓住荣九的手渐渐失去力道,最后在一阵颠簸中跌落到地上。 荣九连忙反身回去,叼起他的衣领尝试把他弄回背上,原本陷入半昏迷的阳浩禹突然发出低沉的嘶吼:“啊啊啊啊——疼……药、给我药……哈啊——” “阳浩禹!”荣九忍受着脑海里精神力接近枯竭的干涩感,变回人身:“怎么了,你别吓我!” “药……疼……我疼……”痛苦的呻吟从阳浩禹口中不断传出,他的双手抠进土里,身体时不时抽搐着,就在荣九想再次扶住他时,异变突生,阳浩禹身体极速膨胀,伴随着骨头一阵可怕的咔嚓声,覆盖上棕色的皮毛——慢慢变成了兽形。 一只大狐蝠嘶鸣翻滚,猛烈的撞击着地面,树叶在震动中纷落,被大风卷成一道漩涡,在荣九耳边沙沙作响,“操。”他的表情带上一丝悲意,随即拔高声音又喊了几声,试图唤回面前这头野兽的神志:“阳浩禹!!!” 蝙蝠陷在泥里的利爪掀起尘土,抓挠着地面,翅膀忽的朝荣九扇去,显然已经失控。 荣九最后看了看阳浩禹,后腿几步,一咬牙变回虎形朝哨所奔去。 阳浩禹没有外伤,他面对敌方哨兵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留给荣九对付的不过是四个靠鸟形哨兵飞跃边境的偷渡客。 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边境漫长,在雨林左右的边境线驻守着边防站和几公里盘查一次的拦路关口,追狸果县城只与南安隔江相望,但距它三百公里的雨林因为其特殊的地荣地貌极具隐蔽性,且覆盖面积广阔,横越了南安、贡榜、万寮,和三国交汇,在雨林末端分别树立着四国的界碑,虽然有哨兵驻守,说到底其实是个能管,但不能全管的地段。 普通人越过边境线被发现,盘查警告一遍,收缴违禁品,记录完遣返回去就是了。哨兵越过边线被发现,警告无效可击杀,而向导有白塔国际公约,正常情况下大多数国家都默认遵守条例,不会杀害向导……至于会不会扣押就是另一回事了。 荣九以为这次不过是和之前一样,赶走或者击杀不轨偷渡客罢了,事实上也没有太多偏差,收缴违禁品后,他很快就解决了地面冲突。 而阳浩禹……荣九在脑中疯狂回想当时的情景,当时的状况很明显,阳浩禹获得胜利,而隼类的哨兵在和黑暗中突然冲出的蝙蝠一番缠斗后被挠伤了眼,降落到地面时已经恢复了人形,半跪在地支撑着身体。 阳浩禹当时背对着他,荣九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阳浩禹人好好的,莫名其妙就突然倒下了。而隼形哨兵也趁机展开双翼跌跌撞撞的飞走,荣九作为陆生兽无法进行空中拦截,看他是往界碑那边去,便也来不及管他,加快速度来到阳浩禹身旁。 而现在他不得不暂时抛下陷入狂躁的阳浩禹。 “吼——!”看到雷丞忠的第一眼,他几乎要落下泪来,变回人形的下一秒荣九大声喊道:“哨长——燕子洞往界碑75!小阳发狂了!” 雷丞忠看到浑身染血的荣九时就知道有事,没想到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他没工夫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匆忙吩咐速度比他快的荣九:“去哨所!把石静带来,我去找阳浩禹。” 「石静!」 对,向导!他们是有向导的!又一次变成兽形时,痛苦的神情在荣九脸上一闪而过,但想到在地上哀嚎的阳浩禹,它迈开前爪,有力的后腿踏着地面的碎石,向哨所急奔而去。 「石静!」 沿途的景物在它眼中变得扑朔而扭曲,女人的身影在仅剩的意识中被反复强调,明明距离遥遥,它却好像能闻到那股嗅起来仿佛被水打湿了的信息素。 他第一次闻到她,是在那张被刻意留下的纸巾上,那张擦过锁骨,拭过乳沟,被整洁的迭放在饭桌上的纸巾,和粗枝大叶的哨兵们截然不同,非常符合荣九对女人的幻想。 后来这股味道在她每次打开房门时都会溢出来,偶尔混杂着谢铮的气味,再然后多了哨长,在今夜过后还会多出桑少煊,那些充满暴虐和攻击性的哨兵素被她包裹起来,像沉静的海水一样抚平他们每一根尖锐的凸起。 在石静住进那间向导室之前,荣九死也想不到从前被他们用来堆杂物的房间会有让他魂牵梦萦的一天。 它凭着本能翻上山岗时,听到了谁的惊呼。 “我靠,你受伤了?”谢铮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从寝室冲出来时恰好看到山虎跃上山崖:“好像不是你的血啊,哨长去找你们了,是没遇上还是……”谢铮对上了荣九的眼神,“荣九?” 这只意识模糊的大老虎没有理会,径直冲向气味的源头—— 「石静!」 只有石静能救阳浩禹! 回笼 “你需要我做什么?”石静的信息素充斥在向导室里,荣九被骤然满盈的气味环绕,意识在清醒与混沌之间不断摇摆,一面想向她求救,一面想扑倒占有。 他已经不再清醒,兽性占据上风,空气里混杂着其他哨兵的气息让它烦躁不已,石静赤裸的上半身在眼底挥之不去。 眼前的女人扬起嘴角,用刻意的语气安抚,身体却下意识微缩,呈现出明显的防御状态。 我很可怕吗?荣九不忿的想,比这只缠着她的绿蜥蜴可怕? 他挑衅的发出吼叫。 桑少煊情况也不太好,石静的精神力忽然离体,原本被填满的身体和精神海陷入突如其来的空虚,由内而外的割裂感让他用尾巴缠住石静的脚踝,汲取她的体温。 谢铮立在破损的门口和桑少煊一起夹击荣九,蝎尾弯成一柄蓄势待发的镰刀,冷汗从额角溢出。他比屋里的桑少煊有更深的疑虑,深夜响起的对讲机,出门找人的哨长,兽形直接冲进向导室的荣九,以及……作为机动性最强的飞行类哨兵,阳浩禹为什么没回来? “还能听懂我说话吗?”石静似乎是想起身,被桑少煊的尾巴扯住,踉跄的跌在床边,发丝杂乱的扑在脸上,谢铮看她踹了桑少煊一脚,伸手把头发捋到身后,胸前坦荡的摇晃。 接着石静直接把被子推到地上,赤裸的足面踏上沾着白浊的红缎,跪坐下来朝躁动不安的美洲虎摊开双手:“来我这里。” 老虎压低身躯,对着在石静身后护卫的桑少煊龇牙。 石静只好让桑少煊站远些,绿蜥不爽的呼哧着,慢慢从她身边退开,等桑少煊退到门边和谢铮站到一起,石静才重新开口:“荣九?”她张开手示意。 这次它没有拒绝,老虎先是绕了半个圈,一边靠近石静一边警惕其余两位哨兵。到石静跟前时,她试探的把手背递到猛兽面前,毛茸茸的大猫先是嗅了嗅石静的手,接着用鼻子拱了拱,湿润的鼻息碰到指尖,她想缩回时,被机警的大猫先行一步舔上了手心。 石静趁机用手背蹭过它面部的毛发,看它没有拒绝后便整个手掌都贴上去,从脸侧撸到后背,手感说不上有多好,但令人印象深刻。抚过那些染血的毛发时,血液湿冷又黏腻,荣九姜黄色的毛发阴干成一捋一捋的粗糙质地,发尾末端的血液已经接近干涸,手掌抚过时会在掌心留下黑红的碎渣。 尤其是在它凑近之后,浓烈的腥气钻进石静的鼻腔,可她面对的是一个异化加深的哨兵,石静不敢关闭超感。 野兽的气息加上这股阴寒的腥,熟悉又陌生的气味让她觉得很想吐。 石静眼神低垂,无意间和已经伏趴在腿边的山虎对上了眼睛,敏感的野兽蓦然躁动起来。 “嘘——”石静反应也很快,她扩大了接触面,两手拽住荣九颈侧的毛,敞开胸乳抱住它,摁着它的头压近小腹下,那个信息素气味最浓厚的地方。“你是乖孩子,别让我失望,好吗?”兽类的毛发搔在娇嫩的胯下,这个女人却连表情都没变。 现在最重要的是唤回荣九的神志,粗暴的灌入式已经不适合现阶段的哨兵,只能通过更传统的体液赠予来安抚。 野兽在她的腿间闻嗅,之后急躁的用鼻尖顶了顶,石静被它的力道弄得往后仰,她狠狠扯着老虎的颈毛,挤压喉咙像母兽一样发出威胁的嘶声,大猫缩着脑袋呜了一声,似乎是在不知所措,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突然生气的石静,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石静顺势坐到床边,手指从野兽吻部探入,轻轻刮了一下粗糙的舌苔表面:“把倒刺收起来。”她重复了两三遍,荣九才懵懵懂懂的收起倒刺,接着她捻过它尖利突起的牙齿,着重在犬牙上敲击:“别让这些东西碰到我,知道么?”她说到这露出一个夸张的微笑:“做不到也没关系,我阉猪的手艺还可以。” 在她的注视下,野兽重新埋下头,毛茸茸的脑袋贴在她腿间,猫科动物湿润的鼻尖喷洒着热意的呼吸,轻柔的在外面拱了一下,再抬眼观察她的反应,接着埋下身,收起倒刺的粗厚舌苔舔弄得仔细,两腿间的缝隙被打开,推挪两侧壁肉,挤入更柔嫩的地带,勾着那花珠碾压。 “嗯……”敏感部位被侍弄的快感流淌过石静的四肢百骸,身下的大猫动了动耳朵,更卖力的朝那处突起使劲,很快溪流泛滥,女人与猛兽相贴之处传来渍渍水声。 谢铮和桑少煊杵在门口关注着石静那边的发展,桑少煊在退到门口后从完全兽体的状态退回半兽形戒备,警戒中的哨兵感官无比敏锐,石静被舔舐流水的阴部和她毫不掩饰的呻吟让人耳热,桑少煊躁动的蜷起尾巴,把后背撞在破损的门框上,几分钟前操弄他的女人现在在别人身下婉转低吟,巨大的落差让桑少煊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他只好放空自己,不去关注面前这场情事,转而把注意力放到石静的伤痕上。明明见到过谢铮给石静涂药,那些伤却两天也不见好,他自己几次伸手摸她都刻意放轻了力度,却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淤青。桑少煊想起之前他笑话阳浩禹不让石静碰螃蟹的事,犯起了嘀咕,难道真是瓷娃娃不成? 一旁的谢铮早就过了自我纠结的阶段,他看的专注极了,不过才两天没泻火,却觉得石静起起伏伏的哼声像一只摇着尾巴蹭过脚边,却永远不让人抱的猫儿一样,让人咬着牙的爱。 因为出生环境的影响,从小到大谢铮见识过不少美人,原来圈子里的狐朋狗友也不乏身经百战之辈,与他们的几天一换的女友相比石静在其中称不上出挑……可她就是很吸引人。 谢铮的眼神落到石静搭在野兽背脊的那条腿上,白皙的小腿上还残留着青紫,随着荣九的动作颤抖,脚背逐渐绷直,从虎背滑落。 “唔……嗯……”石静仰起脖颈,手掌向下压着老虎的头胡乱揉弄它圆圆的兽耳。 汗水从清晰的下颌流到脖颈,滑落到乳沟里,女人昂着头呻吟,加上蹙起的眉头和微张的唇瓣,流露出惑人的风情。 桑少煊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他的视线重新黏到石静身上,无法挪开。 就算是石静自己来评价,这个场面也足够称得上怪异和淫靡。 毛发沾染血迹的野兽如此专注地舔弄她的阴蒂,宽大的面部被蜜水打湿。 荣九看不到石静的表情,但尝到蜜液的他仿佛从一只老虎变成了卖力在田间耕耘的小牛犊,被绵密的大腿夹着头,用舌头一次次拍打口中的花蕊,把不断涌出的花蜜喝进肚子里。水花四溅,乳波臀浪,石静高潮的时候指甲陷进山虎的耳朵,它没有躲开,一边大口吞入蜜液,一边安抚的用鼻尖顶了顶发颤的阴蒂,任由石静把它的耳朵掐出血来。 石静稍稍喘了一会儿,看大猫情绪趋于稳定,便凑过身把额头和山虎相抵,精神触手尝试链接进它的精神海,在触碰到毛茸茸的大脑袋时还被亲昵的蹭了蹭。 她闭着眼将对面纷乱的精神海被一点点理顺,荣九的意识也渐渐回笼。「老祖啊……我干的这是毛事啊!?」他的内心活动强烈得连精神海都震动起来。“冷静。”石静两只手按住他的头,这次摸到的是属于人类的双耳——荣九恢复了。 她睁开眼:“出了什么事?”眼前的荣九脸上还沾着明显的水渍,可表情严肃的看不出丝毫旖旎,他急切的站起来伸手拉起石静:“阳浩禹出事了,你和我走!” 才起身两步就被桑少煊和谢铮联合拦下:“在哪,我们过去。”桑少煊说:“你先让她穿衣服。” 时间虽然耽误了一点,但其实从荣九出现到现在为止也就二十几分钟,特殊情况见机行事,毕竟没人能从一个陷入异化的哨兵口中得知情报。 石静已经在穿衣了,她速度很快,套上来哨所时的那条迷彩裤和作战靴,胸衣一扣就直接穿上一件长袖冲锋外套,口中还吩咐着指令:“荣九,你暂时不能兽化。谢铮,你带他。” 她说完看向桑少煊:“你带我。” 四人整装待发。 特效药 这还是石静来到哨所后第一次半夜出门,桑少煊和谢铮的兽形可以说是完全不符合她正常的审美的,也许有人会喜欢这样庞大的雨林蝎和树蜥,但石静确信自己没有点亮这一项欣赏细胞。 她被桑少煊驮着,灰绿色的蜥蜴浑身没有方便抓握的地方,石静只好贴着它的脖子,被它用长长的尾巴圈住腰,固定在背上。 比起蜥蜴,这位哨兵的兽形在奔跑时更像是某种小型恐龙,敏捷又迅速的穿梭在茂密的雨林。 “……就是这样,哨长现在应该在那守着。”荣九趁赶路的时间把前情叙述了一遍,石静想了想问道:“对方哨兵是什么人?” 荣九摇摇头:“不清楚,我没有正面接触,但从剩下那些人手里收缴的枪支是MA3卡宾和MA13冲锋,枪管都被改装过,内壁刻的是万寮语。” 话音刚落谢铮便发出嘶嘶声,石静轻车熟路的接进它的精神领域,替它把疑惑问出口:“万寮语……谢铮说界碑75朝南是贡榜方向。” “是贡榜,这些万寮人大概是想侥幸一搏,从雨林走山路,直接绕过贡榜的民间武装,把武器贩售到南安,省一笔过境费。” “那个隼形哨兵很大可能是贡榜的雇佣军,那里面很多家伙做偷渡生意,被当地少民称作黑导游。大部分都是和地方武装有牵连的两面派,有些货品大的收完钱反手就举报,赚两手钱是常有的事。” “贡榜的哨兵……”石静似乎陷入了沉思,她问荣九:“他们在边境这么嚣张,双江那边没意见?” 贡榜是个常年内政不稳的小国,民间武装百花齐放,和政府军队分庭抗礼。 政府的掌控力不足,原本由贡榜政府控制的80%的边境线实际上在贡榜已经成了被各方争夺的无主之地,其中有两个武装势力就盘踞在离雨林几十公里的地方,平分贡榜北部的领土,被一条江隔开,东边是联盟军,西边是政府军,被合称为双江。 在几年前这片边境对雇佣军可不如现在美好,这和她印象里出入很大。 “小石姐还了解这个?”荣九惊诧一声,没多想,只是继续向石静解释道:“也就是前两年的事,当地一个雇佣军组织换了首领,手段挺厉害,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大量的枪管弹药,哪方找他麻烦就低价把武器卖给另一方,闹了一段时间以后也就都默认了。”荣九回想了一下:“那个组织之前用原首领的兽形命名,被称作黑狐,现在被新首领改名叫霉菌。” “霉菌……”石静喃喃自语:“现在这个首领是谁?” “真名不知道,雇佣团里的人都叫他占奇。” 话题到这里就中止了,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隐约的哀鸣围绕在众人耳际,石静默默抱紧桑少煊,免得在这样迅猛的急驰中被颠下地。 等真正见到阳浩禹时,石静倒吸了一口气。棕色的兽影血肉模糊的躺在山谷里,巨大的蝠翼蜷缩着包裹住自己,它浑身都在发抖,嘶叫声从翅膀下传出。 雷丞忠就站在和它有一段距离的河畔旁,看到他们先是挥手示意了一下,待几人临近后才忧心的开口:“完全没意识了。”他眉心紧锁着,眼神落在石静身上,带着一丝沉默的期许。 “怎么会这样……”谢铮变回原样,他和桑少煊都光着身,荣九倒是因为被禁止兽化,在石静穿衣的时候套了条裤子。 石静远远打量了一下正在试图把自己蜷成个球的大狐蝠,冷静地问:“处在应激状态吗?” “应该没有,能接近,但时不时会陷入狂躁,间隔时间是十七分,十五分,十一分。”雷丞忠嘴角紧绷,面色沉沉:“一直在缩短。” 桑少煊刚想开口问什么,蝙蝠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吼叫展开翅翼翻滚起来,用来迎击敌人的指甲此时在自己身上不停刮挠着,土上沾着血,肉里嵌着泥,附近被牵连到的树木晃着枝干沙沙作响。 雷丞忠不靠近也是情有可原,石静看着那些在翻滚时被撞得打摆的苍天大树,在心里捏了把冷汗。 “八分钟。”雷丞忠叹着气,伸手抹了把脸。 “……小阳是松柏志愿的第一批哨兵,他……今年刚满十八岁。”桑少煊咬着牙说话,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得通红。 松柏志愿的参与者几乎都是丧亲的孤儿,他们没有监护人,过早的投入社会,资料显示阳浩禹十六岁时觉醒哨兵体质,但在十五岁时就在松柏志愿的推动下投身军营。这个志愿后来因为参与者年龄线过小,舆论反响很不好,被群众称作揠苗志愿,没几年就停办了。 但阳浩禹一直呆在军营里,成为哨兵后也没有去军校,而是呆在军营和同为哨兵的几位老班长求教。 这就是为什么他年纪最轻,却担任了哨所里的副哨长。 多年轻啊,石静想。 沉默蔓延开来,所有人安静注视着远处似乎已经完全沦为野兽的哨兵,气氛沉郁滞涩,只有嘶鸣声不绝于耳。 “等它冷静下来,你带我下去看看。”石静打破沉闷,她上前几步拉住雷丞忠握成拳的手,男人侧过身沉默着注视了一会儿石静,点了点头把她揽到身旁。 风呼啸着穿过山谷,厚厚的云层中开始隐约闪动电光,阳浩禹重新把自己包裹起来,这次它连痛哼都没有,悄无声息的缩在自己构建出的茧房里。 石静和雷丞忠小心地接近它,确实像雷丞忠说的那样,暂时脱离狂躁的阳浩禹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意图,只是在石静伸手触碰它时抗拒的翻了个身。 石静蹲了下来,从盘起的头发里伸出两条细如面线的精神触角,轻轻搭在蝙蝠的翅膜上。 「阳浩禹。」她呼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让我看看你,好吗?」触角末端抵在翅膀边缘,往里探去,石静将视觉神经与之相连,这才勉强看清阳浩禹此时的情况。她抚过阳浩禹脸上的绒毛,蝙蝠脸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裂口,正在潺潺流血,应该是刚才发狂时被它自己抓开的,石静轻柔的擦拭掉它脸上的血渍。 「……舒服。」 石静闻言顿了顿,那个声音继续说「好舒服……要死了……」 「舒服?」触角疑惑的晃了晃,怎么会舒服呢?陷入异化后期的哨兵没有得到实际的安抚是不可能感觉舒适的呀。 明明不久前还痛苦到发狂,阳浩禹的声音里却有一种飘飘然的愉悦……这很不寻常。两根触角交织着游走,在昏暗无光的环境里仔细打量起阳浩禹的模样。 什么都没有,和荣九说的一样,阳浩禹身上没有被他人造成过的外伤,除了被它自己抓挠的伤口外,就是一些翻滚中的剐蹭伤。石静拧着眉头,放大感官,触角深入到毛发之间,终于在大狐蝠脖颈儿处的绒毛上发现了细微的白色粉末。 这是…… 触角在哨兵脖颈上蹭了蹭,原路返回。粉末残留的太少,要不是触角本身敏感加上石静放大了感官,找到线索的概率几乎为零。 触角停留在石静鼻腔下,她细细地闻了闻,有些疑惑的眨眨眼,微微仰头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这是……溢安粉? 石静这下是真的有些疑惑了,溢安粉是早些年很普遍的精神类药物,常见于辅助治疗哨兵精神暴动,吸入后有一定的催眠效果,吸入过量则会让哨兵陷入昏睡,身体会自主回忆体会过最愉悦舒适的一刻,但效力会随着使用次数增加而降低,在几年前就渐渐被新的药品淘汰了。 这样看来,阳浩禹感到舒适才是正常,反而是之前狂躁的反应变得怪异起来。 溢安粉里的成分大都很常规,只有一味花粉提取物很特殊,在石静的认知里,这种花粉只有在和它的果实共同摄入时才会在哨兵体内产生剧烈的排异反应,症状包活心悸、分裂、狂躁、反复—— 石静定定的看着阳浩禹,触角在头上纠成一团,以一种怪异的姿态被收回发间。 「疼。」 「好疼……吃药……谁给我药……」 「好痛啊……求你石静……把药……给我……」 「难受难受难受……救救我……小石…小石……」 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发寒。 “你怎么了?”雷丞忠的手扶住石静颤抖的肩膀,压低的说话声突出了他独特的烟嗓,明明和不久前在她胯下被鞭挞时无异,石静却感觉自己好像被毒蛇缠住,兀地打了个激灵。 “石静?”雷丞忠皱了皱眉,担心占据了上风,上前一步扳过石静的脸,“你……”手指仿佛被石静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厌恶蜇了一下,一触即离,高大的哨兵愣愣地开口:“你怎么了……” “……先别碰我。”石静扭过头,眼神没有在雷丞忠身上多停一秒。 酝酿已久的闷雷终于在云层滚滚作响,空气里弥漫的潮湿感也变得分外明显。 “哨长。”雷丞忠听到她说:“你们为什么会异化啊。” 雷丞忠抬着手站在原地,看着女人的背影没有说话,他开始萌生一层浅薄的恐惧,随着两人之间的沉默逐渐加深。 “真不说?小阳都这样了,至少和我解释一下?”石静的语气上挑,带着刻意的轻快,尾音打了个转,显得颇为缠绵起来。雷丞忠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看向又开始发出哼声的阳浩禹说道:“时间快到了,先回去吧……好吗?” 石静盯着地上被碾得零碎的落叶,稀薄的汁水混在土里,微乎其微,融入眼中形成大片模糊的绿意。她没回答也没拒绝,于是雷丞忠再次朝石静伸出手,却在碰到肩膀时被她一把挥开:“我说了别碰我!!!”石静像忍无可忍一样吼了出来,两手相触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山谷,她也因为用力过猛跌坐在了地上。 动作间眼泪从她眼中夺眶而出,和巴掌几乎同一时刻砸在雷丞忠的手背上,也让他看清了石静赤红的双目。 “喂!怎么了?”远处的几人意识到动静不对,桑少煊手做喇叭状,朝这边喊道。 石静恍然般抬头,视线一一扫过他们,最后收回目光,落在对着几个战友打手势的雷丞忠身上。 他们似乎在互相喊话,石静却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你又在害怕。」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绚烂的红,他靠在雷丞忠身后的树干上,用咏叹的语调高声说「何苦呢,石静。」 「这种地方,从一开始就不该来。」 不……不是的。 “不是的……”她喃喃地开口,似乎有谁在她面前蹲下和她说着什么。 “石静,石静!我靠,这妞怎么了,那东西不会是什么迷魂剂吧,才舔一口就神神叨叨的!” “哨长,现在怎么办?” “镇定剂带了吗……没办法了,他们俩都来一针吧。” 镇定剂…… “不行。”向导的职务操守让石静恍然清醒,拉住其中一人的裤腿:“镇静剂现在不适合他。” 被她拉住的人顿了一下,随即蹲了下来:“小石姐,你没事了?”是荣九,他把手虚放在石静肩上,看她没躲才慢慢搭实,另一只手试探的停在她颊边,然后轻轻给她擦拭眼泪。 石静眼神闪动一下,这才发觉自己还像个开闸的水龙头一样,在不停的往外滴水。 她侧过头,挡了一下荣九给她拭泪的手。 “姐。”荣九皱着眉,抬头求助的看向周围几个哨兵。 雷丞忠清了清嗓:“石静……” “他快死了。”石静打断他,眼神平静的看着阳浩禹。 “……什么?”谢铮傻兮兮的问:“谁说的?” 石静短暂的抬了抬嘴角:“我说的。”她回头:“你们……吃药了,是不是?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 雷丞忠诚切的说:“真不是故意瞒着你,我们有约定的,还记得吗?” “好。”石静深吸几口气,“既然不说,那我也不救。”她叹谓着说:“听说过三睁眼吗?” “一睁眼,目如盲;二睁眼,口水淌;三睁眼,见阎王。” “……操,别他妈的在这开玩笑了。”桑少煊骂出了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别闹脾气行不行!?”在桑少煊看来,石静既不配合又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态度,摆明了就是在咒阳浩禹死,他本来就压着的气性,还是涌了上来。 石静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平静的说:“他之前清醒过一次,现在已经感知不到现实,等他再清醒一次,毒品就会开始进攻他的脑神经,到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人只会打着摆流口水,到第三次……” “毒品?什么毒品?”荣九愣愣的打断石静的未尽之言,她视线转向他,惊愕的发现哨兵脸上充满了茫然,石静环视四周,连雷丞忠都是瞪大了眼一副:天呐,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荒谬感涌上心头,她甚至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们吃的不是半透明、球形,色胶白、无味、易碎的小药丸吗?” 雷丞忠不确定的点头:“是倒是,可这个不是毒品啊……不是特效药吗……” “是特效药,那你们怕什么?”石静紧盯着雷丞忠。吸毒的帽子一扣上去,男人咬牙直截了当的说出了真相:“我们……越境偷猎,药丸是在围剿山鞭营地的时候拿的,那里的哨兵都吃,可以填充精神海。” “然后越吃精神海越扩张,越扩张越吃,恶性循环。”石静冷笑道:“你们不是因为异化严重才吃药控制,而是因为吃了这个药才填不平精神海!才导致异化加深!你说这不是毒品?” “……组织没把这个划分到毒品里啊。”雷丞忠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在他的认知里鸦片、海洛因、吗啡、大麻、可卡因这种臭名昭着的玩意儿和他们吃的特效药八杆子打不着,怎么莫名其妙就成吸毒人员了。 “没划分是因为市场上不流通,知道什么是毒品研发吗?”石静气笑了:“合着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这是毒品!!!”她几乎是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勒住因为上前和她吵架所以离她最近的桑少煊的脖子:“他爹的,你们他爹的就是一群傻屌!!!” “脑子长鸡巴上了!?啊?我问你!”她狠狠的掐桑少煊的脖子:“你这里长的是鸡巴吗???”桑少煊伸手扒拉,没扒下石静不说,还被她扇了个大嘴巴子。靠,这女人,如果刚才她还像个不搭理人的自闭症,现在的石静简直是得了失心疯。 她打完桑少煊还不够,雷丞忠对上她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肯定要遭殃,石静像一只浑身冒火的小毛球朝雷丞忠扑去,雷丞忠生怕她摔了,直接上前接住她,毫不意外的被她像拍西瓜一样敲了几下头,发出砰砰的声响:“你听听!你听听这脑袋是不是空的!啊?雷丞忠,你有脑子吗?!简直是屌子越长,见识越短,你他爹的,你他爹的!” “你饭都吃到屌毛上了是吧?我告诉你,使人成瘾的新精神活性物质,他爹的专门针对你这样的傻大兵研制的!你上赶着做试验品!这东西和溢安粉混在一起吃就是三睁眼,阳浩禹他爹的刚吃完就被溢安粉扑一脸,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阳浩禹到家了!” 打完雷丞忠她又从哨兵身上跳下来,此时伴随着几声惊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往下砸,像从天而降的瀑布顷刻之间打湿了一切,石静的心情却没有刚才那样动荡了,她在原地蹦着空嚎了几声,雨水被她踩进土里溅起一圈泥点,把不知道要不要主动上前去让她打的谢铮和荣九弄得一愣一愣的。 “我靠,石静你还清醒吗?哥几个和你认错了,你先停……操,这是发的哪门子疯,你快去让她打你几下,看看是不是傻了。”桑少煊推了推谢铮。 谢铮连忙走上前,被石静一视同仁的锤了脑袋。小石姐这力气平时看不出这么大啊,谢铮被打得脑袋嗡嗡,忍不住躲了几下,被石静两只手揪住耳朵,声势浩大的暴雨在两人之间形成雾蒙蒙的水帘,所有声音都被淹没在雨点之下。 石静似乎在他耳边大喊,谢铮抱住她的腰,抬起一只手护住她的头,为她挡去可能会被雨打下来的叶梗,那东西砸人头上可疼了,他快被雨水弄得睁不开眼:“姐!我们先回去吧!你会感冒的!” “你真的不知道!你真不知道这是毒品吗!”她大吼着,又哭又笑。 谢铮也大声回复:“真不知道!!!我们真以为是特效药!知道成瘾了,但没想到会是毒!” 他被雨糊了一嘴,彻彻底底成了落汤鸡,边说边往外吐水,还被呛得咳了几下:“怕被人发现私自越境的是我们,加上围剿山鞭的时候放火烧了100多亩罂粟田上了黑市通缉令,所以才要瞒……” 谢铮的呼吸乱了。 柔软的唇瓣碰到一起时,连雨水都被融化开来,温热交缠的呼吸中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急促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大过漫天的雨水,在体内震耳欲聋。 原本护在石静脑后的手掌贴上她被完全打湿的头发,谢铮狠狠吻了回去。 低烧 一场气势磅礴的暴雨袭击了雨林,树木繁盛的根系吸收了大部分雨水,但仍有汇集在山坳形成的湍急溪流,挟带着泥砂巨砾冲垮了哨兵们搭在野外的水井,水泥砌成的井台坠入井道里,被泥流浑浊着红土阻塞其中,井口彻底堵死。 哨兵们一回到哨所就忙于应对大雨造成的损失,桑少煊背着脱力昏睡的阳浩禹去了静闭室,治疗需要在他第二次清醒时进行,到时候石静会进入他的精神海,通过对潜意识的刺激来帮助他寻回自我。 谢铮抱着石静回到哨兵寝室,雷电轰隆隆作响,雷臣忠回来第一时间就把电闸关了,除了偶尔随着轰鸣声亮起的电光,整个哨所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谢铮把石静抱到了自己的床铺,整洁的床铺上除了枕头和迭成豆腐块的被子外只有一本被贴在床尾柱子上的日历。 石静全身上下都在滴水,连本该防水的冲锋外套在这样猛烈的雨势下也不能幸免的遭了殃,反衬得谢铮一个光着身子遛鸟的男人看上去要比她从容得多。 谢铮找到一块干净的浴巾,罩到石静头上后自然的蹲下来替她擦水,用修长的手指在浴巾后蹭了蹭石静的脸颊说:“等我一下”,接着凑近石静亲了口她微抿着的唇瓣,这才起身出了门。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放咸菜的小碗,走到近处时又从其中一个桌箱里掏出了火柴和蜡烛。欻欻划了两下,没点着,不信邪的又捣鼓了一会儿,最后讪讪地说:“咳,太久没用好像受潮了,我去找哨长要打火——” 石静丢了个打火机给他,顺便指了指被掀开一角的枕头:“……不用找了,你床上就有。”装什么呢,石静眼里终于带上一丝轻快:“还有那个,你洗过了?怎么也放枕头下面?”石静说的是他们第一次上床时她随意丢给谢铮的内裤,谢铮一下被戳穿两个小心思,白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泛红:“洗、当然洗过了!” 这么大声,难道没洗过的你很嫌弃?怪不得当时不稀罕呢。石静笑了笑,谢铮捏着后颈啧了一声,看了看门外,走到石静近前压低声音说:“稀罕,可稀罕了。” 他正想坐到床上,一脚踢到了床下潮湿的衣物。石静撩起浴巾,赤裸的身体已经被擦拭干净,谢铮顿了顿,扭身光着腚蹲到对面床脚翻找,不一会从床下翻出一条厚实的毛毯,撑开抖了抖,回头就把石静裹实了,暖烘烘的大手离开前贴了贴石静冒着寒气的脖颈,毛毯上绣着的奇异花纹在黑暗中显得有几分诡谲。 石静沉默的看着谢铮,男人找来毛毯后用打火机点亮了蜡烛,倾斜着把蜡油滴到碗里,将蜡烛固定在上面站稳,做完这些他还觉得不够:“保温壶里还有水,我去给你倒……”谢铮习惯性的把手往桌边一伸,捞了个空,他不自然的咳了一下:“我去找水杯。” 石静在谢铮起身后不久便迷迷糊糊的闭上眼,耳边时不时传来哨兵们喧闹的说话声,伴着大雨嘈杂鸣奏。 浑身疼,可能是伤口泡裂了?也或许是她本该感到疼痛。 阳浩禹的情况不算最糟,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在这之前,她应该和他们再谈一谈……石静捂着头,疼得头皮都发紧。 莫涅厄……也就是哨兵口中的特效药,如果要从这个世界上找到最了解它的人,石静绝对名列前三。 不过是一颗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药丸,却能让哨兵迅速成瘾,也是午夜时分让她惊醒的梦中常客。当她知道追溯的东西竟然离得如此之近,第一时间感到的不是喜悦,而是从头到脚渗透脊髓的恐惧。 意识到哨兵们服用了莫涅厄时她怕的要死,既恐慌他们是不是和贡榜的贩毒集团有所勾结,又恶心自己和最痛恨的这类人有床笫之交。 虽然哨兵们和境外势力没有石静认为的那种交情,但对于特效药之说有没有水分……石静持保留态度。 在她看来也许谢铮、荣九、阳浩禹不知道,但雷臣忠和桑少煊……他们或许一开始不清楚,但不可能察觉不到不对劲。 石静的思绪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下沉,渐渐的,她放平了呼吸。 “用不了,水泵吸上来都是浑的。” “得,断水断电了呗。诶,桑少你来了搭把手,这些搬下去堵山洞,最后几个沙袋了,都给用上。” “行了,别折腾了,我看都堵的差不多了,这几个留着备用。” “快走快走,妈的这雨下的,浑身黏的慌。” “蝎子!人呢……”荣九推开半掩的门,在看到石静后放低声音,他回头:“嘘,睡着了,小点声。” “睡着了关我们什么事。”桑少煊挤进门:“蝎子不是和……”他眼神一扫,精准落到裹着毛毯安睡的石静身上,骤然没了声。 雷臣忠斜了桑少煊一眼:“关你事了?”刺头哨兵撇撇嘴,安静的走到一边擦身子。 谢铮一手提着保温壶,一手端着水杯开门时见到的就是几个大男人在明明暗暗的烛光下沉默穿衣的场景。 “……睡着了?”他走到床边放下壶,水杯搁到桌上,端详着石静烛光下的小半张脸。 “她今晚要睡在这吗?”荣九轻声问,几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最后都别开了眼,没人应声。 向导室里一片狼藉,被子被冷落在地,精液干涸成透明的水痕,还沾着荣九带来的泥土和血污,向导和哨兵交媾产生的信息素在褶皱的床单上还未散去,谢铮开门看了一眼就抱着石静进了哨兵宿舍。 “又没水,怎么打扫……”桑少煊捏了捏鼻子,事实上哨所下的山洞里是存着些水的,厨房的水缸里也还剩着近半,但这雨势头大,井也不知什么时候能修好,水还是得省着些用的。 但也不是这么个省法,能煮饭能烧水,也能替石静打扫房间。 这么明显的托词,却没人开口反驳桑少煊。 “就睡这吧,她也累了。”雷臣忠咳嗽一声,定下话。 累,累到不能被人抱到另一边睡觉吗,就算不去向导室,阳浩禹的床也空着啊……荣九跟着咳了一下,觉着喉咙有些痒。 谢铮点了点头,“哦,还有。”桑少煊突然开口:“今天是我的排期,一会儿我抱她去床上。” 哦豁。荣九现在觉得嗓子眼不止是痒了,简直是烧。 谢铮手上的青筋好像爆了?不确定,再看一眼。 “桑少煊。”谢铮冷下声,桑少煊有恃无恐的说:“怎么了?”他把视线转向雷臣忠:“哨长,咱们不是说按向导的表格执行吗?” 雷臣忠头疼的摁了摁脑门,这个桑少煊,真是一点不饶人的:“谢铮。”他把矛头丢回去。 谢铮一动不动,挡在石静身前。荣九无奈的开口:“咳,要不你们先问问小石姐……”也许她想和我睡一窝呢,荣九短暂的幻想了一下,接着说:“而且啊,桑少,你是要让小石姐和你一起睡上铺吗?”桑少煊的床位可是刚好在谢铮上面。 “……上铺怎么了,床不都一样大。”桑少煊哼了一声,毫不让步。 他可是占着理,本来今天石静就该是他的,菠萝没喂他吃就算了,上床还被干的发蒙,好不容易适应下来,转眼阳浩禹就出了事,荣九还来插一脚…… 后面发疯打人就不说了,怎么能亲完别的男人还成双成对的睡在他下铺呢?干柴烈火一宿,她都没亲过他的嘴。 “行了,都别吵。”雷臣忠瞅着烦,干脆说:“要不就抱她去小阳床上睡,要不就喊醒问问人家愿意跟谁。” 谢铮不想吵醒石静,桑少煊不想让石静亲自选,鬼都知道石静不会选他,一时竟僵持不下。 石静倒是挺会挑时间,她本来是靠在床柱上的,在哨兵们说话时头一点点往下滑,在这时候一个失重从床柱往前扑:“呃、”头撞在上下床的扶梯上,发出一声空响,她下意识痛呼。 “姐!”谢铮也顾不上和桑少煊玩干瞪眼,连忙蹲下身查看她的情况。雷臣忠探头看过去,石静身上的毛毯在她向前扑时从右肩滑落,现在虚虚的半挂在石静身上,明灭的烛火在赤裸的胴体上镀了一层金色柔光,不过几秒就被谢铮遮了个严实,再退开时毛毯已经重新盖住了那抹晃在他眼底的洁白。 ……没穿衣服呀。雷臣忠抿了抿嘴,不经意地叉开腿,站的更开了些。 石静捂着脑门,从睡梦中延续到现实的耳鸣让她没有回应谢铮焦急的问询,皱着眉趴进自己杵着床柱的手肘里。 随后清朗的声音退远,更深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石静,还好吗?能听见不?”她把脸埋得更深,但很快被强硬的抬了起来,石静勉强眨了眨眼,一只宽厚的大掌贴上她汗涔涔的额头,还揉了揉上面开始发淤的额角,略微沙哑的烟嗓在低下声时带着特有的含糊劲:“这么不经撞……”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扶正,头倚靠在温热又宽厚的东西上,石静哼着声往里蹭了蹭,脸朝下的埋在里面。 “别睡。”那个声音又说:“喂,去找药来,她有些低烧。”这次的声音大了些,石静像赶蚊子一样一巴掌呼过去,还没打上什么就被握住了手腕。“好妹妹,你可乖点吧,给哥点面儿。”扣住手腕的掌心滚烫,合起手来能包裹住她整个手掌,“先吃药。” 不知道是不是这哄人的话起了作用,石静居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嘿,原来她更喜欢被叫妹妹啊。”桑少煊撕开一包抗感颗粒,谢铮带来的水杯和保温壶派上了用场,荣九左右看了看,逮了包纸巾等在旁边候命,一杯冒着热气的药汤被雷臣忠送到石静嘴边。 “乖,喝了,喝完就睡。”高大的哨兵撑在床板上,女人裹着毛毯挤在他的胸膛里不肯抬头。“石静?”他又叫了一声:“小石,听话。” 石静动了动,她侧过脸,伏在雷臣忠的腰腹,就像一只留恋巢穴的雏鸟,对舒适的环境不肯离舍。 “哥……”她发出微弱的呢喃,眼神雾色迷蒙,半干的发丝被汗水再次浸湿,一缕缕的贴在脸颊,在某个瞬间显露出了惊人的脆弱感。 雷臣忠几乎就要放下手中的药汤,生出一种把石静包裹进身体里的念头,它张开血盆大口,毒牙会小心地避开她娇弱敏感的皮肤,一点点把她吞到自己的身体里,那是前所未有的餍足,坚守在他们共同的爱巢,直到她和他连成一体,化为他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哥哥……”石静的呼唤把雷臣忠一下子拖出了刚才实在是有几分悚然的想象,他不由得紧了紧手上的力度,石静不满的扭动身子,又把他蹭的有些上火,刚才的奇想彻底失了踪迹。 哥。石静迷惘的扫过虚无的半空,黑发男人穿着件被刮破的冲锋衣……哦,和被她脱下来那件好像是同款来着,石静清醒了一点,他发出嗤笑,皱着眉担忧又无语的看着她。 「早就说了……」男人坐到近旁,越过雷臣忠,伸手要敲她的头。「不要伤害自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石静前,一切消散,石静彻底清醒过来,感受到世界的真实。 “……疼。”她愣愣地开口,眼神从呆滞缓缓变得清明,她抬起头冲雷臣忠笑了笑,眼泪滴答滴答的滚落。哨兵们都不知所措起来,用一句兵荒马乱来形容不足为过,连声的询问:“怎么了?”,“哪里疼?”,“需要什么?” 这下连荣九胡乱抓在手里的纸巾也成了抢手货,一张一张的被往外抽。 她呜咽着抽泣,似乎要在今夜把前半生积累的疼痛排出体外。 但石静知道,只要伤口还没有愈合,就迟早还会有疼得皮开肉绽的那天。 笨蛋滑手和四脚虫 石静是真的挺疼的,身后的伤口被雨水弄的发了炎,药贴撕下来时还连着背后一层被泡得发白的皮肉,碘伏、纱布、双氧水和镊子被杂乱的摆在桌面,桑少煊被押走前从他抽屉里翻出的户外手电被打开,乍着刺眼的白光照向石静的脊背。 荣九十分审时度势,在哨长威压扫过来时机警的摆着双手说:“不是我,我、我就舔了下面……”他的所作所为在回来的路上就被报告给了雷臣忠, 所以在雷哨长掀开毛毯想给石静换件睡衣时发现的伤口自然而然被归咎到了荣九身上。 桑少煊头皮一麻,但还是主动站了出来:“我弄的。”他和雷臣忠之间原本隔了个谢铮,男人在他说话的下一秒就侧过身,雷臣忠的视线扫向桑少煊的同时警告了一句:“谢铮,禁止私斗。” 禁止私斗……荣九用酒精喷湿镊子,不远处传来拳拳到肉的击打声。 禁止私斗,但这个天气可是很难得的,可以锻炼哨兵们在极限环境中的作战能力,这种机会哨所当然要把握住。 不愧是哨长。荣九一边腹诽一边端详着石静的伤口,他必须对被泡烂的地方进行局部清创,“姐,疼的话就抓我,别忍着。”他扶着石静的腰示意她趴到自己的大腿上。 “唔。”石静应着声,在荣九腿上趴实,关闭了超感的她已经听不到房间外十几米的声音,原本难受的要死的身体也缓和了一些,双氧水冲洗伤口时石静只是感到了轻微的刺痛。 其实她的伤算不上严重,只是一开始没怎么管,又反复撕裂,被雨水泡开后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这样一想石静觉得桑少煊多少有些倒霉了,毕竟最开始也就是几个创口不大的洞,如果不是他们之后动作激烈的来了一发,加上安抚荣九时扯了背,以及这场瓢泼大雨……总之各种机缘巧合下石静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哦,还得算上她总是舍不得关的超感。 不知道他这次会被罚扫几天厕所…… 等荣九把伤口包扎好再看石静时,她已经又睡了过去。 浅色眼睛的哨兵纠结了一会儿,托着人坐起来,替她穿上粉色的睡裙……荣九到向导室的衣柜里挑的,不算大的衣柜琳琅满目的堆放着向导的衣物,荣九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几乎要迷失在这片狭小神秘的陌生领域。 石静衣服换的很勤,有时候上午一套下午又是另一套,荣九总是看她,自然也知道这妞是个爱干净的,衣服沾上点汗就要换,偏偏这里天气闷,就算最凉快的时候穿件外套都会被闷出薄汗。 他挑花了眼,最后胡乱选了件薄粉纱裙逃也似的关上了满是香馨的柜门。 不过这衣服好像不太合适……荣九看着眼前若隐若现的纱裙沉默了,胸口的面料甚至比其他地方薄上一层,胸乳上的茱萸俏然挺立着。明明不是没见过石静赤裸的样子,荣九却反而在她穿上衣服后生出一丝羞怯。 靠,再意识不到这是情趣服他几年AV就白看了。 “怎么这种时候抓这么准呢。”他打了下自己的手,浑身僵硬的把石静抱起来,让她睡到阳浩禹床上。 他可没有针对谁的意思,人小石姐可是爱干净的女孩子,怎么能和大半夜打完架没水洗澡的哨兵睡一起呢,这不埋汰吗? 心思不纯的大猫心安理得的听着外面越发激烈的战况心情愉悦的给石静掖被角。 石静这次没有再被惊醒,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她醒来时还能听到窗外传来的雨声,昨晚的大雨居然还未停歇,只是雨势变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在窗台上溅起水花。 她起身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裙子,一边暗骂是哪个臭小子,一边麻溜下了床。烧已经退了,背后的伤口也只是轻微的不适,石静坐到椅子上倒了杯水,保温壶和水杯被哨兵们放到了离她最近的桌上。 在难得关闭超感的时间,就这样捧着热水听着雨声发呆的石静感觉自己像回到了上学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最大的烦恼就是应付现在看来很可笑的感情问题,石静想到这里笑了一下,连幻觉冒头的时候也愿意给他施舍一个眼神过去。 「哟,这眼神,怎么不像昨天看你哥一样?看他那么软,看我就轻描淡写的。」 半长的黑发披在肩后,这次他年纪好像变小了很多,面容更稚嫩,矮了一个头,没有穿军礼服,也还没染发,一身白色破洞无肩长T,露出手臂上初具雏形的肌肉线条,搭上宽松牛仔裤和红白滑板鞋,似乎是某次放暑假时候的他,石静甚至还记得那双鞋后跟处的刺绣。 「诺,你送的。」他抬脚晃了晃,看向石静挑眉「不会已经忘了吧。」少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笑骂道「你就说你记得些什么吧!」 石静看着他这副没长大的样子心情很是愉悦,笑着指指他:“忘不了你啊,笨蛋滑手。”少年单手插兜,侧过头切了一声,却多少带着点满意的说「那也是第一名,下次别送我这么蠢的东西。」 他撇撇嘴蹲下身扣了扣鞋后的刺绣「什么笨蛋滑手,还贵一百块,收的笨蛋税啊,买的人才是笨蛋吧。」 “觉得蠢就别穿呗。”石静看到了开盖摆着的药盒,从里面翻出了昨天喝过的抗感颗粒,倒进水里化开。 「买都买了……对了,你送了霍枭什么?那天没问,你跑出来和我过生日他是不是不高兴啊。」石静原本搅弄着药水,听他说完这句话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喂,你不会没送吧……你送了我,没送他?你还丢下他出来和我过生日!?我靠!怪不得他这几天总给我甩脸子,你没告诉他我俩……咳,成一对了啊?」少年手握成拳,捂在嘴边咳了咳,神态扭捏的说。 石静想起来了,送礼物这件事发生在秦灼和她告白前,说来凑巧,秦灼和霍枭同一天生日,那时她和她哥大吵一架,没有送他任何礼物,连口头的祝福都被略去,不打商量的出了门,找到了市区滑板大赛得奖后邀请她参加生日聚会时被她拒绝的秦灼,顺带一提,霍枭是第二名。原本要送给霍枭的滑板鞋也穿到了秦灼脚上……这能怪谁,他们连鞋码都一样大。 “告诉他?让他来把你揍个半死吗。”事实上这事也确实发生过。 「这么严重?霍枭自己都花,还管你交男朋友。」他嘟囔着挠头「不过他确实有点妹控,咱仨认识也挺久了,我和你关系这么好他应该有心理准备吧?」 「哪儿会有没好感还凑在一起玩的异性啊。」他张扬的笑了笑,随后找补的说「亲哥不算哈。」 石静也跟着笑了笑:“傻蛋,谁告诉你我们是亲兄妹了?” “小石姐……你和谁说话呢?”门突然被打开了,谢铮顶着被雨打湿完的头发进屋,左右看了看,疑惑的目光投向石静。 “哦,没事,吃药好烦啊,我在给自己鼓劲呢。”石静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余光看到那抹身影逐渐拉长,又变回了不讨喜的红发大高个,他冲谢铮的方向竖了下中指,又对着石静做了个鬼脸「不害臊。」说完转身消失在空气中。 臭屁男。石静假装伸懒腰,笑着挥了挥手。 谢铮操练一结束就给石静带了她的换洗衣物过来,石静问他:“其他人呢,阳浩禹醒了没?” 谢铮一边背过身一边说:“降雨量超标,哨长带他们去挖渠排水去了,我回来给你做饭,一会儿我也要过去。小阳还没醒。” 石静哦了一声,看着脱下来的睡裙没忍住槽了一句:“我睡觉穿的裙子是你挑的?你咋这么会挑,挑情趣内衣还给我挑最丑的一条。” “啊?”谢铮转头看了一眼说:“你穿不是挺好看的……这荣九挑的,没我事啊。” 哦,好像是,她睡着前他们好像还把桑少煊拉出去打架了。石静又问:“桑少煊呢,昨天你们打架了?” “噗哈哈哈他啊,”谢铮忽然笑起来,“是打了一架,姐以后别总让着我们,尤其是对桑少煊那家伙,你可是哨所的副哨长,得拿出点官威啊。” 他笑的眉眼都弯起来,凑到石静旁边帮她扣上胸衣:“你是向导,本来就该被哨兵让着,怎么现在还能让自己人把你弄伤了。” “到晚饭时候你看看桑少煊,如果你还不满意,再加码罚。你想让他干嘛就干嘛,大家伙都站你这边。”石静被弄的好奇起来,之前被罚扫厕所,两个打架的人都愁眉苦脸的,现在桑少煊是被罚了什么,让谢铮笑成这样。 答案在晚饭时被揭晓,石静看着头发被剃成寸头,还从左到右改了刀花的桑少煊,捂着嘴抖了抖。 “……你笑什么。”脸涨的通红的男人恶狠狠地说。 “四…哈…”石静憋着的声音扭曲着声调,指着他念出寸头上被剃出的几个字:“四脚虫!” 染毒 在石静待在哨所里无所事事的这段时间,哨兵们分别做了很多事,比如清理了水井,挖沟造渠,又比如跑到站点从财务室领了新的对讲机,打扫向导室……还有给桑少煊剃头。 石静第无数次把视线投向桑少煊的脑袋,要她说这技术还真挺好,艺术字呢。 桑少煊埋头扒饭,他有意避开石静,每次一抬头就要瞪一眼荣九,瞪完荣九低头扒拉一口饭的功夫又去瞪谢铮,连雷臣忠背过身去灶台舀热汤时他也要抓住难得的机会瞪一瞪这位说一不二的哨长。 好幼稚……石静正大光明的使坏,直接大声说:“哨长!桑少煊瞪你,他皮痒了!” “石静,你!”雷臣忠一回头就把桑少煊抓了个正着,吓的他筷子都差点没拿稳,咬牙切齿的问候石静。 “你还瞪我!大哥,你看他——”石静拉长声音,那语气,简直快娇到骨子里。 谢铮和荣九已经笑得拍桌子了,荣九也是个显眼包,还配合的对桑少煊指指点点:“哎呀,桑少你真是不要脸,哪有大半夜瞪人家大闺女的,你知不知羞!” “世风日下啊。”谢铮也说。 “桑少煊,这么不服气就出去和我过两招。”雷臣忠语气淡淡的把桑少煊堵回去,伸手揉了揉石静的头。石静腰板挺得可直,扬着脸附和道:“出去过两招!” “……草,简直是我姑奶奶。”四脚虫闷声扒饭,声音里也不见火气,反而是有些哭笑不得。“你又说脏话!”石静笑嘻嘻的呛声,桑少煊说:“草!我说的是草,小花小草的草!这叫……语气助词,懂不懂啊!” 荣九坐不住了,笑得往后倒,手指着桑少煊抖得直颤:“老雷,你下次就带他这样去和三团吵,看咱们这回还会不会被说素质低了!” “丢死人。”雷臣忠扶额摇了摇头,桑少煊小声道:“顶着这三个字不是更丢人,反正我没说脏话,刚才不算。” 石静大度的放过了桑少煊,她心里另有打算,比起让这男人去扫厕所,石静还是想让他做一些更能取悦她的事。 晚饭结束后雷臣忠被石静拉出了门,“走,陪我去看阳浩禹。”说完脚还没踏到石头地上就被雷臣忠拎着衣领扯了回来:“飘着雨呢,还想生病?” 他扬声冲正在为夜巡做准备的桑少煊道:“少煊,找件雨衣来。”静闭室在哨兵寝室的后面,中间隔着一片哨兵们自己搬土砌砖弄的小菜园,下雨多的时候泥巴也多的能染黄地面。 “别麻烦,才这么小一截路……这样好不啦?”石静叫住桑少煊,又打量了一下雷臣忠,直接掀开他的衣摆,半个人钻进他贴身的短袖里,环住他粗壮的腰杆。 “……没眼看。”才几天的功夫桑少煊都要对石静大胆的行为举止见怪不怪了,他悄悄瞥几下,又意识到自己没有透视眼,只能嘀咕着扭过头走人。 雷臣忠低头扯了扯空出来一些的领口,从衣领里看石静,“愣着干嘛,走呀。”石静把脸贴在男人发烫的腹部,小腿往前踢了踢,示意雷臣忠把她抱起来。 雷哨长双手托住石静的腿根,毫不费力的把她搂了起来,高大的身形能让石静大半个身子躲藏在衣服和他之间:“抱紧了。”石静大腿夹住他,雷臣忠说完话后她好像被又一次抬高,腿肉贴合的那侧腰身陡然冰冷起来,似乎变成了某种软韧的质地,就像……蛇鳞。 石静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雷臣忠注意到石静的僵硬,轻笑了一下:“别怕,你摸一下。”石静把头埋进他膨膨的胸口,刚才放在雷臣忠肩膀的手干脆从衣领伸出,环到他脖子上,不动声色的往上挪了挪,试图避开腿根下触感滑腻的蛇鳞。 “不要啦。”她闷闷地说:“……也没有在怕的。” 雷臣忠也不强求,上次石静对他提出是否怕蛇的问题避而不答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也是难为她,第一次看见他的兽形时居然能稳住。 他箍紧石静,半兽状态的哨兵行进速度也快得惊人,石静只觉得一阵风在身后刮过,转眼雷臣忠就拍了拍她的屁股:“小妹,下车,我们到站了。” 静闭室为了适应哨兵们庞大的兽形,虽然构造是简单的一室一卫,但空间却很宽阔,连卫生间都是干湿分离,除了厕所隔的是厚磨砂外,其余空间都是从外到内的单向玻璃,外部墙侧有监控生命体征的电子显示屏,实时显示哨兵的各项指标。 石静和雷臣忠进屋时阳浩禹正躺在床上熟睡,他指标正常,面容红润,丝毫看不出不久前那副饱受折磨的模样。 实际上,他不只是追狸果哨所年纪最小的哨兵,同期哨兵没有比他年纪更小的,当初松柏志愿火热开办,在这场以青少年为主要扶持对象的活动里,阳浩禹就是其中最年幼的人选,作为志愿人代表在台上演讲的视频仍然存在于他的档案里。 他的年纪也不是桑少煊所言的十八,松柏志愿引发舆论讨伐后,牵涉到各方原因,阳浩禹更改了年龄。 十五岁,至少比十三岁更能让大众接受,他现在不过是个未满十七的少年。 这一次活动被总结为政策失误,在进行了几次开会检讨后悄然揭过,阳浩禹后来被调遣到边境,说不好听点相当于一场无人在意的流放,原本让他生活重见天光的志愿活动,在另一方面也成为了他的政治污点。 一段无言的沉默后,雷臣忠先开口了:“要和我谈什么?”他插兜掏了掏,后背靠在墙上,点起一根烟。 石静凑上去,雷臣忠晃了晃烟盒,挑眉丢给她。 她含住香烟,雷臣忠侧身弯腰,烟芯相对,男人缓缓吸了一口,燃烧的火星点亮烟草,石静跟随他的呼吸吐出一口烟雾,呛人的辛辣在喉咙翻涌,实实在在地被压进躯体。 “不是乖囡啊。”男人一向没什么亲和力的脸孔在飘散的白烟中显得莫名柔和,他抬起手挽过石静的长发,贴着耳朵抚顺,指尖的茧时不时擦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瘙痒。 她朝雷臣忠吐了个烟圈,看着旋转扩大的云团奔向男人的脸,眯起眼笑,说话间还带着未散的余烟:“哪有,明明可乖了。”她歪了歪头:“不乖的是你哦,大哥。” 雷臣忠看着她,沉默一会儿,说出熟悉的药名:“莫涅厄。你知道它……你也知道我在骗你。”他望向女人的眼底,烟雾阻隔了他们,却又把他们交织在一起。石静勾了勾嘴角:“没关系……真的了解药效的人是不会吃这个药的,你真的很蠢。” “你是对的。”雷臣忠说:“石静,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哦当然了,你是个向导……”他锁着眉头:“听谢铮说,你对贡榜的势力分布有了解,你以前在哪个部门服役?” “你先告诉我,你们第一次接触药丸是在什么时候?”这支烟很快被抽完了,石静呼出最后一口雾气,雷臣忠自然的伸手,石静用他粗厚的掌心碾灭烟口的火星。 “……第一次,是在一个毒贩子身上搜到的。这种药丸子我们没见过,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源头,连贡榜黑市都禁止售卖,我们钓鱼都没钓上来,好像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只在私下流通。”他平淡的说着足以上国际法庭的话:“上次和你说我们烧了一百亩大烟,只是其中一件,私自过境从上一批老兵还在的时候就有了。” “荣九和桑少煊,你看过他们的档案吧。”见石静点头,雷臣忠继续道:“先说说荣九这小子……他出生在茅场,就是追狸果往西四百里的一个寨子。他爹娘在他四岁的时候才全家一起搬到春申去的,呼……一下就离这两千多公里,这家伙也是个倔头蒜,明明离得这么远,最后还是回来了。” “知道他家为什么搬走吗?”雷臣忠也抽完了烟,把两根烟嘴拧在一起,拴起来装进裤兜:“这怎么连把撮箕也没放……” 石静开始回想二十几年前的西南发生了什么,“打仗了。”她说:“边境难民潮。” “你还怪清楚。”雷臣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接着讲下去:“是由这个引起的,茅场是少数民族聚集地,至今为止也是虎仂族唯一的专族自治县。” “荣九就是虎仂族。”石静回忆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染毒了。”雷臣忠开合着打火机,目光看向沉睡的阳浩禹:“难民越境避难,带来了毒品。” “荣九的奶奶是当时的族长,执意要留在村里,因为害怕这样的环境对孩子影响太大,荣九父母只好先带着他北上。可人心是很坏的,一个势单力薄,试图干涉村民吸毒的老太婆……后来荣九家定居在春申,直到他毕业申请到西南服役前都没再回过一次老家。” 就算是相对平和的如今,边境那头依旧战火频发,战争带来的也不仅仅是生命上的威胁,不安稳的社会环境使人心动荡,即使全世界都在积极禁毒,贡榜作为出口毒品最多的国家之一也曾向国际妥协,通过替代种植来推行禁毒行动,但一切的努力终究敌不过其中的暴利。 很难想象当时接纳了难民的村寨不止迎来了对方的感激,也迎来了在暗处悄然生根的毒品贸易。 雷臣忠的话钻入她的耳朵,为她描绘着当时骇人听闻的景象,最后他叹了一口气:“石静,你能想象吗?卖田卖地,卖儿卖女,就为了吸毒。到后来组织介入,经过统计,全寨3000多烟民里,就有2000多个虎仂族人。” 打火机的火苗忽闪着印在两人眼底,气氛沉重。雷臣忠垂下眼帘看向石静,她沉默的注视着映在火光里的阳浩禹,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雷臣忠继续说道:“至于桑少煊……他的档案里写的很清楚,你也知道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咱们哨所对毒品的立场和组织是一样的……如果可以,谁也不想沾到。”他的眼神沉了沉。 “我第一次参与越境,剿灭第一个毒窝时才知道,从界碑翻一座山过去的地方就是大片大片的罂粟。”说到这儿雷臣忠嗤笑一声:“烧一百亩算什么,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就有七百多亩……因为太近了他娘的还动不了!” “老班长是追狸果本地人,我当时年轻气盛,下手总是太重,有一段时间他们越境都不带我,要我留在哨所看家。”男人又点了一支烟,嗓音高了一些,音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是在模仿那位石静素未谋面的老班长:“臣忠哇,这个世界上哪个国家不禁毒?但你看看这是哪,就往咱们国境线过去,走个几里地——全球大半的毒品都是从那里运出去的,毒源啊知不知道!谁不知道毒品害人,双边合作开展了这么多次,问题得到解决了吗?”石静听到最后也跟着无奈的抬了抬嘴角,苦笑起来。 雷臣忠的声音恢复正常:“禁毒不止是在禁毒,对于那些毒农来说禁的可是实打实的利益,再加上对面隔一段时间就要内乱一次,武装交战家常便饭,你猜他们的钱从哪来?” 政府军和民间武装都需要军火,长时间的内战和武装割据下多个孤军治理的“国中之国”也强化了贡榜特异的生存状态,开创了以毒养军的先河,而在这个过程中,毒品的巨额利润反过来使领导层私欲膨胀,想在贡榜国内根除毒品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毒品的利益影响着政客军阀,真正荼毒的却是一国百姓。“毒农”,尤其是边境线一带的贡榜少民,种植罂粟成了立世傍身的最好途径,一种能世代传承的“懒汉庄稼”。 雷臣忠又一次回忆起多年前老班长在他耳边苦口婆心的劝导:“地理、经济、政治,注定了有些事我们可以管,但不能太管,懂吗?臣忠。” “跨境已经是越线了,如果对方先来招惹那咱们肯定把他们往死里折腾,但他们只是在交易,你这样一点活路不留全给杀了,总有一天是会惹祸的。” 呵。雷臣忠只能暗骂,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全给人预判到了。 ps. 文里关于drug的描写有一定的现实参考,因为作者刚出生的时候见识过这种氛围,关于少民村寨被边境难民染毒导致民族存亡的这件事也是真实发生过的,大都是千禧年之前的事。 不过因为是写黄文所以大家随便看看就好,反正都是敏感题材,话说最开始没什么读者的时候支撑我一定要写下去的一个念头是:他爹的,老娘要禁毒,该死的怎么写了这么久还没写到。 对不起,好像这样的题材很容易写无聊,不过因为地域因素身边能找到的案例还挺多的,就想着可以写一写这方面的东西。(有些地域性的所见所闻在网上很难查到,我觉得把这些写出来还挺有趣的) (说起来,现实里金三角之所以会成为国际主要毒源地,其中一大原因是美英出兵阿富汗使得世界三大传统毒品产地之一的金新月罂粟产量锐减,间接导致国际毒品价格在几个月内暴涨。世界毒品市场份额的空缺由金三角递补,所以在千禧年时期毒品大量向国内渗透) 是小孩 雷臣忠暂时不知道的是,石静其实非常能理解他所要表达的意思。要知道在某种程度上,催化石静来到追狸果的除了她想要达成的执念外,记录了这群哨兵生平的档案簿也功不可没。 一个人若要完全理解另一个人,大概必须有过类似的处境,受过类似的痛苦。石静愿意予以宽恕,不想谴责他们犯下的错误。 雨打在后门一株芭蕉叶上,于叶片汇成水洼,她的雷臣忠之间的谈话被一阵闷响打断,阳浩禹从床上跌落——他睁眼了。 “阳仔!”雷臣忠激动地大跨步站到玻璃前,石静不紧不慢的迈开腿:“还昏着呢,叫不答应的。” 就如石静所说,阳浩禹虽然睁了眼,支着床沿坐在地上,但神情呆滞,对两人的声音没有丝毫反应。 “比我想的要早一点……”石静戳了戳雷臣忠的手臂:“你走吧,让其他人别接近这里,哨兵素太杂会让他攻击性变强。” 雷臣忠决定听从专业人士的指导,他走远后石静又等了一会儿,放任信息素从身体里溢出,遮盖住原本哨兵的气味,这才按下开关打开了门。 “……说起来你还没成年啊。”她把静闭室的灯光调得昏暗,在自言自语中解开衣扣,一步步向阳浩禹走去,到达他面前时已是一丝不挂的状态:“这可怎么办,你现在又不清醒。” 阳浩禹无知无觉的垂着脑袋,石静跪坐在他身边抬起他的下巴:“身份证上成年,不算我知法犯法吧,小朋友。”虎口卡出少年哨兵的喉管,他眼睫扇动一下,莫名显露出一丝乖顺。 石静发间的触角探出,在阳浩禹额头处徘徊,好像一只要汲取花蜜的蜂类在挑选即将下口的位置。 「啊,好熟悉的场景,偷食禁果?不过你都老了。」 又开始了,不过石静这次没闲心理会他。 「你和任何一个可怜虫都能上床是不是?」 这又不难,操男人有什么难的,这家伙在鬼叫个什么劲。 石静心无旁骛,红发的幻影自讨没趣的立在一旁,神情变的有些颓然,而石静背对幻影,在触角贴上阳浩禹额角的一刹那,沉入他的精神领域。 石静在中学时有那么一段时间沉迷于一些内容晦涩的书籍,她读《伊利亚特》,其中一个文段写道:幻梦有两扇门,一扇是结实的兽角,一扇是柔和的象牙。象牙门放出的梦是错觉,是幻想;兽角门放出的梦可以被验证,不过凡人不知道。 偶尔石静会觉得,向导的能力如果发挥到极致,是可以将精神层面的事物投射到现实中的。这种想法带着点童话意味的荒谬,除了让她的心理评估分数更降一层楼外,并没有发生其他现实中的显化。 属于阳浩禹的“兽角门”正在下雨,石静已经开始厌烦从现实到梦境都连绵不断的雨水了。她快步走在人迹稀疏的街道上,一时不察重重踏进了水洼里,污水浸湿了鞋袜,真实的触感让她一时有些紊乱。 不怪A级向导脑子都有点问题,毕竟总是沉浸在由意识构造的世界里,精神状态会出错也是情有可原。 石静抬起脚,她身上出现的米色小西装早就湿透了,裸色的高跟鞋完美的成为了一艘造型精巧的渗水香蕉船,她无语的抖了抖腿,无视过路行人对她投以注目礼的视线,自顾自的继续行走在湿滑的街巷。 可以用游戏副本来形容石静现在的处境,她进入阳浩禹意识层面的投射就像玩游戏时加载一段DLC,在全新的地图里开展冒险。 ……不过这片地图还真是完善的惊人,石静在下雨前坐了趟公交绕着环城路转了一圈,确定了大致范围。 阳浩禹的家乡Y县是个典型的南方小县城,算不得多大,但要在其中找一个人多少有点大海捞针。他离开家乡收到松柏志愿征集的时间大约是十三岁前,也就是说在这个梦里他大概率会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夜晚下着大雨的县城街道一路走来没有哪家小卖部开着门,石静也就没有伞,贴身的西装很有旧时代工薪族的味道,是有些厚实的布料,吸了水穿在身上有些沉重。 石静按照她的记忆,重点寻找着逼仄小巷内破旧的房屋。阳浩禹没有父母,三岁前在孤儿院,三岁后被年迈丧子的舅爷爷和舅奶奶收养,又过了两年舅爷爷去世,他就和舅奶奶在Y县旧城区的廉租房里相依为命。 旧城区是挺好找的,除了一些的老旧的小别墅独立出来外,就是窗户密密麻麻排布的公屋,可公屋这么多扇门,难道要一个个去敲门问……好像也不是不行。石静当机立断,直接敲响了一楼住户的门。 “谁啊!大半夜的!”门没开,有男人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放轻的脚步声走到门口,似乎是在扒着猫眼朝外看。 所以说,这么真实很容易把向导弄出精神病的。石静默默腹诽,扬声道:“大哥,你们这栋楼有没有个姓阳的小男孩啊,和他奶一起在这片租房子的!” “姓杨的可多了,你大半夜找小孩干嘛呢,拐卖儿童啊。”男人很是谨慎的把门开了一条缝,眼神扫过石静身后似乎想看看她存不存在什么躲在暗处的同伙。 那小孩姓可少见咧,太阳的阳。是我女儿的同学,我女儿的铅笔借给他被他不小心背回去了,现在老人打电话说小妞在家哭呢,你也知道小孩胡搅蛮缠起来是个什么样,我上了个夜班正好在这附近,就想着过来问问,没准能撞上呢。大哥你可别污蔑人啊。石静张口就来,语速快得看不出是现场胡编乱造的。 “太阳的阳……不太清楚,一支铅笔而已,不至于大半夜来找人吧,我看你也别找了,过两天周一上课了去学校找不得行吗?”他说完往门后喊了一声:“老婆,咱这有没有哪个小孩姓阳啊!太阳的阳!” 男人的妻子还没回话,一个孩子的声音倒是先响了起来:“太阳的阳?捡垃圾的那家就是啊。”别着粉色小熊发卡的女孩从拐角处冒头:“住垃圾箱旁边的小房子里,不住我们楼的。” 男人警惕的冲女孩挥挥手:“去去,哪有你事啊,写作业去。”等他看着女儿缩回房,再扭头时发现石静已经转身走远了。 ----------------- 那是个用砖头和木板搭起来的自建房,四个很大的社区垃圾箱就立在旁边,泔水从缝隙里流淌出来,混着雨在空气中弥散出一阵难言的腥臭味。原来档案被改动的地方不止是年纪,石静走近了一些,观望着隐匿在昏暗路灯下的房屋。 她站了一会儿,既没有去敲门也没有找地方避雨,只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有拖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石静回过头,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石静对小孩应有的身高年龄没有概念,她在认出阳浩禹的那一秒只有一个念头——嘿,还真是小孩。 他头发有些长了,似乎被雨水打湿了一些,贴在脸颊边。一手打着藏红色的雨伞,另一只手还拎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大号蛇皮袋,身上的衣服有些陈旧,套着件很是宽大的校服外套,黑灰色的主调被洗得发白,裤脚被卷起来,露出细瘦的脚脖子。 他的鞋子就很脏了,石静打量的眼神不加掩饰,年幼的阳浩禹像一只被入侵领地又无能为力的小狗,狠狠剐了石静一眼,有些躲闪着侧身,那双脏得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板鞋被手里攥着的蛇皮袋遮住,他单手把印着“复合预混-乳猪饲料”的袋子抱在身前,低着头快步和石静擦身而过,背后的奥特曼书包破了很大一个口,被人用黑色的布料缝了起来,沉甸甸的书本从针线粗糙的一侧凸出来,漏了个角。 在他们快要拉开距离时,鼓鼓胀胀的蛇皮袋里突然随着晃动掉出一个被压扁了的矿泉水瓶,在地上弹跳一下,顺着地上脏污的水滑到石静脚边,在她的鞋尖上轻轻撞了撞。 阳浩禹停住了,他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转身,似乎想说什么,但蛇皮袋阻碍了他的视线和行动,石静在他回正身后也不能透过伞面看到他的神色。 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捡。 石静没有动,微微侧头看着一旁悬在垃圾桶边缘的香蕉皮,安静的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用余光看着小孩局促的放下手里的蛇皮袋,将它立在墙边,握着伞朝她的方向走来,在大约一臂的距离蹲下,对着矿泉水瓶伸长手。 石静现在有些犹豫,这种犹豫通常在她不得不去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的时候出现……阳浩禹现在是二睁眼期间,所谓的二睁眼口水淌,说的其实就是人在这个阶段失去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变得痴儍。石静会在这期间多次进入他的潜意识,给予他适当的刺激,以避免他陷入更棘手的状态。 刺激可以是正面的,当然也可以是负面的。 欺负人啊,这样的大人存在于世才是真正的社会渣滓。石静这样想着,在阳浩禹即将触碰到瓶身时抬脚,当着他的面缓缓踩了上去,裸色的鞋面被路灯倒映出美丽的弧光,水瓶在她脚下传出咔吱的塑料声,像一阵委屈的呻吟。 绝症疑云 石静不是个心狠的人,从她一两句话讲不清楚的过往来看,石静也许擅长欺负男人,但欺负小孩这种事对她来说还太过生疏。 尤其是在踩下那一脚之后蹲在地上的孩子好像受到了惊吓,他下意识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同时飞速缩回手,站起来扭头就跑。石静这时才从倾斜的雨伞下看清他的脸,突兀的肿胀被盖在略长的刘海下。 石静心头一颤。她连忙弯下身捡起塑料瓶,仿佛踩那一脚就是为了固定瓶身似的,欲盖弥彰的朝打着伞慌乱捡拾蛇皮袋的男孩喊道:“小孩,你不会叫人帮忙啊!” “诺,拿去吧。”深巷里独自淋雨的奇怪女人西装革履,长发被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就算浑身湿透从她的神情中也看不到应有的狼狈。阳浩禹紧了紧手里的袋子默不作声的后退一步。 石静自知理亏,缓和着语气说:“不好意思,刚才……阿姨心情不太好,逗你玩呢。”瞧这话说的,要是石静自己碰到这么说话的人恨不得翻她一百个白眼。随即又感慨了一下,阳浩禹现在这小身板,到底是怎么长成后来那样的,哨兵的基因也未免太过强势了,现在的他和石静站在一起,看起来简直就像她的儿子。 “是阿姨不对,你快拿去吧。”石静说着掀起自己西装外套的一角,擦拭起有些脏的水瓶,直到污渍从瓶身转移到她的衣摆上。她才蹲下身,再次将瓶子递了过去。 阳浩禹盯着那只手,女人的手纤长白净,指甲修的整齐,看上去十分养尊处优。就算只看手都能看出是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人,更别说她身上还穿着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衣服,这种人他只在学校里见过,他想起一些同学的家长,和某个年轻时髦,会对他投来异样目光的音乐老师。 不过这些人都有个特点,大部分不会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明显的厌恶。多少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怜悯和好心,看着他的背影发表对他身世的见解。 阳浩禹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接过那个被擦拭干净的瓶身,同时还闻到了石静身上散发出的柔和又潮湿的香味。 喜欢喷香水的养尊处优的大人。他默默又给眼前的女人添了个标签,故意闭气不想让那股在他看来有些浓密的香气进入鼻腔,虽然其实他也觉得这个香水的味道……特别好闻。 他握住瓶子前端,扯了一下,没扯动。 那个奇怪的女人对他笑了笑:“你家长呢?怎么晚上下雨还让你一个人出来?” 阳浩禹有些烦了,他分不清这女人到底是个不怀好意的坏人还是个单纯多管闲事的好人……但从她刚才踩瓶子的举动来看,不像后者。 “……还给我!”他有些凶狠的瞪了石静一眼,用力拽住瓶口,像一只夺食的幼兽。 这小孩警惕心还挺强。石静想了想,觉得还是循环渐进比较合适,不过现在最好还是给自己挽尊一下,免得以后这只尖牙小蝙蝠看到她就扑腾着翅膀逃跑,于是她说:“别怕,我没有恶意。刚才看到你,让我想起我一个弟弟。”这话没假,想起了长大后的你而已。 “他生病了,年纪和你一样大,我不想让你捡瓶子,是因为我不想见到我弟弟过的这么辛苦。”石静说着把干净的瓶子塞到阳浩禹手里:“你家长呢,为什么不管你。” 男孩握紧瓶子,或许是拿回了东西的缘故,又或许因为石静编造的半真半假的故事,他的攻击性收敛了一些,一双大眼睛飞快瞥了石静一眼,先是闷闷地回了一句:“我不是你弟弟。” “嗯,你不是,只是我觉得你和他很像……他和你一样可爱,是我家年纪最小的弟弟。”石静温和的解释,“他生了一场病,现在不能说话也不会动……所以我看到你才会觉得难过,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如果你的家长同意的话。” “我……”他迟疑了一会儿,“我待会儿还要去收废品。”说着后退,拿起他的蛇皮袋:“我要先回家了。” “等等——”石静连忙叫住他,迅速在脑海里想了个借口:“我最近刚搬到这边工作,不熟悉这边的环境,你可以给我当导游吗?我付钱,一小时两块。”阳浩禹瞪大了眼睛:“两、两块?” “那,叁块?”石静摸不准这一年的工资水平,她家当时还是开餐馆的,生活水平也算富足,但印象里一个月的收入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四千,店里老员工的月工资好像也就叁百来块钱。 “……现在就逛?”男孩深吸一口气,眼神都莫名坚毅了起来。石静反而退了一步,她说:“不,今天太晚了,明天好吗?”女人掏了掏口袋,摸出一个钱夹,从里面抖出两枚一元硬币:“这是预付,明天你陪我逛完,我看时间给你尾款。”至少她得先花点时间在这个梦境里把工作和居住点构造出来。 阳浩禹接过硬币,拿在手里擦了擦,慎重的装进有拉链的裤兜里。“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要和我在城里走一天的路,今晚就别去收废品了。”石静摸了摸他的头发,细软的发丝在尾部泛着点不健康的焦黄。 阳浩禹拖着他的袋子走在前面,石静站在原地,看着他瘦小的背影远去,在他偷偷扭头时冲他笑着挥手,直到小孩进屋关紧房门后,才转过身撇了撇嘴。 这小鬼才多大点,这要是下手操了,晚上不得做噩梦啊,现在拉长战线进展不知道会有多慢……对小学生下不去手,现实那个大的总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吧。石静抽出一丝精神力帮她完善身份背景,本体则脱离精神领域睁开眼。 眼前的阳浩禹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他本就和她一样浑身赤裸,石静手往下一探,直截了当的握住那根伏在他腿间的肉棒,大力撸动起来。 “额——”阳浩禹唇齿微启,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他的呼吸随着石静的动作急促起伏,眼神空茫的仰头,张着嘴毫无顾忌的呻吟着。 石静的向导素盈满整个封闭的房间,温和的侵吞着没有反抗能力的年轻哨兵。意识无从回应,身体却不会作假,石静两只手圈住被挑逗勃起的肉棒上下套弄,阳浩禹年纪小,胯下这根物什并不像其他成年哨兵一样异于常人般粗大,石静用手指丈量了一下,不算睾丸只看柱身大约有十五厘米,还算优异。 她的视线落在上面仔细打量,如果说桑少煊的肤色是深小麦,那阳浩禹大概就是浅麦色,但他胯下的肉棒却是稚嫩的粉红,类似谢铮,但又和谢铮的粉还不一样,谢铮肤色白皙,他的鸡巴也是偏白的,龟头是蜜桃一样的颜色,论起形状和色泽,在石静这儿可是默不作声的拿了个第一名。而阳浩禹的粉,不知道是不是肤色偏深的缘故,泛着艳俗的红,在他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情。 石静重点关照了非常吸她眼球的艳色龟头,红润的龟头很快打湿了虎口,被反复包裹磨蹭,在石静手里若隐若现,把指缝都浸得滑溜溜,撸出黏腻的“噗嗤”声。 可能是太用力了,阳浩禹溢出的声音越来越响,紧实的大腿微微战栗,一只腿突然缩起,脚面踩到地上抬着腰向前挺,他突然的动作让石静差点被他的膝盖撞到脸,她反应快放开手,这才险险避开。 刚才还磨的起火的鸡巴一下子被冷落,阳浩禹追逐着味道诱人的热源而来,石静这下没避开,阳浩禹目前没有意识,在肉体受到挑逗后能靠残留的哨兵本能来压制向导,这是好事。 就是她扳不动他这一点,不太好。 阳浩禹陷在一片黑暗里,听到了女人的呵斥:“别乱动!”乱动?乱动什么了?他不搭调的想,好好睡着觉呢,谁乱动了。 这样想着的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哎哟!”阳浩禹蹦着扭头,四周还是漆黑一片,刚才的女声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他转动视线,喊了一声:“喂——”声音扩散出去,没有回音。 阳浩禹有些心慌,“操。”在咒骂一声后,他在漫无边界的黑暗中奔跑起来,“喂——有没有人啊!”他开始跑动之后,屁股受到击打的频率也陡然变高,最后变成了持续性的抽打,“别他妈打了!”他边骂边嚎,回想起刚才的声音,慢慢降低速度停了下来。 抽打停住了,他心头刚一喜,就感觉自己胯下那根甩着的鸡巴被人挑了起来。 我靠,这什么鬼!?还有他居然是光着的!?阳浩禹觉得烧脑,太烧脑了,他明明在睡觉啊,睡觉之前还……等等,睡觉之前他干了什么? ……完全想不起来。他沉默的看着自己立起来鸡巴,突然想到,是啊,明明四周都是黑的,他怎么能这么清晰的看到自己?他又不是什么自发光体。 他一边努力回想,一边抵御着鸡巴上看不见摸不着的那双手,“唔……嗯啊,什么……哈,别……”阳浩禹伸手握住自己那根被撸的流水的鸡巴,但又实在没法消减上涨的欲望,只好欲哭无泪的挺动着腰,想让这一波快感迅速些结束。 脸麻了,后背也麻了,昂扬充血的肉棒被看不见的生物蹂躏得发红淌水,腿根都在颤栗,乳白的精液甩向四周,被虚无吞并,阳浩禹微翻着白眼浑身一颤,在释放的那一刻,嗅到了一股宛如潮水的清香。“……”低吼着射出几股精后,他好像就要想起什么,在意犹未尽的余韵里潮水的气息未散,明明是不够浓烈的味道,却将他紧紧包裹,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子宫,被温热的羊水浸泡着。 这个味道好熟悉,他的脑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曼妙身影,隔着一层水幕与他对望,阳浩禹看不清她的容颜,只知道她好像在轻声诉说着什么。是什么呢?阳浩禹迷蒙的想。 石静好不容易才把趴到她身上磨鸡巴的阳浩禹弄射,在他哼哼唧唧的声音里从他身下钻出,擦了擦溅到下巴和脸边的精液,爬起来查看被她用触手打得通红的屁股蛋。 手掌贴到红彤彤的臀峰上还能感受到被击打的热烫,石静手指下移,细长的指尖揉了揉阳浩禹肉感十足的股缝,触手如臂使指,沾染着石静的气息,灵活的埋进那道温热的穴口。 “唔!”哨兵的身体积极敞开,主动摇晃着吞吐让他感到舒服的触手,让被困在意识海里刚经历高潮的阳浩禹无所适从,屁股后面被突然塞满的感觉别扭极了,偏偏他没有一丁点的不适,好像里面天生就差着这根东西,直到现在才失而复得似的。 “操,到底……哈、别玩了……姐……”姐?他被插得趴下,杵着地面晃了晃脑袋,他哪来的姐? “咕叽咕叽”的插入声还在继续,后穴讨好的分泌出大量的液体,被按到深处的一点时阳浩禹浑身都抖,往前爬了几步也丝毫摆脱不了这好像没有由来的刺激,他忍住声音,昂着脖子无声尖叫,嘴角流下吞咽不及的唾液,崩坏的表情出现在这张还带着些少年感的脸上,淫乱非常。 “啊……好快。”他好像又听到那个最开始将他唤醒的声音,“是不是太小了,受不了刺激?”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呢,谁快?谁小?反正不是我。阳浩禹合上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爽得伸了舌头,他飞快擦了擦流到下颌的口水,闷闷地咳了一下,嗓子眼沙的不像话。 一场大雨过后的Y县终于迎来了艳阳天。 阳浩禹从睡梦中醒来时,热气在小小的自建房里蒸腾,他脸上还带着点潮红的羞意。他迷糊的翻了个身,然后像见鬼一样从床上爬起来,又薄又脆的木板发出扰人的咯吱声,男孩坐到床边掀开裤子,死死盯着自己黏糊糊的裤裆。平时尿尿的地方似乎渗出了好多液体,此时半干不干的黏在内裤里。 这是什么?他是不是生病了……是绝症吗? 在遇到石静的第二天,十二岁的阳浩禹陷入了巨大的疑云中。 我:发红淌水 输入法:发红糖水(输入法有什么错呢,只是我太黄了而已) 爱屋及乌𝖕𝔬₁8vs.C𝔬𝓶 石静感觉自己和阳浩禹有代沟。 她跟在一路沉默不语的阳浩禹身后,开始思考自己重新进入他的精神领域后做了些什么,怎么这小孩一大早见到她就面色差的要死。 向导精神力的侵入在一定程度上能帮助哨兵建构梦境,石静将自己再次投射到阳浩禹的潜意识后,先是给自己完善了工作背景——某化工集团外派到分公司的监察员。 虽然工作背景是有了,但老实说世界上很少有人喜欢工作,石静也是如此。看書請菿艏發蛧站:н𝓪𝓲𝔱ⓐ𝖓gwo.𝒸oм 她想了想,把勾缠在手臂的,之前被她丢在这里建构梦境的那抹精神力扯了下来,浑浊的白雾从石静身上涌出,纷纷投进原本半透明的精神力里,渐渐凝聚成型,躯干、四肢、五官……不多时就变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她的监察对象,总公司下来历练的老总儿子。 不过和石静原先为他构想的平凡长相完全不同。 “……怎么是你?”石静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黑发男人皱起眉,她只是投递了要创造一个方便使用的男性分身的想法,但精神力在自行运作中竟然给她反馈出了这么一个“东西”。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眉眼俊俏,他年纪本来就不大,脸又很显嫩,看上去就像刚成年似的。“霍枭,你有病吧。”石静没好气的说,男人浅浅的笑了笑:“小石,这里本来就是梦。” 石静当然知道这是梦。 在意识深处时间就变成了一种伪概念,她点亮天际的灰暗,踩着高跟鞋一言不发的前往阳浩禹的住处。 你想等精神力恢复之后重新塑模吗?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石静回头看他时他正从砖头缝里抠出一朵野花来。 就像还活着时一样。 “别折腾了,我来帮你不好吗?”他拈着花茎转了转,“还是你更想看到秦灼?”霍枭无视石静一副被噎住的表情,走上前不顾她的闪躲,把那朵细嫩的花枝插在她束好的头发上:“我想你了,小妹。” “……你正常点。”石静撇过头,霍枭耸肩由着她去:“你也想我,不然我和他就不会出现了,不是吗?” 她说:“快去上班吧,公司空降的太子爷,别跟着我。” 随着男人的身影远去,石静的心跳才慢慢平复。她有时候真的分不清,究竟是她的念想让霍枭和秦灼的形象一直借由精神力再现,还是他们真的没有死绝,偷偷藏在她的脑子里,就为了时不时蹦出来吓她一下……等治好阳浩禹,她也得去看看她的心理医生了。 前提是治得好。半小时后的石静跟在阳浩禹身后,开始第五次回想她到底是不是哪里惹到了这小孩。 阳浩禹埋着头向前走,心底还在回想自己起床时的场景。 ……要去检查吗?可是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他紧锁眉头,那股黏腻湿润的触感还纠缠在身体上挥之不去,并且在今早推门,看到石静从路口处朝他挥手时,莫名其妙的觉得一阵激灵,浑身发麻。 难道病入膏肓了?阳浩禹感到了深深的负担。 “咱们这是去哪?”女人的呼唤让阳浩禹回过神来,他扭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导游压根没有尽到责任。“刚刚那里是老城区,我带你去新城看看……你有哪里特别想逛的吗?”他赶忙解释。 石静安抚的摆了摆手:“没事,今天慢慢逛,我刚才是想问你,吃饭了没?”阳浩禹愣了一下说:“吃过了。” 他洗完被弄脏的裤子,在出门前吃了前一天背在书包里的馒头,放学时候在学校门口买的,压扁了用塑料袋装在书包夹层里,一点也不占地方,不耽误他捡瓶子。 “唔……我还没吃呢。”女人摸着下巴点了点嘴角,然后说道:“这样吧,我第一次到你们省,不如先给我介绍介绍这儿有些什么好吃的。” “听说你们这的蒸糕不错,你知道哪家的好吃吗?”石静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阳浩禹。 蒸糕?说的应该是杨氏蒸糖糕吧……阳浩禹思索了一下,他只在几年前吃过一次,当时是爷爷为了庆祝他上小学,特地到新城的集市上买来给他做早点的,热腾腾的蒸糖糕,最外层是裹着奶粉的发面,中间夹了泛着竹叶清香的白糯米,白糯米里包着细腻的红豆沙……确实不错,特别好吃。直到爷爷已经过世很久的如今,再回忆起来那时尝到的味道,也依旧充斥着满满的甜香。 “跟我来。”阳浩禹伸出手,而后立马觉得不妥,想收回去,被石静手疾眼快的握住:“好,拜托你。”她冲他眨眨眼。 早上七八点的新城集市是很热闹的地方,或者说过分热闹了,两个人只有紧紧拉住彼此,才能不在这拥挤的人潮中被冲散。说是集市,其实也不过是在街头支上大红色的摊位帐篷,搬来的桌子上摆满摊头,各种日用杂货和禽肉蔬菜混在一起叫卖。 石静在首都的时候就没见过这种场面,跟着后妈往返鹿城时已经是十几岁的年纪,当时组织正开办一场世界级的体育盛事,呼吁文明城市建设,这种热闹又狼藉的场景就沦为影响市容市貌的情形之一,被整顿了。 石静眼底掠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新鲜的打量着他们背上的箩筐,里面不止装着蔬菜,连鸡仔都被系在筐里咯咯乱叫,她抬手,虚扶在阳浩禹头顶,挡住被父亲背在背上的孩子晃动着的脚丫。 当他们来到蒸糕铺时这个逼仄的小作坊也是人满为患,里里外外站了得有二十人,阳浩禹摇了摇石静的手对她说:“你去点东西,我给你占座。”说完松开石静的手,他身量小,敏捷的穿过人墙,像条小鱼,转眼就消失在了人海里。 石静仰着脖子,看到阳浩禹把到座位后,才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等在烧开热油的锅边,和带着头巾的老板娘点单。 虽然人多,但好在出锅速度也快,大约十几分钟她就拿到了装在塑料袋里,被简陋包装着劣质吸油纸的蒸糖糕。 店内本就有些喧闹,和外面赶集的吆喝声混在一起,嘈杂的环境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等她拎着塑料袋回头一看,阳浩禹已经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和一个中年男人争论着什么。 “呸,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撒谎了还,莲姨还住院呢,你就跑这里吃东西来了?说,钱是哪来的!” 石静听不真切,只能看到阳浩禹憋着气不说话的可怜模样。她一边说着:“麻烦让一让!”,一边伸手扒拉开挤在一团的人群。 “我没有撒谎!钱是别人给我的,你还给我!” “说什么梦话,谁会平白无故给你钱!这钱我帮你收着!”男人看阳浩禹咬着牙瞪他的样子,更来气了,扬声说:“你不服是不是!来,大家伙都来评评理,你奶奶为了供你读书每天捡破烂,现在生病住院,这钱你不给你奶奶治病就算了,来路不明的,跑这儿吃大餐来了。” 周围人一听纷纷谴责起阳浩禹,其中一位食客义愤填膺的骂道:“这不就是白眼狼吗!不知感恩,以后出了社会就是二流子!” 阳浩禹攥紧拳头,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闷在心里,眼前这人是平日对他和奶奶颇为照顾的废品店王老板,阳浩禹没法对他恶语相向,也不想让王老板知道他为了来钱快而答应石静做导游的事。 一是怕这位总是太过热心肠的王老板觉得石静来历不明,为了阳浩禹的安全赶走石静;二是就算王老板不管这事,如果闹大了,石静会不会觉得他这个小孩很麻烦,雇他第一天就状况百出,放弃和阳浩禹这笔对她来说其实可有可无的生意。 这让阳浩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任由着理中客数落,指甲掐进肉里也一言不发。 突然一抹米白色的身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盘的整齐的头发被弄得有些散乱,额前一缕发丝垂落随着呼吸晃荡。阳浩禹有些恐慌,他只想让事情快点结束,如果失去了这个雇佣他的女人,奶奶的医药费才是真的没着落了。 于是他抬起头试图开口为自己辩解,还没等他说话,就被女人一把揽过,挡在了身后。 “不知道我家孩子犯了什么事,几个大老爷们围着他干嘛呢?”阳浩禹飞快看了一眼石静面无表情的侧脸,女人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姿势亲密到能闻见她身上散发的幽香。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搂住的一瞬间,他居然感到了久违的安心,摇摇欲坠的生活好像重新找到了主骨心,石静就是此刻撑在他腰后的剑兰,用坚韧的姿态舒展自己的枝丫,抵住他让他不至于孤身一人。 阳浩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剑兰是什么?他都没见过。而且明明自己和这女人也说不上认识,不过是为了金钱而满足她对生病弟弟的感情寄托……想到这里阳浩禹突然意识到他们俩甚至连姓名都没互通过,于情于理都是正儿八经的雇佣关系。 可是……他拉住石静的西装衣摆。就算是雇佣关系,这爱屋及乌的维护也算是他能收取到的报酬之一吧…… 石静的出现让对面的男人有些充楞,他指着阳浩禹对石静问:“你……你说他是你家孩子?” “……是我家的。”石静抱胸支棱在阳浩禹身前:“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 男人沉默了一下,挥着手对着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大声吆喝:“快走快走,误会一场,有事没事的吃完就走了啊!”待众人埋怨着不再关注这边后,他才回头压低声音和石静说话:“妹子,我们借一步说话……诶,你这孩子先留在这儿,大人说话你别乱听!” 石静虽然没听到之前他们在吵些什么,但现在看来两人应该是认识,她安抚的按了按阳浩禹的肩膀,把蒸糖糕递给他:“你先吃着。”然后和男人出了店。 在店门口男人停了下来,开口时那声音要不是石静耳力不错还真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听他像做贼一样悄声问道:“对不住啊妹子,冒犯了。实在是你长得太年轻了,我没想到这茬……你,你真是小阳妈啊?” “额,不,我……”石静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真有人信,“我不是。” 王喜发觉得自己简直一点就通,他疯狂点头:“好好好,不是,不是就不是。”接着不像做贼了,挺直了身板,像特务接头一样对石静说:“莲姨脾气确实不好,你的事我会保密的。” ……什么意思?石静静默了,这种静默让王喜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还对石静自我介绍道:“我是和小阳家常来往的废品回收站的老板,姓王,王喜发。刚才我问小阳问题他含糊其辞的,还以为那孩子……”他哽了一下,对石静说:“是我多管闲事,错怪小阳了。” 说着拍了拍脑袋:“诶!不行,刚才在这么多人面前冤枉他,我得亲自去给他道歉。”他掏了掏裤兜,把两枚一元硬币递给石静:“这是刚才小阳拿在手上的,哎,我真不是故意让那孩子难堪……你先收着,我趁店里还是那些个人,赶紧给他把歉道了!” 石静看着跑回店里的男人,搓弄一下手里的硬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刚刚的误会……算了,问题不大,以后再说吧。 她总不是真来给阳浩禹当妈的。 与其解释身份,变成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女人,不如就让他先这样误会着吧,反正她也没承认。 应该不会有其他人误会吧。 不会吧?石静乐观的想—— 雷臣忠蹲在哨兵室后的沟渠旁漱口。 菜园子前面的胶管里还有算得上干净的地下水,潮湿的夜风吹拂过山岗,停歇的暴雨舍下一片狼藉的大地。明天一早哨兵们还得去修整雨林里被弄得一团糟的基础设施,别的不说,水井虽然修好了但排污还没做,山崖下的山洞堆了沙袋也还是进了不少水,不及时处理的话,湿气浸透岩壁会引来筑巢的燕子和蝙蝠…… 一想到这儿,他的思绪不由得牵挂到对面静闭室里的阳浩禹和石静身上。“她一个人待在那,真没事?”雷臣忠含着牙刷没应声,抬起脸盆给桑少煊挪了个位置。 谢铮和荣九结伴夜巡去了,桑少煊找着时机来探雷臣忠的口风:“你和她怎么说的?”雷臣忠吐了口牙膏沫:“说真话,打打感情牌,不然我怕她劈头盖脸再给我几巴掌。” 桑少煊想起之前被石静一通乱挠的混乱场面,沾湿毛巾抹了把脸,哼道:“也就蝎子那个傻逼觉得她好哄。”他说完掀开背心往身上擦水,雷臣忠难得附和一次桑少煊,不带恶意的调侃了一句:“毕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接着话音一转:“不过我看石静倒是真觉得这傻小子不错。” “切。”桑少煊摸了摸让自己变成搞笑役的头发,造作非常的捧道:“那可不,咱们哨所的所草,长得帅,家里有钱,性格也没大毛病,板板正正的往人前一站,长眼睛的都喜欢。”雷臣忠一边涮了涮水杯,一边听完桑少煊的插诨打科,沉默片刻后提起他和石静谈话的内容:“我告诉她越境的事了。” 桑少煊愣了一下,他捏了捏后颈,轻松的表情隐去,似乎有些纠结的开口:“哨长……你来真的啊?” 雷臣忠摇摇头又点点头:“你都知道这姑娘不好哄,不和她来真的,你不怕她和我来真的啊?”他手作爪状,戏谑的说:“打起人来跟只小狸似的。”而且……雷臣忠诡异的想到了之前石静说的,要叫个人来围观她一边干他的屁股一边骑大马的事……雷哨长的直觉告诉自己:石静没在诳他,这女人是认真的。 桑少煊啧了几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那咱们不得把人看紧点,万一这妞嘴上说没事,回头抓着机会就把我们给举报了。” “那就你自个儿去盯着她吧,可别又被人挠成花猫脸。”雷臣忠收起洗漱用品,起身拍了拍桑少煊的肩:“省省吧,本来你这嘴就够让她嫌了,现在明知不可能还说要防着她,不是故意惹人恨吗?这两天的事发生这么些事,还不够你坦诚?”说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担心哨所,担心哥几个,但自从石静来到哨所,咱们氛围确实轻松了很多,而且她对境外情况的了解和寻常向导不同。” 桑少煊点点头,附和道:“熟悉境外势力分布,还知道连贡榜黑市都追查不到的药物……连服用药物会产生的不良反应和触发病症都能说的很准确。”这也是让桑少煊保持观望态度的重要原因,只要略做回想就能发现,石静的到来对哨所来说实在太及时,也太突然。 “我觉得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的转机,也是打破药物成瘾的突破口。而且我还有个想法……如果事情真是我想的那样,石静就算真怪罪我们知法犯法,不愿意做咱们向导了,也大概率依旧会是哨所最稳固的盟友。” 他没细说自己的猜测,只是对桑少煊保证:“虽然问题还待解决,但只要我们和她真心换真心,总会有办法。” 水中捞月&独吞禁果 石静和阳浩禹离开了集市,新鲜感过去之后那实在是太吵也太闷了,刚才不愉快的小插曲也没有像阳浩禹害怕的那样发展,而是被石静轻轻揭过。她没有问阳浩禹和王老板之间说了什么,只是在回到店里后牵着他出了门,两人穿过街道,一路走到人工湖边。 就是离开时王老板一脸欣慰的表情有些古怪……阳浩禹悄悄抬眼看身旁的女人,把手里拎的糖糕往上提了提:“你的。”他说。 石静低头看了看,接过已经不那么烫的糕点,把它撕成两半,自己拿着有吸油纸的那一份,把被塑料袋装着的那份递回给阳浩禹:“我吃不完,你帮我吃点吧,别给浪费了。” 嗯,又是女人泛滥的同情心。阳浩禹默默接过,道了声谢。 手里的蒸糖糕还冒着热气,是刚好入口的温度,一嘴咬下去就能尝到混着米面香气的甜豆沙,里面的糯米似乎混入了廉价的椰奶,对石静来说味道太厚重,有些甜的齁。 她看了下阳浩禹,他小口小口的吃着,不像石静一样直接一口咬到馅里,而是从沾着奶粉的发面开始一点点下口,咬开糯米吃到红豆沙后,还会伸舌头舔一舔。 像一只正在吸食花蜜的狐蝠,石静有端联想了一下。 好吃。阳浩禹又舔了舔豆沙,他好久没吃到这么甜的东西了,温热的甜在嘴里化开,吃下肚后如同一股舒适的暖流。 “阿姨……你叫什么?”阳浩禹有些紧张,用了些劲,豆沙从糯米里溢了出来:“我姓阳,叫阳浩禹。”他伸出手向上指了指:“太阳的阳,浩然正气的浩,大禹治水的禹。”说完抿着嘴看向石静。 居然会害羞,石静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年纪的阳浩禹真是过分可爱了,她学着他的样子指了指人工湖上装饰的湖石:“我叫石静。石头的石,安静的静。” 阳浩禹顺着石静的手指看向湖面,水波闪烁粼粼,草苔和湖石被打湿,柳枝在微风下摇曳,一切都照映在和煦的阳光中。 不对……明明是石堤春草的石,玉阶人静的静。 绿波浮动,清吟有声。他的心头好似被轻轻撞了一下,这句话即将脱口而出,被他险险拦在唇畔。 阳浩禹觉得自己真的病了,不然怎么总是在脑子里产生一些没头没尾的念头。 别人的自我介绍关他什么事,怎么还生出反驳的心思了,是怕钱赚的太轻松吗?他压下内心的涌动。 对此一无所知的石静一边嚼着甜腻的糖糕,一边对阳浩禹说:“还没问过你今年几岁,上几年级了呀?你家只有你和奶奶吗?她生了什么病?” 问这些问题还是她看在他们俩“还不熟”的份上,石静想问的比这多得多,不过就算是只问这些,她仍然怕阳浩禹觉得她是心思不纯的坏人……而且要是真把人吓跑,骗不回来就不得不采取欺凌模式了,石静真的不擅长那个。 好在现在还是个民风淳朴的时代,阳浩禹也没把石静当做坏人……顶多是个怪阿姨。 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道:“十二岁半,五年级下册。”听到这石静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还是孩子,会纠结大半岁还是小半岁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然后又打量了下阳浩禹的身高体型,明明现在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到底是怎么长成后来那样的? “原来家里是奶奶在收废品,她前段时间脑溢血晕倒了,是王老板扶奶奶去的县医院,还给垫了钱……”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那就能理解为什么那位王先生在误会阳浩禹不学好时会大发雷霆了。 石静继续询问:“后天周一你得去上学了对吧?” “嗯……”阳浩禹有些忐忑的看石静。 石静假装没看到他的表情,在问出学校后点了点头,他们沉默了一会儿,走到人工湖的尽头时石静停了下来,侧过身对阳浩禹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我还有其他事,明天也没空。”就算是面对十二岁的阳浩禹,石静也依旧是个坏心眼的大人。 阳浩禹心想,这一点都不奇怪,他不想思考石静是不是真的有事,还是只是想摆脱他让一切重回正轨……她能突然的给予,自然也能毫无征兆的收回。 阳浩禹只是难免觉得有些失落,他神色低迷的点了点头。 石静笑了,上手掐了下阳浩禹的脸:“哈哈哈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没说不继续雇你啊!” 阳浩禹缓缓呼出一口气,看着石静自顾自笑作一团的样子,知道自己是被耍了,他有些无奈的说:“……随便你,爱雇不雇。”实际上还是紧着心想看石静会怎么回应,这种明显的试探让石静再次笑起来,她说:“你在哪个学校,我下班时间是五点,学校应该都是五点半放学吧?到时候你放学我来接你,你再带我到处看看。” “对了,还有……”她掏了掏口袋,粉色的钱夹被掏出展开,十枚硬币落到她的掌心,被摊开放在阳浩禹面前:“今天的工钱。”在阳浩禹愣愣的接过后,她又从钱夹里数了十张1角,对折迭整齐后塞到阳浩禹裤兜里:“说好了每天都让你带我逛的,我没遵守约定,自罚一块。硬币买小件不好找补,这些你拿着给奶奶买点吃的。” “……说好了一小时两块的,你给多了。”阳浩禹把钱推了回来。 “傻不傻,给你你就拿着,这里面有两块是王老板还你的,装好可别掉了。”石静觉得自己就像手持巨款包养小孩的富婆,任何人都不能阻拦她要给阳浩禹送钱的决心。 她对着路边招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送他到县医院,多少钱?”石静麻溜的把车费交了,又分了丝精神力缠在阳浩禹身上,最后揉了揉阳浩禹的头,把他推上了车:“去照顾奶奶吧,记得星期一在校门口等我。” 这是阳浩禹第一次坐出租车,这个年代县城里的出租车不多,它面向的受众也不是阳浩禹这样靠捡废品维生的孩子。 他还有些遗憾这一趟的车费,想告诉石静他可以自己走过去,就是叫一辆叁轮或者摩的也好啊。阳浩禹的手指局促的挠了一下座椅,感到陌生又新奇。 他扭头从后玻璃往回看,穿着职业西装裙的女人还站在原地,温和的眉眼随着汽车的驶离渐渐模糊,她却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阳浩禹,直到转弯后,他的眼里才失去她的踪迹。 奇怪的女人,他垂眸收回眼神。 但是,一点也不讨厌。 ----------------------------------- 石静在送走阳浩禹后就离开了他的精神领域,静闭室里有些狼藉,她清理完地板上的污渍后,就去淋浴间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后又替靠坐在床边发呆的阳浩禹擦了身。 在擦身的过程中哨兵一度挺腰往石静身上蹭,这下可好了,就几分钟的时间阳浩禹身上没擦干净,石静刚洗干净的身上又被蹭上了他新鲜的体液。 失策,阳浩禹已经不是普通的傻小子了,是开过荤的傻小子。 在又一次被阳浩禹拱身后,石静干脆就懒得管这身衣服,直接让阳浩禹躺在地上,自己背对着跨坐到他胸前,半湿的毛巾拧成粗条,用力朝那根不听话的鸡巴抽去。 “唔!”阳浩禹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击得想蜷起身,坐在他身上的石静却成了一座他不忍摆脱的山峰。“不是喜欢蹭吗,好心帮你挠挠痒还不领情?”石静冷笑着用带着凉意的毛巾包裹住阳浩禹艳丽发红的肉棒,报复的搓弄起来。 阳浩禹身体一颤,热烫的鸡巴被冰凉的毛巾裹住,敏感的龟头被隔着绒絮套紧搓弄,血气方刚的哨兵粗吼着坐起来,他没有推开石静,而是在起身的同时用双掌箍住她的腰肢,把她从胸口挪到下腹。 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石静被阳浩禹圈在怀里,手指隔着毛巾在动作中数次刺激着激动的肉棒,阳浩禹一边挺着坚硬的艳红狠狠往毛巾圈里干,震的石静手都有些麻,一边把石静的身体朝鸡巴那边压,颇有要反客为主的意思。 本来是想罚他一下,但这小孩也太容易得趣了,无意识的状态下真是什么行为都只为了舒服,姿势也弄得奇奇怪怪,差点没把石静手给杵抽筋。 她和十二岁的阳浩禹谈心怕是都还没过一个小时呢,现在就要和十六岁的他上床,石静自己都要给自己颁发一个无下限奖章了。 她不想为难自己,放弃了用毛巾给阳浩禹撸管的念头,玩起来不仅难扳动,还听不到服软求饶的声音,得不偿失。她把毛巾一丢,滑坐到那根对情事仍算陌生的柱体上,两腿一并,夹了上去。 石静烧才退不久,体温比寻常时候要高些,阳浩禹的胯骨紧贴着她的臀腿,热气腾升的肉棒被夹在绵软的腿心中央,极乐的入口就隔了两层布料,简直近在咫尺,阳浩禹喘息粗重,喉结难耐地滚动,在本能的催动下开始挺动摩擦起来。 “哈……”他很激动,也很舒服,为了更好地用力而盘起腿,石静被他从背后拥住,阳浩禹似乎不满足于一个人的独角戏,他把脸埋在她的肩颈,开始啃食石静赤裸的皮肤,一只手下压石静的腹部,另一只无师自通的按在她柔软的胸脯上揉弄。 ……这家伙真的没意识吗?石静无语了一瞬,被抱在哨兵怀里揉胸啃脖子,还有一根铁棍在腿间进出,她感觉也上来了,把头搭在阳浩禹耳畔边喘息,大腿内侧的蜜肉一次次被捅开。 石静不禁有些好奇,如果她真的被进入,这个姿势能让阳浩禹干到多深……想到这里她牙酸极了,一只手伸到腹部丈量,阳浩禹的龟头撞到她的手心,石静比划比划下体到手掌的距离,再次坚定了自己在哨向关系中做上位的立场。 就在石静摩挲着丈量距离时,阳浩禹面色潮红,喉咙里不断溢出低喘,龟头快速冲撞进石静的手心,在她嫩生生的手里操出咕叽的水声,石静低头看了一眼,带着点婉转的埋怨轻笑道:“阳浩禹,你撞疼我了。” 好香,好软,好热。 阳浩禹浑身上下充满使不完的劲,明明周围空无一物,那股一直若有若无的环绕在他身边的气味又变得浓烈起来,身上再次传来让人欲罢不能的舒爽。 “呃啊……这才,没多久啊……”他咬着牙,却控制不住欲望诚实的勃发,“玩……老子呢……哈啊……” 他的鸡巴好像被裹进了一处紧密又柔软的甬道,爽得他头皮发麻,“操……”太热了,太暖了,他的鸡巴兴奋地挂着水,似乎有肉壁一样的柔软在夹着他震颤,有那么一瞬间,他再次看到一个女人模糊的身影,她背对他,披散开的长发随着他的挺动在脊背处晃荡,他伏身,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潮气——他在操她。 此念一起,如同一股电流穿过阳浩禹的腰椎,他抬着劲韧的腰,疯狂挺动胯部往前干去。 进抽之间淫水四溅,他仰头从鼻腔溢出几声闷哼,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亢奋的甩动雄腰,马眼快速开合,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爽的不行。 忽然身前的女人转过头朝下面看了一眼,接着抬起眸,那双仿佛呈着清泉的双眼嗔怪的看向他,倾泻的发遮住她一半面容,红唇微微勾起,声音清丽婉转的说:“阳浩禹,你撞疼我了。” 阳浩禹马眼一麻,凸起的喉结微微一滚,浓精又猛又快的往外喷。 他射了。 快感中他看到女人惊讶地垂眼,一脸揶揄眼看就要开口,阳浩禹情急之下伸出手,想捂住她的嘴,求她口下留情,那抹身影却在被他触碰到的一刹那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 “……操。”阳浩禹晃着还沾着精液的肉屌,在空荡荡的黑暗中张望:“哪去了?”这情节他熟,水中捞月嘛。 阳浩禹摊开手心看了看,觉得自己就像寓言故事里那只着迷于倒影的猴。 刚才,明明碰到了才对……他垂下头,继续独自一人待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 石静调笑的话音才落,几股精液就争先恐后的射到了她手里。 射精的时候阳浩禹挺腰的动作可没停,精水随着抽插蹭在她的大腿上,她算了算这两次的时间,又回忆起第一天到哨所时阳浩禹在饭桌前被挑逗射精的事,忍不住再叁打量他:“不会是……”早泄吧。 没等石静把话说完,阳浩禹在她胸上的手飞快上移,捂住了她的嘴巴。 “……”石静扒开他的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真没意识呀……”她有些疑惑的说。 直到彻底做完自己、阳浩禹和静闭室的叁方清洁,石静才堪堪出了门。 她有些疲惫,面带倦色的伸了个懒腰,外面已经过了天光破晓的时刻,日上叁竿。 热烘烘的阳光晒在身上时,石静难得产生了种久违了的感觉……明明雨也不过下了两叁天而已。 “哟。终于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捞你了。”雷臣忠站在哨兵宿舍的房檐下面,朝石静招了招手,她走过去,注意到雷臣忠的视线在她腿间定了一会儿。 男人抽了抽鼻子,弯下腰在她身上嗅了嗅:“这味还挺浓。”他捏了捏石静的脸蛋:“射到上面了?” 石静回想了一下,好像第一次撸管的时候确实不小心被弄到了脸上,她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还闻得到呢?”这就有些明知故问了,哨兵的嗅觉像野兽一样敏锐,面对和自己深度结合的向导时,向导身上沾染了除自己以外的哨兵的味道,对他们来说可是非常明显的。 不过石静不知道,她待在哨所的这段时间,五位哨兵的信息素几乎是很平均的围绕着她的身体,但现在那些气味被石静放出的高浓度向导素驱散,在阳浩禹几番云雨后的现在,她身上除了自己的向导素,只留存下了阳浩禹一人的信哨兵素,和她的气味纠缠在一起。 而哨兵本质上是一种容易对同类产生嫉恨的生物。 这种嫉恨多数是源自他们基因里的兽性,尽管雷臣忠也是当初在哨向两性课上对此嗤之以鼻的哨兵中的一员,但如果现在要他说实话,他得承认当时被他不屑一顾的理论知识也是有些道理的。 至少他现在能肯定的是,他也许能接受石静身上有自家兄弟的味道,但不能接受石静身上没有自己的味道。 所以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对他发问的石静。石静歪了歪头,露出个了然的笑:“要吻我吗?”她发出轻声的呢喃:“长官。” 雷臣忠没有犹豫。 突如其来的重压让石静哼了一声,她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颈,肺部的氧气似乎有些不够了,她扭过头,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雷……” 再次张嘴是错误的选择。 石静被迫仰起头,再次纠缠在一起的唇舌让她的呼吸被打断,强壮的男人托住她的后脑勺,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的扣住她的脸颊和脖颈,她几乎来不及吞咽,口水沿着唇角漏出。 唔,就算是伊甸园的蛇,也有想独吞禁果的时候。 四口之家 𝓅𝑜18α𝖚.𝒸𝑜𝓂 “姐,你终于出来……?”荣九话音一顿,眼神在石静腿间的湿痕上凝住,琥珀色的瞳微微眯起,又很快恢复正常,从湿痕处挪开,看向跟在石静身后的雷臣忠,视线在两人的唇上意味深长的绕了绕。 “吃早饭不?厨房里留了粥。”雷臣忠面不改色的和石静说话,斜了眼挑眉看他的荣九:“杵在这干嘛,不是让你去填水沟吗,做完了?” 荣九撇撇嘴:“做完了,我才回来的好不好,哪像哨长你……”他朝石静看了看,识趣的闭上嘴。 不识趣的来了,桑少煊从厨房门口出来,听到荣九的话,眼珠子轱辘一转,话比脑子跑的还快:“嚯!假公济私。” 谢铮慢他一步,移开落在石静身上的眼神,转而对雷臣忠笑了笑:“这家伙难得没说错话。” 雷哨长被下了面子也不恼,心情很好的说:“怎么了,羡慕啊?”他揽着石静:“你看这群小兔崽子,一个两个护起食来了。”雷臣忠作为刚护完食的哨兵,怎么会不知道这叁人脑子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他可太清楚了。 石静也或多或少察觉到空气中的躁意,几股浓烈的信息素各自为营,试探的往她身上贴。 哦对,为了进入阳浩禹的精神领域,她把这几人的信息素都祛没了……难道刚才雷臣忠这么猴急。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应付这群野兽,石静摆了摆手说:“先饶了我吧,谁给我盛碗粥,吃完我得去睡一觉……”她语气沉沉的打了个哈欠。 谢铮转身往厨房走,嘴上还对石静说道:“你先去换衣服,我一会儿直接给你端过去。” 桑少煊则是走上前摸了把石静的头:“累着了?我还以为你是女金刚呢。”烧没退多久就又忙活一晚上。 不过桑少煊也知道这也没办法,毕竟是他们自己捅出来的篓子,石静作为和哨所统一战线的向导,做这么多纯属给他们擦屁股。他想到昨晚和雷臣忠的谈话,又看了看石静面带倦色的脸,手下的动作不禁又轻了几分。 “得了,别霍霍人家头发了。”荣九把桑少煊的手拍开,拉着石静往向导室走:“姐,快去换衣服吧。” “唔……”石静应付阳浩禹的时候没觉得,和雷臣忠互相啃的时候也没觉得,等现在大家都聚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她忽然就觉得困了,跟着荣九走了没两步就抱着他的手臂,半个人都贴到他身上,把重量压过去。 荣九叫了她几声,石静也只是发出不耐烦的哼哼,他只好半抱着她去推向导室的门。 桑少煊探着头看了看,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抖了抖,问一旁的雷臣忠:“这治疗是怎么个疗法,搞一个晚上?” “进精神海吧……沾了精说明阳仔有反应,不是坏事。”雷臣忠不客气的从烟盒里挑了根烟,自己点上。 “有些人昏着昏着就稀里糊涂破处了。”桑少煊感叹一句:“小小年纪艳福不浅啊……”他嘴上调笑着,心思却飘到石静腿间的湿痕和气味上去,刚才人多,石静也一副闭上眼睛一躺就能马上睡过去的样子,他没好意思和她问出口。 连意识不清的阳浩禹也可以,为什么他桑少煊就不成? 桑少煊耳边又回响起他被石静开苞后两人之间的对话—— 【你和哨长,还有谢铮,也是这样做吗?】 【不是。】 ……等等,不会被干屁股的真的只有他一个吧!?桑少煊脸色一变,视线往雷臣忠身上飘去。 抽着烟的雷哨长身形魁梧,夹烟的手指粗长,常握刀枪的手上还有明显的厚茧,剑眉压眼,一双叁白眼扫过来,不经意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狠戾,让人莫名发怵,“怎么?” “没什么。”他收回视线,内心风起云涌,正常人谁看都不会认为雷臣忠会被一个女人按在床上操,桑少煊也是如此。 与其相信雷臣忠被石静操,不如相信他桑某人这张嘴能吐象牙。 所以真的只有他?桑少煊头脑风暴,开始一点一滴的回想自从石静来到哨所后,和她滚过床单的其他人的反应。 雷臣忠见桑少煊从刚才就一直转着烟盒发呆,耸了耸肩转身进了宿舍,他还得去忙活这周的报告。 另一头荣九扶着石静来到房间,“姐,你先把衣服……”荣九话没说完,石静就解开了腰扣,裤子“啪嗒”一声滑落,有一半堆在了和她挨得很近的荣九的鞋面上,他整个人都吓的抖了抖,大脑宕机之前啪的往后踢了一脚,把门给关上了。 ……不是,他怎么能把自己给关里头?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石静的上衣都被她自己扒了下来,脏衣服被毫不留情的踢远,甩开荣九的手就往床边去,脱了鞋扑进被子里。 谢铮敲门时,看到的就是前来开门的荣九和躺在被子里睡死的石静。 女人只穿着胸衣和内裤,专属的绣着大牡丹的红被子还晾在门外,哨兵日常用的军绿内务被刚上岗就脱离职务,被她稳稳压在了身下,脸朝内埋在枕头里,被杂乱的头发盖的严严实实。 “怎么不帮她盖被子?”谢铮挑眉朝荣九看去,荣九无奈地扁嘴:“我是那种只会盯着人吃豆腐的混账吗?都快中午了大哥,天这么热你想让她长痱子?” 谢铮啧了一声压低声音说:“总不能就这样睡吧,现在去找条毛巾被来,她才生完病。” 荣九一拍脑袋:“嘿,忘了有那玩意儿!”他捡起石静脱在地上的衣服:“好像是收在我床底的,现在太阳好,我去给过一道水,几十分钟就干了,顺便把这些洗了。”他皱了皱鼻子:“阳浩禹到底射了多少啊……” 石静自觉睡的很沉,据说在进入深度睡眠时人是不会做梦的。 但她依然在做梦。 「静静,妈妈给你生个弟弟好不好?」 「哎!你这小孩怎么一点都不听大人的话!」 「老石啊,小静不想要弟弟……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再生可是要交罚款的……诶,我不就这么一说吗……那你可得给咱妮儿做好思想工作……」 「石静!怎么跟妈妈说话的!越长大越没礼貌没教养了!给你妈道歉!」 「做姐姐有什么不好的,以后啊咱们一家四口快快乐乐的,现在弟弟没出生你就和我们闹脾气,我可和你说好了啊,你得给弟弟做榜样,咱们家又不缺钱,不讲究什么重男轻女,你看你,都快长成大姑娘了,爸爸妈妈有短过你什么吗,不都你想要什么就给你找来什么?」 「爸……你们怎么知道肚子里是男孩的?」 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女孩的疑问声空旷的回荡在房间,面容模糊的男人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很快,他就找到了说辞。 「你别管大人的事,你就想,隔壁王梦梦和她弟玩的多好,你不也总和他们一起玩吗?以后家里也有个小娃娃追着你叫姐姐,是不是也很好?以后你就带着他和你朋友一起玩。」 很好?很恐怖才对。石静忍不住腹诽,她无言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虽然是很讨厌的决策,但那时候的爸妈其实真的对她很好,她爸说的也是真话,家里从没短过她什么,她永远是家门口那条街上穿的最好的小孩,连文具和书包都是值钱的进口货……也许当时松口答应,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但一切都太晚了。至于是不是重男轻女……石静没有定论,父亲口中和和美美的四口之家在几个月后变得支离破碎,石静也一直没等到父母的解答。 至于弟弟…… “姐,醒醒。”至于弟弟…… 石静眼前闪过一片黑白色的影像,女人躺在床上大张着嘴,有源源不断的液体从床尾向下滴落,一支针管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从她悬着的指尖滚到石静脚边。 明明呈现出的只是没有色彩的默片,石静却好像依旧能透过梦境中沉郁的黑白看到她身上刺目的红,戳破沉默听到她刺耳的哀嚎。 至于弟弟…… 她踢开针管,控制不住的走近床边,「哈……啊啊啊——」扫过女人似笑非笑的脸,石静缓慢的伸手,就要掀开那条几乎被液体浸透的被子—— “姐!”þö18t𝖊.c𝖔𝖒蒍楍攵唯①槤載蛧阯 綪至リ⒫ö18t𝖊.c𝖔𝖒閲dμ 石静猛的睁眼,看到了单膝跪在床上,朝她伸手的谢铮。 “你做噩梦了?还是睡的不舒服?刚才一直皱眉,我上次这样睡就被魇着了。”他把石静拉起来:“来把粥喝了再睡,别趴着,喝完粥再吃颗感冒药。” 石静呻吟一声,一只手撑着头坐在床边:“不吃,困。”她眯起眼,对焦中的眼神落在谢铮脸上。 “吃一点,十多个小时不吃东西怎么行,我喂你。”他说着拿起勺子,搅了一下,盛了勺粥递到石静嘴边:“合口的,你吃吃看。” 石静盯着看了会儿这位态度坚定的哨兵先生,妥协的凑上前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 粥不是单纯的白米粥,里面加了瘦肉和番茄,熬的略稠,入口温热。确实很适口……石静决定收回刚才的话,在谢铮笑眯眯的表情里接过碗自己吃了起来。 和着最后一口粥吞下感冒药后,谢铮还给她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衣服荣九拿出去洗了,等会儿他会拿毛巾被给你。你先睡,被子盖着点肚子,别受凉。” 还好意思让人家喊她一声姐姐呢,被伺候得跟个大小姐似的。谢铮出门后石静砸吧砸吧嘴,总感觉自己好像过上了躺在床上张嘴就会有人上赶着喂饭的生活。 操,困死了,反正她把精神力丢在桑少煊的精神领域了,之后就可以随时随地分神去看他……睡觉时去也能兼顾身体的休息……嗯……不过……不是现在…… 她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喝了热粥的原因,再回到梦中时,可怖的场景已经消失,她朝着光的那头跑去,牵住妈妈光滑如初的手。 赝品 阳浩禹等在校门口,视线在穿流的人群中巡视着什么,一群比他高近一个头的男孩从他身边路过,为首的男生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抱着足球,招呼了他一声:“阳浩禹,一起踢球。” “不了。”阳浩禹摇摇头,男孩回想起不久前父母在饭桌上谈论的小八卦,有些心痒的多嘴问了一句:“你妈……咳,你姨妈又来接你啊?都接两星期了。” “嗯。最近没时间,球等体育课再踢。”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阵惊呼声传来,阳浩禹眼角跳了跳,往喧闹的方向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石静。 阳浩禹就读的小学位于一处坡地,正大门有很高的楼梯,楼梯下才是街道,周末会有卖菜卖药卖杂货的人来摆集,是个还算有些热闹的小街,不过现在不是周末,下面除了来接孩子的家长,就是一些流动小吃摊,加上停在路旁等待接客的出租车,放眼望去应当是很拥挤逼仄的场景。 但此时的有个地方却空了出来,石静就站在那片空地上,与之相反的是她虽然占据了一片空地,周围却被人围成一圈,惊呼声正是从围绕着石静的小朋友们口中传出的。 “哇塞!阳浩禹,你姨妈还会玩溜溜球!”男孩一巴掌拍在阳浩禹肩上,推着他走向那个显眼的包围圈。距离越近就看得越真切,他们走近时石静正好捏住绳索,用力一甩,翠绿色的溜溜球在空中划过,金属的材质在阳光下显得流光溢彩,像金龟子的甲壳。阳浩禹刚被男孩带着挤到人群前面,就被这颗下坠中的溜溜球晃了眼,旋转的球身眼看就要砸向他,引起周围一片惊呼,他屏住呼吸,在即将被砸中时,溜溜球被末端的绳子拽住,险险从他鼻尖前掠过,飞回石静手中,在她双手搭的绳桥上跳了一下,才顺着绳卷入中心的球杆。 石静举着溜溜球对着愣神阳浩禹摇了摇。 ……又故意吓他。 “好了,我家小孩出来了,不玩了啊。”石静把溜溜球递给一个拼命鼓掌的小孩,她的家长连忙催促:“快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 没了热闹可看,人群顷刻间散去。石静对阳浩禹招招手,望向一旁还没走的几个小同学问道:“你朋友?” 为首的男孩一点不认生的凑上前:“阿姨好,我是和阳浩禹同班的简双。”阳浩禹只得在他身后点点头,和石静补充了一句:“王老板的侄子。” 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里,阳浩禹已经习惯了石静引人瞩目的做派,尤其体现在午休时聚集学生最多的食堂里,要是在以前,他身边通常没什么人,除了简双偶尔会和他一起吃饭,更多时候大部分同学都会避着他走,因为家庭原因,阳浩禹的居住环境不算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恶劣,尽管他努力的清洁自己,但还是会被班里喜欢跳闹的同学笑他身上“有垃圾味”。 不过现在关于“垃圾”的谈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时不时能从身后听到“他就是单脚跳/滑板大王的儿子!”……之类的窃窃私语。 阳浩禹有预感,下星期来上学的时候,又会有人指着他说他是溜溜球大王的儿子。 虽然他并不是石静的儿子,但在解释之后下次还是会听到同样的言论,总归也不是认识的人,阳浩禹也就没打算管。 单脚跳大王、滑板大王、溜溜球大王,下次又会是什么?阳浩禹看了眼跟在小学生后面排队买淀粉肠的石静……炸串大王吗?他深沉的想,话说回来滑板和溜溜球就算了,单脚跳大王又是什么? 也许在一开始阳浩禹还会担心石静是不是心怀不轨的骗子,想找机会把他卖去矿场挖煤什么的,但经过这些天被她带着在城里到处吃吃喝喝的时光,他确信这个女人真的只是在对着他做慈善……甚至把王老板垫付的医疗费全出了。他没有什么能报答石静的,难道真就因为自己和她的弟弟长相相似,就能得到这样的馈赠吗?阳浩禹感到茫然和惶恐。 “阳浩禹,你姨妈好有钱啊。”简双戳了戳阳浩禹的背,足球被放在脚下,他和他的小跟班们手上一人一串抹了酱料的淀粉肠,他笑嘻嘻的说:“而且还厉害,最近少年宫里的滑板班新来了好多女生,肯定是因为看到你姨妈滑起来漂亮才来学的,班上有些男的还乱起哄,他们滑的还没这些新来的女生好呢,老师偏要给我们分成男女组比赛,丢死人了。” 简双是个早熟的小人精,在认为石静是阳浩禹的妈妈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阳浩禹有个厉害的老妈,而是想到阳浩禹以后的生活会比现在更好,他凑到阳浩禹身旁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真心实意的祝福道:“真是太好了,阳浩禹。” “?”阳浩禹接过石静递给他的淀粉肠,这句突兀的祝福让他产生了一瞬间的疑惑,也打断了他的思虑,不过简双没多说什么,带着一群小朋友和石静道谢后就开开心心吃着淀粉肠,抱着足球离开了。 “发什么呆?”石静扯了扯阳浩禹折起来的红领巾,迈开了步子。自从上次说要接阳浩禹放学之后,潜意识里的活动就发生了变化,几乎就像在玩文字养成游戏……只是跳过了文本输入,她只需要在想象中构思当天的活动轨迹,意识海就会自动填补完善一天的内容,根据她本人的精神分身计算出她在当时情况下会做出的选择。 这一切很科学,且经过很多次国际测试,能肯定向导的精神体分身和向导本人具有同一性。阳浩禹潜意识里的时间流速很快,也许是因为在原本的记忆中这段经历不怎么值得回忆,所以石静不过睡了一觉回来,就已经过了两周。 好在精神体传输的记忆中没有出什么意外……除了荣获单脚跳大王和滑板大王称号这件事,于是石静自己又给自己弄出了一个溜溜球大王。 不会吧,我居然真的这么臭屁!她在一众小学生的掌声中迷失自我,在心里对过去的秦灼道了声歉:一直以来说你是臭屁男真不好意思,原来装逼的感觉这么爽。 总之,就这样进行下去就行,只要精神领域里的阳浩禹不死,在这里积攒足够他苏醒的情绪刺激,按照这个起飞的时间流速,那一天的到来不会很远。 现在似乎是初春,校门口的街道旁种了两排枫树,叶子已经渐绿起来,石静牵住阳浩禹的手,对他说:“走啦,吃晚饭去。” ------------------ 石静的原生家庭对她影响很大,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她做出人生中大大小小的选择,青春期时对亲密关系的逃避也和过往不无关系。 而石静在奉行不婚不育的道路上以为自己永远体会不到当家长的无奈,但事实证明阳浩禹确实是小孩,拥有对双方伤害都很大的特攻宝具——一份需要家长签名的成绩单,并且数学38分。 在不知不觉中晋升为阳浩禹临时监护人的石静无语凝噎,她记得阳浩禹似乎是五年级,五年级的数学题……她欲言又止,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语文至少是及格分,思想品德倒是不错,自然也是刚过及格线。 没有外语,大概是年代太早,在石静的记忆里京城也不过是在现在这个时间段的五年前才将外语列入小学生必修科目……仅仅四个科目的考试,为什么能拿到这么惨烈的成绩单。 “明明在部队的文化考核成绩还不错啊。”石静喃喃自语,阳浩禹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他此时正坐在石静对面,有些紧张的喝下一口热可可,分神去观察四周的摆设。 阳浩禹把成绩单递给石静,其实是一个很突然的举动。也许是因为石静总是称呼他为“我家小孩”;也许是因为晚饭后他们一起散步,石静松开他的手,硬要和他在路灯下玩踩影子;也许是因为这家装修新潮的饮冰室灯光太过昏黄;又或许是因为更多的“此时此刻”,就比如阳浩禹知道可可是这个味道的时候,知道饮冰室居然也卖热饮的时候……总之,他把成绩单递给了石静,并附上一句:“老师让家长签字。” 哦?考的很不错吗?石静这样想着,展开了有些褶皱的成绩单,就此产生了以上心理波动。 ……出乎意料的很烂。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把生杀大权交到了她手中。 石静沉默的看了阳浩禹一眼:“倒数第二。”她的声音似乎毫无波澜,阳浩禹却觉得空气有些阻塞起来,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嘴唇蠕动一下,选择了转移石静的注意力:“简双倒数第一。” “……所以呢,你想说你和他是难兄难弟还是卧龙凤雏?”石静抖了一下手中薄薄的纸片,盯了阳浩禹一会儿,把阳浩禹盯的浑身不自在,好像多呼吸一口都是在犯错,他默默垂头。 石静看效果差不多了,重重叹了口气,拿起他文具盒里的钢笔,在成绩单上点了点:“好好学习知道吗?”石静想起阳浩禹在部队的成绩,又说道:“我弟的成绩还可以,你要多加油哦。”加油自我锤炼,赶上人生的进度。石静默默为自己的鸡汤文学点赞,她垂下头写下自己的名字和今天的日期,殊不知阳浩禹突然攥紧了拳头,男孩抬头,看向对面埋首写字的女人,指甲在手心掐出一圈月牙。 “听到了吗,答应我好好学习。”石静抬头,正好看到阳浩禹躲闪开的视线,她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阳浩禹侧着头说话,鼻音有些重。石静压根没料到一向听话的阳浩禹居然会拒绝学习,她挑了挑眉,加重了语气:“不学习你能干什么?你才五年级。” 就算读书,也不是因为要追上你弟弟才读。阳浩禹咬着牙,一股难言的委屈冲上心头,让他有点想哭。 于是他吸了吸鼻子。石静看阳浩禹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加上这一声很微弱的抽噎,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人说哭了。 小孩子的心灵居然这么脆弱。她感叹了一下,从座位上起身,一屁股坐到了阳浩禹那边的沙发上,轻轻拍了拍阳浩禹的背:“怎么哭了,我也没有很凶吧?”石静放柔声音,小声劝道:“别难过,是阿姨不好,我管太宽了。” 阳浩禹有些着急的反驳:“没有!”他又抽了抽鼻子:“是我的错,我以为会好好学习的!”或许是觉得可信度不高,他拉住石静放在他肩上的手:“我会好好学习的。”他重复了一遍。 我会去学的。阳浩禹揉着酸涩的眼睛,在石静说出管太宽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惊,下意识想去抓住她。 别走!他在心里默默喊道,你不要走!我会学的,不要离开我! 阳浩禹有些痛恨自己刚才的举动,一想到石静会因为他刚才的话而离开他,或者另找一个人做她的“弟弟”,他都觉得自己委屈的快要死掉了。 石静连忙抱了抱他:“好好好,咱们好好学习就是了,一次成绩而已,没那么重要,小学主要是打牢基础,好多小孩上来初高中成绩才好起来呢。” “嗯……”阳浩禹埋在她胳膊里,“还有东西要签字……”他吸着鼻子红着眼睛又捞出一本练习题。 ……这小孩不会在演我吧。 石静默然接过,把练习题摊在茶几上翻开。 阳浩禹忍住难过,他知道自己没资格难过,作为一个和石静弟弟长得很像的路人小孩,遇到石静本身就是种幸运,他没理由要求石静真的爱护他。 略微摆正心态后,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净的新衣服,和面前这杯还冒着热气的巧克力滋味的饮料:“你就算卖了我,也回不了本……”他小声的自言自语。 听到他终于不再难过的说话声,石静有些无奈又好笑的把练习题往后翻了一页,“何止是回不了本。”她盯着阳浩禹数学题本上一看就很敷衍的解题思路,和上面错的昏天暗地的答案说:“刚才你还和我犟,你看看你做的题,把你卖给烧烤摊的老板,人家隔几天就得找我算账,说你是个连数串都能数错的小赔钱货。” 阳浩禹刚谴责完自己,又吃人嘴短,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作业不太成看,于是这次他只是默默喝了口可可,接下了小赔钱货的称号。甚至默默在心里说:赔钱才好,这样就不会被你卖掉……丢掉也不行。 石静说完看阳浩禹沉默,怕他又开始掉眼泪,于是接着道:“所以我才懒得卖你,卖你亏本呢。” 阳浩禹被说中心里的想法,有些开心的笑了出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现在是晚上八点,石静翻着练习题越看越不得劲,她从阳浩禹被她换新的书包里翻出笔袋,在男孩乱糟糟的笔袋里翻了半天:“你红笔呢?”她问。阳浩禹收起笑容微不可察的缩了缩肩膀:“额……” “没有是吧?上次带你去文具店也忘了买是不是?你之前用什么笔改错题?”阳浩禹从开心吃蜜的小蝙蝠变成逃避现实的鸵鸟,只用了短短几秒。石静最后哼了一声,从自己挎包里现变出一支红笔,在阳浩禹的家庭作业上勾画起来。 “你们班主任的教学方法还挺开放,居然让家长改作业……你呢,以前让奶奶帮你改吗?”石静抬眸瞥一眼阳浩禹心虚的表情,猜也能猜到,奶奶年纪也大了,而且这小子学习差成这样,怎么敢让他奶奶给他改作业:“老师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吗?不管你?”她垂下眼继续批改着。 阳浩禹搓了搓鼻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弱势和可怜:“……是我学的不好。”他说。石静暗暗翻了个白眼,阳浩禹十四岁在部队时文化考试虽然不是多好,但基本都稳定在七十,现在不过是年轻了两岁,这种程度的算术题按理来说是很轻松的。“好好学,我监督你。”她说完觉得语气又有些重了,于是加了一句:“不会的题我们一起看。” 说完这些后才把圈出错误答案的题本还给阳浩禹,他接过题本抿抿嘴,嗯了一声。 阳浩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告诉石静关于家庭作业的事,既麻烦别人,又多少有些自讨苦吃,但他知道,在石静在不提及他人(比如她真正的弟弟)单纯是在责问和管教他的时候,他并不为此感到厌烦,尤其是女人在题本上画出第一个红圈,问老师有没有管过他的时候……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紧张。 阳浩禹觉得自己不止身体有问题,他的心脏也开始在胸腔胡乱的快速跳动。 他得的一定是绝症,因为只有生病的人,才会觉得被骂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阳浩禹很高兴,石静愿意骂他。 尽管他只是一个与之相似的赝品。如同一个卑劣的小偷,窃取不属于自己的爱意。 言出法随 梦境里第一件不寻常的事,发生在阳浩禹中考前。 石静还能从传输到的记忆片段里翻出当时的场景,彼时正值二月末,空气中还带着南方地域明显的湿寒,她邀请阳浩禹到她好不容易盖起的小别墅里……顺带一提,石静作为一个模拟游戏爱好者,虽然抵触向导能力带来的失调感,但十分喜欢运用能力做一些现实里做不到的事,比如像现在这样,亲自盖起一栋房子。 就像在玩《模拟人生》,石静对此颇为热衷。 总而言之,她建造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别墅,并把阳浩禹带回了家。 “松柏计划”一词出现在两人耳边时,他们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厚厚的毯子盖在腿上,茶几前还摆着个五面取暖器,天气不算太冷,取暖器只有正上方的石英外管亮着红光,网罩上烤着几个缓慢膨起的豆腐和大米制成的饵块,在边缘处还放了几个没剥皮的小橘子,被焗得缩成一团。 斥巨资购入的电视里,像素点拥挤在不大不小的屏幕中构成有些年代感的画面,大字报一样播放着“松柏计划”的招募要求和宣讲。阳浩禹听了一会儿就感到了无聊,伸手摩挲着从沙发缝里掏出遥控,理所当然的调了台,正吃着腰果的石静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去参加吗?”她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阳浩禹愣了愣,有些惊异石静会对此有兴趣:“如果你想让我去……”在相处的一年多时光里,他虽然嘴上时常埋怨石静天马行空的想法和要求,但大多数时候都对石静言听计从,导致石静经常有一种不管自己要求阳浩禹做什么,他都会去做的错觉。 ……也许不是错觉。 “没,我随便问问。”石静平静的回过头转移话题:“诶,别调,看动物世界!” 也是,不用负担奶奶医药费的阳浩禹,根本没必要去参加松柏计划。这一次,他可以平平淡淡的长大。 “奶奶的转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到省会治疗条件会有很多,疗养环境我去看过,觉得还可以。”舅奶奶的身体一直不见好,人虽然已经清醒了过来,但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哪根脑神经,说话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语,石静在询问过舅奶奶和阳浩禹两人的意愿之后,决定让老人家转到医疗条件更好的省城。她算了算时间说:“到时候我帮你请几天假,我们一起送奶奶。” “嗯。”阳浩禹点点头:“要带些什么吗?” “不用。”石静想都没想:“你把自己打包好就行了,治疗周期可能会很长,等我们回来,我会在那边安排人照顾她。”石静有些话没说出口,既然阳浩禹不再参加松柏计划,那她 盖在两人身上的厚毯子垂落在地上,石静低头去捡,烤火器上的饵块鼓起一个的气泡,撑裂烤得干脆的外皮,又“啵”的一声炸开,快速瘪了下去。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石静忽然开口,阳浩禹一时没有回答,电视机里的冰川映在两人眼底,帝企鹅宝宝跌跌撞撞的奔到父母脚下,一颗豆腐在烤火器上翻了个身,爆出白嫩嫩的浆。 “好。”他说。 在奶奶转院后的第五天,阳浩禹离开了生活十叁年的家,搬进了石静的房子里。 而第二件不寻常的事,发生在阳浩禹升上初中后。 在阳浩禹看来,石静本人多少带着点潇洒不羁的女侠气质,虽然他周围的人几乎都默认了石静是阳浩禹亲妈,但他本人才是最清楚来龙去脉的那一个,曾经他不止一次在背地里觉得自己就像武侠剧里被幕后大Boss捡到的小孩,会被石静培养起来做死士什么的…… 简双甩了甩断墨的笔杆:“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和她变成植物人的弟弟很像,所以她硬追着你给你钱、帮你奶奶治病、给你辅导作业 、盖了栋别墅让你住,还买了辆车接送你上下学。” 阳浩禹:“你他妈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一个意思吗——”简双唉声叹了口长气:“诶,我为什么就没长你这样啊?”他打量阳浩禹:“大家两只眼睛一张嘴,怎么你运气就这么好,这种事也能碰上……”说着不信邪的问:“你真没诳我?她真的不是你妈?连姨妈也不是?一点点、一丢丢、一咪咪血缘关系都没有!?” “……反正她不是我妈。”阳浩禹抽搐着嘴角:“你看我俩长得像吗?” 简双抓耳挠腮一阵,承认道:“是不太像。”他趴到书桌上,有些恍惚的样子:“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次,我一直以为你小子是在害羞,连妈都不愿认……有没有可能你长得像你爸?” 这不还是没信吗?阳浩禹踹了一脚简双的凳子腿。 考上初中后,他和简双还是同班,并且幸运的成为了同桌。第一中学距离原本的小学有些距离,这个片区没有关于单脚跳大王、滑板大王、溜溜球大王的传说,石静在阳浩禹上初中后将心比心,深谙青春期少年敏感又古怪的自尊心不容侵犯,选择了把车停在离校门口几米远的路边,让阳浩禹自己上下车。 虽然XX大王的传说没有延续,但开学第一天的家长会之后,同班同学大都知道阳浩禹有位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妈妈……嗯,还很漂亮。简双回过神,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她不是你妈,但她现在不是在把你当儿子养吗?“他等阳浩禹点完头,才继续说下去:”但她年纪其实没那么大吧,你问过吗?她看起来比我妈年轻多了,你之前还好,是个小矮子(阳浩禹又踢了踢他的凳子),诶你听我说完!以前你们站在一起就刚刚好,一看就觉得是母子。但是现在嘛……” 他盯着阳浩禹看了又看,伸手去捏了捏他手臂上鼓起的薄肌,感叹道:“是不是阿姨给你吃太好了,你小子怎么蹿这么快?你现在长得高,阿姨又好像没什么变化,真要上辈分,那也不能是母子,你顶多能给她当侄子。” 他说着伸出小拇指晃了晃:“还有啊,阿姨有钱又漂亮,难道有了你就不找男朋友?不结婚了吗?” 阳浩禹皱了皱眉:“你别说这些怪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背后谈论石静的情感问题,多少让他有些不自在。 “这哪是怪话。”简双挠了挠脖子:“你想好啊阳浩禹,等再过几年,阿姨要组建家庭,你肯定得从她家搬出去的。” 简双的话没毛病,别人不清楚石静和阳浩禹什么关系,阳浩禹自己难道不清楚吗?可这些话似乎也明晃晃的提醒阳浩禹,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事实就是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石静对他仁至义尽,甚至要超出这个词很多,如果她将来某一天和一个男人结婚,一起生儿育女,阳浩禹作为被她好心资助过的孩子,自然要百分百的祝福她,祝她找到真爱,祝她幸福美满。 阳浩禹撇过头,把校服外套迭起来压在手肘下:“啰嗦,到时候我自己会走。”他垂下眼眸,不是很想深入的思考这件事,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排斥的心理正不正常,他只是没法想象那个放学路上总是牵着他走在落满枫叶的街道上的女人,总有一天会放开他,去握住另一个男人的手。 ……大不了那个时候,他滚远点,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样既不让她为难,也不让自己难堪。 到时候,他会自己麻溜的滚开。 阳浩禹嘴上这么一说,心里这么一想,但绝对没有马上就“到时候”的觉悟。 “言出法随啊,阳哥。”简双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表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在看清他表情的瞬间把手缩了回去,放到嘴边清了清嗓:“咳,看起来比阿姨还年轻,肯定是来攀富婆的小白脸!你现在还是嫡长子,谁走谁留还不一定呢……” 身旁聒噪的声音在阳浩禹耳边嗡嗡作响,他的视线一直盯着石静车里的男人,一股浓浓的郁气团在心里,恨不得穿越回几小时前,把简双开过光的嘴巴堵上,再把自己的给缝起来。 他撇下简双,他的好兄弟被扔下前还在朝他喊:“你得暗中作祟才能棒打鸳鸯知道吗!可别真和他打起来,那体格我俩加一起也打不过啊!” 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阳浩禹腹诽一句,脸色阴沉的站到车门前。 直到这时在驾驶座上抽烟的男人才注意到阳浩禹,他抬眼的时候,阳浩禹仿佛看到了一只从容起身的黑豹,明明举手投足间带着点闲适的漫不经心,可在那一刹那,阳浩禹的本能好似被唤醒,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流向大脑,四肢一阵寒凉,身体先一步感到了危险,他不动声色的咬住自己的颊肉。 男人搭在车窗上的手收回,碾灭香烟的火星,把烟头丢在座位旁的垃圾袋里:“阳浩禹是吧?”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妈呢?”虽然阳浩禹没把石静当妈,但在看到有疑似要上位的男人出现时,确认女方有一个正处叛逆期的儿子显然会让他们对这段关系重新做出一番权衡和考量。他直奔主题,想知道为什么石静的车上坐着这么一个男的,她本人却不见踪影。 “你妈?”男人对他挑了挑眉,尾音意味不明的上扬,在阳浩禹感到被冒犯前回答了他的问题:“公司派她去隔壁市出差。上车吧,这几天由我接送你,你可以叫我……”他露出揶揄的笑:“霍叔叔。” 轨迹 叔叔?阳浩禹沉默了,霍枭看他没反应,半个身子探出窗,用食指叩了叩车门:“怎么不说话,这么没礼貌?” 「喂,别欺负小孩。」 男人哼了一声坐正,冲阳浩禹说:“行了,先上车。”然后不急不缓的回应「怎么,你真把他当儿子?这也叫欺负……」 男人半真半假的感慨「女大不中留啊,小妹。」 去他的女大不中留。 “石静?”桑少煊叫了她几声没得到回应,手伸到石静跟前连打了两个响指:“喂!美女,回神了!” 石静的注意力被迫从阳浩禹的精神海抽出,切断了和【霍枭】的联系。 “啧。”驾驶座上的男人不爽的拨动方向盘,引得在后座系安全带的少年略带敌意的一瞥。 “怎么了?”石静放下手里的木块,她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屋檐下,尝试练习荣九前天教给她的一些做木雕的技巧。桑少煊看向那个坑坑洼洼的小木头,忍住自己想要发表真知灼见的欲望,指了指山崖边:“不是说要找哨长吗,喏,回来了。” 石静抬眼看去,依稀能辨别出是雷臣忠的人影在对面山上冲她招手,身后还影影绰绰的站着两人,应该是谢铮和荣九。 前些天的谈话结束后,石静就一直忙于阳浩禹的治疗,原本想在阳浩禹清醒后再将这件事摆到台面上说一说,虽然石静认为雷臣忠在得到保证后,会同意她的想法,但后来她又觉得她做出的决定应当给哨所里其他人也知道,而他们应当腾出一段缓冲的时间……石静看向桑少煊。 “干嘛?去向导室等呗,他一会儿就过去了。”他不明所以的催促道。 “之前你当着大家的面,和我保证过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骂我?”石静想给自己上一层保险。 “……这有什么好问的,老子说了不会就是不会,你让我去挑三个月粪坑我都受着,这样说满意吗大小姐?”桑少煊手抚在自己的后脑勺,被剃字的地方长出了些发根,摸上去很是扎手。 石静点了点自己的膝盖:“坐下来。” “……”桑少煊怀疑自己听错了。 “坐这儿。”石静详细的说了一遍:“叉开腿,坐下来。” “……你没事吧?”桑少煊抽搐着嘴角,手背贴上石静的额头:“……”体温是正常的。 “试试。”石静带着些诱哄的语气:“叫你坐,又没叫你真坐。” 纯纯有病。但桑少煊还是妥协了,他叉开腿,下肢部分停在离石静身体大约两厘米左右的地方,扶住她身后的墙,悬空蹲跨在石静腿上,明明这个姿势是带有侵略性的,但石静十分镇定自若,桑少煊又一脸的不自在,居然有种违和的反差感。 “行了吧!我可要起来了……靠,真不想被人看、唔……”领口被拽住下拉,他一低头,话音戛然而止,消弭在相贴的唇齿间。 桑少煊僵住了,舌头被裹缠着共舞的那一刻,他唯一想起的,是无意间在向导室的洗漱池里看到的粉色包装的牙膏——原来是水蜜桃味的。 食髓知味的男人不再满足于石静欲擒故纵的舔撩,倾身下沉,他不轻不重的压住石静,不至于让她承受不住,也不会让她独自轻巧,两个人的身体渐渐贴合到了一起。 石静感受着桑少煊的攻势,勾人的轻哼从她口中泄出,眼角也带上一丝惹人心猿意马的红晕,探入桑少煊口腔的舌头却不留余力地搅乱他的呼吸,拉扯着摩擦哨兵的舌根,迫使他不断分泌出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在嘴角留下暧昧的水痕。 但同时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石静的姿态又是那么的柔弱,被比她健壮好几倍的男人毫不怜惜的压在身下,对比哨兵更显细瘦的手臂抵住男人的胸膛,连拒绝也显得无力,只得无奈的承受哨兵的欺压,纠缠着染上他的味道。 别人是不是和自己一个想法荣九不得而知,但至少在场的哨兵们都默契的达成了同一个观点:不管石静是否主动,桑少煊都一定不清白。所以打断他对石静的“压迫”是势在必行的举措,荣九正想开口制止桑少煊的暴行,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谢铮上前时,桑少煊还沉浸在石静要把人溺死的吻技里。 他被石静颇富技巧的挑逗搅得理智都成了浆糊,全然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来寻找石静的,只是一味地投入这场唇舌之间的交锋,“啧啧”的水声和石静有意的呻吟传到他耳里变成了天然的催情剂,渴望着把体液通过口腔渡进石静的身体里,想让这张同样拥有红色穴肉的腔口为他彻彻底底的打开,让她从内而外的充斥自己的信息素。 这样做的话,是不是也算和其他人一样实现了对她的占有呢?他朦胧的思绪如是想道。 所以当这一切被打断,石静的舌舍下桑少煊后,他很是剧烈的喘息起来。 谢铮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尽管他很想伸手直接扯开这头碍眼的蜥蜴,但谢铮作为在场和石静颠鸾倒凤最多的人,多少清楚石静这女人的性格不是喜欢被硬来的,就算一时顺从,到最后她也能从奇奇怪怪的地方找回场子。于是他只是上前蹲下,把桑少煊视若无物,手扶到石静的肩头,原本清朗的男性嗓音里带上些诱哄的示弱:“姐,也亲亲我吧。” 石静的气息上一秒还喷在桑少煊的脸颊,下一秒就轻笑着松开他侧过头去,谢铮见缝插针,头颅越过桑少煊的手臂擒住石静带着潮意的唇。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实在是有些冲击力,不,其实硬要说的话,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荣九想起了什么,不动声色的舔了舔一侧的尖牙。 又被打断了。 桑少煊青筋一跳一跳的鼓起,胜负欲让他无法轻易的从这场荒淫的前戏中独自脱身,他也从不是大度的人,接二连三被搅乱情欲还能若无其事的将罪魁祸首拱手让人,于是他几乎是强硬的按住了谢铮触摸石静的那只手的手腕,在尝试拉离竞争者的同时,也不忘吸引雌性的注意,既然石静在和谢铮接吻,这位曾经对着色情片好好进修过的二流子哨兵就另辟蹊径,去亲啄她面向他那侧的脸。 鬓角、耳朵、后颈,桑少煊气息紊乱的在能碰到的稀少肌肤上发挥自己的能力,心里鬼使神差的冒出希望能让这个女人多看他一眼的念头,只要她瞥过眼睛看他一眼,他就会如她之前在床上和他调情的戏言那样,成为被她授勋的乖狗狗,打败另外的劣犬,挺着胸摇着尾只为了让她的视线能多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可惜,直到被雷臣忠出言打断前,石静都没有再看向他。 “行了,身体没好就在这招惹人。”雷臣忠一下扒开三人,单独拎起立马装乖朝他傻笑的石静,让她跨坐到自己肩上,“你们两个混小子!该干嘛干嘛去!”空出的两只手毫不客气的落在谢铮和桑少煊背上,把有些失神的两人锤得前仰,差点撞在一起。 荣九围观了全程,啧啧有声的揽住看起来火气直冒,就要抡拳头的桑谢二人,幸灾乐祸的说:“别打别打,都想剃头是不是?” “呵。”谢铮看了眼桑少煊冒茬的寸头,翻了个白眼。 “靠!死蝎子……”桑少煊气得牙痒痒。 石静在雷臣忠肩上倒是看的开心,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对夹在谢铮和桑少煊中间的荣九说:“争什么?作为向导可不能厚此薄彼的,你也过来让我亲亲。” 荣九没料到石静居然会说到他,呆愣愣的指了指自己:“我?” 石静三下五除二的从雷臣忠身上跳下来,来到姿势互相牵制,导致有些滑稽的三人面前:“是啊!亲,都亲!” 她说着垫脚勾住一脸不虞的桑少煊的脖颈,飞快亲了他一下,“喂!”桑少煊捂了下嘴唇,还没说什么就见石静转向谢铮,她这次没那么迅速,而是仰头看向肤色白皙的青年,谢铮垂眼呼了口气,妥协的弯下腰,被石静轻轻在唇瓣上盖了个章。 “我是哨所的向导,对吧?”石静看着他的眼睛问了一句。 是哨所所有在役哨兵的向导,不是他的。 谢铮凝视她一会儿,还是平息不了自己的心烦意乱,但他仍然说:“对……我很抱歉。” “不对,别道歉。”石静因为他的表情笑了:“我还是你的向导,知道吗?” “想和我上床可以,不想我和别人上床可以,要争要抢也可以。”石静说:“你们是哨兵,我是向导,如果连哨兵的兽性都激发不出来,没人在乎我和你们中的谁过夜,那我这个向导也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我不是来过家家的,我是来和你们五个人上床的。” “所以……”她总是含情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还有人要亲吗?” 谢铮吸了吸鼻子:“我……” “亲!”荣九洪亮的声音截断了谢铮的话头,被他憋气的刮了一眼也不虚,也许是兽形的原因,他虎牙很明显,加上浅色的眼眸,露齿笑起来的时候爽朗得不像话,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姐,你都没亲过我呢。” “……切,送上门的,”桑少煊阴侧侧的偏过头小声说:“不亲不亏了么。” 谢铮深吸了一口气,厚着脸皮挡住还没被亲过的荣九,定了定神看向石静,然后在她柔情似水的眼里败下阵来:“……我不管,姐再亲我一次。”他瘪瘪嘴给自己找补:“刚才是我亲你,不算。” 小石导,手段了得啊。雷臣忠看着那一圈被几句话驯得服服帖帖的大小伙子,无奈地笑了笑。 挨个亲完一遍后,石静走向等候在一旁的雷臣忠,在他身前站定。 “完事了?”他低头看石静被亲得湿润泛红的唇瓣,伸手用大拇指摩挲开上面残留的水渍。 还未散开的三人组里,荣九手做喇叭状:“哨长,亲一个!” “看都看了,别想着要躲去向导室关着门亲啊。”桑少煊嘴里嘟囔着,加入了起哄队伍:“石静!别放过老大!” 谢铮跟着笑上几句,被石静挑明说开之后,原本有几分郁结的情绪也被疏导了不少,他理解和接受向导和哨兵间的一对多关系,但理论和实际终究有差距,哨兵骨子里具备着超乎常人的野性,在面对少雌多雄的环境时会争夺交配权才是正常发展。 每一个哨兵都不可能喜欢自己的雌性和别的雄性亲密交颈,这也是向导在参与多人关系时需要调节的状况之一,17岁的石静做的不够好,但27岁的她显然是进步了很多。 她主动张开手臂:“哎呀,快点!他们笑话你呢!” 雷臣忠大笑着托起她,吻上她的嘴唇配合她完成这场小小的教学。 ——————————————— 众人散去后,石静和雷臣忠回到向导室,她的神色在进入向导室后一改之前的活跃生动,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雷臣忠错她半步,从身后斜斜打量石静,距离上次谈话已经过了几天,阳浩禹的治疗让原本的话题搁置了下来,这次石静找他,估计也是为了继续这件事。想到前不久他查阅近几年的资料得出的结论,雷臣忠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不知这次谈话,是否有开口试探的机会。 “坐吧。”石静把椅子从桌下拉了出来,自己则把桌上的文件码到一边,坐到了写字台上。她开门见山的说:“……关于莫涅厄的事,我需要上报。” 雷臣忠闻言就皱起了眉,但很快松开了:“你打算怎么写报告?” “莫涅厄是组织在暗中追查的药物,但一直以来没什么进展,你们这次虽然犯了错,但也算误打误撞……”石静的说法在雷臣忠意料之内,“你们应该还藏着多余的药物吧?在哪?哨兵室?菜园?雨林?”石静的小凉拖从脚上滑落,她干脆赤脚踩到了雷臣忠的腿上,继续透露关于特效药的信息:“溢安粉混合莫涅厄产生极端药效的前提条件很苛刻,只有在短期内多次服用莫涅厄,在体内积累了一定量的化学成分,并且两种药物的服用时间间隔不超过半小时才会生效。” 雷臣忠的手在石静脚踝摩挲,没有否认石静的结论。 “其他呢?除了特效药之外。”他说。 石静轻笑一下,不轻不重的踢了踢雷臣忠的腰:“发现新型毒品,击杀试图偷渡的毒虫已经是大功一件了,雷哨长还想要什么?”只字未提追狸果哨兵集体越境的事。 雷臣忠笑了,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这功劳就免了吧,拿着也嫌烫手。” “这可不行。”石静的脚尖踩在雷臣忠的小腹:“我帮了雷哨长,雷哨长也得帮帮我。” 雷臣忠仿佛看到了一条艳丽的狐狸尾巴在她身后狡黠的摇曳着。 “早就想问了,石静……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追狸果有什么是你想要的……或者说,你要的是跨过那条线之外的东西。”雷臣忠抬手按住石静的膝盖,气氛莫名有些紧张,“你想出去吗?” 出去。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对撞,雷臣忠从石静眼里看到暗色的幽光。 “你没有申请书,也没有白塔调令。”向导不可能被无缘无故的放行,除非偷渡。 原来这就是石静想要的。 “你能解释一下吗?”雷臣忠粗糙的掌心微微用力,钳住石静的腿弯,他说出的话和他的动作一样不够温和:“你来之前总不会预知到现在的状况吧?如果、”他似乎在努力按耐住自己的脾气,深呼吸了一次:“如果我们几个没有特殊情况出现,没有特效药,也没有越境。”石静感觉到来自腿弯的疼痛,她的手覆盖在雷臣忠的指骨上,缓慢的插进他的指间,在没有分离两人的情况下缓解腿部的钝痛。 雷臣忠的问题对石静来说很好回答,但她无法预料自己的回答是否会激怒雷臣忠。来到追狸果对石静来说本身就是一场赌注,只不过这次下注回收的奖金远超她的计算,顺利得好像连老天都在帮她。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石静牵起雷臣忠的手:“我也会在合约期结束后申请海外派驻。”向导申请海外派驻需要经过严密的审核,前提条件中有一条明确规定申请人需要有三年以上的驻边经验。白塔,石静和军区的三方协议中签订的合约期是五年,那时候石静已经32岁,脱离了向导职业生涯的最佳年龄,足够中央通过她的外派申请,让她到向导稀缺的战区继续挥洒自己剩余的价值和精力,直到烛尽光穷。 雷臣忠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他对石静的过去毫无头绪,也许这一刻就该对她有几分讥讽,嘲笑这个女人的选择是多么的无厘头和愚蠢! 偏偏他在系统卷宗里检索到了最有可能贴近石静的讯息。 “八年前,白塔和军校开展过一次合作军演,少见的在模拟训练中采取了哨兵和向导组队的淘汰生存模式,五年制的学时,除了三年级以下的学生不能参与外,其余学生无特殊原因不得缺席的大型联合军演。”雷臣忠低沉的嗓音让石静眉头一跳:“3063位哨兵,177位向导自行分配为177个队伍,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双校合作。” “当时有个备受瞩目的三人小队,凭借优秀的哨向配合以及顶尖的追踪和隐匿能力,从平均一百多个团队中脱颖而出,斩获了联合军演的亚军。” “更为人说道的是这个队伍的领队不是哨兵,而是一位B级向导。” “队伍名单没有被公布,但在内部网还存着领奖时的人员签字。”雷臣忠的目光落在石静脸上,那次大型军演的目的明显不是为了增进两个学校学生之间的感情,而是一场秘而不宣的人才选拔。 联合军演,毕业后被隐藏的个人信息,对境外事物的了解,八年后不知什么原因上升的评级,不被大众所知的A级向导……多不胜数的疑题萦绕在心头,最终消弭在唇齿间,他只是问道:“在这之后,你去了哪里?” 雷臣忠熬了几夜在电机室检索,文档茫茫,却再也寻不到石静和那两个与她配合默契的哨兵们的事迹和资料,似乎他们人生的轨迹就此中止在那一场代表荣誉的军事演练里。 他在燃烧 “……喵喵派遣队?你认真的?”发尾半长的青年把白纸黑字的文件拍在埋头整理桌案的石静面前。 若有若无的酒精味从他身上传来。 石静头也不抬,订书机咔嗒一下把纸页整合成册,手腕一甩垒到一旁:“不然叫什么,特攻队还是行动队?” 秦灼气笑了:“装傻啊靓女,别搞成不成?” 石静没理他,垂着眼继续做事。 她和秦灼已经冷战了半个月,这是他们联合军演结束后的首次对话,至于冷战的原因…… “啪嗒。”门又一次打开了,霍枭穿着作训服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迭眼熟的文件。 他和秦灼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石静颤了颤眼睫,反倒是在这一刻才感受到了某种难言的尴尬。最后还是秦灼先冷哼一声,双手抱胸移开视线,对石静催促道:“人到齐了,你改还是不改?” 霍枭若无其事的上前,虽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也不想让三人之间的矛盾再次升级,但还是没选择离开……他挡住了秦灼射向石静的视线,把文件放到桌上,显然也对这近乎胡闹的取名有些意见。 石静两个人都不想搭理,现在也有些后悔当初泄愤般的填表操作了,石静清楚自己当时的想法,因为想要尝试和好,才用这样扭捏又幼稚的方式告知别人——我在闹别扭。 ……操,像有病一样。 爱谁谁,喵喵派遣队怎么了?生气就生气吧,这气也没生错,她石静确实给秦灼戴绿帽子了!出轨了!乱伦了!一周后还要测试哨向链接稳定度,秦灼如果不再想和她在一起,这个刚组建不久的三人小队注定是要当场散伙的。 她从冷战第一天开始就知道她和秦灼完蛋了,这个傲气的要死的家伙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女朋友和他的好兄弟搞在一起的事实……甚至这个好兄弟同时是女朋友的哥哥。 既然他不接受这件事,那她还管他干什么?最多就是不能好聚好散……秦灼这张嘴是个会骂人的,以前石静是被他挡在身后看他骂人的那个,通常这些毒液的目标都在石静对面,而不是被她面对。没想到转眼几年过去,自己还有即将被他指着骂的那一天。 所以喵喵派遣队是个很完美的名字。一是生动形象,概括哨兵兽形;二是深不可测,没人能从名字猜到这是一支军事队伍;三是反正还没等正式备案这支队伍估计就得解散了。 喵喵派遣队,好;秦灼,坏。 霍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怪是贪,轻易得到的爱偏嫌太少,偏要去求。 秦灼比霍枭矮了小半个头,只能越过那人的肩膀去看石静。 他现在颓废得很,半个月的时间里有将近一整个星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借酒浇愁,什么都往嘴里灌,就差没把厕所的草酸倒进去。 也不是没想过,但他还是在念头涌现的下一秒给自己来了个大耳刮子。 不至于,真不至于。不过是成了败犬而已,喝点酒就算了,小爷这么优秀,向导哪找不行,偏要找个喜欢耍自己玩的。 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又几瓶酒下肚秦灼就收到了这份明摆着耍人玩的文件。 所以这个笑话一样的名字是什么意思?断定了他和她到此为止,要彻底和他分道扬镳,再和霍枭这个没良心的、引诱亲妹妹乱伦的坏种双宿双飞吗? 他妈的想都别想! 石静对上他眼神的一瞬间毫不掩饰的偏开头,那副连看都懒得看他的模样,让秦灼火气腾腾往上冒。 他是真的生气,快要气疯了,想变成兽形拉着霍枭狠狠打上一架,然后把这个对着亲哥卖骚的恶劣婊子拖回他的领地锁起来,让她只能对着他发情索取,而不是当着他的面和另一个男人拥吻。 妒火在吞噬他被酒精侵蚀得不多的理智,不被搭理的失落感也被催化成了腹中毒液的养料,他自觉已经忍耐过了:“好,不理人是吧?那就别改。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总比你在他床上叫的好听。”说过了,秦灼一向是个会骂人的,石静甚至松了一口气,这话虽然难听,但从秦灼嘴里说出来,居然能让她感慨一句还算收敛。 她缓缓呼了口气,不过这放下心来的样子似乎被误会了。 “秦灼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病!?”霍枭转身就是一个肘击,他现在只想把秦灼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只发着疯牛病的麻雀,这张嘴居然反过来对着自己人叽叽喳喳。 一进门就闻见这家伙身上的酒气,真让现在不清醒的他在这发脾气,骂是骂爽了,等回过头来还得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在出租屋里把自己喝得烂醉,这家伙是不是傻?做什么梦呢让石静一个在职向导和他搞一对一纯爱。 虽然霍枭确实当了男小三没错,但要是从这段孽缘的初始算起,他还嫌秦灼在他和石静之间横插一脚呢。 秦灼踩着那双滑板鞋在他面前晃荡来晃荡去的时候,坚守着底线不越界、作为石静兄长的他,难道就没有打碎牙齿和血吞的感觉吗!? 霍枭也有一肚子怨气积压在胸腔里,不吐不快。 在石静看来,这场争端开始的原因很滑稽,结束的也很滑稽。 血气方刚的年轻哨兵相互争夺向导的归属是很常见的,不过在场的三人原本关系紧密,因为最近突然暴露出的问题才导致的气氛诡异。两个哨兵不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关系,反而是相识已久的伙伴和战友,而这名向导对他们而言也不止是情人那么简单。 这场打斗结束的契机发生在霍枭的吊坠从衣领里露出来的那一刻。 鸟形吊坠因为惯性在霍枭胸前大幅度的摇摆,生怕秦灼看不见似的。而秦灼明显不是瞎子,他现在真的像红了眼的公牛,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 【哥哥不像枭,像豹子。】 【那我呢?我是不是像大老虎,嗷呜~一口把你吃了!】 【才不像呢……】 【那我像什么?】 【你是小鸟啊!】 【什么!?我鸟才不……操!霍枭你干嘛打我!】 【闭着你的嘴。】 【因为秦哥哥像鸟一样一直说话,还长得漂亮,还跑得快,还……】 还有些什么?是记得的,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秦灼呐呐的开口:“那是我的。” 霍枭挑眉,手指在吊坠底部展翅的小鸟身上蹭了一蹭,把它重新收回衣领下:“不巧,现在是我的了。” 小妹,难道你一生气就喜欢把原本准备好的礼物换一个对象送出去吗……这个行为真的得改改。 原本该属于自己的滑板鞋和属于秦灼的吊坠,让霍枭微妙的觉得他们在这一点上扯平了,都是小魔女用来泄愤的工具人。 本来该是他的,本来以为是谁也抢不走的东西……秦灼眼眶都涩了。 不管是石静,还是石静赋予他的、代表他本人的寓意。 好像他都留不住。 那只展翅的鸟儿挂在霍枭脖颈上时,就变成了霍枭名字的写照,和他毫无关联,这件事像绳索一样拉扯着秦灼的喉咙,衍生出一阵辛辣的刺痛感。 “石静……”他的视线下意识看向那个始终没把目光放到他身上的女人,有些无措似的叫了她一声。 石静掀了掀眼皮,无视两个哨兵的眼神交锋,平淡的下逐客令:“既然都不同意,之后我会根据要求再对文件进行修改的。” “请回吧。” 喵喵派遣队的名称理所当然的没有被应用到最终文件上,石静上报的队伍名称平平无奇,选取了三人在校期间的学号末位数,潦草了事的提交了上去。 没想到的是她明明终止了和秦灼间的哨向补给,他们却仍然顺利通过了集结阶段的所有测试,三人小队并未解散,在一众飞鸟走兽的代称中顶着个炮灰一样的队伍名在黑暗地带默默游走…… “在这之后,你去了哪里?”现世的对话让石静再次回想起从前发生的事,雷臣忠带着关切的探究和审视让她蜷缩了一下脚趾,不自在的把腿从他身上挪开,垂在桌边轻微的晃动。 她舔了舔嘴唇:“这要怎么说,算是校招吗?和我的队友一起,在毕业后隶属国家安全部,对外保防侦查局,经济犯罪科。”这段久违的自我介绍让石静一时恍惚起来,接着有些丧气的说:“我们小组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关于西南境外新型毒品研发的情报追踪,对那一片的了解也是基于当时的工作成果。” “可惜这个任务没得到一个像样的落幕。”石静垂眸:“再后来因为身体原因,我没通过白塔的年检,只好向组织申请内退。” “在家待了快两年,现在因为你们这儿人手不足,就临时把我这个闲人叫过来了。” 雷臣忠从字里行间捕捉到一些东西,没再追问石静细节相关的事,而是选了个他认为不会踩雷的问题:“所以组织其实已经有过关于莫涅厄的情报?” 石静眉头一跳,抿了抿嘴,雷臣忠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似乎挑错了问题。 不过石静还是真诚的作答了:“当时莫涅厄并未研制完成,我们也没能获取到样品……哨兵对普通毒品有免疫力,在精神阀值的控制上,吸食毒品不如吸食向导的信息素,所以普通毒品对哨兵来说不算什么,但莫涅厄不一样,你没有尝试过普通毒品,所以一开始察觉不到它的厉害之处,这种新型违禁药对哨兵具有非同寻常的成瘾性,是专门针对哨兵研制的毒品。”石静的声音发紧,她非常严肃的对雷臣忠说:“你们服用的也不是最具纯度的成品,而是经过稀释的实验药物。” “有关莫涅厄的情报目前只有我的一面之词,再次派出的人员都没能获得相关的情报,这两年也不见药物流出。没有证据,没有说服力,组织只能对我述职报告里的内容不置可否。” “也幸好是这样,你们几个才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石静没好气的踢了踢雷臣忠:“真正的莫涅厄……”她的语调沉寂下去,停留在引人遐想的空白中。 那具残破的身躯似乎就在眼前,耀眼的红发下新长出的黑色发根带着此生不再会被染发剂覆盖的幸运,却被鲜血浸的湿透,粘稠又乖巧的贴在头皮上,在炙热的阳光下挂着刺眼的红。 那抹流动着的红从发根蔓延至脸颊,彻底模糊了他的面容,远远望去像一只传说中的火鸟。 石静不敢眨眼,脑子里纷乱的重复着一个念头—— 他是秦灼。 他在燃烧。 我妈咪自告奋勇来医院给我做陪护了,写的慢,偷摸摸写。 关于白月光和朱砂痣死活问题现在是薛定谔状态,按照现在的大纲可以总结为:死了,但是没死。活了吗,诶,也没有。 有毛没毛 雷臣忠本就时刻关注着石静的状态,她的异样自然逃不过这位全神贯注的哨兵。 “你…”怎么了?他正想问出口,石静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迅速接上话:“总之希望你能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不用太急,我会在任参谋来视察的时候和他当面报告,我们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对口供。”她笑了笑,驱散了刚才笼罩在身上的阴郁。 雷臣忠犹豫了一下,他觉得石静刚才的状态不对劲,但既然石静已经开启了下个话题,他也就从善如流的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关切:“那就按你说的办。”他耸耸肩。 他们又互相交代了一些事务,最后她推搡着雷臣忠出门,独自回到向导室后悄悄叹了口气。 劲风吹过卷起在森林里穿梭时沾上的草木屑,留下焦土和铁锈的味道,那些烙进灵魂的记忆,和熟悉的面容一起化作虚无的光点。在之后的无数个日夜,即使最燥热的天气,也不能胜过那天。 逝去的人将自己的血肉酿作烈酒,哗啦一下泼在她的心口,灼烈像硫酸一样腐蚀折磨着她的五脏六腑。 当爱情被蒙上死神的阴影,故事的结局又该用怎样的话语来承接呢? “两个混蛋……”她嚅嗫着瘫坐在椅子上。 远处哨兵室有隐约的动静传出,石静无心理会,关于上报成瘾性药物的决定必然会受到反对,而其中最有异议的反对者是谁,她在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 她只是盯着书桌上的日历,兀自发起呆来。 雷臣忠做事很果决,趁中午大家都在宿舍休憩的时间把和石静的谈话总结了一遍后,只有四个人的哨兵室被他们嚷出了十几个人的音量,争论声中桑少煊嗓门出奇的大,但对这个决策提出反对的却另有其人。 “这有什么?既然那女人说了会帮忙掩饰,就算到时候上面要查也没地方下手吧!”如果要石静来评判这位大喇叭,她会说桑少煊聒噪得像养在她家单元楼楼顶那只总是打鸣的公鸡。 “我和桑少煊都没意见,这件事说到底是咱们有错,现在是将功补过的最好时机。”雷臣忠慢悠悠的跟上一句:“你也知道少煊和荣九肯定是同意这件事的,就算事后要清算,我们几个也认了。” “不是,这么难想吗?不是好事吗?要是上报被重视,组织肯定派出调查组,这药品的效果被报道出来可是能上国际头条的!没准还要进行联合清剿,等完成之后我们这边虽然……咳,这么大的好事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啊?”桑少煊就差没把大傻叉三个字戳谢铮脑门上。 谢铮面色不太好看。 荣九脑子转了一轱辘,看了眼站在一旁隔岸观火的哨长,又看了看抱臂无言的谢铮。他脑子没哨长那样的藏着掖着的九曲十八弯,也不会像桑少煊一样对哨所的战友毫无保留。 在哨所里就算没有秘密,也会有各自难以言说的小心思,而谢铮的心思只要认真想一想,对荣九来说也不难猜。 抛去朝夕相处的兄弟情,并肩作战的战友情,也许还要抛下一些年轻气盛的报国心……谢铮和哨所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之间有着家世上的巨大鸿沟。 就算是小儿子 “我知道我在犹豫什么,这里的傻逼只有你一个,桑少煊。”他不故作乖巧柔情,刻意冷硬下来的时候面容是有几分阴翳的。 “所以到底是在犹豫什么啊!?”桑少煊居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骂的事,他实在想不通就转过头扒拉盟友:“你来劝!” 荣九被他扳着胳膊生拉硬扯着站台,一时在心里叫苦,嘴上含蓄的说道:“诶桑少啊,现在还早呢,你留点时间让蝎子自己想一想不行吗?”怎么非要拖他来加入战局。 “我靠!要你动嘴皮子的时候你又说不出个五六七八九来了!”桑少煊气得骂人:“操你大爷的你个墙头草!” 谢铮嘲讽完桑少煊后也没见得心情好,看着桑少煊一副死活不懂的蠢样就觉得烦躁。 雷臣忠看够了热闹,走上前吆开扭成一团的两个人,把他们赶出宿舍,临关门前对着他们交代:“荣九,一会儿洗完澡去向导室,她找你。”荣九一个充楞被桑少煊在肚子上来了一拳,“别打了,少煊。”雷臣忠警告道:“再胡闹就去写检讨!” 说完把门一关,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哨长。”谢铮看着雷臣忠站到自己对面,放缓语气垂下头。 “行了,别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雷臣忠笑了笑,拍了拍谢铮的肩膀:“都是兄弟,你有什么难处我们能不知道吗?少煊他只是暂时没想到罢了。” “有些事,也是我这个做哨长的对不起你。” “不,哨所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是我……”他看着自己的掌心,慢慢窝成拳。 雷臣忠也不多言,只是加重了放在他肩上的力道:“她之后还有话要对你说。” 谢铮感到意外的抬眼,默默点了点头。 --------------- 外面的天已经放晴很久,蒸笼一样的潮热包裹着烈日下的哨所,桌面上被阳光照到的向导日志,皮质的封壳被晒得烫手,有限的内容中关于阳浩禹治疗情况的跟进占了很大比重。 石静翻开它,来到最新记录的那一页,日常的治疗报告后用铅笔写上了这样一句话—— 【精神力概率性不受控,自诊为腺体房结窦性过缓,应尽快进行补给】 腺体房结……她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明明感觉没事,温度不高,信息素放量正常,为什么精神状态会不稳定,甚至到了外放后的精神力不听使唤的程度了呢? 石静有些想不通。 【嗯?不听使唤……莫非是在说我吗?】脑海中的声音重新响起,石静已经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霍枭的声音又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儿,问她知不知道这次阳浩禹化学考试只考了11分,又讲自己出席家长会被人当做他爸爸,被那小子甩了好多天冷脸。 【可惜你没看到,那表情苦得像你以前耍秦灼,让他把黄连片兑的水给喝了一样。】 石静想了想,也跟着笑出了声。 【诶,对,我当时就你这表情!】 “现在呢,你这个爸爸有没有辅导一下小朋友的功课?” 【别埋汰人了。】霍枭的学习成绩在中学时还算好,但过了这么多年,他连个高锰酸钾的公式都背不出来了,怎么好意思去给年轻的阳浩禹辅导化学。 【快回来吧,我们父子俩等着你呢。】 等听不到任何人声之后,石静的手指在本子不显眼的字迹上停留了一会儿,把哨兵们在脑子里过了一道。 把阳浩禹托付给自己的精神体本来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于她发现自己似乎控制不了“霍枭”,这就奇了怪了,明明感觉得到他是脱胎于自己精神力的产物,最开始在阳浩禹的精神领域凝聚也是因为她希望为自己塑造一个游手好闲时也能赚钱的摸鱼理由,只是在生成的时候可能、也许、大概、八成……是出了些差错。 总之现在的她无法控制作为精神体本该被她全权操作的霍枭。 是她的病情加重了吗?她在来到哨所之前一直有在吃药,但其实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而且好不容易得到了派驻机会,吃药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感到乏力,无法集中精神工作,所以就擅自停了药。 石静忍不住自检,这里没有专业人士,或者说石静自己就是半个专业人士,所以在无数个想法被推翻后,她保留了两个最可能的结果,其中一个就是她控制精神力的阀门出了问题。 半个月后和参谋长一起下来的还会有两位白塔派出的随行向导,负责检视她是否达到驻派标准。所以剩下的时间里她必须尽快让阳浩禹恢复意识,也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来应对随行向导……一下就觉得时间紧迫了起来。 后颈腺体不止是生产信息素的器官,其中的腺体房结更是像水龙头一样控制着精神力的收放,正常情况下就相当于一个不断输出精神力由身体连接向大脑的变压器,不论是收放过速还是收放过缓都有可能造成精神力不受控制的情况发生。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通常是患者长期肝气不舒,神经紧张,如果患者是一名向导……那还要加上一句缺乏精神补给。 这就要说回哨向结合上了,哨兵向导之间除了向导对哨兵的精神抚慰,哨兵也能对向导做出精神回馈,而这一切达成的条件依旧是朴实无华的性交—— 或者说得再露骨些,回馈的方式一般是向导摄入哨兵的体液,体液中的信息素进入向导的身体,转化为精神补给。 这也是为何向导作为上位插入哨兵的情况如此稀少的原因之一,因为这似乎是多此一举,既没有效率,又不合常理。 石静讨厌这样,上学的时候虽然教案和书本上不说,但她也听到过一些哨兵对男性向导的规训:哨兵进入向导就像男人进入女人。 这句话愚昧得让她醍醐灌顶,向导和女人在这种境地居然被划上了等号,而更可笑的是,大部分女性哨兵在接受男性向导抚慰时,她就脱离了这一规训,回归到了所谓女性的角色中。 在很长一段时间石静会疑惑二者的共通性,她自有的结论是——向导就是向导,哨兵就是哨兵,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 都是人。但在白塔和军校里,向导和女人作为同一情境下的少数群体,散居在男人中间,由于社会、环境等各种原因,而紧紧攀附某个或多个男人—— 就连石静也不得不承认,她也是依赖着两名哨兵的保护一路走来的。 似乎所以的一切都在告知她,若想克服她固有的缺陷,只有服从社会的意志,附属于男人。通过这种顺从,她才可以在男性编织的故事当中担任新的角色。 也许是睡美人、灰姑娘、白雪公主,被锁在阁楼中、关在宫殿里、囚在地下室或高塔。她像是个俘虏,受困于高位者可疑的援助,总在接受,总在服从、总在等待。 她奋力挣脱过,但现在的一切好像足以证明她的失败。 女人往椅背上重重一靠,有些郁闷的拨弄起额前的头发,自言自语的说道:“你那时候……为什么要和我试?” 明明无人作答,她却好像听到了什么,眼神闪动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称不上是微笑,甚至让荣九觉得莫名悲伤的表情。 他迟疑的敲了敲门框,放轻音量呼唤了一声:“小石姐?” 石静若有所觉的看过来,目光落到他身上时停顿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关门。 “哨长说你找我……”荣九不自在的摸了摸头,虽然有些在意石静刚才的表现,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石静“传唤”到向导室,那点微不足道的疑惑很快就被紧张的情绪覆盖过去。 他的紧张不无道理,整个哨所除了哨长外被石静单独留在向导室的哨兵……连口是心非的桑少煊都是臭着脸进去,红着脸出来。 石静让雷臣忠把他叫来也正有此意,既然搞不清楚状况,那就用实战来解决问题。她清了清嗓,切断和精神体的感知。 “身体感觉好些了吗?”她示意荣九找地方坐下,荣九走了两步发现这儿哪有什么多余的座位,唯一一个就在石静屁股底下,他在床前站定,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来,听到石静冷不丁的问候又飞快回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我没什么事,反倒是你,”他打量了一下石静清凉着装下露出的他一手掌就能包实的白皙脚腕,“怪叫人担心的。” “谁叫我是你的向导呢,快点配合我。”石静笑着催促荣九,荣九只好依着她把自己的身体情况报备了一遍,在石静问:“看来是恢复的不错,是不是暂时不要抚慰了?”的时候打了个磕绊。 石静偷笑道:“怎么停了,你要还是不要啊~” “要!咳,要的。”女人轻缓的询问令荣九一个激灵坐直身子,生怕石静反悔一样大声回答,随后又觉得自己的表现太过猴急,硬是用咳嗽声掩盖了一下。 石静这次没进行什么铺垫,把盘在椅子上的腿放下来,直接解开了自己的裤扣。 她的指甲长长了一点,被修剪的圆润又整洁,给本来就柔嫩的手添了几分不沾阳春水的精贵,在泛着金属色泽的圆扣上纠缠一番,又顺着滑动的链条来到即将翻涌热潮的洼地上方,石静清楚自己,也清楚这具身体,所以连在这样狭小的范围内扭动也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 目光也是能侵犯人的,石静刻意敞开自己让它肆意巡视这理想中的领域,荣九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光线透过窗帘照在石静身上,在皮肤上折射出接近金色的微光,蔓延到他琥珀一样的眼眸中。 石静看着荣九的喉结滚动几下,她的裤子已经从腰间褪下,摩擦几次就从小腿肚滑落到地,被石静光脚踩住,深色的牛仔面料越发衬得双足莹白如玉。她的手轻巧的滑入薄薄一层的布料里,荣九只能隔着性感清凉的女士内裤影影绰绰的看到手指屈起又下压的动作。 “喜欢这里吗?”石静把头枕在椅背上,慵懒又随性。 手指探入两腿间,略过粗糙的毛发抚弄掩藏其中的蜜豆,她似乎并不渴望男人的回应,轻车熟路的刺激逐渐突起的一点,脸颊也渐渐晕上不正常的潮红,花唇的缝隙间泛出些水色,诚实的在轻透的布料上氤出深痕。 她就这样,向荣九投来轻轻一瞥。 荣九被这一眼看得腰麻,几近粗暴地开始解自己的裤子,作训腰带上印着五角星的卡扣被利落推开,连带着毫无情趣可言的宽松汗裤一起脱下,下腹的景象一览无余。 勃起的肉棒在荣九拽下裤头时被他粗暴的动作波及,暴露的瞬间弹出打在他的腹部,在空气中晃了又晃。 石静发出一声惊异的感慨:“啊……” 荣九没有闪躲,走上前来,将青筋盘虬的肉棒对准石静的脸,让她看个清楚。如果不是他红得像刺花一样的耳朵,石静会以为这家伙是个真人不露相的熟手。 石静那声感慨也不全是因为男人急切又坚挺的铁棍,这棍子柱身的色泽不浅,顶端的小孔渗出零星液体,沉甸甸的精囊呈现出略深的粉,被石静看得激动发颤,比之更显眼的却是精囊和腹股沟的连接处,那里居然没有丝毫的毛发。 “只知道你是虎,没想到居然还是只白虎。”石静暧昧的朝散发皂角味的大鸡巴吹了口气。 不仅是唯一一个有毛的,也是唯一一个没毛的,真有意思。 写的时候忽然想起一首令人唏嘘的歌—— 还有人还在过去里过不去,有些事在心里未必是最美丽的风景,总是有些再无可代替。 清醒未必不是最深的执迷。 有些人丢不去,只好忍痛烙印在心里,虽然最后灼烫着自己。 每一步那漫长的旅行,未必都藏着什么期许。 冬雁最后还是没离去,葬在生前最长情土地,怀抱着繁华盛开的春季。 《葬春》,记得是一首纪念南康白起的同人曲,很好听 清醒沉睡 寂静蔓延在并不宽敞的车厢内,阳浩禹目视前方,注意力丝毫没有被身侧哼着歌开车的霍枭吸引,小县城里私家车少,摩托倒是很多,偶尔能碰到零星的马车挡道,运气不好车轮上还会沾到些马粪。 今天路况不错,石静的小别墅在城郊边上,车开了没一会儿就到了,阳浩禹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到驾驶座的人影上。 只见男人拉开车门,边走边掏钥匙,到了门口把钥匙插进锁孔,回头准备锁车时才发现阳浩禹还坐在副驾驶里。 阳浩禹慢腾腾的挪出车门,霍枭在他关门的下一刻按下锁车键,看着沉默着朝他走来的阳浩禹顿觉有些头疼,一边转动钥匙开门一边说:“不就是化学考差了吗?石静不会骂你的,别难过行不?”阳浩禹这里出了什么问题,石静可是要找他开涮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直戳阳浩禹的肺管子,小孩的脸一下就涨红了:“你懂什么?!她就是会骂我!” 霍枭怎么都不觉得他小妹是个实行棍棒教育的人,于是半是逗弄,半是给石静在问题儿童面前树立她和蔼可亲的形象,顺便安慰阳浩禹:“不骂,她平时真不怎么骂人,等她回来我和她说。” “你……她……”拽着书包肩带的少年深吸几口气,阻止和反驳的话在脑子里乱成一麻,涌到嘴边又不知该先说哪句。 阳浩禹气死了!霍枭是石静什么人,他和石静年龄相仿、拿着石静的家门钥匙、开着她的车、还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石静了如指掌的态度,直接让阳浩禹在脑内拉了好几次警报,危机感如影随形的扎在他的心脏里,伴随着每一次跳动荡起余震。 他绕开霍枭,每一步都踏得很重,甩下一句:“不要你说!”就上了楼。 “还是我先劝劝吧,万一她真骂你呢?”男人抬着头朝楼梯喊。 “我讨骂!!”气急败坏的声音随着摔门的动静消失,霍枭不客气的笑出声。 这边刚摔了门的阳浩禹心虚了一会儿,摸了摸门框和门说了句对不起,这是石静的房子,他怎么能这么用力的摔门。阳浩禹暗暗检讨,但随即就又难过起来。 他没想到石静会离开那么久,还消失的那么彻底。 这个时候大哥大才刚刚兴起,小县城里也没有这么先进的移动设备,别墅里只有一台朴实无华的座机。阳浩禹不知道怎么联系到外地出差的石静,他拐着弯问霍枭时那个男人也只是和他说石静要忙的事情多,出差时间会比较久,让他再等等。 可阳浩禹真正难过的是石静也一次都没有尝试联系他。 他不知道能联系上石静的号码,但石静是知道家里的电话的呀。 “为什么……”他躺在床上,扯过枕头蒙住脸。在他视线被遮挡的那一刻,周围的世界出现了明显的龟裂。 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报纸的男人若有所觉的抬眸。 【再不回来浇点水,你养的这颗小树苗就要枯了哦】他翻过纸页,在两位造物者共同罢工的时间里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回应。 “……”霍枭头疼的叹了口气:“先说好,不是我想打扰你的。” 他站起来,顺着楼梯走向一扇紧闭的房门,熟悉的气味还残留在这个明显是卧室的房间里,霍枭坐到床上感慨的吸了吸鼻子:“就算是,你也不能怪我。” 【毕竟‘叫醒你’,是你给我的权力嘛。】 -------------------- 荣九以一个羞耻的姿势趴在床上,任由石静用那双不久前还被他评价为不沾阳春水的柔荑手掰开他的屁股。 石静打量了一会儿没有丝毫毛发的穴眼,不顾它羞涩的缩张,伸指新奇的在周围剐蹭着:“这里也没有诶……” 指尖触碰的皮肤颤了颤,荣九微微侧过头嗯了一声:“我爸说是以前搬家的时候年纪太小,从热地方一下去到冷地方,给冻掉了。”他胡乱说着能转移自己注意力的话,不去想自己被视线凝视的私密处。 “搬个家把毛冻掉了?”石静歪在荣九背上笑,笑着不过瘾还朝荣九屁股拍了一巴掌。 “诶!真是这样说的……”荣九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为被冻掉毛脸红还是为被打屁股脸红,但他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似的,羞得不行。 “我还是不说话了,你……你操吧!”荣九英勇就义的闭上眼睛。 “这么快就向恶势力妥协,你和谢铮取经了?”石静戳了戳他腰上绷得紧紧的肌肉,不意外的看到他又抖了抖。 “什么恶势力……也没……哎,就问出了几句……”荣九吞吞吐吐的承认自己在来之前就开始和同僚们打探消息的事,不过他可不是临时抱佛脚去问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紧张之余还有闲心来嘲笑其他人:“都是趁着夜巡时候问的,本来大晚上的就容易困,正好聊点黄色提提神。” “别看蝎子在你面前装乖巧,背地里一问还挺能说的,反倒是哨长经常说到一半就停了,总是听得我这儿痒挠挠的。”他说着伸手捂了把胸口:“桑少煊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别扭个什么劲,我问了半天他都不怎么说话,不过我还是问出来点东西。”他扭着脖子冲石静坏笑,也不嫌这姿势累得慌:“你是不是又在耍他?” 石静的手还摸在他挺翘的屁股上,虽然荣九让石静直接操,但自从被石静拉着观察屁穴时那根因为没毛而显得格外干净的鸡巴就已经偃息旗鼓了。 他说到夜巡聊黄色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想到了什么,那肉棒才重新渐渐充血,从自然垂下的状态中苏醒了过来。 石静的视线落在暴露他欲望的性器上,荣九保持着伏趴的姿势扭头,被笑意沾染的话语从胸口和喉间带出晦涩粘稠的情欲:“他肯定又被你耍了,不然他怎么会说,你喜欢被死死压着,让人从后面干你的逼。”他的视线在石静脸上停留,见她没有生气和阻止的意思,被那些话语挑起的燥热在体内转圜,继续倾吐复述着男人阴私的淫想:“逼水多,操起来又嫩又滑,吃鸡巴的时候像在里面长了张嘴,扭着腰咬着肉棒发骚。” “他脑子都不转的吗……除了你没人和他聊这些?”石静终于想起自己忽悠桑少煊的事想起来了:“还真以为就自己挨操啊!”她闷笑起来,这段话虽然冒犯,但在桑少煊被她干得在床板上嗷嗷叫的现在听起来就很有趣了,可谓错位感十足。 “当局者迷。你说你和别人都是寻常体位,就算他怀疑你在耍他,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他也不敢把被你撅了屁股的事往外说啊。”荣九哈哈一笑,“哨长和蝎子都不会主动聊这些,只有我……咳,会拉着他们问,所以这事儿也就我发现了。” 他说着改变姿势侧躺过来,探出手按住石静光滑的小腹:“搞不懂他在犯什么傻,你有没有被他操过,我那天一尝就尝出来了。” “不过听他说那些话不亏,挺着鸡巴夜巡的感觉也很难得。”粗糙的手掌按着柔软的小腹,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感往下深入茂密的黑色丛林,手指陷入隐蔽的密处,那里被石静自己揉得湿软,荣九虚虚实实的抚过在他看来和桑少煊所说无差的花穴入口,终究没敢更进一步,收回粗硬的指节,毫不留情的在前方的蜜豆上剐蹭。 石静由着他弄,不多时就在男人的手指下泄了身,片刻餍足后有些苦恼的推开他:“好了,你快点趴回去。” 荣九舔了舔手上的蜜液,信息素浓郁的逸散在那些液体中,被他一点点吞吃入腹。 “哎,虽然被你干也没什么不好,但也会忍不住想一想把鸡巴捅进你的逼里会是什么滋味。”荣九忍耐着身体的躁意,意犹未尽的看了眼石静被水打湿的阴部,顺从的回身翘起臀部。 石静努努嘴,对荣九展现给她的欲望和攻击性适应良好,她就喜欢男人惦记她又吃不到嘴里,还要被她干得屁股流水的样子。 不过荣九运气其实不怎么好,要还是前几天,石静还真是好好地想了想要怎么给莫名其妙留到了最后的荣九开苞。 现在情况特殊,原本准备给荣九的安抚是达不到石静吸收补给的要求的,这只摇着脑袋撞上来的毛茸茸要应对的可不是什么闭眼睛享受的好事。 “想干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猜他们怎么一个都没操到这口喜欢流水的骚逼?”石静接话的同时放过了他仍然有些瑟缩的穴眼,手掌顺着强健的脊背游走,整个人趴伏在荣九的身上,掐着他颈后的皮肉,不轻不重的揉捏,在听到男人兴奋又疑惑的询问后,堪称温柔的在他的耳后磨蹭:“我能做到让他们更快乐、更舒服、更享受的事……小老虎,接下我做的事会和他们告诉你的不太一样,你要好好体会。” 她的声音在荣九耳边变得缥缈起来,让他升起一股不合时宜的倦意,但这种倦意又是极其舒适的,仿佛沐浴在以石静为名的摇篮曲里,她曲起臂弯晃一晃,就能让人安心入眠。 但现在不该睡啊……荣九的眼睛挣扎的开合,迷迷糊糊的感觉石静的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没关系,就这样闭上眼……你会醒来的。” 会醒来吗……伴随着这句话,荣九的视线好像被拔高了一点,在他彻底闭眼前,虚化的视线中似乎出现了熟悉的黄色绒毛。 石静停下了抚摸的动作,周围已然不是深山老林里的向导室,而是一片空茫茫的无人草场,这里是石静构筑了一段时间的领域,她注视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用有些抱歉的口吻说:“没精力弄得更好看了,暂时将就一下吧。” “反正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金色兽瞳缓缓睁开,低哑的吼声里暗含警告,却没有进一步锁定猎物的意思,身后的长尾甩动着勾缠到石静腰上,在刚食用过石静信息素的现在,丢失人类意识的美洲虎显然没将石静划分为敌。 她被虎尾拽向野兽的身躯,对方翻着肚皮把她箍在怀里舔舐。 在嗅觉更灵敏的兽类看来,眼前这个在它身上残留了气味的女人,与其说是手无寸铁的猎物,不如说是一只沾染情欲的母兽。 而她在用行动告诉它—— “该交配了,小老虎。”手掌逆着毛流梳理,被掩埋在腹部的白金中,石静跨坐在对她来说过于巨大的野兽身上,语气温和的垂下眼眸:“现在,你应该吃得下我才对。” 有扭曲的虚影从她身后升起。 狐狸糖浆 野兽在面对欲望时是直白的,石静在十八岁第一次尝试幻化出属于自己的精神兽体时就切身体会到了哨兵们强大的意志力。 当时的她还没有学会将自己的意识与肉体分割,在那段差点被野性吞没的时间里,她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快感。 难以自控的欲求对石静来说不是好事,就算这样做会使向导得到充足的精神补给,但无时无刻爽得快要升天的失控感却也足以让她敲响警钟。操作精神力在精神领域里模仿哨兵为自己塑造兽身的向导,石静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其他人这样尝试过,还是就她一个?至少她从未看到过相关的资讯或文件。 作为有些特殊的“个别案例”,石静不敢在双方都陷入情欲的时候托大,向导和哨兵共同沉沦的下场她不敢想象,也没有同类型的事件让她参考,所以就算在最需要精神补给的那段相对晦暗的时光,这样交合的次数也并不多。 但终归是个快速且有用的补给方式。 美洲虎察觉到了来自身上母兽的变化,它抬起兽瞳看向气息不变却在外形上急速变化的身影,疑惑的歪头嗷了一声。 雪白的绒毛和互相贴合的柔软腹部让它生出对熟悉事物的亲近感,果然光秃秃的生物还是不如长毛的好看,它欢喜的扳动身体,想抱住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换了模样的雌性一起打滚、滚……怎么滚不动? 看着它发懵到连尾巴都在身侧弯成问号的样子,石静忍不住裂开嘴笑,用吻部湿润的鼻尖顶了顶已经把身体扭过去半个腰的大老虎,舒展着修长又柔软的躯体,优雅流畅的腰部线条自然勾勒出诱人的弧度,雪一样的绒毛覆盖全身,长而蓬松的尾巴轻轻一摆就能吹动它们身旁的小草,带起一阵缱绻的微风。 一只灵动的白狐抖动双耳,轻巧的趴坐在美洲虎的肚皮上,相仿的身形让美洲虎和它交迭时像是被雪埋没了一样,消失在绵绵的柔云中。 石静适应了一下这副因为久不使用而变得陌生的形态,主动伸头去蹭着身下同样毛茸茸的老虎,埋进温热的颈部时甚至有些恬然的回想起以前发生的事,一场关于毛茸茸的、激烈的、放荡的情事。 她侧头舔了舔眼前那对圆圆的耳朵,含在嘴里用尖牙轻轻撕扯,金色眼眸的猫科动物不满的吼叫,却还是从喉咙里发出舒适的咕噜声。 不过很快白狐就停止了动作,她感觉到接近腹部的位置传来皮毛被牵扯的细微疼痛,朝身下看了一眼,了然道:“差点忘了,你们这些属猫的都带刺。”都会把她勾掉毛。 没有了人类意识的荣九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压根听不懂这只又白又软的雌性狐狸在说些什么,只是催促着伸出舌头去舔她因为说话而开合的长吻,石静干脆由着它去。 这母狐狸是挺好的,让舔也让蹭,身上也香香软软的,还一点也不凶它。荣九心满意足的咂吧嘴,正想更进一步,就被狐狸身后飘忽着的虚影吸引了注意。 为什么这头雌性身后的尾巴越来越多了?它甩了甩自己的黑黄相间虎尾,想缠上其中一条亮得晃眼的白色尾巴,那“尾巴”在被它勾缠上的前一秒挥散开,原本像绒毛一样的白絮其实只是它套了层拟态的辉光,荣九扑了个空。 石静若有所觉的抬头:“……它们可不是尾巴。”那些都是她的精神触角,在兽体形态探出,能完美的连接到她的中枢神经,把性交的刺激传输到大脑皮层,某种程度上比男人的阴茎还要敏感得多。 ……这也是她不怎么喜欢兽交的原因。 太爽了,太快乐了,会让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个被性欲支配的野兽。 所以现在这些触角都还是投射状态,没有真的实化,不然被荣九无意间扫一尾巴,她可能会舒服的直接叫出声……那也太丢人了。 不过这也只是石静一个人的想法罢了,某些男人可巴不得她叫出声,叫的浪一点,骚一点,最好是哥哥弟弟爸爸的乱喊一气。 荣九似乎也发觉了这些无形的尾巴们并不会被它抓住,这勾起了猫科动物的狩猎本能,它蓄势待发的弓起身,把坐在它身上的石静颠簸得朝前挪了一点。 你当这是逗猫棒啊?石静有些想吐槽,用爪子打它的头,嘶声警告荣九不要对着她伸爪。 容九此刻被完完全全的圈在向导的精神领域里滋养,这位哨兵的兽形状态可谓是好的不能再好,被石静厚实的肉垫拍打了脑袋也觉得乐在其中,丝毫不觉得这头气息温和的雌性会对它不利。 事实也确实如此。 半虚半实的枝条保持着拟态,从尾椎处四散开,乍一看就像神话里的九尾狐。这些多出来的“尾巴”有些在半空轻柔的摇摆,更多的则是缠绕着攀上荣九的身体,每一次紧贴的摩挲都让哨兵威猛的兽形舒服的打颤,虎掌上的利爪开花一样伸出又缩回,一下一下按在狐狸毛茸茸的肩上,又嫌还不够软似的缩到她的前胸去,咕噜声一直没停过。 石静啐了一声:“流氓,哪有长这么大还踩奶的?” 一根实化的触手抵在了老虎的后庭,在迫近前还促狭的骚弄了周遭细软的毛发。 等同于精神力外沿的须条进入的十分顺利,但腹腔内过于陌生的饱足感对于哨兵来说就像出生以来没尝过甜是什么滋味的孩子第一次吃到糖。 它难耐的吼叫起来,两条有力的后腿蜷起,蹬向压制它的石静,企图逃脱这埋向深处的恐怖入侵。 石静是不会让它跑掉的,她要让没吃过糖的孩子体会到糖果的甜美,然后一点点引诱它主动来偷糖吃,在这之前的逼迫是必要的。 要确保这饱含甜蜜的汁水能灌进哨兵的体内,通过肠道挥散到每一处肉腔,流经到每一寸血管。 这不是入侵也不是占有。 她要沁润他,承托他,滋养他。 直到这头野兽再无伤痛,回归生命初始时强健磅礴的那一刻。 她在孕育,所以无限包容。 细碎的呻吟在空旷的原野上响起,白狐的躯体虽然兽化,未被消解的语言系统却仍然保持运作,所以流露的依旧是女性惑人的娇呵吐息。 兽类紧实的肉腔比人体要大得多,也热得多,被含进去的触手几乎是正常情况下的三倍大,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地体验到被肉壁摩擦挤压的快感。 “好紧……你好紧啊……呼……”石静拖着长音,略带谴责的娇吟就在荣九耳边,毛茸茸的圆耳朵折起来扇了扇,想挥退那深入骨髓的痒。 【骚。雌性。】野兽的念头是很直白的,它能感觉到石静的情绪,也会进行更为直观的评判。 “你才骚……操……”她难得爆了粗口,根本压不住的刺激从触角尖端汇入尾椎,欲罢不能的酸麻在头皮里炸开,石静只能更用力的去磨蹭荣九滚烫的穴肉,让自己不再困囿于隔靴搔痒的境地之中。 石静以为要让被兽性支配的野兽明白这场入侵其实是一场足够甜蜜的交媾这件事,应该是需要些时间的;但对美洲虎来说在听到她媚意入骨的求欢时,他的身体就自发地为她准备好了足量的水液,不管身前还是身后。 快感是一场难以抵御的洪灾,只有费劲心力的抵抗才能摆脱被裹挟着溺毙的后果。野兽遵循本能追求繁衍,却也在这样极致的快感中感受到了威胁。 【会死的……再这样下去,就要死了……】它粗喘着,不能明白为什么性交也能带来无处申诉的窒息感,暖流从后庭灌入,刺激着生疏吞吐的肉壁,捱过了最开始不适应,貌美的雌性每一次挺腰后撤,都让它酸麻到尾尖发抖,僵直着不知如何动作。 她好像没有要驯服它的意思,既不强硬也不温和,荣九却觉得自己的魂魄被牵引离体,勾在那根属于她的部位上,随着她抽出和插入的动作化成瘫软的液体。 “好弱,你们……哨兵,都这么不耐操?”紧致的束缚感在撞击下很快就褪去,石静在迅速分泌体液的肉穴里显出几分游刃有余来,哼笑着推搡开大猫的腿,侧压着猫科动物柔韧到几乎呈液态的身体,扇弄它不自觉挺翘起来的屁股:“能不能夹紧点,才过去多久?你也太松了。” 爽到瘫成一团泥的荣九迟缓的甩了甩尾巴……他松? 奇耻大辱。 莫名的斗志在心口燃烧起来,它板着腰,撅起臀去拱石静的下腹,很难想象在一头野兽身上居然能看出“孟浪”来,这番动作让触手在刻意收紧的淫肉里磨转了半圈,淫水从交合处渗出,打湿了彼此的毛发,两人身下的草地也被磨蹭得溢出汁水,靡靡中泛起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哈啊……”石静呼吸一窒,被夹得情热翻涌,随着荣九耸动的屁股晃起腰来,下身不断的蹭在老虎侧腰的黑金条纹上,不可避免的分泌出潺潺水液,绒毛表面被打湿成一绺,在她抬腰时阴唇会被那些粗硬的毛流不经意的刮蹭,大猫的毛发被水液带起呈尖角状,不断地刺激着雌性娇嫩的密处。 “操……受不了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从触角和阴部汇集全身,石静直起腰想摆脱身下的刺激,却被察觉到雌性异常的美洲虎反手按住,狠狠压在粗硬的兽毛上。 “啊!放手呜嗯……”白狐纤细的腰肢明显软了一瞬,却仍然手疾眼快的对着想翻身蹭她流水的逼口的老虎就是一嘴,犬牙凶利的咬上容九的脖颈,将它按扑在地,真正的狐尾也对着它翘起倒刺的狰狞鸡巴狠狠扇过去。 不过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扇在虎鞭上,非但不能让荣九感到疼痛,反而让肉棒充血更甚,就连被雌性咬住要害也让它兴奋的不能自已,那雄赳赳勃起的阴茎一下下顶住白狐的尾椎,抵在她插入它肉穴的触手末端磨着潺潺流精的马眼。 石静本来就被夹的整个人发酸,被荣九这么一磨直接爽得打哆嗦。 “啊……哈啊……”她急喘两下,疯狂地控制着触手在哨兵湿漉漉的后穴里抽插,礼尚往来般将大猫干的一阵抽搐,吼叫着用后穴高潮了一次。 她将被粘液裹满的触手从野兽肉红的穴里缓缓抽出来,停在长着血盆大口哈气的美洲虎面前,几滴摇摇欲坠的淫液被甩落在荣九的鼻尖,被它伸出舌头舔进嘴里,淫液里除了它自己的骚水,还浸足了石静精神力,像蜜一样滑入它的喉管,几乎一瞬间就让容九眼神失焦。 “喜欢吗……我送你的糖浆。”触手贴着正在失神的猛兽的面庞,缓慢的滑动着,把自己伸进了满是尖牙的口中。 一些话: 感冒之后马上迭加甲流的我是什么免疫力废物本来出院了又因为甲流转急诊,换了个病房orz 然后在前几天打听到隔壁做近视手术的眼科医院在搞店庆打折,精雕Q+减5000,一万元拿下,于是又去预约了个眼睛手术(擦汗) 并且因为出院(但是人生病的时候辞职,所以没有工 作)我妈觉得我如果一天天的不出去和人交流会变成阴暗的社会脱节人士,于是让我去找工作 我觉得我上班才会阴暗,但还是报名了一个离家近 的,工作无脑的劳务派遣(因为没收入来源所以还是 随我妈的愿吧) 一月份可能会消失,因为我去找工作了 人为什么是群居动物,是不是哪里搞错了,麻烦再确认一下呢? 反正我不是,但我妈是。 母与子 91shu jia.c om “石静……石静……”细碎的哼声从口中呼出,石静现在是正常的狐狸大小,爪子揉捏着力道踩弄在荣九意识回归后变成人身的胸脯上,蓬松的狐尾一下一下轻扫他光裸的腿部,半翻着白眼的英俊男人沉溺在丰沛满盈的向导素里不时发出呓语。 一只黑色的薮猫在不远处的原野徘徊,是正好能让石静看到的距离。 四肢着地的猫科动物接近半人高,是小型兽体里的大块头,比起猫更接近现实里的豹子。 是霍枭的兽形。 狐狸端坐在刚排解完欲望的男人身上,安静的梳理自己酣战过后松散的毛发。 霍枭绕着圈原地渡步了几次,走近一些,继续渡步,然后再走近些,直到它近到能闻见那股交融在一起的信息素为止。 它停下来,纤长的猫尾左右扫打地面。 石静从荣九身上起来,爪子踩过宽厚的肩背,在上面留下转瞬即散的圆印。 她极自然的钻到比她大了一圈的薮猫跟前,霍枭下意识低下头去帮她舔毛,重复几次后才恍惚想起自己不是来干这事的。 “叫你带个小孩都带不了。”石静叹口气,把霍枭叹得心都虚了一虚,讨饶道:“是我的错。熟能生巧,再带带肯定能带好。”甭管以后会不会有什么生巧熟巧的,石静抱怨他他也乐得接着。 “帮我善后,看着点让他吸收完。”石静示意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另一只大猫,“照顾小孩不行,照顾大人再有多余的问题,我就……”她没说完,从前遗留下的习惯,现如今临头临尾却不知该说什么。 石静再有头脑也想不出能威胁死人的话。 等他殷勤的把她的毛都理顺,石静就毫不留恋的拱出他的怀,向外走去,整个空间再次虚化,渐渐地她比原野上的薮猫高出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如小山一般的狐狸彻底远去时已经到了霍枭抬头却看不清边界的程度。看好文请到:r o ushuwu.c c 他甩尾,在草地上砸出发闷的声响。 ———————————— 逐渐崩塌的空间里,在破碎的信息流中,石静找到了阳浩禹。 他就趴在床上,把自己扎进枕头里,完全意识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实上就算他抬头,也不会察觉什么异常,潜意识里的精神防护不会让他发现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就像大部分时候人们并不会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一样。 “有什么好难过的?”石静伸手摸了摸他露在外的半个脑袋,姿态里带着对孩童的怜惜。 阳浩禹不再维系幻梦的那一刻,他本身的意识好像也回归了一瞬,恍惚间他记起饭桌前石静将手伸进胸口的样子,记起她溢出胸衣的乳肉,也记起他胯下激动发硬的灼热。 还是个孩子时,阳浩禹想到石静,会先想起她裸露在西装裤外的脚踝,和绷直的、沾着些雨水、能看到皮下若有若无的毛细血管的脚背,至少在生物课上他先想起了这个。 也许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让他印象深刻。 有时候他又会想起石静的手,提着糍粑在嘈杂的农贸市场里被塑料袋勒出白痕,勾起溜溜球的棉线让绿甲虫在指间闪烁金光,牵住他走过簌簌掉落枫叶的窄巷。 再后来更多的时候,他还会忆起她身上独特的气味,温开水的气味,水底难得会冒上来几颗炸得人舌尖发麻的气泡。这似乎超脱了嗅觉和味觉的范畴,他身上所有感官都能知会到这股若即若离的气息,同时也需要他调动所有感知才能准确的捕捉到她。 他的意识在名为石静的妄念里沉浮,脑子昏昏沉沉反反复复想着有关她的事,忽而想到相遇时的落魄,忽而想到每一个体会到爱意的片段,忽而想到被忽略时的不快。 他想起小学时一堂母亲节举办的公开课—— 公开课上的老师是一位穿着短西装留着短发的干练女人,激昂的鼓励傻乎乎的小学生们高举双臂喊口号,说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妈妈。 阳浩禹没有妈妈,在他的世界里,最美的女人是石静。 既然如此石静为什么不能是妈妈? 尽管阳浩禹没有,但大部分人都认为妈妈天生就是爱孩子的。 石静——石静是救他于水火,温柔又强大的母亲。 与此同时更多纷杂的、陌生的片段混入其中,带着潮湿滚热的色情,席卷阳浩禹的感官。 视线穿过深山的雨林、高耸的峭壁、阴凉的洞穴,最终抵达一连排闷热的小瓦房边,被单独隔出的某个房间。在他混乱无序的记忆里,也是石静,她大胆又放荡,娇俏又恶劣,柔弱又神秘……她是哨所的向导,是哨所的女人。 也会是他阳浩禹的女人。 幻境和现实里石静的形象在此刻产生了剧烈的冲突,阳浩禹几乎喘不过气来。 石静怎么能在既是他母亲的同时又成为他的女人呢!? 不行……不能……阳浩禹混沌的大脑里似乎传来尖锐的警告—— 别去看她丰满的肉体,别去听她欢愉的呻吟,别去想象她床榻上辗转的缠绵! 他遏制自己的欲望,却也痛苦的哀嚎起来。 潜伏的哨兵本能在这具年轻的身体中苏醒,向着曾水乳交融的向导追逐而去,疯狂呼唤近在咫尺的引路人。 南辕北辙的念头在阳浩禹脑中撕扯,谁也不愿屈服谁,焦灼的烧在男孩的心口和胯下。 长大的阳浩禹惊奇石静的放荡,讶然她带给哨所的情热,默默等着属于他和她的夜晚;年幼的阳浩禹缺少庇护,毫无安全感,直到石静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从此被拥抱,被安慰,被呵护。 最开始他想取代石静的弟弟,后来他干脆幻想自己是石静的孩子。 自始至终,他一直期待着石静的爱意。 阳浩禹想被爱,被石静爱,于是他便要做石静的孩子,也要做石静的男人。 做她的孩子,能被她抱在怀里,亲吻脸颊,揉揉脑袋,达不到她的期望时会被骂、被揍、被安排补习。 成为她的男人,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脸颊,揉揉她的脑袋,在被责怪时顺从的低头,任由她掐他的肉,扇他的脸。 ……其实所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被她一直爱着。 “到底有什么好难过的?”亲昵中带着点埋怨的声音再次想起,终于被阳浩禹注意到。 不止何时巨大的虚影已将他笼罩在自己的身下,声音从高处缥缈而落,她俯身用长吻凑近他,潮湿的鼻尖蹭过男孩尚且青涩的下颌,阳浩禹生不出丝毫惧怕的情绪,迫切而冲动的环住面前难辨面容的影子。 石静团身,阳浩禹陷落在狐狸滚烫柔软的腹部。她狭长的面回枕在躯体上,轻轻抵住他的额头,一只眼睛缓慢的冲他眨动,仿佛在进行无声的安抚。 他陷在母兽体温滚热的绒毛,贪恋又懵懂的问:“要怎么做,你才能一直爱我?” “我能做你的孩子吗?” “或者做你的男人。” “我会一直很乖的,妈妈,你能不能一直爱我?”有泪珠滚落,他羞耻的偏过头,却因为被绒毛包裹,扎进又一处绵软。 狐狸似乎笑了笑,腹部颤动了一会儿,而后她轻叹着开口:“就算是孩子和母亲,也总有一天是要分开的。” “……那要怎么做才不会分开?” “做什么都会分开。”始终不变的温和反倒让她此刻显得有些凉薄了。 男孩沉默了一会儿:“你吃了我吧,把我剁碎,然后吃下去。”他想拥有石静,也想让石静拥有他。 “让我到你的肚子里。”他贴着温软的腹部,泪水替他舔舐那块掩藏神圣的皮肤。 “只是肚子吗?”后颈被掐了一下,阳浩禹抖了抖,石静团紧身体让他彻底贴上自己的胸腹,“还是更想待在我的子宫里,在羊水里泡十个月,再从我的产道里出生。” 石静愈说,他愈觉得热。 阳浩禹蜷缩着背,硬得发疼的阴茎避无可避的蹭在身下包裹他的皮毛上。 他往石静的怀里钻,兀地碰到一片毛发稀疏的皮肤,索求怀抱的手指触碰到绵软的隆起,似是本能的知道那是什么,在反应过来前,他就开口衔住了这份滚热香甜的波涛,下意识吮吸一口。 奶腥味从舌尖炸开,蔓延到喉咙。 “……哎呀,真是养坏你了,阳浩禹。”她假意呵责一会儿,看向怀里眼神涣散的幼崽:“还是本来就是个坏种?” “坏掉的话就真的只能把你吃掉了。”石静轻抚过阳浩禹因为吮吸而略鼓的脸颊,亲昵的掐了掐。 有什么摸上他的身体,有些用力的一寸寸往下,掐他的脖子、捏他的脊柱、揉他的每一根肋骨、压他的双臀,掰他的大腿……用力得好像要把他颠来倒去,碾碎在怀。 阳浩禹被迫松口,难耐的喘息着,贪恋她坦荡胸乳的的肚皮。 “姐姐……”他嘴角还带着乳白的奶渍,睁着那双被水光洗净而清澈的眼,对上野兽熔炉般的竖瞳,唤道:“妈妈。” 狐狸咧开嘴,他被吞进母亲的肚里。 视察组 阳浩禹是躺在女人大腿上醒来的。 女人坐在沙发上,略侧着身在扶手处低头写东西,他呆呆地盯着石静的下巴,直到她向下看来, “我是不是该醒了?”阳浩禹问,他已经记起自己到底是谁,也记起自己尚未清醒时做出的举动。 他环视四周,他们仍然在意识空间里,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取暖器上还烤着橘子,只是这次没人把它挪到角落,橘皮便被烘得瑟缩起来,散发出一股焦香。 窗外的场景有些陌生的发白,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细小的冰渣零零碎碎的敲在玻璃上,似乎在降下寒凉的霰雪。 石静伸手移开橘子,手掌带着一丝清甜的果味,贴在阳浩禹额头,“不着急。”她拨过有些扎人的发丝,轻触他的眉弓:“再待一会儿,等你醒来,我就不是你妈妈了。” 阳浩禹怔楞,不知所措的抓住石静的手腕。 他蠕诺嘴唇,眉头耸拉着,冲石静眨了眨眼,好像反应不过来一样,半晌后才说道:“为什么?” 碎冰敲窗的声音细密的打在阳浩禹的心上,耳膜一鼓一鼓,头脑因为石静的一句话翻江倒海的混沌起来。 石静沉默着纠结了一会儿,觉着这不是显而易见?幻境里就算了,出了幻境自己还能给个18岁的大小伙子当妈吗? 治个病还给激发出俄狄浦斯情结来了? 石静好笑的想,男人啊,真是一辈子都离不了女人。 “石静,你、你别不要我行么?”阳浩禹见石静许久不说话,紧绷得冷汗都下来了。 “……你还没清醒,等你醒来我们再聊。”看阳浩禹这副天要塌了的模样,石静就知道他这是还没从幻境中缓过来,还以为自己是需要她帮衬的小可怜,陷在过去的回忆里。 事实上不用石静帮忙,阳浩禹自己就能长成独当一面的大人。 如此浅短的回忆和相处对阳浩禹的人生没有改变,不过是一场受人操持的幻境,石静左右不了太多,是孩子非要把母亲捧上神坛。 “我很清醒!”阳浩禹无助的哀求:“你别不要我!” 石静上次遭遇这样的情况还是在学校参加军事演练的时候……那次是怎么解决的来着?哦,霍枭在幻境里不是她哥,出了幻境后保持了快十年的兄妹关系也随着他们控制不住的亲吻分崩离析,被秦灼目睹后算是捅破了叁人组维持表面和谐的遮羞布。 石静喜欢逃避情感问题,这是年少时就种下的种子,远比她成为向导更早。 她以己度人,很快想到了最便捷的办法:“你需要个心理医生。” “过几天视察组就来了,会有医师进行跟组考察,我把你们的事情全部上报了组织。”她按住阳浩禹,不让他因为情绪激动而站起来。 “妈妈……!”她卡住阳浩禹的下巴,他着急又憋闷的闭上嘴。 “毒品市场的变动事关重大,你们的处分估计一时半会下不来,我会和任参谋争取将功补过的机会,这事不用你来操心。”石静清楚要怎么把哨所的责任降到最低,她苦苦找寻的线索得益于哨兵们心里燃着的这把玉石俱焚的火,而国家也在静候插手的时机,这个机会,他们等了太久。 但愿这次,能占得先机。 “不过,以后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能呆在哨所了……”思及此处,石静的眉眼也带了点对未来的沉郁。 阳浩禹心思敏捷,注意力被分散后也迅速结合石静的话思考起这次事件过后组织对哨所众人的安排。 “我们……”他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放弃了,转而问道:“接手哨所的是哪些人?” “从各地的部队抽派人员,具体的安排我也不清楚。”她轻声说。 阳浩禹深吸一口气:“都怪我。” “不,浩禹,多亏你。”石静说:“多亏了你们,才抓到了那群臭虫的尾巴。”这一刻她难掩愤恨,但很快这股情绪被她轻而易举的压下。 “快睡吧……”幻境对她并非毫无影响,在对待阳浩禹时不免轻声细语起来,拥怀着一颗慈爱之心,她说:“醒来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的。” 温软的手掌重新盖住他的额头,阳浩禹听话的闭上眼,他睡去后意识上浮,回到脱离了许久的身体。 男孩的身影像迎接阳光的小美人鱼,化作泡沫上浮,消散在屋内。 抵御寒冷的小屋随着主意识的离开骤然坍塌,只留石静的世界沉浸在呼啸的风雪之中。 她抬眸,一只薮猫被厚雪掩埋,一望无际的白将原本的皮毛完全遮盖,它静立在雪峰,与她对视时眼睫眨动,积雪纷扬。 “你也觉得等太久了,是不是?” 荣九被桑少煊戳了戳,也跟着抱怨道:“他们到底还要在向导室聊多久?” 自从今早视察组的直升机停到崖地之后,一番利落又简洁的寒暄后,带队的任参谋就板着张脸和石静进了向导室,阳浩禹还在静闭室内沉睡着接受最后阶段的安抚,剩下的哨兵在跟队医师的安排下先后进行了身体检查,荣九和谢峥是医师的重点观察对象,最先被请进医疗室。 桑少煊是第叁个,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悬在头顶,石静和任参谋居然还在向导室。 原本想找石静的心思淡下来,环顾一周疑惑道:“谢峥呢?不是说先出来的人先去煮饭吗?老子饿死了。” 他说完睥荣九一眼:“还有你,你怎么闲着?” 荣九亮了亮手里的菜刀:“闲你爹啊!蝎子去菜地挖葱去了,你丫的把锅盖打开自己掏饭吃!” 谢峥拎着根上还沾着泥巴的小葱回来,听到两人闹腾的声音也跟着失笑。 犯完贱的桑少煊做了个鬼脸,顺手把洗菜盆甩给谢峥,转身去盛饭了。 向导室里,任逸蕊放下水杯,示意石静给自己再续点茶水:“那正事就说到这里,剩下的得等文件下来,看上面的决定。” “你之前的精神报告数值不稳定,小刘也跟着下来了,待会儿你也去医疗室重新做个评估。” “等你这边确认没问题,档案更新后我再交给你现在这个哨长。” 脱离公事公办的态度,她的口吻柔和下来:“来追狸果一个月了,吃住上有问题吗?和小伙子们相处的怎么样?我看这雷哨长和你年纪差不多大……” 石静无奈道:“任姨。”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任逸蕊摇摇头,“石静,人要向前看,一直走不出来是会被回忆拖死的。” 石静不想谈这些,“姨,妞妞最近还好吗?” 任逸蕊年近五十,是一名鹿形哨兵,在坐办公室前是一名中央通讯侦察员,和石静多有接触。育有一女,女儿出生在虎年冬至,小名叫虎妞,大名是任霜寅,如今在首都科技大学读书,和石静关系不错。 “好着呢,上星期还和我说谈了个男的,你等我翻个图片出来给你看看……”见任逸蕊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石静松了口气,凑上去和她一起评判起虎妞新鲜出炉的男友。 两人又家长里短的聊了一会儿,直到一股香味飘进屋内,任逸蕊鼻尖耸动:“这么快就到饭点了。” 向导室有特殊的材质结构,隔绝性一向很好,石静在被女性哨兵提醒后刻意去闻才感知到一点熟悉的菜香气。 敲门声在这时候响起,石静开门,站在外面的是系着围裙的雷臣忠, “参谋长,石导,吃饭了。”他一板一眼的说。 除了石静刚到哨所的那几天,雷臣忠还和她客气一下,之后的时间他们混在一起,就算谈正事,语气和动作都能透露出男女肌肤相亲后的亲密,少见他这么正经的样子。 石静看他一眼,有意让关心她情感的长辈放心,也存着点逗弄的心思,不顾雷臣忠惊讶的眼神,挽住他的胳膊。 “任姨,今早见过了,再给您介绍一下,这是雷臣忠,雷哨长。我来哨所之后很多事都是他帮衬的,人特别好。” 哨长小伙立正了,双腿一并给敬了个礼,声音洪亮的说:“任参谋好!” 任逸蕊上下打量一阵雷臣忠,满意的拍拍他的肩:“好好好,不用太正式,我不搞官僚那一套。” “我们家石静内向,麻烦雷哨长平时多担当担当。”她边说边侧头,对石静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