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其爱(年下1V1)》 1、得骑吧 新店装修刚结束,为了抚慰身心疲惫,call来最近爱宠厮混了整整一天一夜。 不过也才三两天没见,狗子跟八百年没开过荤似的,缠着她做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夹着半软的鸡巴睡过去时,陈锦瑟晕晕乎乎想,这他爹到底是爽了谁啊? 残存的意识还没散完,就听到床头上手机夺命一样地震,休息时长似乎不到半个钟头,但一睁眼,昨晚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射进金灿灿的日光。 天亮了?天就亮了? 累得想死,但这电话不得不接,刚伸手,身后就贴上具火热的身体,腰眼抵着晨起耀武扬威的大棍子。 年轻真好啊,浑身上下硬得要命,使不完的力气,能把她做死。 翻了个白眼,掀开腰间的手,“接电话,正事儿。” …… “十点的航班,你现在人在哪儿?!半个小时内不出现,你那破店别开了!“ 诶,七十多了人了喊什么?不知道自己血压高吗? 陈锦瑟刚想回话,忙音响起得比她反应还快。 更懵了。 “谁?” “我爷爷。” 陈锦瑟转过去,脸贴在男生胸膛,贪心地吸了吸鼻子。 别的不说这小子品味真好啊,用的香淡雅高级,她从来没在别处闻过同款。脑子还不清醒,嗅觉和触觉被大大满足,色心又上来了。 往下在腹肌上揩了两把,明显感觉指下的肌肉紧了紧,陈锦瑟咽咽嗓子,想再往下捉住那根棒子,却被制住了手。 “今天有事。” ? 这是,拒绝的意思? 反了天了,在她这儿拿乔是吧? 哪家情人敢跟金主说不啊? 还有事?谁没事儿啊?显得她多闲似的。 等等…… 有事儿,她今天好像也是真有事儿……啥事儿呢? ‘半小时内不到机场你那破店别想开了!’ 老头子中气十足的怒吼忽然在脑海里撞起来,撞得陈锦瑟一激灵。 “操!” 她诈尸一样从床上弹起来,冲进卫生间又冲进衣帽间,没化妆,十分钟即收拾妥当,堪称神速。 “车我开走了,等会儿你叫车吧,车费我报销!” 拎上包抬头,狗子靠在床头远远望着她,是她敏感了吗?神色怎么有些不同寻常? 大概是恋恋不舍吧,陈锦瑟心软软,冲过去按住一顿亲。 “好好上学,姐姐回来给你买糖吃。” 这张脸可真是鬼斧神工啊,陈锦瑟捧着他下巴深情地端详了会儿—— 回来一定得在他脸上骑半夜,不然多可惜啊,这么挺拔的鼻子…… 2、等我回来狠狠宠你 踩着三十分钟尾巴赶到机场,老头子看着她风风火火冲过来,脸黑成了碳。 “多大年纪了还冒冒失失的……” 陈锦瑟缓了几秒,“我说您还是一天一个样儿啊,上周说我年纪太小不堪重任,今儿又嫌我老啦?” 这丫头从小到大,嘴上从来不饶人,陈元复睨了她一眼,懒得再开口。 “诶,唐叔怎么没来?” 唐丛做董事长特助二十年,已经算是家里半个长辈,两人跟连体婴似的走哪跟哪,没见到他在爷爷身边,陈锦瑟觉得稀奇。 “这场合他没必要一起去。” 这场合…… 陈锦瑟咂咂嘴,什么场合? 不过是封建余孽,父权家长制的漏网之鱼。 要不是老头子拿money压她,陈锦瑟根本不去淌这浑水,关她屁事啊,再往前数几代,女孩子都不配写他们宗谱上。 航班目的地是宁平,陈家祖籍,地处西南,山高路远。 陈锦瑟生在南城长在南城,对老古董时不时念叨的“根”完全没有共情,这次非把她拉着一起,是为参加百年一次的祭祀大典。 往前倒退百来年,祖上为求生计从宁平分散至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因通讯所累,中间失联了好久,前十多年才有人牵头重修族谱,让飘零的人认祖归宗。 这回把所有人聚在一起,一是为祭祀,二是为庆祝族谱修缮完毕。 总之阵仗搞得很大,他们家作为支系里势头最盛之一,被上千双眼睛盯着,要是怠慢了,就得被碎嘴子的说忘本。 陈锦瑟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满脑子只有即将到来的社交恐惧,一大堆面都没见过的人,还得装得其乐融融,多累啊…… 老头子一大把年纪坐飞机,要求多得很,安置好他,陈锦瑟才想起家里的狗子。 走了没啊?他习惯一向好,应该把床单洗了吧? 点开微信,转了1万过去, “乖宝,等我回来,狠狠宠你!” 发完陈锦瑟自己都笑了,油腻男那套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胡杨他们嘲讽得挺对,当初说对年下没兴趣的是她,现在乐在其中的也是她。 这金主和情人游戏她是领悟到精髓了,只需要付出一点点金钱和一点点时间,就能得到无限的身体愉悦和情绪价值。 难怪从古至今那些男的都乐此不疲呢。 再对比起她曾经惨烈的、内耗的、失败的感情,现在这种关系简直就是天堂啊。 谁说不平等了,简直不要太平等! 再说,Aron这脸这气质这活儿,放眼整个男模界也找不出个替代品,短时间内腻不了,根本腻不了。 起飞前陈锦瑟再看了眼消息界面。 消息没回,转账没收,这小子睡回笼觉还是忙去了? 别想了。 关掉手机闭上眼,陈锦瑟悄悄提醒自己——你想他想得太失常了。 3、操 祭祀典礼定在下午两点五十六分,据说是家族里某个‘大仙’算的良辰吉时。 一下飞机爷孙俩就马不停蹄往现场赶。 陈锦瑟自己倒无所谓,熬夜熬惯了,大不了抱着辅酶红参维生素过活,可老爷子毕竟年纪在这儿,心脏不大好,血压也高,要真累出大毛病,她会直接发疯。 “这仪式得要多久啊?你身体受不受得了?降压药带了没?” 陈元复知道这丫头关心他,但嘴硬这毛病爷孙俩一脉相承,他不耐烦瞥了陈锦瑟一眼,“行了,比你奶还啰嗦,你要不照照镜子看看是我这老头子精神些,还是你?” “一天天不知道去哪儿鬼混……” 后面这句声音压低,明显是怕话说重了孙女不高兴。 陈锦瑟没太在意,真就老老实实掏出包里的小镜子照了照。 还行啊,虽然昨天是累了点,但好歹心灵肉体都是满足的,连胡杨那个嘴贱的都说她最近看起来红光满面。 爷孙俩东一句西一句闲扯着,车子停在宁平市郊一座古宅前。 远远看着是挺恢弘气派的,待驶进了些,才发现周围没什么人,除了挂着在半空的红色旗幡,房前还有几棵保护级别的苍天大树,陈锦瑟想起观摩过的恐怖片,后背有点发凉。 两人下车,有人迎上来,“请问是来参加陈氏祭祀的吗?” 男人穿着正装,胸口挂着工牌,又像售楼部经理又像论坛接待员,陈锦瑟没忍住,侧头笑了。 这祭祀,还真规划有序、有模有样…… 让她瞧出店古今结合的魔幻味道…… 确认完身份,有人领着往里走,人也渐次多了起来,直到迈进中堂,望见黑压压一片脑袋,各人小声交谈,聚起来也是不容忽视的噪音。 她间歇性社恐发作,emo了。 “腰杆子挺直了。” 老爷子在耳边沉声提醒,陈锦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挂上专业假笑。 好在仪式很快开始,只需要站在安排好的位置听从指令,整个过程跟提线木偶一样。 点香上香听族训,直到主持人点名‘有请金州陈氏第五十六代后人,第三十届族长陈元复先生上台发言’,陈锦瑟才懵懵懂懂回过神来。 老头子要上台讲话? 怎么还是族长了? 原本因麻木而显得乖训的面貌丢了,因被太多目光关注,陈锦瑟有点不太自在——怎么不早跟她说今天是需要“出风头”的场合? 心里活络起来,长时间站立引起的腿部酥麻也渐渐泛开,锦瑟皱眉,不适地动了动,顺势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一边听音响中传出的老头子说着对于“根”的理解。 也是这一扭头,乌泱泱黑沉沉的画面里闪过一抹亮色。 左后方站了个瘦瘦高高的男生,低着头看不清脸,但那身高和那顶银灰色的头发,足以让他鹤立鸡群般招惹视线。 陈锦瑟没忍住轻嗤了声。 还挺有趣。 她慢悠悠转回前方,现在的年轻人都挺敢啊,把唯一能够示人的毛染成五颜六色,以此昭示与这世界的不同。 跟她那狗子一样,忍不了黑发长出来一点点,陈锦瑟都怀疑她给的钱都被他喂给顶级沙龙了。 等,等等…… 有道莫名的电流在身体里四处乱窜。 所有思绪都顿住了,然后慢了整整一个节拍地,脑海里浮现起刚刚忽略掉的细节。 发色一样可以是巧合,但那顺毛足以遮住眉毛的刘海儿长度,鬓角形状,怎么可以统统一模一样? 等等,再等等! 那男的身上那件C牌的黑色卫衣,她之前不也给狗子搞了一件吗? 不,不,不会吧…… 早上才在南城她的温床上作别,这才几个小时,他就能出现在这里? 更何况这是什么场合,无关人员也进不来啊…… 除非…… 除非…… 不可能不可能,看错了看错了,陈锦瑟闭上眼给自己洗脑,希望再次睁眼时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是同一个人!不是! “在这儿发什么呆!” 肩膀忽然被一记重拍,她出神良久,老爷子的演讲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现下正站在她身侧,而陈锦瑟已经风中凌乱,没心思考虑任何东西了。 完全出自本能地,她看着面前Aron那张建模般的脸,操了一声。 ——— 下章应该有肉肉~ 求收藏求评论求猪猪~ 4、好聚好散 “锦瑟,来,这是林港百兴的陈董,按辈分,你得叫声伯伯。” “是啊,往上数三代,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 “这话我不爱听,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都是陈氏后人,这还不算一家人?” “是是是,是我狭隘,叔叔教训得是。” …… 说是引荐,两位年纪相仿的老人倒自顾聊了起来。 陈锦瑟其实没太听清,好半天才稍稍回过神,倾身鞠躬,礼貌问了声好。 陈国治爽朗回应,“好好好!” 强烈的不安让陈锦瑟沉默拘谨很多,这幅模样因此很能蛊惑人,不熟悉的只当她是本性乖巧,陈国治欣赏的目光不加掩饰。 “忘记介绍,” 他侧身,把始终安静居在后方,目光却不安分的男生带进这场寒暄中。 “这是我唯一的孙子,” “陈沧。” …… 陈锦瑟清晰地听到节操掉地的声音。 趁着其他人上前把两位老人围绕其中,陈锦瑟摸着缝溜走,顺带薅走了她刚认的大侄子。 避开众人视线,跨过栏杆绕进后院,陈锦瑟随意推开其中一扇门,陈设近于无,好在干净,不过此刻她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一把将人按在窗柩下的木桌沿。 力气之大,木质框架轻轻晃了晃。 她抬头,两人视线终于碰在一起,于无人处对峙拉扯。 男生还是平时模样,神色淡然自在,但眼睛却时刻含情,看跟电线杆都跟看至死不渝的爱人一样。 陈锦瑟看着他脸,忽然不知道自己把人拉来要说什么,长相都是其次,当初在八方野,十个男模站在面前,她就是被他高傲似天鹅自在似雄鹰般的气质吸引到的。 她早该想到,生活困窘,需要以此业谋生,是养不出来这浑然天成的。 “陈沧?” 说来可笑,两人搞在一起快三个月,她只知道他叫‘Aron’,秉持着对这类工作者的尊重,想着名字是他最后的隐私和遮羞布,陈锦瑟便什么都不问,现在看来这英文名也不知是真是假,她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嗯。” 他太坦然了,坦然到…… “你早就知道?” 陈锦瑟瞪大眼睛,提着口闷气。 陈沧默了两秒,“也不算很早。” 至少不是初识时。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肢体接触已经是非常自然的事,两人此刻距离很近,像她早上洋洋洒洒在唇边留下再见吻时。 陈沧下意识想握她手腕,把人带进怀里,可女人却先往后退了一步。 手僵在半空,他短暂愣了下,然后就听陈锦瑟开口, “算了,计较这些也没意义。” “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以后也不用再联系了,尤其在各自长辈面前,不要露了馅儿。” 陈沧目光集中在她唇上,随着微红的唇瓣张合,向来维持良好的随意懒散劲儿被戳破了,平整的额头敛起深浅不一的沟壑。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最知道什么意思。 陈锦瑟现在非常糟心,早上还在为两人的状态洋洋得意,下午就得知这段关系的尴尬性质,被破结束限期。 从小到大她早厌了凡事三思而后行,顾及种种,做事束手束脚,不过任性了这么一回,还结结实实踩进坑里,摔了个狗吃屎。 这人不仅和家里有大大的关系,从辈分上讲还得叫自己一声姑姑? 膈应得很,更何况这要被老头子知道,分分钟削了她。 不过说到底陈沧也没什么错,年纪小不知世事险恶,对于固定床伴是同族姑姑这事儿,兴许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吧。 陈锦瑟平静些许,仰头看他, “就是好聚好散的意思。” 5、姑姑?h 陈沧没说话,只是静静回看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锦瑟好像从男生眼里看到一点闪烁的受伤,这认知竟然让她心脏紧了紧。 ——不妙,不妙。 对陈沧的依恋不舍陈锦瑟早有察觉,只是每次理智都占上风,提醒这段关系本质不过是交易,但近来天平有些失衡,她不能再让自己继续往下沉。 “毕竟,”她开始胡言乱语掩盖心虚,“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我们这样,严格来说,是乱伦吧……” 陈沧忽地笑了声,听来有些刺耳。 “你真想当我姑姑?” “什,什么叫我想当?你刚才也听见了,往上数三代,一母同胞……啊!” 原本轻靠在桌沿的男生忽地站直,长臂一展,强势地把人捞起来,悬空的同时,陈锦瑟轻呼出声。 “陈,陈沧,你疯了?” 这什么场合?还敢乱来! 男生失聪了一样,转了个身把人放在桌面,干脆地俯身,堵住她令人心烦的嘴。 陈锦瑟挣扎了几下,发现既是徒劳,还会产生不必要的噪音,终于安分下来。 这个吻又急又凶,唇瓣和舌头都被吸麻了,她忽地想起刚开始这小子连接吻都不大会,要么绵绵软软不够激情,要么跟头野兽一样咬破她嘴皮。 如今吻技倒是在她精心调教下与日俱增炉火纯青,可却要分开了。 一想到这,陈锦瑟颇有些惆怅,毕竟男性基本盘拉成这样,能寻到陈沧这种帅而不油的男大,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按在桌面的手主动往上环住男生脖颈,回应他的压迫和侵占,这吻原是报复,可事到如今意味全变了,小小空间里充斥着浓郁的情欲,此消彼长的两性气息交缠在一起,势要分出个高低。 陈锦瑟觉得浑身都痒了起来,昨晚才被他含过的乳尖此刻在内衣下悄悄挺立,渴望被垂怜,小腹热流涌动,她努力忍着不在这古老的木桌上蹭动,但小穴已经忍不住分泌粘液,沾湿了薄薄的内裤。 仅存的理智提醒这场合太过离谱,可陈沧像是猜中她所想,一边用力吻着,一边掐住她臀部,牢牢往前,把早已暴胀的鸡巴撞上她阴阜。 两人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做爱中度过,陈沧怎么会不清楚,陈锦瑟多享受操他和被操,看到他鸡巴就忍不住发情,无论喜不喜欢他这个人,但这具身体——她一定喜欢,喜欢到他稍作引诱,就忍不住发骚发浪,撅起小逼要他进去。 在他一下接一下蹂躏撞击下,陈锦瑟强忍的呻吟已经收不住,身体又热又软,要不是他手还在臀上托着,早就往地上滑了。 太厉害了,陈沧学东西好快,她作为老师手把手教他,如今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被狠狠碾压。 接个吻而已,就能勾得她魂不附体。 太可惜,以后大概可能也许,再也碰不到这样的极品了。 陈锦瑟更惆怅了,惆怅到有点想掉眼泪。 银珠珠在眼眶里转了转,还没来得及夺眶而出,男生炙热的手径直撩开裙摆,伸进湿哒哒的内裤里。 掌心包住外穴,两指探进指缝。 “啊…!” 锦瑟忍不住尖叫。 他终于舍得放开她唇,贴在女人绯红的耳廓,呼吸灼热,足以燃烧锦瑟半边身体, “姑姑?” “第一次见对侄子发情流水的姑姑。” 6、再也不见 急促响起的铃声救了陈锦瑟一命。 从昏恍中回过神来,用力推开面前压迫感十足的男人,逃离了现场。 陈元复等在大门口,见她跑过来,身后似有洪水猛兽。 “这么多人,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放在往常,教训她的话从来不会掉在地上,陈锦瑟总是有理来驳斥,这回却安安静静地猫身上了车,不止不说话,连眼神都飘飘忽忽,整个人没精打采。 “陈伯伯的孙子,你觉得怎么样?” 车子开出一段,老头子忽然出声,锦瑟心神还留在那间厢房,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听清。 “什么?” 事情尚无定论,陈元复也还在纠结权衡,见她心不在焉,没再继续追问。 “没什么。你那店什么时候开业?” “下月初吧。” “看日子了吗?” ……又来了,这下注意力彻底转移了。 “爷爷,说了多少次,我不信这个。” “哼,不信,这次你最好能坚持半年。” 陈锦瑟默默叹了口气。 “好,我争取。” 生来衣食无忧,陈锦瑟似乎并不需要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完成学业,出国镀金,拿着金灿灿的学历回来继承家业,一切都顺理成章,听起来也惹人艳羡。 只可惜她确实是个扶不上墙的废柴,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如今二十有八还一事无成,是南城上流圈子里茶余饭后的笑话。 有陈元复这张老脸在,那些人当然不敢表现出来,但背地里嚼的舌根都快把南城边儿上的唯河淹掉,不可能传不到当事人耳朵里。 她从小到大脸皮厚,自己倒是无所谓,但陈元复年纪越大心操得越多,最近两年尤其为她的事业家庭担忧。 所以才有了她接连尝试创业,又接连失败,之前的书店酒吧无不黄掉,这次和其他朋友合开的婚纱品牌集合店仍处在前途未卜的阶段。 陈锦瑟对做生意其实没有太大兴趣,但连连受挫,也闷着口气,怎么别人可以她不可以? 至于她暗自做比较的人是谁,陈锦瑟自己都觉得可笑。 十几岁就开始较劲,过了这么多年,别人事业爱情双丰收,她创业未半,与年下炮友的关系中道崩卒。 至于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日子得过且过,毫无进取心,凡事追问一句有没有意义,没有意义就不做,陈锦瑟也懒得去想。 好累。 她一向很能清理情绪,佛系到能被身边朋友评价为“吃肉的尼姑”,这样矫情的反思都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一个陈沧,带来这么多连锁反应,陈锦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讨厌变数,好在,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7、私人领地内有恶狗 新店开业的筹备工作让陈锦瑟忙了近一个月,每天脚不沾地,废寝忘食,人快瘦了一圈儿,但也好在没有多少时间胡思乱想。 中间陈元复打来两次电话,名为关心,但她敏锐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总不经意把话题往她感情状况上带,陈锦瑟不戳破,装听不懂,也因为住在外面,距离所限,因此躲了一段时间的清闲。 爷孙俩再见面已经是十月初,婚纱店开业前夕,也是陈锦瑟生日。 过往数年都在家里过,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一大早唐丛亲自来接她,陈锦瑟顶着通宵熬夜的肿眼泡上了车,恭恭敬敬叫了声‘唐叔’。 离老宅近一个小时车程,她安安心心补觉,车厢也始终为她保持安静,直到快到目的地,唐丛才忍不住将人叫醒。 “锦瑟,今天家里有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 朦胧的意识渐渐清醒,回过味来,唐丛刚刚说这句话时神色语气都是十分谨慎的,时刻关注着她的反应,再不明白这‘客人’指的是谁,也未免太迟钝了。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都来了。” 陈锦瑟眉头敛得更深,别开头看窗外,司机自觉将车速降得很低,连草地里警告牌上的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私人领地 内有恶狗 请勿擅闯’ …… 她也挺想把这牌子举到那两人眼前去的。 不过她有什么立场在陈元复的地盘赶人啊,那里根本不是她一个人的家。 算了,真挺累的。 以前发的誓说什么绝不呆在一个屋檐下,现在想来像笑话,她已经没有力气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闹了,大概也因为明白没有人对自己的爱是无限的,他们可以爱她,也可以爱别人。 “我只有一个要求。” 眼看快到大门,陈锦瑟才转过头来开口。 “吃完饭我就走,您跟爷爷讲一声。” 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老爷子肯定要留她,但当下她这态度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唐丛知道不能强求太多,反倒逼得她逆反。 “好,我跟他讲。” 不动声色地整理情绪,陈锦瑟推门下车,一边在想今天不该这么随意的,卫衣牛仔裤,昨晚没洗的头上一顶灰绿色的鸭舌帽,更别提化妆了。 她掏出镜子照了照,眼皮比刚起那会儿消肿不少,黑眼圈尤在,显得很没气色,好在她天生丽质,素是素了点,补个豆沙色的口红就能艳压群芳。 陈锦瑟涂得专心,没注意到车库开进另一辆车,待她收拾完毕,还没来得及出声叫旁边等待的唐叔。 “姐姐。” 知性清亮的声音响起,随之高跟鞋声渐近。 陈锦瑟默默呼了口气才抬头。 一丝不苟的栗色波浪卷披在肩头,小香风套装,G牌新出的尖头高跟鞋,露出一双笔直洁白的长腿。 她的笑容依旧天真,好像那声‘姐姐’也是出自真心—— 这是陈锦瑟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陈锦云,而在她身后,同样西装革履,仪式感十足的高大男人,是陈锦瑟的…… 该怎么定义才最贴切? 男朋友?可他的确从未松口答应她的告白。还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和陈锦云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她陈锦瑟不过是个外人。 8、鱼摆摆 比起陈锦云,陈锦瑟道行还是太浅。 喜怒哀乐都挂脸上,对着讨厌的人,也拿不出一点积极和热情。 面对陈锦云这声殷切的姐姐和身后那样专注的目光,她唯一能给出的体面回应只有颔首浅笑。 “唐叔,走吧。” 车库空气壅滞,待久了实在有点呼吸困难。 陈元复没想到他们会一起出现,明显愣了愣,然后便把询问的目光落在唐丛身上,两人挤眉弄眼,全被陈锦瑟看在眼里。 又心烦又好笑。 “什么时候开饭?” “快了,中午吃西餐,晚上准备了你爱吃的火锅。” …… 还得待到晚上。 可她怎么可能无视老头子的心意,到底是年纪大了,已经不是随心所欲那时候了。 “云云,俞坤,你们今晚留下来?” 陈锦瑟正打算问鱼摆摆在哪儿,就听陈元复忙不迭‘安抚’那两人。 她本该习惯了的,只要是她和陈锦云都在的场合,老头子便不敢偏颇任何一方,给她一颗糖也得给陈锦云一颗,时间长了她都替陈元复觉得累,好多契机都想直截了当地挑明,干脆不要在陈锦云面前跟自己亲近,但这样大概更伤他心。 于是只好尽量避免共处,在这样避无可避的环境里,她也没有一点喘息的余地。 “锦瑟,鱼摆摆在后院,你要不要去看看?” 大概是察觉到她情绪不高,唐丛及时开口解围。 “好,那我先去了,吃饭叫我。” 鱼摆摆是一只七岁的拉布拉多,刚来家里时陈锦瑟才21岁,即将大学毕业。 那时候陈父已经是胃癌晚期,躺在病床上靠流食度日,陈锦瑟从小就想养宠物,狗狗猫猫什么都好,但家里没一个人同意。 所以在21岁生日收到这份来自父亲礼物时,她又惊又喜,抱着瘦弱的陈国恒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一边因为如愿以偿感到幸福,一边又为病重的父亲悲伤不已。 可甚至它还没为刚来新家的小狗取好名字,陈锦云就随之进了家门,被告知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是父亲对母亲不忠的见证。 家里人早就知道她的存在,陈元复一直未松口让她回来,才始终没能‘回家’。 可唯一的儿子病入膏肓,最后的心愿便是让另一个女儿认祖归宗,他没有再强势的余地,最后只说,‘只要小锦接受就行。’ 父母的婚姻是大家族间利益博弈的牺牲品,陈锦瑟早就知道他们的感情说不上深厚,但也从未想过母亲和她会被背叛。 陈锦云比她小三岁,算起来,那时母亲还没因因病去世,而她还是被爸爸举高高的年纪。 早上出门会亲她脸蛋的父亲,却跟别的女人制造了一个同样叫他爸爸的孩子。 陈锦瑟当时看着堂而皇之出现在家里的陈锦云,同时意识到,自己前几天收到的礼物,不过是父亲提前的安抚,给她打下一剂预防针。 那时年纪小,跟自己的相处都不算融洽,更遑论遇到这样倾翻价值观人生观的事情。 陈锦瑟闹了很久,不回家,不见家里任何人,扬言要把小狗扔掉送走怎么都好,反正不会留在身边。 直到陈国恒撒手人寰,她才稍稍平静下来,正视眼前这一片狼藉的现实。 鱼摆摆也留了下来,陪她足足七年,要不是现在住的地方有些小,也不至于一直待在老宅。 9、局外人 陈锦瑟一边陪鱼摆摆玩,脑子走马观花似地过了很多事。 又想到新店要是赚了钱就换个有院子的房子,把鱼摆摆接过去,心情瞬时阵雨转多云。 “小锦。” 女人专心逗狗,大概是没有听见,谢俞坤踌躇半晌,又喊了声。 陈锦瑟站起身来,把飞盘往远处一扔,看着鱼摆摆屁颠颠冲过去,这才拍拍手回身看向男人。 “我和陈锦云都是锦字辈,你喊谁?” 从前家里这辈儿只有她的时候大家都叫她小锦,后来陈锦云一来,这称呼再不唯一,她也不让任何人这么叫了。 谢俞坤明明知道,却偏要在她面前这样,说不清到底是犯什么病。 鱼摆摆在那边把飞盘咬得吱噶作响,陈锦瑟想过去看看,却被男人拉住手腕。 只是马上就又收回去,不知是怕她厌烦,还是怕被其他人瞧见。 “小…锦瑟,生日快乐。” 谢俞坤把手上的纸袋递到她面前,小心翼翼观察反应。 陈锦瑟神色淡淡,视线落在灰色纸袋上,认出那是她最喜欢的首饰品牌,盯着看了数秒,才抬头, “生日礼物?你给的还是陈锦云给的,还是你们俩一起给的?” 大概是还没习惯这样咄咄逼人的陈锦瑟,谢俞坤愣怔了下,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这不重要。” “呵…”陈锦瑟笑了,“这太重要了谢俞坤,不搞清楚谁给的我就接了,说不定就得戴上抢妹妹老公的帽子。” “锦瑟,你别这么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云不会多想……” …… 锦瑟、小云、一起长大、不会多想…… 每个字眼都往陈锦瑟枪口上撞,她实在听不下去。 “停!” “谢俞坤,你还没认清你的位置吗?” “在陈家,你是陈锦云的未婚夫,而不是我陈锦瑟的什么人。当初不都说清楚了吗?再也不提以前的事。” 她有些愠怒地看着他,眉头轻敛,不加掩饰表现出厌烦, “我只会觉得恶心。” 吐出最后一个字,她头也不回进了屋,自然看不见身后男人落寞受伤的眼神。 礼物事件谢俞坤知陈锦瑟知,所以中午这顿饭吃得还算平静,只是多少有点没滋味,几个人轮番敬酒说祝词,除了老头子和唐叔那两杯,她都喝得有点不顺心。 陈锦云大概也很久没回来了,跟陈元复有说不完的话,只是明里暗里都在表现即将新婚的愉悦,诉说谢俞坤对她对这场仪式多么重视。 话语神色里对爱情婚姻的美好憧憬快把陈锦瑟都感动了,她嚼着嘴里七成熟的牛排,勉强忍住没有笑出声,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 ——— 下一章必出现! 11开始主线剧情了哈~ 10、这是陈沧,锦瑟的未婚夫 午餐结束唐丛离开,陈锦云和谢俞坤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陈锦瑟不关心,只想回房间补个觉,却被陈元复留在客厅陪他下棋。 象棋她从小就会,一直自诩棋艺不错,但在陈元复这里就是小巫见大巫,更何况她已经很久没下过。 害怕被训,每一步都犹豫好久,难得的是老头子今天格外有耐心,甚至还夸她没有退步。 夸完棋艺又开始夸她今天表现,陈锦瑟咂咂嘴没有接话,他开心就行。 接连几盘都以陈锦瑟失败告终,而且明显陈元复还放了水,她挫败不已,正想耍赖提前结束,陈锦云就过来了。 身后跟着明显神色不虞的谢俞坤,陈锦瑟看他俩这架势就知道出了问题,而问题源头在她。 不过陈锦云是想来告状还是想在她面前找回主场,倒是菜不太透。 “爷爷,下棋怎么不叫我?” 陈锦云从善如流坐下来,看一眼棋局,“姐姐输了?” …… “是啊,输了,要不你来。” 她做了个请的姿势,正要起身,陈元复开口, “连下了好几盘,我也累了,今天就到这吧,锦云,你下次回来找我下。” “好啊,”被拒绝,陈锦云也没摆脸色,反倒笑意盈盈地转了话题, “姐姐,听说你开了家婚纱店?” 这才是她来意,陈锦瑟靠着椅背抱着臂,好整以暇看她演戏。 “是啊,快开业了。怎么,妹妹想送花篮?我把时间地址发给你?” 陈锦云倒沉得住气,“姐姐新店开业,我当然会表示心意。只是……”她眨眨眼睛,看看陈元复又看看陈锦瑟,似乎对要出口的话很为难。 为难的话就别说了吧,陈锦瑟心底嗤笑。 “我和俞坤哥的婚礼也定在下个月,但现在还没选到合适的婚纱……” “小云!”谢俞坤沉声制止,看他未婚妻的目光带着些警告。 可陈锦云却不管不顾。 “俞坤哥怕麻烦你,但我想着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这才跟姐姐开口。” “你们新店开业,一定有很多款式,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让妹妹先选?” 她话一说完,周围安静得出奇,两个男人都把目光落陈锦瑟身上,连陈元复都垮了脸,认为锦云太不懂事。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陈锦瑟倒先有回应,她神色自然,甚至带着笑, “为妹妹婚礼尽心本来是我应尽的责任,但这店不是我一个人做主,我得回去问问另外两个合伙人的意见哦。” 想得真他爹美啊,又想膈应她又想从她这儿占便宜,她们开的是高端集合店,新店首纱给谁太重要了,至今内部还在为人选“打架”,怎么也轮不到她陈锦云啊。 陈锦云算盘打错了,以为当着长辈的面她不敢拒绝,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但她这么多年怎么一点记性智商都不长呢,她陈锦瑟怕过谁?她不愿意做的事刀架脖子上也没人能逼她做。 更何况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家里的状况啊,跟谢俞坤订婚这事已经消耗了老头子大半耐心,还能仗着前些年流离失所换来的怜爱为所欲为吗? 陈锦瑟刚刚的话表里都挑不出错,她搞这一出,到头来只会让陈元复更心疼她这个“被妹妹抢了男友还得维持家庭和谐”的姐姐。 “好了,你姐姐创业不容易,就先别给她添乱了,全国这么多家婚纱店,还挑不到一件中意的吗?” 陈元复说话如同发号施令,陈锦云彻底偃旗息鼓了。 好戏收场,陈锦瑟也没心情再待,刚要起身,出去办事的唐丛回来了。 “陈董,客人到了。” 客人?今天这么热闹? “嗯,请他进来吧。” 以为是老头子朋友,陈锦瑟要走,却被叫住。 “去哪?没听见有客人来?” “你的客人关我啥事啊……” 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句嘀咕声音也越来越小。 “陈董,不好意思,飞机晚点,来迟了。” 来人第一时间致歉,而听到这声音的陈锦瑟瞬间从心有怨言漠不关心转变为震惊无比。 她迅速转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沧那张脸,甚至忘了开口说话。 而陈元复先一步迎上去, “小陈,见外了,以后跟着锦瑟叫我爷爷就好。” ? 什么爷爷?他那辈分不是该叫太爷爷吗? 不是,什么叫跟着锦瑟叫? 这老头子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看陈锦瑟,她僵硬失神,太过反常,陈锦云和谢俞坤尤其奇怪。 这人是谁?她跟陈锦瑟又是什么关系? 可惜陈锦瑟自己都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搞哪出。 “锦瑟,愣着干嘛,小陈给你带这么多东西,也不赶紧接着。” 陈锦瑟这才稍稍清醒了些,强迫自己镇定再镇定,她走近,接过陈沧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一边桌上。 “你好啊,又见面了。”她装,尬笑。 陈沧还没说话,一边的陈元复倒嗤了声,用只有三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别装了,你俩的关系我都知道了。” 继而放大音量,朝着屋子里所有人,郑重地通知, “不过重新认识一下也好,这是陈沧,锦瑟的未婚夫。他们已经交往快半年了,婚期最近就会定下来。” ??? 说的都是人类语言,但陈锦瑟一个字也听不懂,甚至脚步虚浮眼冒金星,怀疑自己在做噩梦。 她闭上眼睛,心底大喊救命。 11、陈沧你耍流氓 “最近锦瑟忙着新店的事,你也出国拿毕业证,好久没见了吧?” 什么出国?什么毕业证?老头子怎么一副比她跟陈沧还熟的样子? 陈锦瑟觉得自己仿佛无限流小说里卡的一个大bug,是她记忆错乱还是什么重要情节她不在场? 陈元复不管她死活,继续道,“让锦瑟带你四处转转,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就先不陪你了。” …… 什么鬼公事?两三年前开始除了重大会议他连公司都不去了。 可旁边还有其他眼睛盯着,陈锦瑟不可能当场要个说法,只好眼睁睁看着老头儿跟唐叔消失在视线里。 “姐姐,这位是?” 挺好,她自己还没捋明白呢,陈锦云倒耐不住性子了,刚才老头子说什么又不是没听见,多余问这一遍是想确认什么? 陈锦瑟实在没心思跟她周旋,转身瞥到谢俞坤又拿那种淡淡苦涩的眼神看自己,火气更大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好好选你的婚纱去吧,不然定好的日子都黄了。” 然后一把拉住陈沧手臂往外走。 院子侧方一楼一底的小房子严格来说是陈锦瑟的地盘。 这里由她母亲亲手设计,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故人的心血,连向来爱争的陈锦云都知道这地方碰不得。 陈锦瑟好久不在这里住,但陈设如常,一尘不染。 房门在身后合上,没有了多余的视线,陈锦瑟勉强维持的冷静也跟着没了。 “解释一下吧,这是什么情况?” 她抱着臂看眼前人,表情算得上是横眉冷对了,但因身高距离,总觉得气势上差一截,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直接把人推倒,然后五花大绑严刑拷打…… 就不信问不出来个理所当然…… “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 陈沧神色坦然,看起来不像骗人,但也不足以让陈锦瑟完全相信。 这张脸这双眼睛太具有欺骗性了,陈锦瑟很清楚自己就是个色令智昏的大色批。 “那你今天来这儿干嘛?” “我爷爷叫我来。” 敢顶着一头银毛去参加祭祀的人有这么听话? 陈锦瑟冷笑,“他叫你来你就来,他叫你给人当什么未婚夫你就当?” 陈沧静了两秒, “有什么问题吗?” 从进来开始,他一直被迫站在门背后,被明晃晃地敌视着。 道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恍惚,她这样表情鲜活,眉飞色舞样子,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了。 上次…还是在上次… 她满怀不舍地回头来亲他,蹭他一脸口水,说回来要骑他脸…… 陈沧忽然迈了两步,转换两人方位,把人堵在落地窗边。 碰到身后被阳光晒得暖暖的薄纱帘,陈锦瑟不敢再动,她不敢确定外面有没有人,会不会隔着薄纱看到自己可疑的背影。 而陈沧略带侵略的目光,越来越近的身体,让她更加惶恐。 太近了,已经能闻到熟悉的淡香,仿佛下一秒男生坚硬的胸肌就要压在脸上。 陈锦瑟不自在地别开头,“陈沧,你耍流氓吗?我,我们都,分,分手了!” 紧急关头脑子明显不够用了,不然也说不出这样毫无底气的话来。 什么分手,他们之间,哪称得上分手? ——— 晚点还有一章哦~ 求个猪猪评论收藏555 12、侄子要吃姑姑小逼h 陈沧短促地笑了声,捉住她下巴掰回来, “分手…” “我们在一起过吗?” 抛开一直以来的妄想不算,陈沧对自己在陈锦瑟这里的定位很清晰。 炮友以上恋人以下,爱不释手的固定床伴,长相出众鸡巴又大,是个好看又好用的玩具。 在知道彼此身份后,他数次想要挑明,但终究没敢出口,生怕表露出一点不符合她期望的念头。 只是他也没想到,陈锦瑟知道真相和抛弃他之间竟然连弯路都不用绕,就那么干干脆脆地一刀两断了。 可是怎么办呢? 从那时她喝得晕晕乎乎在一群男模里选中他开始,两个人的命运就彻底搅在一起。 陈沧不愿承认也没办法,童子身童子心结结实实地全栽陈锦瑟身上了。 所以当他趁着回学校拿毕业证顺带散心,旅行途中接到爷爷打来的电话,问起他愿不愿意跟南城陈家联姻时,一时间连话都忘了说,脑中各种各样的念头层出不穷,最后还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占了上风。 这才后知后觉透露出两人早已相识的信息,变相鼓励老人的“独断专行”。 他不会追人,但不是没智商,从过去相处来看,陈锦瑟大概是对建立亲密关系有些排斥的,至于原因,尚在观察。 不过这也不代表攻略无法进展,毕竟他比大多数人都有优势,清清楚楚地知道陈锦瑟喜欢什么,喜欢他什么。 也知道这个女人色厉内荏,敌强她强,敌弱她弱,强迫威胁对她都没用,当务之急嘛,最好还是引诱她身体沦陷。 陈锦瑟心虚,无言以对,刚好给了陈沧机会。 他不在意会不会被人看到,径直把人按在窗上。 “最近很忙?” 女人因为紧张蜷紧的手,颈间皮肤泛起的红,对陈锦瑟的身体,陈沧比她自己还要了解,他低头,刻意靠近她耳边说话, “小逼也没人插?” …… 说出这话时的复杂情绪被他藏得很好,女人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 陈锦瑟怒目瞪他,但身体已经软得厉害,全身上下唯一硬的只剩那张嘴。 “陈沧,我数到三!” 她以为自己是在一本正经警告,实则眼含情欲,更像调戏。 男生笑了,热气喷在她耳廓,陈锦瑟觉得耳朵好像被堵住一样,感官有些失灵了。 “姑姑,别这么可爱。” ? 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边答应家里的联姻一边搞姑侄play来膈应她? “老娘才28,没有你这么老的侄子。” 她蓄了力想把人推开,却是徒劳,反倒被压得更紧。 陈沧也眼疾手快地捉住她想打人的手,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嘴脸, “行,不叫姑姑,叫小姑姑?” “说到底你也是长辈,对侄子好点吧。” “我最近很难受……” 陈锦瑟咯噔了下,从他的胡言乱语中回过神,手已经被捉着从男生衬衣下摆探进去,毫无阻隔地贴在腹肌上。 硬度只增不减,这熟悉又陌生的触感,顿时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陈沧趁机把唇落在她侧脸,轻轻触碰, “硬得发痛,小姑姑给揉揉才能好。” “陈沧,你闭嘴啊!” 陈锦瑟咬牙切齿,手却像沾了502一样搁在腹肌上挪不开。 果然是美色误人啊,她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舍不得放过送上门来的美好肉体。 摸了那么多次,睡了那么多次,也不多这一回嘛…… 陈沧没说谎,他确实硬得发疼。 他的荤是陈锦瑟开的,自然免不了见到她就想起那档子事,尤其两人这么久没见,对她人和身体的渴望早就夹杂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想陈锦瑟,就等于想抱她亲她和她做爱,最好如她所想那样,让她坐在自己脸上,吃她甜湿的小逼,吃得她淫水乱喷,永远不会忘记这种滋味。 “啊!” 忽然被腾空抱起,陈锦瑟惊叫出声。 男生长腿一迈,不消两秒,就把人扔在了沙发上。 他覆身下去,急不可耐地去解女人牛仔裤扣子,一把掀开她阻止的手按在头顶,眼神如发疯的野兽。 “侄子要吃姑姑小逼,姑姑会给吧?嗯?” 13、我想看喷泉h 陈锦瑟疯了,裤子三下五除二被他褪到一边,捞起一条腿就挂在身上。 她知道陈沧闷骚,但过往表现得还是闷多一点,挺着大鸡巴在她身上不管不顾那劲儿,常常让她逼湿腿软,分外享受。 可像今天这样骚话连篇,装得又攻又惨,还是头一次。 她讨厌死了姑姑侄子的称呼,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下面的水都流到屁屁上去了?! “陈沧!我再警告你一……啊!” 男生把两指插进穴缝,上下滑动,擦过阴蒂,让陈锦瑟霎时失了声。 裹一手淫液,陈沧的笑略带得意,就着湿哒哒的手摸女人潮红的脸, “姑姑水好多。” 那东西蹭到脸上,陈锦瑟多少有点难为情,强作镇定,想尽力不让嗓音露怯,但还没骂出声,就被捞起来放上了沙发靠背。 陈沧直起身,解了两颗扣子,舒展身体脱了衬衣,然后正对她双腿间背靠下来。 这番操作让陈锦瑟惊傻了,甚至来不及并拢腿,就被他双手钳着,仰头把嘴送了上去。 “操…操啊…” 她原本是想表达震惊和气愤,可音调却黏腻得出奇,自已都无颜面对。 “嗯唔…陈沧,你,你神经病啊,啊啊嗯…” 自己花钱购置的整整六位数的物件,被陈沧拿来当性爱道具,陈锦瑟说不上来什么感想,只是这场面确是她想了很久,确是刺激。 靠背高度刚刚合适,让她坐在陈沧脸上的同时,能把脚搁在坐垫上,不至于悬在空中心惊肉跳。 “宝宝,动动…” 啪一声,男生大掌落在她臀肉上,随即握紧,迫使整个人向上抬。 陈沧的声音像从一个密闭的小盒子里传进耳朵,闷闷的哑哑的,却是杀伤力极强的兴奋剂。 这声熟悉的宝宝唤起两人从前肆无忌惮厮混的场景,陈沧通常话很少,极致时才会哑着嗓子这样叫她,然后便把鸡巴用力往里一顶,在最深处射精。 那种隔着套子也汹涌的热意迅速在大脑中弥漫开来,陈锦瑟身体发抖,而陈沧最先感受到小穴汩汩冒出的热水。 他笑了,呼出的热气洒进逼里。 再忍下去陈锦瑟觉得自己会爆炸,干脆不装了,一手撑着靠背一手按住他肩膀,缓缓上下移动。 “唔…嗯…” 很爽,太爽了,好久没有这么爽过。 之前不是没被他吃过,但场合不对,姿势不对,时间不对。 此刻是在陈家老宅,落地窗外是谁都可以进入的院子,也许有人细听就能听到她抑制不住的呻吟,也许反方向一阵微风吹来,掀起薄纱,便让屋内一切暴露在阳光下。 而且自从跟陈沧分开,这一个月她都吃着素,一方面因为太忙,另一方面大概是有一点点“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缘故。 陈沧的口活儿鸡巴活儿都没人比得上,这个意思。 如今三重buff迭加在一起,他好看的唇吸她咬她喝她淌不尽的水,陈锦瑟觉得自己随时都要升天。 她主动又沉浸,陈沧更加卖力。唇瓣包住她的阴蒂,吮吸到肿胀,动作间高挺的鼻梁始终在穴缝磨蹭,整张脸几乎都是她的水,甜腥的,有点粘。 女人摇着腰肢扭着屁股,把握着自己想要的节奏,淫叫声压抑,但依然动听。 陈沧偶尔睁眼,被眼前的白肉晃得眼花心乱,粉嫩穴口就在眼前,稀疏的毛发滴着晶莹的水珠,他忽地强势按住女人大腿,然后张嘴,含住穴瓣,把舌头插进去。 模仿性器交合,尽力伸到最深处,打着转儿研磨,恨不得把她榨干。 “嗯…啊…陈沧…你,你犯规啊…” 自己掌握速度频率还勉强能维持在身体极限之下,可他攻势猛烈,没有章法却能秒秒钟让她濒临失控,缴械投降。 “别…别…我说…你…啊…” 她撑不住了,四肢无力,小腹已经不由自主开始收紧,整个人紧紧绷着,即将爆发。 陈沧却忽然用上了手,两根指并拢贴在阴蒂上,疯狂耸动。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是清纯的男大学生。 “小姑姑,我想看喷泉。” —— 这姿势 大家应该能get到吧~ / 今天有点忙 暂时只有这一章~ 谢谢大家 / 谁不想上新书榜啊!谁不想! 14、陈沧撸鸡巴给我看h 陈锦瑟气喘吁吁倒在沙发上,身体深处还在痉挛,每呼吸一下,穴口就跟着张合,能听到吐泡泡一样的声音。 陈沧仍靠在靠背,侧头看着高潮余韵中的女人,酣畅的愉悦让她紧绷的防线彻底松懈,此刻不作任何伪装地享受事后安宁。 小腹、腿根、三角地带被她自己喷得湿淋淋,灰色的布艺沙发上也是斑斑点点,处处都是两人纵情的证据。 陈锦瑟同样也在看他。 从起伏不定的胸前,到腹肌,再到黑色休闲裤包裹的蛰伏。 陈沧全身上下无一不在吐露欲望,半裸肌肤上薄薄的汗是,粗重的呼吸也是。 小腹不由自主发胀,陈锦瑟心底好笑,抬眼回应他赤裸裸的目光。 “不行,要到晚餐时间了。” 立马斩断他的心思。 陈沧自己倒很有先见之明地早早脱下衬衣,保留了它的干净,陈锦瑟这一身是不换不行了,她都难以想象,等会儿以一套新的装束出去见人,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从开始到现在都致力于让她快乐,陈沧早就憋得浑身难受。 他当然很想解开束缚,狠狠操她,把人按在沙发靠背上,抬着她饱满白皙的臀后入。女人小逼湿成泥泞,一定进得很顺利,照往常经验来看,不消十几下就能把她捣得淫叫迭起,攀上高潮。 啧… 可她不愿意,也不能勉强。 陈沧只能说服自己,至少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他起身,准备抱人一起去洗漱,才刚站直,就被扬起的赤足拦住去路。 女人的脚抵在他小腹上,再往下半寸,就能碰到肿胀的鸡巴。 男生眸色瞬间变沉,顺着修长的腿看过去,陈锦瑟扬了扬眉,像趾高气昂的皇后,声音却很娇。 “陈沧,撸鸡巴给我看。” 陈沧愣了几秒,笑出声——她倒是懂享受。 只是有点不顾他死活。 陈锦瑟脚上用力,让他再次跌坐下来。 陈沧一把握住她作乱的脚踝,沉默地开始解裤腰。 “你自己来!” 她往回缩,却被牢牢扣住。 男生不说话,动作利落地拉下内裤,那东西立时弹出来,摩擦过锦瑟脚心,留下又湿又热的触感蔓延开来。 呼吸明显更重了,喉咙干涩到吞咽艰难,他一边握住龟头,一边看向目光有些呆滞的女人。 “满意吗?” “你,你撸啊…不,不能用我的脚…” “嗯,不用,我就摸摸。” 大概是真的憋狠了,每说一个字都需要用力呼吸,眼眶泛红,手臂上青筋暴起,腹肌胸肌膨胀起伏,蕴着被过分压制的欲望和力量。 终于,陈锦瑟看见男生修长的五指张开,握住粗长狰狞的棒身,白皙和紫红形成异常鲜明的对比。他好看的眉皱起,薄唇紧抿,也压不住粗重的喘息。 “哈啊…” 从头发丝到脚,每一寸都性感得要命。 陈锦瑟甚至觉得握住他阴茎的是自己,手心因此开始冒汗,发烫,下意识地握紧了。 “嗯…” 这声音竟然是她发出的,仅仅是看着陈沧自渎,就已经受不了发起了骚,刚刚才喷过的逼又开始发痒,希望他那根大屌插进去解渴止痒。 陈沧始终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的呻吟,也知道她跟自己一样,忍耐到了极端。 目光落在她湿润的穴口,脑子里全是曾经捣进去的触感。 “艹….” 他暗自低骂,撸管的动作和摸她脚同时进行,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用力。 “嗯…痛啊!” 陈锦瑟左脚皮肤都被他揉得发红了。 陈沧忽然握住她脚腕往自己那边重重一拉,目光逼人,嗓音沉得像潭深水, “我更痛。” “陈锦瑟,逼痒了吧?” “是不是后悔了?” 他一边用力撸动,一边死盯着女人,荤话不停。 “看我打飞机还是不如插进去舒服吧?” …… 调戏不成反被撩拨,陈锦瑟受不了这委屈,想骂人,但一开口就发现嗓子被粘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同样黏腻的还有穴里,甬道热流蔓延,逼肉不断收缩,想要夹什么东西。 她眼角带红支支吾吾的骚样全在陈沧眼底,根本挡不住心理上的愉悦高潮。 他几乎自虐般抓紧鸡巴,快到了, “想不想要?” 陈锦瑟的脚在他手里微微发抖,不说话。 男生再次把人拉进,动作强势暴戾。 “陈锦瑟,问你,想不想要,想不想被鸡巴干?” “呜呜呜,想,想要…” 玩得太过了,她好怕陈沧不奉陪了,抓住她把她操烂。 “哥哥,想要,想要哥哥的大鸡吧插进逼里…” “哈…啊…” 跟她骚浪的话出口几乎同时,陈沧握住根部,将马眼抵在女人脚心喷射出来。 15、沧海月明 火锅味道太大,晚餐安排在后院小亭,什么都准备好,就等陈锦瑟和陈沧。 两人姗姗来迟,在场其余人自然都把目光投过来,也都注意到她新换的衬衫连衣裙,还化了淡妆。 男女并肩而行,身形样貌气质无一不显示着‘般配’两字。陈元复兀自展开笑颜,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以为下午的小插曲会让陈锦云待不住走人,没想到她还在,谢俞坤自然陪伴身侧。 陈锦瑟扫过两人时眸底暗光被陈沧捕捉到,多看了对面男人几眼。 “今天是个好日子,既是锦瑟二十八岁生日,也是陈沧第一次来我们家。现下这张桌上坐的就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来,大家一起喝一杯!” 老头子起立举杯,肉眼可见的高兴,哪怕陈锦瑟心里有一万句反驳否定,也不能当面让他下不来台。 比其他人慢了一拍,她也终于站起来,扬起手中的杯子只跟空气碰了下,便一饮而尽。 “你叫陈沧?下午碰面太突然,都还没有好好认识。” “我叫陈锦云,是锦瑟的妹妹,这是我未婚夫,谢俞坤。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 屁股还没坐稳,筷子还没拿起来,就有人沉不住气,陈锦瑟不用抬眼就能想象陈锦云眉飞色舞的神态,和谢俞坤尴尬的表情。 她倒是不知道,‘一起长大’的人怎么成了他们三个? 好久不见,陈锦云已经从琼瑶式的苦情戏码转变为信口胡诌的玄幻剧了吗? 她这话一出,知情的人都沉默了。 只有挂着‘未婚夫’头衔的某人不忘为她救场。 “你好,谢俞坤。我比小锦大三岁,确实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男人语气含笑,明显是想缓和气氛,但奈何这内容更让人不适,陈锦瑟和陈锦云难得有默契,一致垮了脸。 陈锦瑟只为他话中的措辞感到恶心,但或许只有同性才能接收到那一点点暗含的挑衅意味。 陈沧神色如常,“你好,陈沧,沧海月明的沧。比她小6岁。” 听到男生介绍年龄,陈锦瑟条件反射把手按在他大腿上,示意他别再多说,毕竟她还没完全从曾经的炮友关系中回过神来,更没接受被爷爷知道的事实,总觉得在长辈面前承认自己拐来个小6岁的弟弟,很渣很风流,很不正经。 其他人怎么想无所谓,陈锦云和谢俞坤近乎呆滞地看着她,陈锦瑟也没分一点眼光过去。 三个人里淡定的反倒是陈元复。 数年来林港陈家跟南城陈家几乎齐头并进,又作为同一族系,自然不可能少了关注。 只是近年来因林港市场所限,那边的势头稍有削弱,正因此,才有了陈国治主动抛出橄榄枝以求合作,也有了宁平祖宅各自带着后辈的那次见面。 看孙女那天态度,再加上男生外形年龄多方考虑,陈元复本想不了了之,却接到陈国治打来的电话,欣喜地表示孩子的姻缘不需要他们撮合,已经早早联结在了一起。 得知这个消息,陈元复心情复杂,一方面因为孙女好不容易接受新的恋爱而欣慰,一方面又怀疑小她6岁的这个男生是否为良配? 毕竟祖宅那一面,看男生虽相貌气质出众,举止有礼,但顶着一头银毛,颇有点放荡不羁的味道。 自家孙女本就桀骜,两个相似的人凑在一起,真的合适吗? 怀着此种疑虑,老爷子派人查来陈沧最完整的个人资料,也从陈锦瑟居住小区的物业和保姆那里了解了些情况。 “小伙子对锦瑟很好的呀。” “我都见过好几次锦瑟不想走路,小伙子就抱着她走呢。” 物业说多次见过陈沧,保姆也对他赞不绝口,两人的关系彻底坐实,陈元复拿着男生履历仔细浏览。看他优秀的学历,光辉的获奖经历、丰富的技能储备,甚至还有高中时见义勇被送锦旗的照片。 略微放心一些,便趁着锦瑟生日把人邀来家里,亲自当面考察。 再见面,陈沧依旧得体,穿着言语都恰到好处,就连他之前有所不解的那头银发都染回了黑色。 和锦瑟的相处看起来也自然默契,陈元复对陈沧的满意在他说出“沧海月明”四个字时到达顶峰。 其他人还在为两人的年龄差感到震惊,陈元复已经眼含热泪。 “锦瑟的名字是我取的,正是出自《无题》,你们两人连名字都这样般配,真是天造地设的缘分!” 说着便又举起杯,跟反应迅速的陈沧碰在一起,两人一饮而尽,看起来好像一对相见恨晚的忘年交。 陈锦瑟闭眼扶额,颇觉事情有些不受控制。 “可是,这李商隐的《无题》……” 不愧是陈锦云,一出口满场寂静。她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不把话说完,但别人都已经自动脑补了后半句。 老头子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强忍着没在众人面前斥责她,谢俞坤看了看陈锦瑟,又看看陈锦云,也意识到再做补救已经来不及。 场面一度死气沉沉,陈锦瑟都怀疑这小块儿天都要塌了。 这诗隐喻如何,和陈沧结局如何,她都不是很在意。烦的是陈锦云的心计如此低级,人人都看得出,却没有人真的责怪过她。 这时候她再呛人,倒显得是她心眼儿太小。 想起身离开,原本搁在陈沧腿上的手却被按住。 他朝她露出个令人心安的笑,轻轻抚她掌心,抬眼看向对面时,笑容还在,但眼底尽是冷淡。 “以古喻今不是在哪里都适用。如爷爷所言,我和锦瑟的名字出自同一首诗已经是天大的缘分,往后如何,还得看我们自己经营。” “就像锦云妹妹和你未婚夫之间一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哪轮得着外人评判。 ”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谈恋爱结婚 都得做背调 名字取得好 老婆跑不了 / 【但求其爱】 是小狗求姐姐的爱 也是小狗让姐姐知道 这世上总有一份爱是独一无二的爱 16、各取所需 被紧紧握在掌心的手似乎冒汗了。 陈锦瑟盯着冒泡的火锅失了神,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这锅红汤一样,咕咕噜噜响个不停。 没人想到陈沧会出口回应,语调平和,神色自若,但那股子戾气是藏不住的。 话落很久,四周安静得只听得到风声窸窸窣窣,汤底沸腾的声音,连陈元复都愣了,回过味来意识到,这小子是舍不得自己孙女受半点委屈。 最先打破尴尬的也是陈沧,锅里的东西都熟了,他给陈锦瑟和爷爷各夹了一碗,朝对面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自便。” 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样。 陈锦瑟回过神来,动了动被他牢牢捏住的手,小声埋怨,“你这样我怎么吃?” 陈沧一边松手,一边咧开嘴笑了,这个笑容青春阳光,和他刚刚怼人时对比鲜明,甚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陈锦瑟愣了下,收回的手发麻。 这顿饭后半程,除了陈沧外每个人都食不知味,结束后陈锦云和谢俞坤离开,陈沧却被老爷子以“路途遥远”为由留了下来。 趁着保姆将陈沧带去主楼二楼客房安置,陈锦瑟跟着陈元复进了书房,总算有机会找他解答心头疑惑。 “爷爷,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事前没有告诉我?” 陈元复不落进被质问的圈套,反问,“你和他交往不也没告诉我?” “我,我和他不是!……” “不是什么?” 陈锦瑟无言以对,总不能说俩人阴差阳错成了各取所需的床伴关系,在得知双方关系后已经彻底了断了。 她自己大不了被多骂几句,但不知陈沧那边什么情况,万一被他长辈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既然你们都在一起这么久,成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人家年纪小,你可不能不负责任。” ? 不是!她负什么责任啊? 陈沧22不是12,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吗?难道她还真得为一场肉体关系牺牲自己的婚姻吗? “他不需要我负责任。” “爷爷,我和他不可能结婚。” 刚刚两人还好好的,陈元复显然没想到陈锦瑟拒绝的意志这么坚定。 “怎么不可能?可以谈恋爱却不可以结婚,这是什么逻辑?你年纪不小了,如今事业家庭都没个定数,你要我怎么安心?” …… 又来了,当初也是这样。 无论什么目的,牺牲她曾经触手可及的幸福,又牺牲她决定自己人生的自由,接受一段不想要的婚姻,为什么不问一句,她愿不愿意呢? 察觉到喉头哽咽,陈锦瑟用力握紧拳,拼命抑制漫天的委屈。 “爷爷,就为了你的安心,从我身边拿走谢俞坤不够,还要硬塞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来吗?” 积攒的情绪近乎爆发,她还是努力不让自己歇斯底里,声音很轻,但又很重,一字一字砸在老人心上,也传到门外人的耳朵里。 / 陈锦瑟从书房出来,随便找了辆车库的车开走。 郊区路宽车少,她将车窗紧闭,重金属音乐开到最大,不知道开了多久多远,情绪终于平复一些。 车停在路边,这才发现自己出来得急连手机都没拿,陈锦瑟低骂一声,调转车头又开了回去。 老爷子作息规律,大概已经歇下了,不想惊扰任何人,停了车就从后门进了院子,回自己的小楼。 院子里的小路有低矮的黄色路灯指引,但也有些昏暗,走近了陈锦瑟才发现门口站了个人。 “陈沧?” 靠在门旁的男生回神,“回来了?” 陈锦瑟皱眉,“怎么不休息?” “等你。” “等我干什么?” 大约因为书房里不愉快的对话,陈锦瑟至今还有些忿忿,她知道自己语气不好,有些迁怒陈沧的意思,却无法控制——在他面前,她好像从来都又些毫无顾忌。 陈沧站直身体,向前两步,离她近了点。 “你不想跟我结婚?” 锦瑟愣了几秒,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但也是好事。 “是,不想。” 不想结婚跟不想和他结婚之前是有区别的,但她已经不想过多解释。 陈沧低头看她,两人视线在昏黄的灯光里撞在一起,他显得不比平时放松,有些谨慎的眼神竟让陈锦瑟不自觉握紧了手。 “不跟我结婚的话,你爷爷不会再让你和别人结婚吗?” 你确定不跟我结婚是最好的选择吗? 忍耐再忍耐,保留再保留。陈沧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心急。 可对陈锦瑟来讲,他问的正是一切的关键。 陈元复活了七十年,不会因为她一次反抗就放弃过往那么多时间建立起来的准则——她无论如何都得在他闭眼之前成家,只有看着她和他放心的人组建家庭,事业顺遂,他才会安心。 没有陈沧,还会有别的什么李沧赵沧,她拒绝这次联姻,就会有无数以各种名义安排的相亲等着她。 陈锦瑟的沉默在陈沧意料之中,也让他稍稍找回一些正常组织语言的能力。 “与其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发展新的关系,对于我,你还算是有一些了解,不是吗?” “也许我们可以达成共识,无论婚姻对彼此重要或不重要,它都只是一张纸,不能真正束缚对方什么。也许有一天你会碰到你真正喜欢的人…… “但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在这张证书下维持之前的关系,各取所需,至少, “我们的肉体,是契合的,不是吗?” 在这里等待时,陈沧想了很多。 书房外无意听到的争吵证实了他的猜测,在此之前,他以为陈锦瑟毫无定性的处事风格是因为家庭,听她亲口说出往事,才知道这里面大半原因是因为曾经的爱而不得。 她不是不会爱人,只是被迫失去了这种能力。 他在想该用什么办法才能继续留在她身边,不被早早驱逐出这场游戏,也不让她有太大负担,最后只剩下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 他预想这是一场关乎自己终生的谈判,他预想自己会镇定自若,不露出一点马脚,但他没想到真正出口会是这样艰难,尤其是‘也许你会碰到真正喜欢的人’,他差点要当场反驳自己,不可能的,这个人只能是他陈沧。 放她离开,他无法想象。 而在他看似有理有据的长篇大论之下,陈锦瑟竟然还保持着一些理智。 她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 “各取所需?” “所以,你需要的是什么?” 陈沧瞳孔微震,哽了一瞬,然后笑了, “你没听你爷爷讲吗? “百兴急需进军内地市场,跟你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比刚刚那些话镇定得多,他自己都快要信了。 ——— 下章 上肉 安慰小狗 17、生日快乐h 他答得坦然迅速,这理由于陈锦瑟而言也站得住脚,心头疑虑消减了些。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她越过男生,开门回房间,身后的人却紧跟进来,反手将门带上。 屋内还没开灯,两人只能凭借一点暗光描绘对方轮廓。 “陈沧,你干什么?” “你考虑,不影响我们做别的。” 话音未落,强势的吻就印上来,下巴被抬起,后脑勺被摁住,他用力含住女人唇瓣,快速逼开她牙关,在口腔内攻城略地。 舌头很快被吸到发麻,可每当觉得快要窒息,就被渡进一口气。 陈沧真的很会接吻,不足一分钟,陈锦瑟便浑身发软,心跳急促,连天灵盖都在颤栗。 两人呼吸声交缠,除此之外,整个黑暗空间里都是细微的水渍声,衬得氛围格外淫靡。 “床在哪儿?” …… “楼,楼上。” 两层三十级台阶,陈沧抱着软成一滩泥的女人,迈得似乎很轻易。 被扔在床上,震动令陈锦瑟稍微清醒了些,潜意识认为事情进展不太对劲,想爬起来,但又立马被压在身下。 陈沧忍了太久,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 下午的释放只能算是聊胜于无,加上这一天心头的憋闷,亟需借猛操猛干来发泄,也借此巩固第一步攻略的成果。 女人的衬衫裙方便他撩开裙摆把头伸进去,才换不久的内裤被迅速拉下,陈锦瑟还没反应过来,陈沧已经准确无误地含住了阴蒂。 “啊……” 下午才被吃到发肿的小穴此刻还是敏感的,他毫不克制的力道几乎瞬间让陈锦瑟绷着脚尖发颤。 陈沧点到为止,手指在洞口揩了一把淫水,送进女人呻吟的口中。 “姑姑,已经湿透了。” 陈锦瑟被迫吃到自己的甜腥,难耐地嘤咛了阵,被自己的呼吸声包围,只听见一些细微的窸窣。 很快,穴口就尝到湿润火热的触感,龟头已经渗出前液,与女人流出的水混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是谁情动多些。 “嗯…” 感受到穴口吸力,陈沧闷哼一声,弓起了背,深呼吸好几个回合,才平复了鼠蹊部的躁动。 两人太久没做了,女人的甬道紧致非常,陈沧只握着根部稍稍往里推进一点,就感受到巨大的挤压力,进退两难。 “嗯…陈沧,先别…” “嗯,好。” 他勉强抽回,一手握住她细腰,一手握住自己棒子,在穴缝穴口来回摩擦。 陈锦瑟已经爽到了,嗯嗯呜呜叫个不听,陈沧无奈又好笑,一边动作,一边哑着嗓子哄人, “好姐姐,放松点,就跟呼吸一样,把逼张开…” “唔…” 滚烫的龟头抵着阴蒂,男生的淫言浪语又让陈锦瑟止不住发抖,身体十分诚实地松懈下来,腿都打开了些。 陈沧耐着性子再次尝试往里送,怕她不适,不敢太快不敢太慢,可性急的却是陈锦瑟,穴里塞进个龟头,胀得她不上不下,一口气吊着,缓了好几秒,娇着嗓子喊, “陈沧,你做不做啊,嗯…不做就滚回去睡觉…啊!” 男生挺腰,尽根没入,彻底让她失了语,喉咙哽住,仰着头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来。 “陈沧,你是狗啊!嗯嗯……嗷嗷……” “嗯,是姐姐的好狗。” 扣住女人大腿挂在紧绷的腰腹上,陈沧每一下都憋足了劲儿,她里面依旧紧致湿润,像撞进裹了焦糖的布丁。 陈锦瑟被撞得一下一下往床头耸,慢慢连吟叫也出不了口,只觉得小逼深处快被他捣碎了一样,“破碎的内壁”下一秒复又愈合,拼命缠上去。 “姑姑,别缠太紧,鸡巴动不了……“ 两人正对着,陈沧抱着她,几乎是坐立进入的姿势。 他在耳边说的话像杂着沙砾,磨着陈锦瑟的耳朵,也磨着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一会儿姑姑,一会儿姐姐,本就飘飘欲仙的女人被他的胡言乱言搞得近乎分裂,脑子里一团浆糊,除了快感以外,竟真有一些背德的情愫存在。 无论如何,陈沧真的是她侄子啊…… 抽插越来越快,水渍声越来越大,那根棍子势如破竹般抵开宫口,在深处蹂躏碾压,陈锦瑟已经喷了好几次水,打湿两人三角地带,也将身下的床单弄得一片泥泞。 “陈,陈沧…你怎么还不射,啊!” 究竟是鼓励还是埋怨已经分不清了,被操得出了一身汗,陈锦瑟的嗓子比她身体还要黏腻。 陈沧撞击不停,伸手拨开她贴在脸颊的湿发,看她满脸餍足的红晕,心理上的满足到达巅峰。 他俯下身,将女人的腿环至腰后,鸡巴抽出只剩龟头,再狠狠埋进去。 “啊!” 陈锦瑟张开嘴大声呻吟,男生趁此吻住她,挺动腰身用力抽插几次。 在她绷着四肢颤栗痉挛时,陈沧也低吼着,抽出阴茎,射在她小腹。 陈锦瑟太累了,连打骂他的力气都没有,遑论去卫生间洗漱。 她任由满身是汗的男生从身后抱紧她,腰眼处刚刚发泄过的性器还在抽动。 “帮我洗澡…” 留下交代,沉重的眼皮再也撑不住。 她听到陈沧在耳边嗯了声,半梦半醒间,好像还有一句“生日快乐。” 她差点忘了,今天是她生日,而这一整天即将结束,陈沧是唯一跟她说生日快乐的人。 18、陈锦瑟,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婚纱店开业这天阵仗很大。 三个合伙人人缘还不错,门口花篮摆得像在鲜花市场,亲自来捧场的人也不少。 陈锦瑟近段时间为此劳心劳力,付出了最多的时间和精力,安排好这天所有流程,她的身体才终于停歇下来,暂时把迎客招待一系列事情交给胡杨和安连意。 胡杨是比她还不靠谱的二世祖,家里有别的兄弟姐妹撑着,人生除了吃喝玩乐再无别的追求,入股那点钱于她而言只是玩票,根本拴不住她去夜店去shopping去巴厘岛放风筝的心。 而安连意是另一个极端,自小便是这群小孩儿里“别人家”的存在,初中连跳两级,南大少年班的翘楚,本硕修经济学和法学双学位,博士念完才23岁,以为她会成为学术大佬,结果转眼就跟人合伙开了律师事务所,如今已是南城非诉界的一号人物。 “精神支持都是飘渺的,给钱才最实际,不过我没时间,店里一应事情全权授予你决策。” 这是她原话。 因此三个人的小企业,就变成她一个人的担子,要不是开业这天需要她俩的脸和人脉来撑撑场面,怕是依旧不会出现。 这些都是一开始就讲好的事,陈锦瑟当然不会有任何抱怨,只是累得有点想锤人,并且开始质问自己——成不成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关于此类“有无意义”的话题陈锦瑟一想起来就没个止境,休息室隔音好,沙发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睁眼室内很暗,意识还不清醒,恍惚间看到面前有个人影,轮廓好像陈沧。 在做梦吧,自从上次从老宅离开,陈沧一直没联系过她,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快活了。 再想睡也睡不着,陈锦瑟再次睁眼,那人影居然还在,她犹豫了几秒,刚想说话,便听对面开口, “醒了?” …… “陈沧?” “你怎么在这儿?” “你新店开业,我来送花篮啊。” 他答得理所应当。 不是,她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在休息室。 也不是,她是想问他为什么之前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又忽然出现在面前。 …… 陈锦瑟坐起来,“天都黑了?胡杨她们还在吗?” “没黑。”陈沧指了指被拉得严丝合缝的窗帘,“是有多累,这么强的光也睡得着?下面刚刚剪彩结束,她们还在招待客人。” 陈锦瑟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她还以为自己睡了很久,照流程时间来看竟然才不到一个小时。 “顺利吗?” “顺利,她们俩比你会交际。” 陈锦瑟下意识瞪他一眼,跟谁俩呢,他跟她们很熟吗,不过就是之前和她厮混的时候见过几次面而已,因此还经常被调侃…… “吃饭了吗?” 赶在被下逐客令之前,陈沧问。 “一起吃个饭吧姐姐。” 陈锦瑟心间一震,这才意识到她坐起来后两人距离很近,一抬头就能亲到男生下巴,一时间进退都尴尬,手足无措间又听他继续道, “今天是来庆祝你开业,也是来听你答案。” “这么长时间,考虑好了吗?” “陈锦瑟,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19.我不喜欢你 恰好胡杨的电话打进来,陈锦瑟没有给回答,陈沧也并不想步步紧逼。好在她没拒绝跟他一起吃饭。 两人从一楼后门溜走,没想到会在停车场碰到刚下车的陈锦云和谢俞坤,陈锦瑟额角一跳,开始头痛。 “姐姐这是去哪儿?” 陈锦瑟努力忽略她在两人之间飘忽的眼神,“去吃个饭。你早上叫人送来的花篮收到了,谢谢。” “都是一家人,姐姐不用客气。早上俞坤哥有公事要忙,我们这才来晚了,还请姐姐不要介意。” …… 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陈锦云这种人。 “怎么会。” “既然姐姐都要走了,我们再过去也没什么意思。刚好我接上俞坤哥就直接过来了,还没吃午饭,我们一起?” “……我就吃点地摊对付一下。” “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地摊小吃了,我知道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煲仔饭。姐姐,我把定位发你。” 陈锦瑟不知道她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总之说完就自顾推着谢俞坤上了车。 “姐姐,走吧。”陈沧叫她。 “别叫我姐姐!恶心死了!” 她恨恨地上车,被殃及的池鱼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才苦涩无奈地笑出来。 附近是南城黄金地段,紧挨着南大老校区。 收到陈锦云发来的地址,陈锦瑟没有多想,直到汽车在档口前停下来,她才后知后觉刚才的熟悉从何而来。 还是记忆里的店面,只是换了招牌换了老板,陈锦瑟站在门口,忽然有种物非人非的抽离感。 店里正忙,服务员张罗着给他们支了张桌子,留下菜单便先去忙别的了。 现下无论她和谢俞坤谁先表现出尴尬窘迫就是谁心里有鬼,陈锦瑟一派镇定,给陈沧指了几个以前常吃的煲仔饭和小菜。 “就吃这些?” 陈锦瑟不知在想什么,慢了半拍,“换了人,也不知道味道变了没,随便吃点吧。” 在座的人本就各怀心事,因此敏感非常,陈锦瑟本来没有任何深意,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陈沧倒是面上丝毫不显,征询了其他两人的口味,去收银台那边点菜,而谢俞坤自到这里开始就始终冷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他,陈锦瑟懒得看,掏出手机准备打把游戏。 “Timi”刚出声,陈锦云又开口了。 “第一次来这儿还是俞坤哥带我来的,姐姐以前在南大读书,吃过这家没有?” 陈锦瑟握手机的手紧了紧,然后笑了。 她有时候真挺替陈锦云觉得累的,当初那么费心竭力把谢俞坤搞到手,如今都快举行婚礼了还在顾忌从前,一次次在她面前挑衅,以此来证明两人“情比金坚”,证明她出局得彻彻底底。 “当然。但换老板之后就没来过了,毕竟手艺变了,但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味道。” 陈沧刚好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消毒碗筷,用热水依次烫干净,好像这事儿已经做了百千次。 两人的默契全在对方眼里,谢俞坤抿着唇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陈锦云也无话可接,闭上了嘴。 肠粉和点心先上,谁都没先动筷,然后便是陈锦云的豉汁排骨饭,谁知戴着防烫手套的服务员刚在她面前揭开盖子,陈锦云就忽地侧身干呕出来,弄得人家面红耳赤束手无策,在场其他人也懵了几秒。 谢俞坤最先去扶她,“怎么了?” 陈锦云略带羞怯为难地看看他又看看陈锦瑟,“可能是味道有点大,有反应了。” 谢俞坤脸色瞬变,竟最先去看锦瑟的反应,而后者还是抱臂端坐着,神色淡淡,像在看一出好戏。 在这之间,陈沧服务员从这里解脱,然后观察陈锦瑟的反应,她挺平静的,但抱臂的手微动,明显在克制,而克制不能,已在爆发边缘。 “谢俞坤,你有病吧?你老婆怀了孕吃不了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还带她来这儿凑什么热闹?现在好了,搞得所有人都没食欲。” “你凭什么骂他?”陈锦云破防,谢俞坤拦都拦不住。 “我不仅骂她我还骂你!陈锦云我说过很多次了吧?我陈锦瑟人生至理名言就是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他谢俞坤上了你的床对我来说就是破鞋一只,你自己自卑对他自信别带上我,我只会觉得恶心!” “既然做了小三就该夹着尾巴做人,你俩过得怎样与我无关,也别来我面前找存在感,惹急了你就得挨骂,我骂你你还不能还嘴,忍着!” “这饭应该吃不下了吧?”她输出极快,几乎把陈锦云说懵了,然后又对着谢俞坤,“还不带着你老婆去医院看看,别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不能如其团圆还赖我头上。” “陈锦瑟,你欺人太甚!” 陈锦云站起来指着鼻子骂,陈沧起来得比谢俞坤还快,他上半身往旁边微倾,陈锦瑟整个人都在他背影下。 “她情绪太激动,你们还是先走吧。“ 他目光放在谢俞坤身上,始终维持的礼貌微笑消失,代之以压迫性十足的气势。 谢俞坤越过他,只看得见陈锦瑟露出的一半肩膀, “锦瑟,对不起,我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发生。” 汽车驶离,看客四散。 陈沧坐下来,没有去看沉默的陈锦瑟。 两人枯坐了很久,煲仔饭的热气都看不到了,女人终于开口。 “陈沧,你喜欢我吧。” 是陈述句。 她没有那么迟钝,早在两人以金主情人身份相处时,她就察觉到陈沧对自己的情愫——少年的眼睛骗不了人,每当被他安静凝视,陈锦瑟都觉得自己快被热浪吞噬。 她不过一直在装傻,甚至差点骗过自己,在这场荒唐的闹剧前,都决定答应跟他结婚这件事。 但是不可以。 “我不喜欢你。” “陈沧,感情上我无法给你任何回应,所以我们之间所谓的婚约,到此为止吧。” —— 陈锦云其实不是一个很坏的人 最多蠢了点 只是视角不同而已 最该骂的是懦弱的谢俞坤 (后面都会写哒) 20、想做的时候只能找我h 老板服务员大声吆喝,食客们热烈交谈,锅碗瓢盆碰撞出独属于市井的声音。 她说完,陈沧没有回答,从那张年轻却冷峻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变换。 过了很久,煲仔饭的余温散尽,他才终于侧头看陈锦瑟, “要去吃点别的吗?” 神色一如往常,只字不提刚刚发生的一切。 陈锦瑟瞬间皱起眉头——他这样的反应到底是平静接受还是根本油盐不进? 她沉默地看了对方几秒,眼神多了些轻佻,换了副模样, “去我家吗?“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刚刚被拒绝,对方就提出进行肉体交流,陈锦瑟一定会觉得被践踏了真心,侮辱了人格,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才解气。 可陈沧的反应跟她预想之中完全不同,只默了两秒,语气平平地说了‘走吧’两个字,就拉着她直奔停在路边的汽车。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脱了轨。 陈沧对去她家的路熟记在心,门锁密码没换,按下把手推门而进,陈锦瑟被压在鞋柜上就被扒了雪纺的衬衫上衣。 “你,不是,陈沧,你要不要冷静一点?” “我,我可不会,对你,负责……“ 可她不说还好,这话里每个字眼都在陈沧雷区蹦迪,听完毫无后退的意思,反倒动作更加强势。 大掌从内衣边缘探进去,握住浑圆狠抓了一把,听女人忍不住轻吟,陈沧才闷着嗓子在她耳边开口, “不要你负责,也不要你喜欢。” “婚约的事不会让你为难,我去跟我爷爷说。” “我只有一个要求,”他不紧不慢地揉着奶子,“姐姐想做的时候只能找我。” …… “不,不是,陈沧你……”你图什么啊?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横抱起,迅速被丢上了卧室大床。 男生像堵墙似地压下来,堵住她想要继续‘奉劝’的嘴,冲进口腔,吮吸翻搅得十分用力。 之前情急时好歹也富有节奏,给她留足呼吸的余地,可这次陈沧却像失了智,只是拼命搜刮她的氧气津液,陈锦瑟一度觉得自己会被亲死。 正想着怎么化解这“命劫”,陈沧唇上终于放松了些,而集中去拉她包臀裙的拉链,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陈锦瑟全身只剩一件露出一只奶头的白色胸衣。 那只奶头已被男生掐得红肿,可怜地挺立在空气中。 余光撇到男生已经在解裤腰,陈锦瑟差点宕机,虽然已经流了水,但也不至于什么前戏也不做吧? 陈沧那玩意儿尺寸惊人,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她伸手推他胸膛,嘴里嗫嚅,虽听不清,但陈沧并没失去理智,他一面把手伸到洞口揉捏,一面在她耳边安抚, “已经很湿了,可以进去。姐姐的逼我比姐姐更了解,她很适应我这根东西。” 陈锦瑟面红耳赤浑身发麻,脚趾都蜷缩到了一起。 陈沧平时冷面话少,一看便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冷男神。但只要一到床上,一做起这档子事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诨话张口就来,关键还能不做作不油腻,一出声就说得她淫水直流。 她还在胡思乱想,陈沧已经把他那根东西抵到了穴口,龟头的火热和硕大让陈锦瑟浑身一颤,又吐了一泡淫液出来。 陈锦瑟又兴奋又害怕,穴瓣翕动,小腹上下起伏不定,“你,进慢点……” 陈沧笑,俯身把阴茎送进一半,“什么都听你的,这个不行。” …… 21、一辈子都操不干h 床头柜里避孕套充足,全是陈沧的型号。 上次开封的那盒用完,陈锦瑟逼被操开了,脾气也被操开了。 她像条半死的美人鱼趴在床上,看着陈沧全裸坐在床边拆新的包装,三角区竖起的棒子蓄势待发。 要不是没什么力气,非得跳起来扇他。 “陈沧,你是不是疯了?我不来了,我要洗澡睡觉!” 她声音又低又柔,毫无杀伤力,陈沧迅速给自己戴上套子,从身后捞起女人软若无骨的细腰,一手往上抓住奶子,一手向下插进穴缝。 奶尖和阴蒂同时在他手指操控之下,陈锦瑟高潮数次的身体敏感得像一根细线,再也经不起任何撩拨,在他短暂挑逗揉搓下就再次头脑空白,痉挛着攀上云端。 她呜呜咽咽地往下倒,“嗯啊…陈沧你不是人呜呜呜呜……” 陈沧又把人捞回来,环在身下,肉棒恰好从后插进湿哒哒的腿缝,两人皆是一声闷哼。 “可是姐姐的穴口正吸着鸡巴说她想要……“ “呜呜……”陈锦瑟快哭了,她努力想要挪开一点,但一用力,那股吸力就更强。 “不要了,不要了,水,水都被你榨干了……” “怎么会。” 陈沧挺动腰身,让阴茎在夹缝间来回摩擦。 “姐姐水这么多,一辈子都操不干。” 他又靠近她耳语了句什么,陈锦瑟如遭雷击般石化当场,还没回过神来,陈沧已经掰开臀缝,把鸡巴送了进去。 “啊…嗯嗯…” 那根棍子一下子就不留余地地顶到最深,陈锦瑟因心理生理双重因素骂不了人。 陈沧就是个满脑子精虫的大疯批,他刚刚竟然说‘没水了我给你口交,到你八十岁我都还能操你。” …… 陈锦瑟后悔得想一头撞死,这种人她根本惹不起,可如今人家鸡巴插在身体里,就跟在她身上装了遥控一样,四肢连带着部分大脑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他撞得慢,还能勉强哼哼几声,要是撞得快了深了,陈锦瑟几乎发不出完整声音,只能张着嘴任由口水流下来。 欲哭便有泪,陈锦瑟爱美爱面子近三十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狼狈,于是只能安慰自己——还好是后入,还好他看不见自己这副被操傻了的表情。 可是还没庆幸到半分,陈沧就将人翻了个面,又直直怼进去。 陈锦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没等她彻底缓过来,又被整个环着抱起,挂在了腰间。 “啊…啊…嗯嗯…” 二十出头的男生大概有用不完的气力,陈沧又常年坚持健身,一身劲瘦的肌肉,抱着不到百斤的女人站起来,还能疯狂耸动腰腹撞击,对他来说似乎轻而易举,但对陈锦瑟来说却是天堂炼狱一线之间。 这姿势入得太深了。活像精密的卯榫结构,两人的性器官每一寸都严丝合缝地合在一起,穴里毫无呼吸张合的余地。 他抱着她下床,每走一步,陈锦瑟都觉得那东西又往深处钉了一些,这下彻底叫不出来,嗓眼只能发出略显粗嘎的“呃呃呃”。 …… 陈沧终于在推拉的阳台门前停下,一帘之隔,外面是明晃晃亮堂堂的大千世界,昭示他们这场白日宣淫多么荒唐。 这中间陈锦瑟已经高潮一次,身体的呼吸和颤抖都不在她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抽插之间带出的水顺着两人结合出溢出,陈沧结实的腹肌和大腿上都是她释放的痕迹。 他把人压在门上,鸡巴仍怼在里面,强忍着没有动作,更没有射。 低头去看女人的脸,湿汗淋漓,潮红一片,好看的眼半闭着,长睫上都有水汽,红肿的唇上还有两人撕咬间留下的细微血痕。 她大概很累,也很生气,毕竟陈沧这样“不听话”还是头一回。 但她仍然牢牢环住他男生脖颈,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让自己落下去。 陈沧胸腔内热意翻涌,他伸手去摸女人侧脸,吻住她。 “陈锦瑟,你很美。” 22、名字 今日暴雨延续很久,城市地下管道应接不暇,地面积水良多,路上行人零星。 婚纱店全白色的外观在雨幕里显得灰蒙蒙的,店里没有客人,陈锦瑟坐在窗边画画,给会客区沙发背后的空白墙面添点装饰。 除此之外,偌大空间里唯一的活物就是对面倒得不成人样的胡杨,凌晨六点结束蹦迪过来的,那时雨还没这么大。 而陈锦瑟则是已经在店里住了好几天。 新店首纱给了一个百万粉丝的美妆博主,婚礼视频和照片一发,宣传效果好得出奇,每日预约量满得快溢出来,要不是一开始就严格奉行高级会员制,她们几个得被掏干。 因为天气恶劣,今天原定的预约都取消了,陈锦瑟也给员工放了假,就剩她和胡杨相看两厌。 隔音窗挡不住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汽笛声,陈锦瑟画着画着走神了,胡杨叫她名字好几声才慢悠悠转过头来。 “陈锦瑟,想什么呢?” “怎么你叫我的名字……” “什么?” 女人眼神空洞,前言不搭后语,明显心思不在。 “陈锦瑟,你是不是最近忙傻了,要不找你小童养夫解解闷儿?” 之前不知道陈沧身份时,她们叫他“小野模”,知道她俩要联姻的事马上改叫“童养夫”,陈锦瑟懒得纠正,但现在不一样了, “别童养夫了,我俩断了,以后你们见了也当不认识。” 她敛着眼皮放下画笔,说这话时却连胡杨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刚刚失神便在想他,被胡杨叫回神时还想琢磨,为什么陈锦瑟这个名字从不同的人口中出来会是这样不同的感受。 胡杨若有所思地盯她半晌, “陈锦瑟,你不是对那小子上心了吧?” …… “没有。” 可她答得太快了,听起来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可信度。 “最多算是戒断反应。” 胡杨撑着下巴观察她,听完这句找补挑了下眉, “戒断反应是吧?嗯,很有道理。” “今晚去八方野?经理说又招了几个年轻貌美的。” 故地重游,陈锦瑟没有多大兴趣,但她要是现在拒绝,等于打自己的脸。 “行吧。”她起身,“我先上楼补会儿觉。” / 八方野歇业时间,二楼视野最好的房间,老板正亲自调酒招待面前这不速之客。 昨天有朋友过生日,赵岭作为地主陪到凌晨才睡下,没到四小时,就被这尊佛叫起来,说需要收留陪酒。 换做别人他直接关机不理了,可陈沧是他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小时候干过不少荒唐事,都是这位想办法给他兜的底,可谓情同手足。 现下这位手足正满身郁气颓唐、靠在沙发上,手里的酒杯已经换了第四轮。 他们这班一起长大的玩伴间,陈沧是最幸运的,家世显赫,父母恩爱,上上下下专宠他这一个独苗,所拥有的一切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因此也造就了他情绪稳定内核强大,遇事波澜不惊,是他们这些朋友的定心丸,上次见他这么消极还是高中他奶奶去世时。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你居然会跟你爷爷吵架,他还把你赶出来了?活久了真是什么场面都见得到啊!” 陈沧父母做科研,一年四季最多能有一周待在家里,老人家不做强求,尊重子女选择,一把年纪撑起一个集团。陈沧对他甚是孝顺体贴,从未见他有过什么离经叛道的事迹,赵岭当然震惊,恨不得立马发朋友圈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来看稀奇。 “不会是因为那婚事吧?就这么不想结,不惜跟你爷爷叫板?我说,你该早有心理准备啊,我们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的。我想你爷爷必定也是精挑细选,差不多合适就得了,别较真儿哈兄弟。” 劝半天没一个字劝在点上,陈沧闷头喝酒,一个字也不想回。 赵岭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也不勉强,老老实实给他倒酒,但就这么喝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想个别的话题来转移他注意。 “记得不,上次在这儿你玩游戏输了,被塞去装男模,一个美女挑了你。你俩有后续吗?那姐姐姿色气质是真不错啊!啧啧……” …… 陈沧总算有点反应,抬头瞥了他一眼,却毫无温度,眼底的暗光盯得赵岭心头一跳—— 又,又说错话啦?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行,我不说!等会儿还有约会,回家换衣服了!你自己待着吧!” 好心开导他半天还被怼进墙缝里,赵岭不奉陪了, “这地儿借你了,什么都是新换的,要带女人回来也行。你都被扫地出门了,哥哥不收你房费。” 23、Aron 午夜,八方野正是紧俏的时候。 为了等安连意加班,几个人来得有些晚,好在胡杨是这里VIP,经理给她留了包厢,新来的几个“年轻貌美”也在等着。 陈锦瑟走在前面,一进门五个男生齐刷刷鞠躬问好,吓得她一哆嗦, “额,别这样,自然点就行。” 八方野在这块儿项目上做的是擦边经营,男模女模有偿陪聊陪喝,但绝不对其他业务明码标价,意思是涉及其他交易与店里无关,不鼓励不阻拦,傍不傍得上大腿全看自己造化。 新来的往往比老油条更有野心抱负,同时心气儿也高,除了权势钱财还要挑长相气质,胡杨万花丛中过,被她看一眼都要抖三抖,而安连意下班连成套的定制西装都没换,整个一心若磐石生人勿进的形象,他们自然把目光放在没那么有杀伤力的陈锦瑟身上。 而陈锦瑟纯纯赶鸭子上架,顶着胡杨老谋深算的目光,硬着头皮跟他们周旋。 “太暗了,开下灯吧。” 服务员依言把灯光调到最亮,几人的长相这才看得清楚一些。 陈锦瑟走马观花瞟了一眼,率先排除两个做了鼻综合的,最后把目光落在边上穿格子衬衣的男生身上,五官不算优越,但整体算得上协调,让人看着舒服。 而且那种冷冷淡淡的目光…… 总有种熟悉感…… “就你吧,坐我旁边倒酒就行。” 胡杨憋笑憋得难受,给其他几个人发了点小费,“你们走吧,”又跟服务员说把周五叫过来。 是她“老相好”。 等人走了,房间终于安静下来,陈锦瑟靠在安连意肩膀上,抿着小男模递来的酒, “诶,你叫什么名儿?” 男生刚来,还不习惯自己的‘艺名’,愣了一下才答,“Aron。” …… 死般寂静了半分钟,紧接着胡杨的笑声便爆发了。 安连意上次不在,平时又太忙,只知道陈锦瑟在夜场勾搭了个小男模,玩儿了段时间,叫什么名字是完全不知道。 “她笑什么呢?”转头想问陈锦瑟,才发现她脸色难看,肢体僵硬,下一秒就要爆发的样子。 “对不起,宝,实在忍不住,你跟Aron还挺有缘啊!所以两个Aron你更喜欢哪一个啊?” 安连意这才后知后觉猜到是怎么回事,给陈锦瑟重新递了杯酒,“她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越生气越来劲,别理了。” “不过,”她凑到耳边,放低声音,“那个Aron身板儿壮些,看起来比这个能干……” …… 几杯下肚,陈锦瑟已经有点昏昏沉沉,趁着安连意出门接下属的工作电话,她也起身说去趟洗手间。 “这儿不是有吗?” “我想透口气行不行?” “行行行,您老随意。” 人出去了,胡杨才朝Aron使眼色,“喝多了,看着点儿。” “好。” 外面空气要好些,但走几步就碰上左拥右抱的男人女人,酒精让反应变慢,好几次都差点儿撞上人,磕磕绊绊走到楼梯下方没什么人的转角,想点根烟闻闻味儿,才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拿,而且她已经戒了好久。 本来就没瘾,不过是弥补青春期叛逆的好奇心。 上次抽烟好像还是在遇到陈沧之前, 想着想着觉得脑门儿闷胀胀地疼,她转了个身,额头贴在墙上,冰凉的触感让人舒服很多。 也不知道靠了多久,身后似近非近传来声音, “姐姐……” 姐姐? 这么叫她的男人只有一个啊。 陈锦瑟心脏猛地一紧,转身看过去,面前却是不太熟悉的脸。 Aron眼见女人的神色变得疑惑又怅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脚下虚浮,怕她摔倒,连忙上去扶住手臂, “姐姐,你喝多了,我们先回去。” 陈锦瑟目光迷离,反应好半天才意识到这是她刚刚自己挑的新Aron,可他干什么碰自己? 女人挡开他手,“Aron是吧?” “嗯,姐姐,我是。”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别叫我姐姐姐姐!” 这是谁都能叫的吗?听起来油油腻腻,第一印象的清爽全没了。 “好的,不叫了。杨姐还在包厢等,我们先过去吧。” 听到胡杨,陈锦瑟戒心放松了些,也没再拒绝对方搀扶自己,毕竟酒意越来越上头,她穿着高跟鞋,已经有点走不稳路了。 “行吧,走吧,回去吧……回去喝死胡杨那个狗东西,整天就知道……” “陈锦瑟。” 又有一道声音打断她嘀嘀咕咕,像是从画外传来似的,冷厉、严肃,熟悉又陌生。 寻着来源看过去,几级阶梯上站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手松松搭在扶手上,看起来并不紧绷,但气场和目光都像当下位置一样压人。 哦,老Aron啊。 24、双C 前几天睡眠不足,下午又喝了太多酒,陈沧一觉睡到深夜。 赵岭有说需要什么就找这里员工,但他不想麻烦别人,出门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 心思重,没吃多少,回程路上想给陈锦瑟打个电话,犹豫了好久,怕她已经休息,还是没敢拨通。 八方野上下两层都是独立包厢,隔音做得很好,住在这里等于闹中取静,但免不了会遇到纠缠的野鸳鸯。 通往二楼两条路,左手电梯,右手步梯,陈沧远远就看见一对姿态亲密的男女,男人背对着,约莫180左右,但很清瘦,内侧女人摇晃的身形忽隐忽现,陈沧只瞧见一双微颤的一晃便收回阴影下的细白长腿。 他礼貌地敛了视线。 路过两人时,听到男人在柔声劝说,而女人大概喝多了,哼哼唧唧个没完,有些恼怒,但听起来莫名让人心痒。 陈沧觉得这声音熟悉,下意识留了寸视线,当即便捕捉到女人手腕上那只粼粼闪耀的镯子。 全世界只此一只。 确认在她生日那天拜访,陈沧在自家首饰工坊里待了三天亲手做出来的。 白金为底,二十八颗钻石是他亲自打磨抛光,在放大镜下细致镶嵌。 手镯两端还刻着两个对称的半圆,也可以看作是两个“C”,但镌刻时,他甚至已经做好永远不被发现的准备。没想到她会一一打开他送过去的礼物,还选了最独特的这份随身带着。 而她在拒绝与自己的婚约之后,戴着他送的东西,与另一个男人举止亲昵。 冰水从头淋下来,他定在台阶上,握住栏杆的手紧到麻木僵硬,怔了好几秒,才叫出名字来。 女人的清醒尚存三分,她面颊绯红,迷蒙着眼抬头望过来,跟在床上被他操透了时一模一样。 而此刻别的男人离她不过咫尺,还将她手腕牢牢握着。 …… 陈沧竭力克制身体里逐渐聚积的暴戾,他正常走到两人面前,想把女人带走,男生却堵在身前, “请问你谁?你认识她?” 陈沧看着他,投注了所有的不耐,怒极几乎要笑出来——他又是谁?做出维护陈锦瑟的姿态来质问他? “你是她朋友?” Aron犹豫了半瞬,“算是。” 陈沧冷笑,只是不知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 “滚开,别让我说第二次。” 被挡在身后的女人忽然开口,叫了一声Aron,两人几乎同时应了声,又同时看向对方。 Aron犹记得刚刚几人在包厢里的对话,明了眼前人身份的同时,更加坚定地不做退让。 “我来就没见过你,你应该已经不在这儿工作了吧?既然已经是过去式,就不要再纠缠了。现在她是我的客人,我有义务保证她的安全。” 陈沧活了二十二年,大约四分之一的人生比外人想象的还要顺堂。 长相优越,头脑好用,家教斐然,在遇到陈锦瑟之前不是因为迟钝而单身,而是太早在长辈那里见过真正的爱情何如,才清醒自持,不愿将就。 短短半年,他正视自己的心动和沦陷,学习表达爱,用上自己全部的真心谋划去求得一个人的青睐,统统是他过往没有做过的事,都是第一次。 此刻也是,如果没有遇到陈锦瑟,这样荒谬的场景,他一辈子都不会亲历。 陈沧有点想笑,但嘴角却牵不起来。 Aron眼睁睁看着男人的目光短暂失焦,复又聚拢,很像动物世界里安静等待猎杀的雄狮,眼底沉静漆黑,标记它的猎物。 他有些退缩,脚步不安地挪动了两下,手上也卸了力。 陈锦瑟因此偏偏倒倒,陈沧眼疾手快接住一半,男生尚存疑虑,怕她被带走会有危险,拉住她手没松。 长久的忍耐让陈沧太阳穴紧绷得发痛,理智与教养告诫他暴力是最低级的手段,但当下这个状况,好像也是最管用。 路过的经理见这边剑弩拔张,赶紧靠近,却看见熟悉面孔,忙叫Aron松了手, “陈先生,不好意思,Aron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经理人精似地瞧了眼他怀中女人长相, “这位是,您朋友?” 陈沧已经在情绪临界点,不想再做任何解释,但理智终究捆着他, “告诉胡杨,人我带走了。” —— 秋某人:定义别样双C / 瑟某人:猜我真醉假醉 25、你是陈沧h 陈锦瑟被扛上二楼,不长不短的路程仿佛天旋地转。 而对陈沧来说,每一步都在消化自己的不解、怨怼、想要摧毁什么愤怒。 他好像从未有过这样极端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有些害怕,更怕会因此伤害到她。 建筑外墙上的蓝色灯光将未拉窗帘的室内也映照得幽深。 陈锦瑟被堵在门背后,男生高大的身躯让她身处阴影之下,也让面前的影像看起来更加虚幻。 两人维持这样的姿势很久,直到陈沧听着她的呼吸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稍稍安定下来,才淡声开口,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酒精让女人的全身发软,她低着头,陈沧抬起她下巴,要她直视自己。 “…什么?” “你忘了?上次说好的。” 陈锦瑟皱眉,神色变得不耐又疑惑,“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是哪儿?我要回去找胡杨和小一!” 她的确醉了,但意识并不完全模糊,知道面前是谁,只是懒得回想他所说的话,不想花费一点精力来应付。 陈沧忽然感到很无力,本以为不论婚约如何,两人关系已有进展,自己在陈锦瑟这里也不是毫无值得留恋的价值,但现在看来,好像都只是他的自以为是。 陈锦瑟只把他当作消遣的玩具,甚至不是想要长久把玩的那种,想起楼下那个以“平起平坐”般的语气跟他讲话的Aron,刚才平息下的委屈和愤怒再次压倒理智。 他低头,凑近女人绯红燥热的脸,语气已不复刚才平和。 “Aron?” “陈锦瑟,你有多喜欢Aron?” 女人迷茫迟钝地看着他,湿润的眼睛缓缓地眨,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Aron究竟是在指代谁。 陈沧也不知道自己问的是谁,他也不想听答案,当初胡乱编造的假名,如今却像根刺扎在心上,急需巨大的力量将其拔除。 “我,喜欢……啊!” 双腿腾空,陈锦瑟再次被一把捞起,忽然的失重感甚至让她有点想吐,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压在沙发上,针织紧身的短款上衣在挣扎间已经乱得一塌糊涂,被陈沧快速掀起,抓住了掩藏其中的酥胸。 “啊!” 他太了解陈锦瑟的身体,仅凭揉胸的力道就能让她燥热发软,忍不住轻哼吟叫。 陈沧俯身,像局外人一样看她瞬间变得舒展舒服的神态,冷声笑了, “喜欢吗?” 他动作轻缓下来,却被女人一把按回去,掌心盖着手背,带着他加大力道加快速度, “喜欢…嗯…重点啊!” 男生眸子变深,抑制着想把她这对骚浪的奶子掐肿的冲动,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揉捏,紧握又放松。 “这边也要……摸摸这边奶子嗯…两边一起摸……” 太骚了,如果不是在别人的地方,陈沧想把她操死在身下。 她迫不及待地把那只浸着火一样的手掌移到另一边,而这边又因受了冷落开始发痒,于是伸手向前,快且准抓住陈沧衣领,求他用上另一只手。 “快,我想要你一起摸,Aron……啊,啊啊!“ 因为这声条件反射般的Aron,事态忽然走向更加失控的方向,陈沧情绪的阀门猛地打开,洪水倾灌而出。 他用力抓了几把雪白的乳头,分开她腿,倾身向前,扒下质地柔软的微喇牛仔裤,隔着一条薄如蝉翼的蕾丝内裤,用自己肿胀的下体去撞她。 力道大得沙发脚都与地板发出呲呲的摩擦声,陈锦瑟的淫叫更是毫无克制,一声一声冲击他的耳膜和防线。 “Aron是谁?” 他揉搓她的奶头,牵扯着向上又放下。陈锦瑟上下被摧残折磨着,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她呜呜叫着,带着哭腔和快意,以为这样能搏得身上人的心软,可陈沧毫无顾忌,鸡巴在这种粗暴的狂乱中胀得更大,撞她阴蒂的动作也一下比一下更重。 他锲而不舍地问,一次比一次语调更沉, “Aron是谁?” 清脆的巴掌声在乳头上响起,陈锦瑟吃痛又颤抖, “啊!痛!“ “是,是你,嗯轻点,不行……我,要到了!” “是我?” 男人大概是阴曹地府专职折磨人的鬼魂,在陈锦瑟即将高潮之前放慢了动作, “我是谁?” 醉酒与快感同时控制着陈锦瑟,仿佛身处巨大的浪潮中心,卷起抛下,卷起抛下,天上云端与地狱只在一念之间。 两人性器之间甚至还隔着厚实的布料,她已经被玩得像个失禁的娃娃。 从始至终能让她这么爽的只有一个…… 她痉挛着,虚弱地开口, “陈沧,你是陈沧。” ——— 没想到吧嘻嘻~ 深夜 灵感迸发的好时段~ 26、她想要他「Рo1⒏space」 这里是赵岭的地方,哪怕在情绪峰值陈沧也并未想过在这儿真做。 待两人状态稍稍平缓,收拾一下事后现场,他抱着陈锦瑟离开。 女人喝了很多,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酒意毫无消解的迹象,她趴在陈沧肩上,因为摇摇晃晃忍不住气呼呼地动手拍他, “去哪儿?慢点儿!我晕!” “去你家。” 两人以面对面的姿势抱在一起,陈锦瑟两条腿挂在他腰间,软若无骨,怕她往下掉,陈沧只好用力托住女人臀部,防止她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我家?”陈锦瑟猛地挺直上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男生侧脸,“为什么去我家?你没有家吗?” …… 跟醉鬼没法计较,陈沧一边走一边把女人脑袋按回肩头,语气严肃地吓她, “别动,摔下去会毁容。” 这两个字实在可怕,陈锦瑟彻底偃旗息鼓。 回陈锦瑟家的路上,胡杨打来通电话,那边环境音空旷幽长,明显开着扩音。 “一句交代都没有就把人带走了,弟弟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陈沧顿了几秒,“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家。” 胡杨干巴巴地笑了几声,“瑟瑟都跟我说你俩断了啊。怎么?回归普通朋友关系?” 陈沧跟胡杨接触过几次,知道她嘴上功夫了得,最擅长拱火,笑嘻嘻地往人身上扎针。可她跟陈锦瑟关系也是真铁,听到她口中“断了“两个字,仿佛是陈锦瑟本人当面说出口,没法不心头一梗,他从后视镜看后座睡着的女人,气息平稳,面色红扑扑的,睡得很香,全然不知有人为她反复伤神。 他的沉默让对面的安连意起了恻隐之心,这世道多得是油嘴滑舌巧言令色的过客,这样纯爱专一的狗子,一句玩笑话就能真戳心窝,哪里还找得到啊。 她其实挺想这俩人能成的。 她拿过电话,“行了,安全送她到家就行。” “别怪我们没提醒你,陈锦瑟这人喝多了难搞得很,第二天还会翻脸,你自己保重吧。” 本以为她这一觉会睡到第二天天亮,可车子刚停在车位女人就醒了,把她抱出来就费了不少力气。 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说不想坐电梯要走楼梯,骑在陈沧身上跃跃欲试,拉着他耳朵调转方向,好像下一秒就能‘驾‘一声喊出来。 陈锦瑟自己常住的这套公寓在十二楼,不算很高,但背着软成烂泥的醉鬼爬上来还是消耗了陈沧大半力气。 开门进屋,把人搁在沙发上,刚扯了几张纸巾擦擦汗,女人手脚并用爬到身边,咬他耳朵, “我要洗澡……” 男生浑身一僵,尚未平息的粗喘再次乱了节奏,他深呼吸,捉住陈锦瑟的手,把人按在沙发靠背,像哄小孩儿似的,”乖乖坐着,再等五分钟,带你去洗澡。” 折腾一晚,陈沧也累了,他面带倦色,嗓音沉而柔和,却始终没有失去耐心。 对面的人像被顺毛捋到终于乖顺的小猫,看着他一动不动,眼眶微红亮晶晶的。 陈沧松了口气,忍不住摸了下她脸颊, “小锦好乖。” 陈锦瑟忽然动了,她倾身向前,准确无误地吻住陈沧。 她出门前忘了关窗,深夜的冷风吹进来,陈沧僵硬的身体才有所反应。 她主动亲他? 为什么? 因为她单纯想要接吻,还是面前的人是陈沧才让她动了这个念头并付诸行动? 两人明明已经有过那么多负距离的身体接触,当下只是一个吻,却让陈沧变得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他愣神太久,陈锦瑟久久不得回应,已经开始心急,她跪坐着,跟坐着的陈沧差不多高度,方便她捧着男生后脑用力吸吮,她不喜欢独自沉浸的感觉,不惜故意咬破他唇瓣。 尝到淡淡铁锈味,陈沧终于从矫情的胡思乱想中抽离。 他是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刚刚经历的种种被他短暂抛却脑后,但依然藏在内心深处,陈锦瑟的主动于他而言像天降甘霖,冲走尘埃泥土,冲走踌躇犹豫。 无论如何,她想要他这一点,对陈沧来说已经足够。 大掌坚定地拥住女人细软腰身,陈沧张开唇与她交换津液,一边将人抱起来,大步往淋浴间走。 “洗澡,一起洗……” ——— 首发:ρ○①⑧.space「Рo1⒏space」 27、再来亿次h 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这套公寓里几乎每处都有他俩交缠的身影。 那时陈锦瑟对他反导没有那么多隔阂,往往说要就要,就算鸡巴插在穴里依然强势,快不得慢不得,要等她到了才准陈沧射精。 但她也从没像今晚这样主动过。 单人浴缸里放满了热水,盛着两个人的身体。陈锦瑟骑在男生坚实腰腹上,胎动臀部,晃动腰肢,肉体相接时不只发出皮肉拍打的声音,清水也溅得四起。 在自己的地盘,她呻吟得很放肆,嗓音娇媚却带着柔软的力量,一声声撞击陈沧忍耐的防线。 女人上半身舒展,像高傲的天鹅,胸前却乳波晃荡,深粉的奶头挺立上翘,像中世纪教堂,神圣且充满母性的壁画。 陈沧直起身,一手握住右胸,大拇指在顶端按压打转,左胸则含进口中,像婴儿汲取母亲奶汁一样用力吮吸。 如果对方是陈锦瑟,他甘愿做虔诚的信徒。 直直戳进体内的阴茎没有疲软的态势,反倒更加肿胀坚硬,陈锦瑟早在敏感点被撞击碾磨的过程中渐渐失去力气,不过叁五分钟就摇不动了,叁天打鱼两天晒网似的坐着,不管身下人如何难受,总之自己是爽得差不多了。 穴里敏感得吃不下整根肉棒,陈锦瑟不敢坐到底,生怕龟头一顶到里面,就会忍不住喷水。 甬道狭窄紧致,她流的淫液和热水混杂在一起,阴茎像被慢火熬煮着,每一秒都是折磨。 陈沧耐心告尽,掐住女人大腿,用力往下一带,两人再次毫无缝隙地嵌合在一起。 “啊!” 他拉住女人手腕,给她支撑的力量,然后开始强硬地挺动腰腹,鸡巴戳进去,将人抛起来,又重重落下。 “嗯啊!啊!不,不行……” 太深了,太硬了。 陈锦瑟仰着头,脖颈和下颌紧绷,神色带着痛苦,额头鬓角不知是汗水还是两人激烈的动作溅起的水花,她全身的每个变化都昭示正在承受一场猛烈的性爱。 陈沧牢牢注视她,不舍得放过每个细节。 她所有因他而起的反应都会催生更多的欲望和力量。 只有两人紧密结合时,他才真正感觉到被她需要。 陈锦瑟已经喷了好几回,浑身紧绷,穴里的嫩肉将陈沧那根东西绞得很紧。 他用大掌扶女人后背,试图让她放松些, “宝宝,别夹这么紧。” 他不想现在射,当下这状况,他几乎没法保证自己不把精液灌在她身体里,然后把人放在浴缸沿上,分开腿,用手指把浓精抠出来,顺着女人红艳艳的穴口流出,滑进热水里。 …… 只是想想而已,鸡巴就兴奋地颤抖,但他不愿让陈锦瑟承担一丝因此可能会造成的风险后果。 克制念头,抱着人站起来,以面对面站立的姿势做这一轮的最后撞击。 女人被压在墙面,双手控制在头顶上方,另只大掌提起腿根,让鸡巴每一次都尽根捣入。 “嗯嗯啊啊!啊啊...别,别这么深……” 陈锦瑟眉心紧皱,闭着眼承受插入,原就玲珑的身体曲线绷得更加紧致。 她敏锐感受到龟头好像又胀大了一些,叫声不成调,努力松弛穴肉却不可控,直到男生一阵激烈快速地挺身冲刺,她不知第几次痉挛迭起,陈沧也终于把浓精射在腹部。 陈沧抱着她平缓呼吸,取下淋浴喷头,将两人身上的黏腻冲刷干净,又随手取了条浴巾,裹着人出了浴室。 陈锦瑟被放上柔软干燥的大床,困意瞬间袭来,她软软翻了个身,以为终于能睡个好觉,男生却自身后贴上来,修长的手指伸至下方,捻住阴蒂, “宝宝,再来一次。” ———— 上一秒:骚货 下一秒:我愿做你的信徒 28、不值再提 睁眼的瞬间,陈锦瑟几乎怀疑自己魂不附体,翻身摸手机时牵扯全身,四肢跟刚装上一样不听使唤。 屏幕漆黑,早就没电自动关了机,虽然印象中没什么重要的事,但不知道今时何时对现代人类来说很没安全感。 艰难爬起来,找到充电器插上电,一番折腾,困意也彻底没了。 从卧室出来,客厅半开放厨房里有道身影静静立着。 陈沧有换洗衣服留在这里,大多都是卫衣T恤,好像这类衣服才衬他年轻随心的气质形象。 哪怕是穿着卫衣戴着围裙,站在这间小公寓的小厨房里,也并不影响他散发魅力。 他关注着锅里的粥,不时用勺子缓缓搅动,没注意到陈锦瑟已经远远看了很久。 陈沧的平日的行事风格跟他长相不搭。 初见时他顶着一头银白色头发,对视的瞬间就把陈锦瑟惊艳。 以为是杀马特,却是实打实的二次元。 拥有这样出色的外形条件,就算家境不好,成长中应该也没有吃过多少苦头。做这种工作也许有难言之隐,也许只是习惯了用美色赚快钱。 他从神色目光到体态举止都是高傲的,心怀不甘,不愿就此身陷泥潭。 高傲又世俗。 但两人第一次做,就推翻了陈锦瑟所想。 他很青涩。被含一下耳垂就满脸绯红,身体颤栗,宽松的裤子瞬间撑起高高的帐篷。 陈锦瑟看到他那根东西的时候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这么大这么粗,一定会把她干得很爽,可渐渐才意识到不对劲——陈沧他根本不会。 他只知道应该把棍子捅进哪个洞,但不知道要做前戏扩张,甚至不能准确找到阴蒂的位置。 跪坐在女人两腿中间,手扶着鸡巴踌躇不前,他忍得难受,但也看得出两人的性器官尺寸差距明显,他不确定是不是真能插进去而不伤害到她。 陈锦瑟等得不耐烦,翻身坐起,“你是第一次?” 陈沧愣住了,脸色红了又白,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很诚实地答了声——“是”。 “你没看过片儿吗?” “……看过,不多。” 他的窘迫只停留了几秒便一晃而过,整个人平和又自洽,并不为此事烦恼什么。 却轮到陈锦瑟发呆,风月场所随便抓的小鸭子竟然还是个纯情的雏儿,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emo,安静了好久,她缓缓握住男生已经渐渐软下去的肉棍, “躺下来,我教你。” 陈锦瑟“好为人师”的体验并没持续很久,陈沧很聪明,很快就掌握陈锦瑟教他的所有,并且举一反叁,加上体力优势,轻而易举便能压制她。 但他聪明得不让人反感,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其他相处中,陈锦瑟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男生格外有分寸感,偶尔强势,但不会让她觉得失去了主场。 很多时候明明是她占了上风,陈锦瑟却莫名感到自己才是被拿捏的那个。 他几乎没有坏习惯,不抽烟不滥酒,坚持运动,等她的时间里通常都在看书,除了做爱时的dirty talk,口中没有一个脏字。 高度自律、举止得体、情绪稳定,比她见过的所有出生良好的人都要优雅自然。 陈锦瑟早有疑虑,甚至有次陈沧正在后入,她忽然转头问, “你们去那儿上班是不是要参加什么培训?” 陈沧被打断,略微不耐,拍了一掌女人屁股,俯身把鸡巴送进去,“能不能认真一点?” 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所以后来知道陈沧是林港百兴唯一合法继承人,陈锦瑟也没多惊讶。 最无法接受的点也不是陈沧是自己远房侄子,而是这场你情我愿的游戏很可能会被迫打上“必须如何”的标签。 当年父亲的背叛在陈锦瑟心底留下深刻的创伤,随着时间流逝,谢俞坤的陪伴让她渐渐敞开心扉,对两人的未来怀有坚定的期冀,可最后却是面目全非,惨烈收场。 她已经不想再建立所谓稳定的关系,也不怎么相信男人这种生物,天下乌鸦一般黑,陈沧纵优点甚多,可他年纪还小,不过认识几个月就真的做好结婚准备了吗? 如今他能在一夜温存后为她洗手作羹汤。再过十年呢? 两人中间差着六岁,那时他年富力强而她人老珠黄,他还会愿意碰她吗? 而陈锦瑟自知身无所长,也没有那么多新鲜的面貌供他挖掘,总有一天热情褪去,他会觉得这段关系不过是一地荒芜,相看两厌。 但如果他是认真的呢? 会把她当作独一无二,矢志不渝地爱到最后呢? 陈锦瑟反问自己—— 这样的话,她只会退却更多。 “醒了?” 陈沧终于发现她,关火盛粥,端到餐桌上。 “洗漱了吗?吃点东西?” 陈锦瑟依旧未动,陈沧有预感话她想说什么,是他不想听的。 期限将近,就像时间溜走一样,无力挽回,却又不甘。 白粥、青菜、煎蛋、黄灿灿的玉米,陈沧一一摆上桌,简简单单但营养丰富。 “你昨晚喝多了,第一顿吃清淡点。” 他像看不懂陈锦瑟此时的沉默,又走进厨房清洗筷子。 “陈沧。” 她终于开口。 男生徒劳擦拭台面的动作顿住。 ”如果上次没有说清楚,那我再说一次。” “我们不合适,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昨晚…昨晚是个意外,你也知道,我喝多了。” 她的话真假掺半,连陈锦瑟自己都要全信了, “连人都认不清。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再纠缠下去对你对我,对我们两家都不是好事。” 逻辑通顺,有理有据,陈锦瑟默默肯定自己,话落的瞬间长长舒了口气—— 陈沧已经是她拒绝过的人里坚持最久的了,但凡事不会超过叁次,他是天之骄子,不会容忍自己的真心被无视至此。 她说完好久,男生都没有回应,只是短暂恍惚后将毛巾挂回原来的地方,才隔着数米看向她。 一夜荒唐让女人脸色有些苍白,吊带蕾丝睡裙遮不住他留下的痕迹,所有事情都真实发生,黑夜和白天却残忍地割裂开,当下是现实,昨晚只是黄粱一梦。 陈沧的注视让陈锦瑟十分不自在,从冷静的表情来看,他毫无波动。 陈沧稳定的情绪是不可多得的优点,也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窥探不了任何。 陈沧的目光扫过女人手腕,终于开口, “手镯,很适合你。“ 陈锦瑟心头一紧,很快镇定下来,扬起手, “你说这个?你送的?” “那堆礼物里随便挑的,既然是你送的就拿回去吧。” 她走到流理台前,取下手镯,搁在光滑的大理石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之间只隔着不到一米距离,她看着他, “送给别人吧,它的归属不是我。” 明明刚刚还在埋怨他太过理智,可看到男生明亮的双眸变得暗淡,浑身散发着颓然和无奈,连微微蜷缩的手指都诉说着破碎的情绪,陈锦瑟却感到一阵窒息,无法强撑,无法再和他独处,也无法再直视他的眼睛。 “你走吧。” …… 良久。 陈沧沉默地脱下围裙,挂回原位,他从开放式厨房走出来,步履稳健,似乎与平常无异。只有他自己知道,前胸后背好像被巨大的力挤压着,几乎要喘不过气。 经过岛台前时,他收起了那支手镯,连同被弃如敝履,不值一提的心意。 29、很多人爱你 还没来得及整理情绪,陈元复的电话就打过来,叫她回家吃饭,唐丛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 陈锦瑟用冷水洗脸,把乱七八糟的念头冲走,出门时瞥到桌上丝毫未动的餐食,长长呼了口气。 老宅里陈锦云两口子也在,大概是上一次的阴影还在,女人老老实实待在谢俞坤旁边,连声招呼都没打。 临时被叫回来,陈锦瑟猜测多半跟自己和陈沧的婚约有关,一直等着被审问。 但老爷子在饭桌上除了问那两人临近的婚事外,还顺带解释了一句陈沧今天有事,搞得陈锦瑟云里雾里—— 猜错了? 老头子还不知道? 饭桌上谢俞坤对陈锦云和陈元复都关心有加,只是对陈锦瑟需要“避嫌”。 他们仨其乐融融,而陈锦瑟也乐得清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一大桌菜食不知味,心思全在别处——陈沧当时说婚约的事交给他解决,不应该这么久还没动静。 昨晚的酒精后劲十足,桌上的菜色照着她往常的口味来做,重油重辣,吃了几口就觉得闷得慌。 陈锦瑟放了筷子,慢慢嘬着橙汁,忽然觉得刚才那桌没动的青菜白粥很可惜。 饭后那两人很快回了家,好像真的只是来报告一下婚礼进度而已。 而陈锦瑟则被陈元复叫进了书房。 他慢条斯理喝了几口热茶,才终于说到正题, “陈沧哪里不好?” …… “挺好的,没哪里不好,只是不合适。” 知道老头子是为这事,跟心上的大石头落地一样,陈锦瑟反倒安心一些。 “年纪是小了一点,但性子稳重,对你也很上心,就不能多相处相处再做判断?” 陈锦瑟好笑,“爷爷,你都知道我跟他认识很久了。反倒是你,才见几次,就知道对我上心?” “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怎么看不出?” “上次送你那些礼物,没有一件是你不喜欢的吧?除了你爷爷我,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叁个这么了解你喜好的人了。” 他端杯喝茶,眼睛睨着孙女反应,又道, “陈沧在治东路御景园买了套房,百兴也在准备将总部迁来南城,答应我的他都一步步在做,我当然看得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答应你什么?“ 陈元复终于放下茶碗。 “百兴想跟我们合作,陈沧想娶你,这两件事无法分开。好处既然都想得,他们当然要付出些什么。” “我要百兴将总部迁到内地,若有一天两家企业合并,‘百兴’这个名字不能再用,只能叫‘至诚’。” 不知道是不是穿得太少,陈锦瑟觉得皮肤有麻意泛起,她一直觉得这场婚约不过是老头子担心她孤独终老才做的安排,虽和生意有关联,但不至于牵涉过广,更无法想象,对方会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这种无赖条款,他们怎么可能会答应?” 听到亲孙女脱口而出‘无赖’两个字,陈元复没好气地咳了几声,淡淡睨她一眼, “是,如果这仅仅只是一场合作,他们当即可以翻脸走人,可惜他们别有所求。他们那一支几代单传,陈沧父亲无心商业,百兴这担子,陈沧不想担也得担,陈国治把他当宝贝,自然以他的需求为第一准则。“ 他意味深长地看陈锦瑟一眼,“我们谈话当时,陈沧也在场。” 话中深意,这场不公平的协商,陈沧全然知情。 陈锦瑟几乎傻眼。 她向来不过问公司的事,但也知道一家企业经营几十上百年,是几代人汲汲营营的心血,百兴虽因产业和地域所困,近年有走下坡的趋势,但根基深厚,关系网错综复杂,绝不是一阵风便可吹倒的。 而字号于一家企业来说,对外是脸面和信誉,对内是则精神和传承。 “这么荒谬的条件,他们没道理会接受,爷爷,别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陈锦瑟更加不相信,只是为了跟她成立法律上的联结,陈沧会说服他爷爷,拿整个百兴作陪。 陈元复冷哼一声,“看事情肤浅,以前教你的东西全忘了?这世上任何事物都讲究平衡,若这桩生意的好处全在我们这边,根本谈不成。” 陈锦瑟皱眉,疑惑更深。 陈元复叹了口气,眉间怠色尽显,像是真的累了,半晌才又开口, “小锦,我老了,你无心接手公司,而锦云不堪大任,我必须为至诚的以后考虑。” “爷爷…你的意思是?” 陈元复看似严厉,其实始终对儿孙有些放纵,尤其是对陈锦瑟。 因为从前桩桩件件的变故,让这孩子变了个人一样,他虽嘴上埋怨,但无论她想做什么都是随她去。 尽管身体不支,退居幕后,对董事会和经理人不是百分百放心,也从来没在陈锦瑟面前施加过任何压力。 “陈沧既是我为你选的丈夫,也是我为你和至诚安排的退路,届时你若实在不愿参与经营,名为百兴并入至诚,实际掌权的人却是他。” 陈元复故作轻松地笑了声,“你说,究竟是谁占便宜更多?” 陈锦瑟无法控制鼻酸,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爷爷,为什么,不是谢俞坤?你看着他长大,应该更相信他才是……“ 陈元复目光凌厉,“正是因为了解,才知道至诚不能落到他手上……” “小锦,你受的委屈,爷爷都知道,但因此看清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陈沧是不是你良配还不能肯定,但你至少给自己一个机会,别把自己关起来。” …… 自老人说起以后打算,陈锦瑟便默默把手捏紧,克制着情绪翻滚,可那句‘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叫她再也无法抑制地红了眼眶。 人好像就是这样,若是明白自己只有一个人,真遇到委屈咬碎了牙吞下去也能硬扛,但只要有另一人在你旁边安慰,给你肩膀,便觉得自己有所倚靠,放任自己可以软弱一点。 更何况这人是爷爷,很长一段时陈锦瑟甚至恨过他。 恨他把同样的爱给了别人,恨他拉偏架,在谢俞坤跟陈锦云暗通款曲后对她说算了。 可现在他才开口说这些,让她知道自己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有人在为她的未来铺路,全心全意为她打算,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可以跟爷爷奶奶告状,他们也会不问缘由地给自己撑腰。 在陈锦云来这个家之前,她也是娇生惯养的甜心公主,嘴甜粘人,住在老宅不愿搬走,每天陪着俩老唠嗑解闷儿。 陈锦瑟看着面前白发丛生的陈元复,只觉得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大混蛋,她冲过去抱住老人,“爷爷,对不起……我……” 陈元复没想到孙女反应这么大,听到她哭腔也忍不住哽咽,“哎哟,多大了,还哭鼻子呢?” “小锦,你知道就好,心里知道就好……” 爱你的人很多,在从前,现在,未来。 30、受伤 有人敲门,陈锦瑟忙把泪止住,胡乱抹了几把,跟没事儿人一样坐着,只泛红的眼眶看得出哭过。 唐丛进来,见她在,欲言又止。 任何事情陈元复向来不愿瞒着她,“说吧。” …… “陈国治突发晕厥住进了我们医院。” 陈元复下意识看了眼背对他们坐着的陈锦瑟,“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小时前,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住进了康养楼。” “原因呢?” “据说是劳累过度加上情绪激动。” 虽面上不显,但听到情况稳定,陈元复也暗自松了口气。 “你吩咐他们密切观察,尽心照顾。今天时间不太合适,明天你代表我过去探望一下……“ “我,我也去。” 始终背对他们安静坐着的陈锦瑟突然站起来,打断他说话, “爷爷,我和唐叔一起去吧。” 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就不可控地紧绷起来。 刚刚撂了狠话,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划清界限,再加上听爷爷说了那么多,陈锦瑟无法不去想是自己和陈沧的事刺激到了陈国治。 与自责相伴的,脑海中一直浮现陈沧无助的模样。她一边说着要去医院,一边努力和那些摇摇欲坠的情绪做斗争。 …… 至诚医院康养楼顶层是陈锦瑟很熟悉的地方。 冷清安静,医务人员少而精,唐丛几乎是陈元复的名片,而她并没露脸太多,从电梯下来便有人悄悄打量。 陈锦瑟对外人的目光早就变得钝感,只是每往病房近一点,便不由自主更紧张一些。 唐丛敲门,是秘书模样的人来开门,礼貌接下他们带来的礼品。 “感谢两位亲自过来。我是董事长特助,姓邱,董事长正在休息,请里面稍坐。” 唐丛用目光征求陈锦瑟意见,后者因没看到某个人在,莫名轻松,也莫名怅然,点了点头。 病床上陈国治睡得安稳,害怕打扰,只看了一眼就挪到会客室。 唐丛在至诚地位堪比半个陈元复,更何况同来的还有他亲孙女陈锦瑟,邱信了解其中利害,一点不敢怠慢,还没等人坐下就忙着泡茶,又怕有丝毫冷落,一边说些什么热络气氛, “董事长不喜欢人多,所以就我一个人在近旁照顾着。多亏贵院医生医术精湛,才能这么快脱离危险,昨晚董事长刚醒就说过,要好好感谢……” 一个人吗…… 陈锦瑟兀自走了神,她以为陈沧会在的。 唐丛正准备开口回应,身后忽然传来门锁拧开的声音,在静谧空间里尤其突兀。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卫生间的门缓缓打开,病房挑高有限,门框稍矮,男生微躬着背,身影显得委屈。 他低着头出来,轻轻关上门,这才回身,看到沙发上的客人。 陈锦瑟一眼便看到男生右手上醒目的白色纱布——他受伤了? 不过才一天没见,什么时候的事? 目光晃了晃才移到陈沧脸上,与他望过来的视线撞个正着,连另外两人都瞬间察觉到氛围有变,没有急着开口。 陈沧看起来很疲惫,一夜都待在医院,青色胡茬浅浅冒出来,眼眶泛着淡淡青黑,像是一晚没睡。 看到陈锦瑟时他甚至有点恍惚,以为是在做梦,几秒钟集中涣散的精神,才确认她是真的坐在不远处。 而他连一句‘你怎么来了’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最清楚,她能来探望,不过只是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他迫使自己移开视线。 两人久久没有开口,眼看气氛越来越僵滞,邱信才站出来打圆场, “这是董事长唯一的孙子,陈沧,两位应该已经见过……” 饶是他见过各种大场面,也对当下这种境况感到为难,少爷对陈家大小姐的心思从始至终就没藏过,这次和董事长争执也是因此而起,明明是桩称心如意的婚事,如今却闹成这副模样,连他都替两人尴尬,感觉无力从中斡旋。 他小心翼翼关注着两位当事人的反应, “少爷,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昨晚一晚没睡,也不利于伤口恢复。” 陈沧略带警告地看他一眼,其他两人也在琢磨这话的意思。 唐丛站起来,“既然陈董事长在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拜访。邱特助若有什么需求尽管跟这里的负责人提,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小锦,走吧?” 陈锦瑟还在寻思陈沧那手到底是怎么伤的,忽然被叫到,慢半拍站起来跟着往外走,脚步却踌躇,总有点心事未竟的感觉。 唐丛看着陈锦瑟长大,怎么会不知道她始终心不在焉的原因在哪,他笑, “小锦,我等会儿要去趟公司,你跟我一起还是分开走?” 陈沧跟在身后侧,闻言当即把略带期冀的目光落在女人脸上。 直到听到她说,“唐叔,我自己走吧,你有事先去忙。” 他悄悄攥紧的左手才松懈下来。 看着唐丛上车离开,陈锦瑟也往外走,她知道陈沧在身后,但在赌他还不会拉着自己。 手腕被握住,陈锦瑟尽力掩饰情绪波动,回身淡淡看他, “陈少爷,有事吗?” 31、幼苗 她表情语气都带着揶揄,陈沧赧然,忙解释, “林港那边重规矩,他们这么叫习惯了……” 医院门口,受了伤的小狗看起来神色不自然,十分疲倦,好像只是想求得对方摸摸头的安慰。 大概是此情此景戳到了陈锦瑟某根柔软的神经,她回身握住男生没被纱布缠绕的手臂, “怎么伤的?” “爷爷晕倒时碰到了花瓶,我去扶他的时候没注意,就擦伤了……” 陈沧并不习惯把脆弱展现在人前,尤其是在她面前,他想把手收回来,却被女人牢牢握住。 “擦伤?” 纱布包裹的面积并不小,怎么可能只是擦伤? 他在自己面前不讲实话,陈锦瑟竟产生一种不被信赖的不爽,松了手要走,又被陈沧仓促拉住。 “只是缝了两针,不严重。” 小时候贪玩在院子里爬树掉下来,划破了肚皮,缝了叁针,陈锦瑟至今还记得那种痛。 听到他说缝了针,好像当初受伤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 陈锦瑟静了半晌,回头看他,“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医生护士和邱特助,没问题的。” “好。”陈沧跟他们一起下来就是准备暂时离开,他轻轻扬了下僵硬的手,“可是我开不了车。” …… 话中深意明显到都不配叫做‘深意’。 可看着他期待的眼睛,陈锦瑟竟然说不出‘你自己打车’这话。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想表现得跟顺手做好事一样洒脱, “闲着也是闲着,我送你……” 两人之前相处数月,陈锦瑟始终秉持良好的“金主”品格,从不过问“金丝雀”的私事,更别提去他住的地方,不然也不至于那么久都不知道‘Aron’只是他临时给自己编的“艺名”。 陈沧在导航上输入自家地址,陈锦瑟没注意看,开了一段才发现这条路熟悉得很,她仔细盯了眼目的地,又傻了眼, “你跟我住一个小区?” “嗯。” …… 陈锦瑟顺了口气,直视前方的路,“什么时候的事?” “跟你认识不久。”陈沧诚实回答,“那时候刚回来,没找到满意的房子,一直住酒店。” “住那边,方便一点……” 方便的是什么人是什么事,他没再说,但两人心知肚明。 那小区地段极好,房价是南城top,陈锦瑟差点笑出声来,第一次碰到他这样倒贴的小情人,还挺奇葩。 陈沧住的楼栋跟陈锦瑟不过隔着一片人工湖,把人送到,她的车甚至可以不开出车库。 “到了。” 男生没应,陈锦瑟以为他睡着了,刚侧头,就被迎面堵住了唇。 女人瞪大眼睛,头脑空白,等他伸进舌头,才意识到他手伤着,现在姿势很别扭,迫使自己稍稍往后退了点。 被突然袭击,陈锦瑟条件反射手扬起来,怒目瞪他,可陈沧一副逆来顺受毫不闪躲的模样,又叫她真下不了手。 “陈沧!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吗?” 车厢密闭安静,沉寂停滞的空气把她的音量和气势都吞掉了一半,中控台上方小小的暖黄照明灯更是把氛围烘托得温暖柔和。 陈沧对她的任何怒意狠话都十分钝感,像打进棉花云朵一样。他知道陈锦瑟为何竖起坚硬的铜墙铁壁来保护自己,所以不想做那个被稍稍吓唬一下就逃跑的人。 如果她一次次的色厉内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安全感,他愿意做陪她经历这个过程的人。 他并不蠢笨迟钝,从种种细枝末节中都能感到陈锦瑟对自己并不是一丝心动都没有,如果这丝心动只是幼小脆弱的小苗,他会呵护它、浇灌它,直至它茁壮长大,能够遮风挡雨,驱逐阴影魔障。 “我受伤了,加上一晚没睡,头有点晕。” …… 晕?晕到嘴对嘴才能好? 陈锦瑟深呼吸,明知道他是在博同情,却反驳不了一个字。 她都明明白白拒绝过好几次,搁往常任何人追求者身上都早已退避叁舍,恨不得下次见面当作从没认识过,可陈沧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现在的小孩儿脸皮都这么厚了吗? 陈沧他到底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还是沉醉于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陈锦瑟不懂,甚至多想一点都会头痛。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可男生的情绪她没法控制,甚至很多时候,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陈锦瑟解安全带的动作有点烦躁,不只是对他还是自己, “下车,我送你上楼。” ——— 上楼干啥捏 嘻嘻嘻~ 32、洗澡 陈沧这套公寓跟陈锦瑟那套格局差不多,只是装修风格更加简洁,只有基础功能的家具,看起来像间样板房。 大概是从没接待过客人,连双备用的拖鞋都没有,男生把自己那双给她, “你穿我的。” 陈锦瑟瞥他一眼,蹬了鞋赤着脚进门, “算了吧,还不需要被病号照顾。” 陈锦瑟漫不经心望了一圈,瞥到跟自己家同配置的厨房,才想来问,“你吃饭没?” 陈沧站在门口,竟有点拘谨,“没有。” “从你家离开,很快就去了医院,没来得及吃东西。” …… 陈锦瑟咂摸着他这话多少有点埋怨自己的意味,但他年纪小,还瘸着手,懒得计较。 “你家有能吃的吗?” 顺手打开冰箱,入目上下几层摆得整整齐齐,跟军训一样的矿泉水苏打水,一点可以果腹的东西都看不到。 真行,在她家里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模样,在自己家就过神仙日子是吧? “点外卖吧。” 见她抱着手机坐上沙发,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的样子,陈沧终于从门口挪了几步。 因为父母长久不在身边,其实他很少产生对人的依恋,但大概因为刚刚经历可能失去亲人的恐惧,又受了伤,整个人疲累焦渴得急需鲜活温度血液灌溉。 陈锦瑟身边,让他安心很多。 “我先去洗个澡。“ “哦。” 陈锦瑟抬头瞟了一眼他受伤的手臂,终究什么都没说。 黄蓝两个软件看了个遍,终于点好一家卖相精致评论也还不错的粤菜,清淡营养,陈沧又生在林港长在林港,大概是合他口味的。 刚放下手机,主卧房间就响起砰砰铛铛的声响,陈锦瑟蹭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安静听了几秒,才喊,“怎么了?” 距离远又隔着门,里面多半是听不到的。 她迈进主卧,朝着亮着灯的卫生间又喊了一声,“陈沧,怎么了?” “没事,碰倒洗发露了。” 陈锦瑟松了口气,又想到他右手根本沾不了水。 默了几秒,又道, “你穿衣服了吧?” …… “啊?“ 里面窸窸窣窣一阵响,男生沉闷闷的声音才又响起来, “穿了。” 卫生间门没锁,打开即扑来湿润的木质香,带着淡淡的橙子味道,陈锦瑟这才想明白陈沧身上惯有的味道不是什么特调的香水,而是常年用同款沐浴露,被腌入了味儿。 待看清屋子里情形,陈锦瑟后知后觉产生点羞涩情绪。 地上瓶瓶罐罐撒一地,男生确实是穿了,只不过是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浴巾,露出的上半身还淌着湿漉漉的水珠。 这场景太过暧昧,不怪陈锦瑟一脑子迤逦,可他头上还堆着泡沫,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两人静了半晌,陈锦瑟故作镇定地开口, ”你等会儿。” 再折身回来,陈锦瑟换了身装束,是在他衣柜里随意拿的件宽大T恤。 今天去探望病人算是正式场合,她穿了套装,活动起来不大方便,要是帮他洗完头,根本报废了。 陈锦瑟反手合上卫生间门,热气再度聚拢来,把两个人身体都烘得红扑扑的。 身上的视线更加炙热,她尽量不与面前人直视。 “愣着干嘛?坐下,我帮你洗。” 把人按在浴缸边,陈锦瑟自他肩头摸了一手半冷半热的清水,莫名烧得慌。 “残着只手还逞强洗什么澡?诶,扬高点儿,别沾着水!” 好像是在用高频的话来掩盖心尖的紧张和悸动,不然陈锦瑟也不会牢牢盯着男生被泡泡沾满的头发,而不敢往下在看一寸。 陈锦瑟活了近二十八年,第一次给别人洗头发,手法并不熟练,但也用尽了所有耐心。 似乎只有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一件事上,才不至于分心去想其他。 比如胸腹间明显的灼热呼吸,他皮肤的湿润和热度…… “谢谢。” 陈沧忽然开口,低低两个字,竟然让陈锦瑟心上抖了一下。 “别谢我,谢你自己身残志坚。” 立马戳破他装惨博同情的这出戏。 陈沧笑,终于忍不住揽她腰,往身前带了一点。 “管用就行。“ “陈沧你离我远点!蹭我一身泡沫!” “我的衣服,扔了就行。” 他不管不顾在陈锦瑟胸前蹭,衣服湿了一半,拱得她从头到脚冒火。 “再这样你自己洗!” 男生老老实实停下, “可以冲了。” 但这姿势好像怎么冲水都不大方便,陈锦瑟手忙脚乱了一阵,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捧着他后脑勺,小心翼翼地承着力,生怕把脑子也给他摔了。 “你往后靠,闭上眼。“ 陈沧依言照做,但也尽力不把力量压在她手上。 热水顺着手臂流,弄湿了衣袖,陈锦瑟身上也变得黏黏糊糊,陈沧的脸近在咫尺,被热水蒸腾得格外诱人,那双薄唇红得像刚刚被吮过良久。 陈锦瑟默默咽了咽口水,不知她的样子也没法令人十分冷静。 等到头上的泡沫清得差不多,陈锦瑟刚要转身拿新的毛巾,就被男生按回了怀里。 她惊呼一声,两张红透了的脸面面相觑,一个惊慌,一个成竹在胸。 陈沧雾蒙蒙的眼睛深不见底,不发一言,却传递了所有渴望—— 他倾身亲住她。 33、试用我h 陈锦瑟是在反抗的,是因为不想和他亲密接触,还是害怕他手上的伤裂开,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稀里糊涂之间,陈沧已经单手扛起人出了浴室。倒在床铺上,再次被专属他的味道围剿,男生用行动证明很多事情一只手也能干。 生活无法自理,洗澡洗头都成问题,但可以做爱,双标到了极致。 陈锦瑟后知后觉推他,却被强势握住手腕往上带,换成了女上男下的体位。 大掌早自觉地探进衣服下摆,揉捏腰间的肉,把内衣往上推,弹出两个球球。 女人难耐地吟了两声,皱着眉打他,“陈沧,你满脑子这档子事儿!” 陈沧并不反驳,神色坦然,“你不是吗?” 他抓着胸,颇有些粗暴地把人往下拉,凑近女人耳畔,“看我像白骨精看唐僧……” 陈锦瑟脑子里有火星子炸开,害羞倒是其次,她只是震惊陈沧怎么总能在可怜巴巴和强势镇定中切换自如,让人觉得毫无违和,却每次都被拿捏。 他一边说着,一边揉捏白花花的奶子,T恤不太听话,被撩上去又垮下来,几乎让他有些不耐烦。 扣着女人腰往下压,想帮她脱掉碍事的衣服,但陈锦瑟不配合举手就没办法。 陈沧耐着性子,亲她脸颊耳垂,在嘴唇反复碾磨,手上用尽手段挑逗拉扯乳尖, “我硬得快爆开了…” 腰间松垮的浴巾早就不见踪影,两人之间唯一的阻碍便是陈锦瑟的内裤和T恤,陈沧的鸡巴都已经戳到女人小腹,碰着肚脐,她当然感觉的得到那东西胀得多厉害,但脑子里仍有根弦勉强绷着。 她强迫自己镇定,不被眼下美色所惑,撑着男生坚实的胸膛往后坐了一些,脱离那根棒子的威胁。 “陈沧,你别太自信了,我之前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像你这样年轻的,精力好的,一抓一把,你觉得我凭什么非你不可?如果你要继续这样,你希望我把你当作什么?” 她在他面前越加不做掩饰,直白到肆无忌惮的程度,好像认定对方不会因此发怒翻脸。 陈沧预料到她不会这么轻易缴械,不会让昨天的结局般的对话就此翻篇,但同时他也清楚陈锦瑟是在负隅顽抗,用最后一点理智跟他较劲,要他自己放弃。 是她低估了陈沧的感情,也低估了自己。 男生敛眉,眼窝因此变得深邃暗沉,目光平静且坚定,像黑夜下的海面。 陈沧掐住女人的腰往前一提,小穴隔着薄如蝉翼的内裤压在肿胀的鸡巴上,他嗓音也被压缩得低而沉。 “别骗自己了,你找不到。” 他挺腰往上,用力一颠,女人立马泄出声淫叫。 “年轻、精力好、一抓一把……”他慢条斯理重复她刚刚的话,手牢牢将人按在性器上磨,“你说上次那个Aron吗?” 短暂搓磨,陈锦瑟已经有些无法集中注意,陈沧轻笑了声。 “没我高没我好看,鼻子都没我挺….…”他用力把人压下来,一边勾住内裤边往下褪, “姐姐,你大概不能骑在他脸上潮喷。” 阴茎穿过内裤边缘,紧贴外阴,陈锦瑟被烫得浑身发颤,也因为他毫无底线的浑话颅内高潮了一波。 仅仅是想到那时骑在陈沧脸上喷水的模样,陈锦瑟就难以克制羞愧又极端信任的情愫,她竟然发现,自己无法想象这些事是跟别的人做。 “至于我,把我当作什么都好。” 陈沧不急着插入,小心翼翼地用龟头蹭女人潮湿的甬道和阴蒂,哑着嗓子继续回答她的问题。 “陈锦瑟,我喜欢你。” 他大概也意识到这句话于两人而言都有异常的意味,语调变得谨慎,甚至藏着细微的哽咽。 “你有资格考验我,试用我,把我放在任何位置……不要想着赶我走就好。” 34、我们结婚h 陈锦瑟忽然想到当初被作为“补偿”送到身边的鱼摆摆,小小一个,还看不出长大会变成什么模样,但两双眼睛隔着不同物种、不同意识对视的第一秒,她就确认自己喜欢这个小东西。 很多事情不能一一类比,但好像那时遇到陈沧,也是因为隔着五光十色互望的瞬间,让她感觉到了某种莫名的羁绊。 过往经历让她凡事究其原因,问其结果,不相信任何没来由的情感。但也让她忽略掉了很多东西。 父亲做错了事,但不代表他没有爱过自己,没有过愧疚歉意,爷爷多年来努力尝试对她和陈锦云一碗水端平,但到底还是多偏爱她一些。 陈锦云争了这么久,就算把谢俞坤与自己紧紧捆绑,得到的也多是责任感,而不是爱。 跟陈沧这段关系里,她一直想要获得些什么确认,以此支持自己可以继续下去—— 他为什么喜欢自己?他喜欢自己哪里?这是爱吗?又能持续多久呢? 可每当她得到一个答案,就忍不住给出另一个反问,在反复循环的思虑中,她忘记感受自己的感受,忘记感情其实是无比纯粹的东西。 不需要那么多条条框框,甚至不需要太多理由,只需要问自己在这段关系里是否得到舒适、快乐、及一切可称正向的回馈。 同是家庭环境优渥,陈沧比起她来说,拥有更完整健康的家庭关系,父母感情稳定且和睦,于是他感知爱承认爱的能力比陈锦瑟突出很多。 也许还因为他年纪小,没有经历过破碎失败,所以纯粹勇敢,不计后果。 陈锦瑟忽然意识到,一直以来阻止她前进的不是别人,而是瞻前顾后的自己。 一朝一夕无法形成如此铜墙壁垒,一开始,她十分清醒地容许自己关上门,后来却是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再打开了。 可陈沧满怀真挚来到屋前,先是小心翼翼地叩门,在门口张望徘徊,而后泄开小口,坐在台阶上跟她聊天。 至于是风还是谁的力量让这扇门终于敞开,陈锦瑟还是有些茫然。 不过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陈沧缠着纱布的手在这场景下显得有些滑稽;没在他家做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套备着;下午好像跟胡杨约好吃饭…… 什么都不重要了。 计较付出也计较回报,陈锦瑟原本就不是这样的性子,这些年她因此似乎没被外界影响伤害,但也失去了部分自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步步谨慎并不能让自己快乐,不如正视自己的需求,下个不去估量结局的赌约。 陈锦瑟主动翘起臀部,把内裤拉至膝弯,然后伸展上身脱掉了T恤。 她弯腰压臀的动作让两人性器贴得更紧,陈沧难以抑制地闷哼了声,如果她忽然的转变只是因为这几句微不足道的情话,他决定以后要多说一些。 这不及他真心的万一,但也许能够出口的爱才更有冲击力。 他并不知道短时间内陈锦瑟走了多长一段心理路程,只是隐隐察觉到她情绪眼神的变化,哪怕是肢体动作,也卸下了很多防备。 陈锦瑟俯身亲陈沧耳垂,慢慢挪动,直至含住他唇瓣,同时不缓不慢地握住阴茎对准泥泞的穴口。 “陈沧,我们结婚吧。” 鸡巴插入的瞬间,饱胀感无与伦比,陈锦瑟皱着眉绷着脚尖,嗓音有些颤抖地说出这话,下一秒就没了力气,彻底坐下来,让那根棒子顶到了底。 陈沧懵到僵硬,大脑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有与她亲密粘合的性器还在甬道深处兴奋抖动。 他忘了自己还伤着手,翻身把人压在下面,却无法支撑,两人结结实实地贴在一起。 “你说什么?” 陈锦瑟被压得喘不过气,那东西还抵在里面耀武扬威,她伸手去推男生胸膛,也害怕他手上缝的线会裂开, “没听到算了,不说第二遍。” 她翻身重新获得主导,缓缓抬起屁股,开始享受操男大鸡巴的快乐。 腰稍稍下塌,两条腿迭起蜷在男生大腿两侧,这样的姿势能入得更深,陈锦瑟一手捻住男生硬挺的乳头,一手拍拍他发愣的脸, ”陈沧,专心一点。” “唔,嗯……不然我,反悔……“ 陈沧如梦初醒,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他猛地握住女人肆无忌惮的手,把人拉至身前,按住屁股再用力挺腰,不让彼此之间有一点缝隙。 “啊,啊……太,深了……” “放心,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宫口似乎都被戳开了,龟头可怕的尺寸镶嵌其中,喉口也像堵了个一模一样的东西,陈锦瑟连呻吟都变得断断续续,怎么可能还说得出反悔的话。 35、结就结 中途到达的外卖打断了炽热交缠的男女,门铃声不堪忍耐,陈沧终于披上浴袍起了身。 陈锦瑟本以为今天到止为止可以休息了,不过半分钟,噪音消除,男生合上门迈上了床。 一只手缠着纱布,无法借力,陈沧还始终保持高频率高强度的顶入。 陈锦瑟怀疑他腰上装了马达,呜呜咽咽地控诉,却被两具身体拍打的声音淹没。 腰眼酸胀得不行,她实在直不起来,整个人像只脱水的青蛙一样趴在陈沧身上。 大概是看她没力气,这姿势也不好动作,陈沧把人反压在身下,仅撑着一只手后入。 臀瓣因此紧闭,穴道也密闭得厉害,刚进去一个头,他就喘着粗气平复呼吸。 陈锦瑟同样感受到不同规格的饱胀感,但平趴着不用费力,只需享受,哪怕难以忍耐一些,她也可以接受,只嗯嗯哼哼地出着气。 龟头堵在洞口,慢慢研磨,一只手终究还是不大方便,不然此时可以用手指开拓,也不至于进得这么艰难。 陈锦瑟察觉到他在身后毛手毛脚的样子,脸埋在枕头里笑了,笑过之后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臀,努力放松,就着他推入的态势,吃进了整根。 事实证明心疼男人必定倒霉。 手坏了不代表鸡巴坏了,更不代表陈沧那身精瘦的肌肉没用了,陈锦瑟穴口淌着粘液,几乎有些合不拢,红彤彤的肉瓣看起来比他那只受伤的手可怜多了。 数次高潮,精气神被一点一点抽走,而罪魁祸首似乎毫无影响,正跪坐在她腿间,用纸巾帮她擦拭。 “别弄了,我要睡觉……” 她不堪其扰,长腿一摆,几乎踢到男生的头,又不小心将他手夹在了腿缝中。 “乖,洗洗再睡。” 陈锦瑟昏昏沉沉,一提到洗澡便想到刚才在浴室的画面,以陈沧这一身兽性,指不定又是场大战。 她脑子嗡嗡的,“不要,不洗,我要睡觉!” “好好,不洗……”陈沧柔声哄了几句,做了保证,才把手抽出来。 女人不着寸缕躺在自己的床上,姿态毫无防备,很难不让男性占有欲翻腾。 劣根又有崛起的冲动,陈沧轻叹了口气,往下压了压,给陈锦瑟盖上了被子,自己则转身进了浴室。 / 这一觉睡了近十二个小时,醒来时身边没人,窗帘拉得严实,陈锦瑟活动活动酸软的四肢翻身下床。 客厅亮堂,晃得她头晕眼花了一阵,靠在门框上缓了会儿,才重新睁眼。 “醒了?“ 清亮利落的男声响起,仿佛秋日凉风,脑子里的浆糊也没那么浑浊了。 陈沧从沙发上起身,陈锦瑟这才看清他一身跟往常完全不同的正式装束,贴身的黑西装,长腿窄腰宽肩一览无余。 T恤卫衣下是男大学生的年轻肉体,衬衫西装下又是可以想见的成熟禁欲。 她的目光向来不加掩饰,陈沧被这样看过很多次,还是为她眼底的直白稍感不自在。 “我准备了几套衣服,你选一选。” 身后衣架上挂着五套标签未拆的新衣服,陈锦瑟瞟了一眼,有点懵, “穿这么正式做什么?要我跟你去医院?” 陈沧站在原地,望着女人挑拣衣服的背影,喉间微顿了下, “去医院前先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民政局,婚姻登记处。” ? 陈锦瑟猛地转身,“哪里?” “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陈沧,开什么玩笑?我是说要跟你结婚,但也没说这么快吧?” 男生神色稍稍暗淡,“可是你昨晚答应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陈锦瑟嘴上犟着,但在他真诚又委屈的注视下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 这一幕实在太像事后清晨辜负对方的戏码。 陈沧目光慢慢落在她手腕,陈锦瑟差点原地弹起来—— 这亮晶晶的手镯她明明还回去了啊! 此刻不只出现在左手腕上,甚至中指还多了枚钻戒…… 她这才后知后觉昨晚临失去意识前陈沧似乎在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当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敷衍地嗯嗯了几声就彻底睡死了…… “陈沧,你……“ 年纪不大心机不浅,扮猪吃老虎,一边装着可怜一边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她套路进去了。 偏偏结婚这话还是陈锦瑟自己说的,再加上之前几次“唾弃真心”的渣女的行径,她好像也没办法马上反悔。 结婚而已。 早结晚结都是个结。 两人对峙半晌,陈锦瑟从衣架上随便提了件连衣裙进屋, “结就结!“ 36、所属 回家取了趟户口本便直奔民政局,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坐在工作人员面前,对方多瞧了几眼两人神情,竟忽然问了句,“你们是自愿结婚的吧?” …… 今天不是什么热门的良辰吉日,拍照缴费办证流程快得出奇,烫金红底的本本拿到手没用到一个小时。 从民政局大门走出来,两人盯着手里的小本又看看对方,都觉得不大真实,但又确实发生了。 没有正经恋爱,没有隆重求婚,他们一步便跨越了所有循规蹈矩的程序,法律上的身份转换了,但心理上谁都没办法快速消化。 “去吃个饭吗?” 美梦成真让人仿佛置身幻境,陈沧心底的雀跃与满足无以言表,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但总归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对待陈锦瑟是该像以前一样还是变换方式,在法律上获得合法身份是否意味着他在对方心里也更进了一步,他发现自己所求更多,并且越来越心急,只好极力维持镇定平静,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沉不住气的小孩子。 陈锦瑟同样如梦初醒。 一时冲动,完全没考虑这行为将会引发的连带反应。 他们不只是陈锦瑟和陈沧,还拥有诸多复杂的社会关系,光是家人朋友这部分就难以过关。 双方家长虽然赞同他们的联结,但绝不是以这样草率的方式,他们的婚姻不只关乎自己,还关乎两个家庭,两个企业。 连一纸婚前协议都没有,没有任何退路或保障,要是被爷爷知道会是怎样的轩然大波,陈锦瑟想都不敢想。 “呃,今天店里没人,我要过去一趟。” 脑子里一团糟,她自动开启逃避模式, “你没事的话就去医院陪你爷爷吧。嗯,顺便代我问好。还有,我俩这事儿,”她晃了晃手里的红本,“还是慢慢来,就先不要广而告之了,你也知道,这里面牵扯太多,我们先各自跟长辈解释,再做下一步打算……” 陈沧认真听她把话说完,了解她的态度。 结婚登记于她而言尚且只是一纸形式,她没有做好真正组建家庭的准备,也懒得处理因为这件事会带来的麻烦,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 陈沧理解她,但不赞同,他很怕陈锦瑟又缩回自己的壳子里。 “我尊重你,但既然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合法丈夫,就没道理再让别人以为我是单身。我会尽快跟家人沟通,让律师拟一份婚前协议给你过目,准备新房,筹备婚礼……” “节奏快慢可以配合你的心情,但每个环节都不会敷衍。” 陈沧眼底的情绪浓得快把陈锦瑟吸进去,他忽然俯身在女人唇角落下个极轻的吻,像某种庄严的宣誓,标记彼此相属。 “陈锦瑟,你要知道,我们结婚了。” / 民政局门口的话的确是陈锦瑟的权宜之计,但陈沧竟难得一见表示了反对,他态度强硬,让陈锦瑟不得不开始考虑下一步要做点什么。 这事原本就是她主导的,不能被剥夺了主动权,也不能被抢占了先机,尤其对陈元复来说,这事从她口中听到和从别人那里知晓,是完全不同的结局。 她好像真的要开始适应有固定伴侣的生活,重新审视自己和陈沧的关系。 婚纱店里依然是彻夜未归,决战到天明的胡杨。 自从开店以来,她几乎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第一个家是酒吧。 陈锦瑟数次感慨,明明两人同岁,为什么她这把年纪了还能有这么旺盛的精力,晚上不睡,白天还能精神抖擞撑到吃过午饭才去补觉。 见陈锦瑟魂不守舍地进门,她一下看出端倪,“昨晚跟谁厮混去了?” “放屁。”嘴上呛回去,但还是下意识捂紧了放着结婚证的包包。 胡杨冷笑一声,看破不说破,靠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刷手机。 陈锦瑟一一跟店长店员打招呼,交代了近一周的重要预约和新纱到店的注意事项,然后给他们一人点了杯咖啡,唯独没有胡杨的。 “还是你这老板会当,这店明明我也出了钱的,她们怎么都只认你啊?我的呢?” 陈锦瑟懒得理她,“闲的话就去睡觉,你在这儿待着挺有碍观瞻的。” “诶,你跟陈沧的事儿怎么说,这婚还结吗?” 乍然听到他名字,还跟当下最敏感的事情连在一起,陈锦瑟拿杯子的手都抖了一下,勉强镇定下来, “干嘛这么关心我的事,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上回听我们家老头子说你爸正给你物色适龄优质男青年呢。” 胡杨不以为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能翻起什么浪……最近我哥出轨被我嫂子逮到了,正闹离婚要分家产呢,暂时应该没空搭理我。” …… 两人关系自然是铁到无需顾忌什么,但她语气淡淡说出如此惊天大瓜,陈锦瑟还是十分震惊的。 这要是传出去,她家股票都得抖一抖。 “啧,你哥一副禁欲精英模样,看不出来啊。” “你爷爷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我们这个圈子,这种男人还少吗,你应该不知道,我哥当初还想娶你来着。” ? 怎么吃瓜还能吃到自己身上?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好多年前了,那时候我们才刚上大学吧,我也是偶然听了一嘴。商人的利益权衡罢了,他还能真喜欢你这小屁孩儿?还好,你爷爷从来不把你当筹码。” 不知道为什么,胡杨今天好像有点多愁善感, “我就不一样了,我爸我哥时刻等着拿我交换点什么。” 陈锦瑟想说点什么,但又无从开口,她知道胡杨从来不愿意被当作弱小同情。 “好好珍惜吧你,你爷爷不会随便给你塞个男人,陈沧虽然年纪小了点,但其他好像也没什么致命的缺点了。直球简单,什么都写在脸上,不用你猜来猜去,比我们身边这些城府深的老狐狸强多了。” “行了,我去补觉。” 她心事未竟,但不想在陈锦瑟面前展露太多,灌了杯水起身上了楼。 陈锦瑟最近忙着婚纱店的事,除此之外所有时间几乎全被陈沧占了去,看着胡杨略显疲惫的背影,这才发现她是有很久没有关心过朋友现状了。 她打开手机,给安连意发了条短信,约晚上一起吃饭。 然后随手打开朋友圈,手指浅滑了两下,便愣怔当场。 手机上一抹鲜亮的红映入眼帘——陈沧发了条动态,没有文字,唯一的图片是他们刚刚拿到手,还冒着热气的红本本。 —— 和同龄朋友们玩‘我有你没有’ 朋友1:限量豪车1辆 陈沧(骄傲):我有老婆了! 朋友2:坐拥小岛一座 陈沧(满足):我有老婆了! 朋友3:游戏全服第一 陈沧(灿烂):我有老婆了! 朋友1234567:滚 不玩了! 37、姐夫 陈沧自小便有超越同龄人的稳重沉着,无论物质还是精神世界都格外富余,这也直接导致他并不需要从外界获取多少认同,分享欲极低。 除了特别要好的几个朋友,很少人能探究到他的私生活乃至内心,甚少参加聚会,朋友圈常年空白,就算有机会待在同一场合,也是寡言沉默的那一个。 在朋友圈子里多少带点高不可攀的神秘感。 一张结婚证封面,没带任何文字描述,跟降落的陨石一样在交际圈子里引起剧震,却没有人怀疑陈沧是在恶作剧。 能让他发布这动态的原因有且仅有一个——他真的跟人结了婚并且迫不及待昭告天下。 在此之前,陈沧主动告知了爷爷及远在科研基地的父母。 陈国治刚刚间接因他拒绝婚事而晕倒,一醒来就听说两人已经光速领了证,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茫然,失语良久,不知道自己大动干戈的意义究竟何在。 事情已成定局,无论过程如何仓促敷衍,于他想象之中偏差一些,但结果总归是他期望的。 接受现实,陈国治马上要联系陈元复商量婚事相关事宜,被陈沧暂且劝阻下来,要他先顾好身体,其余事情交给他自己处理就好。 陈沧刚刚毕业,如今连继续念书还是进公司都还未确定,在老头子看来社会经验几乎为零,害怕他没法应付,又叮嘱了秘书时刻帮衬,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而陈沧父母更加冷静,收到消息只问“那个女孩是你真正喜欢的人吗?” 得到肯定答案,便再没有任何意见和疑虑,只说月底有几天公休假,届时回来见陈锦瑟一面,若有需要父母出席的场合也随时联系。 消息电话铺天盖地网来,没办法直接问到正主面前的,便通过陈沧的朋友,朋友的朋友打听八卦。 陈沧淡定如常,只在几个发小群里回了句——“真的”,然后不管他们如何傻眼发疯,扔下手机去忙别的了。 陈锦瑟看到这条动态时,血液流速变快,她一个人坐在店里会客区的沙发上,捧着手机看了良久,只觉得这小子一身反骨,疯得没边儿,但最终只是无奈又好笑地嗤笑了声。 看似荒唐,但放在陈沧身上又格外合理。 她这边远不如陈沧那边轻松,还没想好要怎么跟陈元复坦白,就有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陈锦瑟坐在窗边位置画画,听店员说有人找,抬眼便见到一身正装的谢俞坤,朝这边露出招牌微笑。 大概是上午才见过同样装扮的另一位异性,陈锦瑟竟然不自觉想起陈沧,暗自做了高低之分。 陈沧穿西装是他在衬衣服,剪裁刻板一丝不苟也让他穿出些洒脱的少年气,其他人也是好看的,但总有些在刻意迎合服装气质的束缚感。 …… 谢俞坤没有提前告知便突然造访,让陈锦瑟有点被触碰安全区边界的不适。 两人相对坐着,店员帮忙倒了杯茶便自觉退开,看男人喝了口茶,陈锦瑟立即开口, ”有事直说。” 她自小便爱憎分明,不懂得伪装情绪,喜欢不喜欢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和陈锦云在一起时,谢俞坤就做好了被她厌恶的准备,但自那之后,每次见面陈锦瑟对他的刻意漠视都不加掩饰,无论如何提醒说服自己,仍旧忍不住与从前对比,伴随着巨大的失落。 近几次见面,他甚至十分敏锐地察觉到,陈锦瑟对他的冷淡不再是为表示憎恶,保持距离的刻意之举,而是真的不再执拗于过去。 而这种放下竟然让他更加惶恐不安。 “你,真的要跟陈沧结婚吗?” …… 陈锦瑟移动画笔的动作顿住,不自觉嘲讽地勾起唇角,然后放下手上的东西,转头颇带审视地看向他。 她相信谢俞坤无从得知自己和陈沧这段时间的纠葛,那么他这个问题的由来便是之前在老宅一起吃饭时听到的消息。 什么原因让这么久不会主动私下联系的人,在一个工作日的工作时间忽然造访,只为确认一个滞后了近两个月的信息?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弄懂过谢俞坤这人,他总能在某个时间段做一件离奇的事情,给她新的“惊喜”,让她刷新对他的认知。 陈锦瑟笑了,“你以什么立场问我?青梅竹马?还是,妹夫?” 谢俞坤明显被她的直接哽住,“我,我只是关心你,不希望你的婚姻成为家里生意上的筹码。” 她的笑陡然顿住,僵硬地贴在脸上,逐渐变冷。 “谢俞坤,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筹码?你明目张胆在我面前诋毁我爷爷对我的感情,是想挑拨我们亲爷孙俩的关系?” “家里?你倒是很会给自己找位置?这么快就以陈家人自居了?” 她一向伶牙俐齿,逻辑思维能力也强,不留情面时往往一针见血。 “不,小锦,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神色慌张,陈锦瑟也愿意相信他并不是这么蠢这么坏的人,但她就是讨厌谢俞坤一副理中客的样子,高高在上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 “那你是觉得我不喜欢陈沧,觉得我根本忘不了你,只要我跟别人在一起就是违背了自己本心?” 她不给谢俞坤接话的机会,“你太自信了谢俞坤,从你跟陈锦云搞在一起开始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品了。你不是自诩了解我吗?应该知道啊,如果我不愿意的话没人强迫得了我,所以你认为,我跟陈沧结婚究竟是我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我没记错的话,下周就是你和陈锦云的婚礼吧?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应该在家照顾怀孕的未婚妻,而不是来我这里摆着一副关心我为我好的姿态恶心人。” 谢俞坤被她大段的输出说懵了,也许也因为陈锦瑟说的话句句属实,他毫无反驳的余地。 见男人愣怔,失魂落魄,陈锦瑟的耐心也终于告罄,偏头拿起画笔,下逐客令,“慢走不送了。” 谢俞坤还没反应过来,有脚步声靠近,两人同时看过去,竟然是陈沧。 “你怎么来了?” 男生凌厉的目光在谢俞坤身上扫了一圈,“给你打电话没接,来接你去看房。” “看房?” 自陈沧出现,陈锦瑟身上的气场明显变得柔和且雀跃一些,谢俞坤看在眼里,无力感更甚。 “之前买了两套房子,你去看看喜欢哪套,好尽快装修出来做婚房。” 这样的话很难不让人觉得别有意味,但偏偏他姿态语气都淡淡的,好像真的只是在商量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婚房? 之前听爷爷提过,但陈锦瑟也没想到陈沧动作如此迅速,他好像一向这样,认准了便计划有序雷厉风行地行动,说得不多,却让人觉得稳妥。 “哦,好吧。”她起身,早已把其他人抛之脑后,径直走到陈沧面前,“我手机在前台充电,没听到你打电话。” “没事。”他轻声回,自然地牵住她。 陈锦瑟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离开前,她看着谢俞坤压低的后脑勺, “忘了告诉你,我和陈沧已经领证了。以后再有机会碰面,就叫姐夫吧。” ———— 陈·嘴强王者·锦瑟 38、恐高 先来看的这套房是之前从爷爷口中听到过的御景园,位于市中心闹中取静的治东路,四周各项设施完善,离婚纱店不远,是南城顶级的大平层楼盘。 几分钟车程,路上两人没有交流,汽车稳稳停下,也没人着急下车。 小小空间里安静非常。 陈沧忽然转头看她,“你有话说?” 陈锦瑟这才回过神,惊觉自己一路都在观察陈沧的反应,担心他为谢俞坤感到不悦。 意识到这点,女人目光躲闪,瞬间变得不自在, “没有啊,下车吧。” 慌慌张张,手忙脚乱,连安全带也解不开,一旁男生沉默着倾身靠近,惊得陈锦瑟屏住呼吸。 还是感觉得到身体的热和硬,以为他要做什么,但男生只是帮她解了安全带,陈锦瑟稍稍安心,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但也有丝怅然若失。 矫情的心思陈锦瑟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侧身扶上把手,准备下车,却被始终蓄势待发良久的男生按住肩膀,接着便压下来,含住她唇。 陈沧搞突然袭击的时刻很少,惊诧之后,女人忍不住随心沉沦,张唇配合他的攻势。 男生只是想通过亲密接触寻求内心的安稳,动作并不急,但察觉到她的主动和热情,拧开的阀门便再也收不住。 他伸手扶住女人下巴,让她承受自己更深更重的索取,抵进牙关,勾缠舌尖,用力到腮帮都凹陷。 彼此胸膛起伏几乎同频,衣料和皮肤摩擦着,呼吸变得又重又热,车内温度急剧升高,耳边还有细微的水渍声。 陈锦瑟被所有变化裹挟,像与他一起身处世外某个空间,只能感受到彼此——陈沧是她安全感的唯一来源。 不由自主环住他脖颈,手指插进男生干爽的发间,往自己的方向压,无限贴近,想要品尝更多,感受身体互触的电流乱窜。 停车场空旷静谧,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发出一声巨响,隔着‘保护罩’传来,也格外清晰明显,两人皆是一愣,停下动作,这才意识到在这种环境下忘我动情,是件有悖公共道德的事。 女人眼角泛红,眉目含情,唇上的口红都被吃没了,但仍亮晶晶的,不知究竟是谁的津液。 这副样子陈沧不敢多看,他伸手挡住陈锦瑟眼睛,深呼吸平复燥意。 陈锦瑟也难受得很,但取笑他这件事更加有趣。 “硬了吧?” 她挪开男生的手,尚且迷蒙的眸子紧盯着他,嗓音还有些低哑,毫不掩饰未尽的欲望和刻意逗弄。 陈沧太阳穴猛跳,喉头艰难地滚了一圈,干脆撤退,远离面前的危险。 御景园房源稀缺,一手房更是被炒上了天价,陈沧买的这套在二十五楼,已经经过精装,黑白灰的现代设计,看起来高级,但也冷清。 但客厅和主卧的视线都格外好,有陈锦瑟最爱的大面积开放式阳台,种几颗小树都可以。 两人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圈,女人神色始终淡淡的,让人猜不出来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累了吗?再去看看下一套?” 陈锦瑟趴在客厅阳台栏杆看风景,刚刚因谢俞坤扰乱的坏心情彻底消散,整个人放松下来,甚至有点犯困。 她转头看身后两步之外的陈沧,“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眼神下意识瞟到胯下,心想总不至于这么久了还没好啊。 陈沧被她看得不自在,微敛的额头甚至传达出一点紧张和焦躁,再加上他想迈又不敢迈的步伐,躲避的视线…… 陈锦瑟脑子很快转过弯来, “你!恐!高?” 不可思议。 跟他187高大健硕的身材反差强烈,过于违和。 陈沧无可反驳,被她带笑的眼睛盯得甚是羞愧,少有这么窘迫的状态,而陈锦瑟却从严谨平和中抓到一点漏洞,发现他的可爱,比任何时候的陈沧都要鲜活。 她忽然伸手捉住男生手臂,把人拉近,压在栏杆边。 背后是近百米高度,男生的慌乱恐惧从他紧绷的身体就感觉得到,陈锦瑟笑得开怀,一手按在栏杆上将人环绕压制,另只手则从衣摆缓缓探进,落在坚硬的腹肌腰侧。 很烫,很热。 沾上便不舍挪开 陈锦瑟默默咽了下嗓子。 她微微踮脚,凑到男生耳垂下方,刻意呼出湿热的气息。 “有多怕啊?看都不敢看吗?” 她的声音化作实质的热流从耳廓泛开,本就高度紧张的男生敏感非常,浑身都开始密密麻麻地发痒。 “那我要是想在这里做爱,你敢不敢啊?” 39、空中花园微h 陈沧当然知道她只是兴致上头,想看他尴尬局促的样子,但脑子已经不由自主随着她设定的场景开始描绘。 阳台对面没有其他建筑,左右两边都是自家房间,底下不远处是宽阔平静的河面。 不用担心会被人窥探,但堪称幕天席地。 陈沧中学时也会被同学分享动作片,他们探讨中总是对禁忌的关系、题材、场景兴致勃勃,他忽然想起小时候观看动物世界的感受,原始的野性和冲动,不必被任何社交假面、道德和制度束缚。 待他从失神中抽身,陈锦瑟已经转身往外走。 “既然来了,顺便去楼上看看吧。” 御景园占地虽大,但平层楼盘仅此一栋,其余还有二十八幢别墅散落在园林各处,房价却不及景观最好的大平层户型,因此也被南城人民戏称为楼王。 而其中顶层做了跟其他楼层不同的复式设计,自带三十平米大小的空中花园,当初宣传片一出,便被认定是开发商自留,果然后来也没对外售出。 华文置业是国内最好的房地产集团,但如今的掌权人简明松却十分低调,常年驻守在北城华文总部,众人便猜测这只是他为自己和家人安排的旅游配置,也有人认为是故意炒作。 但总归只是猜测。 少有人知道,北城华文与南城至诚关系匪浅,陈锦瑟英年早逝的母亲,是简明松的亲姐姐。 这套房也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外公送给她的礼物。 那时舅舅还未完全从外公手里接过实权,御景园还只是图纸上的笔画构想,她毕业旅行经过北城,去探望外公,老人指着其中最高一栋楼房顶层跟她说, “你妈妈要是还在,一定会喜欢这里,她享受不到的,你替她享受了吧。” 于是这个地方对陈锦瑟而言意义非常,同时也不敢轻易触碰,装修结束后只偶尔过来看看,没有真正住过。 不知道为什么,陈沧着急带她来看房,两人在房子听他简单描述房间用途时,她忽然就想到这里——如果妈妈知道她有人陪伴,一定会安心。 两人进屋,陈锦瑟收好情绪, “买房这么大的事不跟我商量,活该你花那么多钱。” 陈沧则从讶异中回神,抓住重点,“你跟简家?” “简明松是我亲舅。”陈锦瑟两手一摊,“所以你亏大了知道吗,哪家好人从自家人手里高价买东西的?你说你是陈锦瑟老公,他好歹给你打99折啊。” 她开玩笑,却发现男生看自己的目光变得深沉。 说错话了? 陈锦瑟回忆咀嚼了一遍刚刚的措辞,没什么问题啊…… 还没等她想明白,男生忽地靠近,握住女人腰身,将人抵至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陈沧你干嘛?!” 陈锦瑟被吓一跳,对方眼底似有漩涡,身体已经先一步觉察到危险,伸手推他。 可男生坚硬的胸膛像堵墙,巍然不动,反把人圈得更紧。 “想亲你而已。” 无论有意无意,她刚刚承认了自己身份,把他划进家人范围,于陈沧而言已是莫大的惊喜。 话刚落,便低头咬住她唇,迅速抵开唇瓣牙关,勾住女人躲避的小舌。 一面表达自己的满足,一面也是在报楼下阳台的仇,大掌抚在她被包裹妥帖的细腰上,忍不住轻缓摸索,掌心的热意越来越浓,透过布料烫着皮肤,再加上氧气变得稀薄,陈锦瑟很快就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 “唔…” 喉间溢出难以承受的轻吟,她越往后靠,陈沧越往前压,又被大手牢牢捞起,紧按住后背,让她退无可退。 另只手则始终在腰腹抚摸,弄得那附近跟着了火一样又烫又痒。 陈锦瑟理智残存,知道这样下去无法轻易收场,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想要叫停,却被他反握。 陈沧一言不发,只渐重的呼吸在耳边环绕,吹得陈锦瑟面红耳赤,也跟着乱了呼吸。 饱满的翘臀忽地被大掌包裹,往他身前狠压—— “啊!” 已经开始发胀的阴阜陡然撞上一团硬物,激得陈锦瑟立马皱着眉惊叫出声。 他来真的? 陈沧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单手将人扛起,推开客厅至花园的玻璃门,轻松迅速把人压在镂空栏杆上—— 像刚刚在楼下一样,不过调转了角色。 “陈沧,你你你…你三思……” 陈锦瑟并不恐高,但顶层距地面起码有150米高度,从这里往下看,一切都小得出奇,观感惊人,而镂空的铁质栏杆并不能提供足够的安全感。 更何况陈沧这架势,好像要在这里把她操得腿软逼烂的意思。 她真有点怕了。 而陈沧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平静神色。 他捉住女人抵在胸前做防备姿态的手,整个人又往前压了些。 这栏杆稳不稳啊老天爷?! 不是恐高吗怎么现在不恐了?! 陈沧这个色批骗子!! 陈锦瑟纵使有一万句OS也骂不出口了,因为陈沧已经再次用唇堵上来。 “试试吧,在这儿做爱。” 趁着呼吸间隙,他哑着嗓子说。 40、失望透顶 大约时机不对,这爱终究没有做成。 唐叔打来电话,一向冷静的声音藏着颤抖, “小云跟俞坤吵架,从楼梯上摔下来,孩子已经没了,她还在抢救……” 身体的热度陡然降至冰点,离她极近的陈沧也听到听筒漏出的细碎声音,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 “我知道了。” 陈锦瑟挂掉电话的动作机械,目光失焦涣散,脑中空白了一阵。 她不知道自己该给出怎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抛开陈锦云多年来刻意与她明争暗斗不提,她的存在始终是扎在陈锦瑟心里的一根刺。 时刻提醒她父母之间的龃龉,母亲和自己遭受的背叛,还有许许多多被一分为二的偏爱。 陈锦瑟自认是个冷漠刻薄的人,这世上除了爷爷之外,很少有人能触及她心底的柔软。她也以为得知陈锦云倒了霉,至少会产生些快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重慌乱到不知所措。 为陈锦云和那个孩子的遭遇感到开心是人性的泯灭,但为他们难过又何尝不是对母亲,对自己过往数年自我放逐的背叛? 在她的沉默拉扯中,陈沧安静等待着,只是依旧握住女人的腰,以此来提醒她身边有人可以依靠。 良久,陈锦瑟往他胸前轻轻靠了靠,像在汲取力量,然后轻声开口。 “送我去医院吧。” 抢救室外的走廊白炽灯晃眼,衬得这里寂静荒凉。 陈锦瑟和陈沧一前一后从电梯出来,第一眼便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老人——拐杖拄在身前,好像以此借力,不让自己倒下去。 陈锦瑟霎时鼻酸,而身旁陈沧似有所感地握了握她手,转瞬又放开。 往那边过去途中,原本颓唐靠在墙壁的男人直起身来,想要叫住她说些什么,但陈锦瑟径直掠过,走到唐丛身前。 “唐叔,现在情况怎么样?” “大出血已经止住了,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手术结束后要进ICU继续观察。” 堵塞的某根管道终于疏通了些,胸口不再那么滞闷,她目光刚落在陈元复身上,唐丛便小声开口, “老爷子在这儿坐了快三个小时了,水都没喝一口,也不说话,我担心他身体受不住……” 自家医院,最好的医生,必定是尽心竭力,更何况陈锦云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她不想老爷子跟着垮下去。 她在陈元复面前蹲下,“爷爷,手术很快就结束了,您先去休息室歇会儿,这里我看着就好。” 陈元复这才发现她来了,苍老疲惫的眼睛尽力恢复神采,这种时候还想着不叫她担心。 陈锦瑟不想掉眼泪,滚动着嗓子尽力克制,但还是好久都发不出声音。 “爷爷,我送您去休息室吧。”陈沧走近,俯身来扶老人,“唐叔做事细致,又有锦瑟这个姐姐在,您不用太担心。” 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陈元复条件反射去看孙女的反应,但她却没有反驳,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也忘了拒绝,顺从地被陈沧扶起来。 陈锦瑟站起来,趁别人都没注意,朝陈沧小声道了句‘谢谢’。 等视线中已经没了两人身影,她才终于看向角落里被众人刻意遗忘的男人。 一夜之间谢俞坤像老了几岁,矜贵的精英模样不见了,整个人几乎没有生气,但她却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陈锦瑟走到男人面前,神色和声音都冷到极点。 “你们吵架,是不是因为你来找我?” 谢俞坤抬头,没有说话,但迟疑愧疚的目光已经给了答案。 女人忽然扬起手,干脆利落地落在他脸上,‘啪’一声,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异常清脆响亮。 唐丛也被惊住了,但想上前解围的脚步终究没有迈出去,谢俞坤更是呆滞到大脑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没有任何质疑的资格。 当初得知他和陈锦云上了床时,陈锦瑟都没有过如此汹涌的情绪,没有想过动手宣泄怒气。 谢俞坤这双她曾经为之倾倒的深邃眼眸,倒映过她最美也最天真的模样,如今也被世俗沾染得不再纯净了。 这是那之后,陈锦瑟第一次直面对他的感情,同时也清楚地感知到那些过往残留的身体记忆彻底消散。 “谢俞坤,你真的令人失望透顶。” 41、坦诚 陈锦云被推进监护室,安置好老爷子的陈沧又找过来。 唐丛年纪也大了,陈锦瑟刚把人劝去楼上休息,见男生走来,疲累一下子袭满全身,不自觉便朝他微微敞开的双手靠过去。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在这儿守着,有什么情况给你打电话。” 陈沧声音很轻。 “不用了,我们一起回家吧。最该尽责任的不是我们。” 一条走廊之隔,坐着颓败无神的谢俞坤,刚刚那一巴掌打碎了他的自尊心,也打破了这些年与陈锦瑟之间虚伪的平和。 陈锦云是因为他才遇险,丢掉的孩子也是他的,无论将来两人的关系如何发展,现下这些局面后果都该他来承担。 陈沧送陈锦瑟到家,止步于门框外, “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找我。” 陈锦瑟没说话,却在男生转身时拉住他衣摆,嗓音淡淡的,又藏着些依赖, “今晚留下来吧。” 两人前后洗澡,没有过多的交流,静谧中却是难以言说的默契。 陈沧掀开被子上床时,陈锦瑟靠在床背,手里捧着本书,明明很累了,但却睡不着也不想睡。 “睡觉吧?”他轻轻抽走她根本没看进去的书,搁在床头柜。 “嗯。” “我关灯了。” “嗯。” 陈锦瑟钻进被子,把脖子以下盖得严严实实。 在陈沧面前她从没有如此安静顺从的时候,但他却直觉这才是她最本真的人格底色。 依次经历母亲和父亲的死亡,父亲和谢俞坤的背叛,在一次次痛苦与失望中,她迫使自己迅速坚强起来,其中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聚集所有的遗憾和恨意,在肉体心灵之外建造个仿佛无坚不摧的钢筋铁笼。 不让自己掉眼泪,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同时也不让任何人轻易走进内心。 可忽然之间,陈锦云命悬一线,在生死面前,陈锦瑟发现自己对她根本没有那么浓烈的情绪,心底甚至还潜藏着一些怜悯。而对谢俞坤,她也猛然惊觉,自己始终耿耿于怀的并不是他背叛了自己,而是在时间冲走偏袒之后,他跟自己美化过的回忆中判若两人。 他背叛的并不是他们的感情,而是作为一瓶打碎的浓墨,弄脏了陈锦瑟过往人生中难得的美好片段。 意识到这些于陈锦瑟而言有卸下重担的轻松,也伴随着她这些年赖以支撑的情绪被猛然抽走带来的空虚和无措。 如果今晚的事发生在认识陈沧之前,她的第一反应会是逃避,漠视,不亲眼看到便不会影响自己的立场和情绪,继续以色厉内荏的姿态跟所有人较劲。 但正因为如今有他在身边给予无声的支持,她才有勇气从壳子里探出来,无论结局怎样惨淡荒唐,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面对。 房间被黑暗吞噬的同时,陈锦瑟翻身钻进陈沧怀里,双手穿过腰侧,攀上背脊,紧紧依附着,从他身上汲取温度,也以此证明自己的存在。 陈沧感受到她的无助,整个人瞬间被酸酸的热意侵袭,愣了好一会儿,才谨慎地回抱她。 “其实我跟谢俞坤没有在一起过。” 陈锦瑟忽然开口,低闷的声音穿过胸腔,让陈沧心口一紧,不敢贸然回应。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来往密切,互相信任。周围的人以为我们谈恋爱结婚是迟早的事,我也这么以为……” “但他始终没答应正式交往,大概觉得我年纪小,珍视我,大概也有家庭的原因……直到陈锦云横插一脚,他们迅速确立关系,他新开的公司立即有了爷爷的第一笔融资……我才意识到无论是我还是陈锦云,都是他的跳板,对我他可能还有一些不忍利用,但归根结底都是工具。” “大概是年纪太小吧,我不愿面对,所以自觉消化了这些猜测,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骂陈锦云的好多话都有失偏颇,我和谢俞坤根本没有在一起过,她也算不上插足,但谁叫她又自卑又傻呢,老是迫不及待来我面前耀武扬威,非要被我怼得无话可说才灰溜溜地跑走……” “这些年她从来没在我这里占过上风,谢俞坤也从没把她真正放在心上,就连爷爷也……” 面上端水,实际上内心的天秤始终偏向自己这一边。 陈锦云固然可恨,但也可怜。为了在陈家‘站稳脚跟’,处处跟陈锦瑟作对,到最后甚至有些迷失自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陈锦瑟声音很低,断续说着,没什么前后逻辑。 与其说是在与陈沧倾诉,不如说是把这些年束缚困惑自己的疙瘩统统从内心倾倒出来。 而陈沧始终保持静默,抚在她背上的手掌频率极低地轻轻拍着,给她最大的空间和尊重,也告诉她,倾听者也好负面情绪的垃圾桶也好,只要她愿意主动吐露,他就一直在。 她说了很多,陈元复、陈锦云,谢俞坤,还有早早去世的父母,包括鱼摆摆的由来、它的名字,想把它尽快接来身边…… 然后她说,“陈沧,等陈锦云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告诉爷爷,我们结婚的事。” 实在累了,眼皮支撑不住,声音越来越小,平稳的呼吸声响起。 怕吵醒她,陈沧维持她入睡时的姿势好久,才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臂,把头轻放在枕头上。 手半撑在床面,从上至下,用目光细细描绘女人脸部柔和的轮廓。 陈沧有血有肉,在数次碰壁时当然有过委屈、矛盾和痛苦,但好在他没想过放弃,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俯身,轻吻陈锦瑟额头。 42、婚事sёxiaòshu.c òм 本以为经过这一晚,陈锦瑟对陈锦云的态度会有好转,毕竟那时在医院,她的惊慌和愤怒都出自真心。但直到陈锦云出院,陈锦瑟都没有再去探望过一次。 陈元复不敢直接要求,电话中旁敲侧击,陈锦瑟只说,“命还在就行,好吃好喝供着,一整层楼的医生护士围着她一个人转,我来干嘛?” 堵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几人再坐在一起,已是陈锦云出院一个星期后。 陈元复打着孤寡老人卖惨旗号把两人叫回家吃饭。 难得,往常连体婴似黏在一起的谢俞坤没来,经过生死的陈锦云似乎变了个人,安静坐着陪老爷子下棋,见陈锦瑟过来,眼都没抬。 “陈沧怎么没来?”陈元复问。 “他忙,我没叫他。” 陈锦瑟坐在爷爷旁边,扫了眼这棋局,有些意外地看向低头专注的陈锦云——没白陪老头子下这么多年棋,技术比她精湛得多,也不知是心沉下来还是怎么,每一步都看得出深思熟虑。 “都毕业了,能有什么好忙的?” 陈锦瑟也不隐瞒,“他要考国内的研究生,最近在准备。” 本文首发站:qцyцshцwц.χ yΖ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她说得云淡风轻,这话一出,旁边两人都停下手里执棋的动作。 陈元复神色严肃,明显不虞,“什么意思?他不接手家里生意,还要读书?” “是啊,毕竟年纪还小,提升学历对他来说利大于弊呀。”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在两人相遇之前,陈沧就准备继续在国外深造,offer收到好几个,后来因为多方因素放弃了,而她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 要不是当初他爷爷打去的那个电话,两个人的故事也许就不了了之了。 可陈元复对此理解不能。 “他年纪是小,再等几年都没问题,你呢?” “再说,纸上得来终觉浅,不趁着这几年磨练一下经营能力,我怎么放心把你,把至诚交给他?” 大概是真急了,不分场合也不顾忌尚在场的其他人,什么都说,陈锦瑟下意识看了眼陈锦云,但她还是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好了,事事都要操心,您不累吗?” 她给陈元复倒了杯茶,稍作安抚,然后从包里掏出那个红本,搁在冷却的棋盘上,一句话也不说,等待着他的反应。 室内极其安静,只有一旁茶台上烧开的水壶咕噜作响。 好半晌,老人才伸手拿起翻开,待确认照片名字钢印都无差错,长长呼出一口气,紧接着一巴掌拍在棋盘上,黑白子跳跃翻飞,然后噼里啪啦落在实木地板上。 连故作冷静的陈锦云也被吓了一跳。 “胡闹!” “陈锦瑟!你知不知道结婚是多大的事!婚礼尚且要顾虑诸多,更何况这是法律文件!” 陈锦瑟早有预料他的反应,此刻低眉顺眼地承着他的怒气,只是随时观察着老爷子状态,生怕他气急攻心一下子撅过去。 陈锦云仿佛一夜之间变聪明了,知道城池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起身帮老爷子顺了顺气,“爷爷,别发这么大火,有事好好说。”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 要不是低着头,陈锦瑟绷不住的嘴角立马会被发现,但陈锦云还是注意到她微微颤抖的双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装傻充愣有什么用!马上把陈沧那臭小子给叫过来!” 得,形象一落千丈,瞬间就变臭小子了。 陈锦瑟一边拨电话,一边在心底为他祈祷。 日月可鉴,陈锦瑟今天的坦白没有任何彩排,完全是兴之所至、突发奇想。 结婚证之所以随身携带,不过因为最近太忙,连包都没有换过,但毫无准备的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跟陈沧一同登门的还有大病初愈的陈国治,两人西装革履,礼仪备至。 将陈沧生辰八字和精致的聘书递到陈元复手上时,陈锦瑟傻眼了,就连一肚子气等着发泄的陈元复都找不到时机开口。 大大小小的红色箱子被人抬进来,陈锦瑟眼都看花了,错觉客厅天花板都变成了红色。 她收回眼神,朝男生望去,可对方正襟危坐,一副等待审判的严肃模样,完全没有接收到她质问的目光。 陈沧总是闷声干大事,在此之前她完全不知道他和他的家庭已经准备了这么多。 “陈老爷子,孙子莽撞愚钝,做事不够周全。今天我带他上门,一是致歉,二是求娶。还望老爷子看在两个孩子真心相爱的份上,不计较陈沧的过失。我们两家好好坐在一起,商量一下他们的婚事。” 陈国治名义上虽为陈元复晚辈,但两人之间差不了几岁,同为家族中德高望重的人物。当下却把自己的姿态降到最低,还把这件事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家孩子身上,最后有打感情牌。 有套路,有心机,但不可谓不诚恳真挚。 果然是商界老狐狸,陈锦瑟在心底竖起大拇指。 聘书聘礼细致丰厚,名贴名画,古玩古籍,房产现金……陈锦瑟闲得无聊,拾起聘礼单一扫,饶是见过太多好东西,也忍不住感叹他们家底深厚又极为大方。至少圈子里同龄人结婚,她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手笔。 可陈元复比她沉得住气,人家好言好语半晌,也没见他吭声。 聘书啪嗒一声落在几上,以为他要当着人家面发火,陈锦瑟蠢蠢欲动,已经做好了随时上前跪地求饶的准备。 还没等老爷子开口,陈国治从身旁秘书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递到他手里, “这是我们请律师初拟的婚前协议,您老看看有什么意见,可以再作修改。” 他们准备充分,让陈元复也有几分惊讶。 他接过来粗粗扫了一眼,眉梢微扬,同时脸色肉眼可见放松了很多,把文件拿给候在一旁的唐丛,终于开口, “这件事等我们这边律师看过之后再做答复。” 他依次扫过一言不发的陈锦瑟和陈沧,这才把目光落在陈国治身上, “找个时间,叫上陈沧父母,商议合适的婚期吧。” 43、温柔听话活儿好 “2.1 男方所备全部聘礼(清单详见附件1),女方所备全部嫁妆(清单详见附件2),皆记于女方名下,作为女方婚前个人财产。所有不动产转移登记需承担税费,由男方承担。” “2.2 婚姻存续期间若因男方过错导致婚姻破裂,男方自愿放弃所占夫妻共同财产之全部份额;若因女方过错导致婚姻破裂无法修复,女方所占夫妻共同财产之全部份额不受影响。” 唐丛把修改过的协议发给陈锦瑟,还特意说明‘基本没怎么修改’。 经过两方律师审核,老爷子也点了头,肯定没什么问题,陈锦瑟草草扫了一遍,目光却在财产部分被抓住了眼球。 她凑近了些仔细浏览,想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 放下手机,陈锦瑟看向床边桌前认真听着网课的陈沧—— 距离考试不足三个月,极限备考还不慌不忙,应该智商不低啊? 这种条款也能写得出来?陈沧疯了,他们家的人跟着他一起疯? 靠在床头静静看着,脑子里琢磨琢磨,又开始觉得这第二款根本是在侮辱自己,是在给她以后见异思迁留退路。 看不起谁呢?骂人吗这不是? …… “看什么?这么入迷?” 陈沧察觉她的视线很久,勉强静下心看完这节课,合上电脑走过来。 陈锦瑟仰头,“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你这种人傻钱多的男大学生怎么就栽我手里了呢?” 她坐直,“要不你掐我一下,看会不会醒。” 陈沧大概猜到她看了什么会有这种感慨,无声笑了,只把这些胡言乱语当作是对自己的夸奖。 他俯身把人压在身下,目光专注动情, “舍不得掐你,但是,如果你非要看看这是不是梦的话……” “我可以揉你奶子,打你屁股,扇扇小逼,再插进去……” “你!”陈锦瑟瞪着眼睛想骂他流氓下流,但男生的手已经掀起睡裙裙摆,按上了阴阜。 被她认定单纯到没有心机的男生,此刻笑容危险,嘴唇一边张合一边贴近脖颈,“做这些的话,应该会有真实感?对不对?” “啊!” 他竟然咬住颈侧皮肤! 陈锦瑟气焰高涨,不甘被他拿捏,但敏感的穴的确在他揉捏之下打湿了内裤。 她错了,她应该改一改刚刚的定义—— 陈沧钱多但人不傻,只是面对她时情愿愚笨一些,未尝不是扮猪吃老虎的高级手段。 还应该再加些内容——很会调情,很会做爱,鸡巴大,力气足,能把她喂饱还不会沾腥。 昨晚两人缠到凌晨才骤雨方歇,男生清晨照常勃起。 在陈锦瑟面前他不止是听话的大狗,还是碰到就会触发情欲开关的大狗,但碍于前一晚做得太狠,陈锦瑟挑逗完却不让他继续,眼睁睁看他在自己面前用手撸出来。 只是这仇他大概一直记着,准备随时找机会弥补自己受过的‘屈辱’。 “逼很湿,应该休息够了吧?” 明明说完就马上堵住女人的唇,还冠冕堂皇地问一遭。 陈锦瑟在心底破口大骂,上一秒还感叹自己怎么会遇到这么好的人,下一秒就变身禽兽打她脸! 男生一边亲着,一边迅速强势扒了她内裤。 五指并拢,从下往上滑,揩了满手汁液,才往还有些肿胀的穴口送进一指,旋转抠挖,扩张到足够程度,又送进一根指头。 陈锦瑟早就承受不住,只是唇舌都被他控制,只能偶尔泻出声呜咽。 她用手去推去打男生火热坚实的胸膛,造不成任何实质性威胁,陈沧干脆束起两只手压过头顶,对穴道里深入浅出的动作没有任何妨碍。 真正开荤之后,陈沧再也不能从左右手得到真正的满足。 早上看得着吃不着,最后还是自己撸出来,这股劲一直憋在心头。 逼得当下的他有些心急,只想快点操进去,慰藉身体的躁动,更何况她湿润涌动的小穴也昭示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终于放开陈锦瑟被蹂躏良久的唇,只是依旧箍着她手。 膝盖蜷起将女人的腿分得更开,然后握住硕大的阴茎蓄势待发。 他那东西大得惊人,尽管已经磨合多次,每次初始进来时的紧绷撕裂感,还是让陈锦瑟心惊。 “陈沧你浑蛋!” “对,我浑蛋。可是老婆的穴口正在吸龟头,说它想要呢……” 陈锦瑟霎时面红耳赤,连身体深处都忍不住发颤,小穴更是绞得厉害。 “你你你,你闭嘴,谁谁谁是你,老婆!” 只是因为一个司空见惯的称呼就心脏狂跳,陈锦瑟不想承认自己这么没出息。 “我告诉你,我要把你踹了!找个更温柔,活儿更好,更听话的!照着协议,带走你的房你的车你的钱,和他逍遥快活!“ 明明心动了,却要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不知是警告自己还是警告别人。 陈沧觉得这样的她也可爱,但也想让她知道,在他面前不必掩饰伪装,更不能随随便便说那些挑衅的伤感情的话…… “啊!” 鸡巴径直插入半根,还没等陈锦瑟缓过来,又已经尽根没入。 陈锦瑟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但穴内迅速缠绕肉棒的嫩肉证明没有。 陈沧也被穴里的紧致夹到艰难喘息,入得太深,几乎能感受到宫口的禁锢束缚。 他深呼吸,稍稍抽出,直起身,带着女人的手按在她肚脐以下的位置,缓缓往下按。 陈锦瑟还没完全意识到这是在干什么,他挺起腰腹,用力往深处一怼,同时按着她手狠狠往下。 “啊!啊啊!” 鸡巴的形状已经足以把穴道撑到极致,他却还要在小腹上加重挤压。 陈锦瑟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随着喷出的水散个精光,可陈沧却刚刚开始。 动作次次都猛得要命,不给女人缓冲的时间,让她持续高潮颤抖。 “温柔,听话,活儿还好……姑姑,你说的是谁?” 棒身被痉挛的穴道绞得发痛,但陈沧仍然努力克制射意,耐着性子磨她。 鸡巴艰难地从挤压缠绕中脱离出,又再次狠狠破开,顶入深处。 陈锦瑟已经被快感抽走了魂,更抽走了口是心非的技能,只能攀着男生的肩,凭借本能回答, “我说,嗯嗯啊,是陈沧……” 他勾起唇,又往里抵进,闷哼声溢出, “陈沧是谁?陈沧是陈锦瑟的谁?” 陈锦瑟感觉又要喷了,她闭上眼,五官都拧在一起,手指也不自觉抓紧,在那之前,仍吐出那个清醒时难以启齿的称呼, “老,公……” ——— callback 哈哈哈哈 44、 陈沧父母工作性质不同,请假得打报告,一时半会儿批不下来,两家人坐在一起商谈婚事的日子只好往后延。 当事人倒是一点都不急,陈锦瑟对这些繁文缛节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抵触,陈沧则是结婚证在手,有法律保障,比什么都来得安心。 婚房最终定了陈锦瑟那套顶层复式,已经请了设计师重新装修,两个人暂时住在陈锦瑟原来那套小公寓里,每天悠哉乐哉,日子平淡却甜蜜。 挺像两人刚认识时的状态,陈锦瑟偶尔突发奇想叫陈沧Aron,他也不生气,只是等手头的书看完课上完,夜深人静,把她按在身下好好教训。 陈锦瑟不服气,“是你骗我诶?凭什么现在找我算账了?” 提起这事陈沧的确理亏,但把他怼得没话说,通常遭罪的还是陈锦瑟自己,因为他只会用行动来掩饰心虚。 日子太安逸了,除了婚纱店又到了经营不善的瓶颈期,没有任何烦心事困扰。 名人效应的热潮过去,客人逐渐变少,陈锦瑟想了很多办法,都只能勉强维持。 找来安连意和胡杨商量对策,一个工作电话不断只说听你安排,另一个打着呵欠摆摆手‘算了吧,要不我们再换个别的事业?’ 陈锦瑟长吁短叹好几天,陈沧始终看在眼里,但秉持着不过分干预另一半事业的原则,没有轻易开口置评。 可是这事已经严重影响陈锦瑟心情,继而影响身体,不仅做爱时没有激情,连茶饭都不思了。 女人坐在餐桌对面,勺子里那口汤都已经冷透了都还没下嘴。 陈沧终于看不下去,试探着问了一句, “开婚纱店这件事,你很喜欢吗?” 陈锦瑟缓慢回神,看他神色认真,也好好理了一遍自己开店的原由。 父亲生病、陈锦云来家里,变故发生时正赶上陈锦瑟快毕业,她犟着股劲儿,不想听家里安排去公司,原本听从父亲爷爷意见报考的金融专业也一下子失去支撑。 刚开始她还能勉强乐观积极,后来又突然遭受谢俞坤的背叛。 她开始怀疑自己,继而怀疑过往所有的选择,生活失去了方向意义,对什么都提不上兴趣。 开酒吧是因为某段时间喜欢跟着胡杨去声色场所纸醉金迷,开书店咖啡厅是因为想要称心如意的独处空间,这婚纱店就更不用说了…… 事业接连失败,她哽着口气,非要做些成绩给老头子看看。 某次跟安连意去买衣服,碰到个高中女同学,海龟回国,正在某投行做高级经理。 读书时关系不错,几人坐在贵宾室聊了会儿闲天,陈锦瑟自嘲是无业游民。 ‘你是命好,有躺平的资本我也选择躺平啊。’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画画?后来高考选金融专业我还挺惊讶,毕竟你家底丰厚,送你学艺术再去国外深造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时她是家里独子,集团的重担终究会压在她身上,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兴趣爱好都只能靠边站。 陈锦瑟被戳中心事,苦笑了下,‘只能说世事无常吧。’ 谁知道会半路杀出个父亲的私生女,一朝将家里的配置重洗,也彻底击垮她为家庭牺牲的决心呢。 对方见她情绪不高,提出自己有个朋友有家买手店,地理位置不错,生意也好,只是因为即将移民需要转让,问她有没有意向接手,她可以搭线。 陈锦瑟想起自己从前读书时最喜欢画服装手稿,尤其是各种各样的婚纱,虽然没什么技术可言,但也算承载了她某段时间最纯粹的梦想。 她没拒绝,算是开了个头。 讲到过去,陈锦瑟更加低落。 陈沧安静听着,却在她说到这里时轻声打断。 “你是因为喜欢画画,喜欢设计,所以才决定要开婚纱店?“ “可以这样理解吗?” “……可以,吧。“ “婚纱店休息室那幅画,很好看。” 陈沧目光语气柔和平静,还带着些不令人反感的循循善诱。 而陈锦瑟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他想说什么,竟然升起一种难言的紧张。 “你有天赋,也有基础,还有热爱,为什么不试试呢?” 女人不自觉将手蜷紧,仿佛深埋已久的种子正在破土发芽。 “试试什么?画画吗?” 陈沧的手越过餐桌握住她,“可以呀,纯粹学画画,或者是相关的专业,只要是你喜欢的,感兴趣的,都可以试一试。” “现在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了,只是偶尔无聊时画一画,我不确定能不能考上。” “不确定才是常态,但你不去做,就永远还是不确定。对吗?” 陈沧的力量皆在于此,他温和,却坚定,永远能给她正向的回应和鼓励。 这些年里,陈锦瑟不是没有过重新开始的想法,但身边没有一个人看出她内心真实所想,她掩盖着掩盖着,都差点骗过了她自己。 直到陈沧出现。 陈锦瑟忽然有点想哭,她动了动被他拉住的手腕,“陈沧,你过来。” 男生愣了一下,随之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陈锦瑟猛地抱住他腰身,深呼吸憋住喉头的酸意, “还来得及吗?我都28了……” 陈沧皱眉,将人拉出怀抱,低头直视,“28又怎样?你觉得自己已经老到力不从心了?” “当然不是!” “可是,我们……” 她的防线摇摇欲坠,找尽所有理由,但陈沧都能完美地及时地给予更合理的支持。 他打断她想说的话,“我陪你,你想考国内或是国外的学校都可以。长辈那边我去说。” “你也不用有负担。”他低头蜻蜓点水地吻了下女人额头,目光灼灼,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不是为你牺牲什么,是我离不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