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向万人迷(合集)》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你清楚自己穿进了一本耽 | 美文。 你是忽然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睡前正捧着那本文读到一半,正看到三攻中的一攻因为小受不愿屈服而给了小受一巴掌的情节。 你满怀期待等着后面的打脸,眼睛一睁一闭,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面前灯光昏暗暧昧,身下是柔软舒适的软椅,丝丝缕缕的挑逗交谈声灌入耳朵。 环境吵闹,你听见身侧有道清冽的少年音响起,却未听清他的话。 你下意识偏头,软白双颊微微鼓起,泄 | 出一道疑惑气音。 你看见了身侧坐着的少年。 他双腿拘谨地合拢着,一头淡金色的蓬松卷发微微遮住眉眼,五官柔和,眼珠又大又圆,似是丛林中最为无辜的小鹿。 因为你转过头,他端正放在合拢长腿上的素手揪住了那一点布料,尾音带着些颤,又重复了一遍:“姐姐,您要喝酒吗?” 你未应声,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下移,落在他的衣衫上。 他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衬衫,上头解开两个扣子,露出精致锁骨和一小截莹白肌肤,泛着紫的暧昧灯光洒在上面,像是一块上好的暖玉。 分明是简单的白衣黑裤,脸上神情无辜到羞涩,却无比吸引人的视线。 你咽了咽口水,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你听见有人在喊你面前的少年的名字——许清时。 ……这不是你看的那本**文里面被三个攻虐身又虐心的小受名字吗? * 经过一点时间的试探,你终于摸清自己的情况。 你的确是穿了,还是传穿成了那本耽 | 美文里的一个炮灰。 让你有些心理安慰的是,你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富豪唯一的女儿,从小众星拱月地长大…… 这意味着,你不必为这个世界的生计发愁。 你不为这个世界的生计发愁,却为自己的未来发愁—— 首先,这个世界与你原先的世界全然不同,这个世界居然有六种性别,其中alpha、beta、omega是粗分的三大性别,三大性别中又会细分出六个性别。 原主是一个正宗的女omega,但你…… 你在发现自己穿书的第一天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构造跟这个世界的人的不同。 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你清楚这件事决计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你可不想被当成什么新奇物种被抓去研究。 其次便是……你多了一个系统。 那个系统行踪不明,只是在你穿的第一天出现告知了你一些含糊不明的情况,并给了你最重要的线索—— 回家的关键是许清时。 “只要许清时的幸福值达到一百,我就送你回家。” 你看见系统面板上醒目的一条横杠,里面空空白白,底下赫然有着一行小字:许清时的幸福值。 你将那个横杆看了又看,才在末尾处看到了一点点微末的红色。 而前面,还有好长好长的空白。 你瞬间变了脸色:这许清时怎么幸福值这么低? 你回家之路竟如此坎坷! 你咬牙切齿,你无能狂怒。 系统却不为所动。 它甚至冷笑了一声:【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任务了,你若是不想回家,不做也罢。】 它想到那几个疯起来连命都不要的男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没再说话。 它未同你细说,它其实是一个攻略系统。 你是它在前面几个选定的宿主死亡之后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人,若是你失败了,它便要因为任务失败过多而被送回厂回修。 因此,在你终于平复好情绪,问它有没有道具能帮你时,它心情颇好地点头。 《系统守则》中说过,若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一点必要的隐瞒无可厚非。 * 在穿书之前,你还在看着那本书,因此对书的情节还是颇为深刻。 这本书走的是虐恋情深路线,三攻一受,各有各的特点,其中万人迷受许清时身份低微,现在还是一个大三的大学生,父母早亡,自己早早便出来打工挣钱挣学费,如今在一个富丽堂皇的会所工作。 会所嘛……给钱多,里面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许清时在里面安安分分地工作,端酒陪聊,因着那张出色的脸,也惹出过不少麻烦。 这些麻烦不大不小,未掀起什么大波浪,直到三攻之一出现,许清时才彻底陷入麻烦之中。 要让许清时感到幸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虽没看完全书,但也清楚被压制的许清时并不开心,如今剧情还没开始,正是你刷幸福值的最好时机。 但……许清时的幸福值实在难刷。 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你每天都锲而不舍地去找许清时。 他家境贫困,你就明里暗里给他送了不少钱,他因为过盛的相貌而被人欺负,你便直接放出话来罩着他。 你自问做的滴水不漏,常人若是受到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富婆的关心,不说欣喜若狂,心中也是难掩波动。 但许清时却像是天生跟旁人不同一样! 这么久了,他的幸福值一点儿都未波动! 不,还是有一点儿的,起码比你刚来那会儿上升了几点。 你试图安慰自己:聊胜于无不是? 但心中难免挫败。 这样想着,你看着不远处肃着脸将酒送上来的许清时,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少年一身会所标配的白衣黑裤,衬衫下摆收在裤腰中,从你的角度,能看见他弯腰时那一轮如明月般的腰身下塌,笔直长腿微微绷紧……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他似乎往你的方向偏移了些,蓬松的浅金色卷发稍长,因为俯身,便挡住脸颊,只露出一点精致脆弱的下颌……以及其下的像是特意展示给你看的那一点莹白肌肤。 你感到口干舌燥,抓住刚放上来的酒就打算往嘴里送,手腕就被人握住。 许清时很是有礼地将手虚放在你的手腕上,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是不容拒绝地将你手上的酒杯拿下。 他露出一个柔和无辜的笑,“姐姐还是不要喝太多酒的好。” 你有些不适地挣脱开他的手,“没事,我就喝一点。” 许清时面上笑意不变,语气却分外坚决,“不行。” 酒并不是一个好东西,特别是这种会所内的酒。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许清时面上笑意不变,语气却分外坚决,“不行。” 酒并不是一个好东西,特别是这种会所内的酒。 一旁一同送酒上来的同伴讶然抬头,心下震惊。 许清时在他们会所也算有名,他一个无权无势的omega,还生了一张那么惹眼的脸,在这个出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的会所中,难免会遭人觊觎。 但这么久了,许清时还是安安稳稳地待在会所中,一张看起来软白无害的脸,干的却都是阴毒狠辣的事。 旁人想要亲近他一下都不行,每日就是冷冷地端个酒一到点就走,一旦有人想要接近他,他能将那人的牙都打出来。 ……一个omega,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 像如今这般,主动关心他人,倒还真是少见。 同伴觉得新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视线还没往你身上移,在你身前的许清时却一侧身,已经初具男人宽厚身形的少年就将你的身影牢牢挡住。 同伴一愣,对上了许清时看过来的目光。 一瞬间,如冷芒刺背。 许清时暗哼了一声,不理会已经被吓得面色发白的同伴,又将视线转了回来,分毫不差地、牢牢锁定在面前人身上。 你还是觉得郁闷,还是打算喝酒,于是便不顾许清时的阻扰,还是将桌上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入喉,你面色红润了一瞬,觉得心中的憋闷终于畅快了些许。 许是酒壮了胆,你抬起眼,琥珀色的眼珠在灯下显现出别样的温柔光波。 你未注意到面前少年骤然紧绷的身体和他眼底闪过的那丝被死死压抑的痴迷,只是单手支着下颌,歪着头看他,道:“许清时,你为什么——” “总是在不开心呢?” 许清时一怔,他又笑起来,微微侧开脸,这个角度他专门找过,是他的脸最好看的角度。 他将你的问题在心中翻滚了一圈,给出了最为妥帖,最不会引起你疑心的回答,“姐姐说笑了,我很少不开心的。特别是姐姐来找我的时候,那时候我是最开心的。” 骗子。 你的系统面板上明明显示他的幸福值很低,这还不是不开心? 你抿了抿唇,闷头又喝了杯酒,喝的太急,你不小心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 许清时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他上前轻柔地抚着你的后背,在你身边团团转,不断说着话,“小心些……还难受吗……我都说了不要姐姐喝酒了……” 你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许清时见你缓和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姐姐吓死我了。” 他已经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垂在黑裤旁的手神经质般轻颤了一下,他面上还带着关切,心底却浮现出不堪的、近乎下流的幻想。 ——摸到了姐姐的背。 好小好软,轻拍的时候像是在拍着一团棉花。 他像是一个上了瘾的赌徒,无法抑制地不断想着方才的触感。与其隔着好几层衣物,他更想直接触摸到你娇嫩的肌肤,一定、一定会比他想象的滋味更加美好。 他见到了你尚有些红的面色,又担忧起来——只是喝个酒就会将自己呛到,姐姐这样柔弱的话,以后要怎么办呢? 外面的世界对姐姐而言一定很恐怖吧? 少年眸色轻转着,已然下定了决心。 你看见了系统面板上那条代表着许清时的幸福值的横杆忽然暴升,却又在某一刻下跌。 你数了一下,发现增加了足足十点。 你悄然抬眼看了许清时一眼,却只看见他脸上毫无破绽的笑,心底又泛起疑惑:刚才许清时是在想什么?怎么忽然提高幸福值了? 你琢磨了一会儿,仍是想不通,索性直接问出来:“你方才在想什么?” 许清时笑意一僵,他舔了舔后槽牙,方才好不容易被压抑的欲望蓬勃而出—— 在想将姐姐狠狠压在床上,摆弄出各样的姿势,想让姐姐浑身都沾染上他的气息,就像是一个怀孕好几月的孕妇一般,肚子都吃的大大的,走路都是咕叽咕叽的水声。 ——姐姐对他这样宽容,一定会同意他做的事吧? 他可是在见到姐姐的第一眼,就像这样对姐姐呢。 明明只是平常的、与日常毫无差别工作,他将酒送上来就打算离开,却被那群娇贵的少爷小姐们缠住,他不耐烦,正打算直接离开,却突兀地看见了坐在那群肮脏丑陋的人中间的姐姐。 像是一只懵懂至极的小猫儿,忽然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那双琥珀眸中满是惊慌无措。 他感受到了喉间的痒意,这点痒一路蔓延到心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到了姐姐身旁,用着自己最为无害柔弱的姿态问出了毫无相关的话——“姐姐,您要喝酒吗?” 收回思绪,面前的人还在等着他的答案,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只有他。 他感到微妙的满意,嘴角翘起,谎话张口便出:“没什么,只是觉得姐姐这样很可爱。” 你脸红了一瞬,被人夸可爱总归是开心的,你抿起嘴想要严肃一些,双眼却弯起,透着愉悦。 你咳了几声,又将话题拽了回来,“你就是经常不开心。你说,你要如何才会更加开心一点?” 许清时垂下眼,指尖蜷缩,他不知你为何执着于此,他开不开心又能如何呢? 但这不妨碍他看出这对你的重要。 他不知是何原因让你对他的幸福这般看重,他却知你这段时日来找他都是因为他的幸福。 若是旁人这样对他,他只会觉得旁人多管闲事,但若是你,他就只会觉得—— 这可真是、真是太好了。 伪装成羔羊的恶魔缓缓笑起来,尖利牙齿收起,蓬松的金色卷发微微遮住他眼底流淌着的滚烫暗光。 他对你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姐姐想要我开心的话,就多来陪陪我吧。” 来陪我,只陪我。 我会让姐姐得到想要的。 * 你在整理剧情。 为了避免自己忘记,你将自己看的书中的重要剧情点都记了下来。 在原书中,许清时作为万人迷omega,被三个势力庞大的alpha强制爱,上演了几百章的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剧情。 你未将整本书看完,只是将自己看的书里面觉得比较重要的剧情挑出来。 这几个剧情点都比较虐,为了许清时的身心健康以及最重要的幸福值着想,你决定去破坏这几个剧情。 但还未等你付诸行动,消失许久的系统便出来了,【你不要试图破坏剧情,若是你破坏了剧情,可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无法预料的伤害,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它话语含糊,未说明前因后果,却强硬地让你不要试图破坏剧情。 你咬着牙,想着要回家,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 这是一本abo万人迷文,里面的许清时被虐身又虐心,这让你任务怎么进行下去? 时间飞逝,未等你想出应对的法子,第一个重要的剧情点就发生了。 在这个剧情点中,许清时所在的会所被对家盯上,对家专门找人上来闹事,许清时因为惹眼的外貌也被那群人盯上,一个个围着他就想找他麻烦,就在这危机关头,第一个攻出现了。 他将许清时救了下来,对他一见钟情,展开了强大的攻势,剧情也开始展开。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你缩在角落里,外面本来装置的富丽堂皇的会所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站在大厅各个角落,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刀,脸上横肉遍布,看起来颇为不好惹。 方才就是他们这些人,突兀地闯进来,不由分说地将会所的东西都砸了,还将会所内的客人一个个拽起来丢出去,经理急得满头大汗,又是安抚又是急忙打电话让保安快来,酒保们缩在角落,气氛凝滞。 你觉得这会所的对家实在是嚣张。 这个会所进出的人每一个人非富即贵,这群壮汉却是毫不留情地将人丢出去,背后若是没有点大势力,怕是会被那群娇贵的少爷小姐们给暗地买凶弄死。 这样想着,你却是更加将自己的身体往角落藏了藏。 你是来这里打探情况的。 剧情即将开始,你要时刻关注着许清时的幸福值,你可不想好不容易刷上来的幸福值掉下去。 就这段时间,你按照许清时的话,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找他,他的幸福值便以很缓慢又很平均的速度增长着,如今已经增长到了40点,你回家指日可待! 你握紧了小拳头,心中火焰熊熊燃起。 不过,话说……许清时呢? 你张望了一圈,没见到许清时的人影,酒保们都围在一起,那群壮汉在大厅巡视着,看见什么东西都砸,还有的人上了二楼包厢。 经理大喊着阻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可要报警了!” 壮汉轻嗤了一声,毫不理会。 巨大的混乱之中,你闻见了一股刺鼻香气,有人尖叫起来:“谁!哪个omega的发情了!” 经理面色难看,酒保们都是omega,本来omega就经受不起太大的刺激,如今因为今天的意外,竟然有omega发情期提前了!要知道,这里可是有着一屋子的alpha! 你眼睁睁地看见那群壮汉在闻到那股香气之后,双眼变得赤红,额角都暴出了青筋,似乎忍耐得格外辛苦。 因着自己特殊的体质,你未察觉到香气的不同,却注意到了周围变得全然不同的气氛。 你听见了尖叫声,心中一跳:原书剧情中好像没有这一段? 原书剧情中许清时因为会所闹事而被那些人抓住试图折磨,却被姗姗来迟的男主一号救下来,根本没有什么omega受刺激提前发情的环节。 你这下不止是心中一跳了,眉心都开始跳起来,你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环顾着寻找许清时的身影。 ……找不到。 许清时到底去哪里了? 系统面板发出警告,许清时的幸福值在肉眼可见地下降,眼看就要下到十以下。 你瞪大眼—— 许清时莫不是已经被人抓走折磨了? 这可真是夭了你的寿了呜呜呜…… —————— 你正满心焦急地寻找许清时的身影,另一头因为一个Omega突发的发情期而引起的乱子已经越来越大。 经理面色苍白如纸,若是在这里发生了omega被强行标记之类的事,他们这会所才是真的完了。 也不知是何人盯上了他们会所,他们会所分明只是那个大人物手里的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产业,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针对那个大人物,也不该拿他们这一个小小的会所来开刀! 正当经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会所大门忽地被人从外面暴力打开。 因着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经理早就在那群人闹事之前就将大门给关上了,此时那扇富丽堂皇的大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响,向两边彻底打开。 屋外金黄阳光洒进来,落在为首的人嚣张的红发之上。 那人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看着简单到简朴,布料做工却是肉眼可见的好,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T恤下摆收紧,显露出劲瘦腰身,连同着其下的长腿,线条锋利利落,即便是那样桀骜不驯的站姿,都不容人小觑。 他吊儿郎当地叹了口气,声音都是懒散的,“嗯?这里怎么被人砸了?” 他走近了,你才看清他的脸。 他生了一张极具锋利美感的脸,五官如雕刻,眉梢高高扬起,像是一只骄傲的、无所畏惧的孔雀。 他环顾了四周一圈,似乎很不满意,剑眉紧紧皱起,轻啧了一声,“小爷刚想来这里喝喝酒呢,你们就让人给砸了?” 他似乎闻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更臭,“怎么一股劣质香水味?有人发情了?” 他回头示意了一下身后跟着的一群黑衣保镖,“去,去处理。” 完全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贵家少爷模样,分明是一身黑,却越发显得红发突出,连带着他脸上的不爽也格外显眼。 你心下一震,很快便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红毛少年怕就是原书中会所闹事一事中来对许清时英雄救美的男主。 原书共有三个男主,这个红毛是最早出场的。 他在会所闹事中对许清时一见钟情,而后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还将许清时带去了自己家的晚宴中,让许清时与第二个男主有了纠葛。 可以说,如今这个剧情点就是剧情正式开始的地方。 但是本该被救的“美”许清时不见所踪,而“英雄”…… 你偷眼看去,见到那个红毛正漫不经心地自己调酒喝。 四周能被砸的都被砸了,他带来的那几个黑衣保镖武力值明显比原先的几个壮汉高多了,几下就将那几人驯服,抓着他们在角落揍,而他们的主子——那个红毛却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酒跟杯子,动作优雅地调着酒。 他长睫垂下,脸上是惯常的倦怠,漫不经心的动作着,骨节分明的手晃悠着酒杯,里面暗红的*****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晃。 你以为他要喝下去,却没想到他却只是这样晃悠了一会儿,便抬眼毫无差错地直直锁定了你的位置。 你猝不及防地对他对视,只觉得魂都要吓飞了,整个人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猫儿一般炸了毛。 明明、明明你的位置这么隐蔽,连那群闹事的壮汉都没发现,他是怎么发现的? 你未看见,看过来的红毛脸上毫不在意的表情慢慢消失,见到你面上明显的惊吓之色时,他似乎心情极好般翘起嘴角,黑眸眯起,他哼笑一声,只觉得方才的郁闷全然消失。 “方音音?你怎么在这?”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掠过缩在角落的酒保们,眸色染上一丝危险,“你莫不是来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的?” 你被他的话砸懵了头,费劲地理解着—— 他的语气怎么像是认识你一样? 红毛见你一脸的茫然,神色一滞,而后便是难以置信般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大踏步走向你,脸上压抑着怒气,“你,不记得我了?” 他腿长,很快就来到你面前,你缩了缩肩膀,能明显地感觉到面前男人高大的身影将你整个笼罩在怀中, 你低着头,努力回想着。 许是面前的人压迫感太强,你很快就从记忆深处找到了他的身影。 想起了他,连带着也想起了其他东西,你瞬间变了脸色。 红毛眉梢微扬,“想起来了?” 你艰难点头。 若是可以,你情愿自己没有想不起来。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大意了,你在这本文里居然还曾有过姓名。 你在穿过来之后一心完成任务,只是知道原主是一个家里很富裕的小公主,父母很忙,常年飞往国外,家中别墅只有她自己一人住,社交圈虽很大,但都是一些点头之交。 你本以为只是这个世界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富婆,没想到还是一个大有身份的富婆! 原主居然是第二个男主傅淮礼的未婚妻! 在一本万人迷耽 | 美文中,一个男主的未婚妻自然是炮灰。原主在少年时便喜欢傅淮礼,在成年后便与傅淮礼成为未婚夫妻,本打算到了法定年龄便成婚,未曾想半路杀出个许清时,傅淮礼毁约,将两人的婚约视作一团废纸。 这可让原主气坏了,剧情后期因为嫉妒不甘还试图对许清时下杀手,被几个男主及时发现,最后被傅淮礼用了点手段让她提前发情,送进了一个都是alpha的小房间。 一个发情的omega与一群alpha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原主在出来之后就发了疯,被家族顶着傅淮礼的压力送进了精神病院。 当初看着一段剧情的时候,你是一眼带过的,不然也不会在穿过来快两个月了还未发现自己居然穿成了这个炮灰未婚妻的角色! 红毛见你一脸痛苦无措,皱起眉,“你怎么了?” 他心情肉眼可见变得糟糕,“你是因为见到我而不开心?” 你抿起嘴,昧着良心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 怎么可能开心? 眼前这个红毛名叫段嘉怀,与傅怀礼是好兄弟,两人一同长大,性情暴戾恶劣,很是讨厌原主这个想吃他的兄弟的天鹅肉的癞蛤蟆,在原主跟傅怀礼打算联姻之后,他不止一次公开表示过对原主的厌恶。 一般而言,他见到你是巴不得远远避开的,你不知为何他会突然凑上来,但依着他讨厌原主的性子,你觉得一定没什么好事。 段嘉怀却像是已经相信你的话一般,眉心舒展,他垂下眼,因为两人距离很近,他能闻到你身上传来的香气。 ……怎么之前没发现这么好闻呢? 他近乎是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压缩,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只紧紧锁住猎物的猛兽一般,呼吸沉重滚烫,每一下都落在你白皙瘦弱的后颈。 你有些不适地后退了一步,段嘉怀也跟着往前一步。 他舔了舔后槽牙,忽地展眉笑起来,露出了一对虎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他道:“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虽是笑着的,眸色却越来越危险。 你自然不可能跟他说自己的目的,便含糊带过,“只是朋友推荐过来玩一玩的。” 什么朋友? 这种地方? 段嘉怀嘴角的笑微沉,心下弥漫开不爽。 面前的omega女性分明还是他讨厌的那张脸,他却无法像以往一般恶语相向,甚至还会刻意压抑自己的暴戾性情,以免自己吓到她。 这可真是奇怪,他有些怀疑,方音音这低调的几个月是被人夺舍了吗? 不然,为何、为何会露出这般……以往根本不会露出的表情。 明明生了一张艳丽的脸,眉宇间却满是让人疼惜的脆弱,像是一只柔弱的、无措的可怜又矜贵的猫儿。 让他在看见的第一眼就想要私养。 他又对你笑起来,“方音音,你不是喜欢傅怀礼吗?一个月后他要办酒宴,你知道的,你若是直接去找他,他一定不会理你,但……” 他缓缓俯身,那张冷白的,线条锋利的脸对着你,高挺鼻尖与你鼻尖不过毫厘之分,两人呼吸相缠,你惊惶抬眼,看到了他眼里的满意。 “但,你若是求我,我可以帮你进去。” 一个月后傅淮礼要办酒宴? 这不就是原书中段嘉怀将许清时带去的地方吗? 在那场酒宴中,许清时被人下了药与傅淮礼有了肌肤之亲,傅淮礼因此而对许清时上了心,两人开始上演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戏码。 你看了眼系统面板,不知从何时开始,许清时的幸福值就定格在十,若是他再往下一点,你就要受惩罚了。 就像是故意的一般,正正好不差。 那场酒宴你是一定要参加的,这才剧情刚开始,若是许清时在酒宴里受到剧情迫害,觉得人生灰暗,幸福值一路下跌,你还怎么完成任务? 但就像是段嘉怀所说,你若是直接去找傅淮礼,他一定不会同意你参加。 他一向对原主这个未婚妻不冷不热,能与她联姻不过是看中了原主的家族势力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罢了,碰巧原主又喜欢他,还乖巧,简直就是一个称心如意的联姻对象。 若是可以,他希望原主这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未婚妻最好只是出现在她该出现的地方,其他地方他连看都不想看见。 将利弊琢磨清楚之后,你抬起眼,看向显然在等着你的回答的段嘉怀,“你要如何?” 段嘉怀从方才开始就微微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暗地里长舒一口气,垂眼看你,红发张扬,他笑得却更加张扬,“我要如何你都同意?” 你犹豫了几秒,还是咬牙点了头。 段嘉怀笑的越发愉悦,“这可是你说的。” 真是的,以前怎么会觉得你愚蠢不堪呢? 看,这不是很聪明吗?知道该选择什么人。 * 你还是找不到许清时。 会所的情况因为段嘉怀的到来已经好了很多,经理终于不用急得满头大汗,那个发情的omega也被人紧急带走了。 除却剧情根本没有按照原书中发展以外,一切看起来都很好。 系统气急败坏,【你!】 它想说你破坏剧情,但你又没做什么,它一时语塞,你你你了半天却憋不出一句话。 它心中崩溃,它只是一个攻略系统,剧情若是被随意更改,到时候掀起的轩然大波,它怎么抵得住? 你不知系统心中的崩溃,心中牵挂着任务。 段嘉淮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你环顾了四周一圈,去找了经理询问了一番许清时的踪迹。 “许清时啊?”经理悄然打量着你,“他今日有事,请了假。”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他认得你,最近经常出入会所,这倒没什么,主要是许清时居然也一反常态地对你十分亲昵,这让经理对你印象十分深刻。 如今面对面,他不禁感叹一声,难怪许清时会对你不同……若非他是个平庸的beta,许是也会尝试去追求你吧? 他对你有好感,便多说了一些,“许清时从未请过假,这回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话说他打电话过来时,声音很虚弱来着……” 经理也觉得不对劲了,他将许清时的地址塞给你,“我现在脱不开身,麻烦小姐帮我看看他。” 你接过地址,不敢耽误,紧赶慢赶来到了许清时所住的地方。 是在一个很小的小巷中。 外头是大马路,小巷门口堆积着臭气熏天的垃圾,沿着狭小的小巷往内走,小巷两边都是房屋,看起来破破烂烂,两边房屋距离很近,近乎是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另一边的屋子。 你甚至看见有一个屋子的门都是破的,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风吹就要倒。 有的屋中有人,见你路过便从又小又黑的窗子中探出一只眼睛直勾勾地观察着你,眼白泛着血丝。 许清时就住在这种地方? 原书中说许清时家境贫寒,但你从未想过竟是这般贫寒。 你小心翼翼地躲开地上被随意乱扔的垃圾,根据地址走了许久才找到许清时的房屋。 他住的比较偏,在小巷的末端,那个地方较为广阔,环境也更干净些。 你上前试探地敲了敲门,低声喊着,“许清时,我是方音音,你在吗?” 里面静了一瞬,而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少年吃痛闷哼,你心中一紧,正想破门而入,门就被人从内打开。 面前出现了许清时的脸。 他一头蓬松的金色卷发耸拉着,面色苍白,形状饱满的唇也失去了血色,看起来很虚弱。 他紧紧盯着你,似乎难以置信,嘴唇颤抖了一瞬,而后才像是怕打破了什么美梦般轻声道:“姐姐?真的是你吗?” 他伸出手,缓慢又坚定地朝你伸过来,你没有动弹,他便像是有了勇气,握住了你垂在身侧的手。 本来只是虚虚握着的,后来却越握越紧,却又将力道控制在不会让你痛的范围内。 他长睫沾了水意,“姐姐……真的是你。” 你开口,“你今天怎么不去上班?” 他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只是有些感冒。” 有些感冒? 你的目光越过他,看到了屋内的场景,里面空间不大,却极为整洁,窗口明亮,种着漂亮的花儿。 你的视线又回到面前的少年身上。 他看起来很是难受,脸色苍白如纸,握着你的手冰凉刺骨。 你叹了口气,回握住他,“感冒怎么不吃药?” 许清时神色暗淡了一瞬,“我……我买不起的。” 许是生病让人脆弱,他抬起头,你清楚地看见了他眼里盈着的泪,他幅度很小地摇着头,整个人看着要碎了,“姐姐……我的妈妈……她要动手术,要好多好多钱……我只是感冒了,不能吃药的。” 他看着你,努力露出一个笑,眼里的泪却越积越多,“药很贵的,我不用吃药,很快就好了。” 你想起来了,原书中的许清时,父母早亡,幼年时被一个退休的孤儿院的院长收养,院长是个好人,在许清时还没有独立自主能力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照顾许清时,后来院长检查出了心脏病,不得已动手术。 许清时能留在那个会所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要凑出院长的手术费。 面前的少年俯身靠下来,双手环住你的腰,将头靠在你的肩上,你感受到肩上落下的滚烫。 少年近乎语无伦次,“姐姐……我好开心你……你来找我……” “我觉得我的病都好了!姐姐以后可以多来陪陪我吗?可是这里很脏很乱……姐姐还是不要来了……我很快就好了……” 你抬起手,轻拍着少年瘦弱单薄的脊背,此时因为他的俯身,身后的肩胛上便突出漂亮的蝴蝶骨。 你忽地感到无力。 你想要帮助许清时,但你却帮不得,许清时那住院的院长在剧情后期是要由男主来救的,不能也不该由你一个炮灰女配来插手。 身前抱着你的少年像是将你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着你,毛茸茸的卷发落在你颈侧,有些痒。 你垂下眼,回抱住他。 系统面板亮起,你看到了许清时的幸福值,就这么短的时间,就从十升到了六十。 你顿了一瞬,心里愧疚更深。 你不过是为了任务来看他,他却对你的到来近乎是感恩戴德,那般欣喜虔诚的模样实在让你羞愧。 你叹了口气,语气坚定道:“许清时,别担心,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许清时身体一僵,他微微侧过脸,鼻尖快要埋入你的颈侧,心里将那句话品了又品,神色无措道:“姐姐不要骗我。” 你当然是点头答应。 你看不见,不知许清时嘴角高高翘起,他声音尚带着足以蒙骗你的哭腔,面上却满是疯狂到病态的迷恋。 他将你又抱紧了些,悄然放出一抹信息素,将不知是哪个该死的贱人故意留在你身上的信息素掩盖。 真是该死,他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就有不长眼的贱人凑上来。 不过……这次的收获倒是意外的多。 你仍然在笨拙地安慰着他,他一字一句听着,心尖像是沾了蜜。 ——真是可爱啊。 这么容易心软的话,可真是让他于心难安啊。 他早就知你对他的幸福看的很重,也知你接近他也是为了他的幸福。 他不知你为何会这样看重这东西,但这并不妨碍他利用。 要抓住一只蝴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索性他无所畏惧,索性他愿意为你飞蛾扑火。 一切皆是局,他只要你自己入局。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 原书中并没有许清时感冒这一个剧情,不仅如此,原本的英雄救美也没有出现。 你心中着急,担心剧情发生偏移会对你的任务造成影响。 但若是让你将许清时推进狼窝,你又是不愿意的。 好在系统并未对这件事过多苛责,只是面色不好地让你不要也将第二段重要剧情也破坏了。 你心中憋屈,剧情又不是你破坏的,但因着你还要靠着系统回家,你只能将反驳的话吞了回去。 第二段剧情就发生在傅淮礼举办的酒宴上,这场酒宴邀请了很多人,阵势很大。 在原书中,许清时被段嘉怀邀请进这场酒宴中,却被人下了药,与傅淮礼有了肌肤之亲,傅淮礼一个受了二十五年的清白一夕之间被一个陌生的在会所工作的不知来历何处的人给夺了,自然暴怒。 他下令将许清时抓回来,你本以为后面的剧情是将许清时抓回来好好折磨,但你没料到傅淮礼将人抓回来后,只是将人放在自己的别墅中,像是放着一个吉祥物一般,也不许人家逃跑,整日冷着一张冰山脸,让人琢磨不透。 书中许清时试图逃跑,还被他打断了腿。 你抖了抖身体,已经预想到若是真的发生这种事,你回家之路只会更加漫长。 许清时此时正坐在你身旁,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觉得你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本来就不长的距离,此时更是减少了不少,近乎肌肤相触。 他见你面色不好,出声道:“姐姐怎么了吗?” 他神色暗淡一瞬,“姐姐是觉得无聊了吗?” 你连忙摆手,“不是的,只是在想一些事。” 许清时这场感冒事发突然,足足半月才好,这半月中,不管是为了他的幸福值还是因为自己心中那些愧疚,你一有空便来找他。 许清时怕你觉得无趣,还偷偷摸摸买了许多小玩具,他的家不大,那些买来的东西都快要堆满了他的半个家。 你哭笑不得,他这是将你当作小孩来哄? 而且,有钱不给自己买药给你买这些? 你又气又觉得暖心,索性让他搬出来,与你一起住。 许清时听到这个决定后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张无害温顺的面容呈现出一种怔愣的神情,倒显出别样的乖巧。 他抿了抿唇,微微偏过头,“姐姐不要开玩笑了。” 你皱起眉,“我没有开玩笑。我父母常年不在家,我家又大得很,多住你一个人绰绰有余。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大不了每月给我付点租金。” 许清时垂着头,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稍带着压抑的声音,“姐姐家里的其他人不会讨厌我吗?” 你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我家里除了打扫的阿姨,平日就我一个人。” “是吗。” 许清时抬起头,对你露出一个感激的笑,“那就麻烦姐姐了。” 他像是终于满意了一般,紧绷着的精致下颌放松,让面上感激的笑更加真诚。 收回思绪,你发现在你说完话之后,身旁的人还在一眨不眨地看着你。 你叹了口气,三日后就是那场酒宴,如今段嘉怀这个本该将许清时带进去的人不在,便只能由你来修补剧情。 你定了定心神,对许清时道:“过几日有个酒宴,你……你参加吗?” 你语气明显犹豫起来。 原书中段嘉怀将许清时带去酒宴,就是想要借着这场酒宴向旁人表明许清时的身份,没想到最后会被人截胡。 轮到了你,许清时又是以什么身份进酒宴? 未等你想明白,许清时就一脸惊喜地笑道:“我知道这种酒宴那些小姐都会有男伴……” 他目光恳切又期待地看着你,“姐姐是想让我做你的男伴吗?” 你噎了一秒,艰难点了头。 许清时越发开心,他忽地跳起来紧紧抱住你,像是一只终于得到主人赞赏的小狗儿,将毛茸茸的头埋在你的颈侧,吐息间满是被死死压抑的罪恶欲望。 他声音含糊,“姐姐,我好开心。” 你未察觉他的不对劲,这么多日以来已经习惯了他的亲昵。 许是因为oemga就是这般喜好肌肤相触的性别,你对外的性别又是一个无害的女性omega,许清时对你亲昵理所当然。 但只要过了酒宴那段剧情,你与许清时的接触就会越来越少,好在,如今他的幸福值已经增到了70,只要再努努力,你的任务很快就会完成。 * 三日后。 酒宴当晚,靠着段嘉怀的关系,你如愿带着许清时进入了酒宴。 宴会内人们个个穿的光鲜亮丽,你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总归是傅淮礼明面上的未婚妻,不管本人多不在意,在这上流圈子中还是被不少人知晓的。 你听见有人窃窃私语,是在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看来傅淮礼对你这个未婚妻的毫不在意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你能感受到明里暗里的打量视线,却不打算过多在意。 今日你不过是将许清时带过来,并注意着让他幸福值不要下跌的。 你在心底先默默给许清时道了个歉,两人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人非草木,你多少也生出了些感情,但在你眼中,这些人终究是书中的人,只有现世才是你真正的世界。 为了回到你的世界,一些牺牲在所难免。 许清时像是有些紧张,他挽着你的手收紧,偏头低声道:“姐姐,好多人在看你。” 他今日穿了一套白色西装,剪裁得体的西装将少年颀长身形全然展现,肩背挺直时像是一颗不屈青竹,此次为了迁就你,他微微弯腰,被精心打理过的金色卷发蓬松,露出精致温艳的眉眼。 你点了点头,“我的身份比较特殊。” 许清时微不可察地皱眉,他对你的事情了解不多,本以为不伤大雅,如今却生出了些危机。 他还欲说话,大厅却忽地传来一阵喧哗。 酒店大门大开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进来。 为首的男子一身简单得体的黑色西装,肩宽腰窄,面容冰冷,黑眸沉沉,浑身像是凝着层冰,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转动着右手上的腕表,一小截冷白劲瘦小臂露出,动作间可见明显青筋。 他极快地扫视了大厅一眼,而后便收回视线,大厅内原本火热聊着的各位宾客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天敌,气氛骤然凝滞下来。 直到那人面色冷肃地迈步,周围的宾客才再次聊起来。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你的视线长长地停留在那人身上,心中明了,这怕是今日的主角,傅淮礼。 书上描述的与现实看见的终归不同,书上的傅淮礼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即使后来对许清时感兴趣,两人争吵时也能毫不留情地将许清时的腿打断。 这样的人,生了一张冰冷高洁的脸,心也同脸一般,容不得一点儿沙子。 你正想收回视线,目光一转,却对上了傅淮礼身后跟着的段嘉怀的目光。 段嘉怀目光不善,见你看过来后冷哼了一声,径直朝你走来。 他步子大,几步就走到了你面前,视线打量了你几眼,又落在你身旁的许清时身上,“这是谁?” 来了来了,原书中的一见钟情! 你轻咳了一声,“我的朋友,许清时。” 江嘉怀眯起眼,上下打量了几眼面前碍眼的与你站的很近的少年,心底轻嗤了一声。 ——哪里来的野狗? 就这样的货色你也看得上? 他收回视线,心中已经决定等一会儿酒宴结束之后就让人处理掉这个碍眼的东西。 唔……伪装成车祸好了。 让他被车碾碎,血液迸溅,尸块满地,最好让那张你被吸引的脸都毁掉。 许清时面上还挂着温顺的笑,眼底却满是阴翳。 这个该死的熟悉的信息素……就是之前趁他不在接近你的贱人吗? 他的眸色变得危险,脚步轻移,越发靠近你。 你不知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稍稍放下了心。 第一个剧情点两人根本没有接触,如今再接触也不迟吧?原书中段嘉怀可是对许清时一见钟情的,什么地点都可以吧? 你刚放下心,却看到系统面板上许清时的幸福值直线下降,就这几秒的时间,就下降到了三十。 你:? 不是,磁场这么不合? 你连忙抓住许清时的手,抬头匆忙道:“许清时,快到跳舞时间了,我们快去跳舞吧。” 许清时弯眸,眼尾挑开极其漂亮的弧度,声音含笑,“好。” 在你看不见的角落,他朝着站在原地面色变得铁青的段嘉怀投去一眼。 那一眼,满是得意。 看——就算他如今再是无权无势,你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 不过…… 许清时摩挲着少女紧紧抓着他的手,拇指顺着滑嫩手背滑下,与你十指相扣,你动作僵了一瞬,却没有甩开。 他便笑得越发愉悦。 一道无法忽视的视线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许清时抬起眼,见到了站在二楼的面色冰冷的男人,他的黑眸死死定在许清时与你交握的手上。 许清时嘴角笑意微沉,握着你的手收紧了些。 不过……如今的局势可真是对他不妙。 心上人这么讨人喜爱,觊觎的人太多。 面容白净温和的少年近乎苦恼地想:有什么方法能让她不离开呢? 杀掉那些觊觎她的人吗? 还是……将她永远关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呢? * 这场酒宴有个跳舞环节,宾客可跟自己带来的男伴女伴一起跳。 你本想着让许清时与段嘉怀一起跳,但两人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一碰面,许清时的幸福值就会变低。 迫不得已,你只能拉着许清时一起跳舞。 舒缓音乐放着,你揽着许清时的肩,随着音乐跳着舞。 动作优雅,挑不出半点差错。 许清时轻笑了一声,双眼亮晶晶,“姐姐真厉害。” 你耳尖微红,嘴角抿出一个笑,娇俏眉宇飞扬,无端吸引人视线。 傅淮礼视线近乎不受控地落在你身上。 靠的太近了……啧……你还记得你是他未婚妻吗?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与一个会所的卑贱至极的omega这样亲密,你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是吗? 傅淮礼面色越来越冷,一旁站着的助理面色发白,额间冒出冷汗。 总裁这又是怎么了? 他顺着傅淮礼的视线看去,却只见到了以往总裁只会不屑掠过的未婚妻的身影,她似乎很开心,白嫩脸颊上满是笑意,与她一同跳舞的俊朗少年弯下腰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笑得越发开心了。 助理收回视线,果真见到了总裁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助理心里发苦: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然总裁怎么会忽然那么在意起自己的未婚妻? 傅淮礼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意起那个以往看到都会觉得厌恶的女人。 若不是你家家族对他事业有助力,你又是一个听话年轻貌美的Omega,这场联姻他连听到都嫌烦。 可今天,他在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你。 他并未邀请你,定是段嘉怀那个疯狗做的,最近两人之间因为要竞争一个项目而关系紧张,段嘉怀瞒着他将你带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两人对外虽是一副兄恭弟友的模样,实际上都是恨不得对方死早点。 生意场上可没有什么朋友。 真是奇怪,在见到你的第一眼,他却没有产生将你赶出去的念头,反而是盯着你的脸失了神。 他恍惚地想,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见他的未婚妻了……倒是变得陌生了不少,也没有那般让他讨厌了。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你身旁站着的少年,两人姿态亲昵,他又看见了段嘉怀。 段嘉怀像是一只死皮赖脸的狗一样,明明你没心思搭理他,他还是不死心地凑上去,将你都缠的烦了。 看见这些,他本该开心的。 段嘉怀与他讨厌的未婚妻纠缠,他便是拿捏着两人的软肋,但他心中却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开心,相反,他只觉得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积压在心中,让他面色越来越沉。 年轻的近乎掌管着一个商业帝国的青年神色布满阴翳,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死死盯着下面与少年跳着舞的无知少女,眼底却满是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不明渴求。 傅怀礼指尖微动,仰头将手上一直端着的红酒一饮而尽,暗红如血液的馥郁红酒与冷白肌肤相触,迭交出些许暧昧踪迹,他神色却是万年不变的冰冷,长睫微垂,在高挺鼻梁上投下鸦青色阴影。 藏在暗处的女人肩膀瑟缩了一瞬,手上紧紧捏着的药剂因为她用力挤压,将她的手心压出明显的红印。 她长舒了一口气,心底不断给自己打着气。 没事的,只要自然地走过去,假装不经意地摔倒,然后趁傅怀礼不注意,将试剂插到他的手臂上就行了。 药剂作用很快,他没有机会来惩罚自己的。 心底不断给自己打着气,女人终于鼓起勇气抬起腿迈向傅怀礼。 她预想中的事情却没发生,在她开始走的第一步,傅怀礼便偏头向她看过来。 黑眸冰冷,在白炽灯下泛着无机质的冰冷的光。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本就做贼心虚,女人被这一眼吓得更是魂飞魄散,往日听见的关于傅怀礼的传言更是一股脑地闯入脑中。 听说他在十八岁便接手了自己家族的产业,他接手时产业已濒临日落西山,眼看就要倒闭,却在他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的手下硬生生听过了难关,短短七年,成了如今跺一跺脚就能让S市抖三抖的存在。 听闻他还亲手将自己的母亲杀死,将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监狱,这样的人…… 女人心中恐惧更甚,脚下发软,手上握着的药剂脱了力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了傅怀礼脚边。 傅怀礼扫了一眼那药剂,嗤笑了一声,“alpha发情剂?” 这东西可是毒的很,被注射的alpha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人的意志,变成只会交.配的野兽,若是真中了招,第二日定然满大街都是他的丑闻。 几秒间,他就锁定了一个最有可能的人,眼底嗤笑之意更深,“段嘉淮让你来的?” 女人见事情败露,神色慌张地跪下将药剂捡起,眼眶盈满了泪水,“是、是的。” 她家中势力也不小,但最近父亲不知怎么得罪了段嘉淮那个疯子,几天时间,他们家就从高高在上的贵族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她去求段嘉淮,求他放过她们家,那个疯子却只是毫不在意地给她一个试剂,让她在宴会上让傅怀礼注射。 她知道这试剂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谁在乎呢,只要让她回到之前的生活,做什么她都愿意! 她哭的梨花带雨,“傅少爷,你帮帮我吧,我什么都愿意的。” 傅怀礼看着地上的哭的可怜的女人,惯常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无知愚昧,一个眼神便能吓得惊慌失措,胆小如鼠,每一点都让他深感厌烦。 段嘉淮竟然会让这种人来做这种事,莫不是脑子被猪吃了? 音乐骤停,傅怀礼身形一顿,偏头往下看去。 跳舞环节已经结束了,他看见了自己的小未婚妻正与那个卑贱的少年相伴而走,氛围和睦。 傅怀礼下颌绷紧,冷沉黑眸中嫉恨一闪而过。 明明、明明是他的未婚妻。 傅怀礼本打算让人将面前的这个女人带下去处理掉,如今却又改变了主意。 他罕见地勾出一抹极淡的笑,“做什么都愿意?” “你帮我,将这个omega发情剂注射给她,”矜贵冷淡的男人指了指下首毫不知情自己已经被盯上的少女,声音透着一抹极难被察觉的滚烫,“并将她带过来给我,你家的事,我就帮你摆平,如何?” * 许是许清时与段嘉淮真的磁场不合,酒宴开始不过一个钟,段嘉淮找了你足足五次,每一次他来,许清时的幸福值都会下降,吓得你只能带着他找借口慌张离开。 连看到段嘉淮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也不敢停留。 你甚至疑心原书的真实性。 分明说的是段嘉淮对许清时一见钟情,你怎么觉着两人像是敌人一般,一见到就分外眼红。 段嘉淮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你不止一次看到他看向许清时的目光中满是骇人的杀意。 你夹在两人中间,欲哭无泪。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着想,你找了个借口去了厕所冷静了一会儿。 出来的时候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生。 手臂上传来异样的触感,像是有人拿着针刺了你一下,随即而来的是冰冷的液体融入滚烫血液的清晰感觉。 这样的感受在一瞬间发生,又在极快的时间内结束,你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到你撞到的女孩子像是要晕倒般直直往地上倒。 你连忙扶住她,却见到她面色苍白,眼圈泛红,像是刚哭过,不禁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那个女生被你扶住后却是很快地甩开你的手,她抬头飞快地看了你一眼,声音很低,“没事……” 你皱了皱眉,见她不愿多说,你也就没有追问,甩了甩手便打算离开。 没走几步眼前就感到一阵昏眩,随之而来的是体内忽地升腾而起的热意。 肩膀被人扶住,你听见方才撞到的女生轻声说:“你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而且你们做这样的事本就是应该的吧……” 你双眼迷蒙,意识模糊,无力地依着她,白嫩的双颊染上酣红,吐出的热气恍若都带着清香。 你近乎咬牙切齿地想,只是上个厕所而已,为什么你一个原书中介绍都不超过两行的炮灰会有这样离奇的遭遇啊!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 你意识昏沉,被那个女人扶着一路拐弯,往前走。 你不知她要将你带去哪里,你试图求救,嘴巴微张,却只是发出了几声微弱低吟,声音缠绵,透着软弱尾音,让人咽喉发紧。 你发觉自己居然发出这样令人羞耻的声音后就立马闭了嘴,那个女人似乎有些紧张,掐着你的手力气收紧,几乎是硬拽着你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女人像是看见了什么天敌一般,身体猛地一僵。 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个女人一推,整个人便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他的胸膛坚实滚烫,身上气息却又极冷,鼻尖灌入清冽的香,似是雪山圣洁天莲。 他搂住你的腰,微微垂下头,呼吸落在你颈侧,你看清了他的脸。 是你的便宜未婚夫——傅淮礼。 你瞬间瞪大了双眼,颤声道:“傅淮礼?” 傅怀礼目光轻转,打量着你,轻轻颔首,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怎么?见到我不开心?还是说……你更希望在这里的是别人?” 你抿着嘴没有回答这样答案明显的问题,心中已经发觉不妙。 你的药是傅淮礼下的?他给你下药做什么? 这个剧情不是应该落在许清时头上吗? 心中不妙越来越深,面前男人高大,宽厚手掌禁锢着你,他扶着你瘦弱单薄的背,将你压向他,让你只能被迫抬着头。 而他自己低下头,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缠。 是很近的距离,是原主从未与傅淮礼这般近的距离。 傅淮礼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怀里人不盈一握的腰,眸色渐暗。 本只是打算给你一个教训的。 omega发情剂药性并不弱,一个柔弱的omega中了药剂,失去理智是迟早的事,你是他的未婚妻,他不会让你出丑,但你却没有身为他的未婚妻的自觉,他便不会让你好过。 他会欣赏着你失控后的丑态,好整无暇、高高在上,若是可以,他还会将你那些丑态录下来,将来你若是再做出这样的事,他便翻出那些视频,唔……这自然不算是威胁不是吗? 只是对你的一点小惩戒。 有人赞扬他的天生的商人,他一向嗤之以鼻,这时却有些认同。 他还真是天生的商人,冷酷无情,利益至上。 这个面容锋利到冷血的商人此时搂着你的腰,力道大到像是要将你揉进骨血,他垂下头,玉白面容离你越来越近,近乎口齿相触。 他似乎闻到了一股香气,从你唇间传来,因着难以启齿的感受,你的贝齿咬在下唇,饱满红唇上透着潋滟水光—— 傅淮礼难以自持地深深嗅闻着,低声呢喃:“好香……” 好香……香到他想伸出舌头进去舔一舔,吮吸甜美汁水,看看会不会像闻起来那般好吃。 铺天盖地的雪松香缠上你裸露出的肌肤,似是阴冷的毒蛇在标记着自己的恋人。 傅淮礼鼻尖蹭了蹭你的唇,长睫垂下,遮住眼中情绪,他声音已然带了一丝沙哑,“你的信息素……怎么没有味道?” 他能闻到自己的信息素气味,却只是闻到你身上自带的香气。 那股香气像是自你骨髓而升,纠缠着他的肌肤,钻进他的血液中,让他失去理智。 你咽了咽口水,你并不是omega,没有腺体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信息素,只能生硬地扯开话题,“你还有脸问我的信息素?你对你做的事就不敢到愧疚吗?” 傅淮礼身体一僵,他冷笑了一声,抬起眼,眼底满是冰冷,“这话该我说吧?你身为我的未婚妻,却跟一个低贱的男性omega这般亲密,有将我放在眼里吗?” 你身体一颤,因为面前看起来看起来这样圣洁冰冷,不近女色的男人居然将手伸进你的衣服内。 他动作生疏,微凉的指尖触到你温热滑腻的肌肤时像是碰到什么金贵的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又不容置疑地往内探去。 因着你是来参加晚宴的,所以穿了一件露背的大红礼服裙,这倒是方便了他。 男人的手顺着白净无暇的背挤进去,捧上两捧白软,不知轻重地把玩着。 …… * 在你去厕所却许久未曾回来后,许清时就发觉了不对。 段嘉怀一直在关注着你,察觉你不见了之后,立马派人去找。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杀意。 不过这么一点时间,你都能从他们眼下不见…… 许清时长舒了一口气,软绵无害的面容染上阴翳,蓬松的淡金色卷发衬得他像不谙世事的高贵小王子,这位高贵的小王子心下却幻想着各样不堪下流画面。 姐姐这么容易离开…… 果然,还是需要一个能紧紧锁住姐姐的东西吧? 段嘉怀本就生的阴翳,此时生起来气来越发显得不好惹,眉眼如锋利嗜血刀剑,出鞘即要人性命。 他将你带进了这酒宴中,你那时答应了他无论他做什么,你都可以接受。 如今,他还没做什么呢,人就在眼前不见了。 自打出生以来就没吃过亏的段小少爷发了怒,酒宴上众人战战兢兢,很快便有人说见过你。 “我看见方小姐被一个女人扶着走了,方小姐似乎喝醉了,面色酣红。” “对了,那个女人不就是前几日家里破了产求到段少爷那里的女人吗?方小姐怎么认识她的?” 段嘉怀一怔,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他上前揪起那个声称见过你的人的衣襟,因着身量极高,竟硬生生让人半悬空。 他额角青筋暴起,如同一头濒临发疯边缘的猛兽,双眼冰冷如刀,“她人在哪?” 那人颤颤巍巍地指了个方向,“我看见她们往那个方向走了……那里人很少经过,因为是傅少爷的……” 那人住了嘴,因为他看见了在听见个称呼时,面前不可一世的段少爷眼里迸发出的骇人杀意。 像是要将那个该死的人千刀万剐。 许清时在一旁静静听着,面色越来越差,听到最后,已是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段嘉怀将手上的人狠狠甩开,快步朝那里走去。 那个地方的确很少有人经过,因着那里是傅淮礼明确说过的,他自己的地盘。 若非他同意,绝不许任何人来。 如今,在那个声称他自己的地盘内,却传出了暧昧靡乱的声响。 女人呻吟与水声交迭,男人粗重喘息与啪啪声重合。 两人面色瞬间变得极差,顺着声音方向快步走去。 越走,声音越发明显。 门的质量很好,里面的人却像是故意的一般,故意缠着女人发出呻吟。 许清时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响起,清晰无比,得意到让人厌恶,“哈……喜欢吗……舒服吗……” 不知他做了什么,他听见熟悉的女声,却从未听过她那样的语气,妩媚的、娇弱的,含着水汽。 她喘息着,声音含糊,却一字不落地传入门口两人耳中。 “唔……喜……喜欢……呜……” 许清时垂在身侧的右手轻颤着,淡金色的卷发恍若都沾上暗沉阴翳。 啊……被玩坏了啊…… ——车目前只在爱发电发,popo我担心盗文(士下座),简介和主页都有爱发电的链接,写看车的宝宝坐传送门。——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许清时与段嘉怀两人身上气压渐低,段嘉怀想要冲进去,许清时却拦住他,声音渐低,“别冲动。” 如今冲进去对两人可都没有什么好处。 他方才已知你是傅淮礼的未婚妻,他们这两个无名无份的,忽然闯进去也无理无据。 相比较于一时冲动,他们如今需要的是多日的密谋。 不……应该是他。 许清时垂下眼,遮住眼中情绪,率先往外走去。 段嘉怀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想清楚其中的利弊关系,也随着许清时离开。 一门之隔, 门内暧昧呼吸,门外寒意萧索。 齿轮转动,伴随着系统的气急败坏,许清时的幸福值一路跌到负数,却又在惩罚即将出现的前一秒,奇迹般回到原位。 可惜你意识昏昏沉沉,对一切截然不知。 * “姐姐,你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少年一身柔软的家居服,蓬松的金色卷发乱翘着,白皙无害的面容带着毫无破绽的疑惑。 真切的疑惑,真实的关心,溢于言表的担忧。 你无法抑制地感到愧疚。 在酒宴你被注射了那个试剂之后发生了一系列你无法控制的事情之后,事情就失了控。 先是度过了非常疯狂的一夜,你甚至疑心自己会死在那个房间中。 艳丽红裙被揉的皱皱巴巴,沾染了肮脏**,浑身上下面没有一块好皮,让人不忍直视。 你恶狠狠地骂傅淮礼是条狗,哪里都咬,神色餍足的男人心情极好,半软的rou 棒又有要bo 起的迹象,暗示般摩挲着你柔软的腿心。 二十多年未尝过荤腥的青年开了荤,一发不可收拾,简直是恨不得将你整个牢牢揣在身上,时不时拿出来吃两口。 你揉着酸软的腰,浑身没有一处不痛,无奈之下,你只能在傅淮礼那里多待了一天,待自己恢复了些精力才离开。 而这时,距离那场混乱的酒宴已经过去了足足两天。 这两天,傅淮礼一直待在你身边,他就像是一条毫不知满足的恶犬一样,一得了空就往你身上凑。 分明生了一张冰清玉洁的脸,**却可怖至极,哪怕你只是在他面前正常地说话,他都会像是一条闻着味儿的饿犬一样凑上来,黏黏糊糊,不知节制。 哪怕是亲的你喘不上气,他仍是端着一张无波无澜的脸,只有眼里隐约透出的一点滚烫火热的狂热昭示着他的不平静。 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在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后,你就立马离开了那里。 但这两日,因着被傅淮礼缠的紧,连带着对许清时都不太关心。 他给你发了许多信息,你都是很敷衍的回。 那时不觉得哪里不好,如今见到了许清时,就不免产生了些愧疚来。 许清时上前了一步,试探般抱住你,蹭了蹭你的脖颈,“姐姐,这几天见不到你,我好担心,虽然你跟我说让我不用担心,但我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担心你。” 少年情绪低落,毛茸茸的卷发都像是失去了光彩,你轻叹了口气,回抱住他,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隐瞒了下去,只是告诉他自己家里有些事要去紧急处理罢了。 你不知为何剧情会发生这样大的偏移,但为了后面的剧情发展,你还是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许清时的好。 骗子。 姐姐是骗子。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明明身上都是那个该死的alpha的味道。 不知被吃掉了多少次,味道如此浓郁,明晃晃地昭告着旁人自己属于谁。 从傅淮礼那里回来,你身心俱疲,只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许清时看出你的疲惫,松开手让你离开。 你松了口气,迈着步子来到浴室。 温热的热水淅淅沥沥淋下,像是能冲刷干净人体的所有疲惫。 你脊背放松,查看起了系统面板。 上面许清时的幸福值掉到了六十。 你叹了口气,深觉回家之路任重道远。 系统出来阴阳怪气,【哟,这不是我们的方大小姐吗?您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呐?】 你皱眉,“你什么意思?” 系统冷哼了一声,“你可知道在这几天内许清时的幸福值起伏很大,甚至有时候会跌到负值,但很快就会回升。他若是真的跌到负值,你就不用回家了。” 它也不必存在了。 它身为一个攻略系统,多年来宿主只多不少,只攻略一个的宿主有,攻略很多个的宿主也有,但无一例外,她们全都失败了,不仅是失败,她们还受到很重的惩罚。 想到那些宿主最后凄惨的下场,系统不禁打了个寒颤。 它是一个人工智能,趋利避害是它的本性,宿主一旦失败,它就会抛弃她们立马离开,这也是它这么多年都没被那些睚眦必报的疯子们抓住的原因。 只要跑得快,什么东西能抓住它? 但多次任务失败对它影响也不小,为了不返厂,它精心挑选了好久,才选中了你。 多次的任务接触之下,它对那些疯子也有一些了解,特别是审美爱好上的。 它特意给你看了一本被它恶意纂改的文,再在这个世界给你拟定了一个假身份,待时机成熟就将你带了过来。 它的目标是许清时。 在那些疯子中,面容软白无害的许清时看起来最好下手,而且它之前的宿主们因着他的相貌与他接触的最多,最后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都求着它换了攻略的人,但它始终觉得,许清时是那群疯子中的清流。 它又编了一个谎话—— 那个进度条可不是什么许清时的幸福值,而是他的攻略值。 只要满了一百,便是攻略成功,大家皆大欢喜。 你可以回家,它可以继续潇洒。 你不知系统打的小算盘,听到它的话也是反应缺缺。 虽然之前跌到负值,但现在还有六十不是吗。 你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没放在心上,见洗的差不多了,就关上水,打算穿好衣服出去。 但你一转身,就发现自己居然没带衣服进来。 浴巾也不知为何,不知所踪。 整个浴室的布料只有你刚换下来的脏衣服。 啊……忘记了。 那两日在傅淮礼那里时,浴室内都会有你的衣服的,如今刚回来,居然还忘了带衣服进来。 在穿脏衣服出去和让许清时帮你拿衣服进来两个选项间,不过三秒,你就做好了决定—— 你才不要刚洗好澡就穿脏衣服。 你迈步到门口,打开一个小缝,探出半个小脑袋,扬声道:“许清时,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吗?就在我的……” “姐姐是说这个吗?” 你的话还未说完,面前就出现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手心向上,托着你的衣服。 衣服被整齐迭好,最上方还放着你的贴身衣物。 你脸红了一瞬,连忙抬手接过,声音低下来,“……谢谢。” 你拿了衣服就想要关上门,门却被一只手抵住。 你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手的主人就像是一只狡猾的蛇一样滑进来。 浴室水汽潮湿,落在你的眼睫,将你眼里的震惊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少年眼底。 他轻笑了一声,目光一寸寸划过少女娇嫩肌肤,呼吸微不可察地沉重了一瞬,手指像是想要握住什么一般病态地抽搐着。 他用着低落的语气说着,“姐姐,你骗我。” 身体却不由分说地欺身而上。 ———— 这章后面还是车 爱发电可看,简介和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 “这!绝!对!不!对!劲!” 你气地扔了枕头,对着好不容易出现的系统兴师问罪。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发生的事就没一件是按照你看的原书中剧情发生的! 先是英雄救美,英雄来了,美人不见所踪,你还被迫答应那个性情暴戾的段嘉怀一件事。 接着是酒宴一夜情,的确是一夜情了,却是你!还不止一夜! 最让你崩溃的,原书中的那个被虐身又虐心的omega受如今…… 想到那晚的场景,你觉得自己的腰又开始发酸了。 你再扔了一个枕头,质问这个一消失就是好久,直到如今才出现的系统,“你若是不同我说实话,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我知道,这对你也很重要吧?” 系统没有说话。 它的确是消失了很多天,这与它的本性有关,最重要的是,似乎有人察觉到它的存在了。 它身为一个系统,没有什么防身的本领,若是被人察觉攻破代码,那便是化为那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因而在察觉到的时候,它便立马跑了路,静悄悄的,谁都没说。 但就如你所说,这个任务对它很重要,若是失败了,它的结局跟鱼肉也没什么区别,因而跑了没多久,它咬咬牙,又跑回来了。 这些当然不能跟你说,它含糊了过去,你却没那么好糊弄,冷声道:“你莫不是丢下我跑路了?” 系统默了一瞬,声音都没变化道:【合作最重要的便是信任,你若是信不过我,我们交易到此为止便是,大家都讨不了好。】 你顿了顿,眯眼哼了一声,“你若是敢抛下我跑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系统没将你的话放在眼里,它如今只是满心庆幸,自己回来的决定是对的。 许情时的攻略值居然升到了九十九! 只差那一点,它就成功了! 你也发现了许清时的幸福值居然升到了九十九。 而且是在你们浴室之后…… 你心底忽地冒出一个猜想:许清时……莫不是喜欢你? 这实在不是你自作多情,两人相处这么久,但从些蛛丝马迹中都能窥见一丝真相。 你身上还有些酸痛,脸上却露出一抹笑。 若真是像你想的那般,那你回家……可就不远了。 你还没躺多久,屋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身家居服的许清时端着碗粥走进来。 浅色的家居服将他面容衬的越发温软无害,谁能想到前一晚还将你压在镜子旁,强迫着你看两人**的模样,还在你耳边吐出那些污言秽语的人竟是他? 你冷笑了一声,觉得男人床上床下真是两种面孔。 不关是许清时,还有傅淮礼,人前有多不食人间烟火,人后就有多…… 你想不出形容词,将自己白净的脸都憋红了,又气愤地扔了个枕头。 床上总共就三个枕头,如今都被你扔下去了。 许清时无奈地扫了眼落在床尾的几个枕头,将粥放在床头桌上,俯身将你低声哄起来。 “姐姐还在生气吗?是我昨晚太过孟浪了,对不起。” 有着金黄入太阳的淡金色卷发的少年垂着头,神情充满歉意,眼尾下垂,天然带了些无辜味道,让人无端端地不愿责怪。 若是以往,你见到他这副样子,定是什么事情都原谅了,但这次不同,你已经察觉到了这人羔羊皮下的恶劣本性,说什么都不会被他蛊惑。 因而,你只是淡淡地偏过头,留给他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对不起有什么用,而且我要的是皮蛋瘦肉粥,你却给我拿白粥,我才不会原谅你。” 许清时右手握拳抵住唇,压抑住从胸腔蔓延开的笑声,眼角眉梢却都带上了笑意。 真是可爱啊,姐姐。 连发脾气都让他想要好好欺负一番呢。 将翻涌的似乎毫不知满足的欲望克制着,许清时又披起洁白的羔羊外皮。 “是我记错了,姐姐不要生气。” 他上床,不顾你裹成个蚕蛹,硬是将你翻了过来,面对着他。 你嘴巴高高撅起,一看就是不高兴极了,许清时险些又没憋住笑,眼尾上挑,带出些愉悦笑意。 他隔着一层被子安抚般拍了拍你的背,垂下眼,神情落寞,“我只是很伤心,姐姐明明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却都不愿意同我讲。” “我对姐姐而言意味着什么呢?”他抬起眼,长睫沾了水意,像是告状般道,“姐姐却又总是骗我,我都不知哪句是姐姐出自真心说的话了。” “我昨晚做的过分,姐姐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姐姐就是不要不理我。” 肌肤白净剔透的少年侧着身子,面对着你,一旁窗外照进几点灿烂阳光,将他的金发照耀出圣洁光圈。 你终于肯抬眼看他,低声叹了口气。 总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为了回家,的确骗了他不少,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可以对你做那些事! 许清时狡猾地察觉到你眼里的动容,他偏头,撩开后颈的碎发,露出脆弱白皙的脖子。 少年侧脸弧度流畅,眼尾挑起看向你,“姐姐没有腺体……无法成结……我无法标记姐姐。” “但是没有关系,姐姐可以标记我。” “我是omega,”他笑弯了眼,主动将那截白净后脖往你嘴边凑,“姐姐标记我吧。” 你怔愣了好几秒。 你是知道关于omega的标记的,Omega一旦被人标记,就意味着自己终生就是那个人的,会不自觉地依赖那个人,还有些omega,会对标记自己的人产生强烈的崇拜敬仰之情,恍若对方是自己的神明,为对方付出一切。 这对omega而言是很不公平的,因而如今市面上已经出现了药剂,可以抵御omega这种被标记后产生的依赖症状,但药剂总归只是药剂,还是有不少omega会无比依赖标记自己的人。 好在国家对omega的保护很多,而omega的数量远没有另外两个性别多,因而即使Omega会受到体质影响而对标记自己的人产生无比依赖情状,也不会有标记了Omega的人想要去抛弃Omega。 许是因为那些原因,omega一向眼光很高,你还是第一次听说主动让人标记的Omega。 见到你的走神,许清时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他握住你的手,稍稍加了些力道让你回神,道:“姐姐不必有任何顾忌,我是自愿让姐姐标记的。” 你神色复杂,“你不必如此。” 许清时却十分执着,“我喜欢姐姐,我愿意让姐姐标记的。而且……我们还做了那样的事,姐姐是想不负责吗?” 说到最后,他的面色明显苍白了一瞬。 你连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种人,全然忘了自己也是被强迫的一方。 许清时嘴角挑起一抹隐晦的笑,面色却越发哀切,“那姐姐为何不标记我?” “是我不配吗?” ————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眼看他越说,事情越描越黑,你一咬牙,挺身上前狠狠咬住许清时的后颈。 你没有腺体,别人不可以标记你,但你却用信息素可以标记别人。 你觉得这副身体可真是奇怪,没有腺体却有信息素,信息素平日不出现,只有到你标记别人的时候才会出现。 简直就像是为眼前的这一幕准备的一样。 你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系统,若是它有能力将你带过来,岂不是也有能力更改这个身体? 你未来得及深想,耳边便传来一声闷哼。 牙齿在碰到少年后颈软 | 肉时便敏锐地化为了尖牙,刺入他的腺体,将自己的信息素霸道地缠了进去。 这滋味应该是不好受的,因为你注意到了少年因为疼痛而轻颤着的身体。 啊……是桃子味的。 清甜的桃子味从腺体发散,与他的白茶香纠缠,形成了别样的香,灌入血液,融进心脏。 许清时深吸了口气,悄悄变化了下姿势,掩盖了蓬勃待发的欲望,眼角因为压抑而泛起了氲人的红。 后颈胀痛,陌生的信息素碰撞,理智在拉扯着。 他却甘愿沉沦。 终于……终于。 成为姐姐的了。 系统面板疯狂跳跃,代表着许清时的幸福值暴涨,猩红霸占了整个长管,甚至还要将代表着尽头的地方撞碎。 机器男音响起—— 【攻略完成,宿主即将离开世界,请做好准备。】 什、什么? 离开世界? 你心中一惊,嘴上力气便没了把控,少年闷哼了一声,身体颤的越发厉害。 却并不是你想的疼痛,而是兴奋。 少年修长如玉的手抓住身下柔软被褥,留下明显印记,掌心紧握,压抑着将心尖涨到发疼的兴奋情绪。 却不知自己满心在乎着的姐姐正谋划着离开他。 系统也很惊喜,电子音都变了调,【任务完成了?!】 它又一次庆幸起它选择了回来,见你面色茫然,便好心地解释起来。 【你的任务完成了,就在你将许请时标记成功的时候,攻……幸福值就达到了一百,这也就是说,你可以回家了。】 你可以回家了? 这个消息顺着血液传到你的大脑皮层,传递出的消息让你咽喉一滞。 你长睫轻颤,收回还放在许请时后颈上的尖牙,因为这突然的、让你期盼了许久了的消息,你面色怔然,许久都未回神。 许清时偏头,缠上来,双手捧住你的脸,与你呼吸相缠。 他如今已经被你标记,omega的本性让他对你无比依赖,本就是喜欢缠在你身上的人,现在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绑在你身上才好。 你垂下眼并未看他,许清时鼻尖亲昵地摩挲着你白嫩的脸颊,声音里像是含着一层蜜,“我被姐姐标记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将你的两边唇角往上拉,歪头道:“姐姐不开心吗?” 不开心也没办法呢,他如今可是跟姐姐永远绑定在一起了哦。 你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拉下,脸色看不出不对劲,轻声道:“我有些累,可以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 许清时动作一滞,反握住你的手,动作自然地在你身侧躺下,“我就在姐姐身边待着,我很安静的。” omega的本性让他实在不愿意离开你,若不是怕你不高兴,他还想紧紧抱着你,让他与你的肌肤紧紧相贴,缓解自己的焦躁不安。 你静漠了一瞬,而后用着哄着小孩子的声音柔声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清时先出去好不好?” 你甚至主动抱了他,撒娇一般晃了晃他的手臂,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一般往外输出。 许清时瞬间红了脸,在你蜜糖一般的话里迷迷糊糊地离开了房间。 姐姐从未这样主动对他…… 难不成这标记不仅仅是对他有作用,对姐姐也有作用吗? 面容白净无害的少年倚着门笑起来,他的后颈尚有着明显牙印,眉宇间却满是欢愉。 智多近妖的少年被情爱迷了眼,失了神智,自愿落入你编织的网。 房间内,赶走了无关紧要的人,你立马将系统揪出来,“你刚才的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怎么知道你想的什么意思?】系统丝毫不客气,【你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家了。】 它顿了顿,接着道:【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考虑,若是你不想回家,可以选择留在这个世界。】 你双眼瞪圆,满目震惊,“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系统没有说话,生硬地扯开了话题,【就是这么快,现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要考虑就快考虑。】 这么快就要走当然是有原因的。 就在不到半小时前,它发现已经有人黑进了它的系统,这可不得了,若是被那人得到它的核心技术,那它就真的是那案板上的鱼肉了。 好在你还算争气,在它想要咬牙彻底放弃这个世界逃跑时,你就将许清时攻略成功了。 既任务已经完成,那你们就该快点离开,避免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将它抓住。 系统见你面色犹豫,心里焦急,有些想要丢掉你自己逃跑,出声讽刺道:【你莫不是对这个世界生出了感情?一个虚拟世界?你若是不想走,直说便是,何必耽误我时间?】 若不是任务要求最后要询问宿主意见,它还真不想要浪费这时间。 你咬着牙,没将系统的话放在心上,思绪飘忽,各样情绪挤压,让你面色短时间发生了好几番变化。 你当然是想回家的,自你来到了这个世界的首要目的便是回家,如今回家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为何又开始犹豫了呢? 放在床头的手机传来一声提示音,你拿过来,看见了傅淮礼发的消息,说的话也跟他这个人一样冷冰冰—— “回来。” 你视线下移,看到了下面的一张照片,是一张桌子,上面放满了菜。 你眨了眨眼睛,那些菜你都熟悉,是那几天待在傅淮礼那里时,他家里的厨师探知到你的口味,特意为你做的。 你待在傅淮礼那里时,最喜欢的就是那些菜,还曾试图将那个厨师挖走。 照片孤零零地摆放在傅淮礼冰冷的近乎质问的话下面,倒像是一种无声的服软,连那句质问都变得像是男人委屈的控诉。 你抿了抿嘴,泄气地将手机丢开,将自己扔回床上。 半响,屋内才响起你的声音,“我要回家。” “要如何做?” ———— 全文已完结,爱发电和LOFTER都可看所有后续。 因为车车比较多所以推荐去爱发电。popo这里不会再放后续(被盗走太多文了(埋头痛哭 【黑化】误入兽人世界后被吃干抹净了① 你觉得自己实在倒霉,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与你原本待的世界全然不同,这个世界的统治者的是兽人。 兽人拥有动物与人类的形态,不过平日生活是以人类的形态,动物形态只有特别亲近的人才得以看见。 你便是穿成了一只兔子兽人。 若单单是如此,你团巴团巴也能在这个世界过下去,偏偏你穿成的这个兔子兽人的身份不简单。 她竟还是一个主播,专门去那些恐怖地点进行直播来吸引粉丝。 她当主播的这一年,去的恐怖地点上百,粉丝量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长着。 你穿过来知道原主的身份后,着实萎靡了一阵。 你胆子很小,要你去那些据说有鬼的地方实在是太为难你了,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你停播了好一段时间,粉丝那边已经颇有怨言。 在这个月第五十八次接到公司的电话让你开播之后,你苦着脸登上了原主的账号。 谁料刚登上,就看到了一个粉丝给你发过来的私信。 你仔细看了眼,发现是半月前才关注你的粉丝,你对他有印象是因为那天你为了自己的工资直播了半小时意思意思,那半小时里,他一直在给你刷礼物,足足刷了你半年的工资的礼物。 你对钱很宽容,见是他发来的私信便直接点开了。 发来的私信不多,每一条却都很长,你一条条仔细读了一遍,脑子空白了一瞬。 上面说他家的孩子因为看了你的恐怖直播,自己也跑去恐怖的地方,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这不是小事,你连忙找他弄清楚了情况,那边回的很快,像是专门在等着你的信息一般,你与他聊了许久后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摊上麻烦了。 还不是小麻烦。 给你刷了半年工资的礼物的富豪粉丝言辞温和却不容抗拒,言他家的孩子因为你而失去了踪迹,要你去将他家的孩子找回来。 “我家的孩子原型是一只无害的小仓鼠,如今他因为看了您的视频而自告奋勇离开了家,您不该负起责任吗?我手中还有他因为您才离开的证据,您是一个有很多粉丝的大主播,您也不希望我将这件事爆出来吧?” 你想到自己卡里不足五位数的存款,狠狠咬牙,还是将这件事应了下来。 富豪粉丝对你的识相很满意,他立马将他家孩子去的恐怖地点的地址发了过来,还给你邮寄了一份纸质的攻略,让你能更快更方便地进入那个地方。 三日后,你便毅然地踏上了前往那个恐怖地点的征途。 那个地方四面环海,处在一个很大的孤岛上,外圈是密密麻麻的青葱大树,地形复杂,若是没有富豪粉丝给你的地图,你恐怕还真是要废上不少劲才能进来。 不过,即使有了那份地图,你还是花了不少力气的。 也不知那个恐怖地点是什么地方,四面环海,海上都是险象环生的机关,行错一步就是要人命,若不是你手上有详细的地图且有金钱的诱惑,你当真想要调头就离开。 在又一次躲掉一个浪潮之后你终于狼狈地到达了那座荒岛。 此时已近傍晚,黄昏残血,四处静谧,唯有风吹过茂密丛林而响起的沙沙声。 外围围起的密不透风的树林像是一座巨大的昏暗的牢笼,你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打开纸质版攻略。 手机在上岛之后便没有了信号,你将它收好,根据攻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根据那位富豪粉丝所说,他家的孩子在进入荒岛之后便失去了踪迹,这座荒岛他调查过,很特殊,他不敢轻举妄动,便找上了你,要你这个蛊惑他孩子去这种地方的主播将他的孩子带回来,不然就要让你身败名裂。 你欲哭无泪,你有苦说不出,你背着自己的小包袱便上了路。 你一路跟着攻略走过了危险的丛林,面前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建筑。 黑墙红门,尖塔直达天际,巍峨伫立,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你看见了巨大的红如血的大门上方显眼的字样——黑水牢。 竟是个监狱。 * “喂,你哪来的?” 一个一身黑的青年站在你身后,面色冷淡,忽地开口,将还在观察四周情况的你吓了一跳。 你急忙转过身,心神不定,声音微弱,“我……我……” 面前的青年神情更冷,垂眼看着你时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岛的?” 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黑乎乎的洞口直指着你的额头,“三秒钟。” “我!我有这个!” 你吓得几乎要哭出来,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个令牌,那是那个富豪粉丝给你送攻略的时候一并送过来的。 那个令牌通体漆黑,唯有背面刻着一个“四”字。 一身黑的青年接过令牌,神色微变,他上下打量了你几眼,眼底闪过一抹惊奇,而后又恢复了冷面,道:“原是新来的,没人跟你说这里的规矩吗?” 你谨慎地摇了摇头。 青年面上闪过一丝了然,他往前走了几步,示意你跟上来后,便带着你直接进了那座黑水牢。 “你是因为什么来这里的自己清楚吧?来了这里之后便不要想着离开了。” 神色冷淡的青年一边引着你走,一边向你解释着。 黑水牢中没有点灯,环境昏暗,潮湿的空气中裹着几分血腥气,让你不禁皱起眉头。 青年看了你几眼,眉峰微挑,他抬起下巴,示意你进他面前的已经被他打开门的一个屋子中,“这便是你的牢房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里面还住着三个人。” 他顿了顿,视线在你身上打量了几秒,轻声道:“那几人不是好惹的,你小心些罢。” 这个监狱很大,进门以后便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大门紧关着的屋子,有的门上还有着未干的血迹,面前的青年将你带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还让你小心。 你眉心一跳,站在门边不肯进去,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心里已经隐隐觉得自己被坑了,不然面前的青年怎么会说这种话? 他是将你当成这监狱中的犯人了吗? 青年见你是真的不解,越发惊奇,“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便被人截断。 你的身后忽地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含着刚睡醒的沙哑,似是有些不耐,说话的人语气并不好,“吵什么?” 你清楚地看见面前一身黑的青年在听见那道声音后脸上闪过的忌惮,他不欲再与你多聊,轻轻颔首后便匆匆离开,一身黑衣像是要与周身环境融为一体。 你转过身,看清了屋内的场景。 屋子很大,最中央是客厅,布置简单,屋内共有四个房间,其中三个房间的门紧闭着。 你打量了还没几眼,便被客厅中沙发上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沙发上正躺着一个青年,青年墨发披散着,倚在沙发上,五官昳丽,眼眸半阖着,因为你的视线而抬眼向你看来。 一瞬间,遇到天敌的危险感让你汗毛倒竖,恨不得下一秒就缩去角落。 倚在沙发上的青年生了一双亮眼的红瞳,他见着你的反应,嘴角轻勾,诡艳的眉宇闪过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怎的还来了个小兔子。” 你再一次后悔,听了那个富豪粉丝的话。 因为听了他的话,在出发之前,你将头发剪短,带上假喉结和全副武装,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男子。 如今来了这监狱,被分配进了一个男性牢房。 你狠狠咬牙,在心里痛斥那个富豪粉丝,面上却是怂怂地开口道:“你、你好。” 黑发红瞳的青年没有应声,他看起来有些倦怠,没理会你又继续睡了。 你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将自己的行李放去自己的房间,就见原本紧闭着的一间房间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少年。 【黑化】穿成耽|美文里的炮灰万人迷后我死遁 * 许清时满心欢喜地推开门时,绝对没有想到面前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手上还端着你说要的皮蛋瘦肉粥,热腾腾的温度顺着掌心滑到心脏,他推开门,脸上还带着笑。 那抹笑却又在看见面前的景象骤然消失。 屋内摆设一点没变,一直弥漫着的只有他闻得到的桃子香却荡然无存。 许清时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着,他将那碗还散发着热气的粥放在桌子上,动作轻柔地将安静躺在床上的黑发少女抱起,精致下颌贴着你的脸颊,依恋般蹭了蹭,“姐姐,我把粥带来了,你要喝吗?” 他怀里的人却始终没有回应。 许清时怀抱收紧了一瞬,他睫毛轻颤,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紧贴肌肤的拥抱,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怀里人的温度在一点点变凉。 他俯下身,将耳朵贴近你的胸膛。 他闻不到你的桃子香,感受不到你的呼吸,也听不见你的心跳。 明晃晃地告诉着他不愿接受的事实。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他离开还未多久,明明不久前你还在给他标记,两人的信息素那般暧昧地纠缠,明明你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许清时眼里忽地落下滚烫的泪珠,一颗颗滴在你的锁骨上。 他清楚你感觉不到,也明白你看不到,因而即便流着泪,他脸上却爆发出剧烈的恨意。 他应是恨你的。 他当然是恨你的。 欺他骗他,满口谎言,为了自己能将他毫不留情地舍弃。 待他找到你……待他找到你…… 蓬松金发恍若圣洁神子的少年黑眸空洞,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轻轻一转,竟低低笑起来。 眼里的泪却越砸越多,在你衣领处晕染出一片明显深痕。 待他找到你……他还能找到你吗? 你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传来铃声,铃声锲而不舍响了许久,自动挂断后又再次打来,颇有不接就一直打的架势,许清时只好不耐烦地起身去接。 刚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熟悉的男声。 “她死了?” “嗤——蠢货。你若还想见到她,便按我说的做。” * “我心里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你神色惶惶,明明已经坐上了时间列车,只要列车到站,你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但你却看起来十分不安。 系统还在你的脑海中,它比你轻松多了,一离开那个世界就开始物色自己能不返厂之后去哪个世界玩,此时听到你的话也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多搭理。 你皱起眉,“为什么一定要用那种方法呢?” 系统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在你考虑清楚之后,便直接带着你的灵魂离开,灵魂离开,肉身便失去了支撑,没了生命。 一个小时之内,你在那个世界便是不明不白地死去,简直到处都是破绽。 你实在想不明白系统为什么要用这么激进的方式离开。 系统默了一瞬,想到日后不会再见,你又是帮了它不少,索性就告诉了你真相。 什么攻略值,什么你看的书完全是它捏造的,连你在那个世界的身体都是它特意捏造出来的,都一股脑地告诉了你。 却有一事,它没跟你说。 便是有人一直在探寻它的踪迹,还侵入了它的数据,险些占据了它的主脑这一事。 它清楚直接带你的灵魂离开这个做法并不正确,但事态紧急,为了能及时抽身离开,它只能出此下策。 到底是谁…… 谁知道它的存在,还有那等本事能入侵它的数据,还能在它察觉之后全身而退,让它如今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找不到人只能仓皇逃窜。 它心中有几个人选,却一直不敢确定。 说来真是可笑,它一个人工智能,应该早已摒弃了人类情绪,却在想起那几人时仍会感到无法抑制的害怕。 你想过系统在对你隐瞒着什么,却没想到系统竟然是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你! 一时间,你对系统的厌恶之情达到了顶峰,一人一机器,相看两相厌。 时间列车就像是一辆普通的列车一般,不过车内的人都一身将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连你也不例外。 你的身旁坐着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他一身与你无异的黑衣,带着帽子,看不清面容。 你的前面还面对面坐着两个男子。 列车位置间隔不大,尽管你已经紧紧地将腿并在一起,身旁男子的腿还是紧紧抵着你的腿侧。 不仅如此,对面男子的膝盖还与你的膝盖相对,只要他再前一些,你们的膝盖便会相抵。 不管是身旁的男子,还是对面的男子,似乎都没有察觉到这对于几个陌生人而言过于亲近的距离,你看不见他们的面容,却能看见他们姿态散漫地倚在座椅上看书。 反而是你对面旁边的男子,似乎颇为焦躁,你甚至能感受到他时不时投来的隐晦的视线,却在你看过去时未发现任何异常。 你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腿,尽量将自己缩的更小些,减少些触碰。 你心底一直弥漫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这点不安在身旁的男子在你动作后再次跟上来紧贴着你后放到了最大。 安静的列车车厢内,你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这位先生,您可以往旁边坐一些吗?” “嗯?” 身旁的黑衣男子偏了偏头,你看见一点金黄的发丝在他黑色的帽檐中若隐若现。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他的帽子放的很低,书又像是刻意遮挡你的视线一般,你只能看见他一点儿精致的下颌。 有点熟悉,你想。 下一秒,面前碍眼的遮挡视线的书便被男子拿开,那张温软无害的面容便全然展示在你面前。 你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想要弹跳起来,肩上却落下一只有力的手,硬生生将你按在座位上。 你抬头,对上了一双冰冷无机质的黑眸,此时那双眼的主人嘴角罕见地勾出一抹愉悦的笑,俯视着你,脸型弧度勾勒出极为锋利的美感。 “姐姐。” 那个笑得一脸无辜的少年硬生生将你的头掰回来,捏着你软白的双颊,笑弯了眼,“姐姐见到我开心吗?” “我可是找了姐姐好久呢。” 丝毫不提你离开的事。 内心隐隐的不详预感成了真,你反倒冷静下来。 “你们想怎么样?” “怎么样?”站在你身旁的傅淮礼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谈条件吗?” 许清时捏了捏你明显变得苍白的脸,虚伪叹道:“傅淮礼,你别吓着姐姐了,姐姐胆子很小的。” “而且,姐姐很聪明的,对不对?” “姐姐一定知道,若是姐姐敢再逃跑……”笑得天真的金发少年修长如玉的手点了点你的腿,“那姐姐这双腿就不要了好不好?” 你身体一颤,这点反应被人捕抓到,许清时笑得越发开心。 他俯身含住你的唇,长驱直入,搜刮着甜蜜汁水,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许多日的快要渴死的,终于见到了水的人一般,疯狂地吞咽吮吸着,恨不得将你拆骨入腹。 你眼角余光看见坐在角落的段嘉怀不满的阴翳神色,他满脸暴戾,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前拿刀砍人,但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声音像是结了一层冰道:“行了,车站快到了。” 许清时却没理他,发现你的走神之后攻势越发迅猛,你受不住,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 肩膀忽地被人强硬一扯,便将你与许清时分开,傅淮礼将你抱在怀中,修长指尖慢条斯理捻去你眼角的泪水,面色也不太好看,“真是一条野狗。” 他的目光掠过你被吃的饱满红润的唇,眉梢微扬,那张冰冷的毫无半点人间烟火气的脸凑近了你的耳侧,含住你白嫩耳尖,声音低低:“我可不像是那条野狗,这次也就罢了,下次你若是再敢逃,那我便要将你关进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将你的手脚都拷上锁链,终日摆出各样的姿势,露出自己流水的**的 | 穴,每天都吃我的 jing 液,成为我的鸡.^巴 | 套子。” 你身体颤的越发厉害,被傅淮礼伪善地安抚般轻拍了拍,却换的你更加颤抖。 傅淮礼眸色流转,嘴角挑起一个笑。 这才对嘛。 养不熟的东西,那就要狠狠吃些教训,才知道谁是真的主人,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列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傅淮礼便这样抱着你下车,身后跟着许清时与段嘉怀。 你揪紧傅淮礼的衣襟,惊恐道:“我们要去哪?” 许清时偏头,“姐姐的世界啊,姐姐不是一直很想回家吗?” “我帮姐姐实现了心愿哦,有没有什么奖励?” 厚颜无耻,分明是三个人一起做的,偏还要占这些口头便宜。 傅淮礼面色越发冷沉,将你抱得更紧。 你没料到竟真的会回到你的世界,还未来得及高兴,抱着你的男人便开口打破了你的幻想。 “我们也在这个世界。” 他仍是俯视着你,眼里像是含着化不开的墨。 “你最好别想着逃跑,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找到,然后……让你得到你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应有的惩罚。” “对了,你还有个系统吧?那东西我已经除掉了。”傅淮礼嘴角极小弧度地上扬,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粘腻恶意,“再没人可以帮你。” * 你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却不仅仅是你。 肢体交缠,唇舌交换。 ———— 看到有宝宝说没有爱发电看不了什么的,所以还是决定将后续都发上来了。不过车车的话目前是只有爱发电能看的,不看的话也不影响剧情,所以看不了也没关系,如果有宝宝想看的话可以去爱发电。 【黑化】误入兽人世界后被吃干抹净了(2) 少年生了一张无害的娃娃脸,眼珠又大又圆,脸颊软白,像是橱窗中最为精致的玩偶。 你看见他时愣了好几秒:按照那个一身黑的青年来说,这里是个牢房,里面关着的都是犯人……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无辜的少年竟然还是一个犯人? 那个少年见到你显然也很惊讶,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面上扬起一抹笑对着你道:“你是新来的吗?” 你点了点头,莫名觉得他很可亲,忍不住朝他走了几步,那个少年笑意更深,道:“我叫孟昭辞,原型是个兔子,沙发上的叫傅承岩,原型是蛇,这里还有个人,叫晏子秋,原型是个狐狸。” “我看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介意的话,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孟昭辞笑得好看极了,“我在这里很久了,知道很多事的。” 真是好人啊。 从孟昭辞那里终于明白了黑水牢是什么地方的你内心无限感慨。 这个好人甚至还帮你收拾了房间,知道你跟他一样原型都是兔子之后,对你更是亲近,还送了你不少东西,让刚来这里还什么都没有的你越发感激。 不过,知道了黑水牢是什么地方之后,你心情又低落下来。 这里与它名字一样,是一个监狱,不过这里关押着的都不是一般的犯人。 这里关押着的都是穷凶恶极的犯人,这里的犯人一旦被放出去,都是会对国家产生不少危害的大恶人,每一个都是天生坏种,毫无常人有的同理心。 为了不让这些恶人放出去危害社会,黑水牢的安保系统非常严格,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逃出去的犯人。 “那你呢?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你看着面前耐心给你解释黑水牢的由来的,面容无害的雄性兔子兽人,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因为那个富豪粉丝才进来的,你直觉那个粉丝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让你能仅凭一份攻略就能平安无事地进这个监狱,不过此时你最关心的还是,如何才能找到那个富豪粉丝的孩子,并且带着他出去。 “啊,我是因为一个误会进来的。”孟昭辞笑意不变,“因为我的父亲杀了我的母亲,却嫁祸给了我,我就被关进来了。” “音音呢?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你怔了几秒,含糊道:“跟你差不多的原因。” “对了,黑水牢最近有进来一个仓鼠兽人吗?” “嗯?”孟昭辞眉梢微扬,沉思了几秒后道:“有哦。” “真的?在哪?”你瞬间惊喜起来。 孟昭辞看着你变得兴奋的面容,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缓声道:“他好像被关在六号牢房呢,你想找他?” “因为是认识的人嘛。”你没有多言,却默默将六号牢房给记了下来。 你们还在聊天的时候,屋内一直紧闭着的最后一间房间的门终于被人打开,你抬眼看去,与刚从屋内出来的人对视了一眼。 那人生了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黑发黑瞳,一身简单的衬衫长裤,身形颀长,面容温润,像是一块上好的温玉,却又因为他夺目的狐狸眼而多了几分勾人味道。 他与你对视了一眼后,极快反应过来,对你露出一个浅淡的笑,让人对他升不起半点敌意。 你愣了几秒,也回以微笑,你心中猜到他便是屋中住的第三个人,晏子秋。 晏子秋目光在你与孟昭辞身上转了一圈,而后耸了耸肩,无甚兴趣般离开了。 孟昭辞没有理他,又同你聊起天来,因着是同族,他又是这里第一个对你这般友好的人,你对他也是十分亲近,不知不觉中便将自己的很多事情告诉了他。 但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像富豪粉丝与他孩子的事情你便是半个字都没透露。 你以为自己没露半点破绽,却不知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无害的同族少年却已经将你的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孟昭辞在见到你的第一眼便清楚你绝对不是这黑水牢中的人,你一定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而进来的。 但你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兔子,是怎么毫发无损地进来的? 一定是有人相助。 这个人一定对黑水牢很熟悉,也……对你很是喜爱,才会让你这样平平安安地进来。 孟昭辞眸色轻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会不会是他们亲爱的狱警呢? 滥用私权,因为自己无法离开,就只能用这样下作的方法将自己的渴望送到自己身边。 孟昭辞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他对你与狱警之间的感情纠葛与狱警如何将你骗来的不感兴趣,他只知道,他们的狱警很喜欢你。 这可——这可真是太好了。 面容白净无暇的少年眸色渐深,殷红唇角悄无声息勾起,隐藏无害面具下的疯狂之色。 他要你用鲜血献祭,吸引狱警的注意力,成为他离开这黑水牢的最重要的步骤。 等他逃出去后,他会永远记得你的。 他实在,实在是被困在这里太久了,久到再不离开,他就要控制不住骨子里的嗜血,将这里的人都残杀殆尽了。 你不知面前与你谈笑着的少年,心里却已经想着如何用你的性命来吸引狱警的注意好让自己逃跑了,仍然毫无戒备地与他聊着天。 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站在角落处,漫不经心地看着你们的晏千秋。 身形如竹的青年生了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容,此时那双狐狸眼中却浮现虚伪的怜悯。 他的视线落在你毫无防备的侧脸上,心下轻叹。 真是可怜啊,一点戒备心都没有的话,被人卖了也只会傻傻地帮人家数钱吧? 没关系,他会帮你的,毕竟,这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聊了些,不是吗? 青年展眉笑起来,眼眸弯起,像是丛林中最为狡诈的狐狸,上挑的眼尾都带着深沉算计。 * 在黑水牢的日子很规律。 这里的犯人被管的很严,每日只有特定的时间会被带出来透气,其他时间都是被关在屋子中,没有其他事情不能离开。 与其说是关犯人,倒不如说是给他们一个什么都有的房间,尽量让他们不要出来祸害社会。 你在黑水牢中待了几天,熟悉了几天监狱生活了之后,便打算悄无声息地去找富豪粉丝的孩子。 据孟昭辞所说,前几日来了个仓鼠兽人,被关押在六号牢房,你打算亲自去看看。 你趁着看管的人带你们出来透风的时间,好好观察了一下六号牢房,却发现那个牢房极为私密,你从始至终没见过有人进出那个牢房。 你将这个发现告诉孟昭辞,你对这个监狱的认识几乎都来自于他,因此格外信任他。 孟昭辞像是毫不意外的样子,道:“那个牢房因为关着的都是很危险的人,因此看管的也很严。” “这样吧……”他像是认真沉思了一番后才道:“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黑化】误入兽人世界后被吃干抹净了(3) * “可以吗?”你双眼瞪圆,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你真的可以陪我一起进去吗?” 你对黑水牢一直都有种未知的恐惧,来了这里几日也不过是与孟昭辞熟识一些,同屋的晏子秋与傅承岩,你几乎没与他们说过话。 这里的兽人个个看起来都很危险,生的人高马大,让你每每遇见都心里发颤。 如今孟昭辞说可以与你一起去找那个仓鼠兽人,你自然是开心的。 孟昭辞点着头,他握住你单薄的肩,带着你往前走,“我在这里住了许久,很是熟悉,你找的仓鼠兽人我有些印象。” 他一路带着你来到一个紧关着门的屋子。 长长的走廊上,唯有中央的灯泡亮着灯,在你们周身投下明暗光晕。 此时正是监狱中犯人出来透风的时间,走廊很安静,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你心中忽地闪过一丝不安。 面前的雄性兔子兽人无害软白的面容在昏黄灯光下,剔透光洁肌肤盈着光,让他的面容笼上层朦胧面纱。 你能感受到他落在你身上的视线,带着浅淡的笑。 他开了门,门内没有开灯,门内的黑暗漏出来,停在你的脚边。 “进去吧。” 孟昭辞对着你,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半张脸沐浴在温暖灯下,他启唇,“里面有你要找的人。” 你看着他,没有动作。 孟昭辞眉尾微挑,他扯了扯嘴角,“怎么不进去?” “你不相信我吗?” 你深吸了口气,道:“我相信你。” 你不再犹豫,踏步迈入黑暗中,在你脚站定的那一瞬,周身的黑暗瞬间被击破,刺眼的灯被打开,屋内的场景彻底出现在你眼前。 面前的屋子是一个与你所在的屋子一样布局的地方,空间分明是很大的,却因为屋内或站或坐的人而显得有些逼仄。 屋内有很多人,有的慵懒倚在沙发上,有的靠在墙边,有的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指。 面容或粗犷硬朗或精致,几乎是在你进来,灯光亮起的一瞬间,便将视线放在你身上。 像是被无数猛兽盯住,下一秒便要被他们叼住后颈毫无还手之力,你眉心一跳,近乎是条件反射地便要往后逃。 还未等你付诸行动,后背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扶住,止住了你的动作。 孟昭辞站在你身后,阻止你逃跑的动作,他面上还带着无害的笑容,手上的动作却不容抗拒,让你无法逃脱。 屋内的人紧紧盯着你,像是一群看见了香甜的肉的饿狼,其中一人朝着你走近,“这就是新来的那个兔子?” 孟昭辞耸了耸肩,“对。” “你们等下玩的时候过分一点,我要让我们亲爱的狱警知道他在意的人现在在做什么。” 什么意思? 你脑子空白了一瞬,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你回头看向孟昭辞,颤声道:“你骗我?” 这里根本没有仓鼠兽人,你只看到了一群对你虎视眈眈的雄性兽人。 孟昭辞垂眼,他目光触及你眼中的泪光,神色冷淡了一瞬,道,“便是骗你又如何?你一个这样弱小的兔子来了这种地方,会有什么结局你自己也清楚吧?” “我不过是将你的价值发挥地更大了罢了,”他看起来毫无愧疚之心,甚至还将你已经等在一旁的陌生雄性兽人怀里推了推,“你若是感激我这几日对你的照顾,你等下便叫的惨些,让我们受你蛊惑的狱警能因为你赶过来。” 这样我才能更方便地离开。 你面色惨白如纸,没想到这几日对你关怀至极的人不过是想利用你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旁看戏的雄性兽人见你难以置信的模样,恶意地笑起来,道:“小兔子,你也别太伤心了,你这同族的伙伴啊,心都是黑的。” “他可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若不是被抓的早,不知还要杀多少人呢,他就是个天生坏种,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关心喜欢的。” 雄性兽人想要伸出手揽住你的肩,那只宽厚肥腻的手还没放在你的肩上,就被一旁看着的孟昭辞给毫不留情地打下来。 孟昭辞微不可察地楞了一瞬,而后面色沉下来,像是为了找补般道:“急什么,等联系上我们亲爱的狱警再开始。” 雄性兽人面色也不太好看,却不敢说什么。 他是不敢与孟昭辞作对的。 孟昭辞一个兔子能在这一个近乎都是肉食的食物链顶端的兽人的监狱中活下来,还是这样滋润地活下来,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大。 单单是他那狠辣歹毒的心机,便是他们十个加在一起都不够他一个斗的。 你缩在一旁,心中不断思索着逃脱的方法。 屋内站着十几个兽人,你只是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若是真的让他们……你一定、一定会死的…… 你眨了眨眼,将眼泪强忍下去,在心里咒骂起孟昭辞来,怪你太没有戒备心,如今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要那人一声令下,便要…… 你目光紧紧盯着孟昭辞,想找个破绽让自己能逃出去,你虽武力值不高,也比什么都不做任人宰割的好。 孟昭辞侧对着你,似乎在捣鼓一个长方形模样的东西,你估计是联系他口中的狱警的东西,你还没细看,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小兔子,你可真是倒霉,遇上了孟昭辞。不过……”雄性兽人笑起来,看着你的目光几乎让你作呕,“这倒是让我们兄弟几个有福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拳,力道之大,硬生生将他狠狠打到几米外。 你惶然回头,见到脸颊上不知何时带上不正常的红的孟昭辞,他的目光都有些迷离,却在对上你的视线的一瞬清醒了一瞬。 你听见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骨节如玉的手便放在你肩上,将你往他怀里带。 你想要挣扎,这点力道却被他止住,他胸膛是温热的,呼吸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滚烫,“别动。” 真该死。 孟昭辞想起今早出门前,晏子秋脸上带着的笑。 那时他一心与你说话拉近关系,没有多想,如今中了计才终于明白那个该死的狐狸脸上的笑有多狡诈。 怪不得这几日都不见人影,就是在这里等着他吧。 感受着身体一阵一阵的热潮,孟昭辞深呼口气,连往日习以为常的温软笑容都做不出来,满心的杀意翻腾,让他恨不得立刻回去将那个敢这样算计他的该死的狐狸用最残忍的手段好好折磨。 可惜他中了计。 可恨他中了计。 又许是他中了计,他觉得怀里的人的触感这样柔软,掌心的肌肤温暖细腻,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独属于你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到他手上,顺着血液蔓延到心脏。 但是怀里的人实在不听话,周围的环境又太过嘈杂,让他一抬眼就忍不住狠狠皱起眉头。 他压抑着阴翳杀意,见到了又有一个不长眼的雄性兽人凑上来,抬腿狠狠踹去,直将人踹到墙边骨头断裂才罢休,声音稍冷,“别靠近。” “你什么意思?当初说好的让我们快活快活,现在又反悔?”有雄性兽人发怒站起。 孟昭辞抚了抚怀里的你因为面前的兽人因为过大的嗓音而将你吓到发颤的后背,眼角泛红,已是强撑着意识,“我反悔又如何?” “你们有本事与我斗吗?” 他没有耐心与这些没有眼色的兽人交涉,强行抱着不断挣扎着你的腰身,硬生生将你抱出来,走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只留下身后面面相觑的,敢怒不敢言的一群兽人。 【黑化】误入兽人世界后被吃干抹净了(4) 房间内空无一人。 在进去的一瞬间,你便抓着空隙跳起来,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孟昭辞却没给你这样的机会,在意识到你要做什么之后,他便更加用力地将你抱紧。 你几乎以为他要将你融进骨血,怒声道:“孟昭辞!放开我!” 孟昭辞深吸口气,喉结滚动,俯身亲了亲你的侧脸。 晏子秋给他下了药,用的还是他们狐狸一族的最猛的药,晏子秋这人还特意掐准了药发作的时间,心思不可谓不歹毒。 但是现在他却是没什么心情与晏子秋算账了。 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发烫,他渴望你微凉的指尖,渴望你柔软的腰肢,渴望你饱满红润的唇。 他竟开始后悔,后悔不该这样对你的。 他不知是因为现在他被下了药,受制于你,还是因为……因为他心中便是这样想的。 他想,他不该这样对你的。 你是这样信赖他,好像他是你这里唯一信任的人,他却这样将你推向狼窝,只是为了给他铺路。 他看到了你脸上隐隐闪过的厌恶,在他亲了你的脸颊之后。 孟昭辞忽地感到无措,他更紧地抱住你,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缝隙。 “不要讨厌我……”他将头靠在你的颈侧,轻轻蹭了蹭,“求你了……不要讨厌我……” “对不起……我错了……” 黑发少年单薄脊背微弯,像是恨不得将自己塞进你怀里一般,纤弱的肩背屈起,肩胛骨上漂亮的蝴蝶骨微突。 药物让他情绪变得脆弱,一声声在你耳边说着对不起,你脖子一热,有个柔软触感的东西蹭到了你的脖子。 你低头一看,见到了一对蓬松的兔耳。 兔耳又白又蓬松,在你脖子一边因为主人的动作而轻蹭着,泛起一阵痒意。 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竟连自己的动物的形态都控制不住了。 孟昭辞抬起头,两只长长的兔耳便落在后方,他眼角泛红,白净的脸颊满是不正常的酣红,长睫沾上水意,带起湿润的朦胧的水意。 他实在生了一张无辜至极的面容,谁能想到一刻钟前,他还想将你推进那些陌生的雄性兽人的怀抱呢? 孟昭辞见你一直看着他的兔耳,眸光轻转,主动握住你的手往自己的耳朵上摸,“音音摸……” 你被吓了一跳,不是说动物形态除非是很亲近的人,不然都不能摸也不能看吗? 孟昭辞目光都带上丝痴意,握着你的手一下一下顺着自己的毛,舒服地低叹了一声,眼里凝聚了水意。 “音音……怜我……求你……” 你抿着嘴,尽管手下的触感很舒服,但你还是强忍着诱惑,想要收回手,却被他不忍抗拒地握住。 他一声声叫着你,眼里的水意越发深,似乎只要轻轻一眨便要掉下泪。 你却还是没有动作。 孟昭辞难耐地低泣了一声,药物的折磨让他神智不清楚,他张着口剧烈喘息着,觉得难过得像是下一刻便要死掉。 ……好难受…… 唔……好想要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摸摸我吧……呜……我难过得要死掉了……”黑发少年终于落下泪,泪珠顺着他无暇的面容滑下,砸向地面。 他执着地握着你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头上长长的兔耳因为主人的难受而炸开了毛,看着越发蓬松。 你静静看着他,觉得他不像是一只兔子,倒像是一只狗。 像是一只因为得不到心爱的主人的触碰而难过地求欢的狗。 你的指尖触到了少年的肌肤,被他带着,强硬地摸着他自己。 他单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少年漂亮的躯体,薄薄的肌肉覆盖在极具爆发力的身体上,一只纤细的手被少年握住手腕,划过少年劲瘦的腰身,甚至还有往下的迹象。 你手指一颤,努力收回手,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你抿着嘴,僵硬着身体往门口走去。 这里太可怕了。 孟昭辞一看就是中了药,你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你刚迈开一步,腰身便被人抱住。 身后的人不满极了,也难过极了,抽噎着道,“对不起……” “我好难受……你摸摸我吧……你抱抱我吧……” 你没有回头,“不要。你这样对我,还想让我帮你?” 孟昭辞低泣了一声,“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我不知道……” 人人都说他天生坏种,都说他这样的人没有心,从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他又能知道什么呢? 他以为自己是在利用你,却不知道,自己是在见到你的第一眼,便落入了名为你的陷阱。 他以为自己在利用你,可却在自己犹豫的那一刻,便是满盘皆输。 晏子秋真的能趁他不注意给他下药吗? 真的……真的不是,他在给自己的心动找了一个可笑的借口吗? 孟昭辞低喘着,低泣着,像是一个痛苦的无处排解的人。 你心软了一瞬,却又想到方才这人对你做的事,心肠又硬了起来,想要挣脱他的手离开,“你放开我,我是不会帮你的。” 孟昭辞伏在你身上,呼吸间都是你的味道,眼里满是痴迷,欲望交迭,他勉强抽出一抹清醒。 你不肯帮他……他要如何? 他要如何,你才能原谅他? 黑发少年面色痛苦扭曲了一瞬,他抽泣着,像是一个茫然无措的孩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瞳亮了一瞬。 你正因为他的胡搅蛮缠而感到几分厌烦,身后的阻力却忽地消失,你怔愣了几秒,回头一瞧—— 后面只蹲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这兔子对你极为亲近,蹲在你脚边,不断蹭着你的小腿。 你皱起眉,清楚这是孟昭辞的原型。 这可难办了,面前的若是孟昭辞,你还能冷下心肠,但偏偏是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毛发雪白无一丝杂质,蓬松的毛发看起来很好摸,偏偏还极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时不时抬头看你几眼,两眼泪汪汪。 即便知道它是孟昭辞,你也很难冷下心。 你轻叹口气,还是蹲下身,将地上不断蹭着你的小腿的兔子抱起来,“别蹭了……很痒的……” 你试探地撸了撸早就看上的长长的兔耳,却见它猛地抽搐了几下,而后你的掌心一片湿润,蹲在你掌心的兔子像是极舒服一般,长长兔耳竖起。 几秒钟之后终于反应过来那些湿润是什么的你:…… 你瞬间想要丢掉兔子,却被它死死抱住手,讨好般舔了舔你的手腕。 你与它红彤彤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半响,认命地叹了口气。 算了,你跟一只小兔子计较什么? * “我听说你在找一个仓鼠兽人?” 生了一张勾人狐狸眼的青年站在你身旁,轻声问道。 你谨慎地应了声,没有过多理会。 自从上次孟昭辞骗了你一次之后,你便对这种事情很小心,此时听到晏子秋问起也不打算过多理会。 若是富豪粉丝没有骗你,他的孩子便一定是在这里,你就不信你还找不到了。 上次你听见孟昭辞说什么狱警,你后来问起他,他却不肯多说,只道是无关紧要的人物。 你心中知道不对劲,却没有再追问。 你现在已经不相信孟昭辞了。 因着上次的事,他现在粘人的很,你好不容易打发他离开让你自己一个人独处,没想到又来了个晏子秋。 晏子秋却并不在意你的冷淡,他弯眸笑起来,稍长的眼尾微勾,“若你说的是一个最近才进来的一个仓鼠兽人,我知道他在哪。” 你指尖一顿,不动神色问道,“在哪?” 晏子秋笑意渐深,他指了指此时正慵懒倚在沙发上假寐的傅承岩,轻声道:“前段时间,他不知什么原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竟将那个仓鼠兽人给吃了。” “什么?”你惊的瞪圆了双眼,不敢相信。 吃、吃了? “是啊,”晏子秋满眼认真,看起来不似作假,“傅承岩脾气很差,那只仓鼠运气不好,惹到他了。” 他顿了顿,对你露出一丝怜悯,“你最近小心一些,我看傅承岩似乎也对你很不爽。” “我?我没做什么啊。”你更加难以置信了。 “啊……他对弱小的动物都很不爽的。”晏子秋看起来似乎没在骗你,一脸正色,“你最近还是小心一些吧。” 你凝着眉点头,小心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黑蛇兽人,半信半疑。 晏子秋勾起嘴角,垂眼看着你,悄无声息地轻叹了口气。 他是丛林中最为狡诈的狐狸,也是最爱捣乱的。 他啊……最喜欢看戏了呢。 于是,为了这场戏更好看些,面容温润的看不出内心真实想法的青年开了口—— “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你不被傅承岩吃掉,你……要不要试试?” ———— 不会在这里放这篇文的后续了,感兴趣的宝宝可以去爱发电|LOFTER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① * 耳边不断传来喧闹声。 你强忍着烦躁,睁开了眼。 是谁这么讨厌,你才刚睡着耶! 你带着满满的怒气,想要看看这个罪魁祸首,却在看清面前景象的一瞬间,就被惊到忘了言语。 怎、怎么回事? 眼前不再是你熟悉的宿舍,而是一个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后院,此时你前边站着不少人。 个个面容白净,一身统一的白衣,看起来仙风道骨。 在这一片白中,被簇拥在中间的红衣男子便显得格外显眼。 他墨发半束,眉宇天然带着高高在上的矜贵之气,漆黑的眼眸微转,便是常人不可攀的贵气。 殷红的红衣将他的肌肤衬得越发冷白。 此时,他神色冷淡地看着你,眼底满是轻嘲,“方晏音,如今满城都知你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如何能再与我卫家结为连理?” “今日,这婚事你不想退也得退。” 在他话语落下的下一秒,你的脑中便浮现了一副画面—— 方才还桀骜不驯的红衣少年,此刻神情狼狈地伏在你脚边,衣衫半落,半边白皙的肩头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你眼前。 他额头抵着地面,长长墨发挡住他的脸,却将他雪白修长的后颈展露,恍若一只看起来软绵无害的羔羊,对着你露出自己的命脉。 他声音低低,“方修士,请您……请您救救我的父亲。” 画面一闪而过。 你脑中有机器音响起,【欢迎宿主。】 【我是龙傲天系统100号,此次任务由我来陪同您。】 【任务目标:成为龙傲天。】 * 事情开始变得不妙了。 不过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进了一个异世界,还多了一个系统,非要你完成任务,成为龙傲天。 它以为龙傲天是这么好成为的? 【宿主不必担心,我们已经为宿主找到了最好的载体,就是宿主目前所待着的身体的主人。】 系统兢兢业业地为你介绍着。 你所穿的这个人,的确是有着你所认识的龙傲天的背景。 原主在一个修真大族中,是家主的私生女,从小就不受人待见,直到后来跟卫家结了亲,才勉强在家中有了姓名。 卫家在原主小时候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原主的母亲与卫家的家主夫人交好,这才让你与卫家的小公子从小就定了娃娃亲。 这门娃娃亲,随着卫家越来越庞大,在修真界名号越来越大,特别是卫家的家主挤入大陆屈指可数的强者之列之后,便越来越被卫家人嫌弃。 直到半月前,原主在资质测试中,被测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白色资质后,卫家更是恨不得将那个婚书狠狠甩在原主的脸上。 ……事实上,卫家也的确那样做了。 想到昨日,那个红衣少年拿着你们的订婚的信物毫不在意地丢在你面前的模样,你便忧愁地捧着脸,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与你的原世界截然不同。 这个世界修炼灵力,每个人到了十八岁都会有一场资质测试,资质以赤橙黄绿青蓝紫区分,赤为最低,紫为最高,资质越高的人修炼灵力会更加轻松,未来走的路也更远。 而原主……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根本不能修炼的白色资质。 这下好了,本就在自己的家族中没有存在感,如今还要每天被人叫废物了。 你想到这里就头疼无比。 你试探着问道:“系统,我能不能不做这任务,你送我回去。” 系统:【劝宿主不要异想天开,若要回家,唯有完成任务,这样我才能有足够的力量,也才能送宿主回去。】 你耸拉着脸,来到这个世界一天一夜,你多少也摸清了自己的地位身份。 修真界强者为尊,你这个根本不能修练的小废物,怕是路边的蚂蚁都能踩死你。 更别说,昨日,因为你刚来,还未摸清楚状况,十分茫然。 那个卫家亲自来退婚的小公子,见你这样事不关己的模样,更加恼怒。 向来都是金尊玉贵,自己又是人人敬仰的紫色资质的小少爷,哪里见过无视他的人? 他不屑于对你这个废物动手,却明确表达了自己对你的不喜。 这足以让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跟着厌恶你,让你的处境更加难过。 你又叹了口气,只觉得前路艰难。 系统见你低落,生怕你心灰意冷,不肯完成任务,便鼓励道:【宿主别担心,每个龙傲天都会有金手指,您也不例外。】 你双眼一亮,“什么金手指?” 你也是看过几本男频的龙傲天文的。 那些龙傲天在十八岁这年,被所有嘲讽,被父母厌弃,被未婚妻退婚,怒朝天空大吼:莫欺少年穷。 而后,若非掉下悬崖,就是落入险境,捡到了一本绝世秘籍,里面还有着一个被封印了好几千年的老头,指导龙傲天修炼。 龙傲天在修炼那秘籍过程中,遇到了无数绝世美人,狠狠打脸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真正诠释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难不成,你也是这样的? 系统卖了个关子,见你皱起眉才道:【金手指就是您的白色资质。】 【这个资质并非是不能修炼,相反,它是比紫色还要高级的资质,从古自今,能拥有这个资质的人不过尔尔,其中有些人还因为不认得这个资质,白白埋没在历史长河中。】 【你拥有这个资质,待您激发资质后修炼,未来大陆的顶尖强者必定是您。】 你认真听着,半响才开口道:“也就是说这个资质还要激发?” 系统顿了几秒,接着道:【是的。】 “怎么激发?” 【很简单,只需要您找到萧家的家主,并与他翻云覆雨一番后,便能成功激发。】 你:? 翻什么云?覆什么雨?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2) * 修真界如今四大世家鼎立。 分别是卫,萧,方,**家。 其中卫家为首,陆家因为近百年来都隐于世,渐渐沦为四家之末,还有着要被后起的家族取代的趋势。 如今,你刚被为卫家的那个最受器重的小少爷退婚,就要去找人家萧家家主困觉? 这资质怕不是什么白色的,而是黄色的吧! 你心中存了气,觉得系统在戏弄你,嘲讽道:“你若是不想我完成任务,直言便是,反正我也并不想成为龙傲天。” 系统静默了一瞬。 它很想告诉你,它不仅仅是一个龙傲天系统,还是一个种马系统。 它要宿主在成为龙傲天的过程中,收集美男,成为一个优秀的种马。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它也看出你对此事的抗拒,最终还是没有隐瞒了没说。 只是道:【我没有骗你,也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完成任务。】 只不过向你隐瞒了一些事,这无伤大雅,不是吗? 你却赌气道:“如果真是要找萧家家主,那这任务不做也罢。” 系统声音都变了,【不行!】 它能测出你的情绪值,知道你是真的不愿去找萧家家主,咬牙权衡了一番后才道:【你若是真的不愿,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激发你的资质。】 “什么?” 【若说激发,自然在濒死状态下最管用。】 【你要被人打到半死,甚至濒死,人求生的意志便会刺激你激发你的资质。】 【这个方法有风险,毕竟,谁能保证你会不会真的死了呢?】 系统觉得你属实是没事找事做。 有舒舒服服地激发资质的方法不用,非要去找死。 你也在犹豫,但与去找那根本不认识的萧家家主相比,你还是更喜欢这个在濒死中激发资质的方法。 反正都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了,还不一定能回去,开局就这样艰难,死好像都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确定了方法之后,要找谁,你又陷入了难题。 正沉思的时候,你的面前就突兀地落下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指甲圆润整齐,端着盏青绿色的茶盏放在你面前。 茶水滚烫,氤氲而上的雾气沾湿了你的长睫。 你抬眼,看到对面坐下了一个人。 对面的人穿着浅绿色长衫,身资如竹,墨发用莹润玉簪半束。 他如同一捧温水,单单是在那坐着,都让人心中感到舒服。 没有缘由的,只是看到他,便觉得心中安定不少。 每个龙傲天都会有一个青梅,在龙傲天陷入困境时,送上温暖,在龙傲天心中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你眼前的青年便是如此。 不过他是你的竹马。 他指尖伸出,将那盏热茶往你面前递了递,温声道:“我看你自昨日起,面色便不好,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你又想叹气了,接过那盏茶,也不喝,只是呆呆看着他道:“你可以打我吗?” 你未等他回应,便摆手道:“算了。” 你实在难以想象方枕河打你的样子。 在原主的记忆中,方枕河一直都是温柔知心大哥哥的模样。 他是方家这一辈的佼佼者,备受方家器重,各样天才地宝跟不要钱一般往他院子里送,在这样的情况,即便他没被养成跋扈的性格,也该有些骄纵高傲性子。 但方枕河不同,他总是一副温和浅笑的模样,似乎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变脸。 他也是方家中唯一一个没有对原主冷嘲热讽和落井下石的人。 方家家大业大,原主是家主的私生女,他也是家族中某个长老的私生子。 但与原主不同,他凭借着自己的资质,让人不敢嘲笑他的身份。 许是同病相怜,他往日对原主也算照拂。 但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 自从昨日起,他来你的院子的时间便多起来。 在原主的记忆中,有过他一天来两次的时候吗? 你甩了甩头,将疑惑甩在脑后,见方枕河仍看着你不说话,只能费劲想着理由,“嗯……我就是想试试被紫色资质的人打是什么样的……” 方枕河微不可察地挑眉,似笑非笑,“这样啊。” 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轻颔首道:“我来找你,不过是想告诉你,你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他的眼眸折现出明亮琥珀色,越发显得温润,“卫家退婚的事情如今满城皆知,你近日还是少些出门为好。” 你点头感谢了他的好意,却在他走后,马不停蹄地悄悄跑去了卫家。 你要找卫家的小少爷激发你的资质。 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脾性不好,还与你有怨,下手必定毫不留情。 资质被激发一事拖不得,一日不激发,你就是一日废物。 当然是越快越好。 * 你凭借着系统成功躲过卫家的侍卫,找到了如今正在练武场的卫羡君。 少年一身红色劲装,为了方便高高束着高马尾,身姿挺拔,长剑在他手中被舞得生风。 你看着他手中那把锋利的剑,咽了咽口水,对系统道:“系统……你当真能检测他的情绪值?” 【能。】 “好,那我等下刺激他,等他的愤怒值到达了一定阈值,你提醒我。” 你只是想要卫羡君将你揍一顿,却并不像让自己真的死在他手上。 等系统答应后,你便主动现了身。 卫羡君看到你,英挺眉毛瞬间皱起,眼里涌现出不耐,“方家的废物?你怎么进来的?又来做什么?” 你掐紧了掌心,道:“我来找你。” “找我?”对面的红衣少年眉梢微扬,生出些凌厉,道:“找我作甚?” 你早在来之前,就让系统给你详细介绍了卫羡君此人。 他小时候家庭美满,人人艳羡。 他七岁那年,母亲莫名失踪,父亲也对他态度大变,不再像以往那般关心他。 那时,风言风语四起。 有人说他其实不是卫家主的孩子,是家主夫人的私生子,因为瞒不下去了,家主夫人才偷偷离开,家主也对他态度大变。 也有人说是因为家主得了疯病,将家主夫人杀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再关心。 …… 那时,各样的传闻都有。 直到几年后,家主对卫羡君的态度又变回以前,不再对他视而不见,这才让那些越演越烈的传闻勉强压下去。 但是你觉得,那几年一定在卫羡君心中留下了不小的印记。 毕竟,一个七岁的孩子,母亲失踪,父亲对自己爱答不理,周围人还落进下石,哪能记忆不深刻呢? 恐怕还会记一辈子呢。 这样想着,你现在心中对卫羡君及其母亲道了歉,才道:“我听闻你从小就被你的母亲遗弃?” 卫羡君一愣,眼底升腾起一丝怒气。 自从他展现出自己的资质后,已经许久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个事了。 【愤怒值:20。】 “是不是因为你小时候不听话,让你母亲受不了了,这才遗弃了你?” 【愤怒值:25。】 “她不会现在还没回来吧?卫小少爷现在还没听话啊?” 【愤怒值:30。】 “你的父亲那时也很讨厌你吧?我还听说是你父亲发了疯病,将你母亲杀了,你身为他们的儿子,知不知道什么内情?” 【愤怒值:40。】 “你的父亲得了疯病,如今还是卫家族长啊?真的没关系吗?你是他的儿子,你不会也有疯病吧?” 【愤怒值:50。】 “你的母亲不会就是因为你们爷俩的疯病,才跑的吧?” 【愤怒值:60。】 【好了,宿主,不必再激怒了。】 你正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不断给卫羡君和他的家人道歉,就听到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滴滴——滴滴——目标愤怒值超标——】 你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反应,肩膀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后背狠狠砸向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你觉得浑身器官都像是碎了一般,身上无处不痛,偏偏肩膀被一只乌黑干净的靴子牢牢钉在地面,无法动弹。 你抬眼,见到卫羡君单脚踩着你的肩,锋利的长剑停在你的脖颈处。 尖利顶端距离你脆弱的皮肉不过一寸。 红衣少年逆着光,一双漆黑的眼眸冷若冰霜,他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你,字字带着杀意,“你找死吗?”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3) * 【卫羡君杀意值:一百。】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你。 红衣少年逆光而站,锋利剑尖闪着让人胆寒的光,只要他再往下一寸,便会沾染上你殷红的血。 你看到了他眼里毫不作伪的厌恶与杀意。 你在他手下毫无抵抗能力,他一念之间,便能轻而易举地取下你的性命。 这样的认知,让你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双眼因为惊惧也溢出了生理性泪水。 你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道歉,系统却阻止了你,【宿主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何不激发资质?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吗?】 激、激发资质? 怎么激发? 卫羡君神色冰冷,见你神色飘忽不定,忽地轻嗤了一声道:“你这样的废物,死在我的剑下,我还嫌脏了我的剑。” 他脚下力气加重,钻心的疼痛从那处肩膀传来,你甚至疑心那处的骨头已经被踩断了。 你面色苍白如纸,额角冷汗不断,眉宇间满是痛苦。 那张清丽的脸沾上了朦胧的水意,透着让人心折的脆弱。 可惜,少年却毫不怜香惜玉。 他腰身下弯,微微俯身,那张美玉般无暇的面容离你更近,“但是,你不死,我实在难以消火。” 谁允许你来他面前冷嘲热讽的? 这样不怕死,他倒不介意满足你。 他的剑更近了一些。 剑尖上移,在你惊恐的视线中,猛地下压,竟要直接刺向你的眼球。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拿走了。” 不——不—— 不要—— 你一定会死的—— 你一定会死的—— 眼前一切恍若都被放了慢动作,唯有那点要刺入你眼球的那点锋利剑尖越来越清晰。 濒死的可怖恐惧感只在一瞬间便抓住了你的心神。 几乎是本能般,你瞪大双眼,竟生出了力气,猛地从旁边一侧身,竟挣脱了卫羡君的压制,滚去了另一边。 裆—— 长剑狠狠没入地面。 系统惊喜的声音传入脑中,【恭喜宿主,您已经成功激发资质。】 你脑中空白了一瞬。 直到现在,你仍是惊魂未定。 只差一点。 你就要成为一个瞎子了。 卫羡君站在原地,眼底还残留着杀意,面上却带上丝怔松。 他看着你狼狈的模样,缓步走向你,“你竟然能挣脱我的束缚?” 方才不知你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硬生生从他的脚下逃脱。 直到现在,他的脚踝处似乎还泛着丝疼痛。 “倒是我小瞧你了。”红衣少年抱臂而站,距离你不过几步。 你吐了口血,勉力站起来,对着他艰难地鞠了个躬,慎重道:“对不起。” 这事是你先招惹卫羡君的,还是挑着人家的伤口来撒盐,卫羡君这个向来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想要杀你,无可厚非。 但身为被杀的人,你在心中偷偷给他记了一笔,暗中决定以后若是无事都不理会他。 卫羡君下颌微绷。 他不受控制地打量起你。 因为方才的狼狈,你身上原本干净的衣服已是沾了不少的灰,头发凌乱,弯腰垂头时能看见那处乌黑发丝下的一点雪白肌肤。 你抬起头,他才发觉你的眼角处有着一道显眼的血痕。 是方才你躲闪不及,利剑划破的。 你的身形也是摇摇欲坠。 他自己下的手,他自己清楚。 那些伤虽不至于让你死,但足够让你这个小废物在床上躺上好几日。 你孤身站在日光下,因为方才的出言不逊而对他认真道歉,肩背挺直,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卫羡君不禁怀疑起你是来做什么的。 难道就是为了来找他讨这一顿打? 他眉头紧皱,“现在才道歉?而且,就一句轻飘飘的道歉?” 这下换你皱眉了,“你要如何?” “你将我打的这一身伤,还差点杀了我,还想要我给你补偿?” 卫羡君嘴角勾起,他扬眉道:“当然,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吗?” “这样吧,我不杀你,你给我送一个月的仙水阁的烧鸭,我们就一笔勾销,如何?” * 你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太痛了。 浑身的骨头好像都错了位。 你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卫羡君一通,还是不能抵消对他的厌恶。 他将你打的这么惨,还以着受害者的姿态让你去给他买烧鸭? 仙水阁的烧鸭向来只在半夜开售,因为其不仅色香味俱全,还有着能排出资质中的杂质的作用,即便只能排出一点点微乎其微的杂质,总比没有好,不是吗? 因而每次开售都是一大堆人去抢。 偏偏仙水阁的烧鸭每日都只供应十只,卫羡君要你送一个月,还说三十只少一只都不算一个月。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你咬牙切齿,却只能无能狂怒。 你拖着自己伤痛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一番伤口之后,便兴奋地问起系统,“系统,我资质已经被激发了,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可以开始修炼了?” 系统犹犹豫豫地开口,【宿主……您的资质激发是被激发了,但是距离可以修炼还差一步。】 “什么?” 【您知道每个龙傲天都会有一本绝世秘籍,您现在手中缺的就是这个秘籍。】 “秘籍?”你皱起眉,“什么秘籍?” 【您所拥有的白光资质十分难得,大陆上寻常的普通的修炼书籍不适合您的修炼,只有一本特殊的秘籍,能够满足您的修炼需要。】 你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这本秘籍便是如今萧家的传家宝,是天级法宝,传闻修炼其书的人最终能得道成仙,但这么多年来,无一人能得其门道,这本书籍便被萧家珍藏,奉为传家宝,希望萧家后人中能有人修炼。】 闻言,你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动作间拉扯到伤口,又让你龇牙咧嘴,看起来颇为滑稽。 你十分震惊,“你让我去偷萧家的传家宝来给自己修炼?” 谁不知,萧家将自己的传家宝看的很重,那本书就是不给自家用,烧了毁了也不容许外人看一眼。 系统如今居然要你去将人家的秘籍偷出来? 【如何能算偷?能被宿主使用,还是他们的福气。】 你:……我谢谢你。 【宿主不必担心,那本秘籍在几百年前还不是萧家一家的,他们独占了几百年,也该让位了。】 【半月前,萧家家主冲刺天仙之列成功,半月后,萧家会为他举办大宴,昭告大陆,大陆又多了位强者,到时,我会帮您成功拿到那本秘籍。】 【宿主如今已经激发了资质,若是想要修炼的话,只有那本秘籍能帮您。】 你眉头越皱越深,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跳进了什么陷阱。 但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不能让自己今日的伤白受。 既已经激发了资质,若是还不能修炼的话,你就还是那个人人厌弃的小废物。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4) * 萧家家主天赋实在是高。 他在十八岁那年被测出是紫色资质,成为萧家的佼佼者。 短短七年时间,他连升五阶,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便一脚踏入为常人望尘莫及的天仙之列,成为大陆屈指可数的强者。 要知道,在他之前,天仙中,年纪最低的都有五十岁。 他的天赋恐怖如斯。 但他的努力也不容忽视。 七年间,他闭关修炼的时间不知道有多少,整个萧家他好像只是一个挂名的家主,一年中,萧家人能见到萧家家主的机会少的可怜,外人恐怕还不识得他的脸。 因而,这次萧家办大宴,无论是有头有脸的修真世家,还是一些散修,皆从四面八方赶来祝贺。 修真界实力为尊,萧家家主展现的强大实力让不少人钦佩。 你单单是跟着方家的方舟一路从方家到萧家这半日的路程中,都听到了不少吹捧萧家家主的话。 什么少年英才,是吾辈的楷模,什么天资聪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什么脾性温和,待人友善…… 将那位你素未蒙面的萧家家主捧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你对这位萧家家主并不好奇,只是有些坐立难安地问系统,“系统,你确定你能行吗?” 没人能接受让人说自己不行,人工智能的系统也一样,它当即肯定道:【我已经将萧家的路线都摸清了,那本秘籍就藏在他们的祀堂中,那里虽然有很多人把守,但大宴上人那么多,我可以让你混进去,拿到秘籍。】 你勉强松了一口气。 如今系统便是你唯一的金手指,它与你是一体的,你不好过它也不好受,你便相信了它说的话。 你是方家的小透明,来萧家不过是走个过场。 来到萧家后,你趁着没人注意时,按照系统给你的路线,偷偷溜了。 却不知,在你离开后,最前方的青年忽地转头,视线牢牢钉在你方才站着的地方上。 一旁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见到什么异常,疑惑道:“枕河,怎么了吗?” 方枕河摇摇头,嘴角习惯性牵出一抹温笑,收回了视线,“没事。” 不过是发现自己新得的雀儿,又不听话罢了。 * 系统果真没有骗你。 你顺着它给你的路线图,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萧家的祀堂。 那处果然有着不少人把守,个个都是高手。 系统给你捏造了一个假身份,躲过了检查,成了“来替家主拿东西的仆从”,成功进入了祀堂。 里面空间极大,与其说是祀堂,更像是藏着许多宝物的藏宝阁。 四周是一直蔓延到天花板的抽屉,里面都是萧家这么多年搜寻到的宝物。 每一个拿出去都是会让无数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 系统声音急迫,【我给他们下的迷幻剂时间不过是半炷香,你要在这个时间内找到那本秘籍。】 你大惊失色,这里那么多宝物,放眼看去都看不到头,你如何能在其中找到一本小小的秘籍? 系统便道:【我只查出秘籍在第五排,前二十列中。】 即便没有明确的地方,但也为你缩小了不少范围,你不敢耽搁,连忙按照系统的话跑去查看第五排,前二十列。 不是。 不是。 不是。 …… 直到查到第十五列,你都没有找到那本秘籍。 与此同时,系统声音越发显得急迫的声音在你的脑中响起,【快,没时间了。】 你咬牙加快了动作。 快—— 到底在哪? 啪嗒。 第二十列的抽屉被你打开,里面的东西也出现在你眼前。 是一本书皮都已经泛黄的书。 封面破旧,连字都看不真切,你小心翼翼地拿起,生怕它在自己手中碎掉。 拿到了—— 能让你修炼的秘籍。 系统忽地在脑中叫嚷起来,【宿主!时间到了!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你根本不是萧家家主派来找东西的仆从!快点离开!】 却已经迟了。 你听到了门口处传来的喧哗声,隐约传来几道带着怒气的——“抓到那个小贼。” 你急得额头冒出热汗,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瓮中捉鳖的鳖,手中还拿着显眼的证据。 “系统,快想想方法。” 系统不知跑去做什么了,足足过去了好几秒才回你道:【这里有个通道,可以通出去。】 你顾不得问这个通道通去哪里,一心只想着躲开外面的人的追踪,你已经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了! 你从系统口中得到这个通道的地点后,便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通道很长,且只有一条路,里面颇为宽敞,四壁点着灯,像是有人经常在这里进出一般。 你小心翼翼地顺着通道走。 尽头处是一扇门。 你推开门后才发觉,外面竟是一个房间。 即便屋内装饰简单,处处透着素净到不近人情的冷意,你也能看出里面的东西每一个都不同凡响。 你的父亲找了许多年才找到几颗的鲛人珠,如今被随意地堆放在桌旁,用作照明。 地面不知是由什么铺成,透着莹润的水意,你踩上去时,甚至能感觉到身子骤然一轻,耳清目明了不少。 每一处都看似普通,却每一处都不简单。 这一定是某个大人物的房间。 还是萧家的某个大人物的房间。 你咽了咽口水,将怀里的秘籍塞得更严实了些,急急忙忙想要离开,没走几步,便听到门口传来异响。 下一秒,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在他们进来之前,你便眼疾手快地躲到了一处隐蔽的屏风后。 后有追兵,前有不知名的萧家的大人物,若被人发现自己偷拿了萧家传家宝,你的下场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这样的情况,你心中不禁埋怨起了自己没用的盟友,“系统,这就是你说的通道?把我送进来送死?” 修真人五感灵敏,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你不被发现的概率极低。 系统支支吾吾,半响才憋出一句,【还不一定会死呢……】 事情也的确同系统所言,门口的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屋内多了一个人。 你们一人一统起了矛盾,门外两人却已经进了屋。 你抬眼一看,有些惊讶。 门口处站着一男一女,两人之间隔得不远,站在男子身后的女子似乎想要上前搀扶住男子,那男子却毫不领情,轻巧地躲过那女子的手。 那走在前方的青年一身简单白衣,露出的肌肤莹白如玉,他似有些难受,脚步有些微不可察的踉跄,修长的指尖抵着额,遮挡住自己的脸。 你却能看见他露出的那点肌肤,已经泛起漂亮的淡粉,犹白雪落梅,让人呼吸一窒。 他身后的女子姿容出色,一身华贵衣衫,还想上前触碰青年,嘴上道:“家主,你中了药……” 家主? 萧家家主? 你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这便是外人口中完美的萧家家主,如今怎么如此狼狈?还中了药?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5) 萧辞归放下手,你终于看见了他的脸。 与他周身冰冷到让人望而却步的气质相符,他实在生了一张让人生不出玷污之心的脸。 像是青灯庙宇中的缘法最深的佛子,又像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子。 这样的人,哪怕他做尽了坏事,只要他神情淡淡地颔首道他无错,怕是还会有不少人因为他这副干净到圣洁的皮囊而迷惑,叫嚷着他无错。 但此时,佛子冷淡的面容裂开了条缝。 玉白的肌肤沾上了艳色,他的眉宇爬上了惹人遐想的几点迷离。 他面前的女子看的有些痴了,喃喃道:“我给你下药是我不对,但是这个药没有人疏解……会对自己的修为有害,你不是最为看重自己的修为吗?”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萧辞归眉头微皱,声音里已含了一丝沙哑,“你身为萧家的大长老,却将心思都放在这些东西身上?” 趁着大宴,给他下这种药? 修真人身体对一般的药物都已经免疫,这种能直接影响到他身体的药,也不知大长老是如何得到的,又是找了多久。 大长老不敢说自己平日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美男,对自己的家主蓄谋已久,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家主不觉得难受吗?” 说着,她又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萧辞归。 萧辞归却凝着眉狠狠甩袖,眼底厌恶一闪而过,“大长老,我不知你哪里来的勇气敢给我下药。你往日爱美男,为此做出过不少荒唐事,这些我看在你是萧家大长老的份上,都可以既往不咎。” “但今日,”青年冷眼俯视着她,“今日你将主意动到我身上,可有想过什么后果?” 大长老看着他,肉眼可见地神色慌张起来,声音里满是焦急,“家主……今日是我不对……” 未等她说完,她便被面前的青年狠狠甩出门外,屋门在她面前合上,青年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去领罚。” 你静静站在屏风后,与系统坚守吃瓜第一线。 此时见事态平息,你又担心起来,“系统……他不会发现我吧?” 系统安慰你道,【他如今中了药,五感混乱,应是发现不了你的。】 尽管系统这样说,你还是悄悄放轻了呼吸,看着萧辞归扶着额走到床边,似乎极为难受地仰躺在床上。 从你的角度,能看到他流畅的侧脸轮廓、因为情欲而变得潮红的双颊。 似是觉得热,他微微拉开前襟,露出小半块莹润肌肤。 乌黑的发,雪白的肤,殷红的唇。 你有些艰难地移开眼,让系统给你放起大悲咒。 美色误人啊。 大长老的药自然不一般,你打算等着萧辞归因为药物而无暇顾及旁人时,便悄悄溜走。 但你在屏风后足足等了半炷香,床上的人双眼仍睁着,衣衫完整。 若非他越来越潮红的脸色和额角因为忍耐而暴起的青筋,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没有中药了。 这样下去不是个方法。 越拖下去,你被发现的概率便越高。 再等了半刻钟后,你便小心翼翼地往旁边迈开了一步,打算顺着通道回到那个祀堂。 可你刚有动作,身后便传来一道带着几丝沙哑的声音,“去哪?” 你瞳孔骤缩,机械地转身。 面前遮挡的屏风已经被青年用灵力放到一旁,让你被迫完全暴露。 萧辞归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他唇色殷红,看着你道:“拿了我萧家的传家宝就想跑吗?” 你小声道:“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拿了秘籍? 萧辞归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我是萧家的家主,早已跟传家宝定下契约,无论它在哪里,我都能感知到。” 若不是因为察觉到传家宝被人带走,想要将传家宝找回,他也不会失了防备,中了大长老的药。 他一路顺着传家宝的踪迹而来,未想到竟来了他的房间。 他的确是中了药,不然也不会如此有耐心等你这个小贼自投罗网。 若在以往,你早已经被他抓住,严刑酷打,誓要让你得到教训了。 但如今,因为他中了药,浑身都难受,便给了你多些时间。 毕竟,他有自信,你逃不出这个房间。 即便他如今中了药。 看见萧辞归眼里隐约闪过的杀意,你忙求救自己的唯一的盟友,“系统……现在怎么办?” 系统声音中却是多了丝兴奋,【宿主,我等下用我最后的能量控制住他一刻钟,你给他解解药,怎么样?】 你:? 刚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被发现的? 你要不要听听你现在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6) * 你正因为系统的话而震惊,对面的萧辞归却已经不打算耽搁。 他刚抬起手,身上灵力还未催动,就感到动作凝滞。 似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阻挡了他的攻势。 你耳边炸开了系统越来越兴奋的声音:【宿主快去解他的药!我已经控制住他了!】 你皱起眉,见萧辞归过来如系统所言一般,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凤眸微凝,看着你时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清晰。 他嘴唇翕动:“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没有回答他,拔腿就往门外冲。 萧辞归都被控制住了,你此时不走是傻子。 系统察觉到你的举动,都快要被气炸了,【宿主!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你:? 谁跟你说好了? 系统的语气骤然冷下来,【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每个系统都有一次可以控制宿主身体的机会,这是预防宿主因为接受不了事实伤害自己,或者伤害系统的安全措施,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 但如今,它为了让你给萧辞归解药,竟然决定动用这个机会。 你心中顿感不妙,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的控制权便被夺去,机械地往正坐在床上冷眼看着你的萧辞归。 他见你居然没有逃跑,反而朝他走来,眉头皱起,就这样静静看着你走近。 你还有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看着自己慢吞吞地靠近萧辞归,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倒吸了一口冷气,呵斥系统,“你疯了!” 尽管你再如何焦急地让系统将你的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你,系统都充耳不闻,只是道,【宿主放心,我的控制权只有一刻钟。】 所以,它必须在这一刻钟内,熄灭萧辞归对你的杀意。 ……还要挑起他的欲望。 这实在为难它一个人工智能,于是它便与你谈起了条件,【宿主为何不愿帮萧辞归解药?你身上还拿着萧家的传家宝,若是你帮了他,说不定,他不会再计较你这件事。】 它说的不无道理,但你心中却始终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系统看出你的犹豫,又加了把火,【不过是男欢女爱,宿主又何必纠结?萧辞归生的不错,身材也好,想必也不会让你难受,宿主在犹豫什么呢?】 系统一个人工智能果真明白如何拿捏你的心,转瞬之间,你便咬牙应了下来。 一瞬间,身上骤然一轻,你能感觉到四肢的束缚感消失了。 系统自觉去了小黑屋,【预祝宿主诸事顺利。】 你双颊一红,忽地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你身上,你抬头,便见到了萧辞归布满杀意的目光。 他眼底是让人胆寒的杀意,面上却因为药物作用而显出病态的潮红,实在矛盾。 也实在吸引人。 你恍惚了一瞬,在他想要开口的一瞬间,猛然俯身,红唇印在他的唇上。 你看见他眸光因为极度的惊讶而起的震颤,你眼眸不禁弯了一瞬,双手用力,便将被系统控制而无法动弹的萧家家主压在床上。 你的唇还未离开他的唇,说话间,浅浅的香气飘上他的鼻子,“你现在不能动,所以。” “我做什么都可以。” 系统说的没错。 不过是男欢女爱。 …………(车) * 你已经记不清那天是怎么回去的了。 到最后,你已经没了意识,等清醒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躺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身上干爽。 此时已是第二日中午了。 你动了动腿,没有一点不适,不过…… 你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锁骨处一个显眼的牙印,还有衣衫下,密密麻麻,让人不忍直视的青紫痕迹时,着实被气到牙痒痒。 你粗声粗气地喊出系统,让它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系统,你觉得呢?” 系统声音中含着喜意,【是不对劲,萧辞归居然还将你送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会直接将你锁在身边呢。】 你:? 你到底是哪方的? 【萧辞归有将那本秘籍给你吗?】 说到这个,你就心情复杂,你掏出那本秘籍,还有放在后面的一张纸,道:“他给我留了张纸条,说直接给我三个月,若是想再接着借,就要再去找他……” 你咬了咬唇,有些不情不愿道:“给他一些好处。” 至于是什么好处…… 系统看着你锁骨上的显眼牙印和你面上的愤愤神情,还是识相地没有问出口。 不过……萧辞归居然愿意借给你,还是很出乎系统的意料的。 在它的调查中,这本秘籍向来只有萧家人才能查阅,从未有过例外。 不知想到了什么,系统数据都乱码了一瞬。、 ……难不成萧辞归是认定你为萧家的女主人,这才同意给你书,但他清楚你怕是并不情愿,才采用借给你三个月书这样迂回的方式。 来一步步撬动你的心。 系统原是本着自己还是一个种马系统的原则,来促进你与萧辞归发生那档子事,如今却隐隐察觉到自己怕是惹了大祸。 它不敢告诉你它的猜测,便装鸵鸟没有出声。 你并不在意自己今日变得格外沉默的盟友,即便自己身上已经无比干爽,但你还是有些无法忍受,便去打水打算泡个澡。 热水果真是神器。 你不过泡了一会儿,便觉得通身舒畅,连因为萧辞归而不爽的心情都淡了许多。 你快乐泡着澡,一会儿跟系统唠会儿嗑,一会儿研究一下那本秘籍,根本未曾察觉自己院子外的两道炙热的视线。 修真人五感非常,即便是隔着这么远,方枕河都能看见你毫无遮挡的雪白后背上密密麻麻的痕迹。 烟雾飘渺而上,琵琶半遮面。 唯有那本该洁白无暇上如今却被人弄脏的纤薄后背在他眼里,越来越清晰。 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眼里不自觉流出的怨愤。 生生破坏了那张温润君子面。 他攥紧了手中的瓷瓶。 里面装着,他费劲寻来的真言香。 真言香,顾名思义,只要点上,被下香的人便会不由自主地回答下香的人问题,不容许一点虚假,不容忍一点欺骗。 若是两者修为差距过大,被下香的人还会不受控制地做出下香的人要求的事,说出被要求的话。 成为下香的人的最为听话的傀儡,直到香燃尽。 不过,此香对下香的人的危害极大。 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伤及神魂。 因而哪怕此香作用这么大,却无多少人敢用。 他费劲寻来,不过是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那个懦弱胆小的算得上青梅的人,似乎……换了个人。 明明是一样的外壳,内里的灵魂却截然不同。 平日让他颇为厌恶嫌弃的神情在如今那人做来,都让他喜欢得紧。 他向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在察觉到自己对你抱有不可告人的心思时,他便越发关注你。 越是关注,他越是确定——你绝对不是他原来的青梅。 可如此,还不够。 他不知你到底是谁,如何成为了他的青梅,又会不会……再次离开。 所以,他便去寻了这真言香,想来套出你的底细。 却没想到…… 身姿如竹的青年看着不远处连露出的手臂上都有着暧昧吻痕的你,心底轻嗤。 却没想到,你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啊。 院子另一边。 卫羡君英挺眉毛皱起,眼底杀意蔓延。 在他视线尽头,正是坐在浴桶中正与系统唠嗑的你。 你大半截身体隐在水中,露出的肌肤上却满是暧昧痕迹。 留下痕迹那人似是极为爱怜般,每一寸痕迹都不肯放过。 红衣少年腰侧的长剑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不断震鸣着,像是要脱鞘而出,将所有人斩杀殆尽。 一只骨节如玉的手安抚般拂过剑鞘,卫羡君嘴角挂着讽刺的笑,眼底却毫无笑意。 不过是因为今日你没及时来给他送烧鸭,他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连自己今日的修炼都不顾,急急忙忙跑来找你。 ……没想到啊。 该说不亏是他的未婚妻吗? ———— 车车只在爱发电可以看,主页跟简介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7) * 卫羡君下颌紧绷,几乎是用了极大的忍耐力才没冲进去质问你。 质问你什么呢? 他……又是以着什么身份来质问你呢? 他与你的交集,不过是那纸婚书,却在半月前,被他亲自撕碎在你面前。 是他,是他亲自彻底撕断你们之间的联系。 他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半月后的今天,他会因为当初的事而后悔莫及。 明明、明明之前,他见到你只有厌恶。 可现在,他见到你却只有满心的欢喜。 这不对劲,他想。 怎么会有人处处都这样讨他的喜欢呢? 你一定给他下了咒。 你一定给他下了咒。 红衣少年近乎偏执地想,死死盯着院子内毫无察觉到自己正被人窥视着的人,眼里满是晦暗恶意。 让他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而夜不成眠,因为你的一颦一笑而牵动心弦。 你一定给他下了咒。 你定是想要看他臣服在你脚下,看他像条卑微的狗一样摇着尾巴讨欢,恳求你对他之前的无礼的原谅。 可笑。 他堂堂卫家最受器重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屈服于你? 卫羡君轻舒了口气,刻意垂下眼不再看你,迈着长腿转身离开。 他未看见,在他离开后,一道修长的身影漫不经心地踏入了屋内。 屋内被来人悄无声息地点上了香。 那点香,从他手上离开,飘到了你面前,被你无知无觉地吸入体内。 你还用力嗅了嗅,疑惑道,“怎么有一股香味?” 系统提醒道:【你快起来吧,这水都快凉了。】 你含糊应了声,正打算起身,肩膀处就忽地落下一只微凉的手。 指甲圆润整齐,骨节分明,手背映照着水光更显透亮无暇。 这无疑是一双极为好看的手,你却像是遇到了恶鬼一般,浑身一僵。 你机械地回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眸子。 来人一身浅淡青衫,温润如玉。 他该是俗世京城中单手执书,肩背单薄的读书人。 不该是此时,站在不着寸缕的你身后,单手亲昵地贴在你肩上的人。 你咽喉艰涩,脑子空白了一瞬,“方枕河。” 你惊得什么反应都忘了,只是呆呆地这样唤了他一声。 方枕河心情极好一般,眼眸微弯,越发显得他亲和。 屋内香气渐浓。 你看见眼前人薄唇轻启,“真言香,起。” 下一秒,你眼前骤然一黑,没了意识。 方枕河看着面前双眼变得无神的人,眉梢微扬。 事情倒是进行地比他预想得还要顺利。 他本以为,你这样来历不明的人,身边会有护身符呢。 护身符·系统抱着头,徒劳地在你脑中尖叫:【宿主!宿主!】 方枕河不自觉地摩挲着指尖细腻的肌肤,不着痕迹地往下瞟了一眼,而后又像是若无其事一般收回了视线。 他的呼吸却是重了一瞬。 他长舒口气,开门见山道:“你叫方晏音?” 对面的人毫不犹豫地开口,“是。” “是如何来到方家方晏音的身体内的?” 对面的人面色明显犹豫了一瞬,却还是敌不过真言香,开口道:“是系统做的。” 系统啊。 方枕河嘴角落了一瞬,接着问道:“什么是系统,它还能帮你什么?” 对面的人似乎极为抗拒这个问题,白净的脸庞浮现出对抗的痛苦,嘴角甚至溢出了血。 一只修长的手擦去了那点血,方枕河垂下头,鼻尖贴着你的鼻尖,一字一顿,“系统还能帮你什么?” 真言香对下香的人的伤害极大,特别是在被下香的人极为不愿的情况下。 他能感觉到从丹田内升腾起的疼痛,此时正一寸一寸从血液蔓延。 器官像是正被人揉碎,一呼一吸间都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方枕河面上却看不出一丝端倪,他甚至还带着笑意。 “能帮我回家,只要我完成它给我的任务。” 你紧紧皱着眉,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最大的秘密。 方枕河微怔,他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嘴角微动,却如何都无法上扬。 方才真言香的痛苦如今像是成百上千倍地出现,让他连张口都觉得困难。 回家…… 哈。 果然啊。 “你来自哪里?” “完成什么任务?” “如今到那个阶段了?” …… 真言香不断燃烧着,你对面的青年面色已经苍白如纸,唯有被血浸过的薄唇殷红依旧。 若是有人在此,便会惊讶地发现他的修为在不断下跌着。 旁人修炼数年才得以修上去的境界,被他毫不在意地耗费着,一句一句让他亲自拼凑出真实的你。 青衫青年爱怜般摸着你的侧脸,他的身形已是摇摇欲坠,却仍是执拗地问道:“你觉得方枕河如何?” “是一个很温柔很好的哥哥。” 方枕河一愣,眼角眉梢荡开喜意。 世人总是不吝于用最正面的词语来表扬他。 他却觉得,如何都不能抵得过你这一句话。 【宿主!】 突然听到系统跟死了亲娘一样的呼喊,你被吓了一跳,“你遇到病毒了?” 说着,你便想要起来穿衣服。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觉得,这水怎么比刚才还凉了不少? 系统看着你无知无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很想摇着你的肩膀大声喊:宿主你的底裤都快被你那个温柔知心大哥哥扒光了! 但它不能这样做。 系统守则中有一条便是,无论宿主在任务世界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告诉宿主,宿主被任务世界的人物隐瞒的事情。 不然,便是强行插入任务进度,视为违规。 方枕河刻意隐瞒,不让你知道你被真言香控制,将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他的事情,它要是告诉了你,便是违规。 因而在你又问了一次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系统只能含泪叹气说没事。 你虽摸不着头脑,但没有深究,投入到了对秘籍的研究中。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8) * 系统说的没错,白色资质果然是一个被世人远远低估的资质。 你拥有着白色资质,这三个月来每日闭门不出,按照那本萧家的秘籍修炼,从一个无法修炼的小废材一跃成为一个位于大陆中上游的修者。 三个月,就达成了常人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境界。 恐怖如斯。 这三个月来,你的院子来往者只有你名义上的哥哥,方枕河。 听闻他前段时间去历练受了不小的伤,伤一好便每日往你院子跑。 倒也不做什么,就是看着你修炼,有时还指导你修炼时遇到的难题。 他这样子,莫名让你想起现世自己家里养的那条,每日因为自己要上班而眼巴巴地蹲在玄关看着你的狗狗。 你莫名有些心软,对他便少了许多防备。 好在他似乎也并不关心你为何突然能修炼的,不然你实在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你还是不愿向他说谎的。 这日,你正打算按照往日一般修炼时,却得到了系统的一条紧急信息。 【宿主,蓬莱仙境即将开启。】 蓬莱仙境是大陆最古老,宝物最多的秘境,百年开启一次,每一次可容纳的人数有限,因而每次开启,大陆都会对名额进行分配。 此次,方家被分配到的名额便是二十。 这二十人中,有十五人从方家的年轻后起之辈中选出实力最强的,五人则是给那些已经被困在一个境界无法再上一层的大能。 方家要新鲜血液来长久维持家族声望,也需要老人来巩固住自己的地位。 你在几日前也听过方枕河提起过,他当时还问过你,但你对此事兴趣不大,也深知方家的名额中定然没有你,便摇头说不去。 当时,系统没有反驳,如今却叫嚷起来,【宿主,我刚刚得知,你晋级天仙之位所需要的保护芝,便是在蓬莱仙境中。】 【晋级了天仙,你便是成为了大陆强者,最难的关便已经过去,倒是您只要专心修炼,成为大陆最强者,指日可待。但如今,你想要晋级天仙,还需要仙云芝,它是仙级法宝,可以保护你不被雷劈死。】 每个人晋级天仙时,都会经受天雷的考验,天赋越高,天雷越凶险,只有挺过来了,才能迈入大陆强者之列。 你身为白色资质,天雷的考验只会更可怖。 在这样的情况,能保命的法宝便显得格外难能可贵。 “你怎么不早说?” 你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马不停蹄地赶去方家训练场。 今日,他们便是要决定,谁可以去蓬莱仙境。 系统一开始还小声愧疚,后面就直接怒气冲冲说是你的不对,要不是你沉迷修炼,它也不会忘记这一件事。 你:? 你不理会它的强词夺理,紧赶慢赶赶到了训练场。 那里的决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场上一旁的休息席上坐着十几个神色倨傲,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们或男或女,眼底都带着喜意,脸上也都挂着彩,衣衫沾了灰,看来才进行了一番决斗。 底下的观众都一脸艳羡地看着他们。 你听见观众的窃窃私语,“这就是此次要去蓬莱仙境的人?” “对,已经决出来了,后生可畏啊……他们如今才十七八岁,修为都已经抵得上我半辈子的了……” 你皱起眉,跳到了中央的高台上,大声道:“谁说已经决出了去蓬莱仙境的人?” 你的目光落在仿若胜券在握,坐在休息室听着众人吹捧的少年们,一字一顿道:“是不是忘了还有我?” 你的话一出,场内安静了好几秒。而后便爆发出了惊人的哄笑声。 “哈哈哈……大家快看,这个废物……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哈哈哈……” “不能修炼不代表连脑子也没了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她是不是专门上去找打的?” 你不理会台下观众的嘲笑,仍是看着休息席上的人,轻抬下巴,道:“你们敢不敢与我一斗?” 休息席上的少年也在笑,他们似是有些不屑与你斗,但还是有人站了出来,是一个满脸高傲的黄衣少年。 你认得他。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张脸存在的时间最多。 由一开始的稚嫩孩童模样变成面容狰狞可恨的少年。 原主想到他,只有无限的害怕与怨毒。 原主想要他死。 因为他十几年的毫不讲理的压迫与毒打。 黄衣少年站起来,他像是那群少年的领袖,看着你像是在看什么微不足道的蝼蚁,“你这个废物,我许久不找你,你自己就找上门是吧?” 他满脸恶意,“看来不被我打一顿,你就浑身不舒坦。” 他不由分手地冲上来,灵力蓄在拳头间,若你还是那个无法修炼的小废材,这一拳下去,怕是半边的骨头都会被打裂。 他根本就是想要你死,眼里深处满是冰凉刺骨的杀意。 台下观看的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兴奋起来。 他们叫唤着,满脸通红。 修真界实力为尊。 无法修炼,没有修为的人,跟关在猪笼中的猪没有区别。 周围兴奋的叫喊声越来越大,却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每个人脸上都显出滑稽的错愕。 他们当然是该错愕的—— 那关在猪笼中的猪,居然有了能将主人杀死的能力。 高台上。 你连站的位置都没有变,脚下却狠狠踩着那个黄衣少年的肩膀。 他似乎感到难以置信,想要奋起反抗,却如何都不能动弹。 踩着他的少女逆着光,白皙肌肤在日光下泛着漂亮的淡粉,看起来那般柔弱,却在轻而易举间,化解了他的攻势,还将他狠狠踩在脚下。 不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他踩着你,应该是你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应该是你用怨毒又不甘的眼神看着他。 你看着脚下因为挣扎而脖子都用力到暴起青筋的黄衣少年,翘起嘴角,“你输了。” 系统跟你在心中击掌,它拿着个小本子碎碎念,【龙傲天打脸剧情完成……】 “你一定是用了妖法!你这个贱人!贱人!” 黄衣少年徒劳地挣扎着,愤恨至极。 周围的观众终于反应过来,正想要跟着那个黄衣少年叫唤,就见到你抬起手,手上漂浮出属于地仙的五莲花。 修真界以莲花来区分修为,一莲花为最低阶,九莲花为最高阶,几千年来,大陆从未出过九莲花的修者,七莲花便可迈入大陆强者之列,受到大陆所有人的尊敬。 一瓣莲花的修炼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便是再有天赋的萧家家主,也是在二十五才迈入强者之列。 方家这批被选出的少年都是三莲花,便已经是被不少人艳羡的少年英才了。 五莲花在高台漂浮,你俯视着众人,“还有谁不服?” 一一上来。 你会让他服气。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9) * 你获得了去蓬莱仙境的名额。 在你打败了那个黄衣少年之后。 方家不缺质疑声,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质疑如同浮云,你并不在意。 一同前往的除了那日休息席上的少年们,还有方枕河。 你并不意外,他可是方家如今最受器重的人,这等机缘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蓬莱仙境开启是大事,那日从五湖四海而来的修者,一眼望不到边。 你没有其他人激动的心情,一心想要将仙云芝找到带走就完事,因而在进去之后,你便自己摸索起了秘境。 却没想到,遭到了几个同族的少年的暗算。 几个少年看着被困在玲珑塔内的你,个个笑得恶劣,“你这个贱人,用妖法将曜泽的名额抢走,如今还不是落到了我们手上?” 方曜泽,便是那日与你决斗的黄衣少年。 几个少年一言一语,全是对你的辱骂。 “贱人就是贱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妖法,居然不怕死地惹上我们。” “你真应该庆幸曜泽不在,不然,今日你怕是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你被困在玲珑塔中,只能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谩骂。 玲珑塔是方家的祖传法宝,能困住七莲花以下的修者,方家向来是没有大敌都不会动用。 如今却被他们拿来对付你。 你挣脱不开,索性放弃了挣扎,听着他们骂完了之后就决定将你送去一个凶兽的领地内,让你毫无反抗能力地被凶兽活活咬死。 看来他们的确是很想要你死,你忙问系统,“系统,有没有方法挣脱这个玲珑塔?” 系统看着地图上往你的方向移动的两人,顿了顿,有些心虚地开口,【没有。】 打两份工真难,它想。 你轻啧了一声,对系统的帮不上忙早有预料,正打算强行破开玲珑塔时,一旁草丛中却忽地出现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红色劲装,墨发高束成马尾,红色发绳在日光下越发闪耀,眉宇间的矜贵高傲让人不敢直视。 他实在惹眼,单单是在那里站着,便无端吸人视线,让人再难移视线。 他的视线落在被困住的你身上,声音在舌尖绕了几圈,莫名多了丝亲昵意味,“这不是……方晏音吗?” 是卫羡君。 卫家的大少爷的脸还是不少人认得的,方家的几个少年对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卫羡君,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掺和。” “掺和?”卫羡君猛地发难,狠狠将那几个少年甩到一旁的树上,他的神色也冷下来,“什么叫掺和?我不过是看你们不爽罢了。” 那几个少年面色痛苦地捂住胸口,脸色难看。 他们已经看出来,卫羡君怕是因为你才发难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连忙收回了玲珑塔,灰溜溜地离开了。 你看着他们的背影,长舒了口气,对卫羡君道谢:“谢谢。” 你思索着要是他问起你,你是如何进来的,你要如何说,却见他像是猛然被烫到一般,急急道:“我可不是专门跟踪你来的,我不过是路过……对,路过!毕竟你之前给我送了一个月的烤鸭,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皱起眉,你……你只是道个谢啊? 之前给他送烤鸭,一开始还好,后来不知为何,你每次去,他都不肯见你,只让你将烤鸭放在桌上,然后就立马离开。 你丈二摸不着头脑:既然不想与你有瓜葛,为什么还要你送到他的房间? 你自是不知,这不过是一个别扭的少年,不愿承认自己的心,却又想与心上人更亲近些的不受控制的做法罢了。 你更是不知,在你来时,他总会躲在暗处,看着你的一举一动,近乎贪婪地嗅闻着你的气息。 卫羡君见你有些茫然的模样,忙转移了话题,“你来秘境有没有想要的法宝?” 你点头,“我想要仙云芝。” 卫羡君凝眉,仙云芝是仙级法宝,守护的凶兽更是秘境中的强者,单单一个你,怕是去送死。 他越想越烦躁,玉白的面上便带上些凶色,“你可知道那东西有多难得到,你要去找死?” 你茫然摇头,“只是仙云芝对我很有用。” 卫羡君看着你,见你神色不似作伪,轻啧了一声,嘀咕了一声,“真是我欠你的。” 你没听清,还未发问,就见面前看起来桀骜不驯的红衣少年满脸认真对你道:“我陪你去。” 他此时又想怀疑你给他下了咒。 不然,他怎么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只是为了让你得到那据说对你有用的东西? 可他又恍惚想起,在不久之前。 在你不再给他送烧鸭后,在他终于抑制不住想要见你的心情,每夜爬墙只是为了看一看你后,在他每晚辗转反侧,脑中全是你后。 他终于明白。 这或许不是咒。 不过是以往他认为的俗世最为庸俗的爱。 所以才会在那日看到你身上的痕迹时,愤怒嫉恨又不甘。 近乎失去理智,只能欺骗着自己。 你给他下了咒。 所以,他才会变得不像自己。 “家主……我们要过去吗?” 远处的草丛中,一个身穿萧家统一服饰的男子恭谨对着一旁的青年问道。 在他身旁的青年,一身素净白衣,肤色白的近乎透明,面容沉静,让人不敢亵渎,偏偏他黝黑的眼珠落在远处相对而站的两人身上,久久才一眨眼。 倒显出不同于他无情无欲的面容的偏执。 萧辞归颔首,“不必过去。” 男子不敢多言,“是。” 一进秘境,家主就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带着他们往这里走……他可从未见过家主这样着急的模样。 可他们刚靠近,卫家的大少爷就冒出来了,家主也没有再继续靠近。 如今,卫家大少爷看起来与你相谈甚欢的样子,家主就在这里看着,气压也是越来越低…… 男子额角冒出冷汗,那不是方家的小废材吗……前几日听闻是个深藏不露的天才,没想到,这感情方面也是深藏不露啊…… * “哈……” 你痛苦地仰起头,狠狠将长剑插进眼前的凶兽身上,费力逃脱。 凶兽足足有十五人高,生了五个蛇头,蛇尾一卷,都能留下一大片狼藉。 你心底再次泛起后悔思绪。 不该、不该这么莽撞地冲进来的。 在卫羡君说要与你一起找仙云芝后,你便与他信心满满地出发了。 仙云芝非常难被找到,好在你有系统这个可以有蓬莱地图的金手指,靠着它,你们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本以为一切顺利,你们却低估了镇守仙云芝的凶兽的实力。 它竟是仙级凶兽,实力堪比七莲强者! 你们一个五莲,一个六莲,在它手下,竟都敌不过十招。 在又一次缠斗时,卫羡君被蛇尾卷住,像是一个玩具般,一下又一下狠狠砸着墙壁。 你也被凶兽的法力制住,四肢皆被束缚,它似是为了报复你防才给了它一剑的不满,五张血盆大口直直对着你,竟口吐人言,“自不量力的人类。” 它蛇尾松开,卫羡君便猛地从半空坠落,砸落在地,激起一片浮尘。 你看见蛇尾慢悠悠地来到你的正上方,凶兽金黄色的瞳孔竖起,兴奋至极,“白色资质……还能修炼……我要将你的心脏挖出来给我补身体。” 蛇尾猛地生出尖刺,直奔你的心脏。 你瞳孔骤缩,在濒死的这一刻,你听见耳边不远处卫羡君泣血的,撕心裂肺的叫喊,“方晏音——!!” * 方枕河慢悠悠地踏入山洞。 这处与蓬莱仙境到处都是明亮的颜色不同,这里阴暗至极,在一片五颜六色的灿烂中,极为突兀,像是偷生的阴暗之物般。 山洞不长,他很快就走到了底。 洞内更为昏暗,几乎看不清人影。 方枕河的面容隐在黑暗中,他忽地抽出剑,毫不犹豫地割向自己的手腕,殷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他手腕流出,流向地面。 他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 似是觉得不够,他又往手腕上添了一道伤口,血液流的更欢,将地面染成了一片不详的红。 有第二道,便有第三道,第四道…… 不知过了多久,在方枕河耐心快要消失殆尽时,最前方的墙壁上忽地出现了一张若隐若现的人面。 人面霸占了整张墙壁,嘴唇微动,声音传遍整个山洞。 “人类……将我唤来,你要献祭什么?你要得到什么?” 面容温润的青衫青年嘴角上扬,一字一顿,“以我神魂献祭,换一个异世之魂永锁于我的身边。”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0) * 蓬莱仙境在大陆上存在上千年,奇珍异宝不计其数,滋生出了不少带着灵智的生物。 在上千年的进化中,早已有了超乎修者想象的力量。 方枕河面前这个人面隐在墙壁上的东西便是如此。 说是东西也不准确,一些怪志书中常称它为“邪神”。 传闻它有着能逆转时空的力量,最擅长神魂之术。 它以修者的神魂为食,也以修者的神魂为交换。 传闻只要你有着能让它心动的神魂力量,它便会现身,满足你的愿望。 “异世之魂……吾已是很久未见过这样的灵魂了。” 山洞内,它笑得不怀好意,洞内空气骤然下降,冰冷刺骨。 方枕河像是未感觉到这样的变化一般,他重复了一遍,“以我神魂为祭,换……一个异世之魂永锁于我身边。” “你可知献祭神魂的代价?”它声音含着让人不舒服的嘶哑,一字一顿,“献祭了神魂,你死后便不能再入轮回。” “百年之后,千山万水,再无你的踪迹。”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方枕河眸色怔松了一瞬,因为失血过多,他面色已是苍白得看不出一点血色,衬得眼眸墨色更深。 修真人信因果,也信轮回。 他们始终相信,生命延绵不息,今朝死,百年千年万年之后,会轮回而再次归来。 他这是要生生断掉自己的生路。 可是……可是他不后悔。 于他而言,百年的陪伴,远比在似乎看不到头的患得患失中,骤然失去你的好。 不过是再无轮回,不过是偷来的百年陪伴。 青衫青年眼波都未曾晃荡,声音几不可闻,“确定。” 山洞内冒出四面八方而来的尖笑声,似是某个藏在阴暗处的怪物,肆无忌惮的嘲笑—— 情爱,当真是世间最毒的毒药。 方枕河不适地凝眉,神色冷下来,“你若是敢骗我……” 青年温白的面容一寸寸染上令人心悸的戾气,“那便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邪神”声音模糊,“自然。” 随着它的话语落下,山洞中央忽地浮现出一个形状怪异的透着不详的殷红血液颜色的法阵,将方枕河围在中间。 法阵以人骨为底,以血为痕,繁杂紊乱,让人眼花杂乱。 “你要留下的异世之魂,可在这个仙境中?” “在。” 得到了答复,方枕河面前的石墙便突兀地发生了变化,像是蓦然被拉到了另一处山洞中。 他看见了一直足有十五人高的凶兽的冒出尖刺蛇尾立在你心脏上方,恶劣地一寸寸下滑,欣赏着你无措含泪的神情。 他听见了一个浑身浴血看不清面容的红衣少年撕心裂肺地喊着你的名字,他已是强弩之末,稍一动弹便会吐出一口血,却仍是执着地跑向你。 方枕河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一些,走到了你身旁。 你白净的脸庞上沾满了灰,下巴双颊上都是打斗后的狼狈血痕,可怜至极。 他似乎能感受到你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起的轻颤,下唇被你死死咬住,已经咬出了血。 你在恐惧死亡。 方枕河伸出了手,他的手也在微不可察地轻颤着。 他无法触碰你,却仍是执拗地伸出手轻柔地抚着你脸上的碍眼的伤痕。 他看见了离你的心脏越来越近的蛇尾,看见了你眼里积聚着越来越多的泪,耳边泣血的叫喊声越来越清晰。 “别怕。”青年腰身下塌,伏在你身上,以身为盾,将你护在身下。 他徒劳地擦着你眼眶中止不住的泪,一声又一声,“别怕。” “这就是你要找的异世之魂?” “邪神”在一旁看戏,带着残忍的笑,“她可是快要死了呢。” “不过,看在你神魂这样对我胃口的份上,我可以出面救她。” 方枕河猛然抬头,“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紫色资质。” 资质该是修真人最为看重的东西,意味着天赋,意味着修真者能走的最远的路。 它何止是要他的紫色资质,它是要他的百年前途,它是要他身败名裂。 方枕河低声喃喃,“紫色资质啊……” 他垂下眼,遮住眼底情绪,清瘦脊背弯了一瞬,“好。” 一滴泪顺着他光洁的面庞滑下,掩入昏暗,他近乎恳求着,带着急切,“你快救救她。” 救救她。 无论我怎样都好,救救她。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1) * 【宿主——】 你刚有点意识,便听见了系统的哭喊,它在你的意识里到处转,哭声吵得你脑子嗡嗡地响。 【宿主,你可算是醒了!你不知道,你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它差点就以为自己是系统史上第一个因为没有保护好宿主而让宿主不明不白地死去的统子了。 你意识还有些恍惚,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那个形状丑陋的凶兽近在咫尺的蛇尾,坠着冰冷的寒光。 你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察觉到还安在后,长舒了口气,发生了什么? 方才那般情况下,你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却突然失去了意识,待你再次醒来,眼前的景象已是天翻地覆。 明明还是之前那个险象环生的山洞,此时却像是被大力破坏了一般,那些被凶兽无聊时光中点缀上去的藤曼和不知名的毒花,都被扫落,失去生息。 在最角落处,一个高大的凶兽蜷缩着,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近,惊诧地发现,它居然已经没了呼吸。 你讶然瞪大眼,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才还凶狠残暴地要拿走你的心脏的凶兽,此时却突兀地没了呼吸,你如何都不能想明白,便问起了系统,“系统,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系统支支吾吾,【……不知道啊。】 你狐疑地皱起眉,却也无法从它口中敲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只能归功于是龙傲天的光环作祟。 龙傲天不都是这样的吗? 遇到了险境,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方法脱险,还能从其中收益。 说到益处……你连忙跑向山洞深处。 深处一弯清泉上,正中央一株通神雪白的灵芝正立在其中,正是你要找的仙云芝。 如今没了凶兽,它便轻易地落入了你手中。 将仙云芝妥善保管后,你一抬眼,便看见一个红衣身影跌跌撞撞地往你走来。 他的红衣在打斗过程中已是狼狈至极,周身气息紊乱,一张玉白面满是压抑的痛苦。 你慌忙迎上去,搀住他的手臂,抿唇道:“对不起。” 若不是因为你对局势预估错误,你也不会连累卫羡君。 他的伤势单单是看着便可怖至极,若非他身上有着不少的保命法宝,还有着可以吊命的灵药,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你十分愧疚,眼里便多了些真切的关心,卫羡君脸色十分难看,他看了你一眼,在你的搀扶下往外走,没有回话。 他的眼前,似乎还有着你被困在凶兽下方,心脏即将被一寸寸割开的画面。 他狠狠闭了闭眼,终于舍得开口,话语间却满是嘲讽,“对不起有何用?你可知,只要迟上那么一秒,你便会……” 他竟有些不忍再说下去。 浑身的痛苦不断拉扯着他的神经,他压抑着不知从何而起的杀意,心底却蓦然生出股自厌。 也怪他。 若非他太弱,也不会让你遭遇这样的险境。 你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却只能徒劳地嘶喊,连靠近你都困难。 若非……若非你那个温柔的竹马出现,你定会死。 死在他面前。 他看见了的,在关键时候,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了那头凶兽的攻击,极为凶残地杀掉了它。 他看见了隐在暗处,身影如同飘渺云烟的方枕河……在轻柔地、爱怜地抚着你的长发。 你听见卫羡君的话,也有些后怕,却又道了声歉,“对不起,若不是你陪我来,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吗?” 卫羡君偏头吐了口血,又大口咽下了好几颗外人求之不得的可以救命的灵药,斜眼瞟了瞟你,见你一脸认真,眼里满是对他的关心的模样,嘴角不禁翘起。 “你要给我补偿……这是自然的。” 他弯眼,笑得像是一个狡诈的狐狸,“就照顾我,直到我伤势痊愈怎么样?” 你犹豫了几秒后便应了下来。 索性他这一身伤都是你害的,你照顾他痊愈也不算什么。 得到了你想要的仙云芝,你们便相互搀扶着往外走,你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却在路上看见了神色匆匆的方家人。 他们看起来神色焦急,中间围着一个一身青衫的青年,他们对他似乎极为关心,处处照顾着他,两人各一边搀扶着他。 你们相对而走,他们人多,你给他们让了路。 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你身上与他们同出一辙的方家家服,脚步匆忙,扶着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看不清面容的青年离开。 被围在中间的青年垂着头,似乎受了极重的伤,呼吸微弱,脚步沉重,披散墨发下隐约露出的肌肤苍白到近乎透明。 你总觉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脚步不禁停下来,看着他们走远。 凭借着修真者的优秀听力,你听见他们中的一人,压低了声音对着那个青年道:“枕河,现在感觉如何?”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纵然虚弱都难掩温和的声音,“还是有些难受。” “你说说你……你没事去找凶兽做什么?现在好了,平白得了一身伤……修为都掉了好几层……如今还不能用灵力……” 你立在原地,呆呆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们都是方家选出来进蓬莱仙境的人中龙凤,如今全都簇拥着中央的青年,神色关切。 你的目光落在中央的青年的脊背上。 方枕河? 为何会受了这样重的伤……竟连那些方家子弟都出面了…… 你与他往日的交情并不差,相反,因为他是你在异世第一个对你展现毫不保留的善意的人,你对他有着对旁人没有的依赖。 如今见他受伤,你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去询问情况。 手臂却被人拉住,你回头,对上了面色不善的卫羡君。 他心情似乎变得更差了,眼底翻涌着你看不懂的情绪,手上用了些力气不让你离开,道:“不是说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我疗伤吗?” 你顿了顿,还是停下了去找方枕河的脚步,轻应了声,带着卫羡君往反方向走。 反正……方枕河那边那么多人保护照顾,应该不少你一个吧? * 蓬莱仙境仅开放半月。 半月后,仙境出口便会开启,若是在那时还不出去,便只能待在里面等到下一个百年,仙境开启再离开。 在得到了仙云芝后,你便与卫羡君结了伴。 你们一起探索着秘境,寻找宝物,斗恶兽,倒也算是相处和睦。 半月后,仙境门开启,你便主动提出与他分道扬镳。 你虽不懂他为什么他面色忽然沉下来,但这半月来已经习惯了他每日阴晴不定的脾性,茫然地摸了摸脑袋,还是转身离开了。 系统看着还在原地痴痴看着你的背影的卫羡君,忽地出声:【啧啧啧——】 你:? 你不理它,快步回了方家。 你感觉到,这半月来的历练让你又有了突破,你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来晋级。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2) 托白色资质的福,此次晋级格外顺利。 在体内顺畅地运转了一个大周天之后,你敏锐地听见了院子附近的交谈声。 你来不及疑惑,为何自己这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经过的院子怎么忽然有人在附近闲谈,便听见了那几人谈话的内容。 “你们听说了吗?方枕河在蓬莱仙境遇到了凶兽,伤的可不轻。” “是啊,我听说他连自己的资质都伤到了,从紫色资质跌下来了……” “我听说是他因为伤的太重,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一回来就请罪去祭堂。” 你指尖蜷缩,,沉默着将那些人说的话听完。 “系统……方枕河的伤……是不是跟我有关?” 哪有那么凑巧呢,那头凶兽莫名其妙地死去,方枕河因为与凶兽搏斗而让自己身受重伤。 系统有些犹豫,它不知,这算不算方枕河的刻意隐瞒。 若说是,为何会有人来到你的院子闲聊那些话,就像是某人刻意让你知道一般。 若说不是,方枕河却未亲自让你知道真相。 它纠结地叹了口气,道:【方枕河在祭堂。】 你自己去问吧。 祭堂是方家惩罚罪人的地方。 里面常年冰冷刺骨,阴暗无灯,如同一个不容于世的最为黑暗的角落,罪人需要每日每夜地向着高台上的祖宗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自己的忏悔。 方枕河居然在这种地方。 你没有犹豫,当机立断地跑去了祭堂。 里面极大。 空旷的昏暗的大厅中,唯有高台上点着的几盏青灯,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照亮了下方跪在下首,肩背挺直的青年身影。 你莫名生出了丝错觉,他好像是刻意在等你。 你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他慢悠悠偏头看了你一眼,漆黑的眼眸在昏黄烛光下显出别样温柔光圈。 你不自觉放松下来,开门见山道:“蓬莱仙境中,你救了我?” 方枕河一愣,似是有些惊讶,“谁与你说的?” 你鼓起双颊,“不是你自己要告诉我的吗?” 蓬莱仙境中刻意与你相对经过,待你回来后设局让你知道他受了重伤。 都是诱你来找他。 方枕河眼底闪过笑意,他姿态优雅地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你面前,俯身拉近你与他的距离,眼底带上丝不易察觉的痴迷。 “的确是我诱你而来。” “也的确是我救了你。” 他身上的青竹香传到你鼻尖,晕染上暧昧气息。 “你看,我因为救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 你瞪大双眼,“怎么会这样?” “如何不会?”他又笑了一声,似乎心情极好,“你以为那头凶兽是很好对付的?” 他看着你被这个消息惊得茫然无措的面容,爱怜地摸了摸你因为祭堂内冰冷的空气而变得微凉的侧脸,满目认真,“我救了你的命,却成了一个废人。” “你要对我负责。” 你当然要对他负责。 他可不是那种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大圣人。 他可贪心的很。 他要你独一无二的爱,要你永远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要你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他。 纵然只能得到这百年的纠缠,他也要在你千百次轮回中,刻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眉宇染上悲悯的青衫青年抬手抬起你的下巴,在你唇角印下一吻,“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 祭堂内,一身素净青衫的青年腰身微弯,俯身与你呼吸交缠。 你的唇边似乎还残留着他印下轻吻时的滚烫。 你鸦青长睫轻颤,面上泛起无措,玉白莹润的面容便都多了分让人心折的脆弱。 你知道方枕河受了重伤,也曾怀疑过他受伤是因为救了你的命。 却从未想过,方枕河受的伤会这么严重,也从未想过,你竟还是害得他成为一个废人的罪魁祸首。 这要你……要你如何办? 良心的谴责让你说不出拒绝的话,你嘴唇轻动,“对不起。” “谢谢你救了我,我……”你面上无措更深,“我不知道这些……我……” 方枕河俯身更加贴近你,柔软绸缎被覆上青衫,他双手放在你肩上,轻轻一压,便轻而易举地将你推到地面。 你此时根本生不出反抗他的心。 他定是也料到了,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柔软湿热的吻从你修长白皙的脖颈铺向精致下颌,他爱怜地用齿尖磨着那点白里透粉的嫩肉,声音含糊,“你不必向我道歉,这都是我自愿的。” 他的唇渐渐上移,滑到了你的唇角。 却始终停在那处,没有动作。 他无声抬眼看你,像是在试探你的反应。 你抿着嘴,偏头主动贴上他的唇,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缝隙。 漂浮的暗香从唇间四起,你的声音隐没在唇齿间,答非所问,“别担心。” 将你压在身下的青年悄然翘起唇,眼角眉梢都溢满了欢愉。 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知道你心软,知道你无法拒绝他,知道你在知晓他为你做的一切后,无法再对他狠下心。 所以,如今被他压在身下,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责任感来默许他的举动。 —— 后面是车,只在爱发电放。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3) * 你打算将那本萧家传家宝的秘籍占为己有。 这事说来羞耻,你也不是那等会做这样无礼的事的人,但距离三月之期已经过去了不少天,萧辞归都没有来找那本秘籍,反而给你给你传了一本灵书。 上面居然都是上次你们两人交 | 合的场面! 虽然大部分都是萧辞归的身影,你的身影被他挡住,隐隐绰绰看不真切,你却仍是被气的不轻。 系统在一旁点火:【宿主,萧辞归这是故意的!你快去找他算账!】 你才不傻,萧辞归的实力比你强不少,你去怕是自投罗网。 但你咽不下这口气,便私自决定将那本萧家秘籍占为己有,除非萧辞归亲自找你道歉! 系统见你气鼓鼓的样子,暗中叹了口气:这怎么无法忽悠? 你如今已是六莲花,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距离七莲花不过一步之遥。 你分明觉得自己距离七莲花不过横门一脚,却如何都无法迈过去。 系统安慰你:【大陆强者不是那么好进的,宿主你已经很强了。】 你却仍是觉得不对劲。 并非是时机的不对,反而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你往前再进一步,死死卡在这个境界上。 要知道,只要进了大陆强者之列,你回家的进程就算是走过九成,最后一成,只要你潜心修炼,定不会花费太长时间。 如今,偏生卡在这临门一脚上。 你难得有些气闷,院门处不知站了多久的身影将你的神色变化不动声色地收入眼中,见你神色不愉后,他便端着两盏热茶上来。 一盏还飘着氤氲热气的热茶被放在你面前,方枕河坐在你对面,全然不知情般道:“怎么了?” 他如今没了修为,无法修炼,成了方家的废人,倒悠闲起来,每日就与你同吃同住,倒也算快活。 你因着之前的事,总归是无法对他狠下心,便默许了他的举动。 两人倒一下子亲近不少。 你鼓起脸颊,气闷道:“我卡在六莲花已是有段时日了,我分明感觉到到了晋级的时候,却如何都无法晋级。” 方枕河轻呷了口茶,雾气模糊了他温雅的眉眼。 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是吗?” 无法晋级啊。 他隐在暗处的嘴角翘起,鸦青色长睫垂下,遮住眼里的势在必得。 * 到底是为何无法晋级呢? 你仔细为自己分析过原因,可却始终找不到源头。 你分明感受到了那处瓶颈,却始终无法冲破,停留在六莲花已有一段时间了。 这让你无比焦躁—— 回去的契机就在眼前,你却无法前进一步。 “还在生气吗?”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你的身后探出来,小臂攀上你的肩膀,玉指爱怜地抚着你不自觉皱起的秀眉。 温热的呼吸吐在你后颈,带着丝丝缕缕缠人的香。 他恍若一只柔弱无骨的艳蛇,有着伪装出来的无害又漂亮的外貌,身子却在不动声色地将你越缠越紧。 你几乎是整个人都要陷进他的怀中,鼻尖溢满了他身上的青竹香。 分明是这样清冽宜人的香,却惑人至极。 即便已经肌肤相亲过,还不止一次,但你……你却仍难以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 你小小地挣扎了一番,声音含糊,“方枕河……不要这样。” 在你身后的人,面容温白如玉,端的是一副陌上人如玉的好相貌,那双本该清澈的黑眸中却满是让人心窒的痴迷爱恋。 他亲了亲你白腻的侧脸,嗓音含笑,“我喜欢这样。” 你挣扎的动作停了,破罐子破摔地像是一个柔软的抱枕一般被人亲密无间地抱在怀中,还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 你对方枕河感到愧疚,对他便始终狠不下心。 往日只要他喜欢,你总会默许他的动作与话。 这让他不知占了你多少便宜。 方枕河看着你即便躺在他怀中,眉头仍皱起的忧愁模样,嘴角微落,“你不开心。” “是因为无法晋级吗?” 你点了点头。 却许久没有听见人回话。 你有些疑惑地抬眼,却忽然撞进了一双满是怨恨不满的黑眸中。 硬生生让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成了让人胆寒的恶鬼。 你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却发现面前人分明还是温柔浅笑着的,哪有你看见的恶鬼模样? 他将头磕在你的肩颈,嗅闻着从你衣襟深处飘来的令他着迷的香,眼眸微阖,声音低不可闻,“晋级有什么好的?” 是晋级之后就能回家了吗? 才会让你这样担心,这样焦急。 ……就这么想要回家吗? 若是你知道,他与那邪神做了交易,你会怎样想他呢? 一定会恨他罢。 若是再狠些,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一辈子都不会见他啊。 他一定会难过到死去的。 他绝对会难过到死去的。 灿烂日光从半开窗棂飘进来,落在你的身上,让你的长睫沾上了夺目金光。 你的半张白腻软绵的脸也迎着日光,如上好的莹润无暇的美玉。 方枕河痴痴地看着你,只恨不得让你死在他怀中的好。 死在他怀中,他便不用每日每夜地担心你的离开,患得患失,唯恐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就会彻底断开与你的联系。 可他只有一世。 短短几十载的一世。 你若是死了,上泉碧落,他可还能找到你的来世? 你静静躺在方枕河怀中思索了一番,发觉事情是从你从蓬莱仙境回来后就开始不对劲的。 你将系统揪了出来,“你说,是不是你那个仙云芝有问题!” 不然为什么之前你境界升的那么顺利,拿到那个仙云芝后就遇到了瓶颈? 系统觉得自己非常冤枉,偏偏还不能说出实情,只能含泪咬牙将苦往肚子里吞,【绝对不是仙云芝!我以我的统生保证!】 你对它的话半信半疑,却容不得你多想,因为卫羡君的信已经传过来了。 因着在蓬莱仙境中,卫羡君为助你得到了仙云芝,自己受了极重的伤,为了弥补他,你答应他会照顾他到他伤势痊愈。 于是每日,他都会给你送信,让你过去照顾他。 说是照顾,但你其实也没做什么,那些煎药之类的活都有侍从做。 你要做的,不过是扶着因为伤势不便起身的卫大少爷去洗浴,给他念书逗趣,有时还要给那个脾气不甚好的大少爷喂药罢了。 你这照顾便照顾了半个月,卫羡君的伤势却丝毫不见好。 甚至还有着越来越重的趋势。 你昨日去,他更是伤重到无法起身,想要你亲自下水给他洗浴。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4) 你私下问过医师,却只得知了这伤非同寻常,在疗伤过程中恶化是常有的事。 你想到仙境中那头凶兽,又看到坐在床榻上等着你去喂药的卫羡君,颇为同情地叹气:也不知卫羡君何时能好起来,他这样贴身的事情都要你过手的样子,心里怕是十分不爽利。 毕竟,堂堂卫家大少爷,竟然连药都要自己已经退婚的未婚妻来喂…… 你摇了摇头,心中更是同情。 却不知,卫家大少爷本人却是乐在其中。 他每日都会在固定的时间给你传信,信上大多是让你速速赶来之类的话。 每次收到这样的信,你都会很快就赶去,这次也不例外。 你推开方枕河,起床穿衣后便出了门。 自然不知道床榻上的人在你离开后,原本温和的神情一寸寸破裂。 床上还有你的气息,让人留恋。 一旁的小桌上放着一本书。 听闻是萧家家主送来的,你前几日看过之后便心情糟糕。 你甚至都不愿旁人看,将它藏了起来,可……他方枕河想要何物,向来没人拦得住。 床上的青年慢条斯理地下榻,玉手拂上那本通身雪白的书,垂眼打开。 却在看清里面的内容的下一瞬猛然凝住眼眸。 他的手骤然收紧,光洁平滑的书皮几乎要被他弄皱。 那张仙人般清俊的脸,爬满了让人心悸的怨毒。 他实在想不到,书里竟是这样的内容啊。 男女交欢,各样姿势。 那人画功了得,你白净的脸上那几分因为情欲而飘起的漂亮的淡粉,惹人口干舌燥。 男人宽厚的背几乎要将你整个人遮挡住,唯有那高仰起的沾满香汗的脖颈和紧绷着的死死跨在男人腰上的小腿,方透露出你的痕迹。 起伏着的白软露出半个,上面布满着吻痕,身下水迹不堪。 淫靡至极。 方枕河死死盯着书上你双眼迷离的模样,眼角赤红,几近魔怔。 你在别人身下。 也会露出这样惹人怜爱的神情,也会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一般,连推拒的动作都让人恨不得拉进怀里好好疼爱。 那人定像他一般,哄着你做尽过分的事。 你是不是也会露出求饶的神态,身下却越缩越紧,攀着他的肩柔弱地一声声地可怜抽泣呢? 苍白清隽的青年肩膀剧烈抖动,咽喉中忽地挤出笑声,他低着头,肩背单薄,似承受了什么重物般,难以抑制地下塌。 有泪珠滚落,滴在那本书上。 室内笑声越来越大,渐渐瘆人尖利。 * 你到达卫府的时候,便看到了卫羡君的侍从站在门口焦急寻找着什么,一见到你,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立马迎上来,拉着你就往卫羡君的住所走,嘴上道, “您可算是来了,今日少爷不知为何,脾气很大,不肯让我们近身,您快去看看吧。” 你微微皱眉,很疑惑:卫羡君不肯让这些侍从近身,难道就肯让你近身? 疑惑还未问出口,就被侍从从身后一推,整个人就被推进了一个屋子里。 进去之后,你才发现,卫羡君居然打算沐浴。 这个屋子是专门供卫羡君沐浴的屋子,最中央有一个飘着热气的大温泉,烟雾飘渺,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你僵在原地,看到了温泉旁,屏风后的红衣少年。 他背对着你,红衣半褪,高马尾高高束起,那点发尾坠在半褪衣间,随着他的动作而轻晃。 似乎是察觉到了动静,卫羡君微微侧头,颇为不耐道:“不是说了除了方晏音,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你是不要命了吗?” 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呆呆出口道:“要的。” 对面的少年身体一僵,他猛然转身,撞入了你的眼中。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觉得他的脸好像变红了不少。 卫羡君急急道:“你怎么在这?” 你开口,“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卫羡君面上的红更加明显,他的衣衫已经半褪,朦胧雾气间,莹润的肌肤透着暧昧水汽,肌理分明的少年身体也渐渐清晰。 不知他想了什么,你看见他长舒一口气,手指抬起,继续解着衣衫。 视线却稳稳落在你身上,“过来,给我更衣。” 他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要沐浴。” 你谨慎地摇了摇头,“你的伤没伤到这个地步,以往你也没叫我做过这些,说明你自己也可以,你自己做吧。” 说着,你还往后退了一步,“我还是先在外面等你吧。” * 你往后退着,后背已经抵上屋门,却在转身开门的下一秒听见了身后有人落水的声音。 你指尖一顿,收回开门的手,慌忙往温泉那处看去。 那里屏风处已经不见了少年修长的身姿,温泉水面波澜淡淡,异常平静。 你试探地张口,“卫羡君?” 屋内却毫无回应。 你想到卫羡君还未好全的伤,指尖一缩,有些慌了神,急急忙忙往温泉那处跑去。 却在靠近的下一秒,泉面上忽地破开一只苍白的手,猛然抓住了你的脚踝。 你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将那只手踹开,便被人硬生生往温泉内拖去。 鼻腔内猛然被灌入一大股温热的水,阻碍了呼吸。 你的下巴被一只带着少年人温度的手捏住,他强迫你仰起头,让你能够接触空气的下一瞬,像是一只牢牢盯着雌兽的等待着时机的雄兽一般,猛地俯身含住你的唇。 你的唇微张着,倒是方便了他的动作。 少年恶劣地撬开你的唇齿,叼住藏在里面的软舌,毫不怜惜地搜刮扫荡着,越吻越凶,越吻越深。 你怀疑自己的小舌都已经被吸肿了,嘴巴酥麻到近乎没有知觉。 偏偏他还带着你没入了温泉中,若你想要空气,便只能从他口中获得。 贪婪地,不知餍足地索取。 待他放开你时,你已经是只能无力地伏在他肩上,气喘吁吁。 少年爱怜地抚着你的背,极为珍爱般从上抚到下,末了还揉着你白腻的后颈,只恨不得让你能完全镶刻在他怀中的好。 你双手依着他的肩膀,下巴磕在他的肩颈处,缓过气了就狠狠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 你下口并不轻,卫羡君轻嘶了一声,嗓音却听不出怒意,“怎么还咬人呢?” 你鼓起脸,“你!你不知廉耻!” 他居然给你耍阴招!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5) 卫羡君不动声色地将你抱得更紧了些,状似委屈道:“我方才的确是不小心落了水,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却没想到抓到了你,还将你带入了水中,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就给你过了口气……” 他好似还真的越说越委屈,“而且……现在吃亏的是我吧……” 说着,他暗示般挺了挺腰。 你才发觉,他居然……居然不着寸缕! 掌心贴着少年滑腻的肌肤,腰际处似乎还落着一处滚烫,虎视眈眈般…… 你白皙的双颊瞬间飘上两缕淡粉,手变得无处安放,恨不得逃离这个让你尴尬的地方。 偏偏你是跨坐在卫羡君腰上,稍一动作,便被他握住腰,更加强硬地迫使你贴近他。 “不要……不要这样……” 你脸上的红更加明显,声音低不可闻。 你恨不得将自己缩成壳,躲起来得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没穿衣服,倒比你这个衣衫完好的人更为坦荡,甚至还极为迫切地想要你占一占他的便宜般。 卫羡君稍一低眼,便能看见你埋在他肩颈处缩头乌龟般圆圆的小脑袋,竟是连露出的白皙脖颈都染上了漂亮的淡粉。 他指尖微顿,生出了无限食欲,看着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碟甜腻的糕点,等待着他的探索品尝。 他近乎是无法控制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你的白嫩的脸颊。 味蕾像是品到了甜意,这点甜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里,流通五脏六腑。 他忽地生出了将你拆骨入腹的念头。 真的拆骨入腹。 让你的每一滴血液都存于他的身体中,每一根骨肉都成为他的珍藏,他至高无上的珍宝。 你将身体缩得更小,尽量不碰到他,声音都无助起来,“你放开我……” 卫羡君喉结滚动,粗粝的指尖揉着你的脸颊,让那点淡粉扩散,嘴角笑容恶劣,“我不。” “我们好歹也当过一段时间的未婚夫妻,便是做些过分的事情也是可以的吧?” 你摇着头,“不是的,不可以。” “如何不可以?不可以如何?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为何不能做些亲密的事?” 你心中明白他是在胡搅蛮缠,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连反驳都困难,只是艰难地推拒着他,“你先穿件衣服……” “你帮我穿如何?” 见你面露不情愿,卫羡君又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受了伤,方才又落了水,如今连穿衣都困难……” 你拗不过他,便只能答应他给他穿衣。 既然要穿衣,那就要从水中起来。 他环住你的腰,将你抱起放在岸边,自己却毫无遮挡地在你面前晃悠着。 少年无疑有着一具极好的身材。 肩背有着少年人的青涩纤弱,却已具有成年男子的宽厚有型,劲瘦腰身上肌肉分明,在飘渺雾气中透着让人血脉喷张的色气。 你垂下眼,刻意不看他,拿起屏风处的衣衫就想要往他身上套。 期间这人又黏糊糊地缠上来先不论,好在他还算配合,勉强让你在快要受不住之前穿好了衣服。 见他终于不是赤身裸体,你长舒了一口气,已是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便提出了告辞,“今日时间已经晚了,我先离开了。” 卫羡君也知晓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今日能吃到你的唇他已是心满意足了。 也不枉他费心潜伏了这么久。 从你来照顾他的那一日起,他便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拉近与你的距离。 先是让你给他念话本,再是给他喂药,接着便是给他更衣,洗浴。 他在温水煮青蛙般渐渐将你的底线拉低,这才能让你今日毫无防备地被他拉入水中,被他得逞。 见着你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红衣少年眼底闪过一抹阴翳。 不急。 迟早有一日。 他总会完全得到你的。 * 你暗暗决定以后去照顾卫羡君的时候要更谨慎些,不能再发生今日的事。 想到今日的事,你双颊又抑制不住地开始泛起粉,眉宇间也飘起几缕羞意。 “在想什么?” 耳侧忽地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你徒然回神,发觉方枕河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你身旁,此时嘴角含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你。 你看见他,心中莫名生出股心虚,颤着眼睫不敢看他,喃喃道:“没什么……” “是吗?” 面容白净如温润仙人的青年笑容扩大,似乎已经相信了你的话。 他亲自给你倒了盏茶,热气模糊了他的脸,飘渺雾气衬得他肌肤更为白腻。 “刚回来,很累吧?喝杯茶吧。” 你的确是有些口渴,毫不犹豫地端起那盏茶喝着,嘴上还颇为悠闲地与方枕河闲聊着,“你每日都待在这里,不会觉得无聊吗?” 方枕河静静看着你喝茶,闻言一怔。 无聊? 你不在时,他便躺在你睡过的床上,像只主人离开的狗一般,贪婪地嗅闻着你残留下来的气息。 过于思念你时,他还会穿上你的衣服,病态地幻想着你。 时间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唯有在你回来后,才有了确切的定义。 他已经完全坏掉了。 他变成了你的狗,依附着你的爱生存,若有一日你厌弃了他,他便是要比死还要痛苦的。 你还在乖乖仰着头看着他,方枕河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怎么会无聊?我每日都会去街上闲逛,不知听到了多少趣事。” 你长睫一颤,心中又生出愧疚。 往日天子骄子的方家最受重视的人,如今却每日到街上无所事事地听那些俗世之人的琐事。 方枕河一看你的神情便清楚你在愧疚。 他垂下眼,眉宇恰到好处地带上了丝能让你愧疚更深的哀愁。 再愧疚些吧,他想。 愧疚到以后离开他便会备受良心谴责,直到无法离开他半步。 直到……直到永远将他刻在心中,永不忘。 这已是……是他唯一的筹码了。 你没有再说话,却是一口接一口将那盏方枕河送来的茶给喝完了。 系统刚睡了一觉起来,便看见你刚好咽下最后一口,顿时惊得数据都乱码了一瞬,【宿、宿主,你喝了什么?】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16) 你毫不在意地答道:“茶啊。” 【不、不是,茶里面……】 你皱起眉,“茶里面有什么?” 方枕河给你下了药不成? 系统冒出冷汗,不……不是药。 是蛊。 是最为霸道的子母蛊。 传闻这种蛊,被下了子蛊的人不能距离母蛊两米远,若是再强些,母蛊还刻意让被下子蛊的人做自己命令的事。 这种蛊极为难找,没想到方枕河居然有…… 你听完系统的解释,面色变得难看,看向方枕河时便也带上了些不解审视。 方枕河呷了口茶,迎着你的目光,面上还带着笑,“知道了?是你的那个系统告诉你的?” 他怎么会知道系统? 你瞪圆眼,满目惊愕,却见他伸手在你眼前一挥,一道白光闪过,你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昏暗的房间中。 房间极大,装置地却极为奇怪,四周都无窗,整个屋子中只有最中央摆着一张大床。 你便是躺在那张床上。 身形修长的青年端坐在床上,垂眼看着你,见你醒来,对你缓缓露出一个笑,“醒了?” 他笑容无害至极,“那便来认识一下,你以后住的地方。” * 你被方枕河囚禁了。 极为屈辱地被囚禁在一间陌生的屋子中,屋子甚至只有一张大床,连些简单的家具都没有。 屋子内甚至没有窗,只有一扇紧闭的屋门,被下了阵,除却方枕河点头,不然你根本打不开。 他像是将你当作一只娇贵的雀儿来养。 用膳洗浴那些事都必须由他亲自经手。 用膳时,他会将你抱到膝上,亲手喂你。 若你赌气不肯用,他便会神色不变地放下筷,亲口喂你。 口舌交换,甜腻的羹汤在唇齿间搅拌,水声中伴随着少女无力的呜咽。 令人口干舌燥。 你反抗不了的。 不仅仅因为愧疚,还因为他给你下了蛊。 你根本无法违抗他的命令。 洗浴时更是过分。 你从来都不知他是这样爱洁的人。 要亲手将你的衣物褪下,亲手为你擦拭身体,每一处都不放过。 末了,还要亲手给你擦拭香膏。 细白肩颈,平坦小腹,纤长莹白的腿,每一处都被他拂过。 细腻的香膏在他手下被抹平,抹到你身体各处。 你无法忽略他越来越重的呼吸。 也无法忽略他落在你身上越来越炙热的视线。 往往,香膏抹到一半,那只手就会暧昧地挑开自己亲手为你穿上的单薄的衣物,往不该去的地方摸去了。 事态常常会变得不可收拾。 你难免又要再洗一次澡。 你好似全然被他掌控着。 你感到无法忍受,却又无可奈何。 你当然是发过脾气的,想要硬凭着实力闯出去。 可这个念头在刚实施时便被制止了。 身姿如竹的青年嘴角含笑,握着你企图结印破开大门的手,指腹在细嫩的腕上摩挲着,眼里却生出危险意味,“音音想要逃?” 你皱着眉,“你将我囚禁在这里,还不准我逃跑?” “音音说笑了,这哪里是囚禁?”方枕河轻轻一拉,便将你抱在怀中。 他双臂稍一用力,用着抱小孩的姿势将你抱起来,往屋外走去。 屋外景色大好,蓝天绿草,你们赫然在一个景色宜人的山林中,连空气都让人舒畅。 他动作轻柔地抚着你的长发,清隽眉眼浮现出一抹虚假至极的怜悯,“只不过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担心你会受伤害,这才找了这一处地方。” “你看,这里多好,没有人会过来打扰我们,音音做任何事都只能靠我。” “只有我,是音音的依靠。” 只有我,是你的依靠。 所以……再依赖我些吧。 怀里的人像是没有骨头般,单单是这样抱着,都让人生出抱着一团又软又香的棉花的怪异感觉。 他想用力将你抱紧,最好能刻进他的怀中,却又怕你会散掉。 棉花,总归是脆弱的。 特别是你这样娇气的棉花。 你抓紧了他的衣襟,怒声道:“你还说不是囚禁我?那为何连门都不让我出?还事事都要经你的手?” 方枕河偏头,叼住了你的白嫩的耳垂,细密的吻顺着颈侧滑到唇角。 你侧头,不肯让他亲。 他神色冷了一瞬,却还是维持着你往日最为喜欢的温柔表面,道,“我对音音实在是太过喜爱。” 他将自己近乎病态的爱意说的那般自然。 “我恨不得每日与音音同睡一塌,每日吃着音音的唇舌,世上若是有能将两人骨血融在一起的药,我便是付出再多的代价也要寻来。” “便是沾染上音音气息的鞋袜,我都要拿去珍藏。” “音音可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囚禁?” 青年痴迷地抱着你,薄唇贴在你的颈侧,说话间磨着那点细嫩的肌肤。 他摸上你细瘦的脚踝。 “若我想要真的囚禁音音,那我便要用那仙人锁将音音的四肢都锁在床上,让音音不能到处乱动。” “若是再过分些,便是让音音不着寸缕,每日我打开门,便能看见音音腿心大开着向我求欢的模样。” “音音便是连解手都要我亲自来。” 他说着,眼底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似乎早已幻想过那样的场景。 你脸色一白,这段时日的生活已是让你无法忍受,若是真的按他所言…… 你惊惶地主动贴近他的唇,讨好地伸出软舌舔着他的唇角,声音弱小得如同刚出生的小猫崽,“不要……不要那样对我……” 方枕河仍由着你讨好着他,大掌从上至下抚着你的后背,轻应着你,“自然不会那样对音音。” “可音音也要听话些不是?为何总是想着逃跑呢?” 他催动着体内的母蛊,垂眼看着你,“音音若不想惹我生气,那便不要再想着离开了。” 乞怜你的爱,实在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方枕河想。 他不知道哪一日你就会彻底厌弃他,特别是在那么多人觊觎着你的情况下。 今日那萧家家主能给你送那样**的书,他日那卫家的大少爷是不是就会在他眼下吃你的唇舌呢? 倒不如将你死死握在手心。 你怨他也好,恨他也好。 不过一世。 他不过想要这一世。 *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出去?” 被关了大半个月,你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躁。 系统却也是没什么好办法,【你如今无法晋级,还被人关着,我只能送你四个字:自求多福。】 你也知系统指望不上,只是忧愁地叹了口气,忽地想到今日方枕河居然没有陪着你。 往日他可是二十四小时恨不得黏在你身上的。 你不知,一墙之隔,方枕河正与人争执着。 卫羡君实在没想到,他找了大半个月的人,居然会在此处。 被人关着,像是最为珍贵的宝物般,连一片衣角都吝于给旁人窥见。 眉宇天生凝着矜傲的青年冷笑,“你倒是好胆子。” “一个已经变成废人的人,也敢对她做这样的事?” 被人明目张胆地称为废人的方枕河神色淡然地品着茶,对他的话恍若耳旁风,直到对面人神色已经染上愠怒时才慢悠悠开口道:“如何不敢?你敢说你从来没想过这样做?不过是我先下手为强罢了。” 方枕河早知将你藏起来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因而对现在的场面也早有预料。 他在关于你的事情上总是格外谨慎。 即便已经跟那邪神交换,让你的灵魂无法离开这个世界,还费尽心思寻来这子母蛊,却仍是患得患失,生怕你下一秒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离开。 他一人无法留住你,但……若是再多些筹码呢? 卫羡君看见了被关在屋内的你。 屋内那张大床上,少女乖巧地躺在上面,衣衫单薄,因着动作而露出莹润的肌肤,像是那深海中的珍珠般,白腻无暇,诱得人想在唇齿间好好把玩。 你安静地躺着,眼眸微阖,乌发雪肤,侧身露出的曲线明显。 你就那样躺在那张床上,小肚皮轻浅起伏,像是一只乖巧到无比惹人怜爱的小猫,在主人离开时,无所事事地缩在窝旁。 卫羡君忽地感到喉咙发痒。 莫名生出了想要将什么东西狠狠咬下的冲动。 他想起了方才方枕河给他看你时说的话—— “你可知她的真正的来历?” “单凭我一人,留下她自然是困难的,但……若是你也想要她,我们何不合作?” 总归是殊途同归。 总归都是在暗处觊觎着你的饿狼。 合作又有何不可。 * 【黑化】穿成性转世界的龙傲天种马后(完) * 萧辞归已是许久未曾想起过你。 那些荒唐的记忆被他压了又压,偏每夜都会无比烦人地黏上来,就像是少女柔若无骨的软臂,软硬皆不能,他根本毫无办法。 摆脱不开,索性就放纵自己。 在梦里,你缠上来时,他按照自己所想,哪怕将你欺得两眼泪汪汪,软声哭着推拒也不肯放开。 每日起时,裤子往往都会脏了一片。 越是吃不到,便越是想念。 可你实在是不乖。 三月之期已到,你却毫无将书换回来的迹象。 不仅如此,那日之后,你根本主动来寻过他。 你拿他当作什么? 泄欲的玩具吗? 他特意给你送去那本淫靡的灵书,本就存了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却没想到你倒好,越发坚定了不来找他的念头。 不得已之下,他在忙完了萧家那些繁琐的事后便马不停蹄地过来找你。 却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那个只有一张大床的屋子中,你被两个高大的男子围在中间。 像是一块甜美白腻的糕点一般,轻轻一舔,好似都能吃到那些甜腻滋味。 肉 | 体死死纠缠,腻脖颈高高仰起,被少年细细吃去香汗,又被前面的青年握住手恶劣地环住那处滚烫。 你被欺得实在是惨。 白净的脸颊上牙印甚至还未消,双唇被吃的红肿饱满,一双雾眸溢满水汽,看着可怜极了。 萧辞归瞬间冷了神色。 他倒是没想到,你玩的这样花。 他想要当场甩袖离去,却仍是无法抑制地被你吸引。 他已准备让你当萧家家主夫人,毕竟,夺了他的清白,可不是能简单揭过的。 可如今,想要你的,似乎还不止他一人。 这可怎么办呢? 被世人赞誉非凡的青年难得苦恼起来。 在他想出方法前,方枕河主动找上来了。 青年显然刚饱餐一顿,温润眉宇间满是餍足,平白多了丝惹眼的诡艳。 他亲手给萧辞归倒了杯茶,说出了那日拉拢卫羡君的话—— “萧家家主,可有能万无一失将她留下的法子?若没有……合作如何……” * 你很快就发现了萧辞归的加入。 本来多了一个卫羡君,你就觉得难以承受,如今再多一个人…… 你白了脸,仓皇摇着头,“这……这不行的……” 眉眼天然带着冰冷的青年抬手拭去你的泪,语气不明道:“如何不行?” “真可怜,想要出去吗?要不要试试取悦我?” * 系统没有用处,你也无法晋级,回家的进度条迟迟不动。 你每日睁开眼,便能感觉到身旁的宽厚温暖的男子身体,紧紧贴着你,不容一丝缝隙。 你被困在这个屋子中,无法再逃出。 如何能逃出呢? 他们好似已经达成了协议,将你看守得密不透风。 你彻底成为了他们的笼中燕。 衣食住行,每一分每一毫,都要由他们经手。 你被彻底困在了这个世界。 你听见他们爱怜地吻着你时无法抑制而出的爱语。 你感受到几只冰凉宽大的手游走在你的肌肤。 你看见了他们眼底压着的疯狂的爱意。 他们不断给你打下标记。 日复一日,标记还未消去很快又会由新的覆盖。 他们的躯体死死将你锁住,连成一副诡秘的画。 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 永远留在这里吧。 ———— 文文到这里就完结啦,感谢大家的阅读与喜欢。 这篇文的番外还有一点点剧情和几千字的车车。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你(1) 皇帝又让你去皇宫。 自从你的丈夫离开之后,你便经常被他传召去皇宫。 你的丈夫是位高权重的三品文官,但他的身体自幼便不好,一年前还因病离开了,只剩下你一个人。 自那时起,你被传召去皇宫的时间便多起来,有时甚至是在深夜就被赶来的宫人恭敬叫醒,被一台小轿送进皇宫。 理由总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 却也让人挑不出错。 看着眼前的小太监面色苍白地抹着额间冷汗,颤颤巍巍地恳求你去皇宫的模样,你轻叹了口气,还是点了头。 你的丈夫忠君忠国,身为他的妻子,你不能也不该忤逆皇帝。 即使,你已经隐隐察觉到皇帝对你的不一般。 * 此时天色渐暗,小轿很快便进往皇宫,轻车熟路地往一个较为偏僻地院子送去。 你眸子微阖,靠在轿子上。 这次皇帝让你进宫是因为太后寿宴将近,他便想让你操办这场宴会。 你觉得这于礼不合。 后宫再是无人,也轮不到你来办这样的事。 轿子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你走下来,却没看见皇帝的身影,有宫人垂着头走近,“夫人,皇上此时还在养院殿,您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 你轻轻颔首,“他若是还忙着,不若我下次再来。” 宫人神色慌张一瞬,皇上特意嘱咐了他们要让这位贵人留下来,不然他们可就要掉脑袋。 他急忙道:“夫人,皇上很快便会过来,您先在这里喝喝茶,等一会儿如何?” 你一看便知是皇帝授意要你留下的,你没有为难宫人的爱好,见他害怕到快要晕过去了,便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扶了扶他,轻声道:“那好,我就等一等。” 那个宫人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轻柔触感,忍不住偷眼看向眼前人,却又在她看过来时急忙收回视线。 苍白的耳尖悄然飘起一缕粉。 夫人真好看啊—— 难怪皇上那般喜欢,他甚至看见过那位尊贵的,向来不喜别人靠近的皇上在夜深人静时,躺在夫人曾经睡过的床上。 脸色酣红,眼底满是病态痴迷。 像是一只渴望主人触摸的狗,贪婪地嗅着主人的气息。 你依言走向熟悉的院子,这个院子几乎要成了你在皇宫的独有的歇息的地方,每次进皇宫,皇帝忙时,你总是在这个院子里等他。 等不了多久,皇帝便会很快赶来,仿若慢了一秒你便会离开一般。 这次也是如此,你在院子里才喝了一杯茶,跟那个宫人还未聊几句,外边便有太监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你顿了顿,抬眼看去—— 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袍的青年踏着满地月色而来。 面白如玉,身形颀长,一双瑞凤眼轻勾,挑眉弯唇时眼里便荡开让人舒心的温笑,让人不自觉放下心防。 他不像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倒像是个勤苦求学的书生。 惨白的月色洒在他明亮的龙袍上,落了一层微光,恍若让人看见了无情无欲的九天神子。 他一见到你便弯眸笑起来。 ——九天神子下了凡。 江清池一看到屋内乖乖坐着的人,便加快了步伐,快步来到她身边,目光不经意般掠过身旁守着的,与她靠的极近的宫人,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冷意。 那抹冷意却又在你察觉之前被极快地掩藏,只留下你熟悉的温和的笑。 他对你扬起笑,自然地靠近你,直到两人衣服相触,才满意地停下。 这个距离最好,你不会对他警惕,他又能闻到从你身上传来的独属于你的馨香。 这样的距离,他能看见你轻颤的长睫,白软的双颊。 像是一捧香甜的棉花,让他想要狠狠咬下。 而后,撕扯、吞咽。 将每一寸血肉都融入身体。 你的确没发现哪里不对劲,见江清礼过来了,便开门见山道:“皇上,您说让我操办太后的寿宴?恐怕……此事我不能胜任。” 江清礼让你身边的宫人下去,听到你的话,嘴角的笑淡下来,“不是说叫我清礼便好吗?” 你面上出现犹豫之色。 江清礼与你丈夫少年时情同手足,你无数次听到你的丈夫同你道江清礼的好,甚至还将江清礼请回家做过客。 因着这层关系,你同江清礼之前也没少接触,在你丈夫离开之后,他也帮拂了你不少。 若是一般人,这样的称呼不奇怪,但他可是九五之尊,你怎么能直呼其名? 看见面前人的犹豫,江清礼喉结滚动,觉得心尖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塞满。 怎么会这么可爱? 苦恼的、怕失礼的神色简直像是一只警惕的小猫儿,让他恨不得整个藏起来的好。 他不欲让你多想,你能叫他名字最好,不叫也无所谓,便又同你商量起几天后的太后寿宴一事。 虽只是一个让你来的借口,但总不能让你起疑不是? 江清礼抬眼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视线落在你喝完的茶上。 盏口还有着你浅浅的口脂印,颜色浅谈,明黄烛光下,恍若透着醉人的香。 他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痴迷,死死压抑着将那个茶盏带回去藏在那个被他妥帖放好的、里面放满了关于你的东西的匣子中的冲动。 在放好之前,他一定要将上面的口脂吃得干干净净。 他实在是太想念太想念你了。 最近政事繁忙,他已经是好几日没见你,如今只是看见你,与你衣服相触,都让他幸福到心尖冒泡。 还好看见你了,若是再不能看见你,闻到你的气息,他便要压抑不住心底那头名为爱欲的野兽了。 姿容出色的青年带着毫无破绽的温笑与面前的少女交谈着,无人知道他心底的晦暗不明。 也无人看得见他眼中掩藏的极深的病态痴迷。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你(2) 你在同江清礼讲清楚自己是不会操办太后寿宴之后便打算离开,还未提出告辞,话就被江清礼截断,“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皇宫歇息吧?” 你有些无奈却又觉得合理。 发生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甚至怀疑江清礼是故意的。 不然为何每次他传召你的时间都这么碰巧? 每每都是天色渐晚时,谈完后便会很晚,让你不得不在皇宫歇息。 你曾经委婉地与他说过这些—— 温润如玉的青年却只是毫不在意地笑,“因为我平时太忙了些,你知道的,我登基还未多久,很多事情都要我处理,你是安怀的……” 他像是有些不情愿般未再接着说,只是道,“安怀离开后,我如今也就只与你亲近些了,很多事情我便想着要找你。” 你这人心软,很快就在他的话中败下阵来,只能喃喃应下。 你见江清礼已经让宫人准备被褥什么的,正打算说不用那么麻烦,却耳尖地听见屋外有人的惨叫声。 你被吓了一跳,慌张道:“怎么了吗?” 那道声音还有些熟悉…… 像是方才与你待一块的宫人。 江清礼不动声色地靠近你,黑眸渐沉,“没什么,下人做错事罢了。” 想到那个该死的、卑贱的仆从竟然会被你碰,他便恨不得将那个仆从碎尸两段。 就算只是隔着肩膀的,一触即离的触碰,也让他嫉妒到发疯。 那个贱人怎么敢碰你的呢? 他连偶然碰到你柔软的指尖,都快要兴奋到发疯了,那个贱人却让你主动碰了。 他要砍掉那个贱人被你碰过的手臂,将他丢进野兽堆里,被那群发疯的野兽硬生生咬断咽喉。 被世人赞扬的九五之尊满心嫉恨,发疯般要让敢觊觎他的珍宝的所有东西都消灭殆尽。 ——珍宝只能属于他。 * 深夜,万籁俱寂。 不知名的熏香萦绕在被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屋内,飘渺而上,青烟四散。 雕木梨花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无知无觉地平躺着,窗外月光洒进,落在她莹润侧脸,勾勒出她挺翘小巧的鼻尖和半张白净脸颊。 一道滚烫的视线落下,沉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 你有些不适地翻了个身,肩头却被人握住,那人用着不容反抗的力气将你翻过来,面对着他。 呼吸喷洒在你的脸上,那人离你越来越近,你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湿润的东西在你脸上滑动。 像是在品尝什么甜美糕点,极为黏腻地**,带着满到快要溢出的喜爱。 吞咽口水的声音在他喉间出现,水声靡乱。 你皱起眉,睁开了眼睛,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你一年前就已经病死的丈夫——斐安怀。 你脑子有些晕晕乎乎,鼻尖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 你却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人,讶然道:“安怀?” 你的丈夫,一年前就因病离开,他的丧礼还是你亲自举办的。 但是此刻…… 如明月清风般俊朗的青年跪在你床前,他穿着你熟悉的白衣,肩背单薄,微微弯下,与你贴的极近。 那张往日总是带着温柔的笑的脸此刻涨的通红,一双琥珀色眼瞳死死盯着你,眼角赤红。 你被吓了一跳,在你印象中,你的丈夫是一个极为温柔的人,从来不会露出这样失态的神情。 恍若带着无休无止的渴求,额角都暴出了青筋。 你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惊喜与惊讶。 你的声音还带着刚醒不久的软糯,对着他低声道,“安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你眉头皱的更深,满心疑惑得不到解答,面前的人像是一场梦,让你察觉到一丝荒诞。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一年前死亡的丈夫忽然出现在你面前,却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你忍不住揪紧身下被褥,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的反应。 “音音……”他唤你的小名,“你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他爬上你的床,钻进你的被褥中,将你紧紧抱在怀中,“我好想你啊——” 你又闻到了那股甜腻的香,丝丝缕缕地往你脑中钻,让你意识越发昏沉。 你甩了甩头,感受到自己被青年抱的越发紧,像是要将你融入骨血。 他未回答你的任何疑惑,只是紧紧抱着你,殷红的唇不断吐出浑浊爱语,高挺鼻梁埋在你脖颈间,深深嗅闻着你的气息。 他伸出了艳红舌尖,试探般舔了舔你修长脖子上一小块细腻**。 而后像是极为满意般,嘴角勾起,呼吸越发沉重,眼底弥漫开惊人的病态迷恋。 好香好软。 怎么样才可以一整个吃进去呢? 你脑子越发昏沉,不断推拒着他,温度渐高,你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怀抱中。 你声音低低,“安怀……” 满心疑惑堆积在心尖,你的话还未说出口,软唇便被人含住,那人勾勒着饱满的红唇,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尤为珍爱般对着上唇的唇珠又吮又吸,柔软的、湿润的小舌狡猾地趁你吃痛滑进散发着馨香之地。 他像是一条阴冷的、缠人的毒蛇,勾着你的舌尖,喉结滚动,贪婪地吞咽着甜美汁水。 “唔……” 你听见他在你耳边的低喃,沙哑的,难耐的。 “……不要再叫这个名字了……” 他快要嫉妒到发疯了。 至高无上的帝皇千方百计地找寻秘法,企图将渴望许久的珍宝拖入怀中。 这是一个隐秘的、极为重要的任务。 他穿上以往从不会穿的白衣,模仿着自己最为憎恶的人的神情,那些疯狂的、快要将他折磨殆尽的爱欲却还是让他面色扭曲。 他披上了圣人皮,却遮不住恶魔心。 但他要为了你,不留一丝破绽。 守在屋门处的宫人听见屋内传出的女人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那般娇媚,直让人恨不得化为绕指柔。 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般,悄然抬眼往内看—— 他看见往日一旦与旁人接触便会直犯恶心的帝皇将娇小的女子困在怀中。 两人贴的极近,帝皇仍觉不够般死死地将人按在自己怀中,宽厚的大掌贴住女主单薄瘦弱的背,漂亮的肩胛骨上纤弱蝴蝶骨背男人掌控在掌心,无处可逃。 他听见水声,靡乱的、不堪的。 女子墨发披散着,落在白到近乎发光的后背上,上衣近乎被男人褪光,修长白皙的脖子稍稍往后仰起,似在承受什么难以忍耐的折磨。 一根细细的红色系带缠在她白润后脖颈上,白与红的极致对比,明晃晃地刺人眼膜,让人呼吸一窒。 他看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汗湿的墨发动作轻柔地盘到一边,那只往日捏着奏折的手放在她修长的后脖上,粗粝指尖爱不释手般摩挲着那点娇嫩莹白的肌肤。 那里的红色线上系着一个漂亮的结。 只要轻轻一拉,便是再无遮挡。 宫人似乎听见了男人低哑的喘息,那般远的距离,他甚至能看见男人放在女子脖颈上的手在轻颤。 万人之上的帝皇在犹豫。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寡妇(3) 他要不留一丝破绽,那便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你面前溃不成军,那点柔软的、小小的布料像是挡住他沦为野兽的屏障。 宫人心尖一颤,他只敢看一眼,那般暧昧的场景却仿佛印在他脑海中,他不自觉地回想着女子露出的那一点儿光滑白皙的后背,半张透着蒙蒙水意的莹白侧脸,连同着好像不断萦绕在他耳边的,女子的低吟。 他感到口干舌燥,自己都未察觉的,眼底深埋着的迷恋。 他想要收回视线,却不期然地撞进了一双满是沉沉冷意的眸子中。 那双平日面对你时总是温和笑意的琥珀眸,此时溢满了未散的情欲,对上宫人近乎窥探的视线时,又爆发出骇人的杀意。 恶魔不会让任何人窥探自己的珍宝,于是他将你越发往内藏了些,裹得严严实实,连同那一点青丝都吝啬于给他人窥见。 他呼吸还是不平稳的,嘴上低声诱哄着你,声音柔的像是能掐出水。 宫人却双腿一颤,方才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破灭,只余死到临头的无限慌张与恐惧。 他怎么能忘了呢? 皇上最是厌恶旁人接触这位夫人,哪怕是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超过几秒钟,眼珠都是要不保的。 如今他竟然还…… 宫人满心惶惶,垂着头恭谨站在屋外,面白如纸。 他知道,自己怕是活不过今晚。 屋内水声再次响起,连带着女子的无力的拒绝。 他将头埋的更低,只恨不得自己不存在的好。 你意识昏昏沉沉,身上单衣单薄,被人轻而易举地捏开,玩弄般缓慢地往下褪。 他在你脖颈上用着极为克制的力道吻着,掌心在你光滑的后背摸索,却始终不往下一步。 你听见他无奈的、爱怜的低语,“……快一些吧……” 快一些吧…… 忘记那个早死的人。 回头看看他吧。 他快要——快要忍不住了。 * 第二日你起床照铜镜时,发现了自己脖子上有几点不甚明显的红痕。 你没有过多在意,夏日蚊虫多,许是被什么蚊虫叮咬到了吧。 你不在意,江清礼看起来却颇为在意,他命人给你送了几盏药膏,药膏打开之后膏体莹润,飘着一股清香,一看就非凡物。 你心尖涌上一股暖流。 江清礼待你实在是不错的,你的丈夫位高权重,因为性情耿直,在朝中树了不少敌,夫妻本是同林鸟,他离开之后,你的日子并不好过。 好在有江清礼的照拂,京城中那些见风使舵的人才没有再为难你,起码明面上,对你还是毕恭毕敬的。 也是因着这一点,即使你已经察觉到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却未深思。 帮了你那么多的人,你怎么能用阴暗的心思猜忌他? 再者,你也听过不少传闻…… 传闻当今圣上极为厌恶旁人的接触,少年时彼时还不是太后的皇后娘娘为了让他知晓人事,趁他醉酒往他房内塞了一个貌美的宫女。 本以为只是件小事,第二日太阳升起后,那时还不是圣上的三皇子殿下就会知晓了人事,也能打破那时京城的谣言,让三皇子趁早为自己的婚事打算,凭借着亲事拉拢朝中官员,平步青云。 谁知,第二日太阳升起后,摆在众人面前的却不是什么康庄大道,却是那个宫女死状凄惨的尸体。 以及三皇子无比苍白的面色。 他一脸难以忍受的情态,不断地揉搓着自己的右手,那是被那个宫女碰过的地方,上面已经被他洗掉了一层皮,他仍执拗地搓着,剑眉紧皱,眼底满是憎意。 自那日起,京城无人不知,年少的三皇子,如今的圣上,极为厌恶旁人的接触。 哪怕只是碰到一根手指头,都是让他难以接受的。 伺候的宫人无不战战兢兢,每日将脑袋栓到裤腰带上,生怕惹得帝皇厌烦。 你想起在你丈夫离开后不久,你同江清礼接触多起来后,因为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传闻,你跟他相处便很是注意分寸,能不碰到他就不碰到他。 江清礼却不知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下颌绷紧,反握住你的手,“音音为何总是在躲我?” 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总不能说是因为那些似是而非的传闻吧? 好在江清礼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好似方才的失控只是错觉,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你细腻的手腕内侧,低声道:“音音不必躲我,我并不是什么坏人,我同安怀情同手足,我待他如兄长,自然不会害你。” 你松了口气,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表现出的与传闻截然不同。 江清礼细细端详着你的面容,不放过你脸上的任何一丝神情,直到看到你脸上的放松之色,他才在心里慢悠悠地补上后面的话—— 我当然不会害你。 兄终弟及,不是吗?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你(4) * 太后的寿宴如期举办。 太后今年年岁六十有六,她喜好奢侈,每年的寿宴都极为大张旗鼓,恨不得让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为好。 当今圣上的登基已有两年多,后宫中却是一个妃子都没有。 朝中不乏有官员上奏要圣上选秀,江清礼每每却是轻描淡写地掀过,被闹得烦了,便杀鸡儆猴将几个格外活跃的官员揪出来扣上各样的帽子处于责罚。 时间久了,也没人没有眼力见地上前去讨不痛快了。 后宫无人,宫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寿宴便难办起来,那些宫宴能不举办就不举办,实在要举办,江清礼便将那些推脱不得的宫宴的操办权交给你。 不是没有流言蜚语的,毕竟一个是年轻貌美的寡妇,一个是身强力壮的青年皇帝,桃色花闻向来不缺人听。 但在绝对的权势下,那些无凭无据的花闻便如烟般渐渐消散了。 太后的寿宴却不同。 这是宫内地位最高的女人,她的寿宴不能也不该由你来操办。 江清礼见你实在不愿,便将操办权交给了太后。 你讶然,怎么还能自己给自己办寿宴的? 江清礼却毫不在意,太后虽是他的生母,两人的关系却是从他少年起便如履薄冰。 太后身为皇后,膝下就他一个孩子,在他还是孩童时投了不知多少心血,却又在得知他那厌恶旁人接触的毛病时将他厌弃。 两人感情并不深厚,在他登基之后,也只有在人前才会维持着母慈子孝的和睦。 太后的寿宴举办当日,宫内热闹非凡。 你受邀前来,找到了自己的位子还未坐多久,就听见太监尖利的嗓音传来。 是太后跟皇帝来了。 你随着众人行礼,在抬头后却看到了跟在太后后头的一个少年。 少年一身亮眼红衣,生了一双上挑的狐狸眼,面容白净,五官昳丽,眯起眼时眉宇便带上天然的笑,像是丛林中狡猾的白狐,让人心中一悸。 分明有无数人在明里暗里地打量着他,他却独独捕捉你的视线,偏头对你弯起唇。 你楞了一瞬,也下意识弯唇回应。 红衣少年嘴角弧度拉大,狐狸眼中荡开愉悦温笑。 他朝你无声启唇,眼波中似含着无限柔情,丝丝缕缕要将你缠进密不透风的网。 ——“姐姐。” 你微微瞪大眼,还未作出反应,那个少年却已经回过头,跟着太后一行人坐到了上首。 你听见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是对那个面容诡艳的红衣少年的身份的猜测。 你听见一个看起来颇有威望的官员被缠的烦了,便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谁听见一般低声道:“那个少年啊……是太后宗室带回来的。” 几个官员对视一眼,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几秒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当今圣上厌恶旁人触碰的毛病虽外人不知,但他们这些整日与他议事的官员能不知吗? 后宫无人,眼看皇家血脉无人再继,太后便自作主张从宗室找了一个天资聪颖的孩子,自己培养了起来,就等着哪天若是圣上若是真出了意外,皇室也不至于成了一锅热蚁。 那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年就像是皇位的备选人一般…… 不过,当今圣上年岁也不过二十三四,太后选了这么一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少年来宫中培养,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思…… 寿宴开始,官员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端的是一派其乐融融。 那些看不见的暗潮汹涌恍若随着清酒而散去。 你抬了抬眼,看了眼上首,却忽地撞进了一双极黑的眼眸。 是方才那个红衣少年。 他单手支着精致下颌,玉容直对着你,眼尾挑开极为漂亮的弧度,见你看过来,他缓缓舔了一下唇。 一点艳红的舌尖擦过殷红唇角,一触即离,让人心神荡漾。 红色无疑是极衬他的,越发显得他面容艳丽,单单是这样的动作,都无端生出些无法言说的暧昧。 你莫名感到耳尖发烫,不欲再看,却见到那个似妖般能蛊惑人心的少年对着你缓缓勾起嘴角,狐狸眼微眯。 是一个近乎勾引的笑。 直白的、毫不掩饰的,透着少年独有的恶趣味。 你心下一震,匆忙移开视线,心脏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并非因为什么心动,而是没由来的心慌。 因为少年的眼神。 他似乎对你势在必得,到底是少年,眼底还残留着年少轻狂,看见喜欢的人时那点不容置疑的占有理所当然,让人难以抗拒。 你深吸了口气,眼角余光看见了太后跟皇帝交谈了几句,皇帝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得不好。 你思忖着,许是在说那个红衣少年的事情。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皇帝便亲口宣布了红衣少年的身份,但未说他的来历,只是给了他一个封号——德善王。 你还知道了那个红衣少年的名字——江淮川。 这名字高风亮节,倒是与他妖艳的外貌极为不符。 太后似乎很是开心,她生了一张雍容华贵的脸,即便已经年迈,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姣好姿容。 她对江淮川很是亲近,将他的位置安排在自己的旁边,面对着他时双眼含笑。 从远处看,倒是一片其乐融融。 你收回视线,宫人很有眼力见地为你倒酒,你连忙制止:“不用了,我不喝酒的。” 宫人倒酒的动作不变,“太后说了,这次寿宴上只能有酒,夫人,这盏酒是太后特意为您准备的。” 你楞了一瞬,太后? 你与太后往日并没有什么交往,她怎么会特意给你准备酒? 还未来得及细想,面前的宫人已经为你倒下清酒,清冽酒香瞬间就在你鼻尖萦绕。 你酒量称不上好,但是喝一杯也不碍事,这酒还是太后送来的…… 你拿起酒杯,一仰而尽,却忽地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 那道视线极为放肆地在你身上游走着,滑过你因为喝酒而微仰起的修长脖颈,滑到你起伏的胸膛,极为粘腻地贴着你的雪颈。 像是一种阴毒的蛇,嘶嘶吐着信子,在猎物身边肆无忌惮地缠绕着。 你放下酒杯,面无表情地朝视线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是江淮川。 他托着腮的姿势未变,此时恍若心情极好一般,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笑意,越发显得夺目。 他又一次朝你无声启唇——“笨蛋姐姐。”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你(5) 笨蛋姐姐啊—— 怎么别人说什么都信呢? 姿容出众的如妖精般的少年心底闪过一丝伪善的担忧—— 姐姐生的那般好看,那么多人觊觎,还这般天真…… 就像是那一群狼堆里的无害洁白羔羊,哪怕缩在最角落,那群眼底冒着绿光的凶恶的、贪婪的狼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果然…… 还是在他身边最安全吧? 他会好好保护姐姐,姐姐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 只要不离开他。 单单是这样想着,他呼吸就不自觉急促起来。 他想到姐姐柔软纤细的指尖,想到姐姐白皙柔软的腰肢,那么有韧性,被摆成什么姿势都是可以的吧? 他有暗中比量过的,他两只手就可以完全圈住姐姐的腰,让姐姐避无可避。 江淮川眼角赤红,悄然变化了一下姿势,见宫人将看起来有些不舒服的你带离席位,他眼底一暗。 他挡住江清礼朝你的方向看过去的视线,让几个早就准备好的宫人做掩护,自己则动身朝早就约定好的屋子走去。 越走越快,到最后已经是快要跑起来了。 到约定好的屋子的时候,他已经是气喘吁吁,面色却是怪异的、兴奋的涨红,双眼瞪大,那双极黑的眼瞳内溢满了疯狂的迷恋。 他将那只无知的羔羊找到了。 他要将她亲手送进自己的囚笼中。 * 你在喝下一杯酒之后就觉得身体在奇怪地发烫。 这点烫像是从天灵盖一路蔓延到脚底,让你双眼不自觉地眯起,眼波荡漾。 一旁的宫人低声唤你,却被你一个眼神扫过来,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稳了稳心,小心翼翼地将你扶起,哄着你往约定好的屋子走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私心,你们走的很慢。 到那间屋子的时候,里面已经站着一个少年—— 红衣少年颇为不耐地倚在门口上,门一被打开,少年的目光在触及被扶着的少女时炸开了毫不掩饰的欣喜。 他从宫人手里接过已经阖着眸,有些晕晕乎乎的人,极具占有欲地将人整个掌控在掌心,严丝合缝地贴向自己。 他甚至未看宫人一眼,将人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让宫人快滚。 宫人清楚地看见了那个诡艳的少年面上的病态迷恋,他不敢多待,连忙转身离开。 走之前还带上了门。 透过门的缝隙,他看见了比少女还高一个头的少年俯下身,急切地、贪婪地寻着少女的软唇。 少年被少女乌黑的发顶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内迷离痴狂,像是陷进了什么美梦中,上挑的狐狸眼中泛出明亮水意,洇湿赤红眼尾。 宫人心尖一颤,手上快速地将门合上,隔绝了吞咽水声以及少女无力的、娇柔的低泣。 屋内温度渐高。 你被人探索着。 从汗湿的额头到小巧粉嫩的脚趾,每一寸,每一分,都染上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江淮川只觉怀里的身体又香又软,他忍不住按住她白嫩惹人怜爱的小腹,动作微微下压,引得少女有些不适的低呼后才如梦初醒。 他之前从未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如今倒是担忧起来—— 这里这么小,真的吃得下吗? 【车】 * 江清礼得到宫人的消息赶来的时候,江淮川正低声哄着你穿鞋子。 江清礼停在屋外,看见了你眼角未褪的红和眉间的媚意。 他眼尖,还看见了你衣领下修长脖颈一处隐秘一侧的一点红痕。 像是某个人得意地留下了印记,却又小气地不愿更多人窥探。 江淮川一脸餍足,声音轻柔,像是在哄小孩,“姐姐穿上鞋子吧,地上凉,你身子弱,感冒了怎么办?” 屋内还有着未散的石楠花香。 江清礼右手食指神经质般轻颤了一下,怒到极致,他甚至扬起一个堪称温和的笑、 他走上前,从江淮川手中接过你的鞋子,半蹲下来,亲手给你将鞋子穿上。 你被吓了一跳,脚下意识地往前一踹,纤细细腻的脚腕却被男人宽厚的手掌握住,分毫都都动不得。 尊贵的九五之尊半蹲在你身前,仰视着你,嘴角上扬的弧度一分一毫都未变。 他看起来清风朗月,端的是君子世无双,手下却在摩挲着自己早亡的臣子的妻子的脚踝,细致的不放过每一寸。 那处有着一个牙印,是缠人的少年留下的,印子很深,喜爱与占有像是溢满了这个小小的牙印。 你心中发慌,原本看到江清礼的惊喜消失,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你声音还带着过度使用后的沙哑,“……皇上……” 江清礼垂下眼,未应声。 他看见江淮川那个该死的贱人眼底闪过的怨毒,看见那个贱人又缠在你身上,黏黏糊糊地凑到你身上。 近在咫尺的是你纤弱的脚踝。 粉嫩的小巧脚趾上都是痕迹。 连这样的地方都有,那么衣服掩盖的身躯,又会有多少呢? 江清礼闭了闭眼,下颌死死绷紧,手上力气不自觉加重。 他听见你的吃痛的惊呼,看见你脚踝上的一圈红印。 是他给你的。 唯一的。 他恍惚地想—— 一个死人,他争不过便罢,来日方长,他便是与你纠缠一辈子也要不死不休。 可是、可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他怎么敢的呢? 他自然不会怪你,这当然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个该死的,企图夺走你的人。 他绝对、绝对不会放过。 ———— 车只在爱发电有,想看的老婆可以去爱发电。 觊觎臣妻的皇帝x丈夫早死的你(完结) * 太后宣你进宫。 这回你谨慎了许多,询问了很多番,确定连细节都无误后才点头。 你实在是怕再发生上次的事了。 一个刚来京城不久的少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权势,竟能掌控宫内宫人,让你狠狠栽了一跟头。 那件事之后,你躲在府内好几天,生怕自己又被那个粘人的少年缠上,在毫无察觉的时候又踏进他的陷阱。 那日的消息被江清礼压了下去,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除了你们几个,应是无人再知的。 这倒让你松了口气。 你跟着宫人一路来到太后的寝殿。 太后刚午休完,神态尚有些倦怠,高坐上首软榻,凤目垂下,明目张胆地打量着你。 良久才意味不明道:“原来长这般模样……” 这话像是认识你一样,你心中一紧,道:“太后……是什么意思?” 太后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才道:“哀家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但是哀家却对你印象颇为深刻,你可知为何?” 你垂下头,“不知。” 太后冷笑一声,视线又放回在下首的人身上,因着她垂着头,便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和露出的一小截雪白的后颈。 纤弱白净,让人指尖发痒,想要染指。 她不禁低叹一声——真是个祸国殃民的玩意。 自太后发觉自己唯一的孩子有着不喜旁人触碰的毛病之后就对他颇为失望,但毕竟他是自己唯一的依仗,她对他还是颇为尽心尽力的。 直到那个罔顾人伦的孽障居然弑父夺位,硬生生地从一个不被众人看好的皇子坐上了至高无上的皇位。 若是单单这样也就罢了,那个孽子做事滴水不露,那般惊世骇俗的事情被他一经手,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若是她不说,她就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在皇宫中荣华富贵地颐享天年。 但偏偏,那个孽子居然有了肖想的人。 那人还是他的早亡的忠心臣子的妻子。 这事若是被捅出去,掀起的轩然大波自不必说,重要的是,若是有心人知道那个孽子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呢? 当朝重孝,一旦被人知道,皇室必将处于风口浪尖。 为了自己的将来打算,太后亲自去宗室找了个人。 那个少年天资聪颖,人中龙凤,就算日后真有了意外,他也能成为她的仰仗对象。 可她没想到的是—— 那个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人,居然、居然也对面前这个看起来纤细娇小的女人…… 甚至还借着她的权势哄骗那个女人! 她教他那么多,可不是让他弑主的! 太后咬着后槽牙,眼底闪过一丝狠毒,对你将事情含糊带过去,面上展开一个和蔼的笑,“我跟斐大人也有些交情,我知道你如今的困境,不若我帮你逃脱?” 你还有些怔愣,未料到太后居然知道你的事情,还知道这么多。 你心底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却在看见太后面上的善意笑意时压了回去。 有人帮你,你自然是开心的。 无论是江淮川还是江清礼,无论两人对你抱有什么心思,你都不愿接受。 你与自己的丈夫幼年便相识,两人青梅竹马,成亲水到渠成,婚后两人相敬如宾,这般深厚的感情,让你如何割舍? 你应了下来。 太后面上笑意更深,她轻轻颔首,“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人,我会制造一场意外让你假死,我会让你把你送到江南,远离京城,那两人就算想找你,也是要费上不少功夫的。” 你自然是点头答应,又与她商讨了一番计划细节才起身离开。 你离开后,太后抬手喝了口茶,滚烫烟雾遮住她的眉眼,挡住她眼底的暗光。 假死? 呵。 真天真啊—— 她可是要斩草除根的。 * 在与太后商讨好逃跑事宜之后,你就紧张地等待着那天的到来。 太后的计划很完备,似乎精心筹划了许久。 你又起了疑心,这点疑心却又在即将离开的兴奋掩盖。 时间很快就来到那一天。 位于京城一处较为偏僻地带的斐大人府深夜忽地起了火,漫天黄烟,火光直烧到天际。 你躲在一处湖水旁,紧张地等待着太后与你说的,接应的人来。 太后说,在这一天,她会让人放一场火,还会伪造出一具与你体型相差不大的女子尸体。 第二日,你因为大火而死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你早早将府内的下人驱散离开,等到大火烧起时,府中只剩你一人。 你等在约定好的地点,足足等了一刻钟,却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大火逐渐蚕食,呛人的烟雾迫天,你缩在角落,终于意识到,自己怕是被骗了。 你狠狠咬牙,在这空无一人的阔大府中,心底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皇室之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个都欺你骗你! 好在,你还给自己留了一条路。 正打算沿着路离开,你却眼尖地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两道身影。 一人明亮黄袍,一个刺眼红衣。 在火光中灼目。 你忽地感到无力—— 为自己命定般的结局。 ———— 全文已完结。首发:ρ○①⑧.space「Рo1⒏space」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1) * “兹拉——” 电流声响过后是许久的宁静。 直到有人控制不住情绪,指尖颤抖,眼底还残留着惊惧,声音微弱。 “怎么会……会是SSS级别的副本……” 窄小的茅草屋中,或站或坐着几个人,每一个人身体都微微紧绷,是防备的姿势。 他们相互打量着彼此,对未知的情况感到天然的恐惧。 “都是玩家?”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环视了屋内一圈,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 “那应该都收到这一个副本的信息了吧?” 说到这个,中年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他算是老玩家,通关过不少副本,也算是经验丰富,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副本。 副本开启的时间向来没有规律,拉进来的玩家也是全凭主神心情,同样的,副本的难度也是全凭运气。 副本难度最低为E级,而后为D、C、B、A,能被评为S级的副本难度已经是极高的,安全与自己现实的身体挂钩,一旦在副本中死亡那便是永远无法离开副本。 他通关了许多副本,S级的副本也进过,九死一生才能出来,SS级的副本更别说,听闻那么多进去的人结果只有一个人安全通关出来,简直就是送命副本。 SS级的副本都如此难,更何况SSS级的?怕是一点线索都还未找到便不明不白地死去。 “这一个副本的信息?我只有一行字,这也算信息吗?”一个看起来颇年轻的女孩歪头疑惑开口。 很快就有人赞同她的话,一开始十分安静的茅草屋变得热闹起来。 每一个玩家在到达副本之后,脑中都会有这一个副本的信息,或许是通关的线索,或许是通关的规则与级别。 但这个SSS级的副本在他们进来后,传入他们脑中的却只有一行字—— 【月圆之夜】——SSS 这根本就是这个副本的名字与评级,一点线索都没有。 有脾气暴躁的人已经在破口大骂,声线却微微颤抖,隐含着恐惧。 这样的副本他们都是第一次接触,一点线索都没有,谁知道会不会只要出门踏错一步就命丧黄泉? 一开始开口的中年男子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主持了大局,“大家先别慌,我们既然已经进来副本了,那我们就一起通关看看。” “我叫黄伟,在现实世界是一个普通的社畜,你们呢?” 有了一个人起头,其他人很快就按捺住情绪,开口自我介绍起来。 现场一共九个人,众人自我介绍了一圈,很快就轮到了最后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椅子上,姿态慵懒,丹凤眼微阖,皮肤是久未见阳光的苍白。他坐姿也很随意,松松垮垮靠着椅背,长腿微屈。 众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牵拉起眼皮,缓慢又淡定地打了个哈欠,“巫帆。” 他似乎毫不在意眼前的情况,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懒洋洋地阖上眼,闭目养神。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黄伟在听到面前的青年的名字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巫帆,这个名字他曾听其他的老玩家提起过。 不过那个老玩家如今已经不在了,因为在许久之前,他被拉到了一个所谓的SS级的副本中,而在他进入之前,他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那个副本里面会有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听闻那个名叫巫帆的厉害的人物通关了无数副本,若是玩家实力之间有排名,他定是位于前列的存在。 那个老玩家兴致冲冲地说自己与这么一个人物一起进入SS级副本,一定能沾点光通关,得到许多奖励。 可他最后却没能走出来那个副本。 那个SS级的副本最终通关的只有一人。 众人没有注意到黄伟变得难看的脸色,因为在所有人介绍完之后,茅草屋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大群人熙熙攘攘地进来,衣衫朴素,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 “还在这里做什么?天都这么晚了,还不知道回家?” “你个死丫头,整天跟着一群男人混像什么样子,快点走!” “老李,你的媳妇叫我过来喊你一声,她饭都煮好了,你再不回去她又要骂了。” 每一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目标,一进来就朝着目标而去,话语间都是让玩家回家。 沿着大开的门往外看,屋外天色已黑,道路是不平整的粗糙草地,茅草屋随处可见,有的房屋甚至还未建成,却仍有人在其中活动。 这是一个十分清贫的小村庄。 玩家们似乎已经被副本自动赋予了这个小村庄里的身份,被赶来的村民一个个拉走,带着回家。 在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的时候,黄伟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椅子还坐着那个青年。 他的姿势没有变过,眼皮却已经掀开,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进来的人。 黄伟看见一个娇小的少女站在巫帆面前,少女穿着亚麻色的长裙,梳着麻花辫,看起来乖巧至极,衣裙也是极崭新干净的,与周围村民截然不同。 “老黄,你盯着村长家那两孩子做什么?”一个村民扯着黄伟的袖子,让他快些走。 黄伟摇了摇头,谨慎地没有开口,跟着村民离开了。 茅草屋里顿时只剩下两人。 你眨巴眨巴眼睛,慢半拍开口,“已经很晚了。” 面前的青年淡淡地嗯了一声,终于站起来,音调拉长,“走吧。” * 你得知了自己是一个副本的npc。 在你觉醒了npc意识的同时,这个副本就开启了。 脑子里自动浮现你身为npc的任务,最下方还有一个亮眼的几行字—— 主神为激励npc的积极性,决定评出年度最尽职的十大npc,给予丰富奖赏。 你数了数奖赏后面跟着的数字,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当机立断报名,并且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最尽职的npc。 你这个npc在这个副本里也算是一个大人物,戏份很重,这让你感到有些压力,在原地磨蹭了许久才迈出门,跟其他npc一样去将玩家带回来。 没想到,因为你磨蹭了这一会儿的关系,那个茅草屋里只剩下了你要带回来的玩家。 好在这个玩家还算配合,跟着你一起回了家。 带玩家回家就是你这个npc第一天的任务,顺利完成任务的你微微松了口气,一回到家就立马去洗手准备吃饭。 ——为了去将玩家带回来,你可是推迟了自己平日吃饭的时间点。 “秀秀,阿帆回来了没有?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天都不见人影。” 中年妇女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看了玩家一眼,应了一声,“回来了。” “回来就好,你们先吃饭,我跟老巫下午去隔壁已经吃过了。” 巫帆站在门口,视线隐秘地打量着四周。 他在这一路过来就已经发觉。村长家与村里其他村民的家不同,村长家从外面看起来就漂亮又干净,即便都是茅草屋,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不同。 因为是村长吗?所以看起来比其他村民都富贵不少。 这个副本给的线索少的可怜,他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如今只能慢慢试探。 他在桌子前坐下,你就坐在他对面,捧着一碗饭吃的不亦乐乎,对面坐了个人连眼皮都不掀。 你吃得欢乐,白嫩的小脸上都是满足的笑意,嘴唇红润润的,艳红的舌与雪白的贝齿时隐时现。 吃了一会儿,你才猛然惊醒,虽然你是完成今天的任务了不错,但是一名尽职的npc不仅仅是要完成任务,还要维持好npc的人设。 而你这个npc的人设…… 明眸皓齿的少女抬起眼,露出一个讨人欢喜的笑,“你怎么不吃饭?不饿吗?” 巫帆的视线在你的笑颜上顿了一下,也学着你的样子在桌前吃起饭。 他吃得很少,只吃自己面前的那一道菜,每吃一口就要看你一眼。 你浑然不觉,偶然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后,便微微一愣,对他弯眉笑起来。 巫帆动作一顿,欲盖弥彰般垂下眼,眉眼还是那副懒洋洋得提不起劲的模样,冷白的耳垂却渐渐弥漫开粉色。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2) 吃完饭后,你躺了一会儿就跑去洗澡了,巫帆则在屋内转起来。 村长家也比其他村民的家大上不少,但他逛了一圈,却只发现了两个可以住人房间。 一个房间是村长跟妻子的卧室,另一间呢? 总不能他与你住一间吧? 青年慢悠悠地喝着水,不知想到了什么,握着杯子的手力道猛然加大,指骨泛白。 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玩家站在客厅,拿着水杯不知在发什么呆。 你眨眨眼,开口道:“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巫帆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看向你,下一秒又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视线,薄唇紧紧抿着。 你摸不准玩家的意思,但是身为一个尽职的npc,你还是主动朝他走近了些,语气担忧,“怎么了吗?现在也不早了,你再不洗的话就要没有热水了。” ——好香。 独属于少女的味道因为你的靠近而越发清晰。 带着湿润的水汽,柔软馥郁,他没有看你,脑中却在不自觉地一遍遍描绘你的身影。 湿漉漉的杏眼,饱满的粉唇,伶仃的锁骨,再往下便是…… 巫帆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将变得不平稳的心跳压回正常频率,对着你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今晚我睡在哪里?” 你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般开口,“你忘记了?我们是一起睡的。” 话音刚落,你就看见面前瞧着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大猫的青年变了个色,苍白的肌肤上都泛起漂亮的淡粉。 你:? * 巫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他与你的合照。 SSS级别的副本的完整度居然这么高。 村长家只有两个房间,另一个属于村长与其妻子的房间已经关了灯,关上了门,时间也已经快要走到凌晨,他看见你裹着被子睡在床的内侧,眼眸半阖,显然已经困极了。 你的确已经困极了,不过为了做一个尽职的npc,你还是强撑到玩家出来,没有彻底睡过去。 余光中看见玩家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你嘟囔了一句,“你快点进来,要睡觉了。” 玩家还是没有动,你都能感觉到他的迟疑。 你翻了个身,门口的人就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忽然想起,玩家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怪不得他不愿进来,想必是担心有什么陷阱。 按理说玩家应该自己去探索自己的身份,但是你实在是太困了,你只想他快些进来关灯睡觉,所以一股脑地将你知道的关于玩家的身份尽量用着不引人怀疑的口吻说了出来。 “巫帆先生,快点进屋睡觉。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忘记我们的关系了吗?” “也忘记你是村长的孩子,忘记我们不久就要结婚了吗?” 你说完之后,门口的人安静许久,像是在消化你说的话。 你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轻叹了口气。 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巫帆的确是村长的孩子,你也的确是村长捡回来的,村长夫人十分喜欢你,设定里你与巫帆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情投意合,在长大之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副本开启的时间便是你们结婚前一个月。 在副本开启之前,副本世界处于休眠状态,直到副本开启,因而即便在设定里面你与巫帆青梅竹马,但实际上,处于副本休眠状态的你没有记忆,副本开启的同时你觉醒了npc任务与意识,与副本一同觉醒。 你需要完成副本规定的npc任务,在副本被通关后或者玩家团灭之后才可结束任务,等待结算任务奖励。 第一天的任务便是带玩家回家,你已经顺利完成了,并且在心里给自己评了个满分。 身为一个npc不应该去干扰玩家的行为,更不可帮助玩家,但你不过是给玩家透露一点点他的身份而已,这不算帮助吧? 你真的很想睡觉。 可是按照npc人设,你又要等玩家。 毕竟玩家的身份是你即将要结婚的人,按照设定,你应该对他情根深种,在确认了自己要与他结婚的事之后,就主动与他住在了一起,让第叁个房间成为了杂物间。 你暗中撇撇嘴,觉得这个人设实在是难以掌握。 而站在门口的巫帆在你开口说“结婚”二字时,肢体就已经变得僵硬。 结、结婚? 明明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副本,他不过是被副本赋予了一个身份的玩家,却还是因为这一个词而心跳加速。 ……毕竟另一个对象是你。 他通关过无数副本,不是没有被副本赋予过身份,往往身份牌这样的东西全凭运气,有人运气不好拿着必死的身份牌,有人则是凭着身份牌运气极好地通了关。 他对这样副本赋予的身份向来不在意,找出其中有用的线索便会毫不留情地舍弃,此刻却不得不承认…… 能被赋予到这个身份,他心里是开心的。 房内平躺着的少女已经昏昏欲睡,却还是强撑着没有完全睡过去,半睁着眼看着他。 你的瞳孔是浅棕色的,在朦胧的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空气中似乎也漂浮着你身上的香气,淡淡的,却不容忽视。 巫帆浑身僵硬地在门口站着,直到看到你眼里浮现的催促之意,青年白皙修长的手才神经质般抽搐了一瞬,迈开步踏进来。 他安静地躺在你身侧,呼吸被压抑到几不可闻。 你不在乎他在想什么,在他终于按照躺下来后,满意地合上眼,很快便沉沉睡过去。 巫帆躺在你身侧,床很大,他紧贴着床沿,与你之间几乎隔着一个还能再塞个人的距离。 屋内很安静。 安静到他恍惚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 他被副本里的npc牵动了心绪—— 这实在不应该,明明你们今天才第一次接触。 青年极轻地吐出口气,慵懒的丹凤眼不着痕迹地从你身上滑过,耳垂从躺下来开始就红的欲滴血。 * “陈家的老二……今天早上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陈家如今都乱了套了……我去看了一眼……那个尸体……” 你醒来在吃早餐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好几个村民在喧哗,村长站在中间费劲听着好几个人说话。 你悄悄竖起耳朵,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原来是陈家死了个人,死相还很恐怖。 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村子里面可是大事,在陈家发现死人之后,这件事情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传遍了全村。 村长是大家的主心骨,这出了事,大家立马就跑来找村长了。 村长被众人簇拥着往陈家走,你喝了口粥,发觉坐在对面的巫帆面色不太好。 你眨眨眼,想起来这个陈家的老二也是玩家之一。 这进副本第二天,就毫无预兆地死了一个玩家,难怪巫帆的脸色难看。 他显然也将方才村民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下去,没有了再吃早餐的心情,抬眼看向你。 “想不想去看看?” 你有些惊讶于他的邀约,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的确是想去看看的。 你们一起走向陈家。 陈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有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地上痛哭,是陈家老二的母亲。 陈家人脸色灰败,显然自家人的死对他们的打击不小。 “我家老二平时也是一个老实人……怎么会有杀千刀的来害他……” “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谁知第二天一早,我看那么晚了他还不起来就去叫他,哪想到……哪想到!” 中年妇女又掩面哭起来。 在她面前,在她面前,是一具已经还未盖上白布的尸体。 是已经死去的陈家老二。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3) 你的视线落在尸体上,差点将今早吃的早餐给吐出来。 这陈家老二死得也太惨了吧! 尸体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身上却布满了已经凝固暗沉的血块,面容扭曲,眼球突出,似死前看到了极恐怖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小臂。 衣袖处空落落的,越发瘆人。 陈家老二不是一个残疾人,也不知他的小臂是怎么没的。 你看了一眼就急匆匆移开视线,手下意识地攥紧了站在你面前的巫帆的衣角。 挡在你面前的青年身形微微一僵,很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便伸过来,安慰般将你捏着他衣角的手握在手中。 你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可以看见其他玩家的神情。 每一个都神色凝重,眼底深埋着恐惧。 陈家的人围着村长,说要村长一定要查清楚发生了什么,村民聚集在一起,神色各异,各样不同面容在****下竟看不出一丝的难过。 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忽地从远处跑来一个人,那人看起来无比惊慌,用着全身力气在奔跑着,摔了一跤后便立马爬起来,不敢耽搁,终于跑到陈家。 迎着众人的视线,他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声线颤抖。 “不好了……不好了……山神雕像忽然倒了!” 一瞬间,如同惊雷砸在所有人心中。 那些面容终于显出一分真切的惊慌。 * 山神雕像倒了这件事在村子里无疑是顶天的大事。 陈家人也不哭了,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看着跑来的人。 跑来的人迎着众人的视线,磕磕绊绊地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我今天早上得知陈家老二的事情后,心里憋得慌,就跑去山神庙里想去拜一拜,结果就……就看到雕像……” 那人脸上满是惊惧,“雕像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已经……已经碎掉了……” 他的话像是一滴投入滚油中的水,激起了无数喧哗。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话语间都是惶恐,好似山神的雕像倒了是天塌了事情的一般,就连地上的陈家老二的尸体都无人再关注。 村长站出来,说让大家一起去山神庙看一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村民们便浩浩荡荡地往山神庙而去。 你也跟着大家走,余光中注意到玩家们渐渐落在后头,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巫帆没有跟他们一起,他与你并肩走着,姿态懒散。 “山神雕像怎么会忽然就倒呢?” 巫帆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走在他前面的一个村民听到他的话,立马转过头来,双目僵直,重复着他的话,“是啊……山神雕像怎么会倒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村民眼里慢慢出现了红血丝,“山神雕像倒了会不会影响到山神?山神会不会怪罪我们?我还期盼着山神能实现我的愿望……” 红血丝已经快要占据他的全部眼珠,格外骇人,“我只是想要山神能给我一点钱……今年的收成不好……我已经快要吃不起饭了……若是山神不帮我……” 他瞪着眼,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彻底占据他的眼睛,甚至快要吞噬掉眼球的黑色。 巫帆慢吞吞打了个哈欠,“不会的,山神会帮你的,祂不是已经帮助过人了吗?” “对,对……山神会帮我的,山神会帮我的。祂都帮了巫耀,为什么不可以帮我?” 红血丝突兀地从那个村民的眼球褪去,他又恢复了得知山神雕像倒了时的惊惧神情,转过身,身躯在简陋的衣衫下瘦的可怕。 你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巫耀是村长的名字。 副本里并非每一个npc都会觉醒自己的意识,只有具有很多戏份的npc才会有一定的机率觉醒自己的意识,按照自己的意志投入任务,比如你。 更多的npc是不具有自己的意识的,副本里是一个小世界,他们按照既定的轨迹生活,直到玩家触发到他们的任务点。 SSS级的副本自由度很高,相对的危险系数也很高,玩家无意间的一句话可能就会触发到npc的任务点,若是处理得好,便会得到线索,若是处理不好……副本的走向便会改变。 你的视线从身侧若有所思的巫帆的脸上滑过,默默想,玩家倒是处理得不错。 起码得到了一些线索。 山神庙距离陈家并不远,位于整个村子的中心,与周遭略显潦草的房屋不同,山神庙被装修得格外精致。 用的是墙瓦修建,外墙被刷成暗红色,显得肃穆,瓦片在屋檐层迭,有些已经褪色。 山神庙看起来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像是举全村之力才有这一座一看就花费了不少金钱的庙宇。 村民们来到山神庙前,神态举止都习惯般变得恭谨。 庙内异常安静,正中央原本摆放着的山神雕像不翼而飞,只余下地面上的一堆碎石。 “居然真的……” “怎么会这样……山神雕像……” 来山神庙的村民很多,在看到地上的山神雕像时,原本就喧哗的人群中更是爆发出越发尖锐的声音。 有人难以置信,喃喃自语,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东西抱着头痛哭,有人冲上去,却不敢轻易触碰雕像,跪在雕像前磕着头求山神原谅,有人则是在破口大骂,说看守山神庙的人该死,要让他出来给山神赔罪。 众生百态。 玩家们混在其中,暗中打探着线索。 巫帆则是站在角落处,你站在他旁边,擦着自己不存在的眼泪,跟随着众人说希望山神不要迁怒你们。 看起来神游天外的青年站姿懒散,目光不动声色地滑过庙内众人的神情。 ……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山神,村子里的所有人却无比敬仰。 好似这个山神是他们贫苦生活里的所有寄托,他们尊敬祂,信仰祂,渴望祂能解救自己绝望的生活。 以至于发生了一点点会危害到他们信仰的事情时,都会让他们无法接受。 庙中到处是村民卑微的渴求,他们哭诉着自己的生活的苦难,一下又一下对着那已经碎掉的山神雕像磕着头,祈求祂原谅自己,帮一帮自己。 “山神大人……这不是我的错啊……我每一日都来侍奉您,缩衣减食来为您上香……” “山神大人……山神大人……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山神大人,您帮一帮我吧……” “山神大人……” “山神大人……” 每一个人都在求着帮助,愿望一个接一个。 巫帆嘴角上扬,轻嗤了一声,觉得这山神真是倒霉。 人的念力何其强大?若是这副本里真的有神,只怕也要被这庞大的念力给束缚住,被困在这山神庙中,直到满足这些愿望为止。 可这怎么可能? 人的愿望无穷无尽,念力只会越来越庞大,直到将这些村民口中无比敬仰的山神彻底困在这庙中,无法解脱。 更何况…… 巫帆的视线从一个额头已经磕得青紫,眼角都流出鲜血的村民身上滑过。 ……更何况,这些人的念力已经扭曲。 他们已然陷入了魔怔,原本纯净的信仰不知何时掺杂了令人作呕的欲望。 他们不再是在拜神,每一次磕头,他们都在拜自己的欲望。 巫帆的视线又落回你身上。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4) 你站在他身旁,做着擦泪的动作,可眼里没有一丝泪意,反复说着山神原谅你们之类的话。 可你没有让山神帮你,更没有提出自己的愿望。 巫帆站直了些,忽地启唇,“你没有愿望吗?” 你擦泪的动作一顿,对上了他的视线,眼珠微转,想到了自己的人设。 “当然是有的。”如花般娇艳的少女抿出一个害羞的笑,“我的愿望就是能快些与阿帆结婚。” 巫帆呼吸一窒,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移开视线,眼睛却像是生出了自己的意识,无法抑制地落在你的脸上。 心跳开始不正常地加快—— 他又一次因为你而牵动了心绪。 你没有注意身旁人的专注的视线,默默在心里夸奖自己不愧是有职业素养的npc,连恋爱脑这样的人设都能把握,主神发布的npc大赛必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将自己夸了一通之后,你就暗中打起精神来—— 已经快到你的任务点了。 果不其然,一室的呜咽声中,有人忽地站起来,瞧着十分慌张,“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是山神发怒了!山神发怒了!”他神情恍惚,声音清晰地传入庙内每一个人耳中,“绝对是山神发怒了!所以陈家老二才会死!山神的雕像才会忽然就倒了!” “山神发怒了……山神发怒了……”他显然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不断重复着。 庙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这些话的背后,意味着,他们的愿望很有可能得不到实现,并且可能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惩罚。 无言的紧张蔓延,终于有人开口,“山神为什么会发怒……” 他浑浊的眼珠僵硬移动,落在你身上。 “因为你吗?” 所有人迟钝地转头—— 数不清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一眼望去,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表情,呆滞的,没有一丝活气。 他们的视线也是僵直的,落到你身上却骤然泛起波澜,燃着疯狂的怒火,红血丝从眼球中间开始蔓延,占据眼眶。 ——因为你吗因为你吗因为你吗因为你吗? 山神是不是因为你而发怒?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你还是被眼前的情况而惊到,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 可还没等你多看,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替你挡住了那些逐渐变得瘆人的视线。 青年迎着那些视线,慢腾腾地开口,“说什么呢?她不是山神最喜爱的孩子吗?山神怎么会因为她而发怒?” 你瞪大眼—— 玩家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巫帆微微侧脸,目光不经意般滑过你的脸,将你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这并不难猜—— 你是村长捡回来的孩子,可是这个村子如此贫困,有的人甚至会轻易丢弃自己的孩子,在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的前提下,村长怎么可能会愿意捡一个孩子回来?更何况,村长夫人还这般喜欢你,对你比对他这个亲生孩子还好。 这足以说明你的身份不一般。 另外村长的家远比村中其他人的家富贵,而在来这山神庙的路上,他才得到了一条线索—— 村长得到过山神的帮助。 或许就是将你捡回来了才得到山神的帮助的,因而你的真实身份必定与山神挂钩。 方才众人说山神发怒后对你的表现也向他证实了这一点。 你与山神有联系,在被村长捡回来后,村长家的经济便越来越好,到如今,已比村中其他人富贵不少。 只是他不知—— 村长是如何得知你与山神有联系的,你与山神的联系又是什么。 不过没关系,巫帆通关过许多副本,经验十分丰富。 像你这样与神明有联系的孩子,必定是神明十分喜爱的孩子,神明是傲慢的,若不是非常喜爱,是不会让自己与一个凡人有很深的联系的。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在他的话音落下没多久,那些村民如梦初醒般,呆滞的视线重新活动起来—— 是啊,她是山神最喜爱的孩子,山神怎么会因为她而发怒? ——触发的任务点再一次有惊无险地度过。 村长站起来,大声喝道:“都在说什么!秀秀怎么可能与山神的怒火有关!都忘记了当初我是在哪里捡到秀秀的吗!” 一开始开口的村民立马道歉,“记得的,是我糊涂了……只是因为当初秀秀是在这庙里跟雕像一起出现的,所以我才会觉得……” 原来是这样吗…… 巫帆垂下眼,原来是因为当初你与这山神雕像一起出现在这山神庙中,所以村长才会将你捡回去,并且这一个雕像忽然倒下才会引起村里这么大的恐慌。 “再说了,还不一定是山神发怒呢,全都自己吓自己!”村长皱着眉,他在村中颇为威望,不仅仅是因为是村长,还因为他是村中第一个得到过山神帮助的人。 还是唯一一个。 他将第一个开口的村民痛骂了一顿,让他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还说了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情,让大家不要恐慌之类的话。 得到村长的保证,村民们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叁两人地结伴一起离开山神庙。 村长走到你面前,摸了摸你的头,宽慰道:“他们都是开玩笑的,秀秀不要放在心里。” 你乖巧地点了点头,村长这才放心离开。 巫帆站在你身旁,看着你与村长的互动,直到村长离开了,他才开口,“真的吗?” “什么?”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真的是在这个庙里被捡到的吗?” “这件事啊……我也是听村长说的。他说他是在这庙里捡到还是婴儿的我的,当时庙里还没有山神的雕像,当时他来打扫祭拜,就发现了在忽然出现在庙里的雕像旁边的我。” 那个时候的村子远比如今更贫困,这个村子地势不好,那些年的天气也不好,种的粮食都不够自己吃,更何况拿出去卖。 你甚至听说那个时候还有易子而食的事情。 那个时候山神庙还十分简陋,村中也没什么人信仰山神,相比较于虚无缥缈的神明,他们更在乎自己的温饱。 直到村长在庙中捡到了你。 直到庙中忽然出现了山神雕像。 直到村长家里的经济越来越好。 信仰山神的人越来越多,村中许多人渐渐相信山神的真实存在,每一日都会来祭拜上香,哪怕自己有时候连香火都买不起。 可是,这么多年,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这样吗?”巫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还想与你说话,身后却有道声音插进来了。 “巫帆,我有点事想问你。” 你眯了眯眼,认出来那人是玩家之一,你对他有些印象,因为他是第一天被村民带走的时候倒数第二走的。 ……是叫黄伟来着? 巫帆没有回头看,视线还落在你身上,你被他看的有些无所适从,“他叫你。” “嗯。”黑发青年好似总是打不起精神般,俊秀的眉眼含着倦怠,“可我更想与你在一起。” 你:“。” 你皱起眉,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5) 你皱起眉,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按照人设,他对你说这话,你应该表示出开心,并且十分乐意。 但是才经历过一个任务点,你很想回去躺着休息,谁知道玩家会不会拉着你又触发什么npc的任务点? 你在这副本里的身份不一般,戏份也多,其他的npc的任务都是给玩家提供线索的,触不触发都可以,可你的任务却是必须要完成的,无论玩家有没有触发,到了特定的时间点,你的任务点都会出现。 比如方才,被村民误会是你惹怒了山神便是你的任务,这个任务十分好完成,你根本不用做什么,人类的欲望自然会让他们脑中冒出这个想法—— 凭什么村长能得到十几年的富贵,而他们却不能呢?他们明明也同村长一般,每一日虔诚上香,每一日虔诚祷告。 可是神明一次都没有帮助过他们。 一开始的敬仰在看到村长的日子越过越好,而自己却没有任何改变的时候,已经变得扭曲。 他们心中已经埋着嫉妒,埋着怨恨,只需要一个时机就会爆发。 今日发生的事显然就是一个时机。 他们嫉妒村长,所以想要将你毁去,让所有人都得不到这所谓的神明的帮助。 虽然在这个任务点中,你没有做什么,但是那些人的眼神还是将你吓得不轻,让你觉得自己如今就像是一个将堆积了一周的工作全都干完准备回家休息的社畜。 而巫帆就是想要拉着你去喝喝酒培养培养感情的新上司。 主神的npc大赛的奖励就是公司的绩效奖励。 你在心中纠结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啊……这样吗,好吧。”青年没有勉强,点点头就转身朝已经等了他许久的玩家走去。 你拍了拍自己的脸,也离开了山神庙,回了村长家。 * 巫帆回到村长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黄伟召集了玩家们开了一场会议,将所有人收集到的线索都共享出来,打算一起解开副本。 巫帆对这类会议向来没有什么兴趣,他以往通关副本都是单打独斗,不过因为你好似并不愿与他待在一起,他才在会议里待了下来。 他并不愿引你厌烦,在会议中其他人都在思索副本的秘密时,他满脑子都在猜测你不愿与他待在一起的原因。 可直到会议结束,他都没有猜出来。 他其实很少与人接触,自身体质原因,他从很小开始就被拉入副本,看着不过二十多岁,却比很多中年玩家经验都丰富。 也因着从小就被拉入副本的关系,他与人相处很少,接触的更多是副本。 副本中能有什么正常人或物呢? 又或者说,他还那么小的时候就能从副本中逃脱……他又是一个多么正常的人呢? 巫帆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正常,他很认真地想要知道你不愿与他待在一起的原因。 说起来,这倒是他第一次思索这样的问题,以往,人们大多都会因为他的实力而追随他,就算有不愿与他一起的,他也完全不会在意。 再一次认识到你又牵扯了他的心绪,巫帆已经能良好地接受了这一件事。 他带着夜色踏进村长家,脚步声几不可闻。 ——又闻到了那股属于你身上的香味。 黑发青年开门的微不可察地一顿,瞳孔在看清客厅里的人时骤然一缩。 许是因为已经不早了的关系,客厅的灯只开了半边,窗帘也紧拉着,屋内显出透不见光的昏暗。 在这样的昏暗中,少女的身影却格外显眼。 应是刚洗完澡,你披散在后背的头发发尾还滴着水,莹白的肌肤泛着湿润的水泽。 你正在踮着脚拿架子上的东西,架子于你而言有些高了,你使劲伸长了胳膊,薄薄的夏衫上衣被你的动作带起,露出腰间的一小块肌肤。 巫帆的视线落在那一小块肌肤上,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睁圆了些,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大猫。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忽地有了食欲,口水不由自主地分泌,青年喉结滚动,压下莫名的欲望。 你许是因为一直够不到而生出气恼,猛地一跳,上衣随着你的动作而往上荡起一大截。 少女白皙柔韧的后腰在空中暴露一瞬,又很快隐于衣衫下。 但是他还是看见了—— 你的后腰处有一个七星的图腾,由七颗艳红的痣围成,十分显眼。 巫帆指尖微顿,忽地想起自己在某个副本中看过的一句话—— 【七星现,神仙至】 也许是他一直以来都想错了。 谁说与神明有联系的就是神明喜爱的孩子呢? 为何不可以就是神明呢? ……是神明在凡间的化身吗?还是神明本身呢? 你好不容易拿到了吹风机,转头就看见巫帆站在门口盯着你不知在想什么,眼中有着莫名的狂热。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你朝他打了个招呼后就跑去吹头发了。 身后的人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你,眸光越来越滚烫炙热。 巫帆:盯 你:快点吹完头发睡觉 你睡觉有固定的生物钟,在吹完头发后差不多到你睡觉的点了,在躺上床没多久,身旁就躺下一个人,带着洗完澡不久的与你如出一辙的沐浴露香。 是巫帆。 你满意地闭上眼。 你实在不想再像昨天一样等玩家躺下再睡,打工npc也是需要睡觉的! 在你昏昏欲睡时,身侧的人似乎悄无声息地离你近了一些,沐浴露香变得浓郁。 他的声音也离你很近,“为什么不愿与我待在一起呢?” 你这时候还记得维持人设,嘟囔道:“谁说我不愿意了……我最喜欢与你待在一起了。” 身侧静了一瞬,在彻底陷入黑甜的梦境前,你照旧在心里表扬了自己一番。 ——大奖不给你这样尽职的npc还能给谁! 第二日因为做了一个被蟒蛇的尾巴一层一层围住身体,行动艰难的噩梦而破天荒地早起,发现自己被巫帆紧紧抱在怀中的你:? * 难得早起,你在床上安静思考了一会儿人生。 很快,一道声音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村长!村长!出事了,出事了!” “又死人了……李家老大死了!” 屋外一阵兵荒马乱,好几人赶了过来,拉着村长就要去李家。 你凝神听着屋外的动静,忽地对上了身侧像条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你的人的目光。 他眼神清明,显然已经醒了不知有多久,居然一直没出声,安安静静地观察你。 你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跑去洗漱。 今日死的这个李家老二,若你没记错的话,还是一个玩家。 这副本才开启叁天,就死了两个玩家,你不知那些玩家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若是没有找到,此时恐怕极度慌张。 你想了一会儿玩家的事情,思维又跳到你今日的任务上。 ——身为一个戏份重的npc真是不容易,基本每一日都有你的任务。 你忧愁地叹了口气,拉着巫帆跑去了李家。 李家比陈家还要贫困些,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 李家人在村长旁边痛哭,话辞与昨日陈家人差不多。 吸取了昨日的经验,你今日没有吃早餐,但仍旧是被李家老大的尸体恶心得不行。 他是一个已近中年的男人,骨瘦形销,与昨日陈家老二相同,暗红的已经凝固的血液溅了他满身,他眼球突出,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你的视线往下滑—— 他没有小腿。 可他分明也不是残疾。 周围围着的村民显然远比昨天更加惊慌,两日来死了两个人,山神雕像还莫名地倒下,无疑让这个村子人心惶惶。 有村民眼尖地看见了你。 他忽地指着你叫起来,“……我知道了!山神就是因为你而发怒了!” 他猛然跪下来,朝着天空磕头,“山神大人……请您息怒……我知道您为何生气了……” 还未盖上白布的尸体就在身旁,他跪着求神明的原谅。 “这些都是山神大人给我们的惩罚……”很快就有人一起跪下来,“山神大人生气了……”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他们像是得到了某种无可言说的指令,朝着虚空重重磕头。 很快,血液就从他们的额头弥漫到地面。 在某一个时刻,他们同时转头看向你,眸色呆滞,眼底泛着青黑,嘴角挂着奇异的笑。 “你要被献祭给山神。”他们齐声,“山神大人生气了。” ——神明不会生自己最宠爱的孩子的气。 祂只会生气于—— 自己最宠爱的孩子的离开。 你要被献祭。 你要回到祂身边。 你要平息祂的怒火。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6) * 面前的景象无疑是恐怖的。 数百人跪着虚空,头扭成一个诡异僵硬的角度,眼瞳直勾勾地盯着你。 ——空气仿佛凝成了看不见的、黏稠的雾,一呼一吸间都是无法言说的压抑。 你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可否认自己又被吓到了。 但今日你的任务是答应献祭。 因而在身旁的巫帆移动脚步想要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开玩笑,昨天你的任务只是让村民认为是你将山神惹怒,生出将你献祭给山神的心,玩家愿意站出来护着你,你自然是乐意的。 但今日不同,你不能让玩家破坏你的任务—— 孱弱的少女垂下长睫,眉宇间浮现出几分脆弱,“我答应献祭。” 人人都说她是山神最喜爱的孩子。 她享受了神明独一无二的宠爱十几年,理应承担起神明因她而起的怒火。 那些僵直的视线在你的话语中缓慢活动起来,空气重新开始轻缓地流动。 村民们站起来,他们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李家的屋子里又起喧哗,李家人的痛哭声哀切,村民们的惋惜声不断,夹杂着对山神发怒的惊恐,目光若有似无地从你身上滑过。 你微微舒口气,掌心忽地传来异样的感觉,你才发觉自己还握着巫帆的手腕。 他神色不愉地看着你,你有些不明所以,想要松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住。 你有些疑惑,“怎么了?” “为什么要答应献祭。” 黑发青年瞧着还是那一副懒散的好似还未睡够的模样,握着你的手的力气却极大。 你眨巴眨巴眼睛,这还用说吗,这是你的任务。 当然你不可能与玩家说这些,你只是皱起眉,面上浮现几分无可奈何。 “如果山神真的是因为我而生气,那么我应该要被献祭的。” “如果不是呢?” 巫帆握着你的手的力气越来越大,他脸上那副淡然的、懒散的神情几乎维持不住。 “如果那个所谓的山神不是因为你而生气呢?祂真的存在吗?你是祂存在的证明?祂又为什么会因为你而生气?” 巫帆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诡异地让所有村民都安静下来。 他们的视线不再是隐晦地落在你身上,转移了目标,直勾勾地看着巫帆。 浑浊的恶意慢慢涌现—— 是在说山神吗? 是在对山神不敬吗? 是吗是吗是吗—— 你甩了甩巫帆握着你的手……没甩开。 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有再试图挣脱,顶着所有村民的视线,语气平静,“你在说什么?是不是今天睡傻了?山神因为我而发怒,我当然是要献祭的。” ——你答非所问,但玩家提出的问题实在是难以回答。 他已经在触发npc任务点的边缘,那些村民的目光你看着都害怕,若是可以,你还是不想在自己完成全部任务之前横生事端的。 所以你将他的问题含糊地掩饰了过去,好在村民npc的自由度不高,在阴恻恻地盯着巫帆看了几秒之后就移开了视线。 你长舒了一口气,对上了巫帆的目光。 他好似根本不在意方才的情形,黑亮的丹凤眼专注地看着你,一字一顿地再次重复。 “为什么要答应献祭。” ——陌生的情感在胸腔横冲直撞,这样的体验于他而言是新奇的,如同你牵动他的心绪一般新奇。 新奇到这股陌生的、浓郁的情感随着血液扩散,蔓延到全身,他才惊觉,他在气恼。 他无法接受你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山神就答应献祭。 何为献祭? 是要将你的生命奉上去给那个神明吗?连同你的自由,一起献祭? ……根本、根本无法接受。 从未有过这样激烈的情绪,黑发青年紧紧抿着唇,下颌绷紧,勾勒出流畅锋利的线条。 也直到这时,他才恍然发觉,他已经将你放在与旁人不一般的位置—— 因为与旁人不一般,所以越发不能忍受你会有一丝一毫的危险,还是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神明。 你不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么,倒是敏锐地发现周围的空气变冷了一些。 看着还抓着你的手的青年神色越来越沉,你忍不住一抖——他不会生气了吧? 因为你答应献祭? 可这是你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啊。 在照顾玩家情绪和自己的任务之间,你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任务,但是情绪还是要照顾一番的,万一玩家又像方才一番触发npc任务点怎么办? 你主动往巫帆的方向走近了一些,摇了摇他握着你的手。 “不要再说这个了好吗?我不想再说这个了,我想跟阿帆聊其他的。” 面前有着一双极漂亮的丹凤眼的黑发青年垂眼看着你,半响,那张俊秀面容上的冷意才一点点消退,嘴角勾出一个懒洋洋的笑。 “好啊。” 既然你不愿意提,那就不提。 反正……你答应了是一回事,可能不能实现,谁又能说得准呢? * “巫帆……”一个中年男子声音极小地叫住了出来准备帮你把衣服收回去的巫帆。 你在屋子里面吃饭,没有跟着他出来,若你也在这里,定会认得出来,这个中年男子也是玩家之一。 还是你颇为熟悉的玩家——黄伟。 只不过,他如今的模样比你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还要憔悴不少,双眉紧紧皱起,脸色苍白,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惶许久。 巫帆瞥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就目不斜视地去收衣服。 黄伟眉头皱得更深,他从小角落里出来,跑到巫帆面前,“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你不是也听到了吗?”中年男子的神情渐渐变得激动,“献祭的日子是在一个月圆之夜!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这是这个SSS级副本的名字。 来到这里三天,莫名其妙死了两个玩家之后,与这个副本有关的线索终于要浮出水面。 如果仅仅是这样,玩家应该是开心的,可是…… 可是,下一个月圆之夜如今只剩七天。 七天。 被传入这个副本的玩家一共九人,如今已经死了两人。 “我们猜测,之后的每一天都会死一个人,直到月圆之夜……”黄伟嘴唇颤抖,眼里满是惊恐,自从来到这个副本开始,他就没再睡过一个好觉,瞧着精神十分不济。 其实不止是他,其他玩家也与他差不多。 在得知了这个线索之后,联想到前两个死去的玩家,剩下的玩家都已经慌了神—— 掌握的线索如此之少,可死神的镰刀已经悄无声息地接近,明天,后天,又会是谁无声无息地死去? 黄伟因为是一个老玩家,在其他玩家中算是一个领头人,在玩家的心理奔溃之前立马安抚住人心,让他们不要放弃继续找线索,自己却马不停蹄地跑来找巫帆。 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道吗?巫帆的能力远比其他玩家出众,通关过的副本多如牛毛,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盟友。 他想要与巫帆合作,想要在这个副本里面活下来。 黄伟端详着巫帆的神情,却发觉他对自己说的事情没有一点波动。 “……你是早就知道?还是……”中年男子的眼底隐隐透出亮光,“还是你有解决方法?” 巫帆将你的衣服妥帖地放在手臂上,紧贴胸口。 迎着黄伟期待的目光,他语调懒散,“有没有又关你什么事?”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7) 黄伟一愣,在发觉巫帆没有说笑后,他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可良好的心理素养让他很快便调整了心态—— 是了,副本本就是单人战斗,巫帆不愿意提供帮助也是情有可原。 巫帆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他琢磨着你应该已经吃完饭了,转身就打算往屋子里走。 黄伟眼看他就要离开,咬咬牙,还是开了口,“我有线索,很重要的线索。你帮我,我可以给你这一条线索。” 已经打算离开的青年转头,他似是觉得有些无趣,但又清楚面前的人还有些用处,便耐着性子开口,“说说看。” 黄伟深吸口气,这条线索他没有与任何人说过,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副本是单人战斗,给自己留一些后路比什么都重要。 但如今,他必须为了自己的性命说出这一条线索。 他艰难地开口,“我知道……知道李大威是怎么死的。” 李大威便是第二天晚上死的玩家,李家老大。 巫帆眉梢微扬,正了正神色,“怎么死的?” “我昨天与李大威约好,晚上一起去山神庙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在副本里,玩家联盟的事情很常见,黄伟与李大威在第一天到达副本的时候就联盟了,两个人都是已经通关了不少副本的老玩家,因而联盟打算一起通关。 在第一天陈家老二这一个玩家莫名死去,山神雕像倒裂这两件事之后,两个人都敏锐地察觉到山神庙的不对劲,约在当天晚上一起去山神庙找找线索。 “晚上,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却没有来,我就去找他……”黄伟似陷入了回忆,脸上逐渐浮现出惊恐,“结果,我到了他家,却看到……看到……” 看到他在吞吃着自己的小腿! 那样的画面实在是让人难以忘记,直到如今,黄伟闭上眼,仿佛都能忆起每一个细节。 月色惨白,李大威就坐在地上,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小腿,黄伟到李家的时候,小腿已经被吃掉一半了。 血液迸溅,溅了李大威满身,他满口的鲜血,来不及吞咽的肉块堆积在他的嘴边,他的牙齿、口中都血淋淋得。 可最瘆人的是,明明是在吞吃着自己的小腿,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之色,反而是极度的狂热。 苍白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中,下头已经被吃光,空落落的,上头是不平整的模糊血肉,李大威埋头咬食着,吞咽声在静谧的室内无比清晰。 咬不开的,就用刀刮开来吃,他吃的欢快极了,好似在吃什么极其美味之物。 李家其他人排排站在门口,眼神空洞,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就这样看着李大威吃完一整个小腿,慢慢失去呼吸。 黄伟大口喘息着,将那些可怖的画面从自己脑海中驱逐,脸色越发苍白了,额头的冷汗不断滴落。 他声音沙哑,“我看到的就是这些……我猜测李大威是因为进入了幻境才会那样……” 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人活生生吃掉自己的肉?看起来还一点都不痛苦,反而很快乐,好似吃了就能有什么天大的好处一般。 想必第一天的陈家老二的死,也是因为进入了幻境。 副本中出现幻境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有的副本里的幻境十分简单,有的副本中的幻境却让人难以琢磨。 这是一个SSS级别的副本,黄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 如今他们连幻境的触发条件是什么都无法得知,更别说破除幻境了。 他更担心的,是这个幻境并不需要触发条件,只要是玩家就会在晚上进入幻境,不过每一次只能进入一个人,所以时间才会这般巧,到月圆之夜的时间与玩家的数量一致。 若真是如此,他们又要如此做? 黄伟看向巫帆,巫帆看起来很是淡定,听到恐怖之处时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这让他越发坚定了巫帆有解决方法。 事实上,黄伟没有想错,巫帆的确有解决方法。 不过,只针对于幻境。 因着通关过的副本数量很多的关系,他得到的奖励也有很多。 主神给的奖励自然不仅仅是现实世界里的金银,很多现实世界无法使用的,只可用于副本保全自己性命的东西也在其中。 他得到过不少这样的东西,其中就有能抵御幻境的东西。 天色越来越暗,如今时间的流逝好似已经成为死神的召唤,黄伟神色变得焦急,“你有解决方法对不对?你有能对付幻境的方法,是能让人不进入幻境?还是能破除幻境?” “我已经告诉你我的线索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帮我?” 面前黑发的青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任何波动,他垂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便是在思考时,眉眼间都透着睡不醒般的惺忪。 不远处忽地有道女声响起,是一个少女朝着他们的方向招手。 “没有找到我的衣服吗——” 随着那道女声响起,巫帆面容上的倦怠消散了些许,他抬起手臂向那个少女表示自己已经拿到了她的衣服,嘴角勾出一抹笑,语调里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找到了,很快就拿回去了。” 黄伟认得出来,那个少女便是在月圆之夜要被献祭给山神的人。 ——山神最喜爱的孩子。 在回答了你的话之后,巫帆便转过头来,他已然生出了不耐烦,想要快些回去,因而直接道,“我可以帮你,只不过,就这一条线索想要换你的命,太便宜了吧?” “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将可以抵御幻境的东西给你。” 开弓没有回头箭,黄伟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什么忙,我肯定帮。” 巫帆挑了挑眉,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月圆之夜,你替她去当那个祭品。”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8) * 黄伟一愣,像是有些难以置信,“我替她……去当祭品?” 她指的是谁,两个人都清楚。 巫帆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他深思熟虑,他如今只想快些回去见你,语气里也带上些不耐,“是。你只管说答不答应,至于如何让其他人无法察觉,我有办法。”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让人惊讶,黄伟在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直到夜色彻底变黑,巫帆也失去了再等下去的耐心,转身准备离开才咬牙开口。 “好,我答应。” 得到的线索太少,玩家们连山神的真面目都无法知晓,谁能知道献祭给山神是好是坏呢?但黄伟向来坚信富贵险中求,也许献祭一事能让他得到更多线索也说不定。而且……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让他现在幻境下活下来。 这样想着,他的眸色坚定下来,“我答应,只要你帮我,让我能不进晚上的幻境,我就替她去做祭品。” 巫帆微微站直了些,听到他答应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从怀中取出一个半透明的圆形的挂饰,递给他道:“这是真假石,将它挂在床头,副本就会自动判别你为死亡状态,不会再拖你入幻境。” 黄伟立马接过来,道谢的话还未出口,面前的青年就已经快步离开了。 黄伟:…… 他将手中能保命的东西小心地收好,往家中赶。 天色已经很晚了,四周慢慢静下来,村中房屋里的灯一个接一个地被灭去—— 已经到了村民休息的时间了。 * 这一夜,玩家们辗转反侧,不敢合眼,生怕下一个不明不白死去的人就是自己。 可直到第二天,村中都没有再传来有人死去的消息。 他们安全地度过了第三夜。 你在吃早餐的时候,已经见到了不少村民跑来找村长,说什么山神得知了他们要将你献祭,已经不生气了。 你暗中撇撇嘴,任由这个谣言传遍整个村子。 毕竟,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献祭。 只要在月圆之夜成功被献祭,你的npc任务就全部完成了,所以如今这谣言还是对你的任务有利的。 村民越发相信是山神是因为你而生气,给他们降下了惩罚的。 他们期盼着将你献祭给山神,来换得神明的谅解。 不同于村民的已经松了口气的氛围,玩家们还处于恐慌之中。 第三晚没死人,这与他们分析的每晚死一个玩家不同,这样事态又开始变得无法掌控起来。 其中不知是谁先说出来的,说第三晚应该死的玩家是黄伟,只是他有法宝让自己免于一死。 这话在玩家们耳中过了一圈,很快,黄伟家的门槛就被那些玩家给踏平了。 这SSS级的副本如此危险,他们如今就像是几只待宰的羔羊,能救命的法宝在他们眼中有着致命的诱惑。 许是黄伟受不了他们的攻势,便将巫帆给供了出来。 于是他们一窝蜂地跑来找巫帆了。 ——这些是你偷偷听到的。 啊……也不能算是偷听啦,你看着门口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讲话的场景,微微叹口气。 他们讲话又不算小声,巫帆看起来也根本不打算瞒着你,因而也就没有跑到什么隐蔽处讲话,就让你将事情给听全了。 门口站着的都是玩家,个个看起来精神都不太好的样子,哀求着巫帆帮一帮他们。 被围在中间的青年神色倦怠,那些哀切声似乎没有传入他耳朵半分,他站姿懒散,若不是被围在中间,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偶然路过的路人。 “巫帆,你就帮一帮我们吧!看着我们死,你有什么好处?”其中一个玩家因为长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语气里已经含着愤懑。 巫帆慢吞吞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语调散漫,“唔……帮你们也不是不行。” 围着他的玩家脸上的哀求立马变成了贪婪的期待。 巫帆在心里冷笑,面上神情却不变,“不过,真假石我只有三个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玩家还剩下七人,除开巫帆和已经拿到真假石的黄伟,还剩下五人。 如今真假石只有三个…… 看不见的暗流开始涌动,玩家们脸上的期待也消失了,只剩下隐晦的戒备与算计。 他们都想活下来。 所以……其他阻挡的人都要死。 “啧……”似是看腻了这样的戏码,巫帆的视线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忽地觉得乏味,“骗你们的,真假石我还有五个。” 说着,他就将真假石抛给他们。 玩家们一个个手忙脚乱地接住,爱惜地收在怀中,心中对巫帆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宝物就被这样随意地对待,这人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已经强大到不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了? 他们不敢多问,将东西收好连声道谢后就急忙离开了。 你目送着那些人离开,在心中暗叹真是一出好戏。 不过巫帆居然这么厉害的吗?你有些迟钝地思索起来。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下巴就被人捏了捏,你惊愕地抬头,对上了巫帆的目光。 “都听到了?” 你点点头。 巫帆也点点头,“那你应该知道,没有人死不是因为什么山神听到你要献祭不生气了什么的吧?” 你扯了扯嘴角,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件事。 他到底是有多不愿你去献祭?你有些苦恼,你明白巫帆是因为担心你才不想让你去的,你表示感动,但是要你拒绝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可是你最后一个任务!你要完美地完成。 巫帆光是看你的表情就知晓你在想什么,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牵着你回了屋。 * 事情好似真的如同村民所言,山神得知了你要献祭给祂的事情,怒火平息,便再也没有降下惩罚。 直到月圆之夜的前一天,都没有人再死去。 月圆之夜的前一晚,村民们将第二天你要献祭时穿的衣服给送了过来。 那件衣服比你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要漂亮,摸起来还很柔软,你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心底微嗤。 ……让你穿这样的衣服,是想向山神证明他们对你很好吗? 一旁的巫帆安静地看着你的动作,视线在那件衣服上停了一瞬,开口道:“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你应了一声,将那件衣服收好,爬上了床。 你的生物钟向来很准时,在巫帆也躺上来后,你闭上了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巫帆在上床之后就十分自然地往你的方向靠近,直到两人肌肤相贴,他的一呼一吸间都是你的气息。 他伸手将你抱在怀中,鸦青色的长睫在高挺的鼻梁处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他今夜并不打算睡。 如果按照那些玩家所言,每一个夜晚都会有一个玩家进入幻境,那么,今天晚上应该是他。 毕竟,前几晚,他都没有进入幻境。 巫帆动作轻缓地顺着你的长发,安静地思考着明天的计划。 他睡眠很浅,又是一个警惕心很高的人,因而进入副本以来,哪怕夜晚是在你身边躺着,也始终保留着一丝神智,没有彻底陷入睡梦中。 可今夜,那些计划只是在他的脑中过了一遍,他就难以抑制地感到了困意,下一秒,意识就如同化成了飘渺的雾。 他顺着你的长发的动作停住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阖上。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心里却并不觉得意外。 这幻境果然是不需要触发条件,每一晚都会有玩家不受控制地入境。 今夜就成了他。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9) * 巫帆睁开眼,脑袋还有些晕。 四面八方都传出声音,在他脑中不断传递着信息。 这些信息在他脑中生根发芽,直到他完全接纳,直到他确信无疑。 【你今年七岁,是村长巫耀的孩子,你的父母在村中很有威望,五年前,他们在山神庙中捡回来一个孩子。村子里都说那个孩子是山神最喜爱的孩子,自从那个孩子来到你们家之后,你们家的经济就越来越好。】 【村子里的人都喜爱那个孩子,只有你——】 【你厌恶那个孩子。你厌恶她抢走属于你的父母的宠爱,厌恶村子里面的人都喜爱她。】 【你讨厌她你讨厌她你讨厌她你讨厌她——】 巫帆眉头紧皱,太多信息一股脑地塞进他脑中,让他头痛欲裂。 他忍不住伸出手锤了锤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是个孩童的手。 他潜意识里觉得不该是这样的,那些四面八方传来的,硬塞进他脑中的信息也是在胡说八道。 可是这抹意识很快就消散在繁杂的信息中。 ——他是村长的孩子,他厌恶那个抢走他宠爱的,被他父母带回来的孩子。 头痛稍稍缓解,巫帆站起来,从前面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看起来约莫六七岁,不知是不是方才头痛的原因,薄唇紧抿,瞧着脾气不太好的模样。 巫帆盯着镜子里的人,他觉得奇怪,明明是每天都看的脸,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 很快,这抹疑窦在他看到地上的发绳时被他抛开。 地上的发绳是粉色的,还有着可爱的小兔子挂件,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会用—— 那个他父母捡回来的孩子。 想起那个人,他心里就升起铺天盖地的厌恶,连带着看向地上的发绳都觉得无比恶心。 他找出剪刀,将那个发绳剪断成好几截,直到再也无法使用才扔进了垃圾桶。 可哪怕是这样做,他心底对那个人的厌恶还是没有消散。 ——想让她得到更严重的惩罚,这是她抢走本该独属于他的宠爱的代价。 他将剪刀扔回桌面,穿上鞋跑出了房间。 客厅里只有一个人。 是一个看起来刚醒还没多久的小女孩,正一个人乖乖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餐。 巫帆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脑子就自动给他补充了信息—— 这就是他父母捡回来的,他一直厌恶着的人。 ……厌恶。 巫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里心跳得不正常。 他有些茫然,厌恶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他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却没有生出不是阴暗的,各样让人生不如死的念头? 他甚至感到喜悦,心尖发颤,欢呼雀跃。 * 你觉得自己请求工伤。 因为你莫名其妙被拉入了一个幻境中,幻境里还有玩家。 副本给你的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些! 你本来应该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天亮,然后去完成最后一个任务的! 可恶的幻境,可恶的副本,可恶的主神,万恶的资本家! 你咬牙切齿地喝下一口粥,无视了不远处的人的视线。 在这幻境里,你莫名变成了一个小女孩,什么提示都没有,你因为肚子饿,刚找到点东西吃,就看到缩小版的玩家从一个房间里跑出来。 一出来就盯着你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此时还是清晨,村长夫妇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家中只有你们两人。 你还在思考说什么的时候,屋外就有人叫了几声巫帆的名字。 巫帆看了你一眼,没有应,那人的叫声就急切了起来,巫帆面露犹豫,还是跑了出去。 ——屋外站的是李家老大。 脑海中自动补充了这个信息,年仅七岁的巫帆皱起眉,语气不善,“叫我做什么?” 李大威满头大汗,背部佝偻,嘴巴张了又合,似乎在下什么决心。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村长家。 真漂亮啊,比村里面所有人的家都漂亮,每一天到点还会飘出饭香,那个时候,他们都只能躺在床上,闻着那些饭香,听着自己肚子发出饥饿的抗议,熬过又一天。 凭什么呢?他几乎每一天都在想,凭什么村长这么好运呢? 他们连饭都吃不起,他媳妇今年才生了孩子,因为没有足够的营养和食物,孩子出生还没多久就活生生地饿死了。 他本该将她体贴下葬,可是他太饿了。 食物越来越稀少,于是,死去的人成为了活着的人维持生命的方法。 等他回过神来,家中那口大锅里,已经在煮着他的孩子。 肉香吸引了隔壁的人,他们躲在门口与窗户偷看,眼里都是渴望。 就算那是人肉,他们也渴望。 他没有让他们进来。 他真的好饿。 大锅咕咕噜噜地冒着泡,人肉被煮烂了,没有一点调味的东西,便是单纯的肉香都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到底什么事?” 发散的思维被孩童的声音拉回,李大威漆黑的眼瞳僵硬地从村长家移开,落在巫帆身上,扯出一个笑。 “我有点东西想交给秀秀,你中午能不能带她来那里?” 他指了指远处的一片茂密的树林,那里位置隐蔽,很少有人经过。 巫帆皱起眉,只要他稍稍有一个念头,脑海就会自动浮现相关的认知,即便那些认知让他感到莫名的陌生。 比如面前的李大威。 印象中,他父母捡回来的孩子被村民认为是山神最喜爱的孩子,因此在头几年,村中有不少人都会费劲讨好她,送东西只是其中一种讨好的方式。面前的李大威他印象深刻,因为在某一年,他居然送来了一些肉。 要知道,肉可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就算是他家的经济好了不少,肉还是在过年的时候才会见到的东西。 可惜,他的肉没有送到他家中,因为他只是刚刚进门,那个所谓的山神最喜爱的孩子就哭闹起来,止都止不住,直到李大威带着他的肉离开才平复。 自那以后,村民们都不敢来他家,生怕落得跟李大威一样的态度。 李大威看了一眼门口,语气颇有些哄骗味道,“你带秀秀过来,她不是就喜欢跟着你玩吗?你带她来,我送她一点东西。” 巫帆没想到李大威这么锲而不舍,他又想到村子里的人对你都是一样的态度,小心翼翼地讨好。 他心里又升起对你的厌烦,这股厌烦越来越深,在某一刻,甚至化为了恨意。 他不想答应李大威,但李大威难缠得很,巫帆有些烦,不明白只是送个东西而已,为什么还要专门到其他地方去送,还要是中午。 他不想再被纠缠,松了口,李大威这才满意离开。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10) * 你吃完了东西,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好一会人生,说服自己即便是在幻境中也要做一个合格的npc,刚调整好心态,就见到被叫出去的巫帆跑了回来。 也不知出去都说了什么,他回来时看你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你摸不着头脑,下意识朝他笑了一下,巫帆眼里的厌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为一种奇异的光芒。 他盯着你,“我讨厌你。” 你微怔,伤心般垂下眼。 巫帆呼吸急促了一秒,他有些迷茫。 他不想看到你这样。 脑海中有无数的声音叫嚣着,不断激起他的恨意。 【你讨厌她你讨厌她你讨厌她——】 他的恨意不断被激起,却又在看到你的瞬间消失殆尽。 像是一种本能,他本能地无法厌恶你,如同他的视线本能地为你停留。 他的头又开始痛起来,像是幻境的施压,逼迫他按照它所说的去做。 ……可是根本无法做到。 本能的爱意抵过了疯狂扭曲的厌恶,幻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裂开了一条极小的裂缝。 你发觉巫帆的脸色不好,关心了几句,“你没事吧?” 巫帆甩了甩头,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李大威说的话突兀地闯入脑海,他忽地生出了想去那片树林看一看的念头。 他没有应你的话,转身就往外跑去。 你:…… 这孩子,怎么来了幻境就这么没礼貌。 * “答应了……你确定这方法有用……” “有用……仙人托梦跟我说的……绝对有用……你将东西准备好就行……” “那可是……我们真的要……” “那不然如何?凭什么巫耀能比我们富贵那么多?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山神未免太过偏心……” 巫帆跑来的时候,树林里的人还没走掉。 他躲在隐蔽处,看到空地上摆着一口大锅,下面正烧柴燃着火。 空地上站着八个人,聚在一起讲着话。 他没有看到所谓的礼物。 那些人的话一字一句落在他耳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血腥的真相。 他知道村子很贫困,知道村子里甚至有人会易子而食。 可他从未见过。 “……等着吧,巫帆已经答应了,等着他将人带过来……都分配好了吧?每个人得哪个部位?” 巫帆指尖一颤,他应该是极其厌恶你的,所以哪怕窥见了一丝真相,他也会当作不知情地将你带过来。 可是……只要想到是你。 想到是你。 想到那些人会那样对你。 他就无法抑制地生出杀意。 * 啊……幻境里好无聊。 你独自一人在家,不知道巫帆跑去哪里了,你在家里等得昏昏欲睡,快要彻底睡着的时候,巫帆终于回来了。 你看向他,发觉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好奇道:“你去哪里了?” 巫帆紧紧抿着唇,看了你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自己蹲在门口背对着你。 你:…… 这真的是玩家?为什么变成了一个没礼貌的小孩? 你摸了摸鼻子,不再自讨无趣,跑去睡觉了。 想不到怎么出幻境,还是先睡一觉吧。 滴答滴答—— 时间在流逝。 屋外的阳光渐渐变得灿烂,时针渐渐指向十二点。 你睡得正香,意识朦胧间听到屋外传来异响,似乎有人在说话,在争吵,可很快,声响就消失了。 你没有在意,又陷入了梦乡。 村长家的门用的是密码门,巫帆将门紧锁,后背抵在门边,听着屋外的人由心平气和的劝说变为气急败坏的怒吼,指骨泛白,面上是强撑的平静。 来到幻境,他不仅身体变为七岁,神智也跟着变了。 “巫帆!你说好带秀秀来的呢!人呢!” 屋外的人恨恨地踹了几下大门,开始了怒骂。 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游走。 时针终于偏移十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透明的幻境屏障以着越来越快的速度破裂。 眼前的一切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破碎,屋外人的谩骂渐渐远去,如同一场虚妄的梦。 * 巫帆猛然睁开眼,呼吸急促,额间满是细汗。 眼前是熟悉的场景,怀里的人面容恬静,还在睡梦中。 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出现在脑海,巫帆的面容越来越冷,他摸了摸你的脸,感受到指尖温热的触感,才感到了些许安心。 一点点梳理幻境中的事情,巫帆将你抱得更紧,却还是无法得到满足。 ……幻境中的一切真实得不像话。 那真的是幻境吗?还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那“巫帆”这个副本里的人物做了什么选择呢?是将你带去了树林还是如他一般守在了门口呢? 答案毋庸置疑—— 只有做出与原本的角色人物不同的选择,才可以从幻境中逃脱,不然,就会向之前死去的两个玩家一般,惨死在幻境中。 巫帆想到树林中那口大锅,里面咕咕噜噜冒着气泡的水,看着就滚烫异常。 “巫帆”是将你带去树林了是吗? 胸腔中升腾起压抑不住的杀意,巫帆忍不住将你抱得越紧,只恨不得让你融入他的骨血,抑或是他融入你的骨血。 不够……还不够…… 他想要确切地感受到你的存在,想要确切地知道面前的你是真实的,不是已经在他不得知的地方化为了一堆白骨。 黑发的青年垂下头,小心翼翼地在闭眼的少女唇角印下一个吻,艳红的舌尖一点点濡湿少女淡粉的唇,试探地撬开少女的唇舌。 灵活的舌头顺利地滑进少女透着甜香的唇中,越吻越深。 ……是与他不同的热度。 与他不同的气息,像是某种会让人上瘾的甜糖,轻轻一抿一吸,都会溢出甜美汁液。 他忍不住吃得更深些。 他终于确切地感受到你的气息,在这口齿交缠间,他喉结滚动,吞咽着分泌的**,丹凤眼微眯,眸色痴迷。 他为你的气息着迷,虔诚又疯狂。 刚从幻境中出来的你:?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11) * 天色渐亮。 你坐在镜子前,摸着自己被咬破的唇,面红耳赤地闭了闭眼。 你实在不愿回忆晚上的情景,若是你再晚醒了一些,你的衣服怕是就要被玩家给脱光了! 你将他推开的时候,见到他意犹未尽的神色,脸色红得像个小番茄。 不是,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的? 跟玩家相处这么久,两个人因为设定还注定要有些暧昧,你对玩家还是有些意动,但是这进度也太快了吧!你都没做好准备! 你昨夜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玩家更近一步的请求,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才又睡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嘴角破了个口子。 玩家属狗的吧! 你暗戳戳地怒骂了一通,看了眼天色,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今晚是月圆之夜。 是你要献祭给山神的日子。 你白天没啥事,在家里面呆着就好,晚上就需要穿上村民们送来的衣服,在山神庙里独自呆上一晚。 山神庙大门会紧闭,庙内会布下据说是仙人托梦给的符咒。 你对这种献祭方式不置可否,你的任务只是要被献祭,至于献祭之后会发生什么,你自己也不知道。 大不了一死,身为npc,你对死亡并不畏惧。 时间过的很快,距离规定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候,你跑去衣柜打算翻出村民们送来的衣服。 ……可你将整个衣柜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你皱起眉,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动你的衣服,除非…… “不用找了,衣服不在这里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巫帆靠近你,从身后拥住你,下颌贴在你的颈窝,是一种信赖又喜爱的姿势。 “你总是不愿意告诉我,你要去献祭的原因。” 他说话间的吐息喷洒在你的耳垂。 “我不想你去献什么祭,我同你说过,你也不理。” 他吻了吻你的耳垂,“没关系,我会让你去不了的。” 湿热的吻沿着你的下巴到达了你的唇,他将一颗药丸伸到了你的口中。 “只是一颗让人睡一觉的药,没事的。” 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消散的你:啊!我的任务!你一个玩家为什么要破坏我一个npc的任务!!! * 另一边,换上了衣服使用了方法易容了的黄伟也来到了山神庙。 村民们将他送来就离开了。 大门在他眼前一点点被合上。 他跪在庙中良久,直到天色越来越暗,庙内的符咒被四处而起的风给吹的沙沙作响。 庙中的蜡烛在某个时刻忽地一起熄灭,在一片黑暗中,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一阵拉扯,扯到了另一处空间中。 那个空间也是黑暗的,四周都是不透风的墙,如同一个密室。 一个湿冷的东西爬上了他待的石板,触碰到了他的脚,而后猛然一顿,像是感觉到异样的、陌生的气息一般往后退缩。 空气温度骤然下降。 密闭的密室中忽然生出了无数双眼睛,盯着正中央的他。 他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的声音,令人头骨发麻。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他躺在石板上,能感受到一根湿冷的,粘稠的,仿若触手一般的东西爬了上来。 不,不仅一根,无数根触手爬了上来,缠绕住他的手脚,绕住他的脖颈,几乎将他整个人裹进数不清的触手中。 “你不是她……”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声音,钻进了脑海中。 数不清的视线落下,带着怒火。 “你不是她!!” 触手越收越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蠕动着,将石板上敢欺骗祂的人搅成碎片,殷红的血液四处喷洒,弄脏了触手。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触手开始焦躁,因为得不到安抚。 祂等待着,与你相见。 可是送来的人却不是你。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 我要见你。 圆月变成了血红色。 数不清的触手从山神庙中爬出,蠕动着悄无声息地将整个村子包围了起来。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已经爬到屋内的触手。 惊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混乱肉眼可见地在村中被引起地时候,你还在家中毫无所觉。 巫帆不知给你动了什么手脚,吃了那个药让你昏迷了好一会儿,待你醒过来的时候,献祭的时间已经过了。 你没想到自己的最后一个任务会就这样让玩家给破坏了,你气急败坏,醒来后就发现已经回天乏术。 最后一个任务失败的阴影笼罩着你,你好似已经看到了主神的奖金离你而去的画面,你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如同一摊已经失去灵魂的咸鱼。 巫帆就坐在你旁边,他时不时抚一抚你的长发,捏一捏你的手,低头亲昵地亲一亲你的脸。 你任由他动作,直到外面传来喧哗声,巫帆才有些警觉地起身出门。 村子里已经乱了,那些触手显然不是善类,它蠕动着,将陌生的、与它寻找的人不一样的气息都搅碎。 无数的触手听从着本体的指令,从庙里出来,已经不知找过多少户人家。 血液染红触手,它所经过的每一户,地上都是已经被触手硬生生搅碎的尸块,触目惊心。 ——不是……不是……不是…… 都不是!! ——、——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触手变得焦躁,祂渴望着你的气息。 甜美的、馥郁的、柔软的。 只属于你的,让祂痴迷的气息。 祂走到了村长家。 ——找到了。 一根根触手静悄悄地爬进屋内,向着床上散发着令祂迷恋的气息的人爬去。 一根触手最先上了床,躲在阴暗处,尖端小心翼翼地裹住了你的脚踝。 而后是越来越多的触手,用着与对待旁人不同的轻柔力道缠住你的四肢,以触手而形成的床垫在了你的后背,要将你整个人裹进祂的巢穴中。 巫帆没想到自己出去打探情况的功夫,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数不清的触手将孱弱的少女围在中间,少女的四肢都被触手禁锢,腰身、大腿处都有着蠕动的触手,勒着白嫩肤肉。 触手数量太多,又争先恐后地想要与少女更加亲近些,于是有些无法触碰到少女的触手便疯狂地往前挤。 少女的气息如同罂粟,它们不再满足于表面的那一点点触碰。 巫帆看到有些触手已经顺着少女的衣角滑进更加温暖的地方。 那些地方平日被衣服掩盖着,鲜嫩可口,诱人芬芳。 触手钻进去,在白嫩的肤肉上肆意蠕动着,贪婪地索取着少女的气息。 ——好香好香好香……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巫帆瞳孔骤缩,几乎来不及思索,便要冲上去将你夺回来,触手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勉强分出了几根来对付他。 祂是这个副本的最高力量者,一个人类的微博力量根本无法与他对抗。 祂爱怜地裹紧已经快被触手淹没的少女——她已经昏迷了。 因为祂实在不愿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没有形体,只有数不清的触手,充当祂的五感。 屋外圆月颜色如血,被祂的触手杀死的村民的尸首残缺,已经凝固的不详血液蔓延了整个村子。 祂今夜本不该出来的, 按照正常的走向,祂今夜会在自己精心准备的密室中见到你。 你被献祭给祂了,你的全部就都是祂的。 可是,有人欺骗了祂,被献祭而来的人不是你。 祂要让这些胆大的,敢欺骗祂的人得到代价。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带走你。 触手彻底将你包裹,要将你的灵魂抽出带进祂精心准备的密室中,可是你的灵魂就如同被固定在这具身躯里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抽出。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12) “哈……”地上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没有用的,我用了因缘索。” 黑发青年虚弱地半躺在地上,身旁是不少已经断裂的触手,他半张脸被溅上了艳红的血,苍白俊秀的面容上还是往日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好似周围时刻等待着时机缠上来的触手不存在。 巫帆看着束手无措的触手,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笑。 “你看不到吗?她身上的因缘索。” 被无数触手围在中间的少女身上缠着数根常人看不见的绳索,绳索极长,另一端延伸到漆黑的屋外。 触手像是得知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东西,肉眼可见得变得烦躁,涌上来要将青年撕碎。 因缘索——让他人的因造就我的果。天地间因果循环,今日种下的因,千百年后就会结下相应的果。因缘索将种下的因给予绳索另一端的人,善因结善果,今日若种下的是善因,结给绳索另一端的人便是善果。 当初巫帆答应帮助那些玩家的唯一一个原因便是,他需要利用他们来使用因缘索。 那些玩家因为得到他的帮助而捡回来一条命,这是因,他将因缘索绑在玩家与你之间,玩家种下的因便会结成果回馈到你身上。 命因最为难缠,玩家们因为他的帮助而欠下的命转到了你身上。 你欠他六条命。 在他没有死之前,在你还清你欠他的六条命之前。 没有人可以将你从他的身边带走,哪怕那人是神明。 他没有神明的力量,因而只能用一些不入流的方法,哪怕是将你困住,也要让你无法离开。 触手显然已经发了怒,攻击力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 该死该死该死!!! 巫帆偏头咳出一口血,便是这种时候了,他脸上也没多少惊慌神色,一双黑亮的丹凤眼专注得看着你。 那些触手其实已经将你整个包裹住了,便是一根头发丝都小气得不愿给旁人窥见,巫帆却还是看着你的方向,视线粘腻,压抑着痴恋。 黄伟其实没有判断失误,巫帆是一个很强大的盟友。 他通关过那么多副本,积累的奖励数不胜数,哪怕是一些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东西,都在他手中。 比如……同幻镜。 在触手即将碰上他的那一瞬,青年的手上翻转出一面小镜子,镜子泛着白光,清晰照出那些可怖的触手。 下一秒,握着镜子的青年便消失在原地—— 同幻镜相比较于他手中其他具有攻击能力的法宝,功能十分鸡肋,它主攻精神,能让持有者进入被照者的精神海,窥见精神海中的记忆,从中找出弱点,直接攻击被照者的精神。 巫帆以往很少使用它,因为进入旁人的精神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在其中。 这次却是不得不使用了。 每一个副本都会有通关的关键,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物。一开始,他以为通关的关键是你,今晚却恍然明白过来,通关的关键是眼前这个,所谓的山神。 怎么会有山神是这副样子?没有自己的躯体便算了,还会肆意杀人。 他明白不对劲,但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杀了祂吗?先不说他的能力足不足以做到,依照祂对你的爱惜程度,他担心杀了祂也会对你造成影响。 因而,最好的方法便是进入祂的精神海,找到那些被隐瞒着的尘封的秘密。 巫帆不是第一次进入旁人的精神海,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精神海。 ——里面到处都是你的踪迹,每一个闪现过去的记忆片段都有你的身影,好似祂存在的唯一意义便是你。 精神海中记忆繁乱,巫帆一点点梳理,越梳理,脸上的神色越冷。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个副本能成为SSS级别,完全是靠这个所谓的山神。 不,不是山神。 半身染血的青年忍不住勾出一抹嘲讽的笑,祂不过是你一个不起眼的宠物罢了。 * 记忆的开始也是在这个小村庄中。 不过,是十几年前的小村庄。 当年的小村庄远比如今更加贫困,连年的干旱,让他们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 某一天,村长夫人外出时看到了一只不小心踩到陷阱的小猫,那个时候,一只猫不再是什么观赏逗乐的宠物,而是可以救命的食物。 村长夫人看着小猫许久,最终却还是低叹一声,将它放走了。 生活的确已经够苦,但她却还是想要做些善事。 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一生做过不少善事,本以为这次的善事也与之前的无数次一般,做了便做了,可她没想到,就这一次的善事会彻底改变了她与她一家的生活。 那只小猫身份不一般,它是山神的化身,是山神兴起想出来玩乐时的化身。 是你—— 一个刚上任不久的神明。 许是神明都有着慈悲心,你在被村长夫人放走后,为了感激她,又一次化了身。 不过这一次,你化为了一个婴儿,在山神庙中被村长捡回去。 没有人认为你是山神,他们都说你是山神最宠爱的孩子,因为你的到来,神明的偏爱让村长一家的经济蒸蒸日上。 明明都是干旱天气,村长家种的粮食却不受丝毫影响,明明都是一起走在路上,村长夫人却总能莫名其妙地捡到钱,明明一起去集市,村长一家总能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卖完并且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用低价买回。 这是神明的偏爱,让人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有人期盼着像村长一家一般也能得到这一份偏爱,于是他们日日给山神上香,日日来讨你欢心。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再也没有过一样的事情。 嫉妒与不甘在长久的不平衡中爆发,于是在你五岁那一年,有人起了个头,架起了口大锅,声称—— 被神明偏爱的孩子身上具有祝福,只要吃下她的肉,他们也能得到这样的祝福。 有人犹豫,有人彷徨。 可是最终,那一口大锅沸腾的水中煮着他们敬爱的神明的血肉。 有人得到了神明的小臂,有人得到了神明的小腿。 于是,在那些晚上的幻境中,那些玩家才会那样疯狂地啃食自己的骨肉。 他们以为自己在吃被神明偏爱的孩子的肉,以为自己在得到祝福。 他们分食了神明。 多么荒唐。 【无限流】炮灰NPC美人拒绝修罗场(完) 巫帆看着血淋淋的画面,眼里的戾气几乎压抑不住。 即便他早有猜测,可是当事实摆在面前时,他也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那时候不过五岁。 神明不得随意对人类使用神力,因而你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地被架上那口大锅。 滚烫的沸水灼烫你的肌肤,他们贪婪地笑着看着你挣扎,不为所动。 唯一能让巫帆感到安慰的,便是在你感到疼痛的下一瞬,那些痛苦就被转移了。 转移到了你养了许久的狐狸身上。 它是你最喜爱的宠物,长久的相处让它也开了灵智可以修炼。 它学会的第一个术法便是将你的痛苦都转移到它身上。 从此以后,那些会危害你性命的痛苦之后落到它身上,神明不再为分食感到痛苦,感到痛苦的是它。 它被养的漂亮光滑的火红色的皮毛一点点消失,它的身躯也变得丑陋,直到最后消失。 ——它在被分食。 它代替你承受了被分食的痛苦,也代替你承受了被分食的后果。 它没有了自己的身躯,若不是你回来得及时,它连意识都会消散。 你哭着捧住它的神魂,双手颤抖着拼命为它输入神力。 万物的生命总是最为难救的,何况你只是一个刚上任不久的神明,几乎将自己的神力耗光,才将它救回来。 可你却因为神力耗光而陷入了沉睡,狐狸继承了你的神力,它诅咒了那个村庄。 那个村庄因为神明的诅咒而变得越发难过,直到这一个小世界被主神发现。 主神承诺已经没有了身躯的狐狸让你苏醒,条件便是谜飧鍪澜绫涑傻k手下的一个副本。 它答应了。 因为有神明的力量,这个世界成为了一个SSS级别的副本,主神也说话算话,让你苏醒,即便是被抹去了记忆的,在副本里当一个npc的苏醒。 可是它也心甘情愿。 因为按照副本的走向,你会被献祭。 你会回到它身边。 * 从狐狸的记忆中脱身还未多久,巫帆就受到了它的精神海的攻击。 它发现了在窥探它的记忆的人,要将他绞杀。 数不清的杀招接连不断地袭来,巫帆站在原地,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杀意,忽地扬起一抹笑。 这个副本他无法通关。 通关之后,就意味着他再不能与你相见。 黑发青年张开手臂,那些可怖的杀招穿破了他的身体,殷红的血液滴落在精神海中。 一开始精神海十分排斥这外来的气息,可最后,那些血液慢慢融入了精神海。 黑发的青年脸色苍白如纸,脸上的笑容却极灿烂。 他能听到耳边狐狸的怒骂,地上他的血液也彻底融入了精神海。 ——他在与狐狸相融。 狐狸没有身躯,他有。 从此以后,一具躯体,两个灵魂,他失去了玩家身份,不会再被副本排斥,狐狸也可以借着他的身躯出现在你面前。 * 你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你是一个上任没多久的山神,因为一时的善心而帮助了一个小村庄的村长一家,后来村长一家却莫名开始讨厌你,将你赶走了。 你在梦里感慨人类的无常,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还未等你琢磨清楚哪里不对劲,你就清醒了过来。 你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像是密室一样的房间中,旁边还站着一个青年。 青年很高,黑发利落,丹凤眼微微耸着,站姿懒散,肌肤是久不见光的苍白。 你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但是他却总给你一种熟悉感。 你张了张口,想要弄清楚这里是哪里,面前的青年却忽地单膝跪在你面前,微微垂头,长睫遮住他眼里的情绪。 他的背部挺直,眉眼俊秀,神情虔诚得如同将你奉为九天上的神明。 “主人。” 【主人】 有什么粘腻的、湿冷的东西在触碰你的脚踝。 “您终于醒了。” 【我爱您】 ——end——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小师姐……请不要这样……” 你刚醒,就听到有道男声用着低落痛苦的语气在说话。 你瞬间瞪大眼睛,他是在与你说话? 像是从一场异常久的梦中醒来,你面前的景象变得清晰。 你像是处于一个洞穴中,面前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偏着头没有看你,眉眼精致如画,似是察觉到你的视线,他脸上的红晕更甚。 你的视线下移,注意到他与现代截然不同的古代服装,和…… 和他如今衣衫不整的模样。 少年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前襟,防止衣服散开,一只手朝你伸来,“还请小师姐将我的腰带还给我。” 你脑子懵了一瞬,下意识抬起手,发现自己手中果然有一条长长的似腰带的东西。 见到你似愿意将腰带还给他,你对面的少年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面上的嫣红总算散了些。 他抬头看了你一眼,“多谢小师姐。” 你注意到他右眼皮上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只有垂下眼时才能被人看见。 电光火石间,你想到你的好友经常跟你吐槽的她最近看的一本耽 | 美小说。 那本小说的主角受是一个万人迷,只要是出场的人物,不管男女,到最后都会爱上他。 爱上他的人自然都想要得到他,因而那本文中的修罗场数量很多,可谓是腥风血雨。 那个主角受的右眼皮上方就有一颗小红痣。 你并没有看过那本小说,但是好友经常与你吐槽里面的剧情与人物。 其中让你印象最深的是其中一个女配,因为那个女配的名字读起来与你的名字十分相似。 那个女配是主角受的小师姐,因为爱慕自己的小师弟,也就是主角受,在宗门的一次历练中,算计了自己的小师弟。 小师姐在历练中先是让自己故意中了合欢毒,接着是将天真的小师弟哄骗来一个小洞穴,想要与小师弟的关系更近一步。 她的计划当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宗门其他一起历练的师兄师姐在发觉他们两人无故消失之后就立马找了过来。 等他们来到洞穴之后就看到,他们的小师弟正被自己的小师姐压在石板上,衣衫半褪,清瘦的肩颈线条流畅,玉白的肌肤在昏暗的洞穴中仿佛发着光。 而小师姐还跨坐在小师弟身上,满面春色,手上还紧紧捏着小师弟的腰带。 这一幕刺痛了那些爱慕主角受的人的眼,他们阻止了小师姐更近一步,还因为她算计主角受而记恨上了她。 你想起好友与你提过的小师姐的悲惨结局,视线僵硬地落到你的手上你的手上的腰带上。 对面的少年已经打算从你手中拿走这个腰带。 你猛地开口,“等等!” 对面的少年因为你的话而停住了动作,他疑惑地看着你,似是想到了什么,连脖颈处都泛起了令人遐想的嫣红。 “小师姐……真的不可以这样的……你若是难受,我有解毒丸……” 他的话越发印证了你的猜想,你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试探地开口,“江负雪?” 对面的少年一顿,似乎不理解你为什么直呼他的名字,“怎么了,小师姐?” 他刚说完,就察觉到你浑身一僵,对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江负雪眸色渐暗,藏下一丝探究,对你露出关切的神色,“小师姐可是感到难受了?这合欢毒……” 他脸色更红了,“我不能、不能帮小师姐解的……” 合欢毒,毒如其名,需要与人合欢才可解,高品阶的解毒丸也能压制其作用。 你并不在乎他能不能帮你解毒,你满脑子都是大难临头的悲伤—— 你居然真的穿成了这个炮灰小师姐! 而且剧情已经发展到了小师姐成功将天真小师弟哄骗出来了!到时候宗门其他人找过来…… 你看着面前还单手紧紧捏着衣襟,一脸不可说的红晕的小师弟,只觉得手上的腰带是前所未有的烫手。 你急急忙忙地将腰带双手奉上,“小师弟,先前是师姐病急乱投医,希望你不要因此怨恨师姐。” 开玩笑,万人迷主角受的厌恶足以那些爱慕他的人而跟着厌恶你。 “小师姐……不难受了吗?” 江负雪并没有接腰带,垂下眼神色关心地看着你。 你摇头,诚实道,“不难受了。” 许是因为你穿过来的关系,总之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所谓合欢毒的作用。 江负雪惊喜般笑起来,两颊现出梨涡,让他一张精致如洋娃娃的脸多了几分甜蜜,“太好了,小师姐。” 少年眯了眯眼,稠黑眼瞳中的探究意味更深,神情却还是一派的天真喜悦。 你点了点头,并未过多解释,想要开口让他赶紧将腰带拿走,将衣服整理好,避免宗门其他人过来看到解释不清楚。 但话还没出口,你就听到了洞穴外有人声响起。 许是成为了修仙者的关系,你的五感都变得十分敏锐,此时在洞穴内都能清楚地听见洞外的人的交谈—— “师兄,就是在这里吗?” “没错,小师弟与小师妹身上都有我种下的追踪咒……我能感知到他们就在洞穴中。” “……他们在洞穴中做什么?” 你瞳孔一缩,意识到是宗门的师兄师姐他们来了。 你再顾不得其他,拿着腰带对着江负雪道一句失礼了后,就慌慌张张地往他身上套。 “小师弟快穿好衣服……” 该死的,这什么腰带?为什么打个结这么难? 你根本不会绑腰带,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额头冒出冷汗,想着直接打个死结好了,你的手背上却虚虚覆上了一只温热的,属于少年的手。 “我来吧,小师姐。” 江负雪将腰带从你手中接手,目光从你汗湿的手上极快地滑过,似安慰你般开口道,“小师姐为什么看起来这般慌张?我听到洞外师兄师姐们的声音了,想必是他们找过来了,小师姐是在担心被他们看见吗?” 你沉默地看着他极快地将衣服整理好,心中默默接话,你担心什么?你还能担心什么? 你担心自己会像原着中一样,被那些爱慕者记恨上。 你不想像原着中的炮灰小师姐一样落得悲惨结局。 你当然不会告诉江负雪这些,你只是含糊道,“毕竟是我带你离开的,少了根头发我都有责任。” 江负雪还想说话,但宗门的人已经进入了洞穴。 为首的人便是此次带队的师兄,叫周正。 他的视线一进来就放在了江负雪身上,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没发觉什么异样才开口道,“小师弟,没事吧?” 江负雪露出乖巧的笑,“我没事的,二师兄。” “只是小师姐……”他回头看你。 却发现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洞穴深处,距离他十分远。 江负雪:? 他的声音明显变得迟疑,“小师姐怕是受了惊吓,需要好好调养……” 你没有看他,目光坚定得仿佛要遁入空门,“我没事,我很好。”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小师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二师兄,都是意外,意外!”你一脸诚恳,“……是我不小心迷了路,小师弟当时正与我待在一起,我们是不小心来到这洞穴的。” 你就差指天发誓,说明自己无辜了。 一刻钟前,宗门的人便找到了你与江负雪,你一眼就看出领头的师兄对江负雪不一般。 果不其然,在找到你们之后,领头的师兄,也就是周正,第一时间就让你们回到队伍,先是轻声细语地安慰了一番江负雪,转头对你的语气却十分严肃。 他似乎认定是你搞得鬼。 事实上,他想的也没错。 在原着中,就是原身哄骗小师弟离开队伍的。 你没有小师姐的记忆,也不知她是如何哄骗小师弟的,便是知道,你也不能说出来,因而你只好撒了个慌,企图让这次的事情显得是一个真的意外。 “迷路?为何迷路了也不告知宗门中人?反而来到了一处这样隐蔽的洞穴……若不是有追踪咒,我们还难以找到你们呢。” 周正却是不信你的说辞,眯起了眼细细打量你。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的小师妹变得有些不一般。 分明相貌与记忆中无差,但却总让他觉得异样。 “我忘记了……想起来的时候,师兄你们就已经找过来了。” 你双手捏着裙摆,看了一眼周正,似是被他冰冷的语气吓到,双眼湿漉漉。 周正脸色一僵,心中异样的感觉更深。 印象中,小师妹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在他的记忆中,小师妹时常冷着一张脸,沉默寡言,性情孤僻,唯一能让她有点不一样的表情的人就是小师弟。 面前的小师妹白净的脸上还残留着异常的红晕,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委屈。 周正有些迟疑,难道真的是他大惊小怪了吗? 不怪他怀疑你,只是这事涉及的另一个人是江负雪。 在原着中,江负雪身为万人迷主角受,想要得到他的人十分多,手段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在你之前,宗门中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因而这次事情发生之后,你才会这般受怀疑。 “二师兄,小师姐没有说错,我们……的确是不小心迷了路。” 江负雪似是察觉到你这边气氛的凝滞,插了进来。 他身边围着许多人,一个个都神色关切,看起来十分关心他。 你偷偷看了一眼,心中默默感慨,不亏是万人迷主角受,受欢迎程度果真不一般,反观你这边,冷冷清清,连个问候的人都没有。 这小师姐在宗门的人缘看起来不咋好啊。 周正似是没想到江负雪会为你说话,有些诧异,但事件的两个当事人都这样说,他也不好再追究下去,只是又冷声叮嘱道,“以后不要再这样,好在你们这次迷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若是遇到危险了,宗门中的其他人又不在身边,你们两个刚离开宗门的,当如何应对?” 他是这次历练的领队人,说的话颇具威慑力,你愧疚般低下头,“多谢师兄教导,以后不会了。” 宗门中其他人也微微低头,纷纷应声说明自己也都清楚了。 周正冷哼一声,又看了你一眼,总算是揭过了这件事。 你松了口气,还好江负雪愿意替你圆谎,不然周正细究起来,你的谎言恐怕一拆就穿。 江负雪愿意帮你,你并不意外,毕竟在原着中,他就是一个善良至极的人。 你在心里感谢了江负雪一番,却没有看他,更没有与他说话,皱着眉一脸不适的模样走到了队伍的最后。 并没有多少人注意你。 江负雪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他脸上挂着笑,轻声安慰着周围关心他的人,目光却不着痕迹地从你身上滑过。 他隐晦的视线一直跟随到你站在队伍最后,身影被宗门其他人挡住为止。 江负雪嘴角的笑落下了些许。 自从离开洞穴,你便再也没有与他有过接触,就连看他,都极少。 仿若他是什么洪水猛兽,根本不愿与他有接触。 他对你这个小师姐的印象很模糊,若不是这一次这个小师姐主动对他出手,他恐怕都不会记得这一号人。 但是既然对他下手了,为何又这样? * 你觉得自己已经度过了最难的一关,之后只要你苟住,不去与主角受有什么牵连,想必不会落得跟原着中的小师姐一样的结局。 你不知自己怎么穿过来的,正思考着有什么可以回去的法子的时候,一道机器的声音在你脑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已经苏醒,正为宿主连接中……】 来了!穿越必有系统! 你打起精神,听到了脑中的系统成功连接的声音。 【宿主您好,人家是011系统,来自剧情修正局。听名字您也清楚,我们局的目标自然是要修正各个崩坏世界的剧情。您所在的这个世界因为遭受了不明攻击,剧情走向崩坏……我滴妈!你做了什么!剧情为什么又崩坏了一点!】 脑中温柔的可爱女声瞬间变得刺耳,你痛苦地捂住脑袋,有些迷茫。 为什么你的系统是这样的? 011系统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崩溃道,【我不过是晚来了一点,为什么剧情又崩坏了一点!】 你隐约明白为什么,在原着中,小师姐的计划应该被宗门中的人撞破,而后被那些爱慕主角受的人记恨上。 但是你没有。 011火急火燎地去查看了记录,得知发生了什么之后沉默了几秒。 许久,它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这次我也有错,没有早点醒来告诉你。】 它再次向你介绍起来,【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我们修正局需要将这个世界的故事给修正了,每一个人物的剧情都要回到ta原来的轨迹中。】 你开口,“我也需要吗?” 【当然,你是我选中的人,是这一个世界的剧情修正任务者,完成了任务不仅可以回家还有许多奖励哦。】 你:好倒霉。 你想到了原身的结局,道,“但是我这具身体在原故事线中可是惨死的,我死了之后还怎么做任务?” 【这个不用担心,这具身体没了,你还可以用其他身体继续做任务。】 ……这不就是说你死了都还要继续工作吗。 察觉到你消极的情绪,011语气激昂,【宿主不用担心!这个世界的剧情十分好修复,目前剧情还没有崩坏很多,只要您努努力,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 你叹了口气,“但愿吧。” 011没有被你的消极打倒,它是局里今年新招的新人,在局里有点关系,因而这次年终考核被“分配”来了这个崩坏程度十分低的世界,它相信只要它努力些,一定可以完美地将剧情给修复好。 但是它没想到,从今天开始,之后的剧情会一路崩,持续崩,崩到它都不想再看任务条的地步。 * 【这个世界原本是一个甜宠的世界嘛,核心主角其实只有一个,就是万人迷受江负雪。他在没有进宗门之前,还是一个身世凄惨的小可怜,进了宗门之后,因为自身极高的天赋,先后遇到了高冷师尊攻,桀骜不驯师兄攻,阴冷偏执魔尊攻,绿茶男扮女装师妹攻……】 011给你讲着这个世界的剧情,你听着听着就开始神游天外。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宗门中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此次宗门历练是给从未离开过宗门,半年前才进入宗门学习的弟子准备的,被称为入门试炼。 只有通过此次历练,才算是真正得到宗门的认可。 你所在的宗门名叫云茫宗,是如今修仙届最大,资源最多,名字最广的宗门,门中弟子数不胜数,占据修真届半壁江山。 宗门中可供修习的领域极多,有剑修,丹修,符修等等。 苏元绾主修的便是剑修。 苏元绾是你所在这具身体的名字,因为今年才入门,是如今主修剑修那一派中的小师妹。 小师弟自然是江负雪。 入门试炼,不同派系的试炼内容不同,因而一般都是由自己派系中的有经验的师兄师姐带队,到规定的试炼地点完成试炼。 你们剑修的试炼地点是一个小秘境,秘境难度系数不高,正适合你们这些剑修萌新试炼,显然是宗门精心挑选过的。 此时已是试炼的第二天,第一天一般是由领队人先带领着熟悉环境与讲述规则,第二天试炼才算是正式开始。 不过这次因为苏元绾算计江负雪,试炼还未开始两人就消失,试炼不得已推迟了一日。 你边走边神游,脑子中满是漫无边际的想法。 一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怎么偏偏就是你穿越了,不过你从小就倒霉,倒霉着倒霉着都习惯了。 一会又觉得穿越其实也不错,起码还可以见识一下修仙。 一会又想到自己还是有任务在身,需要维护剧情,根本不能好好享受。 想着想着,脑子中的想法还没散干净,你就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说话的人距离你有些远,但你如今耳力和视力都不一般,那点距离根本不成问题。 你看见远处面对面站着两个人,背对着你的人背影熟悉,你使劲想了想,觉得他应是江负雪。 而面对着你的人你就不认识了,但你在围着江负雪中的人见过他,怕是爱慕江负雪中的人之一。 果不其然,那人开口就是肉麻的话,说自己今日因为江负雪的消失多担心云云。 011也停住了话语,它没有察觉在自己讲剧情的时候你的走神,此时也注意到了远处的两人。 它翻了翻书,【啊!这在原剧情里出现过!】 你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停下,好奇道,“讲什么?” 011清了清嗓子,【我看看嗷。】 不用011讲,你很快就清楚了这一段剧情是什么—— 你好像意外撞见了表白现场,你忍住吐槽的冲动,耐心听了下去。 只见远处面对着你的人神情变得羞涩,“小师弟……我、我……” 方成手掌紧握成拳,那句话堵在喉咙中,始终说不出口。 他看着面前的小师弟。 小师弟眉眼精致,脸上总是带着乖巧得体的笑,性情也很温和,让人在相处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亲近之意。 修真届强者为尊,小师弟的天赋极高,让人侧目,小师弟却不因自己的天赋而自满自傲,谦虚好学,在小师弟来到宗门这短短时间中,宗门中不少人都对小师弟生出了好感。 他也不例外。 江负雪维持着脸上的笑,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脸上的羞意,只觉十分无趣。 这样的人他从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在他学会伪装自己之后更是多了不少。 不过是因为他这副极好的皮囊,不过是因为他绝顶的天赋,也不过是因为他刻意伪装出来的温和友善性情。 喜欢于他而言渐渐变得唾手可得。 对面的人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江负雪却没有让他继续的兴趣了,他打断了他,“师兄,慎言。若是无事,我就先离开了。” 方成一愣,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他开口道,“可是今日小师妹做的事让你产生了阴影?” 今日他们来到洞穴的时候,即便你与江负雪站的距离极远,两人又都穿戴整齐,但是你们两人脸上都有着让人浮想联翩的红晕,在出来之后,你们之间的气氛也十分怪异。 即便你们都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迷了路,他也半信半疑。 如今见江负雪这样,方成就更是坚定自己所想,小师妹一定对小师弟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小师弟如今不愿接受旁人,甚至连这类的话语都不想听。 方成不禁开口道,“小师弟,你放心,师兄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你站在远处,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正想同011说些什么,011就惊喜地开口,【我找到了!】 【这一段剧情与你有关啊宿主!在原故事线中,正是这一次表白失败,小师姐你才会被人记恨上。】 你:……好大一口黑锅。 * 你将远处的人的相貌记在心中,问道,“就是那人?” 【是的,在原故事线中,就是方成因为嫉妒怨恨等等情绪而对自己的小师妹生出了杀心,最后小师妹也是死在他手上的。】 你在心里轻啧了一声,看向方成的眼神变得不善。 方成许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江负雪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打断,“小师弟,我知你善良,但你不必为想要伤害你的人说话。” 他对江负雪轻轻颔首,转身离开了。 你收回视线,也跟着离开了。 011跟你解释着原着中属于你的剧情,你认真听起来,根本不曾注意到,站在原地还未离开的江负雪的目光正悄无声息地落在你的背影上。 * 翌日。 入门试炼正式开始。 周正站在最前方,环视了一圈站得整整齐齐的宗门弟子们,面色严肃,“试炼即将开始,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吧?” 你站在角落处,跟着宗门中的人一起应声,“清楚。” 宗门剑修的入门试炼是单人任务,在试炼第一日每一个人都要抽取自己本次试炼的任务,只有完成了任务,这次试炼才算通过。 周正点着头,“试炼只有半个月,若是半个月后还未来到入口结算的,视作放弃。若是遇到任何危及性命的危险,第一时间撕掉传送符,离开秘境,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周正这才放心,宣布试炼正式开始。 他身为领队的人,不必参与本次试炼,因而在开始之后就自己隐去了身形,离开了秘境。 他离开之后,剩下的便都是这次参与入门试炼的剑修萌新了。 第一次离开宗门试炼,各个脸上都带着兴奋与新奇。 有的人第一时间赶去完成任务,有的人还站在原地跟好友说着话。 原身在宗门中并没有什么交好的人,你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打算径直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宗门试炼任务是个人抽取,抽到的任务难度全凭运气。 你如今十分庆幸在你来之前,原身就已经抽取了任务,抽到了一个任务难度中等的任务,要是给你自己抽…… 你听到有人在跟自己的好友哀嚎自己的任务的难度,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感动。 你从小手气就十分差,还很倒霉,这要是给你抽,你准能抽到最难的一个。 011不清楚你的任务,好奇道,【宿主,你的任务是什么?】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获得红提莲。” 红提莲是制作固元丹的必要材料,称不上珍贵但也不是随处可见,被评为中等难度的原因是红提莲对一些灵兽来说是大补之物,在它身旁往往会有灵兽守护,因而想要得到它并非易事。 011扫视了一圈,没看到江负雪的身影,猜测他应是已经去做任务了,而他这次的任务…… 011又开始翻书。 你已经来到了红提莲的所在地。 红提莲并不难找,宗门中有教过怎么找,只是如何获得是一个难题。 你小心地藏在一个巨石后面,观察着远处的灵兽。 在那只灵兽的身后,一朵花正安静地漂浮在池水中,那花的花瓣只有四片,呈现火红色,十分亮眼,正是你要的红提莲。 你眯眼打量了几眼那灵兽,觉得有些棘手—— 以你目前的修为,想要获得红提莲恐怕要经历一场恶战。 原身的天赋极佳,入宗门不过半年,便已是练气五层。 修真界等级分为七阶,分别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大乘,每一阶由高到低划分为五层。 如今你便是练气五层,距离筑基不过临门一脚。 这样的天赋实在是可怖,即便云茫宗人才济济,天子骄子众多,原身也不该是如今无人理睬、无人在意的境地。 不过是因为原身的性情孤僻,那些因为她的天赋而上来想要巴结交好的人都因为她古怪的性情而被气走,久而久之,宗门中便甚少有人与她交往。 你轻轻叹了口气,未再深想,将注意力又放回到远处的灵兽身上。 你正思考的时候,011忽地在你脑中叫起来,【宿主!这里居然还有一段重要的剧情!】 你稳住险些乱掉的气息,没好气道,“怎么还有剧情?” 一个小秘境,怎么那么多剧情? 【因为是主角受第一次离开宗门历练嘛,剧情多些也是难免的,而且接下来这个剧情很重要!】 你已经从011口中得到了这本你根本没看过的书就是一个甜宠文,甜宠的对象自然就是主角受江负雪。 【如今故事线已经走了四分之一,在这一次的历练之中,江负雪会遇到变成了狐狸的魔尊转世,他救下了遇到危险如今还弱小的魔尊转世,并将魔尊转世带回了宗门……】 你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妙。 自从三百年前修真界与魔界大战结束,魔界大败,其魔尊陷入沉睡之后,这几百年来,两界的关系便变得越发水深火热。 江负雪将魔尊转世带回宗门……这不是给自己埋下了大祸根吗? 果不其然,011接着道,【魔尊转世被江负雪带回了宗门,在朝夕相处中对江负雪生出了爱意,他不甘心自己只是一个小狐狸,想要修炼成人,不想中途觉醒了记忆,回到了自己的本体中,江负雪没想到自己捡回来的狐狸居然是害死他父母的魔族,自己还对他生出异样的情感,心中又悔恨又愧疚,江负雪的师尊、师兄、师弟见到他这样,心中也不好受,几人缠缠绵绵了大半本文,直到江负雪遇到危险,生命垂危,几人为了救回江负雪才终于握手言和……】 【等等!我明明已经跟你说过原着剧情了!】 你心虚地转移了话题,“那就是说,在这个秘境中,江负雪会捡到魔尊转世,也就是一只小狐狸?” 【是的。】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这剧情里根本就没有提到你的名字。 【不知为何,我这心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你完成试炼任务之后,去江负雪那边看看情况如何?】 你应下来,抬眼就发现那远处的灵兽正直勾勾地盯着你的方向。 ——它发现你了。 一道裹着杀气的灵力朝你袭来,你反应极快地避开,唤出剑,咬牙迎了上去。 * 你继承了原身的修为,却没有实战过,因而对战得十分困难。 好在有修为顶着,你在对战过程中也逐渐熟悉技巧,越战越勇,在打了好几天之后,你终于成功击败了那灵兽,获得了红提莲。 几天的战斗让你如今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衣摆处都是尘土。 你将红提莲妥善放好,找了个地方将自己重新收拾干净之后,你摸着自己的肚子,愁眉苦脸。 你想要吃点东西。 你有辟谷丸,一颗下去就不会饥饿,但你更想吃香喷喷热腾腾的食物,而且完成任务的成就感让你很想吃点好的奖励一下自己。 你准备找头倒霉的灵兽做你今日的食物。 你边走边寻觅,不知是不是你比那些灵兽还倒霉的缘故,你居然一只灵兽都没有看见。 早知道将那只守护红提莲的灵兽给烤了。 你心中有些后悔。 正想着要不要回去找那头灵兽的时候,一个雪白的、圆润的身影闯入了你的视野。 你微微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这里看见了一只鹅。 鹅!一只鹅! 你眼中冒起绿光,觉得自己许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所以不再倒霉了,脑中甚至已经有了烤全鹅的画面。 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朝那只还在无知无觉地走着的鹅靠近。 那只鹅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灵气也很低微,似乎只是一只低等的灵兽,走起路来却大摇大摆,看起来嚣张得很。 你猛地冲到它身边,直接扼住它细长的脖子,发出邪恶的笑声,“桀桀桀,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今日我的肚子就是你最好的归宿!” “嘎?!” * 修仙就是方便,你直接在地上用符咒弄出个火堆,而后抓着大鹅的脖子就想要给它来一个“脱毛手术”。 “大鹅啊,别怪我,我太饿了。” 大鹅翅膀拼命扑腾着,想要逃脱你的束缚,一双黑溜溜的绿豆眼怨愤地盯着你,嘎嘎声中满是控诉。 这让你有些下不去手。 就这几秒的犹豫,你脑中沉寂许久的011上线了。 【宿主,你完成任务了?】你打架时间太久,它直接跑去睡觉了。 你应了一声。 011不知感应到什么,在你脑中尖叫起来,【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魔尊转世怎么会在你手里!】它的声音中满是崩溃,【剧情怎么又崩坏了!魔尊转世不是一只狐狸吗!为什么会!是!一!只!大!鹅!】 你被它吓了一跳,手上一松,被你捏着的大鹅便猛然向下滑落。 距离它极近的地上,符咒制造出的小火堆正熊熊燃着,大鹅眼睁睁看着自己屁股上的毛被那堆火焰点燃。 一声凄厉的鹅叫声响彻天空。 ——它的屁股!它的屁股!! 你回了神,连忙将大鹅远离案发现场,它生无可恋地被你捏在手中,一双绿豆眼呆滞。 你心虚地看向它的屁股处,那里光秃秃得一片,在周围蓬松羽毛的对比下更显心酸。 你与它对视。 你眼中满是歉意。 它好像很想死。 011已经急成了热锅蚂蚁,【怎么办怎么办!原剧情中,不该是江负雪偶然遇见了碰到危险的魔尊转世的小狐狸并救了他吗?怎么一个都对不上!】 你脑中灵光一闪,等等,碰到危险的魔尊转世…… 你抬眼,环顾了周围一圈。 你在远处的一颗隐蔽的大树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011显然也发现了,骤然安静下来。 树下,江负雪身形颀长,神色茫然,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江负雪显然也发现你已经发现他了,抬步朝你走来,疑惑开口,“小师姐……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视线隐晦地落在你手上的大鹅身上。 你连忙将大鹅放下来,它一被放开就赌气般背对着你,殊不知这样会让自己光秃秃的屁股更加显眼。 你不忍提示它,只能克制地收回视线,对江负雪讪笑道,“我……我想吃点东西,但是可能没弄好。” 大鹅不亏是魔尊转世,十分通人性,听到你的话越发生气,踩了你一脚。 你脸色扭曲了一瞬,见江负雪似乎还疑惑,急忙转移了话题,“小师弟怎么会在这里?” 江负雪一怔,他对你扬起一个柔和的笑,“我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想会看见小师姐……” 他的视线在你与地上的大鹅上转了一圈,许是察觉到你并不想多谈这件事,便礼貌地跳过了。 你又在心里感慨主角受果真如同原着中般善解人意,对他态度放松了些,“你的任务是什么?很难吗?” 江负雪似是有些苦恼,“是一个寻找影鸟的任务,我找了几日,已经有了些线索。” 影鸟是一种隐匿技能极高的鸟,其羽毛是隐匿类法器的绝佳材料,又因为其难寻,身价极高。 011开口,【宿主,影鸟很难被找到,但是魔族天生擅于捕捉这类鸟,因而在原着中,是转世魔尊帮助江负雪找到的。】 你看向地上背对着你还在感伤自己的羽毛的大鹅,嘴角微抽。 【宿主,虽然剧情已经崩了,但是还可以拯救!只要让江负雪接受这……这大鹅,并且让他将这个大鹅带回宗门,这个大剧情就算没变。】 “小师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吗?” 江负雪看着你,面上满是真诚的赞许,“小师姐真厉害。” 你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抽到的任务并不难。” 你想到自己还要维护剧情,眼珠一转,主动提议道,“小师弟,你的任务这么难,我帮你一起完成任务吧?” 江负雪害羞般抿唇笑起来,“怎么好麻烦师姐?我自己完成就可以了。” “没关系的,小师弟之前也帮了我不是吗?” 你说的是上次洞穴中,他帮你圆谎的事。 江负雪垂下眼,长睫在高挺白皙的鼻梁处投下一小片阴翳。 他笑容和善,“那好吧,麻烦师姐了。” ——无趣。 密密麻麻的无聊感从心底透出,江负雪没有看你因为他答应了你的帮忙而露出的惊喜笑容,眸色渐冷。 这几日来,你并不是他第一个遇到的宗门中人,其中有许多人想要帮他完成任务。 实在太多,多到让他觉得乏味。 他享受被众星捧月的感觉,但时间久了,也会产生厌烦。 他拒绝了那些人,在秘境中找线索的时候偶然看到了你。 你正捏着一只大鹅,神情兴奋。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看你想做什么。 他对你这个小师姐唯一的印象便是上次算计他。 分明是已经做好了计划,但是居然没有继续,被宗门的人找到之后还与他划清了界限,避他如避蛇蝎。 这让他感到新奇,便对你多了些关注。 但没想到,你也会提出与那些人一样的话。 姿容出色的少年垂着眼,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 茂密丛林中,穿着素白宗门服的少女神情认真,在她面前站着一只大鹅。 “你再过来一些,不然我涂不到。” 你看了一眼大鹅,指挥着它动作。 大鹅不情不愿地迈开步子,光秃秃的屁股距离你更近了一些。 上面已经生出了一些羽毛,不再是之前一根毛都没有的心酸模样。 这都是你的功劳。 为了让这所谓的魔尊转世的大鹅不记恨你,你拿出了神药——生发药水。 修仙界人人爱美,因而有许多能让人变美的产品,生发药水不过是其中一种。 你将这药水用在大鹅身上,不过两日,它那处就长了不少毛,想必再用上一段时日,一定能回到最初。 因为这个,大鹅对你的态度也软化了不少。 你为它涂好药水,“好了,记得不要再乱蹭。” 大鹅回头看了你一眼,绿豆眼中情绪十分复杂,两脚矜持地并立。 ——这个女人!都已经把它看光了! 每一日、每一日都给它上药…… 大鹅离你远了一点,觉得自己身上温度都变高了一些。 它还没收拾好情绪,就看到有个人朝着它们走来。 * “小师姐,我没有找到其他的灵兽,就捕了点鱼。” 江负雪手上提着木剑朝你走来,素白宗门服不染尘埃,随着走动,少年劲瘦小腿肌肉微绷,线条流畅。 你仰头看向他,熟练地架起一堆火。 “没事,鱼也很好吃。” 江负雪轻车熟路地处理起自己捕的鱼来,这两日,他已是做过不少这样的事。 你答应帮他完成任务已有两日,但这两日,你们连影鸟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往往都是有一点线索,待你们赶到那一处后,又扑了个空。 你揉了揉自己的脸,忧愁地叹了口气。 照这样下去,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 你看了一眼大鹅,自己这几日这般殷勤地给它擦药,好吃好喝地供着,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 明明在原着中,身为魔尊转世的小狐狸可是十分积极地帮助江负雪找到了影鸟,完成了任务。 怎么这大鹅就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 就因为你不小心烧秃了它的屁股? 这么记仇? 你脸上的愁意更深,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不就完蛋了吗? 不仅可能害得江负雪完不成任务,等这大鹅觉醒魔尊的记忆,回到魔尊的身体里,你还能有好果子吃? 察觉到你的消极情绪,江负雪将已经烤好的一条鱼递给你,“小师姐可是在担心我的任务?” 他抿唇笑起来,白净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小师姐不必为我忧心这个,这两日,你已是帮助了我许多,便是完不成任务,也与小师姐没有关系,相反,我很感激小师姐愿意帮助我。” 你微怔,接过他的烤鱼,烤鱼被烤得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口齿生津。 美食与江负雪的话让你心里好受了一些,你抬起眼,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令人心生愉悦的笑意。 “小师弟,你人真好。” 江负雪动作微顿,他与你对视,却不过片刻便似被你眼里的信任与欢喜烫到般匆匆移开目光,指骨泛白。 他掩饰般低头烤着鱼,声音低到无人可以听清,“……是吗。” ……不过一些场面话罢了。 你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吃了几口烤鱼后,忽地感到一个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放在你身上。 你茫然地回头,就看到大鹅直勾勾地盯着你,绿豆眼里堆满了控诉怨愤等等复杂情绪。 你不明所以,以为它也想吃烤鱼,问道,“你也想吃?” 大鹅眼里的控诉意味更浓了,甚至冒出了泪光。 ——吃吃吃!就知道吃! 这个女人!明明都已经把它摸遍了,看光了,为什么还要跟其他的雄性这么亲密地接触? 经常对视就算了,还吃那个雄性的食物!跟他说话还比它多! 大鹅虽然还没有觉醒魔尊的记忆,但是嫉妒心跟占有欲倒是已经开始显现。 也许是因为是魔尊转世,它十分通晓灵智,明白你与江负雪一直在寻找影鸟。 它知道影鸟的踪迹,之前因为还记你让它变秃的仇而不说,任由你们自己找,如今在“情敌”的威胁下,记仇便显得并不重要了。 大鹅猛然站起来,嘎嘎嘎叫着,语气激昂。 你与江负雪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大鹅越发生气了,它直接朝着一个方向大迈步,时不时转头看你们一眼,发出催促的嘎嘎声。 你脑中灵感一闪,顾不得其他,抓住江负雪的手就拉着他跟上大鹅。 “快跟上,它是要带我们找影鸟!” 江负雪跟上你的脚步,垂眼看着你握着他的手,神情晦涩,辨不出喜怒。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影鸟居然与合梦兽在一块。 合梦兽是一种灵兽,善于编造幻境,听闻有的合梦兽十分喜爱人类,会自愿跟随人类。 你们遇到的这只倒是不一般。 在你们来到它的领地被它察觉到之后,它竟口吐人言,语气厌恶。 “人类!该死的人类!你们竟然敢来到我的领地!” 它看起来毫无威胁力,生的圆头圆脑,单从外形上看,倒十分可爱。 可惜,它说出的话却十分恶毒。 “是来找影鸟的吗?我不会让你们得到的!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蛊惑了我的伴侣,让她抛弃了我!” 你与江负雪警惕后退,看到它已经开始编制幻境。 在它的脚边,堆落着不少人类的骸骨,都是陷入它的幻境无法出来的人类尸首。 五彩的光从合梦兽的爪子上升起来,它越说越激动,“该死的人类!我要让你们也尝一尝伴侣离开你们的滋味!我还要将你们的皮一点点扒下来,让我的伴侣看看她跟着走的人类不过是一种这样弱小的生物!啊……我的伴侣,在她离开我之后,我每一日都睡不好觉,幻想着她能回来看一看我,但是这是不……” 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带着凛冽的剑气打断。 剑气直冲它的脑门,它仓皇逃脱,又被另一道早就设好的灵气囚笼给围住。 剑气击中了它,一道长长的口子从它的脑袋延伸到肚皮,血液不断流出。 还未等它喘几口气,又有几道剑气冲着它而来。 …… 几息之后,你看着被你和江负雪的配合打得落花流水,只能趴在地上喘息的合梦兽,眼神怜悯。 这孩子,都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还是说这是江负雪的主角光环? 合梦兽最拿得出手的攻击性技能便是幻境,若是它能早点编制幻境出来,也不会被打得这么惨。 合梦兽看着你们的眼神越发仇恨,它尖叫起来,“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负雪看向你,“小师姐,要不要直接解决了它?” 修真界向来弱肉强食,为了永绝后患,杀了合梦兽是最佳的选择。 合梦兽听到江负雪的话,眼神惊慌了一瞬,很快,它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居然猛然朝你们袭来。 它已是强弩之末,攻击更是不堪一击。 你眼神微冷,与江负雪一同出手,剑气与灵气交缠,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它。 合梦兽的血液迸溅,有几滴溅落在你们身上。 “咳、咳……”合梦兽被打落在地,它虚弱至极,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珠都蒙上了一层死气。 但它却露出一个兴奋残忍的笑,“你们……都中了我的蛊……” 溅在你与江负责雪身上的,属于它的心头血渗入了你们的经脉,形成了蛊。 ——寻欢蛊。 “我死了都不要让你们好受!”寻梦兽声音凄厉,“你们这一辈子!都要在我的蛊下迷失神智!失去自我!” 它眼中的死气更深了,彻底没了气息。 洞穴中似乎还残留着它狠毒的话语,你仰头看向江负雪,发觉他竟也在看着你。 少年垂着眼,鸦青色长睫在眼尾投下一小片阴影,右眼皮上的红痣昳丽。 他俊秀漂亮的面容上看不见以往的一丝温软笑意,神色冰冷。 有那么一瞬间,你甚至觉得他对你起了杀意。 可是很快,那些阴暗的情绪又被他完美地收回,快到让你觉得方才所见不过是错觉。 他对你露出自己惯常的笑,梨涡若隐若现,“小师姐,你可知寻欢蛊是什么?” 你当然是不知的,但是你有011。 【寻欢蛊……并不会立刻危害中蛊之人的性命,但中蛊者需在每月的月圆之夜与另一中蛊之人交欢,不然就会因为得不到欢愉而陷入痛苦幻境,再也无法出来。】 【中蛊之后,中蛊的人会渐渐对另一中蛊之人产生自己无法抵御的冲动。会变得十分渴望对方的触碰。】 011悲愤道,【剧情又崩了!这个蛊明明是在书的后期出现的,而且是被下在江负雪和他的师尊身上!】 连日来的剧情崩坏让它无法接受,它在给你解答了寻欢蛊的作用之后就关机自闭了。 你在得知寻欢蛊是什么之后就浑身僵硬,你抬眼看向江负雪,声音艰涩,“这、这蛊……” 为什么会是这种蛊! 你只恨没及时将那寻梦兽给了结了,还让它算计了一通。 这突然的蛊仿佛让你们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你悄无声息地离江负雪远了一些,担心自己会真的受那蛊影响对江负雪做出什么。 江负雪看着你的动作,下颌微绷,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面上已看不出一丝不对劲。 “看来小师姐也知道这蛊是什么,小师姐别担心,距离下一个月圆之夜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找到解蛊的方法。” “若是找不到……”他双颊飘起极淡的嫣红,没有再说下去。 你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洞内气氛又陷入了沉寂。 无形的暧昧与试探悄然上涌。 一个白色的脑袋忽地从洞外探出头,是深知自己实力不行,躲在外面等着战斗结束的大鹅。 它见洞内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但你们却还是没有出来,便好奇又担忧地过来看一眼。 哪料一眼就看到你与江负雪面对面站着,大鹅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嘎?!” ——你们背着我做什么了?! * 杀死寻梦兽之后,江负雪顺利找到了影鸟。 此时距离历练结束也只剩几天。 你们来到结算点的时候,那处已经站着不少宗门弟子。 周正站在最前方,“完成了任务的宗门弟子来我这里,交出自己的任务牌和完成任务凭证,登记一下。” 你上前将自己的任务牌和保存好的红提莲一并交上去,填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负雪站在你身旁,也将影鸟交了上去。 你们是一道出来的,举止看起来颇为亲昵,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并不习惯这样打量的视线,在交完任务后就对江负雪轻轻颔首,“那我便先走了。” 江负雪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你会先提出离开,但他并没有什么挽留的借口,因而点头道,“好。” 你转身离开,去了休息处,脚下还跟着一只大鹅。 在你离开后,江负雪身边便围了不少人,七嘴八舌说着关心的话。 江负雪心不在焉地应着,视线不自觉跟随着你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许是因为那该死的寻欢蛊。 这样受制于人,与他人有着亲密无间的联系的感觉让他很是厌恶。 待他回到宗门,定要找到解蛊的方法。 * 入门试炼只有半个月,很快便结束了。 在试炼结束之后当天,周正召集了所有来试炼的宗门剑修弟子,准备回宗门。 你以为回宗门是让你们自己御剑回去,没想到宗门还有指定的交通工具。 是一艘巨大无比的飞船。 飞船看起来气派豪华,上面已经载着其他派系的同样出来试炼的弟子,剑修弟子一上去,飞船便变得热闹起来。 你看到江负雪身边又围了不少人,心中第无数次感慨,真不亏是万人迷主角受。 你这边便冷清许多,原主并不爱交朋友,她大概唯二执着的便是修炼和江负雪。 你也喜欢修炼,喜欢那种自身力量逐渐变得强大的感觉。 没什么人来找你,你反而乐的清闲。 飞船上灵力充足,你每一日就待在屋子中修炼,巩固境界。 三日后,飞船到达了云茫宗。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云茫宗身为此界最大的修真宗门,占地面积极广,一眼望去,是高矮错落的山,是飘渺广阔的雾。 宗门前立着一个巨石,直通云层。 上面字体鲜艳,千百年不变,字迹苍劲有力——【云茫宗】 巨石旁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阶梯,直通上天,高处被云雾遮挡,神秘威严,让人心生怯意。 宗门中的每一个人都爬过这九万九千九百台云阶。 因为只有爬上这云阶,才算是真正获得进入云茫宗的资格。 你到了云茫宗没多久,就收到了掌门的简讯。 这简讯显然是发给飞船上的所有人的。 半空中出现了几行字,你读了一下,得知掌门两日后要召集所有通过入门试炼的弟子开会。 掌门很喜欢开会。 这让你想到现世,自己学校的校长也很喜欢开大大小小的会。 你小小得惆怅了一下,没有过多纠结这个话题。 大宗门的好处便是不仅仅是资源多,福利也多。 宗门中的每一个弟子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屋子作为住所,屋子可以自己选择,大多数人为了修炼,都会选择距离自己的师尊较近的山头上的屋子。 你的住所在一座比较偏僻的山头上,周围都没什么人住,距离一些大山头也比较远,倒也符合原身的性格。 至于你的师尊…… 想到这个你便有些头疼。 你与江负雪师承同一脉,你们的师尊还大有来头。 他是如今唯一的剑尊——云渺剑尊。 说起云渺剑尊,便是三岁小儿都能说出他的几件光辉事迹。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在三百年前的修真界与魔界的大战之中,云渺剑尊以自己的修为逆天改道,仅凭一人,硬生生撑起了已经有战败颓势的修真届。 他不断燃烧自己的修为,击杀了魔族的魔尊,大败魔族。 但相对的,他也受了不小的伤,在大战结束之后就去闭关了,近几年才出的关。 说起来,你与江负雪还是他这几百年来收的唯二的徒弟。 但即便他收了你们,平日却甚少出现,除开第一日的拜师典礼上出现过,这之后的半年根本不见人影。 不过你也能理解,云渺剑尊听闻性情很是淡漠,在未受伤前也与原主一般是一个醉心于修炼的修炼狂魔,更何况还受了伤需要调养,对你们不关心些也正常。 只是苦了原主与江负雪。 没有师父教导,两人便只好自行摸索。 也多亏两人天赋悟性都极高,没有师父教导,也能有如此成绩。 你甩了甩头,没有再想下去,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住所之后就跑去了藏书阁。 你打算找一些关于寻欢蛊的书,最好能找到一些解决方法。 这寻欢蛊在你与江负雪的身上就像是两颗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江负雪可是原着中的主角受,你跟他一起中了这蛊,这像话吗? 到时候蛊毒发作起来,你任务也不用做了,剧情都已经崩得不能再崩,011大概能直接哭死在你的大脑中。 可惜你在藏书阁里面找了两天,关于这蛊的记载少之又少,更别提有什么解决办法了。 寻梦兽并不少见,但其生出的蛊却十分少见。 你在这两日中翻了不知多少本书,已是到了看到书都会吐的地步,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两日后,掌门要召开的大会准时开始。 你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大会,根据灵符指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大会上没有座位,每一个弟子都是站着的,而位置则是根据派系划分。 同一派同一个师父的弟子便站在一处。 你找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便看到两日未见的江负雪已经站在了那处。 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看起来如同你一般,两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你莫名觉得这两日他许是也和你一样,翻遍了书找解寻欢蛊的方法。 他也看到你了,淡笑着朝你颔首,“小师姐。” 你走到他身旁,发觉自己的位置距离他十分近,近到近乎是肩膀紧挨着的地步。 大会上每一个人的位置自然不可能改变,便是移动半分都可能会受到灵符的惩罚。 江负雪显然也发现这一点,他看了指引你的灵符一眼,“许是画符的人没掌握好分寸。” 大会已经开始,你硬着头皮踏入自己的位置,灵符极快地在你身边转了一个圈,示意你不可以随意离开后便消失了。 你与江负雪的位置实在是近,你比他矮半个头,肩膀紧贴着他的胳膊,微微一动,肩膀便会磨蹭过他的胳膊,即便有着衣物遮挡,却还是让你有些无所适从。 江负雪偏头看了你一眼,抿唇没有说话。 他也并不好受。 大会很快便开始了,掌门踩着云来到了中央的高台上。 他是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头,到来后先扫视了下面的弟子一圈,面露欣慰。 “诸位都通过了入门试炼,以后便都是宗门的栋梁,是宗门的新鲜血液,是……” 你听着听着就开始神游,垂在身侧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另一侧的人的手。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那处接触过的肌肤仿若生出了令人颤栗的电流,沿着血液一直蔓延。 ——这不对劲。 明明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但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你竟然生出一股欢愉之感,分开之后便格外难受。 你偏头,与江负雪对视。 他显然也发现了。 他张了张口,无声启唇,“小师姐,是寻欢蛊。” 你想起011对你说的寻欢蛊的作用—— 【中蛊之人会逐渐十分渴望另一人的触碰。】 居然现在就开始作用了吗? 你面色难看,江负雪看起来没比你好到哪里去。 截然不同的两只手触碰到的那一瞬产生的欢愉直冲大脑,便让如今无法接触的时候越发难以让人接受。 江负雪低头看着你,垂在身侧的手在轻轻发颤。 他的视线从你卷翘纤长的睫毛滑到雪白纤细的后颈,喉结滚动,内心的焦躁越来越深。 他的手试探地朝你靠近。 一开始只是手背处的一点点肌肤相触。 他看见你垂下的睫毛微颤,如同受惊的蝴蝶。 你似乎想要拒绝,但又如同他一般渴望。 于是他更大胆了些。 他将你的手握在了手心。 一整个握住,肌肤完全相触。 你与他都不禁发出一声极低的喟叹。 江负雪面色潮红,清瘦的脊背在幅度极低地轻颤着。 足以让人迷失神智的,庞大的欢愉从与你交握的手中传来,如同令人上瘾的毒药。 他握着你的手的力道加大,稠黑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你,眼尾泛红。 高台上,掌门在语气激昂地鼓舞人心。 高台下,借着衣服的遮挡,你与江负雪的手紧紧交握。 ——十指紧扣。 * 大会持续了半天。 掌门将宗门的进化史都讲了一遍,讲得一些弟子十分热血。 这些弟子当中自然不包括你。 在大会结束之后,你就将自己的手从江负雪掌心抽走了。 因为握了太久,两人的手都已经沾染了对方的温度,黏腻湿热。 你脸有些红,生出些不好意思。 寻欢蛊已经被你压制下去了,你正纠结对江负雪说些什么的时候,掌门来找了你们。 他说要带你们去见你们的师尊云渺剑尊。 “每一个弟子在通过入门试炼之后都应该得到自己师尊的奖励,你们的师尊……情况比较特殊,我带你们去见他。” 掌门提到云缈剑尊时,神情十分复杂。 他直接带着你与江负雪来到了云缈剑尊所在的云渺山。 是的,剑尊自己有一座山,山的名字还是以他的名号取的。 你第一次踏入这云渺山,只觉得这山中简直处处都是宝贝,就连灵气都比别的山头要浓郁几分。 你的师尊,每天过得都是这么好的日子吗? 掌门带着你们来到了山上唯一的屋子前,不,说是屋子,在你看来,这更像是一个十分华丽的宫殿,巍峨高大。 殿前的结界似乎对掌门并不设防,掌门直接领着你们进了宫殿。 一进去,掌门就开始用自己的大嗓音呼叫剑尊,“云渺啊——”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云渺啊——” 掌门还用灵力加持,大嗓音充斥整个大殿。 “掌门。” 一道空灵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阻止了掌门还要再喊的举动。 掌门因为得到了回应,笑得越发开心,摸着自己的灰白长须,“我还以为你又睡了呢。” 在你们面前,本空无一人的榻上,一个人影逐渐显现。 你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只觉自己仿若看到了一捧洁白无暇的雪。 榻上的人半倚着榻背,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修饰物,银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看上去如同丝绸般顺滑柔软。 他的衣衫也是素白的,没有一点亮色。 皮肤更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形状姣好的薄唇唇色极淡,隽秀清冷的眉眼中含着深深的倦怠。 你看着他,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自己会叨扰到他。 但掌门却像是生怕自己叨扰不到他一样,大嗓门不变,“云渺啊,你看我带谁来了?” 你看到榻上的人懒懒地掀开眼皮,看了你与江负雪一眼。 他似是觉得你们有些熟悉,眉头微皱,语气颇为不确定,“是……?” “是你的两个徒弟啊!”掌门恨铁不成钢,“你这都不记得了?” 他将你与江负雪拉过来,“他们两个刚通过了入门试炼,按照惯例,是要你这个师父给奖励的。” 云渺微微坐直了些,看向你们的眼神也变得认真了些,“原来是你们。” 说起来收徒并非他意愿,当初他出关的时候正逢宗门五年一次的收徒,掌门直接将其中最有天赋的两个修习剑修的弟子给了他,让他好生教导。 可他的伤势实在严重,即便出了关,每一日沉睡的时间却仍是很多,对硬塞到自己手中的徒弟,根本没有多相处过,完全是放任两人自行修炼。 几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半年前的拜师大典上。 掌门点了点头,看向你与江负雪,“还不快叫师尊?” 你与江负雪立马拱手行礼,低头恭谨道,“师尊。” 云渺指尖微动,他并不愿收徒,哪怕是如今,都不觉得面前站着的两个人是自己的徒弟。 但拜师大典既成,便不可改变。 而且……云渺看着掌门面上的忐忑恳切之意,终是轻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掌门这才高兴起来,让云渺快些给奖励,还将你与江负雪大夸了一通,将你夸得脸上燥热。 江负雪倒是适应良好,脸上始终挂着清浅的笑。 云渺的视线从你们身上滑过,思索了一会儿,道,“奖励吗?我这里并没有多少好东西,你们若是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掌门笑得牙齿不见眼睛,转头对你们道,“还不快谢谢你们师尊?” “谢谢师尊。” 你觉得自己的师尊可真是谦虚,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剑尊,是修真界无人可敌的第一人,破过的秘境、出入过的宝地不知有多少,居然还说自己手上没有什么好东西吗? “谁先来?”掌门开口。 你看向江负雪,“小师弟先吧。” 江负雪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走到了云渺面前。 云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银白色长发因为他起身的动作而顺滑滑下。 江负雪对他行礼,“师尊。” 你轻轻咬住下唇,神情微绷。 你听见011翻书的声音,知道它又在找剧情。 果不其然,很快,翻书声停止,011用着看戏的语气开口,【啧啧,怎么是这一段剧情。】 【你知道剑尊给江负雪送了什么吗?】 你当然是知道的。 你已经通过011将那本书看了一遍。 师尊送了江负雪一把剑。 不远处,云渺已经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了一把剑,“这是幻音剑。” 你轻轻吐出口气,011也松了口气,【还好这一段剧情没崩。】 在原着中,剑尊的确是给江负雪送了幻音剑。 幻音剑可是神剑排行榜上排名第五的神剑,已生出了剑灵,是不知多少剑修的梦中情剑,甚至有剑修毕生都在寻找这把已是几百年都不曾出现的神剑。 这奖励不可谓不贵重。 原着中江负雪不肯收,但在自己师尊与掌门的劝说下还是收了下来。 你抬眼看向不远处,事情正如同原着一般发展。 江负雪没料到奖励会这么贵重,始终不愿接下,掌门在劝着他接受,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好似恨不得直接抓着江负雪的手拿下幻音剑。 你的视线轻移,落到剑尊身上。 他还是那副清冷不可攀的模样,眼皮轻耸着,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倦意。 他的嗓音也极淡,“你拿着吧,既是奖励,便应有奖励的样子不是吗?” 这样如同天山雪莲般不容亵渎的人,谁能想到他之后会生出肮脏爱欲,疯狂又偏执地将敬爱自己的徒弟锁在暗无天日的地宫中,极尽占有地探索过自己徒弟的全部呢? 你看着在剑尊与掌门的劝说下终于将幻音剑收下的江负雪,默默吃瓜。 可惜瓜还没吃多久,掌门就唤你上前。 你匆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调节好表情上前,“师尊。” 你又紧张又兴奋。 你知道江负雪的奖励,但你并不知道自己的奖励。 原着并不会花笔墨描写一个小配角。 你觉得自己的奖励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这可是云渺剑尊。 想到这里,你就越发兴奋。 似是察觉到你的情绪,云渺动作微顿,视线不动声色地从你因兴奋而泛红的白净面容上滑过。 他拿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 小珠子是透明的,中央绽放着一朵四瓣花,在光下显得漂亮神秘。 “这是……什么?”你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珠子,无法移开视线。 “吞噬珠。”云渺为你解释,“它可以吞噬攻击你的人的任何攻击,为你所用。” “任何攻击?师尊的攻击都可以吗?”你惊奇地瞪圆了眼,看向云渺。 “高于你四个境界的不行,且并非可以一直使用,待里面的花瓣全部落下之后,它就失去作用了。”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觉得师尊的声音中含着安抚之意,“不过要它的花瓣落下并非易事,起码这两百年间,你都可以任意使用它。” 而两百年后,想必你已经成长到无需这吞噬珠了。 你怔怔地接过吞噬珠,师尊这是直接给了你一个保护符吧?攻击可以被吞噬还能反被你利用,这法宝也太开挂了吧? 你面前的云渺的形象顿时变得高大起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谢谢师尊!” 云渺手指蜷缩了一瞬,微微抿唇。 他难得多讲了几句,“我本是想也送你一把剑的,只是我手中并无适合你的剑。” 那些神剑都是从上古战场上厮杀留下来的,杀意极重,稍不注意便会被伤到。 ……他并不想给你。 面前的少女因为得到了奖励,黑白分明的眼睛弯起,里面满是令人愉悦的笑意。 她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干净的琥珀色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身影,粉唇上扬,形成了一张甜蜜可人的花容。 你喜滋滋地摸着吞噬珠,夸赞的话如不要钱般输出,“没事的师尊,我自己有剑。师尊,你真好,不仅是生得好,还大方……” 掌门摸着自己的长须,赞同地点头,时不时附和一句。 两人一人满心牵挂着自己新得的宝贝,一人陶醉于他人对自己看重的人的夸赞中,根本没有发觉他们议论的人已是微侧过头,雪白脖颈上都泛起了艳色的粉,逐渐蔓延到玉白的耳垂。 如白雪落梅,活色生香。 唯一旁观的人——江负雪安静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爱不释手地摸着吞噬珠的你身上,听着你对旁人真心实意的夸赞,眸色渐冷。 隐忍的焦躁慢慢爬上了少年俊秀精致的眉眼。 伶牙俐齿。 你为什么没有这样夸过他?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在将奖励都送出去后,掌门便让你与江负雪离开了。 而在你们离开后,掌门脸上的笑便慢慢消失了。 他忧愁地看向云渺剑尊,“云渺啊……” 云渺知道他想说什么,道,“我的伤已经无碍,掌门不必忧心。” 掌门轻叹了口气,他哪止是忧心这个? 他看向榻上半阖眼眸的青年,青年肤色苍白,身形清瘦,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如同一朵快要失去生机的花儿。 众人皆知云渺剑尊在三百年前的大战中受了重伤,闭关了几百年才出关。 却鲜少有人知,当年那场大战,云渺剑尊因为以燃烧自己的修为而拯救修真界,在大战结束之后,修为不断下跌。 硬生生从即将踏破虚空的大乘期跌到金丹期。 即便在这几百年的闭关疗伤中,他已从金丹期又回到了大乘期,但他这一辈子都再无可能踏破虚空了。 逆天改命,天道剥夺了他踏破虚空的能力。 无论他如何修炼,他的修为都只会在大乘期,再无往上的可能。 修真界,所有修仙的人的梦想都是踏破虚空,去往另一个世界。 让一个明明距离踏破虚空只余临门一脚的修真之人失去踏破虚空的能力何其残忍? 在云渺出关之后,掌门便察觉到他已是存了死志。 为了挽留他,让他对这世间多些留恋,掌门亲自挑选了两个天赋极佳的剑修弟子,希望这师徒的羁绊能留住云渺。 可惜,这半年来,几人的来往极少。 本以为已无望,掌门却在今日察觉到了一丝生机。 他觉得……这师徒的羁绊许还是有用的。 掌门摸了摸自己的长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云渺啊,我看那两个孩子都是极好的,你身为他们的师尊,莫不成还真让他们就这样自己摸索修炼?” 云渺微怔,他知道掌门让他收徒的意图,觉得无奈却又不好说出拒绝。 因为修为凝滞,他对这世间已是没有什么留恋,若是可以,他宁愿选择在这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结束自己,不过是不愿让一心念着他的掌门难过而没有做罢了。 如今掌门又提起让他教导徒弟…… 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少女甜蜜的笑颜,云渺指腹蜷缩,好一会儿才终于应道,“那便让他们来这里,我亲自教导他们罢。” * 收到掌门的灵讯之后,你立马就带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自己师尊所在的云渺山。 你的行李是早就收拾好了的,毕竟在原着中也是这样发展的。 在授予通过入门试炼的奖励之后,江负雪就得到了师尊的允许,来到了云渺山。 师徒两人在这山上,缠缠绵绵,拉扯甜蜜了半本书,其中还夹杂着身为魔尊转世的小狐狸的争风吃醋,可谓是每一天都是一场大戏。 但是现在…… 你看着自己手上抓着的大鹅,有些呆滞。 大鹅不明所以地回望你,“嘎?” ——女人,看我做什么? 你琢磨着要不要每天找好时机将大鹅放在师尊与江负雪身边,让它争风吃醋一下。 大鹅见你看它的眼神越来越复杂,绿豆眼十分茫然。 它悄无声息地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羽毛刚长好的屁股,警觉地看着你。 ……算了,看大鹅这样子,你都难以想象它争风吃醋的样子。 你没再琢磨,抓着它跑去先把自己的住所定下来。 这云渺山上只有你们三人,山下还设有结界,一般人进不来,可以说是十分安静又有安全感。 你挑了一个距离云渺的宫殿不远不近的屋子,感受着山上远比其他地方充沛的灵气,深吸了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 江负雪还没来,师尊此时许是在睡觉,你没有去打扰。 你将大鹅放下来,告诉它要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就去打坐修炼了。 待你完成一周天的修炼,睁开眼时,天色已晚。 你扫了屋子一圈,大鹅不在屋子中,桌子上空放着一张传讯灵符。 是江负雪传来的,许是看到了你在修炼便没有打扰,在灵讯上说自己也到了云渺山,告知了你他选的住所,就在你的隔壁,此时需要先去将自己原先住所的东西都安置好再过来。 他还问你明日可不可以一起去见师尊。 你想了一会儿,回了他一个好。 刚将灵讯发送出去,你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兴奋的鹅叫。 你立马跳下床,冲向外面。 云渺宗处处都是宝贝,山上随处可见珍贵的药草,你平时经过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哪株。 但此时,你屋外的那些珍贵的药草都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大鹅踩在它们上面,一嘴三个花,一嘴五颗果。 许是因为吃得太开心了,它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它身后的你,吃得十分欢快。 ——嘎!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我吃!我统统都吃了! 你站在屋门前,额角青筋被气得直跳,“大、鹅,你在做什么?” 大鹅背对着你的圆润白胖身子僵硬了,在你怒气冲冲地朝他走来的下一秒,它用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你眼眸瞪圆,没想到这货竟还敢逃跑,越发生气,立马追了上去。 你追着大鹅,怒气上涌,满心只有追到它让它付出应有的代价,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变化的景象。 直到一阵轻柔的水雾落到你的脸上。 你骤然停住脚步。 你好像误入了什么地方。 飘渺烟雾氤氲,还泛着热气。 远处,是一个温泉池,占地很广,白色的雾气不断从池面上飘起。 凭借着修仙者绝佳的眼力,你看到池中还有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你,银白的长发半挡住他清瘦莹白的背,水珠从他的后颈滑落,顺着腰线滑入水中。 你看到大鹅一闪而过的身形。 它居然硬生生跑过了这温泉池,许是担心被你追上来,它一眼都不敢回头看,扑腾着自己的翅膀跑得飞快,跑过这温泉池后又极快地没入了夜色中。 你捂住嘴不敢动,注意到池水中的人因为这突然路过的大鹅而想要站起来看看情况。 你的视线落在他标志性的银白色的长发上,心中痛呼—— 师尊!师尊!徒儿冤枉啊!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哗啦——” 水池中的人站了起来。 你微微瞪大眼,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捂着嘴巴的手立马抬起遮住眼睛,指缝却并未完全合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但你并未看到什么,水池中的人在起身的瞬间,身上就已经套上了衣物,并出了水池。 他身上干爽,视线在大鹅离开的方向微顿,而后转身向你看来。 四目相对。 你颤巍巍地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友好的笑。 “师尊。” 远处的人身形变得模糊,下一秒,云渺剑尊就站到了你面前。 他垂眼看着你,肌肤在月色下如同某种光滑无暇的冷白瓷器,银白长发随风微动。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立马接口,“我养的大鹅跑到这里来了!我刚来,什么都没有看到!” 云渺不置可否,只是眼睫在不易察觉地轻颤,昭示了他不平静的心绪—— 被自己的徒弟看到自己不着一物在池中…… 也是他太放松了些,忘记了这山上不止只有他一个人了,还未设结界。 且这池水是为了他的伤而特意调制的,浸泡时痛苦无比,让他失了对周围的警惕。 你摸不准师尊的心思,看他不发一言以为他生气了。 毕竟原着中师尊是一个十分洁身自好的人,身体是只属于主角受的,今夜这阴差阳错…… 你语气越发真诚,“师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也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只是看见一个若隐若现的背影而已……你单方面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面前的徒弟一脸忐忑,还未有他的肩膀高,纤弱肩颈微缩,如同一只不安的幼崽。 一股陌生的怜爱从心尖升起,云渺神色柔和了些,轻轻颔首道,“我信你,你不必害怕,我并不是什么残暴不仁的人。” 你一颗高高挂起的心这才算是终于落回原处,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我知道师尊是最好的人,我不怕师尊。” 毕竟在原着中,在没有黑化之前,云渺剑尊虽看起来高冷淡漠,但却是一个很好的师尊,对自己的徒弟江负雪那是一个事无巨细,哪怕江负雪捅了天大的篓子都没有对他生过气。 云渺微怔,忍不住侧过头,没有看面前的少女在月色下如蜜糖的笑颜。 可不过几秒,他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移了回来。 名满天下的云渺剑尊,天赋千里挑一,自幼在宗门中勤苦修炼,世人大多敬他畏他,甚少有人会这样与他说话。 面对你直白的、真诚的夸赞,他无法招架,也招架不住。 “那师尊,我就先去找我的大鹅了?”你试探地开口,“它今夜做了坏事,一定要吃个教训才行。” 云渺想到方才路过的大鹅,语气微妙,“那大鹅……看着不似普通灵兽。” 那可不嘛,那可是魔尊转世。 你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乖巧点头道,“大鹅是我从入门试炼的秘境中带回来的,性情顽劣了些,若是冒犯到师尊,还请师尊见谅。” 云渺摇了摇头,并不在意,“无事。” 片刻后,他又面色如常地开口问道,“那大鹅是做了什么坏事?” 竟然让你大晚上追着它跑到这里来了。 你想起自己屋门前的那些珍贵药草的尸体,斟酌着开口,“它比较贪嘴……吃了这山上的许多药草……” 云渺脸色越发微妙,他轻轻抬手,庞大的灵力自他手中升起,很快,一个熟悉的圆润的身影就出现在你的脚下。 它还维持着逃跑的姿势,被抓来这里之后,十分呆滞茫然。 “嘎?” 你眼疾手快地将还企图逃跑的的大鹅抓到手中,在它耳边小声威胁道,“再逃跑就再将你屁股烧秃了!” 反正已经烧秃过一次了,魔尊日后想起定是要你付出代价的。 这个威胁对大鹅很管用,它立马不挣扎了,在你手里跟死了一样安静。 你十分满意它的识相,抬眼对云渺道,“多谢师尊!” 云渺轻轻摇头,他没有注意大鹅,视线一直放在你身上,只在你靠近大鹅说话时才将注意力分给了大鹅几秒。 “大鹅已经找回了,天色也已经不晚了,你回去歇息吧。”他微顿,又补充道,“这山上的药草、灵气,你都可以随意使用,不用有任何负担。” 月色下,他银白长发披散着,给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轻柔白光。 他的声音中带了安抚之意,“我既已决定教导你,你便是我的徒弟,这山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是你的。” 安静装死的大鹅猛地嘎起来。 它对面前这个雄性的话没有好感,现在听到他说的话更是心里不舒服,但是以它现在的智商还不明白为什么,因而只能无脑嘎。 你不理它,因为师尊的话而十分感动,又夸了师尊一番才欣欣然离开。 * 翌日,你与江负雪一起去找了师尊。 你以为师尊的教导是指他会亲手教导,没想到他只是探了你与江负雪的经脉,便给了你们两本秘籍,让你们按照秘籍修习剑术,若是有任何不懂的都可以来找他。 你看着师尊脸上难以掩饰的倦意,倒有些理解。 师尊因为当初的大战而受了不小的伤,一日睡觉的时间很多,想必也并未有许多精力一个个亲手教导。 但师尊的实力与经验摆在这里,哪怕只是得到他几句的解答,都会让你们这两个踏入修仙界不过半年的徒弟受益匪浅。 你接过云渺给你的秘籍,道谢之后就与江负雪一起离开了。 此时天色还尚早,你提着自己的剑便打算去竹林中练一练剑,并读一读这秘籍。 江负雪看了你一眼,若有所思道,“小师姐与我修习的剑法并不相同,改日可否与我对练?” 你点头应下了。 江负雪勾起嘴角,“那我不打扰小师姐练剑了。” “好。” 江负雪这才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屋子。 你看着他的背影,清楚他这是要先将自己新得的幻音剑收为己用。 幻音剑身为十大神剑之一,已生了剑灵,有自己的脾性,想要让它为自己所用绝非易事。 但江负雪有主角光环,天赋还极其出众,因而在原着中,只用了几天就将幻音剑收服了。 果不其然,几天后,你来竹林练剑的时候,就看到江负雪早就到了,手上握着的正是已被收服的幻音剑。 少年身姿敏捷,凌冽剑光间,高马尾飞扬,右眼皮上的一点红痣点缀着隽秀白净面容,平添几分艳丽。 他察觉到你的到来,停下动作,对你露出一个笑,双颊显出两个甜蜜梨涡,“小师姐,今日可要一起对练?” 你露出为难神色,“今日吗?我修炼时遇到几个问题无法理解,今日正打算去找师尊,恐怕……” 你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道,“恐怕是不能与小师弟对练了,明日如何?” 江负雪怔愣了一瞬,面上多了分失落,“好,小师姐。” “那明日,我在竹林等小师姐。” 你点点头,转身朝师尊所在的宫殿走去。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你找师尊解答的时候,师尊好似刚醒来。 你正踌躇要不要进去,师尊却已经发现了你,让你进来。 他为你解答了你一直搞不懂的难题,还指出了你一直以来的剑法的弊端。 不过三言两语,却让你豁然开朗,连一直停留在练气五层的境界都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你默默感慨有一个强大的师尊果真是受益匪浅,平日往师尊那里跑得更勤了些。 时间好像就这样慢悠悠地过,你在云渺山已是待了快半个月。 半月来你的剑术进步极大,不仅仅是因师尊,还因平日与江负雪的对练。 你与他实力相当,对练时往往都不会对对方留手,虽会受伤,但也十分痛快,每次与他打完,你的剑术都会得到一点突破。 若只有这益处就好了,偏偏你们体内还有一个寻欢蛊。 你们每一日都会对练,对练时难免会有肢体接触。 肢体接触。 只是为了避免对方受伤时的伸手帮扶,只是无法避免的一触即分的手背相碰,都会让你们浑身僵硬。 到后来,打斗时的衣物磨蹭,对方靠得极近,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涌来,都会让你们失态。 对练的意味慢慢改变,肢体接触越来越多,到最后,你们距离对方的怀抱不过半寸。 实在太近,近到你能听见抱着你的少年胸腔中越跳越快的心跳声。 他白净的额头上还有着对练时冒出的汗珠,双颊透着不正常的酣红,手紧扣着你的手腕,指腹情不自禁地摩挲着那块细腻莹白的肌肤。 少年微微仰头,喉结滚动,“小师姐……我好难受。” 你:“我也好难受,要不我们还是先不要见面了吧。” 对练的效果大打折扣,为了压制寻欢蛊,你渐渐降低了见江负雪的频率,尽量减少与他的肢体接触。 只要不见到他,不与他有接触,体内的蛊便会安分许多。 可今夜,你刚从竹林练剑出来,便看到了另一侧同样练剑出来的江负雪。 你已快有两日没有见他。 如今一见面,体内的蛊就不断叫嚣着让你靠近。 你咬住下唇,忍住朝他迈步的冲动,打了个招呼,“小师弟。” 江负雪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你,“小师姐。” 竹林外一片静谧,好似只余下你与他的呼吸声,无法忽视。 密密麻麻的痒意从身体中升起,钻入血液,带来隐秘的、难以启齿的渴望。 你轻轻吐出口气,沉沉夜色中,从你口中呼出的白雾十分明显。 江负雪的目光黏在你的粉唇上,眼中已然带上了痴意。 躲是没有用的,他想。 对你的渴望如俎附骨,无法摆脱。 只有彻底握在手中,才不会再这般痛苦。 他顺从着自己的心意向你靠近,越近,你的气息就越清晰。 江负雪不好受,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几乎是在他朝你走来的瞬间,你就不受控制朝他走去。 越走,脚步越急。 到最后,已是快要跑起来了。 月色下,你们匆匆投入对方怀抱,江负雪捧着你的后脑,你环住他的肩膀,你们紧紧相拥,如同濒死之人抓住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 “为何不试着问问师尊?” 你摇了摇与江负雪十指紧扣的手,“我们都找了半个月了,一点关于这如何解蛊的消息都没有。” 寻欢蛊在每月的月圆之夜便会发作,现在距离下个月的月圆之夜只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想到这个你就越发头疼。 你翻遍了宗门中的记载蛊的书,也只是找到了关于寻欢蛊的介绍,却根本没有找到解决方法。 莫不成这蛊无法解…… 这个念头刚形成便立马被你逐出脑海。 书中没有,那便问人。 你最先想到的便是师尊。 “师尊?”江负雪缓步跟着你的脚步,闻言眸色渐暗。 他的右手与你十指紧扣,缓解了那股自血液中升起的焦躁,他忍不住将你的手握得更紧些,心底低叹。 贪婪的欲望不断滋生,让他越来越不满足,他甚至生出了将你吃下的可怖念头。 真的吃下。不管是霜白的骨还是温热的血液,只要存在在你身上,都会被他放在身体中好好爱惜。 他迷恋你的气息,辨不清是因为这蛊,还是因为……他本身。 如今听到你提出找师尊询问解蛊的事,他犹豫了半响,终还是开口道,“好。” 你们手牵着手,打算一起回去。 但距离自己的住处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你眼尖地看见了立在门口的一道颀长人影。 那人银白色的长发落满了霜华月光,正看着你与江负雪的方向。 那不是师尊吗! 你立马缩回与江负雪十指紧扣的手,不顾寻欢蛊发出的叫嚣,暗暗祈祷师尊没有看到你与江负雪握手。 江负雪垂眼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微微皱眉。 你们已经来到师尊面前。 你率先开口,“师尊?” 师尊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复杂,这让你心中越发忐忑。 你咽了咽口水,“这么晚了,师尊是有什么事吗?” 云渺看着眼前像是做错事一般拘谨站着的徒弟,又想到方才看到的画面,心中徒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的两个徒弟……关系这般好吗? 竟连回来都要一起手牵手? “师尊?”面前师尊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你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 云渺回过神,开口道,“是有个宗门任务……” 宗门中每月都会有任务,宗门弟子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来接。 做任务不但可以锻炼自己,完成了任务还会有奖励。 宗门规定,需是完成了入门试炼的弟子才有接任务的资格。 你与江负雪还未接过任务。 云渺听掌门说了这件事之后便亲自去为你们挑了一个任务。 他的确是想要好好教导你们的,给了你们最好的资源,在你们还未成长之前,竭尽所能地为你们打造出一条安稳的修行之路。 他挑了许久,终于挑中了一个任务。 那个任务难度偏高,一个人去可能会十分危险,但若是两人同去,便是一个极好的锻炼机会。 况且任务地点距离云茫宗并不远,发生了什么变故,你们也还有云茫宗。 在看到你与江负雪手牵手一起出现前,云渺觉得自己安排得很好。 但是看到了之后,他便不这样觉得了。 应该让江负雪一个人去的,他想,一个人去虽然危险了些,但是得到的锻炼是两个人一起去没有的。 至于你…… 他明日再去为你挑一个任务好了。 但你的修为还未到筑基期,秘籍也才修到第二层…… 云渺看着你,有些忧心。 这般脆弱。 果然现在还是不应该让你离开宗门去做任务吧?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宗门任务?”江负雪接上了云渺的话,“是师尊给我们接的吗?” 他今日偶然听见掌门与云渺说宗门任务的事情,此时听云渺提起,便有了猜测。 “两个人一起去的是吗?” 你微愣,看向云渺,“师尊今晚来便是因为这个宗门任务吗?” 迎着面前两个徒弟疑惑的目光,云渺垂下眼,终还是开口道,“是。” ……罢了。 他不应当生出这样的念头的。 “是什么任务?”你急于转移话题,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看师尊这样,应该……是没有看到你与江负雪牵手的吧? “是凡世一个员外的委托,任务地点便在云茫宗附近。” 江负雪开口,“任务何时开始?就我们两人吗?” “明日你们便可去完成任务,只有你们两人。” 江负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垂着头没有说话。 江负雪垂在身侧的手时不时触碰到你的手背,像是某种隐晦的试探。 你轻咬住下唇,生出了心虚之感—— 虽并非你所愿,但在云渺眼下与江负雪亲近…… 你稍离江负雪远了些,体内的寻欢蛊疯狂叫嚣抗议,你脸色发白,开口表示自己也清楚了。 云渺轻轻颔首,视线不经意般滑过你的手,淡声道,“具体的任务你们明日便会知晓。” 他并未多说,目送着你们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后便离开了。 * 翌日。 你无视大鹅的大叫,扯着自己的衣角无奈道,“我是去做任务的,任务很危险,不能带你去。” 大鹅的翅膀狠狠指向早已站在门口等着你的江负雪,嘎嘎大叫。 ——那为什么那个雄性就可以一起去!你就是欺负我是一个大鹅! 江负雪侧过头,眼底含笑,“这大鹅倒是越来越通人性。” 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大鹅手中扯过自己的衣角,擦了擦额头的汗,嘀咕道,“还不是这山中的好东西吃多了。” 这变聪明了也不好,你是好说歹说,许了不少好处才终于将大鹅留在了云渺山中。 你不带大鹅去的原因很简单:原剧情中它也没有去。 是的,这一次的宗门任务在原剧情中也有出现。 毕竟是主角受第一次做宗门任务嘛。 这一段剧情在原着中描写并不多,但却十分重要。 因为在这一段剧情中,主角受江负雪会不慎受伤,这一次受伤也让师尊意识到自己对自己的徒弟有了好感,可以说是两人感情的催化剂。 也因为在原剧情中有出现,你才明白师尊会让你与江负雪一起去做任务的原因。 这一个任务是凡世一个员外的委托任务,他的夫人这一月来,夜夜都会做噩梦,噩梦一做便是一整晚,旁人难以叫醒,他的夫人还怀有身孕,被这连日的噩梦折磨得苦不堪言。 最关键的是,他的夫人近日来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甚至会睡一整天。 那员外不知请了多少个大夫,开了多少贴药,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得已之下,他向云茫宗发出了委托,希望修仙的仙人能帮一帮自己。 你看过原着,清楚这员外的夫人这些症状是因为困梦兽。 困梦兽,专以人的梦境为食。 有的困梦兽以美梦为食,有的则是以噩梦。 那员外的夫人,显然遇到的是专食美梦的困梦兽。 困梦兽不易寻,它只在梦境中穿梭,且实力很强,一只成年的困梦兽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元婴期。 以你和江负雪两人如今还不到筑基期的实力,怕是它一掌便能解决掉。 但成年的困梦兽口味挑剔,不会在一个人身上停留这么久,因而缠着那员外夫人的极有可能是幼年期的困梦兽。 幼年期的困梦兽就好对付多了,实力大多与人类修士的筑基期相当。 你与江负雪联手,加上他手上的幻音剑和你手上的吞噬珠,战斗虽困难了些,但却并非没有胜利的可能。 师尊显然都清楚这些,才会让你与江负雪一同去完成任务。 你捧住脸,回忆着原着中的剧情。 在原着中,原身与江负雪在弄明白那员外的夫人的症状是因为困梦兽之后,花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找到了那困梦兽。 却不料那困梦兽实力比他们预估得更加强大,两人不敌,以受重伤的代价才将它杀死,完成了任务。 011为你打着气,【宿主加油!这一段剧情看来并没有崩!接下来只要宿主按照剧情走就可以了!】 看过原着就是有这点好处,你清楚困梦兽在哪,只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与江负雪一起抓到它就行了。 只是不知为何…… 你心中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 “仙人!” 你与江负雪御剑刚到灵符指示的任务地点,一个衣着鲜亮的男子便急冲冲地迎了上来。 他看起来很是激动,“仙人啊!我总算是等到你们了!” 你与江负雪对视一眼,明白这应就是此次任务的委托人了。 “可是陈员外?” “是是是!我是陈员外!前几日才向云茫宗递了委托。” 陈员外将你们迎进他的府邸,他已近中年,面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的英俊,此时眉头紧皱,神色布满担忧。 “仙人,我的夫人……” 你开口,“我们都看了你的委托,清楚你找我们是为什么。” 陈员外怔愣了一瞬,脸上的担忧更深,“我的夫人还有身孕,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我这看着,实在是揪心啊!” 你点点头,与他交谈起来,想要了解一些更多的情况。 江负雪与你靠得很近,他落后你半步,视线定在你雪白的后颈,稠黑的眼珠一眨不眨。 他很好奇。 你不难受吗? 只有他……这般难受吗? 仿若从骨头深处泛出的渴欲,让他再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 他想触碰你,每时每刻。 触碰你,渴欲便会得到缓解,另一种隐秘的欲望却会悄然升起,让他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满足。 你与他一样吗? 与他……一样吗? 少年悄无声息地微垂下头,靠近那块雪白的肌肤,骨节如玉的手握住了你的手腕。 你身体一僵,回头看了江负雪一眼,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 “小师姐。”与你距离不过几寸的少年似是有些疑惑,歪头道,“你不难受吗?” 你抿唇,还是诚实道,“难受。” 这寻欢蛊分外折磨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让中蛊之人对另一人越来越渴望。 你沉默着由着江负雪在得到你的答案之后,便得寸进尺地与你十指相扣。 ……这次任务回去之后,一定要找师尊问一问这蛊怎么解。 陈员外站在一旁,眼珠在你们身上转了一圈,识相地没有问什么,引着你们来到了一个庭院。 “这里便是我的夫人平日歇息的地方。”他推开一扇门,示意你们进来。 屋子干净整洁,布置雅致,最中央的床上安静躺着一个人。 陈员外进来后情绪看起来越发低落了,他上前为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轻声道,“这便是我的夫人。” 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如纸,脸颊消瘦,印堂隐隐发黑,情况看起来很是不妙。 你皱起眉,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困梦兽吃人梦,但却不会害人性命。 这员外的夫人看起来却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她丢失了一魂一魄。” 与你靠得极近,近乎是倚在你身上的江负雪开口。 见你疑惑看向他,江负雪解释道,“我未入宗门之前,曾跟着一高人修习过符咒一道。” “其中便有学过,如何看人的三魂七魄。” 他看向床上的女人,“她丢失了一魂一魄,因而被噩梦缠身,久睡不醒,若是丢失的魂魄再不寻回,那她便会……” 你喃喃道,“……去往黄泉路。” 江负雪看了你一眼,将你的手握得更紧,颔首道,“不错。” 原剧情中不是这样的。 你脸色发白,听见011关机自闭的声音。 ……剧情又崩了。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仙人……我的夫人……”陈员外听见你们的话,越发慌张。 哪怕他只是一个凡世的人,都清楚人的魂魄的重要性。 如今他的夫人的一魂一魄丢失…… “仙人!仙人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一救我的夫人!”陈员外眼眶湿润,一撩衣袍,竟是要对你们下跪。 你连忙阻止了他的动作,安抚道,“你放心,我们接下了这委托,那便会尽力而为。” 话是这样说,但其实你心中并没底。 剧情又崩了……原着的剧情对你便一点帮助都没有,你不清楚后事,只能靠自己摸索。 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回这员外夫人的一魂一魄。 江负雪看了你一眼,像是清楚你在想什么,对陈员外道,“你的夫人在做这噩梦之前可有去过什么地方?遇到过什么怪异的事情?” 陈员外皱起眉,“我平日事务繁忙,并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我夫人身边……” 他唤来了贴身服侍他夫人的侍从,“绿柳,你说,夫人频频做噩梦前,去过何处,做过什么,都一五一十地道来!” 绿柳垂着头,似是有些害怕,努力回想着,“之前……我记得夫人第一次做噩梦那一天,她去过三泉庙还愿……” 陈员外脸色微微一变。 江负雪开口,“三泉庙是什么庙?” “三泉庙是一座求子庙,这镇上的人都知道。” 镇上只有这一座求子庙,已经存在了许多年,据说十分灵验。 员外与其夫人多年无子,员外夫人在听说这三泉庙之后,便时常去三泉庙祈福,后来没多久竟真的怀了孕。 一月前,员外夫人便是去了三泉庙还愿。 “夫人在庙中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人?” 绿柳紧皱眉头,刚想要摇头,却不知回想起了什么,道,“那一日,夫人在还完愿后,惯例打算去庙中的一处灵泉看一看,却不小心被一个在那处玩乐的幼童撞了一下,之后夫人走了没多久便有些精神不济,回了府,没想到当晚就做起了噩梦。” 歉鍪焙颍憔醯糜行┢婀帧� 以往夫人在灵泉附近都会走上两刻钟再回府,那一日却走了不到一刻钟便说自己累了想要回去。 那时她还以为是因为夫人怀了孕,如今看来却不一定了。 “幼童?”江负雪眸色微凝,“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当时……” 当时夫人走了还未多久,就在灵泉附近看到了一个在玩耍的五岁幼童,那幼童的母亲并不在身边,身边只有一个侍从照看。 那幼童蹲在树下数着蚂蚁,站在幼童身边的侍从不知说了什么,伸手就要来抓那幼童。 那幼童大叫了一声,不顾那着急的侍从,转身跑开。 他跑的时候没注意旁人,不小心撞到了员外夫人。 江负雪若有所思,你看了他一眼,道,“那追着幼童的侍从呢?” 绿柳费劲回想着,“那幼童撞到了我们夫人,夫人踉跄了一下,那侍从便扶了一下我们夫人。” 你眯了眯眼,觉得问题许就是在那侍从身上。 只是……为什么要这陈员外夫人的魂魄? “仙人……”陈员外打量着你与江负雪的脸色,颤巍巍开口,“我的夫人可有事?” “小师姐觉得?”江负雪晃了晃与你交握的手。 “还需再查。” 江负雪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他含笑看向陈员外。 陈员外立马反应过来,明白今日仅凭只言片语无法得知真相,忙道,“如今天色也晚了,我为仙人准备了两个上好的房间……” “不必了。”江负雪抬起与你交握的手,笑容甜蜜,“我与小师姐一个房间。” 他偏头看你,意有所指,“是吧,小师姐?我们现在,可是很难分开呢。” 你抿唇,很想出言拒绝,但清楚他说得没错,如今你们两人分开,怕是会十分难熬。 江负雪颇有耐心地等着你的回答,你凝眉沉默片刻,终是答应了下来。 同一个房间而已…… * 深夜,云渺山。 偌大的宫殿中,一个颀长的人影斜斜倚在榻上,银白长发随意铺在榻上,如同落满了满榻的霜白月光。 榻上的人眼眸半阖,清冷眉宇带上了一丝罕见的焦躁。 这个时间,往日他早已入睡。 但今夜,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心中好似盛着一件事,让他难以入眠。 他清楚……是什么事。 但正因清楚,才这般纠结。 他只是,有些担心你。 虽说他有两个徒弟,但不可否认得,他更为在乎你。 至于另一个徒弟,不知为何,他每次见到他,心中都会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好似无数种声音在牵引着他,让他关注这个徒弟。 他不喜这样的感觉,因而对江负雪便冷淡了些,江负雪平日也喜欢黏在你身边,甚少来寻他。 他们之间相处便越发少。 云渺虽对那个任务难度有所预估,知道你与江负雪应付一只幼年困梦兽不会有太大问题,但还是难免会忧心。 在今夜无法入睡的时刻,他竟徒然生出了后悔之意。 或许不该让你去做这个任务的。 这是你第一次离开宗门出任务,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突发情况怎么办?若是那突发情况会危害你的性命该如何? 这份从你离开开始就从他心中升起的担忧,在今日一整天都见不到你之后,越演越烈。 明明分别才一天,他想要见你的念头却无比强烈。 哪怕只是一眼,只要能看到你安好。 他都会感到安心。 毕竟……你实在是脆弱,稍有不慎,便会受伤,甚至死亡。 死亡…… 高冷淡漠的剑尊长睫轻颤,不再犹豫,伸手一挥,面前便浮现出一片水镜。 水镜的视角像是一处高台,照出一个布置雅丽的屋子,桌子前坐着一个纤瘦的少女。 在看到那少女的瞬间,云渺眸色骤顿,漆黑的眼珠透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专注。 他将那水镜中的少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通,未发现什么伤口后微微松口气—— 看来你并未遇到什么危险。 可很快,他又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劲。 镜中的少女衣衫单薄,脸颊白里透红,垂在脑后的青丝还带着水汽。 如同、如同刚沐浴完。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意识到这点,云渺的指尖神经质般抽搐了一瞬,玉白的耳垂一点点染上嫣红。 迟到的羞耻感爬上来,他闭了闭眼,轻轻吐出口气。 镜中的景象徒然变化起来,少女的面容猛然放大。 云渺心一颤,嫣红已从他的耳垂处蔓延到脸颊。 他忘了……他是透过送你的吞噬珠看你的。 那上面附带上了他的灵气,只要他想,那吞噬珠便可随他心意,化为他的眼睛。 少女许是单手握着吞噬珠,正凑近观察里面的花,水镜毫无遮挡,仿若是镜中的少女正俯身好奇地观察着他。 这样的距离实在是近,云渺的呼吸变得急促,几乎无法将视线从你的脸上移开。 他冷白的脸颊生出薄薄的嫣红,清瘦脊背微弯,如同受蛊惑般,头往水镜靠近。 靠近—— 再近—— 直到与水镜中你的面容相距不过一寸。 你看不见他,他却能看见你。 水镜中你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好奇,粉腮微微鼓起,如同一只可口的糯米团子。 他的视线定在你的粉唇上。 他轻轻张开唇—— 殿内寂静,无人会知道。 ……可是、可是。 面前的水镜倏然消失,世人敬仰的剑尊失了力气般,忽地后仰靠在塌背上,骨节如玉的手轻搭眉眼,让人看不清情绪。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 * 你正琢磨着师尊送你的吞噬珠里的是什么花的时候,江负雪就推门而入了。 他看到微微一愣,“我以为你还在沐浴。” 你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湿的头发,边用灵力烘干边道,“早已经洗完了。” 江负雪点点头,坐到了你对面,动作自然地握住你的手,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把玩着你的指尖。 你在不抽回的欢愉与抽回之后的难受之间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抽回。 ……只是牵个手…… 反正都牵过很多次了…… 你垂下眼,神情辨不清喜怒。 江负雪看着你,指腹摩挲着你细嫩的掌心,忽地开口,“小师姐觉得这任务如何?” 你微怔,斟酌道,“与我预想的情况并不同。” 你还以为会像原着剧情一样发展呢。 江负雪轻轻一哼,“小师姐定是以为是困梦兽搞得鬼吧?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没想到却是这夫人的一魂一魄被人取走了……” 情况便变得棘手了。 “小师姐觉得为何有人会取走这夫人的魂魄?” “人的魂魄的作用无非是助人修行,但以炼化人的魂魄而为自身增加力量这事阴毒,且大多是炼化纯净的处子或幼童之魂,员外夫人……” 你话语猛然一顿,想起今日绿柳说的在三泉寺中玩耍的幼童。 你看向江负雪,有些难以置信,“莫非员外夫人不过是无妄之灾?” 有人想要那幼童的魂魄,而阴差阳错之下,却拿走了员外夫人的? 那个守在幼童身边的侍从又是什么身份? “不急。”江负雪把玩着你的手指,眸色一片清明,“明日去那三泉庙看看。” * 翌日。 你与江负雪一早便来了三泉庙。 三泉庙之所以叫三泉庙,便是因庙中有三个灵泉,灵泉靠近云茫宗,宗中的灵气常年累月得浸润,让这三泉的泉水都含有不小的灵气,凡人靠近便会神清气爽。 寺庙大门敞开,有年轻沙弥持扫帚打扫着门口。 此时天色尚早,庙中还未有多少人。 你与江负雪打算去员外夫人常去的灵泉看看,在途中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似乎更早发现你们,径直走向你们。 “小师弟!” 方成快步走到江负雪面前,脸上满是惊喜,“小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视线一分一毫都没有分给站在江负雪身侧的你。 你微微皱眉,对方成没有一点好感。 毕竟在原着中,“小师姐”可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日后为了剧情,你也要跟着原着走。 在方成身后,还有好几个穿着宗服的弟子朝你们走来。 江负雪迟疑开口,“方师兄?” “我们是来做任务的,方师兄怎么也在这里?” “我们也是来做任务的。”方成后面的几个同门弟子开口。 你看了他们一眼,从中发现了一个熟悉面孔——周正。 周正也看到你了,面色冷肃地朝你点头,“小师妹。” 经过他的话,周围视线都放在江负雪身上的同门弟子才将视线移向你。 方成皱起眉,脸色难看,“是你?” 他的目光在你与江负雪身上打转,在察觉到你与江负雪之间与旁人不同的亲昵氛围后瞳孔骤缩,咬牙道,“你们是一起来做任务的?” “是啊。”江负雪接口,“方师兄你们既也是来做任务的,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方成盯着你,目光不善,还想要说些什么,周正却先开口了。 周正在他们之中显然是领头人,没有人敢打断他的话。 “我们的任务并不在这座小镇中,我们是追着一只魔族来这里的。” 你脸色微变,“魔族?” 魔族不是在剧情后期才出现吗?这剧情崩得也太多了吧? 周正看了你一眼,点头道,“那魔族残暴成性,两月前已经有一个师兄带队去抓他,但那魔族实力很强,也很狡猾,屡屡从他们手中逃脱,两月间还杀害了不少人,已有五个村庄在那魔族手下全灭。 不得已之下,半月前,师兄向宗门请求再来人支援,我便在处理完入门试炼的事情之后,带着一队人赶去找了师兄,我们一路追着那魔族来到了这镇上,经过探查得知如今他就在这庙中。” 他接着问道,“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江负雪说出了你们的任务委托。 “或许那夫人的魂魄就是被那魔族给取走的。那魔族虽屡次从我们手下逃脱,但也受了不小的伤,他修炼的功法阴毒,是以需用纯净的处子与幼童的魂魄献祭,从中夺取力量,如今受了伤,想必需要很多魂魄,那夫人许是遭遇了无妄之灾。”周正若有所思道。 “既如此,那我们何不合作?”你开口,“你们都抓到这里来了,想必已经有了对付那魔族的办法了吧?” “不错,我们在这庙中潜伏了数日,已经清楚这魔族就藏身于这寺庙的三大灵泉之一中。他如今受了重伤,连日来取了不少幼童的魂魄,就等待着这月的月圆之夜炼化。” 月圆之夜…… 这四个字于你而言简直是熟悉至极,你心尖一颤,下意识看向江负雪。 他正好垂眼看你,四目相对,他弯唇对你露出一个甜蜜的笑。 心跳顿时加快,你慌张收回视线,觉得体内的寻欢蛊叫嚣得越发厉害了。 方成一直冷冷看着你,如今嗤笑一声,开口便想要说些讽刺你的话。 这样的事情他以往并不少做。 他对小师弟有好感,自然厌恶那些与小师弟亲近的人,因而嘲讽嗤笑已是不知对多少人做过,小师弟就算在旁边,也向来不会阻止。 但这回,那些话还未出口,他就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仓皇抬眼,发觉竟是小师弟。 小师弟嘴角勾起,两颊的梨涡显得他无辜天真,只他投来的视线却毫无笑意,如同寒冰。 但只是一瞬,小师弟便移开了目光。 方成双腿发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善良的小师弟怎么会这样看他呢?那眼里……竟还带着杀意。 他一个晃神,你与周正都已经交换了许多信息。 你们决定一起抓那魔族。 队伍中的善阵法的大师兄会在这几日内布下法阵,届时众人兵分三路,守住三个灵泉,无论那魔族在哪一个灵泉中,都有人应对。 “只是有一点……”你迟疑开口,“如何引出那魔族?”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那魔族十分谨慎,连取幼童的魂魄都不取全,只取一魂一魄,让幼童还有生命,即便之后会慢慢因为魂魄缺失而死亡,却因为时间的拉长,让人怀疑不到这三泉寺,自然也找不到他。 江负雪偏头看你,含笑道,“需要一个诱饵。” 他眯了眯眼,“那员外夫人不就是一个极好的诱饵吗?” 她腹中孩子已快要出生,可是这魔族最喜爱的“幼童”。 你打了个寒颤,明白了江负雪未尽之言—— 那魔族残暴,又受了重伤,为了收集魂魄,怕是会直接剖开员外夫人的肚子…… “别担心,”江负雪指尖碰了碰你的手,安慰道,“我们会抓到那魔族的。” * “小师弟。” 方成喊住了正打算随着你一起离开的江负雪,“我有话要同你说。” 江负雪停住脚步,看了不远处正与周正不知在讲什么的你,压下不耐,对方成道,“方师兄要说什么?” “小师弟,我……这半月来,我都很……” 方成有些羞涩,自从上次入门试炼一别,他已是有半月未见到小师弟,如今意外撞见十分惊喜,甚至认为是上天给他们的缘分。 “方师兄,”江负雪越发不耐烦,道,“若师兄是想来与我叙旧的,大可不必,如今最重要的是将那魔族抓住。” 方成微怔,看着面前注意力明显不在他身上的小师弟,心生恼怒,“小师弟无心与我叙旧,怕是满心都放在其他人身上吧?” 想到方才见到的你与江负雪的互动,方成越发恼怒。 他从未见过小师弟与旁人这般亲昵的模样。 宗门中有许多人对小师弟有好感,可是小师弟从来不会给予回应,甚至会保持礼貌得体的距离。 这让宗门中许多人生出妄想,却又因为担心会让小师弟厌恶而不会轻易吐出那些话。 他本以为小师弟是对这方面无心,没想到会看到小师弟与你这般亲密无间。 “方师兄,慎言。”江负雪的眸色骤冷。 “慎言?小师弟,怎么,你与小师妹不是那种关系吗?”方成满心嫉妒,“小师妹是对你做了什么手脚?让小师弟你这般神魂颠倒?” 若只有你对小师弟不同便算了,让方成难受的是,偏偏小师弟对你也不同。 而且……看起来,仿佛还是小师弟陷得更深。 小师弟看你的眼神,小师弟偶然对你表现出的亲昵动作、话语。 甚至如今在与他谈话时,却还始终留几分心神在你那处,目光时不时看向你,眼底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痴意。 越是观察,方成便越是嫉妒。 江负雪皱起眉,他像是急于反驳什么般开口,“方师兄何必讲这些污蔑我与小师姐的话?” “污蔑?”方成嗤笑,“小师弟,当真是污蔑吗?” 江负雪脸上的笑意已经全然消失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成,好一会儿才再露出一个笑,笑意不达眼底,“的确是污蔑。” “方师兄,我还有其他事,便不聊了。” 江负雪颔首,转身朝着你的方向走去。 徒留身后盯着你的,眼里深藏杀意的方成。 * 十日后。 三泉庙。 夜晚冷风吹动树叶,簌簌声响发出。 一个瘦弱的女子独自走在庙中,她脸颊消瘦,肚子高高鼓起,屹然是一位孕妇。 大师兄的阵法已布成。 你躲在黑暗中,屏息等待着那孕妇慢慢靠近灵泉。 心跳声在寂静黑暗中格外明显,你垂在身侧的手忽地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 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贴着你的耳垂响起,“小师姐。” 是江负雪。 你们被分配在同一处灵泉中,相随的还有周正、方成以及好几个宗门弟子。 你们不可能真的等月圆之夜,让那魔族炼化幼童魂魄。 今日便是你们埋伏打算引出那魔族的日子。 握着你的手动了动,想要与你十指紧扣。 你启唇,想要说话,一根食指就抵在你的唇上。 “嘘……”黑暗中,江负雪的气息几近将你完全包围,“来了。” 远处,员外夫人距离灵泉不过几步之遥。 有黑烟徒然从灵泉中升起,骤然袭向那柔弱妇人。 黑烟布满戾气,透着沉重的血腥味,化为锋利的利刃,靠近了妇人的肚子,就要直接砍下。 “哗——” 是埋伏在那处灵泉中的宗门弟子出动,月白的宗门服穿梭在越来越厚重庞大的黑烟中,剑光寒厉,打斗声激烈。 你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那一处打斗。 那魔族并未藏身于你所看守的灵泉中,如今你只需要等时间到了,阵法启动,就可…… “啪——” 变故突起。 握着你的手骤然分离,你惊恐地回头,就见到身后的灵泉中不知何时也起了黑雾。 那黑雾骤然暴起,抓住了距离灵泉最近的江负雪。 周正立马提剑,“不好!这魔族狡诈至极!真身竟藏身于这个灵泉中,那处灵泉放了自己的分身!” 本以为那魔族伤重,正躲在灵泉中疗伤,未料到居然还做了个分身,再将自己的力量分成两份。 “哈哈哈哈——”黑雾四起,四面八方都传出了那魔族的声音,“人类修士,害我魔族,让我族魔尊至今还在沉睡,今夜,我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他竟是打算不管不顾,与你们来个鱼死网破。 黑雾渐渐浓郁,江负雪被黑雾紧紧拽着,整个人就要被拖入灵泉中。 那魔族许是魔界的某个长老,实力强大,放出的威压已是让一些低等级的宗门弟子口鼻出血,无法支撑。 周正站在最前面,紧紧护着你们,没有轻举妄动。 “师兄!”你神色焦急,看向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江负雪,“快救小师弟!” 这里就是周正的实力最高,若他不救,剩下的人就更加救不了了。 周正看了你一眼,“不急。” 他要等阵法启动,在此之前,还要保护好身后的宗门弟子。 一个江负雪,数个宗门弟子,孰轻孰重,他十分清楚。 你瞪大眼,看向江负雪。 他处于黑雾最中央,那些黑雾不断在他身上划出伤口,他的幻音剑也已是被黑雾尽缠,殷红的血液不断从他身上流出。 他已是快成了一个血人,月白色的宗门服血迹斑斑,伤口深可见骨。 无人去帮他,他们平日说爱慕他,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选择了自己。 就连方成,此时都缩着头,不发一言。 与此同时,011的声音在你脑中响起,是急促的警报声—— 【嘀嘀嘀——嘀嘀嘀——检测到本世界主角生命值过低,检测到本世界主角生命值过低,请尽快采取措施!请尽快采取措施!】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宿主……】 未等011担忧的话说完,你就咬牙提剑冲了上去。 你径直跑向江负雪,黑雾渐渐包围了你。 江负雪瞪大眼,看着你向他跑来,不可置信道,“小师姐……” 他恍然反应过来,伸手想要将你推开,“小师姐……不要来这……” 你却反握住了他的手,主动与他十指相扣,彼此的体温传向对方,身体涌起熟悉的欢愉。 江负雪没了言语,呆愣地看着你。 你偏头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小师弟,莫怕。” “哈哈哈——”黑雾猖獗,“真是好一对痴情人——死在我手下,你们可不亏——” 你冲上来自然不是冲动,你还有吞噬珠。 不是说它什么攻击都能吞噬吗?这并不比你高四阶的魔族的攻击也能吧? 只是还未等你拿出吞噬珠,那黑雾骤然停滞。 “你身上……好熟悉的气味……” “为何你身上会有我族魔尊的气息?” 魔族对彼此的气息十分敏感,对自己忠诚的魔尊的更是。 那魔族好似十分困惑,便是这片刻的犹豫—— 阵法启动的时间到了。 明月高挂,布满整个寺庙的庞大的阵法亮起金光。 黑雾发出凄厉的惨叫,怒骂着你们,却在逐渐变得稀薄。 不到一刻钟,好似无时无刻存在的,布在你们四面八方的黑雾彻底消失。 直到那围在四周的黑雾消散,你才惊觉自己方才居然紧张到忘了呼吸,胸腔被憋得疼痛。 你大口呼吸起来,身上却忽地一重。 是江负雪靠在了你身上。 他已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紧紧贴着你,脸侧埋在你颈侧。 你听见他的喃喃自语,“我太弱了,小师姐。” 你安慰他,“不弱了,很厉害。” 在原着中,江负雪可是会踏破虚空的大能。 “是吗?”江负雪蹭了蹭你的颈侧,将你抱得越发紧,薄唇隐秘地贴着你的肌肤。 他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句——“小师弟,莫怕。” 眼前仿佛还有着你朝他冲过来时明亮的眸光。 江负雪眨了眨眼,想起几日前与方成的谈话。 或许不是污蔑,他想。 他为小师姐神魂颠倒,也想……与小师姐成为“那种关系”。 距离月圆之夜还有几天呢? 少年漫不经心地算着,忽地勾起嘴角—— 啊,明日就是了。 * “小师弟!”有人匆匆跑上来,“你没事吧?” 你抬眼,发觉是方成。 他此时看起来倒是十分担忧重伤的江负雪,伸手就想要扶住江负雪的胳膊。 江负雪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依赖般蹭着你的颈侧,根本不看他,“我没事。” 你艰难地扶着江负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江负雪压进他的怀中,呼吸间满是他身上独特的清冽香,其中混杂着浓郁的血腥味。 方成怔怔地看着面前亲密无间的两人,脸色骤然变得阴沉。 嫉妒如蚂蚁般啃食他的心脏,数不清的阴暗想法不断在脑海中出现。 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有一缕黑雾从隐蔽的角落飘起,悄然覆上方成的指腹,再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风骤起。 有白雾四起。 白雾呈现出人的形状,大多都是幼童的瘦小模样,四散开,飞往四周,没入黑暗。 你看到有一缕白雾径直跑向坐在灵泉旁休息的员外夫人,化为一点白光钻入那夫人的额心。 “那是她的魂魄,”江负雪顺着你的视线看过去,“许是那魔族被杀,那些魂魄没了压制,便挣脱了束缚,回到了本体。” “不错。”周正看着空中四散的魂魄,那些魂魄虚虚实实,粗粗看去, 竟有数十条。 那些魂魄在没了束缚之后便急于回到本体,身影重迭,无人察觉到,有一缕极淡的黑雾混杂在其中,顺着飘离。 ——那是属于魔族的力量。 “员外夫人的魂魄既在魔族手中的话,便说明她的确是遭遇了无妄之灾,受到那魔族蛊惑的侍从本该夺取幼童的魂魄的,却在阴差阳错之下夺走了员外夫人的魂魄。” 周正转过头,紧皱着眉,“你们这宗门任务是完成了,只是小师弟如今的情况可不容乐观。” 你扶着江负雪的手微颤,始终不敢用力。 周正说的没错,江负雪的伤的确很重。 他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未干的血从伤口流出,殷红也染上了与他几乎紧贴在一起的你的月白宗门服。 江负雪紧靠着你,长睫虚弱般垂下,眸光却异常专注地落在你的衣服上。 上面都是他的血。 江负雪看着看着,忽地弯唇笑起来。 你不明白他都伤得这么重了,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师弟,你的伤很重。” “我知道,小师姐。”江负雪笑得越发愉悦。 他颇为艰难地抬起手,食指轻轻点了点你的右眼皮上方。 他的食指上有着他的血,艳红的血落在右眼皮上方,如同为你点了一颗独一无二的红痣。 你眼皮一跳,茫然地看着他。 江负雪歪着头端详着你,稠黑的眼瞳一眨不眨,泛着痴意。 “小师姐,我们一样。”他声音低低。 他的右眼皮上也有一颗极小的红痣,只有在他垂下眼皮时能被看见。 他看着你,好似因为能与你有一样的、旁人却没有的东西而极为高兴。 即便这样东西是他给你伪装的。 你抿了抿唇,直觉告诉你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 你没有接他的话,开口道,“你身上还有伤药吗?” 江负雪怔愣了一瞬,而后乖巧点头,“有的。” “他的伤这么重,理应送回宗门,由善药堂的医师治疗。”周正眉头皱得越发深,“这镇子离宗门并不远。” 的确不远,御剑两刻钟便可以到达宗门。 毕竟,之前师尊给你们选的这任务的好处之一便是这个。 只是…… “小师弟,你现在还能御剑吗?”你担忧地看着江负雪。 江负雪摇头。 你为难道,“我御剑飞行虽学得还不错,但还从未带过人一起……” “没关系,”江负雪眼睛发光地看着你,“若是真的有事……” “我们也是一起死的,”他似乎颇为期待,“是一对同生共死的亡命鸳鸯。” 你很想纠正他亡命鸳鸯不是这么用的,但对上他的亮晶晶的眼睛之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总感觉说不通…… 不知为什么江负雪在被你救下来之后就这般反常,你默默在心中思索着,唤出了自己的剑。 周正他们还要留下来处理任务之后的残局,你便先带着江负雪回宗门疗伤,一同的还有好几个也受了伤的宗门弟子。 流淌的剑光从半空滑过,驰往远处的云茫宗。 同一时刻—— 一只大鹅已背着自己的小包裹哼哧哼哧地爬下了山,走到了镇门前。 大鹅“风餐露宿”,因为自己的脚走不快,硬生生走了数日才来到这镇子。 它知道你的任务地点,当然是偷听你与江负雪谈话得到的。 在你离开之后,就收拾了自己的包裹,下了山,跑来了这镇子。 如今,它站在镇门前,挺直了脖颈,理了理自己的羽毛—— 虽然已是深夜,但它是打算去见你的,自然要整理好自己的形象。 它边整理边在心中默默埋怨着你。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真是狠心的女人!说不带它就不带它!知道它为了来到这里吃了多少苦吗! 它未发现,一缕飘在半空的,即将逃离这小镇的黑雾忽而停住。 那缕黑雾像是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朝着大鹅奔来。 ——魔尊!是魔尊的气息! “嘎?!” 还未整理好自己的羽毛便莫名被黑雾带上天的大鹅叫起来—— ——嘎!闹鬼了!快来救鹅!! * 云渺得知自己的徒弟回来的消息的时候已是第二日。 听说他的徒弟还受了伤。 受伤…… 云渺不再耽搁,去了善药堂。 善药阁的医师们众多,且每一日都十分忙碌。 他们见到匆匆而来的云渺,皆是诧异,很快便想明白是来找他的徒弟,便给他指了一个房间。 那房间的门半掩,云渺轻手轻脚地踏入其中,却在看到屋中的景象后,眸色微滞。 屋内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草药清香。 在最里面的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俊秀漂亮的少年,少年面色苍白,手紧紧握着另一人的手。 是极具占有的十指相扣。 云渺顺着那紧握的手往上看,看到了倚在床头闭目养神的你。 云渺忍不住走近一步,细细打量你。 虽看起来脸色苍白,狼狈了些,但似并未受什么伤。 云渺轻轻吐出口气,眉宇间的担忧散去些许。 可待他的视线移到你与江负雪交握的手时,心底又慢慢爬上了不悦。 ——是什么三岁小孩吗?受了伤都要旁人这样照顾,连手也要牵? 许是他的视线太有存在感,你眼睫轻颤,睁开了眼。 在看清面前的人之后,你惊讶地想要站起来行礼,却忘记了自己的手还与江负雪握着,如今抽离之后,躺在床上的少年立马皱起了眉。 他似是觉得十分难受,额尖都冒出了细密汗珠,唇色苍白。 你立马再次握住他的手,歉意地看向云渺,“师尊。” 云渺心底的不悦更深,忍不住道,“他这是受了什么伤?为何一定要你牵手?” 话音刚落下,他便先觉得不对。 这实在是不像一个师父对自己的徒弟说的话。 ……倒像是…… 他不愿再想下去。 他想要说几句话掩盖方才的失态,却听见你茫然又疑惑地开口,“师尊不知道吗?我与江负雪中了寻欢蛊,如今他伤重,为了让我们两个都好受些,便牵了手。” 云渺呼吸一滞,寻欢蛊? 他知道……这是什么蛊。 这蛊淫 | 邪,只会有两个中蛊之人。 两个中蛊之人会对彼此越来越渴望,到了每月的月圆之夜更是…… 需要交 | 合。 怪不得先前会见到他的两个徒弟牵着手,是那时就已中了那蛊吗? 可月圆之夜…… 云渺神思恍惚—— 月圆之夜,今夜不就是吗? 见到师尊面色不对,你越发茫然。 早在出任务前,江负雪便同意告诉师尊寻欢蛊的事情,在做任务的时候,他同你说,他自己与师尊说这事。 你本以为,他已经告知师尊了,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得到师尊的任何解蛊的消息,你也只是以为是师尊也对这个蛊束手无策。 如今看来,他竟是……还未说吗? “师尊……”你的声音变轻,“您知道要如何解这个寻欢蛊吗?” 室内寂静。 好一会儿,站在你面前的有着银白色长发的青年才开口,“我……并不知。” 他垂着眼,面容清冷,令人辨不清情绪。 在一片静谧中,云渺听见了自己压抑的呼吸声。 宽大袖袍下,他拳头紧握,汹涌的、无法控制的灵气四溢,割伤了他的掌心。 殷红的血液从他的掌心滴落,却被衣袖收拢,未落入地面。 自然无人察觉。 你听到师尊的话,难掩失望,脸色越发苍白。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云渺忽而开口,“我有一个好友,专门研究各类蛊,他许是了解一些。” 你眼睛亮起来,又听他道,“只是他平日醉心于研究,我怕……今晚,恐还得不到他的消息。” 你眼里的光稍暗,却很快振作起来,“无事,哪怕能有一点消息都好!多谢师尊!” 云渺似是比你还急,轻轻颔首之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你目送着师尊的背影,又看向床上还在养伤的江负雪,轻轻叹口气。 医师说不过半日,江负雪便会醒来。 他的伤已经被处理的七七八八了,这善药堂的医师用了许多珍贵药物,这不过一夜,昨晚看着还颇为瘆人的伤口都已经快要愈合了。 实在是让你不得不感慨修仙界的神奇。 只是在他醒来之后…… 你看着外面的天色,心中担忧—— 已近晌午了。 *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是月圆之夜,体内的寻欢蛊格外闹腾。 但你是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江负雪的。 在医师给江负雪疗伤的时候,你强忍着寻欢蛊的叫嚣,打算去沐浴。 虽如今可以用清尘术可以清洁,但你还是习惯沐浴。 自昨夜将江负雪带回宗门疗伤之后,为了安抚住他,你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过,更别提沐浴了。 ……你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即便今夜因为这寻欢蛊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澡,你都要洗。 到时候,大不了忍一忍。 你向一个医师询问了一番,便径直去往了后堂的温泉。 善药堂极大,占据一整座山,温泉更是有许多。 你挑了一个私密的温泉。 屋内热气氤氲,水汽飘渺。 你褪去了沾染了江负雪的血迹的外衣,衣物一件件滑落,你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剑与吞噬珠小心地放到温泉池旁边的小台上。 待褪到仅剩一件里衣的时候,窗外的月光洒进来,霜白无华。 你盯着那月光,视线极缓慢地顺着那抹白探向窗外。 不知什么时候,圆月已高挂枝头。 身体内异样突起,如同灼热的火焰在燃烧。 你脆弱细瘦的脖颈高高仰起,在这月色下如同待献祭的鲜嫩羔羊。 你抑制不住自己的喘息。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你以为会是如同以往一般,不过是会对对方的渴望加深,只要你意志力坚强,忍一忍便可过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与你设想得完全不同。 瓷白的肌肤因为身体内的热气而泛起了漂亮的淡粉,你感到口干舌燥,无法言说的、难以启齿的饥渴恍若渗进了骨头缝,让你浑身发软,几乎连站都站不住。 月色渐浓。 体内的蛊叫嚣得越发厉害。 ——好渴。 你拖着沉重的、缓慢的脚步往屋外走—— 你知道能解你渴的人是谁。 知道他在哪。 你两颊泛红,脚步虚浮,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屋门。 近了、近了—— “啪嗒——” 屋门率先被屋外的人推开,你刹不住脚,跌入了一个与你有着同样温度的怀抱。 少年身高腿长,长臂死死地揽住你的腰,指腹轻轻摩挲—— 他看起来并未比你好到哪里去。 本苍白的面容已经覆满了嫣红,额间布满细密汗珠,呼出的气仿若都炙热滚烫。 你抬起头,他垂下眼。 四目相对。 欲念如火苗燃起,理智一寸寸崩塌。 他合上了门。 ———— 下章是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呜呜呜……我不活了……我绝对不活了!】 你是被011的哭闹吵醒的。 意识清醒的那一刻,身体的酸痛一同袭来。 你轻嘶了一声,艰难地撑起上身,觉得自己下面肯定破皮了…… 你环顾了一圈,周围景象陌生,你皱起眉,昨夜的记忆回笼…… 你记得,你与江负雪几乎是交缠着离开那处温泉,而后他抱着你来到了温泉后,那里被设置了一个提供休息的小屋子。 到了这小屋子之后,你们又…… 你闭了闭眼,将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驱赶离开脑海,腰身却忽地被人抱住。 “小师姐——”少年刚醒,声音微哑,拉长了腔调黏黏糊糊地唤你。 等等!等等! 你像个弹簧般弹跳起来,连酸痛都顾不得,跳下了床,神色惊恐。 你现在才发现,床上居然还睡着江负雪。 而且,床上被褥凌乱,你们两人身上都只有一件极薄的里衣,此时衣服松松垮垮,稍一动作便露出一大片肌肤。 这还是昨夜江负雪在你昏迷之后,自己将你收拾妥帖之后,给你与他换上的。 床上的少年因为你的动作而彻底清醒过来,直起腰身抬眼看你。 你正在慌张地到处找衣服。 江负雪的视线追随着你,从你雪白的后颈到骨肉匀称的小腿,眼底慢慢溢出痴意。 ——好美。 伶仃的骨上覆着小师姐莹润饱满的肤肉,无论是舔还是咬,都会留下印记。 他眼底的痴意更深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将好不容易找到的衣服穿上。 “咳、小师弟,”你没话找话,“要不先将衣服穿好吧?” 你几乎不敢看床上的少年。 毕竟他现在跟没穿并没有什么差别。 011又在你脑海里闹腾起来,【呜呜呜……我不活了!】 【剧情都崩成什么样子了!呜呜呜……到时候考核我肯定是倒数第一!说出去都要被笑一年的!】 你试图安慰它,但看着床上的江负雪起来之后的浑身不堪入目的痕迹之后又默默闭麦。 “小师姐。” 江负雪随便找了件衣服来穿好后,便迫不及待地看向你。 ——他与你都已经…… 小师姐难道想要息事宁人,当这件事不存在吗? 他的视线实在是存在感强烈,你清了清嗓子,忽地开口问道,“小师弟,你没有与师尊说寻欢蛊的事情吗?” 明明在做宗门任务之前,他就同意了将寻欢蛊的事情告诉师尊,而在做任务期间,他又同你说这件事让他自己与师尊说。 可昨日之前,师尊显然都不知道这件事。 江负雪眸色渐暗,他的确没有同师尊说寻欢蛊的事情。 他这人实在自私,即便在他没有认清自己心意的时候,他都不愿斩断这与你最密切的联系。 后来明了自己的心意,他便越发庆幸自己未同师尊说寻欢蛊的事。 可他不能与你说这些。 一定会吓到你。 谁能接受自己往日看起来善良又天真的小师弟是一个这样自私又不择手段的人呢? “我忘记了……”你的小师弟一脸愧疚难安,“对不起,小师姐。” 他眼里竟泛起了水雾,十分自责的样子,“我那时忙于任务,便忘记了这一件事……” 你喉间一哽,见他这般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这样的事都能忘吗? 你还有些怀疑,但是面前的少年眼里的水雾已经凝结,好似轻轻一眨,便会落下惹人心疼的泪珠。 你只好道,“我相信你,小师弟。” “小师姐……”江负雪跑向你,试探地想要握住你的手,犹犹豫豫道,“我们……” 我们都已经…… 小师姐为何一直没有提起?是当真想要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吗? 江负雪皱起眉,压下了心尖涌起的一丝焦躁。 你立马警觉地瞪大眼,躲开江负雪的手。 你是清楚他想说什么的,但你是不可能给他一个什么交代的,更别提什么负责。 毕竟他可是原着中的主角受,而你只是一个早死的炮灰女配,你要维护剧情,你们便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因而你只是哈哈一笑,故作轻松,“小师弟,昨天的事情,你我都清楚是因为这寻欢蛊……” 站在你身侧的少年眼里希冀的光砰然破灭,他面无表情,“小师姐是想将昨夜那些事都推给寻欢蛊?” “怎么能算是推?本来就是因为它。” 屋内的气压更低了。 你下意识放轻了呼吸,不敢去看身侧的小师弟的脸。 一道灵符倏然从窗口飞入。 你眼睛一亮。立马跑过去查看,“是师尊的灵符!” “他让我们一起去大殿!” * “就是这个药丸?” 你好奇地看着托盘上的两粒青色的小药丸,“吃下它就能抑制住这寻欢蛊?” “不错。”师尊声音低低,“我的那位好友也没有这寻欢蛊的解蛊方法,如今只是研制出了抑制这蛊的药。” “可是师尊先前不是说那位好友醉心研究……” 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他的灵讯了? 云渺微垂长睫,藏住眼里的一丝倦怠。 这自然不是那位好友给他发的灵讯,而是他亲自前去找那位好友而得来的。 因为伤重,他已是许久不曾离开灵气浓郁的云渺山,昨夜那位好友见到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听说是为解蛊而来,连夜为他研制出了压制寻欢蛊的药。 可惜,要完全解蛊还需要那位好友好一段时间的研究。 云渺不愿对你说谎,“我昨夜亲自去寻了他。” 闻言,站在你身侧的江负雪偏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你点点头,以为师尊是为了江负雪而想要快些解开这蛊,抬手拿起了托盘中的其中一粒药丸就要往嘴里送。 可你的手腕却被人握住。 你浑身一颤,抑住险些出口的呻吟,诧异地看向江负雪。 “小师弟?”你面色古怪,“你拦着我做什么?” 【黑化】穿成耽|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云渺也看向他。 江负雪神色紧绷,盯着你茫然的面容半响,才泄气般松开手,“无事。” 他阻止不了。 小师姐看起来……根本对他无意。 少年抿唇拿起另一粒药丸,泄愤般丢进嘴里。 ……当真是让人恼怒又无奈。 手臂忽地被人轻轻碰了碰,小师姐惊喜的声音响起,“真的没有影响了!这药丸也太神奇了吧!” 似是觉得奇妙,手臂上被小师姐触碰的面积变大了,从指腹变成了手掌,一触即分。 少年面容浮起酣红。 好奇怪…… 他还是对自己的小师姐十分渴望。 ……想要触碰小师姐,想要拥抱小师姐,想要与昨夜一般,与小师姐严丝合缝地紧贴,深埋在她体内。 少年微微启唇,压抑着自己的喘息,脑中不由自主地涌现近乎放荡下流的幻想。 可明明他已经吃下抑制蛊的药。 江负雪忽地长舒一口气,压住汹涌的情潮,眸色沉沉地盯着你。 ——是因为他自身吗? 因为他渴求小师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小师姐一点反应都没有。 实在是……让人不甘。 你没有发现江负雪的异常,满心欢喜于不用再受这寻欢蛊的影响,向师尊道谢后就离开了大殿,回了自己的住所。 ——不知大鹅怎么样了,你已是快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它了。 011在你脑海中嚎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头疼地皱起眉,小心翼翼地开口,“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吧?” 011哭得更大声了。 你无奈,只好梳理起原着剧情,企图找到一些可以安慰011的东西。 在原着中,此时的剧情已经进行到中期了,身为魔尊转世的小狐狸恢复了记忆,回到了魔界。 而江负雪没想到自己精心养了这么久的小狐狸居然是杀害他父母的魔族,还是魔尊,心情十分复杂,很是消沉了一阵。 你边想边推开自己住处的门,却没有听到熟悉的嘎嘎叫。 你站在原地,扫视了屋子一圈,屋内空空荡荡,没有熟悉的白胖身形。 你走出门,也没有在大鹅以往最喜欢的待的满是珍贵药草的药田上看到它。 ——这孩子,跑哪去了? 你苦恼地思索,忽地灵光一闪—— 等等!原剧情中魔尊转世的小狐狸不是恢复了记忆,回到了魔界吗? 大鹅会不会就是已经恢复了记忆,离开了? 越想越有可能,你连忙安慰起011,“你看,剧情还是在好好走的。” 011抹了抹眼泪,动用权限去查探了一下大鹅的踪迹—— 一般系统是没有这样的权限的,不过谁叫它有些身份呢。 大鹅果真在魔界,011这才心情好起来,不再在你脑海中嚎哭。 没了噪音,你放松下来,没敢告诉011,江负雪并不会因为大鹅的离开而意志消沉。 ……毕竟,大鹅一直是你在养,它好似格外讨厌江负雪,往日见到江负雪不冲上去啄人就不错了…… 不过……即便如此,之后的剧情还是要走的。 那可是一个大的剧情点。 便是一个月之后的百繁之谊。 百繁之谊百年一次,这活动极大,整个修真界金丹期以下的修士都可以参加,重在促进修真界的发展。 百繁之谊持续三个月,是团队作战,第一个月胜出的前五百支团队才可进入第二月的比试,同样,第二个月胜出的前一百支队伍才会进入第三个月的比试,直到最后一支队伍胜利。 这个活动只对参与的修士受限,而不对派系、宗门受限,因而是修真界如今十分盛大的活动。 你眯了眯眼,回忆起剧情—— 原着中,江负雪就是在这次百繁之谊中遇见了下一个主角攻——男扮女装的绿茶小师妹攻,两人之间的甜蜜相处刺痛了暗中跟随江负雪的魔尊的眼,大型修罗场爆发。 最关键的是…… 小师姐就是在这次活动中被人害死的。 “011,你之前说我死了还要做任务?” 【是的宿主,直到这个世界的故事线结束,你的任务才算是完成,小师姐死了之后,我会为你再安排一个新身份。】 “嘶……商量个事,能不能让我死的时候隔绝一下我的痛感?” 毕竟原着中小师姐的死实在是……让你想想都痛。 【这是当然的!我们局又不是什么毫无人性的无良公司!等时机成熟,你的灵魂就会从这具躯体里被抽出,保证你一点痛苦都感受不到。】 这才像话。 心中的大石落地,你又哼着歌回去修炼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躲在暗处一直在盯着你的眼睛。 小师姐小师姐小师姐—— 少年白净的双颊满是痴迷的酣红,稠黑眼珠眨也不眨地盯着你的身影。 ——为什么小师姐不与他一样? ——他要如何才能让小师姐变得与他一般? * 一月后。 百繁之谊准时到来。 掌心的灵讯在宗门半空中亮起,告知了全宗门弟子关于这活动的相关事宜,还让有意向之人填下自己的名字。 你以灵气凝成笔,在半空那张巨大的半透明白纸上填下自己的名字。 江负雪就在你身旁,看着你的动作,跟着填下了自己的名字。 半透明白纸上陆陆续续地出现了许多人的名字,在江负雪停笔之后,白纸一卷,消失在空中。 百繁之谊三日后就会正式开始,第一个月的比试在一座岛屿上。 岛屿名为苍空岛,位于大陆最北边,四面环海,岛屿极大,其中大大小小的秘境数不胜数,稍有不慎便是误入险境,难以跳脱。 你与江负雪在确认参与这活动之后就立马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与师尊告了别,动身前去了苍空岛。 临行前,师尊给你塞了不少保命的法宝,还给了你许多压制寻欢蛊的药丸。 那药丸虽能压制寻欢蛊,但也有时间限制,一月便要服一次。 你看着师尊给你塞的好几个瓷瓶,粗粗数去,里面的药丸竟有数十颗…… ……就算是连同江负雪的一起给你,这也太多了吧。 许是也觉得自己给的太多了,云渺轻咳了一声,道,“有备无患。” 他给了你许多法宝,还有灵药,几乎要将你的储物戒塞满,待你摆手说自己不用了不用了的时候,他又不知从哪里拿出几条衣裙。 衣裙款式都是时下女修间正流行的,又做了些修改,看起来漂亮又利落,你接过来偷偷比了比,面色古怪—— 这衣裙竟十分贴合你的身形。 旁人不清楚,云渺自己清楚得很—— 他的脸在发烫,为了掩饰,他偏了偏头,却看到了站在你身后,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的江负雪。 脸上顿时不发烫了,云渺回过头,同你道,“此去数月,该是要准备些衣物的。” 你呆呆地拿着师尊送过来的衣裙,没好意思说这些自己当然也是有准备的,将那些衣物小心地放入了储物戒。 云渺这才有些满意,开始给江负雪送行了。 他给江负雪送的东西与送给你的大差不差,许是都准备了两份。 你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直到师尊都送完了,都没有看到他拿出给江负雪准备的衣物。 江负雪倒是毫不在意,在将东西收进储物戒之后就脚步急切地朝你走来,“小师姐。” 他好似在期待着什么,“走吧。” 【黑化】穿成耽sёxiaòshu.c ò м(20) * 你与江负雪在这一月间已先后突破了筑基期,御剑飞行的能力更是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起码你在现在可以轻轻松松地带着一人御剑飞行。 你们花了一天时间赶到了苍空岛。 苍空岛最外围是一座城镇,因为这百年一次的百繁之谊而繁华起来。 你们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江负雪去寻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客栈作为你们的歇身之处。 “小师姐……只有一个房间了……” 江负雪回头看你,为难又委屈。 你怔愣了一瞬,与那客栈的老板娘对上了眼,她对你露出一个和蔼的笑。 江负雪回头看了那老板娘一眼。 那老板娘笑得越发和蔼,“仙人啊,你们不知,因为这百繁之谊啊,我们城中的客栈这几日都已经陆陆续续被订满了,如今这剩下的一间还是仙人你们运气好,有其他客人走了,今晚剩下来的。” “这样……”你轻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了。” 江负雪顺着你的话,“是啊,没办法了小师姐。” 他从老板娘手中接过钥匙,你率先抬步迈向楼梯。 江负雪紧跟在你身后,离开时衣袖划过桌面,上面顿时悄无声息地多出一堆灵石。 老板娘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灵石藏好,眉开眼笑。 哎呀——现在的小年轻啊,就喜欢玩这些把戏。 要不是这些钱远比客人住几天房间的钱多,这笔买卖她才不会做。 老板娘回忆起方才那漂亮男修让她说只有一间屋子的神情,再想到那女修茫然懵懂的模样,看好戏般往楼上投去一眼。 ——这修真界果真精彩啊。 * 夜已深。 客栈虽不大,但却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你上楼推开了江负雪订的房间,发觉屋子中只有一张可供歇息的床,而且那床还并不大,这两个人…… 你扯了扯嘴角,踏进屋内的脚步变得迟疑。 身后属于江负雪的脚步声靠近,他也看到了屋内的装横,嘴角悄无声息地勾出一抹笑,声音却变得为难迟疑,“小师姐……我今夜打坐修炼。” 修真人可用修炼代替睡眠,既能增长修为,第二日还神清气爽,不会有任何疲倦之意。 但你是习惯了晚上要睡觉的,因而在听到江负雪的话之后,回头赞扬道,“小师弟果真是勤奋。” 没了担忧,你喜滋滋地踏入屋内。 身后江负雪看着你明显变得轻松的背影,笑意渐渐落下,他缓缓皱起眉,眼露苦恼。 啊,说错话了—— 还以为能引起小师姐的怜惜的…… 他跟着你踏入屋内,还未来得及与你多说几句话,便听你道,“小师弟,我去外面逛逛。” 明日便是这百繁之谊正式开启的日子,这段剧情至关重要,你需要去打探点情况看看剧情有没有又崩了。 你沿着客栈外面的长廊走下,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了两个面对面站着的人影。 是一男一女。 女子背对着你,贴身的衣衫勾勒出她柔美的身形,腰身纤细,藕臂隐隐透过轻纱,在光下泛着莹润光泽。 光是一个背影,都让人觉得那人定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 在她面前,一个男子拦住了她要下楼梯的步伐。 修真人听力好,你将那男子的污言秽语都听进了耳朵里,只觉得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再看那男子,脚步虚浮,浑身没有一点灵力踪迹,竟是一个凡人。 你看着那男子眼下的青黑,和对背对着你的女子止不住的觊觎神色,心中轻嗤——这人怕还是一个纵欲的凡世男子,身体都被掏空了,恐怕都活不了几年了。 那男子许是见自己面前的美人一直没有开口,竟伸手想要握住美人的葇荑。 你立马一道灵气甩过去,灵气化为的利刃直挺挺地插入那男子旁边的木桩上。 那男子捂住自己被划出血的脖子,吓得两股战战,惊恐地看向你。 这利刃再进一寸,他今天就要将命交代在这里了。 他再不敢多言,大呼着仙人饶命,以着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跑走了。 ——啧。 花容盯着那男子惊慌失措的背影,慢条斯理地将袖中泛着寒寒银光的毒针收回去。 ——真是可惜,怎么就没杀了这满口恶言的畜生? 出手的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是一个白净文秀的女修,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那双眼在看到他的面容之后,极快地闪过惊艳。 花容心底微哂,面上却柔柔地笑开,如同一朵漂亮至极又柔弱无依的小白花,只需一眼,便让人升起无尽怜惜。 他的嗓音也是低柔的,悦耳动听。 “多谢。” 你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女修,结结巴巴地开口,“不、不用谢。” ——她也太好看了吧!修真界就算是美人多,面前的女修也美得太突出了! 特别是她还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你,仿佛你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最为重要的人。 你的脸渐渐红起来。 花容就这样看着你白皙的脸庞逐渐红得跟个小番茄似的,呆呆地看着他,仿佛被他勾了魂一样。 他眼底笑意更深,他向你走近一步,开口道,“还是要谢谢你的,毕竟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人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 说着,他的脸上适时地露出落寞的神色。 美人伤心,你也跟着着急,“怎么会这样?你也是一个修士,可以打他呀。” “我虽是一个修士,但我却是合欢宗的人,”美人眼底竟隐隐透出泪光,“合欢宗的名声向来不太好,若是如今还这般肆意行事,怕是这名声就更要……” 你微微一怔,喃喃开口,“合欢宗?” 合欢宗在修真界地位特殊,这个宗门亦正亦邪,宗中弟子有男有女,大多修习的都是采补之术来修炼。 这为许多自诩正派人士的宗门所不耻,勒令宗中弟子不可轻易靠近合欢宗之人。本文首发站:qцyцshцwц.χ yΖ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你对合欢宗印象深刻,却并不是因为这宗门的名声,而是因为原着中的那个绿茶男扮女装小师妹攻就是在这个宗门。 “是……”面前的美人似乎更加伤心了,抬眼看你,“你想必也觉得合欢宗不好,后悔帮助我了吧?” 【黑化】穿成dan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不不不!”眼看美人就要落泪,你着急得围着她团团转,“当然不会!合欢宗虽然在修真界的名声不好,但我知道的,不应该以这样的东西看待合欢宗里的弟子……” 好不容易美人才被你哄好,你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 花容借着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的功夫抬眼看你,见你眉眼湿润,双颊因为他着急而泛起红晕的模样,眼底滑过一抹愉悦的笑意。 ——真是可爱。 倒是让他生出了想要相识的心呢。 “你知道、知道……”你握了握拳,终于下定了决心,“知道花容吗?” 花容动作忽地一顿,他脸上还维持着梨花带雨的模样,眼底的情绪却骤然冷下去。 “你问她做什么?” 你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的模样,“我……我听说了她的许多事迹,很崇拜她,想要与她做朋友。” 你问出了自己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小心翼翼开口,“这次百繁之谊,她来了吗?” “你崇拜他?”面前的美人脸色变得古怪,她似乎想笑,整张脸呈现出与她柔弱的外表不符的讥讽,“他有什么好的?” 顶着美人的目光,你心里越发心虚了。 ——你的确并不崇拜什么花容。 你提起他只是因为这人就是原着中男扮女装的绿茶小师妹攻,应当在这次百繁之谊中与主角受江负雪相遇的。 不过因为先前的剧情实在是崩过太多次了,你实在担心,这才想要问一问花容的同宗人他有没有来。 ……这若是没来,剧情岂不是又崩了? 你当然不会与面前的美人说这些“机密事情”,只好找了一个借口。 只是不知为何美人在听到你的话之后反应这样奇怪…… 崇拜花容,想与他做朋友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吗? 明明在原着中,这位花容也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她身为花家的旁支,却能凭借一己之力成为下一任宗主的首位候选人,听闻她半年筑基,两年金丹,短短三十年,如今便已快要突破金丹,这样强大,不值得我崇拜吗?我想与她做朋友,有什么奇怪吗?” 你绞劲脑汁地回想着原着中关于这花容的描写,因为心虚,你脸上的红晕更深。 花容站在你面前,听着你赞扬他,脸上甚至泛起了“兴奋的”红晕,心情十分复杂。 半响,他才挤出一句,“倒也……不奇怪。” 你点点头,“所以,花容来了这次百繁之谊吗?” “……来了。” 你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长舒了口气。 ——太好了,看来这次剧情没有崩。 面前的美人忽地开口,“你要如何与他交朋友?” 你神色呆滞了一瞬,“我、我打探一下她的喜好,遇到她了就问问她,能不能、能不能与我做朋友……” “这样啊……”花容勾起嘴角,柔美的脸庞上显出一抹无辜的笑,“你这样可爱,想必他不会拒绝的。” 你的脸又红得像是小番茄了。 * 翌日。 百繁之谊准时开始。 所有参与此次活动的修士都已整装待发,候在苍空岛外围处。 百繁之谊既是团队作战,自然是需要修士们自行组队。 让你苦恼的是,组队最少三人,最多六人。 可你与江负雪只有两人,其他想要与你们组队的人都被江负雪或委婉或强硬地拒绝了。 你其实也并不想与其他人组队,你想要与花容组队。 他若是不来,怎么与江负雪发展感情,怎么让魔尊吃醋,怎么引发修罗场? 可关键是,你并不知花容长什么样……这如何寻? 正一筹莫展之际,一股熟悉的暗香袭来。 你偏头,发觉竟是昨夜见到的美人女修。 她对你盈盈垂眸,水波流转,看起来如一朵柔弱的菟丝花。 “我可以与你组队吗?” 你的脸又开始泛起红晕,不过犹豫了一秒,就毅然道,“当然可以!” 站在你身后的江负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触了触你的手背,将你的注意力拉回,“小师姐……” ——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先前看你没有反对他拒绝那些人组队,还以为你同他一般、一般…… 只想与他一人相处。 ……那可是长长三月。 你转头看他,神色茫然,“怎么了?” 你以为他是反对这件事,便道,“组队要求起码三人,我们两人都是剑修,总归有些吃亏……” 你想向江负雪介绍面前的美人女修,却发觉自己竟然连这位女修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不好意思地偏头,朝她开口,“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花容眸色浮起极浅的戏谑之意,慢悠悠开口,“我叫花容。” 没开玩笑,你的脸色刷得一下就变惨白了。 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花容?” “是啊。”花容神色无辜,“我记得……你昨夜还说想要与我做朋友。” 他眯了眯眼,打量着你,“怎么……现在看到我不开心吗?” 他可是觉着你十分有趣,特意来找你的呢。 你忆起昨夜两人的对话,越想脸上就越发烫。 简直就是社死现场! 你倒是不知,原着中的绿茶小师妹还有喜欢作弄人的癖好。 江负雪在一旁看着你与旁人的相处,眉宇间渐渐升起一丝如何压都压不下去的焦躁。 你与那女修的对话之间的信息像是只有你们两人才懂,这样被你不自觉排斥在外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 “小师姐。”江负雪扯了扯你的衣袖,提醒道,“时间快到了。” 百繁之谊即将开始,团队报名时间只剩不到一刻钟了。 花容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你,“是啊,时间快到了,还不去报名吗?” 你顶着两人的视线,在报名处写下了三人的名字。 江负雪与花容站在你身后,神色可谓是截然相反。 你刚写好名字,正打算交上去,一个不速之客就过来了。 方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视线在江负雪身上打转,开口便道,“我也想要加入你们。”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dan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他许是一早就在此等着,就想要加入江负雪的队伍,这一看到江负雪出现,立马就跑了过来。 你微微皱眉,尚有些犹豫—— 毕竟在原着中,方成就是在这次活动中害死小师姐的,若是让他一队的话,可能会更方便他行事…… 可是你又实在是不喜他…… 正纠结的时候,江负雪就已经替你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他似是心情很不好,说的话也颇为不留情面,方成站在他面前,一开始欢喜的神色慢慢变成了隐晦的怨愤。 他的目光绕过江负雪,悄无声息地落在你身上,眼底满是阴翳。 对你的杀意渐渐堆积,让他那张还算是清秀的面容都扭曲起来。 众人都未曾注意到的角落,有黑雾萦绕着他的指腹,没入了他心口—— 他已然生了心魔。 “好。”方成强压着那些阴暗情绪,对自己的小师弟点头,“既然小师弟的队伍已不再需要人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你这才将那张写了三人名字的报名纸上交。 很快,所有参与此次活动的队伍都已经报名完毕,百繁之谊正式开始。 开始之前,所有队伍都被派发了六颗七彩珠。 七彩珠是一种可以储存灵气的珠子,拇指大小,呈七彩色。 在将七彩珠都派发完毕之后,半空中浮现出一行大字—— 【第一月:夺取七彩珠。】 你抬首看向半空中久久不散的文字,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七彩珠。 每个队伍都有六颗七彩珠,按理说你们应该每人两颗,但江负雪不知在想什么,将自己的那两颗七彩珠都给你了。 花容盯着你看了几秒,也将自己的七彩珠给你了。 现在你是队伍里最富裕的人,拥有队伍中全部的七彩珠。 “第一个月之后有五百个队伍能进入第二个月的比试……”江负雪看着半空中已经渐渐消失的文字,“看来是以这七彩珠的数量取胜。” 只有前五百个拿着七彩珠更多的队伍可以进入下一月的比试。 “那可要好好保护七彩珠才行。”花容柔柔弱弱地看着你,他整个人与你靠得极近,身上那股好闻的清香一直往你鼻间涌。 你莫名觉得他说的不是七彩珠。 江负雪轻啧了一声,上前一步,同你道,“小师姐,我们进去吧?” ——真是该死,为什么这团队人数一定要三人以上? 你们身处苍空岛的最外围,而在你们面前,是一座巨大的、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林,层层迭迭没入黑暗。 风声潇潇,树叶飘起,有一片树叶被风卷起,带往树林黑暗深处,仿佛被吞进一个可怖、无形的怪物的血盆大口。 你深吸一口气,应了一声,“走吧。” ——走完这属于小师姐的最后一段剧情吧。 * 百繁之谊已过五日。 这五日,你们倒是得到了不少七彩珠。 你们一开始只是在树林处寻了一个隐蔽处,等待着时机。 任务是——夺取七彩珠。 那便是允许修士之间斗争。 这岛上的许多地方也都藏着七彩珠,想要得到并非易事,因而…… 夺取其他队伍的七彩珠便显得容易许多。 这五日间,你已是见到了不少修士间的打斗,大多都是为了七彩珠。 你们躲在暗处,队伍中还有一个即将突破元婴的金丹期修士花容,时不时做点偷袭的行当,兵不见刃地夺了许多七彩珠。 但就此想要晋级,还是不够的。 因而在第六日,你们便离开了那处隐蔽的地点,去了其他地方。 却在一个灵兽的洞穴中发现了另一支队伍。 你看着那队伍中的方成,眯了眯眼。 看来……是快要到你的剧情了。 方成那支队伍也注意到了你们。 相比较于你们,他们看起来倒是狼狈不少,你注意到他们队伍中等级最高的不过是金丹初期。 ……难怪会起来这般狼狈。 恐怕是遇到实力更加强大的队伍了。 方成向你们提出了合作。 “我们可以先联手,两个队伍的力量始终要比一个队伍的力量强不是吗?” 方成眼睛发亮,“我们一起联手夺取七彩珠,到时候,你们六我们四,如何?”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江负雪身上,待看到江负雪俯身亲昵地与你说话后又骤然沉下去。 ——这副与你亲密无间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无论看多少次都难以抑制地对你升起杀意。 队伍联手并不算什么稀罕事,江负雪询问你的意见,“小师姐,你觉得呢?” 你当然是点头同意。 毕竟你还需要方成走剧情。 你看向花容。 昏暗洞穴中,他的肤色白得近乎在反光,神态柔弱,轻靠着你的样子仿若是需要依存你而活的孱弱小白花。 你看到方成队伍中有几个修士都痴痴地看着他,已然是被他出色的容色所惑。 ……也不知若他们知道了,他们眼里美丽柔弱的美人竟是一个能一拳打飞他们的即将突破元婴的金丹期修士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都听你的。”花容开口,眸底泛着漫不经心。 他并不在乎什么合作,甚至觉得那些人惹人生厌,不过若你喜欢,合作又有何不可。 合作这事就这样谈下来。 方成他们也的确按照他们当初说的,将两队联手得来的灵珠**划分,让你们省了不少力气。 你们倒是一起度过了几天和睦相处的日子。 你能看得出方成对你的怨恨,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江负雪对你越来越亲昵的举动而越发深。 你等待着他爆发。 你也需要他爆发。 这一日,他抓到你独自一人的空隙,悄然挤上来问你,“我知道一处地方,那里藏着许多七彩珠,你想不想要去看看?” ——砰。 爆发了。 方成瞪大眼盯着你,眼里带着骇人的血丝,想必这几日看着江负雪与你相处心里十分不好受,连觉都未睡好。 你回头看他,故作为难,“就我们两个人?” 他藏在身后的手已经在准备灵气偷袭,皮笑肉不笑道,“那处隐蔽,太多人去不好。” 你皱起眉,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 方成嘴角的笑慢慢消失,已经打算直接将你硬拖走了。 可你却在这时点了头,“好吧,我跟你去看看。” 藏在身后的手上的攻击缓缓消失,方成转过身,引着你离开,眼底满是阴沉的笑。 ——蠢货。 就这样的蠢货,也配小师弟另眼相待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dan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魔严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宫殿大门。 他身上黑雾单薄,连身形都裹不住,这样的情况在魔界指挥有两种情况,若不是实力低微便是受了重伤。 他显然是后者。 毕竟,前者可没资格进入魔尊的宫殿。 魔严一路走过昏暗的长廊,单膝跪下对殿中央的高台上的人恭敬道,“尊主,属下有一事禀报。” 高台上,被浓重深厚的黑雾完完全全地包裹住身形,连衣角都未能被窥见半分的人却半响未开口。 魔严跪在地面,头垂得更低了。 ——魔尊向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特别是他在三百年前的大战中落败,神魂误入轮回,躯体陷入沉睡,还是一个月前才回归。 这苏醒了之后,脾气就越发让人难以琢磨。 即便魔严是将魔尊的转世带回来,让魔尊回归的大功臣,在这样的尊主面前,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话。 好一会儿,高台上坐着的人才开口,“说。” 声音冷冽,含着深沉戾气。 魔严手一抖,神色越发严肃,郑重道,“属下找到了可以重创那云渺的法子!” “哦?”高台上的人似是有了分兴趣,黑雾动了动,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缓慢地敲着扶手,“仔细说说。” 魔严清了清嗓子,“我听说云渺十分重视他的两个弟子,其中对自己的女弟子更是十分看重。” 他没有察觉到,高台上的人因为他的话,身上裹着的黑雾更浓了。 “而且……尊主,您还记得我是如何将您带回来的吗?” 高台上的人眉梢微扬—— 他当然记得。 那时候他还是一只大鹅呢。 愚蠢的、脑仁都没有核仁大的大鹅。 它下山,千辛万苦去寻去做任务而丢下它的,自己单方面认定的雌***。 可是没想到,刚到她所在的小镇,就被一只魔族给劫走了。 这个魔族就是魔严。 魔严将他带回来,察觉到他身上属于尊主的气息,使用秘法让他恢复了记忆,回到了尊主的身体中。 恢复了身份之后,回想起自己之前当大鹅的日子…… 不,他根本不愿再回想。 自恢复了记忆之后,他就坐在这王座上,每一日也不知在想什么,脑海中却总是浮现一张白净清透的少女面容。 他克制着自己不再去想她,毕竟……当大鹅什么的,实在是有悖他魔尊的身份,更别提在大鹅时期,还自以为是地将一个少女当成自己的伴侣。 便更是让他难堪。 如今听到魔严提起她,魔尊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眼神中的期待。 “那时候,云茫宗的那群弟子做任务,想要抓我,可惜被我使技逃脱了。在那时,我就遇到了云渺的两个弟子。” 那两个弟子还险些死在他手下。 想到这个,魔严就十分得意。 毕竟,因为三百年的那场大战,修真界与魔界可都是对对方深恶痛绝。 魔界尤其厌恶云渺,毕竟若不是他,他们魔界也不至于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云渺的那两个弟子可真是对彼此情真意切,”魔严回想起那时的情形,越发得意,“特别是那个男弟子,被那女弟子救了之后的那个表情……” “说重点。”高台上传来尊主极为不耐烦的声音。 魔严心一颤,立马道出今日的重点,“上次我侥幸逃脱,却还是留下了一点东西。那东西是我的一抹精魄,如今附着在云茫宗的一个弟子身上,已然成为了他的心魔。” “如今云渺的那两个弟子,已经在苍空岛参加修真界的百繁之联,我利用心魔驱使那弟子,将那女弟子引诱出来遇险,再写一封灵符给云渺,让他赶来苍空岛,再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珍爱的弟子死在自己面前……” “哈……到时候云渺心神动荡,就是我们偷袭的绝佳时机!” 越说,魔严就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 可直到他说完了,高台上的人都没有回应。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下一秒,一道凝聚着魔尊魔气的攻击就毫不留情地击向了他。 “砰——” 后背被狠狠砸向地面,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胸膛上被死死地碾上一只脚。 “传讯给云渺。” 魔严吐出一口血,惊诧又痛苦,“什么?” “我说,”踩着他的魔尊因为情绪起伏过大,身上遮掩身形的浓厚黑雾散去些许,露出青年冷戾的面容,“让你立刻,传讯给云渺。” “让他无论在做什么,都马上给我滚过去救人。” “蠢货。” * 方成将你带到了魔兽窟。 那里到处都是穷凶恶极的魔兽,易进难出。 他将你推了下去。 ……其实就算他不推,你自己都打算将计就计跳下来。 上空传来方成阴毒的咒骂,你耸了耸肩,直接过滤掉。 周围温度湿冷,魔兽此起彼伏的叫唤令人头皮发麻,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能感受到周围的危险。 但你并不怕,毕竟你本来就是要死在这里的。 你打算找一头看起来漂亮些的魔兽,但是你还没开始找呢,一头魔兽就已经闻着味来了。 那魔兽足有五人高,站在你面前跟头小山似的,便是放出的威压都让你站不稳。 你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想明白后,你就对011示意,让它快些准备好,将你的灵魂抽取出这个躯壳。 可就在011应下的下一秒,一道身影就落在了你的面前,替你挡下了那魔兽的攻击。 那人有着银白色的长发,身形清瘦,一身简单至极的素白衣衫,如同高山上常年不落的雪。 你怔怔地看着他挡在你面前,与那魔兽打斗。 ——师尊……怎么会在这里? * “收到了一封灵讯,上面说你有危险,我便立刻赶来了。” 你呆呆地看着师尊,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因为一封不知是真是假的灵讯,师尊就亲自来寻你了吗? 云渺将你护在身侧,边走边悄无声息地观察你。 ——瘦了些,但好在没有受什么伤。 看来他来得还算及时。 只是为何……你看起来并不开心的模样? 你当然不开心,因为本该小师姐死亡的剧情被破坏了。 011又开始在你脑海中嚎哭。 你忍住扶额的冲动,安慰它说自己一定会完美地死遁的。 虽然现在多了一个师尊……实在棘手。 有他在,你根本死不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dan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毕竟师尊的实力实在是强,即便他受了重伤,但是大乘期的修为还在,魔窟里的许多魔兽都因为他放出的威压而不敢轻易靠近你们。 魔窟易进难出,你与师尊在这地方走了许久,都未找到可以离开的出口。 这魔窟并非是一个洞窟,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平原,在中央位置有着一大片森林。 你与师尊走到了这片森林中,为了拖住他的脚步,你借口说自己累了想要歇息。 师尊根本不怀疑你,寻了个干净地方,在你们周围设下了层层结界,是保护也是警告。 你坐在一块巨石上,苦苦思索着方法,却不知江负雪那一处,因为你的失踪已经急疯了。 * 江负雪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让你自己一个待了一会儿,人就消失了。 他将你消失之前去过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却连你的一点踪迹都没有。 担心与害怕冲击心脏,少年白玉般的面容变得狰狞,显出几分可怖的偏执。 他找到了方成,几乎将他打得半死,每问他一句话就要掰断他的一根手指头。 他知道的,在这两个队伍中,只有方成对小师姐态度最差。 “说,小师姐呢?” “你将她带去哪了?” “说话!” 方成口鼻都是血,整个人被打得白眼上翻,奄奄一息,可就算如此,听到江负雪的问话,他却始终紧咬着牙关,不发一语。 唯有被折磨得狠了,他才泄愤般大声痛骂,“她死了!你听到没有!她死了!哈哈哈!” 其余人都不敢上前帮忙,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江负雪的不对劲。 花容抱臂在一旁看着,待方成被打得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开口,“行了。” “我有办法找到她。” 江负雪立马抬头看他。 少年身上沾染了旁人的血,冷白的脸庞上也被溅上几滴,白与红相映,分外夺目。 花容拿出一个精致漂亮的小铃铛,“这是合欢铃。” “我在她身上种了合欢契,只要合欢铃响,合欢契就会相应,合欢铃会指引我找到她。” “你为什么会给她种合欢契?”江负雪脸色冷下来。 据他所知,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东西就与那修真界的道侣契一样,不过没有那么重视,更看重双方的意愿。 花容勾了勾唇,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她自己要与我种的。” 毕竟,先前,可是你自己亲口说崇拜他,想与他做好朋友的。 他这人从来没有过什么好友,也不知这种下了合欢契,算不算是他与你好友的见证呢? 花容垂眸掩下眼里的神色,晃了晃手里的铃铛。 铃铛声音清脆悦耳,有法阵从铃身骤起—— 花容面容变得严肃,抬首看向西方—— 那是魔窟的方向。 * “哈——” 与此同时,与苍空岛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云渺剑尊的沉迷研究的好友伸了个懒腰。 有一瓶药丸因为他的动作而从繁乱的桌面掉落。 男子捡起来,认出这是他几日前才研究出来的可以解开寻欢蛊的解药。 先前云渺剑尊深夜跑来他这里,开口就是问这寻欢蛊的解药,可把这位好友吓了一跳。 但这寻欢蛊的解药难得,云渺剑尊又要的急,好友只好先将可以抑制那寻欢蛊的药先给了他。 到如今才算是解出了这解药。 只是……那时事态紧急,他也没来得及同云渺剑尊说一事—— 那便是这寻欢蛊淫 | 邪,即便是被克制住了,但若是遇到合欢宗的任何一种东西,都会立马被勾起本性。 这任何一种东西嘛,自然是功法、契约之类的。 后来好友又忙于研究,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如今看到了这解药才想起来。 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吧? 什么人会这么倒霉啊,中了这寻欢蛊就算了,还中了合欢宗的东西。 好友安慰着自己,将打算给云渺剑尊的解药给妥帖地放好,打算过一会儿就给他送去。 * “师尊……” 你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感到喉咙产生了莫名的干渴,“我好热……” 方才,你正在琢磨如何死遁的时候,你的手臂忽地传来一阵刺痛,而后莫名的燥热感便席卷了全身。 你舔了舔干燥的舌头,觉得这感觉莫名熟悉。 ……竟像是当初月圆之夜,寻欢蛊闹腾的时候。 你连忙将压制这寻欢蛊的药丸拿出来吃了一粒,可身上的燥热没有丝毫减少。 你看向不远处的师尊。 月色下,他一袭白衣,安静地坐在那里,令人看着就心生平静。 他听到了你的话,再看着你红得不正常的脸,微微凝眉,“热?” 可这个地方阴冷潮湿,莫说热,夜深不觉得冷便已不错了。 他还未来得及探索你说的热是怎么回事,你就已经朝他扑来。 温香软玉入怀,云渺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心跳如雷鸣。 你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像是发烧难受的孩子一般蹭着他,湿热的红唇甚至已经触到他的锁骨。 他能感受到你柔软的舌头滑过那处的感觉。 浑身的感官仿佛都凝聚到了那处,云渺头皮发麻,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师尊……师尊……”你理智已然半失,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一声声地唤他,拼命往他怀里钻。 这个时候,云渺还不知你不对劲便是傻子了,可他不明白,为何你会…… 你的手紧抱着他的腰,顺着他的腰线一点点往内摸去,触到了自己师尊温凉如玉的皮肤,放肆地越发往上。 师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你的手却已经探入了自己师尊的衣服中,几乎将师尊都摸了个遍。 师尊的皮肤滑腻腻得,看着清瘦,身上却有着漂亮有型的肌肉,你的手仔仔细细地摸过去,若是停留得久一些,便会感受到掌心身躯的细微颤抖。 师尊的脸都已经红透了。 他眼尾潮红,稍一偏头,都能让人窥见他玉白的耳垂上泛起的艳粉。 “我们是师徒,”他像是在强调着什么,眼睫颤抖,“我们是师徒。” ———— 下章是车,仅在Уцshцweи.cσm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dan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又是在011的嚎哭中被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天色竟还未大亮。 你浑身疲倦,觉得自己刚睡还未多久就被吵醒了。 【呜呜呜……呜呜呜……怎么办……呜呜呜……】 【这下是真的完了……呜呜呜……】 你看了眼身侧睡着的还未醒来的师尊,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要不我现在就死遁吧。” 【啊?】 “这样,你抽走我的神魂,伪装出这具躯体不小心被魔兽杀死的样子。” 【可是这样……云渺不会起疑吗?】 “你不想维护剧情了吗?” 说到剧情,011又坚定了起来,【没错,我觉得你这个方法十分好。】 它的确是在局里面有些身份,因而这些对其他系统而言十分困难的东西对它来说只需要说上几句话。 很快,它就按照你说的做好了。 【那我们走了哦。】 “嗯。” 你闭上眼,感受着自己的神魂慢慢被抽离这具躯体。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奇妙,你专注于体会,以至于你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睡着的师尊眼睫轻轻颤了颤。 ——是要醒的征兆。 * 云渺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未大亮。 阴冷的空气顺着皮肤上滑,他第一时间看向了自己身旁—— 那里空无一人,干干净净得连根头发都寻不到。 可在他陷入沉睡之前,你就躺在这个地方。 意识前从未有得清醒,云渺坐起来,有些茫然。 他在四周设下了结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来打扰你们,同时,你若是离开,他也会清楚。 但现在,他的身边空无一人,不见你的踪影。 ——怎么……会这样…… 他动用了秘法,寻找你的踪迹。 可是他找遍了整个魔窟,都未寻到你的气息。 甚至、甚至连你的神魂,他都未找到。 他不死心,扩大了寻找的范围,从魔窟周围的十里地、百里地、千里地,到整座苍空岛。 ……都没有。 云渺捂住因为过度使用秘法而发疼的心脏,苍白的唇也渐渐被殷红的血液润红。 他神色越发茫然。 为何……如何都寻不到你。 就像是从这世上凭空蒸发了一般。 眉目清冷的青年手指缓慢地探向你本该在的位置,指尖留恋于那最后存在的属于你的一丝温度,竟怔怔流下泪。 * 你实在没想到011会直接将你整个人带走。 【那时的情况你是不清楚!我要是再晚一步,云渺就要醒了!到时候你肯定走不了!】 说起这个,011还有些心有余悸。 它还需要你帮它维护剧情,而且小师姐死是剧情需要的,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魔兽窟。 011翻了翻书,忽地道,【我直接将你送到两百年后。】 你惊诧地瞪大眼。 “这也太快了吧?” 011无奈又恼怒,【还不是剧情崩得太多了!这两百年的剧情都比较琐碎,修罗场较多,直接跳过对之后的剧情发展没有影响。】 而且年终考核的合格标准的要求便是这个世界的最终结局要像原剧情一样。 前面的剧情已经崩得它不愿再提起,如果这最后的结局还崩了,那它就是真的不合格了! 即便它再有关系又如何!还不是要被笑一年! 011千叮咛万嘱咐你,【两百年后就是最后一段剧情了,这算剧情影响着最后的结局,一定不能再崩了!】 你知道这最后一段剧情就是江负雪重伤,而后几个攻握手言和,达成he结局。 你琢磨着这要是江负雪没有重伤,你就与011联手去将他打成重伤,怎么都要完成这剧情。 011不知道你的危险想法,它挑了两百年后的某个时间点将你传送下去。 这个时间点正是云茫宗收徒的日子,为了更好地完成剧情,你自然是要进入云茫宗的。 只是…… “不是说给我换一个身体吗?”你皱眉看着镜子里熟悉的面容,对011开口,“怎么还是小师姐的样子?” 011有些心虚,【这不是都将你整个人都带走了吗,干脆就用这个得了。】 它都懒得再找一个躯体了。 它也知道自己理亏,给了你一个据说是系统出品的易容丹,还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寻欢蛊的解药,让你将寻欢蛊给解了。 易容丹不仅仅易了容,还将你的声音都改变了,还没有了寻欢蛊这个定时炸弹,你稍微安心了些。 “不过,这寻欢蛊的解药你是怎么来的?” 【这不是有人研究出来了吗……我就偷偷拿了一粒。】 你点点头,没有多想—— 毕竟都已经到了两百年后了,寻欢蛊的解药表情研究出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 你服下易容丹,看着镜子中的面容慢慢变得陌生,这才理了理衣角,踏出了门。 云茫宗的收徒刚开始。 你还有着筑基期的修为,011帮你隐藏了起来,让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踏入修真界的懵懂少女。 你顺利通过了云茫宗的考核,成为了一名外门弟子。 要想成为内门弟子,还需要先选择自己的派系,而在自己选择的派系若是有长老愿意收你,那便可成为外门弟子。 在第一日选择派系的时候,你选择了剑修。 在你身旁的少女看到了,十分惊喜地看着你,“你也是想成为剑修吗?” 你看了她一眼,她衣着鲜亮,面容姣好,腰上挂着一个火红色的小葫芦。 你的视线在她的小葫芦上停留了几秒,她注意到你的视线,爱惜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葫芦,“这是我的幸运葫芦!算命先生说这个葫芦作用可大了!” 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你,“我叫梁琴,你叫什么?” 你同她说了自己编的属于这个身份的名字。 梁琴点点头,“我看你选了剑修,我也是选的剑修!” 她眼露憧憬,“剑修,御剑飞行,拿着剑到处捅人,实力强还可以装酷!” 你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梁琴颇为自来熟,与你漫无边际地聊起天来,还同你分享她自己探得的关于云茫宗的事情。 “我想要拜入云渺剑尊门下,他可是如今唯一的剑尊,一定很强。”梁琴说着说着又露出沮丧之意,“听说他两百年前都不收徒的,门下只有两个徒弟,后来其中一个徒弟身陨了……” 【黑化】穿成dan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她凑近了你,声音被压得极低,“听闻那时候剑尊都快要入魔了,当时整个云茫宗都闹翻了天了,后来不知怎得,剑尊最终还是没有入魔,几年后还开始收徒弟了……” “可惜……这都快两百年了,他虽开始收徒了,但是却没有人真的成为他的第叁个弟子呢……” 梁琴说着说着,就看到身侧的少女神色怔然。 梁琴唤了几声你的名字,让你回神,叮嘱道,“我跟你说的这些都是我打听来的,你不要随便跟别人说哦。” 你心不在焉地点头,手心汗湿。 在选择完自己以后要走的派系之后,第二日止事山就出现了许多长老的名字以及相关事迹,还言明了他们收徒的时间、方式。 你在剑修那里看到了云渺的木牌。 他倒是颇为神秘,只是说明了收徒时间,收徒方式却是一点都未说。 你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走开去看了其他同样教导剑修的长老木牌。 你看了好几个,最后决定去一个距离云渺山近的山头的长老那处,这样方便你观察剧情动向。 那个长老收徒的时间在叁日后,正打算离开,你又撞见了梁琴。 她正专注地看着云渺的木牌,还拿着灵符在记。 她也看到你了,朝你热情地招手,将你拉过来,道,“没想到云渺剑尊收徒的时间这么快,竟然就在两日后。” 她有些苦恼,“可这未免也太神秘了吧,什么都不说……” 她将云渺木牌上的东西都抄在灵符上,而后跟着你离开—— 你们身为外门弟子,住处都在一处。 两日后,你正在自己的住处中修炼,却忽地收到梁琴的灵讯。 她的字中都透着着急,说自己的幸运葫忘记带了,今日还是剑尊收徒的日子,她又紧张又兴奋,出门前竟忘记带上这幸运葫。没有这幸运葫她心里发慌,央求你将她的幸运葫给她带去。 你想起她平日爱惜那葫芦的样子,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寻来她的葫芦,走去了云渺山。 * 你平日并不愿靠近云渺山。 即便你已经换了容貌,但你实在心虚。 你安慰着自己不过是去送个东西而已,很快便回来。 那云渺山上此时都是那些想要成为云渺剑尊的弟子,你还有易容丹…… 正想着,你就撞到了一个人。 你已走到了云渺山,山上今日并未设有结界,不远处便是给那些弟子提供休息的宫殿,梁琴就在里面。 但你还未靠近那宫殿,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那是一个极其柔弱貌美的女修,让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升起怜惜之心。 可你看到她,心情却颇为复杂。 因为这是你的熟人——花容。 他许是路过,身上的灵力还未散,就这样突兀地落到了你面前。 他紧紧盯着你,俯身往你身上靠近,双眸微阖,“你身上……好熟悉的气息。” 你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竭力伪装着,“……你是谁?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实在是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 花容抬眼看你,目光极缓极慢地滑过你的脸,在你越来越紧绷的神色中,忽地轻笑了一声。 他的手轻搭在你的肩膀上,顺着你的肩膀,冰凉的手指一寸寸抚过你脆弱的脖颈。 你不由得缩了缩肩膀,皱着眉又后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手。 “你很像我一个故人。”花容的视线黏在你身上,又往前走了一步,缩近了你们之间的距离,“可是她已经不在了。” “你应当不是她。” 看着面前的少女因为他的话,紧绷的神情骤然放松的模样,花容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可很快,那抹笑意又消失殆尽。 他眼珠稠黑,眼底深藏着阴翳。 他看着你迫不及待地提出离开,含笑点着头让开路。 待你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花容才遗憾般收回视线,他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铃铛。 若是有其他合欢宗的人在此,一定能认出这是合欢铃。 此时,这合欢铃被花容摇起,铃身上法阵骤亮,指引着持铃人—— 花容眯了眯眼,看向你消失的方向,缓缓地勾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 梁琴回来之后一直在跟你说剑尊收徒的情况。 “我还以为这次能见到剑尊呢,没想到来的只是他的弟子……不过也很值了!他的弟子江负雪,你知道吗?他可是如今修真界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不过两百多岁,就已即将突破元婴,踏入化神!” 想到少年俊秀漂亮的模样,梁琴捧住自己的脸,眼露精光,“而且本人还很有礼貌,一点都没有架子!不过后来……” “后来又来了一个柔弱美丽的女修,不知对江负雪说了什么……” 之后,江负雪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草草地结束了收徒测试,结果也是显而易见得,一个人都没有被收走。 你听着梁琴的话,不知为何,心中颇为不安。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不安,夜晚睡觉时你也睡得并不安稳,好似有股视线在一直盯着你,窥视着你。 这样的感觉实在难受,你整夜未睡好。 起来后,你正打算去那长老的山上拜师,却受到了掌门的灵讯。 他说你已经被云渺收为了徒弟。 * “剑尊为何……为何要选我当徒弟……” 大殿上,你站在最下首,始终不敢抬头看榻上的人。 你在受到掌门的灵讯之后就来到了云渺山,来到了云渺剑尊所在的宫殿。 好似不安得到了验证,你在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质疑。 你欲盖弥彰地低着头,只能感受到一道存在感极其强烈的视线落在你身上。 “为何选你?” 榻上的人终于说话了。 “你当真一点不知吗?” 【黑化】穿成dan美文中万人迷受的炮灰小师姐 你心尖一颤,轻咬着下唇,咬牙道,“我不知,我不过是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天赋平庸,不知哪里入了剑尊的眼。” “我有过一个弟子。” 你听见了脚步声,榻上的人走了下来。 “我十分珍爱她,竭力培养她,想要她未来有一日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能。” 他走到了你的面前。 你的下巴忽地被一只温凉的手轻轻托起,你的面容终于暴露在他的眼下。 你也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还是那般清冷淡漠,只是眼底那层倦怠越发深了。 他似乎疲倦至极,身上毫无人气。 你看着他,一声师尊就要脱口而出。 “可随着与她的相处,我对她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意。”云渺盯着面前陌生的面容,眸底极快地滑过一丝讥讽,“我克制过。” “可后来,我不甘,我不愿。” “再后来,我与她做下了罔顾人伦的错事。” 捏着你的下巴的手缓慢地摩挲着,指腹的温度恍若要透过这层陌生的皮囊。 你下唇颤抖着,眼神慢慢变得惊恐。 云渺缓慢地揽住你的肩,你眼前一花,面前的景象便变了个模样。 你们来到了一处像是密室的地方。 密室里被放满了许多珍宝,每一个都是旁人寻遍一生都难以寻得的珍宝。 云渺握着你的肩,强迫你看向这满室的宝物。 他俯下身,薄唇近乎是贴着你的耳朵在说话。 “我曾送给她一个吞噬珠,那珠子虽有些用,但至多两百年,便会失去作用。” “在对她生出不该有的情意之后,我便时常在想,她两百年后该怎么办呢?” “每想一次,我就往这里放一件东西,为了她之后的两百年。” 云渺轻拍着浑身都在不自觉轻颤的你的后背,掌心一下下拍着你纤弱单薄的后背,手指擦过你漂亮的蝴蝶骨。 像是在拍一只蝴蝶,他想,一只容易飞走的,美丽又脆弱的蝴蝶。 需要他极其小心,极其谨慎。 才有可能将这蝴蝶握在掌心。 你看着这几乎要将这密室堆满的珍宝,声音艰涩,“我不知……不知剑尊在说什么。” 云渺的眸色渐渐冷下来。 ——已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妄想当作什么都未发生吗? “你可知,我与她做了罔顾人伦的错事之后的结局?” 握着你肩膀的手移到了你的脖颈,云渺修长如玉的手环住了你的脖颈,他却并未收紧。 他眼里透出恨意。 他许是恨你的,可他的手却始终未曾收紧—— 他更加舍不得对你下手。 你的身后传来开门声,有几道凌乱的脚步声朝你们而来。 下一秒,你就落入了一个少年的怀抱。 他将你抱得很紧,脸埋在你的肩颈,近乎贪婪地嗅闻着你的气息。 有滚烫的泪珠落到了你的颈侧,少年声音低低,带着哭腔,“……小师姐。” “你可真是难找啊……” 花容从外面走进来,他看起来还是那般柔弱貌美。却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精致的锁链,将你的手与他的锁在了一起。 “为了寻你,这两百年,我将这合欢铃摇了无数次……” 他用着可怜至极的语气说着,眼底神色却偏执疯狂,手上的锁链越缠越紧。 另一个陌生的,你从未见过的青年从花容身后走出来,他面容冷戾,身材高大。 “你还未见过他吧?”花容指了指那青年,“他是魔尊哦。” “是你的大鹅,还记得吗?” “啊……我忘记了,于我们而言,的确是过了两百年,于你而言,怕是连一天都没有吧?” 你怔怔地看着他们,在脑海中焦急地询问011,“这怎么回事……我……” 你还未得到011的答复,那个据说是魔尊的青年的手就朝你伸来,他好似要从你身上抓出什么东西,手抓握几次,倏然抓出一个绿色的小光球。 你听见011的声音从那绿色小光球上面传来。 花容好奇地看着这光球,“这东西就是系统吗?就是让你完成所谓任务的东西吗?” 你脸色一点点白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连这个都知道? “很困惑吗?” 你的师尊爱怜地摸了摸你苍白的面容,启唇道,“这两百年,你可知我们为了寻你,做了多少?” 在你莫名消失,整个修真界如何都寻不到你的踪迹,就连神魂都无法找到之后,他们就达成了合作。 魔尊实力最强,他距离踏破虚空仅有一步之遥,而早在一百五十年前,他便成功踏破了虚空。 踏破了虚空,就意味着不再受这方世界的束缚,意味着掌握了时间空间的法则。 他成功窥到了这个世界属于天道的秘密。 他明白了你真实的来历—— 原不过是另一方世界而来的剧情修正者。 ……实在可笑。 原来你的确不存在于他们的世界。 可那又如何? 他们合作,魔尊研究天道秘密,花容利用合欢铃寻找你,而云渺与江负雪则是为了拖住你。 他们知道,只要剧情还未结束,你就一定会再次出现。 只要他们等。 可这等待实在煎熬。 他们等了十年,等了五十年,等了两百年。 终于将你等来。 “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你的师尊闭目小心地在你唇角印下一吻。 你看到代表着011的绿色光团在魔尊手下渐渐变得微弱,直至最后消失。 系统消失,你的面容也变回了小师姐原先的模样。 花容注意到你的视线,开口道,“它走了,这个世界可容不下它。” ——实在是自以为是,凭什么剧情就要按照它们规定的走呢? 一直紧紧抱着你的江负雪终于抬起头,他将你紧紧抱在怀中,黏糊糊地叫你,“小师姐——” “这下子,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将你带走了。” 魔尊目光不善地看着他,但还是按捺着没有动手。 ——他想要给你留下个好印象。 花容把玩着与你相连的锁链,琢磨着要不要给你脚上也来一个。 “在一起了。”在你身侧的云渺忽地开口,“历经了无数等待。” 你呆愣地看向他,倏地意识到他是在回到自己刚才的问题。 ——你可知,我与她做了罔顾人伦的错事之后的结局? ——历经了无数等待,我与她在一起了。 ——永不分开。 【end】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 “哗啦啦——” 你躺在浴桶中,慢悠悠地捧起一掬水,颇为悠闲地洗着澡。 系统在你脑中干着急,【宿主!】 你:“干什么。” 你探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见天才刚暗下,还未到深夜,稍稍放下心,“这时间还早呢。” 时间的确还早,距离今夜的剧情点还有好一段时间呢,毕竟系统给的那本剧情书中,关于这次剧情点发生的时间在深夜。 但想到今夜会发生的事情,你也没了洗澡的心情,草草擦了下身体就从浴桶里出来穿衣。 待衣服全部穿好,铜镜中便出现了一个俊秀的少年人。 墨发以一根青色发带全部束起,面皮白净,五官干净,唇天生上扬,一副看着就让人十分舒心的少年模样。 放到现代,那就是七大姑八大姨最爱的那一种乖巧少年。 你摸了摸镜子中自己看起来凸起的、却并不是十分明显的喉结,摸到了一团空气。 你又往下*,*前平坦。 你还想再往下摸的时候,系统制止了你,【宿主,要我说多少次,摸起来肯定是没有的,但是看起来就是有的。】 这就是易形丹的作用。 哪怕看了大半个月了,你都感到十分神奇。 大半个月前,你被一个系统带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说要你扮演这个世界里的一个恶毒男配。 这个世界是一个以乙女游戏衍生的小世界,这个乙游围绕着女主展开,讲述的是从小就有一个闯荡江湖的梦的身份尊贵的女主逃了婚,一路向南闯荡江湖的过程中遇到的一个个天之骄子的攻略故事。 不过这与你没什么关系,你要扮演的恶毒男配在剧情线中就是一个小炮灰。 炮灰恶毒男配对女主一见钟情,死皮赖脸地跟着女主,做出了许多无下限的事情,还因为嫉妒对主角团里面的男主们下手。 最后的下场当然并不好。 系统将你传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属于这个恶毒男配的剧情还没开始,系统却十分慌张。 因为它带错了人——它本该带来的宿主应该是一个男子,这样才可以扮演男配不是? 你也十分慌张——因为这个剧本你还是第一次拿到,以往你拿到的都是傻白甜剧本来着。 一人一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系统率先打破了僵局。 它主动拿出了自己积攒了许久的老婆本,咬牙给你买了一颗易形丹。 易形丹是系统商城里面的东西,你看到那价格上的一串零,默默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有了这易形丹,好歹是为你省了不少劲。 在外人眼中,你就是一个真的不能再真的少年——有喉结、嗓音清冽,胸前平坦,哪怕会遇到情况最糟糕的湿身的时候,她身下也会有男性的“特征”,决计是让人瞧不出一点端倪的。 但若是有人上手碰,就会立马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喉结、身下男性特征等等一摸都是空气。 倒是你的胸,却是在易形丹伪装得极好,无论是摸还是看,都是平的。 但易形丹虽好,却也有时间限制,两个月之后就会失效,到时候若是没有新的易形丹,你的身份定会暴露。 系统连老婆本都拿出来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你要它去贷款的提议,要你去做任务赚积分换易形丹。 不得已之下,你只好兢兢业业走剧情完成任务,在大半个月前,假装偶遇了以乙游女主为首的主角团,并且成功加入了他们。 加入了大半个月,你一直在认真保持人设,对除了女主之外的人都没有一点好脸色,跟主角团的关系算不上多好,还时不时吵几个架。 你扮演的恶毒男配在剧情线中出场次数不多,但是如今身在主角团中,主角团要经历的剧情线,你也得跟着一起经历。 比如待会儿要发生的黑店抢劫一事。 主角团一路南下,路上经过了这一家客栈,因为天色已经不早了,乙游女主也就是孟苏语便提议在这家客栈住宿一晚,主角团里的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大家便在这家客栈里住了下来。 没想到,这家客栈是一家黑店,见他们衣着华贵,谈吐都不像是普通人,便对他们起了心思,想要杀人越货。 你打量了铜镜里的自己几眼,将有些歪的发带扶正,又探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月色萧索,云层稀薄,点点惨白月光正顺着窗台滑入屋内。 看起来距离剧情书中所说的深夜还有好一段时间。 既然还有时间,你也不急了,正打算让系统再将剧情书拿出来给你看几眼,没曾想,屋外就在这时响起声响。 你眯了眯眼,听出那道声音是利刃出鞘的声音。 下一秒,你的屋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右手持刀立在门口,满眼杀意地盯着你。 你与系统同时呆住,认出这个男人是方才在客栈一楼见到的一个伙计。 男人朝你阴沉一笑,二话不说挥着刀就朝她砍来。 你手忙脚乱地躲开男人的攻击,连质问系统黑店行动的时间怎么不对的功夫都没有,叁步并两步跑到了自己包袱旁,抓到一个小瓷瓶就往男人身上招呼。 男人冷笑一声,刀直接砍向小瓷瓶,声音雄浑,“小子,别挣扎了,我看你一点武功都没有,现在乖点,将金银财宝都送上来,爷也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他的目光在你脸上徘徊,脸上的笑容扩大,“你生得倒是不错,比娘们还好看,我还没玩过男人呢……” 瓷瓶破裂,里面的药粉四处挥洒开,其中有不少都被距离瓷瓶最近的男人给吸走了。 你冷眼看着男人目光渐渐变得呆滞,几息间就倒下没了呼吸的模样,狠狠踩了他一脚,“我呸!就你?” 你的心跳还因为方才的突发情况而跳得极快,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男人,额角青筋直跳,“系统,你不是说这客栈里的人深更半夜才会行动吗?” ———— 最新更新可在biRdsc.cO m订阅,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biRdsc.cO m。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现在明明才入夜没多久! 要不是你早就准备好了防身的东西,恐怕今夜要吃上好一番苦头。 你扮演的恶毒男配是会武功的,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约等于没有,家世却极为尊贵,身上自然有不少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系统将剧情书中的那行字看了又看,【的确说是深夜没错啊……】 它并未过多纠结于这个,只是催促着你,【小世界又不一定会严格按照剧情书中的剧情来走,有一点点小偏差也不奇怪。现在既然这一段剧情已经开始了,你快去找女主。】 按照剧情,恶毒男配是第一个被这家黑店下手的人,原因只有一个——恶毒男配穿的衣服是最好的,还是主角团中实力最弱的那一个。 在好不容易杀掉下手的人,跑出自己的房间之后,恶毒男配第一时间跑去找了女主孟苏语。 恶毒男配爱慕孟苏语,自然担心她,即便自己不会什么武功,却还是强撑着守在女主身边,跟她一起打那些黑店袭击的人。 你将地上的男人的大刀抽走,就要按照剧情跑去孟苏语的房间,但有一个问题——她不知道孟苏语住在哪。 这个时候就要依靠剧情书了,系统仔细看着那一页,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左边第叁间……】 你不再犹豫,提着大刀就直接推开了那扇房门,嘴上还关切着,“孟姑娘!你没事吧!” 本以为会看到几个人搏斗的场景,你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屋子却安静异常。 昏暗烛光中,一个人影正安静地坐在软椅上擦拭着自己的匕首。 匕首上鲜血还未干涸,素白的丝帕一点点染上艳色,握着丝帕的手修长如玉,指甲被修剪得干净整齐,指尖尚带着嫩粉色。 你咽了咽口水,顺着那双手往上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这、这不是那个剧情书中的阴晴不定的反派吗! 这个乙女游戏中反派不少,但都是小反派,只有你面前的这个反派才是彻头彻尾的贯彻了全剧情的大反派,没有一点正常人的叁观,最后还险些让主角团团灭。 早在你加入主角团之前,大反派就已经潜伏在了主角团中,平日也不喜跟别人多接触,十分神秘,你加入主角团以来,两个人讲过话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 哪想到,今夜,你会夜闯大反派的房间。 大反派名叫谢长淮,生了一张颇为人畜无害的脸,墨发半束,月白色发带顺着发丝自然垂落,背瘦削挺直,如一根不弯青竹。 他正对着你,面容清隽温雅,分明是极端正儒和的长相,眼尾却天然上挑,带出几分媚意。 你不敢多看,你是有些怕这个阴晴不定的大反派的,这个大反派看着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实际上武功极高,手段阴狠,还很记仇,你不想跟他正面对上。 你的视线移动,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男子——也是你之前在客栈一楼看到的伙计之一。 看来客栈不仅仅是对你下手了,还对谢长淮下手了, 也是,谢长淮的外表十分具有迷惑性,若不是见过他出手的模样,大概都只会将他当作脾气随和的读书人。 谢长淮一直不曾抬过头,认真擦拭着自己的匕首,听到你推门进来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直到自己的匕首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一丝血迹都不曾有,他才慢悠悠抬起头,视线落在你提着的大刀上,“燕公子,有事么?” 事倒是没有的,你不过是跑错了房间。 你讪讪笑了一下,清秀的眉眼弯起,“对不住,谢公子,我跑错了房间。” 你的视线从地上的尸体上滑过,“今夜不太平,谢公子可要小心些。” 谢长淮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笑吟吟道,“燕公子也是。”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你提着大刀的手动了动,不太习惯这样的安静,轻咳了一声,打算扯点什么,屋外就响起了一阵喧哗打斗声。 你眼神一凛,明白过来应是客栈那些人跟主角团打起来了。 不再犹豫,你又提起了大刀朝发出声音的那个房间跑。 大刀很重,你细胳膊细腿,提着跑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谢长淮抬眼看着你的背影,脸上笑意不变,将匕首插回到腰间,慢悠悠地跟着你往外走。 许是因为跑错了房间耽误了不少时间,你来到孟苏语的房间的时候,打斗已经快要结束了。 地上躺着不少尸体,都是这家客栈准备偷袭你们的人。 你艰难地挥刀,跑到了孟苏语身边,语气关切,“孟姑娘,你没事吧!” 孟苏语看了你一眼,温温柔柔地摇头。 她是这个乙女游戏的女主,家世相貌性格都是极好的,你觉得恶毒男配会对她一见钟情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孟苏语也问你,“燕公子,你可有受什么伤?” 你不会什么武功,主角团中的人都知道。 你正想摇头,就有一道爽朗的少年音先一步响起,替你回答了,“她看着活蹦乱跳的,哪像是受伤的样子?” 符言走到你旁边,抱臂一脸不屑,“还拿着一把大刀呢,刚才过来的时候差点伤了我。” 硬了,拳头硬了。 你怒目瞪了符言一眼,冷笑道,“差点?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符言俊朗的面容瞬间涌上了火气,指着你,看起来是要再与你吵上一架。 孟苏语站在你们面前,十分无奈,连忙出言劝阻。 你与符言一向不合,在你加入主角团的第一天就跟他结下了梁子。 因为你们都想要孟苏言旁边的那一个房间。 刚开始做任务走剧情,你十分积极,誓要成功做一个痴恋女主的恶毒男配,没想到主角团中还有一个跟你定位不相上下的原剧情男主——符言。 这个乙女游戏一共有四个男主,在剧情前期女主身边只有两个男主,其中一个就是符言。 他生于江湖,性格不拘一格,喜欢上女主之后就跟着女主一起闯荡江湖,你跟他“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时不时就要吵两句架。 主角团中的人由一开始的竭力劝阻到后来的见怪不怪——两人都只是过过嘴瘾,还未上升到动手,就随他们去吧。 果不其然,孟苏语劝了几句,你跟符言就不吵了,只是扭着头不看对方,眼不见心不烦。 白风提着剑走过来,他是这个乙女游戏中的第一个出现的男主,算是正宫的存在,此时刚解决完最后一个敌人,左手不正常地垂下,似受了点伤。 白风很有礼貌,见到你似是有些惊讶,主动点头向你打了个招呼,“燕公子。” ———— 最新更新可在biRdsc.cO 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你面色冷淡地点头。 恶毒男配对情敌是不会有好脸色的。 白风没有在意你的冷淡,他将自己的剑收回去,忽地看到了躲在床底下的小女孩,面露惊疑,“……这是?” 那个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脸色苍白如纸,身上衣服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上满是青紫和未干的血渍,正一脸警惕地看着你们。 孟苏语叹了口气,“刚才打起来的时候忽然跑出来的,问什么都不肯开口。” 你看了那个小女孩一眼,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剧情书中有说,但是你不能说出来。 主角团对着那个小女孩一脸苦恼,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你没有在意,你知道凭借着女主光环,今晚女主就会获得小女孩的信任,知道小女孩是什么人了。 夜色渐深,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往屋外看了一眼,见到了谢长淮的身影。 他没有进屋,站在屋外好奇般看了一眼屋内满地的尸体,与你对上了视线后朝你弯起唇,飘飘然地离开了。 你默默撇撇嘴,莫名觉得他这样像是来确认主角团有没有人死一样。 客栈中的想要伤害他们的人都已经解决了,小女孩还是不肯开口,主角团别无他法,只能先回各自房间睡觉。 你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自己屋内的那一具尸体。 忘记了……还没处理掉这尸体呢。 江湖人出门在外,处理尸体有一种特殊的方法,用一种叫做消尸水的药水,洒在尸体上,尸体便会化为烟雾消散,留不下半点痕迹。 你没有这种药水,恶毒男配出门全拿保身的毒药和伤药了。 要你跟尸体一个房间睡一个晚上属实是有些为难你了。 你想跑去找孟苏语要消尸水,却被系统制止,【女主现在正在给白风包扎伤口,两人培养感情呢,又没有你的剧情,你去打扰他们干什么。】 你只好跑去找符言,没想到这货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到了孟苏语在给白风包扎伤口,心情十分糟糕,一个人对着窗外感伤——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是一个江湖盟主之子的爱!” 你:…… 你默默将打开的门合上。 符言十分厌恶读书,但喜欢上孟苏语之后为了不让她看轻自己,决心发奋读书,只是这书读得…… 他莫不是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本天天学习吧? 你决定以后要拿这件事好好笑他一番,双脚一拐,来到了谢长淮屋门前。 屋外隐约可见屋内烛光,你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轻声道,“谢公子?” 屋中很安静,好一会儿谢长淮才打开了门,清隽温雅的脸上是惯常温和的笑,低头看着你,“燕公子,又有何事?” 虽然这人如今看着十分和善,但你却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剧情书关于他的描写实在吓人。 你谨慎道,“谢公子,可以给我一点消尸水吗?我房间中的尸体还未处理。” “消尸水么?”谢长淮笑着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他转身回屋,你悄悄抬眼往屋内看了眼,见到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 谢长淮很快就出来了,你连忙伸出手,一个白玉瓷瓶就放在了你的掌心。 青年冰冷的指尖擦过你柔软的掌心,快得仿若是错觉。 你握紧了瓷瓶,“谢公子,我处理完就还回来给你。” 谢长淮含笑看向你的手,少年的手似比同龄人都要小些,在他手中十分小的瓷瓶在你手中便显得格外大,你握得用力,指腹紧压着瓷瓶,柔软与冰冷相撞。 他的笑容加深了些许,“不用了,燕公子,这个药水便送给你了。” 你微微瞪大眼,只当他是药水多得没处用,握着瓷瓶朝他点点头就离开了。 谢长淮目送着你的背影—— 少年人肩背纤弱,墨发全部束起,淡青色发带随着你的走动而摇晃。 许是从小养尊处优,从衣领间探出的那半边后脖颈白腻得如同上好的美玉,往上便是墨的发,浓墨重彩的漂亮。 谢长淮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合上门。 桌上还有一个白玉瓷瓶,他打开瓶口,动作轻缓地将里面的药水倒在了地上的两具死状惨烈的尸体上。 总觉得你有些害怕他呢,谢长淮忽地想。 尸体在消尸水的作用渐渐化为烟雾。 谢长淮抬眼看向一旁的铜镜,镜中人的面容在烟雾下渐渐模糊,却依稀可见其出众容色。 谢长淮看着镜中自己笑着的脸。 以前还从来没有人面对这样笑着的他还害怕呢。 * 处理完尸体之后,你睡了一个好觉。 不过睡觉之前,你将系统揪出来质问它为什么告诉你的房间是错的。 它跟你说孟苏语在左边第叁个房间,可是孟苏语分明在右边第叁个房间! 系统也摸不着头脑,只能猜测是因为剧情不是死板的固定不变的。 你没有过多纠结,今夜体力耗费严重,你几乎是身体一沾到床就睡着了。 翌日。 你下楼之后就得知孟苏语果然已经获得了那个小女孩的信任,从她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她说她叫小雨,家在连城,几天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很黑的房间……我问她这几日发生过什么,她都说自己不记得了……” 白风看着安静坐在一旁垂着头的小雨,语气同情,“我听说有的人会因为经历过十分痛苦的事情无法承受,便会自动遗忘那些事情,小雨恐怕就是那样……” 孟苏语摸了摸小雨的头,“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小雨说她刚醒来的那时候还听到了其他女孩的声音,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其他人……连城距离这客栈不远,也是我们下一个准备去的地方,我们将小雨送回家之后就去查查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默不作声地坐在角落,啃着一个不足巴掌大的饼干。 因为有剧情书,你对主角团的对话并不过多在意,啃完了自己的饼干,摸了摸根本没有一点饱腹感的肚子,皱起了眉。 因为客栈的伙计都被主角团解决了,客栈中也没有其他客人,你们的早餐便十分简单。 简单到只有每人只有一块小饼干,这还是符言从客栈厨房费劲搜刮出来的。 昨天耗费体力过度,早上还得不到补给,你吃完了自己的饼干,眼珠骨碌碌地转,看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谢长淮面前一口未动的饼干。 他似乎也没有在听主角团讲话,眸光微微失焦,像是在神游天外。 你觉得他是不会吃他的早餐的,之前你就注意过,他对吃的东西很挑剔,不喜欢吃的东西是一口都不会吃的,喜欢吃的东西却是少之又少,导致主角团有段时间还怀疑过他是不是不用吃饭的奇人。 你吃完了自己的饼干,目光时不时地瞟向谢长淮桌前的饼干,目的不言而喻。 谢长淮却是没有注意你的视线。 你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待他疑惑偏头看向你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开口,“谢公子,你不吃你的饼干吗?” ———— 最新更新可在biRdsc.cO 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我的?”谢长淮看了桌上的饼干一眼,音量也跟着压低,“不吃呢。” 他看出了你的意图,压低的声音尾音上扬,如同情人低喃,“你要是吃了的话,我就杀了你。” 这是他的呢。 * 你蠢蠢欲动的手僵硬了一瞬,看了眼谢长淮。 还是那副笑意吟吟的模样,若是不知道他的本性的人恐怕会觉得这不过是玩笑。泍文唯ㄚI梿載棢址:ℳisёwū.čoℳ 你可不觉得这句话放在谢长淮身上是玩笑。 不给就不给嘛……你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些,“谢公子说笑了,我只是看你不吃东西,有些奇怪。” 谢长淮笑意不变,“是么。” 你用力点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转过头一脸认真听着主角团讨论。 谢长淮的视线定在你的脸上一瞬,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又开始神游天外。 主角团讨论完后,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们要先去连城将小雨送回家,查一查小雨会莫名出现在这家客栈的原因。 你自然是要跟着主角团一起走的,率先跑上楼提起自己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再屁颠屁颠地跑下来。 门口处早就已经站着一个人,是谢长淮。 他腰间别着一把小匕首,看到你时还含笑朝你点头。 你僵着脸回了一个笑,却是没有靠近他。 两人之间隔着好一段距离,你站在门口处,日光倾斜而下,将你束起的墨发照成温暖的金黄色。 白净的脸颊也沐浴在阳光下,你轻轻眯了眯眼,正想移一下脚,就看到孟苏语几人已经下了楼。 你立马扬起笑容,“孟姑娘!” 立在阳光下的少年面容俊秀,虽是看着瘦弱了些,却格外具有少年意气,笑容张扬,眉目干净。 谢长淮看了你一眼,轻飘飘的目光从你的脸下移,移到了你细长脖颈上凸起的喉结上。 他微不可察地皱眉,收回了目光。 * 连城距离你们所待的客栈并不远。 半天后,你们就成功抵达了连城。 你们赶了巧,在入夜连城城门要关闭城门的前一刻入了城。 入城之后,主角团第一时间就要将小雨送回家。 好在小雨还记得自己的家,带着你们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小巷深处的一个人家门口。 许是见到了熟悉的家门,小雨忍着泪,大力拍着门,“爹——娘——” 门后一阵喧闹,有一个妇人神色匆匆地给你们打开了门。 她看到站在门前的小雨,似很是震惊,不住地打量着她,“……小雨?” 小雨擦着自己脸上的泪,“……娘。” “你、你不是已经……”那妇人脸上竟渐渐冒出恐慌。 “什么人啊?大晚上的……”又有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一脸不满地出现,看到站在门外的小雨后脸色一变。 他许是这一家的男主人,与那妇人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站在小雨身后的你们。 “你们是什么人?”中年男人一脸警惕地看着你们。 小雨连忙开口,“爹……他们救了我……” 那中年男子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妇人神色惶惶,忽地将小雨拉到自己身旁,狠狠掐了她的胳膊一把,“死丫头,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这是将你们认作什么歹徒了,孟苏语上前一步,眉眼温柔,“大娘,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在客栈中偶然看到了小雨,她不知怎么就到了那家客栈……” 她观察着妇人的表情,“小雨说自己在那家客栈待了好几天,大娘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一个孩子消失好几天,又忽然在晚上回来,这家人不仅没有一点喜悦惊讶,反而还十分恐慌的模样,着实有些奇怪。 那妇人神色几番变化,忽地用力推了一下孟苏语,语气不善,“这关你们什么事?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她推的力气不小,孟苏语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你立马怒了,秉持着人设,挺着小胸脯想要挡在孟苏语面前好好跟那妇人理论一番。 谁料你才走了一步,那妇人就皱眉看了你一眼,抬手也推了你一下,“你们都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许是看你是“男子”,那妇人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将你推得往后倒走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你刚站稳,还未开口,就发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 脚下的触感也不对劲。 你僵着脖子回头,发现自己居然被推到了谢长淮身前,后背距离他的胸膛不足一寸,脚下还踩着他的鞋子。 四目相对,谢长淮脸上挂着的笑意渐淡,“燕公子,你踩到我了。” 你瞬间抬起脚,后退了好几步,低头便看到谢长淮的黑鞋上的一个明晃晃的脚印。 你嘴角微抽,立马开口,“谢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这真不是你的本意!你绝对没有抱着公报他之前说要杀了你的私仇的想法而踩他的脚的! 谢长淮眉眼弯弯,看不出喜怒,“是么。” 你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又觉得不够诚意,想说自己可以让他踩回来,但你又担心谢长淮这人把握不好力道,这句话如何都说不出口。 你只好看向谢长淮已经脏了的鞋子,补上了一句,“我可以赔一双鞋子给你的。” 反正恶毒男配家世好,钱多得下辈子都花不完。 谢长淮顺着你的视线看了自己的鞋子一眼,上面的脏鞋印他很不喜欢。 这是你踩脏的,赔给他一双不是理所应当吗? 谢长淮含笑点头,“好啊,燕公子。” * 小雨被自己的家人拽回了家中,屋门在你们面前被大力合上,昭示着主人对你们这些深夜来客的厌恶。 符言脾气暴,吃了这个闭门羹,心情十分不爽,“这家人怎么回事?小雨回来了一点都不开心就算了,还这样对我们,我看就是心里有鬼!” 孟苏语劝了他几句,见安抚不住便作罢了,她心中也觉得那一家人不对劲。 但是便有再多不对劲,他们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 天色渐晚,街上走动的人极少,你们找了好几家客栈,都被告知没有空房间了。 跑了好几个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有空房间的客栈,却也只剩下了叁间。 叁间!你心中警铃大作—— 你们可是有五个人!孟苏语定是一个人住一间的,剩下的只能是两人一个房间。 你轻咬住下唇,若真是如此…… 符言与你关系最僵,你们彼此都不会愿意跟对方一个房间的,而谢长淮……危险系数太大,你也不敢跟他一个房间。 那最好的选择便是白风了,做好决定,你站出来,还未来得及开口,符言便抢在你之前道,“那我与白风一个房间好了。” 虽然谢长淮整日一副极好相处的好人模样,但相比谢长淮,他跟白风还更熟悉些。 你拳头又硬了,咬牙看向符言。 你的视线太有存在感,符言不明所以,“干什么?” 谢长淮也好奇般看向你,清隽的眉眼柔和,“燕公子,是我们一个房间呢。” ———— 最新更新可在biRdsc.cO 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你扯出一个笑,却郁闷地不想开口。 想到要跟谢长淮一个房间,你的头都要大了。 你只是一个小炮灰,没有主角团光环,谢长淮这人看着和善,实际上脾性阴晴不定,你实在是担心自己的小命。 但你便是再郁闷,房间也分配好了。 客栈中的伙计见你们不是连城人,还十分热情地为你们讲着城中的趣事。 “各位客官,你们是今日才进城吧?倒是十分凑巧,今夜若不是有几位客官退了房,我们客栈恐怕也是没有一间空房间的。” 他神神秘秘,“再过几天,就是我们连城一年一次的恩典日,那时候城中可是十分热闹呢,客官你们也是因为我们这恩典日而来的吧?” 你疑惑,“恩典日?” 伙计有些惊讶,“你们不知?” “恩典日是我们城主自设的,是他与城主夫人成亲的日子,每一年到那一日,城主便会邀请许多能人异士来城中表演,城主府还会发糖果与干粮,当天晚上,还会有烟火表演呢,城主夫人很喜欢看烟花的。” 伙计一脸骄傲,“今年这恩典日已是第叁回了,许多外来人得知了我们城中这风俗,这几日都跑来了连城,城中的客栈都陆陆续续地住满了人,客官你们算来得晚的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找了这许久才找到这一家还有空房的客栈。 不过这城主与自己夫人的感情也太好了吧?你暗暗咂舌。 你没有玩过这一个乙女游戏,先前看剧情书也因为其厚重得吓人的书页而始终不能成功读完全书,对剧情一知半解,需要系统时常给你翻书提醒。 伙计见天色也不早了,便不再说下去,将你们带到各自的房间后便离开了。 你将自己的包袱放在桌上,又跑到床上哼哧哼哧地用枕头将床划分为两个区域。 谢长淮安静站在一旁看着你的动作,微微歪头,“燕公子,你在做什么?” 你指了指将床划分为两个区域的枕头,“我睡觉不喜欢跟旁人靠太近,这是我们的分界线,谁都不可以越过。” 你又指了指内侧,“谢公子,你睡这里面,好吗?” 谢长淮看了一眼床,指尖微动,像是觉得几分有趣,便没有反对,“好啊。” 你微松了口气,跑去整理自己的包袱了。 看着认真,实际上你一直在留意自己身后的动静。 身后一阵响动,好一会儿才停止。 你悄悄往后看了一眼,见到谢长淮已经上了床。 他的确按照自己答应你的一般,躺在了床的内侧,平躺着睡姿端正,眼眸半阖,似是要陷入沉睡了。 你将动作放轻,又捣鼓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吹灭了蜡烛,躺上了床。 你将身体尽可能离那个“分界线”远些,在心里跟系统说话,“到时间了记得叫我。” 你想睡外侧是原因的—— 今夜你要走剧情,需要离开房间,睡在外侧更方便些。 小雨一家人的态度怪异,孟苏语表面上是打算慢慢查这件事,实际上今晚她便会跑去小雨家打探情况。 恶毒男配偷听到孟苏语跟白风的谈话,心中嫉妒白风能跟孟苏语那么亲近,连深夜出去找线索都只告诉了白风一人,在偷听到两人具体的行动时间之后,恶毒男配便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去了小雨家。 如今你成为了恶毒男配,自然要将属于他的剧情都走一遍。 只是在你打算去偷听的时候,被符言发现你鬼鬼祟祟,偷听计划失败。 好在你还有剧情书,便是没有偷听,也知道孟苏语打算行动的时间。 你掐指一算,距离那时间还有好一会儿,你便打算睡一会觉补补精力,让系统到时间了将你喊醒。 系统应了下来,【宿主你安心睡吧,我一定会准时叫醒你的。】 你满意地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你被脑海中激昂的国歌吵醒,系统在你脑中尖叫,【宿主!醒醒!走剧情了!】 你揉了揉额角,万分不情愿地离开了温暖的床,神色还带着被吵醒的怔懵,在一片黑暗的房间中摸索着离开了。 你未发觉,在你踏出房间之后,安静躺在床内侧的谢长淮睁开了眼睛,眸底一片清明。 床的另一侧还带着你的体温,远比他身上的温暖。 谢长淮缓缓笑起来,翻身下床,也踏出了门。 腰间的匕首随着他的动作微晃,少年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按在匕首上,慢悠悠跟上你的脚步。 * 圆月高挂。 你依照着记忆,跑去了小雨家,翻墙进了院子中。 主屋里亮着蜡烛,照出两道人影。 你四处看了看,发觉小雨家十分清贫,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除了主屋的两个屋子都被你翻了一遍,连孟苏语他们的一根头发都没看到。 你有些奇怪,“不是说他们来小雨家了吗?现在都去哪了?” 系统翻着书,【不会已经去城主府了吧?】 剧情书有说,孟苏语他们来到了小雨家,正好撞见小雨的爹娘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小雨悄悄送去了城主府,几人连忙跟了上去。 恶毒男配自然也跟了上去。 但是现在情况明显不是这样…… 见你皱起眉,系统连忙跳出来自证清白,【我绝对没有搞错时间!我是严格按照剧情书中的时间来将你叫起来的!按理说你来到了小雨家之后就会看到孟苏语他们在跟着小雨父母去城主府的……】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倒像是你来晚了一样。 你有些烦躁——大晚上被叫起来走剧情就算了,剧情还走得不对。 主屋隐约传出声音,异常熟悉,是小雨的爹娘。 “……也不知道小雨怎么回来的……”是那妇人的声音,惶恐不安。 “怕什么?我们跟城主早就说好了!我们交人,他给钱。我们养了小雨那么多年,她要是有点良心,就该给我们做点奉献!” 中年男子的声音接着响起,“再说了,她又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我们好吃好喝地养了她这么久,如今你肚子里又有了我们亲生的……” 妇人的垂泣与男子的话语交迭,你没有再听下去,又翻墙离开了。 系统扒拉出地图,充当半个导航让你去城主府。 好不容易到了城主府,你用自己叁脚猫的功夫翻墙进去了,又险些在城主府中迷了路。 不知走了多少条岔路,躲过了几个巡逻的侍从,你总算摸到了自己今日的目的地——一个极为偏僻的别院。 ———— 最新更新可在biRdsc.cO 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别院看起来十分孤寂,与这巍峨大气的城主府格格不入。 但踏进去便会发觉里面别有洞天,一砖一瓦都像是花了主人的不少心思。 别院中有些安静,你摸了摸自己跳得飞快的小心脏,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往内走,心中祈祷着自己来得还不晚。 走了段距离,你便听到了一些声响——是有人在讲话。 你加快了脚步,看见了内院中站着的主角团。 你视线一转,又看到了站在主角团对面的人。 那是一个青年,面容俊美,正紧紧护着自己身后的女子。 而那个女子…… 你微微皱眉——那个女子面色狰狞,眼珠竖成一条直线,薄薄的皮肤下的血肉时不时跳动一下,像是有什么不详的东西要从她的身体中破出。 她的指甲又长又尖,神态间已不像是人类,被绑在软椅上龇牙咧嘴,连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 孟苏语大声呵斥着,“亏你还是连城城主!居然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似被气得不轻,她的身体都在颤抖着,指着那个男子,面上难掩失望,“你为了一己私欲,让那么多女孩失了生命,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凭什么能这么做!” 城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目光落在身后的女子身上后又变得坚定起来。 他一字一顿,“我没错。” 你躲在一个草丛中,默默听着,顺便跟系统感慨,“城主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你已经通过剧情书知晓了这一段剧情,如今看着主角团跟城主两方的对峙,心里还有些可怜这连城城主跟他的夫人。 可怜了没一会儿,你又想到自己等下要走的剧情,又有些可怜起自己。 等一会儿,主角团跟城主两方就会刀刃相见,你要上去为孟苏语挡一刀。 要不说恶毒男配痴恋孟苏语呢,明明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见到孟苏语有生命危险,竟不顾自己的生命也要救孟苏语。 你在心底叹了口气,再叁强调系统给你将痛感调低后,便蹲在草丛中观察着。 孟苏语似没想到城主如今还还不肯承认自己有错,直接拔出了剑,“你没错?午夜梦回间,你想到那些无辜的女孩,是否也觉得自己无错!” 见她拔出了剑,城主也抬了抬手,瞬间,内院中就落下了好几个一身黑衣的护卫。 他们都是城主的心腹,只听从城主的吩咐,武功高强。 主角团只有叁个人,迎战时难免落了下风。 刀刃相见的声音在内院响起,你心中紧张,见他们越打越激烈,悄悄移了下位置,生怕不长眼的刀剑会波及到你。 移来移去,不知不觉间,你就距离城主跟他夫人很近。 城主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院子中的打斗,只是动作轻柔地摸了摸被绑在椅子中的女子的脸,似是觉得她看起来比平日更加焦躁,便放柔了声音安慰着,“没事的……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你知道被绑在椅子上的女子就是城主夫人,如今见到城主这情深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唏嘘——你是知道剧情的,因此也知道他们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院中的打斗久久不停,你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系统……” 他们打得也太凶残了!你真的能突破重围只替孟苏语挡下一刀吗! 系统安慰着你,【没事的,剧情书上说了,城主不会愿意让更多人知道这些事情,想要速战速决,因此等一下他也会加入战局,你等一下就是替孟苏语挡下城主的这一刀。】 果不其然,在见到自己的几个心腹都倒下之后,城主又低声安慰了城主夫人几句后,便提着剑直奔孟苏语。 你忙从草丛中跳出来,大声喊出自己的台词,“逆贼!休想伤害孟姑娘!” 边喊边朝着孟苏语那边跑去。 主角团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怔愣了一瞬,还是白风最先反应过来,挡下了城主的剑,符言也反应极快地回过神,手腕翻转,长剑狠狠刺入了城主的肩胛骨。 艳红血液滴下,你目瞪口呆地停住脚步,看着城主手中的长剑因为主人脱力而从手中落下。 这怎么跟系统说的不一样! 长剑掉落地面,发出一道清脆声响,你心脏猛然一缩,右眼皮剧烈跳动起来。 符言面露不悦地看向你,“燕迟,你怎么在……” 他的话还未说完,双眼便瞪得极大,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怖之事。 第六感在疯狂叫嚣,令你头皮发麻。 有阴冷的风从背后吹起,脚上却如同灌了千斤重的铅,无法挪动分毫。 下一秒,你的脖子就被人狠狠掐住,女人尖利的指甲陷进细嫩的肉里,疼痛渐起。 你痛苦地呜咽了一声,脖颈被迫昂起,对上了掐着你的人的脸。 狰狞诡异,没有半分理智。 是城主夫人,许是见到了受伤的城主,情绪失了控,竟硬生生挣脱了绑住自己的绳索,抓住了离她最近的倒霉蛋——你。 空气一点点被剥夺,你白净的脸涨红,血液从脖子上流出,没入衣襟,分明该是温热的,你却只觉得无比冰冷。 孱弱的少年人下巴高高仰起,细白的脖颈上是女人不断收紧的手,细碎的黑发凌乱,模糊了少年人的侧脸。 系统在你的脑海中焦急地转来转去,语气中都带着哭腔,你连与它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主角团着急的呼喊好像都在远去,就在你打算闭上眼打算安静迎接死亡的时候,掐着你的脖子的力道骤然减小—— 一把匕首被人猛地刺入了城主夫人的掌心又狠狠拔出,血液飞溅,甚至有几滴落到了你的脸上。 城主夫人吃痛,松开了你的脖子,你便浑身无力地倒在地面,不住地咳嗽着,张开嘴拼命呼吸。 “燕公子……”谢长淮收回自己的匕首,视线落在你身上时微顿—— 倒在地上的少年以手肘撑地,细薄的脊背还在轻颤着,腰身下塌,勾勒出一道令人浮想联翩的腰线。 谢长淮的目光定在那段细到不可思议的腰身上好几秒,微微皱起眉——为何男子的腰能这么细? 他有些疑惑,却并不打算细究,抬脚走了几步,走到你的面前,蹲下身看了你一眼,见你还在呼吸便轻轻笑起来。 你哑着声音艰难地向他道谢。 谢长淮眉梢轻扬,笑意谦和,“无事啊燕公子,你还欠我一双鞋子呢。” 你咳嗽的声音一顿,片刻后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谢长淮居然是因为你一双欠着他的一双鞋子而救你的……你心中默默决定回去之后就给他买一大堆鞋子,摆满他的床底。 ———— 最新更新可在biRdsc.cO 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 谢长淮见你像是要将自己的内脏都咳出来的样子,面容上浮现几分似真似假的关切,“燕公子小心些。” 可别真的咳死了——你还欠着他的一双鞋子呢。 他这人可最是痛恨不守诺的人了,若是将你救了下来,你又咳死了无法兑现对他的诺言,那他可是很苦恼的。 你咬牙将喉间的痒意咽下去,“放心,谢公子,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你艰难地撑起身体,靠在离你最近的大树下,唇色苍白,束起的乌发凌乱,脖颈上的血迹干涸,凝在瓷白肌肤上,十足的mi 艳。 你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虚弱至极的小公子,浑身无力地倚着大树,几缕黑发紧贴双颊,干净的眉眼耸拉着,倒显出几分可怜。 因为难受,你不断吞咽着tuo 液,呼吸急促—— 也因此喉结滚动,平坦的胸。脯剧烈qi 伏。 谢长淮看了你一眼,又忍不住轻轻皱眉。 好奇怪的人呢。 生得男不男女不女的。 你并不知道谢长淮心里怎么看待你的,你靠着大树缓了好一会儿,窒息的感觉才慢慢从胸腔中褪去。 不远处,主角团跟城主两方的较量已经走向白热化。 城主夫人挣脱了束缚并且受了伤的事显然让城主慌了阵脚,他连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得,着急地跑向自己夫人,待看到她手掌上那个显眼又可怖的伤口后,心痛又怜惜。 他抬手叫来更多心腹,看向主角团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恨意,“给我杀了他们!全都杀了!” 城主看向谢长淮——这个伤了他的夫人的人,眼中的恨意更深,“特别是这个人!” 落在院中的黑衣侍卫更多,主角团被困在中间艰难打斗着。 还有好几个黑衣人提剑冲向谢长淮,少年握着一把血迹还未干的匕首,身形如鬼魅,动作干净利落地抹了他们的脖子。 你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还好好待在脖子上的脑袋,敲了敲系统,“系统,你说我将来有没有可能练出谢长淮那么厉害的武功?” 系统无语片刻,【宿主,请摆正自己的位置,咱就一小炮灰,走走剧情拿点积分完成任务就可以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谢长淮可是这个乙游中武力值最高的人,即便这人最后身为反派被杀掉了,前期却是可以到处横着走的存在。想练出跟他一样的武功?主角团的人都做不到。】 ——你一个小炮灰就更别想了。 不能就不能,你心十分宽,不再想这件事,看着谢长淮将那些靠近的黑衣侍从都处理掉。 那些侍从见谢长淮难对付,一时间竟不敢靠近,跑去主角团那边了。 你看着主角团打斗,见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心底轻啧,眸光轻转,看向了谢长淮。 他正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匕首。 脚下倒着不少黑衣侍卫的尸体,他一点都没受到干扰,月色下的侧脸弧度温润清隽,垂下的鸦青色长睫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浅淡阴影。 明暗交迭,他神态认真,唇角轻扬,好似不是在擦拭一把刚杀完人的匕首,而是在把玩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qi 物。 察觉到你的视线,他朝你看过来,笑意渐深,“燕公子一直看我做什么?” 你犹豫着开口,“你不去帮帮孟苏语他们吗?” 你感觉他们都快被打死了! 虽然谢长淮是一个大反派,但那也是后期才暴露出来的,前期他待在主角团中,可是给了主角团不少帮助,现在居然不出手吗? “唔……”谢长淮看了一眼被困在不少黑衣侍从中间的主角团,“还不用救呢。” 他将擦拭干净的匕首挂回腰间,“他们还没有到要死的时候呢。” 什么?还有人是要等别人快死了才打算去救人的吗! 你微怔,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疯狂地摇着系统,“系统,你快说,这不是真的!” 系统使劲翻着剧情书里关于谢长淮的记载,【别怕,宿主,谢长淮虽然冷血了些,但是只要我们不招惹他,我们就很安全!】 你勉强被安慰到了,安静躺了没一会儿,视线又被一旁的城主跟他的夫人吸引了。 城主夫人虽然看起来已经没有了一点人类的样子,脸色狰狞可怖,青白皮肤下血管跳动得仿佛下一秒就有东西从她体内冲出,但此刻,她站在城主面前,看起来却无比温顺。 城主弯着腰,耐心又疼惜地为她包扎着她掌心的伤口。 若是不看城主夫人如今的模样,他们倒像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你想起连城中客栈里面的那个伙计说的关于恩典日的话,顿时越发唏嘘。 “都是可怜人啊……”你不由得开口,语气同情。 谢长淮偏头看向你,“燕公子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呼吸一滞,“……当然是不知的,不过是觉得城主跟他的夫人看起来很可怜罢了……” “是么?”谢长淮眨了眨眼,“哪里可怜呢?” “他的夫人中了蛊,每到晚上就会发狂杀人,两年来杀过的人不知有多少,为了让他的夫人恢复正常,他到处寻求解蛊之法,甚至不惜用城主无数女孩的生命为代价布阵,以谋得一线生机。” 你眼睛瞪圆,没想到谢长淮居然就这样告诉了你真相。 这个世界中存在蛊,不过蛊早在几百年前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莫说用蛊的人,就连记载蛊的相关书籍都稀少。 你看过剧情中的这一段剧情,知道城主夫人的确是中了蛊,也不知是如何中的,只是在两年前的一个夜晚,就忽然发了狂杀了人。 一开始城主还以为是自己的夫人生了怪病,到处求医,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残卷,上面就记载着自己夫人的症状,他才知道自己夫人是被人下了蛊。 还是被下了残月蛊——一种极其阴损的,会让中蛊的人每到夜晚理智全失,只知道杀人。 甚至那些晚上异于常人的力量都以燃烧着中蛊之人的寿命为代价。 城主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后,枯坐了一个晚上,将那本残卷翻了又翻。 看着自己夫人苍白柔弱的侧脸,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将他的夫人救下来,不惜一切代价。 于是他苦苦寻求与蛊术相关的书籍,一年前,终于在一本书中得到了一个方法。 一个可以救下自己夫人的生命的方法。 一个需要用无数女孩的生命铺路的方法。 有了这个方法,他就可以将自己的生命与自己的夫人共享,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生命供与自己的夫人。 这样他的夫人以后便会有两条命。 虽然还不能解开他的夫人的蛊,但却可以留住他的夫人的性命。 “这样便是可怜吗?”谢长淮似是真的不解,“他明明得到了他想要的。” 只要那个方法成功,城主这一年的计划就不会白费,也的确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你一噎,扭过头认真开口,“也不能说是可怜……只能算是天意弄人。” 谢长淮眼帘微垂,不再开口了。 ———— 最新更新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不远处打斗声骤停,你抬目看去,看见了立在无数黑衣侍卫尸体中间的主角团。 他们显然已是强弩之末,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院中的侍卫已经所剩无几,城主回过头,俊美的脸上出现几分茫然,“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明明我就快要成功了……”城主脸变得扭曲,“明明只要再过了今晚!只要那个逃出去的女孩献祭出自己的生命,我的阵法就完成了!” “为什么你们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呢?”城主咬破自己的指腹,在地上疯狂地画着杂乱字符。 孟苏语神色极冷,“如今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明明你也清楚自己夫人有多不受控不是吗?” 若不是他每一日都给自己的夫人喂自己的心头血喝,他的夫人连他都会杀死。 他疼爱自己的夫人,见到自己的夫人痛苦,甚至暗中培养弃养的孩童给他的夫人虐杀…… “我没错!”城主大喊着,“我有什么错?那些人都是被自己的父母抛弃的,是他们的父母自愿送来我这里的,我有什么错?” “我为城中百姓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他们为何不能为我做点事?” 地上被他划出的字符渐渐显出金光,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金色字符纠缠着形成了一道阵法。 他显然已被逼急了,竟要动用自己谋划了一年的,还未真正完成的阵法。 孟苏语脸色一变,“不好……” 城主显然是要将自己跟他的夫人的命绑定在一起——他身为一城之主,做错了事,再如何都轮不到你们这些人处置。 可他的夫人不一样了,朝廷对蛊术向来极为厌恶,扬言无论是谁,遇到了中蛊者,皆可斩杀。 城主这是要为自己的夫人求一条活路。 看着已经逐渐成型的阵法,城主慢慢浮现出笑容。 下一秒,笑意却在他的脸上凝固——那成型的阵法并未如他所料,飞向他与他的夫人。 阵法飞向了你与谢长淮,在所有人都不曾反应过来之时,亮着金光的阵法在你与谢长淮脚下扎根,流淌着的金光将你与谢长淮完全包裹在阵内。 不过片刻,金光缓缓消散——阵已成。 城主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幕,喃喃着,“不……不……” 怎么会这样? 当初设置阵法触发条件的时候,他明明设置的是阵中的一人得身中蛊术,另一人则是距离中蛊之人最近之人。 阵法难得,光是设置这样的条件都花费了他不少的力气,本以为是万无一失,为何到了此刻…… 城主死死盯着你与谢长淮,像是恨不得将你们两个破坏了他的计划活吞了,“……你们……” 你们中定是有一人体内也被中了蛊!并且那人的蛊还比他的夫人的蛊等级更高! 城主心中恨极,竟硬生生吐出口血,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然。 你胆战心惊地看了他一眼,又悄悄看了不发一语的谢长淮一眼,感受着体内出现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与谢长淮的联系,欲哭无泪。 为何偏偏是你这一个小炮灰跟大反派绑定了这种共享生命的联系? “天意弄人……”谢长淮忽地想起你方才说的话,感受着体内出现的那一丝联系,目光落到你身上。 他缓缓笑起来,“燕公子,我现在很想杀了你呢。” * 你警惕起来,“谢公子,你知道我们现在的生命已经绑在一起了吧?” 他杀了你,他也得死的好不好! 谢长淮低笑了一声,低闷的笑声从他的胸腔中传出,他眉眼弯弯,好似心情极好。 “可是我很不喜欢这样的联系。”他将腰间挂着的匕首抽出,“这样与旁人绑定在一起的联系。” 生命都与这个人同享,甚至于未来这个人若是遭遇生命危险,他的命还会被献祭给这个人——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好事呢? 谢长淮面上笑意吟吟,好似一点都不在乎这样的联系,眼底却一片冰冷。 性格使然,这样与另一人的生命绑定在一起的联系让他感到不悦,让他迫切地想要毁去,恢复到原先孤身一人的状态。 可要如何毁去?谢长淮匕首已经出鞘,刀刃亮在月光下,无比锋利。 他抬眼看你,语调上扬,“燕公子,试一试,好吗?” 试一试,看看当你生命垂危的时候,他是否也会如此。 那阵法不是并未完善么?万一他与你之间其实并未绑定成功这样的联系呢?万一这一试,他与你之间的联系就断开了呢? 你盯着握着匕首,打算实施犯罪的谢长淮,越发警惕。 你抬手紧紧按在谢长淮的小臂上,阻止他的动作,十分认真地开口,“不好。” “谢公子,何必如此呢?就算我们不小心绑定了这样的联系,只要我们小心些,对彼此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不是吗?” “而且……”你抬头看向他,一脸诚恳,“我生命垂危了,你也不会好受不是?” 谢长淮垂眼看着你,你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你很怕我。”谢长淮忽地开口。 这不是废话吗!他都想要杀你了! 你的笑更加僵硬了,“谢公子说笑了。” 谢长淮的视线落在你按着他的小臂的手上,“燕公子不愿试,那我自己试。” 说着,匕首便转了一个方向,刀尖朝向他自己。 你大惊失色,又疯狂摇着系统,“他就是一个疯子!” 你是不可能让他试的,如今你跟他的生命绑在一起,万一他试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你按着他的小臂的手不自觉大力了些,“谢公子这是何必?” “我不喜欢这样。”谢长淮笑意渐落。 你头疼地按着他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忍一忍好么?这个联系一定有可以解开的方法的……” 你实在是没想到谢长淮会这么难搞,一般人要是得知与旁人绑定了这样的联系,即便反应再大,也不会想要伤害自己或旁人来试图解开联系吧? 只能说大反派果然是大反派,为了劝住谢长淮,你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按着他的手,身体不自觉地往他的方向移。 一丝陌生的幽香混着血腥味一并传来,谢长淮稍稍低头,便可看见面前站着的少年人从衣领中探出的,有着明显血痕的半边脖颈,白得晃眼。 他脸色古怪了一瞬,后退了几步,还是没有放弃尝试的念头。 你一心想要劝住谢长淮,并未发觉内院中的情势的变化。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内院中,因为阵法并未在身上生效,城主看着苍老了十几岁,他握着自己夫人的手,满眼热泪。 孟苏语眼中流露出同情,“你不该这样做的。” 一城之主,为了自己的夫人,用城中无数人的生命炼阵…… 孟苏语正了正脸色,“我家中……在朝廷中有些地位,你若是此刻束手就擒,朝廷上的人不会为难你们的。” “束手就擒?”城主忽地大笑起来,眼眶湿热,“如今已经这样了,还要我束手就擒吗!” 他抬头看天,时间悄然流走,一夜已经快要过去。 清晨的第一抹日光冲破云层,他握着的人的模样便发生了变化。 那些非人的特征一点点消失,城主夫人脸色变得红润,不过短短一刻,她便从一个令人生怖的怪物变成了一个温柔秀美的妇人。 她回握住城主的手,看了内院一圈,眼中竟带上了几分解脱。 她每晚失去理智发狂时,都有自己的意识,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因此每次杀了人,第二天清醒过来时便无比痛苦。 这样的痛苦从她第一次发狂后一直持续到如今。 城主偏头看她,泣不成声,“芸娘……我……” 他一直在瞒着自己的夫人谋划这些事情,他的夫人这么善良,连失去理智杀了人后的第二天都想要自行了断,为那些人偿命,若是知道了他一直在用别人的生命来为她铺路,她一定不会愿意接受的。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城主流着泪不知该如何开口。 城主夫人摇了摇与他相握的手,“哭什么?” “我要解脱了,”她笑意温柔,“我们要解脱了。” 城主夫人看了一眼谢长淮,见他背对着他们在与你说话,又收回目光,看向孟苏语,“我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苦笑了一声,“这么久了,我早就不想活了,不需要禀告朝廷那么麻烦,我这蛊多存在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我可以自行了结。” 城主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不……” 城主夫人对他摇了摇头,接着开口,“我只有一个请求——” “找到给我下蛊的那个人,让他在九泉之下给我磕头道歉,可以吗?”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两年前,她蛊毒突发,却连何时中的蛊都不知道,这两年不知受了多少苦,她心中已不知对那个给她下蛊的人有多痛恨。 孟苏语几人对视了一眼,应了下来。 城主夫人这才露出点轻松的笑意,她知道你们不一般,身份地位与武功都是常人不可及的,因而才会让你们给她报仇。 “对了……”她似是想起什么,“我中蛊之时,能感知到附近其他中蛊之人的踪迹。” 孟苏语几人脸色微变,“还有其他中蛊的人?” “我感知得不强烈……”城主夫人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划过谢长淮的方向,“不过这么久了,能肯定的是,云城那边也有中蛊的人。” 云城与连城相隔并不远,那边居然也有中蛊的人? 孟苏语脸色变得凝重,“我知道了。” 日光渐渐洒满内院,你是好说歹说才劝住了谢长淮,没让他自残,也没让他再将主意打到你身上。 你转过头,就看到了城主正跟自己的夫人紧紧抱在一起,而主角团几人神色严肃,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你正琢磨着剧情走到哪了,就看到孟苏语朝你走过来,神色担忧,“没事吧?” 你微怔,摇了摇头。 孟苏语开口,“你的伤需要处理,我们快些回客栈吧。” 她朝谢长淮点了点头,转身便想要离开。 身后城主夫人开口叫了声,“两日后就是恩典日,我……我想过了恩典日再了结。” 孟苏语应了下来。 * 你回到客栈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包袱里面的伤药,坐在铜镜前,小心翼翼地给自己脖子上药。 恶毒男配手里的药自然是极好的,系统还贴心地为你屏蔽了一些痛觉,上了药之后,脖子上那一点疼痛都被伤药的清凉感觉覆盖。 你边仔细抹着药,边将系统揪出来,“我需要一个解释!” 回来的路上,你将自己这走剧情的一路琢磨了一遍,始终觉得系统在坑你。 上一次的黑客栈就算了,这一次要不是它给你的时间有误,你晚到了一步,没与主角团在城主府回合,加入他们之中,也许都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什么被掐脖子,与谢长淮绑定生命联系,这都不会发生! 虽然你武功差吧,在主角团中帮不了什么忙,但是你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 系统觉得自己很冤枉,【……剧情书中真的是这样说的……难道……】 它想到一个糟糕的可能。 “难道什么?” 【难道……我手里的剧情书是盗版书……】 你惊得连擦药都忘了,“什么?” 【我没有什么钱了嘛……】 对系统来说,积分就是钱,而它的老婆本在一开始就给你兑换易形丹了,根本没剩多少。 为了省点钱,它就上了黑网去找这个世界的剧情书,用比原来低五倍的价格买下了一本剧情书。 它听过别的系统说黑网里的剧情书大多都是盗版的,跟正版的剧情书里面的剧情差异有大有小,因此在买之前做了不少的功课,十分有信心地买下了现在手中的剧情书,哪想到…… 哪想到!居然会是盗版的! 即便再不愿承认,但这么多次的错误已经将事实摆在了它面前。 你又惊又气,跟系统大吵了一架,一人一统谁也不服谁,吵到最后,你的脸已经通红一片—— 被气的。 屋门忽被人敲响,你收拾好情绪,打开了门。 门外正站着孟苏语。 她脸带关切地看着你,“燕公子,你的伤可好些?” 她的目光落在你已经涂好了药的脖子上,脑中又浮现出当时你不顾自己的危险想要跑来救她的那一幕。 她与你相处不过半个月多,即便你对她热情了些,她也只当你性格使然,如今见到你豁出性命救她,她心中极为动容。 燕公子是已经将她当作这般要好的朋友了吗?孟苏语微感忏愧,她原只是将你当作一同结伴的、不算多亲近的朋友罢了。 “好多了,我擦了药。”你笑起来,还记着自己的人设,也关心起孟苏语的伤,“你呢?” “我看到你也受了伤,现在好点了吗?我有很多伤药,都是极好的,你要是不嫌弃,我都可以给你。” 孟苏语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你身上时放柔了些。 面前的小公子面容还带着几分稚嫩天真,白净双颊泛着红晕,似有些羞涩。 她心中不禁起了怜爱之心,见你的确没有什么大碍便放下了心。 “不过今天那阵法……”她皱起眉,又问起她不解之事,“怎么会在你与谢公子身上生效?” ———— 最新更新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你哑然片刻,你是知道为什么的。 谢长淮体内有蛊虫,还比城主夫人体内的那蛊等级更高,他旁边还坐着一个你,触发条件合格,那阵法自然第一时间跑向了谢长淮。 只是这些你不能跟孟苏语说,只能开口,“我不知……也许是巧合?” 孟苏语眉头皱得更深,“巧合?” 她并不信这是个巧合,可她不可能会去问谢长淮。 谢长淮游离在主角团之外,当初他加入的时候便说了可以保护他们,但他们却不可以过问他的任何事情。 你用力点头,“巧合!” 你见孟苏语脸上的疑窦更深,怕她再问下去,忙开口,“孟姑娘。” 孟苏语茫然抬眼看你。 你笑容乖巧,“孟姑娘可有喜欢的人?” 孟苏语一顿,“……为何问这个?” “好奇嘛。”你眨眨眼,脸越发红了,“不可以吗?” 孟苏语笑起来,“当然可以,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还没有跟别人在一起的打算呢。” 这就是还没有喜欢的人了,你笑容里多了几分愉悦。 孟苏语看了你一眼,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再待两日,直到恩典日结束才会离开。” “那一日若是无事,燕公子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玩一玩。” 你双眼一亮,应了下来,又秉持着人设套了几句孟苏语的喜好才依依不舍地目送她离开。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你正想关上门跟系统吹嘘自己的演技,眼角余光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谢长淮。 他安静地站在角落处,不知看了多久。 你难得有几分尴尬,半真半假地抱怨,“谢公子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谢长淮向你走过来,进了屋。 两人擦肩而过,你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很淡又极好闻。 你想起来,这人一回来就跑去沐浴了。 谢长淮看了一眼你杂乱的包袱,又转身看向你,语气肯定,“你喜欢孟姑娘。” 你关门的动作一顿,“对啊。” 这事没什么好否认的,你扮演的就是一个痴恋女主孟苏语的恶毒男配。 喜欢…… 谢长淮想到了连城城主跟他的夫人。 他们不也是相互喜欢么? “你喜欢她,若是有朝一日她遇到了危险,你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去救她。” 谢长淮脸上挂起笑意,“昨天晚上,你也这么做了不是么?” 竟还想要为孟苏语挡刀。 你心尖一跳,想起自己跟谢长淮绑定的生命联系,斟酌着开口,“我之前是会为孟姑娘这样做,但是现在我既然已经跟你绑定了生命联系,便不会再这样做了。” “真的么?”谢长淮长睫轻垂,看不出是信你还是不信。 你信誓旦旦,用着无比认真的口吻道,“当然是真的!我要是骗你,我……我……” 我我我了半天,你也说不出什么严重的誓言,顶着谢长淮似笑非笑的视线,你眼睛一睁一闭,咬牙开口,“我就任你处置!” “就算你是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 谢长淮含笑道,“燕公子……我厌恶不信守承诺的人,也厌恶满口谎言的人。” 你赞同般连连点头,“我知道的!我也厌恶这些人,太可恶了!” 谢长淮眼里的笑意更深。 好有趣呢—— * 两日后。 不知是不是因为恩典日,一大早客栈中的人就比往日多了好几倍。 你打开了窗,探头看见了热闹至极的街道。 单单是早上便这么热闹了吗…… 你看了没几眼就急忙穿鞋跑下了床,打算去找谢长淮。 谁知刚打开门就看见了他,你抓住了他的衣角,拉着他往外走,“快些,我们去买鞋。” 你可没忘记,你还欠着他一双鞋子呢。 本来早就该买了,只是你不知道他穿多大的鞋子,这两日也不知他跑去了哪里不见人影,还是昨天晚上才回来的。 今日正好赶上了恩典日,你立马拉着他跑去买鞋。 来到了卖鞋子的大店,刚踏进去店小二就一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两位……”看清了你们的脸,他的笑容微微凝滞。 ——两个男子? 这……这恩典日因着是城主为了他的夫人而特意设下的,因此多带着几分暧mei 色彩,今日出门的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恩爱夫妻,亦或者是想要结下一道良缘的年轻公子小姐。 特别是他们这店……卖的是男鞋,一般来的也是那些想要为自己的相公买上几双的妇人,今日特殊,来的大多是结对的夫妻。 这……两个男子…… 店小二悄悄看了你们好几眼,也不知脑补了什么,竟要带你们上二楼去包厢内。 * “包厢?去包厢干什么?”你阻止了店小二的举动,十分财大气粗地开口,“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鞋子都拿出来!” 店小二脸色犹豫,视线在你与谢长淮身上徘徊,见你们的确是没有上包厢的意思,便未再提这件事,脸上又堆起笑,“好嘞!” 他又问道,“那是哪位客人要用鞋?” 你指了指站在你旁边的谢长淮,“他。” 你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对谢长淮开口,“不止鞋子,你要是还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送给你!” 就当做是报答之前他的救命之恩了。 店小二悄悄看了你们好几眼,心中不禁猜测起你们的关系—— 进来的两位少年人姿容都是一等一的好,在这特殊的日子结伴出门,举止虽并不亲密,言语间却…… 那稍矮些的少年看起来就一副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少爷的模样,好似对另一个少年很是关心,还说出什么东西都可以送给他这样的话…… 而另一个少年眉眼弯弯,听到这样的话也不曾有什么反应,含笑开口,“不用了,你只欠我一双鞋子。” 像是一个性格极其温良的漂亮少年。 店小二不禁猜得更多——莫不是那富家小少爷在追求那少年? 因着连城城主与其夫人的关系,连城民风开放,他一个店小二,也有个羞于跟旁人说的爱好——便是看话本。 话本看多了,他平日就爱瞎想,如今见到了你跟谢长淮并肩而站,只觉得处处都不一般。 他的视线从你与谢长淮之间隔着的那一点距离移到谢长淮的脸上,心中微叹——生了这么一张脸,被追求好似也不奇怪…… 他还从未看过能有这么好看的人…… 美色惑人,他不自觉看的时间久了一些,谢长淮偏头看过来,黑瞳里浮着一层笑意,“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店小二回过神,立马弯腰恭谦道歉,“没有的……是我失礼了。” 他将谢长淮引到了一个小隔间,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鞋子,说这里面都是他们店里最好的鞋子,谢长淮可以慢慢挑。 你没有跟着进去,自己找了一个角落站着。 你来的是一个大店,店里面布置得雅致干净,你见到不少成双结对的夫妻进来。 方才招待你的店小二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你旁边,你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 最新更新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店小二歉意地笑了笑,“里面那位客人不想要我在旁边。” 你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视线又在店里面打量起来。 店小二忍不住朝你指了一个方向,“客人看那里——” “因着今日是恩典日,我们店里面为了这一日,花心思跟时间想出了不少游戏,现在只要……” 店小二比了一个“五”的手势,“……这个数,就可以参加我们的游戏,最后通过了游戏的,就会获得我们店的奖励!” 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那处极其热闹,不少人都围在那里,调笑声与打趣声不断。 你起了些兴趣,“什么奖励?” “通关了全部游戏的人,之后来我们店买东西,我们都可以酌情给予优待,让客人省下许多钱!” 这不就是送优惠劵吗……你为商家的黑心无语片刻,却仍旧被勾起了不少兴趣。 店小二十分有眼色,见你有兴趣,便带着你往二楼走廊走去,站在那里可以看到游戏场所。 他兴致勃勃地为你推荐着,“为了恩典日,这些游戏都是我们掌柜的想了不少日子的……保准每一个都不会让公子失望。” 说着,他又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我们这些游戏,公子您玩过一个就知道了……” “这怎么玩?”你开口。 “游戏需要两个人参加,公子您就可以跟自己同行的公子一起参加……”店小二声音压得越发低,笑容里多了几分得意,“到时候,游戏都结束了,公子您说不定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你想要的? 你还想要一个卖鞋子的店的优惠券? 你丈二摸不着头脑地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一支正在进行游戏的队伍,是一男一女,举止亲密,面对面坐着,在对视。 周围还有一同进行游戏的队伍,都是一男一女。 一旁的柱子上贴着一张纸,你眼力好,能看到上面写着的字。 是游戏规则——两人对视半刻钟,都不笑的队伍获胜。 等等……这种游戏…… 你微微瞪圆了双眼,见到下方那些参加游戏的不少队伍中的人都看着对方笑了起来,还有的队伍中的人甚至俯身亲了亲对方,引来围观群众起哄般的调笑。 店小二还在说着,“公子,这是报名纸,只要您填上您与您同行的那位公子的名字,再交上参加游戏的钱,等一下坐在下面参加游戏的人就是您与那位公子了。” 坐在下面参加那种放在现代都是情侣游戏的人变成你跟谢长淮……那画面你实在是不敢想象。 你坚定地拒绝了店小二伸过来报名纸的手,见到他脸上浮现的不知名的失望之色,你憋出一句安慰,“你们掌柜的设计的游戏很好,嗯。” 谢长淮正好走了出来,你连忙迎了上去,“你挑好了?” 谢长淮含笑颔首,“他们会将鞋子送到客栈的。” 你点点头,“那好,我们走吧。” 你实在是不想再在这个店再待下去了,那个店小二好像误会了什么,让你浑身都不自在极了。 你语气急切,谢长淮若有所思的目光从你身后的店小二身上滑过,跟着你一起离开了。 * 傍晚的时候,你跟主角团正一起吃完饭,客栈中热情的店小二就让你们快些去护城桥。 “今晚晚些时候,城中会放烟花,护城桥上的烟花是最美的!不过也因为这个,桥上的人都是很多的,你们若是想看,最好早些去。” 今日热闹非凡,主角团原先就准备好在恩典日这日逛一逛连城,如今听到店小二的提醒,用过了饭就出了门。 过了傍晚,日光便一点点消散,天色慢慢暗下来。 灯笼的光渐渐在街道显现,从远处看,便是一粒粒的灯火。 你跟在主角团中间,左看右看,只觉得哪里都稀奇。 白天的时候街道上便已经十分热闹了,晚上尤甚,小贩们售卖的东西琳琅满目,你都觉得自己的两双眼睛不够用了。 一个错眼,你看到了一个卖首饰的摊位上的一个簪子——是一个白玉簪,别着朵朵小玉兰花。 虽称不上多精致,却十分可爱意趣。 你想起之前孟苏语跟你说的自己最喜欢玉兰花的事情,在那个摊位上停下脚步,问起了摊主那个簪子的价格。 系统夸赞你,【宿主,很好,你已经将人设运用到了日常中,假以时日,你一定是我手下最优秀的宿主。】 你撇撇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手下就我一个任务者。” 摊主笑容和善,“小公子是要送给喜欢的姑娘啊?” 你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摊主向你说了个数,许是见你穿得富贵,给出的价格堪称天价。 你十分爽快地给了钱,摊主笑得越发灿烂,“我的这个簪子可是去庙里开过光的,小公子你送给自己的喜欢的人,一定能得偿所愿的。” 你咧了咧嘴,“借您吉言。” 你接过簪子,转过身便发觉主角团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你的身边只站着一个谢长淮。 “人太多了……他们被挤走了。”谢长淮见你看过来,似是有些疑惑,便开口道,“我不能离开你呢。” “你不会什么武功,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就糟糕了。”他面上浮现几分关切,似是真的为你担心。 你可不觉得他有真心,估计是顾忌着与你之间的生命联系,担心你出事连累他。 周围走动的人不断,你被迫朝他走近了一些,“那我们一起走?” 谢长淮点了点头,与你并肩朝着护城桥走去。 你手上还把玩着刚买到的白玉簪,谢长淮视线划过,漫不经心地想,这位燕公子还真是情深意切。 你们已经快要走到护城桥,周围的人越发多了,谢长淮并不喜欢与人靠太近,停下了脚步,“燕公子,我们就在这里吧。” 你也跟着停下脚步,抬头正想跟他说话,后腰忽地被人狠狠一撞—— 你便朝着谢长淮的方向扑过去,因着仰头的动作,温热的唇猛然擦过谢长淮的喉结,还在他的下颌处停留了好几秒,吐息缠绕。 小孩子的声音从后往前,“对不起大哥哥!但是烟花表演快开始了!我要快点去……” 你后退了好几步,与谢长淮拉开了距离,怔怔地看向他。 谢长淮脸上也带着难得的错愕,喉结被唇贴上的触感清晰又强烈,* | *不受控制地分泌,连带着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视线落在你身上,面前的少年人光洁的额上已经冒出了汗珠,黑白分明的眼中溢满了惊慌。 你的“喉结”也在小幅度地上下滚动着。 长空中烟花绽放,夺目绚烂。 砰、砰、砰—— 人群的欢呼声夹杂着烟花绽放声,一并冲入耳膜。 脚下是你不小心掉落的白玉簪,上面点缀着的一颗玉兰花已经碎了一角。 谢长淮脸上挂着的温笑面具破碎,眼底残留着难堪。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 你现在很想换一个星球生活——如果可以的话。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你跟谢长淮的身高就刚好差这么多!为什么你站的位置这么正好! 你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上面似乎还残余着方才的触感。 柔滑微凉,还因为靠得极近,你的鼻尖都溢满了他身上好闻的香气。 ……体验感还是很不错的。 谢长淮脸上带着一丝别扭与难堪——喉结这样暧昧的地方,被一个同为男子的人亲了,即便你也是不小心,他心中仍旧布满了不自在。 你一眼就看出谢长淮不妙的心情,态度十分诚恳地道歉,“对不住,谢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谢长淮面上笑着说无事,身体却离你远了一些。 你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你多少能理解谢长淮的心情,身为一个铁直男,被一个男子,还是并不算多亲近的男子这样接触…… 你在心里点头,觉得依照他的性格,没说想要杀了你就已经不错了。 烟火表演实在热闹,这件事只在你心里烦恼了一会儿,你就被周围给吸引了注意。 你们在护城桥的下方,周围的人已有不少,夜空中接连不断地放着烟花,绚烂的色彩映在护城河河面上,夺目漂亮。 还有人在进行表演,什么喷火什么胸口碎大石通通不在话下。 你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跟着喝彩几声。 你被火光映照着的脸白里透红,墨发上束着的青色发带随着风轻扬,眉眼干净俊秀。 有不少路过的姑娘偷眼瞧你,慢慢红了脸。 谢长淮的目光从夜空中绽放着的烟花移到你的脸上,感到几许疑惑。 你好似一点都不为方才发生的事感到困恼呢……为何呢? 你不是喜欢孟苏语吗?明明喜欢她,与旁人有了这样的接触,却不会感到恶心么? 他蹲下身将地上的白玉簪捡起来,那支白玉簪上的一朵玉兰花装饰已经碎了一角,生生破坏了这支簪子的美感。 谢长淮将簪子递给你,“燕公子,你的簪子掉了。” 你回过头,看到他手中熟悉的簪子,摸到自己怀中空空荡荡,十分懊恼地接过来,“……它怎么掉了。” 估计是方才那个小孩撞到你,簪子才会从怀中掉下来。 你摸着白玉簪上碎了的一角,一脸痛心,“这就送不了人了。” 地上残留着几许白玉粉末,谢长淮垂眼看着,眸中浮起一丝隐晦的讽意。 他觉得你的喜欢就如同这白玉簪一般,轻轻一摔——就没有了半点价值。 好廉价的喜欢呢。 * 你看了表演还没一会儿,你就看到了符言。 他东张西望着,像是在找人。 你奋力朝他挥了挥手,“符言——” 他看到了你与谢长淮,双眼一亮,立马朝着你们走过来,一靠近就抱怨起来,“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走着走着人就走散了?” 你张了张口,“看到了些新奇的东西,就多看了一会儿。” “你找我们?”你往他身后看了看,“孟姑娘跟白风呢?” 符言神色严肃,“城主府出事了,他们已经先去那里了。” 出事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难道是城主夫人不受控制了? 你脑中想了无数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可等到了城主府,那些预想中的情况都不曾发生。 城主跟城主夫人正依偎在一起,仰头看着窗外放着的烟花。 孟苏语与白风站在一旁,眉眼低落。 你对晚上的城主夫人还是有些心理阴影,走在最后面,待靠近了才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 城主夫人正好转过视线来,见你小心的模样,不由得笑起来,“我已经吃了毒药,很快就要死了,也就不会发狂了,不用怕。” 城主将她抱得更紧,眼眶通红,像是已是哭了许久。 城主夫人安慰般摸了摸他的脸,又看向你们,“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叫你们来……” 你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得不像话,说话间的气息也很微弱,让人担心她下一秒就没了呼吸。 城主夫人轻轻开口,“只是因为我想确定一件事,你们会做到你们答应我的事情的对吗?” 你们答应了她,会帮她找到给她下蛊的人,为她报仇。 孟苏语语气坚定,“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白风上前一步,“城主之前说自己是在一本书中找到的方法可以救自己的夫人……敢问那本书是否还在城主手中?” 城主抱着自己的夫人,听到他的话都不曾转头,一点都不想搭理他们。 城主夫人体贴地开口,“那本书是一本残卷,只有几页纸罢了……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白风难掩失望,“这样么……” 因着朝廷对蛊术的厌恶,他们对蛊只是了解了皮毛罢了。 若是能得到那本书,哪怕只是几页残卷,都会给他们带来不少帮助。 城主夫人歉意地笑着,“真是可惜了。” 其实一点都不可惜……那几页残卷根本不曾被弄丢过,不过现在的确已经不在她的手上了。 城主夫人的视线从站在角落处的谢长淮身上滑过,想起一日前,他来城主府的事。 那时还是白天,少年闲庭信步地走进城主府,手上的匕首将那些拦路的人杀了个干净。 匕首刀身被血染得极红,谢长淮脸上笑意吟吟,甩了甩匕首,上面的血珠便顺着空气掉落。 少年握着刀柄的手修长苍白,掌背上的青色筋络因为兴奋而鼓起。 “你手中有《蛊厌》的残卷是么?”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内院,匕首的刀尖指向城主,“交出来,好么?” 城主夫人阻止了城主发怒想要叫更多人过来的举动——早在那一日深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感知到面前这个少年体内也有着蛊。 还是比她体内的蛊等级高了不知多少的蛊,让她那时连靠近都不敢。 “残卷可以给你。” 城主夫人定了定心神,与谢长淮对视,“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谢长淮走近了些,“一个忙?” “是,你帮我报仇,我就给你残卷。” “这样的忙么?”谢长淮似是觉得有些好笑,脸上挂着的笑真切了几分,“好啊。我会帮你杀了那个人的。” 反正他本就要去杀了那个人的。 城主夫人稍稍放下了心,她并非对其他几人不放心,只是……谢长淮的实力让她能更安心些。 好像……好像只要他出手,她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完成。 城主忽地开口,“光你答应有什么用?我们如何确定你一定会帮我们?” 他将城主夫人护在身后,脸上的警惕从一开始就没有消失过—— 面前的这个少年杀人的时候都是带着笑的,杀的人越多,脸上的笑便越愉悦……这样的疯子,他如何都不能放下心。 “我从不说谎呢。” 少年脚下满是尸首,手上的匕首血迹未干,神情却温和至极。 他催促的语气也像是在同情人低语,“快些将残卷给我吧。” 这里血腥味太重了……让人生厌。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 思绪回笼,城主夫人失神了片刻,忽地发觉窗外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烟花放完了。 她想牵起一个笑,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城主将她抱得很紧,滚烫的泪珠一颗颗砸落。 你在一旁看着,心头一酸。 “他们呜呜呜……为什么没有一个好结局……” 你在脑海中哭得好大声。泍攵jǐāňɡ在sё𝖕ǒгn⒏cǒм襡榢更噺璉載 綪荍蔵棢圵 系统无言片刻,【他们是不可能会有好结局的,从城主夫人杀了第一个人起,他们就不会有好结局了。】 在剧情书中,连城城主夫人身死,城主也因为做了错事而前往朝廷受罚,下场并不好。 或许死对城主夫人而言才是解脱。 “都怪那个给城主夫人下蛊的人!”你握紧拳头。 系统嗯嗯啊啊地附和。 孟苏语让你们先走,不要留在这里打扰城主跟城主夫人了。 你跟着主角团离开,脸上神情恹恹,眼尾湿红。 谢长淮看了你一眼,觉出几分有趣—— 你自己的喜欢这般廉价,却会为旁人的喜欢而感动。 好矛盾呢。 * 恩典日之后的第二天,主角团就动身前往云城了。 连城的城主夫人说那里也有中蛊的人,孟苏语担心那里也发生了像连城这里一样的事,因而一刻都不想耽搁。 云城与连城几乎算得上是邻城,你们走上了半日,就已经进入了云城的边界。 云城在更南处,如今还是五月快六月的天气,骄阳似火,热得你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你狼狈地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珠,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谢长淮。 他身上干干爽爽,一滴汗珠都没有,有次你的手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背,还是冰冰凉凉的! 要不是因为身份限制,你都想直接挂在他身上赶路,肯定很凉快。 “快到了。”孟苏语也因为这天气有些难受,见你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便安慰道,“再坚持一会儿。” 你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周围的草丛中就冒出一伙人。 那伙人看起来像是山匪,长相凶横,提着刀要你们将钱都交出来。 你想起自己在剧情书中看到的介绍—— 相比较于富饶安康的连城,云城治安极差,听闻是因为城主是一个不管事的,因此城中乌烟瘴气,杀人抢劫都是常事。 那时候你还怀疑过自己手中的剧情书是一个盗版书,会不会跟真实的云城有些出入。 但此时,你们都还没有进到云城,仅仅是在云城的边界上便有人想杀人越货……恐怕剧情书没出错。 那些冒出来的人见你们只有几个人,越发猖狂。 主角团不是怕事的,也忍不下去,没过几息,两方人就打了起来。 你武功差,提着把刀毫无章法地乱砍,一脸惊慌,就差把“你们都别靠近我”写在脸上了。 有个人见你好收拾,几下就挡下你的刀,抬手想要砍向你。 你瞪大了眼,急速后退,耳边却忽地传来一道轻笑,面前提刀砍向你的人脖子上倏然出现了一道血痕。 谢长淮匕首轻巧地一转,又解决掉一个人,偏头朝你投去一眼,“燕公子,我还是最放心不下你呢,待在我身后好吗?” 你立马点头,乖乖躲着。 谢长淮讲话真好听……还什么最放心不下你,分明是担心你死了他也得死…… 主角团武功高强,没一会儿那些拦路的人都已经解决了个干净。 你狠狠踢了踢方才想要偷袭你反被谢长淮抹了脖子的人,转身看向谢长淮。 他又在擦自己的匕首,脸上却没什么笑意,眉头微皱。 孟苏语看了一眼天色,“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云城离这里不远,我们快些走,能赶在天黑之前进去。” * 你仰头看着面前十足朴素的客栈。 “……这就是云城最有名的客栈?” 这客栈与你之前住过的客栈相比,已是简单朴素到简陋的地步了。 白风皱了皱眉,虽也有些疑惑,却还是率先走了进去。 “先进去吧,天已经快黑了。” 客栈面前的灯笼已经挂起,半朦胧的光从灯面透出,照在台阶上,随风轻晃。 你们此刻已是到了云城,除开你们在云城边界处遇到的山匪劫路,之后你们倒是平安无事地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云城。 客栈中只有一个店小二,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客栈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声响,店小二立马瞪大眼,反应极快地朝你们看来。 待看到你们的装扮之后,他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几位客官,深夜而来,是来住店的吗?” 符言应了一声,“来五间上房。” 之前是不得已,如今有房间,自然是要你们一人一间了。 店小二笑得谄媚,双手接过符言丢过来的银子,连声应着,“这就安排这就安排!” 他将你们几个带到自己相应的房间,你接过自己房间的钥匙,叫住了他,“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 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一日顾着赶路,吃的都是干粮,实在是让你难以下咽。 店小二面露为难,“这……吃的……有是有,但不知合不合客人胃口……” 你无所谓地摆摆手,“有就行。” 一刻钟后,你坐在客栈一楼,桌子上摆着一道清淡小菜。 你看了一眼,上面绿得发慌,肉稀少得可怜。 啊……感觉肚子更饿了呢。 你看向做回原来位置的店小二,语气震惊,“你们不是这云城中最好的客栈吗?” 怎么这么寒酸? 店小二看起来比你还要惊讶,“谁跟你说的?” “我们进城之后,路过一个人,那人看我们是外来的,就让我们来你们这个客栈,说你们这个客栈是云城最好的客栈。” 店小二脸色一变,语气惶惶,“客官你们有所不知……我们这个客栈位于云城中心……若单论中心城中,的确算是最好的了,可是……” “可是说句大逆不道的,”他压低声音,“我们城主不管事,这几年下来,城中渐渐就被划分出许多地盘,分给许多帮派管理。” “这城中东南西北四大市都有帮派管理,只有这中心城是城主的地盘,那些人不能动。” “帮派的势力很大,留在城中的百姓要么加入其中一个帮派受到那个帮派的庇护,要么就宁死不加帮派,留在这中心城,可城主不管事,留在中心城的百姓也就没有庇护,每日都会被那些嚣张至极的帮派欺压,根本留不住多久的。” “你们城主为什么不管事?”你听得目瞪口呆。 这些帮派都快要欺负到头上来了吧?这都不管一管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嘘……”店小二连忙要你压低声音,“不能随意议论城主的……” 他对此讳莫如深,不肯多说。 你长哦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那一点肉吃。 虽然没多少吧,但你是真的饿了。 店小二看了你好几眼,善意地提醒道,“客官,云城中那些帮派的手段通天,今夜提醒你们来我们客栈恐怕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 那些帮派恐怕早就在城门处注意到了他们,见到他们衣着气度皆是不凡,恐怕已是起歹心。 “什么?” 口中的肉被艰难地咽下去,“你是说他们今晚可能会来找我们?” “这样的事情在云城并不少见……”店小二叹道,“上一回也是来了一个跟客官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公子,半夜就被人杀死了,身上的钱财也都没了。” “那死状凄惨的……血还流得到处都是。” 客栈一楼窗户没关,桌面上的烛光被风吹得轻晃。 看过的无数个恐怖电影闪过你的脑海,你打了个寒颤,狠狠往口里塞了口肉。 少年人眉眼干净,雪白的双颊微微鼓起,肩脊纤弱,正是时下最流行的美少年模样。 店小二脸上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同情,“客官……您有所不知,西市由青虎派掌管,而青虎派的大当家……” 见你好奇地看过来,他摇了摇头,“……最是喜好您这样的美少年。” 西市那边夜夜笙歌,这跟掌管那里的青虎派脱不了关系——青虎派的大当家极爱美色,当街抢人这样的事情都不知做过多少。 若盯上你们的是青虎派那边的……你们的性命恐怕无忧,其他的就…… 店小二像是有些不忍,将碟子往你面前推了推,“客官多吃些。” 你:…… 你将肉都吃完了,剩下的不想再吃,同店小二道了声谢后就跑上了楼。 系统在脑海中瑟se 发抖,【宿主……你不害怕吗?】 你怎么会不害怕,光是想到半夜会有人跑来杀人,你的腿就已经软了。 你的武功又这么差,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系统也只能在你死后给你多烧点纸钱。 想到这里,你便毫不犹豫地敲响了谢长淮的屋门。 屋子中,谢长淮刚沐浴出来——少年慢条斯理地穿上外衫,半束的墨发发尾微湿,还未穿鞋的脚赤 luo踩在木质地板上,脚背苍白,往上的脚踝骨感清瘦。 他的皮肤薄,平时稍不注意,被重重一碰都会留下一道红印,此刻刚沐浴完,浑身更是透着久久不散的淡粉色。 衣衫单薄,两弯锁骨深深,下方点着一颗艳色红痣。 屋外又传来一道敲门声,你的声音随后响起,“谢公子,是我。” 谢长淮走上前打开了门。 “这么晚了,”他脸上带着笑,“有事么?” 你立马开口,“谢公子,你猜我得到了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啊?” 你清了清嗓,“谢公子有所不知……” 你将店小二说的话叁言两语地复述了一遍,不过关于青虎派……你看了一眼谢长淮,还是没有说出来。 “唔……燕公子想说什么呢?”谢长淮开口。 “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觉得……”你的声音小下来,“我们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好。” “这样两个人也能有个照应不是?毕竟我们有生命联系……” 谢长淮的视线落在你身上,含笑点头,“我知道了,燕公子是担心自己一个人会出事是么?” 他侧开身体让你进来,你进来才看到屏风后摆着的浴桶,上面的热气还未散。 谢长淮刚才是在沐浴?怪不得看起来跟平日有些不一样…… 你也想沐浴,赶了一天路,天气还如此炎热,你出了不少汗,原想着填饱肚子就去沐浴的,哪想到肚子还没填饱,倒是吓饱了。 你的视线太明显,谢长淮看过来,“燕公子也想沐浴么?” “我……我……”你有些犹豫。 屏风很遮光,隔着一道的话根本看不清另一边的情况,而且你还用了易形丹,只要不上手根本发现不了你的真实性别。 好似没什么风险……你还是点了点头,“我想的……我可以在这里沐浴吗?” 听了店小二的话,你都担心自己在沐浴的时候有坏人忽然闯进来。 谢长淮笑意微顿,“……可以的。” 你心下一松,忙打开门让店小二换上新的热水,店小二速度很快,虽看到你与谢长淮一个房间有些奇怪,却没有追问。 进入浴桶前,你回头看了一眼谢长淮,他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烛光照亮他的小半张脸,玉白皮肤上泛起的淡粉居然还未散。 谢长淮应该做不出偷看人洗澡的事情……你如今还是跟他同一性别的“男子”。 你放下心,舒舒服服地沐浴。 屏风后,谢长淮微皱着眉,手上的《蛊厌》残卷字迹与内容都无比熟悉,他翻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趣。 另一侧传来水声,谢长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镜子,上面正好照出屏风的方位,人影模糊。 他收回视线,莫名感到几分别扭。 摸不清源头,令人焦躁。 * 你洗得很快,因为天色已经不早了。 担心今夜会有人来,你决定睡在床内侧。 这样发生打斗的时候你还能往床里面躲一躲。 见到你十分自来熟地滚到床里面,谢长淮眼底闪过一丝古怪,他想起一件事。 “燕公子,你睡觉不是不喜与旁人靠太近么?不用枕头来隔开么?” 明明上一次你还用枕头在你们之间隔了一道呢。 你身体一僵,讪笑着,“谢公子哪是旁人呢?” 你与他生命都绑在一起了,与他打好关系总归不吃亏。 谢长淮定定看了你一眼,缓缓坐下来,语气不置可否,“是么。” 你想起来他极为厌恶说谎的人,可话已出口,只能一脸肯定道,“是啊,谢公子,我拿你当好兄弟呢。” “好兄弟……”谢长淮勾起唇,“原来燕公子拿我当好兄弟。” 那他是不是也要拿你当好兄弟才行呢? 可他从来没有过什么好兄弟呢…… 你闭眼点头,“对啊。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睡吧。” 睡觉睡觉!再聊下去,你的脑细胞又要死不少了。 烛光被人吹灭,身侧床榻一沉,一股好闻的淡香渐渐从身侧袭来。 是谢长淮身上的味道。 好好闻。 你翻了个身,正对着他,不过几息,呼吸就平稳下来。 已是彻底陷入了睡眠。 月色渐浓。 夜半叁更。 窗户处忽地传来几道被压得极低的交谈声—— “就是这个房间……我亲眼看着人进来的……那店小二也不敢对我们说谎。” “嘘……大当家的说要活捉……我们小心点,别让人死了……” 几人从窗户跳下,轻缓的脚步声慢慢挪动到床边。 他们是极为小心的,呼吸都轻不可闻,手上的迷香却还未朝床上的人放出,一道身影就如同惊鸿剑影般从床上无声掠起。 黑暗中,他手上的匕首寒刃锋利,少年人手腕轻巧翻转,几个呼吸间就结束了战斗。 几道身影倒下来,眼瞳中残余着惊骇与不可置信。 刀刃沾了血,谢长淮仔细擦干净,又用消尸水将屋中的尸体消灭。 可房间中的血腥味还未消失,谢长淮忍不住皱眉。 他走到床边,这样的动静,你仍旧睡得十分沉,一点都未被吵醒。 你是一个极不耐热的人,睡前不知何原因还穿着外衫,睡了没一会儿就自己坐起来脱了,此时身上仅仅有一件单薄的亵衣。 被子还被你踢开了。 衣衫也被扯得凌乱,露出半边白皙肩头。 谢长淮的视线顺着看过去——胸脯平坦,没有一点起伏。 他又看向你的脸——男生女相呢,这是好事么? 他伸出手,将你的衣服拉好,冰凉的指尖滑过那点肌肤,你忍不住抖了抖。 这样却还是没醒。 就这么信任他么。 谢长淮轻轻笑起来,拉好你的衣服的手收回去,低声喃喃,“……好兄弟么。”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谢长淮轻轻笑起来,拉好你的衣服的手收回去,低声喃喃,“……好兄弟么。” 你让他想起了他很早之前养过的猫——也是这样贪吃贪睡,这样信任他。 可惜后来他蛊毒发作,吓走了那只猫。 为何要做好兄弟呢?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薄弱到可笑,今朝他与你是好兄弟,他日刀就会朝向彼此也说不定。 * 睡得十分好的你醒来的时候,谢长淮已经在穿外衫了。 你挣扎着爬起来,谢长淮看了你一眼,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腰带,慢腾腾扣好。 从你的角度看过去,便能看见一段少年窄窄的流畅腰线,半边沐浴在窗外阳光中,还放在腰带上的手修长如玉。 你懵了一瞬,“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吗?” 不是说会有什么帮派的人来吗? 怎么今日这么和平? 谢长淮脸上挂起笑,“来了几个没礼貌的人,都被我解决掉了呢。” 你越发懵了,是帮派的人来了,被谢长淮反杀了? 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有些怀疑人生……虽然你平常睡眠质量也不错,但你昨夜的睡眠质量也太好了吧? 屋外有人小心翼翼地叩门,店小二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客官,洗漱的水送过来了。” 你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穿衣服,谢长淮去开了门,店小二将洗漱的水放在桌子上,不着痕迹地看了你们一眼。 你从一旁的铜镜中捕捉到他的目光,心中猜测他约莫是在惊讶你们居然毫发无伤。 你没在意,穿好了衣服就打算去洗个脸清醒一下。 店小二离开的时候未关门,符言正好从门口路过,眼角余光轻轻一瞥,便看见屋中你与谢长淮站在一起的情形。 你正拿着白帕擦脸,指尖湿漉漉,微微仰着头。 谢长淮似是在发呆,嘴角是下意识噙着的笑,眼瞳却虚无焦点,飘在你被白帕盖住的脸上。 你们身后,被褥凌乱,显然是刚起。 符言往前走的脚步一顿,脑门上出现几个问号—— 什么时候燕迟这家伙跟谢长淮这么熟了? 他上前一步,抬手敲了敲你们的屋门,“你们快点,就等你们了。” 他们昨夜也遇到了人半夜偷袭,不过来的人不多,都被他们解决了,今日便起得早些,想要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你放下手,眉眼还残余着湿意,长哦了一声,多问了一句,“孟姑娘也已经在了吗?” 符言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他与你这个情敌关系不算好,此时颇为不爽道:“全都在了。” * 待你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孟苏语他们已经讨论了好一会儿了。 “云城被划为了东西南北四市和中心城,东西南北四市都有帮派掌管,昨夜袭击我们的也不知是这四个帮派中的哪一个……” 孟苏语一脸沉思,“之前连城城主夫人也只是说这里也有中蛊的人,但我们却不知道这个中蛊的人是谁……” 简直是毫无线索。 你像条咸鱼一样瘫在一旁的椅子上,谢长淮坐在你旁边,肩背挺直,气质温和出众。 桌上有着几碟糕点,谢长淮垂眼看了一会儿,抬手将其中一碟往你面前推了推。 你抬目看他,他便露出一个轻浅的笑,“燕公子,你要吃东西了。” 你的确是有些饿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有这么好心? 不过你们之间绑定了生命联系,他应该也不会想要害你。 莫不是你打好关系的策略有了一点点成效? 你也学着他,将一碟糕点推到他面前,点点头道,“你也吃。” 谢长淮看着那迭被你推过来的糕点,脸上的笑意渐深。 符言将你们的举动都看在眼里,脑袋上又冒出了几个问号—— 这个糕点很好吃? 不应该啊……这卖相就不怎么样,也不知道这店小二从哪里找来的。 你将那碟糕点吃得差不多了,主角团都没有梳理出头绪。 问店小二也得不到什么信息,只是知道城中虽然帮派多,势力大,但的确是没有过什么怪事发生的。 城主也是,虽然不管事,但这几年来,城中也相安无事。 最终只能是决定兵分四路,去东西南北四个市去打探打探消息。 一人去一个市,可你们有五个人…… 你听完孟苏语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觉着依照自己这废物武功,必定是要跟着一个人的,至于跟谁…… 那肯定是孟苏语啊! 你看向孟苏语,想要跟她一起去打探消息的话还没出口,你的手背便被人虚虚按住。 谢长淮偏头看你,语带笑意,“那燕公子与我一道,好么?” ——交给谁都不放心呢……毕竟他的命还与你绑在一起。 你咽了咽口水,用力点头,“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是么。”谢长淮眉眼弯弯,似很是愉悦。 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异议——他们都知道你跟谢长淮之间绑定了生命联系。 一起去也能保险些。 你垂着眼,不跟谢长淮有视线交流,目光定在桌上。 上面那碟你推给他的糕点,一口未动。 * 你抽签抽到了来西市找线索—— 西市极为繁华,比中心城繁华多了。 你颇有些感慨,这云城城主直接给青虎派大当家当得了。 青虎派大当家……你想起店小二说的她极爱美色的事情,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 谢长淮莫名地看了你一眼,“你在想什么?” 你讪笑一声,“只是想到了一些关于青虎派大当家的传闻。” 谢长淮对此并不感兴趣,轻唔了一声便转过了头,侧脸清绝。 西市由青虎派掌管,街道中心便是青虎派的阁楼,两边分别是花楼与酒楼。 听说这两个分别是西市最有名的花楼与酒楼,青虎派大当家尤爱来。 青虎派的阁楼大门紧闭,你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指了指了右边的酒楼,“要不我们先去这酒楼看看吧。” 顺便吃一吃这有名酒楼里面的菜。 谢长淮不无不可,跟在你身后进去,一进去,你们身上便多了不少打量的目光。 酒楼掌柜的讶然地看了你们一眼,迎了上来,“两位……不是归属青虎派的百姓吧?” 要知道,青虎派的大当家可是经常带帮派中姿容出色的少年来他这里吃酒。 这两位进来的少年容貌这般出众,要真是加入了青虎派的……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你点了点头,寻了位置坐下来,点了几个自己想吃的菜,又看向谢长淮,“你想吃什么呀?”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谢长淮坐在你对面,微微笑着,“我没什么想吃的呢。” 好吧,那就饿死吧。 你心中这样想,却还是多点了几道清淡的菜。 谢长淮看着你的举动,放在膝上的手微动。 点完了吃的,你还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招呼来掌柜的,开口就问道,“掌柜的,青虎派怎么样啊?” 掌柜的皱起眉,“你们?” “我们刚来这云城呢,听说这里东西南北有四个帮派,还在纠结要加入哪个帮派好些,就来打听打听。”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看你们就不像是这云城人。”掌柜的不再警惕,道,“要我说啊,青虎派是这四个帮派中最好的一个帮派了。” 青虎派不像其他帮派那样随意对百姓抢杀劫掠,每个月要求上交的钱也是四个帮派中最低的,帮派中实力也很强大,可以说是城中很多百姓都想进来的一个帮派了。 “只是青虎派不是随意就可以加入的,想要加入得要大当家的同意。”掌柜补充道,“大当家的……就喜好长得好看的。” 那些长得不合眼缘的,哪怕给再多钱,也别想加入。 他的视线在你们两人脸上转了一圈,笑着道,“依我看,你们这样的,想要加入帮派,大当家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正巧菜也上来了,掌柜的便不再继续,打算离开的时候忽地想起一事,回头对你们道,“不过大当家这几日不在云城,你们要是想进帮派恐怕要等上几日。” 怪不得那青虎派的阁楼大门紧闭。 你眼巴巴地看着小二把菜摆好,谢长淮温笑着开口,“那几日之后才会回来呢?” 他生的实在是出众,笑起来时更是让人觉着是脾气极其温和的世家贵公子,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变得礼貌恭敬。 在他的注视下,掌柜的仔细回忆了一番,谨慎地道,“怕是五日后才会回来。” 谢长淮笑意不变,“多谢。” 掌柜的有些受宠若惊,不由得多说了两句,“你们要是急着找大当家,不若之后去春语楼看看,大当家最近很是喜好里面的一个叫阿涟的小倌。” 语罢,像是觉得自己多说了,他露出几分懊恼神色,转身匆匆离开。 “春语楼?”你将掌柜的话听的清清楚楚,“那不就是西市最有名最大的花楼吗?” 就在青虎派阁楼旁边,你们方才还看见了呢。 你低下头喝了口汤,含糊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五日后就去那个花楼看看吧。” 看看能不能会会那个大当家。 汤刚出炉,很烫,你喝得又急,唇色便变得殷红。 极艳的颜色。 谢长淮的视线滑过,眼睫一颤,轻嗯了声,也执起勺子喝起汤。 * 回到客栈之后,主角团又坐在桌子前进行了一次讨论。 除开青虎派,其他帮派的大当家都在,且看不出什么异常。 为了保险起见,主角团还是决定加入帮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五日后。 这五日,你与谢长淮几乎天天都来这西市,那大酒楼里面的菜都要被你吃遍了。 在西市得到的信息却并不多,看来还是要进帮派才行。 你们不知大当家是不是已经回来了,见青虎派阁楼还紧闭,便打算去春语楼看看。 春语楼里的老鸨见你们穿的富贵,娇笑着迎上来,“两位客人,瞧着眼生啊,第一次来啊?” 你将一袋银子递给她,开门见山道,“我想要见阿涟。” 老鸨笑眯眯拿钱的手一僵,仓皇道,“这……阿涟可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 他可是大当家最近正喜爱的……谁敢跟大当家抢人啊? 反正她是不敢,老鸨肉痛地将你的钱还回去,“客人,不是我不肯,只是这实在是做不了啊。” 面前这两个少年看着是人中龙凤,居然还来花楼玩小倌,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阿涟的名声……老鸨压下心中的念头,又扬起营业的笑容扭着腰道,“我们这里还有好多干净漂亮的小倌呢,客人您要是喜欢啊,我都给您带来!” 你一脸黑线,又往手上加了一袋钱,“我只想见阿涟,多少钱我都出。” 谢长淮指尖勾着匕首,微笑着,“不可以么?那我便杀了你。” 他已有些不耐烦了。 楼中调笑声不断,甜腻脂粉香浓郁,他眼力好,将那些污秽肢体交缠看得清清楚楚。 无一处不让人生厌。 体内蛊虫焦躁起来,让他想杀人。 老鸨看着你们:…… 这就是威逼利诱吗? 你忙露出一个笑,又加了一袋钱,沉甸甸地压在掌心,“我只是想见一见阿涟,见到了就走还不行吗?” 老鸨皱眉打量了你们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那好,你们见到了就走。” * 她将你们带上二楼,敲响了一个房间的门。 一个男子出来开了门,他面上敷了一层粉,衬得脸极白,细腰窄臀,开门后说话的语调上扬,“怎么了?” 老鸨看向你们,“好了,人见到了,你们走吧。” 这就是阿涟? 你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谢长淮。 不得不说,谢长淮虽然没人性了些,但这张脸生的是真好,你还没见过比他还生的好的人。 老鸨催促着你们快些离开,她听闻大当家今日就要回来了,要是被撞见,那她可就惨了。 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你还想从阿涟口中套出点信息呢。 你又摸索起口袋,想要再掏出一袋钱来。 今日带了这么多钱来,可把你累坏了。 可还没等你掏出来,楼下就传来惊呼,老鸨脸色一变,往下一看,脸色变得难看,“……是大当家,大当家回来了。” “坏了,她定是来找阿涟的……”老鸨看向你们。 大当家已经走到了二楼,叁楼如今只住了阿涟一人,若是如今带你们下楼…… 老鸨当机立断地将你们推进屋,将你们往床底下塞去,“你们快些躲躲,要是让大当家发现了,我们都得死!” 不用她说,你也不想让那个大当家在此刻发现你们。 你拉着谢长淮钻进角落的柜子里,柜子里居然有一半空间都堆着书,本就不大的空间更是显得逼仄。 你跟谢长淮挤在一块,稍稍一动,都会碰到对方。 啊……这该死的熟悉感。 系统在你的脑海中深情并茂地朗读着某本小黄书的内容,【那夜,她与他躲在小柜子中,柜子外是情人之间的缠绵,嗯嗯啊啊声一声声传入他的耳膜,rou 体pa 啪声也传入了她的耳膜,柜子悄然打开了一条缝,他们居然!居然!居然——!】 够了。你咬牙切齿,“我说够了。” 虽然现在的情况是很尴尬,但你跟谢长淮都不是那种人! 你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不碰到谢长淮,努力听着外面的动静。 万一有什么重要信息呢? 谢长淮脸色古怪,身体前所未有的僵硬。 好奇怪……从来没有跟人这样近过。 柜子外响起交谈声,除开阿涟的声音,还有一道爽朗的女音,你猜测这应就是那个大当家的声音。 大当家与阿涟几日未见,阿涟开口便是“想死你了”这样甜腻至极的话。 大当家心情却不是很好的样子,阿涟便化身解语花,“心情不好吗?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大当家轻啧了一声,“明晚我要去城主府一趟。” 柜子外安静了一阵,阿涟的声音接着响起,他知道你们藏在这里,因而声音压得极低,“……那个病秧子……怎么又……” 大当家却有些不悦,“不要叫他病秧子。” 两人又接着说了些话,阿涟顾忌着你们,像是有些放不开,因而没多久大当家就有些想要离开。 你凝神听了一会儿,忽地发现自己身后有些不对劲。 好像、好像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在di 着你。 你身后坐着的是谢长淮……硬硬的东西……是…… 系统的话在脑中回响,你的脸红白交接。 怎么回事!谢长淮你怎么回事!外面都没有开始成人频道呢!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支支吾吾地小声开口,“谢、谢公子……” 你要怎么说?说你的大棒子抵 到我了吗?还是小兄弟?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 空间狭小,呼吸好似都纠缠在了一起。 过于亲密,谢长淮有些不适。 柜子外传来几道人声,他听了几句就失了兴趣。 柜子中一半的空间都用来放书,他随手翻开一页—— 上面色彩浓艳,画面吸人眼球,却是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在…… 这是什么?小倌的收藏书? 谢长淮闭了闭眼,合上了书,像是厌恶般不着痕迹地离那些书远了些。 柜子实在是太小了,他的视线几乎要全部被你占据。 你背对着他,墨发高束,离得这般近,他甚至能闻到你发上的香。 眼珠轻轻一移,你的小半张侧脸便映入眼帘,连同从衣领处探出的瓷白脖颈和上面凸起的喉结。 男子、男子…… 谢长淮眨了眨眼,脸上闪过一分别扭与难堪。 柜子外谈话声渐停,有人推门离开了。 谢长淮开了口,将你那道细弱的声音掩盖,“燕公子,他们走了。” * 你几乎是从柜子里弹跳出来的。 一出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就响起。 你低头一看,发觉竟是自己的钱袋掉在了地上。 是刚才你出柜子的时候掉的? 你将钱袋捡起来,等等……这硬硬的触感…… 想起来了……当时太匆忙,钱袋你还未来得及收好,许是将自己塞进柜子的时候,钱袋移了位,到了你的身后…… 你瞬间红了脸,低头看了一眼谢长淮的身 下。 乌龙一场,还好当时你没有说出来,不然你都不敢想会有多尴尬。 谢长淮刚看了那本“不堪入目”的艳图,对你投下来的视线极其敏感,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挂起温笑,“走吧?” * “青虎派大当家跟云城城主?”孟苏语得到你带回来的消息,颇有些惊讶,“从未听说过这两个人有私交。” 白风也开口,“我只听说城主跟各帮派的关系都算不上多好,虽不知为何城主不管事,但两方都对对方没有什么好印象。” 城主怎么会让青虎派大当家晚上去城主府? 你们对视了一眼,孟苏语道,“看来我们明晚要去一趟城主府……” 你觉得也是,这件事一看就有猫腻。 你看向谢长淮,自从从春语楼回来后,他便有意无意地跟你保持距离,虽然之前也没有多亲近吧,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 难道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不应当啊…… 你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开口问道,“谢公子,明晚我们可以一起行动吗?” 明晚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万一再发生之前在连城城主府那样的事怎么办。 还是有个武力值最高的大反派谢长淮保护比较让你心安。 谢长淮定定看着你,缓缓笑起来,“好啊。” * 是夜。 万籁俱静。 你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跟随青虎派大当家进入城主府,一路就守在城主府。 你跟谢长淮就守在城主府。 云城城主府与连城的没有什么大差别,不过守卫倒是翻了好几倍。 听闻云城城主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病秧子……这些守卫怕是为了保护城主的。 你跟着谢长淮,守在城主府的角落处,在你们前面是一间祀堂。 乌夜深深,祀堂中昏暗无灯,夜风习习,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不知是谁不将祀堂的门关紧,一道冷风刮来,大门被吹得碰碰作响。 你心惊胆战地看着那扇门,门后一片黑暗,未知的恐惧占据了你的心神。 又有一阵风吹来,那扇门被猛然吹开,露出里面的情形—— 好多人。 好多死去的人。 一个个都被吊在半空中,被割去了头颅,四肢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条条无头人列在半空中,在无光的黑暗中透着无尽的阴森可怖。 祀堂中,高台上,灵堂下,红蜡烛整齐排列,一根都未点燃。 你瞳孔骤缩,拼命压抑着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 旁边传来走动声,你下意识扭头去看,发觉谢长淮居然朝着那间诡异至极的祀堂走去。 你忙拉住他的衣角。 谢长淮回过头,你才发现他脸上神情极其不对劲—— 明明是同往常没有差别的笑,他的眼瞳却因为兴奋而微微瞪大,眼尾泛红。 他看起来好兴奋。 另一只没有被你拉住的手已经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匕首,他嘴角笑容弧度越来越大,露出一个极艳的笑。 “好想杀人啊,燕公子,不要拦着我好么?” 祀堂中的虐杀点燃了他体内的蛊虫的杀欲,痛苦沿着他的经脉流走,他需要鲜血来填平这无休止的杀欲。 * 拦是不可能不拦的。 万一谢长淮杀红了眼怎么办? ……早知道今晚就跟着主角团他们了。 你摸了摸自己跳得极快的小心脏,道,“你先别杀。” 你颤着手将他的肩膀掰过来,让他背对着那个诡异的祀堂,面对着你。 “先冷静一下。”你的声音都是抖的,“深呼吸——” 谢长淮脸色茫然了一瞬,他的右手被你按着,你的掌心温热,却在颤抖。 ——你在怕他。 谢长淮笑起来,“我不会杀你的,燕公子,你怕什么呢?” 你:你说我怕什么,你一个杀人魔,我怕什么。 你让自己笑得真诚,“我不怕,我只是有点被吓到了。” “来,深呼吸——”你语气循循善诱,“跟着我来——呼——吸——” “冷静冷静。” 你也需要冷静冷静,那个祀堂给了你不小的惊吓。 谢长淮缓慢地眨了下眼,将你的面容完全映入眼底。 你的额头出汗了呢,是冷汗么? 唇色也好白,真的不怕么? 看不见那些虐杀的画面,体内的蛊又渐渐变得安分起来,流淌于血液中的痛苦慢慢褪去,他学着你的样子深呼吸,片刻后又笑起来,“燕公子,我们回去吧。” 你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差点被呛到。 “回去?不等孟姑娘他们吗?” 谢长淮微笑着,“等不到他们的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他们不会来城主府的,因为青虎派大当家根本不会在今夜来城主府。 * 你跟着谢长淮回去没多久,孟苏语他们也回来了。 青虎派大当家的确没有在今夜去城主府。 她又去了春语楼。 那些今夜会去城主府的话怕不过是诓骗阿涟的话。 孟苏语沉思,“青虎派大当家……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对阿涟说实话。” 大当家能当上一个帮派的大当家,本事自然是不少的。 你与谢长淮前一日在春语楼的时候,虽未被她察觉踪迹,她却能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对阿涟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难怪……那时候她会那么早就离开……你还以为她跟阿涟这么久不见,应该要翻云覆雨一番才是。 “那大当家还会去城主府吗?”你疑惑开口。 “会啊。”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之前,谢长淮接上了你的话,“她一定会去的。” “就在这几日呢。” 孟苏语点头,“她跟城主关系匪浅,这一次离开这么久回来,必定会去城主府的。” “那她会是什么时候再去?” “每一日都盯着她就是了。”符言皱眉开口,“我就不信她还能一直不去。” * 盯了青虎派大当家两三天,这一天晚上,符言匆匆跑来告诉你,她去了城主府。 你:? 你还没吃完今天的糕点呢。 你急急忙忙从剩下的糕点中肉痛地挑了一个最好看的塞进嘴里,便朝谢长淮的房间跑去。 可敲了许久的房门都没有人开。 你本能地觉得不妙,喊了一声“我开门了哦”后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屋中点着一盏蜡烛,谢长淮背对着你坐在椅子上。 这什么氛围? 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张嘴喊了一声,“谢公子?” 听到声音,谢长淮猛然转过身来—— 你的视线越过他,看到了他桌子上已经被他破腹的尸体。 已经只剩下了半截,方才因为角度,你一点都未看到这藏在他面前的尸体。 要是看到了,你肯定不会进来! 那具尸体的心脏上还插着谢长淮的那把匕首,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握住刀鞘,倏尔将匕首拔出,朝你走来。 他脸上带着诡异兴奋的笑,眼尾潮红,眉眼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出几分如佛般的慈悲。 “谢公子!你怎么了!”你被狠狠吓到了,后背抵着门,完全不敢动。 谢长淮歪了歪头,与你靠得极近,“我好像……蛊发作了。” “好难受啊。”他眼尾越发红了,像哭过一般,“我好想杀人。” 因为那个祀堂么?竟然刺激他的蛊提前发作了。 杀欲在血液中沸腾着,叫嚣着。 理智一点点被吞食。 想杀掉一切。 你察觉到他看向你的目光带上了杀意,慌不择路道,“你你你!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也得死!我们是一体的!” 杀了你他也得死么? 他还不能死呢……他还有事没做。 “燕公子……” 谢长淮与你靠得越发近了,他脑海中唯剩下那一点清明,便是还不能杀了你。 可他面前只有你。 杀欲被不断克制,似要撕裂一切的痛流走血液,一呼一吸间都极痛。 “我好痛啊……”谢长淮无知无觉地朝你靠近,眼中带上了几分湿意,“可是不能杀……不能杀……” 那要怎么办? 怎么办才好啊—— “我……”你惶惶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这好像不是深呼吸能解决的了。 谢长淮与你靠得太近了,鼻尖几乎贴上了你的脸颊。 “好香啊……”他呼吸猛然一顿,“燕公子,你吃了什么呢?” 为什么会这么香? 从你口中传来。 杀欲被竭力压下,情欲却忽地迭起。 他忽地抬起你的下颌,张开嘴俯身压下—— * 你:! 系统:【?】 坏了,这架势怎么是冲着宿主的嘴来的。 你的下颌被谢长淮被迫抬起,他用的力道很大,俯身下来的动作也很急切,垂着眼皮,视线就定在你的唇上。 你含糊吐出一句谢公子,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偏过头。 谢长淮的唇便堪堪擦过你的侧脸,极近的吐息让你薄白的耳垂发红。 鼻尖窜上说不上陌生的香气,谢长淮猛然一怔。 他松开桎梏住你的手,往后倒退了几步,抬手掩住自己的脸,呼吸急促。 你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指骨泛白,暗红色血液流动,暴虐无常。 室内徒留一片寂静。 你的后背因为方才的事情而出了汗,黏在里衣上,实在难受。 你小心翼翼地开口,“谢公子,你还好吗?” 要是不好的话,你就先走了。 谢长淮放下手,脸上兴奋的红晕未褪,看起来却比方才失控的模样好了不少。 烛光下,他扯出一个面具般的笑,“好多了。” 你后背紧贴着门,谨慎地看了谢长淮一眼,“谢公子,你……” 你想起方才谢长淮说的自己蛊毒发作的事情,可是你们今夜还要去城主府…… 你觉得按照谢长淮如今的情况,恐怕他是不想去的。 你将事情快速跟谢长淮说了一遍,“青虎派大当家今夜会去城主府,符言让我们过去。” “城主府么?去不了呢。”谢长淮笑容中带着几分扭曲。 杀欲还在叫嚣,他若去了,事态就会变得不可收拾了。 是预料之中的答案,你点点头,“那你就在客栈好好……休息。” 谢长淮没有回答,你也不在意,转身便想要离开,视线下移,忽地看见桌底下的半截尸首,地面上血迹斑斑。 你的身体僵住了,很快就回想起自己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桌子上的另上半截尸首。 你进来之后,谢长淮的匕首才从那具尸首上拔走。 你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我的妈耶,这大晚上的,也太恶心了。 谢长淮顺着你的视线看到了桌底下的尸首,感到几分疑惑——恶心吗? 不过是死相难看些的尸首…… 他握着匕首的手微动,他一般杀人喜欢抹脖,直接了当,血腥味最淡。 可今夜,虐杀似乎是一件让他极为愉悦的事,血腥味都变得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你捂住嘴,将视线定在谢长淮脸上,洗洗眼,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谢公子,你杀的是什么人?” 客栈中客人很少,店小二就那一个,掌柜的更是每天都不见人影……谢长淮不会是上街抓了一个人来杀吧…… 谢长淮微笑着,“是想要杀我的人。” 你:! “帮派里的人吗?” 谢长淮点头,“是的。” 居然还有帮派中的人来客栈想要杀人越货……这个客栈这么不安全,说不定已经来了好多波人,只是被谢长淮解决掉了。 你抱住自己的脑袋,觉得哪里都不安全。 你也不打算离开了,毕竟谢长淮虽然危险系数也高,但是你们绑定了生命联系,那对你而言,他一个武力值极高的人就是你的保命神器。 你一拍掌,“那他死有余辜!谢公子,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我还是待在这里吧,要是你有什么情况,我也可以及时帮你。” “帮我?”谢长淮轻笑了一声。 怎么帮啊?他又不能杀你。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你厚着脸皮点头,“对啊,你看起来很难受,万一忽然晕倒了怎么办?” 说着,你抬步向屋子中走去,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尸首,从自己包袱里掏出了消尸水。 既然要在这个房间中待,那尸首就要处理掉,不然会让你恶心一整晚。 “谢公子,我用了哦。”你将消尸水打开。 你心里琢磨着,就算谢长淮说不可以,说自己还想要用这尸首做点血腥事,你也是要用的。夲伩首髮站:y𝖚Zнáīщх.𝒸òм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反正他不能对你做什么。 谢长淮却没有说什么,点了头。 你满意地闭上眼睛,将一大瓶消尸水倒在尸首上。 屋中烟雾渐起,又很快消散。 你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哈欠——今夜受的刺激太大,如今安稳下来,精神一放松,你就有些犯困。 你坐到床上,没一会儿姿势就变成平躺。 谢长淮站在窗户旁边,回过头就看到你躺下了。 谢长淮低声喃喃,“还说帮我……” 分明只是寻求他的保护。 他体内的蛊还在躁动,让他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 极致的痛苦便生出欢愉,杀戮又刺激欢愉,因而每次蛊发作时,他都需要鲜血来将身体中的痛苦掩盖。 倒也不是不能忍,只是真的好痛啊—— 谢长淮眨了眨眼,眸光失焦,险些又要失去了理智。 你不知道谢长淮在想什么,你在跟系统对战。 你觉得它买到了一本盗版的剧情书让你吃了很多亏——盗版剧情书上关于谢长淮的介绍中明明说他的蛊是每年的一、三、五、七、九、十一月初发作,可现在明明是六月初! 也就是因为盗版剧情书的不确定性太高,导致你对接下来的剧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系统理不直气也壮,跟你扯了一通,最后做出了让步,让你只用还给它,它一半的老婆本就行。 得到了补偿的你心情愉快起来。 屋子中只有你和谢长淮,你们都没有说话,安静得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 你险些在这样的安静中睡着,睡着前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想到方才谢长淮擦过你侧脸的感觉。 你瞬间惊醒,那时候谢长淮是想要亲你的吧?但是你现在可是一个“男”的! 你知道那个时候他怕是已经不清醒的状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只是…… 你忍不住锤了一下旁边的枕头,心里哀嚎,只是这样的感觉好奇怪啊—— 你甚至觉得他是真的亲到了你的耳垂……你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脸上表情不断变化。 谢长淮在你锤枕头的时候就回过了头,将你揉耳朵的动作看在眼里,长睫微颤。 * 翌日。 你刚起床就被符言控诉了一通,“你们昨夜为何没去城主府?” 你一脸歉意,“因为谢公子身体不适,我担心他,便跟他一起留在了客栈。” 话音刚落,周围安静了一瞬。 谢长淮身体不适? 众人向谢长淮投去一眼,见他脸色确实比平常还要苍白些,便都出言关心了几句。 谢长淮微笑着点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你与他的视线在半空相撞,你弯唇笑起来,用气音道,“我可没说谎哦。” 你的确没有说谎,你不过是巧妙地掩盖了一点事实而已。 剧情书上谢长淮要到故事后期才会被揭露出自己也中了蛊的事情,虽说剧情书现在可信度不高,但现在这么久了主角团也不知道谢长淮也中了蛊,说明谢长淮也是不想说的。 那你就更加不能说了。 谢长淮收回视线,嘴角笑意多了分真实。 “所以你们昨夜去城主府,发生了什么?”你好好奇。 白风叹了口气,“昨夜我们根本没有进入城主府。” 你脸色一变,“什么?” “昨夜城主府的守卫比平日多了好几倍……”孟苏语也有些低落,“我们担心跟进去会被发现,就没有进去。” 他们就眼睁睁看着青虎派的大当家进入了城主府,却毫无办法。 符言叫起来,“那个青虎派的大当家还耍了我们一通!我们险些将她跟丢!” 他很是愤怒,“既然进不去,那我们就直接去找她!我就不信了!” 白风与孟苏语对视了一眼,点头表示了同意。 * 是夜。 月色萧索。 青虎派阁楼。 楼门半开着,像是在欢迎某些来客。 “啊……终于来了吗?” 有女声在楼内响起,“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一些只敢跟踪别人的鼠辈呢。” 你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将被风吹动的发丝捋好,听到符言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叫谁鼠辈?” 那道女声又响起,“不是吗?你们跟踪我这么多天,不是鼠辈是什么?” 楼内昏暗,她半个身体隐在黑暗中,让人辨不清面容。 在你们今夜进到青虎派阁楼中看到她的时候,你们就清楚,你们怕是中计了。 青虎派大当家行事太过谨慎,她早早就发现最近有人在跟踪她,因而特意在这里等着你们。 “你跟城主是什么关系?”孟苏语开口,“你身为青虎派大当家,跟城主关系匪浅……你们想做什么?” “这与你们有什么关系?”那道女声冷笑着,“总是有人不自量力凑上来。” “正好……给我试一试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蛊。” 楼中响起细微声音,如同虫子在爬。 你心中一惊,很快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咬了你的手背一下,极快地顺着那道伤口滑进血液,令你头皮发麻。 不止是你一个人有这样的感受,符言已经在旁边破口大骂。 你将自己的手抬起来,借着楼外昏暗的光仔细看着自己的手背,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不死心,转了一个方向,不料却更暗了,抬头就看到了垂眼看着地上的谢长淮。 你小小声开口,“这是什么蛊啊?” 他既然也中了蛊,那应该对蛊有研究吧? 谢长淮看向你,“不知道呢,我没有中蛊。” 周围太暗了,他也看不到那蛊的模样。 怎么还搞区别对待! 你惊讶道,“为什么?”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谢长淮语气中带了笑意,“我体内有蛊啊。” 还是等级极其高的蛊,旁的蛊要是进来,一定会被那蛊作为养料吞食掉的,怎么还会有蛊会想要靠近他呢? 原来是这样,你琢磨着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便开了个地狱玩笑安慰他道,“以后就不只是你一个人体内有蛊了。” 孟苏语也中了蛊,皱眉拔出了剑,“你做了什么?” 藏在暗处的女子似是欣赏够了你们因为突然出现的蛊而惊慌失措的模样,满意开口,“不是说了吗?让你们给我试一试这蛊。” “这蛊我可是找了很久的……” 找了快两年,终于在前些日子有了些消息,她就立马动身离开云城,前去将蛊带回来。 她生性谨慎,蛊这样的东西又是被朝廷严令禁止出现的,她回来之后便想着先寻个信得过的人试蛊,没想到回来没多久就发现你们这几个跟踪她,想要窥见她秘密的人。 很好的试蛊人选,不是吗? “可惜了……你们的相貌我都很喜欢。”女子假惺惺开口,“若是死了,我可要伤心好一会儿了。” 符言又在破口大骂,孟苏语跟白风也脸色难看。 你也有些不爽,但是很快,你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像是被卷进了一个无底洞,在不断往下坠。 几息间,你就身体发软,倒在了地上,合上了眼。 旁边传来几道倒地声,孟苏语他们也跟你一样倒在了地上。 女子好整无暇地看着你们倒下,目光一一扫过去的时候脸色却忽地一变,“你怎么没事?” 谢长淮身形颀长,半开的楼门中洒进月光,他的影子投在月色中。 “我为何要有事?”谢长淮笑起来,他终于看到了蛊的模样。 他视线移动,在你的脸上停留,忽地蹲下了身。 你呼吸均匀,双颊泛着健康的红晕,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好难办啊…… 这蛊不会致命,你中了蛊也威胁不到他。 ……可是还是不放心啊。 他伸出手,用匕首在指腹一划,将流血的手指靠近一个离他最近的蛊虫。 蛊虫闻到血腥味便变得有些急迫,想要钻进伤口中,在最后关头却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一般,迟迟没有动作。 “不行么?”谢长淮划开自己的掌心,血液便争先恐后地流出,滴下地面,他将手放下来,“这样可以了么?” 蛊虫集聚在他流下的血液中,许是因为喝了血,慢慢得,便有蛊虫靠近了他的掌心,眨眼间便钻了进去。 谢长淮缓慢地眨了眨眼,在你旁边躺下来,合上了眼皮。 掌心伤口未处理,有蛊虫不死心,相继钻了进去。 可还没等钻进去多少只,蛊虫就被强制召回,躲在暗处的女子回头看了一眼,轻嗤了声,抬步离开。 * 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扶着。 一道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儿啊!娶云烟不是你从小的愿望吗!之前我觉得你配不上人家,从来没想过这事会真的能成功啊!” 你茫然地看向声源处,就见到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看着你,“还不快谢谢你云伯父?” 云伯父? 你什么时候有了一个云伯父? 不是?叫谁儿呢? 你茫然中多了几分愤怒,顺着那个中年男子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见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他见你看过来,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在他身后站着的…… 你险些跳起来,在那个陌生男子身后站着的不就是孟苏语吗? 所谓的云伯父拉着孟苏语,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愁色,看向你时又变得和善,“不用听你爹瞎说,我知你品性,是个极好的。” “这门亲事说的匆忙,你就给伯父一个准话,你愿不愿意娶云烟?” 他将孟苏语往前推了推。 你已经觉得处处不对劲了,孟苏语大概就是那个所谓的云伯父口中的“云烟”,此时垂着头,像是强忍着眼泪。 也不知是不是那蛊的影响。 你正琢磨着,忽地一股极其突然的喜悦在胸腔中涌起,你听见自己用惊喜的声音大声开口,“我愿意娶云烟!多谢云伯父成全!” 你:? 什么登西……为什么你的身体不受你的控制! 你试图夺回身体掌控权,眼角余光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看去—— 竟是谢长淮! 他坐在下首,嘴角上扬含笑,眼底却无甚笑意。 * “哈哈哈——不亏是我的儿子!”胖胖的中年男子听到你的话后便大笑起来,似很是愉悦。 你感觉到自己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便朝着谢长淮靠近。 谢长淮指尖搭在茶盏边上,看着你走近。 不远处自称是你爹和云伯父的两个人因为得到了你肯定的答复,如今便在商量着,两人商量地认真,一点都没注意到你的小动作。 孟苏语也已经不在屋子了。 你轻轻戳了戳谢长淮的肩膀,又指了指大门,无声地询问他要不要走。 谢长淮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不远处那个自称是你爹的中年男子就立马看过来,“谢公子?” 谢长淮扬起笑,“有事。” 他抬步走出去,你连忙跟上。 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谢长淮是这里你唯一熟悉的人,跟继续留在这个屋子相比,还是跟着他更保险些。 * 出了那间屋子你才发现,这里应该是某个人的宅院,那人许是十分有钱,这宅院比你之前看过的许多宅院都要富贵不少。 有路过的下人看到你,恭敬低头,“少爷。” 你跑到一旁的湖旁边,照了照自己,还是那张脸。 疑窦渐深。 看起来还是你的那个身体,但是身份却如此陌生。 是那个蛊的作用吗? 蛊的作用也太大了吧,你咋舌,居然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若不是你是真的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有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有人跟你说这些,你是一点都不会相信的。 “那个蛊么?”谢长淮笑起来,“它没有改变你的生活呢。” 你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没想到自己居然将心中想的话说出来了,但是听到谢长淮的话,你那点懊恼就转为了好奇,“什么意思啊?” “它只是制造了一个幻境,改变了你的意识。” 谢长淮垂眼看着湖面,“它将你的意识带到了幻境内的一个人的身体中,让你‘替代’了那个人,在外人眼中,你就是那个人。” 你喃喃,“可我不是啊……” 你根本不认识那个自称是你爹的那个中年男子,也不认识什么云伯父。 谢长淮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你抬起手,一脸严肃,“等等,让我自己来猜一猜。”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你多少能猜到一点,再联想到谢长淮所说的身上的蛊的作用,脑中的杂乱思绪被一点点捋通。 你记得自己中了蛊没多久就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一个陌生的屋子中…… 那些你完全陌生的下人对你的态度也不同,叫你少爷…… 难道你的意识是到了一个富家少爷的身上? 那之前在屋子中的时候你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说出那些话…… 你挠了挠头,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这个幻境还是有自己既定的轨迹的?” 所以即便你的意识被带到这里,也要按照幻境既定的轨迹走? 谢长淮笑意扩大,“是啊,你猜到了呢。” 你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忽地想到一个问题,你看向谢长淮,“谢公子,你也中了那个蛊吗?” 不然怎么也会在幻境中? 谢长淮抬眼,“是啊。” 可是谢长淮不是说自己体内有蛊,所以没有再中蛊吗……你皱起眉,有些不解。 你不是一个有事会藏在心里的人,而且也是真的好奇,便开口道,“可是你不是说自己……没有中那个蛊吗?” 谢长淮眉眼温和,“我割开了自己的掌心,让蛊虫进来了。” 你倒吸一口冷气,立马看向谢长淮的手,那里干净漂亮,看不到一点伤口。 谢长淮注意到你的视线,微微抬起手,“只是意识进入了幻境,现实身体受的伤并不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表情复杂。 谢长淮大概是因为你才会这样做的,毕竟你们的命连接在一起。 剧情书中他都没有为了主角团而这样做…… 你感到有些愧疚,你非常讨厌有人因为你而受伤。 谢长淮却并不在意,他对疼痛的感知力早就在多年的蛊的发作中而不断提高,唯一让他有些不喜的便是划破掌心的时候涌出的血腥味。 虽不喜,但他潜意识里却觉得,这与中蛊进入幻境见到你相比,却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不算什么,便没什么好在意的。 他缓缓笑起来,并没有深思为何这不算什么。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乐意伤害、委屈自己的人。 你已经下定了决心,“谢公子,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或者喜欢的?” 你有钱,你可以补偿他,或者说报答他,总之你是想要对他好一些的。 谢长淮眉梢轻扬,“你要送给我么?” 你点头。 谢长淮视线落到湖面上,清澈的湖面正被风吹起涟漪,一圈又一圈的水波漾开。 他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忽然送给他东西,拒绝的话已溢到喉咙,可他说出口的话却是,“没有想到什么呢。” 模糊不清的答案,你肩膀塌下去,有些失落,“好吧,那以后你要是想到了再来找我。” * 摸索了几天,你终于搞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你们所待的幻境应还是云城,但却是七年前的云城。 如今的云城城主还不是你们现实中的那个不良于行的病秧子城主。 你如今是云城中一个富商的儿子,你的富商爹与云城城主是多年好友,上一次两人见面就是商量你与城主女儿的婚事。 你也成功与孟苏语会合,在城主府。 她如今的身份便是云城城主唯一的女儿——云烟。 也是你一个月后就要迎娶的对象,你将一颗瓜子丢进嘴里,不明白这婚事怎么会这么仓促。 孟苏语看起来心事重重,“我觉得这个幻境很真实,恐怕幻境中的事情就是在云城之前真实发生过的。” 你点了几下头表示自己也这么想,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白风。 进入幻境来,你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知为何,你觉得他对你似乎有些敌意。 不应当不应当……白风身为这个乙游中的正宫男主,气量极高,在几个情敌中,恶毒男配跟他的关系是最好的。 你将一碟下人剥好的瓜子拿起来,抬手想要放在他面前。 精致瓷白的碟子在半空中移动方向,眼看就要放在白风面前,他忽地扬起手。 “啪——” 碟子碎地,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你还呆呆地保持着伸手的动作。 白风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向你道歉。 谢长淮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碎成碎片的碟子,再看向你。 你已经收回了手,有些尴尬,试探着问,“白公子……你是不是对我不满?” 你好像没做什么吧? 白风在幻境中的身份是云城城主的儿子云清,而你们现实中云城的那位不良于行的病秧子云城城主便叫做云清。 白风怕就是成为了那位城主。 白风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茫然,“我不知道为何……心中有很怪异的情绪。” 他也进入了幻境几天,在城主府得到的线索也让他明白了自己怕是来到了七年前的云城,成为了那位后来的云城城主云清。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云清还有一个妹妹,因此他便想要找孟苏语看看有没有线索。 可是每一次见到孟苏语,他心里都会荡起一股十分诡异的情绪——又甜蜜又悲伤。 似乎爱极了她,却又难过不舍至极。 这绝不会是他的情绪,他虽已明确自己喜欢孟苏语,但是他可不会对孟苏语有这样复杂的情感。 这些情感恐怕是云清本身对自己妹妹的——毕竟他们只是意识进入了幻境,若是幻境中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里面的人也是真实的,情感自然也由不得他们做主。 这样复杂的情感似乎也影响到了他,让他不敢去找孟苏语——这个如今在幻境中是他的妹妹的人。 更为让他惊讶的是,今日分明是他在幻境中第一次见到你,他心中却突兀地冲出一股愤怒之感。 特别是你在讨论线索的时候,调侃般说出的自己一个月之后要与孟苏语成亲的事情,他竟对你产生了杀意。 那件事是如今的云城城主与你的富商爹亲自定的,定下来的第二天就昭告了全城,时间却仓促得让城中不少人觉得奇怪。 “我觉得很奇怪,”白风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怪异说出来,扶住了额,刻意避开孟苏语的视线。 谢长淮开口,“是云清的情绪影响了你呢。” 好没用的人啊。 他笑着,“你是真的对云清在想什么全然不知吗?” * 回到了富商的宅院,你待在自己的院子中,将白风说的话在脑子中过了一遍。 越想越觉得惊悚。 “难道……难道……”你回头看向谢长淮。 你的声音小小的,像是在怕被谁发现,“云清喜欢他妹妹?” 谢长淮也跟着你低声,“喜欢?” “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你瞪大眼,“是恋人的喜欢!” 这有点吓人了,你往自己嘴里塞了口糕点压压惊。 不得不说,富商因为有钱,家中的糕点都是极好吃的,让你都有些苦恼以后要是吃不到这样好吃的糕点要怎么办了。 谢长淮的视线停留在你的脸上,许是因为那个糕点很合你的心意,你的眉眼涌上几抹幸福的神色。 碟子上还剩下几个糕点,他知道这叫樱桃糕,因为你很喜欢吃,时常让下人多做一些。 盘子上的糕点又少了一个,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跟随着那个被拿起的糕点,看到了你张开的唇。 他猛然收回视线。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你将糕点一整个塞入口中,声音含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难怪会有那些情绪了。” 对你不爽也可以理解了,毕竟他心爱的妹妹还剩不到一个月就要嫁给你了。 有下人小心地叩响了院子门,送来了一件婚服,“少爷先试试这婚服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要快些送过去改才行。” 毕竟时间实在仓促。 他将婚服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你拿起那件火红色的婚服往屋子中走,谢长淮看着你的背影,忽地出声,“你要试么?” 你回头,“对啊。” 你的脸上带着几分喜悦——按照恶毒男配痴恋孟苏语的人设,能跟孟苏语成亲,即便只是在幻境中,都应当是极其开心的。 谢长淮看着你面容上似愉悦至极的笑,“我忘了……你是喜欢孟姑娘的。” 所以? 你有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拿着婚服朝他摇了摇手,“对啊,我先去试衣服了。” 你走的很快,脚步匆匆,院子中很快就只剩下谢长淮一个人。 碟子上还剩下几块糕点,你没有吃完。 谢长淮的视线从你紧闭的屋门上移开,落在那碟糕点上。 糕点被做成了很可爱的形状,这也是你会喜欢这个糕点的原因之一。 谢长淮从自己腰间抽出匕首,慢条斯理地将碟子上的糕点切割、碾碎。 每一个糕点都无一幸免地在他的匕首下碎成了残渣。 有点想要杀人呢。 为什么呢……谢长淮笑起来,笑容温和亲切。 待你试完婚服出来的时候,谢长淮已经离开你的院子了。 你的富商爹为人极为好客,谢长淮在幻境中的身份便是你的富商爹在游历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的年轻朋友,如今因为游历而在暂住富商家,在你来到幻境之后,他就来了你的院子跟你一起住。 平日他都是跟你待在院子中的,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你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就不想了,将婚服交给下人后就打算回院子中继续吃没吃完的糕点。 但是你刚回到院子,就看到了桌子上被碾成碎渣,已经吃不了的糕点。 是谁!是谁这样对你的糕点! 你百米冲刺冲到你心爱的糕点尸体旁边,呜呜地假哭。 系统:【……】 * 孟苏语的婚服比你晚了几天才送到她的手上。 女子的婚服要比男子的复杂,她的婚服准备的时间便长了一些。 孟苏语拿到婚服的时候还有些尴尬——虽并不是她真正的成亲,但终究也套了一层成亲的皮。 而且……不知为何,她心中始终蒙着一层难过的、无处排解的心绪。 这应该是属于云烟的情绪……孟苏语冷静思考着,云烟也是不愿成亲的。 云烟的父母——也就是幻境中的云城城主与其夫人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心中都怨我们……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 城主夫人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子,她摸着孟苏语的脸,眼底含泪,“你和你哥哥……若是我们能早点知道……” “够了,早点知道又如何?他们生出这种念头就是错!”城主骤然站起来,“烟儿,你就乖乖准备成亲,那个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家里只有一个爹,他爹也是我多年的好友,白手起家,城中没有几个能比他还有钱的。你嫁过去,他们定不会亏待你。”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一片冷绝,“嫁过去之后就不要再回城主府了。” 城主夫人默默垂泪,“……以后就断了那样的念头好吗?我的烟儿最聪明了,知道那种念头不容于世不是吗?” 怎么会有亲生的哥哥与妹妹在一起的呢? 城主夫人无法形容当她在云清的房间中看到他妹妹的画像的时候的惊骇——那种画、那种画……他是在画自己的妹妹吗? 孟苏语安静听着,心中那股不属于她的黯然情绪越来越深。 她拿着婚服往外走。 她在屋外的走廊上遇到了白风。 白风也看到了她,跟她手上拿着的婚服。 一瞬间,心神震荡——他在这一刻好似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意识分明还是清醒的,身体却交给了云清。 ——七年前的云清。 他朝着他的妹妹越走越快,手也伸出快要触碰到她。 孟苏语如今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低着头,眼里是摇摇欲坠的热泪,心头酸涩,轻轻喊着,“哥哥。” 哥哥、哥哥—— 两个字,便将他的手定格在半空中。 他抬眼,不远处的门口站着他们两兄妹的父母,正流着泪看着他们。 “妹妹,”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近乎泣血,“哥哥祝你百年好合。” * 在看到孟苏语拿着婚服去试之后,白风便跑来找你。 准确的说不是他,是控制身体的云清。 云清知道他跟自己妹妹的感情不会被世人所接受,因而在父母的竭力劝阻下只能放了手。 可是他对娶了他妹妹的富商之子还是很不爽,想要去警告警告他,让他以后对自己妹妹好些,若是被他发现他妹妹过得不好,他定要让那个富商之子好看。 他未来可是一城之主,一个小小的富商之子,定是不敢忤逆他的话的。 他想得很好,只是他没想到,刚来到那个富商之子的家,就看到那个富商之子在跟丫鬟苟且。 他站在窗外,看到那个富商之子的手放在丫鬟的肩膀上,已经快要扒开那个丫鬟的衣衫。 …… 等白风再次拿到身体掌控权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挤压了无数愤怒情绪。 他一抬眼,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未关上的窗户中的情形。 你跟那个丫鬟靠得很近,看起来十分猴急地想要解开丫鬟的衣衫。 白风皱起眉,他知道你并不是什么急色的人,如今你们中了蛊还在幻境中,你又怎么会跟一个陌生的丫鬟做这种事? 他感到几分蹊跷,想要进屋看看什么情况,可还没等他行动,他的身体又被云清控制了。 他径直离开了这里,回了城主府——他要反对这一门婚事,他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朝三暮四的好色之人。 …… “吱呀——” 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谢长淮抬步走近屋中,看到屋内的情形时猛然一顿。 你跟一个陌生的女子抱在一起,躺在床上,你的手还解着那女子的衣衫,双颊酣红。 那女子没想到会有人忽然进来,惊慌失措地看过来。 她的手还放在你的腰上。 谢长淮的视线从那只手上滑过,脸上的笑越发温和,轻声叫着你,“燕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你没有回应。 你难受至极般仰着头,脸上布满红晕,喘息着,双眼迷蒙,泛着水光。 你还想要脱旁边的丫鬟的衣衫。 那丫鬟红着脸,想要从床上下来,支支吾吾,“少爷不知是喝了什么……一直说自己热,我路过的时候还拽着我往屋子中走……” 她知道谢长淮是富商的好友,因而不敢有一点隐瞒。 她的确是路过,来给你送樱桃糕的,见你不在院子中就来敲你的屋门,没想到会被你拉进去…… “是么。” 谢长淮笑起来时看着就像是一个脾气极好的温润清隽贵公子,他问,“之后呢?”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丫鬟有些茫然,“什么之后?” 对上谢长淮看过来的视线,她浑身一抖,垂着头紧张道,“之后少爷拉着我到床上,手也放到了我的腰上……” 她看得出你的难受,明明想要更近一步,却死死咬着牙挺着,始终没有解开她的腰带。 但其实……她心里含着一股隐秘的希望,她是想要少爷解开的。 她爱慕了少爷好久好久,可是少爷这样的人中龙凤,心中还有一个云家的大小姐,根本不会在意她一个小丫鬟投过来的目光中含着的情谊。 “床上……在床上,她的手放在了你的腰上么?”谢长淮目光落在床上,声音骤然冷下去,“快些出去,好吗?” 他又想杀人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𝓾zнà𝓲ω𝓾v𝓲ρ.čǒ𝖒 那张床,晚上的时候,他与你一人一半躺着呢。 如今沾染了陌生的气息……他好讨厌。 丫鬟浑身抖得越发厉害了,垂着头急步离开了屋子,离开前还关上了门。 谢长淮走到桌子旁,看了桌上的茶水一眼。 里面被下了催情药。 他回头看向在床上难受地到处扭的你,不管你还有没有清醒的意识,开口道,“燕公子,你中了催情药。” 这也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吗? 你死死咬着下唇,没想到自己只是快快乐乐地倒杯茶喝而已,就这么倒霉地中了药。 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呜咽,声音黏糊,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那怎么办?” 这东西是不是要跟人xxoo才行?这样不就掉马了吗? 你任务都没做完,系统的半个老婆本都没还清……你的眼神变得坚定,掉什么都不能掉马! 谢长淮没有靠近你,坐在椅子上,“若是不想与人*、*,便只能等着药性过去。” 他笑着,“燕公子,你要如何?” 那还用说吗! 你气喘吁吁,“让我……熬过去……” 这催情药并不痛,却让你浑身如有蚂蚁在爬,又痒又难受。 你在床上滚着,险些将自己的下唇咬破。 迷蒙中,你听见谢长淮的声音,“燕公子,你想与方才那个女子*、*么?” 他慢腾腾说着,“你们已经躺在床上了,你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若是我没有进来,你们会继续下去吗?” 这肯定是不会的,你又没有那东西,而且人家又不一定愿意呢…… 你又在床上滚了一圈,“不会。” 谢长淮看着你,忽地道,“等一下就让人将这个床换掉,好吗?” 你不明白他忽然说换床干什么,但此时也没心思追问,随他心意点了头。 这似乎让他心情好了一点,竟然破天荒地安慰起了你,“燕公子,催情药药性向来不长,应当很快便过去了。” 这让你觉得好受了一些,脑中思绪清明了不少,想起了那个被你拽进屋的丫鬟是给你送樱桃糕的。 樱桃糕……你咽了咽口水,问谢长淮,“你看到樱桃糕了吗?” 谢长淮瞥了一眼桌面,“在桌子上。” 还是新鲜出炉的,即便如今被耽搁了一点时间,桌上的糕点看起来还是极诱人。 不远处的床发出吱呀声响,是你滚动的力道太大,床架不堪重负发出的声音。 从谢长淮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你时不时难受地滚着,高高束起的头发早已凌乱,腰带也松松垮垮,像是下一秒就要从你的腰间掉下。 他收回视线,吃了一口樱桃糕。 有点甜,他微不可察地皱眉,不是他喜欢的口味。 可是还是想吃呢。 他张嘴还想再咬下一口的时候,抬眼却看到你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站起来,朝他的方向靠近。 “我想吃樱桃糕……”你眼角泛红,跌跌撞撞地走向桌子。 你肚子里的馋虫早已被自己脑中幻想出的樱桃糕给勾出来了,觉得药性已经快要过去了,便着急地爬起来。 你是真的喜欢吃这个糕点,也因为这个糕点只在幻境中可以吃到,你每一个都不想浪费。 但你还是高估了自己,没走几步就狼狈地前脚绊后脚,险些摔倒。 你以一种诡异的步伐靠近桌子,谢长淮看着,觉出几分有趣。 有些可爱。 他笑着,“燕公子,你看起来像是刚学会走路的……” 你猛地坐到他的腿上,他脸上的笑一僵。 你也意识到自己臀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嘴上惊慌失措地道歉,头却朝着谢长淮身上靠近。 谢长淮身上好凉……你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唇不自觉地靠近了他的脖颈——那处没有衣服遮挡,靠近时最让你感到舒服。 好舒服、好舒服…… 你眯起眼睛,脑子又开始无法思考,仅凭着本能地仰着头,贴上了谢长淮的唇。 你甚至伸出了舌头,软舌抵着谢长淮的齿关,想要进去。 你的手也想要摸上谢长淮的腰,却被他猛然扼住手腕,无法靠近。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你臀下的腿便抽离,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这样的变故让你的脑子清明了几分,想起了自己方才做的事。 你:!!!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燕迟你嘴怎么就那么馋! 谢长淮将你的手放开,脸上表情变化莫测,他闭了闭眼,唇紧抿着。 待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像是昏迷了,又像是睡着了。 装死么? 谢长淮摸了摸唇,又很快放下手,却如何都无法将心中的别扭消散。 你方才甚至还想用碰过旁人的腰的手碰他的。 谢长淮站在原地,唇色殷红,莫名的、让他焦躁的情绪从心尖冒出,他摩挲着腰间的匕首,视线落在安静躺在床上的你身上。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 等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你一开始是装昏迷的,后来却是真昏了。 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刚坐起来就看到了推门进来的谢长淮。 你浑身一僵。 谢长淮像是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一般,嘴角含着你熟悉的笑,“终于醒了么,燕公子。” 你讪笑着点头,“谢公子,我听说那个催情药会让人失去神智,做出自己都不想做的事情,我没有做什么吧?” 很好!就是这样,先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这样两个人都不会尴尬了! 你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 “……你中药之后我几乎都在旁边呢,你想听自己做了什么吗?” 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那为何还记得自己是中了催情药呢。 谢长淮垂下眼,不再看你。 你摇着头,“肯定都是什么不好的事,还是不知道得好。” 谢长淮微笑着,“这样么,好可惜呢。” * 婚期在即。 富商家大张旗鼓地准备起来。 你已有快半个月没有去城主府,因为富商爹不允许你去。 上次你中了催情药跟一个丫鬟在屋中的事情不知怎么传到了云城城主耳朵里,找你的富商爹好好谈了一番。 富商爹回来之后差点没对你用家法。 你说自己是被人算计的,好说歹说才没真的受罚。 但是自那以后,你就被禁足了。 城主府去不了,你也就不知道孟苏语他们那边的情况。 直到婚期前一天晚上,城中疯狂地传起一件事——城主的一双儿女私定了终生,要在今夜私奔,要城中的百姓一起到城门处看个热闹。 这个传言一出就在坊间以极快的速度传播,你也听到了一点消息。 你也想要出门,但是你的富商爹不允许,他让你待在家中,他亲自去看看什么情况。 你不愿意坐以待毙,谢长淮却淡然至极,“这么多人,何必要一起去凑这个热闹呢。” “既是七年前发生过的事情,那便已成了定局,你去又能改变什么呢?” 很快,你也跟着淡定地坐了下来。 几刻钟后,你的富商爹就回来了。 你见到他一脸颓然悲痛的神情,茫然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确是要私奔……却被云家分支的人拦了下来,为首的人嘲笑他们……”富商爹露出几分厌恶,“都是很难听的话,城中的百姓也多是看热闹。” 你失了语,你能想象到那会是一副怎样的景象。 “云家大小姐说他们没有私奔,只是想借着哥哥的手帮自己逃婚,那个分支为首的人不信她,她……” 富商爹叹了口气,“她撞了墙,以死证了清白。” 你脑子如被人敲了一棒槌,变得恍惚。 你的身体也不受了自己控制。 你开始哭,说她死了自己也要跟着她走,说一些到了地府他们也要在一起之类的。 你掏出绳子,要上吊。 被人拦下之后,你又朝着墙上撞,朝着桌角撞,拿着尖锐的东西想要刺自己。 你的身体不受控制,你的意识却冷眼看着这一切。 你手上已经拿到了一把小刀,在富商爹惊恐的视线中想要刺向自己的时候,你的手腕被人握住。 谢长淮垂眼看着跪在地上哭得脸上都是泪的你,握着你的手腕的手微微用力,“你是想要为谁而死?” 是云烟……还是孟苏语? 现在因为旁人的死而哭得不能自己,甚至想要跟随那人而去的,是那个富家少爷还是你? 你根本不会回答他的话,见他不让你动手,便松开手,富商爹还没松口气,就见到你猛地握住了谢长淮腰间的匕首。 谢长淮轻笑了一声,握着你的手将匕首抽出,“想怎么样呢?我帮你如何?” 你的意识在尖叫,你觉得谢长淮生气了,虽然他看起来还是那副笑着的好脾气模样。 但是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许是听到了帮字,你向着谢长淮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心脏么?” 真的这么想死么? 谢长淮握着匕首,看见你又流出了眼泪。 他没有动手,你便自己从地上捡起了那把掉下的小刀,猛地朝自己心脏刺去。 刀起刀落,血液四溅。 瞬间—— 周围的景象一点点如烟般消散。 幻境结束了。 谢长淮垂眸看着自己的匕首,忽地觉得不舒服极了。 为何刀刃要这样锋利?为何血液会喷溅到上面? 四周都在消散,你也在消散。 谢长淮薄薄的眼皮垂着,目光落在你心脏上的刀口上。 他有些明白那日你见到那个尸首干呕时的感受了,此刻他也觉得恶心,生出了干呕的冲动。 * 你睁开眼睛。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没摸出什么东西。 虽然那时候小刀刺了下来,但是你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痛感…… 你还没琢磨出什么原因,就发觉周围的景象很是熟悉。 这不是那个青虎派的阁楼吗! 你已经回来了吗! 你转了转头,就看到躺在旁边的孟苏语他们也相继睁开了眼睛。 几人意识恍惚地坐着,好一会儿才站起来,神色疲惫。 你也有些疲惫,精神上的疲惫,让你一句话都不想说。 在看到谢长淮醒来之后就直勾勾盯着你之后,你也只是朝他点了点头,没有一点说话的精神。 孟苏语强打起精神,“恐怕是那个蛊虫的作用……先休息一下吧。” 你们走出门,门外还是黑夜。 你有些疑惑,在幻境中都快过了一个月了,现实中都不到一晚吗? 你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栈,你马不停蹄地回到房中,连澡都不想洗,直接躺在了床上,没几秒就彻底陷入了睡眠。 谢长淮在你身旁躺下——为了安全,你们都是睡一个房间的。 他也有些累,合上了眼,很快便也睡着了。 …… 他做起了梦。 梦中回到了你中了催情药的那一日。 不过这一回在你吻上来之后,他不是难堪地离开,而是张开了嘴,让你的舌尖进来。 唇齿交缠,他竟将你压到了桌上。 他的手放在了你的腰上,舌还停在你的口中,指尖却勾缠着你的腰带。 就快要勾下的时候,你倏而握住了他的手,偏头躲开了他的吻。 你抬眼看着他,眼珠寂黑,“谢公子,你想做什么。” 你朝他冷笑,“我是男子,还有心爱之人。你疯了吗?” 梦碎。 谢长淮猝然睁开了眼。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 阳光刺上眼皮,你被晒得皱起眉,迷迷糊糊睁开眼。 屋内光线明亮,窗户大敞着,日光便是从这里爬进来。 白天了。 你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在幻境中过了一个月,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富家小少爷,挣扎着坐起来才惊觉自己已经回来了。 昨晚意识回到身体的时候太累,让你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如今睡醒了,便觉得十分古怪。 怎么刚好那个时候幻境就结束了呢…… 你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没再纠结,收拾好自己便下了楼。 话说回来,你醒来之后就没见到谢长淮……你还想看看他手上的伤呢。 你下了楼,便看到一楼的一个桌子上已经坐下了孟苏语几人。 你忙跑过去,“你们醒了怎么不叫我?” 孟苏语有些惊讶,“谢公子说你太累了,让我们不要打扰你。” 你看了谢长淮一眼,顺势坐到他旁边,有些疑惑谢长淮什么时候知道体贴人了。 作为被体贴的对象,你适应良好地点点头,“是的,我昨天几乎是躺在床上昏过去的。” 白风与孟苏语对视了一眼,颇有共鸣般苦笑了一声。 符言沉着脸,一言不发。 你看向谢长淮,从方才你出现开始,他就没有看你一眼。 这有些奇怪。 你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沉思,以往谢长淮还没这样过。 你觉着经过这莫名的幻境,你跟他也算是朝夕相处了一个月,有了一段革命之情,他应当不至于更讨厌你了吧? 你觉得他对你的态度有几分奇怪,开口叫他,“谢长淮。” 谢长淮偏头,却仍是垂眼不看你,嗓音淡淡,“怎么了么?” 哇!你这人好没礼貌,跟人说话怎么都不看人的。 你撇撇嘴,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你还记得,之前他说是自己割开掌心让蛊虫进体内的。 昨夜实在是太累了,你根本没想起来这一件事情。 谢长淮眨了眨眼,摊开了左手。 掌心上横着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粉色的、新生的肉在生长。 他的皮肤薄,掌心覆着一层薄茧,五指修长,骨节如玉。 你惊奇地看着他掌心已经快要好了的伤口,“你的自愈能力这么强?” 这是蛊虫的作用吗?一个晚上而已,那么深的伤口怎么就快好了? 你还想再看,谢长淮却已经合上了掌,将手收了回去。 “不是自愈能力强,是时间。”谢长淮开口,“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 他的伤当然快好了,若不是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好得会更快。 一个月?你们在幻境中过的时间? 幻境跟现实的时间流速居然是一样的…… “所以现在已经七月了?”你反应过来。 孟苏语点了点头。 她脸色颓然,像是还没有从幻境中走出来,“方才,我们将自己在幻境中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通,大致能明白先前云城发生了什么。” 你双眼亮起,“发生了什么?” 你不在云城城主府,只能猜到如今的云城城主云清对自己的妹妹生出了不容于世的爱恋之情,更多的却是不清楚了。 就连之前云清要在自己的妹妹成亲前夕与她私奔的事情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店小二正巧将点的菜送来,江湖人没有那么多讲究,白风颔首,“边吃边聊吧。” 你拿了双筷子,瞥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符言,以往这种话都是他说的。 你之前在幻境中也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的意识到了谁的身上。 “那个蛊将我们的意识带到了七年前的云城的人身上,算是让我们跟着那里面的人走了一小段他们的人生吧。”孟苏语苦笑着,“你们都清楚自己意识附着上的人身份吧?” “我是云烟,白公子是云清,燕公子是祁家的小少爷祁临,谢公子是祁家老爷的朋友,不知姓名,至于符公子……” 你看了一眼符言,觉得他垂着的头更低了。 “我是云家的分支的领头人。” 符言低声开口,“我的身体一直不受我控制,所以才没能去找你们,直到那日晚上……” ——七年前。 云清与自己的妹妹云烟暗生情愫,被云家父母发现,云家父母又惊又怒,第二日就给云烟定下了一门婚事——便是祁家的小少爷祁临。 祁家与云家父母是多年故交,祁临又算是云家父母看着长大的,对他的脾性十分放心。 以防夜长梦多,婚期很是仓促,定在一个月后。 云清与云烟知晓自己与对方不能也不可以在一起,便死了心。 哪知之后,云清去找祁临,要他好好对待自己的妹妹的时候,撞见了被人下药的祁临与自己的丫鬟苟合。 云清震怒,当即回了城主府,誓死反对这一门婚事。 云家父母只觉得他荒谬——婚期将近,哪里有这个时候退婚的道理? 而且祁临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吗? 云家父母对云清大失所望,关了他禁闭,不许他再和云烟见面。 婚期越来越近,云清从看守中逃了出来,同自己的妹妹云烟见了一面。 而后,便是成亲前夕,两人约好私奔的时间,却被云家分支的领头人抓住。 云城城主之位向来是云家人当,云氏一族中又分出了嫡系与分支,若无意外,云城城主会是嫡系那一脉的。 除非——那一脉的人做出了什么世俗难容,令自己在城中再无威信之事。 云清在看到分支的领头人出现在他与云烟约好的地点时便知道,自己是中了分支那一脉的计。 恐怕先前祁临中的药都是分支的人下的,为的便是今日他与自己妹妹的私奔。 那时城中百姓将他们团团围住,个个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亲生兄妹苟合,还是向来备受尊敬的城主一家的人…… 云烟躲在云清身后,看着城中百姓投过来的视线,眼含泪光。 她撒了谎,说自己与哥哥没有他们想的龌龊关系,撞了墙来证明自己说的话为真。 消息像飞鸟般传遍了整座城。 也传到了还在家中被禁足,满心欢喜等待着与自己心上人第二日成亲的祁临耳中。 他心灰意冷——不顾自己亲爹的阻挠,也自杀了。 “我知道!然后,幻境就破了。”你喝了口水,“后面发生了什么?” 孟苏语摇了摇头,“我当时的意识跟着云烟的身体,在她死后失去意识之后,我也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就是在自己的身体中了。” 白风与符言也摇了摇头。 “这是七年前云城发生的事情,四年前云清才当上城主,他的消息在城中好像不能被轻易提起……” 因而每次闻到关于他的消息,城中百姓都一脸讳莫如深,不肯多说。 孟苏语有些苦恼,“我们也没有在幻境中发现青虎派大当家的踪迹……” 那个时候云城中虽然有帮派,却远没有如今这么嚣张,青虎派更是查无此派。 你夹了口自己喜欢吃的菜,连连点头。 不得不说,孟苏语非常有讲故事的天赋,她将七年前云城的事情讲得绘声绘色,十分下饭。 吃着吃着,你发觉自己身旁的人都没有怎么动筷,偏头看了他一眼。 谢长淮垂着眼,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只夹自己面前的菜,放进嘴里还要嚼上好一会儿。 你的视线下移,滑到他的腰上。 因为坐着,素色腰带收得很紧,勾勒出一段窄窄腰线,身姿如松。 这就是不喜欢吃饭的人的腰吗?你的手痒痒,想摸。 你看得出神,半点没发觉谢长淮因为你的视线的而变得僵硬的身体。 你收回目光的时候又看到谢长淮放在膝上的左手,掌心微松,能看到其中还未好全的伤。 你又有些愧疚起来,主动询问道,“谢公子,饭菜不合胃口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谢长淮摇头淡笑。 “那怎么不多吃点?” 你往他身边靠了靠,想要跟他说话。 客栈的桌子并不大,你们又有好几个人,坐一起之间的间隙便不大。 谢长淮眼睁睁看着那不大的间隙因为你的靠近而越来越小,你的肩膀碰到了他的胳膊。 谢长淮忽地浑身一颤,脸以极快的速度泛起红晕。 你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中了什么毒,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正吃着薯片听完孟苏语的分析的系统也被吓了一跳,【……嚯,跟个黄花大闺男似的。】 你结结巴巴,“谢、谢公子,你没事吧?” 难道是饭菜中有毒?你可是每道菜都吃了! 桌上的其他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谢长淮露出个跟平日无异的笑,“无事。” 他不肯细说,其他人也没办法。 你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古怪。 却又说不出哪里古怪,见谢长淮没有交谈的兴致,你便转头加入了孟苏语他们的讨论。 谢长淮长睫微垂,感受着自己的脸在一点点降温。 可胳膊好像还在发麻。 * 系统给你带来了七月的第一个噩耗。 【易形丹的作用期限就快要到期了,你需要快点在到期前兑换新的才行。】 购买易形丹的积分高得吓人。 系统给你算了一下你做任务以来得到的积分,发现还差一点。 【再走一个剧情应该就能凑够了。】 你喝了口茶,“好啊,要走的剧情是什么?” 【向孟苏语倾诉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 你差点将口中的茶都喷出来。 “你抽了?” 【不是,剧情书上是这样说的。虽然现在剧情书给不了什么帮助了,但是我们走剧情还是要靠它的。】 【按照剧情,燕迟从幻境中出来后,因为心中十分遗憾自己未能在幻境中与孟苏语成亲,出来之后就向孟苏语表白,希望两人能在现实中成亲。】 你:…… 小伙子挺有志向。 虽然觉得告白这事百分之百是不会成功的,而且还会让你面对之后的尴尬情形,但既然是你的剧情,那你就不能不走。 你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打算跑去敲了孟苏语的屋门。 符言正好路过,见你站在孟苏语门前,便开口道,“她不在,跟白风去西市找线索了。” 你们来了云城这么久都还不知道城中中蛊的人是谁呢。 符言一脸黯然,你眼珠一转,猜到了一点原因。 多半是吃醋了呗,孟苏语跟白风两个人出去,之前在幻境中两人还是那种关系…… 你摇了摇头,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 既然孟苏语不在,你也没再待下去,打算等孟苏语回来再继续。 你特意回去仔细打磨了一下你表白要说的话。 可直到月亮快爬上云稍,你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你才收到孟苏语回来的消息。 【她现在是在白风的房间里面。】 你往外走的脚步一顿,“那我现在过去是不是有点打扰他们了。” 【白风不在,孟苏语去他的房间是帮他放点东西。】 * 月色渐起。 你摸出走廊,朝着白风的房间走去。 房门关着,屋中亮着烛光,将里面朝着门走来的人的影子打在屋门上,透出门外。 你盯着那道离你越来越近的人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虽然是假的,但你还是第一次给人表白。 有点紧张。 你不想让孟苏语开门,与她面对面。 这会让你后面的话越发难以开口——之前打磨的时候没发觉,现在你却觉得那些话句句都让你羞耻得脚趾扣出了几座魔法城堡。 你咬牙出声,“不要开门,我想与你说些话。” 朝门走近的身影果然停了下来。 “我、我其实喜欢你很久了……”你闭着眼,将自己已经记熟的话说出口,“第一次见到你,我便对你一见钟情,我以为我喜欢的是你的脸,但是后来随着相处,我便发现我其实喜欢是你这个人,无关乎外貌,无关乎任何其他,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 “我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会对你造成困扰,”你十分善解人意道,“你若是不想要接受我,完全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拒绝我,我并不想让你难过,我们就回到原本的朋友关系。” 很好,很有痴恋孟苏语的男配精髓! 系统也很满意,【提交报告了,宿主,积分明日就到账了。】 你总算露出点轻松笑意,“若是你能接受我,我以后都会对你好的……” 屋门猛地被人拉开,你未尽的话语也随着脱出口,“……孟姑娘。” 你抬起眼,却猛然僵住身体,“谢、谢公子?” 谢长淮安静站在你面前,垂眼看着你。 “……孟姑娘?”他笑起来,“原来燕公子想要诉情愫的人是孟姑娘吗?” 他看着你霎时间变白的脸色,轻轻吐着话,“好可惜呢,全都被我听见了。” 你惊愕得瞪圆了眼,“你怎么会在白风的房间里?” “我沐浴出来,刚好撞见他回来,他让我帮他拿点伤药呢。” 谢长淮笑着给你指了一个屋子,那是孟苏语的屋子,里面烛光明亮。 他的笑意落下来,黑眸中倒映着你的模样,“燕公子,孟姑娘受了伤,白公子在给她治伤呢,你要不要再将方才那些话在她面前说一遍呢?”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 再说一遍? 你的脑瓜子疯狂运转。 本来表白错人就已经够让你尴尬的了,现在若是再跑去找孟苏语,向她表白岂不是更尴尬? 你戳系统,“我算是走完剧情了吗?” 系统的报告都交上去了,就等着明天的积分到账呢,而且还是它告诉你说孟苏语在白风的房间的…… 系统声音小下来,【算是走完了吧,看看明天积分到没到帐。】 盗版剧情书果真是不靠谱,系统别别扭扭地向你道歉。 “燕公子?”谢长淮见你没有动作,像是有些疑惑,“你不去么?” 你摇头,“不去了。” 去了也是当电灯泡,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是一开始会兢兢业业秉持着人设没有眼色地走剧情的你了。 谢长淮指尖轻搭在腰间的匕首上,“可你不是要表白么?” “为何如今又不要了?” 你讪笑了一声,“先前是我冲动了,如今我冷静下来了便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夲伩首髮站:w u ye zhen.c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谢长淮轻唔了一声,微笑着不置可否。 “谢公子,你可以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孟姑娘吗?”你尴尬开口,“就当作没听见行不行?” 看到自己一直对着表白的人是谢长淮的那一刻,你简直恨不得钻进一个地洞中。 谢长淮点了头,他的指腹按在匕首刀鞘上,看见你在得到他的承诺之后便松了口气。 你朝他摆了摆手,说天色不早了,自己要回去休息了。 谢长淮目送着你的背影,双眸微微失神。 方才有一瞬间,他竟在想——若是你真的去找了孟苏语,他便要将你杀了。 哪怕他要与你一起死。 有些不妙呢……这样的念头。 谢长淮垂下眼,看见地上自己的影子被屋外长廊上挂着的灯笼拉出长长的一道。 夜色霜凉,影子孤零。 他张开左手,掌心上的伤口虽是快好了,却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包扎还留着一道长长的伤疤。 伤口被割得好深。 不妙、不妙…… 谢长淮轻阖着眼,长睫在鼻梁处投下鸦青色阴影,遮住他眼底的自厌。 * 第二日你刚起床便得到了积分到账的消息。 你火速买下了一颗易形丹。 看着账户上的积分瞬间减少,你十分肉痛,小心翼翼地捏着那颗易形丹。 系统拿着本子,推了推自己并不存在的眼镜,【现在宿主的积分只剩下了三百,想要再买易形丹的话,需要……】 【好了!宿主我算了一下,要是努力走剧情完成任务的话,下一次不用两个月就能得到一颗易形丹哦。】 这个乙游的全部剧情走完需要半年,恶毒男配是直到最后才会领盒饭的,也就是说,你只要再买一颗易形丹就可以了。 你将易形丹吃下去,咽了口茶水,转头便看见谢长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着你。 你被吓了一跳,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脏,“怎么了吗?” 谢长淮抬步进来,“你在吃药?” 也算是药吧……你点头。 谢长淮的视线落在你身上,“你受伤了么?” “没有……”你有些不知该如何说,含糊道,“就是一些没什么大作用的药。” 系统:【……】 谢长淮看了你一眼,未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孟姑娘的伤还好吗?” 昨夜怕去当电灯泡,你就没有过去看,也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符言正好从门前经过,听到你的话便应道,“只是些小伤,我刚刚去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大碍。” 他见你一脸疑惑,便知道你还不清楚孟苏语的伤怎么来的。 “昨天他们两个去西市,险些被青虎派的人抓住,听说是他们的大当家知道我们没死,想抓我们。” 青虎派人多势众,孟苏语与白风两个人好不容易才从围攻中逃出来。 “孟姑娘说那个大当家有古怪,说要再去西市看一看。”符言有些无奈,“我让她先把伤养好再说。” 你点点头,那个大当家定是有古怪的,你们还不知道她跟如今的云城城主是什么关系呢,你甚至怀疑她就是云城中中蛊的人。 你开口,“那好,等孟姑娘伤好了,我们便一起去西市找那个大当家。” * 孟苏语的伤并不重,白风的伤却是挺重的。 也不知青虎派的那个大当家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你们会再去找她,竟一直都没有派帮派中的人来刺杀你们。 你总觉得她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 在孟苏语与白风的伤都养得差不多之后,他们都有些迫不及待地赶去了西市。 你跟在他们身后,有些无奈——这就是主角光环给他们的自信吗? 刚来到西市,就有青虎派的人过来,将你们“请”去了阁楼。 你终于看到了那个大当家的模样。 她身量有些娇小,束着利落的马尾,眉眼狠辣,红衣张扬,坐在上首意味不明地看着你们。 “你们居然没有死……实在是有些让我出乎意料。” 她笑起来,视线在你们的脸上徘徊,“先前我还有些可惜,你们的皮囊我都很喜欢,若是就那样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符言一点都不想听她废话,“你擅自养蛊,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你跟云城城主是什么关系?” 大当家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更深,“我想做什么?我养的蛊可对人一点危害都没有,你们不是已经体会过了吗?” “怎么样,回到七年前的云城的感觉如何?”她低叹,“我养好的几个蛊都给你们用了,剩下的蛊又要养上好一段时间。” “说起来,你们之中,谁的意识到了云烟身上?” 大当家的目光在你们身上转了一圈,落在了孟苏语身上,眼底神色复杂,“是你吧?” 孟苏语没有说话。 大当家的脸色几番变化,最终冷笑了一声,“也罢,你们替我试验了我的蛊虫,我会给你们留一个全尸的。” 她右手轻转,不知动了自己椅子上的哪一处机关,你觉得自己脚下的地开始震荡起来。 你慌张地往下看,发现你们所站的地面中央居然有一条缝。 那条缝越来越大,径直往两边分开。 “刷拉——” 你们脚下失去了支撑,猛然坠入了地下。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你瞳孔骤缩,双手下意识抓住自己身旁的人。 人体下坠的速度极快,在你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你的鼻尖便猛然被呛入冰冷的水。 身体变得沉甸甸,水压压得你喘不过气。 你觉得自己似乎掉入了一片湖中,湖水极深,但你并不会游泳。 求生的本能让你抓紧了身旁的人的手,奋力朝他靠近,八爪鱼般黏在他身上。 胸腔中的空气不断被挤压出去,你憋得满脸通红,努力睁开眼,看清自己做了什么的你险些被自己呛死。 你居然慌不择路地抱住了谢长淮! 你的双手紧紧缠着他的腰,你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他没有碰你,身上拖着一个你往上游。 清澈湖水中,他的墨发在后背柔柔地飘着,肤极白,唇极红,眉眼间习惯般凝着浅笑,像是只存于水下的某种貌美精怪。 你看呆了一瞬,呼吸失了控制,将你的胸腔间最后的一点空气榨干。 等等——要窒息了—— 你缠着谢长淮的腰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谢长淮偏头,见到你红得不正常的脸。 许是因为你的生命受到威胁,如今他也并不觉得好受。 他游得快了些,想要快点离开湖底。 你却猝不及防地捧住他的脸,亲了上来。 与其说是亲,倒不如说你是在试图从他这里夺取空气。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你,你仰头含住他的唇。 你想要在他唇齿间寻得一丝让你舒服的空气。 水下没有一丝阻隔,你的手缠着他的腰,不安分地动着。 谢长淮长睫轻颤,眼尾晕开红晕,整张脸显出几分噬人心魄的昳丽。 他紧咬着齿关,眼底神色挣扎,始终不肯让你的舌尖进来。 你拼命地汲取着,可能汲取到的空气却很少,你又难受又不满,觉得自己快要在这湖底下窒息而亡了。 但好在,谢长淮很快便将你带出了湖面。 你狼狈至极地坐在一旁的地上拼命呼吸着空气,从未觉得空气是这样新鲜,这样宝贵。 谢长淮也并不好受,墨发湿哒哒地黏在他冷白的肌肤上,他眼尾尚带着一抹红,唇色殷红。 他的腰带更是有些松松垮垮。 你看了一眼,颇有些心虚地收回视线。 谢长淮像是没有发觉你的视线,慢条斯理地将腰带整理好,朝你开口,“燕公子,还好么?” 你像条咸鱼一样瘫在地上,“还活着。” 你缓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安静拧着自己衣服上的水的谢长淮,清了清嗓,小心开口道,“谢公子,方才在水下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同我计较。” 谢长淮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他露出一个笑,“我知道燕公子是因为不得已才会那样做。” 你松了口气,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点头如捣蒜,“没错!” 谢长淮垂眼继续拧着衣服,透明的水珠从半空滴落,砸出水迹。 ——知道是知道,可心中计不计较,又有谁知道呢? * 你坐了没多久,就看到孟苏语几人朝你游来。 他们也掉入了湖底,但他们都会水,便干脆在湖底下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了。 你早在出了湖之后就将周围打量了一番,这个地方像是一个极大的密室,湖位于密室的最中央,东南西北各有一条深深远路。 没想到青虎派阁楼地下居然还藏着这样一间密室。 孟苏语一脸凝重,“青虎派大当家让我们来这里,估计是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的,这里必定十分危险。” 说不定这里就没有能够通往地上的路,就算有,这里这么大,你们也不知道要找多久。 几人都有些丧气。 谢长淮站在一旁,忽地开口道,“不若分开寻找吧。” “这里有四条路,分成两队,一队一条路,做下记号,最迟半个时辰便要回来这里碰面。” 你觉得这个提议可行,点头表示同意,正想开口说自己想跟谢长淮一队的时候,谢长淮先开口了。 “我同燕公子一起,你们三人一起,可以么?” * 没有人有异议。 抽了个签,你抽到了东路。 孟苏语他们抽到了南路。 你拧了拧自己衣袖上沉甸甸的水,打算等衣服干了再走。 孟苏语他们也是一样的想法。 你们都是刚从湖中出来,身上都是湿漉漉的,夏季衣衫单薄,薄薄的几层便贴在肌肤上。 白风与符言两人都有些不敢看孟苏语。 你撩开黏在脸上的几缕湿漉漉的额发,看见孟苏语背对着你们,与你们站得稍远些。 她身上的衣裙是浅黄色的,浸了水便显得有些透,应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抱着臂,未往你们的方向靠近。 你想了一会儿,脱下了自己已经快干了的外衫,往孟苏语走去。 途中经过谢长淮,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用内力烘干了,此时身上干爽,见你抱着自己的衣服路过,视线便落在你的背影上。 你将自己的外衫递给孟苏语,“孟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穿我的衣服。” 虽说衣服可以用内力烘干,但这样很废内力,这密室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除了谢长淮,其他人都没有选择用内力。 因而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的。 孟苏语脸红了几分,想要拒绝——穿男子的衣衫,即便只是外衣,但这多少还是有些暧昧的。 “没关系的,只是外衣。”你朝她笑了笑,一脸诚恳,“孟姑娘不用想太多。” 孟苏语犹豫起来,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她在京中长大,家教森严,如今衣衫尽湿于她而言是十分失礼且十分狼狈的。 她认真朝你道谢,你摆了摆手,又回到了自己方才待的地方。 孟苏语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放在了透风处,又将你的外衣穿上。 你的衣服比孟苏语的要大些,她穿上便有些不合身,衣袖稍长,遮住手指。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她有些无奈,穿着湿衣服容易生病,但如今这情况,你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也不知这密室中情况如何…… 她想得入神,便没注意到身后一道注视着她的目光。 谢长淮指腹轻捻,几抹水渍晕开在他苍白的指尖。 原来是去送衣服的么……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 等了半个时辰,你们的衣服总算是干得差不多了。 你有些庆幸——还好是夏季,衣服薄,地下密室空气又阴冷,不然还真干不了这么快。 孟苏语松了口气,换好自己的衣服后便想要将你的外衫还给你。 她拿着衣服朝你走近,、抬手想要将衣服递给你,手腕却忽地一麻,手上失了力气,衣服骤然掉地。 孟苏语惊呼了一声,弯下腰想要将衣服捡起来,另一只手却比她更快。 是谢长淮。 地上并不干净,还因为近湖,十分潮湿,孟苏语眼尖地看见谢长淮捡起的衣服上有着一个明显的黑色脏印记。 她有些尴尬,“谢公子……这是燕公子的外衫,我方才没拿好,让它掉了……” 还脏了……等一下还要跟你好好道歉才行。 孟苏语有些愧疚,“谢公子将衣服给我吧,我去还给燕公子。” 谢长淮脸上挂着笑,“我知道,我拿给她就好了,你们收拾好了就去南路吧。” 他好像很喜欢笑,这么久了,孟苏语见的最多的便是他的笑,总是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愉悦。 如今也是如此——分明谢长淮是笑着的,但她却莫名觉得他有些不悦。 不远处符言叫了她一声,孟苏语皱了皱眉,最终还是道,“那好,麻烦谢公子了。” 谢长淮笑着颔首。 * 你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谢长淮一个人。 你:? “他们人呢?” 等的时间有点久,你站不住,跟符言吵了一架后,跑去湖旁边寻了个干净石头坐了一会儿,怎么回来人就都不见了。 “他们已经去南路了。”谢长淮将手上的衣服递给你,脏的那一面露在最上面。 你没有伸手接,“怎么脏了?” “掉在地上了,你不穿了吗?” 你将手背在身后,摇着头,“不穿了。” 也不知这衣服掉在了哪里,脏就算了,还透着一股臭味。 你实在不想穿着这种外衣到处走。 谢长淮垂下眼,低声道,“不穿么……也好……” 他笑起来,“既然不穿了,那就没有用了是吗?” “我可以毁去吗?” 他拔出匕首,“我不喜欢它。” 你一脸震惊,你的衣服哪里招他惹他了? 你谨慎地记住这衣服的颜色,觉着自己以后大概也是不会再穿这衣服的了,便点了头,“你开心就好。” 谢长淮露出几分真切的笑,他将衣服在地上展开,匕首自上而下,一寸寸割下。 他说毁,便是真的毁,你的衣服到最后已经变成了一堆碎布,零碎地堆在地上。 你看了一眼,心中直打突,听到谢长淮的喃喃低语,“可惜没有火呢——” 不然烧掉多好。 一点痕迹都不会再在这世上留下。 你又惊讶又茫然地看着地上自己可怜的外衣,默默跟系统道,“……我的衣服很丑吗?” 系统像是有些害怕,小小声开口,似乎在给自己打气,【毁了宿主的衣服就不能毁掉我的宿主了哦。】 你:…… * 你拉着谢长淮快些去东路。 西路从外面看过去是一条极长的小道,一眼望不到边际,也不知尽头是什么。 密室中除了中央的湖那里放着几颗夜明珠,四条小路都没有灯,踏进来就像一脚踏入了一片乌沉沉的黑暗,令人心中发寒。 你不敢走前面,也不敢走后面,黑暗中只觉得哪里都有危险。 你只好贴着谢长淮走。 黑暗中只余下你与他的呼吸声,渐渐趋于同频,深浅缓重,似乎连心跳都要一起共振。 不知走了多久,你们的面前终于出现了几点光亮。 你加快了脚步,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扇门,那点光亮就是从门后透出来的。 四周都很安静,你轻轻戳了戳谢长淮的肩膀,“你去开门啊。” 你不敢开,万一门后是什么很恐怖的东西怎么办。 谢长淮看了你一眼,没有说什么,抬手推开了门。 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里面的景象随着逐渐张开的大门渐渐暴露在你们眼前。 里面布置得像是一座祀堂,中央却也挖了一片湖,湖水却是如鲜血般的艳红色,湖面上飘着许多红莲。 四周的墙上刻着杂乱的字符,像是某种古老的印记。 你紧跟着谢长淮踏进屋,路过中央的红湖,发现湖面上飘着的红莲样子十分古怪。 太古怪了,你凝眉盯着看了几秒,觉得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谢长淮见你没有跟上来,回头便看到你站在红湖旁沉思的样子,视线跟着你的落在湖面上的红莲上。 “很像人的脸呢……”他开口。 你双眼微亮,“是哦!” 的确是有点人脸的轮廓,花瓣层迭,连同中央的莲心,勾勒出几分似人的模样。 湖面上的红莲有数十朵,朵朵都似人,安静漂浮在红湖中,诡异异常。 这湖水也古怪,这么红……真的不是血吗? 你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匆匆跑到谢长淮身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注意力却被中央高台上的一卷画像吸引走了。 那卷画像半展开,卷轴古旧,似乎经常被人打开欣赏,上面折痕明显。 你小心翼翼地将那卷画像彻底展开——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穿成乙游中女扮男装的恶毒男配后( 是一副人像画,画的是一个女子,女子娇美,垂着头似有些害羞,画像旁边还有着题字。 你指着画像,有些惊喜,“这画的是云烟!” 你知道云烟长什么样,甚至这幅画你还见过,就在中蛊之后进入的幻境中,白风拿出来过。 ——因为这幅画就是云清画的,他房中还有许多关于自己妹妹的画像,这一幅画已是其中最能见人的一副了。 你激动地拿起画,觉得自己找到了一点线索,却不知是触到了什么机关,你的脚一滑,整个人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双手都被绳索束缚到身后,无法动弹。 你甚至无法从椅子上离开——椅子上生出了锁链,将你的腿与椅子锁在了一起。 屁股遭到重创,你疼得龇牙咧嘴,却连揉一揉自己的屁股都做不到。 你只能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谢长淮,“谢公子,快来帮我解开……” 谢长淮朝你走近,越靠近你,他的脸便多一分红晕。 他的尾音中还含着几分颤意,“燕公子,你动不了了么?” 你用力想要挣开身后束缚着你的绳索,却发现自己连动了一根手指都难,只能泄了力道,“是啊。” 你只能寄希望于谢长淮,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谢公子,帮帮我啦。” 好兴奋——心跳跳得好快—— 谢长淮压抑着自己也变得过快的呼吸,感受到从身体深处生出的愉悦。 这样的愉悦,向来只在他蛊毒发作后肆意杀人时才会有。 可现在,只是看到你被困在椅子上无法动弹,他便这样兴奋。 血液好像都在为之沸腾。 他忽地抬手解开你的发带,在你怔愣的目光中,慢慢将发带系上你的脖子。 他用的力道很轻,发带缓缓在你的脖颈间收紧,遮挡住你的假喉结。 你的头发也散了下来,发香染上他的指尖。 谢长淮指腹按在你的脖颈侧边,那里能感受到你的脉搏跳动——越来越快。 如同他的心跳。 这样便顺眼多了呢——他垂眼看着你,眼尾漾开几分糜艳的粉。 他想要你一直这样。 这个念头在心中升起,他忽地意识到一件事—— 一件被他一直刻意忽视、却让他越来越在意的事。 * 红湖深深,湖面上的红莲诡谲安静。 独属于地底下的昏暗中唯有几颗夜明珠散发着莹润的光。 谢长淮指尖顺着你散下的长发,遮挡住你的假喉结的青色发带被他在你的脖子后面系上了一个死结。 伶仃的腕骨靠近你的脸侧,你只要抬眼就能看见谢长淮漆黑的双瞳中倒映出的自己—— 五官雌雄莫辨,一脸慌张,如同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无助鱼肉。 谢长淮想做什么? 你感到未知的恐慌,声音都变得结巴,“谢、谢公子,你不帮我解开吗?” “解开?”谢长淮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你,“为什么呢?” 他欣赏着你变化的神情,声音低低,“燕公子,就在刚刚,我发现了一件事。” 一件无论他如何掩盖,却始终如同横在他心脏上的尖刺的事。 “我好像对你生出了欲——” 他看见了你眼底的不可置信。 你声音仿徨,“我、我是男子,我……” 难道谢长淮还发现你其实是女扮男装的不成? “是啊……你是男子……”谢长淮垂着眼,声音越发轻。 你是男子,还是一个有着心爱之人的男子。 他并不喜欢男子,若是撞见了两个男子亲昵些只觉得恶心至极,莫说两个男子,便是一男一女举动亲密,他都觉得恶心。 可你偏偏是男子…… “是不是觉得好恶心呢,燕公子?” 他也觉得好恶心啊—— 可是怎么办呢。 怎么就偏偏是你呢。 在梦到那个将你压在身下亲吻而惊醒的夜晚,你就躺在他的身侧。 他的匕首已然出鞘—— 他感到别扭,感到难堪,甚至感到几分恐惧—— 他竟对一个有着心爱的女子的男子生出了这种心思。 心绪交错,因知不可为,他便生出了杀掉你的念头。 可直到屋外天色露出鱼肚白,直到门外早起的人脚步声渐起……他枯坐一夜,匕首又无声回到刀鞘中。 一如此刻。 “让我杀了你好吗,燕公子。” 他一字一顿地对你说着,可匕首却再未出鞘。 你不知道谢长淮受什么刺激了,动不了索性摆烂了,“杀杀杀。” 你潜意识里觉得谢长淮是不会真的动手的,无关乎你们之间绑定的生命联系,你就是觉得他不会真的动手。 谢长淮微怔了一瞬,而后笑起来,“你是觉得我不会动手是么?” “杀不了……那我便废了你的双手双脚怎么样?再将你关进一间只有我知道在何处的密室好不好?” 感到恶心又能如何呢?心中有人又能怎样呢? 不愿又不能又能奈他何呢? 他的指尖插入你的发间,爱不释手般抚摸着。 迎着你惊恐的视线,他俯下身,语调恍若被裹上了一层令人欢喜的蜜糖,“燕公子,强扭的瓜会不会很甜呢?” 你的脑子足足宕机了好几秒。 喉咙如同被堵上了几团棉花,你嘴唇嚅嗫了几下,吐不出话。 谢长淮说的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吗? 但是你现在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男的啊! 盯着近在咫尺的谢长淮的脸,你简直想要一拳打翻这个小世界。 虽然谢长淮身材长相完全是你的菜,但是你之前从未想过会与他有这样的关系…… 你咬着下唇,心中闪过许多念头,最终还是朝着谢长淮开口道,“谢长淮,你靠近一些。”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bg女尊】这也叫做坏女人吗(1) rouwe nn *真骨科预警,万人迷预警 * 已近傍晚,长湖上水波漾动。 刘清脚步匆匆,光洁额头上满是虚汗。 刚进长乐街,他便在熟悉的位置见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衫,乌发被一根青色束带半束起,束带尾端绣着一个小小的“云”字。 他也看到了刘清,白皙面皮上五官清雅,笑意温和,“怎么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在他面前摆着一个木色小摊,上面空无一物,他的手正搭在桌子边缘,素白指腹上覆着一层薄茧。 刘清了然——这是他要收摊回家了。 他回家之后要做什么呢?刘清走神了一瞬,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道身影。夲伩首髮站:w a n b enge.c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他的脸上升起了些温度,云临瞥了他一眼,将小摊收了,刘清才回过神,看着他的动作,急急开口,“云临……我方才在京燕街看到了你的姐姐。” 云临动作一顿,京燕街是凤都最繁华的长街,姐姐每一日都会到上面的赌场中去。 看到她并不稀奇,云临却有些不悦,面上笑意却还是柔和的,让人瞧不出一点坏心情。 刘清咽了咽口水,想起方才自己看到的事,额头上冒出的汗越发多,“我回来的时候,经过那家赌场,那里围着许多人,很是热闹……” 他上前打听了一番,得知是赌场中又有人输了钱,因为欠下的钱太多,那人拿不出来,便被赌场中的人围住了,说是她没钱就要拿命来还。 “欠钱的人就是你的姐姐……”刘清神色有些恍惚,“我听到赌场的人说,她不把欠的钱还清,今日就别想走出赌场。” 其实赌场的人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让他光是听着都面红耳赤。 赌场周围围着不少百姓,叽叽喳喳得十足热闹。 这般热闹,赌场将这事闹的大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这事的主角是云临的姐姐。 长乐街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那位女君生了一幅极好的皮囊,五官清正,一双黑眸清凌凌的,刘清很少能见到她,但每每见到她,她的眉头总是微微皱着的,好似心情并不好,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还是远山书院的学子,刘清没进过书院,可关于那人在书院中的事情,总是能以各种方式传进他的耳中。 听闻她在书院中颇得夫子赏识,每次考核总是名列前茅——这样有才有貌的女君总是让人侧目的,长乐街上不少郎君的梦中情女便是那位女君。 不少郎君就等着她能科考上榜,进朝为官,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她居然落了榜。 之后,更是染上了赌博的陋习,日日去那京燕街的赌场,今日甚至因为欠了钱而被赌场的人抓住。 赌场中的人下手并不留情,将被围在中间的女君的手反剪至身后,女君一截皙白的手腕从稍短些的袖中探出,薄薄的皮肤上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低着头,因为被制约住,单薄腰身微曲,一双黑眸失神地盯着地面。 刘清与云临算是好友,见到此事的第一件事应是回来将事情告知云临的,只是他的脚像是被人钉在原地,眼珠无知无觉黏在了那位女君身上。 云临的脸色并不好看,脸上一贯温和的笑在听到自己姐姐在赌场上的事情的时候便已经消失,他连还未收拾完成的摊位都来不及顾及,想要去京燕街找姐姐。 刘清拦住了他,“别急,赌场的人没有将她怎么样。” 这本该是好事,云临心中却始终有着一股不详预感,“……什么意思?” 刘清声音低下来,“赌场的人还没抓着她多久,容家的小公子就来了。” 一过来,就拿出了一张纸,刘清不识字,只能看得出那纸的质量极好,漂亮繁复的花纹点缀着,被容时安拿在手中,更是平添几分富贵。 之后,事情就开始乱起来—— 刘清声音越发低,“她见到那张纸之后,表情就不太好看,容家那位小公子想让她按下手印,她也不肯。” 他还想继续说,抬头却骤然瞧见云临阴沉的脸色,被吓了一跳,可待他定睛瞧去,面前的年轻郎君却分明还是那副脾气极好的温雅友善模样。 云临动了动唇,“容家小公子?” 刘清点了点头,又道,“你如今去恐怕也寻不到你的姐姐,她后来跟着容家小公子一齐走了,许是回了容府。” 容家是凤都四大世家之一,云家无权去势,恐怕轻易进不得。 云临垂着眼,沉默不语。 刘清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跟云临说了,时辰也不早了,他便想着离开。 只是他告辞的话还未出口,云临就忽地开口道,“我记得,你今日回来并不用经过京燕街。” 刘清往日总会去旁的街卖些手工,今日去的是隔壁街,直接回来就可以…… 既不用经过京燕街,又如何能知道在京燕街的赌场中的姐姐的事情呢? 云临抬起头,带着一脸无辜的笑看着面前脸色猛然变得苍白的好友,“莫不成,你还是特意去京燕街的?” “特意绕路去那里做什么?总不能是为了看一眼我的姐姐吧?”云临面上的笑越发无辜,“也总不能就只今日这般巧……难道你每一日都会去那里看一眼我的姐姐不成?” 刘清像是猛然被人戳中了心事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一会儿都挤不出话。 云临冷眼看着他,觉着他真是碍眼极了——不,不只是他碍眼,任何觊觎着他姐姐的人,都碍眼极了。 刘清憋得脸都红透了才憋出一句话,“我……我只是想去那里买点东西……” 云临也不说他分明就是两手空空地回来的,点了点头,大发慈悲般未再说出让他难堪的话,收拾完自己的摊子后便赶回了家。 * 月色清冷,云家门口的灯笼被夜风吹得微晃。 你推开大门,屋中的人听见动静,立马站起来迎向你。 “姐姐……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语调到后面已然带上了几分委屈味道。 你张了张口,眉眼尚带着冷意,“……去了容府。” 屋中的桌上还放着几碟菜,看起来还未曾有人动过,你以指尖探了探温度,还是热的。 你想了想云临平时回来的时间,知道他是做好了菜之后,见你未回来就一直不曾动筷,还时不时去温一温变凉的菜。 你看了一眼外边已经黑透了的天,招手让他过来,示意他吃饭,“以后不用等我。” 云临看着你,“姐姐不吃吗?” 你沉默了一会儿,“我在容府用过了。” 云临面上乖巧的笑僵了一瞬,盯着桌上自己花费了不少心思时间做出的菜,半分胃口都没有。 他轻声开口,“我听说了姐姐今日赌场的事……那位容小公子是要姐姐做什么事吗?” 你皱起眉,赌场的事你其实并不愿自己这个弟弟知道,但如今他问起,你默然了半响,从怀中拿出了那张容时安今日给你的纸。 是一纸婚书——上面落款处已然填下了你与容时安的名字。 两人的手印还挨在一块,瞧着倒是亲密极了。 ———— 后续见Уцshцweи.cσm,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Уцshцweи.cσm订阅,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bg女尊】这也叫做坏女人吗(2) * 云临死死盯着你手上的那纸婚书,低着头,墨发之下,乖巧无辜的面容上一派阴冷。 他是识字的,因为你喜欢读书,在很久之前,为了能与你有多点共同语言,他也会借着读书的理由靠近你。 也正因识字,他才会觉得那上面的“婚书”两字如此刺眼。 他的声音还是温柔的,“……这是什么,姐姐?” 你开口,“婚书。” 他当然知道这是婚书,云临面色扭曲了一瞬,亲耳从你口中听见这两个字,险些让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抬起头,从你手中拿过那纸婚书,“我知道……只是上面怎么会有姐姐跟别人的名字?” 他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委屈,“姐姐莫不成要与别人成婚了么?” 你迟疑着没有开口,皱着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本就偏冷的面容越发显得难以接近。 “今日在赌场的事情你不是听说了么?”你轻叹了口气,“我的确是欠了赌场不少钱,难以脱身。” 当时看热闹的人很多,你也险些以为自己离不开那家赌场。 可你们僵持还未多久,在赌场的人就要对你动手之前,容家那位小公子出来了。 他说他可以帮你将欠下的钱都还清,只是有一个条件。 “我要与你成婚。”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之气的少年对你拿出了一纸婚书,俯身在你耳边,语调散漫又暧昧,“女君一直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该做什么选择吧?” 你原不想要答应——你并没有与任何人共结连理的打算。 只是在你拒绝之前,容时安就替你将在赌场欠下的钱都还清了,而后又请你到容府做客。 你不善于拒绝别人,且再是不愿,容时安也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这就让你拒绝的话越发难以说出口。 没了办法,你只好跟着容时安一道去了容府。 之后的记忆便有些模糊——你依稀记得容时安拿出了一坛酒,但你清楚自己的酒量并不好,又是在旁人的府邸,因而原先根本不打算喝。 只是你很快又看见了容阙清——这位你曾经在书院读书时的至交好友。 听闻她在不久前的科考中夺得榜首,颇得女皇青睐,连带着本就在凤都举重若轻的容家的地位在朝中也是水涨船高。 自科考后,你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今日再见,心绪复杂,容阙清却像是这已有一个月的分别不存在一般,仍旧像先前在书院中时那样的亲昵态度待你。 这让你稍稍松了口气,你好友不多,也就每一个都让你很是珍惜。 容阙清摸着你的手,往你手中塞了杯酒,她生的比你高些,与自己的亲弟弟容时安站在一块时,便是陌生人都能一眼瞧出两人的关系。 不说两人眉眼间的五分相似,便是身上那股养尊处优的气质,那从小就被细致养着的玉白面容上隐约浮现的让人猜不出半分心思的笑——一看就是一家人。 “我们这都多久没见了,好不容易见一次,不一道喝喝酒吗?”容阙清仰头将一盏酒一饮而尽,又看向握着被她塞了一杯酒的你。 你的脸上透出几分犹豫,半响,还是抿出一个清浅的笑,“你说得对,好久不见了,是该一起喝喝酒。” 你下巴微仰,辛辣的酒灌入咽喉,让你忍不住紧皱起眉。 你甚少饮酒,只觉得这样的滋味并未多好受,可好友的邀约又让你难以拒绝,便只好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根本不曾发觉,屋中空气的凝滞。 容时安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指尖攥紧衣角,掩饰着心中的嫉妒。 你还从未对他笑过呢……你甚至连他递来的酒都不愿喝! 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冷落? 他心中嫉恨,面上却不显,盈盈笑着,又将那纸婚书放到你面前。 他偏头看你,触及你眼中微不可察的朦胧醉意,便试探着往你的方向走近了一些。 你没有开口阻止,更没有表露出几分冷淡退避之色,所以他走到了一个距你极近的位置。 世家门阀的那些教导规矩被他抛到脑后,他垂眸盯着你泛红的双颊,神态痴恋,觉着你哪处都生的妙极了。 处处都像是生在了他的心尖上,让他看着就忍不住想要碰一碰、亲一亲。 “容时安。”长姐带着严厉告诫意味的声音传来,制止了他更进一步的举动。 容阙清微眯着眼,忍下将容时安从你身上撕开的冲动,声音压得极低,“别忘了今日的目的。” 容时安静默了一瞬,在婚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姓,又转向你,“女君为何要拒绝与我成婚?” 你眨了眨眼,平日总是让人觉着不好接近的面容在酒意下,多了几分乖巧。 “成婚不是儿戏……”你酒量是真的不好,那酒又太烈,不过一盏,你的意识便已然有些飘忽,勉力理清着自己的思绪,“不能说成就成。” 你话刚出口,就想起今日容时安还帮你还了赌场欠下的钱的事情,你认真道,“今日你替我还的钱,我日后会还给你的。” 容时安垂着眼,视线落在你搭在桌边的纤长手指上,“时安不想要钱,只想要女君。时安心悦女君,女君若是真的感谢我,为何不能满足时安这一个心愿?” 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女君也知道自己欠了多少钱吧?女君说还,又要多久才能还清呢?” 这些钱于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而言不过洒洒水,于你这样的家族没有一点背景的人而言,却是一个庞然大数。 容阙清挑了挑眉,笑着开口道,“阿挽,我这个弟弟听说你在赌场出了事之后就立马赶去了,生怕你出了什么事。我看他的确是喜欢你的,你们要是真的成了婚,那你日后也得跟着叫我一声姐姐吧?” “之前在书院的时候,我让你叫我更亲密些,你始终不肯,现在好了,你日后不叫也得叫了。” 容阙清骤然提起书院的事,让你有些恍惚,先前紧绷着的神色也放松下来。 容时安端详着你的神色,又加了几把火。 容家两姐弟,一人唱红脸一人唱黑脸,将本就因醉意而不甚清醒的你哄着,在那纸婚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印下的红手印还是容时安握着你的手,与你一道按下的。 * 云临听着你三言两语将事情道出,瞧着你尚带几分茫然的面容,低眉开口,“姐姐不觉得哪里不对劲么?” 他的指尖细细抚着那纸婚书,这用的是凤都最好的纸,是那些世家大族最爱用的纸,一张便抵得上普通百姓三月的开销。 这在以往,他连看见都难。 你摇着头,不明所以,“什么不对劲?” ———— 后续见Уцshцweи.cσm,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bg女尊】这也叫做坏女人吗(3) 云临低叹着,“姐姐。” 他似无奈至极,又似痛苦至极,垂着头不再开口。 你经常搞不懂自己这个弟弟在想什么,莫不是男子的心思都这般多的么?偏偏他又不肯跟你道明,若是旁人,你大抵是不会多费什么心思去猜的,但偏偏他是你的弟弟,是如今你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你琢磨着,放柔了几分语气,“你不想要我成婚?” 云临喉间发涩,他在你面前向来是一个极为乖巧的弟弟,会在母亲与父亲去世没多久,自己拿着平日绣的那些东西去卖贴补家用,让你能够专心科考。 要知道,凤都的男子一向不喜抛头露面做事,担心会有女郎觉得他们浪荡。 可云临却并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家人离开的那段时间,你难过极了。 以至于,在不久后的科考中,浑浑噩噩,发挥失常,未能上榜。 “不……只是忽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还不能接受罢了。”静谧室内,云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他将婚书放到你手边,暖黄的烛光一笔一笔将他柔软的轮廓勾勒,你打量着他的神情,未能察出什么不对,应声道,“……事发突然,我也有些……难以接受。” 你缓缓吐出一口气,醉意早已消失,面容又不自觉地浮出几分冷淡,“但如今我想了想,其实这桩婚事也没有什么不好,若要说,我倒还觉得是那位容小公子吃了亏……” 于婚事上,男子受限更多,容时安要共结连理的人还是你这一个对他没有多少女男之情的人……你真不知他执着于与你成婚的意义是什么,若以他的姿色和容家的家世,想必也会有不少心悦他的女君想同他成婚。 云临指骨泛白,心中冷笑着——吃亏?容时安怎么可能觉得吃亏?怕是心里要不知道偷着乐多少天呢。 即便姐姐对他没有什么感情又如何?成了婚,妻主这样的称呼便只有他能叫,仍凭外面多少人觊觎,能与姐姐同床共枕的却只有他一人,日日相处,夜夜共眠,如今没有感情,日后的事情又有谁说得清呢? 可真是打得好算盘,偏偏姐姐一点都未曾察觉,好似一根筋全往那读书上使了。 云临心中的无奈越发深,已是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温声让你去洗漱。 * 第二日,你要与容家小公子成婚的消息就传遍了凤都。 容家因着出了个容阙清,如今一举一动都颇受凤都关注,她的弟弟要与人成婚的消息一被放出来,你家的门槛险些被拜访的人踏破。 你并不擅长应付这些人际关系,可要你的弟弟来应付却是不妥,因而不过两日,你就将自家屋门紧闭,无论来拜访的人是谁都不肯开门了。 你最近也甚少出门,因为你每每出门,总会碰见几个穿着各异的年轻男子撞到你身上,眼里带着泪意,与你对视又红了脸,好半天都憋不出两句话。 你心中茫然,秉着礼仪将人安全送回家,一路上只能感觉到身侧时不时投来的视线,看过去时那些男子往往又红着脸低头,半响都不说话。 几番下来,你不知送了多少人回家,却连他们红着眼眶撞到你身上的原因都不清楚。 实在是怪事,你不想出门了。 没过几日,容时安就来找了你。 你想了想,准备了家中最好的茶招待他。 “怎么忽然过来了?”你将茶盏推给他,翠绿的茶水在玉白盏中微晃。 按照凤都的礼仪,你与他即将成婚,这期间应是不见面为好。 只是先前在书院时,你时常听见堂中有人会按耐不住,偷偷去见。 正是情浓时,不过几日的分别都难以忍受,你虽疑惑,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那时你听说的都是女子去见男子,如今到了你这,却是容时安来见你。 容时安接过你的茶,轻抿了一口,微不可察地皱眉,他放下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所屋子,笑意愉悦,语气亲昵,“听说这几日有不少人来烦你,我便过来看看。” 他的视线落在安静坐在一旁的云临身上,忽地开口,“这就是你的弟弟吧?我记得是叫云临?” 你点了点头。 容时安好似没看见云临骤然变得苍白的脸色,面上笑意越发愉悦,“那日后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 他看向你,语气苦恼,“也不知弟弟能不能接受我……” 你微楞,又听见他开口,“我听说弟弟经常绣些东西自己拿出去卖?真是个好孩子,以后就不用这样做了,免得日**了旁的女君家会被女君看不起。” 云临瞧见你脸上出现的几分无措,几近呕血,他强压着情绪,对你笑着,“姐姐,我想起我方才还煮了鸡汤,你可以帮我去看看煮的怎么样了吗?” 你有些犹豫,云临哄着你,“去吧姐姐,我也想跟这位容小公子说些话。” 你站起来,听话地离开了。 在你离开后,屋内的气氛顿时沉下来,犹如风雨将来。 容时安眼尾轻挑,将自己面前的茶与你的对调,修长如玉的手端起茶盏,薄唇分毫不差地印在你方才喝茶的位置上。 他眼眸微阖,觉着这刚才还觉着难喝至极的茶如今倒是让人难以放下。 云临坐在下方,看着他的动作,眼角眉梢皆是冷意。 直到喝完了那盏茶,容时安才舍得放下手,看向云临,语调轻慢,“我还以为,你会要你的姐姐与我分开。” 他嗤笑着,“不过即便你这般要求了,她恐怕也不会答应你。” 毕竟他与你的婚事已经在凤都传遍了,若是忽然说出解除婚事一事,凤都中不知又会有多少针对他的流言蜚语。 男子于婚事上总是吃亏的,即便你对他没有多少情谊,也不会让他陷于这样的困境中。 云临默然不语,他先前从未见过这位凤都中有着不少倾慕者的容小公子,听到你与他有婚事之时,心中也只有对他的嫉恨。 可如今见面,他才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然这般大。 那位容小公子端端是坐在上首,哪怕背景是他家中的无甚装饰的白墙、身下坐着的是一把最普通不过的木椅,可周身的气度却仍旧让人不敢小觑。 一看便知是从小金贵着养的,漂亮又矜贵,垂眼看人时,上位者的气质便轻而易举从他身上透出。 云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与他每日都仔细养护着的脸不同,他的手因着每一日的刺绣,指腹已有着一层不算薄的茧,布着还未好全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指骨突出。 这并不能算是难看,可他看见了容时安的手,漂亮的像是工艺品。 姐姐就是要与这样的人成婚么? 云临咽下欲要涌上咽喉的血腥味,笑容冷得瘆人,“怎么会?姐姐能与你容家小公子成婚,是一件很好的事,不是么?” 容时安笑意微顿,打量了他几眼,“有意思,你倒是看得明白。” “她能借我进入容家……以她的才华,你说,女皇会不会注意她?” 容时安神态带着几分痴意,舔了舔下唇,“你若是真的想要她好,便不应该阻止这门婚事……懂吗?” ———— 后续见Уцshцweи.cσm,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bg女尊】这也叫做坏女人吗(4) * 婚事在即。 这日,刘清正打算为你做一件新婚礼物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到访。 年轻的郎君敲开他的屋门,日光下,皙白的面容上带着无辜的笑,“我原还以为你不在呢。” 刘清迟疑开口,“有事吗?” 这还是他这位好友第一次上门来找他。 云临的视线轻巧地滑过屋内,答非所问,“在做新的东西?” 刘清莫名有些心虚,含糊道,“……嗯,忽然想做。” 他未注意到面前的好友脸上的笑微沉,急忙转移着话题,“怎么忽然来找我?” 云临音色清澈,慢悠悠道,“想与你谈一桩合作。” * 大婚当日。 许是因着另一方是容家的小公子,你觉着这礼仪十分繁琐,整套走下来,日头都已经快要落下了。 长街上的欢喜欢呼与爆竹声却还未停,你有些疲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仆从的带领下,靠近你与容时安的新房。 知道你酒量不好,容阙清便严令客人不要与你喝酒,只是来往宾客众多,一开始的确是有人听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却还是有人提起酒盏,要敬你一杯。 你推脱不过,脸上的神情越发淡,以往若是有人瞧见你这副神情,定是不敢再继续的,只是今日不同。 你穿着大红婚服,苍白双颊因为酒意变得红润,面无表情地看人时,清凌凌的黑眸中只会出现那一个人的身影,让人忘了言语。 不少人借口与你搭话,甚至有人直勾勾盯着你那截合身衣袍下的纤细单薄腰身。 还是容阙清出面,压着怒火,呵斥了那些整个人已是快要贴上你的、不知何为礼义廉耻的人。 你对她表示感谢,她拍了拍你的肩,指尖顺着你的肩背滑下,沿着你的腰身擦过。 蜻蜓点水的接触,你根本不曾发现她的动作,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跟着仆从离开。 容阙清立在你身后,目送着你离开,手指蜷缩,似还在贪恋那不过几瞬的接触。 * 你推开新房,屋中除开安静坐在床头的人,再无他人。 你的头有些晕,坐在软椅上缓了一会儿。 屋中很安静,除了你与容时安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还是你先开了口,“要吃点东西吗?” 你记得,今日这婚事,可是从早上忙活到了晚上,容时安怕是连吃东西的机会都没有。 床上的人带着艳色面纱,穿着与你一套的婚服,不过……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怎么觉得这婚服不太合他的身? 他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闷闷的,“……不用了。” 你皱起眉,有些担心他哭了——先前你也听过同窗说过有年轻郎君在成婚当日会哭的。 你轻叹了口气,正想要上前去掀开他的面纱,余光中却瞥见桌上放着的酒。 你想起容阙清说的话,说这酒是必须喝的,这意味着妻夫会百年好合。 你盯着这酒几秒,还是倒了一杯喝下了。 而后,你走向床头坐着的人,掀开了他的面纱。 谁知,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容时安那张清隽矜贵面容,而是你无比熟悉的一张脸——是你的亲弟弟。 他在你的大婚之日,扮作了你的夫郎。 你眨了眨眼,疑心是自己看错了,可面前坐着的人却启唇,吐字清晰,“姐姐。” 你仓皇地后退了几步,觉得这一切都乱套了,深呼吸都难以冷静下来,“阿临?你怎么在这?还是这副打扮?” 云临就坐在床头,安静地看着你。 一个猜想闯进你的心头,心神震荡,你喘着气,只觉得无法呼吸。 你想要开口喝斥,想要他离开,脱下这身与你一套的婚服,更想要他亲口——亲口说出他是无辜的,这副打扮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间婚房中,是他被人算计,而非是自己谋划的。 只是那些话被堵在胸膛,你绝望地发现,自己身体升起的异样。 那杯,由你的好友亲口告诫一定要喝下的酒,里面被下了催情药。 * “姐姐。”云临握着你的肩,试探着吻上你的唇,“……让我来帮你。” 他将你的衣服剥开,湿漉漉的吻一路往下,感受到唇下薄薄肌肤的颤抖。 姐姐的身体已经难以忍受药物带来的可耻欲望,若如今在这里的是容时安,想必姐姐便不会如此抗拒了。 毕竟……这可是容家两姐弟选择下药的原因。 容时安担心着姐姐不会与他亲近,便选择了下药……真是阴险又可悲。 可是如今婚房中的人成了云临,他竟分不清,到底是谁更可悲。 躺在他身下的姐姐紧闭着眼,眼泪一颗又一颗,咬着下唇,哭得可怜极了。 因为如今与她这般亲密的、唇游离于平日决计不会被让人瞧见半分的地方的人,是她的亲弟弟。 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背德的羞耻感让姐姐的眼泪始终不曾停下来过,却又因为自己的弟弟挑逗起的情欲而越发厌弃自己。 你抬手遮住自己的眼,呜咽着,“……不要这样……我们、我们不能……” 怎么能这样呢?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姐姐不解,姐姐与弟弟怎么能这样做呢? 母亲与父亲知道的话要如何呢? ———— 一点后续见Уцshцweи.cσm,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1) * 湘云中学。 正是夏季,艳阳高照。 空气闷热,夏蝉不休,令人心浮气躁。 学校正在举办校运会,操场上的鼎沸人声透过冰冷的机器传入你的耳朵,让你的脚步生出些迟疑。 你情况特殊,校运会这几日本是不必来的,只是你的好友想要你给她加油。 你来的早了些,站台上却已经有了不少人,台下也有着不少走动的人,人头攒动,叫喊声与广播声不断。 你呼吸加快,站在站台的角落处,还是决定先去一个僻静人少的地方待一会儿。 * 你来到了你往日没事最喜欢待的地方——学校后山的一片小树林。 你边往里面走边调整着自己耳边的助听器。 你有听力障碍,平时必须依靠助听器才能听见旁人讲话。 今日很不凑巧。 你的助听器电力告急,滋滋的电流声透过耳蜗,周遭的一切声音随着助听器的最后一点电量的耗尽而沉入消弭。 你轻叹了口气,认命地从书包中翻出替换的电池。 你低着头,为自己的助听器换电池的动作认真,半点未听到不远处骤然响起的惨叫声。 ——距离你不过十几米的地方,有人在求饶。 *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还骂我们的吗?” 染着一头桀骜黄发的少年一脚踹在跪在地上的人的肩上,逼得那人身体后仰,重重地倒在地上。 那人身上穿着与你一样的校服,如今满是血污,短发下是一张鼻青脸肿的脸。 他已是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 半小时前,他与自己朋友还在吐槽着这次学校举办的校运会。 因为这次校运会并不仅仅是面向本校学生,还欢迎燕明学校的学生来参赛,美其名曰促进两校友谊。 “燕明学校里面都是一群身娇体贵的少爷小姐,学校让他们来跟我们一起比赛,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们输得太难看了吗?” 他与朋友吐槽着,因着对那所学校没有一点好感,说出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却没想到,他的那些话正正传入了刚巧路过的燕明学校的学生耳里。 那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少年将他围住,不由分说地打了他一顿。 …… “阿行——”黄毛嫌弃地撇了一眼仰头倒在地上的人,又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少年,“怎么处理啊。” 那名站着的少年穿着燕明学校的校服,健康的小麦色肤色下是遒劲有力的肌肉,比身旁的几个少年都要高上一些,安静站在一侧都让人无法忽视。 他在吸烟,白色雾气从他口中被吐出,俊朗眉眼耸拉着,透着无趣的冷戾。 他张了张口,正想要说话,就听见有脚步声响起。 ——有人正朝着他们靠近。 * 你没想到居然会在学校中看到这样一幕—— 几个穿着陌生校服的少年站在不远处,而穿着你们学校的校服的同学站在他们旁边,正扶着树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那人是你的同班同学,平时最爱干净,可此时他的校服却脏污一片,脸上也都是青紫。 你看向那几个外校的,还染了头发的少年,谨慎地后退了一步。 你觉得自己撞见了校园霸凌——还是外校的人霸凌你们学校的学生。 此时最好的做法理应是找老师…… 你捏紧手心,还未等你想出理由脱身,就看见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外校少年十分热情般扶住了你的同学,而站在那群少年前面的最高的少年对你露出一个笑。 “同学,我们路过这里,发现这个同学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得好像很严重,都说不出话了,我们又是外校的,不知道你们学校的校医务室在哪里,你要是有空,可以给我们带带路吗?” 日光下,那个高大的少年对你笑得十足灿烂,眼尾微垂,黑眸中满是无辜的笑意。 好似一个真的为一个陌生的、发生了意外的外校同学担忧的叁好少年。 你看向那个被黄毛扶住的同班同学,眼里满是怀疑,却还是点了头。 * 校医务室距离你们所待的小树林并不远。 你带着他们去医务室,却发现跟过来的只有一个搀扶着你的同学的黄毛,和那个一开始同你说话的少年。 那个少年比你还要高一个头,一路上,他都在与你聊天。 你得知了他的名字——程青行。 他一直在说话,俊朗的面容上的笑也未曾消失过,与你并肩走着,夏季闷热的风吹过,好似将他身上的热度都一并传了过来。 他看起来真的很阳光、很开朗。 如同校园漫中,很受欢迎的那种小太阳少年。 即便一直在同你讲话,问你的姓名,问你的班级,却拿捏着分寸,始终没有问你一些过分私人的问题。 比如你为什么带着助听器。 又比如,为什么场面看起来如此和睦,你的脸色却苍白如纸。 * 将人带到医务室,看到里面坐着的校医后,你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趁着校医去拿东西的功夫,你压低声音问那个受伤的同班男同学陈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紧紧皱着眉,“你这样子真的是摔的?” 摔跤能摔成这个样子? 方才校医见到他的时候,脸上的警惕与惊讶毫不作伪。 在听到陈时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时候,也是一脸欲言又止。 陈时低着头,下唇颤抖,却还是坚持道,“我是自己摔的。” 即便你们平日很少有接触,但他是你的同班同学。 你缓和了语气,“你别怕,这是在我们学校,校医还在这呢。” 你以鼓励与担忧的眼神看着他,陈时抬头看了你一眼,触及你的视线又似被烫到般仓皇低下了头。 陈时的眼中有了泪意,脸上、身上无一处不痛,否认的话已冲到咽喉,却被一道开门声截断。 有人踏进来,清朗的少年音阻止了他与你之间的交谈,“在聊什么?” 而后,那道声音的主人将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动作亲昵自然,仿佛与他已是好兄弟,可唯有他清楚,那只手用了多大力,逼着他拉远与你的距离。 ——甚至死死按在他的伤口上,似某种无声的警告。 一如不久前,那个高大的外校少年抓着他的衣领,力气大得几乎令他窒息,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强迫他抬起头。 额头上的血迹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野,耳朵却一字不落地将那个少年的话传入脑袋—— “记住了,无论她怎么问,你都是自己摔的,清楚吗?” 他像是在面对丛林中最为危险的、冷血的猛兽,惶惶而连声应着话。 …… 记忆回笼,陈时浑身一颤,头垂得越发低,“没、没什么。” 他咬着牙,不敢推开那只肩上的手,强忍着痛意,对你道,“我真的是自己摔的,因为刚比完赛,太累了,不小心摔到了一颗大石头上……” “啊……在说这个啊。”程青行笑着看向你,“你不相信我的话,连自己同学的话都不相信吗?” 你没有看他,目光还落在陈时身上,他却没有再开口了。 校医拿了东西回来,见到里面这么多人,颇有些不悦,“都待在这里做什么,走走走!” 你与程青行一同被校医轰出来。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2) p o18c v.c om 阳光洒在走廊上,你猛然想起自己答应好友的事,急忙想跑向操场。 离开前却被程青行喊住,他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你摆了摆手,说自己没有。 你没有撒谎,你没有手机。 程青行脸上笑意不变,点点头未再说什么了。 待你走远后,一直躲在角落没有出声的黄毛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阿行,你要是喜欢,我……” 程青行侧头看了他一眼,黄毛立马噤声,不敢再开口。 他看着程青行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的背影的模样,想起了一开始在小树林见到你时的情景。 你不知道,他们比你还要更早看到你。 小树林就那点大,你的脚步声又半点不遮掩,他们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你。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 1 8dk.c o m 你那时还在处理着自己手中的助听器,低着头,半边侧脸沐浴在阳光下。 黄毛当时看着你的校服,只觉得又来了一个麻烦,他偏头想要询问程青行要怎么做,却撞见了程青行看见你的眼神。 ——那般兴奋,好似找到了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 * 班上新来了一个转学生。 你抬眼看着讲台上扬着笑介绍自己的俊朗少年,眉头紧皱。 黑板上赫然是那名少年方才写下的名字——程青行,一笔一划,凤舞龙飞。 班上因为这名突然的转学生而变得喧哗,特别是在听说他是从燕明学校转过来的时候,更是有大胆的同学举起了手,兴冲冲问,“你也是高叁的吧?为什么忽然转来我们学校?” 程青行已经穿上了你们学校的校服,闻言笑着道,“因为家里出了点事,家里人觉得燕明学校不适合我了,就让我转来了这里。” 这话一出,班上的同学看向他的眼中便多了几分同情。 燕明学校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人,S市没人不知道。 听闻里面的学生仗着自己的家世权势作威作福,甚至还闹出过人命。 在那里,家世是保命符,更是暴力的工具。 想必是因为家里出的事不小,家里人才会让人离开那所学校——班里的同学想到这里,因着听说程青行是从燕明学校转来的敌意便消减了一半。 老师轻咳了一声,让班里安静下来,示意程青行去自己的位置上。 他的视线在班上转了一圈,像是在寻找自己的座位。 你猝不及防地与他对视,他对你露出一个惊喜的笑,黑眸中满是纯粹的喜悦。 好似十分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你移开目光,低下头没有理会。 班上的位置已经固定,程青行忽然转进来,便只能坐在最后面的角落处。 你的同桌方雯是你的好友,趁着老师不注意同你说着悄悄话,“元元,我怎么觉得那个转校生一直在看着我们的方向?” 你摇了摇头,鸦青色眼睫在皙白的脸颊投下半片阴影,侧脸恬静。 你对着方雯说是她看错了,说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看起来张扬肆意的转校生。 讲台上老师已经开始讲起课,你握住笔,女老师温和的嗓音顺着助听器流入耳朵,笔尖在课本上摩擦的沙沙声渐起。 * 在考完一次月考后,方雯拉着你,说周末是自己的生日,想要你过来一起玩。 她算是你在班上最好的朋友,对着她满含期待的眼,你点了头。 方雯家算是小康,她的父母为了她这次的生日,特意在一个酒店办了一场小宴会。 来的都是方雯的好友。 宴会上十分欢乐,甚至有人偷偷带了酒来,要大家尝试一下。 你手中也被人塞了一杯。 绚烂灯光跳动,令人目眩神迷。 这瓶被偷偷带来的、平日被父母严厉管教绝不可以碰的酒,在这群初初成年的少年少女眼中,充满着致命的诱惑。 塞给你酒杯的人不知为何,额头上布满汗珠,你未发现他笑容的僵硬,想要将这杯被硬塞过来的酒还给他。 可你未能如愿。 已经有人察觉到你拒绝的神态,用看异类的眼神看向你,这样的目光令你心中一颤。 你抿着下唇,仰头喝下了那杯酒。 许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喝酒,在喝下那杯酒之后,你就感到了几分不适。 你借口去上厕所离开宴会,可意识却从某一刻开始消失。 待你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 你在一所陌生的宾馆中,身下是柔软舒适的被褥,宾馆的窗户半开着,清晨的日光爬上你的面颊。 如此温暖,却让你如坠冰窟。 * 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 你站在镜子前,沉默地解开校服扣子。 仅仅是解开一颗,青紫的、暧昧的吻痕便钻入你的眼瞳。 你的指尖在颤抖,下唇被你咬出血,血腥味填满了整个口腔。 你猛然捂住自己的脖子,张着已经红肿的唇,大口又艰难地呼吸着,狼狈至极地接受着被一个陌生人侵犯了的事实。 房间中的墙角上忽地闪烁起几点红光——那里位置隐蔽,放着你未曾注意到的监视器,镜头紧紧跟随着你。 浴室外,传来几声悦耳的消息提示音。 床头桌上放着一部手机,是如今市面上最新出的新款手机,上面只存着一个号码。 如今,那串号码的主人发来了消息。 那是几张图片。 柔弱的少女仰倒在床上,雪白的肩头上覆着一只大掌,轻而易举地将纤薄的肩笼于手心。 你的呼吸不由得加快,手指疯狂往下翻着。 越往下,出现的照片就越不堪入目。 至少在今天之前,你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最后出现的照片是一只男人的手,平心而论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骨节分明,透着野性的小麦色,青色筋络从骨骼感极重的手腕攀至手背。 那只手的指尖却是湿漉漉的,旁边是少女艳色的舌尖,只差分毫便会碰上。 ——【亲爱的,要是告诉其他人的话,这些照片……】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3) 那个号码再次弹出一条信息,你死死抓着手机,打字速度极快。 你不知发了多少条信息过去,可始终未再得到回复。 特意发信息来威胁你的吗? 你慢慢摸向自己耳上的助听器,疑心它又没了电,不然为何——为何你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听不见窗外的鸟鸣,听不见房间外的走动人声,更听不见这空荡的房间中,你痛苦的、无助的低泣。 * 第二日你来到学校的时候,偶然听见了好友在讨论你。 你踌躇着,抓着自己书包垂下的带子的手指用力到指尖泛白。 若是方雯她们问你,你昨晚去哪里了——你要如何回答呢? “怎么呆在这?” 有人靠近了你,你脸色一白,快速与他拉开了距离。 程青行抬起的与你打招呼的手僵在半空,他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歉意,“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吗?” 你摇着头,抗拒着与他靠太近。 许是因为爱运动,他身材很高大,站在你面前时,投下的阴影沉沉笼罩着你。 你感到难以呼吸。 程青行像是没发觉你的抗拒,一脸担忧地看着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你勉强笑了笑,你自觉跟他并不算熟悉,所以并不打算与他多说什么。 他却对你扬起一抹灿烂的笑,下垂的狗狗眼中满是热情与关心,“是不是没吃早餐啊?” 他将一份包装得完好的早餐递给你,让你快些吃了。 你心神不属,没有动作,程青行便恍然大悟般道,“教室里不让吃早餐,我们去其他地方吃吧。” 你下意识想要拒绝——即便你真的没有吃早餐。 不止是今天的早餐,从昨天开始,你就没吃任何东西。 胃不断叫嚣着难受,长时间未进食令你眼前眩晕。 你看着面前程青行关心的笑,拒绝的话被咽下,竟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好。 你们来到了学校的小树林。 早餐很丰盛,被程青行一样样摆在一起,热气腾腾,香气萦绕鼻尖,令人胃口大开。 他将筷子递给你,你坐在一旁,慢慢地吃着。 你必须要吃,你不想因为胃疼进医院。 肚子一点点被温暖的食物填满,你吞咽着,头越垂越低。 滚烫的泪一颗颗砸进碗中,你眼前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落入口中的食物变了味。 为何会如此苦涩? 苦涩到你的眼泪如何都无法止住。 坐在你对面的少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找着纸巾。 他急得围着你转圈,低声哄着你,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问你需不需要他的帮助。 他递给你纸巾,哀求着让你不要哭了。 你咬着牙,在一片模糊的视野中,只能看见他满是关心的黑眸。 他好似也因为你突然的哭泣而眼眶泛红,手足无措地安慰着你。 你忽然觉得他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坏人,也许校运会那天,陈时真的是自己摔的,并非因为什么校园霸凌。 也许他还是一个很善良、温暖的少年,就如同他的外表一样。 你为先前对他的偏见感到愧疚。 可你却始终不曾想过—— 他曾是燕明学校的学生,是程家的小少爷,早餐何必要带来学校吃? 更不曾想过,为何这摆放在这的早餐,每一样都是你爱吃的—— * 你回到教室,方雯问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提前走了。 她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只不满于你不打招呼的提前离开。 昨晚那场宴会上,所有人都玩得很开心,除了因喝了一杯酒而觉得不适去厕所的你。 可没有人都没想到,你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有朋友去找你,回来却说看到你自己离开了。 方雯看着你通红的眼眶,不满变成了担心,“这是发生什么了?” 你摇了摇头,不发一语。 你什么都不能说—— 那些被侵犯的人恶意拍下的、**不堪的照片成功封住了你的嘴。 方雯耸耸肩,“好吧。” 她没有逼你,只是有些遗憾道,“我爸爸单位将他调去了B市,元元,我可能要转学了。” 这个消息很突然,也不知那工作有多紧急,一大早她爸就来给她办了转学手续。 方雯俯身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拥抱,道,“元元,你不是想考B市的衡北大学吗?你成绩这么好,一定能考上的。要是考上了你以后来B市,我们又能一起玩啦!” 她未感受到你身体的僵硬,却听到了你的抽泣。 你居然哭了?这么不舍得她吗? 方雯顿时感动又怜惜,拍着你的后背,安慰你说以后一定能再见的。 可她还没安慰几句,就有人打断她的话。 程青行脸上带着笑,“方雯,老师找你。” 方雯忙站起来,安抚地拍了拍你的肩后便匆匆往外走。 待上课时,方雯的座位已经空了。 老师宣布了她转学的消息,而后,在你以为自己以后就没有同桌时,程青行抱着自己的书坐到了那个原本属于方雯的位置上。 你惊诧地看了他一眼,他对你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因为我是后来转校来的,一直没有同桌,方雯走了,你也没同桌了……” 阳光俊朗的少年小麦色的脸颊上浮出几分羞赧般的粉意,克制又拘谨地让自己的东西不越界,小心翼翼道,“所以我们就成同桌了……” 他身材高大,许是在早上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就察觉到你不喜别人碰你,因此十分委屈地缩着自己的身体,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你。 眼巴巴的模样,让你想起了孤儿院门前那条每次你回来都会立马跑向你的才几个月的小狗。 “你要是不能接受的话,我可以去找老师说……” 你转过头,“没事。” 只是个同桌而已。 你打开课本,强迫自己学起习。 程青行眯了眯眼,脸上笑容越发灿烂,漆黑眼底却慢慢透出几分恶意。 ——夏日炎炎,亲爱的,为何要穿着这冬季的外套呢? 连一点肌肤都不肯露出……是在害怕什么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4) * 当了一段时间的同桌之后,你跟程青行的关系渐渐好起来。 高叁学业繁重,你先前在班中就没多少好友,如今越发沉默,能谈得上的话竟只剩下一个程青行。 有一次上晚自习前,你耳上的助听器忽地罢工,连换了新电池都无济于事。 你将它取下来,脸色难看。 这个助听器你用了很久,价格昂贵,是当初你用攒了许久的钱咬牙买下的。 为什么会忽然坏掉? ……如今的你根本负担不起第二个。 教室中即便是课间也很安静,有人趴在桌上睡觉,也有人在向身旁的人轻声细语地请教问题。 没有人注意到你无助的神色。 唯有程青行,他不知看着你捣鼓自己的助听器多久,忽地站起身,快步朝外跑去。 你低头看着他离开前递给你的纸,上面只有一句话——【等我一下。】 等他一下?等他做什么? 你疑惑不解,却很快得到了答案—— 即将上课前,他匆匆回到了教室,因为剧烈运动而额发汗湿,张扬肆意的眉眼间凝聚着焦急之色,看到你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少年蓬勃健硕的肌肉紧绷着,青筋突起的小麦色小臂,比你细瘦的胳膊还粗。 趋近成熟的男性气味随着他的靠近而扑向你,你全身僵硬,恍惚又想起了那个噩梦般的晚上。 可他向你伸出了手,掌心上却躺着一个全新的助听器。 白色的,小巧精致。 你呆在座位上,听不见上课铃声的响起。 程青行深吸口气,拆掉包装,笨拙地按照说明书调试着,为你戴上那枚新的助听器。 他的指尖擦过你的耳侧,终于被戴上的助听器中传来了他担忧的声音,“能听见了吗?难受吗?” 你侧过脸,躲开他的手,半响才点了点头,又摇头,“能听见,不难受。” 这是一个品质很好的助听器,你不由得想,他是跑了多远才买到的呢? 程青行坐在座位上,不断擦着汗,眼里亮晶晶,“能听见就好。” 他拿过你已经坏掉的助听器,“这个坏掉了吧?给我吧。” 你轻声对他开口,“谢谢你。” 你为先前对他的偏见感到抱歉,也真挚地感谢他能这样帮你。 因着这件事,你与他的交流多起来。 ……你开始将他看作朋友。 * 即将联考,程青行苦着脸,问你周末能不能一起学习。 他拗不过他的请求,答应了下来。 周末,你如约来到他家。 虽说之前你就知道他家有钱,但这也太有钱了点……该说不亏是之前在燕明学校待过的人吗。 你小心地摁响了别墅的门铃,很快就有佣人开门,带着你上楼。 你没有注意到她隐晦的打量,只是看着楼梯拐角旁的墙上挂着的全家福若有所思。 这两张脸……你好像经常在杂志上看到。 全家福里面有四个人,程家父母都还是年轻的模样,明明是在拍全家福,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 他们一人牵着一个孩子,你正想看仔细些,程青行却已经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看到你站在那张全家福下面,他脚步微顿。 你回头看他,指着照片上那个更高的男孩惊奇道,“你有哥哥啊?” 程青行扬起你熟悉的灿烂的笑,点头道,“是,他比我大七岁,现在接管了家里的公司,平时很少会回来。” 看着全家福上两个风格迥异的男孩,你笑起来,“你跟你哥哥看起来还真不一样。” 程青行笑容却有些勉强,你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从小就有很多人这样对我说……”程青行声音低下来,“我的父母也经常这样对我说。” “他们好像更喜欢哥哥……我、我经常听到他们对我失望地叹气。” 程青行目光忧伤,“因为工作忙,他们也很少会陪在我身边,从小到大,我连生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他好似越说越伤心,眼里都冒出了泪光,“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我是他们的孩子吗?为什么不能像对哥哥一样对我?上学的时候,别的孩子都嘲笑我,说我没有父母……” 你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态,往日矜傲的面容黯然下来,你看着他,像是看到了幼年的自己。 因此在他抱住你的时候,你没有拒绝。 即便你的全身都在抗拒这份过分的,来自于高大男性的亲昵。 楼上很安静,你清楚地听见肩头传来几道隐忍的抽噎。 你强忍着颤意,回抱住他,慢慢吐露着心声,“我、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你绞尽脑汁地安慰他,就像是安慰幼年时因为有听力障碍而被父母抛弃至孤儿院的自己。 你是真的将他当成好友,因此不希望他会因为这些事情而难过。 “我小时候,被人绑架。”程青行埋首于你的肩颈,额发垂落的阴影半遮住他的面容,唯唯露出的那一双眼,阴翳冰冷,半点不见方才的脆弱之色。 他的指尖抚上你的纤薄的背,你在颤抖,没有人会比此刻的他更清楚。 “那些人是惯犯,在他们眼中,我一个小孩的性命还不如一根金条。”程青行缓缓开口,“他们要我的父母给钱,才能让我走。” 那日乌云沉沉,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像是同时缠住了他的心脏,寒刃锋利,稍有不慎,便无法活命。 你屏住呼吸,可程青行却未再说下去。 你宽慰他,“那你能活下来,说明你的父母还是担心你的。” 程青行盯着地上他拥着你而投下的阴影——他的影子几乎将你完全笼罩在其中。 如同为你渡上了一层牢笼。 他舔了舔下唇,高挺眉骨耸动,眼里满是痴念。 他低喃着,“是啊……他们还是担心我的……” 但可惜,并不是他们将他救下来的。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5) * 程青行刚下楼,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人影。 那人不知悄无声息地坐在那里多久,又将他与你在楼上的对话听去多少,若不是他下楼为你拿水,可能都不会发现他。 想到这里,程青行面色一冷。 他对着沙发上安然坐着的人打了个招呼,“哥。”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西装革履,黑发被一丝不苟梳至脑后,露出与程青行三分相似的眉眼。 他脸庞俊挺,薄薄的金丝框眼镜架于鼻梁上,半敛着眼皮,斯文淡漠。 他没有回应程青行的招呼,双手敲着电脑键盘,像是在工作。 直到程青行拿着水准备上楼,他才淡声开口,“不解释一下?” 程青行转过身,就看到自己的哥哥身体后仰着靠在沙发上,十指交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空气好似被压成薄薄一线。 程南洲浸润商场多年,仅仅只是这样看着人,都能让人升起胆怯之意。 他漠然地看着程青行,“怎么拿我的事安在你身上?” 什么“他们好像更喜欢哥哥”,什么“从小到大,生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还有什么“上学的时候别的孩子嘲笑”…… 这些方才从程青行口中吐出的事情,除开那件绑架,哪一条是真的发生在他身上的? 分明相比较于哥哥,他们的父母更偏爱这个从小就瞧着开朗活泼的弟弟。 那些事情的主人,应当是他这个哥哥才对。 程青行嗤笑了一声,“哥在不爽?” 程南洲不语。 程青行便道,“哥从来不在乎这些的,不是吗?” “不过是一些往事,只要没人刻意去查,就不会知道真相。”他将那杯准备端给你的水放在程南洲面前的桌子上,当着他的面拿出了一包小小的白色药粉。 “爸妈只是让哥看着我点,哥管那么多做什么?”高大的少年笑的肆意,“我又没杀人放火。” 那包药粉被下入水中,看不出半分踪迹。 程青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潮红,“哥,她太难接近了……我必须要这么做。” 你予他同情,便也会予他爱怜。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让你对他产生同情——成为你的好朋友若是第一步,悲惨的家世就是第二步。 程南洲揉了揉眉心,他与这个弟弟感情很淡,却因为这个弟弟的危险性,而不得不抽出时间来“关爱”一下他。 毕竟,同是程家人……若闹出什么丑事,他也不能脱身。 年前在燕明学校,程青行还险些闹出人命——让程家父母头疼了好几日。 如今看来,只是对一个女高中生过度迷恋好似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这样的事情先前从未发生过,因而在放程青行离开后,程南洲思忖半响,垂着眼,手指微动,敲动了几下键盘。 很快,他的电脑上便出现了好几张照片。 被他亲爱的弟弟神神秘秘珍藏着的照片。 照片香艳至极,上面的少女被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的液体流满了全身,极具占有的吻痕与咬痕近乎无处不在。 白腻、绵软,可口极了。 潮湿的水汽好似从屏幕里爬到了他的手上,黏稠、甜蜜。 “啪——” 电脑猛地被人合上,程南洲闭着眼,眉心剧烈跳动。 原是这种照片……他还以为是什么…… 青年喉结滚动,心中说不清是后悔还是旁的什么意味,闭着眼摸索着电脑将那些照片关掉,却久久静不下心。 他想起方才听到的你与程青行的对话,在你面前,程青行好似连往日阴郁的语调都变得不同。 你因着程青行向你倾诉的事而安慰着他、同情着他,以为他是同你一样无辜无害的羔羊。 可真正的羔羊只有你一个,天真又心软。 程南洲心中有预感,依照他那个弟弟偏执的性格,即便现在在你面前装得再好,怕是也装不了多久。 可是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在期末考后,学校的人忽地打电话给他,语气焦急,说他的好弟弟,想要绑架同班一个女同学,连飞机票都准备好了。 那时学校正在进行高三为期一周的寒期培训,他来到学校的时候,他那个已经被学校视为危险分子的弟弟正被人死死按在地上,修长的手指不正常地抽搐着,手背上鞋印深深,像是被人狠狠踩过。 在他身旁,躺着一个助听器。 白色的,已经满是灰尘与脏泥,不能再用。 * ……竟然在别人家里睡了过去。 你扶着额坐起来,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么困。 记忆中,只是做了几道题……而后,困意便让你无法再集中精神,意识慢慢飘忽。 没想到,居然还真的睡了过去。 房间门忽地被人推开,你抬起眼,见到了程青行。 他显得很是开心,“你醒了?” 你局促地站起来,在别人家里睡过去这件事让你颇为不自在,竟下意识忽视了身体上的异样酸痛。 你说:“不好意思……” 程青行摆摆手,脸上带着善意的笑,“没事,是最近学习太累了吧?” 你迟疑着点了点头。 ——难道是因为即将联考,让你太紧张了吗? 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居然无知无觉地睡着了。 还好是在朋友家……想到这里,你变得沉重的心情轻快了不少。 程青行担忧的声音传来,“我看你睡着了,不忍心打扰你,就没叫你。” 你心中一暖,摇着头,“没关系,谢谢你。” 你捶了锤酸胀的肩颈,程青行注意到你的动作,开口道,“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你睡了快三个小时。” ——趴在桌子上睡了这么久,所以觉得身体不适也是正常的。 你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消失,婉拒了程青行让你留下来一起吃晚饭的请求,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程青行将你送到门口,一脸遗憾,“都没能一起学多久呢……我还有好多问题。” 他与你约好了周末一起学习,没想到大半的时间你都睡了过去。 程青行好似委屈至极,让你升起几分愧疚,答应了他第二日还会来之后,他才没缠着你,放你离开。 门慢慢被关上,程青行脸上神情渐淡。 他走上楼,拿起方才你坐的位置上的桌子上放着的水杯,悠悠抬步下楼。 楼下空无一人,佣人已经到点下班了,他哥的电脑还放在客厅,人却已经不知所踪。 许是又去忙工作了……程南洲是一个大忙人,今日会回家已是有些出乎程青行的意料。 不过,程南洲很少会管他,所以即便被程南洲听见了他与你的对话,程青行也只是有些生气,并未气到要对他哥下手的地步。 玻璃杯中的水只剩下一半,显然已是被人喝过——程青行将剩下的水倒入水槽,动作散漫。 他的手机上那个私密的相册里又多了好几张照片。 今日新拍的,就在他的床上。 你以为身体酸痛是因为你趴在桌子上睡了几个小时,可从你睡着开始,你就已经被人抱到了床上。 而后…… 程青行眯起眼,笑容餍足——他已经足够小心了,应该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吧?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6) * 联考的时间在十一月底,结束之后,时间好像一下子变得快起来。 转眼就到了期末。 考完了最后一科之后,程青行问你要不要一起去B市玩。 B市……B市有你心仪的衡北大学。 “过几天学校进行寒期培训,培训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嘛。” 程青行见你面露犹豫,凑近你几分,“你帮我把成绩提高了这么多,我得感谢感谢你不是?正好我爸妈那段时间去B市出差,我跟着一起去,再带上你……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那个衡北大学!” 你有些心动。 程青行眼中满是期待,磨着你答应。 B市与S市相隔很远……你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你迟迟下不了决心。 程青行将下巴放在你的课桌上,下垂的眼尾透着几分可怜兮兮,“就当做陪我一起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 你如今觉着他比孤儿院门口那只小狗还要可怜。 你还在犹豫,“会不会太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程青行眼底的神色越发可怜。 “好吧。”你轻叹了口气,圆圆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向他道谢,“谢谢你。” 你对他说过很多次谢谢,因为他帮了你很多次。 总是让你觉得,必须对他回报点什么。 程青行笑容灿烂,“我飞机票都买好了。” ——就等着你了呢。 你以为这会是一趟与好友一起的美妙旅途,可却没想到,你的好友为你精心策划了一场骗局。 他的确是买了飞机票,也的确是打算带你一起去B市。 当然,只会有你们两个人……什么父母出差,不过是他用来迷惑你而随口捏造的。 等你到了人生地不熟的B市,就会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绑走,被锁在一个同样陌生的房间中。 你会成为那个陌生男人的禁脔,每天都要被迫吞入可怖的、属于男人的**,吃满肚子j液。 你会痛苦,会不解。 可你逃不掉。 然后,他——这个你最好的朋友就会出现。 安抚你,愧疚自责着将你带来B市,隔着一部只可以用来联系他一人的手机,担忧心疼至极地说着带你走的话。 你会慢慢将他当成精神支柱。 会害怕着外面的世界,只相信他。 毕竟,他看起来处处为你着想,如此努力地想要帮你——因此你根本不会想到,那个将你锁在陌生的房间中,每晚爬上你的床,痴狂地侵犯你的人,会是他。 * 程青行一直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他无比期待着,与你约定好的那一天的到来。 可就在寒期培训期间,变故来得如此突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 去年,程青行还没有为了你从燕明学校转走的时候,曾差点在那里闹出人命。 这事可大可小—— 小是因为依照程家的权势,想摆平这一件事并不难。 大则是因为,被程青行硬生生打进医院的人,是顾家的小少爷。 顾家是S市新贵,家里就一个独苗苗,每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如今被人打进了医院,差点救不回来,顾家人险些将程家闹了个底朝天。 程家也不肯服软——毕竟那时候,程青行虽然没进医院,也受了不小的伤。 两家人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顾家那位小少爷醒来,不知跟顾家人说了什么,竟然先低了头,将这件事翻了篇。 顾陆正这么轻易低头,让程青行警惕了许久,觉得一定有后招在等着他。 这从去年等到今年,都没等到什么,程青行都已经快要忘记了这件事……却没想到,顾陆正不是不出手,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那日阳光明媚,学校的寒期培训才刚刚开始。 他来到学校,第一时间想要找你,却被保安死死地按住。 他们说他是危险分子,说他企图绑架学校里的一个同班女同学。 ——顾陆正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的计划,向学校告发了他。 意识到这点,程青行第一时间寻找起你来。 他不在乎顾陆正跟学校说了多少,也不在乎顾陆正跟多少人说了。 只是那些事情——绝对、绝对不能被你知道。 路过的同学们围住他,目光震惊。 程青行的视线滑过他们,猛然定格在一处。 他看到了你。 还有你身侧站着的人。 有些眼熟,程青行回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那是同班同学——陈时。 那个在校运会上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为了给你留下好印象而被他逼迫着改口是自己摔了的同班同学。 他不知对你说了什么——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因为程青行能看到你渐渐变得冰冷的脸色。 你看向他,眼中出现了失望与难以置信。 程青行身体一僵,看见你向他走来,他仰着头,“元元……你不要听他们乱说……” 陈时走到你身侧,程青行听见了他开口道,“……你将他当朋友,他心中还指不定对你怀着什么龌龊心思……要真踏上了飞机,你说你还能回……” “闭嘴!”程青行对着他吼,“你给我闭嘴!” 顾陆正居然连陈时都收买了……程青行心里恨得牙痒痒,仓皇地抬头看着你,“元元,你听我解释……” 他情绪太过激动,挣扎着想要起身靠近你,可学校的保安不知是不是得了顾家的指令,死死将他按住,不让他移动分毫。 那张俊朗的脸涨红了,额角青筋暴起,眼底赤红一片,若不是口中不断对你吐着近乎恳求的话,一定会被人当成什么疯子。 ……不一样。 你将耳上程青行曾送给你的助听器扔到他身上,觉得难过极了。 没了助听器,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你听不见程青行哀求着要你听解释的话,垂着眼,只能看见他越来越激动的脸。 他看起来快要不能呼吸了。 明明平常对你笑起来的时候,那么阳光张扬,对你扮可怜的时候,也总是让你心中一软。 他的唇开开合合,那张脸在如今什么都不能听见的你眼中,变得扭曲、陌生。 甚至让你害怕。 你后退一步,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可你的脚腕却被人死死握住,他的力道大到好似恨不得就此将你拖下来。 你回头,在他希冀的目光中,狠狠踩上那只手。 “我是真的将你当成我的朋友。”你感觉泪水在眼眶打转,“你呢?” 做那么多,结果都是骗你的。 甚至连性格都在你面前伪装……你何德何能能让程家小少爷做到这样? 程青行咬着牙,不过几瞬,他脸颊的红就变了意味。 “踩断吧。”他兴奋起来,你听不见,所以他肆无忌惮地说着,“踩断它,就当作你给我的礼物好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7) 站在一旁的陈时打了个寒颤,默默离程青行远了些,越发觉得自己做的事没错。 这么一个变态,留在他们学校,他们学校迟早出事。 你没有如程青行所愿,费劲抽出了自己的脚,头也不回地想要离开,却猛地撞上了一个人。 是一个青年,还穿着西装,神色匆匆,仿佛刚才哪场重要会议中过来。 他的眉眼与程青行有几分相似,高挺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与程青行相反的俊秀斯文。 或许是程青行的哥哥,你想。 因着程青行,你对程家都没有什么好感,侧过身体就想要走。 对面的青年却拦住了你。 你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让你想到了藏匿在暗处,不断吐着蛛丝困绞猎物的蜘蛛。 他向你开口说话,你叹了口气,无奈地向他示意自己听不见。 他便停住讲话,垂眼在手机上打起字。 * 程青行被人带走了。 在被带走之前,他先被人带去医务室处理手上的伤。 学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平日只在电视中或小说里听过绑架的同学们好奇极了,围在医务室旁边不肯离开。 但很快,就有保安过来赶人。 你坐在医务室外的长椅上,看着周围的同学一点点被赶走。 你还不能走,因为等程青行出来后,你也要进医务室接受检查。 心理检查。 身为这件事中被绑架的主人公,又是一个有着听力障碍的临近高考的、成绩名列前茅的高三学生,学校担心你会因为这件事生出心理问题而影响高考。 心理问题……你攥紧手心,并不觉得自己会出现什么心理问题。 你只觉得难过,还有着许多沉淀在心头,化不开的失望。 任谁忽然得知好友对自己抱有异样心思,并且想对自己做出过激行为,都会如此吧? 你慢慢闭上眼,将这件事连同着程青行那张脸一并封入记忆最深处。 那里还放着许久之前,你在方雯生日第二天,在陌生的宾馆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人侵犯了的记忆。 痛苦的、令你崩溃的……都被你剥离。只要你不去打开那个记忆深处的盒子,你就不会再想起。 医务室中并不平静。 程青行与程南洲起了争执,或者说,是程青行单方面挑起的争执。 他拒绝处理手上的伤,心神半点不在这医务室中。 程南洲定定看了他半响,忽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事他做起来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好似最平常不过。 他脸上的神情甚至没有一丝变化,扇人的动作缓慢而优雅,力道却绝对不轻——程青行半边脸已肉眼可见变得红肿。 程青行怔愣着,阴沉与暴戾很快爬上完好的另半边脸。 程南洲看着自己这个弟弟,悠悠擦着手,语含警告,“清醒了吗?” 他示意校医给程青行处理伤口,自己则走出门。 门口的长椅上正坐着一个人,一个令他的弟弟魂牵梦萦的,连那人留下的伤口都要完整保存下来的人。 程南洲安静地站在门口,不知看了那人多久。 他松了松领带,不期然与你对上了视线。 你对他扯出一个笑。 极其敷衍的笑。 若不是他答应你,会让程青行离开S市,再也不会烦你,你恐怕连这一抹敷衍的笑都不会对他显露。 ——半小时前,在他刚来到学校,于一片混乱中,他与你谈成了一桩交易。 一场十分沉默的交易,因为你听不见,所以他只能用手机打字与你交流。 他许诺你,会让程青行再也不会烦你,但相应的,你不能将这件事闹大,今天过后,这场滑稽的、被人扼杀在摇篮的绑架会被当成一个误会,不能再有人以此来做文章。 为表诚意,程南洲给了你一个品质极好的助听器和许多钱——足够你上了大学都能过得很好。 这是要息事宁人。 可对你而言,这恐怕是最好的结果。 * 你不知道,程青行被带回家,得知要被送离S市,并且他的好哥哥还为他物色了一所军校后,发了多久的疯。 孤儿院院墙斑驳,入了夜,院门便会紧锁。 夜色浓得像是化不开,唯有三楼角落的一个房间,台灯的光透出半开的窗,温暖安静。 那个房间中只住了你一个人。 住了很久。 程青行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想爬进去找你,连解释的话都已经想好了,可他哥不给他这个机会。 每一晚,他都被保镖在孤儿院院墙下抓住,狼狈至极。 程南洲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在又一次在孤儿院看到他之后,程南洲直接让人把他送去了军校。 “程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年长的哥哥与他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容上满是漠然。 路灯勾勒出哥哥优越的骨相,他金丝眼镜下的一双眼凝着寒冰,却像是这世上每一个疼爱弟弟的哥哥一般,一字一句忠告着弟弟:“离开,不要违背我的话。” * 寒期培训之后,学校给高三年级的放了几天假。 直至过了年,高三进入紧张的下学期。 冲击阶段,每天高强度的学习,令人身心俱疲。 寒期培训那场未成功的绑架也渐渐被同学们淡忘,毕竟,其中一个主人公都已经转学离开了,而另一个主人公又低调至极,每日埋头学习,唯有每月公布的排行榜中能在最上方看见她的名字,让人只觉得惊叹,再想不起其他。 * 时间好像就这样慢悠悠地过。 你如愿考上了衡北大学,还进入了自己十分感兴趣的专业。 毕业后,你开了一家花店。 幼时,孤儿院院长摸着你的头,絮絮叨叨地说,希望你长大后能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 你觉得自己没有辜负院长的期望。 * 你还交了一个男朋友。 体贴温柔,偏淡的眉毛下是一双清透的琥珀瞳,柔和无害。 身体不太好,因此脸色总是有些苍白。 但是他的怀抱很温暖。 他叫顾陆正。 * 被布置得很温暖的小公寓中,玄色方桌上最醒目的地方放着一张合照。 合照上是一男一女。 男生半搂着女生,清隽的面容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女生眉眼弯弯,比着剪刀手。 甜蜜的氛围从两人自然亲昵的动作中渗出,瞧着般配极了。 “叮铃——” 门铃忽地被人按响,你匆匆从房间中走出来,凑近猫眼,看到了屋外站着的人。 你笑起来,打开了门,“怎么忽然来了?” 站在门口的青年比你还高一个头,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岁月好似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明明已经是快要三十的人,他的身材却保持得很好,宽肩窄腰,剪裁得当的高级西装下,是一具严谨成熟的男性躯体。 程南洲抬步走进来,“听说花店出了点事?”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8) 你摆摆手,“有人闹事,已经报警解决了。” 程南洲如今是你的商业伙伴。 开花店也是需要钱的,在你刚上大学的时候,你就想着开一家花店。 你将大部分的钱都投了进去,一开始经营得还不错,可一年过去,情况却忽然急转直下,不仅让你连本都没赚回来,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是程南洲帮了你,替你还了债,成为你的花店的投资人之一。 几年过去,你跟他也因为花店而熟悉起来。 * 你给程南洲倒了一杯水,“刚回来?” 你知道他前几天去了M国出差,程家的企业越做越大,让你时常觉得就是让自己的花店打着“程氏董事长投资企业”的名号都能饿不死。 程南洲接过你的水,视线不经意间滑过桌上放着的你与男朋友的合照,眸底似蓄着无尽暗色。 他点了点头,抬起眼,“接下来应该会在S市待一段时间。” 程南洲凌厉清冷的眉眼柔和下来,“花店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 他骤然停住话语。 “这是什么?”他伸出手,虚虚指了一下你的颈侧。 你茫然地顺着他指的方向摸上脖子。 这个位置…… 你的脸瞬间红得像是个小番茄。 即便跟男朋友在一起两三年了,但因为高中时经历的事情,你对性爱有着本能的排斥。 你可以接受亲吻、拥抱,可更深的接触……却是难以做到。 你的男朋友理解你,可年轻情侣亲密时,总归是有些情难自控。 就比如昨夜,你们亲着亲着,湿热的吻就顺着你的下巴滑下。 所以……如今你的脖子上的,是你的男友昨晚留下的吻痕。 * 你的脸红就是最好的回答。 程南洲移开视线,继续着方才未讲完的话。 “花店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听说还不错,明天一起吃个饭?” 你放下手,脸还是红的,点了点头,“好啊。” 程南洲唇角还未上扬,就听到你接着说,“那家餐厅我知道,几天前它刚开业的时候我还去吃过。” 你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脸上的笑容扩大,“那天餐厅还是半价呢。” 程南洲抿紧唇,声音骤然冷淡下来,“是吗。” 那天餐厅半价只面向情侣——你跟谁一起去吃的不言而喻。 程南洲站起来,已经没了再交谈下去的心情,与你约好时间后便离开了这所满是你与男友恩爱痕迹的公寓。 * 程家。 程南洲来到了书房,打开了桌上放着的电脑。 一打开,上面就出现了许多照片。 一眼就能看出是偷拍的,角度极其隐蔽,许多还因为担心那人发现而模糊到出现虚影。 程南洲耐心地慢慢翻着。 他在了解昨日你在做什么。 或者说,通过这些被偷拍的照片,他跟随着你,经历了你的昨天。 他一点都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对。 若是可以,他更想透过实时的监控来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偷拍的照片直到你结束花店的工作,回到公寓为止。 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一点都不清楚了。 盯着电脑界面上的那片空白,程南洲的脸色慢慢沉下去。 他感到不悦,这点不悦早在他在那所公寓看见你脖子上的吻痕时就存在,如今更盛。 不……或许不止是不悦。 是嫉妒—— 早在得知你交了一个男朋友的时候,就存于他心中,却被他死死压抑的嫉妒。 程南洲将电脑合上,脸上神情平静,瞧不出喜怒,指尖却在颤抖。 在某一刻,复杂的思绪令他生出了一些极其极端的想法。 可他忽地想起了与你的关系变化的契机—— 几年前,你的花店因为经营不善即将倒闭,他那时候刚巧路过,就见到你一个人在花店中来回搬着花盆。 你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有些花盆过于大、过于重了,你搬起来格外吃力。 可你还是搬起来了。 令人难以置信,如此纤弱单薄的肩臂,居然能搬起这么大的东西。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停下动作。 可是他从下午看到晚上,你都没有停下,花店中一点点被搬空,门口的灯亮起暖黄色的光,你额发汗湿,脸色苍白,唯有一双眼亮得惊人。 或许可以帮帮你的,他想。 他走了进去,说自己可以出资,让你的花店再撑一段时间。 他还说,因为他的弟弟对你做出的事情,他对你感到十分愧疚,希望能再给你些赔偿。 你还记得他,那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与警惕。 可是你没有拒绝,他也知道你不会拒绝——你怎么会拒绝呢,他提出的事情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许是因为多了一层利益关系,之后你对他便没有表现出敌意。 他与你的关系也随着花店的生意的蒸蒸日上而好起来。 他看得出来,你很感谢他那时的帮助。 那他呢? 你比他小许多,与他的弟弟同岁,因而在熟悉之后,他对你总是怀着爱护之心。 这份爱护之心,随着与你的接触越多,慢慢化为了更深的、更复杂的情感。 偷拍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属于你的东西渐渐填满了他的卧室。 他将关于你的一切置于任何事之前。 他觉得这都是因为想要保护你。 因为保护,所以那些接近你的人都被他当成不怀好意,以着各种绝对不能被你发现的手段赶走。 可还是有一个人,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像是烦人的苍蝇一样,围着你转。 他甚至成为了你的男朋友。 你的男朋友……程南洲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青年的脸。 一张柔和温顺的脸,即便是面对着差点将自己打死的人的哥哥,都能笑得友善。 * 程南洲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他的话,显得很是惊讶,“……您真的同意让他回来?” 程南洲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却已经懂了他的意思,“我明白了,一周后,他会离开部队。” 电话挂断后,书房中顿时只剩下程南洲的呼吸声。 一片寂静中,程南洲揉着自己的眉心,脸色渐沉。 ——“哥,她太难接近了……我必须要这么做。” 真奇怪,这时候,他偏偏想起了程青行曾对他说过的话。 那时他不以为意,如今想起,却莫名能体会自己弟弟当年的心情。 幼年时被父母抛弃的经历让你对旁人有着深深的戒备,这样的戒备又因为高中时经历的事情而越发深。 程青行花了不少时间得到还年少的你的信任,程南洲花了比他多好几倍的时间,才堪堪让你与他熟识。 真是令人不甘。 程南洲想。 * 最近,你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你。 已经不能算是看。 那人的视线像是胶水般,黏在你身上。 令你无法忽视。 你不知道那人是谁。 可那人黏你黏得太紧,一点蛛丝马迹便被你找出—— 透过店面的反光镜子,你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很高大,看不清面容。 却透着几近令你窒息的熟悉感。 * 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时看到了那个人影,晚上你就做起了噩梦。 你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的,只等你从那个已经不愿回想起内容的噩梦里回过神来的时候,你正被自己的男朋友抱在怀里。 你的男朋友温柔至极地吻掉你无知无觉掉下的眼泪,拍着你的背,柔声安慰着你。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他说。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9) * 你缩在顾陆正怀里,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顾陆正亲了亲你的额头,声音中满含歉意,“明天我要回趟顾家处理一点事情,接下来几天也都会在顾家……” 你回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与你一样的、令你十分安心的沐浴露香,点着头,“没事的,你去吧。” 顾陆正身为顾家的独苗苗,毕业后名正言顺地接班了家里的企业,平时很忙。 但不管多忙,他都不会离开你超过两天。 在一起两三年,你们倒还像是一些热恋情侣一样,几乎每天腻在一起。 顾陆正摸了摸你的后脑,像是在顺着心爱的小猫的毛。 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满是不舍与担忧的声音,“要是再做了噩梦,记得给我打电话。” 你闷声应下来。 * 黏在你身上的视线越来越肆无忌惮。 仿若冰冷的蛇鳞滑过皮肤,令你仿徨于,不知何时就会收紧,将你死死缠在其中的蛇身。 你却再没有做过噩梦,睡眠质量还好了不少,往往一觉睡到天亮。 偷偷看你的人到底是谁呢? 有好几日,你都在想这个问题。 终于有一天,这个问题得到了解答。 有人敲响了你的门,带着无比灿烂的笑,仿佛这好几年的分别不存在般,熟稔至极地开口,“好久不见啊。” 他已从少年长成,比你记忆中还要高上许多,或许是好好打扮过才来找你的,那身衣服很新,也很适合他。 “不请我进去坐坐?” 程青行低头看着你,锋利眉峰微挑,说着询问的话,脚却已经向屋内迈进。 他与你的距离骤然减少,你呼吸颤抖着,脸色冷下来,“不。” 程青行脸上灿烂的笑一点点落下。 * 你想要关上的门被人硬生生拦住,程青行的手抵着门,用力到手臂上青筋突起。 他成功挤了进来,还反手替你关上了门。 屋子中顿时只剩下你们两个人。 你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程青行正打量着屋子,越看,视线越凉。 你跟你的男朋友很恩爱——每一处角落好像都在透露着这个信息。 他在军校中、在部队中,每一天,都在想念你。 可你跟你的男朋友过得真好啊。 他在你的心里,恐怕只是一个令你厌恶的高中同学吧?若是可以,你一定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你不想看见他,他却每天想你想得近乎疯魔,可是连你的一点消息都无法得知,之前存在他的手机上,被他珍藏着的关于你的那些不能见光的照片也被他哥收走,久久的压抑让他变得越发偏执—— 在终于回到S市,看到你的那一刻,他心中涌现的竟然不是喜悦,而是杀念。 将你杀死,将你吃掉。 与你融为一体。 分离这个词再不会出现在他与你身上——他也已经再经不起第三次的分离。 他跟着你好几日,好几次恶劣地透出一点踪迹,看着你在瞧见他的身影时惊疑不定又无措害怕的模样,兴奋极了。 这是你独独会为他展露的情绪,这点特殊性令他着迷。 吃掉你,你就不会有这些情绪了——程青行黏着你好几日,杀欲一点点消弭,另一种欲念却愈演愈烈。 他想与你在一起,只有他与你两个人。 顾陆正那个东西,才是应该死的人。 或许在高中时,他就应该打死他的。 程青行目光森冷,脸上又浮现出只有面对你时才会出现的刻意灿烂的笑,整个人显得割裂又可怖。 他拿走你藏在身后准备打电话的手机,对你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是一张照片。 一张被他离开前死死藏住,几年来不知看了多少次的照片。 “跟我在一起吧。”他开口,“一直在一起。” * 照片上的人好熟悉啊—— 那是你吗?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会摆出这么**的姿势。 拍照片的人选的角度如此刁钻,从下而上——你几乎能看见那属于男人的**埋在你的体内,被顶得凸起的薄软肚皮上压着一只手。 仅仅是一只手,都能看出,那人与你的体型差距有多大。 你猛地闭上眼,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宾馆。 回到了那个被陌生人侵犯的晚上。 那是一场粗暴的性爱,男人滚烫的汗水随着动作滚到你身上,青涩又莽撞。 你听不见他粗重的喘息,听不见任何声音——你的助听器早在一开始就被人扔到了一旁。 你的意识也很昏沉,只疑心这是一场噩梦,逃避着疼痛与难以启齿的感受。 时间一点点地走,窗外的夜色从深至淡,你因为听不见而越发无措,又因始终不曾开过灯而让你看不见身上的人的模样而恐惧。 直到第二日醒来,你才终于确定,昨夜并非什么噩梦。 侵犯你的人甚至给你发来了威胁信息——上面出现的照片有没有如今程青行给你看的这一张呢? 你不知道。 早在很久之前,你就已经将这段记忆封存,那部被人留在宾馆的手机也被你锁在柜子中,上了好几把锁。 你以为自己以后不会再想起。 可是却没想到,有一天,那些照片会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你面前。 甚至拿着这些照片的还是高中时,被你视为好友的人。 多可笑,你那时将他当做好友,他却侵犯你,甚至意图囚禁你。 如今居然还要你跟他在一起? 你抬眼看向程青行,眼底冒出恨意,“不可能。” 程青行捏着手机的力气猛然加重,像是要活生生将手中的手机捏碎,指骨泛白。 你眼中的恨意与厌恶毫不掩饰,你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这样的认知令他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之后。 桌上的东西被暴力地扫落,那具你与男友的相框被恶狠狠地砸在地上,玻璃碎了满地。 你的肩膀被人握住,后腰抵上坚硬的桌子,程青行俯在你身上,呼吸隔着几寸的距离喷洒在你面上,魁梧高大的身形将你完完全全掩盖。 他失控了。 * 几年的训练让他的面庞多了几分坚毅,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看着你的目光,让你想起了丛林中,盯着心仪猎物的猎豹。 你的双手手腕合拢着,被他一只手握住,死死压在桌上。 后腰也被迫拱起,迎向他,两具躯体紧紧相贴,过于亲密的距离,你几乎能感受到他每次呼吸胸膛的起伏。 ——他很兴奋,呼吸越来越快。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10) “为什么拒绝我?”程青行的另一只手将你偏到一旁的头捏着下巴转回来,执着于一个答案,“为什么?” 你抿着唇,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滚。” 程青行脸色彻底冷下来,他松开你的下巴,指尖沿着你的上衣下摆往内滑。 软白的肤肉因为他没有分寸的握捏而有了红痕。 你猛地挣扎起来,手腕却合拢着被人强硬握住,半点脱离不得。 差距过大的力气与体型让你在他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程青行贴近你的侧脸,留恋般蹭着你温软的脸。 你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仅仅是这一点点触碰,他想了多久。 有泪珠顺着你的脸颊滑下,程青行脊背微僵,抬眼就看到你正死死咬着下唇,黑瞳里溢满了泪。 那双眼像是水洗过般漂亮,衬得你眼中的憎恶好似都没有那般刺眼。 程青行知道你讨厌他,所以才会用着那些照片以着近乎威胁的态度让你跟他在一起。 在来之前,他也做好了,会面对你的谩骂与抗拒的准备。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哪个正常人在见到许久不见的心爱的人的第一个念头会是想要杀掉她呢? 他掩饰着自己的不正常,强迫着你跟他在一起,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会放弃杀掉你、吃掉你,让你与他真正永远不分离的想法。 程青行偏过头,一点点吻掉你的眼泪。 他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动作笨拙,不知轻重,将你皙白的脸嘬吻得红红一片。 眼泪是咸的、是涩的。 程青行吃到口中,好似连心中都跟着一起发苦。 他忽地意识到,他在你面前,永远不可能做好那些准备。 正如你的眼泪令他兴奋,却也令他痛恨。 程青行安静下来。 他低着头,面容有一瞬变得扭曲狰狞。 他开始谈起你的男朋友,以着极其嫌恶的口吻。 “你以为你的男朋友是什么好东西吗?”程青行说,“他在你面前一定装得很好吧?” 他还说要不是顾陆正,他早就回到了S市见你。 “我哥一个人怎么可能拦住我这么久?都是他从中作梗,让我回不来。” 他开口,“你以为他是真心想要做你男朋友的吗?他不过是为了报复我……你不知道吧,高中的时候,我差点打死他。” “他这个人最是记仇。”程青行嗤笑了一声,“知道我回来了,说不定还在想着怎么对付我。” 你的脸色惨白下来。 你想起了顾陆正上次跟你说的回顾家处理事情——之前他从来没有过离开你这么久。 “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程青行仿佛根本没发现自己吐出的话对你而言有多么惊悚。 “就连我哥——” 他未尽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门外的人没有按门铃,像是笃定屋内的人一定会给他开门一样,敲门声不急不缓。 却让程青行与你的脸色都一变。 你显然惊喜于有人来了,而程青行却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难看。 他站起来,神经质般摸索起自己身上的口袋。 ——他从一个口袋中摸出了一个小型窃听器。 * 程青行打开门,屋外站着的人熟悉至极——正是他血脉相连的哥哥。 哥哥身后还站着几个彪形大汉,颇有着他若是不自己出来离开,就让这几个大汉“请”他离开的打算。 程青行脸色阴沉,沉默着与程南洲对视。 程南洲唇角微扬,对他扯出一抹极其隐晦的笑。 这抹笑,程青行曾经看过。 与程青行不同,程南洲身为程家长子,从小就受着比旁人严苛数倍的教导,父母不亲近他,却要他任何事情都做到最好。 程青行能抱着父母的腿撒娇,程南洲却只能默然站在一旁,听着父母说着下一次成绩的期许。 程南洲未来是要接管程家企业的,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程青行小时候听多了总会觉得不爽——都是程家的孩子,凭什么是他? 因着这点不爽,他处处给程南洲下绊子。 父母与程南洲靠近些,就会被他以着各种方式夺走注意力。 同校的与程南洲的同学也会被他收买了,不跟程南洲玩。 程南洲好像一点都不介意他做的这些事。 但是有一天,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程南洲对他扯出了一抹笑。 程南洲连笑都很淡,可那点笑容里的恶意却半分不少。 程青行直觉哪里不对。 之后果然——他做的事被父母发现,父母痛斥了他一顿,对他满眼失望。 再之后,他被人绑架了。 安全回到程家之后,他就再没有暗中对程南洲那使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了。 程南洲比他更适合接管程家的企业。 而且,程南洲顾忌着父母,对他这个弟弟再是讨厌,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甚至,他这次能够回来,还是程南洲开的口。 那夜他风尘仆仆地回到程家,开门就看到他哥就在客厅中等着他。 程南洲那时没有带眼镜,眉眼凉薄斯文,即便是看到他这个好几年没见的弟弟,也没有表露出一点喜悦。 程青行喊了一声,“哥。” 程南洲轻轻颔首,“坐下来,聊聊。” 他对程青行提出了合作。 “顾陆正很碍眼不是吗?”顾南洲半点不担心程青行不答应,“也很棘手。” 程青行的确没有拒绝,不管程南洲让他回来是因为什么,能有一点靠近你的机会,他都不会拒绝。 因而在那一夜,程南洲让程青行慢慢出现在你身边,先让你对他的坏印象消除。 可第二日,程青行就像个变态一样偷窥你了。 紧接着,又不跟任何人打招呼,跑来找你。 这算不算是打破他们兄弟之间的计划呢? 在摸到自己口袋里的窃听器之前,程青行一直以为答案为——是的。 但他显然没想到——从他回来开始,他就已经沦为了他哥计划的一环。 * 门打开。 ——门又重新被人关上,阻断了门外的喧哗。 有人抬步走近你。 屋内响起细碎声响,你垂着眼,感受到靠近你的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你的肩上。 西装外套还带着男人身上的温度,冷调的苦艾香一点点裹住你。 你深吸口气,指尖攥着外套边缘,“你明明说过,不会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程南洲的视线顺着他的外套落到你的指尖,往后的是你素白的手腕。 上面还有着掌痕,在手腕那处薄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你低着头,近乎是缩在他的外套里。 程南洲喉结滚动,移开目光,声音中含着歉意,“抱歉,他回来我也没想到。” “是顾陆正帮他回来的,我察觉的时候,他已经到S市了。” 你抓着外套的手收紧,脸色发白,“……顾陆正?” 你的男朋友?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11) y e hua 4 .c 在程青行口中,你的男朋友是不让他回来的人。 而在程南洲口中,你的男朋友却是帮助程青行回来的人? 你不知道该相信谁。 只觉得怪异——为何他们口中都出现了你的男朋友。 你跟顾陆正认识了很久。 从你刚上大学就认识了他,他与你同届。 你知道他是顾家的小少爷,所以对一开始他对你的追求根本不当回事。 即便他锲而不舍地追了你快两年。 你最后会答应他做男朋友,除开有他追了你很久,让你与他也算熟悉了的原因,也因为,你得知了顾家资助了你很久。 在孤儿院还没那么多资金的时候,他们家就通过院长资助了你,让你能够正常上学,不用像其他小孩一样,只能等着被其他人领养。 在你的印象中,顾陆正很温柔——即便在一开始被你拒绝了很多次,也没有做出什么令你感到不适的事情。 你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喜欢你的。 不然,即便有顾家的原因,你也不会同意他做你的男朋友。 可是在程青行与程南洲口中,你的男朋友像是一个毫无理智,报复心极强的人。夲伩首髮站:yeh u a 2 .c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是的。”程南洲像是知道你根本不会相信,给你看了一篇新闻报道。 上面报道的正是你的花店。 你盯着上面媒体对你的花店的激烈的、毫无根据的批评和上面你的花店被人砸了的配图,下唇轻颤,“……这是什么?” “顾陆正不仅让程青行回来,还想毁了你的花店。” 程南州安抚般拍了拍你的肩,“他讨厌程青行,自然也讨厌被程青行喜欢的你。” 强势的掌控欲被他掩于动作下,他盯着你难以置信的侧脸,“程青行怎么对你的,你也看到了,也许有一天,他会做出什么更偏激的事情也说不定。” “还有你的花店,按照媒体如今的势头,再发展下去只会让你更难脱身。” 程南洲像是一个宽和的长辈,担忧地为你出着主意,“或许你先离开一段时间更好。” * 离开? 你在S市生活了二十多年,你又能离开去哪里? 你沉默着摇头。 程南洲根本不意外于你的反应,语气不变,“你以后要是想走,可以找我。” 你猛然仰起头看他。 程南洲指尖微动,抑制着抚上你的脸的冲动,眉眼冷峻,瞧不出一丝异样,“我可以帮你。” * 顾陆正好像很忙。 你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往往没说几句话,就会因为他的工作而匆匆挂断。 你问过他关于花店的事情。 他显得很是惊讶,又问你有没有事。 你听着手机里他温柔的声音,许久才开口说没事。 你的手机里还有着程南洲发给你的关于你的花店的报道。 你对于自己的花店很上心,为它专门做了关于未来发展的策划案,这份策划案只有顾陆正和程南洲看过。 前者是你的男朋友,后者则是你的商业伙伴。 那份策划案还未完善,如今却被不知从哪里得知方案的媒体恶意抨击,以着各种捕风捉影的事情贬低着你的花店。 那些记者经常蹲守在你的花店附近,甚至还有人查到了你的住所。 你恼怒于他们没有一点分寸的问题,却又无可奈何。 你不知道是谁将你的策划案透露出去的,又是谁煽动着这件事情,让影响扩大。 程南洲说都是顾陆正做的,说他是想要报复程青行,你不过是他报复的一环。 顾陆正却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你很头疼。 你其实已经不在乎到底是谁做的,你只希望这紧追着你的媒体能消停些。 在又一次出门被堵住,来到花店看到花店门口的花又不知被谁蹂躏过后,你深深地叹了口气。 或许离开一段时间是好的,你想。 等过一段时间再回来,这些像是疯了一样的媒体应该已经消停了,你发布的解释声明也不会再莫名消失。 你站在花店中,拨通了一个电话。 * 程家老宅今天很热闹。 因为很难得的,程家每天忙的不见人影,除开有重要节日才会过来的大少爷,居然主动过来了。 程父却有些不悦。 他与程南洲下了半天的棋,次次都是输的。 以往每次一起下棋,程南洲总会让一让他,让他能赢,又能赢得开心。 今天却是半点都不让了,下了几盘,程父就拉着个脸,偏偏又不好意思说让自己儿子让着自己一点,只能皱着个眉头,一子一子仔细斟酌着下。 他还偏不信,真就一点都赢不了了! 下着下着,程父忽地开口,“前几天,你跟顾家的事是怎么回事?” 几天前的一场晚宴上,顾家那位如今成为了家族的掌权人的独苗苗,当众泼了程南洲一杯红酒。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是故意的,那杯红酒就是直挺挺朝着程南洲的脸泼来的,偏生顾陆正还笑得一脸歉意无辜,道歉都是轻飘飘的假意。 程南洲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怔愣了几秒后,慢慢抬手摘下了自己被弄脏的眼镜。 而后,在众人惊讶的视线中,他挥了顾陆正一拳。 程南洲在圈内斯文冷淡的形象随着这一拳碎了个彻底。 程、顾两家的关系之恶劣也在圈内疯狂传播。 程南洲显然已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没什么。” 他与顾陆正彼此厌恶,平日在你面前都是尽量避免着碰面。 特别是,在他意识到自己对你不仅仅是有着爱护之心之后,对于顾陆正的存在就更加不满了,会发生晚宴上的事也不稀奇。 好在,很快,顾陆正的存在不会再碍着他的眼了。 程南洲抬头看了眼时间——已是下午三点。 这个时间,你恐怕已经登机了。 那架飞机上有他的人,等你下飞机之后接机的人也是他的。 在你给他打电话说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M国那边有个医院,可以通过药剂与手术,让人忘记自己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他已经将那所医院里的医生跟仪器都请过来了。 很快,你就会忘记自己过往发生的一切——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高中时。 你只会记得他。 记得他这个自称是你的男朋友的,谎称着你出了车祸而失忆了的人。 程南洲勾着唇角,下棋的动作慢悠悠,却逼得程父的棋分毫都移动不得。 两人下了好一会儿,时间一点点过去,程父却还是一盘未赢。 时针渐渐转到四,程南洲站起来,拿起外套穿上。 这是不打算继续下了,程父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自从程家交给了程南洲之后,他就很少能看见他,就连程青行,这几年听说也进了什么部队,回不来。 程家老宅清清冷冷,过年都不见得多热闹。 见到程南洲马不停蹄地要出门,程父张了张口,“去哪?” 程南洲回过头,眼里难得染着笑,“去接一个人。” 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里,但又不能太早过去,会让你起疑,便只能错开时间。 “若是顺利的话,今年过年,她会跟我一起过来。”程南洲开口。 程父微怔,过年会带过来老宅的人…… 他的神色凝重下来,“……是男是女?” 程南洲哑然,瞬间明白了程父的意思,微抿着唇,“女孩子……很可爱。” 竟然能从程南洲口中听到他夸女孩子可爱,程父暗暗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程南洲不打算再耽搁,转身想要离开前,口袋中的手机却疯狂地震动起来。 数条信息与电话轰炸般袭来,程南洲一解锁,最新的一条信息就弹了出来。 他神情变得茫然,因为上面所传达出的信息—— 你坐的飞机出事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12) * ——你坐的飞机出事了。 程南洲握着手机,快速滑动着。 他不知打了多少个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不仅仅是你,连那架飞机上他安置的人都联系不上。 他打开微信,打开被他置顶的与你聊天界面。 一个多小时前,他还在与你聊天。 你给他发信息——【我登机了。】 他回了你一个好。 他还让你注意安全。 程父看出不对劲,“怎么了?” “公司出事了?” 程父想不到除了公司,还能什么能让程南洲这个整日扑在工作中的工作狂魔有这么大的反应。 程南洲没有回答他。 他像是陷入了一场巨大的、荒诞至极的噩梦中,恐慌令他颤着手,不厌其烦地打着电话。 冰冷的女声一次次地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明明已经打了这么多次没有意义的电话,他此时应该动身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以往面对每一次公司危机的时候,他就是如此——第一时间查清楚问题,并解决问题。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冷静与理智有多重要。 这或许有程家从小将他当成接班人培养的原因,但更多的,与他自己有关。 凉薄与漠然像是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令他面对任何事都能最快想到最佳的解决方法。 可是现在,他捂着自己的头,只觉得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了。 他无法思考,只能麻木地拨打着属于你的、他已熟悉至极的号码。 ——直到有人打电话过来。 是他的下属,他中午时派去接送你去机场的。 他接通电话,听着手机里传出的他的下属疲惫的声音—— 他的下属说,他的好弟弟将你带走了,还险些将他们打死,他们清醒过来后立马联系了他。 下属因为没有完成将你安全送到机场的任务而恐惧,程南洲开了口,“……辛苦了。” 他咽下喉间不知何时涌起的血腥味,又说,“你们做得很好。” * 程青行很会躲。 他知道程南洲一定会来找他,凭借着自己在部队多年的经验,将自己与你藏得严严实实。 让程南洲摸不到一点影子。 可是再会藏,在程南洲密不透风的搜寻下,踪迹最终还是被挖了出来。 他来到那个地方时,你正在睡觉。 应该很累,你缩在床边,嫩白的脸压在柔软的枕头上,令人看着心里就一软。 即便是在躲藏,程青行也尽量让你能过得舒服些。 程南洲将你抱起来,动作很轻,你没有醒。 你没有带助听器,因而程青行的吼叫与挣扎也不能将你吵醒。 程南洲没有看程青行一眼,抱着你上了车。 上车时你醒了,程南洲将你抱着你坐在车上,半点没有松开你的意思。 你睁着一双圆圆的眼与他对视,没有开口说话。 你的助听器没有被他带出来,所以你清楚此时沟通无用。 你听不见。 或许程青行也已经告诉了你很多事情。 程南洲换了个姿势,让你能在他怀里坐得更舒服些。 他抬手盖住你的眼,即便知道你听不见,声音还是下意识放柔,“再睡一觉吧。” “睡醒了,就好了。” * 一觉醒来,你发现自己丢失了很多记忆。 无论你怎么回想,那些记忆都像是裹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若是想得深些,还会头疼。 “那就不要想了。”眉眼斯文清冷的青年为你揉着额角,“或许也不是什么让你愉快的回忆。” 他说自己叫程南洲,还说是你交往了多年的男朋友。 “车祸后怎么连我也忘了……” 他的脸上出现几分苦恼。 他掖了掖你的被角,让你好好休息。 你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吗?”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记得他?对他的触碰只感到陌生与莫名的害怕。 程南洲:“是。” “我们在一起很久了。”他说,“要不是你出了车祸,一个月后,我们就要结婚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适时地出现了几抹感伤。 你有些惊讶,“结婚?” 不知为何,你总觉得,这个词不该出现在你身上。 可是面前自称是你的男朋友的青年却斩钉截铁地说,“是——结婚。我们。” 你又试图想起过往的记忆,可换来的只是头疼。 程南洲心疼般摸了摸你苍白的小脸,“没关系,慢慢来。” 反正——无论你怎么想,都是不可能想起什么的。 你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以后能依靠的也只有他。 程南洲目光幽深地看着你慢慢闭上眼休息,薄白的皮肤上泛起一层不显眼的粉红。 * 你渐渐接受了程南洲是你的男朋友的事情。 因为你发觉,他的确是对你很熟悉。 你也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 只是有时候还是有些奇怪。 程南洲对你实在是太紧张了——他会在你们的住所里各处放上监控,每次你出门也一定要有他在身边,若是你不经过他同意出门,回来后一定会面对他的冷脸。 怒火与恐慌一同藏于冷脸下,你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 “因为我担心你。”他让你过来,“上次的车祸不能再发生一次了。” 你顺从地走过去,窝在他怀里。 程南洲低下头,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你的脸上。 你闭着眼,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却被人捏着后颈,往他的方向靠近。 你的肩膀瑟缩了一下。 每次亲近时,男友隐约透出的属于上位者的掌控欲,还是让你有些不习惯。 湿热黏糊的吻落到了你的唇角,你听见你的男友问你,“我们结婚吧?” 你想起他说的,若不是你出了车祸,你们应该就快要结婚了。 你开口,“好。” ———— 【黑化】我只是个路人(13) 番外一【程南洲】 * 手术很成功。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醒来时很茫然。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毫不费力得,你的目光只能看向他。 对上你茫然的眼,他要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努力扮演着一个女朋友出事刚醒来的好男友。 你只能选择相信他。 因为你的记忆中空白一片。 * 为了让这个谎言更真些,从一开始,他就带你远离了S市,来到了国外。 完全陌生的地方,加以几句半真半假的话,足以让你分不清真假。 他与你过了一段算得上甜蜜的时光。 你甚至答应了他与他结婚。 婚礼就在国外举行。 他不打算带你回S市。 他藏人的手段比程青行还要高明,所以即便你原先的男朋友顾陆正反应过来你不在那架飞机上的时候,他也已经与你是合法夫妻了。 至于程青行,上次他为了将你带走,废了一条腿,如今也不知跑去了哪里。 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他跟你。 婚礼现场上,他为你带上戒指,你看着他,亲口说出了“我愿意”。 他抱住你,回应着你,“——我愿意。” 他会是你唯一信任的人。 会是你未来唯一的依靠。 你不会再记得以前的所有事情、所有人。 从今天开始,他会与你一起创造只属于你们的回忆。 【完】 结局二【程青行】 * 在意识到自己不过是程南洲计划中的一环后,程青行险些将程家砸了个遍。 他心中积聚着说不清的恼怒。 在知道自己的哥哥居然要让你离开后,他知道,若是真的让你离开,他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恐慌令他发了疯般跟上那辆带你去机场的车。 在跟上之后,他又像是不要命一样往那辆车上撞。 那辆车上送你去机场的都是他哥的人,惊恐地停住了车。 他们认识他,所以在一开始根本没想过对他动手。 后来发现他是真的没有留手,是真的想要打死他们之后,为了自己的命,也为了完成他哥的命令,终于回了手。 他们有三个人,他只有一个人。 但是他还是赢了,将那几个人打得昏死过去,连信息都没法给他哥传递。 不过他也受了不小的伤。 他的左脚挨了一棍,待终于有时间处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医生说他以后可能会成为一个瘸子。 瘸子。 他从未想过这个词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若是再来一遍,他也不会后悔。 他一定要将你带走。 * 他将你藏了起来。 你很不满。 你讨厌他,所以对他没有从来没有过好脸色,特别是他以着近乎是囚禁的方式将你关着,让你哪里都去不了。 你将身边能砸的东西都砸向他,那双眼里满是愤恨。 你很少会外露出这样的情绪,很多时候,你安静沉默,白净的脸上一双圆圆的眼总是垂着,对不熟悉的人半点不关心。 他着迷于你待他的“特殊”,又憎恶于这份“特殊”。 如此矛盾。 以至于,他在你面前总是有些喜怒无常。 他弯下腰,将那些被你砸向他的东西慢慢捡起来,放好。 你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动作,程青行有意在你面前避开自己受伤的那一条腿,他觉得难看。 可是收拾东西难免会用到那一条腿,他就只能一瘸一拐地、极慢地走着将东西放好。 他还没能适应成为瘸子的生活。 他也还在躲着他哥,不能用那些家里的钱,只能用自己攒的钱。 他不想让你的生活难过,所以即便是在躲着他哥,他也是挑着很好的地方来住,让你吃的、用的都是能买到的最好的。 所以他的脚伤用的药只能是效果最小的、最便宜的,还不止痛,每天晚上都痛得他睡不着。 这个时候,他就会转过身抱住你。 你在睡梦中都在抗拒他,扭着身子,用双手推着他,在发现自己推不开之后,就也只能随他去了。 他将你紧紧抱住,低头深深嗅闻着你身上的香味。 很甜的沐浴露香。 是他给你买的玫瑰味沐浴露香。 他闻着闻着,就觉得脚上的伤不痛了,反而是身体上的其他地方胀痛起来。 可他又舍不得松开你,只能在你身上慢慢蹭着,轻轻咬住你的嫩白的耳垂。 落在你雪白后颈的吻是湿热的,饱含男人滚烫的情欲。 他不舍得将你弄醒,吻毫无章法地落下,下身只能隔着几层布料轻轻蹭着你绵软的臀,俊朗张扬的眉眼满是餍足与痴迷。 待裤子出现濡湿的肮脏印记后,他便会懊恼般轻啧一声,爬起来去浴室。 * 在那段躲着他哥的时间中,他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那个房间中,只有他与你两个人。 你向他砸东西的次数渐渐减少,有时候还会主动跟他说话。 他尽量在你面前保持着一个得体的形象,走路变得很慢,有一次见你盯着他的腿发呆,他还开玩笑般说,“我是个瘸子,你有听力障碍,我们两个残疾人凑一对了。” 你直接把耳上的助听器拿下来砸向他。 程青行急忙接住,走向你,他没有将助听器给你戴上,只是将你环着腰抱起来,以一种抱小孩的姿势将你抱在怀里。 你的挣扎很快被镇压。 程青行埋在你的肩颈,声音变得好低,“元元,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等他给你戴上助听器的时候,你只能听见他说,“我们就是一对——你不愿意也改变不了。”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可能原谅他。 * 小时候,程青行经历过一场绑架。 绑架的起因是他偷偷跑去了程家的保镖没注意的地方。 那是一家破旧的孤儿院,在跟里面的一个有着听力障碍的小女孩成为了好朋友之后,程青行就经常跑来孤儿院玩。 就在一次他又跑来时,就被早就盯上他的绑架团伙给绑架了。 一起的还有他孤儿院的好朋友,和那天正好跟着父母过来的顾家的独苗苗。 绑架团伙经验丰富,将他们几个五花大绑,凶神恶煞地要他们跟自己的父母打电话,要他们给钱才能放他们走。 小女孩没有父母,生得瘦瘦小小,眼睛又圆又大,绑架团伙打算将她拿去卖了。 因为觉得他们几个小孩逃不出,所以那几个人在看守了一会儿后就放松了警惕。 小女孩第一个解开了自己手上的绳子。 她真的很聪明,也真的很善良。 在解开了自己的绳子之后,她就看向一起被绑来的两个人。 一个是她的朋友,一个是陌生人。 程青行以为她会率先过来解开他的绳子。 可是她看了他一眼,那双圆圆的、令人总是忍不住心软的大眼睛里面还有着害怕的泪水,看向他时又多了几分歉意。 她先去解开了小顾陆正的绳子。 程青行能猜到原因—— 顾陆正小时候身体就不好,被绑来更是差点要了半条命,脸色白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死了。 而且,在一起被绑来后,被那些绑匪粗鲁地丢在地上的时候,是离她最近的顾陆正主动靠近她,扶了她一把。 不然,她的后腰就会狠狠撞上地上随意放着的钢板。 小顾陆正扶了她一把,手背擦出了血,脸色就更难看了。 在先解开小顾陆正的绳子之后,在前面看守的人却正巧走了过来,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 怒骂声瞬间在屋内回荡。 那时候,小程青行脸色煞白,眼睁睁看着解开了绳子的小顾陆正拉着小女孩逃跑。 一阵兵荒马乱中,他们居然真的逃走了。 只留下了还被绑着的小程青行。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阶下囚(1) “来人啊——护驾!护驾!!” 行宫中乱成一团,太监嗓音尖利,高呼声惊动丛林飞鸟。 黑衣刺客几瞬间就占据了行宫,持刀侍卫围着贵人,宫人们四处逃窜,血液舔上青青绿叶。 待欲行刺的刺客都被训练有素的侍卫及时抓拿处置了,行宫中才从混乱中回过神来。 位于天子身侧的大太监小李子抹着自己额间虚汗,见着天子虽脸色苍白了些,却没有受伤,心中狠狠松了口气。 天子若是受了伤,他们这些宫人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谁能想到今日竟有刺客行刺? 不过是见着这天气炎热,便来这行宫避暑,这才第二日,行宫中就遇刺客。 小李子心底那一口气还未叹完,就见着下首一个宫人,看起来慌张得连语言都无法组织,长跪不起,“陛下——长公主不见了。” 与此同此,东宫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太子身边的伴读也不见了踪影。 天子脸色阴沉,下首的宫人低着头,内心惶惶。 宫中怕是无人不知,身份尊贵的长公主与太子身边的那位张伴读极其不对付。 如今两人都在这遇刺的行宫中莫名失踪……实在是让人多想。 莫不是……两人又在何处起了争执,而后…… * 不知自己与长公主正被宫人在心中编排着的你,才刚摆脱身后那些黑衣刺客的追杀。 在你身旁,落后你一步的正是当朝长公主。 你们在丛林中穿梭,两个人都形容狼狈,气喘吁吁。 一个时辰前,刺客还未出现时,你才从行宫中出来。 却正好遇到了骑着马,打算去打猎的长公主。 长公主见着你,脸色立刻变得不悦,你摸了摸鼻子,还是恭敬朝她行礼,“微臣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冷哼了一声,她见着你向来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冷嘲热讽是常态。 今日竟还要你与她比一场,看看谁射下的猎物更多。 许是为了方便,长公主穿着玄衣,像是男装,脑后的头发也高束成马尾。 夏日绚烂日光下,那张脸,雌雄莫辨,面容若春季娇艳海棠花,眉宇间神态又冰冷张扬,似冬日难化的冰。 长公主下令,你自然是违抗不得的。 于是,你们两人便一人骑着一匹马,进入了僻静丛林。 长公主还不喜有宫人在侧,因此那刺客骤然从丛林中冒出时,你们险些命丧他们刀下。 你们骑马疾跑,长公主箭术了得,射中了几个紧紧跟在你们身后的黑衣刺客,为你们倒是争得一点喘息。 不知跑了多久,你们才终于甩开了那些刺客。 危险的离去让你心底稍松,可天色已晚,你们不知离了行宫多远,跑了许久的马儿根本无法将你们再带回去。 无奈之下,你们只好翻身下马,想先找一个地方休息着,等着宫中的人发现你们的失踪来找你们。 * 运气倒是好,你们发现了一个破庙。 你将马安置好,踏入破庙的时候,门外的天色已彻底暗下来。 黑暗一点点笼罩着庙宇,只有一点浅淡的月光洒入庙中,勉强可视物。 长公主已经先你一步进入了庙中。 许是从小养尊处优,她头一次到这样简陋破败的环境中,语气里的嫌弃似要溢出来,“这什么破地方。” 还记着将她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她的声音变得阴冷,“一群该死的刺客,要是没死全落到我手里……” 若是有她殿里的宫人在这处,应是十分清楚接下来她要说出的话的。 ——若是没死全,落到长公主手里,就会被剥皮抽筋,挖出眼睛拔出舌头,骨头都被敲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公主暴虐跋扈,宫中无人不知。 可长公主身份是顶顶的尊贵,又最得天子喜爱,宫中也无人不晓。 长公主话还未说完,就忽地瞧见你正迈步踏入庙中。 她猛然停住话语,脸上神情几番变化,似喜似怒。 她想狠狠奚落你一番,可等你走近,见到你脸上、手上已渗出血的擦伤,喉间又似被棉花堵住,嘲笑的、高高在上的话再难吐出。 你张了张口,想关心她一番,毕竟两人才死里逃生。 可你很快想起,长公主厌恶你,那你那些关心的话也只会让她不屑。 你合上嘴,在庙中看了一圈,想要生火。 * 火很快生起,不过一团小火苗,竟也显得这破旧的庙宇温暖了不少。 黑暗很快就被驱逐,你抬眼看向长公主,想让她过来火苗附近坐,却发现她看你的眼神很复杂。 火光暖黄,庙墙冷寂。 长公主高高束起的马尾凌乱,男装利落,眉骨上是艳红的擦伤,眼尾轻挑,长睫在冷白肤下投着鸦青色阴影。 这样看,她竟像是个容貌昳丽的少年。 你心尖一颤,忙收回视线。 很快,庙中就响起脚步声,长公主靠近了火苗。 你垂着眼,感到了几分难言的尴尬与无措。 这点情绪浮在你面上,很快就被齐玉捕捉到。 她眼底的光冷下去,心底轻嗤。 泛着暖意的火光照在你小半张面容上,面皮白净,两束稍淡的眉毛耸拉着,眼珠若琉璃。 像是书院中最为正直高尚的、读尽圣贤书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气书生。 事实也的确如此。 太子身边的几个伴读中,最属你的名声最响。 可除开你的学识,宫中人最先想起的便是你与长公主的恩怨。 沉默在庙中蔓延。 宫中人只知,长公主极其厌恶你,却不知,许久之前,你们之间还有着一段隐秘的风月事。 * 有一段时间,盛京中流行以诗会友。 流行至什么地步呢,连宫中的天子都听说了,还颇感兴趣地写了几句诗下去。 这几句诗大多落到宫妃手里化为讨得天子欢心的手段先不谈,因着天子对此透出的几分兴趣,宫中也有不少官员想去凑这热闹。 耐不住好友的热情邀请,你也去了诗会。 得知是所有人写一句诗放在竹筒里,而后随意抽的规则之后,你没有用自己熟悉至极的兄长的字迹,而是用回了自己的字迹。 也因着对诗会本就不感兴趣,也不觉得会交到什么新朋友,故写的诗也格外随便。 许久之后,你才知,长公主也在那日的诗会中。 你们一人是为几许微末的兴趣而来,一人是与好友同来。一人独自坐在二楼的奢华殿屋中,一人与自己的好友坐在热闹一楼中,各自写下了一句诗。 而后,竟那般巧,你们抽中了对方的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阶下囚(2) * 你当然不知道自己抽中的诗是长公主写的。 齐玉也不知道自己抽中的诗是一个东宫伴读写的。 你们只都觉得,写这诗的人还挺怪。 你们给对方对诗,待拿到对方给自己对上的诗的时候,心中又不禁觉得对方更怪了。 你写的诗的意思明明只是道这人生无趣,问对方有没有什么爱好。 那人居然回你,自己喜欢看人被剥皮抽骨。 大概是脑子有什么问题的。 你没有放在心上。 可之后连着几次,你都抽中了这个人的诗。 对着对着,你倒也觉出几分兴味来。 以至于,在之后主持诗会的人问你,是否要与这人保持联系的时候,你没有拒绝。 诗会的人便给了你一张纸,道是与你对诗的人给你留的。 上面是一个地址。 也是很长一段时间中,你们无数书信的联系地点。 * 齐玉一直以为,跟自己对诗的、书信联系了许久的人是一个性情有些冷淡的女郎。 即便他不知那人的相貌,甚至性别,但他就是觉得,与他联系了这么久的人是一个性格冷淡的女郎。许还是某个高门氏族的小姐,家教颇严,家中事情也多。 他不知她具体的生活,却能从她的字里行间窥见她的压力。 她给自己写的信往往也没有他的长,写的也大多是他往日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东西。 比如长街口卖身葬母的幼童、门前饥饿的小猫、街尾于他看来脏污至极的乞儿。 那女郎言辞冷淡,不懂风花雪月,却有着一副慈悲心肠。 不像他。 宫中的人都说他连心都是黑的。 他的心当然不是黑的,那些宫人净会乱讲。 他不过是喜欢看人被痛苦折磨,喜欢让人被剥皮抽骨罢了,这样便算是心黑了么? 齐玉觉得自己好冤枉,所以他将那些敢冤枉他的宫人都送入了他的地牢,让他们死前能让自己开心一回。 这些事情半真半假地出现在书信中,道他受尽冤枉,却根本不提明他的暴虐。 * 你一直以为与自己书信联系了许久的人是一个世家的小公子。 还是在家中不得宠的,爹不疼娘不爱,仆从都可以来踩他一脚。 你叹了口气,担心他会因为被欺压而做出错事,便常常开导他,与他分享生活中的美好。 时间久了,似乎还是有些成效的。 他言语间不再渗出令人不适的阴郁,看起来开朗了不少。 就是关心你的次数多起来。 这份关心并不让你讨厌,在很多时候,还让你心中一暖。 * 书信联络一直持续了大半年。 或许一开始只是觉得对方怪异,由此生出了好奇,也因此有了来往。 可随着联系的书信因时间高迭,句句分享与回应,声声关心与怜惜,无关相貌、地位,纯朴至灵魂中生出的共鸣。 ——那些好奇便蜕变成了一种秘而不宣的暧昧。 * 暧昧最易上头,情爱也最是迷人心智。 初尝情果,便是无心如齐玉也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 他想与那个女郎见面。 他甚至想告诉那个女郎自己身上全部的秘密。 这或许会换得她的怜惜,他知道她最是心软。 也或许会招来她的厌恶,可在这盛京,只要他还是长公主,强囚一个女郎又算得了什么? * 你也想与那位书信来往了大半年的世家公子见面。 半年前同胞兄长意外离开,你被迫女扮男装代替兄长成为东宫伴读,为家族维持着这份岌岌可危的荣耀。 你的真实性别是秘密。家族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现于人前。 你顶着兄长的名字,模仿着他的性格、字迹、言行举止,慢慢化为他的影子。 除了你的家族,不应有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的。 但你想任性一次。 * 怀着各自的心思,你们约定了见面的日子——上元节。 那日盛京热闹极了。 齐玉一夜未睡,却还是精神异常,心情也极好,竟一日都不曾处罚过宫人。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何种感受,只觉得胸腔中那颗心随着与那人约定好的时辰越来越近,也跳得越来越快。 他想,他应是兴奋的。 直到他在约定的地点看到了你。 他见过你的,太子的伴读,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在你腰间看见了自己熟悉至极的玉佩。 那是他送给那位书信来往大半年的女郎的、自己亲手雕琢的玉佩。世间独一份。 你的视线也落到了他腰间,同样也看到了自己雕琢的玉佩。 待四目相对,你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 与自己书信来往大半年、甚至只差一步便会表明心意的人原不仅是太子伴读,还是一个男子。 齐玉只感到腹中一阵翻涌,恶心与头晕感令他脸色难看至极。 你的脸色未比他好到哪里去。 以为的在家族中受尽欺压的小可怜世家公子,成了盛京中身份尊贵、性情暴虐无常的长公主。 这让你们这大半年的书信交往像个笑话。 长街喧哗,有朝中一姓李的官员吃酒路过这处,一眼就看到了盛装打扮的长公主。 再一侧眼,就看到了东宫的那位张伴读。 这热闹上元节,一男一女……李官员眼珠一转,一桩风流韵事还未在心中成形,就看到长公主面上极深的厌恶之色。 再一细看,就发觉你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节日气氛热烈,你们之间的氛围却如紧绷的弦,无一人开口说话。 李官员心里的风流韵事碎了个彻底。他就说嘛,依照长公主这脾性,怎可能与人花前月下?张伴读平日也是个爱独来独往的,这两人往常又没什么接触,怎可能就成了对恩爱鸳鸯? 依他看,两人好似都快成仇人了。 像是印照他所想,没过几日,长公主极其厌恶太子身边那个张伴读的消息在宫中就近乎无人不晓了。 平日见着了,长公主必是要出言嘲讽几句的,句句都往人心口上戳。 还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张伴读,厌憎程度可见一斑。 张伴读提起长公主,往往也是神情复杂。 宫中不乏八卦之人,都疑惑这两人怎么就忽然结了仇,明明在此之前,两人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 “长公主向来喜怒无常,忽然讨厌一个人也不是没可能。” 有朝中同僚对此不以为意,倒还有些同情那张伴读。 被长公主厌恶那可是能掉性命的事,便是朝中官员也无例外。 宫中人都等着长公主将自己厌恶的张伴读处罚了,用她以前的处罚方法,将人送进地牢,剥皮碎骨。 可半年过去了,张伴读还是张伴读,没成长公主地牢中的冤魂。 长公主也还是不准人在她面前提起他,满是憎恶。 宫中各种说法都有,但没有人怀疑长公主与张伴读之间近乎对立的关系。 唯有那日上元节撞见两人在一处的李官员,越琢磨越觉得有猫腻。 可官场上最应明哲保身,所以那日上元节的事,他选择了烂在肚子里。 * 时间回到破庙中。 你与长公主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独处,你只觉空气中仿若都透着尴尬。 这算什么。 决裂的前情人见面?可你与长公主都算不上情人。 想到这里,你越发尴尬。 破庙中很安静,火苗偶尔响起啪嗒声响。 深夜的冷风在庙外呼呼地吹,树叶响动,孤寂异常。 在这样的安静中,齐玉忽地开口,“我将那些信都烧了。” 你一愣,抬眼看他,见着他正垂眸盯着火苗,火光在他的面容跳跃,阴影勾勒出他漂亮干净的侧脸弧度。 他说的是那些你们联系了大半年的信。 你反应过来,抿紧唇,半响才开口道,“烧了也好。” 你的回答显然没有让齐玉满意,你看到跃动的火光中,长公主脸上划过的一丝意味不明的怒火。 齐玉觉得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令他生气极了。 他不觉得自己烧了有错。 他怎么可能有错?那些书信,联系的另一人是太子伴读,是一个男子! 它们的存在就像是一记耳光。 在那日上元节回去当晚,那些书信都被他烧了个彻底。 仿佛这样才可以缓解他胸口的恶心之感,和压抑住他心头无法言明的对你的复杂思绪。 他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他讨厌你。 讨厌到,连一句话都憎于与你交谈。 可如今在这破庙中,见着你如此平淡地接受他烧了那些书信的事实,他又觉得愤怒。 愤怒极了! 为何你能如此平静地接受?难道那些过往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齐玉不愿承认自己心头萦绕着的不甘心,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在意,“你呢,那些书信你不会还没烧吧?”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1) * 你打算向自己暗恋许久的alpha学长表白。 学长即将毕业,毕业前夕,你将学长约出来,表白的话刚说完,学长就一脸歉意地拒绝了你。 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 那人也是一个Omega。 “是一个很漂亮的男性Omega。”似是因为谈起了喜欢的人,学长脸上飘起两抹粉霞,“很善良很可爱。” “虽然很多人喜欢他是因为他的脸,但是……”学长羞涩异常,“但是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一个很良善的Omega,是一个很好的人……” 回家路上,你见到了学长喜欢的那个男性Omega。 在他面前,正有两个alpha为他大打出手,他站在一个不会被波及到的角落,漂亮张扬得令人难忘的脸上浮着一层纸糊般的担忧,眼神像是在看两个跳梁小丑。 你:。 这个世界善良的人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你向学校的安保室打去电话,“喂,这里有Omega聚众闹事。” 学校安保:? Omega?闹事? * 王国经历了数百年的平权斗争后,alpha、beta与Omega终于迎来了某种意义上的解放与平等。 几百年前,性别被划分为三大类,王国的权力也被分割。 权力最顶端站着的是体能最强的alpha,他们支配、领导,高高在上。 beta就如工蚁,平庸、平凡,人数最多。 Omega像是生来就应被保护般,最为弱小,人数最少。他们从出生就会被记入国家档案,等待成年后与alpha进行基因适配。 若是基因适配度高,两人便会登记成婚。 alpha只能与Omega在一起,Omega也只能与alpha在一起曾是王国不可更改的铁令。 至于beta,大抵只能与一个同样平庸的beta组成一个家庭,生下一个同样平凡的后代。 因为alpha与Omega的易感期,往往只有彼此能抚慰。 可历经几百年的平权争斗,王国的铁令也随着战争的硝烟燃起而被迫被废去。 alpha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强硬掌权者象征,beta不再是社会上忙忙碌碌打工至死的平凡工蚁,Omega也不再是孱弱的、只能被保护的,从出生就要严格按照一名合格的alpha的妻子培养的菟丝花。 数百年的平权斗争,让权力变革。 Omega可以参与到社会工作中,alpha的特权被大力削减,beta也不再被压榨,若是实力足够强,甚至可以成为alpha的顶头上司。 但基因无法更改,基因带来的本能也难以被忽视。 即便如今alpha必须与Omega结合的铁令已经被废去,但从往年的调查报告来看,社会上选择与alpha组成家庭的Omega还是占大多数。 毕竟对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来说,基因适配度高的alpha于那时放出的信息素是最能抚慰他们,让他们最为舒适安心的。 剩下的少数Omega也多是选择脾气温和,能力出众的beta一起组成家庭。 在这样的情况下,当一个自称是“攻略系统”的东西找上江逢,要他去攻略一个女性Omega的时候,江逢难得感到几分惊愕。 他低着眸,带着几分令人怜惜的愁意,“攻略一个女性Omega?可我也是一个Omega……” Omega与Omega如何能够结合?他从未听过。 便是每月一次的发情期,没有alpha抚慰,没有抑制剂,两个Omega能做什么? 哪怕对方的信息素都已经将自己严丝合缝地包裹,让自己每一寸皮肉都缠着对方的信息素,发情期的痛苦也不会有半分的缓解。 两个Omega的信息素,对对方而言,半分抚慰作用都没有。 攻略系统语气不容置疑,大抵是看江逢一副柔柔弱弱的Omega模样,它思索了半响,提出的奖励比原定的要多不少,“你若是可以攻略成功,我们会——” 江逢笑起来,弯弯的眉眼如春日摇曳的柳叶,“真是让人心动的奖励。” 他低喃,“攻略一个Omega……” 攻略系统附和着,对他很有信心,“我特意查过了,她周围就你的万人迷值最高,你努努力,攻略一定可以成功。” * 自表白失败后,你意志消沉了一段时间。 为了转移注意力,你开始频繁去校内的羽毛球馆打羽毛球。 这是你最喜欢的放松方式。 打了半个月,你终于迟钝地发现最近球馆内的人比以往多许多,你以为是喜欢上打羽毛球的人多了,抬头就看见来球馆的人大多聚集在一个地方。 也不打球,就围着一个人。 你眯了眯眼,辨认出那人是自己喜欢的alpha的学长喜欢的人。 一个男性Omega,似乎是叫——江逢? 你收回视线,轻啧了一声。 * 系统惊喜的声音在江逢脑中响起,“宿主!目标好感度终于变了!” 半个月了,终于有变化了! 相比较于系统的兴奋,江逢倒是淡定许多。 或许对他来说,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一个陌生的Omega对他有好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系统的声音微妙地停顿了半秒,一声“叮”后,带来这次好感度变化的通报,【任务目标好感度减十,当前好感度-20。】 【恭喜宿主,达成“你是我讨厌的人,没有之一”成就。】 江逢脸一僵。 他来这羽毛球馆快半个月了,每次都根据系统给的你来的时间提早来。 目的就是要你的联系方式。 既然要攻略,怎么可以连攻略目标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可江逢只被人要过联系方式,还从未主动要过别人的联系方式,来这羽毛球馆快半个月,每次来周围都围着不少人要他的联系方式,他等着这里面能有你,可现在好感度莫名下降,他还是没拿到你的联系方式。 甚至连句话都没说过。 这好感度下降得实在莫名,江逢垂下长睫,皙白漂亮的面容透出几分无措,“……我、我什么都没做……” 系统也很奇怪,在它的调查表中,你与江逢明明从未有过接触,见着江逢这副模样,连忙安慰道,【许是机器出什么问题了……】 江逢眸底闪过一丝寒芒,他本以为系统会知道好感下降的具体原因,如今看来却只是知道数值。一个没什么用的废物系统。 或许他该主动问你的联系方式,你看起来可不怎么喜欢他。 正思索的时候,江逢听到脑海中的系统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后,他听到一道女音响起,“你好,请让让。” 你站在江逢面前,礼貌疏离地让他离你平时坐的位置远一些,因为你要拿你位置上的水。 而你的位置周围围着太多人了——这都是因为你面前的这个男性Omega。 虽都是Omega,但男女性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他是男性Omega,身高比你高上半个头,黑发细碎垂在额前,高挺鼻梁一侧有颗小痣,五官精致夺目,眼尾下垂,唇色殷红。 这副相貌放在Omega中也很是突出,怨不得自他来了羽毛球馆之后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如今还因为他站在你平常休息的位置旁,围着他的人连带着将那处位置也占了。 你过不去,无奈只好让人让让。 江逢便向一旁侧开,看着你弯腰拿起自己放在位置上的水。 许是因为才剧烈运动过,梳成马尾的柔顺长发因为你弯腰的动作垂贴在雪白脖颈,后背衣服半湿,紧身的衣物勾勒出女性Omega柔弱细瘦的腰肢。 他闻到了一股潮湿的味道。 是你的信息素吗?栀子花味的。 随着你的动作发散,却很淡,好似只有离你最近的他能够闻到。 这是他最厌恶的花。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2) layuzhai wu.x yz 江逢面上带着歉意羞涩的笑,对着你道歉,垂在额前的黑发仿若都带着无措的意味,“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位置……” 你摇了摇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是要他的联系方式? 江逢翘起唇。 有了联系方式,后面的事情对他来说就会简单许多。 他一向最会伪装,又隔着网线……你会喜欢上他的。 他也不会再来这羽毛球馆了,他的鼻子灵敏,每次来都能闻到汗味,男男女女的汗味混在一起,实在令他不适。 身为一个精致的omega,时刻保持身上清爽干净,是他已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2yzw.com 对于会流汗的各种各样的运动,他向来是能离多远离多远。 江逢等着你开口,可你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了。 开了。 了。 江逢眉眼低落,语气仓皇,“我、她好像很讨厌我……” 围着他的人立马开口安慰,还有的alpha怒气满满,言辞间满是对你的谴责。 系统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它问江逢,【宿主,您的信息素是绿茶味的吗?】 * 离开羽毛球馆后,江逢好几日都不曾再去过。 系统让他不要放弃。 江逢仰躺在柔软沙发上,小腿垂下来,脚踝清瘦,皮肤并不是久不见光的苍白,而是一种漂亮莹润的瓷白。 他晃着脚,幅度很轻,“我没有放弃。” 年轻的Omega少年乌色长睫轻颤,皱着脸,连带着鼻梁旁的小痣都一同皱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是她看起来那么讨厌我,我们都没说过话,她对我的好感都是负数……我不想再去找她了。” 攻略系统沉默了几秒。 这是它第一次执行进行这种ABO世界的攻略,即便知道对于这个世界中的Omega应该温声细语、多一些包容,可此时还是感到有些无奈。 Omega心思很敏感很脆弱,它应该多一些耐心——默默在信息库里重复了几次之后,系统终于打算开口劝劝自己的Omega宿主。 可它的宿主却对它的关心安慰并不在意。 他似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会讨厌我呢?” 明明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未见过你。 又或许他见过,只是他忘了。哪怕要他如今回想,他也只能想起对你的一点浅薄印象。 应当与每一个Omega一般,生得柔弱美丽。他还记得你的信息素似乎是栀子花味的。 信息素一向比较私人,公众场合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无异于当街耍流氓。即便江逢只是偶然闻到,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感到几分不自在。 这还是他最厌恶的花儿的味道。 江逢面色古怪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人畜无害、惹人怜惜。 系统与他相处不久,因而对他算不上多熟悉,也不可能知道,在江逢看来,这场攻略任务他不可能失败。 他是如此习惯于享受众人的追捧,如此傲慢、自信。 也因此,即便是让他一个Omega去攻略另一个Omega,他也如此势在必得。 * 系统特意查找了一些关于攻略的书籍,还去请教了一些前辈问题,终于总结出了几条方法。 江逢觉得其中最有用的是“英雄救美”。 一个心思敏感柔弱的Omega会对帮助了自己的人十分感激,特别是这人还是与自己一样弱小的Omega。 江逢将那些催情贴递给与你同班的高大男性alpha,看着他一脸惊喜地接过去,心底冷嗤。 高大的alpha没想到自己默默喜欢了很久的Omega有一天居然会关心自己,他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羞涩般低着头,黑发柔顺垂下,漂亮矜贵的Omega少年,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用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送抑制贴,但他的易感期的确快到了……高大的alpha心中越发惊喜,觉得自己喜欢的Omega说不定也在默默关心自己,不然怎么会刚好在他易感期快到之前给他送抑制贴呢? 听说还是品质极好、王国新出的抑制贴……怪不得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牌子。 还不知道他眼中的可以抑制易感期的痛苦的抑制贴,其实是会催动易感期提前发作的催情贴的alpha笑呵呵的,主动邀请自己喜欢的Omega少年下次一起吃饭。 可出乎他意料的,本以为对他也有意思的Omega少年却拒绝了他。 高大的alpha还未来得及感到不高兴,就见到面前的Omega少年耳尖都是红的,似很是害羞,“我、我没有跟过alpha一起单独吃饭……有些害怕……” 高大alpha的心顿时软成一片。 多么可爱可怜的Omega,他想。 系统见着面前的alpha一副晕头转向,看着自己的宿主一脸死心塌地的模样,语气犹豫,【这样真的可以吗……宿主?】 给与你同班的男性alpha催情贴,促使他提前进入易感期…… 一个进入了易感期的alpha与只知道交配的野兽无异,若是身旁还有一个柔弱的Omega,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江逢眼角眉梢都含着令人心痒的羞意,语气若与情人呢喃,“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英雄救美——美人若不陷入危机,英雄如何去救呢。 身为一个Omega,他以往担当的都是被保护的“美人”角色,这还是头一次当所谓的“英雄”,还是为了一个女性Omega。 江逢感到几分新奇。 系统却隐隐不安。 * 因为选的专业人很少,所以你的专业并未将alpha与Omega分班教导。 专业下也只有一个班。 人数少,便导致彼此之间颇为熟悉。 熟悉——便会戒备心下降。 在与一个同班的男性alpha留在实验室完成作业的时候,你还未察觉到什么异样。 直到,你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不……不是香水味。 你看向身侧眼睛赤红,喘着粗气,小麦色手臂上青筋暴起的高大alpha,终于意识到,这股令你不适的味道是他的信息素。 他进入了易感期,那股气味浓郁的信息素从他的腺体冲出,将整个实验室占据,甚至要不管不顾地爬上你的皮肤。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上穿着的白色实验服已经被鼓起的肌肉撑出壮硕形状,整个人如同一个即将爆炸的爆竹。 你后退了几步,几乎无法在这么浓郁的信息素作用下呼吸。 最糟糕的是,你的信息素也被刺激了出来,淡淡的栀子花香飘起,瞬间让对面快要失去理智的高大alpha锁定了你。 alpha对Omega的压制仿佛天然存在,哪怕如今你只是被他盯着,你都感到手脚发软,腺体更是隐隐发烫。 真是要命,你好似被天敌盯上,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本能的颤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同名)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3) 你大声呵斥,“何迟,你他吗疯了是不是!易感期也敢来上课!” 何迟扶着头,似被你饱含怒意的喝斥唤醒一分理智,痛苦道,“我……我不知道……过几天才到的……” 因为今天是跟你一个Omega做实验,以防万一,他还特意贴了他喜欢的Omega送给他的抑制贴。 他喉结滚动,易感期刺激下,对面的Omega对他的诱惑力不亚于水源对一个在沙漠中饥渴着走了好几日的旅人的。 可你是他的同学,而且不经允许侵犯一个Omega,他恐怕会被送进王国的监狱。 他强忍着不靠近你,可脚像是生出了自主意识,朝着那股散发着足以令他疯魔的栀子花气味的源头走去。 alpha高大的身影几乎要将你整个笼罩,你踢了他一脚,“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将你腺体挖了。” 你手上还拿着方才做实验时没有放下的锋利器具。 何迟心尖一抖,终于想起来,自己面前的这名Omega同学,生得柔柔弱弱,脾气却堪比alpha。 没招惹到她还好,若是招惹到,她能用最冷的语气说出最让人害怕的话。说不定还能做出。 何迟迟疑,何迟不敢靠近,何迟想往后退。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我……我贴了抑制贴……” 你眉头皱紧,看着这满室的都是面前的alpha同学放出的信息素气味,语气恍惚,“你……贴了抑制贴?” 像是为了证明,何迟将自己后颈的抑制贴撕下来给你看。 你看着那所谓的抑制贴,神情复杂。 这明明是王国内早已列为禁品的催情贴,别人不清楚,家里面有人因为经营这方面生意被抓走的你却十分了解。 你看向自己面前还想再往自己腺体上贴一个新的催情贴的同班同学,“……这是谁给你的?” 何迟晃晃头,似是想到了某个令他心花怒放的人,笑得格外明媚,“是一个我喜欢的Omega送我的……” “他是一个很漂亮的Omega……虽然很多人喜欢他是因为他的脸,但是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一个很善良体贴的Omega……”何迟仿佛陷入了什么美好梦中,“他还给我送抑制贴……他心里有我……” 这些话似曾相似……你嘴角一抽。 你从何迟那里得到了那个Omega的名姓—— 江逢。 又是他。 这个被自己喜欢的alpha学长喜欢的Omega。 * 【叮——目标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40。】 【恭喜宿主,达成“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成就。】 正准备冲进实验室英雄救美的江逢:。 系统:【?】 没一会儿,实验室的大门被人打开,贴着合规的抑制贴的alpha率先从里面走出来,脚步虚浮。 同时,接到电话的学校安保也及时赶来,及时驱散着室内浓郁的、恐会引起校内Omega恐慌的信息素,将实验室中的Omega护着带出来。 看着被好几个学校安保围着嘘寒问暖的女性Omega,江逢轻叹了口气,低眉道,“我、我好像去迟了……” 系统忙安慰他,【你也是Omega,害怕易感期的alpha很正常。】 【恐怕是那alpha意志力很强,又及时换上了真的抑制贴,这才没发生什么。】 可这只是推测,实验室中发生了什么,系统自己都不清楚。 江逢垂着头,瓷白漂亮的面容上满是歉意,让人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他的乌色长睫也垂着,似难过至极。 系统忙安抚他,让他不要轻易放弃。 唯有他自己清楚,被长睫遮挡的眸中,寒意几欲无法被掩盖。 * 英雄救美失败后,系统痛定思痛,给江逢出主意——色诱。 Omega天生性格敏感,又最易心软。 当一个同样是Omega的人受欺负时,他们往往会感同身受,并选择出手帮助。 所以,当你傍晚来到游泳池时,见到的就是被一群人推搡、排挤的江逢。 社团中的游泳池分为两类,为的是分开alpha与Omega——因为在几年前,有Omega游泳时忽然进入了发情期,那时的情况……啧啧。 自那之后,社团就分了两个游泳池。 所以,如今在游泳池旁边的人中有Omega有beta。 Omega的确最易心软,可脆弱的心思也让他们变得多疑、敏感。 在Omega中,像如今这样的欺凌并不少见。 江逢被围在中间,低着头,周围的Omega似是早已看他不顺眼,颇为阴阳怪气。 见他跟个闷葫芦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就垂着头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有个Omega猛然推了他一把。 ——噗通。 入水声跟池水旁的笑声重迭,响彻在空荡荡的室内。 那些Omega推了人,得意地笑着离开。 室内顿时变得更为空荡。 待那些人彻底离开,你才迈步走进来。 池中传来响动,你抬眼看去,就见到黑发黑眼的Omega少年从池下探出头。 他浑身都湿透了,黑发黏在皙白脸庞上,额前稍长的头发被他拨开,露出精致漂亮的眉眼。 他的眼角眉梢尽是怯意,唇色越发殷红,脊背清瘦。蓝池清澈,他站在池下,像是只胆怯又容色浓艳的水妖。 你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浴巾递给他。 他对你怯怯地笑了笑,从池中起来,接过你的浴巾的手干净修长,指节泛着粉意,因为他的颤抖而让人难以抑制地生出两分怜意。 他开口,声音很小,“我……我没有事的……” 你点了点头,“没有事就离开吧,我喜欢一个人游泳。” 不然也不会选这个时间来,游泳馆中人基本都走光了。 江逢恍惚了几秒,他开口,“你、你不问我刚才的事吗?” 他确信你看到了,也确信你听到了。 为何能无动于衷? 哪怕是讨厌他……撞见这种事也不会感到好奇吗? 你摇了摇头,微微笑起来,“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会同情,甚至会想要帮助他。” “但是我讨厌你。”你耸了耸肩,“我讨厌你,才不会想要帮你呢。” 你甚至觉得那些人做得好。 面前的女性Omega比他还矮半个头,江逢微微低着头,看见你面上隐约浮现出一抹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你面对面接触,也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你。 即便如今他狼狈至极,额发不断滴着水,紧紧裹着一条浴巾,与往日精致矜贵的形象半点不搭边。 他看着你含笑的、用着轻松的语气说出讨厌他的话,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他似乎从未了解你。 他只知道你是他的攻略对象,他也自信于自己能将你攻略。 对系统通报的好感度下降也没有什么实感。 可如今,他终于意识到——你的确是对他没有半分好感。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4) 江逢向系统要了一份你的资料。 一般攻略者在攻略前都会向系统要一份关于自己要攻略的人的资料,了解那人的相关信息,以便自己能更好地攻略。 可直到如今,江逢才终于想要了解自己要攻略的对象。 蓄意靠近、英雄救美甚至色诱都对你不管用,那日游泳池边,你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也终于让他明白—— 他太过于傲慢、自信,认为那些见不了光的方法会让你如此轻易地对他产生感情,却忘了从一开始,你对他的好感度便是负数。 你从一开始就讨厌他。 江逢的视线描绘着资料上你的照片,学着你微笑的弧度笑起来。 不过你笑起来是明媚的、灿烂的,他眼尾下垂,笑起来时带着怯意,五官精致得不似真人。 他是一个漂亮、胆怯的Omega,这样的Omega最受欢迎。 所以你为什么会如此讨厌他呢? 他如今好想知道答案。 江逢皱起眉,面上的神情变得可怜,幽幽叹道,“……何必讨厌我呢。” * 江逢打听到了你的联系方式,当天晚上就向你发送了好友申请。 意料之中的,你没有通过。 系统连忙道,【她是一个很慢热的Omega,对你的好感度又……又是负数,不同意很正常!】 江逢又发送了一次好友申请。 他指尖点了点你的头像,“锲而不舍嘛……我知道。” 或者说,对你这样冷淡的Omega,江逢想——死缠烂打才对。 * 帝都大学师资力量雄厚,又因为在各行各业都出了许多王国中的知名人物,每一届校友捐款都是一个大数目,便也导致校内的设施与环境处处都显着奢华气质。 单是学生宿舍,便只分单人间与双人间。 双人间还是少数,依照你选的专业人数,你理应是去单人宿舍的。 只是你运气不好,排号时出了错,排到了一间双人宿舍,舍友是一个非同专业的、很可爱的Omega女孩。 相处了大半学期,你们已经是可以相互约着去只接待Omega的彩虹吧的关系。 可某一天,她毫无预兆地搬走了,说是学校给她调了一间单人宿舍。 第二日,你的双人宿舍就迎来了第二任舍友。 你看着站在你原本的舍友的位置,正低着头收拾自己行李的Omega少年,脚步僵硬,后退着仰头看了一眼门牌。 的确是你熟悉的宿舍号没错。 但是为什么你的新舍友……会是江逢! * 你抱着臂站在门口,脑中无数念头闪过。 江逢收拾得很慢,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你的动作,见你迟迟不肯进宿舍,便抬头对你抿唇笑起来,似有些不好意思,“好久不见……” 他似乎是想起了一周前游泳馆中你说讨厌他的事,眼神黯淡下来,“我、我之前没有住学校……不知道新宿舍的舍友是你……” 像是怕你不开心,他怯怯道,“我可以申请换宿舍的……只是可能会有些麻烦……” 系统不由得为自己的宿主的演技鼓掌。 明明是刻意换的宿舍,如今倒还真像是一个无辜的受害人。 你的不开心都摆在了脸上,踏进了宿舍。 你的确讨厌江逢,可如今被分配到了一个宿舍,你也不好意思让人无缘无故地换宿舍。 刻在Omega基因中的心软总是让你在某些时候格外宽容,若是换做是个alpha,厌恶对方的话,早就已经打起来了,甚至可能人刚到宿舍,下一秒就能将对方连人带行李一起丢出去。 你做不出这种事,嘀咕了几句,脸色冷冷的,琢磨着就算住一个宿舍,也不理会江逢。 比如此刻,江逢看着你走进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从头至尾也不肯给他一个眼神。 他垂下眼,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Omega基因赋予了他敏感多疑的心思,可他似乎天生便缺乏同理心,感情淡漠得可怕,所以此刻他的灵魂仿佛被割裂成了两半。 一半因为未来要相处许久的舍友的厌恶而胸腔酸涩,一半却极其冷静地分析着—— 要如何消除攻略对象对他的厌恶? * 你觉得自己被缠上了。 被自己讨厌的Omega。 他想与你打好关系的心思十分明显,哪怕你抱着不理会他的心思,在看到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你,拿着你喜欢的水果问你吃不吃的时候,还是做不到一声不吭。 你搞不明白,他看不出来你讨厌他吗? 如此刻意地接近你是为什么? 你夜里因为这件事都失了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偷偷给你下毒。 不知为何,你觉得他就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的人。 像是一个躲在暗处,最会用无辜纯洁的表情骗人的阴暗Omega。 第二日,你顶着两个黑眼圈,沉沉地盯着江逢,“你为什么这么频繁地对我献殷勤?”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5) 江逢一怔,而后你看到他的脸瞬间红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他是你见过最漂亮的Omega,此时红着脸、咬着唇,羞意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 “我、我想跟你交朋友……” 他说。 * 江逢拿出了两张演唱会的票。 是你最喜欢的Omega女星的。 她的票很难抢,你前几日还在地跟朋友诉苦。 江逢红着脸,长睫上满是水意,“我想跟你做朋友……可是你很讨厌我……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他将演唱会门票递给你,指尖在轻颤,“送给你这个,你会开心吗?” 【叮——目标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30。】 投其所好果然能增加好感。 江逢看见你别过头,秀丽的眉毛紧皱着,眼里满是挣扎与纠结。 他开口,用着恳求的语气,“我不想被你讨厌……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你的嘴巴无意识地嘟起。 你想自己那么多朋友,才不缺他一个。 可是你又很想去自己喜欢的Omega女星的演唱会。 所以你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 你转头看向他,神色没有了一开始见面时的抵触,“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江逢拿出手机,看见你通过了他每天都发一次的好友申请,将演唱会的票的钱转给了他。 系统喜出望外,【宿主!天大的进步!】 江逢轻嗯了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脸上的羞意随着你的离开如潮水般褪去。 * 演唱会江逢当然会与你一起去,这是个很好的增加好感的机会。 热闹的现场气氛下,即便是温软害羞的Omega也会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做出一些以往不会做的事情。 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江逢想。 可他没想到,演唱会还未来临,他就进入了发情期。 与其他的Omega不同,他每月的发情期时间并不固定,因而那天夜里,他感到自腺体发出的一股熟悉至极的闷热时,才意识到,他的发情期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到来。 夜里很安静,他紧紧咬着牙,光洁的额头布满汗珠,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已经关灯很久了,他听见了宿舍一侧另一人的清浅的呼吸——你睡得很熟。 系统怀疑的没错,他的信息素就是绿茶味的,此时因为他的发情期,宿舍中已经浸满了浓郁的绿茶味。 再清新的味道,浓到如此地步,也还是让人无法忍受。 江逢听见了你翻身的声音。 江逢紧闭着眼,呼吸潮湿,欲盖弥彰般捂着自己的腺体,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般。 被子下,他的身体还在颤抖,上衣被卷起一边,肌肤白得晃眼。 似乎这满室的绿茶味让你从梦中惊醒,他听见你迷迷糊糊开口,“江逢?” 你还说了些什么,可他已经听不清。 他的神智变得恍惚,脖子后面的腺体又烫又痛,他捂着腺体的手不由得用力,想要硬生生毁掉这个痛苦的源头。 Omega发情都是这么痛苦的吗? 还是单单他如此?痛得连话都说不出,却又可耻地渴求着什么,令他恨不得拿刀狠狠划过。 “你有病吧?发情期怎么不注射抑制剂?” 你艰难地从床上爬下来,走到江逢床边,便看见他脸色白得跟死人一样,凌乱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脸侧,可怜兮兮的。 “你的抑制剂放在哪里?” 秉着舍友的良好道德,你捏着鼻子,打算帮一帮这个给了自己演唱会的票的舍友。 这绿茶味……你皱着脸,觉得江逢的信息素跟他本人倒是挺搭。 江逢没有回答你,你看着他唇色都变得苍白了,颤抖着一句话都吐不出的模样,心中同情又疑惑。 一般Omega对自己的发情期都有数,为了避免过于痛苦,都会在发情前注射抑制剂。 江逢这样子像是突然进入发情期……你琢磨着自己是从他口中得不出他放抑制剂的地方了,便转身从自己包里拿出自己的抑制剂。 Omega抑制剂都是通用的,分品质好差罢了。 你弯腰凑近江逢,整个人险些溺死在他身上浓郁的绿茶味上。 “你真是个麻烦鬼……” 你嘀嘀咕咕着,伸手扶住他的头,想要将他的头扭过去,给他的腺体注射抑制剂。 江逢眼前模糊一片,他眨了眨眼,只能看到一小片你的侧脸。 你的手还放在他的脖子上,像是为了安抚他,声音比平常与他讲话时温柔许多,“转过头……我给你注射抑制剂。” 注射抑制剂…… 江逢眼中满是惊恐,忽地剧烈挣扎起来。 他握住你的手,仓皇摇着头,语不成句,“不、我……我不注射……” 你的语气变得不悦,“不注射,你要活活痛死?” 江逢还握着你的手,抬起头,汗津津的侧脸贴在你的掌心,像是为了讨得你的可怜,反复重复着,“我……我不注射……” 你登时不赞同地皱起眉,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江逢却握得很紧。 像是察觉到了你的情绪,他费劲直起腰,微微喘息着,将还俯身靠近他的你整个抱入怀中。 而后,将你拖到了他的床上,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你。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眼尾湿红,口中只重复着不注射抑制剂的话。 理智已经出走,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绝对、绝对不能被你注射抑制剂。 许是太痛,他仅凭着本能紧紧抱着你,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你的锁骨处,腿也缠上了你的腿。 很危险的距离——他的鼻尖触到了你的后颈,闻到了你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最厌恶的栀子花香味,于他发情期的此刻,却让他近乎上瘾。 你:。 你试图挣扎,没挣扎开。 不能跟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计较。 不能跟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计较。 不能跟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计较。 你深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就感觉到自己的腺体正在被人舔着。 腺体是非常、非常私密的部位。 你一个牡丹Omega,连纯情alpha的手都没牵过,却在今夜,被一个自己讨厌的同为Omega的舍友舔了腺体。 你:哈。 该死的O同。 你明天就要去找辅导员换宿舍,还要将这个该死的O同的真面目在学校论坛曝光! * 系统觉得自己昨夜被自己宿主强制关机地特别委屈。 好不容易开了机,就看到了目标攻略人物恍恍惚惚地从自己宿主的床上起来。 系统:? 将它关机是因为少儿不宜……? 目标攻略人物似乎疲惫至极,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的衣服皱巴巴,身上都是汗。 而后似乎觉得很难受,目标攻略人物捏住衣角,想要将身上那件饱经摧残的睡衣换掉。 她抬起手,上衣随着动作被撩起,腰肢柔软纤细,白腻皮肤上却有着一道深粉色的勒痕。 系统忙闭上眼:非礼勿视。 可换衣服的动静很快消失,系统睁开眼就看见,目标攻略人物僵着身体,像是顾忌着什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没有将衣服换下去,而是颤巍巍地拖着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 系统的目光从目标攻略人物回到自己的宿主身上,大惊失色:【宿主?你怎么流鼻血了?!】 它的宿主,微阖着眸,脸上神情茫然,捂着自己的鼻子,两道鲜明的鼻血出现在他的鼻下。 系统茫然,它还未来得及多问什么,就看到了目标攻略人物的好感度,电子音都被吓得出现了回音,【目标人物好感度为什么下降了这么多!!】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6) 攻略任务面临大危机。 系统急得数据都快要乱码。 偏偏它昨夜被自己的宿主强制关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问自己的宿主江逢,他只是垂着眼,沉默不语。 他已经将自己收拾得清爽干净,半湿的、浸透着绿茶味的床单也被换过。 若不是他放在桌上的手还在轻颤,稍长的黑发下的脸苍白恍惚,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室内的信息素净化器疯狂运作着,将满室的Omega发情期释放出的信息素吸走。 浴室中传来年轻的女性Omega洗澡换衣服的声音,夹杂着其小声的嘀咕声,阳台地砖上铺着清晨的日光,这是一个好天气。 若是他昨夜没进入发情期,今天应该要与你一起去演唱会。 浴室中的水声很快就停了,你从头到脚全副武装从里面走出来。 发尾还带着水汽,一点肌肤都不肯露出来,盯着江逢,神色警惕。 Omega的发情期一般在三天到十天之间,如今江逢还处于发情期之中。 你与他四目相对,你率先开口,“你是个O同。” 见江逢神色茫然,你大声道,“你别装了!” 哪个直O会在发情期舔另一个Omega的腺体?反正你这个有喜欢的alpha的直O做不出来。 你越想越气,脸色涨红,“我要换宿舍。” 你气冲冲地往外走,很快,宿舍中只剩江逢一人。 江逢眼睫颤动,放在桌上的手骤然握紧,他终于开口,“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系统一愣,【什么?】 江逢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刻薄的笑,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他的脸上实在罕见,系统越发疑惑。 但很快,这抹笑消失,江逢的神情变得可怜,“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我真的是你的宿主吗?” “我最厌恶栀子花——可是昨夜,我闻到了她的信息素,栀子花味道的,却一点都不觉得恶心。” 不仅不觉得恶心,他甚至觉得上瘾。 好似痛苦的发情期都因此而舒服许多。 原来是说这件事,系统解释道,【这是我们做出的促进攻略者积极性的举措。】 若江逢是一个alpha,系统会让他与你的基因的适配度高达90%。如此高的适配度,一定会引起你的注意,也会让攻略更容易地进行。 可江逢是一个Omega,你也是一个Omega。 两个Omega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基因适配度的,为了避免攻略者未来消极怠工,系统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让你们的信息素可以减轻彼此发情期的痛苦。 “真是很奇妙的感受……”江逢低声喃喃。 他从未在发情期之时感受过。 他是Omega中的异类,发情期不规律、Omega抑制剂对他无用,自分化后每月的发情期都是硬熬过去。 他甚至、甚至…… 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残疾的Omega。 江逢装着可怜,想要让系统收回这个“好主意”。 让发情期的痛苦因为一个Omega的信息素而减轻,甚至对此产生了渴求。 这让江逢本能地觉得不妙。 系统却十分为难,江逢神情变淡,知道这事并不能轻易如他所愿,便转而问起了他更为关心的事情。 “你之前说的奖励还作数吗?” 系统立马应道,【当然。】 它是一个有诚信的系统。 【只要你能攻略成功——我们会让你成为一个正常的Omega的。】 江逢不置可否,系统看着经过一夜又下降不少的好感度,十分忧心,【这可怎么办……】 要是你真的换了宿舍,恐怕再想与你有接触就难了。 江逢半点不着急,“她换不了的。” 就跟他能换走你原来的舍友让自己成为你的新舍友一样,他也能不让你换走。 * 你气冲冲地离开,晚上又气冲冲地回来。 一打开宿舍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绿茶味袭击,你捏住鼻子,看到江逢正脸色潮红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察觉到动静,他抬起眼看向你的方向,眼睑湿漉漉。 你在他床上看到了你昨天穿的上衣。 你瞪大眼,看见他低着头嗅闻着你的上衣,整张脸快要埋进柔软布料中。 “你在干什么?” 你十分惊恐。 江逢声音闷闷的,带着潮意,结结巴巴地对你道歉。 “你不在……我、我太难受了……” 布料陷进他修长白皙的指间,上面残留着的你的气味被他拼命卷入胸腔。 你如遭雷击。 如果说昨夜他舔了你的腺体,你还能安慰自己说是他一个O同因为发情期太痛苦而丧失理智,不知面前人是谁。 如今见到他坐在自己床上,拿着你的衣服慰藉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诡计多端的O同! 你并不歧视O同,还十分敬佩他们能如此勇敢地对抗来自基因的本能。 但这不代表着,你想要成为其中一员。 更不代表着,你会想要成为O同喜欢的对象。 “OO恋是没有好结果的。”你声音颤抖,“我们不合适。”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7) 你大声强调,“我们真的不合适!” 所以不要再吸你的衣服了! 江逢耳朵动了动,薄薄的眼皮撩起,漆黑眼珠湿漉漉。 “你、你自己想想吧。”你的声音小下来。 系统看着面板上目标攻略人物疯狂上下浮动的好感度,凝重道,【目标人物现在心中十分纠结!宿主!我们现在应该稳住!】 【稳住!目标人物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突然知道这种事,她心中一定很受震撼!我们给她点时间让她消……】 系统连日苦读十几本攻略书,自认为是一个成熟的攻略系统了。 它苦口婆心,掏心掏肺。 它的宿主却忽然开口,“我们试试——” 宿舍中只有你们两个人,头顶的信息素净化器呼啦作响,绿茶味的信息素却还十分浓郁。 信息素的主人双手捧着你的衣服,额头上满是透明的小汗珠,潮红的脸压着柔软布料。 “我们试试,”江逢对你露出一个怯生生的、腼腆的笑,“试试才知道有没有好结果,对吗?” 系统瞬间炸毛,【宿主你会吓到她的!】 你一副见了鬼,还听见鬼讲话的表情,下唇抖动,艰难开口,“我是个直O。” 有喜欢的alpha。 ——试不了一点儿。 * 之前怎么没发现宿舍的地板这么烫脚。 你手心都出了汗,看见江逢垂着眼,一副十分难过的模样。 许是Omega发情期都格外脆弱些,他眼尾湿红,眼泪砸在你的上衣上。 “你一直都很讨厌我,我知道。” 江逢的鼻尖通红,长睫因为眼泪黏起,看着你的眼神委屈至极。 他终于借着今日这大好的时机,开口问出了已是困扰了他许久的疑惑,“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眼泪让他看起来无辜又可怜,“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实在是太困惑了。 他的话一出口,便看见你定定站着,脸上的神情骤然变得冷淡,看向他的眼中,没有了一开始的慌乱纠结。 你在自己的箱子里翻了翻,拿出了一盒他熟悉至极的东西。 ——是之前他想要“英雄救美”时,给与你同班的男性alpha的催情贴。 当然,对外,他都说是抑制贴。 你拿着那盒东西,“这是王国的禁品,你怎么会有?你还送给了别人。” 一开始做出英雄救美的计划的时候,系统连同江逢都没想过会失败,也根本没想过事情会败露。 更没想过,那盒催情贴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这是他们的失误。 或者说,这是江逢的失误。 他一开始太过于倨傲、自信,被众星捧月惯了,对攻略半点不上心。 他按照系统提出的方法来做,如同一个刻板地执行程序的机器人,半分感情都不投入,以为很快,你就会与他预想的一般喜欢上他。 可是他失败得很彻底。 如今,失败的结果还被你拿在手中,若不是你的神态严肃认真,江逢都要以为你是在嘲笑他。 嘲笑他的高傲自大,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系统急得像是热锅里的蚂蚁,【宿主……怎么办?要是被她知道你是故意的……】 那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江逢的脸色变得苍白,语气惶惶,“这、这是王国的禁品?” “这不是一盒抑制贴吗?”他看起来很慌张,“我、我……我不知道它是禁品……这是我偶然买到的。” 担忧与害怕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直起身体,上半身朝你的方向倾近,着急道,“我送给了何迟……他是你的同班同学对不对?他用了吗?你有没有事?” 你被他的一连串关切问懵了一瞬,眨了眨眼,神色怔怔,“你不知道它是禁品?” 江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以为它是抑制贴……盒子上写着抑制贴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要送给何迟?” alpha的易感期与Omega的发情期常常是敏感的话题,一个Omega给alpha送抑制贴……多少是怀着一些暧昧心思吧? 你嘴角下撇,显而易见的不高兴。 你一开始讨厌江逢,就是撞见了两个alpha为他打架,又想到自己喜欢的alpha学长说的他是多好多好的Omega…… 你觉得自己的学长被欺骗了,好的Omega才不会脚踏两条船,不,或许是脚踏好几条,你的学长也是其中一条。 你更觉得他配不上学长的喜欢。 又得知他送禁品给你的同班同学,对他就更是不喜。 江逢听到你的话,脸颊一点点变红,说话声音小小的。 你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下巴微仰,“你说大声点嘛,我什么都听不清。” 你悄悄打开了录音软件,打算录下江逢亲口招供的“罪行”,发给自己喜欢的alpha学长,让学长及时醒悟。 对面的Omega少年像是没有察觉到你的动作,嘴唇微动,而后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 他声音放大,紧闭着眼,“因为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跟那个何迟要在实验室做实验,他的易感期快到了……我、我担心他会伤害你……” 他越说脸越红,声音越大,“我喜欢你,担心你!可是我也是一个Omega……我不跟你说是因为我怕你会觉得恶……” 【宿主,够了够了。】系统匆忙出声,【不要再说了。】 对面的目标人物的耳尖都红透了。 江逢住了嘴。 他的脸比你的还红,系统又一次刷新了他的演技,以为这是他演出来的。 江逢轻轻咬着下唇,没有解释。 你觉得自己的灵魂其实已经离开了一会儿,等回来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检查起了宿舍的隔音。 你像做贼一样,打开了宿舍门,顶着个大红脸探头出去观察情况,生怕隔墙有耳,第二日,D栋1562宿舍有一对O同的消息就传遍了论坛。 探出了头,夜间的风将你脸上的热度吹散,你不由得庆幸—— 还好刚才没有直接给学长打语音电话。 真是诡计多端的O同! 险些让你在喜欢的alpha学长面前“身败名裂”! 江逢的话一直在你的脑海中回荡,你的脸颊无意识鼓起,耳尖红意未褪。 * 【宿主!大喜事!】 系统大叫着,【目标好感度升了!升了!】 它的语气简直像是一个古代接生的嬷嬷,为门口外的男主人兴冲冲地汇报着房内的女主人生产的状况。 【升了足足八十点!】 江逢的嘴角还未翘起,系统就接着开口,【当前好感度10!】 【恭喜宿主,达成“路上遇见你,打招呼可有可无”成就!】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8) 江逢脸一黑,有种拼搏半生,归来一模口袋仍旧空空如也的感觉。 恭喜二字原来如此刺耳,他恍恍惚惚地想。 系统还在兴高采烈地分析着,【一定是因为对你之前的误会解除了!】 你已经关上了门,回到了宿舍。 房内很安静,两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斟酌着开口,“嗯……我……” “我是个直O!你死心吧!”你一股脑道,“不要再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之前的事、我、我就不计较了。” 你刻意不去看江逢的表情,闷着头往浴室走。 你要去洗澡睡觉了。 你跟辅导员说换宿舍,辅导员却很为难说现在换宿舍很麻烦,你以后还要与江逢这个对你这个直O有企图的O同在一个宿舍…… 你多拿了两件衣服,想了想,还拿了瓶防狼喷雾。 江逢在你离开前,皱着眉可怜巴巴地看着你,“你今天换下来的衣服可以给我吗?” 他将自己手上的属于你的上衣抬起来,上面湿漉漉地盖满了绿茶味的信息素。 “我太难受了……”他喉结滚动,面上的神情令人怜惜,鼻尖却近乎贪婪地嗅着你身上的信息素气味。其实很淡,但对于从前都是硬熬过发情期的他来说,已如天降甘霖。 他向你保证,“我会帮你洗干净的。” 你:? 你觉得这不是洗不洗干净的问题。 你不知该说什么。处于发情期的Omega本就心思敏感脆弱,江逢还是一个O同,你担心会刺激到他。 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Omega,你一直这么觉得,所以你点了头。 “但是不用还给我了。”你耸了耸肩,“你给我一套一摸一样的全新的。” * 深夜。 闻了这么久,你已经习惯绿茶味了。 所以关了灯后,你很快就睡着了。 江逢却始终无法入睡。 除开发情期的痛苦,他还在思考一个新的问题。 他在你的眼中已经是一个对你有企图的O同。 可关键是,他并不是一个真的O同,他倒是真的对你有企图,但也是攻略任务。 为了让自己能更好地演绎这个角色,他点开度娘。 “O同有什么特征?” “怎么让一个直O变成O同?” “O同怎么追人?” “喜欢的Omega讨厌自己怎么办?” “假O同当久了会变成真的O同吗?” * Omega的发情期一般在三到十天。 宿舍中哪怕信息素净化器全天开着,绿茶味却浓郁依旧。 处于发情期的Omega都比以往虚弱,江逢尤甚,黑发下的脸潮红一片,呼吸微弱湿热。即便是这样了,他还要每天洗好几次澡。 你的衣服堆在他的床上,将他围起来,像是他给自己打造出来的十分具有安全感的、舒服的巢穴。 你经常让自己不要往他的方向看,你觉得O同的世界你闯不进去。 可能是因为你觉得之前对他的误会解开了,江逢能明显感觉到,你对他的态度变好了许多。 你的衣服几乎每一件都浸透了他的绿茶味信息素。 若是你还厌恶他的时候,你一定已经朝他发火,甚至连借他衣服这种事情可能不会发生。 但现在,你不仅没有发火,还关心他。 如果,偶尔问几句也算关心的话。 你困惑于他的发情期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痛苦,“你没有注射Omega抑制剂?” 注射Omega抑制剂后,Omega的发情期便不会很痛苦,期间不受控制放出的信息素浓度也不会如此之高。 江逢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 他想要你能多与他说些话,因为这样,他可以借着听不清你的话的借口让你靠近些。 他可以闻到更浓一些的你身上的信息素气味。 比如此刻。 他侧过脸,又冒出了汗的脸颊紧紧贴着你的衣服,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你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你没有注射Omega抑制剂吧?这都好几天了,我都没见过你注射。你第一天晚上进入发情期的时候,也没注射Omega抑制剂。” 你认真道,“你是没有Omega抑制剂了?还是自己没力气注射?我可以帮你。” 江逢摇了摇头,脸颊蹭着那件衣服,垂下的眼睫遮住他眼底神色。 他是不会同你说Omega抑制剂对他无用的——这种近乎于自揭伤疤的事情,绝无可能由他亲口对人说出。 说出来或许会让你同情,让你对他的好感增加。 可他绝不会说。 “我注射过了……只是我分化之后身体就不是很好,发情期便痛苦了些。”他低声道,“还好有你的衣服。” 他眼尾下垂,可怜的表情做的轻车熟路,“你的信息素味道让我好受许多……” 你险些又被诡计多端的O同闹了个大红脸。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9) “我不搞OO恋的。”你已经不知强调过多少次,“你是个……嗯……好Omega,我才将衣服借给你的。” 江逢知道你没有说谎,面板上你的好感度少得可怜。 系统鼓励他,【攻略路任重而道远,宿主,来日方长。】 * 发情期结束之后没多久,经常在网上搜索与O同相关事情的江逢进入了一个论坛。 一个都是O同的论坛。 江逢觉得稀奇,O同在如今这个AO结合率高达89%的社会,实在少见。他活了快二十年,若不是突然多了个攻略系统要他去攻略你,他恐怕都不会认识这个词。 见着论坛中大写加粗的“OO恋集合所”名字,他莫名有种找到大本营的感觉。 他想,是啊,什么AA恋、BB恋都有,OO恋也应该有。 这是一个私密的论坛,想要进入,还要管理员验证同意。 江逢口头功夫了得,管理员根本没怀疑他是一个假O同,将他放了进来。 还特意为他发了个帖子——“大家快来欢迎一下我们新来的O同萌新。” “我已经先聊过了,新来的O同萌新现在十分茫然啊。他有个喜欢的女性Omega,可那个Omega是个直O!大家快来帮帮他!我们O同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团结!是善良!是帮助世上每一个痛苦、茫然、不得所爱的Omega!” 江逢:。 系统:【管理员真是个大好人啊。】 论坛中的人并不多,帖子也不多,可能是因为O同人数本来就少。 但他们都很热情,管理员的帖子才发出没多久,江逢就收到了许多评论,要为江逢出谋划策。 里面的人对追Omega似乎都很有经验,江逢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退出论坛。 他觉得他能在这里学到很多东西。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记得你的喜好,特意去学了做甜点。 身为江家的小少爷,他从小养尊处优,分化为Omega之后,又惯常用着可怜无辜的表情,就更是要被其他人捧到天上去了。 做甜点这种拉低他身份地位的事,他就没做过。 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说是黑暗料理都是夸奖了。 系统支支吾吾,看着那一坨,也不能昧着统心说这是个好东西。 【别做了吧……】系统很忧心,【不然好感度可能还会减少。】 江逢不信邪,又做了好几天,做出来的东西,总算是看起来令人有食欲了。 江逢很满意,他将新做出来的甜点送给你,垂着眼,一脸羞涩忐忑,“我听说你很喜欢吃甜点……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 你有些惊讶,江逢一看你纠结的表情就知道你又想说什么OO恋是没有好结果之类的话。 他眨着眼睛,几秒间,眼里就有了水意,“我、我只是想给你尝尝……我第一次做,做得这么难看,你一定不喜欢……” 说着,他就一脸难过地想要将你面前的甜点拿走。 你忙拦住他,“我试试!” 你挖了一勺送进自己的嘴里,江逢清楚地看见了你眼里的惊喜。 他又“不经意”地让自己做甜点时受的伤被你看见。 果不其然,他听见了好感度上升的提示音。 你的脸红扑扑的,认真地夸着他做的甜点很好吃。 “太好吃了!”你做了夸张的动作,将手臂伸长,“这——么好吃!也很好看!” 江逢抿着嘴笑,似有些不好意思。 他想,想要抓住一个Omega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论坛中的O同果然有经验。 可有再多经验,他再用心,在朝夕相处的生活中,你的好感度也只是缓步上升到30之后就不再升了。 30——这是普通好友的范围。 用系统的话说,他已经达成了“很高兴在路上见到你,跟我聊聊天吧”成就。 可还远远不够。 但这已经是他刻意靠近、蓄意讨好能达到的最高的高度了。 攻略陷入了瓶颈。 系统安慰他,【这才两个月,进度已经很快了!】 江逢没有说话,他才又经历完一次发情期,黑发黏在他的额头,漂亮精致的眉眼汗津津。 他正在迭着你的衣服,因为被他蹂躏过太多次,已经变得皱巴巴。这些衣服当然不会再回到你的手上,所以他将它们放到了自己的一个衣箱中。 就在刚才,他借着发情期的由头,试探着,想要打破你的底线,装着可怜与你有一些肢体接触。 他刷过论坛中的许多帖子,知道这是一定要有的一步——让直O变成O同应有的重要一步。 只是很可惜。 江逢将最后一件衣服整理好,脸上潮意未褪,眼中一片冰冷。 很可惜没有成功,还让你慌里慌张地离开了宿舍。 * 学校即将放假,放假前,学校请来了几个优秀毕业校友演讲。 你喜欢的alpha学长也在其中。 之前表白被拒后,你消沉了一段时间,却没有与学长断掉联系。 你觉得,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嘛。 学长这么优秀,你怎么可以失去学长这个朋友! 你很快就想通了,学长也不是扭捏的人,你们还一起约着吃了顿饭。 饭好不好吃你是不知道了,你的注意力都在学长身上。 学长完完全全就是你的理想型,你对学长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恨不得就此与他私定终生。 可惜,学长有喜欢的Omega……想到江逢,你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你喜欢学长,学长喜欢江逢,江逢喜欢你…… 这是什么狗血三角恋。 你在学长面前不自觉变夹的声音都不夹了,“学长……你之前说你有喜欢的Omega……” 学长一愣,白皙清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是的,我跟你说过,我喜欢他……但是他应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你皱起眉,不知要如何与学长说这狗血三角恋的事。 学长看起来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你们吃完饭后,又在校内边散步消食边聊着天。 你许久不见学长,如今与他接触,觉得他还跟以前一样,让你很心动。 与喜欢的alpha学长聊天,你心花怒放,根本没有发现有个阴暗的Omega已经偷偷观察了你们许久。 江逢跟在你们身后,浑身都似散发着黑气。 该死的alpha,他想,跟你靠那么近做什么?! 还给你买奶茶!他连最喜欢的奶茶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买奶茶必加芋圆! 长那么高有什么用?腿长那么长做什么?不知道你为了跟上他的脚步有多吃力吗! 跟你聊什么聊那么开心?还想碰你!碰你!碰你!他为了与你有点肢体接触有多努力?!他一根手指都不能挨着你! 该死的alpha!! 系统长叹着气,作为攻略系统,它能查询到你对其他人的好感度。当然只是过于高的才会被查询到。 如今,它就查询到你对你身旁的alpha有着很高的好感。 比它的宿主还高上不少……系统琢磨着这事得让自己的宿主知道,可它还没开口,就看见自己的宿主扭曲的脸。 但是很快,扭曲的脸色被江逢收回,他的神态变得极为可怜柔弱,语气恳切,“他是个贱人。” “系统,你应该有什么能让人悄无声息地死掉的道具吧?”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双o恋(10) xsyushu w u. co m 乾坤朗朗,一个阴暗的Omega怨毒的目光如有实质。 陈临感到后背发寒,浑似身后有人试图往他身上捅刀子似的。 他与你说话都变得心不在焉,频频不经意般回头。 你察觉到喜欢的alpha学长的心神不定,跟着他回头,疑惑道,“怎么了吗?” 身后是一条校道,因为快要放假,校内变得冷清许多。黄昏时分,日光金灿灿,今年帝都的冬日似要比往年还要冷些,道内走动的人穿得严实,形色匆匆。 你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陈临皱着眉,转过头,“没事。” 是他最近太累出现幻觉了?为什么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你们,还是目光不善的那种…… 江逢缩在角落,他的目光岂止是不善,系统觉得他就差用眼神杀死那个alpha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x yuzhaiwu9.co m 系统很害怕自己的宿主会真的做出他说的事,忙劝道,【宿主,违法的事情,不能做。】 江逢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违法的事,他是真的想要那个与你靠那么近的alpha消失。 他想要与你靠那么近都要泪眼汪汪地说出一个你不会拒绝的理由,那个alpha凭什么?! 凭他是一个alpha? 江逢内心阴暗扭曲地想,这个世界上的alpha都应该消失! 系统:【宿主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江逢低眉道,“我也很认真。” 他的神情变得哀切,系统与他相处久了,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又是要装可怜要它做点事。 系统忙摆出自己的态度,【系统不能做违法的事情,哪怕是为了攻略,杀害一个alpha也是不可能的!】 它语气坚定,达不到目的,江逢面上的可怜神色很快就被他收回去。 系统义正言辞地强调,【宿主你也不能做违法的事!】 江逢心底轻嗤,他觉得自己便是做了,系统也不能将他怎么样。一个攻略系统管那么宽做什么?他做那些事情还有利于攻略不是吗? 江家的权势和Omega的身份会让他全身而退,毕竟,谁会相信,一个柔弱温软的Omega会杀害一个alpha呢? 系统无法知道自己的宿主心里在想什么,它琢磨着还是想不要将你对你身旁的那个高大的alpha好感度很高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宿主,免得再刺激到他。 可是它没想到,这件事反而是从你口中说出。 “你喜欢那个alpha?”江逢险些连脸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下去,重复了一遍你的话。 刚与自己喜欢的alpha学长道别回到宿舍的你,粉腮含春,低低地嗯了声。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你会与他靠那么近,还与他聊得那么开心。 你是一个慢热的Omega,身边朋友虽多,也多是认识了许久的Omega。你周围出现过的alpha江逢都有一个个调查过,平时就爱见缝插针地不让你与那些alpha单独相处。 唯有今天出现的……你口中的alpha学长,他第一次见。 也是头一次见到你脸上出现如此娇羞的表情。 若说之前想要那个alpha学长死的念头还模糊,如今在确定你对那个alpha学长的喜欢之后,那个念头就在江逢心中变得无比坚定。 你喜欢的alpha? 这种生物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他费尽心机、步步为营,换来你的好感少得可怜,凭什么那个alpha就如此轻易地得到你的喜欢呢? 因为他是Omega?还是一个对你有企图的Omega。 所以你吝啬于在他身上投注喜欢。 即便社会每一年的AO结合率都在下降,但依旧以着极高的结合率占据榜首。 这是基因带来的本能——alpha的信息素与Omega的信息素比其他任何两个性别都要契合,如两块相吸的磁铁,相互吸引着彼此。基因适配度越高,吸引力越强。 所以他一个Omega,甚至……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残疾的Omega,是不可能得到同为Omega的你的喜欢的。 你许久未变的好感度就已经告诉了他这个事实。 你将他视为好友、普通好友,可更亲密的关系,在明知他是一个O同的前提下,你不会踏入。 他甚至应该庆幸——庆幸于你还愿意将他这个对你有着如此明显的企图的O同视为好友。 像是骤然被人按入乌沉的水底,江逢胸腔中堆积起足以令他窒息的烦闷。 他知道了攻略陷入瓶颈的原因,可依旧如正在被温水煮着的青蛙,焦灼、绝望。 你敏锐地察觉到了江逢的情绪,张了张口,道,“我之前向学长表白过……” 江逢抬眼看你,挤出一个笑。 这种时候……他想起O同论坛中有人说过,遇到喜欢的Omega谈起自己以往的情事的时候,应当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善良大方,还应当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些,换取Omega的怜惜与愧疚。 装可怜这种事,江逢轻车熟路,对于表现得善良大方,他更是个中高手。 只是他心里是这样想,话出口却难以抑制地带着酸气,显得格外阴阳怪气,“表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Omega对alpha表白,他一定没有拒绝你吧?” 你摇了摇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学长说他喜欢你。” 这句话的意思传达到江逢大脑,他仔细回想了一番今天看到的那个你口中的alpha学长,确信自己对他毫无印象。 他对很多人都没什么印象,家世与相貌以及刻意营造出来的、符合世俗对Omega的美好想象的性格让他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 不缺人喜欢,便也导致他实际性格傲慢、自私、眼高于顶。 或许你那个alpha学长知道自己因为你而让江逢对他有印象还会很高兴。 你见到江逢疑惑的神色就知道他是不认识学长的,深深叹了口气,语气抱怨,“……这叫什么事……” 你依旧对自己是狗血三角恋中的一员感到十分神奇。 要是学长能喜欢你就好了……这三角恋就不存在了。 可这就像是你的美好幻想,你只能做做美梦。 系统看着面板上你对喜欢的alpha学长陈临与对自己宿主的好感度的对比,统心比一月的飞雪还寒。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11) * 考完主修的专业最后一科之后,你终于迎来了长达两个月的假期。 帝都大学对学生管理很宽松,考完试后,学生就可以选择自主离校。 宿舍每月固定时间都会有智能机器人打扫,想要带走的东西也会有机器人专门打包带上列车带走,服务非常到位,以至于想要离开的学生基本都是两手空空地离开。 江逢比你还要早考完试,却没有离开,整天要与你腻在一起。 你已经习惯他的无处不在,在一开始因为这份过分亲密而感到不适,委婉提出给彼此一点私人空间却让他抽抽嗒嗒、在你面前掉了好几天眼泪后,你就随他去了。 算了,跟O同计较什么呢,你想。 考完试后,江逢以为你会选择离校。 他已经做好要黏着你,跟你一起回家的准备了。 他知道你的家也在帝都,都内列车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 他还给你的alpha母亲和Omega父亲各自准备了礼物,起码要先在他们面前刷个脸,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赖着你。 但是他没想到,你没有选择先回家。 你与自己喜欢的alpha学长约好了去玩。 这显然让你很是高兴——你已经在镜子前兴致勃勃地打扮了一个小时。 你画了个淡妆,唇上涂了甜蜜的唇釉,配合上你弯弯的眉眼、粉润稚美的脸,让你看起来像是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 江逢没有出声打断你出门前的准备,他没有发觉自己的视线已经放在你的唇上很长时间了,通过镜子发现他的视线的你却察觉到了。 你停下动作,回头看他,在他出声前先开口,“我不会带你一起出门。” 你说话时,双唇会微微分开。江逢着了迷般盯着那处。 你皱起眉,又说了一遍,“我要自己出门,你不要跟着我。” 江逢眨了眨眼,确认了一遍,“你要跟那个学长见面。” “但是你不带我。” 你点点头,坦诚道,“我们两个人见面就好了,你去了很多余。” 江逢沉默了几秒,垂着眼可怜巴巴道,“你总是这样……那个学长是alpha,很危险的。” 你否定,“不会。” 你对于他的alpha危险论在这几个月里已经听得耳朵快要生茧。 大概这就是O同的世界吧,怪不得你闯不进去。 你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往自己手腕内侧擦了点香水后,你就准备离开。 离开前,你看向视线跟随着你的江逢,“我走了,拜拜!” 江逢脸上的表情还是可怜兮兮的,抬手做足了乖巧状与你抬手告别,却在你离开没多久,他也跟着出了门。 手机上代表着你的活动的绿点方向很明确,他紧紧跟在身后。 系统一如既往地犹疑,【宿主,这样不好吧……】 已是冬日,江逢半张瓷白漂亮的脸藏在格子围巾下,露出的眉眼浸着冷意,“有什么不好的……她可是要去见自己喜欢的alpha。” 说话间的热气喷洒在毛茸茸的围巾上,江逢将围巾拉下些,指尖擦过柔软的布料。 这条围巾与你今日戴的算是情侣款——他希望那个该死的alpha能有些眼力,说些会让他开心的话。 * 帝都。 冬日的天难得放晴,你缩了缩脖子,小巧的下巴躲在柔软温热的围巾下,心脏的跳动随着离学长约好的时间越来越近而加快。 江逢藏在阴影处,目光如黑夜中粘湿阴暗的蛛网。 你跟他出去玩,从来不会露出这样欢喜的、羞涩的表情! 哪怕他与你两个人已经快要如被胶水黏在一起一般,你也不会有羞意。可面对那个该死的、壮得跟头牛一样的alpha学长,哪怕只是对视,你都会埋起头,耳尖发红。 江逢气得头脑发昏,恨不得手刃那个该死的alpha。 系统忙劝道,【宿主,冷静。】 “他还迟到了!”江逢近乎是咬着牙,一张漂亮昳丽的脸微微扭曲,“他居然还敢迟到!” 这么冷的冬天! 那个该死的alpha没有提前到就算了,还敢迟到! 系统无奈了,又劝了几句。 可随着你等待的时间越来越久,系统也劝说不下去了。 它开始觉得自己的宿主说得对。 那个alpha没有提前来就算了,还让你等了那么久。哪怕是它的宿主,也都是它的宿主等你。 说不定那个alpha根本就没将你放在心上。 系统跟着自己的宿主咬牙切齿:真是可恶的alpha! 随着超过约定的时间越来越长,你脸上的期待慢慢褪去,低着眉,明显的失落凝在你姣好的面容上。 江逢的脸色越来越冷,他刚往你的方向迈了一步,就看到一道身影朝你跑来。 那道身影很高大,近乎零下的天,他仅穿着一件灰橙色的羽绒服,健阔的肩背将羽绒服撑得挺拔,跑动间带起冬日冷瑟的风。 是你喜欢的alpha学长。 你看到他显然很惊喜,眼里亮晶晶,笑容明媚。 江逢不悦地抿紧唇。 穿得跟条腊肠成精一样。 一点品味都没有,恶心死了。 * “抱歉、抱歉,”陈临跑到你面前,一脸歉意,“局里面出了点事,我来迟了。” 学长毕业后就到了帝都警署工作,听说如今已是一个刑讯队的小队长。 你咬着下唇,偷眼看着面前长得清秀干净的学长,实在是想象不到他刑讯犯人的时候的模样。 学长对自己的迟到感到十分抱歉,主动为你解释着,“前段时间闹得帝都沸沸扬扬的那个alpha昨晚落网了,局里的人让我去刑讯,时间用的久了些,等结束的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跟你约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你摇着头,十分善解人意,“没关系,我也没到多久。” 那个alpha你也听说过,前段时间电视新闻上都是关于他的报道,说他是一个报社的危险分子,让帝都的人若是见到了,必须立马联系警署。 如今抓到了是好事,你立马就原谅了学长的迟到。 冬日的放晴的天照下的日光都是暖洋洋的,你将手放回兜里,手心已经出了汗。 兜里放着两张电影票,是你打算跟学长一起去看的,是一部爱情电影,看完电影之后你可以借着问学长关于电影的感想旁敲侧击地问他对你有没有意思。 你觉得他是对你有些好感的,不然不会答应你的邀约。 你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 因为这算得上是你第二次向学长表白。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12) 可没等你开口,一道熟悉的声音就突兀地插了进来。 你的学长惊喜的声音接着响起,“江逢?你怎么也在这?” 你转过身,就见到江逢弯着眼对你笑,眼尾下垂,无辜漂亮,“真的是你……” 他的神情很快变得委屈,“……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陈临没得到他的回应,有些尴尬,视线在他与你身上转了一圈,惊奇道,“你们认识?” 认识的话,岂不是更尴尬了。 陈临还记得自己跟你说过自己喜欢的Omega是谁。 你气得磨牙,偏圆的眼睛瞪起,恨不得在江逢的脸上瞪出个窟窿来。 今天该是你与学长的一场美好的“约会”。 你气呼呼地扭过头,“不认识!” 江逢的神情变得越发委屈,他凑近你,手伸进你的衣兜里,可怜巴巴地开口,“我们一起住了几个月,昨天还一起睡觉……今天你就说不认识我了……我好难过。” 冰凉的、带着冬日寒气的男性Omega骨感修长的手钻进你的衣兜,你瞪大眼,感受到他快速将你准备好的两张电影票揉成团裹在自己手心。 “你、你……”耳边是他夸张的话,兜里的电影票还被卷走,你的语言系统有片刻的紊乱。 陈临皱起眉,“……什么?” 他对你们两个人完全不一样的说辞感到十足的困惑,不过做刑讯久了,他多少能分辨一些真假话。 他开口,“你们……是舍友?” 他还未得到回应,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 是警署的人打来的电话,陈临的脸色变得严肃,对你们示意一下自己的手机之后,就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在他离开后,你立马往后走了几步远离江逢,语气不善,“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不是让你不要跟着我吗?”你很生气,“你还将我的电影票拿走了!” 江逢比你高半个头,此时垂着眼,语气可怜,“我没有跟着你……” “我是出来买东西的。” 你抱着臂,一点都不信,“你买什么?” 什么东西还要麻烦江家的小少爷亲自买?你跟他住了几个月,他有需要的东西都是江家那边有专门的机器人送包裹来。 江逢的声音低下来,脸上飘起了两缕淡粉,“我买、买你的内衣……” 他的话瞬间将你拉回了一段让你不愿再回想起的事情上——上个发情期,他弄脏了你的内衣。 每到江逢的发情期,他总要与你借衣服,所以每到他的发情期,你就习惯将自己换下来的放在脏衣篮里的衣服丢给他。 只是那一天,你洗完澡刚出来就接到了自己父母的电话,匆匆忙忙地去接电话了。 你去宿舍外接的电话,宿舍内属于你的气味因为你的离开瞬间变淡许多。 江逢偏头喘着气,眼神飘忽没有定点,一会想着跟着你一起去宿舍外面,一会又想着能躺在你的床上就好了。 无论哪一个,都会让他舒服许多。 只是他想到最后,还是起身去了浴室,想要拿你刚换下来的衣服。 脏衣篮里的衣服是你随便乱放的,浸着沐浴过后的水汽,透着很淡的你身上的栀子花味。 他拿起一件上衣,一条小小的布料就掉出来。 是你的内衣。 贴身的衣物,上面带着的气味更浓郁。 江逢盯着那点布料,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呼吸已经变得很急促,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干渴了多日的旅人。 系统能监测到他的心率,沉默半响,开口道,【宿主,这种事情很变态。】 “我、我知道……”他像是被人狠狠戳破了什么心事,说话速度很快,“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浴室外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你已经打完了电话,脚步声距离浴室越来越近。 似乎是惊讶于他不在房间中,他听见了你疑惑的嘀咕,“……不在……什么时候走的……” 浴室并不大,玻璃窗上还结着你洗澡时升起的雾气,江逢微微喘着气,他觉得这里的温度过于高了。 有一瞬间,他脑子眩晕,分不清是发情期的痛苦还是其他。 浴室门并没有关,你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 【宿主——】系统在他脑海中发出尖锐爆鸣声,【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艳红粘稠的血顺着他的鼻子流下,啪嗒——滴到了你的贴身衣物上。 你:“你完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13) 没想到舍友是个诡计多端的O同,还是一个死变态的你,当晚就给辅导员打了数个电话,要求换宿舍。 江逢抽抽嗒嗒地解释这只是个意外,发情期让他看起来虚弱又可怜,态度很诚恳。 辅导员又一次驳回了你的换宿舍请求,你当时气鼓鼓地让江逢赔你一件新的,第二天醒来后又觉得这不妥。 太不妥了!你怎么能让一个死变态O同给你买内衣。 你当即就收回了自己前一晚说的话。 你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直到现在再被提起—— 你炸了毛,冲上去捂住江逢的嘴,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的学长,压低了声音,凶巴巴道,“住口!我不是跟你说了没关系,让你不要再提了吗!” 江逢被你捂着嘴,声音模糊,“我没有、没有提。” 是你自己问的。 你还想说话,一道沙哑的声音却忽地响起,“请问……” 一个一身黑,带着鸭舌帽,身后背着的包很大,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站在你们面前,“请问你们是情侣吗?” 他应当是alpha,从他优越的身高便能看出来。 你松开江逢,有些警惕,“怎么了?” 面前的alpha低低笑起来,笑声活像是从喉咙中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诡异恶心。 你:不会笑就别笑。 那个alpha没头没脑地跑到你们面前问了一句,没得到答复又很快离开。 你嘟囔着帝都的怪人真不少,回身看了一眼,发现学长已经结束了电话,正朝着你们走来。 他神情很严肃,你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局里说那个反社alpha刚才逃了。”陈临拧着眉,“他身上还携带着大量的alpha催情药雾。” “带着那么多催情药雾……我们猜测,他是要去帝都的中心塔。” 去帝都的中心塔。 站在上面,将alpha催情药雾撒下,整个帝都便会变成alpha的发情场。 ——一个发情的alpha,第一时间是会做什么呢。 陈临担忧的目光落在你们身上,这个时候,你总算是看见他工作的时候的样子了,“我已经向局里表明了情况,局里很快就会派车来接你们。” ——是找到柔弱的、无助的Omega。 恶狠狠地咬住他们的腺体,如同发狂的野兽,疯狂往他们身上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哪怕Omega再痛苦、再不愿,即便Omega的腺体已血肉模糊。 * 三点过后,帝都下起了小雪。 道路被飘下的小雪一点点掩盖。 车内开着暖气,陈临在前面开着车,要将你与江逢一起送往安全地点。 “那个alpha,危险系数很高。”陈临开口,“我们了解过,他有着极强的报复心。” “我们半年前就在盯着他,因为他杀死了自己的妻子,畏罪潜逃。” 你瞪大眼。 江逢侧过头,往你耳边吹了口气。 你立马捂住自己的耳朵看向他。 江逢对着你柔柔弱弱地笑起来,下垂的眼尾弯弯,唇色殷红。 系统:…… 它也想听那个反社alpha的事,宿主能不能忍一忍自己的占有欲。 陈临没有注意车后方,“……他的妻子是一个Omega,据他自己说,他的妻子在一年前出了轨。” “半年后他察觉到不对劲,当晚就杀了自己的妻子,还跑去自己的妻子的情夫家,杀死了他。” 王国对Omega的保护是最完善的,侵害一个Omega所受的刑法也是最重的。 那个反社alpha杀死了自己的Omega妻子,一定逃不开死罪,更何况他还杀了另一人——他妻子的情夫。 陈临沉着脸,“那个反社alpha在罪行被发现之后,畏罪潜逃了半年,这半年间,在别的城市又杀了许多人,引起过不小的社会恐慌。” 直到这个月,他来到帝都,被帝都警署抓捕。 可不到一日,他竟又逃了,还带着不少的alpha催情药雾。 这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在帝都炸开。 江逢贴近你,凑在你的耳边,“你看,alpha就是一群这么危险的生物。” 车外银雪四飘,都内无数小车启动,护送着Omega,从不同方向开来,开往同一方向。 巡视的守卫加多,各处列车皆停,中心塔方圆几里都埋伏着警署。 难以捕抓的、隐在暗处的巨大威胁令这座都城笼罩在凝重的、肃穆的气氛中。 时不时有车擦过你们的车,透过模糊昏暗的车窗,你仿佛看见了车内坐着的正在恐惧低泣的Omega。 【叮——目标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0。】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双o恋(14) 江逢的唇近乎印在你的耳廓,丝丝缕缕的绿茶味缠上你的呼吸,你垂着眼不看他,都能想象到他说话时脸上可怜无辜的表情,“那个alpha连自己的妻子都能杀死,他还有人性吗?他的妻子只是一个那么柔弱的Omega,被杀死的时候连反抗都没什么用吧?” “多吓人,杀掉自己的妻子的alpha至今都没得到惩罚……我们Omega跟这些alpha在一起,会有什么生命保障呢?” 【叮——目标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5。】 江逢唇角勾起极其隐秘的笑。他的眼还压着可怜的泪光,唇却微微分开、隐晦地上扬着,如同满腔稠腻缠密的恶意泄了个口。 小车朝着前方行驶着,陈临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车后座的情况。 情况紧张,Omega情绪又敏感脆弱,他有必要安抚住他们。 他做好了安抚的准备,却在看到车后座的情况后一愣。 车后座上的两个人坐的实在是太近—— Omega少年近乎是紧紧贴着他的Omega学妹,两人身上戴着款式、颜色相似的围巾,此时因为主人的靠近也被迫紧紧挨着。 少年半张脸近乎埋在他的Omega学妹的颈侧,稍长的黑发垂下的阴影遮挡住他的表情。 Omega学妹低着头,小半张莹白的脸缩在围巾下,发丝乌黑,清凌凌的眼中含着坚定,偏过头想将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撕开。 就算都是Omega,这样子会不会也太亲密了…… 陈临收回视线,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 他对江逢有好感,他可以说是符合绝大多数alpha美好想象的Omega。 可正如他所言,江逢可能都不认识他,哪怕今日遇见,他们也未说过一句话。 他甚至觉得江逢厌恶他,好几次,他都看见江逢看着他时眼底的冷意与憎恶,转瞬即逝,他还未升起疑惑,江逢就已移开目光。 总感觉江逢想偷偷将他杀了……陈临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 他对自己的Omega学妹也有好感,毕业前夕拒绝了学妹的表白更多是因为自己是去警署,担心未来有变故。 本以为拒绝了学妹两人以后就不会有交集,没想到现在…… 陈临脑子中的念头还未形成,一阵刺耳的铃声就骤然在沉闷的车内响起。 ——“停车!陈队!快停车!” “那个alpha,他没有去中心塔!他尾随着你的车!他的目标是你们!快停下!停……” “嘭——”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两车相撞,乌黑呛鼻的硝烟滚滚袭上天空,动荡、喧嚷。 变故发生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ABO】双o恋(15) 53ce.com 寒风萧瑟。 八点过后,帝都下着的小雪变大,将这座仍处于高度紧绷状态中的都城洗成了白色。 于一片死寂中,逼仄屋内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如平地惊雷,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江逢强制唤醒。 屋内设施简陋,最**的是一张长方桌,上面摆着种种“凶器”,冰冷器皿在昏暗屋内寒光凛冽,有的刀尖的还凝着干涸的血。 “啪——” 头顶的白炽灯亮起。 光亮洒在江逢薄薄的眼皮上,他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正对面的一个老式机器人。 机器人的肚子上放着监控,画面并不算大,画质模糊。 他看见了你,还有那个该死的你的alpha学长陈临。 狭窄的屋内,仅仅只有一张床,你仰躺在床上,alpha学长躺在你的旁边。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now.com 你们都闭着眼,似还在昏迷。 这么近的距离让江逢下意识不悦,可他刚有动作就发现,自己被捆绑在椅子上。双手被反捆在椅背,粗糙的绳索深深压进他的皮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另一人的气息。 江逢抬起眼,就与那人对上了眼。 那是一个高大的alpha,还戴着鸭舌帽,帽檐的阴影无法再挡住底下那张脸,那张脸——想必帝都如今无人不知。 是那个反社的、于半年前杀掉自己的Omega妻子及妻子情夫后畏罪潜逃的alpha。 “这么快就醒了?”他似有些惊讶,苍白瘦削的脸上却很快露出一个满意的笑,“醒了也好。” 他处理小臂上的枪伤的速度加快,屋内并没有可以让他可以细致处理伤口的东西,所以他只是草草地用布料裹住小臂上那口血洞,又抬手将自己的鸭舌帽压低,按下了老式机器人身后的按钮。 “好戏就要开场了。”他语调诡异兴奋,蹦出了一串活似喉咙里硬挤出来的笑声。 与此同时,帝都中心塔。 塔身**巨大的屏幕像是被人强制按下了开机键,蓝底白字的庞大“帝都”二字被新的画面冲下去。 如冷水入热油锅,满城喧哗—— 新的画面张牙舞爪地爬上来,在这座代表着帝都最高荣誉的中心塔上,出现了一个昏暗、窄小的房间。 房间中只有一张床,有两个人正躺在上面。 在画面出现的那一刻,帝都警署就已经让人立马搜罗全城一样的房间地点。 “用你们最快的速度找!”警署署长脸色寒得似冰,盯着中心塔屏幕的眼眯起,多年的工作经验令他有着常人不可及的直觉,此时那股直觉令他额心猛跳,如岩浆将要在他面前喷发。 “半个小时……”他声音骤然放大,“半个小时之内,必须找到他!” 紧迫的时间在他破音的声调中一展无遗。 因为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才与自己要抓的人擦肩而过。 那个反社的alpha,利用车祸,毁掉了他们警署的一辆车,并将车上的人带走了。 匆匆赶来的警员死咬着他,最终却还是让他带着人逃了。 如今,他甚至还嚣张至极地在帝都的中心塔上动手脚。 他想做什么? 都城内人心惶惶,落在中心塔屏幕上的一束束视线,因为未知的恐惧而发怵。 * “我想做什么?” “我想主持正义。” 于放置着无数刀刃的屋内,正被无数帝都警员寻找的主角慢悠悠地回答了江逢的问题。 他看起来无比自在,似乎确信于那些人无法找到他。 又或许是觉得被找到也无所谓。 老式机器人放着的画面上,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 江逢的目光落在画面上,画面上的两个人都还在昏迷,那场车祸**控人把握得极好,不危及你们的生命又不会让你们妨碍到计划。 若是你在这里,听到一个反社alpha说自己要主持正义,一定会嘲笑——一个反社会分子,居然敢说这种话? “正义往往得不到伸张。”那个反社alpha对着江逢指了指自己,“比如我。” “明明是我的妻子出轨在先,我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她每次都说没有下次,再有下次,无论我做什么,她都随我。” 极高却又极瘦的alpha扯出一个细微的笑,他想起了美好的事。 “所以,在又一次抓到她出轨后,我杀了她,又去杀了她的情夫。” “这是她说的不是吗?无论我做什么都随我。可我将她的录音给警员听——” alpha目光变得阴冷,“他们却要我死!” “我有什么错?有什么错!我对那个贱人那么好!她还敢出轨!” 长方桌上的寒光在他的侧脸折射,屋内明亮白炽灯拉长他的影子,消瘦诡谲,如一缕鬼影。 “出轨的人才有错,才该死!我做的是对的!” 屋内回荡着他的沙哑呐喊,“我要伸张正义!” 系统很害怕,【这是个疯子,宿主……】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ABO】双o恋(16) 江逢没有应声,那个alpha已经发泄完了情绪,僵硬的脖子扭动,视线又回到江逢身上。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出现,江逢下意识摆出无辜可怜的表情,却在听到那个alpha的话的瞬间,表情凝固。 “没有人相信我,为我伸张正义,那我就自己来!我自己来伸张正义!” 他的手放在老式机器人的头顶,那里有个红色的按钮。 帝都中心塔的屏幕上传出了他的声音,失真诡异,“有一对恋人,无比恩爱。” 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被换掉,出现了你与江逢的照片——是白天时被人偷拍的。 你的手还捂着江逢的嘴,姿态亲昵。 “可是有一天,有人出轨了……”屏幕上的声音骤然压低,变得狠厉,屏幕上的画面又变回了监控。 你与陈临都还未醒。 “没有人能容忍背叛。所以——我会替他们伸张正义。” 反社的alpha大义凛然,好像在做一件无比高尚的事。 他将红色按钮按下去,大量的、浓郁的alpha催情药雾瞬间在那个房间中弥漫。 那个房间中只有一张床,alpha催情药雾一被房内唯一的alpha吸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他要你坐实“出轨”、“背叛”的罪名,将你“出轨”的过程对全帝都进行直播。 衣服是如何被一件件撕下、如何被alpha压在身下、如何被终身标记……毫不保留。 陈临身上穿着的还是他换上的帝都警署署服,只要他对你动手,帝都警署出了个侵害Omega的警员,在全帝都都民面前将她侵犯的事情很快就会如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飞向各都城。 因为背叛不被容许,所以你们这些倒霉的演示者,会被他这个“正义判官”于全帝都都民面前杀死。 * 房间狭小,药雾很快就占据了四角。 陈临几乎是在闻到药雾的瞬间就清醒过来,在反应过来闻到的是什么之后,立马捂住自己的鼻子,快速往角落退。 你也醒了过来,药雾的味道对你这个Omega而言并不好闻,你皱着鼻子,神情难受。 你还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一道身影就猛然朝你扑来。 * 娇小柔软的Omega对陷入发情期的alpha而言,如同可口的糕点。 在陈临扑向你的瞬间,所有看着监控的人心脏都一缩。 江逢瞪大眼,忽地剧烈挣扎起来,可绳索将他与椅子绑在一起,让他连挣扎都显得无用。 他死死盯着监控,看见监控上面的两道身影近要重迭。 反社alpha嘴角的笑越来越肆意。 对、对,就是这样。就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让人们明白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ABO】双o恋(17) 在精心打扮好出门前,你以为今日会有一场与学长的美好约会。 但是没想到,先是出了车祸,被不知什么人关到了一个小房间中,美好的约会被毁了个彻底。 如今,约会的另一个主角,那张让你心动不已的清秀皙白面容因为痛苦变得扭曲,健硕的肌肉蓬勃,让身上那件单薄的淡蓝色帝都警署署服紧绷着,朝你扑过来时,你闻到了他身上因为被强制发情而炸开的信息素气味。 他看起来像是一头已经失去理智的野兽,那双让你仅仅是对视便羞涩不已的黑眸里此时溢满了恶心黏腻的情欲。 alpha的信息素与屋内浓郁的alph催情药雾混在一起,令你头脑发昏,几乎无法呼吸。 “学长、学长。” 你的声音应该是很小的,不然为什么陈临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一点回应都没有。 你已经发现了不对劲,试图让他清醒。 年轻的Omega女性手撑在床上,谨慎地往后挪着,细瘦伶仃的脚踝陷进柔软被褥中,很快就被高大的alpha握住、拔高。 小心拉远的距离瞬间被拉回,甚至更近。 那股令你作呕的气味争先恐后地涌入你的胸腔。 后脖的腺体发烫,你的后背砸向柔软的床,alpha高大的、黑沉沉的影子在你眼前放大。 你决定收回前面对学长一见倾心的话。 在他朝你压下的瞬间,你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 自从发现江逢不仅仅是一个O同,还是一个死变态O同之后,防狼喷雾就被你随身携带,还被你的朋友改装过。 这东西你是打算用来防江逢的,没想到第一次使用却是用在了自己喜欢的学长身上。 不过事出有因。 你脸色凝重担心,对着陈临按下喷雾头的手却没有半分犹豫。 * 情势骤然反转—— 沉寂房内,反社alpha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变得僵硬,俯身盯着监控画面,眼眶张大。 画面上,高大的alpha忽地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踉跄地往后退,床上的女性Omega如一条油滑的鱼,从他身侧跑过,跑向屋内唯一的出口——一扇紧闭着的小门。 反社alpha嗤笑了一声,又直起了腰。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无法逃掉。 那扇门已经被他反锁,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果不其然,你在意识到门无法被打开之后就变得焦急起来,用力拍打着门。 防狼喷雾对于一个被强制发情,提前进入易感期的alpha而言,有作用,可惜作用并不大。 陈临甩了甩头,又猛然朝你扑来。 你矮了矮身,高大的alpha便狠狠砸在门上。 “砰——” 坚固的铁门发出悲鸣,门锁跟着一颤,一点点凹陷的痕迹出现在门上。 alpha的身体强度在进入发情时暴涨,像是为了适应他们“捕猎”的能力。 哪怕如今撞得铁门震颤,陈临粗喘着气,动作也半点没有停滞,目光紧紧锁定着你。 屋内浓郁的alpha催情药雾已经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在如今的他眼中,你是他的猎物。 一个不听话的猎物,在这逼仄房间中,要与他玩这猫抓老鼠的游戏。 他被你引诱得一下下撞向坚硬的门,时不时还要受几下呛脸的防狼喷雾袭击,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员,在这样的情况,他竟还找回了自己的几分神智。 有了神智便会更痛苦,因为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他无法控制住这份来自基因的本能。 他想咬住你的腺体,操入你的生殖腔,标记你。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ABO】双o恋(18) * 猫抓老鼠也有尽头。 你的防狼喷雾迟早会用完。 一个短暂恢复了理智的alpha也会因为越来越浓郁的alpha催情药雾再度失去理智,彻底变得癫狂。 门没有钥匙,却是永远不会被打开的。 反社alpha收回放在监控画面上的目光,不再看这场由他亲手策划的好戏,心情颇好地哼着歌,摆弄起了长方桌上的刀刃。 他拿起了一把手术刀,细长、锋利,寒光冰冷。 他很喜欢这把刀,所以很爱重。 只有他值得用这把刀的人,他才会取出。与其他凶器相比,这把手术刀染上的血实在太少。 不过……过了今晚。 这把刀就会被全帝都都民所知晓,因为他们将看着,他是如何用这把手术刀,完成一场优雅的解剖。 手术刀被他细致地擦拭,擦到一半,他才想起这屋中还有另一人。 他转过身。 “你是我最后一个要杀的人。” 他希望江逢能为此感到荣幸。 被绑在椅子上的Omega少年垂着头,乌黑的发下,一张独属于Omega的线条柔美、精致的脸惨白至无血色。 Omega似乎就是一个如此弱小的群体,杀过许多Omega的反社alpha对这类群体无比了解。 他们仿佛生来就只能被保护,有着细嫩美丽的皮囊,内心脆弱敏感,即便经过了几百年的平权战争,他们仍旧是三种性别中最需要被呵护的那一类。 他们甚至在被他杀死时,只能无助又柔弱地哭泣。 他面前的这个精致的不似真人的男性Omega似也不能例外,掉了线般的清透眼泪浸润了Omega少年苍白的脸。 说实话,他实在是反社alpha见过的最漂亮的Omega,还是江家的独苗,想必追捧的人不计其数,是用来实施他的计划的最好的人选。 因此,反社alpha在他临死前,并不吝于满足他一些无关紧要的要求。 比如他口中所说的,绑着他的绳子太紧,勒得他手腕发痛,希望能被松一松。 一个被困住的,无用的Omega能做什么呢。 反社alpha心中自满又不屑,抬步靠近江逢,正弯下腰抬起手,却猛然被他狠狠咬住小臂。 咬的正是他中枪的伤口,那里处理并不细致,此时被人恶狠狠地咬住,痛意如尖锥入脑,令反社alpha面皮抖动。 他还记得此时还不能杀掉江逢,另一只手上握着的手术刀被松开,坠入地面,发出叮啷一道刺耳声响。 巴掌与拳头如雨点落下,砸在江逢身上。 他的牙床因为长时间的死咬而发酸,牙齿已经深深陷进反社alpha的皮肉中,厚重的、污浊的血液滚入他的口腔,汗液咸涩,陌生alpha的信息素气味恶心至极。 他喉骨张缩,几近作呕。 椅子因为反社alpha的暴虐殴打已经倾倒,他斜斜倒在地上,神智已经恍惚,唯有口中紧紧咬着的血肉一点未松。 Omega少年的手指伸张到极限,腕间的青筋蜿蜒凸起,目标一致——地上掉落的手术刀。 快了——只差一点—— 他颤抖的发白指尖已将要触到刀尖。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值过低,请求总部——】 【“停止”……还是“支援”。】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ABO】双o恋(19) 【嘀嘀嘀——收到总部“支援”信号,现向宿主提供帮助。】 下个瞬间,紧紧捆着江逢的绳子像是被人横刀截断,骤然放松的压力令他猛然握住了那把手术刀。 刀刃划破了掌心,在反社alpha茫然惊惧的目光中,刀尖割喉。 满室的暴力终于解脱,瘦削的alpha轰然倒地,滚烫的血喷洒着,浇了离他最近的江逢一身。 江逢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偏头吐出一口血肉,凌乱的绳索从身上掉落。 他与地上死不瞑目的alpha空洞的双眼对视,掌心的手术刀破了空,直挺挺插入了alpha的喉**,刀尖钉入地面。 一个血色十字在反社alpha脖子上形成,他最爱的手术刀最后一血由他亲自用生命给予。 系统尖叫着。 江逢晃了晃脑袋,勉强从眩晕中挣扎出来,仍在发颤的指尖抓住了桌上放着的钥匙。 虚弱与无力令他走路都费劲,他打开房门,房间外是长长的走廊,他踏出去,黑暗顷刻间将他吞没。 【宿主?宿主!这里!】系统叫起来,【不要再往前走了!】 这里、这里。 江逢咬着舌尖,让这点细微的痛意维持着清醒,将钥匙插进了门锁。 “啪嗒——” 紧闭着的铁门开启。 多巧,你正朝着大门跑来。 铁门被陈临这个发情alpha撞得凹陷明显,你手中的防狼喷雾已是快要见底,如同你随着时间流动而一点点消逝的希望。 坚固的门忽然被打开,你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不顾一切朝着门口跑去。 这个时候,你庆幸于自己平时喜欢运动,此时还能有着体力。 你朝着那扇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大门跑去,门缝越开越大,你握住把手,视线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外面站着的人。 黑夜中,血液也被染成了暗色,你在他垂着的半张雪白的脸上看到了青紫**的巴掌印。 凌虐的美感在你的眼前乍现,你与他快要涣散的目光撞上。 【叮——目标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55。】 “啪——” 铁门被猛然合上,江逢死死咬着牙,钥匙在他的手上被迫发着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准门锁。 门后不断传来令人心惊肉跳的撞击声,发情的alpha兴奋至极——他闻到了门后躲着的两个Omega的气味。 香甜的、可口的、足以令他发狂的。 快、再快些—— 江逢面前已经出现了重影,他的手抖得无法将门反锁,震颤的门刺激着他的心脏,黑暗中,自厌如附骨之疽,难以挣脱。 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 与他一起,将这扇铁门重新反锁,彻底将发情的alpha与他们隔绝。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钥匙砸落在地,江逢胸膛起伏越来越明显。他需要大口大口喘气才能有活着的感觉。 你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跑。 这是一栋已经破败的、无人再使用的废楼,灰尘与黑暗随处可见,你紧紧握着江逢的手,近乎是硬拽着他往大门处的光亮跑。 他的情况很不妙,你回身扶住他,他侧过头将脸藏起来,“先、先不要看我……” 他无法容忍自己凄惨丑陋的模样,更不想被你看见。 他如今觉得那个反社alpha死得太轻松了,可在当时的情况下,一刀致命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好的结果。 你咬着下唇,脚步加快着,话语如春日第一个破冰的温暖溪流,“没关系的,美不美丑不丑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那个反社alpha绑我们来的吧?你杀了他?这多厉害啊,那么多人想抓他都没做到呢!” 已经凝固的血液黏在江逢的眼皮上,他眨了眨眼,很想说,不是的。 他能杀了那个反社alpha是因为有系统的帮助,还因为那个alpha自大至掉以轻心。 他觉得你才厉害,若是放他在那个小房间中,他根本不可能撑得跟你一样久。 自厌又爬上他的心尖,他的神情变得阴郁。 大门外有终于赶来的直升机在半空盘旋,代表着帝都警署的警车包围了这座废楼。 你们走出大门,看到无数警员朝你们跑来。 ——劫后余生。 * 十点。 帝都江家。 来往的警员终于离开,唯有肃穆的守卫还尽职尽责地守护着这座面积极广、奢华低调的庄园。 江逢吃了不少药,侧脸连同脖子都还包着厚厚的、雪白的绷带。 这样凄惨的样子对于江家小少爷而言实在少见,身为江家的独苗苗,自他分化为Omega之后,走到哪都是被人捧着的,鲜少会有人给他找不痛快。 江家父母是一对典型的AO结合夫妻,江母是一个柔弱的女性Omega,见到自己的孩子就剩半口气送回来,险些哭死在自己的丈夫怀里。 你的父母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赶来了江家,你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表示自己并没有受什么伤。 只是一直在跑,体力消耗太大,还有高强度的精神紧绷让你觉得很疲惫。 你的父母拉着你说了不少话,他们只有你一个孩子,平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恨不得你将事情的全部细节都说出来不让他们担心得好。 那个反社alpha的尸体被警署送走,那栋废楼也被封锁不允许人再靠近。 帝都中的守卫还在巡逻,搜罗着那个反社alpha剩下的alpha催情药雾。落单的Omega都被重新送回了家,有专员对他们进行安抚。 待事情全都平息下来,时间已经很晚了。 以防万一,医生也给你吃了一点药。 吃了药后你更疲惫了,恨不得立马躺在床上才好,你的父母看出你的困意,起身向江家父母告辞。 江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见着他的视线几乎黏在你身上,立马打哈哈道,“这天也不早了,帝都现在也不安全,你们今晚就在江家住吧?” 他这个孩子,从小被自己的母亲宠惯了,性格傲慢又自私,又最会扮可怜装无辜,追捧的人数不胜数,让江父很是头疼。 毕竟,谁撞见自己的孩子嘴角含着柔软的笑意捏死一个别人刚送来的、不讨他的眼缘的稚鸟儿,血液都在他手上炸开了,事后还见着他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是鸟儿自己跑了,都会很头疼吧? 见着自己的孩子受这么重的伤,江母心疼不已,江父在得知原因后却难得感到欣慰——好啊好啊,这孩子终于知道帮助人了。 你的父母有些为难,江母又柔柔地开口劝了几句。 你偷偷打了个哈欠,你不在乎今晚留不留在江家,你现在只想睡觉。 你悄悄挪到江逢旁边,指了指他脸上的绷带,“还痛吗?” 江逢抿着唇摇了摇头。 医生给他用了麻醉,是不痛的,只是很丑。 青青紫紫的伤口怎么可能会好看,他只能用雪白的绷带掩盖丑陋。 “你……我、我……”他撇过头,语不成句。 你疑惑,“什么?” 你歪头凑近他,宽容与善意让你的脸上的笑如冬日暖阳,“怎么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ABO】双o恋(20) 你以为是他的伤口开始痛了。 江逢垂下眼,声调低不可闻,“……没什么。” 他只是想问你会不会觉得他没用。 他只是一个Omega,身高、体格都比不上那些alpha,若今日与你在一起的是另一个alpha,或许能更快地解决掉那个反社alpha。 他从不觉得作为Omega有什么不好,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地被追捧,更习惯了作为被保护的一方。 可如今潮水般的自厌近要将他淹没。 你眨了眨眼,敏锐的感知力让你感受到了江逢的低落,虽然不知缘由,但你还是扬起一个笑,对他肯定道,“你今天真的超级棒!超级厉害!” 系统:【……宿主你的心跳声吵到我了。】 江逢:。 闭嘴。 你的父母最终还是被劝下来,决定在江家住一晚。 他们以为你们第二天就会回家,没想到,这一住,就住了许久。 江逢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总是一脸失落不舍地看着你。他不明说自己不想你走,但是“不经意”间说的话,“不经意”间做的事都对你表达了这个信息。 你心软,很快就掉进他布置好的圈套里,在江家有了一间自己的房间。 你的父母因为上次他将你救出来的事情对他很有好感,江父江母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因而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们十分放心地离开了江家。 系统:【高。】 它现在已经学会了很多词语,比如绿茶。 江逢没理会它,休养了几周之后,他的伤口已经痊愈,每天都会抽时间出来运动。 难以想象,他居然会主动运动——他一向讨厌汗液黏在身上的感觉以及气味。 而且,作为一个Omega,运不运动、有着一个强硬的身体素质又有什么用呢? 江逢擦了擦额上的汗,听见楼下传来你的声音。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将运动毛巾放下,打开门便看见楼下的两道身影。 已经有几周未见的你的alpha学长,正一脸歉意地向你道歉。 楼下的声音一点点飘上楼。 你的学长对上次的事情感到很抱歉,但他也不过是反社alpha的受害人,道歉态度又很诚恳,你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只是你应当还是被上次他发情时的模样吓到了的,对陈临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热切羞涩。 为什么还会有联系呢……这种alpha应该在你出来的那一刻彻底断干净了才对。 江逢握着栏杆的手慢慢收紧。 如今你对他的好感不过是59——59,距离60不过一步之遥。 只要到了60,便意味着你将他纳入了可以成为恋人的范围,只是这一步如此艰难。 你还是不肯接受OO恋。 江逢盯着楼下陈临的视线变得阴毒。 这个世界上的alpha为什么不可以全都消失呢?不、beta也应该消失! 江逢翻出手机,找到O同论坛,又发了个帖子。 ——“喜欢的直O对我也有朦胧的好感,只是一直不肯捅破那层窗户纸怎么办?” 热情的O同立马给他出经验。 经验那么多,他偏偏只注意到了其中并不算显眼的一条。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ABO】双o恋(21) “……警署内部已经全面洗牌,署长为此好几天都没睡过觉……”陈临轻笑了一声,“我也当作是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了。” 几周过去,反社alpha的事情平息下来,新闻上却还是铺天盖地的关于他的报道。 听说各都城警署都有帮助他的人,帝都中心塔被动手脚,让帝都人心惶惶的事情引起了王国的注意,各都城的警署都被要求彻查、清洗,找出同伙。 陈临这个受害者之一,在从那个充斥着alpha催情药雾的小房间出来后,也被帝都警署勒令停职观察一段时间。 毕竟,那时候,他被强制发情而失控的样子可实在算不上好看,如今他走在街上都没有Omega敢靠近他。 他休养好了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来找你向你道歉。 你表示没关系,又与他聊了几句,“那这段时间你打算做什么?” 陈临苦笑着,“我打算回家待一段时间。” 他家并不在帝都,而是在一个偏远的城镇——莲都。他在从帝都大学毕业,进入警署工作之后就再没回去过。 与秩序严明的帝都不同,他家所在的城镇因为处于王国偏远地段,有着大都城所没有的自由与风景。 陈临向你提了几句自己家那边的特色,听得你眼睛越来越亮。 假期实在太长,你在一开始的兴奋之后,已经到了觉得无聊的阶段。 你又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帝都对于你的吸引力已经是小得不能再小,最近你窝在沙发上跟江逢一起打游戏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陈临见着你感兴趣,语带犹豫,“你要是想去莲都玩,我可以给你做导游。” 那日在那个小房间的事让他对你很是愧疚,作为一名警员,他竟试图侵害一名弱小的女性Omega。他无法原谅自己,今天过来也是希望能为你做些补偿。 他能感觉到你对他的态度没有以往那么热切,知道是自己那日的失控给你留下了阴影,这令他越发忏愧,心中还有着一股说不清的失落。 他忍不住开口,“我对莲都很了解,你要是想去玩,随时可以找我。” 你用力点头,又与他聊了几句才同他道别。 将人送走后,你没走几步就被跟条鬼一样站在楼梯阴影处的江逢吓了一跳。 你捂住剧烈跳动的小心脏,“你什么时候下楼的?” “在你跟那个alpha讲话的时候。”江逢语气委屈,“你都没有注意到我!” 他从阴影中走出来,运动过后的潮红还浮在他脸颊,“你还收了他的礼物!” 这么廉价的礼物!一点品味都没有的礼物!蝴蝶结打得又丑又恶心! 那个该死的alpha是眼瞎了吗?这种礼物也敢送?他就应该带着这个礼物跟他整个人一起消失不出现在你面前! 你晃了晃手里的礼盒,路过他时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在顺炸毛的小猫的毛,“赔礼,我本来就该收。” 要不是你心理素质够强大,说不定以后就恐A了。 你解释的态度很敷衍,很快就拎着礼盒上了楼。 江逢跟上你,还想黏着你挤进你的房间,垂着长睫可怜巴巴地说想借你的房间的浴室洗澡。 当然没有成功。 房间门在面前合上,江逢脸上的委屈神情一点点消失,他开始思索着O同论坛中的O同给出的经验可行性。 系统偷偷点蜡,也不知是为谁默哀。 * 冬日的天总是黑得很快。 入了夜的帝都很安静。 悠扬轻缓的歌声在房中摇晃,你刚洗完澡,脚步欢快地奔向自己的床。 你刚坐上去,柔软的被褥就陷下去,你幸福地眯起眼,掀开自己的被子想要将自己塞进去。 刚掀开你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下一秒,一双手臂就骤然从被子中伸出来,抱住你的腰,将你拖进去。 那两只手臂如柔软的藤曼缠住你的腰,手臂的主人的头靠在你的腿上,毛茸茸的发顶蹭着你的肚子,从厚厚的被子中探出来,“你洗了好久……” 是江逢。 你:?! 你的门明明反锁了的!他怎么进来的?进来多久了?! 江逢的头靠在你的肚子上,瓷白的脸通红,鼻翼翕动着,一点点将你的气息纳入胸腔。 他忍不住舔了舔下唇,卷走着你身上刚沐浴完的潮气。 你紧皱着眉,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你跟那个alpha那么好……”江逢的声音里浸着水意,“我好难过。” ——我好嫉妒。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1) yedu5 .co m *非典型恶女x“老实人”老师 *老实人一步步被逼黑化的故事 *(一) 滴答滴答—— 书房中的时钟跳动,屋内静谧,唯有偶尔响起的翻页声与笔尖落在纸页上的沙沙声。 房中的窗帘被半拉开,窗外的黄昏色透过透明玻璃,照在屋内的两个人身上。 “老师。” 你抬起头,与对面因为听见你的话而抬起头的年轻男子对视,对他露出一个笑。 “时间到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u4.c om 斐念点点头,站起身,侧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大时钟。 正正好是下午五点半。 他将桌上的讲义与试卷收拾好,放进自己的包内。 他背对着窗,清瘦后背浸在橙黄光晕中,单薄的衬衫下,身形若隐若现。 你将自己做好的试卷递给他,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甜甜笑着,“老师。” 斐念伸手从你手上接过那张他让你做的那张卷子,你坐着,他站着,卷子被你迭成四四方方的形状,你握着底端,他握着前端,你松开手,卷子便落到他的手上。 他正想将卷子收回自己的包内,手却被骤然被你握住。 你双手都握了上来,紧紧包住他拿着试卷的那只手,很委屈的模样,“老师,这次我很认真做了!” 明显是想要奖励,哪怕只是一句夸奖。 斐念却只是皱起眉,推开你的手,“好。” 他将包背好,出门下了楼。 楼下刘姨正在做晚饭,见着他下楼准备离开,面上的笑意和蔼,“斐老师慢走啊。” 斐念对她礼貌点头。 刘姨目送着他开门离开,脸上的笑还没散掉。 她对颂家这个新请来的家教很满意,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新来的家教实力过硬,是A市名牌大学名牌专业的学生,还因为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在颂家挺过三周的家教。 颂家在A市家大业大,根基过硬,你身为颂父颂母唯一的孩子,从小到大不说是“别人家的孩子”了,还常常是惹祸闹事的那一波。 如今上了高三,更是让人操碎了心。 父母大抵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好成绩的,颂父颂母也不例外,因此在你上高三不久,就请了家教来进行课程辅导。 但一开始请来的两个家教,不过三周,便向颂家辞职了,问及原因时,也只是一脸惶惶之色,只说自己的能力不够,教不了你。 斐念已经是颂家请来的第三个家教。 刘姨本以为他会像前两个家教一样很快便提出辞职,没想到,一个多月过去了,斐念还在颂家当家教当得好好的。 并且,你的成绩有了明显的提升。 刘姨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见着你有进步,自然高兴。特别是,她发现,你最近实在是太乖了,不做什么恶作剧恶心人,也不常发脾气了。 她觉得是因为有了一个好老师,教导着你这个学生也跟着变好起来。 时针转向六点。 刘姨正想让你下楼吃饭,抬头便看见你从自己房间中出来,打着哈欠,一脸困倦。 学习想必耗费你不少精力。 “刘姨,我不吃了。” 你手撑在二楼的栏杆处,视线往下,看着刘姨,“我要去睡觉。” 你笑起来,眉眼弯弯,双颊露出两个甜甜梨涡,“待会儿老师来你再叫我起来。” 刘姨怔愣了半刻,斐老师一周只会在周末过来,且时间到了便会离开,从不会多停留,更别提在如今不是自己的工作时间的时候过来。 她心中疑惑,但你在交代完之后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根本没有给她问的机会。 * 斐念来到医院的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暗全了。 他走到自己无比熟悉的病房前,惯常推开门,却没见到自己熟悉的身影。 他拧起眉,路过的医生恰与他熟悉,见着他站在那病房前忙开口解释道,“你妈换了个病房,不在这了。” 斐念抬眼看他,医生莫名有些怵他,解释得更详细了些,“中午的时候,有人来给你妈交了三年的医药费,还将她升到了VIP病房……” 斐念按着那医生说的病房号,走到门口,打开门,果然见到了他妈正坐在里面,安静看电视。 这个病房与原先那个病房相比更宽敞更整洁,虽是单人病房,可配置与设备却样样不缺,甚至更充足精良。 墙上的电视声音放得并不大,因此斐念一打开门,斐母便立马扭头看向他。 见是他,斐母显然很高兴,连带着精神都回来几分,“阿念,你来了?” 她兴高采烈地向斐念说着今天的事,“今天,你的学生特地来看我,还给我送了不少东西!” 病房内的一处,的确堆着不少东西,斐念走过去,拎起其中一个礼盒,里面放着的是一款保健品,包装上的字体都是英文,是国外的一款极其昂贵的产品。 礼盒底下还有一个粉色的小卡片,斐念取出来,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个多月间已经熟悉的字体。 ——祝阿姨早日康复(这个保健品已经问过医生了,阿姨可以放心吃哦。) 这是你的字迹。 斐母见他在看那些礼物,垂着头,瞧不见神情,也不知高不高兴,自己便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今天来的那女孩,说是你的学生,给我送了一大堆东西,还陪了我大半日。” 斐母笑起来,斐念与她生得足有七八分相似,眉眼偏淡,不笑时让人不敢靠近,笑起来时却如雪山初融。即便如今她已被病痛折磨得衰老丑陋,但如今笑起来,却依旧能让人窥见她年轻时的清丽姿色。 “要不是她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原来是去当颂家的家教了……” 颂家在A市企业极多极广,斐母住院后唯一的爱好便是看电视,新闻报道上常出现颂家,便也清楚其中的分量。 在今日之前,她只是知道斐念找了个家教的工作,那家人给他的工资开得很高,工作倒也清闲,只是在周末辅导,并不会影响他在学校的课程。 今日你来送礼物,聊了会天,斐母才知道,原来斐念是在颂家当家教。 一开始见到你,听着你说斐念是你的家教老师,因此特意来探望她的时候,斐母很不自在,也很局促。 她担心自己会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进而影响斐念。 但你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相反,与你相处,让她觉得很舒服。 你特意为她升了病房,还送了许多礼物,说因为斐念,你这段时间进步很多,这是你作为感谢的礼物。 自斐父因为赌博而被人打死,家庭的负担全系在当时不过念高中的斐念身上,斐母又重病住院之后,好几年来,来医院探望的人屈指可数。 你的探望与贴心让斐母心中对你的好感大升,哪怕如今面对着斐念,也夸着你的好。 斐念却抬起头,脸上神情并不好看,“以后不要接受别人送来的礼物。” 斐母止住话,见着他拎起那些今日刚送来的礼盒,出了门。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2) * 快八点的时候,刘姨便听见有人按响了门铃。 她打开门,门外赫然站着斐老师。 他手上提着大包小包,许是来得匆忙,黑色的、柔顺垂在额前的短发有些凌乱。 “颂灵在吗?”斐念开口,“我有事找她。” “在的在的!” 刘姨忙让他进来,自己则跑上楼敲了敲你的房门。 颂家一楼的灯很亮,炎炎夏日,许是因为地形,又许是因为开了空调,斐念在客厅站了一会儿,闷热一点点褪去。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手上提着的东西一直不曾放下。 东西并不少,好几个礼盒的细带紧勒着他的掌心,磨出艳色。 “老师?” 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转过头,便见着你正一脸懵然之色,慢吞吞地从楼上下来。 许是因为贪凉,你身上穿着十足清凉的吊带短裤,肩颈嫩白纤薄。 斐念近乎是在触及你的一瞬间便垂下眼皮,移开目光,听着你的脚步声靠近,他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你。 都是一些看起来便极贵重的东西,沉甸甸地坠在他手上。 “这些都是你送的,是吗?” 因为礼貌,他还是抬起眼看你,目光只停留在你的脸上,眸色极淡。 你笑意盈盈,“对啊。” “送给阿姨的,她不是住院了吗?” 斐念半晌没有说话,再开口时,脸上的神情冷了一瞬,“不需要。” 这些都是人情。 他无法还,也还不起。 便是你替他交的三年医药费、特意为斐母升的VIP病房,还有这些昂贵至极的,他连见都没见过的礼物,都如天上骤然掉下来的馅饼。 让他感到不安。 尤其是……在他察觉到,你最近对他的亲昵到近乎暧昧的态度之时。 你呆了一瞬,似乎被他不近人情的话伤到,甜美的娃娃脸上都是委屈,“老师……我只是想要感谢你。” 斐念将那些礼品放下,“若是真的想要感谢我,下一次月考考高点。” “我不需要这些礼物,也不需要你帮我、帮我的家人做什么。” 他抬起眼,浅黑色眼瞳不曾从你的脸上偏移,语气中已带上了不易察觉的警告之意,“我只是你的家教老师。” 他转身离开,关门声在变得安静的别墅内响起,你脸上的委屈之色慢慢收起,面无表情地踢了踢地上那些礼品。 礼盒被踢得东倒西歪,你从旁边经过,坐在沙发上,“刘姨,都拿去丢了。” * 【叮咚——】 斐念拿起手机,发现是你给他发来了一条信息。 【老师!我这次月考进步了足足一百名!】 后面紧跟着你的成绩单。 斐念点开那张图片,扫了眼几科的成绩以及最后的排名。 的确是比上一次进步很多。 斐念的指尖无意识地点了点手机,觉得你应当是将上次他的话听进去了。 因为有个重病的母亲,他的时间完全是掰成好几份过的。他没时间,也没兴趣谈什么恋爱,更别提,这还有会让他失去这份很让他满意的工作的风险。 又是一个周末,他依照往日的时间来到颂家,按响门铃。 门后却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斐念看了眼时间,给你发了条信息。 又过了好一会儿,紧闭的大门终于被人打开,斐念抬眼看过去,却发现来人并不是刘姨。 “刘姨家里面出了点事……” 你偏过头想要压抑自己的咳嗽,却还是有几点痒意从喉间窜出。 嘶哑的咳嗽声从口中冒出,你捂住嘴,娃娃脸上满是不正常的红,眼里似也含着水光,艰难开口,“……现在她不在这里。” 斐念皱起眉,“你感冒了?” “有些低烧。”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应该没什么事。” 斐念没有说话,颂父颂母工作很忙,他来颂家做家教这么久,也就一开始见过一次。 别墅中往往只有你跟刘姨两个人,如今刘姨不在,你又发着烧…… “老师,今天讲什么?” 你侧身让他进来,因为还发着烧,语气都没有往日的热情活力,“我上次月考进步了那么多,没有奖励吗?” 斐念微抿着唇, “今天不讲课,你发烧了,要好好休息。” 他找来家中常备着的药箱,让你吃了药,又让你回房间休息。 “我就在客厅这里,你要是有事,可以发信息给我。” 你有些抗拒吃药,在斐念紧盯的目光中才慢吞吞咽下药,有气无力地往楼上走,听到他的话又回头看他。 你的脸红得像是苹果,一双眼在看他时却是亮晶晶的,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是生怕他走了。 到自己房间要进门了又喊了他一声,“老师。” 斐念轻叹了口气,“去休息吧。” 客厅中悬挂着的时钟转动,时间一点点过去。 斐念看了一眼楼上,你的房门紧闭,手机里也没有你发来的信息。 你应当是在睡觉。 可已经五点半了……到了他该下班离开的时间。 他站起身,尚有几分犹豫,却见到楼上许久未有动静的你的房间被你打开。 你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从屋中探出头来,“老师,我已经好多了,你走吧。” 你身后的屋内紧拉着窗帘,也未开灯,乌沉沉一片。 斐念隐约听见了刺耳的闹铃声。 是特意调闹钟起来,让他放心离开的吗? 斐念收回目光,却没有多问,“我已经跟你的父母说了你的情况,你好好休息。” 他抬步离开。 他没有再留下来的打算,他的时间的确不多,待会儿去医院看看斐母后,又要赶去下一个地方工作。 斐母的医药费每个月都极高昂,他要如陀螺般不停运转、不停运转,不能有片刻停歇才能撑起来。 你扶着门,见着斐念毫无留恋地离开的背影,挺拔清瘦,如不屈傲竹。 你轻啧了一声,神情已变得不耐。 * 半夜的时候,斐念接到了你的电话。 他刚躺下还未多久又被电话吵醒,神情是肉眼可见的疲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却未发什么脾气。 他接起电话,电话后的人许久都没有出声,唯有沉重的呼吸昭告着电话还未挂断。 斐念看了一眼手机,“……颂灵?” “老师。” 你终于开口,像是强压着哭声,却难掩哽咽,“……我好难受……” “我好像发高烧了……” 电话后的人说话间似乎都带着滚烫热气,“家里没有人……我好害怕……好难受……” “老师,你可以来陪陪我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3) 斐念从床上坐起来,抬头看向窗外,半夜的天色瞧不见一分亮色,夜雾笼罩于天空,空气中带着细微的潮气。 电话另一端,因为久久得不到回答,你的哽咽声已快要压不住,鼻音明显,断断续续叫着老师。 好似他是你的救命稻草,小心翼翼,满是期盼。 “好。” 斐念终还是应下来。 他挂断电话,拿起桌上的钥匙出了门。 他并不住在学校,而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出租屋,虽然每个月都要交房租,但却更方便他做事些。 出租屋距离你家不远不近,这个点也已打不到什么车,斐念只好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往你那里赶。 待赶到时,你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他接起来,“我到了。” 他让你来开门,挂断电话后便发现在此之前,你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因为他骑着车赶路,根本未发觉。 垂眸盯着手机上因为未被接听而变红的好几串数字,斐念渐渐皱起眉。 他摁灭手机,面前的门忽地被打开。 斐念见着你光脚站在门后,像是急匆匆地赶下来开门,还微喘着。 “老师。” 你一看见他,整个人便朝他扑来,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膛前。 斐念下意识想要推开你,一脸不适的冷淡之色,可在推开之前,他更敏锐地发现了你身上高得不正常的温度。 你抬起头,眼里都是泪,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其他,一张娃娃脸都红得过分。 你的声音中满是委屈与难过,“老师,我发烧了……好难受……” 斐念握着你的肩,将你从自己身上移开,“量过体温了吗?药吃了吗?” 他进屋,让你先将鞋穿好,见你一脸吞吞吐吐,回答不出他的话的样子,心中竟冒出了一丝无奈。 他让你量了体温,的确是高烧。 下午的时候分明还是低烧,他离开之前,见着你的脸色也没有难看了,可就这几个小时,你的低烧不仅没好,还更严重了。 斐念对你这几个小时跑去做什么了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自己既然算得上是你的老师,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便要照顾照顾你。 如今便是。 他让你先回屋躺着,他帮你弄药。 你一脸可怜又委屈地答应下来,却迟迟不上楼,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斐念一转头,便能看见你的身影。 你额上贴着退烧贴,头发乖巧地披在脑后,时不时看他几眼,见着他视线转过来,又匆匆忙忙移开目光。 像是担心他离开,又像是觉得在这空荡的大别墅中,跟着他会更有安全感。 斐念心中更无奈了。 他加快了弄药的速度,让你快些将药喝了。 喝完药后,你眼皮直打架,肉眼可见地犯困,却还强撑着没有离开他半步。 “困了就去睡吧。” 斐念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四点多了,再不睡了天就要亮了。 “等你睡醒,烧应该已经退了。” 你却摇了摇头,定定看着他,眼里泪盈盈,鼻尖通红。 “老师……我一个人好害怕。” 斐念一怔,见着你像是个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孩童,终于见到可以给自己撑腰的人一般,脸可怜巴巴地皱成一团。 “老师……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发烧好难受,没力气只想躺着,可是我越躺越难受。” 你眨巴眨巴眼,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信赖,“还好老师来了。” “老师,我不想一个人……” “你可以再陪陪我吗,老师?” * 先前的家教辅导都是在书房进行的,斐念还是第一次来到你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很温馨,让人一踏进来便会觉得,这个房间的主人一定是一个阳光热情的、热爱生活的人。 斐念没有过多打量。 你已经躺在了床上,被子拉上来,盖到自己的下巴处,黑发散在枕头上,你的脸还是红扑扑的,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又乖又软。 “老师。” 你小小声叫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不着,你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扭曲师生恋(4) 斐念没有应声,你看着分明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需要他讲什么故事助眠? 你见他不说话,又用着委委屈屈的眼神看他。 斐念轻吐出一口气,抬步走近你。 你一看便知是他答应了,脸上立马出现了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唇角弯弯,双颊显出两个梨涡。 你拍了拍自己的床,示意他可以坐上来,又从一旁的床头柜中翻出一本故事书递给他。 房间中的大灯已经被你关了,唯有你的床头一盏小夜灯还亮着。 斐念接过书,翻开第一页,轻声念起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今语调平缓下来,便少了往日的清冽之感,还隐隐透出几分温柔之意。 他读了没两页,便察觉你已经睡着了,呼吸浅浅地扑在空气中。 斐念往日见你时,你总是一副眉眼弯弯的开朗模样,你又生了一张甜甜的娃娃脸,极会讨人开心,他与你相处这么久以来,也从未闹过什么不愉快,不然今日他会不会过来还真难说。 如今床头的小夜灯透出的光晕照在你面上,你唇色苍白,眉头因为生病而紧皱着,倒是难得一见的脆弱。 他看了你好几秒,见你的确是睡着了,便将书合上,打算放回去。 他拉开你一开始拿出故事书的柜子,发觉里面很空,一大半位置都是空荡荡的,只有左边一个小角上放了一张照片。 照片看起来像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你站在中间,还穿着校服,一侧站着一个女人,应当是你的妈妈颂母,与你亲昵地挽着手。 你的另一侧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脸被笔涂花,还有着刀划过的痕迹,让人瞧不清面容,搭在你肩上的手更是被人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照片从你与那个中年男人中间被撕开,歪歪扭扭地倒在柜子中。 斐念一开始还以为是你一家人的合照,如今瞥了一眼又有些不确定。 他没有细想,也没有心思多了解,说到底,颂家不过是他的雇主,给他工资,他便做好将你的成绩提升上去的义务便可以了。 他将书放回去,正想要轻手轻脚地离开,你放在桌上的手机却骤然亮起。 有人给你发了好几条信息,一一在屏幕上弹出来,斐念眼力好,猝不及防地看见了那些信息。 是颂母发来的。 【灵灵,妈妈最近很忙。】 【不要发那么多信息过来,妈妈没那么多时间回你。】 【好好学习,别惹祸。】 只字不提你的生病,也不知是没看到还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斐念垂下眼,忽地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你会那么想要他过来。 大抵是因为除了他,你如今也想不到什么可以照顾你的人。 他想得出神,直到自己的手被你碰到才回过神来。 你似是陷入了噩梦中,额间泌出细汗,手从被子里伸出,下意识想要寻找着温暖的依靠。 你碰到了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手中,眼睛撑开一条细缝,在昏暗的室内仔细瞧着他的轮廓。 “老师……” 你迷迷糊糊地开口,细白的几根手指将他的手掌握得更紧,面上浮现出一分喜悦的笑,“……你还没走。” 你似是觉得安心,很快又沉沉睡去,握着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斐念垂着眼,半晌才轻嗯了一声。 他偏过头,低低叹了口气,被你握着的手动了动,被你握得更紧后没有挣开。 他沉默地坐在你的床头,优越的骨相被小夜灯勾勒,清隽的眉眼间已不可避免地浮现出几分疲意。 时钟滴答滴答地转,外边的天色渐渐亮起,晨间的雾意朦胧,黏在窗户上。 他近乎是一夜未睡,意识如飘在云中,恍惚至不真切。 待意识彻底回笼时,他才惊觉,他不知何时已半躺在了你的床上。 他的身体占据着极小极小的一块地方,手还与你交握着,握得太久,在这炎热的夏季中,中间已出了一层黏糊糊的汗。 鼻尖萦绕着一股陌生的馨香,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立马站起身来,挣开你的手。 你因为他的动作而醒来,醒来便看见他脸色极其难看地站在你的床旁。 你一脸茫然,“老师?怎么了吗?” 斐念闭了闭眼,似在收敛自己的情绪,他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又看向你。 你看起来已经完全退烧了,脸还有些苍白,却没有昨日那么无精打采。 你也发现了自己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惊喜地看向他,“老师,我好像好了!” 斐念点了点头,他的脸色看起来倒是比你还苍白,喉结滚动,好一会儿才开口,“好了就好。”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眨了眨眼,忙从床上爬起来,“老师我送你!” “这次麻烦你了,老师你真好……” 你笑着夸他,下床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虚了,竟然没站稳,身形一晃,将将要摔倒。 斐念就站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握住你的手臂,想要稳住你。 可也不知你是怎么摔的,脚一拐,竟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那股陌生的馨香再度萦绕在他的鼻尖,比刚才更浓郁。 他将你从自己身上推开,脸上神情几度变化,紧抿着唇,明眼人一看便知的心情不悦。 他不知方才是不是错觉。 你撞进他怀中时,似乎还咬了他锁骨一口,很轻很轻,却带着似要深入骨髓的痒意。 他低下头,并未发现锁骨处有什么痕迹。 抬起眼,也只看见你揉着自己被撞疼的、泛红的鼻尖,一脸委屈又无辜。 你还向他道歉,“对不起老师,睡太久了,我腿有些软,你没事吧?” 斐念没有回答你,定定地看了你几秒,似在观察着你的神情以分辨你的话真假。 这么久以来,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你对他暧昧的态度与举动。 可每每他有所察觉,试探打量时,你又是一脸不知情的茫然模样,让他疑心那些不过是自己多心。 从小到大,因为极好的皮囊与优越的成绩,有很多人向他表白。那些表白大多都很直白,因而他拒绝得也很直接。 但你这样,让他不知是否怀着其他不该有的心思,便也无法将直接的拒绝说出口。 斐念难得感到几分烦躁,因为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他收回视线,越发没心思再待下去,下楼离开了。 在他走后不久,“家中有事”的刘姨准时出现了别墅中。 她还给你带了你最近很喜欢吃的一家的早餐。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斐老师了。” 刘姨将早餐放在桌上,一脸疑惑,“他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 还走得又急又快,一脸心事重重。 你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刘姨见你发烧好了,很是高兴,忙招呼你过来吃东西,也不提斐念了,“我昨天说不放什么假了,留下来照顾你,你还不肯,担心得我一晚都没睡好……今天来看到你好了我就开心了。” 你坐在椅子上,垂着眼吃东西,时不时与刘姨聊两句,差不多要吃完时,叫住了准备去干活的刘姨。 “刘姨,我房间里的床单有点脏,你帮我扔了吧。” 刘姨有些愕然,“脏?我前两天才给你换的,怎么就脏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6) 电话另一头是久久的沉默。 你安静了几秒,好似方才的表白已经耗光了你所有的勇气,斐念听见你道,“……我喝醉了,打扰了,老师。” 你的语气中带着笑,不过那笑,怎么听怎么苦涩。 你说完后便主动挂了电话。 斐念放下手机,擦着头发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视线落在手机上,直到手机黑屏都还未回过神。 他未想到,你居然会主动向他表白。 这也向他证明了,你是真的喜欢他,这段时间也并非是他多想,你的确是带着其他心思与他相处,举动暧昧。 他心中并不觉得意外,却又有些难以置信。 斐念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想,也许他不应该再做你的家教老师了。 老师与学生之间不应夹杂着什么桃色关系,这令他不适。 他主动联系了颂母,提出了辞职。 颂母似是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辞职,毕竟他已算得上是教你最久的家教老师,还实打实地让你成绩提升了不少。 她挽留了一番,见斐念态度坚决,便也没有强求。 于是下一周,他没有再来颂家,新的家教老师颂母还在找,所以那一周,你在等了许久都未看见斐念的时候,向他发去了信息。 【老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半个小时了,老师还没来。】 斐念像是很忙,隔了很久才回你的信息。 【你的家长没有跟你说吗?】 【我已经辞职了,不是你的家教老师了。】 你看着这两句话,直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斐念接的很快,“喂?” “老师……”你的语气低低,疑惑又不解,“……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关你的事,是我觉得自己的教学方法并不适合你,能力也不够教你,所以才想离开。” 斐念缓缓开口,他没有提起你生日时对他表白的事,对你说的话也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说辞。 他的能力很优秀,不然以着颂母那挑剔的眼光,根本不可能会选中他,辅导你的两个月里,他也没有辜负颂母给他开的高工资,硬生生将你的成绩提升了好几百名。 他就是不想再教你。 隔着一层窗户纸,借着醉酒,你主动挑破,却发现另一头的斐老师已筑起了高墙,不让你靠近。 你握着手机,脸色一点点变冷,对着斐念说话的语气却难过又懂事,“我知道了,老师。” “这段时间辛苦老师了。” * 十月底的时候,斐念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有人去医院闹事,还跑去了斐母的病房,大吵大闹、举着刀具要斐家还钱。 他赶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被人强制送去了派出所。 斐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脸色苍白地蜷缩在病床上,见到他来了,像是终于见到了主心骨,惶惶又无措。 “阿念……怎么办啊……那些人居然还追到医院来了……” 斐念的手机上接连不断地有人给他发信息,都是那些要债的人发来的,一条接着一条,语气越来越糟糕,态度也越来越猖獗。 这些人都是斐父欠下的债。 斐父好赌,在斐念还上小学时便常不着家,手中有点钱便跑去赌,那时,家中所有的经济负担几乎都压在斐母身上。 斐念上初中时更过分,斐父已经赌上瘾了,连斐母那一点点微薄的工资都要偷去、抢去赌。 到斐念上高中时,斐父欠下的债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斐家日日被追债的人追着要钱,斐父还不起,被人砍掉了几根手指,打断了腿,他熬不住,跳了海。 那些债便落到斐念与斐母身上,可没过多久,斐母便因病住了院。 那些追债的人生怕斐家剩下的两人也想不开,跟那自私又无用的斐父一样自杀,那样钱就是真的要不回来了。 因此在知道斐家的情况后,追债的人便没有再追的那么紧了,只是让斐念每个月固定时间还钱,一点点还清。 这好几年过去了,一直都是这样。 为何今日,追债的那些人跟疯了一样,打听了斐母的医院,跑来闹事,不管不顾地要人还钱? 斐念压着心中的情绪,安抚了斐母几句,让她不要太过忧心。 他缓步走到病房外的走廊处,手机还持续地传来那些追债的人发来的信息。 他们这一次要的很多,且态度强硬,根本未给人留什么余地。 斐念一直有在存钱,因为斐母的病需要很多钱来做手术。 他攒了许久许久的钱,终于攒够了可以给斐母动手术的钱。 若这一次给了那些要债的人,这些钱,他不知又要攒多久。 可斐母的病已经等不起更长的时间了…… 斐念坐在长椅上,额前柔顺垂下的黑发遮住他的眉眼,下颌冷白精致,脊背清瘦。 走廊上路过的人总会忍不住侧头看他一眼,便是他低着头,瞧不清脸,通身清冷的气质还是无端吸引人视线。 “老师?” 斐念正思索的时候,骤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他抬起头,便见到你站在不远处,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他有些恍惚,自向颂家辞职后,近一个月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你身上还穿着校服,似从学校出来后便来了医院,发现他后,背着书包便朝他跑来。 你显然很高兴,小跑过来时,背在肩上的书包一晃一晃,眉眼弯弯,脸上挂着大大的笑。 你坐到斐念身侧,分明近一个月未见,对他的态度还如以前一般熟稔热情,“老师,你是来看阿姨的吗?” 斐念轻嗯了一声,并未多说。 你好似未察觉到他的冷淡,自己絮絮叨叨地说话,“我朋友打球腿伤了,我来看看他,没想到居然正好看到了老师!” 你的脸变红了,像很是兴奋,“好有缘……之前那么多次想碰见老师,却一次都没碰到……” 斐念一顿,垂着眼没有说话。 你看了他一眼,语气担忧,“老师,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斐念并不是一个会将自己的私事随意与旁人讨论的人,他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有心情与你聊什么天。 你见他不肯多说,便识趣地没有再问。 第二日,那些追债人给斐念打了电话。 斐念压着心中的烦躁接起来,却听见电话那头的追债人以着堪称温和的语气说欠的那些钱都还清了。 斐念脸色空白了一瞬,“还清了?” “是啊,还的人说是你的学生,一分钱都没少地将钱打给我了。” 追债的人许是因为得到了钱,心情很好,“斐念,你这学生好啊,还替你还那么多钱。” 斐念的脸色瞬间阴下来,他挂断了电话,可下一秒,医院那边又打来了电话。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主页和置顶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7) 是斐母的手术费已经有人替他交了,要他去签个字好尽快进行手术。 替他交钱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斐念揉了揉眉心,说不出心中是什么心情。 你帮了他很多,他应当感激你,可一夜之间,所有事情都被如此轻易地被解决,令他觉出几分怪异。 如站在烟雾缭绕的十字路口上,每个方向都通往未知,却有一只看似柔软无害的手推着他,要他走向那只手指明的路。 * 斐念来到颂家的时候,你还未放学。 刘姨打开门见到他,又惊又喜,“斐老师?你怎么来了?” “是来找灵灵的?她还没从学校回来呢,你先进来坐会儿。” 刘姨笑着打开门,让斐念进来,又跑去给他倒了杯茶,“斐老师,你坐一会儿,灵灵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斐念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好。” 刘姨跑去继续拖地,笑呵呵地开口,“斐老师,你是要再回来给灵灵做家教?” 斐念轻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想跟她谈点事。” 谈你帮他还钱与给斐母付手术费的事。 刘姨见他否认,脸上的笑也落了下来,还叹了口气,“斐老师,你是不知道,你辞职后,颂夫人又请了一个家教,但是灵灵的成绩不仅没进步,还比之前差了好多。” “斐老师,我是看着灵灵长大的,她什么性格我清楚,她一定是很喜欢你的,不然肯定不会配合你。你辞职后,灵灵还哭了好久,说自己搞砸了什么的,我瞧着她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 刘姨慢慢说着,眼角余光时不时看一眼沙发上坐着的清隽青年。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斐念小半张弧度流畅漂亮的侧脸,他似是在发呆,又似是在想着她说的话,神情有些茫然。 她无声地长舒了口气。 你今天去学校前,对她说斐老师今天会过来,还叮嘱了她让她将人留下来,并教了几句话让她在斐老师面前说。 刘姨不知你在想什么,依着你的心思将斐老师留下来等你回来,又半真半假地将你要她说的话在斐老师面前脱出口。 如今见着斐老师这样子,她心中又有些清楚你在打什么算盘了。 本以为你是真的变乖了,没想到照旧在骗人。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刘姨摇了摇头,看着斐老师的眼神中已多了几分不明显的同情,却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你就从学校回来了。 你打开家门,见到沙发上坐着的斐念后,脸上满是喜悦,“老师?” 斐念站起身,“你帮我还了债,还帮我付了手术费。” 听到他提起这些事,你面上的欢喜转为了心虚,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斐念轻叹了口气,他没有问你为什么,他大概知道原因。 无非是情爱那些事。 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与原则。 “你帮了我很多。”他陈述事实,“我会还你的。” “老师……” 你轻咬着下唇,娃娃脸上带着无措,应当是知道拒绝无用,便转而邀请他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斐念没有答应,他仍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特意赶来似只是为了跟你说声谢谢与表明自己的态度,如今完成了便要离开。 你目送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真是不识货,今天的晚餐可是刘姨做了好久的。” 以后说不定求着你要留下来呢。 * 因为交了手术费,斐母的手术很快就要进行。 斐母已经病了许久,这一次的手术的成功率并不高。 可若是不进行手术,她活不到明年。 斐念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手术是在晚上,医院外的天已经黑全,医院内亮着的灯极亮,消毒水的味道好似永远不会散。 斐念手撑着额,时间在等待中被不断拉长,冰冷的白色灯光投照下来,他脑子思绪渐渐放空。 地面上来往的人走动着的鞋子繁**错。 有一双鞋子停在他面前。 鞋面干净整洁,往上的脚踝纤瘦白皙,骨肉云亭的小腿瓷白漂亮。 一瞬间,斐念脑海中出现了你的面容。 一张乖巧甜美的娃娃脸,看着他笑时,脸颊便会出现两个浅浅梨涡,眼里亮得似有星星。 “老师。” 像是印照他所想,你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斐念没有抬头,你坐在他身侧,“老师,我来陪陪你。” 你从自己的包中拿出面包与已经被热过的牛奶,递给他,“老师还没吃饭吧?快吃点垫垫肚子。” 斐念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又想到,若是拒绝,你脸上一定又会出现委屈又难过的表情,像是一只可怜的淋着雨的小动物。 斐念僵着手接过来,慢吞吞地撕开包装,放在嘴里嚼着,也不知是什么味道。 你安静地坐在他身侧,好一会儿才开口,“老师……我是真的喜欢你。”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8) 斐念动作一顿,长睫缓缓垂下,不去看你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听到我上次生日醉酒时的表白而辞职的,我、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知道老师不喜欢我,我想了很久,已经想通了,若是会让老师难受的话,我就不强求了。” 看不见你的神情,斐念却能察觉到你的声音的颤意与强压着的哭腔。 “老师,你可以抱抱我吗?” 斐念眼睫一抖,抬起眼,便见你正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你那么专注,一双大眼睛里只倒映着他的身影,神色希冀,好似将他视为所有。 斐念点了点头,你便张开手抱住他。 你抱得很紧,斐念皱起眉,忽地感觉到肩上落下的滚烫热意。 你哭了……眼泪砸在他身上,洇湿了那一小片布料。 那些滚烫的泪好似也砸进了斐念心尖,烫得他呼吸都跟着轻颤。 陌生的情绪紧跟着升起,令他感到茫然。 * 斐母的手术很成功,但因为还要观察后续病情,便还未出院。 没过几日,斐念在从学校去医院的时候,在一个奶茶店见到了你。 不仅仅是你,你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很高的少年,你与他手牵着手,两人身上都穿着校服,亲昵自然的模样像是一对校园情侣。 斐念的车速不自觉放慢,盯着你看了几秒,在你察觉到之前又很快离开。 当天晚上,他在酒吧工作时,又见到了白天时,站在你身侧的那个少年。 他在一个VIP包厢中,一副吊儿郎当的不羁模样,旁边还坐着一个女生。 斐念送酒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拥着旁边的女生,与她接吻。 * 包厢内灯光昏暗暧昧,斐念推开门,门外舞动燥热的音乐便跳进门内。 宽大沙发上坐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明暗光线下的面庞年轻稚嫩。 斐念将送进来的酒放在桌上,低垂着眉眼立在一旁开酒,余光中,那两人还在接吻。 他只认识那个男生,白天时与你手牵手的。 他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可现在这个男生却又在跟别人接吻。 斐念皱起眉,神情变得郁郁。 他身后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轻快的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从他身侧走过。 斐念鼻尖动了动,猛然抬起头。 沙发上已经多了一个人,他很熟悉的人。 ——是他之前的学生。 你就坐在白天时他见过的男生旁边,似是来得正巧,你未看见那男生与别人接吻,脸上没有一点异样情绪。 你也看见了斐念,怔愣了半瞬。 被昔日的老师看见自己这个学生出现在酒吧,你有些羞愧。 在看见斐念身上穿着的制服,发现老师竟然还是这个酒吧的服务员后,你便更是不知手脚该往何处放,颇为局促。 你的耳尖变红了,小小声地打了声招呼,“……老师。” 包厢中算不上安静,你这声如同蚊子叫的老师根本未传入斐念耳中。他只能注意到你的嘴巴动了动,在看了他好几眼后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坐在你旁边的男生给你调了一杯酒,你接过来,一点点喝着。 你的双膝并拢,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像是第一次来这里,娃娃脸上尚带着懵懂之色,乖得与这周围喧闹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斐念的眉头一点点拧紧,他走到你身旁,拿掉你手上那杯被特调过,极烈的酒。 “回去。”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正好能让你听见,无法忽视。 你僵着手,没有答应。 坐在你身旁的男生揽住你的肩,让你往他的方向靠,满是敌意地看着斐念,“你他妈是谁啊?” 斐念看都没看他,见你确实是没有离开的打算,神色彻底冷下来。 他没有再多说,转身迈步离开了包厢。 他希望你不会后悔。 那个男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抽烟喝酒样样在行,手臂上还纹着张扬至极的纹身,若不是白天时见到他穿着校服,斐念还以为会是哪里来的小混混。 你怎么会跟这种人牵扯到一起? 微凉的水流一点点穿过青年骨节分明的手,冷白肤下,青紫色血管若隐若现,浸着湿气。 斐念专注地洗着手,洗手间内一侧几个人的交谈慢慢飘入他的耳中。 “……远哥,还得是你……平时颂灵理都不理人的,没想到现在会巴巴地贴着我们远哥!” 斐念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嚣张至令人生厌。 “颂灵他妈的就是个骚货,赶都赶不走。” “……要不是颂家有钱,她这样不识趣的,上赶着送上来我都不要,连叫来酒吧玩一玩都要催好几次!” 洗手间中挂在墙上的巨大镜子中,照出那一侧的几个人的一点身影。 手臂上纹着狰狞纹身的、看起来与你差不多大的少年嘴里咬着烟,声音中满是嫌弃与厌恶。 “他妈的过来玩了也没有一点眼力见,喝了一点酒就不喝了,嘴都不让碰,老子还等着跟她上床……” “也不知道她这种富家女玩起来是什么样,啧。”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9) 洗手声不知何时停了。 斐念抬起头,镜子中,他还穿着酒吧的制服,正适合他的尺码,勾勒出青年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 对着镜子,他嘴角牵起酒吧培训时培训过的礼貌微笑,眼中却只有一片寒意,使得他脸上那点礼貌的笑僵硬至诡异。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他脑海中却时不时掠过白天时见到你与那少年牵手画面,掠过包厢内那少年与别人旁若无人接吻的画面。 又掠过不久前,你眨着一双眼,泪欲落不落地问他可不可以抱一抱你的画面。 镜子中,他僵硬上扬的唇角一点点被拉平。 他甩了甩手,透明的小水珠被甩落在水池中。 拳头挥到肉上的声音很快便在小小的洗手间中炸起,嘴里咬着烟的少年被人按着头狠狠砸在洗手台上,血混着水珠从他的额前蜿蜒至下颌。 滴答滴答—— 扰人的污言秽语终于消失了。 斐念抬起眼,他的脸上沾着血,嘴角扯动,便是礼貌性的笑都透出几分凉薄。 * 酒吧后的休息间里乱糟糟的,一个刚回来的服务员锤了锤自己的肩,一个哈欠还未打全,就看见一个自己熟悉的人急匆匆地在往外走。 “斐念?你怎么走了?” 那服务员看着斐念未穿着制服,一脸疑惑,“你请假了?” 斐念脚步都未有停滞,轻嗯了一声。 那服务员见着他快步离开,还未否认他的话,眼睛都因着惊奇而瞪大了一圈。 斐念的私事不好打听,酒吧中知道他家里情况的也只有几个一起工作了很久的人。但也只是知道他家中困难,急需钱,所以这么久以来,工作从未出过什么纰漏,更别提请假了。 这是要扣很多工资的。 ……真是天上下红雨了。 …… 斐念将你从包厢中拉出来,你推拒着他的手,一路都在挣扎,直嚷嚷着不想走。 你还是喝了不少酒,脸上都是醉意,身上也浸染着酒气。 斐念眉心直跳,将你塞进叫的车中,声音中都是压不住的怒意,“你留在那里做什么?喝还是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颂灵?” 你嘴唇翕动,慢慢安静下来。 斐念坐进车内,合上车门,车后排陷入僵持一般的静。 前头开车的司机看了你们好几眼,以为你与斐念是一对闹别扭的年轻情侣,瞥了几眼侧头看着窗外,脸蛋因为上头的酒精而红扑扑的你,又瞄了几下坐在你身侧,脸色难看的清隽青年,心中有了底。 大抵是因为女朋友出来玩得太过分而生气了。 等红绿灯的空隙,司机悠悠开口,“年轻人嘛,爱玩也正常。” 往日面对这样的情况,斐念只会礼节性地点头笑一笑,并不会多聊什么。 但今日,他脑袋一阵阵发涨,竟毫不客气地反驳,“她才十八岁,高考都没结束,她知道什么正常!” 爱慕师长是正常?毫不在乎自己的成绩是正常?还是说与一个处处都恶心的少年在一起,去酒吧醉酒至不知今夕何夕是正常! 他的语气尖酸至刻薄。 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斐念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不住。” 司机呐呐应声,被他凶了一通,直到将你们送到颂家都没有再开口了。 * 别墅中未亮着灯,刘姨并不在。 你一脸迷迷瞪瞪地从自己的包中取出钥匙,被斐念半抱半扶着放在沙发上躺着,半阖的眼中,映出斐念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在为你煮醒酒汤。 你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包中的手机不断震动,你慢吞吞地捡起来看了一眼。 朋友给你发来了一张照片,上面他那张还算清秀的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额上的血还未擦净。 他断断续续发来了许多信息,你没兴趣看下去,摁灭了手机屏幕,抬手放在眉前,昏沉的阴影覆上你晦涩的神情,令人瞧不真切。 斐念的动作很快,醒酒汤很快便端到你面前。 你晃晃悠悠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乖巧安静地接过来,却没有喝。 “老师。”你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你可以坐过来吗?” 你的脸上醉意还未消,瞧着还不清醒,却是下意识地想要与他亲近。 斐念不想与一个醉鬼计较,他依着你的心意坐下来,可刚坐稳,他的手臂便被你缠住。 你像是一条灵活的蛇一样攀上来,啄了啄他的唇。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10) 一触即分,快得斐念都还未反应过来。 湿润的气味黏在了他的唇上,怪异又陌生。 “老师。” 你还抱着他的手臂,苦涩的泪意模糊了你的眉眼,“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借着这让你意识不清醒的醉酒,你又一次对他表了白。 “我骗老师说我想通了,但我还是喜欢老师……” “我今天本来是不想去那个酒吧的,但是我知道老师在那里……我、我就想去。” 斐念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定定地看着你,神情莫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明知不能跟一个醉鬼计较,但他心中那股不明火却在你无辜又茫然的眼神中越烧越旺,让他近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说喜欢我,但是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我的脸?可这世上从来都不缺好看的人,我的家世你也清楚。” “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是喜欢我。”斐念站起身,脸色一点点变淡,“你应当只是喜欢拯救旁人的感觉。” 你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他,抬手握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气站起身来,似有些气恼,“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哪里需要理由?” “老师你也喜欢我的吧?不然今天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我们应该在一起试试的,老师。”你伸手抱住他,依恋般蹭了蹭他。 你的声音变得低低的,悄声说着只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秘密,“你要是有顾虑,我们别让其他人知道就好了。” * 被你抱着的人一直未出声。 可他也未推开你。 你的头与他的胸膛靠的那么、那么近,近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听得无比清晰。 “老师。” 你轻启唇,语调中含着可怜的鼻音,“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人,老师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但是我每次见到老师就觉得开心,没见到老师的时候,心里想着念着的,都是老师,什么都想跟老师分享,想要老师可以多关心关心我。” “老师,我甚至不想你还我那些钱,因为这样,老师就可以一直跟我有关系……我是不是很坏?” 你苦笑着,哭腔根本掩藏不住,渗在话中,拖着黏稠委屈的尾音。 “我骗老师,想要老师放下心,可是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老师,你是不是以为今天酒吧里坐在我旁边的是我新交的男朋友?” “我跟他交往只是想要得到老师的关注……我知道,老师一定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咚咚咚、咚咚咚—— 耳侧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快。 像是平日沉稳运行的机器,有一日忽地失了控制,疯狂地运作着,连主人都束手无策。 你启唇,还想再说,却被斐念拉离怀中。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你,喉咙如被棉花堵住,张口吐不出半句话。 他觉得你真是疯了,浑似无论如何都要和他在一起一般,令他的脑袋又一阵一阵发涨。 你说对了,他的确无法不管你。 你直勾勾地盯着他,醉酒的红晕洇满着娃娃脸,黑瞳中情绪炙热。 斐念避开你的视线,他脑子如乱线已乱成一团。都说酒后吐真言,斐念并未怀疑你的话的真实性,却正因相信,他心中越发乱。 “你……”他偏过头,冷白的脖颈与下颌迭线利落干净,“你喝醉了。” 你喝醉了,所以不管不顾,失了自制,对他坦诚所有。 可等你醒来,你一定会后悔自己现在做的事。 你却似乎很生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师……不要总是将我推开好不好?” 盈在你眼眶中的泪终于落下来,试探地再次伸手抱住他,滚烫的泪再一次浸湿了他的衣服。 “我不喜欢其他人……老师,我只想要你当我的老师……也只喜欢你……你可以回来吗,老师?” 斐念觉得自己也变得不正常了。 不然为什么,他会没有将你拉开,让你们之间的距离回到合适界限间? 他沉默着、挣扎着。 你抬起湿漉漉的脸,一双眼通红,他的目光撞上来,便似飞虫被蛛网黏住,再难脱身。 他一定变得不正常了。 他竟没有拒绝你。 你缓缓笑起来,脸上还是湿的,笑容看起来却如此欢喜。 捅破的窗户纸后,斐老师筑起的高墙已被自己的学生热情而又无畏的喜爱打破—— 你低下头,眼睫湿黏,神情恹恹。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11)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对斐念而言过得梦幻而不真实。 他重新当回了你的家教老师。 他平时空闲的时间并不多,你学业也很重,除开周末的辅导时能见一下面,平日能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 他并没有答应你说要与你在一起,但这是一段彼此心照不宣的关系,师生的那层表皮下,青涩的恋爱果实随着时间而隐秘成长。 颂家的钱你一辈子都花不完,但斐念还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足够优秀的人,因此他对你的学习要求很严格。 你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好乖好乖地努力学习,学累了就趴在桌子上,大眼睛四处转着,最终又落在坐在对面的斐念身上。 斐念察觉到你的视线,见你这样,心软成一片,“怎么了?” “老师。” 你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我努力学习,等考了好成绩,妈妈会很开心。” “她心情好,我跟她说我们的事,她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斐念一怔,清隽孤冷的眉眼都因着你的笑而生出几分柔和春意。 你的下巴抵着木桌,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一会儿甜蜜畅想着你与他的美好未来,一会儿又抱怨起昨日月考的卷子太难。 斐念一点点听着,握着笔的手冷白修长,微突青筋在手背上交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书房中未开着空调,窗户大开着,流动的空气将你身上的气息送过来,被斐念珍稀地藏入记忆中。 耳边的讲话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斐念看过去,便发现你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浅浅的呼吸打在桌上,布开湿润的水汽。 斐念的视线从你的眉开始,一点点描绘着你的五官,酸涩的情绪渐渐充盈了他的心。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却在即将触上你的头发时停下。 你比他小好几岁,性格也与他完全相反,这段关系中,很多时候,主动的都是你。 是你最先主动向他表白,又以着近乎不管不顾的姿态要与他在一起,即便他是你的老师。 僵在你头上的手轻轻落下来,将你额间的一缕长发撩至耳后。 斐念收回手,指尖微微蜷缩,压下喉间的叹息。 他像是一个迷茫的思家人,有一日,一只来自故乡的蝴蝶落在了他的手心。 这只蝴蝶身上带着他贪恋的气息,他将蝴蝶抓住,紧紧藏在手中,渴望着其能带他回家,又愧疚于自己困住了这只蝴蝶。 小心翼翼,欢喜又不安。 * 斐念太忙了,你也因为高三的繁重学业而挤不出多少时间。 因而两个多月来,斐念都未发现你日渐冷淡的态度。 直到你放了寒假,时间变多了些,与斐念的相处时间也多起来,他才发觉你的不对。 他以为是因为高三的压力太重了,让你脸上的笑都变少了,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 他开导你,想要让你不用太过于焦虑,保持一个好心态才是最重要的。 你只是点着头,看都未看他一眼便起身想要离开。 斐念皱起眉,看着你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着自己的衣服纹路。 从你放寒假后,不再去学校而是在家后,他身为你的家教,也从周末的辅导变成了每天的补习。 见面的时间一下子多起来,让他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你的态度。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你与他连几句话都未说便离开,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他问起时,你便说是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看会书,他若是不问,你便不会主动跟他说自己要做什么。 这在以往从来没有过。 应当是高三压力太大了吧? 斐念压下心中隐隐的焦躁,在你又一次与他没待多久便起身想要走后,开口叫住你。 “……压力太大的话,就不要将自己逼得那么紧,好好放松一下。” 你回过头,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对他笑起来。 斐念已经许久未见到你对他笑得这么开心,心中恍惚,又难以抑制地生出喜意。 “老师想要我放松一下?” 你坐在他身旁,托腮歪起头,笑容甜美,“好啊。” 第二日,你将他叫到衣柜间,拿出一个裙子递给他。 已经是寒冷的冬季,你递给他的裙子却是轻飘飘的,衣料贴身单薄,亮白色的裙摆极长,后背有着一大片的镂空。 这是一条很美的裙子,前提是,你没有将它递到他手上让他穿的话。 “老师……我想看你穿。” 你双手合十立在下巴下,仰着娃娃脸看他,可怜又可爱地扁着嘴,“老师真的不可以满足我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12) 斐念看着自己手中的裙子,脸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粉意弥漫。 他不知为何你会有这种恶趣味,拒绝的话分明已到口边,触及你的目光时又难吐出。 他已很难拒绝你,轻吐出口气,才无可奈何般点了头。 你立马高兴起来,笑嘻嘻地看着他,“老师,你穿这个一定很好看。” 斐念还沉浸在无奈情绪中,根本未发觉你语气中的不对。 他要换衣服,你便从衣柜间中离开。 斐念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他做过很多活,穿衣时瞧着清瘦,衣下却布着虬结肌肉,并不过分夸张,泛着冷意的线条漂亮有力。 那条单薄的长裙被他套在身上。 不知你是不是特意定制过尺码,裙子恰恰合适他。 他站在镜子前,极为不适地动了动,微紧身的亮白长裙束缚着他的行动,裙摆上点缀着许多亮闪闪片,他侧过身,镂空的设计便显露出一大片皙白后背。 柔软的女子衣裙紧紧绷起。 他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秒,觉得怪异得像是一个小丑。 他收回目光,压抑着换下来的冲动,深深吸了几口气。 不过是穿一次裙子而已,若你能真的因为这个而放松、而开心…… 他可以的。 他还未发觉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你亲手制成的甜蜜沼泽中,在他前二十几年的生活中,所拥有过的幸福与温暖太少太少,便让你给他的甜意显得弥足珍贵,令他想要能够一直拥有。 斐念打开衣柜间的门。 衣柜间在二楼,他一打开门,楼下的喧闹便一点点冲入他的耳膜,刺激着他的心脏,不安顿时冒出芽。 他叫了一声你的名字,楼下的喧闹停了一瞬,他抓着长裙裙摆,慢慢挪动着。 楼下的情景也慢慢出现在他眼中。 他骤然停下脚步。 楼下有好多好多人。 他们面庞稚嫩,像是你的同龄人,在听到他叫你的名字后便顺着声音来源抬头看他—— 一瞬间的安静之后,楼下爆发出了刺耳的笑。 不同的笑声交迭在一起,吵得斐念脑子疼。他的眼瞳快速转着,很快便找到了你。 你正坐在沙发上,姿态懒散,背往后靠着,娃娃脸上是他陌生的冷恹之色。 “……还真的穿了啊哈哈哈!不亏我特意找人改尺寸哈哈哈!” “你们看他的表情哈哈哈!看他那样子,不会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吧哈哈哈!” 许多人对着斐念举起了手机,有的人闪光灯都未关,咔嚓咔嚓声中,斐念提着裙摆的手紧握成拳,一点一点将残忍的真相拼凑出来。 “……我说这才几个月……之前灵灵大冒险输了说是几个月拿下来着?” “你他妈的别扯我,这都多久了,我怎么可能记得。” “五个月吧我记得……灵灵之前还说他很难搞来着,给他砸了点钱。” “……我也记得有好几个月了,之前灵灵还叫我去酒吧配合她演点戏,我去了之后还被他打得差点进医院妈的!” 斐念紧握着的拳缓缓松开,他抬脚下楼,长至脚底的裙摆拖在他身后。 见他下楼,楼下有几个人对他大声嗤笑,“斐老师?你怎么穿着裙子啊?这是你的什么特殊癖好吗?” 笑声又渐渐飘起来,尖锐得直往人心尖上钻。 他以为的情人之间的一些甜蜜相处,让他成了一场笑话。 斐念走到你面前,几步之遥,你一眼都没有看他。 “颂灵。” 他一字一顿,“你有没有在骗我。” 他是不是当真是你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之后的一个赌约。 你是不是有预谋地与他相处,那些雪中送炭的帮助,那些坦诚无畏的甜蜜表白,甚至于你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热情大胆的性格。 都是假的吗。 你终于抬眼看他,双眼似因惊讶而瞪大,茫然又无辜,“你怎么会这么问?” 斐念紧提着的气刚有松掉的迹象,你又紧接着开口,“当然一直都是假的啊,斐老师。” 你甚至笑起来,笑容弧度甜美又熟悉。 面甜心黑。 你是个恶魔。 斐念面无表情地与你对视,忽地也扬起一个笑。 他弯腰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然朝你泼去。 冰凉的水瞬间弄湿了你的头发、衣服,湿哒哒的水珠挂在你的下巴上。 你的眼睫也挂着细小的水珠,轻轻一眨,便顺着空气掉落,狼狈不堪。 坐在你一侧的少年见你如此,显然怒极,猛然站起来。 斐念偏过头看他,发觉他原是先前在酒吧被他打得最狠的、以为与你是情侣的少年。 那少年骤然接触到他的目光,似是想到那日的惨样,身上伤口又隐隐作痛,呐呐着半晌都无法开口。 “手机。”斐念朝他示意。 那少年下意识将手机递给他,斐念将里面方才拍的关于他的照片都删了个干净。 他将手机还回去,又看向你。 你正擦着脸,毛茸茸的眉毛沾了水,可怜地贴在一块。 你没有看他,看不出有没有生气。 “斐老师这么生气做什么?不会真的喜欢上自己的学生了吧?” 你已经对斐念失了兴趣,依照赌约让他成功穿上女装后更是如此,如今被他泼了水,心情很是不好。 “斐老师,你是什么变态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13) 斐念嘴角扯动,却没有说话。 他一言不发地回到衣柜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大大的落地镜照出他难看的神色,其中压抑着难堪与怒意。 他又一次向颂母提出了辞职,离开了颂家。 他没有向颂母说这些事,颂母应当比他还清楚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样的。 或许前面两个走得那么快的家教也是被你恶意逼走的。 想到你,斐念就觉头疼。 种种复杂的思绪令他无法梳*,*不能寐。 你骗了他,骗了那么多那么久,他疑心,在你的口中,或许就没有一句真话。 在一开始滔天的恼怒过后,他慢慢冷静下来。 他或许应该报复你,可这未免太过幼稚,且对你而言,怎么样的报复算得上报复呢? 你装喜欢他装得那么像,令他抓不到一点谎言的痕迹。 你真的有心吗?你连装都能装的这么像,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会是怎么样的? 你口中都是谎言,他对你的了解或许少得可怜。 斐念的神情一点点冷下来。 在他从颂家辞职不到一周后,那些杂乱的思绪还未被他理清之时,他竟又见到了你。 你有着他出租屋的钥匙,待他晚上回来时,打开门便见到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的你。 你眼眶有些红,见他回来便立马抬头看他,怯怯地咬着唇,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老师……你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吗?” * 斐念反手关上出租屋的门,屋顶的白炽灯照在你身上,让你红彤彤的眼眶无处可藏。 “只要一段时间就好……”你恳求般看着他,“老师,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斐念缓步走到沙发旁,“我是多一段记忆吗,颂灵?” “几天前,你是怎么对我的,你都忘记了是吗?” 他垂眼看你,睫毛又长又直,薄薄的眼皮半遮住他的眼瞳,冷淡又轻讽。 “我穿着那身女装的照片还在你的那些朋友手机里吧?让我猜猜,你们这几天聊天提起我的时候会是怎么笑我的?” “笑我是一个小丑?还是笑我不配作为老师?” 他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眸中无一丝情绪波动,“你们应该说的比这个还难听。” 大抵是因为从小就有一个好赌的爸,他受过不少白眼与辱骂,因而你与你的朋友们的那些如丑腻淤泥般的恶意取笑并未让他放在心上多久。 让他难受的只是你那日的态度与……发觉自己被你骗了这么久的真相。 他因为你的谎言而恼恨,都还未做出报复的举动,你居然就自己跑到了他面前,一脸无辜地好似之前的事未发生过一样…… 甚至还想让他收留你? 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 当初与你有多甜蜜,如今斐念便有多恨你。更过分的话已经涌至斐念口边,可还未说出,你的眼泪便落下来。 如同掉了线的珍珠般,让你莹白的脸湿了一片。 “对不起,老师……我知道错了。” 你低下头,两束浅浅的眉毛紧紧皱起,泪意悲苦。 “我不该那样对你的,你走后,我好不习惯,每天都在想你。” 斐念的唇线抿得平直,他想,你当真是一个天生的说谎者。 这些甜言蜜语,为何你能如此真情实感地说出来?好似你心中当真是这样想,可明明,这些相似的话,你之前对他说过很多次。 你以为他还会再相信你是吗? 一股烦躁骤然爬上了斐念的心尖,他弯腰握住你的胳膊,成年男子与女子的力气差距那么大,特别是他做过许多的、各种各样的活,力气比旁人都要大些。 他轻而易举地将你从沙发上提起来,握着你纤瘦的胳膊往门口方向拉。 他已不想再听见从你口中吐出的任何情话了,它们裹着糖果的甜腻糖衣,可剥开后,却是空洞的、浸着毒汁的毒药。 “老师、老师……” 你不肯走,手着急地扒拉着他的手,仰着头带着哭腔地唤他。 “我不想回家……我不想见到他。” 握着你的胳膊的手有一瞬间的凝滞,你哽咽着,像是情绪终于崩溃,“我不想见到他……我真的不想见到他。” 斐念回过头,他的视线从你满是泪的脸上划过,瞧不出喜怒,“谁?” “爸爸、我的爸爸……我不想见到他。” 临近新年,颂父于昨日回到了颂家,颂母还因为工作而未回来。 如今颂家只有颂父与你两个人。 你不想与他单独相处。 “我不是他亲生的……我妈跟他是二婚,我妈还没回来,我不想跟他单独待在一块。” 你的手握住他的手腕,紧紧握着,眼泪从某一刻开始就不受控制。 “我骗他说自己跟朋友去玩一段时间……老师,你收留我一段时间吧……”你仰着脸,“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老师……你帮帮我好不好?” 斐念慢慢松开你的胳膊,他想起了之前,在你的卧室的床头柜中,看到的那张以为是全家福的照片。 照片上那个男子的脸被刀划花,搭在你的肩上的手也被你用鲜艳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那时他对你还未有其他心思,也未多在意你,对那张照片便未生出多大的好奇心。 如今回想起来,又听见你的话,心底已涌起了百般复杂思绪。 你是颂母二婚带过去的孩子,对颂父有抵触很正常,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格外在乎面子,你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们知道自己家中的事也正常。 只是为何你要来他这里? 分明你们之间之前闹得格外不愉快。 你被松开了胳膊后又跑回了沙发上,一脸就要在这里扎根的坚定表情,“老师,你就收留我一段时间吧,我很乖的。”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14) 斐念揉了揉眉心,额前黑发柔顺垂下,冲淡了青年眉眼间的清冷之色。 他难以否认,他又对你心软了。 他好像真的拿你没办法。 * 夜明星稀。 静谧夜内,钥匙插入门锁的喀哒声无比清晰。 斐念打开门,明亮暖光扑面而来,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敛回心神,将门关好。 沙发上有着一个安静的人影,听见了动静,挣扎着爬起来,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老师,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斐念轻嗯了一声,换好鞋子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还未收拾的外卖盒和泡面盒。 他皱起眉,语气中已带上了几分不悦,“怎么又吃这些。” 前几日,你跑来斐念这里让他帮忙收留你一段时间,五天来,你有四天都在吃外卖跟泡面。 没办法,你不会做饭,斐念白天又因为工作很忙,常常要到晚上才回来。 你眨巴眨巴眼睛,将那些盒子丢进了垃圾桶,可怜巴巴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老师,我好饿。” 斐念有些无奈,“你总是不好好吃饭。” 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煮的让你吃的东西,时间还早,斐念便打算出门去买点吃的。 出租屋楼下不远处便有一家小超市,斐念提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偶然看见了正在倒垃圾的房东。 房东对他打了个招呼,不知想到了什么,快步朝他走来。 “小念啊,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房东与斐念认识了很久,这个出租屋还是他以着极低价的价格租给斐念的。 斐念怔然,眉骨轻抖了一瞬,半晌才道,“……没有。” “没有?”房东却一脸不相信,“人家小姑娘都给我交了大半年的房租了,我不收,她就说自己是你的合租室友,硬要我收下。” 房东与斐念认识了好几年,对他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他这人隐私意识极强,领地意识也很强,别说跟人合租了,怕是连他的一些朋友都不知道他住在哪。 神秘至极,性格又冷淡,常让人觉得如天山之巅的悬崖边上的雪莲一般难接近。 因而房东在听到你说自己是斐念的合租室友的时候,险些惊掉了下巴。 房东想起不久前,斐念回来的次数与时间越来越少,不要命一般地工作,房东偶然撞见他回来,见他一脸掩不住的疲惫之色,脑子转啊转。 他想到斐念的家庭情况,但他早已听说斐母的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之忧。 那斐念这么拼命工作做什么?总不能是给自己的女朋友赚钱攒钱吧? 房东当时与他打趣,问他是不是交了女友? 斐念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睛却极亮。 如今房东终于见着人了,还以为老天开了眼,斐念这颗万年铁树也开了花,没想到斐念居然否认了他的话。 “她这样跟你说的?” 斐念提着东西的手一点点收紧,“还给你交了房租?” 房东用力点头。 他还想再说什么,斐念却已经提着东西迈步离开了。 夜间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将近新年,街上到处有着喜庆的装饰。 斐念踏上老楼的楼梯,楼内的声控灯已经坏了,黑暗如粘稠的雾,无处不在。 这段路他自己一个人走过很多很多次,所以他很熟悉。 可等到他来到自己的屋子门前,低头看见从门缝中渗出的明黄灯光时,又觉得无比陌生。 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回来时,暗冷孤寂的出租屋。 可是这几日,他每天回来,屋中都亮着温暖的灯。 你坐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或许是在看书,或许是看手机,在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后,便会抬头对他笑起来,像是春日里颤颤开着的第一朵桃花。 斐念闭了闭眼,打开门。 门外的冷清走廊上很快便被屋内投照出来的光覆盖,随着门合上,又恢复了原本的沉沉暗色。 门内隐隐约约的交谈声流过门缝,没入冬季冰冷空气中。 很快,散发着美味食物的热气也飘在了空气中,伴随着你惊喜又高兴的赞扬,“老师,太好吃了!” “你快教教我,我也想做。” 一道清冽的男声接着响起,“……你慢点吃,别急。” 斐念将食谱简单地复述了一遍给你,你对着他,信誓旦旦,“老师,放心吧,我虽然没做过饭,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做饭天赋的,明天你等着我的成果。” 斐念点了点头,他如你所言,等着你的成果,却没想到,成果没等到,倒是等到了房东的电话。 房东说你险些将厨房给烧了,消防员都来走了一遭。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15) xunhu anli.c 不知为何……斐念心中居然有种早有预料的感觉。 他请了假,回到家的时候,家门口还围着不少人。 人来人往,八卦越传越离谱。 他微仰着头,往家中走去,边走边找你的身影。 外面没找到你,他打开门,就见到你正坐在沙发上,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垂着头。 他将门关上,杜绝了外面那些人的视线。 厨房并未烧起来,也并未造成什么大损失。 “有受伤吗?” 沙发上心虚的身影摇了摇头。 斐念舒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无奈,“这就是你说要给我看的成果?” 你没有说话,斐念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厨房,忍不住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 他委婉开口,“也许你不是做饭这块料,但却是其他地方的天才。”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zuijil e. co m * 出租屋并不大,以往住斐念一个人绰绰有余,如今多了一个你,便变得有些逼仄起来。 白天的时候还好,晚上睡觉时,只有一个卧室,斐念不可能与你睡在一张床上,便只能将床让给了你,自己去睡沙发。 今日许是你被白天厨房险些着火的事吓到了,泪眼盈盈地想斐念能陪着你。 斐念被你缠住,没了法子,只能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他已经发现了,你很怕黑,睡觉都要留一台小夜灯才能睡着。 今夜也是如此。 卧室中的窗帘被严实拉起来,屋中,小夜灯在你的床头散发着淡黄的光晕。 两道浅浅的呼吸慢慢趋于同频。 你翻了个身,木床嘎吱嘎吱响,厚厚的被子边角被你不规矩的动作挥落半边,又被你慢吞吞地收回去。 斐念躺在地上,闭着眼,心脏跳得很快,让他难以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你的声音。 很轻很轻,像是不仔细听,便会跟雾一样散去,毫无踪迹。 “老师。” 你开口,“我觉得我应该很快就会走了。” 你不可能不回颂家过年,在外面玩了好几天,连颂母都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斐念淡声道:“嗯。” “我不想回去。”你慢慢说着,“老师,你知道吗,我看到他那张脸,我就觉得恶心。”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你就这么讨厌自己这个后爸吗? 斐念睁开眼,许是这周遭太静,他如今听着你的话,竟莫名生出了不安感。 “我七岁的时候,跟着我妈到颂家,那时候,他抱着我,让我叫他爸爸。” “我很乖,我叫他爸爸,他很高兴,亲了我一下。” “后来,他经常亲我。从亲我的额头,到亲我的鼻尖,他甚至想亲我的嘴。” “老师。”你从床上坐起来,小夜灯的光照在你脸上,朦胧又不真实。 斐念怔怔地与你对视,听见你用着极其平静的语气说着—— “我九岁的时候,他摸到了我的房间。他要我脱下我的衣服,要我跪下来给他舔。” “他的手摸到了我的肩膀。”你眨了眨眼,“我哭着挣扎,他就打我。” 很痛,痛得你像是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我喊妈妈,喊到喉咙快要出血,我的妈妈终于听见了,匆匆赶过来抱住我,可是他还没走。” 颂母需要他的钱,所以他不能走。 所以哪怕撞见自己的丈夫竟想要侵犯自己的女儿这种事,她也只能装聋作哑,哭着安抚你,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的确是不会了,她后来将你保护得很好,好到快十年了,你见到颂父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每一次,都让你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斐念看着你,忽地从地上爬起来,张手慢慢抱住你。 他的手顺着你单薄的脊背滑着,毛茸茸的细碎黑发贴着你的锁骨,涌出陌生的痒意。 “你很厉害。”他说,“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 第二日,斐念回来时,出租屋中已是空荡荡的。 你离开了。 新年快到了。 不过几天,出租屋中已经留下了不少你的痕迹。 斐念一点点收拾着,眸光郁郁。 冬季的雪花纷飞,银色铺满了这座城市。 除夕夜当晚,斐念接到了你的电话。 他以为你是对他道新年快乐的,率先开口道了一声“新年快乐”。 可电话后的空气静谧,只有你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你的哭腔绝望至要窒息,“老师……他又来了。” 斐念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速度,那辆自行车快要被他踩出了火星子。 焦躁与不安的情绪如浓厚乌云,严严实实地遮在他心头。 他用了比以往还少一半的时间来到了颂家,用之前你给的钥匙开了门。 门内亮着极亮极亮的灯,阔大别墅中,你被人扯着衣服硬拽下楼。 那身睡衣被人扯出一大片莹白春色,扯着你的中年男子举动粗鲁,大步下楼,脸上浸着酒气,挂着恶心的笑。 “灵灵都长这么大了……快让爸爸好好疼疼……” 你死死咬着下唇,挣扎显得无力又可笑。 斐念与你带着泪的眼撞上,脑子轰隆一声,什么都忘了。 他失了冷静,失了自持,提着一个花瓶,狠狠砸上了那醉酒的中年男子的头。 血液在地上炸开了花,倒下的人脸上神情定格着惊惧与茫然之色,艳色的血从他头上汩汩流下,浸透了一大片瓷白地板。 你手脚发软,瘫倒在地,好一会儿才摸索着去探地上人的鼻息。 你撑在地上的手触上了肮脏的血,轻颤着。 “他死了……老师。”你仰起头,与斐念对视,苍白面皮抖动,“他死了。” 斐念松开手上的花瓶,垂眼与地上死不瞑目的人对视了几秒。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慌了阵脚。这里只有他与你两个人,他可以将现场伪装成是过失杀人,若是能找到些颂父的一些罪证…… 他还未理清思绪,为你们两个人找出一条光明路,就听见刺耳的警笛声。 由远及近,一声比一声刺耳。 ——谁报的警?为什么……这么快? 斐念被锋利花瓶碎片割伤的手重重一抖,如惊雷划过,他骤然恍然大悟。 他猛地低下头,死死地盯着你。 “你算计我。” 他半跪下来,与你平视,带血的手顺着你的衣襟来到你的脖子。 他缓缓收紧,慢慢用力。 “你拿我当玩物,是吗?” 玩弄他的感情。利用他达到你的目的。 算计他,为你谋命,为你解决掉你痛恨无比的对象——因为他只是一个父亲早死,母亲重病的贫寒学生。 无权无势,跟颂家斗不了,只能无力地咬牙认下这个罪行。 你可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他像是要活生生掐死你,掐着你脖子的力道半点不松懈,血掌印在你玉白的皮肤上,如刻上了一道醒目的刺身。 斐念凑近你,你已被逼出了生理性眼泪,根本看不清他眼里的疯狂,只能听见他在你耳边低喃,“颂灵,我们过不去了,你给我等着瞧。” 你拼命拍着他的手,如溺水般的窒息感令你眼前一阵阵发黑,眼泪一滴滴砸落。 终于赶来的警察快速将他与你分开,满室如戏剧般的喧哗。 你不住咳嗽着,狼狈不堪。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16) 十二月底,A市下了很大的一场雪。 站在街上,寒冷直往人未被厚厚衣服裹住的温热皮肤上钻,让人直打哆嗦。 可一旦进入了室内,冷意便会被热烘烘的暖气吹散。 明暗灯光闪烁的华丽包厢中,嬉笑哄闹的音乐声入耳嘈杂。一个双颊酣红,看起来醉得不轻的青年勾着一旁朋友的肩膀,口吐不清。 朋友未听清他的话,将耳朵凑过去,大声问道:“什么?你说清楚点!” 青年如他所愿放大了音量,视线却黏在另一侧沙发上的人影上,“我说……我想跟她认识一下,你不是跟她很熟吗?你帮我说两句。” 那一侧的沙发上坐着好几个人,朋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你的面容撞入他眼底,他脸色一变,“那不行。” 新来的人不知道你的德行,他与你从小学就认识了,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我看你是兄弟才劝你的,你跟她做朋友就行了,要想有点其他发展……”朋友拍了拍青年的肩,“你不合适。” 青年有些不服,都没接触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朋友喝了杯酒,对你招了招手,“灵灵。” 你偏头朝他看过来,半张姣好的面容隐在黑暗中,涂着嫩粉唇釉的唇弯着甜甜的弧度。 朋友指了指青年,“他说想跟你认识认识。” 你的视线轻飘飘地滑到了脸更红的青年身上,笑容不变,“怎么什么人都叫我来认识。” 你半仰起头,一口咽下手中的酒,唇瓣浸染了潮湿酒液,越发显得红润。 “没兴趣。”你收回目光,看了眼手机,提着包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你毫无留恋地离开气氛正火热的包厢,青年看着你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酒吧是你的朋友开的,今日本是你们的朋友之中有人生日,就一道来这酒吧聚一聚,玩一玩。 你们这个小团体在上高中就是极让老师头疼的那一堆,抽烟喝酒,各种违反纪律的事情都做了个遍,偏偏个个家中有权有势,让人不好处分。 你们高中毕业后,学校中教你们的老师不知有多高兴。 你们自高中毕业后,也因为各自有了要忙碌的事情,聚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许多,今日难得大家一起聚一聚,都还叫了自己的不少朋友,包厢中热闹至极。 你离开得有些早,走出喧闹的酒吧后,冬季的萧索寒冷便印入眼帘。 冬季的天黑得格外快,你拉了拉自己的大衣,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 你没有开车,拐进一个路边的超市买了点罐头,来到一个小公园,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小角落处。 你蹲下身,将罐头打开,很快,周围的灌木丛中便冒出几道猫叫声。 好几个小猫似是嗅到了熟悉的气味,窜出来,跑到你脚边,喵喵叫着。 你弯起眉,撸了撸几个小猫的毛,将罐头放在它们面前,“吃吧。” 这些小猫都是流浪猫,在公园中,常常有人给它们喂食,撸毛玩耍,倒也让它们被养得白白胖胖,毛发顺亮。 你摸了摸其中一个正埋头吃东西的白猫,它似乎对你的触碰很受用,喉间溢出舒服的咕噜声,尾巴竖得很高,甚至在你松手去撸其他猫时,连饭也不吃了,尾巴一下下扫过你的手腕。 你笑了笑,“这么霸道啊。” 你记得,很久之前,这只猫还对你很是警惕呢。你送来什么东西都不吃,见你来了还朝你龇牙咧嘴,更别提让摸了。 你挠了挠白猫的下巴,手指陷入一片柔软温热中,见着它一脸享受的模样,竟有些恍惚。 脑海中思绪沉浮,莫名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一阵寒风吹过,叶子早已掉光了的树枝轻晃。 又是一年冬。 你撸了撸白猫,神态有些怔然,“你总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一个……已经很久没见过的,理应在你的生命中消失掉了的人——高三时,你的家教老师。 斐念。 他的名字分明已冲至喉间,又被你咽下。 高三时,你与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他们恶趣味地要你让颂家新来的家教老师心甘情愿地穿上裙子。 新来的家教老师,清瘦、俊秀,握笔的手修长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你调查过他的家世,知道他父亲好赌,在他上高中时就跳海死了,母亲又生了重病住院,住院费与手术费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样的人天生便缺乏安全感,警惕心极强,心防很重。 你最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了。 高二时,被叫做清冷学神的班长也是这样的人,对你这样常违反纪律的坏学生常常爱答不理。 但不过三个月,他就求到了你家,痛苦不已地要你不要跟他分手。 斐老师比班长更难搞,你花了许多时间,装出天真、热情的性格,满心满眼都是他,为他解决了很多麻烦。 你让他觉得温暖,你为他布置的甜蜜沼泽,他带着对你的爱意,甘愿踏入。 他甚至为你解决了你最想解决掉的人。 你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为了你…… 那夜的记忆那么混乱,警笛声刺耳,地面上的血刺目。 你与斐老师被警察分开,他们将他的手反剪,压制住他。 你捂着自己被掐得青紫的喉咙,咳嗽声剧烈,泪眼朦胧,仓皇间,只能见到他被警察压着带走的背影。 颂父死在了那个冬天。 颂母急匆匆地赶回来,她对你这个女儿无比了解,稍一想想都能猜出这件事,你在里面动了多少手脚。 她站在颂父的尸体旁,手高高扬着,狠狠打了你一巴掌。 “颂灵!你平时爱玩什么我不管,但我从来没有教过你,可以教唆别人替你杀人!还是杀你的爸爸!” 你被打得偏过头,脖子上被人掐出来的青肿痕迹还没消,脸侧又变得红肿,模样瞧着凄惨又可怜。 颂母扬起的手僵硬片刻,第二巴掌迟迟落不下。 她痛哭着,“人家斐老师前途多光明,如今因为你,留了案底,甚至还要坐牢,你让他以后怎么办?”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17) “妈妈。”你侧过脸,泪盈在眼眶,却一颗都未落下。 “爸爸想侵犯我……我好害怕。”你咬着唇,倔强地不想让颂母听见你的哭腔,“斐老师是个好人……我没有想过……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 颂母下唇颤抖着,半晌都说不出话。 她能说什么呢?自己的丈夫心思如此龌龊,可他已经死了,让她连骂的机会都没有。 颂母疲惫至极,她知道斐念无辜,从中周旋,尽量减轻了斐念的罪行,让他只是坐了三年的牢,还对他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母亲,待他出来了,还会给他一大笔钱,给他找一个好工作。 这些你都不知道,颂母根本没想过要跟你说。 你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见斐老师了。 好几年过去,关于他的记忆已在脑海中模糊,今日见着这白猫,却莫名想起了他。 你幽幽叹了口气。 “灵灵?” 穿得厚厚的李奶奶路过,见着你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喂猫,不由得喊了一声,“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啊?” 你拍了拍手,站起来,对李奶奶笑起来,“准备回了,奶奶,天儿冷,奶奶你注意穿多点,别生病了。” 李奶奶连连应声,慈眉善目的脸上都是笑。 她目送着你离开,思索着过几日做点小零食送过去给你。 你生了一张甜美娃娃脸,笑起来又乖又可爱,是极讨长辈喜欢的长相。 住在附近的李奶奶格外喜欢你,不仅仅因为你生得合眼缘,还因为之前你救过她的命。 那时她心脏病发作,瘫倒在地,颤抖的手如何都取不出放在口袋中的药。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她,只有你。 只有你快步跑过来,帮她拿出了药,喂到她口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宽慰她。 在李奶奶看来,你这女娃性格可爱又善良。 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家小子,她想。 * 在颂父死后,他手下的企业公司也被那些股东瓜分了个干净。 好在颂母自己也经营着公司,哪怕颂父死了,她也能养活十个她与你。 颂家的那栋大别墅没有被收走,留给了颂母。她工作忙,别墅中常待的人便只有你与刘姨。 你回到别墅的时候,刘姨已经离开了,外边夜色沉沉,冬季的潮雾久久不散。 你换上拖鞋,随手打开了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报道与采访有些枯燥,你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手机适时传来震动,你拿起来,是颂母的短信。 【过几天来公司一趟。】 颂父死后,颂母变得更忙了。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手下的公司未来必定是要给你的,因而在你大学毕业后,她常常让你到公司跟着她学习。 你随手回了个好。 别墅中开着暖气,你靠在沙发上,抱着柔软舒适的抱枕,在新闻报道的背景音中慢慢阖眼。 时钟滴答滴答——你呼吸趋于平稳,彻底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电视中的节目倏然跳转,转到了一个采访类节目上。 这是一个已经火了许久的节目,以着专门采访一些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的大人物为爆点,吸引了不少人来看。 新的一期采访,也不知请到了什么人物,节目组神神秘秘,开播前放出预告时,都遮掩着被采访人的面容,让许多看节目的人被吊起了好奇心。 如今节目开播,被采访的人的真面目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一个瞧着颇为清隽斯文的青年,骨相极其优越,高鼻薄唇,穿着合身的高定西装,清冷矜贵。镜头扫过去,弹幕顿时被许多尖叫刷屏。 【哪里来的帅哥!啊啊啊啊我好吃这个颜啊啊啊谁懂!】 【能上这个节目都是大人物……他看起来这么年轻,难不成是什么顶级富二代?】 【……我扒了一下,没找到他的什么信息,节目组放出来的信息也不多。】 能上节目的都是节目组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大多都是需要这个热度高的节目为自己造点什么势。 节目主持人深知此点,在节目上问出的问题也很保守温和。 他比旁人多知道一点信息,知道面前这个瞧着年轻有为的青年是A市新贵,近两年势头极猛,让A市的利益蛋糕重新被瓜分。 但听说他之前一直都在国外,最近这段时间才回的A市。甚至还有传言说他坐过牢,出来后摸爬滚打,做的也是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将那些钱洗白了许久才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跃成为A市人人恭维的存在。 ……这是一个可以挖的点。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听说斐先生之前都是在国外发展,最近怎么会回A市呢?是准备做什么吗?” 对面的青年微微一怔,唇角上扬,视线转向摄像头。 他像是要跟什么人对视,似笑非笑,“是想给一个人一个提醒。” 电视中,他的面容年轻依旧。 “——藏好一点,可别让我找到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18) 周一,你如约来到颂母的公司。 颂母将一个有些棘手的项目交给你后,又给你推了一个人的微信。 “是李家的独苗,跟你一个大学的,你们认识认识。” 颂母说的隐晦。 她是想要让你跟李家这位大少爷发展发展感情——毕竟,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是你未来要结婚的对象。 你并不排斥商业联姻,这个圈子中这样的事情很常见。你与李家的大少爷都是家中独苗,若是结了婚,成了夫妻,便是利益共同体,彼此都是对方的援手。 你点进那个微信,按下了好友申请。 对方很快就通过了,率先打了个招呼。 你们都知道彼此的真实目的,你来我往地聊了几天,倒也算聊得愉快。 很快,他便以着请你吃午餐的理由约你出来见了面。 共进午餐的过程也很愉快——如果你没有在中途接到你的朋友的电话的话。 “灵灵——” 电话另一端,你的朋友语气虚弱,“来帮我。” * 高中毕业后,你们这个让老师无比头疼的小团体彼此之间也很少见面,只是偶尔会一起聚一聚。 但不可否认,在你们彼此心中,你们都是真心将对方当作朋友的——是从小学时就认识的,好事坏事都一起做过很多的,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 你在接到朋友的电话之后,便对李家大少爷歉意地笑了一下,提出离开。 李家大少爷点了点头,也跟着你站起来,说要送送你。 你看得出来,他对你这个未来的妻子很满意。 你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因为……待会儿,你可能还需要他的帮助。 你的这位朋友高中毕业后就开了一家酒吧,几年下来,酒吧生意蒸蒸日上,倒也没给他家丢脸。 但酒吧的生意最近却受了挫——新来的一家夜场,抢了他的不少客源,还险些挤掉了酒吧的位置,成为那片区域的霸王。 你的朋友气不过,想去砸了那家夜场,没想到,人家早有准备,就等着他来。 他一来就被人按着打,被打得快残了才被夜场中的人丢出去,要他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将他捡走。 不然这天寒地冻的……没人管他,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活。 你的朋友应当打给了好几个朋友,你离那家夜场最近,是最先来到那里的。 你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你那染着一头醒目红毛的朋友。 他正仰倒在地上,零度以下的天,他身上的厚厚衣服都被人抢走了,只穿着一条薄薄的打底衫,冷得直发抖。 你快步走过去,与李家大少爷一起将朋友搀扶起来。 朋友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挨打痕迹,鼻青脸肿的,已经凝固的血在他的脸上干涸。 你的脸色比这冬日还要冷,“你自己来的吗?” 朋友偏头咳嗽着,艰难擦去自己唇边溢出的血,怒声道:“不是,我带了好几十个人。” “但他们他妈的就等着我们,出来了许多个练家子的!” 你轻啧了一声,“这夜场老板是谁?” 朋友的酒吧从高中毕业就开起来了,开了好几年……A市圈子就这么大,哪个新来的这么有胆量? “不知道。”朋友的神色变得阴沉,“查不到什么信息。” 这家夜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来了不到一个月,抢了他不少生意,气势乖张,偏偏他根本查不到什么信息,神秘又谨慎。 他脾气暴,又做了这片区域的地头蛇这么久,见抓不到这夜场的一点把柄,就直接带人过来砸东西闹事了。 李家大少爷对你偏头示意,让你去开车门。他扶着你的朋友,将人往车后座一放,听见你们的谈话,忍不住开口道,“这新开的夜场的老板我倒是有些了解。” “但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老板姓斐,前段时间才回的A市,听说是打算在A市久待了。” 姓斐? 你的右眼皮猛然一跳,不知为何,心中泛出细微恐慌。 你的朋友狠狠骂着这夜场老板,扬言要让这斐老板吃不了兜着走,在这A市混不下去。 你回过头,那夜场的名字极其简单,只是两个英文字母。 “先去医院。”你收回视线,压下莫名冒出的情绪,正准备坐上车,口袋中的手机却疯狂地震动起来。 你翻出来,屏幕上显出的却是一个熟悉至极的备注。 ——是如今正坐在车上骂骂咧咧的红毛朋友的。 你喉间发紧,看向他,“……你手机呢?” 朋友一愣,脸色彻底臭了,“他们在我打完电话后就抢走了。” 他注意你神情不对,心下也一沉,“怎么了?” 你没有回答他,手指划开了不断震动着的手机屏幕上的接听键。 “喂?” 一月初的天冷得刺骨,萧索风声呼呼,你听见手机中传来的,另一人的清浅的呼吸声。 令人不安的沉默蔓延开。 你心有所感,抬起头—— 不远处,正停着一辆车。车身锃亮,是沉闷低调的黑色,车头的logo却异常张扬。 车窗半落着,暴露出坐着的青年突起的喉结,苍白骨感的下颚凌然,在这苍茫落雪的冬季中有种斯文自持的淡漠感。 好熟悉。 熟悉到,你心中那丝细微的恐慌越放越大。 “颂灵……好久不见……唔……让我想想,有七年了吧。” 你瞳孔一缩。 “怎么不说话?”那道陌生又熟悉的清冽嗓音微沉,“看见老师了吧?过来跟老师叙叙旧啊。”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19) 你堪称仓惶地挂断了电话,快步跑到驾驶位,让李家大少爷下来,你要自己开车。 李家大少爷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下车。 你的脸色白得似鬼,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的手指不自觉发着颤。 小车飞快离开,远离那家夜场——怎么看,都透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 “妈,你还记得……斐念斐老师吗?” 颂母没想到你还会提起这个人,又想起了当初的事情,语气有些糟糕,“你提他做什么?” “你忘了自己之前做的什么好事了吗?” 空荡安静的别墅中,你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中正放着一个火了许久的采访类节目。 已经有好几年没再见过的人的面容印入眼帘,你握着手机,指尖发白。 你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了。 他不是进监狱了吗? “妈……他当时是怎么判的?” 颂母当初没跟你提过他的事情,你便以为他的情况并不好。 颂母的语气更糟糕了,“还能怎么判?我托了点关系,让他坐了三年就出来了,他出来后我还给他打了一大笔钱,但是人家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了,我还想找他谈谈呢 ,结果后来就找不到人了……” 颂母很敏锐,见你问起斐念,忙道:“你不会是遇到他了吧?” 电视中,与记忆中的模样大差不差的青年正回答着主持人的问题。 你知道这个节目,能上节目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几年不见,斐老师摇身一变,倒还成了你轻易得罪不起的存在。 电话中,颂母还在严厉叮嘱你,“你遇到了人家斐老师,记得好好跟人家道歉听到没有!别再像之前那样欺负人家知道吗?” 你将手机放远了些,采访节目的声音便越发明显。 主持人的语气中透着八卦之味,“……感觉这个人对斐先生而言很不一般啊,还让斐先生特意回A市来找……方便透露一下是斐先生的什么人吗?” 你呼吸一窒,节目上的青年的视线一直落在摄像机上,让你有种跟他对视的心悸感。 “算不上什么人。”大屏幕上,青年眸中的情绪几番翻涌, 又很快归于平静,“只是一个骗子。” 啪……超清电视骤然黑屏。 你随手丢开遥控器,应和了颂母几句,又挂断了她的电话。整个人仰在沙发上,闭了闭目。 ——心烦意乱。 *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那天在夜场外接到斐念的电话之后,你失眠了好几天。 脑中思绪混乱,像是理不清的毛线团,乱成一堆。 李家大少爷与你见面时,注意到你眼下遮都遮不住的黑眼圈,特意让人去法国给你带回来了一个助眠香薰。 用了香薰之后,你的睡眠质量的确有点提升,但也只是一点儿。 这一夜,你本以为自己会与以往一般,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但你刚躺上床没多久,眼皮子就直打架,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待你骤然从梦中惊醒,眼前却是一片黑沉沉的暗。 你怕黑,睡觉时都要留一盏小夜灯照明…… 黑暗顿生无数恐惧,你睁着眼,强忍着情绪撑起半边身体,伸手去摸索床头的小夜灯开关。 你不可能会在睡前关掉小夜灯……它是坏了吗? 纤白细嫩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上床头柜,手掌摊开,寻着记忆中的位置探去。 ——却摸了个空。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扭曲师生关系(20) 手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让你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如坠冰窟。 ……小夜灯呢? 似乎、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你。 像是安抚般拍了拍你的手背,又张开手,提住你的手腕。 陌生的体温传到皮肤上,黑暗中,你的床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 轮廓高大,脸隐在一片漆黑中,握住你的手腕的手比你的大很多,掌心凝着厚厚的茧。 ——是一个成年男子。 意识到这点,你的脸色霎时失去血色,苍白得可怜。 浓稠的黑暗,紧闭安静的卧室。 将你瞬间拉回了好多好多年前的那个噩梦中。 白天还一脸和蔼地笑着让你叫爸爸的人,晚上却摸到了你的房间,一只手固定住挣扎的你,一只手撕扯着你身上的衣服。 你听不懂他那些下流的性暗示,却对他粗鲁不堪的举动感到害怕不安。 你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却如何都瞧不见一丝光。 你疯狂地尖叫起来,拼命拍打着身上的那只手,崩溃的哭喊划破静谧长夜——一如今晚。 可那时,你的凄厉哀求,求来了你的母亲。 今夜,你的哭叫却注定得不到回应。 那只提着你的手腕的手,掌心贴着你的皮肤,轻轻摩挲着柔滑小臂,像是把玩一件极感兴趣的玉器。 啪嗒—— 玻璃破碎的声响尖锐刺耳,李家大少爷送给你的香薰被人漫不经心地扔进了垃圾桶中,碎成了细碎碎片。 这声声响如扎破被吹得大大的气球的一根针,你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流了满脸,哭腔颤颤,“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不要这样对我……”你的手臂早已僵硬,像是个“人质”般被人拿捏在手中,“……求求你、求求你……” 黑暗中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你听见了一声很轻、很轻的一道笑声,似嗤笑,又似一声无意**的哼笑。 莫名的熟悉感涌入心尖,你的哭声骤然一停。 “老师、斐老师……” 你呆呆地仰起头,看着立在你床头的那道高大身影,“……是你吗?” “你有很多个斐老师吗?” 揉着你的小臂的手慢慢上滑,轻抚过平直纤细的锁骨,指尖没入睡衣间的缝隙。 “颂灵啊,老师可只有你这一个学生呢。” 喀哒—— 他解开了皮带扣。 …………【车见Уцshцweи.cσm(同名)】 * 你完完全全是被做晕过去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你已经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你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物,手脚却还有些酸软。 这是一个陌生的别墅。 你跑出房间,楼下的大门紧闭着,你走过去,拧动门锁。 ——没拧开。 这是一个需要密码的电子锁。 你跨着脸离开大门,没走几步就见到正坐在餐桌旁看着你的斐念。 这似乎还是时隔好几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 不像电视中,隔着屏幕。也不像陷入情欲的黑夜中,瞧不清脸。 他的面容看起来跟几年前似乎没什么变化,你看着他,却莫名不敢靠近。 “老师。”你主动开口,眼眶立马就红了,“对不起。” “我之前不该那样对你,让你因为我而……” 你抹了抹泪,一派脆弱的无辜,垂下的脖颈旁,暧昧的吻痕还未消。 “老师要我做什么都好……只要老师能原谅我。” 斐念扬起唇,对你招了招手,“好啊,那你就一直留在这个别墅里。” “当我的小情人,没我的允许不可以随意离开。”他对你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你情我愿的事……算不上囚禁,是吧,颂灵?”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 rir iwen.c om弱灰姑娘x表 * 你的富豪父亲举办了婚礼,迎娶了一个新的妻子。 富豪父亲很有钱,因此举办的婚礼也很盛大,邀请了王国中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来参加婚礼。 婚礼持续了整整一天,富豪父亲一直挽着新的继母的手,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 只要是一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继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与你的母亲一样,有着一头华丽柔顺的金发,姣好的面容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她看起来很年轻,一点儿也不像有着两个与你差不多大年纪的女儿的人。 她的两个女儿还是一对双胞胎,站在自己母亲身侧,打扮得漂亮又得体,像是橱窗中最精美高贵的洋娃娃,令人难以将视线移开。 这是你第二次见到继母,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两个继姐。 你听见了很多人自以为隐蔽的谈话声—— “……艾莉才走了三个月吧?这么快就又娶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玻特这家伙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只是可怜了辛德瑞拉……” “那女人还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我听说她原先的丈夫也死了没多久……也是个富豪……我看她就是看上了玻特更有钱才……” 艾莉是你的母亲的名字。 他们都在同情你。看后续章节就到:quyu shuwu.co m 因为你的母亲去世不过三个月,你的富豪父亲就迫不及待地迎娶了新妻子。 像是根本不为你的母亲的死而难过。 你心里有些发闷,垂着头安静地离开了热闹的婚礼现场,走到了僻静的后花园。 月光星星点点地洒下来,后花园中只有五颜六色的花朵随着风摇曳的沙沙声,与前面明亮而夹杂着各种交谈声的喧闹形成明显对比。 你仰头看了一会儿月亮,低落的心情终于轻松了一些,沿着铺着大大小小、各色的鹅卵石的小道慢慢散着步。 你以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因而在看到自己平常最喜欢待的秋千旁的两个身影时还被吓了一跳。 你眨了眨眼,很快便辨认出来——那两个人是你的双胞胎继姐。 一个人正背对着你,蹲在地上,银灰色的长发铺在他的后背上,像是披上了斜斜月光。 他不知在做什么,绣着繁复花纹、柔滑如昂贵丝绸的裙摆已经沾上了脏灰泥土。 还有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膝盖弯曲着,修长的小腿自然垂落,百无聊赖般荡着秋千。 你朝他们走过去,荡着秋千的人率先发现了你,脚尖踢了踢还蹲在地上的人。 蹲在地上的人立马站起来转过身,一边拍着手上的泥土,一边打量了你几眼。 你没有再靠近他们。因为与方才在婚礼现场,被富豪父亲叫来与两个继姐认识时不同,没有熟悉的父亲在一旁,陌生与尴尬之感便足以让你生出立马转身就走之意。 再怎么说,你们今天都是第一次见面。 而且,彼此的身份特殊——令你难以开口叫出那两声姐姐。 可他们却率先开口,异口同声,亲昵地叫你妹妹。 这两个字从他们的嘴里慢悠悠地吐出来,像是鲜艳而带着剧毒的蛇追捕猎物前,懒散、隐晦又令人不寒而栗的试探。 “妹妹怎么来这里了?” 仍在清理着黏在手上的松软土屑的二姐姐特莱西目露关切,“看起来心情还很糟糕……是发生了什么吗?” 坐在秋千上的大姐姐温特看着你,脸上也是同样的关切。 不知是因为他们口中那拉近你们之间关系、代表着你们是一家人的,对你的“妹妹”称呼,还是他们那张漂亮昳丽的面容上毫不作伪的关心——你心里莫名一酸,磕磕巴巴地叫起人:“姐、姐姐。” “温特姐姐、特莱西姐姐。”你轻轻吸了口气,对着秋千上坐着的人和一旁站着的人依次开口道,“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累,想来安静的后花园吹吹风。” 对面的两个双胞胎继姐对视了一眼,似很是惊讶:“你能分得出我们两个?” 实在是很少有人能在见面这么短的时间中分清他们两个。 特莱西挑了挑眉,亮红色眼瞳中闪着细碎的、泛着恶趣味的光。 你点了点头,你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温特姐姐眼皮上有个小小的痣,而且比特莱西姐姐要高一点点。” 虽然现在他们一坐一站并不能看出后者,但是—— “特莱西姐姐……比温特姐姐更爱笑一点。” ……还是那种带着些顽劣天真的笑。 温特不由得抚了抚自己右眼皮上的痣,那颗痣平日并不起眼,衬着他微微上挑的眼尾,便生出几分柔柔媚意。 “因为温特比我早出来一点点,所以他也比我高那么一点点。” 特莱西抬起手,用两根手指比了一个几乎没有的距离,唇角扯动,露出一个笑:“第一天见面,妹妹就能分清我们,可真厉害。” 你的脸有些红,这些对你而言真的不算什么——因为从知道他们是你的继姐,未来会一起生活开始,你便会时不时观察他们。 分清他们对你而言是最基本的礼貌。 “辛德瑞拉——” 花园外骤然传来父亲喊你的声音,你心中一跳,匆忙跟自己的两个继姐告别。 你的两个继姐担忧地让你小心些,让你心中一暖。 你觉得自己的两个继姐和善又温柔,以后的日子说不定并没有那些人口中那么难过。 可你不知道,在你转身后,身后目送着你离开的两个“继姐”脸上的担心一同消失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双胞胎特有的、奇妙的联系,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懂得对方的意思—— “她很有趣。” “我喜欢她。” 两人近乎一同出声。 年长了弟弟几秒的温特从秋千上跳下来,身姿修长高挑,层层迭迭的复古蕾丝裙边在半空中如一片云轻飘飘滑过。 特莱西轻轻哼了一声。 他们都对你有兴趣——因为你天真得像是一只脆弱的小鸟儿。 而他们最大的兴趣便是抓住这样的鸟儿——将它藏在自己的掌心,然后看着它在自己的手里一点点死掉。 月色皎皎,后花园中空气静谧。 特莱西垂眼检查着自己的手,确定它们都未沾上一点脏污泥土,仍旧皙白干净后,才迈步跟上前方温特的脚步,并行走着。 身后,在他方才站过的那块位置后方,那一处被翻开又被重新遮盖好的泥土比其他地方往上凸起一点点,泛腥的血气已彻底被后花园中的各种交织的气味掩盖。 * 你的富豪父亲平时很忙,在那场盛大的婚礼结束之后没多久,他就又忙碌了起来。 庄园偌大,除了住着你们一家,还住着庄园中的佣人们。 新来的继母似乎并不喜欢你,平时很少会与你有交流。 哪怕不小心碰到了,也像是碰见什么霉菌一般,露出十分厌恶的神色。 在富豪父亲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之后,她便常常刁难你。 她收走你所有漂亮的衣服,丢给你两个继姐不要的、灰扑扑的衣服,要你做很多佣人才做的活,还十足挑剔地指出所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两个继姐想来帮你,往往也会被痛斥一顿。 庄园中的所有佣人都觉得继母很讨厌你这个继女,还怂恿你,待富豪父亲下次回来时,要向父亲告状。 但你觉得……或许不是这样的。 有一次拖地的时候,你意外看见了不远处,正怔怔地看着你的继母。 她看你的眼神那么奇怪——像是藏着无限恨意,又像是透过你在看什么人,眼里绽放出令人心折的温柔爱恋。 她很快便回过了神,瞪了你一眼,怒声要你在今天太阳下山之前,拖完整个庄园的地,不然今天就不准吃饭。 她很快便走了,你收回视线,幽幽叹了口气。 你未发现,远处的楼梯上,正站着两个人。 你的两个继姐正好整无暇地看着你干活。 特莱西将手肘撑在长长栏杆上,双手托着下巴,昳丽夺目的面容上满是天真烂漫的笑。 温特低眉看着,学着你的样子幽幽叹出口气:“可怜的妹妹。”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毒双胞胎姐姐x怯 ——可怜的妹妹。 特莱西轻轻扬起下巴,抬起手,手指在眼前圈成了一个圆。 他眯起眼,通过这小小的、视野逼仄的圆,远处正在拖地的妹妹单薄的身影落入他眼底——一如残忍而强大的猎人在将天真弱小的猎物瞄准。 * 十六岁生日对于王国中的公民来讲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特别是你们是一个重组家庭,为了不让旁人说闲话,在你的两个双胞胎继姐十六岁生日那天,你的富豪父亲特意为他们操办了一个很大的生日会。 有富豪父亲在,继母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刁难你。 你没有再穿那些灰扑扑的、不合身的衣服,两个双胞胎继姐抱着很多衣服敲响了你的房门,说他们可以帮你打扮。 两个继姐的眼光很好,带过来的衣裙都很漂亮。 他们要你站在镜子前,拿着好几条衣裙在你身上比划了几下,很快就确定下来最适合你的。 你顶着一张越来越红的脸,难以拒绝两个继姐的热情。 朴旧暗色的衣服被换下来,两个继姐站在你两侧——真是奇怪,明明你只是比他们小了一个月而已,可是他们却比你还要高大半个头,让你不由得生出自己是个小矮人的挫败感。 这点挫败感刚从心尖冒出来,又很快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感受代替。 特莱西虚虚握住你一边的胳膊,与自己的双胞胎哥哥配合着将那身长长的,十足高贵漂亮,穿起来又十足复杂的裙子套在你身上。 蓬松的裙摆坠下来,温特弯腰理了理,视线不经意一瞥,便看到了深色地板上,妹妹规规矩矩并拢着的皙白双脚。 他眼珠轻转,薄薄的眼皮向上撑起,看了一眼镜子。 镜子中,妹妹站得笔直,小脸上满是局促无措的通红。 妹妹显然不习惯别人帮自己穿衣服,肢体僵硬,可因为帮自己的人是喜欢的继姐……所以听话地站着,仍由信赖的继姐套上衣裙。 如此乖巧。 让温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玩具娃娃。 他直起腰,修长干净的手将长裙后的拉链拉起来。 特莱西站在你面前,将你的腰身两侧细细的丝绸丝带勾住,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 隔着你纤薄的肩膀,两人的目光撞上。 两人同时勾起唇,似笑非笑。 他们是双胞胎,喜欢是如此相似——小时候,父亲带回来一个漂亮昂贵的玩具娃娃,见到它的第一眼,两个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便一同向它伸出了手。 可因为只有一个,因为两个人都喜欢,那个玩具娃娃很快就被“均分”成了两半。 轻飘飘的棉絮飞扬,被破坏得彻底的玩具娃娃已完全看不出一开始精美的模样,柔软饱满的身体破破烂烂地扁下去,就是扔到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他们才不管它还能不能玩,他们一心只想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好了。” 温特拍了拍手,“穿好了。” 特莱西抱着臂后退了几步,看着镜子中的你,用着高昂的、夸张的语调夸赞起来。 他火红色的、亮晶晶的眼中满是满意与惊叹,银灰色的长发在脑后编成了一个简单美丽的花苞,五官如雕画般精致。 你因美丽的继姐赞美的话而脸越发红。 温特走上来,率先握住你的手,拉着你往门外走,“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夸赞的话讲到一半就被打断的特莱西脸黑了一瞬,很快跟上来握住你另一侧的手,笑嘻嘻地开口:“妹妹应该有给我们准备礼物吧?” 他们不仅身高比你高,手似乎也比你的大上不少。 偏高的体温从交握的手上慢慢传来,你反握住他们的手,轻轻晃了晃,认真点头:“有的。” 两个继姐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平时对你也很好,让你时常觉得——或许你们真的是亲姐妹。 久违的家人一般的温暖让你很感动,你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所以这一次继姐们的重要的生日,你为他们的礼物花了很多心思。 你忐忑又期待着他们收回你的礼物会高兴,却没想到,你的礼物根本差点就送不出去—— 生日会结束的时候已是晚上,富豪父亲与几个王国贵族一起离开了,庄园中的佣人正忙碌地清理着现场。 你抱着两个礼物噔噔瞪地跑上三楼,想去给自己的两个继姐送礼物。 走到大姐姐温特的房间前,还未敲门的时候,你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激烈争吵声。 继母的声音尖利、歇斯底里,混着两个继姐冷嘲不满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刺耳砸东西的声音,如重鼓声声砸在你心头,奏成了一部令你脸色苍白的惊吓曲。 你的后背已渗出冷汗,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两步。 你有些害怕,甚至生出了想要安静离开的退意。 门后发生了什么,你无法知晓,但你清楚,今天你若是闯进去,平日本就对你没有好脸色的继母以后恐怕会变本加厉,你今后的日子怕是会更难过。 你的眉头紧紧皱起,几点退意慢慢褪去——你想到了平时对你很好的两个继姐。 你时常觉得自己不够勇敢,连质问父亲为什么这么快就娶了一个新的妻子的勇气都没有,害怕于听到任何不是你想象中的答案。 就连如今,你连敲门的手都是颤抖的。 几下突兀的敲门声后,屋内便骤然安静下来。 很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你的两个继姐站在门后,两张雪白的脸被门外明亮的光一照—— 你瞪大眼,视线从温特姐姐侧脸上青肿的巴掌印滑到特莱西姐姐额头上明显被撞出来的血色上。 双胞胎继姐平日优雅美丽的形象如今全消失了,银灰色长发凌乱,青紫伤势落在他们近乎一模一样的、瑰丽出众的面容上,徒增几分凌虐美感。 “辛德瑞拉?” 透过两个继姐中间的缝隙,你看见了继母。 她看起来也并不好。你有些讶然——方才果然是在打架吧? 继母看着你,似是想说什么,两个继姐却已经关上了门。 特莱西甩掉自己手上沾上的血,在你怔然的目光中,俯身将你拿着的礼物接过去,“去妹妹的房间看吧。”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毒双胞胎姐姐x怯 温特牵住你,不容置疑地朝着你的房间的方向走去。 待来到你的房间,特莱西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你送给他的礼物。 你从房间中翻出了小小的医疗箱,问两个继姐要不要处理一下伤口。 特莱西紧紧抱着你送给他的礼物,将头凑过来,还是笑嘻嘻的模样:“麻烦妹妹了。” 温特还在拆着礼物,不知为何,他的动作格外慢,凌散的银灰长发贴在他的脸侧,半张侧脸皎白无暇,半张侧脸青肿。 替两个继姐都处理完伤口之后,你稍稍松了口气,跑出房间打算拿两杯水上来。 特莱西轻轻碰了碰自己头上的伤口,痛得轻嘶了一声,咒骂已冲至喉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被他咽下去。 他翻出随身带着的镜子,一层层绷带被系在他的额头上,你在尾端打了一个蝴蝶结。 特莱西摸了摸那个蝴蝶结。 处理伤口时,你不得不与他靠得很近,近到他都可以数清你的睫毛,根根分明,长长的、翘翘的。 小小的镜子中,特莱西无知无觉地露出一个甜蜜的笑。 他将怀中的礼物抱紧,转头看向坐在另一侧的双胞胎哥哥。 温特脸上的伤已经被擦了药,看着有些恶心。 特莱西幸灾乐祸的目光移到他怀中同样抱得紧紧的礼物上,抿紧唇,不愉之色一闪而过。 你给他与温特都送了礼物,毕竟今天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日,这无可厚非。但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么不爽? 你握着两杯温水回到房间,递给自己的两个双胞胎姐姐后,坐在一旁,犹疑斟酌,还是试探着问道:“……你们为什么吵架?” 在你的印象中,继母虽然与继姐的关系并不亲密,但是也没有到要吵架的地步吧? 特莱西的脸色微沉,温特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因为对一件事的意见不统一,不小心就吵起来了。” 虽然有些好奇吵到都动手了的事情是什么,但继姐们显然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你点点头,也没有再追问。 * 你与两个双胞胎继姐的年纪相差不大,你只比他们小一个月。 因此在他们的十六岁生日会结束没多久,你的富豪父亲又问起了你的生日。 继母微笑着,让富豪父亲交给她来操办。 父亲没有拒绝。 你很期待这个生日,你并不想要跟两个继姐一样举办很大的生日会,你只想要跟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一天。 可是生日当天,你的继母像是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一般,连句生日快乐都没跟你说。 直到夜幕降临,富豪父亲都未回来。 今天继母交代的活还比以往多了很多,她还比以往更挑剔,目光只要触及你,便像是被火烫到一般,极快地收回,脸上又露出深深的厌恶之色。 直到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迟来的、丝丝缕缕的委屈才攀上你的心头。 特莱西敲响你的房门的时候,你还在狼狈地擦着眼泪。 他与温特今天并不在家,因为要去取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像是为了避免发生什么事情,两个人在一开始就约好要一起过来送礼物。 但是现在站在你门外的只是特莱西——因为他晚上给温特的饭食里放了点东西,让他现在还在厕所中。 特莱西等着你打开门,再用自己完美的笑容送给你自己的礼物。 他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但事实上,你打开门后,他脸上完美的笑还没绽放,视线就先捕捉到了你红彤彤的眼睛。 你的鼻尖都是红的,茭白的脸被泪意浸湿,显得楚楚可怜。 似乎是因为见到了信赖的继姐,你越发觉得委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从眼眶滚落,你红着脸反手擦着,抽抽噎噎地开口:“特、特莱西姐姐……有什么事吗?” “哦……”特莱西呆呆地看着你,眼珠黏在你嫣红饱满的唇上。 回过神后,他将自己手中的礼物递给你,又祝了你生日快乐。 你抿出一个小小的笑,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特莱西咽了咽口水,觉得喉间干涩:“……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我是说,你应该需要一点安慰……” 你眨了眨眼,侧身让继姐进来。 继姐说的没错,你现在的确需要一点安慰。这简直是你过得最糟糕的一次生日。 房间中只有一张床,特莱西在你躺下床后才跟着躺下来。 有了继姐陪伴,你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擦了擦泪,又问起温特姐姐为什么没有来找你。 特莱西犹豫了几秒,他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你的面容,非常没有负担地撒了谎:“他忘记你的生日了。” 你呼吸一滞,轻轻咬住下唇,眼里很快又充盈了委屈的泪。 你不解又难过——连温特姐姐都忘记了你的生日吗? 你想将脸转向背对着特莱西的方向,你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 可你刚有动作,特莱西就靠近了你。 床并不大,高高瘦瘦的继姐躺下来之后,床剩余的空间就少得可怜。 如今他撑起身体靠近你,将那点小小的距离拉近,单薄的脊背弯下来,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你的脸上。 他在舔掉你脸上的泪。 你震惊地瞪大眼,感受到那道湿热的呼吸落到你的唇上。 他又舔了舔你的唇。 你惊到失语——虽然、虽然你是想跟友好的继姐们亲近一些,但是这未免也太亲密了吧? 特莱西已经又躺了回去,心中满足,面上还十分关切地安慰你:“这是我一种表达关心的方式……你没有被吓到吧?” 你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哭了。你有些担心继姐会再来一遍。 “下次……嗯……下次你做的时候可以先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良久,你小心开口。 “……当然。” 特莱西立马回应你,语调担忧,瓷白漂亮的脸上却扬着得逞的、顽劣的笑。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毒双胞胎姐姐x怯 * 过了一晚上,你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富豪父亲还没回来,继母难看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一些。 晚上时,温特姐姐来找了你。 他白天见到你时就将你的生日礼物送给了你,说自己昨晚无法跑来找你…… 你皱起眉:“可是特莱西姐姐说……说你是忘记了我的生日。” “特莱西?” 温特姐姐像是想通了什么,露出一个布满杀意的笑。 你被吓了一跳,温特姐姐很快收回那个惊悚的笑,又问了你关于昨晚特莱西姐姐到你的房间之后做的事。 晚上,与昨晚同一时间,温特姐姐来到你的房间。 他比自己的同胞“妹妹”更稳重些,礼貌地问你今晚可不可以一起睡——他也可以陪伴你。 你点头让他进来。 虽然没有同胞兄弟姐妹,但你听朋友说过,她也常常会与自己的姐妹一起睡,有时还会讲一些王国的八卦与笑话,这是一个很好的促进姐妹间感情的方式。 所以……应该没事吧? 半夜时,你被睡在自己身侧的温特姐姐低低的喘息惊醒,身侧的温度很高,似乎是察觉到你的醒来,他摸索着摸到你的手。 将你的手引着触上自己的前胸,用力地按压下去。 你的脑袋空白一片,无数的念头如风一般掠过。 ——等等……这是不是不太好……胸这东西是能随便揉的吗? ——等等!为什么会有点硬! * 你的手被“继姐”抓着,强硬地按上他的胸脯。 黑暗中,他似乎低低地叫了一声你的名字,后面紧跟着吐出的音节糊着潮潮的哭喘。 ……什么啊。 你紧抿着唇,试探地动了动自己的手。你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按下的位置的温热,那是继姐敏感的**,小小的圆被可怜地按扁。 似乎没有你的软……这种东西是每个人都不一样的吧? 你发现自己无法挣开继姐的手,且他察觉到你挣脱的意图之后,还将你的手腕握得更紧了些。 借着你的手,他甚至轻幅度地揉弄起自己的胸脯。 你瞬间汗毛倒竖。 像是想要唤醒他的神智,你用另一只手摇着他的肩膀:“温特姐姐……你怎么了?” 温特轻轻咬着下唇,皎白漂亮的脸红红的,湿湿的。 身前难以启齿的瘙痒已令他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这种感受对他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并非不可以忍耐。 但是自己独自一人时面对与有你在一旁时面对……是不一样的。 —— 在很小的时候,温特就知道,他与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并不得父母的喜欢。 或者说——父母厌恶他们。 与别的孩子是自己父母爱情的结晶不同,他们是一对彼此厌恶的怨侣的孩子。 所以变得早熟与听话如此简单。 学会用乖巧柔软的性格社交亦是如此轻易。 母亲喜欢女孩子,因而从记事起,他们就只能穿裙子,留长发。 但男女性始终是有差别的。 某一天,母亲看了他们许久,让他们吃了一颗苦涩的药丸。 自那一天开始,他们的身体就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更加柔和的脸庞轮廓、比寻常男性更不起眼的喉结、平坦的胸脯中畸形凸起的小小山丘。 —— 羞窘,恐惧,厌憎。 异样的身体,成了彼此约定好,绝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 直到。 “帮帮我……帮帮我好吗?” 秘密的幕布被他小心地掀开一角。 在这个平常的,苦涩药丸副作用发作的夜晚。 —— 你沉默了一会。 帮? 这怎么帮啊? 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是这这这也太……你拧着眉,始终未能想到一个贴切的、能形容你此刻感受的词。 似是在你的沉默中感受到你的回避,温特握着你的手腕的手收得更紧,“……你帮我揉一揉就可以了。” “我、我……” 他的声音艰涩,对你撒了谎:“我生病了。” 谎言得到了你的同情,你动作生疏地揉了揉。 奇怪的病。 可怜的继姐。 你的额上泌出了细细的汗,温特姐姐身上过高的温度让你也跟着热起来。 他小小声的低喘变得暗哑,黏糊糊得,带着舒服般的轻哼——你耳尖发烫,莫名的羞涩与好奇。 白天礼貌温柔的温特姐姐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让你十分不敬地联想到了春天发情的猫。 还让你有点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温特动了动脚,下半身侧到远离你的方向,将你们之间下面的距离拉开。 他将上半身的衣摆撩起来,他不敢从上面剥下来,男女性之间的身体与生理结构还是不同的,他有点担心你会发现异常。 其实不动衣服对他来说会更保险,但他现在已经不满足于隔着衣物的揉弄了。 如果可以……他的脑海中极快地划过你的唇,软软粉粉的——如果含住他的…… 只是有这样的念头,胯下就硬得发疼。 但你却趁机收回了自己的手,无论他如何低低哀哄,你都不肯将手伸进去。 你并不想直接触碰继姐身体的***。 “温特姐姐……你先忍一忍好不好?” 你还是觉得这种事情很奇怪,愿意帮继姐已经是你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 你从来没见过这种病,有些心疼继姐,但却也无法说服自己做出更多。 或许你明天可以问问梅洛,她最喜欢研究这种奇怪的病症,说不定能帮你可怜的继姐。 想要抱你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温特心中低叹,这下是真的觉得自己可怜了。 * 鲜绿的、带着旺盛生命力的桌布,干净明亮的用餐区。 “是……王子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吧。” 富豪父亲正说着一周后国王将要在王宫举办的舞会。 “王国中十六岁以上的女性都可以去参加……我听说这场舞会就是为王子找到新娘举办的。” 餐桌下,你的小腿被人碰了碰。 手中的刀叉被你条件反射地握紧,你讶然抬眼,看向坐在你对面的温特姐姐。 他还在慢条斯理地吃东西,动作优雅,赏心悦目。 ……他的脚为什么要偷偷勾你的小腿? 你低下头,又发现自己的餐盘上不知何时多了很多自己爱吃的食物。 你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特莱西姐姐。 他偏头看了你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为什么觉得好奇怪。 你吃了一口特莱西姐姐投喂的食物,始终抓不到这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诡异奇怪感的源头。 你想得出神,待你回过神来,才发现富豪父亲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他走之前说什么来着…… 国王举办舞会?还让你们都去……? “辛德瑞拉。” 继母打断你的思绪,她已经用完了餐,脊背始终挺得直直的,轻描淡写:“国王的舞会你不准参加。”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 guaiquw ei.co m灰姑娘x表里 * 说实话,你其实也并不想参加这个什么舞会。 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 哦,不是人——是一只小精灵。 她在你浇花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这种幻想书中才会出现的生物有着极其美丽的相貌,身体只有你的手掌那么大。 她问你想不想去参加舞会。 你摇头。 你的回答应当很是出乎她的意料,你能看见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在意识到你没有开玩笑之后,她挥动自己手上的精灵棒,将你身上灰扑扑的衣裙变成了漂亮修身的公主裙,还变出了一个精致的南瓜车,车前的白马俊美,毛发水亮光滑。 画面一下子从【我的朴素庄园生活】走向【公主的梦幻童话之旅】。 她哀求你一定要坐上南瓜车去舞会。 你不忍心看到这样美丽的小精灵难过,提着长长的裙摆坐上了南瓜车。 骏马扬蹄,迎着渐暗的天色,带着南瓜车直奔热闹王宫。 本文首发站:haitang wo.c om 演奏着悠扬动听的乐曲,华丽巍峨的王宫大殿内。 金发碧眼的、高大英俊的王子站在二楼,刚结束与一个老贵族的交谈。 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国王只有他一个王子,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掌握了王国的实权。 这场舞会表面上是为了选出他的新娘,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做做样子的、收获民心的形式。 他的王妃怎么可能会是平民? 就是那些贵族,王子都觉得是他们的女儿高攀了自己。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配的上他? 王子将手中端着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眼皮微垂,而后,命中注定般—— 他的视线捕捉到了一个匆匆进来的身影。 为什么是匆匆?因为舞会已经开始了。 到现在才进来的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也许是因为她的迟到,又或许是因为她…… 王子低下头,怔怔的。 胸腔中的那颗心脏跳得前所未有的快,王子脸上的神色几番变化,因为一个他很快就意识到的事情。 难以置信。 他居然对你一见钟情了。 * 一见钟情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王子茫然地捂住胸口,那里跳得飞快的心脏正一下下敲击着他的掌心。 舞会已经开始,他走下楼,目标明确。 他想要邀请你跳舞。 带着些不自觉的急促,他的步子迈得很大。 可远远有人比他更快,在他走到半路的时候,你的面前就出现了两个人。 ——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姐妹。 一左一右地牵住你的手,拉着你往王宫中的僻静位置走。 王子慢慢停下脚步。 他不是会无动于衷地看着人在自己眼前被别人拉走的性格,只是如今,他还处于陌生激荡的情爱萌芽中,怔怔然地停在原地,目光却随着心意黏在你的背影上。 * 安静干净的角落。 你的两个继姐堵在你面前,比你高大半个头的修长身影将你严严实实地挡住。 层迭的裙摆轻轻摩挲,你深吸了口气,馥郁的玫瑰香瞬间占据了鼻腔,太过浓郁,甜丝丝的腻。 因为特莱西姐姐实在是离你太近了。 他微弓着腰,下巴轻扬,唇近乎要贴上你粉白的面颊。 “妹妹,不是让你不要来舞会吗?” 他说话的时候,柔柔的气流会拂过你的脸,有些痒。 温特姐姐离你也很近,但却没有跟特莱西姐姐一样不顾正常礼仪交往尺度,他只是站在你面前,低头将你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我记得你没有这条裙子……谁给你的?” 你侧了侧头,避开特莱西姐姐靠得过分近的脸。这样被两个继姐堵在这里让你心中觉得不妙,特别是在特莱西姐姐弯腰凑近你的时候。 他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你的唇上,你能感觉到。 你僵硬地抬了抬头,“是一个小精灵……” 你跟两个继姐讲了小精灵的事情,这种事情像是幻想书中才会发生的,你有些担心两个继姐会觉得你是在撒谎。 但他们没有。 他们安静地听完了你说的话。 特莱西姐姐弯起唇,整张秾丽的面庞呈现出一种笑颜,亮红色的眼瞳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轻声低叹:“妹妹,你真的不应该来的。” “为、为什么?”你保持着侧头的动作,只敢用余光看他。 你总觉得,要是自己转头正对着他,依照他如今越来越近的距离……他一定会压上你的唇。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你忙伸出手,轻轻推了推特莱西姐姐的肩膀:“特莱西姐姐……你可以站好一点吗?” “可以啊。”特莱西姐姐点了点头,唇瓣也跟着轻轻擦了一下你的脸颊,像被羽毛抚过一样的痒。 你感觉自己半边脸都快僵了,见他听话地直起腰,你心中又稍稍松了口气——你不明白为什么特莱西姐姐为什么要靠这么近跟你说话,温特姐姐也是。 那种诡异奇怪的感觉又卷上了你的心头。 特别是在特莱西姐姐恶作剧般又很快低头在你的侧脸猛地亲了一口之后。 那么大的一声“啵”,不用别人说,你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已经红透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毒双胞胎姐姐x怯 爱作弄人的继姐。 你在心里小小声地埋怨着,目光垂下来,看见温特姐姐狠狠踩了特莱西姐姐一脚。你抬起眼之后,面前的视野就只剩下温特姐姐了。 特莱西姐姐被温特姐姐挤到身后,但很快,他就又来到你的另一侧,因为方才那个偷亲而变得越发不加掩饰的视线直勾勾地黏在你身上。 你忙转移话题:“为什么我不应该来?” 因为继母不让你来吗? 温特眉骨微动,他没有再堵在你面前,而是侧过身,对你示意了一个方向。 你看过去,视线穿过热闹的、人来人往的舞会,与继母含笑的目光撞上。 温特姐姐的语气颇为无奈:“因为你要是来了……” 就遂了她的意了。 —— 艾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名字在阿什丽心中不再是简单的、代表着至交好友的符号。 她对拥有这个名字的那个人——那个女人产生了情人间的爱意。 但很可惜的是,这份小心的爱意很快就被察觉——于是,她遭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绝,并很快就收到了那人要与一个富豪结婚的消息。 她没有去参加婚礼,她怕自己会因为不甘而做出什么糟糕的事。 她以为她会渐渐淡忘。 但事实上,流逝的时间并未带给她遗忘的权力,还将她心里的那份不甘不断扩大。 直到,她连那人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份积攒在心里许多年的不甘彻底爆发。 她知道那人的秘密——因为她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那人甚至带她看过精灵。 精灵,那样神奇的、她原以为只是别人的幻想的、据说会魔法的物种。 你是那个人的女儿,你也见过精灵吧? 就算没见过,那个人如此爱你,若是见到你受委屈欺负,她的精灵朋友会不会替她来看你? ……她会不会能再见到那个人? —— 怀着这样的殷殷期盼。 她成为了你美丽恶毒的继母。 —— 如今,见到你穿着华丽的公主裙,坐着南瓜车来到王子的舞会后,长久的盼望终于落实,高高悬在心头的石头重重坠地。 她忍不住笑起来。 “辛德瑞拉。”她轻轻地唤你。 只有你。 只有你,能让她如愿了。 * “……什么意思?” 你茫然地抬头看向温特姐姐。 温特抬手轻轻拍了拍你的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在见到你出现在舞会之后,他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身为一对关系微妙的母子,他们都巴不得对方更惨一些,怎么可能会希望对方如愿——因而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将你藏起来。 但如今看来……这并没有什么用。 既然没用,那就没必要躲着了。温特与特莱西一左一右牵着你的手,将你拉到了一个安静的休息区。 他们对王子的舞会没有半点兴趣,也不希望你有,所以将你夹在中间,特莱西甚至想喂你吃东西——无论是用手还是用嘴。 又来了。 那种诡异奇怪的感觉。 你拒绝了特莱西姐姐想要喂你吃东西的“好意”,像是个软软的玩偶一样被夹在两个身形修长的继姐中间,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对劲。 ……这样是不是过于黏人亲近了? 你们又都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 只是继姐妹的关系……无论是特莱西姐姐亲你,还是温特姐姐常常要你帮他揉…… 你越想脸色越严肃。 但你严肃的神色并未维持多久,因为有人邀请了你一起跳舞。 金发碧眼的王子弯下腰,小半截冷白干净的后颈皮肤因他低头的动作而从鎏金的蓬松短发中露出。 他的礼仪无法挑剔,朝你伸出的手克制绅士。 对你一见钟情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所以此刻他在你面前看起来如同每一个民众心目中的完美王子一样,温和、强大、英俊。 王子是这场舞会的主角,因而他邀请你的跳舞的举动已经将舞会中的大部分目光都吸引来了这块安静的地方。 感受到周围纷纷投来的视线,你的脸一点点涨红。 你难以置信,王子怎么会邀请你跳舞? 顶着那么多人的视线,你抿紧唇,陷入两难。 你并不想跟王子跳舞,但又不好直接拒绝王子…… 在你犹豫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声响骤然响起。 王宫中悠扬的奏乐声被迫停下,相携着跳舞的人都因这声巨大的声响而惊恐地抬头,看向声响发出处——王宫的中间。 那里放着的一个巨大的象牙白的雕像正在一寸寸崩塌。 这不仅仅是一个价值十分昂贵的雕像,还是王国的象征物,象征着王国的幸福安康,从王宫建立之初就存在,几百年过去,依旧好好地矗立在王宫中。 如今,它居然毫无预兆地倒了! 恐慌与不安弥漫在这场舞会中,甚至有人跑到倒塌的巨大的雕像前,妄图接下那些倒下的石块。 一场舞会,随着这个雕像的破碎而变成了一场让王子焦头烂额的事故。 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王国中出现这种事故。 因而,他对你轻轻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离开去安抚人心,并为这雕像无故倒塌的事快速地想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在离开之前,他不经意般瞥了一眼温特与特莱西的手。 他看见了——在雕像倒下之前,这两个人的手藏在身后,做了好一些动作。 如果与他们有关的话……王子眯了眯眼,眸中划过沉沉杀意。 不过,就算与他们无关的话,王子想,他恐怕也会想个理由将他们除掉的。 他还并不想承认,这是因为对你这个一见钟情的对象有着的扭曲占有欲。 —— 巨大的雕像倒下时看起来非常吓人,起码你是被吓到了。 你侧过头,见到两个继姐苍白的脸色,以为他们与你一样也是被吓到了,忙拉着他们想往外面走。 如今这舞会应该是不能继续了,你也答应了小精灵,会在午夜十二点前回去,所以拉着两个继姐就想要回家。 但你下楼梯的时候,你的一只鞋卡在了楼梯上。 这段楼梯这么多人走,为什么偏偏就你的鞋子跟黏在了上面一样?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毒双胞胎姐姐x怯 你将长裙裙摆抱住,弯下腰想将鞋子拔下来,但无论你怎么拉,鞋子都纹丝不动。 两个继姐也无法拉起来。 你盯着那只鞋子,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办法,你只能丢弃这只鞋子,与两个继姐坐着南瓜车回了家。 王国内响起一道清脆钟鸣——正正是十二点。 夜色寂黑,白色骏马与送你来时一般,扬蹄将你们送回了家。 —— 回到庄园后,你先跑去找了小精灵。 小精灵见到你显然很开心,围着你转了一圈,你将一只鞋子丢了的事情告诉她,她似乎早有预料,并未惊讶。 她没有生气,让你稍稍松了口气。 你对她很好奇,还想再多聊几句的时候,继母的声音从身后插了进来。 她并没有看你,盯着那只小精灵,目光专注到了骇人的地步。 “辛德瑞拉。” 继母唤你的名字,未分给你半点目光:“你先走吧,我想跟她聊会天。” 你看向小精灵,见她没有反对,便对继母轻声告了别。 聊会天……聊什么呢? 继母也认识小精灵吗? 你心中很好奇,但继母显然并不想让你在旁边听,你也不能没有礼貌地偷听。 待走过了好一段路后,你却骤然听见了从身后传来的怒喊。 来自继母的。 你隐约听见了她的喊叫,似气急败坏:“不可能……不可能!你让她来见我!” 你心中虽然更好奇了,但也没有转头去看。 —— 同一时间,在你的房间中。 你的两个好继姐正躺在你的床上,像是猫吸猫薄荷一样吸着你的被子、枕头,甚至贴身衣物。 特莱西失去血色的脸已经因为兴奋而重新变得红润。 他蹭了蹭柔软的枕头,眼尖地看见了角落处一条并不属于你的贴身衣物。 他认得……这是他的双胞胎哥哥的。 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床上? 特莱西弹起来,脸上极快地划过厌恶之色。 “你经常来这里跟她一起睡吧?” 他踢了踢床尾的少年,用的很大力,瞬间让温特抬起了头。 “这里还有你的……你不会都跟她说了吧?” 特莱西脸上的厌恶之色更深。 他觉得温特真是不择手段。 “……没有。”温特又重新将头埋下去,声音闷闷的,“我只是跟她说我生病了。” 所以需要你帮他这个可怜的“继姐”来常常揉一揉,那个畸形的凸起的**。 特莱西用两个手指捏着温特的贴身衣物,像是在丢什么脏东西一样将它丢下床,闻言轻呵了一声。 他重新倒回床上,声音被软弹的布料挤压得极轻:“……你真的很恶心。” 他也很恶心。 他们都一样恶心。 在一开始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与常人不一样之后,他们也曾试图寻找过解决方法。 从母亲那里得不到解决方法,他们便只能自己寻找。 寻找着寻找着,寻找了许久,但他们连知道如何修炼魔法了,却依旧找不到解决方法。 他们想要一具正常的男性躯体,而不是一具异样的、脱下衣服来,一定会引来你的怪异目光的身躯。 * 夜色渐深。 王子在好不容易处理完雕像倒塌的事情后,精疲力尽地走出了王宫。 月光下,楼梯上有个位置闪着粼粼蓝光。 王子定睛看过去,见到了一只高跟鞋。 ……有些熟悉。 王子走过去,他的记忆力很好,很快就想起来了——这双鞋子的主人是你。 你居然将鞋子遗落在这里了! 王子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夜已深,王宫外安安静静,寂寥无声。 他快速捡起那只高跟鞋,捧在手中,贴在脸上——做出了身为王国的王子,前十几年都未做过的事。 清冷月色下,他的脸连同脖子都蔓起了漂亮的淡粉,深深呼吸着,金发下那张夺目的脸上满是痴迷之色。 ……活脱脱一个变态。 ———— 那日舞会的雕像倒塌的事情在王国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好在王子在民众心中威望颇高,他出面之后,王国中不再蔓着恐慌。 与此同时,另一件事更为让民众们关心—— 据王子本人说,在当晚的那场舞会上,他对一个美丽的少女一见钟情。但可惜的是,因为雕像的突然倒塌,他未能与那人跳一支舞。 甚至连那人的名姓都不知道,唯一的线索就是一只泛着闪闪蓝光的高跟鞋。 “谁能穿上这只鞋子,谁就是我的王后。” 金发碧眼的帅气王子一脸深情,他的手中正捧着那只高跟鞋。 那是你的鞋子,是精灵送给你的,只有你可以穿上。 所以王子很快就找到了你——或许这只鞋子只是一个幌子,他早早就已经查清楚了你的身份与住处。 “辛德瑞拉。” 他还知道你的名字,弯腰将那只鞋子放在你面前,微微笑着:“你试一下。” 你摇了摇头,没有照做,“这是我的鞋子。” 当初走的时候黏在楼梯上,如何都拽不走,现在倒是好端端地出现在王子的手上…… 这不会是精灵的恶作剧吧? 王子没有再让你试鞋子,他似乎并未怀疑你的话。 你知道王子最近靠着一只鞋子找自己一见钟情的王后的事情,但一直没有想过,这件事中的主角之一居然是你。 那只鞋子横在你与王子中间,他似乎在走神,你沉默着没有开口。 你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一下这件事情。 长长的沉默出现在你与王子之间。 不远处,温特与特莱西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你们。 王子来得突然,那只鞋子在你面前出现得也很突然——他们都还未做出反应,那只鞋子就被王子从怀里掏出来,放在了你面前。 那只鞋子他们也认得。 他们一同抬起的脚很快放了下来,没有走上去。 他们想看看你的反应——王子说他对你一见钟情,你呢?你不会也对王子一见钟情吧? 这是一件需要被严肃对待的事情,这对漂亮的双胞胎兄弟想。 “……叫阿西娅怎么样?” 久久未出声的、像是在走神的王子终于开口:“我们以后的孩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 他的话被卡在了喉咙中,对着你的方向微低着的头狠狠一偏,雪白的脸颊一侧瞬间浮起狰狞而青紫的痕迹——他被人重重挥了一拳。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毒双胞胎姐姐x怯 挥拳的人身形修长,银灰色长发长至腰际,穿着华丽复古的长裙。 看起来像是一个柔弱漂亮的少女。 “她”的身后,还有着一个与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转动着自己的手腕,像是等一下要接着给他一拳。 王子的脸色瞬间黑下来。 在看到你着急地跑上来,将那两个人拉住挡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王子的脸色更黑了。 偏偏为了维持在你面前的形象,他只能咬牙硬挤出一个笑,问你那两个该死的继姐打人的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心情就很不好。” 特莱西歪了歪头,视线越过你的头射向王子,眼里是明晃晃的恶意。 温特语气很是无奈与不满,半举着自己的拳头:“你能不能给我打一下?” 你显然被两个继姐的话给吓得不轻,也不理解平日礼貌温柔的两个继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眼里都是慌张。 王子捂着自己发疼的侧脸,心中冷笑。他算是看出来了,你的两个继姐很讨厌他,正好,他也不喜欢他们。 他撞上你的目光,微微一顿,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多了分真切:“辛德瑞拉,看来你的两个姐姐并不喜欢我。” 王子对你眨了眨眼,“我觉得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没有你的两个姐姐在场会更愉快。” 你没有说话,你觉得王子很可能要失望了。 因为你的两个继姐连睡觉都想要黏着你睡,王子想象中的与你单独见面的情形怕是根本不会存在。 * 半开的透净窗户,温暖舒适的房间。 “所以,妹妹,你是怎么想的?” 温特轻声开口。 他与特莱西一左一右将你挤在中间,一人盖着一张被子,将小小的床上的所有空间都占据着。 三人的体温趋于一致,紧紧挨着你,呼吸频率好似都变得与你同频。 你沉吟了一会儿,“我吗?” “我不想嫁给王子。” 你未注意到身边的气氛的变化——昏暗中,因为温特的问话而变得莫名紧张压抑的气氛因为你的话而极快地松懈下来。 可很快得,弦又紧紧绷起。 “我跟他又不熟……忽然谈结婚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 你的语气很认真:“我觉得,应该慢慢来,起码要知道王子是什么样的人才行吧?” “哦……你打算先跟他接触一段时间。”特莱西开口。 你点了点头。 两边的人同时安静下来,你莫名有些不安,“怎么了吗?” 温特:“接触之后呢?你会不会喜欢他?” 这对你而言是一个有些敏感的话题,你的脸有些发烫,手不自觉握紧被子,小声嘀咕:“……还没到那一步吧。” 还没到…… 那就是有可能到嘛。 特莱西扬起唇,他偏了偏头,与你离得越发近,头几乎要埋进你的颈窝中。 黑暗滋生无数阴暗念头——他的手轻轻搭上你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将你与小时候喜欢的那个玩具娃娃一般,“均等”地撕成两半。 哪怕与哥哥一人一半,都比给别人好。 不,最好是连哥哥都不给,你只属于他。 他的手虚虚划过你的身体,轻轻碰了碰你的脖子。 细长脆弱的脖子,只要他用力一折,你就会失去呼吸。 然后再趁着哥哥不注意,将你偷走藏起来。 你死了,不会挣扎不会反抗——他可以顺利地带着你躲得远远的,这样,你就会只属于他。 但是不行。 特莱西眼底满是遗憾,潮潮的气流吹向你的脖颈,将那小半块柔白肌肤洇出粉意。 他对你下不了手。 明明连将你带走藏起来的地点都找好了,却偏偏败在了第一步。 * 在王子宣布找到了自己的新娘没多久,温特与特莱西就找了一个杀手。 这个杀手据说是王国中最厉害的杀手,只要是他想杀的人,就没有杀不了的。 可疑的是杀手从业二十多年,好评寥寥无几。 温特与特莱西以为是因为这个杀手要的价格极其高,所以这么多年没几个人找他买凶杀人。 双胞胎兄弟并不差钱,他们的亲生父亲死前也是一个极有钱的贵族,死后的遗产平均分成了三份,他们与母亲一人一份。 所以两个人将一大笔钱塞给了那个杀手,要他去杀死王子。 杀手一脸信誓旦旦,双手举着钱说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双胞胎兄弟很满意——他们挑看了许久,才终于选中了这个厉害的杀手。 他们都觉得依着杀手的身手,他们很快就能收到好消息。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杀手,是个耳背。 之前就是因为耳背而不少次听错任务对象而杀错人,导致差评无数。 如今杀手也是“不负众望”地再一次听错了任务目标——他刺杀了国王。 他的能力的确出众,守卫森严的王宫都没能阻止他的刺杀任务。 三天后,国王身死的消息传遍了全国。 身为国王唯一的孩子的王子,悲痛之余,还精挑细选了一个加冕的好日子。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毒双胞胎姐姐x怯 “妹妹。” “快要当王后了,开心吗?” 密闭的、小小的房间中,你的继姐轻声问你。 国王意外身死,王子成了新的国王。 在加冕当日,迎着台下无数民众的注视,他面朝你的方向,短发在明媚阳光下如点点碎金。 你仰着头,视线晃了晃,半眯着眼看着他低着头,嘴巴一张一合。 专注的目光……让你产生了他是单单说给你听的错觉。 但,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周围的民众发出的动静渐大,有不少人偷偷地看你——因为王子那番热烈的、近乎表白一样的话。 很多人都已经反应了过来,带着善意的、揶揄的笑,拥着你、推着你往前,为他们的王子追到自己的王后出一点小小的力。 王子不再说话,微挑着眉,脸上渐渐浮出浅浅的笑。 但你未能成功到他面前,因为你被自己的两个继姐拉走了。 回来的路上,他们牵着你,都没有说话,嘴角下压着,显而易见的不高兴。 晚上时,你的床上又多了两个人。 两个继姐的难缠你早有体会,赶是赶不走的,所以你十分熟练地躺在了中间。 然后,预料之中的,特莱西姐姐偏头问你“王后”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继姐似乎很关心你与王子之间的事。 你皱起眉,“明明还要很久吧。” 你再次在两个继姐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我觉得还要跟王子相处很长很长时间才有结果呢。” 反正你目前是不喜欢王子的……你与他话都没说过几次,怎么都谈不上喜欢吧。 “是吗。” 漆黑中,特莱西面无表情。 温特一直没有说话,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身为他的双胞胎弟弟,特莱西却能隐隐猜到他的心思。 一定与他的一样肮脏、恶心。 * 第二天你起床的时候,便惊奇地发现庄园里被人布下了魔法阵。 这个发现还是小精灵告诉你的。 因为她发现自己不能随意进入庄园了——这个魔法阵好似十分排外,没有得到允许就绝对不能进来。 好在庄园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会来拜访,只是你的继母每天都会到花园中找小精灵,这几天因为见不到小精灵,脸色阴沉得像是笼布着厚厚乌云。 还有王子……他应该是这几天跑来庄园跑得最勤的了,但每一次都会被拦在外面。 你想出去找他,也会被这莫名的魔法阵给阻拦回来。 好几天下来,不仅继母的脸色难看,王子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莫名其妙的魔法阵。 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王子站在庄园门口站了许久,你捧着脸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转过头,余光中能看见特莱西姐姐正倚在你的床上,脸上放着本翻开的书,下巴轻仰着,雪白瘦削。 ……这几日心情格外好呢,特莱西姐姐。 * 又是温特。 特莱西站在楼梯口的角落处,抬头便能看见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正从你的房间中出来。 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上还挂着令他生厌的笑。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最近对他这么冷淡。 是发现什么了吗? 发现那个已经快要称得上是“囚禁”你的魔法阵是他布下的?发现他买通杀手刺杀? 还是发现……发现他死死藏着的秘密? 可不应该。 他藏得很好不是吗? 而且明明哥哥也做了不少吧……为什么独独对他这么冷淡。 特莱西站在镜子前,足有一人高的干净镜面清晰地照出了他的面容——与双胞胎哥哥一样的银灰色长发、一样的亮红色眼瞳、一样的……畸形身躯。 只有这里——他的手触到了右眼的眉骨下方。 哥哥这里有一颗小小的痣,笑起来时,微挑的眼尾晕开湿红,泠泠生艳。 他还记得,你在见到他们的第一天就将他们分辨出来了。 特莱西抬起眼,直视着镜子中的自己,表情急剧变化,最终定格在一个他十分熟悉的神情上。 他凑近镜子,在右眼眼皮上轻轻点下一个小小的痣。 * 你抬眼看向将你的房门推开的人,一脸惊诧。 “温特姐姐?” 你站起身,脸上浮着莫名的红,额边凝着湿湿的汗。 “……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的眼神有些闪躲,“是……又觉得不舒服了吗?” 不舒服? 哦……是那个啊。 特莱西点了点头,他坐在你身侧,下一秒,你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和……胸乳上。 “这样下去也不是方法……这到底是什么病?应该要找人看一下才好吧?” 特莱西眸色凝滞,他急急地拽过床上的被子掩住下半身,长长的乌睫飞快地震颤,呼出的气都透着湿湿的潮。 你的话要好久才能被他抓取、有所反应。 原来温特说的,跟你说自己有病……是这样的情况吗? 本该平坦的胸膛前,浅浅凸起的小小山丘。 特莱西抬手捂住脸,藏住因为你的动作而溢出的低喘,竟产生了一种荒诞的、已经许久未出现在他身上的感觉。 这种感觉激得他浑身发烫,眼眶发酸。 —— 从很小的时候,特莱西就知道,将自己处于弱势的、以着乞讨的姿态去求任何一种虚无缥缈的感情是无比愚蠢的行为。 他们的父母已经用实际行动向他表明了——哪怕他将笑容弧度练到最好,哪怕他的礼仪习惯样样完美,又哪怕他的性格再美好无害。 他们都不会爱他,也不会爱他的双胞胎哥哥。 所以,果然还是一些强势手段更有用吧? 就像那个雨夜。 双胞胎哥哥将又带着陌生的情妇回家的父亲绑在椅子上,他握着刀抵在父亲脖子上的时候。 迟到的、数不清的【父爱】从父亲颤抖的嘴中吐出。 真动听。 母亲的尖叫也很动听。 这声尖叫也迟到了——躲在门后的母亲应该,在雪亮的刀尖划破父亲薄薄的皮肤之前喊的。 所以这声迟到的尖叫既是威慑警告,亦是他们与母亲之间彼此心知肚明的另一个秘密。 —— 在特莱西看来,将喜欢的东西抢过来远远比祈求更高效有用。 可如今坐在你的床上,他捂着红红的、烫烫的脸许久,对你小心地撩起了自己的衣角。 一个过分的要求被他提出,以着恳求的语气。 你沉默了许久,低低叹了一口气。 柔软的、合身的上衣很快就因为你的钻入而紧绷,衣服下,你的脸将将要贴上“继姐”的胸脯,不知名的浅浅香气萦绕在你的鼻尖,你张开口,轻轻含住了“继姐”小小的凸起。 “继姐”的身体猛然一颤,他的手环着你的背,下巴抵着你的肩胛骨。 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双手大幅度地在你的背上上下擦过。 急切、茫然。 他想要在你的身体上找到能排解情热的渴求。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毒双胞胎姐姐x怯 那处畸形的突起山丘在你的口中……特莱西喉间溢出哭喘,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特莱西眨了眨眼,额上泌出的汗滚入他的眼睛,咸涩发疼。 他轻轻地叫你的名字,不再是喊妹妹。 你从衣服里出来,唇红得发艳,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特莱西偏过脸,莫名的、难堪的情绪又一次射入他的心头。 他生出了恼意——或许是因为你熟练的动作,又或许是在更早之前,在他推开门进来,你对着他喊他的双胞胎哥哥名字的时候。 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 他握住你的手,柔白的、属于女性的掌心贴上他的胸膛。 你瞪大眼,扭着手想要挣脱,特莱西却握得很紧,牵着你的手一点点抚过他的身体。 温滑的皮肤、透着薄薄的肌肉形状的腰腹,内凹漂亮的腰线……最终来到腿根处。 “我是男的。” 他盯着你,嘴唇翕动,眼里情绪空空。 他如愿看到你惊讶失措的表情。 你将手抽回来,从他身边弹开,下半张脸抖动了一瞬,像是接收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恐怖信息。 特莱西有些想笑。 他忽地觉得乏力无趣,站起身,与你擦肩而过。 “特莱西姐姐……” 在他想要开门离开的时候,你终于开口。 特莱西转过身,“……你知道是我?” 你坐回原来的地方,点了点头:“温特姐姐不会撩起衣服让我……而且我能感觉到……你是特莱西姐姐。” 哦,不对,已经不是姐姐了。 你顿了顿,觉得自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接受“姐姐变哥哥”的事情了。 至于两个“继姐”异样的身体,你并未放在心上。或许有人会觉得恶心怪异,但因为他们是你相处了有一段时间的“继姐”,你才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的话显然让特莱西心情变好了不少,他重新坐回你身边,你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我还知道……那个魔法阵是你做的吧?” 一开始,你还以为是继姐不喜欢王子,也不想你与王子过多接触才这样做……如今姐姐变哥哥,你觉得恐怕不止这个原因了。 特莱西仰躺在你的床上,没有反驳你的话。 他现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并不想与你谈这些。 他掀开被子,按着你的肩膀让你也躺下来,自己躺在你身侧,没有再盖两张被子,而是钻进你的被子里,抱着你的腰蹭了蹭,让你睡觉。 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的确有些累了,听话地闭上了眼。 —— 入夜后,你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温特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依偎着入睡的两道身影。 他停下脚步,与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对上了视线。 特莱西抬起头,讥嘲着笑,用着口型:“——胆小鬼。” 胆小鬼。 —— 哥哥是个胆小鬼。 在看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跟别人不一样的时候,在他这个弟弟面前一脸冷静镇定,晚上却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明明对你喜爱,却也只敢在他这个弟弟有所行动之后,才敢自己一个人敲响你的房门,对你小心地揭开秘密的一角。 分明自己也想布魔法阵,却为了不被你发现,只在他布下一半的时候,偷偷地来帮他布下另一半。 —— 谨慎小心的胆小鬼哥哥,趁着你睡熟的时候,狠狠抓住自己的双胞胎弟弟的头发—— 头皮被扯得发疼,特莱西后仰着,被迫远离你。 他仰着脸,与自己的哥哥撞上目光。 占有是爱的本能。 他们谁都不肯退让。 * 王宫中,王子正精心准备着自己的衣服。 这几天一直见不到你,让他心情烦躁,但身为一个完美的王子,哦不,现在是国王——他必须要时刻保持完美的仪态。 就在刚才,一只小精灵找到了他的王宫,说自己可以帮他进去。 一直要求自己不能失态的王子险些就真的失态了。 他为自己挑选了一套完美的衣服,喷了点香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昂首挺胸地带着小精灵出了门。 小精灵的翅膀挥得快出残影:“等一下——现在还是半夜吧?!” 对,是半夜。 你一定还在睡觉。 王子走到半路就如梦中惊醒般,在小精灵无奈的碎碎念中回了王宫。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又在镜子前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小精灵去了庄园。 庄园中,佣人们正在准备早餐。 你下楼后便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大变样的继姐。 他们都将头发剪短了,利落细碎的银灰色短发温顺地垂在额前,雌雄莫辨的漂亮。 你下楼的动作一滞,总算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还未有什么实感,如今见到两个“继姐”与往日不同的形象,你才终于反应过来“两个继姐原来是男生”这个事实代表着什么。 想起之前与他们各种亲昵的举动,在如今得知的不同性别下,让你心中横生出了几分不适应的怪异与羞恼。 他们早早便看见了你,特莱西朝你抬手,从昨天开始就很好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满脸笑容地招呼你来吃早餐。 温特瞥了他一眼,嘴角隐晦地下撇,朝你侧过脸。 继母从外面走进来,她不知是不是又联系上了小精灵,前几天阴沉沉的脸色终于放晴,坐在了桌前准备吃早餐。 你走过去,没有选择坐在两个“继姐”中间,而是坐在了继母的旁边。 特莱西脸上的笑落下来。 他几乎与温特一同站起来,两人的目标很明确——你另一边的位置。 但他们注定不能如愿,因为一个不速之客的到访。 王子走进来,十分自来熟地走到你身侧空的位置上,不顾周围的人惊讶的视线,动作优雅地落了座。 庄园中的佣人忙给他收拾出一副新的餐具摆上来。 你讶然地看了王子一眼,看到了飞着的小精灵,“……小精灵带你进来的吗?” 王子点了点头,他似乎很满意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微仰着头,翘着唇:“嗯。” 小精灵这么乐于助人……你沉默片刻,看了眼魔法阵的主人特莱西,果不其然见到了他难看的神色。 你低头吃起了早餐。 王子眯了眯眼,看向对面坐着的那两个双胞胎,目光触及他们的短发,脸上划过讥讽冷笑——原来不是继姐,是继兄啊。 怪不得对他那么有敌意……是自己都对自己的继妹怀有龌龊心思吧。 他心中不满,对面的温特与特莱西心情也极不妙。 所以很快,王子就发生了各种“小意外”—— 握着的刀叉无故断裂,莫名发软的右手,差点掉在衣服上的食物…… 各种各样见不得光的阴损招式,明晃晃得就是要让打扮得像是一只花孔雀的王子在你面前出丑。 王子捏紧拳,俊朗的脸庞上涌起了怒意。 小精灵也很生气——她受到你的母亲的嘱托,要撮合你与王子成一对,之前你那两个双胞胎继兄弄魔法阵玩囚禁,她就花大力气将王子带进来。没想到,如今在她面前,他们居然还要使阴招将人逼走。 小精灵怒了,但她自诩是一只善良的精灵,不好直接出手,便将她的魔力短暂地“借给”了王子。 一场无声的较量在你周围展开。 特莱西坐着的椅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削去了三个角,摇摇欲坠,若是他的反应再慢些,一定会在你的面前毫无形象地摔倒。 温特手中的食物拿一个烂一个,跟生出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直直往他的衣服上撞,旁边摆放着的牛奶已经倒下五杯了。 暗潮涌动,无声又激烈。 半个小时下来,三个人一口东西都没吃,就差没有真的站起来将对方按在地上打了。 你吃得还不错,继母自从那晚王子的舞会之后对你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因此你如今跟她聊天聊得还算愉快,根本就未察觉到周围微妙的气氛。 直到。 特莱西站起来,没有魔法支撑的椅子立马吱呀倒下,声响刺耳。 他走到你身侧,微俯下身,银灰色短发细细垂落,掩住他的眉眼。他按住你的下巴,将你的头抬起转向他的方向,张嘴舔上你的唇角。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强制爱预警—— * 你有一个秘密。 你喜欢…… 不,你暗恋陆溪年。 * B市五月的天气已褪去凉意,柏油路两侧柳树细而长的枝叶柔柔拂下。 陆家送你来的司机替你将后备箱中的行李搬下来,他长相宽厚,动作迅速,你的东西又不多——只是两个行李箱,于是很快得,后备箱被合上,司机一手一个行李箱,走在你的前头。 你小跑上前,想要从他手中拿过一个行李箱。 司机冲你笑了笑,一口外地口音,却莫名透着令人心里莫名一舒的亲切:“我拿就行了!你这小身板拿不动啦。” 他的视线在你身上转了一圈,是礼貌而含蓄的打量。 你的身上还穿着一中的校服,及肩的黑色长发在脑后被简单绑成了一个低低的马尾,露出一张素净皙白的小脸,五官偏淡,唇色也是浅淡的粉。 五月中已有些升温趋势,蓝白的夏季运动服衬出你的身形,胳膊细瘦。司机的目光掠过,掂了掂手中的一个行李箱,又肯定了一番自己的话。 从车库走上去,陆家门口正停着一辆车。 走在你前面的司机的脊背立马挺直了,“……陆少爷。” 你侧过眼,就看到了正从车上下来的陆溪年。 他似乎也是刚从学校回来,身上也穿着校服。但并不是穿着与你一套的运动服,而是更为正式的浅白衬衫,应当是特意改制过,衬衫十分合身,于傍晚投下的玫瑰色晚霞中描画出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形。 温和、干净——这是你对陆溪年的第一印象。 他也看见了你,眸光微滞,脸上扬着的温笑也有一瞬间的凝固——但这点变化快得根本没有人捕捉到。 你听见他用着迟疑的语调开口唤了一声你的名字,在得到你的点头回应之后,他轻轻笑起来,语气温和:“爸妈昨天只跟我说了你今天来,没告诉我是几点,没有等很久吧?” 你摇了摇头,极快地咬了下唇,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你只是来陆家借住一段时间——你的爷爷与陆家的老爷子是战友,所以在你的父母出事之后、孟家乱起来之前,你的爷爷将你送来了陆家。 既是想让你远离孟家那些乌烟瘴气,也是想借着家大业大、在B市权势滔天的陆家护一下你。 毕竟是在别人家……你跟在陆溪年身后,又莫名有些诡异的紧张。 他将司机手中你那两个行李箱接到自己手里,那两个你连提起来都费劲的行李箱被他轻巧地拎上楼, 你坠在他身后,看见他苍白骨感的手上关节一点点泛出充血后的粉意。 你咽了咽口水,还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知道陆溪年的,不是“爷爷的战友的孙子”的那个知道,而是“是学校里很受欢迎的人”的那种知道。 ……虽然你们之前毫无交集就是了。 毕竟虽然你们同校又同级,却并不同班。 陆溪年家世好相貌好成绩也好,在开学初就在学校论坛中积攒了不小的人气,两年下来,这人气只升不降,大有将持续好多年是断层第一的趋势。 “我爸妈平时工作挺忙的,不常回家,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我的房间在三楼——” 陆溪年将你的行李箱放在你的房间门前,给你指了一下三楼的一个位置。 “好的。”你点头应下来,额上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其他,已经泌出了一层透明的细细汗水。 陆溪年看了你一眼,“你也是一中的?” 他在脑海中搜刮了一圈,并未找到你的身影,冷白清秀的脸上浮出几分宽和的笑:“我之前都没见过你。” 你点着头:“是……是的,我是十五班的。” 与他所在的班级都不在同一个教学楼。 陆溪年了然般点了点头,微低下头对你笑着道别后便转身上了楼。 你目送着他的背影,搓了搓自己的脸,又试探地提了提自己的行李箱。 ……其实也不是很重吧。 嗬——你扶着自己险些用力过猛而闪到的腰,轻咳了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将两个行李箱滑了进去。 * 晚上吃饭的时候,餐桌上只有你与陆溪年两个人。 陆父陆母并没有回来,但你已经通过爷爷与他们通过视频,他们知道你已经到了陆家,还让你“就拿陆家当自己家一样”。 你腼腆笑着点头。 餐桌上,陆溪年似乎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垂睫安静吃饭。 你吃了几口饭,就忍不住去看陆溪年。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他的校服已经换了家居服,衣料柔软,映着从天花板上投下来的暖黄灯光,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柔和——就像是一块钝钝温玉,瞧不出一丝攻击性。 一中对学生管得并不严,学生的自主性极高。你听说,每一天陆溪年的桌肚里都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情书和礼物。 之前你对这个传闻存疑,如今却有些相信了。 许是觉得跟陆溪年同桌吃饭是一件很梦幻的事情,你看他的时间都不自觉久了些。 陆溪年咀嚼的动作一顿,余光扫了你一眼,用公筷给你夹了一下自己方才吃的那道菜。 那道菜离你有些远……陆溪年不会以为你是想吃而不好意思吧? 你收回目光,不再偷偷观察他。 *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半个多月,你与陆溪年的交集似乎也并未变多多少。 一中占地面积极广,两个不在同一栋教学楼的不同班的人,碰见的概率极低。 一天中,你们见面的时候,只有在司机送你们上下学,你们在一个密闭的小小轿车厢中和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 但同住一个屋檐下,有时候,总会发生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个平常的深夜。 你做题做得头昏眼花,从楼上爬下来打算给自己倒杯牛奶喝。 但你刚下楼,就听见了一楼的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昏暗的、未开灯的客厅中就出现了一个人。 是陆溪年——他刚洗完澡出来,只下半身围着一条干净浴巾,漆黑的短发发尾还浸着湿润的水汽。 他边走边擦着头发,还未长成的少年浑身都透着青涩,他每周都会规律运动,四肢修长,肩背上覆着肌肉漂亮而流畅,往下蜿蜒的腰线收窄,显出一处细细的窄腰,白得晃眼。 你捂住嘴,顺带着捂住自己加重的呼吸。 明明平常与朋友聊天的时候,你们也聊过不少男模,半裸的也不少见,但是、但是…… 那些都只是隔着屏幕斯哈一下罢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与你同龄的异性。 还是陆溪年! 冠上这个名字,那张脸,你的心就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陆溪年似乎察觉到了楼梯边上你的视线,擦着头发的动作停下,扭头想转向你的方向。 但在他转过来之前,他放在桌上的电话就先响了起来。 你在他掉头去接电话的时候,头也不敢回地,用着跑八百的速度爬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合上门,你双腿发软地坐在地上,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心虚害怕。 —— 楼下。 陆溪年没有开灯,单手拿着电话,偏头看了楼梯处一眼。 楼梯处因为二楼走廊始终亮着的灯而没有楼下那么暗,他极轻地嗤了一声:“……跑得倒挺快。” 已经被接通的电话里传出的背景音嘈杂,陆溪年收回视线,眉慢慢拧紧,隐隐透出一分不耐。 电话另一头的人终于开口,声音吊儿郎当的:“阿年,来玩啊。” 那人的声音过后,又有好几道声音涌入,七嘴八舌的,语气愤愤不平。 “你都多久没来了!还是不是兄弟了!” 这段时间陆溪年的“异常”被一一细数。 “你每天回家那么早做什么?啊?你爸你妈又不在,你回家干嘛啊你?每次去找你,你又都不在位置上。” 电话另一端的人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毕竟陆溪年这人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别人看他是一副慈悲温和的观音样,实际上这人心肝都黑得透透的了—— “你别去杀人了吧?这事可干不得啊,有事好好说,谁惹你了……” 陆溪年面上的不耐之色越发深,他将手机丢回桌上,弯腰打开桌下的一个隐蔽小格,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烟。电话另一头的人已噤了声。 他动作娴熟地打开烟盒,低头的瞬间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往二楼遥遥看了一眼,清隽的眉眼染上散漫,将烟盒又重新合上,放好。 —— 你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平时做噩梦也是梦到无数空白试卷追着跑,这一次居然梦到了陆溪年。 还是没穿衣服的陆溪年——当然,没见过他下面,在梦中你也是想象不到的,所以你梦到的只是没穿上衣的陆溪年,躺在你的床上,眉眼黑漆漆、湿漉漉。 你能看见他雪白的胸膛,惊恐地掀开被子,却发现他下半身居然是蛇尾! 巨大的蛇尾盘踞了你整张床,从你的脚踝一直缠到你的腰身,密不透风。 你最怕这种软体生物,魂都被吓没了半条,在陆溪年对你扬起你熟悉的、温和的笑,说着—— ”你喜欢我对吗?孟君安。“ 你猛然睁开眼,冷汗涔涔。 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你才偏过头去看时间。 才五点出头,时间还早,你却已经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梦中陆溪年那句话。 脑子里乱七八糟得,你半点思绪都理不清,又睡不着,便翻身下床打算喝口水。 房间中就有水,你给自己倒了一杯,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走,慢慢地移到了门口。 二楼走廊外即便是半夜都会始终亮着几枚小小的灯,你的房间昏暗无光,外边的暖黄的灯理应透过下面的门缝挤进来。 但没有。 长长的门缝中央黑漆漆的,唯有两侧透出一点细微的光线——像是有人正站在你的门前,投下的阴影彻底地挡住那点光。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五点出头,距离上学还有一个小时……谁没事站在你房间门前? 你站起来,一个眨眼间,门缝中间的那点沉沉阴影就消失了,门外走廊处的始终亮着的灯光穿过细长缝隙,散散地落在地板上。 快得仿佛你刚才所见是错觉。 你握紧了水杯,小步小步地移到门边,静悄悄地打开了门—— 门外是空荡荡的走廊,你四处张望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陆家还闹鬼不成。 闹鬼给你带来的惊吓不亚于任何软体生物,你飞快地合上门,跑回床上,将自己塞进安全感满满的被窝中,强迫自己入睡。 * 太阳东升,又是一个平常的清晨。 陆家的司机早早便候着车等在门口,车后座一边的车窗半落,少年侧脸温润隽秀。 很快的,另一边的车门被人打开,早晨明媚的日光倾洒下来。陆溪年侧过头,看见你提着书包坐上来——你显然在赶时间,及肩的黑发并未如以往一般扎起来,被阳光一照,蓬松柔软。 你的手腕上还挂着两条发绳,一条黑一条红。 “早上好。” 你打了个招呼,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白生生的小脸上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陆家有好几个司机,今天接送你们的是一个很健谈的叔叔,见你没说两句话就一脸困得要睡过去的样子,揶揄笑着:“昨晚上做贼去了?” 你讪笑了一下,视线僵硬,根本不敢看旁边的陆溪年。 现在你只要看到他,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未开灯的昏暗客厅、皙白半裸的少年身躯…… “你的脸好红。” 思绪被打断,你的耳边传来陆溪年温柔的关切声:“没事吧?” 你立马摇起头,“没……没事。” 陆溪年微微笑着:“昨天我房间的浴室水管坏了,只能下楼洗澡……没有吵到你吧?” 你的头摇得更欢,“……没有。” 他朝你的方向倾了倾身,像是有些担心你,“啊……你的脸好像更红了,真的没事吗?” 你开始扯谎,一本正经:“我有时候早上起床,皮肤比较脆弱,脸就会红红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陆溪年轻笑了一声,坐直了,琥珀眸清透,盈着笑。 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镜中清晰完整地照出你的脸,肤色白净,唇色浅淡。 ……有变红吗? * 昨晚没睡好的后果便是,一早上,你几乎都是半梦半醒地度过的。 中午放学后,你与自己的同桌和一个班上的好友手挽着手去了校外的美食街吃午饭。 一中校外没走几步就是一条繁华热闹的美食街,美食多样,价格还十分亲民。一中对学生管得松,中午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进出完全自由。 你有时候食堂吃腻了,就喜欢跑这条美食街觅食,尤其爱这条街上的一家牛杂粉丝店。 “好!就吃那家店!”你的同桌张淑与你一拍即合,剩下的那个问及“吃什么”,答曰“随便”的好友陈雪依紧跟着点头。 店里人不少,你们找到位置坐下来点完餐没多久,旁边的位置就有人落座。 是三四个有些胖的中年男子,像是外地人,讲着方言。 B市六月的天又闷又热,店内的空调有些年代,吹出的风还不如墙上挂着的电风扇。 店内空间并不大,那几个人就坐在你们隔壁,身上咸腻的汗味一点点扩在空气中。 张淑坐得离他们最近,她有些鼻炎,当即难以忍耐地皱起眉。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从旁边投来的目光——偷窥般落在她们桌下的、穿着运动校服短裤的腿上。 你瞪了那几个人一眼,希望他们能要点脸。但他们似乎将你的目光会错了意,对视了一眼,吃吃笑起来,半点没将你的警告放在眼里。 坐在你旁边的陈雪依将头从书包里翻出来、打算应付下午数学小考的公式纸上抬起来,她脾气暴,直接开骂:“你们是不是有病?那么喜欢偷窥,没见过别人的腿?” 你一唱一和:“自己没有腿啊?残疾人装假肢?” 那几个中年男子一愣,竟半点羞愧都没有,用着有些撇脚的普通话;“不给看还穿那么短,这校服裤子你们都改过吧,现在的学生……” 他们三四个人七嘴八舌,一句接一句,视线越发明目张胆地落在桌下。 张淑气不过,转身捂着鼻子就与他们对骂起来,你们人数也不少,几句话下来,他们因为没取得上风而越骂越脏。 你们的牛肉粉丝还没送上来,店内因为你们这一角而变得越发喧闹,乱哄哄一团—— —— “……那里怎么那么吵。” 李言仰起头遥遥看了一眼热闹地,他的视力好,很快就发现了里面穿着醒目校服的人。 他兴奋起来,对着身旁的少年开口:“年哥,那是你们学校的人在闹事?” 陆溪年垂睫看着手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听见李言的话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显然是根本不在意。 身为十一中的人,李言可是最乐于看一中那群书呆子的热闹了。 两个学校之间只隔着两条马路,在B市的风评却是天差地别——年年都是市内中学重本率最高的一中,当然是被评到天上的那个。 他看了陆溪年一眼,见他没什么兴趣,也不敢拉着人去看热闹。 早在高一开学,他带着人去围堵陆溪年想要给一中这个“有名人物”一点颜色瞧瞧,却被人打进了医院之后,他就死皮赖脸地单方面当了“有名人物”的兄弟。 很多时候,只要没惹到陆溪年,他还是很好说话的。 ……前提是没惹到……李言觉得这个人脾气还是蛮喜怒无常的,只是他那张总是含着笑的脸实在太具有欺骗性,让人根本联想不到其真实的脾性。 想到那些给陆溪年塞情书的女生,李言就恨不得摇醒她们——这是个败类啊,这种人要是喜欢人都应该给那个人烧香祈祷吧。 李言不敢拉着陆溪年去看热闹,就只能远远地瞧一眼,不知看到了什么,激动叫起来:“动手了动手了!打架了打架了!” 陆溪年落在手机上的视线一顿——屏幕上属于某个人的定位凭空消失了。 他微眯了眯眼,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远处的牛杂粉丝店中。 越过不少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低低扎在脑后的马尾上绑着他今早才见过的发绳。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 从你的手机被这场骂战不慎波及的那一刻开始,事情就乱了套—— 对面那几个中年男子显然带着着恼羞成怒的意思,站起来气势凶狠地作势要打人。 店内立马有人看不过眼,拦了下来,老板也跑了出来,当着和气佬。 好不容易才让双方的火气降下来,店内又大摇大摆地进来好几个人——瞧着就是不好惹的。 ……其实都是李言摇的人,他对于打架不能输这种事有着很深的执念。 在一群校服七扭八歪地穿着、头发颜色也是奇奇怪怪的,十分符合“不良学生”的刻板印象的人中间,陆溪年可谓是十分突出。 “打架?”他看向那几个中年男子,语气温和,“年纪体格都是人家的一倍,也好意思打起来……吃那么多年饭,只长体重没长脑子是吧。” 好不容易要平息的事态险些又要闹起来。 那几个中年男子脸一阵青一阵白,指着陆溪年破口大骂——骂的可真是脏,你光听着都忍不住皱眉,陆溪年脸上的笑却没有一点变化。 他朝你走过来,眸光掠过地上你摔在地上的手机,“没受伤?” 你摇了摇头,店内很吵,你微微凑近他,想说好巧,又想问他有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比如你骂人的时候。 但你张口,字音还没吐出,就被陆溪年往怀里一拉。 一把细长的小刀划过陆溪年的手臂,刺进他的血肉,划开好长一条伤口,温热的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半条冷白手臂。 你反应极快地捂住他的小臂,看见拿着刀的男人脸上凶恶的表情转瞬间变得惊恐。 店内更乱了,因为这个突然的变故。 你站在陆溪年身侧,急得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两只手的掌心都是稠温的血。 陆溪年低眉盯着你,眸色若有所思,在你抬头看来时,又露出一个浅浅的、苍白的笑,“有些晕。” 李言:“……” 明明能躲开的吧。 ———— 洁白干净的瓷砖墙面,刺鼻浓郁的消毒水气味久久萦于鼻下。 “……划的有点深,注意伤口结痂前不要碰水,每天按时换药……” 雪白的绷带被一圈圈缠在陆溪年的左小臂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眉头微皱,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之后就写了个药单让你们去拿药付钱。 陆溪年轻嗯了一声,声音天然含笑。 医生看了他一眼,心中唏嘘——长得倒是像是一个照片会挂在学校荣誉墙上的那种颜值成绩兼备的温柔学霸,怎么打起架来这么不要命,这伤口要是再深点,都要动手术缝合了。 你甩了甩不知洗了几遍的、指尖还挂着水珠的手,从洗手间中走出来,跟陆溪年下楼去取药。 张淑与陈雪依她们赶在学校午休结束前离开了,走前还挤眉弄眼地说会帮你请假。 ……你觉得她们可能误会了什么。 陆溪年动作很快,你看着他提着的一大袋药,心情低落:“……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陆溪年脸上看不出一点负面情绪,“这又不是你的错。” 他还有心情与你开玩笑,轻晃了晃自己绑着绷带的左臂,眉眼一弯:“酷酷的,像个英雄。” 你笑得比哭还难看,心中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 回到学校的时候,班上的数学小考刚刚开始。你的数学成绩不错,监考的数学老师见你迟到,瞪了你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示意你快点回到位置上。 班上的数学小考大多考的都是基础题,你做完卷子后,时间还剩一半。 你没有停笔,打算检查一遍卷子——只是检查着检查着,脑子中的公式计算变得模糊,笔尖下的草稿纸上慢慢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手中的笔杆被你握得越发紧,纸上的那三个字也被用力划去,一笔接一笔,杂乱无序的黑色掩盖住那人的名字。 好似这样,你的脑海中他盈着笑的脸也会跟着一同消散,不再扰得你分神。 * 放学后,陆家的司机照旧来接你们。 陆家离学校不算远,今日到陆家的时间却比以往晚了些。 因为在你们回去的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那条马路上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救护车就停在路口,后车厢车门大开着,正有人抬着担架往下面跑。 马路上溅着许多血,这条路显然已经不能被通过。 你摇下车窗,眯起眼,觉得倒在地上的那几个中年男子有些熟悉。 他们一个个依次被抬上担架,头上身上都是血,理应难以辨认出面容,但你今天才见过他们,又对他们印象深刻,很快就知道了他们是谁。 “……这算恶有恶报吗?” 你喃喃自语,“中午的时候还跟我们吵架,现在就出事了?” 陆溪年瞥了那处一眼,笑得散漫,“我听到说是闯红灯被车撞了……真是恶有恶报了。” 闯红灯被撞了? 你看着那片马路上的一大滩血,心想这撞得可不轻,那几个人不死都要去掉半条命吧? “人果然还是要多做好事。”你将车窗摇上来,语气说不上是同情怜悯还是幸灾乐祸,“不然就会像他们那样。” 陆溪年垂眼看着自己小臂上的雪白绷带,弯起唇:“嗯,多做好事。” —— 晚上吃完饭后,你就回房间去做作业了。 亮着大灯的客厅中,套着透明手机壳的手机在某一刻急促地震动起来。 它震动了许久,将将要被挂断之前,终于有人将它接起来。 “喂?” 陆溪年抬步走向浴室,将手机放在洗漱台旁,垂睫慢悠悠地拆起自己小臂上的绷带,神色淡淡。 手机另一头的男人呼吸又重又快,只听声音,好似都能想象到其焦急慌张的神态,“我、我做了……你看到了吧?” “嗯。” 得到回应,男人显然松了一口气,声音缓下来:“那……那钱……” 似是担心陆溪年反悔,男人的语气多了分哀求之意:“你知道,我等着钱救命……” 准确来说,是他的妻子等着那钱救命——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险,听一个认识都不到半天的少年的话去开车撞人。 至今,男人都想不明白,陆溪年为什么会找上他。 明明今天中午时的医院中有不少人,愁眉苦脸的、哀伤悲苦而偷偷流泪的不在少数。 男人并不在其中,他只是站在角落处不断打电话拼命跟别人借钱好支付他妻子的巨额手术费。 医院中不断有人走动,陆溪年长相出众,手上长长的刀伤还没处理,男人便多看了两眼,心中还没有什么想法呢,就与那穿着校服的清隽少年对上了视线。 明明陆溪年脸上有着笑,男人却莫名心里一突,直觉不妙。 果不其然,那少年很快就孤身朝他走来,要他做事,随意地似只是临时起意。 在医院这种人命远远比别处珍贵的地方,陆溪年要他开车撞人的语气也漠然地像是提起几株花草,脸上的笑轻慢又凉薄。 男人无法拒绝陆溪年给出的诱惑——那些钱不仅仅可以让他妻子手术,还可以让他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过得不错。 “等会打你卡上。” 绷带已经被全部拆下来,一条长长而丑陋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陆溪年眸色越发淡,打开水龙头,将整个小臂都伸进冰凉水流中。 水声淅淅,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得到了保证,已经欢欢喜喜地挂断了电话。 伤口上的药都被冲洗掉,徒留一道血腥长口。陆溪年伸手按了按,挤出的血丝顺着水流下,丝丝缕缕的痛意紧跟着蔓开。 虽然有点丑,但他还是希望能留一条疤。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 yedu5.com篱下的你(5) * 为了第二天的英语小考,你今晚特意多花了一个小时背单词。 你的英语成绩不上不下,因为你实在是不喜欢背单词——特别是今晚,你勤勤恳恳背单词的时候,又被迫想起了昨晚上的事。 于是,陆溪年路过客厅的时候就被你喊住了。 他偏头看向你,半干的黑发垂在额前,手中还提着一个吹风机。 天气越来越热,你已经发现了,陆溪年这个人一天起码要洗两次澡,爱干净到了校服都没有一点笔画划痕的地步。 你斟酌着语气:“陆家……有没有什么……” 陆溪年挑了挑眉,良好的视力能让他清楚地看见你握着的平板屏幕,上面顶端正放着一个英文单词——ghost。 中间则是放着好几张图片的提示,其中的一张色彩是阴森森的暗色,边缘流淌着艳稠的血,像是某个恐怖电影,恐怖画面出现前的布景。 你靠在沙发上,转头看着他,小小的一团,意外的乖软。 陆溪年笑起来:“你说这里啊?我听说很多年前出过事……” “什、什么事……” 你整个人都不好了,语调颤颤,又害怕又好奇——陆家还真有鬼?更多免费好文尽在:ye d u 4. c om 陆溪年却不肯多说,似有些为难:“我要是告诉你,你今晚怕是要睡不着了。” 你立马站起来,却拦不住陆溪年离开的脚步,他轻轻一叹,温温柔柔的,“而且都是传闻,不一定真实……我还是不说了。” 他上了楼,你呆站在客厅中。人的想象力是非常丰富的,陆溪年不说,你光是自己想象都能把自己吓到,单词也背不下去了,抱着平板就紧跟在陆溪年身后回了房间。 —— 第二天是周五,陆溪年因为班级晨跑就先去了学校。 送你去学校的司机就是一开始送你来陆家的司机,好几个司机中,你跟他最熟。 一上车,你就憋不住地暗戳戳跟他打听起了陆家有没有什么闹鬼的事。 昨晚你还失眠了,总想着陆溪年说的“多年前出过事”的事是什么。 “闹鬼?”司机被你问得懵了一瞬,“怎么会!这宅子是陆少爷的父母当初结婚的时候买下来的,请了好几个风水大师来看风水,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你比司机还懵。 你开口,“那陆溪年还说……” “什么?”你的声音太小,司机没听清。 “没什么。” 你摇头,莫名有点郁闷。 像是池中的鱼被恶趣味的钓鱼人轻飘飘地逗了一下,偏偏又无可奈何——陆溪年也说了,他也是听说——不一定真实。 * 你到学校没多久,就被张淑拉着上了学校的论坛。 论坛中平时就很热闹,你登上去没多久,就看见不少新发的帖子。 张淑将自己的手机怼到你眼前,点开首页的一个显示【热】的帖子,里面仅仅有一段视频。 视频自动播放,很嘈杂的背景音,画面还在晃,一看就是偷拍的。 你在里面看见了自己和好几个熟悉身影——视频中放的正是昨天你们在校外那家牛杂粉丝店与那几个中年男人起争执的画面。 想到那几个中年男子,你就又想到了昨天看见了他们倒在马路上,浑身是血的样子。 “人生无常啊……”你感慨。 张淑用力点了点头,跟着感慨,“人生无常啊。” “要是想到昨天的事会在论坛中大爆,我昨天就骂文雅一点了。” 她故作忧愁地捧住自己的脸,“现在好了,营造了那么久的淑女人设都塌了。” 你被逗笑了,刷了刷视频下面的评论。这个帖子能在论坛中每天那么多帖子中爆起来,也是因为视频的最后出现了陆溪年的身影,虽然只是出现了短短几秒,但凭借着他恐怖的人气,帖子还是盖起了层层高楼。 评论上说什么的都有,七嘴八舌的,一中的人有时候真的是很闲。 你刷了一会儿就收起了手机,苦大仇深地翻出了英语书。 —— 一开始班上的人认出了你们几个,还给你们一人发了一个锦旗,但没几天,新的热闹事出现,视频的热度就慢慢下降了。 你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一天放学,你从自己的桌肚里摸出了一封情书。 是班上的英语课代表给你的,在看到那个落款的名字之后,你拿着那封薄薄的信纸简直就像是在拿着一个烫手山芋。 因为英语算不上好,你的英语作业往往都是最晚交的那一批,因此,你深知与英语课代表搞好关系是多么重要的事。 你还时常去问他问题——你还以为你们之间是纯洁的革命同学情,谁知道他会因为你骂人骂得好就喜欢你啊! 放学时间,教室里已经不剩多少人。 你将情书塞进自己的书包,打算连夜想一个不会破坏你们革命同学情的拒绝方案。 因为这件事,你直到回到陆家都是心不在焉的。 陆溪年抬了抬手,他的伤还没好,左手一有大动作,手臂就会有些痛。 他看了眼手表,眼睫低下来,遮住瞳中微妙情绪。 比以往上车时间迟了十分四十八秒。 他记得今天并不是你值日……所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你呢。 —— 你习惯在客厅做英语作业,今晚,这个习惯给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在你将一堆书瘫在木桌上,跑去冰箱拿水果的时候,那封粉色表皮的情书,悄无声息地从桌中掉落,又很快被一只修长皙白的手捡起来。 这封信迎来了它的第二位读者。 —— 你转过身,在看到陆溪年手中正拿着那封情书的时候,手中的水果盘子都要拿不稳。 你故作镇定地走过去,将水果放在桌上,先发制人:“你怎么能偷看别人的东西呢!” 陆溪年轻笑了一声,并未回答你的话,只是以着肯定的语气开口:“你喜欢我的吧。” 你呼吸一窒。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眼神可骗不了人。” 那种眼神,他见过很多次,所以他无比确定——你喜欢他。 陆溪年歪了歪头,眉眼弯弯,笑得温柔:“喜欢我,又老是偷偷看我,怎么不跟我多说说话,同个屋檐下的机会,你怎么不抓住?” 他低眉看你,笑容里多了几分莫名的危险与玩味,对着你扬了扬手中的情书,“你在像钓他一样在钓我?”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这叫什么话。 你觉得自己被扣上了好大一顶帽子,又被陆溪年那双好似看穿一切的、凝着浅浅笑意的眼看着,脸都失去了血色。 “我……我没有。” 颜色偏淡的、细长的眉毛耸下来,你避开陆溪年的目光。 “啊。”陆溪年轻笑,“我愿意被你钓。” 啪——如鱼穿水,细细的线杆被钓鱼人不断收紧,尖利钩状的鱼饵上钉着扑通挣扎的鱼。 你的心跳如擂。 陆溪年俯下身,温温柔柔的嗓音:“要不要跟我试试?” —— 你又睡不着了。 夜色寂寂,黑暗中,好似所有事情都可以肆无忌弹。 你侧躺着,手又控制不住地放在了自己的唇上,哪怕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你似乎都能感受到其上另一人贴上来的温热。 陆溪年亲了你——在你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之后。 两唇相贴,裹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清浅香气。你的心脏怦怦跳,感到陌生又……兴奋。 你的确喜欢……不,暗恋陆溪年。 在学校时,你跟他没有交集,但学校论坛中关于他的帖子就没少过。 这样的人物。 你只是默默喜欢,从未想过有一天暗恋会得到回应。 你闭上眼,又开始觉得不真实。 * 一中虽然对学生管的松,但该有的秩序纪律也是有的,且相应的惩罚机制十分严苛。 学校不允许早恋,所以你觉得自己与陆溪年的恋爱谈的十分偷偷摸摸。 但你们并不在同一个班,所以平时上课见面的时间也不多,而且你们都不住宿,被抓住的概率大大减小。 时间稳步前行,跨过炎炎六月,在七月中的期末考结束之后,你们终于迎来了进入高叁前,最后的一个暑假假期。 —— B市七月的空气中似乎都是闷热的,骄阳高挂,往往离开室内没多久,就会出了黏乎乎的汗。 你热得不耐烦,也不喜欢出门。 “唔——” 夏季空调开得低,窗户紧闭,窗帘半拉开,明媚金黄的阳光便洒在书桌放着的大开着的书上。 柔软的床上,两具年轻的、初初长成的身体紧紧相贴。 你偏头躲开陆溪年的唇,眼湿湿的,皱着眉。 陆溪年的手藏在你的薄薄吊带下,黑色短袖下,皙白青涩的身躯与你靠得极近。 这是一对初尝情欲的年轻恋人——所有的动作都带着因为陌生而生出的试探小心。 少年修长的手指从你的柔软的肚子摩挲往上,柔柔地握住两处软和雪白的胸乳。 “啊。一只手就可以包住一个。” 他有些惊奇,声音中却含着浅浅的笑意,示意你低头看——吊带的薄薄布料上,是如何突起两只手的骨节形状,随着动作色情地波动。 “耳朵都红了,舒服吗?要不要舔一舔。” 见着陆溪年果真有低头的趋势,你立马摇头,“不要!” “好吧。”他没有勉强,将手抽出来,掌心洇着一点点粉意。 你往后仰,倒在床上,短短的吊带往上跑,露出一片细而白的腰。 “有点奇怪的感觉。”你总结,“其实也没有很舒服。” “可能是我的手法不对。” 陆溪年跪坐在床上,直起身体,温和笑着,“太软了,我有点控制不住。” 你在床上翻了个身,空调开的有点低,你本已经有些觉得冷了,如今听见陆溪年的话,浑身似乎又热起来。 你一骨碌坐起来,目光直往陆溪年胯下瞟。 陆溪年笑得仍旧温和,“看什么。” 他没有一点遮挡自己已经那处已经将胯前的布料顶起的位置的意思,“我想跟你做爱,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 你浑身发烫,飞快收回目光,说不出话。 陆溪年为什么总是能一脸温柔地说这种话——这个人难道是真的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交往了这么久,一开始陆溪年给你留下的温柔体贴的性格印象都有些变了样。 你又倒回床上,支支吾吾。 陆溪年从床上起来,你的反应显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低低笑了一声,“好了,你现在知道了,下次再盯着看,我就当你暗示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 暑假过得很快,高叁开学之后,学习任务一下子变得重起来。 一中的人玩是真的玩,学起来显然也是不带一点水分的——高叁荣誉榜上的人每周都在换,竞争激烈,争分夺秒。 —— 这样重的学业压力下,B市的一个有名的酒吧中还坐着好几个一中高叁的学生。 顾简行指尖燃着烟,桃花眼里满是吊儿郎当的笑,仰靠在沙发上,“阿年,给我调杯酒啊。” 他的一中校服穿得松松垮垮,右耳耳骨上,叁个银色耳钉闪着光,黑发耳后挑染了几缕绿色,浑身都透着一股不着调的纨绔子弟气质。 陆溪年看都没看他一眼。 十一月,B市已有入冬趋势,陆溪年没有穿冬季校服,头发长长了些,低低垂在额前,被他往后撩起,于昏暗喧闹的酒吧包厢中,隽秀眉眼凝着极淡的冷意。 顾简行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多多少少了解他的脾性,见他这样,就自己动手调酒。 “之前叫你一起来玩,你总是不来。” 顾简行仰头喝了一口酒,“今天心情不好?” 陆溪年还有心情不好的一天——顾简行想想都觉得好笑。 这人有仇都不会留到第二天,谁给他找不痛快,当天都能让那人更加不痛快,坏心情都留不到过夜的。 陆溪年笑起来,“心情不好才出来玩?” 包厢中很吵闹,顾简行喜欢玩,每次约都有不少人,还老喜欢逃课,是一中有名的重点不良学生。 陆溪年垂眼点了一根烟,红红的火光在指间亮起,他咬住烟头,眉眼一点点被隐在浮起的烟雾中,与外表极其不符的乖张轻慢。 他侧过眼,猝不及防与坐在顾简行身旁的女生呆怔地看着他的视线对上了眼。 他挑了挑眉,那女生反应过来,忙收回视线,斜斜倚在顾简行身上,跟顾简行撒娇。 顾简行爱玩,女友换得飞快——他侧头亲了亲新女友,又转向陆溪年,语气夸张:“我还不知道你?” 他想了一下,想到了前段时间自己发现的事,却又觉得这种事放在陆溪年身上实在有些说不出的诡异,迟疑道:“跟女朋友吵架了?” 说实话,顾简行觉得陆溪年会交女友都很诡异,更别提说是跟女友吵架了。 这么久了,他甚至连那个所谓的“女友”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要不是偶然看见陆溪年的手机壁纸上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人恐怕都会被陆溪年藏得死死的。 一开始知道的时候,顾简行十分同情。 现在他依旧如此,“到底是谁啊,被你盯上了。” 陆溪年没有说话,李言刚玩完一局游戏,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挤过来,将顾简行的话听了个大概,挥舞着手,“什么吵架?要打架?” 陆溪年没有说话,他将烟摁灭,脸上没有了一点笑。 他将一个干净酒杯取下来,动手调了杯。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酒杯,陆溪年仰头喝下,调的酒度数极高,他却面不改色,看了眼手表,站起来,仿佛真的只是过来喝杯酒,起身离开。 顾简行轻啧了一声,“走这么快。” —— 陆溪年在车上又待了一会儿才回陆家,他的时间掐的好,你正在楼下倒牛奶喝。 他一回去,你与他就不可避免地遇上。 你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端着牛奶转身就上了楼。 ……又在躲他。 陆溪年换了鞋,跟在你的身后。 你走得更快了。 陆溪年忍不住笑起来——自从一周前,你发现自己的卧室中有他放的监视仪和手机里的定位之后,你就一直在躲他。 有什么好躲的呢。 他跟着你上楼,在你将要关门前,脚卡在门边,手按住门,硬生生阻住你的动作。 “只喜欢温柔善良的人?”他加大力气,门后的你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他,被他推的门越开越大。 你放弃抵抗,松开手。 陆溪年没有进屋,站在门边。门后你的脸有些苍白,他冲你露出一抹你熟悉的笑。 那些东西,他要是想在你面前糊弄过去,让你不起疑心,不怀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是。 “我装不了一辈子的。” 陆溪年开口,你的脸色更白了。 他忽地弯腰,亲了亲你的唇,“啵”的一声响在空气中,他弯起唇,“开玩笑的,不准再躲我。”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你撇过头,沉默着。 这像是一种无声的抗拒——没有人会在发现自己温柔体贴的恋人似乎并非外表那样……之后还会无动于衷。 陆溪年还弯着腰,与你平视的高度,脸上温温柔柔的笑落下来,凝成一个黯然的弧度。 “你要对我冷暴力。” 你愕然转回头,他就又笑起来,“谁家男朋友对自己的女友没有一点占有欲?” “我不过是对你的占有欲强了点,你就要躲我。” 他像是在认真与你讲道理,脸与你靠得很近,“再温柔善良的人都会有私心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后退了两步,肉眼可见的动摇,“那……那你将那些监控和定位都拆了。” “啊。”陆溪年才想起来这些般恍然,在你以为他会点头时,他却轻轻笑着,口吻不容置喙,“不行。” “我会没有安全感。” 他说得坦然,“你也可以往我的房间里面放监视器和给手机定位。” 你皱起眉,摇头摇得很坚定,“不要。这样很变态……也没有什么必要吧。” 陆溪年凑过来,又亲了你一口,弯弯眉眼透着温和,俊秀干净的少年模样。 这是你的男友,也是你喜欢了很久的人——你的心有些软下来。 其实也并非不可以接受……你想。 * 一月中旬,一中高叁期末考之后,你们终于迎来了假期。 虽然是没有几天的寒假——但因为其中有着新年,放假当天,班上的同学都十分兴奋。 新年你肯定是要在孟家过的,因此放假的第二天,你就被接回了孟家。 高叁的假期放得晚,回去没几天,红红火火的新年就到了。孟家过年还是挺热闹的,亲戚很多,主宅中满是过年的喜庆氛围,哪怕平时再不对付,到了这几天对上了,也能笑呵呵地聊几句。 你跟一大群人吃了团圆饭之后,戴好帽子穿鞋出了门。 冬天天黑的快,B市刚下过小雪,枯瘦的树枝上挂满了霜白的细雪,街道两侧的路灯洒着亮,如春节的曙光,明亮而祥和。 你提着手机,出来还没几步,帽子就被人拉住。 那人只是轻轻捏了捏你柔软的帽顶,在你惊讶又未反应过来时,两只温热的手伸过来,捧住你的下颌,低头朝你亲来。 清爽的少年气息袭上你的唇腔,他托着你的脸的手轻轻摩挲着——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因为他亲你实在是亲的有些过分了。 “唔——” 陆溪年松开你,薄唇潋滟,透着水色,脸埋在你的颈旁,“……好想你。” 你的嘴巴红肿,还有些缓不过气来。 你自从放假回了孟家之后,跟他的见面时间就少了许多。 春节的街道有种说不出的热闹,你与陆溪年手牵着手散步,影子被路灯拉长,连成相互依偎的模样。 冬夜里,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再平常不过的情侣。 只是有一双眼睛一直落在你们身上——无声又阴暗。 —— 男人已经跟了你们许久了。 寒冷冬季中,他身上的衣服单薄又脏旧,佝偻着背,蓬头垢面,像是一个乞丐。 他一直在找一个机会。 一个你单独落单的机会。 只是陆溪年总是与你待在一块,你们走走停停,根本不曾分开过。 焦躁如滚烫热水浇进男人心头——特别是在这个本该合家团圆的春节,路过的所有人都是一副幸福美满的模样的时候。 他咬起手指,短短的甲面缝隙凝着黑污。 就在他以为今晚是没有机会了的时候,陆溪年终于从你身边离开,你独自一人站在一家店面门口。 男人心中一喜,从隐蔽处走出来,朝着你的方向抬起腿—— 啪—— 他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小腿剧痛,引得他扑倒在地,下一瞬,有人踩上了他的肩膀。 “想干什么啊。”陆溪年碾了碾脚下的骨肉,温和的语调漫不经心,“一直盯着我们。” 这个声音……! 男人的眼眶瞪得极大,猛然挣扎起来。他的脸埋进雪里,张口时,冰凉的雪水直往嘴上撞,这样的如同鱼被拍上案板后的挣扎让半张脸都被磨出红色。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因为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害得他如今有家不能回,每天都要东躲西藏! 他费劲地扭过头,半张脸显露出来,青筋暴起,“你……你……” “啊。你有点眼熟。” 陆溪年想了想,“之前在医院我们见过吧。” 男人忍不住冷笑,他们何止见过,他甚至还听了这个败类的话去开车撞了人!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说是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去撞人,他当时因为妻子的手术费焦头烂额,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巨大馅饼砸晕了头,哪怕知道这是个害人的事,都咬牙应了下来。 他并不担心陆溪年这个当时还穿着校服的,看起来年纪都没他一半大的少年没钱给他,毕竟他看得分明,陆溪年手上带的、脚上踩的,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这是个有钱有势的富家少爷,他无比肯定。 他也并不担心陆溪年会不给他钱,非常莫名的,哪怕他们在医院时才第一次见面,他对陆溪年就是有种诡异的信任——或许是因为陆溪年身上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气质,又或许陆溪年脸上温和的笑。 总之,他如约去撞了人,事后也的确收到了钱,可他却没有被保下来! 他本以为陆溪年既然让他去撞人,事后也会让他全身而退而是,但是没有。他险些就因为故意杀人去坐牢,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东躲西藏,有家也不能回。 他早该想到,一个能面不改色地收买一个陌生人去开车撞人的少年,会是什么大好人!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是一笔很公平的交易啊。” 陆溪年脚下用力,重到似乎要碾碎男人的肩骨,笑容淡淡,“我给你钱,你去撞人,撞人之后你会被怎么样我管不着。” “你放屁!”男人低吼,他不是没有试过将陆溪年供出来,可他根本没有一点证据。 陆溪年抬起脚,脚底踩住男人的头,深深往雪地上按,微垂着睫,刻在骨子里的轻慢凉薄,“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啊?” “想找我就算了,怎么还盯上我的女朋友了。”他踩着男人的头,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报警。 只是翻出手机后,他抬眼就看到了正站在不远处的你。可很快,你就躲进了一旁的店里,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叫呆在那里,怎么又不听话。 陆溪年抬起脚,没在意雪地上躺着的男人,朝你迈步走来。 他主动去牵你的手,你没有挣扎。 你们又手牵着手一起散了一会步,直到夜色彻底暗下来,陆溪年才送你回去。 他没有主动解释刚才的事,像是根本没放在心上,分别前还抱了抱你,笑意温和。 你走回孟家,时间不算早,客厅中还是吵吵闹闹的,扬着小孩子的嬉闹声。 你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过后就躺到了床上。 大床柔软,浸着你熟悉的气味。你抱着床头的玩偶,搂着它背起单词。 小熊玩偶大而软,你蹭着它柔柔的毛,脸靠在它的肚子上,忽地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抬起头,视线落在玩偶的脸上——那双眼珠黑乎乎的,你凑近了,却能看见其中一颗眼珠偶尔闪过的红光。 ——又是一个监视器。 透过这个无机质的黑色眼珠,你似乎能看见监视器的另一头,正笑着看着屏幕的陆溪年。 这是你一直放在孟家的玩偶…… 似有凉意从你脚尖窜起,流遍了你全身。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 新年过去没多久,学校就开学了。 孟家仍旧很乱,乱七八糟的股东亲戚在你的父母意外离开之后就张牙舞爪地冒了出来。 你的爷爷很信任自己的战友,也确信孟家那些人不敢去惹陆家,所以在开学之后,你又回到了陆家。 高叁下学期,学习任务前所未有的重——这样的时候,你似乎也没有什么时间与精力再去想陆溪年与你们之间的关系。 你们似乎还是与以往一般相处,一起上下学,同住一个屋檐下,因为繁重的学习任务,倒还比之前的相处时间少了不少。 一个平常的周末,你出来买东西,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骤然被好几个人撞到了肩膀。 那些人看起来都是与你差不多大的少年,撞到了你一句道歉也没说,瞥了你一眼就自顾自走了。 他们讲话不避讳人,你隐约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呢哥……你说……” “……那大少爷看起来就像个教养好的,怎么看上我们……找我们做这事……” 你脸色一白,匆匆往巷子里面走。 那里深处正躺着一个男人,满头满身的血,倒在地上,身形瘦削,生死不知。 你还记得他。 过年那时候,你亲眼看见陆溪年踩上他的头。 巷子外由远及近响起警鸣,那几个刚才撞到你的少年惊慌的声音窜过:“谁报的警——” —— 高叁下二模的时候,你的成绩比一模的时候下降了五十多名。 这对你而言是不小的打击。 你清楚其中的原因。 你再难以欺骗自己——你对陆溪年产生了恐惧。 这点恐惧影响到了你的状态,哪怕他在你面前仍旧表现的像是一个温柔体贴,完美至极的男友。 * 夜色寂寥。 你将房间中的监视器假装不经意地用东西挡住,锁上门,又躲进衣柜中,打给了自己的爷爷。 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准备,只是一种强烈的直觉在警告你——绝对、不能被陆溪年发现。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爷爷……我、我想回去……” 似是因为紧闭的衣柜中的昏暗,你感到莫名的紧张,手心泌出的汗洇着手机外壳。你的心跳越来越快。 “我不想再待在陆家了……”你声音也放的很低,“……你来接我回去……” 被放得越来越大的紧张掌住了你的心脏,你的心神都挂在另一头的爷爷的回复上,根本没听见房间中,自己反锁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直到。 紧闭的衣柜被人从外面打开,陆溪年那张眉眼染笑的脸出现在你眼前。 “啊。”他小小声惊呼,扫了你一眼,轻轻笑起来,“在做坏事。” 他握住你不自觉僵住的手,将你手上的手机拿走,“孟爷爷,我是溪年。君君挺好的……刚做了个噩梦……特别想您呢……” 他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从你的膝盖穿过,将你从衣柜中抱出来,放在床上。 “没事……孟爷爷您忙……放心吧。”陆溪年垂下眼,温柔笑着,“君君什么事都没有。” 很快,电话就被挂断。 陆溪年翻看了眼手机,“新手机?” 你没有说话,坐在床边,他看了你一眼,轻笑了一声,将手机丢进垃圾桶中,砸出好大一声“哐当——”声响。 “呆坐在那里坐什么。” “过来亲亲我啊。”他冲你笑着,乖戾撕开一点温和表面,终于显出几分你陌生的模样,“怎么什么都不做啊。”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你侧开眼,脸色苍白,答非所问,“……你砸了我的手机。” “会赔给你的。” 陆溪年看都没看垃圾桶一眼,迈步走向门边。 房门紧闭,他的后背靠着门,修长清瘦的身形舒展开一个懒散的姿势——身高腿长的少年堵住这个房间中唯一的出口。 “既然什么都不肯做,那就说说吧。” 陆溪年温温柔柔地笑着,“怎么给孟爷爷打电话想要走都不事先告诉我?” 你低着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想到了自己房间中无处不在的监控,又想到了新年那天被踩住头,之后又浑身血泊地倒在小巷中的男人。 男友温和无害的外表下可能会是截然不同的漠然凉薄性格——你感到脊背发寒。 “我……我只是觉得,我们可能不合适。”你小声开口,手不自觉地扣着床单上的花纹。 你的话落在房中,让空气都好似安静了几秒。 “啊。”陆溪年直起身,笑容淡下来,“我身上你哪里没摸过,现在你跟我说不合适,你白玩我?” 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你险些要被带偏,脑袋都懵了一瞬,下意识摇头:“没有。” 而且你也没有哪里都摸过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你忙轻幅度地甩了甩头,张口道:“新年那天我看到你踩着一个男人的头,前几天我在一个巷子里看见了他……” “那个男人是个坏人,他一直盯着我们,我不过是给了他一点小教训而已。” 陆溪年又靠回门上,眉骨微动,“就因为这个,你就怕我?” 小教训……你默然不语。 又不理他。 陆溪年朝你走来,“这么喜欢伪善的人啊,这种人能保护得了你吗。” “还怕我,我对你不好吗?”他弯腰将你抱起来,在你因为紧张而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的时候,张口咬上你的脸颊肉。 你皱起眉,感受到脸侧被尖利的齿尖来回磨着,又热又有些痛,抓着他的肩膀的手也用了力。 陆溪年眉眼弯弯,好似没感受到,湿热的舌舔了舔,又咬住了你的唇。 你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他的怀中,潮潮的呼吸交缠,**相交。 分开时,你的脸都是潮红的,一副被亲懵了的样子。 陆溪年一下一下地亲着你的唇,连声的“啵”响起,他笑得斯文温和,“下次不准这样做。” 你回过神,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脸跟唇都是痛的,被他弄得有些恼,“凭什么,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我们就是最合适的。”陆溪年仍旧笑着,低眉看你,“你怎么可以怕我。” 你愣了一瞬,骤然看见了他的左臂——本该皙白无暇的小臂上还有着一条长长的丑陋疤痕。 那是之前他为了保护你留下来的。 明知有哪里不对,但你的心还是有些软下来。 或许你的男友并非是你想的那样冷血的人…… * 是夏天吗……好闷热…… 陆溪年轻轻吐出口气,浑身都似因为这莫名的温度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难受。 他拧起眉,感到莫名的渴求。 下一秒,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臂。 真奇怪——他想。 他抓住那个东西,是一个人的手,软软的,小小的一只,他抓在手中,那人就顺着他的力道坐到了他的腰上。 啊。胆子挺大。 眼前似乎糊了一层湿湿的浓雾,陆溪年眨了眨眼,那些遮挡视线的雾气就都消失了。 他看清了坐在他的腰上的人的模样。 他忍不住笑起来,松开那只手,扶住你的腰,整个人就要亲上来。 你躲着他的唇不给他碰,他亲亲你的眉毛、眼睫,又熟练地咬住你的唇。 他又开始觉得奇怪了——他发现了你们居然都没有穿衣服。 但似乎这点奇怪并未停留在他的脑海中太久,他的吻一路往下。 …………【车见Уцshцweи.cσm(同名)】 啪。 陆溪年忽然睁开了眼,身下有些冰凉黏稠。 他皱了皱眉,指尖轻搭眉间,缓缓吐出口气。 ……原来是梦。 他翻身下床去了浴室,出来时外边的天色刚亮起。他看了一眼监控,屏幕中的床上,你正躺在上面,还在睡觉。 陆溪年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低声喃喃,“……怎么可以睡这么熟啊。” —— 今天是周末,他换了件衣服便准备去晨跑。 清晨的公园中已经有了一些人,他跑到一半,就在入口处看见了顾简行。 他整个人醉醺醺得,一个女孩子正艰难地扶着他往里面走。 陆溪年跑过去,那女生看见他,眼前猛然一亮,“hi!” 陆溪年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浑身酒气的顾简行,知道他是玩到现在才回来,也没多在意,朝女生伸出手,“我来扶他回去就好,你先走吧。” 女生松开顾简行,却没有走,脸不知为何有些红,“没关系……我可以跟你一起送他回去。” 她也是一中的,自然知道陆溪年——他的照片在学校荣誉榜榜首就没有下来过,论坛中只要提到他的人就没有不夸他的,说他性格温柔有礼,体贴周到…… 可那天在酒吧,她却也看见了他……那熟稔的样子,轻佻又散漫,说不出的欲。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 陆溪年搀住顾简行,转身就准备离开,看起来是真不打算要另一人帮忙。他不用人帮忙,女生也不好硬帮,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陆溪年搀着顾简行走了几步后就直接松了手。 顾简行毫无防备,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眼睛瞬间瞪大了,清醒得根本不像个醉酒人。 “自己走。”陆溪年没管他,“我还要去买早餐。” 顾简行躺在地上,痛斥陆溪年不是人,见他越走越远,根本不为所动,只好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嘀嘀咕咕:“我说为什么一定要送我回来呢……” 他小跑着跟上陆溪年,陆溪年嫌弃他身上难闻,顾简行也不敢再跟着,只是道:“你最近小心点我哥,他野心大得很,想拿你铺路。” 说到这个,顾简行就觉得自己那个二哥眼睛真真是长到天上去的——陆家虽然跟顾家一样人多家里乱,但陆溪年是人家老爷子都看好的继承人,他那个二哥想拿人家铺路也不怕被人家拿来涮刀。 将消息传达之后,顾简行就跑去了陆家。 顾家与陆家住得不远,但顾简行还找陆溪年有事,便想着索性去陆家洗个澡等陆溪年回来。 可等他洗完澡出来,就与刚下楼的你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有点眼熟——顾简行沉思—— 待想明白之后,他看你的眼神简直跟看鬼一样。 你不明所以,还没开口说什么,陆溪年就已经拎着早餐回来了。 “嗯?”他看向顾简行,皮笑肉不笑,“滚出去。”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你眨了眨眼,有些讶异——“滚”字居然会从陆溪年口中吐出。 你看向顾简行,他似乎对你很好奇,哪怕你们一句交流都没有,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震惊与恍然。 陆溪年又笑着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还不走。顾简行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讪笑着离开了陆家。 陆溪年将买回来的早餐放在桌上,晨跑回来,他的身上出了点汗,细细的水意浸着他黑漆漆的眉眼。 “你的朋友?”你走下楼,坐下来打开一杯豆浆,边喝边道:“……怎么将人赶走了。” 陆溪年坐在你旁边,似是觉得渴,他舔了舔唇,眉眼弯起,“我想跟你单独相处,他留在这里很碍事。” “……” 你咬着吸管,吸喝的动作慢下来。 很快,面前的豆浆被人端走,少年软热的舌代替了韧硬的吸管进入你的唇腔。 你闻到了一点点从他身上袭来的气味,闷着运动后的潮意,并不难闻。 他抓着你的双手交叉放在他的脖子后面、搭着他的肩,你坐着,他弯着腰——这样的姿势更像是你在主动索吻。 还好今天佣人都放假了……你迷迷糊糊想。 * 高叁下的时间过得前所未有的快,百日誓师之后的一个周末,陆家跟孟家约着吃了一顿饭。 准确地说,是陆父陆母与你的爷爷一起吃了顿饭,还有陆老爷子。饭桌上还有好几个你陌生的面孔,有的是陆家的长辈,有的看起来比你还要小,应是跟着家人过来一起吃顿饭。 陆老爷子对陆溪年这个自己十分看好的孙子十分关心,吃饭的时候还问了陆溪年对未来的打算跟他意向的院校。陆老爷子底下五个孩子,陆父在其中算不得出众,其他人都没想到他的孩子陆溪年会如此得陆老爷子喜爱。 陆溪年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笑,一一回答了陆老爷子的问题,条理清晰。 你的爷爷看了他一眼,又笑呵呵地看向你,问你在陆家住得还习不习惯。 你心里一突,微垂着头吃了一口饭,“……还可以。” 你的爷爷放下心,他与陆老爷子关系很好,连带着陆老爷子对你的态度也不错。他对你点了点陆溪年,微微笑着,“这宅子平时就他一个人住,你要是烦他了,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赶他出来。” 这句玩笑话逗笑了桌上不少人,你的爷爷抚掌,笑得更欢。 —— 因为有长辈在,所以你觉得要跟陆溪年避避嫌——你并不想让他们知道你与陆溪年的事。 可你没想到,你在厨房拿东西的时候,他会钻进来亲你。 午后的金黄日光洒过窗台,他的时间掐得巧妙,厨房中只有你们两个人,未来得及关上的水龙头吐着水,为那点唇齿交缠而出的声音做着掩盖。 陆溪年腰际的T恤布料已经被你抓皱,你偏过头,他的唇就落在你的脸上,湿漉漉地滚到了你的耳侧。 他跟你咬耳朵,“为什么又不理我。” 厨房门大开,外面长辈的笑声与交谈顺着空气飘起来,只要他们抬头往这边看,就能看见你们这两个靠得极近的人在做什么。 你推开他,他顺着你的力道往后退一步,你鼓起脸,“不能被发现。” “偷情吗。”陆溪年眉毛动了动,笑容加深,“你喜欢这样的?” 你关上水龙头,被噎了一瞬,没回答他,转身快步离开了厨房。 —— 一顿饭吃了很久,快要结束的时候,陆溪年抛出了个重磅炸弹。 他说想要跟你订婚—— “……高考后就订,到了年龄就结婚……” 他温温柔柔地笑着,讲的话没有一点卡顿,显然并不是想了一两天的事。 饭桌下,你的手被他握在手中,或轻或重地**着,像是在玩什么好玩的玩具。 他的话成功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朝你们射来,惊讶而疑惑地打量着。 陆溪年没在意那些目光,陆老爷子的脸色却微微沉下来,他看向你的爷爷。 陆溪年从小主意就大,陆父陆母管不了他,只有陆老爷子的话他能听几句,如今他们听见陆溪年的话,张了张口,却是没说话。 这颗炸弹砸得人猝不及防,一时间,饭桌上的人心思各异。 这种事情还要看你的意思,所以你的爷爷在瞪了陆溪年几眼之后,又看向你,问你怎么想。 你白着脸,猛然站起来。陆溪年握着你的手被你挣开,“……我吃饱了。” 你没有回答自己爷爷的话,转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样的举动已经算得上是一种侧面的拒绝。 饭桌上更安静了,没有人再说话——这里大多数都是陆家人,与陆溪年打过交道的都知道他那副温温柔柔的无害样子下是怎样一副狠辣冷漠的心肠,如今见着他吃瘪,在他手里吃过亏的难免存着些看笑话的心思,却又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陆溪年坐在位置上,被你挣开的手滞在半空中,神情一点点变淡。 * 浴室内的水龙头哗啦啦地吐着水,你掬起一捧,冰凉的水流不断顺着指缝往下流。 你洗了一把脸,洗得有些久,抬起头时,眼前模糊一片。水珠沿着你的脸型轮廓往下滴,你用毛巾擦了擦,视野骤然变得清晰起来。 干净的镜面反射出你的身影,你的眼珠动了动,看向镜子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正倚在门口的陆溪年。 “饭都没吃完就跑了。”他抬眼看着你,笑颜柔和,“好狠心啊,留我一个人。” 你沉默了一瞬。 “我不想……”你开口,“订婚结婚什么的……” 你也只是一个将将要高考的学生,这些东西让你感到遥远陌生又恐惧。 墙上的监视器无声转动起来,连带着将上面你遮盖着它的东西都跟着动起来。哪怕这东西遮得再好,监视器存在就是存在。 你垂下睫,陆溪年不再倚着门,正对着你的镜子诚实地将你脸上的表情传达给他,他的嘴角耸拉下来。 “啊。”他讲话的语调拖长了,“又想跟我说不合适啊。” “谈了那么久,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 陆溪年勾着唇,漫不经心地,“你跟我接吻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 你皱起眉,有些莫名的恼,“当初你只是说试一试的。” 你将毛巾放好,不肯松口。 “你以为我他妈跟谁都能试?”陆溪年脸色冷下来,笑容极淡。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你的眼睫一颤,有些难以置信陆溪年会说这种话。 你闭上眼,水龙头又再次吐出水,你低头又洗了一次脸。 凉凉的水流抚过脸颊,好似连你的心烦意乱的思绪都一道抚平。 洁净的镜面中,倚在门边的少年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说给你点时间让你自己想想。 你抬起头,这次没有用毛巾擦拭,下眼睑被水糊红一小块,水珠滴滴答答落下,你深深地吐气。 陆溪年在逼你——逼你给他一个答复,逼你重新审视你们这段关系。 待脸上的水珠都滴落,你抬手摸上毛巾,搭在脸上,幽幽叹出的气将微湿的毛巾撑起一小块。 * 距离高考只剩下两个月的时候,各班都已进入了冲刺阶段。 每天没日没夜地学习,每天睁眼就是看书背书,睡前就是回忆念书——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去想其他。 两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高考那几天似乎与平常时候也没有什么区别。 考完最后一科出考场,坐着陆家的车回去之后,你直接倒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一天。 第二天醒来之后,你去赴了朋友聚餐的约。 可惜天公不作美,待你们结束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 天色已经不早了,因为这场雨,天瞧着就更暗。 你们没几个人带伞,好在家住得近,几个人挤着一把伞,倒也能在这还没下大的细雨中回家。 你跟她们都不同路,只能给陆家的司机发了条信息让他来接你,跟朋友一个个道别后就一个人站在蔽雨处等车。 司机来得很快,雨天中,那辆车身发黑锃亮的小车穿破了雨幕,到达了你面前的楼梯下。 你正准备冒雨跑下去,冲进车里,车门就被打开,陆溪年从里面下来,撑着伞走到你面前。 伞举到你头顶,他脸上挂着你熟悉的笑,声音都浸染着点点笑意,“喝酒了?” 你有些恍惚,直到与他一起坐到车内,才回神回答了他的问题,“嗯……喝了一点。” 你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车窗紧闭,司机在开着车,车内的安静让你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你记得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与陆溪年正儿八经地说过话了。 他说给你时间让你想想,倒是真的给你时间。 你将头靠在车窗上,视线探出车外,看见雨珠敲在车窗上。雨好像变小了一点。 “好安静啊。你喝酒之后是这么安静的人?” 陆溪年偏头看向你,侧脸在有些暗的车厢内透着如玉般的莹白色泽,眉眼弯弯,“我一开始还期待着你会主动来亲我呢。” “我没喝多少,酒后乱性什么的你想都别想。”你坐直了,力图证明自己清醒。 陆溪年笑了笑,还想说话,司机却猛然一个刹车,硬生生止住了他的话。 “……好像撞到什么了。”司机解开安全带,匆匆忙忙就要下车。 撞到什么……? 这样的雨天,的确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你心中一紧,也跟着下了车。 雨的确小了不少,蒙蒙细雨砸下,远处已经泛起潮白的雾。 司机正站在前面,你小跑过去,“……撞到什么了?” 车身上似乎被溅着几滴血珠,你低下头,就看见了地上一具猫的尸体。雨天中,暗红的血液流遍了它周身的地,它小小的身子被撞扁了一大半,倒在地上,已经快要瞧不出猫的形状。 陆溪年是最后下来的,他撑着伞,步调有些慢。 “这不是我们撞死的。”你为司机找来纸,给他撑着伞,他捡起那只死去的猫,准备为它寻一个“安息之地”。 司机点着头,“这雨天,猫没事往车上撞什么?应该是被人扔过来的,正正好撞上来了。” 他发出长长一声低叹。 你转过头,陆溪年还站在原地,见你看过来,对你扬起一抹笑。 少年立在雨幕中,握着伞的手冷白修长,笑容温和干净,如一汩柔软温水。 你收回视线,很快,身后就站了个陆溪年。 他看着司机处理那只猫的尸体,垂着平直的睫,声音被雨天散得低低,“好可怜的小猫。” 路边的水洼如脏污的镜面,倒映出一点点模糊的景象。 你抿紧唇,心里不舒服极了。 怎么可以这么冷漠,你想。 你的男友,笑得那么温柔又怜悯,可在那双黑瞳里,你看不见任何一点相关的情绪。 那层同情,浮在表面,底下没有一点波动。一点都没有。 一个毫无同理心的,表里不一的人啊。 —— 坐回车上的时候,你的肩膀处已经沾了点水色。 陆溪年给你抽了张纸,你没有接,他定定地看了你几秒,笑着靠近你,动手为你擦了擦肩膀。 车马上就要回到陆家,陆溪年靠在座椅上,问你:“想好了吗?” 你没有看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分手吧。” “我给你时间想,你就给我这样的答复啊。” 陆溪年似乎轻笑了一声,他的手扭过你的下巴,将你的脸强制转过来面对他,“再说一次,你想干什么?” 他的手力气用的有些大,掐得你的下巴有些痛。 你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开了口,“我们真的不合适,分手吧。” —— 车不知何时停下了,司机已经将你们送到了陆家。 陆溪年松开你的下巴,“分手……好啊。” 他开了车门走出来,没有撑伞,蒙蒙细雨落在他身上,车窗大开着,那些细雨也飘在了你的脸上。 他让司机送你回孟家,在你怔愣的视线中,朝你露出一个笑。面部肌肉扯动,表情呈现出笑的弧度,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坐在前头的司机没有动作,显然没有料到发生这种事,还未启动车子。 陆溪年后退半步,漆发半湿,抬腿踢了踢车门,厉喝:“走啊!”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陆溪年有一个秘密。 你一直以为那些监视器和定位器是他与你交往之后才放的,但其实,早在你来到陆家的第一天,那些东西就存在了。 他应该没有跟你说过,在看到你的第一眼,他对你笑得温和,脑子里想的却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所以直到与你分手,你都不知道。 —— 高考结束之后,陆溪年没有留在国内。他听说你考得还不错,不过也只是知道还不错了。 自从你与他说了分手、与他分开之后,他与你之间的联系就奇妙地断开。 陆溪年不知道其他人分手是不是这样的,反正直到他离**内,他与你的所有软件的聊天记录都停在那个雨天之前。 你总是躲他、说你们不合适,他给了你那么多时间想要不要继续,你提了分手。 不合适就不合适。分手就分手。 你只是喜欢他伪装出来的那副伪善的假面,这算什么喜欢。 他本就不是什么会有执念的人,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众星捧月,对很多东西都无所谓。人生好几十年,世界那么多人,他也不是非你不可。 死缠烂打没有意义,总有人与他合适。 * 后来某一次,他回国处理事情。 七月的天气炎热,咖啡馆中开着空调,热烘烘的太阳高高悬挂树梢。 顾简行坐也没个正形,懒懒散散地倚在沙发椅上,轻抬的下巴被暖洋洋的日光照着。 他的视线看向玻璃窗外,很快就在百无聊赖的等待中找到了一场热闹。 隔着玻璃窗,只能看见马路对面的人起了争执,却不知具体原因。 实在是太无聊,哪怕什么都不清楚,声音也听不见,顾简行也看得津津有味。 很快,他的视线中捕抓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他猛然坐直了,动作幅度有些大。对面的陆溪年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又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玻璃窗外的热闹争执。 啊。吵得挺凶。 陆溪年的视线轻飘飘掠过又倏然顿住,直勾勾地落在一道人影身上。 那人侧对着他,似乎还长高了一些,头发也长长了不少,柔顺地披在脑后,没有打伞,整个人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中。 似乎也处于争执之中,陆溪年看见那人微抬着手,侧脸莹白,眉头紧皱,一直在说话。 陆溪年的视线轻转,落在其细瘦的手腕上。上面只挂着两根发绳,一条黑一条红。 “有点眼熟啊那个女生……”顾简行摸了摸下巴,“……不会是我的哪个前女友吧?” 他交往的人太多,如今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具体的,神情苦恼。 “欸,好像吵赢了。” 那边的情况明朗,有一方人已经一脸心虚。 热闹结束得很快,顾简行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忽地浑身恶寒般一震,“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还装什么,阿年。” 在他对面坐着的人,视线还停留在玻璃窗外,听见他的话才像回过神般收回视线,那张清隽的面容上还挂着足以让顾简行极其不适的温和的笑。 顾简行抖了抖肩,“别笑了,你笑得我瘆得慌。” 陆溪年覻了他一眼,垂下睫,笑意消失得很快,语调慢悠悠,“世界可真是小啊。” 天气实在太热,街上也少人走动,马路边上人越发少。 一条掉在路上的黑色发绳无人在意。 一只修长皙白的手将其捡起来,指尖抚过边缘,又动作自然地收进了裤兜。 顾简行看着陆溪年的动作,眼皮跳了跳,终于想起来方才觉得眼熟的人是谁——不是他的前女友,是陆溪年的前女友啊。 好久之前他也见过一面,后来听说分了。顾简行对这事非常好奇,可惜每次只要提到相关字眼,陆溪年就会冷脸,让人根本不好多问。 这应该是分的时候闹得不愉快——顾简行幸灾乐祸,如今见陆溪年还捡人家掉的东西,憋不住笑,“余情未了?” 陆溪年这个人的表面功夫无人能敌,顾简行年少无知的时候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觉得他是天上派下来的温柔天使,后来被嫌烦了遭遇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事情之后,才明白其恶劣本质。 顾简行到现在还觉得这人会谈恋爱十分魔幻。 陆溪年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话。 —— 他的确说不是非你不可。 可那根发绳也的确一直被他藏着。 * 又某一次回国的时候,陆溪年发现你交了一个新男友。 面庞干净,弯唇笑起来时格外温柔,一身书卷气。跟他很像的类型,你应当就是喜欢这一款的。 陆溪年觉得你的眼光可真是差——交的新男友脚踏好几条船,你也只是其中一条罢了。 —— “没关系……你不用亲自跟她说,引导她自己撞见就可以了。” 陆溪年嗓音温和,微弯着眉,电话另一端的人语气有些惶惶,连声应是。 电话挂断之后,另一端的人微松口气。手机很快传来一道震动,信息发来,他看见了自己好几个零的银行余额。 这世上难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你的新男友为钱折腰,却还不知拿了这些钱之后要付出的代价。 * 本该是美好的约会日,在你撞破了男友与别人的开房现场之后被毁了一干二净。 你当场说了分手,毫不留情地离开。 你与新男友交往叁个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会是这种人。 陆溪年看见你越走越慢,寻了个僻静处,垂头丧气地坐着,似是越想越觉得委屈,你抹了抹泪。 陆溪年没有走过去,他站的位置离你不远不近,也不算隐蔽。 你很快就发现了他,反应过来他是谁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化丰富得在陆溪年看来十分有趣。 他靠近你,给你递了一包纸。 你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犹豫地接过去,抽去一张擦了擦脸,小小声开口,“……谢谢。” 陆溪年静静地看着你,你感到几分无所适从。 之前分手的时候并没有将彼此的联系方式删掉,所以他发的动态什么的你一直都可以看到,如今许久不见倒也不算多陌生。只是现实中一看,你才发现他比你记忆中还要高上一些,脸庞也褪去了几分青涩,越发显得温润俊秀。 “我……”你不想说男友的事,有些丢脸,你打算编一个借口,好应付陆溪年问你为什么哭。 只是借口还没想出来,陆溪年就先开了口,“跟我在一起吧,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你:“嗯?” 少年已经长成,眉眼弯弯,对你温温柔柔地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装,答应我好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 怎么会这么突然,你们是时隔一年多来第一次见面吧? 你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还是搬出了男友——不,前男友。 “不瞒你说,我刚刚分手,还不想开启新恋情。”你斟酌着说辞,“……也没有要……与你复合的打算。” 风声潇潇,在你的话出口后,陆溪年久久未说话。 抓在手中的纸巾变得皱巴巴,你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似乎没有变过,你难以通过他的表情得知他心中所想。 “行。”他点了点头,神情没有波动,似只是说了句玩笑话,根本未在意。又或是……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得到答复,你紧绷的脊背放松了些许,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 B市十月初的时候就降了温,到了十月底,你就已经将厚厚的过冬衣服都翻了出来。 你并未离开B市读大学,平时并不住校。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自从上一次偶然碰见陆溪年之后,你最近就发现自己见到他的次数似乎变多了不少。 回家路上,逛街、散步、买东西时…… 你一开始还疑心于他会不会在跟踪你,但后来你又觉得,或许只是世界太小了。 因为很多次,你们往往都只是擦肩而过—— 有时他坐在车里,车辆驶过,你的视线便正正好捕捉到他小半张隽秀的侧脸。或者偶然在街上碰见,他也是在忙自己的事情,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手机,身形修长,在打电话或是在与人交谈。 若是他也看见你了,还会温笑着朝你轻轻点头当作打招呼了。 ……世界未免也太小了。 你僵笑着回应,心情复杂。 —— 一次社团团建,社内统一投票地点选了一个好评众多的KTV。 你喝了不少,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两个眼熟的身影。 顾简行几乎是在看见你的那一瞬间,眼睛就变得极亮。他将自己搀着的青年在你靠近后,往你手上一放,又在你懵然的目光中,抓着你匆匆忙忙往门口走。 为了表示急切,他口中那几句话翻来覆去、语速极快:“快快快,那边还等着我呢,阿年喝多了……麻烦你先送他回去。” 门口一辆车正停着,他将你与陆溪年推进去,“砰——”的一声飞快关上车门。车窗外,他表情是夸张的焦急,对你摆着手,“麻烦你了麻烦你了,我这边是真走不开。” “不是……”你推了推陆溪年,还没有什么动作,车门就上了锁,车子呼啸而动。 车窗外的人残影掠过眼帘,你吐出一口气,给社团中的人发了个自己已经提前走了的消息后,眼珠轻转,看向坐在你的身侧的陆溪年。 你闻到了他身上散着的酒气,也看到了他面颊上浮着的酣红。长睫低垂着,呼吸清浅,温和而安静。 “麻烦你了。”他没有看你,微微笑着,“我喝了不少酒,怕等一下连门都找不到。” 你忽地有些说不出话来,扭过头看向车窗外。 * 下车后,你搀着陆溪年,他似乎的确是喝了不少酒,虽然没有神志不清,但身上的酒气很重,身子也软趴趴的,几乎要你时刻扶着才不会摔倒。 仍旧是熟悉的地方——高中时住过好一段时间的陆家宅子,大门密码没有变,你将陆溪年扶到沙发上,见他躺倒下来,微松了口气,目光扫了扫,又在沙发上翻出个小毯子盖在他肚子上。 客厅中昏暗暗的,你还没有开灯。不过也没有什么必要开,你站在沙发旁,“……那我先走了。” 沙发上的人没有回应。 你轻轻耸了耸肩,转身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点细微声响。 像是有人坐了起来,“我今天生日。” 你的脚步被迫停住。 陆父陆母很忙,你知道,你之前住陆家的时候都很少见到他们。 他们对自己的孩子没有缺过物质上的支持,只是精神上的陪伴却是近乎没有的——不过你觉得陆溪年应该也不需要这种东西吧? 你迟疑着开口,“祝你生日快乐?” “我想你陪我过生日。”身后的人尾音微扬,“可以吗?” —— 开关被按下,客厅中的灯“啪——”地亮起。 陆溪年过生日……你翻了翻冰箱,进厨房做了两碗面。你想了想,给他的那一碗多加了两个蛋。 两碗面被端到桌上,雾白的热气上旋,热腾腾的食物的香气飘开。 你抬头看了一眼楼梯处。陆溪年正正好走下楼,发尾微湿。 你沉默了几秒,“……你洗澡了?” “身上有酒味,难受。”他点了点头,在你身侧坐下来。 你迟迟没有动作,他抬头看了你一眼,眉头疑惑般微微一动,又轻轻笑起来,“洗了个澡,酒似乎也醒了不少。” “哦……哦。” 你坐下来,筷子挑起几根面条,你极快地咬了下唇。 你不知道陆溪年是怎么回事。 他洗完澡出来穿的是睡衣,黑色的,长袖长裤。 只是似乎尺码过于大了,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锁骨平直——刚刚他坐着疑惑而抬头看你时,你甚至看见了宽松的衣领下,大片白皙的胸膛,还浸润着密闭浴室中满是沐浴露香的潮潮水汽。 有些食不知味了。 你咬了咬筷子尖,桌下,你的腿被人轻轻撞了撞。 “帮我拿张纸?”陆溪年侧头看向你,神情温和。 你将桌上放在你那一侧的纸放在你们中间,陆溪年对你笑了笑,抬手抽了一张,按上自己的嘴。 你的视线失了控制,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他的唇上。 你从一开始就没发现,为什么你们之间坐着的距离会这么短。 你也毫无察觉自己上半身在往这桌上的另一人的方向靠近,陆溪年动了动。 “你不能亲我。” 他往后微退了一点距离——只是一点点,变得慢吞吞的呼吸落在你面上,极轻的气流一来一回,像是软绵绵的钩子,“我们什么关系啊你就亲。”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 你久久才一眨眼,上半身猛然往后一仰,与另一人交缠的呼吸骤然断开,你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你又想躲。 陆溪年的手臂半撑在桌上,上身倾近,亲了亲你的下巴。 你的眼睫颤动着,视野中,只有陆溪年斯文温和的眉眼。 落在你下巴处的唇一点点移到了你的唇角,舌尖润湿你的唇瓣,又钻入唇腔中。 —— “你明明对我还有感觉的吧。” 陆溪年松开你,微歪着头,红润的唇上扬着,“为什么不肯答应跟我在一起?” “我……”你不自觉咽了咽,“我觉得我们……” “对我有感觉还不合适?” 陆溪年坐直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语调慢悠悠地截住了你的话,“真想白玩我啊?” 你抿紧唇,没有说话。 陆溪年也不急,现在你就是长出了翅膀都别想能跑走。 好一会儿,你终于开口,“我没有那个意思……” “啊。”陆溪年弯着眉,“那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我们上了床之后你也这样说吧?” 你又不说话了,脸颊微微鼓起。 陆溪年深知你在感情上乌龟般的性格,伸手揉了揉你的脸,笑起来,“总是这样。” * 你还是没有给陆溪年答复。 但你们之间的联系却慢慢多起来。 各种聊天软件上有了新的聊天记录,见面的时间直线上升,若是有不明所以的人,恐怕还真的会以为你们是情侣——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你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之后。 那人自称是你的前男友,央求与你见面,发来了长长一条信息,用词口吻熟悉,求你救救他。 你拧着眉,将前男友的号码从黑名单中拉出来,打过去之后,接听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 你来到约好的咖啡馆,见到座位上坐着的青年的时候,还有些不敢认——他与你记忆中的那个气质干净的前男友的模样大相径庭,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神态萎靡。 你刚靠近,他就看见了你,眼睛瞪大,从座椅上猛然站起来,直挺挺地朝你跪下,头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他的声音饱含苦痛,痛不欲生般,“君安,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砰砰砰—— 磕头声与他的痛哭交迭,咖啡馆中人并不少,一个个的目光全朝着你们射来,窃窃私语着。 “我求求你,你救救我,我真的求求你!”你的前男友脑门磕得青紫,你惊得后退了半步,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每一滴眼泪是如何砸在地板上。 玻璃窗外的明媚阳光投进窗内,落在他瘦削的、灰寂寂的身影上。他像是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嘶吼着要你救他。 ——他最近过得已不是惨。 院系里已经传开了他脚踏好几条船的事情,知道点事情的校内朋友都与他避嫌,不怎么想理会他,踏的好几条“船”也都与他断了联系。 但因为你,他得到了好大一笔钱,那些背地里嘲笑他的人未来恐怕都没有他过得好。 虽有些不舒服,但他也并未将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中。 直到,一天晚上,他被人蒙住头,摁在幽深巷子里狠狠打了一通。那些人还踢烂了他的……他的*****。 之后,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被人抓到陆溪年面前,那个在电话中声音温柔、与他商谈要他离开你的事情的青年面容温和慈悲,问他有没有牵过你的手、有没有抱过你…… 他都说没有。 陆溪年微微笑着,也没说自己信没信。 许是因为清楚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陆溪年让人将他送去了B市的红灯区。 那里是什么地方,男男女女,灰败墙上写满着下流低俗的话,空气中似乎都流着性病的细菌。他一个那里烂掉的人,会被如何凌虐,可想而知。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他放过我!” 你的前男友跪在地上,狠狠扇着自己巴掌,不住痛哭着。 他联系不上陆溪年,也没有能力反抗,就连你,他都是千方百计才联系上的。 ——他简直像是一个疯子。 你紧紧抓着自己的包,看着他这副样子,脑海中回想起那些在他发来的短信中的内容,骨头缝里好似都渗出点点寒意。 “……别这样……”你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冷静一点好不好。” 你的前男友却倏然抬起头死死盯着你,抬手抓住桌上的咖啡朝你泼去。 咖啡冒着热气,你闪得快,并未被泼到身上,只是衣服上不可避免地被溅上了一点咖色痕迹。 “你们都是一样的货色!都是一样的!” 走道上咖啡的尸体拖着长长的一条,你的前男友跪趴在地上,痛苦干呕着,指着你的手青筋暴起,瘦的可怕,“你们都——不得好死!” 你浑身一震,窃窃私语声渐大,如一场始终落不了幕的闹剧。 * 十一月将将要过去,B市穿着寒风。 陆溪年来接你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敏锐地发现了你苍白的脸色。 他眉骨微扬,笑意温和地为你打开车门。你定在原地许久,弯腰坐进去的时候,陆溪年瞥见了你上衣上的几点咖色污渍。 他知道你遇到了什么——没办法,他发的信息你一直没回。他查查你去做了什么也是合理的吧。 车上的气氛压抑如乌云半掩蓝空,雷雨降至。 你之后应该又要躲他好长一段时间了。 陆溪年弯起唇,语调轻慢,他开口:“你知道吗,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就在你的房间中装了监控。” 你愕然地偏头看他,他笑意加深,“我想跟你接吻、做爱——但你明明也喜欢我,却连一句话都不跟我多说,总是要我主动,我当时要是真的做了,你会怕我怕得要死吧?” 你想起之前在陆家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做噩梦惊醒时,注意到的紧闭房门外站着的人影——你当时提心吊胆了好一段时间,担心是陆家闹鬼。 那……是陆溪年吗? 你的脸色一变,恶寒后知后觉地自尾椎骨窜起。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你的脑子一阵阵发涨,赤色爬上眼,你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啪——” 巴掌声清脆,陆溪年的头一点未偏,硬生生受住这巴掌,半边冷白面颊鼓起红色。 他定定地看着你,唇还是上扬着,眼里却只余黑寂寂的冷意。 “高考结束之后,你跟我说分手的那个雨夜,司机送你回孟家,我一直跟在你们的车后面,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你眼里的赤色更浓了,大力拍着车门,“停车!我要下车!快停车——!” 可惜司机并不听你的话,陆溪年升起隔板,声音温和,“我想直接撞上那辆车,将你从车里面拉出来——但后来我又想,没有必要,我没必要上赶着犯贱,对你死缠烂打。”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放弃下车,简直想再扇他一巴掌。 “啊。”陆溪年温温和和地笑,“现在发现,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其他人都不行。” 那就无所谓犯不犯贱了。 “要么你心甘情愿跟我一直在一起,要么……” 他轻笑了一声,“我不喜欢强迫,但如果你非要躲着我,我也不介意用一些强制手段。” 你的脸色一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半晌未说话。 陆溪年握住你的手,轻轻重重地揉捏着,低着睫,“君君,你的人生还有那么——那么长啊。” “怎么就不可以再多喜欢我一点。”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车内气氛随着你一直的沉默而越发压抑。 陆溪年也不说话了,他仍由着你将自己的手抽回去,背虚靠着皮质椅背,微阖着眼。 车似乎开了很久,直开到你们之前约好的餐厅外才停下来。 你拉了拉车把手,车门却未能如愿被打开。你偏过身体,看向陆溪年。 “……我要下车。”你终于开口。 陆溪年弯着唇,“那你给我答复啊。” 你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为难、犹豫。 你清楚,陆溪年根本就没有给你选择,他说的要你给他的答复,也不过是你自不自愿的问题。 你愿意,那皆大欢喜。你不愿,也没关系,一如他所言,他并不介意用些强制手段。 喉间如被哽住,你难以接受,自己未来会与他——这种能笑得一脸温柔地给别人施加痛苦的人,一直在一起。 你的眼睫轻颤,握着把手缓缓收紧,指骨泛白。你难以接受,却还是开口道:“……好。” “我们在一起。”你又肯定了一句。 陆溪年笑意加深,示意司机打开车门锁后,又倾身过来亲了亲你的唇,“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可真难。” “可别骗我啊。” 他与你凑得极近,语调低低柔柔,威胁人的话落在耳中都似情人间的暧昧情话,“不然你不会好过的。” * 大学放假早,你的专业又是最早考试的那一批,因此还不到一月,你就迎来了好几十天的寒假。 陆溪年回了国,在孟家附近买了套房,总是邀请你来坐坐。 —— 房间装修整体呈灰色调,现代风格强烈。 嵌在墙上的电视还尽职尽责地播放着画面,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的姿势不知何时变了。 你的后背压上沙发座,灰白色的干净沙发微微凹陷,地上散着一些凌乱衣物。你的白色胸罩斜斜置于最上方。 “感觉好像大了一些。” 陆溪年的手动了动,手下两处像没有形状的水波般的**也跟着动了动,“不过还是好软。” “好喜欢。”他轻轻笑起来,又抬手脱下了自己的上衣,“你要不要摸我。” 他还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没了上衣的遮挡,男子白净精壮的胸膛就出现在你眼中。他平时规律运动,穿衣服时看起来清瘦,如今脱下来却能清楚看见锻炼过后的肌肉痕迹,四肢修长,正正好的蓬勃力量感。 你的脸瞬间变红,肩膀缩了缩,抬腿踢了他一脚。 你只是想让他不要讲这些话,陆溪年却忽地紧抿起唇,眼角眉梢都似泛出潮粉,你听见了他刚才极快的一声闷哼。 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似的,低低的哑。 他低眼看你,黑漆漆的眼珠定在你身上,你下意识感到不妙,撑起上半身,手搭在沙发边缘,想要拖着身体往后远离他。 他没有动作,只在你后退了一点距离之时握住了你的小腿。 室内暖气开的足,你穿着短裤,赤裸的小腿被那只手缓慢地抚过,他握住了你的脚踝。 “干什么,我踢得没有很重吧?”感受到他的指腹在皮肤上的摩挲,你立马开口。 陆溪年笑起来,你的脚踝被他握着,足尖从他的胸膛缓缓擦过,在他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喘息中,足底压住了他的胯下。 哪怕隔着布料,那处昂扬的情欲依旧滚烫。陆溪年松开你的脚踝,额上不知何时已出了一层汗,上勾的眼尾轻撩,无声地看着你。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 你与陆溪年交往了一年多,有一天晚上,他说想跟你结婚。 你默然许久。 你们的确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可大学都没毕业就结婚…… 还是跟陆溪年结婚。 “不想结吗?” 陆溪年揉了揉你的脸,笑意浅浅,声调散漫,“谈恋爱谈一辈子啊。” 你摇了摇头,沉默许久之后还是点了头。 —— 你坚持先办完婚礼再做其他的,陆溪年对此没什么所谓,便听你的——在一个暖和的春日,办起了婚礼。 婚礼那天请了不少人,仪式一项项进行,阳光正好,陆溪年脸上的笑前所未有的真切。 直到——新娘失踪了的消息扩散开。 今日另一个主角的消失令这场盛大的婚礼无法再推进下去,宾客们好奇的、看热闹的视线不住地往台上剩下的主角身上瞟。 陆溪年穿着白色西装,西装裤下的腿修长笔直,站在台上,微垂着头,神情晦涩。 你的电话打不通。 他确信你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没有人能在他这里将你悄无声息地带走。 你一定是自己走的。 在你们即将步入婚姻殿堂,在他以为你心甘情愿、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你一声招呼都不打,毫不留情地逃离了他身边。 又一次。 你躲他一次又一次。 喜欢这样玩是吗。 陆溪年走下台,目的明确,走向张淑。她是你高中时的同桌,大学时你们还成了舍友,在陆溪年的印象中,也就她跟你的关系最好了。 “可以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吗?”他微微笑着,眉眼弯弯,阳光下却莫名渗着点点寒意。 张淑点着头,颤颤巍巍地翻出手机,陆溪年接过来,拨通了你的号码。 嘟声的忙音响了许久,你没有接。 你是铁了心要走。 陆溪年将手机还回去,还颇为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转过身时,他脸上的笑已经消失了,他手上握着的他的手机被他随意砸进一个花瓶中,他扫了一眼底下坐着的陆老爷子与你的爷爷。 这场婚礼盛大热闹,处处都可以看出布置的人的用心。 交往这一年多,他以为你是真的想通了,会跟他一直在一起。 但,你会被他的外形所惑,会因为他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柔体贴而心软。 却也会轻易被他仿若刻在骨子里的冷血凉薄给吓退——他行九十九步,剩下的那一步,你无视、躲避,如何都不愿踏出。 他的确是不喜欢强迫,也不是什么有执念的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自身又足够优秀,便好似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于他而言似唾手可得般轻易。情爱在他的人生中理应只能占据很小的位置,他从不觉得这世上没了谁就不能活。 可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他实在是—— 婚礼显然已是进行不下去,宾客们都被安排着有序离场。 陆溪年拿起车钥匙,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开。 你的爷爷看见了,急匆匆地站起来,想要去追,陆老爷子拦住他,“欸——别担心,阿年有分寸的。” 这么多年,陆老爷子看着陆溪年长大的,这孩子比他原先预想的成长的还要优秀,待人温和有礼,能力素质过硬,方方面面都挑不出错。陆老爷子对这个孙子极其满意,并不觉得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 车身漆黑的小车开出B市郊区外,有些偏的地方,附近行驶车辆都少。 你坐在车内,蓬松的婚纱裙摆将整个座位都填满了。你的身上什么都没带,因为你担心那些东西已经被陆溪年定了位,现在就会被他轻易地追上来。 小车已经开了快半个小时,你的心神却始终如紧绷的弦,没有一刻松懈。 你并不想跟陆溪年结什么婚,你始终觉得,你们不合适,更别提他口中的“一直在一起”了。 交往一年多,你以为陆溪年会慢慢厌倦——你早就发现了,他就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脸上整天挂着笑,别人以为他性格好,实际上他只是因为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懒得理会那么多,别人就是死在他脚下了,他若是没心情怕是都不会理。 这样的人,感情也应该不会多认真吧?你抱着这样的念头,又被他一开始说的那些话给吓到,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想跟你这个前女友再续一段前缘,之后腻了就分了。 但你没想到,他居然还想跟你结婚。 这跟谈恋爱完全不一样。 你当时只满脑子的“完蛋了”的念头。 —— “……后面那辆车怎么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司机疑惑的话语拉回了你的思绪,你悚然一惊,某种可怕的猜想占据了你的脑海。 你的手摸到了身上柔软的婚纱裙。 这是你为了拖延时间,也是为了让陆溪年彻底放松警惕而穿上的。 你又摸上自己的后脑。 上面是你才做不久的发型,微卷的长长黑发被包成一个精致可爱的花苞。 你的身上除了必需的首饰,什么都没带。 ……陆溪年不可能会追上你。 你安慰自己,可这点安慰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心中紧绷的弦绷得过紧——你已无知无觉地出了一身冷汗。 司机是陆老爷子的人,也不知发现了什么,抑或者是陆老爷子提前跟他说了什么,他一直未停下,且为了甩开身后紧跟着的车,越开越快。 他见你脸色不好,知道你是害怕,犹豫了几秒,还是安慰了你几句,“别担心,我车开得很好的,等下就能甩开少爷。” ……真的是陆溪年在追! 你如坠冰窟。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后退着,从远处看,这条长长高速道上两辆车只是两个飞快前进的黑点——后车步步紧逼,你坐在前车中,逃无可逃。 你忽地想起之前他对你说的话。他说你跟他提分手的那天,他跟在送你回孟家的车后面,只是那时候,他什么都没做,他觉得没必要。 只是现在,如此相似的情形,他在想什么? 手中的洁白裙摆已被你抓皱,在某个瞬间,你似心有所感,失声尖叫—— 巨大的冲击力袭击了这辆小车,车窗玻璃支离破碎,撞击声后知后觉地灌入你的脑海,心脏如失了重,世界在眼前缓慢颠倒。 那辆车在被你们甩开之前——先撞上了你们的车——不管不顾,浑似死了都不能放你离开。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00 八月,兰都。 才下过雨,空气湿润,天际无云,呈出灰蒙蒙的暗色。 时间已经不早了。 玻璃杯底轻磕桌面,这点细微的声响并未引起这间大大的包厢中的任何人的注意。 包厢中坐着好几十人,零零散散地坐着,音乐被放得很大,震鼓着人的耳膜。目光掠过,情态各异。 这是一场同学宴。 这不是重点,闻挽青想。 重点是,这是你第一次来参加的同学宴。 他占据着一个角落的位置,借着周围人的遮掩,目光已不知第多少遍临摹过你的身影。 你没有察觉。你来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一点时间,如今坐了没多久又站了起来,柔白的脸上满是为难,说自己工作忙,要先走一步。 跟你一直有着联系的同学故作不满,说你上次就没来,这次又这么快就走。 你歉意地笑笑,拿起包道别。 闻挽青跟着几个人一起将你送出门,门外已经停了一辆车身锃亮的车,天不知何时又下起了蒙蒙细雨,你刚走出来,车上就下来一个青年。 你朝着身后的几个同学招了招手,迈步踏进了那青年的伞下。 你们低声交谈了几句。闻挽青盯着你的背影,捕捉到雨丝中你压低的柔软音色。 你们离开后,送你出门的几个同学才控制不住地一言一语惊奇议论。 “……我没有看错吧?” 方才下车的青年的那张脸,他们在星网上见过——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平时很少接受什么访谈,为数不多的几次采访因为其出众的相貌、不同于刻板印象中暴躁易怒alpha的冷淡自持性格而在网上播放量巨大。 一人摆了摆手,似乎见怪不怪:“人家青梅竹马,早早就在一起了,感情一直好着呢。” 几人又聊了几句,闻挽青单手插在裤兜中,指尖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手机边缘,抿紧唇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后,一人指了指他的背影,无声询问。 “……闻挽青?” 得到了答案,那人神情越发惊讶。 记忆中,有着这个名字的Omega少年就像是一块始终蒙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阴影,漆色的发长过眉,总是低着头,微弓着腰。后来他转学走了,回忆里,能想起的只有他模糊的面容和周身拒绝人靠近的阴暗不讨喜气质。 跟方才站在他们后面那个漂亮张扬的Omega青年完全不同。 有人耸了耸肩,闲聊的话题很快便跳跃到其他人身上。 01 艳阳高照。 你的休息室的门没有关紧,虚虚掩着。 房内开着空调,站在门外就能感受到从门缝中溜出的冰冰凉气。 闻挽青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房中,你听见动静,讶然抬头看过来。 闻挽青站定在门口,一脸反应过来自己走错休息室的尴尬。 这个人…… 你很快就觉出几分熟悉感——前几天的同学宴上,你才见过他。 高中毕业已经有好几年,你费劲从记忆深处翻找出有关他的片段。 你记得,他是忽然转来你们班的,来了没几天,你就撞见了他被几个人锁在器材室。你帮他打开锁,举报了那几个人。 之后你成为了他的前桌,与他的关系也慢慢好了起来。 后来,他莫名转了学。 他走得突然,只是在过了一个周末回来后,你的后桌位置就空了下来。 好歹相处了一年多,他的离开让当时的你还失落了一段时间。 好几年后,同学宴上再见到他的时候,你只觉得陌生——与你记忆中那个阴郁的Omega少年不同,他张扬耀眼得就像是星网上某个初初出道的Omega男星。还是那种一张照片下载量都会是一个可怖数字的男星。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将手中的图纸放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闻挽青还没有走。 “我走错了,我的休息室在五楼。”他抿出一个腼腆的笑,“打扰到你了吗?” 你摇了摇头。 好歹是同学,久别重逢,同学宴那时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如今又意外见到了,难免会聊起近况。 你得知了他原来是设计室新招进来的模特,心中微惊。 你们设计室在业界颇有些名气,总监是个行事雷厉风行的女性alpha,从业几十年,眼光挑剔,要求严苛,要成为你们设计室的模特不知有多难。 你笑着道了声恭喜,闻挽青的眼睛飞快地眨了眨,鸦色的睫低下来。 “等下拍摄结束之后,一起去吃个饭?”这个漂亮的Omega青年主动邀约,“我记得刚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你想了想,点头应下来,“好啊。” 桌面上的手机恰时震动起来,你拿起来扫了一眼屏幕,按了接通,举到耳侧,侧身对闻挽青歉意地笑了笑。 闻挽青为你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却没有彻底合上,他站在门口,依稀能听见你的讲话声。柔柔的语调,含笑亲昵的打趣。 电话是你的男友打来的。 你是个女性beta,beta这个性别在社会上的人数占据一半以上,许是因为对信息素极其不敏感、不受其影响,没有什么发情期易感期,这类性别的人大多情绪温和稳定,像水——有人说他们可包容万物,也有人说他们寡淡无味。 闻挽青倚在墙边,重重地咬了下牙,寂黑的眸底是浓浓的、晦涩难言的自我厌弃。 空调冰凉的冷风穿出门缝,Omega青年的白衬衣背后却被汗浸得微透。 —— 拍摄结束的时候正正好是下午六点,场外几个工作人员动作利索地收拾东西,脸上挂着提早收工下班的喜悦。 你跟闻挽青坐电梯下楼,问过他是否有什么忌口的、喜欢吃的菜系之后,你开车跟他一起去了附近一家菜馆。 正是吃饭的点,菜馆里很热闹,几个打闹出来的小孩不小心撞到你身上,闻挽青扶了一下你,待你站稳后,他就立马松开了手。 那几个小孩的父母向你道歉,你轻轻摇头说没关系,目光掠过他们,落在提前一步走在前面的闻挽青的背影上。 八月天炎热,你的小臂上被他握过的位置有细细的、冰凉的水意。 菜馆里开着很低的空调,热气腾腾的食物旁,顾客们都穿着清凉。 只有闻挽青,长袖长裤,衬衣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手也习惯般插在裤兜中。走路时胯骨动作,却并不显得吊儿郎当,干净利落的好看。 小臂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电光火石间,你猛然想起。 你中学时的后桌,眼前这个Omega青年,有肌肤饥渴症。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 随着这个突然想起来的事情一同出现在脑海的,还有一些已经在你的记忆中模糊的片段。 你抚了抚小臂,脚步加快。 馆内自助点餐,你将包放好,让闻挽青先点餐之后就起身去了卫生间。 闻挽青没有说什么,他坐在你对面的位置上,薄薄的眼皮随着你起身的动作往上撩起,又很快垂下,落在屏幕的点餐界面上。 屏幕反射的蓝光微微,非常莫名的,你感受到了他骤然低落下来的情绪。 几分钟之后,你从卫生间出来,从另一边回去,忽地,你的脚步一顿。 你看见了闻挽青,他还维持着你离开时的姿势,微低着头,久久未动,像个冷质苍白雕塑。 “嗯?” 你感到疑惑。 在发呆?——这个猜测划过脑海,你并未没有往下深想,走回去坐到他的对面。 一点阴影覆下,闻挽青眼珠转动,凝固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微微侧过脸,眉头轻颦,Omega天然柔和的脸庞轮廓被他利用得彻底。 “有想吃的吗?”你翻起菜单,注意力已经移到菜品上。 闻挽青喉结轻滚,眼底翻涌出的涩然情绪被极快地掩住,“……我看看。” —— 菜馆上菜的速度很快,饭饱喝足,你准备结账的时候却发现账早已经被闻挽青结过了。 手机屏幕被摁灭,你拿好包,提出送他回家。 兰都的八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空气闷闷,夜晚的风吹在身上也带不来多少凉意。 依着闻挽青给的地址,车开到了一栋居民楼楼下。 越过半开的车窗,那栋灰扑扑的居民楼破旧得像是一口被缝在衣服隐蔽处的补丁,捉襟见肘。 闻挽青住这里? 视线从车窗外的夜色中移到坐在副驾驶位的闻挽青身上,你声音放轻,“我都不知道……你之前转学转去了哪里,方便说吗?” 闻挽青:“不在兰都。” 他没有细说,你没有继续问下去。 “谢谢你送我回来。”闻挽青解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又骤然停住动作。 他侧过头注视着你,“要不要上楼喝杯茶?” 从半落的车窗投进来的皎白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他似乎并不喜与人对视、有眼神交流,你一看向他,他就会飞快地移开眼。 “不了,时间不早了。”你的唇动了动,还是咽下了那句“下次”。 闻挽青点了点头,“好。” 他的腿动了动,准备下车。你却忽然出声,“你的病……还好吗?” 他的病? 闻挽青心底低叹。 他还以为,今天直到他离开,你都不会提起。你既担心会戳到他的伤疤,又有些担忧他这个中学时相处了好一段时间关系还不错的后桌。 闻挽青伸出手握住你的手腕,修长骨感的五指收紧。 那股细细的、冰凉的水意又再度贴上了你的肌肤。 你惊愕地看向他,他浑身一哆嗦,背肌绷紧,像是为了克制某种冲动,声音都紧绷。 “已经好很多了。”他很快松开手,露出一个小小的笑,“你看,现在碰到你,我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莫名怪异的感觉在你的心头涌起,你没有多说什么,给他递了一包纸。 纸换了主人,两人的指尖在半空相触。 闻挽青下了车,站定在车外朝你颔首。他抬手想说点道别的话,车内你的手机却轻轻震动起来,有人给你打了电话。 站在车外,闻挽青的目光掠过你的手机上的来电人的备注,抬起的手放下来,只得到了你一句“拜拜”后便看着你开车离开。 夜色萧索,风声寂寂。 闻挽青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系上了衬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 —— 直到开车回到了公寓,你才挂断了跟男友的电话。 你的男友最近在出差,每天打电话发消息的频率比平常高了不少。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你的手机里弹出一条新的信息。 你点进去,讶然挑了挑眉。 居然是设计室的总监给你发的。 这个对工作要求极高的女性alpha鲜少会在下班后还给你发消息,对她来说,工作时间就是工作时间,下班时间就是下班时间,并不会主动打扰。 你以为是自己新负责的设计方案出了什么大差错,却没想到收到的却是一条堪称八卦意味的信息。 总监:【新来的那个……闻挽青,你们之前认识?】 你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键盘:【之前是同学。】 【怎么了吗?】 聊天界面顶端变化,总监的昵称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反反复复。 到达了楼层的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门向两侧滑开。 手机震动了一下,新的聊天信息在屏幕上弹出。 总监:【下午的时候,我路过你的休息室。】 总监:【我看见他在亲你的眼睛。】 蜻蜓点水般吻过——若不是她正正好路过,这件事恐怕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下午拍摄任务紧张,你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抓紧一点空闲时间睡着觉,呼吸均匀。 午后的阳光明媚,你的总监偶然路过,恰恰看见有人俯身,在你的眼皮处落下轻轻一吻。 那人直起腰,身体抖得像是秋风中还挂在树上的枯叶,紧咬着牙,漆色的眼睫湿漉漉。 你有男友是工作室不少人都知道的事,不止如此,他们还知道,你与青梅竹马的男友的感情极好。 你的男友还为你投资了设计室四分之一的股,只是你并不知道这件事。 但现在那休息室中偷偷亲你的人可不是你的男友。 你的总监当时颇感棘手—— 亲你的人是闻挽青,闻家家大业大,工作室不好得罪。一开始听到闻家的小少爷要来当个模特的时候,你的总监是拒绝的——从业多年,她清楚这种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少爷有多难搞,更别提闻挽青还是一个心思敏感的Omega。 但闻家砸了不少钱,闻挽青外形又的确出挑,你的总监思量过后,还是点了头。 直到看到他偷偷亲你,她才惊觉事情不是“富家Omega小少爷兴致起来了过来玩闹一下”这么简单。 当时,你的总监将休息室的门轻声合上。 现在,她并不打算对你藏着这个秘密,当然,她也只会告诉你一人。 走廊处亮着灯,你从电梯里走出来,电梯门在你身后慢慢滑拢。 闻挽青怎么会偷偷亲你——他喜欢你?他怎么会明知你有男友还这样做? 还是说这是他们Omega什么表达亲近的方式? 你走到家门前,输入密码。某个瞬间,你的脸色变得很古怪。 你想起来刚才在车上,递给他纸巾,他接过来的同时还捏了捏你的指尖。 很轻的力道,你那时并未在意,如今却觉得整根手指都发了麻。 你捻了捻指尖,决定以后还是少跟闻挽青接触。你跟你的男友感情很好,并不想跟什么人搞一些不应有的暧昧。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02 很久之前,你的竹马身份变换,成为你的男友后,常神色平静冷淡地问你——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在感情方面十分迟钝? 他的语气隐含怨念,像是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 他说你听不懂暗示,也看不懂…… 看不懂什么?你茫然又有些不服气。 你的男友侧过眼,一点无奈掠过,他的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说算了。你的心里却响起警铃,暗下决心要改变他这种对你有所“误解”的想法。 或许是有了这个很早之前的决心,你回家之后越想越觉得应该疏离闻挽青。 可在同个设计室,哪怕你有意疏远,有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地碰到。 一个工作日,拍摄需要的衣服少了一件,你询问助理过后才得知,那件衣服并不在设计室,而是在闻挽青那里。 助理神色焦急地解释着原因,你点头表示理解,翻出手机,指尖敲了敲。 你心中觉得那些原因有些站不住脚,但之前工作室中也的确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你并没有多想。 这次的任务时间很紧张,你给闻挽青发了条信息,问他有没有空,方不方便送那件衣服过来。 两分钟后,一个语音通话直接打了过来。 你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划向了接听。 Omega青年清冽柔和的声音传进你的耳朵:“那件衣服在我的家里。” 他停顿了几秒,声音里多了几分歉意,“但我现在不在家,你着急的话可以直接去我的家里拿。” 你抬头看了一眼将将要彻底暗下来的天色,想着去拿件衣服而已,低声说好。 —— 你又来到了那栋破旧的居民楼楼下,楼里没有电梯,楼梯间掉漆的天花板上悬着一个小电灯泡,地面灰扑扑。 一层楼住着两户,隔音并不好,你走楼梯的时候都能听见门内一些嗓门大的人的声音。 你闷头走到五楼,头顶的电灯泡用了许多年,散下来的光昏暗暗。你眯了眯眼,根据闻挽青说的翻出了他藏着的钥匙。 钥匙插入锁芯,一声喀哒声响后,你推开了闻挽青的家门。 一打开,一股极淡的花香涌进你的鼻间,可待你下意识仔细闻时,却只是吸进了这小小的出租屋中的空气。 你打开了灯,没有多看。那件衣服正如闻挽青所说正在阳台上挂着,你上去将它拿下来,折好之后就打算带着它离开。 忽地,门口传来声音,下一秒,门就被人打开,闻挽青走了进来。 他似乎是赶回来的,胸膛微微起伏,脸上布着一点潮湿汗意。四目相对,他率先移开目光,唇线绷直,抿出一点腼腆的笑。 你有些惊讶,“你?” 闻挽青反手将门关上,解释道:“我提前回来了,有点担心。” 你抱着衣服边走边疑惑问他,“担心什么?” 闻挽青张了张口,一个短促的音节冒出又被他止住,他的视线落在你身上一瞬,又飞快地收回。 他似乎不想多说,你皱了皱眉,眼前猝不及防陷入了一片黑暗。你的心脏重重一缩。 “停电了。”闻挽青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里经常停,可能是电路又出问题了。” 这栋年久失修的居民楼停电停得毫无预兆,楼下有人骂骂咧咧,好几道声音交杂,楼上的住户暴躁地甩门的声音震了下来。 你有轻微的夜盲症,此时停了电,屋子中只有一点透过窗户洒进来的茭白月光和你的手机开着的手电筒照亮,为了不撞倒闻挽青家里的什么东西,你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听见了电视机下的抽屉被拉开的声音,闻挽青在找手电筒。 也不知找没找到,那边没了动静。你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闻挽青很快应了一声,“别怕,手电筒没什么电了,我等下去跟邻居借一个。” 他故意发出重重的脚步声,你跟着声音的方向走动,走了没几步,身上就撞上来一个人。 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昏暗中,你下意识地侧过头,随着你的动作,你的唇上划过一处温热。 在那一瞬间,你闻到了一股浅淡的花香——那是闻挽青的信息素气味。 你的大脑自动分辨着,两个乍然冒出的念头飞快闪过你的脑海。 ——律法规定:公共场所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气味不亚于当街耍流氓,若是因此引起什么不好的结果,还将会被送往警局。 ——闻挽青的信息素,居然是茉莉花气味的。 一道骤然放大的、带着颤抖的喘息将你的思绪拉回,撞到你的人在你站稳后便像是被烫到般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后倒退了几步。 你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他的脖子。你的唇擦过,只要再往旁一寸,你就会亲上他的腺体。 那是一个多么敏感、私密的部位。 浑身如有蚂蚁在爬,你不自在极了,声音中都带着尴尬:“不好意思,我有点夜盲,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吗?” 一点白光照起,小臂高的手电筒被闻挽青倒立竖放在桌上,耗着最后一点电量发着微昏的光。 他没有看你,调整着手电筒的位置,说话声很慢,“……没事。” 散开的光落在他的脸上,你眯起眼,却无法辨清他的神情。 “你。”闻挽青深吸了口气,压下声音中的颤意,“我先送你下楼。” 你的心里还有些别扭,闻言忙说好,顿了几秒,又补了句谢谢。 你将手机举起来,对准门的位置,手电筒亮着的白光照亮那块地方。 你往前走了一步,下一刻,你的汗毛根根倒竖起——你听见了门外门锁被撬动的声音,很细微,可在现在停电的、安静的出租屋中却刺耳又惊悚。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你平日看新闻,清楚这种破旧居民楼中发生过不少刑事案件。特别是闻挽青是独身一人居住的Omega,这类性别在社会上的人数最少,因其基因带来的柔弱体格、没有安全感的脆弱敏感脾性,及其对alpha的特殊吸引性,国家对这类性别的保护也最为重视,为此制定了无数条相关严苛律法。 但每年总有一些alpha为了标记、得到一个Omega而无视律法。 你的心高高挂起,忽地,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捂住了你的嘴。 “嘘。”闻挽青不知何时又离你很近,他也听见了门口的声音,此时贴着你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别怕。” 得到你的点头回应后,他去厨房拿了一把刀,贴着墙站在门侧。 桌上的手电筒电源彻底耗尽,你将它拿起来,也站在了门侧。 黑暗中,时间好似都被拉长,门外像立着把缓慢拉紧弦的弓箭,箭头直指这间屋子。 闻挽青盯着门锁,右手持刀,垂在身侧的左手被你用力地握了一下,又被极快地松开。 你应当是想要鼓舞安慰他。 闻挽青偏过头,面对着空白冰冷墙面,漆色中,他浑身一哆嗦,下唇已快要被咬出血。 一声怒骂响起,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几串钥匙撞击清脆的声音、隔壁邻居骂骂咧咧的喝斥、人拖着鞋走路的声音…… 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喝醉了的酒的邻居找错了地。 头顶的灯闪烁了几下,满室的黑暗被驱散,楼内又是一阵喧哗。 终于来电了,你的心彻底落下来。 闻挽青将刀放回去,他似乎出了不少汗,你的视线落在他红得过分的唇上,又不自然地移开。 你表示不用他送,自己拿着衣服开门下楼离开了。 闻挽青将窗帘拉开,站在窗户旁,垂眼看着你从楼里出来,开车离去。 楼下路灯落光,你的车在他的视野中凝成一个越来越远的黑点。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某个瞬间,窗户被他猛地合上,他弓起背,潮色的红在冷白的肌肤上蔓起。茉莉花的气味在窄小的空间中浓郁着。 似泣似吟,这个漂亮隽秀的Omega青年吐着舌,舔过自己曾紧贴你的唇肉的掌心。 —— 在闻挽青那里耽误了一点时间,待你带回衣服,完成拍摄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伸了个懒腰,跟工作室剩下的人打过招呼之后就下楼准备开车回家。 坐上车之后你才发现闻挽青几分钟之前给你发了条信息。 你盯着他发过来的那行【现在有事了】,微微皱眉,想回个疑惑的表情包,手指在收藏的表情包里翻了翻,在发出去前指尖僵住。 你想起来不久前发生的事。 ——不好意思,我有点夜盲,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吗? ——没事。 你低低吸了口气,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 手机震动,闻挽青又给你发来了信息。 一条语音信息。 你的手指触上屏幕,想要语音转文字,只是一个手抖,那条语音就在车内播放。 不知是不是因为是Omega,闻挽青说话总是又轻又柔,声音也很好听。 他说:“我的发情期……好像提前了。” 发情期提前?你骇然瞪大眼,因为你吗? 因为你停电那时候……差一点亲上他的腺体? 你是个beta,没有什么发情期,alpha男友的易感期跟Omega的发情期又不同。 Omega这个性别的敏感程度让你心惊,可你想到闻挽青的肌肤饥渴症,又觉得……并不是不可以理解。 你打起字,一行字还没打完,他就又发了一条新的语音过来。 怎么不打字……你抿紧唇。 你直接点了播放。 “我的抑制剂快用完了,你可以……”他重复了两遍“你可以”,声音变得更加低柔,“……帮我送一点过来吗?” 你将还位于打字框中,未打完的那行字删除,手指顿在半空中,陷入了两难境地。 你确信自己没有自作多情,闻挽青的确是对你情感暧昧,在明知你有男友的情况下。 你确信、你心里门清,你不应该在这样的情况下……过去。 即便你只是一个beta,你也清楚发情期什么的,是多么暧昧桃色的时期。你的男友易感期的时候,他只能接受你的靠近,也只有你能靠近。 可闻挽青发情期提前、未来得及准备抑制剂……即便你不是有意,却也的确有责任。 你应该做出点补偿。 打字框中的字被你反复删改,你一个讨厌做选择的人难以短时间内给出答复。 “对方正在输入中”跃动,闻挽青躺在床上,额前黑发微湿,目光沉寂地盯着屏幕。 太久了。 他蓦地低叹。 快给他一个答复吧,他想。 屏幕闪烁,你终于发来了信息。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跳过开头那些表达歉意的部分,闻挽青目光落在最后几句话上。 你说你不方便给他送。 你说你在星网上买了一次“特快送”,Omega抑制剂很快就会被送到他家门前。 为了避免一些特殊情况发生,星网上一直有着“特快送”,专门为一些急需抑制剂的人群服务。 只是他们一次服务很贵,很贵很贵。抵得上某些偏僻都城里一家人吃喝大半辈子。 你倒真是舍得啊。 手机被扔在一旁,闻挽青将被子拉高,舌尖发苦。 03【碎片——闻挽青的日记】 M805年11月9日,晴 每次转来一个新学校,一开始都会有几个人喜欢将我关在器械室里。 这个地方是专放什么看起来很好欺负的人的? ... M805年11月13日,多云 头发又长了一点,但是阴天不想剪头。 晴天也不想剪。 前桌的女生看了我好几次,问我头发挡不挡眼睛。 我说不挡。 我喜欢这样。喜欢可以隔绝别人窥探视线的、遮挡脸的头发,喜欢穿长袖长裤将自己每一寸肌肤都不露在空气中,喜欢黑黑的、幽闭的空间。 谁都不要看我,谁都不可以碰我。 ... M805年11月25日,晴 学校进行安全演习,人好多,楼梯间好挤。 那些Omega受点惊吓就抖着哭,很吵。 不知道是谁尖叫说第一个跑下去的人有奖励,一群人跟疯了一样往下跑。 更挤了。 我又发病了。 前桌的女生牵着我就往下跑,我跑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跑到了楼下,她指着我一脸惊讶问我是不是得了第一太高兴哭了。 她连高兴的眼泪和痛苦的眼泪都分不清吗? 我问她为什么牵着我一起跑。 她一脸尴尬地说拉错人了。 我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 ... M805年12月23日,晴 前桌的女生(划掉) 你,为什么 算了。 ... M806年1月11日 我去剪了头发。 镜子前,我反复观察自己。 学校明天就要放假,我今天问你我好不好看。 你说你很喜欢。 你为什么不说你直到放假回来都会一直记着我。 ... M806年5月2日,晴 我带你去了孤儿院,我对你说这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你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拥抱。 躺在草地上,我说我生了一种下贱的病。 你站起来,你说这世上没有什么病是下贱的。你说了好多,我不想听什么同情怜悯的话,你能不能做出点行动。 你多可怜可怜我,多跟我、这个病人待在一起。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暗示。 ... M806年8月17日,阴 你送了我一朵花。 我问你为什么送给我。为什么班上那么多人,你独独只送给我。 你说路上路过花店,见到这朵花就想到了我,就买了下来送给我。 我说你不应该送的。 你问我为什么。 我没有说话,我不想回答。 ... M807年3月5日,晴 将之前那几个将我关进器械室的人差点弄死的事情被学校发现了,他们都是Omega,学校说不敢接收我这样的学生,闻家打算将我送去主家那边的莱都。 我想见你,你不在家。 原来你还有一个alpha竹马。 你们感情真好。 算了,我不想见你了。 ... M809年11月2日,晴 我有点想你(划掉) ... M813年8月5日,阴 你第一次来同学宴。 好久没见,你看我的眼神可真陌生啊。 你跟我说的话都没超过叁句。 你的竹马变成了你的男友是吗? 真让人搞不懂,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 M813年8月13日,晴 我之前偶尔会想。 少年时,在你身边,不配二字常如长钉,将我那些苦涩晦暗的心绪久钉喉口。 我要怎么对你诉说一个心思敏感的Omega是如何对你一个随意的举动反复揣测其中的意思呢? 久别重逢,我不会这么想了。 今天读到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 告白是小孩子做的 成年人请直接用勾引 勾引的第一步 抛弃人性 基本上来说是叁种套路 变成猫 变成老虎 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我看到它时,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你。这并不奇怪是不是。 青梅竹马,你们青梅竹马。 你看了他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 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04 兰都九月气温似乎又升了些,绵绵细雨连下了几天,天灰阴阴的。 走到公寓楼下,你将伞折起。 电梯刚好下到一楼,你走进去,按下了自己所住的楼层。 公寓一梯一户,你走出电梯,头顶的声控灯恰好亮起。 你扫了一眼门外多出的鞋,换好拖鞋打开了家门。门内并不像之前你回来时一样黑暗静寂,而是亮着暖黄色的大灯,你闻到了一点属于食物的仿若冒着热气的鲜活香气。 一道高大的身影因为门口的动静而从厨房中走出。 围裙的系带在他的后腰处被系成了一个活结,他边走边单手在后面解开,将围裙脱下来挂在一旁的椅背上。 他人高,腿也长,只是几步就已来到你的面前。 你率先张开手,他的手环上你的腰,头低下来,柔软的短发蹭着你的脖颈。 你出差大半个月终于回来的男友,垂着睫,像猫在吸猫薄荷一般,舔吻着你后脖的腺体。 beta的腺体并不敏感,但也禁不住他这样又舔又吸,你吸了口气,微微仰头,男友湿漉漉的吻沿上,含住了你的耳垂。 这个架势……你顿感不妙,脸稍往另一侧偏,“等下、等下,先吃……” “饭”还没出口,你的男友就黏黏糊糊地吻了上来。你的舌头局促地缩起,郁昀的舌尖舔过你敏感的上颚,又退出来。 “伸出来。”他低着眼,极短促地笑了声。 这像是一个友善的提前预警。 后背抵上卧室的床的时候,你才意识到。 —— 郁昀的信息素气味是薄荷味的,一种非常清新的气味。 你以前总喜欢凑到他的腺体那里闻,闻那一点薄荷气味,你觉得很好闻。 你并不知道对一个alpha而言,这样的行为已相当于挑衅冒犯,你的男友显然也没有告诉你的打算,他甚至问你想不想要咬。 你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你咬了他,等到他咬你咬的太过分的时候,他就可以说你也咬了他,礼尚往来。 所以你每次都会拒绝—— “不要。” 你仰躺在床上,郁昀的手臂撑在你的两侧,身子压低,咬住你的唇,齿尖轻轻磨着你的唇肉,仿佛在惩罚你的又一次拒绝。 他生了一张寡情冷淡的脸,鼻挺唇薄,面无表情地垂眼的时候看起来颇为厌世,像是那种可以无声无息地研制出武器炸掉这个世界却又一直懒得研制的人。 这张脸,你从小看到大。 你清楚拥有这张脸的主人一个表情背后的意思,正如他也清楚你的一样。 地上床上散乱地布着你们的衣服,郁昀的舌尖沿着你的肚脐位置打转,落下的吻又潮又黏。很快,他的手就握住你的腿,往上推。 …………【车见Уцshцweи.cσm(同名)】 …… 这场性事直到凌晨才将将结束。 郁昀给你清理干净后才将你从浴室中抱出来,床单什么的已经被新换过,他将你放在床上,低首捡着地上凌乱四散的衣服。 那些衣服多多少少都沾了点水迹,他一件件捡起来,扔到了脏衣篮里面。 月光从阳台洒进来,郁昀靠在栏杆边,指尖夹着烟。 他没有烟瘾,也没有什么“事后烟”的概念,平时这个时间,他只会跟你一起躺在床上。 他会将头埋在你的后颈,鼻尖深深抵着你的后脖颈腺体那处皮肤,去闻那一点因为做爱而难得变浓的你的信息素气味。 他深深、深深嗅闻着,清清楚楚地感受着那点浅淡的、混杂着他的薄荷味的气味的消失,便不厌其烦地舔咬,往你的腺体里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然后又静静感受着那点相缠的信息素的淡去。周而复始。 一根烟还没燃尽就被扔进垃圾桶内,郁昀回了卧室。 你的手机已经被他放在床头柜上,他看见了上面的屏幕亮起又灭掉。 凌晨时分,有人给你发了几条信息。 郁昀看见了发送人的备注名字。 非常眼熟,几小时前他才见过——给你打了电话,让你走了好几秒的神,如今又深夜给你发信息。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 po1 8uu.c om钝beta你x绿茶 月色皎皎。 正如你的男友习惯抱着你一样,你也习惯了他在这时会从身后抱住你。 卧室中并没有开灯,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借着一点月光看见了床头边站着的人影。 他坐下来,声音微淡,“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现在又给你发了新信息,要找你说什么急事?”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你又清醒了几分,翻过身,手肘撑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果不其然,闻挽青给你发了几条新信息。 他说他觉得自己住的那栋居民楼不安全,打算从那里搬出来。 他还说自己回来兰都没多久,问你可不可以给他推荐一些住的地方。 你想了想,敲出几个地点,点了发送。 郁昀的下巴从后面搭在你的肩上,视线落在你的手机屏幕上,轻声念着你的备注:“闻挽青……他是谁?” 你的眉动了动。你对闻挽青没有什么暧昧情感,闻挽青可不一定了,这样在男友面前跟他聊天,虽然聊的只是个正常话题,你也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 o1 8qb.co m “之前是同学,现在他是我们工作室的模特。”你答。 郁昀偏了偏头,呼吸便都落在你敏感的耳侧,他问你:“之前没有在你们工作室听过他,最近才来的?” 你点了点头,微微撑起身体,肩膀往后推了推他,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想要换个姿势。 恰在这时,手机震动,闻挽青给你发来了一张图片。 郁昀无法看清那是什么,因为你想要变换姿势的动作,手机被你抬起,屏幕里那张图片在他眼前划开一道虚影。 虚影里,那张图片白花花,像是人的哪处肢体。 他忽地皱起眉,探身去看你的手机。 但聊天界面上,最下方却显示图片已经被撤回。 很快,对面发来解释:【发错了,抱歉。】 那图片里是什么?郁昀的目光扫过你的脸,他想,是腿?是腰?还是露出一点腺体的肩颈? 这么快就撤回,是当真发错了还是故意? 只有月光照亮的卧室中,你没有发现男友审视的神态,没有回闻挽青的信息,将手机摁灭,放回了床头柜上。 你的脸蹭了蹭柔软泛香的枕头,贴心地给郁昀留了位置,低低的声音中满是藏不住的困意,“你睡不睡觉啊,很晚了。” 你没有看到那张被极快撤回的图片,你完全不知道,对面的人深夜给你”发错“了什么。 郁昀忽地有些想笑。 他躺上床,头埋在你的发间,你翻过身正对着他,将将入睡。 借着朦胧月色,郁昀悄然抬手,指尖隔着一寸薄薄空气,缓缓拂过你的眼角眉梢。 你没有说,他也知道的。 他出差大半个月回来,你也很想他。 他与你是青梅竹马,两家人是世交好友,郁家跟你们家就隔了几十米。 十四岁分化之前,你们就是会手牵手一起上下学的关系。 十四岁分化,他分化成了alpha,你分化成了beta。你们不再手牵手一起上学了。 你们不再在同一个学校——因为Omega人数少,国家对于这类性别的人的保护也很严格,在分化之后、成年之前,为了避免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意外,alpha与Omega的学校是分开的。 你的父母在深思熟虑之后,将你转去了一所有名的Omega院校,里面只招收Omega与beta。而郁昀则是去了一所alpha院校。 虽然不再手牵手一起上学,但因为家住的近,你们的关系倒没断,经常到对方家里去玩。 郁昀忽然想到,今年是他跟你认识的第二十年。你从不到如今的他的小腿高,慢慢长大,现在刚刚好到他的肩膀。 二十年,春去冬来,时间如离弦的箭。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那样了解你。 你的喜怒哀乐,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吃饭第一口最先吃什么,甚至追剧在哪个片段、哪句话、第几秒会有所触动,他全都清楚。他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 他了解你,清楚你在感情上的迟钝,用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让你亲口说出要与他在一起的话。 要是你不是个beta就好了——郁昀偶尔也会这样想。 不是不可以被标记的beta;不是仅仅将他动情时溢出的足以让Omega发情、让同性暴躁攻击的信息素视为一款,好闻的、自己喜欢的薄荷味香水的beta;不是腺体仿佛是摆设的beta,让他需要不断地、反复地注入,那点薄荷味才能在你身上停留几秒。 那几秒简直像是痛苦的恩赐。 可这种念头只是会偶尔划过他的脑海,更多时候,他只想,beta又如何。 标记你当然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安全感,不能标记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他从不觉得有人能让你变心。 一些明里暗里勾引你的人,像是偷偷黏在衣服上的米粒一样惹人厌烦,他不耐烦地清理,alpha天生的独占欲又让他对此感到难得的焦躁。 第二天,在一场宴会上,看到闻挽青的时候,郁昀更觉厌恶。 出差大半个月回来,女友身边多了个陌生的男性Omega,对着自己的女友怀有不轨之心——一晚上时间,郁昀就已调查出来了这个男性Omega所有信息。 还没动手呢,这宴会上就碰见了。 宴会刚刚开始,郁昀取下侍应员托盘上的一杯红酒,高脚杯微晃,他轻轻抿了抿酒液。 下一瞬,他动起身,直直走向被几人围在中间的闻挽青,在距离他还有几步的时候,抬脚从后面狠狠踹向他的膝盖,又在他因此而猛然往前跌时,抓着他的头发就将他的头往一旁的喷泉里面按。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这几乎只发生在几秒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郁昀就已经将闻挽青的头砸进水中,掌压着闻挽青的后脑,臂上青筋微暴,镇压着所有求生的反抗。 郁昀那张薄情冷淡的脸上甚至什么表情都没有,以一种冰冷憎厌的姿态俯视着掌下挣扎的人。 宴会上有Omega尖叫起来,主办这场宴会的李家人急匆匆地赶来。 来的人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男性alpha,叫李真,赶来后看清喷泉处的人还发怔了一瞬。 郁家在兰都少有人敢得罪,自出了个郁昀之后就更是连那“少有人”中的几人都没有了。 alpha天生的领导掌权者的强健基因力量再配以郁家的权势,本就已让许多人望尘莫及,郁昀本人还足够优秀,李真中学时便与其同班,只觉得这种人耀眼得好似走到哪都是旁人需仰望的存在,让人连嫉妒都无法生出。 中学时,他便常被家里的人拎着耳朵说让他好好学学同班的郁昀。 毕业后,偶尔参加一些躲不开的宴会聚餐,不会再被拎着耳朵让他好好学学郁昀了,家中的长辈只会看着他,目光似恨铁不成钢又似失望。 alpha性格使然,李真因此对郁昀极其看不顺眼,同班几年说过的话都没超过五句。 只记得上学时有一次逃课,他翻出校门,不想却看见了郁昀正站在马路边。 兰都的冬天是直刺骨的寒,郁昀下半张脸都隐在一条白色围巾中,风吹过,他的风衣在半空中掠起一道弧度。 李真举起手机对着他拍了个照,发给了那些长辈,又发了一大段奚落嘲讽的话,道他们让他好好学的人也照样逃课。 待再抬起头时,李真就发现郁昀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女孩子。 郁昀正在给她围围巾。 凛冬刺骨,还是少年的alpha青涩隽冷的眉眼极轻幅度地弯起。 李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忽地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一个什么节日,起的鸡皮疙瘩更多了。 他当时隐隐觉得,郁昀平日不是这样的。 郁昀平日……一个恍神,李真大喝着那些保安上去将喷泉旁的两个人拉开,心底闪过一个极快的模糊念头:郁昀平日应该是现在这样子的才对。 宴会上有不少Omega,发着抖聚在了一起。alpha倒是兴致勃勃,被郁昀这在宴会上猝不及防的发难激起了斗性。 保安都是alpha,穿着整齐的制服,还没冲至喷泉旁,就见那头被按在深水喷泉中的Omega青年以一种可怖的柔韧度往后折过自己的手臂,手上寒光乍现——是一把小刀。 郁昀头往后仰,躲开朝他割来,准确度惊人的刀尖,另一只掌扼住闻挽青的手腕,将其往后一掰! 像是掰折什么木具,一声清脆声响,郁昀松开手,那条胳膊就软绵绵地垂下来,小刀掉地。 闻挽青胸腔一颤,一点痛苦的闷叫自水中咕噜而起,又被他极快极快地咽进喉中。 恰在此时,手机震动声自郁昀裤兜中响起。 他的手机向来都是静音状态的,唯独给你设了震动。震动声响了一下,好似也拉走了他的一点灵魂。 他分了神,虽只是一瞬,却也足以让将将要窒息的Omega青年咬下一线生机。 郁昀飞快后退着,却仍旧没躲过雪亮的刀锋,绽开的血痕划过他的下巴,再往下偏移一些,刺的人再有力些,或许就能割到他的喉。 闻挽青软倒在喷泉旁,满头半身的水,脸被呛得通红,憋不住地咳嗽,唯有一双漆色的眼,落在郁昀身上,如毒蛇,亦如浸满了毒汁的黑蝎子。他左手紧攥着刀,刀尖凝着一点红。 这个漂亮的Omega青年有着骇人的顽强生命力及反应速度。 蓦地,他的脸上划过一个讥嘲的笑——他知晓郁昀昨日出差回来,一开始用电话试探,见你不接便又给你发信息。 没方法啊,你的男友回来了,他得多刷点存在感才行,本来就没钓住你多少,别又让你跑了。 郁昀的指尖触上脸上的血迹,神色冷淡,瞧着像并不在意,却在下一瞬,猛然抬脚,朝着地上的闻挽青狠狠踹去! 终于反应过来的保安急忙去拦,堪堪拦下这一脚。郁昀踢开几个保安,没有再管闻挽青,翻出很快就要因为无人接听而挂断的手机,微不可察地吐出口气,点了接通。 你的声音渐渐传至他的耳朵,郁昀边跟你通话边往外走。没有人敢拦他。 李真神色焦急地打电话叫着医生快点赶来,目光时不时扫过喷泉旁的闻挽青。 他的右胳膊骨折了,畸形无力地垂在身侧,几个保安想带他去休息室,他没有理。 一口气还没缓过来,他就扶着湿滑的石壁慢慢站起来,让一个保安进喷泉中找出他刚才被郁昀扔进去的手机。 手机屏幕被砸得开裂,闻挽青甩了甩,屏幕还能亮起,他解开锁,给你打电话。 打了好几次,一直都是“对方正在通话中……” 你一直在跟郁昀通着电话。 闻挽青不厌其烦地反复打。 额前水珠滴滴滚落,他时不时侧过头憋不住地咳嗽,记忆中,他还从未有过如此狼狈。 宴会上偶尔有人看他,又极快地收回视线。 没有人敢对他投以同情目光,也没有人会这样做。 莱都闻家的小少爷,又是个Omega,金尊玉贵。只是闻家家大业大,到他这一辈成年的竟只有他一人,还是一个Omega,听闻闻家竟也愿意将庞大的家族产业交到他一个Omega手上。 ……实叫人细思极恐。 不知打了第多少通,终于不再是“对方正在通话中……” 闻挽青下意识往上弯唇,听着两道嘟声后,你疑惑的“喂”音涌入他的耳朵。 他浑身一颤,脸上的红变了意味。真让人难以启齿,他想,他这种下贱的病自上次提前到来的发情期之后好像病得更重了。 都无需你触碰啊。 他张口,声音还没吐出,被狠狠砸入水中、久久浸水的手机便骤然黑了屏,单方面地挂断了与你的通话。 闻挽青眉心猛跳了几下,唇色越发苍白。 是郁昀故意……还是上天戏弄。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 “嗯?”你点了点手机屏幕,神情疑惑。 闻挽青给你打电话……怎么什么都不说就挂了。 你微微皱着眉,在打不打回去给他之间犹豫了几秒,指尖还是点开了聊天软件,点进了闻挽青的聊天框。 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更想要跟他用这种方式交流。 跟他说话,无论是面对面还是打电话……你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的声音总是又低又柔,很喜欢用无事人般的语气说一些足以让你心软怜悯的话。 ……还是打字交流吧。 你的指尖落在屏幕上,敲了没两下,门口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郁昀从外面走进来,那道血痕不知为何变得更大更深,下巴处流出的血洇下他的脖子。 你惊呼了一声,眼底的神色化为如水般的担忧,站起身朝着他走去。 手机被你随意放在桌上,未来得及发出的对话框中仅仅被打下了一个字,就被你受伤的男友不早不晚的回来而被打断,再难继续。 06 家里的医药箱被翻出来,你取出一根棉签。 郁昀抽出两张纸,擦了擦自己从下巴的伤口处洇在脖子上的血,有些已经凝固,他不能完全擦干净,却也没再管。 你让他坐下来,要给他的伤口上药。 “这是怎么伤的?”你弯着腰,与他的伤口凑得很近,“你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 郁昀漆色的睫低垂,视线凝在你的脸上,他动了动唇,“在宴会上看见了闻挽青,我跟他打了一架。” 这样说也不准确,打架是双向的,闻挽青一个Omega,与alpha的体格力量相差悬殊,郁昀觉得自己说是“跟他打了一架”还是抬举他了。 只是他现在需要这么说。 你为郁昀处理伤口的手停了几秒,你似乎难以置信又无法理解,“你跟他打架?” 郁昀没有说话,你的眉头皱起又松开,极轻地叹了口气。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安抚着自己的男友,“我可能……” 你的语气变得不确定,“有些可怜他?” 明明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与你记忆中那个阴沉孤僻的后桌完全不同,可你就是莫名地觉得他可怜。 是因为他的病?还是因为那栋破旧的居民楼让你觉得他也许过得并不好?不然他一个Omega怎么会选择住在那种安全系数极低的地方? 你难以说清原因,又发现了他对你有着暧昧心思,那点可怜便还掺杂了一些你更加难以说清的情感。 郁昀握住你的手,借着你手上的棉签自己潦草地将伤药在伤口上擦过。 他的声音与门外急促的敲门声一道响起。 你有一瞬的恍神,只听见了他最后一句话,“……他要是来找你,你别理。” 你手上的棉签被他抽走,扔进垃圾桶内。门口的敲门声急促却有规律,他站起身,去打开了门。 门外正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alpha,腰间配着枪,冷峻的脸上唯有公事公办的肃意。 看到他们,郁昀似乎毫不意外,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你右眼皮直跳,听见那两个alpha警察声音微沉地要以“重伤一名柔弱无辜的Omega”的罪名将你的男友押走。 重伤……你朝着门口走去,脸色苍白。不管是门口那两个alpha警察还是他们口中的你的男友的罪名,都让你在此刻不可避免地生出了惧意与担忧。 国家如今的律法对Omega的保护已到了严苛的地步,再加之莱都闻家的权势,层层施压下来,郁昀的确毫不意外门口这两个警察。 只是来的比他预想的要快上一些。 郁昀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却也没有跟着走,只是侧过身。 他生得高大,站的位置又异常刁钻,那两个alpha警察连你的脸都没看见。 他们只能看见眼前这个年轻的alpha微低着头,声音压低,在安慰着自己的……女友? 应当是女友吧,两个还未有过相关经验的alpha警察无法百分百确定,只觉得怪黏糊的。 很快,郁昀朝前走了几步,关上了门,视线都未扫过一旁的两个alpha警察,抬手按了电梯,神色淡淡,“走吧。”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你走回沙发旁,心神不定地解开了锁。 你的一个Omega好友给你发来了信息,是一个仅有几秒的视频,你点开,神情慢慢变得凝重。 视频里正是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摄像头对准了喷泉,你看见你的男友正将一个人的头按进水中,拍摄的角度原因,你无法看见你的男友的表情。 你也看不到被按进水中看起来快要窒息的人的脸,但你猜测,应该是闻挽青。 几秒过后,视频里骤然传来一声你的好友的尖叫。因为你的男友掰折了闻挽青的胳膊。 这一声尖叫过后,视频就暗下来,你的好友停止了录制。 你将视频看了两遍,心情复杂。郁昀说是“跟闻挽青打了一架”,这是打架?你觉得他那样子就是根本没想闻挽青活。 而且,闻挽青不是个孤儿吗……这宴会家里没点背景可进不了。 你坐回沙发上,忽地想起来刚才闻挽青给你打了电话,你们一句话都没交流,电话就被挂断。 你当时只是感到疑惑,现在看到了这视频,心头又坠上些沉重的感受。 你点回电话界面,这才发现在那通一句话交流都没有就被挂断的电话之前,他就已经给你了好多通。 只是那时,你在跟自己的男友通着话,他打来的电话你一个都没接到。 ……他想说什么呢?你想,为什么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又一句话都不说就挂断了。 红红的数字落入眼底,你点了点屏幕,给他回拨了电话。 只是一声嘟声之后,扬声器里面传出来的却是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 第二天你就得到了消息,说郁昀需要拘留几天。 相比较于他做的事,这几天的刑事拘留已经算得上是极轻的惩戒,很难说其中没有郁家的手笔。 傍晚时分,你结束工作室的工作,开着车等待红绿灯的空隙,意外在街道对面看见了闻挽青。 他骨折的右胳膊被缠着绷带固定着,左手拎着一个似乎装着不少东西的袋子,戴着鸭舌帽,穿着长袖长裤。 这个时间点,街上有着不少人,远处天色昏昏。 你低头看了眼手机,点开跟他的聊天界面,最下面,你昨天给他发的信息他一直没有回。 手机背面的壳被你的指尖轻轻敲了敲,你面色犹豫地抬起眼。 街上有人在遛着狗,那条狗不知是见到了什么,变得异常兴奋,汪汪叫着奔跑起来。 几乎是在大汪着的狗叫声响起的那一瞬,闻挽青就浑身紧绷起来,他拎着袋子的左手手指攥紧,你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似乎如今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到他。 不会因为宴会上的事有了什么心理创伤了吧?——你的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 Omega本就情绪更脆弱敏感,更别提闻挽青…… 你抿紧唇,指尖划了划屏幕,给他打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还是关机的。 你微吐出口气,将手机屏幕摁灭,开车跟上了慢慢走远的闻挽青。 —— 你的车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就被他察觉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帽檐下,他似乎重重地咬了下牙,却什么都没说,转回了头。 他走到了那栋熟悉的破旧居民楼楼下。 你将车停好,下车时就看到他站在楼梯口处,你的脚步微顿。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轻得近乎像是低喃的声音传过来,“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不是,我……” 你赧然,开口想解释,闻挽青抬睫看了你一眼,下唇一颤,一言不发地转过身。 他抬步上了楼,似乎已经认定你就是来看他的笑话的。 想到刚才他看你的眼神,你深深吸了口气,抬步走向居民楼。 傍晚余霞自楼梯间墙上高高的小窗户上洒进来,正正是晚饭时间,这栋隔音不好的居民楼响着热热闹闹的声音。 隔着几阶楼梯,闻挽青走在你前面,抬脚时宽松的长裤往上稍提,脚踝处一点点久不见光的苍白常撞入你的眼底。 他沉默地走着。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地点与时间,你也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五楼,闻挽青将左手上拎着的袋子放在地上,翻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你走完最后一层楼梯,抬起眼正正好看见闻挽青进屋,你往前走了几步,又很快停下脚步。 闻挽青没有将门关紧,从门开的缝里,你隐隐看见了他家的一点家具。 不知为何,你开始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跟上来的。 这几秒的犹豫间,眼前未关紧的门就忽地被里面的人拉开,闻挽青站在门口,额前漆发发尾细碎垂至他的薄薄眼皮上。 他的帽子似乎又压低了些。 “都走上五楼了,为什么不进来。”他弯腰将地上的袋子拎起来,放在桌子上,背对着你说话,“你在怕什么吗?” “怕我一个Omega?” 似乎觉得好笑,又似乎觉得嘲讽,他低低的声音里多了些自嘲意味。 07 夕阳西下。 楼梯上忽地传来脚步声,很快就上到你们这一层,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闻挽青的邻居拿着钥匙走到了家门前准备开门。 非常尴尬的是,你正好与其好奇看过来的目光撞上。 闻挽青的门半开着,他似乎并不想从你口中得到“怕不怕他这个Omega”的回答,将袋子放下之后就径直走向了卫生间,转了转水龙头,开始洗手。 隔壁的邻居对你笑了笑,进了屋。 算了,来都来了。 这样想着,你进了屋。关门声响起,闻挽青眼睫颤了颤,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后。 你还站在门口,有些局促,“我看到了宴会上发生的……” 你顿了顿,将几个字略过,剩下的话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你来找我就只是想跟我说这件事?” 闻挽青没有开卫生间的灯,只有傍晚的余晖,自里面高高的小窗户中落在他半边肩膀上。金黄,安静。 你有些怔然,“他打人是他的不对,我会让他向你道歉,并给你补偿……” 你微吸了口气,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借着这个机会跟闻挽青挑明。你有男友,感情很好,他不应该也没必要对你抱有什么…… “你不用替什么人向我道歉,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怜。” 门口这个位置,正正好能看见卫生间里那面嵌在墙上的镜子。 小小的镜面里,你看见了闻挽青压低的帽檐下,垂低的眼睫中,那一点红红的水意。 可很快,他眨了眨眼,那点水意便不见了踪迹,“我没事……已经习惯了。” 你的话如被棉花堵在了喉咙中。 这不应该,你想。为何面对闻挽青的时候,你的怜悯心总会不合时宜地涌现。 你往前走了几步,闻挽青关掉了水龙头,他低着头,帽檐与余霞的阴影一同遮掩住他的神情。 有种奇怪的冲动促使你开口,闻挽青却比你更先。 他又一次堵住了你的话:“你走吧。” —— 太阳落了山之后,天边最后一点亮色也慢慢消失了。 你从居民楼里走出来,心神不属地开着车。你本想着跟闻挽青坦白地聊开,却没想到到最后离开都没能彻底聊开。 你只是在将走之前,满是暗示地提醒他,你跟你的男友感情很好。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又是怎么想的,车将要开到公寓所在的小区的时候,你却收到了他的信息。 他的手机据他说是在宴会的时候被摔坏了,还没修好才一直没回你的信息,电话也一直是关机的。 现在这是好了? 你点进他的头像。 闻挽青:【你休息室的钥匙落在我这里了,要过来拿吗】 什么时候掉的?你皱起眉,完全没有印象。 你将车头调转,给他回了个消息:【我现在过去拿】 他没再回。 来到居民楼,爬上楼之后你才发现闻挽青似乎并不在家,你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开。 正犹豫着,隔壁的门忽地被打开,拎着黑色塑料垃圾袋的邻居从里面走出来。 “欸正巧,他出门了,走了有点时间了。”邻居也抬头看了看闻挽青的屋门,“这应该还没回来,他走之前跟我说了,你要是来找他拿东西可以直接进屋拿。” 说完闻挽青交代的话,邻居就抬步下楼去扔垃圾了。 上次来闻家拿衣服,他就告诉了你他家钥匙一般藏在哪,你依着上次的记忆翻了翻,那把小小的钥匙还在。 门被打开之后,你往里面走了两步,身形微僵。 门后的客厅未开灯,可往深处的卧室却亮着灯,卫生间的门紧闭着,雾气凝在半面磨砂玻璃门上,透着昏色的光。 没了屋门的隔绝,淅淅沥沥的水声就传入了你的耳朵。 闻挽青已经回来了,他现在在洗澡,你意识到。 快点拿了东西就走吧。 你打开手机手电筒,很快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钥匙,你快步走上去拿起来。下一秒,你听见了卫生间里传来一声痛苦般的低吟。 夜间的晚风从窗外飘进来,将那一点点极淡的茉莉花香气送到你鼻尖。可只有一个呼吸间,你就没再闻到那点属于Omega的信息素气味。 你还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被人哭喘着断断续续吐出。像猫在发情,比你之前偶然看到的色情片里的那个Omega叫得还让人口干舌燥。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你的后背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在,这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他的右胳膊骨折了,洗澡什么的一定很麻烦。你强迫自己忘记刚才听到的,想,一定是他方才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你转身安静往门口的方向走,脚尖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手机手电筒被你往下照,你看见了地上不小心被你踢歪的一个牛皮纸袋。你弯腰将它摆正,手电筒的白光随着你的动作低下,散开的光落至桌面。 你的视线不经意地撇过,呼吸微窒。 桌子的角落处放着一个小铁盒,没有被盖起来,你的目光掠过,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照片。 你将手电筒对准那处,翻看起来。 里面的照片都是你中学时参加班级活动的,面庞青涩。 这是他什么时候拍的?你努力回想着,却始终翻不出一点相关记忆。 你只记得,闻挽青从不参加什么班级活动的。 一个所有活动都缺席的、在班上不讨喜的人,怎么还有着你的这些照片…… 你微微凝神,发现所有照片的背景都模糊混乱,与中心的主角隔着好远好远的距离。 这一定是他偷偷拍的,你想。 看着这些照片,你都难以想象他一个不合群的人是如何藏在隐蔽的角落,怀着什么心情拍下这些照片保存至今的。 你将照片放回去,又在铁盒里面看见了一些有些眼熟的物品。似乎都是之前你随手送给他的,也都被保存得很好。 像是被人硬塞进了一瓶咕噜咕噜冒泡的汽水,你心口直发酸。 没有再多看,你将东西都放好,起身悄声离开。 强共情能力让你直到回到了公寓,心情都还未能平静下来。 你将窗帘拉开。兰都已入了夜,霓虹灯明暗闪烁,倒映在你的眸底。 这是一座繁华的都城,夜晚比白天更热闹,许多白天时不被允许的事情会在黑夜中明目张胆地喧嚣起来。 都城中心的尖塔高耸得好似要没入云端,底下建筑排列规整。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将铁质盒子拿起来,放至了其原本待的地方。 闻挽青将盒子盖紧,无声地扯出一个笑。 他想。 在成功钓到你之前,他必须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患着肌肤饥渴症的、年少时与你关系还不错的Omega后桌。 他不会刻意掩藏自己对你的心思。 只有你察觉到,你这样迟钝的人才不会将他那些举动视作什么”同学情“。 他就是喜欢你,就是在勾引你,就是明知你有男友还想得到你。 他巴不得你能多想些他。 某些时候,他简直大胆奔放得不像个Omega。 * 你尝试冷静客观地理清自己对闻挽青是什么感情。 只或许是当局者迷,你的心绪如乱麻,而在你理清之前,闻挽青就先找了你。 —— 正是下班高峰期,电梯里站了不少人,你站在里面的一个角落处,看见了手机屏幕上闻挽青于几分钟前给你发来的消息:【你看见了吧】 你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几天前那个未开灯的客厅,黏着热气的磨砂玻璃门,水声与痛吟,还有手电筒白光下,一个Omega于少年时的晦涩心事。 你不由得皱起眉,犹豫着要不要承认。 犹豫间,闻挽青就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你一定看见了】 电梯下到了一楼,周围的人纷纷快步走出。 你也随着人流走,好一会儿才发出一个【嗯】。 你坐回车上,编辑着语言。闻挽青那边也不知是没看到还是在想什么,没了下文。 你的心里莫名闷闷的,感觉怎么编辑都奇怪。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上亮着【闻挽青】叁字,你的指尖僵了僵,还是划了接听。 电话另一端的人呼吸轻了一瞬,你一时有些不知该先说什么,只能先解释着:“闻挽青,我不是故意看的。” 闻挽青的声音自扬声器中传出,他问你:“我真贱,是不是?” “一个Omega,一个有肌肤饥渴症的Omega,被别人碰一下就淫贱地发抖,”他又一次以着平静的、无事人般的语气说着,“我的父母从小就将我丢掉,收养我的人也不在乎我的死活。他们都说我是个贱货。” “知道被我这种人喜欢了这么久,你一定也觉得很恶心吧?那些东西你看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为什么这好几天你都没问过我?你是不是心里也觉得我是个贱货?” 他的话砸过来,砸得你鼻尖竟发酸。 你想说点什么,却耳尖地听见了一阵令你头皮发麻的声音。 你心脏一缩,忙启动车子,惊道:“你在做什么?” 那让你头皮发麻的声音更大了,闻挽青没有回答你。 他挂断了电话,又将手机关了机。 无知觉的冷汗浸湿了后背,想到那个可能正在发生的事,你觉得荒谬,心头却发酸。 厚重得血腥味已经将那个卫生间侵占,哪怕你站在门口,你都能闻到那股铁锈味。 你跌跌撞撞地跑进去,只见小小的浴缸中,闻挽青整个人蜷缩在里面,头往后仰着,雪一样的苍白。听到动静,侧过脸来后,微微发散的眼瞳弯起,还冲你露出一个笑。 很久之后你才知道,面前的这个Omega青年身上的每一处伤、每一滴血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就连此刻仰着脸的角度,对你笑时唇上扬的弧度,都是分毫不差的算计。 别人是求死,他倒是会利用自己来求你的爱。 要在你的男友回来之前,在你彻底想清之前,先让你…… 只是此刻,你只是跑上去,托着他冰凉的身体要救他,哽咽着:“你是不是疯了!” 你的眼泪砸进满是他的血的浴缸中。 闻挽青已说不清自己是兴奋还是痛苦。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兵荒马乱。 黏腻的血,冰凉的身体,惨白的医院。 等待漫长。 脑子里只余空白,你坐在冷凉的长椅上,已发了不知多久的呆。 一阵阴影覆在你身上,你迟缓地抬起头,久滞的脑子终于有了转动。 郁昀就站在你的面前,薄薄眼皮垂下。 你恍惚想起来,今晚你的男友刑事拘留的时间就结束了,你早就跟他约好,今晚会去接他。 可你失了约。 或许在你从设计室离开,在下楼的电梯里看到闻挽青发来的信息时,这便早有预兆。 你不知道你的男友没等到你,回到家也没看到你,是如何、又是怀着什么心情找到医院的。 你只是在看到他的瞬间,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放松起来。 你上半身往前微倾,额头抵在他的腰腹,郁昀抬手从你的后脑往下顺着毛,声音淡淡:“人没死?” 你闷声:“没有……医生说精神出现了问题,最好不要受刺激。” 郁昀无声冷笑,这家医院是闻家的,那医生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简直像鬼一样阴魂不散,死都要缠着你。” 郁昀捧住你的脸,让你抬起头来。他面无表情,视线如蛇信子一一舔过你的眼角眉梢,“我把他除掉,怎么样?” 他知道你不会同意,却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 几乎是在他的话落下的瞬间,你的脸色就白下来。 郁昀指尖触了触你的脸颊,“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告诉我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感情?” 你神色怔怔,很努力地想要给出个回答,却还是茫然:“……我不知道。” 今晚那个小小的血腥卫生间给你留下的记忆太深刻,你从未见过闻挽青这种人。在你面前可以将自己贬得低贱,明明虚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停止呼吸,却仍能因为你的触碰、你投注在其身上的目光而哆嗦颤抖,好像你的一点点关注都能让他兴奋,你的一点点厌恶都能让他去死。 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你真的从没见过这种人,让你怀疑你要是说喜欢他,他都能撕掉自己的皮裹在你身上,好叫自己永远不跟你分开。 你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我知道了。”郁昀的目光凝在你的脸上,“你只是暂时被他给迷惑了。” 你抬眼看着他,看着自己认识了二十年的竹马,你的男友。你急于得到一个答案,“是吗?” “是,他在你面前装可怜,抓到点机会就会死死缠住你,逼你动摇。” 郁昀语气笃定,“所以你不能再理他,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理,见都不要见他。” “可是……” 郁昀:“你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相信你。”你站起来,将脸深深埋进你的男友的肩膀处,“我相信你。” —— 病房明亮,窗帘被半拉开。 闻挽青坐在床上,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落在屏幕亮着的手机上。 他已经许久都未能联系得上你了,你的男友也不知许给了设计室什么好处,现在他连设计室都进不去,电话打不通,信息发不出去,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也没有主动来看他。 明明他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呢。 费了好大一通劲,好不容易见着你有点动摇,但只要你的男友在你的身边,他就只能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不能出现在日光下。 他与你的联系被彻彻底底地切断,或许有一天,等你的男友找到机会,他这个人也会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你的生活中。 闻挽青忽然意识到,他怎么勾引、怎么装可怜都不行,你心里的天平始终都只会倾向你的男友。 或许其他人会因此退缩。 他可不会。 家大业大的闻家这一辈成年的只有他一个Omega,这可不是掉几滴眼泪就能做到的。 午后绚烂的阳光自窗户探进来,闻挽青的病床距离窗户近,那点浮尘日光就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微眯了眯眼。 他的确是伤得重,加上之前宴会时受的旧伤,现在都还不能离开医院。 “他说什么,你都相信。” 这个漂亮的Omega青年对着自己偷拍的你的照片,低低柔柔地叹息,“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 你们设计室最近得了一个颇有分量的奖,你们总监特意给你们送了一处有名的度假村的五天四夜体验之旅。 郁昀本想与你一起去,却似被工作绊住了脚,你只好自己一个人跟同事先来。你知道他一定会来,早晚的区别罢了。 你们是下午到的,休息没多久,你就与几个兴冲冲的同事去泡了温泉。 暖洋洋的热水的确很能让人放松神经,可也不好泡太久,泡得差不多之后,几个同事便叁叁两两地离开。 你们的房间都是独立的,因为设计室内叁种性别的人都有,倒也不好混在一起住,每个房间之间都隔着不小的距离。 回到住所,你跟几个同事一一道别,准备开门进屋的时候,却在走廊处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迎着夜色,那道身影离你越来越近。 是闻挽青。 你僵在原地。 你已经许久没见过闻挽青,你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在出发的同事的名单里,你都没有看见他的名字。 他走得很快,像是专门等在这里一般,几个眨眼间就出现在你面前。 该打招呼?还是要说点什么?你有些恍然,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和他相处。 你知道他在医院养伤,却没有去看望过他。郁昀说对这种人,你不理会是最好的,可是他没有说过,要是之后再碰见了要怎么度过这尴尬的情景。难不成他以为你们不会再碰见了不成? “……好巧。”没有办法,真撞上了你也没办法不理,你担心闻挽青又做出什么事,再来一次你心脏承受不住,只能干巴巴道:“你的伤都好了吗?” 闻挽青没有说话,他依旧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背着个包,长长了些的黑发微遮住眉,下方一双漆瞳无声地落在你身上。 他之前很少会这样明目张胆地看你,更别提与你对视、有眼神交流。 你以为这是他们Omega一些性格特征,如今却忽地意识到,这只是闻挽青个人的习惯。 他不敢看你,不敢让你发现自己眼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晦暗爱欲,因为那样会破坏掉他在你面前营造出来的形象。 夜间的温度有些凉,明明才刚泡完温泉回来,一阵夜风吹过,你却打了个哆嗦。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他轻声开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 他忽地侧过脸,你的呼吸不自觉放轻。与上次在他家,通过镜子看到的那一点红红水意不同,这一次,你亲眼看见了有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 他的眼睫被泪浸得湿黏,“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一张脸上居然可以这样完美地糅合恐慌与委屈这两种神情,这个有些惊奇的念头飞快地划过你的脑海。 你斟酌着语气,开口:“我有男友……”所以别在你身上花心思了…… “可以分不是吗?你们结了婚都可以离。”闻挽青转回头,眼眶通红,“你又无法被标记。” 你不赞同地皱起眉,开口想反驳,走廊外却隐约响起几道交谈声,似乎正朝着你们靠近。 应当是你的同事回来了。 不想被他们看见你跟一个哭着的闻挽青在房门前说话,你正想着要怎么劝闻挽青离开,手却忽地被他握住。 他借着你的手上的房卡刷开了房门,几乎是拥着你顶开那扇门。你的后背撞上门板,门被重重合上,未插卡的房间一片漆黑,你什么都看不见,只感受到了几点湿润,如几滴雨,落在你的脸上。 那是闻挽青的泪。 有一滴不知有意无意,落到了你的唇边,微涩的湿意蔓开,你听见了他的呼吸、他的声音:“……你标记我吧。” 他整个人已快要黏在你身上,脸往一旁侧,将你的头压向他的后颈,哀求着你一个beta标记他这个Omega。 鼻尖萦着极淡的茉莉花香,你想不明白他力气怎么这么大,只能抿着嘴,让两片唇都缩起来,不肯碰他的腺体——这个敏感私密的部位,手脚僵硬。 他神志不清了,你想。不然怎么会忘记了beta标记不了别人的。 紧闭的门后,方才回来的同事经过,几道交谈声跟着滑过,门外又恢复了安静。 黏在你身上的青年身躯在发着抖,你能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他应当是不打算藏了。 太黑了,这个房间,你完全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越来越重的呼吸。 见你不肯松开嘴,他没有再继续,不再将你压向他的腺体。你一口气还没松完,脖子就被人又舔又吻,朝着腺体靠近。 你瞪大眼,这下是真使出吃奶的劲想推开他了。漆黑中,你被压在门口,比你高一个头的Omega青年清瘦的身形正正好能将你掩住,在你的惊叫中,抬起头,与你接吻。 有什么东西自他的舌尖推出,滚入你的喉中。他抚着你的背,舌头含住你的,让你将那粒小小的药丸吞下。 “别担心,只是一粒会催动情念的药。”他松开你,“我也吃了。” “……” 你撇开脸,张口就试图吐出来。 又有泪落在你的脸上,“没有用的,吃下了就是吃下了。” 你被抱着离开了门,后背落入柔软的被褥中,眼前的黑暗被驱散。 闻挽青坐在你身上,上半身紧贴着你,右手挤进你的指缝,与你十指紧扣,整个人在你身上又蹭又舔,还发着抖哭:“我也不想这样的。” 很快他又觉得不满足,将自己跟你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来,力图让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与你紧紧相贴。 你惊疑不定。你刚才试图让他冷静一点,让他有话好好说,但是你发现,自己开口就是那种软的不像话的呻吟,吓得你只说了一个字就紧紧闭上了嘴。闻挽青已经够兴奋了。 …………【车见Уцshцweи.cσm(同名)】 ———— “叮铃铃——叮铃铃——” 刺耳的闹铃于早晨准时准点地响起。 “唔……” 你迷蒙着睁开眼,习惯地朝左侧伸出手,想要拿起手机关闹铃。 冰凉的空气缠上你赤裸的手臂,你摸了个空。 你瞬间清醒起来,诡异的饱胀感自下腹传来,你浑身酸痛,昨夜的记忆飞快地闪过。 天。 你动了动身体,还留在体内的半软性器跟着微动,睡在你身侧还环着你腰的闻挽青闭着眼发出一声闷哼,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闹铃还在响,大声刺耳。他的手臂在床上挥了挥,手上很快就拿到个手机,替你关掉了闹铃,轻轻放到你手上。 你深深吸了口气,“你先拔出来。” 闻挽青还未说话,你的手机就先传来震动。 他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你身体的僵硬。 因为那震动的手机亮着的屏幕上,是你给郁昀的备注。 ——你的男友在给你打电话。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抓周抓到了哥哥的手(1) *1v1真骨科,一章完,强制爱强制爱强制爱 ————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 哥哥看你的眼神变得好奇怪。 是你太敏感了吗?还是你想太多了呢? 那时还处于青春期的你的烦恼又多了一个。 真的很奇怪啊,到底为什么要用那么怪异的眼神偷偷看你,让你每次捕抓到都感到恶寒,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你为此跟他吵了一架,你的哥哥似乎没想到你会察觉,目光沉沉,半晌未言语。 之后你再也没在哥哥身上感受到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 只是在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很平常很平常的夏夜。 你躺在沙发上,被温度极低的空调冻得一哆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模糊的视野中,是哥哥的衬衣衣角。 他似乎刚往你的身上盖了层薄被,背对着你站在桌前,微微俯身,将你的杯子拿起来。 杯子上还剩着你的倒的半杯水,杯壁上有着一点今晚刚与朋友玩回来的你的口红印。 哥哥放下杯子时,里面的水已经空了。 你安静地盯着那一圈干净的杯口。 哥哥将杯子拿去洗,你紧闭上眼,裹着薄被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假装自己从来没醒过。直到哥哥来轻声叫醒你回房间睡。 第二天去学校,你就答应了同班的一个男同学跟他交往。 不,这应该是早恋。 你并不喜欢那个男同学,只是你觉得太恶心了。 哥哥太恶心了。他从小到大管你管那么多,什么都要管,连你杯子上留下的口红印都要舔干净。你不想再听他的话了。 正值青春叛逆期的你十分任性,直接触犯了哥哥规定的第一条铁令“不准早恋”,非常潦草地答应了与那个同班男同学在一起。 可这段恋情不到一周就被发现了。 虽然你并不喜欢那个男同学,但这好歹也是你的初恋,你对此十分新奇。 你觉得太刺激了,这种地下恋情的感觉,每天就像是在某个组织在偷偷摸摸交换情报一样。 但这段恋情只维持了几天就被人“举报”了。 不知道是谁给老师上交了那个男同学给你写的情书,又不知道是谁言之凿凿地说你与那个男同学在谈恋爱。 总之,才几天,你与那个男同学这一对“野鸳鸯”就在一个傍晚一齐被老师留了下来,进行思想工作。 那个男同学被训得泪眼汪汪,就差指天发誓自己会努力学习了。 老师很满意,又看向你。 你面色犹豫,正要指天发誓的时候,你哥就来了。 你的哥哥是个大忙人,但他从不会错过任何与你有关的事情。每年的家长会、学校活动、生日、各种节日、你的生理期……各种各种连你都不一定能记得的日子。 微妙的恶心感再一次涌上来,在走回家的路上你又与他吵了一架。 你让他不要什么都管你,你说自己已经长大了。 走在你前面的哥哥忽地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你才惊觉他的脸色居然这么难看。 “你才十七岁……”他冷笑着,“你跟我说长大?”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成年前不可以谈恋爱?为什么不听哥哥的话?” 你的哥哥有着一副非常好看的皮囊,是任何人哪怕以着极苛刻的眼光去看也挑不出任何不好的好看,你的朋友们都说他是什么“高岭之花”、什么“冷淡男神”。 你觉得她们都应该来看看他现在这生气的样子,保准再说不出夸他的话。 “还说我管你管太多?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谁管你?爸妈吗?你一年能见到他们几次?” 你哥连名带姓地叫你的名字,咬牙切齿般说你真是个小白眼狼。 你冷着脸,就是不肯向他保证、道歉并和好。 于是你与哥哥冷战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好奇怪,你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跟他说两句话都会那么不耐烦,叁言两语就会吵起来。 高考结束的暑假,你与几个朋友一起去旅行。 许是旅行给你带来的好心情,又许是你自觉自己是个小大人了,总之在一天晚上,你与朋友夜间登山要去看日出的时候,你主动给哥哥打去了电话。 “……你说两句软话,我就让你和我一起看日出哦。” 电话另一头,哥哥闷笑了两声。 他知道你喜欢听什么软话,也接收到了你释放出来的想要和好的信号。 只是意外总是来的无比突然,你们还没爬多久,山上的石头便如同雨点般疾疾滚下。 细雨变成了暴雨,雷雨声中,无数惊恐的呼救声与哀嚎如尖刺掠过人的心头。 毫无预兆的,发生山体滑坡了。 你听不见自己哥哥的声音了,伞也不知飘去了哪里,手机屏幕上都是圆圆的雨珠。你与你的朋友紧紧牵着手,几乎是朝着安全的地方不顾一切地拔腿狂奔。 只是你们似乎运气并不好,在被砸晕之前卷入泥石前,你还信誓旦旦地安慰自己的朋友说你们一定会安全到达呢。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抓周抓到了哥哥的手(2) ro uw en 再次醒来的时候,你还不知今夕是何夕,盯着自己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十分恍惚。 你好像昏迷了好几天。所幸山体滑坡那天并没有人死亡。 你受了一点伤,但并不算重,在医院休养的时候,你看见了自己的哥哥。 好好笑,他跟你一样穿着蓝白病人服。 你的目光从他被绷带卷了一圈又一圈的双手上,慢慢下移,移到了他的脚上。 你的哥哥比你这个直面山体滑坡的人受的伤还重,为了找你救你,他的腿留下了一辈子的伤,每到阴天都会发痛,坐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轮椅。 你的哥哥让你别哭。 你说早知道你不打那个电话了。 *更多免费好文尽在:cf pla ng 8.c om 你的哥哥比你大八岁,你读大学的时候,他差不多要奔叁了。 哈哈,你每次这样说,他的脸都好黑。 每逢过年,七大姑八大姨总免不得围住他问他的感情状况,每一年他都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亲戚群里都传开了,说他要找天上的仙女。 你们的父母也是大忙人,可即便再忙,也会抽时间来关心一下你的“中龄剩哥”。 他们一开始觉得你哥或许的确是没找到合适的。 后来某个深夜,他们召你来他们的卧室,语重心长地告知你,你的哥哥可能……不喜欢女孩子。 你目瞪口呆,“哥他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你的父母长吁短叹,道这都二十好几的人,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他们这心里那个担心啊。担心却也没什么用,你哥主意大,他们管不了他。 你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包在你身上。 你哥常来学校找你、接你,一来二往的,凭借着他那张出色的脸及周身出众的气质,哪怕没说过话,你周围的朋友圈里也有不少人打听他。 一个读研的师姐对他格外感兴趣,你顺水推舟将你哥的联系方式推给了她。 只是没有提前告知你哥,偷偷推的。你哥向来反感这类给他“做媒”的行为,这种行为落到你这个妹妹头上,只更让他不悦。 “卖哥”没多久,你的师姐就兴奋地给你汇报了进展。 你哥非常快地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现在他们第一句话已经聊上了。 你十分欣慰。看来你的父母该放心了,你哥之前就是没遇到合适的人。 —— 你不知道,没几天,读研的师姐就已经在宿舍将你哥吐槽了八百遍了。 “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种男的!”师姐显然被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 八卦一起,舍友纷纷竖起小耳。 你的师姐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自诩阅男无数,要不是对你哥实在感兴趣,她也不会这好几天,一直在死磕。 偏偏你哥像是个性冷淡的木头。 “我起什么话题,他都不感兴趣,有时候回都不带回的!亏他通过我通过那么快,我以为他对我也有点意思,没想到居然只是以为他妹妹出了什么事!”师姐义愤填膺,“妹妹!妹妹!只要提到他妹他就有兴趣!其他什么都不理会!” “该死的妹控,这么喜欢自己的妹妹,怎么不干脆跟……”师姐及时刹嘴,意识到自己是情绪上了头,讪讪闭口,恼怒掏出手机,要跟你哥互删。 * 放暑假回家之后,在一次吃饭时,你便旁敲侧击你哥,与那位读研的师姐进展如何。 你哥说早就互删了。 你爸妈似乎比你们更遗憾。你妈问你哥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你爸说你哥条件是好,但眼光也别太高了,跟人家女孩子合适就处一处。 你正有些幸灾乐祸,忽地听见你哥叫你的名字。 他叫你一向是连名带姓一起叫,除开一些不太熟的同学老师,也只有他会这么叫你。 你抬起头,他正正好搁下筷子,寂黑的眼珠定在你身上。 真奇怪,明明他的眼里毫无笑意,可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笑。 一股非常莫名的慌张晃过你的心间,他问你怎么这么想给他介绍对象,你的嘴巴不经大脑:“那你是我哥,我肯定要关心一下你嘛。” 没说两句,话就被你妈接走。 你哥睨了正埋头吃饭的你一眼,嘴角挑起的笑意味不明,“我有理想型啊。” 你爸让他别放屁,说他要是真有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连个女友都没交过。 你哈哈笑了两声,调侃你哥:“哥理想型是天上的仙女。” “天上的仙女?”你哥腔调懒洋洋得,似乎觉得没意思,“整天就知道给我造谣。” 吃完饭后。 你哥抓住要溜上楼的你,长臂揽住你的肩膀,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你身上,威胁你让你不准再将他的联系方式推给别人。 你拖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人,走了叁阶楼梯就出了一头的汗,气得直接用手肘捣他的腹部,“起来!你幼不幼稚!” 你哥闷哼了一声,环在你脖子上的手捂住了你的嘴,将你喊妈的声音阻在掌间。 他那张皙白冷淡的脸离你极近,“爸妈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就把我卖了?” 真的好近的距离,你都能数清楚你哥的睫毛。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