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沉(1V1 校园H)》 褚沉说他不是变态 高二已经开学几天了。 九月初,蝉鸣未止,林荫道上虽然枝叶繁茂,但是烈日还是想方设法地透过来,打在地面和正在行驶的公交车上。 穿过枝叶的光线落到车厢里似乎也自带热量,老式公交车没有空调,只得打开窗户散热,吹在脸上的风让叶轻像置身烘干机下。 周末放假,她才有时间到城中的书店买教辅,兜里没带几个钱。 车里人多,站着的人不少。她上车早,寻到个座位,外加容易晕车就坐在前排。 “东珠路到了,请到站的乘客到后门下车。” 没到,还得几站。叶轻百无聊赖,倚着靠背,看着窗外倒退着的绿树、很绿的树、很绿又上一个档次的树。 她正在心里给这些路过的树分级时,一转头发现旁边颤颤巍巍地站了个老奶奶。发里夹杂着大片银丝,眼角和嘴角有深深的皱纹,像拿刀刻上去似,还凿出一道道沟壑。 虽然是晕车体质,但不让座属实不厚道,叶轻忍着不适起身。 “您坐这儿吧。” “哎呦,谢谢小姑娘。” 叶轻对老奶奶笑了笑,瞬间挪到那个位置的视角盲区,因为她从老奶奶预备开开合合的嘴唇看出老奶奶要搭讪的愿望。 对叶轻来说,人的热络就像此时外面三十多度的酷暑,她就像躺地上被晒干的冰淇淋甜筒。天知道她即将有多难受,赶紧脚底抹油,溜为上计。 叶轻清楚自己有病,真的。还难治。 她知道这样不好,正难过地抠手心呢,没注意到旁边靠过来的男生,他保持着很有分寸感的距离。 “喂,我不是变态。但你的裙子可能需要遮一遮。”褚沉靠着竖杆,把衣服递过来。 叶轻反应过来,他是在和她说话。她不太懂他话的意思,一时有点懵,睁大了那双杏眼,不解地看着褚沉,手却乖乖接过他手上的衣服。 这女生怎么呆呆的,褚沉想。 叶轻见男生抬手挡住唇,微微咳了下,指了指她的裙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扭过头,她的视线终于落在了那方显眼的血渍上。 天嘞,天嘞,天嘞。脚趾尴尬地要抠穿鞋底,她想逃离地球到火星生活。 社死,往往就是如此朴实无华且枯燥,让她的脸皮掉掉。 叶轻身体好,来大姨妈一直没啥感觉,何况这是第一天,更悄无声息了,她也要尴尬地晕过去了。 褚沉就看她的红晕从脖子开始,像点燃火药的引线一样窜上了脸,再到小巧的耳朵,说不定烟花已经“嘭嘭”开在她生无可恋的脑海里。 他犯浑了,他觉得这个女生还挺可爱的,另外有点眼熟。 褚沉看她边结结巴巴道谢,边手忙脚乱地在腰上系衣服,拉紧了,腰不盈一握。 操,还真他妈犯浑。 他转头看车窗外的绿树、很绿的树,很绿又上一个档次的树。却背过身帮她挡住,那么小小一只,他的身形绰绰有余。 叶轻极力缩在他的背后,好像这样她就到了火星,她可以安详躺平。 “好、好了。”叶轻绯红的脸像露出肚皮的刺猬。 “谢、谢谢你。褚沉。” 居然认识他。 叶轻刚才CPU过载,突然就想起来眼前男生是那个笑起来有小虎牙但很少笑的年级第一。 清冷少年不愧是一中男神,很好,学生会长的拥趸者又多她一位。 “我不是变态,我只是恰好看到了,大家都在看手机,没注意到你。”褚沉保持着合适的社交距离,压低声音,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叶轻存在存疑的少女心彻底沦陷。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相信他啊。 她对他点点头,逼自己直视褚沉的眼。 哇塞,比很美更上一个档次的眼睛。 她又结结巴巴开口,这次的紧张是因为少年的美颜暴击:“谢、谢谢你,你真好,我会还你的。” 他好?褚沉轻笑一声,对,他怎么不好? 而看见他笑,叶轻只觉得她种在阳台上那株奄奄一息茉莉花好像开了,她迷醉了。 “好啊,我等你。” “北湖公园到了,请到站的乘客到后门下车。”公交车里的女声播报得不巧。 “我到了,再见。”褚沉对她点点头,下了车。 叶轻条件反射似地脱口而出两个字:“再见。” 这哪是让她还啊,褚沉还没问她名字呢,不过现在她兜里的钱也不够。她有些懊恼。 任务完成。褚沉原本决定下车后立刻扔掉这件衣服,看来还有点用处,只不过别来恶心他了。 作者碎碎念:褚沉:我不是变态。(重申) 她谈不谈恋爱关他什么事啊 叶轻围着衣服买完了教辅,片刻也不想在外面多呆。回程路上运气好,上了开空调的车,沁凉的空气让她真觉得大热天围件衣服也没啥奇怪的。 仍然是那个日光,洒在地面和车厢里跟碎金一样,脚踩上去又落在脚上,光影斑驳,明明灭灭,像叶轻蠢蠢欲动的少女心。 她的暗恋起始于一个蝉鸣未止的九月。 未来?她没想过,不过善始善终也好,无疾而终也罢,她循规蹈矩了十六年的心愿意脱轨,而且正迫不及待。 叶轻到了家,直接进了房间,刚买的教辅书“啪”地一下放桌上,坐进椅子里,手臂垂着,脑袋搁在桌面傻笑,怀里还抱着那件黑色外套。 她第一次不想翻开教辅,不想管滑块的运动状态,不想管线性规划要选哪个区域。但她觉得此刻自己正鲜明快乐地活着。 衣服肯定要还,当然不可能洗干净给人家还回去,得还钱。这是叶轻的分寸感。 叶轻坐起身,将衣服工工整整摆桌上,刚才没注意,这件衣服吊牌都没拆,正挂在衣领标签上,昭示价格。 对高中生来说的天文数字惹得叶轻倒吸一口凉气,她又里里外外翻看这件衣服,究竟是哪里镶了金。 衣服纯黑,连白色的线都没有,却抵得上她:“二三四五,不对,一整年的零花钱居然还不够吗?”叶轻扳着指头算账,皱着眉叹气。 正一筹莫展时,客厅发生响动,门打开又合上,有人回来了,听脚步,应该是她的败家子弟弟叶朗,叶轻灵机一动。 他压岁钱比自己多那么多,被姐姐坑,啊不是,帮帮姐姐怎么啦? 叶轻又看了眼吊牌价格,先抹了零头,再给打个九折,没打太多,这小子等会还要跟她讨价还价,要留有余地,要模糊他的意识,更要有让叶朗占了大便宜的心理错觉。 正在开电脑的叶朗觉得背后凉凉的,他打了个冷颤,随后甩了甩脑袋,哼着好运来,再摸上了桌面正中的猪猪存钱罐避避邪。 他还不知道我方水晶即将被攻陷。 叶轻换下脏衣服,穿了睡衣睡裤,营造来自家的温馨感,希望她第一次道德绑架能像他们父母一样成功。 穿得正式,只会让叶朗千防万防,这小子已经掉钱眼里了。 叶轻礼貌地敲敲门,在门口腻腻地喊了句:“底迪在吗?” 这不废话?叶轻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吓得他差点拿不稳手里喝了长高的牛奶。 “干嘛?” “姐姐进来了哦。” 叶轻推开了门,挠了挠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也觉得有点恶心。 “你不是出去买书了吗?怎么穿成这样?”叶朗皱眉。 “衣服弄脏了,刚换的。”叶轻不想再现社死这茬,夺过叶朗手里的牛奶,扎了口,张嘴准备咬吸管时,手又调了头,饮料重回叶朗手中。 “底迪喝,姐姐帮你扎吸管。” 动作丝滑,一气呵成。她可真忙啊。 “怎么回事?”叶朗将牛奶放桌上,从桌下抽出一张小椅子,让她坐着说。 叶轻当然不会推辞,一屁股坐下,拿出那个昂贵品牌的包装袋,和衣服刚好一套。她就说攒袋子是有用的吧。 看着面前坐着的一小团,叶朗心思不在这,他在想原来自己比她高了这么多。 “这件衣服你要不要?”叶轻把衣服拿出来抖了抖,导购小姐似的,眼里发出精光,他就知道那个乖巧无害的叶轻是暂时的幻觉。 “给我的?” “是,当然。不过是卖给你的,嘻嘻。”叶轻点头,满脸堆笑。 “你哪来的钱买这个?”他就知道。 “别人送的。”叶轻低头一笑,再双膝合拢,手肘撑在膝上,捧着脸。 “你谈恋爱了?”叶朗脸色一沉。 “没有啊。”叶轻收敛了笑看他,她谈不谈恋爱关他什么事,这么不高兴干嘛。 “说清楚,不然一个子都没有。”叶朗并不管刚开的电脑弹出多少页面,拿了猪猪在叶轻眼前转一圈,再放到腰后藏着。 你不要,她还不想卖呢,这可是她们校草的东西,她要是有钱,哼哼,就裱起来,还要换一千个硬币,把眼前的财迷砸成猪头。 想是这样想,叶轻的目光已随猪猪到了叶朗腰后,被少年的腰拦截视线,她眨了眨眼,脑子转了转,换了怀柔之策。 讲就讲呗。叶轻隐去她尴尬脚趾抓地的情节,着重烘托了褚沉高大伟岸的形象。 叶朗笑起来,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叶轻难得觉得他顺眼,不知道褚沉会怎么笑,叶轻也笑起来,但叶朗后面的话让她只想给他两拳。 “哟,遇到麻烦了,还没哭哪,也不知道是谁,一道题不会做也哭。” 虔诚神秘地吻上她的脸 “没哭没哭,你买不买?”叶轻忍着气,摆出一副假笑,粉色的唇中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比客厅落灰的假花都假,但很好玩。 “哈,就这么笑,难看得要命,我拍下来做表情包。” 现在还不是时候,都忍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叶轻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看叶朗。叶朗见好就收,余光瞥到她攥紧的拳头,并不担心会呼脸上。 “多少钱?你开价。”叶朗端起甲方架子,心里暗爽。 “三千五。” “行。” 嗯?她还等叶朗还价呢。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叶轻站起来,伸出手搭在叶朗额头上,又覆到自己额头上。温度正常,没发烧啊? 温暖的手却让叶朗很不自在,他扭头躲过。 “干嘛?你的手很热啊。”少年眼神躲闪,转过椅子,手里漫无目的扒拉鼠标,半天也不见关一个页面。 “东西留下,你可以滚了。” “你还没给钱!”叶轻咬牙切齿,怒气值到达巅峰。 少年人的面子大过天,叶朗红着脸咳了声,清了清嗓子,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叶轻也没指望他狗嘴里能吐象牙,当没听见,眼里锁定他摸出猪猪,抠开底部的塞子,一百又一百从里面拿。 可恶!叶轻觉得此刻的空气里的柠檬香仿佛化为真柠檬,她吸一口气就是咬一口柠檬。好酸。 只见叶朗在桌上排出三十五张大钱,一张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钱钱让叶朗的狗窝蓬荜生辉,那张气人的脸也可以暂时容忍了。 叶轻细细点了钱,拢共数了三遍,不多不少。 叶朗看她财迷的样子,觉得她更好笑了,手指点着桌面,补了句:“不够再给你补,哥哥有钱。” “哦,是缺了五百。”叶轻把钱装口袋里,单手撑在电脑桌前,眼睛眯起来俯视叶朗:“给不给?” “你数三遍还能数错,弱智啊你?”叶朗支着下巴,抬头看她:“给啊,你叫我一声哥哥。” “滚、吧、你。”叶轻一脚踢在叶朗小腿上,力道不大,因为她心情不差。 踢完叶朗后转身就走,少年叫住她,晃了晃手机,屏幕里赫然是叶轻的假笑表情包。 “好傻。”叶朗盯着她,眉梢扬起,挑衅地笑,很欠。 “给我删了。”叶轻气势汹汹转头回去,伸手夺叶朗的手机。 就在叶朗以为叶轻会扑到他身上时,她闪到了椅背后,胳膊锁了他的喉。 “笨蛋。还想跟姐姐斗,给我删了。” 少年下巴抵着姐姐的手臂,他的手抬起来便能迫使女孩子放开他,可他犯病了,他不想拉开。 叶朗妥协,话都说得结结巴巴:“行,我删给你看行了吧。” 直到叶朗按下删除键,叶轻才放开他。被她勒得紧了,放开后少年咳了起来,露出的脖颈和脸红彤彤的一片,男生的喉结不断滚动。 “喂,内什么......我不、不是故意的啊,你别给妈打小报告啊,是你先挑、挑衅我的。”叶轻往后退了两步,有点后悔,她想起来小时候因为弟弟告状,被扯过身体挨打,还不给吃饭饿肚子的恐惧。 “我再也不会了!行了,无事跪安吧。” “那......谢谢,然后对不起嗷。还有......”她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 “还有什么,说。” “......你穿这件衣服不要太招摇,这钱算我向你借的,等过段时间,我就赎回来。” “行,这破衣服,我才不稀罕。” “那太好了。”叶轻又低声嘟囔一句:“能理解,你的品味也就到这了。” 说完,不管叶朗表情有多难看,快步溜了出去,礼貌的在门口说了句“byebye”,帮他贴心关上了门。 叶朗自己没发觉嘴角挂上了不易察觉的笑。自从他懂事以来很少叫叶轻姐姐,她觉得自己很像姐姐,但他觉得自己不像弟弟。 病态的关系诞生于一个病态的家。 “笨蛋叶轻,不知道手机里删除还能复原吗?”叶朗翻出那张少女照片,嘴角和他有着一样的弧度和梨涡,他虔诚神秘地吻上少女的脸。 叶轻回到房间,助跑起跳扑到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含糊不清地笑起来。 少女心事生了根,还钱的契机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又给种子浇了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少女翻了身,伸出手,隔空触摸吊灯上的星星,腿搭在床沿,抬起又落下。她雀跃的心不需要别人知晓。 叶轻高兴够了,坐起身,头有些眩晕,她缓了会,起身走到书桌前,抽开椅子,翻开了练习册。 握上她的肩 叶轻昨天匀了匀还剩的零花钱,还缺点,还好她的基金没来得及存定期,等会放学了就去取点。 期中考试后有英语演讲比赛,奖金还挺多的,她准备了好久,势在必得。 等拿到后,先把衣服赎回来,剩下的钱就存入叶轻的未来基金。 今天心情好,早餐都多吃一个馒头,因为现在鸡蛋便宜,她还可以再剥一个鸡蛋,满足高中生每日蛋白质所需。 叶轻的手伸向盘子里煮好的蛋,拿了个,希望悄无声息敲破,但事与愿违,空旷的客厅连鱼缸里泡泡破裂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只得揣兜里,到学校吃。 妈妈起那么早给叶朗和她做饭,她该感恩戴德,不要生事,因为她“是这个家里最惹人嫌的女的”。 叶朗没说什么,蛋壳“啪嗒”和坚硬的桌面相撞,叶轻觉得她的心好似化为钟吕,被同是青铜器的音杵敲得寒意激荡。 妈妈听到了,扫过来一眼,见是儿子,没有说话,继续忙手里的活。 “轻轻,等会包自己背,别让弟弟给你拿。”王芳兰并不停顿手里的活,只幽然发号施令,拿着鸡毛掸子掸去客厅假花上的灰尘。 “哦,好的妈妈。”叶轻乖巧望着并不看她的母亲,抿着嘴角向上翘。 说来,王芳兰和叶军都不算容色出挑那一挂,但两个孩子倒是生得好,特别是女儿叶轻,专挑夫妻俩优点长。 白皮肤,高鼻梁,薄厚恰当的粉色嘴唇,像昂贵的娃娃一样。 只眼睛长得和谁都不像,眼珠是很少见的纯黑,小动物般,看起来无辜又机灵。 此时小动物漫无目的地直视虚空,是她所习惯饭后短暂的休憩。叶朗瞥了眼,将他剥好的蛋放到小动物的饭盒里,再给自己剥。 “吃。”他只做了嘴型,用目光点点她的碗。 小动物的眼睛笑着眯起来,理所当然地用筷子扎着吃,两三口就全数消灭。 投喂她让叶朗很有成就感,他想就这样一辈子。 不过,可能吗?他问自己。 叶轻吃好了,叶朗也在收拾东西,她背着书包到门口换鞋,昨天买的大部头教辅有点重,弓着背有点喘不过气。 换好了鞋,她在门口等叶朗一起去学校,她高二,叶朗高一,在一个高中。 “书包给我。”叶朗觉得妈奇怪,叶轻是他亲姐,更是她亲女儿。他读书没姐姐有天赋能吃苦,他的高中是爸妈塞了钱进去的,因为叶轻能进的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级,他考不上,也志不在此。 叶轻是一颗蒙尘的明珠,他一直知道。她轻而易举地在家干涉不到的地方熠熠生辉,而后又给自己藏起来,像童话故事里的辛德瑞拉,她又有小动物般的机警,没有人能捡到她的水晶鞋。 叶轻走在前面,细胳膊细腿的,扎着个低马尾,发丝贴在书包上,仍然有压在书包下的头发拱起,叶朗大步追上去帮她抽出来。 “和你说话呢,没听见?” “不要。我不高兴,少惹我。” “哟,吃醋啦?中午要不要来碟饺子?” “......要。” “要吃什么馅儿?”这是准许他碰她的意思,叶朗走到叶轻旁边,拎起她书包上的提手减轻她的重量。好学生书包都重,果然是条铁律。 叶轻搅着手指头,认真思考突如其来的免费午餐,想好了抬头看他:“芹菜肉馅。” “行,老地方我给你送过来。” 叶轻又高兴起来,白皙的手指拉住他的袖子,边走边和他说:“叶朗,活该你有媳妇儿,介是你应得的。” 叶朗无语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把她拉到路内侧走。 “哎呦,讲太多话好累,我要沉默一会。” “终于能闭上您的金口了。” “嘻嘻。”叶轻又朝他龇牙,唇很神奇地拗成弦月,只露出嫩生生的白牙齿。是她独属于他的动作,因为叶朗不算叶轻的外人,很奇异的感觉。 燕坤隔老远就看到叶朗了,见他跟着一个女生走。他知道这小子招女生喜欢,还藏挺深,好兄弟都不告诉。他加快了步伐,要给叶朗的不仗义来点教训。 临近校门口了,叶轻像往常一样要和叶朗分开,却还被叶朗拽着书包,她侧过身,仰起脑袋看他。 “等上坡路过了。” 学校也挺会拿捏玄学的,每天上学走上坡路,也不管他们每天学到深夜,第二天是不是累成狗起床上学。 后面袭来的燕坤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叶朗旁边,伸出胳膊架住叶朗的脖子,目光却好奇地投向叶轻。 燕坤不讲武德,突如其来。叶朗无意识松了拎着的书包,惯性作用下,叶轻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眼看就要摔一个屁股墩,却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扶住了肩膀。 叶轻的目光从男生的手挪到了男生的脸。 啊啊啊是褚沉! 啊啊啊怎么又这么尴尬! 快走吧 叶朗伸手攥住了叶轻的胳膊,不过迟了点,因为她正撅嘴看他。 叶轻在褚沉面前不好开口骂人,她站稳后,不自在缩了缩肩,从男生手里挣脱,像是被灼热的手烫到了似的,褚沉也识趣放开了她。 “谢、谢谢你,褚沉。”叶轻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尴尬还是见到了褚沉。 褚沉一下就想起来了她,是那个脸皮比纸薄的女生,有点呆,脸上的反射弧像根引线,白皙的皮肤易燃易爆。 还真是同学啊,他怎么没见过。不过他没什么兴趣。褚沉朝叶轻点了点头,径直越过她走了。 叶轻看着走远的褚沉,又扭头看叶朗,低声骂了句笨蛋,不知道是指谁,跟着褚沉走了。不过走了没两步,还不忘她那碟饺子,回头叮嘱叶朗别忘了,又对燕坤笑了笑。 少女的笑像路边缤纷的落英,天真又稚气,给燕坤看愣了,直到叶朗朝他胸口来了一拳,打碎了二愣子的幻觉。 “操,你小子找了女朋友不告诉兄弟?忒不仗义了吧。”燕坤任由叶朗揍了一拳也不怪他,他不也差点给人家女生弄摔么? “傻逼吧你。”叶朗抓了抓头发,他因为刚才的事有点生气,气自己差点没保护好她。 “否认了?那就不是女朋友?”燕坤天生的乐天派,叶朗这破嘴没几个人受得了,但他没坏心,被刺几句无伤大雅。 “嗯,是我姐。”叶朗望着叶轻离开的方向,直到少女的身影转过花坛拐角再也看不见。 “亲姐?怎么没见你提过?” “嗯。才开学,以后有时间。” “你们姐弟关系真好,你一说才发现笑起来还挺像的。” “高二的,你姐也太低调了吧,我只听过高二颜子珂,不过你姐不会比她差。” “兄弟能不能追她?”说出的玩笑话半真半假,燕坤和叶朗并肩走着,眼里的余光瞥着叶朗的反应。他从刚才看见明眸善睐的少女起,心就像被羽毛拂过,痒痒的。 “不能。她哪比得上人家。”叶朗勾着唇,习惯性给明珠蒙尘。 “这么小气,对兄弟都不厚道。” “你还是去祸害别的小妹妹吧。”叶朗搭着燕坤的肩。姐姐走了,不肯好好背包,单手越过肩勾住书包搭在背上,倒是有少年人特有的气息裹挟在未凋落的桂花香里。 褚沉腿长步子大,叶轻根本追不上。他不在乎,可是从小到大扣扣嗖嗖的叶轻很在乎。 这银子是多好的东西啊。她做不到陶渊明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等她有钱了,她会拼命给自己买好吃的,还要补给自己家里只许弟弟喝的牛奶。 褚沉就在转角看见了正垂头丧气的叶轻,他想如果她是兔子的话,长耳朵都要盖住眼睛了。 “喂,你刚才有事要和我说?”他看懂了叶轻嗫嚅的嘴唇有未说的话,就在这等着。因为只有一班二班在这,尖子班人少,经过的人就更少,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一直低头看脚的白兔子猛地抬起头来,她没想到褚沉在这里等她,她暗恋的人果然善解人意! 藏在长耳朵下的眼睛露出来,却是少见的纯黑色,小狗般湿漉漉的,清澈到可以看见她眼里的自己。 “是有事,那件衣服......” 褚沉耐着性子等她说完,她似乎不敢直视人,手不断揪着花坛里的野草,随后反应过来这样不礼貌,赶紧扔掉了手里的叶子,搓了搓沾着汁液的手,很难为情地仰头看他:“我今天还不了......可不可以明天还?” 他刚想开口说不用还,一个卑劣的心思却瞬间席卷他的脑海。 明天,巧得很。 少女和他说话时绯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他见得太多了,是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甚至爱他的人的目光。喜欢什么,爱什么?还不是随时可以抛弃,这种感情太廉价了。 不拿来玩玩也太可惜了。 “好啊,明天放学后,我在音乐教室等你,你叫什么?” “我、我叫叶轻,二班的。” “叶、轻。”褚沉呢喃道,叶轻觉得他不像温文尔雅的褚沉了,有点轻佻,不知道将将冒出想逃的念头是不是错觉,褚沉后面的话又挽回了他在作为粉丝的叶轻心里的形象。 “名字很好听。” “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嗯,那走吧。” “去哪?” “回教室啊。”褚沉对她弯弯嘴角。 “噢噢!”叶轻想起了什么,好险,差点被蛊惑跟他走了:“你、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叶轻脑袋瓜灵光可不是盖的,她才不想成为学校风云人物给自己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打算先支走褚沉。 “我把刚才弄地上的草捡起来,我可有公德心了。”叶轻对他讪笑一声,蹲下身子,埋头捡起了叶子。心里却祈祷:快走吧,快走吧。 冗长乏味还吵 似乎褚沉不走,她就一直在这捡叶子。包里不知道是什么,握住她肩时的冲击力像颗小炮弹似地撞到他怀里,她也不嫌累得慌。 叶轻?有点意思啊。 实在没有叶子了,看他的脚还在,她纤细的手指又抠上了破损砖瓦上的青苔,像抹茶蛋糕上点缀的精致白巧克力。还不好意思地抬头对他笑。 叶轻没料到褚沉会突然俯下身子,突然放大的俊脸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意料之外的变故让叶轻慌乱地手都撑在了地上,就在她以为还是免不了摔屁股墩时,褚沉单手拎起叶轻的包,直接把她拉了起来。 真的好呆啊她。怎么这么呆,他都有点不忍心了。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怪不得像是被焊在学生会长的位置上,从她进学校起,四平八稳当到今天。 离得太近了,来自褚沉的压迫感仿佛无形间给她本就沉甸甸的包又增加了重量,她只能手足无措地低头看自己的脚。 看不见小动物般的黑眸,那段白皙脆弱的后颈藏在略显凌乱的发丝后,也足够吸引视线。褚沉抬手,从她的发间取下沾上的草丝,再伸到她脸下。 “看,你头上落了东西。”似乎她不拿,他就不会收回手,叶轻只能伸出爪子,从他手心里捏住草尖尖,蜻蜓点水般掠过。 一棵草喂过去,兔子总算抬头看他。 “谢谢。”女孩声音低低的。叶轻又被自己尴尬到了,怎么到褚沉面前一直出糗啊,她也是一个要面子的女生哎! 掌心都是地上的石砂,头上居然还有草,一而再再而三都以狼狈告终,她的暗恋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完蛋啦。 她果然还是只适合建设美丽祖国吗?智者不入爱河是吧!真好、真好哇!@#$#%^#% 她要哭了,又不能再在褚沉面前失态,她装作检查自己并没有被划伤的手,里里外外来回翻看,只看到了指甲缝里绿色的汁液,于是又把手揣兜里,不让褚沉看。 她的眼变得愈加水润,褚沉不爱麻烦,小女生要哭都这个样,像电影播放前千篇一律的片头,冗长乏味还吵。 他懒得细究原因,转过身走的毫不留恋。 叶轻现在看东西雾蒙蒙的,褚沉的背影恍若笼罩在江上的烟波,一如她渐行渐远的初恋。 等褚沉走了,她又不想哭了,她还要领读英语,等下早自习发挥得不好她更会难过一整天。 所以叶轻清了清嗓子,吸了吸鼻子,掏出录音笔,以字正腔圆的美式口音读了句:“abandon。” 还行,发音标准,倒也没那么伤心了。眼睛咽下了泪水,面前又清晰一片,她就是喜欢建设祖国! 她拿起放在花坛边缘的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背起来就往教室走。不过褚沉人真的怪好哩,怕她难堪,还给她留私人空间整理情绪,她好像、好像更喜欢他了,嘻嘻。 叶轻和郑悠打了招呼,坐到了位子上,再将书拿出来,仔仔细细分门别类,这样下次拿的时候她才心里有数。 “叶轻,你今天来晚了哎。”郑悠放下手里划拉着的平板,小声和她说话:“怎么啦?是不是你妈妈又......” 郑悠是叶轻从小学到高中的战友,她们一起考进市一中尖子班,不过天公不作美,被分到了不同班级,叶轻还写了一大堆“既来之则安之”之类的酸话,谁知写得太真情实感,老师给印成范文在全年级传诵,更惹得郑悠热泪盈眶哭了几场,才央求郑悠她爸给她转到了二班。 那篇没提名字的檄文,留住了叶轻的好朋友。但这两件事都成了她们之间的笑料:郑悠笑叶轻好酸,叶轻笑郑悠好骗。 郑悠是同龄人中叶轻除了叶朗以外唯二熟悉的人,叶轻只会和她吐露无人可倾诉的心事。 叶轻慢热,还有单方面付出的毛病,更怕对方的时冷时热的回应,因为她经历太多了,睡觉做的噩梦都是那些不屑一顾的眼。 郑悠爱打直球,是很多人口中的“疯丫头”,过于开朗也会受人排挤,所以两个并不相似的小动物抱团取暖。那又怎么样,她得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 她们俩是同学中的小怪物,想要打破她们俩建立起的壁垒比登天难,十年的友谊是周遭环境里存在的最坚固的瓦砾。 “不是啦,我碰到了褚沉。” “不是每天都能碰到吗?你上次还说他不是你的菜,你只爱学习的。” 叶轻压低声音凑近郑悠,声线都颤了起来:“我真香了,郑悠。我找到真爱了!” “你?真的假的?”恋爱的酸臭味让郑悠觉得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比钻石还真。” “我感觉嗷,褚沉不像好人哎,站他旁边都像杵在那,还不苟言笑,好高冷嗷。” “是你的错觉!” “你之前不是很认同我说的嘛!” “啊?啊?啊?我突然耳朵不好,听不见。” “你这女人,迟早吃男人的亏。” “啊?啊?啊?”叶轻的手放到耳后凑到郑悠跟前。 “罢了,搞笑女,学习吧。” “喳!” 作者碎碎念:冗长乏味?吵? 十九变奏 今天下午是一班二班专属的理科综合测试,她们的课程进度比普通班级要快了不少,理综也在高二就提上日程。 做了一下午的试卷,草稿纸密密麻麻算了不知道几页,等到完成最后物理磁场压轴题时,叶轻才松了口气。 看了眼时间,还剩不到十分钟交卷,可能是第一次考理综,为了给大家信心,题都还挺简单的。实在不会的有,但不多。 叶轻从前到后翻了试卷,拿了答题卡涂选择题,物理多选很容易选错,分值又高,大刀阔斧做下来不谨慎,分就给扣光。她填完了,还剩一段时间又开始看多选。 收卷声总算响起,一整个下午换了一套试卷。叶轻合上笔帽,收拾了几本书打算回去查漏补缺,她还记得今天和褚沉有约! “郑悠,今天不能和你一起走了,我得去还钱。” “行,你注意安全。”郑悠见她又背几大本书,劝了句:“背这么多好重的。” “是哎,那我少拿点。”又拿了几本放回原位,只留下笔记本和练习册。 “再见咯,你放聪明点,别被男人钓走了。”郑悠拉住叶轻的手叮嘱她。 叶轻挽着女孩温暖的手,卖乖笑着:“哪那么容易。明天见。” 音乐教室在慎独楼,不算太远。一路上是梧桐树,秋天已到,还有绿叶子长在枝上,风吹不掉,金银色瘢痕交错在树皮表面,叶轻想,古代的羊皮卷大概就长这样。 路上落了枯叶,梧桐树的干叶子被太阳晒得脆脆的,细细簌簌被风推着走,若是一不小心给踩碎了,棕色的碎片就成为了阳光的沉淀。 对于踩树叶,叶轻总是乐此不疲,越脆越好,听起来,干燥的没有一点湿意,像一首欢快的歌,是夏天给她馈赠的礼物。 快到慎独楼了,一阵急促的钢琴声传过来,不会是她来的太慢让褚沉久等了吧,叶轻加快脚步,背过手按住晃荡的书包,跑了起来。 到了教室,她仍然不忘敲敲门,但又想到褚沉弹琴应该听不见,直接拧开了门把手。 因为担心突然出现可能会吓到专心弹琴的褚沉,就乖乖在门口等他弹完,打算间歇时再敲敲门。 从门打开发出“咔哒”声起,褚沉就知道她来了,音符里插入一个突兀的音,就像盛满水的玻璃杯里滴入墨汁,瞬间散开来,染了原本的液体。他弹了十多年琴,几乎下意识察觉,他也没有要停的打算,就让呆女孩在那干站着,罚站一样。 理综考完后他帮老师收齐了试卷,讨老师喜欢能得到不少好处,外人几句阿谀奉承的话,抵得过他说再多。这样也好,即使他不多费口舌,褚怀谷也不会轻易相信那个女人的挑拨离间。 因此他也才到不久,却故意让叶轻沉浸在内疚中。他向来喜欢挑动人的悲观情绪,经由情绪咬啮后在他面前呈现劣势,他再高高在上品尝他带来的那颗不安的果子。 一曲终了,叶轻靠在门上,像只被人发现无所适从的小壁虎,眼里全是歉意。由于微汗,原本毛绒绒的发丝粘在额头上,气倒是喘顺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叶轻走向坐在琴凳上的褚沉,站在椅子旁边,道歉语气诚恳,但不敢看他。 “知道我弹的什么吗?”褚沉不回答她的话,反而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好学生叶轻差点回答:这个知识点我学过!但及时转弯,换了个说法:“应该是、是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十九变奏。” 听说这首曲子有催眠效果,但叶轻是越听越精神,特别是现在。 “你知道?”褚沉放下琴盖,“哐当”一声但很轻巧。 “郑悠喜欢这个,我陪她听了很多次,她也喜欢弹,我就坐在旁边听她弹。” 褚沉不想聊别人,但想起了高一时那篇檄文,他曾虚虚瞥过一眼,通篇找不见赠的谁,辞藻华丽却难得诚挚,作者名字倒是记不清了,不久之后,他们班就只剩二十四个人,二班多了一个。 “会弹吗?” “嗯......不会。”小星星应该不在“会”的行列内。 “坐吧。”褚沉往旁边让了让,给她在琴凳上留出一节空位。 “不、不用了,谢谢嗷。”叶轻连连摆手,坐上去和他也太近了,她有点不自在:“我放一下书包可以吧。” “随意。”琴盖在修长的手指间开开合合,叶轻是个睁眼瞎,只顾着翻自己的包,还喃喃自语,完全忘了男神坐跟前: “在哪、在哪捏?在这捏!” 女孩从包里又拿出个透明防水袋子,里面装着类似烫金喜帖一样的东西,“咔哒”一声抠开扣子,拿出被保护得很好的东西。 是个信封,或者说,是个红包。 “我自己做的红包。”叶轻不好意思对他笑:“里面是你那件衣服的钱,我把吊牌也放里面了,你可以数数。” 以后离我远点 褚沉似乎没有料到,愣了下,接过女孩双手递过来的红包,厚厚的。 很精致,没有用胶封,纸张的特殊结构嵌合在一起,两张纸迭得层次分明,里层纸上碎花是熙熙攘攘的小兔子,外层则是质感厚重的红纸。 还用了里层纸做了封条,背面金色毛笔字写了他的名字,写得圆圆的,不仔细看像是“福”字。 这本身就是一件礼物,盛满了世俗愿景的礼物,他从没收到过,也许小时候的某一天是期待着的吧。 “我写了你的名字,我的字是爷爷教的,小时候因为写不好没少挨骂。”其实是挨打,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处境,换了个词。 “虽然不是名家,但乡下老家村里的红榜都是我爷爷写的,我也写过几次。” 少女轻快的语气里有些小小的骄傲。她毛绒绒的头发在日光的渲染下,好似给少女周身糅了层浮光,加上恰到好处的少女朝气,美得不像话,他看得有些怔愣。 其实里面还有张小纸条,叶轻私心写了自己的名字和对他的祝福语,按照惯例嘛嘿嘿。 真的巧,巧得让多年来浸淫在勾心斗角中的他觉得她是处心积虑,于是他问: “今天是什么日子?” 叶轻以为褚沉在问她日期,老老实实回答道:“九月十二星期五。” “你有什么事要做吗?”纯黑眸子看着他,清澈又认真,她是顺口问了句。 欺负呆瓜有什么意思?他要让呆瓜认清他本来面目,让她看到蔷薇缠绕乱麻下是一地狼藉。 “你以后离我远点。” “啊?”叶轻被褚沉突如其来的恶意吓得有点不知所措,手指抓紧了校裙,褶皱被揉得乱七八糟。 “我们两清,以后离我远点。”褚沉站起来,弯腰凑到叶轻面前,直视她的眼,又重复一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窗外的夕阳变成深红色,教室里的光也暗下来,黑洞洞的漩涡仿佛要将她吞噬。 从震慑中清醒过来,叶轻觉得荒谬,满眼不可置信。 她做错了什么?她下意识反思自己。但她又什么都没做错。 不近人情的话,却是褚沉的忠告。没有使用惯常的虚与委蛇,而像箭簇一样直击靶心。 “好、好的。”叶轻连为什么都不敢问,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慌乱地扯好书包拉链,都来不及背起来,扭头就出了教室。 像是后面有东西追她一样,一路上踏碎叶子的声音变得吵杂而琐碎,她跑着跑着慢了下来,只有经过的风知道少女压抑在喉咙里的哭声。 她向来是这样哭的,没有声音,哭声会招致更严重的谩骂,挨更重的打,她好久都没哭过了,甚至学会了面无表情对待即将到来的攻击。 褚沉一句话就可以让她自以为坚实的防线全数崩溃,叶轻不怪他,她只怪自己,没有把堡垒砌得高高的,这样谁也伤害不到她,明明吃过这么多亏了,还是学不会聪明。 悲恸伤神,加上一下午脑子高速运转,叶轻觉得有点晕,手扶在路边的梧桐树干上,羊皮卷在她手底。打开包,找纸巾,她好多年没有这么慌乱了,没头苍蝇似的,最后直接跌坐在地上,低头找东西,可是看不清,泪珠时不时滴到手背上、书包上、地上,开出一朵朵透明小花。 她也没告白啊,有必要这么嫌弃她吗?难伺候,人品差,男神个屁咧。她就应该装不认识褚沉,把那件衣服私吞了,钱都是她的,还不用受叶朗的气! 眼见四周无人,大声擤鼻涕后,叶轻恶狠狠地把纸团扔到地上,风又特别煞风景地立刻吹走,跟她作对一样,她又伤心地屁颠屁颠追上去捡,终于在另一颗梧桐树脚捡到了,扔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人倒霉,喝水都塞牙。叶轻转头回去拿书包,遇见了走过来的褚沉。 “走吧,这里人少,不安全,我送你。” 叶轻仰着脑袋不理他,嘴撅得老高,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林荫道栽了两行梧桐树,褚沉走这边,她就去那边走。 褚沉一过来就看见她在追被她扔掉的纸团,无奈地摇摇头,他原本打算换条路走,但看到空无一人的路,改了主意,走向狼狈的少女。 这路不单单只能她走,她才不去自讨没趣,这盛世如你所愿,褚沉。 她气呼呼往前走,被地上蔓延出来的树根绊了脚,不过手疾眼快扶住树干,才不至于摔倒,叶轻恼羞成怒,抱着包跑了起来。 褚沉看到那翩跹的衣角,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决定。 作者碎碎念:咱们沉子哥打脸也太快了吧! 别傻悲了 叶轻到了家,父母并没有等她吃晚饭,已经在收拾餐桌,只不咸不淡问了句:“怎么回来这么晚?” 她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更伤心的了,经过暴风雨之后的叶轻不再是以前的叶轻。但有关于吃饭的重大问题上她忍着心烦,咧出一丝笑,礼貌回了句:“我参加了老师的课后补习。” 她早已能临危不乱面色不改说谎,讲给他们听还不如蒙在被子里哭到睡着,但现在她很饿,可不能逞一时之勇不吃饭。 “你明天在家,帮你弟补习一下。”王芳兰洗了碗筷擦干了放到壁橱里,边忙边对坐在藤椅里当甩手掌柜当叶军唠叨:“老叶啊,我看咱们儿子这么聪明,要有轻轻一半努力,认真学也不会比她差的。” “我看也是。”叶军抿了口杯子里的茶。 “你弟一定要等你回来一起吃,小朗真是长大了。”王芳兰欣慰地自言自语,又放开了嗓门朝叶朗喊:“儿子,你姐回来了,快出来吃饭,别饿着。” 叶轻答应后,叶朗这才懒洋洋地打开房门走出来。叶轻经过他身边,抬头看了眼他算是打个招呼,才放下包去洗手。 等叶轻抽开椅子坐下来,叶朗才开始动筷子。 “怎么了?一回来就跟谁欠了你钱似的?”叶朗将那枚还剩的鸡腿推向叶轻,又放了碟青菜在她面前。 “考了一下午的试,很难,我好累。”叶轻撅着嘴,拿出餐具打开电饭煲,仿佛真的被考试伤到了。 叶轻给自己盛了一满碗饭,还用勺子压压严实。 悲伤到不吃饭,到她这就是傻悲了。 今天还有卤鸡腿,不吃不是人!叶轻夹了一大只到盘子里,手握起来嗷呜就是一大口,把鸡腿当作褚沉讨厌的脑袋。 她不高兴就喜欢吃得又凶又多,眉头皱起来,像只龇牙咧嘴的哈士奇,带着些清澈的愚蠢。叶朗知道她,看了眼脸吃成包子的女孩,问她:“呦,这是谁惹我们大小姐不高兴啦?” “狗贼罢了。”叶轻咽下了食物,缓缓吐出几个字,鸡腿被消灭殆尽,心情也好了不少。 作者碎碎念:没有留言那就走主线哦,看来大家都喜欢纯爱的吗?我浅薄了,对不已哈哈,今天有点事,但态度要端正,还是忙里偷闲地写了。真棒棒~ 小畜生(修) (对这章改了点加了点,觉得情绪没有铺垫够,为了保证质量,以后打算每天少写点,今天请个假,谢谢大家支持。) 夏天昼时长,过了七点,天还灰蒙蒙亮着,可是城里高楼林立,连月亮都看不到,叶轻有点想念乡下老家横斜树影下,不太完美的上弦月了。 吃过晚饭后,叶朗和叶轻一起收拾了餐具。 狗贼是谁,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她气呼呼的样子倒很好笑。等叶朗将叶轻擦好的餐具放上壁橱,她想起明天原本和郑悠有约,又要帮叶朗辅导功课,打算下午再去找郑悠,今天先给好友打个电话不让郑悠浪费时间等她。 “叶朗,手机借我下。” “干嘛?打给狗贼骂回去?” “我打给郑悠啦,明天上午给大少爷您补习,下午再去找她。” 叶朗笑着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她转过身靠在料理台边,双手捧着手机,找郑悠的号码,电话嘟了两声后很快就接通了。 “喂?郑悠啊,我明天下午带物理笔记给你,我上午给我弟补习。对,那就两点在市图书馆门口碰面,好嘞!” 不知道对面问了什么,叶轻撇起了嘴角,垂下眼,眼里的光变得黯淡,又转过身去拧开一点水龙头,手指拦截成束的水流,说话声听着失魂落魄的:“没有啦,你说的真对,最迷人的最危险,我的人生导师受我一拜,明天再细细给你道来,就先这样嗷。” 女生之间的话题他不好参与进来,就站在旁边静静等她讲完,敛了神,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他在她眼中只是弟弟,他又有什么立场阻止她。 叶轻关了水龙头,把手机递给叶朗,看他似乎在走神,直接给他塞到裤兜里,他被痒意惊醒了,叶轻正不解看他。 “小伙子的少男心事给姐姐讲讲呗,”他低着头,叶轻弯腰歪着脑袋对上他的脸,扎好的马尾随意搭在肩上。 那双眸子清冽如水,仿佛让他的心思无所遁形,他“砰”一声关上橱柜门,快步回了房间。 “唉,叶朗都有心事了,猜不透了捏。”叶轻在一旁故作老成地摇摇头叹气。 想到褚沉,又来了句:“男人心,海底针。” 莫名其妙被讨厌了,但多想无益,她干嘛要内耗自己。想通后,叶轻回到她的小窝,吃饭了有精力,打算学会儿再洗澡。 褚沉在门口按密码,随着开门的音乐声响起,偌大的房子空无一人,玄关处的声控灯亮了几秒又陷入寂静的黑暗。他觉得鼻子有点痒,咳了几声却打不出喷嚏。 此时却让他蓦然回忆起那双小动物的眼眸,想不到胆子不大,还是有点脾气的,不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也许是她在骂他。没开灯,任由黑暗浸着,他靠在沙发上,脑海中浮现那个呆呆的少女,没来由地想笑。 他又想起来什么,打开落地灯,拉开背包拉链,将那封精致红包从书夹层里拿出来,红包是迭拢的而非胶粘的,应该能恢复原状。 他小心翼翼拆开,红纸包裹下,是那件衣服的吊牌和厚厚一迭钱。他不在意这些,但对精巧结构很感兴趣,于是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打算按照叶轻折好的痕迹复原,却在最底层赫然看到了一张小纸片。 上面写了简短的一行祝福:“希望你天天开心,褚沉。”落款叶轻。 黑色正楷是少女原本的字迹,落笔洒脱,写得很有风范。 这个呆瓜,被他欺负后,会不会后悔写这行字,要吝啬地再收回去呢? 今天才是他无人在意的生日啊,他的出生是他妈的房子、他爸的麻烦,而不是写在个人资料上被篡改的虚假出生日期。 吵杂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段安宁,他瞥了眼接起来,对方开口就是辱骂:“野种,老头叫你明天回老宅。” “知道了,弟弟。” “谁他妈是你弟弟?你不嫌恶心我还嫌。” “真不巧,你也是爸爸的儿子。” 对面传来更难听的辱骂声和女人的劝解声,褚棎冲动又愚蠢,不过很好对付,不像他虚情假意的妈。 他有点羡慕,充其量也只有一点。 “褚沉,你他妈真是个小畜生,你妈你都下得了手。” “弟弟,饭可以乱吃,但说话要讲证据。”褚沉轻轻拨动手里的薄页,表情不屑一顾。 “操,你他妈别这么叫我。” “就是你干的,别跟我装。” “也许是报应呢?论起来也是她先对不起爸爸的。”褚沉在听筒里叹了口气,转而问他:“你怎么突然关心我妈了?你想要她也给你当妈,她一定很乐意有你这么个儿子。” “你妈也配。可怜虫,你好好给褚怀谷当狗吧。”和褚沉说话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劲,褚棎骂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褚沉早已按下录音键,褚棎这傻逼老是送上门来给他提供素材,他不好好用都过意不去,良心难安。 这在褚怀谷眼里算小打小闹,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但次数多了,也会成为沉疴,他要的就是这个。 褚怀谷官已至省委书记,不再受林家控制,早就对他嚣张跋扈的岳父一家忍无可忍,戏台子搭了这么多年,终于该唱了。不过林家势力根深蒂固,褚沉还挺好奇他这个爹会怎么趋利避害。 输得不着痕迹 褚深口里的老宅是褚家的老宅,是位于市中心一处僻静所,为闹中取静之意,也是褚家祖上阔过的佐证。 住宅区私密性高,一般车开不进来,小区保安知道褚沉是这里一对老夫妻的孙子。老人家没事就喜欢炫耀自家小孩,他在这呆了这么多年,住户大多非富即贵,没眼力见的话早就混不下去了。 更何况这小孩又谦逊有礼,想起自个的混蛋儿子就不胜唏嘘,他直接让褚沉的车开进了小区。 褚沉道了谢,并没有关上车窗,正值九月,浓烈的桂花香蒸腾在空气中,像酒一样。他是得醉的恰到好处,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点。 褚松庭和方曼年纪大了喜静,一直住这,褚怀谷事务繁忙,无暇顾及他的一对父母,褚沉节假日倒是经常来看望两位老人家。 “奶奶。”褚沉没有直接进来,而是敲了敲庭院外的围栏,像邻居家顽皮小孩的恶作剧。 “小沉来啦。”方曼看到褚沉很高兴,将水瓢扔到桶里,在围裙上擦了手,又忙到门口拉他进来。方曼喜欢在院子里不大的空地上倒腾种菜,褚沉上去接过老人家手里的活。 “奶奶,您可以用水管浇,怎么又提了水桶,爸爸知道了一定不会让您再种菜。”说是这么说,男生却认真挨个给小菜苗施水。 “小沉,你可不知道,这菜才将将冒了芽,直接用水管会冲断它的叶子。” “成,您指挥,我来就行。” 方曼笑着坐在了遮阳伞下的小马扎上,看着帮她干活的褚沉。 她这大孙子虽说给他们家带来过不小的麻烦,但品性极好,大人们的错哪能怪到小孩身上,林怡使那么多绊子她不是不知道,林家势大,上面都得给几分薄面,她哪有立场置讳,更何况褚沉还有个不省心的妈,还好,以后应该是见不到了。 等褚沉浇完水后,方曼给他递了条毛巾擦汗。 “小沉帮奶奶浇完水没有?快来和我下下棋。”褚松庭拿着把蒲扇边扇着风,边清理自己对弈的残局,拣着黑白色棋子到棋笥里。 “你看你爷爷,自己不帮我,还要你陪他。”方曼向褚沉埋怨爷爷。 “奶奶,您要学爷爷,我知道您闲不下来,但您多注意身体才行。” 方曼又笑起来,语气里的嗔怪被褚沉的话冲淡不少:“老头子,你看小沉还给你找台阶下,我去给他洗点樱桃。” “行行,您老快去啊。”褚松庭摆着手,招呼褚沉进来。 “谢谢奶奶,那我就先和爷爷下棋。”褚沉走上了门前阶梯,坐到褚松庭对面,让长辈执黑子:“爷爷您看我棋艺有没有长进。” 褚松庭爱棋,围棋也下,象棋也下,年纪大了更偏爱围棋一些,大约是不服老。 褚沉不喜欢和褚松庭下围棋,一局战线长,既要隐藏棋风,还要输得不着痕迹,很累。 褚松庭就看得上褚沉这小子身上捉摸不透的劲,更何况还是自己亲孙子。一个人平时心性隐藏得再好,在下棋时稍不留神便会显露。褚沉再怎么捉摸不透也是个将将成年的小孩,在他面前还嫩了点。 路数直白明显是要输给他,但又不服气,拐着弯给他设陷阱,又让褚松庭自己围魏救赵,手段比褚怀谷强多了。 所以褚松庭爱和褚沉下棋,虽然小子脑子好让了他,但他也赢得不太容易,满足了老人家的虚荣心,算赢得磊落。 方曼知道这孩子从小做事一丝不苟,不忍心打搅他,将盛满了樱桃的玻璃碗搁在他手边的茶几上。 时间在棋盘上流逝地不知不觉,临至终了,白子呈颓势已成定局。 随着庭院门的轮轴在地面滚动,一辆车开进褚宅,是褚怀谷和林怡。 “爷爷,我输了,您宝刀未老。”褚沉将手里执起的白子放到棋笥里,对褚松庭摇摇头。 “你小子,输得不留痕迹啊。”老人家调侃他,但很高兴。 褚沉只是笑,并不反驳,在褚松庭面前耍小聪明太傻了,他不说明白,褚沉就当听不懂。 “爸爸,林阿姨。”褚沉站起来向来人问好,又对褚深笑了笑,意料之中被无视掉。习以为常,褚沉并不在意。 “小沉,你来得好早。”林怡放下包,径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扭过头对褚沉笑笑。 “林阿姨也不算晚,我喜欢多陪陪爷爷奶奶就先来了。” 明日黄花 林怡坐下后,方曼像往常一样陪她寒暄,唠唠家常,她早已习惯林家女这番不冷不热的态度,从进门起,林怡给褚家的下马威就不断,但比起喜欢她,方曼更清楚是儿子需要她,从来不和她计较。 褚松庭则是能远离就远离,他也算做了大半辈子文人,还是有些风骨在的,端起茶杯进了书房,也不管棋了,反正有人会管。 主角粉墨登场,棋局也恰好结束。 褚松庭走后,褚沉拣着棋子,心里沉思着一件事:褚怀谷和林怡多年夫妻,总会掺着几分真情,就不知道褚怀谷看在这情分上能让到哪一步了,今天带林怡来是还没有正式对林家下手。 中央任命的文件碟函才到不久,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一把手不亚于改朝换代。 褚怀谷做省委书记,给了林家手眼通天的错觉,表面平静的水面下波涛汹涌,可现在他手底下的人还没全换成自己的,脚跟站得不稳。 林家当了这么多年土皇帝,如今更是风头无俩,人人都知道巴结褚怀谷风险大,得花心思,不如巴结林家,将一套房换成林家女眷钟爱的镯子,既好看又贵重,足见诚意。 褚怀谷装作不知情,到时候大义灭亲,割席割得干干净净。 褚沉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也会这么做。 棋盘在落地窗边,窗外藤蔓上开着的黄花被风吹落,映在透明玻璃上相夫教子的表象不甚清晰。 褚沉是局外人的好处就在这,褚怀谷的立场就是他的立场,所有人都知道褚沉没得选。 林家还有个极不稳定的因素褚深,时机合适可以做个很好的火星子,让离火燎原。 他的东西凭什么被林家拿走,他当然要光明正大拿回来。 “愣在那干什么?过来坐。”褚怀谷招呼褚沉坐到一家人中,原本就不冷不热的气氛更尴尬了起来。 棋子掉落声很清脆,像环佩碰撞,也像暴雨降行。 褚沉应了句,将棋笥盖子合上,起身走过去,识趣地不与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而是抽出红木茶几下的凳子坐着。 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方曼心疼褚沉太懂事,但见状也笑起来:“小沉还和小时候一样,小孩心性,喜欢坐这把小椅子,那时候乖乖做作业的小娃娃,现在都这么大了。” 褚沉笑起来,露出那颗小虎牙,腼腆又孩子气,回着方曼:“我还记得小时候坐在这里奶奶给我缝袖子,还是我帮您穿的针呢。” 褚怀谷大概也有过这种经历,闻言也笑了起来。眼见丈夫高兴,林怡也扯了下保养精贵的嘴角。 眼前其乐融融,褚棎嗤之以鼻,真他妈的会装,他恶心的饭都吃不下了。 保姆走了过来,问褚家现任主人:“先生,您看现在可以开席吗?” 褚怀谷看了眼手表,对保姆点点头:“去请我爸,好了就开始吧,咱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聚聚了。” 级别到了一定地步,政局交接之时更要谨慎,所以今天是家宴。褚怀谷表面是要告诫两个儿子别给他惹事,不知道话外之音林怡感受到了没。 褚家一向饭桌上不谈公事,大多是来自两位老人家的嘘寒问暖,小辈自然点头称是,饭局结束得很快。 褚沉吃得不多,血糖升高会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太适合此刻的他,因为有人又会送上门来找事。 “喂,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褚棎经褚沉身旁,飘来句话。 “要下雨了,就在这说吧。”褚沉走到院子里的花廊,紫藤萝开败后,只余下青葱的枝干攀附在石柱上,从外面只看得见两个身形相似的少年郎,隐蔽性还算不错。 “你让我妈帮你除掉周妍,有手段啊。”褚棎开门见山,他最讨厌这野种的弯弯绕绕。 周妍是褚沉的母亲。 能说出这话,这是自以为抓到了褚沉的把柄。 来,杀了我 说到把柄,其实也不算,但林怡顺水推舟帮了他这么大忙,他总得回赠点什么告慰一下她的愚蠢。 他只是个学生,盯梢他不如管好褚怀谷有没有又整出什么私生子,会不会又来威胁她的地位。 林怡一辈子围着个男人,她不觉得可悲,褚怀谷管不了自己裤裆,她也不觉得恶心。 林怡就是舒坦日子过多了,非要给自己找点不痛快。 褚沉回忆起那天,和今天差不多的天气,上午晴空万里,下午云层翻滚堆迭,气氛都变得阴郁起来,是下大雨的征兆。 他站在出口的必经之路上,单行道两侧种满了白色的木香,扰扰攘攘,也让那辆跟踪了他一星期的车避无可避。 带着威慑般朝他冲过来,油门踩到底了吗?褚沉不知道。发动机的轰鸣倒是色厉内荏,那辆车无路可退,像是乞求他的悲鸣。 褚沉笑起来,径直往前迎向那车,含笑的声音传到正在驾驶人耳朵里:“来,杀了我。” 驾驶人终于先一步投降,老旧刹车片摩擦出毛骨悚然的噪音,轮胎在泊油地面撕扯下深深的橡胶痕迹。 “谢了,陈叔。”褚沉站在路中间,对后方拦路的车扬了扬手。 “疯子。”司机惊魂未定,这少年突然出现,他连车窗都来不及关,只想赶紧溜号,他有点后悔接下监视普通高中生的钱多事少的活儿了。 “不杀我。那就打开车门,我们聊聊。肖仁凯。”那少年噙着笑准确无误的念出他的名字,又弯下身子敲他的车窗。 明明是春日花一样的脸,带给肖仁凯的威慑不啻于远处划破天际的落雷。 “我已经通知了保安,没我的电话,你出不去,等人来抓你,也许不是什么好主意。”少年嘴角抿直,收敛了笑意:“大叔,我的耐心有限,你有个可爱的女儿对吧。” 不是一无所有,这很好。 肖仁凯猛地看向车里后视镜上悬挂的吊坠,是女儿最喜欢的艾莎,宝贝却给了爸爸,她天真地希望冰雪女王也能保护她最爱的人,此刻蓝色吊坠正由于急剧减速,要挣脱牵制似的不断晃动。 “你放心,我只是个学生,没你们这么下作,我不会对别人的小孩做什么。”褚沉靠在车上,似乎意识不到他已激怒车上的男人,他在等车解锁,等玻璃降下的声音,少年又勾起指节,又敲了敲车窗,继续道:“你不按我说的做,我会指认你,你今天、明天或许以后都不能回家咯。” “咔哒。”是车解锁的声音。 褚沉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问肖仁凯:“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肖仁凯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爆出,极力掩饰肌肉的颤抖。 褚沉不以为意,评价道:“还行,忠诚度合格。” “我是褚怀谷的大儿子。褚怀谷是新上任的省委书记。”褚沉瞥了眼正在播放新闻的音响,将声音拧小了点:“这你一定知道。” “你跟踪他还只是个学生的儿子,能不能推断你也跟踪他呢?我爸做副省长的时候对于打探他的私事的人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你应该比我清楚。” 肖仁凯握住方向盘的手用力到发白。 “别着急,你先冷静。如你所知,我是个学生,没什么价值,也没你和你的旧主那么下作,你不需要违背现在雇你的人,继续按她给你的指令监视我,反而,我送你一份见面礼。” “什么?”肖仁凯扭头直视噙着笑的少年,有些诧异。 “肖仁凯,你为林家做事做了几年了,我是不是在褚棎......大概六岁......生日宴上见过你?”褚沉将车里空调风叶拨往一边,再看向肖仁凯。 “快二十年了。”肖仁凯不知褚沉何意,既然褚沉已经调查过他,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按辈分,我似乎该叫你一声肖叔?” “你什么意思,你究竟要我帮你做什么?” “谨慎也合格。”褚沉不回答肖仁凯的问题,打开扶手箱,拿起正在录音的手机,看了眼司机。 “你很谨慎,这部车是你这星期换的第三部,你应该也换换挂饰。” “要是我没猜错,你的车上不止一个录音设备,狡兔三窟,人之常情嘛,我能理解,现在你也有了我的把柄,那就合作愉快。”褚沉打开车门下了车,拿走了车里唯一一把伞。 一降下车窗,细细的雨丝就淋到肖仁凯脸上,他追问道刚才的问题。 少年撑着黑色的伞,并未回头,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会有机会的。” 云层里酝酿的雨终于落了下来,雨丝编织成雨幕,泼下来似的,一直下到雾气弥漫,溅湿了褚沉的鞋。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的是林家散,林怡死。 作者碎碎念:褚沉不是好人,他很偏激的。 捡到褚沉 几天后,肖仁凯跟着褚沉到了市外郊区惠元山的一处宅子。山道蜿蜒,却仔细铺着沥青,出乎意料的好走,一路上风景不亚于名胜,晚霞透过树枝缝隙,像一幅明朗的油画。 怪不得离市中心那么远,交通也不方便,房价还贵的离谱,看来是权贵金屋藏娇处。 褚沉看望周妍是经过褚怀谷允许的,孩子有孝心是好事。他知道今天有人跟着,事先并未通知周妍,像他十二岁那年一样。 妈妈,我为您保密这么久,您帮儿子一回吧,哈。 陈叔是褚沉的司机,和童年的褚沉来自同一个遥远的城市,也受过同一个人的恩惠。 那个总是和蔼的老妇人,是捡走褚沉的奶奶、收养陈叔的妈妈。却死在异乡。 陈叔没有开进去,褚沉也不着急下车,好戏在后面。 肖仁凯见到这座别墅起,下意识的想与林家宅子比,打算开车转转,巨大落地窗前交缠的男女身影拦截了他的目光。 震惊之余,他恍然发现操着女人的男的不是褚书记,等未回过神来,他已沿袭了这些日子的习惯迅速按下快门。 豪门秘辛让他给撞上了,他激动得难以自持,调转车头时,刹车几乎踩成油门。 看着黑色商务车渐行渐远的影子,褚沉伸了个懒腰。 肖仁凯将照片交给了林家大小姐,林怡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僵硬的像珊瑚一样,几乎拿不住相机。借由此事,肖仁凯得到了一大笔钱,他突然想到那天褚沉讲的见面礼,不禁一阵后怕。 这少年心计深沉,更是个十足的疯子,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安静等待褚沉的命令。 “你利用我妈帮你除掉周妍。”褚棎手里的打火机开开合合,不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褚沉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拨弄石柱上盘绕的紫藤树干,却莫名其妙想到蹲在地上揪草还抬头对他傻笑的呆瓜,不自觉柔和了目光,勾着唇问他:“就这样?我做了什么?” “人也是林阿姨亲自送到精神病医院的,林阿姨不喜欢我妈,说的难听点是欲除之而后快,所有人都知道。” “我只是一个隐瞒了母亲病情的儿子而已,她不想去,我也只能帮她,有时间就去看她。” 既然林家让周妍得了无中生有的病,他就照着你们的安排来,连扯谎的台词都不用费力想。 “就像今天,我来看爷爷奶奶一样。”褚沉垂着眼,看起来真像个担心母亲的孝顺儿子。 “你经常去看周妍,不知道她和别人搞在一起了?”褚棎最恶心小畜生的虚情假意,手往兜里一插,一只脚踩到石凳上。 “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褚沉没注意力道,扯下了紫藤树叶子,一副很惊骇的模样。 先不论里子,但褚怀谷的面子比命重要。周妍的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摆到明面上说的,林怡提到此事都是含糊其辞,褚棎真是被林家惯到无法无天。 “不说真话?那就打到你说真话。”褚棎忍无可忍,一把扯住褚沉的衣领,褚沉偏了头,褚棎一拳挥在他的嘴角。 褚棎十足十的力道让他的牙齿和皮肉绞在一起,一瞬便破了皮,渗出的血液像一朵锈花开在褚沉嘲弄的嘴角。褚棎隐隐有些期待再见这小畜生的真面目,以前见过的,那种不要命的疯劲会让小时候的他胆寒到恨不得退避三舍,但公平的是,褚沉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弟弟,对付我妈,最大的受益者是你妈和你外公家,不是吗?”褚沉并未回击,他后退几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舌尖抵住伤口,转过身说了句:“今天这一拳会还给你的。” 这么多年没有一点进步,仍然只会仗势欺人。褚沉嘲讽地想。这里是呆不下去了。他去向长辈道别。 “哎哟,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打架了?”方曼说着要去给褚沉找药。 “不用了奶奶,我还有事先走了。” 褚怀谷看了眼褚沉脸上的伤没说什么,只让他回去注意安全。 叶轻就是在车站里捡到褚沉的。她原本和郑悠在图书馆,半道郑悠被她爸叫走了,就只剩叶轻一个人学到饭点才从图书馆收拾东西打算回家。 闷热的街道散发着烤肠的香味,叶轻当机立断晚餐就是这个了。爸妈出差,晚餐得自己做,叶轻觉得麻烦,等会给叶朗带点回去凑合凑合得了。 坐在烤肠店喝完柠檬茶,吃光烤肠后,悄悄打了个嗝,然后慢悠悠晃到车站。 雨就是这个时候下起来的,而且来势汹汹,整条街都变得雾蒙蒙的,叶轻没料到会下这么大的雨,所幸穿的不太长的裙子,暂时还不会全部打湿。 一道晃眼的车灯闪过,叶轻看到了路边走着的人影,眼见那辆车还不减速,故意开到水深处溅起高高的水浪。她当即拉住那人的手腕躲到了路边的梧桐树后。 褚沉被叶轻抵靠在树上,背后女孩柔软的手作了缓冲,防止他撞到树上。 叶轻最讨厌不讲公德的人,扶稳那人后,从树后站出来,朝着那辆远离的车大声喊着:“你没看见这有人吗?会不会开车啊,笨蛋别上路!” 褚沉手里拿着女孩塞给他的伞,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叶轻生完气,转过身才看见那人是昨天不近人情的少年,浑身湿哒哒的,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不堪,这是那个光风霁月的:“褚沉?”她叫他。 “打扰了。”叶轻本能要远离,但被雨困在一方树下,她做不到拿走伞拍拍屁股走人,而且......叶轻动了动鼻子,问褚沉:“你喝酒啦?”褚沉只是盯着她,没啥反应。 完了,神志都有点不清了。 放任醉鬼在下着暴雨的街上游荡叶轻更做不到,这下更走不了了。 你放开我啦! “喂,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叶轻只想赶紧送走他后跑路。看褚沉没反应又伸出手在他脸前晃晃:“说话啊,褚沉。” 身前的少年眨眨眼,失神的眼终于聚焦,一把抓住那只白皙的手,叶轻不和醉鬼计较,但用了劲都没有从少年手里抽出来。 “我要回家。”似乎听到了关键词,褚沉喃喃一句。 这话不说挺溜的嘛,哪里像喝醉的? 褚沉拉住叶轻就往前走,手里的伞全偏过去给女孩遮住,脚蹚在深深浅浅的水里。 “你看路、看路啊,别专往水里踩。”叶轻现在才真的相信他喝醉了,反握住褚沉的手腕,另一只手还拎着叶朗的晚餐,向醉鬼妥协道:“您说地方,我带路行不?” “北湖......”褚沉总算回应一句有效信息,眼睛盯着手腕上那道热源。 叶轻哪里知道他在看什么,她正眯着眼寻路,这雨也太大了,衣服回去得全湿。褚沉说的地方不远,几分钟路程,现在怎么没有车啊,她都要阔气一回乘出租车了!快来赚她的钱啊! 等了一会车没等到,裙角都给水汽浸湿了,有这时间走都走到了。 “喂,褚沉,跟紧我别丢了嗷。”叶轻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叹了口气,认命般回去拉他的衣袖:“是不是傻,搁那淋雨呢?” 叶朗的晚餐带着不方便,但要叶轻浪费粮食是不可能的!可是褚沉也太不省心了,她又要打伞,又要拽比她高那么多的大个子,属实有点累。 要是不下这么大雨,她早吃了,可是盒子里的食物被水泡得一塌糊涂,叶轻只能忍痛放在了刚刚经过的垃圾桶里。 “褚沉,你欠我一顿晚餐,你得还给我,听到没?”叶轻的手早已又被男生捉住,反正抽不出来,她也任由醉鬼拉住,还扭头和他开玩笑。 醉酒后感觉迟钝,就算他的神经暂时被酒精麻痹,他仍能感觉到安心,褚沉知道跟着眼前女孩走,什么都可以不想,她会带他避过深水浅水。 “你告诉我,我哪里就惹你讨厌啦?”知道褚沉不会回应她,能否听懂她的话都存疑,叶轻胆子大了起来,孜孜不倦问他。 “我这么好,又是一颗菩萨心肠,我喜欢我自己还来不及呢!”叶轻自问自答,结果被自己逗笑。 “是不是啊,褚沉?我说的对不对?”叶轻摇摇被拉住的手,少年以为这只软软的手又要从他手里溜走,他直接撑开少女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这种亲密让叶轻很不适应,平时清冷的少年这么黏糊糊的吗,他的手好大哦,叶轻想起那天他弹琴时,落日穿过窗户映到他跳跃在琴键的手指,优雅修长。 “褚沉啊,你的手很漂亮捏。”叶轻以为他听不见,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了,又低声嘟囔:“脸也漂亮。” 片刻后咂咂嘴评价道:“就是人不行,看,被人揍了吧。”还故作老成摇摇头。 “哎呀,你讨厌我,那你喜欢谁嘛?”叶轻此刻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伞还是被褚沉拿着,叶轻往他那边推了推,仰头看他。 “别都给我撑,给你自己也遮遮啊。” 褚沉不回她,叶轻也不恼,她反正也是没话找话。 “前面停一下,我买点东西。”叶轻仍不死心,从男生手里挣动着,褚沉的思绪还停留在她问的问题上,没留神便被她挣脱了,他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有些怅然若失。 少女让他在檐下等她,进了药店,没听见那句被雨声淹没的“不讨厌”。 叶轻很快就出来了,忽地想起件事,又拉开玻璃门问店员:“这个药可以涂脸上吧,不会破相吧,他年纪很小的。” 得到了答复,叶轻才装到小包里,她走到褚沉面前,向他伸出手。 “别走丢了,不然药都没地方用。”褚沉又抓住那只放开的手,再次十指扣紧。 “走啦,我很快吧!”叶轻觉得褚沉有些奇怪,尽量轻快了语气。 “不快,很慢、好慢好慢。” “你别冤枉我,我才花了多少......才五分钟哎!”醉鬼现在和小孩儿一样,蛮不讲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哼!” 却又带少年避过一个水坑。 终于到了楼下,叶轻翻出药塞到褚沉手里,甩开他的手就要跑路,可惜扔不掉,根本扔不掉,他居然还会装可怜!眼里湿漉漉的,如果不是攥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倒真是很可怜。 人物ooc了吧!高冷、高冷人设立起来啊,她好不用受良心谴责溜得更快啊! “算了。”叶轻再次妥协:“你住几层?送你行了吧。” “真不知道你清醒后反应过来是我,会不会更讨厌我,你在学生会不要给我们班穿小鞋啊,我会鄙视你的!”叶轻色厉内荏警告他。 骂人也不会,威胁人也不会,她怎么这么呆啊? 终于终于给他送到,叶轻背过身等褚沉神志不清地按密码。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你到底行不行啊,是不是装的?”这话到了嘴边,看他那落魄样子又咽了回去。 等到开门音乐声响起,叶轻松了口气,打算溜之大吉时,被褚沉扣住手带进了他的家。 叶轻当然下意识推他,两只手却被褚沉单手捉住按在墙上,整个人也被男生抵住,他的一条腿插进她的腿间,叶轻一整个动弹不得。 “过河拆桥是吧!”收到来自少女的指责,褚沉不为所动。 “你放开我啦!” 你好香 除了少女急促的呼吸声,就只剩药瓶从袋子里滚落发出的声响,玄关处的声控灯亮了又熄灭,今天他不是一个人,同他一起被黑暗浸没的还有叶轻。 室外雨或许下得很大,水珠被风拍到玻璃窗上,“啪嗒啪嗒”的,像最终爆裂在虚空中盛开的烟花。骤然而至的闪电短暂地照亮了房间,高楼层的雷声仿佛就响彻在耳边,听得叶轻心惊肉跳。 声控灯又亮了,褚沉可以清晰看到她惊恐的脸,转而又熄,那双纯黑色的眼睛却已镌刻进他的脑海,无知、无措又无辜。 她这无所适从又惊慌失措的样子真让人想......想...... 不能往下想了,褚沉收住思绪,他是心术不正,但不至于如此下作。 “你力气这么大,去找揍你的人揍回来啊,欺负我算什么,不识好人心,你给我撒开!”叶轻只敢嘴里逞强,动也不敢动,褚沉曲起的腿都快抵上她的腿心了,她怕他真的碰上去,开口骂他:“流氓!” 为什么骂他?褚沉低头终于发现不妥,他无意识的防御动作里,已经将腿插到人家女孩子的腿间。 女孩子不断踮着脚躲避他侵犯的姿势,褚沉顿时偃旗息鼓,松开了对叶轻的钳制,脸红到耳朵根,是他做得不对。 可是他又不想完全放开她,他贪念她身上的暖意,趁着醉意,褚沉不等她推开他,将脑袋埋上叶轻的肩,低声说着:“抱歉。” 看着他红彤彤的耳朵,叶轻迷惑了,他这么委屈,怎么好像是她做了错事啊? “算了,当你喝醉了不知情,原谅你这一回。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叶轻人怂,其实软硬都吃,相较之下,她对装可怜的人真的没有抵抗力啊。 “你好香。”褚沉不放开她,既然少女自己找好了理由说服她自己,他更可以继续任性下去了。 “被蚊子咬了,抹的花露水,香吧!”叶轻越发觉得褚沉喝醉了黏糊糊的,伸出手推他:“哎,你别耍赖。” 推拉间,褚沉的额头触上少女裸露的肌肤,温度烫得叶轻起了鸡皮疙瘩。她算是知道他耳朵为什么红了,感情不是不好意思,是烧红的啊。 “喂,你发烧了,老实点儿吧,求你了。” 褚沉终于如梦初醒般放开她,叶轻总算挣脱了,少年一下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哼,听起来要多痛有多痛。 “对不住,真对不住。”叶轻刚才根本没用力,走过去扶他时问道:“你不会碰瓷我吧。” 神志不清都能碰瓷,这心也太黑了吧,应该......不至于吧...... 光滑的地板上倒映着家具的影子,窗外是白的天,窗内是黑的物。房子很干净,好是好,就像没人住一样。 叶轻在门口脱了鞋,湿袜子拿在手里,光着脚踩上地面。还未开灯,褚沉却被那抹白色晃了眼,为什么连她的脚都看起来软软的。 褚沉脸热,咳了声,胡乱看向别处,提醒少女:“柜子里有鞋。” 叶轻打开柜子一看,果然有新的鞋,她取出来拿在手里,她问褚沉:“可以用一下你家浴室吗?我想洗脚后再穿。” “浴室在那边。” “谢谢嗷,你先等等我,我真的很快。”说完光着脚丫“啪嗒啪嗒”跑着去了。 叶轻在浴室洗完脚,搓着袜子,开始复盘全过程,有点疑惑:她怎么就进了褚沉家,怎么就被他焊在这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她眺望了远处,雨大暂且不论,虽然天色渐晚,她仍然可以清晰看见那棵被风吹折的树,黑色的树干折断处是尖锐的刺。有点可怕。 她挂好袜子后,仔仔细细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才打开门出去。 褚沉并未在原处等她,叶轻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才知道他应该去洗澡了,好诡异啊,她闪身收回袜子,走到门口打算又溜一次。 “这都啥锁啊,怎么里面也要密码,逃命的话黄花菜都凉了吧。”叶轻没出去,垂头丧气,她怀疑褚沉是不是故意的。 褚沉擦着头发出来就看到少女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嘴撅得高高的,手指划拉着布料。他酒已醒大半,那些不甚清晰的记忆纷至沓来,人的确是他拐进来的。他要不继续装醉? 于是褚沉敛了眼里锋芒,换上一副迷蒙的脸,老老实实走到叶轻旁边坐着,不说话,等女孩开口。 “我也要回家,给我开门!” 作者碎碎念:女鹅啊,进了狼窝才这么想,会不会有点太迟了~ 褚沉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现在雨很大,出门很危险。”褚沉打开手机调出了市里新闻:“说会起台风,城里地势低一点的地方都被淹了。”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划过,轰隆隆的雷声降了下来,叶轻坐在沙发上抖了抖。 “可是......我......我......”叶轻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她当然想回家,要是被父母知道她夜不归宿,她会挨揍,但她又怕自己挂在回家路上,她还没有好好享过福呢,到今天都在吃苦,她还这么年轻。 算了,挨揍就挨揍吧,小命要紧。 “等会雨停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好不好?”褚沉觉得他一辈子没用过这种语气,但他再也不想对叶轻说那种过分的话。 叶轻闷闷应了一声,可能是她为了寻求安全感坐的靠里,怀里抱着只小枕头,膝弯搭在沙发沿,脚上并未穿鞋,却也触不到地。 灯是叶轻开的,纯白光让屋子里的黑暗无所遁形,却难以照见女孩身上的瑕疵,她裸露的肌肤是雪白的,除此之外,甚至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她纤细的胳膊肘肘弯是淡淡的粉色,隐匿在裙角下,随着她荡腿若隐若现的膝弯也是粉色。 她真的很漂亮,世俗意义上的漂亮。 但现在少女毛绒绒的头发被雨洇湿,下垂的眼角让她看起来像只小狗,褚沉移开目光和她说话:“要不要先去吹干头发?” 叶轻收到别人一点好就要投桃报李,她摇摇头,拆开棉签,问褚沉:“要不要我帮你上药?” “嗯,麻烦你了。” “你是不是酒醒了?”叶轻止住往棉签上沾药,变得局促不安,赶紧坐好,把拖鞋套到脚上:“那你自己涂药吧。” “我......没醉过。”褚沉僵了会,看来是上句话漏了馅儿,不知道他亡羊补牢还来不来得及。 “哎,还没醒呢。”叶轻将药水倒在盖子里,没发现一直游刃有余的褚沉松了口气,少女站着,一只腿跪在沙发上,俯下身子凑近他,小心翼翼地给他嘴角抹药,上完药后,用手给他的伤口扇扇风:“疼不疼?” 也就是她知道他不清醒时才敢看他的眼睛,叶轻那双小动物似的眼眸才毫无保留地被他收入眼中。 褚沉那双深寥如星的眼睛看着叶轻,女孩很大方的还以笑意,她的明眸善睐也不自觉牵动了他的唇角,褚沉摇了摇头。 “都说酒后吐真言,你被谁揍了啊?”叶轻好奇看他,而后自言自语道:“这么漂亮的脸也舍得揍。” “会还给他的。” “还啊,当然要还,不过你下次别揍他脸,容易被发现。”叶轻对他眨眨眼,笑得狡黠,又转头去洗了盖子,擦干后拧紧瓶盖。 回来时,褚沉打开了电视,内容播报着今天恶劣的天气以及即将来临的台风,户外的风不断呼啸而过,时不时发出巨大声响,或许是又折断了某棵树,或许是又吹走了某一块广告牌。 心知走不了了,少女扭扭捏捏走到褚沉面前问他能不能收留她一晚,尴尬到纤细的手指都要搅断。 “可以。”他也挺不想让她走的其实,思考原因,结果是没有原因,可能是因为她甜甜的呼吸、她生动的表情,她说出的每一句话。 “谢谢嗷。”寄人篱下还没完,更尴尬的是叶轻肚子咕噜了一声,褚沉又见到熟悉的一幕,她原本白皙的脸颊被局促染红。 “我不......”叶轻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可以去冰箱看看。” 冰箱里是包装精致的抹茶蛋糕,其上点缀着白巧克力,褚沉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会买这个。 “你应该也没有吃晚餐?你发烧还是不要吃这个,我很会煮粥的!”叶轻不才,擅长的除了煮白粥就是西红柿炒鸡蛋,而且她也只在冰箱里找到了米,她询问道:“用粥和你换好不好?” 褚沉有点想笑,但忍住了,朝叶轻点点头。等到叶轻将食材放锅里,褚沉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还想找他借一下手机报平安呢,等会吧,他应该很累了。叶轻关了电视,给他盖上了小毯子。 她又转悠到厨房,看来还要一段时间,也歪在沙发角落眯上了眼。就只睡......一会...... 褚沉醒过来就是这样一副光景,叶轻睡觉很不老实,上衣被她滚得卷起来,露出雪白肚皮和一条线似的肚脐,裙子也往上翻着,腿上泛着柔和的光,包裹圆润臀部的是小兔子...... 他不敢看下去了,慌乱移开眼,将毯子扔她身上。褚沉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变态。她倒是心大,把他当柳下惠了。 厨房里散发阵阵香味,看来是她兴冲冲做的粥,褚沉走过去,用勺子搅了搅,关了火。 “叶轻?醒了吗?吃饭。”褚沉敲了敲她脑袋边的沙发,叶轻忽地睁开眼,揉了揉,下意识的问:“叶朗,几点了?” “你在叶朗面前也是这么睡的?”褚沉俯下身体,正对上叶轻的眼,他眸色暗下来,侵略性太强,她缩着脖子,往后挪了挪屁股。 晚安,早安 可是他如此迫不及待问这话的立场是什么?仅凭他可笑的同学身份吗,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问出来了,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了吗?他恶心的占有欲。褚沉开始唾弃自己。 叶轻才醒过来,脑子不清醒,但也否认道:“不是啊,我怎么睡的?” 褚沉摇摇头,干脆不回答她的话。光线刺眼,叶轻先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毯子,没有不妥,再眯起眼仰头看他,将她的疑惑问出来:“你认识叶朗?” “叶朗是你弟?那天早上和你一起上学的男生?”如果他猜对了,她的弟弟对她的心思可不太单纯,那是看情人的眼神,不过叶轻好像不知道。 见得多了,褚沉惯会用最低的底线揣测别人,也揣测过眼前少女,他知晓她也有秘密,而且正在执行阶段,会是什么呢,他很难不好奇。 “哇,你好聪明!”这是从她粉色嘴唇里吐出的让他错愕的话,她甚至不会觉得他咄咄逼人。 “你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我给他打电话报个平安。”褚沉拿给她,叶轻双手接过,却打给了郑悠。 “是我!救救我!我今天回不了家了,不用担心,我很安全!电话里不好解释,我来学校给你讲。”沙发好软,叶轻双膝跪在上面,手肘撑在扶手,褚沉看了眼,叹了口气,她真是心大,转头去清洗餐具。 “你给叶朗打电话,说我在你家,今天不回去,让他自己做点东西吃。膜拜女神!” “讲完了吗,可以吃饭了。” “来了来了。”叶轻踩着拖鞋,走到餐桌,想起睡忘了的事,倒吸一口气:“我的粥!” “你的粥在这,过来端吧。”褚沉已经盛好,放在料理台上。 “我帮你!” 褚沉看她手忙脚乱的,担心她会烫到到,说道:“拿自己的就可以,不用帮我。” “粥煮的很好。” “真的吗?”所以叶轻吃完了不大的蛋糕后,又喝了一碗粥,浑身都暖呼呼的,冲淡了淋雨的寒意。 褚沉发着烧,喝了粥后汗水浸湿了头发。 “你要不现在去睡觉,我来洗碗。”叶轻不知道喝酒后能不能吃退烧药,所以做了粥,希望他能好受点。 “嗯。”褚沉拉开椅子往房间走去,又转头告诉叶轻:“你的房间是那个,房子密码是0326。” “谢谢,晚安。” “嗯,晚安。” 收拾完餐具后,叶轻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事情,褚沉真的很好,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话,也许是他心情不好,她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了他的霉头。 不过在褚沉家不用伺候别人倒真是让她很喜欢,她也想要完全属于自己的自由自在的家...... 窗外狂风骤雨,新环境却并没有让她不适应,反而一夜无梦。 叶轻打开窗户,雨后空气清新,昨天风雨肆虐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父母出差暂时还不会回家,这让她稍微安下心来。 她打开门,看到了晨跑回家的褚沉,少年还拎着早餐,他对她笑笑,露出少见的小虎牙,掺着人间烟火的少年朝气让叶轻看直了眼。 “发什么呆?洗漱完过来吃早餐。” “哦,好的、好的。” 等叶轻坐到椅子上,褚沉正不甚熟练的拆开食物包装放到盘子里。叶轻想说其实不用拆,但止住了嘴。 看得出来他很少做这些,但他做得很认真,就好像她是他什么重要的人,要好好对待一样。 叶轻抬手贴了贴额头,没发烧啊,怎么产生这种离谱的错觉。 “吃吧。”褚沉将盘子推到叶轻面前。 “好、好,谢谢你,我自己来吧。”叶轻拿起褚沉准备好的筷子,问他:“你好点了吗?” “嗯,不烧了。” “那就好、那就好。”叶轻咬了个饺子,睁大了眼睛:“这也太好吃了!” “是吗?我也尝尝。”褚沉又笑起来,看她一脸满足的脸,从她盘子里拿了一个喂嘴里,咽下后评价道:“是真的很好吃。” “嘿嘿。”嘴角的梨涡让她看起来可爱又乖巧。 吃过早餐后,褚沉送叶轻出小区,他原本打算让陈叔送她回家,被叶轻拒绝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褚沉。 叶轻走后,褚沉瞥到那部黑车,嗤笑一声,真是尽职尽责。但没理,径直上楼了。 她火急火燎到家,摸出钥匙打开门,一进客厅就发现王芳兰坐在客厅,坐在那的人看也不看叶轻,却能发号施令:“滚过来,跪下。” 叶轻的心沉到谷底。 真是糊涂了(虐预警) “妈妈,您......”叶轻当即跪下,一如既往地跪下,虽然已经习惯,但仍觉得自己像是即将触礁沉没的小船。 反抗?她才十六岁,是一个被绑定着监护人的无能为力的十六岁。也不是没反抗过,在不懂得算计的幼稚年纪里,不讨好地落了个差点冻死在自己家大门外的下场。 还好她命贱,这是那些大人说的,阎王不收,怎么都折腾不死,也就是她读书还行,不用他们拿钱,还可以出去炫耀,叶轻的日子才好过点。 王芳兰随手拿起手边的花瓶砸在叶轻背上:“我什么我?有家不回,要去郑悠家,去给人家当女儿,看人家要不要你。” 插假花的花瓶是塑料的,还煞有介事地装了半瓶水,都洒在叶轻衣服上,浸湿她的背,砸上来的力道不小,疼得叶轻直起身子,她仍是一声不吭,眉头都不皱一下,以期望这场伤害能早点结束。 “说话啊,哑巴了?”王芳兰见她挺直了背,以为叶轻执拗和她对着来,又一脚踢在女孩的肚子上。 抑制不住的闷哼从叶轻咬住的齿缝间钻出来,吐出的话却是低声下气的道歉。 “对不起,妈妈。” “说这么大声,要喊叶朗来帮你?”叶轻的母亲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因疼痛身体轻颤的少女,觉得有些畅快,继续问:“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还大清早出去给你买早餐,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错了,妈妈。”叶轻很不合时宜想起曾经路过街角时,被人虐待的小白猫,在刀刃剜下去之前以全身仅存的力气向她求助,她应该冲过去夺过那柄刀的,可是她害怕刀痕刺在自己身上。她一点都不好,是报应不爽。 “养你这么大,连弟弟都不照顾,只想在外面玩,翅膀硬了?”独角戏唱得她兴致缺缺,王芳兰甚至有些期待少女反抗,于是朝叶轻腰侧又是一脚:“你看他昨天晚上吃的什么?” 发怒的母亲踢翻了垃圾桶,方便面盒子滚落出来,洒了一地的残汤,汁水蔓延过来浸透女孩的裙角。 “原谅我吧,妈妈。”叶轻疼得跪不住,摔在地上,像条搁浅的小鱼,嘴里条件却反射似地吐出求饶的话。 其实王芳兰真正烦心的是她的辛苦了大半年的项目,功劳全被同组一个贱人领了,苦劳自己扛了,她却没捞到半分好处,因此提前回了家。叶轻没按她的规矩来,理所当然沦为她的出气筒,反正这么多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那么喜欢郑悠家,就去给她爸当小老婆,你这赔钱货才算给家里创造一点价值。”王芳兰发疯起来,口无遮拦,想到一出是一出,里子又卑微怯懦,连虚情假意的同事关系都要维持,却容不下叶轻一点微末的错处。 叶轻肚子好疼,五脏六腑像挪位一样,这时她居然想的是褚沉家冰箱里的抹茶蛋糕好好吃,她应该吃得更慢一点。而且香味似乎要从脑海实体般传达到味蕾,她胃里此刻却翻江倒海,受不了想吐,咽了几口空气才算忍下来。 王芳兰见叶轻双手支撑着身体从地上起来,很不耐烦地皱眉,才两脚她怎么就受不了了,她开口骂道:“小贱人。” 见少女急促的喘息似乎能缓解疼痛,她不乐意,一脚踩在叶轻纤弱的膝弯,用力碾了碾,发出骨骼组织抵抗外力拼命聚合的声音。叶轻像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再次重重摔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像只即将被踩死的蜘蛛,她怎么会这么想,她明明很怕蜘蛛的啊。她有点想笑,在母亲看不到的那边脸扯了扯嘴角。 雪地落了脚印需要再下一场雪复原,但这场雪继续下能要了叶轻的命。 对受气包发泄后,心情好了点,王芳兰以前是不高兴了直接扇脸,被学校发现她虐待小孩后,口头警告过几次,笑着赔了不是后,她也确实落不下面子,所以从那以后专挑衣服挡住的地方出气,她自己的女儿,命都是她给的,她想如何就如何。 “行了,把这里收拾好,滚回房间,不要告诉叶朗发生了什么,否则我要你好看。” 小船终于触礁,小鱼也搁浅在沙滩上,半死不活,但叶轻从没想过死,死很简单的,太简单的题会让她心神不宁,甚至怀疑自己,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她一直都是坚韧又拼命的活着,而且她从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个选择。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那个清清冷冷的少年笑得坏坏的,是她没见过的神情。 真是糊涂了,叶轻想。 生性爱笑 “妈,我姐呢?”叶朗坐在餐桌前,左等右等也没见着人,好学生从没赖过床,他心里莫名烦躁,一脚踢开椅子就要去敲叶轻房间门。 尖锐刺耳的噪音扰了还没起床的父亲的清梦,房间门未开都听得到叶军的骂骂咧咧。 叶朗暗嗤一声,回敬道:“老东西。” 儿子的无理取闹在王芳兰这里是可以被理解、被原谅的,男孩子嘛,将来是要做大事的,没点血性怎么行? 以几句不痛不痒的“不懂事”遮掩过去,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她的儿子明显不懂她的良苦用心,此刻咄咄逼人盯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轻轻很早就去学校了,说有事。”王芳兰说着又开始责怪不在当场的女儿:“就只知道在外面,半点不着家,以后嫁人了,怕是连你都不帮衬了......” “行了,我知道了。”叶朗打断他妈开始滔滔不绝陈述叶轻并不存在的斑斑劣迹。 而且他最痛恨他妈说这话,叶轻才几岁就开始给她琢磨嫁人。她那么好,谁配得上她,她不回家,连同学都不敢邀请到家里是因为谁啊。 回想昨天她从郑悠家回来后,关在房间里一整天,连最喜欢的饺子都不要,吃午餐也不出来,晚上他约了人去打篮球,从楼下看她的窗,灯都没开,睡得也够早的。 也许是告白失败,受了重大情伤,这么想叶朗才好受点。今天才终于发现不妥,她似乎在躲他,叶朗开始心慌,可为什么啊,他没理由被她察觉的,她不是一向神经大条嘛。 要不等会去试探试探她?这样想着,早餐也不吃了,拎着包就出了门,余下母亲带着微愠笑骂的“这孩子”。 上周理综测试的试卷由于老师兢兢业业的精神已经批改完毕,为了不让好友担心,叶轻和郑悠一起感慨:“老师真敬业!” “叶轻啊,你脸好白。”郑悠皱着眉看她。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脸黑!” “这倒是,哎呀,差点被你带偏,我是说你脸色不好。” “我为伊消得人憔悴。”叶轻支着下巴撑在桌上,眯着眼睛看她。 “吹吧你。”郑悠捏了捏叶轻的美人面。 叶轻见缝插针转移话题:“我们悠女神好强,总分第四,我看看嗷......化学满分!生物怎么只扣这么点儿啊,我好嫉妒!” “我们轻女神,总分第五,这次赵老大说物理最难,你小姑娘满分嗷,教练我想学!” 和朋友的嘻嘻哈哈很大程度上减缓了叶轻身体的疼痛。郑悠看出了叶轻的不对,她今天来的比平时早,叶轻家离学校不近,是个很尴尬的距离,而且没和叶朗一起。 平时粉嫩的嘴唇却发白,眼里有很深的疲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轻今天说话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叶轻,邹老师遇到点急事来不了,说让你帮他给大家讲一下这次物理试卷。”说话人是物理课代表姜琦。 叶轻是班里的平民,啥官都不是并且担心自己染上官僚主义作风。虽然郑悠听到她的杞人忧天快被笑晕,但她还是有点诚惶诚恐,便问带着眼镜的男生:“那你呢?” “我还有几题不太会,麻烦你啦。”姜琦对叶轻双手合十,见女生还在犹豫,蹲在了她桌子前:“球球了,轻女神!” “哎呀,不用这样,好的好的,没问题。”叶轻着急让他起来,耳朵都红了,他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呀,叶轻尴尬地脚趾抓地。 郑悠有些担心她,带着询问的眼神望向叶轻。 “没事。”叶轻对她摇摇头,让好友放心,想起郑悠之前说的话,回了句:“教练来咯。”郑悠再度被叶轻笑晕。 叶轻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了题号,先把郑悠做错的题标上去,然后才问大家,结果就是每一题都要她讲,她清楚玩笑成分居多。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不讲武德了。叶轻深吸一口气,没有留神用力过度,淤青的肌肉疼了起来,加上腿上的伤,她有点站不稳。 她遇到简单的题一笔带过:“A错,B错,多选所以选C和D。”到郑悠错的题才认认真真列过程。 她不够高,只能写在黑板板书下边一点,时不时引来男生的嬉笑。郑悠一边记笔记,一边拱手,叶轻够义气。叶轻则咬着脸颊肉不让自己笑出来。 “膜拜大佬!”郑悠笑着看叶轻走回来。 “洒洒水啦。”叶轻压了压手,示意好友低调。 叶轻回到位置上,走得一瘸一拐的,郑悠看到了她腿弯处的淤青,问道:“你腿怎么了?” “摔的。已经不疼了。”叶轻对她笑笑,站了一节课,她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让郑悠上课之前叫她,埋头趴在桌子上睡了。 谁摔倒摔在腿后的腿窝啊?郑悠不相信,她轻轻推着叶轻,问她:“叶轻、叶轻,你醒醒。” 郑悠微微加了点力道仍然叫不醒叶轻,她听见好友含糊不清说话,她凑近了些才听清叶轻孱弱小猫一样的呼救声:“好疼,我好疼。” 叶轻怎么会这样,明明星期六都还好好的,郑悠在脑中拼命搜索她还见过谁,是褚沉! 趁着下课,郑悠气势汹汹走到了一班找褚沉。 要不就困住她 “哪里疼啊?”郑悠将叶轻的脸从散开头发里拨出来,忍着哭腔轻轻问她。叶轻紧紧闭着眼,口中只会喊疼,眉头紧锁着,睡得很不安稳。 “别睡了行不行,我们去看医生。”见叶轻没反应,郑悠扶起她出了教室,准备带她去校医院。 “不行,这样效率太低了,我找叶朗来。” 这个名字像是一剂冰水泼到脸上,瞬间让叶轻清醒过来,她总算睁开了眼睛:“不用叫叶朗的,谢谢你郑悠,我自己去吧,你帮我给老师请个假。”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郑悠站在叶轻身前不让她走。 “别耽误你上课。”叶轻摸了摸自己好友的脑袋,笑着对她摇摇头:“我自己没问题的,我可不是小孩。” 得到好友应允后,叶轻一瘸一拐走出了教室,嘴角也落了下来。疼痛让她痛恨自己懦弱,怎么就不敢和他们一刀两断,又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她还太小,能力不够是理所应当。 也许她割舍不下的是母亲知道她爱吃番茄炒蛋的微末记忆,也许是父亲力排众议让她读书在她还差点活不了的冬季。 离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叶轻如此循环往复威胁恐吓自己。 一班二班位置偏远僻静,好是好,但离学校各处都挺远的。艳丽的蜀葵九月了还在盛放,酷暑未过有迹可循,这些明丽的花儿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阳光露水使它们绽放得像一丛丛火一样热烈。 因为它们是有根叶的,没有了会死。 云遮住了烈日,暂时暗下来,地上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叶轻蹲下来,肌肉持续的拉扯让她疼得受不了,腹部贴在腿上一瞬却像被火灼烧似地,她又不得不站起来。 “怎么回事?”褚沉在叶轻即将摔倒时,一把扶住了她,等她站稳后才松开。 “哦谢谢谢谢。”叶轻抬头看是褚沉,没料到他也在这。 她胳膊好细,他一只手就能圈住,她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一副随时随地要倒下的样子,走路一瘸一拐,站都站不稳。 “怎么回事?”褚沉听到自己又问一遍,他明明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知道她好不好。 叶轻只能回他:“我得去校医院一趟。” “你上节课不都给你们班讲题了吗?怎么突然这样?我送你去。”褚沉语气不容置疑,随机他又怔住,他不一向习惯于给予选项,怎么替叶轻做了选择。 叶轻想,他怎么知道她刚才在做什么?但仍旧不想麻烦他,所以开口:“不用了,谢谢,你还是回去上课吧,不耽误你了。”褚沉的选择被女孩否定了,他还是喜欢她平时溪流般的灵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潭死水。他的心口像是那天喝下的酒到如今才出现副作用,又酸又涩,还有一股没来由的火气自心里升腾起。 叶轻同他告别后,执拗地往前走。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似乎将世界分成三部分:天、地,还有她。 褚沉感受到了一种沉默的孤寂,从她身上,浓重的几乎要漫出来。此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同行者,他要抓住她,捕捉住,永远困她在身边。 于是他追上她,又抱起她。 叶轻搂住了他的脖子,脚尖一不小心勾住了一朵蜀葵,那美丽的花落下来,轻飘飘降落在草地,鲜艳了整片千篇一律的绿色。 看啊,这朵蜀葵没有她本源与根叶,却也美得她心颤。 于是她抱紧了他的脖子,安心地哭了起来,她也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抱着她,想她,他会得到她的。 叶轻哭够了,抽抽噎噎说她腿弯疼,眼里盛不住的泪珠滚落到脸上,像只没人要的小花猫,喵呜喵呜叫完了,脑袋拱着他的手心跟他撒娇,钻心的痒意让他想起那个雨夜里荒唐的梦。 因为一张脸,他从小便被别的女孩子示好,但无动于衷,甚至成为那些人口中的不解风情。却在梦里就着病痛醉意,将睡在一墙之隔的温香软玉一遍遍据为己有。 周妍说得没错,他本性恶劣,所以他会想做更过分的事。但很奇怪,那种如同浓稠糖浆般的欲望只对一个人有,算了,缴械投降吧,他认了。 认命的褚沉放下叶轻,让她扶住他的肩,自己弯下身子掀起一点女孩的裙角。他们都没有察觉,这是个亲密且逾矩的动作。 布料下,她的腿合该泛着柔和的光,而不是现在这样,斑驳的淤青像白漆脱落后留下的突兀墙体,这张拼图拼不拢,因为毫无规则可寻。 这个笨蛋,也不知道早点说。但他又不想再对她说什么重话,干脆闭了嘴,手穿过她的背和大腿,和着衣服再次抱起来,不碰到她的伤处。 叶轻见褚沉不说话,却锁着眉头,薄唇从她的角度看抿成一线。他好像不高兴。她心里暗忖是不是自己太重了,还吵吵嚷嚷的,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啊。男生手臂牢牢箍住她,又热又烫,她的背也好疼,但她不敢说。 怀里的少女缩得跟鹌鹑似的,眨着眼悄悄看他,褚沉忍不住低下头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疼?” 少年俊朗的脸忽的靠近她,叶轻呼吸一滞,怎么有长成这样还乐于助人的人啊,她顾不上疼了都,连连摇头:“没有,是不是很重,我要不自己走吧。” 看她吃饭吃得也不少,乖乖的,还不挑食,怎么会这么轻,长得也不高,不过抱在怀里很舒服。他实在没法对她生气,突发奇想地要逗逗她:“我还没那么虚,不至于连你也抱不起。” 看着少女纯黑的眼还带着歉意,他又道“不信我啊,那试试好了。”说着就要把叶轻往上抛,手里却握紧了她的身体。 假动作让女孩又伸出手搂紧了他,嘴里急急忙忙说:“我信,我信,你最厉害了!” 听到她这话,褚沉喉结不自觉滚动,她英语说得好,声音也好听,那梦里她求饶的喘息也这么说,像困住他的蛛网丝丝柔柔缠住他,所以他错得也不算太离谱。 叶轻听见褚沉咳了声,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他不舒服,担忧的问道:“你还难受吗,有没有吃药?” “嗯,难受,我是要吃药,等会就吃。”褚沉对她笑了笑,再度晃了叶轻的眼。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叶轻艰难地挪开目光,问着他。 “是你的朋友,叫郑悠?她来找的我,好像我欺负你了。”褚沉顿了顿又问怀中少女:“我欺负你没有?” “没有。”叶轻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跟我说说吧,谁欺负你了,别和我说是摔的,我不傻。” “没谁,我自找的。” “嗯,不过这话留着待会和医生说。”褚沉见她遮遮掩掩的,从瞥过的伤痕力道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是她的母亲。 痛苦来自生命里同一个角色,和他更像了。 “叶轻,这是第一次,以后别跟我说谎,我会生气。” “哦。”叶轻愣了下,她怎么就承认了!然后她尴尬一笑,有点心虚。 少年抱着他的少女走过梧桐林,踏碎着亟待替换的枯叶。窸窸窣窣的其他都不重要,他侧耳听着她细细碎碎说话声。 我想吻你,可以吗? 在叶轻的强烈要求下,褚沉只得在门口放下她,她扶都不要他扶,还装作和他一点都不熟。 “这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叶轻,够无情的,你过河拆桥用得还挺顺手。”褚沉倾身贴近少女的耳朵。 “不是不是,我怕别人误会,给你带来麻烦。”叶轻耳朵被少年的呼吸蒸腾得烧起来,急忙解释她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怕麻烦。”褚沉捏住她的下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一字一句说给她听。 叶轻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并且反应迟钝,脸被他掌控住,只能正视他,也许是被少年蛊惑了,她不由自主问出困扰她的问题:“我们什么关系啊?” 然后呆瓜不负所望,自问自答道:“哦哦,谢谢你送我过来,你真是大好人!我会……” 褚沉气笑了,伸手捂住了少女的嘴,可别又是什么还不还的。 少女的唇贴在他手心,像软软的布丁,那双纯黑的眸子似乎带着魔力,诱他沉迷。褚沉何尝没有被她蛊惑,他听见自己像个登徒子一样问她:“我想吻你,可以吗?” 叶轻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不……不可以的,我……我还生病呢!” “你好了呢?”他又成了纠缠不休讨要糖果的小孩。 “你是想要这个作为还礼吗?”叶轻一心读了十几年圣贤书,除了知道女孩子和男孩子不同的地方不可以被别人碰,加上她和男孩交往的经历屈指可数,不相信有这么奇怪的回礼方式,疑惑问他。 褚沉再次被气到,就不能是他喜欢她吗? 一个吻对叶轻来说没什么概念,她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也没人对她提过这种要求。少女转转眼珠,点点头说道:“可以,我好了你可以亲我。” “谁都可以亲你吗?”他很难不生气,对结果穷追不舍。 “不是啊,得要我愿意才行的,不然我会哭,哭得很大声。”来自呆瓜郑重但无效的威胁。 “算了。”褚沉没遇到过棘手成这样的问题,自暴自弃般让步于她:“我跟着你,你自己进去,行了吧?” 少女总算放下心来。 校医孟乔,附有照片的个人简介挂在一进门的位置,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来这里的学生少不了逃课的,她理解这些小孩,也不赶他们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便翻翻书打发漫长的上班时间。 “老师,麻烦您看看她的腿。”男生语气急促但仍然保持着良好教养。 嚯,来了一对长得漂亮,十分般配的小情侣,这女孩好眼熟。孟乔推了推眼镜,以便看得更清楚些。 她想起来了,女孩是叫叶轻,高一时单独来过几次,也是带了一身伤。孟乔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当她提出帮助叶轻时,女孩礼貌拒绝了,很难印象不深刻。 叶轻悄悄看了眼旁边的男生,又对孟乔摇摇头,孟老师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伤痕累累还不止腿上一处,要把这个男生支走。 孟老师点点头让叶轻放心,边拿出听诊器,边对褚沉说:“你先出去一下,我给她做检查。” 随即女孩投来感激的目光,孟乔叹了口气。 叶轻轻拽褚沉的衣角,他低下头,附耳过去听她和他说要喝葡萄汁,声音柔柔的,撒娇似的,他只能去买。 褚沉出门后,觉得事情不对,医生给她看腿为什么要支走他,叶轻突然要喝果汁也是要他走的意思。他松开门把手,弹簧跳回去,“咔哒”一声,他的心也像被击中,没来由的不安指引他折返回去。 从门上玻璃窗里,他看见少女解开了衣服,露出来纤细身体,他曾惊鸿一瞥,再诱他堕落的胴体上,如今满是被虐待的斑驳淤青。 操你就是和我睡觉的意思 褚沉简直不记得他是怎么买果汁回来的,叶轻的身体如同被践踏的雪地,融化的雪水混着泥,他身处这片人为造成的泥泞,正踩得嗒嗒作响。 他要为自己找个合适的身份毁灭一些东西。 报复嘛,他最擅长了。 但这个身份只有她能赐予。他在心里一遍遍模拟着那种场景,一遍遍修改着她醒过来他问她的话:“叶轻,你愿不愿意……” 不行,太庄重了,她会逃走,那就用计谋困住她,让不算誓言的誓言成真,威逼利诱,无论如何,他都得让她答应了。 叶轻醒来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床头放着葡萄汁,褚沉正透过玻璃窗看着半阴天光下的飞燕草,那是暮春播下的种子,开着深蓝色小花,和蜀葵一样,开得烂漫热烈。 淡蓝色帘子将此处与外界隔开,狭小空间里的风吹草动很容易被察觉,但褚沉却没有转过来看她。 叶轻和他在一起觉得安心,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的没话找话变得多理所当然。 她问道:“怎么没有去上课呢?” “物理课,去了也是我讲,不想去,我想偷懒。”褚沉仍旧注视着窗外,手指轻敲玻璃,和她解释孟乔走前说的话:“现在给你的药是镇痛的,还有药膏,涂在伤到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一觉醒来,身体的痛楚的确减轻了很多。液体滴答滴答落在橡胶管里,微凉渗透进她的血管。 她想坐起来,胳膊拧过去,费着力要给自己背后垫个枕头,褚沉总算回过头来,他手臂伸过去握住她的肩,她细瘦的锁骨靠了上来,少年另一只手搭着高高的靠枕,搭好后,女孩舒服地陷了进去。 “叶轻啊,他们这样对你,你想过报复你的父母吗?”开门见山的开场白,他得要知道她的底线才能开出最合适的价码。 他怎么如此聪明,她就知道瞒不过他,她的秘密被别人猜到,结好的痂被他直白撕破,叶轻感到无所适从的凄凄切切,她是不是真的很可怜。 褚沉的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即将引发一场他意料之中的雪溃,要么说他不择手段呢?因为他也不能游刃有余地确定能否得到她。 褚沉将她紧紧抓住床单,以致血液倒流的手用了巧劲掰开。 看来以报复为前提对她来说过了,他的女孩从来没想过伤害他人,他有些苦恼,却又向往着她,她总有一种让他目眩神迷的无瑕。 褚沉将颤抖的少女抱住,按在怀里,退了步,撤了码:“对不起,别怕。我换个说法,你想不想离开他们?” 像是听到天外之音,叶轻喃喃自语:“可以吗,我真的能离开他们吗?我怎么才能做到。” “阿轻,我会帮你做到你想要的一切,你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相信我就好。”伊甸园的蛇诱惑叶轻吃下那颗不能回头的果实,吐着信子舔舐着他的女孩的苍白脸颊。 许是那颗果子太甜美,许是那蛇太会蛊惑人心,处处直击要害,叶轻被诱惑了,她吃下了那颗果,都来不及嚼碎而囫囵咽下去。 “我要离开他们,我要你帮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只要我有的。”少女将脑袋搁在他的颈窝,手指揪着少年的衣摆,祈求他。 他得偿所愿,轻笑吻着他颈窝处毛茸茸脑袋和小巧的耳朵,慢慢梳理着女孩的头发,再慢慢开出代价:“代价就是让我操你,可以吗?” “什么意思?”叶轻不懂,抬起头目不转睛着问他,天真的小动物眸子里盛满了不解茫然。 “操你就是和我睡觉的意思。”他听见自己这么向他的女孩解释。 答应他的条件和他睡觉,只要他愿意帮她 也是,毕竟叶轻骂过最脏的词是笨蛋,威胁人也只会拿自己作饵,要她真的懂才是怪事。 叶轻听他解释完,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好学生提出她的问题:“和你睡觉?那不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吗?” 这个她倒是知道。褚沉顺水推舟向她讨要那个身份:“夫妻的话……等你成年我们就领证,现在先做我的女朋友。” “这这这……这这这……”少女啁啁啾啾的,像只小鸟。 她仔细注视着褚沉的眼,要从里面找到玩笑的痕迹,可是没有。她只看清他的眼瞳其实是灰色,虹膜底影影绰绰的细小沉淀都一览无余,像是在清晨朦胧之际,湖泊在光束的穿行里吝啬地给外人看一点微澜下的飞沙走石。 可她的第一感觉是惶恐;她甚至在想,要是她不认识褚沉就好了;要么就是她很坏,她一定是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被他看出来,她没想过打扰他的。 “不是喜欢我?试试。”少年挑了挑眉,寸毫不让,步步紧逼。 像是将少女逼退到悬崖,往前会从万丈高尺摔得粉身碎骨,往后会让她从万花筒里看见千万个面目可憎的自己。她只能心悬在嗓子眼儿沿着边走,再告饶于他。 他好聪明,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心思。她的暗恋真的很明显吗,可她不需要回应啊。 他们不合适,她的家对谁来说都是拖累,她一个人泥足深陷就够了,他这么好,没必要拖他下水。可他的筹码像吸引飞蛾的火丛,她迷恋得有点义无反顾了。 于是她说:“可以不做女朋友吗?”她在向他祈求转圜余地。 褚沉不高兴从不直接表现在脸上,他反而会笑出来,他噙着笑问他的小猎物:“你的意思是……不做女朋友也给我操?”他顿了顿,生气到过头了,不想吓到她,继续道:“抱歉,说个你能懂的,你不要我给你的可笑的名分,和我睡觉?” 他聪明到老是一针见血,叶轻点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说清楚,叶轻,你自己这么不值钱吗?”褚沉勾住少女的下巴,迫她直视他的眼。 “我可以……和你……睡……觉,但你女朋友的身份不可笑,很珍贵,你应该去找更好的人。”而不是找她这种会被寄生到只剩空壳的女生,但她自私又胆小,她想要他帮她,他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帮她做到无后顾之忧。他的条件她能做到,她原本就一无所有…… “行,我成全你。”少年单膝压上病床,迫近他的猎物,他将女孩放倒在枕头垫上,断了她后退的念想,一只手抬起少女的下巴,轻抚女孩的浅色嘴角,面无表情命令道:“嘴张开,舌头伸出来,不准躲。” 叶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能感觉到他要求的动作羞耻且奇怪,算她的投诚书吗? 褚沉目不转睛盯着她轻轻启唇,伸出了如同小蛇般探头探脑的舌,他浑身的血液不受大脑控制般往某一个地方涌去,可她仅仅只是吐了舌头。 少年喉结滑动,欺身压上了少女,含住她的舌头,堵住她的嘴。叶轻推不动少年的身体,索性放弃了,任凭他在她嘴里攻城略地,呼吸不畅也不敢反抗,她的诚意算不算够? 任由本能肆虐的少年总算察觉到笨蛋的顺从,逼迫自己从搅动的蜜液中分开一瞬,呆瓜正呆愣愣的看着虚空,大口喘息着,浅色的唇被他碾得靡丽。 “和我接吻,要闭眼,知道吗?”褚沉按上少女被他吮得嘟起来的唇珠,女孩点点头,又张开嘴伸出来她的小舌头,这次闭上了眼。 褚沉再度欺身压上去,女孩的呼吸甜甜的,交缠的气息像热可可般甜蜜又浓稠。 他生涩的接吻教学结束了,现在轮到他考察他唯一且躺在他身下的好学生叶轻。 他说:“现在,回应我。” 刺激得像偷情一样(微h) 叶轻没法子,只能学着他吻她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他的嘴唇,一下一下,小猫喝水一样,撩得褚沉心痒。 少女的舌头钻进他的唇缝,碰到了他的牙齿,他不主动让她的舌头伸进去,褚沉故意的,他要看她会怎么做。 其实她的世界观在今天被刷新了,她不知道接吻是要伸舌头的。她又没有见过现实里的亲吻,她父母也不接吻。 所以叶轻还能怎么办,小姑娘只能闭着眼皱眉,又不敢分开,少女的小舌笨拙地撬开他的齿关,两片柔软的唇也不用力,就轻轻贴住他的。 她的吻法优柔寡断,带着试探与讨好,他还偏偏吃这套,他如果有病的话早就在这里干她了。 褚沉难得良心发现,女孩还吊着针,身上也有伤。他不满足于她浅尝辄止的傻气撩拨,扣住她支撑身体的手,另一只手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轻揉着她纤细的腰背。 褚沉轻易便能停止少女的献吻,他与她分开一瞬,开始吮吻她的脖颈,少年的下巴若即若离点着少女的乳,含糊不清问她:“阿轻胸好软,可以揉吗?” 少年的吻太色情,叶轻隐秘的地方正汩汩流着水,她像是走上了悬空的玻璃桥,绳索摇摇欲坠,她抓住了少年的手。 少年不等她回应,手伸到她的乳前,隔着少女内衣开始抚弄,敏感的少女开始呻吟,声音带了哭腔,叶轻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落到肚子里,狠狠坠下去,坠到无边无际的深渊里去了。 叶轻内裤一塌糊涂,她是不是…… 少女难堪开口:“我……我要去卫……生间……”少年闻声轻笑起来,松开少女的手,摸到女孩腿间,这处禁地终究还是他的。 “你……你干什么,不……不能碰这里。”叶轻有些害怕,褚沉的手隔着湿哒哒的内裤揉着她的腿心,少年解释道:“你还要和我睡觉呢,不碰这里怎么行?” “睡觉要脱衣服吗?” “不然盖着被子聊天?阿轻好呆。” “……嘶。”叶轻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少年从她身上起来,要解开她的衬衣扣子。 “可不可以先拉窗帘?”少女按住褚沉的手,抬眼看他,眸子被水浸润着。 褚沉被她的眼看得欲望高涨又兴致缺缺,怎么有无法调和的矛盾碰撞在她身上,他也不懂自己了。 窗外除了花朵熙熙攘攘,基本上杂草丛生,没人会来这里,可是叶轻还是担心被人看到。 褚沉转身去拉上了帘子,房间里暗下来,光线更暧昧了。他又拿起医生开的药膏,居高临下望着少女,说道:“是要自己解衣服,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涂吧。” “看来是要我帮。”褚沉说着就要去解少女的衣服,少年手指碰到扣子前,少女急急忙忙开始单手解起来? 有什么意义?褚沉觉得好笑,反正不都是要给他看?她真是很矛盾。 少女解开衣服恨不得背过身去,少年手指挨上她的衣领将衣服褪下她的肩头,停在肘弯。 “不会动你了,别担心。”褚沉手指沾了药膏抹上她淤青的小腹和腰侧,少年的手很暖,动作很轻,要不是因为羞耻心,她可能会好好享受来自别人的照顾。 少女被照顾是好景不长。 “叶轻,你在哪?”叶朗去叶轻班上没找到她,几番询问,郑悠才告诉他叶轻来了校医院,他连课都顾不得上,马不停蹄到了医院,这里很多房间,老师也不在,他一时半会找不到她,逼不得已才喊的她的名字。 “是你弟,他好像过于在乎你了。”褚沉不疾不徐帮她涂完小腹。“要让他进来看你么?”刺激得像偷情一样。 “不……不要,求你了。” “开玩笑的,谁敢看你,我就……不让谁好过。”他及时换了话茬,毕竟见过他这样的人都会害怕,更何况他不能确定她有多喜欢他。 褚沉安抚地吻上了少女的光洁无瑕的肩,少女的弟弟就在门外。 “别作声,我还没有帮你涂背后,我不会解你的内衣扣子,教教我好吗?”褚沉吐着气息和她说话,少年俊逸的脸越过她的肩头看她。 叶朗一声声叶轻喊得她心惊胆战,褚沉却慢条斯理拉着她空着的手解开她的内衣。 啪嗒,扣子被解开了,少年沾着清凉的药膏又揉上了她被虐待的伤处。 你可以任性一些 涂完药后,褚沉没再继续捉弄她,他学什么都快,帮她扣好内衣背后扣子后,又给少女穿好了上衣,将涂药时搭过肩头的发给她理顺。 她都不知反抗的,又乖又漂亮,像个昂贵的娃娃,他从没拥有过这样一种金贵的事物,虽说不知有几分,但他可以确定一点,叶轻喜欢他。他会将她奉若珍宝的。 说实话,她脸蛋红彤彤的,手却冰凉,果然是被吓到了,他有些怜惜她了,但若是重来,他一定会重蹈覆辙,再诱惑她。 叶轻的身体美得惊人,甚至比那天梦里更娇媚。由于少女的矜持,她的手臂紧贴着身体,奶团子被挤得更加丰腴,乳头被他摸得在暗光里都看得见微微凸起。 这个呆瓜还生怕他看见,所以他如她所愿,装作没看见。 褚沉给她理好衣领,从床上下来,拉开了窗帘,光线一下子渗透进房间,打散了暧昧。 从她侧脸可以看到她湿润的睫毛,小姑娘鲜嫩得跟水蜜桃似的,他完全不受控制地亲了叶轻脸颊一口。 “被我欺负哭了吗?”褚沉牵起她的一缕长发,轻搔女孩的嘴角,问她。 “……没有,我……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叶轻摇摇头,昂贵的娃娃是活的,而且是他的,这点事实很能取悦他。 “没事,以后次数多了就习惯了。”褚沉很善解人意的捏捏少女的脸颊。 “午餐想吃什么?要吃上次你说好吃的饺子吗?”褚沉无视掉门外叶朗的声音,问小姑娘。 “那会不会太远了?” “生病可以任性一些,阿轻。”他又爱怜的吻在了少女的额间。 叶轻抬头看他,眸子水灵灵的,唇瓣也肿起来,一脸红晕,如果别人问起来,她会怎么答,发烧了? 嗯,确实像,她一定不会承认是被他搞出来的。偷情固然刺激,但他有男人与生俱来的占有欲。他也得想个办法,让她不得不做他的女朋友和所有物。 她又拒绝他道:“叶朗会给我买的,不用麻烦你了。真的。” “那就别吃他买的。”褚沉听到叶朗的名字就烦,呆瓜的弟弟对她根本就动机不纯,她们一起长大,他危机感陡升。 “他是……我弟弟……”叶轻有点想笑,她只见过褚沉对游刃有余的样子,没见过他无理取闹的反差。 “抱歉,我语气是不是太重了。”褚沉将她的手贴在脸上:“以后都不会了。” “你可以少吃点他买的。”惯常将对手逼得无路可退的褚沉在他的少女面前妥协:“我出去一趟,等会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逃课啊……”好学生有点犹豫。 “阿轻,我说了,你可以任性些,其他的都交给我。”褚沉给她将头发挂到耳朵上,揉了揉,再摸了摸少女的脸蛋。 “我去叫你弟弟进来。”少年不服气地咬重了叶朗的身份。 “你去叫他进来?”叶轻睁大了眼,抓住了褚沉的衣角。 “不然他怎么找得到的?”褚沉笑得坏坏的。 然后叶朗的未来姐夫褚沉就正大光明的拧开门,招呼他的情敌进来。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叶轻在里面吗?”叶朗劈头盖脸一堆问题扔向褚沉。 “我是褚沉。物理老师让叶轻参加竞赛小组,事发突然,让我来找她,我才得知她在这。”褚沉抿嘴礼貌一笑,而后道:“刚才我们在说话,里面隔音很好,外面的声音基本听不见。” 叶朗推开门就要进去,经过褚沉时,飘来一句话:“她身上有伤,你别为难她。” 叶朗止住脚步,身边的人已经走远了,他下意识觉得这人对他有很大的敌意,可他都不认识那个人,也许是错觉。 褚沉一离开叶轻,就换上了他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脸。 就算是姐姐他也得搞到手 叶朗一进去看到的就是叶轻一脸疲累地躺在病床上,她白皙的脖颈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脖子怎么起了疹子?”叶朗看见了那些星星点点的红印子。 “有些过敏。你怎么来了?”叶轻拉起衣领挡住那些痕迹。 没有什么异样,看来她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叶朗稍微放了心:“我想问你……算了,没事,郑悠说你摔了?我不信她,你亲口跟我讲。” 叶轻闭了眼,手挡在脸上,摇摇头:“我没事,你回去不要和爸妈说。” 没来由的,叶朗特别不想提到他们的父母,少年当没听见,转移话题:“要喝水吗?我给你带了。”说着拿出那瓶纯净水,有些庆幸还好没买别的,但瞥到了床头未拆封的葡萄汁,无端联想到褚沉。 嘁,无事献殷勤。 旋即注意力又被少女吸引,她的嘴唇颜色比往日更浅了,像个玻璃娃娃,一触既碎。 “拧开吧。”叶轻挣扎着坐起来,向他伸手拿水。叶朗给她背后放了枕头好让她靠得舒服点。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一母同胞的感应,叶朗敏锐察觉到姐姐的心情喜怒。 “没有,你还有没有事,没有就给我买点吃的,然后就退下吧。”叶轻不让他胡思乱想,使了点小性子。 “我有事,我想……我想知道你伤在哪里?为什么会受伤,你那天不是去了郑悠家吗?”少年语气急切,走近叶轻,坐在了她的床角。 “叶朗,你问题好多,只准问一个。”叶轻喝着他拧开的水,水润的黑眸像一缕清溪映着他的身影。 脾气不算好的少年在姐姐面前变得支支吾吾。 “那就没有了,好困哦,我要睡觉了,帮我关好门。”说着,女孩又缩进了窝窝,还用被子遮住脸。 “别啊,我只问一个,你还疼不疼?”少年去将姐姐从被子里翻出来。 “输着液呢,不疼了。”少女不出来,声音闷闷的,在跟少年耍小脾气。 “郑悠说你腿受伤了,给我看看。” “不要。”叶轻立刻拒绝,裹紧小被子,反问叶朗:“这合适吗?你注意点影响。” 还有心思和他斗嘴,应该没什么大事,少年暗自松了口气,有些高兴。 “哎呀,我好困,我要睡觉啦。”叶轻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让他走:“底迪啊,回去上课,不用你买,听话嗷。” “我想在这里。” “我告诉妈妈,说你逃课,让她唠叨……唠叨你。”折腾了好一会,叶轻是真的累了,困得睁不开眼,眼泪不断滚出来,小脸陷在被子里,蹭了蹭睡着了。 叶朗伸手想给她将粘在脸上的头发拨开,察觉到背后的动静,一转身,是那个叫褚沉的人靠着门框看他,带着嘲讽的笑,一闪而过,像是叶朗的错觉。 呆瓜的弟弟只能骗得过叶轻,他果然猜得不错,他倒不觉得乱伦不对,就是叶轻的弟弟……很孬。 换做他,就算是姐姐他也得搞到手,这么个宝贝,孬种可守不住,所以他才能趁虚而入。 “你又来干什么?”叶朗隐隐不安,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被抢走一样,少女的弟弟语气不好。 “嘘。”褚沉手指放在唇边,看了眼睡着的小姑娘,对叶朗说:“她在休息,出去说。” 出去后,不等叶朗开口,褚沉说道:“她的药会让她嗜睡,我去找了孟老师回来,你是……叶朗?” “你怎么知道?” “她和我说了,说你是她的弟弟,可惜你保护不了她。” “她说她是摔的。” “没错,摔的,够不够息事宁人?” “她说谎?”叶朗退了几步。 “你想想,她为什么要骗你?” “是有人威胁她?” “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褚沉继续说:“所以你不想再让她受伤的话,要继续装作不知道,你……懂吗?” 修罗场? “你和叶轻是什么关系,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在追她。” “你不能追她。” “为什么?她什么时候要听你的了。”褚沉耷拉着眼皮,笑着看向叶轻的弟弟:“还是……你和把她弄成这样的人一样,根本就没有将她当做……” “够了!” “说真的,你很……”褚沉停顿,换了个词:“……懦弱。” 他还有更难听的,但说得那么明白没意思,他的女孩对叶朗的态度很明显了:弟弟就只是弟弟,没别的。 但他也不至于有恃无恐到挑明真相,他本就处于劣势,叶轻和他……说到底……不熟。 虽然是事实,但让褚沉莫名烦躁。 叶朗听到那个词,像是被踩到痛脚,扯住褚沉的衣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叶朗也算是同龄人中高个子,但褚沉占了比他多活了几岁的优势,身高气质不是一般少年人能敌得过的。 褚沉拉开叶朗的手腕,理了理衣襟:“你和她一点都不像,她为什么不能像你这样活,而且还没一点阴暗心思。” 与其是问叶朗不如说是问褚沉自己。 叶朗觉得这男的脑子有病,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接着讽刺道: “叶轻有名字,别左一个她右一个她,你是她谁啊,你和她很熟吗?” 褚沉倒是不生气,思索后回敬道:“还算熟,我们是同学,那件衣服是我的,你知不知道?” 那件贵得离谱的衣服,那件叶朗以为叶轻谈恋爱的衣服。 褚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敷衍褚怀谷、恶心他的东西也要被他拿出来争风吃醋。 就因为小床上睡的叶轻?她睡得安稳,可却像朝他飞来的箭矢,他越发觉得自己躲不掉她了,他也没想过躲掉。 “原来是你……” 褚沉无所谓耸耸肩,靠到围栏边,叶轻在家能讨到什么好处?那件衣服换成钱还他,她应该是找了人帮她,果然是她弟弟,他们家还真够偏心的,倒是舍得。 “她都不嫉妒他们对你这么好么?”褚沉不说指谁,看着叶朗,不留情面揭示现实:“而你也心安理得拥有着这些,你很幸运。” 和褚深一样,懦弱无能。 褚沉走近叶朗,忠告眼前的少年:“回去冲他们发小孩脾气,遭殃的只会是你姐。” “忘了件事,学生会要检查你们班出勤,你得回去上课了。” “你怎么知道?”褚沉没理,直接进了病房,转身叶朗的手机就响起来,是燕坤。 “叶朗,快回来,每周突击检查到我们班!每个人都要点名,我去,这阵仗,你不想被老陈念叨一学期就快来!” 怎么这么巧?学生会?加上偶然间知道的学生会长姓褚。叶朗恍然大悟,褚沉手段够卑鄙的。 “行,我这就过去。”叶朗看了眼被轻轻掩上的门,犹豫了会儿,往教室走去。 碍眼的人终于走了。 “阿轻啊,你这个好孩子是不是太招人喜欢了?”褚沉给她将脸上的发拨开,女孩被痒意挠得皱皱鼻子,又睡了过去。 她真的像只小猫,褚沉嘴角上扬,坐在床边翻开了厚重的竞赛练习册,开始演算起了题目。 亲我一口 没人打扰,叶轻一觉睡到自然醒,叶朗怎么走的,褚沉怎么回来的像断了篇似的通通记不得。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发觉药早已输完,只余下止血的胶带。 “醒了吗?”褚沉合上书放在柜子上,将女孩的手捧住,问她:“叶朗有事先走了,他让我和你说一声。” “嗯……好……我知道了。”叶轻任由他牵着手,另一只手悄悄摸摸下巴,看自己有没有流口水,她总是容易在他面前失态。 褚沉知道她脸皮薄,也不点破,拿起手边的葡萄汁拧开递给她。 “谢谢。”叶轻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见褚沉一直看她,问他:“你想喝吗?我等会儿给你买。” “不用。”褚沉拿开她手里的果汁,俯身靠近她,少年潋滟的眼惹得叶轻咽了咽口水,褚沉嘴角扬起,压低声音:“我想喝你的。” 随即压上少女的唇,女孩子被他教得震惊之余,还记得闭上眼睛,褚沉舔弄着少女唇上的果汁,她不知道张嘴,他就只能从她裙角下摆抚弄她的腿,再到更神秘的地方。 她的呻吟都没有声音的,只是喘息甜腻腻的,他终于长驱直入,勾起她滑溜溜的小舌头逗弄着,在褚沉不小心碰到叶轻上颚时,女孩浑身一震,舌头推拒着他的,可惜后颈被掌控在他手里。 “看来是这里。”褚沉与她分开一瞬,轻笑一声。 叶轻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口呼吸着空气,腿心却被伸进了褚沉的手,她不让他继续动了,却牢牢夹紧了侵犯她的手臂。 “别……别这样。” “夹得好紧,这么舍不得我啊。”褚沉调笑着少女,接着手指按上少女内裤下的软肉,不紧不慢陈述事实:“阿轻湿了。” 从叶轻的角度可以看见被裙子遮住的除了她的腿,还有褚沉的手臂,明明挺正经的人,算是暴露本性了吗? 叶轻握住他作乱的手臂,问他:“叶朗说我脖子上有疹子,是你做的吗?” “阿轻好聪明,是我特意弄上去的。”褚沉对她是有问必答。 理直气壮得把叶轻给整沉默了,少女红着脸,清清嗓子:“你……你不是说带我去吃东西吗?” 褚沉抬手看了眼时间,情不自禁捏了捏少女的脸蛋:“是不早了,走吧。” “我要去教室收拾东西。” “郑悠给你收拾好了,作业也提前发给你了,看,你的包在这。”褚沉将叶轻的包递给她。 “你今天可以先回家,怎么样,要去玩一下吗?”褚沉看她坐在床边荡着腿,牵起她披散的一束头发,问她。 “我不能这么早回去。”叶轻看着脚尖,摇摇头。 “那就不回去,先去我家。等你可以回家了,我就送你。”褚沉在她面前蹲下,打算给她穿鞋子,被少女急急忙忙躲过,结结巴巴拒绝了。 “我自己能穿!” 那双脚像白鸽似的从他眼前飞走,小巧玲珑的,褚沉觉得有些可惜,但她迟早是他的。 褚沉等叶轻整理好后,帮她拿书包。 “我们走吧。”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拿包。”叶轻才碰到了书包带子,便听见褚沉带笑的声音:“阿轻是让我抱着你走的意思么?” “没有啦!我自己走。”叶轻手立刻缩回来再反驳他。 少女的包用得有些年头了,黑色被洗的发白,褚沉问她:“很喜欢这个包?” “一般啦,不过还能用,可结实了,又耐脏……”少女开始给他掰扯这个边角抽线的书包:“很干净的!我经常洗的嘿嘿,好像是洗得太用力了,都白了……” 她又朝他傻笑,褚沉什么都没说,只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说着,叶轻要去付医药费,褚沉牵着她的手,引得女孩侧目看他:“我付过了,刷的校园卡,学校每个月打的钱用不完。” 叶轻每个月可都指望学校的奖学金过活,是名副其实的月光族。 他不缺钱,但是叶轻无法心安理得占他便宜,她说:“以后我会还你的。” “行啊,我要点利息不过分吧。” “什么?” 褚沉站定在少女面前,弯了腰让叶轻可以够到他:“亲我一口。” 作者碎碎念:文凉嘞,老老实实走剧情!话说我一直写剧情,好像是jj更适合我哈哈哈呜呜呜~ 你是小畜生的妞? “不要。”叶轻扭头就走,他怎么这样! “牵手总行吧。”褚沉跟在她身后,他腿长步子大,走到叶轻前面转过身面对她,朝她伸出手。 “这么多人呢......”叶轻给他拍掉,埋着脑袋,手团成一团,不给碰。 “生气了?没人呢。”褚沉圈住叶轻手腕,顺着下滑,勾起少女的小指,与她并肩而行。 “我哪就那么容易生气?”牵都牵了,她还要把手夺出来不成,叶轻小心翼翼地将交握的手藏到身侧。 “可以生气,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被她牵得那么近,他的手背时不时碰到女孩的纤腰。 “真的?”叶轻仰起脑袋看他,光影交错间,褚沉可以看到倒映在她脸上的睫毛影子,她眼珠一转:“我要自己走。” “这个不行。” 叶轻撇撇嘴又扬起,笑他说话不算话,褚沉俯近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让叶轻身体像触电般发麻:“你不能不要我。” “行,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叶轻空着的手不断揪着已经皱巴巴的衣角来缓解褚沉说出的话。 等到上了车,小姑娘已经被褚沉逗得满脸通红,但还记着故作镇定和司机陈叔问好。 陈云看着后视镜里的一对小孩心想:褚沉这小子......今天......是真的高兴。 人家女孩趴在车窗上看风景,褚沉都要拉住她的手,像怕她跑了似的,这小姑娘又乖又漂亮,就是穿得寒酸点,褚沉是怎么个意思? 既然褚沉已经做了选择,更何况他认定的事没人改变的了,陈云也不好过分指摘。不过这小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陈云有点好奇。 叶轻这顿饭不仅吃到了好吃的饺子,还吃到了每日限量的抹茶蛋糕,这种明晃晃的消费陷阱她没有抵抗力地扑通一声就跳下去了。 “好好吃!”叶轻高兴到眼睛都眯了起来,褚沉手伸过去擦掉她嘴角的奶油,喂进自己嘴里。 “我觉得这个好吃点。”一张小桌子,一本书的距离,少年就坐在对面逗着她。叶轻都被逗到波澜不惊了,少女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喜欢吃这家蛋糕吗?” “还可以,我很少吃甜的。” “那你上次买蛋糕,还都被......”被我全吃了,叶轻愣了下,随后睁大眼,说出了她的答案:“那天你生日?可是不对啊......”她声音越说越小。 “你怎么知道不对?”褚沉帮她往红茶里放了牛奶,正搅动着,逐渐混合成落日般的色调。 “我当然知道了。”叶轻仰仰脑袋后,继续盯着他手里的那杯茶,褚沉将茶匙放到小盘子里,拿起杯子递给她。 陈云是离开的早了,要是看到这小子还会照顾人,眼珠只怕要瞪出来。 叶轻喝了一小口,主打一个优雅:“哇,好好喝!” “我也喜欢这样喝。”褚沉支着下巴看她。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对。”叶轻直觉这是一件对褚沉来说很重要的事,便坐直了身体听他说。 少女就这样看进他的眼里,带着期待还有他能感受到的喜欢。他说:“阿轻猜对了,我的生日是你给我发红包的那天。” “我运气也太好了吧。”叶轻说得很小声,转而又和褚沉说:“那怎么能算......哎呀......我记着了。” “你可以补给我生日礼物吗?” “你想要什么?” “你。” 叶轻没听清,往褚沉那边探了点身子:“没听见呢,你再说一遍?” 粉白的耳朵靠近,看上去软绵绵的,褚沉一口咬了上去:“我说我要你。” 少女僵硬地坐了回去,声如蚊呐结结巴巴问他:“......要我?要我......做什么?” 没等到褚沉的回答,旁边的玻璃窗被人敲了敲,叶轻转头看过去,那人已经走进了店里,她只瞥到一点背影,叶轻以为是那个人的恶作剧,摇摇头,咬了口褚沉给买的草莓串,又开始埋头苦吃。 是褚棎。褚沉不紧不慢牵起叶轻的手咬下了被她吃掉草莓尖尖剩下的草莓屁股,又惹得少女抬头看他。 “我也想吃。” “那你吃草莓尖,这个才甜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串裹了蜂蜜的草莓被递过来,叶轻不懂他什么意思,吃东西当然要吃好吃的啦。 “你是小畜生的妞?”褚棎看向叶轻。 把她抢过来 都还没等叶轻回过神,她的嘴就开口说话了:“小畜生说谁呢?” “小畜生说他咯。”褚棎顺口答她。 “哈哈,你好笨哦。”叶轻对褚沉狡黠眨了眨眼,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红茶,少女嘴巴鼓鼓的,像只小河豚。 “操,你这女人。” “嗯嗯。”叶轻含着红茶,微微翘起下巴睨着褚棎。 意思褚棎总算看懂了,这女人是在威胁他。 “阿轻过来坐。”褚棎不请自来,坐在他们俩中间,和叶轻太近了,褚沉伸手过去,要帮她将椅子拿过来。 “不用搬过去。哎,同学,你可以坐这儿。”叶轻咽下茶,对站在褚棎身边的女生招招手,指了指椅子,又对褚沉说:“我去那边搬,你们先聊。” “没什么要聊的,坐这,我去。” “哦。”叶轻被褚沉按在椅子上。 “嘁。”褚棎看不惯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手搂过旁边妆容艳丽的女孩,却看向了埋头吃饭的叶轻,他开口:“喂,小妞,你甩了褚沉跟着我怎么样?” 没把叶轻吓到,倒是那个漂亮女生先说话了:“棎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叶轻看了眼漂亮女生,咬着草莓问他:“为什么?你对我很好吗?” 在褚棎一口一个小畜生的时候,叶轻就清楚了一件事:上次是他打的褚沉。褚沉身为学生会主席,虽然高冷点,话也少,但人其实很好,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一般也不会有这种恶意平铺直叙针对他的人。 褚棎捉住那女孩的手,漫不经心递到唇边吻了吻,算是一个不太上心的安抚,女孩轻轻锤了下褚棎,圈住少年的颈。外人只看得见那张精心修饰过的侧脸。 这场面叶轻真没见过,都给她看懵了,好......好直接,这还坐了这——么大一个她呢! “我能给你更多。”褚棎拨开绕着他颈的少女手臂:“颜绮,安分点。” 叶轻觉得自己好像古代人,这有啥好脸红的,就当在看电视剧。褚沉怎么还没回来!她清清嗓子:“你可给不了,我只要褚沉。” “你知道我是谁吗?”褚棎不依不饶。 “我管你是谁,你连草莓串都不买给你女朋友,你还不给她椅子,我才不喜欢你呢!”叶轻对他吐吐舌头。 褚沉坐在另一个卡座里,听到了少女的每一句话,他还想知道她漂亮的小嘴里还会吐出什么让他确定她喜欢他的话。 然后褚棎又拿出了他的母亲,又是那套陈词滥调,可是褚沉又期待着她会怎么看他。 “你不担心他会这么对你么?”褚棎问叶轻。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叶轻问褚棎:“他......他妈妈对他好不好?” “他的妈能是什么好东西?” “那我觉得褚沉很酷哎!”比她厉害多了,叶轻喝下最后一口茶,继续说:“不过我不信你,我要他亲口和我说,但还是谢谢你和我讲他的事。” “阿轻?”听到那声谢谢,褚棎怔了下,这么叫她。 “干嘛,我们很熟吗?别这么叫我,我叫叶轻。”叶轻撅起嘴瞪他。 褚棎莫名其妙笑起来:“你这女人说话还真是一点都不拐弯抹角,我都有点喜欢你了。” “可别,您的少男心自个留着吧。”叶轻摆摆手,又咬下一颗草莓。 “褚沉,你他妈在那听这么久了很得意是吧。” 褚棎就看见叫叶轻的女人慌乱起来,白皙的脸像草莓吃多而着了色,她将脸捂住,又用胳膊肘将小杯子拢进怀里,这女的好白啊,和被她藏起来的白瓷差不多。 褚沉走过来,将女孩藏到背后:“弟弟,没事可以去上课。” “操,这种女的你都看得上,穷酸味都熏我这儿了。”褚棎开始恶语相向。 女生对衣着总是格外敏感,颜绮一早就看见叶轻洗到发白的书包和略微泛黄的白鞋,闻言也翘起了嘴角。 她就知道她的棎哥看不上叶轻,只有她颜绮才配得上他。 褚沉面无表情瞥了对面的男女,准备让叶轻先出去等他,小姑娘却带着嘲讽“哼哼”两声:“我穷怎么啦,犯法吗?我又不认识你,你还硬要凑上来嗅穷酸味,是你自找的!” 叶轻看见颜绮嘲弄的嘴角,终究还是不忍心,将要对女孩说的话,劈头盖脸扔给了褚棎:“那我祝你成功吧。” 半句脏话没说,却让褚棎哑口无言,褚沉给炸毛小猫头发理顺,拿起来两人的书包,牵起小猫的手往外走,想起来什么,侧过脸对皱眉的弟弟说:“真有本事啊,褚棎。”说完挑衅地勾起嘴角,头也不回推开了店门。 “棎哥,那个叶轻牙尖嘴利的,真不知道怎么勾搭上褚沉的。” “你看上褚沉了?”褚棎捏住颜绮的下巴,将倚靠在他身上的少女扯开。 “棎哥,我没有,怎么会呢?”颜绮有些语无伦次的慌乱。 “腻了,分手吧。”褚棎出了卡座,大步离开了。颜家,呵,去他妈的,老子不奉陪了。 褚沉和叶轻还没走远,他一出门就看见了,女孩走得不快,仔细看还一瘸一拐的,还不老实地要去花坛上走,这小畜生就在一边护着她。 把叶轻抢过来应该能要了小畜生的命,想想就很有意思。 作者碎碎念:褚棎那我祝你成功吧~(褚沉磨刀ing 欺负她,让她叫给他听(微h) 叶轻吃饱了走在花坛沿,手被褚沉牵着,想到他书包里的那本书,和他说:“你做的题我也买了,挺有意思的。” “阿轻喜欢物理么?” “很喜欢。” “为什么?” “因为通过物理,你可以知道世界上的事物是有迹可循的,而且......而且这些规律不会轻易改变,很安心。” “阿轻将来想做什么呢?” “我想学机械,那些齿轮嵌合而动的整体很美,真的很美。”花坛不算长,叶轻攥紧了褚沉的手跳下台阶,转过身面朝他,问道:“你呢?你想做什么?” 褚沉想了想,回答她:“我想先拿回我的东西,然后和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想先......你需要帮忙吗?”叶轻问他,然后听见了他后面的话又嘟囔问他:“哪有这样的,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我说过了,我想要你,要你和我睡觉......”褚沉挑起眉看她,继续道:“愿不愿意补给我生日礼物?” 这时的褚沉看起来坏坏的,像漏了馅儿的汤圆,但尝起来甜甜的,叶轻点点头,被蛊惑着轻声吐出:“好。” 得到了她的回答,叶轻顿时察觉到他牵住她的力道更大了,他好像沉默下来,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褚沉家,到他按下密码,门锁打开。 这是叶轻第二次到他的家,这个除了昂贵,一无是处的地方。 一关上门,褚沉像变了个人似的,手臂扣住叶轻的腰将她抵在门上,撬开她的唇齿,汲取少女口中的蜜液。 吻得狠了,叶轻喘不上气也使不上劲,双手被他弄得环住他的脖颈,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昏厥时,褚沉终于放开了她。 两人额头相抵,喘息声像棉花糖,甜腻柔软。片刻后褚沉睁开眼,将叶轻抱到玄关处坐着。 这哪是可以坐的地方,叶轻屁股就挨了点边边,而且很高,脚悬在空中,这个角度,她能低头看褚沉。 少年的手不老实的抚弄她的腿,而后从下往上解着少女的衬衣扣子,她身上的淤青退了些,但他的兽性难以抑制,他现在只想要她。 少女不阻止他,褚沉愈加变本加厉,少年的手指轻触叶轻的肚子,他未等衣服解完,就吻上了她的肚皮,这个高度是他故意的,他可以将她欺负到无招架之力。 肚子上的痒意惹得叶轻呻吟一声,双腿也被分开夹住少年的身体。她双手撑在那点微凸的木板,以免摔下来,因为不敢看这样的褚沉,脑袋胡乱看向别处,又因为少年恶意的捉弄害得她发出令她羞耻的声音,她小心翼翼放开了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少女的轻吟像小猫,魅惑着他看她,褚沉拿开叶轻捂嘴的手,压低她的颈,又吻上她的嘴角,她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阿轻叫得很好听,能继续叫给我听么?” “不……不能……” 褚沉一声轻笑,隔着衣服揉上了叶轻的乳:“阿轻想叫给谁听?” “我……我不想……叫……啊!”褚沉手伸到少女背后,解开叶轻的内衣,这次没有任何阻隔地揉捏着少女的乳。 “嗯,都听你的。”褚沉顺着她的话说,少女的呻吟却是再也止不住,褚沉揉得毫无章法,少女的乳尖硬起来,他无师自通般挑逗着小小的乳珠。 “我想吃阿轻的奶。” “没有……没有奶的……”叶轻拼命摇头。 她怎么什么都不懂,逗起来倒也好玩。“我尝尝,说不定有呢?”褚沉圈住她的腰,埋进叶轻的乳,含住了她的乳头,挑逗般的吸吮着。 你手长这么长干嘛!(指奸h)50收加更 叶轻没法,又推不开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脱衣服行不,我只有两套校服,不能弄坏了。” 褚沉从少女馨香里暂时脱离,将叶轻的一条腿搁到肩上,欺身压近少女:“亲我,我给你买新的。” “我不要新的,还能穿。”这个姿势更羞耻了,裙子褪到腰迹,内裤下就是禁区。 听她的呗,又不想让她不高兴。褚沉手不停,脱下了她的上衣扔地上,她的胸罩也从她纤细胳膊上滑落。褚沉知道她漂亮,不欣赏就太可惜了,他按开了房间的灯,叶轻抬起手遮眼睛。 少女挺翘的奶团被他一览无余,被他吮过的乳珠比另一颗浅樱色的颜色更红点。 “奶珠好小,阿轻几岁了?”褚沉咬上另一颗粉樱,含糊问她。 “十……十六……” 才十六岁就要被他搞,怪谁啊?还需要他一个外人才能给她庇护,不过等他的鸡巴捅进她的身体时,他就不算外人了。 “褚沉,这里好硬,我不舒服。”叶轻是指搁着她的玄关。 “阿轻,你摸摸这里,我也好硬,为你硬的,好痛,帮帮我。”褚沉将她抱下来,握住她的手按上了裤裆。 少年性器的温度太过灼热,她的力气又小,只能听凭褚沉动作,她还没丢弃女孩的矜持,手抵抗着褚沉的力道:“我不能……不能碰这里!” “为什么?我都碰过你的小穴了。” “我……我要洗澡!”叶轻挖空心思转移话题,这样的褚沉她有点怕。 “不着急,等做完再洗。”褚沉抱着裸着上身的少女进了房间。 叶轻被扔到床上时开始害怕,鞋子早就在被他抱来的时候掉在了房间外,脚上只剩印着胡萝卜图案的白袜子,她手臂支撑身体往后退着,被褚沉捉住了脚踝拖向他。 “我……我有点怕。”叶轻脚踩在褚沉的手臂上,软乳随着她的呼吸颤动,此时房间里灯火通明,他要将她看个彻底。 “别怕。”褚沉将她拖到身下后欺身而上,吻叶轻的唇,如果忽略正摩擦着她的腿硬物,甚至称得上温柔。 少年的手又伸到了裙子里,这次实施的是完整的侵犯,他挑开了少女的内裤,指尖触碰上了禁区,不断戳弄着,似乎在寻找他的销魂穴口。 “啊……哈啊……”叶轻呻吟起来,她从没仔细看过这地方,还长了毛毛,想来应该不好看,少女努力维持理智,推拒着褚沉,皱着眼求饶:“可不可以关灯?” “不可以。”褚沉语气不容置疑:“为什么要关灯,那样我就看不见你了。”少年的指尖触碰到了少女的肉珠,碰一下她颤一下很有意思,这颗给予她快感的开关好小,他想看看。 “因为……因为很难看……啊……哈啊……” “怎么会难看,流了好多水呢。让我看看好不好?”褚沉将叶轻的裙子掀到她的腰,少女的内裤被绷到一侧勒住贝肉,少女性器的肉瓣紧紧合拢成一条线,只有稀疏几根毛发。 “阿轻毛毛好少,小穴肉嘟嘟的,很可爱,很漂亮。”褚沉轻轻抚开那条缝隙。 “别说了。” “不看清楚,不担心我插错地方么?”褚沉咬上了少女的腿。 “……插?要插……插……哪里呢?” “这里。”褚沉终于探寻到她身体的入口,手指插了进去。 “啊啊啊……你拔出去……我难……受……” “可是阿轻水流的更多了,是不是爽的,告诉我。”褚沉手指抽插起来,少女的穴汁水四溅,“咕叽咕叽”的声音充斥着叶轻的耳朵。 “你手指长这么长干嘛,不能再……再……” “再怎么?”这才到哪,褚沉按住叶轻不停挣动的腰,换成两根手指,速度更快的进出:“宝贝,我碰到你的阴道瓣了。” 好学生叶轻知道是什么,被他直白说出来,她好难为情,被扣住腰的少女像条被踩到尾巴的小鱼,于事无补地叫他: “流氓!” 睁眼,看我是怎么操你的(H) 等褚沉玩够了,叶轻的内裤已经湿的拧得出水,她也不舒服。 “屁股抬起来,阿轻好会流水,内裤不能穿了,我帮你脱掉。” 叶轻被欺负得脑子一片空白,他说什么是什么,听话地慢慢抬起了臀部。 “好乖。”褚沉双手拉住女孩幼稚的兔子内裤边边,从她笔直纤长的腿上褪了下来:“不想弄坏衣服的话,裙子也要脱。” 叶轻被他剥到一丝不挂,少女遮住眼躺在他的床上,她比梦里更漂亮了,浑身雪白,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小,还是别的原因,少女乳晕小小的一圈,像未完全绽放的小樱花,两颗挺立乳珠上还有他的涎液。 她躺着的姿势让软乳也荷包蛋似的摊开,只余下微微隆起的弧度。 褚沉终于握上的少女的腰,少年小心翼翼的,因为她脆弱到如同精致的白瓷。 褚沉分开叶轻的腿,少女的蜜液流出来,灰色床单被染成深色,她的穴好会流水,又粉又嫩。 叶轻不安的身体引得穴肉也不断颤动,褚沉手伸上去掰开她的穴,问她:“阿轻是不是在勾引我,嫩逼的水堵不上了都。” 少女最隐秘的地方被他打开了看,叶轻只能听懂前半句,急着否认只顾着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想和你睡觉了……我后悔了……你……你放开我……” “有点迟了哦。”褚沉抽下领带,绑住少女的手系在床头柱子上:“不要用力挣,会受伤的,别害怕我。” 少年解起了自己的衣服,和少女的衣服一起扔到床下,习惯让叶轻条件反射闭上眼睛,褚沉轻笑一声,继续解开裤子,灼热粗长的性器像挣脱笼柙的凶兽,只有叶轻的身体才能安抚。 “阿轻,睁开眼看看我。”褚沉吻着她的眼,女孩当没听见,不理他,褚沉揉上了她的乳,性器蹭入少女白皙无瑕的腿间:“看我,看我是怎么操你的。” 性器摩擦着女孩肥嫩的阴阜,花朵般的软肉被磨得绽放,肉棒压上了少女的肉珠,叶轻呻吟起来:“啊啊……哈啊……褚沉……褚沉啊……你坏啊……” “阿轻,在床上说这个只会让我更想操死你。”褚沉吻上少女的锁骨,啃咬出红痕。 “不要……不要咬我,他们……他们会看到的……”还记得不要留痕迹,褚沉又吻上她的嘴角:“那就睁眼,我就不留下吻痕。” 叶轻被逼无奈地睁开眼睛。 “怕给谁看见?” “别……别人。”叶轻原本想说叶朗,但褚沉似乎会生气。 褚沉刮刮叶轻的鼻梁,笑着说:“阿轻好乖。” “现在看着我怎么操你。”褚沉握住少女的膝分开,但还记着不碰到她的腿弯,他的性器龟头硕大,茎身可怕到简直和她的小臂一样长而且好粗,柱身因为充血呈现攻击性十足的深红色,叶轻眼睁睁地看着褚沉握住他的性器堵在了她平时尿尿的地方,他的肉棒那么大,他找对地方了吗? “不对,不对,不是这,你不能插进去,我会疼死的。” 性器只进了一点,便寸步难行,小姑娘的脚不停踏在床单上,让他出去,褚沉没遇到过这么两难的事,她穴里的紧致让他发疯,想不管不顾捅进去,可她会哭,会受伤。他安慰她:“我慢点好不好?” “不要,你肯定找错地方了!”他一时不察,少女的脚绕了过来,踩到他劲瘦腰腹间,用了力:“你肚子也好硬,硌到我了!” 少年将叶轻的腿拉到腰侧夹住他的身体,问她:“阿轻最喜欢吃什么呢?” 提到好吃的,少女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管自己是不是被绑住,乖乖回应他:“好……啊!褚沉啊……坏蛋!” 褚沉趁着叶轻分神,鸡巴插进了她的身体,捅破了那张膜,鲜血从交合处流下。她终于完完全全是他的了。 叶轻疼的哭出来,习惯却又让她不敢哭出声,少女咬着自己的胳膊,抽抽噎噎着。 “阿轻……叫啊,叫给我听。”褚沉喘息起来,就着血的润滑,咬牙在逼仄的穴里抽插起来。 她的逼好紧,她的阴道包裹吸附着他的马眼,要将他绞断在她身体里一般。这才几分钟,褚沉急促喘息起来,他毫无征兆地在叶轻咿咿呀呀的娇喘中射给了她。 甬道深处被他留下了微凉的液体,叶轻直觉应该可以休息了,少女扭着腰和他拉开距离,分开时“啵”的一声,混合着血的白浊从花心里流出来。 难怪那么疼,原来真的流血了,叶轻不怪褚沉,这是她自找的:“我可以洗澡了吗?我有……有血……” 褚沉冷着脸,很可怕,叶轻不敢再说话,打算翻身起来,却忘了手被他绑住了:“褚沉,我……我想洗澡了……” 她说得小声,请求一样。褚沉这才回过神,少女白嫩的腿间糊满了他的精液和她的血,视觉冲击力很强,充斥着暴力与性欲,可她又像白纸一样,被他欺负了,连他射进她身体的后果都不知道。 他给她解开束缚,她跪着要爬下床,褚沉捞住她的腰,鸡巴抵在她圆润的屁股上:“再来一次好不好?” 插在她的穴里操着她带去洗澡(H强制高潮) “不……不了……你的肉……肉棒好粗,尿……尿的地方会很胀……” 褚沉听她说着幼稚话,忍俊不禁,压抑着笑问她:“我的……什么?” 少女猜不到他的坏心,那个词又很难为情,不答他,扭着屁股要从他手里挣脱。 叶轻第一次知道褚沉是很无赖的,他也会用下流话,算是他无耻至极的调情教学:“是鸡巴,我用鸡巴操的阿轻,宝贝尿尿的地方是小穴,听懂了么?” “嗯,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少女鼻音浓浓的,听起来又乖又娇,他第一次操逼,男人的尊严严重受挫,一看到她淌着水的穴,鸡巴几秒钟内又硬起来,怎么可能放过她。 “我是不是技术很差,阿轻都不愿意让我操了?”话虽如此,褚沉扶着少女的臀,坚硬的性器又蹭起柔软的花穴,沾了处女血的性器蹭到女孩如玉的腿间,弄得白皙的肉一塌糊涂,看得褚沉喉结滚动。 “算了,你操我吧……”叶轻最见不得别人装可怜,明明自己也一无所有,无用的同情心却泛滥。 她怎么能……能如此直白说出这种话,她不懂,他就要给她教训,他本就是疯子,从小就是,只不过被迫带上伪善的面具,暂时隐藏了起来。 “腰塌下去,屁股撅高让逼露出来。”褚沉手指浅浅插进了女孩的穴,沾了血的手指被拿到唇边,他疯了般伸出舌头舔舐着:“阿轻的血味道不错呢。” 叶轻注意力全在排斥羞耻的姿势和穴里作乱的手指,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要是听见了,结果也许不一样。 少女性器被递到眼前,她好听话,努力塌着腰,回头看他,小动物般纯洁的眼睛里带着问询,他求来的,怎么拒绝的了?褚沉握住性器,破开层层阻隔的软肉,伴随着少女的轻吟,再度插了进去。 “好胀,你别动,我要缓一下。” “这样肚子疼不疼?”褚沉圈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他怀里,性器进入得更深。 是有点疼,但叶轻想让他高兴,一直没说,她背靠着他,让他的肉棒入到了一个恐怖深度。 “啊啊啊……好深……太深了……我受不了……褚沉……褚沉……你出来啊……”叶轻往后抓住少年的臂膀,纤细的脖颈后仰靠在褚沉肩上,少年侧过头,吻住少女的唇,身下开始挺动。 被包裹在穴里很舒服,经过上一次失败的射精,这次射意倒能忍住,她下面的小嘴好会吸,要榨干他似的:“阿轻放松,我往里插点。” 往里?他已经插到底了,叶轻小腹酸软:“不行,不行,你太大了,我们不合适,你去……去找别……” “叶轻,再说一遍,把话说完,让我找什么?”褚沉停止抽插,手抚到叶轻的肉珠,残忍掐住了,但说话却是笑着。 “啊啊啊……好疼……你放开……”叶轻哭起来,张口咬住褚沉的脖子。 “要我死么?用力点咬,在我操死你之前……”褚沉揉着少女的小珠,绷着腰往穴里挺。 “……对不起对不起啊,请……请你原……谅我啊……我不该咬你的……可是我好疼……好疼……”叶轻被席卷而来的高潮搞得神志不清,本能想要道歉:“我再也……再也不……敢了妈妈……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叶轻,你看清楚我是谁?”可是女孩嘴里念叨的都是不敢,又哭不出声,咬着嘴唇,褚沉在小姑娘面前慌乱了,他是除掉周妍眼睛都不眨的小畜生,可此刻他的心开始发酸发痛。 他将她搂在怀里,女孩仍旧害怕到轻颤:“对不起,对不起阿轻,我……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好。”过了好一会儿,叶轻从致命高潮中脱离,回过神来哽咽着圈住他的脖子:“你……你抱我去,我的腿也好疼。” “可以插在里面吗?”叶轻太乖了,褚沉松了一口气,她身体又太软,让他眷念她的温度。 “……嗯,但你……你要听我的。”叶轻一声惊呼,被褚沉转过身来,搅乱了少女的春液,少年笨拙辩解着:“我想看着你。” “好吧……你不能那么用力揉我的……我的阴……蒂,会很疼……” “不爽么?”褚沉吻着叶轻的唇角问她。 “是有一点爽……”叶轻老实交代,褚沉勾起嘴角,拢住她的腰抽插起来,被小姑娘制止了:“哎,你别动,你插得好快,我不舒服。” “你让我看看你喜欢什么速度呗,自己动一下。” 叶轻的小穴含住褚沉的鸡巴,少女慢慢抬起屁股,又坐下去:“大概……就这样……” 褚沉拼命压制嘴角,他又想射了,她怎么又呆又娇,让他想将所有的恶意付诸她身上,可她又轻易拨动着那根最脆弱的弦,他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不高兴,舍不得她说不敢…… 他真是栽了。 再骚点就射给你(H) 叶轻被放倒在床上,褚沉俯身上去,水润温暖的穴肉亲吻着他的性器,一有抽出去的迹象少女的身体就下意识地挽留,更何况他根本不想拔出去。 性器相连的姿势更换体位让叶轻呻吟不停,魅惑的喘息过后,她却感受到穴里肉棒好像……好像更粗了,而且她下面有了可耻的痒意,褚沉口中的爽感。 她等了会,等着褚沉抽插起来给予她快乐,身体中的男性性器迟迟没有动作,叶轻她不得不睁开眼睛,问他:“不……不操了吗?” “操呢,我累了,阿轻自己动动。” “怎么动呢?”叶轻躺着找不到依附他的着力点,好学生提问,不带任何情色意味。 “阿轻这么聪明,做受力分析,自己找。”褚沉低头咬上少女的乳尖,舌头绕着粉樱打转,叶轻觉得他是故意的,她身下的水流得更多了,阴道的空虚让她发疯,少女勾住少年的脖子,小腹贴上他的下腹,耻骨相抵,她像女妖般摆着腰,小穴缠住了他的鸡巴。 他有坏心,她也有,叶轻发觉自己不在意羞耻的话很能引他上钩,她没多少力气,得让他来动,她喘得稍微大点声,他眼睛都能红透,他明明就想的……他怎么能这样! 叶轻引诱褚沉也是无师自通,她娇喘起来:“啊啊哈啊……沉哥哥……阿轻背疼腿疼肚子疼……”糟糕!是不是说的太顺溜了,然后她话锋一转,开始埋怨起褚沉来:“哼啊啊啊……你怎么……怎么不心疼我,我都没力气了……褚沉是……坏蛋。” “小妖精,还会怪人,再叫一遍我,我就给你。”褚沉能感觉到叶轻是真快没力气了,摆腰都变得敷衍起来。 “沉哥哥,给我嘛,沉哥哥让阿轻爽啊好不好?”身体的空虚像剜骨的刀,她难受得想大哭,叶轻摒弃自己所有的矜持,完完全全沦为褚沉身下的雌兽。 “好乖啊小妖精,腿能再分开点么?”没得到回应,只看到叶轻睁着空洞的眼,眼泪从眼角滑过脸,浸入发,她真难受了。 褚沉将那滴泪舔咽了下去,打开少女的腿,照着让她舒服的速度操着,在她哼哼起来时,用力顶到子宫口,引得女孩浑身颤栗,手指揉皱身下的床单。 海妖到了岸上是搁浅,她启着唇呼吸着,伴着轻吟和喘息,她在唱那首夺命的歌。 她的美丽无时不刻激发着他的暴虐,他想要她的命,用最温柔的方式。 于是他以吻封住她的唇,剥夺她的呼吸,很有趣,她高潮了,甬道涌出水液,他的抽插都伴随着声响。 “小妖精,逼夹得好紧,是不是要吃沉哥哥的精液呢?” “嗯……啊……可以吗……沉……哥哥……”叶轻终于可以呼吸,高潮中的她还记得回答他无耻的问题。 “可惜了,我还不想射,骚点啊再骚点。”褚沉揉上她颤动不停的乳,身下随心所欲的搅动着鸡巴:“逼好紧,给你操松让我舒服好不好?” “嗯嗯……好啊……让你舒服……我愿意让你舒服你给我嘛……哈啊沉哥哥……”叶轻早已神志不清,她本能要褚沉听她的,想尽办法向他撒娇。 褚沉轻笑,拨弄她被汗洇湿的发,凿开了女孩娇嫩的子宫,他猛烈喘息起来,和少女高潮的呻吟交织在一起,射进了少女从未被入侵过的地方。 会不会被你操坏啊(H) 叶轻肚子里全是他射进去的东西,女孩红着疲惫的眼看他:“褚沉,我累了,我想睡觉。” 很好,自己爽完了连沉哥哥都不叫了,褚沉也不抽出去,腰腹用力时不时顶一下小白眼狼。 “我还没玩够呢,阿轻先睡,鸡巴好硬,感受到了没。” 叶轻被顶得轻吟一声,喘着细气嘟囔着:“哈啊……怎么还硬啊,你都……都操了好长时间了,我的肚子都装不下你射的……精液了,还有……小……穴肯定肿了。” “真的?我看看。”褚沉故意按上少女白皙的下腹,能感受到自己在她身体里冲撞。少年的手往下,拨开少女花瓣似的阴阜,拇指伸进去揉捏着叶轻的小肉珠。 “你不能……不能这样,我肚子好胀,我想尿尿……我要洗澡。”叶轻心里委屈,说着说着更委屈了,手又没力气,扳不开他的手臂,在他面前遮住眼,悄悄哭起来:“骗子,你说带我洗澡的,这都多久了。” 她被他抱进来时瞥了眼窗外的天色,是隔着厚重窗帘都能透进的光,现在却是再也看不见了。一想到这个时候同学们都在上课,可她却在他家被他操穴,她就更羞耻了。 “你让鸡巴软下去,沉哥哥抱你去洗澡。” “你先出去……沉哥哥……沉哥哥,求求你嘛。” “都听宝贝的。”褚沉从少女身上翻身下来,鼓胀的性器和并不匹配的小穴分开时发出声响,依依不舍似的。 “啊啊啊……褚沉你不能慢点吗?” “再试一次,我慢点。” “不……不用了。”少女纤细的手指挡住了被操成他鸡巴形状的小穴,暂时合不拢,看来还真是搞她搞得很久了,可是还不够,或者说根本不够,他想关住她,再操死她。 “哎呀……怎么都流出来了……好多好多……要弄在床上了,别发呆了,给我纸巾啊。”叶轻挡在嫩逼处的手立即被粘液打湿,她怕弄到他的床上,跪起来合拢了腿,她身体里的爱液哪里是她一个小姑娘能阻止的了的。 “没有纸巾,和沉哥哥去浴室继续玩。”褚沉分开少女的双膝,缠在腰上,又插了进去:“沉哥哥帮阿轻堵住。” 随着褚沉的走动,小穴又不争气地裹住他的性器,叶轻没力气地靠在褚沉肩上:“褚沉……你怎么……没完没了的,我会不会被你操坏啊?” “操不坏的,阿轻的逼那么紧,操松点让沉哥哥爽。” “坏蛋。”叶轻咬在少年的肩上:“你快点,都滴在地板上了。” “抱操想不想玩?”褚沉停下来,叶轻松开口,肩上一圈少女的牙印,不痛而且很痒:“你都勾引我了,是不是逼又痒了?” “不是不是……呜呜呜……不要不要。”和褚沉的这次性爱,叶轻知道了小穴还可以叫小逼,她可以听懂他话的大半了,但她隐隐约约觉得他在说脏话。她不想再来了,少女轻轻舔舐着她咬伤他的脖颈,还打了个哈欠:“沉哥哥放过阿轻嘛,阿轻好累了。” 屁股被他抱着,直到被他放到浴缸里,她都不敢轻举妄动。 “沉哥哥都听你的,阿轻高兴点。”褚沉拧开水龙头,看着对面坐着抱膝的少女,水一铺开就被染成了粉色,褚沉将她抱过来,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叶轻的小穴。 “不能插进去了,我好像有点疼。”叶轻摇摇脑袋。 “先帮你洗干净外面,等会再说。” “我自己可以。” “对不起,我让你痛了。”褚沉将女孩轻轻抱住。 “没事没事,我是自愿的,也……不是太疼的。”叶轻下意识地安慰他,少女也搂住褚沉的身体,学他说话:“沉哥哥很厉害,我也……很爽。” “宝贝怎么这么懂事啊?”褚沉爱怜地吻着叶轻的眉心:“可以不那么懂事,可以怪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保护你的。”叶轻抱住了褚沉,脸埋在他的肩窝,藏住她的眼泪。 叶轻啊你,怎么这么好骗啊,哭都哭得莫名其妙,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叶轻靠了会,静静睡了过去,呼吸清浅。她的泪是苦的,褚沉想。 亲亲抱抱睡觉觉! “阿轻醒醒,弄干头发才能睡觉。” 褚沉将女孩抱到凳子上坐着,从抽屉里拿出吹风筒给叶轻吹头发。叶轻揉揉眼睛,抱住了褚沉的腰,等清醒了会儿又松开了。 “怎么不抱了?”褚沉低下头,贴住少女的耳朵问她。 “我以为......以为你是幻觉。” “我是幻觉,你还没醒,阿轻接着抱我。” “笨蛋褚沉,我又不傻。”叶轻抿起嘴笑,手指轻轻戳着少年的小腹。 “摸这里我会硬。”然后褚沉就看见少女的手触电似的,缩回了袖子里,还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的头发好软,但又好细,黑发到发尾处像被烧焦般变得枯黄,个子不高,比同龄人都要矮点,反观她那个弟弟...... 少女的头发逐渐蓬松起来,叶轻又成为了一只毛绒绒的小猫,褚沉关掉风筒,看着镜子里的她,怎么又想把她拐上床了?他轻咳一声:“阿轻今天可以睡我家,要不要睡在这?” “我得回家,我的爸爸妈妈今天都在。” “不一定哦,他们也许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可能不会回家。” “你怎么知道?”叶轻疑惑看向镜子里的少年。 “你说让我帮你啊,我没什么仪式感,想做就做了。”褚沉弯下腰,下巴搁到叶轻肩窝,直视着少女:“可能会有点难受,你装作不知道好不好?” “谢谢你。” 褚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叶轻的一个吻,先发制人吻上了少女的肩:“就只有谢谢?” “......还有这个。”少女扭过脸,吧唧一口亲在了褚沉的侧脸,一张俊脸上还有少女的口水,叶轻抬抬下巴,得意看他。 傻了吧,这个亲亲够不够啊? 褚沉愣了下,又笑起来,怎么和她呆一起这么有意思,他好多年没这么轻松过了,她又好欺负到可以任他摆布。 “啊,你干什么。”少女被褚沉抱到台子上坐着,腿也被打开,少年硬挺的性器抵上她的腿心。 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是褚沉的浴袍,她里面什么都没穿,褚沉腰间的带子随便系了下,一蹭到她身上立即就散开了,他就是故意的。 “不行......不行......我下面好疼......” “谁说我要操你了,亲会儿。”褚沉双手分开撑在叶轻腿边,将她禁锢在他怀里,覆身吻住她,她呆呆的,只能他教她:“搂住我。” 女孩子的胳膊绕上来,像是讨好地回应他:“我好困,沉哥哥让我睡觉嘛。”说着就扭着小屁股要从台子上跳下去。 还好褚沉没有阻止她,只不过带着一种奇怪的笑等着什么。叶轻一踩到地上,腿软的差点跪下,怪不得他这样! 她被拦腰抱起,皱着眉要质问他,却被他打断:“睡觉去,醒了衣服也可以穿了。” “都洗了?” “嗯,都洗了,包括阿轻的......”叶轻捂住褚沉的嘴。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 到了另一个房间,褚沉抱着叶轻躺了下来,她小猫似地脸蹭了蹭枕头就睡着了,他捞住她的腰,在她身边也合上了眼。 给她上药 叶轻醒来后,褚沉正好打开门走进房间,她在被子里滚了一圈,再坐起来眯眼睛看他。 光线不刺眼,只点了窗边小柜子上橙色的台灯,很容易让人生出温馨的错觉。 “你没睡觉吗,去哪里了呀?”女孩的声音哑哑柔柔的,像洒落在甜点上的糖霜,她连呼吸都会让褚沉觉得她是在撒娇。 褚沉将她抱过来,让她坐在他腿上,又情不自禁亲亲她的脸颊,答道:“我睡了,睡得很好,我想让阿轻以后都和我睡觉,答不答应?” 叶轻是个老实小孩,又不想敷衍他,所以不知道怎么答,正当她支支吾吾时,褚沉咬上了女孩的鼻尖:“小坏蛋。” “褚沉大坏蛋。”叶轻才不要认输呢,另外她哪有他坏! 褚沉弯起嘴角,与叶轻十指相扣后,将她扑倒在床上,他的腿将少女的腿禁锢住,叶轻想扭腰躲开都动不了,他又抚到少女的髋骨,似乎下一秒就要抽开浴袍带子,他问她:“阿轻你说,到底谁坏呢?” “你威逼利诱我,我说不出真话的!”叶轻撅起嘴,看着骑跨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嘴上并不服软,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她底气:他不会伤害她。 褚沉叹了口气,她还真是聪明,知道怎么对付他,不过本来也是给她买的药,吓吓她也挺好玩的。 “真的?”褚沉挑着眉,换上一副无赖表情,抽开了叶轻的带子,将柔美的女体剥了出来。 他的衣服像毯子一样裹在她身上,下次和她一起去买她能穿的好了。 “你来真的?”叶轻睁大眼睛,扭着身体企图把自己从他身下拖走,结果当然是又被拖了回去。 “不要不要嘛,沉哥哥,小穴还疼呢。” 她倒是识时务,眼见那双眸子又漫起了水雾,褚沉心软了:“假的,我帮你上药,给我看看小穴。” “啊......我自己可以的。” “手指要伸进去哦,会不会?” “......不会......” 褚沉从她身上起身,吻了吻少女的膝盖,说着:“阿轻躺着就好,腿分开点。” 他的话语气太过毋庸置疑,好像真是只帮她涂药,她呆呆地、听话地、向他张开了腿。 褚沉看着慢慢向他打开的腿心,情难自抑红了眼,喉结滚动了不知多少回。原本白皙的唇肉被他操得红肿不堪,她休息了会儿,穴又合拢起来,他给她将甬道里的东西弄出来时,软肉又会乖乖亲吻他的手指。 还好,她已经是他的了,他会将所有觊觎她的人通通除掉。 “我还是自己涂吧。”叶轻说着就要收回腿闭上,却被褚沉握住腿根分得更开,他在她面前,清冷禁欲通通不作数,他说:“这么漂亮的小逼以后只能我操,知道吗?” “嗯......好......只给沉哥哥操。”叶轻直觉她要是说别的,她可能今天真回不了家,明天能不能起床上学都有问题。 “阿轻好乖。”褚沉指尖沾了药膏,慢慢推进了少女的穴里,再在肉壁里抹开,少女受不了了。 甬道里的刺激像涟漪,微弱缠绵,却一圈一圈荡漾到脑子里,叶轻呻吟起来,褚沉好像真的只是帮她上药,没别的坏心思,但他翘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坏心。 “哈啊......可以了......沉哥哥......啊......” “阿轻叫床好骚,沉哥哥鸡巴硬了。” “沉哥哥......放过阿轻嘛......”叶轻能有什么办法,她只能求饶呗。 褚沉大发慈悲般发话:“只放过你这一次。”他抽了纸巾擦干少女的蜜液,语气带了歉意:“涂好了,阿轻起来吃药吧。” “什么药呢?”叶轻裹起衣服问他。 “......避孕的,都射进去了。”褚沉去外面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 “哦,好。”叶轻没说什么,点点头,乖乖地咽下了药片:“谢谢你啊褚沉。” “傻不傻,被我欺负了还和我说谢谢?” “你说了你会帮我嘛,我信你。” “就因为这个?” “......还有,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不过算不算啊?”叶轻亡羊补牢补救自己。 褚沉吻在叶轻头顶:“算,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以后咱们都戴套,不让阿轻吃药。” “流氓!” 做了不被选择的心理准备 “麻烦您这里停车,我自己回家就行。” 陈云看向后视镜里的褚沉。小姑娘的家在一个老旧小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安保系数不高。 路上零星几盏灯,照不清东西,树的影子在昏黄光下暂时变淡,而后又延伸到远处成为浓重的深黑色。 陈云听见一向不爱麻烦的少年开口:“可以,我和你一起。” “不用,你回去吧,送我来这已经很谢谢了。” “为什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不是,这里有很多认识我的人,我不想......” 褚沉打断她的话:“行,都听你的。” “嗯,那我先走了。” 叶轻下了车,背影渐行渐远,似乎要被夜色吞没。 “陈叔,跟上去。”他顿了顿,又道:“开慢点,别让她发现。” “......好嘞。”陈云心道,这小子栽在小姑娘身上喽。 一直到叶轻上楼打开屋里的灯,褚沉才离开。 家里真像褚沉说的那样,爸妈都不在,连叶朗都没回来,叶轻摆好凌乱的鞋架,径直进了房间,完成今天的作业。 现在八点多,屋子里安静空荡,鱼缸里的小金鱼悠闲吐着泡泡,没有人比她更期待这样的家,她该好好谢谢褚沉的。 叶轻始终觉得这是个梦,十二点的钟声在未来的某一刻会敲响,辛德瑞拉会变回灰姑娘,就在褚沉腻了她的时刻。 他家世显赫,住在她一辈子都够不到的房子里,他说她漂亮,她在他面前幸亏还空有一副皮囊。她被逼着长大,早已不会轻易沉溺在王子公主的幻想中。在被一脚踹开前,她死乞白赖都要让褚沉帮她脱离这里。 所以,就算有一天不再是褚沉的选择了,叶轻啊,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什么好伤心的。 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做作业吧! “小沉啊,你对这姑娘认真的?”陈云装作不经意间提起他一直好奇的事。 “嗯,她很好。”提到叶轻,褚沉不自觉柔和了目光。 “褚先生迟早会知道,他不会......”褚怀谷儿子的妻,应该是门当户对人家的女儿,用来辅助他的事业,他儿子的事业。 “我做的事不需要女人来换,陈叔,是你要的太多了。”褚沉笑着看向后视镜里那双眼,笑意不及眼底。 陈云叹了口气,从那种地方来,这里的一切都让他眼花缭乱,他是贪心了,贪心到都要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一直活在过去也挺痛苦的。”褚沉不想继续聊这个,问陈云今天去做的事:“她的爸妈换了林氏的股么,看来赚得不少。” “是啊,投了很多钱进去,但这不是个事,你明知道林家......怎么还让你小女朋友的父母花这个冤枉钱。” “他们没钱吗?”褚沉问陈云。 “听说两人都在凯美瑞上班,算是一线,这么多年了,还是有点家底的。” “嘉江的凯美瑞是颜家旗下......”褚沉想到件事:“陈叔,褚棎的新女朋友是颜家的二小姐。” “颜家挑女婿的眼光可不怎么样啊。”陈云笑起来。 “我看挺般配的。”褚沉弯着嘴角评价道:“蠢到一起了。” “既然都有钱,不如帮帮我。” 褚沉心思深,陈云知道他有主意,也不继续问下去了,老老实实听他的就行。 作者碎碎念:夏天吃莲蓬了吗大家!miamiamia好好吃! 被他抵在学校角落里吮出吻痕 昨天爸妈都回家很晚,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叶朗也没和他们说别的话,更没人知道叶轻逃课。 她做完作业瞄了眼时间,居然快十二点,作业好多! 本就累极,叶轻倒头便睡了。她起床才发现书桌上多了一对水晶发卡,银质边缘勾勒出小猫的轮廓,是当下时兴的款式,她看过一眼,价格不是她能肖想的。 “干嘛送我这个?”叶轻指了指别在脑袋上的晶莹小猫,问叶朗。 吃早餐时出奇的安静,叶轻刚被揍了,可不敢当出头鸟,叶朗也不说话,盯着食物发呆。叶轻又多揣了个鸡蛋等会吃,现在出了门才和他说话。 “喜不喜欢?” “喜欢啊。”叶轻后脑勺转向他,女孩的纤细脖颈在毛绒绒的发下若隐若现,她又问道:“好不好看?” “咳......也就还行吧。”她没回过头,叶朗就直愣愣的看着,校服领子高,应该是看不清叶轻颈间红痕的,可是她长得白,一点瑕疵也显得清清楚楚。 “懂不懂欣赏啊你。”叶轻走到他旁边撅起嘴抬头看他,叶朗总算回过神。 “......我帮你拿包。” “不用,很轻的,就几张试卷。” 他听见自己问她:“你过敏还没好啊?” “嗯?”叶轻愣了愣,结结巴巴回他:“快好了......快好了......要到学校了,我和别人有约,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叶轻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倒退着看他:“还有,谢谢你啦弟弟。” 她身后是参天的栾树,叶子颜色斑斓,光线照过去显得郁郁葱葱,她在叶朗眼中转过身,渐渐地被淹没在葱茏间,发间的晶莹也随着她走远。 “很漂亮。” 他还是自言自语说出了那句徒劳的实话。 褚沉知道她会经过这,在转角处等了会,还真让他等到了。 “褚......褚沉?”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叶轻到底是个小姑娘,一见到他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怎么不叫沉哥哥了?”他牵过叶轻的手,轻笑着揶揄她。 小姑娘不说话,脸红得像颗番茄,空着的另一只手揪住裙角揉捏。褚沉揽过叶轻的腰,弯下身子靠在她肩上,和她说:“阿轻,我好想你。” “你想不想我?”少年刻意压低的嗓音让叶轻喉头发痒,她点点头,告诉褚沉:“想的。” “真的?你想我什么?” 叶轻狡黠一笑:“想那个草莓串!” “就只有草莓啊......”褚沉微微皱起了眉,看似很认真地在思索什么,然后再看似真诚问她:“我现在也可以给你,要不要?” 他的手里空空如也,况且叶轻觉得他不怀好意,摇摇头,咽了咽口水拒绝道:“你自己吃吧,草莓尖可好吃了。” “不行,我现在就想吃。” “你吃草莓拉我干嘛啊。” 叶轻被褚沉抵到墙上,才知道学校这里居然还有这么隐秘的地方。她被堵住了嘴,少年的舌尖仔细舔过她的牙齿,他的手也不闲着,正一颗一颗解她的扣子。 少女露出的锁骨上还有他昨天留下的吻痕,他又吻上去,吸吮着细腻的皮肤。 “好......好了,我要......上课了!”叶轻推着他的肩,撇过脑袋,又显露出她流畅的颈线:“你都说了不留下痕迹的!” “在哪里说过的?”褚沉将她困在方寸之间,继续逗她。叶轻词穷了,“在......在......”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也不说话了,靠着墙,撇撇嘴,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抱歉,别哭好不好。”像羽毛拂过,是褚沉轻轻吻在了她的颈。 他又在装可怜企图蒙混过关。叶轻又一次中招。少女冲少年明媚一笑:“我才不会哭呢!你上当了,笨蛋褚沉。” 叶轻想,眼泪这种东西只会攻击在意自己的人。很好啊,至少现在褚沉是喜欢她的。 走在路上,叶轻问褚沉:“你亲我也能算草莓吗?” “应该是破了的毛细血管很像吧。” “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叶轻有一段时间不想看见草莓了。 见褚沉又要开口,叶轻踮脚捂上了他的嘴,少女勾住他的颈,说悄悄话似的附在褚沉耳边:“沉哥哥,听听我的嘛!” 你是不是反悔了(加+修) 少女和他隐秘的共同点是发丝漂浮在空气中被稀释后的香味,似乎......她的更甜点儿。 说完后,她放开了褚沉,接着就要往后退一大步。但她势在必得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是少年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得逞。 风吹动她垂落的发丝,发间有什么东西折射得熠熠生辉。叶轻推着褚沉的胸膛,左顾右盼后,说道:“别这样,有人。” “那又如何?”褚沉搂得她更近,叶轻虽然尽力往后仰着,但腿几乎要贴上他的。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还记不记得你说的?” 脸上的笑冰棱似被冻住,褚沉嘲讽道:“都睡过了,也不算?” “你......是不是要反悔?”腰间手臂用力,叶轻挣脱不开,她说出这句话后,喉管逐渐发痛,她试图吞咽而濡湿干痛。 “我还没玩够你,怎么会?” “那就好......那就好......” 声音越来越小,一如叶轻薄弱到消散的底气。她本就是以色侍人,是自甘下贱。 明白现实向来残酷,可是他说的话还是让她心跳断拍,再恍若重生般复原心跳呼吸,自虐后自愈。 本来是想作为满分礼物送给她的,可现在没这个心情了。褚沉放开她,拉开单肩包,拿了个小盒子塞到叶轻手里:“随叫随到总得有个工具,拿着。” 说完后面无表情,直接越过她走了。到叶轻手里的是一部手机,似乎和褚沉的是同一款,她胡乱扔进书包里,往教室走去。 “轻啊,好点了没?我跟老师说了,你作业不做也没关系,够意思吧。”郑悠走到叶轻桌子前,放了杯椰奶:“我跟你说啊,这个超好喝,吾妻仙品,就是量少了点。” “啊啊啊!谢谢,我好多了,我超喜欢椰奶的!”叶轻不跟郑悠客气,立即拧开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不愉快都被甜味冲淡了:“哇,仙品!” “是吧。”郑悠伸手过去轻掐好友的脸蛋。 “我还以为今天作业要收,昨天吊着一口气全做完了,我是老实人。” “还得是你啊。”郑悠顿时肃然起敬,接着问道:“你昨天直接回家了吗?听说褚沉也提前走了。” 好友不经意提起昨天,叶轻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心虚得结结巴巴,想胡乱应付过去。 叶轻眼珠乱转着,认识十年了,郑悠还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这笨丫头从来不会说谎,瞧她刚才做亏心事那样,郑悠心渐渐沉了下去,她问叶轻:“昨天是不是褚沉欺负你了?他带你走的?” “嗯......他没有欺负我......他说他会帮我......”叶轻的秘密从不会隐瞒郑悠,几番追问下就和盘托出了。 “帮你离开你家?”郑悠一针见血,她了解叶轻,胆子小,心眼好,她那个家能养出她这个小绵羊是她爸妈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居然还不知足。 褚沉这逼谁啊,这么大口气,抢先做了她再等几年才能做的事。郑悠一直忽略了个事,姓褚的可不多,高一弄得满城风雨的褚棎是褚怀谷的小儿子,不会褚沉真是她爸顶头上司的大儿子吧。 看来褚沉没告诉叶轻,但还轮不上她一个外人添油加醋,即使心里再气也得忍下来。 “嗯......他说可以做到。” 可不嘛,顶级公子哥。 “他要你给他做什么?能和我说吗?” 叶轻支支吾吾起来,声音小到郑悠凑近才听得清,看着她红透的脸,听不清也听得清了,他妈的,这逼真够无耻的。 “郑悠啊,我是不是......是不是很贱?”叶轻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哽咽的声线搞得郑悠更心疼她这倒霉朋友了,这都啥事啊,这个逼世界! 听了叶轻的话,郑悠下意识反驳:“不怪你,怪别人,怪世界,怪我,贱的另有其人。”郑悠抱住叶轻,拍着她瘦弱的背。 褚沉是吧,趁火打劫是吧,但郑悠想听叶轻的意见:“你愿不愿意他这么做?” “我可能喜欢他,应该......应该是愿意的。” “好,等你哪天不愿意了,我就帮你离开他,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叫事。” 作者碎碎念:郑悠:顶级公子哥来了也得挨老娘的骂! 排骨排骨好吃的排骨! 除了叶轻一直准备的英语竞赛,学校遴选的参加物理竞赛的名单上也有她,叶轻因为每个月六百块的餐补折腰了。 六百块,就只比年级前二十的每个月奖学金少一百块! 她参是参加了,能不能拿到名次另说,也就是想混口饭吃,还可以有理由不回家,天选活动!她爱物理! 郑悠一开始被选上,参加的是数学竞赛,她执意要去学化学,老师怎么劝都没用,她的成绩单足以让所有人闭嘴。 “老娘想参加啥参加啥。” “啊,悠女神好酷,我晕了。”叶轻捧住脸星星眼看着郑悠,她自己其实参加啥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她又有收入啦! “走,吃饭去,全场本小姐买单。”叶轻朝郑悠晃晃饭卡。 “真的假的?”郑悠笑起来,映出脸颊两个浅浅的酒窝。 “......假的,只买你的单。郑悠你拆我台干嘛啦!” “我吃糖醋排骨!” “我也吃!” “两份!一份不够!” “我也两份!” 两人打打闹闹到了餐厅,点好了菜往回走来着,叶轻碰到了来吃午餐的褚沉,她见到他下意识地扭头就想走。 少女眼神躲闪,餐盘里装的东西倒不少,四盘一样的菜,蔬菜一碟没有。出于礼仪,叶轻还是和他点了点头,然后飞快走了。 他早上真是昏头了,跟她计较什么,都听她的不就行了,操都操过了,还能跑了不成。 “喂,班长,看啥呢?”孙屿顺着褚沉看过去的方向望去,啥也没见着,换而孜孜不倦向他介绍起来:“没来过这吧,咱们食堂糖醋排骨可是一绝,刚才那女生一下子拿了四盘,我去,不会到我没有了吧,我先去了啊。” “怎么啦?脸色不好的感觉。”郑悠把米饭摆好,拿了餐具递给叶轻,才正式落座。 “没什么啦,吃饭吃饭。”叶轻摇摇头,一边念叨着:“排骨排骨好吃的排骨!” 她将排骨在浓郁酱汁里滚了一圈,再咬上一大口,醋味很完美地冲淡了甜腻,好吃到她不想说话。郑悠也是同样的表情,还有一个原因:看叶轻吃饭真的好下饭! 就在叶轻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饭,准备喂进嘴里时,一道询问声从旁边传来:“同学,这里没人吧。”叶轻的饭勺差点掉桌上,郑悠看清来的人差点被呛死,捂着嘴不停咳嗽着。 是褚沉。 叶轻赶忙去给郑悠拍背,皱着眉有点不高兴地看了褚沉一眼,对他小声说:吓她干什么啊。 “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叶轻给郑悠慢慢顺着气,褚沉已经毫不客气坐了下来。 郑悠恢复了些,看清了褚沉戏谑的笑,他妈的,这逼故意的。 “没事没事,你吃饭去。”郑悠喝了叶轻倒好的水,摆摆手,叶轻这才一脸担心地坐回去。 褚沉侧过头,用了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和叶轻装无辜:“我不是故意的。” 转瞬即逝,看他又正经坐回去,叶轻甚至觉得是错觉,她对他真的没办法,只能胡乱点点头。 “抱歉,这些水果当做我的赔礼吧。”褚沉递给了叶轻:“吃点这个,听说好吃的。” 透明碗里堆迭的饱满樱桃滚落下去。可不得好吃嘛,连郑悠都嫌贵得要命,又少,居然每天卖得挺好的。 “哎,班长,你在这啊,谢谢你还请我吃饭......”孙屿话还没说完,褚沉笑了笑,打断说:“我刚才吓到了这位同学,能把这个水果送给她么?我再请你吃些别的?” “好的,可以,没问题,我够吃了。”孙屿从自己餐盘里端出樱桃放到郑悠面前,居然还帮褚沉说好话:“同学啊,我们班长绝对不是故意的,他赔礼道歉了,看,多诚恳!” “得得得。”郑悠烦躁摆手。 桌下褚沉用膝盖微微碰了下叶轻,女孩子才不理他,继续埋头吃饭。 看着她吃排骨泄愤的样子像只小仓鼠,褚沉好像懂郑悠的乐趣了。 “嘿,同学,你好可爱。”孙屿看到叶轻埋头苦吃的样子发自内心,但不懂局势感叹道。 褚沉、郑悠都停下筷子以一种看傻子的表情望着孙屿,叶轻专心炫饭,无暇顾及其他。 片刻后,郑悠笑出了声,因为褚沉手里筷子都要被捏断。 作者碎碎念:让我们来采访一下当事人!褚某:当时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继续站着就在这干你 听到郑悠笑,叶轻边将饭堆成小山,边抬起头看她,问道:“咋啦?” 郑悠忍住笑,无视掉褚沉睨过来的眼刀,又瞥了眼孙屿,告诉她:“他说你可爱。” “啊这,他指定是看走眼了。”叶轻得出结论,她拉近郑悠说悄悄话:“你看他排骨吃得好快,不会是想靠夸我,骗走我没吃的那份吧。” “......应该是。” 接着,靠近孙屿那边的糖醋排骨就被叶轻纳入保护区,还用勺子舀了酱汁淋在饭上,小心提防着被抢走。 “......”褚沉有点明白叶轻长成这样还没人追的原因了,这姑娘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又庆幸自己能有她需要的东西,才可以与她做交易。 一般条件下的叶轻,很难追。这不,就算她喜欢他,不是也没给他机会么?他只能趁火打劫。 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孙屿尴尬了,急忙解释道:“对不起,冒犯你了。” “不要紧,你不用放在心上。”叶轻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 “糖醋排骨真的那么好吃?”褚沉看向叶轻,又碰了碰桌下少女的腿。 叶轻反应过来是和她说话,点点头回答道:“嗯,你想不想吃?我去给你买。” 因为褚沉给她买了好多吃的,叶轻就想还点什么回去,免得欠多了还不了。 “不用了,我吃这个。”说着筷子伸向叶轻的餐盘,幸好孙屿没看见,否则她怎么解释。 “嗯,甜甜的,像......”叶轻在桌下踢了踢褚沉的腿,让他别说了,褚沉逗到了小姑娘,此刻心满意足。 一顿饭食不知味,好孩子叶轻还是吃完了,又夹走了郑悠吃不下的那块肉。正往外走着,褚沉去买了果汁递给郑悠和孙屿。 “没有你的。”褚沉对叶轻摊开手,可另一只手拿着她最爱喝的葡萄汁。 “我才不喝。” “班长,针对她干啥啊,虽然脾气是差了点。”孙屿不解,顺带吐槽叶轻,没发现女孩已经攥紧了拳头兀自生气,郑悠则伸手摸摸小猫的脑袋。 “孙屿,你能先去教研室拿习题册吗,我还有点事。” “好,我先走了。” “郑悠?是这个名字吧,我和她有话说,你要不先走?”褚沉装都不装了,虚伪的和善眉眼落了下来,掩饰是多此一举。 叶轻看不到褚沉的表情,但确实是有话要说,对郑悠微微点点头,告诉她自己没事,让她先走。 郑悠叹了气,转身离开了。 叶轻漫无目的跟着褚沉走,到了学生会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滥用职权。少女被他握住手腕带进了他也鲜少来的事务室,反手锁上了门。 “阿轻,来,坐这。”褚沉坐在了桌子后唯一一张椅子上,吊儿郎当拍了拍腿。 “不要,我可以站着。”他也不看看这是哪,叶轻当然不会听话。 “继续站着就在这干你。”褚沉不以为意,甚至描述起来:“你呢,被我掐住腰操,宝贝的小穴那么会流水,看来会打湿我的裤子,只能用鸡巴堵上......” 叶轻走过去,一屁股坐他腿上:“好了,你不要说了。” 暖玉入怀,褚沉嗅着她身上的烟火气,手指解起叶轻的扣子。 “你怎么又要脱我的衣服啊。” “给我看看身上的伤好点了没?” “好多了,真的。”他解得越发快了,到她说出这句话时,他手已经解到了她的胸口,叶轻自暴自弃,以为他又要做那事,她没他力气大,任凭他动作。 “为什么这副表情?以为我要操你?”褚沉拢着她的腰,身下的硬物抵进叶轻臀缝间。 “你不是吗?”叶轻被他抱到桌子上坐着,她真切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更是个男人,轻而易举便能对她为所欲为,她像个人偶任他摆弄。 他的纵容 回答她的是被扯散的头发,褚沉抚着少女的脑袋,取下了那一对亮闪闪的发夹扔到她背后的桌上。 “很漂亮,只是不适合你。”轻描淡写的语气,褚沉又问她:“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说来听听。”他梳弄叶轻的头发,碰到了打结的还会耐心帮她解开,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 坐在他腿上,叶轻只能习惯性的脚尖点着地想着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嗒、嗒、嗒。 这是除了衣服摩擦声以外唯一的声音,他在认真等她说话。 木质办公桌应该年久失修,在细微的木质层断裂声中,他怀中的少女说话了:“你呢......褚沉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聪明的,我看不懂你,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为什么会想要和我做那种事,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心,好像什么都不需要想,我只要开开心心就好了,像梦......不,简直像中了头奖。” 她没说的是,是梦终究会醒,运气迟早会透支,她从来都不属于运气好的那一类人,危机意识感深入骨髓。 偏偏有她这种处境不该存在的奢侈的道德感,不忍心把无关人拖下水。 “那就永远和我在一起,我有能力承担所有后果。”他话里的偏执的确是叶轻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可以躲在另一个人背后做胆小鬼,迷人到让她不敢轻信。 她说:“我们可不可以慢慢来。”要慢到她信以为真,慢到她以为斗转星移。 “要多慢?我不擅长等太久的。”褚沉说谎了,等待是他最擅长的事,他最精彩的一击毙命等了六年。 “要看你表现咯,我很严格的,比如,你威胁我扣十分、嗯......你欺负我扣二十分。”叶轻架子已经搭起来了,正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褚沉那双灰色的眼里没有她熟悉的蔑视,她的幼稚行为都让他认真对待。叶轻情不自禁地吻在他的脸颊:“听我的话呢......奖励亲亲一个。” “再来一个,我没感受到,不能算。” 叶轻迷惑看着他,嘟起嘴又亲过来,却被褚沉压上了桌子,他覆在她身上,指尖陷入少女的乳沟,企图往下扯掉那件碍事的衣服。 “扣二十!你欺负我了。” “抱歉,我觉得约法三章要清晰一点。”褚沉撇撇嘴,从她身上起来,让她分开腿坐在他身上。 “三章不行,太少了。” “你说吧,但得我同意。” “那怎么行。” “阿轻,你太不公平了,你是独裁者,我有权推翻暴政。”修长的手逡巡在叶轻腿心,痒意让她想夹紧腿:“果然好敏感,什么时候湿的?” “不许说这个。” “抱歉。” 零零散散的约法三章褚沉听完了,甚至还想做笔记。 “阿轻是我一个人的老师吗?” “我才做不了你的老师。” “我只有一个异议。” “说来听听。”叶轻学他说话。 “在床上这些都不作数。”褚沉提出条件后又开始装可怜:“我其他时间都听你的了,只有一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么?” “好......好吧,但你不能太过分。”小姑娘不知道社会险恶,迷迷糊糊信了他的鬼话。 “嗯。”褚沉乖巧点头,他的女孩果然吃这套。 “手机喜不喜欢?”轻轻揉着少女的腿弯,褚沉问道。 “对了,我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可我就联系不到你了,我想你该怎么办?” “你可以来见我,我都不出门的,在学校又用不上。” “真的?” 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叶轻叹气:“好吧,谢谢。” “是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在那天的雨里被淹死了,对不对?” 叶轻皱眉:“别说这种话了,你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周末要不要去我家?不在学校做,我只能忍到那天了。” “......嗯。”少女红着脸难为情点点头,而后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他搂紧叶轻,唇贴在她颈边笑出了声。 给她舔逼从后边插入(H) 周末,褚沉家。 几秒之前,叶轻婉拒了褚沉一起洗澡的建议,少年耷拉下来的眉眼尽显失落。 “因为我洗过了,在来之前。”她这么解释道,手足无措地揪着裤子,好让自己更镇定些。 “真的?”褚沉将她逼到沙发角落,那副雪白的身体第一次引诱他的地方,她脚下踩着绵软的拖鞋,还是那双幼稚的胡萝卜袜子,他将那双脚剥落出来,笑着对上她的眼:“原来......阿轻这么想和我做爱啊。” 反正逃不了了,叶轻破罐子破摔,打开闭拢的腿夹住褚沉劲瘦的腰,点点头:“嗯,我想被沉哥哥操啊,好想。” “小妖精有多想我?”褚沉的手从白色短袖衣摆伸到了少女柔软的肚子上,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 腹部的痒意让她身体紧绷,又不肯轻易认输,想到他之前说得浑话,叶轻灵机一动,眼里可怜巴巴挤出几滴泪:“我也不知道,一想到沉哥哥小穴就会流水,流好多,擦都擦不完,内裤会湿透......” 褚沉笑出声来,揭发她:“这么想被操,怎么还穿裤子?” “不过也算新玩法。”褚沉自言自语着,随后拍了拍少女的屁股,腰上缠的腿善解人意松开了。 “乖女孩,去,趴到那里。” 顺着褚沉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沙发宽软的椅背。叶轻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光脚踩着哒哒的脚步声趴了上去。 倒是不硌,但她的脚碰不到地,叶轻瞄了眼褚沉,他似乎在拆什么东西,少女往下滑,再滑,脚踩到地才稍微安心了些。 余光瞥到了女孩的小动作,褚沉嘴角扬起朝叶轻走来,握住她的腰重新搁到椅背上。 高度合适。 少女绷紧了足弓,被身后的男人拉住裤腰将裤子褪到了膝弯,她圆润饱满的臀肉呈现在褚沉面前。 她像个礼物被男人一层层拆开,现在他脱下了她的内裤,少女香气混合着沐浴露的气味铺散在空气里。 与花穴分开时,那片小而薄的布料甚至扯出银丝,可那流水的源头紧紧闭合着,肉嘟嘟的两瓣。她的逼连毛发都会挑着地长,性器上干干净净的,肥软的唇肉被淫水糊得光溜溜的,他突然就想尝尝是什么味儿。 男人吻了上去,舌尖挑开合拢的唇肉,饮下少女的蜜液,没有AV里说的骚味儿,像是她本身的味道,很温柔。 叶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敢动,等回过神来就开始不断扭着屁股,光着的小脚不停晃动着:“哎呀,你亲那里干什么,很脏。” 虽然她洗澡洗得很认真,但他怎么能...... “不脏。”褚沉坏心渐起,让她脚落地,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男人将她横抱在怀里,堆积在叶轻腿上的布料随着脚再次腾空而落下,褚沉舌尖伸进女孩嘴里,逗弄着她敏感的上颚,叶轻受不住,唔唔叫起来,娇喘声被堵住,她唯一能够缓解不安的是挣脱束缚的脚丫。 白鸽似的小脚在虚空中踢动,喘息声交织,舌尖交缠,像缠绕着的藤蔓,不死不休。褚沉终于放开叶轻,少女的手无力撑在他的胸膛,大口呼吸。 “是不是很好?” “才......才不是!” “这样啊......”褚沉将她放在地上,装作很苦恼的样子,吐出下流的话:“可是我很喜欢阿轻的淫水,有小妖精的骚味儿。” 还没完,男人继续着他无耻的话:“小妖精再趴上去,从后面干你会很爽的。” “我没......没力气了。”女孩连连摇头拒绝。 “小妖精体力好差。”褚沉捏住少女的下巴亲亲她的嘴后,握住她的腰又放上了椅背:“能挨操就行。” 借着黯淡的光,褚沉描摹着叶轻臀部上的印记,解开裤子放出的凶兽在少女腿间蹭动着,并不着急插进去:“阿轻这里有胎记,知不知道?” “很漂亮的心形,像阿轻的小屁股。” “......我知道啊。”叶轻敷衍他,脚尖悬空让她的不安感陡升,脚无依附点,只能摩擦着柔软的椅背:“沉哥哥,你……你能不能放我下来……” “不能,我都还没开始,是阿轻个子太小了,踮脚?踮脚也不行。”男人的手指插进了少女的小穴戳弄着,她还努力维持着理智和他掰扯: “哈啊......我长得不高能有什么办法嘛......嗯......你又不能......哼......分我点身高......” “小妖精很好,什么都好,我都很喜欢。”少女紧致的穴肉绞着他的手指。 应该差不多了,水液都流到了他的手上,褚沉抽出手指,握住了硬挺的性器,插了个头进去,在叶轻的喘息声中,掰开少女的花穴,耸动着腰腹,将肉棒埋入了她的身体。 打屁股惩戒操逼(H) 私处再次被撑开还是让叶轻不适应,她哼哼唧唧的声音让自己听了都脸红,索性咬住嘴唇闷在喉咙里。 身后悠然抽插的那人不会让她如愿,叶轻被他搭在椅背上,未脱下上衣的腰身吻合沙发的弧度。她倒是老实,脚都踩不到地,双腿还并得紧紧的。 那双演奏黑白键的手,扇在了少女白嫩的臀肉上,命令她:“腿分开,逼太紧了,要把我夹射么?” 啪、啪。男人扇了好几下,少女的小穴绞得越发紧了。 叶轻羞耻极了,为什么被操还要被打屁股啊?身体居然很喜欢地涌出更多淫水来讨好穴里那根咄咄逼人的肉杵。 被包裹在甬道里的鸡巴也感受到了,褚沉暂缓了抽插,话里带了笑,问她:“小妖精喜欢被沉哥哥打屁股么?” “哈啊别别这样了。”叶轻不知道为什么难过,呜呜地哭了出来。 “啧,屁股肉好嫩,都红了。”男人温热的手掌抚上了粉红色的手痕,叶轻又疼又痒。 “哭什么?”褚沉将她柔软的身子捞起来拥在怀里,舔吻着她流下的泪,身下慢慢律动着插入、抽出。 叶轻忍着哭腔,手指扣住将将能触碰到的沙发沿,喘息问他:“嗯啊我哼不知道沉哥哥我哈啊是不是嗯很奇怪啊” 笑声从男人胸腔发出,叶轻靠在他身上被他的愉悦包围着,她听见他说:“嗯,阿轻是很奇怪的女孩子,我也很奇怪,所以我们挺合适的,知道了吗?” 他知道她是爽得受不住,却又偏偏不告诉她。褚沉搂住叶轻的腰让她耳朵靠过来,少女听着他的耳语:“叫出来,叫出来会好很多。” 单纯的少女再也抑制不了,声音堵在喉口久了有一层如薄雾般的沙哑,被男人搞出来的叫床声比她平时的音色更娇柔些,少女像只发情的小母猫,在嗯嗯啊啊中被翻了个面放在椅背上,褚沉扶住她腰侧的髋骨,任由她柔软的身体贴合曲线。 鸡巴撑薄了她逼口的肉,他捅进去发白的边缘也随他进去,他抽出来,倒依依不舍地挽留他,叶轻的逼生来就是要被他搞的,他红着眼加快了抽插速度,腰腹因为用力肌肉线条愈加明朗。 房间里欲望交织,喘息声和肉体碰撞声融为一体,叶轻聚焦不住灯饰斑驳的光影,高潮湮灭理智,让男人最原始的凶性暴露出来。 “操死你操死阿轻日烂小妖精的逼只能给我操” 叶轻天性温软如水,细腿缠住褚沉的腰,终于在快感中丢弃了她的矜持:“嗯啊沉哥哥操死我想要沉哥哥啊” 高潮是对方给予的。 女孩子的濒死快感让她的甬道里涌出汩汩水液,叶轻的腿上也隐隐有了水光,是男人在抽插间溅上去的液体,褚沉再度捞起少女纤细的腰,顶动着射了出来。 一场性事过后,穴里的硬物渐渐软了,叶轻被褚沉抱着,双腿岔开坐在沙发上,他的脑袋搁在她肩头,低沉的喘息着。恢复神智后,少女的小穴不自觉夹了夹,她猜到他会说些让她难堪的话,慢慢抬起了臀,企图让那根肉棒脱离她的身体。 “小妖精还没够么?逼这么会夹。”在穴里肉棒越来越硬之前,褚沉如她所愿拢起她的腰拔出了鸡巴。 他说到做到,没再直接射进她的身体:女孩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什么?”褚沉将套子打了结丢掉,往叶轻手里塞了个新的,皱着眼和她撒娇:“阿轻帮我戴上。” “避避孕套。”都被搞过了,但说出来还是很难为情。 “不止买了避孕套”他又凑到她耳边说话,温热的吐息让叶轻喉咙干涩:“还有润滑液,只不过阿轻流的水太多,用不上别的地方可以用,想不想试试?” “还有哪里?”能被插。她实在说不出口。 “是阿轻后面的穴。”他无耻的指尖点了过去,似乎又要插进去。 那里怎么可以!避孕套捏在手里,少女扭着屁股躲避,拼命摇头:“不要,我不要,我会很疼的。” “今天不动这儿,别怕。”绵软的臀肉才又落回手里。 叶轻力气小,现在更是浑身乏力,撕不开包装袋,只能褚沉帮忙,她捏住圈圈,脸上发烫,闭眼给他套上去,感觉紧紧的,像勒住凶兽的束缚,大小好像不太合适。 “会不会不舒服?”少女问褚沉,思考了会儿下定决心般告诉他:“可以不戴,我吃药就行。” 第一次没经验,套子买的有点小了。听到她这话,褚沉心里堵得慌,她就是个从小到大设身处地为别人想的小倒霉蛋。 “叶轻,你多为自己想想。”褚沉看着叶轻的眼:“娇气任性都可以,什么事我替你扛着。” 这话只有他对她说过,叶轻呆愣愣看着褚沉。 他说得过了,太郑重,她会想逃。她的少年又换上了浪荡子的脸耍无赖:“自己脱衣服,给我吃吃奶子。” “哦。”心里莫名被他无赖的样子安抚下来,叶轻抓住衣服下摆,脱下遮掩,少女文胸则是被鸡巴已经硬得发疼的男人解开,男人咬上了粉色的乳果,他另一只手也不闲着,虎口卡住乳缘揉捏。 “继续在这儿还是去床上?”男人舌尖不断拨动着女孩的乳珠,抬着眼眸问她。 “……床上。” 来自东方书呆子的一顿胖揍 隐隐约约中,叶轻听见褚沉问:“阿轻今天可以留在这吗?” “嗯。”女孩累极,窝在床上不想动,轻轻哼了声。 是母亲事先同意的,让她好好玩。 大约是为了弥补上次把气撒在女儿身上,头脑清醒后又让她和郑悠搞好关系,叶轻觉得很恶心,她们就是朋友,她从没想过要利用朋友得到什么。 而且最近家里似乎赚了一笔不少的钱,叶朗念叨了好久的篮球鞋妈妈眼睛都不眨地给他买了,还给她选了几件新衣服。 其实叶轻更需要的是一双厚底的鞋子,她穿的那双,走起路来石头都扎脚。她又不敢说,像个小傻子一样和家里人生分。 闻言,褚沉躺在了她身边,侧着身看她恬静的睡颜,太乖了,抱在怀里一定软软的,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应该是觉得热,叶轻皱皱眉推被子,裸露的腿伸出去,少年拦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弓着身子将女孩子娇小的身体圈住。 褶皱如同海浪混乱,深色床上依偎着两具少年人的躯体,落地灯是汹涌波涛中矗立的灯塔,塔底任由风沙海水侵蚀,小船停泊住,飘摇欲坠也与她无关。 昂贵的窗帘往往厚重到能颠倒昼夜,叶轻以为自己睡了很久,胳膊伸出被子去够床头放着的小闹钟,没够着。 清醒过来意识到,这里不是她的小床,她赤裸着身体,肚子上还横着另一个人的手臂。 褚沉察觉到怀里女孩的动作,以为她又睡相不好,很自然地将她的胳膊塞进被子盖住,因为他故意把房间温度调得很低,她要取暖只能缩进他怀里,又担心她着凉,只能不厌其烦给喜欢掀被子的小姑娘盖好。 原本打算不吵醒他的,直到他紧紧禁锢住了叶轻的手臂。由于温度低,身体倒是不粘腻,他昨天做得太狠了,像是要将积攒的欲望全部消耗在她身上,叶轻几乎是被做晕过去的。 “喂,褚沉?”叶轻叫他,声音柔柔的,少年没反应,但腰间蓦然加重的力道暴露他已经醒了。 他演技也太差了,叶轻忍住笑:“沉哥哥?” “再陪我睡会。”少年翻了身,将少女压在身下,不让她动。 她不知道男孩子起床是有晨勃的,扭着腰要从他身下挪出来,因而不断摩擦着褚沉的下腹,原本沉睡的性器被她弄醒了。 “怎么又硬了?”那根苏醒的肉棒逐渐膨胀起来,顶住她薄薄的肚皮。 “小妖精点的火自己灭。” “” 等到白色浊液射到她手上,叶轻才被抱着去浴室清理身体。私处红肿,倒是没有流血,宽敞的洗手台上铺了毛巾,褚沉让叶轻坐上去,分开她的腿给她涂药。 “这样会好快点。”少年的手指已经伸进了流起蜜液的穴口,抚摸着甬道内壁。 “嗯,谢谢哈啊”他碰到了什么让女孩忍不住呻吟起来,却还虚伪地记着道歉。 他用手指就能让叶轻软在他怀里,叶轻觉得褚沉真的很坏。 收拾完了,他们又坐在一起吃早餐,褚沉做的。 做的叁明治,切好后两份都放到叶轻面前:“多吃点。” “哇,你好厉害!”叶轻咬了一大口,咽下去后问他:“你怎么会做得这么好吃!” 少年才不会承认他是跟褚宅的阿姨学的,他在她面前要更厉害一点,褚沉不自在咳了一声,含糊其词道:“我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 “哪里呢?美国?一个人吗?”女孩眼里的景仰更多了,他得多小就要背井离乡啊。 “嗯,在德克萨斯,大概十岁吧。” “一个人不害怕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少女放下食物垂落眉眼看着他。 “书呆子在那边的学校很容易被欺负,特别还是来自东方的书呆子。”叶轻同理心强,纯黑色眼睛几乎覆了一层水膜,他还是不要卖惨了,揉揉狗狗脑袋,像所有爽文结局一样,他说:“我给了他们教训,他们甚至还让我进了校棒球队。” 他也挺没节操的,半夜趁那些家伙睡着,爬起来给那些撕他书的一人给了一闷棍,棒球棍,脸上沾了血,但不是他的,看起来应该挺吓人的,这些还是不要和她说了。 陈年旧事的反转让叶轻放松下来,继续问他:“左撇子的防守位置一般在哪呢?你是嘛,我看出来了!” “我在外野,就是最外边,碰到能力不行的,就在那干瞪眼。”他以为自己隐藏的足够好了,还是被她看出来。褚沉勾勾手,少女被他逗笑还没止住,但探身过来,他一口亲在她的脸蛋上。 “所以,周叁体育课来看沉哥哥打棒球?嗯?” 他们两个班的体育课是一起上的,说到棒球也是老师提前召集的会一点点的同学们组的队。 “好啊。你怎么什么都会,好厉害!弹钢琴呢?” “因为会很帅,开个玩笑,这个下次和你说,我有东西给你。” 回来时,褚沉手里多了个精致包装袋,上边印着一串字母,还有只天鹅脑袋。 “看看喜不喜欢?”他递给她。 拆开看丝绒盒子里的是水晶发卡,透明的石头上折射出彩色的光。 “说是一对儿,还不能拿对称的。我不理解,兔子和狐狸能是一对儿?但又想想也许有什么其他意义,就买了。”总不能说是被店员烦的。 “不对称也很漂亮,但我不能要,太贵重了。”叶轻推回去,手机是事出有因,不能再平白无故拿他的东西了。 “不贵,和那什么那小猫发卡差不多。”褚沉一点不想提的,但少女固执啊,不说不要。说完就要给她戴上,脑袋搁她肩上装可怜:“阿轻以后只能戴我买的,否则我会吃醋。” 见到你敲高兴的! 依他的个性,和他做了那种事之后是不会让叶轻有心思做作业的,去褚沉家之前,叶轻再次熬夜完成任务,周六上午还给叶朗梳理了知识点。 褚沉一直磨磨蹭蹭到周末下午才让她回家,她骗了父母说是和郑悠在一起学习,谎话说起来结结巴巴的,还好没被识破。 回家后天色还早,家里没人,叶轻有点诧异,但没多想,摇摇脑袋清除杂念,直接进了房间翻开书复习。 按开台灯没一会儿,褚沉送她的手机振动起来,是视频电话。 接通后,被屏幕框住的是一张少年俊逸的脸,叶轻看呆了半秒。 “阿轻我想你了。”褚沉对叶轻行之有效的撒娇已经驾轻就熟了。 “......”离他们告别不到一个小时。 “我想和阿轻做爱。” “!”叶轻手忙脚乱关小手机音量,清了清嗓子,吐着气息回敬他:“我也想被沉哥哥操。” 镜头里,女孩红着脸不肯认输还嘴硬的样子逗笑了褚沉,他扫视着她的房间,估计是书房改的,床都是贴着墙放的,更不必说此刻摆着书的桌子,不过收拾得挺整洁。 “下次可以来你家看看吗?” “嗯。”少女的情绪莫名低落下去,她家可比不上他家,她更清楚了他们之间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怎么了?”她虽浅浅笑着,褚沉仍能察觉到她的低落。 “没怎么呀,我在想沉哥哥真的好好。” “真的?”褚沉虽然疑惑,但听她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少年痞痞一笑,想到了什么,问她:“阿轻现在想不想做爱?” “不想,不想!”他怎么老想这种事,褚沉光风霁月的形象在叶轻心里毁于一旦,但那种自卑感却莫名其妙消失了。 少年很失落地撇嘴:“都听你的,下次再试试新玩法。” “我要复习了!”少女在镜头前晃晃手里的书。 褚沉给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下压着的教辅:“想和阿轻一起学。” “......行......行吧,你别......别再说那......些话了.....” “哪些话?”褚沉顺势问道。 “坏蛋,我不理你了,哼!”叶轻蒙上耳朵,眼睛也不看他,只顾盯着笔记。 然后相安无事,直到叶轻关了灯收拾衣服准备洗澡睡觉。 女孩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和他说晚安。 褚沉神神秘秘地,说有个惊喜给叶轻,她到学校就知道了。 “别花钱了。”叶轻又打了个哈欠,被困意席卷是她防备最弱的时候。 看着镜头里的她,褚沉问道:“舍不得我么?” “嗯,舍不得......”叶轻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躺在床上呼吸逐渐平稳。她潜意识里觉得有他在,她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晚安,宝贝。” 少女的手机落在枕边,她纯净的侧脸在昏暗的光里不甚清晰,褚沉挂断了电话,心里想的是怎么才能让她一直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第二天到了学校,叶轻等了一天也没见着褚沉口中的惊喜,她晚上还有课,是学校为了全国物理竞赛筛选的同学参加的,就是叶轻的六百块餐补! “好巧,你也在这啊。”说话的是孙屿,后边拿着书,挑着眉梢看她的是褚沉。 “真巧捏。”叶轻支着下巴转笔,抬眸看他。一点都不巧,叶轻知道了褚沉的惊喜,她觉得是惊吓才对。 她旁边座位是空着的,孙屿一下子坐下,还特别热情地让褚沉也坐这。 叶轻悄悄瞄了眼他,才发现褚沉一直在看她,少女的脸立即红了,扭过头故作镇定地挠挠脸颊。 片刻后,放在桌肚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叶轻僵硬拿起来解锁。 褚沉:见到我高不高兴? 能不能给我吃一口:也就......还行吧。 旁边发出声响,褚沉已经站起来了,他怎么不消停的!叶轻慌了,赶紧重新编辑信息。 能不能给我吃一口:敲高兴的! 字还打错了。 请吃猛猛的女孩子头槌 周三,体育课。按照褚沉的说法,他防守外野。 月末气温渐凉,阳光也没那么刺眼,风吹在脸上柔柔的,夹杂着未落的桂子香。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除了投手和试图捕球的同学忙得热火朝天外,其余队员差点盘腿下来斗地主。 果然是干瞪眼。 “孙屿,我买了这个,给你,多的等会给褚沉吧。”苏打水被叶轻塞到手里,孙屿诧异问她:“你怎么不自己给?” “我乐——那还有事。”她嘴皮子转了弯,煞有介事补了句:“麻烦你。” 话一说完,下课铃响了,叶轻火急火燎地拉着郑悠回教室。 “不看看褚沉么?”郑悠说。 “不看了,他等会过来全世界都要认识我了。”叶轻脚步不停,水晶小兔子和小狐狸跳跃在黑色发间。 “新发卡好看嘞,叶轻你上次的小猫呢?” “小猫躲起来了,嘿嘿。” 郑悠看破不说破,又夸了起来:“我就说你得好好打扮,多好看啊你。” “我们悠女神可是混血神颜,大美女一个。” “得了吧,再说我骄傲啦。” “不怕胡安娜骄傲。” “呦,叶轻你是天才吧,俄语说这么标准。” “是胡安娜教的好!” 临近放学了,她们俩都有晚上的课,教室又近,一直到了地方才分开。 到了教室发现今天缺勤人数还挺多的,褚沉也还没到。可能是不久后连着周末,加上十一假期和中秋节,林林总总算起来居然有小半个月,所以大家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儿了。 放好书包,叶轻翻开了练习册准备先做题等老师,她在草稿纸上演算的正专注呢,突然有个人拉扯了下她的头发。 她最近老是被同一个根本不熟的人揪头发,所以来这里上课前都会挽好,这样也还是躲不过。 无声无息的,吓了叶轻一跳。是个戴着眼镜的单眼皮男生。前天找她借笔记,昨天就问她是不是对他有意思,还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叶轻震惊了,火箭也没这么快吧,他从哪里得出结论她对他有意思的?她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昨天的事,我给你时间考虑了,轻轻,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一定对你好。”那人眼里自信的光让她恨不得退避三尺。 叶轻听得一阵恶寒,拿着笔摸了摸另一只手臂,再说了,他也没给她拒绝的权力啊。 叶轻没敢抬头的,但又担心不礼貌,还是强迫自己抬眼看他身后的黑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意思就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不可能对他有意思,她已经很委婉了。 “我叫何文。你怎么能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男生钳住叶轻下巴,像看货物似地将她的脸左右掰动,那种叶轻熟悉的轻蔑出现在了何文眼中。 他恼羞成怒:“你真的很装,没看上我借我笔记干什么,这是你勾引人的手段吗?” “虽然矮了点,但你的脸还算不错,外加奶子不小,屁股也挺翘的,否则我怎么会看得上你,被别人干没干过都不知道......” 何文越说越上头,好像说完这些污言秽语就像在教室搞了她一样,叶轻掰不动的手渐渐松动,他隔得近,也给了她反击的机会。 叶轻猛地低头,给了欺负她的人一个响亮的头槌,何文疼得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捂住鼻子后退,血缓缓从指缝流出。 别住的发卡好像掉了,叶轻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找着亮闪闪的小物件。 一只脚踩住了她的手,更加出言不逊:“小婊子,我搞死你信不信?” “你放开我,是你先欺负我的。”叶轻推着何文踩住她的小腿,试图把手从他脚底抽出来,可是他不放开,甚至碾动起来。 女孩疼出了哭腔,细白的手臂和挽起的头发都显得她太弱了,他要让她看看不顺从的代价。 “被人骑的婊子,别给脸不要脸。” 何文弯腰,掂了掂手里的椅子,举在手里眼看着就要砸到叶轻,被一只有力的手拦在了空中。 就着这个僵持的姿势,褚沉扶起了几乎摔在地上的女孩,将她藏在身后,等到衣角被踩到印上脚印的纤细手指揪住,褚沉才抬眼看向对面的何文。 “喂,你吓到她了。” 宋少的失败告白 褚沉单手从何文手里抽出了椅子,直逼一米九的身高压迫感十足,相较之下,何文本就理亏,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不是,你他妈谁啊,我教训我女朋友要你多管闲事?” 何文是从来嘉江下级县市考来的,家里三个姐姐,从小到大没吃过任何人的瘪,向来都是别人让他,哪遇上过这种情况。 对面人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离谱的笑话:“你女朋友?” 衣角被摇了下,褚沉回头看叶轻,女孩忍着泪拼命摇头:“我不是,他还弄坏了我的东西。” 她摊开的手里是那枚被折断耳朵的兔子发卡,翻过去的手背被踩红,褚沉握紧了拳头,几乎抑制不住火气,理智告诉他不急一时。 听到叶轻否认,没等何文嚅嗫的嘴开口,宋远憋不住了:“去你的,我都没追到,小瘪三你能也太侮辱人了。” 高一的时候宋远看上了说话慢吞吞的叶轻,理科班嘛,女生还是少些。上了一段时间学,显眼包都在眼皮底下晃烦了,班里才渐渐浮现了个白白净净的女同学,关键是她脑子还好使,跟吊桥效应似的,从小到大不缺追求者的宋大少当场就表白了。 .......然后开始还能和他好好说话的叶轻每次见他都躲得老远,就好像他是什么坏人一样,宋远用这张脸跟他妈要零花钱没失过手,他能是吗! “宋远?” “呦,褚公子。”宋远表情惊讶,第一天见面也没打过招呼,谁也不认识谁似的。 “......” 确实聊不下去了,何文像个靶子打断了两位公子尬尴的寒暄:“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就会怕,叶轻给我滚过来。” 女孩又往褚沉背后躲了躲,靠上身后的课桌,她腿软得快要站不住了,眼睛漫无目的死盯着一处,直到眼眶发热发痛蒸发掉她无用的眼泪。 无视一旁的聒噪,褚沉捡起了另一枚狐狸发卡,递给叶轻:“阿轻跟着我。” 声音很轻,只有她能听见。 褚沉站上了讲台,平缓着语气陈述:“对不起。老师临时有事,今天的物理课改成自习,第二节课照常。” 那句道歉是对叶轻说的,她听懂了,她本来不想哭都忍住了,可是......可是...... “我送女同学去安全点的地方,毕竟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褚沉咬重了“女”字,带着笑挑衅着看向何文。 同学们纷纷表示同意,而且以一种鄙视的目光对着何文,他们物理班本来女生就少,更何况叶轻性格多好啊,遇到不会的大家都会问她,字迹漂亮又逻辑清晰的笔记谁没借去复印过应付考试。 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出了教室,褚沉抱起了叶轻:“天黑了,没人看见,别怕了。” 他早就察觉到她的颤抖,教室里人多,闲言碎语也多,他在尽力抑制着不对她特殊。 因为褚沉答应了叶轻听她的话。 “谢谢。” “先去和郑悠呆一会,等会让你亲自把欺负你的人赶走。” 叶轻被放在郑悠教室前,抱她过来的少年渐渐隐入黑暗,她能感受到褚沉身上那股微弱的戾气,她没想过一直做受气包的她也能给出漂亮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