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H)》 偷情王妃的惩罚(一) 开平二十七年,京城。睿王府内。睿王府在前朝就是王公居所,本朝伊始,便赐给了劳苦功高的宗亲陈重,世袭罔替。大约杀业太重,陈重以降数代,代代单传。独木难支,睿王一系虽则在军中仍有影响力,但是睿王家几代独苗,并不舍得去军中冒险,因而也在衰落,并不很受帝王忌惮。 亲王是第一等爵位,睿王府按制将原本的公爵府做了改建。初代睿王军功起家,家资丰厚,府内极尽富丽之能事。 这是一间极尽修饰的豪华刑室,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双手被缚,吊在墙顶的滑轮装置上。她的脚尖堪堪能触及打磨光滑的黑色地面上,为她提供一点可怜的支撑。 她的脚光洁,纤瘦,骨节分明,一个个鱼圆一样的脚趾头此刻正用力地扒住地面。 这是一个不看脸都毫无争议的美人,她骨架挺拔,锁骨平直,玉峰浑圆挺立,腰身细瘦纤长,双腿长而笔挺,整个人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一切都恰到好处。 高大魁梧的睿王陈栩站在她的面前,赤裸着一身结实肌肉,他舒展一下身体,不经意间展露出流畅线条。 他手握一根黑色散鞭,对折用鞭子抬起面前女子的下巴,自上而下地俯视她,轻蔑道:“韩娇,本王待你不薄吧,才冷落你几天啊你就迫不及待去找男人了?你那骚逼就这么饥渴,还是说你这个人就是没有鸡巴就不行的贱货?” 韩娇顺着他的力气抬起脸,终于露出真容。下巴尖尖的鹅蛋脸,肌肤莹润,一双大眼猫一样冷艳,挺鼻朱唇,两道长眉斜飞,给这张性感媚人的脸上添了几分英气和傲然。她冷笑道:“睿王抬我进府的时候不知道我的名声吗?本县主花名在外不是一天两天,离了男人就是活不成又怎么样?你这个废物满足不了我还不许我找别的男人?说我骚逼,你也不过是个骚鸡吧罢了。不过是为了我姐是皇后才娶得我,装什么!” “啪!”陈栩眯起眼睛,扬手就是一鞭抽在韩娇胸下缘,韩娇踉跄了一下,咬着唇泄露出了一点抽气声,一双玉乳颤巍巍的晃了晃,左乳下立刻就红了。 “你妈的臭婊子,还县主呢,窑子里最下贱的窑姐儿都没有你贱,行,本王满足不了你是吗,老子今天让你试试老子的手段!”陈栩咬着牙冷笑,“到时候县主受不了可要求我啊,说不定本王看你骚逼伺候的够好,还能饶你一回。” 陈栩论起来也是宗室,与当今陛下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睿王一脉祖上战功赫赫,得爵世袭罔替。陈栩是老睿王老来得子,自幼宠溺非常,惯出一身纨绔脾气。他早些年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子弟。逗鹰打马,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平日里争勇斗狠,终于几年前叫他老子看不过眼,丢进了军营。他虽是纨绔,家里也是兵武传家,从小打熬的好筋骨。更兼性子爽朗倔强,战场上勇猛精进,几年下来竟成了骑都尉。 如今边关并无战事,他也调职入京。只是在军营里耽搁了年岁,年轻时名声不堪,如今身材魁伟,一脸凶相,更是叫京城闺秀避之不及。 韩娇是皇后同父异母的亲妹,亦是出身勋贵。皇后母亲早丧,父亲淮阳侯继妻乃大长公主,韩娇正是大长公主的女儿。与陈栩也能算是姑表亲。她开朗豪放,好办男装,常做少年样子出城游冶。贵介子弟虽有不少慕她容貌性情,又担心她齐大非偶,一来二去竟无人肯提亲。 陈栩在外头打仗时老睿王病丧,世子陈栩自然成了新任睿王。年轻的睿王既有战功又有王位,并且没有更进一步的野心,上头又无人管束。帝王夫妻伉俪情深,当皇帝血缘略远的堂兄弟好呢,还是跟皇帝做连襟更好?这是不言自明的,索性就求娶淄阳县主韩娇。 本来他也曾想过有万一的福分,他也不计较韩娇之前的风评,成婚了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不成想狗改不了吃屎,他不过出门游猎几日,回来就叫府中亲信告知自己头顶发绿。 想到此处,陈栩更是怒意勃发。他手一招,几个身形瘦弱的侍从木着一张脸上来——他们都是去了势的阉人,确认不识字后早割了舌头,就是为了在王爷干点不能见人的事的时候有人服侍。 他欲望颇重,性癖方面更是与常人有异。平日里顾念韩娇身份尊贵,又是他正妻,从来不肯在她身上尽展手段,只是行房略显粗鲁。如今韩娇既然不守妇道,他正可以放手施为。 他贴过去拍了拍韩娇的面颊,哼笑道:“淄阳县主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叫你看看老子的手段。” 韩娇从小喝金咽玉养大的,傲气非常,她心知此刻对方已在狂怒之中,今日不管是何等苦楚,她恐怕都只能生受了,是以一语不发,绝不肯开口求饶。 陈栩看着她艳丽的脸上一脸冷静坚毅,心头火烧得更旺。他多年在军中打磨,耐得住性子,让他们把韩娇稍稍放下来一点,把她的双腿分到两倍肩宽,双足被分开用蚕丝宽带系到两边墙上的铜环上,使她只能勉强叉着腿用脚尖支撑自己,脚可以向两边分,却不能合拢分毫。 随后,侍从们拿着浣肠的工具,直到她体内出来的液体清澈透明为止。韩娇肚子几次被撑大,几轮浣肠下来,她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水,屁眼有些不受控制的紧紧收缩着。清亮的眼睛此刻目光已经有一点涣散。 接着,侍从们带着薄如蝉翼的皮手套,往韩娇身上涂抹一种晶莹的脂膏,脂膏是用冰镇着的,上身很凉,冻得韩娇一抖,瞬间回过神来。 他们一边涂一边细心地揉搓,使脂膏更快的被吸收,在双峰,玉臀等关键部位,更是重点照顾。脂膏揉开之后隐隐发热,她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敏感,胸前樱果已经硬硬的翘起,一股难言的痒意蔓延开来。没一会,这刚涂上去的脂膏便消隐无踪,涂抹过药膏的肌肤更显清透润泽。 又有侍人捧出一盒粉末,粉质细腻,调入一点清水便成稠状。一侍人用上等狼毫笔满满蘸取,左右各有人托住韩娇双腿,使其分开露出下体幽花,另一人帮他双指撑开韩娇幽穴,侍者便可缓慢细致的涂满内壁。 陈栩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淫靡的一幕,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啧道:“这玉云膏用料珍贵,制作保存都极为难得,是大内密藏,非是勋贵子弟不能亲见。价逾黄金,何况有价无市。给你这种生性浪荡的婊子用,真是可惜了。” 狼毫粗硬,弹性又强,在内壁缓慢摩挲。蘸取药膏之后的笔锋带着丝丝凉意拖过内壁,韩娇身体不胜痒意,自然情动湿润。过后药膏与体液相融,又转灼热。她只觉一阵不可言说的酥痒直冲后脑,自脖颈到脊背一片酥麻。 韩娇攥紧了头顶的绳索,娇躯绷紧,想要开口叱骂,痒意上涌,“嗯……哈啊……唔!!”她打了个激灵,舌尖抵着牙齿,将冲出口的呻吟堵在口内,变成带着闷哼的呻吟。即使不看着她此刻的媚态,光是听都叫人浮想联翩,心旌摇曳。 在他们涂得过程中,陈栩还好心的给韩娇介绍,这种药膏不仅能润泽肌肤,更重要的是能够使肌肤敏感娇嫩,且能助兴,给她涂的这种浓度,足以让她即使躺在密度最高的丝绸上都感觉得到摩擦。 侍者们刚退到一边,陈栩就迫不及待地挥起了鞭子,下下都往敏感处招呼,腰肢,玉乳,大腿,臀上,立时条条红痕,为这具美丽的身体平添不少凌虐的美感。一时间清脆的“啪啪”声响彻刑室。 “嗯……哼……唔……嗯……啊!”韩娇开始还强忍着,只是急促的鼻音和唇齿间的闷哼,谁知最后一下恰恰抽中她乳尖,她腰腹向后一弓,整个人想要往后躲,却被绳子拽住在空中荡了一荡,忍不住叫出了声。 “唷,这就忍不住叫了?不愧是县主啊,被人抽都叫的这么骚,再抽你是不是就要高潮了啊?”陈栩邪笑着,手段更显阴毒,他抖动手腕,鞭子如毒龙般,连抽五下韩娇下体。 “啊……唔……嗯嗯啊啊啊啊……”女子下体何其娇嫩,轻轻爱抚都能令她们颤抖不已,何况是陈栩这样一个壮年男子全力抽了五鞭,这五下抽中了她大小花瓣,最后一下更是抽在最要命的那条缝隙上,鞭尾回卷,重重弹在了珍珠之上。 韩娇拼命试图合拢双腿,左支右绌,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叫了出来。且不知为何,一声比一声淫媚,她左右乱晃间,一双玉乳犹如脱兔,乳浪颤动不休。 她咬着牙,道:“陈栩!你欺人太甚!!啊!!!”她话刚说一半,喉中尖叫冲口而出。 陈栩冷笑着大步上前,探手到她下面,食中二指毫不留情插入她穴内翻搅。她的穴儿已被抽得充血肿起,微微一碰就要瑟缩,何况被人这样粗暴的插弄,插得水液充沛的穴内“咕唧”作响,陈栩挂着一手湿淋淋粘稠淫液举到韩娇面前,嘲讽她:“县主啊,啧啧,你也太骚了吧,鞭子抽你都能让你湿成这样。这么骚天生该出去卖啊,从早到晚不停接客能不能满足得了你?要不咱们试试?本王保你生意兴隆!” 韩娇下体微微抽搐,额角已有汗迹,她抬眼扫了一遍陈栩全身,倔强道:“陈栩你不也硬了?让我出去接客可以啊,看来绿帽子带上瘾了吧?一个不够还要收钱戴无数顶,嗯?” 偷情王妃的惩罚(二) 韩娇下体微微抽搐,额角已有汗迹,她抬眼扫了一遍陈栩全身,倔强道:“陈栩你不也硬了?让我出去接客可以啊,看来绿帽子带上瘾了吧?一个不够还要收钱戴无数顶,嗯?” 陈栩气得雄健的胸膛上下起伏,他阴沉着脸,将手上粘液潦草地抹到韩娇脸上。快步走向一边去拿侍从手中托盘中的玉势,来回看了几遍,选了条错金玉珠链,珠子大小错落不一,大者如杏、李,小者亦有龙眼大小。 不一会,韩娇后穴就被塞满了玉珠,只留一截尾线坠在外面,陈栩还特意在她肛口塞了个皮塞,将珠子全数堵在里面。 韩娇皱着眉,微微拧动身体,努力忽略后穴传来的撕裂感和胀痛感。她虽然生性浪荡,可是后面还是处子,也没人敢用工具亵玩她后面。初体验就如此重口,叫她也有一点承受不住。 陈栩缓缓地伸出大掌揉着她平坦的小腹,轻轻重重地按压揉捏,慢慢给韩娇讲这玉珠的不凡。他手掌温热粗糙,布满老茧,缓缓摩挲她的时候,引得她不禁面染春情。玉珠是用香膏滋养过许久的,药气入内,受热缓缓散发,可以催情助兴。不仅如此,玉珠内空,内有巧手匠人所制机关,受热会不规律的震动,各个牵引,越是遭到撞击越是动得厉害。他揉她小腹,正是为了快点引动机关。 韩娇脚趾已经蜷紧,不必他说,她已感受到肠道内玉珠“嗡嗡”互撞,肠壁受到药力催动,瘙痒空虚感渐渐弥漫开。玉珠表面光滑又带有错金纹理,肠内自有液体,更是染得珠子湿滑无比,在她体内来往纵横,却总是差点什么。毕竟玉珠死物,力度和大小都与男人阳具有差异,不过画饼充饥隔靴搔痒,反而使得她更加情动。 “唔……陈栩,睿王,你好歹也是……嗯……男子汉大丈夫,用这种手段……哈啊……对待自己的妻子,不……不觉得下做吗?”韩娇咬着唇,拼命夹紧下体肌肉,试图将珠子固定在原地,不要四处作乱,却只能适得其反。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因为用力被绳子拉展开的四肢腰腹线条显现,媚态横生。 陈栩见她一张玉面已染绯色,扬手又给了她几鞭,这几下照顾她小腹和丰臀,还集中抽了她臀缝数鞭,抽得臀波如浪,圆圆翘臀微微抖动。韩娇连连弹动身子,腹内玉珠受刺激动得更加激烈,蓦地,她长长的哀叫一声,小腹剧烈抽动,花唇开合,一股半透明蜜液顺着她腿间蜿蜒而下,滴成一滩湿亮。 她高潮了。韩娇脑中一片空白,身上沁出香汗,不自觉的痉挛着,带动玉珠新一轮的震动,在收缩的肠道间冲锋陷阵。 韩娇容貌极美,是一种飒爽的,极有生命力的美。像是香山红叶,灼灼欲燃,越发引得人想要去征服。此刻她四肢被绑住,到达顶点的模样毫无遮拦的暴露在人眼前。桃红染腮,喘不过气似的伸出舌头,贝齿红唇,微露丁香颗,欲遮还露。浑身肌肉绷紧,小腹不自觉地起伏抽动,鞭痕宛然,美艳无双的身体上到处是情欲的痕迹。 她仰着头,星眸半张,眼角微红,红唇开开阖阖似乎在说些什么。 陈栩勾起一缕笑,轻佻的引诱道:“县主想要什么?大声说出来,说出来就给你。” “……操我。”韩娇呢喃道,这高潮似乎模糊了她的神智,她的声音渐渐变大:“操我,用力操我!” “具体点,县主要我怎么做?” 韩娇蓦地抬头,眼神迷蒙中闪过一丝锐利,她用力咬破舌尖,呸了一声。环顾一圈,视线扫过低着头好像泥胎木偶的侍人们,扫过这间轩朗异常用途却难以启齿、处处都是淫具的巨大刑室。 她对欲望从来坦然,因而此刻虽然深恨陈栩侮辱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场凌虐中得到了无上快感。而且此刻高潮之后骚穴空虚无比,只是秉性不肯服输,冷笑讥诮道:“陈栩你个银样蜡枪头,那玩意儿是废的吧?连自己老婆都满足不了的软蛋,没卵子的贼王八。驴马好歹还有根大屌,你是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陈栩脸色阴沉,反手抽了她下体几鞭,“啪啪”几声清脆无比,骂道:“不守妇道的贱货!你还有脸说?被千人骑万人跨过的母狗,对驴马挺了解的嘛,体验过?” 韩娇闷声痛哼:“呃……唔嗯——!”,一边用力弓腰向后躲。春药药性激烈,被抽得那样疼痛之下她居然仍然湿着。 陈栩上前摸了一把,得意地冷笑。撸动了几下下体后,开始往自己粗大的阳具上套着特制的羊眼圈,这羊眼圈并不是单独一个,而是两两一组分布在龟头下面凹陷处,茎身中部,和茎身根部。 睿王阳具甚伟,浓密毛发中紫褐色一条东西肉虫一样昂扬而立。顶端鸡蛋大小,淫液已经浸湿了大半个茎身,显得整个东西湿亮亮。青筋竖条盘踞其上,既丑陋又满是不加掩饰的雄性霸气。 而羊眼圈这种特制的凶器哪怕给没有增加敏感度的女子用上,也会感到极度的刺痒。羊眼睫毛柔韧不失坚硬,而且顶部的刺激阴穴内部,底部的刺激阴核。来回插送间,羊眼圈收到穴内媚肉的阻挡,来回该换方向刮擦内壁,坚硬的毛发扎进嫩肉里,来回摩擦,既是微微的刺痛又是剧烈的瘙痒,巴不得被粗壮的鸡巴狠狠干死解痒,然而却只能越干越痒。 女子私处本来柔嫩无比,何况韩娇阴唇已被抽肿,还被涂了秘制的香膏,痛感和瘙痒都会加倍。 侍从们将韩娇放下来,抬到一边的大床上,为防她反抗将她的手束缚在了头顶。 陈栩跪到她双腿间,缓缓地将自己的阳具插进了韩娇的蜜穴,如此湿热温暖紧致的地方。蕈头坚硬,冷酷无情的破开层层柔媚的嫩肉,穴肉紧紧裹着入侵的凶器,温驯的吸吮。随着他的插入,韩娇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他插得如此深入,这一下插得韩娇眼前发黑,一时半会发不出声音,张口无声的喘息。陈栩硕大的鸡吧紧紧地塞满了韩娇本就稍显狭小的阴穴,更是使羊眼圈密密地贴紧了内壁。 韩娇口中不停胡乱的哀求:“不要……不要再进来了……嗯嗯……啊……”她的尖叫到后来变了调子,不知是痛楚还是渴求。她拼命扭着身子,双腿乱蹬,试图向上窜逃离可怕的折磨。可是陈栩膂力过人,轻松地握住她的腰就让她不得动弹。她一双腿笔直修长,此刻难耐的在他腰间蹬动,大腿肌肉绷紧,本能想要合拢双腿,却只能徒劳地夹紧了陈栩健硕的腰。 他缓缓地抽动,细密坚硬有弹性的羊眼睫毛来回在韩娇软嫩的内壁之间刮磨,磨得她的腰不停地颤抖。偶尔尖锐的毛尖还会陷入蜜穴之内的软肉,给瘙痒的肉穴带来一点刺痛的清醒,她的娇穴在刺激之下不断地抽搐,像是软热的小口,紧密的裹着陈栩的阳具谄媚的吸附。 陈栩喘了口粗气,阳具更形坚硬。他心里像是有一团火,愤怒和情欲同时烧灼着他,他的行为堪称暴躁。而她是那么柔软,她挣动的力量不能撼动他分毫,她平时有多骄傲,此刻就有多无助。而这无助助长了他的气焰,他此刻是她的主宰,主宰她的疼痛和欲望。 他掌下的皮肤香滑细腻,包裹着他雄壮的地方那么热那么湿那么紧,他感受得到她因为他的征伐而收缩抽搐,像是谄媚的讨好。 韩娇用力咬着下唇,试图转移或者摆脱下体传来的无法抵抗无法阻挡甚至难以用语言描摹的感受。然而徒劳无功。 陈栩跪在床上,把韩娇战栗不休的娇躯拖到自己坚实的大腿之上,把她的大腿向上折,肉穴朝上,巨大的阴茎自上而下开始重重地捣弄她。 “呃……嗯……呃啊……求求你不行……别那么深啊啊啊啊那里不行……那里不行呜呜呜……陈栩你王八蛋……放了我嗯啊……” “这么快就不行了?……哈啊……本王……啊……本王还没操够呢,嘴上之前不是挺硬的吗,骚母狗咬本王咬得这么紧,明明是爽的很。” 陈栩好武,身量高挑,虽然在男子中算得上精壮,仍然几乎有韩娇的一倍半高壮,他挟着自身重量和向下的冲劲死命的操着韩娇,龟头每一次都要重重地顶到韩娇体内的花口,带来难以言喻的酸胀感受,韩娇好像被人抛到天上,向下的失重感和摔落的恐慌同时包围了她。 何况她的后穴几乎被塞满了东西,挤挤挨挨,跟陈栩的阳具之间只隔了一层不厚的肉膜,阳具进出间,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穴肉在肉棒和玉珠之间的挤压摩擦,后穴想要排泄的感觉空前强烈。 “啊……呜呜呜……不行,那里不行……求你了……那里不行啊……呃呃呃嗯啊啊啊!” 她的哀求和呻吟刺激了陈栩,他毫不容情的重重入她,将自己的武器插进她最娇嫩柔弱的地方。好像她是他战场上的敌人,而他要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韩娇是大长公主长女,娇生惯养,在保养上下足了功夫。大约从小到大都是被追捧宠溺,韩娇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在情事上一直渴求着被虐待和征服。她的骄傲和自尊不能允许她被凌辱,尽管如此,此刻陈栩在她身上,坚实的手臂如同铜浇铁铸,牢牢得固定住她,大掌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留下斑斑指痕。她第一次感受到男性跟女性如此巨大的力量差异,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身上沉重火热的身躯,几乎令她心生绝望。 陈栩整个人罩住她,身上也渐渐出现了汗水,脸上的表情几乎有些狰狞,他健硕的胯部随着插入的动作一下一下拍打她的腿间,拍得她一阵发麻。 而她前所未有的被唤醒,他的粗鲁和蛮横令她疼痛难耐,也令她春情勃发。他的性器由于愤怒和激动胀的如此巨大,在她湿润狭小的体内纵横捭阖。一股强烈的感觉顺着她的小腹蔓延到胸口,难耐的酸痒席卷而上。 韩娇阵阵哀吟,她难以自制的尖叫低哭,陈栩被她叫得更加兴奋,低下头来吻住她。他火热有力的唇舌在她口中翻搅,偶尔跟下体冲刺的阴茎作出相同的动作。韩娇的声音都被堵在口中,几乎窒息着发出“唔唔”的苦闷哼声。 陈栩喘着粗气,双目通红,几乎称得上的蛮横的将自己硕大的阳具塞进韩娇的娇穴之中,沉重而快速的抽插了十数下之后,他终于肏开了韩娇体内的花口,奋力将粗硕的龟头挤了进去,一股股力道强横的温热液体击打着韩娇子宫内壁。 这从没有过造访过的神秘之谷,流淌着奶和蜜的天堂之地被蛮横的铁蹄叩开了大门,涂抹上了自己的符号。韩娇颤抖着,尖叫着,小腹剧烈地痉挛,肉穴有规律的抽动起来——她再次的,被操到高潮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结束,高潮之后的韩娇恢复了一点神智,她有点惊恐的发现陈栩并没有疲软,也没有退出的意思,紧接着,她感受到身体深处被一股迥异于射精的力道的温热液体冲刷着,她的子宫几乎瞬间感受到了异样的酸胀感和坠痛感,身体上异样的说不出是快感还是痛楚的感受,和心理上被这样羞辱的感受交织在一起,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尖叫出声,随之而来的是下体喷射出了一股液体——她失禁了,她被人把尿射在子宫里,尿得失禁了。 巨大的耻辱感环绕着她,几乎打碎了她全部的自尊,韩娇扭过头,一颤一颤地抽泣起来。 古堡情事(女仆) 爱莉希亚是子爵领地中骑士团下分队长米尼斯特·布鲁顿家唯一的女儿,十六岁的她出落得丰满又不失窈窕,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 她的长兄和大弟都在其他领主的领地学习骑士课程,达到要求就可以回来接受骑士的勋位,像他们的父亲一样受封为冯·德莱恩子爵领地的骑士。而她的小弟弟,今年才七岁,也由于父亲的原因在子爵的领地中学习骑士基础课程,准备到了年纪就出门游历学习,也为自己挣一份前程——当然啦,作为分队长的第三个儿子,他是没有骑士勋位可以直接继承的,只能依靠从小练武的优势,比平民更容易获得骑士的地位。 为了帮家里缓解一些经济上的压力,也是因为确实和子爵家的小姐黛茜性情投契,爱莉希亚进了城堡中做小姐的女仆。尽管名义如此,实际上确是小姐的玩伴,并不需要干太多活计——不然宠爱女儿的布鲁顿太太可不会愿意的呢! 今晚出外打猎的男爵阁下回来,城堡为了欢迎主人准备了一份丰盛的晚餐,即使是尊贵的小姐也不禁在这热闹的气氛下尝了几杯珍藏的佳酿,此刻已经香甜的在自己寝室睡着了。 爱莉希亚穿着平时的女仆装束——实际上,虽然款式相同,但是爱莉希亚的制服面料要更好,为她准备的件数也更多。她正穿着这一身衣服,小心翼翼的举着灯火,心惊胆战的走在城堡幽暗的走廊里。 冯·德莱恩子爵是传承了百年以上的贵族,城堡也陪他们一起经历过衰落和崛起,这种百年历史的高大建筑当然充满了种种诡秘的传说,石头走廊两边摇曳的灯盏和在灯火中明灭不定的历代祖先挂相也如此的阴森骇人。爱莉希亚有一个强势的母亲,她从小就活得纯洁无忧,此时此刻的她几乎要咬着嘴唇吓哭了,但是她还是硬挺着,颤颤巍巍走向了她的目的地——这一代的冯·德莱恩子爵卢德文斯的房间中。 卢德文斯子爵阁下是一位非常英俊的日耳曼裔男性,金发束在脑后,发根微微发棕,眼窝内陷,笑起来眼角有深刻的笑纹。鼻梁高挺,嘴唇菲薄,总之是一位虽然有些阴沉但十分有魅力的中年男子,而且身材高大强壮,声音更是低沉动听。 他此刻坐在纱幔挽起的大床上,白色细亚麻睡衣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直直的看向推门而入,好像受惊小鸟一样的爱莉希亚。 “子爵阁下夜安。”爱莉希亚屈膝行礼,声音颤抖,细微的像是猫叫。 卢德文斯被挠的心痒难耐,但还是冷漠道:“布鲁顿小姐,我想您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还是说在我出去游猎的短短时间内,您已经不打算履行您的诺言,要放弃保护您的家人了?” 爱莉希亚眼眶立刻就红了,她小声嗫嚅道:“子爵阁下,我……我并不是忘了,但是……我很害怕被人看见……这会让父亲和母亲蒙羞!我……我就在这里换可以吗?” 卢德文斯不易察觉的笑了笑,依旧严肃道:“当然可以,我很高兴看见布鲁顿小姐愿意遵守诺言,那么您就这这里换吧。” 爱莉希亚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本打算去旁边的更衣室换的,但是……她还是鼓起了勇气,转身走向了更衣室。 卢德文斯皱起了眉头,叫住她:“爱莉希亚!你不是说就在这里换吗?”他冷笑道:“请您记住,我并没有那样好的耐心等待您。” 爱莉希亚动人的蓝眼睛里几乎立刻就充满了泪水,像是冰川之下的海水,剔透的纯净的澄澈到冰冷的蓝色。她咬着下嘴唇,花瓣一样的唇立刻就泛起嫣红,血色从她雪白的脸颊上透出来,好似熔岩在冰雪之下蒸腾。 那双修长细瘦的手灵巧的在身上舞动着,解开身后的细带,困难的把手伸进衣服里,把里面的内衬一层层脱掉,但是这多么艰难!她咬了咬牙,想想强势又辛苦的母亲,为了一点零钱要跟小贩凶恶的讨价还价;想想正直又性情温柔到软弱的父亲,整个依附着子爵而生存的家庭,她想,子爵居然看上了地位卑微的她,即使作为情妇也是天大的恩赏了,何况又答应了她出于对名声的顾虑,只在晚上让她悄悄地来服侍。 对于实际上毫无反抗能力,甚至该对子爵的垂青感激涕零的可怜姑娘,子爵阁下也没有罔顾她的意愿,也表示愿意给她的家人一些暗地中的利益。她应该发自心底的感谢子爵,并且全心全意的侍奉他,等他玩腻了,再安安分分的回归她原本平凡的生活。 然而爱莉希亚毕竟是一个淳朴的乡下姑娘,她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保守的。现在,在一个成年男子面前,自己脱去里面的衣服,还是太让她羞耻了。爱莉希亚蹲下去,把裙子推到肩上,宽大的百褶裙摆遮住她羔羊一样的无辜身躯,开始在裙摆的遮蔽下蹲着快速脱掉贴身衣物,然后颤抖着光着身子套上轻薄的裙子。 她继承了母亲的丰满,浑圆的胸部高挺着,乳头因为害羞硬硬的撑着胸口白色薄透的布料,走动时裙摆间露出她赤裸的双脚和纤细的脚踝。 卢德文斯子爵撑着下巴,含着笑看着这一幕“表演”,胯间的狰狞之物已经毫无掩饰的撑起了帐篷。他鼓励的望着这个害羞的美丽姑娘,兴致盎然的等待着纯洁的堕落。 爱莉希亚伏下身子,跪在地上,生涩的扭着屁股向着子爵阁下爬去,胸脯沉甸甸的垂着,随着她的动作一荡一荡。她深深地为自己的表现感觉到了羞耻,既羞耻于自己生疏的动作可能并没有客观上的美感,以至于不能取悦她的领主,又羞耻于她竟然在做如此不知廉耻的,像是母畜一样的动作。她矛盾的爬到了子爵的脚下,胆怯的抬头直视子爵雄壮的“武器”。 她虽然是个天真的姑娘,却并不蠢笨,爱莉希亚知道贵族老爷们的耐心是很有限的,她并没有什么资本可以在领主面前展现她本该被人赞赏的矜持。 何况她早已经——在来城堡的第一天,就已经被子爵阁下“享用”过了。她被粗暴的夺走了纯洁的处子之身,被子爵反复要求着发生了许多次关系,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渐渐绽放的少女。 她张开嘴,驯善的用嘴唇——那让无数小伙子倾慕不已的两瓣本该被轻柔的膜拜和疼爱的唇生疏的为子爵脱下裤子,子爵配合的抬起臀部让她能够成功的完成这一任务。随后,爱莉希亚含住了那对她而言过分粗壮的男性象征,摇摆着头部上下含吮了起来。 她用她湿润的舌头,从子爵的会阴舔到褶皱的囊袋,张口含了一会,又继续舔舐着青筋密布的柱身,看似香甜的“品尝”着泛着咸腥味道的性器。 爱莉希亚柔软的舌头缓慢而细致的在粗大的阳具上打着圈,顺着最粗大的那根青筋舔到冠状沟,再到伞状的头部,舌尖甚至轻柔的弹了两下敏感的马眼,舔掉了那里流出的激动地透明液体。 接着,那温热湿润的口腔,含进了坚硬挺立到说得上几分狰狞的性器,一头金发的姑娘上下摇动起了脑袋,开始吞吐起来。 卢德文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这百合花一样纯洁的姑娘为他口交,心理上的快慰其实大于生理上的——毕竟一个平民姑娘,再怎么样口交技巧比得上帝都那些放荡的贵妇人吗。 他揪住她的长发,手指陷入那茂密蓬松的柔顺发间,开始粗暴的上下提起按动起来,爱莉希亚被这突然的节奏打乱了步调,只能勉强承受,被子爵的肉棍插的连连干呕,有力的喉部肌肉按摩着凶狠的侵犯者,她的眼泪从眼角断断续续的滑落。 她无从选择,只能耽溺于这一场强迫式的口交。子爵大概游猎期间身边没什么女人,这一次倒并不是之前那样惊人的持久,他的鸡巴变大变硬,腰臀也开始挺动,然后子爵紧紧地按着爱莉西亚的头,将阳具抵到她喉咙,一抖一抖的射进了她的嘴里。 爱莉希亚被呛得不停咳嗽,生理性的眼泪不停地流,但还是柔顺的咽下了带着腥味的粘稠精液,乖巧的伸出舌头为卢德文斯清理干净男根上的残存。 卢德文斯注目着还在流着眼泪,却驯服的用粉嫩的小舌头一下一下的舔自己的女孩,许久没有发泄过的阳具本来就没有软下来,此刻又重新更形坚硬了起来。 “真是个天生的婊子。”他低咒一句,伸手抓住爱莉西亚的胳膊,把她拽到了床上,爱莉希亚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几乎有几分无辜的望向子爵阁下。 卢德文斯粗鲁的把爱莉希亚的领口拽到了丰满的胸部下面,领口紧紧地箍住胸下,将两颗肉球勒的愈加丰满圆润,在微凉的空气中随着呼吸微微颤抖。 他急躁的唇舌不断地挑逗着爱莉希亚一边的乳肉,另一边则是大力的用手揉捏掐拧,不时狠狠地重点蹂躏可怜的少女乳珠,盈润光洁的高耸双乳上很快便出现了道道红痕。爱莉希亚咬紧的唇间偶尔逃逸出不连贯的哼吟,因为克制和疼痛更显得诱人凌辱。 “唔……嗯嗯……嗯……呃啊……呜!” 子爵阁下另一只手并没有闲着,他撩起爱莉西亚的裙子,没有其他前戏的将自己的灼热硬物插进了身下姑娘的小穴里。 “啊……”他发出了满足的低喘。 爱莉希亚则痛的咬唇哭叫了一声,许久没有承欢的她幽穴早已恢复了之前的紧致,子爵的性器又颇为巨大,做好了扩张都令她难以承受,何况这样突然的进来。 她的阴穴天生浅窄,食指探入便能轻轻松松的触到宫口,穴口两指并入就有些艰难了,子爵的阳具突然没根而入,抵着她的宫口往身体深处去,她立刻感受到一阵酸坠,阴道内胀满到不适甚至疼痛的地步。她几乎能感受到子爵的阳根在勃勃跳动,威胁力十足的几乎要捅穿她。 没等她适应,卢德文斯就开始律动起来,粗硕的阳具下下都怼到爱莉希亚的宫口。这女孩是如此的温暖湿热。她痛声呻吟像是猫叫,低微隐忍,叫他想要让她忍不住叫的更哀惨。她因为痛而抽搐的骚穴热情的吮吸着他,里面的宫口更是欲拒还迎,他想更大力的操她,操穿她,把鸡巴操进她稚嫩的子宫里,让她的子宫和骚穴都肿起来,肿到走路都痛。 想到激动处,他挺起腰,用力的来回“啪啪”扇了爱莉希亚双乳几个“奶光”,爱莉希亚痛得不住哀叫着,雪堆一样的双乳上几乎立刻就浮现了道道交错得指痕。 他得意地喘着,神情有几分狰狞地拧着她的乳头问她:“小淫娃被打得爽不爽?是不是还想要?” 爱莉希亚抽噎着奉承,搜肠刮肚的想下贱的话,断断续续地小声说:“子爵……子爵阁下打得淫娃好爽……呜呜……淫娃的贱奶子天生就是给子爵阁下打的……呜……” 卢德文斯扬手重重地又打在了爱莉希亚的胸上,狠声道:“贱货哭什么哭?你以后要自称大奶母狗知道吗?长了这么对勾引人的下贱奶子,天生就该给男人干。” 爱莉希亚被羞辱得不自觉地缩紧了下体,下体被塞满的感觉叫她又痛又涨,难耐得脚趾不停的屈伸,想要合拢双腿却只能更紧的夹住卢德文斯健硕的腰身。 卢德文斯腰被她细嫩的腿下意识的磨蹭,一股酥麻顺着脊柱向上,咬牙倒抽了一口气,上手重重拧了她的乳尖儿一下,骂道:“一刻不能离了男人的骚货!” 子爵于是身下愈发用力,健壮的大腿支在她纤细的腰肢两侧,挺胯来回抽送,发出清脆的皮肉拍击的声音。卢德文斯渐渐开始粗喘,汗水顺着坚毅的额头流下来,发根略深的金发湿成绺,神色狰狞中有一种野性的性感。 相貌英俊体格健壮的子爵阁下每次去帝都都会受到贵妇或者少女们的热烈追捧。回到自己的领地,他是说一不二的领主,辖内子民任他采撷。可是卢德文斯偏偏不喜欢主动送上来的,他喜欢去强迫纯洁的女孩子,看着她们沉沦在欲海中再索然无味的将她们丢弃。 越是清纯无辜,他越想要蹂躏,看着懵懂稚弱在他胯下哭求,为了各种原因隐忍妥协。 爱希莉娅已经被操得渐渐湿润了起来,她紧窄的花穴紧紧地吮住子爵的阳器,子爵阳物抽出的时候,会带出一点被操成深粉的嫩肉,软弱无依的裹在那在她体内大力伐挞的凶器上。 “阁下……求你……嗯……啊……”爱希莉娅无法主动说出淫荡的话,她咬着嘴唇,控制不住地发出可怜的鼻音。她反手揪住脑袋下柔软的鹅绒枕头,用力的攥着,身躯不自觉地向后蹭,从腰腹到大腿都绷得紧紧,不自觉地向上挺。子爵阁下是花丛老手,又在壮年,整治她一个十六岁的乡下姑娘易如反掌。 “啊……啊啊啊……阁下……求求您啊……”她忽然仰起头,腰肢拱起,从指尖到脚尖都绷紧,发出一声长长地、似哭似泣的呻吟。 卢德文斯咬着牙笑了一下,反而停了下来,好整以暇道:“求我什么?huh?说清楚小骚货。” 爱希莉娅半抬起眼睫,用湿润的目光祈求的凝视着身上的男人,她全家生死荣辱系于其一身的领主,认命了似的说出了他要听的淫词艳语:“求求主人操小骚货,小骚货的贱穴想要主人的大鸡吧……求求主人用力干小骚货,干烂贱货的骚穴呜呜呜呜呜……” 卢德文斯听着这含着不情愿的哀求,看着她因为羞耻、情欲而潮红的面颊,抽出阴茎,用力把她的长腿扳折到几乎对折,爱希莉娅湿漉漉的被操弄得艳丽的花户冲着上方。卢德文斯半跪着将阴茎插进去,借着体重和下蹲的力量重重操她。 “那么如你所愿,Milady。”他说。 “……哈啊……阁下……不行了……重一点……不……不要了……求求你……求求您……呃啊……要……要被操死了……”爱希莉娅几乎喘不过气,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哀求。她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脑后,大腿酸痛,小腹不自觉地绷紧,身上沁满了细细的汗,浸湿了身上的衣裳,显露出一块块洇湿的印痕。 那么大的性器插在她的体内,把她的小小穴口扩张到疼痛,内里深处的蜜口瑟缩着张开,迎接残忍的践踏。 夜风吹进来,轻纱痒痒的荡到爱希莉娅支起来的脚上,从被侵犯的地方到心口,都好像悬在空中,说不出的失重感,她不知道是想要停止还是想要更多。 古堡情事(二) “那么如你所愿,Milady。”他说。 “……哈啊……阁下……不行了……重一点……不……不要了……求求你……求求您……呃啊……要……要被操死了……”爱希莉娅几乎喘不过气,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哀求。她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脑后,大腿酸痛,小腹不自觉地绷紧,身上沁满了细细的汗,浸湿了身上的衣裳,显露出一块块洇湿的印痕。 那么大的性器插在她的体内,把她的小小穴口扩张到疼痛,内里深处的蜜口瑟缩着张开,迎接残忍的践踏。 夜风吹进来,轻纱痒痒的荡到爱希莉娅支起来的脚上,从被侵犯的地方到心口,都好像悬在空中,说不出的失重感,她不知道是想要停止还是想要更多。 “啊……呀……呃嗯……”爱希莉娅长长的呻吟,紧紧咬着下嘴唇,从花穴到下腹开始抽搐,然而被填满的蜜穴内几乎没有缩紧的空间。卢德文斯狰狞的微笑,他被爱希莉娅一裹一放搞得很爽,好在刚刚已经在她嘴里发泄过。咬牙忍着极致的享受,他重重抽插,每一下都擦着爱希莉娅的花核。 此刻爱希莉娅穴内淫液充沛,被插得水声不绝,十分淫靡。 卢德文斯粗暴地去抓爱希莉娅已经被扇得红肿的奶子,用力的揉捏,羞辱道:“爱希莉娅,你可真是下贱,一边喊着不要一边高潮。明明这么淫贱还装什么清纯,帝都的娼妓都没有你会逢迎男人。” 爱希莉娅咬牙挺过这一波攻击,胸口满涨到要窒息,她剧烈的喘息,清晰的感受到子爵的凶器在她体内每一个动作。男人沉重的身体笼罩在她身体上方,她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但是卢德文斯的阴茎依然在毫不顾忌的抽动,胀痛之中,快感也如影随形。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与娼妓相提并论,而她此刻被毫不留情的粗暴的插入到高潮的表现又的的确确十分下贱。爱希莉娅自暴自弃的想,自己大概真的就像子爵说的那样是个天生的婊子。 作为一个婊子,她的本职工作不正是讨好她的恩客么? 爱希莉娅想着,闭了闭眼睛,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到鬓发之间。与流泪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是,她抬起身子用柔软的乳肉摩挲着子爵坚实的胸膛,伸出舌头讨好得舔舐子爵的脖颈和身体。皮肤相贴的感觉亲密又陌生,两具汗津津的身体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彼此传递着热度和情潮。口唇之间的男性身体坚硬,带着一点咸咸的汗水味道。 卢德文斯看见了她的眼泪,也感受到了她生涩的主动,他微微一笑,笑意未达眼底,烛光明灭下深刻的五官十分阴鸷。 子爵阁下并不喜欢主动的姑娘,爱希莉娅作为一个纯洁的“羔羊”居然开始真的“下贱放荡”的迎合让他有些愤怒,他把爱希莉娅翻过身来,用后入式接着操她。 爱希莉娅无力的跪伏在床上,胳膊肘勉强的支撑着自己,腰部自然下凹,线条流畅性感,一路蜿蜒到圆润的臀部。 卢德文斯用力的将她的裙子推上去脱掉,被汗浸湿的衣服剥离开身体之后有些凉,爱希莉娅打了个寒颤。头发已经被汗水浸的有些潮了,又因为脱衣服变得有些乱糟糟的。她回头望了子爵一眼,眼神惊慌湿润,像是清晨带着露水的林间小鹿,在隐约雾气之中回首一望,无辜稚弱,惹人怜爱。 这个姿势可以入得极深,卢德文斯有力的大手紧紧握着她纤细的腰部,精瘦的胯部一下下撞击着爱希莉娅富有弹性的臀部,发出清脆的拍击声。 “嗯……唔嗯……”爱希莉娅像是忽然被自己之前的动作惊吓到,开始低头发出轻微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掺杂着被操弄而出的闷哼,像是可怜极了的叫床。 然而这听起来骚媚的啜泣愈发激怒了子爵,卢德文斯挥起手掌,开始重重的“啪啪”击打她的屁股,击打得那两瓣蜜臀一阵阵抖动肉浪。 “呜……呀……不要了……求求您……别打……”爱希莉娅哀哀的哭叫,不自禁的摇摆着屁股躲避试图向前爬着逃离。 子爵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把她拖回来,狠狠地又抽插了几个来回,喘了口气骂道:“下贱的婊子,打屁股都能让你发骚,贱母狗这么喜欢摇屁股,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一发骚就跟城堡里任何男的摇着屁股求别人操你?” 爱希莉娅被打得屁股火辣辣的疼,穴肉也被子爵超乎寻常的尺寸撑的发胀,甚至感觉蜜穴最里面的花心都被插得微微肿胀,整个下体已经充血红肿,湿润淫靡得一塌糊涂。 她哭叫着哀求,却只会反反复复说这没有,爱希莉娅不是婊子之类的话。 卢德文斯充耳不闻,掐着她的乳尖用力的拧,在爱希莉娅痛得收紧了淫穴的时候狠狠插入,好像要把她从里到外操开插遍。 爱希莉娅用力抓紧了天鹅绒的枕头,把头埋进去哭着忍耐,口中呢喃着低语,混乱得拒绝和哀求:“呜……爱希莉娅是婊子……贱货……求求您……求求您啊……别打了……别打骚货了……呜……” 卢德文斯感受到她绷紧的腰腹和大腿,用手用力的开始掐拧她的阴蒂,用手上的厚茧故意反复按压,哼笑道:“终于承认了?我就知道,你这种下贱的婊子只有挨打才能让你学乖。” 他继续一只手抽打她已经红肿不堪的肉臀,一边用力的插她。另一只手绕到她腹下,按着她将阴茎深深钉进她被凌虐中越发紧致湿润的骚穴里。 “嗯嗯……啊……求求您……”她发出难以抑制的尖叫,剧烈的挣扎,拼命向前挣动,却被男人强健的胳膊勒住腰腹,动弹不得。 爱希莉娅凌乱的挣扎当然是徒劳无功的,只能加倍激发子爵蹂躏她的欲望。想要干死她,插烂她,操坏她!卢德文斯低头舔弄她秀致的脖颈和肩膀,小腹和睾丸一阵抽动,他在几乎失去神志的快感中近乎发狂的疯狂抽插,恨不得将睾丸一并塞入那温暖的地方。 在他的重重顶撞中,爱希莉娅体内终于仿佛被他操开了,他的阴茎抵入了一个从未进入过的天堂,紧窒的小口死死咬住他龟头的一刹那,他向前挺着腰,半僵在那,精液一股股直接射入少女的体内。 那个地方何等敏感娇弱,第一次被操开子宫的爱希莉娅开始控制不住得弹动身体,眼前一阵白光,强烈的分不清是痛感还是快感中几乎感觉失去了意识。浑身剧烈抽搐抖动,下体一阵热流涌出,淫液和尿液一起打湿了床单,昏了过去。 …… 爱希莉娅在凌晨时分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疲惫的沉沉睡去,没过多久破晓的阳光穿透薄薄的窗帘,映出她脸上干涸的泪痕。 子爵的归来是城堡中的一件乐事,男主人归位就像城堡里又有了主心骨,更何况子爵还带着他一起游猎的好友。为了招待好各位贵族老爷们,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 爱希莉娅不敢偷懒,去厨房快速吃过早饭后,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若无其事的去叫黛西起床。陪同她一起下楼吃早餐。 早晨的阳光从餐厅横面的一溜窗户透进来,光线柔和明亮。洁白的餐布干净挺括的铺在桌子上,珍贵的银质餐具被擦的闪闪发亮,按整齐的顺序排列。 卢德文斯子爵坐在主位上,半长的金发低低的扎在脑后。他威严而健谈,与狩猎好友们谈到兴起还会佐以手势,十分气派。他目光正直,完全看不出他昨晚还折磨得爱希莉娅生不如死。 早饭后一群人前呼后拥地出去骑马狩猎,子爵的长子海因里希没有跟父亲一起去,在空荡荡的会客室读了一会儿书就回了房间。 爱希莉娅被要求去给海因里希少爷送茶点,她端着托盘,心跳得厉害。 海因里希的卧室很大,一个小型的会客厅,几把沙发椅围着壁炉错落的摆着。隔出来的小书房干净整洁。爱希莉娅走进卧房,就看见海因里希正半靠着床头看书。 海因里希继承了子爵的绝大部分容貌,只是脸型更像他的母亲,年纪又小,皮肤苍白,在半明半暗的阳光下看起来有几分阴郁。 他金色的头发像子爵一样扎在脑后,不同的是额前散落着几绺半长的头发,气质不羁。 他看着咬着嘴唇,小心翼翼进来的爱希莉娅。眯了下眼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伸手接过她的托盘随手放在床头,一把将她扯到床上。 爱希莉娅吞下将要出口的惊呼,逆来顺受的垂下头。 海因里希粗暴的扯开她的领口,把她的衬裙拽到胸下,揉捏着她满是痕迹的胸部。 “啊……”爱希莉娅发出疼痛的小声惊呼,被子爵捏得遍布青紫的胸一碰就痛,何况青年毫不怜惜。 海因里希骨架修长,肩宽而平,手臂结实有力,身形十分舒展。虽然还有些青年人的单薄,但却已经是个实打实的成年男子。 而爱希莉娅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他的程度比害怕子爵的程度还要更甚。 她来城堡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影影绰绰听说过一点流言。平日里也能感觉到子爵和他长子的微妙不和。只是子爵作为城堡的主人,不必为任何人约束自己,行事十分直接。海因里希少爷却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表情也很少,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未知总是带来更多的恐惧。 海因里希将手直接的伸到她的腿间,从她的花穴内抽出一方沾满不明液体的手帕。他嫌弃的抖开,看着上面白白黄黄的痕迹,拎到她面前,问她:“这是什么,嗯?” 爱希莉娅战栗了一下,忍着羞耻断断续续地回答道:“这……这是子爵阁下的手帕。” 海因里希不太满意这个回答。他哼笑一声,翻身将爱希莉娅压在身下,撩开她的裙子,扬起手重重的打在她的双腿之间。 爱希莉娅小小的尖叫一声。她昨晚被子爵蹂躏了一夜,幼嫩的花瓣早就肿了,本来就柔弱敏感的地方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打了一巴掌,痛得她缩了一下下体,瑟缩着向后试图躲开。 海因里希声音平淡,漠然道:“我再问你一遍,这是什么。” 爱希莉娅无力地闭上眼睛,低声回答:“这是子爵阁下的手帕,用来堵住阁下的精液和我的淫水。” 海因里希露出一个淡淡的阴郁笑容,他夸奖道:“好姑娘。”一边下床去窸窸窣窣不知道干什么。 爱希莉娅有些急促的喘着气,裙子遮住了她的脸,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可她在裙摆下一动也不敢动,少女的面孔在透过亚麻裙子的柔和光线下像是线条温柔的雕塑或者笔触温存的油画。她保持着双腿赤裸着分开,上半身却覆盖着裙摆的姿势,侧着头如同引颈受戮的羔羊。阳光在她身上游移,她肌肤细腻,在阳光下像是象牙一样有温润的微光,姣好的身躯上布满青紫交加的指痕和吻痕。 爱希莉娅紧张地感到床的下陷,是海因里希重新跪上了床,他已经脱光了衣服,光滑的皮肤偶尔擦过她的。 一只修长的手指有力而毫不迟疑的旋转着将一块布料塞了进去,爱希莉娅听见海因里希满满恶意的低笑:“父亲的法子很好,你确实需要堵堵你的骚水。” 她的花穴只保持着最低限度的湿润,一方干净的手帕一路塞进去一路吸收着粘膜上的湿液。手帕上凸起的刺绣刮擦过变干的内壁,带来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不适。爱希莉娅忍不住收缩下体,想要缓解这种异物感。 但是她的努力当然毫无作用,只能显得她是一个被手帕塞入体内都饥渴不已的贱货。 海因里希盯着她翕张不已的深红色穴肉,爱希莉娅几乎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热度。一股熟悉的热度自小腹席卷上来。 年轻的勋爵阁下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说:“爱希莉娅,黛西在做什么?” 爱希莉娅颤抖了一下,想起纯洁无暇的挚友,她不知道她亲密的朋友私下同时和她的父亲和兄长都有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她沉默了一会才说道:“黛西……黛西小姐在同海伦小姐学习钢琴。”海伦小姐是位端庄温柔的女士,高雅正直,偶尔爱希莉娅跟着黛西旁听她的课她也不会发怒,业余时间也很乐意指点爱希莉娅。 在这种淫靡的情景下提起这两位女士,她不禁有一种错乱感。好像自己不堪的一面被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羞耻感击倒了她,她的脸涨的通红,血色一路蔓延到胸口。 冰凉有力的手指顺着她亮金棕色的柔顺头发一路摸到她发烫的面颊,顺势挑开罩在她脸上的轻柔裙摆。爱希莉娅顺着那只苍白的手抬眼望去,看见一张带着恶意的年轻的脸。 海因里希曲起食指刮着她的面孔,低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味问她:“爱希莉娅,我亲爱的,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做哥哥的去给我亲爱的妹妹送点东西过去呢?” 爱希莉娅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恶意,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眼泪溢满了眼眶。她祈求的望着青年,抖着嘴唇低声说:“阁下,求您。” 海因里希勾起嘴角,碧眼中仿佛一泓深泉,宛若含情,他含笑说:“你可以不去。”他的手指划过爱希莉娅精巧的下巴,看着她瞬间有了光彩的眼睛,微笑着,“但是作为代价,你欠我一次。” 爱希莉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得点头。 海因里希食指抵住她的额头,笑容里甚至带着一点顽皮,他问:“你承诺?” “I promise.”(我承诺) 海因里希纵声而笑,自从进入城堡以来,这是爱希莉娅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爽朗的笑声。 ——————————————TBC———————————— 室友都是狼(NP)一 最近韩娇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晚上睡得特别沉,白天醒来却觉得身子有点累,一点都没有睡个好觉之后的轻松感。 她刚毕业叁年,现在是个自由职业者,大学学的法语,平时码码字做点笔译。因为大叁先去巴黎交流了两学期,又休学一年去非洲外派,该考的证也都考下来了,积攒下来的经验也挺好看的,偶尔还能出去给公司做个会议翻译打点零工,收入也还是挺可观的。 何况她现在跟叁个大学同学合租,地铁口边的房子,公寓式的高层,挨着的两间是一个人买下来的,中间打通,两个两居室合在一起,打的就是做群体公寓的主意。不过本来是打算租给某个公司做员工宿舍的,他们几个大学关系好,工作又都在附近,公寓管理也做得实在是好,安全性高,几个人工资都不低,几个人一分摊租金完全不是压力,索性就一起租了下来。 跟她合租的其他四个人全是男的,大学都是学生会的,彼此处的特别投缘。顾海峰是搞IT的,具体的分类韩心悦也不懂,不过他们大学很有名,他又挺有能力的,所以工资不低。他个子高,有192公分,平时热爱打篮球,大学时是院篮球队的队长,一身肌肉。皮肤晒得有点黑,笑起来一口大白牙阳光帅气。可惜他性情其实挺内敛,平时总是板着脸沉默寡言,可能搞技术的都是这样。 邱成浩是富二代,皮肤又白又光滑,叫韩心悦嫉妒死了。个子一米八出点头,常往健身房跑,所以身材不错,戴副眼镜,看起来精明强干,现在在他爸的公司挨个部门流窜,熟悉业务为以后接班做准备。 杨磊是公务员,家里好像挺有点关系,他读完研究生就去基层干了几年年,去年刚调回首都,可见家里关系不是一般的硬。他有一米八五,瘦,平时锻炼出来的肌肉薄薄的贴附在骨骼上。常穿着款式简单做工精良的白衬衫,搭着各式各样的裤子,越发显得他肩宽腿长,风度翩翩,就像是少女漫里人气最高的温柔学长似的,不过其实韩心悦最怕他。 几个人里头只有杨磊比她高两届,是她刚进学生会时候的主席……韩心悦总觉得杨磊这个人城府特别深,虽然总笑的温柔纯良,她就是认定他只是把黑暗面藏得特别好而已。想想看,在校园做学生会工作,上头老师压着,下头同学骂着,中间学生会里年年招新,第一学期永远手忙脚乱,工作效率不高,他作为主席永远轻轻松松游刃有余的样子,出了什么糟心事儿都没见他生过气……这人得压抑自己到什么地步?多可怕! 白天家里就韩娇一个人,她抻了个懒腰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八点半…… 她记得昨晚十点半她喝完一杯牛奶就困得不行上床睡觉了……所以早就习惯了睡六到八个小时的她为什么现在会睡得这么沉这么久? 她最近都是这样,晚上十点多一点喝完杨磊给她热的牛奶没一会儿就困了,大概是牛奶助眠? 她一边费劲的爬起来一边想,一直到洗漱的时候脑子都是昏沉的……总不会被下了安眠药吧? …… 应该不会吧,呵呵,她就是一普通人,没事儿谁会给她下安眠药啊,让她多睡一会儿有什么好处…… 她打着哈欠来到电脑前,脑海里的疑云却消不去。 这种连续一阵子都睡得很沉的情况,真的很像她失眠时候吃了安眠药的感觉。而假如真是被下了药的话……大概只能是在那一杯每晚由杨磊给她热好递过来的牛奶里…… 她懒得很,仗着他们对她好,每晚的牛奶都支使他们给她热,久而久之,这都成习惯了。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韩娇心事重重一边开电脑翻译稿件,讲真她不太能相信啊,毕竟同寝的叁个男孩子都是她大学就认识的,贴心贴肺的哥们,感觉谁也不像要害她的样子啊,说不定只是最近她太累了,才这么想东想西的…… 恩,一定是她太累了。 ……………………………………………………………… 到了晚上,邱成浩下班顺路接那两个回来,一进家门就闻见一股酸香的味道。韩娇听见动静出来看,笑盈盈的:“你们回来啦?我今天炖了罗宋汤,快洗手吃饭了。” 叁个大男人用力抽抽鼻子,邱成浩用力赞美:“好香,娇娇真棒!”杨磊一脸温和笑意,道:“辛苦娇娇了。”顾海峰只在一旁专心的换上拖鞋,眉眼却柔和了。 韩娇看他们的样子,心里一松,暗笑自己真是疑神疑鬼,她们这么多年情谊,怎么会给她下药。 吃完晚饭,四个人把茶几推到沙发前,把阳台的圆形实木茶台挪过来,围了一圈打了一会儿扑克,各自回屋做事。十点半的时候韩娇的门被敲响了,杨磊站在门口,拿着一杯散着热气的牛奶。 韩娇迟疑了一下,还是去接了过去。 “早点睡。”杨磊轻轻冲她眨了下眼睛,体贴的带上门离开了。 韩娇握着微微烫手的玻璃杯,在门口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倒掉。她从书桌柜里新拿出一卷纸,抽出卷纸芯,扔到床跟衣柜之间的垃圾桶里,然后将牛奶冲着纸慢慢浇了上去,看着纸一点点被牛奶浸透。 “牛奶怎么不喝?”杨磊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她身后。 韩娇捂住将要出口的尖叫,扭头看见门不知何时开了,邱成浩顾海峰一人一边站在门口,杨磊在她身后。 他们无声无息的进来,她毫无察觉。 不对!她迅速反应过来,他们怎么知道她把牛奶倒掉的?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她脑海,她的脸迅速的白了。 他们……大概在她屋里装了监视器…… 杨磊微微笑着看着她,仍然是校园学长式的温柔微笑,却看得她汗毛直竖。 “娇娇真聪明,都猜到了吧?”杨磊一边赞美,肯定了她的猜测,一边走上前轻松握住她的双腕,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 韩娇浑身僵硬不敢挣扎,第一次感受到男女之间肉体力量的绝对差异。杨磊有力的左臂箍着她的腰,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后背紧靠在杨磊胸前,隔着单薄的睡裙和杨磊的衬衫,依然能感受到杨磊胸前的热度。 杨磊就这样半搂半抱的拖着她坐上她的床,顺势翻个身,将韩娇压在身下。 邱成浩笑嘻嘻的走上来,探手攥住韩娇的手把她往床头拖,嘴上道:“磊哥,我来帮你一把。” 他拿着不知那儿弄得有弹力的黑色绳子在她双腕上叁绕两绕的打了个结,系在她的柱式床头上。 顾海峰悄无声息的坐在另一侧的床头,探身剪断了她肩上的睡裙吊带。 “这裙子很贵的!!!”韩娇尖叫。这是她用跟室友毕业旅行在英国买的,Agent Provocateur,将近一千镑,经典的斜裁吊带裙,她感觉心都在滴血。 邱成浩被她逗乐了,笑道:“没事,回头哥给你买十件赔你!” 有钱了不起啊!╭(╯^╰)╮ 顾海峰已经坚定地又剪断了她里面的内衣肩带。 “……这内衣也很贵……”韩娇心塞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这样对话能让她觉得他们仍像以往一样关系融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被绑在床上,叁个大男人围在身边脱她的衣服,要做什么一目了然了不是吗? 她甚至有点庆幸他们不是变态杀人魔要杀了她……应该不是吧? ……很快,连内裤也被剪坏扔下床去了…… 真棒,韩娇想,她最喜欢的睡衣和内衣裤,全军覆没╮(╯▽╰)╭。 她被剥得光溜溜暴露在叁个男人眼下,巨大的羞耻感让她紧紧合着双腿,至于胸……她是无能为力了╮(╯▽╰)╭。 叁人围站在床边,一边看着她尴尬的样子一边笑着脱衣服。 韩娇挨个看过去……身材真好。她的目光只在上半身逡巡,往下看什么的……不太敢啊=。= “那个……”韩娇挣扎着开口,“你们……你们要那个的话可以……我……我不反抗……只求你们别伤害我……” 女性安全守则:在遇到强奸时,最大限度的减少自身伤害。 “放心,宝贝儿。”杨磊赤裸着合身压上,灼热的吻印在她的胸前,“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他在她双乳之间抬起头,冲她微笑。 他一边说着,一边挤进她双腿之间,邱成浩和顾海峰坐在她左右两侧,一人捉住她的一只腿,使她双腿之中的地方毫无遮蔽的暴露出来。 由于腿分的太开,连花唇都无法合拢,露出中间微微瑟缩的幽径。 韩娇又羞又窘,无力挣扎,浑身泛起娇艳的粉红,“能不能别看了……”她微弱的问,带出一丝哭腔。 顾海峰探手揉捏她的胸乳,邱成浩低下头舔了一口她的嘴唇安抚道:“乖。” 下身忽然感到一丝凉意,她受惊的向那儿看去,杨磊掌心一滩凝液,正被他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沾上向她的花穴抹去。 他的手指伸进去了。 并不疼痛,只是异物感明显,她别扭的绞紧内襞,杨磊却不为所动,依旧淡定在她体内旋转手指,尽力抹匀。 她天生体毛稀疏,好似幼女,杨磊的手在她下体活动的样子真是毫无遮挡。 这场景真够刺激的。她明显感觉得到邱成浩和顾海峰体温升高了,呼吸也粗重了不少。 顾海峰亵玩着她的胸,时而捏捏顶端,时而大掌罩下缓缓揉弄,他力气大,下手略重,韩娇感受着他干燥温暖的手在胸上移动,他手上有常年打球留下的茧,摸在她胸上微微刺痛。 ……但却让她隐秘的感觉兴奋。 韩娇一直有轻微的M倾向,她自己很清楚,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感到快乐。 不对……不只是因为她的M倾向,一把火从她的下腹烧起,花穴传来隐隐的空虚和瘙痒…… 杨磊给她抹得东西绝对有催情作用! 不知不觉间顾海峰已经趴在了床上,准确的说,是趴在她胸上,一边大口舔吮一面的乳房,一面用力揉捏另一边,邱成浩则跪在她头边,一边看着一边打手枪,她一扭头就能看见邱成浩的那玩意儿。 ……好丑…… 她不甘心的承认,也挺大的…… 邱成浩的阳具并不像他本人长相一样精致,十分粗长,肉褐色,筋络狰狞的布在棒身。龟头略扁,整根阳具有一个微微的上翘的弧度。 她深刻怀疑自己真的能活过今晚吗?毕竟叁个大男人,正值壮年那种。 杨磊长指在她花穴里转弄半晌,带出一股湿淋淋的稠液,他伸舌舔了舔,夸奖道:“娇娇真是敏感,湿的好快。”色情极了,不过他长得好看,竟然不显得猥琐。 虽然不合时宜,韩娇心里仍然涌出了一点骄傲感,就像当年她还是一个小部员那样,被高大英俊的主席夸奖一句就脸红心跳。 室友都是狼(二)NP 杨磊长指在她花穴里转弄半晌,带出一股湿淋淋的稠液,他伸舌舔了舔,夸奖道:“娇娇真是敏感,湿的好快。”色情极了,不过他长得好看,竟然不显得猥琐。 虽然不合时宜,韩娇心里仍然涌出了一点骄傲感,就像当年她还是一个小部员那样,被高大英俊的主席夸奖一句就脸红心跳。 杨磊伏在她腿间温柔微笑,似乎察觉了她心底的小小念头,声音里带着情欲饱满的喑哑,“娇娇总是这么容易脸红,这么大了还跟刚成年的小姑娘似的。”她还是个小部员的时候杨磊就很中意她。总是娇怯怯的,又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怯懦。不像别的姑娘会套近乎的“磊哥磊哥” 韩娇心绪复杂的别过脸,他微笑的样子还像当年在她梦里的他一样,可是当年好像连偷偷暗恋都觉得亵渎的人此刻却在她的腿间,温柔而强硬的想要……侵犯她…… 她扭过脸就能看见邱成浩强健的大腿和腿间一片阴影,以及在阴影中昂然的巨物…… 邱成浩跪在她脸旁喘息着,急切的问她:“你绑着手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松开你别反抗好不好?” 韩娇点点头,绑着手谁能舒服啊,当然她也知道他给她解绑主要是因为绑着手对某些姿势不太方便,比如sy啊ky啊神马的…… 不过被绑着也不能逃过什么,还不如配合点让自己舒服些呢。 果然手刚被解绑就被拽到邱成浩的阳具上了…… 好烫…… 果然是传说中又软又硬的触感…… 她有点茫然的想,忽然觉得下体一阵胀痛……其实痛到不是很痛,但是!但是!这种非自愿性的体内被塞进东西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杨磊扶着自己的肉棒闯了进去。 ……她发誓杨磊的尺寸不比邱成浩的小!!! “等等……唔……”韩娇皱着眉,忍着羞耻哀求道:“磊哥,能带上套吗?” 被撑开的感受如此鲜明,他在她体内,火热滚烫的分开她寸寸闯入,悍然侵略。她下意识的收紧穴内,除了让杨磊猝不及防的发出一声舒爽的喘息之外毫无用处,只能让她更明显的感受到他。 杨磊动作没停,挑眉问:“你不是一直吃避孕药?”韩娇生理期不规律,来的时候还极痛,所以一直在医生的指导下服避孕药调整经期。大家都住在一起,感情跟家人一样,非同寻常,这种事情韩娇也没有瞒过他们。 “……”韩娇咬着唇,紧张的闭眼睛才敢把话说出来:“我怕……” 杨磊的笑就变得危险了,声音轻柔:“哦?娇娇是怕我们脏吗?”韩娇闭着眼睛看不见他们神情,毅然地点了头。 “娇娇不用怕,”不像之前的前戏那样温柔体贴,他每一下都又重又狠,撞的她往上缩,却被他把着腰拽回来,迎接下一次冲击。他咬着牙说:“我们都健康着呢,放心。” “呜……磊哥……求你轻点……”她略喘,带着哭腔求饶。一句话被顶弄得支离破碎。 杨磊不为所动,他卸掉了脸上温文尔雅的面具,露出狰狞强硬的本色,似乎安心让她疼痛,让她记住他,记住他的凶狠和残暴。 韩娇所有的侥幸都被打碎,她一直安慰自己冷静,不要激怒他们不要做让他们更加过分的举动,她甚至对不由分说在她身上施暴的人求饶,以为他们过去的交情可以让她在这场强迫的、荒诞的性事中获得一点优待……然而这只不过是她的妄想。 她无法控制的抽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也曾经幻想过被侵犯,偶尔也看重口味的小黄文,但是真的遇见了这种情况,才能明白挣扎不开有多屈辱,才明白自己有多无力。 她哭得太凶了,杨磊叹了口气,停了下来,俯身亲吻她的唇,一点点浅尝辄止到深深掠夺,他的舌游荡在她口中,舔舐过每一处。 微微咸涩的泪混进他们交叠的口中,亲吻向来和宠爱联系在一起,柔和这场暴行的面目。韩娇逐渐放松身体,在疼痛中干涸的甬道渐渐重新湿润起来,穴内仍然痉挛似的一抽一抽,软润的媚肉谄媚的吸吮着静止的巨物。 “宝宝不要哭了,磊哥只是想你记住磊哥跟你的第一次。”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低沉好听,与他温柔俊朗外观不同的巨大器官在她体内威胁十足的轻轻跳动。 韩娇怨恨的瞪他一眼,谁被强奸甚至轮奸都会记住的吧?非得这么粗暴?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好像得了依仗的孩子,开始撒娇使性子了。 杨磊退出他的身体,将她翻了个个,使她跪趴在床上,腰部下凹,臀部上翘,双腿略分,尔后用手反复爱抚摩挲她的小小珍珠,直到她动情的液体另她体内足够湿润,才再次挺身而入。 邱成浩和顾海峰一起跪在韩娇的面前,他们好像看出了韩娇态度的转变,开始得寸进尺,邱成浩更是用阴茎轻轻拍打她的面颊,暗示意味明显。 杨磊一边抽插,一边伸手在她下面摸索,有力的手指不时狠狠地又掐又捏,韩娇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像抽筋一样,大脑一时有些空白,只有下面传来的强烈感觉。“呃……嗯……”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如泣如诉的呻吟,感觉小腹都在颤抖。在她后面的杨磊不仅能感受到她里面有多湿润热情,还能看见她臀部和腿部肌肉轻微的颤抖。 韩娇叹了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张口把邱成浩的阳具含了进去。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含进去一整根过于粗壮的香肠的感觉,没什么味道,可能是他之前洗过澡,温度也不是很高,就是撑的嘴里难受。 邱成浩爽的头皮发麻,一边吸气一边指导她:“别上牙,用舌头舔舔,再往里吸……啊……艹,真TM爽。” 韩娇白了他一眼,心里吐槽,老娘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理论经验可丰富了好吗!用你瞎JB指导! 顾海峰倒是没有不满被冷落,他只是用自己的性器贴着韩娇的脸轻轻来回抽动,不时用龟头划过她的脸,留下一条条湿痕。 韩娇嘴里被邱成浩撑得满满,脸颊上一条条蜿蜒的湿亮痕迹,眼角微微发红,是刚刚流过眼泪要哭不哭的样子,鬓角几缕头发被汗水打湿凝在脸边。 顾海峰觉得,光看着这一幕都够他高潮的了,看着自己想要捧在手心里的娇娇毫无反抗之力的跪在自己的胯下被不止一个男人凌辱,这场景深深满足了他心底最阴暗色情的幻想。 美梦成真,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他心底激动,下手揉捏她胸乳的力气不免加重了几分,顾海峰运动健将,力气大的很,揉的韩娇颇疼,无奈嘴被堵着,只能发出一点闷闷的哼叫呻吟,这声音小而软,反而使场面更形色情。 她一痛,下体的肌肉忍不住收缩。 杨磊紧紧箍住韩娇略有点肉肉的腰,三浅一深的抽插,她那么热那么紧,插入时他的鸡巴破开层叠的媚肉,抽出时又会被热情的挽留,叫他理智全无,只想肏死她。 “啊……”他仰头深喘,略作平息,不想那么快缴械投降。 “唔……呜……”韩娇嘴被堵的满满,邱成浩已经按捺不住,迎着她身后杨磊往前撞的力道把性器往她嘴里捅,粗长的阴茎屡屡抵到她喉口,她反射性的干呕,喉头的肌肉无规律的紧缩,像是嘴里还有一张小口,在一下一下的揉捏邱成浩胀大的龟头。 韩娇眼角有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额角有汗,头发湿润的粘在脸上,又是狼狈又是可怜可爱。 顾海峰死死盯着眼前活色生香的这一幕,杨磊加快了肏弄的速度,肉根进出间带出暧昧的水声,腹肌收紧,胯骨一下下有力的撞着韩娇的臀,啪啪声不绝于耳,听得人脸红心热。 “娇娇,娇娇……”杨磊一边喘息一边念着韩娇的名字,眼神迷乱,汗水在他的锁骨胸膛闪闪发光,“磊哥干得你爽不爽?” 韩娇听着他包含着深情的声音和藏着欲念的喘息,又是羞耻又是情动,只觉得从胸口到脑后都麻了起来,后背不时挨擦着杨磊的胸腹,沾了汗水的肌肤相贴之时仿佛黏在了一起似的,分不清是另一个人的还是自己的心跳那么激烈。 “哈……啊……”邱成浩最先挺不住,韩娇在他胯下吞吐他阳物的画面实在是刺激,口腔又十分温暖湿润紧致,他用手按住韩娇的头,抽送的更加激烈,韩娇感受着仿佛胀大了的阴茎,口中尝到了加重的微咸味道…… 邱成浩长枪抵着韩娇喉头,一股股的射了出来,一边将器官向外,一边用手快速撸动,延长射精快感。 “唔……嗯……咳咳……”韩娇虽然有所预感,还是被呛个正着,刚想吐出来就被人捏住了鼻子,不得不将那恶心玩意儿咽下张口呼吸。 “……!!!”韩娇对着捏她鼻子的顾海峰怒目而视,顾海峰不为所动,只是目光深沉的以拇指抹开邱成浩遗落在她唇边的点点白色浊液。 你大爷的顾海峰!你大爷的邱成浩! 韩娇恶心的不行,就特么像吞了口带味儿的稀稀的痰一样恶心好吗! 邱成浩嬉皮笑脸的凑过来亲她,不在乎她嘴里还有残余的他的子孙,笑道:“娇娇,我都虎毒食子了,你别生气啊.一滴精十滴血,老顾是为了让你补身子。” “补……补你妹啊!”韩娇哭笑不得,不得不说她被邱成浩的亲吻诡异的安抚了,他不介意这种变相吞自己的精的话,总觉得被口交强制吞X的凌辱感少了很多= = 眼看着心上人给好兄弟口交吞精,实在是活生生的诱惑,韩娇几乎立刻感觉杨磊捏住她腰的手劲变大了,肏干她的力度也更强。 她不由得更加蹋下腰,本能的试图向前逃离。却被杨磊铁臂拦腰抱住,每一下都紧紧抵着花心,似乎想要违背科学的把她肏开。 “娇娇想不想给磊哥生孩子?” 韩娇听见这句话身体立刻就是一僵,杨磊眼神变深,喘着气接着用力把她拽进情欲的深渊。韩娇被干得手不停地摩挲着床单,似乎想抓紧,脚趾也不停的蜷缩,口中更是发出了像是a片女忧一样断断续续的淫荡呻吟。 邱成浩嘴极脏,这时候更是忍不住说下流话:“娇娇被磊哥操就有这么爽啊?叫的真几把骚,小骚货是不是早就想被这么干了?” 韩娇勉强喘着开口:“滚……呜……啊……”一个滚字没说完就变成呻吟,尾音上扬——杨磊死死的扣住她,鸡巴抵住她宫口连射好几股精液。 韩娇被刺激的简直要昏过去了,可她没想到的是,更刺激的还在后面。 杨磊退出来的时候肉棒还硬着,等了好久的顾海峰连他留下的精液都不嫌弃,直接就扶着鸡巴插了进去。 韩娇仰着头,无声的尖叫。 她真是……杨磊的鸡巴已经够可以了!为什么顾海峰比他还要长!这一下简直要把她插断气,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说鸡巴并不是越大越好了。 讲道理,就算有着足够的润滑,也有之前杨磊把她肏开,顾海峰这个尺寸插进来,仍然是痛大于爽。 而且顾海峰算是业余的运动员,就算杨磊也是长跑健身房的,跟顾海峰仍然没得比。 韩娇深深吸着气,拼命地试图把腿尽量分开,仍然还是痛。 顾海峰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得趣,双手伸到她腋下,把她抱了起来,背对着他坐在他身上。 如果说之前韩娇还只是想往前逃,这一下干脆就把她插得发晕。 邱成浩和杨磊看她这样觉得有趣,上来帮忙。两个人一起使力,生生把她提起来转了一百八十度又重重按下去,韩娇手指掐进他俩的臂膀,哭叫一声拼命想要跪起来,不要被插得太深了。 她刚刚起来一点,邱成浩和杨磊就协力把她重重按下去,这个体位实在是插得最深,何况她大腿还在一直用力,带动着阴道肌肉一起用力。顾海峰爽的脸上都是扭曲的,有种狰狞的性感。他也没有闲着,一只手固定着她,一只手揉捏她的奶子。他好像对她的奶子格外着迷,偏偏手劲齐大,掐的她胸上全是青红交加的指痕。 “啊……呜呜……嗯……啊”韩娇被插得哀叫不止,不像之前还要克制,叫声本来就充满了哀求,被干得断断续续更显得淫荡。 顾海峰一直知道自己在性方面有些特殊癖好,譬如说:他喜欢让对方疼,越喜欢对方越想虐待对方,还有轻微的凌辱爱好。而他的天赋异禀,与他的爱好相得益彰。 韩娇想要尽力劈开双腿来容纳他,但是劈开双腿只会让她被那根尺寸惊人到匪夷所思的阴茎插得更深,她就在这种时刻想要逃离,可是逃离只是另一种迎合的情况下陷得越来越深。 像是烟花在脑子里爆炸,又像是被什么擦去一段记忆。韩娇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她尖叫出声,小腹抽搐,阴道想要不断收缩却被巨大的阳具堵住,只留一片酸胀。不受控制地,一股透明的液体从她下身喷溅出来,湿透了床单。 顾海峰也被刺激得射了出来。 杨磊和邱成浩叹为观止。 韩娇无力地向后靠在杨磊扶住她的臂膀上,微微抽搐了一阵子才缓过来,羞耻得无地自容。 在一场充满了暴力和胁迫的轮奸里,她居然被施暴者操得不仅高潮,还尿了。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那种被强迫的羞辱感,那种被坚硬的男性器官撑开的满涨感,以及最后顾海峰的Kingsize带来的痛感,都化为了逐渐累积乃至于灭顶的快感。 韩娇捂住脸,哭了起来。 ————————————TBC———————————————— BTW:古堡妥妥的还没完,但是最近赶due压力太大心浮气躁,需要找点灵感,所以换个这个更上来。顺便大家有什么想看的梗可以点一下,我看到有感觉的会写,偏向重口味23333(也没那么重哈哈哈。总之还是挺想跟大家有互动的,第一次写肉总感觉自己写东西不够动人。 室友都是狼(三) 初夏早上的阳光明媚,丝丝缕缕地从窗帘缝隙透进来,韩娇迷迷糊糊的揉眼睛。她昨晚睡得并不好。被三个男人翻来覆去操个半死也就算了,特么的在多年好友们面前被操得尿出来什么的也太破廉耻了。到后面她整个人都是晕沉沉的,连叫都叫不出来只会小声哼唧,还好那三个禽兽还算有良心,架着她给她洗了澡,虽然过程里也没少揩油就是了。 最绝的是洗完澡他们并没有就放过她,而是把她丢到家里床最大的杨磊屋里,三个人跟她在同一张床上睡了。 他们三个互相嫌弃之下倒是都穿了内裤,她特么可是全裸啊!!! 关键是,四个人一起睡,太热了啊!四月末五月初的天气本来是最宜人的,谁会开空调啊?结果现在三个大男人的体温,热得跟进了七月一样,韩娇半夜热得一身细汗,翻个身不管往前还是往后,都会碰到一个男人,别提多难受了。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挨到了早上,韩娇刚试图起床,就感觉浑身筋骨在疯狂抗议。真是肩酸背痛,腰僵腿疼,浑身没一个好地方。昨晚叫人把腿架起来放下去的,凹成种种丧心病狂的体位不说。他们不知道在哪磨练的高超技术,韩娇虽然是被轮,但也是高潮不断,阴部肌肉缩紧的同时,臀腿也会控制不住的缩紧啊! 后果就是现在臀大肌的存在感非常鲜明,挪不动腿了。 韩娇习惯性的从枕头底下摸手机,摸了个空。没办法的拿着一个枕头挡着打算回屋。结果刚打开门就被世界的恶意糊了一脸。 那三个傻逼全在家。 杨磊在单人沙发上,腿上架着笔记本不知道在刷什么,邱成浩在对着4k屏幕带耳机打游戏,顾海峰在地上做单手俯卧撑,背心后面被汗水浸得一片深色。 她尴尬的靠在门口,庆幸枕头够长,从上到下该挡的都能挡住,靠在门口一脸懵逼:“不是,你们今天不上班吗?” 杨磊半合上电脑,含笑望着僵硬的裸着手臂抱着枕头的她,说:“五一啊娇娇,日子过傻了?” 顾海峰手往地上一撑,敏捷地起来,迈着大长腿走到她面前抽出她搂着的枕头,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勺,低头深深吻她。他的神态动作都自然无比,好像是接过她手里一个用不上的东西而不是她唯一能蔽体的物件。 韩娇口鼻间都是他略带汗味儿的男子气息,推又推不开他,只能仰着头被吻得“唔嗯”呻吟不止。一吻结束,韩娇眼睛水润,心跳加速,喘得一双雪乳上下起伏。 “大哥,你也太不挑了吧?我早上起来还没刷牙啊!”韩娇醒过神来就是一阵崩溃,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枕头。 “没关系。”顾海峰低头冲她一笑,一口整齐的牙齿像是狼一样闪光。他长臂舒展,用他潇洒的投篮动作把她想抢的枕头丢回了床上,然后牵着她到杨磊面前。 杨磊会意地把电脑放在一边,伸手把她接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韩娇拢着腿侧坐着,屁股下面就是男人的阳具,非常担心挣扎一下就会把杨磊撩硬,又不敢用力往下坐怕再给人坐出个好歹。只能就委委屈屈的依偎在杨磊怀里,屈膝遮住胸。 杨磊戴着眼镜的时候气质严肃冷淡,摘了眼镜才平易近人了很多。韩娇在他怀里都不敢用力反抗,只是在杨磊低下头亲她额头的时候才小声说:“我还没洗漱呢。” “我知道,”杨磊笑了一下,低声说:“等等海峰回来你再去。” 说话间顾海峰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件轻薄透的袍子,质地细密的黑色料子,垂坠感很强,韩娇接到手里一看脸就黑了。 这特么也太透了! 穿上跟不穿有什么区别!!! 她全程黑脸的把这件衣服罩上,系紧了胸下缘的黑色绸带。要说这衣服还是挺好看的,背后是金色丝线绣的猛虎,斜贯肩背。整体是黑色底子森绿的纹饰,领口袖口下摆都有黑色丝质滚边,忽略掉黑纱里面若隐若现的雪白酮体,还颇有一点大佬的气场。 韩娇知道她没有其他选择,裹紧了衣裳就要往洗手间走,邱成浩伸出一双长腿拦住他。她翻了个白眼,抬腿要迈,被他懒洋洋喊住。 “喂,韩同学,你这大早上的雨露均沾,偏偏漏掉我一个您觉得这合适吗?”邱成浩一口京片子,痞里痞气地问她。 韩娇没好气的伸腿踢他,只觉得他这句话里槽多无口,气道:“雨露均沾你大爷啊!多大人了跟这挡路,打你的游戏去,让开。” “就不。”邱成浩挑眉,暧昧地用脚磨蹭她的小腿,笑着说:“娇娇是跟游戏吃醋呢吗?” “哼,”韩娇冷笑,“想得倒美,谁有功夫跟你吃醋。” “哇!”邱成浩做作的拖长了声音,蹦了起来,握住韩娇肩膀扁嘴道:“韩同学这么凶!” 韩娇歪着头冷笑地看着他几秒钟,上去揽住他,邱成浩还没来得及美滋滋,就感觉命根子被抵住了。韩娇看似暧昧实则威胁的蹭了蹭膝盖,咬牙道:“怎么样,雨露均沾,爽了吗?” 邱成浩撇了撇嘴,也知道韩娇是真心有点生气了,摊开手做了个无辜的表情,给她飞了个吻,道:“爽了爽了,必须爽了。请了您呐~” 韩娇白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踢了他一脚,才气冲冲的去洗手间了。“duang”地一声关上门,韩娇按开在角落的洗手间音响,随机的音乐轻柔地响了起来。她摇了摇头,调大了音量,开始切换歌单,一直到Children of Bodom的sixpounder的前奏在狭小的浴室响起。 韩娇拧开水龙头,拿下牙刷刷牙。然后在乐队铿锵的喊声中开始流泪。她接满满捧的水,一边哭一边洗脸。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韩娇才打开洗手台上的镜柜,开始晨间护肤routine。精华眼霜水面霜,一丝不苟的做完,她才走过去按掉音响,把头发在后头随意扎了一把。 出了洗手间韩娇先回了自己屋里,把这身衣服随意丢到一边,穿了内衣内裤,捡了一件T恤和运动短裤穿着,又把手机拿到手里,才算是找回一点安全感,回了客厅。 其他三人早都洗漱好了,见她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只是笑笑当没看见一样自然地问她:“饿不饿?我们早上出去买了点早点,包子油条豆浆都有,可能有点凉了,拿微波炉打一下吧?”邱成浩冲厨房努了努嘴,说:“你想在客厅吃还是去餐厅?我去给你热一下?” 他的态度太自然了,虽然很殷勤,但是……就只是,太平常了,好像无事发生过。这只是一个大家都不打算回家的黄金周周末,可以睡个懒觉,出门随意买口饭吃。 韩娇心里涌起了一股冰冷的愤怒,但是好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她知道自己得不舒服,但是……好像整个人的情感变得迟钝了,她理智上知道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的态度又很寻常,好像没有给她一个去愤怒悲哀大吵大闹的切入点。而她也并不打算这么做。于是她也打定主意,当做一切寻常。 她并不喜欢在客厅吃早饭,汤汤水水的,茶几太矮很不舒服,就点点头,说:“那你帮我把豆浆热一碗吧,包子什么馅的?” 邱成浩回忆了一下,说:“应该有你爱吃的豆角,还有玉米,牛肉,精肉的。” 北方的包子一般都有拳头大小,发面的皮,里面什么东西都可以往里塞似的。韩娇最喜欢吃豆角猪肉的,肉汁浸入糯糯的发面皮里,最外面一层膜比较韧,里面却软的好像一抿就化。外皮从里到外肉汁的浓度逐渐下降到没有,从酱汁的咸鲜到淀粉本身的清甜。猪肉是绞碎的,肥瘦适中,中间偶尔会有灵性的脆骨筋膜,咬起来咯吱咯吱的有嚼劲。豆角在咸味的肉汁里显得清新而甜,浸润了油水而口感绝佳,提升了整个包子的味道。 韩娇点点头,“那帮我热两个豆角的。” 邱成浩冲她单眼wink了一下,模仿着小二,搞怪的笑嘻嘻地吆喝:“两个豆角包zei——老样子蘸醋和辣椒,瞧好吧您呐~” (wink: 眨眼) 韩娇被他逗笑,摇摇头回去取平板。 餐厅阳光正好,邱成浩已经把纱帘拉上了,隔着细密的纱帘,看得出外面日光明亮,采光既好又不至于刺眼。韩娇把油条掰掰碎,三分之二丢到豆浆里,剩下三分之一直接吃。油条已经半凉,酥脆程度减弱而韧性增加。泡在滚热的豆浆里,开始吃的泡的时间短,带着油条特有的味道,很有嚼劲。泡的时间久了,就浸润了甜味儿的豆浆,一放到嘴里,就是一口豆浆从油条的蜂巢结构里涌出来。 邱成浩坐在餐厅里陪她,一边摆弄着NS,耳机挂在脖子上,微弱的游戏音效传出来。顾海峰还在客厅做基础的健身日常,偶尔发出沉闷的喘息,间或过来抿一口水。餐厅的门正对着杨磊坐的单人沙发,他又带上了眼镜,神情严肃冷淡,十指如飞,键盘打得噼啪作响。 客厅的电视还定格在邱成浩刚刚退出的超级大乱斗主界面,黄色的皮卡丘在屏幕下方无忧无虑的卖萌,一脸勇往直前的天真,似乎随时都会跃起来大喊“PIKAPIKA”。沙发围起来的茶几上摆着小小的蓝牙音响,冲着电视屏幕两旁巨大的专业音箱挑衅的放着轻快的纯音乐。 韩娇坐在桌子旁,IPAD支在面前放着百看不厌的老友记,片头曲快乐地响着。 Your job's a joke, you're broke, your love life's D.O.A. 你的工作是个玩笑,你一文不名,你的爱情如昙花一现 It's like you're always stuck in second gear 就像开车的时候卡在二档,无法迅速前进 When it hasn't been your day, your week, your month, or even your year 当这一天、这一周、这一个月,甚至是这一年你都很倒霉。 韩娇在脚底下踩着拍子心里跟着轻轻唱。 “But I’ll be there for you~” (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屋子平常生活的味道,饭菜刚热完腾腾得冒着热气,来源不同的BGM交织着杂而不乱。人人都在做着无比平常的事情,好像这只是他们一起度过无数愉快的同居生活的其中一天。 韩娇大口大口的吃包子,包子没变,还是平常的味道,吃多少个都觉得超好吃的味道。豆浆丝滑香醇,豆渣滤得很干净,油条也完美无缺。 一切都没变似的。 故事4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被暗恋自己 陆展军装笔挺,脸色阴沉,拧着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押”进房间。 他住的是行政套房,进门是一个会客室,穿过会客室是落地窗和卧室。他把她推倒在床上,自己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窗帘还没有拉上,顶层的房间外是灯火斑斓,霓虹和月光一同照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他真的帅,面无表情的样子尤为迷人。别说韩娇今天本来就喝了催情的东西,浑身欲望勃发。她这么多年暗恋他,不知道有过多少下流的想象。他这么严肃的盯着她,让她既羞赧,又想发浪。平时偶尔有跟他独处的时候,每次独处之后,她的内裤都是湿湿一片。 今天本来就是想要跟他做的,一不做二不休,韩娇借着自己身上有催情的东西,横下心索性直接开始发骚。 她半倚在床上,一只踩着高跟鞋的脚支着地,小腿绷出漂亮的线条。下体冲着他,把手伸进自己内裤里开始自慰,一边小声哼哼,喊他:“陆叔……” 声音像化了的糖,牵着丝,丝丝缕缕,销魂蚀骨。 而就像所有她的幻想中一样,他不为所动,英挺的脸上神情莫测。光线并不好,他这么多年在部队一线,身上威压深重,显得更加吓人。 屋子里没有开灯,她急促的喘息在阴暗的光线下伴着抚弄下体的声音愈发情色。 “……嗯……陆叔……陆叔……呃……啊啊……”她用力向床上蹭,另一只手向后抓紧床单,腰肢弓起,发出似乎是苦闷极了的呻吟。一股液体从她体内泄出,浸湿了她的指尖。 才三分钟。 陆展抬起手腕看看表,叹为观止。 就算是体内有催情药,也太快了点。 韩娇没有办法计时,快感汹涌下也意识几乎是模糊的,感觉不到准确时间。 “啪啪啪” 陆展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鼓了鼓掌,赞道:“果然精彩。” 她倒在床上,胸脯尤在上下起伏,侧脸埋在如云的长发间。下巴到颧骨的线条秀美,肌肤如玉。韩娇一波高潮过去,倒恢复了几分清醒。她恋慕陆展这么多年,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耗尽她全部勇气。 而她在他面前呻吟颤抖着求欢,他却好像真的在观赏一出好戏,冷淡如常。 她施展尽浑身解数,不说登堂入室,连一夕欢愉都不可得。韩娇不由有些心灰。她亦是天之骄女,他这样无动于衷,终于也叫她无比的感觉到自己的下贱。 越想越是心酸,眼中动情的水光已经化作泪意,她翻身下床,稍稍整理了下裙摆和头发,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侧着脸强忍着泪,竭力平静地说:“谢谢陆叔照顾,我缓过来了。打扰陆叔真不好意思,我就先回去了。” 所有勉强鼓起的勇气都消失殆尽,她回想起自己刚刚有多放浪,羞耻感像是滔天海浪,和身体里残留的情欲一起席卷上来。 陆展到底在想什么,他肯定瞧不起她极了,韩娇想。一面又觉得自己可悲到了极点,当着人家面,叫着人家的名字自慰,人家却不为所动。他真的像一块石头,可她还是忍不住在意他。 够了,韩娇对自己说,你这么多年犯得贱发得骚已经够了,再纠缠下去,就太不要脸了。她忍着泪,心里佩服自己还能若无其事的微笑,但是只是侧着头,不敢看陆展脸上神色。她好怕,倘若他脸上有一分的轻蔑,鄙夷,恐怕她都会被刺激的拉开窗户跳出去。 韩娇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嘲笑了一下还在心底留着一线希冀的自己,转头向着门口走去。 她身材高挑窈窕,酒红色百褶毛呢的短裙显得她腿长腰细,细高跟敲进地毯里静寂无声,好像民国默片。 陆展凝视着她坚定的背影,眼里神色晦暗不清。 “娇娇”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来,带着长辈谆谆教诲的味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陆叔这里是什么地方?” 韩娇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太平静了,一点波澜没有,好像他全不在意。她忍不住冷笑,深吸一口气说:“陆叔这里,当然容不下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只是要不是陆叔领着,我也进不来这里。今天是我不懂事,打扰陆叔清静,改天……改天给陆叔赔罪。” 不知道为什么,韩娇的脾气忽然就上来了,她就是忍不住顶撞他。 说完话,她沉默的在心里读秒,虽然情景尴尬,心里怒火熊熊。但是从小到大的教育还是让她保持礼貌。 1,2,3. 三秒之后,陆展没有说话。 她想,我不应当在期待什么了。伸手握上了门把手。 身后有人伸手握住了她的小臂。 韩娇惊得浑身颤抖了一下,这屋子里地毯太软了,陆展竟然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身后。 他的手掌干燥温热,韩娇控制不住的寒毛直竖,她身体里未退的药效催动着情欲,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往身后富有男子气概的身躯依靠过去。 “陆叔……?” 陆展这么多年积威甚重,韩娇竟然不敢直接问他要干什么,只是称呼里带了疑问口气。 说来也奇怪,陆展平时多在部队里,实际与他们这些小辈打交道的时间并不很多。只是偶尔宴会上,节庆活动上寥寥几次遇见。 虽然他的升迁速度足够惊人,同辈里有在军队里的提起他的口吻也是又敬又佩。 但是照理说韩娇并不应当这么怕他,毕竟她是女孩子,陆展从没有跟她发过脾气。她也没有渠道详细了解他在部队里的丰功伟绩。 可是这男人身上好像就自带一种气场,天生一派威严气度。即使他说话常常是缓缓地,语气也十分柔和,但是低沉嗓音下,总有种让人信服的气度。 韩娇喜欢他喜欢得太明显,四九城里也不少知道的。长辈觉得是小丫头片子异想天开,不肯当真,不过一哂;小辈们要么跟韩娇要好,不肯说,要么慑于陆展,不敢说。 陆展恰跟韩娇差个八九岁,半代人,对于韩娇父辈的人,他还是个弟弟样的小辈。对韩娇的同龄人来说,陆展声名早起,也不是一起玩的人物了。 只有那些跟陆展同辈的,也有听说北平医院院长家女公子喜欢他的,跟他打趣两句,他却总是一副老神在在样子,笑着说不过小女孩儿玩笑之类的。这话也传到了韩娇耳朵里,心里早就赌着气要叫他知道自己绝不是玩笑。 陆展在她身后轻笑一声,不说话的拽着她往后走。 韩娇心里突然慌起来,她伸出没被陆展捉住的右手向后没头没脑地推去,说道:“陆叔你干什么?!” 陆展慢条斯理的抓着她右手,和她的左手一起放在她背后,只一只手就制住了她。感受着手里两根细伶伶不停挣扎的手腕,轻薄地向她耳后吹了口气,想起网上的段子,忍俊不禁地笑了笑,说:“当然是干你了。” 韩娇极敏感,平时造型师给洗头的时候都要咬着嘴唇忍着才能不叫出声,这时候毫无心理准备的叫陆展在耳后一吹,陆展身上Mr.Burberry的尾调和淡淡烟草味道鲜明的冲到她鼻子里,立刻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这些都没有陆展说的那句话给她的冲击力大,她拧着身子拼命停住脚步,睁大眼睛看着陆展,吓得都结巴了,说:“不不不不不不……等一下,陆叔你刚,刚说什么???” 她简直怀疑自己罹患了突发性耳聋,刚那句话是她幻想出来的。不不不,她每年都做体检的,她爹亲自给她找自己的同学做,绝对专家,她绝对是个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健康宝宝! 呃,所以她没有问题,那是他在开玩笑?? 对对对!一定是他在开玩笑! 不是,这句话真的土得掉渣啊!从陆展嘴里说出来简直违和感爆表!!! 陆展被逗笑了,他笑起来神情舒展,眼角有开朗的笑纹,他仰着头,开怀大笑。韩娇看得呆住了,此刻夜色深深,窗外霓虹流丽,她失魂落魄得看着他,眼中唯有他一人。 陆展笑完了看着她,看见她为了他失神,胸口被某种情绪涨满。她杏眼圆睁,眼睛里还有春情之后的水意和惊慌。这么年轻骄傲的姑娘,明明白白全心全意的喜欢他。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叫一个男人有感觉的了。 他低沉愉悦地笑,决心不再忍耐,她这样招惹他,就应当知道下场。 陆展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就着这样别扭的把她拖到床上。韩娇整个人砸到柔软的床上的时候还是懵逼状态,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的懵逼三连。 她扭过头,看见陆展在床边脱衣服:军装外套,衬衫,然后是腰带被解开的“咔拉”声,然后他轻轻松手,腰带坠着裤子沉重地落在地上。正当盛年的中校有一身精实的肌肉,他褪下内裤,用脚把内裤和外裤一起踩开,迈开长腿上了床。 他温热的身体贴上韩娇的,让女孩内心弹幕疯狂刷屏,紧张到出汗,正想找点话题,就听见跟她一起被甩到床上的手包里传来嗡嗡声。 “呃……电话。”韩娇脸上是带着讨好的尴尬笑容,在陆展身躯下的狭小空间里奋力扭转身子去掏手机。 陶天意。 陆展轻松从她手里把手机拿过来,看着上面的名字,知道他们俩是铁杆儿,问她:“他知道你来我这吗?” emmmm,知道,这个馊主意还特么是他给我出的。 韩娇并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结结巴巴的说:“知……知道……那我把电话按了吧……?”她嘴上是疑问的口气,身体却很诚实的直接把电话按了。 刚松了一口气,手机重新响起来,她探过头,发现仍然是陶天意打得。 唉,天意肯定担心我,韩娇想,她知道现在接电话会很尴尬,而且也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嘿兄弟谢谢你的主意我现在跟我男神在一张床上,果着的那种。简直想想就耻度爆表好么。 “人家那么担心你,你不接吗?”陆展冷笑,不咸不淡的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电话接了起来,同时开了免提。 韩娇=口=,惊呆脸。 “娇娇,你现在在哪?”电话那边是陶天意有点焦急的声音,韩娇莫名的感觉有点愧疚,鬼使神差地,她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还能在哪,叫人撵出来了呗。” “噢,”说不清陶天意这声叹是心疼还是放松,他声音轻快地说:“我猜也是,你死心了吧?哥在楼下,你今天不方便自己走,正好我在这边开了间房,你具体位置在哪儿,我去接你?” 韩娇怔住,陆展赤着身子在她身上,这种情况,她不论如何都不可能走了吧?!所以说她刚刚干嘛要撒谎!!! 她欲哭无泪的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得到回应的电话里传出陶天意的几声“hello?娇娇你还好吗?”的声音。 陆展又是一声冷笑,韩娇瞠目结舌,她捉急的无声指指手机,特么扬声器开着呢啊哥!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陆展勾了勾唇角,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他身高臂长,伸手把手机放在了另一端的床头柜上,扬声器冲着两人这边。 韩娇睁大了眼,心里一边卧槽一边自欺欺人,呵呵陆展奔三的人了不会这么有病吧呵呵呵…… 陆展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就是这么有病。 他把韩娇的裙子推上去,把韩娇的内裤褪掉。 韩娇整个人都不好了,WTF?!这叫什么,直播性爱??城里人这么会玩?!!她顾不上管自己的内裤被丢到哪个角落,拧身去够手机,虽然手机那边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但她还是想确认那边有没有挂掉。 至于那边要是没有挂掉怎么办,呵呵,当然是她来挂掉了! 刚伸手到一半,足够她看到手机上仍然是通话界面,她就被陆展掐着腰拖了回来。她不敢叫,只是咬着嘴唇睁大眼睛望着陆展……唉他真的好帅,但是这种情况下还满脑子都是他好帅这种事情的她果然是没救了吧。 陆展低下头亲亲她,在她脸颊旁边辗转地说:“怎么不叫了?刚刚不是叫的很好听?” 韩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电话!手机通着呢叫什么?!!!还有陆叔你的手!!!呜呜呜陆叔在摸我的胸了,他的手好热好有力。 韩娇无声的看向手机的方向,睁大眼睛做口型:“天意……天意在听。” 被好友听现场真的耻度爆表。 陆展冷笑了一下,瞟了仍没有挂断的电话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那你可要好好表现。” 哈???这是什么性教育公开课吗?因为有人在听所以要好好表现??? 屋子里静得吓人,韩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能听见电话那边陶天意的呼吸粗重。安静放大了她的触觉,陆展的手在她身上逡巡,不知道是痒还是什么,她轻微的打着冷战。 故事4.2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被暗恋自 陆展专心地吻着她的锁骨,一点点下移到胸,亲吻地声音在屋子里显得湿黏淫靡,韩娇像是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被陆展的亲吻黏连在情欲中,另一半则在焦灼的担心和羞耻。 一阵委屈忽然从她心里涌了上来,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滑出来,她控制不住哭腔地说:“陆叔,求求你……真的不行……天意,天意在听。”她开始用力地挣扎,拼命想去够手机,她的心狂跳,声音在抖。 陆展有力的腿屈膝压住了她的下肢,一只手轻轻松松把她乱动的两只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粗暴地摸了她的腿间一把,低头咬了她的乳尖一口,嘲笑道:“嘴里说着不行,是湿的不行的意思吗?” 韩娇拼命摇头,但是陆展跪在她腿间,压住她分开的两条腿像是把她悍死在床上一样,她动来动去只能让乳浪生波,反倒像是求欢。 陆展看她挣扎,眸色深沉,伸出手在她下体包裹着揉起来,揉了两下就伸了手指进去抽插。 韩娇腿间早就水漫金山,被他两根手指插得水声“咕啾”作响,她动弹不得地看着陆展。即使是跪着,他的身影在躺着的她看来也无比高大,像是天神一样无可撼动。 “陆叔,陆展,你混蛋……”韩娇简直要崩溃,她哭着骂他,又接着哀求,“求求你停下陆叔……求你了……我错了,我再不敢了好不好陆叔……” 手机里传来一阵“丁里哐啷”地动静,像是有人在那边拆房子,陶天意压不住怒火地咆哮传出来:“姓陆的你是不是男人?!强迫女人算什么本事?她在哭!娇娇在哭!!!cnm地她在求你停下!” “huh”陆展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刻薄道:“韩娇来我这干嘛你也是知情的吧?她一个大姑娘,吃了药,在我面前自慰发骚求草,现在哭?我让她来的吗?至于你,”他话锋一转,嘲讽道:“大家都是男人,听活春宫感觉怎么样,硬了没有?跟我这儿装什么情圣呢?照量着你陆叔看不出你什么龌龊心思?!” 韩娇听见他冷硬声音,心凉了半截,哭着说:“我发骚怎么了陆展?你不愿意直接让我走啊!而且我现在改主意了,不愿意了!” 陶天意也是被气得火冒三丈,跟着那边应和:“对,我们不愿意了现在!娇娇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救你出来!” 陆展从一开始就一股火积在心里,韩娇一遍遍表现她对陶天意的在乎,每一遍都是往他心头火上浇油,他懒得继续前戏,扶着已经硬了的阴茎插进韩娇身体里。韩娇咬着唇,不想发出声音取悦他,但是隐忍地闷哼却让人更想欺负她。 “呼”他舒服地喘了口气,扬声道:“你来干嘛,嗯?看着我干她?还是跟我一起干她?” 他低下头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韩娇轻声道:“怎么样,你猜他现在怎么想的?嗯?”他顶了韩娇一下,恶劣道:“他上过你吗?嗯?他知道你这么湿这么软,又紧又热吗?” “嗯,我猜他不知道。”他自问自答,叹道,“他要是知道,怎么舍得冒这种风险。”他爽地叹了口气,“老天,你真棒。” 韩娇已经合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留下来,他的阳具插在她身体里,涨得她觉得仿佛胸口都被一起填满,又有一种异样的空虚。她难耐地支起腿,不自觉地磨蹭他的腰,阴道一阵阵缩紧,不知道自己是难受还是舒服。 陆展在她身上缓缓动着腰,支着腿,手一遍遍从她胸口到腰上摸过。他的手干燥,有力,掌心是遍布的茧子,触感粗糙。韩娇感觉身上他摸过的地方像是有火在烧,又痒得叫她巴不得这火再烧得旺一点。 看着韩娇已经渐渐进入状态,陆展轻笑,正准备给她来两下狠的,就听见门外“咣咣”两声。 陆展一下子摇头失笑,冲着手机扬声道:“怎么着,你想一起吗?要不要看看是你先把门砸开,还是保安先来?” 韩娇猛地睁开眼睛,她已经意识到门外的是陶天意,就看见陆展慢条斯理的在她胸前吻了吻,下身不忘动作,教育似的说:“你看,你们小孩子做事就没个章法。他这么在外面砸门,有什么意义吗?” 陆展笑着摇摇头,自问自答的继续说:“没有,”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看得韩娇心头一阵发颤。 “大家都是男人,他只要静下心来想一下,就会知道他越是这样反应,越是让我不可能放过你。你说他是太蠢没想到,还是潜意识里就喜欢这种看着喜欢的人被别人上的事情呢?” 手机一直联通着,外面的声音已经停了,一时间听得见电话那头陶天意粗重的喘息。韩娇一直没说话,指尖已经变得冰凉。 他抽插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黏腻的水声和皮肉拍击的声音正如他们能清楚的听见陶天意的喘息一样清楚的传了过去。韩娇想到这个就羞耻万分。 陆展脸上带着一种微妙的神情,洞悉他人的傲慢,和居高临下的嘲讽,让他看起来如此的不可亲近。 韩娇从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受到为什么别人提起陆展,都是隐隐约约的忌惮,但是也从没有任何一刻这么为他着迷。 他如此高不可攀,但是此刻他搏动的阴茎还在她体内律动。他的分析字字句句都冷静到冷酷,可他的声音却已经带着情欲,因为她而起的情欲。 她应该怕到浑身发冷,如果这一幕只存在在她想象中的话。可是在现实里,她浑身发热,因为跟这样一个处处辐射着危险的男人做爱而兴奋不已。 门上传来一声闷响,电话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挂断了。 “所以你一定要到这种情况才肯跟我……上床吗?”韩娇开口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哽咽,她停顿了一下,无论如何不能把这种情况称为“做爱”。她一面兴奋到颤抖,一面满心悲哀。 陆展垂眼看了看她,展颜一笑,沉思了一下说:“也不是,大概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吧?” 他用疑问的口气,胯下用力顶了韩娇一下,好像在让她回答似的。 “你猜他在想什么?”陆展没有放过韩娇的意思,脸上带着恶意的笑,问她:“他现在会不会想着你在我身下的样子?” “看看你,娇娇,你现在脸是红的,浑身是汗,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你这样一看就是被人操舒服了的样子,他能想到你在床上这么好看吗?” 他低下头,从眉眼一直细碎地吻到她的嘴唇,在她唇齿间辗转地说话,可是内容却毫不缠绵,“你猜,”他压低声音,好像怕谁听见似的,“他现在硬了吗?” 韩娇逃无可逃的闭上眼,泪水一直在流。 但是陆展的声音在耳边一直不停。 “娇娇,”他低声笑,经胸腔振鸣的声音像是低音提琴一样,因为少见所以特别动人,“其实他硬不硬无所谓,你只要知道,陆叔一直硬着就行了。” 陆展跪在床上,握着韩娇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拖,韩娇的臀腿被陆展壮实的大腿垫高,腿间的一切让陆展一览无余。韩娇低低惊呼一声,没忍住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令她羞耻到爆炸的一幕。 他架着她的腿,伸手去拈弄她已经充血红肿的肉瓣,韩娇只觉得从尾椎到后背都跟烧着了一样发热,因为她的臀腿被垫高了的缘故,她现在轻轻一望就能看见陆展在干什么。 他毛发浓密的下体间一条粗大的东西半掩半露地插在她腿间,露出来的部分湿漉漉的闪着光,阴毛也被沾湿了,一簇簇的黏在一起。一想到那上面的液体是什么,来自哪里,就让韩娇面红耳赤。 陆展本来正专注的捻玩着她可爱的、深红色的花瓣,这时候有所感觉的抬眼看过去,正撞入韩娇的眼里,他笑着对她说:“娇娇看自己被玩看湿了是吗?” “好骚”他无声的冲她做口型。 韩娇唰的一下脸红透,太太太太尼玛羞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但是她知道陆展说的是对的,他的阴茎还在她体内,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但是他为什么要说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韩娇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咬着牙挪了挪有点僵硬的腰,和架在陆展身上的腿。挪动身体时,两人汗湿的肌肤分离又摩擦,像是被撕扯着。她找了个好发力的姿势,开始调节呼吸有节奏的收缩花穴,腰也开始款款摆动着小幅度吞吐着他的阳具。 陆展挑眉,赔罪似的调笑她:“娇娇这是嫌我冷落你了吗?是陆叔不好,陆叔这就给娇娇。” 他慢条斯理地伏下身,低头吮吻着她的锁骨,支着腿凶狠地大动起来! “啊……啊啊……唔……嗯……啊哈……”韩娇一下子被撞得语不成句,呼吸都乱了一拍,压制不住的叫出声来,心脏都要蹦出来的感觉。 “继续咬紧啊!怎么不继续动了?”陆展责备似的问她。他抽出自己的肉棍,用力把韩娇翻了个身,捞着她的腰让她跪好,扶着自己的阳具又插了进去。 “呃……啊!”他这一下又快又狠,韩娇被操得惊叫一声,用力攥着身下的枕头。 陆展按着韩娇的腰,迫使她摆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韩娇双肘陷进床里,夹着胸,情不自禁地在床单上轻轻磨蹭着自己的乳房。她腰肢下凹,臀部上翘,十个可爱的脚趾不自觉地伸曲。 “啪”陆展用力抽了韩娇一巴掌,继续问她,“骚货,怎么不继续咬紧了?屁股摇起来!刚才不是动得挺欢吗?” “噢!……”韩娇被抽的一声哀叫,花穴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陆展爽的面目都有点狰狞,继续快速向前耸动。 “啪”他反手又抽了她一巴掌,“喜欢挨打是不是?一挨打,淫水就留得这么欢!骚穴咬得这么紧,真特么欠操。”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怎么说呢,这个姿势是非常常见的,无论是在小黄蚊里,还是在小黄兔里。但是,一个姿势,能千百年来被人津津乐道的写着,画着,干着……使用着许多遍,一定是有其原因的。 就像打屁股这种惩罚,无论是作为情趣还是刑罚,都持续了这么多年,也当然是有原因的。 ------------------------TBC------------------------ 故事4.3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 后入,浴室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怎么说呢,这个姿势是非常常见的,无论是在小黄蚊里,还是在小黄兔里。但是,一个姿势,能千百年来被人津津乐道的写着,画着,干着……使用着许多遍,一定是有其原因的。 就像打屁股这种惩罚,无论是作为情趣还是刑罚,都持续了这么多年,也当然是有原因的。 后入的姿势,女方曲折的腰臀线条,精巧脆弱的后背和肩都可以让男方一览无遗。圆润的臀部很轻易的尽在掌握,揉捏任由君意。跪起来的高度也是刚刚好,让身后的人方便用力,借着这个姿势可以操到很深。 自然界里的哺乳动物大多是用这个姿势交媾,路边随处可见的野猫野狗,爬跨起来就是这副样子。被操的人想到自己跟道旁的母狗一样的姿势,羞耻之下,自然可怜可爱。操人的人呢,看着胯下的人种种可爱的反应,当然也能极大的涌起征服的欲望。 更别提这种姿势简直是绝佳的打屁股的体位了。 屁股是除了乳房以外人身上脂肪最丰满的部位,两个好看的雪丘,揉捏起来十分有弹性。打起来声音也是声声脆响,涌动的雪白的臀肉,在巴掌下变红,更是给人绝妙的视觉反馈。 而屁股作为离性器官最近的部位,平日总是隐藏在重重服装之下的,这种部位被无情地抽打,也无疑会给被打的人带来绝大的羞辱。 陆展来来回回抽了她好几下,雪白的臀肉上道道红痕,韩娇被打得叫出声来。 “啊!……陆叔……好疼……”她说不出其他的求饶的话,只能咬牙忍耐。每一次被打她都不自觉地抽搐着花穴,更紧的咬住他,花液泛滥。 陆展快速的耸动着劲腰,低下头在她后颈急切地亲吻。韩娇感觉自己像是在跟一头野兽做爱,他沉重地呼吸在她耳边,在身后的吻像是噬咬,通过叼住最脆弱的部位来彰显掌控和权威。 情欲就像翻涌的海浪,一下下地扑打到她身上,她已经无法思考,时间在身上被拉长,意识无限地集中在两人交合的部位。 陆展有力的手搂着她,上下来回摸索揉捏,韩娇攥紧了床单,发出呻吟。 “陆叔……陆叔……呜……”她呢喃着他的名字,无意识的叫着他,鼻腔发出小兽一样急促的呜咽。 他紧实的腹肌绷得像是一块铁板,胯部跟她的屁股撞击起来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阳具进入她体内又抽出的时候带出一阵阵暧昧的水声。这些背景音和她的哀叫呻吟一起,交织成了淫靡的氛围。 “不行……太快了……不行不行……不行了啊……” 陆展突然加快了速度,一下下势大力沉的凿进她体内,下下都顶中她蜜壶尽头的隐秘肉块。 韩娇又是酸痒,又是麻胀,她说不出话的喘气,把头埋在双肘之间,绷紧了身体,眼前几乎有白光闪过,一阵晕眩,蜜穴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她高潮了。 但是陆展还在不停歇地肏她,还在高潮中的韩娇经不住这样的刺激,伸手去胡乱的推他。 陆展不吭声的把她的手捉住,反按在她后背上,韩娇只能头挨着床勉强支撑身体,雪乳跟床单不停摩擦。这个姿势让她的腰凹得更加厉害,反而把自己向着陆展的肉刃送过去。 韩娇在一片慌乱中感觉她体内的凶器居然又涨大了些许,搏动着来回进出。 他快速抽插了百来下,抵住她身体,小喘着在她体内射了出来。 刚射完有点无力的陆展压在韩娇身上,在她耳边低声笑着问她:“我还以为你不肯让我射在里面。” 韩娇无力地翻个白眼,虽然背后的陆展根本也看不见,她闷闷地说:“首先,科学表示体外射精并不能有效降低受孕率和疾病感染率,其次,我让你别射里面你会听吗?” 陆展在她背后笑起来,胸膛震动的韩娇后背一阵酥麻,他笑着说:“不会。”一边在她耳边继续亲吻。 韩娇侧着头看着外面,五光十色的霓虹,繁华夜景。 “在想什么?”,陆展问她。 “我们没拉窗帘,我在想我们会不会被偷拍。”韩娇撇撇嘴,胡说八道。 “二十年后吧,二十年后可能就有人愿意偷拍我们了。”陆展果然被逗笑了,轻松地说。 “二十年后……”韩娇想到了什么,心算了一下吭哧吭哧的偷笑起来。 “你笑的好开心啊,笑什么呢?”陆展也想到了,眯着眼睛,掐了她的腰一把。 “笑二十年后呗。”韩娇痛呼一声,不肯认输的继续作死。 “你陆叔二十年后一样能行,不信我们到时候可以试试。”陆展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用力的在她耳后咬了一口。 “说不定我笑的是二十年后我年老色衰,根本不会有性生活了呢?” 陆展轻轻摇摇头,他问她:“朱生豪情书你看过没有?” 韩娇摇摇头。 “不要愁老之将至。”他低声说,在韩娇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变得有点温柔。 因为你老了一定很可爱。 而且,假如你老了十岁,我当然也同样老了十岁,世界也老了十岁,上帝也老了十岁,一切都是一样。 韩娇没听过这首诗,陆展也没有把剩下的部分背出来。月光和霓虹一起,让这房间并不黑暗。 五光十色的灯火显得城市里热闹非凡,而房间里却静谧无声,两人呼吸相闻。他们肌肤相贴,甚至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陆展无声的笑了笑,拍了她屁股一下,“啪”地一声脆响,翻身下床。 “行了,快下床,陆叔领你去洗澡。”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啊!不需要领!可以自己去! 她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愿,就看见陆展轻微得挑动了一下眉毛,他脸上神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抱臂站在床边看她。 韩娇:“……” 她能怎么办,她只能认怂了啊。 至于刚来完一发的男女在浴室一起洗澡会发生什么?当然是再来一发啊! 陆展看着浴缸,眼里全都是跃跃欲试,韩娇头皮一阵发麻,警告道:“陆叔……酒店的浴缸我一般嫌脏都是不用的。” 陆展偏了一下头,说:“住进来之前我已经叫人清理过了。”他看看韩娇嫌弃的神色,也不再坚持,“好吧好吧,我们一起洗淋浴。” 韩娇:“……” 其实淋浴也不想跟陆展一起洗的韩娇也并不敢反抗,只能被陆展拥进了不算大的淋浴间。 淋浴间是干湿分离的设计,在洗手台的右侧,一个长方形的区域,其中的一个长是玻璃墙,推拉门的设计。墙和地砖是磨砂的,防滑,墙上还有挖空的区域放洗漱用品,此外还有错落的几个钢铁扶手。方形的花洒高高悬着,洒落的水可以调节力度。 陆展打湿了浴球,给韩娇擦身子,他的眼光像是含着力度,和他的手一起落在韩娇身上的每一处。 韩娇看着他,他的短发被水淋湿,漆黑的被他用手梳到后面,露出宽广坚毅的额头。他高鼻梁,浓眉毛,大眼睛双眼皮,下巴也是方正的,颧骨到下巴是那种上镜会有自然阴影的漂亮线条,嘴唇不厚也不薄,颜色淡淡的。 他浑身湿漉漉的,皮肤上带着水汽,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她原以为穿着军装的他最吸引她,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水雾中的他难得带上了一点稚气,像个大男孩,有一种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奇妙气质,非常,非常吸引人……吸引她。 她专注的看着他,几乎要屏住呼吸,这是她许多年在心里恋慕的人,许多年在夜晚幻想的人,而他此刻真实的站在她面前,在抚摸她。 “你这样看我,会让我想吻你。”陆展嘴角不自觉的挂了一丝笑,似叹似喟地说。他没有等她回应,捧起她的脸低头深深吻她。 她一直不闭上眼睛,好像他是她的全世界,而她不肯错过这世界的任何一点风景。 她忽然发现我,她眺起眼睛,她看的我浑身美丽。*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都好像水到渠成,打过沐浴乳的韩娇浑身上下光洁溜溜,陆展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浑身发热,胸口发胀。 陆展含着笑把她转过去,让她扶着旁边的扶手,低声在她耳边说:“别那样看着我了。” 一边说,他一边分开她的腿,将自己的坚硬推进了她的体内。 韩娇皱着眉容纳他,一边断断续续的喘息,一边问:“为什么……?”她的眼神这么变态的吗?被他这么嫌弃。 “你那样看着我……我可能会……”陆展停顿了一下,迟疑着说:“不够持久。” …… 韩娇撑着墙,吃吃地笑起来。 陆展咬了她耳朵一下,带着淡淡的不悦:“这句话这么好笑?”他重重地顶了她几下。 “你是在担心自己……早泄吗?”韩娇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起来。这种不自信太可爱了,尤其当它出现在陆展这种各方面都非常强的男人身上,所谓反差萌。 陆展在她身后僵硬了一下,声音轻柔:“娇娇,你之前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呃……有恋爱关系的……没有?”,韩娇愣了一下,不明白话题为什么跳跃的这么快。她之前一心只喜欢他,所以长期炮友有的,男朋友不存在的。 “噢……”陆展在她身后点点头,“那陆叔给你上一课?”他用着询问的语气。 “别跟,男人,提,早泄,这两个字。”他一字一顿地说。 陆展一只手搂住韩娇的腰,另一手伸到她下面去大力揉弄那颗小小肉芽,同时用力地冲撞了起来。 “……哈啊……陆叔……陆叔……太快了啊啊啊啊不行……陆叔……”韩娇左手小臂和手肘横着撑在墙上,右手扶着扶手,被陆展顶得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乳尖在粗糙的墙面蹭的又麻又痒。 陆展好像特别钟爱她的后颈,他的嘴唇在她耳后不停游弋,烙下气息灼热的吻,偶尔是让她有点疼痛的吮吸。 他并不回应她,速度也没有因为她的哀求降下一丝一毫,韩娇反而比在床上时还要情动,淫水一波一波的涌出来,抽插的声音大得叫她耳根发热。 “天啊……天啊……真的不行了陆展!陆叔!真的不行了我……慢一点……求你慢一点……呃啊啊……”韩娇大口喘着气,淋浴间温度太高,他肏她又快又狠,搞得她简直无法呼吸。她扭着腰往前躲,结果只是把自己贴在墙壁上,陆展得寸进尺的挤上前来,分号不停的肏干。 墙壁上无可凭依,韩娇握着扶手的右手简直用力到发白,她贴在墙上,仰着头,脚尖蜷起来,小声哭泣尖叫着被陆展直接肏到了高潮。 今晚的韩娇为她的话付出了代价,陆展肏到她高潮了三次,确信自己甩脱了早泄的污名后才放过她。 洗完澡的韩娇腿都是软的,感觉自己头发丝到手指尖都透露着无力。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脸上布满红晕,目似秋水,一望可知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爱。 躺在床上的时候韩娇还在微喘,陆展却恢复得很快,已经借着床头的小灯捧着Kindle看了起来。 “所以……”韩娇想了一下,脑子一热开口。 “嗯?”,陆展靠在床头,把Kindle放在膝盖上,询问的看过来。 “……”她艰难的想着措辞,“所以……陆叔你其实……因为今晚……所以你其实是对我有感觉的……?” “嗯,你想问什么?”陆展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言,扬了扬眉毛问她。 “……”韩娇闭了一下眼睛,咬着嘴唇问:“所以为什么之前,你从来不肯跟我睡?” 陆展笑起来,他的牙整齐,坚固,洁白,像是随时准备咬住猎物的野兽。他没回答她,只是侧过身来吻了她一下,像是对小孩子一样安抚她:“太晚了,睡吧。” 韩娇不敢也不能再问,侧过身去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韩娇醒的很早,睁着眼睛看着墙,想了很久才决定悄悄、悄悄地起床。 “所以,你打算带着一身别人留下的痕迹去见他?” 她正在弯腰准备捡起自己的衣服,就听见陆展不带一丝睡意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来。 她倒吸一口冷气,抱着衣服有点懵的转过头来。其实……她只是觉得太尴尬了,夜色可以遮掩很多事情,但是当日光照彻,理智回来,她才有时间在脑内尖叫。 她昨晚到底怎么想的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种事情会真的发生啊啊啊啊啊啊啊!事情变化太快臣妾真的承受不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JPG 所以她只是想随便穿上衣服下楼开间房,再叫人送套衣服过来,好好休(tao)息(bi)一下想想怎么办。 陆展姿态闲适的把头枕在自己的双手上,坦然地欣赏韩娇怀中衣服遮不住的美妙身躯,上面红痕斑斑,让人看了就情不自禁的遐想起这具躯体曾经经历的一切。又莫名其妙的开启了新的话题:“你知道吗,有的男人很缺乏自信心和安全感,所以他们千方百计地想要迂回地得到想要的女人,得到之后又千方百计地要确认她的忠贞。” 韩娇:“……”总觉得他在影射什么。 他不在意她的毫无回应,嘴角撇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接着说:“但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在乎跟我上床的女人会不会再去找别人。她在我的床上,就是心里有我,最后如果她选择了别人,就是我不够强。” 陆展唇角的笑容幅度很小,他的声音也不算太大,但是如此的霸道而具有侵略性,那种对自己的强大有着极端自信甚至自负的气质使他有一种充满了荷尔蒙的感觉。他如此相信自己,于是韩娇觉得自己读懂了他的潜台词,他也并不在乎跟他做爱的女人是谁。这仿佛是在给昨晚韩娇的问题一个答案。 性,甚至爱情对于他来说,大概都是等而下之的东西。他无比地坚信只要他拥有人世间的力量,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利,就能够拥有其他的一切。 陆展的确是这么想的,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很少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就只喜欢她一个。而她怎么想的,他并不在乎。因为他总会得到她,或早或晚,她会主动投进他怀里来。 这就像一场战争,能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是一种幸运。但是,一步步诱引着懵懂的猎物进入自己的陷阱,也是一种乐趣。陆展的出身让他可以太轻易的得到一切,所以他更愿意享受过程,才不会轻易让自己丧失对世间的兴趣。 念书的时候,他考出最差的成绩也可以上最好的学校,但是他就是要学到最好。考大学的时候,跟他同样背景的孩子出国的出国,在国内也有很多读了名校。他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出国,过着光鲜灿烂的生活。在欧洲,北美,周末飞去参加一场小型的拍卖会,业余时间去拜访画廊和音乐厅。面不改色的拍下对于同龄人是天价的藏品,只是因为‘我喜欢’。拿一个随便什么领域的头衔对他们就是这么轻松简单,往来的朋友也可以是欧洲的‘老钱’。出入城堡,选限量款的跑车代步,喝特定年份的酒,为一场生日宴会在私人海岛上一掷千金。 这些都是他唾手可得的,于是他毫不在意。 他去读军校,和同学们一样风里来雨里去的训练。下雨天在铁网下爬过泥浆,顶着烈日负重野外拉练。吃着油腻简单的军粮,带上少少的维生工具去野外生存。过人的家世可以让他上升的更快,但是不能帮他在忍受密林的蚊虫叮咬时候缓解麻痒,也不能让他在恶劣的气候下比别人多什么优势。他跟战友们一样在军营里做内务,不到假期不能出去。有了限制,才更明白自由的甜美。 就像他当年从基层到现在的中校,他用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很短对与同样出身的人却长得无法理解的时间享受他的事业。现在他用一样的心情享受女人。 他有耐心,也等得起。 毕竟,韩娇,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陆展的心是什么地方?他在心里冷笑,这些小孩子,头脑发热就去招惹不一定招惹得起的人,受点委屈就要断舍离。殊不知请神容易送神难。 但是没关系,他会教她的,就算她学不会也不怕,他已经强到可以保护自己心爱的东西和人了。 陆展愉快地想。 *:晨光中她突然发现我,她眺起眼睛,她看得我浑身美丽——《北方门前》海子 故事4.4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之我不能接 韩娇穿着昨天的衣服,浑身都特别不舒服。她皱着眉拎着自己的心型链条包下到中间楼层行政房间的前台。大厅一整面墙要么是玻璃要么是玻璃门,左侧放着几个被小沙发围绕起来的茶几,一个她不想见的人就在那里。 韩娇停住脚步,看着那个看起来形容从未如此憔悴的人。隔着这么远都看得出,他眼下微微发青,颓唐的靠在沙发里。 她走向前台,低声问:“他在这多久了?”她冲着陶天意扬扬下巴。 “从我上班的时候他就在了。”,前台小姐姐一脸职业的笑容,压低声音说。 韩娇打开自己的apple wallet,然后把手机递给小姐姐,新开一间行政套房。 拿好房卡之后,她头疼的想了想,还是向那个已经看见她了的人走过去。 “娇娇。”,陶天意干涩的打招呼,他胡茬零落,满脸疲惫。 “……天意。”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陶天意揉了一把脸。 “开个房间,叫人给我买套衣服过来,然后……我不知道,想想该怎么办?”韩娇耸耸肩。 “呃……我给你准备了。”陶天意拎了拎他脚下的书包,“全套的。”他补充道。 “包括内衣裤?”韩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嗯,可能不够合身……但是包括内衣裤。”陶天意摸摸鼻子,脸有点红了,有点尴尬的说。 “你为什么……哦,我想起来了。”韩娇刚想问为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尺寸,就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陶天意冲她点点头,摇了摇手机,“你跟我说过。而我记性很好。” 韩娇之前终于瘦到她想要瘦的尺寸,尖叫着跟陶天意分享了这个消息。而陶天意保留着手机记录,在这一刻就派上了用场。 “那,谢谢你。”韩娇犹豫了一下,才说。 “我车就在车库,你想去哪?我直接带你去?”陶天意咳嗽一声,假装自然的问。 “然后呢?”韩娇点点头问他。 “什么然后?”陶天意有点不解的看着她,然后反应了过来:“呃,然后,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韩娇嘴角挂上一丝冷笑,“谈什么?”她生生忍住了接下来要出口的话,这真的用尽了她的浑身力气,而她本来就已经精疲力竭。 “天意,我……我现在不想跟你在同一个空间里呆着。”她眼里盈着泪,点点头试图加强自己的语气,简单的说。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下。”陶天意站起来,手虚虚的护住她肩膀,低头看她,柔声道:“娇娇,我们找个地方,你换个衣服,我们聊聊好吗?” “……”韩娇深吸一口气,她真的没力气也不想在这种公共场合跟陶天意争,只能无力地点点头,转头先向着电梯走去。 陶天意赶紧捉住包往肩上一甩,小步跟在她后面。 进了房间,韩娇先接过陶天意手里的包,先走进了浴室。她没有洗头,只是简单地冲了一下身子,随便吹了吹沾湿的头发,擦干身上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手指无意识的抚过那些……陆展留下的痕迹。 她叹了口气,翻开陶天意的包,把里面的东西展开看了一下,有点发愁。别的都还好,内裤……新买的不洗怎么穿??? 结果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陶天意不知道该说是思虑周详还是怎样,准备的内裤居然是一次性的。时间这么仓促,韩娇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里面的衣服吊牌已经都剪掉了,全套Dior,很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基本不会出错的设计,除了那个带着Dior logo的腰带,韩娇嫌弃地拎起来看了看,叹了口气。 衬衫稍稍打了一点,裤子正合身,韩娇在镜子前左看右看,解开了第一二颗衬衫的扣子,用腰带扎在胸下方一点,把领子翻开,轻微oversize男友风。 走出卧室的洗浴间,她看见陶天意正坐在窗台的吧台旁边怔怔的望着外面,他坐姿有点颓丧,看得韩娇有点心疼。 “天意,”她叫他。 “你出来了。”陶天意试图让声音欢快点,眼神上下扫过,夸张地叹息:“哇哦,我的眼光还不错啊。” “……这是你自己挑的?”韩娇假笑,并不相信。 “嗯……技术上来说……不完全是。”陶天意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 “……那就是完全不是,除了那个腰带。”虽然现在有点尴尬,韩娇还是被他逗笑了。 “好吧,你想谈什么?”她坐到他对面,架起腿,双手交叉,一个非常防御的姿势。 “……谈我们。”陶天意看着她,苦笑。 “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天意。”韩娇声音很轻。 “你可以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陶天意有点紧张,他搓了一把手,倾身向前,清了清喉咙才接着说。 “娇娇,我……我是喜欢你的。” 一股火蹭得冒了上来,韩娇本来想非常平静的进行这场对话,但是她绝望的想,这不太可能了。 “喜欢我。”她点着头,嘴角一丝讽刺的笑。 “通过把我往别人床上推吗?天意,你是太有把握我对陆展不够有吸引力,还是像他昨晚说的那样,就喜欢这种……就有这种癖好。” “不是的!”陶天意急切的解释, “娇娇,我…… “好吧,”他颓然地说。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一直非常聊得来,干什么都非常合拍,兴趣爱好重合的很大。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吐槽别人。我觉得我们就是,灵魂伴侣。” 他目光专注,真诚。他一双桃花眼,非常多情的眼睛,可他此刻望着你,让你感觉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所以,你就把你的灵魂伴侣往别人床上推。”韩娇继续点头。 “……”陶天意重重叹口气,问她。 “不然呢?不然你让我怎么办?我是第一天知道你喜欢陆展吗?你喜欢他那么久,他什么回应都不给你你还是跟着了魔一样的喜欢!我们聊过这些,你记得吧,你说,你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是看到他的一瞬间,你就知道你爱他。所以你让我怎么办?你不跟陆展之间有个了断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开始,甚至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韩娇眼里一点泪光一闪而过,她深吸一口气,“那现在呢?我跟陆展睡了,我跟他没有了断,你又要怎么办?” “……我不明白,”陶天意无力的摊摊手,费解地看着韩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提醒我你跟陆展睡了?这什么都不意味啊!他给你什么承诺了吗?!并没有!那就只是一场性而已。我们之前各自都有过床伴,那些都什么都不算,只是成年男女解决生理需求罢了。我不在乎你跟谁睡过,韩娇,我在乎的就是你这个人。”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佛罗里达的时候吗?”陶天意平静了一下,组织语言,“很多人一直都觉得我们俩真奇怪,他们不相信这么亲密的两个人之间从来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好像对我们两个来说,这一切就都很自然。我本来也从来没考虑过这方面,一段固定的关系,甚至是婚姻。” 他抬头看看韩娇,笑了一下:“但是,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考虑过婚姻,考虑过……很远的,我们的未来。” “虽然我确实没有想过……我本以为陆展还是不会动你的,但是他动不动都无所谓,我不在乎这些。昨晚的事情我更在乎的是你是不是真的不情愿……是不是受到了伤害。 “娇娇,我对婚姻,孩子,家庭生活这些的看法都没有变。但是把这些词跟你连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他皱着眉,手虚虚的在他们之间比了一下。 “然后就,我甚至期待这一切的发生。”他轻轻的好像不愿意惊动什么的说,并为这一段话做了一个总结。 “韩娇,我不能想象也不能接受没有你的未来,我想知道,你也是吗?” 许多人都说桃花眼笑起来才最迷人,可是被这样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他眼睛里水光滟滟,唯独只映着一个你。正如陶天意这样一个风流多情的人,让你几乎怀疑他恐惧一切承诺的人,跟你做出余生愿意共渡的表白。 陶天意走过来半跪倒她身前为她擦眼泪的时候,韩娇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声无息的泪流满面。 “天意……你不能这样。”她捂着嘴,心里又委屈又惶惑。他们之间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感情,两个容貌在平均水准之上的男女,之间纯粹的不掺杂肉欲的感情。每次听见别人说男女之间没有单纯的感情,她都会在心里轻哼,认为他们井底之蛙,心思不纯。 他几乎像是她的半身,他永远都在那里,相处起来互相都不给对方压力。跟别人吃饭是社交,跟他在一起多久都只有两个字,快乐。 他们并不是不吵架,常常吵得很凶,可是每次都轮流默契的先低头。韩娇想过很多次他们以后的生活,两个人各自结婚后房子一定要买在一起,两家人一起出去玩一起养孩子,四个人旅游说不定比两个人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 而现在,陶天意告诉她,他想的不只是和她做朋友。 她甚至感觉到难堪,不知道每次她跟他说她如此觉得他们之间情谊珍贵的时候他会不会在心里嘲笑她天真,她无法面对他的嘲笑,哪怕仅仅只是一种可能的想象。 这些感情太多,堵得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眼泪汹涌,重复着无力又软弱的一句,“你不能这样”。 “天意,你既然爱我,可是爱一个人怎么会不在乎她爱别人?”,泪水迷蒙中她忽然抓住一点,好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问道。 “……”,陶天意温存的苦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我对你是爱情。那……太单薄了。我爱你,可是我想这种感情应该包括太多东西了。你是独一无二的,我看你既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亲的亲人……我甚至…… “我甚至都说不清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少种,但是绝对不是简单的爱情可以说明的。 “娇娇,我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我相信你不会看重别人甚于我,这就够了。我们还有时间,可以试着,让你爱我。 “这是不是很有正房范儿?任你小妖精来来去去,我才是正宫那种感觉。”他抿唇一笑,俏皮的开了个玩笑。 “噗嗤”,韩娇被逗笑了,推了他一把说了声“去你的”。 “所以,”韩娇蹙着眉,慢慢说:“你是想要那种合伙人似的婚姻吗?我们结婚,然后,各有各的……嗯,生活?”她委婉的说。如果是这样,讲道理,除了没有结婚证,跟他们现在的日子区别在哪里?而他们之间的感情,还需要结婚证来约束吗? “不不不不……”陶天意睁大了眼睛看着韩娇,连三赶四的否认。 “什……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这样的话结不结婚有什么意义!”他用力的反驳掉她的想法。 “……”韩娇也很吃惊,“可是……可是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正宫之类的,给我就是这种感觉……啊?”她也有些迟疑了。 “……”陶天意扶额,他握住韩娇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位置,哭笑不得地说:“我说我对你的感情复杂,不代表对你没有爱情啊!最简单的证明,你的手放在这的时候,我的心会为了你跳得很快。”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到后面只有气音,非常深情。韩娇身为一个声控,心不争气的漏跳了两拍。 但是也在心底发出了冷笑,说的这么文艺,结果还是要睡她吗?简直让她重新认识了什么叫男人,冷漠脸。 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了口,陶天意挑挑眉毛,笑道:“娇娇怕我也像姓陆的一样……欺负你吗?” 韩娇倔强的扬起下巴,“不然呢?” “……”他摆出一副受伤的姿势,双手捧心,眉眼间却一片笑意。原本脸上的疲惫简直是一扫而空,直入云开日明,一派朗日风清,他带着一点骄傲的笑着。 “我跟那种矫情逼不一样!娇娇,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想睡我。”他冲她飞了个媚眼,唇角微翘,亦笑亦嗔,真正是风情无限。 陶天意站起身来,冲她伸出手,一把把她拽了起来,推进卧室。还没等韩娇紧张,就抿着唇笑着说:“我要好好睡一觉歇一会,你愿意出去买买衣服什么的都随你,等哥醒了告诉你什么叫男色!” 韩娇被他逗得一笑,不由也放松下来,看着他飞速的脱的只剩内裤,往床上一栽几乎沾枕就着了。 故事4.5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之我不能接 等陶天意醒来的时候,洗手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不等他睡眼迷离中生出若干种香艳的想象,就看见韩娇从洗手间里出来,衣冠整洁。 “醒了?”韩娇走过来,她已经回过家了,换了一件白T加阔腿裤,清爽简单。 “嗯。”陶天意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伸手摸手机顺便问:“几点了?” “一点半,下午。”韩娇回答他,问:“下午你怎么安排的?” “……”陶天意大脑中现在基本一片空白,处在刚刚睡醒的懵逼之中。 韩娇无奈的看着他一脸茫然,陶天意真的是非常好看的,称得上肤白貌美,皮肤好得叫她嫉妒,桃花眼眼尾微微下垂,无辜而又含情脉脉。 他眉毛浓密,眉峰转折自然。鼻梁挺直,嘴唇稍嫌薄了点,不是长辈喜欢的样子,自带一点痞气和邪性,撩人的很。 “兄弟,某些人睡前发下宏愿让我见识什么是男色来着的哦,忘的这么快的嘛?”她抱起臂,吐槽,心里轻微有点失望。 “啊!”陶天意恍然大悟,打了个响指,“卧槽,睡蒙了亲爱的,你稍等我看一眼手机。”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顺手拨拉了一下睡乱了的头发,露出线条坚硬的前额。 他盘腿坐起来,低头在手机上划来划去,忽然抬起头问她:“朋友,你这几天有什么推不掉的行程吗?” “这几天……?”韩娇眨眨眼,笑道:“听起来像是一个很大的计划哦?” “你猜的没错小妹子,确实是个很大~很大~的计划哟。”陶天意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不正经地拖长了声音。 “应该……没啥事?只要你别把我骗到荒郊野外杀人焚尸就……没问题?”韩娇用不确定的口吻说。 “……很有想象力。”陶天意假笑了一下,点点头‘夸赞’她。 “妥了,那你跟韩叔他们说一声,”他冲她飞了媚眼,在手机上运指如飞,“对了,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有咱们直接就走了,路上随便吃一口。” “呃,路上?所以我们是要去哪?” “反正是不在本地了……去哪先保密。” “那我要回家取两件衣服,你呢?” “……我的姐姐,我们不能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吗?”陶天意翻了个白眼,看见韩娇坚决地摇头之后叹气。“那行,我跟你回你家取衣服,我看你那要是有我能穿的挑两件带着就行。” “去我家看有没有你能穿的……?”韩娇,这特么是什么操作。 “爸爸不嫌弃你。”陶天意嬉笑。“哎呀好啦,我看你好多件宽松的衣服,那种普通款我目测我能穿啊。” “……”韩娇无语,“你在搞笑吗朋友?你的肩多宽自己心里没数吗,我觉得我大多数衣服你都穿不了好伐?滚回你自己家取衣服得了,约个地方我们会合啊。” 陶天意扁嘴,眼睛微微下垂,露出一脸的委屈巴巴,“我不想跟你分开啊娇娇,想多跟你呆一会。” “……”韩娇,无言了。 怎么讲,虽然这么多年小伙伴,虽然陶天意的脸好看到有一点点的……秀气,但是他在她面前一直都还挺另类的Alpha male的,掌控欲责任感什么的都不缺的。结果现在顶着这么一张脸,带着一点刚睡醒的呆气,做出这种表情,是真的……非常犯规啊! 韩娇家养的狗之前超重到没法剃毛,因为狗胖了之后,有毛还可以安慰自己只是毛茸茸的,没毛的时候就太丑了!所以韩娇为了让狗子的自尊心不受伤害,不得不专门请人来给狗减肥,就是因为她和她家里人都对这种目光湿润的狗狗光波没有一丝丝抵抗力,看见狗悄咪咪蹭过来就想给吃的,结果活生生把狗喂成居居。 现在,陶天意,整个,就是一张狗狗吃不到骨头的悲伤脸,萌得韩娇心尖发颤。 “……”,是她输了,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塌下肩,“行吧……行吧,你跟我回我家取东西。” 怎么讲,陶天意脸上像被点亮了一样,瞬间就春光灿烂了。 最后韩娇担心陶天意刚醒脑子不清醒,开着自己的车回的家。她爸爸妈妈都不在家,省了一番解释。 韩娇一边在换衣间里翻衣服,一边听着陶天意在外面坐在床上不停唠叨,这个用不上那个不用带求求你了少带点东西etc,听得心头火起三万丈,冲出门去捞起床上的枕头劈头盖脸的砸他。 世界安静了。 精简整理出一个登机箱的行李之后,陶天意还在床上玩手机。韩娇过去脚尖踢了踢木头床腿,问他:“兄弟,你不是要挑两件我的衣服吗?去!挑!” “……哇,你好凶啊妹妹。”陶天意抬头做了一个夸张的口型,冲她摇了摇手机,“走吧,我的行李已经往目的地走了。” 他从床上起来,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直接拖了她的行李箱往外面走,拖鞋在地板上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韩娇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有点皱的衬衫被掖进裤子里,束出略显削瘦的腰,肩宽腿长,腰背挺直,下午的光顺着他的肩流淌而下,心里不禁动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以看一个‘潜在交往对象’的目光看陶天意,而从这个角度看,他至少皮相方面,好得惊人。 路上陶天意开车,非说要保持神秘感,结果开到一大半韩娇就认出来这是往机场的路,不知道去个机场有啥神秘的,摊手。 到了机场陶天意安排的人过来接行李领他们进去,韩娇才反应过来:“祖宗,你这是要去哪啊还要包机???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怎么说呢,韩娇虽然家里条件不错,但是真心没有到出国都可以包机的程度。尤其她爸作风老派,出门她也就能做个公务舱。包机的经历也有几次,多半都是沾小伙伴的光,大家一群人出去玩,包机舒服一点,也有人愿意给他们出这个钱。 但是现在就俩人,大兄弟你是认真的吗?! 陶天意摸摸鼻子,揽住她的肩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笑,“睡觉之前一上头就找人弄了,我也没想到正好就有能飞的,本来想着没有就临时买机票的。” 看着她一脸捉急,揪了揪她的头发,笑嘻嘻地说:“放心吧,哥还是有点私房钱的。” 韩娇真心不想扫他的兴,咽下去‘可以,但没必要’的吐槽,吐了口气才笑着说:“行吧,那就当我沾你光了大佬。” 陶天意手在她肩头,捋着她的头发玩得兴致盎然,以前她俩关系虽然好,但是这种稍稍有点暧昧的动作一般不做的,结果告完白的陶天意跟打开什么开关一样,这种小动作层出不穷。 韩娇被他放在肩头的手弄得浑身都觉得痒,侧身甩掉,他就百折不挠的继续搭上去,最后韩娇抗争无果,只能警告他说放上去可以,别瞎动。 他的手平时看着修长到有些秀气的地步,可是放在她身上就感觉得到掌心的热力的侵略性。 不由得韩娇在心底深深叹息:男人……!哼! 私人包机流程快得很,陶天意的助理跟着他们上飞机,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手提箱,大的是助理小哥自己的,小的才是陶天意的。 两个人都坐定了之后,陶天意的助理跟机组人员沟通好了,看他们吃的喝的都有之后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飞机上不知道哪个角落,可以说是非常有眼力见了。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飞机开始准备滑行,陶天意半躺在沙发里,两条长腿交叠,暗蓝色的袜子一直没入裤腿。 韩娇兴致缺缺的翻着电影库找电影看,最后只能打开哈利波特系列从头播。 陶天意瞟了一眼屏幕,懒懒地问:“亲爱的,这电影您看多少遍了?” 韩娇摊手,“我每次都是在飞机上看啊,所以你才会有一种我看很多遍的错觉!关键每次都看不完,特别难受,但是不在飞机上我就看不进去。” 陶天意发出嫌弃的声音,头碰着头跟她一起看起来。两个人一边吐槽一边看完了魔法石,就着飞机上的餐点看了一半的密室,空姐过来说床已经铺好了。 两个人昨晚都没有休息好,此刻全是一脸困相,哈欠连天。 结果走到卧室门口韩娇才反应过来这是个双人卧室,只好忍着尴尬走进去。关好门她才睁大眼睛小小声跟陶天意抱怨:“为什么是双人的休息间啊!这我怎么换衣服?” 陶天意往床上一扑,抬头看着她说:“朋友你事情好多哦,我可以转过去不看,或者你去洗手间换,或者我去洗手间换,你在房间换,都可以嘛。” 韩娇垂头丧气,“啊……听起来就好麻烦,算惹算惹。” “这就对了啊,咱俩又不是第一次住了。”陶天意趴着点头,孺子可教。 等到两个人换了衣服,调好床头灯,陶天意的手从被子底下悄悄地握住了她的。韩娇心里有意思异样,她以为自己会尴尬到睡不着,又一直提着心不知道陶天意要是有下一步动作她怎么办。 可是他没有。他又沉又稳的呼吸声从身边传来,她也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两个人都是被空姐叫醒的。韩娇心里一直是哼哼哼你不告诉我目的地又怎样,我就不信上了飞机不广播。 结果可能是跟机组人员沟通过,广播里全都是您即将到达目的地,至于目的地是哪?不说。 她拢着睡袍去盥洗室梳洗,回来看见陶天意已经收拾停当,看她回来冲她笑一笑,说:“我去外面坐着,你换衣服吧。” 换好衣服出去,陶天意正在玩手机,眉眼专注的很,韩娇靠在门上看着他沉静的脸,心里过了很多事。 一时是一起去迪士尼他穿着沙滩裤大拖鞋,笑得无忧无虑,在过山车上放纵的伸开手臂;一时又是两个人去看最终之战首映,他侧过头偷偷擦掉眼角一点眼泪。大屏幕的光映着他的脸,那么认真的难过。 她当时扭头想要看他,却一不小心看见他这样子,转回去自己也是泪流满面,心里不只是对心爱英雄的心疼。所谓高山流水,他们爱着同样的东西,在同样的时刻因为同样的原因流泪,得知音如此,夫复何求。 陶天意刷了一阵子手机,下意识想要看看韩娇出没出来,抬头的时候正看见韩娇望着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羞,垂了一下眼睛,抿唇笑着,问她:“娇娇怎么不过来坐。” 韩娇笑了一下,走过去忽然有了一点恶作剧的心,顺手在他下巴上抹了一把,低头压着嗓子对他说:“因为看美人儿看得入神。” 美人儿抬起了头,眉宇间英气横生,抬手揪住她的领子,把她拽下来亲了一下她的唇。 然后又亲了一下。 韩娇伸手撑着陶天意身后的座椅,被吻的意乱神迷,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眼神有点迷离,晕生双颊。 她赶紧坐回去系好安全带,这意外的一吻让两个人一时都是心如擂鼓,明明都是老司机,此刻却都纯情如中学生。打个啵就乖乖分开坐好,一时半会谁都不敢看谁。 谁都不敢先开口,就在这一片尴尬的甜蜜里,飞机降落了。 13 故事4.6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之我不能 下了飞机当然早就有人准备来接,韩娇在车里左顾右盼,才差不多意识到是到了伦敦,希思罗机场。 除了机场汽车平稳安静的一路行驶,韩娇脸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下去,开始兴致勃勃的追问到底要去哪。 天已经有点擦黑,她想着下午刚睡了将近五个小时,这下到好,到了晚上还要倒时差接着睡。 陶天意任由她撒娇,只是笑着不给她回复。反正前后座之间的挡板早都升起来,他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看得目不转睛,有时候都会被她逗得笑出声来。 车越开,周围人烟越稠密,韩娇大概已经知道无论如何陶天意都不会告诉她,气得轻轻踢了他小腿一脚,扭头去看街上。 照例是阴雨绵绵的天气,车灯闪烁间韩娇看见一掠而过的白金汉宫,越往前周围奢侈品店越多。临街的三层欧式建筑整整齐齐,商铺的大橱窗明净的透着店内柔和的灯光。 没想到的是车停栖在香奈儿的店前,韩娇并不在乎这点小雨,直接跟着陶天意下车,摆手示意助理小陈不用撑伞,直接进了门。车在他们进店后静静开走。 店员过来招呼,陶天意低声跟店员说了两句,就跟着店员领着韩娇直接上三楼。 上了三楼之后韩娇看着被捧出来的淡粉色小礼服裙睁大了眼睛,陶天意在旁边笑:“也不算是正经高定,那也太没有惊喜感了,提前把你的尺寸给了这边,稍稍修了修,你要试试吗?” 韩娇也不是没来买过衣服,只是忽然这个阵仗有点懵逼,迟疑着点了头。陶天意笑意加深,绅士的一手背后,一手像更衣室方向一指。 店员小姐姐笑的无可挑剔,看完了陶天意耍宝才捧着衣服带着韩娇走过去。 陶天意去等候区的沙发坐下。那边更衣室里小姐姐们跟韩娇忙了好一会。衣服毕竟不是量体裁衣,稍稍有点不够服帖,小姐姐们这方面技能是点满的,上下左右弄一弄定制款的味道就出来了。 这款粉色的小礼服V领,收腰,花苞状裙摆,别致之处在于像是一块布料对折之后,裹在身上裁成的衣服。胸口的V领内衬手工杂色小花,花苞裙由于是布料对折后围成,撑起鼓囊囊的花苞状,前段分叉,内衬与胸口相呼应的杂色小花。这些点缀透明感很强,因此并不显得廉价低俗。腰身平整收紧,约出纤腰一束,胸口和腰部的交界处微有褶皱。 韩娇踩着店员帮忙配的叠层羊皮高跟鞋(开玩笑,她想到要出远门当然穿的平底鞋),被店员称赞了一波之后有点羞涩的走出来。 陶天意看见她出来,不由自主的起身迎过去,满目赞叹,看着韩娇的目光,温柔开口:“你真好看。” 韩娇不由一笑,轻轻的转了一个圈子,冲他俏皮的眨眨眼。 “所以这一身你很满意?”陶天意很紧张,但他故作轻松,也一样俏皮地问。但他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发紧,眼神里都是他不自知的期待。 “是的,我很喜欢。……谢谢你。”看着他的神情,叫韩娇也郑重起来,她低声认真的回答。 明明周围店员都在围观,他们两个却旁若无人。 陶天意害羞的不敢看她,明明两个人什么都没做,他的心跳却忽然很快,他转过头自然的示意店员过来,问他们可不可以给她把造型一块做了。 店员小姐姐们必须是无所不能的答应,反正二楼有全套的彩妆柜,领着韩娇要下楼。陶天意站在原地目送她,咫尺之间,心里竟然有一点不舍。 等到韩娇下去了,陶天意示意提着手提箱的小陈过来,问店员可不可以在这里借地方换身衣服。 答案当然也是可以,他拿出自己带的黑色西装三件套,请小姐姐们帮忙稍稍熨一下。 换好出来,楼上的小哥哥小姐姐都有一点挪不开眼睛,他身材很高,比例又好,店里的工作人员扫眼一看肩领,就知道这绝对是手工定制。腰线收的服帖,领带也是配好的,小姐姐上前自然的帮他把手帕放好。 他有点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袖口,黑色的水晶袖口在灯光下微微透明,一边尽力自然的往下走。 刚刚他已经悄悄跟小姐姐说了妆容的dress code,私人的晚餐,不用太隆重。所以程序倒不是很繁杂,又给她简单的配了首饰和手拿包,稍稍整理了头发。 他下来的时候韩娇基本已经被整理停当,正在跟小姐姐们低声谈笑,这一群小姐姐贴心的没给韩娇配戒指,十根青葱手指上空空荡荡。 楼下小陈已经付了款,发信息过来说车已经到了,他们俩一起下楼,小姐姐把他们换下来的衣服打包好给小陈拿着。 外面的雨正好停了,省了小陈打伞的功夫。上了车韩娇才放松下来,往椅背上一靠笑着问他:“下一步的节目是什么?别告诉我我们直接要去什么大场合啊,至少给我一点心理准备。” 她脸颊红红的,像是喝了一点酒一样微微兴奋起来的样子,真的好看。 陶天意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过来,有点放松又有点紧张期待的,脑海中被以上一句话弹幕刷屏了。 他有点局促的摩挲着自己的膝盖,又担心弄皱西装在她面前丢脸,不敢看她又不敢移开眼睛的回答:“嗯……不算什么大场合,不用准备。” “就是开车有点久,你别着急。” 韩娇心说我不着急,就是怕睡着了把妆睡掉。 两个人开始瞎聊,这倒是一项他们已经非常熟悉的活动。韩娇在聊天过程中抱怨带着妆不敢大笑也是常规操作。 车窗外面越来越黑,周围也越来越偏僻。 车停下的时候,韩娇感觉差一点都要进了恐怖故事,直到她下车。 woc 这什么情况??? 认真的吗??? 以上是韩娇下车后的全部内心感受。 为什么呢? 因为她眼前是一片……嗯……庄园。 那种欧美电影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庭院前有修剪整齐的灌木墙的那种庄园。 草坪贴边有柔和的地灯,和高大的路灯一起照的城堡不像是个恐怖故事发生地。一人高的灌木墙围出前院,两条通道穿过草坪直达拱门。后面隐隐约约看得到不算太高大的建筑,尖顶的房子,目测也就三四层,卧室不到二十间。 灌木墙外是差不多等高的外墙,铁门已经无声无息的开了,周围是松散的林子,这里愈是光明越显得周围漆黑。 韩娇下了车,居然冷得有点发抖。陶天意从小陈手里接过一件大衣给她披上,脚踝虽然仍然被冷风吹的瑟瑟,但已经好多了。 她只有一个问题,小陈你是百宝箱吗小陈?虽然在国内已经体会助理小陈同学情商高办事能力强,但是大兄弟为什么在这荒郊野岭的你能拿出一件大衣啊?!是哆啦A梦吗你! “……这什么情况大哥?”韩娇震惊脸。 “进去看就知道了。”陶天意抿着唇,还是忍不住有得意的笑冒出来。 他抬起左手,弯曲手臂,示意韩娇,韩娇很上道的上去挽住他,两个人向着院子里面走去,小陈安静的跟在后头。 “车开不进院子里面吗?”韩娇回头看了看车。 “车库在后面,等一下我们走到前面司机会把车停进后院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韩娇表示,“我们为什么不坐在车里直接去后院?” “因为前院这么走进去好看啊。”陶天意觉得这完全是废话。开什么玩笑,坐飞机八个多小时,又从伦敦市里开两个半小时过来,这么好看的前院不走直接走后院,逗我呢? “……”韩娇吸气,她真心不想破坏气氛,但是,“朋友,你是真的不觉得这么冷的天,大晚上的,走这么长的院子像个傻X吗?” “那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得跟我走。”陶天意其实也觉得傻傻的,但是,走还是要走。 “……行吧,是在下输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快说好看。” “好看是真的好看。”好看到让她词穷。 韩娇环顾着周围,下过雨之后的风是湿润的,柔和的吹着,微凉又沉静。到处都是绿的,草坪,灌木,花园。 过了前院就是花园,大量低矮的灌木和花植拼出不同的形状。可惜不是白天,韩娇想,不然一定美极了。 就算是晚上,地灯映得花木的叶子森绿,有种别致的静美,风里有花草的香。 这段路到底是短还是长,韩娇分不出,她觉得走的很慢,可是好像很快就到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直记着怎么走过这条路的,因为她现在就已经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了,简直像梦一样。 门口两边有小天使的雕像,韩娇站定看了一下,怀疑是丘比特,圆滚滚的小肚子,小小的翅膀让人怀疑他怎么飞起来。还有那个非常标志性的造型,怀里抱着一把弓。 大厅里暖和多了,门口有女仆过来接过韩娇的外套,她松了口气,心说幸亏不是进来就看见空空一大厅,不然简直要吓死的。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标志性的英国发际线,薄嘴唇,虽然微笑着还是一脸严厉,微微躬身,开始跟陶天意打招呼。 陶天意开口之后,韩娇看见男人眼里闪过一点赞赏,心想这帮装【beep】犯英国佬,听见说PR音的就高看一眼。 她习惯说的是美音TAT。 陶天意把她介绍给管家,韩娇伸出手,来了个非常美式的用力握手,笑着寒暄。 管家微微躬身领着他们往餐厅走,韩娇后退半步,小声的在陶天意耳边说:“装(消音)犯。” 陶天意眼含笑意,低声回道:“我就当你是嫉妒了,你这粗鲁的下等人。” 怎么说呢,要不是不想在女仆小姐姐面前掉面子,韩娇现在就想让他知道什么叫粗鲁,用高跟鞋。 餐厅里烛光荡漾,不怕冷的前菜已经放好。陶天意上前几步,绅士的拉开高背椅,请韩娇坐下。 ======TBC=========== 感恩大家等这么久,感恩新留言的小天使,之前回国了一个月,最近倒时差倒的天昏地暗。写他们俩相处写的太顺手了,所以下一章才有肉。 我真的是感情戏苦手,本来真的打算全走肾的,走到这一章我也很绝望啊!希望下一章肉不要太难写,不然我就要上新的故事了(冷漠脸 鉴于我的更新真的随缘,所以这么差的数据也是理所应当,还是希望看见的小伙伴留个言鸭! btw强推本站一篇文 百日巴黎,作者路易波士茶,基本是作者的真实经历,行文有三毛的味道,总之敲棒!!!!!!掉头推荐!!!!! 故事4.7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之我不能接 虽然下飞机之前已经垫了口吃的,但是韩娇现在也真是饿了,两个人高速的干掉开胃小点和前菜,native oyster and caulifolwer. Bonito, sea weed jelly。 牡蛎还是相当鲜甜的,就是不太管饱。 接下来前菜到主菜, 火焰鲭鱼加配菜,清蒸大西洋鳕鱼佐贝类,乳猪腹辅以碎乳酪、苹果和芥菜叶,烤鹅肝搭果酱、葡萄和榛子。 韩娇满足的干掉两盘之后才有心情说话,她笑盈盈地问陶天意,“这是租的吗?” 陶天意摸摸鼻子,委婉地说:“呃……你以后要是想租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韩娇张大了眼睛,“你买了这个庄园?Seriously? ” (seriously:认真地) 陶天意点点头,“你干嘛这么吃惊?” “这园子我不说买下来多少钱,你以后打算住在这边吗?维护起来也太贵了吧?”韩娇把餐具放下,被这个消息吓得有点食不甘味。 “还好,我攒了挺久的钱,应该基本上维持的住。打算之后不常住改成度假的地方,年流水应该差不多能cover掉人工费,不求赚什么钱,收支平衡我估计还可以保证吧。” 韩娇一脸是在下输了的表情看着他,道:“大佬大佬,你心里有打算就行。你怎么突然想起买这边房子的?” “……喂!”陶天意也睁大了眼睛看她,“之前是谁说梦寐以求就是在欧洲有个庄园,围着客厅的壁炉和爱人一起看书听音乐就是向往的生活的啊?!” 他们俩本科是同校,研究生韩娇去了美国,陶天意来了英国,那段时间是他们俩距离最远最长的时间。异国他乡也有新的朋友,然后才知道什么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他们有时候会远渡重洋去看望彼此。韩娇有个研究生室友,高中在英国的私立女校,跟她一起在放假来英国,领他们去逛过她的高中。 就像电影里的霍格沃茨。 当然,低配版,没有那么大的城堡和神秘的禁林。 小姐姐上来把鳕鱼撤掉,换上乳猪腹。韩娇搛起来小口的咬了一口,陷入震惊。 “……然后你就记住了?”她虚弱的说。 “你当时是真的很向往啊妹妹!”陶天意简直要呐喊,心生一种被人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悲愤。 “……梦想这种东西,”韩娇简直要哭了,“不就是用来做梦的吗……”她真的心虚气短。 人家把她一句戏言当真,千里迢迢带她来,给她展示她随口说的,‘向往的生活’。这里已经装修好了,人手随时可以找,可是修葺房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他已经准备多久了呢? 从听到她的愿望,到挑房子选地址,再到装修。 两个人自从硕士毕业,回国之后几乎形影不离,聊天记录就一个G。 他偷偷地藏住这个秘密,偷偷地给她建造一个美梦。 然后捧到她面前,提醒她想起来。这是她曾经的梦想,没有想过实现的梦想。 韩娇低下头,把新上的鹅肝塞进嘴里,眼泪掉了下来。 这几天怎么一直都在哭呢?太软弱了。 陶天意也不再说话,低下头静静吃饭。 小姐姐安静如鸡的把盘子撤掉,上过渡甜品。暗红色的剃头果冻像是胖胖的水滴卧在奶黄色的奶泡上,可可粉撒在上面。 韩娇喝了口水漱口,叉起一口,可可粉微苦,奶泡酸甜,就像她此刻的心。 她含着泪勉强地笑,“你这么大手笔,不怕我不喜欢吗?”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陶天意抬头,闷闷地说,“认真准备的礼物,不会不被喜欢。” 如果你不喜欢,就是我不认真。 所以…… “所以,你喜欢吗?”他忐忑不安地问。 “……”韩娇忍住泪,点点头,“喜欢的。” 这是你重逾千金的心意,我喜欢的。 陶天意脸上的不安化成一个温暖的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低头想了想,才挤出一句甜品真好吃。 韩娇配合地点头,奶香浓郁,果冻清爽,确实很棒。 下一道是正式的甜点,萨伐仑松饼芝士蛋糕,上覆橘子冻。这道甜品水准惊人,chef上来,两个人重点狂夸甜品,大肚子的厨师长笑的开心。(chef:厨师长) 和厨师长聊过了,陶天意才起身邀请韩娇:“要逛逛吗,Milady?”(Milady:贵族女士尊称*) 韩娇拿起手包,笑着挽上他的手臂。 别墅(或者说城堡?)里的家具都是实木的,样子高大精美,所以主体的色调就是深棕褐和酒红,富丽堂皇,有点老气。 从地下室走到阁楼,顺便听一下这幢房子从11世纪到现在的历史(野史?),这里建过修道院,后来被亨利八世封给一位贵族,在后来的英国内战中一度毁于战火,又被一对贵族新婚夫妇作为婚房。 韩娇走完全程只有一个感想,有点累。 是真的累,从地下室到阁楼,台阶就不知道多少步,每个房间进去看,还要听故事,韩娇踩着高跟鞋心里泪流成河。 好在地上多数铺了地毯,不然真的想死。 终于逛完整幢房子,韩娇感觉胃里吃的都消化的差不多了,管家和小姐姐把两个人送到主卧。 主卧,超级,大。 进门是会客厅,门旁边是壁炉,仿真的画面上木柴哔啵作响,隔着玻璃传来热气。围着壁炉是散落的沙发椅,房间的另一个角落是茶几和L型的大沙发。 过了会客厅是真·卧室,此时英国天还微冷,全套天鹅绒的床品,四柱大床,柱子中间有植物的雕刻,床位的台子上摆着一瓶红白交杂的新鲜玫瑰。贴着墙又是一套大沙发,扶手雕着花。 沙发在的两面墙各有窗台,两个窗台上摆着小小的雕塑品。窗台两边是巨幅的人物画,持剑的贵族男士和斜坐着的贵女。 天花板做了吊顶,陶天意请韩娇在卧室的沙发上坐好,掏出手机来遥控室内的灯和音响。 他走到韩娇面前,在她脸上投下阴影,严肃道:“接下来,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千万,别笑场。” 他紧张地深吸一口气。 灯光暗到暧昧,只有房间中间稍稍亮一些,BGM是like a drug。 韩娇似乎有一点预感,前奏里的喘息撩人到色情。 陶天意蹬掉脚上的皮鞋,在她面前随着节奏扭腰摆胯,开始跳舞。 脱衣舞。 他一只手放在脑后,另一只手探过来解开西装扣子,色情的摆胯。然后踩着拍子转身,双手背到身后,外套流畅的滑下来,被他猛然甩开。 Adam Tyler的声音性感的唱。 ‘I've gotta confess it now,You're spinning my head around’(现在我得坦白了,你一直在我脑海里) 他背对着她双腿分开微蹲,一只手在身后从臀到后背缓慢的上下,腰胯起伏。等他转过来,衬衫已经解开。 他身材精瘦,腹肌宛然,领带垂在敞开的白衬衫之间,格外的放浪。 ‘I'm ready to take you down,So cure me of all that I've got’ (我已经准备好拿下你了,所以治愈我吧) 他左手搭在衬衫领子上,伸手进去神情迷醉的抚摸自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韩娇看着他,有点明白这位祖宗当时说的男色是什么意思了。她有点渴。 ‘I'm begging to let you in,And craving to feel your skin’ (我乞求着你走进我的心,并渴望着感受你的肌肤) 陶天意缓慢的掀开搭在身体上的衬衫,慢动作一样的脱掉。他不说话也不笑,嘴唇微张,隐忍的渴望。 ‘Yeah you're my medicine,So take the torture, make it stop’ (没错你是我的良药,所以拿走痛苦让它停止吧) 他目光专注,一边舞动着一边走近她。韩娇感受到一种压迫感。 ‘I want a piece of you, Don't know what I'm gonna do (oh)’ (我想要你,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陶天意低着头看着韩娇,喘息着靠近她,跨在她腿上,一手撑着墙,裆部几乎就在她面前。 他扭腰,领带垂下来孤零零的在他赤裸的胸前乱晃。 ‘If I can't have you tonight,You're what I need to taste,On my lips and on my waist (oh),You make me feel alright’ (如果今晚我不能拥有你,我想要品尝你,用我的唇和我的腰,你让我感觉真好) 他几乎是坐在她腿上扭动,拿起她的双手,带着她抚摸自己。 他身上的肌肉坚硬温热,脊柱有细微的汗水,触感绝伦。韩娇脸通红,感觉有点热。 他修长的腿此时把西裤绷出肌肉的形状,裆部鼓起一个包。她几乎要闭上眼睛,感觉看哪都不对。 他的脸上全是隐忍的性感,喉结蠕动,胸前的肉粒已经突起,腹肌绷紧地起伏。 ‘I can't breathe till I have you injected into my veins,You're like a drug, like a drug I can't sleep until I have you taking over my brain’ (我无法呼吸知道我将你注入血管,你就像毒药,知道你掌控我的大脑之间我无法入睡) 陶天意俯下身子,隔着一层空气用嘴唇描摹她的面容。他呼吸间的热气扑在她脸上,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You're like a drug, like a drug Like the air I breathe, I need you up inside of me, up inside of me,You please me when I am on the verge of going insane’ (你就像毒药,就像我需要呼吸空气,我需要你在我体内,在我疯狂边缘你拯救了我) 他缓慢的离开她,让她怅然若失。然后转身,背对着她继续坐在她腿上,握住她的手,解开裤子,带着她的手抽出皮带,扬手扔远。 他再次起来,摇动着舞蹈,肩背的线条流动,肌肉起伏,迷幻的光照在他汗湿的后背。 ‘You're like a drug, like a drug I'm aching to get my fix,I'm loving you in the mix,And loving your bag of tricks,So e fill the void in my heart,I don't wanna suffocate,Just want you to mask the pain,Without you I'd fall apart’ (你就像毒药,我正在疼痛中渴求你的治愈,我爱着你,也爱着你使坏的花招,所以来填满我内心的空虚。我不想窒息,只想你来掩盖我的疼痛,没有你我将四分五裂) 他一边向前走,一边缓缓褪掉裤子,黑色的内裤露出来,饱满的臀,结实的大腿,裤子挂在膝盖上要掉不掉,让人很想扑上去。 蹬掉裤子,他浑身就剩下一条领带,一条内裤,一双袜子。 他带上了一点下流的笑,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轻轻打开她的膝盖。在她的腿间跪着,他轻轻拉她俯身,仰头亲吻她的双乳中间。 然后半蹲在她的腿间转过身,捉住她的手,领着她从肩背摸到胸,从膝盖摸到胯。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手下是她在抚摸他胸肌的手,他顺着她的手臂来回轻抚,又带着她的手抚摸他全身。 ‘Inject me, Abuse me,Protect me, Confuse me,Control Me, Caress me,Own me, Sex me,Flip me, Twist me,Give me... Ecstasy,Without you... I'm dying,I need you... Inside me’ (注射到我体内,虐待我吧;保护我,迷惑我吧;控制我,抚摸我吧;拥有我,和我缠绵吧;反转我吧,给我狂喜吧;没有你我就会死,我需要你在我体内) 陶天意站起来,拉着韩娇一起,在她身后摆着腰,磨蹭她。两个人小腿交叠,皮肤相贴的触感令人心神迷醉。 她感受着他在她身后散发的热力,感觉自己湿了。 他带着她的手,拽着内裤的边,摇摆着把内裤褪掉,露出已经半勃的阴茎。 “May I?”他贴着她的耳边问。 ========TBC================ (*Milady有翻译成夫人的,但是就我的经验是未婚女士也可以用,这里并不是说韩娇有贵族头衔,只是陶天意的调侃。) 卧槽对不起大家我食言了但是我也是真的没想到将近五千字都没写到肉啊!!! 怎么讲,走肾的是比走心的占便宜。 下一章预警一下大家不要骂我的娇娇和我,谢谢大噶(鞠躬。 继续断头推荐 百日巴黎,真的好看!!!作者太太其他的文(龙马有)也好看!脑洞大又黄暴,很棒。 感恩留言的小天使,爱你萌~ btw今晚猛龙队比赛好紧张希望能赢。 (完整的菜单:Amuse Bouche; Native Oyster with Cauliflower. Bonito, seaweed Jelly; Flame Grilled Mackerel with Turnip, Yuzu and Shiso; Roast Foie Gras with Endive Marmalade. Semi Dried Grapes and Hazelnuts; Poached Atlantic Cod, Mussels, Charred Leeks, Lemon and Rye; Suckling Pig Belly, Crushed Swede, Apple and Mustard Leaf; Pre Dessert; Brillat Savarin Cheesecake with Rhubarb and Mandarin Orange. ) 故事4.8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之娇娇你爽 她感受着他在她身后散发的热力,感觉自己湿了。 他带着她的手,拽着内裤的边,摇摆着把内裤褪掉,露出已经半勃的阴茎。 “May I?”他贴着她的耳边问。 韩娇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了一眼丢在沙发上的手机,LV的镶钻壳子边在灯光下闪着一点光,屏幕始终没有亮起过。 她给人家发的短信,自然也没有回音。 陆叔,你接受我的追求了吗? 她想了很久删删改改只能发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彼端杳无音讯。 她想这天下的事情都这样可笑,你珍重的一腔心意,越珍重,竟然似乎越要被人看不起。 所以她只是瞟了一眼,好像她也是漫不经心。 耳后是陶天意炙热的呼吸,她不答话,只是轻轻靠在他怀里,解自己的裙子。 陶天意兴奋地笑,在后面亲吻她的耳后,脖颈,湿热的吻,湿热的渴望。 礼服里面只贴了胸贴,陶天意看她暴力把它们撕掉,‘嘶’的一声倒抽一口气,替她疼,转到前面来半跪下去亲吻她被主人轻慢对待的双乳。 一边轻怜蜜爱,一边忙中还不忘丢给这狠心的人一个埋怨的眼神。 韩娇被她逗笑了,站直身体从从褪下的裙子里走出来,拎着裙子往沙发上放。 回头就看见陶天意已经站在她面前,笑着过来打横抱起她。 “呀!” 她惊呼一声,揽着他肩背,触感火热,肌理坚实,她心跳加快,爱娇的说:“不要把我掉下去啊。” 陶天意就笑,反而赛脸,用力颠了颠她,吓得她合身往陶天意身上蹭,软软娇乳蹭在他坚硬胸膛上,下体坚硬如铁。 沙发离床近的很,陶天意走到床边上把她往下一丢,她还在七晕八素,他就跪在她腿间,吻她的腿心。 隔着内裤,他舔得仍然起劲,内裤上被两边的湿液搞得湿淋淋的,透出里面的一点艳色。 他却仍然嫌弃不够,伸手去脱。 韩娇并没有拦着他,只是羞地捂住脸。 我的马鸭,世界变化太快辽。 陶天意还青涩的时候,也认认真真谈过恋爱,很愿意探索新世界的,没少给别的姑娘做过口活。等到大了见识多了,又觉得谈恋爱麻烦。左一个又一个都是凑上来的姑娘,厌倦了钱货两讫,各自干净。这时候他反而嫌旁人脏,只要接受侍候,不给别人服务。 他知道韩娇作风决算不上保守,远的不说,前两天还是他劝韩娇‘了却一桩心愿’。 可是他就是想舔,想让她快乐。 他抬头笑睨了她一眼,眼底的勃勃欲望,一双桃花眼因为情欲微微有些红,眉眼间是春风得意的快活,即将做的又是那样卑微羞人的事。 韩娇被撩的腰肢酸软,暗中吸气,想,真是男色醉人。 他把她的两双长腿架在肩上,低头去亲吻她的花瓣。 真有趣,人们堂而皇之的欣赏花的生殖器,到头来还要用花来譬喻人的。 两瓣软肉已经兴奋充血,肉穴湿润,深红重粉,色欲诱人。 陶天意埋头重重的舔吮,舌尖伸进她穴里勾弄。他高鼻梁,鼻尖顶着那颗小小珍珠,呼吸里都是她带着微微腥臊的淫水味儿。 韩娇浑身已经是细汗,她呼吸急促,伸手去捂着小腹,用力地按揉,似乎这样就能让深处的某个器官不要酸痒渴望。 她用力深深的吸气,可是暧昧的水声和下体又痒又舒服的感觉都这样不容人忽视。 韩娇不是没被人这样服侍过,她出身好,样貌好,想讨她欢心的男孩子环肥燕瘦,由她挑拣。追陆展追的累了,她偶尔也需要一点调剂。 可是从来没有认真过,没有跟门当户对的男孩子恋爱过,她在关系里一直居高临下,被服侍的理所当然。这是第一次,大家明明平等,却有人愿意为她折腰。 不是为了家世容貌,只因为她是她。 这样想,就越来越动情。女孩子在床上当然也会被因为纯粹的肉欲激动,可是说到底,总比男人更需要情感的慰藉。 所以女性向的AV一定要有剧情,才能勾得女孩子动心。她们要先动心,才肯动情。 韩娇生疏的伸手去摸好友在她腿间的头,一头深褐色的卷毛,男生里算得上柔顺的了,仍然有点扎手。 他像是被鼓励到,加倍用功。 韩娇屈起腿,脚后跟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来回游曳,她不是在调情,只是忍不住。 但是起到了调情的效果。 陶天意几乎要把她吞吃入腹,用牙尖抵着肉蒂轻轻重重的碾压厮磨,舌头在她香甜的淫穴里进进出出。 舔得韩娇忍不住小声哼叫,像是小猫一样,又是快活又是隐忍。她另一只手攥着身下的被子,娇躯绷紧,挺直腰深深的吸气。 花穴一下一下抽搐起来。 陶天意这才抬起头,脸上湿湿的,他像吃到肉的狼一样笑,问她:“爽不爽?” 韩娇看着他脸上反光的水意,羞的捂脸翻身钻进被子不吭声。 陶天意掀开被子,压在她身上,两个人肌肤相贴,他从后面吻她,手在底下摸索她的胸。 一边不依不饶地问:“娇娇,我让你爽不爽?” 他硬挺的阳具贴在她身后,鼓胀的,生机勃勃的跳动。 韩娇被逼问不过,崩溃地抬起小腿向后踢他。 好羞耻啊!不许再问了!混蛋! 陶天意顺着她踢过来的力度让开,挤进她腿间,实在忍耐不住,扶着凶器就往里面闯。 鼓胀肉物早已经急不可耐,粗大的顶端有点点晶液,他伸长手臂去够床边的抽屉,一边问她:“不带套行不行?” 韩娇吓得一机灵,回手拍了他一下,“不不不不不行,你赶紧带上。” 陶天意不高兴,凑过去磨蹭她,撒娇,“为什么啊娇娇,人家干净着呢。” 韩娇真是愁死了,这是干净不干净的事吗?直截了当地说:“不嫌弃你,但是我怕怀孕。” “怀了更好,你就嫁给我生下来嘛!”他也知道她不会改主意了,嘟嘟囔囔地戴套。 韩娇手往后摸到他带了才安心微微扶下腰,打开身体,做好准备。 因为一心一意追求陆展,韩娇性经验倒是并不十分丰富,穴内窄窄的。陶天意想着做足了前戏,索性横冲直撞的进来,插得她一声闷哼。 陶天意忍了这么久,终于把这一块香肉吃到嘴里。而她体内这么温软湿热,嫩滑酥柔,嫩肉上的褶皱一层层的吸吮他,包裹他。 他抽一口气,咬着牙在她耳边舔吻:“娇娇,你好棒,我好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的摆动着腰,眼睛里几乎要冒火。 韩娇皱着眉适应体内的凶器,咬着唇不应声。 陶天意得不到回应,有点不开心,叼着她后颈的肉重重地咬,用力地顶弄她,力道十足凶狠。两只手绕在她胸前揉弄她的胸。 韩娇被顶得一个劲往前,忍不住哼出声来,刺激得陶天意越发用力。韩娇一边被撞的头晕脑胀,一边还在心里天马行空的想,原来陶天意在床上这么小狼狗,平时真特么看不出来。 她软软的哼声害得陶天意控制不住自己,简直势若疯狂,韩娇被这狂风骤雨式的冲撞搞得简直有点害怕,伸手往后推他。 “天意……天意……你慢……嗯……一点……” 她手往陶天意坚硬的腹部上一搭,再听着她支离破碎的声音,陶天意简直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涌,额角突突的跳,根本不能留手,支着腿越发用力大动。 他所有的床上技巧此时都被丢到爪哇国外,只是靠着蛮力肏她。 韩娇眼泪都要出来,张着嘴快要喘不过气,腰背弯成一把月牙似的,脸抵着床蹭着借力。 陶天意被她的手摸的火起,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两个人交合的地方送,按着她揉弄她自己敏感湿热的腿间。 韩娇简直要羞窘欲死,偏偏陶天意风月场上的老手,天生直觉极灵,手按在她哪里让她有反应记得一清二楚。 他是要让她享受男色的,当然狠心施手,带着她自己的手揉按敏感处毫不容情。 一边被不停歇的狠肏,一边是被迫自渎,腿间泥泞之处被一大一小两只手罩拢,其中一只是自己的,滋味别提多么复杂。 韩娇紧咬着牙,发出长长地呻吟,竟然又被弄得泄了身。 她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伏在床上喘息不止,腰腹带着花径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抽动。 陶天意还在她体内,被她绞紧的简直要爆炸,肉物在她体内生生又涨了一圈。 可怜韩娇刚刚高潮,简直要被肏弄的昏厥,流着眼泪就往前一拱一拱的爬,却被陶天意一把捞回来。 ==========TBC============== 天惹噜桃子终于吃上肉了好不容易啊!!! 去围观了一下榜单,发现大家每章字数都好少,所以我也决定每章少一点,这样能多发几次嘻嘻嘻,不然每次都想着要写四五千,就总是写不下去。 强推 叛城, 我的天哪真不愧是榜单上的文!!!太好看了8!!!好看的流泪啊!!!完全戳我啊!!!就是少帅那一章跟我的一篇存稿撞梗了OTZ,现在看来要大修,而且珠玉在侧觉我形秽感觉自己写的什么辣鸡东西暂时决定从list上删除了哭哭。 如果每次这样唠叨的太多了影响大家阅读体验请留言告诉我鸭!爱你萌! 故事4.9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之娇娇你爽 陶天意还在她体内,被她绞紧的简直要爆炸,肉物在她体内生生又涨了一圈。 可怜韩娇刚刚高潮,简直要被肏弄的昏厥,流着眼泪就往前一拱一拱的爬,却被陶天意一把捞回来。 他在她身后简直像是磕了药一样high,喘着粗气在她后背又啃又咬,挺着腰毫无章法的用力干她。 韩娇有一瞬间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眼前一片白光。回过神来他还是不管不顾的顶,顶得她又酸又胀又麻,爽得透出疼痛来。 她轻咬舌尖,维持一点清醒,伸手去掐他的腰,整个人用力往前挣。 陶天意看着瘦其实筋骨结实,两个人不说别的,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韩娇怎么可能挣得过他?被他箍着腰往怀里带,他在她耳边喘息的问:“怎么了娇娇?” 韩娇扭头跟他亲吻,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嗯……太重了……你慢一点,我想转过来,天意……呃啊……让我转过来。” 陶天意又抽插了十数下,才恋恋不舍的抽出阴茎。 韩娇如释重负,刚翻过身来,就被陶天意架着腿又冲进来。 ……她的腰啊!!! 陶天意往里越拱越深,韩娇揪着枕头往后躲,头抵到床头上躲无可躲。 他看她这样怕她撞的疼了,还记得把枕头跟她塞回脑后,这一来一往,韩娇往后退了多少,他进的就只多不少。 韩娇被他逼得没法子,只有拼命把腿张开,忍不住伸手去捂自己的小腹。 他埋首在她胸乳之间,说不清有多快活,只是一味的问她:“舒服吗娇娇?我让你舒服吗?” 翻过来掉过去,不是问舒服不舒服,就是问她爽不爽。韩娇一个要脸的人,跟陶天意关系忽然转换,这种骚话一时半会真是说不出口。 偏偏他越撞越深,越干越用力。韩娇容纳他感觉并不比当时容纳陆展费劲,却仍然胀满她花径,何况他跟几个月没吃到肉的狼一样,疯了似的只知道肏干。 韩娇腰被撞的酸软不堪,腿也支撑不住,四处无可逃避,浑身是汗,热得喘不过气。陶天意一百多斤的分量还死命的往她身上压。 她啜泣着,认了输,强忍着羞耻:“天意……天意呜呜呜你慢一点……你弄得我好爽……” 陶天意听见她叫他的名字,简直愈发兴之如狂,嘴上不饶她,问:“我怎么弄你了,你说说呀娇娇。” “……你在……你在干我……在用……”她真是无论如何不能把那个词说出口,含糊过去接着说,“干我……”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某种小动物,四肢都被人分得开开的,从下体叫人钉死在床上。 陶天意脑子里像是着了火,她带着一点眼泪躺在自己身下,浑身上下白得像是一只小羊,摸上去湿滑软腻。一双玉乳随着他用力抽插摇摇晃晃,晃得人头晕眼花。 她一脸又是难过又是快乐的神情,眼圈是红的,嘴巴微张,一副叫人肏弄的失了神的样子。 韩娇泪眼模糊间看见他几乎是一脸情欲,额头上都是汗,深褐色的刘海成绺的被他耙到后边,就像上多了发蜡的背头一样。一双眼睛闪着火光,满脸都是得偿所愿的快活。 叫她的心也禁不住软了,伸手去勾他的脖子,吻他的嘴。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往下,这里舔舔,那里亲亲。 她从前做这种事都是图好玩,现在也是本着回报的心,根本不知道效力如何。 那边陶天意被她舔弄的一时发狠,一时又心痒难耐,伸出胳膊揽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面去。 下体一阵涨,他狂乱的迷乱的吻她,更加凶狠的挺腰顶弄她,粗大肉刃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抵死缠绵半晌,才紧紧抵着最里面,射了出来。 他一时大喘不止,看她也是一脸空白不知今夕何夕的样子,倒在她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她,嗅她身上的香气。 她身上总是一股清甜的味道,化妆品摆布多了的女孩子身上总有这种脂粉香,可是到了她身上就特别不同。 韩娇被他压的简直喘不过气,推他,“你下去,压死我了祖宗。” 他懒懒的笑,顺从的翻身,仍然把头搁在她颈侧,一只手放在她胸前拨弄。 她真是没力气管他,身下的鹅绒单子早就被肉体捂的热了,勉力挪动腰腿,换个地方磨蹭,贪图那一点凉意。 “你还想着他么?”陶天意摸着她的胸,没头没尾的问。 “……”韩娇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她这一路上了飞机准备睡觉,下了飞机去换衣服,换完了衣服就是这么一座庄园撂在她眼前。一桩桩事情堆在一起,目不暇接。何况想他多么费功夫,她真不想去想,一想就头痛。 她吸口气,不答反问:“你怎么这时候提起他?” 陶天意却笑了,在她肩头吃吃地笑,“怎么,上了床就不认我当好兄弟了?心事不肯跟我说了?” 韩娇简直头疼,想推他一下,又觉得浑身沉重简直抬不起手来,“……你可真能上纲上线。” “喂,我说真的,你照实说了,我不生气。”他在她耳边轻快地说,“你喜欢他那么久,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抹掉的,你告诉我,也好让我知道敌情啊。” 他暧昧的去吻她的耳垂,压低了声音,“还是你不肯让我得知这条情报?” 他声音是很清朗的,总有一点少年气,这时候压低了声音,倒像是调好了的钢琴,音色清透低沉,韩娇从耳朵到后腰,全都麻了。 “什么敌情不敌情的?”韩娇咬着唇,捱过这一阵麻痒,“你又是鼓励我去放手一搏,搏完了又是砸门又是等我一宿,还这么大手笔告白,刚到床上,想问的问题就是这个吗?” 他还是笑,好像有无穷值得他开心的事情,“娇娇是替我抱不平?” 他体力要比韩娇好的多了,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坐起来拿掉套子,打了个结丢到床边的垃圾桶里去,又不老实的去捉韩娇的手,来回抚弄。 韩娇翻个白眼,“我替你报个什么不平?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我最傻,有什么资格替你抱不平。” =============TBC================= 故事4.9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之娇娇你爽 他还是笑,好像有无穷值得他开心的事情,“娇娇是替我抱不平?” 他体力要比韩娇好的多了,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坐起来拿掉套子,打了个结丢到床边的垃圾桶里去,又不老实的去捉韩娇的手,来回抚弄。 韩娇翻个白眼,“我替你报个什么不平?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我最傻,有什么资格替你抱不平。” 陆展这么多年冷眼看着她追他不为所动,为什么偏偏那一晚上就从了?因为这样只上床可以不用谈情说爱省得麻烦么? 陶天意号称喜欢她这么久,他们俩日日形影不离多久了,他一点都不表现出来,等她跟陆展上了床,他左一个不在乎右一个没关系,可是口口声声不离开他。 韩娇越想越生气,只是浑身没力气,算起来这两三天以内,被这两个人分别办了,也算得上力气活了。 陶天意把玩着她的手,刘海掉到额前,不羁到性感的地步,“娇娇哪里傻了,你最聪明的。”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阴影显得他脸上线条利落分明,神情郑重。 他摸着她的手叹气,“我知道你大概还惦记着他的。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真跟着了魔似的。”他嘬着唇往上吹气,似乎想把刘海吹起来,一派稚气,可是又有着成年男子匀称有力的身躯。 韩娇已经体会过他的力量。 “我本来以为不管那天晚上你跟他八成是不能成的,他拒绝了你这么多年,没道理忽然就肯了?我在外面是想接应你的,确实也是有一点趁虚而入的打算。” “我想你被他伤了心,我在‘侍候’好你,我们还有那么长时间慢慢去磨。”他俏皮地弯曲双手食指,在空中打了个双引号。 他这一下笑的就有点难过,叹了口气。 “也是我把陆展这孙子想岔了,”他眯着眼睛笑,笑得居然有几分阴狠,“你这么好,这样送到他眼前,他又不是阳痿,怎么可能放过。” 说到这里他又笑,想他要是阳痿倒是好了。 “但是这也没什么,”他吻了一下她的手,“娇娇,我们认识多久了?” 韩娇想了一下,脸色柔和了好多,手上用力握一握他的手,他的小臂上是浮动的青筋,腕骨凸起,非常性感。 “从高中咱们两个要好了往起算,有十年左右了。要说单单认识,从小学那一阵子吧?” 他们一个高中却不是一个班的,在活动上打个酱油,散场后两个人早就认识,韩娇无聊得很,看他在人人上转发某地出了新品,就转走了凑趣说想吃。 紧跟着私聊就来了,恰巧陶天意也闲得长毛,问她要不要一起。 那时候家里只是上学放学来接,活动散场时间又不固定,两个人年纪还小,就出去坐公交地铁,一路迷路着找到地方,结果消息是假的,本来也没什么新品。 两个人垂头丧气的一起吃东西,想起一路上陶天意夸下海口说跟着哥走没问题,都是一路想一路笑。 这之后居然这么多年了。 “……我说这话可能有些矫情,”陶天意垂着眼睛,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对我来说,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这么多年求而不得,作为好朋友,我是希望你得偿所愿的。而且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除非是你主动说不要,否则你想要的,一定要到手才行,不然就算隔着许多年,你也还是想要。” 他伸腿去勾韩娇的脚,他的腿粗脚大,踩在韩娇小腿上,跟欺负人一样。 “那我想,就算你们一起睡了,只是让你了了一桩心事而已。他这么多年不就范,一定有他的理由,就算跟你睡了,也绝不可能松口跟你在一起的。” 韩娇竭力让表情自然一点,又嫌他脚心太热,动了动腿躲开他,把腿架在他膝盖上,不用挨着细绒绒的床单,凉快多了。 她喉咙像是梗了个硬块,轻轻问他:“万一呢?” 万一陆展偏偏答应了呢? “是啊……”他还是笑,“万一那孙子发现我们娇娇这么好,怎么办?” 他看着她的眼睛,细碎的吻她的手。 “那就祝我们娇娇幸福了呀……” 他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子,埋在她肩头,闷闷地说:“那样你不是就称心如意了吗?” 韩娇听着他声音不对,果然等他再抬起头,眼圈已经红了,仍然在笑,“我肯定还是会等的,至少还陪在你身边,他要是欺负你,我就帮你安慰你。他要是待你好,我说不定过几年也能找到待我好的人。” 陶天意含着眼泪还是笑,他本来就显小,这么一看更是像个受了委屈的青涩少年,只是要强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我知道我是在冒险,可是娇娇,不冒险我怎么办呢?”他小小的叹了口气。 他说得那么可怜,却全是发自内心。她是他深爱的姑娘,交心的挚友,重要的亲人,在这个时候,他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明明白白给她看,盼望她看得清他一片真心。 韩娇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如果没有跟陆展尽了最后一分努力,她不可能答应陶天意的。 她清楚自己对陶天意没有男女之情,又绝对不肯吊着他,既然不能跟他在一起,那就不如断得干干净净,省的以后好朋友的情分都被消磨光了。 那天晚上实在对她刺激不轻,陶天意跟她告白之后她本能就有一点对他愧疚的心,加上本身当时的心情又有点激动软弱,才半推半就的跟他一起出来玩。 她叹了口气,发愁。摊开手拍拍身边的位置,陶天意也就乖顺的过去半躺着,韩娇搂住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 ……怎么讲,毕竟陶天意还是年轻的,韩娇很快就在这种伤感又温馨的气氛中感受到了不太温馨的什么东西。 她重重拍了陶天意脊背一下,“啪”的一声脆响。陶天意也有点不好意思,就在一边吃吃地笑。 “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嘛。”陶天意撒娇地说,挺着腰往她身上蹭。 韩娇避开他那根火热的东西,皱眉,问他:“这也太热了,屋里空调总控在哪?” 他有点迷茫,“我也是第一次来住啊娇娇,得找找吧。” 韩娇看他不肯动弹的样子,拿脚踢他,“快下去把温度调低点,真是热死了。” 陶天意怏怏不乐地的下床,腰下的凶器竖着在身前乱晃,韩娇简直像被烫到了一样挪开眼睛,还是不适应跟好友裸裎相对这种事。 她鼓了鼓劲也翻身下床,去沙发上摸起手机,手机不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总觉得心里难受。 陶天意站在会客厅和卧室相交的地方调温度,看她站在床前拿着手机发呆,问她想什么呢。 韩娇叹口气,指了指床,“一会要找一下备用床单,这怎么睡啊?” 天鹅绒的全套床品,保暖是一流的,绒毛细细的软软的,摸上去手感绝佳。但是他俩在上面胡闹一通之后,汗水还好,过一会就看不出了。体液沾上去深色的几块,毛都粘连在一起,看起来叫人难受。 陶天意调好温度,屋里响起空调工作的声音。他走过去抱住韩娇,亲吻她,另一只手去轻轻碰一下她的手机屏幕,一边问她:“叔叔阿姨有让你报平安吗?” 屏幕上各种app的推送,偏偏没有那个人的回音。 韩娇把拿着手机的手放下,“当然早都跟他们联系了,要是等他们找我,手机能给震没电。” 她当年跟妈妈怄气跑出家回寝室住,她妈生生给她夺命连环call到手机死机。 而且她现在懂事多了,去哪都先跟父母通气,不想让他们担心。 陶天意在后面欲求不满的磨蹭她,笑着问:“我之前的表现怎么样,你要给我打个分吗?” 韩娇闪开,笑着抱怨,“你身上也太热了,跟火炉一样,热得我喘不上气。” 她走到床边,陶天意也追上来,揽着她吻她。在唇齿间辗转着调笑:“是热得还是爽得?” 两个人都是光着的,身躯贴合,带着微汗的皮肤大面积的接触,既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热度,又好像被汗水黏在了一起,天生就像长在一起一样。陶天意硬邦邦的阴茎抵着她的小腹,粗硬的耻毛蹭着她。 陶天意亲的用力,把韩娇亲的直往后面仰,她笑着在亲吻的间隙里说:“幸亏姐姐腰软,不然非折了不可。” ========TBC============ 故事4.11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之娇娇你爽 两个人都是光着的,身躯贴合,带着微汗的皮肤大面积的接触,既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热度,又好像被汗水黏在了一起,天生就像长在一起一样。陶天意硬邦邦的阴茎抵着她的小腹,粗硬的耻毛蹭着她。 陶天意亲的用力,把韩娇亲的直往后面仰,她笑着在亲吻的间隙里说:“幸亏姐姐腰软,不然非折了不可。” 他咬了她一口,“你是谁姐姐?叫哥。” 韩娇撑不住,曲着膝盖向后仰倒在床上,嘴上不肯认输,笑,“崽崽不乖,居然这么对姐姐,再这么没大没小姐姐打你了哦。” 陶天意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他亲吻过韩娇的唇此刻嫣红湿润,在灯光下居然显得有一丝艳丽。他哼笑一声,握着韩娇的腰,微微一沉,早都忍耐不住的性器就插进了韩娇软穴里。 “呃……哈啊……”韩娇猝不及防的惊叫,皱着眉缓过这一下。 陶天意故意沉着脸重重地往前冲了好几下,伏下去问她,“叫不叫哥?” 韩娇皱着脸咬了他肩膀一口,挑衅,“弟弟,弟弟,弟弟!” “草!”陶天意简短的骂了一句,决定用行动告诉韩娇谁是弟弟。 韩娇半躺在床上,两条腿没着没落的,只好夹在陶天意腿上,他沉下腰,song动着往前用力操她。 韩娇被他干得一直往前滑动,绒毛在身下摩擦发热,中央空调的冷风从空中拂过。下面热得不行,空中却微凉,两种不同的感觉夹击着她。 她的好友站在她面前,一脸沉迷的干她。 她捂住脸,居然莫名有一种背德的快感(?!),迅速地来了感觉,胸口发胀。 韩娇放飞自我,找回了跟陶天意斗嘴的感觉,一边呻吟一边小声叫:“嗯……啊……弟弟……弟弟干得姐姐好爽……弟弟好棒……” “大爷的!”陶天意爆炸,捉住韩娇的两只手按在她头顶,另一只手捉住她的腰把已经滑走了一些的她用力的拖回来,下身用力一顶! 他拖的太用力,韩娇半个臀部悬空,不由自主的就绷紧了肌肉,害怕掉下去。这一下陶天意又撞的凶狠,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撞碎一样。 她泛着泪花,不知道是疼是爽。 陶天意被她夹的青筋毕露,松开她腰上的手,扬手打了她臀侧一下,骂她:“小骚货这么喜欢被哥哥肏?夹的哥哥这么紧。” 韩娇被他按住,下意识就想挣扎,结果根本挣不脱。他一边打她一边猛干,干得她浑身是汗,腿死死的夹住他的腰,小腿不时划过他后背。 本来爽的时候韩娇手里总想要用力,结果偏偏被人制住,整个人只能依靠后背做支点,拼命往后弓腰弯背左右蹭床,缓解一波又一波的情潮。 她被肏得“啪啪”作响,咬牙捱过一波之后断断续续地求饶,“天意……天意你轻一点……祖宗球球了!……姐姐真的受不了了……慢……慢一点呜……” 陶天意这回却乖,果然放慢了速度,每一下极慢地冲进去,却干得极深,非抵到最里面厮磨才行。 韩娇抽着气,挺着腰往后躲,被操的芯子发酸,发胀,甚至都有一点疼。这疼掺杂在爽里,叫她不知道喊停还是求他给她一个痛快。 他慢条斯理地整治她,慢悠悠的问:“骚妹妹爽了吗?” 她脚后跟在他脊背上上下磨蹭,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抛弃了节操,哼哼唧唧的小声叫哥。 陶天意激动的腰眼发麻,还是不肯放过她,又打了她一巴掌,逼问:“骚妹妹说什么?哥没听见。” 韩娇被打得一缩,闭眼睛豁出去了,“天意哥!叫你哥了还不行吗TAT!好难受呜呜呜呜……” 陶天意低头铺天盖地地吻她,快速的律动着肏她,一边激动地在她耳边黏黏糊糊的,“哥最疼娇娇了,哥哥的娇娇好骚,好棒。哥哥让娇娇爽不爽?” 这一波猛操像是急风骤雨,韩娇简直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头脑发晕,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而他是操控风浪的波塞冬。 韩娇眼角流着生理性的泪水,仰起头拼命去吻他悬在空中的手臂。他的手臂因为用力非常坚硬,粗茸茸的汗毛有一点点扎,非常性感。 恍惚中她几乎是膜拜的对他的小臂和手腕又亲又舔,像某种刚出生的小动物,无害的用口水洗遍喜爱的物品全身。 他被她舔得非常激动,动作加快,阴茎发胀,变得更硬,肏弄的更加粗野。 韩娇忽然全身肌肉绷紧,她侧过头,非常羞耻的说:“天意……天意你停一下……嗯……我……我想去洗手间……” 陶天意松开她的手,几乎要被她恋恋不舍的样子逼疯,双手用力把她抱起来。 她惊呼一声,顺着他的力气贴上他的上身,搂紧他,因为动作的原因把他整根阴茎吞的很深,几乎有一种被人捅穿的错觉。 他搂着她肏干动作不停,一步一步的往洗手间走。 韩娇被操的小声尖叫,不停的掐他,求他,“天意……天意哥……你放我下来让我自己去……求你了……陶天意你是不是人呜呜呜呜……” 他脸上是邪气的笑,他温柔深情的吻她,肏她的动作却越来越狠。 “娇娇乖,哥领你去洗手间。” 他低声诱哄。 ============TBC=============== 一会应该还有一章 故事4.12 暗恋不成主动求欢的女孩(好友)( 韩娇被操的小声尖叫,不停的掐他,求他,“天意……天意哥……你放我下来让我自己去……求你了……陶天意你是不是人呜呜呜呜……” 他脸上是邪气的笑,他温柔深情的吻她,肏她的动作却越来越狠。 “娇娇乖,哥领你去洗手间。” 他低声诱哄。 把她抱进浴室淋浴间,陶天意笑着让她背靠着磨砂的浴室墙,扶着防滑的扶手,肏干不停。 “娇娇不是想尿尿吗?现在可以尿了。” “……”,韩娇,无言了。她喘着气昂头,憋得难受,还要最后挣扎,“陶天意你是不是人啊,口味太重了吧你!……你这样我真的……尿不出来呜呜呜呜……” “没关系,”陶天意不以为意,“你什么时候尿得出来什么时候尿,哥不着急。” 草。 韩娇是真的快要忍不住了,这个姿势和陶天意干她的力度,都在雪上加霜。大家都知道,憋尿的时候最怕动,尿液在膀胱里一下一下晃动这尿感会超级明显。 她现在就这感觉。 她拼命憋尿,骨盆底肌肉拼命收缩,看得出来把陶天意爽到起飞,操的更狠。 佛了。 韩娇绝望的用空着的手死死的按着陶天意的肩,憋不住的尿了出来。 太耻了!!! 想死。 尼玛!!!! 最开始的尿液哗的冲击到陶天意身上,韩娇听着水声就羞耻的心脏都像被握紧了一样,太羞耻以至于接下来尿的断断续续。 结果这样反而尿的时间更长。 她抽噎着骂他,一边骂一边高潮一边哭一边淅淅沥沥的尿,陶天意这个变态还拼命亲她,一边亲一边笑。 韩娇感受着湿热的尿划过皮肤的感觉,心里羞耻到一片空白。 他伸手拧开花洒,水劈头盖脸的落下来,开始的时候凉的韩娇一哆嗦。 大量的水冲走了尿液的湿热感和骚味儿,她还在重重地喘,高潮一直不停。刚刚那段像是很久又像是很短暂,韩娇对此很有经验,刺激太大导致的时间感错乱,她一般太紧张之后都会这样。 水流冲过他们两个人,陶天意的眉眼在水下湿透,他的嘴唇很红,整个人在水中看起来非常肉欲。 她扑上去吻他,眼角还有刚刚的泪,她想,蠢透了的想,他是我的波塞冬。 他把她重重地按在墙上,开始最后的冲刺,在她耳边不停的夸她好棒。 射完了之后两个人都在喘,不算小的空间里一时只有水声。 他们两个在水雾中对视,两个人都湿淋淋的狼狈不堪,陶天意专注的看她,看她杏眼桃腮,满脸都是情欲。 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爱你。”他冲口而出。 “我也爱你,宝宝。”她搂住他,伏在他脖颈,眼泪止不住的决堤。她以爱朋友和爱亲人的心爱他,看他对她这样情深,心里更多的也只是怜爱。 真正动心是什么感觉,体验过就知道。 而她体验过。 她没办法形容爱是什么,可是她知道她爱他。 就像身上带了识别码,出厂设定就认准了陆展。 “没人告诉你你爱了,可是你就是知道。从里到外,从睾丸到骨髓。”* 她就是知道。 为什么不是天意呢,她流着泪想,如果天意这样对待的是另一个人,她会觉得不答应的人无比矫情。他英俊,富有,还深情如此,怎么会有人拒绝呢? 陶天意听她叫他宝宝,感受着她的泪,整个人沉默下来,无力地笑。 他把她放下来,不发一言的给她搓沐浴乳,洗头发,冲洗身体。 他的手指还是留恋着她的肌肤。 他知道韩娇的那句我爱你和他的我爱你不一样。他宁可韩娇没有说那句话,他几乎就要沉溺于今晚的假象,他的姑娘在他的庄园里,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沉默仿佛有种力量,让韩娇也不肯开口。 沉默的洗澡,沉默的一起换床单,沉默的一起躺在床上。 韩娇轻轻依偎到他身边,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泼你冷水,对不起我不能像你爱我一样爱你。 “没关系,”他回头吻她,微笑,笑容里没有今晚一直有的活力。“我早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我会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把你煮熟。” “我就是,需要一点时间缓缓,”他苦笑,“凉水来的太突然啊妹妹,你可真是破坏气氛小能手。” 她抱歉的回吻他。 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吐槽温水煮青蛙是个谣言的杠精本能。 七个小时时差之外的中国,某野战训练基地。 陆展之前是去北京开会顺便休假,假期只有两天。韩娇那天早上走了之后就可以跟陶天意在飞机上补眠,出来浪,他却只能在酒店里赶会议报告,在飞机上继续赶会议报告。 晚上风尘仆仆的到了基地,开始走销假流程。 陆展早早起了床。现在的部队已经不严格要求豆腐块,铺平床就可以。可惜陆展入伍早,习惯早就养成了,一回到部队的环境,看见被子不叠好就浑身难受。 他去冲了澡,手机丢到抽屉里,就出门晨练。 晨起跑步六公里,最后一圈减速快走。五月的天亮的早,他后背已经出汗,浸湿了棉背心,发根也微微湿了。 他一边微喘着一边调节呼吸,听见旁边的脚步声。 来人跟他的速度保持一致,打招呼,“队长,大队让你吃完早饭去他办公室。” 陆展笑着点头答应,问他,“我已经跑完了,一起去食堂?” 来人摇摇头,喘着气,“我还有一圈队长,你先去吧。” 他点头道别往食堂走,早饭丰富又简单,他去拿了两个馒头两个鸡蛋一碟小菜,保证碳水和蛋白质。 快速干完,擦擦嘴往办公楼走。 像他们这种单身狗一般才吃食堂,大队长有家室,家属随军,就住在驻地不远,所以不会在食堂碰见,刚那位应该是来的路上遇见了大队长,顺便给他捎个口信。 至于说会不会是在逗他?呵呵,恕他直言,一般这帮人不敢。 大队长已经在办公室做好,听见他敲门,让他进来。 “坐。”大队长今年四十多点,刚从一线退下来没多久,作风雷厉风行。 陆展坐下。 大队长推过来一叠文件,扬扬下巴,“你没在这两天下来的文件,看看。” 陆展扫了一眼,微微皱眉,“要演习了?” 大队长笑,笑得得意里有一点阴,“没错,跟集团军作战,我们老规矩还是蓝方,回头队里还要开会,你又是一中队长又副大队长,想想到时候怎么办。” 他笑,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狼,牙齿闪着光,干脆地应下。 他一边低头看着文件,大队长一边跟他闲聊,问他,“你这次回去,家里没给你安排相亲?” 他这个得意属下,什么都好,偏偏这个年纪还打光棍,愁人。 “没有。”陆展随口答,想起韩娇,眉头皱紧。 “你家里不着急?” “我爸妈管不动我。”他随口说,在大队长这里,他才这样像是从前一样随意又桀骜。 “你模样也周正,自己不想吗?” 陆展大概扫完了文件,双手放到膝盖上,问:“大队?” “嗯,你说?”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队长心里转过十八个弯。 “你之前没退二线的时候,每次出完任务,回家怕不怕?” 大队长眼角抽动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展。陆展昂着头,回视。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大队长挥了挥手,示意他快滚。 陆展拿着文件,敬礼,出去,心里叹气,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不是故意怼人。 他们是特别行动队,中队编制等同正营,平时除了演习,还会真的“出任务”。 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政治过硬,体能充沛。培养他们的价格很高,他们是共和国的枪。 在真正的任务里,他们不害怕,害怕的人可以申请转回原来部队,每个人心理评估过了才能去下一次任务。 可是,大队长,你每次出完任务回家,看见嫂子,你害不害怕? 她会不会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她能不能接受? 你摸过枪,沾了血,甚至杀过人的手去拥抱她,你害不害怕? 女人像是又轻又软的棉花糖,甜蜜柔软芬芳,你比刀还锋利的比石头还坚硬的心看见她们,你怕不怕? 晚上在床上,你的梦里是硝烟和战火,醒来是她安静的脸,你怕不怕? 她们是牛奶和糖,像是韩娇那样的姑娘更是娇养出来的。她对香水和口红如数家珍,空闲时的消遣是电影和音乐会,她们是文明世界里的百合。 她不会知道你具体做了什么,你的骄傲和恐惧她们都不会懂。 陆展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他热爱硝烟的味道,子弹之下人人平等。他的家世不会让他在枪林弹雨中多活一秒钟。 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活着。 大量的训练,演习,任务。每天是汗味儿,机油味儿,是刀,是枪,是血和火。 纯粹,他喜欢这种把力量攥在手心的快乐,简直像在度假。反而每次回到城里,觥筹交错,勾心斗角,他只想上去把桌子掀翻,虽然他在这种环境里长大,也很会适应它。 可他不喜欢。 虽然有人喜欢他。 他往宿舍走,阳光暖融融的,他想起韩娇的笑脸。 有些小心机但是单纯,勇敢到莽撞的,笑脸。 她是他的棉花糖,是最初不喜欢不在意,现在害怕的棉花糖。 他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看了眼手机,转身又出去训练。 晚上回来,陆展攥着手机靠在墙上想了很久,出去抽了根烟。 烟和酒都会麻痹神经,影响他的反应和判断,所以他很少沾。暮色四合,他在宿舍楼下揣着兜,烟头在空气中一闪一闪。 来往的战友都不敢上去打招呼,心里在想这是什么新任务要下来吗?把陆队难为成这样。 陆叔,你接受我的追求了吗? “你知道跟我处对象意味着什么吗?” 陆展想了很久,才回了这么一条。 娇娇,你知道吗? ========TBC================= 本故事在这里就要告一段落了,迫不及待想开新故事,搓手,这个写了好长我的天,感谢小天使在文下的鼓励,笔芯。 感觉陆展的角色基本上写出了我心里的70%,陶天意没写出来,会继续加油哒。 *:No one can tell you your in love, you just know it. Through and through. Balls to bones.没人告诉你你爱了,可是你就是知道。从里到外,从睾丸到骨髓。 黑客帝国的台词,我很喜欢,翻译的不好大家见谅。 继续狂推 叛城 和 百日巴黎 ,我真的超爱!!! 5.1 拖延症者的惩罚 (口交)现代1V1(轻微 奎因公寓在夏利法斯市中心的位置,离海港只有两三条街,站在阳台上就可以看见落日和海。韩娇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停车入库的时候个人邮箱忽然弹出一条消息,韩娇瞟了一眼,先把车停好,熄火,才查看消息。 “Ah……..”是她想要的职位的消息,她拿到她想要的工作了,在安省。她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黑色SUV,是她男朋友的车,这意味着他在家。 “Oh……Gosh……”韩娇抓抓头发,向后重重靠去。 她要离开夏利法斯的事情,还没有跟她男朋友切萨雷说。 她前一阵子拿到了PR,去安省是她早就跟家人商量好的,所以她PR刚到手就开始找安省的工作了。 最开始,是因为对自己没有信心,所以没说,如果提前说了结果PR没拿到或者根本找不到安省的工作呢,岂不是很尴尬。然后,是不知道怎么说。嘿亲爱的,我要离开夏利法斯了,不管你跟不跟我走,我都要去安省,你怎么想。 “Come on……”她低声说,在脑中想象一下跟他说都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她可能不能不说了……上帝,她真的需要谁来救救她。 韩娇咬着嘴唇,把手机放进包里,离开了车。在电梯里的时候,她还在想,要怎么办,电梯停下的时候她拖延症又犯了,想着,今天先不说了,就若无其事的走出去。 “喀嚓”,韩娇拧开门,站在玄关蹬掉鞋子,一边扬声说:“嘿,切萨,我回来了。” 玄关正对着客厅的落地窗,外面是夕阳余晖辉煌的降落在海面上。切萨雷没换家居服,还穿着衬衫和外裤,衣冠楚楚的面对着窗外。听见她回来才转过头走过来。 “嘿,今天过得怎么样。”韩娇笑道,真心觉得他帅到无以加复,凑上去想要亲吻他。 切萨雷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让开了她的吻。韩娇睁大了眼睛,困惑的问:“Hmm……切萨?这是怎么了?”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问:“爱莉希亚,你要去安省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爱莉希亚即韩娇的英文名) “啊……”韩娇的表情僵硬了,她抿着唇,表情变得有些难过,“listen……” (听着) 切萨雷轻微地点点头,挑了挑眉毛,“I‘m listening。”(我听着呢)他说着,转身向客厅走去。他抱着肩站在落地窗前,冷漠的看着她。 韩娇两年前在这边拿到了硕士,切萨雷博士毕业后在她所在大学当本科助教,最近刚晋升副教授。韩娇在教学楼里遇见他后一见钟情,开始倒追,两个人一年前开始同居。韩娇对他冷漠的样子毫无抵抗能力。 一直到现在,韩娇仍然觉得自己处于对他的crush中,他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句简短的问候都能让她心跳不已。 “切萨……”韩娇祈求地望着他,“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得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怕你生气,怕你……离开我……” 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让他心服,他讥诮地笑。啊哈,不知道怎么跟我说,因为你要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离开我,所以不敢说吗?他嘲讽地想,怒火从心底向上窜。 韩娇一步一步的贴近他,近到呼吸可闻,她伸手抓住他的衣摆,低声道:“你生气了吗?”她仰起头,“我可以吻你吗?” 她一边说一边踮脚吻上他胡茬青森森的下巴,一路吻到喉结。韩娇冲他讨好地笑,解开他衬衫扣子,细碎的吻下去。 她跪下去,解开他的皮带,掏出他的阳具,虔诚地亲吻。切萨雷低下头看着她漆黑的头顶,专注的神情,呼吸开始变得粗重。 韩娇用手托着他的囊袋,轻柔的揉捏两颗肉蛋,用舌苔缓慢湿粘的拖过他的茎身,含进嘴里吸吮,摇摆着头吞吐。切萨雷回到家里之后还没洗澡,作为白种人的他天生体味比亚洲人重一些,性器的味道很明显。她却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柔顺的侍候着。 夕阳照进屋子里,暖黄的光映着这淫靡的一幕。余晖舔过切萨雷强健高大的躯体,他敞开的衬衫中的胸膛,毛发丛生的下腹,水光淋淋的粗大性器,因为被口交而绷紧的大腿在西裤里显出刚硬的轮廓。 她带着哀伤的专注神情,柔顺的黑发,身上衣冠整洁的职业装纹丝不乱,裹在黑丝里的小腿线条柔婉。随着男人阳具在嘴里的进出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口水声,闷哼声。 她简直像一个婊子,切萨雷想,但她也应当是我的婊子,想到她有可能离他而去就让他怒火万丈。 韩娇吐出他的性器,将它托在掌心,用柔软的舌头从根部开始舔舐,绕着阴茎上浮绕的青筋轻抿,细吻带着腥气的皮肤。一路吻到冠状沟,她用舌尖沿着凹陷处轻点,轻轻吮一口尿道口。再一口把这光洁的龟头纳入口中,吸气裹紧它,让它在自己口中反复抽插。 她抬眼望了望他,他昂着头,下颌到胸膛的线条在光芒中正如古希腊雕塑一样美。他的喉结缓慢的起伏,皮肤在光下呈现一种质感,呼吸粗重。 这样看着他,尝到他的味道,他的性器顶端分泌出前液,这都是他因为她而动情的证据。好像胸腔被什么填满,但是一种空虚同时也弥漫开来,她渴望他,从身到心。 如此,如此渴望。 切萨雷低头,看见她倾慕的眼神,他凝视着她,手按住她的后脑,开始耸动起自己的腰。 “唔唔……嗯……唔……”韩娇被他撞的喘息不止,闷哼声破碎的传出来。 他的手如此有力,韩娇心醉神迷地想,她喜欢这种被力量所掌控的感觉。 切萨雷一直看着她,直到射到她嘴里。 “呃……咳咳……”韩娇被呛的咳出声来,一边努力把被射到嘴里的精液吞下去。 切萨雷静静地垂眼看着她,冷淡地问:“那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韩娇疑问的睁大了眼睛,舔舔嘴唇。 ================TBC================ 5.2 拖延症者的惩罚 (女上)现代1V1(轻微 切萨雷静静地垂眼看着她,冷淡地问:“那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韩娇疑问的睁大了眼睛,舔舔嘴唇。 切萨雷最难以忍受她这样无辜的目光,让他总是有一种想要摧毁的冲动。但是,他也迷恋着被这样注视。他嘲讽地笑了一下,向她伸出手。 韩娇搭上他的手,被他从地上拉起来,一路到了卧室。切萨雷把她往床的方向推了一下,命令道:“脱衣服。” 一边说,一边脱他自己的——这很简单,鉴于他衬衫扣子已经被解开,皮带也是开的。他随手把脱下的衣服丢在一边,抱臂看着韩娇。 韩娇被他看得有些羞涩,她缓慢的褪掉身上的衬衫,反手解开黑色的胸衣扣子。伸手去退裙子和丝袜,露出一套的内裤。俯身去脱内裤的时候,她雪白的胸垂在空气里,乳波荡漾。 切萨雷先一步上了床,他躺在床上,拍拍自己的腰,扬扬下巴示意韩娇:“上来。” 韩娇屈膝上床,小心跨在切萨雷精悍腰间。他伸手抚摸她窄腰细胯,一直摸到她下面。伸出两指插进韩娇的体内,插出一阵咕啾咕啾的水声。他的手很大,手指粗长,韩娇微微皱起眉,低声喘息。 切萨雷摸得一手湿淋淋的,冲她展示了一下,讽刺的说:“湿得可真快,huh,slut?”接着命令她:“坐上去。”(Slut:荡妇,母狗) 韩娇向后退了一点,看着他昂扬的性器,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扶住。切萨雷皱了眉,还是打断了她的动作,“等等!”他烦躁的耙了一把头发,从韩娇身下出来,韩娇给他让开位置,他翻身,伸手从床头柜里取出保险套,“呲啦”一声撕开,利落地给自己套上,才再度躺回去。 韩娇冲他咬唇笑一笑,女上的姿势总是让她很羞涩。浑身都被一览无余,有种在光天化日下赤身裸体的羞耻感。她一手撑着他坚硬的胯骨,一手扶住他的器官,低着头缓缓地往下坐。 她一边看着切萨雷的性器是如何进入她自己的,粗大的东西缓缓地没入她的体内,一边脸上漫出红色。 切萨雷无声地看着她的动作,面无表情,喉头随着自己进入她的体内缓缓上下活动。她体内湿而热,层层叠叠绞着他。她脸上的神情总是带着东亚文化中女性对于裸露和性的羞耻感,她们耻于谈性,耻于在性中寻找快乐,甚至耻于承认在性中获得快乐。 东亚传统喜欢女性在性中是无辜的,稚弱的,甚至是被迫的。她们被要求纯洁的好像某些初生的小动物,如此臣服、驯善,又被要求风情无限,却只为一人折腰。 韩娇当然不是那些传统的东亚女性,但是她出身的地方还是把她的思想塑造成了大体的形状。她会在性中寻找快乐,有时候相当大胆放纵,但是还是与那些跟她同龄的本地女孩差别巨大。 她会为在他面前赤身裸体而面露羞涩,含着他的花穴却很坦白的在追逐欢愉。里面深红的嫩肉会用力的吸吮阳具,吐露淫液,告诉他她也很快乐。 韩娇皱着眉缓缓地向下,屏住呼吸。他们平时很少用这个体位,切萨雷将近一米九,阳具也是符合体型和人种的巨大。韩娇1米65的身高在他面前称得上娇小,两个人性方面其实是有一点不和谐的。即使用传统体位,切萨雷纵情时顶得太深也常常会让韩娇感觉得到疼痛。何况现在是坐姿,韩娇自己的体重往下压,可以入到极深的地方。 当然也可以不完全坐下去,但是一来这对韩娇的大腿和腰腹肌肉要求真的很高,二来嘛……呵呵今天切萨雷这个情绪,显然选择这个体位就是要让她疼的。 话说她一直暗戳戳怀疑切萨雷是个dom或者有这方面的倾向,他真的很喜欢让性对象疼,对她有很强的掌控欲,只是平时他受得教育和他的理智让他非常克制,但是床上,这种癖好很难完全隐藏。 所以韩娇完全知道,这次绝对totally是把他惹毛了,为了让他消火,她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行。(totally:完全地) “呼……”她缓缓向外吐着气,直到完全把他的器官吞入体内,老天,他真是太大了。她脸上难以控制的浮现疼痛的神情,感觉他深入的抵着她,把她撑得太满了。 “你太大了,切萨。”她半是撒娇半是埋怨,摇摆着腰臀开始缓缓上下起伏。 他好像完全没有被这种话取悦到,黝黑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手抚摸着她的腰,随着她的起伏摆动着胯。 “爱莉希亚,”切萨雷冰冷的开口,尽管他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了,他的声音也带上了情欲的嘶哑,低沉地叫人血脉贲张。但是听起来还是那么严肃冷漠,他问:“今天如果我自己不带套,你也不要求我吗?” 他的话像是一阵裹着冰碴儿的风,吹得她一个激灵,她不敢停下来的摇摆着自己,蹙眉感受他。一边犹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切萨雷脸上出现了不满的神情,他向上重重地顶了一下她,讽刺的说:“你刚刚的表现,我恐怕只能给你一个D了。”(D一般为不及格) “嗯……啊……”韩娇被他顶得一阵惊叫,下体一阵阵收缩,一边还要辛苦的想怎么说。 “啪”切萨雷抽了她屁股一下,催她:“快点,别错过最后期限,小姐。” 韩娇被抽的又是一声呻吟,花穴里瞬间更湿了。切萨雷嘴角挂上一丝笑,大掌罩上她的乳,缓缓地揉。 韩娇闭了闭眼睛,俯下身子亲吻他英挺得眉眼,一路亲吻到坚硬的胸膛。切萨雷被她吻得神色都有些柔和了,低声笑得胸膛在震,他说:“小姐,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我的问题。” 韩娇抬起头的时候,眼眶红了,她说:“切萨,虽然之前没要求你戴套可能是一时冲动,但是,”她笑一笑:“我刚想了一下,如果是你的话,我什么都可以。” 她补充道:“我不知道你当时是生气没有想起来,还是……故意想让我怀孕,但是是你的话,我愿意的。” 她心爱的男人并没有被她的言语所安抚,他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平静坚固,牢不可摧,但是熟悉的人都看得出他眼睛里酝酿的风暴。 “爱莉希亚,”他轻微地、不敢置信地摇摇头,匪夷所思地问她:“你是怎么在,离开我已经成了定局的时候,愿意怀我的孩子的?” =============TBC=============== 5.3 拖延症者的惩罚 (后入,轻微spank)现 “爱莉希亚,”他轻微地、不敢置信地摇摇头,匪夷所思地问她:“你是怎么在,离开我已经成了定局的时候,愿意怀我的孩子的?” “……”韩娇盯着他,好像从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这个问题,她被问住了,一边缓缓扭着腰一边皱着眉,看起来竟有些委屈。 “说呀,爱莉希亚,”切萨雷不肯放过她,冷笑着逼问道:“我猜你计划去安省已经很久了对吗?你不仅从来没跟我提过,你的朋友们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你也没有跟他们提过。而且回忆一下,你跟你安省的亲友视频的时候,常常说到一半就去找耳机。” 他看着她,咬着牙冰冷的说:“因为信任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所以直到今天才发现。”他语气轻柔的问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蠢了?” “呃……”韩娇嗫嚅着反驳了一小下,“well,切萨,没跟他们提是不是因为在家里怕你听见,是我根本没有跟他们说过。” “嗯,”切萨雷点点头,“所以你是在说我跟他们的待遇是一样的对吗?真荣幸。” “……” “拜托,切萨,我真的很抱歉……我就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韩娇无措的试图解释,眼泪盈在眼眶里。 “你的家在这边,整个家庭,你是为了他们才会到这里工作,也有了很好的职位。我觉得你应该不会为了……为了……我觉得你不会愿意离开这里的。我真的很爱你,切萨,我怕说了之后我们会吵架或者直接分手……” 切萨雷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摇着头,“你简直是……完全……叫人难以置信……你觉得我不会离开,你一边怕说了离开的事情我们要分手,一边毫不犹豫的找在安省的工作?你觉得这说得通吗?What is wrong with you? ” (你有什么毛病?) 他猛地把韩娇掀翻在床上,低下头逼视她。他的眼中酝酿着风暴,巨大的身躯此时特别有压迫感。 韩娇有些瑟缩的咬着唇,她伸手怯怯地抚摸切萨雷英俊的脸,低声说:“切萨,我真的非常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他的下颌因为牙关紧咬显出了冷峻的线条,他压抑地问:“任何事?你确定吗,爱莉希亚?” 倘若我说,请你不要走呢? 但是他终究没有这样说,他只是深深地望着她,然后抽身下床。 韩娇懵懂地侧身看着他弯腰抽出皮带,心抖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害怕更多还是期待更多。 他把皮带折了一折,两端握在手里,在空气中凭空挥舞了两下,然后上床。 她埋下脸,不敢去看,瑟缩的等待疼痛降临。 “啪”皮带带着破空声抽过来,切萨雷这一下毫不容情,她被抽得晃动了一下,咬着牙忍着喉咙口的尖叫,眼眶立刻湿了,臀侧一道鲜艳的红色,立竿见影的肿起来,雪白的屁股上红痕宛然,让人想看见更多痕迹。 “报数。”他冷淡的吩咐。 “一。”韩娇抖着声音。 “啪” 又是一下。 “……二”,韩娇捂着脸啜泣,真的太疼了,火辣辣的疼,她几乎能感觉到被抽的地方肿起来。 第三下却迟迟不来。 切萨雷沉着脸看着她努力凹低腰,翘起屁股,被抽得歪倒也尽快回复过来的样子,心底一团火在烧。 他看着她屁股上的抽痕,边缘已经有出血点,一会肿起来的地方可能会紫涨起来。他空着的手去握拿着皮带的手。 他知道自己这回是太生气了,所以手下根本控制不了分寸,抽出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抽死她算了’的暴戾念头。 韩娇怯怯地回头看他,他胸膛快速起伏,就差在脑袋上顶着‘我很生气’四个字了。 “切萨……”她不安地叫他的名字。 “……what?”他被她看得更加烦躁,羞辱她,“没被打够吗母狗?” 他走到床头,用皮带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问,“你刚刚说了任何事,想过会被这样抽吗?” 她脸上都是泪,嘴唇被咬出了印子,疼得一身是汗。 韩娇驯顺的向上看,脸色发白,还在挺着,“我可以。” “去你妈的。”切萨雷忽然暴怒,用力丢下皮带,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跨步上床,撸硬刚刚有些疲软了的阴茎,直接就着后入的姿势插进韩娇肉穴里。 他猛地干进去,揪住韩娇的头发把她上身拉起来,贴在她耳边咬着牙低声说:“如果你要分手,你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别他妈这么玩我!” 然后他用力的把韩娇往前一搡,扶着她的腰发泄一样肏得凶狠。他粗大的阴茎跟韩娇的肉穴简直尺寸不匹配极了,把她最柔嫩的地方撑的紧绷绷的。 每一次抽插几乎都要把里面软嫩的穴肉带出来,每一下顶入都好像要活活把她楔死在床上。 他凶狠地盯着她的雪白的裸背,纤细柔弱的蝴蝶骨,他几乎有她的两倍大!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巨人,伸手就可以把她揉碎。 切萨雷心里汹涌的恶念一直在翻滚,文明社会教育他要做个文明的人,可是不代表他与生俱来的野蛮和残忍就会被掐灭,这些特质只是被他隐藏起来,藏在文明的外衣之下。 他是高卢人*的后裔,天生就有被古代欧洲人称为野蛮人的血统。他们残忍好斗,身材高大,筋骨强健,是天生的战士。 可是在她面前,他才知道他可以多无力。 只有当你恐惧的时候,才需要用暴力来掩盖你的不安和软弱。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也不屑于对弱者施加暴力,那是一种不道德的欺凌。至于一些小小的“游戏”,只不过是找乐子而已,对方喜欢被掌控和粗暴的对待,那他就给他们想要的。 他是一个暴君,是掌控者,支配者,他享受着别人跪伏在他脚下的感觉。 在社会里,他的脑子让他比一般人强得多,年纪轻轻就念完了博士,顺利地当上副教授,这是一个即使高中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孩子里也说得上优秀的成绩。 在私下,有的是人愿意趴在地上,等着他赏赐给他们点什么,鞭子,皮带,蜡烛,这些年有人开始用数据线,随身携带而且很疼。 他伸手钳住韩娇的脖子,那么细的脖子脆弱得一掐就断。他按着她,好像草原上的雄狮按住无法反抗的猎物或者不愿反抗的雌性,感受着自己的性器官反复的冲入她体内的感觉。 或许是他确实有一些猫科动物的恶劣习性,韩娇头发已经乱了,打着卷散落在肩上。她毫无反抗的任他蹂躏,从鼻腔里发出小小的哼声。 她知道这能取悦他。 但是这还不够。 切萨雷揪着韩娇的头发再一次把她拉起来,有力的粗壮臂膀横在她身前,紧紧的把她几乎是按在自己的身前,用力song着腰肏她,让她无处可逃。 他的手粗鲁的揉动着她的胸,雪白的乳肉从指缝里被挤出来,松手之后能看见乳房上红色的指痕,七横八竖的,说不出的淫靡色情。 韩娇主动的向后贴着他,他强健的肉体散发出热力,巨大的生殖器在她体内驰骋。说实话生理上的疼痛已经盖过了爽,但是这种被操控的感觉让她着迷,她感觉到他的愤怒,好像这样能够证明她对他很重要。 所以她一直非常湿润,非常,非常,湿润。房间里是她娇软的闷哼和呻吟,他粗重的喘息,肉体拍击的声音,抽插的淫靡水声。 韩娇恰到好处的驯顺多多少少让切萨雷的怒火平息了一些,他是在惩罚她,他希望她记住这是一个教训。 =================TBC================= *高卢人:欧洲的一个民族,被认为是凯尔特人中的一个分支,法国人普遍认为他们是高卢人的后裔。 偷偷跟大家讲,我超喜欢切萨雷诶嘿嘿~ 5.4 拖延症者的惩罚 (后入,语言羞辱)现代 所以她一直非常湿润,非常,非常,湿润。房间里是她娇软的闷哼和呻吟,他粗重的喘息,肉体拍击的声音,抽插的淫靡水声。 韩娇恰到好处的驯顺多多少少让切萨雷的怒火平息了一些,他是在惩罚她,他希望她记住这是一个教训。 他很清楚她的敏感点,顶着那里重重地碾压,每一次都保证顶住或者擦过那里。 敏感点被玩弄的韩娇死死的收紧盆底肌,好在切萨雷已经释放过一次,生理上爽得头皮发麻也还是可以忍住射精的冲动。 是的,他也很清楚她能有多紧致,温暖,湿润。 他们之间的性爱如果前戏不够长,韩娇不够湿润的时候他就冲进去,甚至会紧得让他觉得是在强暴一个处女。 好在韩娇足够敏感,很容易就淫水泛滥。 “被肏得爽吗,婊子。”他凑到韩娇耳边问。 韩娇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古龙水的余香,轻微的体味,混合成一股专属于他的味道。非常好闻,是一种成熟的男人味,很淡,只有靠得近了才能闻得出皮肤上若有若无的气味。 她迷醉的想,听说人对味道的记忆比对其他的更深刻,人们依靠每个人细微的不同气味给彼此在潜意识里留下烙印。韩娇对味道很敏感,气味是一个很重要的吸引她的点。 他此刻在她身后,他的手臂勒得她有点疼,他的性器在她体内肆虐,好像只是把她当做了发泄欲望或者是怒气之类的一个出口。 但是她喜欢这样。 所以她仰着头,嘴唇擦过他线条坚硬的下颌,“是的,我的主人……又疼又爽。”她补充了一句,“您让我又疼又爽。” “我的什么?”他意有所指地问。 “你的……生殖器,阴茎,你想叫它什么都行……嗯啊……正在肏我的那个……器官,它真硬……又热又大……”韩娇断断续续地说,边说边小声呻吟。 一阵热血冲上切萨雷的大脑,他感觉有烟花之类的东西在他脑子里爆炸了,这个……骚货,母狗,婊子,荡妇,她只不过是用了很简单的几个词,就让他兴奋到极点。 他伸手到她的下体,开始揉弄她的阴部,尿道口,大小阴唇。他用手指夹着它们,来回拉扯,按在那里用力的揉。分开揉,整个手掌罩住揉按。 她的阴部很快变得因为充血而更加艳丽,呈现出深红的肉色。 韩娇被按得弯腰向后躲,却只能撞上切萨雷向前冲的阳具,她感觉肉穴里的软块被撞的一阵酸痛,一直牵连到小腹都是一阵抽痛。 “切萨……好疼……” 切萨雷抽出手来,一手湿淋淋的粘液,往她脸上摸了一把,问:“疼得都流水了是吗?” “……”,韩娇偏头去躲,还是被糊了一脸,她羞耻的没有回答。 “是,或者不是?”切萨雷逼问。 “……是真的很疼……嗯……嗯啊……”,她不肯正面回答。 “……”切萨雷不耐烦的拧起眉,“你说你疼,而且下面流水了,所以要么是你贱到疼痛会让你爽得流水,要么你在撒谎,回答我,是哪一个?”他滚烫的手按着她的小腹揉压,像是要隔着她的肚子摸到自己的阴茎。 “……我没撒谎……还有别的选项吗?” “……逻辑上,没有。”但是他的声音威严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你的答案呢?”他催促她,不容拒绝地。 “……我是疼得流水了……TAT……”韩娇羞耻的承认,小小声的仿佛撒娇。 “很好,”他称赞她,“那么我就可以继续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韩娇头脑昏沉的摇摇头。 “因为让女士愉快是我的责任。”他色情的舔着她的耳朵,啧啧有声,手下流地重新到下面,这次他没有忽略那颗小小的肉芽。 他的手上有茧,推举器械留下的,靶场练枪留下的,等等等等。他粗硬的手对着那小得可怜的阴蒂又揉又捏,把它掐得鼓胀起来。他用指甲拨弄着上面不规则的褶面,似乎想用指甲把上面沾着的淫水去掉。 “……天呐……天呐天呐……求求你……别那么用力……不不不……用力肏我……”,韩娇感觉一股麻痒顺着腰椎直冲后脑,肉蒂传来尖锐的疼,可是她不能否认的是,随着这股疼痛,她爽得淫液飞溅。 她语无伦次的求饶,可是他的阴茎退出去只能带给她一阵无法忍受的空虚,她只好赶快改口,哀求他重重地干她,用他的鸡巴肏进她洪水泛滥的软穴。 韩娇的垂下的手碰不到床,只好无意识的按住切萨雷绷紧的大腿,指甲几乎都要陷入他的肉里。 这种疼痛加剧了切萨雷的快感,他的肉刃被韩娇的肉穴死死的夹住,每次抽插都像是一场胶着的战争。她细嫩的手按在他的腿上,像是在告诉他她有多激动。 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他能让她哭,让她爽,让她身不由己如登云端。 他不再克制自己的冲刺,粗喘着抽插数下之后死死按着她射了出来。 两个人都是一阵激烈的喘气,他搂着她倒在床上,一时胸膛上下起伏,脑中既清醒又昏昏然。 “切萨,”韩娇贴着他,低声说,“我没有想离开你,也没有想和你分手。” 她看不见他变了的目光,从云端骤然跌下而露出了攻击性的野兽一样的眼光。 “Hmm……”他用鼻子哼出来,“那以后呢?我每周末开十多个小时车去看你一眼,睡一觉,在开车回去?然后咱们在两个城市,每天都在想对方身边有没有出现另一个人,等到你烦了或者我烦了,我们感情破裂的分手,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爱莉希亚……你感情上没有离开我,不代表你客观上没有离开。你不是活在量子领域的微观粒子,一会儿是波一会儿是粒子。你去安省,离开这个城市,甚至连提前跟我打招呼都没有,就是离开我。” “如果这都不算分手,那什么算?在你走之前,我们找家餐厅,客客气气的交换彼此的东西,握个手,祝福彼此,这样才叫分手吗?” 切萨雷倦怠的闭上眼睛,手背放在额头上,感觉心脏像是正在经历剧烈的地壳运动,在滚热的岩浆里四分五裂,又像是在真空里,连分崩离析都无声无息。 韩娇贴过去,瑟缩的不沾染情欲的拥抱他,害怕被他推开。 他感受着她试探的触碰,皮肤相贴的地方像是被人用打火机撩了一下。他心头翻滚着渴望和厌恶,想把她推开,想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你知道吗?其实你想去找你的家里人,想跟他们在一起,这很正常。你提前跟我说,我可以理解,为什么非要弄得这么难看?” 韩娇把头埋在他肩膀,默默地流泪,好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动物,在临时的棚子里害怕被收留它的领主推走,所以哭都是沉默的。 她怕自己的眼泪让他更加生气,所以不敢哭出声音;可是也贪恋他温暖有力的怀抱,一分钟都不想离开。 好怕被他推开,可是她也不敢开口恳求,甚至不敢问他要个许可,害怕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如果他没有动作,她就怀着侥幸当他默许她在他怀里哭。 “我爱你,切萨。” I love you, too.他在心里沉默的回应。 只是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 ===========The End=========== 啊啊啊啊啊啊啊明明!这个故事我超喜欢的,不知道为什么写出来就是肉就是不香!!! 生气。 这个故事到这里结束惹,list上的文大家有喜欢的留言哦,如果明天更新之前没看到有人选我就自己瞎开惹,在纠结是hp教授同人还是现代表兄妹np微乱伦hhhhh 5.5 拖延症者的惩罚 (HE番外)(本章没有h 秋日的午后。 安省的阳光总是这么炽烈,金黄色的洒满人间。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韩娇在被生物钟叫醒之后在床上赖到了九点,然后下楼去厨房垫了口吃的,准备洗个澡出门看电影。 妹妹早都约好了要去见朋友,所以她只好自己去。 洗完澡刚收拾完,打开app开始查票,最合适的附近电影院想看的电影在下午三点半,韩娇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 她叹了口气,好吧,正好收拾一下屋子,吃口午饭。 她洗完澡直接穿的维秘晨袍出来,想了想回去换了条睡裙,纯棉的,非常居家的烟灰蓝。不过毕竟是维秘出品,深V前领,后背基本挖空,看见好看的脊骨线条,让人想顺着阴影一探究竟。 她光着腿赤脚下楼穿上拖鞋,看见妹妹已经画好了妆在楼下吃点心。 “要不要给你煮口面?”她随口问。 妹妹就着水咽下嘴里的吃的,摆摆手,“不用了,起晚了,我就吃一口怕胃空着不舒服。” 她拎起包,忙忙的往出跑。 韩娇听见她发动车的声音,启动,开车库门,倒车出去,关车库门。 两层的house里现在空空荡荡,因为只住他们两个,楼下的空间只是简单的隔出了餐厅客厅和厨房。 玄关进来就是一个大大的客厅,落地窗开着,纱窗外送来一阵阵凉而干燥的风,吹的白色纱帘鼓着飞舞。 她去找吸尘器,决定从客厅开始打扫。 家里太静了,吸尘器的噪音都不能给这个家添一点人气儿,空的人发慌。客厅的家具不多,两套沙发,电视,电视柜,钢琴,墙上挂着两幅画。 连画都显得孤零零的。 韩娇吸完了整个一楼,额头已经有了一点汗,她把吸尘器放到墙边充电,看看时间还早,随手按开了电视。 新闻上衣冠楚楚的政客一个个接受采访,画面乱七八糟的切换,快速的播音腔听得她心烦。 门外忽然响起汽车鸣笛,这可很少见,韩娇想,出了什么事,室外垃圾没放好挡了邻居家车位?妹妹刚刚出门蹭了路边的车没留条? 她急匆匆上楼抓了件披肩,挡住睡裙上没穿内衣的凸起,趿了上一双室外拖鞋就往外跑。 还好只是响了两下,韩娇想,不然周围邻居都要投诉的。 外面正是中午,阳光烈烈,几乎是白色的光扑洒下来,街道两旁树影深深。 居民区都是两三层的house,大中午的既没车经过也没人,一片静谧。 一辆她很眼熟的SUV停在她家车道上,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深棕色头发有点乱也有点长了,胡子浓密,看得出来还是一副傲慢的表情,一双灰蓝的眼睛带着笑。 棕色夹克,黑色T恤,深色牛仔裤,高帮鞋,他这么穿起来意外的年轻而痞气。 韩娇怔住了,一句招呼哽在她胸口,她说不出话,只能看着这个熟悉的人,含着泪微笑。 “嘿,怎么,不欢迎我吗?”,他笑,笑容难得的无忧无虑,像个大男孩,他张开双臂,靠在车上等她。 If I should meet thee,倘若我再见到你, After long years,事隔经年。 How should I greet thee? 我当如何致意, ——With silence and tears. ——以沉默, 以眼泪。 谢谢你没有让再次相逢时隔太久,谢谢你主动迈出这一步。 她没有让他等很久的扑了过去,埋在他怀里蹭掉眼泪。 然后仰起头,眼圈红红的,“I love you, too.” 他愣了一下,笑容敛去,低头捧着她的脸吻她。 她听见了他没说出口的话,也知道他来意味着什么。 “嘿,怎么,不欢迎我吗?” 我爱你,你还爱我吗? …… I love you, too. ==========这是不一定成真的分割线=========== 一个甜甜的番外,致aided,我真的不会写甜啊qwq,不要不开心啦,抱抱! 6.1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 (NP 骨科)(本 嘉辰十一年,秋。 镇远侯府在北京内城西边儿,这一片都是达官贵人居所,各个门户森严,气象恢宏。镇远侯府也不例外,前后几进足有数十间的宅子,门口瓦当相对。 辛丰臣带着一个青衣小仆,从偏门被门子迎进去,一路穿堂过院,直走到东边的一处院子。这个院子有两进,院墙上海棠花透窗,月亮门上一道匾,上书‘守拙居’。 说是守拙,字体却刚硬,筋骨分明,力透纸背。 正是下值时候,辛丰臣早就打过招呼,韩如懿今日特意推了晚间的应酬,专程在家等他。 辛丰臣是前些年的两榜进士,会试头名大魁天下。殿试时策论被放在一甲里进上,只是定名次时策论稍显青涩,不如其余二人老道纯熟,嘉辰帝钦点的探花。 等拆了密封,报出姓名籍贯,都说当今天子上承天命,圣明烛照,不然怎么钦点了这么年少风流的一个探花郎,也是一桩佳话。 嘉辰帝见了他也觉得满意,当殿垂询是否婚配。听着像是有赐婚的意思,圣上的六公主芳辰正好,旁边的人倒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辛丰臣不愧是一甲探花,镇定的表示已经与同窗好友家的妹妹约定终身,两家换了庚帖婚书,只等放榜要双喜临门。 圣上微觉扫兴,但是也还是问了女方家姓甚名谁。上陈是镇远侯韩仕隆家的独女,镇远侯世子韩如懿的胞妹。 镇远侯家靖难之时有从龙拥立之功,军功侯爵世袭罔替,传到今日已经四代。侯夫人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妇人了,圣上还在潜邸之时两家就常常往来,当今还抱过幼年的世子。 有这层关系在,嘉辰帝也不觉得不快了,兴致勃勃的就要当庭赐婚,为两家人添一重喜气。 这可真是隆恩天降,也叫满朝文武看见韩家恩眷之盛。 韩如懿少年时候顽劣,镇远侯其时在东南抗倭,并没有时间管束他。今上是个操心的性子,特旨把他丢进了国子监。 他进了国子监,本来这等勋贵恩荫入学就与真正勤恳的学子玩不到一块去,两拨人常常有摩擦,也是在这个过程中,韩如懿和辛丰臣不打不相识。 辛丰臣虽然才学过人,人品相貌都极过得去,可惜家境贫寒,因此并不肯在学里多出风头。只是锥在囊中,其锋自现。 同窗之情最是深厚,韩如懿与他相处了五六年,认为他是个可以托付之人,就与他商议了婚事。辛丰臣由寡母抚养长大,自己做得了主,一面写信回家告知母亲,一面请了自己座师礼部左侍郎李宾上门提了亲,两边就此成秦晋之好。 秋日里太阳下山的晚,今日还阴天,黑压压的云堆在天边,守拙居里已经点起了灯,小厮挑起了帘子,无声无息的对着过来的辛丰臣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不是第一次来,径直进了偏厅,带的书童也熟门熟路的钻进小茶房歇脚等吩咐。 韩如懿看见他进来,从书房踱步而出。他今年二十七八岁年纪,容长脸,丹凤眼狭长,鹰钩鼻,嘴唇上薄下厚。本来是有点阴鸷的面向,两道剑眉又浓又黑,倒压了压轻浮相,反而生出一点煞气来。 他从小就顽皮,镇远侯在京的时候也不娇惯他,风里雨里操练的毫不容情,等离了京,学问上没人管教,武功上侯爷早留了家兵在府里,日日都要完成任务才行。 数年弓马不歇,北京的日头又毒,晒得他深小麦色肤色,配合他的面相,也是英俊的,只是绝不是京师审美里的美男子。 辛丰臣与他正正相反,面如傅粉,唇如涂朱,眉目含情,也是剑眉星目,长在他脸上就叫人想起君子如玉来。 韩如懿看见他进来,比了手势,毫不拖泥带水的干脆道:“来了,坐。”一边说一边撩了袍子坐下。 辛丰臣并不与他客气,落了座待要寒暄,就被韩如懿截断。 “你我兄弟,何必讲这些花头,有什么事你直说便罢了。” 辛丰臣眉头微皱,肃容道了声‘好’,就把事情细细道来。 越听韩如懿眉头皱得越紧,脸色发僵。 年初的时候内阁议事,为增加国朝收入,令浙江半数农田改为桑田,仍以农田交税。希图以此增加蚕丝产量。因为农田改为桑田,粮食要从外省调入,比本地产粮价格稍贵,不增加税赋是为了让桑农吃得起饭。 这是明发上谕的,韩如懿虽然是武职,邸报也日日不落,自然知道。只是这事跟他关系不大,看过就算,没有研究过。 原来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农民耕种自有惯性,哪里是官府说什么就种什么的?浙江台州知府见农民不肯改种,调当地驻兵纵马踏苗,几乎激起民变。 驻兵将领石往明接到消息过来,看见自己的兵被人借来干这种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赏了带队的一顿鞭子,直接带着兵走了。 浙江民情并不怎么温驯,一年的生计全指望手里的田,叫人这么糟践了心头直如割肉一样疼,看见兵走了,那还了得? 当下群情汹汹,齐心协力把下来监督的知府连着几个知县、职官一起丢下河里。其中一个知县是北方人,不熟水性,当场被淹死。 事情闹大了。 嘉辰帝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雷霆震怒,下旨严查。都察院派左敛都御史,持天子手谕巡视两浙。 这位左敛都御史裴授,正是辛丰臣至交好友,同门师兄。 辛丰臣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色,他的手死死扣住扶手,几乎不能自持的说:“师兄到了当地,查明有本地豪强勾连官府,妄图兼并桑农。上下沆瀣一气,才强令士兵践踏青苗。师兄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可惜豪强恃强,软禁师兄威逼利诱想让师兄同流合污。师兄一面敷衍,一面派了亲信家人冒死回京求救。” “元敬!我知道你家上承天眷,请你务必帮忙!此事紧急,师兄刚直,拖久了我恐有不忍言之事。” 开头韩如懿眉头紧皱,越听脸上神色越疏淡。辛丰臣如此言辞恳切,他却仿佛全不动容,阖目低眉沉思。 半晌,才睁眼含笑道:“瞧我,忘了时辰,子吉来得急,还没用饭吧?正好跟我一起。” 辛丰臣几乎要跺脚。 韩如懿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一扬眉,眉梢掠过一丝讽刺,道:“子吉在外面装相惯了,到我这里也要恶心人么?” 辛丰臣以手加额,摇头叹笑,“元敬知我甚深。”他手放下之后,原来脸上那副焦灼的样子已经不见了,与韩如懿几乎如出一辙的冷淡。他人生得好,面无表情也自有一份温文尔雅。 他看着下人过来摆饭,好奇的小声问:“我的表现看起来这么假吗?” 韩如懿忍笑,一样小声说:“没有,我并没看出来什么不妥,只是‘知你甚深’罢了。” 辛丰臣懊丧的敲一下桌子,弹了弹舌头指着他淡淡道:“啊呀,元敬诈我。” 说话间饭菜已经摆好,倒是很简单的样式,一道烧鹿肉,一道烹火腿,另有烧香菇和王瓜拌大虾,算是素菜,一道榛松糖粥,一道羹,玲珑小馒头。 韩如懿毕竟是个练武之人,只吃粥不填肚子,另添了米。辛丰臣却没有那么大肚量,又要养生,盛了粥捡了馒头慢慢吃。 “说吧,此间只有我二人,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韩如懿挥手叫伺候人都下去,只留他们两个,一边吃一边问。 ============TBC============ 鉴于只有一条留言所以就是这篇了,啊古代背景写的头掉,架空明朝,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考据党请指出鸭。 btw写的好饿 6.2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密谈 (NP 骨科 “说吧,此间只有你我兄弟,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韩如懿挥手叫伺候人都下去,只留他们两个,一边吃一边问。 辛丰臣这才吐口气,笑着道:“我之来意,君当知悉。就是之前说的,求元敬设法,营救裴师兄。” “姓裴……”韩如懿略一沉吟,道:“河东裴氏?” “正是,”辛丰臣点头,“裴家上可追至唐朝,凡数百年而血脉不断,裴师兄近支嫡脉,倘若葬送在彼辈豪强之手,未免可惜。” “那也只能说明他命舛罢了,”韩如懿略不以为然,见辛丰臣望着他,摆摆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是想以此人结交强族,图的不是他,是其父兄、族人。” 辛丰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元敬知我,我也未必就要图他什么,如今恰有此机会,闲落一枚子而已。” “何况他是我恩师的东床快婿,倘能施以援手,恩师也会感激我的。” 辛丰臣座师李宾,考试后爱他人才,收了他做亲传弟子。其历任中枢地方要职,如今在礼部侍郎位置上不过养望而已,被人以为有内阁气象。 听到这时韩如懿才点了头,问:“他既有如此背景,何须求助于你?” 这是怀疑别人要给他们两人下套了。 “元敬不要误会,裴家近年多有沉寂,师兄已经是其家最有潜力的子弟。所以师兄求救是递到了我恩师面前,只是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兄出事,我做师弟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他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只是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气淡漠非常。 韩如懿沉吟片刻,道:“此事关系甚大,两浙农田改桑乃是国策,纵兵踏苗少可说只是急功近利,倘若逼起民变就是大事了。偏偏其中还死了知县,如今中枢派人,又为豪强所扣,一旦此事大白于天下,朝野当为之震动。兹事体大,与你我兄弟干系却并不甚深,何不置身事外呢?” “……”辛丰臣苦笑,“元敬兄乃是勋贵,镇yuan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自然无欲则刚。兄弟却是俗世里打滚的人。不瞒兄长,弟见此事,犹如狸奴见了鼠,实在心痒难耐。”他的大拇指不停搓动着象牙筷筷头的雕刻。 “既然如此……”韩如懿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道暗光,“此事与我并无干系,帮你,可以,只是子吉你当何以为报?” 辛丰臣出身既寒素,朝中经历又尚短,不然何必来求助于韩如懿呢?但是韩如懿说的也确实没错,他堂堂侯世子,不参合此事是正理,若要他施以援手,上下交际,既冒风险,又搭人情,必要有能教他动心的好处才行。 可是辛丰臣家贫如洗,在京里的房子还是妻子的陪嫁,有什么能请得动韩如懿的呢? 辛丰臣倒也洒脱,他知道韩如懿既然这样问了,就一定有所图谋,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他这么想着,心却沉甸甸的,直坠到暗不见底的地方去。 他城府极深,心里不安脸上仍是淡笑,“哦?弟两袖清风身无长物,还请元敬教我。” 韩如懿唇角微挑,挑出一个似乎是漫不经心的笑来,他眼光落在盘子边上,好像那用了许多年的永乐甜白盘子忽然有了花一样专注,口中道:“我的心意,以子吉之洞察,当真这许多年都不知道吗。” 辛丰臣勉强笑笑,扶着桌子开玩笑道:“难道元敬有龙阳之好吗?” 韩如懿垂下眼皮,道:“我有襄公之思久矣,子吉可愿玉成此事。” 昔日楚襄王夜梦神女,乃请宋玉为赋,可惜神女欢情未接,将辞而去*,于是有了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之说,一向用以譬喻男子求女子而不得。 可是韩如懿此处却说襄公之思,一字之差,而谬以千里。辛丰臣是凭本事考出来的,自然知道此处并非楚襄王,而是齐襄公,与亲妹文姜乱伦的齐襄公。 他明白韩如懿的意思,心里有些乱。此事早有苗头,往日他们兄妹相处间,韩如懿的眼神动作都稍有不同,他并非没有察觉。只是妻子韩娇性情娇憨温顺,自从嫁给他之后,从来没有嫌弃过他家世地位,反而尽心尽力操持家务。既有少女的活泼又不失主妇的稳重。 他原以为韩如懿虽有不伦之思,但是毕竟也亲手为韩娇挑了他作夫婿,他原以为他是打算‘发乎情止乎礼’,万万没想到只是在蛰伏等待时机。 他可以拂袖而去,可是以两人身份地位的差别,他一生的抱负就要付之流水。 辛家亦是当地大族,他父亲考上举人后屡试不第,后来更是一病不起,留下他们孤儿寡母。族人贪图他们家产,上门逼迫辛母改嫁。辛母咬牙以死相逼,让出了所有的田地浮财,才得以留在辛家。 失去了田地,辛母只能靠刺绣维持生计。昼夜刺绣不停,不到四十眼睛就熬坏了,如今几乎不能视物。辛丰臣求学中也是一边苦学不辍,一边帮人抄书才能维持生计,直到进了国子监,也是每次旬考必名列前茅,月月拿廪米的。 他之所以这么急,因为这世道,他这等寒门子弟,要想往上爬,实在从起点就与世家子相距太远。他们有犯错的机会,他没有。他要做的比他们好的多得多,才能跟他们有一丝平起平坐的机会。 不然,就要永远给人家当狗。 可是他是人,圣贤书里都在教他怎么宁折不弯,却从没告诉他想在这世上活着,就只能给人家当狗。 低头一时,他不怕;他怕的是一辈子都要低头。 他极恨族人,年少时候就咬牙发誓要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要让那些欺辱他们母子的人付出代价,要给母亲挣个封诰。 他在一边心绪翻腾,韩如懿在一边只是专心吃饭,并不催促,似乎对他的答复并不关心。 韩如懿确实并不甚关心他的回答,他忍了这么多年,从试图放手,到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下手。 当初挑辛丰臣,一方面确实他才学出众,两人也确实交情甚笃,另一方面嘛……他家世既不行,人又有野心,总有一天是要求到他的,待到彼时,还不任他揉捏。 镇远侯曾经平定苗乱,又抗倭数年,要是知道他龌龊心思,怕不是要打死他,所以韩娇待字闺中时他绝不敢动手,一方面畏惧家法,另一方面,这毕竟是他最宝爱的亲人,倘若出嫁时就已经不是完璧,那么在夫家又当如何自处? 他就这样,一面满心都是肮脏念头,一面又对她满怀怜惜关爱,几乎要逼疯自己。 所以他亲自挑了辛丰臣,一个……浑身都燃烧着野心的男人。 辛丰臣在同窗里风评极好,人人都说他徇徇儒雅,待人谦逊友善又不争先。可是他知道这不过是他的表象,能在外人面前装成这样,可以称得上一句有城府了。 他既要风评,就不会对妻子刻薄,既有野心,就不敢得罪他。 他要他辛丰臣即使不喜欢韩娇,也要待她如珠似玉。 何况娇娇那么好,他只担心他喜欢她太多。 但是他了解男人,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你能从权势上得到满足,就不会太在乎感情。韩如懿在心里叹息。 =========TBC=========== *出自宋玉《神女赋》 妈呀是真的难写。 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看过《机灵小不懂》呀,张卫健演的那个(暴露年龄),不知道大家对里面的宁王有没有印象(是个反派),我脑补的辛丰臣在同窗面前就是宁王那样,非常温柔近乎仁弱,只有在好朋友面前才是真面目。 6.3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归家 (NP 骨科 从侯府离开时天已经半黑了,他们小夫妻住的是韩娇陪嫁的房子,离侯府并不十分远,独门独栋的小宅子,周围也是些殷实人家。 韩娇早就想着要将辛老夫人接过来的,只是辛家人早年对不住他们,如今看着辛丰臣将要有出息,多少有些怕他报复,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扣了辛老夫人在族里。 辛丰臣如今羽翼未丰,倒不想撕破脸,何况辛家如今也是要捧着辛老夫人,故而也算是放心。 到了家里,打发了小厮去歇着,他自个儿往卧房走。 上房的灯亮着,他心里复杂,脚步沉沉的,门口的丫鬟看他脸色不对,都不敢如平常一样玩笑,悄声打了帘子,请他进去。 他迟疑了一下,问:“夫人用晚膳了吗?” 夫妻两个感情向来是很好的,丫鬟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轻声说:“本来夫人要等老爷的,下晌侯府那边打发人来知会咱们,说老爷晚上不回家里吃了,才用了晚膳。” 他今天走之前跟韩娇说了晚上会晚些回来,错过饭点就不必等他,所以在侯府的时候才没叫人去告知韩娇,那来的人是谁派的,就不问可知了。 真是……体贴入微。 进了屋子,冲鼻就是满屋子山林四合香的味儿,香气既清甜又冲淡,细嗅起来是若有似无的,既有蜜的甜香又有果子的清新之气。 他在心里苦笑,什么山林四合香,不如说是穷四合香罢了。 韩娇喜欢熏香,在侯府里什么金贵的东西都舍得用的,嫁给他之后,就只能用点果子壳合香,还要取个顶清雅的名字,好像这样就不寒酸了。 韩娇正在西厢理账,听见他回来,忙起身出来迎他。烛光下她上身藕荷色小袄,下面是藕紫的马面裙,因是在家,衣服是很简素的,没什么花样,光秃秃的料子。 她还在笑,眉眼间都是轻松愉快,“相公回来了,今日累不累?” “我不累”,辛丰臣喉间一哽,若无其事的上去揽着她的肩,问:“怎么今日理账?” 他不是一点家事都不关心的性子,所以知道今日不是往常理账的时间。 韩娇叫侍女把账本收起来,笑盈盈道:“过几日不是中秋吗,我看看库里有什么东西,正好改天你休沐,跟我一起合计一下。” 辛丰臣知道这是要给上官同年走礼,这也是惯例了,就应了一声。 他虽然喜怒不形于色,可是既然是在家里,当然比在外面放松的多。何况两个人成亲也有几年了,韩娇不说十分了解他,对他的情绪总也有几分敏感。 “今日怎么了?外面有什么事情吗?”,她头靠在他怀里,跟他一起慢慢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柔声细语。 “外面没什么事,”他深呼吸,揽着她的手紧了紧,“只是觉得嫁给我实在是委屈你了。” 韩娇听见不是朝廷里有事发生,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说:“没有呀,这么年轻英俊的少年探花,国朝以来还没有几个女子有我这样好运气呢。” 辛丰臣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也淡笑着道:“你不知道,今日我去了侯府,看见了大兄。”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韩娇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多少有些担心的问:“可是兄长说了什么?我记得你们交情很好的呀。” “没有,他没说什么,”辛丰臣眨了一下眼睛,笑道:“只是我看见大兄的衣裳,料子不说了,通身锦绣,云肩膝斓,纹样都是极华丽的。” 他眼睛往她身上上下一扫,道:“可是你嫁了我,只能穿这样素面的衣裳,一母同胞的兄妹,如今差别竟这样大,难道不是委屈了你?” 韩娇‘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眼睛弯弯的,巴掌大一张小脸好像在发光,她笑嘻嘻地说:“你背后竟然这样说大兄!下次见到他,你要当面指出他遍身锦绣才行,他就不会再这么穿了。” 辛丰臣听她语气,迷惑道:“怎么,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 “当然有了,”韩娇笑倒在他臂弯里,细细说:“我家是武人嘛,我爹从小管大兄很严的,因为总要操练他,所以衣服都不许穿好的,不然校场上走一圈,多好的衣服都白费了。” 好在辛丰臣从小是过惯苦日子的,不是那等‘何不食肉糜’的大少爷,多少知道此时的染色技术不够好,衣料过水容易褪色。 她语气有点低落的接着说:“后来爹就山南海北的到处跑,娘说这叫勤于王事,可是爹常年不在家,大兄少了管教的人,荒唐了好一阵子。” 他抚着她的秀发安慰她。 “那时候他总跟一帮狐朋狗友出去玩,”她淡淡的嫌弃道,“他们一帮子纨绔子弟,每天不干正事,当然要穿得鲜亮热闹。” “后来圣上隆恩,御旨叫我哥进了国子监,当时圣上也刚登基,就叫皇后娘娘宣我娘入宫,叫我娘好好管教兄长。我娘再心疼孩子,也要听陛下和娘娘的,回来就不肯再容情,拘着我哥好好读书习武。” “我娘虽然心软,但是圣命难违,真叫大兄过了好一阵子苦日子,我娘心疼的很。因为之前我哥的荒唐,以为我哥就喜欢穿热闹的衣裳,所以为了安抚他,衣服上特别上心。各种好料子时兴款式,通通给我哥流水一样送去。” “大兄骨子里还是很像爹,于这些身外之物与其说不看重,不如说根本不在乎。什么料子颜色款式,他通不在意,所以他可能还没发现,至今他屋子里的衣裳,还是娘在管着。”想到这,她有时忍不住笑。 她回想起在家里的日子,真是美好极了,严肃冷淡可是很宠爱她的爹爹,温柔到没脾气的娘,虽然冷淡但是应当也还是关爱她的兄长,每天都很快活。 她带着一丝怀念依偎着她的相公,虽然家里贫穷,但是温柔体贴,深情忠诚,而且才华品行都过人。 她并不在乎钱财,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史书上有万贯家财但是守不住的人少吗?哪怕是贵为天子坐拥天下,也不乏身首异处的。东汉末年的袁术,家族里四世三公,兄弟几人都是一时人杰,据关中富庶之地,时人以为有天下之望。 可是结果呢,兵败如丧家之犬,死前求一碗蜜水而不可得! 不如像他们这样,平平安安就很好。何况他这样的人,不会一直都困顿的。 她柔柔的笑,眼里波光如水,温柔动人,“相公,娘总说小时候我跟兄长关系很亲密,可是其实大兄待我十分冷淡,我总疑心他并不喜欢我。” “可是大兄应该只是不善言辞吧,他为我挑了你这样好的夫婿,足以证明他是待我好的。” 辛丰臣喉结滚了一滚,垂在身侧的左手攥紧,平静的开玩笑道:“嫁给像我这样的人,也能叫做待你好吗?” 像我这样的人,当真是良配吗? 韩娇狐疑的望一望他,看他脸上带着笑,才轻轻拍了拍他,嗔怪道:“相公怎么能这样轻贱自己!虽然相公是‘君子固穷’,可是像相公这样的人,难道会固一世之穷吗?”* 他觉得眼眶发热,竭力让声音必要颤抖的自然笑道:“夫人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 她含笑望着他,调笑道:“相公功成名就那天,只要别嫌弃我这糟糠之妻就好了。” ===========TBC=========== *孔子讲诵弦歌不衰。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孔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出自《史记·孔子世家》 这里化用的“会固一世之穷吗”其实已经偏离了原意,其次也不是我的原创,安利一下大家起点主站的《覆汉》,男主的妈公孙大娘是穿越的女频写手,还在汉朝创立了“安利号”,男主本来只是想苟全性命于乱世,然后发现自己并不比这些人杰差。(男主真的超级帅啊!逼死董卓那简直给我帅哭了! 真特么没想到还没有写到肉,生气。 6.4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夫妻敦伦(一) 到了晚间熄灯,两个人躺进帐子里,韩娇还是微微觉得不对,有些担心的问:“相公今日去找大兄是何事,可还顺利吗?” 辛丰臣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解了中衣,翻身压在她身上。 韩娇轻笑着躲闪,开玩笑道:“提到大兄居然能让相公这么激动?” 黑暗里传来他意义不明的低笑,他说:“夫人在帷帐间竟然提起旁的男人,不许我有峨眉之妒吗?” 韩娇笑着拍了他一下,仰起头,感受着他在她颈间灼热的亲吻。 他在床笫之间一向十分温存,就像是果子酒,香甜可口,让人醺醺然。 她默默想,所以今天还是发生了什么吧,他的吻变得有些急切和粗鲁,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韩娇虽然对相公明显有心事而不肯跟自己分享颇有微词,但是也谅解,可能有些不如意?她猜测,毕竟是男儿,脾气再温柔,想来也是不想在妻子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拨开她的领子,初秋的晚上室内有一丝凉意,因天气还没太冷,帐子还没更换,仍然是夏日里轻薄的纱帐。 她光裸的胸感受得到空气中的凉,而他的亲吻和急切的摸索都很炙热。 韩娇挺起胸,去迎合他的亲吻,唇齿间逸出细小的声音。 辛丰臣感受到她今天比往常稍稍热情了一点,心里不受控制的想,是因为今晚两个人一直在提起她的兄长吗? 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心中有别的男人,哪怕是朦胧的、自己都没发现的感觉,可是他又希望她心里有韩如懿,这样等到……的时候,也许她不会过于难以接受。 韩娇是他和侯府最有力的联结,他不希望这个联结被毁掉。 他一路吻下去,褪去她的亵裤,分开她的双腿,伸手揉了揉她已经微微湿润的腿心,回想了一下出去应酬时听见同僚交谈过的事情。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试探的舔了一下她的私处。 韩娇感受到什么湿润粗糙的东西在自己的腿心一掠而过,脑中空白了一瞬,不敢相信的夹紧双腿,手伸到下面试图确认。 她的腿夹住了他的头,手摸到了他抬起来的,似乎也僵在半空中的英俊的脸。 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跳得飞快,他不出声,她也不敢说话,一时帐子里面静极了,只有一点微弱的透窗而入的月光。 辛丰臣……说实在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这么做了。 他咂咂嘴,稍稍回味了一下。 韩娇一向喜洁,她的私处并没有什么令人不愉快的味道,相反,大约是从小一直在用各种香膏,她连密处都有一股甜香。 混合着一股他说不上来的味道,不是香气,微微有些腥,却不让人反胃,反而有些情动。他无师自通地想,这就是他们形容的骚味吧。 他在黑暗中轻轻笑了一下,伏下去亲吻她腿间的神秘之处,奇异的,他并不觉得受辱。他心里居然非常平静,完全没想这件事到底有多么低贱,他只是单纯的,去亲吻她让他快乐的地方。 韩娇震惊的声音都变了调子,她摸索着试图遮挡自己,一边颤着声音:“相公……那里……那里很脏……不要舔……别亲……” 她颤抖的声音在黑暗中如此无助,甜美,几乎带了一丝哭腔,又夹杂着一点难以掩饰的呻吟,令人血脉贲张。 他难得强硬的挪开她的手,把脸埋在她潮湿的腿间的。 一边舔吻,一边含糊的安抚她,声音里带着笑意,“娇娇乖,不脏的,你也很快乐的,瞧你,湿的好快。” 韩娇羞窘欲死,娇躯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她扭动着挣扎,却被辛丰臣死死禁锢在原地。 他虽然是文人,但也不是那等四体不勤的大少爷,骨架修长匀停不说,他幼年求学,雇不起马车,来回都是步行。 到大了,为了省钱,也是步行居多。跟韩如懿结识后,还跟他学会了骑马射箭,水平虽然泛泛,但也远超过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儒。 此刻压制韩娇一个弱女子,更是绰绰有余。 韩娇简直要以为自己已经熟了,因为羞耻她脸颊发烫,浑身都燥热不堪,她咬着唇求他:“相公……求求你别……我不喜欢这样……” 她的肉穴此刻湿热不堪,淫液泛滥,穴口的肉芽羞涩的探出头来。 辛丰臣轻轻咬住了她肥润的花瓣,拖拽着来回拉扯,听了她的求饶,他低笑,口鼻间的热气吹到她腿间。 “乖乖,不要害羞,你我夫妻一体,这是在帐子里,做什么都可以的。” 他轻薄的往她腿间的吹气,换来她一阵颤栗。 “你明明也很快乐,你这里这样湿,几乎都要淹死我。”他调笑她。 两行泪从韩娇的眼角默默滑到了鬓间,她整个人像被劈成了两个,一个在欲望里浮浮沉沉,晕眩的不知今夕何夕,一个清醒地、绝望地明白他是打定主意了。 她早就知道,他看起来软得一丝脾气都没有,温柔的近乎仁弱,实际上骨子里比谁都执拗,一旦定了主意,那是怎么都不肯改的。 只是她没想到,他在床笫之间竟也这样。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他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她一生一世的依靠。 男儿的世界如此广阔,无论文武,都可以堂堂正正的搏出一个出身来。可是女子的一生都只能在这宅院中打转,大多数姑娘一生唯一的指望就是抓紧她们的男人。 美貌,柔顺,贞静,是她们仅有的武器。 所以她并不打算过分忤逆他。 她鼻间是娇软的哼声,瑟瑟的求他,好像已经认命了,“……求……求相公怜惜……我……奴实受不住……” 她那么可怜,无辜,稚弱。 他无可避免的愈加兴奋,几乎热血沸腾。 “乖乖,我有分寸。”他诱哄她,感受到她的手已经不再试图推阻他,松开手把她的双腿分的更加开。 她本能的僵了一下,顺着他的意思分开双腿,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敞开。 ========TBC========= 今天是短小但是有肉的一天~ 6.5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夫妻敦伦(下) 她那么可怜,无辜,稚弱。 他无可避免的愈加兴奋,几乎热血沸腾。 “乖乖,我有分寸。”他诱哄她,感受到她的手已经不再试图推阻他,松开手把她的双腿分的更加开。 她本能的僵了一下,顺着他的意思分开双腿,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敞开。 人在黑暗中,嗅觉和听觉会更加敏感。 辛丰臣埋首在她腿间,一时颇有兴致的去揪她卷曲的毛发,一时两排整齐的牙齿轻轻的啮咬她的腿间每一处嫩肉,感受着她因为他的动作而颤抖,绷紧,收缩。 他伸出舌头去细致的舔舐,粗糙的舌苔湿黏的拖过她的肉芽,穴口,水声啧啧,因为隐秘而增添了情色。 韩娇不再求饶,只是发出轻微的,断续的啜泣和呻吟。 他兴致勃勃的玩弄这块他之前没有仔细探索过的地方,伸手拨弄她充血的肉瓣,因为紧张收缩不停的软穴。 淫液让这里的嫩肉变得湿滑,他试探着把舌头伸进穴口,用力吸吮穴口的肉粒,舌头有力的在她体内搅动。 她穴口本来就敏感非常,被这样玩弄,不由自主的快速收缩。 柔韧的肉穴紧紧地裹着他的舌头,敏感的舌头能够感受得到里面密布的褶皱,和充沛的淫水。 让人不禁畅想若是将阳具放在里面该是何等美妙。 舌头不够长,不能伸到足够深的地方,他遗憾的挪开,换上手指。 这是一双天生该拿笔的手,修长,骨节分明,牙雕一样秀润却又分明是一双男人的手。他食中二指一同伸进她穴里,在里面翻转探索。 虽然韩娇已经湿润极了,但是两指一同进去还是叫她蹙了眉,低低的哼了一声。 他专心的用手指在里面摸索,一心往最深的地方去。 深处是硬硬的一个肉块,中间有紧闭的缝隙,他两只手指分开钳住那肉块,扭转着拈弄它。 韩娇闭了眼睛,手死死的扣着床褥。她感觉内脏几乎都被一起搅动着,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辛丰臣的指尖所在之处一直蔓延到小腹甚至胸口。 “相公,太深了……好奇怪……”她还是忍不住,出声似撒娇似恳求。 “乖乖不要担心,平日里相公的阳物难道不比手指粗长些,一样进得去,不会有事的。”辛丰臣低笑,“再说我的乖乖怎么这样口是心非,瞧你把相公的手指吸得多紧,不想让它们离开呢。” 他这样说着,还是抽出了手指。韩娇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到一样硬硬热热的东西抵在了身下。 “乖乖既然不想要手指,想必是思念旁的东西了,相公这就给你。”他恶劣的曲解她的意思,实则是难以忍耐想要干她的冲动。 他性器和他人一样干净好看,笔挺的一根,只是规模颇大。韩娇初夜他只是进去都叫她哭得满脸是泪,草草抽插几下就了事。 两人房事上虽然最初不慎和谐,好在辛丰臣性子好,为人体贴,韩娇又天生敏感,随便摸摸弄弄就湿润得一塌糊涂。 故而每次夫妻行房,一方面辛丰臣顾念着妻子身体,总是很快结束,另一方面韩娇只要开头咬牙捱过一会,后面就润滑得不甚疼痛。 今日她实在是湿润的过分了,所以阳具进来竟不怎么疼,只是十分酸胀,异物进入体内不管多少次都叫她不甚舒适。 她皱着眉,深深地吐气吸气。 辛丰臣往日都是斯斯文文的,伏在她身上很怜惜的缓慢动作,只有到最后的时候才会加快一点,今日却有不同。 他跪在床上,硬邦邦的阳具插进她的肉穴,仍然颇缓慢的,力道却坚定果决,肏进她体内他刚刚摸到的地方去。 光滑的簟头顶着她体内极深的地方,他动着腰慢慢的厮磨。 一面伏下去吻她。 她在唇齿间尝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淡淡腥甜,反应过来是什么之后几乎要晕死过去。 她忍不住抽泣,扭头避开他的吻,哭着问他:“我没什么事对不起相公,夫君为什么要这样折辱我……” 辛丰臣轻笑,下身动作不停,扳过她的脸去吻她的泪,咸的。 “夫人不要多心,”他柔声安慰,“夫人这样甜香,为夫自然想要一亲芳泽。再说我都可以入口,怎么能说是故意折辱夫人?” “……”韩娇说不过他,又抵不过他力气,只是垂泪,一面哭,一面心跳得飞快,软软的求他,“奴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实受不得这样,求相公也替我想一想……别……别那么深……噢……” 他只做不闻,把食指按在她唇上,轻声说:“嘘,你听。” 韩娇迷惑的侧耳倾听。 …… 秋夜的晚上,万籁俱寂,院子里偶尔有一两声有气无力的虫鸣,越发显得一片安静。 韩娇迷茫了半晌,方才明白过来。 他是要她听他肏她的声音。 阳具在湿淋淋的肉穴里来回移动的“咕啾”声,水声黏腻,暧昧不堪。他力道很重,坚硬的腹部和胯拍到她腿间臀上,肉声清脆。 这淫靡的声音在静寂的夜里竟然这样响。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心跳声也这么大。韩娇难以自制的僵住了,几乎怀疑外面都能听见他们行房的声音。 辛丰臣爱怜而强硬的吻她,满意地感受到她的僵硬,低声说:“乖乖下面这张嘴叫得这样大声,想来是得趣儿,怎么上边这张嘴这么心口不一,竟敢欺骗相公,真是该打。” 韩娇怔忪的望着帐子顶,竟然觉得冷。 她明明身上滚烫,半解的中衣都被汗湿的沾着皮肉。她的相公沉沉一个人压在她身上,身上亦是滚热,口鼻间的呼吸几乎都要叫她烧起来。 可她就是觉得冷,一直冷到心里。 韩娇整个人像是不是自己的,她感觉到自己柔顺的摊平,甚至主动的像他怀里靠去,似乎想取暖。 他搂着她,深深地吻她,吻的她呼吸困难,吮着她的舌头,吻到她神志昏聩。 “唔……嗯嗯……” 她本能的去推他,手指擦过他胸膛一点,硬硬的一粒。 他僵了一下,捉住她的手按在头顶,继续不停地吻她。 下面腰腿用力,快速的在她体内肆虐。 他知道今晚是他失态了,可是他心底就是有一股火,烧得他不得安宁。 他听见她唇齿间逸出的啜泣和呻吟,竟觉得很是畅快。 辛丰臣抵住她体内那个硬块,射了出来。 他用手贴一贴她的脸,没有要求再来一次,只是低声问她要不要擦洗。 韩娇已经昏昏沉沉,无力答话。 他想了想,还是下床披上外衣,轻声叫了水,吩咐侍女给她找一套新的中衣,亲自给她简单的擦了擦身上,换上衣服。 然后自己草草的擦了一番,这才睡下。 …… 第二天是大朝日,韩娇醒来的时候日光已经照了进来,帷帐里透进一层光,她伸手摸一摸旁边的被子里,已经冰凉的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还有些昏沉,伸手撩开帐子,张嘴要叫人,才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了。 侍女走过来,低眉问她什么吩咐。 “帐子怎么换了?”冲出口的第一个问题竟是这个。 提起这个,侍女脸上喜气盈腮,带着一丝羡慕笑着说:“早晨老爷走得早,怕扰了夫人的觉,吩咐我们悄悄把厚帘子围上的。” 她看着韩娇尤带睡晕的脸,想了想补上:“夫人昨晚睡得早,不知道,老爷亲自给夫人擦的身子,都不许我们插手。” 韩娇脑子里乱糟糟的,昨晚的一切此刻想起来几乎像个荒唐梦境,充斥着迷乱。可是身上的酸痛提醒她那些都是真的。 勉强挪动了一下身子,她苦笑,看着侍女脸上全都是‘老爷夫人好恩爱’的单纯,摆摆手,让她给她递口水。 被侍女搀扶着换了衣裳,吃早饭的时候韩娇一边听侍女报告家里的事,一边静静的思索。 他昨晚那么反常,要么朝廷里,要么侯府,一定有事情发生。 是什么事呢? ==========TBC=========== 今天是并不短小但是有肉的一天。 又看了一遍百日巴黎,真的是神仙太太,疯狂打call!文字真的非常有魅力! 书荒到流泪,大噶有什么主线不是谈恋爱又比较轻松的书推荐吗~(我先推一本今年起点超火的《诡秘之主》,乌贼是我最喜欢的男作者没有之一,每一本书都肉眼可见的进步,还没有因为商业化而失去灵气和真诚。晋江榜上好多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众都比较小,简直没眼看卧槽。 btw请问我问下说这些与文无关的话大家觉得影响阅读体验吗?影响的话我就不说惹 6.6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兄妹(一) (N 一晃数日后,那之后的辛丰臣行止如常,韩娇虽有狐疑,遣人打听了才知道两浙出了事,下去巡视是左佥都御史裴。 她知道这个人,想着辛丰臣事后提也不肯提相关的事情,忙叫手底下的人不要再打听。 ……大约是这个人出了事,而且此事需秘而不宣。 所以他才连她都不能告诉。 说服了自己,韩娇也不必辛丰臣再解释什么,想着他大约近来都压力颇大,反而加倍体贴周到。 今天是早朝日,辛丰臣接过侍女手中漱口水略漱了一下,往嘴里忘了几片香片含着,急匆匆地披上外衫。 韩娇特意起来陪他用了早膳,他望着她犹豫了一下,说:“你……还记得今晚我们要请大兄来家里吧?” 韩娇嗔了他一眼,笑道:“夫君恁的小瞧人,放心吧,色色样样都备好了的。防着你们晚上吃酒,我连给大兄留宿的屋子都备好了。” 辛丰臣欲言又止。 韩娇也怔了一下,问:“……这是怎么了?” 他神色复杂的笑了一下,走过来手压住她的肩头,深吸一口气:“没什么,等我回家。” 韩娇愣了一下,笑开,头往他的手臂上蹭了蹭,仰头冲着他笑:“相公放心呀,散衙前提前叫人给我来信,我也好准备。” 她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她的手十分秀丽,柔嫩,指尖是淡淡的珍珠粉。 他重重的握了握她的手,冲她笑一笑,怅然的走了。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他大步走出去,心底暗暗想,这样的时候,恐怕日后不会再有了。 …… ……这是怎么了。 韩娇脑子里晕晕的,她还记得因明日休沐,辛丰臣晚间请了她兄长来家里,因是家宴,韩娇也列席。 席间气氛很好,韩娇不知不觉就饮多了。 她记得自己朦胧间笑着跟他们俩告罪,叫侍女搀着自己回房。 接下来的事情,她竟通不记得。 鼻间的香气告诉她,她仍在自己房内,只是…… 她略挣了挣,双手被缚在脑后,眼睛上也被绑了东西,睁开眼只能看到透过布料的朦胧光线。 她的心跳变快,不敢动作,不知是什么状况。 她出身侯府,相公是朝廷官员,难道竟有人大胆到这种程度,胆敢进私宅绑架她? 何况虽说她相信他相公必定青云直上,只是如今他在翰林院熬资历,清贵是清贵了,实权是没有的,思来想去都找不到绑她的理由。 何况屋子里的熏香是她亲自合的,与市面上的配方微有不同。她于此道极有天分,又肯钻研,叫她去分辨一款陌生的熏香成分她只敢说能认出个七八成,可是自己制的香,她却担保能辨得一清二楚。 而且她感受得到自己不着寸缕,身上罩着被。 这一切,都不太对头。 韩如懿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烛火幽丽中她黑长的睫毛瑟瑟发抖,眼睛紧闭,一双藕臂枕在脑后,被子齐胸盖着,被她凌乱的呼吸顶的微微起伏,不由笑了一下。 他亲自把她绑成这个样子,刚刚出去洗了个澡,算着时间她该醒了,果然。 他走过去半跪在床边,伸手轻轻揭开她的被子一角,屈指刮了一下她的乳头。 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尖很快就挺立起来,像是两颗樱果,颤巍巍的。 韩娇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侧身去躲,她一动弹,一对软乳在空中随着摇摆。她脸上全是惊惧神色,一排贝齿紧咬着下唇。 韩如懿一笑,手背轻轻掠过她的脸,收回手解了自己衣衫,随手堆在床头。 他掀开被子,精赤的身躯覆盖上她的。 经年打熬出得一副好筋骨,烛光下他的身体线条流畅结实,仿佛从丛林里走出的野兽,每一丝肌肉都蕴含着力量。 韩娇侧过头,鼻子抽动,怔怔的,她迟疑而不敢置信的问:“大兄?” 韩如懿愣了一下,看着她的脸,索性含笑问她:“娇娇怎么知道是我?” 他平日里很少跟她说话,态度也总是冷冷的,难得这样和颜悦色。 只是场合不对。 她整个人僵在当场,自己猜出来是一回事,当事人肯定了是另一回事。一时不能思考,像被抽了魂儿一样呆滞的答:“味道……大兄衣服上,是我合得香。” 宋朝传下来的宣和御制香,她制出来嫌气味既冷冽又奢华,自己试了许多次,稍改了过程,又添了一味甘松,味道清冽中带着一丝清苦。 侯夫人有一次闻到,嫌这味道不合她女孩子家身份,叫人都给她兄长送去。 后来她没再打听,只是按时制了香送去,偶然听母亲提起,似乎他不喜欢衣服上香气重,只在屋子里熏着。 可是天长地久,衣服上也难免沾染一丝味道,洗之不去。 他凑过去轻轻的隔着布亲她的眼睛,她听见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叹息。 “阿妹哭什么。”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 无声无息,眼泪汹涌。 此情此景,她有好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我的兄长,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兄妹? 我从来不曾得罪过你,从小就孺慕你,母亲给你挑衣料的时候总叫我过去参谋,你在外边有事,屋子里的杂事我跟母亲能替你处置的都处置了。 而你身上带着我合得香气,在我家,我和我相公的房间,赤身压在我身上,竟然还要问我哭什么?! “韩如懿,你是畜生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当年她用玉如意敲击水晶盘,清脆,带着一丝颤抖,可是是很冷静的。 虽然她忍不住颤抖。 韩如懿垂下眼,鼻间哼笑,他用手摩挲着韩娇的脖子,想,真脆弱,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她:“娇娇觉得呢。” “……”韩娇一字一顿的答:“淫辱亲妹,你禽兽不如。” 他听着她带着憎恨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俯下身去开始用力吻她,唇角勾了勾,淡声回:“韩娇,你知道你现在能在这里大放厥词,全凭你是我亲妹子吧?易地而处,这样对你的是个陌生男人,你也敢这样吗。” “……”,韩娇疼得皱眉,流着泪冷笑,“倘若是个陌生人,要么是与我有仇,要么见色起意,我当面可以保存性命为要,回头自然可以想办法料理那人。” “可是你是我亲哥哥,你我一母同胞,这等有悖人伦的事情,你难道不许我有怨?” 韩如懿下手很重,这么一会儿,她的胸前就是斑斑吻痕和指印,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掐了韩娇的脸一把,玩味冷笑,“你可以有怨,只是要想清楚后果。为兄有一句话要奉劝吾妹。” “须知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韩娇看不见的地方,韩如懿眼底墨色翻搅,面上竟有一丝茫然。 他没想过竟是这样的情形,从韩娇认出是他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如石头滚落陡坡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去伤害她。 韩娇,你以为我不恨吗? ==========TBC========== 卧槽感觉哥哥微妙的ooc了! 6.7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兄妹(二) (N 韩娇感觉的到他在她身上动作不停,心中一丝困惑一丝委屈,还有更多的恐惧弥漫开来。 她不能克止的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担忧。 辛丰臣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她嘲笑抱着一丝微弱希望的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在他的家。 可是她又忍不住去期待他根本不知情,虽然倘若他并未参与,此刻多半已经被韩如懿控制起来。 他是男人,可以在外面交际,可以有很好的前途,若他不知道,韩如懿会放过一个可能恨他的人吗? 他若知道呢…… 那么一切就都有了解释。他为什么前几天表现古怪,为什么韩如懿这样闲适如入无人之境。 宅子里的侍女下人呢?他们也都知道吗,知道她一个侯府贵女,朝廷命妇,在丈夫的默许下与亲生兄长通奸。 她的心脏紧紧的缩成一团,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哥哥……大兄……求求你……”她忍不住出声哀求,浑身因为颤抖而恐惧,完全没有丝毫情动。 “你我兄妹,兄长就此收手,合当此事从没有发生过不好吗。” 韩如懿轻哼一声抬眼,看她一张心形小脸,眼睛上的绸布被浸的几乎湿透,挺翘的鼻子,小而丰润的唇微微颤抖。楚楚可怜,风情无限。 他既怜惜她,又觉得渴望非常。 他难得温声道:“抱歉,娇娇,为兄恕难从命。” 他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也……试过放手,只是渴望只如被封禁的酒,时候越长,酒意越重。 如今他已做好万全准备,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他亲吻到韩娇柔软起伏的腹部,她肌肤洁白光润,平坦小腹上一层软软的肉,肚脐形状也十分可爱。 韩如懿凑上去吻,笑,“此处就是娇娇当年与母亲联结的地方。”他捉着韩娇的手去摸他的肚脐,“是不是很奇妙,你我当年都是凭这里连着母亲。” 肚脐这个地方实在敏感非常,韩娇被他亲的又痒又酸,拼命吸气收缩腹部躲他,只是哪里躲得开。 这边她细软的手被按在韩如懿的腹部,因为紧张手心有一点潮湿,他的腹部绷紧的如一块铁板,皮肤丝滑,软中带硬的感觉,双方都觉得触感绝伦。 韩娇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一时间竟觉得紧张极了。 “唔……”他喟叹,和亲妹妹这样亲密的接触,既是多年夙愿一朝得偿的欣喜,又有一种打破藩篱的刺激。 世上这些枷锁,再不能禁锢他。 他不愿再忍耐,伸手去分开她双腿。 腿间肉瓣紧紧地闭合着,拿手去试,里面干涩非常。 韩如懿只是想睡她,不是真的想伤了她,提前也做了准备,去翻床头的衣物。 他翻出了一个小小象牙盒子,表面镂空浮雕着蝶恋花,打开以后里面是凝固的玉色膏体。 想了想,又去翻衣服,这次翻出来一把匕首。带着黑金相交的鞘,表面阴刻着饕餮纹样,把金子融了,金液填充其间。上面嵌着各色宝石,触手凹凸不平,不必担心使用时打滑。 可惜韩娇此刻看不见,她若见了,当即就能认出来。这柄匕首是侯爷赐给韩如懿的,专为防身之用,看起来只像是一般贵族子弟把玩的装饰品,实则削铁如泥,吹毛立断。 他抽了匕首出来,抽身下床,去火上烤了烤,其上黑黝黝的,遍布连缀不断花纹,迎着烛火竟不反光。这是特别锻造的匕首,千锤百炼而成,其上纹样是刀身被锤炼次数太多后自然形成,懂行的人一望可知是千金不易的利器。 韩娇只听见他上下床的声音,等他回来重新跪在她腿间,不由心提了起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贴着手背试了试匕首温度,等到微温了才轻声对韩娇说:“娇娇不要乱动,仔细受伤。” 韩娇心里咯噔一下,韩如懿很少用这种口气说话,一旦这么说了,听见的人最好照他说的办,不然后果多半不是很好。 他们兄妹当年去东南探望父亲,到了闽南之后,在永春县遇见一股倭寇袭城。 百多人,人数并不算多。* 只是永春并不是大城,城墙薄弱,也并不是往日里倭寇常常侵扰的地方,城内武备不足,知县本人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刚刚走马上任,前任留下的烂摊子都没料理好。 城中最有希望抵御这些人的,竟然是他们带着的数十亲卫。 他以侯世子的身份跟县令交涉再三,最终决定带着亲卫和县城里人数严重缺额,充斥着老弱病残的宁春县百户所一起出兵。 侯世子,镇远侯世袭罔替,这等勋贵虽然本质上也是世袭武将,但是与那些卫所中下层的世袭百户、千户已经俨然两类。 须知,哪怕是锦衣卫,就连等闲指挥使,都指挥使,见了他也是要行礼的。 所以宁春县百户麻利的把指挥权交给了他。 此人也并不是存心懈怠,只是国朝开国以来,重文抑武就是国策。等闲武将,哪怕是一二品大员,在阁老们面前,也要‘行奴婢事’。地位既低,后勤又弱,边远地区卫所缺员已是常态。 如今侯世子在此,遇到倭寇袭城,倘若有个万一,实在是他万死难辞的罪过。镇远侯在东南威名远震,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镇远侯虎父无犬子。否则,后果真是难料。 韩如懿想了再想,留下一半亲卫给韩娇,过去跟她说:“娇娇,如今倭寇攻城,倘若我有退却,城中百姓必遭涂炭。然兄长从前只是纸上谈兵,从未亲历战阵,此一去生死难料,唯舍命一搏而已。” “我妹身份尊贵,当在城头观战,以使将士用心。倘若为兄有万一,这些人留下与你防身,竭力突围,此皆百战亲兵,吾妹当能无忧。只要找到父亲,或可为我报仇。” 韩娇知道事关重大,不敢延误战机,只是点头应是。 他那天就如此刻一样轻声说话,是她从小都少听见的柔声细语。 而这柔声细语之后,是血腥杀机。 那天他身先士卒,手刃敌人二十余,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几乎脱力,刀口砍人砍的卷了刃。 他让韩娇站在危险的地方,一旦城破,城门失守,韩娇就是众矢之的。可是他又给她留下了半数亲卫,这些人倘若上了战场,即使失败也能护着他逃生。 所以他是把生的机会让给了她。所以她也从无怨恨。 那之后见过血的韩如懿就如同开了锋的利刃,威严日重。他后来见过父亲后亲自把她送回京城,自己又折返回父亲麾下,只是父亲血脉极少,他久居东南恐朝廷疑忌,没两年就匆匆回来,做他富贵闲适的侯世子。 韩娇想着往事,不妨韩如懿抬起了她下体,往下垫了一块巾子。她感觉腿间倏然一凉,立时僵住,好像被蛇盯住了的青蛙,一动不敢动。 他屏息凝神,手腕轻动几下,然后就像微风轻轻扫过她的腿间,毛发落尽。他还匕入鞘,咚的一声把匕首掷在一边,满意的打量被他剃的光秃秃的阴户。 肉阜隆起,白中透粉,可爱非常。 他伸手挖了盒中脂膏一点放在掌心,这东西遇热即融,很快变成一滩油状液体。 韩如懿慢条斯理的从最外面开始,一点点用液体涂抹她的花瓣,外向里。看着她可爱肉瓣被染上晶莹之色。 又轻轻掰开蚌肉,胼指去探她的肉穴。 韩娇痒得微微颤抖,直如晨花含露,娇柔,羞怯,可怜可爱。 ==========TBC========= *一百多人的倭寇已经很多了,不是常年休整的小城应该挺难抵御(如果都是真倭的话。 面对训练有素悍不畏死的人,普通人很难反抗。杀过人见过血的人真的不一样。我们平时看电视剧有血腥场面只觉得轻微不适,其实不用多,大概1000ml的血洒在卧室里,那种血腥气足够普通人生理不适了(会反胃,头晕,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下午困得不行一直睡到晚上,做梦有人留言骂我,气得梦里写了一篇现实向短文嘲讽他们。醒来感觉……emmm这有什么好写的,明明梦里觉得简直现实主义巨著(雾)的。 而且梦见自己一直睡到中午一点,结果醒来才晚上十点,还以为得凌晨三四点了呢…… 6.8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兄妹(三) (N 他伸手挖了盒中脂膏一点放在掌心,这东西遇热即融,很快变成一滩油状液体。 韩如懿慢条斯理的从最外面开始,一点点用液体涂抹她的花瓣,外向里。看着她可爱肉瓣被染上晶莹之色。 又轻轻掰开蚌肉,胼指去探她的肉穴。 韩娇痒得微微颤抖,直如晨花含露,娇柔,羞怯,可怜可爱。 人体私密之处温度比旁的地方略略高些,也不知道这香膏怎么调制而成,在手上只是融化,涂抹到私处之后,被温度刺激,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来。 这气味既甜美又淫媚,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草木断茎的青涩之气,使其免于俗艳。 倘若韩娇此刻能看见韩如懿的目光,她大概会吓得立刻不顾一切逃跑,或者干脆放弃逃跑这件事。 那目光如同火焰,只是绝不是人间应该有的,就像是地狱中的业火。以孽为燃料,热烈,却又阴沉。像是再也无法压抑的贪婪,又像是苦苦忍耐的憎恶。 是想要焚尽一切,又被压制在地狱最深的一层,不使其为祸人间。 韩如懿的手此刻出乎他意料的稳,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体里,他最宝爱的妹妹,体内柔滑胜过最上等的丝绸。被油脂浸润后,简直像是有一种吸力,让他的手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样不想离开。 他脸上的表情难以描摹,眉头拧着,嘴唇紧紧地抿着,脸色冷厉,好像他面前的不是温香软玉,而是山魈恶鬼。 当然,以他当年在战场练出来的煞气,恐怕当真面对魑魅魍魉,他也能面无表情的将其枭首。 他的手指在里面翻搅了一小下,又抽了出来,重新挖了一大块脂膏出来。再也没有耐心在掌心划开,直接将这一团送进她软穴里面。 韩娇被冰的颤了一颤。 他被韩娇突然的缩紧搞得头皮一炸,粗鲁的在里面把脂膏草草抹开,听见手指在她体内“咕啾”作响。 这暧昧的声音让他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嘣得一声断了,他扶着自己阳物,火急火燎的把它捅进被香膏湿润的一塌糊涂的软穴里去。 “噢……”韩如懿舒爽得直叹气,只觉得从前经历过的所有女人通不如她。 这是他血脉相连的妹妹! 他从她尚在襁褓之中看着她一直到她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母亲笑话他,怎么眼睛老是不肯从妹妹身上挪开,他想,妹妹那么小,那么软,万一习武的时候伤了怎么办。 结果妹妹渐渐大了,并不用习武。 但是他也过了会嫉妒妹妹比他轻松的年纪,他已经知道他需要承担的责任。父亲总是出任四方,兵者凶也,他要在父亲不在京里的时候支撑起侯府,要在父亲有万一的时候照顾好母亲和妹妹。 一直看着她竟成了习惯,直到某天他早晨起来,裤裆里一片湿凉滑腻。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遗,父亲走之后他确实稍有放纵,跟狐朋狗友们出去的时候偶尔也会去一些风月场所,这些事情他懂得。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记得春梦里的场景。 身下的女孩心形小脸,眼睛圆溜溜的,眼神迷蒙又享受,她娇软的叫。 “哥哥” 那时候三个人总是一起用饭,用早饭的时候他眼睛扫过韩娇,梦境里她沉醉的脸就浮现出来,他就像被烫了一样挪开目光。 怎么能那样想着妹妹,他心里唾弃自己。 只是从此他很偶尔会从梦里惊醒,梦里有多香艳旖旎,醒来他就有多厌恶自己的不堪。 于是他不再允许晚上屋子里留人守夜,害怕梦呓泄露了他的想法,玷辱了妹妹名声。 他去找母亲,请命去看望父亲,“增广见闻”,母亲不仅答应了他,还叫他带着妹妹。 一路上他拼命离她远点,又害怕离得太远她就会被别人伤着。 就快到父亲大军驻地的时候,在永春县遇袭。 他从没真正上阵厮杀过,想着从前史书上看见的,城破之后被异族践踏的惨状,不由目眦欲裂,妹妹因为他的龌龊心思而出行,倘若她有什么万一,他简直是将自己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偿。 可是他还要去告诉妹妹,让她和县令站在城楼上,一面督战,一面叫倭人知道城里有贵人。希望他们为了财货死战,不然他们若是逃走,引来更多的人,那就是比今日更危险的多。 他金尊玉贵的妹妹,从小远离刀兵,闲暇时候不过莳花弄草,怎么能因为他承受这样的事? 他强忍着去跟她说了他的打算,他不敢看她,怕她因为他的决定怨恨他,又不能不看她。 倘若不幸,这一眼就是永诀。 她那时候就像他梦里一样,水润的杏眼黑白分明的望着他,眼睛里是纯然的信任和担忧。 他几乎想去吻她,就在这里。他甚至跨前了一步,可是身上甲胄“喀拉”一响,拽回了他的神智。 而今天就像是梦想成真,他可以吻她,于是他俯下身,去吻她。 她像是他无数次想象过的一样甜蜜,柔软,芬芳。 韩如懿伸出舌头,在她口中有力的搅动,听见她闷闷的哼声,伸手紧紧地搂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面。 其实他们本来就是彼此的骨中骨,血中血。 他下体动作很凶,粗大的阳物几乎要把她体内每一寸褶皱熨平,狂暴的抽动几乎是一瞬间就把她抛上云霄。 她拼命的推他,却换来他加倍凶狠的亲吻,她来不及咽下的涎液顺着唇角流下去,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等到他换气,她才勉强虚弱的开口:“……哥……你慢一点……太……太快了……停一停……求你……” 一句求饶的话,被他顶弄的支离破碎,和着他肏干她的水声、拍击声一起,反而无限的淫靡。 “哥肏得你舒不舒服?嗯?”他充耳不闻,喘着粗气问她。 韩娇难耐的皱了眉,不想理他,偏他来劲极了,拼命往里肏,又低笑着问她:“你相公能不能肏得你这么深?” “噢……”他仰起头吸气,脸上情欲和舒爽混杂,几乎称得上狰狞,也不管她不肯理她,只是调笑她,“娇娇读书多,你告诉哥,这是不是就是书里说的抵死缠绵?” 韩娇一边是心里羞耻,一边是紧张,两相交杂,竟没多久就被肏得泄了身。 她死死咬住嘴唇,被绑起来的手用力的揪住头发,小腹剧烈的抽搐。 韩如懿简直志得意满,他咬着牙双手撑在床上,下体更加用力的耸动。韩娇顷刻间就出了一身汗,拼命把腿敞得更开,扭着腰往后躲。 可是韩如懿一双胳膊直如铜浇铁铸一样撑在她头两侧,死死把她固定住,直是躲无可躲。 “……”咬牙忍过最难捱的那一阵,她忍不住呜咽着求他,“哥……大兄……求求你……慢一点……轻一点……真的……真的承受不住……” “呜……呜呜……韩如懿……你是不是人……” 韩如懿连云淡风轻的淡笑都拗不出来,眉梢眼角全都是凶厉之色,她越是求饶,他心里的野兽咆哮的越响。 那声音就像夔皮大鼓,于九霄之上振臂一敲,其声足以响彻九州。震得他从脑子到鼓膜都嗡嗡作响。 他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那是他狂乱的心跳。 他忍耐着把她操死在床上的冲动,还要强装着淡定回她:“吾妹之前不是说了吗,为兄禽兽不如,此刻就禽兽不如给你看。” “娇娇你求仁得仁,不亦乐乎?” 韩如懿从会走就被操练不停,一身鼓胀的腱子肉,猿臂蜂腰,胳膊几乎有韩娇大腿粗,真让他放手施为,闺阁弱女真能被他生生干死在床上。 他多年夙愿得偿,这欲望压抑了有多久,此刻就有多强,能忍耐着让韩娇还有力气求饶,实在已经是他万分克制。 ============TBC============= 终于……哥哥也太不容易了! 天呐为什么这么多神仙太太!今天看了 《快穿之致命性游戏》,太太太太好看了8! 我在的地方天天下雨,以至于我不能去看小蜘蛛,复联4重映版,黑衣人,黑凤凰,生气。 6.9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兄妹(四) (N 韩娇额角香汗淋漓,馥白的身子遍布红晕,她难受的皱着眉,昏昏沉沉的小声哼哼。 韩如懿实在忍耐不得,他记得要待她温柔些,只是胸中一腔热火灼得他几乎神智不清。他一时手上轻的如同抚着一片羽毛,一时手劲儿大的韩娇迷蒙中痛呼出声。 烛火下他漂亮的腰背被镀上一层暖光,看起来像是光泽柔暖的铜质雕塑,又像是涌动着波浪,潜藏着能让天翻地覆的狂暴力量。 “阿妹……娇娇……” 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心绪沸腾,一时难以相信这竟是真的,简直要掉下泪来。 想了这么久……每次都是做梦,难道这回也是么。 他忽然惊住,急切的去摘她的眼罩,持刀砍杀从不迟疑的手,此刻竟是抖的。 韩娇黑森森的睫毛微微颤动,刚刚接触光线,虽然烛光柔和,也还是要适应一会。 韩如懿捧着她的脸,像要望进她心里,迫切的说:“叫我……娇娇……叫我……” 她眉目间还带着痛楚,声音里夹着啜泣,迷茫的勉力开口:“哥……怎么……?……轻点……求你……” 是了,这不是梦。 梦里的韩娇总是柔顺的,娇憨的,她会软软的呻吟,让他用力些,入的更深。 可是那些都是假的,他的妹妹只会在他身下皱着眉,流着泪哀求他轻一点,慢一点。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带着无辜和稚弱,水润极了。 目如秋水。 他想,书上说的竟是真的。 “你简直是水做的。”他低声喟叹,捧住她的脸,在她的注视下亲吻她。 唇齿相接,他一直睁着眼睛,看她无奈的垂下眼帘,被泪水濡湿的睫羽轻轻震颤着如同蝶翅。 他从前只觉得那些红颜祸水的传说不过是史家‘为尊者讳’的粉饰,可是此刻,他贴在她身上,他的心跳连着她的。他想,即使此刻就死在她身上,那也值得。 年少时在画舫,听歌女咿咿呀呀的唱长生殿。歌女飘渺的声音像是绸带一样,如丝如缕,如泣如诉。她们唱唐明皇和杨妃的故事,故事里书生给他们捏造了天宫的再次相逢。 “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他身上的肌肉绷得像是铜铁,心却酸软的一塌糊涂。 她这么娇,这么软,他给她涂香膏时看见她紧闭的穴口,伸手指进去都感受得到她穴肉的咬合,而他那么粗壮一根进去,竟也能容纳得下。 真是奇妙。 他像是犬科动物一样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从她的脖子一路舔吻到前胸。 韩娇难耐的蹙了眉,一排贝齿咬的唇上一道深深的印子。 她巴掌大一张小脸上难免被沾染了情欲,两颊晕红,小巧可爱的鼻子鼻尖挺俏,急促的呼吸。 一双娇乳堪堪够他一掌而握,挺翘,柔软,在掌中只如脂膏一样滑腻的一团,叫韩如懿爱不释口。 他一手揉着一面,一边吮吸着另外一边,俏生生的樱果被他吮得比另一边大了一半,两边奶子上尽是指痕。 韩娇只觉得身下简直被他蹂躏的几乎麻木了,有气无力的求饶,“哥……大兄……韩如懿……!你为什么还不完事……你要把我活活弄死吗?” 说到后面,她简直要悲愤起来。 韩如懿此刻浑身都烧着一把火,脑子里尤甚,满心只想把她拆吃入腹,哪里能听得见她说什么?看着她嘴唇开合也只觉得可爱。 他竭力将阳物送的更深些,抽则露首,进则没跟。只插得韩娇欲哭无泪,想要用手推拒他,手被绑住动弹不得,只能双腿乱蹬,试图对他造成一丝阻力。 然而毫无用处。 踢腾间她腰肢拧动,带着肉穴一同动作,紧紧裹着韩如懿的孽根,几乎能感受到他阳具上每一处起伏的筋脉。 她实在太紧,严丝合缝的缠着那根尺寸可怖的肉物,进出间龟头肉棱来回刮擦,碾压过每一寸软肉。韩如懿阳具雄伟,迫使肉穴为了自保只好委屈的吐露淫液,两人股间都是一片湿黏。 肉刃抵到最深,顶着那块极敏感的肉块研磨,感受得到中间一点缝隙。 韩如懿伸手把她双腿折在胸前,不再吭声,只是一个劲打桩一样肏她。 她腿间小小穴口已经被撑得极开,穴口周围被磨的几乎红肿,腿间一片泥泞。肉穴可怜巴巴的咬着纵横如入无人之境的阳根,试图阻拦一二,结果适得其反。 韩如懿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他抵着她体内至深的地方,仰着头发泄出来。 韩娇几乎能感受到体内一股股温热的液体,她看着自己身上神色狰狞的哥哥,一边喘息着流泪,一边小腹颤抖着痉挛不休。 韩如懿汗湿的沉重身体压在她身上,韩娇一时愤怒,质问脱口而出:“你怎么能……在里面?” 韩如懿仍然硬着,只是需要缓一缓,他漫不经心的去抚摸她柔滑的长发,回道:“怎么,你如今不再服避孕的东西了吗?” 韩娇倒抽一口气,背脊窜过一阵凉意,压低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心,你相公今日没有在一边听墙角,他不知道。”韩如懿哂笑,“至于我,当然是娘告诉我的。” 韩娇与辛丰臣成亲数年没有孩子,韩如懿虽然心怀不轨,但是也为她终生幸福担忧,私下找母亲问要不要请太医给她看看。母亲推拒不过,才告诉她韩娇成亲年纪太小,生子恐有性命之忧,这才一直服药,等待时机合适才好孕子。 韩如懿自己的妻子就是在给他生育头生子的时候难产而亡的,知道对于妇人来说生育如同过鬼门关,那才叫生死操之于人手,半分不由自己。 只是听母亲说了才知道,原来妇人生子,与年纪也有关系。他想着年纪那样小的妹妹, 就要承担那等风险,心都要缩紧了。 韩娇松了口气,“还没有停药,只是我年纪也大了,正打算减轻药量。” 韩如懿低头去啃她的肩膀,含糊道:“你不如一直服下去,回头给子吉纳两房小,生了孩子抱过来养就好了。” 韩娇轻轻叹息,这场景着实诡异,她亲生兄长赤身裸体压在她身上,命根子还在她体内,这一时不动作了,两人之前的淫水积聚在交合处,已经是湿凉一片。 而她兄长竟还言谈自若,甚至指导她给她的丈夫,她兄长的妹婿兼好友纳妾。 怎一个荒唐了得?! =========TBC========== *出自《长生殿》作者清初洪升,照理哥哥不应该听过的,但是反正是架空(捂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到计划里三人行的一场……我写东西真是拖沓(叹气 6.10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兄妹(五) ( 韩如懿低头去啃她的肩膀,含糊道:“你不如一直服下去,回头给子吉纳两房小,生了孩子抱过来养就好了。” 韩娇轻轻叹息,这场景着实诡异,她亲生兄长赤身裸体压在她身上,命根子还在她体内,这一时不动作了,两人之前的淫水积聚在交合处,已经是湿凉一片。 而她兄长竟还言谈自若,甚至指导她给她的丈夫,她兄长的妹婿兼好友纳妾。 怎一个荒唐了得?! 她深呼吸,韩如懿看着她这样子就知道有内情,催促她回答,“阿妹不愿吗?” 韩娇苦笑,眼睛根本不想也不敢看他,勉强平静道:“这种事情,你们男子哪里晓得厉害……倘若留子去母,不说名声好不好听,也实在是残酷无情,有违天道。倘若母亲留着,母子天性,我家宅子浅,内外交接难以禁绝。小孩子跑跑跳跳,谁能天天管的住他不与旁人交涉,旁人要告知他身世岂非轻而易举。” “自来人心难测,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难道就要为人作嫁吗?” 韩娇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无力至极,微微带着怨气说:“这世间,女子实在是艰难极了。” 她含着泪曼声吟道:“生儿莫做女儿身,百年苦乐由他人。我从前还暗自庆幸娘家人口简单,大家有亲密,已经比旁人强上太多……谁知如今……” 想着,不由惨然一笑,眼泪簌簌而落。 韩如懿脸上放松的神情已经消隐无踪,他做下此事之前就想过多次韩娇的反应,她如今只是这样淡淡的怨怼,竟已经是难得的好结果。 可他还是难受极了。 比跟人做赌输了最心爱的白马都难受,比人生第一次吃败仗还难受,比去丧生的袍泽兄弟家看望其寡母幼子还难受。 他去擦她的泪,可是怎么都擦不完。 室内一时极静,只有蜡烛燃烧的声响。 韩如懿沉默了一会,捧着她的脸令她看着他,认真问:“我知道此事对你不起,阿妹有什么心愿吗,但有所求,无有不应。” 韩娇垂着眼不去看他,冷漠又无力的说:“我欲为男儿身,在外面堂堂正正给自己挣一番出路,你能应吗?!” 他看着她这样不肯正眼看他的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暗火,他压抑着,低声说:“阿妹以为天下男儿就能堂堂正正了吗?你相公也是男子,出身大族,多少年寒窗,遍访名师受了多少白眼?现在如何?” 还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要把妻子亲手奉上。 可是若不去争这功名利禄,昔日在乡间,他父亲去世之后,还不是一样饱受欺凌。 你要权力,就要放弃作为人的骨气和尊严,可是没有权力,连有骨气和尊严的资格都没有,只如田地间的野狗,任人宰割而已。 韩娇听得出他言外之意,身体因为激动微微发抖,她反问:“我相公如何?姓辛的奉上的是我!是他的妻子,不是他本人。被自己亲生兄弟按在身下的不是他自己!” 韩如懿只是冷笑,“你以为,今天有人要的是他本人,他又能推拒吗?” “那是他自愿的!”韩娇终究忍无可忍,一股气如鲠在喉,喊了出来:“他有选择的!他愿意为了这些东西折腰,随他的便!可是我不愿意!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没有人!” 她哭的肩膀在抖,只是还想着保存一分体面,咬着唇只是不肯放声。 国朝立国以来,靖难之后,朝中勋贵,以镇远侯为其中佼佼者。世代深受帝王信任,以其为纯臣。 韩如懿自出生以后,就是众星捧月长大的,镇远侯待他严厉,那也是盼他成才。至于旁的人,更是百般讨好。 等他稍稍大了,家中没人管束,出去同京里一众纨绔少年厮混。他既有勇力,又有智谋,地位还尊贵,在一群浮浪子弟里也是执牛耳的人物。 待到后来经历战阵,更是练得一身强横脾气,回京里之后是无可奈何,韬光养晦,才克制一二,实则骨子里从来都是无法无天的桀骜秉性。 他今日既得偿所愿,难免得意狂喜,而韩娇这样表现,他再是心中早有预计,真身临此间,怎么能够忍得住不既黯然神伤,复又气涌如山呢? 他喉头滚动,强自抑制着问:“阿妹这样恨我吗?” 韩娇干脆闭上了眼睛,只是冷笑。 她虽是闺阁弱女,也是出身将门,看似温顺,其实外柔内刚,自有一把傲骨。其实想想,她是当年能面不改色在倭寇临城立于城墙的人,是亲眼见证不止一场小型杀戮的人。 不说那些远的,只说她嫁人这许多年,自己暗地里服了避子的汤药,在这种无后为大的时代,竟然不慌不忙,俨然是自有一番主意。 倘若不是她喜欢辛丰臣家人口简单,韩如懿又为之一力作保,她是能给旁的勋贵世家做宗妇的人物。 韩如懿脸色越发难看,他冷笑一声,危险的低声说:“吾妹之前说我禽兽不如,韩如懿是条汉子,焉能受此考语?!今日就要让我妹试上一试,看我究竟比禽兽何如!” 他毕竟实在兵营里呆过,那群丘八平时耍起浑来什么不说?他也难免感染了一身兵痞习气,不然怎么令众人服膺? 这里他就用了一个极下流的譬喻,韩娇反映了一瞬,脸上就多了一点惊惶之色。 韩如懿满意的看着她脸带恐惧,抽出了已经恢复了硬度的阳物,靠着里侧的围栏坐起,又嫌硌得慌,扯了被子随意的垫在身后。 因还没正式换季,用的还是薄被,里面只是絮了一层松江棉,要等到天气冷了,才会换成羽绒的被子。被面也是江南的青色并蒂莲纹样提花锦,触之手感柔顺丝凉。 他双臂用力,拖着韩娇的腰腿,使她面对自己,又施力托着她的腰把她微微举起在自己腿间。 韩如懿唇角微翘,眼睛里却殊无半分笑意,轻声说:“为兄平日多在外面,竟对我妹失了教训,如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好教我妹知道,这一式,唤做观音坐莲。” 他并不等待韩娇答话,手臂肌肉贲起,俨然单手坐着把韩娇提了起来,韩娇皱着眉,被他用力箍住,疼痛难当。 韩如懿另一只手扶住阳根,对准韩娇肉穴,然后双手举着韩娇,慢慢使其往下坐。 韩娇已经被他肏弄过一轮,此刻腰腿酸软,何况双手仍被绑在头顶,使不上力,哪里能够抵抗? 只能无可奈何的忍耐罢了。 这一姿势极为难熬,韩如懿屈腿抵着韩娇腰背臀等处,安心让她慢慢受此折磨。 硕大簟头一寸寸挤入已经被入得肿了的肉穴,像是把穴口都一起肏进去了的样子。 韩娇悬在半空,心下惴惴,既怕他忽然一鼓而入,又恨不得他索性给她一个痛快,省得这样软刀子割肉一样慢慢磨。 ===========TBC========== 其实想写一个懵懂无辜柔弱的女主的,叹气,写不出,写飞了,希望以后的故事里能写得出来OTZ 6.11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兄妹(六) ( 这一姿势极为难熬,韩如懿屈腿抵着韩娇腰背臀等处,安心让她慢慢受此折磨。 硕大簟头一寸寸挤入已经被入得肿了的肉穴,像是把穴口都一起肏进去了的样子。 韩娇悬在半空,心下惴惴,既怕他忽然一鼓而入,又恨不得他索性给她一个痛快,省得这样软刀子割肉一样慢慢磨。 韩如懿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她,她额角全是汗,神情难耐,鬓发凌乱,几缕头发垂下来,被汗水湿着黏在面颊上。 她这样子称不上好看的,十分狼狈。 可是他却难以将目光离开她。 他几乎称得上贪婪的用眼睛一遍遍去描绘她的面容,能够将她拥在怀里,在夜间,床榻之上,这样咫尺相对,对他而言实在是向往太久的事情了。 韩如懿想,他的昔日部署绝想不到军纪严明的他有朝一日会做出这样欺凌妇女的事情,可他偏偏只有怜香之意,绝无悔愧之心。 而此刻,纵然再慢,他一根肉物也是尽根没入韩娇体内。 这样姿势,韩娇跪在他怀间,堪称娇小,脚趾踩着床褥,却难以借力,几乎是被这一根肉刃‘挑’在半空中,整个人似乎都被捅穿了。 韩如懿看着她眉头皱紧,眼睛闭着,格外不适又格外忍耐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出言:“瞧我妹这样子,浑然就是心忧天下的观世音娘娘,且等吾辈为娘娘解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一双铁臂握住韩娇细腰使其上下动作起来。 韩娇因为实在痛楚难当,无暇顾及他说了什么样的混账话,穴内不由自主的拼命绞禁。韩如懿孽根在她体内,只觉得进入之时如同破开层层叠叠肉浪,抽出又被重重挽留,竟然像是贪婪的舍不得他退出一样。 他不由得粗喘出声,叹息道:“韩如懿平生快活无过此处!” 说起来韩娇不过普通贵女,身份贵重,不必修习什么内媚之术。能够笼络丈夫的,不过是容貌家世,另外则是肌肤光滑细润。比之以触手生温的羊脂暖玉,则胜之于柔软;比之以光泽洁白的象牙,则胜之于颜色;比之以细腻润泽的膏脂,则胜之于顺滑润泽。 即使如此,她房中术,奉承人的手段难道比得过彼辈画舫中人吗? 须知韩如懿这等顶级纨绔所去之地,那里的姑娘也是喝金咽玉长大的,并且知琴擅书,心思玲珑,那等风情,难道是一个普通世家女子能够相比的吗? 说到底,他之所以快活,只是因为面前人乃是他这一生魂牵梦萦十数年的心爱之人! 从这一角度论,那些画舫女子,却是低贱的不值一提了。 毕竟,韩如懿须记不得几个画舫女子姓名,而此刻,他却恨不能把韩娇浑身上下哪怕一颗小痣刻在心里。 他一时神智浮于欲海,舒爽难制,一时又记得她不情愿到不愿意看他一眼,心里酸痛难当。 这样一个膂力过人的汉子,如此心旌摇曳之下,手下难免失了些分寸。 他一时把韩娇轻轻拿起放下,一时又迅捷无论的使其上下起伏。 韩娇被他在掌中上下摇动,已经是再度哭出声来。她从来深恨在人前失态,今晚偏偏情绪激动之下,一直在哭,心中已经羞耻不堪。 何况她双手被缚脑后,被迫挺胸,一双翘乳上下摇动不休,乳浪生波,端是淫媚。 无奈这个姿势实在太让人吃亏,她几乎是真诚的害怕自己会生生死去,体内每一寸,都被他阳根践踏无余,实在没有一丝可以隐藏之处。 韩如懿上下动作间,忽然一个角度不对,茎身入时重重擦过穴口肉蒂,进得幽穴之内,又恰恰顶过一点。 韩娇整个人竟猛地一颤,失声叫了出来。 她虽然立刻紧紧咬住了嘴唇,可是韩如懿心思浮动之下也是时时刻刻挂在她身上的,听见她叫声里居然并不是痛楚,直是欣喜若狂。 兵法贵速,他毫无迟疑,只接着这个位置,大力动作起来。他既弓马纯熟,手上力气极大,此刻稳稳当当,竟然与刚才的角度姿势分毫无错。 一阵酸痒难当的感觉当即顺着两人交合之处,向上蔓延。韩娇只觉得胸口一股难耐感受,既涨又痒,整个人如在云端,又飘飘然无所凭依处,连被尺寸不合巨物大力伐挞的痛楚,都只能像是果子里带着的微酸,不过是甜美滋味更盛上一筹罢了。 她一面怕这种滋味,一面又恨不得对方一直继续,只是灵台尚有一线清明,不肯叫出声音来。 可是唇齿之间,细小的哼唧声,渐渐急促激烈的喘息声,乃至于玉一样秀润的胸口泛起的薄红,都在韩如懿眼前耳际,一览无余。 这等时候,韩如懿下身被紧紧裹着的快活竟已在其次,他满心喜悦的,只是他心爱的人竟然在他身上得了趣味。 她再是不甘,也要屈服于“饮食男女”这等人之大欲之中。 对于天下男子,难道有比这更好的奖赏吗?! 韩如懿猛地头颅轻动,上前叼住了韩娇一直空悬的娇乳,口中咂摸不止。其上已经有一些薄汗,尝起来微微有些咸意,而鼻间笼罩的,则是她浑身散发的女儿香。 他双腿用力,将韩娇用力像自己胸膛抵来,整张脸几乎都埋在韩娇乳上,难得两人之间这样近的距离,他一双胳膊仍有余力制着韩娇上下,闪转挪腾犹有余裕,令人叹服。 这样近的距离,他听得见韩娇渐渐失控的心跳,不由得侧脸贴在她两乳之间,胯下用力不休。 他身上亦是出汗,沾染着汗水的健壮身躯在烛火微光下,真正是如雕如琢。下腹肌肉紧紧绷着,表面血脉浮凸,一路蜿蜒隐没在漆黑浓密的毛发之中。 “呃啊……”韩娇终于忍耐不住,仰着头长长的呻吟出来。人在极乐的时候,当真是脑中什么都想不了的,连时间感都消失模糊了,整个人只能勉强记得当时那种物我两忘的感觉。 真是如登仙境。 她这次高潮实在猛烈,浑身难以抑制的颤抖,肉穴一边有规律的有力收缩,一边淫液泛滥。 韩如懿实在快活极了,没有再固守精关,只是膝盖紧紧顶着韩娇脊背,死死的把她用在怀里,竟然跟她一同到了极点。 情潮方过,韩娇一时脱力,向后仰在韩如懿膝盖上,脖颈向后弯着,头枕在双手之上,从腰到头,弯成一道秀致的曲线。 ======TBC===== 今天去看了小蜘蛛,有点头疼,所以有点短小(叹气,大家晚安鸭 6.12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兄妹交心(一) 事毕,两个人都是脱力,各自阖目喘息不定。 室内的沉默渐渐变得刻意而令人烦躁起来。 韩如懿今晚射了两次,有些松弛的揉了揉额角,问道:“阿妹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娇实在无力,强打精神道:“还请大兄将我的手解开,时候长了,我怕我这双腕子废了。” 他失笑,伸手去解,一边说:“阿妹以为我这样心狠吗?这捆绑之道是有说法的,为兄给你系的绳子,既不能松脱,又绝不会使血脉不行。” 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轻轻握着韩娇一双手腕,揉捏着给其松散筋骨起来。 韩娇不言不语的任他动作了半盏茶功夫,轻轻地挣了出来,勉强倾身去够之前留在床上的匕首。韩如懿不语,只是看她动作。 “仓啷”一声,匕首已经出鞘。 韩娇手执短匕,竟然直直的逼视着韩如懿,眼神清亮,问:“大兄竟不问我要做什么吗?!” 她虽是裸身置于其人怀中,姿态却自有一股昂然气。 烛火幽微,何况两个人又在拔步床最里侧。这床床架宽大,乃是韩娇的陪嫁。 黯淡光线下,韩娇真如一尊玉观音,韩如懿却是一座火燎铜罗汉,白的愈白,黑的愈黑。 这样近的距离下,韩如懿脸上细微神情都可尽收韩娇眼底,偏偏他脸上几乎称得上毫无表情,只是一双丹凤眼里精光乍然一闪而过,却是柔声道:“咫尺之间,刀兵相对,无外乎是匹夫之怒,血溅五步而已。” “大兄没想过韩娇究竟要谁血溅五步么?” 韩如懿双手舒展,以示无害,微微笑道:“娇娇方才说得出担忧自己手腕的话,愚兄猜你是不肯自戕的。” 韩娇天生一张笑靥,嘴角上翘,面无表情之时都看起来温柔可亲,可是此刻她杏眼圆睁,冷笑道:“大兄算错了!” 一边说,一边将匕首移到自己颈间。 韩如懿看她冷笑之时就知不好,立即抬手握住她手腕,这一出手迅捷无伦,而其手臂犹如铜铸,岂是韩娇可以撼动的? 他执着她素手,口中劝道:“阿妹素来孝顺,难道忍心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不等韩娇接口,他接着温声道:“今日是为兄以强凌弱,有违人伦,吾妹何必惩罚自己又放过了恶人呢?” 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她手中匕首抵到自己赤裸的胸膛。 他手上轻轻用力,这匕首锋利无匹,已经刺破了皮肤,一股血顺着其胸膛而下。 眼看着他竟然不管不顾,面上仍是微笑,一面匕首缓缓不停,韩娇简直崩溃,大喊道:“住手!住手!住手!” 韩如懿停了向里的动作,此时匕首俨然已经没入其身将近半寸。 他看着韩娇,仍然含笑,道:“娇娇不是要血溅五步么,那么溅谁的血又有什么干系?” 韩娇无论如何想不到他这样行事,心中竟然是惊惧压倒了愤怒,她压抑着说:“兄长叫我孝顺,难道你之所为就是孝了吗?!” 韩如懿脸上尤是不以为然的神情,道:“为息君怒,做哥哥的不敢惜身。我妹意欲自戕,难道没有几分欲以此伤我的心思吗?既如此,为兄今日给吾妹一个机会!” “我辈武人,恩怨分明,我平生最恨凡事拖泥带水。你是我心爱之人,我又对你不起,这一条命赔你又能如何?” 他脸上竟带了一点不耐烦之色,催促道:“吾妹若有心,还请给我一个痛快!” 一边说,他一边松了手上力气,只是虚虚扶着而已。 这一番动作,韩娇简直头晕目眩,神志为之夺! 她勉强定了神,这才气道:“兄长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我家只你一个男孩,你若死于我手,死于如此情景,韩娇活着怎样跟爹娘交代,死后又拿什么脸面见列祖列宗。” 韩如懿失笑,这才又握住她的手,韩娇悚然一惊,却见他只是轻轻把匕首拔了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随着匕首拔出,又是一股血流潺潺而下。 韩娇手不由一抖,匕首坠于床上。 韩如懿面不改色,伸手捡起,随手拽过身后锦被,仔细擦了擦上面血珠。原来这匕首上面血迹竟不能凝,直如走珠,轻轻一拭,就半点痕迹不留。 韩娇看着他收匕还鞘,这才说道:“兄长为何如此逼迫与我,为何?” 她质问一声,停了一下才能接着说:“如今韩娇生不能生,死又不能死,竟比当日乐昌公主处境还要艰难,诚然是死生俱不敢,方信做人难了。”* 她今晚哭了一晚,这几句话却说的平静至极,一丝眼泪都无,几乎称得上心如死灰。 韩如懿展颜一笑,接口说:“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他捧着她的脸,仍然不改柔声细语,“我妹竟然没听过这一句话吗,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情之至者,生死又算得上什么?”** 韩娇木然道:“兄长的意思,竟然是因为兄长情之至深,就要做妹妹的接受这等事情吗?” “有何不可呢?”他低声诱哄,“我出身既高,本人束发之年就随父亲征战过,在京里的勋贵子弟中,难道竟算不上英雄吗,配不上吾妹吗?” 韩娇真是无力反驳,这是你身份高不高,为人英不英雄的事吗?! 她深吸口气,眼睛不敢扫过他胸口已经凝成一条铁锈色的血迹,无力道:“事到如今,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道理都在有刀子的人手里,鱼肉又能说什么呢?” “韩娇只是想问,兄长是什么时候起了这样心思的,又为什么还要将我嫁给别人,以兄长今日气魄,将我随便禁锢在一处,难道不可以吗?” 韩如懿听了这话,微微仰头沉吟片刻,才说:“具体时候我记不清了,我妹要问,为兄只能说一句不知所起而已。至于为什么要你嫁人。” 他面容其实是有些阴鸷的,只是眉毛十分硬气,气势又硬朗,平日里人见他,见面气势就为之夺,不能注意到罢了。 此刻他赤身坐着,肌肉微微泛着汗后的油光,神情放松,反而显出几分脆弱和阴郁来。 他淡淡道:“阿妹当真以为我对你只有淫心吗?你是我亲妹,我是希望你过得好的,这一份孝悌之情,我妹不应怀疑。” “只是抵不过你私心。”韩娇冷冷截断。 “对,”他点头,“确实抵不过我私心,只是除此之外,我真的已经尽力让这番事情影响降到最低了!倘若我能克制住,倘若你相公不许,我妹自然无忧一生。便是如今情景,你夫君未来可期,娘家只要我活着一天,一定是我妹后盾,除了些许床笫之事,难道不还是可以快活吗?” “更何况,我之前所言不全是自夸,而子吉也是人品超逸,这样两个男子都要拜倒在我妹石榴裙下,我妹当骄傲才是。” =======TBC======= *乐昌公主,破镜重圆故事女主人公,作诗“今日何迁次,新官对旧官。笑啼俱不敢,方验做人难。” **都出自牡丹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6.13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兄妹交心(二) “对,”他点头,“确实抵不过我私心,只是除此之外,我真的已经尽力让这番事情影响降到最低了!倘若我能克制住,倘若你相公不许,我妹自然无忧一生。便是如今情景,你夫君未来可期,娘家只要我活着一天,一定是我妹后盾,除了些许床笫之事,难道不还是可以快活吗?” “更何况,我之前所言不全是自夸,而子吉也是人品超逸,这样两个男子都要拜倒在我妹石榴裙下,我妹当骄傲才是。” 韩娇无话可说,沉默半晌才道:“兄长才能见识胜我百倍,妹妹只能认了。” 韩如懿看得出她仍然怨气满腹,只是一笑,忽然扬声叫人。 本来已经认命了似的韩娇忽然一颤,脊背僵直着,头不敢转过去,仿佛不回头,就不会被人发现她们兄妹通奸。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然后是跪下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嗓音恭顺的说:“奴婢祝余,拜见主子,拜见大小姐。” 祝余,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食之不饥。产于西海之上鹊山之首招摇之山上。* 她是韩如懿屋里的丫头,韩娇知道她。韩如懿屋里的丫头名字大多出自山海经,这祝余就是其中一个。 镇远侯家毕竟勋贵,丫头们也都要粗通拳脚。祝余人话少又勇敢,身量高挑,骨架也比一般女子粗大些,因为武艺比别人好又忠诚,是韩如懿心腹中的心腹。 听见是她,韩娇松了口气。 祝余起了身,准备伺候两位主子擦洗,至于这两兄妹应不应当光着身子在床上搂成一团,这不干她的事。 她一脸平静,好像他们俩这样再正常不过一样。 这么一位稳重人,看见韩如懿胸口的伤痕也面不改色,完全没有打听的欲望。上前略略探看,一眼就看得出是利器所伤。 “伤口不深,”韩如懿漫不经心的下床,说,“你身上带的药就应付的了。” 平日里韩如懿摔打惯了,身边亲信带着创伤药也是寻常。 祝余身上带着裹伤的巾子,上前扒开伤口用清水冲了冲,又出去取了烈酒,给创口消毒,蘸着药敷遍伤口。这才把巾子裹上。 料理完了伤口,祝余也不吭声,上前把在床上坐着的韩娇架下来,用另一桶水给她擦身子——她力气大,竟然一次提进来两大桶水。 韩如懿看着祝余给韩娇擦遍身子,自己随随便便的沾水擦擦身上的汗液和胯间的淫水精液。 祝余先擦韩娇身子,最后才让她坐着擦她股间,乍一看她腿间,饶是她脸上也不由出现一丝责备之色,手下轻柔了很多。 韩娇腿间花瓣已经肿胀不堪,祝余轻轻伸手掰开,伸手去清理她体内的液体,帕子过了四五遍水,才清透起来。 韩娇早已仰倒,以手掩面,双腿大开。 两兄妹清理完了,祝余又像来的时候一样,跪下告退。 铺盖是新换的,躺上去十分清爽,两个人一人一床被,一里一外躺着,灯只留了一盏,祝余就睡在门口,随时等着召唤。 躺下以后,韩如懿久久不言,良久方道:“其实我很喜欢领兵作战,阿妹知道我当日为什么反而要回京吗?” 因是躺着,他声音格外低沉动听,像是最粗的琴弦震动发出的,犹带一丝情欲之后的喑哑。 韩娇倦怠的半阖着眼,四肢无力,但是脑中确实昏沉又清醒,睡不着,她以己度人,以为韩如懿也是这样,所以才找她说话。 于是答道:“因为我家父子两人不能同时领兵。” 韩如懿点了点头,又轻轻说:“既对也不对,我若是天分绝高,父亲不会介意为了让位置给我而回来的,退一万步讲,我如果真是那块材料,事在人为,总有法子可想。” “你知道台州大捷吗?” 韩娇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当时朝中有邸报和赏赐,父亲那里也有加信,我记得……是在四五月间,因为月余歼敌近万,朝中民间都很振奋。” “没错,”韩如懿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他的语气平静,深远,要很认真的听才能听出一丝遗憾来,“当时我也在军中,亲眼见了父亲当时威风。” “先与当地主政官员沟通,密调粮草,辎重。寻名目遮掩备战动向,然后以逸待劳,陈兵城中。” “我妹知道当时景象吗?敌我双方近两万人,港口大小船只连绵想接,真倭假倭跳船而战。人头攒动,一眼望不到边际。喊声震天。” “倭寇有在城里放火的,我们为了断他们后路,也去船上放火。当时大火连烧,映红天际。” “我先随父亲在中军待命,看父亲举重若轻,措施得当,军令所到之处,将士效死,不由心动神驰。” 现在想起当时景象,韩如懿仍感振奋。 “那时我明白了当时汉高祖看见始皇驾车出行时的心声,大丈夫当如是。” 他的语气复又低落起来。 “等到我真正自领一部,打了几场小仗,才知道……想要做父亲那样的大丈夫,是多为难的一件事。” “地方主政官员百般推诿,粮草兵械总不能及时满额送到。我年纪轻,将士很难服膺。后来我与他们寝食一处,以此收其心。”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既然同食同寝,他们在我心里有了具体模样,到了战场,每次总要失去几位袍泽……我心痛如绞。” 他深深吸了口气,苦笑,“所谓慈不掌兵,古人诚不我欺。” “小时候读史,看见慕容冲事迹,虽然其人鲜卑杂种,身世不堪,可是一朝起事,以卑贱之身,白衣临军阵,何等风采?”** “不瞒你说,我当时暗暗也想,做我家凤凰儿。” “等到真正亲临战阵,我才明白,父亲才是凤凰,我不过是一野鸡罢了。” 说着这样自贬的话,韩如懿声音里却没有半分愤懑之意,反而充满了坦荡和平静。 “不是这样的。”一直静静听着的韩娇忽然出声反驳,“兄长……兄长是很好很好的。” 他颇感有趣的转头看她,问:“我做下这样事情,阿妹也坦言恨我,竟然还觉得我很好很好么?” “虽然兄长私德有亏,”韩娇并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说,“可是我知道兄长很辛苦,父亲不在京中,母亲软弱,一直是兄长支撑门户。” “在家里时兄长和我并不算亲近,”说来可笑,他们兄妹二人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才有这样交心的交流,真是世事难料,“所以大约不知道,我很早就记事了。” “我家原本不止我们兄妹两个……前面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她怔怔地望着床顶,她是个聪明孩子,虽然母亲对于兄姐的死因讳莫如深,可她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能猜到一些事情,“先帝去世之前,朝中乱象频出,父亲领兵在外,虽然位高权重也很受忌惮。” “何况我家原本只是爵位显贵,先帝多疑,对我家又要打压又要重用。父亲既然谨慎,就不敢借着兵事敛财,何况军中吃空饷严重,有点斩获还要四处打点。” “当时家里只有母亲一个大人,怎么支撑的了。” 她还记得小时候那些日子,宅子里每个人看似平静,实则都提心吊胆,生怕某天,全府会遇到不忍言之事。直到当今登基,情况才好过来。 韩如懿听着她平静的声音,眼眶不禁有些热。他叹口气,“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小孩子真是脆弱。一时照顾不到,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出事。” “夏天府里少冰,幼儿身上会起疹子,一个不好就会没命。冬天就算咬牙用了上好的银霜碳,窗户有一点缝隙,受了风,就会起风寒。” “那么小的孩子,大夫连药都不敢给开。” 他的拳头攥的死紧,显然至今想来心绪难平。 “父亲总是匆匆回来,匆匆又走。我跟母亲就看着他们,生下来小小的一团,我都不敢碰。然后没的时候,身子都变僵了,还是小小的。” 他那时候年纪不大,却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父亲贵为世袭侯爵,竟然也不能挽救自己孩子的性命。 “谢天谢地你活下来了……母亲和我都看你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实在是怕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说你记事早,”韩如懿难得笑了一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我们关系很好,你还会要我跪下给你当马骑。” =========TBC========== *出自山海经 *中国古代大汉族主义是很强的,这里人物口吻不代表作者立场 至少还有一章才能写到肉,叹气,大家晚安。 6.14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兄妹交心(三) “谢天谢地你活下来了……母亲和我都看你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实在是怕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说你记事早,”韩如懿难得笑了一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我们关系很好,你还会要我跪下给你当马骑。” “记得的。”韩娇想起幼年,神情不自觉地就变得柔和了,“大兄疼我,次次都纵容我,唯独有一次跟我发了脾气,吓得我一直哭,后来才知道,那天大兄在前头被教头罚得很重。” “是啊,就那一次,”韩如懿头枕手臂,伸出另一只手去虚抚她的面颊,“你记得也对也不对,我发脾气只有一部分是因为挨罚。” “我每天操练完都会擦洗一下,换身衣服再去后面找你,那天挨罚,回去的晚。偏偏你小时候认人的很,我跟母亲如果不在你就大哭不止。” “我很担心你。小孩子嘛,你没养过孩子不知道,就算只是哭闹都可能背过气去。我不敢耽搁,一直往后跑,身上全都是尘土。” “到了你面前,你还哭着要我抱你。” “我又担心你,又着急,还怕身上脏,害你生病,就不肯答应你。” “但你还是哭闹,我没法子,才第一次对你生气。”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偷懒,教头也就很少这样重罚我。我并不怕在前头挨罚……可……”他笑了一下,这个笑容令人难以形容,“后来我去国子监,认识很多贫家出身的同窗,有一次他们聊到寒家是连病都不敢生的。” “我深有共鸣,那时候真是一步不敢错,我若是生病,母亲和你怎么办?” 想着小时候,她也是一时失语。印象模糊的兄姐,温柔苍白的母亲,跳脱宠溺的哥哥。 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孩,不懂事的时候有些骄纵。家里小的时候不敢给她取大名,怕她小孩子福薄压不住,后来长大了也还是担忧她,索性就把小名充做了大名。 韩娇。 她是阖家上下放在掌心,如珠似宝的娇娇儿。 “后来呢?”韩娇轻声问,为什么后来偏偏就到了今天这样。 “后来”,她没有明说,可是韩如懿却明白她的意思,脸上有一丝惘然,“后来,大约是把你放在心里太久了……你若是问我,我也始终只是一句话,情不知所起而已。”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同行去看望父亲?” 韩娇点点头,道:“永世不忘。” “是啊,永世不忘。”韩如懿笑起来,他明明是天生一张阴鸷的脸,笑起来竟然眉目间粲然生辉,又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是永世不忘。” “你那个时候那个样子看着我,我就想,倘若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能看护的了,还要让她置于如此险境,难道还能算是个人吗?” “等到仗打完了,我回想一下,我竟然是把你当做我心爱的人的。” 血也流了,在心底也发了誓的,从此只好万劫不复,只好永世不忘。 韩娇想看看他脸上的神情,可是又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想动弹。她沉默了很久,终究还是有一股不平之气填塞胸臆,不能不发。 “兄长……爱护我之意,已经表述的十分清楚了。”韩娇艰难地说,“我相信兄长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才……” 她声音干涩,“可是兄长,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呢?” “我身为父母的女儿,不能寻死;身为妹妹,不能坐视兄长去死;身为妻子,我无法面对这样的丈夫。” “我固然不能去死,可是能不能请兄长教我,要怎么活着呢。” “娇娇,”韩如懿翻回来仰面躺着,被子随便搭在身上,露出胸口裹住的伤口,其余地方深深浅浅的陈年疤痕,别有一番凶悍之气。而他面容平静,听了这种称得上诛心的话,也不十分动声色。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怨气,说实话,今日的局面,你固然觉得不堪,可是于我而言,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处置。” “人贵自知,倘若我得不到我心爱的女人,心里就总有一股子不甘,不平,不服。鲧治水靠堵,不成,换了大禹用了疏通的法子,才终于平定。” “我心里的不服也是一样,终有一日,猛虎出柙,恐不能制。”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把这么多年内心的不甘,不平,和不服一笔带过,好像他这么多年想爱而不敢爱,想恨又不能恨,统统都只值得这么一句话而已。 那些因为她而半夜惊醒又彻夜不眠的夜,想起她就哭不得也笑不得的时候,生死一瞬时她面容掠过带来的遗憾,都只在这一句轻飘飘的话里。 她本来就不该担负这些。 “至于子吉……我确实可以让你不嫁人,也可以随你嫁给谁,寻个机会把人杀了,也并不算十分难。” “可是娇娇,世间女子本就难为,无论是终身不嫁,乃至于和离,休夫,甚至守寡,那样的日子真的是好过的吗?” “大好青春年华,不能与人交际,不能赏花,莳草。京城人口百万,在这么熙熙攘攘之处,做一个异类……当哥哥的,怎么能容忍妹妹过那样的日子?” “你屋子里还有小四合香的味儿,固然是比正经的四合香省钱,可是不摆弄这些不是更省钱吗?你终究是有心爱的玩意,而且就算生活有些艰难也不能舍弃。如果连这些闲情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滋味儿。” 他转过头,十分恳切的说:“娇娇,子吉此人与我投契,他绝不是看中这些俗物的人,哪怕你我如此,他也绝不会因此看低你半分。相反,他会心中有愧,加倍的待你好。” “兄长筹谋此事日久,自然事事妥当。”韩娇无言半晌,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正是如此”,韩如懿好像全没听出来韩娇是在讽刺,只是说:“其实这世间道德文章,不过用来拘束庸常之人,只是我辈存身世间,不能不有所妥协。除此之外,大可不必被这些劳什子东西管教着。” “大兄的意思,是要我认命了?”她唇角微翘,俨然是一丝冷笑。 韩如懿苦笑,“何必这样说,子吉人才风流,当朝探花,要不是年轻,当年点了状元也未可知。至于我,自问也是相貌堂堂。” “我们两个人,无论如何不能说是辱没了你。” “而在民间,百姓娶不上妻子,兄弟乃至一家子共妻的有的是。” 他几乎是在哀求。 “娇娇,我不求别的,只盼着你能稍稍放宽心,稍稍尝试这样的日子,未必就不舒心快活。” 她说不上是疲惫还是厌倦的闭上眼睛,不肯吭声了。 韩如懿不想逼迫她太过,凑过去吻了她额头一下。他那么大而沉重的一个人,这一吻小心翼翼,一触即收。 韩娇却觉得眉心滚烫。 这样周到、妥帖、低微,但也强硬、不容拒绝的,所谓爱。 ==========TBC========= 嗯写到这基本就是倒计时了,接下来把相公处理一下,就行了(虽然按我这么拖沓也不知道要写几章才能交代明白(捂脸 说这个是想说大家可以考虑下个故事想看啥了,文案的list上随意点,照样如果没人点我就随便选惹=w= 好想写原创女主X美队啊哭,又感觉会写崩。 6.15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忍冬 (NP 骨科 第二天韩娇醒来,进来侍奉的竟然全是韩如懿手下心腹侍女,一个个行动精干,沉默寡言。 她心中莫名有了一丝安全感,似乎不被自己府中人直面这不堪的一切,这些事情就全未发生过。 到底昨晚行事太过激烈,两人完事之后又一番谈心,韩娇自己辗转反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放亮,四肢酥软的韩娇一边任由侍女们为她穿衣,一边淡淡问:“你们主子呢?” 祝余是这些人中领头的,拿热水拧了帕子过来给她敷脸,恭顺道:“主子去前院打拳了,跟姑爷一起。” 给她敷完脸,祝余领着人搀扶她下床净面梳洗,韩娇强忍着腰肢酸痛,腿间微有刺痒,勉强保持着行动如常。 她听了祝余回话,微微扬眉,疑问道:“姑爷?” 祝余低头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回道:“大小姐之前收拾了前边院子,姑爷昨晚就宿在那边,这边……这边没有校场,主子早晨起来惯来要晨练的,这才去前边院子里找了姑爷一起。” 韩娇注意到了她看过来的一眼,轻轻笑道:“我倒忘了,他们原是同学,大约一起晨练也是当年习惯了,你说是吗?” 祝余怔了一下,平静答道:“大小姐恕罪,奴婢等是女子,主子宿在国子监的时候是不许我辈随身侍候的,因此奴婢并不知道主子和姑爷有没有这样习惯。” 韩娇被这样顶了一下,并不生气,也不再说什么,过去洗手净面刷牙。 洗漱完了,祝余领着其他人给她换外衣,捧出几套衣裳给韩娇挑。 她扫了一眼,指了中间的一套。 这一套袄裙,上面是鸭青色浅色小袄,下面是藏青的六幅裙,裙角是金银二色的忍冬纹样,行走间六幅裙裾摇曳,花样也跟着翻滚不休。 等到衣服穿完了,侍女中有一个叫丹粟的俯身一礼,领了人出去摆饭。祝余引着韩娇在妆镜前坐下,侍候她上面脂。 韩娇看着手里托着面脂盒的祝余,忽然伸手轻轻贴上她的脸,稍稍用力,祝余有些疑惑的躬身低头。 “你昨晚给我清洗上药的时候面色就有异,刚刚回答我的话又是看我又是迟疑的,是在可怜我还是看不起我呢。” 她声音轻轻的,像是山中冷泉,泠然而下,和她的手一样潮湿冰冷。 祝余从容的把手中盒子放下,接着就跪了下来,只是垂着头不吭声。 韩娇盯着自己选在半空中的手看了一看,收回手来,仰着脸让侍女杜衡给她描眉,一边轻声笑道:“你倒是忠心,快起来吧。” 祝余道了谢,按着膝盖起身。 韩娇一边感受着黛石描眉那种刺痒感,一边含笑道:“我还有几个问题问你,这回你可要回答我。” 她不待祝余回答,就问道:“我记得你来家里很久了,影影绰绰也听说过你的来历,只是不真切,你说给我听好吗。” “……”祝余看着韩娇,她端坐在那里,裙摆垂下来,秋日里早上天还有些凉,阳光确好,顺着支开的窗子斜着照到妆台,显得她皮肤白的像是透明的一样。 她还没上胭脂,脸色有些憔悴,嘴唇颜色淡淡的,像是一尊玉人。 “回大小姐,奴婢家里当年遭了兵灾,倭寇劫掠我们村子,爹娘护着我们拼死逃了出来,半路上遇见主子才得以保命。” “我们逃出来的乡亲家里全都感谢主子恩德。” “等倭寇也被主子赶走,我们本想回乡,结果村子里竟然有几个倭寇逃过一劫,就躲在我家里。” “他们带着伤,逼迫着我爹娘兄弟侍奉他们,做饭买药,我忍受不了,伙同我兄弟几个一起拎了菜刀锄头把他们统统都杀了。” “害怕倭寇来报复,我家把这几个人头砍下来,身子剁碎混在猪食里喂猪,我们兄弟几个留下大哥在家里侍奉父母,剩下几个人一起带着这几个头去找主子。” “主子仁厚,留了我兄弟在手下听用,首级也给他们记了功。我是女子不好处置,自愿给主子当个侍奉人。” 她为人一向沉默稳重,这几句话说来也毫无波澜,听的人却忍不住要遥想其中的暗流汹涌。 可是屋里其他留着的侍女,仍然各个平静,给韩娇描着眉的杜衡手都没抖一下。 韩娇借着妆镜,左右看了一眼自己的眉毛,抽出妆匣来亲手挑选胭脂。 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我听说你们几个经历都是类似的,只是哥哥屋子里的人我不好多打听,是这样的吗?” “……”祝余呼了口气,“大同小异吧,经历不敢说多相似,譬如杜衡就是两氏族争水,持械相对,她下手重了些,害得对方残疾。族里既不能处置她,又不敢留她,只好把她打发出去。” 韩娇听了,不由有些好奇的问:“争水这种事常见的很,只是一般不都是男子相斗吗?” 那杜衡一边从韩娇手里接过胭脂,一边轻声说:“我们闽浙沿海,这么多年倭患,好多村子男丁不是死了就是跑出去,或者当兵,或者去海上,去东南,往往整个地方连田里的事都是女人干。” 韩娇抿了抿唇,借着阳光看自己唇上胭脂颜色,一边问:“兄长跟我说民间多有共妻的,既然你们那里女子那样多,为什么还要共妻呢?” 杜衡轻轻在掌心把胭脂匀净,拿着小刷子往她颊上扫,低声道:“一地有一地的风俗吧。不说别的地方,闽浙一带首重男儿,生了女孩多有溺死的,沿海一带男子少些,腹心处确是女少男多。男子娶不起妻子,兄弟共妻也是寻常。” 韩娇握住杜衡给她上完胭脂的手,仔细打量。 这一双手掌心全是老茧,粗糙,干燥,温暖。 “你既然是被族里赶出来的,怎么到了府里的?还有你这手上,在府里有这么重的活吗,我记得你也来了许多年了,怎么茧子竟然还在。” 杜衡坦然的任她打量,道:“这世道女子孤身被赶出来能有什么好下场,我是跟着一伙流民一路乞讨,打算到京里投奔亲戚的,结果亲戚不肯收我。当时侯府里正招人,我颜色不好,手脚粗笨,蒙主子不嫌弃,收留了我。” “府里活计不重,只是主子治家如治军,大小姐也知道,主子屋里丫头都要习武。我手上的茧,有许多是练棍子时候磨的。” 韩娇听着她言语平淡,眼看着脸上妆已经上好,提起裙子起身,淡淡道:“这么说,你们对于这种事情,也都习以为常了。” 祝余杜衡看着她起身之间腰身摇晃,都一起来扶,两个人竟都不答话。 早饭说话间已经在中间的小厅里摆好了,韩娇沉默的落座,就看见韩如懿和辛丰臣两人联袂而来。 他们额头都带着一层汗水,秋日阳光下,一个英武,一个俊秀,都是穿着利落的曳撒,竟然还在说说笑笑。 韩娇只当没看见,伸手示意要一碗粥。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分两边坐好,把韩娇夹在中间,大约到底还是能看人脸色,各自收了笑。 韩娇脸上平静,沉默的用了一碗粥,两块点心,几口小菜,然后就撂了碗筷。 辛韩郎舅两个人看着不在意,实际都在暗自关注着她反应。 韩娇权当不知道,起身,吩咐祝余:“你去找我房里的人,让她领你们去我房里收拾些东西,我想家的很,要回去住几天。” 又招手叫杜衡,“难得这么好天,杜衡来给我补一补胭脂,陪我去后院散散。” 一面说,一面丢下两个人,眼风都不扫一下的径自出去了。 两个人抬头看着她背影,莲步轻移,阳光炽烈,她藏蓝色裙子迤逦间裙角的金银两色忍冬卷草纹样闪着流光。 所谓,霜雪却不妨,忍冬共经腊。* =======TBC====== 6.16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归宁 (NP 骨科 眼看着她这样走出去,辛丰臣心下一沉,脸上倒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挂着一丝浅笑问韩如懿,“元敬,这是……?” 他问的含糊,韩如懿心领神会,以指关轻叩两下桌子,脸上喜怒难辨,摇摇头道:“大约只是一时半会转不过来罢了,回去我同家母一道安慰她几日,想来也就行了。” 辛丰臣压下心底一点异样,含笑点头,道:“那就等元敬兄的好消息。” 既然决定要回府,兄妹两个自然要同行,眼看着东西都收拾停当,辛丰臣亲自去后院里找韩娇。 他家不大,整个宅邸呈目字形,前面院门进来是两进房子,后院一边是柴房伙房还有下人住的地方,另一边以灌木隔开,只是中心起了一间亭子,旁边种满花草。 此时正是初秋,亭子边移了数种菊花进来,有已经开了的,还有含苞待放的。虽然菊是花中逸品,但是这样挤挤挨挨的,竟也称得上热闹。 辛丰臣远远就看见韩娇正坐在亭中发呆,周围的花草簇拥着亭子,倒显得她遗世独立。旁边那个唤做杜衡的侍女身量高挑,只在一旁沉默地站着。 他沿着小径走过去,站在亭下不由仰头望了一眼韩娇,她分明已经看到他了,眼神却没往他这里投注半分,只是看着亭下出神。 没来由的,他心里竟然一酸。 上得亭子,长袖善舞如他竟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清咳一声,口称“夫人”。 韩娇抬眼望了他一望,静默片刻才问他:“相公来找我何事。” 她脸上不再有往日的笑意,天生看起来带笑的唇今日看来也似乎微微带着嘲讽似的。她唇上胭脂颜色殷红,乌发挽着,看起来有几分冷艳。 看着她如此情状,辛丰臣竟然笑不出来,也敛容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一语未毕,韩娇就已经站起身来,他不由止住,看着她理也不理他,自顾自的下了亭子,向外走了。 辛丰臣垂了眼,稍稍停了一瞬,才跟了上去。 韩娇脚步不停,问了下人说连马车也都备好了,就停在府门外头,停都不停的就往过走。 在门口正遇见听了消息出来的韩如懿,他神色如常,准备跨骑上马,韩娇提了裙子踩着脚凳往马车里坐,刚进去,门帘子就被一双手打起来,显出一张温柔和气的脸来。 府中人多是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的,看着辛丰臣俨然是要在妻子临走前在交流两句,都在心里感慨两人感情好。 韩娇这么多年没孩子,为了调理身体后厨总是煮药府里不少人是知道的,而辛丰臣这么多年从没有过贰心,夫妻两个人连拌嘴都没有过,不能不叫人羡慕。 京中娶高门女的不在少数,可就算是驸马,也少有这样忠诚。 何况韩娇为人府中也都看在眼里,虽然是侯门贵女,却也安于寒素。而且为人又和蔼,又爱说爱笑,从不跟下人拿架子的,绝不是那等拿捏丈夫的妒妇。 这样一来,两人是做丈夫的情深,做妻子的体贴,更是叫人觉得难得。 在门口的下人心思各异,马车里外的两个人之间情形也并没有大家想的那样柔情蜜意。 韩娇伸手欲把门帘从他手里拽出来,却被辛丰臣按住了手。 她心里腻歪,想要挣开,可是他看着不甚用力,实际却是让人挣脱不得。 其人面上仍然是温文尔雅的笑意,好像是一张面具,早已牢牢的生长在他脸上,血肉交融,不能分开。 “娇娇,你乖一点。”辛丰臣轻声细语,“我知道发生这样事情你对我心存芥蒂,回家里散散心也好,只是别忘了我这个糟糠之夫啊。” 他眉目间是一缕温柔的笑意,言谈举止都叫人如沐春风,好像妻子只是跟他有了一点小矛盾,而他正在开着轻松的玩笑。 辛丰臣含着笑缓缓松了手,眼睛望着韩娇一瞬不瞬,直到帘子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在一边候着的白芨看辛丰臣转身走了,才忙忙的上了车子。 不一会,车子吱哑吱哑的动了起来,白芨像是刚反应过来,看着韩娇,满面惊惶,怯怯地问:“主子……昨晚……昨晚是怎么了?” 韩娇像是刚发现她在车里,恍然问:“对了,一直没见到你,你昨晚在哪儿?” 白芨眼圈红了,说:“昨天祝余和杜衡姐姐带了府里的几个姐姐看住了我,我几次想去找主子他们都不许,今天起来也不许我出屋子,刚刚却忽然来信给我说主子叫我领着他们收拾东西回家去。” “主子,您是跟姑爷吵架了吗?” 韩娇看她眼下发青,嘴唇也有些干枯起皮,默然片刻才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安慰她:“只是小事,你别担心。” 白芨看她沉静脸色,并不十分相信,但也并不敢继续问下去。 她想,主子既然不想说,一定有主子的道理。 到家了韩娇先跟韩如懿一同去拜见了母亲,韩夫人多日没见女儿,当然开心得很。 未免母亲担心,兄妹二人都是打叠精神,百般奉承,只是两个人目光偶尔对视的时候,韩如懿的眼神里像是燃着火,韩娇就总像被烫着似的把目光挪开。 …… 在家的日子总是惬意的,她只带了白芨一个贴身侍女回来,韩如懿就调拨了自己屋里的丫头过去。 她们手脚勤快,又不多话,也算是合用。 偶尔韩如懿闲了,白天不用去点卯,就去她屋子里坐坐,好像也总是很守礼的,只是韩娇莫名的就觉得他在就很有压迫感。 韩娇很喜欢制香,形形色色的原料,有的碾碎,有的煮熟,然后有的用蜜调和起来。或者封存阴干,或者暴晒,或者干脆红泥小火炉焙干。 香料各有各的味道,有的醇厚,有的辛香,有的冲淡,有的浓郁。 君臣佐使,各自调和配伍。按着古人的香方,自己的喜好酌量增减,最后出来或者清远或者静穆的香气。 不到最后燃起来,谁也不知道这味道自己喜不喜欢。 韩娇喜欢折腾这些其貌不扬的原材料,最后合出来那样好闻的香,谁能想到它们原本大多只是枯木败枝一样的东西呢。 譬如在辛家常用的山林四合香,只用些果子皮,合出清淡的甜香,好像把这些果子正当季的时光截取下来,存贮在香丸里。 想到这,她心下有些黯然。夫妻数载,她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原因,让他竟然甘愿拱手让出自己的妻子。 她指尖拨弄着香丸,想起当日夫妻琴瑟和鸣的时候。 她也是这样在书房摆弄着这些。他午睡刚醒,睡眼微炀,脸上尤带着睡晕。宽袍广袖,从后面拥过来,看着她手下这些梨皮荔枝壳一类东西,随口吟了一句“羡她清绝西溪水,才得冰开便照君”来调侃她。* 用西溪水来比拟这些香料,这些香料能一直在她指下,可他只能自己过来找她。 她那时回了什么呢。 是了,她笑着回头亲他的下巴,说:“知否杨花翻羡汝,一生曾不识春愁。”* 这些朝生暮死的植物,果子离枝立死,你竟然要跟他们争一时之欢吗。 韩娇抬起手轻嗅指尖有些冲的香气,想,如今我也识春愁了。 =========TBC========= *:羡他清绝西溪水,才得冰开便照君。——冯钝吟 知否杨花翻羡汝,一生从不识春愁。——刘霞裳 古梅花诗佳者多矣!冯钝吟云:“羡他清绝西溪水,才得冰开便照君。”真前人所未有。 余咏《芦花》诗,颇刻划矣。刘霞裳云:“知否杨花翻羡汝,一生从不识春愁。”余不觉失色。 金寿门画杏花一枝,题云:“香骢红雨上林街,墙内枝从墙外开。惟有杏花真得意,三年又见状元来。”——随园诗话,袁枚 明天能写到肉啦,快乐! 6.17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海棠春睡 (NP 时光匆匆,在家的日子难得闲适,虽然偶尔想起韩如懿和辛丰臣叫韩娇心里烦乱。但是一旦把这些撂在一边,早晚去母亲那里吃饭说笑,白日里逛逛家里的园子,趁着在家把想合的香合出两样,就跟当日里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一样自在快活。 转眼又是一旬休沐,韩娇不必想着如何陪丈夫休憩消遣,也不必操心家务,长日无聊,在自己房里歇晌。 韩如懿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祝余在门口站着,见到他也只是蹲身并不道福。 他走过去压低声音,“大小姐睡了?” 祝余点头应是,交待道:“这几日大小姐晚上睡的似乎不太安稳,白天略有些短精神,到了中午总要歇一个时辰的。” 说着望了望日头,从怀里掏出一块西洋舶来的黄铜怀表看了看,道:“算算时间,大约还有两刻钟就要醒了。” 韩如懿想了想皱眉问:“就你一个在这守着?屋里留了别人么?” 祝余平静道:“杜衡在里头,怕扰了小姐的觉守在卧房门口,丹粟她们几个守晚上的班,因大小姐这几日浅眠,他们守夜时是不敢睡的,奴婢斗胆让她们下去补眠了。” 韩如懿略一点头,肯定道:“你安排的好,有心了。” 一面说,一面自己打了帘子进去。 里面守着的杜衡看见有人进来惊了一下,见是他才松了口气,一样只是蹲身不道福。 韩如懿摆摆手让她起来,过去轻声交待她备水,杜衡怔了一下才点头应是。 看着杜衡出去吩咐人,韩如懿径自进了卧房。 韩娇自己在府里单独有个两进的院子,前边花厅绣房,手帕交们来了的时候待客用的。后头一主房两边厢,西厢住着几个亲近侍女,东厢辟作了书房和香室。 正中间的住房分为三间,进门一个花厅,左边就是卧房。 卧房里靠里侧墙是苏样的拔步床,当今登基后对镇远侯多有倚重,且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大省了一笔在朝中请人声援的开销,家里宽裕起来。 侯爷只这么一个养成的女儿,又不是儿子需要顶门立户,自然疼爱有加。听说现在都流行苏造家具,索性使人寻了云贵一带的好木头,先送到苏州请老匠人精心设计,再千里迢迢送回京。 家具造了两套,主房一套,韩娇那里一套。除此之外,韩娇定了亲后,因辛丰臣家里贫寒,一日侯夫人去宫里,娘娘竟然特意赏了他家附近的一幢小院给韩娇做陪嫁。 因用的是皇后娘娘私产,并没有大张旗鼓嚷嚷出来。侯爷听说了此事,请人去院子里量了尺寸,给小两口另打了一套上好家具,却也是给韩娇充做了嫁妆。 大床正对着窗,为了挡光,床上帷帐已经放下了一半,另一半仍然挂着。窗边是一张书案,上面摆着一小盆松树盆栽,另一边却是雨过天青的一套香器,隔火熏香,里面摆着几粒香丸。 韩如懿今日来目的十分明确,何况韩娇此刻毫不设防。他在卧房门口把房门关好,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随手搭在床头一侧的屏风上。 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韩娇睡得正香,中午时候毕竟还是有些热的,颈间已经有了一些细汗。 这样青天白日的趁着人睡觉进自己亲妹子的闺房,外头静极了,难免叫人有一种偷情的快感。韩如懿心猿意马,掀开她的被子,去解她严严实实的中衣。 他轻轻剥开她的衣服,露出里面的肚兜来,浅粉的锦缎,绣着莲花卷草纹,颤巍巍两团乳肉被肚兜掩着,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韩如懿呼吸粗重了几分。 他忍耐着没去动肚兜,而是向下轻轻将韩娇亵裤褪了下去。 却说韩娇在家里这十日,他只是白日里偶尔觑个空才能过来有片刻独处时候,早晚用膳都跟母亲在一起,多有收敛。 若是从前也就罢了,只是他是刚刚享用过好处的人,好像刚开荤的狼一般,让他再食素,如何忍耐的了? 因此这几天早已经思之如狂,韩娇情绪还是淡淡的,他颇感觉这样温吞法子行不通,决心来硬的了。 别的不提,就说韩娇无缘无故回家住了这些日子,侯夫人早就心里有了疑虑,只是担心小两口拌嘴韩娇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才没有问。 要是再拖下去,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 韩如懿分开韩娇两条腿,露出粉光致致的花户来,因韩娇正睡着,他没做什么前戏,只是迫不及待的往自己阳物上反复抹遍了脂膏。 他给韩娇脱衣服时阳物早就兴奋的翘起,热胀胀的一根,脂膏触之则融,变成油液顺着阳根滑落下来。他伸手撸了几把,整根肉物表面油光淋漓,看起来淫靡之至。 韩娇睡的正熟,就感觉一股异样感受,梦里一个看不清模样的高大男子正在与她交欢。她燥热不堪,既是在梦里,神志昏昏,不由哼叫出声来。 她叫声也是娇娇的,带着几分懒怠之意,腮上几分红晕,真如海棠春睡,娇慵不胜。看得韩如懿心荡神驰不已,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她。 他的吻有力,富有侵略性的在她唇齿之间攻城略地,韩娇只觉得呼吸困难,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 刚刚醒转,就发现身上居然当真有人,吓得韩娇心提了起来,口中呜呜做声,倘若不是被人堵着,早就叫了出来。 她一吃惊,带着肉穴锁紧,韩如懿皱眉忍耐,以胸膛磨蹭她的,一边不停的吻她,一边含含混混的说:“娇娇吾妹不怕,是我。” 韩娇刚才是没反应过来,见是他竟然不由安心了些许,原来背上却早出了一层冷汗。 大约是刚刚以为是进了贼大吃了一惊,她却没来得及去想,韩如懿在她身上行此等事,本来跟进了贼也没有本质区别。 可惜她这几天确实休息的不好,此刻又刚醒,神志仍然有些昏沉,并没有下死力去推拒他。 韩如懿想了千万种情况,见她居然无甚拒绝之意,简直大喜过望,唇舌离了她的,低头审视着她。 他雄腰耸动不停,囊袋拍击着韩娇股间,韩娇梦里已经动情,淫水混着脂膏,抽插间水声不停。 韩娇睡眼朦胧,脸上红扑扑的,眉眼间都是情欲之色——她毕竟是嫁人数载的少妇,先前又以为是在做梦。 嘴唇被他亲吻的嫣红,上面被口水沾染的水润润的,洁白的牙齿若隐若现,粉嫩的舌头抵住齿关,一张少女似的脸上沾染了欲色,让人想要更多。 想让她在情潮欲海间迷了心智,想听她娇怯的呻吟,想看她如同枝头的桃子从青涩到熟透。 =========TBC========== 番外小剧场: 韩如懿:看我妹直如海棠春睡情状,不由叫我想起一副对子。 韩娇:哦? 韩如懿:上联是,江南红粉佳人鬓间一支带叶秋海棠。 韩娇:下联呢。 韩如懿:关东黑麻大汉腰下半根连须夏山药。 韩娇:……敲里吗! BTW第一次看见这个对联是在二月河先生的康熙大帝里,写文的时候忽然想到,简直要把我自己笑死,脑洞了这个小剧场。不知道这个对子是不是二月河先生原创的,写的真的好棒 无所属系列 心肝 (百合向)(随便写写没头 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下雨不来。——张爱玲 韩娇从沙发上忽然惊醒,伸手摸了手机出来看,竟然十点了。 天早就黑透了,她只是想在沙发上看一会手机,没想到睡着了。 窗帘还没拉上,一点月光投进来,往远看满目是城市霓虹闪烁,越显得这夜色这么深沉宁静。 房间里没开灯,睡前打开的音箱里还在尽职尽责的播放钢琴曲。叮叮咚咚的音符像窗外的月光一样澄澈,流淌了满屋。 她身上搭着一条毯子,米白色的羊毛毯,很容易脏,可是韩娇实在喜欢极了,买回来搭在沙发上。平时随便搭在身上,柔软舒适的不得了。 她摸着毯子,怔怔地想,我睡前有盖毯子吗。 竟然记不清。 一室一厅的高层,韩娇自己住,她屈起膝盖,蜷在沙发里,感觉到一阵孤独。 她并不想承认自己会寂寞,她以为自己会享受一个人,享受这种孤寂。 她起身去了厨房,莫名的似乎心有所感。 灶上坐着一个小奶锅,透明的锅盖上全是水蒸气,她掀开,去闻里面已经温凉了的粥的香气。 普通的红豆薏米粥,谷物的味道和丝丝甜香。 她走到冰箱前,果然贴了张条子,上面的字迹秀挺有力。 “想找你玩,发现你睡着了,我带了粥来,用你的锅热了一遍了。PS:毯子是我给你盖的,窗户一直开着,怕你着凉,不是闹鬼XDD” 后面画着一个笑脸。 字迹有些潦草,可是还是看得出写字的人的功底,筋骨宛然。 韩娇握紧了手里的条子,感觉自己的心也一样被攥的皱巴巴的。 她想,这算什么呢。 近不得远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偏偏人家也是一颗真心,偏偏人家从来没有轻贱过她的一颗心。 韩娇感觉闷的喘不过气来,明明晚风轻轻的穿门过户,可她还是气闷。 想跟那个乱她心的人大哭,大喊,大闹。 “我是爱你的你知道吗!” “如果你不爱我,如果你不能像我爱你的那种爱我,请你别再对我好了,求你别再对我好了。” 她想过一万次要去跟她说。 可是她舍不得。 她生命里的太阳,暗巷里的微光,她担不起她可能离开的万分之一种可能。 如果她要走,她怀疑自己可能会心痛致死。 但是现在也没差多少,她时时刻刻都感觉自己要死了,想捧出自己的一颗心给她看,看那颗勃勃为她而跳动的暗红色肉块,想求她给她一个痛快。 她那么,那么,那么好。 念书的时候,韩娇是那个常常孤高出尘,郁郁寡欢的人。 太聪明的人或者自以为聪明的人常常不能合群,何况韩娇有那么敏感的一颗心。她跟同龄的孩子太不一样,以至于格格不入。 韩娇常常觉得受教育程度不够的人身上有种动物性,这在小孩子身上格外明显,天生的排斥跟大多数人不一样的人,天生的残忍,天生的恶。 在动物里,与众不同就是原罪。 但是她不一样,她是那个眼神偶尔相对会笑起来的人,她眼睛笑起来真像月牙一样弯弯的。韩娇带着淡淡的羡慕想,那是因为她内眼角尖尖的,天生眼型好看。 她感觉自己可怜透了,因为患得患失从不敢主动找她,每次她叫她出去玩她都推了一切别的事情去。 她朋友很多,韩娇不喜欢人太多,觉得吵闹,可是有她在,她舍不得不去。 她总是坐在她身边,第一次她靠在她身上的时候,韩娇几乎屏住了呼吸。 那天她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听见人说了一个笑话,笑到在韩娇身上,韩娇浑身僵硬,脊背情不自禁的就挺直了。 她笑过了,趁着众人不注意,转头小小声的问她:“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别人碰你?” 韩娇紧张的不敢说话,只是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鼻音。 她竟听得懂,犹豫了一下说:“刚刚我碰到你了,感觉你有点僵硬,就觉得……嗯,我平时不太在乎这些肢体接触,如果你介意,我以后注意一点。” 韩娇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想,啊居然还有以后吗,她好体贴,她是也一样在乎我吗。 一时手足无措。 只能结结巴巴的说:“没有……没事。” 暗恨自己的笨嘴拙舌。 其实只是太紧张。 她又是笑,八颗牙齿,眼睛弯弯,凑过来抱了她一抱,笑眯眯地说:“你真好。” 韩娇闻得到她发间柚子那种甜酸的香,绝望的想,我完了,又觉得委屈,你怎么能这样撩拨我。 可是她脑子还在,知道不能怪人家。 青春期的梦里全都是她,梦见在海底水晶宫,她搂着她,两个人都近乎赤裸。 她身上纯白色的抹胸裹住她小小的胸,韩娇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感觉她娇小又温暖,温柔的海水在身边一荡一荡,像是她起伏的心潮。 醒来之后,满心都是怅然若失的酸楚。 韩娇几乎想要大哭一场,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放在心尖上的人。 ======不一定会有下文的分割线====== 最近实在是丧透了 6.18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海棠春睡 (二 大约是先前吃惊太过,韩娇此刻竟没兴起什么反抗的念头,反倒是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说到底,她回府之前,难道没想过韩如懿会与她交欢吗? 这十天,已经够她认清楚,韩如懿当日所言,句句为真。 他筹谋数载,换来一张天罗地网,把她网住,不能走脱。 韩娇不是会沉浸在悲春伤秋里的人,那样的人,无论男女,除非少数的真正高洁之士,大部分是被宠坏的娇花而已。 没有见过生死的人,妄言什么轻生,岂不是可笑? 她亲眼见过人命有多脆弱,也亲身经历过生死一线。当死亡那么真的来临,而人侥幸逃过,有的人会在生死大恐怖之间发现,死确实没什么好怕,这样的人,可以称得上勇。 韩娇没有这么高洁的品格,既然如今死是死不得,那她就会加倍珍惜有用之身。 ……她只是,太难面对兄长和相公联手陷她于这种境地而已。 她咽下苦涩,告诉自己事情已经成定局,既然不能反抗,何妨只当是一醉。醉这巧取豪夺的深情,醉这有违伦常的欢愉。 韩娇心口激跳,伸手去挽韩如懿德脖颈,换来他不敢置信的眼光,动作一时停住。 她撇过脸去,忍着羞耻和不适颤声说:“兄长……” 韩如懿保持着瞠目结舌的样子几秒,忽然抽出阳具,竟然跳下了床,他留下一句“吾妹稍待”就扯了件外衣披着出去了。 留下韩娇在这里哭笑不得,一头雾水,她伸手一试自己花户,面色不由也古怪起来。 外间传来一阵水声,只是一小会,韩如懿再次走进来。他硬朗面容上神情复杂,交揉着震惊,惊喜和一点赧然。 “妹妹刚吓了我一跳,需赔偿为兄些个。”没等韩娇开口,他先声夺人。 韩娇想着刚才发现,轻轻咬了舌尖,面色如常道:“兄长要什么补偿?” 韩如懿随手披的外衫大敞着,露出精壮的身体,襟前颜色深些,俨然是溅上了水。下腹毛发连绵,连着一根肉物,显见的都是清洗过了的样子。 无论是衣冠楚楚的时候,还是之前那一夜,韩如懿都是游刃有余的,从没露出过这样的狼狈相。 她知道男子大多在意这个,因而并不打算挑明,可是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微动的。韩如懿的“本事”,她之前已经亲身体验过了。既然他本身没有问题,那么刚刚的情况,就只能解释为……她的一点点主动,对他来说,意义都太大了。 大到他按耐不住失态。 也许是春梦初醒,也许是别的什么,韩娇此刻居然感觉不到应该有的尴尬之情,居然觉得找回了兄妹之间本应有的自然。 这很古怪,因为他们现在相处的情状,并不是兄妹本该有的。 可是一个强者,在你面前,隐晦的折腰。他不是故意要取得你的怜悯,而是情不能自禁。你知道他数十年如一日的苦练武艺,风雨无阻,他禁得住自己的怠惰,骄纵,甚至是野心。这些常人所不能禁的,他可以。 你知道他有多能自制,而他在你面前,偏偏却情不能自禁。 那么作为原本的弱者,本来也难免有所触动。 韩娇轻轻扯了被子盖住自己,支起身子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韩如懿在外面清洗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的,可是要开口的时候还是颇感艰难。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口干舌燥,毛躁的像是刚开荤的雏儿。 他喉结上下滚动,竟然说不出口。 索性沉默的走过去,灵敏的翻身上床,岔开腿坐好,腹下那物已经再度抬头,半勃着,尺寸可观。 韩如懿吞咽了一口口水,哑声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娇娇肯做我的玉人么?” 韩娇听懂了他话中意思,先是要惊怒,再看他脸上,没有一点轻贱的意思,反而是几乎掩藏不住的小心翼翼。 如果她这个时候伸手去摸他耳朵,就会发现他耳朵已经热了。 鬼使神差的,韩娇竟然轻轻点了头,她抬头咬着唇羞耻道:“我从来没……” “嘘”,韩如懿不需要她强忍着再说下去,把食指竖在唇边,轻声道:“不妨事,只要轻轻的,别伤着了它。” 他拼命让自己的语气自然又随意,却忍不住尾声带上一点不可察的颤抖。如果这时候有一面镜子,他就能看见自己的表情有多扭曲。 渴望,忐忑,向往,忍耐着,期待着。 韩娇硬着头皮跪到他腿间,看着已经耀武扬威的肉物,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异味,只有淡淡的水意,皂角味和韩如懿身上经年累月留下的带着苦意的香气。 韩如懿伸手摸摸她的脸,既是鼓励又是无声的催促,他的掌心滚烫。 她像是被迷了心窍,竟然顺着他的手缓缓低了头,伸舌头舔了舔光润的顶端。 ……有一点点咸。 韩娇心如擂鼓,感觉血液都在随着心跳滚动,大得她听不见外界声响。 可是这只是错觉罢? 因为她分明听得见他一样激烈的心跳,口水吞咽的声音,刚刚舔上去时候压制不住的低喘,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如果她抬头,就能看见他眼尾已经红了,眼中泪光莹然。 到了这一刻,那些羞耻,不甘,竟然都奇异的消失了。似乎她体内本来就有另一个人,似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迷梦。 所以她可以毫无顾忌。 她垂头,无师自通的从上到下往复的舔。莫名像极了小时候,冰糖葫芦太大只,韩娇含不下去,又冰的很,咬不动,只能用舌头一下一下的舔上面的糖衣。 这跟东西没有冰糖葫芦那种甜丝丝凉丝丝的好吃,可是她每一下动作都似乎在牵动着他连着心的脉络,这种……把人操诸掌心的感觉,也抵得过幼年第一次吃冰糖葫芦的滋味儿了。 何况是这样,这样的一个男人。 韩娇当晚没有说谎,虽然韩如懿私德有亏,但是韩娇确实是认为他很好,很好的。 也许,是因为太钦佩,孺慕这个哥哥,才会在那时候那么悲愤吧。 他打碎他在她心里的样子,又拼出了另一个。 另一个不像从前的那个那样沉默寡言,总是像山一样可靠。可是一样高大,峭拔。她心里是同意他的一句话的,那就是,他和辛丰臣,无论对她怎么样,都是一时俊彦。 山林间的猛虎对着幼兽袒露了柔软的肚皮和脆弱的脖颈,幼兽忍不住想去试一试,牵动着他要害之处,究竟是什么感觉。 =========TBC======== 希望这个转折没有太……突兀? 6.19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海棠春睡 (三 韩如懿阳物雄壮的很,韩娇忍着羞耻伸手扶住根部,伸出舌头上下来回舔舐。 粗糙湿润的舌面反复的拖过阳物表面,她有些羞怯,所以动作十分迟疑,吊得人不上不下。 韩如懿垂眸,看见她眼睫轻颤,粉嫩的小舌头没甚么章法的乱来。她实在是青涩,他的阳物能感受得到湿热的口水顺着柱身留下,偶尔牙齿会轻轻磕碰到。 她大约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十分小心,牙齿擦碰的很轻所以并不疼,反而偶尔像是小勾子一样,磨人到十二万分。 韩娇巴掌大一张小脸,真正是一张芙蓉面,在他胯间做这等事,粗大的肉物贴着她的脸,偶尔她舔到地下,简直半张脸都要淹没在一片黑黝黝的毛发里。 “娇娇……”他压着嗓子叹息,手指插进她长发里——因是午睡,她头发只是松松束着。她的发间很凉,像是湿润的云雾,摸起来又轻又软。 他抽出手,凑到鼻端嗅她发间比身上任何地方都强烈的香气。 听见他低声叫她,韩娇仰起头,疑问的看着他。 他失笑,摇摇头:“没事,嗯……其实……你也可以含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了这句话,韩娇肯舔舔他,已经让他觉得……没什么再能要求的了,可是人就是这样贪婪,得寸就要进尺。 韩娇夹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低下头竟然真的张口把他的肉物含进了口里。 这肉刃太雄壮,她努力张口,决定把这东西当作糖葫芦一样,一点一点吸吮。 她柔嫩嘴唇把他容纳住的时候,虽然只是含住了顶端一点点,可是还是让他兴奋的无以加复。 他浑身都绷紧,手摸着韩娇的头,克制着自己不要把她的头按下去,另一只手垂在身边狠狠攥起了拳。 他想低头看她的样子,却爽的只能仰头,脖颈开始青筋绽露。韩如懿喉间逸出深沉的喘息,舌头抵住上颚,怕自己失态的叫出来。 “乖乖……就是这样,慢慢的……”,他忍耐着低头,声音嘶哑的指导,感觉自己像要上天。“对……慢一点,舌头轻轻碰一碰那道沟……” “……”,他倒吸一口冷气,“不……还是别碰了……” 韩如懿苦笑,今天要是再来一次先前的事,他就要出去跳河了。想到这,不由得爱恨交加的瞪了韩娇一眼,虽然那个人正在埋头用功,根本看不到他幽怨的眼神。 韩娇听着他有些颠三倒四的话,心里涌出一点成就感,她想,怪不得往常帷幕间相公总是叫我叫出来。听着人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发出这样既欢愉又痛苦的声音,真的,让人心都被胀满了。 何况他叫得那么好听。 他应该是拼命在压抑着,喘息得又急又沉,韩娇几乎以为自己是一把火,他的每声喘息都是风箱里的风再给她鼓气。 她坏心眼的伸舌头继续轻轻的碰龟头和茎身之间的那条沟,来回的,断断续续的,听见他的声音几乎是变了调子的连声阻止她。 可是罩在她头上的手却虚弱无力的,并不把她拉起来。 她正玩的起劲,就没听见门轻微的动静,也没看到韩如懿有些复杂的神情和目光。 韩娇正专心的试探着看自己能不能含的深一点,嘴巴尽量张大,包着牙齿,把这根粗壮的东西容纳进去。 她……在这个过程中,竟然能感受得到……快乐。 这很难以启齿,幸亏也没有谁逼她说出口。她轻轻收紧了小腹,感觉到一股空虚,从下体一直蔓延到心口。而花穴,简直已经淫水泛滥。 直到后背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手。 她几乎以为自己浑身的血都凝固了,抖了一下,韩如懿倚在床栏边,无论怎么样他的手不会从那个方向摸过来。 虽然反应过来是谁,但韩娇心里还是先心神俱震了一遭,震惊之后,就是说不上是惊怒交加还是什么。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韩如懿和辛丰臣都觉得重症要下猛药。韩娇的心结不止是兄妹关系,也是夫妻关系。 既然如此,不如他们用事实告诉她他们都不在意彼此,而且愿意一同行事。 两个人相交莫逆,一起泡过池子,当然见过彼此赤裸的样子。可是中间夹着一个女子,确实也从没有玩的这么疯过。 何况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妹妹。 韩如懿感觉血脉里的熔岩又在涌动。 两个人的眼神碰了碰,辛丰臣还轻轻笑了一下。 “唔唔……嗯……”,韩娇忽然开始剧烈的挣扎,韩如懿刚刚还松松的罩着的手此刻重如千钧,让她的头不能动弹分毫。 而身后的那个人,也一样将她禁锢的死死的。 韩娇伸手去拼命推韩如懿,口中“唔嗯”做声,却毫无用处。 辛丰臣看着她乌发摇乱,因为用力,蝴蝶骨支起,腰背微微拱着,细白的手臂徒劳的挣扎。 他竟然觉得兴奋。 他的手滑到她不盈一握的腰间,看着她窄腰翘臀,此刻泛着汗,大约是惊怒交加?连臀尖都似乎带上了一点薄薄的红。 辛丰臣凑过去吻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他笑了一下。 伸出另一只手去探她腿间,湿润的令他几乎吃惊,他莞尔,扶着自己阳具一寸寸推了进去。 他在床笫之间向来温柔极了,看着韩娇身子都僵了,温存的倾身去吻她肩背。 韩娇又是一颤。 韩如懿手按着她的头,迫使她缓缓地上下吞吐着,但她心里简直是一团乱麻。 她理不出一个头绪,也想不出这两个人在想什么,只是机械的头颅上下起伏,口水顺着唇边流下去。 身后的人一直在细碎的亲吻她,他的嘴唇温热,呼吸带的她有一点痒。 明明他的吻就跟寻常一样,为什么她感觉每一个吻都滚烫,几乎灼得她皮焦肉烂,神摧骨枯。 辛丰臣一只腿屈在床上,一只腿支在地上,抽送的又缓又深。看着她颤抖的肩,瓷一样洁白,单薄细瘦,他不敢去碰,感觉轻轻用力就能折断她。 院子里花木扶疏,斑驳的光影顺着窗棂投到室内,半明半暗,细小的灰尘在光亮中慢慢飘浮。 顶天立地的拔步床坚固的伫立在那,垂着半边帐子,挡住了里面部分春光。从外面看,只看得见一只健硕的男人的腿,肌肉绷的紧极了。 外面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的高大男子,此刻单腿跪在床上,腰臀不停摆动。 这两个人之间,只看得见一闪而过的雪肤乌发,支出来的玉足,叫人无限遐想。 室内这样静,两个沉重的喘息,夹杂着娇柔的、闷闷的呻吟。 锦帏香暖,罗帐灯昏。秀户阁楼里,新鸳鸯逢旧鸳鸯。 怎不叫奴为难也—— ==========TBC========= 这个转折大家都没有想到吧!终于写到了呜呜呜呜这个画面是这个故事最初的灵感来源啊!我实在觉得这样沉默的场景香艳极了! 6.20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海棠春睡 (四 韩如懿的手坚定的压着韩娇,横下心来不去看她向上投来的目光。他刚刚才侥幸的感到他们之间的情意,不想这么快被戳破那只是虚假的错觉。 自欺欺人。 辛丰臣没有完全解下衣服,只是敞着怀,别有一番风流洒脱样子,他忽然抽身出来,毫无顾忌的挺着摇晃的肉物转身去拿他带进来的东西。 他天生一张书卷气很浓的脸,容貌好看而不显得女气,眉毛鼻子线条都很英挺,眼睛含情,一张脸看谁都是翩翩公子的温柔气韵,从头发丝都透露着正经。 而此刻,他敞开的衣服自然的垂在两侧,露出他赤裸的,白玉一样好看的胸膛,浅色的两颗点缀在上面。下腹的毛发不像韩如懿那样多得近乎粗野,竟也像他人一样中规中矩。阳具笔直的挺着,沾染了韩娇的淫液而水光淋漓,沉甸甸的竖在那儿。 规整和放浪形骸,这样的反差在他身上偏不奇怪,只觉得这人一举一动都是姿态自然,神韵天成。 “元敬接着”,他回身将手里的东西抛给了韩如懿,返身重新把孽根插回了那柔软紧致的温柔乡。 一个青色的瓶子,沉甸甸的。 韩如懿抄手接过,单手开了瓶塞,用力嗅了一嗅,一股浓郁的,纯粹的酒香。他仰头灌了一口,入口轻柔,后劲绵密。 “好!”他赞道,“是上好的秋露白?” 辛丰臣微微皱着眉,一下一下动作,一面淡笑,“正是秋露白,我有同窗外放了山东,托人寄给我的,如此好酒,当然要与元敬同品。” “载酒春情,吹箫夜约,犹忆玉娇香软”,韩如懿又饮了一口,大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无酒?!” 他手上用力,将韩娇从他腿间拽起来,她头皮被扯得生痛,眼眶里一下就盈了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韩如懿将瓶子凑到她唇边,硬是灌了一口。 “……嗯……咳咳……”韩娇猝不及防,一口闷下去,呛的低头咳嗽。辛丰臣还在她身后动作不停,她想伸手撑住自己,偏偏手下就是韩如懿坚硬的身躯。 秋露白这酒名字极好听,可是其甘而酽,口感甜润,而酒性激烈。 韩娇手撑在韩如懿坚硬的胯骨上,他感受得到她手心娇嫩而灼热。 她回身,望了辛丰臣一眼,眼睛里面水光莹然,眼波流转。 她长发只是松松束着,逃出来的几绺垂在胸前,大半黑发散落在身后。乌发如云间是她秀美洁白的脸。眉心微蹙,红唇水润有光,微微肿着,脸上浮满了情欲的颜色。 而她的眼睛,那么清澈的眼睛,因为一层水意,显得如此迷蒙,这一眼里,有怨,有不解,还有遮盖不住的媚意。 她在韩如懿腿间,曲身回头望他,腰背延伸弯折成极舒展秀丽的曲线,显得她那么娇小,脆弱,引人攀折。 辛丰臣脸上神色不动,心里却有些紧张起来。他怕她在这时候说出些什么话,一些,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话。 幸好她没有。 她伸手拿过韩如懿手里的酒,韩如懿就那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打算做什么。 韩娇仰头饮了一口,然后拧身去攀辛丰臣的脖颈,香唇凑过去,去贴他的唇。 辛丰臣好像这一切都是寻常一样去迎合她的吻,从她口中渡来不曾下咽的甘液。 他眉眼舒展,含着笑轻声说:“这酒好香。” 韩娇也笑,她红唇,脸上带着酒晕,眼中始终一层水光,可是已经不再显得脆弱,反而有一种她平日里几乎从没显现出的艳色来。 她当然是很好看的,可是平日里她是无害的,温柔活泼,而现在,她的美丽中有了一种攻击性,因而艳丽逼人。 她吃吃地笑,凑到他耳畔,呼吸间都是酒气。因为是拧着身子,她跟他贴的很近,乳尖在他身上挨挨擦擦。 她小小声地,慢慢地说:“我刚刚在给大兄……怎么说来着,哦……你们管这叫吹箫,嘻,我在给旁的男人吹箫呢。这么一张嘴给你的酒,你倒说好香。” “我嫁了个这么有趣的相公,原是今日才知道。” 韩娇低声吟,“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相公,你可喜欢这样?” 辛丰臣微微僵了一下,眼光猝然锋利了一瞬,刺得韩娇心口一跳。他脸上倒仍是八风不动的样子,定定的看了韩娇一眼,竟然轻笑着按着韩娇的头重新又亲了上去。 “娇娇以为我会在意这些吗?”他在她唇齿之间厮磨,声音里始终含着笑,手上用力,“那你未免把我,把你自己都看得低了。” 韩如懿在一边望着这一对看似卿卿我我的璧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撸动着胯下一根,嘴角噙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眼看着韩娇推开了辛丰臣,两个人中间的气氛看起来有些微妙,他才上去抢过韩娇手里的酒,拿过来喝了一口,只咽下一半,扳过韩娇的脸,凑上去吻她。 酒液从两个人的口唇边滑落,带来一串颤栗。 他轻轻摸着韩娇的头,额头抵着韩娇的,低笑着安慰她:“好啦好啦,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天,别辜负了。” 又凑过亲吻她含着水意的眼睛,韩娇合上眼,他柔滑有力的舌头划过她的眼皮。既强硬又珍重。 韩如懿靠回去,两条强壮的臂膀在两边摊了一摊,完全不设防的,邀请的姿态,默不作声的示意韩娇。 辛丰臣也停了动作,阳具在她体内勃动着,静候她的选择。 其实她没有选择。 韩娇垂下眼睛,伏下身,去做韩如懿的“玉人”。 在杜郎去后,又一个朝代的士人重新走过旧址,他说,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嗳,说甚么玉人,甚么曲江柳、章台树,再怎么深情的辞赋,也是在说婊子的呀。 她脑海里烧的快要滚沸,不知道是羞耻和不甘,还是情潮欲海。终究是难以分明,世间所谓情爱,犹如枷锁,像茧一样把她紧紧裹住,不能走脱。 她原本是打算从了的,也没有顽抗的底气。只是今天这样,这样突然的,把一切体面的遮羞布都撕掉,还是让她猝然惊怒。 可是也还是挣扎不脱。 韩娇伸出手去抚弄自己吞不下的部分,辛丰臣在她身后一下一下的变换着律动的节奏,好像她是海里孤零零的一条小舟,他时缓时急,在身后紧紧追着。 她竭力保持着自己的一线方向,费力吞吐着自己兄长的性器,听他和自己相公的喘息在室内一同响起,偶尔头上有来自韩如懿的,带着赞赏的抚摸。 外面是飒爽的秋,一方帐子里,春光正好。 桥边红药,知为谁生? =========TBC========= 无所属系列 心肝 (二)(百合向)(随便写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杰罗姆·大卫·塞林格 她之前生病,去她在的医院吊水。 护士引她到韩娇的办公室来,药瓶和针都备好。 她好奇的左顾右盼,笑,一直到给她涂碘伏,她都还是神情自然。 韩娇利落的把针头的保护套拔掉,拧开吊瓶输液开关,看着清澈的液体顺着针头滑进垃圾桶,才把开关推上去。 针头银光闪闪,她的手在她手里变得冰冰凉,眼神躲闪,手也拼命往回缩。 韩娇无奈,柔声的哄,可是一边安慰她,她额头上竟然也是汗。 好不容易把她安慰住了,韩娇拿针的手微微的抖,咬着唇努力好几次都没敢下针。 她紧张的要死,开玩笑,“娇娇你们做大夫的,基本功不行啊,要不换护士姐姐来吧。” 韩娇看了她一眼,不吭声,挣扎了一会,才苍白着脸起身,拿着针柄等着给护士,勉强笑道:“确实手生了,丽姐来帮我吧。” 叫丽姐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姑娘,微微有些圆润,脸上带着医务工作者惯有的严厉。她重新给她消毒,一边接过针一边絮絮叨叨:“韩大夫手最稳了,做手术一把好手,缝合也做得漂亮。下不去针是因为给亲近的人才害怕,下基层的时候韩大夫一针一个,别提多利索了。” 就一下,微微痛了一下,针就进去了,丽姐又从韩娇的手上撕掉止血贴,给她贴上。 韩娇已经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支出去给丽姐递止血贴。 她有些歉然的望了韩娇一眼,先跟丽姐道了谢,又撒娇说:“我瞎说的,娇娇你别生气。” 韩娇眼睛都不敢往她手上扎针的地方看,手上加重了一点力道,安抚她。 - 韩娇喝了口粥,果然又香又甜,忍不住给她发了微信。 “醒了,粥很好喝。” 手机嗡的一声,秒回。 “哇你醒了,我去找你玩你还睡着我还以为你病了呜呜呜好担心来着,粥给你留下了你自己喝完之后热个开放冰箱里明早还能喝一顿。” “还有明天周末呀我这有个局,吃饭唱歌看电影,去吗去吗去吗。” 韩娇一笑,刚想回什么,就看见一个卖萌的猫猫表情包飞了过来。 “去吧去吧去吧!球球啦!” 韩娇不是一个社交动物,可是看她这样发消息,也只能回她。 “嗯,好的,几点在哪。” “嗯……下午吧?到时候我直接开车去你家接你呀。” “好,到时候见。” “嗯嗯嗯嗯,你下午睡了多久啊亲爱的,晚上还能睡得着吗?算了我先睡惹,晚安安。” 第二天韩娇睡到十一点,门铃乍响。 她睡眼惺忪的去开门,看见她穿着淡米黄色的连衣裙,裙子上是一颗颗的草莓。 她直接进来,一点不认生,蹬掉鞋子,光着脚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到餐桌上。 “给你带的吃的,你昨晚几点睡的睡够了吗?没睡够再去睡一会?” 韩娇靠着墙,懒懒的,“还行,睡够了,今天怎么安排的?” “你先去洗漱,出来吃饭,下午先去看电影在吃晚饭然后去唱K。” 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韩娇点点头去浴室洗漱,出来就看见她手脚麻利的把东西都摆好了,豆浆油条包子粥,醋和辣椒油,豆腐脑。 韩娇看着这个分量,有点惊了。 “我们一起吃啊我也没吃呢,你总不能让我看着你吃吧。”她笑眯眯的说。 韩娇点点头,去厨房拿了两个小碟子,递给她,拆开了一个豆腐脑,那一次性勺子挖着喝。 她带了两人份的生煎,这一桌咸豆腐脑生煎包子甜豆浆,简直南北合璧,让甜党和咸党看见,人脑子能打出狗脑子来。 - KTV里暗得很,灯光迷乱,一群人吵吵嚷嚷,声嘶力竭的唱。 唉,城市里的人,难得一个发泄的地方。 平时脸上笑嘻嘻自嘲是社畜的,谁心里没做过人上人的梦呢?更别提,996的主力军们,那都是当年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睥睨众生的优等生。 越大,才越知道年轻的可贵,青春时候真挚的感情,清醒的头脑,甚至是不切实际的梦想,都金子一样珍贵。 所以现在,一群光鲜亮丽的都市人,就只有在这包厢里,借着或者缠绵或者疯狂的歌,才能发泄一点压抑的,没人说的情感。 说出来,多么矫情。又有谁会听。 几个人在那边打打闹闹的抢着点歌,韩娇握着手机缩在一边,脚下打着拍子。 她笑盈盈地扑过来,脸兴奋的发红,在她耳边大声说:“你怎么不去点歌?快去点,我们一起唱。” 韩娇的心狂跳起来。 她扳着她的脸看她有没有回应,迷乱的光在她瞳仁里闪闪发亮,她脸上带着大大的笑,那么好看,那么甜。 好像整个屋子里的光都汇聚到她脸上,像是无数黯淡星河里的一轮太阳,凌空闪耀。 现在她跨坐在她身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呼吸相闻。 韩娇摊在沙发上的手轻微的动了动,另一只手搓着手机,心跳的一阵快一阵慢的合不上拍子。 这么近,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好像只有她似的,眼睛上好像有一层透明的水膜,显得她眼睛清澈又诚恳。 眼尾有点圆,非常无辜的样子。 好想,好想吻她。 韩娇的心一阵痉挛,不知道是渴望还是痛苦,她的手指又轻微的动了一动。 ========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分割线======== 我又去看了一边叛城,怎么说呢,非常克制,很短的篇幅但是感情很重,就非常动人。我觉得我写的东西可能是克制不住事无巨细描写的表达欲,所以很啰嗦,试试改一改。 6.21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海棠春睡 (五 韩如懿到底怜惜她第一次给人做这等事情,并不十分逼迫,只是由着她慢慢悠悠的上下。好在这是他顶心爱的人,倒也不觉得无聊。 只看着她垂首在他胯间,粗黑阳物在她一双红唇里出出进进,就已经足够畅快。她舌头灵活的很,偶尔不自觉地在口中抵着阳物推拒,反而让韩如懿更爽快。 辛丰臣在后面亦是姿态悠然,他一双执笔抚琴的手此刻一只握住韩娇窄腰,一手五指如轮,抚摸着她雪白脊背。 韩娇弓着身子,脊柱弯曲,被辛丰臣从身后一节节或轻或重的捏揉抚摸过去。只觉得从尾椎向上窜起一阵酥麻,不由得僵在那片刻,才捱过这一阵。 韩如懿却有不满,不言不语的按住她头,迫使她低头去继续吸吮他阳物。这一下按的深了,她本来一直只是浅浅的含着,慢慢的加深。 偏偏他手劲儿奇大,按下来的时候忘了收力,鼓胀胀的龟头怼到韩娇上颚上,还顺着力气往深处滑了一滑。 韩如懿也没想到这么一出,还没来得及愕然、歉疚,被完全包裹的快意就击中了他。韩娇惊慌之下舌头拼命的试图把异物推拒出去,湿糯糯的香舍几乎整个舌面贴在阳具上,还在软软的用力,间或扫过顶端和柱身之间最敏感的沟壑。 更别提因为入的太深,韩娇不由自主的喉头绞紧欲呕,这一下简直要逼疯了他。本来他对韩娇这么久用心,只是十天之前才得逞一次,还顾念着韩娇身体没有完全尽兴。 得手之后,他一时看旁的女子都是庸脂俗粉,不值一哂,故而韩娇在这里住了多久,他就素了多久。 今日早些时候他出精极快,固然是韩娇主动让他惊喜,又何尝不是他忍耐太久的缘故? 偏偏今日韩娇又肯这样做小伏低以口舌相侍,他早已激动无地,能守到此刻已经是难得了。这一下突然袭击,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猝不及防间精关失守。 他腰身僵着,不由自主挺动几下,仅剩的一点理智让他按在韩娇头上的手松了劲。 韩娇感受到口中腥咸,硕大性器突突的跳,在她嘴里居然还要往里进,忙忙的摇头试图将之吐出去,没想到一直按在她头上的手突然泄了劲儿,竟让她后撤成功。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因为她吐出了那根肉物,却被射出来的半透明粘稠浊液射了一头一脸。 她一张娇美面容上,此刻星星点点都是精斑,脸色绯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什么。她星眸半阖,樱唇微张,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僵立在当场。 韩如懿仰着头,自己撸动着缓过这一阵子余韵,从失神中回过头来,才看见韩娇怔怔的看着自己,满脸浊液在她口唇之间挂着,连睫毛上都有沾染。她一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又是无辜又是色情。 他忍不住想笑,又怕韩娇真的着恼,居然一咬牙扣住韩娇后脑勺,一点点吻去她面上脏污。 一边吻,一边苦中作乐的想,都说虎毒不食子,如今我果然禽兽不如了。 吻着,就感觉到韩娇僵硬的身躯慢慢软化下来,韩如懿松了口气,还是禁不住心中一点渴望,抿了一口精液,拧着韩娇下巴给她嘴里度了过去。 韩娇要挣扎,哪里挣得开他?何况他这样郑重吻去她脸上的……东西,也让她心里好过了很多。 只得不甘不愿的吞了那黏糊糊的东西。 如果当真被他们明明白白的轻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韩如懿感受得到她的软化,在她唇间含含糊糊的说:“阿妹不要害羞,你我本就是骨血相融的至亲,如今分食些许阳精,又算得了甚么。” 他终究是骨子里还有一点促狭,调侃道:“我听古人说,一滴精十滴血,阿妹要好好珍惜才是。” 虽然嘴上这么说,韩如懿还是伸出手来,用指腹轻轻揩净了她脸上残余。 他想狠狠的欺负她,想要放开手脚操得她一直哭,想要把自己的阳具捅进她体内最深的地方,想要她怀他的孩子,想把她绑起来,谁也不许见,想要她只能倚赖着他生存,他就是她的天和地。 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可是这些他都没有做,所以大约他也没有疯。 他知道女孩子是娇弱的花,她们的世界需要有琳琅珠玉,华服美器,需要珍爱和呵护,需要同伴,需要亲人。 所以他不能剥夺她的身份,不能剥夺她的生活。 可是他真的想,她大婚的时候他想抢走她,亲手揭掉她的盖头,而不是背着她,把她送到另一个男人手里,送到另一段未知的人生里,送到……没有他的院子里。 他真的想,天知道他有多想。 但他舍不得。 韩如懿也是个好汉子,怎么能够甘心和旁人分享他心爱的女人?何况那个人没有他爱她爱的那么深。 幸好那个人没有他爱她爱的那么深。 他捧着她的脸,她身后还有人在慢腾腾的操弄她,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只有他们两个。 他狂乱的吻她,希望她能知道他有多爱,有多快活,有多心痛……有多恨。 “娇娇……”他呢喃着她的名字,亲吻粗鲁又狂暴。 韩娇喘得很急,听他一声声叫她的名字,心跳如鼓,忍不住也吻回去。 一个人在不在意你,是感受得到的,这是写在人骨血最深处的本能,是繁衍的需要。相濡以沫间,韩娇几乎能尝得到血的味道,还有残余的阳精的腥气。 这些反而让她兴起,花穴濡湿得厉害。 辛丰臣感觉得到她有多湿,他的手在她后背上一寸寸的抚过,一双眼睛又深又沉,注视着这对‘相亲相爱’的兄妹,喜怒不辨。 他在后面反复抽送,不打扰这一对兄妹,就连握着韩娇腰的手上,力道都不曾更重一分。他肤色很白,身上精瘦因而不失力量感。小臂上青色的血脉浮凸着,好看非常。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TBC======== 6.22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朝堂风云(一) 辛丰臣慢吞吞的抽送,一直到最顶峰的时候才稍稍激烈,他按着韩娇的手加了些力气,腰胯快速挺送数十下,才仰着头喘息着射了出来。 韩娇正伏在韩如懿怀里稍作休息,就被辛丰臣几下有力的抽送顶弄的情潮涌动,他出了身之后还没有放过她,反而用腾出空的手在她下面摸摸弄弄,直到她也到了云端才罢手。 他在后面深喘几回,倾身去亲吻她的耳朵,低声说:“我出去备水。” “等等,”韩如懿叫住他,一边起身下床,“一起。” 辛丰臣微微一笑,点点头。 韩娇看着他温柔的脸上淡淡的笑,下午浓烈又平静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几欲生光。一阵熟悉的心悸突如其来,她有些失神的想,他真好看。 两个人走到外间,先披了衣服吩咐准备大桶的水。等待期间,借着外头留着的温水擦洗身子,一边闲聊。 “子吉,”韩如懿有一下没一下的从木盆里撩水,“你在翰林院呆了几年了?” “……从当年任为编修,到现在,将将五年。”辛丰臣微微蹙了眉,问道:“怎么?”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正要同元敬说,”辛丰臣怔了一下,“上次托元敬搭救我裴师兄,老师很高兴,私下跟我透了些口风,想要为我谋求詹事府的职位,大约是春坊中允吧。” “他办不到。”韩如懿笑了一下,截口道。 “……什么?”辛丰臣似乎没听清。 “我说他办不到。”韩如懿转过脸来,盯住辛丰臣。 辛丰臣心中一沉,他心念急转,把今年从新年以来的朝中大事现在心里过了一遍,才问道:“是……宫中有什么消息?” 国朝惯例,一甲的三位天之骄子殿选后直入翰林院,状元任修撰,榜眼探花为编修,其余二甲进士经馆选为庶吉士。 也是惯例,不入翰林者不为阁老,历数诸位内阁大学士,几乎各个翰林院出身,偶尔有几个不是的,也要被目为“幸进”。 因此,翰林院这些穷翰林,也有个别称,号为“储相”。虽然在翰林院里习文修史,实际上不仅有经筵讲官可以常常面圣,朝野旦有风吹草动,翰林院都是最先知道的那一批。 而问题就是,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他老师李宾见在礼部做侍郎,年青时先帝钦点了状元,先入翰林院做修撰,再迁转翰林侍讲,累迁翰林学士,至礼部侍郎。只等礼部尚书和内阁缺员,便可经廷推而入内阁。 这样一位真正的“储相”,想要为弟子谋求一个詹事府的六品官职,不说易如反掌,却也决计不难办到。 可是韩如懿偏偏这样笃定,那么问题,只能是出在宫墙之内。 “子吉见微知著,”韩如懿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我……听说,皇后娘娘有意劝皇爷改立景王为太子。” 当今陛下是个深情的人,后宫止一元后张氏,所出三子二女,长子封太子,次子封景王,幼子早夭,为蔚棹王。* “娘娘糊涂!”辛丰臣脱口而出,他皱紧眉头,“太子是元后嫡子,从来未见劣迹或者失德之处,何况当今止此二子,何必废此立彼……” 除非…… 他霍然想起影影绰绰听说的一些事,怔怔的看着韩如懿。 韩如懿轻轻点头。 “……”,辛丰臣看着他,半晌才说:“我……我听过一些消息,以为只是谣言而已……” “我昔日也以为是谣言,”韩如懿深深吸气,“只是看如今情状,竟有八九分为真。” “娘娘的意思是太子暴躁而景王友爱,”韩如懿面无表情,“之前蔚棹王去了,宫里就有传言称太子不见悲色……” “……”,辛丰臣乍闻此等密辛,思忖了一会儿才犹豫着说:“可是……太子身世虽然……存疑,但是玉牒上是明明白白的,他就是元后嫡子,既嫡又长,除非又大不敬的过错,否则绝不能轻言废立。” “……”,韩如懿沉吟了片刻才说:“子吉你这样不尊礼法的人,都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见太子之位当真绝难动摇。” 他目视着辛丰臣,不语。 辛丰臣这一刻,才真的震惊了。 ”难道陛下竟然……“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如果太子不是皇后亲子,性情又不够友爱,皇后出于种种顾虑,想要废长立幼,也是应当。可是无论如何,这两个都是皇上的亲儿子,所谓手心手背,皇帝又是为什么支持皇后呢? ”子吉你在外朝,与后宫联系不多,所以不知道。“他冷笑,斟酌着道:“母亲与皇后娘娘交情很好,常常入宫……她跟我说,我们这位太子殿下,绝类先帝当年。” “先帝……早年极聪颖,又有权术,能明人心,任用得当。刚刚登基那几年,东击朝鲜,北收女真,只有东南倭患屡屡难平。在内政上,既能用人,吏治为之一清。” “倘若能坚持下去,不失为一代圣君。” 既然有倘若,就说明没有坚持下去。 “先帝晚年……”韩如懿脸色阴沉,想起府里那些人心惶惶的时光,冷冰冰地说:“性情有变。内廷重用宦官,下情不能上达,致使人人只有阿附彼辈阉竖才能得存!朝野内外,人人自危。” “就连当今……也只有谨小慎微,终日不安。” 他深深吸气,先帝临终那几年,他已经十余岁了,那时御史周平上书痛陈利弊,直言进谏,却生生被廷杖打死在宫墙内。 他听说这件事,同所有人一样无法相信。 有宋以来,天下传唱的是“朕与士大夫共天下”!经蒙元乱世,太祖拨乱反正,国朝立国以来号称的就是“重文轻武”。就算太祖废了宰相,还不是又设了内阁大学士。 天下学子寒窗苦读十数载乃至于数十载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学了四书五经,就可以考进士,考了进士就能进内阁,进了内阁就可以分天子之权威,代天子票拟批红,甚至封驳天子诏书! 结果皇极殿外,职责就是“风闻奏是”的御史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所有人,皇权之下,皆为刍狗。 那样的日子,他是再也不想经历了。 “你可知道,”韩如懿深深吐出胸口郁气,“陛下对景王的考语,是‘此子肖父’。” 先帝早年倒行逆施,人心不附,当今陛下一样受够了那种日子,与先帝父子情几乎都在日复一日的战战兢兢中消磨光了。如今太子既然颇类其祖父,当今自然不喜。 辛丰臣垂下眼,慢吞吞的说:“所以……” “令师恐怕要去南京了。”韩如懿扬脸,截断了他的话:“迁南京礼部尚书,过一阵子就有明旨。” 辛丰臣苦笑,他这位老师是北派文坛领袖,做经筵侍讲侍奉了两任帝王,嘉辰二年起就兼任了太子右詹事,板上钉钉的太子党。如今既然要对太子下手,太子的一众党羽自然要一一剪除。这位名望极隆的太子右詹事,当然首当其冲。 树倒猢狲散,换言之,就是要先驱赶了这些猢狲,才好砍树。 作为被驱赶的猢狲身上的一只虱子,辛丰臣眉间,终于染上了一缕忧虑。 ==========TBC========= *早殇的皇子一般都会追赠某悼王,有一些例外比如隆庆帝还是裕王时候的嫡长子五岁夭折,封赠裕王世子,隆庆登基之后就追封了宪怀太子。 这一章查资料的时候我才发现,设定背景的时候我把弘治帝和隆庆帝弄混了我敲,幸亏是架空啊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 以及我今天查了好多明朝一甲进士的生平,怎么讲,要么早死要么成为大佬,早死的好多……本来设定是想让辛丰臣外放的,结果发现明朝正常的一甲一般除非惹事被贬官,基本都在京里……辛丰臣的老师李宾走的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阁老升职路线。 唉头掉了。 6.23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朝堂风云(二) 从来为人臣子,最想要的不外乎“简在帝心”四个字。天子作为天下共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执掌天下亿兆生民生杀荣辱。 无论你是富甲天下,还是勇冠三军,身家性命,都系在那龙椅上之人一身而已。 一眼决一人生死,一语定一族盛衰,这就是中央集权制度下的皇帝。 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假,也被称为“半君”,但是只要他还是太子一天,就还是人臣。 生死荣辱,也都在天子一念之间。 如今太子已经失去帝心,一个不到弱冠的少年,没有文治武功,只是一个光身板坐在东宫里,拿什么跟天子抗衡? 丹青史册,远的有戾太子刘据,母亲卫子夫做了多年皇后,母族出了大将军卫青,冠军侯霍去病,最后只因为小人的一句谣言,便因为莫须有的“巫蛊”之事身死族灭。 近的有建文帝朱允炆,开国太祖钦定的太孙,一朝太祖身故,就算登基了也不过是个空头天子,还是要被叔叔拉下马来。 韩如懿淡淡道:“陛下是个念旧的人,又心软,对令师也是有感情的。南京陪都,地位亦是尊崇,日后京师事态稳定,尊师尚能回来也未可知。” “至于你,翰林院未必就没有合适的位置,一旦有什么好缺,为兄一定用心为你筹谋。” 辛丰臣一时有些头晕,好在多年养气功夫,倒还掌的住,闭了闭眼睛定神道:“这些都不要紧,元敬,你实言说与我,东宫当真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这是嫡长子啊,而且已经快要加冠了,没几年就可以视事。太子太傅,少傅都是全的,一旦废立的风声传出来,顷刻间就会朝野震骇。 皇后一派的人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直隐而不发,势必要等到能够一击毙命的时候才出手。 “原本是有的,”韩如懿望着他,“说起来这件事还与子吉有些干系。” “子吉托我去营救你那师兄,不知你知不知道,那干胆大妄为的豪强是什么出身。” “是什么?”辛丰臣心中已觉不妙。 “为首的一家姓周。” “周……浙江……”辛丰臣快速转动脑筋,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瞠目,“难道……竟然是……” “不错,”韩如懿颔首,“正是太皇太后家人。” 这位太皇太后身世极为传奇,历经四朝。先帝宠爱宁贵妃,任由其在宫中任意妄为,谋害皇家子嗣,当今出身极低,又是先太子夭折后宫里事实上的长子,在宫人手中长到六岁上才被先帝知道有这么个儿子。 宁贵妃嫉妒,几度欲害当时年幼的陛下,幸好有忠义宫人将当今报到了当时还是太后的太皇太后宫里,这才得以保全性命,熬到出宫建府。 当今极感激这位祖母,一登基就将周太后家人加恩厚封,其弟分别为庆云侯与长宁伯。 “这次周家伙同当地大户软禁裴御史,朝堂上好一场大闹,大理寺欲问罪于周家,庆云侯与长宁伯去说情……” “……我……家师没听说过这个消息……”辛丰臣怔怔地说,他好看的手握住木盆边沿。 “因为太子为了替令师张目,私下拦了二位国舅,其后更是与太皇太后大吵了一架。此事事涉宫禁,外朝一时半刻不能得到消息。至于太子为什么私下这么做……” “我猜不外乎是性格强硬又有逆反心理,想要证明自己吧,或许也有事成之后再想向你们邀功的意思。” 倘若事情当真成功,太子凭借此事既能与太子詹事府他未来的班底拉近关系,又能显示自己的手腕和力量,一石二鸟。 考虑到这位太子的年纪,不能不说他聪明。 “可惜……” “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辛丰臣截断了韩如懿德感叹,他脸色苍白,身形高大的站在那里,神思不属的样子,真有一种玉山倾颓的美感。 “元敬,此事……莫非整个都是个圈套吗……”他从小就有早慧的名声,求学时候因为性情温和稳重,也总被人觉得处事成熟而有风度。此刻他眉目间带着一点不知所措的迷惘,反而难得的显露出一丝稚气来。 说到底,他也不过二十余岁。 “子吉想到哪里去了,”韩如懿失笑,“这样环环相扣,谁能从一开始就算得到,除非是神仙!” “说到底,也就是因势利导而已。” “这么说,”辛丰臣缓缓道,“只是天命在彼罢了?” “不错!” 天命在彼。 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一句民间俗谚之所以能传唱千年,是有其道理的。原本太子是太皇太后的玄孙辈的第一人,祖孙之间是有情分的。 可是太子为了自己立威,不惮于拿太皇太后的家人开刀,即使有家国大义的名份,太皇太后历经四朝而不倒,难道竟然看不出? 有此一事,坐实了太子不够“仁厚友爱”的评定,传到天子耳中,只会坚定其废立之心。至于说太皇太后,反正都是亲孙子,大孙子跟她离了心,不是还有二孙子吗。 至于外朝,谁又能想到,他们以为是政争的事情,以为是为民张目或者为国开源的事情,竟然其实是夺嫡之争放到明面上来的导火索。 “咣当”一声巨响,两个人都是吓了一跳,却是辛丰臣太过用力,一下不妨打翻了木盆,木盆从高脚凳上翻到地上,摔出一声响动。 “……我心乱了。”辛丰臣勉强一笑,弯下身子去收拾。 韩如懿笑了笑,拢了拢衣襟,胡乱把腰间束好,大步向外走,路过他的时候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出去看看,怎么这么一阵子水都没送进来。” 水已经备好了,就在门口守着,祝余听里面两个人一直在说话,不敢打断,才没有进去。 韩如懿给搭了把手,和祝余两个人提着装了小半桶水的浴桶进来,杜衡领着另外一个丫头一人提着两桶水备着往里加。 “这粗笨东西还真是沉,”木桶duang的一声落地,韩如懿甩甩手,笑道:“你们把桶抬进去就退下吧,剩下的事让姑爷来干。” 他走过去拍拍辛丰臣肩膀,“我先出去了。” 辛丰臣抬眼,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望着他。 他压低声音,“我若是不出去,不是耽误你们小夫妻谈心?”他手上用力,“娇娇今日受了惊吓,你要好好安抚她。” 说着,折身去角落里,在侍女的帮助下整理好了衣服,果然出去了。 ==========TBC======== *这位原型是孝肃皇后周氏,她出身平民,嫁给英宗,英宗出去打仗,浪翻船了,被弟弟抢了皇位,然后英宗又复辟,传位宪宗(成化帝),成化之后是孝宗弘治帝,所以说周氏虽然是太皇太后但是历经五朝四位皇帝,就很神奇。 不知道有没有写明白,忐忑ing,作者智力值太低写这种真的太吃力了。 最近国内河蟹之风疯狂刮啊刮,大家都辛苦了(jj没有更新,点家好多文挂掉,或者改名,或者缺章,真是……怎么说呢,叹气。 6.24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至亲至疏夫妻( 韩如懿走了,他的心腹侍女们却都还没走,一个个遵照着他的指示把浴桶和盛满了水的若干小桶送进内室。 辛丰臣看着她们干完这一切都出去了,才抿了抿唇走进去。 韩娇半点不想动弹,躺在床上发呆,看着只有他一个人,眉间掠过一丝诧异,却没说什么。 辛丰臣也沉默着,先拿了一个大理石面的鼓墩放到地平上。这东西是一个长得像是鼓的圆凳,不算高,放在床下高出地面的地平上将将比床面矮上一些。 他单腿跪上床边,他们闹的不算激烈,被撇到一边的被子倒是干净。他伸手把被子抖开,顺着折了两下,又将长条状的被子卷了卷,变成一个大概是方形的鼓囊囊的形状。 先把叠好的被子放在床里面,他又伸手拽过一个引枕来,和叠好的被子形成了一个看着就让人想躺上去的坡形。 接着,他双手用力,从韩娇腋下把她抱起来,上半身躺在被子和枕头坡上,臀部坐在床沿,双腿自然支开,腿间面对着那个刚刚摆好的鼓墩。 这期间,韩娇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任由他摆弄。而辛丰臣脸上也不再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但,大约是面具戴久了,或者本性就是如此,面无表情的他看上去还是一派温柔。 就像杏花满开的江南,即使在烟雨迷蒙之中,依然是秀致委婉的风光,风吹面不寒,雨沾衣不湿。 他亲手去搬来一个盛满了水的木盆,伸手试了一下水温,端到鼓墩上。又去那群侍女留下的一应物什中拿来一块干燥的巾子,然后就着这盆清水,撩动着给韩娇清洗起私处来。 辛丰臣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但是又骨架分明,令人不至于错疑这一双手主人的性别。这样好看的手在韩娇粉嫩的花户中来回抚弄,倘若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会看的目不转睛,热血沸腾。 大概清洁完了混合着两个人精液的肉穴,用白巾子稍稍擦干,被操干的微微肿胀的花穴变得干燥起来。他撇下韩娇,提了两桶水倒进浴桶里,再试试水温,确定水量和水温都恰到好处之后回到床边,解开她身上欲遮还露的肚兜,打横抱起他的妻子,稳稳当当地将她放进了浴桶里。 水温是稍稍有些烫的,韩娇在里面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熨贴,娇嫩的皮肤虽然被热水熏的有些发红,却十分舒适。 她凝视着还在忙来忙去的丈夫的背影,心不在焉的掬起水清洗自己。 他天生一张好面孔——侯爷和侯夫人当年肯答应这一桩婚事,不能不说他的容貌是起了作用的,身姿又高大挺拔,平日里眼眸含笑,神情舒展,虽然不至于到“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地步,也至少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是国朝开国以来都少见的少年探花,笔下生花,品貌过人,任谁看,觉得他应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恨不得餐风饮露的高贵君子,谪落凡间的文曲星。 而他此刻在干着如此平常的活。随意披着袍子在腰间松松一束,袖子像是外面那些干苦力的一样挽起来,将床上沾染了情欲痕迹的被褥都规规矩矩的铺开叠在一起卷好,再把这个硕大的被卷抱起来丢到墙边的罗汉塌上。 做完了这些,又要去开了角落里的箱笼,取出一套新的被褥,层层铺好。 他熟练的跪到床上,把褥子按照厚薄程度分类铺好,又把边边角角掖下去,上来下去的把它们抻平整,他做的这些工作与他本人的气质殊异,揉杂成一种别样的魅力。 把褥子铺平整,被子两边折进去一些铺在上面,再把睡枕和靠枕分别摆正,将放下的一边帐子用珊瑚挂钩挽上去。 把床上整理好,他才又去拿了个干丝瓜络子,去给韩娇擦身。 刚才两个人都没用多大力气,可惜韩娇皮子嫩极了,这么一会儿,肩颈后背上就是深深浅浅的红痕。 辛丰臣拿着丝瓜络子,站在她身后一寸寸的从后背开始擦过她的皮肤,擦过她胸前的时候,忽然被她按住了手。 她仰头回望,轻声问他:“相公拿笔的手,这么珍贵,来为我做这些事情,不觉得可惜吗。” 他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从她手中抽回去,按在她滑腻的肩膀上,从另一个方向继续给她擦洗。 她却不依不饶,索性在桶里转了个身,双手将他的手握住,一定要一个答案。 辛丰臣垂下眼睛,他的大手被她合握在胸前,而他此刻竟然没什么邪念,他忽然开口,讲起了似乎毫不相关的事情。 “我年幼时候家里贫穷,去书院学习,冬天冷得很,我年纪小,没人看好我,也没人资助。没什么厚的衣服,也没钱买碳,可是读书是不能停的。” 他脸上像是刷了层浆糊,僵硬极了。如果他今天已经位极人臣,那么提起当日的苦楚或许可以算得上美谈。可是如今情状,提起往事,他难以自制的感觉到微微的耻辱。 他小时候家里突然遭到变故,左右乡亲都是同宗之人,看他家又穷又没出息,他又没了爹,小孩子天生喜欢欺负比自己弱的人,并且以此为乐。 他们嘲笑他的寡母,嘲笑他长得像个小娘,嘲笑他没爹,嘲笑他穷,瘦弱,因为早慧而与同龄人格格不入。 只是因为他跟他们不一样,没有完整的家,不像他们一样淘气,这些不一样竟然就是他天生的罪过。 其实只是因为他弱而已。 他受了欺负没法子打回去,没有家长去别的孩子家里讲道理,所以拿他取笑没有任何后患,为什么不做呢? 虽然他备受欺辱,但他也学着隐藏自己,躲过他们,那时候他知道自己聪明,所以心里其实是很骄傲的。 他咬着牙自己出去求学,先是去县里,然后去府里,然后去江南知名的学道书院。 在县里,他凭着自己聪明,很快进了县学,被推荐去了府里,到了府里,他刻苦,所以很快县试府试连捷。 再往下就很难了。 他去了书院里,才发现光是聪明和刻苦竟然还不够,教谕们讲学时候随口提的典故,自己全不知道。同窗们随口提起的故事,信手拈来的诗文,有的人常常溜到山下的城镇里眠花宿柳两三天再回来,可是因为他父亲,叔伯都是进士出身,靠着从下耳濡目染,作文破题都被老师称赞。 他家里书不够多,也没钱买,就算再早慧的人,也不能生而知之。 他唯二用以自傲的本事,在同窗里,竟然是不够的。 想要读更多的书,每天花更多的时间读书写字,可是笔墨纸砚,甚至灯油,样样要钱。写多了字难免袖口衣襟沾上墨渍,有些同窗带了小厮,这些就是小厮的活,还有一些因为各种原因不带小厮,也可以花上几文钱交给浣衣娘洗。他只能自己来。 于是他知道了,衣服洗多了不仅会褪色,还会破损,他只好在房里赤着上身写字,冬天却没办法。书院后山的小溪表面会在冬天结一层薄薄的冰,要捣碎了用桶打上水才能继续洗衣服,有的时候冰碴子被夹带上来,洗衣时会把手划伤。 =====TBC===== 辛丰臣年轻时候真心是挺苦的,写这段的时候脑子里在默背送东阳马生序和黄生借书说,感觉回到了初中hhhhh 6.25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至亲至疏夫妻( 山上冷极了,南方的湿冷与北方的冷不一样,那种冷似乎可以把人血肉里的液体都冻成冰碴子,学舍不够保暖,风从墙外面无所不至的透进来。 他买不起书,只好用抄的,自己一面抄一面默诵,如果抄得快还有时间多抄一些卖了赚钱。 同学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家里阔气,几个同学一对,发现你家里的这本书我没有,你需要的这本书我却有,互相又懒得抄,他就能借着帮他们抄副本的名义借到书。 因为缺少保暖的东西,他每到冬天手上都会生冻疮,自己洗衣服手在寒风中皴裂,被冰碴割破的伤口长好了又被割开。 他天生肤色白,一双手远看上去还是一样,近了就能看得见上面浓淡不一的疤痕。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些痕迹都是我吃过苦的证明,我要留着它们,告诉我自己永远不忘了那些日子,不让自己再沦落到那种境地去。” “相公从没跟我说过这些,”韩娇怔住了,他手上的痕迹她当然是知道的,还满怀着痛惜与怜爱日日给他手上涂各种润泽的油膏和祛疤的药剂,“……我给你涂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 她有些急了,又有些委屈,“如果你说你想要留着这些,我不会罔顾你的意愿的。” 他摇摇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又清又亮,告诉所有人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多么正直,单纯,又善良的人。 “这是我妻子的一腔好意,我怎么能够辜负。”他柔声说。 十五岁时候他去考院试,省学正姓郑,是个道德君子,留着一把很漂亮的胡子,身材带着中年人特有的圆润,沉下脸是总也有一些不怒自威的气象。他出身大族,考试做官,一路顺风顺水,稳稳当当。 交卷时看他年轻,就黜落了他。 事后特意把他叫过去私下提点,语气诚恳又耐心,说他十五岁就算考上秀才也称不上神童,那末中与不中也没什么要紧,卷子上看得出他灵性有的,才学却不足以在全省排到前头去。 提学爱他人才,所以故意要压他一科,好生回去打磨一番,然后争取院试乡试一鼓而下,拿个好名次,日后也好走一些。 他记得郑提学拍着他的肩膀,慨然说:“阜山之鸟一鸣固然惊人,但是倘若没有三年蛰伏,人们又怎么会关注它,它又怎么能‘虽不鸣,一鸣惊人’呢?你这样年轻,一两科的时间不怎么要紧,不如潜心用学,夯实基础。”* 堂堂一省学政,既是长辈又是高官,对他一个小小学子这样尊重,还肯给他解释,已经是难得。 这是提学一片拳拳心意,也确实是对他长远来说有好处的。 他脸上全都是被看重的感激和被点拨的若有所悟,心里却全都是苦涩。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他求的只是朝夕而已。 这一次不成,错过今年的乡试,他就还要在贫苦之中捱过三年。提学从没过过穷人的日子,津津乐道的是古仁人“君子安贫,达人知命”,以为是高尚的情操和品格,值得敬仰和称道。 好在提学不是把他黜落之后就不管不顾,亲自点名荐他去了国子监。 国子监里学生成分更复杂些,他在那遇见了他一生挚友,韩如懿。再后来,他院试第二,乡试第二,会试终于拿了头名会元。 他自问才学不弱于人,殿试却被钦点了探花。圣天子洞明烛照,人人都说这样年轻俊朗的探花郎,真是一桩风流佳话,更别说后边天子殷切垂询有意下降公主,然后是他自承订婚,天子不但不恼怒,还亲自赐婚。 这样传奇故事,日后也要传唱遍大明两京十三省。 有权有势就是这样好,你可以不录取明明足以取得功名的学子,传出去大家也会说你爱护后进;你可以当庭出于你个人喜好把别人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下了苦功的成果轻飘飘的排顺序,天下人都津津乐道的传唱。 他已经习惯了接受别人自以为是的善意,何况他的妻子与其他人都不同。 辛丰臣知道她的作为是出于纯然的关爱之情,这样的善意对他来说多么稀少而珍贵。她是侯府贵女,嫁给他之后从来没有抱怨过他的清贫,连贴补家用都要选择柔和的方式。 韩娇想,这个人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他先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可是此刻他低着头看着她,好像十分深情。 他总是这样。 两人成亲后感情一直很好,辛丰臣总有写不完的字,看不完的书,所以韩娇也常常陪他流连书房。 他每个月拿到俸禄,总要去书肆里消磨几个时辰,回来后要兴致勃勃的跟她说好几天,这一本里有前人没有录过的佳句,那一本微言大义,能发圣人未阐之言。 他说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俨然是这个也想买,那个也想买的样子。可是每次带回来的,也只有千挑万选之后的寥寥几本。 爱君笔底有烟霞,自拔金钗付酒家。修得人间才子妇,不辞清瘦似梅花。** 她不是一颗心都牵挂在才子身上的文艺少女,但他也不是不顾家庭生计也要沽酒的文人。 他虽然爱书,但是不会不顾家中妻子,而作为妻子的,又怎么能不感激丈夫的关爱之情? 她怕损伤他的尊严,所以借着想要练字的名义从娘家搬书过来抄录,经史子集,地方志异,无有不包。成亲这些年,她生生练出了一笔优美的簪花小楷,写字写得又快又流利。 他感念妻子的一片深情,微笑着默默接受了她的好意。 他散了衙回来,休沐的时候,夫妻两个一起聊聊家中琐事,一起抄书,新看了什么好句子说与对方听。 阳光充足的午后,她有时候倦了,和衣在书房的软榻上睡着,醒来时发现在他的怀里,他拥着她,神情闲散的看书。 有时候她醒过来,看见他已经在书案上倦怠的睡着,她不忍心打扰他,悄悄上去给他披一件衣服。 晚上她主动拿药膏给他搽手,她纤柔的手指一点点把带着苦味儿的药膏在他指间涂开,涂着涂着,两个人十指交缠。 那时候他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好像藏着全部的深情,烛光跃动着映在他眼睛里,就像是他的深情。于是她也终于明白甚么叫‘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情思如网罗,将她重重牵绊。 她那个时候,是多么,多么的幸福。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TBC====== *曰‘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默然无声,此为何名?’王曰:‘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韩非子·喻老》 **:作者林佩环,清晚期。 ***:千秋岁(北宋·张先) ****: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清·纳兰性德) 我不是在洗白丈夫啊只是想表明夫妻感情其实原本是很好的,丈夫也绝对不是不爱韩娇只是跟哥哥的爱不一样,实际上辛丰臣这个人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我心里的感觉叹气 6.26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至亲至疏夫妻( 韩娇只觉得一种难以描述的感情胀满了胸口,她像是害怕惊动什么一样的说:“因为是我的‘好意’,即使是违背了你的意愿,你也要接受吗?” 明明你只要跟我说一声,我难道会为难你?会因为你的拒绝跟你生气? 辛丰臣眨眨眼睛,几乎是有些困惑的,他理所当然的说:“是啊,你待我好,我怎么能拒绝。” 他不是很明白韩娇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也不明白自己回答之后她眼睛里为什么迅速的涌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怜惜。 韩娇感觉自己的心轻微的痛了一下,她想,要从小多么习惯了委曲求全,才会把别人的好意视作‘不能拒绝’? 哪怕是砒霜,只要说一句为你好,你也要接受吗。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韩娇是因为愕然,辛丰臣是真的不明白。 他从小拥有的太少了,别人给的馈赠也太少了,哪怕是罔顾了他的意愿,那也是善意与赠与啊。何况韩娇是那么的通情达理,她是真的心疼他,怜惜他,她那么专心致志的给他涂药,他的手在她看来就像是什么珍宝,所以她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损伤。 拒绝她这个行为,就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不是因为羞耻,痛苦,无能为力乃至于情欲,韩娇静静地流下泪来。 辛丰臣感受得到她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对话而哭,可是,他不明白。 他伸手去拭她的泪,几乎有点小心翼翼的安慰她:“别哭。” 韩娇坐在浴桶里,荡漾的温水齐胸高,翘起的乳尖在水面,她白玉一样的肩头还带着他和别的男人一起留下的印迹。 她抬头看着他,他此刻带着一些无措似的,明明他才是那个受过很多苦的人,明明他才是那个应该痛的人,但是他就好像这一切困苦都是他理当承受的,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在为他而哭。 他反过来,害怕她更难过又不知道她在难过什么的,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她别哭。她想,如果他知道她是在为他而哭,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安慰她说他不值得。 “我恨你。”韩娇咬着嘴唇,眼泪流个不停,她瞪着他,神情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我恨死你了。” 辛丰臣苦笑,他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向前去给她擦眼泪,洗身子。 “对不起。”他低声说。 韩娇自己低头捧着水扑到脸上,又深深蹲进水里闭气片刻,才起身出来,然后仰起湿漉漉的脸,伸手拽住了他的领口,用力。 他顺着她的力道俯下身来。 然后,她亲了上去。 这个亲吻有些凶狠,她像是泄愤一样用牙齿咬他的嘴唇,他无声的承受。 可是她的浑身都在颤抖,一边吻她,一边痛哭。她的哭声压制不住,从两个人胶连的唇齿之间流落出来,她也没有压制。 “我恨你。”她捧着他的脸,抽噎着说。 “嗯,”他简单的回答,“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韩娇怨恨的想。 水珠沾上他有些苍白的脸,沾湿了他的衣襟。 她伸出手指抵着他被咬出牙印的嘴唇,低声问:“疼不疼?” 他摇摇头,答非所问:“没关系。” 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极了。“哗啦”一声,韩娇又用力推开他,在他衣服上留下湿湿的手印,从水中站起来,踩着浴桶里的台阶跨步出去。她浑身是不断滚落的水珠,乍一出来,冷得她打了个冷颤。 辛丰臣连忙去取了一块大巾子,过去把她整个人裹住擦干,又给她披上了一件简单的棉布衣裳,在腰间用布带系住。 韩娇被辛丰臣抱到罗汉塌上,靠着扶手上的引枕,他绕到扶手边上,捡了块干爽的毛巾给她擦头发。 “你们之前在外间,都说了什么,吵架了吗,大兄被气走了?”她在室内只能影影绰绰听见些说话声,但是盆子翻到好大一声,她当然听得清楚。 “没有,”辛丰臣给她擦头发的手停了一瞬,他脸上苦笑,口中若无其事道:“大兄是怕打扰我们两个,叫我好好给你赔罪。” “赔罪……”韩娇忍不住冷笑,“你们那么久就说了这些吗。” 辛丰臣细致的一寸寸裹着她的头发轻轻按着毛巾吸去发间水分,干涩道:“一些……朝堂上的事。”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去回想刚刚跟韩如懿的对话,因为短短片刻,只是短短片刻,他费尽心思,千方百计给自己铺好的路,就已经毁损大半。 在这个期间,他就像他小时候,在父亲的灵堂上,只能看着别人欺辱他母亲一样,无处用力。 他心绪翻腾,忽然有一种倾吐的冲动。 “恩师要被调到南京了。”他快速的说,好像说慢了就会后悔,“大兄说陛下和娘娘都意在景王。” 他止住,不再说下去。 韩娇讶然的回过头,她虽然是女子,毕竟出身高,平时耳濡目染也懂得些道理,当然知道调到南京即使升官也算是贬谪或者养老了。 如果皇帝和皇后都希望改立景王,天长日久,总会做得成的。 而有一个挂着太子詹事的老师的辛丰臣…… 她无言。 看着她流露出来同情的眼神,辛丰臣垂下眼,木然道:“其实此事想来与我关系大约不大,我人微言轻……”他局促的笑了一下,竟然开了个玩笑,“上头神仙打架,与我这种小鬼有甚么相干。” 不过是数年辛苦,尽付流水。 他的心好像在被什么噬咬着,痛苦不堪。他明明已经用尽全力了,努力读书,结交人脉,他既刻苦又谦虚,彬彬有礼而风度翩翩。 明明他已经有了有权势的岳家,地位尊崇的师长,甚至也愿意和自己的内兄兼好友分享自己的妻子,他明明应该前途无量。 到头来,仍旧是一场空。 一股彻骨的疲惫涌上来,几乎要击倒他。韩娇头上的毛巾滑落,而他好像已经没有力气按住它了。 “对不起。”他语气低微到几乎难以听到,仿佛只是蠕动了一下嘴唇。 对不起,因为我的私欲伤害了你,最可笑的是,并没有换到我以为会得到的东西。 把那么珍贵的你拱手让出去,结果却只能两手空空,简直像是什么冥冥中的存在,在跟他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玩笑。 而他不能怪韩如懿,因为他虽然在这场博弈中握着比他多得多的筹码,但是做为人臣,而且还不是侯府当家人,他也只能随波逐流而已。顶多是比他更早的知道更多的内幕。 他忽然如此想念从前每一个回到家里都能看见亮着灯的正房,韩娇一定在等着他,所以他出去应酬也从不敢太晚回家。现在想想被同僚打趣说‘惧内’,都变得那么甜蜜而遥不可及起来。 韩娇看着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一直以来身上那种挺拔的意气似乎已经消失了,他还在那里站着,却好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只要伸手轻轻一戳,他就会轰然倒下。 她带着怨恨和痛快的想,活该,可是她的手却好像有了自己意志。她跪在罗汉塌上,伸出手拥住了他。 ========TBC====== 看到大家的评论了,怎么说呢,没有把人物写出魅力,是我自己的笔力不够(很坏的人也可以被写的很有魅力然而我没有),丧丧的蹲墙角了。 6.27 被相公送给兄长的贵女之至亲至疏夫妻( 他弓着背,把头埋在她颈间,鼻间是她温暖又带着水意的淡淡香气。 韩娇感觉肩上一阵湿热,她想说几句刻薄话,可是说不出口,她真的痛恨自己的心软。 辛丰臣从来没有这样明明白白的展现过自己的软弱,他本能的感到一阵不适……他仍然有些贪恋着她的怀抱,可是也无法忍耐心底漫上来的羞耻。就像蚌类打开坚硬的壳,露出丑陋而脆弱的身体。 他不想……被人看见,只是有的时候,石子磨得他很痛。 所以只是一会儿,他从她身上抬起头,注视着她,鼻音很重的说:“我从来没有看轻你,我并不在乎……”他说不下去,感觉解释是如此的无力而无耻。 他只是,难以抑制这种,去跟她辩解的冲动。 他不在意她是不是和她的兄长有什么首尾,也许有一些,但是……他知道他自己跟别的人可能有一些不一样。 他一直隐藏着这一点,那些名教礼仪,天理伦常,在他心里,就像羽毛一样轻。他知道这些东西很重要,可是他只是不能真正的理解和接受。所以他与韩如懿相交莫逆,因为他能够明白他。 他可以按照世间的规矩活着,也可以利用这些规矩,他就只是,不懂。 他知道‘分享自己的妻子’是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可是在他心里,却并不算什么。他难过,感到抱歉,只是因为他知道他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包括韩娇,是会在乎的。 她在乎,就免不了恨他,还会怀疑他是轻贱她才会这样。 尽管他真的不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觉得……大约,她也不需要他解释。他不是没有担当的人,何必去做些无谓的事呢? 可是……他也不希望,他在她心里,真的是个不堪的人。 他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捧着她的脸,问道:“倘若我谋一任外放,娇娇可愿意同我一起去?虽然外面的日子刚开始会苦一点,但是可以避开京里纷争……而且,到时候,夫人愿意给我生个孩子吗?” 韩娇睁大了眼睛,“你知道……你知道?” “不为良相即为名医,大约天下士人都有这个志向。”辛丰臣轻轻笑了一下,淡淡道:“你常年借着调理身体的名义喝药,那个味道我一闻就知道。” “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韩娇怔怔的看着他,无论她避孕的理由多么充足,可是在他面前,还是难免感到一阵心虚和愧疚。 夫妻多年,她没有孩子,而他知道是她故意的,不仅没提过,连纳一房小都没有。 “我们日日在一起,枕边人在不在意我,我难道能不知道?”辛丰臣指腹摸着她柔嫩的面颊,“我知道娇娇的心意,也相信娇娇总有自己的理由。我不着急。” “我们的时候长着呢……”他有些黯然,“只要你肯。” 韩娇一时只觉得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样样俱全。她咽下再度涌上的哽咽,伸出手去隔空描摹他在男子中显得秀美的眉毛,轻轻说:“你带我一起出京,大兄会允许?” “会的,”他笃定道,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元敬和我多年至交,他……这样对你好,他会同意的。” “我知道夫君志向远大,一旦出京,几乎就绝了入阁之路,你甘心么。” “……”他微微牵动嘴角,“其实……就算是不出京,就算是太子之位毫无动摇,我入阁可能也极小。探花在民间值钱,可是翰林院里这些同仁里,连状元都有好几个,天下英才何其多也,我须算不上甚么。” 他说的洒脱,可是原本可能再小也是有可能,何况他这样年轻,国朝以来,弱冠之年拿了一甲的,屈指可数。 韩娇想了又想,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辛丰臣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失笑,“确实,现在元敬提前透露消息给我,我回去速报与老师知道,未尝没有一拼可能。” “可是,”他用手去把她垂下的湿发撩到背后,怅然道:“恩师并不是太子系魁首,只是身为文人领袖,声望太隆,这一次把他调去南京,未必没有保全他的意思。” “太子终归是名义上的嫡长,此事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了的,我猜,要扳倒太子,大约只能从身世和德行两方面入手。蔚悼王没的时候,太子确实凉薄了些……倘若不是如此,皇后也未必能下的了这个决心。” “京里马上就要乱起来了,”他吸了口气,叹道:“不怕跟你说,我实在不看好太子,真送了这个消息出去,结果也未必太好,更是深深得罪了景王一脉。” “不管怎么说,景王一个太平王爷跑不掉……” 他强打精神,笑道:“日后,恩师在南京一时半刻指望不上,我可就只能依靠夫人了。” “出京也好,”韩娇不再多想,附和他:“到了外面,也可以做些实事。” “是啊,”辛丰臣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叹道:“能做些实事总是好的。”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 嘉辰十二年冬月,嘉辰帝病逝。 太子即位,转年一月,改元承德,上庙号为孝宗,尊太后,景王之国。 李宾,字充道,直隶丹涂人。承德元年迁太常少卿,承德九年任文渊阁大学士*,十二年初,以老病乞休致仕,十五年八月,卒。追赠太傅,谥文僖。 承德十四年末,承德帝巡幸南京,翌年返程北京途中适逢李宾逝世,亲自往唁。帝以祭文不能称意,乃自为之,曰:“朕居东宫,先生为傅。朕登大宝,先生为辅。朕今南游,先生已矣。呜呼哀哉!”** 承德十五年,帝自南京返程途中,于水面为戏,不慎落水,遂患热疾,还京而久不能治。十二月,帝往(京城)南郊祭祖,呕血而止。 承德十六年三月十三日,帝以病重无嗣,由太后与内阁议处天下事,十四日,驾崩。 太后与内阁遵照《皇明祖训》,诏景王继位,克承大统。十六年五月,景王入京,上谥号为承天达道英肃睿哲昭德显功弘文思孝毅皇帝,上庙号为武宗。 世情如水,奔涌不休,终究是裹挟着所有人逐流而下。人力有时而穷,谁能算尽平生? =========The End======== *明朝文渊阁大学士就是指入阁为阁老。 **这段祭文是明武宗(正德帝)本人写的,他本人十四岁登基,二十九岁因病去世,真的是回京途中他假装渔夫戏水,然后掉下去,被捞上来之后一直病就没好,后世有人猜是落水染上了肺炎。他在位间御驾亲征好像不止一次,浪的起飞,历史评价毁誉参半吧。 这个故事居然写了6w多字我也是惊了,从韩娇跟哥哥的床戏那一章开始故事就跟我心里原定的不一样了,她本来应该更加无能为力一点,是朵娇花,但是没有写出来……于是整个故事都变了,当女主真的是个有尊严的人,所有以爱为名的伤害都如此面目可憎。(但这不是我本意啊我哭晕 这是我想了很久的结局,一直怨念网文中男主女主年纪轻轻就能对天下大势施加巨大的影响,实在太不科学了(除非身份绝高。所以无论是辛丰臣机关算尽,还是韩如懿顺势而为,最终都是天命难测。 本来准备了一千字小论文做后记,忽然觉得不需要了。感恩认真评论的小天使,感恩鼓励我的小天使,爱你萌,下个故事是侠女太子妃,目前看来多半是be,1v1。 故事7.1 王不留行之初见 (侠女x太子)(武 贞元十七年,秋。 东平郡是河南道最繁华的城市,今天似乎又与往日格外不同一些。城内最大的酒楼望江楼里,此刻居然上下三层坐满了劲装的江湖人士。 望江楼是东平郡顶有名的地方,楼顶远眺,入目就是浩浩荡荡的汴河,东平郡地属河南道,汴州则是河南道府治所在,由汴水而得名。有诗云:尽道隋亡为此河, 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说的正是汴水。 每每临江而望,想到这浩荡江水竟然只是隋炀帝所修通济渠的一部分,都不能不叫人感叹。 三楼临窗的雅间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坐在窗口。女子才十五六岁年纪,脸上一派天真烂漫,攀着窗口好奇的看着窗下人群。 一队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七八个精壮男子走在周围,隐蔽地打量四周熙熙攘攘人群。中间是一个身材中等的老者,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周围的精壮男子倒也罢了,不过是练过一些粗浅的外家功夫,看他们样子也是给人当个护卫的,也算够格。那老者看似平平无奇,下盘却很稳当,大约至少是江湖二流的水平。 那个年轻人却俨然身上不负武功的样子,他长身玉立,一身青衣,虽然装扮不甚华贵,却气宇轩昂,十分出挑。 正当他们将将走过望江楼门口,上方却传来一声呼喊。 “喂!”窗口的女孩子冲着他们大喊,声音清脆。 一行人皆紧张的看过去,那个老者敛手一礼,笑道:“不知姑娘叫住咱们,所为何事啊?” 他虽然笑着,脸上仍然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之色。 面容原本隐在窗边的男子站起来,他看起来二十岁上下,身材稍显瘦弱,一身藏蓝贴身劲装,眉目之间一股英武之气,却不给人以压迫之感。此人明眸皓齿,眉目含辉,此刻歉然的笑一笑,扬声道:“是舍妹鲁莽,打搅了各位。” 声音也十分清越。 他妹妹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喊道:“你们不是来望江楼的吗,我看你们要走过了才提醒你们,才不是鲁莽。” 老者怔了一下,不解道:“我等只是路过此地而已,这望江楼之言,从何说起啊?” “啊?”那少女愣了一下,诧异道:“在这个时候,你们一行人又身负武功,行经此处,竟然不是来望江楼观战的?” 那老者犹豫了一下,与身边青年眼神碰了一碰,才道:“……我们确实是来……观战的,只是遥遥看见楼里人已坐满,担心没有位置,这才离去。” “我就说,”那少女笑出了一对酒窝,扬声道:“相逢即是有缘,请几位上来三楼与我们同坐吧。” 这女孩话音刚落,周围已经有了轻微骚动,她身旁男子责备的望了她一眼,彬彬有礼道:“是舍妹胡闹,诸位如若有事,还请自便。” 老者刚刚符合这少女,确实只是为了给这女孩一个台阶下,那女孩的哥哥显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看周围人反应,这女孩大约身份不低,或者那雅间位置难得,所以提出邀请才叫周围人羡妒。 而看着周围这么多人,想来今日却有盛事,而他们若是一意拒绝,难免显得古怪,而这偏偏又是他们极力想要避免的。 想到这里,老者暗叹一声,有些踌躇,他旁边那高挑青年却第一次出声道:“阁下既然相邀,我等岂能自矜,自然是感激不尽,敬领好意了。” 说着,提了提袍角,便打头向里面走去。 老者无奈,引着一群护卫跟上。到得里面,果然人声鼎沸,自有清秀小厮过来引路。 上得三楼,人便稀少的多,几乎每一桌都坐着几个气势不凡之人,一见可知是江湖上的好手,看他们服色,竟然俨然只是各个雅间内诸人的帮闲之流。 老者心下不由有些暗惊,不知今日究竟是何等盛会,才会有这么多强手围观。 兄妹所在是三楼最大的雅间,占地很大,里面只有兄妹二人,一行近十个人进去,竟然仍然不显得拥挤。 当然,他们既然是来做客的,就要有做客的样子,老者做主,叫这些护卫全部都在外面等候,他自己陪着公子进去。 乍一进屋子,两个人就眼前一亮。在楼下时多少还看不清楚,进得房间,才发现这一男一女两个人,竟然都称得上殊色。 那女孩子年纪不大,眉眼之间还残存着稚嫩和骄矜,但是杏眼桃腮,已能看得出日后艳若桃李的风光。 至于那男子,身量在男子中算不得太高挑,骨架却笔直挺拔,站在那,就如青竹一般风姿不凡。 而且其人剑眉斜飞,和那姑娘如出一辙的杏眼在女子身上是娇艳,在他身上则是清正有神,顾盼生辉。更别提挺鼻秀唇,面容虽然稍嫌秀丽,神色却明朗大方。 纵然进来的青年男子从小没少见男女美人,也不由感慨这两人容色极盛,几乎映得满室生光。 见他们进来,二人中的哥哥站了起来,抱拳一礼,朗声道:“在下江乔,这是我……我表妹韩姝,先前舍妹多有无礼,还请各位见谅。” 他并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号,其人显然自信只报出一个名字,就已足够。 而事实,也是如此。 那老者瞳孔一缩,听见那女子姓韩,心中微动,回礼向自家少爷介绍道:“原来是藏锋刀江乔,江郎美名,天下皆知,在下全知客吕阳,久仰。至于这位韩姑娘,想来是此地韩家的人吧。” 江湖中,既有门派,也有家族,用刀的,那要数江家最有名。擅使剑的,就是东平郡韩家了。 江韩两家原本没什么关系,只是自从藏锋刀十五岁行走江湖以来,众人才知道,早年间有江韩两家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各自逃婚私奔,这两个人的孩子就是江乔。 也正是有了江乔,他的父母才得以被双方家族重新接受。所以江乔一提表妹,吕阳就知道其是出自韩家。 “这位是我家少君,姓李……”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报上名字。 “在下李殷适,久仰。”那青年公子出口截断了他的话,自报了名字。他目光在二人脸上溜了一圈,为不失礼,只略作打量。目光扫过江乔脸畔时,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一瞬。 全知客吕阳,江乔是知道的,其人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号称“三千江湖事,我自全知”,对各家门派武学,都颇为了解,因此遭人嫉恨,早年被人挑断了手筋,后来便不知所踪,原来却是给大户人家做了宾客。 其人如今已经四五十岁,面上隐隐有了老态,个子不高,有些发福。一张圆脸上三角眼中不时精光一闪,依稀还看得出年轻时候残留的骄傲之色,只是言语态度都十分随和,显见是叫生活锉平了棱角。 韩姝打小聪明,家里人在教导她不要锋芒太盛时候就拿这位全知客做过例子,自然也是‘神交已久’。 她眼睛扫过吕阳手腕上旧疤,心知他刚刚吞吞吐吐,八成是那青年身份不欲人知。那青年自己报上的名字多半也不是真的,心中微觉扫兴,只是她虽然性格有些骄纵跳脱,却也知道当面揭穿这些决计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两个人虽然掩饰的好,眉宇间却都有一股压制不住的忧虑和深沉的忧愁之色,想来别有隐情。何况全知客再怎么落魄,也是江湖上算得上数的人才,自有一股傲气,如今却隐隐以这年纪武功都比他低得多的年轻人为主。这年青男子虽然语气态度谦冲有礼,其步态神情,俨然是气度非凡。 因此她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折返身回到窗前,仍然去看街景去了。 看她这样,众人都微感尴尬,吕阳和李殷适不欲生事,倒也罢了。江乔却微有不悦之色,心道,人家好端端在路上走着,你出声叫住人家,人家上来多少也是为了不拂你的面子,你怎能就这样给人家脸色看。 他瞪了韩姝一眼,打定主意回家去要好好料理她,不能再叫她这样下去了。一面脸上歉意越浓,抱歉道:“舍妹年纪幼小,家里人多有骄惯,还请二位见谅。” 一面说着,一面做了个揖。 他年少成名,一直谈吐之间多有尊重,再说韩姝是大家小姐,容貌又十分娇艳,这样骄纵也是寻常。 因此两个人并不着恼,反而冲着江乔理解的笑了一下。 “对了,”李殷适岔开话题,好奇道:“适才韩姑娘提到观战,不知到底是何情况。” 看见江乔脸上掠过的一丝不解,吕阳补充了一句,“还请江公子见谅,我们实在是今日刚到,适逢其会。” “原来如此,”江乔恍然,合掌笑道,“不知道吕先生对西域武林可有了解?” 吕阳眉头一皱,道:“略知一二。”说着转头向李殷适解释道:“西域武林与我中原风俗迥异,其好勇斗狠,最喜与人搏杀,武功路数大多刚猛绝伦,极重外家功夫。” “正是如此,”江乔苦笑一声,“日前有一番僧自西域来,自云其已在西域难逢敌手,放言要挑战中原武林,以求进境。” “那么今日……大家是来观番僧的?” 江乔轻轻点头默认,“那番僧口气很大,西域武林路数又与我辈殊异,因此群情涌动,旬日前整个河南道武林同仁,便已向此处赶来。” “正因如此,舍妹看见诸位有风尘之色,又路过此处,才以为各位也是来观看的。她年纪幼小不懂事,却也是一片热忱。” 吕阳和李殷适两人看着他眼中怜爱之情,不由相顾愕然,都是心道,就连介绍情况,你都不忘记为你妹妹讲情,这样关心爱护,倘若江韩两家人人像你这样,无怪这姑娘这样脾气了。 “确然如此,”李殷适不由失笑,正色道:“韩姑娘一派天然,正是赤子之心,我们理会得。” “既说挑战,一方是番僧,不知另一方是何人?” 江乔见他们看出了自己的意思,脸上显出一丝不好意思,正欲答话,忽然听得楼下一片鼓噪之声,一直趴在窗边的韩姝也回头激动道:“是番僧到了!” =======TBC======= 我有预感,这篇会写的比较长,配角也会比较多,我头掉。 7.2 王不留行之初见(二) (侠女x太子)( “既说挑战,一方是番僧,不知另一方是何人?” 江乔见他们看出了自己的意思,脸上显出一丝不好意思,正欲答话,忽然听得楼下一片鼓噪之声,一直趴在窗边的韩姝也回头激动道:“是番僧到了!” 吕、李二人闻言,不由起身到窗口去瞧。 只见望江楼门前原本繁华的路上,人潮自动分成两行,在后头的不免踮脚伸脖,挤挤挨挨。当中一光头番僧,正一手竖在胸前,手持数珠,缓缓而来。 其人正当盛年,衣着与中原不同,僧衣灰白,裸露着左边半片胸膛和臂膀。胸前挂着念珠,那颜色十分古怪,看起来陈旧泛黄,质感与寻常法器十分不同。 他低眉敛目,看不清神情,从赤裸的地方看得出他胸前肌肉强健,臂膀粗壮有力,暗青色的血管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宛如虬龙。 此时接近午时,阳光正盛,他光头和裸露出来的肌肤色做古铜,在阳光下泛着油亮之色,自有一种强横。 他缓步穿过望江楼大堂,直奔后院。原来这望江楼是一个半环形建筑,围着当中一片,此刻已经清理出来。灰白色的石头地面,俨然是天然的演武校场。 见他进楼,韩姝从窗口急奔到对面,推开了吕李二人原以为是装饰的另一扇门。这门一开,他们才发现这包厢居然外有回廊,此刻望江楼三层回廊之上,已经是人头攒动。唯有这第三层,因为有资格上来的人少,倒并不十分拥挤。 番僧已经于场中站定,他敛眉而立,高鼻深目,沉静自持,不动如山。 却见江乔此刻已经扶住栏杆,冲着室内露齿一笑,道:“日前收到请帖,真定大师此来河南,对战之人,正是不才区区在下。” 说着,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按住后背负刀,一个翻身便飘然而下。 这一落地姿态潇洒绝伦,宛如灵鹤,双足踏地而烟尘不起,悄无声息,更是显现出一身极好的轻身功夫。因而楼上楼下,一时都忍不住轰然赞好! 李殷适看他一笑之下,忍不住心驰神摇,竟然觉得一时觉得这笑容明艳不可方物。一瞬便转过神来,暗笑自己被人家一张俊秀脸蛋迷了心神,竟觉得一个男子‘明艳’。 那边吕阳却也不由自主称赞了一声,起身向着栏杆走去。韩姝早已坐在栏杆之上,举目聚精会神望着场中央,她一身鹅黄衣裙,微风过处,裙衫轻动,翩然若仙。 李殷适一怔,瞟了一眼与他们相距尚有一些距离的韩姝,确定其并未关注自己二人。趋步到他身边低声问道:“先生,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如此,可妥当吗?” 吕阳一笑,同样低声道:“公子勿忧,此地比武想来河南高手尽会于此,无论是场中二人,还是观战诸位,都绝不会教旁的什么人搅扰了这次盛会。” 李殷适这才放下心来,他虽然身份隐秘,此行更是有绝大凶险,终究也是一个及冠五六年的青年儿郎,从小长于院墙之内的他,难得见此对战之景。 何况其中一方,是他刚刚结识,不仅在江湖中似乎有偌大名头,其人风姿气度,更是他生平所见之翘楚。 场中两人正相互见礼完毕,江乔左手伸到身后——他竟是左利手,缓缓将背负之刀拔出,此刀通长3尺2寸,内刀刃长2尺3寸,黑金把手,上缠鲨鱼皮,厚背鎏金,刀锋森寒。 这把刀比寻常背刀更为厚重,刀身遍布起伏百炼花纹,在阳光之下,光泽如同流水浮动不定。 “刀名藏锋,我年幼时性子偏狭,常爱争强好胜,得了此刀,更是变本加厉。家人为了让我常常警惕,特赐刀名。” “此刀既云藏锋,我亦不敢轻言此刀锋利为天下冠,却要说明与大师听,藏锋此刀,须称得上天下名品。” “却不知大师有何趁手武器?” 江乔倒提着刀,刀尖斜抵地面,以示尊敬,在庭院当中缓缓道出刀名来历。 李殷适在楼上看着,心中却想不到这么一个从见面一直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居然也有争强好胜的时候,甚至到了家里人要为他随身宝刀起名提醒的地步。 “我西域武林最重外家功夫,”那真定番僧宣了声佛号,一样缓缓道来,他嗓音低沉粗哑,每一字都仿佛梵音低唱,几乎有鼓荡之声。 他转了转手中数珠,道:“江施主既然坦言相告,贫僧也绝无虚言,我这一身筋骨,才最为坚硬。至于所用武器,不过手中数珠而已。” 江乔眉头一皱,试探道:“我尝听闻,西域密宗,有人骨法器,是以大德高僧遗骨制成……” 李殷适在楼上听见,转头看吕阳神情严肃,知道确实有此说法,不由皱了眉,深感野蛮。韩姝秀美脸上,一样一脸嫌恶之色。 “江施主博文强识,”真定大师睁开眼睛,道:“遗骨何等珍贵,比武难免有所损伤,贫僧不敢如此侮辱先人。” 他虽然如此言说,其实他自西域一路东来,少有敌手,手中数珠,更是分毫未伤。这并不是说中原豪杰无能,而是此类比武,自有其暗中规则。 他是真字辈首徒,在中原实际上正是与江乔是一代人。因此比试之时,只有同代之人才会应战。 “我这人骨数珠,为三九之数,取大奸大恶,大凶大厉之徒二十七人眉心骨制成,随身以佛法镇压其罪孽。” “这二十七人皆是贫僧亲手所杀,所犯恶行,各自累累难书,亦是贫僧亲自验证,不曾假手他人,免受蒙蔽。” 他声音平静缓慢,然而正因如此,其中血腥凶蛮之意,却反而明明白白的显露无疑,围观之人为他气势所夺,楼上楼下,尽皆失声。 须知道,西域地处荒僻,其中求生图存,比中原富庶之地更加艰险,因而民间风气普遍强硬。能在这种地方做下大奸大恶之事的,要么自身武功强横,要么护卫众多,要么……兼而有之。 因此虽说只有二十七眉间骨,实际上只为这一件法器,死在此人手上的,估计就不下一百之数。 这番僧轻描淡写一句话背后,不知隐藏了多少生死搏杀! 至于说其人撒谎,其人乃西域少林真字辈首徒,何须在这样事情上撒谎。虽然彼辈地处遥远,消息不通,但是这等天下大宗门中出类拔萃人物之名,中原也难免有所耳闻。 “菩萨亦有金刚怒目时,大和尚铲奸除恶,正是善举。”江乔肃穆道,“至于今日之战,大师以为谁当先手?” “江施主此言极有慧根,有空不妨往我西域少林一行,贫僧当扫榻以迎。此番江施主迎战如此干脆,不论输赢,届时我真字辈三十六位师兄弟,任凭江施主挑选挑战,绝不会有一人怯战。” 西域武林最盛行彼此交锋,只是高门大派弟子自矜身份,往往不会轻易出战。因此这大和尚所言,确实算得上是极高的礼遇。只是风俗与中原地带实在相去甚远,他这番话在中原人听来,难免有些歧义,江乔自身又别有隐情,不由面上古怪之色,一闪而逝。 “我观江施主年纪甚轻……” “在下今年刚满二十。” “贫僧已过而立,虚长施主几岁,便请施主先请吧。” 江乔并未推辞,横刀在手,轻喝一声,猱身而上。他原本不丁不八站着,前脚虚点,后足用力,此刻力贯腰背,重重往地上一踏,直扑真定! ========TBC========= 我的天,这故事感觉要写的比上个故事还长,肉还很少,我枯了(而且还是我最不会写的情投意合肉。。。。。。。。。 而且武侠也太难写了8,我真是太不自量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因为后面基本是一路打打打,窒息了。 7.3 王不留行之初见(三) (侠女x太子)( “贫僧已过而立,虚长施主几岁,便请施主先请吧。” 江乔并未推辞,横刀在手,轻喝一声,猱身而上。他原本不丁不八站着,前脚虚点,后足用力,此刻力贯腰背,重重往地上一踏,直扑真定! 他身形轻捷,刀锋在中午烈阳之下闪过一丝雪亮,去势刚猛,挟着破空之声倏然而至。 真定一声暴喝,侧身急退,自侧面拧腰,出腿如鞭,直取江乔腰侧。 这一下势大力沉,倘若被踢个正着,只怕非死即伤。 江乔立即身形急仰,足尖在空中重重一踏,正跺上真定抡来的小腿。“bang”的一声,借此力翻身向前,重新拉开与真定的距离。 真定僧裤之上,已被踏出了一个明显至极的脚印,他一击未成,不为所动,回身大踏步向江乔而去。 江乔无奈,向后疾退,到了场边一根柱子之下。他仿佛脑后有眼,不曾回头,向后踏了一脚,借力直扑向前。 真定见状,就地向后一仰,扎下一个铁板桥,他这么大块头,难以想象居然如此柔韧。旋即狞笑一声,甩手向后以手中数珠抛击自他身上扑空越过的藏锋刀。 江乔听得耳后破空之声,竟然凭空拧腰挥刀。其人在半空,为了平衡双手一前一后舒展,姿态潇洒自如,犹如一只大鸟。 他耳力极强,这一下瞬息之间,居然仅凭听风辩位,便将手中之刀准而又准的拦住了携劲而来的人骨数珠! “当”的一声,藏锋刀与西域人骨法器相交之下,发出了金石之声。 刀尖暗含劲力,空中碎屑纷飞,原来这一击,竟然将一枚骨珠击得粉碎。 数珠一荡即回,被真定牢牢收在手中,他不怒反笑,舌绽春雷,暴喝出声道:“好!贫僧西渡而来,所见中原俊杰,已过一掌之数,能够损伤我宝器的,只有你江乔一人而已。” 要知道江乔回身之时,身在半空,毫无借力之处,而能迅速转身反击,实在难得。 江乔右脚前踏,左腿微屈,横刀身前,额边已有汗迹,神情凝重,借此机会暗自调息。原来那数珠之中亦自内蕴劲力,倘若是寻常骨制品,在藏锋刀一击之下,只会悄无声息裂成两半。 只有在真定这等内功浑厚之人手中,两力相交,才会在空中碎成数块,震得他虎口发麻。 李殷适在楼上见了这一幕,不由双手向下一按栏杆称赞道:“漂亮!” 话音未落,那一直紧盯着场中的少女就回身望了他一眼,眼中不屑之色,却是明明白白。 吕阳在二人中间,自然看得清楚,暗叹一声,轻声道:“藏锋刀只怕要输。” 方才李殷适出言赞叹,那韩姓少女脸现鄙夷,而吕阳此刻直说她表哥要输,她却满脸赞同之色。 李殷适低头看去,场中俨然风云再起,藏锋刀江乔刀出如龙,动若雷霆,刀锋一线雪亮在空中宛如蛟龙,带着风声直扑番僧真定。 他暗想,江乔分明在楼上还是个稍显瘦弱的谦谦君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人风格竟然如此狂暴猛烈,却分明是占了上风。 虽然身份贵重,但是其人却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分毫武艺,而吕阳,韩姝二人于此道都比他精擅百倍,想来场中必有他看不分明之处。 他蹙起了眉。 吕阳余光扫过他,他目光不欲从场中挪开片刻,轻声为自家少主解说道:“少君不涉江湖事,故而有所不知。” “江乔其人,从出娘胎之时便先天不足,是拿了不知道多少珍奇吊着命,才顺顺当当长大。” “他在刀道一途,堪称惊才绝艳,可惜……” “可惜江家刀与寻常刀十分不同。” 却是那倚栏少女,淡淡开口。 李殷适不由望了她一眼。自从见面以来,她一直一副骄纵面孔,只有此刻,神情中有一丝淡淡的郁色。 他暗想,先前江兄如此回护于她,确实不亏。原来李殷适虽然知道江乔武艺超绝,但终究耳闻不如目见。 此刻亲眼所见其人在场中闪转挪腾,势如龙蛇起舞,英姿勃发,不由心神俱震,心向往之,虽然是初次见面,心中却大生亲近之意,是以心里默默将对对方的称呼转为了“江兄”。 吕阳却不知他这片刻已经为江乔所折服,接口惋惜道:“不错,少君你看那藏锋刀,江家刀向来与江湖中常见的厚背刀重了三分。” “别小看这三分,刀器持于手中,挥舞之间,便是重了一毫一厘,都要多费许多力气。” “江家刀法刚劲猛烈,大开大合,迅如奔马,力重千钧。” “而江公子自小体弱,虽然天赋惊人,却只能……”他不便说下去。 “却只能于刀法终生止步一流,难登绝顶。”韩姝靠在栏杆上,轻声道,她唇边居然好似有一点淡淡的笑意一闪即逝。 李殷适心中微觉古怪,分明先前提到江家刀,她明明为之面色沉郁,而此刻提到一直爱护她的表兄终生难登绝顶之时,神色之中却殊无可惜之色,反而有一股说不上的不以为然。 “而这位真定大师,我确实有所耳闻,自小锤炼肉身。既然出自西域少林,又自云年过而立,想来是三十年苦练一身纯阳童子功,其气血之浑厚,常人难以想象。” “少君你看他肤色,阳光下隐隐有一丝金铜之色,证明其身具金钟罩一类的功夫,而且已经登堂入室。” “他成名之战,乃是在其七八年前。其时他刚出寺磨练没有多久,目睹焉耆国国主遗脉龙突奇支所率马匪劫掠商户,彼辈已经放弃财物,他们却仍然要赶尽杀绝。” “西域少林与中原少林大有不同,其不禁杀伐,号称‘斩业非斩人 杀生为护生’,以霹雳手段,守菩萨心肠。” “真定到得晚,没有拦住匪类行恶,商队已经死伤大半。他怒冲云霄,缀在这群人身后,奔袭月余追杀一千余里,火烧其大本营胡塔山。当时鱼海周围所有城市都能看见火光冲天。” “难得的是,他只诛首恶,除了放火时没有逃出来的,对其余老弱妇孺秋毫无犯。” “那一次他手下死者不下二百余人,因为杀孽太重,他回寺里面壁思过二年有余。” “此番比试,却算不上生死搏杀,江公子名满江湖,绝不会狠下杀手。既如此,便是比拼各自招式,内力。” “藏锋刀先天不足,又如此年少,一口真气后劲不足,倘若先手不能迅速获胜,相持愈久,就愈难支撑。” “想来江公子也知道,所以一味抢攻,只是……”吕阳摇摇头,一声长叹,“其人以如此年纪,对手又是西域青年一代排行前三的高手,能够对战到如此局面,已经是难得之极了。” “可惜,可惜。” 饶是他人生大起大落,饱经风雨,见惯了世间故事,却也不由得为眼前这少年刀客叹惋。 这世间故事,不过是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徒叫人一声长叹!* ========TBC========== *:by张可久·元 试着玩了明日方舟,一不小心就是四小时搭进去了,还挺好玩的(好难哦! 这个故事这种交锋的应该会比较多,第一次写还挺忐忑的,感觉在popo发这种感情戏和肉都略少的故事简直睿智。 7.4 王不留行之初见(四) (侠女x太子)( 正当三人沉默间,场中却中进行到激烈之处。 只见场中江乔持刀连挥,刀锋成网,罩向真定。但听得“当当当”数声闷响,却是真定挥舞着数珠相抗。 这数珠柔如蛇,硬如钢,灌入真气能束之成棍,随手回来却有弯折如鞭。 场中暗黄之色狂舞,顷刻间又有三四颗珠子崩裂! 江乔见此,提气而跃,藏锋刀挟锋利无匹之气势,向着番僧兜头劈来。 真定来不及收手运用数珠相抗,只能避让向前,恰恰闪过,待到江乔又一次在他身后,居然故技重施,仍然用力一甩,将已经残缺的数珠砸向他。 江乔听得声音,回身刀走缠绞,竟然意图搅碎这一武器。 却见真定脸现冷笑,却是松了手,趁着江乔难以收势,合身一招“乳燕投林”,向江桥怀中扑去。 这番僧比江乔高了一头,壮一倍有余,这样高壮的光头和尚,使出这样一招,场面当真十分荒谬。只是他来势汹汹,观战之人将自己带入江乔,自觉绝难抵抗,所以虽然场景荒谬到了可笑的地步,却无一人笑得出来。 虽然说寸长寸强,寸短寸险。可是长刀虽利,要务是守住距离。一旦被人近身,那长兵器反而成了累赘,难以用力。 望江楼里大多是武林好手,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场中到了此时,俨然已经是胜负关键之时,一时人人屏息凝气,不敢作声惊扰。 江乔此刻空门大开,无奈手腕轻动,甩开刀上珠链。眼看着真定已然近身,竟然少退半步,双手持刀高举过头。 这一呼吸间,真定已经与他近在咫尺,伸手从他腋下穿过,就要交臂搂上。 他这一双臂膀极为有力,曾经生生迎面扳倒奔马,这一搂若是力气用实,江乔只怕顷刻间就要命丧当场! 江乔心知肚明,猜测是这番强对强,两厢寸步不让的过招激起了对方凶性。他二人距离不远,这一击无论如何逃脱不得。 电光火石间,他心念电转,已经打定了主意。 却听见楼上楼下同时惊呼出声,原来江乔双手套过真定脖颈,刀锋向内,迅速向下刺去。 这一刀,却唤作天地同归,乃是同归于尽,以命换命的刀法。须刀者持不可挡之威,不可逆之势,怀抱一腔所向无前的孤勇,于是方能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众人心都提了起来,不知道究竟是江乔先被‘搂’断筋骨,还是真定先命丧刀下,一场切磋到了此刻,竟然演变成了生死相搏,并且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栏杆上的韩姝满脸都是紧张担忧之色,死死咬住牙关,李殷适双手用力攥紧,就连吕阳都忍不住提心吊胆。 出乎众人意料,场中并没有出现血腥场面。反而像是场景定格一般,藏锋刀抵在真定背上,江乔被其擒抱悬空。 原来,江乔被搂上的刹那,就察觉到对方只是用力将他圈住提起,没有继续逞凶。因而也是强行收势,刀尖陷入对方肌肤,压下一个凹陷,却因为后续真气不曾注入,没有破防。 须臾,真定才松手将江乔放下,哈哈大笑,声震屋瓦。 刚刚实际生死一瞬,江乔倒转长刀,刀锋向内,略略平了平气,待喘息稍定,拱手道:“大师修为精深,是江乔输了。” 他身负令名,又在母家韩家所在东平郡中,在众人围观之下,被人当场击败,脸上却毫无愤懑之色,也绝无抵赖之意,虽然其人此刻大汗淋漓,鬓发凌乱,却自有一番坦荡风度。 然而周围众人却也无有一人能够轻视与他,这一番交战,众人都看得清楚。那番僧一身横练功夫极为精深,江乔能够与其周旋许久,而几乎没被沾身,显然轻身功夫不下于其刀艺修为。 何况到了最后,江乔绝不会知道真定会收手,竟然将生死置之度外,搏命一击。江湖中人最重血勇,江乔如此慷慨激烈,楼内众人已经人人钦佩,均觉得即使是输了,也绝不丢人。 那真定脸上身上金铜之色未收,因为打斗激烈,血气上涌,脸上胸前,全都是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头顶短发亦是湿透,他一声长笑,声如洪钟:“这一战打得痛快!藏锋刀名不虚传,这一战算是平局,和尚交定了你这个朋友!” 江乔同样一笑,朗声道:“好教大师知道,今日江乔技不如人输了,是自身的原因,绝不是我江家刀法的问题。” 他是担心众人小觑了江家。 “决计不会!” “哪里是输了?分明平手!” “江家刀真正不凡!” 楼里群情鼓沸,传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喊叫之声。 李殷适也是听得清楚,不由默然,他想,倘若是自己,身怀无上天赋,出身武林世家,却因为生来体弱,才二十岁就到达了了人生的顶峰,从此不得寸进,该是何等心情。 本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正当挥斥方遒,之所以人人传唱‘莫欺少年穷’,难道不是因为少年宝贵就宝贵在有无限的可能吗? 但是他却偏偏没有。 而且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坦然提起,似乎也毫无挂怀。 何况全知客吕阳在楼上就看得出江乔必败,他自己想来也是清楚,却丝毫没有畏惧,胆怯之意。反而提刀而上,即使败了,也败得叫对手和旁观的人都佩服。 不知不觉间,叫人心生向往。只觉得身为男儿,本就该如此,胸怀磊落,刀意纵横,置生死于笑谈中! 真定闻言,只是一哂,上前一步,右手劈手拿住江乔手腕,迫使其提起长刀,伸左手运力向刀口一搪—— 这一下来得突然,江乔竟没反应过来,周围看众瞧得分明,见他拿住江乔脉门,以为他要突施暗算,一时群情激愤,鼓噪不堪。 这番僧到底是大门派高徒,绝不会为此趁人之危之举,也并不理会众人叫嚷,他果然并没有为难江乔,左手于刀口略触即分。 他右手正拿住了江乔左手脉门,江乔本能运力相抗,他不由也使了几分力气,这一用力之下,不由得轻‘咦’了一声,脸现诧异。 江乔脸色微变,他直视着真定,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眼中出现一丝求恳之色。 =========TBC========= 7.5 王不留行之初见(五) (侠女x太子)( 他右手正拿住了江乔左手脉门,江乔本能运力相抗,他不由也使了几分力气,这一用力之下,不由得轻‘咦’了一声,脸现诧异。 江乔脸色微变,他直视着真定,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眼中出现一丝求恳之色。 真定便略过此节,伸出手掌向周围示意,只见他左手指腹已经出现一丝血迹,血珠滚落,他沉声道:“江施主你刀锋之利世所难匹,用力之下,破我护身功夫不是难事。” “这不是生死搏杀,江施主处处点到为止,只有最后你担心贫僧不能收手,才起了搏命之意。” “藏锋刀处处相让,和尚说是平局,你却说自己输了,难道以为和尚是个输不起的?”他踏前一步,怒目微嗔,果然是一副‘忿怒金刚’相。 围观人群看他如此咄咄逼人,确是强逼人家承认是平手之举,均觉得好笑古怪,却忌惮他威势,不肯做声。 “大师也未尽全力啊。”江乔失笑,复又重整面色,抱拳严肃道:“是江乔失言了,今日你我一战,正是平局,确实好生痛快!” “不过大师功力深厚,在下为了相抗无法留力,损毁了大师法器,实在抱歉。” “无妨,”真定和尚微厚嘴唇浮现笑意,嘿然道:“日后再制便是了,我这法器不似你们用刀剑的,需用些天材地宝来修补,却是取之不竭的。” 江乔刚刚对战之间,刀锋磕碰之下,至少五颗已经彻底损毁,至于仍然在链子上只是不能用了的,就不知还有几多。 每一颗骨珠,都是不止一条人命。 这和尚如此轻描淡写提来,纵然杀的都是恶人,也称得上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了,果然不愧是闻名西域的“护法罗汉”。 佛亦有忿怒相! 那一直以来都坦然豪迈的番僧忽然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道:“贫僧观你脉象……嗯,这个,又察觉得到你刀比寻常刀重上三分,为何不换把更称手的武器?” “……”场中分明安静,江乔心中紧张,只觉得人人都在窃窃私语此事,他虽然并不十分害怕被揭穿,只是总也有几分不自在,强自镇定道:“多谢大师提醒,江某确实从小体弱,此事江湖人尽皆知。至于换刀……此事事涉我家刀法传承,江某不能擅专。” 众人以为番僧害怕江湖人不知道藏锋刀先天不足,所以才吞吞吐吐替他隐瞒,居然均觉得这西域和尚也没那么讨厌。 楼上静观的李殷适却因为终究不是江湖中人,对这些典故没那么熟悉。对于他们而言,藏锋刀先天不足乃至于不能十成发挥自身天赋几乎是常识一样的事情,即使是不入流的刀客也可以在闲谈中感慨褒贬一番。 而对于今日才知此事的人而言,心中却颇多古怪之意,甚至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体弱……”真定点头,注视了他片刻,合十一礼道:“贫僧晓得了。” “此番一战,贫僧多有心得,需要回住处调整一番,江施主助我进境之情,真定铭记在心。” “告辞。” 他却不再提甚么请江乔往西域少林一行切磋的话了。 江乔一直提着心,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哪里敢挽留,只是拱手同样告辞而已。 目送着他气势威严宛如下山猛虎的身影缓缓远去,江乔轻轻吸了口气,环顾四周,团团拱手道:“在下急于上楼消化调息,不能与诸位见礼,改日再来赔罪。” 众人得以围观这样一番龙争虎斗,已经是心满意足,更别提江乔此言已经是给足了众人面子。他们身为旁观之人,尚且都看的心潮起伏不能自己,藏锋刀身在场中,焉能轻松? 此时他自承虚弱,须得休息,实乃应有之义。 至于说藏锋刀行走江湖多年,需不需要担心仇家趁虚而入。哼,此地乃是江乔母家韩家所在,众多武林同仁在此,岂能被宵小之徒得手?纵然得手,又如何逃脱? 是以江乔如此坦然,他抬头望了望三楼包厢所在,却见韩姝凭栏坐着,逆光看不清神情。 他走到自家包厢之下,仰头一笑,洒脱道:“妹子请助我一臂之力。” 韩姝轻哼一声,素手轻甩,一道极长的锦帛自她手中脱出,直垂到江乔头顶。这锦帛颜色仿佛烟霞,如云似雾,在阳光照耀之下,仙灵飘渺。 江乔伸手过头攥住丝绦,屏息提气,韩姝看他攥稳,轻轻一提,他双足轻蹬,混如虚不受力一般轻飘飘被‘拎’了上去。 丝绦到了三层,竟然还有上甩之势,江乔却一个鹞子翻身,从空中径自翻滚扑来。 他身姿轻盈,犹如一片落叶,只是落叶顺风向下摇落,他却恰恰相反。而飘然姿态,却尤有胜之。 李殷适瞠目结舌,不由惊道:“原来韩姑娘也是高手。” 吕阳脸色古怪,江乔听得这话,落地就是一个踉跄,韩姝最是不客气,她一面脸上染上薄红,一面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可并不是害羞,刚听闻时,她几乎还以为这油头粉面小子在笑话自己,虽然瞬间反应过来他是不通武功才会这样,也不由掠过一丝怒意。 唉,韩姝确实是个娇惯姑娘,不然李殷适仪表堂堂,风姿楚楚,如何却在她眼中变成了油头粉面?实在是她本人虽在武林世家,自身武艺确是稀松平常,因而最是羡慕向往武功高强之人。 似是李殷适这样丝毫不通武艺,看起来又出身名门的,只能在她心里落得个不靠谱的小白脸的评价。 而厢房外回廊之上人虽然少,却也是有的,之前见韩姝与两人一起观战,众人多有不解,却也无暇顾及。 这时候听见这年轻小子这样一句惊叹,虽然顾忌江韩二人,仍然有不少被自家长辈带在身边的年轻人嗤笑出声。 虽然韩姝自己也要笑话这姓李的,可是别人这样笑话她的客人,也叫她不悦。她星眸圆睁,眼波一横,瞪了那几个不知所谓的小子一眼,转身进屋。 她人生的好看,出身又好,江韩两家年轻一辈也多有出彩,故而她也在年轻一辈人中很受追捧,这样瞋目而视,几名少侠竟不觉得恼怒,反而心中一荡。 江乔在快落地时一口气岔到,他本来就是勉力上来,此刻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然大失形象到几乎摔倒。 他忍着笑,招呼着二人进屋。 他在后面关上门,就听见吕阳若无其事赞道:“江少侠好俊的轻身功夫。” “雕虫小技,”他含笑道,“而且实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才要借一分外物上来。” 吕阳带着风霜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道:“这一番上来,最重要的是内提一口真气不泄,才能如此举重若轻。” 他们两个人看似一吹捧一谦虚,实际上都是在不动声色的向李殷适解释方才的一幕。李殷适却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肠,如何不明白自己是不懂武功闹了笑话,而这两个人顾及自己颜面在为自家遮掩? 吕阳是自己家宾客,受他大恩,言语间有所看顾是理所应当,而江乔肯配合,就实在是谦谦君子风度了。 他俊脸浮现一点尴尬,一面对江乔又是好感大增,一面目光不受控制的扫过江乔耳畔。 =======TBC======= 7.6 王不留行之寒字令(一) (侠女x太子) 他俊脸浮现一点尴尬,一面对江乔又是好感大增,一面目光不受控制的扫过江乔耳畔。 韩姝早就到屋内正中桌子坐下,看见他目光所触,神色一动。 江乔虽然一战消耗极大,毕竟武功深厚,五感敏锐,察觉到他目光落点,不由伸手摸了摸耳垂,笑道:“李公子可是觉得我明明身为男子,却有耳洞有些怪异?” 吕阳还以为李殷适在想什么,心中颇为不安,听了江乔此言,不由放松失笑。 李殷适没想到江乔如此坦然提到此事,不由一怔,勉强一笑答非所问道:“江少侠直称我名字便是了。” 江乔也是爽快之人,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李兄,我自小体弱,小时候充作女儿养了几年,这才……” 李殷适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缘由,这可与他心底的猜测大大不同,愕然想,这,听上去也说得通,可是,与话本小说里全然不同啊? 不应该是少女男扮女装闯荡江湖,然后……吗? 他转头四顾,看见吕阳一脸理所当然,暗自叹息道,果然这才是真实世界,藏锋刀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相交侠客数不胜数,难道偏偏只有他能看出他有耳孔吗? 他心里一时有些失落,苦笑想,也许自己当真不是甚么主角,而故事里讲得,也都不是真的。 虽然他早已习惯掩饰,可是眉梢眼角还是带出了几分心中剧烈变化,韩姝看得暗自嗤笑不已,不知是哪里来的傻小子,痴心妄想。 李殷适强振精神,勉强笑道:“原来是……在下误会了,还请江……江少侠见谅。” 他并不是这样浅薄之人,只是…… 看他脸上泄露出的一丝失魂落魄之色,江乔也颇觉得此人轻浮,扬眉笑道:“既然李兄许我直呼名字,又何必客套?直叫我阿乔便是。” “先前听你们说,你们并不是来此地观望江楼一战,不知所来为何?不是江乔夸口,在河东地界,江乔自问还有几分薄命,或许能帮的上忙。” 他淡淡岔开了话题。 这一行人风尘仆仆,侍卫多有坚定紧张,为首的吕阳李殷适更是忧虑之色难藏,想来必是遇到难题。 只是身在江湖,侠义二字早已烙印心头,他看这些人不像是奸恶之辈,当然能帮就帮。何况不知为何,他看了这姓李的公子就很觉得有几分熟悉之处,叫他想到一位故人。 听他此言,吕阳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拱手道:“确实有要事至此,我家公子身份颇有隐秘之处,此番前来,是想求见韩家家长韩广,还请江少侠代为引荐。” 江乔一怔,俊秀脸上有费解之色,道:“此事不难,只是……舅舅忙的很,你们有什么事,倘若方便不如先告诉我一二?” 吕阳沉思片刻,眼光扫过一直托腮静观的韩家嫡女韩姝,咬咬牙,伸手入怀,缓缓掏出一物。 从他伸手入怀,韩姝江乔全都打起精神,全力戒备,以防备暗器突袭。这却不是多么怀疑其人,而是行走江湖应有的谨慎之意,吕阳也知道这个道理,故而行动十分缓慢,以示无害。 吕阳怀中的,却是黑黝黝一块令牌,非金非铁,似铜似石。 此物正中,却是一个“寒”字,字迹古拙,仿佛不懂事的小孩子随手涂鸦,可是小孩子又怎么能在这样坚硬的东西上刻下如此深的印痕。 江乔韩姝瞳孔具是一缩,韩姝更是霍然起身,二人双双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惊讶震动之色。 “此物……”江乔咽了口口水,立即问道:“此物你们从何而来?” “不,”他又出口否定,在室内来回走了几圈,立定,回头道:“兹事体大,你们先不必同我说,我们这就回……这就去韩家……” 吕阳心中喜悦,没想到此物当真与韩家有关,看江乔与韩姝表现,俨然是因缘甚深。他心中掠过一个古怪念头,江乔却是姓江的,怎么会知道韩家隐秘? 时间并不宽裕,这等小事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 他拱手道:“多谢江少侠!好教江少侠知道,我们一行多有凶险,还请江少侠多多提防。” 江乔愣了一下,脸上旋即浮现一抹傲然之色,他一笑:“二位尽管放心,敢在我……敢在韩家动手的,嘿,某尚且还能提的动刀。” 话虽如此,他还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来,倒出一粒药丸。韩姝看见他动作,自提了桌上茶壶给他倒了杯水,默默递到他手边。 二人默契之情,可见一斑。 江乔冲她笑了一笑,原地坐下,服下药丸运功化去药力。 这是恢复真气的普通丹药,行走江湖人人都多少备上一些的。只是成分不失珍贵之处,而且普通丹药残余丹毒,须得靠时间排去,是以江乔方才并不用。 如今既然路上仅仅只是有可能有危险,他还是安全起见,服用一粒,以策万全。吕阳看他行事,心中不由暗自点头,藏锋刀江乔行走江湖多年,闯下偌大名声,果然自有章法。 仅仅片刻,江乔便起身,已然神采奕奕道:“舅舅在城内老宅,我们带你们过去。” - 韩家,正堂。 韩家是东平郡望族,族人众多,比邻而居。房舍鳞次栉比,几乎占了用春坊一坊之地,彼此勾连,门户相通。 当代家主韩广,也就是韩姝父亲,带着主脉住在坊东。 此刻韩家正堂门户敞开,四周无人,韩家心腹管家带着家丁远远把守。 韩广是个极有魅力的中年人,一身深青的袍子,腰间黑色腰带,挂着玉佩。他看着四五十岁年纪,容长脸,剑眉星目,看起来儒雅中带有几分严肃,眉眼与江乔韩姝确实颇为相似。 他年轻行走江湖时也是赫赫有名,因为行事方正,外号‘守正剑’,乃是正道巨擘。 他坐在主位之上,身后悬挂着一副山水图。眸光深沉,修长有力的手掌摩挲着那枚‘寒’字令牌,神情隐有激动。 半晌他才抬头,望向下首二人,诚挚道:“二位带来寒字令,实在有大恩于我韩家,听……听我外甥说二位有一二为难之事,”他说到这里,不自然的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二位不妨说出来,我或可参详一二。” 二人携着寒字令来韩家,必有所求,韩广此言,俨然请两人提要求了。 李殷适虽然是吕阳的少君,却不通江湖事,而且在外经验不如吕阳丰富,因此是吕阳代他发言道:“这个……在下却想先请问这寒字令到底是何物?” 这也是应有之义,毕竟韩广说他们对韩家有恩,如果不弄清楚寒字令究竟是何物,这情讨得也难免糊涂。 韩广沉吟片刻,缓缓道:“不知二位可知我韩家剑由来?” =======TBC======= 7.7 王不留行之寒字令(二) (侠女x太子) 韩广沉吟片刻,缓缓道:“不知二位可知我韩家剑由来?” 说是二位,实则只是问吕阳而已。 吕阳点点头,“听闻韩家先祖师从武僧贯休,天资卓绝,而能自立一家。” 韩广颔首,赞道:“不愧是全知客,我家先祖于剑道实在惊才绝艳,晚年更是自创剑法,只是他有感于自身经历,并且深受其师贯休大师影响,欲效法佛祖。” “一身剑诀,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取贯休大师诗句,刻于十四块令牌之上。后世子弟,先学世人皆知的基础剑法,有一定火候了,才准许去观摩十四剑令,自行领悟。”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剑道有成者,化基础剑法为己身,千变万化不离其宗;剑道无有天分者,基础剑法练的好了,任你千剑万剑,我也只是一剑破之。” 因此韩家子弟众多,竟然家族内就自然衍生了不同剑道流派,怪不得江湖行走的韩家剑虽然看得出一脉相传,却各有各的特点。江湖谣传韩家广收世间剑谱,子弟因材施教。却原来万法本自一法出。 “因而这寒字令实在是能够补全我家传承之物,二位之恩,韩家阖家感激。”他含笑望着两人,声音醇厚,话语诚挚。 吕阳听说这面寒字令对韩家如此重要,心中安定,他望了望在韩广身畔侍立的江韩二人,略略踌躇。 韩广柔和笑道:“这两个孩儿都不是外人,心中自有轻重,吕先生还请不必挂怀。” “好,”吕阳点头,先从旁的事切入:“不知韩大侠可知去岁草原突厥寇边一事?” 自李唐立国以来,西域吐蕃,回鹘,乃至于突厥就是其心腹大患,常常越过安倍都护府和单于都护府两道边城南下犯边。彼辈精禅马术,来去如风,而大唐多是步兵,早些年还丢了河朔三镇,从此更是无力。 去年草原大萨满观测天象,得知岁末大寒,于是突厥可汗纠集东西部族,聚众南下,劫掠边境。其人来势汹汹,而边兵不能制,乃是五十年来最大惨败。 韩广面色沉重,缓缓点头道:“有所耳闻,突厥南下抢掠关内河东,云洲唐家堡,就在当时举族而灭。” 不只是他,江乔交游广阔,脸上亦是浮现悲色。 吕阳深吸口气,感觉又多了几分把握。 “韩大侠,我家少君本名李忱,字殷适,乃是光王之子,封广陵郡王。” 话音一出,韩广,江乔,韩姝三人齐齐震动。江湖中人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少有打交道,没想到吕阳竟然是投身王府。 只是,他携带着一位郡王来辗转拜见韩广这位武林大豪,又是为何? 韩姝江乔二人更是多了一层震动,没想到这看起来气宇轩昂却有些轻浮质感的小子竟然是一位堂堂郡王,天潢贵胄。 “当今年纪老迈,膝下只有一子,即是当今太子。” “太子体弱,恐……恐有不详。” “陛下和太子早有成算,打算请宗世子入京,择一人过继,待太子去后,再封太子,不使天下不安。” 他说到太子体弱之时,李殷适,不,李忱面上露出了一丝悲哀之色。 韩广剑眉微皱,不解道:“此乃天子家事,这与草原寇边何关?广陵郡王既然至此,吕先生又如此详知内情,向来也是入京待选的宗世子弟,又有何事需要我韩家呢?” 吕阳双手虚空下按,苦笑道:“韩大侠请听在下细细道来。” “实际上,光王乃是当今一母同胞的兄弟,血缘最近,感情又好,实际上备选的过继人只有光王长子次子二人而已。” “长子庶出,母亲乃是王爷侧妃,我们郡王乃是光王嫡子,可惜主母早逝。” 他犹豫片刻,有些难以启齿道:“早年少君寄住京城多年,与王爷之间……” 事涉主君家事,他说来实在艰难。 李忱原本在一旁听着,从现身以来脸上一直带笑的他,此刻面无表情地打断道:“先生不必遮掩,我们有事相求,自然当以诚相对。” “我与父王有隙,父子之情淡薄。父亲宠爱侧妃,宠爱大哥,此次入继天子,本来父王就属意大哥。” 江乔惊讶的望向他,从小家里就父慈子孝,父母和睦的他,听说这位出身高贵的青年竟然身世如此凄楚,心头涌上一股怜悯之情。 “父王与天子相善,此事本应毫无疑义。只是我幼年在京城长大,抚育在太后宫中,当时父王之国,远在千里之外,大哥……太子哥哥怜我年幼丧母,常来陪伴,长兄如父,教我读书明理,与我感情十分亲厚。” “因此,此次实际上应当我与大哥一同入京,择一入继。” “只是父王侧妃心胸狭窄,先是买通下人使我着凉,让大哥能够早我一步入京。后来,我听得心腹传信,她欲买通江湖中人,在我上京途中行刺杀之事,以使大哥能够顺利入继。” “陛下态度暧昧,殿下也不能直接令州府官员相助于我,只能约束他们,力求他们两不相帮。至于草原之事,朝中主战主和两派相持不下,又逢此国本之争,两相下注而已。” 听到这里,江乔还不觉什么,一直低头不动声色的韩姝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同情之色。不由传音给江乔道:“这广陵郡王当真可怜。” 江乔闻言,困惑的转头看了她一眼。 唉,韩姝无奈暗自叹息,再次传音解释:“你听他说,要太子下令才能让天下州府两不相帮,区区一位王府侧妃,就算有皇帝默许,怎么可能号令天下?” “只能是此令出自其父光王,官员看继位之人一定出自他府上,所以提前示好,才会听从他的号令。这位郡王要么为尊者讳,要么还存了几分家丑不外扬的心思,才不直言。他这哪里叫父子情份淡泊,简直是父子反目嘛。” 江乔眼中,不由得同情之色更深,只觉得这年青郡王遭遇如此不慈的父亲姨娘,当真可怜! 韩姝聪颖从来胜他百倍,转头看见他脸上神色,心中只觉得无语至极,暗想这位李公子从小生存环境如此险恶,尚且能长到成年不说,外与太子交好,内有吕阳这样忠心宾客,在那位侧妃或者其父亲身边还有忠心卧底,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之前在望江楼上,其人多有失态,现在想来,这等人物,不通武艺也是寻常,初次见到如此激烈的武道争锋,心中激荡也是难免。 却听见李忱面上一缕无奈之色,继续说道:“小王虽然没什么野心,只是当今形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若不争,惟死而已。” “我已遣心腹属下假装我还在府中,私下来此,欲请求韩家侠士能够陪我入京,以防备宵小。” 韩广听的过程中面色数变,最后才归于平静。 他双眼深邃,看不出情绪,手握寒字令,抚摩良久才将之放在了桌子上,沉声道:“广陵郡王来此,是看得起韩家,韩广不胜荣幸。” 他话锋一转,“只是此时涉及朝廷,我们江湖草莽,不敢涉及其中。” 他眼中终究是难免一丝不舍之色,还是道:“这块寒字令固然珍贵,却也不值得我韩家冒举族倾覆的风险。” 听他话意甚坚,吕阳李忱面上不由都出现失望之色。 正在这满室寂然中,却听见一道清亮声音:“我去!” 吕阳李忱循声望去,发声之人,正是江乔! “胡闹!”韩广一拍手边几案,看了吕李二人一眼,怒道:“你江乔藏锋刀之名誉满江湖江家刀特征又如此明显,一路西去长安,唯恐别人认不出你么?!你就这么想给江家招祸?!” “我说是我去,又没说是江乔去。”江乔却毫无退让之意,昂然道。 听的此言,韩广韩姝父女面色皆是一变,吕李二人则一头雾水,如堕云雾中! =======TBC======== 乱入的故事8.1 朋友妻,可妻之前奏 (3P,现 中国,六月,松江市。 松江的夏天来得极早,才刚六月,气温就已经奔着三十度往上。因为地处东南,临江傍海,气候湿润,除了炎热更添一层闷热。 晴天的时候又晒又闷,梅雨季又闷又潮,虽然对衣柜里的衣服和床褥杀伤力十足,对姑娘们的皮肤倒是很有好处。 宁真背着宅男常备的基本款书包,戴着黑框眼镜,灰色二次元体恤,卡其色五分裤,凉拖鞋。光看这身不太修边幅的打扮,很容易叫人觉得这人是个家境不错,热爱在家打游戏,沉浸在虚拟世界里,追着虚拟偶像,对着手办小人买买买的那种邋遢直男。 事实也大略如此,除了宁真本职是个摄影师,身材不仅不像一般宅男那样虚胖,反而十分强健有力。 他二十八九岁,大约一米八的个子,帝都人,这个身高倒是普普通通。皮肤微黑,毛发略微浓密,这点从他脸上布满了整个下巴青森森的胡茬和短裤下面毛茸茸的小腿可以看得出来。他黑色的天生卷发大约成年人拇指长,稍嫌凌乱。 宽额头,不大不小的眼睛,不薄不厚的嘴唇,光论长相和身高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你一眼看过去,就会觉得这个人可靠,踏实。 事实也正是如此。 此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算刚从拥挤的地铁出来,他脸上也没有甚么烦躁的神色。他就是这样一个非常耐心的人,好像总是有非常强大的底气,因此心平气和。 但是要是一个非常熟悉他的人看见他,就能看见他黑漆漆的眼底一点深藏的紧张和无措。 站在地铁口,他举目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就坚定的向着视野内一处高层公寓走去。 - “叮” 不是微波炉,而是门铃响了。 宁真站在1701的门口,犹豫了一下,按动了门铃。 这是一间位于寸土寸金的地铁口的公寓,楼很新,室内装修也不错,里面是一间布局比较紧凑的三室两厅。 其中一个卧室很小,只能当书房用。装修风格偏向现代明亮,进门就是带着落地窗阳台的客厅,浅米色的地板,一组淡灰色的简约皮沙发,围出同样风格的矩形茶几,下面垫着灰色的长毛地毯。 巨大的电视挂在单色硅藻泥电视墙上,下面放着各种主机配件,Xbox,PS4 pro,switch的插座,应有尽有。两个宝可梦主题的switch随意的被丢在电视柜上。 主卧里的卫浴间门开着,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听到门铃响,水声忽然停了。一个很年轻的女声传出来:“门铃——” 激烈的键盘声停下,拖鞋踩着地板的声音响起,肖君一边喊着回她,“听见啦”,一边快步起身去开门。 他二十七岁,津门人,又高又瘦,皮肤白得叫人嫉妒。脸稍稍有点长,发际线看起来有些危险的样子。大眼睛双眼皮,鼻梁挺直,一笑就会露出比常人稍大些的整齐白牙,笑容既清爽又带着一点天真,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一点。加上他身上白T,黑色中裤,倒更像是一个大学生。 - 门开了,肖君看着好友,稍稍有点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来了?”,他招呼道。 宁真简单的点了个头,一边在门口脱掉鞋子,赤脚往屋里走。 他不是第一次来。 肖君和宁真是将近十年的好朋友,从最开始在游戏论坛认识。他们都是一款小众游戏系列的死忠粉,水平也都在普通人中算得上高超。 游戏这种东西,固然有认识喜欢自己寂寞的打单机,刷剧情,找隐藏,可是更多的人,哪怕是单机游戏,还是喜欢跟朋友一起玩。 一起讨论操作难点,一起讨论剧情,一起吐槽,甚至互相吐槽。游戏固然快乐,可是和同好一起玩,是双倍的快乐。 从在论坛聊天到约着一起打联机,再到面基,一转眼已经快要十年了,两个人陪伴着彼此在游戏里度过太多日日夜夜。 - “外头热不热?”肖君随口问。 “嗯,热,你刚在干嘛?”宁真卸掉双肩包,随意的放在沙发旁边。 他坐进沙发里,双腿自然分开,两手交叉着搭在膝间。这是一个兼顾了放松和严谨的姿势。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淡淡的沙哑,很有磁性,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听见的人就会觉得,这是个可靠的男人。因为是帝都人的缘故,话尾带着一点微妙的腔调,中和了他偏“正”的声音和语气。 “在打游戏。”肖君推了一下眼镜,走过来在他旁边一点的地方坐下,向后靠,伸手抻了个懒腰。 他两只手在空中交织。 这是一双非常,非常,非常好看的手。 很薄,手指比一般人修长的多,皮肤白得发光,骨节不算粗大但是很明显,不至于被人错认为是女人的手。 一看到这双手,会让人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一双应该弹钢琴,下围棋,总之是要被特写镜头对准的手。 - “打什么游戏呢你这个菜鸡?”宁真声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他似乎总是这样,什么都是淡淡的,很难看到他特别激动。 “什么菜鸡,你才是菜鸡,我可是高手。”肖君笑着回怼。 “高手个鬼啊,菜鸡还不承认……”宁真嫌弃。 男人的友情,就是要互相辱骂。 在浴室的水声和吹风机声音里,两个人顽强的就着游戏聊了一会,在熟悉的话题里,不由放松了一点。 宁真刚才坐下肩膀是绷着的,现在已经松弛了很多。 - 说真的,宁真和肖君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鬼使神差的同意要一起3P的。而且不是双飞那种。 宁真,肖君,和肖君的女朋友。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TBC========== 上一篇卡文卡的太凶了,先来个短小的肉过渡一下 乱入的故事8.2 朋友妻,可妻之前奏2.0 (3P “哟,聊着呢?”肖君的女朋友韩娇已经洗完了澡,吹了吹头发,特意吹到摸起来还有一点潮湿的程度,裹了件V家的晨袍就直接出来。 V家的晨袍一般都是很浅的纯色系,米白,淡粉之类的颜色,丝绸的质地,膝盖上十公分的长度。 韩娇是H市人,混了1/8的俄罗斯血统,一米七二的身高,天生的白皮大胸长腿。V家的晨袍在她身上生生被穿出了情欲的感觉。 她身上似乎还带着水气,卷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垂下几缕弯弯曲曲的刘海,更显得她瓜子脸娇小。 - 看着她出来,两个人都是暂时性的失声,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韩娇态度却异常的自然,她迈步往中间走,冲着肖君说:“正好你也去洗个澡呀?” 一边转头有些询问的看宁真。 “我出门前洗过了。”宁真轻咳了一下,眼神飘忽。 韩娇带着笑瞟过来一眼,看得宁真耳根有些红了。 虽然面上还是淡定的样子,但是其心里已经在弹幕刷屏了。 这个事怎么说呢,来之前肯定知道是干嘛的对吧,那不洗澡的话,好像不是太礼貌,到了再洗澡……也有点怪怪的,但是洗完澡再来,说出来也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啊,总觉得像是送货上门似的,虽然其实也没错。 但是这么积极的洗澡,来跟兄弟一起操兄弟的女朋友,是真的很奇怪啊! - 肖君答应着去洗澡了,很快浴室里再度响起了水声。 跟穿的这么单薄,明显是真空的美妞单独相处,要想不蠢蠢欲动是不可能的,虽然其是好朋友的对象有些尴尬,但是……也格外增添了刺激感。 “来帮我把茶几挪一下。”韩娇看着他难得有些拘谨的样子,笑了一下,招呼道。 “为啥啊?”宁真一边随口问,一边起身。 “一会你就知道了。”韩娇抬起一边,冲着他笑,眼波流转。 宁真就不吭了,跟着她一起抬起茶几,轻轻放在阳台那边。茶几下面贴了保护贴,倒不用担心磕坏地板。 - 放下茶几,宁真拍拍手,询问的望着韩娇。 “坐过去。”韩娇带着一丝笑意,冲着沙发扬扬下巴。 她面容带着些异域风情,明艳动人,大眼睛深眼窝,顾盼之间带着些美女特有的骄矜神情,用二次元的话说,就是御姐范儿。 - 看着宁真老姿势坐好,韩娇犹然一副似笑非笑神气,步伐轻快的接近他,到了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他几秒,抬腿,一只雪白的脚就轻轻踩在宁真的胯间。 她的脚在姑娘中不算娇小,因为混血的原因,白得惊人,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历历可见。足趾舒展,足弓弧度恰好,脚掌边缘透出一点淡淡的柔粉色。 好看,想摸。 虽然宁真不是足控,但是这一霎那,他还是难以抑制的感受到了性唤醒。 韩娇的脚在他胯间轻轻踩了几下,感受到下方的热度开始隆起,她噙着笑把脚挪开。 宁真感觉到一点失落。 韩娇单膝跪在他腿间。 ……! 宁真猜到了她要干嘛,心跳加速。浴室的水声在寂静的室内非常明显,让他几乎有种偷情的错觉。 他没猜错。 但是他没猜到的是接下来的发展。 韩娇伸手解了他的裤子,隔着灰色的纯棉四角裤揉了揉里面的肉物,才把那根半勃的东西掏了出来。 宁真已经十足的期待。 韩娇却突然放了手。 ??? 你在逗我啊?!这可是真·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系列了啊! 宁真在心里吐槽,韩娇却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稍等我拿点东西。” 就这一下,她刚刚那种游刃有余的美艳风情已经被破坏殆尽,反而透露出一股少女气。 她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她自己的卧室,宁真听着声音,想,她到底要找啥? - 回来的韩娇手捧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小方块,互相摩擦着发出‘咔啦咔啦’的响声——一捧安全套。 如果是漫画的话,代表宁真的小人此刻应该坐在阴影里,一头黑线的支着头了。 但是毕竟不是漫画,所以宁真也只是无言的望着她手里的东西,禁不住蹦出了一点京腔。 “您介是……”干嘛↘呢。 “不好意思啊,你稍等我……”韩娇把安全套往沙发上一摊,在一片稀里哗啦中跪在沙发前边翻找,找出一片,“……找个我喜欢的味道。” 她有点坏的笑着,用牙咬着把安全套撕开,深深嗅了一口。 她的神情奇异的带着一丝天真,因为对着的是个安全套杂糅出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草莓味儿哒。”韩娇轻快地说,抽出套套,膝行到他腿间,伸手撸了几把他的性器,把套卷着给他带上。 - “いただきます。”(我要开动了)韩娇嘴里忽然蹦出了一句日语,身为资深宅男的宁真当然听得懂,迅速的get了这个梗。 他低头注目着韩娇跪在他腿间,他的裤子和内裤都只褪到膝盖上方,紫红色的粗大性器上套着淡粉的半透明安全套,很难形容这个场面。 容貌艳丽的御姐式姑娘跪出了一个乖巧.JPG,说着我要开动了的时候还故意双手交握在下巴下面,可以说是非常敬业的cos了。 她低下头,宁真不禁屏住了呼吸。 ===========TBC============ 乱入的故事8.3 朋友妻,可妻之好吃吗 (3P, 韩娇伸手拨弄了一下宁真的阳具,心下微微咋舌,她男朋友的阴茎算是亚洲人中相当可观的了,就算丢到欧美人中都不会逊色。结果宁真的竟然也不输他,虽然长度稍逊,但是粗度却尤有胜之。 而且肖君天生皮肤白,性器颜色也好看,淡淡的肉褐色,很干净笔挺。宁真的皮肤天生就不算白,而且大约是很容易色素沉积的缘故,也很容易被晒黑。 他的阴茎颜色也很重,因为充血鼓胀胀、紫红色的一根,加上那超过常人的粗壮,看起来颇有几分狰狞。 - 她掂了掂阳具下垂落的阴囊,轻轻揉了揉,笑睨了宁真一眼,低头把包裹在可笑粉色安全套中的肉物含了进去。 韩娇砸砸嘴,抬眼看着宁真仍然看起来淡漠到近乎冷峻的面容。 想看他因为我动容,想看他脸上被情欲充满,她低下头,继续啧啧有声的舔吮起来。 - 宁真伸手插进她仍然带几分湿润的长发里,手缓缓地用力,按动她的脑袋。 韩娇竟因为他这个简单的动作感觉到情动。 他一直这样,简简单单的动作他做出来,就A到不行,让人想要从灵魂都战栗着跪伏在他的脚下。 - 韩娇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女奴,尽心尽力的侍奉着她的主人,盼望那终日高踞台上的男人低垂眼眸,看她一眼。 这种想象让她兴奋。 - 宁真有力的手带着热度顺着她的头发抚摩她的脸缘,揉弄她的耳垂。 韩娇脸上发热,她从来不知道耳垂也是自己的敏感点。明明只是耳朵而已,与性毫无关系的器官,却让她感到一种羞耻和难耐。 - “我的鸡巴好吃吗?” 宁真淡淡的问,低沉声音里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喘息。 - 韩娇有些吃惊的停了一瞬,肖君出身书香门第,是典型的中产阶层乖宝宝,平时连脏话几乎都不说,更别说dirty talk。 他们平时打游戏开YY,她也常常旁听。宁真脾气好像总是很好,无论游戏多难,场景多紧急,好像他的声音总是听不出激烈的情绪。 她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想,他在床上也是这样的吗? - 原来他是这样的,韩娇心底涌起一点窃喜,为能够见识到他这样私密的一面。 而且,这样淡淡的,居高临下的说着这种话的他,真是…… - “你应该问这个味道的安全套味道怎么样吧。”韩娇吞咽了一下,嘴巴离开他的阴茎,仰头笑着。 没等他回答,她伸手从根部卷起安全套,娴熟的打个结丢开,从旁边拨弄了一下捡起一个橙子味儿的换上。 橘色的半透明套子,套在阳具上像个丑兮兮的芬达。 - “看来味道不行。”他看着她玩玩具似的摆弄他的性器,兴致勃勃的换安全套口味,有些啼笑皆非。 “没,我想多试试,看哪个最好吃。”韩娇快速吞吐几下,吐出来好像忙忙的回他,又叼起那根肉物吮吸。 - “你还挺会吸的。” 宁真好像格外喜欢摸人的耳垂,手这就再次摸了上来,轻重变换的揉。他的手指非常有力,男性的手,比女性粗糙的多,划过她的耳根,带来从脑后到脊背的一片酥麻。 - “嗯”韩娇从鼻腔中哼出含义不明的一声,好像忙的抽不出空来给个回应。她含住宁真的顶端,伸手在茎身上来回撸动。 韩娇的左胸顶着宁真的膝头,她幅度很小的移动着身体,用胸去蹭他的腿。 - “你好骚啊。”宁真察觉到膝头软软的一团,嘴角带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稍稍用力去顶她。 “那你喜欢吗?”韩娇吐出肉物,大胆的望着他,有些挑衅似的说。 “……”宁真有些愕然的看着她,满腹疑虑,说道:“朋友妻,不可欺啊!” - 韩娇嗤笑一声,抓紧时间舔了几口,问:“那您以为您这是干什么呐?” “这不一样。”宁真眉头微微拧起。 韩娇耸耸肩,不跟他争辩,撸掉了这一个套子,瞄准宁真的T恤,丢—— 正中宁真左胸,在灰色的T恤上留下一个湿湿的印子。 她去挑出个哈密瓜味儿的,耸动鼻子嗅了几下,狐疑的舔了一口,然后“呸”的一声把其丢开。 - 宁真把掉落的橙子味套套拿在手里,绕着食指打结,丢在上一个阵亡的小草莓旁边。 看她皱着脸嫌弃的丢掉哈密瓜味儿的,他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侧头选了一个递给她。 “试试。” 韩娇给他套上他选的,带点酸的苹果味。 - 肖君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茶几被挪开,女友跪在好朋友的胯间头颅上下起伏,地上七零八落丢着几个套子,不由震惊。 “我去兄弟你这么快的吗?有点不行啊你。” =============TBC=============== 乱入的故事8.4 朋友妻,可妻之你行不行 (3 “操……” 听着肖君的话,正在卖力吸吮着宁真阳物的韩娇都忍不住吭哧吭哧地笑起来了。至于被好兄弟怀疑“不行”的宁真,也只能无言的吐出一个脏字来。 “哎真的,你这个不可以啊,射这么快,还这么多次,去医院看看吧。”肖君非常关切的说,不过怎么听,怎么有种嘲讽的味道。 - “狗屎,”宁真随口骂道,“你自己看,套子里都没东西的,你对象跟这试口味呢好不好?” “啊,是这样吗,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肖君笑起来,显然他之前虽然乍一看地上狼藉情况将猜测脱口而出,但是心里其实也是知道不可能的。 别的不说,这么短时间,射了三四五次,然后还跟这硬着被口,这就不是一般人了,AV里的男优都不好说能不能做到。 所以,在宁真随口骂完那个操之后,肖君再说的话,就纯粹是好友间互相埋汰的垃圾话了。 - 宁真也知道这点,但是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方面的误解,而且他的风格,就是喜欢用事实来反驳人家。 - 肖君刚从浴室出来,只在腰间随手围了一条浴巾而已,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在哥们腿间埋头口交,心里有点怪怪的,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你们居然都不等我就开始了,嘛玩意儿,真不地道啊你们。”他假意埋怨,眼睛紧紧盯着两个人。 - “傻逼啊你,没看你对象给你留着位置呢吗。”宁真也能感受到肖君的注意,当着好友操他女朋友的嘴,他几乎感觉得到自己的欲望蹭蹭蹭得往上窜。 韩娇用手撸动着宁真的肉棒,刻意更加压低了腰,摆了摆屁股,短短的晨袍下摆挡在那挺翘的雪臀上,欲遮还露。更别提她还回头望了肖君一眼,她一脸红潮,目光湿润,俨然是动情模样。 这一眼望过去,是引诱,是期待,也是卖弄风情。 - 至少肖君就被引诱到了,他几乎是无意识的迈动步子,走到韩娇身后,从浴巾底下掏出他已经不知不觉硬了的性器,单膝跪下,用手握着,来回用怒涨的龟头摩擦起韩娇的屁股来。 - 韩娇嘴里溢出一声含糊的呻吟,感觉自己四肢都酸软,含得更加努力不说,还把臀部向后凑。 她的手也没闲着,左手扶着宁真的肉刃上上下下,右手在宁真肌肉紧凑的腰侧胡乱摸索。 - “哎哟卧槽,忘戴套了我。”肖君都扶着鸡巴要往肉穴插进去了,忽然想到戴套,懊悔的不得了,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起身回卧室去找。 “傻逼……” 看着他的背影,宁真无语的吐了一槽。 “好歹他没给咱来段相声。”韩娇吐出肉物,加入了吐槽的阵营。 “……”宁真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 - “说嘛呢你们俩!” 屋里的门都没关,就这么两步路,俩人也没压低声音,肖君把这几句话听得一清二楚,一边往外走撕着套子包装一边表示不满。 “什么说相声,咱是那样人嘛。” 他一着急,天津腔就往出蹦,不是说相声也像是相声。他手里还拿了手机出来,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套好套子又过去放了歌。 “没点bgm太干了我说,你们都不觉得干吗?” - “操,”宁真忍不住笑,“你tm要把我笑萎了。” 肖君:“那是你不行~!” “你tm才不行。”宁真回怼。 “来来来,咱俩比比,看看谁不行。”肖君不甘示弱,一边跟韩娇说:“诶,娇娇你不许拉偏架啊。” “……我说咱能不能要点脸,我特么跟这开始了多长时间了你跟我比?” “那我不管,嘿嘿,不敢比就是你不行~” “菜鸡你……人菜心眼坏,就知道耍赖啊你。”宁真嘿了一声,不屑道。 - 韩娇早撑不住了,已经无力再给宁真口,扶着宁真的膝头笑得浑身颤抖。 正在日常拌嘴的俩人都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又各自看了一下对方,已经拿定了主意。 - 两个人将近十年的交情不是开玩笑的,无数游戏里磨练出来的默契更是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韩娇笑成这样,但是男人对于性能力的比拼,怎么能被嘲笑呢! 这一刻,小宇宙,燃烧吧! - 肖君用拇指和食指圈着自己的阴茎,跪下直接向着韩娇的肉穴里插去,就算是隔着套子,他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湿热。 韩娇还没笑完,带动着阴道里的肌肉都一收一缩的,爽的肖君简直要叹息。 宁真左手抚摸着韩娇一侧的脸,不容拒绝的微微用力把她的脸从自己腿上挪开,用意明确。 他的动作非常简单,脸上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神色,韩娇还是一阵心动,感觉被A了一脸。 她顺着他的手仰头,目光如此潮湿迷蒙,甚至向着宁真温热的掌心蹭了蹭侧脸,乖巧,顺从。 =============TBC============= 为什么每次觉得注定短小的都做不到短小呢(叹气 乱入的故事8.5 朋友妻,可妻之渴望 (3P,现 肖君的性器格外的长,后入虽然是个非常考验男人长度的姿势,但是他显然没在怕的。 一双秀美之极的手按着韩娇的腰,他缓慢而坚决的向着深处进攻。 韩娇从喉头逸出长长一声,似是喟叹似是呻吟,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 宁真看着她含着一层水光的眼睛被遮住,喉头微微动了动。 他没催促,却也暗示意味很浓重的用拇指不停的在韩娇耳际滑动。 韩娇掀动眼皮,向上懒洋洋的撩了一眼,唇角勾起一丝笑,手一撑,半支起身子。伸手去褪宁真的裤子。 肖君却不配合,在后面急一阵缓一阵的开始摆动。韩娇被他操的前后摇摆,她咬着唇,呼吸急促,嗔怪的瞟了宁真一眼。 “你也帮帮忙呀,擎等着我伺候呀?” - “诶诶诶诶宁真你别帮她,让她自己来。”肖君在后面抽动不停,看热闹不嫌事大。 韩娇报复性的收紧了肉穴,夹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宁真笑了笑,伸手去帮韩娇把裤子往下拽,动动腿把裤子脱掉蹬到一边。 他的笑总是带着气声,又man又苏,跟肖君一起连麦打游戏的时候韩娇总在一边围观,听着扩音器传出来的声音,每次都让韩娇小心脏乱跳。 - 被丢到沙发上的手机里放着日文歌,这三人里只有宁真日语水平最高,毕竟是在东京读的本科,肖君只背过五十音,韩娇就几乎一点都不懂。 宁真听着歌,手在一边沙发上打着拍子,和肖君一样甚至哼了起来。 - 韩娇知道宁真是初音的铁粉,听着初音的声音,和宁真肖君一低沉一清澈的和声,心底像无数次一样涌起一点嫉妒。 她知道跟一个虚拟偶像较劲是挺没劲儿的,可是她就是有的时候就是忍不住。说她任性贪心也好,自我为中心也罢,她就是想要他们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她。 - 她从来不会直接说出来自己对他们爱好的在乎,即是也许说出来他们也会安慰她。可是她也是有自己的骄傲,不想要乞讨而来的宠爱。何况,她也知道这个希望有多么无理取闹。 - 韩娇放软了腰,伸出一点深粉的舌头,顺着宁真坚硬的膝头,故意很大声的舔吻了起来。 她左手攀着那肌肉线条明晰的大腿,顺着腿侧一点点向里舔,不时妍媚的向上撩一眼。 两个人一前一后看着她慢吞吞又夸张的动作,均是吞咽了口口水。 宁真握住被她短暂冷落的阳物,盯着她,开始撸动。 - 宁真大腿上黑黝黝的腿毛被她舔得湿漉漉的,看起来非常色情。 肖君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用力的摆胯,腹部和韩娇臀部相撞,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伸出手去握韩娇的胸,按住那柔软的肉团揉弄。 韩娇与宁真离得很近,他揉捏的时候难免会碰到触感粗糙的宁真的腿。 “诶你别特么摸我腿,好恶心。”宁真一边自撸,一边不满的跟肖君说。 “我去谁要摸你啊,要脸吗你?”肖君一边动作,一边不甘示弱的反击。 - 韩娇终于舔到宁真的腿根,她仔细看看那垂下来的暗色的阴囊,试探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宁真确实出门洗了澡,只是今天真的很热,他一路过来,身上难免出了些汗,阴部不免稍稍有些味道。 韩娇舔起来觉得咸咸的,却没有想象中的嫌弃,好像他这种人天然就应当有一些汗味,才显得特别男人。 - 她抬起已经春意荡漾的眼睛,看着宁真上下吞咽的喉头,满意地笑一笑,开始含住他龟头嘬弄起来。 他们家阳台和客厅是打通的,阳台的落地窗让外面的光肆无忌惮的洒落进来,微风顺着纱窗,吹得纱帘飘飘荡荡。 透过纱帘的光变得柔和了许多,打到韩娇光洁的后背上,她简直像是瓷做的一样,在柔光中反射着微光。 - 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不短的时间了,肖君还是常常觉得她美得让他移不开目光。看着她在光线中几乎精致到脆弱的蝴蝶骨,他情不自禁的倾下身子,辗转着吮吻起来。 想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想跟全世界说,她是他的。 但是看她这么卖力的伺候别的男人,他不能欺骗自己,他也觉得性奋。 - 一时间室内安静得很,轻快的BGM中只有三个人急促的呼吸,舔吻的“啧啧”水声,抽插的声音,中间夹杂着韩娇闷闷的柔媚哼声。 宁真终究是被韩娇口的久了,他仰起头,手用力的按着韩娇的头,不自觉地挺动着腰,射在了套子里。 “嘛玩意儿你,我就说吧,你真的不行~”肖君怎么能放过这种机会,乐滋滋的嘲笑起来。 ==========TBC=========== 乱入的故事8.6 朋友妻,可妻之宝贝你真棒 ( 宁真还沉浸在射精的余韵里,根本懒得理他,他向后靠在沙发上,粗喘着,胸膛上下起伏,手无意识的在湿漉漉的阴茎上撸动着延长快感。 韩娇则伏在他膝头,已经被身后的快速抽动冲撞的说不出话来。 她皱着眉,脸上是那种又像是痛楚又像是快乐的表情,死死咬着嘴唇,虽然急促的呼吸着,但是还是有一种缺氧的感觉。 她张开嘴,像是脱水的鱼,舌尖抵住上颚,那些被咽下的呻吟此刻再也无法遮掩。 “嗯……啊……哈啊……”她口中是无意义的呻吟,夹杂着喘息的呻吟听起来如此情色,让她身后的人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种……冲动。 想要更用力的干她,看她沉迷在欲海之中。 - 明亮的客厅里萦绕着少女欢快的歌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上身T恤已经显现出深色的汗痕,他卷曲的黑发由于发根湿润显得更加漆黑,眉头皱着,短而直的睫毛遮住他漆黑的眼睛,叫人说不出他在想什么,也许只是什么都没想也说不定。 他膝头的女孩皮肤白的好像在发光,脸上一片潮红,眼睛和红唇都如此水润。她星眸半阖,睫毛像是扇子一样,因为血统的原因在阳光下她的毛发颜色都偏亚麻的浅淡,毛茸茸的。 她的肩颈后背,一直到腰臀,线条都如此精致,几乎让她有一种艺术品的易碎感。她脊背上有着湿润的水气,一把细腰凹处一个简直触目惊心的弧度,更显得她屁股又圆又翘。 她身后高大的男人长着一张少年气十足的脸,此刻沉浸在情欲里也带着少年的澄澈。他按着身下姑娘的身子,专心致志的摆动着腰胯,抽送着他那根看上去尺寸惊人的干净肉棒。 粗长的一根肉粉色的性器水淋淋的从韩娇挺翘的臀间抽出又插进去,每一下都力道十足,插出黏腻的水声和清脆的肉响。 - 随着快感的累积,肖君每一下挺送都越来越重,带来更为深沉的快感和淫靡的声音,韩娇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眼底涌上泪光。 “宝贝……宝贝……你真棒宝贝……”肖君一边喘一边低下头去胡乱的吻韩娇的肩膀,湿润沉重的吻如此神似他爸妈家养的那只大金毛,那金毛每次看见韩娇去玩也会这样扑上去劈头盖脸一顿狂舔。 他的胸膛上也有一些细汗,贴着韩娇的脊背,几乎感觉得到皮肤之间的吸力。 “君君我受不了了……你轻点……呃……唔唔嗯……”韩娇听着身后传来的他沉重激烈的心跳,有些承受不住他剧烈的抽插,按着宁真的腿试图往前蹭,躲过身后的侵犯,然而宁真却施施然的将双膝并拢,堵住了她的退路。 韩娇带着哭腔开始求饶,脸上迷醉的神情却出卖了她。 - “不会的娇娇,你可以的宝贝。”肖君笑出一排白牙,本应当开朗的笑因为他深陷情欲几乎有了几分狰狞。他并不理会韩娇的求饶,反而更快更沉重的肏她。 他如此专心,抓着韩娇的腰来回挺弄,以至于冷落了韩娇胸前那对沉甸甸的胸器。 - 宁真已经缓了过来,明明面无表情,眉梢眼角却都透出一股松弛来。他善解人意的伸出手,揉弄紧贴着他腿的,被冷落许久的椒乳。 韩娇忍耐的咬住嘴唇,宁真常年摆弄那些摄影器材和健身器械,一双大手掌心全是粗茧。他揉起她的胸来简直没轻没重,时轻时重,韩娇一时痒的想叫他用力,一时痛得肌肉绷紧。 她想向后躲开宁真的手,却正正撞上肖君的性器,想向前躲开肖君,无疑是把自己的娇嫩双乳往宁真这可恶的人手里送,韩娇欲哭无泪,真正是进退两难。 - “你们俩混蛋呜呜呜呜……轻点啊祖宗们……呃嗯……大爷的姑奶奶要被整死了啊啊啊呜呜呜!” 韩娇无处安放的手死死抓着宁真的腿,仰起头拼命呼吸,她简直要后悔起3P的决定,1+1有的时候真的是大于二的! 肖君吭吭哧哧的埋头苦干,粗大的龟头在湿润的肉穴里隔着薄薄一层套子追逐着那滑来滑去的肉块,发誓要怼得它无处可逃。 韩娇本能的感到紧张,被戳弄到几乎疼痛,她拼命收缩着肉穴,可爱的脚趾弯曲着抓紧身下的地毯。 - “……呼……宝贝你可太棒了……我爱你宝贝儿。”肖君最后冲刺了一阵,紧紧搂着韩娇,不顾宁真的膝头简直已经近在咫尺,将脑袋搁在韩娇的背后,粗喘着喃喃道。 “……”韩娇已经说不出话,她死死咬住嘴唇,眼睛上翻,从小腹到肉穴都一阵阵的抽搐,腿抖得几乎跪不住,被肖君一压,整个人完全扑到宁真身上。 ==========TBC=========== 7.8 王不留行之启程 (侠女x太子)(武侠 1 韩广沉下脸来,盯着江乔,江乔坚定的同他对视。两张十分相似的面庞,只是一个染上了些许岁月的风霜,却带给他更为深邃的魅力,一个年青英朗,气势却不落下风。 韩广几次欲开口,都没能说出什么,终于一声长叹,挤出一丝笑来,转头面向堂上的吕阳李忱,说道: “贵客在此,些许家务事,让贵客见笑了。” 他拿起寒字令,亲自起身送到吕阳面前,“兹事体大,还请先生先收下此令,我这就让仆人带二位下去稍作休息,此事延后再说。” 吕阳心中焦急,只是知道此情此景,逼急了韩广只会让他拒绝之意更坚,于是深吸口气,收下令牌,珍重揣回怀里。到底还是按捺不住,拱手向着韩广道:“还请韩大侠尽快,我们在此地不能久留。” 韩广一面点头,一面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请管家亲自带着他们去家中客舍。 - 一直等到深夜,韩家都再没人来。吕阳已经心灰,颓然道:“看来是我想得太好了,韩家终究不愿意趟这浑水,连累少君白白跑这一趟。” 这次入京,原本就是分秒必争的紧急事务,白白在韩家耽搁这一夜,也许就会生出许多变数。而且韩家不肯收令牌派人随行,就难免叫人担心韩家把他们的行踪泄露出去。 李忱虽然年轻,却更沉稳一些,他轻轻摇头,安慰道:“先生不必自责,此行乃是死里求生之举,得到韩家帮助乃是意外之喜,没有也没什么。 我们也算多年筹谋,无非是损失惨重些罢了,再说他们也未必请得到多么顶尖的高手。” 吕阳毕竟也是老于事故之人,知道事已至此,担心徒劳无益。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要看天命了。 而他跟随这位少君多年,心中笃信,这位少君自有天命在身。 退一万步讲,他虽然是李忱的心腹,一旦事败,也未必没有活路,而李忱却绝无幸理。在这种时候,李忱却如此沉着冷静,毫无怨天尤人的迹象,气度也不能不叫人折服。 他为人家臣的,怎么能叫处境危险的主君反过来安慰呢? - 第二天一早,韩家仍然没什么消息,两人心知这等事情,一夜既然无信,便是韩家不肯了。于是也知趣的收拾行装,预备告辞。 他们走时正是清早,天才蒙蒙亮。已经入秋了,天上还有层薄雾,风带着早晨特有的湿润和寒冷。现在才八月中,栀子的花季刚刚过去,树上还有花开过的痕迹,晨风送来栀子树的淡淡清香。 天边是只露出一线橘黄色辉光的太阳,染出一片灿烂明霞。李忱深深吸了一口潮湿的口气,再用力吐出来,像是要把胸中的郁气、惶恐、忐忑都吐出去。 看着远处的太阳,叫他也不能不生出一分豪情。 随从们默然无声的备好了行李,束手站在院子里。 他凝视着天边片刻,吕阳在他身边,两人明明都知道此刻的每一瞬间都非常宝贵,但是谁也没动的一同凝视着即将挣扎出天际的太阳。 李忱唇边露出一个笑来,他扭头对着吕阳说:“先生,走吧。” 他的声音轻快,带着一份振奋。 吕阳脸上也露出一个笑,他点点头,抬起步子跟上他。 前方仍然迷雾重重,危机四伏。可是他们两个眉间全然没有了隐隐地忧虑。 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他们没有别的选择。眼前的路向前是危如累卵,向后是万丈深渊。既然只能向前,那就索性不去担忧。 - 虽然时间尚早,韩广竟然亲自过来送他们,李忱和吕阳两人碰了碰目光,都是若有所思。 韩广身边是昨天才见的韩姝,江乔却不见踪影。 他走上前来,嗓子微微有些沙哑,面色也有些疲惫,十分客气的表达了送别之意。韩姝脸上神情微妙,默不作声的跟在旁边。 把他们送出去之后,韩广急匆匆转身回去,韩姝跟着他向宅子里走,却回身抛给李忱一个目光。 李忱若有所感,一行人出了门,若无其事的走到了街口,拐过弯之后他轻轻一摆手,立住了脚。 能在这种时候跟在他身边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对这个少君都是服气得很,因此看他莫名其妙停步,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质疑。 没过一会儿,街面上传来急促轻快的脚步声,几个随从都是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隐隐戒备。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是看见拐过来的是韩姝,李忱还是松了口气。 韩姝对一群手按着刀的侍卫视而不见的走到李忱面前,抿着嘴笑,伸手道:“请殿下把令牌给我吧。” 李忱伸手示意吕阳,从他手中接过那枚沉甸甸的令牌,轻轻抛了抛——没敢抛高,怕接不到丢脸,握着令牌,嘴角挑起一丝笑:“韩姑娘既然要这枚令牌,却要用什么东西来换呢?” 韩姝笑意变深,扬了扬下巴,不吭声,只是手又往前递了些。 李忱轻笑一声,竟然就这么将令牌交了出去。 韩姝满意地一把将令牌抄进手里,道:“你们要出了东平郡往长安去,就要顺着汴水走,出城后东十里有一片小树林,那有个人在等你们。” 吕阳拱了拱手,还是忍不住问道:“请教韩姑娘,等我们的,是江公子吗?” 倘若是江公子,那么他们此行也算是多了许多把握。 韩姝微微一笑:“比那更好。” 却不肯再多说。 ============TBC============== 7.9 王不留行之再会 (侠女x太子)(武侠 1 一行人怀着微微疑惑的心情,赶到韩姝说的地方。天亮得很快,他们到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微微泛黄的汴水平静的流,叶子已经黄透的林子旁边有一人一马面河而立。 马看起来只是普通,搭着行李包袱。人却是个身量高挑的女子。 她背对着他们,专心致志的看着河水负手而立。一身普普通通的布裙,腰如约素,裙摆自腰下呈褶皱状散开。裙摆是深深浅浅错落开的红色,是扎染出来的茜草红。 以李忱的眼光来看,这红色饱满度很低,按理说会显得裙子陈旧灰暗,可是穿在河边这个挺拔如同标枪的身影上,却显得英姿勃发。 吕阳环顾四周,确信周围并没有别人,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韩姝口中的“比那更好”是个这样的年轻女子。 并不是他瞧不起女孩子,而是就他所知,东平郡乃至河南道,并没有什么出名的年轻女性高手,更别提强得过已经称得上江湖一流高手的江乔。何况这女孩子身上连把兵器都没有。 那女孩子似乎心有所感,回过头来,抬着头看着马上的他们,微微而笑道:“又见面了。” 李忱和吕阳面面相觑,犹豫半晌,打量着这姑娘俊秀又似曾相识的眉眼,李忱才驱马上前一步,不确定道:“江乔……公……姑娘?” 这姑娘眉眼与江乔皆是相似,只是眉毛形状更委婉,少了几分英气,涂了口脂的嘴唇也更加饱满柔和。虽然看面相仍然偏向英朗,却明明白白是个女孩子。而江乔与他们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也记得清楚明白,他的容貌确实称得上俊秀,眉眼却硬朗得不似姑娘。 “甚么公姑娘母姑娘的,”那与江乔只有六七分相像的姑娘一笑,落落大方道:“李兄何必客气呀,只是现在不能叫我阿乔了,我本名韩娇。” 她有些惊奇的打量着他们,问道:“李兄看我在这里等着,怎么好像不是很惊讶?” 李忱还有些迷茫,犹疑着答道:“是韩……韩姝姑娘同我们说,这里有人在等我们,我问她是不是江兄,她却说比江兄更好……?” 他本欲直接说韩姑娘,却想起面前也是一位韩姑娘。可是既然她就是江乔,又哪里来的“比江乔更好”? 江乔,不,此时应该叫做韩娇了。韩娇听了这话,先是一怔,又是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她向他们之间探头看了一看,似乎在找些什么,神情忽然有些怅然,翻身上马道:“赶路要紧,咱们边走边说。” 看来虽然她与韩姝姐妹之间有些默契,韩姝帮她占住了父亲的注意力,给李忱递了消息,却没办法把她的爱马一起带出来。 - “这么说,李兄把寒字令给了小妹,就不怕小妹是骗你的吗?” 李忱,韩娇,吕阳三人被周围武士围在中间,吕阳微微错后一些,留李忱和韩娇并辔而行。 他们维持着正常的马速——从这到长安有千余里,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埋伏暗杀,倘若一昧图快,体力保持不住,遇见了什么意外情况可就危殆了。 李忱笑了一下,他这一笑,倒叫韩娇看得愣了一下,昨天这位广陵郡王眉宇间还有一股压制不住的忧虑之色,怎么一晚上而已,就尽去了? 他虽然不是十分英俊,也称得上端正,剑眉笔挺,一双大眼,轮廓深刻——小妹曾经说过李家祖上有胡人血统,看来竟是真的。如今去了眉间阴云,这样一笑,倒像是朗月清辉,看起来十分年轻好看。 李忱莞尔道:“韩……韩姝姑娘那样骄傲的人,不会贪图这点便宜骗人。” “小妹在我家行十三,你只叫她十三娘罢了,”听得出他的别扭,韩娇轻笑道:“只是昨日一面之缘,李兄倒是会看人。” 李忱滞了一下,直觉这话有些古怪,却说不上古怪在哪里,一时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瞥了眼正面色如常骑马的韩娇,只见她腰背挺直,散落的裙摆下隐隐能看见为了骑马绷紧的大腿肌肉轮廓……还有,因为换了女装,而显露出来的胸部。 他隐隐有些脸红,不由暗地笑话自己,大约太久没跟适龄的姑娘接触,略见到一个好看的女孩子都心跳加速。 但是他也不能欺骗自己,从那天望江楼上,他就从心底隐隐期盼着这个‘阿乔’是女儿身,被否认了自己关于他女扮男装的猜测时,心里的失落。和方才见到真的是她的时候,他心里的雀跃究竟是因为来了一位强援,还是因为是她? 韩娇这么说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趣。昨天李忱吕阳他们去安置之后,她跟父亲大吵了一架,被父亲叫家中好手看管了起来。是她自己仗着身手绝佳,趁着早晨父亲过来看过她预备去送李忱他们那一会子时间偷偷溜出来的。 半路上正遇见本应该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的韩姝。 时间紧急,姐妹俩只来得及说了两句话,韩姝当时的复杂神情,她还记得清楚。她的小妹从来聪明,她看着她叹息着说:“这一路肯定危险重重,姐姐你自有分寸,不必妹妹多说,只是我们与那位郡王爷本来没什么深厚交情,还请阿姐务必保全自己为要。” “另外你们大约必要途径洛阳,我听说白清流近日就在那附近,你们要好,倘若能有他帮把手也是好的。” 到了最后,她神情落寞中还带着一丝古怪,轻声道:“……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她没太听清,追问时韩姝却笑的微妙,说:“我是说阿姐此去,红鸾星动也说不准。” 韩娇只以为这红鸾星动是说她和这位郡王,还纳罕就见了一面,怎么韩姝就以为他是足以(让她)托付终身的良人,谁知李忱竟然也只凭借着一面之缘,就敢相信韩姝的品行。 见他沉默下来,韩娇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此去长安大约千余里,要是不吝惜人力马力,昼夜不停,大约两三天就能到了。” “不成的,”说起正事,李忱苦笑,“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冒险绕路来请外援,我得到消息,我那位……母亲,出了重金请江湖中的好手沿路设伏。我手下虽然也有些好手,但是终究不是江湖中人,遇见了江湖中的顶尖人物,怕是只有送命的份儿。” “说起这个,”韩娇蹙眉道:“李兄乃是天潢贵胄,为什么不能请军队沿途护送呢?” “……”李忱叹了口气,给她解释:“说来惭愧,我和长兄身后各自是太子哥哥和我父王,官面上的人只能做到两不相帮,至于私军……我一个王府世子,旁枝郡王,敢豢养私军甚至带兵进京,也就离死不远了。” 韩娇毕竟是江湖中人,对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全然不懂。听了他解释,叹道:“既然这样,咱们只能这样赶路了,毕竟要维持体力应对问题。” 吕阳李忱都是颔首。 =======TBC======== 7.10 王不留行之注定 (侠女x太子)(武侠 韩娇跟李忱一行人成功汇合了,那边韩姝正揣着寒字令回家里,还在想怎么把这令牌给父亲。 毕竟给了父亲,就证明她跟姐姐的又一次离家出走脱不了关系了呀。 想来想去没有好法子,不由想要是姑母还在就好了,万事往她身上一推就可。父亲也知道她与姐姐关系最好,也绝不舍得责备她。 可惜终究是斯人已逝。 韩姝叹了口气,低着头步子不由得放慢了。她打算先去姐姐的屋子,大不了就装作是在姐姐桌子上‘发现’的,反正姐姐人已经跑了,黑锅不差这一个。 结果刚刚过了进门的照壁,就看见碎石路上站着个沉凝的身影。 她爹一身藏蓝的劲装,腰间暗银色的腰带微微闪光,晨风轻轻吹动他的衣服,端的是丰神俊朗。她心里暗暗吐槽这明显出自于她娘的搭配,面上却是一脸乖巧。 韩广脸上神色难辨,浑若无事地问她:“刚才还让你跟我一起送送贵客,怎么这么快就找不见人了,去哪儿了?” 韩姝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支支吾吾的说:“都是女儿不好,女儿从没见过这么尊贵的客人,忍不住就出去看看热闹。”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扮鬼脸,深感这句话脑残的可以。 “唔,”韩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语带双关地说:“也是,这些年从没让你出过远门,是短了点见识。” 韩姝脸上一僵,她从小就有些际遇,向来自负聪明,兼有美貌。因而从来极是心高气傲。因她武学一道天分平平,又没什么兴趣,爹娘喜欢她聪慧可爱,又怜惜她武力不高,总觉得她早熟是因为自卑于武学天分,向来待她优容。 她爹把这句话砸到她脸上,简直就像是扇了她一耳光那样让她脸上热辣辣地。可是话柄本来也是她自己递出去的,因此也无从反驳。 见她红了脸咬着唇不说话,韩广虽然硬起心肠,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一下,只是淡淡道:“你既然去长见识了,涨的见识呢?” 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 韩姝心里叫苦,还在犹豫要不要负隅顽抗,就听见他爹带着点嘲讽的声音:“你姐的屋子我已经去过了。” 行吧,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想的借口已经被人堵死。她苦中作乐的想,毕竟是亲爹,对她肯定十分了解。 她磨磨蹭蹭的掏出了令牌,扁着嘴交给了她爹。 韩广神态自然地收下,若无其事的清了清嗓子,说:“你娘还不知道你姐姐又偷偷溜走了,你既然知情,替我去跟你娘解释吧。” 说完,背着手走掉了,留下韩姝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凝噎。 爹啊,不带您这么坑姑娘的。 她拖着步子,怀着壮士断腕的悲壮心情往她娘的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就忍不住想起她前世看过的小说电视剧。 她上辈子对历史并不是很了解,只是跟风看过几部古装剧。有一部讲中唐时期一个皇帝的爱情,因为题材比较特别,所以她印象很深。毕竟大家都爱盛唐,中晚唐时期毕竟是一个盛世的下坡路,谁愿意去了解呢? 就像其他的古装剧一样,充斥着抠图派流量明星的那部剧一样烂的可以。所以她只是匆匆扫过,并不太记得那狗血的剧情。 虽然记得也多半没什么用,肯定已经被魔改的乱七八糟。 但是她记得男主,唐惠宗李悟,原名李宁,是个难得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皇帝,妻子姓韩,名字轶于史书。 后人只知道她出身寒微,当时的风气是高门大户娶妻必娶世家女,偏偏惠宗没有。 不仅娶了一个灰姑娘,史载惠宗在他短短的人生中,不置后宫,最终由于体弱,在三十几岁的年纪丢下年幼的独子和深爱的妻子撒手人寰。 他的妻子把儿子抚育成人之后,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 这样好像童话一样的故事,居然是真的,当然要引得无数人心思浮动,欲一探究竟。史学家找了种种理由,从故纸堆里翻出蛛丝马迹,认定他不置后宫一定有其他的,更深一层的政治含义。 可能是为了打压世家势力,可能是为了平衡朝堂。但是在一些情感故事里,他只是为了爱情。 韩姝从小不被允许出远门,姐姐不被允许练家传剑法,都是因为她们小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批命。 “强极则辱,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那个道士还说,她会有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好夫婿。只是没有明说这个她是韩娇还是韩姝。 韩姝从来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认定是骗人的手段,尽管她自己的穿越就是天下间还有超凡力量的最大的证据。 可是偏偏一位殿下找上了门,偏偏她知道这位殿下口中的体弱的太子哥哥就叫李悟,偏偏她记得姐姐早年有一位念兹在兹的朋友,长留君李宁。 偏偏这个江湖有个神秘的长生谷,号称能活死人肉白骨,只是行踪向来飘渺;偏偏她怀疑姐姐的好友白清流就是长生谷本代行走;偏偏她知道他近日要经过洛阳——从河南道去长安的必经之地。 倘若当真是那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惠宗,那么这一路一定有惊无险,因为危险来自于对太子位的争执,而太子注定不会死。 而惠宗,果然是古往今来第一好夫婿。 毕竟只守着一个人的皇帝,天下有第二个么? 至于情深不寿,按照史书推测,惠宗的韩皇后死的时候不过四十多岁,她又没有体弱的记载,当然是思念成疾,当然是情深不寿。 如果这就是注定的历史,没有谁能够改变。 =========TBC========= 没有惠宗这个人,我胡诌的! 7.11 王不留行之人各有命 (侠女x太子)(武 韩姝猜测,就是因为这一次帮助这位找上来的殿下,她的姐姐在京城再一次遇见她年少时念念不忘的“挚友”长留君,而他大约就是那位太子。 她一边为姐姐终生有靠而感到幸福,一边又止不住的想,相爱的相公早逝,自己也在儿子长成后撒手人寰,这样的人生,当真幸福吗? 她没有阻止姐姐,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 越想越沉重,踩着院子里的落叶,韩姝拖着步子往她亲爱的阿娘屋子里跑。 沈氏正在东厢理账,西厢里是韩广小妾生的儿子,也是他的独子。现今才不到一岁大,小孩子觉头多,正在晒着太阳甜甜的睡觉。 韩姝先去看了看襁褓中的幼弟,才去东厢找沈氏。 这一会儿阳光已经洒满东厢,对着支开的窗户,沈氏一身家常的胭脂地百蝶穿花袄裙,裙子上的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来是不需要通报的,打门帘子的丫鬟全都只是屈屈膝行礼,并不出声。 沈氏听到动静,抬头看她,先看见她身上月白的裙子就皱眉,道:“怎么今天穿这么素?小姑娘家家,平时穿的鲜妍点儿。” 低下头继续算账,口中道:“见过你爹了?你姐已经溜了?” 韩姝拖了个绣墩儿到她娘身边,揽住她,嗅着她身上特有的好闻味道,闷闷道:“娘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一个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一个是我相公,”沈氏轻轻哼了声,道:“我太了解了。” 她听得出韩姝声音里的难过,还是放下笔,把她搂在怀里,轻声问:“好啦,十一娘这是怎么了,你自己放跑了你姐姐,现在难过什么?” 到底还是有气的,忍不住小小刺她一下。 韩家分大宗小宗,按着小宗算,韩姝该是九娘,按着大宗算,韩娇却才是九娘。 沈氏也是世家出身,虽然是已经没落的旁枝,这些规矩上却不肯乱的。韩家平日里不讲究,镇日九娘十一娘浑叫,她却必要按着大宗排行来。 “姐姐想跑我根本拦不住啊!”韩姝辩解道,又埋在沈氏怀里摇摇头,“我就是觉得,这一路上……太危险了。” 她不是在担心这个,她是担心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以后,两姐妹还有再见之日么? 可是这话怎么能跟阿娘说。 她眨眨眼,在她娘的衣服上蹭掉眼角的湿润。 “怎么哭了,”沈氏拍拍她,叹息道:“十一娘,你心事太重了。” “人呢,各有各的命,”她搂着怀里软软的宝贝女儿,平静道:“你姐姐自己选择了这条路,生死祸福,都是她的事。” “娘……” “我跟你爹劝也劝了,总不能真的打断她的腿。”沈氏苦笑,怅然道:“我们能怎么办呢?” 韩姝默默赖在阿娘温暖的怀抱里,满腹心事又什么都不能说,她一边难过一边安心。心里却止不住的显现出一个硬朗的影子来,她无端地想,倘若是他,就绝不会这样纠结吧? 黄沙戈壁,千里追击,霹雳手段,菩萨心肠。 这样的人,绝不会像她这样犹豫又软弱,进退都不能。 就连姐姐,仗着手中刀剑,也是快意恩仇,潇洒江湖,并不十分将性命际遇看得太重要。她这样婆婆妈妈,实在跟这个家的气质格格不入。 - 韩姝正在妈妈的怀抱里思考人生,自我怀疑,韩娇却在马背上思索他们这一路的出路。 他们走的是官路,天下虽然纵横,官路却只有这么几条。那位王府侧妃根本不必派人跟踪他们,只要在沿路关隘设下伏兵,便能够毕其功于一役。 就算是韩娇这样有些不通庶务的人,也没问出为什么不抄小路走这样的问题。 实在是现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他们能走的小路。 不说山高林深,没有识途之人极易迷路。就说他们几个都算得上这个时代的好人家出身,在林子里风餐露宿,把命送到野兽嘴里才是冤枉。 就连官道,也只有少数几个大城市周围尚算得上通达。其余的地方,有些为了固土留下了周围的灌木和密林,就常常有野兽出来滋扰,有些为了防止猛兽伤人,砍光了两旁的树木,那么一到雨天,道路就会泥泞不堪。 如今是秋日,已经是相当难得的好赶路的时节。 韩娇眉头微蹙,却听吕阳笑了一声说:“江……韩姑娘不必如此忧心,好在他们调动不了官军,我们固然是不能请军士护送,他们也一样不能用衙门的力量对付我们。” 韩娇心头一松,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她稍有振奋道:“这样在下倒是有把握多了,想来请人无故杀人,江湖上正道人氏也不会肯的。这样看来,我们需要防备的,就只有那些旁门左道之人了。” 吕阳怔了一下,她的口气实在是有些大了,可是江乔虽然在江湖上盛名不小,也只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能跻身一流,算是当代少侠中的翘楚。 但是放眼望去,一流上还有绝顶,虽然人数稀少,但也毕竟存在。正道自然不必担心,左道中却必定有顶尖的好手愿意为丰厚酬劳走上一遭。 他先前想请韩家帮忙,不止是为了求个高手,也是希望借助韩家声望。韩家毕竟正道巨擘,在河南道一带声望卓然,单凭韩家这个招牌,就能吓退许多宵小。 如今韩家俨然是要置身事外的架势,这位韩姑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显然多半是偷偷跑出来的,既然如此,就不能奢求人家还愿意让他们打起韩家甚至江家的旗号。 越想越发愁,不由得几次偷眼看韩娇,可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韩娇的底气所在——她甚至没背着那把天下闻名的藏锋刀。 韩娇武艺超群,自然察觉到屡屡投注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李忱的,吕阳的。 她有时不经意的看回去,吕阳还好,只是有些讪讪,李忱的脸却是红了。 他这样像个大姑娘似的不自在,倒教韩娇也不自在起来,脑子里总是飘过妹妹的话。 “姐姐这一路,红鸾星动也说不定呢。” =======TBC======== 7.12 王不留行之江乔善刀,韩娇擅剑(侠女x 吕阳毕竟老成些,开口道:“河南道这边还是……韩姑娘熟悉一些,不如为我们介绍一二,看看有没有需要注意之处。” 他说的算是委婉,韩娇知道这是在请她介绍本地有名的左道高手,也是他们有可能面对的威胁。 于是微微思忖了一番,笑道:“我在家里行九,先生若不介意,叫我九娘罢了。” 因开始一一细数,从陈州太康县的金眼彪许弋江,到宋州宁陵县的石将军谭石,这些打出了些许名号的当打之人,挨个说过来。* 李忱感觉接触着一个从没接触过的崭新世界,听得云山雾罩又兴致勃勃。 吕阳在马背上随着马儿的颠簸起伏着身子,一边和自己脑海中的地图一一照应。 在他的脑中,河南道二十九州共计一百二十六县的地图上,星星点点闪烁的都是这些人名——倘若没有这种本事,他凭什么敢号称全知客? 韩娇说完,他微微皱眉,问道:“韩……九娘是不是遗落了几个?” 边说出几个名字来。 韩娇合目一想,混若无事的笑道:“旱地忽律武鳄三年前已经叫我本家一个兄弟打废了,跳涧虎刘山已经归了正道,如今是在我家旗下的一家镖局做事……”* 她挨个分说过来,竟然是死的死伤的伤,要么是丧失行动能力,要么是丧失行动动机。 其中与韩家有关系的,超过六成。 李忱心算和速记能力极强,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凭空列出个Excel来,还有空想,这就是历史课上讲过的地方豪强事实割据的前兆吧? 皇权不下乡,倘若他是百姓,能够摊上一户有良心有手段的豪强庇佑乡里,大约是很高兴的。 可是作为即将有可能继承皇权的人,他就有些……难以言喻的感受。可是他也没有立场说什么。 毕竟这种权利的真空是朝廷自己拱手让出来的,倘若这些地方豪强不伸手,难道叫这些无辜百姓去死么? 吕阳却没想那么多,只是心中隐隐忌惮韩家势力之雄,却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以韩娇这如数家珍的架势,其对河南道的了解确实极为深厚。 不妨韩娇却笑道:“叫我说,二位大可不必担心,叫我看,河南道境内我们当是平安无事。” 李忱心中微动,吕阳却精神一振,俨然是猜到了什么的样子,却还是笑着说:“请九娘明示。” 韩娇在马上耸了耸肩,微微笑:“我之前听吕先生说了你们从何处来,去长安按理说是不需要经过东平郡的。你们既然绕了路,倘若对方不知道呢,就不会在这里设埋伏,倘若对方知道呢,河南道左近的高手没有敢在这边惹事的,毕竟无缘无故杀人么,犯不上;离得远倒是有几个,可是我算算时间,八成是赶不上。 要我说呀,咱们到洛阳之前都应当是一路平安,倒是洛阳往后,离长安越近,路越难走。” 吕阳听得连连颔首,本想捋一捋胡子,却摸了个空,只好摸着自己唇上修理得整整齐齐的短须。 说来此时男子多爱蓄须,吕阳原本辛辛苦苦留了一条美髯,可惜此行安全为要,他嫌自己的胡子太惹人注目,忍痛剪掉,留了个普普通通的唇髭。 他点头道:“老夫也是这么想,只是……”他叹了口气。 李忱皱眉,疑惑道:“既然河南道当是无忧,先生忧虑什么呢?” 吕阳和韩娇相视一眼,都是苦笑,吕阳道:“我是恐怕……过了洛阳,等着招待我们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呢。” 李忱也是聪明灵透的人,只是江湖而字对他来说太过陌生,这一点,他也明白了些。 既然对方要在洛阳之后动手,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那么就可能请到远一些的强手,时间范围一增加,要猜到请来的是谁,就不容易了。 “二位也不必太担心,”韩娇笑微微地,眉宇间透出无尽的锋锐来,“江湖上比我强的左道高手实在有数的很,未必是那位娘娘就都能请得动的。何况他们大约也不会一起行动,捉对厮杀,姓韩的总能护住诸位平安。” 这话……口气也太大了。 吕阳诧异的很,又难以开口质疑,心里疑惑为什么这位韩九娘这样有底气……他从前跟江乔并没什么来往,只是听说过几件其人的逸事。 江郎容貌好,性情好,功夫好,家世好,所以在江湖上风头颇劲。那日望江楼上初见,也是很温文的,怎么换了女装,倒这么骄傲起来? 李忱却好奇,问:“九娘为什么说他们不肯一起行动?” 他的耳根还是红的,不知道是因为见到韩娇眉梢眼角都带着的笑,还是因为这样亲密的叫她九娘。 “都是习武之人,”韩娇哂笑,“平日里无事尚且要分出个一二来,有事了又怎么肯精诚合作。不是各怀鬼胎,就是争先恐后,大约是谁都不肯服气谁的。纵然是凑到一起,也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吕阳这一路忍了又忍,实在忍耐不住,这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便问道:“九娘平日里是用刀的,如今出门怎么没带着?” 韩娇眉眼飞扬起来,她嫣然道:“江乔行走江湖,自然用刀,我韩娇嘛,最擅长的却是剑法。”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她眼中几乎灼然生光,李忱一瞥之下就挪开了目光,好像被她眼中火光烫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在心里苦笑着想到前世看到的一句话,感觉自己心里的那头小鹿的存在感从来没有这么鲜明过。 “这么说,九娘剑法倒比刀法强喽?”吕阳可没有李忱那么多迟来的少年心事,他压下心头怀疑,开玩笑似的说。 韩娇笑着点点头。 江乔年不过廿十,能够凭着藏锋刀跻身江湖一流高手,已经是十分难得。而韩娇却居然说,她剑法比刀法更强,看她颜色,倒像是觉得自己剑法比刀法强出不止一筹。 这样年轻,刀剑双绝,怎么可能呢? 黄土小路上,一行人在马背上言笑,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西风吹过,带着干爽的秋的气息。 正是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天,放眼望去,四周地势平缓,林木叶子早已变黄,远远望去,古人用“金秋”二字,果然精到。 只是这马背上的十余个人,却没人有心情欣赏这自然胜景,并且各怀心事。 ======TBC========= *:这几个外号都是水浒传里摘出来的不是我自己想的 7.13 王不留行之英雄所见略同(侠女x太子) 晚间到了驿馆……旁边的“民居”中歇下。说是民居,其实也是负责驿馆的人开的。有唐一代,对往来公干的官员住宿驿馆管理向来严格。如今虽然天下稍有崩坏之势,地方权力逐渐胜过中央,河南道到底是重地,离长安不远,因而驿馆竟然仍保留着一点昔日的制度。 众所周知,摊派的驿馆职位并不赚钱,因此被摊派的当地大户往往在驿馆周围令起一些小的客栈,以供往来有些身份的官民士子居住——当然,由于没有官方派遣的任务,住宿是要收费的。 因与驿馆离得极近,住的人无形中也觉得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安全上也有保证。 韩娇他们自然是没有驿馆住宿的凭证的,出于保密的需求,也并不愿意去相对来说严格验证身份的驿馆,因此周边客栈自然就成了极好的选择。 挑了家看起来干净规整的房子住下,又被告知住在此处的人可以领取“食牒”,凭此可以去驿馆领取对应的餐食。 “这馆驿的主事人好灵的头脑。”李忱不由得失笑。 “怎么说?”韩娇倒是一怔,她平日出门当然不在意露宿野外,寄宿民居,离官方近的地方出于“江湖人”的天然心理,自然是不会碰的。因此确实是头一回住这种勉强算是有官方背景的客栈,还以为供给“食牒”是基本操作。 “回去给你解释。”李忱冲她笑了一下,他总不能当着主人家的面说啊。 韩娇不知怎么的,看见这个笑容竟然耳根有些烧热。她不自在的四处望了望,心想怎么好想他们之间有什么小秘密一样,又生恐别人看出她的不自然来,只是“嗯”了一声。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当然是取了食物回屋子食用,一群健壮伴当们各自分了屋子去,韩娇当然是与李忱和吕阳一同用。 他们赁下了一个跨院,形如一个出字,伴当们三三两两住在前院和后院厢房,以做拱卫。 后院的正房大致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格局,中间是厅,两边厢各有一个角房。 驿馆的饭菜不能说有多么好,只能说是勉强入口罢了,好在这些人也没有谁是娇生惯养的。 就算是李忱,不说他年少时候吃了多少苦头,就算这食物当真难以下咽,他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说得出“这食物有炭气,我吃不下”这种话。* 何况去取饭的自然是伶俐人,另掏钱多拿了些,务必保证大家吃饱。 韩娇本来要嘱咐店家多烧些熟水,备着他们明日上路用,不妨李忱却按了按她的手。 她自然知道这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还是不由得心跳错一拍。 韩娇微微低下头,一缕秀发垂在微微泛红的脸畔,本当英气勃勃的她竟有一丝秀美。 餐桌上,韩娇想起方才的事,微微蹙眉道:“敢问李兄,我要熟水有什么不妥吗?” 她以为他们不知道要饮熟水,解释道:“你们未必知道,饮熟水要比饮生水安全得多,饮生水容易致病的。” 李忱与吕阳对视了一眼,吕阳笑道:“这倒是碰巧了,我家公子也是向来必要求我们饮熟水的,只是我们担心……”他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续到:“韩……九娘不必担心,自然有人去要了柴火,我们晚上自己煮水备着。” 李忱却在乎的是别的事,他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生水会致病,没想到居然也有别人知道,因好奇道:“九娘怎么就知道熟水更好?莫非习武的世家都通医术么?” 与吕阳不同,他叫起九娘来倒是十分痛快。 “……”韩娇也是微有诧异,笑道:“倒不是通医术的缘故,只是我家十三娘从小聪慧挑剔,从懂事起就不许我们饮生水。等她大了,这许多年我们不仅习惯了,也察觉了这其中种种好处,自然成了习惯。” “她自己有一套说法,说是生水中有人眼看不见的小虫子,须得煮沸才能灭杀。我行走江湖以后,因为饮生水得过病,因此结识了白清流,”她看了眼吕阳,“他这人很通医术,听了我转述妹妹的话也十分赞同,从此我再不敢在饮水上随意。” 吕阳收到了那一瞥,低声向李忱解释了白清流其人,大约也是个同江乔一般的少侠,只是武艺并不如江乔出众,师承也很模糊,性格也很古怪,到是杂学旁收,懂得很多。 “原来如此,这倒巧了。”李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对韩姝这位十三娘有了许多猜测。 “敢问九娘,韩……这位十三娘平日还有些什么特别之处吗?” “……”韩娇有些古怪的望了他一眼,斟酌着答道:“我阿妹只是早慧一些,不知这个特别之处指的什么呢?” 不,没什么,打扰了。 李忱心中拒绝三连。 因为他立刻醒悟过来,在这个时候,这样探问一位女子实在太让人误会了!偏偏他问的是他最不想令其有误会的人。 惨。 吕阳在一边暗暗忍笑,当然,他是个非常称职的下属,所以一定会帮自家少君解围的。 但这并不耽误他看戏嘛。 “九娘不晓得,我家公子平日里对这些奇人异士,或者有一技之长的人向来是十分关注。水非煮沸不能饮这种事情,公子常常说与人听,只是赞同的除非少数医道中人,应者寥寥。十三娘年纪幼小却能有这等见识,实在让人惊喜。” 吕阳摸着颌下短须,一本正经的说道。 韩娇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 “我阿妹确实是少有的顶聪明的人,这大约就是她常说的英雄所见略同吧。” 语气中的骄傲溢于言表。 ======TBC======= 我,回来了(希望大家一切都好呀 7.14 王不留行之拂尘(侠女x太子)(武侠 1 到了晚间就寝的时候,虽然韩娇对于汴州内的安全很有信心,为保万全,还是提议她与李忱同屋住,吕阳住在一室之隔。 虽然她也告诉自己这是人命攸关的大事,男装出行时也与好友有种种熟不拘礼之事。可大约是换回了女装的缘故,主动提起这个还是让她脸颊有些烧热。 到是李忱面对这个提议,表现的十分羞涩,结结巴巴的应下又要反悔,倒还是韩娇来劝他。 吕阳肚皮都要笑破,只是不敢表现出来,悠哉悠哉的回自己房间了,只是也难免打起精神来侧耳细听他们动静。 韩娇平日走南闯北,早就习惯了,略一平复心情就行动入场,洗漱都极快,唯独因为在外面洗头不方便,只拿了些香粉梳通百遍,以做养生。 她是姑娘家,无论如何李忱都是要让她先用水的,想着女孩子洗漱难免用时久些,自己也好冷静冷静。何况万一热水不够,那肯定是要紧着韩娇用的。 只是没想到韩娇并不是他知道的那些女孩子,行事如此利落。她大大方方的只穿着中衣,散下了一头长发,一边通头一边过来叫他去洗漱。 这香粉刚上头的时候香气扑鼻,李忱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面前这样一个明艳的美人,虽然衣着以他来看相当保守,但是按此时风俗简直与裸奔相类。 他脸刷的就红了,支支吾吾的答应着出去洗脸漱口,刚出去没一会儿,就是“当”的一声闷响。 韩娇脚尖点地,飞掠而出查看,就看见李忱好尴尬的站在那里,把木盆撞倒在地。好在他是男子粗鲁,盆里的水倒是不多。 “对不住,”李忱扎煞着手,湿淋淋的俊脸上还有一点迷茫之色,他把目光移到出来的韩娇脸上,几乎觉得有点委屈,“吵到你了。” 韩娇刚松了一口气,听到这话,不由“扑哧”笑了出来。 吕阳在不远的屋子里,已经躺下了,不由摇头叹笑。 “少年人啊……” “跟我道什么歉。”韩娇走过去把木盆捡起来,放回架子上,一边去寻墩布一边毫不在意的说。 “还要热水吗,我再出去打一点?”她从角落里寻摸出了墩布,把地上的水简单的拖了一拖,笑吟吟问道。 李忱怎么会叫她去,何况他漱完了口,脸嘛,沾沾水就算洗好了!当然连连拒绝。 屋子里剩下一点水是用来泡脚的,韩娇平日到并没有如此讲究,只是不好比李忱还不拘小节,当然也要泡一泡。 李忱本来也可以不必讲究,但是不想唐突了佳人,当然要香喷喷的。 两个人于是排排坐在榻上,各自除了袜子,把脚塞进热腾腾的水里,都是情不自禁的喟叹了一声。 韩娇半侧着脸,目光不知道在看什么。 李忱目不斜视,轻声问:“九娘在想什么。” “在想……”韩娇到是没什么顾忌的,听见这话转头望向他,落落大方道:“李兄出身极好,却颇能吃苦,实在难得的很。” “……”李忱无声而笑,他摇摇头,“我出身虽然听起来显赫,小时候也吃过点苦头,虽然大体用度能保证,但是跟那些真正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可不一样。” “你天潢贵胄,谁能叫你吃苦头?”韩娇有些好奇,这些高门大院的事情,离她实在太远了,是以虽然大约知道他处境算是艰难,但是也无法在心头形成印象。 “那可就多了,”他笑得有些无赖,“这故事可长了,一路上慢慢讲给你听。” “愿闻其详。” “那我得想想从哪儿说起了。” 帷帐放下,自称一方小小天地,两个人都规规矩矩的躺着,中间隔着不小距离。 李忱清朗的声音因为躺着的缘故有些低沉,一句句送到韩娇的耳朵里去。 他也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竟然是一夜无梦,难得安眠。 - 第二天早上李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旁边的床铺上没人,有些吃惊和失落的伸手打开了帐子,就看见韩娇正无声的骈指成剑,缓慢的练功。 “吵醒你啦?”大约是听见他起床动静,韩娇收势转过头来,神采奕奕冲他一笑。 她背着窗棂透过的光,面容有点模糊,笑容却比晨光耀眼。 “……没”他有点魂不守舍的否认过,才醒过神来,抱歉地问:“九娘是担心吵我才这样的吗?” 他不知道这么练功该怎么称呼,只是比划了一下。 “……”韩娇黯然了一下,才说:“不是担心吵醒你,我家里从小不许我练剑,我习惯这样在屋子里偷偷练习了。” “……”李忱有些惊讶,他还记得韩家是以剑道闻名,而且如今已经出来,为什么还要这样,想着,就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韩娇被问的有些呆,一时没说话。 李忱以为有什么内情,脑洞大开,心想莫不是家传武艺怕人偷师? 他没提防自己情不自禁把猜测说了出口,倒把韩娇惊醒了似的。 “练功怎么会被偷学,要是这样,比武的时候不更容易被偷师吗?”她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 神情就消沉下来。 李忱有些为自己的天真脸红。 韩娇没在意,苦笑了一下。 “在家里要躲着长辈,后来出来了,江乔是不应该练剑的,所以也要偷偷摸摸的练,习惯了。” “说来可笑,我小妹还给我讲过被拴住的大象的故事,没想到我跟那大象倒也没甚么分别。” 李忱还来不及为她提到的被拴住的大象吃惊,就看见她露出了一个笑。 韩娇毫不避忌的伸了个懒腰,深呼气吐气,像是要把这么多年遮遮掩掩的浊气一朝吐尽。 “不是李兄点醒,韩娇不知道还要自迷多久。” 她手往腰间摸去,缓缓抽出一道银光。 那竟然是一炳软剑。一炳江湖上从没人见过它出手的软剑,但是只看它外表就知道它的锋锐无匹,一朝出鞘,必要搅动风云。 它寂寞太久。 韩娇手指爱惜的抚过剑身,剑身在她手下轻轻震荡,像是一泓冰泉,又像一道冷冽的月光,发出清越的铮鸣之声,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发自内心的欣悦与洒脱之意。 李忱几乎觉得随着她手指抚过,一层无形的尘翳被从剑身上擦除。 却正是,十年岑寂无人问,一朝试剑天下惊。 =========TBC======== 看见大家好开心呀~ 7.15 王不留行之白石郎君(侠女x太子)(武 他们赶路的速度不快不慢,沿着汴水向上游走,很快就到了洛州左近,闻名天下的洛阳城大约明日就能抵达。 洛阳作为曾经的隋朝都城,武后临朝时候也曾迁都至此,安史之乱更是一度成为叛军首都。 在那之前,虽然洛阳是名义上的东都,实际上履行帝国首府的责任已有多年,只是安史之乱以后,才被中宗诏谕复东都之名,朝廷也重新迁回了长安。* 即使如此,洛阳也仍然是帝国境内第二繁华的都市,按照李忱的理解,就像他前世的魔都上海,只是因为离长安极近,政治上的地位较上海还要高一些。 他们按照惯例投宿馆驿旁边的“民宿”之中,这几天向来表现的极为镇静爽朗的韩娇却难得露出了些忸怩紧张的情绪。 吕阳不由有些不安,他年少时张狂太过,以至于遭逢大难,千方百计才保得住了性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难免有些像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十分紧张。 他小心翼翼向韩娇询问,韩娇却皱着眉苦笑。 “唉,惹得先生不安,是我的过错。”她长叹一声,愁眉不展,“只是……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许尴尬罢了。” “……”她支支吾吾半晌,才狠心讲了一下,“我年轻的时候性格骄纵,用江乔的名声在洛阳做了点荒唐事,唉,这几年过去,大约也没有人能认得出我。” “只是我心结总是在,一想到要进洛阳,就浑身不舒服。” “……”吕阳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有些惊了,盖因这几日韩娇的表现十分成熟得体,虽然看得出性如烈火,行事却很老道,因此并没想到还有如此少年心绪的时刻。 “那九娘怎么不早说,咱们绕过去便是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舌头,真是哭笑不得。 “唉……”韩娇叹了口气,“绕路难免耽搁时间,何况临出来前我阿妹特意提了白清流大约也在洛阳。她既这么说了,多半是会跟清流联络让他在这边等我的。” 她迟疑了一下才说:“清流他……嗯,总之我和妹妹对他的师承有些猜测,还要此番见了面才能确认,要是当真如我们所想,对李兄你应当能够有些帮助的。” “何况他这人惯熟旁门左道,性情又不羁的很,如果能跟我们一起走,很多事情都轻松多了。” 李忱在一边听着,一边有些为她提起白清流的谙熟口气吃味,一边又好奇极了,一双眼睛有些躲闪的频频望向韩娇,眼神里写满了“我想知道是什么荒唐事”。 韩娇又不瞎,当然看得出来,半嗔半羞。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认命的哀叹一声,心想这大概就是妹妹口中的狗狗眼卖萌光波——阿妹口中总是有这些古古怪怪的词语,开始讲。 “那时候我刚从家里出来,在洛阳附近遇见了我的好友长留君,他在江湖上没甚名号,只是风姿之高,实在是我生平仅见。” 提起好久没见的……挚友,当然也只能是挚友,她有些惆怅。没注意到李忱脸上稍有些迷惑的神色。 “长留君善弈,我……我却爱赌博,”说起这个爱好,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补充道:“我很克制自己的,都是跟家里人打打牌什么的,在赌坊里玩也是事先备好钱,输光了就走绝不恋栈。” “长留他棋力太高,有时会自己跟自己对弈,我们俩各自押一边,看哪一方会输。” 听到这,饶是李忱心中对这长留君有很多猜测,也不由得与吕阳面面相觑。 这位韩姑娘,平时也不像个傻子啊。 他们的目光里如是说道。 韩娇当然看得懂他们的眼神,气得简直要跺脚,“长留君不会故意输给自己的……他作为两方都是竭尽心力……” 说到这,她抿着唇笑了一下,“我虽然不懂棋,可是长留绝不会故意操纵结果。” 她懂长留君……也许。 “有一次我们打赌……”她脸红了些,“那时候正是洛阳牡丹花会,所有画舫都会在江边排开,花与姑娘们都极好看。” 说到这,吕阳脸上已经露出了恍然神色,俨然是想起了什么。 “我们就赌,谁输了谁就要去对着画舫示爱,最后竟然是个平局。” “于是我们就驾着一叶扁舟,他在船舱里操琴,我在外头做刀器舞,且舞且歌。” 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次那位长留君弹得是蒹葭,蒹葭一舞动天下,我想起来了。”吕阳笑眯眯接口道,“从来画舫也算三教九流之一,与江湖分不开的。江郎一舞,牡丹为之羞,还有个画舫回了首白石郎曲,从此江郎又号称白石郎君!” 说起这等八卦,吕阳是眉飞色舞。 唉,全知客,全知客。虽然早年因为这个名头吃足了苦头,可是他还是喜欢收集八卦,哦,你要愿意说这是收集情报也行。 八卦让他快乐。 “是……”韩娇再次听到这个称号,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羞耻,当年这件事传开叫她万万没想到,从此恨不能绕着洛阳走。 “唉,”她愁眉苦脸道:“大约也是我想多了,应该不至于恰巧遇得见认识我的人,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呵呵。” 笑不出来,心累。 ======TBC===== * 我瞎编的!!!我没有仔细查过洛阳和长安在唐朝的政治地位变迁,直接写了,所以这里瞎说了!!! 7.16 王不留行之白清流(侠女x太子)(武侠 晚上在帐子里,照例两个人是规规矩矩躺着,李忱思来想去都还是很在意,忍不住问韩娇。 “九娘你为什么一定要与你那位好友同行?” 韩娇沉思了一下,犹疑地说: “我不能够确定,但是我和妹妹都有猜测他是长生谷本代行走。江湖传言长生谷医术绝伦,你那位对你极为爱重的太子哥哥不是身体不好么,我想如果能带一位神医入京应当有好处。” 李忱在一边无声的笑,他实在觉得她很天真的很可爱。他能上京去争夺储位,是因为现在正在储位之上的人命如烛火,朝不保夕。 倘若换一个野心炽燃之人听了她这么说,不知要添多少隔阂戒备。 不过也好,他欲争半是为保命——他那位庶出兄长若是成了皇帝,他焉能活命?而大丈夫岂能把性命操诸人手? 半是为了瞧不起兄长才具,这么美好的河山,如何能够给你瞧不起的人糟践? 倘若兄长能够安然无恙,那么做一位辅佐兄长的贤王也很好。 他当然相信兄长的心胸,能够容得下他。 他逾越的伸手按住韩娇在被子外面的手,脸上平静,心如擂鼓。 “娇娇,谢谢你。” 韩娇脸颊通红,她比他有力气的多,此刻却不能抽出手。 而口中也是讷讷不能言,至于他对她的称呼,那更是无力计较了。 - 洛阳城好像永远都这么热闹。 洛水和漕渠或绕城,或穿城而过,里坊纵横,人烟稠密。 听这吵吵嚷嚷的人声,看着往来行人,谁也想不到这里曾经历过,以后也要经历的离散。 洛阳地处充要: 洛阳处天下之中,挟崤渑之阻,当秦陇之襟喉,而赵魏之走集,盖四方必争之地也。天下当无事则已,有事,则洛阳先受兵。予故尝曰:“洛阳之盛衰,天下治乱之候也。” 李忱在心里默默背诵。 这是天下,也是这个盛世帝国的中央,周围有崤山渑池做阻挡,是秦陇重地的咽喉,所谓兵家必争之地,就是此类。 盛唐时候,朝中高门显贵,都在这里置办宅院府邸,营造园林院落。春天东陌花开满路,王孙贵女各自出游,宝钗玉钏常常遗落在路上。车子过去之后,香气经久不散,引人遐思。 他们从东南角的永通门入城,进了城就直奔南市。 “清流最爱热闹,咱们不必特意寻他,晚上我自然知道他要在哪里歇脚。” 韩娇今日特意用了口脂,又描了眉,要不是防备些意外,恨不能把腰身也束得紧紧的,唯恐露出一丝半点男儿气,叫人联想起江乔来。 所谓做贼心虚。 入城的时候正是中午,南市热闹极了,高鼻深目的胡商一身风尘与膻味儿,角落里的小店胡女眼波宛转。 他们看似随意的走走逛逛,跟小地方出门来到洛阳的土包子别无二致。 人流拥挤,这样光天化日的市集中绝无人胆敢动手,众人不禁都放松了些许。 前面正吵吵嚷嚷,里三层外三层将一处堵的实实在在,一时静极人人屏息凝气静听两个声音隐隐传来,一时忽然爆笑,嘈杂顿起。 众人都是见识不浅的人,猜得到前面多半是有人在演参军戏,这参军大约实力绝高,才能叫观众这样“听话”。* “虽是旧篇,倒是有趣。”韩娇凝神静听了一小会儿,笑道。 李忱倒还罢了,只是拿一双眼睛好奇的望着里面。吕阳就颇为心痒难耐,恨不能挤进去听一听。 “是哪一段?”吕阳迫不及待的问,似乎听个名字就足够他望梅止渴的遐想一番。 “三教论衡。”一个冷淡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人潮拥挤,烈日当空,气温不算高,但是这样的氛围里,也叫人燥热不堪,这个声音偏偏像是一瓢冰雪,倾头而下。 韩娇有些惊讶的回头,就看见白清流一身白衣服,立在街边不远处。人流如织,却似乎人人都绕着他走。 吕阳李忱他们也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像声音一样冷淡的人站在街边,眉目看不十分清楚,可是唇边一点讥诮的淡笑却明明白白。 他分明有着非常精神的两条浓眉,线条利落的漂亮眼睛,高鼻梁,薄嘴唇,明明应该是浓烈英俊的相貌,偏偏让人觉得淡得像天上的云,云后的月。 遇见白清流以前,你会对他有一百种猜测,他言谈谑笑,百无禁忌;他经史子集,奇门遁甲,样样知晓,却没人知道他的师承;他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可是你总能听见他的名字;他亦正亦邪,性情冷淡,行事全凭自己喜欢,好友却遍布江湖。 见到他之后,只要你听说过他的名字,你就会立刻觉得“啊,这就是白清流”。 白清流这个素淡寡淡冷淡的名字,放在他身上,才是相得益彰的孤绝。 别人倒还罢了,李忱心里陡然想起韩娇之前的话: “清流最爱热闹” 此时才觉出点违和来,这么一个冷淡的人,最爱热闹? =======TBC====== *参军戏:唐朝时的艺术表演形式,类似相声,三教论衡是很有名的一个,录于王国维的优语录(好像叫这个名字有点忘了)。 7.17 王不留行之白清流(二)(侠女x太子)( 韩娇看见白清流,先是惊喜,待要说话,却欲言又止。 清流这样突然出声,是因为见他们行踪成迷,想要跟这群“陌生人”交个朋友呢?还是认出了她? 于是不免有些迟疑。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看见一个英姿勃发而不失明艳的妙龄女子,与冷冷清清的挺拔男儿当街对望,默然不语。 女子周围有年龄相当的另一位俊俏郎君,和一个看起来像是管家的老者,更有一群孔武有力的下人。 豪门恩怨?横刀夺爱? 连白衣男子漠然的面孔上那点讥诮的笑意,都仿佛有了别的意味。 嗯,有故事。 经过他们的人都带着迷之笑容和古怪眼神,怀揣着“我今天吃到瓜了”的满足感。 看见她半晌不说话,白清流走过来,他走过来的样子好像他眼中只有她一个,旁的人统统不能被他放在眼里。 “阿……”乔。 他做口型,偏过头,好看的眼睛眯起来,因为这个动作竟然显得有一些稚气,脸上是一种“我抓到你了”的笑意。 “还以为要到晚上才能见到你。”韩娇不由也笑起来。 李忱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氛围,只觉得十分碍眼。 吕阳,一名围观党,虽然有些为自家少君担忧,但是今天也吃到瓜了呢,呵呵。 少年人啊。 “你妹妹给我来了信,我算着时间,你们大概要这几天到。到没有特意来南市堵你,这里碰见确实是凑巧。”白清流瞥了李忱一眼,“本来也打算晚上守株待兔的,结果兔子提前来了。” 白清流说话一贯就这样,夹枪带棍。 韩娇是习惯了,只是抱歉的看了李忱他们一眼,担心他们生气。 “是十三娘同你说的……嗯?”她没有明说。 “不是。”白清流施施然否认,模样有些欠揍,他冲她眨眨眼,“晚上跟你细说。” 韩娇半是无奈半是纵容的摇摇头,拿他没办法。 白清流居无定所,天天东走西逛,到哪里都敢自称大半个地头蛇,在洛阳这种三教九流俱全的地方更是如鱼得水。 补充了必要的东西,从南市往东,出了南边的厚载门,顺着洛河往东走了大概十里地,快到天黑的时候,他们到了目的地。 大福先寺。* 这是早年武后为了其母祈福而建,占地宽广,又是扶桑僧人来朝受戒之所,密宗重地。 主持圆觉是个很风趣诙谐的老头,原是附近的一位员外,家庭美满,佛道兼修。 中年时遇见河南大疫,他全家都染病,父母皆在病中过世,白清流的师父当时在附近行医,托赖于此,他的妻子儿女却都奇迹般生还。 疫病过去之后,大喜大悲中他一朝悟破,撇下家人,到大福先寺里受戒出了家。 二十年杳无音讯,只像一个普通僧人一样晨钟暮鼓,闲来在经楼翻书。 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僧人,见了谁都笑,与人为善。 上代住持却忽然指了他做继任。 满寺哗然,于是开法坛辩经。 大福先寺在洛阳里也是数得着的寺庙,辩经当日白马寺,安国寺等皇家寺庙全派了人来,围观者更是甚重。 结果从早到晚,如是三天,圆觉做守擂,只是普普通通的说话,既没有诘屈聱牙的词藻,也没有偏僻的诡辩。都是堂皇正大的道理,人人听他说了都觉得不出奇,可是想想自己并不能说得出。 于是败者如云。 于是知道他的佛学修为已经深厚到如此地步,让人佩服主持的慧眼。 白清流小时候随师父见过这主持,后来行走江湖也常常来拜访他,他成了主持之后依然是笑眯眯的普通模样,没有因为地位的变化而改变对人的态度。 他领着他们从小门进去,七拐八绕就到了一个很清幽的院落。他们一行十几个人,一路上遇见了些僧人,见了白清流都合十问好,对着他们也都点头微笑。 却没谁问过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到这里,甚至都没有一丝除了平静之外的神色。 一直到了大家都稍稍安顿,屋子里就剩下吕阳李忱白清流韩娇他们四个的时候,吕阳都处在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这……”他迟疑着。 “俗不可耐,”白清流冷冷瞟他一眼,几乎有点不耐烦,他懒洋洋地说:“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本来都是空的,跟方外之人有什么关系。” 他拖着声音,几乎像是在唱偈子。 李忱脸上毫无表情。 他往日眼睛里总是带着笑的,看起来几乎有一点天真,虽然已经加冠,却还是带着一丝稚气,像个大男孩。 终究是做为人上人这么许多年,如果不是顾忌韩娇,他当场就要发作。 “白清流!” 比他先发作的竟然是韩娇,她警告的喊出他的全名,手已经按在了腰间软剑上。 白清流凝视着她,气氛一时冷住。 半晌,他忽然笑了。 “改日再领教你的藏锋刀吧。”他说。 “我还以为今日一定要跟你打一场了,真想揍你一顿。”韩娇扬扬眉。 “我打不过你啊。”他依然是懒洋洋的调子,眼神往韩娇腰间一扫,“不过你看起来没带刀,说不定我也能有点胜算。” 韩娇没答话,唇畔浮现一点冷笑。 “先前人多口杂,现在你总要跟我介绍一下自己了吧。” 他这样就算服软,吕阳与李忱当然也不为已甚,静观其变。 “我看你事事都知道嘛,不如自己猜猜看。” “我要听你说。”他笑,一边随手从桌子上到了杯茶,蘸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娇字。 “在下韩娇,韩家九娘,你只叫我九娘便罢了。阿姝乃是我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子。”韩娇停了停,说道:“学的是韩家家传剑法。” 果然听了前面的话白清流都一脸平静,到最后才忽然动容。 看见他变了脸色,韩娇笑得得意。 ==========TBC========== 天气变好了,开车出去开很大声的音乐很舒服。 7.18 王不留行之白清流(三)(侠女x太子)( “你竟然还学了家传剑法?”白清流脸上出现震惊之色,不敢置信的反问道。 他虽然武学修为并不很高,但是也是江湖二流顶端甚至一流末尾的水平了,眼力更是极高。 韩娇,或者说藏锋刀江乔能年纪轻轻有江湖一流的刀术修为已经十分天才了。他与韩娇多年好友,当然知道韩娇这等口气说出来,意味着她自认为自己的剑法至少不比刀稍逊。 这样年轻,刀剑双绝。 白清流几乎感觉自己的心都微微战栗,他目视着韩娇,眼睛里闪过一丝狂热。 “怎么,不信?”韩娇误会了他的眼神,扬起下巴,问。 “我信。”他简单的说,合目一瞬,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说起来,你看见我的样子,并不是很惊讶啊?”韩娇轻轻皱眉,她以为自己一直以来伪装的很好的。 “放心,”白清流知道她的意思,笑微微地,“我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的。” 言外之意就是别人大约是不知道的。 “所以你怎么知道的?”韩娇有点好奇。 就连吕阳和李忱都在一边竖起了耳朵。 “你伸一只手出来,”白清流示意她。 韩娇有些疑惑的依言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自然微蜷,就这样毫无凭依的在空中,却纹丝不动。 “你还记得那次我们聚会夜饮,你做刀器舞么?”白清流走近前来,同样手心向上,从下方向上虚虚托住她的手。 只是食中二指若有若无的搭在她手背处。 - 那年夏天。 陆抚是丹阳陆家子弟,在自家郊区别院招待一群小伙伴。 玩闹着就到了晚上,众人点起烛火,学着典故里的故事一起屏息看昙花开放。 层层白花悄然展开,一群年轻人抚掌大笑,声震于庭。借着花开和烛火,开始饮酒放歌。 武当的青云剑陈道安年纪最长,却也不到三十,羽衣玉冠,沉稳中不失飘逸,太极剑和棉云掌修为精深;崆峒的许卓最害羞,支着下巴含笑看众人吵闹,他使一把判官笔,此刻正别在腰间,号称点判阴阳;来自幽燕之地的李家兄弟性情豪爽,嗓门也最大,两人都用双刀,最看力气,最显剽悍;朔方的刘晗名字文雅,却有匈奴血统,高鼻深目,性情桀骜,他最擅长马上功夫,一点银枪破万法…… 至于陆抚本人,他们丹阳南蛮习气,此刻已经兴奋的脱了上衣,袒胸露背,正给大家看他的纹身。 “有酒无歌,扫……扫兴!” 酒酣耳热,不知是谁打着舌头大喊。 “说得好!”陆抚大吼一声,狂笑着把手举过头顶,拍手大叫,“我是主人,我先来一个!” “好!” “蒲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 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 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陆家好歹也是传承几代的家族,陆抚本人粗通文字,这首对酒又是早年诗仙的名篇,坊间传唱。 他扯着嗓子唱完,众人一番哄笑。 “老陆你不适合唱这个啊!” “对对,这歌得是个小娘子唱才行。” “哈哈,你们不懂,我看陆兄这是思春了!” “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谁起哄,忽然喊起了江乔的名字。 “对对,藏锋刀呢?白石郎君的名头都快传到我们塞北来了,快给咱们来一个!” 韩娇已经酒热盖脸,目如点星,她站起来。 “我不擅唱歌,”一群人开始起哄,“给大家表演个刀器舞吧。” “好!” 大家只是想有热闹看,并不很在乎热闹的内容的。 “谁来给我伴歌?”她环顾四周,神采奕奕的问。 屋顶上的白清流依然是一身白衣,一口饮尽碗中酒,用筷子敲碗。 “有酒有歌,江郎你快来。”众人又是大笑。 “昔有佳人公孙氏……” 白清流实在是促狭,开口就是这一句。他声音清朗,音韵和谐,倒是很好听。 韩娇却不理,藏锋刀出鞘。 刀光乍起。 众人本来该起哄的,却都被这一抹刀光迷了心神。 江家刀法本来应当刚猛霸道,正气堂煌,走的是以力破巧的路子。 江乔这一刀,却带上了一点轻灵。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她迅疾的出刀,刀式刚猛,身法轻灵。刀出如龙,而她轻的像一片叶子。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她跃起,刀锋下劈,力劈华山!跨步上前,刀锋上撩,蓦然如急风骤雨。江家刀比旁的刀要重上三分,此刻这一炳利器携带着沉重的破空之声,迅疾无伦的摆动。 临海观潮,这一式叫她使来,果然就像钱塘口奔涌而来的黄河,气势汹汹。 ……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白清流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委婉,一群人愈加屏住了呼吸。 韩娇提气猱身而上,又似急似缓的飘落。 叶落归根。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诗唱到终了,韩娇翩然落地,刀尖上撩一个圆弧,腰身后拗。 她刀锋如雪,皎皎月色映在刀身上,几乎让人误以为那是一泓月光。 白清流在屋顶,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醺醺然,也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 陆家的别院种满了连翘,浓烈的昙花香气和连翘淡淡的味道现在好像还在鼻端。 韩娇脸上不由得浮现一点笑意,俨然是想起了当时的快活。 “然后呢?”韩娇问。 ”然后,“白清流无声的笑了笑,”我从小学医,你刀器舞做得太好,男子腰身难以如此柔软……“他这一次拖长的声音,显得有些暧昧。 ”就因为这个?“韩娇匪夷所思的质问。 ”当然不止,“白清流懒洋洋的,”然后我就借口要给你看手相。“ 他微凉的指尖搭在韩娇手背上。 “人手背上也有脉门所在,”他慢吞吞地说,“我既然心中生疑,自然要试一试,男女脉象差别太大,我一摸就摸出来了。” 吕阳在一边已经听的目瞪口呆,手背有脉门这等事情,不说知道的人绝少,他也只是影影绰绰听说过,便说即使知道,又有几个人能从那么微弱的脉象中摸出个什么来? ======TBC===== 7.19王不留行之白清流(四)武侠1v1 “原来如此,”韩娇脸上一抹明艳的笑,她也学着他拖长了声音:“你既然与阿姝有书信往来,此刻又毫不避讳对医道的精通。” “白……清……流……”她慢慢念出他的名字,这叁个字从她唇齿间出来,就从出世变成了入世,就酿成一杯醇酒,“你到底是谁呢?” “你妹妹没有同你说么?”白清流唇边依然是一点讥诮的笑意,不知道在嘲讽谁,“长生谷本代行走,白清流。” 可惜,他从小学医,千杯不醉。 李忱还不觉得如何,吕阳在一边已经是震动难言。 长生谷在江湖中一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向来只有传说在人间。 有人拿着万金去求,也换不来其传人一顾;有人自恃武力高,势力雄,洒遍人间英雄帖,却也寻不到他们杳杳仙踪;也有人磕长头极尽虔诚,竟也只能落个无人问津。 可是也总有人传说遇到了长生谷的回春圣手,治好了世间难寻的疑难杂症。 这些寻得到寻不到的传说,让长生谷像是海上蜃楼,你知道他在,因为每次你怀疑的时候,总有证据证明他们在;而你也永远找不到他,仿佛他也高居在云端,是个渺茫幻象。 而此刻吕阳也明白了为什么长生谷代代有人行走江湖,却少有信息。 将心比心,此刻他知道了白清流的身份,一样知道他不欲为人所知,那么有求于白清流的他,敢将白清流的身份宣扬出去吗? 何况本代行走只此一个,分身乏术,你是想要隐秘此事,还是希望世人多去求他,占据他的精力呢? 自古人性如此,想通这点,吕阳仅有的一点对白清流的不愉也烟消云散。 长生谷本代行走,他有这个目无余子的本钱。 不像是他,年少时一味轻狂,仗着自己武功不错,消息灵通,对许多事情大放厥词,终于惹来祸患。 好在能够托庇在少君门下,了此残生。 - 唇枪舌剑里大家互相表露了身份,又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便已经到了晚上。 白清流掌灯,口中淡淡的:“你们先前可谓顺利,但是洛阳陪都,叁教九流无有不包,恐怕从明日之后,我们就没什么安静日子了。” “白公子说的正是,”吕阳苦笑着点点头,手又忍不住摸上了下巴,怀念被剪掉的胡子,“此前实在侥幸,实不相瞒,能得这许多时日的空闲已经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你们知道就好,”白清流略一点头,看向韩娇,打算同她一同出去安置。 “……”韩娇本来应当坦荡,她的理由正大光明,倘若没有私心,倘若还是原本的她,此刻应当理直气壮。 而她偏偏不能,她怔在原地,一时有些张口结舌。 “今夜寺内安全可以保证吗?”她正色问。 “当然。”白清流面无表情,没有解释的意愿。 “我信得过清流。”韩娇目视着他,微微而笑,果然与他一同出去了。 徒留李忱望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 他没有办法开口挽留,一是不想在白清流面前跌了面子——并不是说他就这么幼稚,但是大家都是男人,白清流的用心在他心里实在是昭比日月,二来也是怕韩娇生气。 吕阳在一边,默默无言的摇了摇头。 情之一字,难分福祸。 - 第二天起来,韩娇难得有些精力不济,闭着眼睛在院子里,深深吸一口犹带寒意的薄雾,借着熹微的晨光缓慢的练剑。 辗转挪腾,她每一步都慢慢腾腾,手上也是空持,只骈起双指,以作象征。 但是院子里晨起一样练拳脚的护卫们没有一个敢于轻视,因为他们早已发现这位……藏锋刀,虽然剑道声名不显,但是光看她稳得不可思议的下盘,以及每一个动作的精确,就知道此人绝对名不虚传,至少是江湖一流高手级数。 韩娇练完一套剑,身上已有微汗,也精神了许多,她睁开眼睛,打算回屋擦擦脸。 练剑时候的她物我两忘,此刻才发现,白清流倚着房门,正望着她。回过头去,嗯,李忱也在门口,不知道看着她想些什么,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向来洒脱的韩娇,难得的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TBC======= 开始上班了 好累TT 7.20王不留行之批命 “早。”韩娇扭头向着李忱点头问好,就要向着白清流的方向走过去。 “第一次看你练剑。”白清流有些新奇的说。 “从前并不敢,”韩娇微笑,用妹妹的话说,那叫人设崩了,“其实我还是喜欢剑多一些。” “其实用剑的江家子弟大家也能理解,毕竟江乔母亲姓韩。”白清流已经理清了这个身份后面的关系。 那边李忱也是一脸好奇。 “我……我家里不许我练剑,”她驻足在院中,口鼻间是清晨的寒雾,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洗涤了,于是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韩家子弟自幼要练习基础剑法,年纪到了再去祠堂观剑令,然后发详出自己的剑路。先辈往往早有成就,便可按孩子在剑法上的天分性情传授已经总结好的配套剑法。所以韩家子弟行走江湖,剑法驳杂却能看得出同出一源。” 她吸了口气,话锋一转。 “妹妹刚出生的时候,我家来过一个奇怪的道士……他自称天命道人,”韩娇淡淡的说,“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与我家有缘。” “江湖人都将能遇到他视作一桩奇遇,我爹也不例外,他拿出我和妹妹的生辰八字,想了想,又添上了江乔的。” “天命道人一看这叁个八字,拍手笑了一声,转头对我爹说你家女儿当有天下第一好夫婿。” “然后掐了命数,给我家留下了十二个字,就飘然而去,晚饭都没吃。” “强极则辱,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后来我六岁开始学剑,八岁就能把基础剑法融会贯通,可以去祠堂观摩剑令。爹看了我观摩的成果,认定我性格执拗强硬,乃至于偏狭,应是应着强极则辱。” “韩家有天分的子弟可以每个月去一次祠堂,其余的只能每年去一次,我算是有天分的,爹却只许我每年去一次。”她干笑一声,“事实上要不是每年要祭祖,那一次我都捞不着。” “那时候姑姑已经回了家里,乔哥已经不在了,妹妹又从小聪明得让人吃惊,爹就认定了乔哥是应的情深不寿,妹妹是慧极必伤。” “所以妹妹从小被拘束着不许出远门,出入都有家中子弟跟着……” “后来姑姑来了家里,爹爹不愿意我练剑,我就去磨着姑父,要跟他学刀法。我跟乔哥年纪相仿,姑父姑姑怜爱我,经不住我磨,就写信给江家,问可不可以把刀法教我。” 她微笑了一下,现在想起那个时候,还是觉得很快活。 “江家对姑父姑姑心中有愧,要我起誓绝不外传,从此按着年纪给我送来江家人练武用的刀,从木刀到我现在用的这一把藏锋,全是江家所赠。” “爹爹看姑父姑母因为我心情变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我去了。何况江家刀是出了名的正气煌煌,以父亲的眼力当然知道我力气不够,脾性不和,江家刀绝练不出什么名堂,当然也放心许多。” 姑父姑母住在西边的院子里,平时去的人不多,院子里有一颗大槐树。姑父话不多,却宠她的很,亲手给她在槐树上做了秋千,有一次她调皮站在上面结果摔了下来,气得姑姑直掉眼泪,第二天秋千上就被装了栏杆。 姑姑把小跨院打理的极好,姑父又爱莳花弄草,小小院子里只这个栏杆气质违和。 她从小虽然不能随心所欲的练剑,容貌没有妹妹好看,没有妹妹聪明受宠,可是她绝不会嫉妒妹妹,因为她就像有两对父母一样,有双倍的宠爱。 后来她年纪大了,家里不声不响就给她订了婚,她不愿意,决心要离家出走,临走前去见了姑姑。 她还记得姑姑笑得一脸复杂,摸了摸她的头发,教她用江乔的身份出去。逃婚终究是一桩丑事,韩家不会愿意泄露出去,就算知道她是谁,也不能大张旗鼓捉她回去。江家知道江乔的,也都知道姑父把刀法传给了她,当然也不会拆穿。 从此她就是江乔。 她走过山南水北,交了许多朋友,跟他们江中泛舟,画舫中纵酒,山间吟啸。 她眼睛里仿佛晶莹有泪,又仿佛没有。韩娇垂手站着,一时几乎恍惚的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偷偷在房子里练剑的小姑娘。 - 眼看着到了河南道边界,虽说走的都是大路官道,沿途却难免眼见着人丁稀少起来。 这等州府边界之地,向来是豪强之辈林立的地方,普通百姓要么托身大家,成为徒附,要么向着大城市迁徙,更有甚者,铤而走险,隐入山林,成为盗匪之徒,留在原地的是少之又少。 河南道因有韩家这等武林世家在,风气算是十分清正的。需知道,韩家绵延百年,自前朝末年动乱起,家中儿郎各个习武,宗族凝聚力又强,对周边绿林是绝大震慑。 碍于韩家,许多人不肯把事情做绝,自然为本地百姓留了一线生机。 时至傍晚,韩娇随意的谈起这些。 “……只是韩家也只能保证基本的一些,再多的,我家就无能为力了。” 她是习武之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能这样说。 “生产力……”李忱呢喃了一句。 这都是生产力所限,单位人口与土地只能生产出固定的资源,官府,世家,豪强,层层剥削,留给底层的是少之又少。就算韩家可以在武力方面勉强作为官府在当地秩序的补充,也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一切矛盾,归根到底都是阶级矛盾。 用最朴素的话来说,就是吃不饱的时间长了,吃不饱的人多了,是要造反的! 到时候韩家这等武林巨族,天然拥有乡望,又天然与官方半对立,少不得登高一呼,自称一方。 李忱一路思维发散,想到这不由自失一笑,如今虽然有江河日下之嫌,可是也没有到了王朝末路的时候。只要朝廷大节不失,是不必担心地方阴谋家引导的造反的。 再说他如今前途未卜,就想着忌惮韩家这等事情,未免早了些。 ========TBC======= 淦,越写越多,感觉应该把这个单拎出去开一本,耽误我写肉,气气气 7.21王不留行之走亲戚(一) 他们今日行路谨慎了许多,到比旁的日子少走了许多路途,算算时间,来不及去最近的驿馆。 “我在附近有一熟识人家。”韩娇犹豫半晌,还是说了。今天既然安生一天,大约是消息传递没有那么快捷。 “我觉得可以去,”白清流微微蹙眉,在脑中推算一番,方才颔首,“你们昨日只在南市露了一面,白日我们从大福先寺走,时辰和路径都算是隐秘,一天一夜内别无消息算是正常。我在洛阳等你们时候刻意打听过,一日的脚程内没有我们应付不了的人。” 吕阳当然是千肯万肯,李忱虽然还是有些疑虑,不愿意因为自己连累无辜百姓。却也知道这些事情白清流他们比他明白得多,不对自己不够了解的或者能力不足的领域指手画脚。 韩娇往日也是天南海北的游逛,河南道从小就叫她踩熟了,她说的那一家算是本地中等人家,是知道她女儿身的,因此,她从没有带江湖上的朋友来过。 村子离大道不算太近,恐怕被人过分惊扰,旁边有一条小小河流,大约是汴河的某条无名支流。 村落不甚大,一靠近就闻得见牲畜粪便的味道——人和牲畜粪便的味道不同,有经验的人都知道。* 这一队人其实惹眼的很,一行十余人,个个高头大马。好在河南本地向来民风剽悍,汉朝常备军中所谓叁河五校。五校是北军五校,乃是五营禁兵统兵官。叁河骑士能够与他们并称,实力可见一斑。 叁河正是指河东河内河南,这叁处藏兵于民,一旦招募,往往有良家子带马投军,家境殷实的还可以自备武械。 河南大片平原,正是养马良地。 到了村口,各个下马,天色将晚,家家升起炊烟,小孩子的尖叫大笑声,妇人男子的喝骂声,嘈杂入耳。 本来是个普通的村落样子,韩娇却皱眉。吕阳和李忱各自暗地关注她神色,看她皱眉,各自担心。 村口有老汉在纳凉,见了他们是生人,再一打量,放松的微笑。 “九娘带朋友来啦?” 老汉满脸褶子,牙缺了许多,说话漏风,又耳背,声音大得很。 这种小村子,人人认识,来个生人很了不得。 “是我,成爷爷,村子里这是怎么了?”韩娇也很大声。 “你是去找十六伢吧?去吧,去问问他。”老汉声音渐渐低微,脸上露出上了年纪的人那种释然又悲哀的微笑。 这村子里大多姓成,这位成爷爷是里长的父亲,辈分高声望隆,年轻时还读过几本书。 韩娇要去找的正是这位成爷爷同辈的,族里排行十六,有个小名叫十六伢,平民百姓,贱名好养活。 虽然和成爷爷同辈,成大树却年轻的多,膝下儿女好几个,是村里的殷实人家。 韩娇走到一间瓦房门前,叩响了大门。 “来啦。”有点嘶哑的男人声音。 成大树这一阵子没见,老了许多,看见是韩娇,叫他吃了一惊。 “九娘来了?”他开门给韩娇他们。 “阿井呢?”韩娇站在他身边,看他微微罗圈的双腿,阿井是他小儿媳妇,能干得很,跟韩娇关系不错,往日都是她来应门。 “她去……走亲戚了。”成大树看着地面,苦笑道。 韩娇脸上陡然色变,这群人里,除了李忱,竟然人人脸上都是惊讶疑惑之色,就连白清流,神情都凝重了些许。 李忱有些茫然兼迷惑,却知道这时候不好开口。 乡下人家,都是大院子,河南道向来繁华富庶,这个村子里中等偏上人家也是房屋几进。 成大树领他们穿过前院,到了后面安置。 村里头没甚讲究,有个瓦房遮身已经是很好,这几件大屋子相连,床铺不多,却处处可以铺些稻草睡眠。 把他们领到屋子里,成大树自去给他们准备吃喝,这许多人马,怎么可能叫他一个人张罗?不必李忱开口,自然有多数侍卫跟过去,搭把手也好,看一眼也罢,反正是一窝蜂自去了。 只留下老成些的侍卫首领杜姜并两叁员随从,备着临时有事。 “大树叔,”韩娇叫住成大树,犹豫着问:“村子里……家里这是怎么了?” “都走喽,”成大树脸上也是那种夹杂着悲哀的微笑,“半年前城里的什么大官要修房子,征人!老大老二都去了,老幺年纪小,先是说不需他去,后来说也要去,村子里先去的传回来的死讯都好几个,如何还敢要他去?不得已,只能叫他跑了。” “跑得过跑不过,都是命,老婆子担心儿子,几个月前生病没了,”他喉头哽住,“阿井是个孝顺闺女,要照顾我,没有跑。眼看着到了秋日里,收税的又要下来,家里钱粮不够,她就出去走亲戚……借点儿,借点儿!” “大树叔节哀,我晓得了。”韩娇眨眨眼,眼睛里有水光一闪而过,她掐着自己手心,一时无言。 成大树说完这些,跟韩娇面对面互相都是苦涩,无话可说,便下去准备东西了。 “先不说徭役赋税的事,”李忱蹙着眉,环顾几人,“你们一听见走亲戚,怎么脸色都变了?” =======TBC======= 我真的写到绝望,没有想到这篇会写这么长……后边还有好多要写的……好几场打斗我底稿都起好了……结果现在连开打都没写到……哭晕 *粪便的味道真的不一样,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摊手 7.22王不留行之走亲戚(二) 周边几个人面面相觑,唯独白清流脸上微微浮现一点讥诮,俨然是嫌弃他不识民间疾苦。 出乎韩娇和白清流意料的,吕阳和屋里的侍卫首领杜姜脸上神色再一次变了。 “说吧,先生。”李忱目视着吕阳,简单的说。他一路上都是平易近人的青年,这一刻却不是。 吕阳几次欲言又止,却在他的逼视下不得不开口。 “……是,”他声音有一点颤抖,“那位姑娘恐怕并不是简单的去走亲戚,而是……而是……” 白清流皱起了眉,他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我明白了,”李忱一挥手,他点点头咬着牙,自失地一笑,“我明白了,一个年轻女孩子,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借到钱……” 他深深吸了口气,望了望自己的手下们,心里有一股火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在他的沉默里,连韩娇都感觉到一种压力,不由得有些诧异。 白清流虽然人看着清高,其实比韩娇通晓人心的多了,扯了扯韩娇的袖子,脸上一派正经:“我们两个先去找大树叔叙叙旧。” 韩娇不甚愿意走,但也保持了沉默。 李忱略一颔首,目送二人联袂而出。 韩娇刚一出门就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清流用手指虚虚封住嘴唇。 他们走得远了,白清流度着吕阳绝不可能听见,才含笑问:“九娘轻功落下没有?” 白清流轻功极佳,两个人也比试过多次了,对彼此的水平倒也心知肚明,更是借着比赛的名义做过许多荒唐事情,此刻韩娇一听便闻弦歌而知雅意。 “哦~”韩娇忍不住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瞧着他,手指虚点。她男装时候也常这样,那是就是男孩气的狡黠,此刻却绝不一样。 白清流心中微动,唇边也不由自主的被感染了一点轻微的笑意。 两个人对视一眼,各自提气,轻轻又潜回了正屋,找了外面的隐蔽角落,附耳细听。 屋里,李忱正在发火。 “先生,杜姜,”他的目光缓慢的在二人之间移动,负手而立,脸上是毫无温度的微笑,非常彬彬有礼,非常克制,“我一向是非常尊敬,信任二位的。” “不敢当……”吕阳腿一软,几乎要跪下。 “但为少君效死!”杜姜毕竟是类似家臣的身份,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他这一跪,室内留着的其余几个侍卫,也是齐刷刷跪了一地。 “请二位告诉我,广陵郡内,不,广陵郡内大约也有这种的……我只问你们,我自己的庄子里,有没有这种事情?” 听见他问的居然是这个,屋外的两位梁上君子不禁有些吃惊。他们原本就觉得李忱这股火气来的莫名其妙,但都没想到这一层。 “绝对没有!”吕阳抢先说,“少君明鉴,广陵郡内仆不敢放言,庄子内决然没有此类事情!” “先生不是管庶务的,我知道这问题是为难先生了。”他温言回道,把脸转向那个一直在队伍里沉默寡言的汉子。 “杜姜,”李忱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连当日白清流出言不逊,他神情都没有这么冷冰冰过,道:“你全家都是那年黄河决堤逃难来的,你个子从小高大,被简拔进我府里,从此你全家托庇在我门下。这些年我自问没有待你不周到之处,我记得有错没有?” “少君恩养多年,非但是我,此次所有追随少君的人,都只有一句话,愿为少君效死而已!” “好,”李忱截口道,“你来说,你身边所知道的,可有这样的事情?” “没有。”杜姜坚定的回道,吕阳在一边默默送了口气,扶了扶桌子,几乎也要跪下去。 “少君,仆跟您同年到广阳郡,起初广阳郡也同旁的地方没甚区别,但是眼见着是一年好过一年,我家逃难之前也曾有过几个妹妹,送人的送人,夭折的夭折,逃难时两个弟弟也没养成,只剩下我们几个长成的男丁。自从到了广阳,家里人丁兴旺。托赖少君的恩德,我家周围的邻居但凡生了女孩,大多都能养得成了。” “某是粗人,只知道在少君的广阳,男子大多娶得起新妇,孩子也不必生下来就送走……就因为这个,广阳郡叁县共计六万余人,皆愿为少君效死!” 他声音低而有力,其余侍卫不敢大声说话,也都低低齐声附和。 “但为少君效死!” 韩娇在一边,江湖中也有许多义气,但是这一种却是江湖里看不见的,她心中震动,却没办法细思是为了什么。 白清流在一边静静地做了个手势,两个人就像两只轻盈的大鸟,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此处。 “这位少君果然不是池中物,是我小觑了他!” 韩娇扬扬眉。 “我不只是为了他这一份见微知着的仁念,”白清流微微摇头,“我性情骄狂,而他能容忍我,此番俨然已经气急,却仍然要背着人才对手下人发怒,给他们存些体面。” “他与那些公子哥儿,当真是完全不同。” “我便是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韩娇笑起来,亲昵的冲着白清流皱皱鼻子,“你们都太复杂了,真是累人。” “包括你妹妹吗?”他冷不丁问。 “啊!”一不小心捎带上了自己亲妹子,韩娇有点懊恼,不甘不愿的点点头,小声说:“也……也包括她。” “包括她又怎样!我又不是在说谁坏话。”她又理直气壮起来。 “说到你妹妹……”白清流蹙眉。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这世间过犹不及是常理,你家人这样圈着她,她要是普通闺阁弱女也就罢了,偏偏她不是。” 韩娇望着他,叫他既不能直白的把猜测说出口,也无法隐瞒什么,因斟酌道:“我恐怕有一日令妹会静极思动。” =====TBC====== 7.23王不留行之 “她跟你说过什么吗?”韩娇有些英气的眉毛皱了起来,问。 她知道他们俩通讯蛮频繁,别有一种默契。 “没有!”白清流稍显激烈的反驳,换来韩娇狐疑的一瞥。 “她没说过什么,但是……”他摸摸秀挺的有几分凉薄气的鼻子——他整个人长得都有几分凉薄气,犹豫着说:“我只能说我有一点直觉,但是小孩子,你知道,贸然跟你点破你跟家里说了,一个弄不好,恐怕弄巧成拙。” “其实我并不同意家里这样拘着她,”韩娇也是叹气,苦笑,“可是我自己也常年不在家,哪里有办法说什么……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爹娘,真是一言难尽。” 这世间有一种爱,处处都是为你好,偏偏叫你窒息。 白清流自觉无从置喙,也是沉默。倘若面前的是江乔,他本可以提供一个友善的拥抱;倘若他心思无垢,那么也可以抱一下韩娇。 可是此刻他只能词穷的低着头,呼吸着带着烟味儿的乡间空气,手指垂在身侧,局促的轻动,像在凭空给谁把脉。 他能治病救人,却对复杂的人心无能为力。金针过处药到病除,但是膏肓之间,连扁鹊都要掩面而走。 药石罔效- 第二天离村的时候,韩娇悄悄在枕下放了一小块金子,并不多,但能缓一时之急。 今日格外晴,日头毒得很,好在他们没有捡偏僻的地方走,晌午的时候到了一个破庙歇脚。 这些佛道寺庙,倒跟人似的,际遇大不相同,有的坐落在繁华城里,香火鼎盛,有的却随意的建在路边,碑文磨灭,人去寺空。 佛陀神仙像样子上并没什么大分别,只是有的金粉塑身,有的只得泥塑木雕;有的在众人跪拜里承受香火,有的身上色块斑驳,兀自合目微笑。 倘若神像有灵,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呢? 韩娇昨晚是跟李忱一起睡的,白清流当时震惊和疑惑的眼神她现在还记得清楚,她不该羞耻,她应该坦然的。 但是她真的羞到不敢说话。 只是按照他们的推算,昨晚可能是最后一个安稳觉,真正的危险从今日起就要来了。 白清流和吕阳两个人捋清楚水准之上的左道强人,按路途远近画了圈子,把他们的脾性和武功特点大略讲给韩娇听。 她毕竟是这群人里的武力担当,事先心里有个数,省很多功夫。 李忱的表现才叫人瞠目,他在一边半闭着眼睛,看似漫不经心。韩娇偶尔提问,只要是白清流吕阳说过的,他都能完整复述,没有半点错漏。 除此之外,白吕二人准备整合的分布地图,他只是望一望,就全部印在心里。 韩娇不是没见过聪明人,但是记忆强到真有“过目不忘”水准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的目光里是毫无掩饰的赞叹,叫有的人含笑,有的人泛酸。 那令人泛酸的人还要谦虚。 “我并不是那等天才,闭着眼睛时候心里在默念记忆你们的对话的,而且这之间有许多技巧所在,并不全是天分。”李忱清清喉咙,不敢跟她对视。 “其实我太……兄长天分胜我百倍,博闻强记,那才是令人瞠目。”面对白清流投来的“何必强行谦虚”的淡淡鄙视眼光,李忱有些窘迫。他从小被太子兄长带大,不只有雏鸟清洁,作为有另一世记忆的人,他当然知道太子的天分手腕有多难得。 所以他从小可以说是毫无野心,一直以为自己拿的是种田剧本,抱紧太子哥哥大腿,世子之位自然手到擒来。 然后就自然就可以开启什么逍遥郡王乃至于逍遥亲王路线,攀攀科技树,也为百姓谋个国泰民安。 到时候圣君贤王,不难成就一场佳话。 谁能想到画风突变,一直都被传老病的皇上一直好好的活着,正在盛年的太子却要没了,而且连个子嗣都没有。 活生生把他的种田剧本换到了权谋板块,还要被迫开启江湖副本,生死一线。 这tm是什么地狱模式,李忱苦笑。 他是宁可没有这些一呼百应的地位,宁可回到他的时代,空调Wi-Fi西瓜岂不美哉。 而他甚至不能跟别人说自己的艰难,因为无人懂得。他若要说难,那出去借钱的小妇人,几个儿子杳无音讯又死了老婆的庄汉,又该说什么呢? 此刻回想起村子里几个老人脸上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悲哀又释然的微笑,那布满皱纹的认命了似的笑脸一个个像是狰狞的鬼脸,死死按在他胸口,叫他想起就喘不过气。 让他们别再那么笑,就是他必须走下去的最大原因- 韩娇当然没有这等天分,但是江湖混迹了这许多年,只要大概对有可能碰面的几人稍有了解,作为一流乃至绝顶高手,自然有她的把握在。 洛阳到长安之间是交通要道,多少人把黄土都踩平了的,大部分路都是坦途,只是洛阳和长安之间也是中原到关中的要害所在,一路既有黄河,又有太行山秦岭等崇山峻岭,并不能算是十分好走。 按照白清流和吕阳的分析,刚出洛阳应当只有零星对手,大约是二流高手级数,分别扼守几条必经之路上,只看能撞上谁。 那些顶尖的左道高手,应当各自赶往洛阳长安之间几个有名的险关。 譬如,潼关,这条赫赫有名的险峻关卡在如今有个新名字,唤做十二连城! 他们当时说到这时,李忱还笑言:“这岂不是正如倒食甘蔗,越吃越甜!”* 可惜没人欣赏他这份有些不合时宜的冷幽默。 ====TBC===== 最近受伤了只能卧床TT还好不是伤到骨头不过也不能确定,明天去看看TT 我真是头秃,感觉短期内写不到肉了,这一路要查的资料太多了,我没啥空间想象力,安排他们的行程好艰苦TT 于是考虑要不要出无责任(肉)番外了 (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us) 7.24王不留行之太子 东宫 大唐疆域广阔,一天到晚政务何止千万件,位在中枢的人,原本就应当是全天下最忙碌的一群人。 何况是太子,理应参赞政务。 但是此刻的东宫却寂寥的很,也有黄门们进进出出,只是谁都能看得出一股日薄西山的气象来。 “殿下。” 苏举趋步上前,他是太子最为信任的侍卫,年纪轻轻,武艺高强,难得一颗赤子之心,澄澈无垢。 太子李悟靠着引枕坐起身来,他瘦极了,也英俊极了。他脸上瘦的骨相分明,一双眼睛湛然有神,李家世代相传的那点胡人血统本该已经非常稀薄,却在他身上体现出来,俊朗到有些锋芒毕露的程度。 可是他一开口,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连他的容貌都显得温存了许多。 “什么时辰了?” 他浅眠,易惊,睡觉的时候周围一点声音不许有,屋子里墙上挂了厚厚的帘子,就为让他能多睡一会儿——太医不敢开药力太重的安神药。 纵然是这样,他整夜也是半梦半醒,昏昏沉沉,只是为了遵医嘱,才勉强自己多在床上养神。 苏举低声回禀了他。 “嗯,不早了,叫人准备一下,我要去给阿耶阿娘请安。” 这一声令下,里里外外就开始忙碌起来,自有宫女们鱼贯进来侍候他洗漱更衣。 待到了要摆膳的时候,皇后那边听说他醒了,传过话来,叫他去那边吃。 正准备走,苏举拽住了他的袖子,另一只手递过一只碟子来,上面叁块温热的茯苓糕,品字形静静躺着。 “殿下,吃。” 苏举有点执拗的盯着他,一副不吃就不许走的样子。 “好好好,孤吃就是了。”苏举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真像小狗一样,叫太子没办法。 索性站着,一手捋袖子,一手直接去拈来。这都是东宫膳房出品,一口一个,早餐吃养胃安神。 连吃了叁个,袖子是被松开了,眼前又多了一小碗汤。 他真的是哭笑不得,但是茯苓糕都吃了,也确实有些口干,便也伸手去接。 白芍甘草党参鸽子汤。 久病成医啊,他自己感叹,喝汤都能喝出成分了。 “膳房的单子按时都要呈上来请您过目的。”苏举皱着脸,说。一双眼睛谴责的看着他。 太子把空碗递给他,坦然自若,喊人来净手。 一屋的黄门宫女都鼓起腮帮子,忍乐。 “殿下欺负人!”他有些气鼓鼓的,咚咚咚走过去把小碗用力往桌子上放。 “仔细别把孤的碗打了,罚俸的。”那边传来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带着笑的—— 秋风有些萧瑟,出了寝殿,就是一凉。 好在身上披了件鹤氅,细羊毛的里子,防风保暖。 再是生气,苏举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太子身后,比其他人离得都近。 “娘娘特意找殿下用膳,殿下知道是为什么吗?” “自然是娘娘慈爱关心。”太子顺口就答,眼看着那大眼睛又要瞪圆了,连忙改口——他倒也怕逗过了,“不外乎是问问广陵郡王的事。” “但是殿下也不知道啊。”他疑惑的冲口而出,他日夜随侍,当然知道这位殿下是有意不听任何这位郡王来京情况的。 “孤知道啊。”太子扭头冲他笑笑。 于是接下来,苏举见识了一番他家殿下的“知道”—— 皇后殿里。 她是元后的妹妹,血缘上说是太子的姨姨,一双妙目顾盼生姿,看得出养尊处优。 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还微微冒着热气,俨然是有人看好了他的脚程,掐着时间送上来。倒也算是用心。 他先过去要大礼参拜,却被皇后扶住,极亲热地埋怨他:“瞧你,咱们母子两个,你废这些劲做什么。” “阿娘说的是。”他温存的笑。 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过这些年皇后也是习惯了他的冷淡,并不耽误她继续亲热的把他按在椅子上,慈爱的絮叨。 桌子上多是羹汤,都是好克化的东西,他倒有心母慈子孝一下,可惜出门前叁块点心一碗粥,叫他现在不是十分能吃得下,随手捡了一碗熬得出油的粥慢慢喝。 皇后再怎么想关心他,也不敢十分狠劝他吃东西——积食了算谁的?只是想想这么大个男人,吃东西都这样冷不得热不得,多了不成少了也不行,倒有一丝替他心酸。 “阿娘这里的粥好喝。”他喝了半碗才放下,一边擦嘴一边说。 “做这粥的厨子是谁,赏他!”皇后也是真心有几分高兴,虽然知道他是客气,不过人家愿意跟你客气就是捧着你了。 他也实在是有点厌倦了来来回回兜圈子,索性单刀直入,直接问皇后叫他的来意。 皇后有些猝不及防,脸上的笑渐渐收了,换上一副有些担忧的表情。 “也没什么,只是许久没听见广陵郡王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儿臣先替他谢过阿娘的关心,广陵快进京了吧,一路都平安,到时候叫他亲自来给母亲谢恩。” 苏举一直侍立在他左右,听了这话,眼睛都微微张大了——皇后是知道广陵郡王要进京的,还问近况,就是在问路上顺不顺利,他家殿下这么答,皇后肯定以为殿下在告诉她郡王一切顺利了……但是他家殿下真的是不知道啊! “这真是佛祖保佑,”皇后听了这话果然十分高兴,合掌道,“说起来广陵也不小了,怎么没太听过他王妃的消息。” “广陵尚未婚娶。”他嘴角的笑意弧度一分都没变。 “啊唷,这怎么成,”嘴上说着,脸上喜色却更浓了些,不由凑近了太子一点,“我的儿,你小表妹年纪也到了,她娘前阵子进宫托我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她我知道,人品样貌都是极出色的!” “这还是要看广陵家里的意思。”太子微微欠身。苏举在他身后已经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家里这么久都不给他找人家,显见得是不怎么关心的,可怜见儿的。你是长兄,小时候又带过他,到时候跟他说一声,两边亲上作亲,岂不是两全?” “阿娘说的是,”太子还是含笑,“广陵从小主意大,儿臣也不敢十分担保,回头等他来了,自然跟他分说。”—— 回东宫的一路上苏举都十分不爽,一个人闷闷的不说话。 太子逗他:“怎么?生我的气生到现在?” 心里十分想去捏捏他气鼓鼓的腮帮子。 苏举眼圈已经红了,殿下,殿下明明还没死,皇后就这样为他死后的事情做打算,广陵郡王之前几年就要进京一次的,也没见皇后怎么要关心他! 他就是气不过,皇后把他活生生的殿下当个死人看。 可是这话,怎么能说出来伤殿下的心呢? “傻孩子,”太子看见他的红眼眶,不免心头也是软软的,伸手捏了捏他的幞头,微微笑道:“不管怎么样,她是孤的母亲,孤总要看顾她几分。” “再说她也没有说错,广陵和表妹倘若能成就姻缘,对双方都是好事。” 能看顾的,他总是要看顾一些的。 “我才没有因为这种事生气,我是气殿下骗人!殿下明明不知道郡王的情况,还骗人!”苏举不想看殿下明明笑着但是却很疲惫的样子,假装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好的,孤错了,骗人不好,”太子纵容的笑,“但是孤对广陵有信心啊,广陵一定会平安到来的。” 如果他来不了呢? 来不了的话,当然就是输了。他带出来的弟弟,一定是赢的那个。 =====TBC====== 啊对不起最近破事真的贼多,压力大到崩溃,想给娇娇他们安排行程又发现要查的资料真的太多了……现在狂听唐史+看论文,我太难了,头秃 爱┆看┋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