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草莓(校园1V1)》 第1章免费的晚餐 从家里打车到林溪别墅,徐烟正好花了一百块。 但想到接下来可以赚到的家教费用,她咬咬牙,觉得这笔钱花得值。 这家给的薪酬远远高于市场价,徐烟接到对方的电话,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别墅区富丽堂皇,徐烟寻到客户留的地址,按下门铃。 门口把守的保安提前得到通知,看到徐烟,打开复古的雕花大门,放人进去。 走进别墅园区,徐烟没有乱看,遵从保安刚刚的指引,稳重地往里走。只是越往里走,她听到了嘈杂的玩乐声,伴随着男性的起哄。 拿出手机确认地址,徐烟余光扫到前方出现的女人。她上了年纪,身上穿着佣人制服,缓缓走来。 “徐同学是吧?少爷让我来接你。” 徐烟怔然点点头,之前与她网上联系的,确实是孩子爸爸。 跟上佣人的脚步,她觉得玩乐的声音变大了,好像离她越来越近。 走了两三分钟,佣人把眼神无措的徐烟交出去,甚至推了她一把:“少爷在泳池边,让你过去说话。” 闻言,徐烟看向不远处的露天泳池,被那荒诞开放的画面吓了一跳。 至少有十多个男人,他们只穿泳裤,裸着上半身,在泳池边开party。唯一还算衣冠整齐的男生,此时仰靠在躺椅上,向她所在的位置投来目光。 远远看着,徐烟心尖一颤。 是陆应淮。 他是季浅的朋友,季浅是自己的情敌。 也不算情敌,她现阶段正觊觎季浅的男朋友,游离在小三边缘。 徐烟没觉得自己道德有问题,她喜欢林子序的时候,季浅还没转学过来。现在,胜利果实被季浅抢走,她不服,早晚得把林子序夺回来。 思绪飘远,陆应淮已经走过来。 “徐老师来啦。”他笑得不怀好意。 再察觉不出危险,徐烟就是傻子,一语未发,她转头就要走。 “慢着。” 陆应淮一把握住徐烟的手臂,他力气很大,捏得她骨头要碎掉,疼得倒抽冷气:“放开我……” 声音娇滴滴的,一听就是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 陆应淮笑着松手,漆黑眸子里不怀好意:“来了就上课啊,跑什么?” 低垂着眉眼,徐烟说话音量很小:“女生之间的事,你能不能别插手。” “插手?” 缓慢捻磨这两字,陆应淮俊美面庞浮现暧昧,冲她挑眉,笑道:“我只是插个手你就受不了,要是我想插点别的,你会哭吗?” 徐烟没明白他的意思,细眉蹙到一起。 十七八岁的女孩装起纯来真是恰到好处,陆应淮受用,眼中兴味盎然。丝毫没有收敛,他拉上徐烟的手,按在自己胯下。 “懂了吗?”陆应淮往前挺了下腰。 只差一点,徐烟就会碰到他的私密部位。 但这个行为给她带来的惊慌不亚于真切地摸上去,她瞬间蜷缩起手指,整张脸爆红,脖子都透出嫩粉色。 “你……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缩起肩膀,她挣扎着要走。偏偏,陆应淮手上力气加剧,嘴角含着笑意,拉她到泳池边缘。 徐烟刚刚站稳,大脑还没运转,就听到咔嚓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伴随着男人们的起哄声,她垂下目光,发现被毁掉的是自己的裙子,胸前被撕出口子。 “啊……” 惊慌尖叫,她双臂横在胸前,藏不住饱满胸脯好春光。 陆应淮眸色略有惊艳,没想到,她瘦胳膊瘦腿,却有大胸好身材。唇角痞厉勾起,他对着如惊慌小兔的徐烟吹口哨,戏谑道:“说了上课,总想走。” “喏。”他下巴指着平静无澜的水面,目光睥睨:“今天上游泳课,请徐老师先给我示范。” “……” 徐烟才不是来给他上课的。 她被他骗了,这里根本没有要补课的初中生,陆应淮就是为了季浅出头,故意欺负她的。 “我要回去了……” 徐烟浑身发凉,陆应淮此时种种行径,都让她记起他在学校的风评。纨绔子弟,花天酒地,打人不要命,出了事家里有能力上下运作,无法无天。 她斗不过他的。 除了要走,徐烟说不出别的话,让陆应淮感到厌烦。他耐心不多,此时被消磨殆尽,抬手玩腻了一般推去,用足力气。 “啊……” 女子尖叫声后,是落水的噗通声。 徐烟不会游泳,跌落水中,毫无技巧地上下扑腾,哽咽着求救:“啊……我不会游泳……救命……” 陆应淮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水,此时如看戏一样站在池边,眼底笑意浓郁。 以为他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徐烟提高音量,已经掩饰不住哭腔:“我会被淹死的,救救我……” 那种脚碰不着地,嘴越不过水面的窒息,徐烟真的很害怕。就连她扑腾这几下,已经呛了不少水。 可无论她怎么求饶,陆应淮都不在意。只是他眼中的笑意变了,变得野肆顽劣:“听说你缺男人,我心善,给你挑了些。” 果然,他是来为季浅出头的。 “是我先喜欢林子序的。”浮在水中,徐烟费力地强调这件事,丝毫不觉得自己理亏。 随着她扑腾的动作,泳池的水起起伏伏,险些没过她口鼻,她仰头,理智要崩。 见状,陆应淮冷哼,指挥泳池边找来的男人,声线冷平:“免费的晚餐一份,谁先抓到她,谁今晚就能吃肉。” 话落,男人们欢呼雀跃,徐烟就听到接二连三的入水声,水花翻溅声也越来越近。 慌不择路,她直接哭出来,手脚并用,笨拙地往陆应淮所在的位置游去。这算不上是游泳,是逃命,不想被这些饿虎扑食的男人玷污。 爬到陆应淮脚边时,徐烟狼狈至极,撕裂的裙子挂在腰间,上半身只有浅色胸罩,兜不住一双硕大果实,沉甸甸地担在池沿,乳沟深邃。 他以一双笑眼看着,始终没有发话让后面追过来的人停下。 徐烟吓坏了,临近虚脱,身体无力地趴在泳池边,伸手拉扯陆应淮的腿,脸上眼泪纵横,梨花带雨地求饶:“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吧……” 陆应淮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戾,在他面前,学校的规矩不是限制,法律也没有威慑,他什么都不怕,只求自己痛快。 这样的人,徐烟没法硬碰硬,她一无所有。 听到女生脆弱的哭声,陆应淮蹲下身,眸色怜惜。翻过手背,他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口吻善心大发:“可以。” 看来,这顿晚餐是他的。 第2章水池中玩弄 “符越。”陆应淮喊出一个穿着黑衣制服的高大男人,尾调慵懒:“送客。” “是。” 叫做符越的男人走到池边,将一众裸着半身的男人带去换衣服。 很快,泳池只剩徐烟和陆应淮两人。 俯趴在池边,徐烟以为自己安全,吁出一口气。 陆应淮将她放松的样子看在眼中,绯唇勾起,薄凉目光鄙夷着她的不自量力。勾勾手指,他像是逗弄猫狗的下巴一样,挑逗着筋疲力竭的徐烟。 “想上来吗?”他问她。 徐烟忙不迭地地点头,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离开。看向他的目光含着期待,她以为他会帮她上去。 下一秒,她所有的希望都落空,肩膀受力,再次被陆应淮推入池中。 “啊……” 徐姿刚掉下去就呛了一口水,喉咙刺痛。 还没反应过来,她周遭就响起一道入水声音,是陆应淮跳了下来。眼前渐渐清明,徐烟恢复视力,就看到一张俊美得带有强烈攻击性的男性面孔,正在逼近。 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尚未做出抵御动作,陆应淮就轻松禁锢她的腰。 他坏笑着咬她的脖子,热气喷腾在她耳边:“知道什么叫煮熟的鸭子不能飞么?” 侧颈被他牙齿捻磨,徐烟呼痛哼了一声,只是音调软绵绵的,像是男女调情时发出的愉悦呻吟。 陆应淮闷笑一声,大掌在水中滑到她背后,轻松解开那挂钩,扯下她身上的障碍物。 内衣被解开,徐烟惊恐极了,双腿用力蹬着水流,双手剧烈反抗,妄图抵抗陆应淮下一步的动作。但男女力量悬殊,徐烟体弱,陆应淮又专业练过,她毫无反抗之力。 在泳池中,陆应淮没机会欣赏她曼妙的身姿,全靠手去抚摸,实打实的感受。粗粝掌心抚上她圆润饱满的奶子,他发现一只手竟抓不住。 绵软乳肉从他指缝溢出,贴着指节捻揉,陆应淮发自内心地满意:“长得像个小白花,身材怎么这么辣,光摸摸我就硬了。” 他平时的生活没有节限,三教九流都接触,做爱的花样早就熟到不能再熟。但他没碰过女人。 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现在生活恣意妄为,接触到的女人他看不上。二是,所谓与他地位匹配的女人,他不想招惹,不想过早葬送自由身,过早联姻。 徐烟不一样,她与他朋友为敌,整装待发地预备做小三。 若他是败类,她也非良善。 这种女人玩一玩没问题。 “我错了……” 徐烟哭了,不停地道歉,她甚至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态度真诚,陆应淮就能放过她。她还不清楚,人和人犯错的标准不同,陆应淮生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和我睡哭什么?” 指腹用力,陆应淮捻磨徐烟粉嫩乳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捏得她溢出痛哼:“疼……疼……” 徐姿有双杏眸,平日清纯无辜,此时哭红了眼,愈发楚楚可怜。 陆应淮这时觉得,她是块璞玉,有继续开发的资质。 放过那一点红,他双手抚上她尺寸可观的娇乳,掌心覆上,朝着不同的方向大力揉弄,顽劣笑意越发放肆:“放心,我不强奸,我等你乖乖打开腿。” 说着,他冰凉的唇落下,沿着徐烟纤长漂亮的脖颈啃噬,力道很重,故意往上留痕迹。 第3章叫出来,大点声 不和家长住一起,但徐烟明天还要上学,特别害怕陆应淮在她脖子上留痕迹。 “你别这样。”她拒绝的话特别软沓,活脱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陆应淮停下动作,手臂圈得越紧,吊儿郎当地问她:“你是不是特缺钱啊?我给你,你乖一点好吗?” 危急之中,徐烟囫囵摇头,哽咽着声音拒绝:“我不是那样的人……” 话说得难听点,陆应淮觉得她就是当婊子立牌坊。能舔着脸做别人小三,不能拿钱给他肏,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哑然笑笑,他耐心不多,双手下移,扯掉她裙子下面的打底。 连带着她的内裤,一同被他粗鲁剥下。 “救命啊……” 徐烟放开嗓子呼救,但回应她的,只有微乎其微的泳池水声。这里除了他俩,没有别人。 笑她不知天高地厚,陆应淮搂着她的腰,狠狠往自己胸膛撞来。两具构造截然不同的身体碰在一起,衍生出青春期男女最常见的荷尔蒙。 徐烟知道自己此时很危险,但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女生心思的羞耻和为难。 她一手横在胸前,一手虚虚遮挡着下身,尽管在水中,但她赤裸的身体已经完全展现在陆应淮眼前,逃无可逃。 男生很是满意,眼中布满惊艳,抬手拉开徐烟羞涩遮掩的双臂,掰开她双腿,将她腾空抱起。 “啊……你别……” 身体突然失重,徐烟被吓了一跳,尖叫出声。害怕头朝下栽进水中,她只能夹紧双腿,抱住陆应淮劲瘦的脖子。 无法避免的,她以裸体正面他,以熊抱的姿势环住他。 肌肤相贴,陆应淮再怎么说也是未经人事,血气方刚的爷们儿,定性不稳。下一秒,他把徐烟放在池沿,迅速脱去身上的衣服。 很快,他与徐烟赤裸相对。 没看过男生的身体,徐烟抬手捂住眼睛,耳根红得如要滴血。 “我们还在上学,现在做这种事太早了,你放我走,我绝对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会给你惹麻烦……” 手臂挡在脸前,徐烟细腻的嗓音还在求情,妄图逃离这里。 没有回话,陆应淮一把扯下她遮挡的手臂,捏着她尖细下巴,逼她与他对视。 “本来想装个人的。”他浓郁眉眼散着薄凉浅笑,唇角勾起弧度:“但我现在反悔了。” 徐烟想逃逃不掉,双手按着池沿,身体拘谨得僵硬,面色煞白,眸色慌乱。 轻哼一声,陆应淮的手掌重重拍向女生圆翘的屁股,溅起水花,发出更响亮的声音。 “嗯……” 徐烟的喊声羞耻又屈辱,下身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见她没有顽抗,陆应淮就当她是欲拒还迎,掐着她的腰,让她身子背过去,撅着屁股趴在泳池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烟已经明白,无论自己费多少口舌,陆应淮都不会让她全身而退。一旦接受要和他发生关系的事实,她心里只有害怕。 怕疼。 再也说不出什么完整的、有逻辑的句子,徐烟齿间溢出啜泣声,身子抽抽搭搭地趴在池边,委屈又害怕。 陆应淮不理,手掌撸动着胯下粗长的性器,正对着徐烟的穴口调整位置。 过程中,他听到徐烟愈发放开的哭声,眉心一皱,表情不悦。 “哭什么?”陆应淮沉着脸,明知故问。 徐烟说不出话,一直在哭,双手攥起担在胸前,隔绝着冰凉大理石的触感,双腿直发软。 喜欢乖女人,但不喜欢哑巴,陆应淮顽劣心思生起,搂住徐烟的腰,扭转她软绵绵的身子。 一只腿踩在池底,她一只腿被他掰开压在池沿,粉嫩门户大开。 比刚刚更为羞耻的,是徐烟要直面陆应淮的脸,与那双漆黑狠戾的眼睛对视。 “不是爱哭么,正好。” 陆应淮扶着坚硬茎身,龟头顶开女生从未有人探访过的幽密花园,拓开每一道肉褶,硬生生将粗壮有力的阳具挤进那狭窄干涩的嫩穴。 “啊啊……”徐烟疼得脸色失血,嘴唇发颤:“疼……你出去。” 闻言,陆应淮沉声笑笑,双手揉着她饱满滑润的奶子,玩心大起,俊美面容散开放浪:“哭吧。我一边肏,你一边哭。” 生来没有怜香惜玉的意识,他扶着坚挺性器,微微拔出些,又在徐烟小有喘息时猝不及防地捅进去,力道狠戾。 “啊!” 紧咬着牙,徐烟细颈后仰,长发湿漉漉地散开,嫩白脖子上浮现了细密青筋。 她疼,穴道自然收缩,让没有实战经验的陆应淮措手不及,每一道肉褶都夹得他头皮发麻,下半张脸缓缓发颤。 这种下半身被紧紧裹食吸吮的感觉简直爽到离谱,陆应淮面色涨红,腰身下沉,将留在外面的半根茎身整根没入。 “嗯……哼……” 徐烟现在还处于疼痛之中,溢出的细腻声音变调,像做爱时发出的舒服调子。 这娇怯绵软的声音在陆应淮听来极其动听,他三浅一深抽插起来,指腹捻磨着她粉嫩唇瓣,哑着声音命令:“叫出来,大点声。” 第4章内射 徐烟没有出声,反而紧咬着下唇,咬到唇色发白,也不听他的话。 陆应淮不急,舌尖沿着她细白脖颈挑逗,牙齿轻轻捻磨,腰身往下沉,重重地往女孩穴中顶弄。 “嗯……唔……” 殊不知,徐烟隐忍发出的哼吟更好听,陆应淮听得满意,脸色缓和。 硕大肉棒捻磨着女生温热小穴,其中的每一寸褶皱都像是贪婪小嘴,吸嘬着通红昂扬的茎身,契合得分都分不开。 快感迅速蔓延全身,陆应淮喉间溢出喟叹,抱紧徐烟,游刃有余往里撞击着,笑意漫然:“舒服吗?” 他看得出来,徐烟现在肯定是不疼了。脸蛋潮红,她的眼神也渐渐发散。 但徐烟嘴硬,囫囵摇着头,声音破碎:“不舒服……你快停下……” “呵。”陆应淮冷哼,将她另一条腿抬起,下身分得更开。依旧不会怜香惜玉,他粗长阳具连根没入,全拔出来,再重重往里冲刺抽送,不厌其烦地玩弄她。 “啊!” 徐烟的敏感点被他找到,他大开大合地戳弄着,刺激得她双腿发颤,不受控制地收紧,夹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腹,哽咽得发出娇媚呻吟:“轻点……我受不了了……呜呜……” 她又哭了。 陆应淮眉心冷沉,从他开始肏她,她就没停下哭。心中聚起郁火,他没再游刃有余地陪她玩耍,按住她的腿,腰腹聚力,开始了粗暴抽插。 “不行!”徐烟又爽又痛,做爱的快感和破处的疼痛一直同时折磨着她,此时又被他大力撞击,身体仰在池边重重晃动,胸前高耸形成动荡乳波,香艳又色情。 漆黑的眸子愈发猩红,陆应淮低下头,舌尖衔住她胸口红莓,重重吸吮,牙齿捻磨着拉扯,故意弄疼她。 上下同时而来的痛感交合,徐烟的哭声委屈又慌乱,无法对抗身体里的情潮,被陆应淮折磨得身下淫水涟涟,脚趾舒爽得全部蜷起。她没有着力点,此时像漂泊在大海上的小舟,受他冲击,起起伏伏。 “喊我名字。” 陆应淮狠狠撞击着徐烟的小穴,囊袋打在她穴口,发出暧昧色情的肉体拍打声,且随着他动作力度加大,声音愈发响亮,啪啪得淫靡起来。 徐烟耳根红成一片,呼出的气息烫得惊人,情动声线变调:“陆……陆应淮……” 她音色本就细腻温软,此时被肏得双眼迷蒙,语调哼哼唧唧的娇气。 骨子里就有大男子主义,陆应淮喜欢清纯无害的女人,比如现在被肏软了身体的徐烟,白嫩的身体,粉嫩的小逼,连带着娇柔软糯的叫声,无一不刺激他发狠往骚穴中冲刺,彻底征服这具身体。 “喊得亲近一点。” 双手揉着徐烟剧烈晃动的奶子,他舌头大口舔弄顶端,笑声顽劣放浪:“喊应淮哥哥。” 徐烟紧咬下唇,理智临近崩溃,顽固地摇着头,声音断断续续地拒绝:“陆应淮……嗯……陆……啊……” 肉体拍打声越来越响,陆应淮像是生气了,专往她穴中敏感位置撞击,连续抽插几十下,真正发起狠来。 “不要了……”徐烟哭声颤抖:“嗯……啊……” 陆应淮眸色冷淡,整根性器已经插进去,依旧狠狠往里戳弄,像是要顶破她的肚子,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 近似宫交的激烈性爱让徐烟疼得面色苍白,她紧紧咬住下唇,不想发出任何声音,却在陆应淮一下比一下重的抽插中破防张开嘴。 “啊……慢点……我错了我错了……” 太疼了。 徐烟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他撞乱了位置,轻微的愉悦在强烈痛意面前不值一提。 她的背狠狠摩擦着身下的大理石,这又是另一种疼痛。抬手圈住陆应淮的脖子,她想借力缓和一下。 “想明白了?”陆应淮哼笑,以为她主动投怀送抱。 “轻点……求你……” 徐烟从小身体柔弱,一场激烈的性爱就可以让她单薄的身体承受不住,用哭红的眼睛同他求情。 喜欢看她示弱,陆应淮把她抱得越来越紧,下腹耸动力道微微收敛。他放轻了力气,但对徐烟来说性爱还是凶猛,只是他没再冲击她的子宫。 连续肏了十多分钟,享受着她湿润穴道,陆应淮喘着粗气:“还疼吗?” 说话的同时,他撞击徐烟身体的劲头并未松缓,肉体拍合在一起,发出激烈声响,清脆又淫靡。 徐烟已经不知道自己疼不疼了,眼神迷蒙,囫囵摇着头,嗯嗯啊啊地变调回应。 明显不是拒绝,陆应淮哑然笑笑,眸色流转,带了些匪气:“内射行吗?” 仿佛晴天霹雳,徐烟迅速从轻飘飘的云端坠落,理智回笼,眼神急速清明。忙不迭地地摇头拒绝,她脸上的泪痕让她显得更为柔弱,惹人怜惜。 “不行,会怀孕的。” 她还是知道一些性知识的。 陆应淮嗯了一声,薄唇勾起的弧度迟迟没有落下。 他面色如常,粗壮茎身在徐烟紧致滑润的阴道里撑得满满的,顶得她难以承受,再次溢出呻吟。 说实话,陆应淮现在很舒服。每当他性器往里插进,她穴中的媚肉就会被他硕大尺寸层层撑开,肉褶紧紧裹住他的茎身,紧致非常。在他抽送挺动时,那些软肉都会被他肏翻出来,吸嘬感刺激得他头皮发麻。 “啊……” 他面色渐红,终于溢出舒爽闷哼。 声音并不大,徐烟却听得红了脸,下体涌出湿意。 这种情动的迹象刺激到陆应淮,他轻笑一声,腰身耸动,重重插着她的阴户。 “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烟身体被他顶得乱颤,躺在泳池边,她什么都抓不到,无力感极其强烈。她快疯了,身体中涌动着快感,心理上承受着羞耻,水火交融。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软,下面越来越湿。 “啊……不要……” 失神之际,徐烟穴道被肉棒摩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陆应淮的龟头竟然在顶弄她的g点,狠狠冲刺,肏干起来毫不留情。 “救命……唔嗯……” 徐烟眼眶湿漉漉的,身体里狂窜着汹涌的快感,她被折磨得求生无门,大声哼叫。 陆应淮力气本就凶悍,此时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撞击,徐烟被肏得淫水涟涟,双腿夹紧时,全身泛起痉挛。 不管不顾的,陆应淮继续抽插,重重戳干女生一片狼藉的小穴。 “唔……” 一声闷哼,徐烟夹紧的双腿直直抻开,门户大开,透明液体喷射而出,喷在陆应淮清晰分明的腹肌上,打湿他跨间耻毛。 “别射进来……” 陆应淮不会听她的话,硬挺性器往前顶了两下,腰身耸动,一股强有力的液体射进她的小穴,炙热滚烫。 “混……混蛋……” 徐烟抱住他的腰借力,身体颤抖如筛,哑着嗓子尖叫:“骗子……骗子。” 俊美面孔布满痞厉笑意,陆应淮把精液全部射了进去,才缓缓拔出未显疲软的肉棒。拍打着女人潮红的脸蛋,他笑起来眼睛没有温度,冷嗤道:“骚货。” 第5章忤逆时插入 徐烟现在身体不舒服,顾不上被他骂得多难听。 很怕水,但她还是扶着池沿滑入水中,身体打着哆嗦,用手去抠他射进去的精液。知道自己或许在做无用功,可一想到有怀孕的可能,她很害怕。 陆应淮现在神清气爽,脸上毫无倦色,站在池边看着水下抬起一条腿抠弄的徐烟,明白她在做什么。 “需要帮忙吗?” 他低沉嗓音噙着笑意,吊儿郎当地在岸边等她。 这种行为已经够私密,陆应淮还在一旁观看,徐烟面色赧红,背过身加快动作。整理好身上的痕迹,她开始找自己的衣服。 可事实是,裙子被他撕坏了,内衣裤已经漂远,不知去向。 她裸着身子站在水中,一时孤立无援。 “我问你,需要帮忙吗?” 陆应淮的话十分应景,耐着性子重复。 心中埋着汹涌不满,徐烟却不敢发泄,真怕陆应淮把光着身体的她赶出去。硬着头皮点点头,她手臂环在胸前,小心翼翼地仰视他。 把徐烟从水中捞起,陆应淮回身扯了条浴巾,丢在她身上。 “刚刚忘记告诉你,这儿的水不干净。”他啧了一声,故意捉弄:“那些男人都在水里游过了,你不打算进浴室再洗洗?” 徐烟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如果水不干净,她泡在池子里,会不会生炎症。 陆应淮不逼问,游刃有余地叹息一声:“我累了,你自便吧。” 见他转身离开,徐烟彻底慌了,猛地拉住他的手臂,眼神无措:“我没有衣服……怎么办?” 黑眸睨着女生细白的手指,陆应淮挑起眉眼,唇边笑意漫开:“求我?” 走投无路,徐烟重重点头。 …… 腿心痛意明显,徐烟跟着陆应淮进别墅,上了三楼。 进到卧室,陆应淮从抽屉里拿出烟盒,夹起一只咬在唇间。下巴指着浴室方向,他懒懒道:“你去洗,我在外面待会儿。” 不知道他有没有别层意思,徐烟理解起来,就是他一会有进浴室的可能。害怕他再碰她,徐烟进门就把浴室反锁。 靠在门口的陆应淮听到上锁声音,薄唇一侧勾起,神态慵懒地吸了口烟,缓缓吐出。 浴室里,徐烟没有浪费时间,温热水流冲洗着在泳池带回的细菌,她把身体每一处都洗得干干净净。尤其是刚经历性事的下面,她小心翼翼清洗。 只是,她依旧没有衣服换。 围好浴巾,徐烟眼神防备地从浴室走出,发现陆应淮还倚在门口抽烟。听到开门声响,他转过身,对上她满含怯意的眸子。 “衣……衣服……” 徐烟平时不是忸怩胆小的人,但在陆应淮面前,她软沓沓得不像样子,自己都觉得怪异。 走进门来,陆应淮把烧到一半的烟捻灭在烟灰缸中,搓了搓手,笑着问她:“你觉得我这儿有女人衣服?” 徐烟觉得会有。 以他今天对待自己的方式,他平日肯定没少玩女人,留在家里过夜更是大有可能。 “别人穿过的也行。”她小声开口,姿态卑微。 可陆应淮摇摇头,打碎她的期待:“没有。” 没有衣服还叫她上来洗澡,这和她刚刚在楼下直接离开有什么差别。垂下眼眸,徐烟在想怎么蔽体。 “我可以出去买。” 闻言,徐烟眸底生出一抹亮色,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陆应淮扯开她围在胸口的浴巾,大掌揉弄她还有些痛意的乳,不停地把握大小,口吻顽劣:“我摸摸大小,免得衣服买错,勒得你不舒服。” “……” 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徐烟都听不出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下一秒,她横过手臂阻挡,慌乱捡起落在地上的浴巾,囫囵围住自己的身体,喉间涩然。 没有衣服,她就是无法离开,这是不争的事实。 “徐烟。”陆应淮从后面捏住她的脖子,粗粝掌心缓缓摩挲她滑嫩皮肤,像条冷鸷毒蛇,阴冷地在她身上滑行。 徐烟肩颈收缩,姿态防备,身体更是无法掩饰的僵硬。 沉默时,陆应淮的身体贴上来,炽热坚硬之处抵在她后腰,硬邦邦的存在令人难以忽视。 徐烟现在脑子里还有这巨物在自己体内驰骋抽插的记忆,想想都觉得腿软,无力抵抗。 “感觉到了么?”陆应淮直起腰,故意往前顶了两下,低沉笑音喷洒在徐烟耳侧,吹着热气:“它其实一直硬着,在等你洗澡。” 他就没想轻易放过她。 被仰面推倒在床上时,徐烟才明白他的打算。 浴巾被丢到地上,她又像一颗剥了皮鸡蛋,被陆应淮压在身下。只是这回他没急着插入,双手捻揉她火辣辣泛疼的乳尖,濯濯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好像在欣赏她作为女孩的羞赧。 “再让我肏一次,明天早上一起上学。” 原本不爱去学校的陆应淮,现在觉得去学校也蛮有乐趣,无聊了可以去逗弄这个奶凶的小白兔。 躺在他身下,徐烟侧着脸,躲避与他对视,鼓起勇气表达愤怒:“我不是你女朋友,你不能再这样对我。” 她现在都不清楚,和他这样算什么。 强奸么? 大概算不上。 她在性交过程中没有激烈反抗,至少在半程时,开始享受了这种交合。 一次就算了,她真的不想再和他做第二次。她怕这次退让成为一道口子,怕以后再被他刁难玩弄。 眼看她眉心皱起又舒展,陆应淮脸上薄淡的笑意透出森然,一字一顿:“你还想当我女朋友?” 语气中带着是毫不避人的鄙夷,仿佛她多么不堪。 徐烟没有表达过,但在她心里,就算陆应淮有权有势,无人敢招惹,但他没比她高尚多少,也是个败类。别人或许可以瞧不起她,站在道德观上指责她,但陆应淮不配。 他是典型的,乌鸦看不到自己黑。 “我没想,下辈子都不想。”徐烟抿唇反驳,把话说绝,始终不看他。 软弱的小苗生出棘手硬刺,陆应淮黑眸微敛,意味深长地睨着她。这道目光太冷,看得徐烟浑身发凉,心里直打冷颤。 “装纯没意思。”他俯身下去,捏住她尖细的下巴,逼她对视,冷笑讽刺:“还是骚点招人喜欢。” 陆应淮喜欢她那哼哼唧唧,泫然若泣的可怜样子,不像现在,又轴又倔,毫无美感。 徐烟还想反驳,下巴突然被他提起。下一秒,粗暴又热烈的吻落在她颈侧,他吸嘬得大力,像是故意要她疼。 “疼……” 她抱怨的调子婉转中透着激昂,终于敢对他表达不悦。 在床上,陆应淮就要掌握绝对的控制权,不顾徐烟的反抗,掰开她一条腿,掏出蓄势昂扬地性器就要插入。 “啊……” 那种被贯穿的痛徐烟还记得,紧张加上害怕,她颤着声音呜咽。 咚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大床上热火朝天的氛围,陆应淮低咒一声,差点被吓得痿掉。 徐烟比他更害怕,这对她而言是陌生地方,门外也是陌生人,她不想衣不蔽体地被人堵在床上。慌乱地拉高被子,她紧张地遮挡住脸,自欺欺人。 “陆应淮!开门!” 上了年纪的男声中气十足,还伴随着女人好言相劝的声音,杂乱聒噪。 陆应淮冷沉着一张俊脸,提起短裤,不紧不慢地过去开门。 门板打开,门外的陆氏父母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到。 陆应淮裸着上身,胸前赫然留存几道女人指甲划下的红痕。他后面的地板上凌乱丢着两张浴巾,最要命的是床上,凸起轮廓明显,一看就藏了个女人。 陆父陆清嵘瞬间涨红老脸,怒火中烧,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被子里面的徐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皱着五官祈祷,希望危险快点解除。 另一面,陆应淮左脸浮现指印,微侧着头。 他了解父亲是什么性格,他有时间躲开,但是没躲。舌尖顶腮缓解痛意,他舒了口气:“有事吗?没事回去吧,我要办事儿了。” “不要脸!”陆清嵘气愤骂道。 陆母郑芷兰一向宠子,但她没想到,陆应淮现在纨绔荒唐到这个份上,敢当着陆清嵘的面提玩女人。 “整天花天酒地,不思进取,现在还敢叫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搞淫乱聚会。”陆清嵘是听家里佣人说的,说陆应淮不仅找了很多裸男,还把女人推进泳池扒衣服,尺度极其糜烂。 现在想想,他就不该给他买独栋别墅,让他一个人出来住。 听到耳朵都要听出茧的数落,陆应淮冷淡笑笑,不沟通,顶着火往上走:“既然不愿意走,那就站这儿欣赏吧。” 话落,他转身到床边,撩开被子躺进去。 徐烟觉得陆应淮疯了,当着他父母的面胡作非为。 “你别乱……”小声的劝告还未吐出,她洗澡后闭涩的小穴再次插进来一根粗长巨物,顶开她所有肉褶,莽撞地往里冲刺。 “嗯……” 徐烟压抑着声音,忍到额角细密青筋显现。 陆应淮不需要忍耐,甚至故意放开声音,低沉音色喘息着:“唔……好爽。” 摔门声同时响起,门板被强大力道震得有些晃动。 徐烟紧张死了,夹得陆应淮寸步难行,可他心情看起来不错,懒洋洋地笑:“刚刚有人在我没说,徐烟,你的逼好紧,夹得我差点射了。” 第6章好好爱护妹妹 徐烟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陆应淮比传闻中还混蛋,竟然敢在父母面前玩女人,不加收敛。 思绪微微飘远,她就觉得下身一痛,压抑着嗓子呼出声来:“轻点……” 没有表现在脸上,但陆应淮的情绪都展现在了动作上,腰腹下沉,重重地撞击着女孩脆弱的身体,一下比一下插得深。 整整一夜,徐烟在陆应淮身下承受着酷刑,没有喊停的权力。 …… 周一下午,早退的陆应淮在操场遇见正上体育课的季浅。 季浅是他唯一的女生朋友,小时候认识的,这些年一直没断过联系,算是发小。 “怎么一个人?”他坐到她身边,语气挖苦:“你那小男友呢?” 季浅在朋友圈的风评是野玫瑰,年纪还小,但身上都是刺,不好接触。她和陆应淮有点臭味相投的意思,轻笑一声,懒懒道:“人家是学霸,参加市里比赛去了。” 不是擅长聊天的人,陆应淮平时和朋友相处,也是凑到一起刷刷手机,约约去哪玩,很少有文字上的内容。 沉默片刻,他突然想到季浅班里那只小白兔,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人群,但没寻到。 “你情敌呢?和林子序一起去比赛了?”陆应淮的口吻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闻言,季浅啧了声,狠狠推了他一把。 “听说徐黛玉身体不舒服,请假在班里休息。” 徐烟长相就是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性格大概也算温柔,就是心理偏执乖戾,走的不是正常人的路。季浅就是这样认为的,对她毫无好感。 林子序当然不会和她发生什么,但男朋友身边长期潜伏着这样心术不正的追求者,季浅早就不耐烦了。 听到黛玉这个称呼,陆应淮明白季浅的意思,他也这样觉得,徐烟确实软拉吧唧的,一碰就会出问题。 “你歇着吧,我走了。” 陆应淮有了别样的兴致。 见他走,季浅打趣:“早退?” 模糊应了一声,陆应淮没再说话,吊儿郎当地走远。 徐烟和季浅、林子序同班,陆应淮知道位置,趁着教学楼里的其他班级都在上课,他走进六班,直接坐在徐烟对面位置。 听到细微声响,趴在桌子上阖眼休息的徐烟缓缓睁眼。视线还未清明,她就被眼前出现的人影轮廓吓了一跳,倏地绷直脊背。 “哪儿不舒服?”看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陆应淮尝到乐趣,勾起唇。 徐烟下意识环顾班级,见没人在场,偷偷吁出一口气。不想搭理陆应淮,她夹紧腿,作势又要趴下。 “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说话?” 没得到回应,陆应淮眼底的笑意瞬变疏冷,没有温度地睨着她。 徐烟逃避的动作顿停,不得不直起腰,往后靠,稍微拉远些距离,小声说道:“腿疼,没法上体育课。” “腿疼什么,我看看。”陆应淮躬下身,一副要查看的架势。 现在是在学校,班里还有监控,徐烟被他吓得大脑空白,连忙按住他的手,脸蛋瞬间涨红:“别看了,就是……就是那儿好像破了,走路不……不舒服……” 吞吞吐吐说完整句话,徐烟差点咬到舌头,羞耻极了。 闻言,陆应淮有两秒钟的停顿,直起身,面色正经:“对不起。” 根本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听到道歉,徐烟半天反应不过来。正常情况下,有人和她道歉,她大概会说没关系。但陆应淮和她之间的情况不一样,她很难说出没关系。 犹豫之时,陆应淮隔着桌子拉住她的手。一边玩弄她绵软手指,他嘴角徐徐上扬:“伤既然是我弄出来的,那我就得负责。” 察觉出他的笑意并不友善,徐烟下意识想拒绝。 但陆应淮抢先一步,垂眼扫过女孩脸上的紧张,浑然的漫不经心:“放学去我那儿,我给你涂药。” “……” “妹妹穴那么嫩,我们得好好爱护。” 临走前,陆应淮压低了声音,嗓调都是懒洋洋的散漫。 第7章去你家 自从下午见到陆应淮,徐烟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发现她时常失神,季浅乐见其成,就希望她有事情忙起来,别天天想着觊觎林子序。 放学铃声响起,徐烟没急着动身,缓慢收拾着书本。等到班里同学都走光,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五点半放学,她在教室熬到五点四十五,直到校园里渐渐没了喧闹声音,才起身下楼。 这么久过去,陆应淮应该不会来找她了吧。 怀着忐忑,徐烟缓缓下楼。她下身的不适是真的,两条腿摩擦走路,她都得咬紧牙关忍受那火辣辣的刺痛。 果然,校园里已经没了学生,只有下班往外走的三两位老师。 走到大门口,徐烟为没有碰见陆应淮而感到轻松,重重吐出一口气。只是面容刚刚缓和,她就对上一道漆黑含笑的眸子,隔着半条马路,也看得清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陆应淮朝她摆摆手,缓缓走来。 手中提着某大药房的包装袋,他对她抬了抬下巴,唇线讥诮上扬:“还真心有灵犀,我就猜到你会等我。” “……” 这一刻,徐烟很难不怀疑,陆应淮就是猜中了她会躲避的心思,故意算好时间在这堵她。 “我不需要你负责,你走吧。” 她往后退了一步,今天绝对不可能再去他家。 被拒绝,陆应淮脸上笑容不减,看得人身上莫名一颤,嗓音懒倦:“不好意思,请问你是指你脆弱的妹妹?还是你?” 说着,他下巴指着徐烟腿心的位置,笑得放浪。 光天化日之下,徐烟觉得自己像是未着寸缕地站在他面前,羞赧交加,让她面色迅速涨红。 “都不用。”她梗着声音,涩然回答。 下一秒,陆应淮收起脸上虚浮的笑意,狭长凤眸没有温度,眼尾上扬,显得寡薄:“你说,我昨天为什么把你带到卧室再肏一遍?” 在校门口听到如此粗鲁的用词,徐烟脸色煞白,粉唇抿起,紧张地看着他:“你小点声。” 万一,万一被哪个认识的人听到,徐烟不用活了。 终于在这丫头脸上看到慌乱,陆应淮满意得很,浓眉微挑,主动公布答案:“宝宝,我拍了视频,我们做爱的视频。” 他一定是多情的,但也够薄情,嘴上喊她宝宝,做出来的事黑心烂肺,用下三滥的手段威胁她。 徐烟身体在抖,十七八岁的她根本没想过,哪个男的会掌握她私密视频,并以此要挟。 摇摇头,她眼眶瞬间温热:“不行,你把视频删了。” 视频的存在百害无一利,徐烟知道,那会彻底毁了她,让她万劫不复。 陆应淮对徐烟的惧怕和担忧熟视无睹,依旧懒懒地抬着下巴,乖张傲慢:“我的意思,很难听懂?” 徐烟摇摇头,两种思想在心里做斗争,还是下定决心拒绝:“今天真的不行,我晚上要和我爸妈视频,不在家的话,他们会担心……” “你不和他们住一起?”陆应淮不信。 顿然点头,徐烟满眼恳求:“我爸妈在南方工作,我自己住。我们每晚都要视频,所以我晚上不能不回家。” “哦。” 陆应淮回应冷淡,对上女孩眼睛,眼神嚣张又散漫:“那去你家。” 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他倒希望能下下来。 他也没有所谓的做爱视频,昨晚回房间和她发生关系,纯属见色起意,食髓知味。 第8章洗手上药 自从遇到陆应淮,很多事情就不是徐烟能做主的了。 两人并肩回家,画面怪异得让徐烟不敢回头。她一路都很紧张,怕陆应淮给她上药,也怕他今晚不走。 始终保持着沉默,陆应淮也没说话,但心情比她放松,嘴角一直含着笑。 其实陆应淮的嘴唇挺薄的,像言情小说说的那种薄情长相,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强烈的玩弄、漫不经心之感。 徐烟腿心很疼,从学校走到家,额头已经生出一头冷汗。 见此,陆应淮轻嗤:“我说打车你不让,走回来很舒服吧。” “……” 在沉默中,徐烟走进单元楼。 她家庭情况不太好,现在的生活费已经不靠父母按月给了,都是自己在放假时间找零工赚钱,平时花销再收敛点,过得紧紧巴巴。 而且,她家里现在还背着好大一笔债。当初,父母运营某三无化妆品牌,出了事,被很多代理商找上门要赔款。他们害怕了,把十二岁的徐烟塞到姥姥家,夫妻二人远走,每天躲躲藏藏。 高一那年,姥姥去世,徐烟自此就一个人生活了。 她不恨父母,毕竟在她十二岁之前,他们给她提供了优渥富足的生活。别人都可以指责他们,徐烟没资格。 开了门,她局促地站在门口,挡住了身后的陆应淮。 事已至此,徐烟还心存侥幸,希望他能离开。 偏偏,陆应淮是个不得目的不罢休的人,手腕轻轻转动,捏住徐烟的肩膀,虚搂着她进门。 “受伤了不上药,你小心烂掉。” 徐烟被他的话唬住,她是相信的,今天在学校疼了一天,那种滋味不好受。要是更严重些,她觉得上医院都成了丢脸的事。 “你把药……给我就行。” 她颤颤巍巍地伸手。 看着那张小巧手掌,细嫩白皙,陆应淮心中生起一个恶魔般的心思,顽劣笑起:“你害羞吗?我应该是你最亲密的男人吧,给我看看怎么了。” “……” 为陆应淮扭曲的认知而感到羞耻,徐烟紧张地缩回手。 攥着校服下摆,她迟迟没有行动,垂眼盯着鞋尖,像要把鞋子盯出个窟窿。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许久,她弱弱道。 如果他真是因为季浅和林子序的事找她麻烦,为了自保,她可以先放弃林子序。她不想再和他有牵扯,不想再隔三差五被他羞辱。 拉长尾调嗯了一声,陆应淮坐到客厅沙发,头往后仰,慵懒地靠着椅背,“原本只是想教训你一下,但睡过之后吧,起了点色心。” “……” 徐烟怔住。 “色心你懂吗?就是得靠和你做爱纾解欲望,所……” “啊!” 徐烟捂着耳朵尖叫,无法接受陆应淮如此大尺度的描述,甚至不想听下去。 女孩羞赧抗拒的样子还是很动人,陆应淮收声,懒洋洋地仰头一笑。确实很有趣,每每逗弄她,他都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快乐。 “去洗澡。” 被陆应淮指使,徐烟想拒绝,又不敢,最终噘着嘴,隐隐带着怒意进了浴室。 她家房子很小,她锁门在里面洗澡,坐在客厅的陆应淮都能听到她淋浴的水声。伴着淅淅沥沥的声音,他脑海中自然浮现徐烟不着寸缕,躺在他身下潮红一张脸的娇媚模样。 低咒一声,他起身来到阳台。 半敛的眼皮有些内双褶痕,陆应淮狭长眼尾上扬,抽起烟来都是薄情寡淡相。 浴室水声继续,他慵懒地吐着烟圈,手指拨弄打火机,居高临下地睨着楼下街景,眼神空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浴室出来,徐姿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陆应淮手里挟着一支烟,腰身微躬,手臂搭在护栏上。目光悠远空寂。下边街巷再嘈杂,他好像都没有看进眼中。 “咳……” 徐烟轻咳一声,笨拙地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闻声,陆应淮抬手磕了磕烟灰,转过头,喉结滚动,溢出几分轻笑:“邀请我呢?” 才不是。 徐烟红着耳朵坐到沙发。 美色当前,陆应淮徒手把烟掐灭,没找到烟灰缸,就把熄灭的烟蒂丢进垃圾桶。转身要往徐烟出来的地方进,被徐烟急忙阻止:“你干嘛?” 那是浴室,他要是进去洗了澡,今晚就真走不了了。 “洗手,上药。”陆应淮回应得利落。 “……” 从陆应淮进入浴室,徐烟的脸就开始泛起滚烫温度,脑子里都是想入非非的画面,紧张又害怕。她深知自己喜欢的人是林子序,但面对陆应淮的强势攫取,她毫无反抗之力,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儿。 偏偏,陆应淮不讲道理,想做什么就敢做什么。 失神间,陆应淮已经洗手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恍惚的徐烟,他歪头,啧了一声:“上药的动作或许有些色情,但你相信我,我心思纯净。” “……” 一瞬间,徐烟的脸更红了。 坐在沙发上,她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样的姿势呈现在他面前,才能上药。 在她迟钝之时,陆应淮出手帮忙。 推开茶几,他单膝跪在沙发前,嘴角勾起的笑意不减,果断扯开徐烟包臀的浴巾。下半身赤裸,徐烟紧张地闭起眼,双肩缩起,浑身力量紧绷而防备。 她一直都知道,她躲不过。 没有浴巾遮挡,徐烟两条腿紧紧并在一起,对陆应淮的手充满抵抗,声音颤得厉害:“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陆应淮说得没错,接下来的画面确实有些色情。 “啊……” 躺靠在沙发上,徐烟两条细嫩白皙的腿被掰开,下身门户大开,红肿可怜的小穴暴露出来。 原本颜色粉嫩的穴此时肿胀异常,陆应淮复盘昨晚自己的兽行,难得有些抱歉心思。确实,他昨晚都不知道拉着她做了几次,就是玩不腻。 昨晚徐烟确实在哭,但她在他刚碰她时就哭,他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早知道…… 早知道,他也不会放过她。 陆应淮笑笑,两根手指缓缓用力,拨开颜色发红的贝缝,露出里面伤势更严重的软肉。 “嗯……” 他动作很轻,但徐烟还是不舒服,加上羞耻感,没抑制出哼声。刚发出声音,她一张小脸爆红,紧紧咬住下唇,继续忍受。 对于徐烟的隐忍,陆应淮没说什么。把药膏挤在指腹,他并起两根手指,轻轻抹在她红肿的穴口。 徐烟太敏感了,被他碰着下面,身体猛地发颤,喉间溢出暧昧声响:“嗯……” 陆应淮乐见其成,又往手上挤了些膏体,手指捻揉过嫩红软肉,从翕动的小口插入。 “啊……”徐烟发觉事情不妙,但已经来不及,陆应淮的手指已经进入大半,纵使她并紧双腿,已经能感受到他在她穴中缓缓抽送的动作。 “你又骗我。” 她红着脸,突然有些委屈,眼眶一热。 徐烟知道自己的本性,她属于自己欺负别人可以,被别人欺负就觉得对方天理不容。而眼前的陆应淮,就是一而再欺骗她的典型。 被指责,陆应淮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懒懒开口:“里面的伤看不到,别着急,我慢慢摸索。” 第9章加餐吃肉 嘴上那么说,陆应淮倒也没有禽兽不如到趁火打劫。他单纯在上药,认为里面伤势比外面看得到的地方严重。 但他不说,徐烟会误会,两条腿胡乱蹬踹,把陆应淮扰得再无耐心。 抽出身后纸巾擦了擦黏腻的手指,他捏住徐烟的下巴,把她整个人拉到眼前,俊颜逼近,笑意透着危险:“有胆子打我了是吧。” 徐烟心里有气,抿唇不说话。 “啊……” 下一秒,她觉得陆应淮要把她下颌骨头捏碎,疼得尖叫出声:“放开我……” 陆应淮不放,嘲弄的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口吻中的讽刺不言而喻:“你知不知道,换成其他女人,我才不关心她疼不疼,受没受伤。” 他的意思大概说她是与众不同的,但徐烟不稀罕,她有自己喜欢和追逐的校园恋爱。 徐烟最大的拒绝不是喊疼,不是说不要,是默不作声。 最讨厌她不说话,冷着一张脸的样子,陆应淮松开手,把她推回沙发里。 重获自由,徐烟迅速理好自己身上的浴巾,站起身,伸手索要:“要么把视频给我,要么删掉。” 这一刻,陆应淮打碎了一些对徐烟的固有认知,她并非如他想象中那般软弱。也是,敢在学校和季浅抢男人,她绝对不是什么软柿子。 “不删。”他笑得乖张,扬眉挑衅:“我要是把这视频给林子序看,你以后还敢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么?” “不行……” 徐烟攥起拳头,给自己发抖的身体蓄力支撑,摇头恳求:“你说过,上了药就把视频删掉。” 如果不是这样,她不会受他要挟,带他回家。 “哦。”陆应淮反应平平,睨了一眼满脸紧张的徐烟,嗓调是懒洋洋的散漫:“但你态度不好,我反悔了。” 到底怎样才是态度好? 对待这样一个禽兽纨绔,她要如何态度好? 徐烟觉得自己快疯了。在糟糕的生活中遇到一个糟糕的人,她好累。 “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你还想睡一次……” “徐烟,我饿了。” 女孩红着脸的退让被陆应淮打断,他目光已经看向厨房。 徐烟一愣,视线追随而去。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陆应淮:“吃了饭,你就删视频?” 会这么简单吗? 果然,事情不会简单,陆应淮笑了一声,似乎嘲笑她异想天开。 “吃了饭,你才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 为了拿回保住自己自尊的视频,徐烟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突然有种囊中羞涩的窘迫。 “我……我家里没菜了,给你煮面条行吗?” 她平时吃饭也是糊弄,好久没去超市买正经食材了。 进入这个老旧小区,陆应淮就知道徐烟家境一般,但冰箱里连个绿叶都没有,确实让他觉得震惊。 “你平时吃什么?”他问得认真。 徐烟抿唇,有两三秒的沉默,缓缓道:“有什么吃什么。” 她胃口不大,对美食也没渴求,白天在学校吃食堂,晚上回家吃点东西就饱了,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今天陆应淮这个少爷来了,显得她家过于窘迫。 家境不好,父母不在身边,假期还有出去兼职,陆应淮很快就组合出徐烟的情况。 “你缺钱,我可以给你。” 睡了一晚,他还破了她的处,可以补偿。 闻言,徐烟扶着冰箱门的手指抠紧,屈辱感盈上心头,声音小但很倔强:“你是要包养我吗?” “你同意了?”陆应淮脸上浮现笑容。 徐烟心里不是滋味。 生活千疮百孔,她也十分缺钱。陆应淮确实能给她提供便捷,要是答应他,她每天只需要躺在床上张开腿,就有大笔钱拿。 可一想到这世间还有林子序那样出类拔萃、光风霁月的男子,她觉得自己刚刚的分析都很肮脏。 无论什么人,心里都会保留一点光亮的位置,林子序就是她心里最干净的存在,她还没想放弃他。 “不需要。”徐烟果然拒绝。 关上冰箱门,她垂下眼睫,避开与陆应淮的对视,小声地说:“我给你定外卖,行吗?” 看起来步步包容他,实则一直在拒绝。 陆应淮垂眼淡睨,唇线讥诮上扬:“不用,你煮面吧。” 厨房开火,渐渐有了烟火气,徐烟煮着两人份的面条,把冰箱里仅剩的两颗鸡蛋放了进去。 站在阳台,陆应淮感受着从上而下的冰凉雨丝,伸手去接。身后有做饭的声音,一墙之隔有家长里短的交谈声,都让他恍惚,好像自己也是这里的一份子。 大概算是温馨的画面,他在家里都未见过。 母亲不会做饭,家里所有的餐食都有保姆准备,华贵精致,但他吃起来冰冷乏味。父亲在家里也不会和颜悦色,他对大哥态度很好,是欣赏的,但对他百般苛刻,看哪哪不顺眼。 尤其是大哥去世后,父亲对他态度大变,彻底撒手不管。 在这种氛围中,陆应淮牟着一股劲儿,做尽混账事,故意甩给他们给他擦屁股。好像把他们惹得越生气,他越开心。 恍惚时,窗外的雨已经越来越大。冰凉雨水打在脸上,他缓缓回过神来。 转过头,徐烟捧着盛满面条的碗放到餐桌上,撒手动作迅速,一副被碗底温度烫到的样子。她在搓手,陆应淮已经走到她身后,端起第二碗。 “小心……烫……” 徐烟声音越来越弱,因为陆应淮单手端起的动作十分轻松,好像这碗是凉的。 把碗放下,陆应淮啧了一声:“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那么嫩。” “……” 吃饭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隐隐还有雷声。 徐烟有些食欲不振,担心一会儿雨下大陆应淮走不了。 陆应淮自然也发现了她的情绪,唇角勾起,慢悠悠的音调从舌尖滚出:“你的床够大吗?不够大,我们上下交迭着睡。” 手中的筷子倏地掉在碗里,发出清脆响声。徐烟像是被吓坏了,慌忙捡起,紧紧攥在手中。 “我身体不舒服……”她急于拒绝。 闻言,陆应淮喉结滚动,溢出几分轻笑:“你懂睡觉和做爱的区别吗?” 他指的是单纯睡觉,不是动词。 实在是受不了陆应淮如此直白的用词,徐烟喜欢委婉的男生,连连摇头,涨红了脸继续拒绝:“不行,我家的床太小,你睡不了。” 她的床只是单人床,两个人凑到一起,距离就会很近。 一而再的被徐烟拒绝,陆应淮渐渐明白一个道理。面对这个不乖的女人,他不该商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是上策。 看着那张拒绝起来喋喋不休的小嘴,陆应淮没有再吃饭的打算,唇边的笑容若有若无,“吃饱了吗?” 徐烟怔住,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坏心思。 下一秒,陆应淮挑眉,拉开校服裤子,掏出硕大坚挺的阳具。缓缓套弄着茎身,他脸上带着一贯玩世不恭的懒漫:“身体不舒服,就该加餐吃点肉。” 不堵住这张嘴巴,她只会说他不爱听的话。 第10章看教学视频给他口 在陆应淮用手撸他的性器时,徐烟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摇摇头,她紧缩着身体,习惯性拒绝:“我不会,你……把裤子穿上……” 她不敢乱看,眼神慌乱地收起来。 “不会啊。”陆应淮一手撸动,漫不经心地开口:“来,我给你看点教学视频。” “……” 徐烟没想到,陆应淮竟然给她播放av,他一手搂着她脖子,一手给她举着手机,让她近距离观看演员的性爱现场。 视频开场,是女生给男生舔下面,满脸餍足。 手机距离徐烟太近了,她被视频里大胆赤裸的画面吓得面红耳赤,眼睛羞赧闭起。但没办法,除了画面,视频发出的啧啧舔弄声和女人娇哼声,都一同发酵,折磨着徐烟。 她闭眼,陆应淮凛声教训:“睁眼,看着。” 徐烟颤颤巍巍地掀起眼皮,眼前画面更淫靡,男生的粗长性器已经插到女生嘴里,她给他大口套弄,游刃有余地吞吐着,满脸笑意。 “好好学,优等生。” 陆应淮喉间溢出轻笑,“看看人家怎么含,怎么舔,一会儿我验收成果。” “……” 徐烟快疯了,红起来的耳根和脖子透着热气,渐渐,她觉得自己眼皮也滚烫。 无法避及,她大概知道了这种事要怎么做,实在承受不住这种大尺度画面,她抬手推开:“不看了,拿走……” 话落,她双臂抬起,小脸藏进去,只露着羞红的耳轮。 陆应淮呵了一声,收起手机。在徐烟抗拒的动作中,他拉着她的手,把她按在沙发和茶几之间。 让她跪在自己胯下。 陆应淮分开腿坐在沙发上,徐烟俯在他身前,双手被迫扶着他粗长性器,眼神湿漉漉地无措,可怜极了。 “我……”她下意识想拒绝,尽管已经没有退路。 冷傲地抬了下下巴,陆应淮继续拿不存在的筹码要挟她:“你好好舔,我就把视频给你,绝不留档。” 她今天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拿回视频。 “万一你又骗我怎么办?” 徐烟谨慎道,毕竟他经常骗她。 闻言,陆应淮眉头微拢,上半身后仰,紧跟着发出一声轻笑:“万一骗你,我脱光给你肏。” “……” 徐烟面色更为赧然。 “快点。”陆应淮不悦地催促。 下一秒,已经成为刀俎下鱼肉的徐烟双手用力些,扶着他茎身根部,两片掌心小心翼翼地用力,像视频里那样缓缓撸动起来。 太紧张了,她身体紧绷,跪在他身前,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但凡周围有什么声响,她都会吓得慌乱收手。 徐烟一惊一乍的模样逗得陆应淮唇角弯起,垂眼淡睨,视线再也没有移开。 多乖啊,香香软软的,俯在他身下,一会儿张开小嘴笨拙地舔弄,又羞又怕,极其弱势。 另一面,徐烟按照视频里学的那样,嘴巴张大些,含住陆应淮的龟头,小心舔弄,舌尖在上面勾圈打绕。纵使男生的耻毛蹭在她脸上,她也没躲,只想快点结束这项任务。 “真棒。”陆应淮倒抽一口冷气,脖颈后仰,面部线条紧绷,脸上浮沉着情欲之色。 第一次从他这得到赞扬,徐烟开心不起来,只觉得羞愧,身体皮肤又红润了几分。 张大嘴巴将他的鸡巴含进去,她却在含到小半根时受阻,他尺寸太大,她嘴太小,容纳不下他整根巨物。龟头顶在她喉口,徐烟好难受,呜咽声响起,眼眶湿漉漉地看向陆应淮。 以为他会放她一马,但依旧是她异想天开。 陆应淮按住她后脑,劲瘦腰腹往前挺动,强行给她扩展嘴里这条销魂路线。 “啊……”徐烟被迫承受,五官不适地皱起。 口腔内壁的嘬吸力,加上徐烟没有技巧,只会用蛮力吸吮,好几次还咬到陆应淮,让他被第一次口的鸡巴感受到了无比的紧致感。这种紧致就像肏弄她下身小穴时,爽到头皮发麻,刺激得他仰头喟叹,额角青筋绷现。 但徐烟的能力只能到这了,不会再有技巧上的惊喜,笨笨地重复着吞吐动作。 受不了她小猫舔食似的的舔弄,陆应淮气息加重,双手按住徐烟的头,挺起腰,一下下用力地在她口中抽插。 “唔……额……” 徐烟喉咙像是要被他顶破,不适地发出痛苦声音。 她似乎到了容纳的极限,陆应淮发现了,但没有停下,继续用力往里挺动。 很快,女人可怜呜咽的声音伴随湿津津的口水,在她唇角溢出,长长的银丝挂在她下巴,迷乱淫靡。 再次求饶,徐烟仰头承受男人硕大鸡巴的插入,痛苦得面容皱起,双手扶着他的腰稳住身形,眼角溢出眼泪,惹人怜惜。 “可以了……”徐烟费力发出声音,丝丝拉拉的模糊。 但陆应淮像是听不见,眼尾猩红一片,身下往她嘴里挺动的动作继续,接连顶了几十下,腰身一颤,又恶劣地往前送了两下。 “额……啊……” 男生粗长的性器从嘴里拔出,徐烟面色涨红,失神地张着嘴巴。她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直到嘴角溢出乳白色的精液,她彷徨地仰头,眸色求助,直直盯着始作俑者。 陆应淮帮她合上张开的嘴,薄唇弯着弧角,显得多情:“咽下去。” 大脑还没反应,嘴巴先一步动作,顺应他的话,徐烟喉咙滚动,竟然听话的把嘴里带着腥味的精液咽下。 这次她这么乖,陆应淮很满意,拉着她的手,把娇小的她抱在腿上。 他裤子还没提,身下射过一次的性器不算疲软,顶在她大腿内侧,有极强的存在感和危险性。 害怕再发生什么,徐烟回过神来,挣扎着就要起身。 但她又被陆应淮重重按下去。 与他身下之物贴得更为紧密。 “乖,让我抱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幻觉,徐烟竟觉得此时的陆应淮温柔得不像他,愣神时,一只掌心粗粝的手探入她睡衣中,开始揉弄她的胸。 幻想迅速破灭,她眼前的陆应淮还是那个卑劣阴险的纨绔子弟,不配被她往好的方面想象。 “你又没吃什么好东西,奶子怎么这么大?”陆应淮像是好奇,五指伸开,费力掌握她胸部软肉,却发现根本抓拢不住,绵软乳肉都从他指缝陷入,摸起来甚是舒服。 在徐烟的沉默中,他吊儿郎当地笑了:“要是再补补,会不会更大?到时候真是童颜巨乳,勾引……” “好了。”徐烟打断他的戏弄,红着脸,身体聚力,从他腿上爬下去。 整理好衣服,她像是防贼一样,远远看着他,嗓音纤细开口:“你要的我都做了,你……你把视频还我。” 闻言,陆应淮不紧不慢地把裤子拉上来,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薄唇微张,玩味轻笑:“没有视频啊,我空手套白狼的。” 第11章二选一的输家「Рo1⒏space」 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骗,徐烟心里说不上来有没有失落。 就结果来看,他骗她,说明视频从来不存在,她很安全。 看了一眼窗外,雨势越来越大,徐烟淡淡道:“你回家吧,一会儿天黑了。” 异常的冷静,陆应淮知道,她是强行伪装的。轻笑一声,他彻底暴露今晚没有离开的意思,起身走向浴室,口吻漫不经心:“给老子找件睡觉衣服,不听话后果自负。” 浴室门关上,徐烟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发泄,重重往下砸,像是在砸陆应淮一样。 招惹上他,她现在根本没能力全身而退。 陆应淮有权有势就算了,长得还高大健硕,一旦兴起把她压在身下,她只有被他狠狠蹂躏的份儿。这种糟糕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能结束,徐烟看不到希望。 只是她单纯地想,要是她有了男友,他是不是就能停下混账行径。 …… 洗了澡,陆应淮出来,见沙发上放着一件背心。款式肥大,但很明显能看出来,是女生衣服。 “穿不了。”他喊徐烟。 闻声,徐烟从卧室出来,眼神平静地看着她那件最肥大的背心,声线冷淡:“它足够大,应该能穿。” 看得出来她又在暗暗抵抗,陆应淮掀起眼皮偏头望去,唇边弧角微弯,却没半点温度,冷笑:“穿不了,我是男人。” 男人不会穿女人衣服,他长相俊美,小时候都没穿过裙子。 顿了顿,徐烟扭头往回走,“我又不是男人,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正在气头上,她根本没考虑自己惹怒他会遭受怎样的报复,只顾得上发泄自己的不满。主要是太憋屈,她无缘无故就被他羞辱蹂躏。 被急兔子咬了一口,陆应淮五官隽沉下来,眼尾上扬,带着天生的薄寡多情,唇角弯起几分嘲弄,眼底没半点波澜。 没有能穿的衣服,他就裸睡。 听到了声响,躺在床上的徐烟防备回头,就见陆应淮裸着进来,直接躺在她身侧。 “啊……” 她被吓得往床的另一面缩去,慌忙拢住被子。可被子被拿走,陆应淮身上连个遮挡物都没有,徐烟又把被子丢回去。 “你怎么不穿衣服?” 她挑高的音色像是娇嗔,耳轮霎时染上艳霞颜色。 躺在床上,陆应淮拉了把被子,虚虚盖住胯下,懒懒应道:“下次吧,下次我带衣服过来。” “谁和你有下次。”徐烟小声抱怨,身子往床边挪动,离他远远的。 床不大,纵使徐烟有意拉开距离,陆应淮身高腿长,手臂一拢,就搂住她纤细的腰。微微用力,她就钻入他宽阔的胸膛,被他从背后抱住。 “你别……”徐烟胡乱挣扎。 陆应淮没说话,腰腹往前一挺,怀中女孩瞬间乖乖闭嘴。 “我累了,睡觉。” 是名词,不是动词,单纯的进入睡眠状态。 他不乱动,徐烟也没讲话,怕哪句话惹到他,再被他刁难。卧室安静了几分钟,徐烟在他怀中微微挪动,想逃离这个极有侵略感的怀抱。 “再动我就当你求肏?” 陆应淮声音清亮,根本不像是睡醒。 察觉他一直阖眼清醒着,徐烟尴尬又紧张,再次安静下来。许是环境太寂静,她没察觉到危险,主动开口:“陆应淮,我今天没吃药,会怀孕吗?” 漆黑明亮的眸子掀开,陆应淮第一反应是徐烟在威胁他。 用孩子存在的可能性威胁他。 如果不想要孩子,避孕药她早就该吃下去了。 下一秒,陆应淮泛着凉意的手指慢悠悠滑过她脊骨,轻轻摩挲,嗓音暗哑:“怀了就打掉啊,这问题很难吗。” 他抚摸的动作轻柔,但徐烟就感觉他在丈量她的骨头,大掌轻轻用力,就能弄死她。 就像现在,他云淡风轻地说着让她打胎,全然不顾流产手术对她身体的伤害。 “我不敢去买避孕药,我害怕。”纠结着,徐烟说出自己的目的:“你去买,行吗?” 她今天一天的时间都在学校,午休和放学穿着校服,她不敢进药店。说实话,她无法承受别人审视打量的目光,会觉得羞愧。 “我还在上学,要是真怀孕,别人……别人会怎么看我……而且,我还没谈恋爱……” 得知徐烟不是拿孩子要挟他,陆应淮的心情不仅没有变好,甚至变得更差。 果然,在与自己有纠葛和喜欢林子序之间,她选后者。 陆应淮今年十八岁,一共与别人做过两次比较。 第一次,父亲拿他和哥哥比较,他被指一无是处。 第二次,徐烟拿他和林子序比较,他依旧是输。 从床上起身,陆应淮第一次穿起自己的脏衣服,动作迅速,丝毫没有留恋的意思。 徐烟也在床上坐起,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他,让他看起来很生气。但不可避免,她为他的离开感到轻松,心中暗喜。 眼看陆应淮穿好衣服要走,徐烟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要走吗?门口有雨伞。” 她不知道外面的雨停没停。 闻言,陆应淮淡淡撩起眼皮冲她看来,嗓音带着压着的寒沉:“等着,我去买药。” “……” 不是离开。 关门声响起,房子里霎时寂静无声。 徐烟心里别扭,后悔刚刚找他帮忙买药,不该主动和他有牵扯。时间还早,她并无困意,起床去浴室,开始用力刷牙。 刚刚他在,她没好意思漱口,怕被他挖苦戏弄。 其实她觉得嘴里一直有他精液的味道。 茶几上还有他买来的药膏,徐烟看了看,自己给伤口上药,擦去了他之前留下的痕迹。 整理好一切,她听到了敲门声。 推算时间,大概是陆应淮买药回来了。打开门,徐烟被门口出现的陌生男人吓一跳,噤声时,对方把包装严密的纸箱递给她。 “您好,有人给您叫了派送服务。” 等徐烟再回神,送快递的人已经下楼离开。 以他的打扮,外面大概是雨停了。下意识看向门口位置,她发现陆应淮离开时没拿伞。 抛去脑中杂七杂八的想法,徐烟拆快递。用剪刀划开纸箱,她看到里面的东西,瞬间有种强烈的杀人欲望。 满满一箱子避孕套。 不用猜,徐烟就知道是陆应淮买的。 下一秒,她拆开纸箱外面的塑料纸包装,发现纸箱两侧赫然写着避孕套几个大字,让她想丢弃都得先毁尸灭迹。 丢垃圾的时候要是被人看见,她恐怕会被当成变态。 把纸箱里单个包装的避孕套倒在地上,徐烟想把纸箱剪碎。五颜六色包装的避孕套铺满地面,倒空时,盒底掉落出一盒药,和一张纸条。 72小时紧急避孕…… 腾地一下,徐烟身体热了,脸上冒汗。打开折起的纸条,她心尖一颤:【敢扔,下次就内射】 陆应淮向来有本事,能把她玩儿得团团转。在她觉得他还有点人性时,无情给她一击。在她觉得他不是人时,猝不及防给个甜枣。 他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混蛋。 第12章白莲花装病 周二中午,季浅请客,陆应淮难得在学校食堂吃饭,但他没想到,林子序也在。 “这么热的天,总遇到些坏心情的事儿。” 他向来不喜欢林子序。 季浅知道他俩不对付,就像她身边那些朋友,都觉得家境普通的林子序配不上她。 “你是我好朋友,他是我男朋友,坐下一起吃饭不是应该的么。”季浅想缓和他们的关系,拉着陆应淮坐下后,才坐到林子序对面。 说实话,在她看来,陆应淮比林子序还难哄。 林子序性格温雅,平时待人谦逊礼貌,唯独在陆应淮面前,他很少说话,态度寡淡。 直到这个时候,季浅方才后悔,不该把他俩凑到一桌。 “那个……吃饭吧。”她硬着头皮说道。 只是这饭三个人谁都还没吃,不远处发出一声异响,有人摔倒,还有碗盘落地的声音。 “班长,徐烟晕倒了!” 被喊到名的是林子序,他循声起身,稳重地走了过去。 果然,平日柔柔弱弱的徐烟躺在地上,面色发白,已经没有了意识。 “快送她去校医室吧……”旁边的同学建议。 下一秒,林子序蹲下身,双手握紧,把失去意识身体愈发沉重的徐烟打横抱起。 事发突然,他没回去和季浅解释,打算快去快回。 事故的主人公被送走,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不远处的陆应淮和季浅同时收回目光。 季浅瘪嘴,和他抱怨:“看见了吗?白莲花又装病,勾搭我男朋友。” 陆应淮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你怎么不阻止?” 闻言,季浅冷嘁一声:“装病嘛,病起来才招人怜惜,她要是敢在林子序面前睁眼睛,就功亏一篑了。” “你倒是有经验。”陆应淮淡淡掀起眼皮,眼底还有残存的温度。 季浅很烦恼,拨弄着碗里的饭,食欲大减,不停地和朋友吐槽:“她每天都病恹恹的,说话温柔,长得也清纯,你们男的是不是就喜欢这样的?” “管好你对象就得了。”陆应淮丝毫没有想吃饭的意思,冷哼笑了笑,转身离开。 …… 校医室,徐烟被林子序抱到病床上。 她此时已经悠悠转醒,只是说话有气无力:“谢谢班长,打扰你吃饭了……对不起。” “没事。”林子序觉得照顾班里同学是应该的,“医生先给你看一下,我一会儿回班帮你请假。” 闻言,徐烟嘴角悄悄上扬,心里有种难言的甜蜜。 哪怕只是和林子序说几句话,都比她和陆应淮抵死缠绵快乐。这种心理上的愉悦,只有林子序可以给她提供。 医生过来检查,拉上了隔离的帘子。 林子序站在外面等,想等一个结果,再借此帮她请假。 很快,帘子被拉开,校医眉心皱到一起:“你低血糖啊,血压也有点低,以后随身带点糖,危急时候能缓缓。” 徐烟乖巧点头:“谢谢校医老师。” 其实,她刚刚是借着头晕装倒的,因为了解林子序善良有责任心,她笃定,他肯定会帮她。 现在,她看着他,眼底难掩恋恋不舍。 “班长,我没事了,你回去陪你朋友吃饭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她不能挽留他,一是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二是不想在他面前过早暴露意图。 看了眼时间,林子序急着回去陪季浅吃饭,临走前嘱咐:“你要是不舒服就在这多躺会儿,下午回不回去都行。” 点点头,徐烟闭眼休息,嘴角勾起的笑意愈发藏不住。 林子序要是她的男朋友就好了。 …… 中午汲取了一点甜蜜,徐烟整个下午都很开心。 直到放学后,她在家门口遇到陆应淮。 他身上还穿着校服,没背书包,一看就是从学校直接过来的。 已经上到三楼,徐烟想逃已经晚了,唇瓣翕动,声音带着从身体里散出来的恐惧:“你怎么来了?” “呵。”陆应淮喉间溢出轻嗤,淡淡的嗓音,无法掩藏寒冷:“你倒是想让林子序过来。” “……” 徐烟讨厌他什么事都扯到林子序身上,态度疏离,想先赶走他再开门。 “我们的事已经了结,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经过今天中午和林子序的接触,徐烟更加坚定,自己要喜欢一个光风霁月的朗朗君子,不能再和下三滥的人渣纠缠不清。 她也不会再轻易受他胁迫,不能陷得越来越深。 平日只会在他面前哼哼唧唧哭的丫头,现在变得伶牙俐齿与他划分距离,陆应淮感到惊喜,但不开心。 “我不是林子序。”他突然开口,嘴角弯翘带着嘲弄,眼底没有波澜,“我玩死你都不怕的,就像现在。” 话落,徐烟还没反应过来,背上的书包突然被他扯下,丢在地上。 “你干嘛……啊……” 校服裤子突然被褪下,因是夏天,她里面穿的轻薄内裤也一同被扯下。 眨眼之间,徐烟就光着屁股被陆应淮按在她自家门上,力气大得暴戾野蛮。 “你疯了!放开……放开我……” 徐烟紧张又害怕,心里愤怒,但嘴上不敢大声呼喊,压制着嗓子呵斥。 说不怕,陆应淮就是不怕,一手压着徐烟的背,一手掏出自己尚未情动的性器。囫囵套弄两下,他就扶着茎身根部,凑向女孩紧闭干净的穴口。 这次,他要后入。 看不到身后的场景,但凭借对陆应淮的了解,徐烟清晰的知道他要做什么。 压抑的啜泣声响起,她趋利避害,主动向他求饶:“我错了……求求你别乱来,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六点不到,外面夕阳下斜,落在楼梯间的小簇光线衬得周围昏暗,陆应淮背着光,徐烟自然也落在他身下的阴影中。 裤子被褪下,徐烟雪白的大腿被男人膝盖顶开,笔直纤细,上面是圆翘紧实的屁股,白花花的诱人。 陆应淮昨天走的时候就不开心,今天在学校撞见徐烟到林子序面前卖弄,心情更为糟糕。他扣住她胡乱拍打的胳膊,把她重重压在冰凉的门板上。 “不是爱去他那儿找存在感么,那就好好在这撅着,也让其他男人看看你的存在” 阴冷薄凉的语气,徐烟深信不疑,他会做出这样恶劣的事。 第13章楼梯间强制后入 心情不善,陆应淮本就不温柔,现在在情事上更为暴戾。 一只手从她夏季校服下摆探入,陆应淮轻易就解开她的内衣,大掌滑到她身前,狠狠拉扯她绵软乳头,扯到她娇乳变形。 “疼……呜呜……”徐烟哭出声来,可理智回笼,她紧咬住下唇,怕自己的声音被邻居听到。 听到她委屈的啜泣,陆应淮嘴角含笑,手段更狠,薄唇压在她耳侧,故意作恶:“你说,对面人家,会不会正通过猫眼看你挨肏?” “不要……” 徐烟下唇咬得要渗血,身体紧绷着,继续求他:“进屋行吗?” 她现在只求进屋去,和他再发生关系已经不是问题,她想在邻里间保住自尊。 偏偏,陆应淮不是好商量的人。 耐心用尽,他被面前小白莲撅着屁股的放浪画面刺激,下身性器迅速硬起来。扶着茎身,他一手压低徐烟的背,让她屁股更翘。 下一秒,陆应淮掰开她两片滑嫩臀肉,根本没有在她穴口做润滑,挺翘的鸡巴对着粉嫩小口,直挺挺插进去。 “嗯……” 徐烟被插得身体一紧,涌上来一股窒息感,身体重重撞在门板上。 突然发出的声响,刺激得她心理更加紧张,下身夹得更紧,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 陆应淮没在意,粗壮性器重重往里挺动,不加怜惜地玩弄这具不听话的美好胴体。 “啊……” 徐烟低低喘息着,穴道里还没分泌出润滑体液,就被陆应淮粗大性器堵住,狠狠撞击着。 女孩的小穴越来越紧,陆应淮被从未有过的紧致感夹得发出闷哼,但他越来越兴奋,龟头破开层层紧绞上来的穴中媚肉,一下比一下凶悍地深入,发狠抽插。 “疼……啊……”徐烟双手紧紧扶着门板,缓住自己不受控制下滑的身体,抽泣声一顿一顿,可怜至极。 可陆应淮没有怜悯心,一边撞击着女孩青涩诱惑的身体,一边漫不经心地笑了声:“要是林子序肏你,你是不是得开心得喷出来啊。” “……” 徐烟囫囵地摇头,不想回答他任何问题。 身体被他玩弄,她也害怕有人发现他们在楼道里做爱,双重折磨让徐烟精神临近崩溃,浑身肌肉紧绷起来,僵硬地靠在门上。 这时,楼上响起砰的一声关门声。 徐烟哽了一声,迅速捂住呜咽的嘴巴,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由内而外开始慌乱。 陆应淮也听到了关门声,这种老旧的小区,就算是顶楼关门,整栋住户都能听到砰的一声。他不急,胯下冲撞速度有意放缓,故意戏耍徐烟。 “一会儿你别转头,他就只能看到你的小屁股。” 陆应淮低头,吮过她耳尖,牙齿恶意地厮磨逗弄,指腹捻在她下陷的腰窝,摩挲打转,低哑着嗓子笑:“他估计会被吓得原路返回。” 他荒诞的笑声折磨着徐烟,她被吓得不成样子,大脑从未有过如此清醒,掏出钥匙慌不择路地想开门。 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 可越着急,她的手越出错,钥匙迟迟插不进锁孔。 这时候,陆应淮还在笑,下身缓缓在她绞紧的穴肉中抽送,慢条斯理的样子混蛋又无耻。 叩的一声,房门终于被她打开。 门板推开,陆应淮大发慈悲,抽出下身与她交缠的性器,用力推她进门。捡起地上的书包,他不慌不忙地进去。 被推进门的徐烟跌坐在地,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身。她委屈又害怕,哭起来时紧抿着唇,不知道在倔强什么。 徐烟心中侥幸,逃过被人看光身体的一劫,她以为事情就此打住,可在陆应淮心里,他刚刚尝到的甜头连开胃菜都不算。 “哭够了吗?”他踢掉脚上昂贵的限量版运动鞋,褪下裤子。 徐烟光着屁股坐在地上,被他脱得半裸的身体无法藏匿,又被他昂挺的胯下尺寸吓得抬手捂眼,啜泣声加剧:“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和你道歉了……” 她以为他生气的点在于她昨晚态度不好,哪怕她心里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一再向他低头认错。 殊不知,问题根本不是出自这里。 陆应淮也不会点明。 拉起她的手,以内外两道门的差别,他重新把她抵在门上。坚挺的鸡巴顶端裹着她体内的晶莹淫液,再度插进温热小穴,陆应淮低哑着笑声打趣:“这回小屁股只能给我肏了,别人想看都没机会。” “……” 压抑着声音承受他硕大性器的插入,徐烟憋红了脸,想强忍快意,却在男人龟头顶在她穴中敏感点时,溢出一声娇弱呻吟。 随后,娇俏小脸爆红,徐烟恨不得死在这一刻。 “宝宝,你声音真好听。” 陆应淮不合时宜地夸赞,给了与他固有形象不符的温柔。低下头,他舌尖含住她小巧莹润的耳垂,沿着她漂亮纤长的脖颈线条往下吻,吻得重而急切。 “嗯……啊……” 上面痒,下面被快感攻袭,徐烟无力防守,嗯嗯啊啊地彻底放开声音。 陆应淮满意极了,胯下撞击力度加大,抬手扭转徐烟的脖子,逼她和他对视。 徐烟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太好了,面色潮红,粉唇被她自己咬得又红又润,微张着娇喘,湿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怜。 这是陆应淮第一次认真看徐烟的脸。 他之前只知道她漂亮,不知道如何漂亮。此时细细观赏,他承认,她确实不是庸脂俗粉。 她是短圆脸,小小的脸颊上分布精致的五官,瞳孔不是黑色,有点浅,对视时给人一种混血感,又纯又甜。看着看着,陆应淮发现她没下巴,就显得很幼态,像极了布偶猫。 徐姿不知道他看着自己在笑什么,心里紧张,强行把头扭转回去。 她不配合,陆应淮也不恼,双手掰开她紧实的臀肉,垂眼观赏自己粗大之物在她粉嫩小穴中进进出出,带出粉嫩穴肉和晶莹淫水。 “出了好多水,舒服吗?” 他用龟头去撞她的敏感点,有角度地故意挑逗。 粘连水渍的肉体拍合声充斥房间的每一处角落,也如催命曲折磨着徐烟,让她身体颤抖,含泪眸子瞠大,珍珠般的眼泪大滴掉落。 她不说话,陆应淮就变本加厉,双手捻住她奶尖,狠狠拉扯,拉到她皮肉极限。乳头像是要被扯掉,疼得徐烟大声尖叫:“舒服!舒服……你不要掐……” “舒服就说点好听的。” 陆应淮唇的震颤带动徐烟耳尖的麻痒,她哼吟着仰起脖颈,大口渡起喘息,声线颤得不成样子:“说……说什么……” 她不会床上的狂言浪语,紧张得舔着发干的唇瓣。 半天没有听到陆应淮的声音,迎来的是他在后面一下比一下凶悍的撞击,顶得徐烟娇躯重重压在门板上,体内涌现不受控制的快感和情潮。 她怕了,转过头。 被他大力抽插溢出的惊呼还未出口,徐烟就对上了一双戏谑玩味的眸子。 冰凉的手指抵在她唇珠上,陆应淮指尖探进几分,肆意搅动,玩弄她羞怯的小舌。气氛灼热窒息时,他弯起唇角,邪恶地开口:“说,求应淮哥哥肏我。” 第14章宝宝,我好爱你 徐烟瞬时僵住,白皙娇小的身子停下动作,唇瓣紧紧抿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陆应淮有些恶趣味,她知道。 女孩不说话,陆应淮不给她时间犹豫,指腹用力,捻磨她已经红肿的乳尖,在她娇嫩白乳上抓出深红色的指痕。 他总是有办法折磨她的。 身体上的疼痛让徐烟倒抽冷气,她囫囵摇头,执意拒绝:“换……换一句……我说不出口。” 如此直白浪荡的求欢话术,徐烟实在是拉不下脸吐露。 偏偏,陆应淮就想听这句。 一手把握着徐烟沉甸甸的奶子,他掐住她前颈,舌尖轻舔她沁出细小汗珠的侧脸。他什么话都没说,对徐烟却有绝对的震慑力,让她害怕。 “别舔……” 她接受不了和他如此亲密,就像他从不吻她,他们彼此之间都隔着一点心理上的距离。 “嗯……” 徐烟不舒服地哼吟,已然忽视下身还插着一根男人巨物,现在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被他揉弄把玩的乳上,还有那句她迟迟说不出口的放浪之词。 一点点打碎徐烟的骄傲,陆应淮余光扫到左后方的全身镜,玩心大起,抱着徐烟的腰改变方向。他转过身来,一手抬起她的左腿,让她粉红色泛着水渍的小穴正对着明亮镜面。 随着他大力肏干,徐烟敏感的嫩穴往外汩汩溢出淫水,湿哒哒地沿着腿根淌下。 陆应淮欣赏着眼前的香艳画面,徐烟却无法接受,紧闭双眼,双手紧抓着他的胳膊,彻底慌了针脚,慌张地摇头:“不要在这里,求你……不要……” 她不想直视自己被他蹂躏的画面,疯狂摇头,眼角流出的眼泪越来越大颗。 徐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要遇上陆应淮这个混蛋。 他丝毫没有人性。 “不好看吗?”陆应淮用手掰开她小穴两片贝肉,指尖戳弄她敏感阴蒂,口吻带着玩世不恭的散漫:“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像个熟透的水蜜桃,被我剥开皮儿,汁水饱满。” “……” 不像。 徐烟摇头,眼睛移到面前的镜子上。 画面中,她小巧穴口插着陆应淮粗长的性器,明明自己已经快要被他插得捅破肚子,他外面竟然还留下小半根没有进入。 随着陆应淮挺腰冲刺,男女交合处发出啧啧水声,徐烟已经被折磨得口齿不清:“放我下来……我……我说……” 她知道陆应淮在等什么。 可没想到,他喜欢坐地起价的买卖。 “晚了。” 拔出昂扬坚挺的性器,陆应淮把她绵软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面,搬着两条腿把她抱起。 身体突然腾空,徐烟害怕极了,只能搂住他的脖子,像是主动投怀送抱。 还没反应,陆应淮利落地从前面插入,重重往上一顶。 “额……啊……” 敏感点被重重撞击,徐烟抱紧他脖子,身体猛颤,埋头在他颈间,细密地哭起来。 “现在愿意说了?”他又凶悍地撞了一下。 被肏哭的徐烟忙不迭地地点头,哭着答应:“愿意……我愿意……” 她不想再被他抱着肏了,那种讨厌他还要紧紧抱着他保命的感觉,她不喜欢。 “好啊。”陆应淮终于大发慈悲,停下折磨她的动作,懒懒开口:“但要再加一句。” 徐烟没精力,也没体力再讨价还价,抽抽搭搭地点头。 见状,陆应淮满意地提了提眉,以戏谑语调一字一句地教她:“你说,应淮哥哥好厉害,肏得我好舒服。” 说完自己的条件,他一手搂着徐烟的小腰,躬身捡起地上的手机。随着他的动作,徐烟含在穴中的性器滑出半寸,很快又重重插进去。 “嗯……” 穴道空虚后再被灌满,她变调的呻吟溢出,犹豫着要放弃自尊心。没有看到,陆应淮在拿手机录音。 缓了缓哽咽的气息,徐烟小心翼翼地开口:“应淮哥……哥……” 她越说声音越小,陆应淮听不清,凛声支配:“听不见,大点声。” “应淮哥哥!” 徐烟喊了这一声后,浑身泛起羞红,再往下说就没底气了。 “求应淮哥哥肏我……” 好在,她语气有种我见犹怜的柔弱。 陆应淮还算满意,薄唇含着浅笑,洗耳恭听她第二句索欢。 放开已经被咬红的下唇,徐烟睫毛泛出湿润,有种头晕目眩的迷蒙,面色涨红:“应淮哥哥好厉害,肏得我好舒服……” 羞于启齿,她逐字吐出,速度慢得别有一种讨好诱惑的感觉。 话落的那瞬间,下山前的夕阳余韵从窗口射进来,正正好好打在徐烟近乎赤裸的身体上,将她本就白皙细嫩的皮肤衬得愈发莹润细腻,引人采撷。 把手机丢到沙发上,陆应淮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了。 喜欢长相清纯,气场无害的。喜欢害怕他,平时小心谨慎,被肏时眸色楚楚可怜的。 他突然想到白日里季浅的问话,问他们男人是不是喜欢娇弱怜人的白莲花。他不知道旁人喜恶,但他确实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的小白花,是人设也行,让他舒服就行。 炽热目光中,陆应淮抱紧徐烟纤瘦的小腰,走到客厅沙发旁,将她按在上面。 “宝宝乖,我们再做一会儿。” 拭去徐烟眼角的泪珠,陆应淮彻底放纵自己的兽性,覆在她身上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 终于,徐烟身体颤抖起来,一颤一颤地承接着他的欲望,口中溢出难耐的呻吟:“太重了……我……” 她边哭边喘:“我要不行了……啊……” 急速的快感袭遍全身,徐烟小腹痉挛,腰身抬起落下,下身喷出晶莹体液,大片打湿了陆应淮的耻毛。 对着徐烟最娇弱的小穴,陆应淮又重重撞了几十下,被她紧致穴肉夹得头皮发麻,尾椎骨泛起酥感。 “妈的,好爽……” 他重重喘息着,在野蛮的连续抽插中,腰腹一沉,连忙拔出身下利器。 “唔……” 在陆应淮拔出动作时,大量乳白色精液射出,全部射在徐烟潮红的脸上。 “啊……”被吓一跳,徐烟哑着嗓子哼声,有气无力。 无意颜射后,陆应淮笑着起身,欣赏自己身下湿浸浸的玩物。 只见,徐烟修长的白腿大张,被肏得红胀的小穴暴露在空气中,细细的粉嫩肉缝急速扩张,一开一合地往外吐着高潮后的淫水。 往上看,她张开嘴巴喘息着,情欲放纵后眼神无法聚焦,脸上喷溅着他射出的精液。 单膝跪在沙发边,陆应淮拿纸巾给她擦拭,动作轻柔,嗓音痴迷:“宝宝,我好爱你。” 的身体。 第15章温柔安抚 如果徐烟相信陆应淮的鬼话,那她就太傻了。 她知道陆应淮的好态度都是哄人的,一旦惹恼他,他依旧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身子一颤一颤缓和着高潮后的余韵,她扭过头去,避开了与他的对视。 陆应淮也不恼,懒懒笑了声,进浴室洗澡。 惩罚了不乖的玩物后,他很舒服,但说不上是开心。洗干净身上的热汗,陆应淮围着浴巾出来,裸着肌肉清晰紧实的上半身。 见徐烟还窝在沙发里啜泣,姿态躲闪,他走过去,垂眼看她:“哭什么?我又没射进去。” 徐烟不想理他,一而再地被他强迫发生关系,她心里有无法释怀的恐惧和委屈。 陆应淮的耐心只能哄一两句,对方不识相,他也没有好脸色。扣住女孩的后颈,他手臂用力,强行让她在沙发上坐起。 “再哭,我们就换个地方再来一遍。” 低沉冷漠的威胁,陆应淮轻易就踩中徐烟的死穴。 她抽抽搭搭地起身,腿软让刚站直的身子踉跄一下,扶着茶几稳住身形,缓慢走向浴室。她不喜欢身上留有他的味道,会让她觉得自己不干净。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陆应淮坐在沙发上,双腿交迭担着茶几。 他习惯性点了一根烟,松松咬在唇间,吸了两口,慵懒地吐着烟圈。他唇边的笑意若有若无,眉眼间浮动的戾气减少些许,带着一贯玩世不恭的散漫。 从浴室出来,徐烟脸色不太好。 见她手捂着小腹,陆应淮磕了磕烟灰,喉结滚动,溢出几分轻笑:“怎么?受孕成功了?” 闻言,徐烟面容更失血色,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我……那个……”她吞吞吐吐,说不上话。 换别人这样浪费时间,陆应淮肯定不答应。但是徐烟不一样,他就喜欢她小心翼翼对待他的样子。唇边笑意加深,他挑眉戏谑:“我们关系这么好,你有话直说啊。” “我……我下面流血了……”硬着头皮,徐烟攥紧衣服下摆,为难吐出。 陆应淮微怔,脸上的笑意顿了顿。对视不过几秒,他像是失去兴致,索然无味地收回视线,口吻冷淡:“那就是刚刚做狠了,你休养几天就好了。” 其实徐烟也是这样认为的,认为受了伤,休养几天就会恢复如常。 只是她没定力,需要在别人那里找认同,才能坚定自己的判断。 轻松地吁出一口气,徐烟放下心来。但还没出一个小时,她进洗手间,发现干净的内裤上面血渍比之前多,彻底慌了神。 腿心很疼,她走路姿势有点忸怩,再次找上陆应淮:“血越来越多了……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和他是一条船上的,被迫要依赖他。 陆应淮什么都玩,玩得花极了,就是没玩过感情,没碰过女人。初次听到她这种情况,他不懂,但他有能力解决。 “你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他拿起手机。 “我不敢……”徐烟紧张地攥着衣角,垂下目光,抿唇嗫喏:“我害怕……” 她温软可怜的语气像是撒娇,陆应淮看了两眼,唇边弧角微弯:“我陪你去,有什么可怕的。” 不是怕这个。 徐烟怕医生知道自己的年纪,她这种伤,对方一定明白她做过什么。 她觉得自己还是封建的,没办法坦然面对一些眼光。 “我……”徐烟眼睛瞬间红了。 从她紧绷的情绪中,陆应淮猜到她犹豫的原因,笃定道:“我让人安排女医生。” 不单是害羞,徐烟摇摇头,揉着眼睛背过身,偷偷擦眼泪。 顿了顿,陆应淮彻底明白了她闹情绪的点,拉住她的手,让她转身就扑在他怀中。手臂虚拢落在她腰间,属于他那淡淡的烟草气息,铺天盖地倾覆而来。 讨厌他现在还不正经,徐烟用手去推。 “别动。”薄唇微张,陆应淮滚烫的气息裹挟着她耳畔,玩味轻笑:“找个女医生,不许她多问,行吗?” 身体僵硬地靠在陆应淮胸前,徐烟哽咽声渐渐停下来,点头答应。 …… 去医院的路上,陆应淮一手牵着始终没有舒缓紧张的徐烟,一手拿手机听电话。 “二叔,我是应淮。”他的声音正经许多,“我惹了点事儿,能不能帮忙收个尾?” 话筒对面不知说了什么,陆应淮唇角缓缓勾起,语气始终很尊敬:“您没听说我开始玩儿女人了嘛,玩出事了,需要个妇科医生,您给安排个合适的呗。” 光是听到他的描述,徐烟就红了脸,羞臊交加。 “要个女医生。”陆应淮不忘提要求:“嘱咐一下,别问东问西。” 对方应该是答应了,他很快就挂了电话。 两人在路边等出租车,徐烟心中生出一种别扭的情绪,仰头看他,眼神疏离又陌生。 这时,陆应淮低头,两道视线正好碰上。 “看什么?”他漫不经心地说:“是不是第一次见到,去医院还能选医生?” “你是不是经常带女孩去医院?” 男的带女的看妇科,徐烟轻松就能想到原因,还是最坏的猜想,应该是去打胎了。 陆应淮瞬间敛了笑,面色隽沉,唇角带着嘲弄:“我直接弄死她们,丢下海喂鱼。” “……” 徐烟梗了下,移开目光,小声解释:“我没有恶意。” 陆应淮轻笑,咬音轻而缓:“嗯,你是吃醋。” “……” 不是。 徐烟只是觉得自己可能被脏男人碰了,心生厌恶。 以前,她光靠自己想象,没有太多他玩得花的实感。现在被他娴熟照顾,就得直面他或许是个私生活复杂的人。 很快,陆应淮拦下一辆空车,直达他提前联系的医院。 那是一家私人医院,在外面看轮廓富丽气派,走进去,徐烟被里面现代化的设施惊到。实话实话,她觉得这里比三甲医院要精致。 不熟悉构局,徐烟走进去就紧跟在陆应淮身边。一是怕走散,二是心里没有主心骨。 陆应淮大概是真的经常来这里,带着她进电梯,直接到了妇科那一层。 到了约好的科室,徐烟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进。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的陆应淮,她犹豫开口:“你……你不进去吗?” 发自内心地笑了声,陆应淮揉了揉她细软发顶,还有闲心开玩笑:“宝宝,男士止步诶。” “……” 徐烟是个怕尴尬的人,想到一会脱裤子被检查,还要拿诊断,她双手抠在一起,有的地方已经被抠破。 垂眼看到,陆应淮把她两只手分开,握住一只搓弄,耐着性子安抚:“她是医生,不是说三道四的长舌妇。不用紧张,我在门口等你。” 第16章是你daddy 走进诊室,徐烟终于发现被陆应淮安排医生的好处。 那就是不必填写患者资料。 医生不知道她还没成年。 “好了,起来吧。” 检查完毕,医生没说她的伤势,而是叫来护士,对徐烟说道:“你先跟她去做个血常规检查,一会儿回来,我再把单子给你。” 徐烟乖巧点头,在医院,她觉得医生就是神圣的。 跟着护士出门,陆应淮的确在门口等待,她还没解释自己要继续做检查,护士率先对着陆应淮开口:“陆二少爷,陈医生喊您进去。” 闻言,徐烟眸色诧异,惊讶于护士认识陆应淮,也惊讶她对他的称呼。 她怎么感觉,这家医院和陆应淮有很深的关系。 两个人分开,陆应淮进了诊室,女医生面色淡然,直接开口:“阴道壁撕裂,伤口有三厘米,一会儿需要缝合。她看起来年纪不大,我还没和她说,你是她男朋友,术前安抚一下吧。” 陆应淮一惊:“这么严重?” “每个人体质不同。”医生继续说道:“她身子弱,以后进行房事你要注意。还有,术后她要卧床休息4—6天。等会儿走的时候我给她开些抗生素,预防感染。” 医生又嘱咐了一些饮食上的忌讳,拿了止疼药,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另一端的检查结果同步到这边电脑,女医生眉心敛起:“她有些贫血,等下体的伤痊愈,你多给她准备些营养品,再适当补些维生素。” 从诊室出来时,陆应淮状态恍惚,真没想到自己会弄伤徐烟。他记得那医生的眼神,仿佛他苛待徐烟,让她吃不饱穿不暖似的。 他刚坐下,徐烟就跟着护士回来,看她的走路姿势,的确很不舒服。 “医生怎么说?”她小声问陆应淮。 后者拍了拍身边的座椅,示意她先坐下。 徐烟听话落座,见他状态不好,便推测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脸色煞白:“我……” “她说你阴道撕裂,有个三厘米的伤口需要缝合。”陆应淮直说。 闻言,徐烟悬起的心缓缓落下,暗自松了口气。她不怕吃药,不怕做手术,只要能治的病都不是问题。 “一会儿就缝吗?”她垂下眼,轻声问道。 进诊室看医生她都紧张得不得了,现在要做个小手术,她却无比坦然。陆应淮一向以为她好拿捏,现在倒有些看不懂她。 “你不怕了?”他直直盯着她。 徐烟怕,但是没那么怕,“还好吧,应该会打麻药。” 的确,缝合过程中,借助局部麻药的作用,徐烟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从医院离开时,医生嘱咐她,说麻药一过,她疼的话可以吃止疼药。 夜色渐渐笼罩这座繁华的城市,陆应淮抱着徐烟在医院门口等车。 徐烟不让他抱,但最终没有反抗成功。 “疼吗?”陆应淮问她。 不想理他,徐烟模糊唔了一声:“打了麻药,现在还没感觉。” 换以前,陆应淮难听的好听的话肯定能回上几句,但是他没有,他一句话都没再说。 回到家,他把徐烟放在床上,口吻果决:“医生说你要卧床休息一周,我会帮你请假,明天就不用去学校了。” 诊断单在自己手里,徐烟知道他没撒谎,点点头,十分客气:“谢谢,但是请假的事我自己来吧。” 她和陆应淮非亲非故,他去学校帮她请假,还不得闹出风靡全校的绯闻。 她不想让林子序听到任何风言风语。 “我不傻,不会说是你的男人。”陆应淮薄唇微张,玩味轻笑:“我说是你daddy。” 他眼神不怀好意地打量她,她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费力侧过身去,她倔强地嗫喏:“反正不用你打电话,我会自己请假。” 陆应淮不和她犟,考虑到她现在身上有伤,转身出去,给她关了门。 仰躺在客厅沙发,陆应淮吐了口气,在好友列表里翻找,精准定位后拨去语音号码。 “二哥?”话筒内的男声惊喜,“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事吧!” 激动的语气,仿佛他就期待陆应淮找他有事。 嗯了一声,陆应淮没像往常那样开玩笑,直白开口:“有事找你帮忙,现在有时间吗?” “有啊,你找我,我永远有时间!” 陆溪则是陆应淮二叔家的堂弟,小时候玩不玩得到一起不知道,自从他上了初中,就像跟屁虫一样黏在陆应淮身边。 周围人都说陆应淮不是好人,跟他玩会学坏,但陆溪则就觉得陆应淮很酷,卯足了劲儿往他身边凑。这次被需要,他更是以随时准备着的精力充沛状态应对。 “你去我别墅取些东西,送到的地址我一会儿发你。” 陆应淮看了眼卧室紧闭的房门,又补充一句:“再去趟超市,我把需要买的东西一起发你。” “好的,二哥!” 在陆溪则兴奋的语气中,这通电话挂断。 被他喊得一惊一乍的,陆应淮嘴角勾起,骂了句傻逼。 …… 陆溪则的行动能力超强,电话挂断不到四十分钟,他坐着家里马力强悍的豪车来到徐烟家楼下。 带着司机,两人把陆应淮的生活用品和荤素食材一起搬了上去,整整一个大纸箱和两个成人行李箱。 听到敲门声,陆应淮起身开门。 下一秒,他就对上陆溪则没心没肺的笑脸:“二哥,你辛苦了。” 陆应淮挑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站在门口的堂弟。 没急着说话,陆溪则喊身后的司机,两人进门,把沉重的箱子放在地上。他擦着额角热汗,对司机挥了挥手,“你先到车里等我,我和二哥说会儿话。” 司机点头下楼。 没有外人,陆溪则喘着粗气,逡巡了一边房子环境,口吻唏嘘:“二哥,我都听说了,你惹怒了大伯父大伯母,被放逐了。” 陆应淮没说话,静静看着他。 这种平淡中带有一丝审视的目光,陆溪则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他对父母的不服不忿,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放心,没钱我拿给你。但这环境太差了,你还是别住了。” 就算陆应淮再和家里对着干,他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如此强烈的落差他肯定受不了。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被堂弟如此关心,陆应淮笑了:“谢谢你啊,但我就爱住这儿,你不懂。” 被放逐只能住老旧小区,陆应淮还笑,陆溪则觉得他在说反话。还想劝一劝,肩膀突然被他捏住,陆溪则强行被扭转身体。 “太晚了,你回家休息吧。” 陆溪则觉得一向高格调,酷姿态的堂哥不想让自己看他的落魄。 “二哥……” “好了。”陆应淮开门,推了一把,脸上浮着浅笑:“欠你个人情。” …… 楼下,司机刚坐回到车里,陆溪则就从单元口出来,两人前后没差几步。 “您这么快就下来了?”司机问道。 陆溪则瘪嘴,神情感动:“二哥不想让我看到他过苦日子,理解,怕我小小年纪心里难受嘛。” 司机:“……” 第17章炮友同居 把陆溪则买来的食材填满空旷的冰箱,陆应淮后背沁出一层汗。 徐烟家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电扇,他吹不习惯,也不喜欢被风对吹的感觉。拿手机直接在网上下单了一台空调,他与对方约好明天上门安装。 缓了缓,陆应淮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放置在徐烟的浴室。瞬间,这间只有女孩用品的小浴室,被增添很多男性色彩。 他很满意,推着装衣服和鞋子的行李箱进卧室。 徐烟早就听到了外面有声响,但她不想下床参与,现在陆应淮进来,她缓缓转身。 “你在做什么?”她盯着他手中的两个行李箱,不祥的预感已经很明显了。 陆应淮淡淡撩起眼皮,冲她看来,轻笑:“上次来不是没睡衣么,我这次自备。” “……” 徐烟不瞎,他那有两个箱子,岂止只是睡衣。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箱子看,陆应淮毫不避及自己的目的:“你是因为我才缝了几针,我照顾你几天应该的。” 果然,他要住在她家里。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徐烟拒绝:“我能下床能走路,不需要你照顾。你还是……还是回自己家吧。” 她态度坚持,陆应淮也没有想和她商量的意思,嘴角懒洋洋地勾着,打开行李箱就把自己的衣服往她衣柜里放。 “你能别这样吗?” 她现在没体力和他吵,也没胆量。毕竟,她现在下面缝的几针,就是惹他生气,拜他所赐。 闻声,陆应淮连头都没回,继续往里塞自己的衣服,不着调地说道:“我现在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不肏你。仅此一条,其他的你免开尊口。” “……” 徐烟憋了满肚子气,又转过身去,不和他讲话。偏偏,她肚子不争气,咕噜噜地发出异响,让她突然尴尬。 寂静的卧室,有人腹中发出饥饿声音是十分明显的。 陆应淮自然也听到,回头看向背着身躺在床上的徐烟。她不高,还瘦,此时躬着身子,在床上显得细细的一条。 人总是会对弱小施舍怜悯之心,陆应淮唇边散开笑意:“宝宝,我饿了。你能不能协助我做点饭?” 徐烟声音很闷:“我家没菜,你点外卖吧。” 话落,她觉得这话有漏洞,急忙补充:“我不饿,你买你自己吃的就行。” “我买菜了,冰箱现在很满。” 陆应淮的话打破了她的嘴硬。 “……” 沉默时,徐烟的肚子继续咕噜乱叫,声音比刚刚大,持续时间也更长。 快疯了,但她依旧坚称自己不饿,婉拒道:“做饭时间太长,我站不住。” 其实她的身体没有那么糟糕,下体缝了几针,她也能走路,能站立。只是他回来的时候非要抱她,把她营造得病弱,他自己也信了。 “我切菜,你炒。”今天心情好,陆应淮一再退步。 见徐烟还不答应,他走过来,趴在她身边,拉过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胃部,弯起的唇角带着一贯玩世不恭的懒漫:“你刚刚没听到么,它叫得多欢。” 画面很正常,陆应淮说的话也算正经,但徐烟就是莫名其妙想起他之前的一次次,拉着她的手按在他胯下,顽劣笑着说一些污言秽语。 一瞬间,她指尖像是被火灼烫,猛地缩回,心脏砰砰跳起来,剧烈而有力。 她一惊一乍的模样,看得陆应淮眼底含笑。他会哄女人,也知道适可而止。 起身离开,他率先进了厨房。很快,徐烟也走过来。 “要吃什么啊?” 陆应淮记得医生的嘱咐,没说自己喜欢吃什么,从冰箱里拿出一把青菜,丢到水池。 “吃清淡的,我有点上火。” 徐烟吃什么都行,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让陆应淮顺心,别在她现在养伤时卷土重来。要是再来一次那种事,她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她洗米煮饭,陆应淮错拿平日切水果的刀具,在案板上笨拙地切菜。 房子本就不大,划分给厨房的面积更是狭小,平时她一个人使用还算自如,现在多了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两个人走动起来十分拥挤。 徐烟稍不注意,回头就能撞在陆应淮硬邦邦的胸口。 脸颊唰的一下涨红,她紧张地往后退让,腰已经顶上后面的厨台边沿,比他的胸膛还硬。 徐烟现在下体有伤,男女之事暂停,但陆应淮不止下身图谋不轨,嘴上的甜头也想占,坏笑逗弄她:“宝宝,你撞到我的奶了。” “……” 知道自己爱脸红,徐烟迅速转身,避开陆应淮火热的视线。 偷偷渡了几口气缓解尴尬,她将他切得丑陋的青菜装盘,点火开始炒菜。 很快,饭菜接连出锅。 两碗米饭,一盘炒得绿油油的青菜,放在桌面上显得尤为荒凉。 自己看着也有点素,徐烟舔唇犹豫着说话,就听到陆应淮醇哑的笑声:“你觉没觉着,咱俩现在像过日子?” 他家里人都没给他做过一顿饭。 虽然徐烟现在下厨属于被他半胁迫,但这种两人一起分工,最终完成一顿晚饭的感觉还是很微妙的。 陆应淮初尝此种滋味就有些贪恋。 “我们才认识三天。”徐烟冷静地打断他的妄言。 闻声,陆应淮唇边笑容敛起,漫不经心中透着几分睚眦必报:“三天,那应该是炮友同居。” “……” 不想搭理他这个心里只有裤裆那点事的混蛋,徐烟低头吃饭,没再出声。 看着她小心翼翼进食的模样,陆应淮脸上浮沉的戾气渐渐消散,暂时放过她。 …… 从放学折腾到深夜,徐烟累了,回到房间意识昏沉。 陆应淮在家里,她没敢穿睡裙睡觉,穿了一套秋天的长款睡衣。刚躺下的时候还好,没一会儿,她就热得心烦气躁,在床上翻滚煎熬。 洗澡回来的陆应淮,进门就见徐烟像一条鱼,在床上左右翻腾。 她身上穿着不符合季节的睡衣,让他一眼就识破用意,冷笑打趣:“我不是禽兽,不会在你现在这种情况硬上。” “……” 话很直白,但徐烟防的就是他这件事。 没有动,她躺在床上安静下来,也没有换衣服的意思。 “这么热的天你捂着,小心伤口发炎烂掉。”陆应淮知道她怕什么。 果然,听到这种可能,徐烟迅速从床上坐起。 刚转头,她就撞见陆应淮光着身子在穿内裤,吓得慌忙闭眼,倒抽冷气的声音十分明显。 不用看,陆应淮就知道她窥见他几分男色。不紧不慢地套上短裤,他转头挑逗:“看也没用,你现在只能望梅止渴了。” “……” 徐烟才不想看。 下床取出一件轻薄的睡裙,她略有犹豫,但顾及伤口,最终还是决定换上。 陆应淮此时已经躺在床上,她赶他出去也不现实,只能去浴室换衣服。 “就在这儿换。” 他再一次发号施令,侧身拄着头,黑眸炽热地凝视她纤薄的背部线条。 小心挪动脚步,徐烟还想出去换。 “徐烟,别惹我。” 陆应淮没有再喊宝宝,没有演戏的耐性了。 脚步顿停,徐烟心中经受着两种想法的搏斗,可惜,她最终还是缴械投降。 但她没有转身,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她硬着头皮褪下睡裤。 脱裤子的羞耻程度其实还好,里面有内裤,徐烟受不了的是脱睡衣,毕竟里面没有胸罩。 动作无限放缓,她的脸越来越红,背着身,上衣扣子迟迟解不完。 “啊……” 下一秒,徐烟肩头突然被身后过来的男人捏住,被强行扭转身体,对上一双薄寡多情的眼睛。 陆应淮脸上还有笑容,但是眼神极冷,看得人身上莫名一颤。 “别……”徐烟下意识捂住胸口。 垂眼淡睨,陆应淮玩味轻笑:“别什么?” 他还什么都没做。 徐烟也说不上来别什么,大概是别亲她,也别摸她。 女孩迟迟做不出回答,闷头躲闪,双手紧紧护在饱满的胸前。 轻哼一声,陆应淮掰开她的手,动作粗鲁,一把扯开她身上的睡衣。 “啊……”徐烟瞬间袒胸露乳的呈现在他面前。 眼波浮现出男性原始的欲望,陆应淮捧起那对沉甸甸的奶子,低头探闻,眉眼沉迷。 可只一瞬,他缓缓抬头,眼底就没有了温度,声线愈凉:“对我,别躲。” 淡淡的嗓音,带着压着的寒沉,他不允许徐烟反抗他的命令。 第18章负债累累 害怕他又对自己乱来,徐烟没反抗,梗了梗,强撑着平稳声线:“我不躲,让我穿衣服行不行?” 顺毛狗,她得好好说话。 果然,徐烟态度软下来,陆应淮也不闹了,痛快放开她。 迅速穿好衣服,徐烟的身体和心理都已经精疲力尽,躺到床上,皱着眉说道:“我头疼,先睡了。” 希望他能安分一点。 “昂。”陆应淮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就在徐烟以为他终于老实时,腰上突然横过来一条硬实胳膊,虚拢着她的腰。徐烟稍有不适地挪动身体,后背就撞上一片硬邦邦的胸膛。 “别闹了。”她软软开口,带着被困意折磨的抱怨。 陆应淮嗯声,没再乱动,只是把她禁锢在身前,唇齿间的热气渡在她耳侧:“你睡你的,我就抱着,不干别的。” “……” 徐烟还想再说什么,但一想到他往常不讲理的样子,瞬间乖巧闭嘴。 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她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耳边响起轻微均匀的呼吸声,陆应淮拄头起身,看着那张恬静温柔的面庞。睡梦中,徐烟面容平静,只是细眉微微蹙着,看起来心情不好。 看了一会儿,陆应淮唇畔勾起弧度,眼神散发出一种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 小玩物乖巧下来,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越看越觉得徐烟漂亮,她和他认识的漂亮女孩都不一样。 能和他玩到一起或者说得上话的女生,大多都是性格凌厉,长相偏御姐的。徐烟是独一份占据他审美的异性,温柔得像清润的水,只是拂过就让他感到舒服,由内而外的惬意。 指腹轻轻滑过她稚嫩的脸蛋,陆应淮的手停在女孩粉嫩的唇瓣。轻轻拨动,睡梦中的徐烟就察觉到不舒服,软沓沓地哼了一声。 听到她敏感的反应,陆应淮玩心大起,想掐一下她的脸蛋。 两只手指轻轻收紧,他发现她的脸根本没多少肉,只能拉扯起滑嫩的肉皮。笑意瞬间僵在脸上,陆应淮松开手,失去兴致。 他倒回床上,仰头看着徐烟家因为渗水返潮发霉的墙角。 陆应淮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碰的第一个女人竟然与他家境如此悬殊。要不是徐烟惹到季浅,被他注意到,他恐怕永远都不会和这种出身的女人产生交流。 阶级是一直存在的,他在上,徐烟在下。 可转念一想,这种没有靠山的女人,能轻易被掌控,等他玩腻了,一脚踹开也很容易。 不会有利益牵扯,断关系时干净又利落。 完全可以用钱解决。 嘴角嘲弄勾起,陆应淮觉得接下来的一周一定很满足他的恶趣味。 …… 不用去学校,加上身体不适,徐烟难得能睡个懒觉。 可刚过八点,她就被家里的窸窣声响吵醒,睁开酸涩的眼睛,没在卧室看到陆应淮。 不用想,她就知道他又在外面胡闹。 起身下床,徐烟打开门就被吓了一跳,客厅不知何时出现两个陌生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工装制服,吓得她连忙关上卧室门。 心跳砰砰作响,她倚在门口,猜测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还没想出答案,发现她被吓到的陆应淮就推门进来。 四目相对,徐烟没忍住脾气,压低声音质问:“你又在我家做什么了?还让陌生人进来?” 刚醒的女人此时像炸毛猫一样来理论,陆应淮觉得有趣,吊儿郎当地笑道:“装空调啊,少爷我热。” “……” 面对生来就享福的陆应淮,徐烟实在没底气让他吃苦。可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回她的家,还她一份安生。 “你家有空调,你热回去不就好了。” 她小声嘟哝,脸上的表情暗戳戳地嫌弃。 明白她又在下逐客令,陆应淮不恼,懒懒应着:“学霸姐,你没听过养伤要在清凉环境吗?你家这么热,伤口那么私密,别再雪上加霜。” 要是变严重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爽一下。 徐烟真是佩服,无论陆应淮做什么,都能找到佐证的理论,让她没有质疑的角度。 顿了顿,徐烟轻声松口:“那你走的时候带走。” 她不希望他在她家里增添任何属于他的东西。 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陆应淮就没再计较,转身去客厅监工。 很快,空调安装成功,室温凉爽下来。 陆应淮舒服地喟叹:“妈的,老子昨天晚上差点热死。” 热得他半夜睡不着,脑子里都是想入非非的画面,折磨得他越来越清醒。 凉快下来,徐烟也舒服,身上不会再有黏腻的感觉,心情随着变好。清醒了一会儿,她进浴室洗澡。 听着浴室悦耳的水声,陆应淮躺在沙发上拨弄手机,给之前安排去办事的小弟致电。 “让你找人请假,办了吗?” 小弟恭恭敬敬地回应:“办了办了,我找汽修厂老板给老师打的电话,请了一星期,就说做了小手术,要在医院修养。” 嗯了一声,陆应淮挂断电话。 他认识的人都是同龄人,高中生装家长没有可信度。要想扮演徐烟的父亲,还是得找老男人。 想到一会儿拿这件事逗弄徐烟的乐趣,陆应淮薄唇勾扬,眉眼晕开一抹兴色。 这时,徐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铃声,嗡嗡作响。 抬眼看了看,陆应淮觉得事情还真是巧,竟然真是徐烟父亲来的电话。 拿起手机,他去浴室敲门。 正在里面洗澡的徐烟被响声吓了一跳,尽管没开门,她还是下意识环住胸口,姿态防备。 “怎……怎么了?”她声线发颤。 陆应淮没吓唬人,实话实话:“你老爹来电话了。” 最近爸妈一直没联系她,徐烟迅速关水,拿条浴袍穿上就拉开了浴室门。 从这个利落开门毫无迟疑的动作,陆应淮发现她和她爸妈关系很亲近,很在乎他们。 拿过手机,徐烟又把卧室门反锁,在里面听电话。 “怎么这么慢才接?”话筒内,父亲的声音沧桑许多。 徐烟心里不是滋味,也不想让爸妈担心,撒了个谎:“老师拖堂了,刚下课。” “哦。”徐鸿峰应了声,半天没再说话。 从父亲的沉默中,和这通在上午打来的电话可以察觉,他找自己有事。小心翼翼的,徐烟主动问:“您和我妈最近还好……” “烟烟……”徐鸿峰突然出声打断,语态迟疑,最终硬着头皮吐出:“你能不能去姑妈那住段时间?” 徐烟心尖一颤:“为什么?” “实话和你说吧。”母亲唐秀姿抢过电话,语气抱怨:“你爸为了还钱,拿了我们所有东躲西藏攒下的积蓄去赌了。不仅没赚到钱,现在还欠了赌场的债。真是不争气,害得我现在跟着他像过街老鼠,天天累死累活……” 闻言,徐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以前家里有钱时,徐鸿峰就有赌钱的嗜好。但现在家里背着几百万的债,他竟然还敢在外面乱来。他说是为了空手套白狼赚钱,徐烟是不信的。 “烟烟你听爸爸说,就十万,不多。你把房子卖掉,去姑妈家住,爸妈在外面就能宽裕很多……” 渐渐,徐烟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听到一句:十万,不多…… 第19章用嘴还是用胸 当初化妆品公司被告,徐烟父母去了南方躲债,把她丢到姥姥家。如今几年过去,他们为了还赌债,竟然要把她送到从出生就没见过几面的姑妈家,还觊觎外婆留给她的房子。 徐烟想笑,笑不出来。想哭,没有眼泪。 “不卖。”她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关机。 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徐烟双手抱住膝盖,低头缓解这如海啸般涌来的窒息感。 她不知道,她这辈子到底要背负多少债务。现在她已经是老赖的孩子,将来,她猜不到自己会不会有更糟糕的结果。 …… 浴室里没有水声,也没有说话声,陆应淮玩会儿手机,发现了事情的反常。 再过去敲门,他语气催促:“自己洗澡忸怩什么?” 陆应淮的声音把沮丧崩溃的徐烟从混沌中拉出来,她吸气呼气缓解情绪,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了?”陆应淮觉得她奇怪。 徐烟摇摇头,“没事。” 美好的一天突闻噩耗,她觉得自己头很沉,还想再睡一觉。 …… 混混沌沌睡醒,徐烟发现才刚过中午,外面天光大亮,看起来很热。 南方会不会更热…… 她恨自己不合时宜的心软,明明自己的生活还不如父母在外面松快。他们至少还能找到工作赚钱,就算不太体面,但至少不用像她这样,一边上学,一边压缩业余时间,为一小时多几块少几块计较。 徐烟本来不想管父母在外面的欠账,可她刚打开手机,里面就弹出来好几条消息。有父亲的卖惨,也有母亲的好言相劝。 他们都逼着她卖房子,让她去姑妈家住一年,住到高中毕业。 合上手机,徐烟开始犹豫,没想过卖房子,只是想再出去找些零工。 在网上挂了给初中生做家教的工作,她打算借这一周的假期多赚点钱。刚弄完简介,她就被推门进来的陆应淮吓一跳。 慌忙给手机灭屏,她看向他,语气莫名有些心虚:“你……你……怎么了?” 看到了她慌乱收手机的动作,陆应淮理所当然的以为她在偷偷联系林子序,目光变得嘲弄:“睡够了吗?睡够了就起来做饭。” 他是想照顾她的,像过家家扮演角色那样,但她总暗戳戳做一些让他厌恶的事。 他讨厌林子序,她偏偏对林子序热忱依旧,一直不死心。 “哦。” 突然被打断思考,徐烟下意识起身,忘了拒绝陆应淮不合理的要求。 她的顺从,在他看来反倒是一种心虚。 厨房里,陆应淮今天没有帮任何的忙,都是徐烟在洗米做饭。他靠在冰箱旁,环着手臂,一副看热闹的姿态:“需要帮忙吗?” 徐烟摇摇头,口吻平淡:“不用,我自己弄吧。” 厨房本来就小,加上陆应淮这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惯了,进来也是帮倒忙,影响她的效率。 其实是为家里的事情犯愁,徐烟会有一阵一阵的恍惚。但在陆应淮眼中,这是心猿意马。 他走到徐烟身后,双臂俯下,把她困在案板和胸膛之间,低声开口:“用刀用火的时候注意些,一不留神,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恍然回神,徐烟手中的菜刀顿了下,突然反应过来陆应淮不知何时靠了过来。 他又在后面紧贴着她。 “你有话好好说……”放下手中的危险刀具,她轻轻推身后的男人,语气好商好量:“别靠这么近,我拿着刀很危险……” 主要是,他靠近,她很危险。 闻言,陆应淮喉结滚动,慵懒嗓音溢出:“你倒是关心我,是真心的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过来找茬,徐烟应付得极其困难,语气渐渐躁郁:“刀就是很危险,要是我没注意转过身来,碰到你我又罪该万死了……” 只要他不开心,她喘气都是错的,她知道,她在他面前卑微如蝼蚁。 她不敢反抗他,现在就连提前避险都要被发难了。 糟糕的事情一同吞噬过来,徐烟身体里一股一股热气往外散,心烦到极致。 陆应淮静静地听她发泄,没再像往常那样觉得有趣,反而越来越生气。没错,他们之间只要出现林子序,他就不会有一点好心情。 俊美面容冷沉,他往后退开两步,始终没有说话。 些微安静的停顿,给足了徐烟寻回理智的喘息机会,她后知后觉自己态度不好,蹙眉道歉:“我没有发火,就是……” “讨厌。”陆应淮一针见血,眸色寒沉,薄唇缓缓勾起:“你讨厌我。” 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他在玩弄徐烟的时候,并非一定要她喜欢他。他原本就知道她心中另有其人,在此基础上,他被她讨厌也没什么。 就算恨之入骨又如何,她依旧没有说不的资本,还不是照样被他攫取掠夺。 看着陆应淮眼中愈发幽邃的野肆和疯狂,她下意识往后退,可身后是冰冷的大理石台,阻断她所有后路。 徐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双手扶着身后的倚靠,被迫仰头看他。 “你……” 想解释,但徐烟解释不了,她确实讨厌他。 如此坦诚的反应,陆应淮见了冷呵一声,自省最近对她太好,让她又敢抬起头对他讲道理。 “饿吗?”他大掌上移,常年玩车留下的粗粝茧子摩挲着她薄嫩的颈部皮肤,酥麻感沿着她大动脉延伸。 那种感觉,徐烟真觉得有条阴凉毒蛇在往上爬,就快对她产生致命威胁。 梗在喉间的气息吐出来,她战战兢兢地靠着厨台,摇了下头。 她不饿。 也没心情吃饭。 以为自己诚实回答,他就会放她一马。徐烟眉头微拢,下意识后仰看着他,从内心深处放弃了反抗。 可她紧跟着就听到一声轻笑,陆应淮嗓调懒洋洋的:“不饿正好,干点儿别的。” 下一秒,徐烟肩头突然被捏住,膝盖被上方压制下来的力量逼迫到弯曲。穿着裙子跪下,她膝盖被坚硬地板硌得刺痛。 “你干嘛?” 她作势就要起身,却被陆应淮再次狠狠按下来。 “啊……” 这种尖锐痛意让她无法忍受,蹙眉喊疼。 见状,陆应淮按在她肩上的大掌丝毫没有移开,眉眼带着轻讽笑意,玩味地打量她涨红的小脸。 “用嘴还是用胸,选一个。” 脸上还有笑容,但陆应淮的眼神极冷,看得人身上莫名一颤。 第20章自己给身体标价 就像徐烟以前说的,陆应淮表现出来的好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一如现在,稍不称心,他顽劣本相就会显露出来。 徐烟选不出来,两者都是险境。 她沉默着,屈辱地跪在地上。 “不选,那就是都想要。”陆应淮嗓音低哑,在狭窄寂静的空间内,无限放大徐烟所有的感官,激起她身体一阵阵战栗。 她摇摇头,否认他理解的意思。 晚了。 陆应淮心里那零星一点的慈悲被她亲手消磨殆尽,现在的他,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拉下面料柔软的家居裤子,陆应淮掏出早已饥肠辘辘的性器,缓缓套动起茎身。他没着急做动作,狭长黑眸玩味地睨着面前草木皆兵的女孩,如一只蛰伏的野兽。 徐烟大气都不敢喘,侧着脸,唇瓣紧紧抿着。 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要陆应淮想要,她就得乖乖臣服到他身下。 憎恶这种无法改变的局势,徐烟觉得自己太委屈,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突然仰头,狠狠对上那道乖张傲慢的目光。 “你能给我钱吗?” 给她钱她就给他舔,或者给他提供任何他想要的服务。 反正,他不缺钱。 她也渐渐明白,既然反抗无法阻止他的恶行,那她拿他的钱也是理所当然。不能她一直吃亏,一直被他免费睡到尽兴。 这是徐烟第一次开口开价,陆应淮眸色惊喜。 提起她的下巴,他手指碾磨她粉润唇瓣,指尖探进几分,肆意搅动,音调懒洋洋的散漫:“多少钱?”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徐烟怔然看着他,眼中隐隐浮现一抹懊悔。 陆应淮看向她的眼神,就如以前时代,嫖客轻慢地挑选给钱就敞开腿的妓女。 本该挽回说辞的,但徐烟被他明晃晃的鄙夷伤到,梗着嗓子沉默了。 “多少钱?”陆应淮语气加重。 徐烟被吓一跳,唇瓣翕动,张开又闭上。继续犹豫起来,她一字一顿:“十万。” 十万可以解决她爸爸欠下的赌债,这样她就不用在稍能喘息休息的时候去打工,就不用卖房子去姑妈家寄人篱下。 怎么看,都是好处更多。 徐烟强行安慰自己,这是陆应淮伤害她,掠夺她身体该付出的价码。 陆应淮向来大方,家里跑车成排,随便拎出来一辆都是动辄百万。十万块在他眼中,就是一件名牌外套,挥挥手就买了。 “好。”他大掌抚上徐烟后脑,按着她的头到自己身下,垂眼冷笑:“把我舔射,再用奶子给我爽爽,我立马给钱。” 徐烟下意识往后仰,还是怕,还是会躲。 迟疑间,放在客厅的电话炸响,她不接,对方连续打了两次,最后涌入短暂的信息提示音。 陆应淮不知道谁这么急切的找她,但徐烟自己知道,定然是她那欠了满屁股债的爸爸。 赤裸裸的债务数字压在徐烟头上,她吸了口气,下定决心,双手握住他已经硬起来的性器。像之前看过的视频那样,她小心翼翼地开始用掌心旋转套弄。 炎热的夏日午后,老旧小区安静异常。 徐烟跪在没有阳光照入的背荫厨房,竟然认真地给男人撸着性器。她掌心滚烫,抚上他身下粗长,还是被他炽热的温度灼了一下,手指颤动,掌心渗出汗水。 手上没有技巧,徐烟想着直接用嘴,反正他只要射出来,她的任务就成功。 樱唇微张,她舌尖探出,绕着他溢出一点前精的龟头打转。靠得这么近,她不可避免地打量他下身。 陆应淮的阳具很漂亮,干净粉嫩,但上面有虬结凸起的青筋,加上粗硕尺寸,整体看起来十分可怖。 强行压下心理上的厌恶,徐烟咽了口唾沫,张嘴含进去小半根。 之前她给陆应淮口过一次,但那是被他强迫的,她就是照葫芦画瓢,按照他口头上的命令做动作。这次不一样,这次陆应淮全程没说话,给足了她表现的机会。 粉软舌尖舔吸着男人胯下的巨物,徐烟觉得有点咸,细眉微敛。 “好吃吗?”陆应淮眼尾上扬,眼神薄情,慵懒笑意又显得多情,看得徐烟心惊胆颤。 她没回答,嘴巴再长大些,将他留在外面的大半根肉棒又含进一寸,卖力舔弄起来。 “唔……” 他性器长,龟头轻而易举就顶在她喉口,让徐烟发出模糊的呜咽声。从开始给他舔,她就觉得自己疯了,疯到给自己的身体明码标价。 口中含着被她舔得湿滑的茎身,徐烟思绪渐渐飘远,考虑以后的生活。 关于还债的事…… “啊……” 心不在焉的徐烟突然被顶了一下,口中含着的粗长性器像一把利刃,硬生生插进她喉咙深处,野蛮地拓宽她经验不足的紧致喉管,疼得她眼眶溢出眼泪,马上就要干呕。 汹涌而来的生理反应徐烟控制不住,但陆应淮不在乎,继续作恶,挺着腰腹堵住她的呕吐动作,重重往里插弄。 “继续。” 他音色冷沉,按在徐烟脑后的大掌移开。 仰头喘息一声,陆应淮终于在她嘴里享受到一丝喉咙急剧收缩刺激而出的快感。 刚刚差点呕出来,徐烟不敢再走神,怕再被他狠狠顶弄喉咙。忍受着喉咙火辣辣的痛意,她双手扶住他肌肉紧实的大腿,重重吸嘬他的性器。 她快速地上下吞吐着,很快就把颜色粉嫩的性器舔得湿淋淋的,水色潋滟。 虽然羞耻,但徐烟不得不承认,她舔弄了一会儿,已经有种驾轻就熟的感觉。舌头包裹着男人的龟头,缓缓下移,绕着他青筋盘旋的粗壮肉棒转圈吸吮,发出啧啧的舔嘬声音。 从来没有做过如此色情的主动行为,徐烟心中极其难熬,双手扶着他茎身根部,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陆应淮也没想到,一向被自己威胁逼迫,做什么亲密举动都不情不愿的女人,现在到了用身体换钱的时候,服务态度这么乖巧,服务质量这么高。 下身被紧致裹吸的快感渐渐涌上来,他下颌咬紧,面部线条因控制欲望而绷紧,凌厉下来。 “唔……” 听着男人发出的闷哼,徐烟不想错过时机,忍着长时间张开而僵硬的下巴,继续前后吞吐他的肉棒。 喉咙被巨物不停进入摩擦而泛起火辣辣的疼,她压下涌起来的血腥味道,牙齿轻轻碾磨着他肉棒,故意刺激他的反应。 终于,在徐烟觉得下巴脱臼时,陆应淮腰身轻颤,重重往她嘴里一顶。 等他拔出茎身,徐烟再次张开嘴,口腔已经装满了他的精液。嘴角缓缓淌下白浊,她仰头看向陆应淮的画面色情又香艳。 陆应淮被舔得很满意,抬手轻轻捻磨她小巧莹润的耳垂,咬音轻而缓:“知道怎么讨金主欢心吗?” 纤长漂亮的睫毛轻颤,徐烟在陆应淮玩味的目光下,闭合嘴巴,做了个吞咽动作。嘴里液体尽数被咽下,她仰头看他,浅棕色的眸子湿漉漉的,目光一如被检查功课时的真诚。 第21章谁伺候谁 徐烟的乖巧取悦了陆应淮,他大掌抚上她细软发顶,动作轻柔,嗓音含笑:“怎么突然缺钱?对我态度这么好。” 徐烟不想和他说自己家里的情况,不仅是他,她也没和其他人讲过。 顿了顿,她撒了谎:“我不能总让你白睡吧。” 这种回应在陆应淮看来是正确又积极的,她终于想明白事情的本质。低声笑笑,他手指下移,指腹捻磨她有点湿润的嘴角,眸色炽热:“我想玩你的胸。” “……” 徐烟手指蜷缩,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剧烈。 为了拿钱,她是应该按照他的命令继续。但她还尚存一丝自尊,不想再变着法委身于他。可如果她不做,她刚刚硬着头皮付出的努力就浪费了。 “怎……怎么弄?”她仰头看向陆应淮。 徐烟始终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对方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而她现在这个卑躬屈膝的姿势,正好方便陆应淮接下来对她的把玩。 “脱衣服。”他凛声命令她。 事已至此,徐烟没有再拖沓忸怩的意义,脱下自己的睡裙,手覆在自己穿着内衣的白皙胸口。 陆应淮扬眉,嘴角勾起:“继续脱啊。” 他要的是她一丝不挂。 纤长手指探到身后,徐烟抚摸着背上的内衣卡扣,犹豫两秒,自己解开。 紧致的禁锢突然得到释放,她饱满的胸上挂着一件即将掉落的浅色内衣,款式很保守很稚嫩,是符合少女审美的。 陆应淮呼吸加重,泛着凉意的手指滑到徐烟肩头。轻轻一拨,勉强挂在她肩头的内衣从她前胸滑落。 徐烟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漆黑,她正在承受光明到来前的艰难一刻。 眸色渐渐暗下,陆应淮弯腰,一把捞起跪在地上的女人,抬手扯掉她挂在手腕的内衣。 “啊……” 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徐烟被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陆应淮没有解释,抱着她直接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她的姿势还是跪着。 “你太矮了,我们的高度需要契合。”按着她的肩膀,陆应淮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那双向来漆黑明亮的眼睛,在此时显得格外深邃,浮动着明晃晃的情欲。 徐烟呼吸一梗,眼睛自然移开,内心深处的屈辱感渐渐浮出。 身上只剩一件内裤,徐烟跪在床上,腰腹清瘦,四肢纤细,漂亮的脖颈挺直,实在看不出一点服务者该有的意识。 不恼不急,陆应淮嘴角含着坏笑,垂眼睨着面前那对雪白如玉的奶子。室内开着空调,徐烟粉色的乳头暴露在空气中,已经不知何时变得坚硬。 陆应淮抬手轻轻触碰,吓得她双肩紧缩,奶尖不受控地颤了颤。 越看越满意,陆应淮没急着让她伺候自己,双手掐住她两团绵软,张嘴重重撕咬啃吸。 “嗯……” 徐烟腰身一抖,乳尖被拉扯的痛意折磨得她细眉蹙起,想推开他,又不敢,低声求情:“你不要咬……好痛……” 痛才会长点记性,陆应淮没有松缓力道,牙齿故意捻磨她娇嫩乳头,像是要给她咬断。 “啊!” 强烈的痛意让徐烟害怕,她双手扶着他胳膊,想靠他的身体借力,免得自己仰躺下去。 不仅在舔弄吮吸,陆应淮的手一直放在她奶子上。大掌握住她绵软挺拔的乳肉,他发起狠,大力揉动掐拧。 “疼……啊……” 徐烟要受不了了,他从未对她这样暴戾过。 很快,她白嫩皮肤上生出红通通的暧昧痕迹,莹润乳肉上留下的都是他揉掐的指痕。 徐烟软绵的白玉身体刺激着陆应淮的性本能,他掏出性器,插进她深邃的乳沟。这是两个人从未有过的性爱体验,陆应淮觉得新奇刺激,徐烟好奇又害怕。 “看着。”他命令她紧盯自己的乳沟。 徐烟循声看去,面色涨红,耳根一片滚烫。 双手用力,陆应淮将她的奶子往中间推挤,本就幽深的乳沟现在更是不见底,引人向往。 他顽劣地用手揉了揉,才开始挺动腰身,缓缓往里抽送。 细腻软绵的乳肉将男人的棒身紧紧包裹,奶子和他硬挺骨滚烫的性器摩擦,陆应淮抽插起来兴致十足。 “什么感觉?”他故意问面色羞赧的徐烟。 徐烟沉默很久,微微扭着头,嗓音嗫喏:“有点……” 这种行为对女生好像没什么快感,她顿了顿,继续道:“有点疼。” 奶尖被他吸咬得发痛,乳肉被他揉掐得发痛,反正只要他一碰她,她最直观的感觉就是痛。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情本就糟糕的陆应淮大脑清醒许多,他不是在和她调情,他是在索取她主动的服务。 “是我伺候你,还是你伺候我?” 性器的插动停下来,陆应淮看着那张红透的小脸。 闻声,侧脸躲避的徐烟愣了愣,缓缓看向他,明白他的意思,但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动作。 她没学过怎么用胸给男人服务。 “我……”徐烟声音越来越小,“我不会。” 陆应淮神情微凝,但身体里已经迸发出的浓重欲望不等人,他面色绷紧,嗓音低沉:“自己捧着奶子,上下动作,像用嘴口那样。” “……” 下一秒,徐烟捧着乳根已经被他磨得红肿的奶子,包裹着他粗长肉棒,缓缓开始上下套动。 这根巨物坚挺非常,但随着她的动作,丝毫没有要射的意思。 徐烟心中煎熬,手上动作渐渐加快,乳肉裹着他棒身,快速帮他往她沟里抽插。 “唔……” 陆应淮爽得太阳穴发紧,额角青筋绷现,突突作响,身体里血液沸腾,火热坚挺的性器插在徐烟乳肉中大力进出,蹭得她雪白前胸红肿刺痛。 徐烟眼眶中渐渐生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摇头示意他动作轻点。 但这都是无用功,陆应淮按着她肩膀固定身体,腰腹重重前挺动,模仿着性爱动作,势如破竹地往里深入。 “啊……” 徐烟疼得轻喊出声。 另一面,陆应淮急速膨胀的性器被她软肉包裹,随着挺动速度加快,他喘息声加重,欲望显形,不再受自己控制。 像水蜜桃一样饱满多汁的女孩终于察觉到他欲望即将破笼而出,抿起唇瓣,奶子晃动得越发厉害,终究还是让她颤着唇瓣轻哼:“慢……慢点……” 她感觉自己胸口的皮肤要破了。 此时的陆应淮眼里只有这具稚嫩甜美的肉体,唇角勾着淡笑,快速往乳沟里抽送着。 在男人越来越快的插动中,徐烟那种强烈的预感又浮现出来。 下一秒,滚烫的精液从她乳沟夹着的性器中射出,陆应淮腰身挺动,龟头顶在女孩下颌,白浊都喷在她娇媚红润的脸上。 第22章闹掰 释放出身体里的欲望,陆应淮满意地撤开性器。抽出纸巾擦了擦上面的水渍,他提上裤子,脸上浮着痞厉笑意。 而徐烟样子就不太好了,身上没有衣服,脸上都是乳白色的液体。 缓了缓,她寻回理智,发现自己的内衣和睡裙被陆应淮丢在厨房。没有大胆到光着身体出去,她拿起不远处的薄毯,围好后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 神清气爽地躺在床上,陆应淮不用猜,就知道徐烟正在漱口刷牙,还得好好洗净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无聊拨弄着手机,他点开朋友圈,玩心大起地发了条动态。 没放图片,文案模棱两可:【妈的,好爽】 确实很爽,他此时心理上的愉悦远胜于身体上感受到的快感。 没过多久,浴室的水声还未停下,陆应淮就获得一众评论。他先看到的是季浅的,回复直白:【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我也想出去玩!】 陆应淮最近在学校请假,季浅以为他出去玩了,心里羡慕得很。 徐烟还没出来,陆应淮无聊,点开和季浅的聊天框:【哭什么?】 收到陆应淮私信时,季浅真的有怀疑,他是不是智商有缺陷。 这是古诗诶。 这是形容,这是比喻。 懒懒地敲着键盘,她迅速回应:【真的烦死。林子序家里出事了,他爸疲劳驾驶撞了人,现在要赔款。为了凑钱,他已经好几天没出来找我了,我很无聊!】 陆应淮突然察觉到一丝异常,问的问题不符合他讨厌林子序的态度。 【赔多少钱?】 季浅:【十万。】 看到这条消息,陆应淮瞬间笑了。没有兴致再陪季浅闲聊,他仰头叹了口气,闭目养神。 刷了很久的牙,徐烟又洗了澡,才像乌龟挪步似的进到卧室。 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和陆应淮要钱:“你让我做的我已经做了,十万块你什么时候给?” 闻言,陆应淮淡淡撩起眼皮,看着门口方向,脸上笑意若有若无:“下辈子给,你到时候记得来找我。” “……” 没想到,他如此无赖。 徐烟局促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知道自己吃亏,但质问他的话并无多少底气,一度难以启齿:“这不是口头约定,这是交易,你不能言而无信……” 陆应淮被她的话逗笑,微微起身,靠坐在床头,向来理直气壮:“哦,那你下次记得事前签约。” 十万块于他不值一提,要是徐烟需要,他会痛快转账。但他现在怀疑,她要拿他的钱去做追爱的资本。 之前她果断拒绝他的包养提议,这几天更是对他百般闪避。而今天,她突然主动提出要价,为了这笔钱,她甚至心甘情愿地被他玩弄身体。 想想,陆应淮就心烦。 眼看他不像在开玩笑,是真的不想给钱,徐烟没有再舔着脸追要,从衣柜里拿出干净衣服,再次把自己关到浴室。 她现在心烦意乱,着急给爸妈凑钱。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出卖尊严,就可以缓解家里的燃眉之急。现在,陆应淮反悔,她所有屈辱的盘算都泡了汤。 穿好衣服,她拍了拍脸强打起精神,才从浴室出来。 陆应淮知道她委屈,觉得受骗而不甘,但谁让她想让他做蠢货,给林子序做嫁衣。在他眼中,徐烟现在的心理就是自我感动。林子序家里出事,他都没要季浅的钱,更不可能要徐烟的钱。 本就不想和他说话,徐烟现在被戏耍,看都不看他。 养身体是目的,她躺到床上,侧身背对着他,阖眼休息。既然捷径走不通,她现在唯一抱有期待的,就是网上挂职的家教能有消息。 卧室里极其安静,陆应淮耐不住寂寞,转过头去。 看着床上薄薄的一片,他抬脚碰了下她小腿,嗓音悠缓:“睡得着吗?” 她今天睡了很久,现在躺在这,无非是一种躲避他的方式。 被陆应淮问话,徐烟继续装睡,毫无回应。 见状,男人眼角浮着玩味笑意,又碰了她一下, 声线温柔,带着诱哄意味:“想不想听点催眠曲?我经常靠这个入睡的。” 徐烟还是没有反应,侧身躺在床边,当他不存在。 连续两次被冷落,陆应淮不气,点开手机,播放自己在夜晚时分无比喜欢的妙音。 “应淮哥……哥……” “应淮哥哥!” “求应淮哥哥肏我……” “应淮哥哥好厉害,肏得我好舒服……” 听到声音,徐烟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是震惊和惊慌。她身体僵硬,脑中浮现起他们上次在楼梯间,后来又到室内做爱的画面。 也是那次,陆应淮逼她喊点好听的。 没想动,他录了音。 “好听吗?” 耳畔突然响起陆应淮嘲弄的笑声,伴随着手机里的娇吟浪叫,徐烟耳根滚烫,心中却凉得生寒。 她缓了好久,才有勇气转过身去。 看着永远以漫不经心姿态玩弄她的陆应淮,徐烟的愤怒从心底涌出,情绪上头,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陆应淮的脸微微侧开,左脸面颊上渐渐浮现红色指痕。 徐烟用足了力气,但打了之后心里就后怕,颤着肩往后缩。 舌尖顶了顶发痛的脸颊内里,陆应淮脸上的笑意早就凝住,眼神极冷地盯着颤颤巍巍躲闪的女人。 大掌轻而易举就掐住她下颌,他用起力来,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嗯……”徐烟闭着嘴,疼痛的声音模糊。 十八年来,陆应淮从没被外人动过一手指头。家里的老头子倒是打他,但他花老头子的钱,让他天南海北给自己的劣迹擦屁股,算是情有可原。 偏偏,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徐烟,现在也敢对他动手。 “活够了是吗。” 陆应淮无声冷笑,抬起她的下巴,寒眸微敛,看得人打心底里发颤。 徐烟害怕了,害怕自己要面对冲动扇他巴掌招来的恶果。但她不后悔,陆应淮随意折辱她,还再三欺骗她,他被打是活该。 不停地往后躲,徐烟的手已经探到床边,身形踉跄,差点半身栽下去。 见她惊恐慌乱的模样,陆应淮唇边笑容敛起,漫不经心中透着几分阴狠:“张嘴,说话。” 徐烟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害怕。 下一秒,陆应淮的手伸过来,刚到半空,身边的手机炸响,铃声急促得像催命一样。 他面部线条紧绷着,转头拿起手机。 是陆溪则的电话。 心情不善,他语气冷沉:“有事说。” “二哥,大伯母病倒了,刚刚被救护车送到医院。”陆溪则言简意赅,“大伯父不在国内,你过来一趟吧。” 下意识的,陆应淮觉得是母亲想见他的谎言。 “你看到救护车了?还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陆溪则语气很急:“我现在就在医院,在等消息。” “好。”陆应淮应下,“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换了衣服,临走前看都没看身后的徐烟。 听到利落的关门声,徐烟才缓过神来,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刚刚陆应淮看向她的寒沉眼神,让她以为自己会死在他手上。 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把草木皆兵的徐烟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直跳,她看向自己的手机。 是之前兼过职的补习班老板的电话。 “小徐啊,现在有一个初一的家长在找家教,你看你能不能接?” “能接。”徐烟现在只想尽快赚钱,爽快答应:“您把学生的信息和住址发我就行,谢谢您。” 第23章在意和忘记 赶到医院,陆应淮在一楼大厅见到陆溪则,对方主动迎上来。 “大伯母已经没事了,医生说血压高才晕倒的。” 陆应淮松一口气,和陆溪则分开,坐电梯直达郑芷兰的vip病房。 病床上,打扮向来华贵富态的郑芷兰一身朴素的病号服,脸上没有妆容,看起来十分虚弱。陆应淮在家的时候,母亲从来没有如此病恹恹的样子。 坐在病床边,他静静地看着郑芷兰苍白的脸。 他和大哥同父同母,父亲喜欢大哥学识上的出类拔萃,母亲喜欢他的阳光活泼。大哥去世之前,他也努力学习,每天与上流社会孩子该掌握的见识和技能打交道,想在父亲面前表现。 但大哥去世之后,父亲对他撒手不管,他才在无底线的放纵中沾染一身恶气,天天与他们作对。 只是,母亲对他态度一直很好,一如既往地宠他爱他。 理了理母亲额前的乱发,陆应淮无声叹了口气。手还未撤回,母亲眼皮缓缓撩起。 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郑芷兰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有激动,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陆应淮被母亲怔然的眼神吓到,试探开口:“妈?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闻声,郑芷兰方知这是现实,抬手覆在陆应淮手背,眼泪涟涟往下落,声音哽咽:“儿子,溪则说你搬到一个破小区吃苦,妈妈担心死了。”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郑芷兰就晕了过去。 陆应淮终于理顺了其中的逻辑,原来是陆溪则那个小崽子嘴不严,在母亲这造成了误会。 他犹豫着如何圆谎。 “你爸爸是不是把你卡停了?”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郑芷兰替儿子委屈,“你放心,他要是把你卡停了,妈妈给你现金,用我的卡也行。” 除了这种可能,她想不通儿子搬到老小区的理由。 陆应淮摇摇头:“我已经搬走,不在那儿住了。” “真的?”郑芷兰彻底停下哽咽,红着眼睛看向他。见他表情平静寡淡,实在不像是撒谎,她顺水推舟道:“那你回家住吧,你爸出国得好久回来,你陪陪妈妈。” 陆应淮没有反应,没说愿不愿意。 不想错过这次机会,郑芷兰叹息一声,揉着额角示弱:“最近总是头晕,我一个人在家,要是哪天不舒服死了……” “我回去。” 陆应淮知道其中的猫腻,母亲无非是不想他在外面吃苦。家里佣人成群,要是她不舒服,岂会发现不了。他答应了,一是因为母亲现在生病,二是因为不想再见徐烟。 他不是非她不可。 …… 离开了徐烟,陆应淮没有再请假,每天都去学校。像以前那样,和季浅,和其他朋友,照常过着高二暑假前的无聊日子。 但莫名其妙的,他一直记着徐烟请假的时间,每天都在心里过一遍她回学校的倒计时。 第一天,他嫌烦不去想。 第二天,他猝不及防想起,烦闷得逃课,去赛车场练车,在风驰电掣的速度中忘记一切。 第三天,他好像忘了这件事,只是偶尔恍惚一瞬。 第四天,他和别人玩闹,彻底忘了这是他从徐烟家离开的第几天。 第五天,他在家休息,和朋友打游戏,抽烟喝酒,睡得格外早。 第六天,他看了看悄无声息的聊天框,把手机丢得远远的。 第七天,第八天…… 日子就这样,在在意和忘记之中徘徊度过。 …… 一周的假已经结束,徐烟和班主任撒了谎,说自己恢复情况不好,又请了一周的假。 再过七天,她就要回学校直接参加期末考试,迎来暑假。她学习成绩好,耽误半个月的课程也是在可控范围之内,她想趁能找到价格满意的家教时多上些课。这样,她还能连上暑假的补课,每天都有收入。 初一学生的家教,徐烟一直在做。 对方是个小女孩,她妈妈没有上班,每天只负责在家照顾她。徐烟第一次去上课就看得出,她家境很好,住着高档小区的复式公寓,家里装修特别奢侈。 孩子的爸爸应该是工作很忙,每天晚上她给孩子上完课,他才回来。徐烟只是在电梯间和他打过几次照面,低头问过好而已。 傍晚,徐烟准备好上课要用的材料,做地铁去学生家里。门开,她眼神一怔,开门的人是学生爸爸。 “您好……”徐烟打招呼的声音迟疑,“楚女士……不在家?” 她每次过来,都是孩子妈妈在家的。自从她上次在陆应淮家里吃亏,她现在出来做家教十分谨慎,不太敢和男性单独相处。 男人脸上漾开浅笑,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微敛,温润开口:“我老婆今天有事,你进来上课吧,我要到书房办公。” 愣然点点头,徐烟应声:“好。” 进门换鞋,徐烟照常进入学生的房间,掏出书本开始上课。 “老师,你是不是很热啊?” 学生看到她额角被汗润湿的发丝,问得善意。 今天气温很高,徐烟刚进来,就算吹着空调,也没有很快缓过来体内的热意。 点点头,她如实嗯了一声。 闻言,初中生起身,拉开房门,大喊道:“爸爸,爸爸!我好热啊,帮我榨杯果汁!谢谢!” 她一点不怕耽误她爸爸工作,看来平时关系一定很好。 “好,马上。” 男人应声,很快从书房出来。 听到开门声,徐烟震惊:“你爸行动力真强。” “那是。”初中生弯唇一笑,眉眼间神色傲然:“我爸爸可宠我了,我说什么是什么。” 徐烟确实感受到了。 很快,男人端着两杯果汁进门。初中生的杯子是粉嫩可爱的,徐烟的杯子是透明白杯。 “谢谢您。”面对学生家长,徐烟十分客气。 “不用客气。”男人笑笑,看着面前长相稚嫩乖巧的女孩,嘴角笑意加深。 从短暂的接触中,徐烟觉得他是个温润儒雅的男士,卸下一些防备。 继续上课,她包里的手机响了声,是短暂的信息音。 竟然是陆应淮给她发来消息:【不在家,在哪?】 言简意赅,很符合他强势野蛮的性格。 徐烟没理,继续给初中生讲题。但她的不回应,引发一场变相的狂轰乱炸。 陆应淮的电话一通一通打过来,害她这边铃声一直响,耽误上课。 按掉他的电话,徐烟不得不回复信息:【在外面上课。】 【详细地址,结束时间。】 陆应淮一直问。 不想再浪费初中生的上课时间,徐烟最后回复一条:【七点半结束。】 后面附上了她做家教的地址,详细到几层几号住户。 终于,徐烟世界清净下来。 第24章你今天能活吗 得到徐烟的回应,陆应淮开车载着陆溪则前往信息上的地址。 车是陆溪则的,他还是初中生,自然由陆应淮来开。找人运作了一下,他十七岁就拿到了驾驶证,现在是有恃无恐地开车上路。 “二哥,我们这是去哪儿?” 从被通知出门,到现在坐在副驾兜风,陆溪则一点有用信息都没听到。 闻言,脸色不善的陆应淮低沉应声:“去接个人。” 他今天才知道,徐烟又从学校请了一周假。以为她身体出了其他问题,他找上门,发现她并不在家。现在得知她不去上课而是去赚钱,他心情复杂,压着一股隐闷怒火。 哦了一声,陆溪则又问:“那你怎么开我的车?你家里那么多豪车,怎么不开出来载我兜兜风啊?” “老头子回来了,我不想挨呲儿。”陆应淮显然不愿多说。 知道陆应淮和大伯父之间磁场不和,陆溪则及时闭嘴,坐在副驾惬意吹风。 车子停在徐烟兼职地址的楼下,陆应淮打开车窗,手担在窗口点了根烟。接连吸了两口,他不停地看着腕表。时针刚过数字七,且缓慢移动着,让他等得心烦,浓眉敛起。 陆溪则不会抽烟,手臂靠在另一端车窗,侧眸端详着面前的陆应淮。 “二哥。”他嘴角笑意八卦,“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闻声,陆应淮抽烟的手一顿,转过头,对陆溪则扬了扬眉:“谈了,两个。” “我操。”陆溪则震惊地爆粗口,就差给他鼓掌,唏嘘道:“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抽了口烟,陆应淮缓缓吐出白雾,黑眸微敛,吊儿郎当的腔调从舌尖滚出。 “我知道,咱俩现在要接的是小嫂子,大嫂子应该在学校吧。” 陆溪则如实回答。需要开车过来接的,肯定是平时在学校见不到的。而在学校经常见到的,大概就是能带出去见人,名正言顺的那个。 听他条条是道的分析,陆应淮没下定论,一边抽烟,一边笑着继续等人。 …… 七点半已到,徐烟准时下课。 “你把我留给你的卷子做了,明天晚上我要检查哦。” 初中生乖乖点头,拿起手机躺到床上,笑着朝徐烟摆手:“老师再见,我就不送了哈。” 徐烟也对她摆摆手,推门出去。 刚从初中生的卧室出来,徐烟头晕的感觉十分强烈,让她身形一晃,手扶着墙借力休息。 眼前景物像是被液化,扭曲旋转起来,徐烟发现事情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浑身无力到说不出话,她大口喘息着,眼前越来越黑。 娇小身子缓缓沿着墙壁滑倒,躲在拐角等待的男人才站出来,嘴角含着笑意,摘去眼睛露出的黑眸划过一抹色意。 这几天,他天天能和徐烟在电梯间碰上。问家里人,才知道她是女儿的小家教,还是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 她很漂亮,漂亮到他本来对她没什么多余的感情,但在她日复一日的羞涩问候中,他心猿意马,以至于做出在她果汁里下安眠药的举动。 打横抱起这具软绵的身子,男人进入书房,把她放在已经整理好的偌大书桌上。 徐烟胸大,此时身体被平放,胸脯形状愈发饱满,看得男人垂涎欲滴。 见她彻底陷入昏迷,他胆量变大,解开她胸口的衬衫扣子。刚看到点白皙肤色,一阵手机铃声炸响,吓得他身体一僵,心跳声剧烈。 害怕被女儿听到声响,他翻出徐烟帆布包里的手机,及时关机。 书房安静下来,男人彻底解开徐烟的衬衫。轻轻滑过她细腻莹润的脖颈皮肤,他的手指停在她锁骨处,目光被她内衣中间的沟壑吸引。 黑眸渐深,他手指颤了颤,就要抚上那圆润。 “砰砰砰——” 急促震耳的敲门声响起,吓得男人猛缩手指,本就紧张的心更为慌乱。他抓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匆匆拍了徐烟两张照片,就算错过这次机会,他下次还可以用照片威胁她屈从。 在他按下快门时,门外的敲门声更为剧烈,被吓到的女儿已经开始喊他:“爸爸!有人敲门!” 来不及关闭手机,他下意识反扣屏幕,就从书房出来。 门外,陆应淮耐心一丝不剩,重重敲着房门,脸色黑沉。 他就知道,徐烟又在躲她,说七点半下课,迟迟不下楼。他肯定,她就在里面躲着。 刚要继续敲,门从里面被打开。 看着明显比他年长很多的陌生男人面孔,陆应淮丝毫不客气:“徐烟呢?” 男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徐烟的男友,随口敷衍道:“走啦,七点半下课,她现在应该已经到路口了吧。” 急于赶陆应淮离开,他还想趁老婆回来之前,把徐烟吃干抹净。 可惜,陆应淮丝毫未信,俊美面孔润开痞厉,眼神冷得没有温度:“把她交出来,我还能礼貌和你说句再见。” 莫名,男人从眼前这个男孩眼中看到极其成熟冷静的情绪。那不符合十七八岁的年纪,倒像手段雷厉风行,混迹社会多年的野心家。 但年纪大,他下意识自负,摇头坚称:“她走了,不在我家……喂……” 懒得废话,陆应淮推开他闯进门,路过一个房间就推门查看。先推开的是初中生的房门,他环顾四周,只看到一个抱着手机,惊恐看向他的小孩。 “你看,我都说了,她不在。”男人自信一笑,没再急着推陆应淮出门。 没在补习生这里见到徐烟的身影,陆应淮只怀疑了一秒自己的判断,就转身继续查看这家的主卧。他不相信推断,更相信科学事实。他在楼下等了半小时,徐烟并没有下楼,绝对还在这里。 主卧没有,陆应淮又去了楼上查看,一无所获。 那男人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没找到徐烟,出声劝道:“你要是再继续翻找,我就要报警了。但只要你现在离开,我看在小徐老师的面子上,对你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不放过这房子任一角落的陆应淮还在找,唇角勾起冷笑,“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人。” 男人闻言轻嗤,笑陆应淮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 站在二楼楼梯,陆应淮看到楼下拐角有道紧闭的房门,房门颜色很深,和住人的房间设计得不一样。快不下楼,他直奔那房间。 察觉他的动向,男人心口一紧,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陆应淮下楼速度太快。 推开紧闭的房门,他目光直直落在那张宽大的书桌上。桌面干净得很,只有失去意识的少女,衣衫半解。 一瞬间,他理顺所有逻辑,快步赶到徐烟身边。系上一排扣子的动作太慢,他扯着她领口的布料,迅速打了个结,藏好她所有白皙肌肤。 确认徐烟尚未收到侵害,陆应淮就要找那变态算账。微微转头,他视线落在她身边的黑色手机。 怀着防备谨慎的心理,他拿起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处在相机拍摄界面。指尖轻点小窗口,陆应淮就进入那男人刚拍好的相册。最邻近的,是徐烟穿着内衣的照片。又往前滑了几张,他发现这手机里还有徐烟的背影照片,角度和像素一看就是偷拍。 关闭手机,陆应淮挑眉,唇边的笑容若有若无,袖口往上折了两折,露出精瘦的手臂。他面上带着一贯玩世不恭的懒漫,解开昂贵的硬度仅次于钻石的腕表,环绕在指前。 见他缓缓动作,男人莫名有些心慌。 再抬头,陆应淮眼神中透出几分阴狠:“你说,你今天能活吗?” 第25章红眼 没人能碰他的东西。 渐渐,陆应淮脸上没有表情,腕表紧紧圈在指间,一步步走向满脸恐惧的男人。人在年轻时会天不怕地不怕,年纪大了,顾虑就会多,后者就是如此,怕自己受伤,也怕事情闹大,家里人发现他不堪的行径。 “这里是我家,你不要乱来,”他手指着陆应淮,颤着声线警告,“我……我要报警的……啊……” 陆应淮毫不废话,凌厉的拳头已经招呼到他脸上。只此一拳,他银色手表的表身就已经沾染鲜血,为他接下来的暴戾渲染了残忍的前奏。 男人左脸被陆应淮一拳砸出血洞,坚硬的表身割破了他的皮肤,惨红的血液汩汩往外冒。尖锐的疼痛袭来,他看到自己白衬衫胸前低落的血液,惊恐异常,捂着脸上的伤口止血。 女儿还在家,他纵然吃了大亏,一直没有尖叫呼救。 那扇门紧闭着,里面的人下课后很累,在玩手机解乏,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墙之隔正在发生的厮打。 “很爱拍照啊。”陆应淮拎起那文弱变态的衣领,用力提起,手臂肌肉膨起,让对方毫无还击之力,冷笑道:“那我一会儿也给你拍点,贴到你们公司前台。” 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要命的狠角色,囫囵摇头,趁女儿还没发现,向他求饶:“我错了,我不该起色心,我可以赔钱。只要你现在就带她走,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现在自己只是受伤,要是被女儿撞见这副画面,或者被回家的老婆发现,他后半生的幸福就完了。家庭是其一,他主要是在意被岳父扶持的事业,他不想失去强大的靠山。 可他不知道,陆应淮最不缺钱,也不会拿女人做筹码赚取利益。 唇角勾起,他松开男人的衣领,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以为陆应淮同意私了,皱着眉捂着脸上的伤口,大言不惭道:“要钱你早说啊,何必动粗,浪费彼此的时间。” 陆应淮摇摇头:“我不是要钱。” 闻言,男人抬眼,面色疑惑:“那你是想要什么?工作也行,我找人给你安排,包你……” “我想当你爹。”陆应淮找到恶趣味,冲眸色愣然的男人勾勾手指,“来,喊两声爹给老子听听。” “……” 没想到对方这么不识抬举,男人想议和的心思全无,面色瞬变,凶狠地看着陆应淮:“小崽子,真是给脸不要脸。别说没睡你女朋友,就算我真把她肏了,你也拿我没招。” 说着,他回身找出打球的高尔夫球杆。钢质棒身,他握在手中安全感十足。 可陆应淮脸上丝毫没有惧色,轻薄唇瓣一直勾着,没有再同他说废话。 见他如此云淡风轻的表情,男人心口一紧,五指紧紧握着球杆,掌心不由得开始冒汗,心里没底。就在他谨慎盯着陆应淮,盘算着如何出手时—— 陆应淮抬腿就踹过来一脚,正中对方胸口。 这一脚力量巨大,那男人直接被掀翻在地,手中的球杆掉落,手捂着胸口喊叫。 走廊的动静终于闹到初中生的卧室,她推开门察看,被横躺在地满脸是血的爸爸吓一跳,一时忘记尖叫,像见鬼一样看着闯进门来施暴的陆应淮。 后者没空理会小孩,冷眼睨着她,语态森然:“滚回屋里去。” 闻声,她脚下像是生根,双肩颤抖着愣在原地。 被踹得胸口发闷胀痛的男人不想女儿看到他这副惨状,音量提高,吼她进门:“进去,大人的事与你无关。” 爸爸从来没有对她大声说过话,女孩恢复行动能力,转身回到房间。门板合上的一瞬,她理智回笼,赶紧拿手机报警。 一门之外,陆应淮一尘不染的运动鞋踩在男人的手上,重重用力,不顾对方痛苦的嘶喊声,碾了又碾。 “可惜,以后没办法偷拍了。” 凛声哼笑,陆应淮腿上力道加重,只想踩断他的手。 “啊……” 那男人被陆应淮踩在脚下,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全然不顾自己被他抓到了把柄,放声嘶吼:“妈的,乳臭未干的狗崽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要是再不放了我,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狼狈瘫在地上,男人哀嚎间隙夹杂着威胁和咒骂,恶狠狠地瞪着陆应淮。 “狗崽子?”陆应淮一字一顿重复,脚下骤然用力,冲着他弯曲的腿骨就是暴戾一脚,踢得他哭嚎声更加凄惨。 听着愈发悦耳的声音,陆应淮蹲下来,低垂乖戾的眉眼,眼底不再有波澜,死气沉沉得让人心生惧意。 他的眼神如同睥睨蝼蚁:“真不幸,我最近心情很不好。” 话落,他在男人恨恶的目光中站起身,转了转手腕,眼神犀利如刀,浑身气场瞬变森冷。那双狭长的黑眸在此时染上猩红,瞧着十分可怖。 玩够了。 他开始认真了。 在地上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陆应淮抬起腿,用鞋尖提起那男人的下巴,五官漾开阴恻恻的笑容。 随即,在男人打心底生寒时,陆应淮对准对方的下颌骨,狠狠踢去。鞋子边缘滑过男人完好的那半张脸,对方嘴里倏地吐出一口血,皮肤被割破。 “救命啊……” 那男人现在已经顾不上脸面,大声呼救,就怕真死在这个年纪轻轻的莽夫手上。 一边呼喊,他一边在地上狼狈爬行,试图往后躲。 可惜,陆应淮没给他机会,缓缓跟上,直接用脚踩住他的头。在他用狠了力气时,脚上的运动鞋像冰刀一样,狠戾无情地碾住他的头,不停改变角度踏践。 他像是找到某种乐趣,脸上沁着浅笑,疯迷地折辱脚下的男人,无法停下。 男人惨叫声响彻室内。 警察赶到时,陆应淮还未停手,室内整条走廊都是伤者逃跑爬行留下的血渍,画面恐怖。 还没审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现场情况而言,这是一起恶性的伤人事件。 陆应淮已经红了眼,他是有恃无恐,不怕打死这个变态。被两名警察拉开时,他充血的肌肉紧绷着,双臂还有反抗动作。 看着地上被搀扶起来,满脸是血,站都站不住的狼狈男人,陆应淮笑得诡异,浑身聚集的戾气迟迟得不到释缓。 被警察强行带走,陆应淮在楼下喊住倚在车旁焦灼等待的陆溪则:“她还在楼上,你看好她。” 第26章不要说话 不知睡了多久,徐烟悠悠转醒,后脑发沉。 眼前彻底清明,她猛地起身,脑中都是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察觉出了那杯果汁有问题。 坐在副驾驶座的陆溪则被后排位置发出的声音吓一跳,回头看,发现女孩已经半坐起身。 “你醒啦?没事了吧?”他以为徐烟是陆应淮的女朋友。 听到有人说话,徐烟迅速查看自己身处的环境,竟然是车厢。再看眼前陌生的稚嫩面孔,她惊恐地往后缩,眼神防备:“你是谁?这是哪?” 见她害怕,陆溪则抬手做无辜状,连忙解释:“我是你男朋友的弟弟,陆溪则。你别怕,我们在警局门口,我不是坏人。” 警局? 徐烟下意识转头看。 果然,现在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马路对面的建筑正是派出所,院内停着几辆庄严的警车,楼内灯火通明,好多警察正在加班。 徐烟有些懵:“我们在这干嘛?” 虽然她全程都是昏迷状态,但陆溪则帮亲不帮理,替再次和家里闹翻的陆应淮感到不值,语气变冲:“谁知道你们在楼上发生什么了,我就知道我二哥被警察带下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现在还在里面关着。我大伯父和大伯母刚进去,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理论上,有陆家父母出面,找警局上级运作,陆应淮肯定没事。陆溪则现在就怕,怕陆应淮再惹到陆清嵘,被撂在里面。 沉默下来,徐烟回想自己晕倒前后。 “他是什么时间上楼的?” “七点四十?”陆溪则回想着当时的情况,继续道:“他说你七点半下课,但迟迟不见你,就上楼去找了。” 听到这个时间,徐烟心头一凉。 如果有十分钟,加上坐电梯上楼的时间,那她肯定被那变态占了便宜。手攥着领口衣料,徐烟满脑子都是自己被迫害侵犯的猜想。 如果她安然无事,陆应淮不会浑身是血的下楼。他一定看到了什么无法忍受的画面。 完了。 她彻底完了。 抬头狠狠敲打发昏的后脑,徐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推开车门踉跄下车。见她已经恢复行动能力,陆溪则没管她去哪。一看就是个没良心的,还没等到陆应淮出来,她先跑了。 …… 打车回家,徐烟像是被抽离了魂魄的傀儡,走在小区里,情绪越来越紧绷,越来越偏激。 路过超市,她停下脚步,稍有犹豫,进去买了几瓶酒。 付款时把手机开机,徐烟还没上楼,铃声炸响,催命符一般等她回应。 看着屏幕上最亲密的称呼,心情已经跌到谷底的徐烟接听。还没说话,对方就开始催债:“烟烟,已经好几天了,你想明白了吗?要是再不卖房还钱,他们就要剁爸爸一只手……” 闻言,今天受了很多委屈的徐烟鼻尖一酸,眼眶霎时温热,烫得她流下眼泪。 “烟烟?”没听到声音,徐鸿峰继续催促:“要不你把房子卖了,给爸爸十万,剩下的你租房子,就不用去姑妈家……” “行了!”徐烟把所有的愤恨、委屈、不甘都化做一句低吼,“我知道了,别催了,再催你们就回来给我收尸吧!” 挂断电话,徐烟又把手机关机,哭声再也止不住。 一路哭着,她娇小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彻底消失。 …… 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徐烟脱掉内裤时,发现对方并没有对她做到最后一步。但程度在这之下的,她无一能够保证。 从结果来看,她还是被变态染脏了。 洗了澡,徐烟穿着白色浴袍,无力地跌坐在客厅,背靠着沙发。她从来没有喝过酒,但她今天就想大醉一场,最好能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当成梦。 一杯杯酒灌下喉咙,徐烟温热的眼眶再次绷不住,趴在茶几上哭了起来。 她想逃离陆应淮,爸爸拿十万块钱断她后路。 她想自己赚钱还债,又遇到道貌岸然的禽兽。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如意地活下去。 三瓶啤酒全部下肚,徐烟面颊滚烫,侧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眼角溢出的泪珠源源不断。她始终在哭,抽抽搭搭地发泄着糟糕的情绪。 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昏昏欲睡的徐烟掀起眼皮。费力爬起来,她跌跌撞撞地靠着门框,没看猫眼,直接拧开门锁。 “找谁啊?” 徐烟面色酡红,双眼迷蒙。为了看清来人,她笨拙地眯着眼,想让发散的视线聚焦。 刚进门,陆应淮就闻到徐烟身上的酒气,发现她哭得红肿的眼睛。 他没说话,徐烟终于看清他的样貌,靠酒精建设起来的安全区瞬间崩塌,鼻酸得厉害,又哭出声来。 陆应淮站在她面前,她就想起今天在外面糟心的一切。 见到自己就哭,陆应淮心里生出一种别扭的滋味,压过他刚刚被老头子教训的隐怒,让他抬手擦拭她脸上涟涟的泪水。 “哭什么?” 瞬间避开他的触碰,徐烟双手揉搓着不停往外溢出泪水的眼睛,声线模糊哽咽:“我完了,我不干净了,他给我下药,我……” 她渐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双腿发软,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抱膝痛哭。 明白她崩溃的原因,陆应淮蹲下身,把她抱起,放在沙发上。两人相邻而坐,他抽出几张纸巾,再次给她擦眼泪。 “没碰你。”陆应淮直奔问题关键,打消她所有对自己的贬低和轻贱,语气笃定:“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我就上楼找你了。我打他,不一定要你失去什么。” 就算那人还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侵害行为,只要让他知道他对徐烟有龌龊心思,他会让他长一辈子的记性。 闻声,徐烟抽泣声顿住,迷蒙眼神看过来,不敢置信:“什么都没做吗?” 她眼睛里的光色明亮,像是人在求生之时才有的强烈渴望。他想,她此时是需要肯定的。 陆应淮毫不吝啬地嗯了一声,“没碰。” 终于,糟乱得满目疮痍的内心照入温暖的阳光,徐烟捂住脸,像是反省,像是解释。 “我已经上了一周的课,他都不在家。今天他老婆不在,天很热,他给我送来一杯饮料……我缺钱,所以我到他们家里给孩子上课,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 她语句没有逻辑,态度与往常的冷淡截然不同,不停地与他复盘今日发生的事。 知道她缺钱,缺钱给林子序填窟窿。就算人家不需要她的钱,她也乐此不疲地往上凑,主动奉献。 不喜欢再发生今天这种事,陆应淮心中自嘲。 就算她拿他的钱给林子序又如何,他不缺钱,只要她身体完全属于他,在他没失去兴致前,不要再遇到其他男人的垂涎和暗算,十万从来都是不值一提。 陆应淮做出人生中第一次退步:“你不用出去兼职了,那十万我……” “不要说话。” 细嫩绵软的大拇指腹按在他冰凉的唇上,徐烟用行动阻断他接下来的话。 吸了吸鼻子,她轻轻说:“不要说话……” 又重复了一遍,徐烟像是在自我确定,给自己心理安慰。 在陆应淮沉静的目光中,她双手捧住他俊美凌厉的面庞,微歪着头缓缓凑近。 下一秒,徐烟绵软的唇落在陆应淮人中位置,慢慢往下亲吻。 她吻得轻柔,如蜻蜓点水,干燥温热,不沾染一丝情欲。 这一刻,陆应淮觉得自己手上凝痂的伤口再次疼起来,所有感官体验都变敏感。 第27章睚眦必报 徐烟的吻并没有热烈起来,只是贴在陆应淮唇上。 就在陆应淮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时,被酒精催眠的女孩直接倒在他肩上,呼吸均匀。 被她亲上来的一瞬,他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但他没拒绝,已经说明很大的问题。把徐烟抱到床上,陆应淮转身到阳台吹风。 指间夹着一根烟,他双手担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漆黑的小区。这里环境老旧,路灯光线微弱,甚至大多地方都看不清脚下的路。 他以前住的都是彻夜灯火通明的别墅,最近在这个小区待久了,他竟渐渐习惯。 不知不觉,一根烟燃了大半,猩红光亮烧得热烈,烫到陆应淮的手指,拉回他的思绪。徒手捻灭烟头,他搓了搓手指,牵扯到他手上的伤口。 手背被坚硬表身划破,流出的血已经凝成深色,结成薄薄一层痂。 他突然想到在警局,警察说那变态伤得很重,伤口大多在脸上和颅内,扬言要告他故意伤害。 陆清嵘和郑芷兰赶来时,陆应淮前胸的白衬衫上都是血迹,把他们二老吓了一跳。得知他是动手的一方,两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陆家虽然从商,但祖上当官,这些年打交道的政商名流数不胜数,交往密切。得知陆应淮被警察带走,陆清嵘再嫌弃他不争气,也不会让自己现在唯一的儿子成了牢狱犯。 他一通电话,就保住了陆应淮的前途。 只是郑芷兰溺爱孩子,听说陆应淮出事,拉着陆清嵘就赶到办理儿子纠纷的派出所,亲自来接。 “你为什么打人?”接出陆应淮,陆清嵘一直在问。 但陆应淮就像是哑巴了,始终缄默不语。他的不配合,让为他上下运作的陆清嵘心寒。加上他再次把自己作到警局,他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愈发失望。 “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擦屁股,再在外面惹事,没人管你。” 失望至极的陆清嵘甩袖离开。 …… 一大早,徐烟头痛欲裂地在床上醒来。这种昏沉难受的感觉,断送了她以后买醉的可能性,她再也不会不加节制地喝酒。 房子里静悄悄的,她还记得昨晚发生的大概。 目光怔然地在床上坐了会儿,徐烟下床走进浴室。站在洗漱台前,她看着镜子中面容憔悴的自己。看着看着,她嘴角嘲弄勾起,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徐烟清醒的知道,自己变了,变得为达目的运用手段。 洗漱干净,她回卧室找到自己的手机。刚刚按亮屏幕,她就看到界面上的银行系统信息,显示入账十万块。 是陆应淮转给她的。 但他走了,现在不在她家。 昨晚他来的时候,她还有意识,说什么做什么都清清楚楚。直到后来她躺在床上,困意和醉意席卷而来,才真真睡了过去。 徐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容不得她多想,她赶紧联系爸妈,把刚到手的钱都转了过去。 迫在眉睫的金钱危机解除,徐烟没有再请假,换上校服就回了学校。班主任只知道她住院做手术,不知道她的具体病情,关心道:“怎么回事啊?你爸爸只说你手术,现在都好了吗?” 徐烟点点头,撒起谎来略有紧张:“阑尾炎,手术后恢复得不太好,才多请了几天假。现在已经好了,谢谢老师关心。” 和老师解释完毕,徐烟的校园生活恢复正常。 不知是巧合,还是对方刻意为之,她一整天都没在学校看到陆应淮的身影。就连他的好朋友季浅,今天也是形单影只。 她把他亲不高兴了。 这是徐烟下意识的想法。但转念一想,他不高兴也挺好的。这样,他以后就不会拿这事调侃,或者要挟她什么。 …… 陆应淮是夜里回家的,被陆清嵘一通电话叫回去,到家就是劈头盖脸的臭骂。 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白天打的那个男人的岳父和陆清嵘的朋友是亲戚,现在通过关系,要陆清嵘给个说法。 陆清嵘当然不怕,他只是不想伤了朋友间的和气。 殊不知,陆应淮一点不在乎,脸上含着笑,问道:“那您认为,我该怎么办?” “去道歉,脸面上总要过得去。” 陆清嵘也不为难他,只要他给对方一个态度。 “好。”陆应淮答应,痛快得令人震惊。 次日中午,陆清嵘带着自己那刚上高中就惹事不断的儿子登门拜访,但态度并不和善。 进门,他那所谓的朋友也在,主动迎上来:“清嵘啊,本来不该我管这件事。但他是我表亲小舅子,我这实在是推脱不开。” 陆清嵘没说什么,跟着他往里走。 陆应淮走在最后面,明显放慢脚步,心中有自己的盘算。 那人确实伤得很重,脑袋被纱布包着,胸前吊着一只胳膊,有条腿也打上了石膏。 昨天在警局,陆清嵘没有看到这人,不知道他的伤势。此时见了,他更加好奇儿子出手伤人的原因,把人打得这么重。 他刚刚回神,转头就发现陆应淮嘴里咬着根烟进来,态度嚣张又桀骜。 想出声阻止,陆应淮站到他面前,主动问候躺在床上眼神憎恨的人:“中午好,我是来道歉的,为我昨天的莽撞。” 见他低头,陆清嵘没再说话,被打的男人冷嗤一声,以为自己压过他一头,开始贪得无厌:“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要是这样,我们法庭见就行。” 闻言,陆应淮低声笑出来,吸了口烟,懒懒开口:“误会了。我说的莽撞,是指昨天想打死你,却没有做到。” 男人一脸惊愕,。 “还记得吗,我问你能不能活。这才是我莽撞夸下的海口。”陆应淮手里挟着烧了半根的烟,长腿微屈抵在他轮椅边缘,嘲弄的视线直直落他身上,其中的讥讽不言而喻:“我放你一马,你倒还敢找上门来?” “陆应淮!”陆清嵘喊住他。 但陆应淮不是听话的人,玩世不恭,乖张傲慢,偏偏无人敢惹才是他。 下一秒,他手臂抬了抬,猩红烟头恰好碾灭在那装腔作势的男人的手背上,捻了几捻。 “啊……” 男人吃痛缩手,声音凄厉。 陆应淮掀起眼皮低头看,动作轻慢,唇边弧角微弯,却没半点温度,冷笑道:“你的手机还在我这里,想要我告你迷奸?还是非法囚禁?” 听到这,无论是责怪儿子不该这么不给对方面子的陆清嵘,还是被逼过来劝和的好友,都面面相觑,方知其中的真相。 “你胡说,是你女朋友勾引我丈夫的!” 男人的妻子在这时站出来,倒打一耙,把勾引人的罪名扣在徐烟头上。 闻言,陆应淮薄唇微张,玩味轻笑:“你看过你老公的手机吗?” 女人一愣,呆在原地。 没有怜悯陌生人的天性,陆应淮看向轮椅上一脸怯懦的男人,杀人诛心:“下次别在办公室拍小视频,看得我真紧张。” 第28章他亲自检查「Рo1⒏space」 走时,陆应淮没和任何人打招呼。陆清嵘也没有好脸色,跟在他后面。 两人在楼下分开前,陆清嵘问他:“那女生是谁?” 他们一直都忽视了一个问题,当时在房间里差点被欺负的女生身份。 闻言,陆应淮脚步停下,转过身,面容冷淡:“没谁,玩玩儿。” “玩玩儿也不行。”陆清嵘一听怒从心起,“陆应淮你才多大,你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被高校保送了。你看看你,一天天除了打架斗殴,就是花天酒地,你……” “行了。”陆应淮不愿意听,更讨厌他拿自己和哥哥比,反感道:“哥哥很好,但已经不在了。我就这样,你爱要不要。” 话落,他转身离开,没坐陆家的车。 回到学校,陆应淮赶上了下午第一节课的休息。他想都没想,直接去了徐烟的班级。 可刚到后门,他就看到她正和林子序面对面坐着,两颗头凑得很近,看着同一张卷子。期间,林子序在认真讲题,徐烟心猿意马,嘴角一直含着温柔浅笑。 陆应淮知道,她又在假借讲题的名义和林子序接触。 林子序好像是个书呆子,看不出徐烟对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保持距离。陆应淮看了一会儿,转头离开。 “喂。” 还没走两步,他被身后的季浅喊住。 “你这几天去哪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陆应淮转过头,一张俊脸很臭,冷冷道:“打架,受伤了。” “啊?” 季浅瞬间收起玩闹心思,快步走到他面前,认真盯着他的脸看。在上面没看到伤口,她目光落在他手臂,四处寻找。 “伤哪了?”她语态关心,“不会是内伤吧?” 陆应淮和季浅认识很久了,平时两人的相处方式就是嬉笑打闹,互相挖苦。但他们对彼此的关心都是真的,也能随时为对方提供帮助。 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找季浅,每天都黏在徐烟身边。但季浅一如既往会关心他,徐烟不会,她的目光只为别人停留。 陆应淮轻轻推开季浅检查他伤势的手,不打算再闹她。 “没事。” 他这一抬手,季浅就看到他手背凝痂的伤。她不是纯善小妹妹,自然知道这种伤都是打人伤到自己的。 见他没吃亏,她也就放心了。笑了笑,她邀请他:“我班下节课是体育课,你要不要出来一起?” 陆应淮嗤笑:“分手了?” 季浅打着哈哈:“还不是之前那件事,我俩冷战呢。” 陆应淮没说话。 季浅又问了一遍:“来不来?帮我气气他。” 想到刚刚凑到一起的男女,陆应淮答应了季浅。 …… 体育课并不严格,老师把运动器材发给学生,大部分时间是自由练习。 徐烟和一组的同学围成一个圈,大家动作笨拙,打起排球来大多时候都是在捡球。发球不标准,也都接不住,全程非常累。 其实她在班里的人缘一般,这次能和大家一起玩,是因为体育老师在场监督。 玩了一会儿,徐烟累得不行,趁着老师走远,她退下场来,一个人坐到台阶处休息。她身体素质不行,不是擅长运动的人。 只是她刚休息下来,就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一对男女。 从昨晚一直没见到的陆应淮,此时和季浅并肩走来,脸上浮着清闲笑意,与在她面前的乖张傲慢大不相同。 怕被误会,徐烟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但陆应淮早就锁定她的位置,对季浅说道:“你和他吵架,不怕便宜了别人。” 季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明白他意有所指,自信笑笑:“你知道吗?小白莲追人都小心翼翼的,等我和林子序结婚生孩子,她估计还没表白呢。” 白莲花都清高,不会随意说爱,还妄图施展自己柔情似水的魅力,让对方先表白。 季浅从没觉得徐烟对她有威胁。 闻言,陆应淮收回放在徐烟身上的目光,轻哼一笑:“挺好。” 他的话让季浅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但她下意识觉得他不聪明,也就没追问。 余光注意到陆应淮走远,徐烟渐渐松了口气,心跳放缓许多。他一直没找她,应该是真的不打算再理她了。 徐烟彻底放心,心中压着许久的石头松缓了。 …… 体育课结束前十分钟,徐烟找上另一名同学,打算按照老师的安排把收起的排球送回器材室。 “啊,我肚子疼,要去趟厕所。你一起送回去吧,谢谢哈。” 那女生说完就和同伴跑远,把两个人的任务都丢给徐烟。 这种事在徐烟身上经常发生,她提着一袋子排球,费力地往操场一角的体育器材室走去。进门后,她已经气喘吁吁。 刚把球放下,她腰间就横过一只有力的手臂,把她身子压到墙上。 “啊……” 徐烟刚出口的尖叫被堵住,眼神惊恐,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捂住她的嘴,陆应淮凛声开口:“是不是我昨天走前没肏你,让你有精力到他面前搔首弄姿?” “……” 他说话还是那么难听。 钱货两讫,徐烟以为两人已经划清了界限,双手用力,唔声反抗。 不怕被发现,陆应淮松开手。 一得自由,徐烟压低声音指控:“这有监控,你疯啦。” 闻言,陆应淮笑了,手臂再次圈住她的腰,膝盖顶开她紧张并到一起的腿。他的手轻而易举就撩起她衣服下摆,指腹摩挲着她内衣边缘,动作轻浮,但没有急着索取。 “没有监控。” 这是压垮徐烟的最后一根稻草。 下一秒,陆应淮的手沿着她胸前的饱满上移,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后面解开她的内衣扣,这次直接把她胸罩往下拨,只露出两点红梅。 他没有脱下她的校服背心,两只手伸进去,像是惩罚,重重捻弄着她娇嫩的乳尖。 “啊……” 徐烟吃痛,软着嗓子叫出声,双腿下意识并起,却无意夹住陆应淮的腿。 腿被她笨拙地夹住,陆应淮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他并没有调侃什么,徐烟却因这轻慢笑声涨红了脸。羞臊地松开腿,她希望他能把腿退开。 但陆应淮习惯得寸进尺,抬高膝盖,故意用顶端摩挲她分开腿暴露的下身。前后摩擦,他捏住她乳头的手突然用力,眸色黑沉幽邃起来:“快半个月了,小逼能被我肏了吗?” 徐烟忍着痛,下唇被咬得失去血色,忿忿地看着他,随即坚决摇头。 要说她和林子序凑近惹他不快,现在她如贞洁烈女般的抗拒,更加让他不满。一手攥住她不停反抗的双手,背到她身后,陆应淮另一只手直接从她腰间下滑,探进她裤子里。 只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拨开她内裤,徐烟还没反应过来,下身袭来尖锐疼痛,溢出压抑的低吟:“啊……你不要在这乱来……” 陆应淮玩心大起,并起的两根手指弯曲,前后进退。见她面色红白交加,眼神含嗔带怒,他脸上浮起满意的坏笑,口吻顽劣:“你不乖,我总要亲自检查一下。” 第29章今晚来我家 器材室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但徐烟不像陆应淮那么无法无天,她还有羞耻心。此时被他压在墙上,她奋力反抗,语气急切:“这是学校,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手指顶端勾起,陆应淮明显感觉到她身体一缩,双腿紧紧夹住他在她身下作乱的手。 她越紧张越害怕,他越开心,越觉得她完全掌控在他手中。 “昨天刚亲了我,你今天就和别人眉目传情,有没有觉得自己水性杨花啊。” 陆应淮手指用力,捻过包裹他指尖的媚肉,直上顶着她敏感位置。他就是故意惩罚她,惩罚在他视角中,她对他的不忠。 “我没亲……别骗人了。”徐烟紧佝着身子,双手按住他胳膊,如螳臂挡车,眼睁睁看着他插进两根手指,进进出出地折磨她。 一墙之隔,他们旁边有一个窗户,徐烟倚在墙上,还能听到外面有人路过的谈笑声。此时此刻,但凡有人进来,徐烟都会身败名裂。 她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形象,不能受毁。 在徐烟犹豫时,她双眸发散,陆应淮不知道她又在心里盘算什么,手劲儿加大些,故意捻弄起她的阴蒂。 “啊……” 猝不及防,徐烟叫了一声。随即,在陆应淮玩味轻佻的目光中,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再发出不雅声音。 这个动作便宜了陆应淮,他再胡作非为起来,也不会有她以卵击石般的阻拦。他笑着,左手抬起她一条腿,又往里她敏感的小穴里加了根手指。三根手指并起,他没有浪费时间,速度极快地抽插起来。 “唔……” 用手捂着嘴巴,徐烟的呜咽声十分模糊,身子颤抖着承受他疯狂的玩弄。 她被他碰得太敏感了。 徐烟害怕自己在这种环境中得到快感,偏偏,陆应淮的手指像有魔力,用力捻过她一层层穴中软肉,插得她面色潮红起来。 “别弄了……” 她被快感和恐惧交加压迫着,疯狂摇头拒绝。 可陆应淮眼中的野肆愈发浓重,唇角勾着,手指速度越来越快。 “啊……”徐烟压抑着声音,细腻的嗓音婉转勾人。 她示弱,陆应淮就会猛进,手上速度不停,享受着徐烟在他手上娇滴滴服软的心理快感。 “别忍着啊。”他激她,“喷在我手上。” “……” 徐烟拼命摇头。那是多么不堪的画面,她不敢想象。 “不会……”其实她丝毫没有自信,只是嘴硬。 闻声,陆应淮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坏笑,伴着咕叽咕叽的水渍声,他手指大开大合地插弄,势必要她在他手上高潮。 那种密密麻麻的快感汹涌起来十分可怕,徐烟双手攥着他胳膊,紧咬下唇承受。可最终,她所有的防御和抗拒都毁于一旦。抿着嘴,她溢出一声发泄的闷哼。 下一秒,徐烟清瘦的身子倒在陆应淮怀里,轻颤着痉挛,完全被他掌控。 “为了你高三的性福,你也不能跟那个书呆子啊。” 放开她绵软的身子,陆应淮掏出湿纸巾,一根一根擦拭自己的手指,动作慢条斯理,语态轻慢:“他看起来像性冷淡,哪天我帮你问问他女朋友。” “……” 背靠墙蹲在地上,徐烟缓着急促的喘息,抬头看过去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愤怒。 他凭什么瞧不起林子序? 林子序比他好千倍万倍。 “他比你好。”徐烟紧紧裹着自己的领口,眼神清冷。 闻言,陆应淮脸上的笑意凝住,把擦完手的湿巾丢进垃圾桶,视线轻蔑地垂睨下来:“我坏,但我拥有一切。你倒是知道我不好,还不是逃不掉。” “……” 他的话非常现实,像一把刀,正中徐烟的心脏,痛意难忍。 她怔然地自我消化着情绪,陆应淮站在她对面,远远看到一个走过来的熟悉身影。 “季浅来了。” 徐烟以为他故意吓唬她,蹲在原地没动。 见状,陆应淮吊儿郎当地伸了个懒腰,语调漫然:“想和我一起被堵在这儿,就别动。” 反正他不在乎。 终于反应到他没在撒谎,徐烟猛地站起,发现季浅已经走到器材室外面的橡胶跑道。没时间犹豫,她心虚地整理好衣服,看都没看满脸看热闹的陆应淮,从门口坦然走出。 和她面对面碰上,季浅被吓一跳,下意识停下脚步。刚缓过神来,她就见陆应淮在里面出来。 “我远远看到你在器材室,她怎么也在?” 季浅心生危机意识,不想让自己亲近的人和徐烟有牵扯。 “你这口吻好像在质问男朋友。”陆应淮插科打诨,没有正经回答她的意思。 沉默片刻,季浅依稀记得徐烟脸很红,眼神恶狠狠的,心中化形一个非常可靠的猜测:“你不会打她了吧?” 她以为陆应淮够义气,私下帮她教训小白莲。 岂料,陆应淮冷峻面庞划开一抹笑意,没说话,目光柔和地看着季浅,肯定地点了点头。 印证自己的答案,季浅并没有得意,拉住他嘱咐:“她是女的,不是男的,你别打人。” 那小白莲不用欺负身体都不好,要是陆应淮这狠角色出手,对她而言岂不是灭顶之灾。季浅不避讳欺负人,但不会动用陆应淮。 他哪次打架不是要人家半条命,还有的得留下点残疾,狠到季浅不敢继续往下想象。 玩笑被季浅婉拒,陆应淮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 和季浅分开后,他给徐烟发信息:【今晚来我家,玩点新鲜的。】 徐烟刚到班,裤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声。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在看到是陆应淮发来的信息时,她细眉皱起,没有回复。 他向来无视她的拒绝,她说再多也是没有意义。 下午的课大多是自习,徐烟如坐针毡,一分一分倒数放学的时间。越临近,她越害怕遇到陆应淮。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她内心的恐惧被最大化,让她下楼动作忸怩而缓慢。一边下楼,她一边祈祷,希望陆应淮今天有事,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已经看到大门,徐烟都没碰上陆应淮,悬起的心渐渐放缓。 可还未走几步,她放松几分的心再次紧紧拧巴在一起。 她讨厌的那个人,此时正被学校万千少女包围着,拥护者,或暗恋,或明恋,她们眼睛里带着光,志同道合地看向同一处。 徐烟也看过去—— 学校门口还有看守纪律的教导主任,但陆应淮脸上不见怯色,嘴里松松咬着一根烟,蹲在学校大门口的路障石墩上,神情慵懒闲适。他身形高挑清瘦,屈腿在上面并不显得局促,但有种不学无术的浪荡样。 突然和他对上视线,徐烟心尖一颤。 她想她完了。 要是逃跑,她已经被陆应淮发现。 要是去找他,这么多人都会知道他们交情不浅。 没办法,徐烟不能断了自己在学校的后路,猛地转头,往学校左边的方向疾走。 见她不留情面地离开,陆应淮重重吸了一口烟,唇角挂着浅笑,站起身。丝毫没理围在他身边的一众女生,他朝着徐烟的方向追去。 她不敢的事情,他都不怕。 他要她从清高自傲的天上掉下来,同他一样黑。 第30章你要欲火焚身了 陆应淮靠过来的时候,徐烟以为他疯了,竟然想拉她下地狱。 余光看到他靠近的身影,她低声呵止:“别过来了,她们都看着呢。” 有很大一部分女生都对陆应淮抱有非分之想,从他起身到现在,她们的目光始终追随着。 闻声,陆应淮放缓速度,配合她,低声回道:“想我现在听话,一会儿你也得听话。” 他向来有生意头脑,做什么事都能扯上利益置换,从不吃一丝亏。 徐烟根本就不想和他回家,此时沉默着,不是犹豫,是无声的拒绝。 没人比陆应淮更明白她的缄默不语,他勾唇笑笑,一边往前走,声音低缓:“好的,现在不说话,再也不要说话了。” 陆应淮今天的耐心已经没有了。 徐烟抿唇,依旧还是不说话,唯有往前赶的步伐越来越快。 惊慌失措的小兔子想逃脱牢笼,陆应淮走在后面,黑眸紧紧锁着她的活动范围,时刻机警地防备她笨拙的逃窜。 这就像是一场闲暇之余的游戏,他投入了51%的精力。 …… 徐烟知道自己今天躲不掉,快步逃离学校那片区域,才停下脚步。 陆应淮缓缓走过来,冷嗤:“怎么不走了?我以为你要闷头走到我家呢。” 她停下就是等他打车,反正她不会在他身上花一分钱。 “说话。” “我又不知道你家怎么走。” 两道声线迭合在一起,男声在气势上压过女声,气场意外的和谐。 徐烟抿唇,神色倔强。 真心觉得她欠教训,陆应淮面色难看,一语不发地把她带上车。回家路上,他眉眼低沉,目光始终看着窗外,冷漠的样子极有震慑力。 徐烟不敢说话,怕引火烧身。 头靠着自己这边的车玻璃,她也同他一样,看向窗外,忽略身边之人的存在。 司机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低笑打趣:“哟,小情侣吵架啦。” “我们不是情侣。” 徐烟瞬间收回注意力,对上司机在后视镜投来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解释。 她长相稚嫩,穿着校服显然年纪不大,但她眼底投射出来的情绪十分平静,从容地解释两人的关系。她没有羞涩,没有熟练老道,只是平淡地叙述。 司机噎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收回目光,笑了声:“我看你俩闹情绪,还以为在处对象。不好意思。” “没事。” 徐烟客气地回应。 从司机引出这个话题,她全程目不斜视,但余光还是扫到陆应淮黑沉的表情,越来越不好看了。 心中绷了一根紧张的弦,徐烟尽量想忽视,可还是在到陆应淮家里的时候断掉。 “去洗澡。” 他进门就丢给她一件衣服。 也不能称之为衣服,是一件蕾丝薄纱的睡裙,小巧的一块布料,虚虚遮住三点,但又不能完全遮住。布料轻薄,尺寸短小,徐烟不敢想自己出浴的样子,过不了羞耻心那关。 拿着睡裙,她迟迟没有行动。 脱下校服上衣,陆应淮转头就见徐烟杵在原地没动,浓眉蹙起,眼神温度骤冷:“听不懂我说话吗?” 知道自己又惹他不快,徐烟害怕,但更害怕穿这套睡裙,轻声商量:“我能不能穿件正常的衣服?” 哪怕很快就会被他撕烂,或者丢到地上,她希望自己从浴室出来时,身上能有一套得体的衣服。 她不是性感的类型,思想也偏保守,别说和他没有闺房之乐,就算面对的是自己的丈夫,她也穿不来这种暴露清凉的款式。 从学校到家这一路,陆应淮已经忍耐许久,此时心中暗烧的那把火终于拉响引线,烈火燎原。他从她手中夺过那件睡裙,作势就要撕掉。 “别……”徐烟迅速夺了回来。 她知道,这件睡裙的命运代表了她。如果被他撕碎,那她今晚真是在劫难逃。只有听话,她才有机会得到一丝喘息。 在男人寒沉的目光中,徐烟抱着睡裙进入浴室。 听到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陆应淮才到客房洗澡。他速度快,回到主卧,徐烟还没洗好。 拉开抽屉,他拿出自己准备了一段时间的玩具。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物件儿中逡巡,他最终拿出两件最想尝试的道具。 陆应淮今天只有两个目的。 一是让徐烟认错,二是让她在床上改口。 浴室水声停止许久,徐烟才从里面出来。她确实换上了他事先准备的性感睡裙,但手上捧了一件浴巾,揉作一团围在胸口,破坏了整体和谐的美。 陆应淮站在床边,斜睨过来的眼神森然强势:“拿开。” 他生气分两种情况。 一种是像在白天学校里那样,动作顽劣,但脸上的表情很松缓,多以调侃玩弄口吻为主。 另一种就是现在这样,脸上表情寡淡,眼睛没有温度,语言充满支配意味,不容一丝怠慢和拒绝。 后者才是真生气。 徐烟怯怯地站在浴室门口,不敢再往前走。 “把手拿开。”陆应淮淡淡撩起眼皮,再次命令她。 下一秒,徐烟把挡住胸口的浴巾丢在地上,像玻璃窗里的娃娃,毫无隐私地展现在男人面前。 她皮肤白皙,光滑莹润,不像是受穷长大的小孩。抛去肤质,她脸蛋长得也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很甜。但她没对他笑过,她的笑只给林子序,三翻四次去贴人家冷屁股。 陆应淮收回欣赏这具身体的目光,眸色变得炽热。 他喜欢她穿清纯的颜色,蕾丝材质的轻薄款式,远远比几条绳组成的性感内衣更吸引他。抬抬下巴,他再次对她下达命令:“到床上躺好。” 说来可笑,徐烟在这一瞬间竟然松了口气。 她感谢他没有变着法子在别墅各处折磨她,而是让她上床直奔主题。这样至少还能速战速决,让她尽早离开这里。 裙子太短,徐烟稍一抬腿都要用手捂住臀部,以防走光。殊不知,她什么都没藏住。 到床上躺好,她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和昂贵不俗的钻灯。夜色未深,室内也没有大亮,但她总有种眩晕的感觉,躺在床上轻飘飘的。 这时,陆应淮单膝跪在床边,用锁铐扣住徐烟的手腕,另一端挂在床头。等徐烟彻底反应过来他白天说的花样是什么时,四肢已经被他用同样的方式锁住。 她挣扎着,但根本逃脱不开。 “你干嘛?”徐烟有点怕。 陆应淮没说话,转身拿过来一个黑色瓶子,一边拧盖子,一边冷淡应声:“用点辅助工具,教你改口。” 下一秒,徐烟刚穿了没几分钟的睡裙被他在领口位置撕开,裂痕一直开到小腹位置。 伴随着女人的惊呼声,陆应淮终于笑了,抬手将瓶中液体倒出几滴,洒在她平淡纤细的腰腹。 “宝宝。”他又寻回以前对她的温柔称呼,但接下来的话危险无情:“你要尝尝欲火焚身的滋味了。” 他要她亲口求他,求他掠夺她的欲望。 第31章我们是爱人 一开始,徐烟只是害怕,但当陆应淮滴在她身上的东西发挥作用时,她被身体里那种难言的燥热折磨得下意识求生,躺在床上翻滚。 他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样,才禁锢她的四肢,让她现在动作受限,更为难受。 “那是什么?”徐烟脸色渐渐红润,仰躺在床上,像只无辜柔弱的小兽。 陆应淮半跪在床边,垂眼欣赏她被欲望渐渐支配的柔美面庞,脸上含着浅笑:“一种床上助兴的东西,我托人找的,舒服吗?” 不舒服。 徐烟现在身体很热,下面发痒,很想和男人做爱。她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想骂他,又不敢,只好咬住唇,默默承受着身体里涌动的情潮。 可她太稚嫩,根本无法抵抗药物的催动,渐渐松开嘴,发出软媚的低吟。 越来越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陆应淮没有急着压在她身上攫取,只是站在床边,又往她穴口滴了几滴。 如果说前面的心痒难耐只是开胃小菜,徐烟现在被骚动的情欲折磨就如同灭顶之灾,她小腹绷直挺起,身体一颤一颤地在床上扭动。 “你别这样。”她艰难说出一句话,像是隔靴搔痒,安慰不了自己,也阻止不了对方。 陆应淮嗯了一声,但动作没有停下,最后往她身上滴落几滴催情药。 “啊……”徐烟颤着身子呻吟,小腹高高绷起。 在女人难耐的声响中,陆应淮收起了瓶子。 躺在床上,徐烟的意识已经混沌,只感受得到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望。她必须要承认,她现在心里只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渴求,她想同男人做爱,缓解体内燥热的情欲。 她甚至已经分不清面前的人是陆应淮,只知道他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嗯……” 女人软沓沓的嗓音像是在引诱人,双眸沾染水色,眼波楚楚可怜的。 陆应淮满意得很,俊颜浮着笑意,慢条斯理地问她:“你为什么和司机解释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意识已经迷蒙的徐烟没想到会被问这种问题,下意识回答:“因为我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被药物催化欲望的女人很乖,问什么答什么,态度很积极,但说的话没一句陆应淮爱听的。 他不恼,坐在床边,一手掰开徐烟紧并摩擦的大腿,另一只手探到她下身,指尖轻轻拨弄她受药物影响翕动扩张的穴口贝肉,笑着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啊……别……” 男人手指捻弄徐烟敏感的穴口,她猝不及防地娇吟一声,小穴不争气地流出水来。 陆应淮还没怎么玩弄她,就被她穴中淫液打湿手指,俊美面庞染上玩味,哑声重复:“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话落,他指尖重重戳了一下她敏感的阴蒂。 “啊……”徐烟瞬间昂起脖子,锁骨起伏,细眉紧蹙着,身体曲线格外的漂亮。还未缓和体内的快感,她阴蒂被他重重掐弄,刺激得她张开嘴,求生回答:“我们……我们是同学……” 这不是一个能让陆应淮满意的答案,脑子模糊的徐烟知道,但她回答不上其他。 闻声,陆应淮像是失望地啧了一声,收回手指,拿一旁的纸巾擦了擦。 他的手离开徐烟的身体,让她轻飘飘的状态瞬间消失,像是从云端坠落,摔得极其痛苦。 “你……” 她手没有抬起来,只带动腕间镣铐,小锁链叮当作响。没有抓到他,徐烟很失望,也很难受,身体不舒服地扭动着,像是一团火,需要冷水交融熄灭。 “嗯……” 她齿间溢出隐隐的哭腔。 刚刚是一个极其明显的挽留动作,被陆应淮尽收眼底,他懒懒笑着,最后问一遍:“宝宝,我们是什么关系?” 一个问题问三遍,要是再等不到满意的答复,他真的会生气。 身体里到处乱蹿的欲望很莽撞,折磨得徐烟再也忍耐不住,摇摇头,她双手抓着身下的床单,身体抬高,声音婉转细腻:“我们……我们是恋人……吗?” 她给出了新的回答,可惜,不是陈述句。 陆应淮被她情动难耐时的反问逗笑,俯下身,大掌轻抚她潮红滚烫的小脸,一字一顿纠正:“我们是爱人,我在床上爱你,你在床上也要爱我,知道吗?” 特殊时间,特殊地点,他们可以亲密无间。 徐烟的脑子早就乱作一团了,此时忙不迭地地点头,双手抱着他胳膊,像是热火碰到冰凉,贪恋而不愿放手。 被急切的女人在身上乱摸,陆应淮纹丝不动,慢条斯理地问她:“以后还去找林子序吗?” 徐烟一直在摇头,态度乖巧又积极。 陆应淮心里满足,手上动作依旧强势,捏住她尖细的下巴,与她雾蒙蒙发散的目光对视,极具诱导性地开口:“我们是爱人,你应该叫我什么?”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徐烟一直对他直呼其名,偶尔两句哥哥,也是他威胁她,她才不情不愿开口的。 今天,他想听点别的。 床上的女人真正体验到了欲火焚身的感觉,双腿不断地摩擦着寻找快感,双手不停乱动,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孤舟,想抓住救命稻草。 “我们是爱人……”她声音娇滴滴的,很轻很慢:“我应该……应该喊你什么……” 徐烟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仅靠脑子里残存的人类逻辑回答他的问题,一板一眼显得有些愚傻。 “要喊我哥哥。”陆应淮的手下移到她胸口,轻轻拨弄顶端那红艳惹人采撷的一点,发现已经情动得硬挺,坏笑着蛊惑:“喊啊。” 徐烟顺着他的命令温软开口:“哥哥……我们是爱人……” 双眼发散,她仰躺在床上,往常白皙的肤色此时红通通的,由内而外散着热意。 陆应淮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玩心收敛,解开身上的浴袍,俯身给她解开四肢的束缚。 刚刚恢复自由,徐烟就抱住覆在她身上的男人,紧紧地抱住。 像是抱住一块能解救高温的冰块,她贪恋地将他独占。可渐渐的,她感受到这是一具血气方刚的男性身体,身体里的欲望急速迸发,占据她仅存的一丝理智。 “抱紧我……” 徐烟轻声说道。 陆应淮不动,凤眸微敛,笑意轻慢地睨着她求而不得的急切样子。 迟迟得不到男人的回应,欲火中烧的徐烟抬手抱紧他脖子,用力往下拉。两片唇瓣贴在一起,徐烟主动又热切地吻着,声音模糊:“好热……救救我……” 第32章小东西,水真多 徐烟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抱着陆应淮不肯撒手。两人唇舌交缠,吻啧声暧昧发出。 大掌揉弄着她情动硬挺的奶子,陆应淮神情渐渐舒展,游刃有余地引导她一步步深陷欲望。换气时,他轻声问:“想不想让我插进去?” 闻言,面色潮红双眼迷蒙的徐烟囫囵点头,态度急切:“要……要……” 陆应淮满意地笑了声,双手重重揉弄她硕大圆润的奶子,低头衔住上端红艳果实。舌尖打圈舔弄,在徐烟娇媚的呻吟中,他狠狠吸着她乳头,往后拉扯,用牙齿捻磨。 “疼……”徐烟蹙着眉,上半身挺起,将自己的甜美送到他嘴边。 陆应淮换了一边舔弄,将她乳尖咬住后扯,奶子瞬间变形,疼得她再次低喊:“轻点……我疼……” “和我说话,要叫哥哥,记住了吗?”他低声调教。 徐烟现在脑子里水火交融,思考能力早就消失,忙不迭地地点头,附和道:“哥哥轻点……” 陆应淮终于满意了,牙齿放过她被吸嘬啃咬的奶头,双手重重朝着不同方向揉弄起来。 感受着身体里渐渐控制不住的欲望,徐烟抬起双腿,没意识地用大腿内侧摩挲陆应淮的腰,身体不舒服地扭动起来。 “嗯……难受……好热……” 她不停地溢出喘息,闭起眼,身体里涌动的欲望马上就要破笼而出。 被她摩得性器发硬,陆应淮扶着粗长阴茎,送到她强忍情欲而蜷缩起的手中。 知道自己碰到的是什么,神志不清的徐烟笑了下,攥着这根火热坚硬的阳物对准自己淫水涟涟的穴口。 龟头顶开层层紧闭的肉褶,徐烟扶着茎身根部,想往里送,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住男人的动作。 “嗯……”她嗓音温软,像是撒娇,也像恳求:“插进去……救救我……” 这是徐烟第一次求欢,虽然状态受催情药物影响,但陆应淮不在乎。 他俯下腰身,薄唇压在她耳边,嗓音含笑,带着难言的蛊惑:“插进去是什么意思?还有,我让你喊我什么?” 徐烟早已分不清陆应淮是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自己身体里的欲望像一把火,烧得她失去思考能力,只记着做爱救火这一件事。 咽了口唾沫,她嗓音纤细:“哥哥……肏我……哥哥……哥哥……” 她不停地喊着他规定给她的亲昵称呼,双手抱着他脖子,炽热的气息都喷洒在他侧颈,在他心里撩起一团密密麻麻的火。 陆应淮可不是柳下惠,他感受得到,自己胯下之物的尺寸正在急速膨胀。 但他没急,长臂拉开床头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避孕套。 套好后,他才扶着茎身往里插。女人小穴内外早已被淫水打湿,里面甬道湿润温软,陆应淮腰身用力,直接插入大半根。 “啊……”空虚火热的身体突然被阳物充盈,徐烟锁骨伏动,头往后仰,细眉紧蹙又舒展,狭窄穴道渐渐容纳他的硕大。 见她终于能承受他的尺寸,陆应淮轻轻挺动起腰身,难得温柔地往里抽插着。 “嗯……啊……”女人细密的喘息声温软娇柔,音量很低,像极了徐烟平时内敛羞涩的样子。 黑眸锁着她被自己撞击得上下摇晃的身体,白皙奶子剧烈晃动形成性感乳波,陆应淮双手按住,眼尾发红,腰身重重往里撞击。 “哥哥轻点……”完全被药物占据大脑的徐烟渐入佳境,双手扶着陆应淮的胳膊,颤抖着声线求饶:“我怕疼……” 她以前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因为不屑,不屑于和陆应淮求饶。除非是被他拿更恶劣的情况威胁,不然她绝不松口。 “哥哥……” 听着耳边一声比一声娇软的哥哥,陆应淮按下去的劣性再次冒出头来,双手按着女人的腰固定,下身撞击力道越来越重,一下一下的,狠狠往里撞击。 “啊……啊……啊……” 随着他缓慢的频率,却野蛮的力道,徐烟蹙着细眉,一声一声发出尖叫。 这种感觉和她以往有过的性爱体验都不同,以前的陆应淮大多快速抽插,狠狠往她穴里挺动,碾压她敏感点,要她迅速缴械投降。但此时的他不同,他游刃有余地慢慢撞击,每一下都让她温软穴肉感受到灭顶的快感。 徐烟抱紧他,模糊的意识终于在获得喘息机会时交迭而出,恢复一丝丝神智:“快点……快点射出来……” 他尽快射出来,她就能恢复自由。 徐烟仅存两秒的意识再次被催情药吞噬,囫囵摇着头,嗯嗯啊啊地在他身下扭动,承接身体里乱窜的快感。 “嗯……”被欲望折磨,她不舒服。 明白她的小算盘,陆应淮丝毫没有射意,相反,他要她先喷出来。 女人缝了几针的伤已经好了,他再无顾忌,禁锢她扭动的腰身,性器大开大合地往里抽送,每一下都顶在她敏感点上,狠狠撞着。 “啊!” 徐烟发出一声淫靡尖叫,双腿夹紧陆应淮的腰,身体不争气地颤起来。 “哥哥,不要这么重……” 但为时已晚,陆应淮就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被肏得快翻白眼的徐烟还没反应过来,身体里埋着的那根巨物彻底疯狂起来,在她幼嫩软穴中横冲直撞,一寸都不放过地撞击着她穴道内壁,大力顶弄她每一分媚肉。 “啊!” 敏感点被他凌虐,徐烟尖叫一声,指甲抓进陆应淮后背的皮肤,纤瘦身子颤抖如筛,无法自控地痉挛起来。老天,她竟然有了强烈的尿意。 另一面,感受着徐烟急速收缩的穴道,陆应淮喘着粗气,额角青筋暴起,笑音痞厉:“别忍着,喷出来啊。” “……” 徐烟剧烈摇头,面色涨红。 “别人没有这种机会,你有。”陆应淮含住她小巧莹润的耳垂,渡着热气说悄悄话:“宝宝,我喜欢你的一切。” 徐烟苦于坚持,此时被他行为加语言双重刺激,愈发控制不住身体最真实的反应。 “不要……不要……”她声音染着哭腔,细密喘着。 见她还在坚持,陆应淮笑了笑,龟头变化角度,专门往她敏感点顶弄,变着法折磨她的意志力。 “啊……啊……不行不行……” 被肏得猛烈,徐烟大声尖叫,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应。一对奶子上下摇晃,伏动剧烈,晃得她大脑发沉,晕乎乎地承接他给予她的快感。 “轻……轻点……” 徐烟爽得脚趾蜷缩,浑身上下的皮肤染着情欲酡红,额角发丝被热汗濡湿,娇美面庞更为柔和,楚楚可怜地躺在健硕的男人身下,喘息细腻。 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被肏得面色潮红,嗯嗯啊啊得直翻白眼,陆应淮十分满意。 俊颜染着坏笑,他性器疯狂挺动,发狠操干着她的水穴,往她敏感点上插动的力道野蛮凶悍。 “啊……” 徐烟到达快感的云端,理智的临界点,张嘴呻吟尖叫:“不行了,我……要尿……救命!” 声音落下,徐烟穴口喷出一道晶莹淫液,大半都溅在陆应淮的小腹,打湿耻毛。 俊美面容含着痞笑,他垂下目光,看着两人尚未分开的下身,故意又往里顶了一下,赞扬道:“水真多啊,小东西。” 第33章蛮劲北风,不讲理 徐烟视线迷离,只知道摇头,躺在床上细细喘着,承受着身体里的快感余韵。 她爽了,陆应淮的欲望还没有纾解,拉着她的手,重新把她压在身下。性器还未分开,他埋在她体内的阳物继续作乱,捻着她酥麻的媚肉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 被顶了几下,徐烟残存的欲望像星星之火,受他牵引,很快就有燎原之势。 徐烟不知道自己泄了几次,等身体里的药物成分被完全释放,她累得晕了过去。再醒来,她衣不蔽体地躺在陆应淮的床上,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 费力地撑着胳膊起身,徐烟正好看到床角的垃圾桶,里面只有两个灌满精液的避孕套。 她面色瞬间盈上一种不自然的红,收回目光,看向正好在门口出现的陆应淮,嗓音沙哑:“几点了?” 不想在这多待,她只想回家。 陆应淮没看时间,也不打算告诉她时间,懒洋洋道:“饿了吗?” 从学校回来到现在,她滴水未沾,身体肯定有需求。 胃里空落落的感觉很明显,但徐烟不承认,拿被子围住胸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让我回家吧,我想回家。” 闻言,陆应淮含笑的面容瞬间垮下去,嘴角平直,目光清冷地睨着她:“太晚了,明早再走。” 不管现在是不是半夜,他都没有放人的意思。 徐烟被他森然的眸色震慑,靠坐在床头,抿唇不语,态度倔强。 她不说话,陆应淮不在意地勾了勾唇,从自己衣柜拿出一件宽大的白T,丢到她旁边,语态轻慢:“换上,下床吃饭。” “……” 徐烟根本没能力拒绝,迟钝半天,不得不以真空状态套上他的背心。 这件衣服很大,版型也肥,纤瘦的她穿上后只有胸部高高顶起,显得不伦不类。徐烟觉得特别丑,下床后佝偻着腰,站得极其不自信。 陆应淮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薄唇玩味勾起,握住她手腕,凑到她耳边戏谑:“大胸还自卑啊?” “……” 徐烟不理他,既然逃不掉吃这顿饭,那她就把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小。 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到餐厅,徐烟发现厨房还未生过火,桌上什么饭菜都没有。她下意识看向紧紧攥着她手腕的陆应淮,疑惑的眼神说明一切。 “我们一起做。” 陆应淮的兴趣就是这种过家家一样的生活,他像是在扮演人物角色,也要徐烟入局陪他一起。 身体上的乏还未完全缓过来,徐烟连吃饭不都想,更不想做饭,站在厨房,她一时有些无从下手。 打开冰箱门,陆应淮最先取出两颗西红柿,像是求赞赏的孩子,主动开口:“煮面就行,我切,你煮。” 他只会一些极其简单的准备工作,也没心思研究称得上技法的厨艺,就是一时兴起。 沉默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徐烟点点头:“好。” 随即,陆应淮去洗菜,徐烟开火烧水。过程中,她能听到一顿一顿的切菜声音,不用看也能猜到陆应淮笨拙下刀的动作。 脑海中充斥这一画面时,徐烟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和陆应淮此时的状态算什么。 他们像是在一起过日子。 突然想到很久之前他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他们是一种形式的炮友。这是从既定事实往回推得到的结论,他占取了她的身体,她从他那得到了钱。 思绪飘远已久,徐烟被锅边涌上来的热气熏到,猛地缩回手,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陆应淮已经在她身后注视已久,知道她注意力不集中,凛声轻哼:“你看,想不该想的,就会受伤。” 被热气吓到后心跳迅速,徐烟思绪回笼,没理他的讽刺或警告,把面放进水中。 自从睡醒,徐烟一直不理他,本想耐着性子陪她温存的陆应淮心情跌到谷底。下一秒,他捏住她肩膀,强势地调转她的身体,逼她与他对视。 背靠着身后的厨台,徐烟仰头看他,眼神终于染上彷徨,没有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 “你又怎么了?”她的语气像是在责怪一个爱胡闹的孩子,充满无奈。 陆应淮心里更加不平衡,身子微俯,双臂横在她身体两侧,把她囚禁在自己和厨台之间。 危险的气息靠近,徐烟紧缩着身体,尽量拉开与他的距离。 接连被她闪避,陆应淮心头盈上失落,一闪而过,只留下躁郁的不满,声线冷厉下来:“为什么只有在床上才乖呢?” 徐烟虽然害怕,但眼底还是增添一抹明显的嘲弄,仿佛在质疑他。 “说。” 陆应淮在意,眉眼冷沉。 “因为你给我用药。” 徐烟一字一顿,眼神虽慌,但内核稳定。 他从未扰乱她的心。 就算被他睡过一万次,她意乱情迷的只有身体,不是思想和感情。 下一秒,陆应淮似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唇角勾出弧度,轻笑开口:“那现在不用药,我们试试,看你是不是还会乖。” “……” 徐烟心尖一颤,再次感知到自己不是他对手。 “放开我。”她用手推他硬邦邦的胸膛,扭开脸转移话题:“面要糊了……” 陆应淮放开她。 得到自由,徐烟一边提防着他再靠过来,一边专注于做饭,心神紧张。幸好,直到两碗面盛出来,他没再来捣乱。 “好了。”她怕烫,意思是告诉陆应淮可以端到桌上。 但陆应淮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漆黑幽邃的眸子看得她心发慌,咽了口唾沫。 “你……” 话音未落,徐烟的手就被陆应淮拉住,带到热锅对面的厨台,被他双臂用力抱上去。 她坐在上面,他站着,她看他还要微微抬头。 为缩短这段距离,陆应淮率先低头,靠近她颜色粉嫩的唇瓣。没有强吻上去,他只是暧昧地游离在周围。 身后什么都没有,徐烟有种无所倚靠的紧张感。感受着鼻端炽热的男性气息,她下意识躲闪,但没有退路。 亲眼所见她一张小脸越来越红,陆应淮心中笼罩的阴云迅速消散。只要她还没对他失去脸红心跳的反应,他就没输。 “我想亲你。” 陆应淮今天难得事先打报告。 徐烟被突然礼貌的他惊到,呆呆怔在原地,没有回应。 默认就是同意,陆应淮如此理解。多情的凤眸微敛,他嘴角含着笑意,吻上她未来得及闭合的唇瓣。 他的吻一如他凌厉野蛮的性子,厚实舌头撬开她齿关,压着她笨拙的小舌,狠狠勾缠交织。 徐烟这才反应过来,陆应淮还是那个陆应淮,像恶劣天气时的蛮劲北风,不讲理,但凡靠近就要你半条命。 吻啧声越来越响,徐烟耳根红得厉害,被迫卷入风暴。 成为独特的风景。 第34章人与人,没法比 陆应淮只是亲了徐烟,其他什么都没做。两人在餐桌旁相对而坐,吃饭时心境各不相同。 徐烟觉得事情愈发不可控了,陆应淮对她的控制欲已经到了不许她和林子序接触的地步。这与她期待的方向背道而驰,她得尽早与他解开纠缠。 一碗面越吃越没有味道,她低垂着眉眼,心中算计着办法。 陆应淮的内心此时比她简单得多,他喜欢这种共同生活的氛围,他想紧紧抓住她。 “暑假我会去国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徐烟吃饭动作一顿,缓缓抬头,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不行,我放假就得去南方,去找我爸妈。” 陆应淮知道她爸妈不在她身边,也没觉得她这话有什么问题,一言不发地继续吃饭。 暂时糊弄过去,徐烟没觉得轻松。相反,她害怕被陆应淮继续追问。 幸好,陆应淮之后什么都没说,晚上也是相安无事。 …… 次日大早,陆应淮醒来就没看到徐烟的身影。不用想,她肯定早就跑了。 进浴室洗漱,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目光落在胸口凝干的红痕,刷牙动作停下。这是徐烟昨晚给他抓的,不止前胸,他后背上的红印子比前面的更明显。 抬手轻轻摩挲过去,陆应淮没有不悦,下意识想到昨晚的画面,薄唇缓缓勾起。 等他发现自己脸上的笑意时,心中一惊,心里衍生出绵绵的慌乱。陆应淮从未感受过这种陌生的情绪,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在摆脱他的桎梏,偷偷生长。 难道他喜欢上徐烟了吗? 陆应淮不知道。只知道,他自称玩弄她时,没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 从陆应淮家里离开,徐烟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打到车,直接去了学校。 她现在思想越来越消极,总觉得陆应淮找上自己是因为季浅。既然自己已经被迫害,那她更加不必有心理压力,觉得把林子序抢过来是无可厚非。 在她眼中,季浅和陆应淮是一丘之貉。 早早地来到班级,徐烟翻开书包,把昨天没来得及做的作业尽快补齐。 就在她伏案奋笔疾书时,林子序一个人走进班级。听到声响,徐烟抬起头,与心上人四目对视。 “班……班长早……”她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闻声,林子序点点头,嗓音温润:“早上好,来这么早?” 徐烟嗯了一声,随着他回座位的动作,她也跟着转头,轻声问道:“班长,你吃饭了吗?” “没。”林子序放下书包,没有坐下的意思,缓缓开口:“我现在去食堂。” 得到接触的机会十分不易,徐烟紧跟着站起身,眼神怯弱,小声问:“我……我能一起去吗?” 林子序一直都是这个班的班长,对徐烟的家庭情况有些了解,知道她父母都不在身边,一直是她一个人独自生活。老师让他对她多帮助,从自己的三观出发,林子序对她也会照拂几分。 “走吧。” 他没觉得自己有拒绝她的理由。 点点头,徐烟跟上他的脚步。这一刻,她十分感谢自己,幸亏之前没有把对他的喜欢表现得太过,没有让他对自己设防。 也幸亏他在感情上思维单一,季浅看出来的事,他一点没察觉。 现在时间还早,食堂里的人并不多,徐烟和林子序坐在一桌,没觉得有危险。 “班长,期末考试的考场安排出来了吗?” 端着一碗热汤面,徐烟边走,边轻声问道。 “还没,明天吧。” 林子序的早餐很清淡,很典型的包子清粥和咸菜。 其实,徐烟的面也不是用来吃的,她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找准时机,和前面不好好走路的男生撞到一起。 “啊……” 大碗里的热汤受撞击力道洒出,全部倒在徐烟的左手,疼得她痛呼,漂亮五官皱到一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男生被吓一跳,连忙辩解:“是你走路不看路,可不怪我……” “没事。”徐烟知道始作俑者是自己,没想为难他,倒抽一口冷气缓解痛意,轻声开口:“是我自己不小心,你走吧。” 听到她这么说,男生跟着同伴迅速离去,唯恐被她追究。 “对不起,班长,打扰你吃早饭……”疼痛感加上演戏成分,徐烟眼眶瞬间盈上一层水雾,模样楚楚可怜的。 林子序甚至有些于心不忍,没说话,放下手中的餐盘,从徐烟手中接过发烫的汤碗,攥着她手腕一言不发地往水池方向走。 徐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手腕被他握着,目光自此就无法移开,一直盯着两人从未如此靠近过的手。 她一直都很清楚,这种心动的感觉是其他男生无法给她的。 林子序的重要程度,在她心中是独一份,谁都比不了。 来到水池边,林子序拧开水龙头,按着她的手探进去冲冷水,语态冷静老成:“你先冲水,一会儿等校医室开门,我陪你去买些擦拭的药膏。” “好。”处在如梦似幻的美好氛围中,徐烟乖巧点头,耳根渐渐红润。 被冷水冲着被烫的手背,她却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热。林子序平时大概是个善于照顾人的性格,遇到事情,头脑清晰,行事利落,亲力亲为地照顾她这个伤者。 看了他侧脸许久,徐烟不好意思地开口:“谢谢你,班长。” “没事。”见她手背红肿消缓不少,林子序关掉水龙头,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先擦擦,吃了早饭我带你去医务室。” 那碗热汤面被林子序挪开了,他把自己的早餐推到徐烟面前。 徐烟私下很难和林子序有这么多接触,此时看着眼前的早餐,她眼神微怔,抬头看他,不敢相信他对她这么友好。 林子序自然明白她眼神的疑惑,笑了下:“你吃这份,我再去买。” 闻言,徐烟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人比人,没法比。 …… 吃饭后去校医室,徐烟一直跟着林子序,等进入教学楼,他俩在二楼中厅碰见刚来上学的季浅。 徐烟下意识顿住脚步,抬眼看着同样停下的季浅。只有林子序,他像是没看到那名义上的女朋友,继续上楼。 不想和林子序分开,徐烟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浅一眼,转身追上楼,轻声喊他:“班长,等等我……”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季浅气得狠狠跺脚。 …… 回到班级,徐烟坐在自己座位,手里拿着取回来的药膏。 手背上的红肿已经好了很多,她自己上药,小心翼翼地在皮肤表面涂抹。过程中,她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八卦声:“季浅你可来了,我早上在食堂撞见林子序和她手牵手!” 没有听到季浅的回应,徐烟继续涂药,唇边勾起一抹得意浅笑。 她无时无刻不希望他们分手。 给她让开位置。 第35章想要的永远抓不到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小姐妹煞有其事地给她同步消息,加上自己刚刚亲眼所见的场景,季浅很快就相信徐烟和林子序之间有点暧昧。 之前她自信,是因为自己和林子序关系亲近。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她和他冷战已久,很多事情不如以前坚定。 季浅没想过和林子序分手,此时暗暗咽下这口气,试图找机会再卷土重来。 没听到季浅说话,徐烟抱着看热闹的心理没有得到满足,有些失望。她以前还会有点心虚,觉得自己抢别人男友会受人诟病,但现在陆应淮入局搅乱了场面,她不再觉得自己是理亏的一方。 她不信,不信季浅不知道陆应淮对她的折辱,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怀着这样的认知,徐烟只希望季浅和林子序继续冷战下去,最好能到分手的地步。 …… 季浅知道的事,陆应淮自然很快就知道。 听到徐烟和林子序牵手时,他脸上表情寡淡,可谓是毫无反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季浅觉得他不在意的样子有些冷漠,佯装不满:“你的好朋友,我,被人挖墙脚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自己吃亏的时候,季浅喜欢和朋友吐槽,希望在对方的言语中寻找认同感,最好两人可以一起针对那个小白莲。 偏偏,陆应淮今天的态度很奇怪,没有像以前那样和她站到同一阵营,甚至连玩笑调侃都没有。 “喂。”季浅皱眉,关心他:“你怎么了?” 闻言,陆应淮狭长眸子微敛,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徐徐道:“她喜欢就给她呗,两个小穷鬼凑到一起,多般配啊。” 季浅还是觉得他不对劲,坚持问:“你到底怎么了?干嘛阴阳怪气?” 瞧不上徐烟可以,她不想让他贬低林子序。 陆应淮不在乎,冷哼一声,没有再对这件事发表想法。平日爱戏谑她的人如今一言不发,季浅觉得很奇怪,但不知道从哪下手询问,有种云里雾里的困惑。 和季浅分开,陆应淮没回班,与大多数匆匆往教学楼里赶的学生背道而驰,他去了男生厕所。 整个二楼非常安静,陆应淮蹲在楼梯口,点了根烟。狠狠吸上两口,他把烟夹在指间,动作熟练地轻吐着烟圈,眸色空寂。 抽第一根烟时,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像是在完成任务,将烧到根部的烟蒂徒手捻灭。搓了搓发烫的手指,他又点了第二根烟。 抽到一半时,陆应淮的脑子突然清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做错了一件事。 他不该一直用蛮力压制徐烟,打压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身体也好,真心也好,无论他想得到她的什么,都得要她心甘情愿才妥帖,才舒服。 获取的方式并非只有禁锢,他可以完全松手,让她放肆去闯,受挫后自己低头。 掐灭指间的烟,陆应淮往嘴里塞了一颗糖,下楼离开。 …… 默默容忍传言发酵,徐烟乐见其成,加上陆应淮一直没出现在她面前,她获得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晚上放学,徐烟迟迟没有离开,收拾书包的动作很慢,眼睛盯着前面同样没走的林子序。 她太聚精会神了,没注意到坐在后面位置的季浅也没走。 “看什么呢?” 季浅突然出声,把恍然失神的徐烟吓了一跳。 同样,前面收拾东西的林子序也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见小白莲一副柔弱又被吓坏的模样,季浅心里厌恶,笑意未达眼底,语气加重了些:“我说,你直勾勾看什么呢?” 她现在还没和林子序分手,徐烟要想插足,就是彻头彻尾的第三者。 “我……”徐烟下意识看了一眼前面的林子序,随即垂落目光,小声解释:“我左手受伤了,装书包有点慢。抱歉,我打扰你了……” “打扰我?” 季浅被这小白莲故作无辜,故作卑微姿态的口吻气得一把火堵在胸口,接不上话。 她冷冷地看着徐烟,徐烟被她锋利的眼神吓得抬不起头,左手悬着,右手快速把桌上的书摞了起来,作势加快在装书包。 徐烟在班里一直是不争不抢的文静形象,林子序不想让她因为自己被季浅迁怒,走过来帮她装书包,没和季浅说话。 看到一双白净的手出现在自己眼前,徐烟放下了伪装的动作,掀起眼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季浅没想到,林子序会在这时候帮徐烟,她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阴阳怪气道:“我朋友说得没错,你们真是般配。” 话落,她拎起书包,打消主动找林子序求和的心思。 季浅离开,徐烟小心翼翼地看向还在帮她装书包的林子序,语气忐忑又试探:“班长……你去追她吧。” 没有回应这句话,林子序帮徐烟装好书包,嗓音清淡:“我一会儿还要去趟办公室,你回家吧。” 点点头,徐烟没有紧跟着他,自己背上书包下楼。 已经放学有一会儿,学校里学生很少,她也不用害怕会碰到陆应淮,光明正大地从中厅正门走出。可没想到,陆应淮于她而言真像是阴魂不散,竟然在篮球场打球。 同行的人有六七个,她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陆应淮。 远远站定,徐烟在他向来冷厉俊美的脸上看到了意气风发的活力,他在篮球场上运球奔跑,高挑身子跃起,精准投球,状态激动,精力亢奋。 他看起来挺开心的。 开心就好,他开心,应该就不会来找她麻烦。 叹息一声,徐烟扭头背道而驰,远离身后篮球场上的欢呼喝彩,渐渐抽离这个不适合她的环境。 很快,期末考试周结束,高中即将放暑假。 徐烟这次考试的成绩很好,在班里排第二,紧紧跟在林子序身后。这是她第一次在成绩单上如此靠近他,本应该很开心,但非常不幸,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林子序和季浅和好了。 他们又成了小有名气的情侣档。 屋漏偏逢连夜雨,徐烟之前撒的谎,很快就成为现实。徐鸿峰给她打电话,说让她去南方照顾生病的唐秀姿。 她这个时候才知道,母亲生了病,很快就要做手术。 第36章事与愿违 离开之前,徐烟想见林子序一面。尽管他已经和季浅复合,她不在乎。 已经算是放暑假,她想见他并不容易,他们的交情还没到能私下约出来吃喝的程度。犹豫很久,她去了他兼职的书店。 这消息她是在同学们八卦时听到的,之前一直被陆应淮缠着,她没机会出来。眼下要去南方,她不想给这个暑期留遗憾。 进了书店,徐烟远远就看到林子序站在柜台前,帮客人打包物品。她清亮的眸子注视着他,还没上前故作偶遇,斜后方就传来一声嘲弄啧声。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季浅坐在书店一侧的椅子,本来是等林子序下班的,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 听到声音,徐烟猛地转头,有种被人窥探内心的紧张。见季浅气定神闲地坐在门口,她紧绷的情绪渐渐松缓。 她主动走过去,垂眼看着季浅,轻声说道:“是不是只要他身边出现个女生,你就要像防贼一样防着?” 嗓音软糯地说着质疑别人的话,徐烟自己都没察觉,这像软刀子磨人。 没想到平日低眉顺眼的小白莲撕下伪装,季浅怔然片刻,嘴角随即勾起弧度:“别人倒不用防,你不一样。” 徐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等待她的下话。 见状,季浅用只要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直言不讳:“你没觉得自己很恶心吗?每天阴恻恻的围着别人男朋友。” 在众人眼中,徐烟不爱说话,文静中带有点孤僻。只有季浅知道,她那副样子是伪装,她心思并不如表面纯真。 从决定不放弃林子序那天起,徐烟就不怕被人嘲骂,她最不怕的人就是季浅。 “你不也挺能装的吗。”她语缓气轻地说道:“在别人面前装潇洒装酷,其实心里在意的事可多了。” “……” 就在两人胶着不下时,忙完手上工作的林子序走了过来。他知道季浅在这等他,但徐烟的到来让他意外。 “来买书?”他下意识问道。 徐烟还未说话,季浅啧了一声:“来买花。” 闻言,两人一起看向她。 季浅心里已经很不平衡了,此时被林子序以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心里怒火更盛,不满地嘟哝:“当然是买花,买你这朵桃花。” 她声音太小,林子序没听到其中的信息,只以为她不喜欢徐烟,在耍脾气。 “大家都是同学,你态度好点。” “……” 这句话于季浅而言是火上浇油,她倏地起身,嘴角抿平,语气不耐:“是,我态度不好。那你态度好,你们在一起吧。我又不是没朋友,来等你下班,还不如去找陆应淮开心。” 至少,陆应淮从来不同情这朵小白莲,他早就同她一样,看破徐烟的小心思。 话落,季浅丝毫没给林子序解释和挽留的机会,一边拿手机拨号,一边快速走出书店。站在书店门口,她耳边的等待音终于结束,响起专属于陆应淮的低沉嗓音:“有事?” 听到自己队伍的友善声音,季浅破罐子破摔地尽情倾诉:“我要和林子序分手!他眼瞎了,一直说我不好,认为徐烟什么都好,我不行了,我要疯了……” 这边语态激昂,话筒内安静得异常。 终于,无脑发泄完一通情绪的季浅察觉不对劲,眉心蹙起:“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觉察他的静默。 被问起,陆应淮笑了声,尾调懒洋洋的:“Sorry,I'm in Manhattan.” 莫名其妙听到一句英文,季浅心里更气了,逮着他就开始吐槽:“林子序被人缠住了,你也跑到国外找清闲,合着你们谁都不管我了是吧。” “You can e to me.” 陆应淮像是刚学会说英语,一句中文不说,音调拉长,纯正的口音在此时显得像在作弄她。 要是没有男友,季浅绝对会和他一起出国度假,但她现在有林子序,她不舍得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她想和他待在一起。 自己想通了逻辑,季浅心里的怒火渐渐熄灭,情绪得到把控,冷静道:“那你说我要怎么办啊?徐烟现在隔三差五就找我对象,我看了都烦。” “不知道。”陆应淮语态正经起来,讲起中文,尾调清冷:“不想思考。” “……” 季浅梗了梗,追问:“那如果你是我呢,你会怎么办?” 如果他和季浅身份置换,他的女友被人觊觎,那他会让那个没有眼色的男人彻底滚蛋,永远没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但他不是季浅,徐烟也不是他需要处理的对象。 “你是你,我是我。”陆应淮突然秉持唯物主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 书店内,徐烟和林子序的目光都投注在透明玻璃外的季浅身上。 看到她在打电话。 不难猜出,她绝对是在联系陆应淮,那是她最好的朋友。 “班长,没事吧?”尽量忽视陆应淮的独特存在感,徐烟转头,看向不知不觉已经敛眉的林子序。 后者随之收回目光,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就在徐烟以为林子序和季浅因为自己闹了别扭时,他拉开门追了出去。徐烟亲眼目睹了,他们俩在拉扯中和好,看见季浅抱住林子序的脖子,最终乖巧地凑在他怀里。 单单那个瞬间,徐烟没有生起斗志,反而生出一点想放弃的心。 时机不对,她没有继续自讨没趣,和林子序打了招呼,她满脸歉然地离开。 回家取上收拾好的行李箱,徐烟坐飞机去了父母在打工的南方城镇枝溪。这个地方她没来过,听父母说,是奶奶的老家。 出了机场,徐烟就看到她那瘦骨嶙峋的父亲徐鸿峰。 他或许一如之前那样爱赌爱抽,但他的身体明显苍老许多,这几年东躲西藏的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狼狈的痕迹。 来之前,徐烟心中有怨,怨他们将自己放在家里,弃之不管。但一见了面,她喉咙就像堵了一块棉花,哽咽声都发不出来。 这几年,对错交纵,没人过得如意。 “我妈呢?现在怎么样了?”徐烟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徐鸿峰叹了口气,摇摇头:“手术不大,但交了几天的住院费,我们手里没钱了。” 徐烟突然怀疑一件事,他们喊她过来,不是齐聚享乐,好像是有别的目的。她一个人生活久了,加上之前被催要十万快,致使她变得草木皆兵。 第37章要做手术 到了医院,徐烟发现唐秀姿病容满面,情况不太好。 这一刻,她选择相信父母,相信他们是真的有困难,不是想压榨她。 “妈,医生怎么说啊?”徐烟坐在病床边。 唐秀姿精力困乏,躺在病床上摇摇头,声音虚弱:“之前在小医院检查,说是没事。前两天一直头晕,来了这个医院,现在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脑袋出了问题,徐烟不敢往下想象。她不缺乏生活常识,明白头经常晕大概是里面长了东西。 下一秒,她翻开自己的帆布包,没有犹豫, 从里面取出自己所有的积蓄。 “我只有一千多快了。”徐烟把钱递给徐鸿峰,“先给我妈买点营养品吧,她怎么瘦了这么多。” 她上一次见到唐秀姿大概是一年前,她回来拜祭姥姥,他们在墓园匆匆见过一面。后来再联系就是通过手机,她实在没想到,在她儿时贵气温柔的母亲会成现在这样干瘦沧桑。 那一刻,徐烟有些恍惚和冲动。 她真想以后给陆应淮当牛做马,只要他能补上她家欠债的那个大窟窿,让她全家有安生日子过。可几乎是眨眼之间,这个颓丧的心思就灰飞烟灭,她不能出卖自尊对他卑躬屈膝。 她不想跪着过以后的日子。 就在徐烟思绪走远时,徐鸿峰接过那一千多现金,叹息一声:“你妈前天做检查,就交了五千多。现在还要住院等结果,我们在这又没有亲戚朋友,借钱都没办法。” 徐烟猛然回神,眼睫轻落,不知道要说什么。 下一秒,徐鸿峰突然抬眼,打量着眼前几年不见的女儿,眼神别有用心。 徐烟被他看得有些疑惑,直白开口:“爸,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闻声,徐鸿峰嘴角轻勾,带着嘲弄意味:“你都把房子卖了,就给我们一千多快啊。” 终于明白他眼神中的质疑,徐烟如鲠在喉,半天没有说出话。 见状,躺在床上的唐秀姿连忙安抚,轻轻拍着女儿的手,声音虚弱:“你不用管他说什么,要是检查出什么大病,我不住院,回家就行……” “妈。”徐烟打断唐秀姿的自暴自弃,眉眼坚毅,语态笃定:“有病当然要治,没有放弃的说法。” 徐鸿峰轻声笑笑,但语气并不友善,像是在质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被他脸上的讥讽刺伤内心,徐烟渐渐明白,眼前的徐鸿峰已经不是在她儿时对她有应必求的爸爸。他没钱了,没了优渥的资本,他变得暴戾颓败,变得不负责任和贪得无厌。 “房子我没卖,之前的十万是我找同学借的。所以。”她目光沉静地看着在她心中已经面目全非的徐鸿峰,一字一顿:“您不要期待我手里还有钱,没钱给你了。” 母亲要是病得严重,她会想办法筹钱。若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她愿意卖房子,但不能给徐鸿峰挥霍,她会专款专用。 听到徐烟手里没钱,徐鸿峰瞬间没了耐心,撕下面上残存的伪装,冷嗤道:“行啊,那你妈的病你给她治,反正我手上没钱。” “……” 心中仿佛有一根锤子,此时落地定音,把他在她心中仅剩的一点父亲形象敲碎,粗暴直接。 徐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徐鸿峰。 后者被她盯得心里躁郁,抬手狠狠指着她,目眦欲裂的样子可怕至极:“死丫头,你是不是学习把脑子学傻了。我都知道,你妈脑袋里肯定长瘤子了。别说能不能治好,光手术就得好几万,你要是有钱不拿出来,你要下地狱的知道吗!” 闻言,徐烟模样淡定,冷静重复:“我的钱刚刚都给你了,我不会下地狱。” 被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气得爆火,徐鸿峰抬手就要打她,表情愤恨。 “行了!”唐秀姿撑起病体,用力吼了徐鸿峰一声:“我还没死,轮不到你管教她!” 要不是他早间年鼓捣不熟悉的美妆领域,后来被骗被告,他们一家不会沦落到今日如过街老师一样的生活。甚至,要不是他嗜赌如命欠下赌债,她现在躲躲藏藏的生活也不会如此艰难。 一切都是他的错。 徐鸿峰还是有点怕唐秀姿的,此时被她喊一嗓子,手臂缓缓放下,冷哼一声:“你就惯着她吧,说什么和同学借十万,又不是十块一百,谁会借这么多钱。” 他至今坚信徐烟卖了房子。 被徐鸿峰公然质疑,徐烟冷静回应:“房子我就是没卖,不信你可以问姑妈,看看我是不是还住在那里。” 她明白,徐鸿峰表面督促她负责母亲住院的费用,实则还想在她房子这里分一杯羹。 恐怕,他已经没有想还债的打算了,只想从她这里多拿些钱,让自己余生能轻松一点。他没想过回家继续充当她父亲的角色,他现在只顾自己了。 听到徐烟再三强调没卖房,徐鸿峰变着法质疑:“好啊,既然可以有同学借你十万,那你再找同学借,把你妈住院要花的钱借出来。” 说到这,他讽刺一笑:“要是对方大方,你把咱家欠的几百万也借出来,正好我和你妈不用东躲西藏过日子了,也能回家享享清福。” “……” 徐烟感觉有一片沉重的乌云压在她头上,让她喘不上气。 两方正胶着时,护士推门进来,声音清亮:“32床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家属跟我来一下。” 徐烟瞬间跟上去。 怕她捣鬼,徐鸿峰也紧跟出去。 办公室内,医生把诊断片子放在桌上,平静说道:“病人脑袋里长了一颗肿瘤,现在轻微压迫神经,导致她头晕恶心。但肿瘤还不大,现在应该尽快手术。等时间一长,肿瘤长大,会压迫病人的视觉神经,视力慢慢变差直到看不见东西,甚至最后成为植物人,是特别危险的。” 闻言,徐鸿峰看向眸色怔然呆滞的徐烟。 后者久久才缓过神来,看着医生,嗓音艰涩:“那……要是尽快手术的话,我们要准备多少钱?” 人在窘迫的时候,面子是最不重要的,徐烟并没觉得问这个问题有丢脸。 “具体的我现在不清楚,但根据你母亲肿瘤的大小和位置推测,手术费三四万还是要的。” 这还没算上手术前后的住院和药物费用。 徐烟失神地点点头:“好,我们做手术,麻烦医院尽早安排吧。” 第38章虚与委蛇 自从得知诊断结果,徐鸿峰一直在徐烟耳边唠叨,舍弃了暴躁形象,开始故作苦口婆心:“要我说你那房子就卖了吧,卖了以后不仅能给你妈治病,剩的钱都给你。就一年了,高三住在姑妈家,大学就去住宿舍,也没什么委屈的。” 徐烟现在心里很乱,不想听他围击似的啰嗦。 “你先回病房陪我妈吧,我出去待会。” 话落,她没等对方回应,转身快步下楼。 坐在楼下的花园旁,徐烟拿出手机算账,把唐秀姿的手术费和住院等等费用加在一起,她觉得五万块都打不住,可能需要更多的钱。 要是把现在她住的房子卖了,钱肯定够用。 但转念一想,姑妈刻薄市侩,家里还有个烦人又猥琐的表哥,她实在不想过去凑合,不想遭受白眼和挤兑。 可不卖房子,她又有什么办法凑钱呢? 说来也是不争气,徐烟当下想到的人是陆应淮。他是她认识的人中,唯一的有钱人,还是特别有钱的那种。 但现在情况变了,他们已经断了联系。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 好不容易有小半个月没联系,她不想再和他有牵扯。放弃这个想法,徐烟烦闷地叹了口气。 她好恨自己年纪太小,还不能出去有稳定的工作,不能自己赚钱,养自己和妈妈。 在太阳底下晒了许久,徐烟脑袋里一片空白,手中的手机却越来越烫。烫到,击溃她刚刚努力建起来的自尊防线。 确实,人在活不下去的时候,要脸没用。 徐烟解锁手机,点进软件,找到陆应淮的账号。她前几日已经把与他的聊天记录都删了,现在屏幕空空,更加让她觉得难以启齿。顺势点开他的朋友圈,她才知道他现在在美国。 努力建设内心的勇气,她最终硬着头皮,拨出语音通话。 随着铃声缓缓响起,徐烟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爆炸了,砰砰作响,紧张又害怕。 紧张他的接听,害怕他不接听。 等待音响了一个循环,直到她耳边响起叮的一声,宣告这通没有被接受的电话至此结束。 徐烟的心跳缓缓恢复正常。 下一秒,她直接把手机关机,笨拙地缝补自己此刻受挫的尊严。她知道,陆应淮不会给她回电话,但她还是屈辱地关了手机。 在楼下缓了一会儿,徐烟回到病房,做下最终的决定:“我现在就回去,尽快把房子卖了。妈,你安心在这住着,我会快些回来。” …… 离开枝溪,徐烟回到家里,把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收拾进宽大的编织袋,只留下床上的被褥,方便后续搬家。 整理好一切,她才发现她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两大袋子。家具她都不要了,连带这间上了年纪的房子,她直接找中介给挂了出去。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为了尽快卖掉,徐烟标注的价格低于市场价,只想尽早拿到房款。 这几天,她没时间想感情上的旖旎故事,尽管和林子序在同一城市,但她没再花费时间去找他,把所有空闲时间都放在给小孩补课上。 这次她学聪明了,不再上门补课,让家长把小孩送她家里。每次都只有小孩自己上楼,她补课的环境很安全。 在夹缝中赚钱生活费,徐烟数着时间在过日子。 傍晚,她下楼买饭,刚进门换了鞋子,身后就响起剧烈的敲门声。 徐烟被吓得腿软,差点栽倒在地上。几乎是条件反射,她转头又给房门上了一道锁。 砰砰砰—— “你是徐鸿峰女儿吧!你爸你妈是不是也藏在这?快开门!” 敲门声越来越凶,像是要把这扇本就不厚实的铁门板敲碎。 徐烟倒在客厅沙发,心中如雷敲鼓,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理智还没恢复,外面的敲门声急剧起来,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咒骂。 “诈骗犯!你爸骗了我们几百万,快还钱!” “我们是不能报警,但我们人多,你们要再不还钱,我们就一直堵在你家门口,饿也饿死你们!快开门!诈骗犯!” …… 吓得捂上耳朵,徐烟缩在沙发上,不敢报警。 要是报警,警察就会通过她联系到徐鸿峰和唐秀姿,那她这个本就艰难营生的家庭会雪上加霜。爸妈欠的钱她以后会还,但现在她还不起。 敲门声像是催命符,徐烟被吓得逃回卧室,掩耳盗铃地安慰自己。为了避免误伤,她赶紧联系每天中午到她这补课的孩子家长,请了几天假。 做完这一切,徐烟发现门外聚集的人好像多了,辱骂声有男有女,都逼她开门还债。 心中绷的那根弦瞬间断裂,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呜咽声模糊而压抑地传出。她觉得自己很委屈,要承受的东西太重了。 哭得有些喘不上气,徐烟撩开被子出来,眼睛已经红肿,满脸纵横的泪水。 伴着门外的吵闹声音,她掉落在床角的手机响了起来。 像是在一瞬间抓到救命稻草,徐烟快速爬到床边,拿起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没有备注,但她十分熟悉那句网名。手腕颤抖着,她轻轻滑动手机,选择接听。 “害怕吗?” 陆应淮的声音低沉、平静,有种掌控全局般的淡然。 顿了顿,徐烟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在她家附近,甚至已经知道她深陷危局。 “你别上楼,他们都疯了。” 哭了很久,她的声音带着浓郁鼻腔,甚至有点哽咽颤音。 “为什么不让我上去?”陆应淮此时还能笑出来,继续问道:“是怕我知道你家里的事?还是担心我被他们伤到?” “……” 佩服他的气定神闲,徐烟吸了吸鼻子,半天没说话。 “好。” 难得遇到他手下留情,徐烟揉了揉还在流眼泪的眼睛,就听到他更为尖锐的问题。 陆应淮尾调含笑:“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是拿我当银行用?还是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 徐烟瞬间噤声,抽噎声也离奇地停了下来。 她大脑飞速运转,托着发涩的喉咙,轻声开口:“你现在上楼,太危险了。那通电话,我犹豫了很久才打给你……” 话落,话筒内安静至极。 徐烟紧张得很。 下一秒,陆应淮嗯了一声,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很好。” 他很容易就满足。 第39章生死关头的小小触动 上楼危险,她是担心他的安全。打电话前犹豫很久,说明她没有想拿交易的方式对待他,她在走心。 想到这些,陆应淮缓声问她:“需要帮忙吗?” 徐烟当然需要帮忙,现在外面围聚的那些人都是她家的债主,为了讨债,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个房子怕是卖不掉了。 同样,她也很危险。 “需要。”压抑着颤音,徐烟小声说道:“可他们不走,我出不去。” “我进去。” 还没等徐烟回复,陆应淮就挂了电话。话筒内响起一阵嘟嘟的声音,她恍然回神,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小心翼翼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听了很久,没听到陆应淮上来的声音,心中疑惑万分。 怕自己在客厅说话被人偷听,她又跑回卧室,给陆应淮打电话。可等待音响了很久,对方一直没接听。 下意识的,徐烟认为自己被他诓骗,刚轻松几分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颓然地坐在床上,她紧紧攥着手中的手机,迟迟没听到它有声响。就在她心灰意冷之时,窗户外传出奇怪的声响。 像是有人在敲玻璃。 徐烟被这声音吓坏了,以为是债主变着法找上门,抓起床头柜上留下来的台灯,颤着身体弓着腰来到窗边。她一为自保,二想把窗户锁起,紧张的心跳声在瞬间震耳欲聋。 可刚到窗边,她就在光暗交映的窗外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陆应淮身上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双手抱着她家外面的老旧管道,一点一点从一楼爬了上来。 徐烟很难用语言形容此时的震撼,喉咙滚了滚,顿然许久理智才猛然回笼。她像是一瞬间回魂的精灵,迅速拉开窗户,向他伸出手。 她想拉他进来。 看着眼前细嫩的小手,和纤瘦的胳膊,陆应淮一手按着窗台,一手扶着右边的墙壁,腰身伏上,靠自己轻松翻了进来。 手掌落空,徐烟敏感地收回手,藏在身后抠弄掌心。 “你聋……” 刚想抱怨她刚刚眼睁睁看他挂在外面不开窗的行为,陆应淮就撞上一双已然哭到红肿的眸子。不止眼睛,她的鼻头也红了。 “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抬手就要给她擦眼角刚溢出的眼泪,陆应淮猛然察觉自己手上很脏,临时改变动作,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像是刚刚爬楼累到而缓解疲惫。 见他频繁地扭动手腕,徐烟以为她受伤了。 整整三楼,他手脚并用地用最原始的方式往上攀爬,不仅掌心都是土,还有轻微擦伤。就连他黑色的休闲服,现在也成了尘土沾染的花色。 徐烟确实没见过这样狼狈的陆应淮。 “你……你没事吧?” 演戏就要做全套,他不想让徐烟发现自己生了恻隐之心,嘴硬道:“是你家外面的管道太脏,我有洁癖。” 没受伤就好,徐烟指着洗手间的方向:“要不要……洗洗?” 她主动和陆应淮拉开距离,现在他来雪中送炭,她纵然有算计之心,也难免有点尴尬。 外面的敲门声盖过了洗手间里的流水声,徐烟坐在床边,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刚刚她说话暧昧不明,是有讨他欢心,想用先利他后利己的方式解决眼前危机的心思。 但现在陆应淮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面前,她却无法启齿了。 洗干净手上的污渍,陆应淮拿湿纸巾擦了擦身上磨蹭的尘土,但这只是掩耳盗铃的清洁,衣服脏了就是脏了。 回到卧室,他就见徐烟僵硬地坐在床边,眼神怔然失神。 看了她一会儿,陆应淮发现她一直没有反应,像是受到重大创伤后的应激反应。看了眼手机,他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但外面逼债催款的声音还未停歇。 “你要不要先离开这儿?” 陆应淮的声音让徐烟找回理智,愣然回神,轻声说话的样子十分无助:“我没地方去了,我爸让我去姑妈家,可姑妈不喜欢我,表哥他……” 徐烟难以启齿地抿唇,缓缓低头。 从她羞愧逃避的状态中,陆应淮大概明白她的担忧。鸦羽般眼睫轻眨,他提了一口气,长长叹息一声:“我带你走,要不要?” “走?”徐烟心里紧张起来,“去……去哪?” 陆应淮目光幽直地看着她:“酒店。” 闻声,徐烟忙不迭地地摇头,慌乱解释:“我……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要和你做交换的……我不想去酒店……那样……” “我没说要和你做什么。”陆应淮轻笑一声,“我现在应该在美国,如果我把你带回我的别墅,让我爸知道,他又要来闹我。你想再被他堵在家里一次么?” 徐烟还记得被他父母堵到那次,画面不敢重复想象。 猛然点头,她不想听他再说下去,痛快表态:“那……那我们怎么出去?他们堵在门口,不会轻易让我走的。” 下一秒,陆应淮环顾她已经整理得格外光秃的房间,问她:“有床单吗?” 不知道他用床单做什么,徐烟下意识回答:“有啊。” 等她翻开行李找出一张床单,陆应淮没有犹豫,一边把床单抻直,一边用力把它拧成绳状。 “干嘛?”徐烟脑子里的猜想迟迟没有清晰。 “我一会儿背你下去。”陆应淮漫不经心地说道:“怕你不听话,得把你拴在裤腰上。” “……” 当然不是拴住她的意思。 徐烟此时都恨自己是个正常人,能听懂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无非是他怕她掉下去,把她拴在他身上,无形之中增加了他的负重。 她不知道,他出国几天,回来后为何态度变得如此温顺。 在徐烟愣神时,陆应淮已经做好一起准备工作,抬起下巴示意:“去换鞋,我们要走了。” 很快换好运动鞋,徐烟像个不会穿衣服的孩子,被陆应淮背在背上,配合他把绳子缠好。两个人绑在一起,陆应淮就算运动能力再好,此时行动起来也会有些不舒服。 他拉过来一把椅子,站在上面,侧着身子缓缓踩上窗台。 “一会儿别走神,给我抱紧了。”整装待发,陆应淮不忘嘱咐她。 徐烟轻轻唔了一声,双臂用力圈住他脖子,心脏因害怕剧烈跳动着,让她声音藏不住颤意:“你……你小心点……别摔了。” 此时陆应淮已经爬出窗户,双手抱着老旧还算紧实的管道,双腿紧贴在上面,开始慢悠悠地往下滑行,完全靠自己皮肤的摩擦力舒缓速度。 其实,自然下降比往上爬要疼。 刚想说话缓解背上人的紧绷,陆应淮掌心刺痛,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了?!” 趴在他背上的徐烟敏感察觉到他身体一紧,下意识关心。 垂眼看了下,陆应淮发现右手滑过的位置有处水泥凸起,尖锐的轮廓划破了他的掌心,横亘的伤口迅速溢出鲜红血液。 反应过来,他握紧拳,压住一片殷红。 “你太轻了。”陆应淮故意笑着说:“我没感觉到有人,以为你掉下去了。” 第40章你是我的,我的才是你的 如此危急的时刻,陆应淮还有闲心开玩笑,徐烟心中无语,颤颤巍巍地俯在他背上,声音紧张:“你别闹了,我……我恐高。” 她至今都不敢往下看,一直趴在他身上,把他当成救命稻草。 闻言,陆应淮哦了一声,懒洋洋道:“怕水还恐高,那你活动范围真保守。” “……” 徐烟丝毫没有玩闹心思,交握的双手渐渐湿润,掌心一片热汗。 所幸,陆应淮身体素质很好,背着她缓缓往下滑行,节奏愈发游刃有余,几乎没让她感觉到体位失控,两人终于落地。 双脚踩着地面,徐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 手上的伤口大概流了很多血,陆应淮落地后又累又虚,气力明显不足。而且,他背上背着一个人,动作严重受限,现在后腰僵得厉害。 已经安全,徐烟见站在他前面的陆应淮迟迟没有动作,试探地开口:“怎么了?把扣子解开呀。” 绳子的打结处在他身前,加上他俩身高相差很多,徐烟现在纵使努力踮起脚,也觉得绳子勒在腰间很痛。 听到声音,陆应淮绷紧声线:“你解。” 以为他累了,后知后觉发起了大少爷脾气,算被他救下一命的徐烟顺从又小心地把手伸到他身前,摸索着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绳子。 重获自由,徐烟想把已经弄脏的床单丢进垃圾桶。可就在她转身,头顶照进草丛一点路灯光亮时,她看到了上面的血迹。 她全程趴在别人身上自然不会受伤,随即,她看向握拳捶打后腰的陆应淮。 “你是受伤了吗?” 听到身后响起的轻悄声音,陆应淮缓缓转头。未等他开口回应,徐烟就看到他紧握的右手在往下滴血。 她没再问,走过去握住他手腕,强行掰开他的手指。 猝不及防的,一道殷红血痕闯入她视线。他的手不仅被尖石划破了,经过后续的摩擦,现在血肉模糊,血红一片。 顿了顿,徐烟伸出一根手指,在他伤口处拨了拨。 “嘶……”陆应淮的反应已经很不满了,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恩将仇报呢?” 摇摇头,徐烟小心翼翼地抬眼,说:“伤口应该不用缝针。” 原来她在这给他充当医生,陆应淮唇色有点苍白,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 他没索要什么报酬,但徐烟有点问心有愧:“转角那里有个诊所,我带你去把伤口消下毒吧?” …… 从诊所离开到入住酒店,陆应淮不许徐烟付款,连房费AA他都不要。 但徐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五星级酒店开套房,还让她跟他睡一个屋。这会让她怀疑他之前许诺的真实性,她不信他不会强迫她再次发生关系。 进了卧室,徐烟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一语不发。 陆应淮的右手被纱布包得紧实,只能用左手脱衣服。他身上那身运动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灰呛呛得让他难以忍受。 一开始,徐烟只以为他要脱外套,等他把手按在腰上扯下裤子时,吓得她迅速挡住眼睛,低声惊呼。 “洗澡而已。” 从美国直飞回来,陆应淮在飞机上熬了十四个小时。到了徐烟那又上树爬墙,累得他从未有过这种倾覆而来的疲惫。 直到陆应淮进入浴室,徐烟还无法相信他从良这个事实。 她再次感到好奇,为什么他回国后态度大变,没有像之前那样鄙夷轻视她,也没有威胁强迫她,甚至一度很好说话,给到了她基本的尊重。 浴室里,陆应淮翘着右手,不想让伤口沾水,费力地洗净身上的尘埃细菌。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着,他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难以想象,他现在变得这样好说话。 徐烟给他打电话那天,他只是正常在休息。时差原因,加上他的手机被丢在客厅,才没有第一时间听到铃声。 第二天醒来,他看到与她聊天框上的那个红色数字一,不敢置信。 往上翻看记录,大多是他像主人一样发号施令,她不情愿地回一个字,或者两个字。想到自己出国时的本意,他想让她先碰壁,再求他低头看看她。 接到她的电话,他似乎是得偿所愿了。 他清楚的知道,徐烟不会轻而易举给他打电话,肯定是遇到只有他有能力解决的麻烦。 但自己一向骄傲,轻易回头找她面子上过不去,于是他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故意搁置忽略。 可不出三天,他开始胡思乱想,从睡前的时间推想,到出去和朋友玩的时候走神,他觉得自己走上了一条会分裂他自尊的黑路。 他总是会想到国内的那个小白兔。 她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还是被谁欺负了? 现在在哭吗? 对着谁楚楚可怜? 加上,季浅前几天打来的电话,说徐烟在刻意靠近林子序,她无能为力,已经处在暴怒的临界点。 坐上飞机那一刻,他根本分辨不清,自己是因为担心徐烟和林子序好上而回国,还是担心她被季浅打压,想回去把控局面。 或许,他只是不想她哭给其他男人看。 …… 思绪混乱地纠缠在一起,陆应淮洗好澡,围上浴巾。 拉开浴室门,两道目光不受控制地对在一起。他是追寻,而徐烟满含防备。 捕捉到她眼神中的慌怯,像小鹿一样灵动漂亮,陆应淮终于想明白了答案。 他不想让其他男人欣赏她一丝一毫的美。 他想要她永远属于他。 是占有欲也是喜欢,他至今没对其他女生有过这种炽热冲动的情感。 “我洗好了。”陆应淮拿起毛巾擦头发,让开浴室门口位置。 徐烟目光愣直,想到自己这身衣服确实不太干净,越过陆应淮,谨慎地进入浴室。 一边洗澡,她一边犹豫要不要和他开口借钱。 自己那套房子天天被人围堵,估计是很难出售了。但母亲的手术不等人,她没办法拖太久时间。 很快,徐烟围上浴巾走出浴室。 她这次目的性极强,走到陆应淮面前,直白开口:“你能借我六万块钱吗?” “借?”陆应淮抬起头,对上她故作镇定的眸子,嘴角含起笑意。 徐烟重重点头:“是借,不是要。如果你担心我还不上,我可以拿房子抵押。” 她会继续卖房子,只要有人买,她就把钱还给陆应淮。 但陆应淮摇摇头,不要她那套没有价值的房产,戏谑开口:“你花我的钱很正常,只要你开口,我不会问用处。但前提是,你是我的,我的才是你的。” 第41章确认关系 其实,徐烟根本没有想过和陆应淮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就像此时的沉默,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陆应淮在她平静的目光中看懂她的情绪,轻轻笑了一声,说道:“徐烟,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很精明啊。” 每次在他这想获取什么,总是不想付出。 徐烟知道自己在算计他,继续一言不发。她内心在犹豫,若是像之前那样讨好谄媚他,他一定能帮她。但她不想再把自己置于那种卑贱的地位,不想再失去自尊对他摇尾乞怜。 “说话啊。” 陆应淮眼底笑意微敛。 察觉到他耐心不足,徐烟喉咙滚动,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处于公平对等的地位谈一谈。 “好啊。”陆应淮痛快答应,“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闻言,徐烟双手搅在一起,手指抠弄着,看样子十分紧张。 陆应淮将她所有踌躇的情绪尽收眼底,没有出声逼问,安静地等她主动谈论她的诉求。 许久,徐烟低声开口:“你想在我这得到什么啊?” 她一直很疑惑,他对她各种强迫,征服她的身体,不许她和其他男生接触,他似乎在用极端的方式对待应该处于他女朋友身份的异性,但他又从未言谈过感情。 她不知道,他对她是怎样的心理。 另一面,被问到根本问题的陆应淮脸上已经没有笑意,鸦羽般的眼睫轻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迟迟没得到答案,徐烟正要换问题。 “你想和我谈恋爱吗?” 突然出声的陆应淮打断她的思考。 也瞬间击溃她的理智。 徐烟懵了,没想到他的打算是这样。 她没想过他能尊重她,提出男女朋友这样对等的可能性。她以为,他会拿钱要挟她,让她主动委身于她。 她此刻陷入巨大的矛盾之中,处于对他的搪塞和对钱的渴求之中。 徐烟沉默时,陆应淮一如刚刚那般情绪稳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没有逼迫她,却让她越来越纠结。 说实话,她恨不得陆应淮像之前那样混蛋,拿明码标价的条件与她交换。一旦牵扯到感情,她怕自己将来更加无法轻易脱身。 她不想在他身边太久,那与身陷囹圄有何不同。 可是,妈妈的手术迟迟凑不齐手术费…… “那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吗?” 良久,低垂着眉眼的徐烟弱弱出声,没有鼓起勇气直视对方漆黑深邃的眸子。 她不看他,他就不说话,唇角缓缓勾起,眼底划过掺杂的情绪。 以前,他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但现在遇到徐烟,他觉得找个女朋友也不错。不是她,也不是别人。是她,好像还不错。 “平等。”陆应淮笑音蔓延开来,“单方面的压迫已经不再有趣。” “……” 徐烟沉默,还是不敢抬头,怕自己不坚定的心思被他察觉。 “谈恋爱可以,我有三点要求行吗?”说到这,她十分紧张,手指不停地搅动着,用力到指肚发白。 目光从她手指缓缓上移,陆应淮盯着她埋头的发顶,慢条斯理地开口:“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再和我说话。” 他觉得她此时不真诚。 闻言,徐烟在心中鼓劲儿,直直抬起目光,对上陆应淮幽邃狭长的眸子。 “我有三个要求,行吗?”她弱弱重复。 事态步入正轨,陆应淮眼角眉梢都是满意,嗯了一声。 没想到事情如此容易,徐烟眼神微怔,空了两秒,才缓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近乎改头换面的男人,她嗓音清晰:“第一,你借我六万块钱,加上之前的十万,在我卖掉房子或者有工作之后,我会尽快还你。第二,如果我们谈了恋爱,我希望我们在学校可以保持距离,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第三,第三……” 说到这,徐烟有点尴尬,舔了下唇瓣,嗓音照比刚刚略显含糊:“第三,你不能强迫我,亲密的事要我自愿才行。” “在学校保持距离,是要我默许你勾引林子序的意思?”陆应淮只在意这一点。 徐烟感慨他思考问题的扭曲角度,一时间陷入巨大的沉默。她内心经历着复杂的斗争,最终理智打败感性,她获得清晰无比的答案。 “不是这个意思。”徐烟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以后不会再因为私事找林子序了,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没钱的时候不该沉迷虚无的感情,得等羽翼丰满,她才有资格谈爱和争取。 对视的几秒,陆应淮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到慌乱和紧张,是一览无余的坦荡和平静。 下一秒,他满意地勾唇,展开长臂,对徐烟释放一个善意的拥抱。 徐烟僵在原地,一边做着心理建设,缓过来后缓缓凑近。张开手臂,她虚虚抱着他的腰,轻轻靠在他宽阔的怀中。 “我现在真的需要钱,你明天可以给我吗?” 说到底,这还是一场交易。只不过照比上次,这次名正言顺,稍微体面些。 陆应淮没有回抱她,但他真实地感受着靠过来的绵软身体,闻着鼻端萦绕的清香味道,心神意外渐渐安定。 “六万够吗?” 徐烟闻声心头一颤,那是一种奇怪的情绪,她慌张地消化着,差点藏不好紊乱的心跳,故作平静道:“应该够了。” “好。” 陆应淮没有追问。 短暂的拥抱由徐烟结束,她不能对他太亲密太奉承,这样显得她太过有求于他,她的位置会一如既往的卑微。 她要学着做一个女朋友。 “睡觉吧。”徐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自然,“你坐飞机很累了。” 她知道他是从国外赶回来的,长途飞机加上背着她爬楼,他现在肯定体力不支。 陆应淮躺到床上,没有合适的睡衣,他现在裹着浴袍,很不舒服。 “我能裸睡吗?” 闻声,正在整理床铺的徐烟身体一僵,缓缓抬头,眼神古怪地看着他。 “浴袍太厚,我不舒服。”陆应淮实话实话,但嘴角和眉梢都挂着浅笑,看样子十足的不正经。 徐烟不知道用何种理由应对,默了默,点了下头。 穿浴袍睡觉确实不舒服,她躺到床上的时候躲着他点就好。 见徐烟一直走来走去,迟迟没有上床的意思,陆应淮明知故问:“你怎么不睡觉?” “我……”徐烟转过头,手里拿着他进门后丢在门口的外套,嗓音轻柔:“我先把咱俩的衣服洗了,不然明天没穿的。你……你先睡吧。” 她现在对他还是有点不自然。 第42章他感觉自己很幸福 听着浴室洗衣机转动的轻微声音,躺在床上的陆应淮感到很不真实。 他震惊于自己的温顺,也震惊于徐烟的听话。 他们不再像以前剑拔弩张,他们现在能好好说话了。 好像,认真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好。 陆应淮俊美的脸上渐渐盈起笑意,清浅的弧度是他经年未表露出的轻松,难得发自内心有满足的感觉。 他突然想到去世的大哥,那时候,他还是被哥哥庇护的弟弟,被哥哥教导,从学校里的知识到为人处世的规矩。那时候,他陆应淮还是有好修养,好脾气的陆家二少爷。 他不是一出生就像现在这样暴戾混蛋的。 是在大哥去世后,父亲对他放纵又打压,他自此心性转变,开始自暴自弃式的堕落,怎么难看怎么作践自己。 时间久了,他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大哥还在,时光可以重来,那他现在也是林子序那样干净的人,也会被徐烟不舍放弃的喜欢吧。 想到这种可能,陆应淮无声冷嗤,嘲笑自己多愁善感,竟然想成为林子序。 这是一种狠狠打自己脸的幻想。 …… 洗好衣服,徐烟踌躇着走进卧室。看到陆应淮已经睡着,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躺在大床的另一边,她不敢靠他太近,始终谨慎地保持着距离。 陆应淮大概是太累了,在她上床甚至轻扯开被子后,一直没有反应。俊美面容侧躺着,他浓眉微敛,睡梦中的样子并不轻松。 徐烟关掉床头灯,卧室陷入黑暗,她只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她还是没想明白,一向不把她当人看的陆应淮为何转变态度,能和她谈论平等和尊重。他没说过喜欢她,她也不相信他的喜欢,他们的开始并不美好,她不认为这可以发展出真心。 想到最后徐烟的头剧痛,她拿起手机,买了明天中午的机票。付完款,她发现自己的余额数字可怜。无声地叹息一声,她没闲心再分析男女之事,只想尽快高考毕业,尽快找工作赚钱。 她想靠自己摆脱贫穷。 现在的日子真的捉襟见肘,太紧促了。 …… 缺觉的陆应淮一直睡到上午十点,醒来时,他的头依旧很沉。 惺忪睡眼刚刚缓和,他就看到床头柜上迭好的衣服,是徐烟昨晚给他洗干净的。 但他没在房间看到她的身影,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知道她没办法回家,陆应淮没有怀疑她逃走,自顾自地进浴室洗澡。果然,他刚从浴室出来,就遇上从外面回来的徐烟。 “你醒啦?” 她手里端着酒店配置的早餐。 陆应淮点了下头,嗓音带着干涩的低哑:“你可以让他们送上来。” “我醒的早,就下去了一趟。” 徐烟把早餐放到桌子上,当着陆应淮的面看了眼手机,随即抿了下唇。 “你有事?”陆应淮轻而易举就识破了她的焦急。 闻声,徐烟抬眼,迟迟没有开口。她走到陆应淮身边,对上他还布着血丝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爸妈在枝溪,我现在要去一趟。需要……需要你把钱给我。”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陆应淮当然明白她借这笔钱的用处。 顺势,他想到她之前和他置换的那十万。那时候她没说还,也没说钱的用途。 “之前那十万也是给家里用?” 徐烟窘迫地点点头,声音越来越小:“我家里情况不太好,但这两次都是急用……不会再……再找你借钱了。” 陆应淮没说话,拿过手机,在给人发消息。 在这短暂的等待中,徐烟还是感觉到了地位不平等带来的耻辱感。这种不平等和以前他颐指气使她忍辱负重不一样,是现实意义上的地位不平等。 他是富人,她是穷人。 是阶级的不同带来的自卑。 “好了。” 陆应淮话音未落,徐烟的手机就响起短信提示音。她垂眸,被系统消息显示的数字吓了一跳。 20万。 “太多了,我用不上。”徐烟眼神无措,点开与陆应淮的聊天框,要给他转回多出的钱。 但她高估了自己银行卡的限额,转过两万就无法再继续。 陆应淮大概猜到了这种情况,在她慌乱抬眼时,他唇角勾起,笑得张扬:“女朋友出远门,男朋友多拿点钱应该的。” 他知道,徐烟能开口和她借六万,说明她面对的问题绝不止六万能解决。 她要面子,遇到麻烦肯定往简单了说。 听到男女朋友这个称呼,徐烟放弃了挣扎,把手机灭屏,小声回道:“那等我回来,我把没用上的钱还你。” “不要。” 把手机丢到沙发,陆应淮转身坐到餐桌旁,俊美凌厉的面庞含笑:“除非你陪我吃早餐。” “……” 下一秒,徐烟坐到他对面,乖乖吃起早餐。 幸好她的时间还来得及。 其实陆应淮的食欲一般,但他发现徐烟吃饭比他还困难,像一只小巧的猫咪,一口一口往嘴里拨弄,碗里的量却迟迟不见少。 “吃不下饭?”他尾调勾起,像是戏谑。 徐烟瞬间想到他以前的样子,总爱说吃不下饭就吃点别的,她不敢想,也怕他胡作非为。随即,她张大嘴巴,大块地咬了口面包。 “没有。”她声音模糊,“就是以前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现在早不早午不午的,她真的不饿。 闻言,陆应淮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却显得这声笑不怀好意。 徐烟直直地看着他,心里莫名紧张。她向来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只能直接问:“笑什么?” 陆应淮在低头吃饭,没说话,只是摇摇头。等他咽下嘴里的东西,才缓缓开口:“我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除非有人给我端过来。” “你家里不缺保姆。”徐烟觉得他诓骗她,垂眼徐徐道:“他们伺候你肯定事无巨细。” 把早餐端到他面前,这对保姆的工作而言是基本。 听到这句话,陆应淮放下手中的餐具,抬眼间眸色愈深,带着明晃晃的不满:“我又没和保姆谈恋爱。” 徐烟终于明白他刚刚的话,是喜欢和她一起吃早餐的意思。 不是需要人伺候的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她面容略有尴尬,抿唇小心地看着他,柔声解释:“那以后我们一起吃早餐,好不好?” 徐烟聪明的示弱。 陆应淮这时切实地感受到了谈恋爱的甜头,女朋友很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他感觉自己很幸福。 第43章躲闪 到达枝溪,徐烟直接去了唐秀姿的医院。 一星期多的时间,她看起来比徐烟走之前更为清瘦。上楼之前,徐烟就已经交了她接下来的手术费,将手术尽快排上了日程。 敲门进入,徐烟没看坐在一边的徐鸿峰,直接走到唐秀姿面前。 “妈,手术费我已经交了,您放心等着做手术就好。” “房子卖了?”唐秀姿不放心地看着徐烟。 徐鸿峰也看向她,但眼神里更占上风的是对钱财的贪欲。 徐烟摇摇头,如实说道:“追债的人发现我了,现在天天堵在门口讨债,房子卖不掉的。” 有这样一群人每天都在门口闹事,哪个中介敢带顾客上门看房。 闻言,徐鸿峰追问:“没卖房子,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钱?” 这钱,少说也得四五万。 徐烟看看唐秀姿,又看看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徐鸿峰,囫囵敷衍:“找同学借的,他家很有钱,等过了这阵风头我把房子卖了,就把钱还给他。” 听到徐烟有有钱的同学,徐鸿峰就像蚊子见了血,眼神驻足,火热地盯着眼前这块肥肉,说道:“你和那同学关系很好吧?你……” “行了。”唐秀姿看不过去,横了徐鸿峰一眼,对方乖乖闭嘴。 徐烟耳边终于恢复安静,她给唐秀姿倒了杯水,轻声说道:“妈,等我把房子卖了,就租个房子住。到时候,你回来吧。” 母亲以前也算是娇生惯养,儿时在姥姥家没吃过苦,嫁到徐家的前半生也算悠闲富态,现在没必要跟着徐鸿峰在外面东躲西藏,每天只能干些力气活营生。 她有点心疼妈妈。 “你这话什么意思?”徐鸿峰按捺不住情绪,不满道:“你只管接你妈回去享福,不管我了?” 徐烟默声,没有想回答的意思。 徐鸿峰早就变了,这是徐烟切实感受到的可悲现实。他不再是称职的父亲,他现在只想吸干她最后一滴血。 幸好自己是足够冷血的,她不会被变质的血缘牵绊。 任凭徐鸿峰如何在耳边叫嚣,徐烟全然当他为空气,难听的话一句不回,正常的话就敷衍应和。到最后,徐鸿峰自讨没趣,起身出去抽烟。 病房门一关,唐秀姿哭了,眼角淌出绵绵泪水。 “妈……”徐烟愣住。 唐秀姿轻轻摇头,眼睛渐渐红了起来:“烟烟,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这几年,他白天打工,晚上去赌,我们手里的钱总是留不住,日子一天比一天紧……” 她不懂,他为什么没有拮据生活的意识。 他好像还没从以前那种有钱的生活脱离出来,生活习惯还是大手大脚。 甚至,他为了拿到钱,学会了演戏,扮可怜。 徐烟已经见识过徐鸿峰的劣变,此时没觉得意外,轻轻拍着母亲的肩膀,柔声安抚:“没事,等您病好了,我们回家。他如果想跟着一起回去,就必须得低调了。” 那些追债的人很厉害,要是徐鸿峰还高调出去赌,肯定会被人认出来。 徐鸿峰最怕被人追债了,他肯定不敢出去乱晃。 唐秀姿想象不到那种轻松的生活,又怕女儿担心,渐渐止住抽噎,擦干眼角的眼泪,带着些微鼻音:“烟烟,你的钱到底是从哪借的?” 她还是无法相信,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可以连续借她十几万。 又被问这个问题,徐烟下意识有两秒的停顿,抿唇犹豫着,缓缓开口:“他确实是我的同学,也是真的很有钱。十几万在他那里,连一块愿意戴的手表都算不上。” 她看过陆应淮戴的手表,随便上网搜搜,就是百万级别的奢侈品。 他就连上学穿的鞋子,也是普通人有钱都不好买的名牌限量款,一度上万。 不知为何,唐秀姿在徐烟的描述中,总觉得这个同学是男生,下意识问道:“你交男朋友啦?” 瞬间,徐烟陷入一种莫大的心虚之中,心脏疯狂跳动,像是要从她嗓子眼蹦出来。咽了口唾沫,她目光变得谨慎,小心翼翼地开口:“没有,就是朋友。只是他人特别好,对身边的朋友一直都不错。” 她编着谎言,把陆应淮营造成一个热心的好人,只为让唐秀姿停止询问她的隐私。 奈何唐秀姿从她小心提防的眼神中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但没有追问,及时停下。 不知道她信没信,徐烟没敢再提这件事,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缓解喉间的干涩。她太紧张了,唯恐被家人发现陆应淮的存在。 傍晚,徐烟买饭回来。刚进门,手机就响起一声信息提示音。 在静谧的病房,这道声音迅速吸引徐鸿峰的注意力。他没有说话,浑浊疲惫的眼神紧紧盯着掏出手机的徐烟。 屏幕上的消息简洁明了。 陆应淮:【还好吗?】 莫名的,他俩明明已经友好相处了一天,但她接收到他温顺的言语,还是会觉得不适应。 挺好的…… 徐烟刚把这三个字打出来,就察觉前方投来一道炽热的目光。缓缓抬头,她就和徐鸿峰探寻审视的眼神对上。 她当即把手机灭屏,又开始心虚,主动开口:“怎么了?” 徐鸿峰突然笑了笑:“没怎么,看看我的女儿。” 很明显,他的笑是不怀好意的,徐烟心里明白,没再看手机。 晚上,她花钱在病房里加了一张简易床,房间里静悄悄的,但她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多次,她终于忍不住,悄声起身,小心翼翼出了门。 夜间的医院寂静得有些渗人,徐烟站在微弱光亮的走廊,靠在窗口喘气。 她突然想起还没回陆应淮的消息。 那条已经打好的“挺好的”还在草稿里。 一键发送,徐烟心里有些担心,怕对方误会她懈怠他。 但她的担心很快就消失,陆应淮没有再回消息,应该没有在意她迟到几个小时的回复。独自在走廊清净了一会儿,徐烟走进病房。 “没事吧?”唐秀姿悠悠转醒。 徐烟被吓一跳,随即轻声回应:“没事,去上厕所。” 两人说话时没注意,躺在一旁的徐鸿峰已经醒来。他在黑暗中盯着徐烟模糊的身影,觉得她现在有很多秘密。 第44章从没这么喜欢 一大早,徐烟陪唐秀姿进行手术前最后一次检查。 前几天可能是因为紧张,唐秀姿血压不稳定,没办法手术。今天检查结果很好,她血压降了下来,就等明天直接手术。 陪她回病房,徐鸿峰正好买饭回来。 “烟烟,先和你妈吃饭。”他把早餐放在柜子上,热情地招呼徐烟。 后者心里提防着他,嗯了一声。 刚把小米粥的盖子掀开,徐烟裤兜里的手机就响起铃声,音调格外的急促。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名字让她一时怔住。 下一秒,徐烟看了父母一眼,心脏乱跳,尽量保持着淡定:“补习班的家长,应该是找我商量补课时间,我出去接一下。” 话落,她掐着手机出门。 在走廊环顾四周,徐烟确定没人跟出来,才压低声音接听:“怎么啦?” “来机场接我。” 陆应淮低沉的嗓音透过无线电传来,像是一片能引人下坠的海,危险又让人无法逃脱。 顿了顿,徐烟才反应过来:“你来枝溪了吗?” “嗯。”陆应淮应声,“现在在机场门口。” 他不知道徐烟的位置,不然没必要让她来接。 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徐烟还没和他提过母亲生病的事,也不想和他说这么私密的家事。犹豫片刻,她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接你,送你去酒店行吗?” 她不能让他来医院,更不能让徐鸿峰发现他的存在。 陆应淮有点累,没说什么,只是顺着她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徐烟步伐缓慢的回病房,心里犹豫如何和他们解释自己要出去一趟。 看到回病房就细眉紧蹙的女儿,唐秀姿以为她遇到麻烦,关心道:“怎么了烟烟?” 徐烟猛然回神,下意识看了眼徐鸿峰,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没事。”她故作平静,徐徐说道:“就是补习班那些事,商量了一下暑假的补课时间。” 暂时没有想好出去的理由,徐烟坐在椅子上,好似很清闲一般。 见她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徐鸿峰收回目光,低头玩手机。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徐烟怕陆应淮打电话来催,不得不站起身,主动出声:“爸,妈,我得去一趟银行。我银行卡每日限额太少了,交钱的时候不太方便。” 上次交钱的时候徐鸿峰也在,他没怀疑徐烟,只是嘱咐了句:“早去早回。” 徐烟唔了一声。 …… 离开医院,徐烟打车去机场,路上一直请求司机开快些。 虽然名义上是陆应淮的女朋友了,但她欠他很多钱,从心里就没办法认同两人平等的地位。她在小心经营这段稚嫩又薄脆的感情,妄图在其中获取需要的利益,又期盼自己不要付出太多。 赶到机场,徐烟额前发丝湿溻溻地黏在一起,模样狼狈。 反观陆应淮,他身形永远高挑笔挺,打扮矜贵干净,哪怕款式单调的运动装穿在身上,散发出的精致气场也胜过旁人。 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没吃过苦的贵气样子。 这一刻,徐烟有些自惭形秽,缓缓走过去。 “你跑来的?”见她发丝被汗润湿,陆应淮凝眉。 徐烟摇头,轻声回着:“没有,天太热了。” 这里要比京北热。 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陆应淮塞到她手里,才拿出手机看导航,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订好酒店了,你陪我过去,可以洗个澡。” 徐烟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进到酒店房间,陆应淮脱掉外套,直接栽倒在五星级酒店的大床上,感受着室内凉爽的空调。 “我躺一会儿,你去洗吧。” 闻声,徐烟看了眼浴室方向,半天没有动作。 阖眼养神的陆应淮没听到声音,懒懒掀开眼睫,发现她站在原地没动。 “有事?” 他下意识以为她有事求他,而羞于启齿。 徐烟缓缓看向他,耳根红了一片:“我没带干净衣服,要是洗了这身……你借我一件衣服行吗?” 没想到是这样简单的要求,陆应淮纤薄的唇角勾起,冲她勾了勾手指。 徐烟走过去,身上有汗,没有坐在床上,只站在床边。 但陆应淮没满足,躺在床上沉着嗓子哼了一声,示意她坐过来。 刚坐下,徐烟手腕被陆应淮按住,下意识挣扎,就听到他含笑的声音:“想穿我衣服,是不是想我了?” “……” 徐烟停止了挣扎,眼神躲闪,不自然地落下眼睫。 “还好吧。” 她声音细若蚊虫,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陆应淮满意地笑笑,五指分开,与她交缠相握,轻轻摩挲她细嫩指腹,尾调蛊惑:“亲一口行吗?” 他记得,她说做亲密动作前要征求她的意愿。 徐烟当时觉得询问是理所当然,但此时置身其中,她只觉得这个方式很尴尬。如果她同意了,好像他俩做什么都是双向奔赴。 她还在思考顾及自己脸面的办法,没有察觉陆应淮已经起身,缓缓靠过来。 泛着凉意的唇瓣贴在自己唇上,徐烟当即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后躲。仅仅一秒,她后脑已经被男人的手掌抚住,让她无处可躲。 “宝宝,张嘴。” 陆应淮诱哄的声音模糊,但对徐烟有着致命的催动力,她被他撬开齿关,仰头承受他循序渐进的吻。 男人厚实的舌头压制着她笨拙的小舌,一开始刻意柔情,很快就压抑不住本真的欲望,动作转为快准狠。 咬着她粉嫩的唇瓣,陆应淮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轻轻放倒在自己胸前,发狠吮吸着她稚嫩的小舌。狠戾勾缠间,徐烟舌根发痛,细眉渐渐蹙起,发出不舒服的哼吟。 “唔……” 她双手按在他肩上,指节有点发白,闷哼声愈发婉转娇弱。 见徐烟面色涨红,陆应淮幽邃的黑眸渐渐恢复清明,恋恋不舍地退后,放过了她甜美的唇舌。 唇瓣分离时,两人的津液已经分辨不出归属,明晃晃地挂在徐烟尖细的下巴上。 她大口喘息着,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浑身上下的皮肤都透着不自然的红晕。尤其是她的眼神和表情,含羞带嗔,透着对他暴戾动作的幽怨。 见状,陆应淮笑意痞厉,捏住她下巴,低头又重重亲了一口。 “别……”徐烟执意挣扎,双手推搡他硬邦邦的胸膛,“我出了很多汗……” 她不想在浑身黏腻的时候和他亲密,自己都受不了。 但她乱动的手瞬间被按住,陆应淮对上她慌乱羞怯的眸子,俊美面庞含着不正经的浅笑,语调慢条斯理:“宝宝,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东西。” 瞬间,徐烟一直秉持不在乎态度的内心受到创伤,凉了半截。 她终于明白,在他眼里,她是一个东西。 就像他喜欢一个香烟品牌、一瓶红酒、一双名牌鞋、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他都喜欢,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审美。 但这不是该在感情里自持的态度。 她是人,不是东西。 这个时候徐烟也看清了自己,她好自私,明明对他没有付出真心,却忍受不了他对她无意识的物化。 第45章吸血「Рo1⒏space」 被他抱了很久,徐烟才轻轻推开他起身。 “我不能在这待太久,还要去一趟银行。” 陆应淮躺在床上,怀中落空,眼看着徐烟下床,整理微有凌乱的衣服。 “去银行干嘛?” 徐烟如实回答:“我的卡限额,有点不方便。” 陆应淮上次就猜到了这种情况,才会专门找人直接给她打款。下一秒,他从床上起身,打开自己的包。 徐烟看到的画面就是,他打开钱包,从里面随手掏出一张卡。 “你用我的吧,没限额。” 现在来不及给她办副卡,他的卡很多,抽出一张给她用很方便。 看着眼前伸过来的手,徐烟想到他刚刚对她的形容,直截了当地拒绝:“不用,我回去也路过银行,正好办了。” 被拒绝,陆应淮勾了勾唇角,脸上笑意清淡玩味,尾调缓慢:“外面太热了。与其去银行,你不如在这多陪我一会儿。要是你爸妈问起,你就说,银行排队队伍太长,等了很久。” “……” 他猜到了她需要面对的情况,还给她想好了回应的办法。 顿了顿,徐烟按下他举着银行卡的手,轻声开口:“你知道我和你借钱是做什么吗?” 陆应淮挑眉:“我需要问?” 徐烟一愣,眼睫不自然地颤了下。 是啊,他不需要问。几万块钱在他眼中不值一提,这在他的认知里大概算是小事。 “没事。”徐烟像是安抚自己,重复道:“不用问。” 女孩脸上表情寡淡,照比刚刚没什么变化,但陆应淮还是察觉到她好像生气了,至少是有点情绪。 “你没有主动说,大概是不想让我知道,我何必问。” 他看起来是在解释。 徐烟点点头:“我知道。” 话落,两人陷入寂静氛围,谁都没有再出声。 没听到声音,但徐烟感觉到头顶有道炽热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她抬眼,正对上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她这时才察觉,他眼中的情绪没有以前那样的阴郁,现在增添了明显的温度。 下意识的,她觉得自己刚刚说错话,有点崩坏人设,偏离他乖巧女友的身份。 “我妈妈住院了,明天要做手术。” 徐烟亲手给自己的隐私划开一道口子,盯着陆应淮的表情,想看他的反应。 但她一无所获,陆应淮神色未变,慢条斯理地开口:“需要我帮忙吗?” 对视片刻,徐烟缓缓收回目光,摇头拒绝:“你已经帮了我的忙,其他不需要了。” 谁都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延伸对话,但双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徐烟表明了,自己最近很忙,可能没办法陪他的客观事实。 陆应淮作为她男友,也愿意提供帮忙,只要她开口。 最后,徐烟没有在这多待,说要回去照顾病人。 回医院的路上,她靠在车椅背上休息,头疼得厉害。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又要应对陆应淮,她只感觉更为吃力。 她甚至怀疑,自己答应他交往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司机喊醒昏睡的徐烟,把她吓了一跳,恍然回神时不知身在何处。缓了缓,她付钱下车,像是被摄魂的傀儡步伐缓慢地上楼。 她觉得自己太累了。 病房内,徐鸿峰正给唐秀姿切水果,见徐烟进来,顺口询问:“要吃水果吗?” 徐烟一怔,随即摇摇头:“谢谢,你们吃吧。” 好像是因为枝溪太热了,她来了之后毫无食欲。靠坐在椅子上,她渐渐失神,注意力无法集中。 徐鸿峰切完水果,转头发现徐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把她抱到床上去睡。”唐秀姿放轻声音。 擦了擦手,徐鸿峰把徐烟轻轻抱起来。腰挺直那一瞬间,他动作微顿,心中生出一丝短暂的酸涩。没想到,徐烟比肉眼看见的还要清瘦。 把她放在床上,徐鸿峰一时忘记自己还要干什么,愣然杵在原地。 唐秀姿觉得他奇怪,轻喊了一声:“你站在那干嘛?” 徐鸿峰猛然回神,脑中杂乱的思绪渐渐消失。 徐烟睡了很久,唐秀姿心疼她劳累,不许徐鸿峰发出声音打扰。午后,一道急促的铃声响起,扰得徐烟缓缓蹙眉。 正巧唐秀姿不在病房,徐鸿峰胆子大起来,一把拿过徐烟的手机,出去走廊。 屏幕上没有备注,但莫名的,他觉得这是一通不平常的电话。 犹豫着接听,徐鸿峰没说话。 “吃饭了吗?” 话筒内男声低沉,一点不显稚嫩生涩。 徐鸿峰更加断定,对方是徐烟交往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个在她口中能借她十几万的同学。 “你是徐烟男朋友?”徐鸿峰直白反问。 没想到有别人接听徐烟的电话,陆应淮顿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您是……徐叔叔?” 谨慎查看四周,徐鸿峰笑了声,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低声道:“我是她爸爸,她睡着了,没办法接电话。” 沉静片刻,话筒内才有陆应淮不紧不慢的声音:“您有事找我?” 他明白,如果没事,父亲才不会贸然接听女儿的电话。 被洞察心思,徐鸿峰丝毫没有避及,坦然开口:“我是有事找你谈,但你在京北吧,我们没办法见面谈。” “我在枝溪。”陆应淮缓缓道,“您定时间,我请您吃饭。” 这一刻,徐鸿峰有种错觉,好像对方不是与徐烟年龄相仿的高中生,成熟的样子岂止十七八岁。 约好地点,徐鸿峰转身回病房,趁着徐烟没醒,用她指纹解锁手机,删除了这则通话记录。 处理好一切,他故作无事,在这时进门的唐秀姿面前扮演乖巧。 “烟烟可能太累了,我出去给她买点吃的。”他笑着说,“正好,我回去给你取些换洗衣服。” 唐秀姿震惊于他的转变,觉得奇怪又能说通自己,嗯了一声,没多过问。 …… 来到陆应淮约好的餐厅,徐鸿峰切实地感受到了他的有钱。 这种堪比五星级酒店的餐厅格调,他自从家境破落后再没踏足半步。见到陆应淮本人,他更为震惊。 哪怕对方只是穿着款色简单的休闲服,也藏不住身上睥睨傲人的贵气。 甚至,他身上几乎见不到刚成年的稚嫩青涩,反而气度沉敛,给人一种少年老成之感。 首发:ρ○①⑧.space「Рo1⒏space」 第46章今晚不行 席间,徐鸿峰终于表明自己的来意:“小陆,我不知道烟烟有没有和你说,她妈妈现在要做手术。” “说了。”已经看透徐鸿峰的为人,陆应淮现在举止用词礼貌,但态度疏离,缓缓道:“手术费应该凑齐了吧。” “凑齐是凑齐了。”徐鸿峰点点头,脸上渐渐浮现尴尬笑意,看起来羞于启齿:“但我们家现在情况不太好,可能还需要一点钱周转。不过你放心,那栋房子已经挂到卖房网站了,只要卖掉,我们就能把所有的钱一次性还……” “需要多少?” 放下手中餐具,陆应淮没有再吃饭的欲望。 闻言,徐鸿峰诧异的目光投到陆应淮身上,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犹豫片刻,他考虑到他还是高中生,小心翼翼地开口:“Sa……四十万?” 贪欲上头,他比理智给出的价钱又提了十万。 陆应淮笑了。 这一个轻慢的笑,让徐鸿峰紧张,怕对方觉得他开价太高。 但若减价,他又不甘心。 “叔叔。”指腹摩挲着镶嵌钻石的表带,陆应淮脸上笑意玩味,漫不经心道:“您知道么,我和徐烟才正式交往两天。” 徐鸿峰愣住,没想到事实是这样,一时尴尬得说不上话。 捕捉对方廉价的窘迫,陆应淮脸上笑意深邃,眼底毫无温度,声线沉静:“四十万无所谓,但您以后可不能再找徐烟要钱了。如果再因这种事联系她,那您身上的债务恐怕就要增加了。” 徐鸿峰一时被唬住,点点头,积极地保证:“放心放心,我拿了这四十万,以后都不会去打扰你们。倒是烟烟,以后还拜托你多照顾。” 他所有的债主都在京北,他才不想回去。 枝溪很好,他以后就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毕竟,有钱什么都好说。 坐上回医院的车时,徐鸿峰不停地数着银行卡更新信息上的小数点,从个位数到十万位,脸上的笑意愈发满足。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应该多和陆应淮要些钱,最好把家里所有的欠款都要出来。对方估计是个顶级贵气的公子哥,肯定出手阔绰,不乏出手几百万。 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 徐烟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一睁眼,徐鸿峰就凑上来嘘寒问暖。 “烟烟,医院的饭你是不是吃不惯?爸爸给你拿钱,你出去吃点喜欢吃的吧。”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三百现金,热情地塞到徐烟手中。 刚睡醒,徐烟很懵,看着掌心里的纸币,眼前形象大变的父亲,半天缓不过神来。 见状,唐秀姿帮着徐鸿峰说话:“烟烟,你爸说得没错,你晚上出去吃点喜欢吃的吧,没必要在医院陪我吃的这么清淡。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纵使徐鸿峰千错万错,但在给徐烟钱叫她补营养这件事上,唐秀姿是支持他的。 看着那三百块钱,徐烟愣然哦了一声。 临走前,徐鸿峰嘱咐:“烟烟,吃完饭你可以去商场逛逛,不用着急回来。你年纪小,别总窝在医院,久了人都没活力。” 徐烟懵上加懵,走出医院,还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变。 夕阳倾斜而下,她站在晕黄光圈中,一时不知要往哪个方向走。混沌迷茫时,她拿出手机,主动联系陆应淮。 算是示好吧,弥补上午她的匆匆而别。 “要出来一起吃饭吗?”她问他。 陆应淮拖着嗓子嗯了一声,听起来撒娇似的。 灵敏察觉到他的情绪,徐烟咽了一口唾沫,试探地开口:“不想出来吗?” 她知道,他怕热,不想去任何没有空调的地方。 闻言,陆应淮笑了声,嗓音照比刚刚清亮许多:“是要请我吃饭吗?” “好。”徐烟答应了,“我去酒店找你?” “不用。”陆应淮已经开始换衣服,缓缓道:“定位发我,我过去。” …… 见了面,徐烟主动解释:“我资金有限,请你吃的饭没办法太贵。”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陆应淮搂住她肩膀,揽在怀中,低头自然地亲了一口。 徐烟身体瞬间就僵了,跟着他的步伐,只觉自己双腿踉跄,紧张地看着他:“我……我想吃牛肉面,你能吃吗?” “Why not?”陆应淮收起几分手臂,只把手搭在她肩上,动作亲昵但不过火。 拿手机看导航,徐烟选择听天由命,随便找了一家牛肉面店。这算是她第一次来枝溪,陆应淮也没来过,对于吃喝,两人都是随意的态度。 感受着店里凉爽的空调,陆应淮心情畅然许多。 面刚端上来,徐烟从冰柜里拿了两瓶饮料,一瓶放在陆应淮面前。 她刚拧开盖子,就听到陆应淮沉缓的声音:“碳酸饮料会损害牙齿的。” 喝饮料的动作一顿,徐烟缓缓抬眼,那瞬间,她是有些反骨的,轻声反问:“吸烟也是有害健康的,你还在抽烟。” 闻言,陆应淮挑眉,嘴角掀起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不喜欢抽烟的男人是吧。”他明知故问。 害怕触及逆鳞,徐烟仰头喝了一口可乐,抿唇忍受涌上来的那股气体,五官可爱皱起。 陆应淮静静地看着,眼底浮现没有意识到的宠溺,眸色始终是友善柔和的。 缓过劲儿来,徐烟嗓音纤细:“抽烟不仅伤身体,抽烟的人身上也有股难闻的味道……” 说着,她又觉得这句话有漏洞,自己补充道:“但你身上没有,你味道……挺好闻的。” 陆应淮使用的东西都是大牌,从最基本的洗发水到他爱用的乌木沉香香水,都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贵品,味道既好闻又有氛围感。 就连他抽烟,身上也不是臭味,是清冽的薄荷味。 徐烟不能都说出来,那样会显得她多喜欢似的。 听她说了这么多,陆应淮心情没受影响,反而觉得她很满意自己。俊颜往前凑去,他坏笑着问:“宝宝,你知道你是什么味道吗?” 没想到这种话题还能牵引到自己身上,徐烟抿唇,静静地看着他。 下一秒,陆应淮脸上的笑意瞬间深邃,玩味地打量着她,语调极具诱惑性:“我也不知道,要不晚上让我闻闻?” “……” 周围没有客人,但徐烟的耳根瞬间红透,埋头吃饭。 过了很久,她闷声开口,很是模糊:“下次吧,今晚不行……” 第47章你亲我一下 唐秀姿明天要做手术,徐烟今天必须回医院,明天全程都不能离开。 只留徐鸿峰一个人守着,她不放心。 又怕陆应淮多想,徐烟及时解释,把自己现在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陆应淮现在追求的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单独身体上的征服欲,他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温存,嗯了一声:“吃饭吧。” 他中午已经和徐鸿峰吃过饭,现在根本不饿。尤其是看到碗里的香菜叶,他本就不多的食欲更是大减折扣。 徐烟静静吃饭,抬头就发现他拿着筷子,迟迟没有动作。 她下意识问道:“你是不吃香菜?” “有股怪味儿。”陆应淮如此形容,眉宇间尽是嫌弃。 顿了顿,徐烟拿过他的筷子,一片一片地把香菜夹到自己碗中。她原本是想挑出去的,但周围没有垃圾盒。 碗中很快就不见绿色,陆应淮接回自己的筷子,嘴角含着一抹浅笑。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吃了一口面,是很小的一口,随即抬眼赞扬:“挺好吃的,下次我们还可以一起吃。” 闻声,徐烟默默点了头:“好。” 吃饭过程中,她切实的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的紧张感。说到底,她还没完全接受自己和他在交往的事实,总觉得有些别扭。 席间一直埋着头,等吃完饭,徐烟才发现陆应淮碗中的面几乎是没动过。 看来他还是不喜欢。 “你……吃饱了?”她试探地问道。 陆应淮:“饱了。” “……” 既然如此,徐烟没有多说,起身就去付款。走出店面,她看了眼手机,见时间还早,心中犹豫起一个打算。 要是把陆应淮哄开心了,他是不是会尽早回京北? 他现在在这,只会瓜分她的精力。 “我打算去商场逛逛,你要不要去啊?” 曾几何时,徐烟与他说话的方式都变得柔和又委婉,非常有耐心,与之前的一贯拒绝天差地别。她自己都会恍惚,震惊自己演技精湛,耐性十足。 陆应淮看了她一眼,神态轻松,温顺地点头。 他现在身上毫无攻击性,每一角度都是柔和的,任凭徐烟计划支配,很少拒绝。 进入商场,徐烟把选择权交到陆应淮手中,仰头问他:“看电影?还是逛一逛?” 陆应淮性格外放,不喜静,与其关在密闭空间内看视频,不如带徐烟走一走。他牵住她的手,走向直升电梯口。 “逛街吧。” 他低沉的嗓音沉溺在她耳边,“给你挑件礼物。” 不年不节,也不是她的生日,徐烟不知道他送礼物的基准,下意识嘱咐:“我不要贵的,你要是买,得买便宜的。” 从道德层面,她不想欠他太多钱。 之前明码标价借的钱,她在有经济实力后都会还。但如果他要送礼物,她就算不清楚这笔账了。 明白徐烟的考虑,陆应淮没逼迫她接受自己的消费能力,没有说话,牵住她走进电梯。 电梯里人很多,徐烟挤进去站在角落,都觉得喘不上气。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坐电梯上十楼如此缓慢。 还好陆应淮站在她外侧,帮她挡住了拥挤的人群,给她留下一丝喘息之地。 “你可以再往里面来一点。”徐烟小声道。 陆应淮垂眼扫过,发现她所处位置并不宽敞,轻声拒绝:“我没事。” 徐烟主要是怕有人踩到陆应淮白净的运动鞋,他的衣服颜色也浅,万一弄脏了,他肯定有情绪。 终于,十楼到达,徐烟被陆应淮护着挤了出去。 获得新鲜空气,她大口呼气,用手掌扇风,缓解刚刚憋屈的闷热。甚至,她下意识地查看陆应淮的鞋子,确认没脏她才放心。 “真烦。”陆应淮吐了口气。 闻言,徐烟只能先安抚他:“没事了,商场里里空调,也不会挤。” 陆应淮讨厌人多的场合,以前也没机会和一众人挤电梯,现在缓了缓,心里躁郁的情绪消化很多。他叹息一声,牵上徐烟的手。 “这一楼是娱乐城。”徐烟看着墙上的布局讲解图,“要打游戏吗?” 玩闹的心思已经减少,陆应淮没有主动发言,顺着她的话说道:“我陪你玩儿,看你喜欢。” 目光逡巡墙上的表格,徐烟在一众游戏中找寻自己适合的,最终停在某处,一度让她感到羞耻,语气显得更为小心:“我想玩抓娃娃……可以吗?” 陆应淮闻声笑了,是那种抿唇藏不住的外露笑意。 他点点头,挑眉表情玩味:“为什么不行呢。” 抓娃娃,光是听名字就很适合软糯可爱的徐烟。 陆应淮在服务台买了一百块的游戏币,徐烟拿着那个塑料盒,感觉尤为沉甸。 “玩儿吧。”陆应淮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 其实,徐烟以前就想到商场抓娃娃,但这种概率性的游戏,在她拮据的生活中显得过于美好,只会提醒她现实与幻想的落差。 此时手中有一百个币子,她至少可以玩三十次。 选了一个符合自己审美的娃娃机,徐烟投币,终于把那个连通现实与梦境的操纵杆握在手中,由她把持方向。 确定位置,她迅速按下按钮。 “夹起来了,夹起来了。”徐烟紧张的目光盯着夹子,注意力高度集中。 陆应淮在一旁看着,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神态极其放松。见她放下的夹子抓起娃娃,他目光也追寻过去。 下一秒,夹子放力,漂亮的小玩偶掉了下去。 “是不是有古怪啊?明明都快出来了,夹子就松开。”徐烟自顾自地嘟哝着,又投进去三颗币子,小心翼翼地把控方向,敏捷按动按钮。 再一次的尝试还是落空,看着要夹出来的娃娃又掉落。 瞬间,徐烟没有了耐心,抱着盛满游戏币的盒子看向陆应淮,兴致乏乏:“夹不上来,要不……去玩别的吧?” 这玩意儿很难吗? 接过游戏币,陆应淮投币,瞄准徐烟刚刚尝试两次都失败的娃娃,果断按下按钮。 “夹住了。”徐烟紧张地看着玻璃窗内。 眼看着夹子越来越高,被夹中的娃娃随着机械臂抓取动作靠近出口,徐烟激动不已。 陆应淮静静看着娃娃从出口掉落,眼角眉梢浮现得意。 咚的一声轻响,宣告他的成功。 迅速取出自己心仪的娃娃,徐烟眼神带有明显的钦佩,灵动但小心:“你能再抓一次吗?” 其实玩娃娃机的目的就是得到娃娃,这是快乐的源头,谁操纵杠杆并不重要。 这个游戏对陆应淮来说太简单,他挑眉引诱:“给我点甜头才可以。” 甜头…… 他这样说话,徐烟下意识想到的,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她担心自己主动给的太满,谨慎地询问:“你想要什么啊?” 陆应淮现在也没清楚想要的东西,想了想,笑道:“你亲我一下。” 第48章避风港 答应亲他一口的时候,徐烟没想到他会连续抓上来五个娃娃。在他抓到第七只的时候,她按住他的胳膊,真假参半道:“可以了,抓得太多老板该生气了。” 她也不想亲他太多次。 陆应淮收手,眸色满意地看着徐烟怀中的娃娃,不算他第一个夹上来那个,还有七个。这就说明,徐烟要亲他七次。 徐烟似乎也反应过来这个情况,神态开始不自然,抱着纸袋,眼睛一直盯着出口位置。 “我累了,要不我们走吧。” 知道她在躲闪,陆应淮唔了一声,直接把剩下的游戏币放到一旁,跟上徐烟的步伐。 “快过节了,送你一个礼物。”他揽上徐烟的肩,让她始终游走在自己臂弯之内。 想了想,徐烟确定这个月没有任何节日,疑惑开口:“没有节日啊,什么日子?” “下个月有情人节,我提前送了。” 陆应淮语调懒洋洋的,透出几分他那混不吝的气质。 徐烟乖乖闭嘴。 现在距离情人节还有二十多天,他想送礼物向来是不缺理由。 到三楼,徐烟被他带进首饰区。她目光所及,都是叫得上名字的大品牌。 不用想就知道高昂的价格,她停下脚步,拉住陆应淮的胳膊,“太贵了,说好了不要这种。” 在这里买东西,轻轻松松就能上万,她不想要。 闻声,陆应淮缓缓回头,又看了眼品牌门店,故意从其中挑了一个不算常见的,糊弄她开口:“这个不贵,行吧?” 徐烟看着那几个字母,眉心渐敛,确实是她不了解的牌子。犹豫时,她已经被陆应淮牵着手走进门店。 柜姐热情地迎上来,陆应淮目标单一而明确:“看一下情侣手镯。” 情侣款…… 徐烟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莫名的,她发现陆应淮某些时候很纯爱,想法特别幼稚。 泛着凉意的手镯套到手腕,徐烟关注的不是上面镶嵌的钻石,是价格。 “这款多少钱?” 柜姐笑笑:“女款三万八,男款六万二。” 太贵了,徐烟当下的想法就是摘下来。 可陆应淮一把按住她的手,漫然笑起:“好看,寓意也好。” 紧密相连的命运……他不讨厌。 “结账吧。”陆应淮跟着柜姐去办理,徐烟站在柜台前,看着手腕上闪闪发光的玫瑰金手镯失神。 家境落魄之前,她确实戴过上万的首饰,但不经常,花销照比普通人富裕,却不足陆应淮的千百分之一。 柜姐回来,徐烟让她帮忙摘下了手镯,放进盒子里。 看到这一幕,陆应淮没有说话。 刚抬头就和他的目光对上,徐烟怕生误会,主动解释:“我待会要回医院,被我爸妈看到不好,等我回京北……会戴的。” 一瞬间,陆应淮脸上隐隐浮动的介意释然,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 坐在回去的车上,徐烟把抱了一路的纸袋和首饰袋递给陆应淮,嗓音细腻地安排:“你先拿回酒店,我明天去取。” 她要是把这些东西拿回医院,会被人误会,还需解释。 接过两个袋子,陆应淮头靠着出租车椅背,没说话,眼波流转静静地看着徐烟。 后者被他看得心里紧张,放缓呼吸,装作没有发现,只看着前面的路况。 陆应淮看了一路,等徐烟下车时,他付了钱跟着下车。 以为他会直接坐车回酒店,见他跟上,徐烟停下等他。 “我忘东西了?” 话音刚落,徐烟腰间横过来一只强有力的劲瘦手臂,把她带入男人宽阔的胸膛。 陆应淮单手抱着她,下巴担在她颈窝,不顾路边三三两两路过的行人,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忘了亲我。” “……” 徐烟的脸急速爆红,呼吸重起来,轻轻推搡他硬邦邦的胸膛。 “有人呢。” 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那七次吻。 奈何陆应淮毫不顾忌,一只手紧紧抱着她,态度强势:“那你亲我,我就放开。” 徐烟紧张极了,现在站在医院门口,她害怕被徐鸿峰撞见,颤着声应和:“好……你先放开我。” 放开她,陆应淮嘴角含着笑意等待。 左右环顾四周,见人不多,徐烟轻咳一声,缓缓踮起脚。 陆应淮很高,为了照顾她的身高,需要微俯下身子。距离合适,徐烟稳住身形,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亲吻这种事如同打开阀门,她一鼓作气,又连续在他脸上亲了六下,动作极显笨拙。 “好啦。” 像是完成了一项困难的任务,徐烟面颊红透,眸色无辜地看着他。 属实没想到七个吻是蜻蜓点水的,甚至吻在脸上,陆应淮扼住她纤细的手腕,脸上笑意痞厉:“不是亲嘴啊?” 徐烟脸色更红,囫囵解释:“你说亲一下嘛,这就是亲啊……” 她灵巧地玩弄文字游戏,捕捉他言语中的漏洞。 陆应淮破罐子破摔似的点点头,眼底笑意深邃而染着纵宠:“好啊,下次我会把话说明白。比如,舌吻二十分钟。” “……” 徐烟不敢想那个画面,从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抿唇怯怯地看着他:“我要上去了,你回吧。” 回到酒店,陆应淮先洗了个澡,悠闲休息时,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晚上好,郑女士。”他语调懒洋洋地打招呼。 闻言,郑芷兰一愣,顿了两秒,尖细声音透过话筒迸发而出:“陆应淮!我真的很生气!你又跑哪去了!我给别墅的佣人打电话,他们说你回国了!” 被一通狂轰滥炸,陆应淮只是唔了一声,淡定道:“别生气啊,我又不是小孩儿,丢不了。” “你要是小孩我就不担心了。”郑芷兰的怒火追击着,“你一天天乱跑,鬼知道你又在作什么妖。” 陆应淮可不是乖乖牌,每天不惹事她就烧高香。 “没作妖。”今天耐心很足,陆应淮一字一顿地纠正母亲大人:“谈恋爱呢。” 话筒内静了两秒,随即响起郑芷兰的尖叫:“什么?!你是不是被骗了?还是对方怀孕了?” 她不信谁能拴住陆应淮的心,让他心甘情愿承认恋爱关系。她了解这个儿子,他是个玩心很重的小混蛋,不可能愿意安定下来。 尤其是男女关系,除了之前在别墅那次,她从没听说他身边有女人。 陆应淮不想解释,扭转话题:“您打电话就是关心我在哪吗?” “是也不是。”郑芷兰吁出一口气,找回重点:“你爸最近不舒服,你回来看看吧。” 闻言,陆应淮坐直身子,想说什么,又临时改口:“我又不是医生,我回去能有什么用。” “你是我们的儿子啊。你大哥不在了,我们就你一……” “回回回。”陆应淮打断她的动之以情,沉声保证:“我一会儿就买票。” 挂断电话,他隐隐头疼,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落地窗外是浓稠的夜色,房间内是极致的明亮,他站在窗边,脸上光影明暗分割。半边脸是过去的端雅得体,半边脸是现在的恣意放纵,他在其间起起伏伏,已经模糊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堕落。 他爱大哥,尊敬他,崇拜他,少时想成为他那样优秀的人。 失去大哥后,父亲纵容他又打压他,母亲把双倍的爱倾注到他身上,他心态发生极端变化,到了如今这一步。 此时深究,他很恍惚,好像除了身边的徐烟,他把控不住任何东西。 她清瘦娇小,但在某种意义上,可以充当他一时的避风港。 拿起手机,他给徐烟发了则消息,没有不告而别。 第49章抱着还是站着 收到陆应淮消息时,徐烟心中的第一感觉是轻松。 她没有迷失在他近日的温柔中,头脑一直很清醒。回了一句“好”,她就放下了手机。 …… 唐秀姿手术后,徐烟在枝溪待了十天。确认她恢复得不错,身边不再二十四小时离不开人时,她才回京北,一边赚钱,一边学习。 这期间陆应淮一直没催她,也没像前几天那样经常联系,手机总是静悄悄的,徐烟偶尔都会感觉不真实。 下了飞机,徐烟打车回家,只是车子刚拐进小区,她就远远看到有一群人堵在她家单元楼附近。 “师傅,我们换个地方。” 被债主的耐心吓到,徐烟赶紧叫司机更改方向,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路上,她不得不给陆应淮打电话:“我回来了,现在……现在要去哪找你啊?” 她没地方可去,只能依赖他。 陆应淮像是刚睡醒,声音低哑:“来我别墅吧,我在家。” 三十分钟后,徐烟付钱下车,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进门。 给她开门的是女佣,不是她第一次来见到的那位,这次是张崭新面孔。 徐烟颔首示意,没有说话,跟着她走进别墅。 “少爷在三楼卧室。” 她年纪太小,女佣也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四目对视时,两人都藏不住那一点尴尬。 徐烟道谢,加快了上楼步伐。 她来过陆应淮的卧室,这次熟悉路线,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陆应淮声音清亮许多。 推门进去,徐烟扶着自己的行李箱推杆,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孩,眼神试探而小心:“我回来了……” 小半个月没见,她感觉和他有种陌生感,追根溯源,是不信任导致的无形隔膜。 见她直愣愣地站在门口,陆应淮突然笑了。 他一笑,徐烟心里更紧张,抿唇不语,静静地等他说话。 “什么意思?”起身打开房间的窗户,陆应淮靠在窗边,点燃了指间夹着的烟。白雾袅袅飘出窗外,他转头看她,脸上浮着玩味笑意:“不认识我了?” 缓缓摇头,徐烟松开手中的箱子,低声回应:“没有,就是见你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他们之间并没什么共同话题。 点点头,陆应淮没说话,嘴角勾起的笑意久久未见消散。很快,他把手中的烟抽完,烟蒂捻灭在烟灰缸中,凛声开口:“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做。” 他都忘记上次碰她是什么时候了。 闻言,徐烟抠弄手指的动作瞬间停下,纤长眼睫颤动,目光迟疑。 她不相信,不相信他大中午就有那种兴致,一度抱以怀疑态度:“你别开玩笑了,我……” “谁开玩笑。”陆应淮笑意收敛几分,漆黑的眸子不见流转,紧紧地锁着她,冷声道:“我是爱开玩笑的人吗?” “……” 他当然不是。 这段时间受他太多帮助,徐烟没有拒绝,嗯了一声:“那我先去洗澡……” 慢吞吞地转身,她的动作才是最真实的反应,对风雨欲来的情事是抗拒退缩的。可还没走几步,她的手腕就被身后追来之人攥住,狠狠地遏制着。 “一起洗。” 陆应淮的声音成了压垮徐烟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亲密过很多次,但没有一起洗过澡,徐烟对这种未知感到害怕。 “我……我先洗吧……”涨红了脸,她尝试拒绝。 奈何陆应淮不是能好商好量的人,握紧她手腕,强势地把她带进浴室。 他先给浴缸放水,随即过来脱徐烟的衣服。 明明心情看起来很不好,但他动作颇有耐心,解她衣服扣子时像在拆礼物,缓慢稳重,看不出一丝急切。 这根本不像被欲望冲昏头脑。 徐烟觉得他有点怪,“你……怎么了?” “没有。”他脱掉她的系扣式半袖,泛着凉意的手指触摸到她内衣边缘,嗓音冷淡:“我能怎么。” 得到回答,徐烟还是觉得他的反应怪怪的,等不及思考,内衣在他手中被解开,丢到地上。 上身光裸,她下意识环住胸口,动作防备。 见状,陆应淮眼尾上扬,眼底兴致浓稠掀起,手掌沿着她小腹往下滑。 迷迷糊糊中,徐烟短裙也被脱下,全身上下再无半点蔽体之物。 陆应淮本身就没穿上衣,应该是刚醒,腰间只套着居家睡裤。兴起之时,他单手往下一扯,用脚踢开。 “有熟悉一点吗?”他不动她,只是询问。 徐烟现在护上难护下,涨红一张小脸,眼睛不敢乱看,只能自保地囫囵点头:“你误会了……我没那样想。” 陆应淮轻笑,扯开她交叉护在胸口的手臂。 下一秒,他目光自然垂下,入眼便是那一双沉甸甸的奶子,白皙莹润,透出诱人的光泽。 徐烟知道他在看她哪里,害羞地扭开目光,呼吸已经乱了。 “形状真漂亮。”陆应淮发自内心地评价:“又大又白。” 徐烟胸大,但不下垂,圆润坚挺,抚摸起来又格外绵软。 手掌缓缓用力,陆应淮朝着顺时针的方向开始揉弄,嗓音轻慢:“想我了吗?” “嗯……”徐烟脸颊红得不成样子,微侧着头,咬唇轻轻点头。 只要他开心地尽快结束,她撒撒谎也没什么。 的确,这回应取悦了陆应淮,弥补一点他被她陌生眼神伤到的坏心情。满意地笑笑,他另一只手也抚上她绵软高峰,朝着不同方向揉动。 “轻点……”徐烟有点痛,手按在他小臂。 余光见浴缸水满,陆应淮没有回话,圈住徐烟小腹,强势地拉着她进入浴缸。 “啊……”跌坐在水中,徐烟被喷溅的水珠打湿面庞,惊呼出声。 陆应淮随后进入。 浴缸很大,两个人坐在里面,并不拥挤。 徐烟被陆应淮抱在腿上,一条腿曲起,容他的手在她腿弯越过,指尖拨开她下身两片贝肉,做起前戏。 “仰头。”陆应淮给她下命令。 穴中插着两根手指,徐烟总想夹腿,听到男人的声音,又被迫缓缓仰头。她现在前有狼后有虎,上下都不会好受。 果然,她刚抬头,又听到陆应淮的指示:“张嘴。” 徐烟明白,他们要接吻。乖乖张嘴,她稚嫩的吻技不需发挥,就被男人厚实的舌头压得无法喘息,被迫交织缠绵,唇齿间溢出暧昧的呻吟和津液交换的水啧声。 “啊……” 女孩的喘息娇媚,下身插入的手指缓缓抽动,她承受着由点及面的快感,身体难耐地扭动,在他怀中愈发不安分。 “嗯……” 不能坦然接受,也无法拒绝,徐烟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说不出话。 感受着渐渐湿润的穴道,陆应淮重重吸嘬女孩的舌头,吻得极致尽兴,才恋恋不舍得放过她。 他气息也乱,伴随着男性低沉的喘声,重重压在她耳边:“以后亲我,得按这种标准。” 不是她上次在枝溪那种蜻蜓点水,那属于欺骗。 徐烟红着脸不说话,陆应淮手指用力,直直捻磨她敏感阴蒂。 “懂了吗?” “啊……知道了。” 男女两道声音交迭,徐烟双手扶着陆应淮的手臂,纤瘦的身体一颤。 女人的小穴足够湿润,陆应淮抽出被淫水打湿的手指,在水里冲了冲。穴中空虚下来,徐烟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只能坐在他身前僵着,抿唇藏不住脸红。 双臂圈住她的腰,陆应淮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声音含着不正经的笑:“在水里抱着肏,出去站着肏,选一个。” 徐烟双肩收缩,止不住发抖,声音瞬间细起来:“有……有区别吗?” 闻声,陆应淮懒洋洋地笑起:“当然有区别。在水里,宝宝可能得自己动啊。” “出……出去。” 徐烟果断选择后者。她不会自己动,也不想动。 “OK。” 陆应淮走出浴室,等再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粉红小包装袋。 徐烟背身扶墙而站,回头查看,就看到他正给茎身戴套。这是一个并不美好的画面,吓得她匆忙转身,红着脸俯低脑袋。 双手撑在墙面,徐烟动作笨拙,肢体显得格外僵硬。 戴好安全套,陆应淮一手扶着徐烟的腰,一手摆弄她的腿,调整合适插入的角度。 腰被他按下去那一瞬,徐烟终于有逃脱不掉的实感,格外紧张,咬住下唇。 已经做好准备,她却迟迟没等到他下一部动作。背身不知身后的情况,她小心翼翼地转头查看。 “啊……” 滑润的甬道瞬间挤进来半根粗硕性器,毫无准备的徐烟身形踉跄,尖叫着俯在墙上。 他故意的。 感受着女人夹紧的穴道,享受性器被无数张小嘴包裹吸嘬的快感,陆应淮没有给她喘息机会,腰身挺动,趁此机会连根没入。 “别……嗯……”徐烟的身体实实压在墙上,圆硕奶子瞬间变形,软肉被压扁。 纵然穴中溢出情液,她还是无法承受他粗大的尺寸,小穴被撑得满满的,稍微一动,身体里就涌起急促的快感,折磨她敏感的神经。 完全插入,陆应淮双臂圈着她的腰,不急着抽送,帮她直起腰身,以完全站立的姿势压在墙上。 站着肏就是站着肏,不是单纯的后入。 “这回熟悉了吗?”陆应淮很记仇,一直在意她进门时的态度。 徐烟被插得身体紧绷,手臂担在墙面,强忍下身异样的感觉,强撑声音:“没有和你不熟……真的……” 她不会承认的。 没得到满意答案,陆应淮抱紧她的腰,恶作剧一般,腰身重重往前挺动,大开大合地抽送。 “熟……”徐烟声音瞬间变了调,尖细起来,带着隐隐哭腔:“没有不熟……我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这是他们当初说好的。 陆应淮不说话,硬实胸膛紧贴着她清瘦的脊背,把她牢牢压在墙上,下身重重抽插。绵绵不断的快感从徐烟四面八方倾覆而来,她狠狠咬住下唇,抑制自己发出淫语浪叫。 “嗯……” 他带着安全套,但随着粗壮阳物在她穴中进出,徐烟觉得这和不带套做爱没差别,她还是很难承受他傲人的尺寸,承接快感时叫苦连天。 “慢……慢点……” 她习惯性求饶,与他示弱。 “要喊我什么?”陆应淮像是在玩,腰身不停耸动,专往她受不住的敏感位置插动,故意折磨她的理智。 “嗯……嗯……”徐烟声音发颤,眼睛闭起睁开,竟然盈出湿润,软着嗓子喊人:“哥哥……哥哥……慢点。” 这是很久之前的一次他定下的规矩。 还算满意,陆应淮放轻下身撞击的力道,但抱着她腰身的手臂丝毫不见松缓,将娇小的她牢牢禁锢在身前。 徐烟觉得自己就像沉浮在海上的落叶,下意识挣扎,但不得要领,轻易就能被强有力的风浪掀翻,最终被完全吞噬。 被陆应淮压在墙上重重肏了几十下,徐烟双腿直发软,已经站不住。 “要倒了……没力气……”她哭腔明显,娇弱的样子足够惹人生怜。 察觉她体力不足,陆应淮双臂支撑着她下滑的重心,加快抽插速度,专门往她敏感点顶弄。 一下一下的抽插,徐烟彻底被欲望的风浪掀翻,想转身抱住他脖子借力,但扭身的动作不切实际。到最后,她只能扶着面前唯一的墙壁,穴道急剧收缩,绷紧身子承接高潮。 “啊……” “嗯……” 女人的娇媚尖叫与男人的低喘交迭。 下一秒,徐烟身体痉挛颤动,小腹剧烈起伏着,阖眼趴在墙上,大汗淋漓地喘息着。 尚未疲软的性器埋在女人体内,陆应淮习惯性地往里顶了两下,才慢慢拔出。掀下灌满精液的避孕套,他直接丢进垃圾桶。喘了口气,他把已经站不住的徐烟打横抱起。 “熟悉了吗?”陆应淮执着于这个问题。 徐烟双眼发散,囫囵地点点头,喉咙干涩发哑:“嗯……熟悉。” 唇角勾出笑意,陆应淮抱着身体发软的徐烟进入已经换好水的浴缸,亲自给她清洗下身。 毕竟,现在才中午,温存的时间还长。 第50章除夕夜,烟花棒,理想 暑假对徐烟来说就是赚钱的假期,她没再接家教,开始接小班型的补课。 每天都是早八晚五,她打算上满一个月。 陆应淮不喜欢她“早出晚归”,但也没阻止,没发表任何多余的态度。 徐烟的房子始终卖不出去,门口不再有一堆大汉围堵要债,只留下三两个人轮班看守。她回不去自己的家,只能先住在陆应淮的别墅。 假期的时候还好,开了学,徐烟每天上学放学都很尴尬。不想和陆应淮一起走,但她又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学校附近下车,特意和他分开。 遵守之前的约定,陆应淮没有拦她,尽可能的给她足够的自由。 他都忘了以前自己一点就着的样子了。 他现在变得极有耐心,因为徐烟足够听话。 高三上学期极其平淡,徐烟一边上课,一边继续给人补课,赚的钱足够自己的生活。寒假的时候,陆应淮被家里勒令回家过年,徐烟也飞去南方。 这是徐烟第一次来爸妈的出租屋,房子不大,里面的装修还不如她家。 此时此刻,她突然产生一种冲动。如果和债主们坐下谈一谈,让他们给她时间卖房子,按照京北现在的房价,她得到的房款大概可以还上债务。 这么想想,其实她以前也够自私,从没想过用这种方法给家里还债。 嘴角滑过一抹嘲弄弧度,徐烟主动开口:“爸,咱家的债务你有详细记录吗?” 比如,之前的法院判决书。 闻言,徐鸿峰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下意识的,他以为徐烟的男朋友要帮他还债,眸色亮了起来。 徐烟叹了一口气:“就是想心里有个数,反正将来也是我还。” “……” 希望落空,徐鸿峰哦了一声,起身在抽屉里翻找,拿出几张纸。 看着官方的判定,徐烟目光落在一众数字上。幸好她家以前不是顶级豪门,除了之前还上的,欠款现在还有将近四百万。 卖了房子,她不仅能把家里的债还上,她欠陆应淮的也能还上。这样,她就不会觉得自己低他一等,就可以有底气表达自己的态度。 想到那种情况,徐烟觉得没了房子也没什么。 只是,她负了外婆一片好心。 除夕当晚,徐烟和妈妈一起包了饺子,这是北方的习惯,他们一家人难得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没有谈论任何破坏气氛的话题。 徐鸿峰高兴,喝了些酒,早早就回房间休息。 唐秀姿收拾着餐具,看了眼时间,嘱咐道:“烟烟,已经十一点半了,你也快睡吧。” 帮妈妈洗碗的徐烟嗯了一声:“洗了碗就睡。” 很快,餐桌被整理干净,唐秀姿回房间睡觉。 出租屋只有一间卧室,所幸客厅还有张大沙发,徐烟铺好被褥,躺在上面也没觉得环境差。睡前看了眼手机,她就要开静音。 可刚静音,屏幕正巧弹进来一通电话。 是陆应淮的。 谨慎地看了眼卧室方向,徐烟压低声音:“喂?这么晚是有事吗?” “你现在在哪儿?” 徐烟愣了,迟疑道:“我在枝溪啊……我爸妈这。” “我说的是具体位置,什么区什么路。”陆应淮的声音透过话筒,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终于反应过来,徐烟心脏加速跳动着,觉得不可思议,语调提高:“你到机场了是吗?” 闻声,陆应淮轻笑:“这可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当然要一起过。” 他的回答已经足够清楚,徐烟抿唇,脑子里一片空白。 现在已经半夜,虽然她可以偷偷跑出去,但这个行为在她心里是不合理的。 她和他的关系没有那么如胶似漆。 “可是我出不去,我爸妈不让。”徐烟小心地撒谎。 “我没让你出来。”陆应淮重复,“我问你位置,我过去。” 话落,徐烟没有出声,他又说了一句:“就见一面。” 莫名的,他语态有点说不上来的示弱,这是以前的他绝不会拥有的好态度。 犹豫片刻,徐烟唔了一声,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他。预估他到达的时间,她小心翼翼地出门,尽量把关门声降到最低。 出租屋附近的环境不好,路灯不亮,只有昏暗的晕黄光圈,楼与楼之间幽深静谧。 徐烟有点害怕,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大概等了五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楼口。 车灯太亮,徐烟眯眼适应,就见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下车,缓缓向她走来。 出租车开走,徐烟视力渐渐恢复,陆应淮已经来到她面前。他这次没带任何行李,穿得一身黑,身形利落,面容一如既往的俊美。 “今天是过年啊。”徐烟依旧还很意外,“你不在家陪你爸妈。” 陆应淮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长臂顺势伸开。 “干嘛?”徐烟故作不懂。 陆应淮笑了,头顶残光落在他立体的五官上,让他的眼神显得意味不明。见她始终没有动作,他缓缓开口:“乖,亲热一下。” “……” 徐烟头皮发麻,纵使与他交往半年,偶尔也会做些亲密之事,但她从未在心里认同他是她的另一半。她只是扮演着他表面的女朋友,应和一些他的需求。 以前还好,最近徐烟有了清晰的计划,打算和他结束这种关系。 缓缓迎上去,她环抱住他的腰,手臂动作很轻,虚拢着。 “抱一下。”她像是在自我安慰。 陆应淮满足地笑笑,他最近愈发沉迷与她拥有的简单而温馨生活,很平静,但他很享受这种平淡绵长的幸福。他甚至想过,以后只和她谈恋爱。 “吃饭了吗?”他抱着她,轻声问。 徐烟嗯了一声,没有推开,静静地在他怀中,没表达任何关心。 抱了一会儿,陆应淮松开她,从包里取出两盒烟花。 是仙女棒。 徐烟拿在手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路上买的?” 今天是除夕,加上时间这么晚了,很多门店肯定都关门了。 “路过,就买了。”陆应淮掏出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支松松咬在唇间,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雾。 徐烟以前和他说过,吸烟有害健康,但他还在抽。 就像他说喝碳酸饮料会损害牙齿,她照喝不误。 他俩都不会听对方的话。 “你来找我就是放烟花啊?”徐烟试探地问。 狭长黑眸敛起,陆应淮唇角带着笑意:“不喜欢玩儿这个?” 摇摇头,徐烟实话实话:“喜欢。” 随即,她抽出两根仙女棒,凑到陆应淮面前,示意他用烟给她点亮。 陆应淮这根烟的用处就在此。 点亮这两根小烟花,徐烟眼睛瞬间亮起来,拿着往不同的方向环绕,脸上漾开浅笑。 交往这么久,其实她是很少笑的,陆应淮没想到,两根小玩意儿就能让她开心成这样。 很快,两根仙女棒燃烧殆尽,徐烟眸色瞬暗。 把烧焦的棒身丢掉,她又从盒子里抽出两根,再次送到陆应淮面前。 取下烧了半根的烟,陆应淮给她把烟花点亮。 徐烟开心地笑起来,把手中一根送到陆应淮手中。她没说话,陆应淮只是顺势接过。 “还有三个多月就要高考了。”徐烟缓缓开口,“你有想过去哪所大学吗?” 她也是上学期才知道,陆应淮不是学渣,他好好考试,成绩竟然能进年组前十。他只是喜欢堕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在学校混日子。他智商很高,之前是没有展现。 看着手中烧得绚烂的烟花,陆应淮眼神放空,实话实说:“没想过,随便。” “……” 徐烟一时不知说什么,顿了顿,僵硬地劝导:“你要想了,至少要有一个目标。” 陆应淮转头看她,眼底笑意深邃:“你去哪个学校,我就去哪个学校。” 嘴角微微凝滞,徐烟情绪空了两秒,缓缓笑起来。 她很无奈。 第51章他要赢过一个人 陆应淮已经订好酒店,不多住,次日天亮返程。 临走前,他抱着徐烟,低头寻她的唇。 换以前,徐烟不是选择承受,就是想借口躲开,这次没有,她主动抬头,张开嘴,笨拙地回应他。 她不清楚吻了多久,只知道分开时,陆应淮气息粗重,她的脸格外滚烫。 “新年快乐。” 捏着她下巴,陆应淮又低头亲了一口,很重,发出啵的声响。 徐烟不自然地落下眼睫,颤动着,小声回应:“新年快乐……” 人在心虚的时候总想给对方补偿。 徐烟发现自己哄人的功夫越来越高深了。 而在陆应淮激动于徐烟主动靠近他时,她已经在悄无声息地策划离开。 …… 高三下学期开学,距离高考只剩一百天。 徐烟没有再接补课班的工作,开始专心准备考试,想抓住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从很久之前,她就已经不关注林子序了,不在乎他考试考第几,也不关心他和季浅有没有吵架。 她渐渐明白,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只要自己到了高位,她才有选择的权力。现在遇到的人,都是对她有害的。 借着周六,徐烟约好徐鸿峰之前的债主,商量出最终的解决办法。她不仅要还之前的欠款,还要每家多加十万利息。 拖欠了人家好几年,徐烟能接受这个价格,终于能正常卖房。 眼看着日子越来越顺,她心中只剩陆应淮这一块大石头,需要灵巧地挪开。 晚上回家,徐烟在做卷子,见陆应淮进来,手中的笔瞬间停下。她没有转头看他,但她的眼睛已经凝住。 直到陆应淮坐到她身边,她才恢复正常。 “你想好去哪个学校了吗?” 她又提起这个话题。 莫名的,陆应淮感觉她在催他。甚至,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她安排了。 “你希望我去哪?”他化被动为主动,黑眸凝视她,像是能洞察她的内心。 徐烟心里紧张,脸上故作自然:“这种事当然是你自己做主,只是我今天和林子序聊天,他说他要考军校。” 陆应淮笑了:“别告诉我,你要和他一起去。” 他这段时间虽然没提过林子序,但他明白,徐烟接受他是一回事,还喜不喜欢林子序是另外一回事。 这两种情况是不冲突的。 接下来的话梗在喉间,徐烟叹了口气,目光垂下,没有看他。 “我不去。我只是希望你像他一样,尽早确定目标,做个对自己负责的人。” 这话对陆应淮而言已经很难听了,他浓眉渐渐敛起,目光紧锁着徐烟:“他比我好是吧?” 徐烟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对他很敬佩,是欣赏而已。你不用拿自己和他比,你们不一样,没必要比。” “我就要比。” 陆应淮冷笑一声,“不就是考个军校么,我让你看看,我的体能和智商是怎么碾压他的。” 闻言,徐烟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抬眼看他,口吻故作平淡:“不用这样。” 陆应淮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有自己的打算。他不仅要和林子序同样报军校,他还得挑他去的学校和专业,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幼稚的想法,他非要赢过林子序。 让徐烟看看,他比得过他。 自从这次谈话后,徐烟察觉到了陆应淮的变化,竟然经常抱着电脑查资料。甚至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还联系季浅,问林子序的目标大学。 这种变化徐烟乐见其成,甚至一度期待高考那天。 她被这段感情束缚得太久,急切需要自由,才能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而陆应淮始终只有一个目标:把林子序从徐烟心里挤出去。 周六傍晚,他罕见地主动回家。 今天陆清嵘从公司回来得很早,坐在客厅休息,正好和进门的陆应淮对上目光。 “爸。”出声就算是打了招呼,陆应淮就要上楼。 “等等。”陆清嵘喊住他,“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陆应淮不情不愿地坐在他对面,姿态懒漫,软沓沓地倚靠着沙发,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颓丧样子。 陆清嵘简直不愿意看第二眼,浓眉敛起,不怒自威的表情更为严厉,缓缓道:“你妈想要送你出国留学,你什么想法?” 以前或许还有这种打算,但现在完全没了,陆应淮尾调拖沓,懒洋洋道:“我不去。” “呵呵。”陆清嵘溢出一声冷哼,“你想去我也不让你去,出去也是混日子,丢人现眼。” “……” 陆应淮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没有接话,微扬的凤眸吊儿郎当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一刻,陆清嵘有一种感觉,他这个儿子已经废了,毫无志气。 沉默许久,他发出一声叹息:“不出国,那就在京北找个像样的大学。老老实实上学,毕业进公司历练。” “我想去军校。” 陆应淮的声音在宽敞别墅显得格外清亮。 郑芷兰此时正巧下楼,听到儿子的志愿,加快脚步,下楼阻拦:“我不同意!上什么军校,你当是去玩儿啊,那是非常严格的。” 她不舍得儿子去吃苦。 陆清嵘也没想到,陆应淮是如此打算。 下意识的,他不想他去,这与他家族企业的发展规划不符。陆应淮最应该的做的,就是乖乖上学,毕业后顺其自然的进公司。 “我也不同意。” 他发表最终的意见。 父母都不同意,陆应淮不在乎,坐直几分身姿,一本正经地开口:“这件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回来,是请您帮忙。”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明明属于求人,但态度倨傲。 陆应淮从来没求过自己什么,陆清嵘顿了顿,有些疑惑:“帮什么?” “考军校需要政审,我不知道我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儿会不会有影响,需要您帮忙监督一下。” 陆应淮需要万无一失。 不能在这种最基本的层面出问题。 没想到他心意已决,陆清嵘久久说不出话。其实,陆应淮考军校没什么不好,高要求的环境可以规范他的作派和习惯,扭转他消极颓丧的心态。唯一让他否定的,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陆应淮应该学金融或管理。 现实偏离了他的计划。 陆清嵘还在犹豫,郑芷兰却思路清晰,始终不同意陆应淮考军校。 “儿子,你犯什么糊涂啊。”她苦口婆心地劝阻,“你不要一时热血就想考军校,你根本不知道那里的环境有多累有多严格,你从小娇生惯养,我不舍得你去吃这份苦。” 任凭他们如何劝,陆应淮一门心思往这条路上走。 “我考的是京北的学校,这不比我去国外留学好。”他拿捏郑芷兰的心思,笑着哄她:“去上学又不是蹲监狱,我放假能回来看你,你想我了你就去学校探亲呗。” 郑芷兰摇摇头,她担心的不是距离,是儿子要承受那份不必要的辛苦。 她从未如此坚决,不同意陆应淮的想法。 沉默许久,陆清嵘看向气场乖顺许多的陆应淮,精明眼眸微敛,一针见血:“你为什么突然想考军校?” 陆应淮没有说话。 他在想。 最终,答案渐渐显形。 他说:“我要赢过一个人。” 第52章高考后就离开 陆应淮从来没计较过徐烟心里的情感分区。 他不在乎他在她心里占比少于50%,也不在乎林子序压过他,他只是无法接受徐烟当他面把事实表达出来。 他不喜欢听她提起林子序。 在陆家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陆应淮傍晚回自己的别墅,徐烟正坐在客厅等他吃饭。 见他进门,她小心翼翼地抬头。 “吃饭了吗?” 陆应淮静静地投来目光,缓慢开口:“没有。” 闻言,徐烟起身,从他身边走过,“那我们洗手吃饭吧。” 可还没进洗手间,她的手腕就被身后之人握住。陆应淮拉了一把,徐烟瞬间栽入他怀中。 下意识想挣脱开,她手臂被他强势按住。再动一下,他低沉的嗓音压在她耳畔:“你有喜欢我多少?” 他突然很在乎那个百分比,他想知道,自己能占多少。 徐烟愣住,挣扎动作停下,心脏狂乱作响,从未有过这种汹涌的紧张。他们的感情特殊,与大多数两厢情愿走到一起的男女不同,也就谈不上你爱我多一点,还是我爱你多一点。 甚至,他们之间提爱都很别扭。 他们大概算是一段扭曲的感情,属于商品置换。 “你怎么了?”徐烟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谨慎地问道。 但她转移的话题并没有吸引陆应淮的注意力,他执着于自己刚刚的问题,耐心重复:“你有喜欢我多少?” 眼看躲不过这个问题,徐烟思想挣扎片刻,缓缓出声:“我也不知道多少。” 她已经分不清喜欢还是不喜欢。 在一起时间太久了,她每天都充当着他的女朋友,张开嘴巴亲吻,躺在床上做爱。他们好像是不谈情爱的炮友,每次都是各取所需。但现在,他想打破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开始谈论起爱。 她不会忘记他之前对她的强迫。 甚至在交往期间,他也会无意识的要她对他臣服,要听他的话。 她在这段感情中,从来没尝过自由的滋味。压迫感让她时不时地就想离开,比如现在,她很怕回答他的问题,不想直面暗淡的过去。 没听到心仪的答案,陆应淮说不上失望,一度为她没说不喜欢而感到轻松。 凛然笑笑,他放开了徐烟的手,轻声道:“49%也行,总有一天能超过50%。” 徐烟没听懂,细眉渐渐敛起,避害地垂下眼睫。 “吃饭吧,我都饿了。”她又尝试转移话题。 陆应淮嗯了一声,转身去洗手。 …… 晚上,察觉自己心里空了一块的陆应淮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徐烟最近生理期,他们晚上没有亲密的举动,各自躺在床边位置,谁都没有出声。 许久,陆应淮翻了个身,发出轻微声响。 在漆黑的卧室中,徐烟缓缓睁眼,看着陆应淮的方向。关灯前,他们是面对面的姿势,现在,他背对她。 正因此,徐烟才敢肆无忌惮地看他,试图窥探他最近反常的内心。 “你会留在京北,还是想去其他城市?” 陆应淮突然出声,吓得徐烟心尖一颤,咽了一口唾沫。顿了顿,她轻声回应:“留在京北。” “你知道林子序也要考京北的军校么?”陆应淮声线清冷,丝毫没有往日的玩味。 徐烟应声:“知道。” 下一秒,卧室陷入一片沉静,陆应淮没有再回话。 察觉到他或许有不满,徐烟提了口气,主动开口:“你也在京北啊。” 随后是比刚刚更持久的寂静,陆应淮没有动,也没说话。 事态莫名脱轨,徐烟小心翼翼吐出的谎言竟然没有任何效果,正羞耻于自己的笨拙,对方终于转过身来。 明明眼前一片漆黑,她还是感觉陆应淮在看着她,视线灼热。 “你刚刚说什么?”他嗓音沉缓。 徐烟悄悄捂住自己心口,硬着头皮,一字一顿:“你不是要考京北的军校么,我留在京北很正常吧。” 她从来没说过这样坦诚心迹的话,但陆应淮没有轻易相信,下意识的认为,她尚未对林子序死心。 “真的吗?”他轻声笑了。 犹豫了两秒,徐烟嗯了一声,再次重复:“当然。” 人在重复自己的话时,大多情况是自我暗示,骗他,徐烟先要骗自己。 感受到腰间横过来那只手臂,她明白了,这次的危机解除了。他们在猜忌中,选择接受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她也是第一次有实感,陆应淮对她用了心,不再是以前那种随意欺负对待,他现在竟然在期待她给回馈,希望她能用他对她那样的心对待他。 这不是好现象。 …… 周日上午,陆应淮有事出去,徐烟自己在别墅学习。 可还没过多久,她就听到楼下有车响。以为是陆应淮落下东西,她开门迎出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桌上的英文资料。 刚下二楼楼梯,她就看到一道陌生身影,与对方对上视线。 看年纪,他应该是陆应淮的父亲。 “叔……叔叔好。” 徐烟紧张得僵在原地,觉得下楼也不对,转身上楼也不对。 陆清嵘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陌生面孔,看样子,是陆应淮那小子金屋藏娇。当然,说难听点,他早早就学会了玩女人那一套。 一口气凝在胸口,他对徐烟招手,“你下楼,我有话和你说。” “……” 徐烟吓死了,从未如此期待陆应淮能快点回来。 来到客厅,她拘谨地坐在陆清嵘对面,眼神无辜,真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在她身上没看到一丝低俗的劣气,陆清嵘不明白,一个看起来和陆应淮性格天差地别的女生,是怎么降服住他,让他日渐收敛爪牙的。 “你是陆应淮的女朋友?” “算是吧。” 徐烟回应得谨慎,动作更为僵硬。 闻言,陆清嵘发笑,精明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游刃有余地开口:“他突然想去军校,是不是和你有关?” 想解释,徐烟又不知如何组织语言。最终,她轻轻掀起眼睫,一鼓作气道:“叔叔,您是来要我和他分手的吧。您放心,我高考完就会离开他。” 第53章他成了她封存的记忆 徐烟没想到,陆应淮的父母会找来。 她从未设想过,事态会发展到如今难堪的地步。就像电视剧里的画面,她成了被驱赶的那方。虽然她并没有在乎这段关系。 徐烟意外,陆清嵘同样,没想到她毫不留恋,甚至有点急切。 “你故意的吧。”他一眼就看破其中的猫腻。 徐烟噤声,没有接话,斟酌片刻,试探地开口:“我觉得陆应淮应当去历练历练,不然心性太飘,不是好事。” 陆清嵘脸上笑意愈深,打量起面前长相稚嫩的小姑娘,品出几分陆应淮喜欢她的原因。她确实很有反差,长得奶气,内里很坚韧,很有主意。 “按你的打算,你想怎么和他分手?”陆清嵘突然很好奇,想知道她怎么克制陆应淮的坏脾气。 闻声,徐烟长长吁出一口气:“我听说有的军校是会限制学生出国的,我去留学,他读军校,互不影响。” 意外于她清醒的抉择,陆清嵘只是看着她。 徐烟被他看得紧张,抿唇不语,不是在等答案,是在等自己心里的安定。 她把自己心中所有阴暗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从此,她会坦坦荡荡。要是能离开京北,她想必会很轻松,很自在。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陆清嵘有点为陆应淮感到可悲。 认真地想了想,徐烟心中没有具象的答案,不答反问:“您希望将来有我这样的儿媳妇吗?” 陆清嵘被一个小丫头问住,反应过来,威严的面容化开一抹笑意。 这个笑暗含了很多东西。 徐烟也笑了,他们大概是殊途同归的。 …… 很快,徐烟拿到了卖房子的房款。先还了家里的债务,她把要还陆应淮的钱存到了一张新卡里。 林林总总加到一起大概二十二万,徐烟存了二十五万,算是补上近期在他家里吃住的费用。 最终,她手里剩了二十万。 幸有陆清嵘的帮忙,徐烟申请国外大学的程序更迅速,成功获得一次出去的机会。但她没有放弃国内的高考,还是专心准备着考试。 陆应淮要上军校的决心是在季浅那听说林子序模拟考试全校第一时达到巅峰,他坚信,自己笔试综合体检面试的成绩肯定比他强。 高考当天,徐烟和陆应淮不在一个校区,意外地和林子序碰上。 进考场的路上,徐烟鼓起勇气靠近,心中五味杂陈:“班长,祝你考个好成绩。” 他大概和她一样,也需要高考改变命运。他们和陆应淮季浅不同,不能随心所欲。 林子序最近才知道徐烟对他有过好感,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他温润笑笑:“也祝你金榜题名。” 一切都该释然了。 六月末高考成绩陆续公布,陆应淮考了635,徐烟660。 他没有犹豫,提前批报名时直接把京北国防大学作为第一志愿,专业选了计算机。他关注的是非指挥类,又在其中选了一个自认为轻便的。 徐烟报名了京北师范,她说她想当老师。 陆应淮开学很早,报名那天,他没让父母跟着,只让徐烟去送他。 一大早徐烟就起床准备,给他检查了行李,也一一确定携带的物品,确认是否合规。 她明确的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是发自内心的。 她觉得自己熬出头了。 “你们新生开学要军训十五天,天很热,你小心别中暑。”徐烟柔声嘱咐。 陆应淮在找鞋,听到对方的关心,懒洋洋地唔了一声,“放心吧,十五天之后我有放假,回来送你去学校。” 他们两个学校开学有时间差,很方便。 嗯了一声,徐烟没再说话,低头给他把行李装好。 新生开学,偌大校园里挤满了人,徐烟跟在陆应淮身边,眸色像是一潭平静湖水,看到什么都没有波澜。 只有听到陆应淮声音时,她才会转转眼珠,回过神来。 “怎么了?”陆应淮觉得她奇怪,反手探到她额头,唇角划开一抹笑意:“也没热到啊。” 猛然回神的徐烟很是心虚,仰头笑笑,音调提高:“没热到。我没来过大学,就是看花眼了。” 陆应淮嘁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抬起下巴,指着报名处的方向,说道:“你下次再来看我,我就有制服了。我比林子序高,穿着肯定比他好看。” 他一直都在拿自己和林子序比较。 徐烟表情无奈,没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陆应淮没看懂,以为她认同他,跟着傲慢一笑。 报了名,徐烟跟着陆应淮进宿舍,刚进门,他们就和里面已经到了的男生对上视线。对方很高,面容冷峻,淡淡睨了陆应淮一眼,落下目光。 徐烟觉得他气场很冷,站在陆应淮身边有点尴尬。 陆应淮不惯着任何人,对那人喂了一声,嗓音含笑:“不用见怪,我女朋友。” 他口吻炫耀。 奈何对方理都没理他们,站在他自己的位置,默默整理行李。他是一个人来的。 不识好歹,陆应淮没理他。等徐烟帮他铺好床铺,他带着她出去。 “我中午就要军训,一会儿你回去记得打车。” 天太热了,陆应淮心情烦躁,也担心徐烟中暑。 徐烟嗯了一声,被他牵着手,乖巧至极。两人来到学校门口,陆应淮随手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示意她上车。 犹豫了两秒,徐烟上车。 车窗摇下,她轻轻朝她摆手,语气温柔:“你回去吧,拜拜。” 陆应淮只是抬了下下巴,没说话。 出租车缓缓行驶,徐烟转过头来,看着前面平直的大道,目光不见流转。既然已经决定要走,她不能回头。 强行暗示自己要狠心,她却还是在车子拐弯之前看向身后。 陆应淮的身影只剩模糊一点,已经看不清。 收回目光,徐烟手中的手机来了短信。 陆应淮:【不知道训练收不收手机,如果我回慢了,你再等等。】 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酸涩感,徐烟把手机灭屏,强忍这股无名的苦楚。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有点心软。闭眼消化杂陈的情绪,等她再睁眼,眼底只有清明。 她点开与他的消息框,回了句“好”。 再然后,她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新手机卡,换下手机里的旧卡。 陆应淮这三个字,以后只会出现她的记忆里,是需要封存的一部分。 第54章漫长的两年 陆应淮军训时要收手机,晚上结束训练才返还。 上交之前,陆应淮看了眼自己的舍友周京樾,吊儿郎当地开口:“你不给你女朋友发个信息啊。” 对方目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似乎踩中他的痛处,陆应淮勾唇一笑,跟在他后面交了手机。 陆应淮和林子序不在一个专业,他平时很难见到对方。见不到,他觉得并非不是好事。 白日的训练对他来说一点不难,他身体素质好,平日爱健身,完全适应军校的锻炼强度。晚上解散,他取回手机,先给徐烟打电话。 可对方的电话提示无人接听,他连续打了三遍,结果都是落空。 没多想,他以为她习惯了静音,发了条短信。等第二天早上没收到对方回复时,陆应淮才察觉一点不对劲。 上交手机之前,他联系了自己的表弟陆溪则:“帮我去别墅看一眼,看看她什么情况。” 陆溪则一直知道徐烟的存在,接到通知,马不停蹄就赶过去完成任务。 与徐烟意外失联,陆应淮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等到中午吃饭,他更觉得天气燥热,食欲全无。好不容易坚持到晚上拿回手机,他立即给陆溪则打电话。 “二哥,她不在别墅。”陆溪则语气小心翼翼的:“佣人说,她昨天就没回来。” 一瞬间,陆应淮心中某处位置塌陷下去,太阳穴涨得突突作响。他的不自信在此时迸发出来,嗓音艰涩:“再麻烦你一件事,去我上次让你送东西的地址,看看房子有没有人住。” “好。” 陆溪则也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没敢多打扰陆应淮,乖乖断掉电话。 晚上,陆应淮坐在自己书桌前,眼神放空地把玩着手机。只是机械地在手中丢来丢去,在里面获得不了一丝徐烟的信息。 他有点回过味来。 徐烟当初告诉他林子序考军校的消息,不是表达对林的爱慕之心,是聪明的激发他的斗欲,让他自愿进军校,以此受到很多限制。 想到这一点,陆应淮放下手机,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他的所有行李都是徐烟给他整理的,或许,她会在里面留下东西。 可当陆应淮翻遍所有物品,都没找到一点有用信息时,他的目光驻足在自己的钱包。打开,他一一翻找,发现一张不属于他的银行卡。 取出这张卡,他的动作带出来一张小便签。 【里面有25万,还你的钱。】 除了这句话,她什么都没留下。 但这一句话足够证明,徐烟是不告而别,甚至已经离开他了。 眼神空洞时,桌上的手机响起。 看都没看,陆应淮拿过来接听。 “二哥,那栋房子卖掉了,户主不是她了。” 陆应淮直接挂断,太阳穴紧绷,一瞬间疼得厉害。 真够狠心的。 他唇角勾起,漆黑的眸子生出翻涌的怒意,阴鸷得可怕。 狭长眸子紧闭,再睁开,他的理智压住崩坏情绪,给陆清嵘打电话,直白开口:“把我弄出去。” 话筒内听不到声音,陆应淮已经快被强烈的背叛感吞噬,沉声强调:“我说,把我弄出去,我要出去!” “弄不出来。”陆清嵘游刃有余地开口,“给你办了军籍,最快也得六年出来。” “……” 陆应淮觉得自己快疯了。 但他同样很清醒,知道陆清嵘能办成这件事,他只是不想让他出去。 “你和她是不是一伙的?”他咬死这一点,越想越可信,压低声音质问:“告诉我,她去哪了?” “出国了。”陆清嵘没打算瞒他,“她主动要走,和我没关系。你也不用想了,好好上学。” 陆应淮有六七秒的沉默,被无数的不满和不甘侵占大脑,但无法有效的发泄出来。不知道能和陆清嵘说什么,他挂了电话。 考上师范大学,说喜欢当老师是骗他…… 出国了…… 他现在没办法出国,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至少在三个月之前,她就暗暗策划着摆他一道。渐渐,挤压在陆应淮心口的愤怒和怨言化为沉默,他仰头躺在床上,双眼不受控制的放空。 徐烟是铁了心要走。 为了离开他,她连林子序也不喜欢了。 从这个层面考虑,他没输。从开始到结束,他只是失去了一个女人,仅此而已。 轻声笑笑,陆应淮躺在床上,自己消化这些复杂的情绪。 见自己唯一的舍友在短暂的时间内情绪大起大落,周京樾投来关注的眼神,犹豫两秒,沉声开口:“你没事吧?” 闻声,陆应淮侧过来几分目光,语气毫无波澜:“原来你不是哑巴。” “……” 顿了顿,周京樾勾起唇角:“分手是很平常的事儿,被甩也是。”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陆应淮没有情绪的眸底充斥起敌视,声线凉薄:“能看出来,你是被人踹了。” 寝室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周京樾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我和你不一样。” 他做决定都是主动的,没沦落到被骗进军校的地步。 懒得和他废话,陆应淮没有再应声。 …… 到了国外的新学校,徐烟发现,自己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用。 她必须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才能勉强支撑生活。 陆应淮顺利进入军校,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找过来。离开京北,她觉得自己重新获得了自由,每天的生活都是充实的。不用再绷起精神和他对垒,也不用再被徐鸿峰牵制,她自私地不想再回去。 徐烟很珍惜这次留学的机会,她现在的生活几乎是轮轴转,也没有时间允许她想高中的事情。她渐渐在乎不起来,那些以前自己十分在意的名字。 她眼里只有绩点和评级。 她想让自己的本科学历漂亮,将来找个体面赚钱的工作。 高中生活给她最大的教训就是,人不能穷,穷就会被压迫,或有形,或无形,很危险。 大一那一年,她担心自己语言不过关,害怕出去与人接触,选择在学校住宿。直到大二,她选择出去租房子,挑便宜的,在离学校近的地段捡漏,破一点也没关系。 她在纽约,学校附近治安还可以,她这一年多没遇到过危险。 如果资金充裕,徐烟会选择读研,但她条件不允许,需要尽早出去赚钱。虽然她才二十岁,但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她只在乎现实,喜欢切实际的东西。 寒假,她没回国,借着假期继续打工,赚的钱要比上学期间兼职多得多。 除夕那天,徐烟很晚回到家。 刚进门,她就发现里面的暖气没有供暖,房子里冷得刺骨。把在楼下买的水饺放在桌上,她找出房东的联系方式。 徐烟流利地表达现况,房东却说时间已晚,最快也得明天找人来修。 挂断电话,徐烟没脱棉服,直接进厨房煮饺子,作为午夜的晚饭。 饺子在热水中翻涌,她突然想到自己上一次与父母团圆过年的时候。那是在南方的一个城市,他们挤在逼仄的出租屋,煮的是猪肉馅饺子。 也是在那晚上,陆应淮从京北过来找她,带着不符合他顽劣本性的仙女棒,被迫谈论梦想。 她还记得,她那天主动回应了他的吻,吻到脸红心跳才结束。 那时候,他们还能互道新年快乐。 唇角嘲弄勾起,徐烟回过神来,在水中捞起煮破的两颗饺子。思绪从遥远的记忆中寻回,她把火关掉。 临近零点,她坐在冰冷的客厅,手机放在一边,静悄悄得毫无声息。 白天,妈妈给她发过信息,有祝她新年快乐,也有关心她在国外的生活。 除此以外,她再没收到任何人的消息了。 外国人不过除夕,徐烟新认识的同学还没关系好到特意关注她国家的节日,大家都保持着礼貌但疏离的社交,不会关注学校以外的生活。 把蘸料倒进碗碟,徐烟叹了口气,没有任何仪式感,只想吃饭裹腹,早点休息。 叮咚—— 房门响起铃声,徐烟放下筷子,小心到门口查看猫眼。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陌生的亚裔男生面孔。 她没说话,对方主动开口:“你好,打扰了,我房子的暖气好像坏了,想问问你的暖气还正常吗?” 听到和自己一样的情况,徐烟放下戒心,打开房门。 “你好。”她也用英语回应他,“我的暖气也坏了,给房东打过电话,她说明天找人来修。” 男生说出一个英文女名,尾调疑问。 徐烟点点头:“看来我们租了同一个人的房子。” 闻言,男生笑笑,语气诙谐:“大过年的,我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挨冻,莫名的好笑。” 徐烟一愣,明白过来他的国籍,原来和自己一样。异国他乡遇到自己国家的人,她下意识对他生出些好感,安慰道:“大概明天上午就能修好,最近没下雪,晚上的温度不至于太冷。” 多穿点睡觉就好了。 男生点点头,刚要走,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你……你在煮饺子?” 一瞬间,徐烟有点尴尬,怕自己多想,也怕自己没体会对方的暗示,小心试探:“你……你要盛走一些吗?” “方便吗?”男生问。 徐烟嗯声:“没什么不方便,我煮了很多。” “稍等,我把我买的东西分你一些。”话落,男生转头开门,走进徐烟对门的房子。 这大概是一种留学生在外的互相照顾,徐烟分给他半盘饺子,他把买来的快餐都给了她。 看着面前一大堆食物,徐烟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婉拒道:“我拿一个汉堡一杯饮料就行了,剩下的你拿回去吧。” “不用。”对方的态度很坚决,“你拿去吃吧,我刚搬来,就当和你交个好邻居了。” 徐烟第一次体会到盛情难却,接过他的礼物,道了句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啊?”男生主动询问,“我刚过来,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中国人。” 对方十分热情,徐烟想了想,轻声开口:“Luna。” 她不想说中文名字。 男生微怔,随即英俊面容上漾开浅笑:“Carlos。” …… 国内,陆家。 自从读了军校,陆应淮把自己的别墅关了,驱散所有的佣人,再也没有踏足半步。 他开始回家住,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和陆清嵘频繁吵架。 他变得不爱说话,也不会轻易发脾气。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再也不见踪影,只剩周家少爷周京樾。他在学校安分上课,每天和枯燥的电子程序打交道,性格越来越内敛,看起来十分沉稳。放假回家,他就在自己的房间,很少出去。 陆清嵘没觉得这种改变有何不好,但郑芷兰开始担心陆应淮的健康。 “他是不是心理出问题了?”她不知道徐烟的存在,看到儿子如此大的变化,紧张又害怕。 前些年,陆应淮肆无忌惮地惹是生非,总惹自己生气,但陆清嵘足够了解他,知道他不会这么脆弱。他的改变,很有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只有自己内心强大,渐渐喜怒不形于色,才不会被人轻易伤害。 易燃易爆的脾气不论在感情中还是生活中,都不会走得长远。 徐烟那丫头当初说得没错,陆应淮生来顺遂,没吃过苦,性情太飘。如今进入军校两年,他确实有显着的成熟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孩子脾气,做事不考虑后果。 他现在更严谨,心性更稳。 “我看他没事。”陆清嵘安抚妻子,有条不紊地分析:“军校照比其他学校,当然更注重纪律性和严谨性,对他不是什么坏事。” “什么不是坏事啊。”郑芷兰满脸不悦,“这次回来你没发现么,他都瘦成什么样了,侧脸骨头都凸出来了。” 陆应淮确实瘦了,也比以前黑一些,但一个男人,这点变化不叫苦。 陆清嵘不想再说,最后叮嘱一句:“他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你不要打扰他。” 大一那年,陆应淮为了出来,不惜在里面自残,想因伤退学。至少,他想让父母顾及他的安全,把他从里面弄出来。 但陆清嵘没有满足他,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陆应淮养好伤乖乖回去上学。 他说:你哥死了,如果你还想让我和你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尽管伤害自己。 从那时候起,陆应淮觉得六年不长,开始认真听课,努力表现得像以前的自己。 就像经历了破茧而生的过程,他在一瞬间想明白某种道理。 成熟的人才有机会得偿所愿。 幼稚的时候,只会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推得越来越远。 第55章Luna和Carlos 除夕夜,陆应淮和家人吃了团圆饭,回房间看电影。 他只是打发无聊的时间。 军校的假期比一般学校要短,陆应淮却觉得每天的时间都缓慢难熬。两年了,这段时间里,他和周京樾成了朋友,他无条件的在学校服从规则,没有再惹出一件需要陆家出面解决的问题。 他也没有一点徐烟的消息。 他知道,十八岁有遗憾很正常。他作为男人,没有能力留住一个女人,他是失败的。 眼前的电影画面越来越模糊,陆应淮的注意力又不知道跑哪去,等察觉回来,电影已经播放过半。无趣极了,他把电影关掉,来到卧室窗边。 啪嗒一声,打火机擦出短促火光,照亮没开灯的卧室,陆应淮低头点烟。 狠狠吸了一口,他目光从窗口俯下,看到家里不远处的游泳池。现在是冬天,池中没有水,却让他空寂的眼神久久无法移开。 他和徐烟的交集就是从游泳池开始的,那时候,他无意知道季浅有个小情敌,长得白嫩干净,眼神始终小心翼翼的。 季浅说,她总是在林子序背后偷看,偶尔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挑衅。 完全抱着玩耍的心态,他以做家教的理由,把徐烟骗到自己的别墅。他提前安排了很多健壮的男人,想看看那个总是故作文静,心中对他人男友图谋不轨的丫头如何反应。 把徐烟推下泳池,看到她纤细却饱满的身体,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欲望。 是不顾及季浅感受,也想和徐烟抵死缠绵的冲动。 所以,他把她留在别墅过夜。 手中的烟不知不觉烧到底,陆应淮被烫到,手指蜷缩,大截烟灰掉在窗台上。 借由窗外射进来的微弱光亮,他看着那摔碎的烟灰,脑中想到的是今年冬天纽约有没有暴风雪,徐烟手里还有没有钱。 缓过神来,陆应淮徒手捻灭那支烧得面目全非的烟蒂,脸上浮现一抹落寞笑意。 他又何必关心她过得好不好。 …… 大三的课程越来越紧,加上徐烟还要抽空兼职,长期得不到休息,晚上下班晕倒在楼道。 Carlos进门就看到这副画面,吓得赶紧过去扶起她,把她送到最近的诊所。 还好,医生说她只是休息不足,加上有点低血糖。 徐烟悠悠转醒,看到的是白色天花板,吓得身体一颤,眸色惊慌。 听到轻微声响,Carlos转头看她,“你晕倒了,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见到熟悉的面孔,徐烟才放下心来。从病床上坐起,她嗓音有些哑:“我没事了,谢谢你。” 她当然知道她需要休息,但她没时间放松,她有限的时间都得放在有意义的事情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徐烟执意要走。 Carlos拦不下她,只能跟在她身边,劝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晕倒在外面有多危险。这次我看到了,下次被被人看到,你还能不能好好回家都说不准。” 徐烟懂他说的道理,但这对她而言有些不切实际。她也不需要他过度关心,声线清泠:“花了你多少钱,我还给你。” 她现在就怕欠别人,能还的东西都要尽早还。 Carlos没想到她在意的是费用,顿了顿,没有说这次在诊所的花销。跟在她身边往前走,他理所当然地开口:“你都有能力纽约留学了,何必还要靠没日没夜的兼职赚钱。” 闻言,徐烟瞬间停下脚步,目光幽直投向他,“你也来留学了,为什么住这种便宜的房子,是不喜欢好房子吗?” “……” Carlos被一向文文弱弱的徐烟怼得说不上话,随后笑了笑,顺应她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很穷的。” 对方坦然承认,徐烟此时又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歉:“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如果有冒犯,对不起。” 她的坏情绪来自自己孱弱的身体,美国就医很贵的,她觉得自己浪费了好不容易存起来的钱。 不是针对Carlos。 奈何Carlos不在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怕她误会,耐心地解释:“我也只是希望你注意安全,不要损害自己的身体。” 徐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家路上,Carlos买了两杯热饮,自己的是咖啡,给徐烟的是甜的。 “谢谢。”徐烟接过,暖了暖手。 “不用谢。”Carlos俊朗的五官被温柔润色,喝了口咖啡,漫不经心道:“我们是邻居,也是校友,你以后如果有麻烦,可以随时找我帮忙,没关系的。” 徐烟扭头看他,眸色震惊。她以前不知道,他们竟然还有同校的缘分。 见状,Carlos表情傲娇:“我比你高一级,算是你学长吧。” “我还以为你比我小。” 他长相白净,看起来像是刚结束高考的高中生。让他显得稍微成熟的,是他高挑的身姿,和隐隐凸显的肌肉,让他轮廓更像大学生。 闻言,Carlos没有否认,眼尾眉梢含着笑意。 “我跳过级。按照国内的年龄算,我大概比你小一岁。”他语气戏谑,“如果你是正常升学的话。” 杏眸瞠大,徐烟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震惊,“你20……20岁啊?” Carlos点头,唇角勾起的笑意很是骄傲。 舔了下唇瓣,徐烟用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突然知道自己比他大,她莫名多了一些责任感。 “你真厉害。”她指的是他跳级。 Carlos不在意她指什么,全然接下,礼貌回了句谢谢。 自从有了救命之恩,徐烟对Carlos没有之前那样的防备,有时候买了吃的会自然分给他一半。Carlos对她更好,每逢周末都会给她送温热的晚饭。 是中式晚餐。 是徐烟在外面很难买到的,又因为自己太疲惫而不愿意下厨的合乎心意的晚餐。 一开始,徐烟完全能坦然接受,觉得是友邻互助。但经过大三一年的相处,随着Carlos东西越送越多,聊天越来越深入,离开时暴露出恋恋不舍的情绪时,她察觉到一丝危险。 “你……你是不是……”徐烟难以出口,表情尴尬。 Carlos脸上永远是轻松的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挑眉询问:“我是不是什么?” 徐烟终究是说不出来那句话,很快放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察觉,低声开口:“没什么……” 眼看她想问又自己先放弃,Carlos兴味盎然:“Luna,你不勇敢。” 闻言,徐烟停下吃饭的动作,缓缓掀起眼睫,心脏剧烈跳动,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尴尬。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喜欢。” Carlos对视着她棕色的瞳孔,语态笃定,脸上浮显的玩闹笑意尽数收敛。 他看起来非常认真。 徐烟突然有点后悔,察觉自己好像上了他的当。 如果她不问,这层玻璃纸就不会被戳破,她现在就不用面对要给出答案的局面。 她没想过自己和Carlos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此时脑中空白,怔然地看着他。 Carlos不急,正经的表情突然破功,悠然开口:“喜欢是一回事,交往是另一回事,你不用逼自己给答案,我有耐心,还能等一等。” 他像是在开玩笑,徐烟不想弄僵两人的关系,跟着他笑笑。 Carlos是她在美国唯一的朋友,两人家境对等,又在一样的学校。他们不仅有共同的话题,他对她还好,宽容又有耐心。 他优秀的样子有点像林子序,闲暇时候慵懒的拽劲儿又会让她想起陆应淮。 但因为优秀的教养加持,他更柔和,能给她充足的自由和实现自我价值的空间。在此基础上,他只是他自己,没有半分旁人的影子。 说实话,等她毕业回国,也不一定找到这样合适的男朋友。 徐烟有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