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1V3 H)》 1 素尘初进叶府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2.初见姜其珩 自来了叶府,时间便如白驹过隙,两月已过。 江素尘在院子便浣着叶婉辰的贴身衣物,她身上着若草色的棉衣,头发轻轻地被木簪子挽起。她卖力地做着粗使的活,叶婉辰本不愿她做这些,她却闲不住。毕竟叶府待她还算好的,衣食都未短了她,其他婆子侍女也没有瞧不起她。就连当初那个小厮后来也对她和颜悦色。 她本是一轻贱孤女,宛若浮萍不知该飘往哪。现下有了待她好的小姐,她也对日后的生活有了期盼。江素尘擦了擦鬓角边的汗,便抱着浣洗好的衣服往内院走去。 “姑娘!姑娘可知叶小姐在何处?”身后竟响起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江素尘顿身回头,那男子身着上好丝绸制成的玄色衣服,腰间别着白玉挂坠还衔着赤色的流苏。他脸庞轮廓坚毅,眉宇英气,鼻梁高挑,身材高大。 江素尘蓦然红了脸,她出身乡野,进城后又深居内宅,何曾见过这样俊朗的男子。 男子也皱眉打量着她,这丫鬟眉毛弯弯,一双黑眸水汪汪宛若鹿眸,双颊淡粉犹若寒月腊梅般白里透红,如今瞧着娇憨清秀,日后成人恐有倾城之姿。只是他常来叶府,却认不得原有这样长相的丫鬟。江素尘被他这一打量,羞得将头低得更甚,她听其他下人嘴碎过,这恐怕是倾慕小姐已久的姜其珩公子。据说姜家是吉平县第一富商,靠着驿站和酒肆发家,当家人姜兆生还有三子,个个都是俊美无俦,人中龙凤。姜其珩是姜家的嫡长子,已有二十四,还未娶妻纳妾只是痴等叶小姐。 只是郎有情妾无意,叶婉辰一直将他当朋友。而叶老爷作为读书人也看不上姜家的商贾身份。 “可是姜公子?请随我来。”江素尘福了福身子,便领着他往会客的庭院中去。 待叶小姐也进了亭子,其他侍女上了茶与糕点。江素尘便跟着其他侍女下去了。 姜其珩看着那小巧的身影离去,便问了句:“婉辰这新侍女相貌甚好。” 叶婉辰盈盈一笑,宽袖遮着喝了杯梅酒,“这便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远房妹妹。这样的身世有着这样的面容可不知是福还是祸。” “何以见得?” 叶婉辰脸上忧愁着,只道:“哎,叶家总不能护她一生。我只盼日后能给她寻个好人家,家境一般也罢,主人家是个疼人的便是好的。” 姜其珩心疼她,忙将她喜欢的荷花糕往她跟前挪了挪,“婉辰和叶老爷对她都这般好,她就是个有福气的。婚配一事,我也可让人留意有没有适龄的,若有合适便许了罢了。” 叶婉辰闻言一笑,“我这妹妹且才十四,还不急。倒是其珩哥哥,已经二十四了,再不成家立业便晚了。” 姜其珩眸色幽暗,看着她笑靥如花却只能陪着笑,笑意却怎么都达不到眼底。 叶婉辰看着他那模样,也自知失言了。只好斟了杯酒放到姜其珩面前赔罪。 叶婉辰见气氛尴尬,便说道:“说来,我这妹妹虽是山野人家,但却早早被家中长辈取了字的。” “何字?”姜其珩见有台阶下,便紧跟着。 “说是单字雪。” 单字雪么?倒是挺配的,那娇羞的样子,确如雪一般一碰便化了。 那厢叶老爷正在书房里细读京城快马加鞭过来的信,他捻了捻胡子,终于等到家中要翻案的日子了。且说叶老爷父辈本也在京中为官,只是当初弹劾先皇爱卿一事得罪了先皇,才全家被贬到这南方县城来。如今新皇上登基已半年,也该复查他们家的冤案了。 这叶家回京之日,指日可待。 —————— 第一次尝试写古言,还是NP题材,好像是在给自己挖坑。 3.江素尘崴脚 江素尘一瘸一拐地扶墙走着,她今日本是出门替叶婉辰买喜凤楼的点心。结果归府的路上躲闪飞驰的马车太急,反倒将脚崴了。 她一乡野女子,本来寻个树荫下就打算脱鞋袜看看脚。后又记起在城里要守规矩,女子在外露脚是放荡形骸的。怕给叶府丢脸,她只得拖着疼痛难忍的脚,拎着打包好的点心往叶府走。 她走走停停,额上都冒冷汗了,猜想脚上该是肿了个大包,不由得长吁短叹起来。照这个速度走回去,估计太阳下山了才能回府。 身后又起了车轮滚滚的声音以及马蹄声,江素尘条件反射就往街边缩了缩,生怕把另一只脚也崴了。那马车便碌碌地往前驶去,好像马车上的帘子微晃,有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了帘子。 江素尘也没在意,只是继续走着自己的。 “哒哒哒”,马蹄声又大了,刚刚那马车不知为何倒了回来停在她的一旁。 一个高大的男子从马车里走下来,原来是姜大公子。 江素尘怯弱地就要福身行礼,只是微微一动就扯到伤腿,她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受伤了便不必多礼!”姜其珩将她虚虚一扶,然后皱眉看着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江素尘直起身,“我出府替小姐买点心,不曾想躲马车时崴了脚。” 姜其珩看了那喜凤楼的包装,笑道:“是她素爱吃的喜凤楼,一日不吃她都馋的很。” 以往姜公子都是一脸肃穆没什么表情的,现下忽而笑得如沐春风,让江素尘都看呆了。 而她不知不觉已在叶府呆了快一年,姜其珩每月都会来府一两次,江素尘对他也不像过去那般羞怯 姜其珩低头看着女孩,初见时身量不足,看着不像十四的女孩,如今大概是吃食好了,瘦削的脸颊都丰满了些,也像柳枝抽条一般长高了许多。刚刚一晃而过,也差点没认出来。 江素尘见他一直看着她也不说话,就说道:“姜公子?” 姜其珩回过神来,前行一步便轻松将江素尘拦腰抱起。 江素尘惊慌地将点心抱紧怀里,生怕它掉在地上。她的细腰被强劲有力的手臂揽着,她哪里和外男这样亲近过,顿时懵了。 姜其珩虽上过几年学,但对男女大防并不在意。他豪爽地笑了笑,“不必害怕,我这便送你去叶府。”说罢他那大掌还扶着江素尘挺翘的臀部颠了颠,想将她抱上点。 江素尘羞红了脸,只觉得臀上那大掌像一块热铁般发烫。“姜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呀!” 姜其珩毫不在意将她抱上了车,“我若是成亲的早些,恐怕儿女比你小不了几岁!” 言下之意便是他没将江素尘当做女人看。 江素尘便一下沉默下来,原来在这翩翩公子眼中,自己不过是个乳臭味干的小孩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底怎么忽而酸麻,这陌生的感觉让她不太自在。 等被放到马车内的软榻上,姜其珩更是大胆地要来脱她的鞋袜看看伤势。 江素尘躲闪着不愿意,只是抵不过那马车突然拉动,剧烈地晃了晃,她身形一晃,便正正地歪倒在姜其珩的怀里。她一下贴到男子坚实的胸膛上,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姜其珩只觉书上写的姑娘是温香软玉不无道理,江素尘额上还沾着薄汗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女儿香,身体也玲珑小巧的,他一手便可以轻易将她拢在怀里。 等马车匀速上路了,也没那么晃了,江素尘连忙挪到一旁坐着,连姜其珩脱她的鞋袜也忘了反抗。 等那只粉白的小脚被姜其珩肤色微深的大掌托着查看时,边一眼看到脚踝上红肿的一个大包,姜其珩脸色微冷,教训道:“都肿成这个样子还敢走动!活该!怎不知传个信给府里!” 江素尘嗫嚅着,被训斥得差点就要掉泪。姜其珩看她那样子也不好真的将人弄得梨花带雨地送回叶府,于是又软了语气安慰了会。 等到了叶府后门,两个熟识的侍女便等在那,扶着江素尘就要送她回去。 江素尘又艰难地转身朝马车上的姜其珩喊了句:“素尘谢过姜公子!” 姜其珩在马车上时,还忍不住频频看向自己那只握过女子小脚的手,好像那温软的触感还在手上。他怔然地想,原来女子是这般柔软的生物。 4.中元节之夜 中元节将至,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不管大户人家还是小门小户,祭祖的事总是马虎不得。 府里的侍女都当小厮使,小厮都当畜生使。不是这边缺了这,就是又缺了那。 江素尘也是第一次见识这城里人过中元节,以往在村里,家里不过多是备了些肉和米面,再上香烧纸就算了,哪见过这样的热闹架势。 她也乐得跟着其他丫鬟忙这忙那,叶婉辰也出来就看到她拎着水桶笑靥如花,而一旁的其他丫鬟都累得灰头土脸。 “素尘,你过来一下。” 江素尘便放下水桶走了过去,“大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叶婉辰拉着她,往她手心里塞了个小布包,打开一看竟是一支点翠花蝴蝶样式的发簪子,看着就价值不菲。 江素尘虽心底喜欢,就还是要将那布包退回给她,惶恐着说:“大小姐,这簪子不适合我这种下人的!” 叶婉辰却执意要她收下,还板着脸说:“你今儿就是及笄的人了,我做姐姐不能给你办笄礼,送你礼物还不行吗?” 江素尘既然已是下人,是无法行笄礼的。她便只好收下了。 叶婉辰又同她交代:“明日夜里是要去放河灯的,你且记得穿上次我给你那条素色罗裙和青色镶边腰带来,哦对了,这簪子也记得戴上!” 江素尘扭捏着应下了。她隐约能猜测叶小姐是要带她去相看其他男子了。她虽说是来投奔,但到底没卖身契也不是真的丫鬟,现下成年了总要许出去的。 她心中又想到了姜大公子那英气逼人的脸庞,回过神来又暗啐自己。姜大公子那样的人,她怕是重新投胎才配的上。如今叶小姐带她去相看的人也总不会太差,还是寻一良人实际。 第二日夜里,月光姣姣,微风徐徐,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手里都拿着做好的河灯。 林婉辰穿着平素里的桃红色绸裙,细细打量自己身边那个默不作声的小丫鬟。 今日江素尘照她说的穿衣打扮,一身素色衬得她更发窈窕动人。 叶婉辰暗自为自己的目光满意,又为养了一年愈发动人的妹妹感到高兴。只往今日姜其珩带来的人能和素尘看对眼。 “婉辰!”姜其珩正好来了,他身后还领着大概三四名男子,只是远远地也没看清长相。 等他走的近了,才看到他身旁跟着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他眉眼温和,皮肤有些苍白,宝蓝色的锦袍上还绣着竹子,手边还执着一把扇子,看着好生贵气。 叶婉辰忙不迭打招呼:“见过姜二公子。” 原来是姜其珩的同母胞弟姜其瑥,果然人如其名,看着温和有礼。江素尘也低了头行礼,只是等抬起头来,那姜二公子却直直地盯着自己看,眼神沉郁,随后他又对江素尘和气地微笑。 江素尘想他刚刚那吃人般的眼神大概是她看错了,毕竟夜色深深,这样谪仙般的人怎么会流露出那种痴狂的样子? 随后两位公子身后的小厮也走近了些,大概就是要给江素尘相看的男子。只见他俩还没同江素尘说话就先羞红了脸,看着模样周正,只是模样还稍显稚嫩。其中有一个大概是姜其珩的小厮,之前见过几面却未说过话。 大概是气氛尴尬,叶婉辰便提议大家一起去河边放河灯。然后江素尘便自觉地在后头和两个小厮走在一起,她也是有过弟弟的,看着这两个稚嫩的男孩便一下想起来夭折的弟弟,如果弟弟安然长大,现在也该是这幅模样吧? 许是这种想法,她也不如以往害羞,率直地同他们说话:“我叫江素尘,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随后那个面熟的便说道:“我叫竹曲,是姜大少爷的小厮。我同江小姐是见过的。” 江素尘听了这话捂嘴直笑,“我算什么小姐,直唤我素尘便是。” 一旁那个纤瘦些的小厮听了这话也笑,“我叫月君,是姜二少爷的小厮。” 三人毕竟年岁尚小,说着各自府里当差的趣事便很快熟络了。 前头的主子们听他们谈笑晏晏也是满意的。林婉辰说道:“你家这两个小厮确实不错,可是若成了,我这妹妹不就变你姜府的粗使下人了?” 姜其珩却道:“做我家仆人,我总会替你看顾着她多点,不比许给其他家里强?” 只是身边的姜其瑥神情晦暗,像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素尘也察觉到那位姜二少爷好像有什么不妥,她走在后头打量了一会,发现那姜其瑥走路的姿势有些微妙,看着一坡一坡的,只是走得慢些就不是很明显。她这才想起来,听说这姜家二少爷年少时伤着了腿,不良于行,只是考过功名,为人心高气傲。只是贵女们不愿下嫁一个瘸子,他也看不上寻常姑娘,所以一直没有婚娶。 “月君!”他喊了声小厮名,声线清冽。只是月君听到这声叫唤吓得脸色苍白,一下子跑到他身边去。 姜其瑥看着是个温柔的翩翩公子,也不知月君怎么如此害怕。江素尘奇怪地想着。 5.陪素尘放灯 等到了河边,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便去买了河灯。 买完灯回来,姜其瑥令月君去买些吃食,竹曲也跟着一并去了。 河边就剩江素尘和主子们,夜风微凉,江素尘今日穿的罗裙稍显单薄,她搓了搓发凉的手候在一旁。姜其珩走过来,地给她一只河灯。 江素尘不敢接,求助地看向叶小姐,叶小姐却眨着眼让她收下。她只好接过那灯。 “中元节是祭祖和悼念亲人的,这灯给你。”姜其珩一番话说得江素尘眼眶发红,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总想着温饱的问题和以后的生活,都不曾敢想起自己的父母家人。 姜其珩说罢就走去叶婉辰那一头,两人蹲下在那边放河灯边说话,烛光隐隐错错地映照着他们的脸,看着倒是良才女貌,很是般配。 江素尘觉得心下那种酸痒更甚,纵使她还小,这下也知道自己约莫是心悦姜大公子的。只是她的爱慕也是不值钱的,放在心底就好了。 她也蹲下身,去点火折子却一直没点燃。一旁一只苍白得能看出皮肤下的青筋血管的手接过那火折子,轻轻松松就点燃了河灯上的蜡烛。 江素尘扭过头,便看见姜其瑥温和的眉眼,她微微红了脸道谢。姜其瑥长得白,身形又修长纤细,看着男生女相,有阴柔之美。大概是没读过书的人都会对有文化的人充满憧憬,江素尘觉得这姜其瑥公子像是天宫上的神仙。 “你害怕我吗?”姜其瑥声音低低的,好像含着点委屈。 “岂敢,只是公子太过漂亮……”江素尘结结巴巴的,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 “江姑娘才是我见过的人里最漂亮的。”他认真地看着她的杏眼。 “公子……公子这话折煞我了。”江素尘眼神飘忽,不敢看他。这话要是从别的男子口中说出来,大概就是轻浮的纨绔子弟的戏言,只是这姜二公子正人君子说出来也不轻佻。 姜其瑥挫败地说道:“姜某不过是个残废,口出狂言唐突了姑娘。” 江素尘哪见得他自惭形秽,说道:“一点都不唐突,姜二公子你是极好的人。” “极好吗?那我和大哥比,谁更好?”姜其瑥笑眯眯地得寸进尺。 江素尘怯怯地,好像被看透了小女儿心思。正好那头月君和竹曲拿着吃食来了,她便起身去迎。 只留下姜其瑥留在原地,看着河面上漂浮的河灯,眼神阴冷。 待夜深人静,街上的行人们都赶着回家了。 叶婉辰和姜家少爷们道别后也上了自家的马车,江素尘也破例坐进马车里,挨着大小姐坐着。还没坐稳,叶婉辰就兴冲冲地问:“素尘,你觉着是哪个小厮比较好?” “竹曲是个稳重的,月君瞧着好像还比较小。”江素尘乖乖回答。 “竹曲……是姜其珩的小厮吗?”果然,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有多少人能记得清呢?就算竹曲陪着姜大少爷来过叶府好多次,叶小姐只怕没记得过他姓甚名谁。 江素尘咬了咬唇又开口:“妹妹只想多陪陪姐姐……还不想这么快许人家!” 这还是第一次江素尘自称妹妹,便是带了央求的意味了。叶婉辰想着姜家的小厮确实看着还是年纪小,素尘也是刚及笄,婚姻大事可以先不急。便答应江素尘先不将她嫁出去了。 那厢姜家马车里的少爷们也在低声交谈着。 姜其珩问道:“你觉得素尘会看上谁?” “高攀了。”姜其瑥不温不火地说着。 “高攀了?虽说她是没读过书的乡下姑娘,但人还是乖巧的。我觉得竹曲正合适。” “我是说,我们家小厮娶江姑娘,是高攀她了。”姜其瑥掀开帘子,看着外边的月色,还想着江素尘今晚的打扮,就像是月宫来的美人。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笑出声。 姜其珩莫名其妙地看着弟弟突然笑出声,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自从弟弟摔伤腿后,整个人都怏怏的像没什么精神,今日好像开朗了许多。虽然外人提及弟弟,总说他温文尔雅,貌比潘安,但他觉得那是戴了面具的弟弟。 姜其瑥原来的性子,并不温和。甚至现在,可能从未温和过。 —————— 这篇文应该是缘更,不会像朝暮一样日更。 不过不会坑的,大家放心使用。 欢迎送猪猪,留言收藏~ 6.情根深种 6.情根深种 中元节后的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江素尘也愈发适应县城的生活。 县城吃的玩的都比山村里好太多,只是女子要守的规矩也多,一开始她也闹了很多笑话,譬如天热就挽起衣袖裙摆,后来才知这举动犹如青楼女子。 幸而大靖年间民风开放,和男子谈笑是可以的,遂她和院里小厮也可聊上几句话。 中元节也让她知道她是情窦初开,变得在意起姜大公子起来。虽然她和姜其珩之间是判若云泥,可她只要能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很欢喜了。 这日姜家的马车又来了,江素尘便去门边迎接,还和一旁立着的竹曲点头示意。 姜其珩手上拎着两个喜凤楼的包裹,她正欲接过,他又说道:“这其中一份是给你的。” 江素尘脸红彤彤的,高兴得简直要在院里翻起来,却还要守规矩,乖巧地道了谢。 虽只是些吃食,但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想着姜大公子是不是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情谊。 霎时间又想起上次崴脚的事,整个人又蔫了下来。 姜其珩说不定只是将自己当无父无母的孤苦小孩,看在叶婉辰的份上,才对她带着点爱屋及乌的心情罢了。 又一年就这么过去,只是回回姜其珩来时总会给江素尘带些小礼物,不若是些吃食或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他倒是心平气和,这些礼物却搞得江素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叶婉辰这两年也没有婚配的意向,那姜其珩也只管等着,也不曾娶妻纳妾,听说通房都没有收,估计可以一直单着到而立之年。 江素尘一边窃喜姜其珩得不到叶婉辰,一边又气恨叶婉辰这么狠心。 她那点小女儿心思哪里瞒得过心思细腻的叶婉辰,只是叶婉辰也心烦,只怕江素尘真心错付。但她也知小女孩面皮薄,便不忍点破她。 匆匆又过一年,江素尘已十七岁了。许是叶府伙食好,她长高许多,竟已和叶婉辰一般高。 两人都身材窈窕,从背面看过去,就连是叶老爷也难分谁是自己的女儿。连府里的仆人有时也会搞错。 这日有人快马加鞭的来了,那人憨厚高大,穿着一身劲装。叶老爷见了他,那发皱的面上顿时带了笑。 他迎着那人进书房密谈了约三刻钟才出来,叶老爷红光满面,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叶老爷又吩咐了两个小厮,好好地带那人去休整。 随后他急忙唤了叶婉辰去书房,不知说了什么,只是叶婉辰出来时也是脸上带着羞怯和喜意。 江素尘只是跟在叶婉辰身后走回闺房,这点路,叶婉辰都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等进了闺房,她又命江素尘将房门掩上。 “妹妹,你可知我们叶家也曾在京城为官?”叶婉辰神色凝重地看着江素尘说。 江素尘点了点头,却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事。 “当初祖父得罪了先皇的爱卿,我们才全家被贬下来吉平县。现下新皇登基,我们的冤案也翻了。刚才那人正是通知父亲,我们叶府不日便可全家回京城里了!” 江素尘未曾见过叶婉辰这样开心的样子,也替她高兴起来。可京城那么远,是不是再也不可以看见那人了?江素尘神色黯然。 叶婉辰也知她想什么,便拉了她的手,“我早知你心悦姜其珩。” 江素尘双眼瞪圆,扭捏地不知该说什么。 “京城里也有许多大好青年。我这一回去,就是要进宫选秀的。” “进宫?” 叶婉辰有些郝然,她点头,“我与先皇曾有几面之缘,本以为这辈子没有再相见的机会……只是我若进宫必是要带着你的,可是深宫也不过是个高墙牢笼罢了。” 她低头想了好一会,才又说道:“我是想让你留在吉平县,如若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去姜家做丫鬟。可是……” 江素尘不等她说完,便急切地跪下,“我愿意的!我愿意去姜家!” 叶婉辰神色凄切地看着她,还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姜家毕竟是大户人家,你在里面老实本分做个丫鬟就好,切记不要去想不该想的。” 江素尘点头应下。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微如蝼蚁般轻贱,但若能看着那人,她就心满意足了。她也不敢奢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7.竟要为共妾 不过半月,叶老爷就打点好了一切,带着全府上下出发去京城。 离去前叶婉辰给了点银票江素尘,还抱着她哭了一场。一场姐妹,只怕今生一别是不能再见。 江素尘也大哭,最后伏在地上朝离去的马车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肤如凝脂的额头都磕出了几道血痕。脸上泪痕都没擦干的江素尘就这么带着她为数不多的行李,跟着竹曲去了。 竹曲领着她住到了一间青瓦白墙的独栋房子里,他说道:“大少爷不好突然买个丫鬟回家,只得等下个月姜老太太生辰,再找个由头把你领回家。这段日子你便好生在这里住着。” 江素尘眼眶还红红的,额上还带着干透了的血迹,整个人又娇弱又可怜。 竹曲看着她也红了脸,只是想到自己以后是有可能和素尘成家的,便又温柔地嘱咐了句:“你这额头上的伤还是及时处理好,免得留了疤痕不好看了。” 江素尘糯糥地应下,竹曲走前又说了句:“留了疤,我也不嫌弃你。”说罢就走了。 江素尘却一脸茫然,好像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 住在这房里的几日,江素尘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往常在叶府她有很多活计,现在却无所事事,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日大门被敲响,江素尘原以为是姜其珩来了,兴冲冲地去开门,却见是一位贵妇人,她身后还跟着四名丫鬟。 那贵妇人脸上看着和蔼,青丝盘成了一个现下流行的发髻,耳边是红玛瑙坠子,圆领的紫色丝绸罗裙上还绘着金丝描的团花,那手边还把玩着一串佛珠。 虽说她眉眼间带了点岁月留下的细纹,但风韵犹存,可以想象她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人。 再看又觉得她相貌熟悉,江素尘脸上惶惶,“扑通”一声便跪下了。“素尘见过姜夫人。” 此人正是姜其珩和姜其瑥的母亲,姜家夫人林安玉。 她径自入了房内,看到一室清寒朴素,再看地上跪着的女子娇憨可怜,心下有了计较。 林安玉坐在凳子上,“你起来吧。” “谢夫人。”江素尘惴惴不安地,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姜夫人见面。 林安玉早已是老狐狸,几眼便看出江素尘是个好拿捏的,再想想打听到她是个孤女,更是放心了。 “你可是喜欢我儿?” 江素尘哪料到夫人说话这样直白,只是脸红红的,也不敢回话。 林安玉便又说道:“其珩这孩子,已快到而立之年却还未曾娶妻。我是为他操碎了心。你是他养在外头的,到底不好。” 江素尘脸上一片苍白,姜夫人误会了她和姜其珩的关系,她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也罢了。我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只是想迎你进府做妾。” 做妾?她猛然抬头,这可是她千万不敢想的事。林安玉身边的大丫鬟递上来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什么,江素尘只能看懂自己的名字。 那大丫鬟声音清脆,“你在这上面印上你的指印,便是我姜家的妾了。” 江素尘觉得她该解释清楚的,可是能当姜其珩的妾,实在太有诱惑力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鬼迷心窍地伸了手,沾了印泥印上自己的指印,那一点红好像将她的真心都交出去似的。 林安玉笑了笑,又补了一句:“等过十日老太太生辰前,府里自会有人来抬你进府!” 说罢也不等江素尘回应,又悠悠然地带着一众丫鬟离去。 当日夜里下了暴雨,江素尘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中没有回过神来。 大门突然被敲得震天响,外面还有人大喊着:“江素尘!江素尘!” 认出是姜其珩的声音,江素尘便冒着雨去开门。 只见姜其珩冷峻的脸一脸阴沉,浑身都湿透了,玄色的外衣沾湿黏在他身上,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壮实的腰身。他身边也没有跟着竹曲。 江素尘见状就要去拿毛巾给他擦身,姜其珩脸色狠戾地拽住她的手,“你为什么答应了我娘的话?” 他质问着,吓得江素尘一阵瑟缩。 “原来你不跟着婉辰走是为了这个?”姜其珩声音沉痛,“为什么?为什么走的是婉辰不是你?我就不该收留你!” 江素尘大恸,像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诛心的话。 “姜其珩,我心悦你啊!”她绝望地剖出自己的真心。 她知道她今天下午不该默不作声的,可是当她听说能做他的妾,她就鬼迷心窍了。她是不如叶小姐,可是万一时间久了,他也能对她有一点情意呢? 姜其珩好笑地看着她,眼神冰冷的像第一次认识她。 “你心悦我?你心悦我你做我们姜家三兄弟的共妾?江素尘,你真贱!”他甩开江素尘,还将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好像摸到了什么脏东西。随后他就转身走了。 江素尘却摸着自己被抓得留下红印的手臂,她呆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共妾?竟是共妾?她早该想到的,她的身份,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 大靖民风开放,兄弟共妻共妾也是常见的事。只是这共妻共妾的地位,只怕比通房还不如,只是兄弟间的生育工具罢了。 屋外的雨还在冲刷着大地,像永无止境一般。 8.进府前调教(微h) 直到上了姜家那台接她的小轿前,江素尘都面若死灰。 自姜其珩来找她以后,这十来日她都是行尸走肉般过来的。 她曾想逃跑,但姜夫人好像早有预料,第二日就遣了几个家仆盯着她,还派了两个婆子来教导她。 那两个婆子久经人事了,是专程来教她房事的。 婆子们让她脱光衣服趴在地上,她不敢不从,只得羞耻地照做。还依言要抬高挺翘的臀部,露出自己那羞人的地方。 一根粗粝冰凉的手指便从粉嫩闭合的花缝里塞了进去,干涩的甬道被强行打开,江素尘疼得腰一软,痛呼了一声,臀部便挨了打,然后她只得咬着唇抬高了腰。 手指才进了没几分,便触到了一道柔软的屏障,婆子“咦?”了一声,又反复探了一会,便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擦了擦手。 那婆子对同伴说道:“听说是大少爷养在外头的,还以为破了身,结果还是个雏儿。” 婆子们便又给她看春宫图,因而她不识字,婆子们还一字一句地教她该怎么伺候少爷们。 纵使是乡野姑娘,她也没听过比这更羞人的话了。她也从不知道这闺房里的事有这么多花样。 婆子们念她是雏儿,便寻了些小巧的角先生来,让她日夜用那羞人的地方含住。 “你那逼恁小,又紧得很,万一夹痛了少爷们怎么办?”若是含不住,婆子们便会便拿软鞭抽她光洁的屁股和后背,直抽得她雪白的背部上染满了红痕。 江素尘只得承受那尖锐的痛,将角先生插到自己的窄小紧致的甬道里。 这日婆子们又不知从哪弄来一些膏药,涂到了她的私处。 “这处有毛便是污了少爷们的眼睛!这回我们便帮你除了,日后你要记着自己除掉!” 那膏药刚涂上去便凉凉的,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没过一会就变得炙热,好像下半身都被火烤一般。她疼得抽噎,“婆婆们……婆婆们,太疼了……不要了行不行”她呜呜地哭着,泪水糊了一脸。 那婆子看她哭得可怜,也没有抽她,只是说道:“你做少爷们的共妾,就是通房也不如,要记清自己的身份!” 她视线都被泪水模糊,只是被鞭子抽打出了身体记忆,即使再疼也顺从地跪趴着抬臀。 江素尘想,自己就那么一次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不,果然吃苦头了。这一生她都不敢记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第三日,她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赤身裸体跪在床上,露出自己无毛的花穴。 婆子们满意地探进去两指,只见粉嫩肥厚的两片阴唇乖乖地接纳了,里面湿热黏滑的肉壁顺从地吮吸挤压着,第三根手指也可以轻松地纳入,再抠挖一会,那处就吞吐出春水来。 婆子们满意地拍拍她挺翘的屁股,“下面的嘴倒是乖了,上面的嘴还得调教!” 说罢就要教她口交,她们将去了外皮的香蕉拿来,要江素尘好好吞吐。 她总是忍不住用牙齿蹭到,婆子们便又大发雷霆,用软鞭抽她。还扬言不好好学就不给饭吃。 江素尘是知道饿肚子的苦痛,便只得收紧牙齿,将嘴拢成圆,讨好地去舔舐吞吐,连婆子们把香蕉捅到她的喉咙眼,她也不敢收嘴,只是默默地流着生理性泪水。 她练习了三天才学会口交,后来她能舔的香蕉表面都糊上一层晶亮的涎水而不留下一点牙印。 等婆子们抽出香蕉,夸她天资聪颖时,她还眼神涣散,嘴角还合不拢,只是淌着口水。 江素尘想着,她这辈子也不要吃香蕉了。 最后一日,那两婆子还送了她一个比练习时大上好几圈的角先生,“少爷们的阳根绝非常人之物,你被开苞后也该记着时常练习。不然很快就要被厌弃了!” 江素尘怏怏地收下,相处几日,她也知道婆子们也不过是讨口饭吃,只得又将叶婉辰留给自己的一些银票给了婆子们。 她原想留着银票,以后还能回到故乡。可是进了姜家那个深宅大院,也许再无机会了吧。 最后一日,姜家的小轿由四个家仆抬了过来。 江素尘认命地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囊坐了上去。 小轿东摇西晃,好像她的未来一半摇来晃去,看不真切。 共妾是没有资格从正门入的,江素尘便坐着那简陋的小轿,在一个夜晚被悄无声息地从姜家后门抬了进去。 ———————— 今日三更达成。 能不能求猪猪,求收藏,求留言TAT 真的很卑微地为爱发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