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子》 第一章 沛沛醒过来的时候才是早上七点钟,这该死的生物钟也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回来港南过暑假了。 回到港南的第二天,沛沛浑身酸软地在酒店的大床房里醒来,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开。她睁开眼睛之后的第一感觉是身体不听使唤,于是她放弃翻身,大脑开始处理第二段信息——她身侧的热源是什么人? 噢,是林淮。 沛沛是昨天中午到的港南,下了高铁就拉着行李箱直奔酒店的大床房,昏睡了一个下午之后顺带错过了晚饭时间,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八点,星级酒店里肯定还有餐饮供应,但她还是决定起身洗漱以后出门觅食。 酒店附近有个港南本土的连锁酒吧,打的招牌是小吃比酒水更出色。七月下旬的晚上九点,清吧里的氛围还算火热,沛沛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点了几样小吃和一点酒水。 点的小吃还没上齐,林淮先摸了过来,明明是在酒吧里头,他确实比从前更拘谨礼貌:“这位女士你好,请问你是自己一个人吗?” 部门来了几个实习生,和林淮还没熟络起来,但已经讨得其他前辈的欢心,难得一个大家都空闲的夜晚,非要来团建一下。倒也不是林淮多么不合群,只是今天确实不在状态,几轮游戏下来他莫名其妙成了游戏黑洞,一时名声扫地,只好顺势借着气氛溜出来透透气。 沛沛没有立刻认出他来,也没有答话。 林淮不确定是她没有应答,还是自己没有听到她的回应,只好接着问:“我可以在这坐一会儿吗?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可以。”沛沛没有理由拒绝。 出于一定的社交礼仪,她出门之前还是简单地化了个妆,虽然在酒吧这昏暗的灯光下也分辨不清妆容的意义。 Whatever,她的本意只是填一下肚子。 肚子填了几分饱之后,沛沛才分了神去端详坐在对面的男人——她过于直白的目光让男人不得不抬头与她对视。 林淮倒是不怯场。 沛沛眨眨眼,鬼使神差般叫出他的名字:“林淮?” 男人心中咯噔一跳。 但对面的女人没有继续求证他的身份,而是接着问:“是不想回去的局?需要我帮忙吗?需要我扮演一个怎样的女伴吗?” 林淮是不缺少这样的艳遇的,但像这样直白地提出问题,并且提出帮他解围的,面前的女人还真是第一个。 服务员又端着两道小吃走了过来。 等服务员布好盘离开,林淮才说:“不必了。” 然后他听见女人说:“那作为拒绝我的一点补偿,陪我聊会儿天吧。” 刚刚那可以算是她提出的要求吗? 但是两人竟然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两人健谈的程度可谓是势均力敌,无关紧要的话题不算是被聊得风生水起,但也足够两人消遣。林淮久违地觉得这会是一次无穷无尽的交谈,直到女人突然中止了话题。 “走吗?送我回去吧。”沛沛突然说。 / “早上好啊,林淮。” 沛沛还是没有翻身,道早安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干哑得有点泛疼,想起了床头那个百岁山的空瓶子。 昨晚刚开始的时候,身体里的酒精积极地发挥着利尿作用,林淮还没射,沛沛先被干尿了。 膀胱里积蓄的尿液排空了之后,渴感很快就纠缠了上来了,但林淮不是很想分神给她拿水,以为自己的吻能够止渴,捏着她的脸亲个没完。但还是抵不住沛沛的哀求,给她开了一瓶矿泉水,看她仰头大口吞咽水液时,脖颈处薄薄的皮肤下甲状软骨在滚动,没忍住,把人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捏着她后颈的皮肤,沿着甲状软骨滚动的轨迹来回舔吻,惹得沛沛没法正常的吞咽,只好向后躲开他的吻。 “早上好,……楚沛沛。” 道完早安,林淮很快坐起身,拿过另外一支矿泉水拧开,递给楚沛沛。 “暂时没有温水,先喝一点,润润嗓子吗?” 沛沛当然不会拒绝。 喝完水,沛沛才起身,从地上的行李箱里翻出来两套一次性洗漱用品。 也是这时,林淮才发现地上还摆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 林淮洗漱动作很快,他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沛沛换了一身衣服,站在镜子前发呆。林淮走过来,对她说:“我好了。” 沛沛看着全身镜里男人高大的身影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侧脸,想起昨夜短暂的前戏之后,他刚刚进入自己没多久她就受不住了,摄入的酒精量不多,她的头脑尚清醒,分得清那是纯粹的酒后的尿意,但说出口的话却被男人的顶弄撞得零碎:“等、等一下,我、我要尿……我想尿尿……” 男人听不清她的话语,凭着依稀听见的字眼,以为她竟如此敏感,身下的动作反倒更快了。 沛沛被呼之欲出的尿意折磨得更甚,伸手去推拒他的动作,林淮才反应过来,她的想要尿是要上厕所的意思,但刚刚插进去的性器仍然留恋着温柔乡,于是只好抱着沛沛去解决急事,但行走中无意的顶弄才磨人,小幅度的进出如隔靴搔痒,惹得沛沛更觉得空虚难忍。 “你出去,你出去。” 沛沛伸手攀着墙壁,想要离开林淮,却如何也使不上劲。 沛沛不是没有试过把尿的姿势,但真要男人的性器插在里边的时候被男人把尿……她很难形容此时心中怪异又别扭的羞耻感。 “这样可以的。” 林淮没有抽出去,反而轻轻地顶弄起来。 “不要、不要,你停下来……出去,出去。” 沛沛推拒无效,又觉得尿意更甚,难以承受身下隐忍的快感,她急得快要哭出来。 林淮仍不准备停下,动作倒是一下比一下深快。他伏在沛沛耳后,慢慢舔吻她耳后那一小块细腻敏感的皮肤,边吻边诱哄着说:“就这样,就这样……不要忍着,尿出来就好了……你会很舒服的。相信我。” 男人火热的喘息喷洒在她耳后,勾得她不住地战栗,心理防线如何坚固,也防不住生理防线就在这一下被卸去。温热的水液从松懈下来的尿道口泄了出来,浇在淋浴间的墙上,淅淅沥沥。同时流出来的还有沛沛的眼泪,她哪能想到,这个可恶的男人,数年不见,再见第一面竟这样作弄她。 楚沛沛点了点头,抬头看向男人的眼睛,问:“吃个早餐再走?” 男人也垂头看她,狭长的眼里情绪不明。 / 沛沛向来爱希尔顿丰盛的自助早餐,但大桶的速溶咖啡一如既往的扫兴。 沛沛其实一直习惯在吃饭的时候保持沉默,即便有交谈,大多数时候也是听别人在讲,在家里是这样,和朋友们一起也是这样。但今天,她决定说点什么。 “在今天之前,我都不太承认港南很小这个说法。”沛沛看着林淮舀起一口豆腐花,正要往嘴里送的时候顿了一下,“因为我高中的时候,总是期待着可以在学校之外的地方和你偶遇一次,嗯……结果显而易见?但我猜,你从来不会思考这种问题。” 林淮咽下那口豆腐花,抬头看她。 沛沛却在看他碗里那份豆腐花,上面撒的海苔、虾皮和榨菜已经被拌匀。 / “反正我这两年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你了。” 李乐瑶端着洗好的水果走出来,就看见楚沛沛已经拆了一包薯片,没吃两口,又打开电视,正在挑选节目。 沛沛说:“那就别琢磨了,反正我的宗旨就是,我开心是重中之重。” 李乐瑶说:“是,你是开心了,开心得不顾别人死活。” 沛沛说:“是吗?不然我的开心显得多没分量。” 李乐瑶捻起一颗葡萄,问:“那你之后怎么打算?” 沛沛反问:“什么怎么打算?” 李乐瑶说:“和林淮。” 和林淮一起吃的早餐也非常愉快。 沛沛向来无法抗拒健谈又擅长拿捏聊天的分寸的人,尤其喜欢那种能接住她抛出的话题,又能把握住边界感的人。 她没有再接着讲下去,而是转而问起了那碗咸口豆腐花。 林淮搅了搅碗里的小菜,说:“我以前也习惯吃甜口的,不过之前在苏州旅游的时候吃到一家老牌早餐店的咸口豆腐花,印象深刻,后来碰见有卖咸口豆腐花的总想试试,不过一直没吃到当时那口美味。” “苏州吗?我前两年也去那边玩过,那里有家早餐店的油条很不错,他们家的咸口豆腐花受到我几个朋友的大力称赞,但我还是习惯吃甜口的。” 第二章 和林淮接下来要怎么打算,是沛沛没打算思考的问题。 昨夜那充其量算是露水情缘,值得李乐瑶多问这一句的,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林淮。 证实了港南确实很小这个问题之后呢?他们能再遇到一次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沛沛没有选到想看的电视节目,把电视遥控甩到一旁,往后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李乐瑶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本就随意挽着的发丝散开来,细长的脖颈上,吻痕一览无余。 沛沛是美的,李乐瑶一直很清晰这一认知。 即使半年多不见,即使她今天下午在商场门口见到她的时候,她未加修饰的脸上带着一点疲态,她也依然为楚沛沛的美而惊叹。 今年是李乐瑶认识楚沛沛的第十八年了,最早认识她的时候,班上就已经有几个小男生明里暗里地喜欢她了,那时候的李乐瑶对美丑的概念还不甚明晰,只觉得大家都穿着一样的校服,相似款式的鞋子,背的书包样式也都大差不差,大家都是一样的乐观自信,她就以为楚沛沛讨小男生们喜欢是因为成绩更好,更讨老师喜欢,在众人眼中是有光环的。 后来上了初中,楚沛沛的成绩掉了下来,李乐瑶渐渐地能和楚沛沛打个平手,楚沛沛好像也没再受到那样明目张胆的喜欢,直到初中毕业的时候才前后有两个男生给她表白。李乐瑶才知道,原来楚沛沛是比她要漂亮的。 到了高中的时候,楚沛沛和李乐瑶没再分到一个班里,她们之间一直保持着生疏的联系,在学校里偶尔见面,周末一起回家,假期里一起出来玩,楚沛沛一直保持着她印象里的那个状态。直到高二那年,合唱比赛的那一晚,她去找楚沛沛合影。当时楚沛沛就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地翻阅手机上刚刚和其他同学的合影,大礼堂的灯光刚好够照亮她漂亮的面孔,华丽的礼服裙和恰到好处的妆发衬出了李乐瑶从未意识到的楚沛沛的美。 一个男生走过来,问她可不可以合影。 楚沛沛抬头,正要回答那个男生的时候看见了李乐瑶,她向她招了招手,然后对那个男生说:“可以的,但是要等一下,我朋友特地过来找我,我得先和她合影。我待会再找你,可以吗?” 但是她不知道,那时候已经这样漂亮出众的楚沛沛,其实已经被深深的自卑淹没了。 李乐瑶伸手拨弄着沛沛的头发,说:“哎呀,被情爱滋润过的女人就是光彩动人。” 沛沛扭头压住她那只手,闭着眼睛说:“我怎么感觉我的精气都被吸干了。” 李乐瑶说:“你不会有什么要弥补青春时代的遗憾之类的愿望吧。” 沛沛用脸蛋蹭了蹭她的手,又把头转回去。 “你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李乐瑶说:“你别开玩笑。可什么可?” 沛沛说:“我渴了。给我拿支果汁。” 李乐瑶踹了她一脚。 / 又是九月,沛沛又开学了。 算上幼儿园的话,港南医科大学已经是她进入的第九个校园了。 去年五月,港医大成功申请到护理学博士点,年底发布了招收护理学博士研究生的通告。 沛沛犹豫了两天之后联系了自己的研究生导师杨锦枝,没想到杨老师大力支持她的想法,立刻联系到了港医大的教授,甚至容不得她半推半就,直接把教辅室的工作送到她面前,打消了她的顾虑。 教辅室的工作清闲,但薪职不比她先前在万滨就职的那所民办本科,好在教师公寓的租金不高,她的日常消费大部分可以回归到校园时代的消费水平。 港医大的第一批护理学博士生只招收到三名学生,其中一位是她们导师带的研究生直博,还有一位竟然是楚沛沛本科就读的万滨医科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显然,这三人中,她年纪最长。 碰巧沛沛自己租了教师公寓,两位师妹就安排了一间双人宿舍。 沛沛看着显然已经熟络了的她们,笑着拒绝了她们的邀约,决定自己去逛逛校园。 博士生的入学时间是九月中旬,此时本科生刚刚结束短暂的中秋假期,刚刚入学的大一新生应该也才结束军训,日程上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新生讲座。 傍晚时分,沛沛散步经过会议中心,看到一批新生从会议中心里出来,边走边讨论着刚刚讲座上的那位林警官有没有比军训教官更帅。 沛沛听着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只觉得心也轻盈了起来。 自打离开高中校园开始,沛沛每逢在街上遇到穿着校服的孩子,心中就不免羡慕,后来读研的时候,生活里也时常接触到本科生,已深深地感受到自己心态的老化,再后来进入万滨的一所民办本科从事教职,看着每年入学时年纪都相似的那些孩子青春稚嫩的面庞,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感叹着年岁易逝。 只是沛沛也没有想到,下一秒,她那颗轻盈的心直接被吹满了气,飘了起来。 会议中心的正门口前方是一段台阶,学生们正陆陆续续从台阶上下来,那些正在走下台阶的学生们的目光都不免落在台阶下那辆比亚迪前的,那位林警官身上。 林淮听着几位同事跟两位老师讲着客套话,心里已经在考虑收工之后晚餐该怎么安排了。晃神之间,本该注视着跟他们交谈的老师的眼睛似乎瞥到了些什么。 他扭头看过去,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楚沛沛。楚沛沛今天穿了一条简单的拼色针织衫搭牛仔裤和板鞋,站在校道上竟也像是在等哪个朋友一起去食堂。 林淮收回视线,认真听他们几位把话题收尾,在两位老师准备把人送上车的时候,插话说自己就不跟车回警局了,直接下班了。 三两句话的功夫,终于把人都送走了。 林淮才扭头,看着楚沛沛一步步走过来,跟自己打招呼:“原来现在应该称呼你为林警官了啊。” 晚风撩起沛沛本就被吹得有些凌乱的额发,傍晚时分的光线昏暗,混杂着一些从会议中心里洒出来的灯光,堪堪足以照亮沛沛的面容。 林淮突然不知该作何回应,他张了张嘴,又抿唇,只好给了沛沛一个笑。 沛沛也笑起来,说:“可以邀请你与我共进晚餐吗?林警官。” / 历时数十年,港南大学城已经建成了非常完备的商圈体系,但沛沛从前几乎没来过这片区。如今沛沛听着林淮一边跟她交换自己的近况,一边带着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家泰国料理。 做的是学生生意的平价料理餐厅装潢朴素但又不失情调,菜式也是泰国料理的那老几样,扫码点单也便捷省事。还没等沛沛和林淮多聊两句东南亚料理,桌面上的手机先打断了他们的话茬。沛沛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决定先给对面的男人一个微笑。 沛沛接起电话,对面的女人先发制人:“喂?沛沛,你是不是回港南了?” “嗯。” 对面的女人接着说:“今天早上我才听别人说广平他妈上个月在酒店拍到你和一个男人一起吃早餐,你回港南了怎么不回来家里住?” 沛沛说:“我为什么不想回家住,你不清楚?” 对面的女人难得没有生气,耐心地换了一个问题:“隔壁家的说广平他妈是在希尔顿的自助早餐做服务员,你怎么会和一个男人一起……” “因为我们前一天晚上睡在一起啊。” 女人的声音依旧平缓:“你说什么?你和他在谈恋爱吗?那这样,过两天你带他回来一起吃个饭,我看照片上……” “吃什么饭,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没有合适的身份跟你们一起吃饭。” 女人的声调立刻拔高了八个度:“什么意思?你没有和他谈恋爱,但是一回到港南就和人家一起过夜了?你讲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沛沛笑了笑,说:“就是这个意思啊,你听不明白吗?” 女人似乎真的被激怒了:“你是不是疯了!在外面读了几年书工作几年就学了这些东西回来!你知不知道丢人的在外面乱搞!我真是替你丢人!” 沛沛盯着桌面上俗气但漂亮的花纹,语气依旧云淡风轻:“不用你替我丢人啊,你不要承认那张照片上的是你的女儿不就好了。” “楚沛沛!你真的……你真的是……” 对面的女人似乎真的已经怒不可遏,声音的分贝应该足以穿透她与林淮之间的这片空气。 沛沛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看见他正垂头浏览着手机上的什么推文,餐桌的高度不够,但他的身姿依旧板正,警帽被端正地放置在他左手边。 沛沛决定速战速决。 “我真的是怎样啊?真的是像极了你前夫?是不是没什么话可以用来骂我了?要不要我帮你还原一下思路啊?比如说,我这副死样子真的像极了你前夫一家人,早知道就留我跟你前夫一家人过算了,我都知道你前夫一家人有多疼我多爱我这个女儿,留给他们来教我养我,我现在一定可以过得超级好~是不是这样子啊?“ 对面的女人似乎冷静下来了,语气平静了许多:“楚沛沛,你真的一定要这样气死我吗?” 沛沛看见后厨的帘子再次被掀开,服务员端着托盘走出来。 “你是我亲妈,我怎么会想气死你呢?毕竟你忍了我那么多年忍得那么辛苦,从我十几岁开始就年年想赶我出门,但是都忍住了,养我到这么大,我怎么会想气死你呢?我还要履行赡养生母的义务呢。” 沛沛不再等女人说话,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趁着服务员布盘的时间又点开微信,找到一个许久没有打开的对话框,发送一条语音:“好久不见,她这两天有没有跟你批斗我?我又吵架吵赢了一次,她今晚可能要找你撒气了,我先跟你道歉哈。过段时间请你吃饭。” 等服务员离开,林淮才伸手把沛沛点的那份海鲜捞面移到她面前,把她面前那套餐具换到自己面前,准备用茶水洗一遍。 听沛沛终于放下手机,林淮才慢悠悠问:“沛沛老师这就对我完全不设防了吗?” * 港南的设定是广东沿海的二三线城市,按理说港医大这一梯队的医学类双非院校顶多能有两三个博士点,像护理学这样博士点稀缺的专业,全国也就三十来个博士点,港医大再办学几十年也未必能申请到(大概率也不会去申请。 第三章 沛沛笑了笑,反问:“作为普通公民,面对人民警察,难道我不应该可以放下戒备心吗?” “当然可以,只是现在可是我的下班时间。” 林淮抬头,把已经过了茶水的筷子递给沛沛,却见她正托着下巴看着自己,暖黄色的壁灯光线柔和,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女人此时看着他时专注又温柔的眼神里似乎还含着笑意,实在很难令他将眼前的人和刚刚坐在对面那个阴阳怪气又咄咄逼人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沛沛接过筷子,放在那碗捞面上,不紧不慢地说:“那你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我对你不设防。” 林淮接话:“不要因为我的职业,而给我挂上道德感高的光环哦。” 沛沛说:“那倒没有。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是个道德感不怎么强的形象,后来得知你去了警官学院,我还蛮意外的。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判断了。” 林淮愣了愣,想要接话的时候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了。 沛沛垂头开始拌自己那碗捞面,店里的学生陆陆续续地离开,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林淮在此时才注意到了店里似有若无的背景音乐,一个低缓的男声在唱:“Don't know how you’ve been there,don’t know how I’ve been there.” 十六七岁的林淮意气风发,长成了青春偶像剧里男主角的模样,面容俊朗,身姿挺拔,成绩又优秀,还擅长运动,但偏偏又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乖学生,还长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反骨。 但沛沛起初并不觉得自己会和这样的男孩子能够发生点什么故事,心动也止于欣赏了。 如果不是因为总有人暗戳戳地搞些小动作,让沛沛误以为林淮也对自己有意,她也不至于沦陷至此——沛沛后来如是分析。 可今夜,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滚烫的性器还不是被自己握在手中。 刚刚林淮送沛沛到公寓楼下,正要道别的时候,沛沛截断他的话,说:“要不要跟我上楼?” 林淮转过身与她面对面,垂头直视她的眼睛。 “沛沛老师对我的信任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沛沛笑而不语。 林淮说:“不过也好。” 沛沛住在五楼,电梯口到沛沛的宿舍是一段很长的走廊,这一段路足够林淮回味一个月前那一夜的欢愉了。 林淮的吻来得又快又猛烈,连同门砰的合上的声音一起,切断了她的理智。 沛沛仰头陷入他的吻中,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身体紧紧地贴着他,任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与热度将自己覆没。 相比他的吻,林淮的手倒是不紧不慢,扶在她腰际的手从短款的针织衫下带着火热的温度慢慢向上抚弄。沛沛倒显得猴急,唇舌纠缠间,手直接向下探去,解开皮带,把那根火热的玩意儿释放出来。 室内虽然一直开着窗通风,但亚热带城市的九月中旬夜里依旧闷热,他们进门后还没来得及开空调,很快两人身上就开始出汗。 沛沛受不了,抚弄他性器的手停了下来,林淮也停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看不清沛沛的表情,垂头正欲再度亲上去的时候,沛沛抬手封住他的唇。 “先洗澡。” 沛沛的手上还残留着刚刚那家餐厅里的洗手液的香味,西柚泛着苦涩的清香里还混杂着一点性器分泌出的体液的气味。林淮顺势亲了亲她的手,又垂头亲了一口她的额头,才松开她。 说是教师公寓,其实就是配备了小厨房的单人宿舍,30平的开间和沛沛之前在万滨租的那套小复式相比是略显拥挤,功能区也暂时划分不清晰,但租金却是少了将近一半,沛沛非常满意了。 灯一开,30平的开间一览无余,入户的左手边是一个嵌入式收纳柜,里面做了一排挂钩和鞋架,沛沛脱了鞋,捡起扔在地上的挎包放上去,转身就进了浴室,脱去上衣的动作干脆利落,下一秒就拿起梳子把头发梳顺,一边梳头发还一边打开水龙头试水温。 林淮给她这一套动作的流畅程度看呆了。 但沛沛好似真的没把林淮的存在当回事,自顾自润湿了头发,抹上发膜裹好干发帽,然后开始摘隐形眼镜、卸妆。 沛沛今天只简单打了个底,卸妆的工序比上次在酒店那次简单了许多。 上次。 林淮想起上次沛沛被自己磨的终于尿出来了以后,趁他开花洒把墙上的尿液冲掉的功夫溜掉了。他把墙面冲干净了以后才回身去找沛沛,却发现她就在洗手台前卸妆,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镜子里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泛着水光,眼下有两道水痕。 林淮愣了愣,抱住她的手紧了紧:“怎么还哭了?” 沛沛说:“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男人操尿了,谢谢你啊。” 林淮彻底愣住了。 是了,唤醒记忆往往只需要一些相似的触发条件。 记忆终于明晰了起来,他也终于明白过来了,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叫出他的名字了。 那个时候,那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头上顶着一块毛巾,脸上的水痕已经擦干了,看着他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通红的,但语气里已经卸去了怒气,云淡风轻但又带着一点鼻音,说的也是这个句式:“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狼狈,谢谢你啊。” 林淮一下子被回忆击中,顿时竟觉得浑身的血液好像被冻住了。他弯下腰,探身用右脸蹭了蹭沛沛的左脸,又吻了吻沛沛的发顶。 “对不起。” 林淮决定先冲个凉。 高一那年春末,年级里依照惯例举办了排球联赛,当时班上正经学过排球的只有楚沛沛,其余的同学都是只有体育课的水平——当然这也是年级里大多数班级的普遍状况。于是,那天傍晚的第一场小组赛,他就站在场边看着楚沛沛满场跑,接起了一个又一个他们本以为应该丢掉了的球,听着周围的同学如何为楚沛沛而惊叹、欢呼。 热爱运动的女孩子本就不多,像楚沛沛这样漂亮的更是少数。 小组赛结束之后,宿舍里就开始讨论班上哪个女孩子最漂亮的话题。 话筒第一个递到了林淮的嘴边,当时林淮正在回复别人的信息,随口就答了楚沛沛的名字。 当时的他也没意识到,在这群大多数大脑还没开化的男生眼中,这样的话题和这样的回应已经是多么暧昧的表现了。 小组赛第三场结束,拿到出线权的当天晚上晚修前,林淮在宿舍洗过澡之后才去饭堂吃晚饭,正巧碰到班里排球队的几个人吃完饭围在一块聊天。 他只记得那顿晚饭他和舍友的话题就围绕着楚沛沛展开了。 临近晚修,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教学楼走,林淮和舍友也跟在他们后面。 林淮也记不清当时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听了舍友的撺掇,更搞不清自己当时的本意究竟只是上前打个招呼,还是有意捉弄人家。 总之,过河的时候,在那段梅花桩上,他叫住了楚沛沛。 像是偶像剧里常见的桥段一样,楚沛沛在前面应了他一句之后,没有继续向前迈步,而是收回了迈出去的那只脚,转身准备去看是谁在叫他。好巧不巧,林淮看她在往前走,紧跟着也迈出了步子,却不想两个人竟在一块梅花桩上撞上了。 梅花桩上的空间有限,何况楚沛沛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生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然后踩空。 插着“水深危险”的牌子的人工河,每一年每一届都会有人想来试试深浅,但林淮没想到,他见到的第一个落水的会是楚沛沛。 干脆利落,连水花都不太大,但也溅湿了他的裤子。 林淮承认,他当时是挺想和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套近乎的,这下好了,不仅有了交集,直接结了恩怨。 好在比赛期间楚沛沛自己带了运动服,回了教室还能有一套校服换。 春末的夜里气温骤降,女孩儿被冻得面色发白,但眼周和鼻尖通红,手里端着保温杯一口一口地抿。 林淮从旁边搬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诚挚地道歉:“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楚沛沛不理他。 林淮接着说:“真的很对不起,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尽力补偿。” 楚沛沛还是不说话。 林淮说:“你这几天比赛辛苦了,你的表现很棒,恭喜你……” 楚沛沛打断他:“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狼狈,谢谢你啊。” / 沛沛不知道那个站在花洒下正在自渎的男人此时脑海全是当年她看着他的时候,那双泛着水光的漂亮的眼睛。 她卸完妆,拿了块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开始欣赏男人淋浴。 她一直不知道林淮的确切身高,但如今目测在一八五左右,身材比例算上乘,皮肤好像比记忆里要黑一些,身上要有的肌肉都有,刚刚摸过了,不是充气肌肉的触感。 沛沛看着那漂亮的背阔肌,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林淮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扭头看过来,笑了笑,抬手关了淋浴。 “过来。” 沛沛走过去,把身上的浴巾摘下来,盖到他头上,伸手想要勾住他的脖子,却被男人一把抱起,火热的气息和湿热的吻覆了上来,盖在男人头上的浴巾也遮住了头顶的灯光,沛沛陷入一片黑暗和他劈头盖脸的吻里,身下抵在穴口的性器滚烫得吓人,张扬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沛沛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被情欲覆没,昏天暗地不知自处的感觉。 第四章 沛沛不紧不慢卸好妆,才回身准备处置林淮,却见林淮正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上半身的警服还一丝不苟,胯下那根硕大的玩意儿却大剌剌地敞在外边,丝毫没有疲软的趋势。 沛沛说:“要不你先洗?我给你找件衣服?不过你应该不合穿。” 沛沛有两件大码的男式T恤,一直用来当睡裙穿,但是实在没有适合林淮的裤子。 于是沛沛冲干净头发上的泡沫站起身的时候,就看见男人站在淋浴间前,还算宽松的T恤下面裹着浴巾,有种刻意的滑稽。 沛沛噗嗤地笑出声。 男人不理会她,说:“没有拖鞋。” 洗手间做了干湿分离,林淮洗完澡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沛沛抿住笑意,招手让他过来,往他头上盖了一块毛巾:“没关系。你要不要先把衣服洗了?洗衣机在阳台上。” / 沛沛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林淮已经坐在了地毯上,但也只是坐着,没有在玩手机或者四处打量,沛沛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衣柜旁那一摞还没来得及安置好的鞋盒。 沛沛走过去:“可以帮我吹一下头发吗?” 林淮回头看她,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 林淮握住沛沛伸过来的手,站起来。他已经脱掉了那条T恤,只留下了下身围着的那条浴巾。 沛沛把人拉到床头,给电吹风接上电,递到林淮手里,然后把湿漉漉的脑袋递到林淮面前。 “帮我把后脑勺这块吹干。” 沛沛拿着毛巾把发尾的水分吸干,把发根处交给林淮处理。 林淮的手法有点生疏,但又有条不紊的,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给女人吹过头发了。 电吹风做了静音处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电吹风呜呜的运作声,和女人发丝里的香气。 沛沛问:“刚刚在看什么?” “那双……这款应该是叫橘子海?” “嗯,是橘子海。怎么了?” “你知道我之前买过一双雪城大学吗?” “知道。” “……” 电吹风的声音停了下来。林淮没有说话,指尖还在慢慢地捋顺发丝。 沛沛抬头,坐直身子,拿过电吹风,把头发中部还没干的部分吹干。 沛沛的头发很长,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林淮印象里沛沛的头发并没有这么柔顺,高中时代的楚沛沛总是扎一个高马尾,偶尔毛躁的发丝会不安分地炸起来。 过了好久,沛沛才关掉电吹风,伸手把发丝捋顺。 沛沛看着他,说:“有一定关系,但没有太大关联。” 林淮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沛沛接着说:“当时就是准备买一双DUNK嘛,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在看橙色的款式,那个时候的雪城大学已经被炒到我消费不起的价位了,而且雪城大学的亮橙色太招摇了,我不喜欢。” 当年的林淮喜欢橙色这件事甚至不需要观察,橙色的背包,橙色的板鞋,橙色的毛线帽,甚至保温杯都有橙色的元素。 沛沛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脸凑到他面前:“怎么了?林警官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想要求证些什么?小女子一定配合调查。” 林淮只觉得性器硬得发疼,垂头狠狠咬了一口女人的唇瓣,顺势把人压到床上。 薄薄的丝质睡裙在此时显得多余,沛沛非常配合林淮的动作,很快,两个人就赤裸相对,火热的性器直戳着她的柔软的小腹。林淮顺势握住她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垂头去吻她漂亮的眼睛,湿热的气息很快顺着鼻梁向下,来到沛沛扬起的嘴角上,林淮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嘴角,随后咬住她的唇瓣,认真地舔舐、吮吸,一下比一下用力。 林淮吻得专注,沛沛却开始走神,男人身上坚硬的肌肉磨过她光滑的皮肤,原本捧着她脸颊的手开始慢慢向下,掠过她的胸乳,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却又没再动作。 沛沛睁开眼睛,挣开他的手,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向下探去,握住男人的手向上。林淮了然,松开她的嘴唇,握住她胸乳的手重重揉捏了一下,直起身子正要去看沛沛的脸时,她抬手遮住了眼睛。 “换……换盏灯。” 顶灯的光线略刺眼,男人从她身上离开后视野突然亮了,眼睛难以适应。 林淮笑了笑,依言转身换了壁灯,还不等沛沛适应,又倾身舔吮她浑圆的胸乳,将乳肉含进口腔,灵巧的舌头绕着乳晕打转,用力吸一口再重重地咬,而后放开。 沛沛一时适应不过来男人突然变重的动作,被刺激得叫出声。 林淮似乎被这声短促的喘息取悦到了,舔吻的动作更加卖力。 沛沛伸手抱住男人埋在自己胸乳间的那颗剃着利落圆寸的脑袋,脑海里闪过一些细碎的片段,心理上的快感似乎比生理上的快感更甚,她迎上去,忍不住用腿去蹭男人腰部的肌肉。 林淮总是能对她的动作及时做出反应,他拉开她的双腿,沛沛自觉顺应着他的动作屈腿,男人挺腰,胯下浓密的毛发里挺立着的那根紫红色的性器抵在阴阜上慢慢地蹭弄了起来,两个人私处粗硬的毛发交杂在一起摩擦着。 沛沛的眼睛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水雾,茫然地望着他。林淮笑了一下,手指探进两腿之间,湿软的嫩肉紧紧地缠着指尖,随着阴唇被分开,一团浊液滚了出来。 林淮失笑:“怎么湿成这样?” 沛沛受不了他这样磨人的慢动作了,伸手拉住他扶在自己腰际的手指。 “别弄了,插进来吧……好不好?” 染上情欲的声音变得沙哑缠绵,林淮看着她泛着潮红的脸,抬手反握住她的手,往下带到自己的性器上。 林淮却意外的有耐心:“先给我摸摸。” 沛沛的手不算柔嫩,掌心甚至有一层薄薄的茧,却抚弄得林淮意外的舒适。 摸了一会儿沛沛就不乐意了:“好累,不想弄了。” 沛沛瘪瘪嘴,掀开林淮按着自己的手,带到那片泥泞处。 “你摸摸我,好湿……好难受……” 男人这回遂了她的愿,但似乎有意作弄她,林淮伸手一下轻一下重地抚弄着她的腰腹部,慢慢将整根肉棒都送进她一张一合早已急不可待的穴里。 但鸡巴一插进去,林淮就忍不住了,涨得发疼的性器被柔软紧致的甬道包裹着,阴道蠕动收缩带来的快感几乎将林淮覆没,他挺腰的动作收不住,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有力,干得又快又深。 沛沛被他干得爽了,爽得脚趾都蜷缩起来,双手拽着床单,不受控制地沉沦在性爱的舒爽快感里,丝毫没发觉男人看着她的眼神百转千回。 林淮把她操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坏心眼地才提出问题:“当时是什么时候?” “嗯……?什么当时?” 林淮一言不发,只是停下了顶弄的动作,双手撑在她耳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沛沛此时装满浆糊的大脑无法处理信息,只知道身体受不了戛然而止的快感带来的空虚感。 “什么嘛……怎么停下了……” 沛沛扭动腰肢,试图自己去蹭弄他的性器,被操得发软的腿又挂到男人的腰上,手上还不忘勾住他的脖子索吻。 林淮也受不了她这些小动作,垂头重重咬了她的唇瓣一口,抬身抽出性器,又重重地顶进去,引出她舒服的一声喘息,才又问她:“告诉我……是什么时候买的那双DUNK?” 沛沛终于清醒过来,眨眨眼,笑了:“大二的时候吧,现在我都……嗯……入职了第二所高校了。” 男人也笑了:“沛沛老师好威风。” “嘘,应该是沛沛学姐。” / 沛沛老师一点也威风不起来,七点整的生物钟准时把她唤醒,即便今早她没有课,但刚刚加入教辅室的她得去旁听一下本科护理学的理论课堂,过段时间她还得带大二的实验课。 沛沛在闹铃响起来之前把它掐掉,起身却见昨夜睡在身侧的人站在浴室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看了一下冰箱,实在无从下手。” 沛沛捋了捋额发,昨夜饱尝情欲的身体今天难得神清气爽,前段时间她一直在恶补本科护理学的知识,废寝忘食,昼夜颠倒,但该死的生物钟不顾她的死活,每天准时叫醒她之后又只留给她一具困顿疲软的躯体。 沛沛说:“嗯,我搬进来之后一直没来得及收拾厨房。” 沛沛伸了个懒腰,走进浴室之前看了一眼警服规整的林淮,说:“待会一起尝尝港医大的食堂?” 沛沛把自己的头发挽起来,正准备细细观察一下自己今天的皮肤状态,却先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林淮好像真的很爱她的甲状软骨,上次也是,咬着这块反复的舔吻,偏偏咽神经又敏感得很,她只能想法设法躲开,然后又被男人摁住。 沛沛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 还在期待港医大食堂的林淮开始百无聊赖地打量起这套房子。 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何止是厨房。 小开间为了最大化利用空间,入户右手边放了冰箱,紧接着就是一个一字型开放式厨房,厨房的台面上摆满了还没归位的锅碗瓢盆,灶台延伸到室内摆了张小餐桌,餐桌对面是一个简易书架和一张书桌,书桌上摊着好几本书,纸笔散乱,旁边的书架上面堆满了还未整理的各类书籍,大多数是医学专业书,其中还夹着几本小说,一些林淮看过的,一些林淮闻所未闻的。 除了夹在专业书里的那几本小说,还有一摞单独放着的,林淮走过去,凑近了看到一个熟悉的书脊——东野圭吾的《恶意》。 沛沛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林淮捧着那本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翻开过的《恶意》,手上还捏着一张照片——那上面赫然是16岁那年的楚沛沛,以及被虚化了的面容模糊的但依稀可见正大笑着的林淮。 第五章 高二那年春末,港南中学艺术节期间,高二年级依照惯例举办了合唱比赛。港中合唱比赛在港南是出了名的隆重,男孩们西装革履女孩们礼服加身,大多数学子高中生涯里最光鲜亮丽的时刻就留在了这个潮湿的春夜里。 那时候自认为灰头土脸的沛沛也不例外地对这一夜充满了期待,托艺术班的朋友帮自己化了妆编了发型。但高跟鞋和礼服裙也没能让沛沛更自信一些,那时候的她还不懂得怎样在镜头下展现自己的美,和同学们一张又一张的合照里记录下来的只有自己那张笑容僵硬的脸。 和班上的同学合影了一圈之后,沛沛坐下来一边等李乐瑶过来找自己合影,一边慢慢翻看刚刚的合影。李乐瑶那天晚上抓着沛沛拍了很多张照片,却几乎没有拍到她满意的效果,后来她精挑细选了几张洗出来拿给了沛沛,书里夹着的这张是那为数不多的几张之一。 “你知道吗?除了那张全班大合照,那天晚上我避开了所有与你同框的机会,很刻意。”沛沛从书桌上拿起眼镜戴上,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笑了一下,“不知道当时在矫情些什么,后来毕业了之后整理照片的时候发现这张照片里你入镜了还……嗯,算是喜极而泣吧。” 林淮抬头,发现她换了一身白T配牛仔裤,柔顺的长发扎了一个简单的高马尾,脸上似乎未着脂粉,此时挨得近了,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是沐浴露还是洗衣液的香味?哦,好像自己现在身上也应该散发着这种香气。 “真青春啊。”沛沛说。 离教师公寓最近的是教师食堂,正餐时段最受学生喜爱的教师食堂的早餐供应量和样式却不多。沛沛自己习惯冲了咖啡带着,只拿了两块熔岩吐司,慢慢地啃着。林淮点了份汤粉,也不知道男人的口腔是不是耐热的阈值都比较高,还冒着热气的一碗汤粉三下五除二吃完了。 去教学楼的方向和林淮要离开的方向正相反,沛沛去旁听也不打算赶着学生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进教学楼,于是林淮先一步离开。 沛沛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发觉他走路的姿势似乎和高中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一夜之间,自己身上遗留的为数不多的与他有关的痕迹都被发掘了个遍,沛沛早就不去考虑情感因素对亲密关系的影响了,她也不会思考林淮对这些会抱有怎样的看法,毕竟,她已经过了期待校园纯爱的阶段,因此她也不作多余的解释。 但是说情绪没有波动是假的。 沛沛仍能想起那段时间东野圭吾的《白夜行》在班里被疯狂传阅的盛况,沛沛有幸成为了班上头几个看完《白夜行》的赢家,没有被剧透,并且很快和其他同学讨论着发掘出了东野圭吾其他几部也很不错的作品,《恶意》就是其中之一。正巧那几天,负责校报书影音评栏目的朋友跟她抱怨总是收不到高质量的投稿,一听有稿费,沛沛头脑一热,就写了篇《恶意》的书评。 校报发下来没半天,林淮就捏着那张报纸来找沛沛借书了。 那时候距离沛沛被吓落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后来林淮特地送了她一个蛋糕赔罪,漂亮的奶油蛋糕装在精致的包装盒里,由林淮亲手送到沛沛的课桌上的时候已经充满了偶像剧的效果,但沛沛也不想矫情了,不想和林淮牵扯更多,只想承了他的诚意,撇干净多余的想法,招呼了附近的几个同学一起分食了蛋糕。 书最后还是借出去了,他们之间的交集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但也就是高中校园里稀松平常的那些小事。那时候的沛沛是骄傲的,不去思考多余的可能性,但流言蜚语不允许,尤其是林淮同寝的两个男生未开化的嘴,一张一合,很难不让人多想。 沛沛现在想不起来了,想不清楚当时他们究竟说过什么,竟能让自认为清醒自持的沛沛也自作多情了起来。后来林淮是怎么突然疏远了沛沛的,沛沛也想不起来了。只能记得合唱比赛结束以后,她收到李乐瑶送来的照片,她在那张照片里一眼就看到了背景里笑得前仰后合的林淮,就那一瞬,她为自己连日来的别扭、委屈、矫情找到了正确的解法——不知何时,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子。可是,就在前不久,他莫名其妙地开始疏远了自己。 沛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多么卑微,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小丑啊。 可饶是如此,后来沛沛还是靠着惦念林淮捱过许多个黯淡无光的日子。 有句话叫,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沛沛一直认为这句话对自己不适用,她最近这十年人生一路走得飞快,一路想法设法丢弃过往,以至于今天她坐在这里,再回忆不起更多的细节。 这样也好。沛沛想。 / 护理学博士生的生活远比沛沛想象的要充实得多了。沛沛的博导叫陈华芳,是个典型的“我不麻烦你,你也少来麻烦我,但课业问题绝对不能怠慢”的导师,不爱布置任务,也不爱讲课,对学生的自律和自学能力抱有极大程度的信任,相比她的研导杨锦枝实在显得散漫,但这是港医大申请到护理学博士点的第一年,陈华芳能成为目前唯一的博士导师,她的资历和科研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陈华芳带博士生的方式不能再简单,直接把教学资料共享给她们三个,每周五开个小组会,也不讲课,只是给她们提点一下教学重点,其余的时间就用来听她们就目前所学的内容交流科研方向和课题构想。 于是沛沛的整个九月下旬也过得非常简单,大部分时间蹲在宿舍里自学,每周五的下午到陈华芳那里开个小组会,偶尔去听一下本科生的理论课——他们的实验课安排在国庆假期之后开课,到时候她这个新来的教辅室老师得去给他们上实验课了。 九月的最后一天又是周五,沛沛从陈华芳那里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七点。 沛沛掏出手机准备点个外卖,却发现二十分钟前林淮给她发来信息:“今晚能让我有机会邀请沛沛学姐共进晚餐吗?” 沛沛回过去:“好哦。” 林淮的回复来得也很快:“你在哪?我去接你。” 沛沛给他发了护理学院的定位,然后点进他的朋友圈,朋友圈背景还是她印象里他喜欢的那个球星,里面只有两条朋友圈,一条是一句简短的R.I.P,另一条是年初的时候和李东升的合影,里面的林淮还是一贯少年气十足的笑容——底下还有对方开了半年权限的提醒。 沛沛想了想,退出对话框,点进群聊列表,输入“高中”搜索找到高中班群,再点进群成员列表输入“林淮”搜索,搜到一只穿着警服的柯基。沛沛点进那个没有设置朋友圈权限的微信,最近十条朋友圈全是禁毒知识宣教的推文。 自从那天交换了微信之后,他们没有再联系,这些天泡在护理学海洋里的沛沛不仅完全忽视了性需求,甚至就快把这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沛沛返回聊天页面,看了一眼林淮回过来的那个白色气泡里,工工整整的一个“好”。 也好。沛沛想着,伸了个懒腰。 / 晚饭过后,两个人不出意外地滚到了床上。 林淮带她去吃了一家日料,久不沾杯的沛沛今夜还是犯了馋,清酒度数不高量不多,但情欲上头的时候足够助兴,沛沛今夜似乎比前两次都要缠人,攀着他的胳膊一次又一次索吻。 林淮对此很受用,他几乎将她的口腔给彻底堵住,唇舌卖力的翻搅似乎在翻搅她脑袋里的浆糊,沛沛被吻几近窒息,腰肢却不忘迎合男人的动作。 林淮看着终于瘫倒下去大口喘息的沛沛,垂头咬了一口她的鼻尖。 “今晚怎么这么缠人?” 沛沛不说话,脸色潮红地喘息个不停。 林淮伸手把人捞起来,换了个姿势,让沛沛跨坐在自己怀里,硕长的性器再次顶到了深处,沛沛却似乎终于累了,双手撑在男人的大腿上任由他摆弄。林淮操得又深又重,沛沛全身都发麻酸胀,快感混合着酒精上头的眩晕感游走在四肢百骸,她甚至发不出声音,只能重重地喘息,撑在男人腿上的手臂也酸软无力,感受不到那流畅的肌肉纹理。 林淮掐着女人的腰,看她仰头喘息时漂亮的肩颈线条,忍不住垂头咬了一口她的锁骨,空出一只手向下抚弄她大腿内侧的皮肤,感受她因为快感而紧绷的力度。 他们做爱的时候都不爱讲话,房间里只有女人的喘息声,混合着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和汁水在下体之间飞溅的响声,以及男人偶尔难耐的闷哼。 沛沛确实很累,连日来过于密集的知识输入,高度集中的脑力劳动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何况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运动过了。 “读博好累……”沛沛趴在林淮的腿上喃喃道。 男人抚弄发丝的手法轻柔,温凉的风透过发丝吹在皮肤上,舒服得沛沛快要睡着了。 最后林淮给她吹好头发,给人翻过来的时候,沛沛才迷迷糊糊地拽着他的胳膊问:“林警官……你假期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还没有,怎么了?”林淮关上灯。 “那陪我收拾一下屋子吧……晚安。”沛沛说。 林淮把人搂进怀里,闻着她发丝里浅淡的馨香。 “你晚安了,我可还硬着呢。” 第六章 沛沛已经搬进这间屋子一个多月了,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别的东西是一点没收拾。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子里,沛沛闭上眼睛,脑袋埋进身侧人怀里。 “怎么办,不想收拾屋子。” 林淮眼睛都没睁开,抬手揉了揉怀里那个毛茸茸的脑袋。 林淮说:“那咱们先来做点别的,怎么样?” 沛沛问:“嗯?做什么?”清晨的声音还带着一点鼻音,让语气变得好像在撒娇。 林淮时常觉得恍惚,他很难将怀里这个柔软的小女人和十几年前那个看他的时候总是神色淡漠的女孩子联系起来。 也是罪有应得。林淮想着,把早就苏醒了的性器塞进女人腿间。 / 饶是国庆黄金周的第一天,早上十点的商场超市里人也不多。 林淮推着购物车紧跟着沛沛,看着她把一样又一样速食放进购物车里,忍不住出声提醒:“你就打算吃这些?” “啊?”沛沛正在看冰柜里的速冻饺子,“你说什么?” 林淮重复了一遍:“你平时就吃这些?” 沛沛不纠结了,把两盒饺子都放进购物车里。 “不是啊,我平时都吃食堂。不过我这段时间不怎么出门,特地跑一趟食堂有点麻烦,之后还是在宿舍煮东西吃吧。” 林淮挑眉。 沛沛补充说明:“我不会做饭的。” 林淮回想了一下,沛沛那个小厨房里好像确实只有一个电煮锅、一个空气炸锅和一台咖啡机。 餐具倒是挺多的……林淮回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地毯上收拾书本的沛沛。 刚刚林淮按照沛沛的构想,帮她把书桌和书架挪到了落地窗边,把衣柜从床尾搬到床的右边,架了一个晾衣架在床尾,又把床头柜换了位置,重新铺了地毯,之后还帮她装了一张小小的化妆桌。林淮帮她整理餐具和橱柜的功夫,沛沛已经收拾好刚刚堆在床上小山似的衣服,书架也快要整理完毕了。 林淮把橱柜门关好,想了想,问:“晚饭你想吃什么?” 沛沛没听清,随口应了一声。 林淮洗干净手,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晚上去我那边吃吧。” “嗯?什么意思?”沛沛正在专心给书本分门别类,“林警官今晚要化身林大厨吗?” 林淮笑了一下:“大厨称不上。” “行。”沛沛把最后一摞书归位,站起身,“我先去洗个澡。” / 腌制好的原切牛排热油上锅一会儿就好了,林淮甚至给精心地摆了盘。 林淮看着沛沛托着下巴乖乖坐在餐桌旁的样子,笑了一下:“饿了吗?你先吃点?” 沛沛摇摇头:“等你一起。” 林淮说:“那你进来帮我弄份沙拉?” 沛沛点点头。 林淮买的果蔬品种还挺齐全,沛沛一样一样洗干净切好码进碗里的功夫,林淮又做好了一道虾仁芝士焗面和一份奶油蘑菇汤。 沛沛问:“林警官应该挺清闲的吧?” 林淮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沛沛说:“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会有时间经常下厨的样子啊。” 林淮把餐具递给她,坐下。 “以前也确实是没什么时间下厨的,后来看厨房也是闲置着,就当发展个兴趣爱好了。其实我会的菜式也不多,偶尔做着吃个开心而已。” 忙活了一下午,沛沛确实饿了,一时也顾不上说话了,小半碟意面下了肚,她才舔舔唇角,意犹未尽地抬头,却见林淮正看着自己,他面前的意面还没动过。 林淮脸上的笑意藏不住:“这么饿?” 沛沛言简意骇:“不,是因为好吃。” 林淮满意了,叉了块牛排送到她嘴边:“尝尝这个。” 沛沛把牛排咬进嘴里,咀嚼的时候嘴唇微微嘟起,肌肤被餐厅里柔和的灯光映照着,看起来莹润光滑。 沛沛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期待眼神,给了一个充分肯定的回应。 “好吃!” 林淮笑了一下,垂头去拌自己面前那份意面。 吃完饭,沛沛主动承了洗碗的任务,林淮决定先去洗澡,完了出来看到沛沛瘫在沙发里玩手机。 林淮走过去,把人揽进怀里:“要不要喝点?” 听到这,沛沛可来劲了:“你家里还有酒?” 林淮这下不忍了,垂头咬了一口她的鼻尖:“小酒鬼。” “怎么养成了那么多不健康的习惯啊?”林淮掐着她纤细的腰。 沛沛摇摇头,起身去翻他家冰箱。 “干喝吗?” 然后沛沛看着林淮从电视机柜里拿出两个骰盅。 “上道啊,林警官家里还备着这玩意儿。” 骰盅摇起来,酒瓶见底的速度只会快不会慢。 “什么时候染上烟瘾的?” 林淮看着沛沛开酒瓶时流畅的动作,终于还是问出口。 “不愧是林警官。” 沛沛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但她猜他刚刚问不健康的习惯就是在问这个。 沛沛倒好酒,再次拿起骰盅:“其实已经戒了。” 沛沛向来不避讳谈及这些,只是她懒得向人解释自己曾经经受的苦难。 大四那年,她不听母亲劝阻,不愿留在万滨医科大学读研,执意报考了万滨大学,先前申请实习医院的时候产生的矛盾积压到秋后,终于一触即发,每天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劝说不成便破口大骂,沛沛脾气也倔,接了两个之后不接了,后面变成了微信上一条接一条的长语音,沛沛也不听,干脆给设了免打扰。 沛沛是周轻水的第二个女儿,按照她的话说,是应该被沉海的第二个女儿,楚家重男轻女,周轻水第一胎生的楚涓涓是女孩,已经不受待见,还好沛沛被她娘家抱回去养大了,直到上小学才被接回来港南读书。但是被接回周轻水身边的沛沛是到了更好的教育环境,却是更直接地受尽了爷爷奶奶的嫌恶、亲生父亲的打骂,甚至亲生母亲的白眼。 沛沛后来怎么也没法跟这段经历和解,她想不通,自己的母亲明明已经是重男轻女观念的受害者,为什么还要把这种伤害施加在她身上。 这个家里只有楚涓涓会带着她到家楼下的小卖部买小布丁吃。 但是楚涓涓比她讨人喜欢多了,乖巧,嘴甜,港南话也说得比沛沛利索。 沛沛一开始还会想着跟楚涓涓学,后来就放弃了。反正也学不会,反正她永远没法真心实意地讨好那个永远满身酒气的父亲,反正她永远没法真正地把自己在学校里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跟母亲倾诉。在家里的时候,总是楚涓涓在父母的房间里和母亲聊天,有的时候是楚涓涓讲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有的时候是周轻水跟楚涓涓说自己上班的时候发生的事,楚涓涓认识她的那些同事,抽屉里还放着她们聚会的时候一起拍的照片。 沛沛一直记得这些事情,后来沛沛上高一的时候,周轻水终于离婚了,跟了一个做建材生意的男人,但他们没有领证,那个男人对楚涓涓和沛沛挺好的,依旧是楚涓涓更讨喜一些。 沛沛已经很少去想高中时候自己和母亲产生的那些矛盾了。沛沛对于周轻水来说,应该是一个更能在叶德光面前拿得出手的作品,因为沛沛考上了港南中学。但沛沛没听她的话,没有和楚涓涓一样选了文科,而且沛沛最终高考失利了,这无疑是完美印证了周轻水的话。 叶德光愿意出钱支持楚涓涓和沛沛读书,但只能给她们一次考研的机会,楚涓涓没能上岸,毕业直接找了工作,但沛沛读的是护理学,她不想到临床去面对病人,她别无选择。 沛沛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实习的时候亲眼所见临床上的病人受到的病痛远比课本PPT和教学视频上展示得更鲜明,也更残酷。 沛沛每天下班回到出租屋里,想到的不是病房里病人苍白的面容,就是电话里与母亲歇斯底里的争吵,如果不能投入到学习中去,她就得强迫自己去想象日后考研失利时的下场——留在病房里继续面对病人,回家接受周轻水的讥讽,也许还有机会一边工作一边考研,但那将是比现在沉重百倍的压力。 可是沛沛也不想留在滨医大读研,她想往更高的台阶走,她不想要保守的选择,就好像她当年执意选了理科,执意要去复读,执意要和母亲作对。 焦虑薅着她的头发,拖着她在原地打转。 她还记得那天是周末,万滨秋后的第一场雨,气温骤降,压抑了许久的沛沛决定还是要做点什么发泄一下,于是给刚分手两个月的师弟打了电话,在宾馆里等师弟等得又有些焦虑,于是去7-11买了酒,买酒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拿了烟和打火机。 她还记得师弟进房间的时候闻到烟味时的表情。 师弟问她:“你不是向来最恨烟味了吗?” 沛沛说:“没那么堕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六个六?开吧。” 沛沛看见对面的男人开出来三个一和两个六,心中了然,端起酒杯碰了碰。 冰凉的酒液落了肚,升起来的却是暖意。 沛沛说:“考研的时候压力太大了,也不能天天喝酒,会影响记忆力。” 林淮问:“那怎么又戒了?” 沛沛说:“当然是为了活得久一点啊。” 烟是硕士毕业那天开始戒的,后来偶尔还会抽一两根,从哪天开始没再抽的沛沛也记不清了。 林淮伸出手:“过来。” 沛沛笑了一下,乖乖握住他的手,由着他把自己带到怀里去。 林淮亲亲她的唇瓣,把上面残留的酒液舔干净。 “宣泄压力的方式有很多种。” 沛沛心想,我知道啊,比如做爱。 第七章 “换个玩法。” 沛沛拨开他扶在自己脸上的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他怀里。 “嗯。你说。” 沛沛把十个骰子都倒出来,只捡了两个分别扔回骰盅里,摇了摇,又倒扣好。 “一颗骰子,摇到一就可以提一个要求。其他数就喝。摇到三次为止,怎么样?” 林淮点点头:“开。” 一个二,一个五。 沛沛跟他碰杯:“Cheers!” 第一个摇到一的是沛沛。 沛沛尾巴要翘到天上:“我要你给我口。” 林淮欣然应允。 这样的玩法喝得比刚刚还快,喝到后面沛沛都无语了。 “今晚不会摇不到一了吧。” 然后她就看着林淮开出来一个红色的点。 林淮心情大好,亲了沛沛一口,说:“这么丧气的小嘴,会不会深喉?” 沛沛瘪瘪嘴,说:“没试过,可以学习一下。” 林淮很快就开出来第三个一。 沛沛打了一个巨响的酒嗝。 林淮揉着她柔软的小腹,提出自己的第二个要求:“今晚让我射在里面,好不好?”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沛沛这两个月熬夜熬狠了,作息不规律,又开始吃优思明了。 林淮见她不说话,又说:“还是你要看警察叔叔的体检报告?” 沛沛把杯里最后一口酒喝完,坐起身,换了个姿势,面对面跨坐在林淮腿上,对着林淮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 林淮嘶了一声,抬手捏住沛沛下巴。 “这嘴怎么还咬人呢?” 沛沛抬高下巴:“咬的就是你,人民公仆。” 林淮少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生气了,捏着她的下巴把人带到自己跟前,重重地亲了一口她的下巴,在上面也留下一些水液。 “好说,让我咬两口扯平。”林淮说着,手直接撩起她的衣服,连带内衣也推到顶,抓着奶子狠狠揉了两把,干脆把人压到地毯上。 林淮说咬是真的咬,唇瓣含住乳肉,衔着乳尖用牙沿着乳晕细细密密地吮咬,但唇舌没有在胸乳上过多的流连,湿热的吻一路向下,比唇舌更早抵达的是林淮的手,沛沛自觉地想把腿摆好,无奈茶几与沙发之间的空隙太窄,沛沛的膝盖一下磕在茶几上,这一下撞得茶几上的酒瓶叮叮当当响了一片,把沛沛吃痛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但林淮还是注意到了,他抬头吻了吻膝盖那里,干脆把人抱回卧室里。 沛沛一直相信阴毛可以保护阴道,避免异物和细菌的侵袭,所以一直没有剃掉阴毛。 但是当林淮的吻落在自己略显浓密的耻毛上面时,沛沛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羞耻,更何况下一秒这个男人的脸埋了进去。 沛沛想起刚刚他答应自己的时候,毫不犹豫、甚至有点开心和期待的神情。 鬼使神差的,她的脑海里竟然还冒出了当年他来向自己借《恶意》的时候脸上充满期待的表情,他对自己说:“沛沛同学,给不给借嘛?” 当年那个男孩子,正在给自己舔逼。 操啊。 沛沛抬手抱住自己的脸。 她突然不想让林淮给自己舔了。 “林……林淮,你别……你别舔了。”说到后面,沛沛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着,“你不要舔了,林淮。” 林淮好像也听出来,他抬起头来,沛沛甚至能看到他鼻尖还带着一点水液。 “怎么了?这时候才觉得害羞了?”林淮调笑道。 沛沛觉得鼻子酸酸的:“我……我想上个厕所先。” 沛沛上完厕所,洗了手又洗了把脸,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哭了。 这时候,林淮开了门走进来。 沛沛听见水液撞击瓷面的声音,她甩了甩手,出去了。 林淮很快也出来了:“那先给我舔舔?” 沛沛点点头,跪坐在床沿,伸手把男人已经硬挺的性器释放出来。 刚刚洗过的手因为手里滚烫的性器又热了起来,沛沛来回抚弄了两下,感受着紫红色的阳茎上蓬勃的血管纹路,她看着顶上的马眼沁出一点水液,垂头伸出舌尖舔去那点液体,然后一点一点将硕大的龟头舔湿,再把它含进温暖湿热的口腔里,让光滑柔软的口腔黏膜把它包裹住。 林淮也垂头看着她,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他抬手放在沛沛的头上,一下一下地理着她的发丝,将她耳边的发丝都别到耳后,露出她漂亮的脸庞。 沛沛说没有试过深喉是假的。 但确实是不太擅长做这件事,也并不喜欢,尤其她每次深喉的对象都实在粗长。 沛沛专心致志地舔吮着口中的巨物,感受着它在自己口中竟还在胀大,开始试着将这根滚烫的硬物一点一点往深处吞,感受它抵到自己咽峡处引起的不适感。 林淮看不太清她的神情,但这样足够让他兴奋了,他忍住想要在她口中抽送的冲动,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喘息变得粗重。 林淮其实不常让女伴为自己口交,提出这个要求其实是为了和沛沛的要求对应。林淮急促地喘息着,他太兴奋了,他急需做点什么来缓解一下。 “别舔了,宝贝……别舔了。”他把性器抽出来,亲了亲沛沛有些红肿的唇瓣,“让我吃两口。” 林淮看着沛沛还在吞咽唾液时茫然的表情,伸手终于把她的T恤衫和内衣都脱掉,垂头看见刚刚沛沛跪坐着的位置床单上洇湿了一小块。 他抚弄着她耻骨联合处细嫩的皮肤,唇舌再次包裹住顶端的小肉球,用力一吸,腥甜的水液被卷进嘴里,唇瓣碾着敏感的阴蒂,舌尖伸进去模拟着性器抽送顶弄的起来,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听见沛沛忍不住喘息,林淮舌尖更加卖力往深处探去。 沛沛被舔得浑身发软,原本抓着床单的手不自觉地抱住林淮的脑袋,此时也顾不上感受男人的圆寸多么利落手感是否绝佳。 花穴猛然喷出水潮,沛沛腿脚抽搐起来,顾不上喘息,却能听见林淮低低地笑了一下,唇舌裹住穴口的软肉,吮吸的力度似乎还更重了一些。 林淮感觉自己比刚刚还要兴奋了,他看了一眼还在喘息着的沛沛,扶着性器直接插进去半根,刚刚泄完的甬道里潮湿松软,林淮没有戴套,感受着甬道里每一道肉褶都被粗长的性器抚平,他快速地抽送了一会儿才缓神又去搓弄那颗小肉蒂,沛沛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攀着他胳膊的手臂拽着他往下带,林淮顺从地俯下身,由着她攀着自己的后背,指尖陷入背后的肌肉里。 林淮痛痛快快地在沛沛深处释放出来,也不抽出来,就这样插在沛沛身体里把人抱进浴室里。浴缸里水放了一半,林淮又把人摁在洗手台上插了进去。 挺翘的肉棒在腿间插入又抽出,露出龟头,又隐没。林淮释放过一次,终于冷静了许多,耐心十足地整根插入又整根抽出,紫红色的性器不停地耸动,力道凶狠,每一下都操进了最深处。 林淮尤嫌如此不够,将人抱起来换了个姿势,让沛沛扶着洗手台,从背后操了进去。 不知是被操的,还是酒水的后劲上来了,沛沛此时晕乎乎的,由着男人搓圆捏扁。 这个姿势操得更深,肉体碰撞的声音里多出了两个囊袋拍在阴户上的响声,沛沛被插得腿脚颤抖,但腰被男人扶住,手臂堪堪撑在洗手台上,胸乳在瓷砖上反复摩擦,身体里热度竟然也暖和了冰冷的瓷砖。 最后沛沛乖乖地坐在浴缸里,看着男人帮自己清理下体,食指和中指微屈着,从阴道里抠挖出来的浓白浊液很快就化进了水里。 这时候林淮的话就特别多:“怎么吃进去这么多啊?” 沛沛不说话。 林淮又问:“刚刚怎么给舔一半又想逃跑了?” 沛沛还是不说话。 林淮给她清理干净,抬手抚了抚她有些发肿的唇瓣。 “这嘴怎么不爱搭理人呢?” 沛沛嫌他吵,抬头干脆用嘴把他的嘴堵上。 林淮还硬着,就着沛沛的动作把人又揽进怀里,肉棒混着水又插了进去。 但只是插着,林淮也不动作,乖乖享受沛沛的吻。 沛沛亲累了,瘫进男人怀里,说:“吃过你鸡巴的嘴,甜不甜?” 男人忍俊不禁,亲了亲沛沛半湿的头发,拿过花洒帮她洗头。 沛沛突然说:“我刚刚想起了之前你找我借书的时候,你问我说,沛沛同学,给不给借嘛。” 林淮帮她把头发上的泡沫都冲干净,还是不舍得把下体那玩意儿抽出来,抱着人从水里出来,拿了块毛巾盖在她湿漉漉的脑袋上,随意搓揉了几下,看水不再往下淌,才捧着她的脸颊说:“沛沛同学,给不给操嘛。” 两人身上的水还没擦干,沛沛滑溜溜地挂在他身上,腿上使了劲才没从他腰上掉下来。 “给不给操……你那鸡巴不都插在里头了。” 林淮听她一口一个鸡巴的,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她可爱得紧。 “可抱紧了。” 林淮用力揉了两下她紧致的臀肉,粗硬的性器破开甬道,一次次操进深处,男人一边挺腰耸动,一边托着女人挺翘的臀部揉捏,嫩白的皮肤上很快显出红色的指印。 操了两下林淮也舒爽了,沛沛脑袋上的毛巾掉在地上,露出沛沛湿漉漉的脑袋,女人白净的脸上又泛起情欲的潮红,林淮看她被操得舒服了,眼睛也眯起来的表情,垂头亲了她一口,把人放在洗手台上,拿过浴巾把她身上的水擦干,又拿起电吹风开始给她吹头发。 第八章 国庆黄金周之后就是死亡调休,沛沛除了要继续自己的课程,一周还多了两节基础护理学的实验课,一节在周三下午,一节在周四上午,每个时段四个小节,一共八个四十分钟。 沛沛看着陈教授拷给自己的实验课视频,苦不堪言,要知道她当初最恨实操了。 楚沛沛,理论课的巨人,实验课的矮子。 但其实教学视频大同小异,她在万滨那所民办本科里教的无非也就是这些内容。 第一节课就是铺床。 沛沛站在床边看着她们怎么也掖不好的床单角,又无奈又好笑,反复地示范、示范、再示范,四个小节的课时费就到手了。 沛沛礼貌地跟各位教授道别,看着她们离开教室,自己把四个实验室又再检查了一遍,锁好门才去看自己一直开着静音的手机——上面手机来电三个、微信语音通话三个,最后还有一条黄乐凡的消息,他问:“沛沛学姐,你该不会又忘了今晚跟我有约吧?” 黄乐凡是沛沛研一那年圣诞节在朋友攒的局上认识的,睡完了才知道这个还在读大二的弟弟姓黄。圣诞节前后是考试月,沛沛每天抱着书本睡觉日子过得昏天暗地的,出了宾馆就把刚刚和学弟交换了微信的事情抛在脑后,第二年开春了学弟才找上门来,沛沛跟他拉扯了一个多月,转头又被研究生的课程淹没了。 沛沛从前是不爱搞快餐恋爱的,但是产生了一辈子不结婚的想法以后,她觉得这样各取所需的状态也挺好的。但她不知道滨医大的药学类大二是不是真的没什么课,滨医大在大学城南,滨大在大学城北,黄乐凡有辆小电驴,每天骑着车到护理学院接她下课。 后来沛沛觉得没意思了,但又馋黄乐凡的身体,思前想后决定跟他撇清思路,结果是沛沛如愿以偿地把这人变成了自己的固定炮友,只是后来黄乐凡竟然也没再谈恋爱。 黄乐凡本科毕业以后就跟着家里的公司做生意,八月份朋友们攒局给沛沛践行的时候,黄乐凡不在万滨,说要来港南出差,好几天前就给沛沛发信息。 沛沛想着,点进他朋友圈看了一眼,发现这骚狐狸近几年居然没发什么朋友圈。 不过还是帅的。 黄乐凡见沛沛上车的时候手里还挎着一件白大褂,不乐意了:“你就这样来见我?” 沛沛把白大褂扔到车后座,从通勤包里翻出两支口红,问他:“选一个色号。” 黄乐凡扫了一眼,发现其中一支还是自己送的,满意地选了自己送的那支。 沛沛没意见,从包里翻出气垫和眼影盘,开始化妆。 黄乐凡和林淮风格完全不同,沛沛做爱的时候不爱说话,但黄乐凡在床上话多花样更多,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换着花样哄沛沛讲骚话。 想到林淮,沛沛有点拿不定主意了,假期跟他厮混了好几天,她突然也不明白林淮抱的什么心思,但她也不爱琢磨这些事了,从前还会跟黄乐凡认真地说明自己的想法,后来干脆不说了,开心了睡完了再说,一句话说不明白的就别再见了。 / 约了人见面的不止是沛沛。 钟有渝进来的时候,林淮已经喝了一瓶了。 钟有渝说:“难得啊,还能有警察哥哥等我的时候。” 林淮说:“警察叔叔咯。” 钟有渝说:“哪个小朋友啊,都敢叫你警察叔叔了。” 林淮重新开了瓶酒给钟有渝倒上。 “楚沛沛。” 钟有渝刚端起酒杯的手又放下。 “谁?” 林淮重复了一遍:“楚沛沛。” 钟有渝这次听清楚了,说:“6,你们什么时候又搅在一起了?” “就这两个月。” 钟有渝想了想,说:“也是,这事儿你只能找我聊。” 林淮说:“你当年是喜欢过她吧。” 钟有渝说:“她当年是喜欢你吧。” 林淮不说话了,钟有渝又说:“但是是真的没想到你没喜欢过她。” 林淮扒拉着碟子里的鱼皮,说:“算不上喜欢,也不是不喜欢,但也不是那种喜欢……你那之后没跟她表白?” 钟有渝说:“表什么白哟,她后来不是复读去了吗?” 林淮说:“那也不是一毕业就复读去了。” 钟有渝撇撇嘴,抿了口酒:“说不清,就总觉得跟她走不到一条路上去。” “她后来加了我微信,复读高考之后。”林淮继续翻着那份鱼皮,“没表白,但是我忘了她跟我说了什么,后来我就把她删了。” 钟有渝笑了一下,说:“过了这么多年,结果你是最终赢家。” 林淮挑眉。 钟有渝接着说:“那时候聊的最多的不就是楚沛沛了。不过你后来不怎么参与我们的话题了,虽然一开始聊的也不多。”钟有渝从手机里翻出毕业照,放大再放大,“……是真的漂亮啊。” 他把那张照片放大再缩小,看着站在第三排中间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许多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中,大合照里的人脸看不真切,只能看清女孩周正的五官,不太服帖的额发遮住额角,脸上挂着不太自然的微笑。 钟有渝看了一眼照片右下角备注的日期。 “都十年了。” 他抬起头看向林淮,说:“我觉得她比你前女友漂亮多了。” “怎么你也提她。” “你前女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宜淑。方宜淑。” 钟有渝说:“还是沛沛听着可爱一点。” 林淮想说点什么,但也没什么可反驳。 钟有渝知道他是听自己说点什么出来。 “漂亮是漂亮,但是总觉得她没别的那些漂亮女生那么自信,相处起来是感觉挺落落大方的,但是别人夸她漂亮的时候,她又不好意思接受的那种感觉。一开始还好,后面就感觉她变得……怎么说,沉闷了好多,尤其是上了高三以后。” “她之前招人喜欢嘛,连政治老师也偏爱她一点。之前高一的时候不是还有个高二的给她送了盒巧克力?我记得你也看到了,那个男的还穿着高二跑操的那个马褂。” 林淮说:“不记得了……以前那些事,好多都记不清了。” 林淮不觉得自己是个善忘的人,不记得与沛沛相关的事情大概是真的没在意过吧,可是如今想起来怎么负罪感那么重。 林淮又想,都过去十年了。 钟有渝还在说:“那时候我们打完球去吃饭,不总能在排球场看到她吗?球打得也好,性格又好,班上喜欢她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但是好像到最后谁也没表白谁也没提。 “……可能是高三那段时间真的太沉闷了,她就天天坐在座位上做题,也不说话也不爱跟人聊天,有的时候考好了被点名表扬了也不见开心。……我本来跟她也不算熟,之前跟你一块才能和她吹吹水,后来也不怎么和她说过话。” “后来回去拿档案那天,我问她是不是真的回去复读了,她说是啊,我比你们都小一岁,造得起。那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们班这么些年也没组织过同学聚会。你不提,我也不记得自己还记得她。” / 黄乐凡把沛沛送回到教师公寓楼下,沛沛嫌他租的车上气味难闻,下了车,两个人站在公寓楼下聊天。这个时间校道上还有学生在散步,或许是这对男女形象过于亮眼,引得来往的人频频回头,有的甚至举起了手机。 沛沛习惯了,黄乐凡应该也是。 黄乐凡说:“真的不请我上去喝喝茶?” 沛沛说:“小黄总舟车劳顿,早点歇着吧。” 黄乐凡笑了一下,垂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指尖抚过她刚刚补过口红的唇瓣。 “这个色号真的很衬你。” 沛沛踮起脚,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印。 黄乐凡开心了,把人揽进怀里抱了一下,又放开。 “再见。” 沛沛也说:“再见。” 沛沛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白色的丰田驶远了,在校道尽头转弯,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沛沛走进电梯,摁下五楼的键钮,扭头看见电梯里镜子里的自己,她想到刚刚在车里化妆的时候黄乐凡欠嗖嗖地跟她说:“粉别拍太厚,待会儿亲你的时候又要吃一嘴粉。” 又想到那天大家聚在她家里,朋友冲她举杯,说:“乐凡弟弟错过今天,估计肠子都毁青了。” 沛沛一路走得飞快,一路想方设法丢弃过往,快乐的日子总是记不真切,记忆的细节都模糊,充满苦难的日子却像青苔,黏腻、潮湿,爬满记忆的每个角落,总也清理不干净。 第九章 日子很快推进到十一月,沛沛忙起来自己也有些恍惚。 这两周又多了大三的实验课,周四的下午也得在护理学院度过,不过课程内容简单,陈教授让她不必守着教室了,把她遣回办公室整理大二的实验报告。 回到办公室打开手机,一条好友申请和李乐瑶的消息轰炸。 沛沛通过了那条好友申请,点进李乐瑶的消息框。 国庆假期和朋友们小聚了一下之后,大家又各自忙开去了。李乐瑶前两年和朋友创办了一个辅导机构,规模不大,但这两年在港南好像也算小有名气。不知道,沛沛向来对朋友们的工作发展不关心,每年能聚在一起的时候尽量赴约,他们大大小小的群聊早就息了声,反正聚在一起的时候聊的话题也总围绕着过去。 李乐瑶的机构周末有个小聚会,局越攒越大,她就想着捎上沛沛。 沛沛从前在港南乖得很,除了读书的时候认识的同学朋友,没什么玩伴了,导致如今回了港南没什么人能约着出去玩,虽然她现在也是一门心思扑在她的博士课程上。 沛沛刚回了两句,就看见刚刚通过的好友发过来消息。 “老师好!我是护理2班的林见青。” “非常不好意思,今天早上上课的时候忘记带实验报告了。” “老师你下午在学校吗?” 沛沛回过去:“在的。我现在就在护理学院。” 沛沛想说,其实下周上课的时候再交也可以的。 但林见青的回复来的更快:“好的,老师。我就在护理学院旁边的排球场上体育课,下课了就给你送过去。” 排球场?沛沛倒是没注意到护理学院旁边还有排球场。 “排球场?在护理学院哪边?” “老师你从425那条走廊尽头就能看见。” 沛沛看了一眼脚上的匡威,活动了一下脚踝,觉得应该没问题。 实习之后她就很少打球了,后来读研的时候偶尔还会回滨大打球,参加工作之后实在很难找到球友,她也懒得去结交一群新的球友,偶尔去一下健身房锻炼一下就算了,这几个月忙着搬家、上课,分给运动的时间更少了。 沛沛其实猜到了体育课的水平,但是当她看到球场上乱飞的球,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失望了一下。 算了,就当过来感受一下大学生的朝气蓬勃。 林见青很快就注意到了走进球场的沛沛,但是比她更快的是球。 “小心!” 然后她就看见沛沛条件反射性地抬手托起那个发出界的球,送回球场中央。 沛沛看了一下球的落点,说:“啧,贴网了。” 太帅了吧!林见青在心里说。 上手传球技术性太强,期末考试不要求,体育老师甚至只教了一节课,林见青象征性学了一下,怎么也没弄明白自己的手应该怎么摆,才能像老师那样轻盈又稳当地托球。 林见青走过去,把实验报告交给沛沛。 沛沛问她:“晚上这边的球场会有人打球吗?” 林见青说:“应该有的吧?我晚上不怎么来这边,我也不是很清楚。” 沛沛又问:“那你缺陪练吗?” 林见青看着沛沛那张漂亮的脸上温和的笑容,她觉得为了这张脸抛下自己的小伙伴不算过分。 / 沛沛周四那天下午陪林见青玩了一会儿,稍微恢复一下球感,感觉球瘾又上来了,晚上混进本科生的球场里痛痛快快打了一场,就是穿着那双匡威怎么都觉得不太爽利,打算着周五开完组会再顺道来打球,连运动鞋都换好了,却没想到开完组会收到林淮的信息。 “我想见你。” 没头没尾四个字摆在对话框里。沛沛不是很想理他。 差不多一个月时间没联系,你说想见我就想见我?我还想打球呢,你头拧下来给我当球扣好不好?我不管我就要打球。 周四晚上只有一个球场有人在打球,人都凑不够12个,周五晚上就多了很多,沛沛循着印象找到了昨晚那群本科生,他们是系统学过的,和旁边打野球除了接球什么都会的那群学生不一样。 沛沛跟他们打招呼,厚着脸皮上去就抢了二传的位置。 没打多久林淮就来了。 突然出现的漂亮学姐,和隔天晚上就来球场旁边等人的英俊男人。 球场上的男男女女瞬间了然了,但又有点舍不得这个技术娴熟的学姐。 果然,很快学姐就说:“可以给我打几个四号位吗?我待会还有事,过把手瘾。” 二号位的学弟欣然应允。 林淮真的很难不心动。 当年他站在场边看沛沛打球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境吗?当年他路过球场看到沛沛扣球之后心情也这般雀跃吗?他记不太清了。 李东升和钟有渝都跟他拿方宜淑和沛沛做比较,可林淮觉得她俩没得比。 沛沛是和方宜淑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子,和方宜淑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过经历过能让他为她欢呼雀跃的瞬间。 过去大半个月林淮都在为案子忙得不可开交,焦头烂额的时候还能时时想起沛沛来。 前两天终于结了案,迫不及待想见沛沛一面,又想到她工作日应该在忙,忍了两天想了两天,结果这个女人居然要去打球,让他等着。 林淮看着女人跑动、上步、抡臂,想着她躺在自己身下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她腿上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这么好看。林淮更想了。 沛沛连扣两个小斜,冲过去跟二传击掌。她是真的打上头了。 长时间不打球,能一夜之间恢复到这种状态,沛沛怀疑自己着了道。 但她也乐得开心,二传的学妹估计看她准备走了,接连几个球都给她,再来一个对面的防守都严丝合缝了,打男网又难控制力道,沛沛终于扣球出界了。 沛沛走过去跟二传击掌:“好了,我要走了。下次再打配合!你给的球都超级好打!” 沛沛转身就看见林淮看她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长时间不运动,沛沛就打这么一会儿歇了下来竟然觉得累的不行。 饶是亚热带城市,十一月的港南入了夜气温也骤降。 沛沛穿的短裤,裹紧外套坐进林淮车里。 “去我那里?” 沛沛应好,瘫进座位里小口小口地喝着林淮带的宝矿力。 “怎么突然想见我了?”沛沛问。 车辆驶出大学城,正好停在十字路口。 林淮扭头,倾身亲了一口沛沛,舔到唇瓣上残留的饮料甜丝丝的。 林淮说:“不是突然。” 第十章 沛沛是被舔醒的,她依稀记得昨晚到了最后她也是被林淮舔着穴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的。 还未醒转的身躯麻木又敏感,男人火热的喘息落在腿心,灵活的舌头在腿间作怪。 沛沛抬手抚上林淮的后脑勺,她感觉林淮的头发比第一次重逢时长了许多。 她不可抑制地想到那个夏夜里男人茫然又带点戒备的神情,谈笑间似乎游刃有余,又有所保留。 沛沛想,如果有潘多拉魔盒,那么她好像正在不负责任地一步步引诱着林淮打开魔盒。 沛沛再次醒来的已经快到中午了,早上事后帮她清理身体的男人已不知所踪。 她起身走出房间,发现林淮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拿着遥控器在翻节目,茶几上摆着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燕麦拿铁,旁边还有一罐看起来刚开封的果酱。 沛沛走过去,看到他最后选出了一部时下正火的战斗搞笑番。 沛沛说:“你什么时候……” 林淮回头看她,接话道:“加入了孤寡老宅男群体?” 沛沛说:“也不是。” 林淮说:“来吃早……午餐?” 沛沛纠正他:“Brunch. ” “好,brunch. ” 煎过的全麦吐司夹着牛油果、生菜、西红柿、煎蛋和培根,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开,一口咬下去只觉得口齿生香。 整个吐司和半杯拿铁下了肚,沛沛依旧觉得浑身懒洋洋的,靠着林淮看了会儿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睡着睡着人就趴到了林淮的大腿上。 由于睡姿实在怪异,下午醒过来的时候沛沛觉得自己手麻腿也麻整个人都麻了,趴在林淮腿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问:“或许你这里会有隐形眼镜护理液吗?” 林淮听到她冷不防发出声音还愣了一下,先说:“我高考之后做了矫正手术。” 又问:“你这个姿势没问题吗?” 沛沛说:“对噢,我都忘了你以前是近视的了。” 沛沛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声音闷闷的。 林淮摸不清她的想法,伸手一下一下地捋着她的发丝。 “走!跟我去提车!” 过了好一会儿,沛沛突然谈起来说,把林淮吓一跳。 林淮挑眉,然后看着沛沛又瘫了下去。 “……腿怎么还是麻的。” 林淮说:“我的腿也是麻的。” / 林淮跟着沛沛,沛沛跟着导航,顺利地找到了一家电动车专卖店。 沛沛一眼相中了一辆果绿色的,试驾的过程非常短暂,下单结账甚至登记上牌信息的手续都异常迅速,全程只问了林淮一句:“你觉得绿色那台怎么样?” 然后沛沛说:“我喜欢,就它了。” 沛沛甚至不知道,林淮当时下意识地去看了放在另一边的那台墨绿色的。 为了能立马上路,还得等老板挂一个临时牌照,沛沛等得不耐烦,拉着林淮去了对街的蛋糕店打包了两个蛋糕。 林淮问:“怎么突然想买电动车?” 沛沛得意洋洋地看他:“怎么样?待会儿沛沛学姐带你去兜风。” 林淮说:“好。” 沿着这条街一直向南边开出去就能进入沿海公路,十一月的亚热带城市,午后依旧有阳光,夹着风温凉温凉的,呼啦呼啦全扑在脸上。 沛沛和林淮打商量:“说实话,我没来过几次这边,要不你帮我开个导航吧?” 林淮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片区都在我的管辖范围呢?” 沛沛懂了,又问:“那大学城算临阳还是算江阴的?” “大学城在临阳和江阴的交界处,但基本是归江阴分局管。” “实验是不是就在这附近?去看看那边的小吃街。” “对,就沿着观海路一直开。到前面三岔口左拐进老街那片,然后我再慢慢带你拐。” 港南实验中学是仅次于港南中学的省级重点中学,位于江阴区的老城区一片,附近还有好几所中学,连带着周围的几条街餐饮业生意兴隆。 林淮带着沛沛吃了一路,各种老式小吃充实了这个午后的胃。 十一月初的阳光从树梢里洒下来,落在风里,老城区人声嘈杂,沛沛开着车慢悠悠地晃,从一条坡上去,又从一条坡上下来,围着实验转了一圈,从栅栏外看校园里的风景,周末有不少学生留校,从围墙外能听见球场上篮球与地面撞击的声音。 最后两个人停在了实验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沛沛忍不住了,想上厕所。 沛沛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手机上又是李乐瑶的消息轰炸,她直接电话拨回去。 李乐瑶大嗓门:“楚沛沛,你该不会还没睡醒吧?你可别忘了今晚还有局。杨奕朋友带了个贼帅的健身房教练,你可不能不来。我晚点过去接你。” 杨奕是李乐瑶男朋友。 沛沛说:“醒着呢。我没在学校。你把地址发我,我晚点自己过去吧。” 沛沛挂了电话,看见林淮正看着自己。 沛沛换过去坐进他怀里。 “李乐瑶攒了个局,怕我无聊,非要捎上我。” 林淮揽住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要去?” 沛沛点点头。 “确定要去?” 沛沛不点头了,也不说话。 林淮也不说话了。 沛沛笑了一下,抬头去看店里的陈设,却一眼与站在收银台那里的女人对视上。 沛沛说:“林警官,那位女士不会是来找你寻仇的吧?” 林淮也抬头看过去。 沛沛也说:“喂,可得明确,我只陪睡不赔命的,林警官。” 林淮弹了一下她的脑壳,“你这张嘴能不能好好说话。” 沛沛出了咖啡馆,坐上自己漂亮的新座驾。 19岁的林淮多高调,十条朋友圈里八条是自己的漂亮女友。只是沛沛也没想到自己还记得,还认得出来。 / 聚会的定位是在临阳和江阴交界处的一处别墅,主要内容是庭院烧烤。沛沛下午吃了太多东西,晚上过去之后不太有胃口,跟李乐瑶打过招呼之后窝在泳池边上的躺椅里喝酸奶。 健身教练姓梁,过来没聊两句就跟着两个有意向办卡的妹妹走了,沛沛扫了一眼周围,看见不远处站在烧烤架前等着杨奕烧烤的李乐瑶。 杨奕是李乐瑶大学排球队的师弟,爱情长跑八九年了吧,两个人家境都一般,李乐瑶不急着结婚,杨奕也不是很有底气,总之就过了这么多年,但两个人应该蛮合拍的。 沛沛有精神,但不太提得起兴趣,窝在躺椅里开始刷微博。 到后面大家围在一起玩游戏,梁教练又坐过来沛沛旁边。 梁教练身上的肌肉练得不夸张,长得确实没得挑,俊秀的面相搭配他练得恰到好处的肌肉看着很协调,在沛沛的审美里能拿个高分。但沛沛并不很爱这种乖弟弟的长相,不过乖弟弟嘴甜的话她也能吃一口。 可是沛沛总是想到林淮。 要论贴合审美的话,十年前是林淮,十年后还是林淮拿这最高分。 最后也是梁教练给沛沛送回宿舍的,乖弟弟聊了一路,没暗示到沛沛办卡,正要直接提的时候,给沛沛送到了。 沛沛跟他迂回了一路,到最后都乐了,憋着笑给他诚恳地道谢。 弟弟还是很有绅士风度,说:“等一下,怎么能让女士自己开门呢?” 然后下车给她开了车门。 沛沛更想笑了,目送了他的车离开,正准备上楼的时候看见了一串熟悉的车牌号。 沛沛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林淮从车窗里看她,见她今天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灰色上衣,身材曲线一览无余。 林淮开了门下来,对她说:“我自己一个人把那两个蛋糕吃完了,你想吃的那个柿子的新品还不错,我那份……不对,也是你想吃的那个芋泥蛋糕上面的芋泥奶冻很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沛沛点点头。 林淮又说:“你不冷吗?” “冷。”沛沛点点头,往前一步顺势倒进林淮敞开的外套里,闻到一股熟悉的雪松香。 “洗过澡才过来的?” 沛沛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又被人按回去。 沛沛说:“可是我累了。” 林淮说:“累了?累得走不动道了?” “嗯,累得走不动道了。” 话音刚落,沛沛就感觉天旋地转,被林淮抱了起来,沛沛顺势伸手攀住了他的脖子。 凌晨将近一点的校道上清清冷冷,林淮抱着人进了电梯。 林淮抱着人进门,开灯,把人放在床上,俯身亲了她一口,问:“真的累死了?” 沛沛嗯了一声。 林淮作势要起身:“那我不欺负你了。” 话没说完,林淮就被人拽着衣领带到床上了。 “别演。” 沛沛翻身坐到他身上,解他裤子的动作不要太流畅。 林淮放松身体,任由自己陷进被子里,视线落在沛沛脸上,目光描摹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 先前见她的时候多是素颜,即便化了妆,也只是提个气色的效果,与妆前差别也不太大,看起来或是清纯可人,或是温婉素净。今夜的妆容却似乎连沛沛的气质都改变了些,抬眼勾唇都明艳动人。 林淮根本移不开眼。 沛沛却面色淡漠,温凉的手慢慢地抚弄他滚烫的性器,把那根玩意儿一点一点地撸硬。 第十一章 沛沛坏得很,把他弄硬了,却又迟迟不插进去,只把他硬得发疼的性器摁在穴口处一点一点地蹭弄着,蹭弄着,穴道里分泌的黏液水潮慢慢润湿了两人的性器官。 有了先例,沛沛和林淮做爱的时候也不爱戴套了,也不必担心前戏时分泌的体液里还混着多少有活性的精子,痛痛快快地射进去最舒坦了。 林淮后知后觉地喘息着,目光依旧流连在她的脸上、肩颈上,一只手揉弄着轮廓漂亮的胸乳,一只手扶着沛沛的腰臀,由着她在自己身上作弄。 沛沛白天睡得太多,夜里反而精神了,存了心要作弄林淮,但力气不够。 久不健身,腰部核心力量都下降了不少。 沛沛小幅度地摇摆腰臀,感受着性器滚烫的温度被夹在两片阴唇之间蹭弄的虚假快感。 边缘性行为带来的快感并不真实,却满足了她年少时羞于启齿的那些欲望。 沛沛性启蒙开化得很早,但这些通过互联网获得的性知识和尚未完善的性观念并不足以支持她在未成年的时候与异性发生关系。 沛沛当然知道小黄文里未成年就发生性关系的男女主是少数,而自己是客观世界里的大多数。 她不敢,但她能发梦,或者说,能意淫。 下午见到方宜淑之后,沛沛想起来了许多从前的事情,连带着自己曾经产生过的这些龌龊念头都回想了个遍。 沛沛看着镜中的自己,妥帖的妆容衬得她比平常更加明艳,脑海里闪过的却是下午咖啡馆里方宜淑略显憔悴的面容。 沛沛有点烦躁。 但她捋不明白这情绪从何而来。 在公寓楼下看到林淮的车时,沛沛依旧困惑。 但她决定把千头万绪暂时抛到脑后。 身前这个男人体检报告正常,身材颜值符合自己审美,其他的又有什么所谓呢? 沛沛想着,脑海里却不可抑制地闪过林淮在教室里换衣服的场景。 被汗湿的号码背心被拉扯着脱下,少年的腰腹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并不明显,很快被校服衬衣覆盖住,林淮扭头看见正要走进教室的沛沛,面色淡漠如常,手上扣纽扣的动作没有停顿。 沛沛闭上眼睛,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沛沛觉得自己要疯。 原本撑在林淮大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瘫坐下来,捧着林淮的脸就要吻上去。 沛沛吻得急切又毫无章法,林淮一时摸不清头脑,只好由着她,享受着她的主动。 跪坐的姿势不容易维持,沛沛急于寻求出口的吻不得章法,把自己弄得气息紊乱了起来。 她放开林淮,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操我,林淮,操我。” 沛沛想起来了,想起来许多零碎的片段,青葱岁月里稀松平常的场景,她赖以慰藉的细枝末节。 被表扬的合作课文讲演,儿童节的糖果,让她挑选的球鞋,毫无头绪的电路图,难以理解的语法练习,矫正不了的方言口语。 林淮站在她桌前解开那个蛋糕盒上的粉色丝带,周围的同学咦呀哦唏嘘一片。 沛沛经过篮球联赛正打得如火如荼的篮球场,隔着人群也许与正中场休息的林淮对视上了,也许没有,她转身去了隔壁的排球场。 林淮语文课后困到不行的时候,把保温杯塞进她怀里,讲了句什么撒娇样式的话,她记不清。 沛沛生日那天晚修后,众人围着她许愿吹蜡烛,睁眼的那一刻,林淮站在人群之外,手搭在某个男生肩上,看着她,大概是调侃式地说了句:“像小公主呢。” 那是高一那年的初夏,沛沛第一次和同学们一块过生日,那之后每一年的生日都是同学或者朋友们陪着过的,但沛沛总忘不了许完愿睁眼的那一瞬,微弱的烛光里众人面容都模糊,只剩下林淮一句清晰的调侃。 《千与千寻》里有句台词,曾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忘记,只是想不起而已。 沛沛深以为然,从前至今。 可是她怎么又想到大一那年寒假里某个阴冷的雨天,她等人的时候拐进一家咖啡厅里,看见角落里戴着橙色毛线帽的林淮,他挖起一口蛋糕喂到他怀中人的嘴里。 店员刚刚递给自己热可可有点烫手。 沛沛喃喃道:“我才不是小公主呢。” 林淮听不清,看她闭着眼皱着眉头,掐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带了一下。 “你说什么?” 沛沛睁开眼,被泪水浸满的视线模糊不清,泪水很快洗了整张脸。 她很多年没因为林淮落泪了。 如果不算上先前被操哭那次的话。 沛沛说:“我才不是小公主呢。” 林淮听不明白,见怀里的人梨花带雨,妆容都斑驳了,心疼得紧,只当她今晚受了什么委屈,身下的动作都停了,把人揽进怀里亲了又亲。 “好的呢,不是小公主,是我的小甜心。”林淮讲着乱七八糟的话哄人,“小甜心掉的小珍珠都是甜的呢,这怎么办,我是该吃掉还是该攒起来卖掉。” 沛沛不知道他在讲什么,沛沛不吃这套,哭得越来越凶,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抽痛,扶着林淮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肉里。 沛沛哭得难受,眼泪不知不觉地止住了,靠在林淮肩膀里想缓缓劲,身体的知觉一点点恢复过来,哭完了性欲全无,终于感觉下体里插着的那根玩意儿存在感十足的烦人。 沛沛不自觉地夹紧了下体,嘴上说的却是:“好烦,不想做了,你出去。” 林淮可不乐意,也不管沛沛会不会再哭,就把人摁在怀里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 林淮操得又深又重,沛沛身体知觉恢复得更加敏感,受不住他这样的动作,抱着林淮肩膀的手也抱不住,就在林淮怀里一颠一颠的,呻吟声从干哑的嗓子里飘出来。 林淮很快就在她身体里释放出来,抱着人去清洗身体,还帮她卸了妆。 沛沛坐在洗手台上,慢慢地梳理着林淮刚给她吹好的头发。 林淮洗澡很快,很快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就停了,他拿过浴巾擦了擦,光着脚走出来准备吹头发。 沛沛还没有给他买拖鞋。 林淮的头发其实也不需要吹。 吹风机的运作声很快停了。 沛沛说:“我好累,可是我一点也不困。” 林淮垂头看着那个被裹在浴袍里的娇小女人。 他问:“那怎么办?” 沛沛摇摇头。 林淮笑了一下,走过去把人抱回床上。 “那就早点休息吧。” 沛沛偏不,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坐起来说:“我们看电影吧。” 林淮当然依她,看着她把平板拿过来,点进视频软件里挑来挑去,最后还是回头选了部《盗梦空间》。 两人都看过这部片子不止一次,却都没有讨论剧情,沛沛枕着林淮的胳膊看得认真,林淮却不知在何时偷偷睡着了。等到小李子坠入迷失域与亡妻对峙的时候,沛沛才发现林淮已经睡着了。 沛沛关掉平板,正要放到床头柜上的时候,林淮却醒了。 他伸手把平板拿过去放到了床头柜上,换了个姿势躺好,跟沛沛道晚安。 沛沛也说:“晚安。” 晨光熹微,恰恰够透过薄薄的窗帘。 沛沛睡不着了,她枕着胳膊侧躺着,目光在眼前男人的脸上描摹。 她也曾经被梦境困住。 十六七岁的沛沛最懂,自作多情下场最难堪。 他们之间发生过多少暧昧的事,却一句暧昧的话也没说过。 沛沛多骄傲,她知道自己多少有点姿色,也清楚谁对自己有多少想法,可她又自卑,时刻敲打自己。 林淮多好,她应该是配不上的。 后来林淮疏远了她之后,她心里藏着的那点戚戚被无限放大,沛沛想不明白许多问题,于是不想去想,这其中最不想听的便是舍友好似关心又好似奚落一般来问她和林淮的关系。 沛沛也想起来寒假前的那天晚修,期末考试的大部分成绩都出来了,沛沛出乎意料地掉了十几名,年级排名更是夸张,当晚宿舍里都在收拾行李,舍友状似不经意地问她最近的状态,又问:“你最近好像不怎么和林淮讲话了?你们闹别扭了?所以状态不好?” 那时候沛沛心思出奇的细腻,她又哪里看不出来舍友对林淮的小心思。 但沛沛没心思搭理她,只糊弄了过去。 天更亮了些。 沛沛掀开被子,起身,从书架里抽出那本《恶意》,翻出那张薄薄的3寸照片,借着窗帘外透进来的光看画面中央自己那张笑容僵硬的脸。 沛沛记性好也不好,总记不清自己做的那些梦,可既然梦境的主角阴魂不散,梦的内容倒显得不重要了,总之她会为此而困扰,反正她忘不掉。 沛沛这样想着,熬过了情绪反复不得自我的一天又一天。 / 林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书桌上台灯亮着,沛沛还穿着他给她换的睡裙,头发随意夹着,不知道在看什么资料,厚厚的一沓A4纸。 沛沛看得入神,丝毫没注意到林淮的目光。 直到林淮的手机响了。 林淮电话接的快,挂的也快,走的更快,只留下一句:“警察叔叔要惩凶除恶去了。” 那之后寒潮来了又走,立冬之后小雪大雪,直到冬至前林淮才又联系了沛沛。 但正值考试月,沛沛也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林淮的消息弹出来的时候,她刚刚自摸了一把。 第十二章 除了李乐瑶,沛沛在港南还有一群发小,其中就包括陈规。 陈规和沛沛九年义务教育都是同班,后来沛沛和李乐瑶去了港中,他去了实验。 陈规其人,规矩不了一点。 十月份的时候李乐瑶才劝他熬到明年开春,把年终奖和各种福利领完再离职,结果这个疯子扭头回万滨递了辞呈,风风火火搬回港南,也不找工作,天天在各种群里组各种局。 但正值年终,没什么人搭理他。 也就是李乐瑶这周末终于得了闲,捎上男友,才勉强凑够一桌麻将。 沛沛今天手气平平,好不容易自摸一把,趁洗牌的空隙给林淮回了信息。 林淮只问了一句:“在哪?” 于是沛沛直接给他回了麻将馆的定位。 四十分钟之后,林淮的信息又进来了:“我在楼下。” 沛沛的回复来得很慢:“噢,那你等着吧。” 林淮其实摸不准沛沛的想法,她好像很喜欢自己,但那应该只是曾经。 他不清楚方宜淑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但他明确自己不会回头。 明确了这一点之后,真正重要的其实只是沛沛的想法。 可是他们之间竟然能失联一个多月。 林淮能给自己找到很好的理由,这个理由放在沛沛身上也适用,所以不成立。 但是她怎么能带着其他男人上自己的车? 沛沛说:“介意捎我朋友一段吗?” 当然介意。 林淮点点头。 然后沛沛扭头进了后座。 林淮从后视镜里看那个男人。 陈规一上车就先叹气:“点个外卖先,待会儿到家刚好能拿到。真是凄凉啊,在万滨天天外卖,回了港南还是天天外卖。” 沛沛毫不留情:“留守儿童还懒,没饿死已经很好了。” 陈规说:“怎么你还得意起来了?之前谁抱怨说自己在万滨天天食堂,回了港南还是天天食堂的来着?沛沛学姐怎么混这么多年了还在吃食堂啊?” 沛沛说:“别管!我这是为学术而奉献!” 应沛沛的要求,林淮在附近的地铁站把陈规放下车。 陈规很有教养很礼貌,身材也不差,但没自己帅。林淮很自信。 沛沛绕回副驾驶,戴好安全带。 “好久不见,林警官。” 林淮说:“确实好久,久得我很有危机感。” / 周末午后的禾港川流不息,林淮从城西到城东来接沛沛,又载着她返回城西。 沛沛今天依旧沉默。 车又停在十字路口。 很熟悉的十字路口,再向前三四百米又是一个十字路口,在那里右转拐进滨北东二路,再走两百米就可以看见港南中学了。 “要拐过去看看吗?”林淮发问。 沛沛摇摇头:“不了吧,我饿了。” 其实沛沛不饿,下午在麻将馆他们点了一些小吃和水果捞,沛沛吃了不少。 车辆驶过下一个路口,继续前进。 沛沛说:“我并不怀念高中时代。林淮。” 林淮没有作出回应。 沛沛也不再说。 但不怀念是假的。 车最后停在了林淮家附近的商场。 沛沛跟着林淮走进商场,却没有上楼,而是扭头进了沃尔玛。 林淮拉出一辆购物车。 “走吧,今天深入了解一下沛沛同学的喜好。” 沛沛先前没少见过网上关于“和喜欢的人一起逛超市”的说法,她先前也没少“和喜欢的人一起逛超市”,但她今天却鬼使神差地想到《何以笙箫默》里的桥段——赵默笙撞翻了特意摆放好的特价商品,也撞见了初恋情人和与之同行的妹妹。 多好玩! 沛沛坏心眼地期待着一些什么。 但最终两人只是一路平淡地挑拣蔬果和调料,捎带一些酒水和零嘴,顺利地结账,然后离开商场。 林淮今晚要做三杯鸡,到家的时候水池里的鸡腿肉已经解冻好了。 刚刚讨论了一路,沛沛兴致勃勃,要给他打下手,林淮当然不会拒绝,把蔬果都交给沛沛,他首先要处理好那几块鸡腿肉。 沛沛看着水流倾泻而下,落在水池里的彩椒上,突然想到了什么。 “林淮,为什么取「淮」字?” “嗯?”林淮扭头看她,见她垂着头盯着水池里的彩椒。 沛沛没有回应。 林淮问:“提到「淮」字,你会想到什么?” 沛沛想了想,回答:“河……川流吧。” 林淮笑了一下:“其实只是因为我妈是苏州人,哦她还是个语文老师,年轻的时候对淮安这片土地充满了向往,读书的时候还做过淮安的历史研究,当年在家休产假的时候又重拾了研究项目,于是和我爸商量着是男孩取「林淮」,是女孩就取「林安」。” “你呢?为什么是沛沛?” 沛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随口答:“可能是因为我妈命里缺水?我叫「沛沛」,我姐叫「涓涓」,涓涓细流的「涓涓」。” 林淮之后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沛沛没在意。 当时年纪小,沛沛以为凭借自己一点观察就能很好地概括林淮这个人,但结果往往是以偏概全。偶尔她会想,如果她更了解林淮一点,她就会发现林淮是比想象中更顽劣、更自我的人,那她或许能释怀多一分。 但没有。结果反而是她发现林淮比想象中的更好,在十年后的今天,在她靠在岛台上,看着林淮驾轻就熟地将香油、酱油、米酒依次倒入锅中的时候。 浓郁的香气很快升腾起来,飘满了整个厨房。 林淮好像听见她在咽口水,抽出双筷子,给她夹了块吹了吹递过来。 沛沛没忍住,凑过去咬了一口。 那浓郁的香味现在飘进了她嘴里,沛沛想。 “吃起来比闻着还香。”沛沛诚恳地夸赞,却发现林淮的视线落在自己嘴角,她以为自己嘴角沾了汁水,正要扭身去拿抽纸。 林淮却说:“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沛沛愣了一下,抬头看林淮的表情充满诧异,“三杯鸡味的吻?” 林淮笑出声,探过身去拿沛沛身后的抽纸,帮她把嘴角的汁水擦干净。 “先记账上。” / 林淮今晚很讨嫌,一口一个沛沛同学。 沛沛不和他计较,饭后收拾好碗筷,看他在洗碗的时候自觉地准备先洗漱。 沛沛在他这里过夜的次数不算多,洗漱用品倒是一应俱全,林淮甚至给她准备了浴袍和睡裙。 沛沛走进主卧,还没打开衣柜,先瞥见了一个礼品袋,礼物已经拆开,是某个轻奢品牌的一款围巾,就搭在一旁,设计简单大气,符合这个品牌一贯的调性,敞开着的礼物盒里还放着一张贺卡,清秀的字迹写着“哥哥,生日快乐!”,落款是“小青”。 对哦,林淮还有个妹妹。 沛沛险些要忘了,当年学校半封闭式管理,工作日住宿生不能随意离校,不少学生家长会定期送饭来。林轻水偶尔也会送,次数不多,有一次沛沛去拿饭,恰巧碰到林淮妈妈带着妹妹来送饭,小妹妹看起来才上小学的年纪,乖乖地叫哥哥,乖乖被摸脑袋。 当时两人关系还没疏远,林淮送走母亲和妹妹,还过来和她打了个招呼,问她在想什么。 沛沛想了想,如实说:“在想有个哥哥是什么感觉。”但又换了个措辞。 林淮回答:“哥哥和哥哥之前也是有差别的,不过当我的妹妹应该还挺幸福的?值得体验。” 沛沛说:“那我没那福气咯。” 林淮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沛沛正趴在床上玩手机,线条漂亮的肩颈上搭着条毛巾,半干的发丝如瀑散落。林淮走过去,准备帮她把刚刚没吹干透的头发吹完。 沛沛乖乖地把脑袋搭在他大腿上。 过了一会儿,沛沛叫他的名字,声音闷闷的,林淮没听清,关了吹风机听她说话。 沛沛说:“林淮,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林淮把吹风机收起来:“嗯?” “你的生日。” 沛沛坐起来,表情认真,肩上的毛巾随着她的动作滑落,林淮把毛巾捡起来,也放到一旁。 “嗯,那段时间在忙,没顾得上庆祝。” 沛沛眨眨眼,没说话。 林淮抬手帮她抚平额角几缕不安分的发丝。 “在想什么?” 沛沛撇撇嘴,如实说:“在想,当林淮同学的妹妹会是什么感觉。” 林淮愣住,随后挑了挑眉,问:“重点是林淮,还是妹妹?” 沛沛不答,自顾自地说:“能有哥哥帮忙吹头发,能吃上哥哥做的饭,还能吃哥哥的……”沛沛抬手摁住他捻着自己发丝的手,握住,往下带,视线下移,落在他的嘴唇上。 沛沛挺腰,直起身子靠近他,唇瓣相接,软嫩的舌尖探入口腔。 林淮向来享受她的主动,也不动作,闭上眼,也不追究她方才的话语是为调情,还是别有深意。 浅浅一吻毕了,沛沛垂头埋进他肩窝,愤恨地咬了一口他的锁骨。 “一口一个沛沛同学,你又记得沛沛同学多少?” 林淮愣住。 重逢以后,他极少听她控诉从前的事。 他摸不清她的想法,便只好默认她不在意。 现下只能将人揽进怀里。 “那怎么办,沛沛同学今晚还想体验一下当林淮同学的妹妹吗?” 沛沛照着他肩头那个牙印嘬出了个玫瑰色的印记,又扔下一句控诉。 “什么禽兽哥哥才会对妹妹上下其手,只想听我叫你哥哥吧。” 林淮偏头看见她欣赏自己的杰作时的小表情,心情大好,干脆把人推倒在床上,嘴上仍旧在辩驳:“不是妹妹先对哥哥下手的吗?又是强吻,又是种草莓的。哥哥怜惜妹妹,都不舍得拒绝。” “你这样,我可要坐实罪名了,好妹妹。” 第十三章 沛沛依旧不答话,仰头咬了一口他的唇瓣,望着他的双眼迷蒙着,好似含着泪。 林淮抬手,指尖勾了一下她睡裙的吊带。 “喜欢这条睡裙?很衬你。” 睡裙的两条肩带都是系带,沛沛懂了,拉着他站起身。 “你来?还是我来。”嘴上说着,手上却先解了林淮的睡袍,柔软又带着点茧的手抚上他的腹肌,指尖沿着人鱼线往下滑。 林淮摁住她作怪的手,往上带回肩上,将人往前拉近身,说出口的话比动作更不温柔:“我来的话,这裙子可就变成一次性用品了。” “别闹。”凑近了看,沛沛又忍不住吻他。 林淮的嘴唇很适合接吻,这是她高中时代就得出的结论,唇角总是上扬着,上唇又是漂亮的M形,引人犯罪。 这回林淮可把持不住,大手掐住怀中人的细腰,回应的吻比沛沛要急切热烈得多,沛沛不设防,短促的窒息感难以缓解,很快就瘫软在男人怀里求饶。 林淮不再墨迹,抬手扯开吊带,睡裙布料丝滑,沿着女人莹润的肌肤顷刻落地,两人很快赤裸相对,男人火热的性器大喇喇地顶着沛沛柔软的小腹。 林淮把攀在身上的女人抱起来,放在床上,手顺势向下探,指尖触及一点湿意,下一秒就换了舌尖探进去。 无论多少次,沛沛都很难接受林淮在给自己舔穴的事实,被林淮舌头舔到的瞬间,沛沛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过了一次电,她的四肢控制不住地开始发颤,已经湿润的穴道里又涌出一股浆液。林淮吃的认真,那股水液被尽数卷进他口中,吃完了似乎还不满意,抬头凑过来亲亲沛沛的脸颊,话里带着笑意:“怎么湿得这么厉害?” 沛沛睁开眼,看见他的鼻尖似乎还沾着一点水液,亮晶晶的。 她撇开眼。 身上的男人跪在她双腿间,掐着她的腰,滚烫坚硬的性器抵着穴眼直接插进去半根,听见她难耐的喘息,林淮也不缓了,就着刚才的深度狠狠地撞进深处,大开大合地干起来。 林淮就着这个姿势干了好一会儿,似乎不够满意,又俯身抱起被干得浑身发软的沛沛换了个姿势,沛沛喘息紊乱,乖乖地趴在枕头上,身后粗硬的性器再次插进来,动作比刚才还要粗鲁,阴囊随着肉棒抽插的动作,反复拍击可怜的穴肉。 沛沛把脸埋进枕头里,断断续续的呻吟昭示了她此时难言的快意。 林淮的手揉了两把形状漂亮的臀肉,又向上探,沿着腰线摸到了沛沛右侧腰最后一根浮肋处的那颗痣上,指尖摁着那颗痣不停地摩挲。 沛沛被她摸得分了神,难耐地扭了扭腰,腰身又塌下去了些。 林淮笑了一下,从背后抱住她,手捏住她疏于抚慰的奶子揉弄着,狠狠地干了她几下,又把人翻过来坐在他腿上。 沛沛仰起脖颈,急促地呼吸着,脸上满是被干爽了的红晕。 林淮看着她细嫩白皙的颈部皮肤,觉得那里好像缺了些什么,垂头亲了亲她汗津津的额头,又含住她玫瑰花瓣般的嘴唇,吻到她几近窒息时才放开。但这还不够,当初沛沛认为最好亲的唇如今又含住了她脆弱的甲状软骨,舌尖舔吻搔弄着她敏感的咽神经,暗示多情的薄唇在她的颈侧又留下几枚吻痕。 沛沛双手攀住他的肩颈,腰身不安分地扭动。 “别……别弄了,操我……操我……” 林淮干爽了,也不急,揉着她腰上薄薄的软肉,哄她自己揉奶子给他看。 沛沛被操得一颠一颠的,眼神迷离,脑子也迷蒙,不理解他的指令,只会攀着他的肩颈一下一下地喘息,不止脸上,肩颈和前胸的皮肤都透出一层潮红,显得色气又暧昧。 “真漂亮啊宝宝。” 林淮凑过去咬了一口锁骨,又留下一个更红的印子。 沛沛这对奶子不算大,但形状漂亮,看起来弹性十足地挺立着,揉捏起来的手感却是棉花般的柔软。林淮牵着她的手放到她漂亮的胸乳上,把人放倒在床上,换了个经典的传教士体位,掐着她的腿根一点点地加速蛮干了起来。 林淮越来越熟悉她的身体了,每次抽插都碾着深处的软肉,反复快速的动作带来频繁得难以承受的快感,沛沛爽得脚趾都蜷缩起来,抓着奶子的两只手早已发麻失去知觉,望着林淮的双眼显然是失焦了眯着的。 男人掐着她的腿根又俯身亲了亲她止不住发颤的大腿,挺弄的动作还在加速,感受到穴道里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才缓了下来。 射进去了之后又压着人亲了一会儿,最后问:“这么久没见,没停药吧?” 林淮挺起身子,刚刚射过的性器往内里又顶了顶,把精液都顶到了深处。 沛沛反应过来,刚刚被浇灌过的阴道没忍住又收缩了一下,还没缓过来的四肢依旧泛着酸软的感觉,她伸手摸到一个枕头,照着林淮那张俊脸砸了个正准。 “混蛋!” 林淮也不恼,笑嘻嘻着趴下来,把脸埋进她软嫩的胸乳里。 “好妹妹,洗面奶借哥哥用一下。” “林淮!” 明明是发怒的声音,却透着情事过后的娇意。 “嘶——再夹紧一点,哥哥又硬了,看来妹妹不怎么累啊。” 温热的鼻息洒在敏感的乳尖,沛沛也分不清底下是又不争气地分泌出了一股黏液,还是男人射进来的精液在作怪,总之她能感受到湿乎乎的甬道里那根肉棒又在勃起。 “看来是哥哥没把没把妹妹伺候到位,妹妹欲求不满了。” 最后这句话落在沛沛耳际,随后是落在耳廓里湿热的唇舌。 男人经历情事后沙哑的嗓音,在脑海里莫名地与十年前少年的话语重迭。 ——“不过当我的妹妹应该还挺幸福的?值得体验。” 沛沛抬起手挡住眼睛,林淮仔细一点,也许能发现他没亲到的另一只耳朵涨红得更夸张。 见沛沛不搭理他,林淮接着说:“妹妹不教教哥哥怎么用洗面奶吗?” 沛沛羞耻得想翻身下床,她撇开脸,扭腰想让林淮的性器抽出去。 林淮不依,挺腰入得更深。 沛沛没忍住,一声娇腻的呻吟从唇边溢出。 “怎么还想跑?嗯?”林淮摁住她的腰,挺腰操弄了两下,白色的浆液从性器交合的缝隙中溢出,挂在两人交缠在一起的阴毛上,白花花的,淫靡又混乱。 “骚狐狸,闭嘴!”沛沛没忍住,呵斥他。 这是她先前遭不住黄乐凡逗弄时呵斥他用的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沛沛愣了一下。 林淮没在意这称谓怎么来的,只是笑得更欢了,就着刚才的姿势继续操她。 “我是骚狐狸?那你是什么?被公狐狸压着操的狐狸精?”林淮越说越起劲,“也是,我是得够骚才能勾到你这么漂亮的狐狸精。” 林淮操她的时候说着话就没法控制呼吸,忍不住喘了一声,被沛沛听进耳里。 沛沛此时处在不应期,逼穴被操得爽了,脑子也还清晰,小腿勾着他劲瘦的腰,手去摸他掐着自己腰的手臂,摸到小臂上鼓起的肌肉和青筋,快感瞬间漫过大脑。 妈的,不知道谁才是那勾人的狐狸精。 沛沛承认她少年时候没少意淫林淮,但不是这些哥哥妹妹的乱伦情事,也没幻想过少年漂亮的嘴唇能说出怎样粗俗顽劣的言语。 她有意逗弄他:“你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意淫你的吗?林淮。” 她不信只有她对过去耿耿于怀,如果是,那她不允许。 她如愿听见林淮本就粗重的呼吸紊乱了起来。 “十年前我就馋得要死的鸡巴今天就插在我的逼里,把我操得发抖、潮吹,然后把精液射在里头。你肯定得是骚狐狸才能这么勾我,长了一根勾得我耿耿于怀,心心念念了十年的鸡巴。那我是什么?林淮,十年前我就骚得想坐你的鸡巴。” 粗俗放荡的话语落进林淮耳里,招得那根粗硬的玩意儿又大了一圈,挺弄的动作大开大合,每一下都恨不得凿穿那湿滑紧致的穴道一般又深又重。 林淮不再说话,沛沛近视,也看不清他望着自己的究竟是怎样的眼神。 呻吟声止不住地从唇边溢出,沛沛那些刺激林淮的骚话说不出口,组织好的语言又被那根肉棒搅成浆糊,浑身上下被操得发软发热,细细的汗发出来汗湿了颈后的头发,只有扶着林淮小臂的那只手还能攥紧他的胳膊。 不想说求饶的话,沛沛固执地抿紧了唇,连呻吟声都咽下去。 沛沛看不清,林淮却看得清晰,他俯身咬开她抿紧的嘴唇,含住那根作怪的小舌,想到刚刚是这口唇舌怎样发音讲出那样一番骚浪的话。 林淮如愿听到那难以自抑的呻吟再次逸出,腰臀顶弄的动作越发凶狠,本就充满黏腻液体的甬道里分泌出了更多的淫液,除了肉体碰撞的声音,还有一些水液激荡的声音,“啪嗒、啪嗒”的、“咕唧、咕唧”的。 林淮被这种声音取悦到,却无暇分神去看两人交合处被他弄成了怎样淫靡的模样。成年男性肌肉感十足的躯体完全笼罩住身下的女人,林淮不再压抑自己的喘息,趴在她身上干她的动作比落在耳边的喘息还要猛烈,欲火似乎要将这张床上交缠的两具躯体焚烧成灰。 最后林淮射进去了以后还往深处顶弄了几下,拔出来的时候白花花的浊液还是像泄洪一样喷泻而出,林淮用手指勾了一点送到她唇边。 “想过吗?……我像现在这样操你。”林淮还在粗喘着,声音更加沙哑。 沛沛不答,伸出舌头把他指尖那点黏液舔食干净,又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舌尖沿着他的指骨描摹。 林淮抽出食指,大手掐住她的下颌,大拇指抹去她唇角一丝残留的黏液。 “楚沛沛。”他很少这样叫她的名字。 “我怕我今晚把你操死在这张床上。” 他松开手,食指和拇指捻着那点黏液搓了一下指腹。 第十四章 眼看着流出来的液体要透过床单洇湿床垫了,林淮下床捡起那条才穿了十几分钟的睡裙垫在她屁股下边,食指和中指并拢起来探进她被操得松软的小穴里,把里边的东西都抠出来。 沛沛沉默着,手搭在眼睛上,白嫩的奶子因为喘息而在大幅度的起伏,但没人在意这对引人犯罪的乳房,乳房的主人敞着还在发软的腿任由男人作弄,脑海里不知是一片空白还是千头万绪无从打理。 林淮帮她清理干净小穴,把那团昂贵的布料一卷,又扔到地上,然后俯身拨开沛沛的手,把她汗湿了黏在脸上、脖子上的头发也拨开,露出那张高潮余韵还未散尽的脸。 沛沛睁开眼,视线迷蒙着的时候又被林淮亲了一下在眼皮上。 沛沛闻到他身上新鲜的汗味,此时才意识到林淮刚刚也出了不少汗,两人肉体交缠的时候毛孔也在互相摩擦着,过不了多久,那些汗液就会蒸发掉,发酵出难闻的气味,留下难忍的黏腻感。 “说吧,从前都是怎么意淫我的。” 林淮的眼睛近在眼前,鼻尖抵着鼻尖,鼻息就洒在她脸上。 语气却高高在上的。 沛沛想推开他,推不动,屈膝想挣扎也挣不开,最后只是撇开脸说:“不想做了。” 林淮说:“你跑不掉。” 沛沛咬他的下巴:“林警官就是这样强迫公民的?” 林淮笑了一下:“今晚我是妹妹的哥哥,是楚沛沛的林淮同学,要当警官同志也不是不行,又或者,还可以是沛沛老师的学生,沛沛学姐的学弟?沛沛护士的患者怎么样?玩一下角色扮演也不是不行,你喜欢这种吗?” 林淮不喜欢这些,他抵在自己小腹上的性器分明反应不大。 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十年前自己幻想中的他。 “是在自习课上,我抱着你坐在我身上操?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爬上你宿舍的床?体育课的时候去篮球场旁边的小树林行不行?课间的洗手间怎么样?进进出出的人有点多,好像不太方便,那去实验楼的楼梯间吧,尤其是晚修的课间,那时候楼梯间也不开灯……”林淮终于看见沛沛的耳根爬上一点红,“不过,也有可能会碰到别的小情侣在野合。” “原来沛沛同学喜欢实验楼的楼梯间啊?”林淮凑近她耳根,舌尖舔了一下那处红染。 沛沛条件反射性地缩了一下脑袋,林淮的鼻尖措不及防地埋进她的头发里,林淮顺势深吸了一口气。先前林淮这里没有准备女性的洗簌用品,后来照着沛沛用的准备了一份,洗发水是淡雅的小苍兰香。 “完蛋了,楚沛沛。”他这样说,“我好像,比你想象中的道德感更低。” / 其实不是晚修时的楼梯间,而是体育课后的楼梯间。沛沛没有露出癖,对林淮描述的那几个场景都不感兴趣,幻想过晚修前空无一人的教室,体育课后没有宣泄干净的火气,只是因为她无意中撞见林淮在教室里换衣服,而后几天梦境缠绵,挥之不去。 想到那几天被梦境困扰得神思不宁,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好好听课,沛沛就来气,坐在洗手台上垂着头给林淮吹头发的时候也不安分,抬脚踹了一下林淮。 不就看见了一点腹肌,沛沛见过的好身材还少吗?她忿忿地想着,想去踹那块锻炼得更加紧实的罪魁祸首,却不慎碰到了浴巾下沉睡的巨物。 林淮顿了一下,伸手捉住那只作怪的脚丫子,咬了一口。 “别发骚。头发还没吹干。” 沛沛被他这一连串动作惊到,措不及防地往后仰,后腰差点磕到水龙头上。 “你、你干嘛!” 林淮关了电吹风,就着这个姿势揽住她,双腿挤进她敞开的腿间,胯下的硬物早就抬了头。 “怎么?沛沛同学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高一时候的沛沛人缘也好,成绩更好,成绩在年级前列,文理分科后却被分进普通班,那时候心高气傲,有点恃才傲物那意思,私底下没少搞一些小动作,有时候被班主任抓到了还敢跟人叫板。 经林淮提醒,沛沛也想起来了。 哦,当时真正顽劣的始作俑者是自己才对啊,林淮不过是跟着自己为非作歹罢了。但是怎么先前自己撺掇别人去做的坏事林淮都干了个遍,自己却沉默在一众乖乖牌里了呢,真的是生性了,明事理了吗?沛沛想了一下,没忍住笑出声。 “天生坏种。” 沛沛盯着林淮幽深的眼眸,笑起来的时候唇角生花。 这小坏种抬手解开了他本就要松不松的浴巾。 林淮凑近了吻了吻她唇角。 “接下来几天有课吗?” 沛沛攀着他的肩膀,干脆把自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林淮对她这种主动的小动作总是很受用,不伸手,不撒娇,想要什么自己去拿,拿不到就算了。 “给本科生的课上完了,周五要开组会,再过两周要帮忙监考。” “在我这里住下吧,不用去上课的话。” 沛沛身上的浴巾滑落,两具光裸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你这样,可是很影响我工作效率的,林警官。” 林淮把人放在小沙发上,给她盖上小毯子,重新穿上睡袍,转头去收拾床单和那条睡裙。 “一直想着你也很影响我的工作效率。”林淮绑好睡袍的系带,捧起沛沛的脸又亲了亲她泛红的鼻尖,“让我时常能看见你,好吗?冬至快到了,那么漫长的夜,没有你在我跟前实在有点难捱。” / 冬至那天正好是周五,林淮下了班去护理学院接了沛沛回公寓收拾东西。 港南的冬天也多雨,隆冬的风挟着潮湿的冷意直往人的骨缝里钻,林淮撑着伞,扶着车顶护着怀里的人把满满一袋资料和卷子塞进车后座,连带着两袋还没解冻的速冻水饺。 是刚刚准备进电梯的时候,沛沛折回去拿的,沛沛说:“这是我之前吃剩的速冻水饺,你们家冬至不吃饺子吗?哦,吃汤圆吗?那待会买点回去煮。” 天黑得早,傍晚六点几许,天已经黑透了,折返拿个速冻水饺的功夫也没开灯,冰箱里暖黄色的灯光照着她被冻得通红的小脸,愣愣的,乖乖的。 林淮哑然失笑,想说今晚准备和她一块吃羊肉火锅。 晚上两个人挤在案前的时候,林淮不许她碰冷水,沛沛只好蹲在一旁剥蒜、剁蒜末、切小米辣,又调了一份黄豆酱,最后守着电磁炉里泛白的沸水。 林淮端着处理好的食材上桌的时候,沛沛感觉自己就快被自己咽的口水喂饱了。 林淮舀起一块肉,用筷子戳了戳,说:“已经熟了,怎么不吃?快馋死了吧。还是你想吃软一点的?可以再煮一会儿。” 沛沛摇了摇头,说:“等你一块吃。”这么说着,刚刚还在林淮的汤勺已经到了自己手里。 “记得吗?冬至要吃羊肉火锅这件事,还是你给我说的。”林淮接过沛沛舀好的汤,垂头嘬了一口,加了木瓜煮出来的汤鲜甜非常,不比在外面吃的木瓜羊差。 沛沛当然记得,那时候她在读汪曾祺的散文,没少读到写美食的文章,其中好几篇就是写羊肉的,正巧到了冬至,她念着家里冬至总要打边炉,食材除了猪肚鸡就是木瓜羊,馋了好几天,但凡有人来问她借书她都要提一茬,整个班的人都知道她家去年冬至吃的羊肉火锅。 但她没想到林淮会记得。 沛沛说:“记得这么一回事,但忘记汪曾祺怎么写的了。” 趁着沛沛在喝汤,林淮给她拣了满满一碗羊肉。 沛沛不满:“你这样子,我怎么洗筷子?” 林淮笑:“你今天是不是戴了隐形眼镜?别离蒸汽太近。” 沛沛撅嘴,林淮笑得更开了。 这一餐吃得久,酒足饭饱之后,林淮起身收拾残局,沛沛瘫在椅子上摸着肚皮看男人忙碌。 在林淮这里住的几天基本都是这样过的,夜里跟他厮混,白天起来看论文,早上有贴心早餐,晚上等男人回来给她做饭,像今天要回学校监考开组会,还有司机送,日子别太快活。 视线在男人身上停留得久了,隐形眼镜滑了片,视线模糊起来,眼睛也慢慢泛起酸涩感,沛沛眨眨眼,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起身去收拾自己带回来的资料和卷子。 觉得自己幸运的时候要提高自己的配得感,在不迷失的情况下,沉溺其中也没什么。 他是不是林淮又有什么所谓?他曾经是黄乐凡,也可以是排球队的师弟,是同门师兄,是来来往往很多人,范围拓宽一些,他甚至可以是她。 第十五章 元旦假期才刚开始,周轻水催她回家的信息就进来了。 周轻水一直不满她留在万滨发展这件事,但那份工作的薪酬实在可观,除了每个月打给周轻水的钱,还有时不时的珠宝衣裙包包送到她手里,暂时堵住了周轻水的嘴。 沛沛回港南读博的事情没知会家里人,一方面是因为不明晰未来的事业规划,另一方面也不想再接到周轻水的电话轰炸。 往年元旦前后,护理专业的各门课程就陆陆续续结束考核了,元旦后一周内沛沛就可以处理完大小事宜美美休假了。 但今年可没那么轻松了,除了二十周的组会要开完,完成期末考核,沛沛的博导陈华芳年前在万滨还有个学术交流会,陈华芳手上的那几沓答题卡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沛沛头上。 期末考核可以晚点提交,教务系统的成绩导入系统可就截止二十周。 任林淮再诱人犯罪,也不能影响沛沛的工作效率分毫。 元旦假期的第一天,比林淮的生物钟更准的是沛沛的起床铃。 沛沛洗簌完坐到餐桌前,林淮适时送上一杯热美式,沛沛仰头亲亲他的唇角。 沛沛还记得昨晚他坐在旁边摇着手磨咖啡陪她批卷子时,满眼的幽怨快要把书房淹了。 过了十点,沛沛才摘了眼镜过去亲他。 “明天还早起吗?”林淮问她。 沛沛点点头。 林淮来了气:“希望你起得来。” 零点的时候,林淮把她摁在窗前的小沙发上操,倒计时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听到窗外烟花一朵一朵炸开,还以为是自己爽得脑袋发懵了。 沛沛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林淮说新年快乐。 “你昨晚说过了。”林淮说,“新年快乐,沛沛同学。” 沛沛闻到杯中美式泛着焦香,心情大好。 “今天不看论文了。”她看见林淮的眼睛亮了一下,“早上把卷子批完了就陪你。” 沛沛觉得自己好像那种找工作借口敷衍老婆的渣男。 沛沛不喜欢赶假期的人潮,陈规在群里喊人攒局,结果没人搭理他,又私聊找上沛沛,沛沛看了一眼手机,又扔到一旁,窝进林淮怀里换了姿势看电影。 林淮眼尖:“这是上次你让我捎带的那个男的?” 沛沛笑出声:“对,那个男的。” / 林淮下午到宿舍区的时候,林见青已经和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在宿舍楼下站了十几分钟了,一月初的阳光暖人,但紫外线强度也不低,小姑娘撑着把遮阳伞,脸上的阴影比伞的阴影还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案子收尾还差点工作。” 小姑娘扣好安全带,狠狠地嘬了一口奶茶之后才说:“打住!今天不想听你聊工作。好样的,等了你五分钟之后我非常明智地点了杯奶茶,果然,奶茶都喝上了还不见你人影。早说你没空我就自己回去了,又不是多远的路。” 林淮好脾气地应着她:“那聊点什么好呢,小公主。晚上吃什么?” “别,别走这条道,拐教学楼那边去吧……今天应该很多人拉着行李出来。”小公主不搭腔,嘬着奶茶专心致志给司机指路。 车顺利出了宿舍区之后,林淮才想起来可以有别的话题聊。 “你们护理学院是不是来了个新老师,叫楚沛沛。” 提到这个,林见青立马来劲了。 “对啊,怎么?你也知道沛沛姐?” “怎么就直呼……” 没等林淮话说完,林见青先从座位上弹起来了。 “那不就是沛沛姐嘛!”小姑娘说这,就准备摇下车窗跟人打招呼了。 林淮也看到了,心说你的沛沛姐今天早上才从我的床上醒来。 沛沛很难不注意到车窗里冒出来的这个漂亮的脑袋,以及这辆熟悉的车,她停下脚步跟小姑娘打招呼:“你好啊,小林同学,这是放假回家了?” “对的呀!基础护理学就是最后一门了。” “那祝你假期愉快,小林同学。” “谢谢老师!也祝沛沛老师假期愉快!” “谢谢你,那我们下学期见。” “下学期见!” “哎哟,我可太喜欢沛沛老师了!简直就是人生楷模!”林见青收回脑袋,又接上彩虹屁。 林淮说:“哦,她是我高中同学。” “哇,世界也太小了吧!居然还有这层缘分,沛沛姐怎么……不对,你怎么有资格做沛沛姐的高中同学的?” “什么话,死丫头。我怎么说也是港中出来的。” “什么话,林警官。沛沛姐可是万滨大学毕业的,现在在我们学校读博,还是我们专业教辅室的老师。” “她是在万滨大学读的研究生吧,她当年成绩可比我差多了。” “切,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林见青不屑,“不对,你不会是当初对沛沛老师有什么非分之想,没得逞,所以对人家念念不忘吧?” “……没有的事。” “说真的,哥你要想追沛沛老师,没准能成。她现在应该是单身,而且都从万滨回来港南读博了,估计是想定居港南了。又有高中同学的缘分加持,没理由不成。” “没准人家心有所属呢。” “你又知道了?”林见青撇撇嘴,“不过说起这个,宜淑姐也回港南了,你俩还有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啊?” “……”林淮时常对他妹妹的思维跳跃力感到惊叹。 “你怎么也知道她回来了?” “她就在实验啊,还是实验团教的新老师,看公众号推文就有照片。” “哦。” “说真的,哥,你都从万滨回来了,宜淑姐也为了你回来了,怎么不行呢?你主动一点,别让宜淑姐掉面子。” “……”何以见得人家是为了我,林淮不领情,不自扰。 林见青也不管林淮应不应话,又自顾自接着话茬讲下去:“哎呀,你俩既然都要回港南的,当初何必分手呢,你俩要是没分手,估计现在我都要有小侄子了。不过没关系,你们现在破镜重圆也还来得及,只要你……” “林见青,”林淮打断她,“你怎么还没找男朋友?” “我的事再说,你别打岔……我说认真的。” 林淮说:“我也说认真的,你可别分析了,当分析病例呢。我建议你呢,先找个男朋友自己把恋爱谈明白了再说我啊……” “别!不许说教!”林见青火速打断他,“你不爱听就算了,不说宜淑姐,那咱们来聊沛沛姐吧!” 林淮:“……” / 沛沛是小年这天回的家,帮周轻水把家里卫生里里外外弄了个遍,心平气和地吃了很多顿饭,甚至陪她和叶德光逛了公园散了步。 年夜饭只有她俩,周轻水也省了事,两个人早早互相给了红包之后各自回房间里。大年初一周轻水出门了,沛沛在家睡了一天,晚上和朋友们小聚了一场。 大年初二,叶德光还是一如既往很有耐心地驾车陪周轻水回门。 沛沛坐在后座昏昏欲睡,听周轻水和叶德光在讨论前面哪辆车的车型。 沛沛想,她得赶紧睡着,趁着她的好妈妈还没开始和叶德光讲谁家孩子还没结婚的悲惨生活或者谁家孩子婚后生活多么幸福。 这时候,林淮的信息来了。 林淮问:“你有Steam号吗?” 沛沛回复:“有。” 沛沛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两个人基本不会在微信上聊天,假期之后也少有联系。 往回翻,林淮回了两条。 “你狼人杀玩得怎么样?” “最近有个鹅鸭杀挺好玩,你知道吗?” 沛沛回:“很久没玩游戏了。” “狼人杀还行,能盘逻辑。” “玩过太空狼人杀。” 林淮说:“那快来玩鹅鸭杀!” 沛沛回:“我晚点看看,现在车上。” 林淮回了个好。 沛沛捏了捏太阳穴,路况平稳,但车里皮革混着空气清新剂的气味快要将她覆没。 还好今早没吃早餐。 沛沛想了想,掏出耳机,点开B站,搜了一下鹅鸭杀,发现还蛮多游戏录屏,点了播放最多的教程开始看。 大年初三,楚涓涓带着老公回门,晚上她自己留了下来,周轻水绷不住了,开始给沛沛数相亲对象。 沛沛说:“不去,别想。” 周轻水说:“你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吧?我让你本科的时候别谈恋爱,你就自己偷偷在外面搞三搞四。什么也不往家里说,行,你现在这样子有几个男人知道了能接受你我都难说。” 沛沛笑了一下,拣最轻的说:“那不是正合我意了嘛。” 大年初四,沛沛就已经在公开房把鹅鸭杀的几个地图走遍了。到了大年初五,她就抱着电脑去找李乐瑶,也不给人拜年,就蹲在她家里玩一天的鹅鸭杀。 林淮玩游戏发言的时候越来越有高中时候那个欠嗖嗖的样子了。 然后沛沛拉着林淮真心换真心,一把给他正义执行了。 不得不说,她很怀念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年少时候百般推拒却还是挂到自己心上那么久的人,哪里是说想忘就忘的呢? 她只是盘不清记忆的细节了,又不是盘不清自己曾经自作多情又难以割舍的心绪。 沛沛看着地图上又和自己复活在一块的那只鹅,头上顶着林淮那串欠嗖嗖的ID,很快林淮就窜出去逛了一圈,又回来,问:“有没有真心?” 第十六章 沛沛说:“带刀。” 林淮直接退出去,保持距离。 “你别刀我,能合作。” 好的,沛沛猜他是个没刀的臭中立。 “合作啥?先走吧。” 然后两人往外走,撞上一位朋友高喊着找爹找爹找爹冲过来。 那应该是林淮的某个朋友。 林淮过去把人带走了,又要真心换真心,还让沛沛在外面给他们守着。 沛沛听话,看着他俩进了一个角落,进去转了一圈出来在旁边开始做任务,结果任务刚点开被人刀了。 沛沛无语了。 然后她操作自己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灵魂拐回刚刚的角落里,切换到林淮的视角,开始听墙角。 林淮说:“……真秃鹫?你真的秃鹫?你确定?” 他朋友说:“真秃鹫,你什么身份?” 林淮说:“我猎鹰,我给你做饭,你给我清理案发现场,怎么样?” 沛沛看了一眼自己页面左上角的那只鹰标,和林淮 ID 旁边明晃晃的“鸽子”两字。 好样的,林警官。 他朋友说:“死人了,先出去吧。” 秃鹫也是中立牌,通过吃一定数量的尸体来赢得游戏,有玩家被刀之后,秃鹫那里会出现指引,带秃鹫找到尸体。 猎鹰则有无限刀,活到最后就能赢,而鸽子这个臭中立根本没刀,玩法是和所有玩家贴贴,给他们传染病毒。 然后沛沛就看着他朋友出了角落一拐角把她尸体吃了。 正义的中立朋友说:“拍不拍铃?啦啦给咱守门口呢就没了。” 沛沛的ID是没水啦啦。 林淮说:“拍。” “不行,等会,又出了两具尸体,让我吃了先?不对,诶,不会是双狼行动吧?还是警长撞死了?好危险。” “那你先吃,咱也不急。” “……你是不是和啦啦换过……妈的!” 结果这俩刚出去就被双狼双杀了。 正义的灵魂飘着质问林淮:“你他妈鸽子给老子跳带刀的?臭鸽子就这么想贴我?” 林淮狂笑,没说话。 “……我靠,啦啦是猎鹰啊?你还跳的啦啦身份?你俩互换身份了,跟我玩这手?” 沛沛说:“我没直说我是猎鹰。” 然后被刀的另外两具尸体开始狂笑。 “真有你的啊林 sir 。” / 大年初七,身边的亲朋好友陆陆续续复工了,但沛沛还早,专科院校开学还要晚些,沛沛琢磨了一下,扯谎说自己要和同事去厦门玩,没等过完元宵节就又搬回了林淮那边。 假期漫长,但沛沛和林淮也没少见面,只是多是白日宣淫,等不到入夜又匆匆分别。沛沛懒得解释,扯来扯去都是和朋友见面的幌子,只是为了避免起正面冲突,干脆乖乖遵循学生时代的门禁时间。 周轻水哪里看不出来?也不想说了。 年后局里事务烦琐,林淮没少加班,但夜里回到家的时候沛沛都还醒着,她好像重拾了Steam游戏,几款游戏换着玩,每天日夜颠倒,过得比大学时候自由多了。 今晚难得没加班,林淮到家的时候,沛沛又在玩鹅鸭杀,林淮凑过去,正好到了会议时间,沛沛狡辩的功力又上一层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玩的是一手顺。 会议结束,没有玩家出局。 接近终局,沛沛和鸭子队友复活在一块,在原地等技能冷却时间,又开了破坏任务板子待机。 林淮和她咬耳朵:“啦啦同学狡辩的功力见长啊。” 沛沛笑:“还不是林警官言传身教。” 所有玩家的麦克风和ID亮起,这局游戏最终以鸭子的胜利告终。 有人在问:“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林sir的声音?” 沛沛退出游戏。 沛沛才发现今天林淮穿的是全套制服,她放下电脑,从茶几上拿起那顶警帽给他戴好。 林淮配合着她的动作,坐正身姿,却乖乖垂头让她把帽子放上来。 沛沛跪在沙发上,手放在腿上,仰着头看他。 林淮才发现她今天穿了件碎花吊带睡裙,脚上套了双白色袜子,裹着毯子在客厅玩游戏。 碎花吊带搭配白袜子太清纯,衬得她柔软了许多。 林淮垂眸看她,面色板正,脑海里已经飘过无数腌臜龌龊的念头了。 林淮喉结滚动了一下,问她:“洗过澡了吗?” 沛沛直起身子,咽了口口水,说:“不洗了,就要你穿这身操我。” / 为了满足沛沛,林淮把鞋也换了。 沛沛站在玄关看他换鞋,眼神直勾勾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他拆吃入腹。 林淮逗她:“就在这?” 没想到她点了点头。 林淮吸了口气,把人抱起来扛在肩头,叁两步走回客厅,把人放在沙发上,又把窗帘拉起来,才折返,蹲下来就要掀开沛沛的睡裙。 沛沛摁住他的手,踢掉拖鞋,跪起来。 “不对,警官先生不能给我舔逼,应该是我给林警官吃鸡巴。” 沛沛摸到他的腰带,轻车熟路地解开腰带的卡扣,拉开拉链,扯下裤头,粗硬的性器直接弹出来,蹭到了沛沛挺翘的鼻尖。 沛沛凑近了闻了一下,湿热的鼻息洒在前头,林淮感觉自己要疯,发出来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去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兴奋。” 他指的是在港医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心境不同。” 沛沛伸出舌头舔了舔马眼,随即含住了涨红发紫的龟头。 林淮爱干净,闷了一天的性器也没什么异味,沛沛毫无心理负担地吞吃肉棒,她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像是脑海里的某根弦被人勾了一下回弹一样,激动的脑电波操纵着她的每一个行为,这一夜她会疯狂。 沛沛给他吃鸡巴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不擅长深喉,只是含着肉棒耐心地舔舐,反复地吮吸,口腔里分泌出来的黏液像逼穴分泌出来的淫液一样湿湿热热地包裹着润滑着肉棒。 沛沛像摆弄一个新鲜的玩具一样耐心地抚慰着林淮的肉棒,试图把它吞到深处无果几次,放弃了深喉以后又偏头去舔吻那两个囊袋。 林淮一手扶着她肩膀,一手扶着她的下颌,看着她吞吃自己鸡巴时脸上的淫荡表情,心理上的快慰比生理上的要显着得多。 他难耐地喘息出声。 沛沛听到了,抬眼去看他,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下体淫液涌出,内裤应该湿透了。她好骚,她今晚想被这个男人操死。 沛沛舔了好一会儿终于觉得累了,手脚有点发软,瘫坐下来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林淮。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昏暗朦胧,沛沛看不太清林淮的表情,但光是仰头看见他冷硬的面部轮廓已经足够她颅内高潮了。 她用脸颊蹭了蹭那根被她舔得湿漉漉的肉棒,自觉起身跪在沙发上,撅起屁股撩起睡裙对着林淮。 林淮的手很大,能完全抓住她整只奶子的大手抓着她的臀肉狠狠地揉捏了一把。 “今晚怎么骚成这样。” 碎花吊带下面也是清纯可爱的纯棉内裤,上面还缀着蕾丝花边,白色袜子裹着白嫩的脚丫和脚踝,被他搓揉臀肉的时候刺激得脚趾蜷缩了一下,匀称的小腿肌肉紧绷着显现出来,林淮想起上次看她打球的时候,也没忍住盯着她的腿看。 林淮想亲亲她细嫩的小腿,却无暇顾及,手指勾着内裤的裆部扯了一下,指尖埋进了一团湿意里。 “不要,不要手指。”沛沛的声音里还夹着几缕呻吟。 林淮当然遂她的愿,滚烫粗硬的性器长驱直入,温柔乡里又湿又滑,确实不需要再做前戏。 林淮的手隔着睡裙掐着她的腰,薄薄的布料隔绝不了火热的温度,二月夜里个位数的气温,她却浑身发着汗。 林淮就这个姿势摁着她干了十几分钟,最后射进去的时候才从背后抱住她,问她冷不冷。 沛沛撑着沙发还在平息高潮余韵,双腿不自觉地打着颤。 肉棒抽出去之前,林淮没忍住又打了一下她嫩白的臀肉,“夹紧了。”林淮又把内裤给她扯好,遮住被操得红肿不堪的淫靡小穴。 沛沛的阴毛修剪得当,比基尼线周遭没有一丝杂毛。 林淮把人翻过来,抱在怀里,还在纠结从前的事:“从前有没有意淫过这样吃我的鸡巴?这么骚的嘴得馋我的鸡巴馋多久了。” 沛沛把脸埋进他肩窝里,夹紧的小逼隔着湿透了的纯棉布料和底下正在复苏的巨物亲密相接。 沛沛摇摇头:“我很务实地想过,哪怕我们之间真的有点什么,未成年也做不了别的,顶多搞点边缘性行为。” 林淮的性器又要抬头,他把人摁在怀里这里捏捏那里摸摸,沉默了许久之后,问:“要不要试试坐脸?” 第十七章 大理石制的洗手台面冰冷,林淮贴心地在上面垫了块浴巾。 沛沛双手撑在身后,两条腿大敞着,被分泌物浸湿了的纯棉内裤挂在脚踝上,一荡一荡的。 林淮刚刚说:“先把你的逼掏干净了,我没有吃自己射出来的东西的癖好。” 沛沛觉得自己还不够骚,不然听到这些话,早该颅内高潮千千万万遍了。 林淮垂头专心致志地看着她的性器官,食指和中指合并起来在阴道里抠弄,拇指指腹摁在阴蒂上揉弄着,另一手掐着她控制不住发颤的腿根,头上的警帽却纹丝不动,像被焊实了在他头上一样。 妈的,好想把他弄脏。 又好想看他衣冠楚楚,一丝不苟却被自己坐脸。 这样的抠弄似乎还不够,林淮抽出手指,就着手指上的黏液撸了两把肉棒,然后握着肉棒拍了一下湿漉漉的穴口,然后蹭着已经硬挺的阴蒂不紧不慢地摩擦起来。 林淮凑近了一点,问她:“边缘性行为……是指这样吗?沛沛同学。” 沛沛受不了这样磨人又短促的刺激,只难耐地喘息着。 林淮继续说:“只是这样就能够满足了吗?” 肉棒上沾了不少精水,贴着穴口摩擦出白色的泡沫,可怜兮兮的阴唇动情地一张一翕。 林淮伸出手指夹住那片阴唇,拨开,又探进去两根手指,浅浅地抽插叁两下,又抽出来。 “你看这张小嘴饥渴成什么样了?”林淮将手指上沾到的水液给她看,“不吃吃林淮同学的大肉棒真的能满足吗?” 这还不够,他还握着他那根鸡巴在穴口要插不插地引诱她,却又说着放荡的话勾她。 不想理他,不想和他说话,是沛沛单方面不想搭理林淮……沛沛此时脑海里都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明明不久前还趴在她桌前眼巴巴地问她借作业,这才过了几天?一个周末?一个星期?总之不知道从哪天起,林淮就不再找她讲话,沛沛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在意林淮逐渐冷漠的回应。 要和眼前的人计较这些吗?沛沛拿不定主意,但她更想沉溺于此刻。 沛沛迷迷糊糊地叫他的名字:“林淮……你混蛋!不跟我说话……还不给我……还不给我肉棒吃!” 林淮满意了,扶着肉棒一下子推进去大半根,就这样摁着她的腿根把人操到腿根痉挛,林淮被不断痉挛的甬道绞得头皮发麻,他抽出性器,指尖依旧摁着阴蒂搓揉,沛沛的呻吟声逐渐高亢起来,一小股水潮喷泻而出。 沛沛高潮过后浑身发软,头控制不住地后仰,正要磕到镜子的时候被林淮抱了起来。 “还有力气吗?” 沛沛瘫在床上缓了会才说:“歇会儿。” 林淮在她身旁坐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又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今天怎么这么敏感?” “还不都是你的杰作。”沛沛的声音还染着情欲未散的沙哑。 林淮笑了一下,手指勾着睡裙上的蝴蝶结绑带玩儿,玩了一会儿,一根细嫩的食指伸过来勾住了他的手指。沛沛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因为专业性质,没有做那些花里胡哨的美甲,但也保养得莹润有光泽。 “手指好长。”沛沛比划了两下,得出结论。 “还不够长,进不到最深处。” “……”沛沛不理他,“下周开学了。” “嗯?”林淮装傻。 “我要搬回去了。” 林淮攥紧她的手指,抬高,恶狠狠地咬了一下。 沛沛吃痛,想抽回手。 林淮松开她的手,站起来俯视她,“歇够了没有?” 沛沛这才发现他原本平整干净的衣服上沾了水渍。 是刚刚喷出来的水吗? 沛沛在心里尖叫,立马来了劲。 她起身,叫了句林警官。 林淮抬了下眉毛,不说话。 沛沛推了他一下,见男人纹丝不动,故作恼怒地质问:“怎么不配合工作?!” 林淮懂了,笑着顺势倒进床里。 沛沛爬上床,拽着他衣角那片潮湿的布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林警官,不,林淮同学,你知道吗?你被我弄脏了。” 林淮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把人拽到面前。 “还能更脏一点,你要试试吗?” 距离拉近了,沛沛就能看清林淮眼里幽深的欲望。 要,当然要。 但在那之前,先让她吃吃这张嘴。 沛沛捧住他的脸,咬住她馋了许久的嘴唇,炽热缠绵的气息压下来。 沛沛很喜欢接吻,互相分享唾液的行为听起来不太卫生,但当通常使用言语来交流情感的器官用更原始的方式来交换情欲时,她能够更自在地掌控情欲与被情欲掌控。 这些年她的吻技越发好了,虽然她也不懂得怎么判断高下,但当她掌握主导权的时候,对方总是能享受其中,这样的结论让她很满意。 一吻毕了,她捧着林淮的脸又亲了亲他优越的鼻梁。 “好吃吗?待会还有更好吃的。” 林淮舔了舔嘴唇,他迫不及待了,掐着沛沛的腰就把人抬起来。 沛沛惊呼一声,腿一软,跪坐在他脸上,下意识动作是托住自己浑圆的奶子。 湿热的软穴被舌尖顶开,阴唇与男人的唇瓣相接,丰沛的淫液涌出,与唾液混合在一起。 沛沛的大脑还是空白的,被男人舔穴不是第一次了,可坐脸还是初体验,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是颅内高潮更高亢一些,还是生殖器官体验到的快感更刺激她的感官。 她就这样维持着那个动作,视线迷蒙地落在了床头那幅装饰画上。 她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林淮的声音从她身下传出,混合着温热的鼻息:“不要这么僵硬,沛沛同学。” 沛沛难耐得扭了扭腰,羞耻地说:“你不要讲话!” 林淮笑了一下,绵长的鼻息洒在阴阜上。 沛沛开始配合着林淮舌头摆动腰肢,臀部皮肤摩擦着警服衬衫并不细腻的布料,她没法垂头看清林淮的脸,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鼻尖、他的舌头……这种感觉实在新奇。 舌尖在甬道内舔舐,唇齿时不时吮吸着涌出的蜜液,鼻尖偶尔会蹭弄到阴蒂,沛沛伸手探过去,想要去搓弄那颗挺立着的小肉珠,随之而来的是林淮的拇指,敏感的花蒂被精准地刺激着。 沛沛的腿根又控制不住地开始打颤,不自觉地绷直脊背,仰起脖颈,快感反复聚积,将她推向高潮,水潮猛然喷泻而出。 沛沛双腿发软,瘫坐在他胸前,身上发的汗开始蒸发,丝丝凉意带回一些神志。 林淮的手还托着她的腰。 他看她缓过来了,才幽幽地说:“你今晚潮吹了两次,唯独在客厅操你的时候没有,是单纯的抽插行为不够刺激,还是我操得你不够爽?” 沛沛从他身上起来,跪坐在他身旁,伸手去摸他的脸,果然摸到一手濡湿。 “喷了林警官一脸呢。”沛沛垂头,舔了一下他颌角残留的水液,唇舌沿着下颌线向上,与他交换了一个湿热缠绵的吻。 “怎么像爽够了在给我事后温存?”林淮发问。 沛沛确实爽够了,但心理上还惦念着他那根大玩意儿。 “可没够,得物尽其用。”沛沛扶着他脸的手向下,一粒一粒逐个解开警服的扣子,汗湿的额发没能遮住她美得跟能勾人魂摄人魄的妖精一样的脸。 “得几样小玩意才能有我一个的效果?” “几个都不够。”沛沛诚恳回答,垂头含住他浅褐色的乳头,指尖在他紧实的腹肌上打圈儿。 林淮不再发问,由她在自己身上作怪,性器早已硬得要爆炸,却还想看她能在自己身上玩出些什么花样来,那双手却迟迟抚慰不到关键处,反倒勾得自己欲火更旺,他难耐得喘息出声。 沛沛舔了一会儿,抬手就着龟头分泌出来的前列腺液撸了两把,敷衍地舔了两下性器顶端,最后对林淮说:“好累,想你来。” 林淮坐起身,看着她:“想我来干什么?” “想你操我,把你硬得快要爆炸的鸡巴操进来。”语气乖巧,诚恳得像在跟老师认错的学生。 合身的西裤褪去,女人柔软的腰身再度被摁进床里,滚烫的性器长驱直入,抵着湿软的穴肉再度深入甬道。 沛沛试图抬高了腿攀住男人精瘦的腰,却被凶悍的动作顶弄得失去了平衡,粗长硬挺的肉棒粗暴地抽出又深入,反复贯穿甬道,摩擦甬道里的每处敏感点。 林淮操得又深又快,沛沛被弄得失了神,却又被他难耐的喘息勾回了神。 这个男狐狸精……不知道何时又察觉了自己听到他喘息时总会更敏感些。 沛沛勾不住他的腰,便想伸手攀住他的小臂,索性放开了唇齿,任由声带释放出最原始的情绪,宣泄出快慰与舒爽,一声声娇吟从唇边溢出,又被男人撞得七零八碎。 最后林淮如愿地把她操到潮喷,待她泄完了才又重新开始冲刺,顶着她麻木又敏感的甬道射到了深处。 第十八章 沛沛爽够了,林淮却没有,摁着她又弄了一次才抱着她去清洗,最后抱着她躺下的时候,沛沛又困又累,迷迷糊糊地抱住他的胳膊想往他怀里钻。 林淮很受用,垂头吻了吻她额头。 “带你出去玩两天,好不好?”鼻尖埋进她的发丝里,仔细嗅到小苍兰的馨香,“想去哪里玩?” 沛沛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无知无觉地摇晃脑袋。 “去北方好不好?想去哪个城市?”林淮又问。 沛沛很努力地在思考,最后给出了一个答案,“去北京吧,还没见过北方的雪。” “好,周四下午就飞北京。” 计划仓促,林淮执行力却max,第二天吃早餐的时间林淮就把机票买好了,嘱咐沛沛研究一下行程。 周四晚落地北京的时候,沛沛还有些恍惚——其实是她根本没想好要去哪里玩。 实在不行就去爬长城吧。沛沛破罐子破摔地想。 林淮在叁环租了套四合院,入住的时候还宽慰她:“实在没想好的话,我们就在这院子里住两叁天也是可以的。” 林淮托房东帮他们安排了接下来几天的早餐,第二天一早老胡同里的糖油饼和豆腐脑就送到了廊下。 但沛沛醒得还要早些,窝在林淮怀里睡眼惺忪地研究了一下周边剧院近期的演出,听见房东敲了门才爬起来洗漱。 吃过早餐,趁着林淮收拾餐具的功夫,沛沛又溜了出去。 林淮收拾好,也跟了出去,才看见沛沛正蹲在廊下。 在南方略显厚重的棉服此时似乎还显单薄,沛沛未施脂粉的小脸被冻得苍白,鼻尖却泛着红,她缩在棉服里,下巴藏进衣领下,头却仰着,望着白茫茫的天地。 昨夜的雪积了厚厚一层还没扫去,此时还飘着小雪,不是漂亮的冰花,也不是轻盈的柳絮,而是粒粒如撒盐。 相比这雪,最美的还应该是廊下的女人。 林淮扶着门框,不舍得再走近一步去打破那画面。 他似乎终于把他和她从港南那座城市里剥离出来了。 / 从北京回来的第二天,沛沛就搬回了港医大的公寓。 这不是她第一次去北京,但是第一次看到北京的雪,银装素裹的京城实在美不胜收,回到港南的第二天她还有些恍惚,梦里都是城墙角下林淮牵着她散步的场景。 开学的前两周,实验课还没开课,沛沛每天除了蹲在宿舍里研究论文,就是去蹭本科生的理论课,晚上又混进了本科生的球场。 港南开春之后回温很快,过段日子还会降温,但近日20℃左右的气温最适合打球了。 在那群本科生中混了个脸熟之后,他们也不顾忌她在场,讲话也不捏着分寸了,乱七八糟的玩笑讲得随性,偶尔打分上头的时候互相放狠话挑衅的模样也与她本科时的那群球友如出一辙。 沛沛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但又觉得恍惚。 她这段时间时常产生这种恍惚感,像是面对所得之物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 周五晚上沛沛开完组会又去了球场,他们刚分好组开场,见她来了又急着争人。 沛沛说:“你们猜拳嘛,我去输的那组。” 有个师妹困惑地嚷嚷:“凭啥输了还能得到沛沛学姐!” 沛沛抓着杆子拉伸肩膀,温柔地解答他们的困惑:“因为我是幸运女神呀。” 过来猜拳的二传说:“第一次这么想输。” 一群人又是起哄又是欢呼,球场这片闹哄哄得沸腾起来。 幸运女神很快带领他们的小队拿下第一局,下一队上场之后很快拿下第一球,他们的二传隔着网挑衅:“幸运女神的神力快消耗完了吧。” 师妹立马炸毛:“神明也有疏忽,所有才让你们有了侥幸的错觉,懂不懂!” 沛沛连下两个二次球,笑眯眯地延迟回应:“神力快消耗完了,所以要智取咯。” 话音刚落,沛沛就瞥见场边的男人。 光顾着观察场上的形势,竟然忽略了场边,不对,应该是光顾着体验校园生活,都忘了这两个星期没怎么和林淮联系。 沛沛挑了挑眉,没来得及说别的,对面又接起了一传,准备组织进攻,沛沛看着对面二传的动作,不确定他是要二次进攻,还是想搞假跳真传,没来及下达防守指令的时候,球已经从头顶落下,沛沛只好把球撑高,指挥他们调攻。 之后沛沛没玩花样,老老实实组织进攻,反倒把对面搞得神经兮兮的。 毫无悬念地拿下第二局之后,沛沛到场边喝水,师妹凑过来问她是不是准备走了。 沛沛说:“再打一轮,待会我打接应,怎么样?” 再上场没一会儿,沛沛为了救落在中场的吊球扑了一下,长裤底下没戴护膝,球是救起来了,沛沛也是结结实实磕了一下,室外场地地面粗糙,裤子被磨出了痕,但无暇顾及,沛沛很快爬起来,跟进防守。 结束之后,林淮摁着她硬要检查她的伤势。 对面前一轮的二传过来想要她的联系方式,很没眼力见,也很大胆。 沛沛认得他,他是排球社社长,她没拒绝,调出二维码给他扫了。 沛沛把自己带来的宝矿力喝空了,质问林淮:“这次怎么没给我带水?嗯?” 林淮拉好她的裤子,拿过她手里的空瓶,扶着她站起来。 “对不起,我忘了。回去给你煲汤喝,好不好?” 沛沛哼了一声,扶着他的小臂,跟场上的小朋友们道别。 沛沛洗完澡出来已经接近十点,晚餐的菜式还是老几样,一道叁杯鸡看着色香味俱全,还有一道酱油菜心,沛沛盛好饭坐下的时候,林淮又端出一锅玉米排骨汤。 沛沛刚打完球的时候一向没什么食欲,这会儿才觉得饥肠辘辘,半碗汤下肚暖了胃,沛沛感觉自己能干叁碗饭,边吃还要边点菜:“明天想喝鱼汤,可以吗?林警官。” 第二天傍晚沛沛就去菜市场挑好了鱼,骑着她的小电驴去接林警官下班。 林警官出来的时候,沛沛正垂头玩着手机,一个男人走到她跟前,不用猜也知道是想干嘛。 林淮快步走进沛沛视线里,就见沛沛抬手指向他:“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林淮故意说:“沛沛老师给微信还双标的呀。” 沛沛还在回信息,头也不抬:“那必然是,我眼光可高。” “哦,沛沛师姐喜欢会打排球的年下师弟。”林淮酸溜溜地得出结论。 过了一会儿,沛沛才收起手机,说:“喜欢你。” / 结果还是没喝上林警官煲的鱼汤。林淮带着她去了一家私房菜,说是他不擅长处理海鲜,要先来取取经,菜一点好人就钻进了后厨。 最后上菜的时候老板娘还跟着过来,对林淮的手艺几顿夸赞。 沛沛对老板娘夸她有福气那套祝福不置可否,倒是急着试试那锅鱼汤是不是真的比闻着还香。 确实是香,沛沛瘫在小电驴的后座拍拍肚皮,刚才桌上还有一道油炸小黄鱼,沛沛吃得咂嘴,又拿了几两烧酒,此时酒意上了头,晕乎乎的,由着林淮带她四处兜风。 港南的气候实在暖和,二月底的夜里气温也并不太低,又或许是沛沛喝了酒,带绒的卫衣外套阻挡了热量外散,她甚至觉得有点热,夜风带着凉意扑在脸上,反而清爽了些。 红灯亮起,车流在叁岔口汇集,沛沛将脑袋挨在男人的后颈蹭了蹭,撒娇的话语像呼吸一样平缓轻柔地落进林淮耳里:“想要亲亲……” 小电驴沿着观海长廊继续往前开,最后停在了人流还算稀少的路段。 车稳稳停住,林淮下了车,垂头看了她一会儿,她也仰头望着他不说话,最后他捏着沛沛的卫衣兜帽帮她戴好,俯身咬住她的唇瓣,与她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湿吻。 “口渴了吧?”林淮最后放开她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她的鼻尖,低笑时的鼻息喷洒出来,落在她的脸颊上,麻麻痒痒的。 沛沛揉揉脸颊,懵懵的,还是不说话。 林淮揉揉她的脑袋,让她在这等着不要乱跑,转身进了路边的7-11. 林淮出来的时候,沛沛果然没乖乖等在原地,但也没跑远,就趴在不远处的栏杆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兜帽还安安分分地盖在脑袋上。 林淮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正准备举起手机拍照,就看到一个男人走过去,没两句话的功夫,沛沛居然乖乖地掏出手机给他扫了微信二维码。 林淮:“……” 他深吸一口气,收起手机,等那个男人离开了才走过去。 青桔味的水溶C100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瓶身在温凉的春夜里还泛着冰冷的水汽,林淮把塑料瓶怼到沛沛红扑扑的小脸上,试图让她清醒清醒。 沛沛扶住林淮握着饮料瓶的手,对脸侧冰凉的触感似乎无知无觉,看着他的时候还憨憨地笑着:“林淮,下面好多小螃蟹在爬,我们去抓螃蟹好不好?” 林淮松开手,拧开饮料给她,趁着她仰头的喝水的时候把她脸上的水痕擦干净,看她吞咽时两颊微微鼓起的模样,没忍住屈指弹了一下她额头。 不痛,但沛沛很配合地捂住了额头。 “喜欢我,还是喜欢螃蟹?”林淮问。 沛沛不假思索:“喜欢你!” 林淮开心了,凑近了亲亲她鼻尖:“喜欢我,那就跟我回家。” 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下:“警察叔叔带你去抓水母。” 第十九章 日子平稳地向前爬,沛沛还是一样地上课蹭课、研究论文、偶尔打球、经常和林淮见面,林淮这两个月不太忙,来她这里过夜的频率高了,就差在她这住下了。 劳动节前,他又来接了林见青回家。 30号下午小姑娘还在上她的实验课,下课之后还抓着她问了不少理论问题,收拾实验室卫生的学生都走光了,她还一脸不舍地拽着她说还有些问题,晚上能不能给她打电话。 沛沛想着今晚应该不会和林淮见面了,就应下了。 结果是林警官把小姑娘送回了家吃过晚饭,扭头又来了她这,他进门的时候沛沛正敷着面膜和林见青通电话。林淮自觉地先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沛沛瘫在椅子上,头后仰着,发丝垂在椅背后,面膜已经揭掉了,脸上还残留着没干的精华液。 听见他出来,沛沛起身要去洗脸。 林淮浏览了一下手机上的信息,林见青给她发来了好几串长语音。 林淮想了一下,还是点开听了。 “哥——我刚刚问沛沛姐,我说以后私底下可不可以叫她沛沛姐。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她说——以前也可以的——”林淮自觉地调低音量,“以前也可以,以后更可以!我的沛沛姐!我的姐姐!!太会了啊啊啊啊我的姐姐!!” 林淮靠在床头,左边耳朵里是话筒里林见青的尖叫,右边耳朵里是浴室里水液落地淅淅沥沥的声音,不甚清晰,但难免令人失神。 “……哥,求你了,你去追沛沛姐吧,把沛沛姐娶回来当我嫂子。” “哥!你不拿下沛沛姐绝对是你的损失!你会遗憾终生的!绝对会……” 林淮没再听下去,因为沛沛就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笑要憋不住了。 沛沛爬上床,坐到他腿上,挨近了看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原来她不知道我们早就搞在一起了啊。” 林淮不喜欢“搞”这个笼统的说法,但又觉得无从辩驳,指尖挑着她几缕发丝搓了搓。 “今天剪的头发?” “嗯,下课之后去剪的。”沛沛摸摸刚到锁骨的发尾,还不是很习惯,“要过夏天了。” 林淮说:“去年在酒吧见到你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长度。” “是吗?”沛沛从他身上起来,下了床从冰箱里翻出两瓶基酒和几支饮料。 林淮问她五一的出行计划。 沛沛摇摇头,说:“出去人挤人挤人挤人,还是在家醉生梦死吧。” 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前几天跟着教授加了个项目,这几天要花点时间研究一下项目背景,接下来好跟进。你找朋友出去玩吧,不用陪我。” 林淮也下了床,沉默地打开冰箱拿出冰格,把冰块掰出来逐个放进沛沛刚洗好的酒杯里。 沛沛这里没有骰子和扑克,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供玩乐,只能翻翻iPad找部片子看看。 基酒兑进饮料里头,度数降了下去,沛沛小口小口地抿着,还不如清吧里的可乐桶喝起来上头,一部《白日焰火》看下来还有点沉闷,沛沛想了一下,又跑进厨房翻出两包无骨鸡爪。 无骨鸡爪拆了倒进盘子里,放在沛沛这一侧床头,林淮够不着,沛沛贴心地拣了一块递到林淮唇边,林淮吃着喂到嘴边的零食,吃了两次就不安分了,爽口有韧劲的鸡爪咬进嘴里,舌尖还要舔一下沛沛指尖的汁水,见沛沛没什么反应还要大力嘬一下。 沛沛嗔他:“别发骚。” 林淮听话,安安分分地吃完了鸡爪,酒水也见了底,沛沛下床要去调新的一份,林淮跟了过去,从背后环住她,拿过冰格帮她掰出新的冰块。 沛沛由着他,却明显感觉后腰处蛰伏的巨物正在慢慢苏醒,男人手里捏着冰块,体温却在攀升,沛沛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紊乱。 冰块放好了,沛沛开始往里头倒饮料,加酒,眼看着沛沛把酒瓶放下,也不等她把瓶盖拧上就迫不及待地掐着她的肩膀把人硬是在怀里转了个身,刚被酒水滋润过的口腔却感觉发干,需要一个深入的湿吻才能止渴。 分开的时候还拉出一丝涎液,沛沛捶他肩膀:“一股蒜味。” 林淮笑,拇指抚去她唇瓣残留的水液,低声询问:“那试试薄荷味混合……柠檬味的?” 手边就放着一杯用柠檬味水溶的C100搭配薄荷利口酒调出来的软饮。 沛沛不理他,林淮就当她默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垂头就要把酒水往她口中渡。 分享完唾液,林淮深灰色的睡裤上已经濡湿了一小块,林淮跟她一样,洗完澡后爱挂空挡,那根大玩意儿此时正挺翘着,顶着她的小腹宣战。 林淮今晚喝了酒,摁着她弄得潮喷了两次才终于射进去,射完了也没疲软,把人翻来覆去弄了几轮,沛沛自己也记不清了,后面酒意上头,也不知被人哄着讲了多少骚话。 林淮真的……被她引诱着打开了魔盒,各种意义上的。 隔天吃过午饭,林淮就走了,果真去找朋友过五一去了。 但沛沛也没闲着,假期还没过完就跟着导师去了万滨,联合项目需要到合作院校的附属医院实地跟进操作,才能把理论落实。 到了五月中旬,沛沛才从万滨回来,港南这些日子雨水不断,林淮来接她的时候,路灯下的水蚁跟雪一样飘洒,沛沛撑起了伞,看着地上没了翅膀的虫子挣扎,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第二天早上林淮也没去上班,拽着她起床,非要一起去喝早茶,起因是沛沛这两天跟着项目组的导师和师弟师妹喝了两天早茶并发了朋友圈,林淮后知后觉他们吃过这么多顿饭,还没吃过广式早茶,沛沛人还没上高铁,林淮就安排好第二天一早的早餐了。 早上七点半驱车十几分钟,就为了去他们重逢那晚的希尔顿酒店喝个早茶,沛沛觉得林淮有的时候也挺疯的,突然想问问林淮的mbti测试结果,但洗簌完沛沛又忘了这回事,上了车还睡了个回笼觉。 希尔顿的早茶一直深得沛沛欢心,随便点几例经典的茶点都是沛沛的心头好。 “确实好久没吃了,还是希尔顿的红米肠才对味。” 沛沛吹了吹杯中的热茶,听见微信提示音接连响了几下。 是她的好妈妈。 “你在希尔顿?” “我看见你了。” “我和你叶伯伯在这边喝早茶。” “你这时候在港南干什么?” “坐你对面那个男的是什么人?” 沛沛最不喜欢她这种质问的语气,好像她还是那个十六七岁不服管教的小女孩,凡事只要不顺她心遂她意,她就可以高高在上地指摘她,也不管何时何地何种场景。 沛沛想了一下,拨了个电话过去:“喂?妈妈,我今晚回去吃饭。” 大概是听她今晚要回去吃饭,周轻水的语气温和很多:“带上你对面那个男的回来吧。” “那我不回去了。” 周轻水立马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 沛沛不想跟她掰扯,直接说:“我回来港医大读博了,目前在教辅室工作,工资不高,但是养得活自己,住在学校的教师公寓里,至于这个男的,我不会带他回家跟你吃饭的。就这样,你和叶伯伯吃好。” 电话挂断,沛沛才发现对面林淮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但他没说什么,沛沛暂时也不是很想说话。 工作日来喝早茶的人不算多,茶点上得很快,一顿早茶吃得沉默。 喝完早茶,林淮直接开车回了自己家,沛沛自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她没想到林淮反应会这么大,她一直以为林淮对此心里有数,才愿意跟她厮混。 沛沛开始反思自我,难道她哪天意乱情迷的时候对着林淮许下了什么海誓山盟?还是酒劲上头了胡言乱语顺着林淮的话吐露了什么真言?真言也不该是她愿意以身相许吧。 沛沛觉得自己打心底里排斥婚姻,自然也不愿意将自己交付他人。 / 进了家门,沛沛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林淮摁在玄关接吻,唇瓣被他轻柔地含住,吮舔的动作却粗鲁,沛沛勾着他的脖颈,乖顺地偶尔回应。 主导权交给男人,空气被掠夺,唾液交换中情欲升腾,潮湿的呼吸搅合在一起。 五月中旬的港南气温已然逼近30℃,进了门没来得及开空调就被男人摁在怀里,沛沛浑身燥热冒汗,大脑逐渐缺氧般窒息,挣扎着推开林淮要平复呼吸。 林淮咬咬她唇瓣,唇舌一路向下,又吻住了她汗涔涔的脖颈处皮肤,很快,一个吻痕落在她急促呼吸时不断起伏的脖颈间。 林淮终于满意地松开她。 “半个月没见了,想得紧。”他又凑过来亲亲她已经红肿的嘴唇,指尖勾着裙摆探了进去,很快抵达情动湿润的腿心。 嘴上说着难耐、迫不及待,林淮今天却耐心十足,前戏弄得她快要高潮了,才松了手,退了出来,由着她难耐地扭着腰求操。 林淮终于解开裤腰,放出那根狰狞的性器,胀红的龟头抵着穴口蹭弄了两下,却不插进去,换了个角度让肉柱沿着两瓣阴唇反复摩擦、蹭弄,沾满私处流出的黏腻的水液。 沛沛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忍不住伸手去抓那根肉棒,握在手里撸了两下已经被淫液充分润滑的性器,咕叽咕叽的黏腻水声已经足够说明她的情动程度。 正要被女人的手牵引着插入的时候,林淮却收腰停住了。 沛沛不解。 林淮抱起她,垂头与她额头相抵。 “楚沛沛,我们是在谈恋爱吧。” 第二十章 白日宣淫会让人有种时间概念错乱的混乱感,但沛沛很享受这种迷乱不知自处的感觉。 林淮今天压着她做了很多回,大有报复性做爱的意思,但久未经性事的身体哪怕被开发到位,也还是有点经不住这样频繁的操弄,到后面沛沛的逼都肿了。 林淮还是不放过她,摁着她又给她舔到了一次。 精液弄进去又被水液冲出来,一些被喂进嘴里,一些落在了衣物上,一些浸湿了床单。 沛沛还是在林淮为她清洗身体的时候睡过去了,连带着她对林淮说的那些话也抛在脑后。 沛沛说:“想跟我谈恋爱吗?那就维持现状就好了。” “可是,只是维持现状的话,我觉得我完全没法走近你更多一些。”林淮掐着她的肩膀,力道有点大,但不至于掐痛她,“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沛沛。” “那你已经明确了我的想法了呀,还需要向我确认些什么呢?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了,林淮。” 似乎深陷情欲的状态并不能够影响沛沛分毫,带着媚意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让林淮如坠叁尺寒。 林淮不再求证,把性器送进去,暂且逃避眼前。 酣畅淋漓的性事结束,肉欲的沟壑被填满,情爱的需求就不能再忍受被忽略。 林淮的前半生直到今年以前,都是充满自信的,家境出生,学业工作,情感生活,每条路都几乎平坦顺遂,他只需毫不费力地努力一下,就走到了许多人艳羡的今天。 哪怕是去年刚和沛沛重逢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处在主导地位,他曾经被爱,那么顺其自然地主动走进这段关系里,他必然不会被辜负。 和初恋女友和平分手那段时间他在忙着升学,没有心情去思考情爱,忙完了才后知后觉,但也只是大醉一场之后,又投入了新的生活。 偶尔想起那段恋情,回忆起的也总是甜蜜美好的瞬间,遗憾也就不必去计较了。 之后他的身边也总是不缺女伴,虽然没法激起情感上的波澜,但他觉得这样子凑合着也挺舒适。 可是为什么到了沛沛这里,就变了样? 林淮拨开沛沛腿心浓密的毛发,抹了药膏的指尖才探了进去就被紧致的嫩肉缠住,湿热的甬道蠕动着,咬着他的手指不肯松口,润滑的液体很快又分泌了出来,混着被融化的膏体把林淮的手指弄得湿淋淋的。 / 于是整个五月下旬,沛沛都没再见到林淮。 沛沛忙着给项目收尾,说是联合项目,听起来庞大,但项目核心也只是围绕着一项基础护理操作展开的,陈华芳把项目的汇报部分提了个大纲,细节部分全权交给了沛沛。 至于林淮,5.20这天,港南发生了一个轰动全城的情杀案,案发现场就在林淮管辖的老城区。沛沛猜他忙得焦头烂额,没什么闲心再想她,也就心安理得地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时间推进到了六月,也就到了双子座的月份了。 周五下午组会之前还要替导师去听大二生的见习汇报课,时间安排不当,还拖堂了近十分钟,沛沛赶到导师办公室的时候师妹已经在汇报她的论文进度了。 陈华芳近段时间看起来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前前后后不少任务交到她手上,沛沛应付起来倒是不麻烦,不过两个师妹对此难免颇有微词,但反正沛沛本人是没听到啦。 沛沛今早看了日历,还有半个月就是夏至了,她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热风扑面而来,依稀能听见不远处排球落地的声响。 没走几步,沛沛才想起掏出手机,低头的瞬间瞥见不远处路灯下站了个人。 沛沛停住脚步,他走过来,说:“我很想你。” 沛沛眨眨眼,假装没有注意到他藏在背后的右手,只是回应他:“嗯,我也有在想你。” 林淮挨近了,从背后拿出花束送到她面前,看见她展开笑颜,忍不住想抱抱她,但想到自己周身都是黏腻的汗渍,最后只是拿过了她的挎包,连手也没牵。 他们几乎不会牵手,牵手、拥抱、亲吻这样稀松平常的亲密行为,却只有在床上才会发生。 / 林淮久违地梦回高中时代,场景是他17岁生日那晚晚修结束后闹哄哄的教室。 晚修还没结束他就溜出了教室,去拿母亲寄放在保安室的生日蛋糕,但带回来的除了家人送的礼物,还有一份方宜淑送的礼物。 方宜淑和他算得上青梅竹马,小时候在同一个小区里长大,从幼儿园到九年义务教育都在同一间教室里,虽然期间林淮家搬了家,高中又分隔两校,他们之间也没断了联系。 之后是如何自然而然地谈了恋爱,在时间线模糊的梦境中,细节也不清晰,明明是身处高二那年冬天的教室之中,眼前是闹哄哄的教室里捂着耳朵在背《琵琶行》的沛沛,他的脑海在纠结的却是自己当初真的是因为决定和方宜淑关系更进一步,而选择和沛沛保持距离了吗?可是为什么独独是和沛沛保持距离?当初?什么当初?沛沛不就在眼前吗?她背到“去年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又翻到课本看了一眼。 他走过去,钟有渝正站在她桌前,有意提点她两句又被她驳回,让他别烦,教室里的人一时走了大半。 钟有渝见他拎着蛋糕,兴奋地跟他打招呼。 沛沛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默念。 林淮想说点什么,却惊觉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不及困惑与恐慌,梦境戛然而止,他睁开眼睛,没在意自己眼角的泪水,首先确认了身侧的人还枕着自己的胳膊。 还未醒转的身体麻木又敏感,沛沛迷迷糊糊地想翻身,却感觉腿根酸软,有谁正摁着她的腿根,湿热的唇舌正在她身下捣乱。 沛沛叫出那人的名字,声音嘶哑得可怕。 没有回应。 沛沛难耐地抬高了腰身,身下的人似乎无知无觉,一心一意地舔弄湿润的花穴。 沛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一小股水潮倾泻而出,腿根止不住地发颤,还没睡醒又已经累了,她闭上眼,轻轻地喘息。 身下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来,刚刚甬道里分泌的水液似乎没能滋润他早起干涩的喉咙,声线依旧沙哑,艰涩地跟她道早。 “早安,沛沛。” 沛沛抬起手臂盖住眼皮,模模糊糊地应了声。 晨勃的性器拍在沛沛私处凌乱的毛发上,晨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进室内,残留在毛发上的液体反射出亮晶晶的光,林淮将肉棒摁在昨夜被翻来覆去蹂躏得红肿不堪的穴口蹭弄了两下,指尖勾开两片阴唇,让两人的性器官更加贴合,却没插进去,只是就着穴口反复蹭弄。 沛沛情动地呻吟起来,黏腻的水潮一股一股,争先恐后地从穴道中涌出。 和这个男人哪怕是边缘性行为都这么爽。沛沛再次认定这个结论。 林淮拨开沛沛的手臂,看她脸上泛起潮红,不自觉地勾唇,闭上眼,脑海里想的却是十七八岁的他们会不会就在学校附近的小宾馆做同样的事情,他们用手指、用唇舌、用胸乳、用腿根……用任何想象得到的部位抚慰对方,爱欲交融的时候分享唾液,汗涔涔的身体拥抱在一起。 乳白色的精液泄出,落在沛沛的小腹、腿根,林淮伸出手指将那些淫靡的液体抹开,像为沛沛抹身体乳一样,猜想这些泛着腥气的液体会不会也能融入沛沛细腻的皮肤里。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声音又响起:“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沛沛,告诉我。” 林淮不知何时伏在她大腿上,飘忽沙哑的声音昭示了他此刻的脆弱,仿佛沛沛的话语能轻易将他击碎。 但沛沛心知,没什么能让这个骄傲的男人低头。 从前如此,以后亦是。 “不会。”沛沛坐起身,伸手抚弄林淮刚理过的寸头,短短的毛茬刺得掌心有点痒,“如果想报复你的话,我大概在那天早上就顺势甩了你了。而我如果恨你,也就不会再跟你搅在一起。” 好些天没见,昨晚见到他的时候,沛沛就觉得他憔悴了许多,眼下添了两片乌青,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平添了几分哀愁,凑近了看,眼白都混浊了。 沛沛叹了口气,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瞥见桌上那束花。 栀子花搭配洋桔梗和白荷花,底衬是她不认识的某种绿叶。饶是收了很多年花,沛沛还是不太懂花,只能认得花店里常见的品种。 林淮给她送花的频率还算高,来见她的时候总会带上这样一束花,花束的搭配时常能令她眼前一亮。 她也时常费解,为何他总是出乎意料地懂她。 沛沛起身,拨弄了一下花束里还未开放的荷花苞,又想起昨天看的日历,今天是芒种了。 “入夏一个月了,林淮。” 她扭头看向床上还愣愣地看着她的男人。 * 下一句是“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其实本来想写林淮在处理这个情杀案过程产生了一些心理变化之类的剧情,但觉得自己笔力不够,没法把握好,也很难将凶杀案的情节描绘到位,遂放弃。 第二十一章 沛沛洗漱完出来,林淮已经把床单换了,落地窗隔绝不了洗衣机运作的轰鸣声。 沛沛放了几片吐司去烤,又翻出冰格和咖啡液,啃着吐司的时候收到了林见青的信息,说是要来交他们班的实验报告,人已经在公寓楼下了。 沛沛回复她,让她把作业放在楼下闸机口的桌子上就好,见林淮洗漱完出来,又指使他去给自己跑腿。 林淮乐意之至,看她大清早喝冰的,想唠叨一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似乎失去了和沛沛相处的平衡。 林见青没立马离开,她和隔壁班的学委一起来交的作业,两人本就有约,准备出去玩一天,约的车还没来,于是还在公寓楼里等着,还想着没准能和美女老师道早,却没想到见到的是自家哥哥。 林淮面不改色地跟自家妹妹打招呼。 林见青语言系统紊乱,舌头打结:“哥你、沛沛姐、你们……哥……?” 林淮不置可否,只说:“出去玩注意防晒,少喝点冰的。” 说完拿着两沓作业纸又进了电梯,留下心情复杂的林见青和被林淮帅到有点激动的隔壁班学委。 林淮回到宿舍的时候,沛沛正在晒床单,他觉得沛沛有知情的必要:“小青和我碰面了。” 沛沛不解:“嗯哼?你还紧张了?我瞧你挺开心。” 林淮给吐司抹上果酱,就着沛沛还没喝完的咖啡,把有点干巴的吐司噎下去。 沛沛关上落地窗,纱帘也拉上,把暑气隔绝在外。 “今天日程很满,没时间招待林警官了,怎么办?” 林淮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没来得及化完的冰块含进嘴里被恶狠狠地咬碎。 “没关系的,沛沛老师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林淮学绿茶口吻,半真不假的语气把沛沛逗笑,“我能在旁边看着沛沛老师就心满意足了。” 沛沛老师又抱着她新的一沓资料在写写划划,临近中午的时候才抬头看了一眼林淮,发现他坐在化妆桌边上用自己的电脑在玩游戏,一手放在触控板上胡乱画圈,偶尔点按一下,一手托着下巴支着脑袋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沛沛走近了一看——他在打雀魂麻将,玩的是三人麻将,鼠标就放在左边第一张牌上,牌河里丢了一大堆筒子,俨然一副要做索一色的样子,明明有一家立直听牌了,还没有要弃胡防守的意思。 沛沛很有耐心地看着,果不其然,很快就放铳结束了这一场。 林淮不为所动。 沛沛点进板子里看了一眼,发现最近四场都是三位。 “再这么打下去要掉段位了喂!” 林淮一脸坦然,勾着她的腰把人带进怀里。 “运气守恒定律,想不想抽卡,我看了一下,最近这个活动的皮肤都挺好看的。”说着,也不等沛沛表态,打开Steam就给她氪了两个十连。 沛沛不想抽,她手气一般,刚开始玩的时候月卡十连没断过,也没出几个角色,后来淡游了,今天让林淮玩这么几把还输成这样。 她觉得这个号是要废了。 林淮看她不表态,就摁着她的手指头点下触控板,游戏页面进入神社,开始寻觅。 “有流星诶。”林淮提醒她。 有流星,意味着一定能出角色。 前两次出了道具,第三次出了白石奈奈,沛沛眼睛亮了,看着画面上的青春活力女高把台词讲完才点击进入下一次,结果立马就出了藤本绮罗。 双黄蛋还是头一遭,沛沛激动得冒了脏话。 后续还出了个装扮,沛沛以为这已经是喜上加喜,没想到最后一次还出了个北见纱和子。 “OMG!!纱和子!!”沛沛激动地直接抱着林淮猛亲,“我好喜欢她啊啊啊!!天哪!!我老早之前就把她月夜华尔兹那个皮肤买了,就等着出角色但一直没出!!” 林淮笑眯眯地看着沛沛点进寮舍,给刚到手的北见纱和子换上等待已久的皮肤,嘎嘎送了一堆礼物,好感度刷满五颗红心,直接缔结契约。 “太漂亮了……我的姐姐——” 原来沛沛也喜欢姐姐。 林淮揽着她的腰,保护她不至于激动得从他腿上翻下去,顺带提醒她:“还有一个十连,抽下男池?” 沛沛摇摇头:“男池我就喜欢夏弥尔和汪次郎,夏弥尔已经换到了……汪次郎感觉没那么容易出,其他男角色不好看,不如抽女池。” 沛沛点进夏弥尔的页面,给他展示那个绿色头发的男性角色,沛沛甚至给他买了个温泉皮肤。 “喜欢腹肌?”林淮吃味。 沛沛笑:“那不如你的来得实在。可能是喜欢绿毛吧,《海贼王》里面我最爱索隆了呢。” 沛沛说着,又点开了卡池。 这一次只出了一个藤田佳奈,但出了不少装扮,沛沛兴致缺缺地点开服饰屋,给白石奈奈买了新皮肤换上,又把装扮挨个搭配好换上,最后用北见纱和子开了一场三人南。 结果还是三位。 沛沛瘪瘪嘴,学三上千织的语气:“切,残念!” 林淮倒是满足了,花一点小钱,半个小时之内见到了沛沛情绪大起大落,还被她狠狠亲了好几下,就差把他捧成幸运神了。 “好喜欢沛沛啊。” 他环紧怀中人的腰,把脸埋进她的发丝里。 / 沛沛的生日在六月中旬的一个工作日,是异常忙碌的一天——上午在给大二的学生监考,下午要帮陈华芳去盯着大三的准实习生们练实操,傍晚林淮来接她去吃晚饭,期间还要抽出空隙来回复朋友们的生日祝福。 预约好的西餐厅位于江边的大厦楼顶,离地几百米的距离,沛沛落座,放眼俯瞰,黄昏时分的天光云色瞬息万变,等待前菜的时间里,夜幕悄然降临,流光溢彩的繁华都市尽收眼底。 忙碌一整天下来,沛沛实在累了,情绪并不高涨,林淮也不再找话题,沉默地看她看风景。 沛沛刚刚在车上化了妆还换了身裙子,像是猜到他会带她来这里一样。修身的黑色鱼骨连衣裙搭配坠着钻石的choker,恰到好处地衬出瘦削的肩颈与不盈一握的腰,临时盘出来的卷发也不显随意,落在锁骨上方,倒平添了几分风情。 林淮舔舔上颚,依旧不舍得收回视线。 意料之中的惊喜如期奉上,等不及布菜了,服务生先把六寸的小蛋糕插好了蜡烛送上来。 沛沛闭上眼,双手合十,脑袋空空地许下愿望。 林淮正要把摄像头对准沛沛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林淮诧异道:“这么快就许好愿了?” 沛沛点头:“三个愿望太多,太贪心就不灵验了。前几年的愿望都是近期目标,或大或小都实现了,今年竟然想不到想要些什么,最后只想到一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但愿能如愿。” 服务生适时地向前替他们撤掉蛋糕,等候多时的冷盘和奶油蘑菇汤终于被端上桌。 / 林淮要开车,没喝酒,但沛沛贪杯,回家路上酒劲才上来,晕乎乎地窝在副驾驶。 林淮看见她从脸到胸口,甚至四肢,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涨红得夸张。 “你不是酒精过敏吧?”林淮伸手过去探探她额头。 沛沛闭着眼睛,但意识还在:“没有,只是红的喝多了容易上脸,没忍住喝多了点。” 林淮笑:“怎么红成这样?像只……熟透的桃子。” 沛沛抬手捂脸:“别看,很丑。” 林淮伸手牵过她醉酒后指尖发麻的手,握在手中揉了一下,又松开。 醉酒的沛沛更敏感,也更笨拙,晕晕乎乎地不知如何回应他的吻,难得被他吻到窒息时分开,嘴角还残留着几丝涎液。 林淮要伸手去开灯,沛沛却还记得摁住他的手。 “别,别开灯,真的很难看。”沛沛把脸埋进他胸口。 林淮笑了一下,把人抱起来放在鞋柜上,凑近了,用脸蹭蹭她潮红未散的脸颊,说:“那就让我摸黑尝尝这颗熟透的桃子有多……鲜嫩多汁。” 沛沛踢掉高跟鞋,抬脚踹在他的大腿上。 林淮垂头又要亲她。 沛沛乖乖地仰头由着他亲,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双腿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林淮顺势抱起她往卧室走。 卧室里也没开灯,借着室外洒进来的光,林淮看见她锁骨上方坠着的那颗钻石反射出来的光。 林淮不说话,空气里一时只剩下两个人绵长的呼吸声,卧室里空调打得低,沛沛两条白嫩的腿不自觉地迭起来蹭了一下。 “林淮……好湿了……你、你来摸摸……” 林淮偶尔会想,沛沛究竟经历过几个男人才养成这副又娇又媚的骚样。 如她所愿,男人的指尖勾开已经被濡湿的内裤,探进去浅浅抽插了两三下,又抽出。 “果然是,鲜嫩多汁。”林淮如是评价。 林淮解开裤扣,拉着她两条纤细白嫩的腿,把她拉近床沿,牵着她的手引到自己半硬的性器上。 “你也给我摸摸。” 沛沛不说话,掌心滚烫,掌中的硬物更烫手。 林淮拉着她的手给自己撸了一会儿,就等不及了。 “转过来,趴着。” 第二十二章 沛沛很配合地掀起裙摆,她不爱穿安全裤,而内裤早已不知所踪,被毛发掩盖的私密处正饥渴难耐地一翕一张。 修长的手指穿过密林,精准地捻住那颗肉珠搓揉,突如其来的极致快感里掺杂着强烈的痛感,痛感散去又是一阵酥麻,沛沛本就发软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腰身控制不住地塌下去。 柔嫩多汁的甬道等待已久,不再需要多余的前戏,滚烫硬挺的性器长驱直入,林淮动作直接得有点粗鲁,沛沛被撞得向前,整个人嵌进被子里,脸埋进手臂间呜咽了一声。 男人腰身劲瘦,锻炼得当的腹外斜肌形成了轮廓分明的人鱼线,他挺动腰身,硬实的肌肉贴着她的臀肉不断撞击,啪啪作响。 似乎尤嫌不够,林淮揉捏着她紧实的臀肉,时不时拍打两下,沛沛吃痛,穴吃得也更紧一些。 林淮从背后看她被鱼骨裙勾勒出的完美腰线,背后镂空的绑带设计还透出几分骨感,视线再上移便能触及她光裸的肩颈的皮肤,凌乱的卷发散落,choker的黑色皮带若隐若现。 林淮拨开她的头发,指尖勾住choker往后一带,如愿听见沛沛的喘息声一顿,呼吸被扼住时其余感官会更加鲜明,本就蠕动收缩不断的甬道瞬间夹紧,林淮松开手,沛沛抬起头,一瞬的窒息之后呻吟更为急促。 林淮缓了一下,掐着她的腰把人翻了个面,就着这个姿势边抽插边去舔她脖颈间的皮肤,舌尖带过被汗湿的皮带、粗糙的钻石表面,把沛沛的颈部皮肤弄得湿淋淋的,又讨好地亲她的下巴。 沛沛晕晕乎乎,被干爽了,只知道放声呻吟,快感没过四肢百骸,她此刻只想爽死在这个男人身下,麻的痒的爽的痛的,林淮施予她的所有感觉她一概接受。 性器相交处湿淋淋的,两颗囊袋把穴口拍打得发红发烫,林淮就着这个姿势把她干得喷出水来,水液泄出淋湿了两人交杂在一起的阴毛,等她泄完,林淮又把肉棒顶进去就着她还在抽搐的阴道,摁着她还在发颤的腿根猛干,精液射完还要往深处顶一顶,性器抽出的时候不见一点白浊被带出来,林淮满意地拍了一下泛红的臀肉。 “夹紧了,待会掰开让我检查检查这张嘴有多贪吃,究竟吃了我多少精。” 林淮伸手摸摸她的脸,大约是性交过程中发了汗,感觉温度不似刚进门那么高了,才开了灯。 醉酒导致的皮肤发红已经褪去不少,沛沛身上剩余的潮红更像是高潮余韵未散。 室内突然亮了灯,沛沛一时适应不过来,只能眯着眼看林淮,她舔舔干涩的唇瓣,就要向眼前的人索吻的时候又被鸡巴干了进来。 不知道林淮哪根弦又被她拨动了,硬这么快。 “先含着。”男人把她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沛沛乖乖地由着他摆弄,坐在他的鸡巴上摆了两下腰,又塌下去,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想要亲亲。” 林淮知她是口渴了,但还是垂头给了她一个缱绻缠绵的湿吻,暂且解一时的渴,才抱着她去厨房。 男人腰部核心力量了得,就这样抱着她,性器插在里头,还能边走边上下颠弄着操弄她几下,进了厨房,才把她放在餐桌上,去冰箱里给她拿水,肉棒抽出的时候还带出一股乳白色的黏液。 林淮折回来的时候,见沛沛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手臂支在身后,双腿还大张着,裙摆被掀到腰部,腿心白花花的精液正在往外流,扭头望着他的眼里还含着爽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发丝散着,颈肩处都是他弄出来的红痕……又乖又骚。 林淮用刚刚给她拧瓶盖的手,又去摸她的阴蒂、插她的逼。含进口中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沛沛难耐地闷哼出声,腿根忍不住收拢,林淮抬头又看见她大口吞咽时甲状软骨滚动,又垂头去亲她的脖子。 ……这男人未免太贪心,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能同时把她身上每一处都玩透了。 沛沛勉强把水咽下去,伸手去推搡他:“别、别弄了,让我喝完水。……真的好渴。” 林淮终于舍得松开她,就看着她喝水,硬挺的性器就抵在穴眼处,不进不退,存在感十足。 沛沛没忍住夹了夹穴,伸腿去踢他那根玩意儿:“跟那发情的公狗似的。” 林淮也不恼,摁着她的膝盖分开她的腿。 “我是公狗,那你不就是那和公狗交媾的骚母狗……骚母狗都湿成这样了,怎么捱得过发情期呀,还不是得要公狗的鸡巴给你捅一捅。” 话说着,公狗的鸡巴就顶了进来,林淮垂头含住她的唇瓣,勾着她的舌头,掠夺她口腔里还没来得及咽掉的水液。 亲完了,林淮还不忘揉揉她的小肚子:“喝这么多水,小心待会被公狗操尿了。” 难免想到重逢那一夜的旖旎,沛沛羞得撇开了脸,却被身上的男人操得爽到舌头都捋不直:“别、别发骚了,林淮。你……你好烦啊。” 湿热的穴道里都是他弄进去或者他弄出来的性液,林淮动作越插越蛮,干爽了才缓了一下,握着沛沛的左腿抬高了架在肩膀上,又干了进去。 “嫌我烦……骚母狗还不是被公狗干得爽到漏尿。”林淮操得呼吸都急促起来,难耐地喘息出声,“别口是心非了,楚沛沛,你爱我这根鸡巴爱惨了。” 林淮盯着她的脸,汗涔涔的额头黏着几缕碎发,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视线扭正。 “能有几个男人把你干得尿出来?楚沛沛。” 粗直滚烫的性器疯狂地在甬道里反复冲撞,蛮横地挤压膀胱,阴道里面残留的精液被顶弄得咕叽咕叽响,沛沛被林淮的言语撩拨得本就有些尿意,此时也分不清下体隐隐约约要喷泄出来些什么,只能向林淮求饶。 林淮抱着她进了浴室,却没带她到马桶边上,而是把她摁在浴缸边上,性器从因为隐忍快感而绞紧的甬道里抽出,换上了林淮并拢的手指。 诱哄的言语再次落在沛沛耳畔,沛沛的羞耻值再次拉满,却又深知那种快感不可磨灭,难以抗拒。身侧男人的手指仍旧在高速抽插进出,聚集的快感将沛沛送上顶尖,清液喷泻而出,淋湿了林淮的手。 林淮抬起那只手放到鼻尖闻了闻,又舔了舔,最后扶着依旧肿胀的性器塞进还在高潮后痉挛的甬道里,他得出结论:“还没被操到尿失禁,是我不够努力。” 潮吹时带出不少他上一次射进去的精液,被操得松软的甬道里此时湿湿滑滑的,还是一样的紧致,林淮两句骚话又勾得她忍不住绞紧逼穴。 沛沛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斜方肌,沛沛想不明白,又于心有愧,林淮从前虽算不上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之类,但高中时代的他也不爱说脏话,如今被她带得……不仅骚话连篇,dirty talk更是张口就来。 沛沛高潮之后的大脑和身体是双线程,脑海里在指摘林淮桩桩件件罪责,身体却挂在他身上,精液射进去的时候又小小地高潮了一波。 林淮亲亲她汗涔涔的额头,抱起她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正要抽出性器的时候,沛沛却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尿意比刚才还要明显,忍不住羞耻大叫:“别、别出去!要尿了、要尿了——” 林淮怎会遂她愿,抽出的动作更加干脆利落——从尿道口喷射而出的液体划出一道抛物线,淅淅沥沥,尽数浇在林淮轮廓分明的腹肌上。 沛沛捂着眼的手被林淮强硬拉开,她先是看见温热的水液沿着男人腰际的人鱼线划落,然后是她抚摸过无数次的硬实胸肌,视线再上移,略过她咬出来的鲜红牙印,落在男人俊朗的脸上,看见他的笑,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性爱之后餮足的柔软。 林淮又凑上来吻她,问她爽不爽。 / 沛沛靠在洗手台上歇了一会儿,林淮没有立马洗去身上的尿液,反倒是先去清理浴缸,在浴缸里放上热水,又折回来清理洒在洗手台边缘的尿液。 沛沛扭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的鱼骨连衣裙还完好地穿在身上,鱼骨设计衬出腰线,束腰托出圆润饱满的胸乳,裙摆上却洇湿了好几块,脖颈间、肩颈上布满暧昧的红痕,脸上的妆还算服帖,唇上的口红所剩无几,临时卷的头发已经恢复原状,乖巧地披在肩上。 “需要我伺候您卸妆吗?沛沛女士。”林淮出现在镜子里。 沛沛摸摸自己脖子上的choker,抬手把它摘下来。 “过来。” 林淮凑近了,低头看她,喉结微微滚动。 女式choker挂在他脖颈间绷得有点紧,少了在戴沛沛身上的清冷感,更像是透着屈辱意味的项圈。黑色的皮质衬得他那片皮肤白皙得有些细腻,与他硬朗的面部轮廓相反衬。 沛沛的伸出指尖,勾住与皮肤紧密贴合的皮带,往前一勾。 林淮配合地挨近一些。 “确实是该和你玩些花的,不然……浪费了这副好皮囊。” 终章 五月底的港南天气时好时坏,昨天夜里大雨倾盆,早上又是艳阳高照,水汽在蒸发,地面被炙烤着,路边的草丛里树枝里藏满了蚊虫。 蝉鸣声声,烈日快把人都晒蔫了。 这两天轮到医学院拍毕业照,护理学院是第二天最早的一批。 港医大的第一批护理学博士生全都顺利毕业了。 但博士生没有集体性的毕业照活动,护理学院的博士服还是临时买的。 沛沛出现在这里,一是因为林见青盛情相邀,二是陈华芳想要跟她们拍个正式的合照,而正好这个时间最合适。 她有段日子没见过林见青了,但线上联络却一直没断,比跟林淮的联络还要密切。 小姑娘顺利跨考,即将成为一名药学研究生,实习结束之后一直待在万滨,这周才回了港南,一直想她哥哥约沛沛吃饭的时候拉上她,结果她自己忙得不可开交。 和陈华芳她们的合照早早就拍完了,林见青来拉她拍完合照,又要拉她和她的舍友们拍合照。 小姑娘还是活力十足,比这似火骄阳还热情,沛沛盛情难却,又闲着,只是身旁抱着两束花,脖子上还挂着相机的林淮面色不善。 林见青穿着红黑两色的博士服,实在招摇,和她们拍过合照,立马脱了,托同门师妹带回去归还给学院。 和她们分别的时候,身后是医检系的学生正在拍照,缀着流苏的黑色学士帽又一次被扬到空中,站在不远处等她的林淮悄悄摁下快门。 林见青站在林淮身边和他在聊什么,见沛沛看过来,冲她摆摆手,花蝴蝶一样跑走了。 沛沛想起她们刚刚相识没多久的时候,还保持着师生之间生疏礼貌的联系,后来某天,小姑娘来找她,半质问半求证式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和林淮的关系。 沛沛好脾气地给她解释:“小青,我其实一直并不认为这是纯粹的恋爱。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在耍流氓,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尤其是到了我这个年龄阶段,但我不期待婚姻,不打算组建家庭,所以我的目的只是为了建立亲密关系,满足性需求。我也认为我一直以来的态度和表现足够明确,而你哥哥先前的反应和态度也基本满足我的期待。” “当然,你哥哥没有不想跟我进一步发展,只是我选择拒绝了他。如果他不愿意,他自然会放弃我,离开我。但他没有,我喜欢目前与他相处的状态,自然也不会轻易离开他。你就当这是各取所需。” “如果你们的父母对此不能接受,那我很抱歉。” “所以你知道的,这不是非黑即白的问题。” 小姑娘半懂不懂,但还是很喜欢她。 沛沛走过去,牵过林淮的手。 他怀里的花束只剩一捧白玫瑰,送林见青的向日葵她已经带走了。 “林淮,我觉得我的人生,好像终于到了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时候了。” “这好像是第一次送你的花里用了蓬莱松。”林淮停住脚步,沛沛不解地扭头,“你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过这束花,it means,take it easy. ” 他们在树荫底下驻足,头顶蝉鸣声声,沛沛仰头看他,脑海里恍惚闪过十七岁那年夏天,拍毕业照那天也是离校前最后一天,她曾以为教学楼下的那一眼,就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 沛沛凑近了去闻白玫瑰藏在青松叶里的香气。 “林淮,你知道吗?有段日子我时常想,这辈子我能否再见你一面,不是那种我远远望着你,我甚至不能百分百确认那就是你的看见你,而是你站在我跟前,我们彼此确认身份的见面,哪怕相顾无言。” 番外:灰姑娘 ⒈ 林淮这几天看沛沛的眼神总充满了幽怨,沛沛知道原因,但并不打算对此表示些什么。 林见青进入大三,和她的关系越发密切,前些日子小姑娘和她坦白了自己并不爱护理学,对医学的热爱在烦琐的实操中日益消磨。 于是沛沛建议她考虑一下跨考研读医药类相关的专业,林见青很快就将目光放在了药学上。 但大三课业更加繁重,林见青也抽不出多少时间去蹭药学专业的课,要保持自己就读专业的绩点,还要攻克一个几乎全新的知识领域,沛沛深知她的艰难,于是前些日子去打球的时候问了一下球场上有没有药学专业的学生,试图为林见青寻求帮助。 好巧不巧,先前加了她微信的那个师弟就是药学院的大三生。 师弟热心非常,不仅应她要求加了林见青微信,还送去不少专业课资料。于情于理,沛沛都要向人表个谢意,只是这顿饭没知会林淮,还让林淮抓了个正着。 林淮在餐厅落座以后,还是师弟先注意到他,问了沛沛:“师姐,你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分手了?” 沛沛倒不是很在意——林淮占有欲再强也不能够影响她的人际交往,她知道林淮心里会有数。 和师弟来往多起来的那段日子,天气也慢慢转凉,沛沛去打球的频率也高了许多,陪林淮的时间自然少了,他难免吃味。 林淮倒是有耐心,不加班的时候总会来看她打球,适时送上功能饮料,偶尔没热身开,韧带拉到了或者腿抽筋了,回去以后还自觉地给她按摩。 沛沛恍惚地享受着他体贴入微的照顾。 夜里就被人扶着肉棒摁在小腿肌肉上自渎。 又是好些日子没见面,但难得不赶巧,沛沛这周在经期。 沛沛痛经症状不严重,今天已经是第四天,过了身体最疲乏倦怠的时候。 林淮本来说要给她按腰,按着按着,勃起的性器就蹭上了她的小腿。 沛沛原本趴在床上看剧,就没搭理他。 日子到了秋末,天气转凉,房间里没开空调。沛沛知道,阴茎勃起之后的温度也不过正常的腋下温度,却还是很难忽略那根肉柱的存在,更何况身后这人一边磨还要一边喘。 沛沛感觉自己小腿那片皮肤快要被摩擦出火花来了,耳尖也隐隐发热。 她分不清下体涌出的究竟是经血,还是性液。 本来经期性欲就旺盛。 沛沛关了平板,歪着脑袋枕着枕头想扭头看林淮,却被人摁着腰,动弹不得。 沛沛问他:“要不要我用手?” 林淮不答话。 沛沛又说:“用嘴也行。” 林淮还是不应答,沛沛就不理他了,脸埋进枕头里听他克制又汹涌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腰上的力度卸去,充血肿胀的肉棒戳到沛沛的侧脸。 男人沙哑的嗓音里写满情欲:“宝贝……亲亲它。” 沛沛听话地亲了亲它,柔软的口腔含住紫红色的龟头,舌尖卷走马眼里溢出的性液,又抵住马眼,贪婪地想往那小眼里钻。 逗弄了一会儿马眼,狡猾的舌尖又向下游走,沿着肉柱反复舔舐那一道道贲张的筋脉。 林淮原本扶着她后脑的手不自觉向前探,反复抚弄她下颌骨周边的皮肤,手法奇怪得像是想摸出她的颌下淋巴结。 “好吃吗?”他问。 但明知沛沛的嘴被他的鸡巴堵着。 沛沛双手撑在枕头上,也不应话,垂头吃他性器时眉眼低垂着,看起来又乖又骚。 林淮掐着她的下颌,挺身把性器送进更深处,几下抽送,龟头便抵住了柔软的咽峡。 他无端想到沛沛之前给他科普:“你知道吗?遍布人体的黏膜是很脆弱的,很多的感染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所以临床上格外注重黏膜的清洁护理,尤其是经常接触外物的口腔黏膜。” 喘息声骤然停顿,林淮又问她:“想吃吗?” 得不到回应。 精液泄出,尽数落在沛沛口中。 沛沛放松咽喉,任精液滑进食道,吞咽之后还不忘伸出舌头清理残留在肉棒上、蹭落在唇角的浊液。 沛沛爬起来和林淮接吻。 亲完了还要问他:“好吃吗?” 林淮又摁着她咬。 沛沛继续挑衅:“不是说,没有吃自己精液的癖好吗,林警官?好吃吗?还想吃吗?” 林淮捏着她的奶子又掐又咬,唇舌在上面舔舐啃咬,暧昧淫乱地“啧啧”作响。 一边啃她,还要一边伸手,隔着内裤刮弄阴唇,揉弄阴蒂。 “里面插的棉条吸的都不是经血,全是流出来的淫水吧?” 沛沛放弃抵抗:“还不是馋你馋的。” 经期身体确实更加敏感,沛沛很快被他弄得泄了出来。 棉条抽出来换掉,上面确实没什么血迹。 林淮帮她清理完身体,又抱着她亲。 “是不是还在吃药?” 沛沛被亲得晕乎乎的。 “身体调理好了,就别再吃药了。” “我结扎了。” ⒉ 但沛沛还是看到了林见青和林淮的聊天记录——学校贴吧上有人发了那晚黄乐凡送她回宿舍的照片,连黄乐凡亲她额头的视频都拍了,林见青刷到帖子,顺手转发给了林淮。 林淮看了,但没回复。 沛沛难得看一次林淮的手机,看一次就撞上大的。 林淮洗完碗回来,就看到沛沛在浏览那个帖子,没说话,只屈指敲了敲桌面。 沛沛抬起头,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摁在椅子上,垂头“吧唧”一个吻落在他额头,贼响。 帖子里的视频还在放,路边车辆摁喇叭的声音混着路人交谈时模糊的话语、树叶被吹动沙沙作响,在安静的餐桌旁显得无比嘈杂。 林淮忽然想起,刚重逢没多久,李东升就在某家餐厅碰见他俩,给他发来信息慰问。 李东升说:“没栽在初中同学手里,要栽在高中同学手里了?” 那时候,林淮还不以为然。 等视频自动停止播放,林淮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亲亲她的脸颊,又将脸埋进她锁骨间,声音闷闷的:“我没谈过几个,你别欺负我。” 沛沛不信,沛沛不觉得她能欺负得了他。 从前她犯蠢,执意要把自己困在那间教室里,找不到出口就索性放弃抵抗,靠着惦念他来寻求慰藉。 但沛沛偶尔也会想,或许哪天她就能找到自己的那枚陀螺,从这莫比乌斯环中寻得缺口、得以逃脱。 而不是守着回忆,无法向前,不知后退,循环往复。 沛沛五音不全,却一直很爱听歌,这么些年,廉价的昂贵的耳机换了无数副,即便当年复读所在的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不让学生携带电子产品,她还是偷摸带了部mp4进去。 mp4里的歌都是开学前一天照着各式歌单下载的,常听的不常听的一股脑全塞进了小小的储存卡里,最后也只是把常听的那些翻来覆去地听了数百上千遍。 直到后来高考结束,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突然来了兴致,要把mp4里所有的歌都放一遍听听。 那首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灰姑娘》见了天日,沛沛终于听到梁咏琪洒脱又绝望地唱:“我发誓不会困在最善变的海。” 当时坐在旧书堆里泪如雨下,情绪失控以至心绞痛的感觉似乎还能在身体里重现。 沛沛突然想到,浮出海面是解法,沉入海底也是解法,那如今这算什么? 如今轮到他心甘情愿,把自己困在这里。 沛沛没说话,只抬手扶住了他的后脑勺。 没一会儿,怀中人就抬头开始作弄她。 唇舌在脖颈间作怪,很快又是一枚红印落在细腻白皙的皮肤上。 沛沛伸手推拒:“别,我待会还有个视频会议。” 林淮充耳不闻,唇舌一路向下,手从衣摆探了进来。 “几点?” “九点。” “还早,待会儿中场休息一下,让你去开会。” “……?”沛沛就要从他身上起来,“别闹。” 林淮倾身,直接把她摁在桌沿:“别跑,饭后运动一下嘛,消消食。” 结果是还没到九点,沛沛就提前打开电脑,进入预约好的会议,只是眼睛鼻子都红着。 罪魁祸首甚至不敢靠近书房,只是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正常人尿液里有病菌吗”。 林淮此时心情有点微妙。 重逢一年多了,他终于踩到了沛沛在性事上的底线。 刚刚把她弄爽了射进去的时候,沛沛还搂着他索吻,又娇又媚,勾得他没忍住。 他分明征求她的意见了。 林淮问她:“我让你尿出来那么多回了,是不是该让我尿进去一回了?” 虽然得到的是反对意见。 刚刚还乖乖窝在他怀里的人骤然变了脸。 可林淮不听。 尿液射进去的时候,沛沛分明爽得在发抖,腿根都在发颤,嘴又不自觉张开,像以往高潮时一样,淫荡骚媚却又不自知。 林淮忍不住含住她的舌头吸吮,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滚。” 她还在发抖。 不知道是爽的,还是气的。 沛沛没和他吵过架,也没发过脾气,偶有的一些小脾气也被林淮划进调情范围之内的。 林淮此时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快慰,并不在意沛沛突如其来的怒气,只是温柔地亲亲她的唇角,还像往常一样问她爽不爽。 但换来的是沛沛更大的怒气,她似乎还咬着牙:“把你的脏鸡巴从我身体里拿出去。” 林淮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沛沛眼眶都红了。 不是爽哭的,是被气哭的。 他搂紧怀中人,好声好气地哄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我带你去洗干净好不好?” 沛沛不理他,眼泪却落了下来。 林淮抱着她去浴室,鸡巴还堵着穴眼,一下一下地往里面顶,精液混着尿液在她的身体里被搅弄着,她仿佛能听见黏腻的水液在阴道里翻涌的声音。 好脏。 沛沛并不是不清楚,正常人的尿液里病菌含量极低,阴道里的微生态系统免疫功能强大,她的身体健康状态良好,阴道能维持正常的酸性环境,林淮的身体健康状态也不会比她差,这么一次射尿进去就造成感染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她还是觉得,好脏。 * 赶在夏天结束之前。 终章有补充内容。 番外:灰姑娘2 ⒊ 会议顺利结束,只是沛沛发言的时候,鼻音重得陈华芳都没忍住多关心一句,问她是不是换季受了凉,要她注意身体。 沛沛又羞又恼,还要感谢教授关心。 会议结束之后沛沛也不想离开书房,她暂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林淮。 射尿这种荒唐的玩法沛沛也不是没听说过,甚至从前也有伴侣想过这么玩,但见她实在抗拒,也没强迫她。 道理她都懂,但心理防线卸不掉。 刚刚尿液射进来时她差点情绪崩坏,尖叫出声,但水液冲刷甬道带来的灭顶快感又瞬间将她的理智覆没。 她爽到失声,羞恼的情绪竟抵不过身体的快感,轻易被掌控。 林淮替她清洗的时候,她又觉得还有尿液残留在体内根本清理不干净,没忍住跟他闹脾气。 结果这贱男人!居然摁着她的阴蒂说,再潮喷一次就能把里面的东西都冲出来了。 究竟阴道里还有没有尿液残留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彻底不想理林淮了。 这个周末让他撸着自己的鸡巴过吧! / 书房的沙发上放了张毯子,沛沛干脆躲在书房过了夜,想着第二天一早就溜走,却没想,一大早打开书房门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尊好像在闭目养神的大佛。 那大佛还向她问早。 此时甚至没到早上七点。 沛沛不理他。 林淮又说:“去洗漱吧,我先准备早餐。” 逃不掉,根本逃不掉。 沛沛认命地回到餐桌旁,热腾腾的小米粥泛着甜香,配菜是软嫩的溏心蛋和晶莹剔透的虾饺。 沛沛要拿回主导权:“你昨晚睡在客厅?” 林淮在她对面坐下:“嗯,怕你半夜醒来,觉得我有病,然后连夜跑路。” 沛沛:“……” 林淮又道歉。 沛沛不说话,专心致志地拿筷子戳那半只溏心蛋,让盎屏餍奶式小� 于是林淮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流心的,不喜欢的话我下次……” 沛沛打断他:“你是不是认定了,每次你弄哭我,我都会原谅你。” Kill in one shot! 沛沛原本没想好第二天要怎么面对林淮的。 她不需要去判断林淮能否成为一个完美伴侣,也不在意林淮对她的爱意有多少。 从前还没喜欢上他的时候她就不懂得给他留情面,后来最喜欢他的时候她恨不得找个机会揪着他领子给他两拳,如今他甘愿拜倒在她裙下,她还是不会与他演善解人意的爱侣。 林淮愣住。 “从前是我不对,昨晚是我没考虑你的感受。”林淮的语气倒是诚恳,“但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还能如何补救。” 平心而论,即便沛沛没承认两人情侣的关系,林淮待她已经是超越爱侣的体贴和爱护,无论物质或情感。 沛沛无话可说,但还是很难消气。 “从前没有不对,昨晚是我拒绝的态度不够强硬,更像在调情。” 心硬嘴更硬,就是态度不够强硬。 碗中粥见了底,沛沛昨晚没睡好,本来胃口就一般,只有这甜口的粥能缓解她的情绪。 她放下勺子,起身就要走,却被林淮攥住胳膊。 “别走。” 沛沛浑身疲软,甩了两下,没甩掉,也不想说话。 林淮起身把她揽进怀里,又拦腰抱起,把人带回房间。 “昨晚没睡好,再休息一下,睡醒再说。” 但沛沛这一觉也没能睡好。 沛沛睡眠质量一向好,极少做梦,或者说梦醒之后忘得快,于是偶然残留的梦境碎片就能困扰她很久。 沛沛知道这是梦,不然五音不全的她怎么会跑去点歌?还点的是梁咏琪的《灰姑娘》。 沛沛刚唱到“却发现她也带着你心爱玩具”,包厢门就被推开,那个女孩拎着蛋糕和礼物盒走进来,林淮站起身去迎接她,成系男σ獠夭蛔。驼饷吹弊胖谌说拿媲琢艘豢谒钠僚选� 沛沛握着话筒,不知该不该继续唱下去,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继续在唱。 但音响里梁咏琪还在唱:“不要忘记,我不会是个笑话。” 她坐在点歌台旁边的高脚凳上,感觉通体发凉,麻木感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到指尖。 沛沛睁开眼,眼前是梦中那张笑脸,脸上却不见丝毫笑意,但沛沛被泪水盈满的眼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淮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又亲亲她的额头。 “别哭,我现在很爱你。” ⒋ 沛沛听林见青说,林淮和父母摊牌了,决定要与目前的伴侣厮守一生,不打算结婚也不准备组建家庭。 他们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教养孩子讲究循序渐进,催婚这种事也要不动声色。这些年林淮一直专注工作,虽然偶尔也会听他们安排去见相亲对象,却没见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以为林淮是忙于事业,无心情爱,不曾想他会放弃组建家庭。 但大吵大闹也好,冷战怄气也罢,父母终究拗不过他。 沛沛拒绝和林淮进一步发展的时候,还于心有愧,多少觉得自己误人子弟,耽误他奔向人生的新阶段,听林见青来和她说这事的时候,也下意识觉得自己有罪。 但和林见青聊完了,沛沛反而释然。 不被爱时心有不甘,被爱的时候却患得患失。 她早就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断掉对林淮的惦念了,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对球队的师兄产生心动的那一刻,也许是答应师弟表白的那一刻,也许是承认了一颗心可以同时容纳许多种许多份好感的那一刻。 沛沛没想过,她回到港南之后,如果没有与林淮重逢的话,她会把日子过成什么模样。 频繁地假定已经错过的事件,会让自己逐渐丧失对当下生活的掌控力。 平行时空的幻想,对她逐渐失去吸引力。 年少时的恋慕,归根结底还是成为了这段感情的润滑剂。 她不会比18岁时候的自己更期待林淮的爱。 ⒌ 昨天是小雪,但港南没下雪,只下了雨。 今天是林淮的生日,但林淮却想着要给沛沛买花。 沛沛说,今年不会再错过给他庆祝生日。 去年补送的生日礼物今天还系在腰上。 花店老板把扎好的花束递给他,依照惯例祝他和爱人长长久久。 窗外小雨细细密密地飘着,林淮撑开伞,返回警局。 沛沛今天开走了他的车,送他来上班,又说要来接他下班。 沛沛老师尽职尽责,撑着伞到廊下等他下班。 林淮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被冻得脖子都缩起来。 “怎么不进去等?”林淮走过去,把花束塞进她怀里,又把围巾摘给她。 沛沛抱着花,乖乖任他摆弄:“想着你就快出来了嘛。” 林淮垂头亲亲她冰凉的鼻尖。 “你也知道我迫不及待要见到你。” / 沛沛的料理水平实在一般,于是晚餐订了私房菜送上门,精致的菜肴摆了一桌,旁边沛沛亲手做的蛋糕已经插好了蜡烛。 蜡烛吹完,林淮却等不及先尝尝别的美味。 “你肚子饿吗?” 沛沛不解:“……还好?” “那先去洗澡。” 明明晚饭还没开始吃。 沛沛不解,却决定听寿星的话。 林淮把刚从保温箱里取出的饭菜又一一放回去。 比起沛沛准备的礼物,他迫不及待让沛沛拆开自己准备的惊喜了。 沛沛洗过澡,换上挑选许久的情趣内衣,裹上浴袍回到卧室,却见林淮已经换了身衣服。 他换了件宫廷风白衬衫,衬衫上繁复的褶皱不显花哨或繁重,衬得他像个矜贵的王族。 听见沛沛的脚步声,他抬头望过来,领口松了两粒口子,敞开的衣领向下移了几分,胸部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来拆礼物,宝贝。” 林淮展开ρ眨嫦裼喝荽蠖鹊拇⒕话愦尤荨� 沛沛咽了下口水。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从自己送他的皮带下手。 卡扣弹开,皮带被抽出扔到地上,合身的西裤向下滑了几厘米,女人柔嫩的手探向纽扣和拉链。 很快,西裤也落地,被扎在裤子里的衬衫下摆失去束缚,丝质衬衫自然地垂坠,内里似乎还有什么,呼之欲出。 沛沛的心都开始发颤。 纽扣被一粒一粒解开,黑色的皮质束腰带露出真容。 质地柔软的衬衫终于也落了地,男人紧实的肌肉从束腰带的镂空处挤出,沛沛没忍住戳了戳那些硬邦邦的肌肉块,又捏了捏被托起的胸肌。 “你……”沛沛竟不知所言。 林淮垂头看着她,脸上依然挂着笑,他伸出手牵着她的手往最后一处去。 沛沛光顾着欣赏他的肌肉,倒忘了他的鸡巴。 但怎么这玩意儿今天反应这么迟钝? 她隔着内裤揉了两下,却摸到了些意外的触感。 “!?” 沛沛又抬头看林淮,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因隐忍而怒张着的颈静脉,喉结也微微滚动着。 林淮只说:“脱掉。” 沛沛照做。 最后一层遮蔽也剥落,想象之中、意料之外的惊喜呈现到沛沛眼前。 黑色的皮质与银色的金属交织着编成笼状,将蛰伏的性器围困其中。 “由你来决定,要怎么使用它。” “我的公主。” * 承蒙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