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宠婚:二少,先婚厚爱》 缘起 京城。 华星酒店332房间内,一个女孩安静地躺在床上,她面容姣好,衣衫完好,紧闭着眸子像是睡了。 浴室的门被人打开,漆黑的房间被灯光撕开一道口子,男人背着光走来。 他下半身裹着浴袍,正擦拭着头发,水滴滴在他蜜色的胸膛上,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男人开了灯,他的面容彻底显露出来。 他的瞳孔漆黑如墨,像是无尽的深渊,教人看一眼就沦陷其中,挺拔的鼻梁弧度优美,在下面是薄薄的唇,一如他的人一样凉薄。 待他看到床上的人儿时,他微微一怔,随即唇边勾起一个弧度。 这次送来的还不错,手下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顺手解开浴袍,他快速褪了女孩的衣服,随后欺身压上她。 …… 妈,人呢?? 叶依宁盯着只有几个大男人的监控屏幕,再次问向自己母亲。 不可能啊。刘玲紧锁着眉,她急得团团转,不是323吗? 哎呀!叶依宁看她转得心烦,语气带上了不耐烦,你搞错了!我就说是332! 糟了。妇人脸色微变,她拉着叶依宁的手就往外走,快去把她带回来! 叶依宁跟在她身后无语望天。 自己这妈妈,果然够蠢。 …… 332。 不要…… 叶依白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泪眼模糊中,她看见男人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的影子。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破碎的语句从唇瓣溢出,不……你出去…… 呵。男人的动作越发凶狠起来,他伸手掰过叶依白的脸,嗤笑道:上了我的床,还装什么? 叶依白痛得撕心裂肺,汗水浸透了枕巾,身下的血渍和液体混在一起,仿佛在祭奠她已逝的贞操。 咬唇反抗了很久,叶依白害怕自己就此死去,只好软了嗓子求他,疼……求求你不要了…… 她疼的不太正常,男人开了床头灯,女孩清丽的面容此刻狼狈至极,她面色惨白,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唇上褪去了血色,似乎一碰就会碎掉。 男人往下看了一眼,大片的血迹在床单上开出花来,甚至于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上也有污秽。 靠。 低低咒骂了一声,男人掏出手机打电话,332,找个女服务生过来。 挂了电话后,他抬步去浴室给自己清洗。 叶依白瘫在床上,下半身的绞痛让她动弹不得。 可一想到自己刚才被强暴了,她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住了床边的手机。 她在通话页面输下110,正欲播出去却犹豫了。 一旦报警,她的父亲便会知道这件事,可,她那个十分看重女孩子贞操的父亲,知道这事后还会要她吗? 更何况,他们七年未见,而他已将所有的爱给了那个小三的女儿。 叶依白呆愣地看着手机屏幕,苦涩和悲伤迅速将她笼罩。 她刚刚将手机放下,浴室的门开了,紧接着门口传来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砰砰砰-- 巨大的噪音让刚从浴室出来的男人不悦皱眉,他套好衣服开门,岂料还没见到门口的人,就听到了尖锐刺耳的女声。 叶依白!你给我滚出来! 男人哐的一声关了门。 这什么东西? 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男人眸底闪过厉色,他猛地打开门,看向门外的妇女,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你要找的人不在我这,现在,滚。 男人骇人的气息让妇女噤了声,她身后的叶依宁却开口了。 霍二少? 霍歌挑眉,他看着从妇女身后出来的女孩,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些信息。 叶依宁,叶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等等-- 他刚刚好像听到了叶依白这个名字?那里面的-- 叶依宁露出个温婉的笑,是这样的霍二少,我姐姐喝醉酒乱跑到您房间了,您有没有看见她? 没看见。霍歌冷冷睥她一眼,再次关上的了门。 门外妇女气急败坏地正要继续敲门,叶依宁连忙拉走了她。 妇女瞪向叶依宁,你干嘛? 叶依宁掩去眸底的不耐和厌恶,她解释道:那是霍家的人,我们惹不起。 妇人剐了她一眼,将不讲理的样子展现的十足,霍家怎么了?我看那叶依白就在里面! 叶依宁好言劝道:是是是,总之我们先回去…… 凭什么啊? 就凭他是霍家的人。 霍家怎么了? …… 叶依宁简直不想再跟妈妈交流,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 屋内,霍歌倚在门口吞云吐雾,他冷眼看着服务生帮女孩擦拭身体。 如无意外,她应该是叶依白。 叶家原配夫人的女儿,听说前几天刚刚回国。 狭长的眸子眯起,霍歌思索着对策。 睡了叶氏集团的长女,这可真是…… 那旁的服务生帮叶依白系好裙子的扣子后,走到霍歌面前低眉顺眼道:先生,已经收拾好了。 霍歌微微颔首,你先出去吧。 好的,先生。 待门被关好,叶依白又挣扎着想起身。 别动。 霍歌把西服外套盖在叶依白的身上,随后抱起她往外走。 你……叶依白抓紧霍歌的袖子,虚弱地开口:是霍歌? 她刚刚听到了叶依宁他们的对话,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叶依宁和刘玲想毁了她的清白,而叶依宁口中的霍二少,八九不离十是霍家那个霍歌。 霍歌点头,淡淡道:是。 叶依白脸色瞬间惨白,同时心里又多了庆幸。 据她的了解,霍歌私生活很乱,想来是不会在意她吧。 她看向霍歌的目光带了哀求,今晚你就当没见过我,好不好? 今天真是她二十二年来最惨的一天,丢了清白,还不能讨回公道。 霍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他的嘴角绽放出笑容,令叶依白胆颤。 然后呢?叶小姐打算去做个处女膜修补手术? 被他猜中心思,叶依白只觉羞愧难当,她苦笑道:你知道我父亲,我这样会被他打死的。 霍歌垂眸看她,女孩的眸中一片死寂,几乎找不到任何神采。 心中多了点不忍,他抱着她上了等在楼下的车。 去人民医院。 司机启动车子,霍歌看向窗外的景色。 半晌,他说:今晚我见过你,但是我没碰你,叶总那边,我会帮你遮掩过去,处女膜鉴定报告我也会帮你搞到。 迟迟没有等到女孩的回复,他这才发现她已经晕过去了。 女孩的下身依然在流血,刚换的裙子很快被染红。 瞥了眼自己出现深色部分的裤子,霍歌眼中的怜惜一闪而过。 从有性生活开始,他还没有把哪个女人弄成这样。 他淡淡吩咐,再快点。 是,爷。 娶你 叶依白醒来的时候,下身剧烈的疼痛让她皱起眉,不久前痛苦的经历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感觉怎么样? 冷漠的男声从旁边传来,叶依白身子一颤,随即僵硬地转头去看。 男人坐在沙发上,灯光自上而下勾勒出他桀骜的眉眼,他的眼眸中除了冰冷再无其他情感,唇边的似笑非笑让叶依白汗毛竖起。 拼命抑制住颤抖的身体,叶依白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之前两人的对话。 那旁的霍歌淡声开口:你爸出差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这几天你待在医院,医药费我付。处女膜你不用补,补了也会被查出来,鉴定报告回头会有人给你,如果他们指定你去哪个医院,你告诉我,我找人帮你,就当是补偿。 这话说完,霍歌懒得理会叶依白带着恨的眼神,直接起身朝门外走去。 既然没事了,我先走了。 等等!叶依白急忙出声。 霍歌顿住脚步回头,他眉头微皱,问:还有事? 叶依白半撑着坐在床上,她忍着身体的痛楚,认真道:这不是补偿,是你应该的。 呵。 霍歌没有在意她的话,干净利落地离开。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缝中,叶依白愣了愣,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刚回来第二天,她就丢了清白。 而且,她现在有男朋友啊…… 悲切迅速将她淹没,她掩面哭泣。 …… 陆天承见到叶依白的时候,她正靠在床边发呆。 他面色复杂,压抑着怒气唤了句:依白? 叶依白抬眸看他,又迅速低下头,她说:短信说的很明白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陆天承沉默地看着她,良久,他垂在裤边的手指动了下,随即握住叶依白的肩。 依白,为什么要分手?我们这么久都感情是假的吗? 叶依白不敢抬头看他,只盯着被子说:不是假的,我真心喜欢过你。 喜欢过? 这算什么? 陆天承简直气笑,一向俊朗的面容上染上悲哀。 他强制性抬起叶依白的下巴,果不其然,女孩的眼眶已经红了。 四目相对,陆天承帮她擦掉眼泪,动作轻柔。 我们刚说好以后怎么怎么样,依白,我不信你这么快就对我没感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爱的人的面容近在咫尺,叶依白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越流越多,她颤抖地开口:我和人睡了,所以我进医院了。 陆天承神色微僵,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我和人睡了。 睡了…… 看清他僵硬的脸色,叶依白没有用力就挣脱了他的桎梏。 叶依白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声音闷小,这就是我们分手的原因,你走吧。 陆天承双手紧握成拳,他努力地自我调整,才艰难地问出一句:你自愿的? 不是。 陆天承心里的阴霾稍稍散开了一点,被强迫的? 算是,那时候我醉了。 她的语气平淡,刺激地陆天承直接掀了她的被子。 身上霎时一片凉意,叶依白把自己蜷成一团,仍是不愿看陆天承。 依白。陆天承侧身压上叶依白,他摩挲着叶依白没什么血色的脸,眼中有心疼有失落也有懊悔。 等你身体好了,你把自己给我吧。 叶依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陆天承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记得他的精神洁癖很重。 陆天承知道她心中所想,低声解释道:虽然我有那种情结,可是我对你的感情,多过于那个。 叶依白悲喜交加,她不知所措地唤他:天承哥…… 陆天承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出的话再次让叶依白感到眩晕。 你和我说过你的父亲,等我们发生关系了,告诉你的父亲吧。我家条件你是知道的,完全能够娶你。 叶依白微微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话,正巧陆天承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没有反抗,顺从地和他亲吻,当是默认了他的话。 原来她没有完全被抛弃,她还有陆天承。 只要霍歌隐瞒昨晚的事,等她和陆天承发生关系告诉她父亲后,她那个封建古板的爸一定会逼她和陆天承结婚。 遇见陆天承,她真是三生有幸。 胸口处酸酸涨涨的,叶依白热切地回应着陆天承的吻。 当然,这时的她不会想到,变化远比计划快。 尤其,霍歌是个善变的男人。 …… 霍家。 霍歌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地听着自家老爷子的催婚。 在老爷子滔滔不绝讲得正激动的时候,霍歌收了打火机淡笑道:爷爷,您急也没用,我打算三十岁以后再结婚。 老爷子举起拐杖敲了他一下,吹胡子瞪眼道:这么晚结婚做什么?隔壁宋家那小子跟你一样大,孩子都出生了!哎呦那大胖小子,宋老头和我炫耀了好久-- 老爷子年轻时带兵打过仗,现在这一拐杖下去,敲得霍歌直接闷哼一声。 他无语地看着老爷子大讲特讲宋家那个胖娃娃的好看好玩之处,正寻思着是要找借口离开还是继续听老爷子长篇大论,老爷子一句话让他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老爷子说:叶家新回来的那小丫头我看就不错。 霍歌:……我对小丫头没兴趣。 老爷子很干脆地忽略他的话,自顾自道:我记得她满月的时候,还和你定了亲事。 霍歌眼皮一跳,……小时候的事不做数。 老爷子继续忽视他,改天我去和她爸爸商量商量,你别看那丫头小,她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得过珠宝设计的大奖-- 霍歌一狠心,说:爷爷,我去相亲。 老爷子愣了愣,随即笑开了脸,就等你这句话!你想要什么样的?爷爷马上给你安排! 霍歌懒散地靠在靠背上,随口答了句:长得好看,性格好。 还有活好。 霍歌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后半句。 旁边老爷子高兴地应了,这样的姑娘,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自知相亲不会有结果的霍歌,配合爷爷笑笑。 没办法,大哥没有生育能力,只能他多被催催了。 再遇 时间飞逝,两天很快过去。 叶依白出院后,没有回叶家,而是凭着自己在国外的积蓄在外面租了房子。 分公司出了事,父亲叶擎说他半个月内不会回来,这让叶依白多了几分庆幸。 在自己的小屋里调整了三天后,叶依白开始投简历找工作。 第四天,她得到了一份工作:一个珠宝设计师的助理。 虽然叶依白大概猜到当个助理会很苦,却没想到会这么悲惨。 小叶啊,我今天要出去找找灵感,桌上那几份图纸你帮我再照着画一遍,下班前给我。 叶依白一看,八份图纸。 小叶啊,你调查一下珠宝设计最近的市场方向,整理好给我。 叶依白看了眼最后一行字,要十页以上。 小叶啊,我最近的规划还没有做好吗?我不是说了中午前要吗? 小叶啊…… 工作一周后,叶依白的脑子里已经充满了那句魔性的:小叶啊…… 终于在晚上八点完成上司要的东西,叶依白拿着包晕乎乎地走出公司。 看了一天电脑,她的头要疼死了。 夏夜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叶依白清醒了一点。 正打算去赶公交,旁边传来女人娇媚的声音。 二少,你一周没找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呢~ 这不是来找你了? 熟悉的男声让叶依白下意识偏头看。 果然,霍歌揽着一个女人的腰,正朝这边走来。 叶依白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噩梦,已经反反复复折磨她一周多了。 眼看着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叶依白的脚像是被藤蔓禁锢住,根本动弹不得。 霍歌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他松开女人的腰肢,在叶依白面前笑得暧昧,依白,身体好了? 他的气息太让她害怕,导致叶依白生生倒退一步。 她木讷地点头,又飞快地摇头。 被松开的女人恨恨地看了叶依白一眼,她柔若无骨地靠在霍歌身上,用自己胸前那两团肉蹭着霍歌的手臂。 二少~她是谁呀? 霍歌错开女人的身体,懒洋洋道:我的新宠。 叶依白猛地抬头看他,她不打算反驳,直接转身走人。 霍歌打发走了不甘心的女人,抬步去追叶依白。 你放开我! 猛地被人抓住手腕,叶依白悲愤交加的瞪着霍歌。 霍歌没有恼,笑得漫不经心,小丫头脾气不小。 叶依白放弃挣扎,她软了声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霍歌顺手揽住她的腰,让她的身子贴着自己的。 他在她耳边轻笑,声音低沉魅惑,有点想你的身体了,再做一次? 神经病! 叶依白狠狠踩在他的皮鞋上,一双美眸中充满了对霍歌的厌恶。 爷今天就神经病了! 想到这丫头今天也逃不走,霍歌也没和她计较,他拽着叶依白的手腕往就近的酒店走去。 叶依白用指甲扣着霍歌的肉,在他身后又拽又跳的。 霍歌你有病吧?!我不是你的宠物! 霍歌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你还是个人吗?! …… 霍歌懒得管她说什么,反正他只想和她做。 如愿以偿把她带进酒店的房间,霍歌把她摁在门上亲吻。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让霍歌想了好多天。 男人近乎贪婪地在她的脖子间亲吻,叶依白面如死灰地靠在门上。 等他的手指挑开她的衣扣时,叶依白出声哀求他:我有男朋友,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霍歌唔了一声,他略微想了想,抬眸道:陆天承?他那个背景,你爸不会同意的。 叶依白肯定地认为他在胡说,她按住自己的扣子,颤抖着声音说:我不想……好不好?那晚的事,不是说好过去了吗?求你了…… 被她一再哀求,霍歌的唇停留在她的锁骨上,突然就觉得烦躁。 她这张脸,和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像了。 那晚如果他没喝醉,他绝不会把她弄进医院。 如今清醒的状态下看到这张脸,他便没有办法再要了她。 他挑起她的下巴,眸中似笑非笑,好,陪我接个吻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不好……唔-- 他的吻强势霸道,饶是叶依白把他的舌头咬出血,霍歌也一定要尽兴才放开她。 叶依白用手背捂住嘴,防止自己吐出来惹霍歌不悦。 她觉得……好恶心。 霍歌摸了摸叶依白淡粉的脸蛋,神情满意,行了,你走吧。 叶依白别开他的手,她打开门站到门外,警惕地盯着霍歌。 霍二少下一次见到我,不会还这样吧? 霍歌暧昧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下一次见到你,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所以你尽量别出现在我面前。 叶依白脸色微变,她骂了一句神经病后迅速转身离开。 倚在门口的霍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倏地,他轻轻笑了,随后关上门,走廊恢复一片寂静。 被霍歌这样一闹,叶依白成功错过末班公交车。 打车到家的时候,沙发上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见叶依白回来,陆天承掐了烟,从沙发上站起来。 依白,你那个刁蛮上司又让你做什么了?让你这么晚回来。 叶依白没料到陆天承会出现在这,她的身体先大脑一步动作,将锁骨处掩住。 陆天承眸光一紧,他盯着叶依白异常殷红的唇,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 他一根根掰开叶依白的手指,女孩肌肤上的吻痕就那样撞进陆天承的眼中。 叶依白慌乱地捂住衣服,她紧紧拉住陆天承的手,生怕他会甩开,天承哥,你听我解释…… 陆天承垂眸看着她的手,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好。 就是……下班的时候我遇到了霍歌,他……把我拖去酒店,他说……要是不和他那个……就和他接吻…… 陆天承不吭声,眸光晦暗不明。 叶依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天承的表情,他没有看她,只是垂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叶依白心惊肉跳等待的时候,陆天承说: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有明确的证据能表明你们没做吗? 离开 我……叶依白垂头丧气地说:我没有办法证明。 女孩的声音已经哽咽,陆天承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 可一想到她刚刚被别人亲过,还留下那样张扬的痕迹,他就放下了想给她擦眼泪的手。 他到底还是介意的,介意她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依白,我们先冷静一下吧。 他的语气压制着很大的痛苦,叶依白听得都心颤颤。 她把眼泪憋回去,轻声同意了。 门被人不轻不重地关上,叶依白的眼前忽地恍惚一下,她扶了扶额头,朝里屋走去。 最近她总是头晕,疲劳,想来是工作压力大的原因。 叶依白吞了一片安眠药,将所有的苦涩都咽下去。 希望这次,她的梦里不会出现霍歌。 …… 两天后,叶擎回来了,正在工作的叶依白被叶擎一个电话叫回了叶家。 此刻叶家内部乌云压顶,佣人们都被赶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叶依白,叶擎,叶依白和刘玲四人。 依白。叶擎率先打破沉寂,他锐利的眸子如鹰般盯住叶依白的一举一动,你刘姨说你和霍家那小子睡了,是真的吗? 叶依白顿时有种被钉在墙上看穿了的感受,时隔七年,她的爸爸气势好像更足了呢。 她抓紧裤子,扯出一个笑,没有,爸爸,我醒来的时候是看到了霍二少,也听到了阿姨和妹妹的声音,可是,霍二少没对我做什么。 刘玲在旁边阴阳怪气道:霍二少的风流我们都知道,他怎么就放过你了呢? 叶擎瞳孔微缩,带着同样的疑惑。 叶依白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她收敛了笑,做出一副委屈和迷茫的样子,可能是二少知道我是爸的女儿吧。 听到这话,叶擎的脸色开始好转,心中那点怀疑也差不多消失了。 毕竟他叶家跟霍家比,也差不到哪去。 叶依宁见状,在旁边轻柔开口:可是姐姐,二少也可能是怕惹麻烦才说没有做过什么的呀,要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做个鉴定报告。 叶依白微微皱眉,她看向叶擎,询问他的意思。 叶擎意料之中的同意了。 叶依白自嘲地笑笑,事到如今她反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等待死刑了。 她轻声说:那,我明天去做。 早已准备多时的刘玲连忙道:今天我和依宁都没事,可以今天陪你去。 叶依白再次无声询问叶擎的意见。 叶擎自然又是应好。 叶依白的心彻底凉了下去,同时她又对霍歌多了点别样的情绪。 还好,他提前想到了,现在只希望他能靠谱点。 眼看着计划就要得逞,刘玲招呼着几人去了医院。 叶依白不认路,以至于直到她站在人民医院前,她才找了个机会给霍歌发短信。 程序很快安排好,叶依白进去之前,瞥到了刘玲眼中兴奋的光,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晚她们一定没看见她在霍歌的屋里,也就是说她们没有证据确定她和霍歌发生了关系。 那么刘玲这么兴奋的原因只有一个了。 她串通了医生。 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叶依白故作镇定地推门进去。 门外叶擎在打电话听下属汇报工作,刘玲给叶依宁使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叶依宁微微点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妈妈还有点用。 屋内,叶依白脱了裤子别扭地躺在床上,床微凉,她看到戴着白口罩的女医生正在戴手套。 女医生越走越近,看着叶依白的眼神仿佛她只是一块带着体温的肉。 女医生正要有动作,帘子突然被人掀起,紧接着一个男医生出现在视线中。 叶依白下意识并上双腿坐起来,那男医生看都没看她,只是对女医生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似乎小声争执起来了。 最后女医生气愤地离开,男医生摘了口罩盯着叶依白的脸说:你是叶小姐吧?二少让我来的,你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 叶依白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她轻声道谢,好,麻烦您了,谢谢您。 举手之劳,你该谢的是二少。 男医生说完就转过身去忙自己的,叶依白连忙穿好裤子。 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叶依白推开门出去。 叶擎依然在打电话,刘玲已经掩盖不住自己的兴奋,就差扑上去问叶依白怎么样了。 叶依白不着痕迹地别开她的手,淡笑道:阿姨,只会有一个结果。 刘玲一愣,随即笑着点头,是啊,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你不是处。 叶依白不想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干脆率先往楼下走去。 夏季炎热,叶依白却觉得透心凉。 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已经去世,如果刘玲真的能成功进门,陆天承也选择放弃她,那,她要不要选择跟随妈妈走呢? 妈妈呀,依依好想你。 憋回已经涌出来的泪花,叶依白打车去上班。 她走的时候,她那位祖宗不在,估计回去她会死的很惨吧? 无奈地勾勾唇角,她发短信给霍歌道谢。 那边霍歌回: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叶依白没回他,直接选择无视。 后来这个下午,果然如叶依白所想的那样,忙碌又悲惨。 她先是被祖宗一顿骂,然后又多了很多任务,顺带着,祖宗说要把这件事上报,扣她的实习工资。 扣工资叶依白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个加班让她很想骂人。 她最近身体很差,总爱犯困,有时还会恶心,现在还要在明早之前做这么多不属于她的工作…… 然而性格使然,她到底是没有吭声,默默地在公司忙到了晚上九点。 当她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时,她收到了陆天承的短信:依白,我爸妈让我去外地实习,我现在已经到了,大概一个月之后会回来。 叶依白心里咯噔一声,终于,连他也要抛弃她了吗? 前天的时候,陆天承说希望她快点好起来,这样他就能早点娶她回家 今天,他到了外地才告诉她。 时到今日叶依白终于明白,她和霍歌的那次意外,一直是陆天承心中的一根刺,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昨天霍歌的吻,和她身上的吻痕。 车子行驶在商业街,外面灯光璀璨,一片安乐。 叶依白安静地回想着这几天陆天承对她的态度,确实不像以往那样亲密。 也罢,可能就算昨天她为了反抗霍歌而咬舌,她和陆天承的结局还是会是这样。 她握紧了手机,朝着车玻璃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叶依白,从今天起,你要适应一个人了。 有孕 陆天承这一走,两个人整整一周没有联系。 期间叶依白的鉴定报告已经出来,显示处女膜无损,这让叶擎彻底相信了她。 又过了几天,陆天承依然没有动静,按捺不住的叶依白给他发了分手短信,陆天承回:好。 彼时叶依白仍然苦逼地在加班,看到这条短信时,她眼前瞬间一片黑,下一刻肚子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原本叶依白没当回事,直到有血滴在地上,她才真的开始慌了。 肚子疼得让她几乎不能动弹,她紧紧咬着嘴唇,颤抖地翻着手机通讯录。 陆天承,不行。 叶擎,不行。 最后剩下的,竟只有霍歌。 她顾不得那么多,很快给霍歌拨了过去。 彼时的霍二少正在附近餐厅里相亲,对方是个海归女,上来就说希望婚后霍歌可以断了外面的花花草草,还说自己不想生孩子,如果霍歌想要孩子可以找代孕。 霍歌早就想找个理由转身走人,正巧叶依白打电话过来,于是霍歌对着海归女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账我会结,我的花花草草来找我了,小姐,回见。 然后在海归女诧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对于间接帮自己赶走难缠相亲对象的叶依白,霍歌的语气好了几分,鉴定报告出事了? 不是……叶依白的发丝湿漉漉地黏在脸上,她大口喘气,拼尽全身力气问:我在心华公司,肚子很疼,在流血……你……你方便来接我吗? 流血? 霍歌微微皱眉,问:我在附近,你在几楼? 十九,离电梯最近的屋。 霍歌启动车子,行,我去接你。 他没有挂电话,叶依白可以听见他那边开车的声音。 很难想象,在这种时候,她的依靠竟然会是霍歌。 约摸五分钟后,在痛到昏迷前,叶依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推开了门,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 夫人这种情况是先兆流产,可能是作息不规律或者精神压力等等原因导致的,好在夫人身体好,这才保住了孩子。 霍歌没听清医生后面的话,只听到那一句:先兆流产。 流产? 他的孩子吗? 站在那定了几秒,霍歌问:孩子多大了? 三周多。 霍歌粗略地算算日子,顿时变了脸色。 他把医生送出门,到楼梯间里抽烟。 烟雾笼罩了霍歌半边脸,他拧眉想着对策。 这孩子,是留还是流? 留,那他势必要娶叶依白,到时自家老爷子那可以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追究,可叶擎呢?毕竟他女儿可是给了他鉴定报告的。 要不趁叶依白没醒过来直接把孩子流掉?然后隐瞒真相? 霍歌平生第一次这么纠结,后者,会不会太畜生了? 烦躁地摁灭了烟,他抬步回病房。 叶依白半眯着眸子躺在那儿,见霍歌进来,她也没有以往的厌烦,反而多了点感激。 霍歌在床边垂眸看她,一时没有言语。 男人的表情欲言又止,叶依白不由多了点紧张,她小声问:我的病,很严重吗? 几种说法在心里绕了一圈,霍歌说:我们结婚吧。 叶依白的笑容僵在唇边,她只当霍歌是在开玩笑,便说:虽然你帮了我,可我不会以身相许。 霍歌却一反常态的坐在床边,手指探进被子,覆在她的腹部上,手下的肌肤很滑,很平。 叶依白连忙按住他的手,生怕他会做些什么。 霍二少,你-- 你怀孕了。 霍歌的眼神淡漠,像是在说一件跟他不相关的事。 叶依白瞪大眼睛看他,全然没反应过来。 霍歌收了手,淡淡补充道:我的,我会负责。 原本没想着负责,可看到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就想要这个孩子了。 毕竟,那个女人,也为他怀过一个孩子。 谁知回应他的是女孩的怒吼。 谁要你的负责啊! 叶依白猛地抄起枕头朝他砸去,动作之大让针头从手背上脱落下去。 叶依白粗喘着气和霍歌对视,霍歌丝毫没有动摇,心情因她这一砸变得更差。 眸中的怜惜尽数褪去,他冷笑,你自己不吃药怪谁? 叶依白气笑,她指着自己,你不戴套怪我? 霍歌满不在意地耸肩,原以为你有常识。 叶依白没有心情和他争这个问题,她死死盯住霍歌,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把他吃了。 霍歌听到她颤抖的声音,这个孩子,我不会要。 霍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双黑眸带着戏谑,这由不得你,我的孩子,我说了算。 叶依白冷笑一声,她突然抬手狠狠朝自己腹部砸去。 拳头和肉的碰撞让她闷哼一声,下一秒,她的双手被人攥住。 霍歌明显怒了,他眼中除了冰冷再无其他情绪。 他一直以为叶依白的性格很温和,原来这么难搞? 被钳制住双手的叶依白没有要服软的意思,她扬头和霍歌对视,霍歌,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生孩子。 霍歌冷冷看她,我再说一遍,我的孩子,我说了算。 说着,他扯了自己的领带,把叶依白的手绑在身后。 在叶依白偷偷解着领带的时候,她听到霍歌给叶擎打了电话。 男人的声音丝毫不见刚才的强硬,反而充满了歉意和懊悔。 然后,在叶依白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中,霍歌说:其实在依白出国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晚……也确实发生了关系,原本怕伯父您生气,就帮她伪造了那份鉴定报告……我知道,您消消气,这个啊,因为依白怀孕了,我打算娶她……您现在要过来?依白现在情况有点不好,要不您晚点过来……好,我和依白在这等您。 霍歌全程看着叶依白,他的语气分明是无奈的,可是眼神又充满戏谑。 滴答,滴答。 挂了电话后,房间里很静,只有钟表走过的声音。 点滴头流下的药液一滴滴滴在地板上,叶依白的手背上渗出血珠,她怒瞪着那个泰然自若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霍歌抬起她的下巴,语气中警告意味浓厚,想过你父亲那一关就乖乖配合我。 暂缓之计 霍歌的双眸深不可测,居高临下的站在叶依白面前,更显冰冷得可怕。 下巴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得生疼,叶依白不自然的皱着眉。 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乖乖的答应嫁给眼前这个男人,但想要应付叶擎那样的人,还是得依靠这位霍家二少爷。 实在不行就先答应下来…… 对啊,为什么不先答应下来呢?当作暂缓之计,也好为自己以后好好的打算。 叶依白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嘴角微微上扬了些,心里也开始悄悄的盘算着什么。 捕捉到叶依白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还有女人放弃挣扎的迹象,霍歌冷哼了一声。 我说了要娶你,天涯海角,你都别想逃掉。 手上的力度不觉重了几分,叶依白娇小的下巴开始有些泛红,好看的眉头微皱。 这女人,不知道喊疼的吗? 霍歌虽轻浮傲慢,对女人却尤其温柔,特别是像叶依白这样面容姣好的女人。 望着叶依白眼底的坚定,霍歌没有松手,反而像中了魔怔一样,就想听她在他面前求饶。 叶依白的眼眸中没有胆怯和害怕,她和那个女人不一样,她有她的坚守,霍歌玩味的看着她,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不乖的类型,真是有趣。 叶依白,男人只喜欢会撒娇的女人…… 呵,会撒娇的女人?叶依白在心底冷笑着。就像之前她遇见的那个娇滴滴的依偎在霍歌怀里的那个女人吗?想到之前的场景,叶依白不屑的勾着嘴角。 叶总,请您稍等。 听到病房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霍歌眼神里的冷光迅速消散。松开手直起身整理了衣角的褶皱,顺手拿了个靠垫放在叶依白的背后。 门被打开,叶擎慢步走进来,跟在他背后的两个女人并不陌生,正是那天在酒店见到的叶家夫人刘玲和叶家千金叶依宁。 那天晚上这母女俩会这么准时准点的出现在酒店门口,应该不止是巧合这么简单吧? 霍歌盯着叶依宁的目光瞬间冷了几分,让她不禁背后一阵发凉,快步走到病床边,娇嗔着嗓音对叶依白嘘寒问暖道。 姐姐,你怎么会这副样子啊?我听爸爸说你怀孕了?可是报告不是说你还是处吗? 叶依宁故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气,她就是想让叶擎彻底的对叶依白失望,让她从此干干净净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叶依白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果然是刘玲的亲生女儿,读重点的看家本事都是优秀的基因遗传。 依依,你和霍家那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叶擎径直走到两人面前,板着脸厉声呵斥道。 叶伯父,我会负责的,您别怪依依。霍歌温声说着,在叶擎逼人的强大气场前,他并没有丝毫的露怯。 或者,他根本也没有把叶擎这个人放在眼里。 负责?怎么负责?叶擎冷笑着。 霍歌风流的大名可是响彻了整个京城的豪门家族,叶依白好歹是他亲生女儿,再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的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我和依依,月底订婚。 叶依白闻言猛然抬头瞪着霍歌,他依然是温着声音,眼眸也依旧深邃暗淡。 月底?那不是没剩几天了吗?该死的霍歌……不过好在只是订婚,还有挽回的余地。 以霍家的背景和实力,短短几天能筹备一场隆重的订婚宴,这倒是不难。而且依依也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刘玲站在叶擎身边,低声说着。 叶依白刚回国她就处处都看她不顺眼,就好像她随时会带着那女人的怨念回来把叶家的一切都抢回去一样。 叶家那边的人也只承认叶依白这一个孙女,所以这个女人的存在不管对于她还是自己的女儿,都是一个不顾一切都要除去的存在。 是啊,爸,姐姐的第一次已经给霍二少了,况且他们也有孩子了……这传出去不管对叶家还是霍家,都是见不了光的事啊。叶依宁故作尴尬的笑着说。 叶擎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周身自成的威严让叶依宁不敢再开口。 病床上的叶依白半靠着,长发微垂遮住了她略显苍白的面容,七年不见了,她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刚回国的时候,叶擎见到她的第一眼恍然间发现,她越来越像那个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 他这一生拥有太多骄傲,他知道自己亏欠了叶依白和她的母亲很多。但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允许他低头。如果可以,他想尽可能的弥补给叶依白更多。 霍歌,你能用性命保证对一辈子我女儿好,绝不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吗?半晌,叶擎缓缓开口,嗓音略微低沉沙哑。 病房里寂静难熬,叶擎的嗓音在空荡中回响,所有人都略带震惊的同时望向眼前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 在霍歌眼里,也许还有几分父亲对女儿的疼爱和不舍,但在叶依白眼里,这句话却是那样的讽刺,对不起她的事? 更何况,霍歌这样的人,真和他结了婚,他出轨的人可能要装几十节绿皮车吧? 叶依白从未想过要嫁给霍歌,她已经决定了,她要为自己而活。 刘玲和叶依宁心里也充满了更多的震惊,两人目光接触的同时,也交换了彼此心底隐约的担忧。 从今以后,依依和宝宝,就是我的一切。 霍歌转过身,走到叶依白身边,弯下腰,在叶依白的额前轻轻落下一吻,手掌也轻轻覆上她的小腹。 如果不是见过他之前的浪荡模样,这一吻也许会让人轻易就陷入了霍歌那双注满深情的眼眸。 那样动情的眼神,温柔的声音,宠溺的语气,也难怪这么多女人心甘情愿的沦为霍歌的玩物了。 叶依白在心里默默的感慨着。 在场的叶依宁和刘玲被霍歌突如其来的告白,不觉一惊,眼前这副深情模样的男人,真是那个传闻中的风流浪子吗? 依依,你说呢? 叶擎心底的愁绪被霍歌的言辞扫去了几分,语气稍柔和了些,看着叶依白问道。 爸……我。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又重新被打开。门外传来一阵沧桑有力的笑声。众人目光随着声音望过去。 直接结婚? 叶依白刚想开口,却被一个意外到来的人打断了话语。 这桩婚事,就这样定下了吧。哈哈哈哈……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位鬓角泛白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进来。 爷爷! 我去,这老爷子怎么来了! 霍歌眼神慌乱的看着眼前的人,霍歌的爷爷,也是霍家的掌门人-霍庄。 霍伯伯。 叶擎急忙走到霍老爷子面前,伸出手轻轻搀扶着他。霍庄好歹是长辈,也是看着叶擎长大的人。当年叶擎还有霍歌的父亲也算得上生死之交了。 小擎啊,怎么?舍不得把你的宝贝闺女交给我们霍家?老爷子带着笑,歪过头看着叶擎打趣的说道。 不是,爷爷,您怎么来了?!霍歌急忙走到老爷子跟前问道。 你小子,我不来,到手的媳妇儿孩子都得跑了。 老爷子嘟囔着说道,举起棍子在霍歌腿上一敲。 霍老爷子走到病床前,看着叶依白,目光上下打量着,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挂着笑容,眼神和蔼的说道。 你就是叶家丫头吧?和小时候真是一点没变呢。 叶依白抬着头看向霍庄,眼神里有些不解。在她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一位曾经在京城叱咤风云的霍老爷子。 看着叶依白一脸懵的样子,霍歌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这丫头傻兮兮的还倒有几分可爱。 依依,这是霍爷爷,还不快叫人。叶擎站在一旁语气稍显急切的说道。 霍……霍爷爷。 叶依白露出乖巧的笑容。看着霍老爷子,她也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想起了小时候经常窝在爷爷的怀里撒娇,被爷爷长长的胡须弄得咯咯直笑。 哈哈哈,你不认识我也正常,我见你的时候,你才,这般大。 老爷子边说手里边比划着,语气里满是宠溺。 看着霍老爷子,叶依白愣愣的出了神。自从母亲去世,被叶擎舍弃后,她也很久没有回去看看自己的爷爷了吧。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记得是叫,依白? 叶依白望着老爷子沉浸在回忆里,没来得及作答。 依依,霍老爷问你呢,真是…… 刘玲在一旁语气尖酸的说道,却被叶擎回头犀利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一下。 啊?霍爷爷,您说什么? 叶依白回过神来,急忙问道。愣神的模样却惹得霍庄又是一阵爽朗的笑。 你们这个年纪的丫头啊…… 霍歌也在一旁淡淡的笑着,叶依白身上的确有一种奇妙的力量,看着她那双扑棱着闪闪的大眼睛,让人忍不住很想靠近。 依依啊,我听说,你怀孕了?霍庄说着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毕竟年纪大了,还是站不了很久。 听见怀孕两个字,叶依白不知为什么,脸渐渐蒙上一层红晕,娇羞的点着头。 好!好啊!哈哈哈,那你和老二这几天就直接结婚吧。 直接结婚! 叶依白猛然抬头,结婚这件事在他们霍家人看来都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说出口吗?霍歌是这样,霍老爷子更是这样。 嗯?难道,都怀孕了,还不想结婚吗?霍老爷子看着有些惊讶的叶依白,脸上笑容依然不变的说道。 咳咳,爷爷,直接结婚当然好,只是……霍歌咳了几声,尴尬的笑着说。 只是什么?你还想反悔不成?听见霍歌的声音,霍老爷子马上变了脸,厉声喝道。 没有,我会负责的。只是,我的声誉您不是没有听过吧?我和依依突然结婚,众人只会议论纷纷,这些言论不管对霍家还是叶家,终究是不好的吧? 霍歌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整日桀骜不驯,风流成性的霍家二少爷突然迎娶叶家千金,除了奉子成婚,的确没有其他的理由。而叶家恰恰是京城豪门最封建的家族。 霍伯伯,霍歌说的的确也是我担心的。 叶擎也出声道,不管怎样,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玷污了叶家维持多年的声誉。 霍庄默不作声,眯着眼细细的考虑着。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他最想的就是第一时间就让霍歌把叶家丫头娶进门,十个月之后他开开心心的抱大胖重孙。但霍叶两家好歹是京城名声赫赫的豪门。 但我有个条件,依依今天就搬进霍家,她怀的毕竟是我霍家的子孙,更是霍家未来的接班人。我会请最好的营养师亲自为她调理。老爷子说完便兀自闭上了眼,示意众人这是他的最低限度。 这……叶擎有些面露难色,还没出嫁就住了进去,这和马上结婚有什么区别?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刘玲拉着手臂。 叶依白的精神比刚才出走得更厉害了,就在刚才,三个时代的三个男人在没有经过她任何同意的情况下就匆匆决定了今天之后的一生? 丫头,那我就先回去安排了,你稍后和老二一起回来,哈哈哈……霍庄笑着起身朝门外走去,没有给叶依白任何一点反抗的机会。 霍伯伯,我送您。 叶擎也跟着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刘玲两母女。 叶依宁有些不服气的嘟着嘴,听着刚才霍庄的一番话,霍家的接班人?没想到居然让这女人白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两位不走,是想在这里看我们夫妻恩爱吗?霍歌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坏笑着勾气嘴角,不屑的看着刘玲说道。 哪里敢打扰了霍二少的好兴致。 刘玲说着慢悠悠地走到病床边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呵,叶依白,你最好期待这个孩子能安安稳稳的出生。 说完又抬眼恶狠狠的瞪着叶依白,却被她眼里的坚定惊了一下。 不劳刘姨费心,我的孩子我会保护好的。 听到叶依白的声音,霍歌视线落在这个穿着肥大的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身上。他甚至一瞬间有些错觉,想要保护好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直到刘玲和叶依宁慢慢淡出视线之后,叶依白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真的是太吓人了,霍家也好,叶家也好,豪门的气势果然不是盖的。不过好歹也算过了这关。叶依白边感叹边慢慢躺下,猛然想起身边还突兀的站着一个自己更不想看见的身影。 暗暗的叹了口气。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没想到居然又惹上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逃不掉的 霍歌,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叶依白背对着霍歌躺下,闭着眼淡淡的说道。 背后却没有任何的声响,叶依白没有停下,自顾的说着。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和你结婚。你肯定也不想结婚吧?你那些娇艳可人的美女们还等着你去滋润呢,何必把时间花在我身上?对吧? 听到身后还是没有任何声响,他不会走了吧? 抱着怀疑叶依白猛然睁眼转过身,却看见霍歌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居然拿着一把水果刀动作笨拙的在削苹果?脸上就好像自己刚才的话都和他无关一般的云淡风轻。 霍歌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男人无所谓的态度有些惹怒了叶依白,也是,自己未来的人生和幸福,和霍歌又有什么关系呢。 总之,我可以和你先订婚来稳住两边的长辈,结婚不可能,至于孩子可以流掉…… 说到孩子,叶依白愣了一下,手下意识的覆上自己的小腹。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叶依白似乎感觉到了肚子里这小小的变化,似乎挺奇妙的,让她不觉心里一阵柔软化开,温暖了她的心底。 孩子可以流掉?呵,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吗? 霍歌冷笑一声,眼神暗了几分。没有作答,依然低着头削着苹果。 叶依白静静的看着霍歌,他还是初见时的那般满不在乎,好像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偌大的病房里寂静得可怕,对于刚才叶依白的话,霍歌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时间慢慢的过去,叶依白愣愣的盯着被霍歌一点一点削掉的苹果皮发呆,还有他手里那个早已没有模样的苹果。 霍歌,我不会耽误你的,所以希望,你也不要耽误了我。 霍歌腾的一下站起身,把那个模样难看的苹果放在叶依白手里,转过身把刀放在桌子上,碰撞的声音在空荡中回响。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慢的擦拭着手,他依然没有想要回答叶依白的打算。 霍歌,你看就像这个苹果。不是你会做的也不是你想做的,更不是我想要的。叶依白举着被霍歌折磨得没有原本模样的苹果,轻叹了口气说道。 手里的湿纸巾被霍歌揉皱成一团,起身走到门口,将纸团丢进垃圾桶,男人沉着嗓子缓缓出声道。 叶依白,你逃不掉的。我不会为难你,所以希望,你也不要为难我。 说完,男人将纸巾扔在一旁,头也不回的迈着长腿离开。 逃不掉的? 叶依白看着手里的苹果,无奈的苦笑着,是啊,这么多年,她又逃掉了什么呢。 窗外,暮色渐渐暗淡了下去,整个城市就像蒙上了一层灰似的被夜色笼罩。 小的时候她最怕黑了,甚至讨厌一个人睡。但现在,她更喜欢一个人躲在寂静的黑里,她的孤单寂寞,她的懦弱胆怯就会被好好的藏起来。 不知怎的,叶依白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刚才霍老爷子和蔼的笑颜。现在这个世界上,真正会为自己着想的,只有自己的爷爷了吧? 叶依白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静静的等待那边的回音。 依白小姐!您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接起电话就有些激动的唤着叶依白,声音也是有些沧桑的上了年纪的老人。 静妈,我回来了。 叶依白温声回答道,听着熟悉的声音,就觉得心里莫名的安心,眼底的温柔渐渐化开来。 门外的霍歌静静的看着叶依白,她淡淡的笑颜,眼神中浮现的些许暖意,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叶依白,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挂了电话之后,叶依白起身换下了病号服,给自己补了补妆便匆匆离开,霍歌提着一个保温盒走到门口刚好看见准备离开的叶依白,没有作声他悄悄的跟在女人的身后。 叶依白出了医院便坐上了出租车,霍歌的迈巴赫也悄悄的跟在后面。慢慢驶进郊区后,霍歌好像突然明白了叶依白此行的目的地。 叶家老宅是一座位于京城南郊的庄园,原本是京城豪门最热闹的庄园。却在叶老夫人去世了之后关闭了庄园的大门,叶依白的爷爷也不再过问尘世喧嚣。终日在庄园里种花养鱼,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田园生活。 叶依白在庄园门口盯着那棵老槐树呆愣着站了许久,想起小的时候,自己也常在这棵大树下和爷爷奶奶一起玩。 半晌走出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奶奶,激动的抱着叶依白,眼角落下了些细细的泪水。 依白小姐…… 叶依白淡淡的应着,嗓音有些沙哑,她最后一次来这里,是十年前的事了吧。 静妈,爷爷,还好吗? 静妈抬起衣袖擦拭去眼角的泪,笑着回答道。 看我,只顾着自己开心了,老爷在里面等您呢。 说着静妈便牵着叶依白的手,开心的走了进去。霍歌的车也悄悄的往前挪动了几分。静妈回过头看着停靠在不远处的迈巴赫,抬头问着叶依白。 依白小姐,您还有朋友来吗? 叶依白不解的顺着静妈的目光看过去,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进去再说吧。 叶家庄园是叶依白的爷爷当年为了向往归园田居的奶奶修建的,也算得上是京城南郊的地标之一了。 走进庄园,更唤起了叶依白童年时的记忆,苏式的园林是叶庄的亮点之一,但爷爷精心培育的花花草草总是被叶依白踩在稚嫩的小脚下。 回忆起自己常做的那些让爷爷奶奶无可奈何但傻事,叶依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以前依白小姐和夫人最喜欢在这里捉弄老爷了呢。 听见叶依白的笑声,静妈也笑着回忆着说道,毕竟是叶家几十年的老人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穿过园林走到最里面的花园房,眼前的人弯着腰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正认真的研究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看见眼前那个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叶依白停住了脚步,眼泪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掉,从见到静妈到进门开始,让她真的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而眼前的人,更是让她切实的体会到了家的味道。 爷爷……我回来了。 霍家的坏小子 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叶老爷子手里原本拿着的东西突的掉在了地上,带有一丝不确信的,缓缓直起身。 老爷,是依白小姐回来了。静妈感觉到了老爷子的震惊和不确信,在一旁补充着说道。 半晌,老爷子才缓缓转过身,早已泪流满面的叶依白忙迎上去,伸出手搀扶着老人。 依依,真的是依依啊?老爷子的不确信在看见叶依白的那一刻全部扫光,泪水顺着眼角的皱纹缓缓下落。依依回来了…… 老爷子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叶依白静静的靠在老爷子的肩上,享受这一刻真正的家人带给她的温暖。 老爷,夜里凉,先进屋吧。静妈看着许久才团聚的两人,也激动得热泪盈眶,拿着一旁椅子上的毯子搭在老爷子身上,轻声说道。 叶依白扶着老爷子往屋里慢慢走去。她有好多话想和爷爷慢慢说。 霍歌在庄园外等着,叶家庄园的视野很开阔,干脆打开了天窗欣赏着夜空的美景。 脑海里浮现出叶依白坚定的眼神,淡淡的笑容,霍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总是很容易就想起了那个女人。看着放在副驾驶座上已经凉透了的粥,回想着今天叶依白哀求的样子…… 这丫头不会是来搬救兵了吧? 霍歌猛然坐起身,想到今天在病房里被自己拒绝了的叶依白,又看向叶家庄园的大门,想要找到能与霍家还有叶擎对抗的人,的确只有叶依白得爷爷了。 这丫头该不会想打了孩子再一走了之吧? 男人好看的眉头瞬间皱成一团,如果叶依白就这样离开,霍家那位祖宗还不把自己折磨死。 对,叶依白怀着霍家的骨肉,自己完全有理由去把她带出来,并且带回霍家。霍歌手搭在门把上,准备下车,却又缩了回来。 万一她只是在结婚前想要回来看看自己的爷爷并且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呢? 霍歌心里安慰着自己道,又把车门重新关上。 叶依白,可不是这么乖的小白兔…… 心烦意乱间,霍歌的电话响了起来。 老霍!快来stan!我天新进的妹子绝了! 霍歌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咋呼的男声。 你大爷的宋子凡!这么大声!霍歌不满的揉揉耳朵,对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的说道。 如果不是想问宋子凡,霍歌打死也不会在这个点接这个比他还要浪荡不堪的男人的电话。 不是老霍,stan这批新妞真的,啧啧……话说你人在哪儿呢?宋子凡依然自顾的咂嘴说道。 别废话,给你三秒回答一个问题。看着叶庄紧闭的大门,听到宋子凡邪恶的笑声,霍歌只觉得心里更慌乱了些,似乎担心着叶依白随时会消失一样。 三秒?nonono,你知道我从来不是这么快的男人。宋子凡在嘈杂的音乐声里坏笑着。 你再不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听我说话我就挂了……霍歌声音冷了几分,警告着宋子凡说道。 电话那头的男人意识到霍歌没在开玩笑的态度,精神瞬间清醒了几分,走到另一个安静些的包间,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了我的二少爷?您今儿不是相亲去了吗?那妞不合您口味了?宋子凡依旧坏笑着说。 霍歌默不作声,停顿了许久,似乎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道。 女人在要结婚前回她爷爷家,是想结还是不想结啊? 叶家庄园内,叶依白静静的靠在老爷子的肩头,爷爷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她不想隐瞒爷爷什么,把这么多年来的所有倾诉的感觉也很好,至少让她感觉到这世上还有人是真正关心着她的,当然也包括她和霍歌的事。 哦?霍家那坏小子吗? 刚听见是霍家人的时候,老爷子以为是霍老头的大孙子-霍临。那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在静妈的提醒下,老爷子想起霍临很早之前就和乔家的小孙女结婚了,如噩梦般的想到了霍老头那不成器的二孙子-霍歌。 霍家的坏小子,的确让人不放心啊……依依,你见过霍老头了?老爷子轻叹了口气问道。 嗯,今天霍爷爷去医院看我了,他人挺好的,和爷爷一样是个很和蔼的人。叶依白乖巧的回答着。 那你,愿意嫁给霍歌那坏小子吗?他的大名可是都传到这京城南郊来了。 听着爷爷的话,叶依白轻轻的垂下了眼眸,当然不可能嫁给霍歌。但她也不想通过爷爷去取消这段婚约。她不想因为这样,损害了霍叶两家的感情。 其实他,挺好的。今天还削苹果给我吃了呢。 想到今天被霍歌折磨的苹果,叶依白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依依,你的选择,爷爷不干涉,爷爷只希望你能幸福,不管你爸爸怎样,对于叶家,爷爷永远只认你这一个乖孙。 老爷子说着,宠溺的摸了摸叶依白的头。叶依白感受到爷爷的宠爱,心里的温暖梗深了些。她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现在,她还有爷爷,还有静妈。 爷孙两人有说有笑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小迁啊,过来过来。老爷子对着那黑衣人说着,抬手挥动着让他过来。 小迁啊,这就是我孙女依依,怎么样,漂亮吧。 像对着黑衣人炫耀似的说道,老爷子脸上还洋溢着骄傲的笑。叶依白抬头看着这样的爷爷,像老顽童一样的可爱。看来自己离开的这些年,爷爷的也平淡而美好的生活着。 一般般吧。黑衣人瞟了一眼叶依白,语气慵懒随意的说道。 臭小子!依白小姐怎么能叫一般般!不远处端着茶盘走过来的静妈抬脚踢了黑衣人一脚,有些生气的说。 黑衣人比静妈高出很多,却不得不低着头认错,看得爷孙俩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静妈的孙子,现在是我的保安队长,沈易迁,别看他穿一身黑,平时像个相声演员似的,可会说了。叶老爷子介绍着说。 叶依白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板着脸也遮不住他特有的魅力。 你好,我叫叶依白。 高级面瘫 沈易迁。 男人低沉着嗓音,漠然回答道。 沈易迁?这个名字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 叶依白走近了些,一只手摸着下巴,细细盯着沈易迁打量。 一尘不染的黑色西装,从他整齐的衣着和皮鞋头擦得锃亮可以看出来平时是个还算勤劳的人,面无表情地板着脸,周身的空气冷到极点。叶依白靠近他的时候都感受到了阵阵凉意。 嗯,这个男人比霍歌更危险。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仗着自己长得还算顺眼,却还成天板着张脸的都叫做高级面瘫。 叶依白双手环抱在胸前,高挑着眉,话语中带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哈哈哈,依白小姐,小迁有些认生哈哈哈。 静妈见沈易迁板着脸,对叶依白也满脸的不在乎似的,急忙上前解围,尴尬的笑着。 哎,原本小迁…咳咳… 叶老爷子站起身自顾的开口,却被沈易迁飞闪过来的一道目光止住了话语,走到一边看着盯着花盆里的盆栽轻轻的摇着头叹气。 老爷,门口有个男人说来接自己的老婆回家。 另一个黑衣男人跑到花园,气喘吁吁的对叶老爷子说道。 老婆?这里哪有他的老婆,胡闹,轰出去。 叶依白突然想起进门时看见的那辆停在不远处的车。 霍歌?不会吧他…… 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叶依白走到老爷子身边,尴尬的笑着,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道。 爷爷,门口那个,好像是,霍歌。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在给花浇水的老爷子突然直起身,又是一阵咳嗽。 咳咳咳……让他进来,等我会会这臭小子。 叶依白忙扶着老爷子到一边坐下,不知怎的,心里泛上一阵心酸。看着爷爷渐白的鬓角,岁月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不知不觉中,爷爷也老了许多…… 走进叶家庄园的时候霍歌忍不住在心底暗自感叹,难怪家里的那位祖宗生日念叨着羡慕叶老爷子,晚年能居住在这样的世外桃源,是何等的享受啊? 啊!!这他妈是啥!大爷的…… 霍歌只顾着看园林的夜景,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木桩,哐的一声往上撞,光洁的额头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走在前面引路的沈易迁见到霍二少狼狈的模样,不禁失笑。 笑你妹啊!霍歌恶狠狠的盯着沈易迁说道。 哦?这霍老头教出来的好孙子吗? 叶老爷子在叶依白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到霍歌的面前,低沉着嗓音说道。 霍歌一只手轻揉着自己的额头,抬眼看见朝自己缓缓走来的老人,还有走在老人身旁的叶依白。意识到那正是叶老爷子之后霍歌直起身,神情严肃的伸出手说道。 叶爷爷您好,久仰大名,我是您未来的孙女婿,霍歌。 霍歌的一本正经引得叶老爷子和叶依白一阵笑。很多年之后叶依白回想起那个夜晚,额头上红肿了一大块还傻愣愣的霍歌,绝对是她见过的最呆的霍歌。 是不是我孙女婿还有待考量。刚刚你说,你是来接你的老婆的,这哪里有你的老婆?嗯? 叶老爷子态度稍温和了些,调侃着霍歌说道。 听着爷爷的话,叶依白不知怎的红了脸,该死的霍歌,怎么这样不要脸,她可没答应过要嫁给他。 霍歌轻呼了一口气,耳边回响起刚刚宋子凡给自己说的话。 我还没遇到结婚对象,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只知道,如果她即将成为我的女人,那不管她人到哪里,心都必须要牢牢的锁死在我这里。 霍歌……你该不会,对哪个女人动心了吧?假戏真做? 挂了宋子凡那头嘈杂的电话之后,霍歌仰着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星空。 动心?自从她之后,自己好像没再对谁动过心吧。叶依白的出现也只是个意外,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个让人猝不及防的意外。 今年二十八岁了,霍家也因为大哥的不孕一直催促着自己结婚。叶依白这样的意外,或许也是件不坏的事…… 又想起今天在医院,霍老爷子对自己下的死命令,霍歌下定了决心。 叶爷爷,我今天来,也是因为您是依依唯一能依靠的亲人,所以我想,得到您的认可,把依依娶回家。 霍歌温声说道,脸上的神情比刚才更严肃了几分。 看着这样的场景,叶依白恍然间竟有种她和霍歌是一对相爱的未婚夫妻,而此时站在爷爷面前的他,认真的神情就好像真的想要对她的一生负责一般。 叶依白无奈的苦笑着,霍歌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 想起了在医院时他在叶擎面前说的那些话,还有那枚落在额前的轻吻。就好像真的爱她到了骨子里一般。 但说到底,这个男人不过是因为霍叶两家的脸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晚的回忆对于叶依白来说,是在心里留下的丑陋的疤痕,疼痛,深刻。 他对自己,不可能动心。 而自己和他,也绝不可能。 你和依依会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如果想要得到我的认可,那就跟我进来吧。 叶老爷子说着,放下叶依白一直挽着自己的手,转过头对着她和蔼的笑着点点头,转身便朝着另一间屋子走去,霍歌也抬脚跟着他离开。 叶依白不解的看着爷爷和霍歌的背影,再看看不远处的静妈对着她也笑着点了点头,好像在告诉她,放心,你爷爷在帮你把关呢。 原本是她的暂缓之计,但现在任谁看来,她都一定要嫁给霍歌了吗? 叶依白慢慢的在叶家庄园里走着,心里被尘封的那些记忆也一点点的浮现出来,孤寂的心也得到了慰藉。 这里,和爷爷一起养花,这里,和奶奶一起喂鱼…… 庄园里承载了叶依白太多的回忆,不知不觉中,叶依白走到一棵大树前,坐在秋千上静静的看着笼罩着整片园林的月光。 谁?谁在哪儿? 听到身后不远处响起的动静,叶依白突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蹭地从秋千上站起身,却重心不稳,眼看着整个人都要往后倒去。 完蛋了……肯定很疼……嗯? 你比以前更重了,也比以前更笨了。 叶依白睁眼的时候,对上了沈易迁深邃的眼眸,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还是你这个笨蛋 十七年前 依白小姐,老爷和夫人在会客呢,您先自己在园林里玩,记住哦,不能去危险的地方。庄园里来了很重要的客人,静妈把准备好的点心放在石桌上便匆匆走进了会客室。 爷爷和奶奶都在忙,庄园的佣人也都去准备晚餐了,小依白只好一个人在园林里消磨时间。想起爷爷上次答应送给自己的惊喜就在园林里,小依白迫不及待的在园林里到处找礼物。走到一棵大树前,看见一个被布披着挂起来的东西,小依白第一直觉告诉她,那是爷爷给自己准备的礼物。 哇!秋千诶! 扯下布的那一刻,小依白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刚刚的烦闷一扫而空,激动的坐到秋千上荡了起来。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啊! 也许是还未完工的原因,小依白的脚腾空的时候,秋千突然往右偏了过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摔在地上准备哭的时候,却没有感受到疼痛,而是,软软的,就好像躺在谁的身上一样。 嘻嘻,地上是软软的诶。小依白的小奶音软糯的笑着说。 只有笨蛋才会从秋千上掉下来。 被小依白压在身下的小男孩沉着嗓子淡淡的说。 啊!你是谁啊!你才是笨蛋!小依白急忙爬起身,不满的嘟着嘴说。 小男孩站起身轻拍着自己身上的灰,没有要理她的打算,转过头准备离开。 看着要离开的人,小依白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刚才他叫自己笨蛋,都还没找他算账,怎么可以放他走。 而且,而且他好像救了自己,也还没有给他道谢。 小男孩伸出另一只手扯回自己的袖子,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小不点。这就是奶奶说的那个依白小姐?头发乱糟糟的,裙子也是脏兮兮的,一点也不像叶爷爷的孙女。 不许走!我不是笨蛋,你要给我道歉! 小依白迈出小短腿跑到小男孩面前,两只小短手张开,挡住了他的去路。 道歉?是我救了你为什么还要给你道歉啊?切。 小男孩心想着,转过身朝另一边走去。 站住!你!你! 小依白也不服输,再一次迈出小短腿跑上前来,却又再一次脚底一滑。 这一次没有了人肉垫子,小依白切切实实的摔在地上,疼得大声哭了起来。 装哭,我才不信呢。小男孩没有回头,自顾的往前走去。却听见小依白的哭声越来越大,还有些撕心裂肺,就像真的摔倒了一样。 被奶奶知道我惹她哭了,会被揍的吧?小男孩想起奶奶揍人时候的恐怖场景,回过头朝小依白走了过去,蹲下身才发现原来她真的摔倒了,膝盖还被小石头磕出了血。 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扶起小女孩,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帕,轻轻帮她把伤口清理干净。 小依白慢慢止住了撕心裂肺的嚎叫,轻声抽泣着。 奶奶说了,只有笨蛋才会让自己受伤。 小男孩低声嘟囔,小依白听见了笨蛋两个字,又委屈的抬起头看着他,豆大的泪水又重新在眼眶里打转。 好好好,你别哭,我是笨蛋,行了吧? 看着马上又要哭出声来的小依白,小男孩急忙安慰着说道,抬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刚才沾上泥土的手在小依白白嫩的苹果脸上留下了污渍。 小依白破涕而笑的样子好不可爱,大大的眼睛盯着小男孩扑棱扑棱的闪,看得他不禁脸上染了一层红晕。 我背你回去吧。 看小依白走路都有些困难的样子,小男孩蹲在她面前,温声说道。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你在思念谁 小依白用小奶音开心的唱着幼儿园老师教的歌。 夕阳慢慢的一点点从远处的山头埋没,余晖洒在园林弯弯曲曲的道路上。小依白骑在小男孩背上,开心的数着园林里密密麻麻的树。 我不叫笨蛋,我叫叶依白。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下次给你吃静妈做的点心,可好吃了……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沈易迁。 沈易迁?易迁哥哥,哈哈哈…… 也许是当时年纪太小,奶奶过世了之后也再没有回过庄园。和沈易迁一别,就是十七年。 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叶依白自己对那模糊的记忆也不能确定,只是觉得沈易迁这个名字就像一段被尘封很久的过去一般,陌生却觉得安心。 沈易迁,易迁哥哥? 叶依白试探着唤着过去的称呼,期望得到他的一些回应。 沈易迁直起身,咳了两声,没想到她现在还会这样叫自己。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头发乱糟糟,裙子脏兮兮的小女孩了,长大了,也比以前更漂亮了。而自己和她中间隔着的,似乎也比以前更多了。 浓浓夜色中,叶依白并没有看见沈易迁望着自己的眼神中,装满了柔情。男人嘴角勾着一抹不被察觉的苦笑,自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在庄园见过她。 她答应要带给自己尝尝的静妈的点心,虽然每天都能吃到,却不是她递给自己的。 依白小姐要小心,晚上园林里视线不好。 沈易迁脸上恢复了平常一本正经的神情,冷着声音说道。 没有得到沈易迁的回应,叶依白不禁有些失落。他明明就是记忆里小时候救了自己的沈易迁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冷的。 想起今天自己还数落他是个高级面瘫,叶依白不禁笑出了声。 人果然是本性难移,沈易迁的面瘫属性还是从小就自带的呢。 看着眼前的女人娇羞的笑着,沈易迁再一次恍惚了神情。她长大了的模样在心里想象了千万遍,现在看来的确没有什么区别。 易迁哥哥,好久不见呀。 叶依白笑着抬起头,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水嫩的脸颊上嵌着两个深深的酒窝,好像全世界所有的糖都装进了她的笑容里。 沈易迁,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啊。 男人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叶依白的头,回以一个温柔的笑。 嗯,还是你这个笨蛋,好久不见。 比那天更惨 霍歌跟着叶老爷子走进一个独立的院落,叶家偌大的庄园里有几个独立的院落并不奇怪。 只是这一座的独特之处在于走进门往下看,是一个巨大的棋盘状的草坪。设计更绝妙的是草坪上的盆栽就像一颗一颗的棋子,仔细一看,是一盘棋局。 早就听爷爷提过叶爷爷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还有个外号叫京城棋痴。这院落的格局设计真是贴切了叶爷爷的外号。 霍歌站在叶老爷子身后,恭敬的说道。 对于这样的称赞,老爷子早已经习以为常,拄着拐杖笑着往里面走去。霍歌也紧随其后。 往院落里走去草坪中央有一间小小的屋子,屋外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在月色下,这一间屋子并不显孤寂,而是格外的清高,反而道出了君子之意。 霍歌不禁在心里对叶老爷子更加崇敬,和自己家里的那个舞刀弄棍的老顽童一比,叶老爷子的生活更加的闲云野鹤。 小霍,会下棋吗? 走进屋子里,叶老爷子将拐杖扔在一边,慢慢坐在棋盘前打开棋盒,笑着说道。 霍歌点点头,盘腿坐在棋盘前。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以前被大哥拉着一起下了棋,不然现在还不知道又要如何的窘迫。 静妈,爷爷和霍歌还没回来吗? 和沈易迁散着步,慢慢走回庄园的主屋,见到客厅里仍只有静妈一人,叶依白有些担心的问道。 放心依白小姐,老爷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霍二少的。 静妈抿着嘴笑着说,在她眼里只当霍歌是叶家未来的女婿,以为叶依白是在担心叶老爷子会为难霍歌。 静妈说着走到厨房,端出了自己刚做好的点心放在叶依白面前,她记得小姐小的时候最喜欢吃自己做的点心了,趁他们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着准备。 看着行动已有些不便,鬓角也斑白的静妈端着点心走过来,一股暖意在叶依白心里融化开来。在这世上被人记挂着,宠爱着的感觉真好。 叶依白拿起一块的时候,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递到沈易迁嘴边。 喏,以前欠你的。 沈易迁愣了一下,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嘴角微微上扬着,张开嘴吃了叶依白喂自己的那块点心。 这么多年,奶奶做的点心可吃了不少,这一块怎么比之前的都好吃呢。 小霍啊,结婚了之后也要经常回来啊,哈哈哈…… 门口传来爷爷的笑声,叶依白手停在半空中,两人一齐转过头去,刚好对上了门口霍歌的眼神。 这女人,居然在喂别的男人吃东西?!还这么温柔的笑? 看见叶依白和沈易迁站在不远处,霍歌心底不知怎的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对着自己的时候要么凶神恶煞像个母老虎一样,要么冷冰冰的像块千年寒石,在这里可真会和别人打情骂俏的。 咳咳…… 沈易迁被霍歌的怒目恶狠狠的盯得呛了一下,叶依白急忙倒了杯水递到他手边,轻轻的替他拍着后背。 爷爷,你们谈了什么,这么久,快来尝尝静妈刚做的点心。 霍歌原本跟在叶老爷子后面,看见眼前的一幕,快步走到叶依白和沈易迁两人中间,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牵着叶依白,离沈易迁远了些。 爷爷,今天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爷爷也让我快些把依依带回去。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们改日再来看您。 话音未落,霍歌便牵着叶依白像逃亡一般的离开了主屋。 小迁啊,依依想起你来了? 两人离开之后,叶老爷子走到沈易迁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有些可惜的说着。 沈易迁苦笑着点点头,抬手擦去留在嘴角边的点心的碎屑。 有的人可能一旦错过,就是永远了吧。 喂喂,霍歌,我还没同意要走呢,我还没和我爷爷打招呼呢,霍歌! 叶依白被霍歌用力的抓着,霍歌迈着长腿飞快的走着,叶依白渐渐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两人快步直走到庄园外,霍歌才松开了一直死握着叶依白的手。 你发什么神经啊霍歌。 叶依白有些吃痛的揉着自己的手,原本白嫩的手被霍歌过度用力留下了一些红色的指印。 霍歌没有理会叶依白,走到停车的地方去发动了车子,开到叶依白面前停下。 上车,回家。 男人冷冷的说,语气里满是怒气。 回家?回哪个家? 叶依白想起今天在医院,霍老爷子下达的命令,警惕的问着。 废话,当然是回霍家,你不回去,老头子得把我大卸八块了。 叶依白揉着手腕,犹豫的左顾右盼着。 霍歌在车里等得有些不耐烦,直接下了车,像塞一个货物一样把叶依白塞进了副驾驶,转身坐进了车里。 霍歌,回霍家可以,但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叶依白叹了口气,想到只要自己在京城一天,就绝对逃不过霍叶两家的魔掌。要想起义反抗,也必须有革命的资本。 第一,我可以住进霍家,但你不能对我做什么。毕竟我现在怀孕了,你要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告诉你爷爷,让他收拾你。 第二,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还是要每天出去工作,我不想在你家吃软饭。 第三……唔…… 叶依白还没有说完,便被突然落下的吻封住了话语。 奇怪的是,霍歌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的直接攻城掠池,他柔软的唇只是安安静静的覆在了她的唇上。霍歌嘴边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一股清新的薄荷香味萦绕在叶依白的周围。 叶依白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被这味道捕获了一般,心脏落了一拍。 也许是之前的霍歌对自己都是霸道无耻,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叶依白再次混淆了自己的心。 你以后再说废话,我就这样堵住你的嘴。 霍歌离开了叶依白娇嫩的唇,语气冷冷的说道。 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霍歌又再次俯身下来,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叶依白。 你说的条件我都答应,但我也有条件。 别想着逃跑,否则,你会比那天晚上更惨。 像是被读出了心事一般的窘迫,叶依白忙别过脸去逃避了霍歌的眼神。 北霍南叶 叶家庄园坐落在京城南郊,而霍家大院则是在京城的北岭。一南一北两大豪门,才有了京城北霍南叶的名号。 回去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你睡会儿吧。 霍歌看着身旁倚着车窗犯困的叶依白,温声说道,却发现她的呼吸浅浅的,很平稳,早已进入了梦乡。 看着挂在女人脸颊上深深的酒窝,睡容甜甜的。霍歌将车停在一边,恍惚间伸出手,抚上她鬓角的碎发。 纤纤…… 看清了叶依白的脸,男人无奈的苦笑着收回手,她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呢?除了这张脸,她们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叶依白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倔强和孤寂,有一股力量,像是要把自己牢牢的包裹起来,和全世界隔离一般。 今天在叶家庄园见到的叶依白,还真是他记忆里最温柔的小白兔了。 回到霍家的时候夜色已经紧紧的笼罩着整座城市,回头看着熟睡的叶依白,霍歌没有打算叫醒她。下了车绕到另一边,蹑手蹑脚的把叶依白抱在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 身后突然想起的女人的声音惊了霍歌一跳,被打破的寂静也让他怀里的叶依白轻轻皱着眉。 如果换作平日,霍歌绝对转过身去给那女人一记暴栗。 低头看看怀里还在熟睡的叶依白,霍歌白了身旁的女人一眼,以怒目警告她小声一些,抱着叶依白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将叶依白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确认她还安稳的沉浸梦乡之后,霍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小白兔看着没这么重啊。 揉着手臂上的二头肌走出房门,又被埋伏在门口的女人吓得汗毛直直竖起。 我去,霍诗!你能不能别像个冤魂似的到处窜! 霍歌边恶狠狠的叫骂着,边往别墅楼下走去。 哥!那就是我嫂子吗?睡颜都这么美,不错不错,我准了。 霍诗笑着,抬起手一掌拍在正在厨房喝水的霍歌的背上。 霍歌回头举起杯子就准备往霍诗的头上砸去。 诶!我可是你亲妹妹啊!怎么,谋杀亲妹?我们可是同父同母…… 霍诗机灵的往边上一闪,慢悠悠的挑衅着霍歌说道。 男人放下杯子白了霍诗一眼,今天实在没有心情陪她发神经。没有理会霍诗,转身朝着客房走去。 去哪儿啊?爷爷还在等你呢。 霍诗漫不经心的对着霍歌的背影说了一句便急匆匆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你大爷的霍诗不早说! 霍庄的房间在别墅后面独立的院落里,那里是霍家大院最初起步的地方。 霍歌慢慢的走进院落,老爷子房间的灯还没有熄,低头看看手表,已经两点了,也难为他等了这么久。 爷爷,我回来了……啊!您干嘛! 霍歌轻轻的打开房门走进去,迎接他的却是一记沉重的棍子。 力度不大,打在他今天已经疲惫不堪的身子上,还是让霍歌吃痛的叫了起来。 带着我孙媳妇和小重孙去哪儿野了啊!这么晚才知道回来!胆子肥了你! 霍老爷子举起棍子又是准备一顿打,却被霍歌抬起的手臂挡了下来。 我陪她回了趟她爷爷哪儿!南郊到北岭,可不得这么远吗! 老爷子挥舞的棍子在听到南郊的时候停在半空中,收回了棍子,有些不相信的盯着霍歌,语气里满是质疑的问道。 老叶哪儿啊,他身体怎么样,不如我的吧? 人家叶老头的身体可比你的好多了,生活也比你这舞刀弄棍的老头高雅多了。 当然这只是霍二少的内心活动。 陪叶爷爷下了一盘棋,顺便说了一下我和依依的事。 霍歌扶着霍老爷子走到沙发边坐下,向他汇报着今天在庄园的事。 看着老爷子服下了调养的药,霍歌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 爷爷,我和叶依白的事您别插手,我会给您,给叶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您啊就养好身体,等您的小重孙出生就行了。 看着霍歌远去的背影,霍庄欣慰的笑了起来。 不懂事的臭小子,也有长大的一天。 醒来的时候,叶依白只觉得睡了前所未有的,最安稳的一觉。翻转了一下睡姿,一股熟悉的味道再次飘进嗅觉神经里。 大脑寻找到味道的主人,迫使叶依白猛然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眼前就是那个讨厌的混蛋。 啊!我怎么在这里!不,你怎么在这里! 叶依白大叫起来,清醒过来的神志和直觉告诉她,她现在在霍家,并且就在霍歌的床上。 曾经痛苦的回忆让叶依白本能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嗯,完好无损。 不对!怎么换了一套! 霍歌!你这个混蛋!不是说了不碰我的吗! 叶依白边喊着边打着身旁熟睡的男人。 吵死了你! 霍歌原本背对着叶依白,一转身便把她压在身下。 我说过的吧,你再说废话,我就把你的嘴堵住! 男人毫不客气的语气和不耐烦的眼神告诉叶依白,这时候应该闭嘴。 叶依白坐起身自嘲的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身上的丝绸睡衣,转过头鄙视了霍歌一眼。真不愧是花花公子,女人的睡衣都这么齐全。 环顾四周,花花公子的房间也真是够朴素的,一眼望过去只有两种颜色,整个房间都是灰白灰白的。 难道以后,居然就这样和他同居,任人宰割了? 叶依白站起身走到窗帘前,霍歌的房间居然有这么大的一扇落地窗,那么早上的景色一定很美丽! 唰-- 阳光随着窗帘拉开,齐刷刷的照亮了整个房间,就像站上了迎接朝阳的山顶一般,叶依白感叹着走到阳台。 这是她看过的,京城最美的清晨。 被突如其来的光刺得眼睛生疼的霍歌原本想起来狠狠的收拾叶依白一顿,却也被眼前的人和景色怔住了思绪。 她明明就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却美得像他永远得不到的天使一般。 相似 猛烈的摇了摇头,霍歌觉得自己一定是起得太早,神志不清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更何况,她不是她。 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叶依白身上移开,霍歌站起身走到衣橱边拿着昨天霍诗准备好的衣服丢在床上。 今天换的衣服,你说过你要去上班的吧? 上班,上班! 叶依白猛然转过身,她都快忘了她还有一个折磨人的魔鬼上司。 完蛋了…… 叶依白抱着衣服嘴里念念有词道。她甚至已经做好被随时炒掉的准备了。 霍歌看着叶依白像热锅上的小蚂蚁一样,焦急得团团转,嘴角微微上扬。 小白兔束手无策的样子怎么就这么搞笑呢? 叶依白指着霍歌,没好气的说道:你,出去! 凭什么,这是我房间。 霍歌重新躺回床上,扯过被子盖上,悠闲地闭上眼睛准备再次入睡,没有再理会叶依白。 我知道……但是,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啊! 叶依白咬着下唇,有些为难的说着。 总不能让她就这样出去在霍家大院乱晃吧? 怕什么,该看的不是都看完了吗?霍歌坏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故意让叶依白生气很好玩,或者说,小白兔生气了就会让大灰狼更开心。 人渣!混蛋!我让你出去! 伴着女人的嘶吼声,还有正砸在霍歌脸上的女人的衣服。 叶依白原本就不愿回忆起那晚的事,再加上今天早上醒来看见衣服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睡衣,想起霍歌充满邪恶的淫魔笑声,她所有的委屈和难过一瞬间都爆发了。 我说了这是我的房间!喂喂,你别哭啊你…… 霍歌原本想再多逗她玩玩的,睁开眼却发现正倚靠着墙轻轻啜泣的叶依白。 起身捡起被叶依白丢在地上散落的衣服,走到她身边重新把衣服放在她手里。 别生气了,我走我走。你慢慢收拾好再下来,公司在哪里,我送你。 男人低沉着嗓子,语气意外的有些温柔。 两人就像正在生气的一对小情侣,最后男生的妥协,带有宠溺的安慰着女生。 霍歌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还有太过温柔的语气让还在伤心的叶依白愣了一下。 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叶依白看着霍歌远去的身影。 这人渣的隐藏职业一定是变脸。脾气时好时坏的,宝宝的脾气像他了可不行…… 感受到了自己身后那道强烈的目光,走到门口时霍歌止住脚步干咳了两声。 咳咳,那个,医生说孕妇生太多气,对宝宝不好。 说完霍歌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谁需要你的解释啊,人渣…… 叶依白心想着,嘟着嘴抱着衣服朝浴室里走去。 洗完澡之后,叶依白赤裸着上身站在镜子面前,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在这里,有一个小生命,属于她,但也有霍歌那个讨厌鬼的一半…… 想象着以后宝宝奶声奶气的叫着自己妈妈的场景,叶依白感觉到心里融化的一阵暖意。 如果日子这样将就着过,对她,对宝宝,会不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叶依白,你在想什么呢? 抬起手轻轻敲了两下头,似乎想把自己这种看似简单却很荒唐的想法敲出去。 她不能嫁给霍歌。 没有爱情的婚姻,只靠一个孩子,又能维系多久呢? 她一个人,也可以带着孩子好好的生活。 对,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宝宝。她要为了自己和宝宝,更坚强些。 收拾好走浴室的时候,叶依白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霍歌,正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打闹。 叶依白更加确定了自己不能嫁给这个混蛋的想法,现在都敢当着她的面,在霍家和一个女人卿卿我我。 冷笑着盯着两人的背影,她实在不敢想象和霍歌结婚了之后,每天要面对多少这样的场面。 算了,不打扰两人的兴致。叶依白打算靠着墙角悄悄的离开。 出来了?让你慢慢的,你还真的慢啊? 霍歌抬眼瞥见倚着墙角朝门边悄无声息走去的叶依白。 没有停下脚步,叶依白当作没有听见似的自顾离开。 叶依白你聋了吗?我和你说话呢! 霍歌的怒火再次被叶依白淡漠的态度点燃。 这女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对自己?昨天不是还能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吗? 霍歌发挥了自己的长腿优势,两步就走到了叶依白面前,将她抵在墙上,修长的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霍二少爷,我不想打扰您和美女的兴致,安安静静的离开不行吗? 叶依白说着抬头对霍歌翻了一个白眼。 难道她不走还要让她在这里欣赏他和别的女人调情不成? 怎么?吃醋了?吃醋了就直说嘛,我也是可以考虑和你培养一下兴致的。 霍歌坏笑着,腾出一只手轻轻捏着叶依白的下巴。 人渣!神经病! 叶依白抬手打掉霍歌的手,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笑容邪魅的男人。 扑哧,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 笑个屁! 叶依白撅着嘴无语的瞪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女人。 走近了一看,她眉眼之间似乎和霍歌,有几分相似? 那女人再走近些,岂止是相似,坏笑起来的样子,简直是女版的霍歌。 难道她是? 二嫂,你好呀,我叫霍诗,是这个人渣,哦不,霍歌的妹妹。 霍诗眨着眼睛笑着,对叶依白伸出手。 叶依白尴尬的笑着,原来是妹妹啊…… 霍歌看着刚从浴室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叶依白,干净的脸蛋好似一尘不染的云朵,手感肯定很好!于是好奇的伸出自己的恶魔之手。 人渣!你干什么! 叶依白扯掉霍歌的手,揉着自己的脸,心中对霍歌的厌恶更深了几分。 这人渣怎么这么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难道他是个人渣的同时还是个暴力狂吗! 霍歌淡淡的笑着,收回自己尴尬在半空中的手,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随后转身离开。 霍诗看着慢慢远去的霍歌,想到刚刚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眼神,心里竟有几分欣慰。 看来眼前的这个二嫂,真的是能把他彻底改变的人啊。 他的初恋 呃,那个第一次见面,都没和你好好自我介绍,我叫叶依白。 霍歌离开之后,叶依白重新对着霍诗伸出手笑着说。 二嫂,我们不是第一次见啦。 嗯? 叶依白努力回忆,但始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眼前的女孩。 昨天晚上啊,你的衣服还是我给你换的呢。 霍诗漫不经心的说道,没有注意到叶依白一阵红一阵白的脸。 …… 霍歌!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唔,我觉得叫你二嫂太生疏了,这么好看的小姐姐,我要和你做朋友!听爷爷说我俩一样大,叫你白白吧。霍诗抱着一个神秘的黑色包包,走到叶依白面前笑着说道。 朋友…… 对于叶依白来说真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词。 似乎从小开始,叶依白一直都是一个人。如果能有算得上朋友的人,沈易迁应该算一个吧。 看着眼前的霍诗,笑容单纯天真,能看得出来,同是豪门千金,但霍诗却和她完全不一样,她能感受到这笑容背后的幸福。 曾经,是什么时候呢? 她也能够拥有像霍诗一样的幸福。 白白,快过来。我一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被打乱思绪的叶依白走过去,只见霍诗小心翼翼的打开神秘的黑色包包,里面玲琅满目的各种化妆品被一件一件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 你像专业人士一样的,装备好齐全! 就是专业的好嘛!我可是在法国进修了三年诶。 听见叶依白的夸赞,霍诗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得意。 你在法国呆了三年?叶依白语气有些惊奇的问道。 霍诗轻轻点了点头,从一旁拉过一把椅子,让叶依白坐在自己面前。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又不接手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有时间当然要花在自己喜欢做的事上,那几年啊,应该是我过得最自由最开心的几年了。 说着拿出了瓶瓶罐罐的东西,准备在叶依白脸上大显身手。 嗯,我也在法国呆了几年。叶依白笑着回答道。 看着霍诗的笑容,她回忆起自己刚懂事就被叶擎扔到了国外,霍诗的性格应该交了很多朋友吧,而她,不管走到那里,都只是孤身一人。 刚到法国的时候,语言不通的她甚至听不懂身边同学对自己的那些嘲笑和谩骂。 你也在法国?你在那里学什么呢? 设计,主要是珠宝设计。后来就去意大利学服装了。 那我们也算同行咯,都是画来画去的嘛。 说话的期间,妆容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叶依白本来底子就不差,霍诗甚至没有用多少化妆品,那张精致的脸就已经找不到可以再修饰的地方了。 白白,你真的太美了。如果当年的比赛让你去当我的模特,我一定能拿第一名! 霍诗做着收尾工作,也不忘感叹一下叶依白的美丽。 哪里这么夸张,你这样说,你的那个模特小姐姐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叶依白被霍诗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模特还是我哥的初恋呢,不过感觉你和她从某个角度来说,长得还挺像的。 霍诗见到叶依白的第一眼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化了妆的她,似乎更有几分那个女人的感觉了。难怪霍歌会答应和她结婚,这么多年了,口味还是没变。 霍歌的初恋吗? 叶依白突然心里一紧,在她的心里,那混蛋的初恋不应该是幼儿园的同桌这类的,霍诗说的前年的比赛,那混蛋对初恋这么长情吗?呵…… 他的初恋,是谁啊? 好奇的念头突然涌了上来,叶依白漫不经心的问道。 霍诗看着叶依白故作镇定的样子,不禁失笑。 我哥没和你说过吗?哈哈哈,放心啦,那女人不会抢走你的霍歌的,毕竟我哥对她,也不会有感情了吧。不说啦不说啦。 霍诗以为提起霍歌的初恋让叶依白有些不开心,迅速结束了话题。毕竟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愿意听见关于自己老公的过去吧。 至于那是谁,就让霍歌自己告诉叶依白吧,她可不想做一个背后告小状的人。 怎么样,是不是比刚才气色好多啦? 霍诗站在叶依白身后,帮她把长发高高的绑了个马尾,露出了她纤长的天鹅颈和线条分明的锁骨。 不得不说,叶依白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美,而是拥有自己的气质和品格,是独一无二的美。 啧啧,那人渣真是捡到宝了。霍诗边收拾边感叹着。 叶依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同样的感叹着。 引入眼帘的这个人好像很陌生似的,是她,又不像她。 平时自己也只是随便胡乱化妆,没想到正经的收拾起来,自己的确比起平常人,是要出众些的。 在两人各自感叹不同事情的时候,房门又被打开。 你们到底吃不吃早饭啊,你们…… 霍歌原本叼在嘴里的面包,在看见叶依白的那一刻,沾着果酱的那一面重重的摔了地板上。 纤纤…… 那个名字再次在霍歌脑海中响起,眼前的叶依白太像她了,以至于刚才的那一秒,就像她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霍二少阅女无数,也有看呆的时候啊,哈哈哈。霍诗提着黑色包包,走到霍歌面前,嘲笑着说。 意识到自己太过出神的霍歌干咳了两声,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霍歌,你他妈刚刚在想什么,那是叶依白,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 能请二少爷挪挪身子让一让吗? 叶依白也提着自己的包走到门口,语气冷冷的沉着嗓子说道。 刚才霍歌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她不自在极了,那目光里没有自己,他就像在看另一个人一样。 呵,她真的有这么像他的那个初恋吗? 下面人有点多,别被吓着。 走到霍歌面前的时候,叶依白听见他淡淡的开口。似乎自己这张脸给他的冲击太大,他还没有回过神似的。 谢谢提醒。 一瞬间,叶依白竟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回忆起霍歌曾经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又或者他对自己说过的话,原来不过是对着她这张脸,说给另一个人听罢了。 但她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对他动心,而那些让她曾经觉得有负担的承诺和责任,都不是给她的。 我要当爸爸了 一个人下楼,走到餐厅的时候,叶依白就后悔了没有听霍歌的话,至少也要等着霍诗一起啊。 要不?先撤? 叶依白心想着,里面坐着的除了昨天见过面的霍老爷子,其他的应该都是霍家大院的人。 那个坐在霍老爷子左侧的,看上去和叶擎的气场如出一辙的,应该就是霍歌的父亲,现任霍氏的董事长了吧。右侧的,就像是鼻梁上架了副眼镜的霍歌,那应该是他的大哥霍临?那旁边那个一定是大嫂乔雅冉。 还好昨天在庄园听爷爷说了些霍家的事,现在她只能凭着感觉去推测每个人的身份。 混蛋霍歌,该在的时候偏偏不在,不该在的时候撵都撵不走。 叶依白在心里暗暗抱怨着。 依依啊,昨天有休息好吗?霍老爷子看着站在门口的叶依白,和蔼的笑着问道。 完蛋!现在不进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叶依白轻轻呼了口气,随后收起紧张的心绪,换上笑容走进了餐厅。 霍爷爷,我休息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 霍老爷子的笑帮叶依白缓解了一些忐忑的情绪,看着老爷子,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在自己家一样。 霍伯伯,大哥,大嫂。 叶依白转过身,按照自己的推测对着餐桌上的人一一问候着。 休息好了自然最好,快坐下吃早饭吧,听老二说,你一会儿还要去上班。 霍歌的父亲霍建满意的笑着,示意叶依白坐在自己对面。 一大早他就听见霍诗在厨房和乔雅冉叽叽喳喳的在讨论自己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现在一见,真不愧是叶擎的女儿,举止落落大方,也很懂礼貌。 霍临和乔雅冉也礼貌性的和叶依白点点头。 还好,看上去都比想象中的好相处。 叶依白心想着,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更放松了些。 霍家大院的早饭,也许是众口难调?中式的清粥,西式的面包,日式的寿司都有?这一定是自己吃过最丰盛的早饭吧。 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好好的吃饭,再加上现在是一个人的身体要养活两个人,从霍诗给自己化妆的时候,叶依白就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了。但这个场景,应该不是能随意吃的气氛吧?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让厨房多准备了些,这里就当自己家,别客气。 乔雅冉温柔的笑着说道,站起身给叶依白盛了一碗清粥。 霍歌的母亲也去世得很早,在这个家里,乔雅冉的地位自然就是女主人。 谢谢大嫂。 不用叫得这么生疏,你和诗诗差不多大吧?你和她一样叫我雅冉姐就行了。 叶依白抬眼看着乔雅冉,心里感叹着,真不愧是书香门第的千金,一颦一笑满是优雅和气质。 可能是宝宝也饿了,叶依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胃口居然这么大,但是看餐桌上的人都停筷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接着吃。 但还是感觉肚子没有填饱,叶依白真怕不争气的肠胃一会儿会咕噜噜的叫起来。 话说霍歌这两兄妹到底在干什么啊!这么半天还不下来! 依依啊,吃饱了吗?可不能饿着啊。 霍老爷子看着呆呆看着空碗发呆的叶依白,关心的问道。 当然没有!我还能再吃! 叶依白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淡淡的说:吃饱了霍爷爷,早饭很丰盛,谢谢雅冉姐的准备。 好歹叶依白也是叶家的千金,代表的是爷爷和父亲,整个叶家的颜面。有些话,只能留在心里说给自己听。 冉儿啊,叫人把桌子收拾了吧,别耽误大家上班。霍建对着乔雅冉淡淡的说道。 咕噜噜…… 原本寂静的餐厅里发出了不该发出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同一个地方。 不!这不是我! 叶依白捂着肚子,害羞的低下头。虽然她很想那样说,但这声音的的确确是从她的肚子里发出的。 不大不小,在空荡荡的餐厅里却格外突出。 叶依白抬起头,准备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 大嫂,不用让人收拾了,依依再陪我吃一些,毕竟是两个人的饭量。 就在叶依白几乎绝望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原本该让她讨厌的声音。 她以前怎么没觉得霍歌的声音这么有磁性,语气又这么的温柔动听呢? 唔,雅冉姐,我也没吃呢哈哈哈,不用收了。霍诗也冒出个头笑嘻嘻的说道。 两兄妹就像叶依白的救世主一样,站在她身后。叶依白一瞬间竟感觉自己就像曾经看的那些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在最危急的时刻被王子和骑士拯救。 两个人的饭量? 原本起身准备离开的霍建听见霍歌的话,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有些震惊的问道。 对于叶依白突然住进霍家大院,霍建并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这是霍老爷子的决定,虽然不妥,但也不能多说些什么。 哈哈哈,小建啊,你可真是老糊涂。 霍老爷子突然笑出声,用手指着霍建嘲笑的说道。 嗯,依依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霍歌拉开椅子坐在叶依白身旁,就像在说一件小事一样,语气平淡。 轰! 这个消息无疑于一个无形的炸弹,除了霍老爷子和霍诗,在场的人都惊讶得不禁张开嘴。 霍歌要当爸爸了? 乔雅冉转过身看着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霍临,他似乎也不知情,嘴唇有些吃惊的微张,但脸上很快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这个消息,很爆炸吗? 看着爸爸和哥哥嫂嫂的表情,霍诗有些不解的问道。 以霍歌以前的德行,如果不是防护措施做得好,在外面传播的小蝌蚪应该都能再造一个地球村了吧? 老二,来一下书房。 听到叶依白怀孕这个消息,最吃惊的无疑是霍建。 叶擎的品行,叶家固守的原则,作为叶擎曾经的挚友,他是最了解的。让霍建最震惊的不止是自己的儿子要当爸爸或者自己要当爷爷。 而是叶擎的女儿,怎么可能在未婚的状态下,就怀上了霍家的孩子。 是个男人 看着霍歌再次远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叶依白想起昨天晚上,霍歌也是这样跟着自己的爷爷离开的。 放心啦,老爸这么放纵他是有理由的,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霍诗看着叶依白盯着霍歌的眼神,在一旁解释道。 叶依白回过头看着霍诗,眼底闪过一丝不解,我看上去像是很担心他的样子吗? 依依,你怀孕了吗? 乔雅冉走到叶依白身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杯热牛奶。 叶依白看着她手里的热牛奶,脑海里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这应该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大房嫉妒二房,下了药把继承人毒死在腹中吧? 白白!雅冉姐问你呢! 霍诗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正在发呆的叶依白,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叶依白回过神,淡漠的笑着点了点头。 真好。 乔雅冉欣慰的笑着,将热牛奶递到叶依白手里,声音低低的吐出两个字,起身离开餐厅。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叶依白感受到了淡淡的苦楚。难道是她在乔雅冉之前怀孕,让她感受到自己在霍家地位不保? 叶依白转过头对着霍诗说道:雅冉姐好像并不开心? 哦?没有啊,怎么会不开心…… 霍诗支支吾吾的回答着,说完便埋下了头。 那个笨女人,心里又想起了那件事吧? 霍歌跟着霍建一路走到书房,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起昨天在叶家庄园的场景,难道现在的长辈遇到什么事都喜欢找人单独谈谈? 放荡的生活玩够了?想体会另一种生活了吗? 霍建坐在茶几前,摆弄着桌子上的茶具,没有看着霍歌,语气淡淡的问道。 这不也是你希望的吗? 霍歌走到对面坐下,动作熟练的帮父亲热水泡茶。 你母亲走的那年,你才六岁,那丫头还在襁褓里呢。 霍建回忆着往事,无奈的笑着。霍歌默不作声,仍低头摆弄着茶具。 你和她也的确算得上有缘吧。 你母亲是她母亲最亲近的人,而我也自认为,是她父亲最亲近的人。 当初你母亲看她第一眼就喜欢得紧,硬是订下了这门亲。 后来…… 霍建声音有些哽咽了,低着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爸,您想说什么? 霍歌将泡好的茶递到霍建面前,语气有些沉重的问道。 他们父子之间似乎从未有这样的交谈。 霍歌平日里喜欢在外面风流浪荡,很多关于他的事,霍建都是从霍临或者乔雅冉的嘴里听说的。 儿子,我知道你并不爱她。 闻言霍歌猛然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从未过问自己的任何一件事,但此刻,霍歌却觉得,这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莫过于自己的父母。 那您觉得,我应该怎样做? 望着父亲依旧威严的深邃眼眸,霍歌想得到一个答案。 在你知道她怀孕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你是个男人,就要去承担所有你该承担的责任。 让你接受这个事实的不应该只是你霍家人的身份,而是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心。 这一刻霍歌竟有些佩服自己的父亲,他似乎更了解自己。连他心底最不愿意承认的想法,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对啊,他不爱她。 又或者说,在那个女人之后,霍歌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更别谈如何去爱别人。 这几年的糜烂生活,让他一直像行尸走肉般,不断的麻醉自己,来逃避过去的种种。 这几年他游历在各色女人之间,对 她们唯一的标准就是,已经不是那个的人。 叶依白是这几年来他唯一碰过的最干净的女人,而刚巧又是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霍歌的确是因为霍家,不得不留下这个孩子。 也许最初的选择是无奈之举,但最后,也有可能变成他最庆幸的事。 因为你是个男人,所以你必须要负担她和孩子的一生。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车和不认路,叶依白估计现在已经到公司楼下了,死握着手机,紧盯着手表,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此刻她只希望霍歌赶紧出现,魔鬼上司当她是空气。 白白,短时间内他是出不来的了,要不我送你去你公司吧。 霍诗看着一旁急得快跳脚的叶依白,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嗯?你不是不会开车吗? 早在吃完早饭叶依白就问过霍诗了,但当时她马上严词拒绝,摆手摇头的说自己不会开车。 呃,其实我会的啦,只是没怎么上过路嘿嘿,再说啦,你怀了孕就像霍家的大菩萨,我这开车技术,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况且她也想让霍歌送叶依白去上班,抓住星星点点的机会都要让两人发展发展关系。 叶依白突然觉得背脊发凉,霍诗这张脸这时候看上去非常的不可靠。手下意识的捂着小腹,不然还是等一等霍歌? 下一秒看了看手表,叶依白决定,马上出发。 车在哪?你不是说今天家里的车全部调去公司了吗?叶依白焦急的问道。 霍诗尴尬的笑着,嘿嘿,这也是为了给老二创造机会嘛。 霍家大院好歹是北岭地标,家里的车哪里有这么容易就开完了。 啊……我突然想起还有阿姨以前买菜用的小polo,你等我去开出来哈。 霍诗尴尬的笑着便闪出了身影,再说下去就得穿帮了,她可不想让白白知道她撒谎了,一点也不利于姑媳关系的发展。 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叶依白马上就感觉整个心脏都悬空了起来,不知道这里离公司有多远,苍天保佑公司就在出门右转。 白……白白,准备好了吗? 霍诗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点燃引擎。 诶?怎么不动呢?诶? 按下了引擎按钮,挂进了档位,也松开了刹车,霍诗发现车子却没有要往前走的迹象。 难道是车坏了? 诗诗,这个,你是不是没有放下去啊。 叶依白指着手刹说道,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啊哈哈,手刹没有松。 霍诗笑着说道,脸上的表情甚是乐观开朗。 白白,准备好了吗?这次真的走了噢! 准备好个屁! 在霍诗准备松开手刹启动车子的时候,副驾驶的车门被突然打开了,霍歌解开叶依白的安全带,牵着她下了车。 我可不敢把她交给你。 恶狠狠的瞪了霍诗一眼,牵着叶依白朝自己的车库走去。 值不值得 霍歌?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叶依白挣扎着,试图抽出自己被霍歌死死拽住的手腕。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的,被霍歌强行的带走。 第一次是在大街上,第二次是在叶家庄园,第三次…… 或许是怕她逃跑,霍歌直接拽着叶依白走进黑黝黝的地下车库。打开车门再把她塞进副驾驶的动作似乎已经熟练了许多。 陌生而漆黑的环境让叶依白本能的警惕起来,霍歌可不是平常人,为防止一不小心他又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叶依白紧靠着门边,右手搭在门锁上。 坐在驾驶位的霍歌并没有发动引擎,脑海里又响起霍建对自己说过的话。 因为你是个男人,所以你必须要负担她和孩子的一生…… 叶依白,如果我的未来必须和你还有孩子捆绑再一起。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值不值得吧。 霍歌深呼了一口气,按下了引擎的按钮。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朝着缩在车门边的叶依白俯下身去。 你你你,你干什么! 感受到突然靠近自己的温度,叶依白紧张得一只手抓着门锁,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领。 按照霍歌的德行,故意把自己带到伸手不见五指的车库里,接下来不会是…… 人渣果然是人渣!就算披着好看的皮囊也改不了他的本性。 呵,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这么紧张?这样的环境下,给人的体验感会更好呢…… 看着叶依白像只待宰的小白兔一样的缩在一边,霍歌坏笑着,魅惑上扬的嘴角语气暧昧的说道。 男人在耳边轻呼的鼻息让叶依白感觉心底有些痒痒的,但只要想起那个晚上,所有的委屈难过就像带刺的藤条鞭打在身上一般,让她痛苦不堪。 前几次的经验让叶依白清楚的知道,对霍歌这样的男人,越反抗就越激起他的征服欲,但让她对着霍歌这张脸撒娇,还不如直接赐一把刀给她,一了百了。 男人越靠越近的气息让叶依白的大脑一片空白。 霍歌,我对你这样有吸引力,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让你难忘的女人吧? 沉默了半晌,叶依白转过头,正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挑着眉玩味的说道。 被女人带有几分讽刺的话语刺激了一下,霍歌周身的气场冷了几分,停止了靠近,眯着眼睛等着听叶依白接下来的话。 怎么?小白兔这次变成小刺猬了? 见霍歌没有再靠近自己,叶依白继续挑衅着说道:看来京城鼎鼎有名的霍二少,现在也只能找个替代品消磨日子了? 叶依白,我说过的吧,这张嘴如果再说废话,我就用我的方法把它堵起来。 话音刚落,霍歌一只手扣着叶依白的脑勺,慢慢靠近女人紧闭的薄唇。 在两个人的嘴唇只隔了短短几厘米的地方停下,霍歌对着叶依白轻呼了一口气,转而扯过女人身后的安全带,往后退去,帮叶依白把安全带系上。 第一,你这样一点情趣都没有的女人,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第二,你是叶依白,叶家的千金,未来霍家的女主人。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别丢了自己的身份。 听着男人低沉的嗓音,想着刚才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霍歌的脸。叶依白有些急促的呼吸着,心脏狂跳不止。 难道,他一开始就只是打算帮自己系安全带? 黑色的迈巴赫慢慢驶出霍家大院,叶依白似乎也没有想要和霍歌说话的打算。 霍歌余光瞥了一眼靠着车窗出神的女人,眼神重新凝视着前方,随口找了一个话题,语气淡淡的开口:公司在哪儿? 二环的dk大厦,心华公司,你不是昨天才去过吗…… 女人略带鄙夷的语气让霍歌脑门的青筋暴起,手使劲握了一把方向盘。 不过,dk大厦?那不是大嫂乔雅冉正在管理的霍氏名下的设计分部吗? 看来小刺猬并不知道自己工作的心华也是所属霍氏的公司啊…… 霍歌好看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扬,有意思,这一次更有意思了。 一路上两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剩下轻快的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着。 就在这里靠边停吧。 叶依白指着前面的路口,轻声开口说道。 路口右转还有一长截笔直的路才到dk,这女人是傻吗?要去走这一大截路? 孕妇不能走太多路。 霍歌淡淡的回答道,没有要停下的打算。 我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我是叶家的千金,更不想让人知道我即将是霍家的二少奶奶。 孕妇不能走太多路,尤其是穿着这样的高跟鞋。霍歌说着,看了一眼叶依白的脚。 她个头不算矮啊,穿这么高折磨自己干什么? 公司规定的,我有什么办法? 叶依白嘟囔着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就在路口停吧,你这辆迈巴赫这么显眼,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有人包养我。 霍歌点了点头,靠着路口边停下了车。 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叶依白准备下车离开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淡淡的响起。 不用了。 你知道怎么回霍家?还是说,你不想回霍家?叶依白,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叶依白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我有脑子,不用你提醒。 你得让我回去收拾一些平常用的东西吧?至于路,我会问诗诗的,不劳二少爷担心。 说完叶依白起身离开,重重的关上车门。 小刺猬这是在和自己发脾气吗?真有趣。 准备再次启动离开的时候,霍歌听见高跟鞋嗒嗒走近的声音。 第一,我不想对你这样的人渣有任何的吸引力,我觉得那样会显得我很廉价一样。 第二,我知道我是叶依白,怎样才不会丢掉自己的身份,用不着你这个人渣来教。 叶依白说完之后留下不屑和鄙夷的眼神转身潇洒的离开,转过身的时候,女人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第一回合ko! 一个机会 诶!思远姐,你看那个是不是你的小助理叶依白啊?卧槽她居然从一辆这么好的车上走下来?不会是被哪个京城大佬包养了吧? 迈巴赫不远处站着两个打扮妖娆的女人,盯着叶依白远去的背影叽叽喳喳的讨论道。 真看不出来啊,这叶依白平时老老实实的,钓的男人可真不简单。一头红发的女人嘲讽着说道,发出尖锐的嘲笑声。 被唤作思远的女人没有回答,她并不关心叶依白的私生活怎么样,只要平时好好做事就行了。 两人跟在叶依白身后,一齐走进了dk大厦。 叶依白!这才进公司多久?无故旷工就算了,还玩儿消失?你可真厉害啊。 叶依白站在总监办公室,听着上司alex对自己无限的批斗轰炸。 昨天霍歌来公司找到自己马上就送去医院了,后来又发生了太多的事,今天早上醒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敢把手机找出来面对那上面数不清的alex的未接电话。 说说吧,旷工一整天,消失到哪里去快活了啊? alex结束了漫长的批斗,抬起桌子上的咖啡,往椅子后背靠去,慢悠悠的问道。 叶依白无奈的闭着眼,她总不可能老老实实的说,她被霍家二少爷送去医院,然后去了一趟南郊的叶家庄园,最后回了北岭的霍家大院吧? alex,我,我朋友生病了,很严重,没钱交住院费,当时走得太着急了,我把手机掉在了计程车上。 真是个烂到爆的借口…… 叶依白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除了这个,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来了。 算了,还不如静静的站在这里,等他骂够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叶依白强行自我心里安慰道。 alex放下杯子,慢悠悠走到叶依白面前,肥胖的脸上堆着油腻的笑。 朋友生病了?哦,理解理解。 说着,手便搭上了叶依白纤细的腰际,却被叶依白一个躲闪避开了。 alex脸上还是不变的笑容,收回自己尴尬的停在空中的手。 平日就看谢思远身边的这个小助理长得不错,今天走近了一看,果然是个不能错过的极品。 叶依白看着alex对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笑,再联想到那次加班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自己公司的职员sunny面泛潮红,衣衫不整的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看他说话的语气,该不会是想着,也要潜了自己吧? 叶依白想着,感觉到在胃里翻滚的恶心,也提高了几分警惕。 小叶啊,其实你有一个机会,可以一次性帮朋友解决问题。 抬眼望着alex,一个机会?什么机会,让你睡了我,再包了我? 你可以,啊?嘿嘿嘿。 alex干脆一把抓住了叶依白的手,另一只手准备解开叶依白胸前的蝴蝶结。 总监,您这是干什么? 叶依白用力扯出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提高了几分嗓音说道。 干什么?你不用知道,只要你乖乖的,就能解决你朋友的问题,也可以解决你所有的问题。 alex还是不放弃,继续朝着叶依白慢慢逼近。 叶依白已经做好了放倒这个老色鬼,再乖乖从公司滚蛋,找另一份工作的打算。千钧一发的时候,alex的秘书急促的敲响办公室的门。 总监,上面下来的消息,高层集合开会。 感谢苍天!不用滚蛋了! 叶依白心想着一会出去一定要感谢这位解救了自己的,嗓门很大的秘书姐姐。 知道了。 被扫了兴致的alex郁闷的扯了扯领带,不耐烦的回应着秘书。 重新整理好衣服,对着站在一边的叶依白故作严肃的说,你出去吧,这样的错误下次不准再犯。 叶依白,我就先留着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好好和你玩玩。 走出总监办公室,叶依白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这世道的男人,都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吗?难道除了那个,就不能想一些高雅一点事? 小叶,把我昨天交给你打印的文案放到我桌子上。 叶依白才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接到谢思远办公室的内线。 刚被老色鬼轻薄,现在又要为大魔王做事了,人生啊…… 叶依白刚想回答,却被刚刚那阵在胃里翻滚的恶心搅得更恶心了些,丢掉电话起身急忙朝着厕所跑去。 dk大厦是霍氏名下的产业,算是霍氏设计公司的集合,里面有无数家的设计公司和设计人才,可以说霍氏几乎垄断了京城的设计行业。 而高层会议,也只有霍家的那几位正主有资格召开。 谁是心华的负责人? 霍歌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密密麻麻的人,不耐烦的问道。 alex急忙站出来,殷切的笑着说,二少,是我。 嗯,其他人去另一间会议室。 alex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难道是他平时挪用公款被集团的人知道了?那也不用霍歌亲自出马吧? 再说了,dk的负责人不是霍歌的大嫂乔雅冉吗?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因为慌乱露出自己的马脚。 别紧张,我只是有些事想问问你。霍歌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自带的王者气质浑然天成。 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这个女人,你知道是谁吗? alex往桌上一看,不正是自己刚刚差点得手的叶依白吗? 再看看男人带有几分暧昧笑意的脸。alex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霍歌风流的名声,在京城也是几乎人人皆知的。 这是我们公司新进的职员,还只是个小助理。 哦?小刺猬不是从国外进修回来的高材生吗?居然只是一个小助理? 不过她很有才华,能力也不错,公司内部决定下个月就给她破格提拔。 看着霍歌的脸,alex实在揣测不出他的意思,不过既然能被二少这么特别的提到,这个叶依白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alex有些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得手,万一真是霍歌看上的女人,他肯定得收拾东西从dk滚蛋了。 后悔 只不过一个月就从小助理提拔成设计师,你们心华是不是太随便了?我不认为dk需要一个这么随随便便的公司和设计师。 闻言,alex有些震惊的盯着霍歌。 这是什么操作?让他开了叶依白? 二少……您,这。 alex欲言又止,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又怕开口了又被霍歌误会。 不如,我帮你出个主意吧。 是怀孕的原因吗?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觉得自己的胃里一直翻江倒海的。 回想起alex对着自己猥琐的笑容和眼神,叶依白觉得心里恶心得更厉害了。 这样看来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当初喝醉了之后走进的是霍歌的房间? 叶依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诶,我给你说,我今天看见那个叶依白啊,从一辆特别高级的车上走下来呢。 天呐,那你说她会不会? 两个女人谈论着走进厕所,看见正站在镜子前整理的叶依白。 早上和谢思远同路的女人冷笑一声:我就说今天的厕所怎么走到门口就闻着一股味道呢。 原来是骚狐狸走进来了? 叶依白瞥了一眼身旁打扮妖娆的女人,原来是当初被她挤走助理职位的sunny。 那女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不怀好意的往自己身上瞟,在这里的也只有她们三人,那看来她说的骚狐狸,就是在说自己了吧? 叶依白无奈的笑了笑,拿出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准备离开。 见她没有什么反应,sunny接着开口道:有些人的手,再怎么擦,都是脏的。最好趁自己还被包着的时候多捞点儿钱,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踹了呢? 原本想就这样直接无视sunny直接离开,叶依白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却被sunny抬着胳膊使劲碰了一下,重心不稳撞到了墙上。 你今天吃火药了吧? 叶依白的手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小腹,猛然转过头瞪着sunny,带有几分怒意,眼神也泛着冷光。 如果换作平时,她肯定不会和这无聊的女人计较纠缠,因为没有多余的争执都没有意义,但现在…… 哟,这么娇弱?等人家正室发现你的时候,指不定怎么惨呢,你说你这小身板怎么承受得了啊? sunny依然冷嘲热讽的说道。 她一直都对这个一进来就挤掉自己助理职位的叶依白,什么国外归来的留学生?alex不过是看中她比自己更年轻些更漂亮些,那个老色鬼,把自己吃干抹净反倒踹到一边了。 想到这些,sunny对叶依白的敌意更深了几分。 你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叶依白就听不懂sunny对着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什么意思?呵,叶依白,一定要我把你被包养了这件事这么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吗?我早上可是亲眼看见你从一辆高级车上下来呢。 sunny提高了几分嗓音,她早上的的确确和谢思远一起,看见叶依白从霍歌的那辆黑色迈巴赫上走下来,此时的底气也足了几分。 所以说愚蠢的人永远都是只满足于自己的主观想法。叶依白冷笑着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难道sunny姐说的还有假不成?一直站在sunny身边的女人开口问道。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那是包养我的男人?万一,那是我男朋友呢? 叶依白抬眼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神里的锋芒让sunny愣了一下。 男朋友?呵,我就没见过谁的男朋友送女人上班要故意停在离公司这么远的地方,还不是怕被别人发现? sunny被叶依白的眼神盯得背脊爬上几分寒意,转过头避开了她的眼神。 找不到话说了吧?除非,你把你男朋友带到我们面前来啊?向我们证实你没有被包养啊。 叶依白真是佩服了sunny这女人,不仅无脑还这么无聊,她看上去像是会陪她们在这里闲磨时光的人吗? 无聊……翻了个白眼后叶依白抬脚准备离开。 话没说清楚就想走? 见叶依白拒绝回答,sunny自己为抓住了她的把柄。 很好,这样一来就利用这件事,让她自己把助理的位置让出来,再乖乖的离开公司。 原本叶依白就想这样结束,但只要一想到自己不给她们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些女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到时候指不定把自己的名声传成什么样子了。 转过身语气冰冷到极点:按理来说我并没有义务去给你解释什么,我也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们玩什么想象游戏,如果你愿意在这里靠捏造事实自我高潮,你自己开心就好,别拉上我。 最后,我劝你别这么咄咄逼人,给自己留条后路,不然后悔的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哭的。 况且,sunny姐似乎也没有我们知道的这么干净吧? 或许是被叶依白的最后一句话吓住了,sunny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嗓子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什么意思? 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sunny只觉得自己被她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她虽然一直跟着谢思远做她的助理,但自己好歹也算公司的老人了,居然被一个新晋的小女孩这样趾高气扬的,还甚至被她的气场震慑住了。 叶依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后悔还是我后悔。 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之后,叶依白有些后悔刚刚和sunny说的话了。 她居然在无意识间,把霍歌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还说得这么顺口。叶依白心想着自己一定是疯了。 小叶,跟我一起去趟总监办公室。 谢思远走到叶依白办公桌前,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听到总监办公室这几个字,叶依白瞬间精神了些。她已经下决心离那个企图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老色鬼远些了,没想到还没过几分钟,又被传唤了。 总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打开办公室的门,谢思远语气淡淡的问道。 坐。 谢思远走到会客沙发前坐下,叶依白想了一下,自己还是个助理,还是乖乖的站在一旁吧。 没被潜都有机会? 小叶,你也坐啊。 alex笑着对叶依白说,看着那油腻的笑,她感觉自己胃里的胃酸都要恶心上来了。 走到两人面前,拿出了两份文件放在两人面前:思远啊,上次的设计方案,我们的合作商非常满意,真不愧是我们心华的招牌。 多亏了总监的栽培。 谢思远礼貌的点了点头,刻意保持着和alex的距离。 第一次见到谢思远的时候,叶依白就觉得她是一个很严谨也很古板的人。 在跟着她工作的这段时间,谢思远在设计上的才华,以及她对设计的热爱,叶依白对她也多了几分尊敬。 这一份是新的合作方案,是个大单子,你要好好加油。alex指着一份方案笑着说道。 谢思远拿起文件翻阅着,不是二选一了?总监之前不是喜欢给我出选择题的吗? 这一份,是给你的小叶。 我的?让我设计? 听见alex的话,叶依白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 她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在心华多修炼几年才有机会触及到设计这一块,如今看来,不被潜都有机会? 这,给我的合作方案? 语气里有些怀疑,alex不会是想先给自己机会,让自己逃不过被他潜的命运吧。 怎么?不想要? alex似笑非笑的看着叶依白。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没人,如果不是霍家那位主子,这小绵羊肯定逃不了。 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机会,叶依白有些不敢相信,alex没有睡到自己就愿意给自己机会了?但第一次接到正式的设计任务的确是一个足够的惊喜,一时间她有些惊讶得吞吐起来。 在叶依白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谢思远淡淡的出声:总监,我不认为小叶现在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去接手公司的合作。 闻言,叶依白转过头看着谢思远。毕竟自己进公司也没有一个月,正常的试用期都没有过,她这样的担心也是正常。 我相信小叶,她毕竟在法国和意大利呆了这么多年。刚进公司的试稿我也看过了,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可是……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两份设计稿都要在下星期交给我,出去吧。 走出办公室,叶依白回想着刚刚谢思远说的话。 思远姐,我…… 既然总监决定了要交给你,那就好好干吧。助理的工作这个星期可以暂停,我让sunny来替一下你,别让总监失望。 谢思远淡淡的说着,没有多看叶依白一眼便转身离开。 心里不禁多了一分疑惑,再想到今天早上自己亲眼看见的场景,难道她真的是靠被人包养,走后门才进的心华吗? 叶依白坐在电脑前,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设计文案,越往下看越是一头雾水。 什么叫做,为一对被迫订婚的新人设计一对戒指? 不想订婚就不订呗,还被逼着去和不想在一起的人过一辈子吗?这些人真搞笑…… 叶依白嘲笑着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涌上一股酸涩。 自己和霍歌,不正是这样的吗? 叶依宁当初跟去医院,原本是想去看叶依白的笑话的。现在只要一想到叶依白能风风光光的嫁进霍家,还是自己阴差阳错中促成的,心中的怒火就爬满全身。 谁知道风流成性的霍二少会突然答应把她娶回家,而且父亲也因为霍叶两家的订亲不再追究这件事。 妈!都怪你!如果你当初不让她走错房间,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叶依宁坐在咖啡厅的窗边,对着电话那头的母亲抱怨着。 我哪儿知道这小贱人这么巧,跑到霍二少的房间去了?还这么刚好的怀了霍家的孩子。 想起那天霍歌在医院里说的话,霍家的继承人?难道现在叶依白真的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我不管,你要赶紧想一个办法!我受不了叶依白那个贱人在我面前风光的样子! 现在我能怎么办?你爸爸都说了不准提这件事了。 刘玲有些无奈的说着,如果可以,她比叶依宁更想从叶家拔掉叶依白这根毒刺。 上次把她灌醉给她下药不都是你安排的吗?那就再给她下一次药,这次直接让人拖到荒郊野岭去,最好让她别活着回来!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叶依宁咬牙切齿的说道。 宁宁!说什么胡话呢!这些事我们慢慢计划,难不成你还想当杀人犯不成! 听见叶依宁过激的话语,刘玲也有些心急了,没想到现在,自己的女儿对那贱人的执念比自己都还要深。 意识到自己在公众场合有些事态的叶依宁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低声对着电话说:总之,叶依白,必须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说完便挂了电话,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在她隔壁的卡座,一个男人低声笑了起来,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意味深长。 现在看我发给你的视频,别太感谢我。 接到宋子凡的电话的时候,霍歌刚刚离开dk大厦。 打开手机里接收到的视频,男人不自觉的皱着眉。原来,小刺猬还是被自己的亲妹妹摆了一道?呵,有意思。 看了一整天的文案,叶依白也没有找到设计的灵感。 窗外夜色笼罩了整座京城,偌大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其他人都下班回家了,叶依白早就习惯了这样独自加班的场景。 原本对戒代表的就是许下共度一生的诺言,但现在连这诺言都不存在,那么这对戒指,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叶依白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alex为了逼她就范,故意那一个这么刁难人的设计来为难她。 来电话啦!来电话啦! 手机铃声在她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响起,吓得叶依白从桌子上猛然弹跳起来。 卧槽!什么鬼畜铃声!吓死我了! 原本趴在桌子上心烦意乱的叶依白也被这铃声拉回了思绪。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 下班了吗?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 开始改变 请问您是? 其实在那人开口的时候,叶依白就听出了是霍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想这样回答他。 叶依白,昨天给我打电话求救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语气。 霍歌心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叶依白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有气无力的说:哦,我重新买的手机和卡,没你电话。 话音落下后,两人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没事我挂了。 叶依白举着电话老半天也没等到电话那头的回音,她甚至怀疑霍歌只是在家闲得无聊翻着列表挨个打电话消磨时间。 下来,我在dk楼下。 也许是担心叶依白拒绝,霍歌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到底是谁派来折磨自己的恶魔啊! 叶依白盯着被挂断的电话,焦躁的抓乱了头发。自己原本打算一直泡在办公室看文案找灵感的。 看着散乱在桌子上的文案,暗淡的叹了一口气:算了,出去转转也许更好。 走出dk大楼,叶依白看见靠在车门边抽烟的霍歌。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从薄唇里吐出的淡淡的雾气,散在秋夜的冷风中。 感受到风里一丝凉意,叶依白裹紧风衣,啊……已经入秋了。 从包里拿出一条今天早晨霍诗给自己准备的披肩,叶依白心里多了几分暖意。 霍诗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也有很细心的一面,以后在霍家能有她陪着,叶依白不经安心了许多。 身后响起一个温和的女人的声音:叶助理,今天下班还是这么晚啊? 李姐,您也是这么晚才下班。 叶依白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女人淡淡一笑。李姐是心华的清洁工,也可以说是整个心华对她最好的人。刚进公司那段时间,总是被谢思远安排做一些杂活,忙不过来的时候都是李姐帮的忙。 看着她身上衣衫褴褛,叶依白心里有些酸酸的。 李姐家里有个重病的母亲还有刚上学的孩子,老公出轨和别的女人跑了,只留下她一个女人扛起整个家,生活也可以说十分艰苦了。 看着李姐,叶依白总是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如果她也像李姐这般坚强的活着,是不是自己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叶助理,那我就先走了,路上小心。李姐笑着准备转身离开。 等会儿李姐。 叶依白拿出自己的披肩戴在李姐脖子上,满意的笑了笑。 叶助理,这可使不得,你这条披肩不便宜吧,我该给你弄脏了。 李姐说着,便要脱下来还给叶依白。 把李姐的手窝在手里,感受到了她指尖的凉意和手上粗糙的茧,心里的酸涩更深了几分。她依稀记得母亲以前说过,女人的手啊,最珍贵了。 李姐,您就带着吧。 看着女人望着自己的眼神,李姐也感觉到鼻头的酸涩,笑着点了点头,叮嘱了几句之后转身离开。 霍歌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突然紧了一下。那个女人和叶依白完全不一样。 那个女人看上去对谁都很亲切友好,但心里却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拒绝着一切,自我到把全世界对她的好都当作理所当然。 所以当初才会这么满不在乎的离开自己吧。 而叶依白,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好像对谁都有一颗温暖的心。 不经意间,霍歌也想去靠近这份温暖。 走到离霍歌不远的地方,叶依白止住了脚步,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什么事? 经过昨夜和今天早晨,为了避免自己再被这男人耍着玩,叶依白特意保持了自己觉得安全的距离。 听见女人的声音,霍歌丢掉了指间的香烟,抬眼看见这小刺猬居然离自己这么老远,皱着眉不满的说道:叶依白,我是老虎吗?怎么,怕我吃了你? 叶依白低着头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的确是有些夸张了。轻呼了一口气走近了些,语气依旧淡淡的:什么事? 看着叶依白依旧冷冰冰的眼神,霍歌无奈的笑了笑,原来自己在小刺猬心里,自己还算不上让她想温暖的人。 在霍歌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在慢慢改变了,不知不觉中,他想靠近当初秋夜里看见的那份温暖,并且想彻底拥有它。 吃饭。 男人说着走上前,叶依白急忙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时刻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霍歌皱了皱眉,站在原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塞在叶依白手里,没再说话转身上了车。 叶依白看着手里的衣服,眼里多了几分波澜。 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两人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转过头对身旁高大的男人说着:去查查上霍歌车的那个女人,是他的新宠,还是霍家那老头子给他安排的。 说完踩着极细的高跟鞋离开。 车上的空气静谧得可怕,叶依白不时用余光瞥一眼身旁专注开车的男人,他该不会生气了吧?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时间就像倒回今天早晨一样,尴尬的流动着。 望着窗外的倒退的街道,叶依白只觉得依稀有些眼熟,当车缓缓驶进一座庭院时,记忆又浮现在眼前,这不是? 停了车之后,霍歌依旧一言不发。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另一边,替叶依白打开车门。 下了车之后叶依白看着匾额上的大字--凌水阁。 这是她小时候除了叶家庄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了。 霍歌从车上拿过自己的衣服,披在女人的肩膀上。他之前怎么没有觉得眼前的这小刺猬像一颗发育不良的小白菜一样,瘦瘦弱弱的没有生气。 也许是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的原因,叶依白从小的口味就偏向他们,喜欢吃味道清淡的淮扬菜。尤其是那道松鼠鳜鱼。 凌水阁的淮扬菜不是京城最有名的,也因为位置偏僻不好找很少有人知道,老板更是个有脾气的人,接待的只有京城少许的名门贵族。 霍歌,你…… 你爷爷告诉我的,他说你应该很久没来了。 你还好吗 刚下车的时候叶依白还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凌水阁,毕竟这个地方不是简单的调查就能知道的。原来是爷爷告诉他的。 跟在霍歌身后,叶依白环顾着四周,这里还是当年的样子,看来那位爷爷还是一样的怀旧,舍不得改变。但往深处走,叶依白发现只有前庭没有变,里面的格局还是做了很多的改造。 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想起以前的凌水阁走过前庭就有一座大大的鱼塘和假山瀑布,就像走进了真正的丛林一般让人舒心。 两位今晚有预定吗? 走到两人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眉眼和记忆里的那位爷爷有几分相似。 霍歌轻轻点着头,语气淡淡的说:霍歌。 原来是霍先生和霍夫人。这边请。男人客气的笑着,走在前面引路。 闻言叶依白猛然抬头,尴尬的笑着:啊,我不是霍夫人…… 哦?叶老打电话来的时候,说的是自己的孙女和孙女婿啊,哈哈哈哈。 男人的笑声更爽朗了些,走在前头。 霍歌的嘴角也不经意的上扬了些,霍先生和霍夫人,孙女和孙女婿,听着倒是有些悦耳的。 爷爷真的是……叶依白不禁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突然想起什么紧跟上去问道:那个,请问陈老现在还在凌水阁吗?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背影有些微微的颤抖,但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嗓子沙哑着回答:没有。 不过现在这么晚了,我记得那时候陈老最注重休息时间了。叶依白轻轻的低声说道。 听见女人的低吟,男人嘴角泛着苦笑,眼神里多了几分悲伤:陈老,三年前去世了。 闻言叶依白有些震惊的怔在原地,记忆里的陈老和爷爷年纪差不多,自己曾经还嘲笑过他是个老气古板得紧的人,现在也…… 走进一间古朴静谧的房间,装修还是当年的那样,只是做了一些翻新,当年的纸灯笼里放的蜡烛也换成了电灯,庭院里不会再有随时现场弹奏的古乐,取而代之的是随处可见的角落里安置的音响。 叶依白记得当年的陈老最讨厌那些现代产品,凌水阁里里外外就像活在现在都市的桃源,没有沾染上一点城市的气息,这也是爷爷奶奶最喜欢来这里的原因。 原来这些都是在陈老去世之后…… 两位有想点的菜吗?还是让我们来安排?穿中山装的男人恭敬的站在一边说道。 霍歌环顾着四周,看见一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一副茶具,起身走过去把玩着茶杯:第一次来凌水阁,也不知道淮扬菜有哪些著名的,劳您费心安排一下了。 这个茶具,能用吧?霍歌举起手里的茶杯问着。 男人轻轻的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有一道菜一定要上。霍歌说着瞥了眼望着窗外发呆的叶依白,又淡淡的开口。 松鼠鳜鱼。 叶依白原本正盯着窗外的月亮,沉浸在往事里,听见男人的话,抬眼刚好对上了霍歌深邃的眼眸。 为了这段违背了自己心意的婚约,他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难道只是为了她?还是…… 想着想着,手便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心里自嘲着,宝宝,妈妈今天因为你可有口福了。 霍歌端着茶具走到叶依白面前坐下,熟练的摆弄着,准备煮茶。 霍二少居然还会这些? 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霍歌,安静的样子倒让叶依白有些不习惯。 怎么?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只会泡吧把妹的纨绔子弟? 难道不是? 说完叶依白又把目光转向窗外,霍歌这样斯文着的样子,倒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不禁鼻头一酸,一股滚烫充斥了眼眶。 陆天承,你还好吗? 霍歌将茶杯放在叶依白面前的时候,似乎看见了挂在她眼角的晶莹。霍歌突然心一紧,也不禁泛起了些烦闷和酸涩。 她在想什么?让他也感到了悲伤。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坐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一个看着月光,眼神温柔似水。 一个煮着茶,低头沉默不语。 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走进来的是另一个打扮素雅的女人和几个端着菜的服务员。 霍先生,霍夫人,给您上菜了。 刚才那位先生呢?叶依白盯着门口问道。 刚才的思绪中,她隐隐的感觉到也许那个穿着中山装笑声爽朗的男人,就是当年陈老口中时刻记挂着的不懂事的儿子吧。 陈先生吗?到了休息时间了,他已经回房了。女人礼貌的笑着回答。 这一点上倒是和陈老一模一样。 祝两位用餐愉快。一一介绍完菜品之后,女人便退了出去。 看着满桌的可口叶依白的肚子发出了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声音,女人瞬间娇红的脸惹得霍歌扑哧笑出声。 想起今天早上小刺猬窘迫的看着要被撤下去的早饭,她现在可是两个人的胃口了。 霍歌站起身拿过叶依白的碗筷,叶依白抬起手准备抢过碗筷:我自己来。 我会在你碗里下毒吗?霍歌看着叶依白憋着笑淡淡的说道。 没有再理会她,用自己的碗先帮她盛了一碗鸡汤,再在她的盘子里装了其他的菜,又在碗里盛了满满的一碗饭放在叶依白面前。 看着眼前被堆成山的盘子,这样的霍歌反倒让叶依白更不自在,她更习惯他对自己轻浮的样子。这算受虐狂吗? 看着女人迟迟没有动筷子的打算,霍歌的心又烦躁了起来,对着自己这张脸,就让她这么难吃下东西? 半晌,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烟盒:里面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看着霍歌的背影,叶依白的手又抚上小腹,宝宝,妈妈是不是太过分了?饭都不让他吃。 轻轻摇了摇头拿起筷子,饿得实在不行了,他也还算有眼力。 霍歌走到庭院里,背靠着一根木桩点燃了香烟,嘴角勾起一抹笑,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看眼色了。 霍先生怎么出来了? 总得有人去改变 霍歌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转过身去看见了刚才没有现身的陈先生。 陈先生笑着走到霍歌面前笑着问道:霍先生不在里面陪夫人用餐,反倒出来清闲了? 我陪着她反而吃不下去。 说着把指间的香烟递到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 年轻人,吸烟多了对身体可不好。陈先生走到霍歌身边,把他手上的烟拿走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再说了,来凌水阁用餐的客人只能享受美食,不准吸烟。 霍歌无奈的笑着,淡淡的问道:哪里来的规定?我也没看见有禁烟标识啊。 刚刚。 陈澈先生当年在古巴的时候,吸的比这个劲还大吧? 霍歌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里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哈哈哈哈,你这性格和你父亲,可一点也不像。陈先生转过身,笑声依旧爽朗。 没想到霍家的这混小子,还知道自己当年的事。他记得当年他在古巴的时候,这小子才读小学吧? 您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霍歌说着从口袋里重新摸出烟盒,准备再点燃一支香烟。 你的未婚妻都怀孕了,把她丢在里面自己反倒出来抽烟,不是个男人该做的吧? 什么意思? 拿烟的动作停止,霍歌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依然上扬着。 我的意思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就不能把烟戒了,好好陪她吃顿饭吗? 对不起,改不了。 霍歌笑着继续手上拿烟的动作。 陈澈伸出手关上了被打开的烟盒,对上他的眼神,霍歌竟看出了些许的怜悯。 从很早之前,霍歌就讨厌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是有能力掀起满城风雨的霍家二少,别人可以讨厌他甚至恶心他,但绝不允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陈先生,您的闲事管得宽了些吧? 霍歌挑着眉,周身的空气冷了几分。不屑的笑了一声之后抬脚离开。 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总得有人去改变。 看着霍歌,陈澈沙哑的嗓音冷冷的说道。 怔住了脚步,霍歌冷笑了一声:改不改变的,由我来决定。 霍建说得没错,他现在的混账模样,倒是有几分自己当年的风范。 霍歌手里紧握着烟盒,咬紧牙齿的下颌角更突出了几分。看着手里的烟盒,心里的烦闷比刚刚更浓了几分,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 走到转角处,看见一旁的垃圾桶,霍歌将整个烟盒重重的摔在里面。 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总得有人去改变…… 陈澈的话在霍歌脑海里不断回响。 回到房间的时候,叶依白正端着碗盛着鸡汤,霍歌看着桌上的菜都被她消灭了大半,看着他突然出现在门口,脸上又重现了早上的窘迫。 小刺猬这时候的样子居然把他心里的烦闷扫去了大半,他居然这瞬间还觉得叶依白这样真实的样子看起来还蛮可爱的。 啊……我,你,那个…… 霍歌的突然出现让叶依白有些手足无措,她还以为他既然很有眼色的出去了,就会更有眼色的等她吃完了再回来。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汤匙是该放下还是继续。 不对啊,霍歌算什么?他站在面前自己都快把他当透明人了,现在在意什么? 叶依白想着转过头,当没看见霍歌一样的,继续自己吃自己的,既然他带自己来了,那首要任务肯定是喂饱自己,喂饱肚子里的宝宝。 见小刺猬没有理会自己,霍歌反而有些不爽的说道:哇,你是猪吗?我不过出去抽了支烟,你这……太夸张了吧? 听见男人的话叶依白怔了一下,随后当作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自的盛汤。 喂!叶依白!我不是人吗?不用吃饭吗?你都不给我留一点点儿吗? 瞥了一眼一旁的霍歌,叶依白端着汤坐下,在嘴边吹了吹慢慢的品着。 小刺猬真把他当空气了?还是他真的隐形了?霍歌就在一旁站着,怒意一点一点的爬上心头。 叶依白! 只见女人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嘴角,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朝门边走去。 路过霍歌身边的时候那股熟悉的味道又萦绕在叶依白脑海里,仿佛闻到这薄荷夹杂着烟草的味道才是霍歌。 去哪儿?陪我吃饭。 霍歌一把抓住叶依白的手臂,语调慵懒的开口,似乎又变成了叶依白记忆里的那个狂放少爷。 二少爷看着我只怕也吃不下去吧?叶依白淡淡的说道,挣扎着扯出自己的手。 不会,秀色可餐嘛。小爷会吃得很香。 转身对上了男人的眼眸,叶依白想着好歹今天他带自己来了凌水阁这个老地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一顿她倒吃得挺开心的。 好吧,勉为其难的,陪他吃顿饭吧。 叶依白转身又朝门边抬脚走去。 女人一再拒绝的冷漠态度让霍歌再次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这次更用力了一些。 叶依白!陪我吃个饭就这么难吗! 霍歌带有不解的大声吼了出来,他到底是拆她祖坟还是杀她全家了,不就是……突然想起那晚的事,满脸挂着泪痕苦苦哀求的叶依白,霍歌手上的力度松了几分。 吃饭不要碗筷吗?女人没有回过头,声音淡淡的说道。 咳咳……我让他们准备了,你一个孕妇,别老跑来跑去的。 男人说着,转而握着她的手腕,让她坐在自己的面前。 去到dk接到叶依白的时候本来就很晚了,再加上跑去凌水阁吃饭,回到霍家大院不比昨天早多久。 叶依白再次昏睡在车上,又是被霍歌抱回的房间。 而霍歌也是再次被传唤。这次不仅是被霍老爷子骂得劈头盖脸,还被父亲,大嫂轮着教训了一番。 回房间的时候女人已经睡得很熟了,呼吸声浅浅的,梦里的她紧皱着眉,看得霍歌心里也闷闷的。 叶依白,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冤家啊? 霍歌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影后亲自邀请 第二天是活生生被霍诗从床上扯起来的,叶依白半睁着眼,睡意朦胧的刷着牙。 自己最近好像越来越嗜睡了,总是不经意就感觉自己很困。 难道是没有休息好,连宝宝都在抗议了? 想到宝宝,女人慵懒的脸上挂上一个满意的笑容。 霍歌唰的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刚好看见了站在镜子面前傻笑的女人。 头发乱糟糟的,嘴角挂着泡沫,脸上深陷的酒窝和带有几分暖意的笑,却让霍歌第一次感受到了叶依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 霍歌好像可以看见自己未来后半生的生活,她就站在那里,那样傻傻的笑着。 察觉到霍歌在自己身后愣愣的盯着自己出神的时候,叶依白收起了笑容,眼神淡漠了下去:不声不响的站在身后,二少还改行当鬼吓人了? 被女人的声音把霍歌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小刺猬还真的是无时不刻的针对自己。 下次可以和你的小女朋友们试试这招,或许有些什么新鲜感呢? 叶依白用毛巾擦拭着脸,不屑的说着走出去。 霍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一只手揽过女人纤细的腰,把她抵在身后的门上,嗓音低低的很是魅惑:要不,现在你身上试试? 叶依白无语的撇着嘴,腿上一用力,霍歌随即弯下了腰去吃痛的低吼出声。 这女人!就不担心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生活吗? 往后几天的日子里叶依白为了找到设计灵感拖着霍诗去了很多地方,霍歌自然的就成了两人的代驾司机。 白白,你哪天交稿啊?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霍诗嘟囔着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三人登上了京城最高的山--暻枫山。 刚好是深秋,也是枫的季节。 叶依白捡起一片树叶,枫叶从下往上的颜色渐变,由浅至深。 每年秋天的暻枫山,枫叶都是这样落得到处都是,反而也是一种景致呢。霍诗从山顶眺望着远方,感觉到了内心莫名的平静。 暻枫山的故事,你们听过吗? 霍歌也站在一旁,眼里装进了这秋季蔓延开来的景色。 二十多年前,暻枫山的秋天并没有这满山的枫叶,只不过是京城众山中太过平凡的一座。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这萧瑟的秋风里,反倒显得更成熟厚重了。 叶依白看着霍歌,眼神里的凄清和孤寂,和平常的他完全是两个人。但这样的他好像更接近真实的那一个。 京城豪门里有个纨绔子弟,总是被家里人逼迫着和这家联姻和那家见面的,他为自己不能决定自己的未来感到耻辱,如果人连自己的未来,婚姻的伴侣都不能决定,那还有什么灵魂,只不过一副行尸走肉吧。他决定和家里反抗,用自己的一切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以为自己是家里的独子,他知道对于豪门而言,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他将一切赌在了这个念头上。 霍歌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底泛上莫名的酸涩。 后来,他的父亲切断了他在京城所有的出路,他再继续下去,只能饿死街头。束手无策的他只好回到家里妥协,答应了迎娶家里为他安排的妻子。 但他并不爱他,他的妻子也切切实实的知道,而妻子那时,也爱着别人。为了培养下一个继承人,家里用尽一切手段,让他不得不和妻子圆房,怀上了一个孩子。 妻子整天郁郁寡欢,但还好有肚子里的孩子陪伴着她。男人也在妻子肚子一天天答的过程中,理解了自己那个时候应该肩负的责任。他开始学着如何与妻子相处,开始学着如何去做一个爸爸,也开始学着如何去爱他的妻子。 后来的过程中他爱上了性格单纯善良的妻子,知道了她喜欢秋天,也特别喜欢枫叶,这座山原本是他家的地产,在妻子临产的那个秋天,他在这座山上为她栽了满山的枫树,只为等到下一个秋天,能和妻子还有他们的孩子一起来欣赏只属于他们的美景。 说到这里,霍歌的眼神不经意落在了叶依白的背影上,故事的开头和他们很像,那么结局呢? 已经听得入神的霍诗急切的抓住霍歌的手臂:后来呢后来呢! 叶依白抬头撞上了霍歌深邃的眼眸,读懂了他心里的想法,立马转过头去,不自然的看着远山。 男人心中的苦涩越来越深,淡淡的说道:妻子和孩子,都死了。 霍诗拉着霍歌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叶依白的背影也开始有些微微的颤抖。 都死了…… 也就是说,包括那个男人和他的妻子,在所有人都以为两人真正要开始幸福的时候,这一份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寄托,就这样消失了吗? 怎么会…… 霍诗失落的低下头去,就连脚边的那片枫叶,此时都黯淡了下来。 叶依白眼神也落寞了许多。是啊,怎么会…… 男人以前的年少轻狂为自己埋下了很多仇家,妻子和孩子在出院的那一天死于一场车祸。在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妻子笑着对男人说了一句话…… 霍歌说着说着没了声音,眼神又不自觉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叶依白。 什么话什么话? 霍诗在一旁焦急的问道。心里埋怨自己的这个二哥今天怎么说话这么大喘气。 没听见故事的后续,叶依白也转过身来,又撞上了霍歌看着自己的深邃眼神。 霍诗有些等不及了,蹭地一下站起身:喂!霍歌!什么话啊! 霍歌就这样看着叶依白,心底好像有什么慢慢融化开来,脑海里闪过的,除了与她遇见的那些场景,还有霍建和陈澈说过的话。 叶依白被男人盯得有些不自然,脸上不经意间蒙上一层红晕。 看着有些娇羞的女人,霍歌嘴角微微上扬着,却被另一边的霍诗一把抓住手:老娘问你什么话!你聋了不是! 霍歌转过头去赏了霍诗一颗爆栗,淡淡的笑着:什么话啊,你去猜啊。 说完便慢慢的转身离开。 不是周小姐 混蛋霍歌真会吊胃口的。白白,你猜是什么话?霍诗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叫骂着,转过头问身旁的叶依白。 刚才对上那双眼眸的时候,叶依白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瞬间猛然加速似的,像是要融化在那深邃之中一样。 看着霍歌远去的背影,叶依白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好像了解那深邃背后的故事…… 白白?白白! 叶依白愣神了好半天,被霍诗轻轻撞了一下胳膊才找回思绪。 你刚刚说什么? 白白你在想什么呢?叫你半天都没听见。霍诗有些不满的说道。 啊?没,没什么。 那样的人渣能有什么故事,自己一点也不想了解……叶依白淡淡的笑着,心里告诫道,离他越远,就是对自己最有效的保护。 蹲下身重新拾起脚边的枫叶,叶依白望着手心里这一片的孤寂,又想起了刚才那个让人可惜的故事。 所以说,当男人幡然醒悟,准备珍惜的时候,却又失去了一切吗? 突然有什么念头从叶依白脑海中闪过:我知道了! 我去!叶依白!你也吓我一跳! 蹲在一边的霍诗被女人的大叫吓了一跳,蹭地站起身。 对不起啊诗诗。 霍诗一只手搭在叶依白的肩上,看着眼前对自己抱歉的笑着的女人,本来涌上心头的怒火又降了下去。 没事儿没事儿,你说你知道了,是知道妻子最后说了什么话了吗? 叶依白轻轻摇着头,虽然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但也大概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句我爱你,却永远隔了断不开的距离。 回到霍家大院的时候刚好赶上了饭点,走到玄关的时候就闻到从厨房飘来的阵阵饭菜的香味,叶依白和霍诗的肚子都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你们回来了?快准备吃饭。 乔雅冉从厨房的慢悠悠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粉红色的围裙。 大嫂今天亲自下厨吗!哇!霍诗刚换了鞋就迫不及待的往厨房跑去,却被乔雅冉一把抓住了手。 先去洗手。 被抓住的霍诗失落的低着头,长长的哦了一声,眼神还不时的瞥一眼厨房。 依白,你也先去换个衣服洗洗手。我去叫爷爷和爸爸来吃饭。 乔雅冉说着往玄关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霍歌低低的说道:你大哥在楼顶花园,去帮我叫他一下吧。 霍歌有些不解,却也轻轻点了点头。乔雅冉刚刚经过的时候,她的眼眶似乎红红的,眼角还有些许泪痕。看样子又和霍临吵架了吧,还是因为那件事吧…… 霍歌想着往楼顶花园走去。 楼顶花园两旁都装满了暖黄色的灯,在这带有几分凉意的秋夜里,露天的花园因为这灯光,反而让人觉得莫名的暖心。 霍临坐在亭子里,眼神看着远方。桌上摆着已经喝了一半的红酒瓶,还有空掉的酒杯。 霍歌皱了皱眉,那件事永远都会是他们夫妻两人之间解不开的羁绊。 老爸的酒,可不是让你这样挥霍的吧。 走到霍临身边坐下,霍歌笑着在酒杯里重新倒了酒。 被一旁响起的声音拉回了思绪,霍临瞥一眼身旁的男人,沙哑的开口:回来了?咳咳咳…… 秋天可不凉快,难怪大嫂总唠叨你着咳嗽的旧疾好不了。 霍歌说着,从一旁的沙发上拿来一块披肩。这应该是乔雅冉给经常上花园来的霍临准备的。 看着霍歌的动作,霍临伸出手阻挡了他的去路,轻轻摇了摇头:我是个男人,这点风算什么。 霍歌笑着,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无奈和悲伤。 仍眺望着远方,霍临淡淡的开口道:这两天有带依白去医院检查检查吗? 霍歌摇了摇头,这两天忙着带她和霍诗到处去找灵感,反倒把前几日霍老爷子交代的事情忘了。 我刚刚看大嫂有些不对劲,你又把人家惹哭了?男人半笑着说道。 像是没有听见霍歌说话似的,霍临只是依旧看着远方,愣神的开口道。 过去的事,不容易忘记吧? 闻言,霍歌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过去的事的确不容易忘记,不然乔雅冉和他,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怎么?你还想和我一起怀念怀念过去?那段我被你欺负得不成样子的时候? 霍歌故作轻松的说着,举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见到她的第一眼,我的确有些吃惊,叶家那丫头,怎么偏偏长成了那样。 霍歌没有回答,只是把酒瓶里剩下的红酒全部倒在了杯子里。 那位周小姐,的确和她有几分相似。 霍临说完,眯着眼看着霍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清他这样说的用意。 周小姐…… 霍歌抬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眼中渐渐蒙上一层寒意。 我以为你也想让我这个哥哥像你关心我一样的,关心关心你。 看着一言不发的霍歌,霍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砰! 上一秒还在霍歌手里的酒杯,下一秒就在 我还叫你一声哥,不仅是因为这该死的斩不断的血缘关系。 霍歌额上的青筋渐起,咬着牙看着眼前的霍临。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半晌霍歌转过身,眼里的锋芒收敛了几分:那些不该记得的过去,我早就忘了。我不知道你对那件事的执念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到底还要像现在这样伤害雅冉,伤害爷爷,爸爸,我,还有伤害你自己多久。 至于叶依白,她不会是那位周小姐,她只是我未来的妻子,孩子的母亲。 看着这样的霍歌,霍临一瞬间竟有些恍惚,像是看见了很久以前的他一般。 他眼里藏着的那份坚定和确信,自己应该很久都没有看见了。 下楼吃饭,别让爷爷等你。 霍歌都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霍临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心底的欣慰慢慢的融化开来。 看来是时候把一些事情交给他了吧。 霍家大院的禁语 叶依白换成家居装之后慢慢的走下楼,饭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一瞬间就勾起人的食欲。 刚才听见霍诗的话,今天的晚餐都是乔雅冉准备的吗? 低着头无奈的笑了笑,要真的计较起来,她这个未来的霍家二媳妇还真的比不上大嫂一星半点。 她的脑海里居然匆匆掠过一个字--家。 不知不觉中,她竟也把自己当成了霍家大院的一员。 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吧,就好像小的时候,母亲也会在厨房帮忙张罗饭菜,父亲下班回家之后会抱着自己,宠溺的唤一声:依依。 周小姐。 叶依白浅浅的笑着,对着站在一旁的佣人轻轻点了点头,很快却又意识到了不对劲。 周小姐?什么周小姐啊? 你傻啊你,这是咱们的二少奶奶,叶家的千金,依白小姐! 站在说话那个女孩身旁的另一个女孩急忙扯了扯她的手,又慌乱的朝着叶依白连连鞠躬道歉:依白小姐对不起啊,她眼拙,认错人了。 叶依白轻轻的摇了摇头,挥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 心里莫名的泛上了一阵苦涩,刚才她们说的周小姐,应该就是那个长得和她很像的,霍歌的初恋了吧。连佣人都会认错,也难怪霍歌会时常看着自己出神了。 想到这些,叶依白脑海里又浮现了今天下午在暻枫山上,撞上的那双深邃的眼眸。她很清楚,那双眼睛里,没有自己。 路过客厅的时候,叶依白看见正坐在沙发上品茶的霍建。出于礼貌,还是得上前去打个招呼。 霍伯伯。 是依依啊。 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霍建笑着招呼叶依白坐在自己对面,又重新拿出煮茶的工具:这几天在家里住得还习惯吗? 叶依白乖巧的点着头:嗯,被大嫂照顾得很好。 雅冉那孩子的确是很细心的,爷爷说过的检查,老二陪你去做了吗? 闻言叶依白的笑容尴尬的凝固了几秒钟,却又很快恢复。 这几天为了找设计灵感,都忘了刚到霍家大院的第二天被霍老爷子念念叨叨的检查了。手无意识的抚上小腹,宝宝应该是乖乖的呆在妈妈肚子里的吧? 见叶依白没有回答,霍建又笑着说道:拖久了可不行啊,怀孕的前三个月可是很危险的。看来还是老二那混小子没上心。 没有没有霍伯伯,我这两天有设计任务有些忙,明天就去。 叶依白急忙回答道,话音刚落,自己心里又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帮那人渣说话啊? 霍建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淡淡的笑着,眼神落在眼前的茶具上。 虽然怀孕了不宜喝茶,但是也尝尝霍伯伯的茶吧。 霍建在叶依白面前的茶杯里斟了一些茶水笑着说道。 端着精致小巧的茶杯,叶依白又突然回想起在凌水阁时,霍歌也曾煮茶给自己喝,现在看来,这煮茶的技艺还是霍家祖传的。 端到唇边嗅了嗅,再慢慢的品着,虽然对茶文化没有多少了解,叶依白却觉得这茶别样的沁人心脾,那股清香就好像一阵风,迅速席卷了全身。 叶依白淡淡的笑着说道:霍伯伯,这茶很香。 那是,这可是我爸私藏的特一级洞庭碧螺春呢。霍诗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两人身后,一脸骄傲的说道。 爸,这样可就偏心了哦,我平常求着您,您都舍不得拿出来的。 霍诗嘟囔着说道,端起叶依白杯子里剩下的碧螺春,抬起头喝了个精光:白白毕竟怀孕了,尝一口就好啦。 说完对着身旁的叶依白眨了眨眼。 看着调皮劲上头的女儿,霍建只是淡淡的笑着假装埋怨道:你啊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是是是,那请问霍大人能和霍小孩儿一起去吃饭了吗?您二媳妇儿肚子里的小宝宝在回来的车上可就饿得咕噜噜叫了哦。 霍诗依然调皮着说道,一旁的叶依白却不经意间红了脸。霍诗可真是会拿自己当挡箭牌。 雅冉,听说今天的晚餐都是你准备的? 霍老爷子夹着菜笑着说道。 是的爷爷。 爷爷,大嫂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饭了,怎么样,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超级棒吧?霍诗又是一脸骄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桌子的饭菜是她准备的。 霍老爷子也顽皮的配合着霍诗,还竖起了大拇指,笑着回答道:雅冉的手艺的确还是一如既往的超级棒。 说完爷孙两人有默契的笑了起来,画面甚是温馨,餐桌上的人也都淡淡的笑着。 看着这样的场景,叶依白又真切的感觉到心底的那阵柔软融化开来。 对了爷爷,今天二哥带我们去了暻枫山,还给我们……啊!霍歌你干什么! 霍诗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坐在一旁的霍歌掐了一下胳膊,吃痛的叫出了声。 霍诗,你不嫌吵吗?吃个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男人低声说着,眼神中的凌冽仿佛在告诉霍诗:暻枫山的事不准在这里提起! 霍临也在一旁淡淡的附和着:老二说得对,多大的姑娘了,食不言寝不语,这以后嫁出去了,可别说是我们霍家大院走出去的人。 从兄弟二人打的默契的配合,霍诗出乎意料的乖乖闭嘴,以及乔雅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叶依白隐约感觉到暻枫山在霍家或者说在霍老爷子和霍建面前,是个相当危险的禁语。 依依,怎么样,饭菜都还合胃口吗? 闻言叶依白抬起头,看着对着自己温柔的笑着的乔雅冉。轻轻的点点头,也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她今天的角色难道就是专业的挡箭牌? 听霍歌说你喜欢吃淮扬菜,下次给你做条松鼠鳜鱼尝尝。 不用了大嫂,太麻烦了。 叶依白笑着婉拒,心里又有几分觉得乔雅冉实在很暖心体贴。 麻烦什么?都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就随时告诉我,我会弄的就帮你弄,不会的嘛,就只能交给厨房啦。 乔雅冉淡淡的笑着,又盛了一碗鸡汤,很自然的放在叶依白面前。 霍歌,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 也许是乔雅冉太过自然的动作,让叶依白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情感,一股热流迅速充斥着整个眼眶,急忙道谢之后低下头去,手里握着的勺子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几天在霍家的日子,让叶依白对家有了重新定义。 霍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和年轻的心态,霍建的大气,霍临的沉稳,乔雅冉的高雅。 时刻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霍诗,那样单纯无忧的笑容。 还有原本被自己视为仇人的霍歌…… 不知不觉中,霍家大院里的人和事,都在慢慢的感化着叶依白那颗被痛苦记忆冰封的心,让她在这么多年以后,真切的感受到了家人一样的存在。 看着身旁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女人,睫毛在颤抖着,似乎在试图隐藏什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面前的碗里。 她,在哭吗? 霍歌不觉心里一紧,好好的吃个饭,小刺猬怎么还哭起来了? 老二,订婚宴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霍老爷子的话拉回了霍歌的思绪。 您不是叫人下去筹备了吗? 恢复了神思的霍歌慵懒的回答着,不经意从一旁扯了几张纸,在餐桌底下偷偷塞到叶依白的手里。 触碰到女人冰凉的指尖,霍歌心里更是紧了几分。 小刺猬的手,很冰吗? 话语之间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她的确穿得不多。 看着塞到自己手里的纸巾,叶依白悄悄看了看身旁的霍歌,他并没有看向自己。 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叶依白迅速拿着纸巾抬起手擦掉了眼角的泪。这样的场景和场合下哭出来,肯定又得让这一大家子都跟着担心吧? 那你自己也得上点心不是。霍建也在一旁轻声抱怨着。 虽然只是订婚宴,但也不能亏待了依依,一定要做全京城最豪华的订婚宴!霍老爷子补充道。 从一开始他就很喜欢叶依白,再加上她也为霍家怀上了孩子,北霍南叶的名号,订婚宴也不能让别人笑话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盯着的。霍歌回答道。 话音刚落便转头看向身后的佣人:小王,帮我倒杯热水,温度可以稍微高一些。 身后的佣人先是一愣,回过神后急匆匆地跑向厨房。 热水端过来的时候霍歌先是握在自己手里试了试温度。 太烫了,再去加点冷水,一点点就行了。 佣人又急忙端着水再次向厨房跑去。 吃饭就吃饭呗,不带你这么折磨人的吧。霍诗在一旁嘟囔着抱怨。 重新端到霍歌手里的时候,试了温度之后霍歌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应该不会烫手了吧?还热和。 牵过叶依白躲在餐桌下面的手,霍歌将杯子放在女人手里握着。 我……不用。见到放在自己手里的杯子,叶依白抬起头看着霍歌,有些吃惊的说着。 手有点冷,一会儿吃完饭让林医生来看看,感冒了对孩子也不好。 霍歌说完又拿着筷子自顾自的吃着饭。 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震惊,霍二少什么时候观察能力还这么强了? 叶依白看着手里装满热水的杯子,有些感动却又有些心酸。 他都说了,感冒了对孩子也不好,看来这一次,也是为了孩子。 吃完饭后霍诗便搀扶着霍老爷子到花园里去散步,霍建和霍临也回到书房处理讨论公务,乔雅冉为了给叶依白检查身体去联系了医生,客厅里只剩下最尴尬的两个人。 霍歌无聊的翻看着电视,叶依白则背强制性的裹上一件厚厚的披肩,手里的热水杯也被换成了热水袋。 突然想起了今天在暻枫山上想起的设计灵感,叶依白有些坐不住,想赶紧回房间去画设计稿。 瞥一眼身旁的男人,正看着一档无聊的综艺节目哈哈傻笑。 正纠结着该如何开口的女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霍歌也在纠结着怎么开口去打破这眼下无尽流动在空气里的尴尬。 你…… 我…… 两人出乎意料的一同抬起头开口,刚好又撞上了彼此的眼神。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巧妙的一同开口。 霍歌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和小刺猬就这么般配吗,连想说的话都是惊人的一致。 那个,我想上去画设计稿了…… 女人语气淡淡的,又有几分询问的意味。 被叶依白的话怔了一下,原本的她不是只当自己是可有可无的空气吗?换作以前,直接略过自己,不给自己好脸色的离开,今天的小刺猬…… 可以吗? 见男人半天没有回答,叶依白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是你家,想去哪儿是你的自由。 霍歌笑着站起身,语气轻松的说道。 先是习惯性的一怔,叶依白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霍歌,谢谢你。 嗯? 男人转过身,看着眼前娇小的女人。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小刺猬刚刚,是给他说了谢谢吧? 说完叶依白便转身朝着楼上走去,笑容更深了几分。 是啊,霍歌,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认识了这么好的家人,谢谢你让我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回到房间之后,叶依白拿出了之前的那些设计稿,在上面不断的涂涂抹抹修修改改。 很奇怪,只要想到暻枫山的故事,想到霍家大院的温暖,想到霍歌,灵感就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放下笔的时候,叶依白揉了揉疲倦不堪的眼睛,设计稿出来之后,后天应该就能提交成品了吧? 这是自己第一次正式的设计作品,想到这些叶依白就有些热血沸腾着的激动感。 看着桌子上的设计稿,叶依白的一只手又不自觉的轻抚着小腹。 宝宝,对不起,你也辛苦了。 只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叶依白却觉得像走过了很多年一样的,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也感觉越来越像一个整体了,每当她需要安慰的时候,都会像现在这样,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说话。 关掉桌上的台灯,叶依白慢慢走到那扇大大的落地窗前,轻轻推开,欣赏着秋夜无限凄冷的月光。 她好像也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直到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叶依白才意识到原来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感觉到有些口渴,叶依白打开门走了出去,想去厨房喝水。 一开门才发现整栋别墅都已经熄灯了,黑黑的,连路都看不清楚,也许这就是房子太大的坏处吧。 以前自己的那小间公寓,闭着眼都能找到卫生间和厨房在哪儿。 是谁?依依吗? 原本想转身回房,叶依白却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女人的声音怔住,这么晚还不睡,这是? 大嫂,你还没睡啊? 确认了来人之后,叶依白笑着问道。 乔雅冉也淡淡的笑着:你不也没睡吗?忙到这么晚?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你是需要什么吗?我帮你拿? 原本想回答不用的,因为觉得太麻烦了。但想到今天再餐桌上乔雅冉给自己说过的话,叶依白抬起头笑着说:想喝水,大嫂可以带我去厨房吗?太黑了有些看不清。 嗯,跟我来。 乔雅冉走在前面,叶依白跟在身后。走到楼梯边的时候,乔雅冉伸出手握住了叶依白的手:有点黑,灯控总开关都是在楼下,你小心脚下。 乔雅冉的嗓音本来就很温柔,叶依白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里更是暖意融融。 走到厨房,乔雅冉打开了灯,叶依白才看见她穿的是外出的衣服,好像是从什么地方赶回来一样。 打开冰箱,乔雅冉笑着回过头:晚上别喝水了,第二天容易肿,我给你热些牛奶吧,助眠,对宝宝也好。 叶依白轻轻的嗯了一声,想说出口的话有憋回了心里。 她要问她出去去了哪儿吗?她会愿意告诉自己吗? 看着乔雅冉的身影,叶依白有些纠结的咬着嘴唇。 我去看了一个人,也顺便去了一趟暻枫山。 乔雅冉像是读出来她的心思似的,转过身,淡淡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边,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悲伤。 那里真的很美,也难怪你一回来就有了设计的灵感。 乔雅冉的话让叶依白有些惊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又怎么会告诉她,自己去干了什么。 有一个月了吧? 乔雅冉说着走到叶依白身边,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小腹。 一个月的确是看不出什么来,三个月以后才显怀呢。 慢慢的,叶依白感觉到她眼里的悲伤越来越浓郁,眼眶也渐渐的湿润起来。 乔雅冉盯着叶依白的肚子,开始喃喃自语起来:如果他还在,这孩子还得叫他一声哥哥呢。 听着女人的话语,叶依白有些不自觉的嘴唇微张。 哥哥?难道是? 只见乔雅冉轻抚自己的小腹,慢慢的眼角渗出了晶莹的泪水。 大嫂…… 叶依白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竟让乔雅冉如此的悲伤。 都说美人落泪最容易惹人怜惜,叶依白也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将乔雅冉拥在怀里。 靠在叶依白的肩上,乔雅冉渐渐的抽泣起来,却强忍着声音,只是不断的颤抖着。 半晌,趴在肩头抽泣的女人才缓过神来,叶依白拿着纸巾,轻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 让你见笑了依依…… 乔雅冉接过叶依白手里的纸巾,转过身将热好的牛奶倒在杯子里。 依依,我…… 将牛奶放在叶依白手里,乔雅冉欲言又止。 接过女人手里的牛奶,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叶依白笑着摇摇头:不想说就不说了,等你想说的时候,我随时都在。 依依…… 走吧大嫂,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便牵着乔雅冉的手,转身上楼。 乔雅冉的房间在三楼,把叶依白送到二楼的房间门口的时候,乔雅冉又轻轻的抱住叶依白。 两人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都化成了一个简单的拥抱,融化在了彼此的心中。 很多年后,叶依白才清楚的知道,一个人一生会遇见一个和自己极度相像的人,被称作这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而乔雅冉,就是她发现的最接近于那个自己的人。 以后别睡这么晚了,每天睡觉之前我都给你热杯牛奶,更好入睡些。 谢谢大嫂。 说完后乔雅冉便想转身离开,却不经意间踢到了一个塑料袋子。 这是什么? 蹲下身拾起袋子,借着房间里微弱的灯光,乔雅冉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后,欣慰的笑了笑。 看来,不止我们两个这么大晚上的不睡觉。 乔雅冉把袋子递到叶依白手里:我几乎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抱着手里沉甸甸的袋子,叶依白也猜到了这是谁留下的。 是吗?只是淡淡的微笑着,叶依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那上一个让他这么上心的,应该就是那位周小姐了吧? 好了快进去吧,晚安。 半推着叶依白进房间之后,乔雅冉走到楼梯口的转角处,对着一处黑暗说道:别躲了,这么大个人,躲不住的。 黑暗里的人笑着慢慢走到乔雅冉面前:她进去睡了? 女人轻轻的点着头:下次记得,既然要表达关心,那就放在更显眼点儿的地方,你放在哪儿,如果不是我眼尖假装踢到,她可能到明天早上都不会发现。 霍歌笑着挑了挑眉,当时看见叶依白走下楼,他都差点跟了下去,之后她们两个女人在厨房聊天的时候,自己也站在楼上心不在焉的,能放在那里已经算不错了。 那就谢谢大嫂咯。 乔雅冉笑着,开玩笑似的举起拳头轻轻敲了一下霍歌的肩膀,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里有染上了一层悲伤,嘴角也泛起苦笑:不过真羡慕依依,要当妈妈了。 闻言霍歌愣了一下,也举起拳头敲了敲她的肩膀:快上去吧,大哥发现了你这么晚还跑出去,又要说你了。 乔雅冉笑着点点头,抬眼看着黑夜里望不到尽头的长廊。 漆黑,深远。 就像他们的未来一样…… 起太早了散散步 叶依白洗漱完走出来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刚才随手放在沙发上的那一包神秘的东西上。 擦着头发坐在沙发边,叶依白不经意的打开袋子,各种零食?还有一些孕妇专用的药?看了看墙上的表,都快三点了,这么晚的时间,不用想都知道这些是谁放在门口的吧。 本来就因为设计稿有些疲惫了,叶依白洗完澡再喝了杯热牛奶之后,只感觉困意更浓了些,随便吹了吹头发就倒在床上深深的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二楼的房门再次被轻轻的打开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被放在了叶依白的床头,男人看着正睡得香甜的女人,忍不住蹲下身。 小刺猬变成小白兔的时候,是比平常更可爱些。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搭在眼帘上,霍歌只感觉自己心里慢慢的有什么东西更清晰了些。 起身准备再次轻手轻脚离开的霍歌,下一秒却突然被什么柔软紧紧的握着手。 唔……混蛋……你走开! 叶依白梦呓着,突然抬起手一把抓住一旁的男人。 霍歌先是被惊了一下,动也不敢动,看着女人依然紧闭着的双眼,又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男人无奈的勾起了嘴角,小刺猬至于这么讨厌自己吗?在她梦里的自己,都这么可恶? 宝宝,妈妈会保护你的,一定…… 叶依白又嘟囔着迷迷糊糊的说道。 女人的眉头不经意间皱着,好似很痛苦的样子,霍歌蹲下身去伸出手,想抚平她凹凸不平的眉间。 感觉在自己额前小心翼翼的触碰,游走在鼻尖的熟悉的味道,叶依白猛然睁开眼,霍歌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撞上了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就好像在看一口很深很深的井,但那口井的透澈程度足以看到井底。 一瞬间,霍歌感觉自己的心被这双眼眸牢牢的抓住了,在她的瞳孔里看得见自己的身影,他也希望着在她的心里,同样有自己的身影…… 你干嘛? 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一只手还抚在自己的眉间,叶依白有些不解却提高了几分警惕的说道。 毕竟在她眼里,霍歌依然是一个不得不提防的危险人物。 我…… 霍歌收回自己的手猛然站起身,支支吾吾的脸上满是尴尬:没干嘛……起太早了,散散步。 叶依白面无表情的坐起身,习惯性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嗯,还是整整齐齐的穿在自己身上。随后冷笑一声道:大清早起来就散步,二少真是悠闲。 闻言霍歌咬紧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太阳穴的青筋也一点点突起。 看来小白兔睡醒了之后又变成冷冰冰的小刺猬了?很好,很有趣。 既然你醒了一会儿把那杯牛奶喝了。霍歌说着指了指床头柜上刚刚被自己放在那里的热牛奶,觉得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又补充道:我刚下去,雅冉让我端上来的。 叶依白没有多理会霍歌,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离上班还有充分的时间,可以舒舒服服的先洗个澡,想着便走到衣帽间去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看着往衣帽间走去的女人,霍歌往里探了探头,瞥见正站在鞋柜面前的女人,心里莫名有几分急切:你别穿高跟鞋了。 叶依白的手刚好落在一双裸色细跟的高跟鞋上,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怀孕的前三个月的确要小心些。 看女人的背影怔住,霍歌又慢悠悠的开口道:我看你那个头也不算矮,就别给别人添堵了。 说完便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着。 小刺猬住到霍家大院也差不多一周了,虽然一开始被迫搬到隔壁客房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现在看着叶依白站在自己眼前,完全把他的房间当成自己家那样熟悉的时候,心里总是会莫名的涌出一股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的暖意。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完全享受自己和叶依白的相处模式。又或者说,他开始有些享受这段叶依白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日子。 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余光无意中瞥见散落在书桌上一堆纸稿,每一份似乎都涂涂改改了很多次,拿着放在最上面的一张,这就是她昨晚辛苦到很晚的成果吗? 不经别人同意就乱翻别人东西是二少一直以来的习惯吗? 叶依白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霍歌身边一把扯过他手里的纸稿,再把桌子上剩下的胡乱收到书桌里锁了起来。 不经意的挑了挑眉,每每被小刺猬的刺蛰一下倒没什么,也许是今天早上被蛰了太多次,霍歌也感觉心里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关上书桌叶依白抬起头看着还傻站在自己面前的霍歌,抱着手里的衣服走到他面前:散完步了吗?散完了可以出去了吗? 叶依白的个头的确不算矮,在女人中间还算高挑。但站在一米八七的霍歌面前,就显得娇小许多。 这是我房间。霍歌半笑着说道。被小刺猬刺了这么多次,他也得讨回一次不是。 女人没有说话,轻轻点着头,抱着衣服朝门口大步走去。 你去哪儿? 看着要走的女人,霍歌伸出手一把抓住她,一用力,叶依白重心不稳,转身就跌进了男人宽大的怀里。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算是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叶依白有些震惊,在霍歌用力拽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就快摔到地上去了。 而霍歌更是震惊,自己是第一次,第一次这样抱着她。 她身体轻飘飘的甚至有些软,也许是刚睡醒,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心跳开始有些七上八下的慌乱起来,甚至呼吸都有些紧张。 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叶依白挣脱了男人的怀抱:你不是说这是你的房间吗?那我去诗诗那里洗。 霍歌原本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一阵心悸中,被女人冷冷的话语又拉回了思绪。 无奈的笑了笑,小刺猬现在连玩笑都不让开了吗? 保密 洗完下来吃早饭,别穿高跟鞋。 再一次妥协着离开房间,霍歌淡淡的说完,一只手插在裤带里快步打开门走了出去,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折返回房间里。 你洗完就冷了,一会儿下去喝热的。 看着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叶依白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最近的霍歌,让她靠近的时候越来越紧张了,有时居然还会不由自主的多看他两眼。 轻轻摇了摇头,重新拾回精神,叶依白抱着衣服走进浴室。 考虑到怀孕的前三个月,高跟鞋的确是个足够危险的东西,叶依白特意搭配着平跟鞋,穿得格外清新。 出现在霍歌视线里的时候,他只感觉到在这京城的深秋里,有什么暖融融的东西在慢慢的靠近自己。 依依,昨晚睡得晚今天就多睡会儿呗,怎么还起这么早?你看你气色都不是很好。 乔雅冉看着吊在叶依白眼睛下面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禁有些心疼,急忙让佣人把早饭和热牛奶端上来。 有人大清早的跑到房间里散步。叶依白边淡淡的抱怨道边拿起餐桌上的果酱在面包上涂抹着。 坐在一旁刷着手机在喝牛奶的霍歌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看了看身旁的乔雅冉,尴尬的笑着。这小刺猬可真会找人告状的…… 还让我别去打扰她睡觉,是谁又自己去把人家吵醒了?乔雅冉在一旁看着霍歌低声嘲笑着说道。 霍歌不自然的移开眼神,似要结束这个话题一样的急切道:那什么,怎么就我们三个人吃早饭?老爸和大哥呢? 总部有些事,你还没醒的时候爸爸和你大哥就出门了。 乔雅冉说着帮叶依白涂好了一片面包,递到她手边。叶依白抬起头看着她,淡淡的笑着:谢谢大嫂。语气好像比起之前轻松了不少,自然了不少。 朝着叶依白也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坐下又对着一旁的霍歌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帮帮他们啊? 上阵父子兵,区区霍氏他们俩父子足够了。 看着依然拒绝着接手与霍氏相关事业的霍歌,乔雅冉叹着气摇了摇头。 再说了,我现在可有老头子亲自交予的光荣任务。霍歌说着,抬眼看了看正慢悠悠嚼着面包的叶依白。 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目光热烈的盯着,另一个故作轻松的装不知道。这两人要打开彼此的心结,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吧? 我先走了,我也要回一趟总部。爷爷和老朋友出去云江垂钓了,晚上的晚餐你和依依带上诗诗去外面解决吧。 乔雅冉说完朝厨房走去,拿出了一个保温盒放在叶依白面前:依依,外面的食物毕竟不干净,这是我早上和营养师一起给你准备的午餐,你公司的休息间应该有微波炉的吧?热一热就能吃了。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盒子,叶依白心底的那阵柔软又再次融化开来。 谢谢大嫂。 不用谢,这也是给我未来小侄子准备的。 一个晚上居然就让两人的妯娌感情升温了这么多,女人也真是够神奇的动物。霍歌看着叶依白和乔雅冉,心里不禁感叹道。 噢对了,爸爸一直让我记得问问你在哪家公司上班,这几天见你太辛苦了,他都有些心疼呢。 嗯,我在…… 听着两人的对话,霍歌忙快步走过去插到两人中间,在叶依白还没说完话的时候成功堵住了她的嘴。 啊啊啊!那个啥,大嫂一定还有急事吧?公司需要你,总部需要你,霍临需要你。一百万分的急切。 脸上嘿嘿的笑着,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的。一只手揽着乔雅冉的肩快步往玄关处走去。 霍歌,你干嘛?包!包! 被男人禁锢住的乔雅冉伸出手指了指乖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的包。 不要了不要了,让霍临给你买一新的哈哈哈。 说着便揽着她走到花园里,消失在叶依白的视线里。 现在可以松开我说一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转过头再三确认叶依白没有跟上来之后霍歌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雅冉,dk是霍家产业的事,暂时不要让她知道。 依依在dk上班?那你怎么不早说!她现在的情况最好在家里静养。哪一家公司? 不是,你听我说。霍歌说着再次转过身确认了一下身后没有其他人。 我和她有过一个协议,我不能阻止她出去工作的权利,在订婚宴正式公布之前,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这是她住进霍家之前,我答应了她的条件。 乔雅冉将手环抱在胸前:所以呢? 第一,如果她知道那里是霍家的产业,肯定不会再留在那里。第二,她是个很棒的设计师,我想看看她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成为dk新的潜力股。第三,去其他地方不是比留在霍氏的地盘更危险吗? 如果换作以前,霍歌对自己说这些话,乔雅冉一定会有些震惊,但现在…… 所以,你让我帮你瞒着她?你确定这是为了她好? 霍歌淡淡的点着头,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公司叫心华,前两天我已经去踩过点了,小刺猬安全着呢。 或许是一直盯着身后有没有人,有或许是说话太快让霍歌有些心急,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的叶依白的称号就这样脱口而出。 小刺猬?哈哈哈。乔雅冉听了之后轻轻的笑出声。 这两兄弟喜欢给别人起绰号的毛病还真是一模一样。 霍歌又转过头看了看身后,正好看见拿着乔雅冉的包走出来的叶依白。又急急忙忙的说道:剩下的以后再和你解释,总之先保密。 和霍歌相处久了,乔雅冉自然也知道他是什么性格的人,无奈的低头笑了笑,走出花园朝着不远处的叶依白说道:哦,依依,怎么了? 大嫂?我还以为你走了,你的包。叶依白笑着将手里的包递给乔雅冉。 嗯,谢谢你了,总部还有急事,那我就先走了。 隐藏的爱 对了大嫂。叶依白突然叫住乔雅冉,想开口问问刚刚她想问自己的话。 乔雅冉转过身,看着叶依白的笑容变得有几分尴尬:怎么了依依? 没有,路上小心。 看着女人眼中有几分急切,叶依白又摇了摇头,心想着也许霍氏总部那边真的有很紧急的事吧,便没有再多开口。 你也是,记得吃午饭。 随便叮嘱了两句,乔雅冉便转身快步离开。她本来就不怎么会撒谎,再加上面对叶依白,她觉得如果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她只会很快的露馅吧。 霍歌躲在一旁的花园里,直到看着乔雅冉上了车,一直悬着的心才又放了下来。他怎么可以让小刺猬知道心华是霍氏的公司,这样不就无趣了吗。 早饭吃完了? 听着乔雅冉的法拉利扬尘而去的声音,霍歌慢悠悠的走出来,站在正在发呆的叶依白身后,低沉着嗓子开口道。 转过身看见是霍歌,叶依白下意识的只想逃避,沉默着没有说话,抬脚朝别墅里走去。 站在原地吃瘪的霍歌心里开始有些闷闷不乐,这小刺猬的气还真是生得够长的,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打算? 霍歌耸了耸肩,快步走到女人身旁:吃完了就去收拾好东西,我送你去上班。 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叶依白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霍歌,dk和霍氏,应该没有什么联系吧? 啊? 闻言霍歌愣了一下,很快又摇了摇头否定道:霍氏的事,我不太清楚,但应该没有吧。 叶依白点着头哦了一声,看来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就算霍氏家大业大,dk好歹是称霸了京城设计界的,如果有关系的话,她不可能不知道。 霍歌又悄悄的舒了口气,看不出来小刺猬的眼力还挺尖的。不过好在她刚回国,对霍氏的实力了解还不深,现在先瞒着她,后面的故事才会更有趣。 叶依白拿着设计稿走进alex办公室的时候,谢思远已经在和他讨论设计稿的问题了。不好上前打断,叶依白只好抱着文件和电脑,恭敬的站在门口。 站了快半小时的时候叶依白突然庆幸自己今天听了霍歌的话,穿了双平跟鞋。如果是一开始选中的那双裸色的高跟鞋,只怕现在肚子里的宝宝也会难受得厉害的吧。 想到宝宝,叶依白的手又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最近和宝宝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了,就在昨天晚上,叶依白还感觉做了很多关于宝宝的梦,好的也有,不好的也有。 不管好与不好,都让她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让她内心不觉中衍生出一种极强的责任感。 思远呐,真不愧是我们心华的招牌,这次创意可真是让我对你再次刮目相看。 alex说着,手有意无意的搭在谢思远的肩上,却都被她巧妙的避开了。毕竟是心华的老人,他是什么样用意的人,女人心里再清楚不过。 站在门口,能清楚的看见alex脸上挂着的笑。知道他对谢思远的设计方案很满意,叶依白不禁心里有几分紧张,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的设计任务。 虽然很讨厌alex这个人,但他对设计方案独到的见解还是让叶依白不得不承认的。这也是为什么心华在短时间内能在dk坐稳设计前三宝座的原因。 抬头看到一直恭敬地站在门口的叶依白,alex急忙走过去,肥胖过度的脸上再次堆满了油腻的笑:小叶,等很久了吧? 虽然现在不知道她是不是霍二少的人,但走近些欣赏欣赏,总不至于得罪霍歌那樽大佛吧?alex自我心理安慰道。 没有总监,您和思远姐先聊。叶依白本能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在两人之间留下了合适的距离。 我的方案差不多了,快进来吧,我也想听听你的设计方案。 谢思远说着把刚才还散落在桌子上的文件收了起来,看着叶依白笑着说。 alex转身走到一边点燃了一支烟,连连点头让叶依白坐下: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哦。 轻轻舒了一口气,叶依白换上自信的笑容拿着自己这几日辛苦的成果走到两人面前。 自己的这第一份设计稿里不仅有自己的付出,更有霍诗霍歌和乔雅冉给自己的启发,更何况,自己设计的这一对戒指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打开设计图和电脑,引入眼帘的是一对英文单词--hidden love。 谢思远看着题目,对这份设计的兴趣被涌上来了几分。 hidden love,隐藏的爱。不错,题目很新颖。alex先开口赞叹道。 但下一秒展现的设计图却让alex和谢思远都皱了皱眉头。叶依白这又是什么意思? 小叶,这就是你的设计稿?谢思远冷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和鄙夷。 果然是个绣花枕头,这样的设计图也好意思拿到alex面前来。 这一对什么都没有的素面戒指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而已。 叶依白说着,又展示出自己的第二份设计图。 这才是hidden love的正体。 看着第二张设计图,谢思远也有些被叶依白的想法震惊到。 原来戒指另有机关,看上去什么花纹宝石,什么设计感也没有的素面戒指,能通过一对像要是一样的项链进行解锁,解锁后又再通过转动,可以翻转过来,变成另一枚完全不一样的戒指。 第三张设计图是翻转过后的戒指的设计,两枚戒指各自延伸出来的弧度拼接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心。 两人打开心房之时,就是用项链开启戒指之时,戒指只能转动一次,等到两个人真正决定相守一生的时候,也就寓意着另一段生活的新的开始。 叶依白盯着设计稿淡淡的开口道,眼神却有些飘忽,似乎在此刻她脑海中想起了某个人。 听完设计原理和寓意之后,alex不断拍手叫好:小叶,你的这个创意太新颖了,一定能成为心华的又一力作。 谢思远也有些情不自禁的拍起手来,她的惊讶程度绝对在alex之上。 不是因为我 小叶啊,从今以后你就是心华正式的设计师了,先跟在思远的身边学学经验,等公司开完会后再通知你hidden love的结果。 alex拿着设计稿有些兴奋的说道。看来叶依白是一块还未经打磨的原石,如果好好培养,也许会成为比谢思远更优秀的设计师。 正式设计师? 闻言叶依白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愣在原地。 谢思远看着在一旁呆掉的叶依白,嘴角微微上扬着。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很多年以前的自己。 了解到叶依白的设计题材之后,她原以为这是alex故意出给她的难题,叶依白那样的人也许会知难而退。 今天看见她抱着文件和电脑出现在总监办公室的时候,谢思远心里对她还有几分抵触。在看见她这么自信的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又突然对她的设计产生了些兴趣。 现在看来,alex选择她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能在国外孤身一人闯荡了这么多年的人,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走出总监办公室的时候,叶依白原本紧张的心终于得到了释放,抬起右手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原本以为,你和曾经那些靠走后门塞进公司的人一样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今天的设计,刮目相看。 谢思远转过头看着正在缓解紧张情绪的叶依白,低声笑着说道。 啊? 闻言叶依白也转过头,愣愣的出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谢思远的话。 以后有好的设计灵感,要和我多多交流,依白。这样叫你也可以的吧? 谢谢思远姐!以后要请您多多关照了。 叶依白有些激动的说道。能得到自己尊敬的前辈的认可,对于她来说,是在心华成功的第一件事。 回到办公座位上后,叶依白几乎是手抖着掏出手机,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霍诗,她应该是唯一一个会和自己分享这份喜悦的人吧。 打开手机屏幕,映入眼帘的是来自三个人的消息--霍诗,乔雅冉,还有……霍歌? 霍诗的消息自然是意料之中,乔雅冉的消息虽然在意料之外,但想想也算正常,霍歌给自己发消息,十有八九不是好事。 叶依白心想着,打开手机一条条看着。 霍诗:白白!今天睡过头了都忘记给你加油了!你是最棒的!有了结果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噢! 看着消息叶依白都能想象着霍诗脸上那副可惜着却又给自己加油的可爱表情。 女人淡淡的笑着,只觉得想到霍诗,心里就暖暖的。轻轻的敲下几个字回复。 大功告成!多亏了我的诗诗。 再打开第二条,是和霍诗相近的时间发来的乔雅冉的消息。 乔雅冉:相信自己依依,你的设计是最棒的!还有,别忘了吃午饭。 应该是到了霍氏总部之后,抽空匆匆忙忙发的。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字里行间却也能感觉到乔雅冉对自己是真的关心,也能感觉到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人。 回复:谢谢大嫂,设计结果成功。虽然忙,你和霍伯伯还有大哥也要吃午饭。 原本不想打开最后一条的,关于霍歌的事,叶依白的心总是在抗拒着。虽然这些日子对他的改观不小,但只要想起噩梦一样的那一晚,叶依白对霍歌的感情又都回到了原点。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纠结了几分钟之后,叶依白还是打开了那条来自霍歌的消息。 霍歌:我知道结果一定是成功,所以下午下班来接你去凌水阁庆功。这次换叶设计师请客。 看着屏幕上的字,叶依白的心里像涂抹成调色盘一样的,五颜六色奇奇怪怪的想法一点点冒出来。 什么时候她和霍歌的相处模式这么的自然。那样的语气就像他们认识了很多年一样的熟悉。 看着霍歌的那几个字,尤其是叶设计师,叶依白心里就忍不住的想爽快的笑出声。 霍歌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说明他很相信她,发自内心的相信她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谁给他的自信这么相信我啊……嘴里不屑的嘟囔着,心里却有一股暖暖的力量渐渐把她紧紧的包围起来。 要回复他吗?还是不回呢?回的话要说些什么呢? 叶依白拿着手机若有所思,手指轻快的在屏幕上不断敲打着。过一会儿却又觉得不妥,又删掉打好的字。 想起今天早上乔雅冉离开时对霍歌说过晚饭在外面解决,又想起那几天一直都是霍歌和霍诗陪在自己身边。她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不如借这个机会…… 好吧,勉为其难的请霍歌吃这顿饭。决定好之后叶依白又开始纠结起来,到底要怎么回呢?又开始回到之前的删删减减。 回复霍诗和乔雅冉都这么简单,怎么回复一个霍歌就变得这么难呢? 想着的瞬间,叶依白郑重的打下几个字:借你吉言,晚饭我包了。 会不会给他我已经原谅他的错觉?看着屏幕叶依白犹豫着要不要发送出去。 依白,一会儿调整一下工作区位,你收拾好东西,直接搬到我隔壁的办公室。 在叶依白盯着手机发呆的时候,谢思远走到她桌子前面敲了两下桌子。 回过神来的叶依白迅速把手机揣回包里面,站起来点点头,拿出箱子便开始收拾自己桌子上的东西。 不一会儿手机便响了起来,是收到信息的声音。 正在收东西的叶依白放下箱子拿出手机,看看这一次又是谁在关心自己,或许是霍家大院不顾一切的霍爷爷吧? 霍歌:六点二十,请你准时下楼。 打开手机才发现原来还是霍歌。 不对!消息没发出去,他怎么就回复自己了? 有些慌乱的打开手机,一股莫名的预感渐渐地笼罩下来,该不会是刚才,无意间碰到了手机。 看着男人简单的回复,叶依白心里又开始五味杂陈。 算了,既然都已经发出去了,总不能时光倒流再来吧。叶依白想着便又收拾着东西。 从今以后,她真的要开始做一个设计师了。 自己的办公室 叶依白收拾整理完之后抱着箱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和这些周围的同事都没什么感情,但毕竟要走了,出于礼貌还是打个招呼再离开吧。 这些日子谢谢大家的帮忙,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很高兴能和你们一起工作。 叶依白淡淡的笑着,周围的人被声音吸引都抬起了头。各式各样的目光就这样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恭喜你啊小叶,年纪轻轻的刚进公司就这么厉害,以后出了名可别忘了我们助理室的这几个同事啊。 有一个资质较老的女人率先开口道。其他人也便一同的道着祝贺。 叶依白笑着轻轻点了点头,人际交往的事情她都不是很擅长,但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她都选择挂着一个明亮的微笑。 哟,这不是我们叶大设计师吗? 一个尖锐刺耳的女人的声音在叶依白耳边响起,这种语调不用抬头她就知道是谁了。 有靠山就是不一样,轻轻松松的就从小助理变成大设计师了。依白,你可得教教我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是不是首先要长得够漂亮啊? sunny阴阳怪气的笑着,说话的声音不小,引得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低着头嘀嘀咕咕的讨论起来。毕竟alex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些底的。 看着被sunny三言两语就转变了风向的人,叶依白在心里冷笑着。这世上果然什么都比不过人心的险恶。 等你也有她的这份才华,再来说这句话吧。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响,打破了原本尴尬着的沉默。 叶依白有些感谢的将目光投向走过来的谢思远,如果不是她,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又不想和sunny多纠缠,但是一直不说话又难堵住众人的嘴。 谢思远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座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自然没有什么是比心华首席设计师的承认更有说服力的说辞。 一瞬间,办公室的人看着叶依白的目光又带有几分钦佩,谢思远的性格大家都是知道的。 一般只关心自己的设计,也很少看她和谁交好,如果她都站出来帮叶依白说话了,那一定是她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吸引了谢思远。 思远姐…… 看着连谢思远都倒戈到叶依白的身边,sunny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声说着,但很快又闭上了嘴,眼下的这个情况如果她在继续说什么,那真的就是死咬着叶依白不放的恶狗了。 依白,我过来只是给你说一声,现在你也需要一个专属的助理,你看看是想在公司里选一个还是另外招,或者你有已经决定的人也可以请到公司来。 闻言叶依白抬起头有些震惊,她现在的待遇这么好的吗?不光有了专属助理,还可以自己决定。 因为毕竟助理要帮你做很多事,天天在眼前晃悠的人,总得选一个让自己舒心的不是。谢思远补充着说道。 叶依白心里倒是有了一个人选,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来帮自己。 思远姐,能给我一天时间考虑考虑吗? 也好,你现在先搬到新办公室去熟悉熟悉吧。说完谢思远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sunny,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明确的意味,又看着坐在办公室的一个女人,淡淡的开口。 小刘,这段时间你就先接手依白之前的工作,先到我这里来做事。 闻言sunny看着谢思远,有些不思议,叶依白走了,那不应该是让她回来吗?谢思远这是几个意思? 思远姐…… sunny刚想开口,却看见谢思远和叶依白一起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就好像把自己当作空气一样的,咬紧了牙齿,心里的怒火不断的喷张。 看着叶依白和谢思远亲密的样子,再想到她一个连试用期都没过的新人,居然轻而易举的就变成了心华的设计师,而自己…… 叶依白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面前,完全忘记了刚刚的窘迫和不愉快,心里有什么在猛然狂跳着,这一间小小的屋子,就是她在心华迈出的第一步。 还在想着要如何装饰自己的办公室,身旁的谢思远若有所思的开口。 依白,以后在公司小心一点sunny那个人。 轻轻的点点头,今天再加上之前的事,叶依白心里对sunny这个人完全有了底,看来以后只要是和她碰上面都要多个心眼了。 谢思远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想开口。 依白,上次…… 嗯?什么事思远姐? 看了看叶依白,谢思远又把想问出口的话憋了回去。毕竟那是叶依白的私事,也不能取决于自己的第一判断,谁说的从豪车上下来就一定是被人包养了?万一那只是她朋友呢。 没什么,我办公室离这里不远,东西也还算齐全,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思远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叶依白有些激动的环顾着四周,心华最好的就是这一点,每个设计师都有自己独立的办公间,可以很好的享受自己安安静静的设计时间。 叶依白打开窗帘,居然还有一个延伸出去的小小的阳台,那她一定要在这里弄一个花架,这边还要放一个小小的躺椅,还有这边…… 叶依白在小小的空间里走走看看,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画在了纸上。 在她忙着涂涂画画改造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霍诗的电话打了进来,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叶依白迫不及待的按下接听,她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唯一的朋友。 白白!恭喜你啊!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家白白这么厉害,人又长得这么漂亮。 一接起电话,就听见霍诗激动的声音叽叽喳喳的说着,叶依白感觉自己漂浮着的心找到了一个归属。 好像已经有很久了,没有人像霍诗这样关心着自己,而自己也这样完全对一个人卸下心防。 大魔头上司 听着霍诗的声音,叶依白只觉得自己心里被一种巨大的安全感笼罩着,一瞬间,一股滚烫涌上了眼眶。 谢谢你诗诗。 叶依白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着,能这样被谁记挂着的感觉真好。 她好像一下子得到了很多,霍诗的陪伴和乔雅冉的关心,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看来这一切似乎都是霍歌那个混蛋给的呢。 霍诗非常敏锐的捕捉到叶依白声音里的不对劲:你怎么啦白白? 没有没有,可能是变成了正式的设计师又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有些激动。 真的吗!太好了白白!霍诗听到女人的话,在电话一旁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 军功章有你的一半。叶依白能感受到霍诗的开心,自己也满脸的幸福的说道。 能认识霍诗,真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参观你的办公室,感觉一定很棒! 叶依白举着电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语气带有几分宠溺的答应。 霍诗真的有不一样的魔力,让她不断的想靠近,让她能得到温暖和安心。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该有多好。 妹妹……叶依白心头泛上一丝苦涩,自己还真的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只不过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置自己于死地。 对了白白,我都还不知道你公司在哪儿呢,我怎么去看你啊?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霍诗猛然想起自己居然都还不知道叶依白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作为她唯一的好朋友,真是失职。 就在京城二环的dk大厦,叫心华。叶依白淡淡的说道。 二环的dk ?心华?霍诗听了只觉得有些耳熟,又再重复了一遍,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怎么了? 没,白白啊,我听霍歌说你今天要请我们吃饭? 霍诗想到刚刚在花园里遇到霍歌,脸上扬着不一般的笑容告诉自己今天叶依白要请客吃饭。 闻言叶依白才突然想起来不久前因为失误给霍歌发出去的那条信息,难道今天要被这两兄妹把自己吃穷了吗?想到自己卡里所剩无几的积蓄,叶依白隐隐的有些肉疼。 嗯,等我下班了,你们一起来接我吧。 毕竟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个独立的空间,霍诗和他的功劳占了大半。 和霍诗闲聊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叶依白抬起腕表看着时间,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想起了出门之前乔雅冉交给自己的饭盒,起身朝着休息间走去。 走出门的时候刚巧遇见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的谢思远。 依白,刚想来叫你一起去吃午饭呢。走吧,中午我请客,算是给你庆功了。 谢思远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得实在太大了,让叶依白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之前还百般折磨自己的大魔头上司,现在居然变成了可以一起吃饭的关系了? 不用了思远姐,家里给我准备了午饭的。叶依白淡淡的笑着,举起了手里的饭盒。 轻轻的点着头哦了一声,被婉拒的谢思远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惜。 还是不适应和谢思远一下子这么亲近,在叶依白心里,她还是那个有些可怕的魔鬼上司,如果和她一起去吃饭,只怕自己会食难下咽吧。 手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为了自己的宝宝好,还是乖乖的吃乔雅冉给自己准备的营养午餐吧。 那我先去休息间了。 叶依白礼貌的笑着,拿着饭盒抬脚离开。 留在原地的谢思远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以前给这丫头留下的印象不是很好啊。 叶依白在休息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可以加热的微波炉,郁闷的看着手里的饭盒,这么大的公司茶水间怎么连个微波炉都没有呢? 微波炉在上面的柜子里,不知道的人的确找不到在哪里。 叶依白正在郁闷的时候,看见有一双手从自己手里拿过饭盒,抬头一看是刚刚被自己拒绝了一起吃午饭的谢思远。 拿过叶依白的饭盒,谢思远踮着脚打开顶上柜子的门,微波炉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把饭盒放进去按下了加热的按钮。 思远姐……叶依白对于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些震惊。 我也不想跑出去,就让小刘帮我买了一份盒饭。谢思远提过放在一旁的塑料袋,笑着回答道。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叶依白觉得有些尴尬和不自在,毕竟是因为自己的拒绝,谢思远才在这里吃盒饭。 喝咖啡吗?谢思远走到另一边拿起两个杯子,淡淡的开口。 不用了思远姐,我不怎么喝咖啡。 场面又更尴尬了几分,这一次真不是故意拒绝的,毕竟自己现在怀孕了,咖啡这样的兴奋剂属于禁品。 谢思远耸了耸肩,帮叶依白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手里。 叮!微波炉发出的响声证明叶依白的饭已经加热完成了,谢思远又踮着脚把饭盒拿出来,另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塑料袋:走吧,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地方。 叶依白抬着两人的杯子走在谢思远身后,悄悄的叹了口气。还是逃不过和大魔头一起吃饭的命运吗? 心华的办公区旁有一个延伸出去的很大的露台,叶依白刚进公司不久,又经常被谢思远吩咐着办事,自然没有时间来这样的地方。所以刚走过来看见露台的时候,叶依白还是有些惊喜的,看来公司里以后有可以喘口气的地方了。 谢思远走到桌子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桌子和凳子。 思远姐,我来吧。叶依白从她手里拿过纸巾,自己总不能就这样干站在一旁,什么事都让谢思远来做吧。 两人坐下之后,叶依白打开了饭盒,看着里面装着的精致营养的饭菜,心里不禁感叹着乔雅冉的细心。 这是你母亲准备的吗?可真够丰盛的。谢思远笑着看了看自己的盒饭,这样比起来倒是能理解为什么叶依白要拒绝自己了。 叶依白摇了摇头,想了想淡淡的开口道:是姐姐准备的,我母亲,很早之前就去世了。 你很像我 听完叶依白的话,谢思远握着筷子的手力度不觉重了几分。她的母亲也去世了吗? 那你的姐姐肯定是个很体贴的人吧。 叶依白夹着饭盒里的菜,想起昨天晚上乔雅冉紧握着自己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的确是自己见过的最温柔体贴的人,以后的话,一定也是个很好的母亲吧? 家里就你和姐姐两个人吗?谢思远又接着问道。 叶依白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于是干脆没有回答,直接摇了摇头。 两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谢思远若有所思的盯着一块被筷子戳得没有样子的菜,叶依白只是低着头吃饭,没有多说话。 你很像我。 半晌,谢思远放下筷子,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叶依白愣愣的出声。 嗯? 叶依白不是很理解她的意思,抬起头的时候刚好撞上了谢思远的双眸,她的眼睛居然有些湿润。 看着你,总是会想到刚进心华的我。 谢思远轻呼了一口气,迅速收起了自己悲伤的情绪,淡淡的笑着说。 这丫头真的很像最初的自己,让她不禁想起了那时候的样子。每天也被上司无限的压榨,甚至让她快忘记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努力。 我比思远姐差多了。叶依白低下头淡淡的笑着说。 在心华的这段日子可听了谢思远不少的传说,一个女人年纪轻轻的便靠着自己的才华在这里站稳脚跟,自己如果能有谢思远那样拼命的劲头,也许早就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了吧。 不,你比我更好。 闻言,叶依白抬起头看着谢思远,从那人眼里看到了她对自己的信任。 你比那个时候的我更有想法。也比我更年轻哈哈哈。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谢思远开着玩笑说道。 一开始从总监那里了解到你的设计方案的时候,我立即笃定你一定会放弃。那份设计方案可以说很刁难设计师了。 谢思远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 对于设计者来说,作品应该是充满了灵魂和意念的。但那一份方案,是为了一对被逼迫着结婚的人设计戒指,连爱情都不存在的婚姻都没有意义,那戒指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你能把希望寄存在戒指里,也就相当于拯救了那一段没有意义的婚姻,重新赋予了它灵魂和意念。 依白,你的潜力是无限的。 听完谢思远的话,叶依白自己心里也暖暖的,她一直期盼着有一个人能从设计上给予自己肯定和鼓励,这和霍诗给她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比我还要优秀的设计师。谢思远说着,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叶依白的手。 看着自己一直崇敬的前辈这样给自己加油打气,叶依白只感觉自己获得了更多的能量。 思远姐,谢谢你。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淡淡的笑着。 快吃吧,饭都冷了。可别辜负了你姐姐的心意。谢思远指了指叶依白手里的饭盒笑着说。 可能是因为把憋在自己心里一上午的话都说了出来,她感觉自己心里轻松了许多。而叶依白的表情也没有了刚才的尴尬。 老天不会让你完全对生活失去希望,当你觉得自己几乎绝望看不到头的时候,他一定会让什么人来到你身边,来拯救你那颗快要熬不下去的心。 叶依白回想着不久前,自己还在因为被霍歌夺去清白而伤心至极,所有的一切似乎是从她有了这个孩子之后开始慢慢变好起来了。 她住进了霍家大院,认识了霍诗和乔雅冉,最近似乎连霍歌那张曾经让她深恶痛绝的脸,看上去都没这么让她害怕了。 处理完的交接工作之后,因为没有新的任务,叶依白意外的很早就下班了。看了看腕表,离自己和霍歌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心血来潮的她想出去逛逛街。 透出手机翻到霍诗的电话,以前在国外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她还没有试过和朋友一起逛街是什么感觉呢。 喂,白白,怎么快就又想我啦? 嗯,好奇怪今天特别想你。 叶依白已经习惯了霍诗讲话的方式,便也笑着回答道。 诗诗,你在哪儿? 在北岭呗,我还能去哪儿。 叶依白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才无聊的将花园里的花全部浇了一遍水。叶依白突然有些羡慕她还能这么悠闲的呆在家里。 我下班了,走吧我们逛街去? 逛街!走起!我都快无聊得发霉了! 听见逛街两个字,霍诗的眼睛直放光,约定好地点挂了电话之后,以火箭一般的速度冲去房间梳妆打扮。 可能是太激动和速度太快,没看见正从楼上走下来的霍歌,一下子就撞到了霍歌,两兄妹就这样齐刷刷的摔在地上。 霍诗!你眼睛是长在屁股上的吗!霍歌吃痛的揉着自己撞上一旁扶手的额头,恶狠狠的叫骂着。 我去,明明就是你一下窜出来的!霍诗也揉着自己的屁股毫不客气的反击道。 慌慌张张的忙去见哪个男人啊?不过应该没有男人可以见吧。 霍歌站起身,取笑着说道。从小到大,和霍诗拌嘴是他坚持得最久的兴趣。 霍诗也从地上爬起来,看他这悠闲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叶依白已经下班了并且约自己去逛街吧,看来在叶依白心里,自己是比这个人渣重要那么一点点嘛。 我是没有男人见啊,我也不想见。霍诗边上楼梯,边憋着笑。 霍歌,这一局老娘赢定了。 有的人倒是有不少的女人可以见,也难怪白白会只约我去逛街了。霍诗说着路过霍歌的身边,还对他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闻言,霍歌一把抓住霍诗的手:逛什么街,叶依白不是在上班吗? 抽出自己的手,霍诗慢悠悠的笑着,眼神和语气有些夸张的说道:原来你不知道啊?白白今天升成正式的设计师了,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间,现在交接工作做完了,刚和我打完电话约我去逛街。 不一样的风景 霍诗炫耀着说完,便一摇一摆的上了楼,像在给下面的男人示威。 听完霍诗的话,霍歌心里像有什么堵住了一样,刚刚还在开心她给自己发了那样的信息,现在怎么又有些莫名的烦躁了呢? 霍诗换了衣服走下来的时候看见坐在客厅里已经换好衣服,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霍歌,她笑着翻了个白眼,当作没有看见他一样的走着。 霍大小姐这是要去赴约了? 男人坐在客厅里,悠哉游哉把玩着手里的遥控看着电视。 这不是废话吗?霍歌是被打击到变傻了?霍诗想着转过头白了他一眼,抬脚准备离开。 确定不想让我帮忙送你去吗?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霍诗被男人的啰嗦扰得心烦,转过身满脸不爽的看着他:霍歌,我现在开车已经很稳了,不用你担心ok? 哦,这样啊,那你慢慢去吧,一路顺风。霍歌笑着又重新把目光放在眼前的电视上。 霍诗,想跟我斗?没门! 慢慢的走到车库门口,霍诗请门口的保安帮忙把门打开,她在想今天要不要试试霍歌那混蛋一直很爱惜的兰博基尼。 三小姐,车库今天的车送去保养了。保安有些为难的看着霍诗,语气小心翼翼的说道。 霍家小姐的这个火爆脾气,除了二少爷,谁都不敢惹她。 什么?全部?闻言,霍诗大声的吼了出来。 保安被霍诗的声音震得背后一凉,又突然想起半小时之前二少爷来吩咐自己十分钟之内必须把所有的车都送出去保养,除了他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现在看到在自己面前快跳脚的三小姐,保安知道这肯定又是二少爷故意的。心里有些替命苦的自己捏一把汗。 怎么刚好今天全部送出去了呢?这么多车,一辆都没有了?霍诗环抱着手,气急败坏的问道。 有倒是有。保安低着头笑着。二少爷的迈巴赫在他的私人车库里。 我就知道!霍诗气得直跺脚,难怪刚才霍歌还阴阳怪气的那样问自己呢。 这北岭的霍家大院像与世隔绝一样,没有车根本就出不去,可霍诗又不想去给霍歌低着个头。万念俱灰之间,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霍诗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果然是救世主! 我的大小姐,你还有多久啊? 白白!霍歌欺负我! 霍诗接起电话立马委屈的快哭出了声。 电话那头的叶依白可不相信霍歌会这么轻易的欺负到她,笑着问道:你们两兄妹又在家里打架了? 霍诗抱怨着给叶依白说了事情的经过,也表达了自己决不向黑暗势力低头的决心。叶依白听了之后笑得肚子疼,霍家这两兄妹真是让人头疼的存在。 你还笑,你……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自己肯定不能低头,但有一个人可以让霍歌乖乖的来找自己。霍诗想着,也不忘感叹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 霍歌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眼睛不时往玄关处瞟。出去了有一会儿了,霍诗也该回来求自己了啊?怎么门口还这么安安静静的? 想着的时候,躺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小刺猬。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霍歌不自觉的上扬了嘴角,但很快又沉下心去,这女人不是忙着约霍诗逛街吗?怎么还有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有事说事。 叶依白被电话那头冷淡的声音怔了一下,真想就这样挂了电话,但想起刚才霍诗苦苦哀求了自己很久,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说道:我下班了,你有时间吗现在? 哦?听这意思,小刺猬是想约自己吗? 比较忙,怎么了? 叶依白憋着笑,就你还忙呢,闲得把家里的车都送出去保养,你可真忙的。突然来了兴致,叶依白想逗他玩玩。 这样啊,那你忙吧,没什么。 马上忙完了,有什么事?霍歌急忙改口道。 我是说既然我都下班了,那你和诗诗来早一点,我们去逛逛街? 现在才想到自己,霍歌心里有些不满,看来在小刺猬心里,自己还排在霍诗那臭丫头后面了。 如果你没时间就算了吧。叶依白笑着说。 刚好我想去买两件新的衣服,将就一起吧。 霍歌故作轻松的挂了电话,心里在偷笑着,从沙发上拿着外套便往外走去,刚好遇见站在门口打电话的霍诗。 哦?你还没走啊?憋着笑看着眼前的女人,霍歌淡淡的问道。 转过头看了男人一眼,霍诗接着打自己的电话:嗯,地址就在北岭…… 你和谁打电话呢?霍歌站在一旁不解的问着,还听见霍诗给那人说了地址,不会? 家里没车了,我打电话叫大嫂帮我安排个司机,那司机问我地址呢。 叫什么司机,我正好要出去,一起吧。霍歌转着自己手里的钥匙,潇洒的大步走在霍诗面前。 跟在男人后面,霍诗偷偷的笑着,对着电话悄悄的说道:计划成功,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之后叶依白无奈的笑着,霍家这两兄妹怎么就像猫和老鼠似的,天生的敌人。 收拾好之后叶依白看着时间,他们从北岭到这里可能还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等得有些无聊了,叶依白决定在dk里四处转着逛一逛。 自己现在的心情好像和第一天走进dk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候的自己刚回国,面对一切都是胆战心惊着。 dk的电梯是观景电梯,倚在扶手上,叶依白才发现真不愧坐落在京城二环,大厦的观景电梯可以俯瞰京城的一切。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心华的露台,dk的电梯。 叶依白淡淡的笑着,这一切都是心态不一样了吧,之前的自己忙着生计,哪里有心情去看这些风景。 转过头的时候,叶依白看见一旁的电梯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大嫂? 你别吓我,好不好 叶依白回头的时候,刚巧看见正坐着旁边的电梯往上去的乔雅冉。一脸严肃着,身边跟着两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她认识,就是心华的负责人,总监alex。 难道乔雅冉来这里谈事情吗?叶依白边想着边往外面走去。 laura,那个不是你上次让我去调查的女人吗? 一个穿着一身正黑色西装的男人对着身旁涂着红唇的女人说道。 女人朝男人指的方向看去,轻轻挑了挑眉,红唇一张一合,好不诱惑。 叶依白? 说着两人便慢慢的走着,跟在女人身后。 叶依白站在dk门口,仰着头从下往上看,不愧是京城的地标之一。特殊材质的玻璃包裹着整栋大楼,从远处看的话就像一根直直屹立着的银针。 落日的余晖通过玻璃一道道被折射,看上去很有未来感。 请问是叶小姐吗? 叶依白听见背后传来的女人的声音,转过身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莫名的很眼熟。 诱人的红唇,高挺的鼻梁,分明的眉眼,一看就是经典的气质美女。性感的黑色露肩毛衣,栗色的卷发凌乱的搭在胸前,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踩着酒红色漆皮的高跟鞋,比叶依白还要高出半个头去,气场上便更压她一筹。再加上她今天为了搭配那双平跟鞋,穿得格外清新。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一个宛若温柔的天使,而另一个则是来自地狱的妖精。 请问您是? 叶依白努力的回忆着眼前的这张脸,就是记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 你就在dk上班吗?女人没有回答叶依白的问题,自顾自的开口道。说完还看着叶依白讪讪的笑着。 轻轻点了点头,叶依白感觉这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充满敌意的,还是小心些的好。 这位小姐,请问您是? 哪一家公司?艾温?尚凌?还是心华? 叶依白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就是莫名的讨厌,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就这么讨厌她。 叶依白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微皱着眉:你到底是谁?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我是谁不重要。 女人笑着慢慢靠近叶依白,这样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是谁。 女人说完勾着嘴角,潇洒的转过身离开。 叶依白留在原地,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危险。 下次遇见一定要绕道走。 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膛,叶依白感觉自己的小腹有些不适。那女人给她的感觉,让肚子里的宝宝都感受到了恐惧吗? 来自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了,叶依白猛然想起之前自己也有一次类似的经历,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腹部的衣服,另一只手急忙在口袋里翻找手机。 laura,你的气场可不小,把她都吓到地上去了。 正黑色西装的男人看着叶依白痛苦的表情,冷笑着看向身旁的女人。 走,还有合作要谈呢。 两人就这样瞥了眼几乎快要倒在地上的叶依白,转身准备离开。下一秒在女人背后响起的男人的声音,却让她顿在了原地。 叶依白!你怎么了? 女人转过身,一张在梦里见了千万遍的熟悉的脸就这样跌入了视线里。 霍歌的车还在马路对面的时候便看见了快要倒在地上的叶依白,把车随意停放在路边,直接横穿公路冲到了叶依白身边。 你怎么了?别吓我,好不好?抱着痛苦得开始发抖的叶依白,霍歌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叶依白强撑着意志,颤抖的双唇颤抖的双唇一张一合:霍歌,救救孩子…… 霍歌,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送医院! 慢一步跑到两人身边的霍诗蹲在叶依白身边着急的对着眼前的男人嘶吼着。 很快回过神来的霍歌一把抱起叶依白,赶不及再过去开车了,只能在路边随便拦一辆车。 刚走到路边的时候,一辆纯黑的古斯特停在了霍歌面前。车窗慢慢降下来,霍歌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男人的脸。 是他之前陪叶依白去叶家庄园的时候看见的那个男人。 上车。沈易迁低沉着嗓子开口道。 看着被霍歌抱在怀里的女人,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眼。为什么每一次遇见她,她总是能把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霍歌愣了两秒,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对着一旁的霍诗说道:你坐前面。 在他们身后的是刚才的女人,看着霍歌抱着叶依白,还这样担心她,女人握紧了衣角。眼里渐渐被嫉妒蒙蔽。 霍歌,这一次是叶依白了吗? 因为腹部的疼痛,叶依白已经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看着她紧皱成川字的眉头,霍歌只感觉自己紧张得喘不过气来,虽然她被自己抱在怀里,但又好像随时都会失去她一样。 突然想起之前叶依白也处于同样危险的情况,但也都化险为夷了,霍歌不断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这是怎么回事?沈易迁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的霍歌,语气冰冷着开口。 男人的整个心思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完全没有听见沈易迁的声音。 霍诗坐在副驾驶上,又担心着后座的叶依白,却被一旁正在开车的男人周身那冰冷的气息吓得不敢大口喘气。 这男人是霍歌的朋友?不然怎么会坐上他的车,又或者他是白白的同事?不会吧,白白的同事怎么可能开着这么一辆豪车…… 见霍歌没有搭理自己,沈易迁目光直视着前方,低声道:叶依白和霍歌,怎么回事? 啊?你,在和我说话?霍诗被男人有磁性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歪过头指着自己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然?男人不耐烦的回答道。 啊……我也不知道,我和我哥到dk路口就看见白白跌在地上,我哥发了疯一样的把车直接横在路边冲了过去,我刚到就让他送医院,然后……说着霍诗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对峙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分明的下颌角和性感的薄唇。 这男人,比霍歌还帅。 这是霍诗对沈易迁的第一印象,他周身围绕的气质与霍歌完全不一样,成熟稳重,说话也不会拖泥带水。 霍歌第一次觉得医院离得这么远,记得自己上一次也是送叶依白去医院,明明很近的。 手轻抚上女人紧皱着的眉眼,霍歌觉得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团。 哥,你让白白躺平一些,你这样她和宝宝都会不舒服的。霍诗转过头看着被霍歌牢牢抱在怀里的叶依白,有些担心的开口。 听了霍诗的话,霍歌立马松开了些自己的臂膀,往后坐了些,把女人的腿搭在座位上,让她尽量保持平躺的姿势。 还没到吗?男人沙哑的嗓音低吼着,这条路怎么这么长,让他这么煎熬让叶依白这么痛苦。 沈易迁没有回答,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林院长?我是沈易迁,大小姐出了些事,现在正在往医院赶来,你在后门安排着妇产科的医生和护士,大概五分钟就到。 霍诗转过脸看着一旁的男人,原来他叫沈易迁,他叫白白大小姐,那应该是叶家的人吧? 挂了电话之后又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叶依白,他也感觉自己的心慢慢的揪成了一团。 因为沈易迁事先的安排,一下车就有几个医生接过叶依白放在担架上快速的朝医院里送去,霍歌和霍诗也急忙紧紧的跟在后面。 叶依白被推进治疗室的时候,霍歌和霍诗都被拦在了外面。 医生会尽力治疗的,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霍歌没有理会,想直接推开小护士走进去,却被霍诗一把拉住。 麻烦你了,有结果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站在治疗室门口,霍歌一直紧握的双拳砸在一旁的墙上。叶依白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自己现在感觉就像快要窒息一样的。 别太担心了,已经到医院了,检查检查就没事了,应该只是怀孕的一些特征。 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男人,霍诗站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同时也是一种自我安慰。 倚靠在墙上,霍诗看着自己的左手手心,刚才下车的时候被沈易迁一把握住,简单的叮嘱了自己一些话。 你们先去,我把车停了再过来找你们,管好你哥,别让他跟进治疗室打扰医生。 霍诗淡淡的笑着,如果不是沈易迁说这么一句话,也许自己会跟着霍歌一起闯进治疗室,那样的话只会耽误叶依白的治疗时间吧。 看来这个沈易迁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哥哥。 霍歌焦急的在门口踱步,不时朝治疗室门口瞟,叶依白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他的忍耐值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 大步走到门口准备打开治疗室的门,又被霍诗一把抓住手。 你干什么!霍诗站起身拦在霍歌面前,声音低低的说道。这里毕竟是医院,不能大声喧哗。 滚开!我要进去看看怎么样了。霍歌说着一把甩开霍诗的手。 你进去有用吗?你是医生吗?你现在进去只会耽误医生的治疗时间。我们在外面慢慢等,你会就有结果了。 霍诗也是第一次看见霍歌如此的失控,看来叶依白在他的心里已经慢慢的变得很重要了。 我再说一遍,滚开! 霍歌,别闹了行吗? 霍歌不耐烦的别过头,一把扯开霍诗,准备开门进去。 啊!哥!你没事吧? 就在他准备开门的时候,被沈易迁的一个拳头揍得摔倒在一旁,霍诗急忙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这一拳,沈易迁几乎用了全力,霍歌的嘴角破了一些,血慢慢的渗了出来。 你干嘛!霍诗转过头对着沈易迁低吼。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巾替霍歌擦着嘴角的血迹。 理智不清的人只有这种方法才管用。 沈易迁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凌厉的眼神不屑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霍歌。 被一拳揍得清醒些的霍歌转过头看着霍诗,带有些歉意的淡淡的说道:我没事,你刚刚没事吧? 的确像沈易迁说的那样,他的确失控到有些理智不清了。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霍歌慢慢站起身,安静的站在门边。 沈易迁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也倚靠在门边。 只要想到叶依白躺在里面,两个男人的心绪都被搅得乱七八糟的,护士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抓住那护士的手,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她怎么样了? 同时被两个异常高大帅气的男人抓着手,小护士不禁有些脸红心跳,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啊……病人没什么危险情况,请问哪一位是家属? 我。 两人又是同时脱口而出,话音未落又互相看着对方。 霍歌虽是叶依白的未婚夫,两人却还没有举行订婚宴,沈易迁虽在叶家长大,却始终和叶依白没有什么关系。 看着两人,霍诗总是觉得场景怪怪的,就像八点档的偶像剧一样,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对峙。 呃,我的意思是,谁是孩子的父亲? 看着几乎快要凝固的两人周围的空气,小护士又战战兢兢的开口。 我是,我是孩子的父亲。 闻言霍歌连忙说道,心里居然有一丝窃喜,自己和叶依白的关系因为孩子比沈易迁更近一些。 你和我来一趟办公室,医生有事和你说。 巨大的恐惧感再次来袭,霍歌的心又再次揪成了一团。看了眼霍诗:你先照顾着她。随即抬脚跟着小护士离开。 叶依白在病床上被推着出来的时候,沈易迁的眼神里慢慢都是柔情和担忧,看着这一幕的霍诗突然警惕起来。 这男人不会,喜欢我家白白吧?霍歌完蛋了,他这么优秀,那是那个人渣比得上的…… 两人一同推着床慢慢走进病房。 病人没有大碍,这一瓶营养液输完就可以回家了。 不会放过你 叶依白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萦绕在鼻子边的刺鼻的酒精味,她才想起自己好像差点晕倒在路边,记得自己最后看见的一张脸是,霍歌? 白白!你醒了? 霍诗坐在一边,看着渐渐清醒的女人,怕声音太大吵到她,压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着。 诗诗?叶依白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的时候环顾着四周,看见站在窗边的男人的身影,那是,霍歌吗? 不,这身影是?易迁哥哥? 白白,你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宝宝呢,你感觉到宝宝还好吗? 嗯。叶依白轻轻的点着头。 醒来的时候她就能感受到宝宝在自己的身体里,也安心了许多。 你醒了?男人慢慢走到病床边,俯下身看着一脸苍白的叶依白,眼神里是数不尽的柔情。 易迁哥哥……叶依白笑着回答道。 也许是刚醒过来,语气软软的,沈易迁仿佛恍惚间看见了小的时候,那个趴在自己肩头撒娇的小女孩。 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沈易迁有些抱怨的说道,听刚才从办公室回来的霍歌说,是由于过度疲劳和精神的起伏而引起的先兆流产,还好送过来及时,再晚些…… 轻叹了口气,叶依白想慢慢坐起身,沈易迁先一步看懂了她想做什么,拿着一旁的靠垫放在她身后,还贴心的把床的高度调高了些。顺手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手里,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一边,叶依白被呛到,沈易迁也是立马扯过几张纸放在她手里。 霍歌啊霍歌,你说你怎么比得过人家啊?看着沈易迁和叶依白非一般的默契,以及男人的温柔体贴,再一次悄悄的在心里感叹到。 谢谢易迁哥哥。叶依白端着热水淡淡的笑着。 刚刚触碰到她的指尖的时候,好像有些冰凉,沈易迁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肩头。叶依白也没有拒绝,她似乎很习惯被沈易迁照顾着。 这霍歌,该他表现的时候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霍歌拎着几个保温盒走进病房,正好看见沈易迁为叶依白把衣服披在肩上。 抬眼看着走进来的霍歌,叶依白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放下,原来他是去买晚饭了啊…… 医生说你这两天只能吃些清粥,我吩咐家里的厨师准备了些,鼻子这么灵?刚送到你就醒了。 霍歌开着玩笑走到叶依白面前,让病房里安静的空气和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打开病床上的桌子,霍歌把粥放在叶依白面前,细心的拿出碗筷摆放好,还叮嘱着她小心烫。 霍诗看着莫名觉得有些欣慰,霍歌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 也准备了你们的,我放在这边了。 把剩下的保温盒放在茶几上之后,霍歌又重新坐回床边,眼神一直盯着叶依白不放。 霍诗坐下准备好筷子后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两个男人都坐在床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正在喝粥的叶依白。 哥,你不吃吗? 不想吃。 哦,沈易迁,你不吃吗? 我不饿。 霍诗感觉自己的自尊心有些许受挫,她知道她的白白的确很美,连生病的样子也楚楚可怜的惹人怜。 但她好歹也是霍家千金,颜值在京城名门闺秀榜也是进得了前五的。这两个大男人有必要连和她说话的时候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吗? 叶依白也感觉到一直盯着自己的两道无比强烈的目光,她都不敢抬眼,一直低着头直到把粥都喝完。 喝完了?还饿吗?看着叶依白放下碗,霍歌淡淡出声问道。 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我去买。沈易迁语气也淡淡的。 男人装起来比女人还厉害,明明就担心得要死,还故作轻松和淡定。霍诗坐在一边吃着饭,像看电视剧似的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 两人同时问出口,叶依白都不知道该回答谁好,干脆沉默着不出声。抬起头朝着霍诗投去求救的眼神。 霍诗却像没有看见似的忽略接着吃自己的晚饭,你们的三角关系可别带上我。 你…… 两人又同时一起开口,互相看了眼对方,谁都不想让谁。 我吃饱了,吃得很饱,不想吃其他的,现在只想问多久可以回去。还有希望你们俩别像一堵墙似的把我围起来就好了。 叶依白急忙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和尴尬。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情况,但她已经闻出了空气里散发的强烈的火药味,还算了解这两个男人的她知道,再不制止很有可能下一秒,霍歌的火爆脾气和沈易迁的沉默不语会相互点燃并爆炸。 你吃饱了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爷爷还一直在等着你的消息。沈易迁说着便站起身。 我爷爷?他怎么知道的? 你出这么大的事,我总得要给他汇报一声的。 沈易迁笑着宠溺的摸了摸叶依白的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你怎么照顾肚子里的宝宝。 看着搭在小刺猬头上的手,霍歌蹭地站起身拍掉了男人的手,漫不经心的说:我们也准备收拾收拾回霍家大院了,沈先生慢走不送。 霍歌故意加重了霍家大院几个字的语气,像在宣誓自己的主权一般。 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沈易迁挑了挑眉,把手重新揣回裤袋里,直接盯着霍歌的眼睛:既然要把她带回去,你最好能给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男人说完,收起了眼里的凌厉,转而温柔的看着病床上的人:我先走了,电话我给你存在手机里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给爷爷说一声我没事,过几天就回去看他。 那好,我让我奶奶给你准备你爱吃的点心。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的眼神笑着,霍歌站在一旁却感觉胸口的烦闷堵得慌,只想让沈易迁这个男人彻彻底底的从自己的眼前,从叶依白的眼前彻彻底底的消失。 在家里工作 沈易迁离开后,霍诗擦着嘴,慢悠悠的走到霍歌身边嘲笑着说:啧啧,有些人啊。可危险咯。 说完便笑嘻嘻的走到叶依白身边,留在原地的霍歌握紧了拳头,额角的青筋也慢慢的明显起来。 回到霍家大院的时候,叶依白不禁想到了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场景,虽然那时候她是迷迷糊糊的睡倒在霍歌怀里的,但隐约间还是听得见霍诗说话的声音,以及霍歌轻手轻脚把自己放在床上。 依依,怎么回事,怎么去了医院呢?没什么问题吧? 走到大院门口便看见在门口焦急的来去踱步的乔雅冉。 没什么问题大嫂,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叶依白抱歉的吐着舌头,笑着说。 没事就好,快进来吧,听见你进了医院,爷爷马上就从云江赶了回来。 闻言叶依白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霍歌。 我刚刚给老头子打过电话了,说你没事。 对上女人的眼神,霍歌淡淡的说着安慰她。 走进花园的时候,叶依白老远便看见了拄着拐杖的霍老爷子,心里的愧疚感一下全部涌了上来。 霍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现在已经是深秋快要步入初冬的季节,让一个老人家站在屋外吹着冷风,真是做晚辈的失职。 白白,我教你啊,一会儿你这样,给老头子撒撒娇,他肯定马上就不生气了。霍诗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也是换另一种方式安慰着叶依白。 爷爷,我们回来了……啊! 霍歌走在最前面去和霍老爷子说话,没想到却被老爷子突然举起棍子落在他的肩上。 爷爷,您怎么每次都打二哥啊?您再打,打坏了怎么办?霍诗急忙冲上去护着霍歌。早在知道要回大院的时候,她就知道霍歌肯定难逃老爷子说这一棍。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连自己的媳妇孩子都保护不好?霍老爷子冷声嘲笑着说。 话音刚落,举起棍子又准备是一棍。 霍爷爷! 叶依白连忙跑到霍歌和霍诗两人面前,想再拦住霍老爷子的棍子,却因为棍子太重,太快。眼看就要落在叶依白娇小的肩上。 老爷子的棍子始终没有落在叶依白身上,而是对着霍歌的背,重重的打了一下。 在刚刚棍子快要落下的时候,霍歌一把拉过叶依白,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 连着挨了两下,男人有些吃痛的闷哼一声。 霍歌,你没事吧! 听见霍歌发出的痛苦的声音,叶依白转过头去看着他,眼神里有几分心疼。 能不能别一下子跑出来!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霍歌有些生气的看着叶依白,刚刚他以为那一棍就要落在她身上了,刚刚才从医院回来,如果她再出什么事的话,霍歌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看着差点被自己误伤的叶依白,霍老爷子连忙关心的出声道:依依,没伤着你吧?你护着这臭小子干嘛!这几棍都是他该的! 听见霍老爷子的话,叶依白挣开霍歌的怀抱,急切中带有几分哭腔:爷爷,别打霍歌了,不怪他,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看着这样挡在自己面前替自己说话,还这么着急的女人,霍歌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心底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慢慢融化开。小刺猬在担心自己,她为了自己在和爷爷辩解。 依依啊,这臭小子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能保护好,你说该不该打!我得让他长长记性,让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霍老爷子说完,便举着棍子又要打下去,却被叶依白一把抓着自己的手。只见她回过头对霍歌焦急的说道:你还不跑啊你。 霍歌觉得这样的小刺猬是在是可爱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走到女人身旁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叶依白不解的看着霍歌,还不赶紧跑,这人渣是想被活活打死吗?看着霍爷爷严肃的神情,女人心里一横,难道……真的要像霍诗说的那样,撒,撒娇吗? 爷爷,没保护好依依,让她进了医院,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我的错。在叶依白纠结着的时候,男人低沉着嗓子淡淡的出声。 一把揽过叶依白,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霍歌的眼神里仿佛有什么坚定了许多: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好我的老婆,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叶依白猛然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男人,他是疯了吗?谁要他保护啊……不对,谁是他老婆了? 霍老爷子看着霍歌,眼里的怒火消减下去,转而变成里欣慰,他就知道,叶家这丫头一定能改变这臭小子的。 哈哈哈哈哈。霍老爷子收回自己的拐杖,爽朗的笑出了声。 听到老爷子的招牌笑声,叶依白知道他总算消气了,站在一边的霍诗和乔雅冉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如果老爷子真的动了怒,那谁也拦不住他,霍歌这一顿打绝对逃不了。 爷爷,你看你,都差点伤到你的小重孙啦!到时候我看您去哪儿后悔去哪儿哭着去。 见气氛有了转变,霍诗连忙走到霍老爷子的身边,挽着他的手傲娇的说道。 霍老爷子有些抱歉的看着叶依白,自己刚刚的确有些冲动了,轻轻叹了口气:依依,以后可别这样冲出来了,爷爷的棍子可不认人的。 她这是看着自己的老公要被打了,心疼呢。霍诗在一旁贼笑着说,还对着两人眨了眨眼。 叶依白被霍诗的一句话说得脸瞬间红了大半,哪里是心疼他被打?今天晕倒是她自己的原因,她只是不希望别人因为她受罚罢了,她可不想欠人渣一个这么大的人情,再说了……他才不是自己的,老公呢…… 哟哟哟,白白,你还脸红了?哈哈哈哈哈哈。霍诗看着低下头一脸娇羞样的叶依白,不怀好意的取笑着她。 气氛也因为霍诗的玩笑和叶依白的害羞转而变成一派和气融融的景象。 给你的惩罚 收拾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猛然想起刚刚霍老爷子的那一棍,被霍歌抱在怀里时听见他那一声吃痛的闷哼。叶依白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突然感觉到一阵后怕。 如果落在自己的这小身板上,可能今天又要在医院过夜了。 他没事的吧? 摇了摇头,奇怪,我怎么要担心那个人渣啊?他就该被打,最好再多挨几下…… 不过,今天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今天在dk楼下遇见的那个女人,回想起她凌厉的眼神,叶依白心里的不安更浓了些,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对不起啊宝宝,妈妈今天又让你受苦了。 叶依白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还好,还好你没事。 在她准备躺下的时候,门被突突突的敲响了。霍歌和霍诗进自己的房间跟进自己房间似的,会这么温柔的敲门的应该只有乔雅冉了吧。 叶依白坐起身,只穿了一条蕾丝睡裙。白嫩的肌肤大半都裸露在外,想着也许是乔雅冉,一会儿睡觉还得脱,就没有再拿外套来遮着。 请进。 大嫂,什么……怎么是你! 叶依白看清来人的脸之后,突然紧张了起来,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这人渣什么时候进自己房间还敲敲门了? 房间里的灯光因为是睡前模式本就有些暧昧的昏暗,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只穿了一件吊带的蕾丝睡裙,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 霍歌急促的咳了两声,听说怀孕的女人都会……小刺猬的身材好像比起之前丰满了许多。 睡觉之前把药吃了,再把这个喝了。 霍歌走到床头柜边放下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几粒营养师给叶依白准备的调理药剂和一杯热牛奶。 女人没有抬头,只是死死的抱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霍歌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叶依白娇小的身躯上,昏暗的灯光衬得她的脸蛋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像轻咬一口。头发凌乱着垂在一边,好像是刚洗完澡,还有些湿漉漉的。 霍歌轻皱了一下眉头,小刺猬就是这样好好照顾自己的? 走到一边,从柜子里翻找出吹风机,再走到床沿边找到插座坐下。 男人打开吹风机,在自己手上试了试温度,慢慢靠近叶依白。 你干嘛? 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男人,叶依白提高了几分声音,有些警惕的问。 霍歌忍不住笑了一声:干嘛?吃了你。 随即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自己近了些,再抚上她的秀发,动作轻盈温柔。 叶依白不自然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他这是在,给自己吹头发? 头发湿着睡觉,你也不嫌难受? 男人低沉着嗓子,语气里有几分责备也有几分心疼。 霍歌靠近自己的时候,他身上那一股薄荷的清香马上萦绕在自己周围,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叶依白刚才还被不安笼罩着的心瞬间就平静了许多。 眼神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霍歌,看见他下颌角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渣,比起平日里,他给自己的感觉好像更真实了些。 再这样盯着我看,我真的会把你吃掉。 感受到女人盯着自己的目光,霍歌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火辣辣的燃烧。 也难怪,小刺猬洗浴完到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昏暗的灯光让她看上去更有了些女人味,霍歌的脑海里慢慢浮现自己和她在酒店的第一次…… 嗓子有些干涩,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着,也许是吹风机吹出的热气,让霍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轻轻咬着下唇,男人把慢慢升起来的欲望再一点点强忍下去。这还是第一次,让他对一个女人这样的难以控制。 被男人带有几分暧昧意味的话语怔了一下,叶依白乖乖的闭上了嘴。霍歌的手掌大大的,替自己抚顺秀发的感觉意外的很舒服。 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备受煎熬的替女人吹干了头发,霍歌紧闭着双唇,把吹风机放回了原处。本想就这样离开,却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对她说了句晚安。 叶依白还是第一次觉得霍歌温柔得像另一个人,回想起他今天抱着自己被重重的打了一下,轻声开口道:你的背,没事吧? 听见女人软糯轻柔的声音,霍歌感觉呼吸更急促剧烈了些,胸口猛然起伏,欲望在一点点吞噬他的神思。 如果换作以前,他早就把叶依白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但现在,他不允许自己这样,因为这个人是她,是他的小刺猬。 见霍歌没有说话,叶依白以为那一棍一定让他很疼,心有些揪了起来。 很疼吗?那你明天记得去检查看看,或者擦擦药什么的……唔…… 叶依白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突然转身朝自己大步走来的男人俯下身,封住了双唇。 霍歌一只手扶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撑在床上,叶依白原本包裹着自己的被子滑落了下去,露出大片女人娇嫩细腻的肌肤。 男人的唇只是这样搭在她的唇上,叶依白感觉到他微凉的体温,还有来自那薄唇的颤抖。 在这轻吻里,叶依白也有些迷失了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着。 她的香气她的温度一下子全部靠近,霍歌像就这样融化在这份暧昧的柔情蜜意里,但他知道不能,不可以。 强迫自己找回了思绪之后,霍歌惩罚似的咬了咬女人娇嫩的唇。 依依不舍的离开,霍歌转而把叶依白拥在怀里,担心她着凉,一只手扯过被子遮盖住她的双肩。 霍歌想用尽全力抱着她,感受这个真实的叶依白,他回想起今天下午自己看见她躺在那冰冷病床上,紧皱着眉头没有醒来的样子,只觉得心隐隐作痛。 半晌,男人低下头,眼眸深情的望着叶依白,那深情好似要把女人吞噬了一样。 沙哑的声音低沉道:以后别让自己这么危险了,这是给你的惩罚。 话音刚落,便在女人的额前落下轻柔的一吻。 小刺猬梦游 叶依白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直都是空白的,从霍歌那张脸自己眼前放大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的整个思绪都飘忽了起来了。 心脏好像从碰到那片冰凉的时候就开始狂跳个不停,双手好像被禁锢了一半动弹不了。 她应该把他推开,怎么反而,陷入了这温柔里。 霍歌走了之后叶依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像火炉一样,自己是不是发烧了?心脏也一个劲的狂跳,思绪也渐渐的不清晰,连心里的想法也开始混乱起来,就连霍歌身上的那薄荷的气味,都感觉隐隐飘在自己的鼻息边。 叶依白烦躁的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盖住,她生病了,病得不轻。 霍歌站在叶依白的房间门口驻足了很久,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对她这样,听见她开口的时候,自己就好像中了魔怔似的。 背靠着门,霍歌感觉自己隔着门框都能听到那小刺猬浅浅的睡着的呼吸声。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唇角,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柔软的双唇。 男人低着头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好像也因为小刺猬,变得有趣起来了。 第二天叶依白是被饿醒的,睡梦里都能感觉自己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挺早,霍家的长辈应该都没起床,叶依白实在饿得不行,干脆穿着睡衣下了楼。 也许是太早了,连霍家的佣人都还没有起床,整个一楼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凌晨的太阳透过窗帘射出一道道微光,叶依白却感觉视线里的东西越来越模糊,好像看不清前路一样,只能伸出手在前面摸来摸去的。 一股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周围,叶依白摇了摇头,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一幕,现在自己都有些慌神了,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闻到那人渣的味道? 慢慢一步一步的前行着,突然摸到了面前什么东西,像一堵墙,但又有些软绵绵的,这手感,就像…… 摸够了没? 男人低沉着嗓子淡淡的开口。 叶依白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和痛苦,怎么这么刚好是他啊? 伸回自己的手,叶依白像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离开。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伸回去的手。 这么早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霍歌抓着叶依白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只是早上口渴爬起来喝个水,刚转身就被一只手猝不及防的袭了胸,那他要不要发扬发扬礼尚往来的伟大精神呢? 叶依白心里窘迫到了极点,昨晚刚发生那样的事,今天早上就这样,再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变得不明不白起来。平静了呼吸之后,叶依白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逃离这个窘况。 厨房的光线昏暗,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不如…… 吃掉,吃掉。 叶依白嘀嘀咕咕着,抓着霍歌的手递到自己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啊!你干嘛! 霍歌吃痛的叫出声,想扯回自己的手臂,却死死的被叶依白抱住,一边咬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霍歌皱了皱眉,看这情况,难道小刺猬是在梦游? 喂,叶依白? 霍歌拿起一只手在女人眼前晃了晃,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嘴边,嘴里自顾自的嘀咕着。 看上去不像假的,而且现在时间这么早,都说不能惊吓到正在梦游的人,不然他们的精神会崩溃。 真的在梦游吗?霍歌说着,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在桌子上拿起一根法棍放在女人手里。 叶依白面上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念念有词的抱着法棍,心里却忍不住想笑,拿一根法棍放在自己手上是什么神操作? 看着抱着跟法棍梦游着的女人,霍歌也忍不住笑出声,小刺猬梦游都这么有趣? 叶依白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抱着法棍愣愣的转过身,仍然闭着眼嘀嘀咕咕的往前走,她怕再装下去就会被拆穿。 看着叶依白渐渐远去的背影,霍歌站在原地环抱着手在胸前挑着眉,有意思有意思,小刺猬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慢慢走上楼进了房间关上门之后叶依白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的面包,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这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吧。 被霍歌这样一下,什么食欲都没有了,叶依白把法棍放在一边,走进衣帽间挑着今天要穿的衣服,选了一套干练的藏蓝色正装,毕竟现在也有一间自己专属的办公室了,还是要比以前更正规些。 洗完澡后叶依白给自己化了一个气色饱满的裸妆,秀发绑绑成马尾垂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也透露着一股霸气的女王气质。 走下楼的时候,餐厅里只有霍诗和乔雅冉,没看见那个讨厌鬼,叶依白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大嫂,诗诗,早。 早,依依,快来坐着吃早饭。 哇!白!你今天走的风格也太不一样了吧,看来真的是转正了,穿得这么商业女强人! 霍诗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感叹到,说了也不忘了补充几句夸赞:不过我家白白这么美,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得了! 叶依白害羞的低下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好话谁不喜欢听呢,霍诗每天早饭的日常一夸,也是今天一整天好心情的基本保障。 霍歌站在楼上看着坐在餐厅气氛和谐的三人,小刺猬今天的穿着风格比平常成熟多了,往日里看着带有几分稚嫩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转过身拿出手机迅速拨出一个电话:是我,霍歌,设计稿今天拿来我看看。 回过头望着女人的笑容,霍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应该就是她了吧,是她也挺好的。 她的很多样子自己似乎都见过了,敢爱敢恨。尤其是她坚定的眼神和笑容,还有想要温暖每一个人的善良的心。 因为你们是兄弟 霍歌走下楼的时候,叶依白刚吃完早饭,正在用纸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嘴。看见朝餐厅慢慢走过来的霍歌,早上就发生在这里的尴尬场景又浮现在叶依白脑海里,脸不由自主的变得滚烫起来。 白白,你脸怎么一下子这么红?不会是生病了吧?霍诗看着叶依白原本嫩白的脸颊一下子通透的红了起来,有些担心的问道。 叶依白慌忙正色连连摇头,该死的霍歌,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 早啊,霍家的娘子军们。 霍歌吹着口哨嬉皮笑脸的走过来,心情似乎是极佳状态。 乱说话,快吃早饭,一会儿和我去趟公司,爸爸让你去的。乔雅冉笑着说道。 霍歌连忙摇头拒绝着:去公司干嘛,不去。 公司有很多事务等着处理,而且大多都和你的专业对口,难道在国外呆的那几年学的东西就打算这样荒废了? 公司有你和大哥,少我一个也没什么吧?我相信你们。 很早之前霍建就想用各种方法让霍歌接手一部分霍氏的产业,但统统被他拒绝了,在这件事情上,连霍老爷子说话都不管用。后来霍歌躲到了国外,回来之后更是整天游手好闲的生活。 多你一个也不嫌多,你大哥出门前也叮嘱我今天无论如何,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去公司。 乔雅冉盯着霍歌,依然不死心的说着,神情变得正经了些。 回避了来自大嫂严肃的眼神,霍歌装做没听见似的朝着对面还在害羞的叶依白开口:吃这么一点就饱了?不过也是,这么一大长根法棍呢…… 闻言叶依白猛然抬起头,眼神恶狠狠的瞪着男人,他一定是故意的! 见霍歌没有理会自己,乔雅冉轻叹了口气:霍氏最近不是很太平,霍歌,去看看吧,别忘了,你也姓霍。 闻言,霍歌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他当然知道自己姓霍,但他从以前就知道,就算自己姓霍,庞大的霍氏也不属于自己,何必去在意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叶依白抬眼看了看乔雅冉,平日里温柔如水的女人此刻一本正经,周身是与往日不同的气场。就像霍歌说的,不愧是霍家的娘子军。 你去一趟又不会死,爸爸和大哥都说了,难不成你还想让爷爷举着棍子追着你去? 霍诗见气氛有些不对劲,连忙开口说道。 不去。 霍歌低沉着嗓音出声,说完便站起身离开,走到叶依白旁边的时候对着女人淡淡的说:吃完就出来,我把车停在花园门口。 霍歌!别胡闹了! 乔雅冉站起身,对着离开的男人一声怒吼。 她怎么会不知道霍歌在想什么,霍氏家族是庞大的,但继承人只能有一个,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逃避,就是不愿意和自己的大哥争夺霍氏的继承权。 听着乔雅冉的怒吼,叶依白和霍诗都怔得停止了手里的动作,霍歌也止住了脚步。 乔雅冉这样的大家闺秀一直以来都是优雅知性的典范,何时这样在众人面前失控过,能让她这样,也一定代表着霍氏出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叶依白突然想起,已经很多天没在早饭的餐桌上见过霍建和霍临的身影了,这么说来…… 哥,你和大嫂去吧,我送白白去公司。有些事,肯定只有你能解决。 霍诗站起身,走到霍歌身后,淡淡的开口。 叶依白从未见过这样的霍诗,原来和所有的豪门贵族一样,霍家大院虽然平日里一派和乐的景象。但在太平盛世的背后,都埋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霍歌就这样站在原地没有动,只要今天他的脚踏进霍氏,踏进帝国大厦,那就说明在未来,他和霍临注定逃不过有一个人被抛弃的命运。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在一开始就选择了放弃。 乔雅冉慢慢走到霍歌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有些事就算你们想逃,也逃不掉,因为,你们是兄弟。 霍歌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冷笑,兄弟?就因为是兄弟,所以就必须要经历自相残杀的过程吗? 哥…… 霍歌…… 乔雅冉和霍诗站在男人身后,等待着他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叶依白也抬眼看着霍歌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孤寂和忧伤。 半晌,霍歌慢慢转身,脸上又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的笑,看着餐桌那头的叶依白: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霍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叶依白,只是心底深处在期待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或者说,真实的那个自己依赖着叶依白的回答。 嗯? 被男人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了一下手指指着自己,一脸不相信,叶依白心想着,你自己的问题,干嘛问我! 你让我去,我就去。 霍歌的话语如同一块千斤重的包袱,重重的砸在叶依白的肩上,她不想参与霍歌的人生,也无从帮他做任何决定,但看着乔雅冉和霍诗脸上期待的眼神…… 霍歌虽然是个人渣,但他说到做到的性格,叶依白还是了解的,只要她说了让他去,他一定会去,但是这样,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白白…… 霍诗也体会到了叶依白的难以抉择,她很想开口给她说,让他去!但她知道不能这样,就算是霍氏今天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难题,也不能任意左右叶依白的想法,霍歌的想法。 沉默了好久,叶依白淡淡的开口:你去不去,那是你的自由。虽然大嫂说着要把你绑着去,但如果你不想,没有人有办法改变你的决定。 闻言,霍歌深邃的眼眸对上了叶依白的眼睛,那眼里的坚定和透彻,再一次温暖着他那颗冰封的心。 但是,如果你问我,我那我希望你去。 叶依白再三纠结之后淡淡的开口到,她比谁都知道逃避没有用,比起不辜负乔雅冉的期望,她更不想让他后悔。 好,我去。 出任霍氏总裁 霍歌跟着乔雅冉离开之后,叶依白呆呆的愣在原地很久。他居然,就这样听了自己的话,乖乖的去了霍氏公司?乔雅冉那样苦苦哀求都没用,自己的两三句话,怎么就起作用了? 白白,走吧,我送你去公司。 霍诗拿着车钥匙,走到叶依白身边贼笑着说。 算是捡了一个便宜吗?变成司机之后,可以一天换一辆车开的感觉真爽。 收拾完出去的时候,叶依白看见霍诗正坐在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里朝着自己眨眼。 怎么样,按照你今天的穿衣风格精心挑选。 用这辆车送自己上班,比霍歌的那辆黑色迈巴赫更夸张吧?叶依白扯了扯嘴角,看霍诗那个得意劲,让她换车肯定不可能了,只得硬着头皮坐上去。 这个时候发自内心的庆幸霍诗是个女生,不然被公司里那些碎嘴的人看见,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谣言。 这车……安全吗? 叶依白坐在副驾驶上,转过脸去有些胆战心惊的问着一旁准备出发的女人。 这可是霍歌从国外订购的限量款,安全性能肯定是第一的。 霍诗系好安全带,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叶依白的嘴角又轻轻扯了扯,她当然知道车的安全性能很好,她担心的是,开车的人是不是能把自己安全的送到公司。 出发! 调整完之后,霍诗情绪激动了起来,叶依白不自觉中抓紧了安全带,心里默念道:菩萨保佑我和宝宝一定会安安全全的。 乔雅冉原本都是自己开车上班,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霍建特意留了一个司机和一部纯黑的劳斯莱斯。坐上车的时候,霍歌隐隐的感觉到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出门前在乔雅冉的逼迫下,霍歌选了一身以灰黑色为基调的西装,选领带的时候,想起叶依白今天藏蓝色的正装,它也选了一条蓝色条纹的领带。 临近帝国大厦的时候,乔雅冉转过身仔细检查了霍歌的着装,替他捋平衣领,,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霍歌,对不起。 下车的时候,霍歌看见门口站着一排人,几乎都是他不认识的人,但也有一些熟悉的面孔。 比如,他的表亲,霍老爷子的侄子霍岩以及霍岩那比自己更不懂事的儿子,霍沛成。 迎上来的是跟在霍建身边多年的秘书长,郭涛。自己小的时候还经常和他见面,但想起自己也有很久没来过帝国大厦了,岁月似乎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二少爷,大少奶奶。郭涛走到两人面前,恭谨的弯着腰说道。 涛叔,好久不见了。 霍歌收起了平日里的桀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是啊,和二少爷有几年没见了。您还是当年的样子。 郭涛记得上一次见到霍歌,是在他出国之前,这几年倒是听过他不少传闻,但今天见了面后才知道,霍家的男人,就算外界谣言传得再不堪,身上的王者气质也是与生俱来的。 涛叔,董事长和总裁呢?乔雅冉站在霍歌身旁,淡淡的开口。 在会议室,二少爷这边走。 郭涛说着便走在前面引路。 路过霍岩和霍沛成身边的时候,两人还是恭敬的叫了霍岩一声二叔。 这不是二哥吗?怎么有时间来霍氏了?霍沛成站在一边,冷嘲热讽的说道。 自己和霍家这位二少爷渊源可不浅,之前一直都在京城最大的夜店里碰面,本想和他套的熟络的关系,没想到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连那些他看上的妞,自己动都动不得,想到这些,霍沛成就恨霍歌恨得牙牙痒。 大嫂,我记性不是很好,这一位是? 霍歌眯着眼看着霍沛成,歪着头问着身旁的乔雅冉。 霍沛成,二叔的独子。乔雅冉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冷冷的,霍歌马上就懂了她语气里的意思。 霍沛成吗?敢动霍氏,等着小爷来收拾你。 原来是沛成啊,变化太大,我都认不出了呢。霍歌说着,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 二哥说笑了,之前不懂事的时候,不都是二哥带着我玩的吗?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档次的小弟? 霍歌冷笑了一声,抬脚离开,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陪着无聊的人消耗。 你…… 霍沛成准备出声,却被霍岩拉住了手臂,看着自己的父亲轻轻的摇了摇头,霍沛成只得退到一边去。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霍沛成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霍歌,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总裁的办公室在20层,董事长的办公室则在25得顶层,这其中隔着的,便是大哥和父亲的距离。 看着电梯旁得按钮,霍歌愣愣的出神。 霍氏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只有胜任董事长的人才算真正的王者。霍老爷子那一代如此,霍建那一代如此,到了霍歌他们这一代,争夺继承权的人,除了他们亲兄弟,就是刚才得霍沛成了。 电梯停在了23层的会议室,这里是霍氏举行家族会议和高层会议的地点,也是历届董事长诞生的地点。 董事长,大少爷,二少爷来了。 郭涛打开会议室的门,只见霍建和霍临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霍歌走进去,看着父亲的鬓角斑白了不少,心里不禁一紧。 爸爸,大哥。 乔雅冉跟在霍歌身后,走到霍临身边坐下:你要的人给你带来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霍临看着身边的女人,声音略带几分感伤:忘不了。 老二,先过来坐着。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儿子,霍建心里的慌乱得到了一些安慰。 找我来什么事,直说吧。 会议室的气氛与霍家大院的气氛完全是两个极端,就算是霍歌,一时也适应不下来。 出任霍氏的总裁。 霍临抬起头,深邃的眼眸看着自己的弟弟,淡淡的开口道。 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非你不可 霍临短短的一句话言简意赅,透露着让霍歌拒绝不得的霸气。偌大的会议室内只有他们几人,空气也安静得可怕。郭涛看着霍家的这父子三人,如出一辙的气场强大到让人甚至不敢呼吸。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歌咬着牙,眼里满是怒意的看着霍临。他真的舍得就这样断送两人之间的兄弟之情吗? 当然,我让你出任霍氏总裁一职。 霍临语气依然的冷冽,话语间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 不可能。 霍歌垂下眼眸,双手紧握着。就算霍临舍得,他也绝不妥协。 看着依旧固执的弟弟,霍临一掌用力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霍歌! 哥!我说过了,不可能! 霍歌看向霍临的时候,眼里布满了血丝和雾气。他是他唯一的哥哥,他绝不允许自己伤害他。 坐在一旁的霍建看着相互对峙的两个儿子,心里又烦又闷,从口袋里翻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 如果是生在平凡的家庭里,那霍临一定会是一个最称职的哥哥,霍歌也一定是一个最无私的弟弟。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同样深邃的眼眸里只看得见对方。 霍歌的眼里满是不舍,而霍临的眼里充满了坚决。 不知怎的,小时候的记忆突然一股脑的闪现在眼前。 霍歌想起了小的时候,自己总是跟在哥哥背后,所有无理的要求哥哥总是无条件的满足,他的理想就是成为像哥哥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霍临也想起了以前,自己总是被粘人的弟弟缠得脱不开身,但看着他那灿烂阳光的笑容,所有的苦恼都得到了治愈。 沉默了许久,霍歌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的嗓音缓缓出声:哥……你知道的,我不会,也不可能,这一切都是你的。 小歌……霍临唤起了儿时对弟弟的昵称。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闻言,空荡荡的会议室传来一片死寂。隐约能听见父亲的叹气和大嫂的抽泣。 霍歌的心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感笼罩着,什么叫做,没有多少时间了? 霍临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声音不大,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肺癌,那年的事好像影响很大…… 一瞬间,霍歌竟感觉眼前的男人沧桑了许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里的哥哥变成了这副模样? 霍临绕过长长的会议桌,走到霍歌面前,两人身高相差无几,长相神似。只不过一个的脸上历经了无数风霜,另一个的脸上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桀骜和放荡。 一只手轻搭在霍歌的肩上,霍临看着他,眼里满是欣慰,当年的跟屁虫,现在也长成了男人的模样。 你不懂事的这几年,我帮你承担下了所有的一切,本想让你就这样自由自在的活着,看来现在,不得不亲手把你推进这一望无际的深渊里。 哥…… 我知道你不愿接手霍氏是因为你不想和我抢,你舍不得我这个哥哥。同样的,我也舍不得你这个弟弟,所以劝说了父亲,放任不管你这么多年。 霍歌早就红透的眼眶里渗满了泪水,原来自己这几年的自由和无忧,只不过是因为哥哥替自己承担了一切。 但是现在,你必须把这一切承担起来,因为你是霍家的男人,所以霍氏总裁,乃至以后的董事长,家族的掌控者,非你不可。 霍临的话音刚落,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霍歌急忙伸出手搀扶着他,从霍临嘴角溢出的血滴落在他纯白的袖口处。 霍临! 乔雅冉从座位上蹭地站起来,冲到霍临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替他擦拭着嘴角。 我没事,冉冉。 男人转过头,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乔雅冉,有几分心疼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又抬起头看着霍歌。 别忘了你还有要保护的人。小歌,你必须……咳咳…… 别说了,霍临,我求你别说了。 乔雅冉泪流不止,听着男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眉头痛苦的揪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的天都快塌了。 霍歌的泪也不断的往下滴落。他只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是个胆小鬼。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一直躲在父亲和哥哥的身后,享受他们的保护和他们带给自己的安逸生活。就连自己的哥哥病重成这样,他都一无所知。 小歌……咳咳…… 霍临刚想开口,却忍不住胸口剧烈的疼痛,身体失去了重心,跌落在霍歌的怀里。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哥,我求你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抱着痛苦不堪的哥哥,霍歌心里涌出了千万种的后悔,他不该,不该让霍临为自己背负这么多,不该在当年霍临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一走了之。 谢谢你,小歌,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霍临就这样在霍歌怀里晕了过去。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霍建冲到他们身边,对着一旁的郭涛大声的嘶吼道:快把大少爷送到24楼!医生都在那里! 在今天之前,霍建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于是几天前把自己24楼的休息室改成了一个医疗室,就是为了防止霍临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那是他的儿子,他绝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的危险,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要拼命抓住。 霍临被医疗室的医生紧急救治了之后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看着躺在冰冷病床上的哥哥,霍歌脸上的表情满是忧伤。 喉结不安的上下滚动,男人转过身走出医疗室,站在窗台边点燃了一支烟,帝国大厦24层,能俯瞰整座京城,这就是寄存了爷爷,父亲和大哥的所有期望的地方。 检查结果刚出来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爸爸联系了国外的医生,说是让你先回来接替他的职务,等他痊愈了之后再回来。他不想强迫你去做任何事,一拖再拖,便到了今天的地步。 所谓的家人 乔雅冉走到霍歌身边,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凝视着远方。 很多时候,我都希望他能自私一点,之前能想一想我,想一想我和他的家。 霍歌低着头看着身旁的女人,眼神里是无法治愈的悲伤,乔雅冉就像游走在钢丝上的人一样,随时都会因为霍临,坠入无尽的深渊。 他还剩多少时间? 霍歌沙哑的嗓音淡淡开口,视线依然留在远处的众山。 下周的飞机,我会带着他先去美国治疗,再去冰岛修养。 乔雅冉没有回答霍歌的问题,她自己都不知道霍临还能坚持多久,她比谁都害怕,用一个短短的时间,就限定了霍临的生命。 冰岛吗?的确是个逃离一切的好地方。 爸爸在哪里?我有事和他说。 25层。 男人丢掉了手里的香烟,转身大步离开,眼神依旧清冷泠冽,只不过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往日一派辉煌的帝国大厦董事长办公室,此刻却是烟雾缭绕。郭涛看着办公桌上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轻轻叹了声长气。 董事长…… 霍临怎么样了?霍建靠着椅子,声音满是疲倦之意。 大少爷已经脱离危险了,国外的专家医生也都联系好了,专门为了大少爷建立了一支医疗团队。下周,大少奶奶陪同着一起去。 那就好,那就好…… 霍建嘴里喃喃自语着,心里却是痛苦不堪,霍临不管做什么都很优秀,但也正因为这样,自己才亏欠了他很多。 爸。 霍歌打开了门,径直走了进来,办公室里的烟味刺鼻,从层层烟雾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父亲有多少愁绪。 二少爷。您劝劝吧,再这样下去,大少爷才刚倒下,董事长也会撑不住的。郭涛站在霍歌身旁,满是担忧的低声说道。 涛叔,您先去守着大哥,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郭涛点点头,走出去把门关上。能劝住董事长那个倔脾气的人,也只有他的孩子了。 爸…… 霍歌轻轻叫着,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我没事,别听你涛叔乱说……咳咳…… 霍建还没说完话,便是一阵咳嗽。霍歌两步冲上去直接掐灭了父亲手里的烟,打开所有的窗子,办公室里的烟雾瞬间去除了大半,空气清新了不少。 说吧,什么事?还是不愿接手霍氏? 我说了出任,就一定会出任。霍歌咬着牙,拳头比刚刚更紧了些。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抓着不放? 霍建看着霍歌,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从来都不稀罕什么豪门贵族的地位,如果可以,我只希望我们只是一个平凡的家庭,因为这权势,您失去的还不够多吗? 霍歌声音不大,却足以在整个房间里回荡,霍建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是啊,曾经他也想问为什么,一定要抓着这些不放。但后来,有了霍临,有了霍歌,有了霍诗,他必须坚守着,拼尽全力也要抓紧。 慢慢站起身,走到一旁坐在沙发上,打开热水壶,清洗着茶具,霍建拿出一块布慢慢擦拭着手里精致的茶杯。 父亲的态度彻底点燃了霍歌心中的怒火:我们对您,到底意味着什么?所谓的家人,对于您来说,难道比不上这转瞬即逝的金钱,权势吗?还是说我们只是您随便用用就可以丢掉的棋子?妈妈也是…… 砰! 霍歌话音未落,盛着热水的水壶砸在他的身上,落在脚边。没有闪躲,滚烫的热水就这样洒落在他身上。 霍建站在他面前,身子微微颤抖着。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霍歌看着眼前的父亲,突然觉得心里满是酸涩,斑白的鬓角,苍老的容颜,曾经到英雄也会有佝偻的一天。 看来我的确是做了很多错事……霍建颤抖着,苦涩的勾起嘴角,转身离开。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霍歌一个人,环顾着四周,他仿佛能看见父亲和大哥的身影。 不惜一切都要坚守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霍建坐着电梯来到24层,走出电梯的时候刚好看见趴在窗台边泣不成声的乔雅冉。走上前去轻拍着她的背,这丫头嫁到霍家也快十年了,自己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她受的委屈和痛苦,不比任何人少。 爸爸。 乔雅冉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霍建,慌忙伸出手擦干眼泪。 丫头,这几年你受苦了……霍建声音沙哑,语气满是心疼和愧疚。 乔雅冉连连摇头,比起父亲独自承担的,她受的这些委屈和痛苦根本算不上什么。 搀扶着霍建走到一边坐下,乔雅冉突然想起了什么,淡淡的开口道。 爸爸,我离开之后,dk那边,要重新选人来负责了。 你安排就好。 乔雅冉好歹也是二十岁便从国外研修回来的女博士,在霍氏打拼的这几年,也早就成长能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她的能力比起霍临,也是毫不逊色的。 半晌,乔雅冉再次淡淡的开口,语气里多了几份坚定:爸爸,我想让诗诗来负责。 霍诗虽然也是继承人之一,但她从来不接触和商业有关的任何事,在国外研修的专业都是自己喜欢的美妆和设计,在继承权这件设计上,她比霍歌撇得更干净。 诗诗啊……是不是太年轻了? 霍建最心疼的小女儿,如果可以,他希望霍诗永远是一张白纸,他想要一直保护她的那份单纯和善良。 乔雅冉淡淡的笑了笑,她不是不知道霍建心里的希望,但她相信霍诗,一定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坚强。 接下去这个星期我会给她特训,让她改改懒惰的臭毛病,也了解了解平时我们有多辛苦。 亲如父女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淡淡的笑着。霍诗在霍家就是这样的存在,就像带来幸福和喜悦的天使,让人想起她,心里的烦闷就都被扫净。 专属助理 坐在霍诗的车上,叶依白为了安慰自己一直不断的自我催眠,很安全很安全。 看着女人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霍诗有些不满的嘟着嘴:白白,你死板着一块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绑架你了呢。 叶依白的笑容尴尬的凝固在脸上,她表现得这么明显的吗? 从霍家大院出来,车又行驶到这条两旁都是梧桐树的路上,快入冬了,树叶哗啦啦的掉在地上,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萧条中反而有一种孤寂的美。 有时候我反而会觉得,霍家大院虽豪华,两旁也太冷清了。如果能像市中心那样热闹就好了。 霍诗愣愣的目光看着前方,有些无奈的开口。 叶依白闻言低头笑着,是啊,北岭和南郊一样,都在京城的边际,以前想要上学都要比别人早起半小时。 每天憋在这里面,我都快憋成乌龟了。 霍诗越想心里越觉得空虚,感觉自己是时候找些事情来做了。 白白,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找个工作了? 闻言,叶依白突然想起上次就想问霍诗的那件事:诗诗,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不可以是两个好消息吗? 霍诗有些郁闷,电视剧里也经常有这样的片段,她就不理解了,为什么好消息后面总是会跟着一个坏的。 叶依白笑着摇摇头,霍诗转了一下眼睛,不如先苦后甜,总比挨了一巴掌再吃颗糖要爽快些。 坏的吧。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叶依白转过脸,无奈的笑着,所有正常人不是都应该先听好的吗?霍诗果然是个奇葩。 那你还问我?直接说不就行啦?笨蛋白白。 两人相互取笑着对方,看着霍诗的笑容,叶依白被幸福感包围着,也许只有在霍诗面前,她才能这么轻松的笑出来。 你不是说无聊吗?我给你找了个工作。但是,可能会有些辛苦。 唔……只要不是让我去扫大街刷厕所什么的一切都好说。霍诗笑嘻嘻的回答道。 做我的助理,怎么样?也不算太坏吧? 叶依白脸上笑容灿烂心里却有些没底,自己现在才刚接手成为正式的设计师,跟在自己身边肯定比在家里悠闲享福要辛苦多了。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让我做你的助理吗?专属的那种?我天天都能和你在一起了? 霍诗激动地拍打着方向盘,脸上满是幸福和兴奋。这对她来说,可是两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方面她终于可以摆脱着无聊的生活,另一方面她可以时时刻刻和叶依白在一起,顺便还可以鄙视在家里游手好闲的叶依白的未婚夫她的人渣哥哥。 你答应啦? 霍诗连连点头,都快把脖子点掉下来了。 叶依白看着激动地快要把车顶掀翻的霍诗,没想到这么顺利,她原本还以为霍诗不会答应呢。 会很辛苦哦,你答应了就不能后悔噢。 当然!我霍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霍诗拍着自己的胸脯,脸上豪气的说着。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叶依白先是给谢思远打了个电话,大致的说了聘请霍诗来担任自己助理的事,问到身份的时候,她说了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也是在研修设计。 而后想到自己也是第一次有自己的助理,又想和霍诗商量一下薪资问题,但她可是霍家的三小姐,对薪资什么的应该都不在乎吧? 诗诗啊,嗯……你觉得一个月多少工资合适啊?叶依白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霍诗好像从来都没有担心过经济问题,自己的卡好像永远的刷不完。关于薪资,对于她来说也是个陌生的问题。 我不是很懂诶,你觉得呢? 叶依白转了转眼睛,自己也没接触过这些。谢思远刚才在电话里也说明了,因为她的助理不是从公司里挑选的,所以只算她私人雇佣,不算心华的员工,所以薪资要从她的版权费里给。 也就是说,她接得了任务,两人一起吃肉,接不了任务,两人只能一起喝西北风了。 看着沉默不语,一脸苦恼的叶依白,霍诗笑了笑开口道:这样吧,你只要能保证我的一日三餐,唔,外加一些下午茶零食什么的,我免费给你干活。 闻言叶依白转过头,一脸感激的看着霍诗:真的吗! 霍诗脸上带有一些骄傲的点点头,没办法,她就是这么的善良和善解人意。 我会努力接任务!然后设计出让顾客满意的作品!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吃肉了! 叶依白看着霍诗,下定决心要好好努力,她可不会让霍诗给自己白干。 在导航的引领下才找到去dk的路,再加上霍诗的开车技术虽有提高,但还是比不上霍歌的赛车手级别,比起平时到公司,自然也晚了许多。 两人在停车场停好车之后,叶依白一把拽着霍诗一路狂奔。 跑什么啊白白?你慢点儿,小心点儿脚下! 霍诗自己倒是无所谓,她是担心叶依白一个孕妇还穿着有跟的鞋跑来跑去,出了什么事她可负不起这个责。 快迟到啦!你想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吗! 迟到?霍诗嘴角微微上扬着,自己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上班迟到是什么感觉呢。 牵着霍诗,勉强才赶上电梯,电梯里站着一个穿着墨绿色针织毛衣,打扮十分潮流的人,看着走进来的人,有些吃惊的问道:霍……诗? 闻言,霍诗和叶依白一同转过身看着站在两人身后的男人。半晌,霍诗也微张着嘴,这不是乔雅冉的弟弟,小的时候经常欺负自己的那个乔家的小混蛋吗? 哦哦哦?乔羽飞? 怎么是你? 确认过眼神,是有仇的人,两人一同抬起手指指着对方,脸上的表情满是震惊。 霍诗有些气愤地连连跺脚,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在这遇见了这个魔鬼? 秘密协议 你在这里干嘛! 霍诗一声怒吼出来,看见乔羽飞,自己准没什么好事,今天是自己上班第一天,可不能让这大霉神触了自己霉头。 我还想问你来这里干嘛呢! 乔羽飞也怒吼回去。回想起以前自己被霍诗霸凌的那段日子,真是身为一个男人的耻辱。 当然是上班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个碌碌无为游手好闲只会啃老的废物吗? 霍诗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洋洋得意的说道。 叶依白努力憋着笑,她可记得,在几十分钟前,某人也是一个碌碌无为游手好闲只会啃老的废物呢。 两人眼神交战之间,电梯很快到了19层,心华公司,电梯一开,霍诗便拉这叶依白快步离开。可别让她宝贝的小侄儿沾到霉神的霉气。 走出电梯之后,叶依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原以为霍诗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居然还能有让她避之不及的人。 看着霍诗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变脸似的,叶依白液平复了笑容,觉得刚才那张脸好像有些眼熟,歪过头问身旁的人:诗诗,那是谁啊? 大霉神!宇宙无敌大霉神!遇见他我马上就要倒霉了。白白,你可得看着我,别让我做什么傻事儿啊。 霍诗哀求的说着,一脸真诚,看来那个小帅哥和她的确犯冲。 不过,乔羽飞来这里干嘛?霍诗心想着,叶依白牵着她,两人一齐走到谢思远的办公室。 思远姐,这就是我好朋友,霍诗。 叶依白简单的介绍着,霍诗也站在一旁礼貌的笑着:思远姐,以后请多关照啦。 谢思远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总监开会去了,依白,你需要的东西都放在你的办公室了,接下来的收拾工作,就要你们自己来咯。 叶依白心里开始充满了期待,自己的办公室光秃秃的,简直就是没有装修的毛胚房,昨天下班之前整理出一张清单给谢思远,她想好好布置布置自己的办公室。 和谢思远道谢之后,叶依白带着霍诗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里面像杂物间一样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盒子。 上班第一天,就是让我来搬东西的吗? 霍诗情不自经的往下咽了咽口水,虽然自己平时也比较好动,但眼前的场景让她实在感觉力不从心。 叶依白尴尬的笑了笑,她明明只是随便写了些,怎么有这么多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决定,撸起袖子加油干! 因为叶依白怀孕,霍诗坚决不让她碰那些箱子,让她安安心心负责布置,自己力气大,负责搬东西。 把最后一个箱子清理到外面的时候,霍诗坐在一边的石阶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今天答应叶依白做她的助理,再等一天就好了。 霍诗抬手轻轻按摩着自己的腿:哎哟喂,我真命苦啊…… 霍家三小姐,还有叫命苦的时候? 背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霍诗不禁皱了皱眉,霉神还真是你不找他,他无处不在。 霍诗不想理会他,当作没有看见似的嘴里自顾自的念叨:命苦啊命苦。 老实交代,你怎么跑到这里上班来了?我姐呢? 乔羽飞走到霍诗身边坐下,但女人却依然当作没有看见他似的不搭理他。 霍诗!你当我是空气是不是! 哎哟喂,命苦啊。 乔羽飞一把扳过霍诗的肩膀,一张俊脸在她眼前蹭地放大。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天生的笑眼,是很多女孩心属的那种阳光学长的类型。 现在看得见了吗! 乔羽飞语气满是傲娇和不满,从以前开始,在她的眼里就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 你干什么!神经病! 忽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脸让霍诗愣了一下,随即一把将他推开。 乔羽飞突然重心不稳,手肘磕在一旁的石阶上:啊!霍诗!你有病啊!疼死我了。 看着他被蹭破皮渗出丝丝血迹的手肘,霍诗有些抱歉,但想到对方是个从小就和自己作对的小混蛋还是个大霉神,有些不屑的说道:不就是蹭破了点儿皮吗?还是个男人呢,啧啧。 说话的时候眼睛还瞥了一眼他的手肘处,霉神的皮肤可真够娇嫩的。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姐呢,我怎么没找到她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gps,随时定位啊? 霍诗翻了个白眼,她是知道乔雅冉在哪里的,但就是不想告诉这个小混蛋。 这里不是你家的公司吗?你不知道,那你来这里干嘛? 霍诗翻的白眼更大了些,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家的霍氏家大业大,但是……咦?不对,这么说来,dk这个名字的确是挺耳熟的。 你该不会不知道这里是你们霍家的产业吧?哈哈哈哈! 看着女人脸上的不解,乔羽飞嘲笑的说道。按照霍诗这股笨蛋劲,的确有可能不知道dk是乔雅冉正在管理的所属霍氏的企业。 谁,谁说的!我知道!大嫂嘛,她去帝国大厦了。 霍诗双手环抱着,转过脸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尴尬的表情。 乔羽飞站起身拍了拍裤子,看着红着脸却依旧嘴硬的霍诗,忍不住上扬着嘴角,她还是以前的样子,一样的是个笨蛋,但的确是稍微漂亮了些。 我走咯,既然你在这里上班,那以后我们可能会经常碰面了。 乔羽飞笑着俯下身,在霍诗耳边轻声说道:拜拜咯,青蛙哥哥。 说完便迈开长腿迅速离开,不然依霍诗的脾气。绝对要揪着自己一顿暴揍。 你! 居然还叫她小时候的外号!霍诗气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很好,下一次再遇见乔羽飞,新账旧账一起算! 男人离开了之后,霍诗也慢慢站起身,看着眼前的dk大厦,轻叹了一口气,难怪她说怎么最开始听见叶依白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么耳熟呢,原来这里就是曾经让雅冉姐拼尽全力拯救的dk大厦。 那如果被叶依白知道了,她会不会就不让自己继续在她身边做她的助理了? 如果,让爸爸知道了,会不会让她开始学着接手家里的事业呢? 她可是霍诗 叶依白把所有的东西都按照自己设计的那样,仔仔细细的整理出来,看着布置完成的办公室,心里涌上满满的成就感。 诗诗怎么还不上来?叶依白说着从阳台往下眺望着,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步履缓慢的走进dk。 霍诗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针织外套,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看着她有些疲惫的身躯,叶依白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明天再告诉她了。霍诗哪里做过这些辛苦的工作啊。 从办公室出来,叶依白准备去休息间给霍诗亲手泡一杯温暖的咖啡,外面风可不小,她上来的时候正好可以喝一口暖暖身子。 小叶。 听到不远处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叶依白转过身去,看见朝自己走来的肥胖男人:总监,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我刚听思远说你私人雇佣了一个助理? 叶依白皱了皱眉,这老色鬼想干什么?想起自己之前的经历,脊梁骨不禁发凉。 嗯。是的。 这样吧,你让她来一趟我办公室,我有些事给她交代一下。 心里的不安更强烈了些,叶依白怎么可能把霍诗送入虎口?这老色鬼这样色眯眯的笑着,看得叶依白又是一阵恶心。 不用了总监,我之前就干过助理,我会给她交代好的,而且她也很聪明,手脚也很勤快。 这可不一样,你是我们公司经过考核正儿八经招进来的,私人雇佣的还是要多加注意一些。 不用了总监……她,她现在没有在公司。 叶依白心一横,只能期盼电梯慢一些,让霍诗别这么快出现。不如,不如直接告诉他,霍诗是霍家千金吧,这样至少能保证她的安全。 总监,其实我的助理是…… 白白,你怎么站在外面?都收拾好了? 叶依白话音未完,霍诗便揉着手臂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alex那只老狐狸看着霍诗两眼直勾勾的放着光,好久没有看见这么有活力这么嫩的阳光少女了,嘴角勾着一抹令人作呕的笑,朝霍诗伸出自己又黑又肥的手掌:这位就是小叶的助理了吧,你好,我是心华的总监,alex。 总监?那不就是叶依白的上司吗?霍诗突然想起之前电视剧里演过在职场里,谁会拍领导马屁,谁就能站稳脚跟,现在公司的大领导都站在这里,可不是得好好吹捧一番。 哇!您就是鼎鼎有名的alex总监?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能来您的麾下工作,实在是属下三生有幸。 霍诗说着,一把握住alex的手,满脸灿烂的笑意盈盈。 霍诗怎么这个时候这么笨啊?她看不见老色鬼盯着她的那油腻的眼神吗!居然还这么一脸奉承的巴结他! 叶依白终于懂了恨铁不成钢是什么意思。 看着被alex紧紧握住不放的手,叶依白又急又气,但有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得一把抓过霍诗的手,把她躲在自己身后。 既然都认识了,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失误就请总监多多包涵了。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着便想拉住霍诗狂跑,却被alex站在眼前拦住了去路。 刚才摸着这小妞的手,可叫一个滑嫩细腻,看她这么主动多样子,肯定比叶依白和谢思远懂水多了。 alex继续笑着:诶,有些问题要提前交代清楚,才能防止失误懂发生,你说是不是呀,小姑娘。 说着也不忘用眼神扫视霍诗,身材看上去也很不错。光是想象,alex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只不过着小妞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啊?尤其是那双眼睛…… 既然总监都说了,我就去上上课,也算积累经验了嘛,你先回去等我。 霍诗拍了拍叶依白的肩膀,俯身在她耳边说着:放心,我又不傻。 说罢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又换上灿烂的笑容跟在alex身后。 叶依白愣愣的看着霍诗的背影,心脏砰砰狂跳着,努力安慰着自己,她可是霍家大院的霍诗,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别人占了便宜。 静下心来之后,叶依白想到,霍诗只不过来到这里几个小时,谢思远也说alex在开会,按理来说他不可能看见霍诗长什么样子啊,怎么会一来就直接点名要见她呢?莫非? 脑海里突然闪过sunny那张邪媚的脸,快步走到助理办公区,以前自己呆过的地方。 sunny正站在走廊上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叶依白从她那副嘴脸里几乎可以确认,肯定是这个女人搞得鬼,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sunny是从南方来的北漂一族,个头也是典型的南方姑娘的个头,叶依白比穿着高跟鞋的她还要高一些,从上往下,满脸不屑的看着sunny。 感受到女人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sunny拉扯着自己的衣领:叶依白你疯了!放开我! 你最好祈求我的助理什么事也没有,不然,从今以后,我让你在京城,绝无立足之地。 叶依白眼神里透出的泠冽和凶狠劲震得sunny说不出话来。从她的话语和眼中她感受到,这女人,不是开玩笑的。 依白!怎么回事? 谢思远迈着快步走到两人身边将两人分开,将叶依白拉到自己身后。 女人没有回答,眼神依旧恶狠狠的瞪着sunny。 谢思远知道叶依白的性格,如果不是sunny做了什么让她无法忍受的事,叶依白绝不会这样。 你说,怎么回事? 看着谢思远也站在叶依白那边,sunny冷笑着,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所有人统统都站在她那一边。 没错叶依白,就是我,我也不怕告诉你,不光是你的小助理,就连你,我也要送到那老色鬼嘴边去。 sunny整个人都被嫉妒蒙蔽,尖锐的嗓音发出讥笑的声音,反正她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拼就和叶依白拼个你死我活。 啪! 在sunny浓妆艳抹的脸上落下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叶依白眼里暗淡无光,满是清冷孤傲。sunny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左脸,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居然敢打我? 给我轰出去 你他妈!sunny怒吼着,伸出手准备一把抓过叶依白的头发。却被女人抬起手反握住。 啪! 又是一记清脆响亮。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被叶依白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谁不知道这女人背后有alex撑腰?就算平日里大家都讨厌她,尽量避而远之,但像叶依白这样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的,还真没有人。 从小没人教你的做人,我来教你。 薄唇一张一合,不紧不慢的说着。叶依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与平时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那样强大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贱人! sunny发了疯一样的冲上前去对着叶依白一阵乱抓,谢思远忙挡在叶依白身前,办公室里几个高壮的男助理也赶紧跑出来阻止。这里面一个是总监的小蜜,一个是公司的首席,另一个还是新晋的设计师,谁伤了都没有好下场。 在混乱中,叶依白娇嫩的手还是被sunny尖利的指甲抓出了几道血痕。几个男人直接横在三人中间,再这样下去,sunny这个疯女人不得把公司都拆了? 你们都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在众人背后响起,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一齐转过头去。 alex叉着腰脸上的表情异常,霍诗跟在他身后,看着她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叶依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白白!你们在干什么啊? 看见被几个男人围起来,还被谢思远死死保护在身后的叶依白,直觉告诉霍诗,一定发生了什么。走到叶依白面前,有几分疑惑的看着sunny,转过脸看着身旁的女人问道:你没事吧? 对不起,诗诗,对不起。 叶依白一把抱着霍诗,一瞬间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看着她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自己面前,一直勉强支撑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如果霍诗真的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你在对不起什么?笨蛋……霍诗拉着叶依白的手,俯身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细语道:怀孕期间的妈妈经常哭的话,宝宝也会变成个爱哭鬼。 听着霍诗的话,叶依白知道她的诗诗没有发生任何事,老色鬼没有占到她一分便宜。 霍诗看着叶依白淡淡的笑着,目光下落的时候,看见了女人手臂上的抓痕,有丝丝血迹渗出。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依白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扯下袖子盖着,她自己都还没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被sunny 抓成了这副样子。 谁干的? 看着叶依白娇嫩的手居然被抓成了那样,霍诗心疼死了。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语气冰冷的问道。 挡在sunny面前的三个男人连连摇头,这痕迹绝不是男人的手,看刚才谢思远护着叶依白的样子,也不可能是她。 是不是你!抓伤我家白白的? 霍诗直接越过像一堵墙似的三个男人,眯着眼看着身后双颊微微红肿的女人。 听着一个地位比自己还低下的小助理用这样不屑的语气问自己,sunny的火气更大了些。 是我又怎么样?怎么?还想把我赶出去不成? alex就站在几人身后不远处,她的靠山来了,底气更足了些,说话的音调也更高了几分。 赶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霍诗冷笑一声,看着这女人的样子,该不会以为那个总监会为了她收拾自己吧? 闻言,sunny有些震惊的转过头看着霍诗:总监就在这里,我看你们谁敢动! 在不在又怎么样呢?我就是敢了。霍诗说完又转过身,看着几人背后的alex,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男人点了点头,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 吵吵吵,公司是菜市场吗!保安,把她给我轰出去! 闻言,sunny不可置信的看着alex,两三下就被那小助理把魂给勾了去了?不可能啊,看着小助理衣衫完整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干嘛!你们干嘛!alex! 高壮的两个保安抓着女人的手臂,十分粗鲁的将她往外拖着,仿佛sunny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件物品一样。 叶依白!你给我等着! 在全公司人面前被扇了两耳光,还被这般羞辱,sunny对叶依白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看着女人被两个保安架着直接扔出了心华的大门,叶依白心里有几分痛快却也有几分不痛快。毕竟是她先动手打了那女人……自作孽不可活!谁让她用阴招把霍诗送到alex眼前了? 行了行了,该工作工作,下次再有这样的阿猫阿狗企图扰乱公司,就不止扔出去这么简单了。 sunny被扔出去之后,alex转过身,故作威严的说着。刚才围在一起的人也都散了开。 谢思远转过身,急忙查看叶依白手臂上的抓伤:去医院看看吧,都出血了,别感染了才好。 没事的思远姐,刚才你没被她抓着吧?叶依白缩回自己的手,用袖子盖住。 霍小姐,哦不,小霍啊,是我管理不周才导致公司有了这样无理取闹的员工,你快带着小叶去医院检查检查,可别出了什么问题了。 alex站在一边,比起之前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不用了总监,没什么大问题的。 叶依白急忙笑着说道,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好好休息一下。 走吧白白,我也担心你其他地方受伤了。 霍诗心疼的看着叶依白略微苍白的脸,虽然她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但一定吓着她也吓着肚子里的宝宝了。 听着霍诗的话,叶依白才轻轻点了点头。 我让人送你们去,小张……alex说着转过头对着自己的秘书吩咐道。 不用了总监,我有车的。 说完,霍诗便牵着叶依白离开。 依白,如果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思远急忙追上去说道,叶依白淡淡的笑着点头。 两人离开了之后alex迅速回到房间拨通了一个电话:宝贝儿啊,你别怪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发了疯一样 坐上车的时候叶依白才感觉自己慌乱的心平复了些,看着自己的手掌,回想起自己居然扇了sunny两个耳光,果然是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别想了白白,不管你做了什么,那女人都是活该! 看着愣愣出神的叶依白,霍诗担心她实在内疚sunny因为自己被赶出了公司。 叶依白摇着头,她才不会对那样的人有任何歉意,反而还有些因为自己鼓起勇气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而小小的骄傲。 alex知道你是霍家三小姐了? 看着刚才那老色鬼看霍诗的神情完全变了,还有一些胆怯,叶依白知道他肯定认出了霍诗。 这段日子在霍家,叶依白越发觉得霍家三兄妹最像的就是那双眼睛,会散发出同样的强大气场,遗传基因的威力果然够强大。 霍诗点着头,想起alex认出自己是谁的那副表情,她就想笑。 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让他动我试试,他愣了一下,又一副不可能的看着我,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之后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哈哈哈哈! 女人边说着边笑着,还用力的拍打着方向盘。 叶依白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莫名有些畅快,至少以后能保证霍诗的安全了,她们也不用事事都看那老色鬼的眼色了。 到医院后,霍诗拖着叶依白做了个详细的检查,还把她拖去妇产科,一定要确认了她的小侄儿还安安全全的才放心的笑了笑。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霍诗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乔雅冉。心里有些不安,不会是她知道了自己在dk上班,还去的第一天就把一个公司闹得鸡飞狗跳的。 白白,我去接个电话。 霍诗笑着说道,现在检查也做完了,只是在等着结果,也就放心的让叶依白坐着等她。 走到较为隐蔽的一个楼梯间,霍诗才按下接听键:喂,大嫂。 诗诗!你现在在哪儿?乔雅冉语气有些急促道。 霍诗一副完蛋了的表情,闭着眼,心想着要不提前交代了吧,被骂她也要一个人扛下来。 大嫂,我不知道那里是霍家的产业,你千万别告诉白白…… 你在说什么呢?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听着乔雅冉语气十分焦急,霍诗眨巴着眼睛:在医院呢,我陪白白来检查检查。 马上来帝国,尽快! 乔雅冉话音未落,便挂了电话。霍诗心里的不安更强烈了些,她让自己现在赶去帝国?不会吧?爸爸都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霍诗灰头土脸的走出来。叶依白看着耷拉着头的霍诗,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诗诗? 听见叶依白的声音,霍诗突然想到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要被骂,不然她得多内疚啊。于是换上笑脸,抬起头:没什么,就是,唔,霍歌那混蛋,让我现在去帮他取个东西,你在医院等我哦!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霍诗在叶依白面前从来不会撒谎,为了防止她发现,霍诗说完便转身离开。 哦,那你注意安全。 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叶依白愣愣的说道,怎么感觉她的脸色怪怪的? 在叶依白发呆的时候,一个小护士走到她身边,亲切的对她笑着:叶依白小姐吧?您的报告出来了,现在请您去听一下您的报告情况。 嗯,好。 叶依白笑着便起身跟着小护士离开。 身后,一道及其不友善的目光落在女人背影上,抬头看了看医院的指示牌--妇产科。 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叶依白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眼睛,耳边回响起医生的话:胎儿的发育是正常的,只不过也许是因为您个人体质原因,再加上之前两次的先兆性流产,如果再出现第三次,宝宝很有可能有危险,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保持情绪的平稳…… 叶依白叹了口气,手轻抚着小腹:宝宝,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叶依白? 身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转过头去,巨大的不安感再次席卷了叶依白全身。 是她?上次在dk门口遇见的那个女人。 心脏又开始不安的跳动起来,叶依白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为了宝宝,她不能再让自己出什么问题了。 叶依白担心自己再呆下去真的会控制不住心情,转过身准备离开,这女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让人不得不逃离。 叶小姐,这是医生给你开的药,有助于安胎定神。 刚才那个温柔的小护士提着一袋子的药跑到叶依白身边。看到叶依白对面的女人,笑着说:周小姐?今天来得这么早? 周小姐? 听着小护士这样称呼那个女人,叶依白的脑海里猛然回想到自己刚到霍家的时候,曾经听见一个小佣人这样叫过自己。那么她就是那个让霍歌难以忘记的初恋了? 叶依白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女人那张精致的脸上,今天的她不同那日遇见的那样浓妆艳抹,只是画了个素净的裸妆,这样看来,的确是和自己有几分神似。 叶依白想着,目光落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不过,她也来妇产科?难道是已经和别人组建了家庭,也有了孩子吗? 嗯,夏姐今天的状态怎么样?女人对着小护士温柔的笑着,提起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原来只是来看朋友的,那么她现在结婚了吗?还是,心里也对霍歌难以忘怀呢? 安小姐产后恢复得很快,小宝宝也很健康呢,我带您去。叶小姐,回去好好休息,您慢走。 小护士依旧一脸温和的看着叶依白 ,说完便走到女人身边。 谢谢。礼貌的道谢了之后,叶依白转身快步离开。 就算这个女人对霍歌难舍难分又怎么样,除了孩子,她和霍歌没有其他关系,他和什么女人纠缠在一起,她都无所谓。 叶依白,我叫周纤。 看着匆忙离开的叶依白,女人在她身后提高了音量说道,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不能认输 看着她的背影,周纤转过头笑着和一旁的小护士搭着话。 那是我一个很多年都没见面的好朋友了,以前因为一些误会就没有联系了。看来她还是不能消除对我的误解。 原来周小姐和叶小姐认识啊?今天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您呢。小护士笑着回答。 她今天第一次来?她出了什么问题吗?周纤装作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问题的,她只是来医院做例行检查,您不用担心。 周纤长长的哦了一声,半晌,抓着小护士的手:我前几天听朋友说她怀孕了,刚刚又看你给了她安胎定神的药,她现在状况怎么样? 啊,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只有医生才知道。 听完小护士的话,周纤心里若有所思。怀孕了?上次还看见她和霍歌还有霍诗在一起,难道她还怀上了霍歌的孩子不成? 她下次来检查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啊?好歹曾经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下次来的时候我也来看看她。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没有和医生预约时间,不是很确定会再来这里检查呢。 周纤淡淡的点点头,跟在小护士身后朝病房走去。 叶依白坐上回公司的车才想起霍诗告诉自己要在医院等她来着,看来真的是被那个叫周纤的女人震住了。 叶依白,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只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罢了…… 小姐,是在dk门口停下吗?司机师傅转过头询问正在发呆的叶依白。 嗯……不了师傅,去地下停车场吧。 叶依白本来想着在公司路口停下,但想着门口还有好长的一段马路,万一过马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车撞了怎么办?从医院出来后,她想着要好好的保护宝宝,都变得有些神经质了,马路口都不敢靠近。干脆直接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上去吧。 谢谢师傅,麻烦您了。 叶依白下了车之后在包里翻着门卡,下面的电梯是心华专属的,要用门卡才能进去。 放哪儿去了?叶依白低着头翻找,还心想着,怎么最近的自己变得越来越迷糊了?好多事都没有以前细心了。 啊……不要,讨厌,你弄疼我了。 叶依白低着头走到电梯口的时候,隐约听见一些不正常的声音。女人急促的喘息声,还有男人沉闷的呼吸。就好像……在做那个事。 本来想就这样离开,但那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在自己耳边似的,叶依白四周环顾着,就在身旁的那辆车上,看见了两个交缠着的身体,女人已经被剥得一丝不挂,男人的上衣也脱落了一半。 叶依白的蹭地一下就红了,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一时间竟呆在原地,目光找不到地方安放。 男人翻转身体,将女人侧压着,两个人的脸就这样完全的曝光在叶依白眼里。 那是……alex和sunny! 看清两人的脸之后,叶依白更想逃跑,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如果被发现,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慌乱之中,叶依白挂在手上了包和那一袋子的药掉落在地上。趁两人还没发现,她急忙蹲下身去捡。 是谁!啊!有人在那里! sunny听见响声之后猛地抬起头,alex叶停止了动作,往车外面看着。听见女人的声音,叶依白也抬起了头。三人的目光就在这样尴尬的场景下碰撞在一起。 叶依白加快了捡东西的动作,现在她们衣衫不整,肯定没有时间来追上自己,趁着这个时间跑。 别让她跑了!她肯定拍了视频!到时候你和我就彻底完蛋了! sunny拍着alex肥胖的肩膀,焦急的对着他说,这女人,肯定想彻底毁了自己。早就说了不能在停车场,男人果然精虫上脑之后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该死! alex也有些心急,胡乱扣了两颗衬衫的扣子,这个地方只有心华的人能过来,他已经嘱咐过了小刘不准任何人涌电梯。没想到忘了刚刚出去的叶依白。 看着朝自己跑来的男人,叶依白干脆丢掉还没捡完的东西,站起身快跑离开。 别想跑! alex一把抓住了叶依白,恶狠狠的看着她:把拍的视频交出来!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看着alex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叶依白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的不安跳动着,那种不安和急促感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sunny也穿好衣服,走到两人面前:别听她的鬼话!她肯定拍了! 我没有!总监,真的没有!担心着肚子里的宝宝会有什么意外,叶依白一直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和情绪。 alex看着叶依白,突然想到了霍诗,那可是霍家的三小姐,看她俩的关系不浅,如果自己得罪了叶依白,她肯定不会让霍诗放过自己的。 那你要保证,今天的事一定不能说出去…… 她拿什么保证?她这么看我不顺眼,因为之前的事,也对你一直怀恨在心。 sunny看alex似乎有些想放过她的意思,连忙出声阻止。 我可以保证的,我今天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看见任何事任何人。 sunny冷哼了一声,心里突然冒上一个念头,这女人不是贞烈得很嘛?那就让她也尝试一下自己的感觉。 我有个好办法,不如我们把她弄到车里,拍几张她的裸照,这样就算她有视频,也奈何不了我们。 sunny手怀抱在胸前,在alex耳边说道,这个老色鬼对于这个办法,不可能不动心,毕竟叶依白的脸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果然是我的小甜心,真聪明。 alex听完sunny的话,阴险的笑着,这样一来,叶依白不紧不敢曝光视频,以后还得乖乖的跟着自己,就算她有胆子告诉霍诗,只要照片在自己手里,她们绝不敢轻举妄动。 说着便一把抓住叶依白的手,扯下自己的皮带拴得紧紧的,sunny也在一边帮忙。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居然能想出这样一个报复的好招。 你们敢!你们,你们会后悔的! 叶依白被吓得大吼起来,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她该怎么办? 宝宝,她肚子里还有宝宝呢。她不能认输,不是答应了宝宝要好好照顾他的吗? 霍歌的未婚妻 sunny的招数对于alex来说的确是一举两得,既成全了自己那颗肮脏龌龊的心,又守住了秘密。但对于叶依白来说,却会从此步入人间地狱。 不管是什么方法,为了宝宝,她都得试一试。 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和霍诗关系这么好吗? 叶依白平稳了气息,声音里的懦弱逐渐消失,慢慢染上冷冽和平静。 听到霍诗的名字,alex不安的挑了挑眉,毕竟那是他顶头上司的小姑子。但为了不在叶依白面前露怯,alex故作不屑的笑着。 你们好不好关我什么事?等我拍了你的裸照,你难道还有脸告诉你的好朋友,你被我上了吗? 叶依白咬紧嘴唇,这老色鬼比想象中更恶心更猥琐,他此刻脸上的表情让她恨不得狠狠地把那张脸踩在地上。 就是,哼,只不过和霍家三小姐交好了些,还真把自己这种野鸡当成凤凰了? sunny抱着手在一边取笑,她现在只想赶紧让alex把她办了,把裸照拿到手之后再让这女人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叶依白冷笑着勾起嘴角,野鸡?她好歹也是叶家正宗的大小姐,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居然会被别人嘲笑为野鸡? 那北霍南叶,你总该耳熟吧? 叶依白的眼神渐露锋芒,冷冷的话语像一把刀,直直的刺在alex身上。 北霍南叶,那是足以震慑整座京城的两大家族。一般人不了解他们,但alex好歹在dk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 这么想来,眼前这丫头也姓叶,还和霍诗关系这么好,莫非? 哼,整座京城姓叶的多了去了,你别想跟我打肿脸充胖子,在这里装高贵的千金小姐。 alex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但心底还是有几分忌惮,万一这真是叶家的千金,那该怎么办? 别听她瞎说,我可见过叶家的千金小姐,可不长她这样,也不叫她这个名字。 sunny在一旁笑着说,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起来。 哦?那你见到的那位叶家的小姐,又叫什么名字呢? 这次换成sunny的心砰砰的狂跳起来,她记得,那次远远的看见的那个叶家千金,叫叶依宁……这么说来,叶依白会是那叶依宁的姐姐吗? 我妹妹,也就是你看见的那个叶家千金叫叶依宁,对吧? 叶依白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看来在危急时刻,她这个随时都想迫害自己的妹妹还有些用处。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是叶家的千金?叶家又不是没有自己的企业,会舍得放你来心华这个小公司?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sunny连连摇头,从心底里安慰着自己,她不可能是什么豪门贵族,只不过是一个平庸之辈,就像自己一样,是个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在京城站稳脚跟的人。 alex也慌乱了起来,虽然他对叶家了解不多,但好像记得叶家的确有两位千金,较大的那个从小便去了国外,所以京城贵族圈里没有多少人认识她。 如果这叶依白真是叶家千金,那自己现在做的这些荒唐的行为,岂不是等于直接断送了自己后半生的人生? 一不做二不休,如果她真是叶家千金,那更好办了,传闻这叶家可是京城豪门里最封建古板的家族,拍了她的裸照,说不定还能威胁叶家得一大笔钱呢。 sunny咬着牙在alex耳旁说道,就算她叶依白是千金又如何,她就是要他痛不欲生! alex闭着眼想了想,既然都到这一步了,直接放叶依白有可能等于把生路给直接堵死,还不如就像sunny说的赌一把,只要赌赢了,那他说不定还有可能混个叶家女婿当当。 呵,那如果我说,我除了是叶家千金,还是霍歌的未婚妻,霍家未来的二少奶奶呢? 叶依白冷笑着,她的话就如同斩刀,直接砍断了alex最后的希望。 听到霍歌的名字,alex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难怪呢,他就说为什么霍歌会为了一个无名之辈特意找到自己还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份设计方案。 如果叶依白是叶家千金,又是即将成为霍家二少奶奶的人,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哈哈哈,你别说话来逗我笑了,省点力气吧,霍二少的名声谁没听过?威震京城的花花公子,风流倜傥的霍歌会愿意娶你? sunny狂傲的笑着,但在叶依白眼里,这只不过是为胆怯的自己戴上的面具,就凭alex现在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敢靠近自己,叶依白就知道,这一次是她赢了。 你在等什么?再不动手就有人来了! sunny拍着站在一旁早已呆滞失神的alex,心急的说道。 动手?动什么手?alex呆呆地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那样子分明是已经被吓傻了的表情。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期望她会放过你?不找到一些威胁她的东西,我们怎么再活下去!动手! sunny说着便伸出手去要剥掉叶依白的衣服,alex只是傻站在一边,依然是一动不动,他已经再预想自己会怎么死在霍叶两家人的手里了。 不要!啊!你这个疯女人!走开! 叶依白拼命挣扎着,奈何手被alex的皮带紧紧的拴住,因为太过用力的原因,手腕被磨出了一道道血痕。 sunny的手伸到自己脖子边,准备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叶依白低着头,一口咬在女人的手上,拼尽全力,不肯松口。 贱人! sunny一把推开叶依白,揉了揉自己被咬伤的手,揪起她的衣领,准备一巴掌扇下去。 我看谁敢动她! 一个沉着带有磁性的怒吼声在三人身后响起,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叶依白猛然抬起头,是他,他终于来了。 alex闻言,吓得一下瘫软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sunny手上的动作也停在了半空中,嘴唇微张,脸上有些疑问和不确定,回过头看见已经瘫软在地上的alex,也好似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松开叶依白的衣领,瘫坐在地上。 不想要命了吗?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叶依白所有的委屈和痛苦连着泪水一起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不知道为什么,霍歌的出现让她觉得很安心,她知道,他来救她了。 看着坐在地上不停掉泪的小刺猬,霍歌的心就像被针扎似的,一阵一阵的刺疼。怎么自己一不在,她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快步走到叶依白身边,一脚踢开已经失神的sunny,霍歌蹲下身才看见有根皮带死死地缠住她的手,娇嫩的手腕已经被磨得有些血肉模糊。 急忙解开皮带,捧着叶依白的手在自己的眼前,男人轻柔的语气,有心疼更有些愧疚:怎么我一不在,你就变成了这样? 刚想抬起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叶依白突然一把抱住霍歌,失声痛哭起来。她真的好累,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真的好累。她甚至差点以为自己又不能保护好宝宝了。 被女人的温暖和香气环绕,霍歌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了几秒,这是他去,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抱着自己。 感受到女人在肩头的抽泣,霍歌抬起大手轻抚着她的秀发:没事了,我在这里呢。 听见男人轻声细语的安慰,叶依白眼里的泪水就像坏掉的水龙头,再也关不住距,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再哭宝宝就好笑你了。 霍歌紧紧的抱住她,像给予她最大的温暖和安全感,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拥抱,他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在这里。 宝宝,宝宝没事吧。 听着霍歌的话,叶依白突然离开他的怀抱,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感受着宝宝的存在。 放心,他很乖,不会有事的。 霍歌说着,再次将女人拥入怀里。 刚才她突然离开自己的时候,只感觉手臂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抱着女人的时候,霍歌掏出自己的手机,快速拨出了一个电话:地下停车场,你带着人过来一趟。 简单的说了一句话之后便挂断,再次抬起手轻抚着叶依白的秀发,他现在只想和她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享受她依靠自己的感觉。 躺在霍歌怀里哭了一会儿的叶依白慢慢恢复了自己的情绪,找回了原来的思绪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霍歌紧紧的抱着。 唰的一下坐直身子,回想着刚才自己居然窝在他怀里哭了很久,脸有些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哭够了? 霍歌扶着坐在地上的叶依白慢慢站起身,看着脸红的她,男人忍不住淡淡的笑着,小刺猬变成小白兔的时候,真是可爱死了。 叶依白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哭得红肿的眼睛,又看见瘫坐在地上呆滞失神的一男一女,抬起头问道:他们,你打算怎么办? 叶依白想说的是,希望霍歌解决掉他们,毕竟这两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他们继续在心华,那卷铺盖走人的只能是自己,这两人差点把自己推入无尽深渊,绝对不能原谅和放过他们。 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说放他们走,那我就放他们走。霍歌看着叶依白,淡淡的问道。 他不希望叶依白宽容的回答放他们走,这不是善良,而是真正的懦弱,他以后不是随时都能在她身边保护她,霍歌希望叶依白能懂,什么是真正的保护自己。 怎么可能放他们走。叶依白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光黯淡了些。 以后在dk,不,乃至京城,我都不想看见这两个人。 只要想到alex龌龊的眼神和sunny邪恶的笑容,叶依白直气得牙痒痒,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甚至希望霍歌能把这两人千刀万剐。 听着叶依白的话,alex恢复了几分神情,连滚带爬的到两人身边,跪在霍歌面前磕头求饶。 二少,二少我真的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放过我吧,我还有妻子和孩子,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蛊惑我!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这样对叶小姐啊,二少! 闻言,叶依白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他居然还有老婆孩子?那他的家人得有多不幸才遇见这样的垃圾?不禁在心里替他的家人感到悲哀。 霍歌气得一脚踢开alex,可以自己以前还和他坐在一起谈过话,现在看来,他连出现在自己视线内的资格都没有,遇到事只会往旁人身上推,他甚至连男人都算不上。 听见alex的话,sunny也恢复了神志,在原地歇斯底里的吼起来:老杂种!可真有你的!把老娘吃干抹净也就算了,现在还想统统推到我身上来? sunny也急忙爬到霍歌脚边:二少,这个男人不止一次想把叶小姐占为己有,叶小姐第一天上任设计师的时候,他就把叶小姐叫到办公室,想直接把她睡了,结果没成功,和我睡的时候好叫着叶小姐的名字意淫,还有,还有您的妹妹…… 看着发了疯似的sunny把自己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抖落出来,alex心急如焚的冲上去,抓着她的头直接往地上磕去,却被霍歌再次一脚踢开,这次用了全力,alex被踢出好远去。 我最恨打女人的男人,孬种!霍歌恶狠狠的叫骂着。 停车场突然开进来两辆面包车,从车上先是走下来一个穿着很运动系的男人,看上去更像一个还在读书的少年,后面跟着一大党的黑衣人。一行人下了车就这样朝着他们走来。 是他们吗?黑衣人和那个男人走到霍歌的面前,指着倒在地上的两人问道。 走近了一看,原来也是个样貌精致的大帅哥,果然长得好看的只和长得好看的人在一起玩。而且这个看着阳光气十足的少年,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霍歌淡淡的点了点头:子凡,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兄弟办事你还不放心?说吧留哪儿? 宋子凡笑着从嘴里拿出棒棒糖,带有几分玩味的说道。 眼睛看过了,挖掉,手也碰过了,砍掉,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霍歌便牵着叶依白的手转身离开。 你别误会 被男人一直牵着,叶依白突然觉得霍歌的手掌很温和宽厚,让人不自觉地想紧握着,而今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也想像抱着他的那样依赖着他。 霍歌突然想起了之前叶依白昏迷进医院的时候,医生叮嘱过他的话,轻声问着身后的女人:你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吧?需不需要去趟医院? 医院……叶依白听见这两个字,猛然想起了那个女人--周纤。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霍歌有些担心的回过头,刚好撞上了叶依白盯着自己的目光。心里又突然紧了一下。 撞上霍歌的目光,叶依白只感觉周纤那张精致的脸在自己的记忆里慢慢放大,和自己的脸重合在了一起。他之前也这样看着过她吗? 猛然松开被霍歌紧握着的手,他之前也这样牵过她吗? 自己突然落空的手,男人转过身看着叶依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被霍歌这陌生的温柔慌了神,叶依白差点就这样沦陷了。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她拒绝霍歌的关心,她想把他赶出去。 怎么了?头晕? 霍歌看着一个劲摇头的叶依白,急忙上去扶着她说道。 叶依白再次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眼神不自然的转移。霍歌的手也这样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 男人不解的皱了皱眉,又变成小刺猬了吗? 沉默了半晌,叶依白才愣愣的开口:你,你别误会了。 嗯?霍歌走到叶依白面前,深邃的眼眸望向她。 叶依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起头迎上了那对深不见底的眸子。 今天很感谢你能来救我,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所以,真的很谢谢你。 女人语气顿了顿,又缓缓开口:但是,你别误会了,我没有原谅你。 霍歌挑了挑眉,嘴角泛着一抹不被察觉的苦笑。 叶依白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该说这样的话,但她必须说,她不能就这样违背自己最初的心愿。 霍家是很好,但那始终不会成为她的归宿,霍歌也很好,但并不代表那些给她带来痛苦的记忆没有存在过。 男人轻轻的摇着头,淡淡的笑着耸了耸肩,他心底深处是明白的,叶依白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忘记,毕竟自己带给她的,是无法弥补的。 既然无法弥补,那就把这个错误继续下去,用自己的努力把它改写成一段美丽的故事。 走吧,车在那边,我送你先回北岭好好休息一下。 霍歌说着转过身走在女人前面,没有再伸出手靠近她。 好,他给她时间,但绝不会放她走掉。 霍歌带着叶依白离开之后,宋子凡让手下的黑衣人把两人五花大绑,蒙着眼睛,将他们带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 眼罩揭开的时候,恐怖阴森的环境和巨大的不安感袭裹了全身,alex疯狂地磕着头,额前被地上的石头砸出了血迹。 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吧,求求你了。 宋子凡翘着二郎腿倚靠在椅子上,眼神里满是不屑:就你这怂样,还想上了霍歌的老婆?哈哈哈哈哈! 我有眼无珠,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alex为了活命,不断用各种词语辱骂着自己。sunny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昔日那个作威作福的男人,此刻竟这么的卑微渺小,那眼前的人还有霍歌,会是多强大的存在? 有眼无珠?是个不错的建议……我听说,你对霍诗都敢动手? 宋子凡一双冷目盯着男人,勾着嘴角笑着说。 alex不安的颤抖着,不断的咽着口水,他对霍诗虽然有那颗贼心,但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马上死了那颗贼胆。 我,我…… 你可真是不会选时候的,霍家才刚刚易了主,你就这样惹火这个主人,啧啧…… 宋子凡感叹着,手下的黑衣人拿着一把匕首走到alex面前。 选吧,是想要方案一还是方案二啊? 面对就在眼前的恐惧,alex止不住的颤抖着,额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汗。 选不出来?那我给你说说吧,这方案一呢,是我帮你动手,但我可能会一不小心就把刀给弄偏了。 宋子凡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极其黑暗的坏笑。 这方案二嘛,就是你自己动手,但我也有可能看得心痒痒,可能…… 饶了我,饶了我!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女人?还是金钱? alex的额角汗如雨下,身体的颤抖已经变成了剧烈的抽搐,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样的眼神,让他此刻就像身处地狱。 宋子凡走到男人面前蹲下,拿过那把匕首在他面前打开,眼神落在手里的锋芒上,挑着眉说着:你说的这两样,我都不缺,不过我倒是缺一样东西,你能满足我吗? 能!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抓住了一线生机的alex急切的说道。 我家的狗比较贪吃,尤其喜欢吃那种肥得流油的肉。 说完便站起身,两个黑衣人用一块黑布遮住了男人,彻底处决了他。 听着男人的惨叫,宋子凡勾起了一抹冷笑,这种垃圾根本不值得他脏了手,抬起脚便准备离开。 少爷,这个女人…… 见宋子凡要离开,一个黑衣人小跑到他身边,指着已经呆在原地失掉魂魄的sunny。 男人翻了个白眼皱着眉头,他最讨厌对女人动手,但谁让这女人偏偏惹到了霍歌呢?看到自己小弟脸上挂着的淫笑,宋子凡耸了耸肩:送给你们了,玩完了还活着就关起来。 说完男人便快步离开了这阴冷的地方,这已经算是他给的最宽容的惩罚了,按平常来说,能进这小黑屋的人,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宋子凡开着车来到京城的海边,闭上眼感受海鸥飞越的声音,还有清爽的海风交缠着浪花,从刚才好似人间炼狱般的地方出来,只有到这里,他才感觉自己真正的得到了洗礼。 你还是没变,喜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听到身后女人的声音,宋子凡心里一紧,慢慢的转过头去。 那些都是过去了 周纤!她怎么在这里? 宋子凡嘴唇微张,放大的瞳孔代表了自己内心的震惊,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怎么会来找到自己? 怎么?太久没见,认不出我了? 周纤淡淡的笑着,走进了些坐在宋子凡身边。 女人身上的香气顺着海风萦绕在宋子凡的鼻息里。是啊,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想到这些,男人无奈的低着头笑了笑。 不觉得我比起以前变得更漂亮了吗?周纤转过头更靠近了男人些。 宋子凡轻轻点着头,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京城炙手可热的大明星,是比以前更有气质也比起那是更有女人味了。 心动了吗? 周纤说着,侧着身子将自己精致无缺的脸送到男人跟前,两人的唇只间隔了一个手指的距离。女人温热的呼吸轻轻呵在宋子凡的鼻尖。 这种玩笑并不适合我。 宋子凡冷着脸淡淡的说道,两只手搭在周纤的肩上,把她推离了自己。 女人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我的变化足以走进宋大少爷这颗石头一样的心了呢。 说吧,跟踪着我到这里,有什么想知道的?宋子凡坐直了身,轻叹了口气望着远方的海平线。 周纤低头淡笑着,眼神变得犀利了些。果然和宋子凡这样聪明的人打交道才会一点也不累。 霍歌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呵,果然是有关霍歌的事。 已经有几年没见了吧,她的确比以前的那个她更成熟眼神也更深邃了,但她只要一找自己句句话都离不开霍歌,这一点倒是没怎么变。 他老婆。男人低沉着嗓子,淡漠的吐出三个字。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回答了周纤想问的所有的问题。他依然了解她,连她没有问出口的话,他统统都知道。 什么时候结的婚?北霍南叶的联姻,应该是足以撼动整座京城的大事了吧?怎么都不见媒体报道? 听着宋子凡的话,周纤的心马上紧张了起来,好看的眉微皱,脸上的表情却依然的平静。 难道还要邀请你参加吗?宋子凡冷峻的脸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是故意这样说的,虽然霍歌和叶家那丫头除了一个孩子没有其他的联系,但从今天的事情里他看得出来,那小丫头已经慢慢的住进了霍歌的心。他这样说,不管是为了霍歌还是周纤,都是最好的选择。 听着宋子凡的话,周纤想起今天在医院遇见叶依白,那小护士的确拿了安胎药给她,也亲口给自己承认了她的确怀孕的事实。 但她今天可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医院做的检查,如果霍歌是爱她的,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医院?想到这些,周纤心里的烦躁被扫去了几分。 一定是因为他那个不孕的大哥,霍家的老爷子才会硬塞了个女人给他。而他愿意接受,也一定是因为叶依白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是他爷爷和父亲逼他的吧?这些年他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这么多,最后还是选了一个和我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吗? 周纤淡淡的笑着,心里想着一定是这样的,霍歌一定也还是爱着她的。 宋子凡皱着眉,冷笑出声。看来她已经把叶依白调查得清清楚楚了,也有可能两人已经见过面了,那么那小丫头已经知道周纤曾经在霍歌心里的存在了吗? 宋子凡看着身旁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她的执念也还是这么深,都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不愿放弃霍歌?还是只是因为听到消息说霍家易主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回来找霍歌? 你笑什么? 听着男人的冷笑,周纤脸上的一派温柔完全消失。抬起头看着他正用同情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否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似的。周纤提高了几分音量怒吼道:宋子凡!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不然你以为,他还会一直沉溺在一个不惜一切手段离开他,把他最后的尊严当作垃圾一般扔掉的女人身上吗? 宋子凡说着不禁握紧了拳头:周纤,霍歌爱你,那些都是过去了,现在的你对于他来说,连一个路人都算不上。 男人的话就像一颗威力无穷的炸弹,把周纤的心轰得凌乱不堪。 你说谎!他根本就没忘了我! 你觉得你哪一点值得他把你放在心里这么多年? 宋子凡冷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当年的事,他是除了当事的两人之外最清楚的人,所以霍歌心里的疼痛和屈辱,他也是最了解的人。 宋子凡的字字句句回响在周纤耳边,当年的事一一浮现在眼前。是啊,她哪一点值得? 看着愣愣出神的女人,宋子凡的心也跟着扯了一下。看着远方慢慢消失在海平线的余晖,男人站起身准备离开。 周纤,连我都不曾觉得叶依白和你有哪里相似,更何况霍歌。 回到北岭之后,霍家大院过分的寂静让叶依白有些不适应,平常这个时候,霍诗都会蹦蹦跳跳的出来挽着自己的手,一脸撒娇的说着好想她。 猛然想起霍诗在医院的时候匆匆离开,还叮嘱自己一定要等她,这傻丫头这时候该不会在医院到处找自己吧?叶依白想着,急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没有一个来自霍诗的未接,心里莫名涌上不安的感觉。 瞥了一眼走在自己前面的霍歌,女人轻声开口:诗诗没在家吗? 听见女人的声音,霍歌的脚步顿了一下。 嗯,她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心里太担心霍诗了,叶依白急切的问出口。 总之有很重要的事。你不用担心她,如果不是她,今天我也不能这么及时的赶到。 霍歌转过身看着叶依白,眼神里满是温柔。 对这样的霍歌,叶依白还是很不习惯,自己不是已经给他解释过了吗?他不会真的误以为自己对他有什么了吧! 想起在停车场的时候,自己依偎在他怀里,叶依白就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或者直接删除这段记忆。 今天可能我们都会回来得很晚,晚上我让小刘陪着你,这两天那丫头应该也没有什么时间陪着你了,我也没有,明天早上的早餐会在你起床之前做好,另外我会安排司机送你去公司。 霍歌看着女人,用极度温柔的话语说道。 别对我这么好 叶依白轻皱着眉看着对自己越来越贴心,越来越温柔的霍歌,只感觉自己心里也越来越依赖他了。就像今天,在最危险的时候,心底深处一直在期盼他的出现。而他真的,这么刚好的出现了。 霍歌…… 嗯? 听见她轻声唤着自己的名字,霍歌忍不住朝她走进了些。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听见她淡淡的开口,语气里有些纠结和无奈。 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男人止住了脚步,愣在原地。 我的意思是,我们…… 叶依白话语未完,便被霍歌一把拥入怀里,又闻到了那熟悉的薄荷香气,那股让她安心的味道。 对你好,不可以吗? 男人的话语里满是宠溺和霸气,让叶依白甚至都快以为他爱上自己了。 沉默了一会儿,叶依白挣扎着离开了霍歌的怀抱,她怕她会妥协,会忘记那疼痛,会迷恋这淡淡的薄荷香气还有温暖的怀抱。 不可以。 叶依白说着低下头,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滚烫,知道自己不争气的脸肯定又红透了。 为什么?霍歌皱着眉,靠近了些刚才远离自己的女人。 看着他一靠近,叶依白又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出现了,那一晚的绝望,原本恨透了霍歌的自己,还有周纤那张和自己神似的脸。 周纤…… 叶依白抬起头,看着霍歌,淡淡的开口:我今天,见到周纤了。 轰!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霍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猛然炸裂,和周纤的回忆也被一点点勾出来。 所以呢?男人虽然心里有暗涌,但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所以我知道了我们两个真的很像很像,你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了她,还有,还有你不过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怀着孩子的我才会产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责任感。 但这些,这些都无所谓啊,我会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的,你不用担心,因为他现在也是成为了支撑我的意念的最重要的存在。至于生了孩子之后,我不会纠缠你的,他依旧是霍家的子孙,毕竟霍家大院的那个人都对我很好…… 看着嘴里滔滔不绝的女人,霍歌轻叹了一口气: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别错把责任当成了动心。 叶依白感觉自己此刻心在胡乱的狂跳,拼命攥紧了衣角她才说出接下来的这句话:你别爱上我。 听着女人的话,霍歌只感觉自己的心骤然下沉,凉透了一半。 小刺猬就这么想和自己划清楚界线,这么不想自己爱上她吗?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别爱上你? 叶依白听着霍歌的话,心里也在不断的反问着自己,是啊,为什么让他别爱上自己呢? 你曾经带给我如同人间炼狱般的痛苦,我果然还是没这么轻易原谅你,看着你,我总是会回想起那天晚上的自己,那么狼狈那么不堪。我甚至曾经想过一死了之,你说一个让我痛苦得要死的男人,我能爱上他吗? 叶依白苦笑着,这的确是自己一直以来,在对他有那么一点点松懈的时候,心底响起的那个阻止自己的声音。 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眼神,更多的是心疼,他都不知道,自己带给她的居然是这么多的痛苦。 现在才说对不起的话,那我真的是极品人渣了吧? 所以,你别再对我这么好了。 叶依白说完话,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悲伤,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的某一处竟有些难过和不舍。 两人站在月光下,沉默了许久,霍歌看着她,而她却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回想起和叶依白遇见到现在的种种,霍歌也摸不清自己真实的想法,如果一开始真的只是父亲告诉自己的责任,那么现在呢? 看着她无忧的笑,自己的心情也会莫名的变好,她轻轻皱着眉,自己也会不自觉地心里一紧,恨不得在她身上长一对自己的眼睛,舍不得她遇见任何一点危险……这些,也都是因为责任而已吗? 感受到入夜吹来的风,霍歌走上前去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叶依白身上。 明天中午,我来接你去吃午饭,大嫂没有给你准备便当了,不准你吃外面的外卖,下午下班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回北岭。 霍歌……叶依白隐隐有些生气,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 对你好就是对宝宝好,他可有我一半的力量,在平安生下孩子之前,就算你恨得我牙痒痒,也别想着我会放你跑。 说着,霍歌抬起手,轻轻捏了一下女人小巧的鼻子。 那么这段时间他就好好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这小刺猬动心了,也要努力的去弥补她心里曾经的伤,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叶依白是霍歌的。 霍歌是等着叶依白睡着了之后才离开的,陪着她吃了晚饭,等她洗澡出来帮她吹干了头发,再盯着她把药都乖乖的吃完……两人就如同一对恩爱夫妻一般。 霍歌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上一次凌晨的时候,看她在厨房里胡乱的摸来摸去,霍歌的直觉告诉他,她也许在黑夜里并不能看得清楚,贴心的给她留了一盏灯。 接着微暗的灯光,看着女人微微泛红的娇嫩脸庞,霍歌淡淡的笑着,小刺猬最近越来越容易害羞了。 俯下身,在她的额前落下了轻柔的一吻,起身轻轻地离开。 听见花园里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确定了霍歌离开了之后,床上原本熟睡的女人慢慢睁开眼。 叶依白坐起了身,手背贴在自己早已滚烫的脸上。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自然太过美好,反而让她觉得一点也不真实,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 嘶,真疼。 叶依白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给他说清楚了吧,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宝宝,你的爸爸,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怎么相信? 霍诗走出办公室来到24层的治疗室,看着躺在冰冷的床上,靠着呼吸器维持生命的大哥,早已红肿的眼睛里再次涌上了热泪。 今天接到乔雅冉的电话,霍诗还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直到见到霍歌在会议室里坐着,她还是一头雾水。 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霍诗走上前去,看见霍歌正埋头在一堆文件里,表情焦灼,连领带都被扯开歪在一边。 你……妥协了?站在霍歌身边,看着桌上的文件,霍诗微皱着眉。 股份转移书?任命书? 霍诗翻看着文件,心里的不安感猛然涌上来,这些都是关于大哥的股权和职位转接给霍歌?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是什么! 霍诗有些生气的将自己看见的一份文件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冷着脸,语气里有几分怒气。她以为霍歌和她一样,知道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她以为霍歌和她一直都是心意相通的。 霍歌仍然低着头研究着自己手里的文件,没有理会霍诗,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霍歌!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大哥呢!爸爸呢! 霍诗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男人凌乱的衣领,怒吼着质问他。 哦?你来了?你先坐着,大嫂一会儿就过来了。 霍歌像刚刚才意识到她的存在似的,抬起头眼神有些愣愣的看着她。原本干净的下颌角也冒出来青色的胡茬。 看着霍歌疲惫的神情,霍诗的心稍微紧了一下,难道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来了?那刚刚她的脾气是在对着谁发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是什么意思?股权转让?任命霍歌为霍氏新一任的总裁?你不准备给我解释吗? 霍歌很少看见自己的这个傻瓜妹妹生气的样子,今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我来给你解释。 乔雅冉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慢慢的走到两人面前。 爸爸说这个也要你先看了,有什么问题马上给涛叔说。 放下了文件袋,乔雅冉牵着霍诗的手离开了会议室,霍歌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有人打扰他。 走到外面的走廊上,霍诗一把甩开乔雅冉的手,激动的大声吼起来:大嫂,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爸爸和大哥呢?是不是爸爸让霍歌代替大哥的?他怎么可以! 诗诗!乔雅冉转过身,对着霍诗用比她还要高的音量歇斯底里的吼着。 霍诗愣在了原地,乔雅冉嫁到霍家这么多年了,她从未见过她这么大声说话的样子,泛红的脸仿佛是用尽了全力。 乔雅冉沉了口气,走到霍诗面前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你先冷静下来,我现在带你去找爸爸和你大哥。 说完便牵着她走到电梯里,按下了24层。 电梯打开后,一阵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霍诗突然心里一紧,她记得这里是父亲的休息室,怎么会有一种医院里的味道? 乔雅冉的手搭在门把上,她有些担心霍诗会接受不了里面的场景,紧握着她的手。感觉到从掌心传来的温度,霍诗抬起头看了看女人的背影,好像和以前的大嫂不一样了许多。 打开房门走进去,霍诗四周环顾着,虽然来帝国大厦没有几次,但这里的一切完全不是以前的样子,那辉煌气派的董事长休息室,而是更像一间病房。 难道是爸爸出了什么事! 霍诗猛然想起已经有几天没有看见爸爸和大哥的身影了,再加上霍歌即将接任总裁,那是不是大哥也即将接任董事长了?爸爸难道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吗? 乔雅冉牵着心跳不安的霍诗走到病床前,躺在那上面的不是霍建,她做梦也想不到,那是她曾经以为霍家最坚强的男人,她的大哥霍临。 大哥…… 霍诗走上前去,看着男人原本冷峻的脸已变得十分苍白,毫无血色,他的身上也连接着许许多多的仪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那些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霍诗甚至怀疑,躺在床上这个虚弱的男人,真的是她的大哥吗? 大嫂,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乔雅冉看着霍诗从眼眶慢慢坠落的泪水,眼眶也红了起来,她来霍家这几年,见到的都是那个爱笑的霍诗,她甚至都觉得霍诗的快乐能治愈所有的伤痛,也忘记了她也是个会伤心难过的人。 走上前去轻拥着霍诗的肩膀,乔雅冉强忍住了自己的泪水:诗诗,你大哥现在还在昏迷,但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嗯? 他怎么会变更这样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嫂? 霍诗依偎在乔雅冉怀里,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往外奔涌,在她的记忆里,霍临是比自己的父亲更强大的男人,可以说霍家能在今天的地位上屹立不倒,霍临有大半的功劳。 肺癌……今天在给霍歌交代完一切之后,就晕倒了。 乔雅冉说话时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眼眶里早已斟满泪水。 听着女人的话,霍诗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无力的瘫坐到地上去,肺癌……大哥居然患上了肺癌。 诗诗!乔雅冉连忙搀扶着霍诗,身体却也失去重心,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诗诗,你大哥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必须比我更相信他! 乔雅冉扳着霍诗的肩膀,用坚定的语气说着。 霍诗心底无奈的苦笑着,相信?霍临现在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让她怎么相信? 就像相信当初妈妈不会离开她一样吗? 诗诗,你听我说,我和爸爸已经联系了最优秀的医生团队,下周我就会陪着你大哥去美国。 霍诗没有意志去听乔雅冉说话,两眼空洞无神的望着病床上的人,她的母亲当年也是这样躺在这冰冷的床上,也是这样,慢慢的离开了她。 霍临他还有舍不得的人,还有放不下的羁绊,他没有放弃,我们更不能放弃! 因为你也姓霍 诗诗!诗诗! 霍诗依旧无神呆滞着,就好像灵魂被抽空了一般。乔雅冉闭着眼低下头,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她多希望自己能帮霍临抗起这一切,但面对现在听不进任何话语的霍诗,她完全没有办法。 霍临,我到底该怎么办? 两人沉默着坐在地上,空气死寂得可怕,就好像三人已经不存在这个空间似的。 霍歌打开门的时候,只看见瘫坐在地上的大嫂和妹妹,一个双眼无神,另一个低着头不断流着眼泪。 男人抬脚走到两人身边。听见声响,乔雅冉抬起头看着霍歌。只不过短短一天,它却沧桑了许多。 霍歌……干涩的喉咙沙哑着开口。 霍歌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乔雅冉不要担心,他知道只凭乔雅冉一个人,不能轻易的让霍诗去接受这一切。 他比谁都更清楚这个妹妹心底的那份执念,对于她来说重要的人,是她心底最后的防线,她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继续做那个单纯善良的霍诗,但她绝不能接受重要的人离开她。 更何况霍诗现在心里的那份内疚,霍歌比谁都能体会。 男人伸出手,慢慢扶起乔雅冉,让她在一旁坐下,再慢慢走到霍诗身边,沉着嗓子,语气温柔的说道:诗诗,起来吧,地上很凉。 说完便伸手去扶她,但霍诗的神志却依旧不能恢复,连身体都是无力的,霍歌的根本无法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现在不是她听不进别人说的话,而是她发自内心的拒绝,拒绝与外界的一切接触。 诗诗,你先听我说。 蹲下身双手用力的扳过女人慢慢苍白的脸,强制她看着自己,霍歌对上那双眼眸的时候,心像被巨石压着,疼痛得难以呼吸。 看着她依旧呆滞的,霍歌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站起身转而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霍诗。站起来。他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分。 啪! 一声清脆在原本死寂的空间里回响,乔雅冉看着霍歌挥向霍诗的耳光,慌忙的站起身,准备上前阻止,却顿住了脚步。 他们三兄妹的事,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 原本软弱无力的女人,因为霍歌用力的一记耳光爬倒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确认了霍诗恢复神智之后,霍歌蹲下身将她一把拥入怀里,没了刚才的冷峻,而是异常的温柔:诗诗,二哥知道你难过。那你也应该知道,你有多难过,二哥同样有多难过。 男人的声音忍不住哽咽着,抱着她的力度更紧了几分。 他是我们的大哥,和父亲一样,是霍家的天,父兄一直拼命去保护着的东西,我们也一样要拼命的去保护。 霍歌说着抬起手轻抚女人的秀发:我们诗诗不知不觉中都长这么大了,也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听着霍歌的话,霍诗也伸出手紧紧的抱着他,依偎在他的怀里大哭起来:二哥…… 乔雅冉也早已泪流满面,在巨大的痛苦面前,没有什么是比家人的拥抱更能温暖的安慰。 傻丫头,二哥在,二哥一直都在。 霍歌说着,搀扶着霍诗站起身,两人并肩站在病床前,一同看着病床上的人。男人淡淡的开口,语气格外的平静却透着坚信:他可是霍临,是我们北岭霍家的老大,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打倒? 霍诗俯下身,伸出手轻轻环抱着霍临。眼泪顺颊而下,滴落在霍临的枕边。 是啊,这可是帮她肩负起了一切的大哥,无条件的疼爱着她的大哥。她舍不得他就这样离开自己,那么他肯定也一样,舍不得就这样抛弃他们。 诗诗,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霍歌的手搭上霍诗的肩膀,宽厚的手掌给她传去了自己的力量。 大嫂负责的dk,暂时交给你,这是父亲的希望,也是大哥的希望。 闻言,霍诗直起身,转过头看着霍歌:你也相信我可以吗? 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因为你也姓霍。 听着哥哥的话,霍诗心底也下定了决心,就像霍歌说的那样,这是父兄拼命守住的一切。 以前一直都躲在家人的背后,但现在换她和霍歌,来守住霍家的一切。 我要怎么做? 霍诗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中不觉也生出了一种和他一样的信念。 听着霍诗的话,乔雅冉心里更多的是感动,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也懂事了成长了。 走到霍诗面前牵着她的手:接下来的这几天,我会一点点全部交给你。 谢谢大嫂。 霍诗看着乔雅冉,脸上终于再次露出那样可以治愈一切的微笑。回过头看着病床上的人,她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大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诗诗还等着你一起听维瓦尔第的四季…… 一直站在房间外,听着几个孩子对话的霍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雾气渐渐模糊了双眼,在快要溢出来的时候抬起手轻轻擦去。 董事长……看着极少流泪的男人,郭涛在一旁轻声叫道。 霍建笑着摆了摆手,脸上又泛着骄傲的笑容,自己的这三个孩子,真是苍天赐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三人离开24层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会议室,霍诗才猛然想起叶依白还在医院等着自己,抬起手看着腕表,竟然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转过头大叫着:啊啊啊!我把白白丢在医院了! 听着霍诗的话,霍歌心里不觉一紧,有些紧张的开口:丢在哪儿! 医院,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我一会儿再给你们解释,总之,这个傻瓜不会还在医院等我吧! 诗诗,你先别急,不然你打个电话问一问她?依依也有可能等不了你,就先回去了。乔雅冉在一旁安慰着,心里却也有些担心。 霍诗点点头,忙掏出手机拨打出电话,叶依白却因为那时正好进入停车场,手机没有了信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 总裁夫人 电话那头响起冷漠的客服的声音。 怎么样!霍歌看着女人脸上的表情,意识到可能有些不对劲,连忙紧张的出声问道。 霍诗摇了摇头,再次拨出电话,却还是无法接通。 还是打不通…… 霍诗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它后悔着自己为什么不把她带在身边或者让她乖乖的自己回家,偏偏让她一个人再医院里等呢? 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电话,却依旧是无法接通,霍歌心慌得厉害,等不及接通电话,想亲自去找。 哪一家医院! 嗯?就是离dk最近的那一家。霍诗边不断拨着电话边说道。 霍歌转过身,迈着长腿走到电梯前。准备进入电梯的那一刻却听见霍诗喊:通了通了!哥!电话通了! 男人又焦急的倒回去,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小刺猬,这样关键的时候,怎么电话都打不通。 白白!你在哪儿!是不是还在医院? 霍诗拿着电话,心急如焚的问道。却听着叶依白那边有些不一样的声响,不像是在和她说话。 白白?白白你怎么了? 霍歌走到霍诗面前,一把夺过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大声的怒吼着:你跑到哪里去了!电话都不会接的吗! 叶依白却没有任何的回答,但他倒是听见了电话那头有人对话的声音,却因为隔太远和信号的原因,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霍歌静下心来仔细听,这是叶依白的声音。而后又有一个男人凶神恶煞的开口,霍歌只觉得那声音格外的耳熟。 想再仔细听的时候,电话却被突然挂断,霍歌内心深处感受到叶依白肯定遇见了什么危险,一把抓着霍诗:叶依白有可能出事了,现在她有可能在的地方是医院和dk。 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你和大嫂去医院,我去dk,容易让手机长时间没有信号的地方应该是地下停车场,你们直接开到停车场去。 霍歌说完便转身快跑着离开。留在原地的霍诗还一头雾水,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大嫂,这,什么跟什么啊? 走吧,这时候应该要听他的。乔雅冉说着便牵着霍诗也朝电梯走去。 隐隐中她也担心着叶依白会出什么状况。 霍歌在救下叶依白的时候就给乔雅冉发了个短信,让她带着霍诗安安心心的回帝国大厦,毕竟有很多东西是霍诗短时间内无法熟练掌握的,要在乔雅冉离开之前把握时间。 大嫂,你确定白白没什么事? 霍诗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起头看着乔雅冉。虽然在回来的车上已经和霍歌通过了电话,但她没有亲眼确认,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有霍歌在呢,那是他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孩子,你还担心吗? 乔雅冉笑着再次把文件放在霍诗手里,这傻丫头,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明明就是她自己。 霍诗一直就没有接触过管理和经济这一块的东西,专业知识一时间要补起来,可能比让她去考博士学位更难吧? 就在霍诗被一堆文件烦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霍歌提着一袋零食和咖啡走进了会议室。 他知道这丫头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在回来的路上想着给她准备一些她爱吃的零食还有乔雅冉爱喝的咖啡。 哇!还是二哥最懂我啦! 看见男人手里满满的一袋零食,霍诗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蹦蹦跳跳的走到他面前,接过手里的袋子。 霍歌淡淡的笑着,将另一个装着咖啡的袋子递给乔雅冉。 大嫂,这丫头这么笨,辛苦你咯。 乔雅冉接过咖啡,淡淡的笑着,除了设计专业的知识,其他方面对于霍诗来说都是头疼的大问题,霍歌在这一方面倒是很理解她。 我明明就很聪明!你等着明天!霍诗一边拿着零食狼吞虎咽,一边有些生气的说道。 霍歌走到一边给霍诗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次埋头进那成山的文件里,想起自己的唇在叶依白的额前落下的那一吻,就好像给了他无限的动力一般。 第二天早晨,佣人轻轻敲响的房门,却没有听见里面有任何的声音,二少爷嘱咐过一定要让叶小姐按时按点的吃早餐,再三纠结下,佣人轻轻旋转着门把打开了房间的门。 依白小姐,打扰了。您…… 原本还在纠结着要如何叫醒这位未来的二少奶奶,打开门却看见女人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穿上了略显成熟的黑色西装,活像京城里的那些ol。干净的脸上只化了一个淡雅的妆,反而更衬托出她独一无二的气质。 怎么了?从衣帽间出来的叶依白温声询问道。 被女人的声音带回了几份思绪,佣人慌忙开口:依白小姐,现在是到您准备上班的时间了。 叶依白轻轻的点了点头,也许是昨天睡得很好很安稳,她今天很早就起来了,准备想去霍诗的房间看看她,再质问她昨天到底跑哪里去了。 小佣人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叶依白叫住,转过身看着女人:依白小姐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昨天二少爷和大少奶奶他们,是多久回来的?小佣人淡淡的摇着头。 那他们已经离开了吗? 嗯,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原来已经离开了?叶依白淡淡的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起晚了。 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叶依白不满的皱着眉,她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你先下去吧,我马上下来。叶依白说着挂了电话,她很早之前就下定决心不再理会这个女人了。 小佣人离开之后叶依白收拾一下包里的东西,昨天因为alex的那件事,包里也乱七八糟的。 一旁的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叶依白看着显示的来电人变成了自己的父亲,摇了摇头还是接起电话:爸爸? 怎么?还没嫁进霍家就摆起架子了?总裁夫人?电话那头的刘玲冷笑着,语气里依旧是不变的尖酸刻薄。 专属司机 总裁夫人? 叶依白疑惑的皱着眉,刘玲这样叫自己,难道是昨天的酒还没醒来? 什么事?女人开门见山的问道,对于电话那头的人她并没有多少耐心。 你爸爸让你今天抽空回来一趟。 哦。叶依白冷冷的回答着,便要挂了电话。 叶依白,你这还没当上霍家的正室呢,架子摆给谁看啊? 刘玲咬着牙语气依旧尖酸,她做梦都没想到,今天一早的财经新闻居然是霍歌即将接替霍临,出任霍氏总裁,而叶依白更是白捡了个大便宜。 刘姨你误会了,我只不过赶着去上班,你转告爸爸我下了班回去。没什事就挂了。 叶依白快速的说完便挂了电话,此刻的她还不知道,霍家一夜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吃了早餐之后,霍歌安排的司机负责送叶依白去dk,到路口的时候她原本想告诉他怎么去地下停车场,但看他的样子,就像来了很多次一样的轻车熟路,甚至走的是另一条更近一些的路。 叶依白不经意将目光落在了驾驶座的男人的身上,看来霍家真是看脸雇佣的人,连开车司机都这么的帅。 依白小姐,到了。男人淡淡的开口,随即下车替后座的叶依白打开了门。 叶依白呆愣了两秒,脸上泛着浅浅的笑容:谢谢,看你这样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了吧? 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递出去一张名片:依白小姐,上面这个是我的电话,您如果要去哪儿就随时给我打电话。 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叶依白连忙伸出手拒绝道。 她虽然是叶家千金,但在国外这么多年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这些天除了霍歌和霍诗,她哪里还享受过这样专门雇用的司机啊? 二少爷吩咐的,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夫人多走一些路。 男人说笑着,便上车离开。 叶依白站在原地,脸又开始微微泛红起来,谁是他的夫人啊…… 看着手上的名片,只有名字和电话?现在的名片都是这样的简单明了吗?还不如互相扫个码加个微信,何必再弄个名片? 程时谦。 想起男人那张精致的脸,名字也像是某部偶像剧里男主人公的名字。叶依白笑着,把名片装进了钱包里,也许以后真的有用呢?而且看情况,这段时间都是他来接送自己了吧?女人淡淡的笑着,走进了电梯。 到心华门口的时候,叶依白才猛然想起来alex昨天被霍歌让一帮人处理了,是怎么处理呢? 依白,你终于来了! 谢思远在门口焦急的踱步,看着叶依白走过来,急忙跑过去。 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女人,叶依白心里有些隐隐的感觉,alex出事了。 怎么了思远姐? 今天从公司高层直接下来的人,alex因贪污公款已经被逮捕了。现在心华到处乱七八糟的。 两人说着,便走进了公司,现在是早班时间,按理说大家都应该忙碌的去准备自己该准备的东西,但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悠闲过头了。 这或许就是群龙无首吧?谢思远环抱着手,无奈的笑了笑。 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叶依白有些急切的问着身旁的女人,这可是自己第一份正式的工作,难道就要这样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吗? 谢思远也紧皱眉头站在一旁,以前一直都是alex一个人独掌大权,就连身为首席的她,都只负责他交代的设计稿。 心华不会就这样倒闭了吧? 我还是老员工了呢,什么都没捞到…… 我也是啊,还想着能混个管理层当当…… 听着公司里大家七七八八的担心,叶依白心里也开始敲起了鼓。脑海里突然浮现霍诗的笑容还有她的声音:我家白白最棒了,我相信你…… 是啊,霍诗还对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也很期待,她要守住她的这份期待。 闭着眼沉了一口气,再次睁眼的时候,那对眸子里变得更坚定了些,走到众人面前,叶依白提高了几分音量:现在是早班时间,大家手里肯定还有没有处理完的工作。 听着女人的声音,众人纷纷停止了议论,抬起头看着女人。眼神里有不满也有鄙夷,看着他们的眼光,谢思远不安的看向眼前这个瘦弱的背影。 面对众人的质疑,叶依白并没有退缩,而是更坚定了些:这里可是dk,上面既然能查出alex的罪行,肯定也会安排接替他的新任总监,在新任总监上任之前,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好,给他留下一个新印象不是更好吗? 这是大家打拼了多年的地方,难道舍得就这样放弃了吗? 听着叶依白的话,每个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谢思远也一样。来了心华这么多年,她这个自认为资历丰富的首席设计师,觉悟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刚来不过一个月的新人。 就在大家都低着头反思着叶依白的话的时候,一个块头比较大的男人站了出来,叶依白认得他,那是alex以前的助理。 可是……dk现在也没有派任何的人来啊,既然早就查出来alex有问题,那不应该也早就准备了新的总监来接手吗?怎么现在公司都乱成了这样,还没有人来? 男人的话一针见血,点明了心华现在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 是啊…… 原本镇静下来的场面又开始稀稀疏疏的嘈杂起来。叶依白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毕竟男人的话的确是现实。 alex以前就是这么管理员工的吗? 随着一声怒吼,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了心华的大门口。 叶依白转过身,看清了男人的脸,忍不住嘴唇微张。 程时谦! 他怎么在这里?他刚才送自己到公司之后不是就离开了吗? 准备走上前去询问的时候,刚才出言质问叶依白的助理略过她快步跑到程时谦身边:程总,您怎么来了? 叶总监,恭喜你 程总! 叶依白的张开的嘴更大了些,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去。 霍歌给她安排的这个司机,居然还是个程总?难道他还是dk的负责人? 叶依白回想起今天在车上觉得无聊和他开的那些不好笑的玩笑,不禁背脊骨发凉,这个男人不会记仇,直接把自己开除了吧! 程总,您……alex的助理欲言又止,毕竟他也只是跟着alex去开会的时候,远远的见过程时谦几面,人家可能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看着一旁支支吾吾的男人,程时谦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现行开了口:alex倒了,总要给你们选个新的总监。 说着走到叶依白面前伸出手,装作不认识她,礼貌的笑着:你就是那个设计了hidden love的设计师叶依白吧? 叶依白一头雾水,他们明明不久前才见过啊?但也愣愣的伸出手:程……程总,是的,我是叶依白。 握着叶依白的手,程时谦悄悄的给她使了个眼色。 哦不对,应该改口了,叶总监。 程时谦淡淡的笑着,叶依白的下巴却又再次要掉在地下去了,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程时谦的话。 他刚刚说,叶总监? 谢思远站在一旁也有些吃惊的瞪着眼睛,办公室里的所有人也大都惊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程总,您刚刚说,叶依白?总监? 助理站在几人身后,快步走到程时谦身旁,满脸不可思议。 恭喜你,叶总监。 程时谦依然淡淡的笑着,直接无视了助理的质问。 凭什么是她!另一个资历较久男人拍着桌子朝着程时谦不服的怒吼道。 看着有人出头,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是啊!凭什么是一个刚进公司的小丫头。 她年纪轻轻的,懂什么叫设计什么是管理吗? 就是就是,真搞不懂上面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听着众人的议论,谢思远尴尬的低着头。心里也冒出一些类似的想法,但总是不断的在说服自己。 程总,您看大家这样,您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吗? 助理借着众人的声势,心里的底气也足了些,鼓起勇气直面程时谦。 男人冷笑着挑了挑眉,这群人比他预想中的更难缠:集团内部做什么决定,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 男人声音低沉,露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和不可抗拒的味道。和他面对面站着的助理不忍脊骨发凉,身躯微微的颤动着。 程总,他的意思是依白现在资历尚轻,况且心华现在需要的也是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人来把大家凝聚在一起。 谢思远看着眼中盛着几分怒气的男人,走到一边淡淡的说道。 程时谦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比起眼前的这个蠢货,倒是有些情商,眯着眼问道:你就是alex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谢思远? 谢思远听着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又轻轻的点着头。 那以后你们叶总有什么问题,你要及时的给她提出来,看你在公司的威望也不错,副总监,就交给你了。 程时谦说完又转过头看着叶依白,给她递去了一个坚定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离开。 站在一旁的助理手紧攥着衣角,这男人现在,是直接无视了他吗?好歹他跟在alex身边也有很多年了,对心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程时谦!你别以为你有多高贵!看来叶依白又是你的新宠吧?呵,我就说她这么不一般呢,一个刚来公司不过一个月的新人,先是短时间内晋升设计师,现在又接任了总监一职,看来你也没少在这背后推波助澜吧? 助理低着头,止住了身体的颤抖,语气里满是不满和不服气。 叶依白盯着助理的背影,对他说出的话有几份震惊,所以说表面看上去有多恭顺的人,被逼急了就会有多难以控制。他现在只怕是把自己最后的退路都堵绝了吧? 你在说什么呢!还不给程总道歉!谢思远一把拉过有几分失了神智的助理,急忙挡在他面前给程时谦道歉。 程时谦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推开挡在助理面前的谢思远,揪着男人的衣领,眼神里的凌厉露出的锋芒直直映在助理的眼眸里。 我的确比起你是要高贵些,看来这心华里的疯狗也不止alex一个,最好别让我动手,自己乖乖的滚出dk大门。 程时谦身躯高壮,比助理高出了不止一个头,一把拎起他就像老虎一口叼起小鸡仔似的轻松,手上一用力,将他直接扔到心华的玻璃门边。 男人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慢悠悠的走到趴在地上的助理身边。 把眼睛擦亮了,别惹到你惹不起的人。 程时谦走了之后,众人先是愣在原地几秒,有人还沉迷在男人霸气的气场里,有人则是在纠结要不要上去劝慰一下被扔出去的助理。 叶依白也站在门口看着助理,看着他自己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再慢慢的将自己原本干净整洁的外套拍拍干净。 助理担心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而程时谦也太过自负了,况且助理的那番话也是被他逼急的时候才说出来的。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有些凄冷,叶依白不禁心里一紧,助理对他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之前也从来没有帮alex做过什么坏事,他也是一心一意的为心华考虑的。 女人轻皱着眉头,抬起脚追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助理的手臂:先回去,我来解决。 助理不领情的一把甩开叶依白的手,他还没有沦落到需要她来同情。 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心华,那就回去!叶依白冷着声音说道。 说完便转身走到电梯前,看着已经下行的电梯,叶依白抬手狂按另一边的按钮,希望能赶上程时谦。 看着那电梯停在了负一楼,看来他应该是去了地下停车场。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助理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却也转身重新走进了心华。 众人之力 急匆匆地感到停车场的时候,程时谦正环抱着手,倚靠在早上送她来公司的那辆车上。看着女人朝自己焦急的跑来,程时谦低着头笑了笑。看来二少爷是真的很了解她。 依白小姐,您慢慢跑,你还穿着有跟的鞋呢。 叶依白听着男人的话,稍微放慢了些脚步,看来他知道自己会来,他是专门在这里等着的。 是霍歌让你这样做的吗? 走到男人面前,叶依白语气淡淡的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叶依白的直接还告诉她,霍歌和dk有不浅的联系。 也不全是。 程时谦说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比如霍歌没让他擅自给叶依白留电话。 那有几件事是他让你做的?送我来公司?还是直接把我任命为总监? 叶依白语气稍高了几分。如果她当这个总监真的是因为霍歌,那和刚才那些人议论她的又有什么区别? 你有这个能力的。 什么能力?当总监?可我在国外学的是画画,不是怎么当老大…… 叶依白有些无奈的低着头,仔细想来自己比起心华的很多人都缺少了这份社会实践的经验,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管理一个公司。 其实让你担任总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程时谦看着越来越泄气的叶依白,笑着开口。 你的hidden love,创了dk设计成交款的新纪录。而且这项纪录,除了dk的创始人,就是你了。 设计成交款,是什么意思啊? 程时谦轻呼了一口气,心里想着霍歌的这小刺猬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无知,心华交给她真的可以吗? 说简单点,就是有人出了很大的一笔钱买下了你的设计版权,并且你的hidden love是全球独一无二的。 听着程时谦的话,叶依白心里又惊又喜,她的hidden love真的这么厉害吗?但很快她看着程时谦老是看着自己上扬的嘴角,又有些怀疑是他为了让自己安心当这个总监编造的借口。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程时谦噗嗤一声笑出来。女人的警觉心啊…… 看着笑出声的男人,叶依白轻皱着眉,隐隐感觉到他在嘲笑自己:那你告诉我那个大金主是谁? 程时谦笑着转身走到车门边:客户要求保守他的身份,如果你实在不信,那就当骗你吧。 说着男人便上了车,迅速启动引擎离开。听着引擎喧嚣的声音,站在原地的叶依白渐渐沉静下来,心里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涌了上来。 回想着就在不久前,自己还只是一个被上司打压的小助理,短短一个月,她居然就变成了要打压别人的总监。一方面定是有几分开心惊喜,可另一方面,她也渐渐感到不安。 她到底,可以吗? 猛然想起自己想和程时谦说的正事都还没有说出口,叶依白从口袋里掏出早上男人留给她的名片,拨出了上面的电话。 程时谦刚驶出dk停车场便接到了叶依白的电话。女人的声音淡淡的很平静,可他能听出来,她的话语里仍有几分不自信。 程时谦,既然现在我是心华的负责人,那公司职员是走是留我说了算。 男人嘴角泛着淡淡的笑,自己都被针锋相对了,还想着要做拯救者吗?这小丫头还真是单纯得可爱,也难怪霍歌也倾心了。 那我就期待走马上任的叶总监如何烧旺这三把火了。 说完男人便挂了电话,车在轰鸣声中扬长而去。 谢思远还呆在原地的时候,看见了走进来的男人,满脸落魄不甘心,忙走上去问道:小刘,你没事吧?依白呢? 男人转过脸看着谢思远一阵嘲笑:刚才我被程时谦那样狼狈的甩出去的时候,怎么不见首席这么关心我? 说着男人便略过众人,走到总监办公室里,砰的一声,重重的摔上门。 门关了之后,男人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嘴角泛着鄙夷的苦笑。那就是人上人,他们就该天生高贵,瞧不起任何人吗? 既然这样,就不要怪他无情了…… 叶依白回到公司的时候,众人依然是乱成一团,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走到门口止住了脚步,手搭在门把上迟迟没有推开门。 叶依白知道自己将来也许会面对更多人的质疑,但她不想逃避,既然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那就算砸个头破血流,她也要把心华做强做大,成为dk的第一品牌。 手轻轻抚上小腹,她如果是勇敢的妈妈,那宝宝一定也会是勇敢的宝宝。 沉了口气,叶依白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门口的女人,大家先是愣了两秒,又好像没有看见她似的,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 众人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走到公司的杂物间,叶依白翻出了一个之前公司宣传用过的喇叭,拿着喇叭再径直走到了办公区的正中央,从旁边拉来一条椅子,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脱下有跟的鞋站了上去。 打开喇叭。清了清嗓子,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我知道大家对于我的上任非常的不满,可以说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我的前辈,我也相信心华每一位的能力,这个总监不论是谁来做,我都希望他能带领心华走向更好的巅峰。 喇叭里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响,让人再不得无视,众人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专心听着叶依白的话。 不过,既然选择了我来担任总监,那我一定不会辜负dk的高层对我的期望。众人之力,足以震撼天地。所以我希望,大家也能给我这份信任,我们一起共同进退,成为dk名声最响的品牌! 女人一番激昂的话语渐渐落下,叶依白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有勇气的一刻,很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虽然多少有些尴尬紧张,但如果没有那天,也不会有未来的她。 沉默,慷慨之后是一阵死寂的沉默。心华众人心里都不约而同的纠结着,既不想这么轻易承认她,但对她的那番话,却是打从心底的佩服。 威胁 无限的沉默中,突然响起一阵掌声,谢思远笑着慢慢走到叶依白身边。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女人,叶依白也笑着回应她。眼神中传达的,是只有两人才懂得的东西。 谢思远牵着叶依白,让她慢慢的从椅子上下来。 思远姐……叶依白激动的心情还未平复,又多了几分感动。 谢思远淡淡的摇摇头,笑着给她传递自己对她的信任。 叶总监,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说着谢思远便伸出了自己的手,叶依白笑着握了上去,这让她更加确信了谢思远必定是她未来道路上的良师益友,她愿意和她一起并肩作战。 就好像谢思远是大家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一般,既然她都被叶依白突破了,那剩下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了。开始有人围在叶依白身边恭贺着道。 恭喜叶总监…… 突如其来的奉承让叶依白很是不适应,前不久还在小叶小叶的一个劲使唤她的人,现在居然恭恭敬敬的叫着她叶总? 咳咳,大家可以不用叫我叶总。叶依白干咳着,脸上的微笑甚是尴尬。 被拒绝的人脸上也是尴尬的笑着,不叫叶总,那叫什么,总不能也像以前那样叫她小叶吧? 叫我eva就好了。 叶依白突然想起自己在国外一直用的名字,笑着说道。 如果每天有人叶总叶总的叫着她,她估计每天的鸡皮疙瘩都要掉满地。 好了好了,别围着新总监了,手上还有活的都抓紧了。每次月底的评稿还是会继续,不努力的都小心点你们手里的饭碗。 看着被众人围着一脸不自在的叶依白,笑着走上前去,三两句话便安排好了所有事情。 被谢思远成功解救之后,叶依白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身旁的女人,想说谢谢,却又觉得这样会疏远她和她的关系。于是两人又默契地相视一笑。 对了依白,既然上任了,那刚装修好的办公室肯定也得换了,一会儿我让人去给你收拾收拾。 想着自己昨天才和霍诗花了好大功夫才完成的办公室,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可惜。但是总监毕竟是一个公司的代表,需要有一个足够大的空间来做接待。 轻叹着气,和谢思远一齐走到alex的总监办公室。想着自己以后也要管理一家正式的公司了,叶依白开口对着谢思远说道:思远姐,你让人把全体职工的名单整理一份出来给我。还有每个人的资料最好注明一下他们各自擅长的设计类型。 谢思远轻轻的点着头,她一点也不担心,只要无条件的去帮助和支持她,就够了。 两人打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发现了正坐来总监椅子上,腿还搭在办公桌上,样子十分悠哉悠哉的小刘。 小刘!你干什么! 谢思远对着正前方的男人怒吼着便要冲上前去,却被叶依白一把抓住。 对着谢思远摇了摇头,叶依白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先叫着保安,以防小刘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自己单独留下来和他谈谈。 谢思远离开之后,叶依白一脸云淡风轻的走到小刘面前:怎么样,老板椅做着比外面的塑料凳子舒服多了吧? 或许是和小刘预计中的情况不一样,男人先是愣了两秒才故作镇定的开口:是啊,这的确是舒服很多。 叶依白换而嘴角勾着淡淡的笑,走到文件柜面前随手拿了一份文件,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的翻阅着。 不急,等他先开口。 小刘见叶依白只是自顾自的坐在那里看文件,对自己的挑衅行为完全无动于衷,有些心急的开口道:和你的包养金主谈妥了? 叶依白目光依旧落在文件上,没有作答。 看来你的金主也不是什么都听你的嘛。 抓住女人沉默的间隙,小刘冷嘲热讽道。他心里坚信程时谦和叶依白一定有猫腻,不然那男人怎么可能今天早上这么凑巧的出现在心华,还宣布让叶依白接替总监一职? 叶依白依旧沉默着不作声。 见她意外的冷静无言,反倒让小刘心里更急了些:就假设你是和程时谦谈妥了,既然让我留下,那我也是有条件的。 听着男人的话,叶依白慢慢抬起头,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嗯,你说。女人淡淡的开口。 见叶依白终于有了反应,小刘心里的底气恢复了几分。 第一,凭我在心华的资历,怎么也是在谢思远之上的,我要代替她成为副总监。第二,所有的设计稿选定设计师都要经由我的同意。第三…… 啪! 叶依白将手里的文件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抬起头冷着眼看向男人。都说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他这还想一口把后半辈子的饭都给解决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同意? 小刘先是一愣,继而冷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u盘。叶依白不是傻子,不会不懂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想,你会同意的。 看着脸上一副洋洋得意的男人,叶依白的眼神更冷下去了几分。 从刚进门的时候,看见他那副样子坐在本该是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叶依白就猜到了,他一定会以公司的重要客户和机密文件来威胁自己。所以她一直在等,等小刘亲手拿出来证据。 看着男人手里的u盘,叶依白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就他的这个智商,还想学电视剧里的剧情,搞什么终极谈判吗? 我想你搞错了几件事,所以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 女人冷着声,周身散发着不一样的气场,慢慢的走到小刘面前。 第一,这个位置的确谁都能坐,但是除了你。 第二,我知道你手里的确有心华的机密文件,但你别忘了,这里是哪儿,谈判的话,也选错地点了吧? 第三,程时谦明明告诉过你别惹到惹不起的人,你该不会认为,他说的只是他自己吧? 女人慢慢的靠近着,小刘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也在慢慢靠近。心跳猛然加速起来,他想起上一次自己见到这样的叶依白,还是在不久前,她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扇了sunny的耳光。 干涩的嗓子似乎不能自主发声,喉结不安的上下滚动着。 坦诚相待 听着叶依白的话,小刘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没这么简单。 在叶依白强大气场的压迫下,小刘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完整一句话:你,你到底是谁? 叶依白冷笑着,怎么他也和alex一样好奇,难道是自己没有名字吗? 上一个和你问出一样问题的人是什么下场,不用我提醒你吧? 小刘心里一惊,把所有的事都联系在了一起,为什么alex和曾经与叶依白为敌的sunny都离开了公司并且下落不明,为什么程时谦一来就指定了她是新任的总监……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她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但小刘心底深处告诉自己,惹不起她。 想着男人便站起了身准备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手里握有心华的机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难奈他何。 看出了小刘想要离开的意图,叶依白脸上的笑更冷艳了些:都到这一步了,你不会还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吧? 话音刚落,谢思远便带着几个高壮的保安走了进来。小刘见情况不对,将u盘急忙装在口袋里便想逃跑,却被堵在门口的壮汉伸出手轻而易举的拦了下来。 谢思远叫的不是心华的保安,毕竟小刘在心华还是有些人脉和威望的,所以她舍近求远,叫来了dk保安总部的人。 依白,你没事吧?谢思远急忙跑到叶依白身边,担心她独自面对小刘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扛不住。 叶依白摇了摇头,对着拦住小刘的壮汉吩咐道:他手里有心华和dk的机密文件,没有找出来之前不要放他离开心华一步。 说完叶依白便慌慌张张的快步离开。 谢思远看着她脸色有些不对劲,急忙跟在叶依白身后,路过小刘的时候对着几个保安叮嘱着:刚才那位是心华新任的总监,可听清楚了她的话,把这个男人从里到外翻个清楚。 几个保安相互对视着,心里一齐感叹道:现在的女人,气场都这么强势了吗? 叶依白一阵小跑到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剧烈的呕吐起来,算算日子,的确是孕吐反应严重的时期了。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宝宝怎么这么折腾妈妈呢? 依白,你没事吧? 谢思远就跟在叶依白身后一前一后走进卫生间,看着趴在洗手台前一直呕吐的叶依白,谢思远轻轻的帮她拍着背:你是不是早上吃坏肚子了? 叶依白抬起手挥了挥表示否定,也在告诉谢思远不用担心自己。 谢思远这时候却没能好好理解,以为叶依白是疼得肚子难受,又急切的开口道:看你这么严重,上一次也是这样,你肠胃不好吗? 叶依白没有空隙回答,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吓得谢思远急忙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更好受一些。 过了一会儿,孕吐终于停止了,叶依白打开水慢慢的整理着自己。谢思远却在一旁担心的说:依白,我陪你去趟医院检查吧,你这样的状态我也不放心。 叶依白从一旁抽出纸巾擦拭着湿漉漉的手和嘴角,笑了笑回答道:我没事的思远姐。 说着便要走出卫生间,却被谢思远伸出手死死的握住:不行!你看你脸色,苍白得不行,必须去检查。 说着便拽着她走出了卫生间,并准备离开去医院。 叶依白心里苦笑着,怎么最近她和医院这么有缘,怎么谁都想带自己去医院坐坐。 思远姐,我真的没事。 叶依白被迫跟在谢思远身后,有气无力的说着。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谢思远都选择了相信她,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对她坦诚相待? 依白,你真的没问题吗? 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谢思远有些心疼。 叶依白点了点头,这里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毕竟这样的公众场合隔墙有耳,她拉着谢思远走出卫生间,走到自己原来的办公室,确认四周没有人之后悄悄关上了门。 思远姐,我有件事,必须要和你坦白。 叶依白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让谢思远有些疑惑,坦白?坦白什么。 如果要解释起来,就很复杂,我还是长话短说吧。 谢思远点了点头,女人呼了一口气,缓缓开口:第一件事,我其实是南郊叶家的大小姐,并不是想刻意隐瞒,只是我不希望借助叶家的背景,让别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想通过我的设计作品让别人认识我,而不是叶家千金的身份。 听着女人的话,谢思远并不是很震惊,这段时间的相处,从她偶尔散发的强大气场和言语之间,自己也能隐隐感觉到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第二件呢?谢思远淡淡的问道。 我怀孕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依白说出口的时候,脑海里竟然浮现了霍歌那张带着坏笑的脸…… 什么!这个消息的惊讶程度明显比前一个大多了。谢思远突然想起叶依白前几次也是不由分说的跑去厕所,自己竟然还以为她只是肠胃不好,毕竟她也才二十二岁,从没想过她居然怀孕了。 这么说,你结婚了? 听闻南郊叶家是出了名的封建古板,应该不会允许未婚先孕这种情况的存在吧? 叶依白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如果谢思远再追问她其他的什么,她这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那混蛋是谁! 看着眼前的女人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谢思远认为像叶依白这样的封建贵族出来的大家闺秀绝不是不自爱的人,这样的情况,应该是被强迫的,想到这些就很是心疼她。 叶依白沉默不语,她不知道如果谢思远知道那混蛋是京城出了名的风流浪子,心里会更加认为她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吧。 那现在呢?你家里人没有责怪你吗?谢思远有几分急切,像叶家那样的家庭,出了这样的事,叶依白一定会受到很严重的责罚吧? 给他全部的爱 女人淡淡的摇头:没有,爷爷知道的时候虽然震惊,但没有责怪我,还有些期待这个小家伙的出生呢。 叶依白想起爷爷,心里总是暖暖的。 那现在那个混蛋是怎么打算的?难道想让你做个单身妈妈吗! 没有,两边的长辈打算让我们先订婚…… 叶依白说着,眼里闪过失落。对啊,再过几天,她和霍歌就要订婚了。 你爱他吗?捕捉到叶依白眼底的忧郁,谢思远更心疼了她几分。 爱?这个孩子的到来纯属一个意外,甚至还有让她痛苦不堪的回忆……她怎么可能爱霍歌呢? 叶依白沉默着不语,心底响起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你现在真的还像以前这么恨他吗? 依白…… 从女人的表情里,谢思远猜出了大致的故事,她并不爱这个孩子的父亲,只是迫于现实,不得不妥协。 如果你不爱他,为什么还要答应订婚呢? 叶依白听着谢思远的话,心慢慢的沉静下来,忽略了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个声音。当初答应只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和霍老爷子都在场,仅此而已。 我不会和他结婚的。 半晌,女人沉着嗓子淡淡地说道。眼神里的忧郁却更浓了几分。 你家里的人会同意吗?而且,这样的话,孩子也许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虽然谢思远也不想叶依白把自己的余生交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但看着她平坦的小腹,里面孕育着的那个小生命,也不能出生在一个残缺的家庭吧。 是啊……叶依白心底叹息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她深知一份不完整的爱和亲情,对一个人的影响会有多大。 依白,你听我说。谢思远牵着叶依白的手,离她更近了些。 如果这个孩子注定不能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那为什么还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呢? 谢思远想却说她打掉孩子,这样也许两家都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眼前的女人,也就不会这么的痛苦了。 闻言,叶依白的心突然一紧,打掉他吗?像自己在刚知道有他存在的那个时候? 可是这小家伙,现在是她全部的支柱和力量,而且自己答应了霍歌……想起霍家大院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无比期盼着这个孩子的到来,而且自己现在和他也有心灵感应,她能真实的感受到,小家伙会因为她开心而开心,因为她难过而难过。 叶依白摇了摇头:不,思远姐,我不会放弃他的,只要他能平安的来到这世上,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包括你自己的幸福? 谢思远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拥着叶依白,不知为什么,心底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很想好好照顾她保护她。 思远姐,不会和我不爱的人结婚,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我爱的人。 叶依白靠在谢思远的怀里,感受到了来自她的温暖,心底有什么柔软一瞬间融化开来。 她很感谢自己能遇见的这一切。 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他,也会给他全部的爱,就算他没有父亲也没关系,我会让他好好的成长。 谢思远轻叹了口气,每个母亲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都是自己的孩子,看来叶依白这个刚怀孕的人,也拥有了这一份倔强。 轻轻抱着叶依白,谢思远决定也要帮她守护着她要守护的东西。 叶依白一个早上都是暂时在自己原来的办公室里工作,看着总监办公室里面的布景就会联想到那张油腻的老色鬼的脸。 临近午饭时间,谢思远拿着两个保温盒走进了叶依白的办公室,在知道她怀孕之后,就能理解之前约她吃午餐的时候,她自带的有些夸张的营养午餐了。 思远姐,你这是什么啊? 叶依白看着正在摆桌的女人,走上前去好奇的问道。 我看你今天都没有拿饭盒来,我就猜你是不是没有带午饭,这是刚才我让我妈准备的,都是些家常菜,我告诉她有个怀孕的同事,让她看着准备丰富营养一些,刚刚才送到。 谢思远笑着说,只是没有告诉叶依白,她交代得太认真详细,她老妈差点都以为是她怀孕了,做完饭马上打个车到公司来确认。 我老妈啊,以前是个妇产科的医生,所以这方面你就完全放心的吃,你也可以告诉你姐姐,以后你在公司的午饭,我都包了。这样她也不用每天准备这么辛苦了。 谢思远说着打开了保温盒里的饭菜,都还冒着热气,引得叶依白不觉咽了咽口水。 太麻烦阿姨了。 叶依白坐在谢思远对面,有些难为情地说。毕竟马上就是冬天了,怎么能让长辈每天这么跑来跑去的给自己送午饭呢? 觉得不好意思就给我统统吃完,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吃饭。 说着把筷子递到女人面前,叶依白看着谢思远母亲为自己准备的饭菜,心里涌上一股温暖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妈妈做的饭…… 准备下筷子的时候,手机在一旁不安的震动起来,看着来电人的名字,叶依白蹭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她差点就忘了霍歌昨天说过的,今天中午要来接她去吃饭。 你不接电话吗?谢思远看着拿着手机愣住的女人,疑惑的问道。 叶依白想了想,如果不接他的电话,依他的性格,肯定会马上冲到心华来吧?轻叹了一口气,叶依白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 你今天到公司了没有给我打电话……霍歌低沉着嗓子,有些不满的开口。 今天一早上他都在不断的开会签署文件,一直瞟着手机,却没有任何的动静。除了程时谦打电话给自己汇报她的情况以外,他一直都在猜她在干什么。 小刺猬真是一点都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叶依白低声嘟囔着,难道他还想二十四小时监视自己不成? 我马上到dk楼下,你准备好下来。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你。 什么?马上就到? 我是她老公 叶依白心里有些慌张了,谢思远到母亲费心准备的午饭她可一口都没吃呢,不能这样浪费了谢思远的关心。 我吃了……你别来了。叶依白低声说着,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 吃了?吃什么了? 公司的同事给我准备的,很卫生安全的。 叶依白边说着心里边想,我为什么要给他解释这么多啊?直接挂了电话不就完了? 同事?男的女的? 霍歌的不满更浓了几分,话语间仿佛还带着几分醋意。 女的……总之,我吃过了,你不是还有其他事吗?你去忙你的,挂了。 说完叶依白便想挂断电话,霍歌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那头的男人却勾着一抹微笑,淡淡的说道:你吃了,我还没吃呢,等着。 话音未完,男人倒主动挂断,是吗叶依白,你们公司的女同事都这么有爱心吗?他倒要去看看是谁这么关心他的未婚妻。 叶依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感,他该不会…… 依白,快来吃啊,一会儿冷了。 谢思远在身后看见她打完电话,开口说道。 叶依白看着慢慢熄灭的屏幕,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安慰着自己,应该不会的吧。 霍歌把车停在dk停车场,拨出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一个低沉慵懒的男声。 又要我干嘛了,二少爷? 程时谦对于最近霍歌频繁且主动的联系自己感到非常的不适应,以前都是他把电话打爆了,霍二少才肯赏脸接一个。 楼下电梯的密码。 哈? 这个二少爷这么拽的吗?连个问候语都没有。而且说的什么密码自己也听不懂。 dk里你不是二把手吗?不会连个密码都不知道吧? 程时谦听懂了他的意思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那还是你家的公司呢。 二把手不想当了? 男人低沉着嗓子,淡淡的开口。话语里提醒着程时谦,霍氏现在的掌权人是谁。 程时谦马上收住了笑容,果然为万恶的资本主义家服务,就是要有求必应。 你说小刺猬的那公司啊?等我问问。 30秒。 霍歌说完便挂了电话,站在电梯门口环抱着手,心想着哪天就让人来把这麻烦的电梯拆了。进自己家的公司都要等着别人去问密码…… 不一会儿,手里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进了电梯之后男人冷冷的对着电话说: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不想再看见这么麻烦的电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走到心华门口的时候,霍歌想起了自己当初第一次来这里,还是因为她给自己打了电话。 为什么她会选择给自己打电话呢?一个疑问突然涌上霍歌的心头。 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只手插着口袋,推开了心华的大门。站在前台的接待员看见他,不禁吓得嘴唇微张,平时和小姐妹八卦过他,这不是享誉京城的风流公子,霍家的二少爷,霍歌吗? 霍歌转过头瞟了一眼前台看自己已经看呆了的女人,走上前去问道:你们的总监呢? 听见霍歌和自己搭话,女人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头脑一片混乱着开口:在,在办公室…… 心里不禁感叹到,霍二少真人居然比电视和报纸上的还要更帅十倍,不百倍! 霍歌问完便抬脚离开,如果是换作以前的他,可能还会留下来和这位长得不赖的前台小姐多聊两句,但现在他满心满眼都只想快点见到小刺猬。 走进办公区之后,因为空间有些狭小和拥挤,霍歌不觉皱着眉,这样窄的过道,肯定会有些男人和她擦肩的时候会碰着她吧? 您好,请问您找谁? 一个女人快步走到霍歌身边,她虽然不认识霍歌,但一眼就能辨别出这个男人身上不一样的气质。 霍歌四周环顾着,都没有找到小刺猬的身影,心里突然冒出有一个温柔帅气的男同事,体贴的帮叶依白夹菜的画面。语气突然有些紧张和急切起来:你们总监呢? 女人:啊?怎么今天来公司的大帅哥都是来找那个女人的啊! 叶依白呢?叶依白在哪儿? 噢,我们总监啊,她在办公室里,您跟我来。 看着霍歌脸上有几分不悦和焦急的样子,女人心里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走在前面带路。 这就是了。 霍歌站在叶依白的办公室门前停下,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她就在这么小的办公室里当总监?她也不怕挤着自己的宝宝? 程时谦那小子是怎么安排的?和一个男同事挤在这一间小屋子里吃饭真温暖吧?想着,男人握在门把上的力度重了几分,心里的怒气也慢慢涌上来。 唰地一下打开门,坐在沙发上吃着午饭的两个女人一齐抬起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叶依白闭了闭眼,她就猜到,这男人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走的。 你是?谢思远放下筷子,警惕的站起身,对着门口的男人低声问道。 男人径直走进来,坐到闭着眼低着头的女人身边坐下,拿过她手里的筷子夹着女人面前的菜。 喂!你是强盗还是恶狗啊啊你?谢思远对着霍歌怒吼道。 霍歌抬眼看了看眼前气质汹汹的女人,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了下来,原来不是男人,是头会咬人的母老虎。 你中午就吃这个?扒了扒保温盒里的菜,虽然都很营养,但比起乔雅冉给她准备,还是差了一些。 怎么?不能吃吗!喂,你到底是谁啊你!谢思远看着男人还对自己母亲精心准备的饭菜指手画脚的,两三步冲上去指着霍歌的鼻子问道。 你问我?霍歌抬眼看着谢思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废话!不然我问谁? 我啊,我是她老公。霍歌笑着歪着头,深邃的眼眸望向自己身旁的女人。 你胡说什么啊!叶依白蹭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难道,不是吗?霍歌挑着眉望向叶依白平坦的小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回叶家 谢思远看着一脸坏笑的男人,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他应该就是那个让叶依白怀孕还逼迫着她结婚的混蛋。 只是,这混蛋的脸怎么看着这么眼熟,难道是个明星?她记得自己好像在某本杂志上看见过他。 看着男人紧盯着自己小腹的目光,叶依白下意识的用手遮挡着:你来干什么? 来吃饭啊,我不是说我没吃饭呢吗? 霍歌笑着收回自己的目光,继而用筷子夹着饭菜,虽然不比家里的丰盛,却意外的很是可口。 你还没吃完吧?坐着继续吃。霍歌说着,一把拉过叶依白坐在自己身边,迅速的在饭盒里给她夹了满满一堆菜递到她手里。 霍歌……叶依白低沉着嗓子淡淡开口。 霍歌?他就是那个霍家风流成性的二少爷?听着叶依白唤着他的名字,谢思远心里猛然一惊,孩子的父亲,居然是这个人渣? 嗯?男人转过头看着叶依白,温声回答道。 我昨天晚上和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吗?叶依白放下手里的碗筷,低着头没有看向那对深邃的眼。 她现在越来越不敢直视那对眼眸了,她深怕自己不小心,就会彻彻底底的陷落。 想起女人昨晚决绝的拒绝自己的样子,霍歌心里一紧:我也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不是吗? 叶依白愣了一下,男人温柔而霸道的话语在自己耳边回荡。 在平安生下孩子之前,就算你恨得我牙痒痒,也别想着我会放你跑…… 霍歌淡淡的笑着,抬起手蹭了蹭女人的秀发:我继续在这里的话,可能会打扰你的同事吧?你乖乖吃饭,这一碗都得吃了,晚上下班记得给我打电话。嗯? 感受到男人温暖的手掌在自己的头上摩挲着,叶依白心里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了。呆呆的点点头,看着男人转身的背影。 我家依白就麻烦你了。霍歌路过谢思远的时候,礼貌的淡淡说道。 谢思远干涩的嗓子咽了咽,尴尬的笑着点点头,什么叫他家依白?不过霍歌对叶依白,真是出乎意料的温柔,一点也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可恶。 霍歌离开之后,谢思远急忙走到叶依白身边坐下,挑着眉,满脸问号。 看着女人的脸和眼神,叶依白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再缓缓地点着头。 两人的默契之处就在于不用对话,眼神的交汇就能懂对方想说的话。 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更加心疼叶依白,如果是平常人身上发生的事,两个成年人之间,只不过短短的一夜,如果有兴趣,可以继续发展,没兴趣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可是北岭霍家和南郊叶家的事,落在她的肩上,自然更难得逃脱了。 吃饭吧。 看出了谢思远眼神里的担忧,叶依白耸了耸肩,脸上泛起让人安心的笑。 手里拿着筷子,谢思远的心思却没有在上面,在知道霍二少就是孩子的父亲之后,她能帮叶依白做的,好像更少了些。 吃了午饭之后,叶依白拿起谢思远给她的那份心华员工的文件,仔细的翻阅着。 了解每个人擅长的类型,才能让他们更好的有所发挥,可不能像以前alex那样…… 叶依白整理完之后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揉了揉疲倦的双眼,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漫不经心的点开短信。 切,还说关心自己?一整天一个短信都没有? 叶依白想着,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舒展着僵硬的四肢,看着外面夜色渐露,想起了今早刘玲打电话让自己回家。 正想着,桌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叶依白以为是霍歌,急忙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表情又暗淡了几分。 喂。女人接起电话,淡淡的开口。 依依啊,下班了吗?电话那头的男人略显沧桑的声音笑着说道。 听着是自己父亲的声音,叶依白安心了几分:快了爸爸。 那下了班需要爸爸派个人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 叶依白突然有些心酸,听着叶擎的声音,似乎比之前多了几分疲惫。况且她也不相信刘玲会这么好心的让自己回家只是吃个饭? 直觉告诉她,叶家可能出了什么事。 那你注意安全。 叶依白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自己似乎也有很久都没回去过了。那里还会是原来的样子吗? 望着窗外的景色,叶依白拿着沙发上的衣服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抱着一摞文件朝着叶依白冲过来,也许是文件太多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根本没有看见自己眼前的叶依白。 叶依白也低头看着手机,注意到眼前的人的时候,她已经直直的冲了过来,根本来不及躲闪。 就在女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大手一把拉过她,叶依白重心不稳,跌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里。熟悉的薄荷香气迅速围绕着她。 抱着文件小姑娘往前踉跄了几步,回过头看见叶依白,慌张的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叶总,我没看见您。 叶依白连忙离开霍歌的怀抱,温柔的笑着说:没关系,下次要注意点,忙完也早点下班吧。 小姑娘朝着霍歌和叶依白鞠了两个躬,转身离开。 啧啧,叶总对员工够宽容的啊? 霍歌笑着看着身旁的女人,觉得她比起以前好像成熟了些。穿着正装的样子,身材好像也更好了。 叶依白抬起头,看着霍歌盯着自己的目光,脸上不觉有些泛红。 走吧,想吃什么? 牵起女人的手,霍歌迈着长腿大步朝前,好像一切都很自然一样。 叶依白知道自己挣扎也没有用,索性就这样让他牵着自己。 不吃了,我要回一趟我爸爸那儿,你把我送过去就可以了。 听着女人的话,霍歌顿了一下脚步,突然想起了宋子凡之前发给自己的那个视频。 既然小刺猬要回去,那他也去会一会当时把她送到自己床上来的那对母女吧。 不劳你费心 叶擎的别墅在京城豪门贵族聚集的地方,三环的麓居园。这一片的房产,也是当年霍老爷子和叶老爷子一起联手开发的。 车子缓缓的驶入麓居园内,一栋栋气质辉煌的别墅映入眼帘,看着不时驶过的各种豪车,还有各家各户花园里在这冬季还争相盛开的艳丽。 叶依白心里感叹着,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本该凋谢枯萎的花一直盛开。 嗯,有钱真好…… 霍歌瞥了一眼望着窗外出神的叶依白,低沉着嗓子道:北岭和南郊的景色,不比这里更气派? 叶依白回过神,淡淡的摇摇头,霍家大院和叶家庄园各自坐拥京城边郊最大的地势,当然比这麓居园更豪华。只是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妈妈牵着自己的手走过的,却是这麓居园里大大小小的路。 隔了这么多年才愿意回到这里,叶依白心里不觉开始紧张了起来。 叶家在这麓居园最深处,也是环境最好的地方,叶依白让霍歌在门口停车。 在这里就好了,你先回去吧。叶依白说着便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 霍歌一把握住她的手,淡淡的勾起嘴角:你那凶神恶煞的刘姨,我可不放心你单枪匹马的进去。 说着便驶到门口,按了两下喇叭。 叶依白看着霍歌,他一起进去自己当然是安心,至少刘玲不敢对自己恶言相向。但是…… 不用了,我自己去,可能爸爸有很重要的事和我说,你在的话,他反而不好开口。 叶依白婉言拒绝了霍歌,伸出手解开安全带,霍歌一伸手,又将弹出的安全带重新插上,温着声说:乖,我陪你,嗯? 听着男人的话,叶依白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砰砰乱跳,低着头掩饰着自己慌乱的心情。 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保安,小跑到车门前轻轻的敲了敲车窗。霍歌摇下车窗,礼貌的笑着:老伯,帮忙开下门。谢谢。 男人看着副驾驶上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震惊,语气里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叶依白抬起头,脸上也挂着一抹礼貌的微笑:嗯,何叔,是我。 何叔是叶家的老人了,在自己出生之前就一直在叶家当保安了。自己回来还能看见他,心里有了一种真正回到了叶家的实感。 何叔笑着,用手里的遥控打开了叶家大门,叶依白和霍歌都淡淡的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大小姐终于回来了,还带了一个这么帅气的男朋友。何叔满足的笑着,走回自己的保安室。 这下,夫人九泉之下也该放心了吧? 下了车之后,叶依白站在门口,迟迟迈不出步子,霍歌站在她身边,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体会到她现在的心情。 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了,面对着熟悉的一切却物是人非。 男人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把叶依白握成拳头的小手牵在手里:天气越来越冷了呢,走吧。 霍歌就这样牵着她,走在她的前面,看着男人的背影和被他紧握着的手,叶依白不觉勾着淡淡的笑,此时她不想再去在乎其他的心情,只想依赖眼前的男人。 走到一楼客厅,叶依白看见正优哉游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刘玲,曾几何时,那个位置属于自己的妈妈。 大小姐回来了!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人穿戴着围裙,从厨房里慢慢走出来。 王姨。叶依白看着女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原来在自己离开之后,叶家的一切都没有变,还是熟悉的那几个老人。 王姨激动的走到叶依白身边,这么多年了,大小姐越来越像夫人了,一样的恬静端庄。 这位是? 王姨看向叶依白身旁的男人,这应该就是叶擎说的将与大小姐订婚的霍二少吧? 您好,我叫霍歌。男人礼貌的笑着,声音富有磁性的开口。 王姨欣慰的笑着,为大小姐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归宿而开心。两人站在一起真是登对极了 王姨,爸爸呢? 在呢,在书房里。我这就去叫叶先生出来。女人笑着转身匆忙离开。 王姨的声音惊动了在客厅看电视的女人,抬眼看着叶依白,还有紧握着她的手,站在一边的霍歌。 真是碍事的男人,看来今天自己想和叶依白说的话,是找不到机会说了。 看着朝自己慢步走来的女人,叶依白虽然和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但如果就这样不理她,还不知道她又会作什么妖。 刘姨。叶依白淡淡的开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哟,日理万机的霍总也来了?能让你这个大忙人抽出时间来,依依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刘玲看着霍歌,冷嘲热讽的说道。 在我和依依订婚之前,怎么也得来拜访一下岳父。至于我有没有时间,依依面子大不大,就不劳你费心记挂了。 霍歌说完,牵着叶依白的手越过刘玲,径直走到客厅里去。 刘玲站在原地环抱着手,笑容凝固在脸上,霍家这小子,的确够不好对付的。 依白姐。 从二楼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叶依白看着她在家里还穿着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很是刺耳。 叶依宁跑到两人面前,故作开心的牵起叶依白的手:你终于愿意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还没原谅我告诉爸爸那件事不愿意回来呢。 叶依白抽出自己的手,冷着声音说:这是我家,我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 叶依宁看着自己空着的手,尴尬的收回来笑了笑。看着一旁的霍歌,脸上又堆着灿烂又妖媚的笑,当着叶依白的面,贴着霍歌坐下。 姐夫,你也来了? 霍歌转头瞥一眼身旁的女人,脸上的浓妆和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还有那条恨不得把整个胸都露出来的裙子,直让自己恶心。 看着叶依宁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还穿得这么裸露的勾引霍歌,叶依白不觉攥紧了衣角。 小刺猬吃醋 看着越贴自己越近的女人,手还不安分的掠过自己的大腿,她这是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吗? 霍歌干咳了几声,准备开口让这个恶心的女人离自己远点。 你,坐过来。叶依白看着霍歌,眼中有几分怒意的说道。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又缓缓的点着头,起身准备坐到叶依白的另一侧。却被叶依宁一把扯住衣袖,重心一下子不稳,眼看就要坐到叶依宁的大腿上去。 看着要摔到叶依宁怀里的霍歌,叶依白迅速反应过来,移坐到叶依宁的身边,霍歌就这样稳当当的摔坐在叶依白的身上。 由于承受不了男人的重量,叶依白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样!霍歌坐在女人腿上,听见她的声音,迅速起身看着她问道,眼神里满是心疼。 又抬起眼瞪着叶依宁,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没事,你坐这边。 叶依白揉了揉自己被霍歌压了一下的腿,又一把将男人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身旁。 霍歌低着头嘴角不觉上扬,抬眼看着撇着嘴有些生气的女人,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看来那恶心的叶依宁也在隐隐中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叶依宁看着被叶依白拉到另一边远离自己的霍歌,冷笑着翻了个白眼,就叶依白这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少女,能满足胃口大的霍歌嘛? 从在医院见到霍歌第一眼,她就被这男人不一般的气场吸引,而后从小姐妹的嘴里听到霍歌在那方面不是一般的会玩,对他的兴趣更深了几分。 今天在楼上听见王姨说叶依白回来了,走出房间原本只是穿着平常的衣服,看见了楼下站着的那个男人,马上回去换了件裙子,补了一下妆,如果不是叶依白在,她有信心把霍歌诱上她到床。 这样一来,不光是叶家,她还能变成霍家的儿媳妇。她就是整座京城最让女人羡慕的人。 叶依宁想着,转眼看向身旁的女人,不光是她原本可以享有的家庭,就连她感兴趣的那个男人此刻都围着她嘘寒问暖。 叶依白,我让你怎么得到的霍歌,就怎么吐出来…… 依依回来了? 叶擎从书房走向客厅,正好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女儿和未来的女婿。看见叶依宁过于暴露和夸张的衣服,叶擎气得对着她怒吼: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上去给我换了扔掉!下次再让我看见,就打断你的腿! 叶依宁听着父亲的话,不得不起身离开,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对着霍歌带有几分诱惑的挑了挑眉。 霍歌心底对她的厌恶感更深了些,一旁的叶依白脸色也更难看了。抬眼瞥了一眼霍歌,他居然还盯着她的背影念念不忘的看着!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模样! 霍歌也来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还不容易才聚齐了。 叶擎走到两人面前,笑着说。 霍歌站起身,礼貌的点了点头也回以笑容:叶伯伯。 对父亲的笑容,叶依白却是很意外。父亲的鬓角似乎斑白了不少,脸上的倦意虽然尽力隐藏,却也能从眼中看见不少的红血丝。 在叶依白的记忆里,似乎很少看见过这样的父亲。 爸,您找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叶依白走上前,鼻子嗅到萦绕在叶擎身上浓浓的烟味:您抽烟了? 父亲虽然喜欢喝酒,却极少抽烟,问道那不正常的烟味,叶依白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问道。 哈哈哈哈,偶尔抽一些不碍事,先吃饭吧,你和霍歌肯定都还饿着呢吧? 叶擎说着,转过身朝餐厅走去。 餐桌上,沉默让空气尴尬得可怕,原本叶依白是坐在叶擎的右侧,可看见叶依宁要落座在霍歌对面的时候,女人一把拉过准备坐下的霍歌,脸上平静,语气却有几分不满的说道:你坐这里,陪我爸喝酒。 霍歌有些不解的看着叶依白,她直接绕过自己,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自己抽开的椅子上。再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女人的时候,霍歌心里更柔软了几分,小刺猬吃醋的样子好像更可爱些。 霍歌啊,最近的工作还习惯吗? 叶擎率先打破了沉默,像聊家常一样的问着霍歌。 还好,就是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 对于叶擎的提问,霍歌一点也不奇怪,毕竟都是同在商业圈的人,收到什么消息并不奇怪,况且财经新闻也早就报道了自己即将接任霍氏总裁一职的事。 整个餐桌上不知道的人,也许只有自己身旁这只傻乎乎的小刺猬了吧? 闻言,叶依白不解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脑海里回想起今天早上和刘玲打电话,她居然叫自己总裁夫人?该不会? 正好,吃了饭你来我的书房一趟,我和你聊聊? 能得霍伯伯指教自然是我的荣幸。 叶依白越发觉得很是不对劲,自己的父亲对霍歌不应该是这般的客气才对啊?比起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叶擎的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 因为深知父亲是怎么样的人,叶依白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念头。 饭菜不合胃口吗依依? 叶擎笑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呆呆出神的叶依白,带有几分关心的说道。 叶依白回过神连忙摇了摇头:没有爸爸,我已经吃好了。 女人平淡的回答着,便放下了筷子,面对自己正对面的那张叶依宁的脸,她实在是吃不下饭去。 你哪里吃饱了?平常在家不是晚上都嚷嚷着让我去准备宵夜吗?在吃一些,一会儿回去就早点休息。 叶依白看着男人一只手拉着自己,另一只手还不停往自己的碗里夹菜,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宠溺和关心,心里不觉柔软极了,又重新拿起筷子。 乖。霍歌笑着,伸出自己的手在她的秀发上摩挲着。 这次换作两人正对面的叶依宁被这恩爱的场面气得吃不下饭去,重重的将碗放下,起身准备离开。 离开麓居园 看着准备离席的叶依宁,刘玲也伸出手慌忙拉住她,拼命给她使眼色。现在这个情况,她怎么可以轻易的离开? 长辈都没吃完,你打算去哪儿?叶擎也有些生气的开口道。 原本今天叶依宁那身夸张的衣着就让他有些生气,现在还这样在长辈面前无规无矩。 我不舒服,先上去了。 叶依宁说完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刘玲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心的说道:这孩子,还什么没吃呢,王姨,一会儿准备些点心送上去。 王姨站在一边轻点着头,却被叶擎大声呵斥道:不准送!给她惯成什么脾气了都?你看看她姐姐,会像她这么没规矩吗?成天无所事事,饿死她最好! 叶擎边说边把碗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刘玲乖乖的闭上了嘴,叶依白也因为父亲的震怒吓了一跳。她更加确信,叶家有什么事发生了。 吃完饭后,霍歌跟着叶擎去了书房,男人有些担心被单独留下的叶依白和刘玲,对着一旁的王姨轻声说道:王姨,依依她有时候太不小心了,况且现在还怀着孕,就麻烦您陪着她,帮忙照顾一下她了。我怕一离开她半步她又稀里糊涂的摔个跤什么的。 霍歌说着,瞟了一眼两人身后的刘玲,顺着男人的目光王姨了解了这位未来姑爷的意思,淡淡的笑着点头:霍少爷,您放心吧。 王姨毕竟是从小看着叶依白长大的人,也是叶家的老人,能看得出来她对叶依白的感情比对二小姐的感情深很多。 霍歌轻叹了一口气,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走到叶依白身前,一把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别让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吓着我们的宝宝,我很快回来,乖。 男人边说着边抬起手,在她的头上轻轻蹭着,叶依白也从霍歌这个拥抱里得到了温暖和安慰。 自己好不容易才出现在刘玲面前一次,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就算不对自己做什么,她肯定也会在一旁冷嘲热讽的嘲笑自己大半天,只要不理她就行了。 更何况有王姨陪在自己身边,刘玲还没有正式进叶家的门,多多少少还是会卖了她几分面子。 叶依白心想着转身走向花房,不知道那个时候妈妈培育的那些花还在不在。 大小姐,等等,外面风大,披上这个。王姨拿着手里的披肩裹在叶依白身上说道,又伸出手搀扶着她。 王姨,不用这么夸张的,我又不是不能走路了。 因为王姨的举动,叶依白哭笑不得,如果连下楼都要人扶着的话,那她真的是太没用了吧。 要扶的要扶的,夜里黑,视线不好,必须要扶着,您是要去花房吧?王姨有几分担心的说道。 叶依白看着她的脸,眼眶里涌上几分雾气,小的时候,除了去爷爷家,在家里就一直是王姨在照顾自己,自己大大小小的喜欢她都懂. 今天桌上的菜肴,全都是她喜欢吃的,王姨甚至还记得她在昏暗的夜里看不清楚。小的时候,王姨就像自己的第二个妈妈一样,看着她,叶依白那颗不安的心也能得到几分慰藉。 两人慢慢的散着步,走到花房外面,从前和妈妈一起最快乐的时光好像都是呆在这里度过的。 王姨扶着叶依白,两人贴得紧紧的,从远处看就像一对母女,在漫长的初冬的夜里,彼此依靠着。 走到花房里,儿时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涌现了出来,母亲亲手栽种下的那些花,全部都好好的成长着。 叶依白蹲下身,抚摸着花盆上的字迹--依依三岁时。 妈妈总是会在花盆上留下一些关于她的字迹。嗅着花房里的芬芳,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叶依白感觉到母亲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夫人的这些花,我都有一直好好的照顾着。 王姨也蹲在叶依白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叶依白日渐成熟的脸,王姨心里的酸涩迅速涌了上来。 大小姐,这么多年,您一个人很辛苦吧?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说着,王姨的手轻抚着叶依白的脸庞,当年她离开家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她得独自吞下了多少的痛苦和孤独啊? 当年叶依白刚出国,刘玲便带着叶依宁住进了麓居园,叶擎因为忙于事业,便把家里的一切都交予刘玲打理,包括叶依白在国外的留学费用,有一天王姨无意间听见刘玲在电话里说,要减少大小姐在国外的开销百分之六十,这不是相当于要把她逼上绝路吗? 最开始的时候,王姨用自己的积蓄偷偷的给叶依白的账户里打钱,后来被刘玲发现了之后便强收了她的存折。而之后,她也再没有了叶依白的音讯。 此时看见她还完好的在自己眼前,王姨心里又愧疚又高兴。一定是夫人在天上保佑着这孩子。 大小姐,谢谢您能好好的长大了。以后去了那边见到夫人,我的罪恶感也能少一些了。 王姨说着,眼眶中的热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叶依白看着王姨,就像看见了母亲,她明白她的苦衷也理解她的无奈。现在她有能力了,也能好好的照顾王姨,脑海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抬起手帮王姨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叶依白缓缓开口:王姨,在这个家里,您也很辛苦吧? 刘玲那尖酸刻薄的样子再加上叶依宁,王姨年纪也不小了,哪里还有力气去照顾她们? 王姨看着叶依白,静静的听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王姨,离开这里吧,离开叶家,离开麓居园。 王姨先是一愣,叶依白一直都很懂事,也像夫人一样很体贴。她是想让自己在晚年也享享清福。 环顾着花房里满是夫人留下的痕迹,王姨淡淡的笑着:我在这个家里也有二十五年了,从先生和夫人结婚,我就在这里打点着大大小小的事。大小姐的好意,王姨心领了。 说着,王姨站起身走到另一边,提起浇水的水壶,嘴角泛着欣慰的笑:这些花也和大小姐一样,在这初冬,也开得这样娇艳呢。 王姨…… 霍氏新任总裁? 霍歌结束了和叶擎的谈话之后,匆匆忙忙地从书房跑出来,虽然交代过了王姨。他实在是不放心叶依白会单独和那对母女碰上面。 走到客厅的时候,刚巧看见端着茶准备走到书房去的刘玲,霍歌沉着嗓子,冷冷的看着女人开口道:依依呢?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刘玲不屑的笑了一声,看霍歌这一脸紧张的样子,还怕那小贱人被自己吞了不成? 别跟我耍花招,不然……霍歌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刘玲。 只要你答应了叶家的条件,我保证不动叶依白一根毫毛,还让她心甘情愿的变成你的老婆,怎么样? 刘玲将茶盘放在一边,环抱着手说道。 原本今天让叶依白回来,就是要让她给霍歌带话,但既然他亲自来了,也就省去了这些麻烦的步骤。 这件事,不能让依依知道,叶伯伯也答应了我保密,如果依依知道了,那你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吧? 霍歌走到刘玲面前,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哦?那这也意味着二少爷有把柄在我手里吗? 刘玲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看来这霍家二少爷已经对那小贱人动心了,为了她居然答应了叶擎,还想着瞒着她。 你觉得,我这是在和你商量的语气?还是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霍歌眼神瞬间更冷了几分,眯着眼看着刘玲,满是对她的不屑和鄙视。 你现在还没有正式嫁进叶家吧?在别人的家里,胡乱冒充什么女主人,嗯? 霍歌…… 刘玲紧攥着衣角,被男人的气场压制住,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蝼蚁一样,被霍歌肆意踩踏。 这男人说的没错,虽然现在她住在这豪华的麓居园,外人也默认了她是叶家的女主人,但是真正的叶家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她。 记得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叶擎带着她和叶依宁回叶家庄园,却被那个老头子给赶了出来,就算自己的女儿留着叶家的血又怎么样?叶家那老头子承认的只有叶依白一个人。 偷来的,永远都只能是偷来的。不光你比不上叶夫人,就连你那令人作呕的女儿,都比不上依依一根头发。 霍歌冷着声笑着,眼里满是鄙夷。 男人的话就像锋利的匕首,将刘玲的心事一点点残忍的划开。 看着一个小女佣抱着水壶匆匆忙忙的从外面回来,霍歌开口问道:大小姐在哪里? 大小姐和王姨在花房呢。王姨让我来接点水,该给花房里的花浇水了。 小女佣说完抱着水壶往厨房走去。 霍歌迈开长腿,两三步追上她,接过她手里的水壶淡淡的说:给我吧,我去。 小女佣先是愣了一秒,将手里的壶递给霍歌。他们的这大姑爷不仅帅气多金,对大小姐都这么贴心。 刘玲被留在原地,呆滞着站了许久。脑海里霍歌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挥散不去。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刘玲下定了决心,为了她,为了她的女儿,叶依白和霍歌,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王姨,我记得这一盆是妈妈最喜欢的月季,对吗? 叶依白指着面前的花,询问着在另一边的王姨。 是啊,对那盆花啊夫人最用心了。这小李,让她接个水怎么这么半天……霍少爷,您怎么来了,来来来,给我就行。 王姨抱怨着转过头,刚好看见走进来的霍歌,手里还抱着她刚刚交给小女佣的水壶。 王姨急忙接过来,这些脏活累活哪能让这些细皮嫩肉的少爷小姐去做。 没事王姨,您说需要浇哪些? 霍歌淡笑着拒绝,抱着水壶走到叶依白身边:这盆需要吗? 啊?啊……要的要的,大小姐您帮帮霍少爷?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王姨边说着边有眼力的离开。 叶依白抬起头,刚好迎上俯下身来的那双深邃眼眸,那满眼的柔情里,她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女人慌忙躲避,心脏怎么又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了? 你和我爸谈完了? 叶依白不自然的拉远了自己和霍歌的距离,有些尴尬的开口问道。 嗯。男人淡淡的回答着。 无意之间,霍歌又离蹲在自己前面的叶依白更近了些,那股让女人心悸的薄荷香味再次袭来。 止不住的慌乱心跳让叶依白想快点逃离这萦绕的味道,蹭地一下站起身,确撞到了身后的霍歌,两人一同重心不稳,往后倒去。 霍歌重重的砸在硬邦邦的地上,伸出手护住的叶依白却轻飘飘的摔在男人软软的怀里。 摔下去之后,叶依白愣了两秒,又急忙坐起身,急切的开口:你没事吧? 霍歌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关怀的说道:你没事吧,啊…… 霍歌原本想坐起身,用力的时候却吃痛的闷哼一声。 怎么了?哪里疼?叶依白听着他的声音,急忙用小手拉过他的两支手臂查看着。 哪里都疼。霍歌说着拉过叶依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最疼。 叶依白蹭地一下红了脸,猛然抽出自己的手,软绵绵的拳头朝着正一脸坏笑的霍歌砸了下去:要不是你靠这么近,我也不会吓着。 说完又有些心疼的看着霍歌,刚才那一摔再加上自己的重量,肯定还是很疼。 霍歌笑着,扶着叶依白站起身。 你一直和王姨呆在这里吗? 叶依白点点头,她知道霍歌担心什么,不过刘玲的确也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里是妈妈的花房,她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几乎整天都一起在花房里。整个叶家,可能我最不舍的也是这里了吧。 叶依白说着,脑海里浮现出和妈妈一起的回忆。眼泪不觉滴滴答答的开始往下掉。 霍歌看着女人的小脸上挂着的晶莹,对于母亲的思念,他们两人也许能感同身受吧。 想她了吗?霍歌抬起手,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 嗯。想她了。 叶依白也没有掩饰,环顾着花房里的一切,这么多年隐忍下来的她对妈妈的记忆更加清晰了些。 那就去看她。 你这样的人 霍歌说完,牵着女人的手大步离开。叶依白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愣愣的开口:去哪儿啊? 霍歌没有回答,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眼神和背影看上去似乎都多了一些坚定。 还没和爸爸打招呼呢!霍歌! 叶依白猛然想起上一次在南郊的时候,这男人也是这样,擅作主张的带自己离开。难道她是玩具吗?他想怎么样摆布就怎么样摆布? 霍歌!这次你不说清楚!我哪儿也不会跟你去的。 叶依白猛然甩开男人的手,站在原地气鼓鼓的说着,一次又一次,难道真的把她当成听话的宠物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次就是很想和霍歌生这个气。 霍歌转过身,有些不解的看着叶依白,小刺猬怎么莫名其妙的还生上气了? 怎么了?霍歌转过身问道。 叶依白默不作声,在心里生着闷气。 你总得告诉我你生什么气了我才有赔罪的机会不是? 霍歌走进了两步,将自己的大手放在女人的头上蹭了蹭,语气满是柔情和宠溺。 感觉到来自他指尖的触碰的时候,叶依白心不觉一紧,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气你总是把你的感受强加在我的身上,我气你自以为很了解我一样,我气你来我家甚至连我妹妹都不放过! 听着女人的话,霍歌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嘴角慢慢的上扬着。 看着她撅着嘴侧着头,环抱着双手的样子,男人挑了挑眉,学着她的样子,也抬着手环抱在胸前,修长的手指抚弄着下巴。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气我不够考虑你的感受不够在乎你以及魅力太大了让你吃醋了? 叶依白咬着下唇,深呼一口气,转过脸对着霍歌平静的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希望被别人任意摆布,尤其是你这样的人。说完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霍歌愣在原地,上扬的嘴角带着些许苦涩,是吗?他这样的人。 不是要去哪里吗? 叶依白转过身看着没有跟上来的霍歌,淡淡的说道。 看着男人的背影,叶依白又有些后悔自己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车上的气氛有些压抑得可怕,叶依白不时悄悄瞥一眼身旁的男人,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平时他的车上都有音乐来缓和一下尴尬的空气,怎么今天…… 叶依白想着,伸出手准备打开音响。却被男人的手一把抓住。 音响坏了。 说完男人便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依然落在前方。 叶依白被他有些冷冽的声音震了一下,手呆在原地愣了几秒,又收回来不安的放在腿上,视线不自然的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路灯。 他,真的生气了? 霍歌心里暗自笑着,嘴角勾起一抹不被察觉的笑,看你这小刺猬这次还能装多久。 车到一座山脚处停下,霍歌下车绕到她的车门边给她开了门。 叶依白看着外面阴森森的场景,不禁皱了皱眉,荒郊野岭,孤男寡女,他想干什么? 我不会吃了你的。我可没有野战的爱好。 看着迟迟没有下车的叶依白,霍歌勾起一抹坏笑,语气略微轻浮。 你倒是试试。 叶依白下了车之后,恶狠狠的瞪着霍歌说道。 感受到脖颈处的一丝冷风,叶依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京城的冬夜什么时候这么冷了?她已经穿的很多了。 看着眼前的女人,霍歌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后座的车门,拿出一条长长的围巾将女人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顺着牵着她的手:山上凉。 说完便牵着她往前走去。 听着男人的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柔情,叶依白撇着嘴,真是个气包子,都生了这么一路的气了。 围巾和霍歌的手将她的心里填的满满的都是温暖,即使风呼啸着吹来,她也觉得没这么冷了。 两人慢慢的走着,路似乎越来越僻静荒凉,叶依白不觉靠近了霍歌几分,另一只手攥着他的衣袖。眼睛不安的环顾着四周。 你到底带我去哪儿啊? 霍歌笑意浓了几分,看不出来小刺猬的胆子还不是一点点的小,不过她这样紧紧的依靠着自己的样子,让他对眼前的女人充满了保护欲。 男人没有回答,一直走着,这座山并不是很高,路也似乎被整修过,很平坦,很快就到达了山顶。 应该就在这一带没有错了,霍歌止住了脚步,四处寻找着什么,看着不远处亮着灯光的小亭子,眼神里多了几分确定,带着叶依白往前走去。 亭子里很精致,正中央有一座四四方方的石碑,四周环绕着没有凋谢的月季,只是有几分枯萎,却不影响花的美丽。 借着灯光,叶依白看清了石碑上的人。那是一张日日夜夜都出现在梦里的脸,笑容是记忆里的宁静致远。 妈妈? 叶依白慢慢的走上前去,跪在石碑前,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冰凉的石碑。 这里,是妈妈的坟墓! 妈妈……叶依白的眼泪止不住的顺颊而下,看着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这么多年的思念和痛楚再也止不住的随着泪水涌了出来。 当年自己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叶擎甚至不告诉任何人她的坟墓在哪里,自己对她的想念,只能寄托在有她的梦里。 一个人刚到国外的时候,总是会在梦里见到母亲的笑容,就像墓碑上的一样,温暖着她孤单脆弱的心灵。告诉她,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后来她懂事了之后也以绝食来威胁过叶擎,让他至少告诉自己母亲的坟墓在哪里。但最后被送进了医院都不能嚷叶擎动容。 次数多了之后叶擎也忍受不了,干脆将她送出了国。 妈妈,依依真的好想你。依依有好多话想告诉你。 叶依白跪坐在石碑前,头依靠在冰冷的石碑上,两行泪一直往下流着。 霍歌叹了口气,心里也紧紧的一痛。走上前去蹲在女人身边,将她拥在自己怀里:地上好凉,先起来,嗯? 音响坏了吗? 叶依白转而依偎在霍歌怀里,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呼吸也开始有些紊乱。 霍歌轻轻拍着叶依白的后背,温柔的语气耐心的哄着她:乖,不哭了。阿姨也不想看见你这么伤心,嗯? 听着男人的话,叶依白似乎冷静下来几分,对啊,她不能让妈妈看着她这么难过,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想告诉妈妈呢。 叶依白从霍歌怀里站起身,环顾了四周,最后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围巾,折起来放在地上,准备坐下。 男人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地上凉吗? 那你…… 霍歌,我想和妈妈单独说会儿话。 霍歌无奈的笑了笑,这就是所谓的拆东墙补西壁吗?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叶依白的身上。男人转身离开。 我就在那边,你小声的说,我听不见的。 男人勾着嘴角,步子轻轻的走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肩上的外套满是他身上的薄荷香气,心里更暖了几分。转过头,看着石碑上的女人。 妈妈,依依现在才来看您,您会不会怪我? 霍歌走到一边,从山顶眺望着山脚,这一带很安静,却也不算远离城市,能看见不远处的灯火通明,叶依白的母亲,也不算孤独吧。 看石碑边的月季,还有四周干净整洁,叶擎应该专门安排了人来打扫吧,那又是为什么,让他不愿意告诉小刺猬这个地方呢?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精致的烟盒,打火机点燃两指间的香烟,深吸一口又长长的吐出来。 想起来,他也有很久没去过那里了。 叶依白和母亲说了很多事,从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再到后来遇见了霍歌,住进了霍家大院的事。 妈妈,我怀孕了…… 叶依白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嘴角洋溢着幸福,只要想到自己肚子里孕育着的这个小家伙,她就止不住的想笑。 是个小女孩还是小男孩呢?是个女孩的话,一定要像妈妈一样的温柔,如果是个男孩,像妈妈一样的聪明也好,总之不能像我,这样的懦弱胆小,更不能像他们的爸爸…… 怎么就不能像我了? 霍歌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到亭子里的时候刚巧听见了女人低低的抱怨。 闻言,叶依白没有回头,而是接着说了下去:像那个混蛋一样的花心浪荡不负责,那我还不如不生了。 霍歌哭笑不得的看着女人的背影,这句话她一定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吧? 放心吧,妈,我一定不会再花心浪荡,也只会对依依和肚子里的宝宝负责,让她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霍歌蹲在叶依白身旁,笑着开口。 女人转过头瞪着霍歌:谁要你负责?还有,这是我妈妈,乱叫什么呢! 霍歌笑着摇了摇头,牵着女人的手站起身:到时间回家了,不然老头子又要在我耳边念叨了。既然知道了地方,以后来的机会还很多。 女人抬起手看了看腕表,的确是挺晚了,从这里回北岭,还得一段时间呢。 有些惋惜的抚上石碑:妈妈,依依过几天再来看您。 说完便依依不舍的转过身,霍歌牵着自己的动作太过自然,甚至让她都忘记了自己的手还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里。 到山脚的时候,叶依白站在霍歌身后,淡淡的开口道:霍歌,谢谢你。 嗯? 男人转过头看着叶依白,她刚刚跟自己说谢谢了吗?有几分怀疑,但很快又勾着嘴角,抬起手轻轻揉着她的头:不用谢。 谁让你马上要变成我老婆了呢。男人心想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回去的车上又重新响起了音乐,霍歌还时不时的跟着哼唱着。 叶依白突然想起了什么,转眼瞪着霍歌:你不是说音响坏了吗? 男人勾着坏笑的嘴角,小刺猬的记忆挺好的嘛。 看着他没有回答,叶依白翻了个白眼转眼看着窗外,半晌淡淡的开口:这个地方,是我爸爸告诉你的吗? 霍歌转过头看着叶依白,她的眼底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悲伤。 嗯。男人低沉着嗓子回答着。 叶依白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回想起了当年自己是如何反抗,他都不愿透露半个字。 时间长了,该过去的总是要过去的。 霍歌的视线重新看着前方,这句话像是说给叶依白听的,但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时间真的拥有很神奇的功效,不仅能慢慢的能把一切都治愈,还会重新让你拥有其他的一切。 过去了吗? 叶依白静静的看着窗外,当年究竟是为什么,让父亲对母亲的怨念如此之深,该被恨的人,该被责怪的人,不应该是父亲吗? 回到霍家大院的时候,只有乔雅冉在厨房忙碌着,叶依白想着自己已经有几天没看见霍诗了。她不在自己身边念念叨叨的,自己还有些不习惯呢。 依依,回来了? 乔雅冉从厨房拿着两个保温盒走出来,对着叶依白淡淡的笑着。 大嫂,诗诗回来了吗? 叶依白也回以一个笑容,眼神四周环顾着,却没有找到那个平日里活蹦乱跳的身影。 嗯,她回来就已经睡了,这两天可把她累坏了。不说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乔雅冉说完便拎着保温盒急匆匆的离开。 叶依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只望着她慢慢远去的背影。 感觉最近霍家的人都很忙的样子,霍歌好像也是。 你不用去公司了? 看着从玄关换了鞋走进来的男人,叶依白开口问道。 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今天必须好好的睡一觉。 霍歌点着头,伸着懒腰往楼上走去,准备去睡觉。 叶依白洗完澡了之后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心想着也许霍诗还没有睡呢,自己也不过一两天没有见到她,居然这么想念她在自己耳边唠叨的时候。 空落落的心 吹干头发便起身去楼下拿了两包霍诗最喜欢吃的零食,朝她的房间走去。 先是轻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应答,叶依白轻轻的打开门,除了床头昏暗的灯光和喷着雾气的加湿器,整个房间都是静悄悄的,正中央的大床上睡着一个极其不安稳的女人。 叶依白笑着摇了摇头,把零食放在书桌上,走上前去帮霍诗扯过被子。这乱七八糟的睡相,谁会相信这居然是霍家千金的睡姿啊? 扯过被子的时候,散落了一些文件在叶依白脚边。蹲下身捡起文件,各种中文和英文的字迹,难道霍诗现在开始接受霍家的事业了? 叶依白翻看着其中的一份,股份转让书? 大嫂把自己霍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了诗诗? 看着文件上的内容,叶依白有几分惊讶,心里预感着霍家也许发生了什么事。 感觉到有动静,霍诗不安的嘤咛了两声,叶依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把散落的文件整理好放在床头,又帮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回到房间的时候,叶依白一直在想着,这两天霍家的确安静得不像话,似乎从霍歌被乔雅冉叫去公司的那天,所有的人几乎都不在家,如果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也不至于忙得连霍诗都叫去了吧? 边想着边爬自己的床,扯过被子盖上,却被一双大手一把拥在怀里。 啊! 叶依白惊叫着转过头,正好看着霍歌的连放大在自己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 叶依白猛地坐起身,指着原本不该出现的霍歌说着,心里还想着他是多久出现在这里的?她洗完澡?还是去霍诗房间的时候? 这男人也太能藏了吧? 这是我房间……霍歌说着打了个哈欠,没有半分想走的意思。 你你你,你出去! 叶依白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霍歌会像猛虎一样扑上来把自己吃了。 我很累了,明天一早还要去公司,收留我一晚上都不行吗? 霍歌揉着惺忪的睡眼,语气里有几分可怜。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男人说着便要坐起身。 叶依白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今天的确也挺感谢他的,遂摇了摇头:算了,你睡这里吧。说着便想起身离开。 霍歌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从背后环着她的纤细的腰肢,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嗅着她刚洗完澡的香气。 霍歌!你干嘛! 叶依白挣扎着,男人果然不能对他这么掉以轻心,不然下一秒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就一晚上,今天陪你回了你家,还陪你去看了你妈妈,这么点奖励都不能有吗? 霍歌轻声说着,语气里的祈求说得叶依白心里软了起来。 纠结了半天,叶依白一狠心才愣愣的开口:可以是可以,但你得保证不能对我做什么! 嗯。男人淡淡的回答着,嘴角泛着浅浅的笑。 霍歌,最近霍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叶依白想着,开口问道。 怎么这样问? 我就是想说,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你就告诉我,毕竟我也在这里白吃白住了这么久…… 你安安心心的把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霍歌说着,手轻轻抚着她的小腹:好像长大了点了,他有没有很乖? 嗯,这一点倒是挺像我的。 叶依白淡淡的笑着,男人的薄荷香气就这样萦绕在身边。 算下来,他的预产期是在夏天,狮子座,如果是个女孩子,性格一定也像诗诗一样的开朗阳光…… 叶依白说着,听着身后的男人有节奏的沉稳呼吸,他睡着了? 霍歌? 男人没有回答,叶依白淡淡的笑着,手覆上他的手背,躺在他的怀里,似乎比平常更困了,慢慢的也安稳的睡了过去。 午夜寂静,房间里却流淌着满满的温暖。 叶依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霍歌已经不在身旁了,摸着身旁还有几分余温的空旷,她感觉自己心里似乎也跟着空落落的。 回过神,叶依白皱着眉,自说自道:叶依白,想什么呢! 说完便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走进衣帽间迅速挑好今天要穿的衣服,米白色的雪纺衬衫,酒红色的包臀裙。显得整个人的气质更高贵冷艳,也更符合她现在总监的身份。 坐在梳妆台前,叶依白看着镜中的自己,气色似乎比前几天更好了些,昨天意外的比平常都睡得安稳。 化完妆之后,便有电话打了进来。 喂,您好。 依白小姐,我在楼下等您哦。 程时谦的声音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叶依白即使不想,却也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今天也是他来送自己吗? 不知怎的,刚才的那阵空落落的感觉更强烈了些,叶依白收拾好之后慢慢下楼,果然,房子太大的坏处就是太容易让人觉得孤独。 今天是自己走马上任总监的第一天,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不能做到让公司里的人完全信任,但至少让他们对自己的质疑少几分。 到dk停车场的时候,叶依白准备走向心华专属的电梯,却被程时谦拦住,男人讪讪的笑着:电梯故障了,嘿嘿,这边。 电梯坏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叶依白想着便跟着程时谦走到另一边去。 这里是dk高层的专用电梯,除了总裁和我,应该不会有其他人能用了,可以到达任意的楼层,这几天你就用这个吧。 程时谦笑着说完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华员工真可怜,就因为某人的抱怨,都要齐刷刷的去挤其他的电梯了。 我就不送你了,免得人家真的以为我们有什么呢。 程时谦说着,按下了按钮,电梯门慢慢的合上。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霍歌的朋友果然和他一样嘴皮子让人讨厌。 走到前台的时候,叶依白看着正低着头对着报纸犯花痴的两名接待,虽有些不满,但还是笑着说道:看完了记得收起来,快到上班时间了。 你说谁?霍歌! 前台的接待猛然抬起头,看见叶依白挂着笑容的脸,虽然女人语气温柔着,但总觉得隐隐的背脊发凉。 eva,对不起对不起,马上收起来。 说着便把报纸一个劲的往下塞。 收起来就好,以后还是休息的时候再看,毕竟你们代表了心华的第一印象。 叶依白淡淡的笑着,转身准备离开,又听见身后的两个女人嘀咕起来。 你确定昨天霍二少来这里找过eva?他现在是霍氏总裁了,那我们总监不就是总裁夫人了? 我看得一清二楚好不好!看来我们心华的好日子到了。 闻言,叶依白猛然转过身朝着前台走去,有几分震惊的问道:你说谁?霍歌? e……eva。 你们刚刚说什么? 叶依白模糊的听见霍歌的名字,还有,霍氏总裁? 霍氏的总裁不应该是霍歌的大哥霍临吗?难道这段时间,他在忙的事就是这个?那霍诗昨天的股权转让书,也是因为这个? 霍临和乔雅冉,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说的是这个。 一个接待愣愣的拿出刚才的报纸,指着今天的头条说道。叶依白此时的语气有几分严肃认真,让她们的背脊更凉了些。 叶依白看着头条上大大的黑色加粗的字体--霍家改天换地,霍家二少爷霍歌,接任总裁! 拿着报纸,叶依白久久的不能镇静下来, eva,你没事吧?接待看着发呆的叶依白,开口问道。 拉回了思绪的女人,淡淡的点着头,拿着报纸说道:这个借我看看。说完便转身离开。 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放下包之后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上的字,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 依白,你…… 谢思远拿着一份报纸也神色慌张的走进叶依白的办公室,看着正发呆的女人,没有再开口,静静地关上门,坐在她的对面。 你也是今天才知道? 叶依白淡淡的点了点头,手抬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皱着。 她此时并不关心霍歌是不是霍氏的总裁,也不关心自己未来会不会是什么总裁夫人,而是霍临和乔雅冉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之前就什么都没有给你说过?这么大的事? 谢思远冷笑着,看来这霍歌真的没把叶依白当成自己的未婚妻,居然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告诉她。 思远姐,你先让我静静,可以吗? 叶依白抬起头看着眼前比她更震惊的女人,淡淡的开口。她现在也许需要打个电话问一问霍歌?她担心的是霍临和乔雅冉,如果不是事情严重到一定的地步,他们也不会这样吧? 谢思远点着头,起身离开,豪门的恩怨,也许比她想象中的更复杂。 叶依白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霍歌的电话号码,却迟迟没有拨出去。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有时间接自己的电话,霍诗呢?她现在肯定也很忙吧。 叶依白纠结着的时候,一个电话拨了进来,是陌生的电话,也许是霍歌托谁给自己带消息也说不一定。 喂,您好,我是叶依白。 这么急,是在等谁的电话吗? 电话那头响起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满是挑衅的意味,让叶依白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请问您是? 周纤。 女人倒是没有遮掩,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果然是她,会这样满怀敌意的给自己打电话的,也许也只有她了吧? 什么事? 既然对方来者不善,叶依白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中午有时间吗?简单的吃个饭? 我并不认为周小姐看着我会吃得下饭,或者是周小姐误以为我看着你也会吃得下去。 叶依白扯了扯嘴角,这女人到底想纠缠自己到什么时候? 我手里有些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周纤冷笑着,接着开口说道。 抱歉周小姐,我是个无趣的人,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叶依白说着便想挂了电话。 对这样穷追不舍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严词拒绝,对她所有的话都不理不睬。 是吗?秦沐霜的事,我以为你会很感兴趣呢。周纤说起一个名字,笑声更嚣张了些。 秦沐霜? 叶依白眉头不禁紧皱着,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语气里升起几分怒意:你调查我? 只是动用了一些人脉。不过看来你都没有兴趣,是我打扰了。 周纤说着,装腔作势地要挂掉电话。 几点。叶依白平静下来冷冷的开口。看来这个女人,很会抓住别人的痛点。 十二点半,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挂了电话之后,那阵不安感又再次袭来,叶依白努力的平静自己的心绪。用深呼吸将不安压制住。 一上午忙碌的工作,让她把要问霍歌的事都抛在了脑后,既然迟早都会见到面的,不如到时候当面问他。 看着手上的腕表,已经十二点十分了,叶依白拿出镜子简单的补了个妆,不管是气场还是气色,她今天都不能输给那个女人。 依白,午饭。 谢思远拿着两个保温盒再次走进了办公室,却刚好看见准备出门的叶依白。 你要出去?不吃午饭了吗? 叶依白摇了摇头,淡淡的笑着:思远姐,我下去一趟,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回来再吃。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 感到咖啡厅的时候,周纤已经坐在里面了,她的样子实在显眼,一身墨绿色的连衣长裙,让人一走进来,目光就不自觉地往她身上去。仿佛有特殊的磁场萦绕在她身畔一般。 叶依白走过去,脱掉自己的外套,包臀裙显出了自己姣好的身材曲线,她第一次庆幸自己穿得这么有气质和女人味。 说吧,你约我来的目的。叶依白开门见山的说道,她并不打算在周纤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穿着斯文的服务生走到叶依白身边,微笑的低着头,拿着菜单递到她面前。叶依白摆了摆手拒绝,对面的周纤淡漠的笑着:来都来了,不喝杯咖啡?哦,我忘了,你怀孕了,不能喝咖啡。 他必须是我的 周纤说着,眼神盯着女人平坦的小腹,不怀好意的勾着嘴角。 叶依白皱着眉,这女人到底对自己了解到什么程度。 给她一杯热牛奶吧。周纤笑着说完,对着服务生眨了眨眼,男人也淡笑着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秦沐霜的?叶依白冷冷的开口,眼神里射出些许锋芒。 毕竟是叶家的夫人还是曾经辉煌一时的名模,我知道她的名字,很奇怪吗?周纤说着,抬起桌子上的咖啡,递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语气不紧不慢,还有几分悠闲,她就是要吊起这女人的胃口,再把她放在手心好好玩弄几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依白不禁攥紧了衣角,她承认,此时的确是有些坐不住了。 别急,在这之前,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看。 周纤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放在叶依白面前。叶依白接过照片,上面的男女主角都不陌生,一个正是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周纤,另一个,便是昨天还搂着她睡觉的霍歌。 照片里的两人动作亲密,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极其恩爱的情侣。霍歌脸上泛着的笑,看着周纤时眼神里的宠溺,叶依白不禁心里一紧。 平静的看完之后,将照片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说道:照片不错,不过周小姐想要表达什么? 很明显叶依白的反应并不是周纤心中期许的那样,而是意料之外的平静。女人眉头轻轻皱了皱:怎么?你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什么? 叶依白冷笑着,翻了翻被自己丢在桌子上的照片:看出来周小姐的确比以前老了些吗?难道找我出来就是来陪你感叹时光荏苒的? 闻言,周纤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唇,眯着眼重新审视着叶依白,的确不好对付。 既然叶小姐这么没有耐心,那我也就直说了。 周纤勾着嘴角,脸上的笑容自信,代表了势在必得:霍歌,必须是我的。 闻言,叶依白先是一愣,随即冷冷的笑着:看来霍歌在周小姐心里只不过是一件想要霸占的东西罢了。 听着女人的话,周纤心里的怒火冒了上来,她凭什么这么说? 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们以前…… 叶依白冷笑着摇摇头便站起身:如果我的出现让你这么有危机感,那倒也让我挺自豪的。不过周小姐还是别误会了,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听你回忆过去,如果周小姐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叶依白!你别以为你怀了他的孩子就等于拥有了他,呵,我曾经也为他怀过一个孩子,不照样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对叶依白的话和她无所谓的表情,周纤忍无可忍的站起身,低声怒吼道。 闻言,叶依白抬起头看着周纤,心里的确有些震惊,她居然,也怀过一个孩子?但又不能将这震惊展露出来,只能以更大的平静来代替。 周纤怒气攻上心头,依然低吼着道:他当初会愿意上你,只不过是因为你有一张和我相似的脸罢了,他心里真正爱的人,只有我一个! 所以呢? 周纤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难道叶依白的内心强大到连这个也无所谓吗? 两人正说着话,叶依白手里的手机便不安的震动起来,看着屏幕上亮着的男人的名字,女人饶有兴趣的勾着嘴角,之前差点害她流掉了孩子,那今天换自己来折磨折磨她。 按下接听键,语气带有几分撒娇的说道:喂,怎么了? 吃饭了吗?霍歌听着女人软糯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繁忙了一上午的心都得到了安慰。 没有,你吃了吗?今天在霍氏肯定忙了一上午吧? 叶依白担心周纤不知道来电的是谁,特地加重了几分后面的语气。 嗯?啊,你怎么知道我在霍氏的?你看报纸了?听着女人有些怪怪的语气,霍歌挑了挑眉,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应该先给她交代一下的,她该不会生气了吧? 周纤听着霍氏,原本紧皱的眉更深了几分,难道给她打电话的是霍歌? 嗯看了,不过你要好好的赚宝宝的奶粉钱,我可不想这么累。叶依白撒着娇说道,瞥了一眼周纤。 电话那头的霍歌被女人软软的撒娇声震了一下,今天怎么感觉她怪怪的? 你在哪儿?你今天怎么了?霍歌有些担心的说着,小刺猬突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还让他有些不习惯。 我啊……叶依白说着抬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你的前女友找我出来坐坐,顺便给我看了几张你们的亲密照。 前女友?哪一任?我的前女友还挺多的,你说谁啊? 霍歌没心没肺的开着玩笑,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 周纤啊。叶依白的语气太过自然和平静,电话那头的男人和自己眼前的女人都一同震惊着。 叶依白!周纤几乎是怒吼着夺过叶依白手里的电话砸在地上。 听着断掉的电话,霍歌紧张的心更加不安了起来:依依!喂?依依! 回应他的只有嘟嘟的提示声。 看着自己眼前失控的女人,叶依白冷目怒吼着:你干嘛? 你凭什么和霍歌这么亲近?周纤眼里满是嫉妒的怒火。 她忍受不了,忍受不了叶依白和霍歌的亲近,忍受不了叶依白当着自己的面跟霍歌撒着娇,更忍受不了当初宋子凡给自己说过的话。 凭什么?叶依白冷笑着。 凭我现在怀着他的孩子。这个理由,不知道周小姐够不够满意? 说完便转身离开,这女人现在处于奔溃的边缘,再呆下去对她没有好处。 周纤听着叶依白的话,失控了一般冲上去抓着她都手,一用力的话,叶依白随时会被她摔到地上。 两人的动静太大,周围的人纷纷都将目光投了过来,毕竟咖啡厅里两个美女打架,不是谁都能遇见的场景。 大危机 你干什么! 从门口冲过来一个男人,一把夺过周纤的手,在从她手里接过叶依白,紧紧的抱在怀里。 周纤抬头看着紧拽了自己的男人,冷峻的脸庞并不输给霍歌,尤其是眼里的凌厉。 叶依白也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人,愣愣的开口:易迁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在门口刚好看见有人对大小姐动手。 沈易迁说着,放开了抱着叶依白的手,另一只手却依然紧紧的拽着周纤。 这个人是谁?看上去像是对大小姐不利的人,我就带走了。沈易迁说着,拽着周纤准备往外走去。 等一下。 不知何时,又冲出另一个男人站在几人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程时谦接到霍歌的电话的时候,正在优哉游哉享用午餐的他,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误会误会。程时谦好商好量的从沈易迁手里拉过周纤躲在自己身后,笑嘻嘻的说道。 时谦?霍歌让你来的吗?周纤看着程时谦出现的时候,眼底又燃起了希望,霍歌心里果然只有她,连最担心的都是她。 嗯,霍歌让我来和你说。程时谦看着满脸期待着的女人,严肃着神情说道:以后别再来打扰他了,也别再来打扰他的家人。 其实程时谦把最后一句话改了一下,霍歌的原话是,别再来打扰我的老婆孩子,他还是觉得这句话对于周纤来说太残忍了,毕竟大家曾经都是关系这么好的同学。 他……真的这样说?周纤闭着眼睛,忍住没哭出声。 周纤,你应该比我更懂他的性格。程时谦点了点头,又有些怜悯的看着她。 懂,她怎么可能不懂,当初她这样对霍歌,霍歌怎么可能再给自己机会?只不过是她自己欺骗自己,她还有机会的罢了。 周纤,这么多年了,放过自己吧,霍歌也早就让它过去了,你又何必抓着不放?程时谦松开了手,看着周纤说道。 又是和宋子凡一样的话,为什么每个人看见她总是要说同样的话?连没见到面的霍歌,也都这样说? 过去真的这么容易就过去了吗? 不,她不信。她不信霍歌的心里这么轻易就没了她。她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重新站在霍歌面前,勾起他心底对自己所有的思念的机会。 你不懂。周纤抬眼看着程时谦,愣愣的说了一句,转身便抬脚离开。 程时谦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低低的叹了口气,究竟是她不懂还是她不愿懂?转头看着一旁的叶依白,想起打电话给他的霍歌让他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先让叶依白给他打电话。 依白小姐,你,没事吧?程时谦走上前去,脸上堆满笑容问道。耳边似乎响起了霍歌充满怒火的咆哮声:让叶依白给我打电话! 程时谦扯了扯嘴角,看着躺在地上已经粉身碎骨的手机,愣愣的掏出自己的,讪讪的笑着:要不,拿我的电话给霍歌打一个?他为了找你,都快疯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像个人间野兽似的,又吼又叫的。 闻言,叶依白接过程时谦手里的电话,拨通了霍歌的电话,还没响完一声,电话那头的人便迅速接了起来。 依依?霍歌语气急切,但又带有几分不确定。 嗯,是我。 你没怎么样吧!确认了叶依白的身份之后,霍歌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嗯,没死。叶依白淡淡的回答着。语气里有几分抱怨和撒娇。 你怎么了?我不知道她会去找你,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你。但我绝对没有见过她。霍歌察觉到自己的小刺猬又有些生气了,小心翼翼的说道。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的女人,需要哄。 还有事吗?霍总裁应该很忙吧?没事我挂了。叶依白语气依旧淡淡的开口。 没错她现在的确生气,气得不得了的。她气为什么昨天才出现一个叶依宁,今天又来了一个周纤,他霍歌优秀到京城所有有姿色的女人都要来插一脚了吗? 依依……今天下了班我去接你,我们去凌水阁吃饭好不好? 霍歌听出了叶依白语气里的不满,耐着性子软着语气温声说道。 不用霍总费心了,我自己解决。说完叶依白便坚决的挂了电话。 想着周纤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炫耀着他们两个过去的照片,在谁身上找存在感呢?叶依白想着心里都替自己委屈。如果不是霍歌,自己也不用受这份气了。 饿了吗?沈易迁看着她挂了电话,才慢慢走到他身边,缓缓开口道。 程时谦挑了挑眉,叶依白桃花运可真够不错的,身边这小子比起霍歌也不算差的。 这位是?程时谦环抱着手,凑到叶依白耳边低声问道。 沈易迁,算得上我哥哥吧。叶依白看着沈易迁,淡淡的开口。 你好,程时谦,我是叶依白上司。程时谦笑着伸出手。 沈易迁眼神瞥了一眼自己眼前的男人,抬起手脸上面无表情,低沉着嗓子:沈易迁。 相逢即是缘啊,不如一起吃个午饭吧,不知道沈先生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程时谦朝两人开着玩笑,但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一直阴沉着脸生闷气的女人,一个目光注视着女人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的男人,笑容又尴尬在脸上。 不用了程总,我的同事还在办公室等我。叶依白抬起头,看着程时谦淡淡的说道。 折返回座位上拿自己的东西的时候,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索性全部收走,让霍歌以后别再接近她了。 穿好外套的叶依白走到沈易迁身边,带有几分笑意的问道:易迁哥哥,不如和我一起去公司吃吧,你应该也没有吃饭吧? 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抬脚跟在女人身后离开。 易迁哥哥? 叫得可真够亲热的,看来霍歌这小子还没有完全拿下他的小刺猬嘛,这一次可出现一个大危机了。 因为你太笨了 两人并肩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叶依白止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沈易迁,脸上有几分严肃:为什么在这里?我可不相信什么刚好路过。 嗯?男人挑了挑眉,眼神不自然的从叶依白精致的小脸上移开。 的确是刚好路过…… 为什么监视我?叶依白皱了皱眉。 是爷爷让你来的吗? 不是。沈易迁看着叶依白,叶老爷子让他做的另有其事。 那为什么?上一次也是刚巧出现在dk楼下?我可不信两次都这么刚好。叶依白追问着,眼神紧盯着沈易迁,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因为你太笨了。 男人淡淡的开口,上一次自己的确是偶然间听说她在dk上班,想来看看,没想到刚巧遇见被霍歌抱着冲到路口的她。 之后自己也经常在dk楼下转来转去的,但也都不怎么看见她那小小的身影,今天都准备离开了,远远就看见了她急匆匆地走进咖啡厅,直觉告诉他会发生什么事,把车停好刚赶到这里,就看见了一个女人抓着她。 闻言叶依白眉头微皱,这算什么理由啊!沈易迁好像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聪明过。 不是要去吃饭吗?我饿了。沈易迁露出淡淡的笑容,温着声看着女人说道。 你不怕吃了笨蛋给的饭自己也变笨了? 不怕。 叶依白翻了个白眼,对着沈易迁这张脸,她真的发不起脾气来。 走进心华的时候,前台看着跟在叶依白身后的男人,不禁张着嘴感慨道,总监身边的都是什么极品啊?昨天的霍歌,今天又带着一个比霍歌还帅的男人来? eva,这位是?一个前台鼓起勇气问道。 我朋友。叶依白言简意赅的回答,手里紧攥着那叠照片,气势汹汹的走进去。 沈易迁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打量着她工作的地方,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差。 冲进办公室,谢思远刚把保温盒全部收拾好,准备离开,看着气鼓鼓的冲进来的女人,谢思远有些担心,看着她撅着嘴的样子又觉得可爱,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了?谁惹你了? 叶依白把照片砸在桌子上,外套丢在沙发的一边,环抱着手站在窗子边。 谢思远走到桌子边,拿起照片,下一秒因为照片上的男女主角,阴沉下了脸。 这是霍歌?这女的,不是周纤吗? 思远姐,你认识她?叶依白转过身,看着谢思远问道。 她现在可是国内炙手可热的一线女明星,年末的演员颁奖她还有可能是最佳女主角呢。 女明星?难怪自己总是觉得她有几分眼熟呢。霍歌可真会玩,找了个女明星来当自己的初恋。 不过,这应该是以前的照片了吧?谢思远翻看着桌上的照片,回忆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以前的?叶依白开口问道。 当年霍二少的大学女友,京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只有你这个当时在国外读书的不知道了吧。谢思远说着走到茶几边,将收好的饭盒又重新摆了出来。 不过后来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就分开了,霍歌去了国外,他的这个女朋友就进了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 当年霍歌居然还公开了自己和周纤的恋情?如果不是打算把她娶进门,霍家的长辈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吧?这么说来,当时霍家的小女佣把自己和周纤认错,也是因为她经常进出霍家大院? 好你个霍歌! 不过,这些照片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啊? 刚刚约我见面的,就是周纤。 叶依白说着,走到沙发边坐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自己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堵住了一样的难受。 依白,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谢思远看着摆着臭脸的叶依白,回想着她刚进来差点跳脚的样子,不是吃醋了才怪。 哪……哪有!我怎么可能吃醋?我巴不得他那个初恋女友来把他带走,不要整天在我面前晃悠,我就感天谢地了。 叶依白说着拿过筷子,戳着饭盒里的菜,她怎么可能吃醋呢?还是吃霍歌的醋? 嗯,没有没有。谢思远笑着看着她,这副模样不是吃醋是什么。 eva,有位先生说找不到您的办公室,我就给带过来了。办公室的一个女职员轻敲着门说道。 叶依白蹭地一下站起来,她差点都忘了沈易迁了。 急忙走过去打开门,笑着对女职员说道:麻烦你了,谢谢。 说着开门让沈易迁走进来。 你怎么没跟上来呢?叶依白看着沈易迁,叹了口气说道。 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我哪儿知道你现在是总监?就在办公区转了转。男人淡淡的说着,迈着长腿走进叶依白的办公室,看来她现在凭着自己的努力,过得很好。 思远姐,这位是我的朋友,也算是我哥哥,沈易迁。 你好。谢思远礼貌的笑着。 你好。沈易迁也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位是你的助理吗?转头看着叶依白,沈易迁开口问道。 思远姐可是我们心华的首席,现在是我的副总,哪能是我的助理啊。以前我还是她的助理呢。叶依白说着走到沙发边坐下。 易迁哥哥,你随便坐,这个饭刚好够我们三个人吃。 那你的助理呢?沈易迁坐到女人身边,随口问道。 是啊依白,你的助理呢,我都忘记了。谢思远也在一旁问着。 叶依白想起昨天晚上在霍诗房间看见的股权转让书,再加上霍歌接任了霍氏的总裁,想来她也肯定接手了什么公司了吧,心里有一阵小小的失落,不久前两人还一起装了办公室,想着一起大展宏图,没想到还没开始,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诗诗啊,她以后可能不来了。叶依白掩饰着心底的失落,夹着菜说道。 那你的助理……谢思远愣了一下接着说道。 没关系,慢慢的找。 我给你当助理 叶依白轻叹一口气,设计师的助理很重要,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并不容易,如果找不到,她宁愿自己做那些事。 你可得抓紧了,总监没有自己的助理怎么能行? 叶依白笑着点点头,心里想着霍诗有觉有些酸涩,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又有些自责,自己做为她的朋友,居然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 你缺个助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易迁淡淡的开口。 叶依白点了点头,难道她和谢思远的对话还不够明显吗? 那你看我怎么样?沈易迁语气依旧平淡。 一旁的叶依白却差点被吃进去的菜哽在喉咙。 你说什么?勉强咽下去之后,叶依白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男人问道。 我来给你做助理啊,你不是缺一个助理吗? 叶依白先是一愣,回过神之后觉得这真是个不错的提议。拥有了沈易迁,等于拥有了一个助理一个保镖一个司机,再加上他的神颜,心华还多了个可靠的门面担当,以后找上门的女客户也可能会很多。 请问沈先生之前是从事设计行业的吗?总监的助理的话,还是需 在叶依白神游的时候,两人对面的谢思远先开了口问着。 怎么?不是专业的不可以吗?沈易迁挑着眉看着叶依白,语气依旧淡淡的。 没有没有!可以,当然可以!叶依白急忙开口道。 综合以上所有的条件,沈易迁绝对是最适合的人选。 只是,爷爷没有其他的要交给你做的事吗? 老头子平日除了让我守好庄园的安全,没什么特别的事。沈易迁淡淡的回答,的确是有其他的事,只不过,可以暂时交给别人去做。 那,需要我给爷爷打个电话说一声吗? 不需要。 那,今天下午就先试试? 嗯。 两人的对话中,沈易迁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语气,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脸上没有多余的感情。 那我以后可不叫你易迁哥哥了,我是你的上司,直接叫你沈助理? 沈易迁没有回答,只是好看的眉头慢慢的皱在一起。 叶依白想着又摇了摇头,这样显得两人的关系太商业化了吧?好歹也是小时候认识的玩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羁绊。 叫你易迁吧。 随你。 眉头的紧皱淡下去了几分,反而是嘴角不禁上扬了些。 霍歌今早刚结束了大大小小的会议,今天是他上任霍氏总裁的第一天,董事会再加上外面拥挤着的媒体,让他头都快炸了。 在办公室休息着的时候,想着给叶依白打了一个电话,却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霍歌紧握着手机,额前冒着的青筋牙齿紧咬着咔咔作响。 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慵懒的男人的声音:我的大总裁,醋好好办公,干嘛扰人清梦啊? 宋子凡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怎么他每次给自己打电话总是对着自己睡觉的时间?这男人是魔鬼吗? 周纤怎么知道的叶依白?霍歌低沉着嗓子,冷冷的开口。 电话那头的男人瞬间清醒了几分精神:你怎么知道的?她去找你了? 看来你知道?周纤不是先找的你吗? 那女人你不是应该比我更了解吗?我已经给她说得很清楚了。宋子凡神情严肃了几分,回想起之前遇见周纤的时候,他自认为已经给她把该说的都说了。 那她今天怎么还跑去找叶依白了?霍歌说着情绪有些激动。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如果你真的想给那丫头一个未来,最好把你之前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清理干净。尤其是周纤这朵最刺人的玫瑰。 她知道多少了?霍歌沉了口气,语调依然冷到极点。 也许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听着宋子凡的回答,霍歌闭着眼,只感觉脑海里一阵混乱。 挂了电话之后,霍歌一直低着头,在心里不断整理着自己的内心,对周纤的感情,对叶依白的感情。 那小刺猬在不知不觉中,好像占据了自己心里一大块的位置。 沉了一口气,霍歌站起身,那件事应该要提前了。 又拨出了一个电话:叶伯伯,是我,对,准备这两天就宣布,您那边准备好公关。 说完便站起身,朝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霍歌敲响门的时候,霍建正在处理霍氏国外的事务。郭涛站在门口对他摇了摇头:现在国外的股东对于你的接手很不满,也希望董事长能给他们一个大少爷退位的合理解释。 霍歌叹了口气,只得站在门口等待。半晌,郭涛打开门让他进去。 走进父亲的办公室,又是一阵刺鼻的烟味,霍歌沉了一口气:爸,我有事和您商量。 你说。 霍建低头翻阅着文件,沙哑着嗓子开口。可以听出语气里满是疲惫。 我打算后天,正式宣布我和依白的订婚,并在后天晚上举行订婚仪式。 闻言,霍建抬起头看着霍歌,先是愣了一下,又淡淡的开口:北霍南叶的结合,的确是帮你坐稳这个位置的好办法,只是…… 叶擎会同意你这样做吗?那老顽固会这样轻易的让你利用他和他的女儿?霍建苦笑着说,叶擎的性格,他最清楚不过了。 昨天我和依白回了趟叶家,叶氏最近似乎也不算太平。而且,叶擎发现自己手里的股份正在被人一点点吞并。 哦?霍建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所以,这样一来,也算双赢。霍歌淡淡的说道,只是脑海里突然冒出叶依白的脸,让他不禁心里一阵酸涩。 依依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霍歌回答着,眼里多了几分坚定。他此时更确信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订婚的事,还是提前给她说一声吧,如果连自己订婚都要通过新闻媒体知道,这丫头真的太可怜了。霍建说着点燃了一支烟。 嗯,今天晚上我会告诉她的。 霍歌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刚巧遇见走过来的乔雅冉,霍临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暂时也恢复了一定的神智,再过几天,他们就要离开了。 大嫂…… 两兄妹 乔雅冉淡淡的笑着:怎么样,总裁不好当吧? 霍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是啊,的确不好当,虽然前两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今天的状况还是在自己意料之外了,他连喝一口水的间隙都没有。 打算多久走?霍歌看着乔雅冉,想起他们再过不久就要离开这里了。 推迟到下周五了。诗诗那里,我实在是不放心。乔雅冉笑着摇摇头,霍诗的确进步很大,但要接手这么一大间企业,还是存在一些问题。 对了大嫂,依依她,现在就在dk上班。 诗诗给我交代过了,还叮嘱我这两天先不要告诉依依她就要变成dk的老大了,怕她有压力接受不了。想起霍诗,乔雅冉只觉得天真可爱,忍不住想笑。 可这么一个一直被父亲兄长保护着的女孩,现在也要慢慢的长大了。 她迟早也是会知道的。霍歌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苦笑,眼神里满是惆怅。 怎么了霍歌?是依依出了什么事了吗?乔雅冉担心的询问道。 男人摇摇头,脸上重新挂着笑容:她现在也是一家小公司的负责人了,和诗诗碰面是迟早的事。 乔雅冉轻点着头,叶依白在自己心里也是个独立自强的孩子,如果能早点嫁进霍家,霍诗也许就不用接手自己的这个烫手山芋了。 大嫂,后天一定要来参加我和依依的订婚典礼,我相信她也很希望你能出席。男人低沉着嗓子,淡淡的说。 哦?这么快吗?不过也该提上日程了,恭喜。乔雅冉浅笑着,看来霍临还是比自己更了解霍歌,从叶依白出现在霍家的那天起,霍临就给自己说过,她一定是能够改变霍歌的人。 沈易迁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帮叶依白新买一个手机和办好里面的卡。把自己的银行卡递给男人的时候,叶依白还是隐隐有些肉疼的,这不过半个月,自己就换了两部手机,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沈易迁还没自己去逛过商场买过手机,连怎么挑都不知道,只好打电话找外援。 柯柯?你和阿羽现在在哪里?男人拨出电话,低沉着嗓子说道。 五哥!阿羽!五哥诶!五哥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被唤作柯柯的女孩极其兴奋得叫着。 喂!五哥!你怎么不打我的电话!打这个臭丫头的电话!另一个男孩一把抢过电话,有些生气的对着电话说。 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到二环的这个商业中心来。沈易迁冷冷的说完朝挂了电话。 殊不知电话那头却因为他的冷漠,打了个天昏地暗。 沈易迁站在商业中心的门口,身后是京城最大的百货公司。男人穿着一件格子毛呢大衣,里搭黑色高领,扣子没有扣上,风不时吹开外套的一角,男人壮硕的身材隐隐约约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易迁时不时抬起腕表看时间,看来是许久没有任务了,让这两个兔崽子反应变迟钝了,手脚也变慢了,回去得让他们加强训练了。 五哥!五哥!女孩隔老远便看见了沈易迁高大帅气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另一个男孩抢先她一步,跑到沈易迁面前呈立正姿势,样子好不威武。 a组成员宁羽,完成任务特向五哥报道! 宁羽说着,还举起手朝沈易迁敬礼。 宁羽!你是傻子吗!这里是外面!怎么能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嘘!嘘!女孩连忙跑上来一把捂住宁羽的嘴巴,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四周。 你们两个,这段时间是不是太闲了?慢了十五秒。沈易迁抬起自己计时的腕表,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说道。 五哥!都是宁柯!非要什么换个衣服扎个头发,女人麻烦死了!宁羽指着自己的妹妹宁柯,一脸不满的抱怨道。 你!宁羽! 怎么怎么?五哥面前也想变母老虎发疯吗? 两兄妹肆意打闹着,却没注意身旁黑着脸的男人。 你们两个再啰嗦,都给我滚回去一人打一千响子弹!沈易迁挑了挑眉,冷冷的威胁道。 宁羽和宁柯马上乖乖的闭了嘴,女孩脸上挂着乖巧灿烂的笑容:五哥,你找我们来,肯定又有什么新任务了吧! 说着,两人满脸期待的看着沈易迁。男人干咳了两声,缓缓开口道:帮我进去选一个女人会喜欢的手机。要好用也要好看。任务时间给你们放宽一些,二十分钟足够了吧? 宁羽皱着眉,摆着臭脸撇着嘴:这算什么任务啊?宁柯自己去不就行了吗?走了走了,没意思。 男孩说完摆了摆手便要离开,却被男人伸出大手一把拉住卫衣帽子。 柯柯已经进去了,开始计时,这算是这个月的考核项目。 啊!你不早说!柯柯等我!宁羽委屈的叫着,一溜烟跟上了女孩的步伐。 既然任务交给了两个还算可靠的人,现在自己也能优哉游哉的去喝杯咖啡了。沈易迁想着,嘴角泛着淡淡的笑,转身离开。 宁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偌大的商场里胡乱窜着,看着琳琅满目的漂亮裙子,女孩小巧可爱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很好!难得来一趟,把它们全部拿下! 宁柯准备抬脚走进一家品牌女装店的时候,却被宁羽一把抓住高高扎着的马尾。 手机店在这边…… 如果再晚来一步,估计这臭丫头别说二十分钟,二十个小时都要泡在里面不出来了吧? 诶,你说五哥这是给谁买手机啊?宁柯拎着包装好的袋子,贼兮兮的笑着问道。 我哪里知道去?宁羽一边走一边研究着手里的小票。 诶,五哥是说这东西可以报销嘛?说着戳了戳一旁的宁柯。 宁柯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是的吧,这也没多贵,干嘛老想着找五哥报销啊,你可真抠门的,万一这东西是买给我们五嫂的呢? 未来的五嫂 话音刚落,两人吵相视一笑,笑容极度猥琐邪恶,就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的。 未来的五嫂,嘿嘿……两兄妹异口同声的说着,拨出了沈易迁的电话。 找到男人的时候,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咖啡厅里慢条斯理的品尝着杯子里的咖啡。 五哥,喏。宁柯递过一个盒子在沈易迁面前。 拿着盒子的男人欣慰的笑了笑。这一次的速度的确挺快的。让服务员给两人上了给他们点好的冰淇淋,自己拎着袋子便要离开。 等等五哥,这是,送给我们五嫂的吗?宁羽伸出手拦住了沈易迁的去路,一脸八卦的看着他。 看来你们俩真的是最近训练太少了?沈易迁说着便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许杰,是我,a组最近…… 宁羽一把夺过男人的电话,慌忙挂断。 诶诶,五哥,别啊,我们最近可累了,是不柯柯。说着戳了戳正在吃冰淇淋的女孩。 唔,是啊五哥,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喘口气呢。宁柯也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沈易迁。 那以后还会不会闲得来问我一些无聊的问题了?男人眯着眼睛,双手环抱在胸前说着。 不会了不会了!保证不会了!宁羽急忙作出发誓的动作,摸着左胸口一脸严肃的说道。 吃完了就带柯柯回去,不准乱跑。 沈易迁说完,俯下身揉了揉宁柯的头便转身离开。 男人离开了之后,坐着正在吃冰淇淋的女孩抱着肚子哭笑不得的说:宁羽,你傻啊,这么多年了,我们五哥哪里有过什么五嫂,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哈哈哈哈! 宁羽转过头,抬起两只手使劲掐着女孩沾上果酱的脸。 啊!疼! 让你再取笑我!哈哈哈!叫哥哥,不然不放! 那你掐死我吧。 叶依白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用以前的手机号,所以在沈易迁插入新卡开机的时候,手机瞬间疯狂的震动起来,谁打进来的电话都有,还有各种短信,大多来自同一个号码。系统识别了之后,沈易迁看了看上面的备注--霍歌。 纠结着要不要打开看一看霍歌给她说了些什么,但这样未免也太不男人了,这一刻的好奇心害死的可不止是猫,如果叶依白知道自己就这样看了她的隐私,很有可能会开了自己吧?轻叹了一口气,按下了锁屏,就让它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口袋里。 沈易迁准备折返回公司的时候,手机不安的在口袋里剧烈震动起来。人果然越不想来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按了拒接也不好,接了万一霍歌误会了什么怎么办? 索性让它就在那里震动着,反正也不会影响自己。沈易迁想着又将手机重新揣回口袋里。 接下来步行回公司的十五分钟里,手机也足足响了十五分钟,沈易迁紧握着拳头让自己不去理会,可就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掏出手机,意外中的意外,手一滑按下了接听,他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智能手机,触屏的! 叶依白!你就不知道接个电话的吗!你真的!真有你的!霍歌接起电话急切的开口。 我是她的助理,刚刚帮她办好电话。沈易迁低沉着嗓子说,有几分刻意的掩饰自己的声音。 沈易迁?听着电话那头响起的是男人的声音,霍歌有些不悦的挑着眉问道。 嗯,是我。 你刚刚说,你是她助理? 沈易迁能很明显的感受到霍歌的怒火和不满,但他没有多余的解释,因为他不想给他解释。 是。 叶依白人呢? 在公司。 这就是两个看上去玉树临风的男人的对话,只问自己想问的,只回答自己想回答的,绝不拖泥带水。 霍歌能明显的感受到沈易迁对叶依白绝对不是一般的感情,沈易迁也清楚的知道以后陪伴在叶依白身边的那个人是霍歌而不是自己。 打开总监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叶依白一个小小的头正趴在一堆文件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沈易迁无奈的笑着,走上前去调高了几分空调的温度,给她拿了一个靠垫,轻轻的抬起她的头再轻轻的放在上面。 抬眼看着呼吸浅浅的女人,沈易迁心底深处的柔情再次被唤起,但很快又被强抑下去。再过不久,她就要变成别人的新娘了。 伸出手,准备帮她抚开额前的碎发。谢思远拿着一堆文件直接开了门走进来:依白,你看看这一份合作…… 从她的角度看上去,就好像沈易迁俯身在亲吻叶依白一般,尴尬的场景让她有几分顿住了脚步,是该出去?还是阻止? 听着背后的动静,沈易迁急忙直起身,干咳了两声:她,睡着了,让她睡会儿吧。 哦……哦,好,那我一会儿再来。谢思远几乎是逃出来的。那一幕简直就像在看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一样,叶依白如此恬静美好,沈易迁又是如此温文尔雅。 如果没有霍歌,没有肚子里的宝宝,他们应该会是最般配的一对吧? 沈易迁打开门走了出来,正好看见还在门口整理思绪的谢思远。 还没有正式的认识,我叫沈易迁,是依白从小认识的哥哥。沈易迁嘴角勾着一抹干净的笑容,整个人不同之前那样的阴沉,而是格外的阳光,耀眼。 谢思远,也算是依白的姐姐吧,你应该和依白差不了几岁,叫我思远或者姐都可以。谢思远也大方得体的笑着。 这个沈易迁,横看竖看都比霍歌那个花花公子顺眼许多。 你刚才说的方案,可以让我先看看吗?也许能帮到你们。 沈易迁指了指谢思远怀里抱着的文件,脸上依然挂着舒心的笑。 哦,好,这边来。 谢思远说着,带着沈易迁去到自己的办公室。 叶依白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桌子上狂震不止的电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沈易迁的办事速度还是客观的嘛,选的手机也挺有眼光的。 怒火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的名字,叶依白原本缓解了的心情又阴沉了几分。 什么事?接起电话,女人没好气的说着。 换回正主了?你帅气的助理先生呢?嗯?霍歌阴阳怪气的说着,刚才和沈易迁的那段对话以及对于沈易迁现在是叶依白的助理,他心底冒起莫名的怒火。 什么意思?叶依白听着霍歌的语气,心里的怒火也冒了起来。她都没有来得及发脾气,他还好意思朝自己发脾气吗? 几点下班?霍歌冷冷的语气说着。 不知道。叶依白也懒得用好的语气回答。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给你说,晚上我来接你。 不劳烦霍总大驾了,我的助理会送我回去的。说完叶依白便要挂了电话。 叶依白,我认真的。下班了给我打电话。霍歌说完抢先在叶依白之前挂了电话,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叶依白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更委屈了些,甚至有些雾气弥漫在眼眶里。 该生气的不应该是我吗? 谢思远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正在发呆的叶依白。 睡了这么一会儿就醒了?沈助理还让我进来的时候尽量轻点声呢。 叶依白伸了个懒腰,原本是可以睡个美美的觉的,霍歌一个电话,把原本的好心情都给破坏了。 思远姐,有什么事吗? 这是刚才沈助理帮你整理好的方案,他说你太笨了,这样要方便你看一点。谢思远说着,忍不住轻笑一声。 叶依白翻了个白眼接过谢思远手里的文件,霍歌和沈易迁这两个男人,是合起伙来一起欺负自己吗? 对了依白,明天早上你要早点过来,刚才高层派了人下来说,明天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召开,每个公司的负责人必须到场。 嗯,知道了。 叶依白浏览着手里的文件,别说,沈易迁这么一整理,的确是比之前的更看得轻松些了。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间,今天有了沈易迁的帮忙似乎是比平常的效率更快了些,看来这个助理真的招得不错。 依白,你回家吗?沈易迁手里端着一个杯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走进来。 叶依白轻轻的点着头:嗯,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奶奶托人送过来的鸡汤,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在你准备走的时候热一碗,暖暖身子再出去。 张妈果然最想着我了。叶依白笑着,端过男人手里的碗,指尖轻轻从他的手掌心划过,沈易迁看着她,也淡淡的笑着。 还有些剩下的,我给你拿过来?你带回去到家了也热上一碗。沈易迁看着女人乖巧的把满满一碗鸡汤喝了个干净,满意的笑了笑。 不了,你带回去吧,你回去也喝一些,张妈的手艺这么多年果然还是没退步呢。 那,不然今天回南郊吃饭吧,吃完了我就送你回霍家大院。沈易迁说着,有几分期许的看向叶依白。 女人淡淡的摇着头,想起了下午霍歌给自己打电话时,最后一句严肃认真的语气。 一会儿你先回去吧,霍歌说有事要找我谈谈。 沈易迁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到嘴边却全部吞了回去,现在的他,除了一个助理以外,还有什么资格参与她的其他事呢? 叶依白收拾好了之后穿上衣服,走到沈易迁旁边拍了拍在发呆的他:不走吗?我都下班了,你也可以下班了。 嗯,我送你下去吧。沈易迁说着,走在女人前面打开门,叶依白也跟在他身后。 霍歌掐准了叶依白下班的时间在心华门口堵她,担心她今天放自己鸽子,自己提早结束了会议,第一时间就飞到这里来。 今天的方案都多亏了你,你以前是学这个专业的吗?叶依白走在男人身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嗯,学了一些。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着,彼此的脸上都挂着轻松从容的笑容。 走到门口的时候,霍歌正翘着二郎腿,一脸霸气的沉着脸,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朝自己走来还有说有笑的两人,心里的怒火更是一个劲的冒了起来。 她怎么对着这个男人总是笑得这么灿烂呢?上一次在叶家庄园也是,这一次在这里也是。 叶依白! 霍歌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蹭地站起身,大声怒吼道。 心华里还剩下的几名加班的员工都纷纷转头看着不远处的三人。有几个女员工看着沈易迁和霍歌,都开始低声嘀嘀咕咕的讨论着。 天呐,eva的桃花也都太绝了吧! 今天这两个极品大帅哥再加上那一天的程总,我怎么没这么好的命啊! 叶依白低着头,快步走到霍歌身边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他一下:你有病吗?说这么大声是嫌我这里的事还不够乱吗? 不介意让它再乱一点。霍歌咬着牙,低声怒吼着说,语气表达了自己满满的怒意。 叶依白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努力压抑自己心底的怒火,转过头对着沈易迁笑着说道:易迁,回去帮我给张妈说声谢谢,我改天再回去看她和爷爷,今天麻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便扯着霍歌的袖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如果不赶紧让他走,下一秒叶依白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易迁?叫得可真亲热的,三个字的有必要缩成两个字吗?膈应谁呢?电梯里,霍歌冷嘲热讽的说道。 膈应着你了吗?那你别听啊,自己张了对狗耳朵,怪谁呢……叶依白也毫不客气的反击着,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不满。 都没听你叫我这个未婚夫这么亲热过……霍歌说着,环抱着自己的双手,撇着嘴站在一边。 你本来就是两个字。叶依白转过头瞪了霍歌一眼,脸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无理取闹。 全部坦白 电梯到了之后叶依白先迈出腿走出去,却被男人一把握住手,拽到自己身后,改由霍歌牵着她走出去。 叶依白也懒得和他做多余的挣扎,霍歌本来就是你越挣扎他越觉得有趣的人,还不如乖乖的就这样呆着,还省点儿力气。 到凌水阁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上次那个典雅气质的女人。 陈先生呢?霍歌看着女人,淡淡的开口问道。 他今天没在,交代了我要好好安排两位的晚餐。 霍歌点了点头,牵着叶依白往前走。到凌水阁的时候,夜已有几分深了,冬夜的月光冗杂,不像夏季那般皎洁。庭院里也都开着足以照明的灯光。 霍歌即使牵着女人的手,还是有几分担心的回过头提醒着叶依白:小心些,我慢慢走,嗯? 我又不傻……叶依白朝霍歌翻了白眼,他真的把自己当什么都不懂的宠物了不是? 但很快又觉得心里暖意融融的,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萦绕在鼻息的他的味道,像一个个小火炉似的,温暖了她的心。 还是叶依白最喜欢吃的那些菜,但考虑到她是孕妇,霍歌特意让厨房少油少盐。叶依白闻言还撇着嘴抱怨:淮扬菜本来就清淡,再少下去,连食物的乐趣都没有了。 霍歌看着眼前吃得热火朝天的女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多亏了凌水阁师傅的技艺,没有剥夺了她这食物的乐趣。 吃完之后,女人给她们上了一壶清淡的菊花茶,除了解腻也可以帮叶依白去去火气。 看着茶杯里绽放开来的金丝菊,女人暗自抱怨着,霍歌一定是故意的!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看着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品茶的女人,霍歌静不下去,先开口问道。 看你有什么想说的了。叶依白端着茶杯送到唇边,嗅着金丝菊淡淡的清香。 依白,接下来我要说的,你都听好了,这些事,我必须跟你全部坦白。 女人淡淡的点了点头,抬起眼看着眼前的霍歌,他好像,有几分和以前不一样了。 第一件事,大哥……得了很严重的病,下周五,大嫂就陪着他去美国了,治疗成功后,会带着他去冰岛疗养,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估计都不会再回来了。 闻言,叶依白端着茶杯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滴落在自己手上:嘶…… 娇嫩的皮肤被灼了一下,叶依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霍歌蹭地站起身,从叶依白手里接过茶杯,顺手抽了一张纸擦拭着她的手。 没事没事,哪里这么娇贵?你接着说。 查看了女人的手,确定了没有什么大碍之后霍歌才安心的坐下,接着说自己没有说完的话。 第二件事,我之所以会接任霍氏总裁,是因为大哥的托付,那里也是他和父亲奋斗了多年的地方,我必须要守住那里,守住霍家。 叶依白此时确认了霍歌眼里不一样的那种神情,他比以前更成熟也似乎更坚定了。 原本这一切都是大哥的,我都知道,所以我从不去碰。但现在,是时候到我把他曾经扛在肩上的重任接过来了。而且…… 霍歌说着,望向叶依白,眼里满是柔情:而且,我想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 闻言,叶依白不禁有些红了脸,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他说的保护,是指她和孩子吗?难道他,真的把自己和宝宝考虑进了他的未来吗? 那诗诗呢?诗诗是不是也要进霍氏了?叶依白想起在霍诗房间里看到的那些文件,开口问道。 嗯,我接下来要说的第三件事,也和你有关。 你所在的dk,其实是霍家的产业,之前在大嫂的名下,现在,在诗诗的名下…… 什么!叶依白震惊得又些合不上嘴唇,她一直以来,工作的地方,居然事霍家的产业,那这么说,自己一直都在霍氏做事? 依白……我不是刻意隐瞒你的,我……霍歌开口准备解释道。 叶依白抬手阻止,她现在需要好好的静静,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比之前的两个甚至更让她吃惊。 你别说话,让我静静。 叶依白的沉默,比她生气更让霍歌感到害怕,他甚至有些担心,下一秒,小刺猬就会离开自己。 四周的空气都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些许风的喧嚣。 半晌,叶依白愣愣地看着霍歌:这么耍着我,有意思吗? 她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未免也太过凑巧了,自己才刚进霍家不久,便收到了一份方案,晋升了设计师。alex对自己虽然那样做,但直到今天也没有他的消息,自己也刚好变成了心华的总监。 她也有问过自己的内心,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这么刚巧是她?难道真的是她的努力被发现了?她的才华被赏识了? 现在才知道,都不是,只不过因为她所谓的未婚夫,是霍氏现任的总裁,她所在的公司,只不过是霍家偌大产业中小小的一环。 依白,不是的……霍歌沉着嗓子开口,他有想过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大。 不是什么?不是因为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不是因为我这么刚好的和你的初恋女友很相像? 呵,霍歌,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很可耻,很恶心!我当初和公司那些人据理力争的事情,现在都不存在了,这个设计师,我的的确确是走后门才当上的! 这个总监,我也的的确确是走后门才当上的!叶依白说着,瞬间红了眼眶,使劲咬着下嘴唇,让眼泪一直都掉不下来。 又是沉默了许久,霍歌心疼的看着叶依白,而她只是低着头,一直强忍着泪水。 半晌,叶依白重新抬起头,眼神里装满了悲伤和痛苦。她就这样看着男人,眼泪一行行的顺颊而下。 霍歌,你知道吗?是你,把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人。 因为,我爱上你了 看着叶依白失去了光芒,慢慢黯淡下来的眼眸,霍歌只觉得心一阵一阵的疼。原本的她眼里闪烁着的那些坚定和信念,对自己的那一份自信,好像都间接的通过他的手,在此刻一点点的拧碎。 此时此刻,霍歌万分的后悔,如果早在当初,自己一早就知道的时候就告诉她,那是不是,是不是她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呢? 霍歌,你说过我为什么不能爱上你。叶依白拭去眼角的泪水,平静了心情之后重新看着霍歌,淡淡的开口。 男人紧皱着眉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一个带给了我这么多伤害,还逼着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我看着你就讨厌,就恶心,你让我怎么喜欢上你? 叶依白说完,紧闭着双眼,眼角还是渗出了泪水。 霍歌,放过我吧,如果说这个孩子是你把我困在你身边的理由,那我宁愿不要他了。 小刺猬依然是小刺猬,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都扎在他心里最软弱的那个地方。 霍歌沉了一口气,走到女人面前蹲下,拉着她的手,让她面对着自己。 把叶依白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男人抬起两人的手送到嘴边,轻轻的呵出暖暖的热气。 冷了吧,我去给你拿毯子? 霍歌…… 要不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一个热水袋怎么样,比较方便一些。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霍歌依然把叶依白小小的手捧在手心里,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盯着女人平坦的小腹,温柔的开口说道:宝宝,爸爸把妈妈惹生气了,你说爸爸是不是很可恶,所以你啊要快快长大,出来了帮妈妈一起教训爸爸,好吗? 说着霍歌腾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叶依白的小腹,这里,可装着他和她的小宝贝呢。 霍歌,没有一个完整家庭的孩子,是不会幸福的。 叶依白叹了一口气,嘴角扯着一抹苦笑说道。 谁说他的家庭不完整了?男人直起身,在叶依白的额前落下轻柔的一吻。 将她轻轻的拥在怀里,男人声音更温柔了些:你是我未来的老婆,宝宝未来的妈妈,诗诗未来的嫂子。你想跑到哪里去,嗯? 如果时间倒回去,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一点也不后悔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反而感谢,感谢这一切让你来到我的身边。 叶依白,我爱上你了。 男人语气意外的温柔宠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抱着她的力度不觉紧了几分。 没错,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确认的事情,他爱上了叶依白,彻头彻尾的爱上了她,不能离开她,不能放弃她。他确定了,确定了自己想要和她拥有一个家。 霍歌……你,说什么?叶依白声音颤抖着,她没有想到霍歌有一天,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我不能放你走,因为,我爱上你了。 轰的一声在叶依白的脑海里响起,心里万千思绪都被统统扰乱,叶依白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想什么。她不是应该推开他,然后狠狠的拒绝他吗?为什么,为什么双手统统使不上力呢? 第四件事,我们的订婚宴,在后天,我要光明正大的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爱的人。 霍歌说着,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感觉心情像经历了大起大落一样,她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去回答霍歌。叶依白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在霍歌说爱她的时候,自己的心底深处竟有一丝的开心。 你什么都不用管,后天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嗯?霍歌说着,俯身亲吻着女人的秀发。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愣了好半天的叶依白找回了几分思绪,淡淡的开口道。 是啊,为什么是她呢? 霍歌自己也无法回答一个问题,比她美丽动人的,比她温柔体贴的,比她性感火辣的,霍歌见过无数的女人,却不如她一个,能带给他心里莫大的安慰。 因为,你是我的小刺猬啊。霍歌说着,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尖摩挲着叶依白的鼻尖。 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却充满了男人的爱意和宠溺,他身上的薄荷香气环抱着叶依白,之前的怨气都被一扫而空,只是让她无限的沉迷,下坠,再也挣扎不起来。 可是……叶依白眨巴着眼睛,嘟囔着嘴准备开口。 没有可是,你逃不掉的,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的。霍歌沉着嗓子道,语气带有几分坚决。 你能保证你对我的感情始终如一吗?你能保证在你心底是真的爱我而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或者是我这张脸吗?叶依白轻轻皱着眉,她不相信霍歌,更不相信自己,她实在找不到自己身上有哪一点是值得让霍歌这个还算优秀的男人为她驻足。 怀孕了也好,住进霍家大院也好,订婚也好,结婚也好,包括你说你爱我……这些你不都是自己确认了之后,以一种通知的形式告诉我的吗?容不得我拒绝半分。 叶依白说着站起身,直直的盯着霍歌:我任何一丁点的感受都不在乎,霍歌,这真的就是你说的爱我吗? 闻言,男人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的确,所有的一切,都太按照他的主观去发生,或者强迫发生。 如果你爱我,不是更应该给我选择的权利吗?而不是把我当成玩偶一样的,你爱我,我就必须爱你。 夜色越来越浓了,风卷席着凉意,女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霍歌,你这只是占有欲,不是爱…… 男人先是一愣,嘴角又泛着一丝苦涩的笑,看来是他太心急了,这小刺猬,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是真的爱她呢。 所以我们……抓住霍歌愣神的间隙,叶依白接着开口说道。 所以我们还是要订婚。霍歌重新看着叶依白,眼中依然是柔情和坚定。 霍歌…… 三次机会 凌水阁的夜晚格外的寂静,穿着素净典雅的女人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从阁楼的窗户看着不远处的庭院里相拥着的男女,心里多了几分欣慰。 霍歌很会把握机会嘛。 想着举起手里素净的纯白酒杯,将里面浑浊的白酒一饮而尽。 如果当时,他也那样就好了。 霍歌看着叶依白,语气里多了几分祈求:上帝都不会轻易判一个人死刑,你也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和机会吗? 嗯?叶依白有些不解。 从我们订婚到结婚这段时间,你给我三次机会,如果三次机会都被我用掉了,那到时候你去哪里,我都不再干涉你,孩子也跟着你,我会干干净净的退出你的生活,绝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怎么样? 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语气极其温柔,满是小心翼翼和祈求。 叶依白心里泛上一阵酸涩,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是霍歌,是可以将这京城翻云覆雨的人,现在居然在自己面前,这样低声下气。 好不好?霍歌紧握着她的手,眼中的期盼更深了些。 叶依白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融化在男人深邃的眼眸里,如果这样真的可以的话,那她也愿意试一试。 好。 回到霍家大院的时候,叶依白的心情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许多,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的轻松愉快。 那时候光想着自己每天要面对霍歌这张讨厌的脸,心里满满的都是烦躁,但现在看来,霍家大院的确被自己错过了太多的景色。 嗯?依依回来了?下车的时候,刚好遇见了从花园散完步准备回后院的霍老爷子。 嗯,霍爷爷。您要回去了吗?我送您。叶依白笑着走上前去搀扶着老爷子。 老爷子连忙挥着棍子拒绝道:你快回去歇着!你可别看霍爷爷年纪大,身体硬朗着呢,我慢慢的走回去就行了。 老爷子爽朗的笑着说道,他最害怕别人嫌他老了,他还得等着他可爱的小重孙出世呢。 臭小子,还不快带着依依回去休息!老爷子转而对着叶依白身后的霍歌怒吼道。 是是是,爷爷,您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霍歌说着,走上前去直接牵过叶依白的手,大摇大摆的走进别墅里。 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就好像在给全世界宣布,现在这个女人是我的! 送到房间之后,霍歌仍赖着不走,他只不过是很想和她再多呆一会儿,纯洁的抱着她哄她睡着了就走。 你再不出去我就把三次机会一口气都用了!叶依白洗完澡后出来看见依然躺在床上优哉游哉的男人,假装很生气的说着。 霍歌蹭地一声从床上爬起来:诶!别!我走,我走…… 说着又绕到叶依白的身后,替她仔细的擦拭着头发,再从一旁取出吹风机慢慢的吹干。 对了,你说诗诗现在是dk的负责人了,那她岂不是我的上司了吗?叶依白玩弄着自己的发梢开口问道。自己都还没当她的上司多久呢,她反而当上自己的上司了? 嗯,你们在公司里迟早会遇见的。 她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吧?叶依白看着镜子里正为自己贴心的服务的男人,嘴角泛上一丝坏坏的笑。 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她还被大嫂拉着补课呢。 霍歌轻抚着女人的秀发,想起霍诗绝望的眼神,嘴角忍不住笑意更浓了些。 你想干什么?看着镜子里正在坏笑的叶依白,霍歌轻挑着眉问道。 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通个气,这么多天也完全把我这个好朋友抛在脑后了,那我不得好好修理修理她?叶依白撇着嘴说道。 她心里可委屈了,虽然也知道霍诗是迫不得已的,但就冲这么多天她都没有主动的联系自己,这个气,必须和她生。 我想起来了,我们明天早上要去dk高层开会,诗诗是不是一定会出现?叶依白猛然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男人问道。 霍歌愣愣的点点头:应该就是为了她而举行的会议吧,新任总裁总是得正式的介绍的。 叶依白点了点头,看着还拿着吹风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人帮忙就是不一样,比平时更容易干了。 叶依白推着霍歌便往门外走去,任务既然已经完成了,那就没必要再让他留在这里了,不赶紧把他赶出去,搞不好又要找其他的借口赖在这里了。 诶,诶,依白,头发还没干……霍歌一边说着一边拒绝着。 你再不出去,我真的要用掉那三次机会了。叶依白双手环抱在胸前,撇着嘴侧过头去不看霍歌。 男人轻叹了口气,把吹风机收好放在柜子里,走到女人面前的时候,两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飞快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晚安吻。 说完便一溜烟消失在女人的视线里。 叶依白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指尖触碰着自己娇嫩的双唇,还留有男人的温度和他的气息……想着想着,女人慢慢的感觉到脸上炽热的滚烫。 叶依白!想什么呢你!轻轻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收回思绪,走进了房间。 转角处,男人修长的指尖也轻抚着自己的薄唇,感受刚才那转瞬即逝的香甜。 晚安,小刺猬。 第二天早上,霍歌特意等着叶依白想一起上班,站在房门口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响应。 会不会是昨天给她的打击太大了?让她太累了?霍歌有几分担心着,打开了房间的门。走进去,里面却是已经收拾干净,叶依白已经离开的痕迹。 小刘,依白小姐呢?霍歌冲到楼下,一把抓住服侍叶依白的小女佣问道。 依白小姐在二少爷起床之前就离开了,她交代说让我们告诉您今天有重要的会议。 闻言,霍歌淡淡的点点头,心里不禁有一阵小小的失落。怎么走得反而比他更早了? 我叫霍诗,唐诗的诗 叶依白并不是故意避开霍歌的,只是昨天谢思远交代过让她早点到公司准备今天的dk高层会议。 原本昨天想着还有几分紧张,在知道今天要见到的负责人,dk的总裁就是霍诗的时候,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反而是那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总监了的傻丫头,在会议上看见自己,会吓一大跳吧? 依白,你去的时候别太紧张,就把他们全都当大白菜,说什么你就点个头表示赞成就行了。业绩汇报就交给沈助理,嗯?谢思远站在叶依白面前,不断的帮她整理衣着,似乎自己比她更紧张些。 思远姐,你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叶依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眼神里的坚定给了谢思远一些慰藉。 今天的会议是叶依白第一次以心华总监的身份参加,也是一个让别人认识自己的好机会,心华在dk虽然算不上第一品牌,却也算得上众多精英中的佼佼者。 今天要汇报的业绩中,就有要展示她的作品和谢思远的作品,这可是一个让众人重新认识心华的好机会,不管坐在那里的人是不是霍诗,她都不会掉以轻心。 依白,还好吗?沈易迁转头看着身旁正在调整呼吸的女人,关切的问着她。 叶依白轻轻的点点头,如果这样的场面都退缩的话,以后怎么去面对更大的挑战?女人深呼吸着,脸上重新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 诶,那个就是心华新任的总监?挺年轻的…… 听说是程总亲自去到心华选的,应该是个很出色的小姑娘吧…… 叶依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周围的人三言两语的议论着自己。不过大多都是对自己的好奇和感叹,并没有像曾经公司里的那些人一样,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果然,档次高了人的素质自然也就不一样,在座的好歹都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说话完全代表了一个公司的形象。 想着,程时谦穿着墨绿色西服,带着镶有施华洛世奇水晶的领结,一只手插在自己的裤袋里,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气场和叶依白之前看到过的完全不一样,一改往日的轻浮,完全是王者的傲气。 程总。路过的人都礼貌的打着招呼,程时谦也带着淡淡的笑朝他们一一点头回应。 走到叶依白面前的时候,程时谦偷偷的朝她眨了眨眼,叶依白瞬间清醒,原来什么王者什么傲气都是假象,程时谦还是那个程时谦。 听说今天要向众人宣布新任的总裁? 程总有收到什么风声吗?给我们也透露透露,好让大家心头都有个底儿。 程时谦交叉着双手玩弄着下巴,嘴角勾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的确有场好戏请大家看,提前剧透了,还叫什么精彩? 程总还是一样的喜欢卖关子。 就在众人开着玩笑嬉笑的时候,两个气场非凡的女人慢慢的走了进来,前面的那个更显成熟稳重,后面的女人虽有几分稚嫩,却不失霸气。 周围的人都不禁失声,心底默默的感慨道:这就是霍家的女人。 乔雅冉走在前面,手里拿着自己已经签署好的文件。霍诗也紧跟着她的步伐。 麻烦各位今天这么早到公司来,我也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长话短说了。乔雅冉声音铿锵有力,不同于在霍家大院见到她的那样。 今天叫大家来除了例行的会议以外,还有两件重要的事,第一,我乔雅冉决定辞去dk首席执行官一职。第二,经由霍氏董事会决议,dk新任总裁由霍家三小姐,霍诗接任。 一瞬间,会议室内沸腾了起来,谁都没有想到,跟在乔雅冉身后的那个女人,居然就是霍家的三小姐?听闻她从未接手过家族企业,虽然主修的是设计,但那不同于管理,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如何来接管dk这么一家庞大的企业? 乔总,难道是帝国大厦那边放弃我们dk了吗?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么来管理这么一家企业?且不说你辞职的原因,难道她仅仅是因为三小姐的这个身份,就可以抛开公司的利益了吗? 一个年纪较长的男人站了起来,那是dk的第一品牌--fire的负责人李斯。他算是dk元老级的人物了,在乔雅冉还没有接手之前就已经在dk奋战多年,原以为这龙头老大的位置会稳当当的落入自己的腰包里,没想到乔雅冉一个刚过门的霍家媳妇,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取代了自己所有的努力。 虽然不服,但这么多年来,乔雅冉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在她的努力下,dk的品牌全部都成为国内一线的品牌,覆盖了服装饰品的各个行业,而他的fire,也是一跃成为全国第一的轻奢品牌,受到很多京城名媛的追捧。 虽然dk的发展平稳,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毁在一个臭丫头的手里。听说霍家的三小姐平日自由洒脱,从小生活在父兄的庇护之下,哪里见过这世道的险恶? 李叔,我当年进dk的时候,也和诗诗一般的年纪,不也一样的走了下来吗?乔雅冉平静的看着李斯,他的反对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这不一样,你是有真才实学的,听闻霍家三小姐享有父兄的全部宠爱,还是霍家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她能在这明刀暗枪横行的商场里生存吗?李斯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能?乔雅冉语气坚定的反驳道。 乔总,让我来说两句。霍诗走上前,拉了拉乔雅冉的手,对着她自信满满地一笑,站在众人面前。 可能,大家还不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霍诗,唐诗的诗。这个名字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就是为了和我那二哥的名字有个共鸣,我爷爷说的,诗歌不分家嘛。 霍诗幽默风趣的开场,缓和了紧张的气氛,让原本尴尬的众人都轻松了许多。 霍总,以后请多指教 霍诗嘴角依然挂着轻松沉稳的笑,一上来懂得先缓和气氛,给大家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看来这几天,她的确成长了不少。 叶依白听着,朝霍诗的方向投去欣慰的目光,感受到了这一目光,霍诗顺着看过来,刚巧对上了叶依白清澈的眸子。 先是一愣,而后平行时空好像就这样静止了一般,从她的眼里,霍诗得到了安慰和依靠,还有叶依白莫大的鼓励,就像自己当初相信她一样,她也相信着自己。 加油!诗诗! 有大嫂和白白的陪伴,霍诗心里的底气更足了些。 就像刚才李叔说的一样,很多人也许都会对我抱有质疑,凭什么?凭她是霍家三小姐吗? 霍诗一语刺穿了在场的几乎是所有人的心事,有些人努力拼搏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却是有些人生下来就坐稳的宝座,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我现在回答各位,是,就凭我是霍家三小姐。就凭我是霍家人。霍诗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一惊,走后门都说得这么让人无法反驳的,她绝对是第一个。 秉承霍家传承下来的信念,意志,我必须扛起我该扛的责任。也请各位充分的给予我信任和帮助,一起把dk做得更大更强! 霍诗说完之后,全场寂静无声,叶依白是第一个站起身鼓掌的,接着程时谦,李斯……若有dk的人都站起身,为这个年轻的女孩加油打气。 乔雅冉也欣慰的站在她的身后,不是说好了这些先让她来解决吗?这丫头什么时候还准备了这么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 叶依白身旁的沈易迁也眯着眼看着霍诗,这是那个时候,坐在他旁边不停的发抖,不停的掉眼泪的那个女孩吗?男人想着霍诗当时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着。 接下去就是各家的业绩汇报了,到心华的时候,叶依白又莫名的紧张起来,悄悄地深呼吸着,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直着身板走到霍诗面前:霍总,你好,我是心华新任的总监,eva。 这是本月心华的业绩汇报,接下来我们心华本月的优秀设计作品,由我的助理沈易迁来展示。 叶依白说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退到一边。 看着胸有成竹的叶依白,霍诗心里也多了几分欣慰,自己才不在几天,她的白白就翻身做主人了?都当上总监了?看来这几天一定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吧? 霍总,乔总,在座的各位,大家好,我是eva的助理沈易迁,接下来给大家介绍心华本月的两款优秀的设计作品…… 沈易迁本就高大帅气,戴上金丝眼镜的样子更加的温文尔雅,声音的辨识度也极强,像播音员一样浑厚,富有磁性。在场的女人几乎都挪不开眼,连乔雅冉都有几分沉迷于他的温润细腻之中。 谢谢大家,以上就是心华的汇报。 沈易迁介绍完,还不忘礼貌的弯腰鞠躬,更是收获了雷鸣般的掌声。 看着周围,尤其是女性同胞的反应,叶依白更得意了,看来自己的这个助理,真的选得很不赖嘛。 会议结束了之后,霍诗让叶依白单独留下,明明只有短短的几天,却感觉像好几年没有见到她了一样。 众人都离开之后,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相互都认识的几个人。 白白!呜呜呜……霍诗不由分说的冲上去,一把抱住自己心心念念的叶依白。 霍总有话好好说,我不接受潜规则的。叶依白推开女人,环抱着手站在一边。 你生气啦? 这么多天一个人影都没有,一点消息也没有,还企图瞒着我这是你家的产业,霍诗,你真的是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叶依白撅着嘴,想起昨天晚上霍歌告诉自己的话,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当时那种情况这么复杂,我要是说了,你还会在这里工作吗?我不是也想着,你在我们自己家的公司,总比其他家好吧? 霍诗委屈的走上前去,戳一戳女人的衣袖。 白白,你别生气了,都怪霍歌那混蛋,如果不是他! 我就是气你,别往别人身上扯原因。叶依白说着,伸出手掐了掐霍诗的脸。 乔雅冉笑着看着正在打闹的两个妹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拉着两人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dk,就交给你们俩啦。 大嫂…… 叶依白有些心疼的看着乔雅冉,想起昨晚霍歌告诉自己霍临的病情,乔雅冉现在还能这样笑着站在她们面前,她得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心,得独自承受了多少啊? 你是叫沈易迁吗?乔雅冉看着叶依白身后的男人,淡淡的开口问道。 沈易迁轻点着头:是的乔总。 你真的很不一般,无论是哪个方面,我相信你都能帮到依依,以后依依在公司,就拜托你了。 乔雅冉说完又对着优哉游哉坐在一旁的程时谦说道:时谦,诗诗还有很多东西,我没来得及教她,以后每一件事,你都要陪着她提醒她,可千万别让她丢了脸面。那些文件你也多上点心,先过个目再拿给她。 嗯,我知道了,雅冉姐放心吧。 大嫂,你怎么弄得像在交代后事似的……你又不是不回来了。霍诗说着,委屈的撇着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乔雅冉这一次离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一瞬间,大家都沉默着,乔雅冉呼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拉着两人的手。 今天就当给自己放假了,明天是依依和霍歌的订婚宴,我们不如去逛街吧,去把我们的依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闻言,霍诗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叶依白:明天? 叶依白淡淡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了。 真的吗!霍歌那混蛋开窍了?那你们多久结婚呀!霍诗激动的牵着叶依白的手,这一下她绝对是她二嫂没跑的了。 哪儿有这么快啊…… 女人低着头娇羞的笑着。身后,男人的心像被什么渐渐的冰封起来。 明天,订婚,她和霍歌吗…… 缺个拎包的 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啊!霍诗撅着嘴,双手环抱在胸前。看来自己最近真的有些太忙了,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谁让你一天都找不到人的?那天我去你的房间,有的人睡得跟猪一样,被偷走了都不知道。叶依白说着伸出手戳了一下霍诗的脑门。 嘿嘿,那几天太忙了嘛。霍诗吐着舌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白白走吧,我给你买礼物当作赔偿!顺便也当作你的订婚礼物! 少来,我要两份。 如今她都是一家公司的总裁了,可比自己有钱多了,礼物什么的才不能放过她。 好好好,别说两份,两百份都可以。霍诗说着挽着叶依白和乔雅冉的手,她真是太幸福了,有这么美丽动人的两个嫂子。她的两个哥哥可真是白捡了大便宜了。 三个女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抬脚准备离开。 诶,等等!霍诗突然止住脚步,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们不觉得我们缺点什么吗? 缺什么?叶依白和乔雅冉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霍诗转过身,看着站在她们身后的两个男人。程时谦肯定要留下来坐镇,那么…… 绕到沈易迁身边,女人脸上挂着坏坏的笑:颜值过关,体力嘛,应该也过关,就你了。 说着便拉着沈易迁的衣袖往前走着。男人一脸懵,心中隐隐有些危机感。 缺个拎包的呀。 说着便拉着一行人洋洋洒洒的离开。现在原地的程时谦不满的皱着眉,很好,他居然就这样被几个女人无情地留下了。 因为只有沈易迁一个男人,他很合理变成三人的司机兼职拎包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脖子上的,肩上的大大小小不下十五个包和购物袋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份苦呢? 明天的礼服已经选好了吗?乔雅冉问着身旁正在看礼服的叶依白。 我不知道,我就只是直接被霍歌通知了明天就是订婚宴的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叶依白摇了摇头,按理来说,这些都是应该她亲自盯着去准备的,但她除了知道自己明天即将订婚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甚至连订婚宴在哪里举办都不知道。 大嫂,你放心啦,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事,怎么能让白白担心呢?霍歌肯定一早就安排好了。霍诗手里拿着一条藕色的长裙在两人面前晃悠。 明天我穿这个是不是会惊艳四座啊? 乔雅冉摇了摇头,这完全不是霍诗的风格,反而更像她或者叶依白。霍诗那张古灵精怪的脸果然还是适合短款的礼服。绕到另一边,拿起一条灰黑相间的抹胸礼裙,胸口处的碎钻更显俏皮可爱。 这一条更适合你吧?乔雅冉笑着拿着裙子在女人身上比划着。 大嫂,我现在好歹也有些身份了,一定要走这种小女孩的风格嘛!我也想,女人一点好不好。霍诗说着,眼神不自觉的撇了一眼坐在休息区的沈易迁。 男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手里翻阅着时尚杂志,脸上云淡风轻的没有任何表情,更显气质忧郁。 我们诗诗什么时候也想当个女人了?乔雅冉取笑着霍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颇有意味的哦了一声,所有的女孩开始想变得有女人味了,大概都是因为心里悄悄的住进一个人了吧? 乔雅冉笑着,又走过去挑了另一件藏蓝色为底的长裙,深v领的设计能勾勒出女人最完美的身材,手工缝制的黄色水晶就像星空下的群星一样璀璨梦幻。 试一试这一件,怎么样?乔雅冉说着让周围的两个导购来服侍着霍诗去换衣服。 这里是dk直属的高级礼服定制的店面,也是京城名媛最喜欢来的店,今天特地闭店专门为霍家的三个女人服务。 三小姐,这边来。导购甜甜的笑着,拿过乔雅冉手里的礼服向前走去。 乔雅冉说完,走到另一边去拍了拍沈易迁的肩膀:沈助理?你坐着也是无聊,不如来帮我们选一选哪件更合适?你应该也是很有眼光的。 沈易迁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跟着乔雅冉走过去。 依白,你不选一件吗?乔雅冉看着走过来的女人,开口问道。 选了也没有场合穿,这里的礼服都好贵的,我买不起。 叶依白虽然是叶家的千金,但基本没有出席过什么高级的酒会或者晚宴,礼服也几乎没有,既然明天的礼服有霍歌安排,那也就没必要再买了。更何况这些礼服上都没有吊牌,更说明它们的价格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买什么?这里就是我们霍家的店啊,你马上就是霍家的二少奶奶了,从自己家的衣柜里拿衣服,还需要付钱吗?走,我帮你也选一件。乔雅冉说着,牵着女人的手,重新走到选购区。 叶依白第一次觉得有钱人真的可以这样壕无人性。京城第一礼服店,都可以称为自己家的衣柜。 正在挑衣服的时候,乔雅冉的电话响了起来,看着来电人,女人不禁挑了挑眉,宋子凡?他给自己打电话干嘛?她记得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联系。 喂,子凡? 雅冉姐,你们现在是去逛街了吗?在挑礼服了吗? 乔雅冉愣了一下,点点头:嗯,有什么事吗? 你发个位置给我吧,我来送点东西。 挂了电话之后,乔雅冉好半天才回过神,应该是霍歌给叶依白准备的东西吧,想着,女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依白,不用挑了,你的礼服一会儿就来了。 叶依白的手停留在刚看好的一条翠绿色长裙上,满头雾水,乔雅冉一会儿让她挑一会儿又不让她挑的。 此时,霍诗也在导购的帮助下换好了礼服,帘子拉开的那一刻,叶依白都有些移不开眼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霍诗吗? 不像个凡人 乔雅冉也有些震惊的嘴唇微张,她没想到霍诗竟然也能这样的优雅美丽。 好,好看嘛?嘿嘿? 看着都盯着自己不说话的两个女人,霍诗嘴角扯着尴尬的笑,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这样的风格吗?她觉得还好啊。 好看!你好看死了诗诗!就像仙女下凡了一样! 叶依白走上前去,拉着女人的手,用自己的表情表达出她穿着这条裙子真的超级好看。 怎么样,诗诗好看吗?乔雅冉走到沈易迁旁边,侧着头问道。 男人抬起眼,脸上依然面无表情,木木的点了点头:嗯,好看。 对男人的回答,霍诗有些失望,他就不能再多说些其他的什么吗? 诗诗你别理他,他就是那个性格,看什么都是那个表情。叶依白朝着沈易迁白了一眼,又笑着拉着女人的手不停的称赞着。 诗诗,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你可以这么女神啊!乔雅冉也走到霍诗面前说道。 霍诗被她们夸得有几分脸红,自己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风格,也没有被谁夸过是女神,看来当女人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哇,没想到诗诗这臭丫头也有变得这么女人的一天啊。 宋子凡手里抱着一个盒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见霍诗的那一瞬间,他也惊了一下,毕竟从小他认识的霍诗,是个整天只穿长裤的假小子。 子凡哥?你怎么来了?霍诗看着宋子凡,有几分惊讶的说道。 叶依白也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好像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宋子凡径直走到叶依白面前,帅气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好啊,小刺猬,噢不,叶依白。 你是?叶依白皱着眉,怎么又叫自己小刺猬?她就没有名字的吗? 我们见过的啊,嗯?宋子凡说着,对着女人眨了眨眼。 哦!叶依白突然捂着嘴,他就是上次在dk的地下停车场,带着一帮黑衣人来把alex带走的男人。 想起来了? 宋子凡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霍歌的这小刺猬,凑近了看更可爱了。 嗯,上次谢谢你,不过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他不会再来骚扰你就好了。 宋子凡说完,将自己手上的盒子放在叶依白怀里:这是你未来老公要求我必须马不停蹄地送到你手里的东西。 看着包装精美的盒子,叶依白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哇!这是什么!快打开啊白白!肯定是霍歌那混蛋给你准备的超级超级美的礼服!霍诗在一旁,眼睛都发光了盯着叶依白手里的盒子,心情比她都还要激动。 哦……好。 叶依白感觉自己的心也快扑通跳出来了,这样的心情好奇怪,就像小的时候要打开妈妈给自己准备的礼物一样,又惊喜又期待。 哇! 叶依白打开盒子,乔雅冉和霍诗都不约而同的感叹出声,站在她们身后的宋子凡也好奇的伸过头去,也被震惊得愣了一下。 快拿出来快拿出来!霍诗语气更激动了几分,眼睛死死的盯着礼服。 走上来几名导购,小心翼翼的接过叶依白手里的盒子,一人轻轻的拉着衣领,另一人扶着裙摆。 一条裙子居然动用了四五个导购才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我去!霍歌太大手笔了!牛!霍诗不禁感慨得大叫出来。 这是?乔雅冉定睛看着礼服,只觉得十分眼熟。自己也涉足了设计行业这么多年,她记得在哪本知名的国际杂志上看见过这一件。 白白你命也太好了吧!明天可以穿这么美的礼服!霍诗撇着嘴,看着礼服直呼羡慕。 叶依白眨着眼,胸口起伏着,她此刻的惊讶绝不亚于霍诗,只是没来得及表现出来。 这一件是英国皇家御用设计师tiffany最得意的作品,由于设计图太美,设计师本人也不愿意让它变成成品。因为她说,世俗的东西,无法完美诠释这件作品,自己也找不到一个真正配得上它的主人。沈易迁站在众人身后,语气淡淡的说着。 永恒的誓言?这就是那件永恒的誓言?乔雅冉努力回忆着,走到沈易迁面前问着。 我也只是看过设计图,不过,应该是。 听着沈易迁的话,叶依白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这么贵重的礼服,让她怎么穿上身啊? 依依,快去试试吧。乔雅冉走到叶依白面前,推了推正愣神的女人。 是啊,白白!快快快!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着你穿上它的样子了! 叶依白看着礼服,仍然愣在原地,她真的,可以吗? 我…… 别你啊你我啊我的了,这可是小爷特地飞去意大利找了两百个最优秀的裁缝师马不停蹄连夜赶工制成的!你知道小爷熬了几个夜晚嘛!你看黑眼圈你看! 宋子凡委屈巴巴的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说完推着叶依白往前走着。 我帮你换,嗯?乔雅冉挽着叶依白的手,帘子被静静的拉上。 宋子凡满意的笑了笑,环抱着手走到沙发边坐下,这下可以一饱眼福了。当时看着两百个裁缝师同时开工的时候,他就隐隐的期待着了。 哇!哇! 帘子里,霍诗不时的惊讶声此起彼伏,挠得宋子凡的心痒痒的,都说秀色可餐,他现在真的等这份大餐等得已经饥肠辘辘了。 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宋子凡不耐烦的站起身,看着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沈易迁,挑了挑眉:你不着急? 沈易迁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手指的动作却出卖了他心里小小的紧张。在看见那件礼服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脑海里想象着她穿上时的模样。 宋子凡走到沈易迁面前,迅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不凡的气质再加上不凡的那张脸,总结下来,帅得不像个凡人。 美字都不够形容 对了,还没和你自我介绍,我叫宋子凡。你是? 沈易迁,叶总的助理。 沈易迁语气依旧淡漠,礼貌的朝着宋子凡点了点头。 走进了些,宋子凡觉得眼前的男人不是一般的眼熟,他说话的语气,眼神里渐露的锋芒,还有眉眼间的神情。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宋子凡轻皱着眉,眯着眼重新审视着沈易迁。 大概是你记错了,我没有见过你。沈易迁话音刚落,两人眼前的帘子被唰地一声拉开。 两个男人眼神齐齐地落在叶依白的身上。 美。 除了美,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人有些眩目。沈易迁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这个字,眼前的女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他无法再移开自己的眼睛,呼吸好像也悄悄的静止了。 黑色的纱网交织着金丝,手工编织成一朵朵绽放的烟花,神秘而高贵。上万颗纯净的碎钻掩映着淡淡的光,让人看着就觉得价值不菲。 叶依白细嫩光洁的后背大方的裸露出来,纤长的天鹅颈,深刻的锁骨,在礼服的衬托下,女人柔美的线条尽显。 霍歌真是捡着宝了…… 宋子凡不禁往下咽了咽口水,叶依白不是通过这件礼服而更美丽,而是这件礼服穿在她的身上更能体现它的价值。 我们白白本来就是宝!不过这衣服怎么这么合身啊?都没有需要改的地方。霍诗站在一旁说道。 叶依白也有些奇怪,自己似乎没有告诉过霍歌自己的尺码,就连胸围都很完美的合适。 那是当然,霍歌可是专业的。宋子凡说着手上还一通比划,嘴角泛着一抹轻浮的笑。 专业的?什么专业的?霍诗不解的问道。 什么尺码啊。宋子凡说着对叶依白挑了挑眉。 叶依白瞬间读懂了男人意味深长的笑,又气又羞的低着头,霍歌果然,身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诶,白白,你怎么脸红了?霍诗指着叶依白的脸,笑着说道。 几人说笑打闹着,沈易迁却一直愣愣的站在一边。 他曾幻想过无数次她的模样,所以最初在南郊庄园见到她的时候,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但眼前的这副模样,却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他更希望叶依白能是一个平凡家庭的女孩,这样自己和她的距离,至少可以再近一些。 此刻的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却穿着别的男人为她定制的嫁衣,明天也会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走进殿堂。 那个曾经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女孩,永远的停留在了记忆里。 说笑之余,霍诗的目光瞥见了不远处呆呆的望着叶依白的男人,他的眼神里好像什么都装不下,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霍诗突然心里涌上一阵失落,难道他,喜欢叶依白吗? 依依,你别这么僵硬啊,随处动一动。乔雅冉说着,便要扶着叶依白走出试衣间。 不不不,我怕我一动,这些钻石什么的就掉下来了。 霍诗和乔雅冉一同噗嗤笑出声:笨蛋白白,这一针一线都是手工绣上去的,钻石也是手工缝上去的,哪有这么脆弱啊? 听着霍诗的话,叶依白决定转个身,看看自己穿上这件礼服到底是什么样子。 宋子凡在女人准备转身之前,掏出手机悄悄地咔嚓了两张,美丽的东西当然要永远留恋并且找人炫耀炫耀。说着便找到和霍歌的对话框,发送了两张照片。 霍歌收到照片的时候还在开会,手机在口袋里隐隐震动着,却没有时间去理会,会议一直进行到下午,由于明天还有订婚宴,今天必须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完,那两张照片也就这样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手机里,没有被打开。 换下礼服之后,霍诗又拉着叶依白去了一家定制的珠宝店,既然礼服有了,那一定要选一条够档次的项链和耳花。 白白,你随意选,我一咬牙,给你包了!霍诗指着柜台里璀璨夺目的饰品,咬着牙说道。 你可别和我争!我这个做大嫂的,总得有什么表示吧?我都已经看好了。 乔雅冉说着,让珠宝店的导购将自己早就订好的项链拿出来。 这是在霍歌和叶依白准备要订婚的时候,霍临和她一起挑选的。 依依,这个啊,是我和霍临一起给你选的,很早之前就选好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谢谢大嫂,我很喜欢。叶依白笑着说道。 那我可以送给白白什么啊……霍诗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无力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 白白,明天没人给你化妆了吧? 叶依白摇摇头,霍诗正盯着自己的脸若有所思的想些什么。 很好,明天就交给我吧!我保证用我毕生绝学!把你打扮成全京城,不全宇宙最美的女人! 沈易迁插不进女人的话题,只得走到一边闲逛着。 先生,是给女朋友还是夫人选手链吗? 一旁的导购看着沈易迁,马上走过来,脸上笑得花枝乱颤的。 男人淡淡的摇摇头,准备离开。 我们这里有一款情侣手链,一看就很符合先生的气质。 导购说着,从一旁独立的柜子里取出展示着的一对手链。 原本想离开的男人瞥了一眼导购手里的盒子,饶有兴趣的停下脚步。 男款是银色的手环,女款是银色的手链,手环中间镂空的部分,和手链的样式一模一样。 这一款的独特之处就在于独一无二,也代表了情侣之间独一无二的爱情故事,每种样式都只设计一对哦。 沈易迁的手轻轻抚上手链,独一无二吗? 帮我分开包起来吧。男人淡淡的开口,嘴角微微上扬着。 到中午饭点的时候,霍诗带着他们到自己最喜欢的一家餐厅去吃饭,逛了一上午,可把她的肚子饿坏了。 白白肚子里的小宝宝也饿坏了吧,不急不急,一会儿小姑把你喂得饱饱的啊~霍诗说着,轻轻地拍了拍叶依白的肚子。 垃圾的味道 乔雅冉还是放心不下霍临那边的情况,交代了沈易迁几句便匆匆的离开。宋子凡从把礼服送过来便一直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美名曰,护花使者。 霍诗点了满满一大桌的食物,辛苦了她的胃可得好好的犒劳犒劳。 诗诗,这么多年了,你的胃口还真是没有变过。还是这么大。 看着狼吞虎咽的霍诗,宋子凡一脸佩服的说道。 叶依白也淡淡的笑着,看着一旁出神的沈易迁,女人侧着头开口道:食物,不合胃口? 男人摇着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他应该送出去吗?让自己和她,至少有那么一点的联系。 沈易迁实在是话太少了,少到让人不禁觉得是不是做什么事惹他生气了。 是不是今天太累了?要不这样吧,下午我自己回公司,给你放半天假?叶依白看着依然沉闷着不说话的沈易迁说道。 不用。没多累。 沈易迁一字一句的回答着,但听在叶依白耳里,却觉得他不是很开心。 四人说笑着吃饭的时候,叶依白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女人的身影,想低下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哟,这不是未来霍家的二少奶奶吗?怎么不见霍二少啊? 叶依宁扭着纤细的腰肢,一脸高傲的走过来,正好今天霍歌不在,看她不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贱人。 闻言,剩下的三人一同抬起头,看着朝他们扭得花枝招展走过来的女人。 白白,你认识?霍诗转头问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 叶依白无奈的点点头: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妹妹?她就是那个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叶依宁? 霍诗放下手里的刀叉,站起身看着叶依宁,今天她要好好的替叶依白出这口气。 怎么,霍家的二少奶奶就是这样对自己的亲妹妹视而不见的吗?叶依宁走到几人的餐桌前,冷嘲热讽的说着。 宋子凡不耐烦的抬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夸张的浓妆,刺鼻的香水味,看着就让人恶心,这人居然是那丫头的妹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霍诗抬起刚端上桌的橙汁,对准女人的脸狠狠的浇了上去。 啊!你!你干什么! 听着叶依宁的嘶吼,餐厅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叶依宁的小姐妹也急忙跑到她身边。 你谁啊你!你知道她是谁吗!你胆子可真大! 是啊是啊!这可是叶家的千金,南郊叶家听说过吗!不要命了你! 叶依宁的两个小姐妹,一边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橙汁,一边扯着嗓子朝霍诗吼着。 南郊叶家我是听说过,叶家千金不是只有我面前的叶依白一个人吗?你在这装什么野鸡呢?霍诗把杯子丢在一边,插着腰说道。 诗诗,够酷!宋子凡一脸崇拜的看着霍诗,朝她竖起了傲娇的大拇指。 女人笑着朝他眨了眨眼。 叶依白!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简直把叶家的脸都丢尽了!叶依宁歇斯底里的吼着,头发湿答答的,脸上的浓妆也花得不成样子。 我看真正丢人的是你才对吧?啊?哈哈哈哈哈哈。霍诗看着脸变成调色盘的叶依宁,大声的笑着说。 叶依白!别以为你马上就是霍家的人了你就在这里这么神气! 是啊!堂堂霍家二少奶奶,怎么可以在公众场合这样欺负自己的妹妹!传到霍家人的耳朵里,看他们还要不要你! 叶依宁的两个小姐妹又站出来一唱一和的攻击叶依白。 霍诗简直要被他们的无知笑的,肚子都疼了,宋子凡和沈易迁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看一出好戏。 霍诗擦了擦手,直接走到三个女人的面前:欺负你的不是霍家的二少奶奶,是霍家的三小姐,记住了吗? 闻言,叶依宁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霍诗冷笑了一声,这女人是耳聋了吗?居然还让自己复述一遍。 我,霍家三小姐霍诗,今天欺负你的就是我霍家人,怎么了? 叶依宁皱着眉,满脸不感相信,这疯丫头居然是霍家的三小姐? 霍诗说完,又接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抬眼看了看愣住的叶依白,把自己盘子里的牛肉切好放在叶依白的盘子里:多吃点,你都瘦了。 叶依白楞楞地点点头,撇了一眼还呆坐在地上的女人,心里又觉得十分痛快。 宋子凡低头吃着东西,耸着鼻子嗅了嗅,转头看着霍诗开口道:诗诗,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 什么?哦,的确怪怪的。霍诗看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的叶依宁,憋着笑说道。 waiter,你们这里的卫生打扫得不干净吗?怎么总有一股垃圾的味道?宋子凡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不满的皱着眉说道。 宋少爷,您也是常客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忽略卫生问题呢?男人陪着笑说道。 经常来的这几位京城的太子爷公子哥他们可惹不起。 你看,你看哪儿!这么大一堆垃圾放着,你让我们怎么吃得下东西去?霍诗指着呆坐在地上的叶依宁,语气夸张的说道。 男人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扯了扯嘴角说道:马上处理马上处理。 说完便叫来两个保安,把呆坐在地上的叶依宁架着走了出去。 她的两个小姐妹看着这么丢脸的场景,早就不敢和她呆在一起,早就离开了。 叶依宁被架起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急忙嘶吼着: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对不起小姐,您打扰了我们的顾客用餐。 叶依宁看着一脸得意的霍诗和叶依白,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叶依白!你有种!你给我等着!放开!我自己会走! 话还没说完,便被保安强制的拉着带了出去。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亲妹妹?你确定你们是亲生的? 女人被拖出去后,宋子凡看着叶依白一脸嫌弃的说着。 啊,同父异母的,基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叶依白尴尬的笑着解释道。 明明是都不同好不好!霍诗气鼓鼓的说着。 怎么承担 我看她和白白,除了名字比较像,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像!你看她那样子,咦…… 霍诗说着,自己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还是不提了,她还想接着吃饭呢。 她经常欺负你?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易迁半晌才开口,看着叶依白,神情有几分严肃。 嗯……一言难尽吧。叶依白嘴角扯着苦笑。 当初她回国的时候也有想过要好好的和自己的妹妹相处,她就算再不喜欢刘玲,但叶依宁是无辜的,毕竟她和自己也有血缘关系。 后来叶依宁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她没有能够容纳世界的胸怀,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就决定把这份仇恨,牢牢的记住,总有一天,她会在叶依宁的身上,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讨回来。 宋子凡笑着,手上的动作突然停止住,这么说,上次他在咖啡厅遇见的那个女人,就是刚刚的这个女人? 你确定你只有这一个妹妹吗?宋子凡抬眼看着叶依白,开口问道。 你是在咒我吗?叶依白撇着嘴回答。 如果再多几个,那她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得死无全尸了吧? 程时谦走进心华之前,谢思远一直不安的握着手机在大门口踱步。毕竟叶依白是第一次出席这么大的会议,如果一不小心出了错怎么办? 思远姐,你坐着等吧。 前台的一个接待给谢思远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桌子上,从总监离开,一早上她时不时就冲到门口来看,现在干脆就一直呆在这里了。 谢谢。 谢思远扯出一抹笑容,坐在沙发上,吹着冒热气的茶杯。 程总? 接待看见走进来的男人,开口叫道。 谢思远蹭地站起身,看着程时谦慢悠悠地走进来,第一直觉就是叶依白出了什么事,急忙跑上前去。 程总,你,依白呢? 谢思远望着门口,没有再看到其他人的身影。心里的不安急促地涌上来,女人脸上堆着笑容,看着程时谦说道:程总,依白还太年轻,如果她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我先替她给您道歉。 程时谦听着女人的话,转过脸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自己都还没开口说什么呢,这笨女人在自己胡思乱想什么? 看得出她很在乎那丫头,和自己说的几句话都离不开叶依白。 程时谦嘴角一抹坏笑,上一次自己来这里的时候,这女人还这么神气,逗一逗她好像会很有趣的样子。 男人干咳了两声,故作严肃的说道:原来你们心华出来的人,胆子都是这么大! 说完抬脚走进心华的办公区。谢思远也紧随其后,语气慌乱的说道:程总,你先听我解释程总。 你的办公室呢?程时谦语气冷冷的问道。 谢思远闭着眼,心想着完蛋了,叶依白离开的时候应该再给她交代清楚些的,毕竟这些主子都是难以掌控的脾气。 在这边…… 谢思远说着,走到前面引路。心里一横,出了什么事,让她来扛着吧。 程时谦走进女人的办公室,装潢色调是死气沉沉的灰黑色,让人心情莫名的烦躁和压抑。 看着她摆在桌上柜子上的摆设,大多是复古风格的作品,可以初步判断这女人是无趣又古板。 你的生活能再多一点色彩吗?啧啧。程时谦摇着头,走到沙发边坐下,手里还把玩着茶几上的小人偶。 谢思远没有心思回答男人的问题,沉了口气看着他:程总,依白还太年轻,如果她出了什么错,都有我的责任,我愿意承担。 闻言,男人挑着眉抬起头看着谢思远:承担?我倒想听听谢总打算怎么承担。 听他的语气,叶依白应该犯了不小的错误,如果直接告诉他叶依白的身份,也许事情会简单许多……但那是因为依白信任自己才愿意告诉自己的秘密,无论如何,也要对得起她的这份信任。 我可以代替依白,辞去公司的职务。 谢思远淡淡的开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程时谦心里猛然一震,玩儿这么大?这女人疯了吗? 那你自己在心华打拼了这么多年的事业呢?你的心血呢?就为了一个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上级,就这样白白的全部葬送了?不值得吧?男人放下手中的玩偶,颇有几分意味的说道。 难道是叶依白的手里有你的把柄?这次的机会正好啊,让她永远消失在这家公司,你也可以顺顺利利的上位当总监,何苦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呢?嗯? 既然她愿意玩,那就玩个大的,反正打打嘴炮也不会死人。程时谦想着嘴角勾起的坏笑更深了些。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呢? 谢思远低着头,手紧攥着衣角,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刚到心华时的模样,就和最初的叶依白一样,未经世事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却经历了公司里的种种暗流涌动,她咽下了多大的苦在无数个夜晚独自哭泣难受,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再遇见叶依白之前,她已经把自己的心彻彻底底的关起来,不愿意以真心去面对谁,在这个利益当道的社会,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去参与谁的拉帮结派,也不去理会谁的是非恩怨。渐渐的,她忘记了自己最初也是一个像叶依白一样,敢爱敢恨的人。 哦?像我这样的人?男人不屑的挑起眉,目光落在有些微微颤抖的女人身上。 谢思远始终低着头,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住的眼泪随时有可能爆发。 你们这样的人,并不是在起跑线跑得比我们快,而是直接被生在了终点。你们不需要去考虑如何营生,只顾自己每天的吃喝玩乐就够了。你们没见过底层社会的竞争有多残酷,为了一片面包都能让最亲密的关系彻底摧毁。 程时谦慢慢走到她的身边,低沉着嗓子道:那你和叶依白呢? 是个有趣的女人 谢思远和叶依白? 她记得第一眼见到叶依白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因为她的学历比其他的应聘生都要高,alex便把她安排到自己身边来当助理,自己最开始以为她也和公司里的那些女人一样,是那个老色鬼的情妇之一。 只要想到这些,自己就发自内心的厌恶她,瞧不起她,但每次看她总是因为自己吩咐的工作独自一人在公司忙到深夜,心里总有些于心不忍,看着她的身影,就好像看见了当年那个倔强的自己。 后来alex给叶依白一份设计方案,自己心里的那份厌恶又重新被唤起,原来她比起sunny那样的女人也毫不逊色,潜规则上位的速度比其他人都还快。 但在看见她的设计稿的时候,自己整个人都惊呆了,她身上那股对设计的冲劲,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也正是因为对设计的初心,才会对这样刁钻的方案有了这样独特的想法。 再后来看见她为了自己的朋友与sunny对峙,她的勇气和承担,正是这几年在自己身上慢慢丢失的东西。她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爱,她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叶依白心底的那份纯真和善良。 谢思远回想着和叶依白认识到今天,眼角的泪终于忍不住决堤,原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最柔软的地方,一碰就疼。 抬起手拭去眼角的泪,谢思远淡淡的笑着:她是我的妹妹啊。 程时谦望着谢思远此刻那清澈的双眸,眼神里的感情没有任何一丝杂质,眼里的波澜,让人忍不住想陷进去。 此时眼前的她不同于之前自己印象中的她,因为现在的谢思远,更像一个女人。 程时谦淡淡的笑出声,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你不用辞职也不用担心,我只是测试一下你对你们总监的衷心,恭喜你,过关了。 程时谦脸上再次露出坏笑,说完还对着谢思远眨了眨眼。 啊?什么?测试? 女人还一头雾水的愣在原地。这男人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你们谁也不用走,加油吧。 程时谦说完,转身抬脚离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未来这些日子,自己好像不会无聊了。 接到沈易迁的电话的时候,谢思远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程时谦那男人给耍了。 这么说,你们现在在逛街?谢思远说着,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 嗯,剩下的回来再给你解释吧,早上公司里就拜托你了。 挂了电话之后,谢思远气得在办公室里直跺脚,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思远姐,怎么了?谢思远的助理慌忙敲门在门口问道。 没什么! 谢思远坐在沙发上气了好一会儿,猛然站起身走出去。走到前台,对着两个正在照镜子的接待怒吼着道:以后那个程时谦再来公司,不准他踏进心华半步! 思……思远姐,那可是,程总诶。接待颤颤巍巍的说道,一个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另一个是公司大佬,谁都惹不起。 赶不走就叫保安!实在不行就叫警察!他如果踏进心华半步,你连这个月的工资都不要领了。 谢思远说完又怒气冲冲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她似乎还没有被谁这样玩弄过。 叶依白和沈易迁回到心华的时候,看着前台的接待一脸闷闷不乐,叶依白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小陈?上次看报纸还笑得这么灿烂,这一次又看到什么难过的事了? eva,没……没有。小陈猛然站起身,脸上好不容易才挤出尴尬的笑来。 没关系的,看看能不能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到你呢?叶依白语气温柔的说着。 小陈立马委屈的撇着嘴,鼻子一抖一抖的,眼眶顿时红了大半:思远姐刚刚来给我说,说,下次如果再让程总踏进这里半步,那我这个月的工资就可以不要领了…… 思远姐?叶依白说着,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沈易迁,以为是自己一早上没回来也没和她联系惹怒了她。 我们刚到商场的时候我就给她说过了。 叶依白皱着眉,心里有几分愧疚,因为自己和霍诗呆在一起都忘记了谢思远还一个人守着公司。 小陈,你别急,思远姐只是在气头上,打起精神来好好工作。 叶依白说完便急匆匆地赶到谢思远的办公室。走到门口却又不敢敲响门。愣愣的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敲下去。 怎么不进去? 沈易迁走到叶依白身边,声音低低的问道。 易迁,如果她很生气怎么办? 那就好好的哄她。 那如果生气得不得了怎么办? 那就再好好的哄她。 沈易迁说完,抬起手敲响了门。 你干嘛!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叶依白气急败坏的转过头瞪着身旁的男人。 你不进去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了女人低沉的声音:请进。 沈易迁的手搭在门把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对着她温柔的笑着:去吧,她也许更需要你呢。 说完便轻轻的转动着门把,把叶依白推了进去。 谢思远没有抬头,神情严肃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文件。叶依白走进去却迟迟没有开口。 听见有人进来却没有动静,谢思远皱了皱眉,不会又是那个混蛋男人吧?猛然抬起头,却看见扭扭捏捏站在自己面前的叶依白。 什么啊?是你啊依白,吓死我。 思远姐……叶依白装作乖巧的说道。 逛街回来啦?逛得开心吗?谢思远说完又低头认真的看着文件。 思远姐,你,没生气吧?叶依白盯着埋着头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生气?生什么气? 就是,我旷工了啊…… 谢思远抬起头看着满脸愧疚的女人,噗嗤一声笑出来,认错态度也挺诚恳的嘛。 嗯,你旷工了,打算怎么办? 以姐姐的名义 谢思远神情故作深沉,叶依白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和她开开玩笑。 我不是故意旷工的,我给自己扣工资,都扣给你。叶依白嘟囔着说。 怎么?还想贿赂我? 也不是不可以嘛。 说完两人又相视一笑。 谢思远放下文件,走到茶几边坐下,叹了口气,目光哀怨的看着叶依白:都怪你,我差点就被人坑了就引咎辞职了! 叶依白笑着坐到她身边:你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的吗? 程时谦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谢思远说着,一把拿过自己摆在桌子上的那对小人偶,走到办公桌边,把那对人偶放进柜子里,迟迟没有舍得关上,这可是那年第一次被公司派去日本出差的时候买的,陪伴着她从外面的办公区坐进了现在的办公室。 叶依白抿着嘴笑道:程总?他怎么惹你了? 以后在我面前,别提起这个人!谢思远说着,砰地一声狠狠的砸上柜子的门。 对了思远姐,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叶依白走到谢思远身边,挽过她的手臂。 明天,是我和霍歌的订婚宴,你可以来参加吗? 订婚宴?你和他要订婚了吗?谢思远有几分震惊的说道。 叶依白淡淡的点着头,嘴角微微上扬泛着淡淡的笑。 当然!等等……谢思远顿了一下,思考着什么。 程时谦,应该不会去的吧? 叶依白的笑容就这样凝固在脸上,他是dk的二把手,还是霍歌的好兄弟,和乔雅冉他们都认识,百分之两百是肯定会去的。 程总毕竟是dk的副总,应该会去的吧。 那我不去。 闻言,谢思远态度坚决的拒绝着。有那个男人在的任何地方,她都不想再去了。 别啊思远姐,人这么多,你肯定不会看见他的。叶依白连忙摇着女人的手臂,撒娇道。 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让他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保证! 看着叶依白举着手在自己面前发誓的样子,谢思远又有些忍不下心来,但她真的不想再看见那个男人了。 思远姐,你应该知道,我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好,除了爷爷是真心疼爱我的,在叶家,我也找不到其他的依靠了。 叶依白说着,嘴角泛上一丝苦涩的笑。 所以,我很希望你这个姐姐能来我的订婚宴,至少有一个我真正在乎的,我的娘家人在场。 谢思远被叶依白这一番话彻彻底底的打动了,在眼泪慢慢涌出来之前抱着叶依白。 好,我去,以你姐姐的名义。 叶依宁几乎是一路尖叫着走进的叶家,回来的路上,整个麓居园都是她可怕的嘶吼声。 宁宁啊,怎么了?告诉妈妈乖乖。 刘玲站在叶依宁的房间门口,一边用力的拍打着门一边急切的问道。 刚刚从客厅看见叶依宁头发和衣服都是湿漉漉,脸上的妆也花了,刚想开口问她便听见她嘶吼着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宁宁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妈妈,妈妈帮你收拾他! 此时叶依宁的两个小姐妹也急匆匆地赶到叶家,刚才的场面就算丢人,也不能失去了叶依宁这个大财主。 伯母,您可得帮宁宁出这口气啊! 是啊伯母,宁宁可委屈了! 刘玲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两个年轻女孩,是叶依宁的朋友,急忙抓着他们开口问道:姗姗啊,我们宁宁怎么了?是谁,谁敢欺负她! 就是宁宁的那个姐姐叶依白呗。姗姗环抱着手,一脸怒气的说道。 叶依白?你们遇见她了? 听着叶依白的名字,刘玲的心也不觉紧张了几分。 我们和宁宁去吃饭,结果就在餐厅遇见了叶依白,宁宁说她既然都看见自己了,也不好不去打个招呼吧,谁知道那叶依白不仅不领情!还让她的朋友在宁宁身上泼了满满的橙汁! 姗姗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复述着当时的情况。 是叶依白让她的朋友这么做的?刘玲声音低沉了几分,虽然她不喜欢那贱丫头,但她的性格,自己还算是了解的,她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人,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下,叶依宁丢脸丢的也是叶家的脸,叶依白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那朋友想给叶依白出头,还说自己是什么?霍家三小姐? 闻言,刘玲震惊的一把抓住姗姗的肩膀:你说谁?霍家三小姐? 嗯……嗯。 姗姗愣在原地,这女人怎么比叶依宁还一惊一乍的,难怪是母女俩。 没想到叶依白这么短的时间,就把霍家那疯丫头给搞定了,也难怪宁宁会吃哑巴亏了。刘玲自言自语道。 当初她和叶依宁笃定以叶依白的性格还有她的身世,去到霍家只会成为一个万人嫌,除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她什么好处也捞不到。但现在看来,怪自己太小瞧这个贱女人了。 伯母……我们…… 姗姗还想开口再渲染一些什么气氛,顺便编造一下她如何英勇的守护叶依宁的故事,好从叶家再捞到一些什么好处,还没说完刘玲便先行开口:谢谢你们来探望宁宁,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们了。 刘玲说着,便转身离开。几个女佣马上走上来围着她们:两位小姐,不用我们送也认得这麓居园的路吧? 认得认得,我们自己走!姗姗和另一个姑娘笑着说完,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叶家别墅。刚才看见刘玲的那模样,怎么像看见了鬼一样吓人。 姗姗,我刚刚在里面总觉得瘆得慌,以后我们还是别来了吧。和姗姗同行的女人低声说道。 你懂什么,这才叫真正的豪门贵族呢,我和你可不一样,迟早有一天,我林姗姗一定要嫁进这样的豪门! 说完两人挽着手慢慢的离开叶家。 刘玲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对着身旁的男人淡淡的说道:查查那个姗姗的来历,看看有没有点用处。 我霍家的儿媳 由于明天是订婚宴,霍老爷子要求霍家每个人今天必须回去吃晚饭,商量明天的所有相关事宜。其实也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分配一下明天各自要接待的客人。 霍歌给叶依白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整理最后的收尾工作。 多久下班?男人淡淡的开口。 叶依白开着免提把手机放在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上的设计稿。 啊?什么? 由于太专心,叶依白没有听清男人的声音。 我问你多久下班!我来接你!霍歌不耐烦的对着电话放大了音量。 哦,还有一会儿呢,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还要交代一下明天的工作。 算了算了,我这里也还有事情没做完,你一会儿要回去给我打电话。 霍歌说完便匆匆地挂了电话。叶依白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上的设计稿,这个设计师给她的感觉,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易迁,你进来一下。叶依白拿起座机打了沈易迁办公室的内线对他说道,这份稿子是他直接递交给自己的,他应该认识这位设计师。 怎么了依白?男人慢慢的走进来,淡淡的开口。 易迁,这一份设计稿我记得是你发给我的。叶依白说着,把显示屏转过去面对着沈易迁。 男人淡淡的点着头:嗯,怎么了? 你不认识这个设计师吗? 不认识,他是从网上投递的设计稿,负责心华网站的工作人员直接转发到我的邮箱里了,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叶依白有几分失落,这位设计师落笔的风格不是一般的熟悉,很像当时她在巴黎的时候遇见的那个人。 易迁,你之前有涉足过设计吗?今天看你一眼见到那条裙子就知道它的设计者和背后的故事了,你是以前学过吗?叶依白关掉电脑,淡淡的问道。 沈易迁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温柔平淡:嗯,以前学过一点。 那看来你这个助理我误打误撞的还招对了。叶依白说着站起身,走到一边去那起几份文件。 你一会儿通知一下思远姐和其他部门的负责人,半小时后开会。 嗯。沈易迁点点头淡淡的回应道。手不自觉的摸着口袋里一个小巧的盒子。 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吗?女人转过身,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沈易迁。 没有。男人淡淡的回答着,转身准备离开。 顿了顿脚步,还是重新转过身,大步走到叶依白面前,把口袋里的盒子摸出来,放在她的手上。 礼物,祝你订婚快乐。 男人淡淡的说着,眼底闪过些许遗憾,嘴角的笑也有几分苦涩。 啊?哦,谢谢。 叶依白笑着说道,慢慢的打开盒子,看见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条手链,设计的款式很简约却给人很舒心的感觉。轻轻的拿出来,准备戴上,可是怎么操作都不方便。 沈易迁抬起手,轻轻的帮她扣上。指尖无意的划过她细嫩的手背,心里的欲望一股脑的冲了上来。 谢谢,很好看,比起那些设计冗杂的,我更喜欢这种简简单单的。叶依白说着,抬着手腕在沈易迁面前晃了晃,脸上的笑容就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女孩一样单纯可爱。 男人干咳了两声,不自然的移开自己的目光,再看下去,他真的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他比霍歌更先遇见了她,是不是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把明天的工作反反复复的交代了很多遍,叶依白才安心的结束了会议,谢思远打着哈欠走到女人面前,有几分抱怨的说道:依白,你认真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啰嗦。 女人忍不住淡淡的笑起来:我可不想才上岗几天就把心华给毁了,有些事还是多说几遍心里才安心些。 叶依白笑着把所有的文件都放在文件夹里,安心的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谢思远的目光落在她手腕处的手链上,之前她的手腕不是还光秃秃的吗? 依白,你新买的手链?谢思远说着,一把逮着她的手腕。 哦,这个啊,易迁刚刚送我的礼物。 谢思远看着,却觉得这手链越发的眼熟:他送你的是一对吗? 一对?没有啊。就这一条。 一条?谢思远挑着眉回忆着。模模糊糊中觉得这似乎是一对的情侣款。 怎么了? 没有没有,我认错了。 叶依白给霍歌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忙公司的事,只好让沈易迁当临时司机送自己回霍家大院。 不会太麻烦你吧?叶依白在车上有几分歉意的说道。 我是你的助理,不应该是随时吩咐随时到的吗?男人淡淡的回答着,眼睛不时的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手链。 叶依白点着头,淡淡的哦了一声,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半晌软糯的声音懒懒的开口:易迁。 嗯?男人低沉着嗓子回答道。 这种感觉真的好神奇啊,小的时候救我一命的大哥哥,现在居然甘愿当我的助理司机和小跑腿。 叶依白说着,一只手搭在窗户边撑着自己的头。 沈易迁虽然没有说,她也没有问,但她还是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就这样来给她做了助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像霍歌程时谦那样,当一个有王者风范的领导者,但他现在却在自己的身旁没有怨言的做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为什么,就愿意来给我做助理呢? 闻言,男人心头一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是啊,他为什么要来给她做这小小的助理呢?他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啊。 他该怎么回答她? 担心她会遇到危险,想帮她分担哪怕一点点的事情,希望自己能以一个正大光明的方式留在她身边。 又或者是,能再多看她两眼。 因为…… 沈易迁说着,转过头看着叶依白,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因为你很笨,笨到你爷爷不放心你,非让我出来保护你顺便解解闷。 果然在找不到借口的时候。把长辈搬出来是最轻松的解决方法。 叶依白淡淡的点着头,原来是这样…… 大闹订婚宴 车辆依旧飞速的在路上行驶着,两个人一时陷入无限的沉寂之中,沈易迁一本正经的开着车,似乎心无旁骛,可是他左右躲闪的目光,却暴露了他心中所想,他总是用余光不自觉的瞥向叶依白,两片薄唇微微张开,又紧紧的闭上,欲言又止。 叶依白两只小手轻轻地合在一起,一会儿又放在衣服口袋里,其实她的心中是充满着纠结的,叶依白一直认为,沈易迁愿意来当她的小跟班、小助理其实是想保护她,出于大哥的心,却没想到这些都是爷爷让他做的。 沈易迁望着叶依白慢慢撅起的小嘴,冷酷的面容上多了一点暖色。 想什么呢?沈易迁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没想什么…易迁哥哥,你这么好的人,一定要幸福。叶依白用她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沈易迁。 沈易迁能明显的感受到眼神中包含着复杂的感情,唯独没有爱情。 车辆吱的一下停在了霍家大院门口。 到了。沈易迁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柔,只是多了一丝冰冷,自己心心念念呵护的小女孩长大了,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 易迁哥哥,你先回去吧,告诉爷爷,我现在很好。说完叶依白就绽放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让沈易迁一下呆在了原地,如此纯洁的笑容,也只有她叶依白能做到吧。 沈易迁点点头,冲着叶依白摆了摆手,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室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一点拖沓,少了叶依白的车内,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有些冰冷,沈易迁的脸色亦然如此。 … 叶依白刚走进大门口,霍诗就活蹦乱跳的跑到了叶依白身边,一双机灵古怪的大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白白,你怎么是自己过来的?助理没有送你过来吗?表面看起来这句话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甚至连叶依白都没有察觉到什么。 可是霍诗的眼神却不自主的瞥向门口。 噢,你说易迁哥哥啊,他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霍诗的脸上突然间黯然失色,又在一瞬间打起了精神,一只手挽着叶依白,一只手指着前面的房间。 就在那儿。 推开房门,偌大的房间内坐满了人,霍爷爷坐在最中间,旁边是霍歌和霍临,桌子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纸张,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计划。 霍歌一看是叶依白过来了,赶忙走过来,把霍诗挤到一边,用手轻轻的揉着叶依白的头发。 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又抢走我家白白!霍诗嘟着小嘴走到霍临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明明是我的未婚妻,有你个小毛孩儿什么事儿。霍歌嘴也不服输,马上怼了回去,惹得房间内的众人哄笑一堂。 好了好了,订婚宴就按咱们刚刚商量的流程走,依白啊,霍家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订婚宴。霍爷爷满脸慈爱的望着叶依白,让叶依白一下子羞红了脸,她轻轻抿着嘴唇,幸福感油然而生。 … 第二天一早,霍家上下都按照昨天制定的流程纷纷忙碌着,霍歌也是一大早就起床,布置着装饰房间,整顿餐饮,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给叶依白最好的,全京城最好的订婚宴。 叶依白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霍诗的那张可爱的脸庞,把叶依白吓了一跳。 看我多久了,小丫头。叶依白轻轻眯起双眸,想看透霍诗这个小丫头的心思,这么一早就来到自己房间。 那还用说嘛,白白,今天可是你的订婚宴啊,我是你的御用化妆师!霍诗一脸骄傲的用手拍着胸脯保证道。 惹得叶依白哈哈大笑,起床经过霍诗一番精心的打扮,叶依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活像一个真正的芭比娃娃,华丽的不可言说的礼服,精致的挑不出一点瑕疵的妆容,衬托的叶依白活像一个仙女下凡。 当叶依白从楼上走下去的时候,霍家上下全部布置结束,霍歌穿着一身燕尾服,用手正了正领带,顺着楼梯,走到叶依白身边。 我的公主。霍歌牵起叶依白的双手,献上深情的一吻,叶依白的脸上马上就飘起了两坨红晕。 叶依白看着大厅里坐的人,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如果这一刻,她能看到该多好。 霍老刚刚接过话筒,想要宣布一下这一好消息,就看到大厅的门砰的一下,被人推开,这一动作吸引了大厅里所有的人,目光齐刷刷的冲着门那边看去。 叶依宁怎么见过这种大场面,一瞬间就被吓得有些瘫软,幸亏旁边有姗姗搀扶着她,叶依宁的目光一下被站在楼梯上的叶依白吸引,这还是曾经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吗?为什么在这一刻她显得如此耀眼,宛如一个从天而降的公主。 羡慕的眼神慢慢变得凶狠起来,姗姗看叶依宁迟迟没有动静,并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叶依宁的手肘。 叶依白!怎么?订婚宴都没打算叫叶家人来是吗?还没踏入霍家的门,就把自己当成霍家儿媳了,还真想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啊!叶依宁的声音尖锐的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蜗。 霍歌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并不是他不打算叫叶家人,而是叶家是出了名的封建,叶依白的父亲并不想面见如此众多之人,比起他自己的女儿,名声似乎更重要一些。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上次见到的垃圾吗?怎么来到霍家了?真是脏了这片土地,保安!霍诗的嘴巴伶俐的很,几句话就将他们两个堵的哑口无言。 霍二少,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女人在跟你搞暧昧之前,可没跟她前男友分手啊!说不定啊,现在还联系呢。姗姗的话像是倒在火里的油,一下将霍歌点燃起来。 请你们出去,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我不找保安,别给你们叶家丢了人。霍老脸色铁青,筹备这么久的订婚宴,竟然被两个小毛孩子搞得一塌糊涂。 责备 还不赶紧出去!霍诗大吼一声,姗姗比较识趣,她知道如果再耗下去的话,自己肯定会被保安拉走,倒还不如现在体面的离开,毕竟她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搅乱这场订婚宴,仅此而已。 姗姗拉着不服气的叶依宁赶紧离开了霍家。 你干嘛拉我啊?我还没说完呢,凭什么他们让我们走,我们就要走。叶依宁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她甚至还想再冲进去大骂一遍,当着这么多人,如此驳自己的面子。 你忘了?你来之前是怎么说的吗?不是说好只是闹一下吗?如果再这么闹下去,我们真的要被保安请走了。姗姗的话直击叶依宁的心。 好,这次我就不闹了,我倒要看看叶依白这个女人能猖狂到什么地步,我就不相信这个订婚宴还能继续下去。叶依宁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狭长的眼眸眯成一条线,身边的姗姗,脸上也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霍家上下被这么一搅和,完全丧失了办订婚宴的兴致。 好了,大家先回吧,今天出了这场意外,是霍家没有处理好,望大家见谅,这场订婚宴日后一定再补回来。霍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下去,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霍歌也慢慢的走下楼梯,此时此刻,叶依白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纠结,她在思考要不要向霍歌解释一下自己的前男友,可是另一方面又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她始终坚信她跟霍歌之间明明是不相爱的。 白白,我们也先回房吧。霍诗看着落单的叶依白,心中泛起了点点心疼,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闹腾,多了些沉稳。 嗯。叶依白的心情也被搞得乱糟糟。 白白,你不要当回事,爷爷只是觉得,叶依宁搞砸了这场订婚宴,并没有觉得你不好的意思,所以,笑一笑嘛!霍诗先扶叶依白坐到床上,尽力安抚好她的情绪,毕竟她现在还有孕在身。 并且凭借她对叶依白的了解,即使此时此刻,叶依白真的很难受,也不会表现得很明显。 我知道了。叶依白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那精致的妆容在这一刻显得暗淡了许多。 你去看看你哥吧,我… 叶依白想一个人静静,霍诗明白她的心思,轻轻地点了点头,将房门悄无声息的带上了。 此时另一个房间里,霍歌一个人坐在老板椅上,眉头皱成一团,如果不说,谁会以为这是风流倜傥的霍家二公子,他现在满脑子都被叶依宁的一句话环绕着。 说不定啊,现在还联系呢。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霍歌的心,他当时很想安抚一下叶依白的情绪,可是他的腿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只想大步流星的离开,他怕他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又会戳破两个人这么久维持的关系。 霍歌越想越烦躁,双手变成拳捶在办公桌上,震的办公桌上的花瓶狠狠一颤。 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道墙,可是谁都不愿意迈出第一步,一方是有些怀疑,却又不愿打破这么久维持的感情,一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 叶家。 你去哪了?刘玲阴沉着脸,她已经是强忍着怒气跟叶依宁说话了。 叶依宁刚进门就被刘玲堵在房间里,毕竟今天霍家如此浩荡的订婚宴,出点风吹草动,就会搞得京城人尽皆知,叶家又是京城的豪门,在得知这方面的消息,会比平常人更快。 叶依宁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场景,索性理都不理,径直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站住!叶擎的声音穿透性极强,简单两个字就让叶依宁迈不动前进的步伐。 你们两个过来,坐下!叶擎的声音沙哑冰冷,让刘玲整个人心肝都颤了颤,叶擎这个模样她也少见,看来叶依宁这次真的撞在枪口上。 叶依宁和刘玲乖乖的走在沙发上坐下。 去哪了?叶擎问了跟刘玲同样的问题。 出去玩了。叶依宁还在嘴硬着,她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有点心虚,更不敢说实话了。 你看你教出来的孩子,谎话连篇,嘴里能有一句实话吗?叶擎怒火中烧,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叶依宁还是选择隐瞒。 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快点告诉你父亲。刘玲柳眉紧蹙,用手掐着叶依宁的背,疼的叶依宁倒吸了一口凉气。 去霍家了。 今天是你姐的订婚宴,你不知道吗?我们叶家没有一个人去,你去凑什么热闹?叶擎用手狠狠的拍着茶几。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凭什么她刚回国就能得到这一切,凭什么?!叶依宁整个人几乎陷入疯狂,嫉妒使人丧失理智。 你姐各个方面都比你优秀,这很正常!叶擎的声音随着叶依宁的声音抬高而抬高,以至于一下咳嗽起来没完。 她比我优秀?她丢失了叶家最看重的东西,呵…叶依宁留下这样一句话,就疯狂的跑进自己的卧室,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刘玲马上走到叶擎身边,用手拍打着他的背部,让他顺顺气,叶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期间还不停止的咳嗽。 看…看看…你…教出来的…孩子。 我好好说她!你先消消气。刘玲轻声安抚着叶擎。 越是最亲近的人,越知道刀往哪里扎最疼,叶依宁说的没错,叶依白丢失了叶家最看重的东西,想到这里,叶擎的心中又陡然升起了一抹悲凉。 叶依宁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抑制不住眼泪的流出,凭什么从小到大,最好的最受宠的东西都是她叶依白的,而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 叶依宁狠狠的抓着床上兔子玩偶的耳朵,将它的甩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来不符合她年龄的凶狠。 叶依白,我叶依宁与你不共戴天!叶依宁紧闭着双唇,牙齿用力的咬着下嘴唇,渗出丝丝血珠,像一朵朵盛开灿烂的花。 猝不及防 叶依白独自一个人坐在诺大的房间里,天渐渐暗了下来,她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风景,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陆天承的面孔,分手这么久,在无他的任何信息,她多想把这些话告诉霍歌,她现在纠结的就是,霍歌会不会相信自己。 她不确定霍歌对她的爱,是对宝宝还是对自己。 不是说好不能喜欢他吗?为什么现在有一点点酸楚…叶依白自言自语,她不会真的爱上了风流京城的霍家二公子了吧。 正当叶依白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了电话铃声,叶依白马上拿起手机来,本以为会是霍歌,却没想到是父亲,刚刚激动的心在这一刻被浇了个透顶,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居然会产生失落。 叶依白缓缓的按下接听键。 父亲。叶依白知道叶依宁犯的错,不能迁就给叶家所有人,毕竟这件事情肯定不是父亲指使她做的。 依依啊,我是你阿姨,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吧,有些事想跟你说说清楚,电话说不明白,你爸也想你了,回来吧。叶依白一听是刘玲的声音,马上就把电话给挂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刘玲和叶依宁的声音。 叮铃铃…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上面显示着依旧是父亲的电话号码。 叶依白的眉头紧蹙,双唇紧抿,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挂断。 叮铃铃…叶依白本来就心烦意乱,现在又被电话铃声吵的整个人糟糕透顶,她暴躁地拿起电话。 你还想说什么?叶依白的声音中透露着不耐烦。 依依,我是父亲,生这么大气?叶擎沙哑的声音传入叶依白的耳朵,才将她心头之火慢慢的压了下去。 爸爸。 回来吃顿饭吧,这么久不回家了。叶擎并不是帮着刘玲说话,想让叶依白回家吃饭,是他发自内心的真心话。 好…叶依白仔细想了想,这些天确实没有回过叶家,不管怎么样,叶擎毕竟是她父亲,所以她没有拒绝,直接应答了下来。 依依啊,你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听筒里再次传来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刘玲尖锐的声线让叶依白听了很烦。 我回不回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叶依白一脸严肃,话音刚落,门就被猛的推开了,要入眼帘的是衣着一身燕尾服的男人,依旧是那么帅气逼人,霍歌径直走到叶依白身边,一把夺过手机,就按下了挂断。 你干什么!叶依白对霍歌的行为感到惊讶。 你难道不想解释些什么吗?霍歌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距离中午他们举办订婚宴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他一直在等着他的小刺猬向他解释,可是却迟迟等不到,他想透过门缝看看叶依白在做什么,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在打电话。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叶依白将头扭向窗户处,躲避着霍歌的眼神,那双清澈纯洁的眼眸在此刻像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看着我的眼睛。霍歌一板一眼的说道。 叶依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看着我!霍歌一把抓住叶依白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当他深邃的眼睛望向叶依白带着氤氲水雾的水眸时,心一下就软了,准备好的所有话在这一刻像堵在了心中,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真的爱上了这只小刺猬,他霍歌,堂堂京城二公子,什么时候如此妥协过? 他一把将叶依白拥入怀中,狠狠的禁锢着她,唯恐她下一秒就会跑掉,下巴在叶依白的秀发上摩擦着,感受着来自她的温度。 霍歌的行为让叶依白大吃一惊,她没想到霍歌会以这样的方式见自己,被拥入怀中的安全感一下充斥了叶依白的大脑,居然开始贪恋这种感觉了。 我没有和他联系,不管你相不相信。叶依白决定将这句话说出来。 听完叶依白说的这句话,霍歌又将自己的怀抱紧了紧,似乎要把怀中的可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霍歌本以为自己会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却没想到叶依白的一句话就将自己所有的顾虑消失殆尽,他要的只是叶依白的承诺。 听到霍歌这句话,叶依白的手才慢慢的攀上霍歌的后背,两人在房间内紧紧相拥,霍歌慢慢的低下头,望着这张精致的面庞,心中像是漏了一拍,朱唇轻启,实属诱人,霍歌按捺不住,一口吻了上去。 吻最初是霸道的,疯狂的掠夺着叶依白口中的香甜,慢慢的,霍歌的吻由霸道变得温柔,像蜻蜓点水一般,一下两下的吻着叶依白的唇。 霍诗端着管家刚刚做好的饭,想给叶依白送一点,毕竟一中午都没有吃饭,再这么饿下去,对她的身体不好,对宝宝也不好。 她刚要走进房间,就看到了这样一副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霍诗庆幸自己没刚刚没有大叫一声白白,她贴心的为叶依白和霍歌带上了门,一个人现在门口,努力的憋着笑。 门的响声惊动了房间内的两人。 谁?叶依白条件反射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我!嘻嘻嘻,不打扰了,你们聊你们聊。霍诗俏皮的声音从门外传入房间内,惹得叶依白脸色绯红,她拿起小拳头轻轻锤了一下霍歌的胸膛。 都怪你…叶依白低声喃喃。 我亲我自己媳妇,多正常的事情。霍歌不以为然,不过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刺猬这样一副娇羞模样,居然产生了一种成就感。 刚刚电话说什么了?霍歌一脸柔情的望着叶依白。 让我回叶家吃饭。叶依白轻轻地推开霍歌,转身坐在床上,她还是没有习惯如此亲密的跟霍歌待在一起。 霍歌一把将坐在床上的一把搂入怀中。 答应我,乖乖养胎,不要到处跑好吗? 霍歌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期盼和请求,叶依白并不想回答霍歌的问题,毕竟她已经答应了父亲,索性现在干脆不说话。 回家吃饭 听到没?霍歌一本正经的盯着叶依白,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叶依白一头扎进被子里,用枕头将头紧紧蒙住。 可是我都答应父亲了…叶依白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你回家肯定又要见到你那个妹妹,还是保重你的身体重要,乖,有时间我陪你去好不好?霍歌用手轻轻摸着叶依白的背部,想尽量抚平她的不安。 叮铃铃…霍歌的手机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叶依白听到声音之后,钻出了被子。 应该是公司的问题。霍歌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是自己的助理,正当他犹豫接还是不接的时候,叶依白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先忙你的。叶依白心中猛的呼了一口气,如果霍歌要去忙公司的事情,那就没有人管着她去哪儿了,阿弥陀佛,这个电话来得真及时。 喂。 总裁,这边急需召开一个董事会,您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助理的声音十分急促,看样子应该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好。简单一个字,是霍歌的风格。 我先去趟公司,你乖乖在家,安心养胎。说完这句话,霍歌在叶依白的额头上落下了轻轻的一吻,叶依白睁着眼睛,心中还是不确定,眼前的这个风流倜傥的男人,是不是真正的爱自己。 卷翘的睫毛,狭长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两片薄唇,棱角分明的面庞,怎么看都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王子,除了花心,他似乎哪方面都是完美的。 发什么呆呢?我走了。霍歌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眼前的这个女人,值得自己用一生去负责。 去吧,注意安全。叶依白被霍歌的笑容感染,报以微笑。 她从楼上看着霍歌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驶出车库,深深的呼了口气,准备换一套衣服,回叶家。 她并不想太过张扬,简约才是叶依白的风格。 清冷的眼眸散发着摄人心扉的光辉,栗棕色的长发慵懒的搭在双肩两侧,上面别着白色的小发卡,精致的小脸,手上带着奢华的卡地亚手镯,一身短款的白色连衣裙衬托的肤色更加的细致白嫩,手上拎了一个卡其色的小手包,露出修长的美腿,高跟鞋上的白色绒绒又显得叶依白俏皮可爱。 她对着镜子,白净的小脸上带着笑意,大大的眼睛微微弯起,似是午后的阳光,明媚得让人有点恍惚。 叶依白并没有选择让霍诗送她,而是偷偷溜出霍家,出门打了个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来到了叶家门前。 刚推开大门,就看到沈易迁在院子里,吩咐着管家做事情。 依依回来了。沈易迁声音虽然比较平缓,但是他闪烁的眼眸中,却看出他十分的欢喜。 易迁哥哥,父亲呢?叶依白脸上绽放出得体的笑容。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刚进入霍家门的准儿媳吗?怎么又回叶家了?叶家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叶依宁讥讽的声音传入沈易迁和叶依白的耳朵。 叶家小不小,不是你说了算,我回不回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来陪父亲的,不是来陪你的,你不配。叶依白朱唇轻启,一连串气人的话便滔滔不绝,她可不是之前那个软柿子,可以任人揉捏了。 果然狗仗人势。叶依宁不以为然的吐了口气。 怎么说话呢?叶擎听到叶依宁的话,愤怒油然而生,他很不喜欢家人之间明争暗斗。 依依,易迁,进屋。叶擎理都没有理叶依宁。 气的叶依宁狠狠的跺了跺脚,她将自己在家中失宠的一切都归结在叶依白身上。 沈易迁平时很少来叶擎家里,今天来第一是受爷爷嘱托,第二是出于私心想来看看叶依白。 一起吃饭吧,今天将你童年时的玩伴也请过来了,你爷爷不喜欢走动,就让易迁替他来,就当是为你庆祝订婚了。叶擎假装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其实就算他说出来,也无济于事,毕竟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依依啊,依宁还小,不懂事,很多地方多有得罪,说话、性格也直,你作为她的姐姐,不要放在心上。刘玲这番话自认为说得滴水不漏,和叶依白比起来,叶依宁就是小孩子。 我作为他同父异母的姐姐,肯定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血缘关系在这儿摆着,但是我奉劝她一句话,在家里可以有人惯着你,在外面可就不一定了,刘阿姨,您一定要管好您的女儿,老大不小的人了,别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叶依白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仿佛这些话不是她说的一般,沈易迁很少见到这样的叶依白,心中产生了一些欣慰,她终于会保护自己了。 来,喝点水。沈易迁将玻璃杯递到叶依白手边。 谢谢易迁哥哥。叶依白甜甜的说道。 这一席话,堵的刘玲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 吃饭!叶擎的声音终止了这场语言斗争。 叶依白自顾自的吃着饭,虽然看着叶依宁那张脸吃不下,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干嘛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该吃还是要吃的。 还没吃两口,门就被砰的一声打开了。 霍歌穿着一身正装,头上渗出点点汗珠,看样子应该是跑了很久。 又乱跑!回家都不跟我说一声。霍歌努力抑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心情,走到叶依白身边。 吃好没? 叶依白盯着霍歌那张阴沉的可以滴下水的脸,竟然扑哧一下笑出声。 有那么好笑吗?霍歌本来就有点生气,又被这个女人耻笑,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是极力遏制住怒气,咬着牙齿逼出了这六个字。 吃好了。叶依白收起脸上的嬉笑,假装正经。 准备回家吧,不早了,天都黑了。霍歌紧紧的握住叶依白的手,跟叶擎做了简单的告别后,拉着叶依白就走出了房门。 做她想做的 叶依白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头靠在一边,想着在叶家发生的这些事情,特别是叶家母女出现之后,她和妈妈就再也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而妈妈运气不好,没等到自己有能力照顾她就早早离开了。 妈妈在世时的点点滴滴浮现在叶依白的脑海中,妈妈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温柔。叶依白鼻头酸酸的,如果妈妈还在,她们现在不知道会有多幸福,或许她的命运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轨道。 叶依白低沉的情绪被霍歌看在眼里,虽然平时叶依白都是一副坚强的刀枪不入的样子,其实她还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生。 叶依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霍歌没有打扰她,车里是异乎寻常的安静,霍歌还在想他应该怎样做来打破车里的氛围。 来电话了!来电话了!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这一片寂静,直接将叶依白从思绪中拽回到现实,她在心里又把这个手机铃声吐槽一遍,每当她想事情的时候,这个声音总能成功的把她吓一激灵。 叶依白小心翼翼的用余光观察霍歌脸色的同时,赶紧从包包里翻找手机的踪影,小心脏急速跳动,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手机铃声换掉。 然而,这个手机铃声刚开始响的时候,霍歌抓着方向盘的手也抖了一下,只是他不着痕迹的按了下喇叭,完美的将这个小插曲掩饰过去。 他心里还在盘算着,等有机会一定要把小刺猬的手机铃声换掉,甚至已经开始想,要给她换上一个什么样的铃声才适合。 叶依白从包包里拿出来手机,手机屏幕上写着思远姐,赶紧点上接通键,这么晚了,思远姐找她一定是有急事。 喂,思远姐,有什么事吗?不等谢思远说话,叶依白赶紧询问,生怕谢思远出什么事,对于叶依白来说,谢思远是她最珍惜的姐姐,最重要的朋友。 依白,我没有打扰你吧?谢思远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 没关系,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 是这样的,我看了你传过来的这份设计,我觉得这份设计很符合这个主题,我们可以和这位设计师聊一下。 你说的这一点,我也想过,但是问题在于这份设计稿是网上投递的,直接投递到我们网站,所以对于这位设计师的事情,我们现在还不知道。 经过谢思远这一提,叶依白马上想起她之前看到的那幅作品,熟悉的落笔风格让她心里很好奇这位设计者,但不得不承认,这份作品是优秀的,它完美的诠释出画面背后的故事。 这样啊,那好吧。谢思远的声音中流露出失望与无奈。 这件事情我们明天见面聊吧,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好,明天再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谢思远从电话听筒里听到汽车喇叭的声音,心下疑惑,依白,你没在家吗?这么晚了,小心着凉。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拜拜。 挂断电话,叶依白将手机重新放回包包里。 设计师?霍歌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好奇。 啊?哦,前几天收到一个设计稿,看起来还蛮优秀的,就把那份设计稿留下了。 …… 说话间,他们已经回到霍家大院,霍歌缓缓的将车在霍家门口停下。 你拿着东西先进去吧,我去把车停好。霍歌从他这一面下来,绕到叶依白这边,为她打开车门。 好。叶依白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包包下车。 霍歌将车在车库里停好,却没有马上熄火下车,而是打了一通电话,没多久电话就被接通,霍歌冰冷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出去。 叶伯伯,我知道您公司最近比较乱,但是我觉得,一个成功的人可以在处理公司事情的同时处理好家庭的事情,您觉着呢? 我可以在公司方面为你提供一些帮助,但是您也明白,商人最看重利益,所以我希望您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从今天开始,叶依白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包括不回叶家,不接你们任何人的电话。 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易,我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圆满达成。 好,合作愉快。 霍歌将车子熄火,拿着手机从车里出来,迈着流星大步踏上去客厅的路,他没发现叶依白已经渐渐的在他心里扎下根,让他情不自禁为她把烦恼的事情全部处理掉。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霍歌也渐渐了解叶依白的性子,虽然对叶家的人抱着不想理的心态,却也没有办法忽视有血缘关系的叶擎。 她可以拒绝任何人的质疑,但她没有办法拒绝亲生父亲的劝说,那毕竟是她爸爸,霍歌很理解她的处境,他愿意做她背后的大山,就算她累了,也可以有地方靠一靠。 叶依白刚走进大厅,在沙发上窝着看电视的霍诗就猛的蹦起来,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在沙发上,蹿到叶依白身边来。 你慢点儿,你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却还是这副风风火火的样子,说出去,要被别人笑掉大牙的。叶依白对霍诗非常无奈,贵族家里的孩子总比平凡人家的孩子得到的多,却失去的也多。 白白,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呀,你也真是的,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宝宝都要埋怨你不乖乖在家待着了,你知不知道。 霍诗才不管叶依白说的这些,别人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好了,她这我行我素的性格除了霍家长辈之外可谁都没怕过。 好啦,我知道啦,你还说我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啊?叶依白一边跟霍诗说话,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在等你回来呀,我要跟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霍诗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睛都在闪闪发光,紧紧盯着叶依白的眼睛,恨不得将她身上所有的激动情绪,全部转移到叶依白身上。 怎么还神秘兮兮的,你到底要说什么?叶依白被她搞的也开始好奇了。 已经是过去时 你跟我来。霍诗拉着叶依白就往她卧室里走,叶依白不明所以,任由她拉着走,脑子里猛的冒出来一句话,这兄妹俩怎么都是一个样子,是不是的就拉着人走,叶依白微微勾动嘴角。 进了卧室之后,霍诗让叶依白坐在床上,自己回到门口悄悄地打开一条缝,确认外面没有人之后,又轻轻地把门关上。 看霍诗这副紧张样子,叶依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呀?这是在你自己家,怎么还这样?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连语调中但是无法掩饰的调侃。 哎呀,没有,我是想跟你说,我有一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还没有成型,我想让你帮我参谋一下。 行啊,你说吧。 还有,白白,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跟你说的这个计划,你一定一定不要告诉我哥,我想等我把计划做出来之后,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放心吧,我一定把嘴巴闭的死死的,谁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叶依白边说边在嘴上做了一个封死的动作,还朝霍诗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霍诗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叶依白旁边,拉着她的手,侃侃而谈。 你看咱公司现在在做的设计这一块…… 俩人正说的热火朝天,敲门声猝不及防的传来,霍诗马上停下正在说的话题,警惕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刚要问敲门的人是谁,霍歌冰冷的声音就从门外传过来。 霍诗,你嫂子是不是在你这里?霍诗一听到霍歌的声音,本来神采奕奕的眼神立马消失不见,她知道,今天的话题就到此结束了,人必须要还回去了。 唉,这件事情等我们有时间再聊,你一定要记得,这件事情绝对绝对不能告诉我哥。 放心好啦,我不会说的。霍诗小孩子的样子让叶依白非常无奈。 霍诗极不情愿的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在叶依白之前走出去,我就想跟白白说几句话,你就过来要人了,真是的。 不早了,早点睡吧。 哼,人我交给你了,好好照顾。霍诗拉着叶依白的手放在霍歌手里,话音还没落,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走吧。 叶依白任由霍歌拉着她的手,她的目光落在霍歌那双大大的手掌上,久久没有转移,从手上传来的温度直接抵达她心最柔软的地方。 叶依白走着走着突然撞到霍歌的后背,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发现,已经到卧室了,霍歌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赶紧回头看,却没想到她只是走神而已。 你不觉得你今天的做法有些问题吗?霍歌其实还是生气的。 我……叶依白不想解释。 以后,不想去就不要去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好好在家养着就好,听见了吗?霍歌双手握住叶依白的肩膀,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叶依白点点头。 早点睡吧,晚安。 霍歌收拾完躺在床上,回忆最近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记起那个破坏他订婚宴的罪魁祸首,心里有些堵得慌,他这才意识到传说中的前任的影响有多大。 猛然间周纤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想到之前周纤还找过叶依白,将两人的关系直接挑明,扔在叶依白面前,也有人告诉他,周纤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 霍歌伸出手,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刚放下的手机,找到一个号码,发送出一则消息。 明天上午10点,咖啡厅。 霍歌眉头紧锁,消息发送出去就关上手机,将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沉重的目光转移到窗外,深蓝色的天空中,星星点点的闪着光芒。 上午10点这个时间,咖啡厅里的人不是很多,安静的环境配上舒缓的轻音乐,周纤沉醉在这个环境里,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某个方向。 银色迈巴赫在咖啡厅门口停下,没多久,霍歌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周纤到视线里,一看到霍歌,她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从位置上站起来,朝霍歌绽放出最美的笑容。 霍歌刚踏进咖啡厅就已经看到周纤的身影,温柔的目光看着远方,优雅的坐在那里就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让人不忍心去触碰。 如果不是和叶依白相处了这么久,霍歌也会和旁人一样觉得两个人非常非常像,可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物件,不可能完全一样,就比如两个人的品性,天差地别。 霍歌,你来啦,我已经给你点好了,黑咖啡不加糖。 谢谢。霍歌走到周纤面前坐下。 你这么着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错,我想跟你聊一下关于我们两个的关系……霍歌的话刚说到这里,周纤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复杂,刚要打断霍歌,就有服务生来送饮品。 打扰一下,您的咖啡。 你先尝一下,反正我们都有时间,这件事情我们等下再聊。周纤帮着服务生将咖啡放在桌上,想把话题转移。 霍歌直接将咖啡放在一边,看向周纤的眼神里都夹杂着一丝距离感,我觉得我们还是把这件事情先说开。 周纤正在搅咖啡的手停住,将勺子放在小盘上,摆出优雅的姿势,面带微笑,静静等待霍歌接下来的话。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已经是过去时,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你也应该去寻找你的归宿,开始你新的人生。 言下之意,不要老揪着他不放,也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更不要再去找叶依白的麻烦。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开始我新的人生呢?我现在走的,不就是我的人生吗?周纤将手放在霍歌手的旁边,从某个角度看,给人一种两个人手是握着的错觉。 你是个聪明人,有什么困难来找我,我还可以帮你。 这就要急着给我划清界限吗?周纤将目光定在霍歌身上,她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霍歌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受伤,这个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快点回来 我不是要跟你划清界限,我只是想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说清楚,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不得不说,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总能把话理解成另外一种意思。 朋友,是吗?真好,那你作为我的朋友,跟我合个照,应该不是问题吧。周纤将放在桌子上的手抬起来,白皙的手臂,轻轻托住腮帮。 霍歌听到这里,下意识的将手攥成拳头,好看的眉毛紧紧蹙起,作为朋友,这个要求确实不过分,但是他心里还有很多顾虑,没有办法说出来。 周纤知道霍歌心里在想什么,直接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调出相机模式,从她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霍歌身边,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准备拍照。 其实两个人的距离,挨的不是很近,但在某个角度看过来,两个人更像是亲密无间的情侣一般,在某个角落里,有一台相机一直在运作,不停的将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拍下来。 周纤从霍歌身边站直身子,今天有点不在状态,拍出来不好看,还是不拍了。一边说话,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在霍歌看不见的地方,周纤的目光中流露出狡邪得光芒。霍歌习惯在工作时间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此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而他却没有发现。 周纤是个很有头脑的姑娘,无论霍歌怎么说,她总有办法化解正在聊的事情,再加上她对霍歌的了解,就这样俩人僵持了好久。 直到霍歌自己意识到出来的时间已经蛮久了,这才想着手机还是静音模式,把手机拿出来,刚好进来一个电话,屏幕上显示着爸。 霍歌拿起手机就往外走,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一边走一边向周纤表达歉意。 没关系,我等你。周纤摆出大方得体的姿态。 霍歌走到没有人的地方,这才接通霍建的电话。 喂,爸……霍歌打招呼的声音刚出来,就被那边洪亮的声音打断。 臭小子,你在哪儿?你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回来,这件事情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快点回来!声音大到让霍歌不得不把手机拿到离耳朵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事情?霍歌眼神中透露着茫然,明明这些话都能听懂,又觉得这些话都听不懂,老爷子究竟在说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爸,我……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只留下冰冷的嘟嘟声,霍歌这才看到手机上有很多未读消息,未接电话,来自霍诗、程时谦、宋子凡、乔雅冉等等。 他不过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而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大家都这么着急,突然蹦出来一则新闻,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这才点进去看。 旧时情侣再续前缘? 订婚实为幌子? …… 各种各样大标题下面贴着的是他刚刚和周纤坐着的地方,从各种角度拍到的两个人摆着亲近姿势的照片,霍歌浑身都开始释放冷气,这件事情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 他先把手机从静音模式调出来,确定每条消息都看过之后,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站在桌子旁边,定定的看着周纤。 出什么事了? 你打开你手机看一眼最新的新闻。 什么呀?周纤慢慢悠悠的从桌子上拿起扣着的手机,刚解开屏幕,就有一则消息弹出来,点进去看到的正是霍歌看到的那则新闻。 周纤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一双美目中写满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们才见面就被人拍到了?要不你先回去吧,这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 这件事情你真不知情? 霍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你心里,我就是会做这种事情的小人吗?周纤仿佛听到了世纪大笑话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霍歌,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算了,你信不信我没关系,你赶紧回去吧。周纤一边说话一边把霍歌往门外推。 霍歌看周纤这副样子不像是在骗他,这才将心里对她的怀疑消除,转身离开。 咖啡厅里的人也看到这个新闻,纷纷向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却又恐惧霍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一个个只敢用余光注意他们的动向。 就连咖啡厅的服务员都在注意他们那一桌的情况,见霍歌要离开,这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霍歌的身份他们都知道,有些人无论出了多大的事情他们都惹不起。 霍歌迈着流星大步回到车上,今天他们两个会在这里见面,除了周纤之外,没有人知道,甚至叶依白都不知道他今天约了周纤,这些记者们究竟是怎么来的? 霍歌开动车子,踩下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回家,他向叶依白作出过承诺,可现在这件事情显然违反了自己当初说的话,他必须给叶依白一个解释。 霍歌一边开车,一边给叶依白打电话,打了好几遍,一直没有人接。 车子在路上飞速行驶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闯了几个红灯,车窗隔绝了外面司机们传来的谩骂声以及交警们的警告声,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家。 父亲还在家里等着他的答复,他才刚接过公司大权没多久,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对霍氏公司来说,将是一个重大打击。 霍诗已经被霍建从公司叫回来,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一直在给霍歌打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叶依白一直在忙工作,霍诗偷偷的将她的手机拿过来,把这个新闻删掉,又悄悄的把手机送回去,毕竟叶依白现在不适合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霍歌回到家的时候,霍诗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熟悉的车子刚映入眼帘,霍诗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前来,哥,爸在爷爷那里,他们还等着你呢,车子我给你开回去好了。 霍歌听了霍诗的话,直接从车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以最快的速度朝目的地去,那两位老人的脾气他都很清楚,如果自己再耽搁,恐怕迎接的不只是棒子的敲打了。 我相信他 另一边,叶老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享受着美好的日光浴,耳边放着他最爱听的戏曲,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清茶,是静妈刚刚为叶老换上的,缕缕热气中散发着股股清香。 此时,静妈在厨房里来回的忙碌着为叶老准备午餐,叶老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刚好静妈拿着东西从厨房出来,听着叶老这边有不属于戏曲的声音,循着声音走过来。 静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轻轻晃了晃叶老,叶老这才慢慢的睁开双眼,从睡梦中,回过神来。 老爷,您的手机响了很久了。静妈给叶老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手机,轻声说道。 闹钟响了呀,果然年纪大了就是不行,这一会儿就睡着了,好,你去忙吧。静妈从地上拿起东西离开这里,叶老从躺椅上坐起来,拿起手机,关掉闹钟,他记得今天有件事情要询问沈易迁的。 苍老的手指从手机屏幕上划过,找到沈易迁的号码,将电话拨出去,没响多久,电话就被接通,沈易迁和别人说话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叶老知道沈易迁是在处理事情,就没有说话,等他的回答。 叶老。沈易迁等人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才回答叶老。 阿迁,你忙完了吗?叶老苍老却又有力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到他的耳边。 嗯,我刚把工作都交代完。 我上次跟你交代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叶老,你等我一下,我们换个地方说。这个话题不适合被任何人听见,沈易迁必须要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好。 沈易迁将手机放下,从办公室里出来,环视一圈保证没有人关注他之后,走到电梯边,去往公司天台,等他到了天台,确定天台没有任何人之后,这才将手机重新举起来,放在耳边。 叶老。 嗯。话筒里传来丝丝风声,叶老马上就明白沈易迁的用意。 您放心吧,我已经让a组派人去叶家守着了,叶家母女的行踪一直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一旦有任何情况,他会马上报告给我,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我们绝对不会让它再度重演。 那就好,那对母女非常狡猾,心思不用在正的地方,不知道她们下次又想到什么招数,依白在明,她们在暗,我们也没有办法对她们直接下手,我们就做好防范的措施吧,尽量在伤害到依白之前,将这个隐患铲除。 是。 对了,依白最近怎么样?情绪还稳定吗?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叶依白没有往叶老那里去过,他也很担心叶依白的情绪,毕竟她现在还怀着身孕,身体正处于脆弱的时期。 放心吧,我一直在她身边看着,不会让她出事的。只有谈到叶依白的时候,沈易迁的声音才会放的很温柔。 有你在他身边,我很放心,但是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叶老再一次提醒沈易迁,事情总要有个轻重缓急。 沈易迁听到叶老这句话,本来轻松的面容瞬间沉重起来,我不会忘的。掷地有声的声音,像在简简单单的回答问题又像在郑重地立下誓言。 沈易迁的手机传来消息提示声,他顺手将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胸口有一团火,越烧越大,翻看屏幕的手指都开始有些颤抖。 叶老,您看到最新出的那条新闻了吗?对这件事情您有什么看法吗? 新闻?我还没看呢,一会我看一下给你答复。 好的。 叶老挂断和沈易迁的通话,翻看手机上新推送的那条消息,眸子渐渐清明起来,他也差不多算是商场的老手了,这种手段他不是没见过。 虽然外面人说霍歌品性的不少,各种各样的,好的坏的都有,但就他前几次见面来说,他对霍歌的印象还挺好的,是个可以成大器的孩子。 叶老叹了口气,给沈易迁打回去电话:阿迁,新闻我已经看到了,对于这件事情,在我说我的看法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很简单,霍歌之前答应的好好的,会好好照顾依白,可现在呢,他都做了些什么!我觉得还是应该把要依白接回来。沈易迁一反常态,整个人激动得不像样子,可见霍歌做的这件事情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阿迁,你先别激动,你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叶老的声音像晨钟一般,让沈易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沈易迁没有说话,他在等待叶老接下来的话。 你想想,以你和他的接触来看,他会是一个这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虽然接触了挺久了,但是沈易迁依旧不敢对他的人品做出肯定的判断。 好,那你觉得他对依白怎么样? 还不错。不得不承认,他对依白确实挺好的,照顾的也很仔细。 如果依白出了事,他会不会着急?叶老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嗯。自从和霍歌认识之后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沈易迁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新闻是真是假,但我觉得一定会有弄清楚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我们不是当事人,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解决好,而且,我相信他,这件事情一定另有隐情,你觉得呢? 我只是不想依白受到伤害。沈易迁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所以我同意你在她身边给她当助理,就是要你好好照顾她。 是,我知道了。 两人的电话挂断,叶老把手机放在小桌上,端起那杯清茶,细细品尝, 沈易迁挂断和叶老的电话,从天台回到办公室,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叶老向他提问的问题,也在重新思考在他心里霍歌这个人的形象。 霍家大院。 霍歌刚走到门口,一根棍子直接落在他肩上,霍歌仅仅攥了攥拳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坚定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两位老人。 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 实话实说 有想说的,现在还不说,等着我请你说啊!霍庄将手里的拐杖狠狠的往地上敲了几下,佝偻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更加苍老。 霍歌高大的身影在霍老面前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垂着头,霍老没有看到,霍歌宽大的手掌在这一刻紧紧的攥成拳头。 他的眉头紧锁着,本就冒着寒气的眼睛这一刻显得更加深邃,嘴唇紧抿着,仿佛每个毛孔都在释放他此刻的坏心情。 说话!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再一次传来,霍歌在自己的思绪里回到现实中来,慢慢的把头抬起来,目光定定的看着霍庄和霍建。 爷爷,爸,我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霍歌低沉的声音自口中传出,声音不大却刚好传到他们二人的耳中。 这是第几次了,你自己说!怎么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就是处理不好呢?外人都说你很能干,怎么照顾个人就这么难?你到底长不长记性! 霍老严肃的声音一字不落传到霍歌耳中,霍歌立刻明白霍庄的意思,脑海中浮现出上一次霍庄说这句话的场景,上一次他刚好赶到公司,而叶依白在在公司楼下昏倒,不省人事的送去医院。 尽管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每当他回想到这件事情,总觉得心被别人抓住用力攥住一样。 长!我一定会保护好她们! 上一次你也是这样答应我的,结果呢?我的小重孙还能不能好好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太过生气,霍庄佝偻的身躯都有些颤抖,霍建赶紧扶住他。 霍诗将霍歌的车停好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往这边赶,刚拐过路口就听到霍庄严肃的声音在这一片天地之间回荡,心下大惊,果然这件事情要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能!这种事情,我不会允许再一次出现!霍歌信誓旦旦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霍诗被霍歌的声音惊住,这是她继上一次在医院和沈易迁打架之后,再一次看到霍歌如此暴怒。 好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霍建在霍庄说话之前接过霍歌的话,毕竟霍临现在还处于危险时刻,公司的那一摊事还需要霍歌去处理,林林总总这些事情的压力有多大,他非常清楚,他也不忍心霍歌承受这么多。 爷爷,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帮我哥好好保护白白。霍诗赶紧跑到霍歌旁边,老爷子真的动了怒,就要顺着他的话说,该服软的时候就要服软,老爷子年纪大了,真伤着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对了,这件事情依白知道了吗,她还怀着孩子,情绪不适合有太大波动。霍建突然想到这件事情遭受影响最大的是依白,她现在还处于危险期,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开会,应该还没有看手机,我把她手机上的消息全部删除了,现在应该还不知道。霍诗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离开公司之前做的那番举动。 那就好,霍歌你先去把这件事情好好处理一下,一定要好好安抚依白的情绪,霍诗你也是,好好帮助你哥,知道了吗? 放心吧,我先走了。霍歌淡淡沉声道。 知道了,我也先走了。霍诗看霍歌要走,赶紧追上他的脚步。 霍歌和霍诗一前一后离开老爷子的院落,霍诗保证老爷子听不到他们两人谈话之后,这才伸手拉住霍歌。 哥,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告诉白白呀?霍诗皱着眉头,一双美目紧紧盯住霍歌。 实话实说。 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而且她现在也不适合知道这个消息,要不我们先瞒她一下吧。霍诗有些着急,同时她又心疼依白小小的身子即将承担的事情有这么多。 瞒不住的,毕竟我刚上任霍氏总裁,正处于风口浪尖,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与其等她知道再来问我,还不如我现在把实话告诉她。 好,白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会理解的,但是你一定要控制你的脾气,白白的性格你比谁都清楚,一定要照顾好她的情绪,你细心一点,一旦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就赶紧停住,或者你把我叫过去。 霍诗知道,这件事情只能他们两个谈,自己就算有想处理这事的心,也没有处理这事的力,她坚信,白白一定会站在霍歌这边的。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霍歌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 这个人太过分了,让我找出来她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她!霍诗狠狠的跺了几下脚,满怀怒气的说出这句话。 霍诗的话随着风传到霍歌耳中,他皱着眉头,迈着流星大步离开霍家大院,他还有很重要的人没有安慰--依白。 几十分钟前的咖啡厅。 霍歌刚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周纤久久没有起身,注视着霍歌的一举一动,直到霍歌离开她的视线,她才微微勾动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纤细的右手缓缓搅动咖啡的勺子,这一刻,周纤觉得自己仿佛是站在上帝视角的运筹帷幄者一样,为自己的计划窃喜。 微风吹过,耳边的发丝随着风飘到眼前,她缓缓举起左手,优雅的将那一缕发丝别到耳后,顺势将身子靠在窗边,用手托住腮帮,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眼睛却散发着狡黠的光芒。 就这样过了很久,直到手机铃声打破这一片安静的天空,周纤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缓缓坐直身子,伸出纤细的手,将手机从桌子上拿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之后,她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点上屏幕,接通电话。 喂,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钱我会直接汇到你账上,记得把照片发我邮箱。红唇微启,勾人的声音出现在电话这端,周纤想的很周到,她已经在手机上安装了变声器,电话那头听到的声音,可不是现在这个。 周纤满意的挂断电话,将手机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恢复她接电话之前的姿势,神情复杂的看着远方。 路还长,我们走着瞧。 我被人摆了一道 dk办公室里。 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时钟滴滴答答走动的声音,叶依白和谢思远对坐在桌子前,两人看着桌子上的设计稿,都没有说话,桌子上散乱的摆着之前筛选出来的设计稿,放在最上面的是她们最满意的那份。 两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份设计稿上,看的时间久了那个裙子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将作者赋予它的意义全部展现出来。 惜才是每位管理者心中都有的,对于有才华的人,谁都不想错过,像这位设计者在设计方面有如此惊人的天赋,更应该给他一个平台,发挥他的才华。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开门的声音打破办公室里的安静,叶依白和谢思远目光纷纷由桌子上的设计稿转移到门口,沈易迁的身影出现在俩人的视线里。 沈易迁刚刚在办公室门外站了很久,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叶依白是个很细心的人,一旦被她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怕自己会憋不住把这件事告诉她。 沈易迁推开门,刚抬起头就对上两人投过来的目光,办公室里的氛围格外的安静,沈易迁敏锐的嗅到一定有事情发生,心里有些忐忑,心里猜想是不是依白已经知道新闻的事了。 怎么了?沈易迁努力控制自己的声线,不让她们发现自己的情绪,同时仔细观察她们的情绪,企图在他们的举动中发现蛛丝马迹。 没什么,还是这份设计稿的事。叶依白看到来的人是沈易迁之后将头转回来,继续看着桌面上这份设计稿,用无奈的语气回答沈易迁的问题。 我们两个都觉得这位设计师是位不可多得的天才,如果我们能够得到这位设计师的联系方式,我很愿意去和这个设计师谈一谈。谢思远接过叶依白的话,她从这副设计稿里看出设计师的别出心裁。 但我们现在的问题就是没有办法联系到这位设计师。兴许是这个姿势坐累了,叶依白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的另一边。 是之前你问我的那个设计师吗?沈易迁一边往桌子这边走,一边朝叶依白提出自己的问题。 对,就是那个。 本来靠在沙发一边没有说话的谢思远,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着光芒,彰显着她此刻激动的心情。 依白,我想到一个办法,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再去办一次这样的设计稿征集活动,这一次我们要求对方留下联系方式,说不定他会再次投稿,你说呢? 你说的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这位设计师,不如我们就这样试一下,易迁哥哥,你觉得呢。叶依白想了想,淡淡的回答道。 沈易迁本来还在担心,浑身都紧张着,没想到他们是因为这个设计师的事情,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我觉得可以。 那好,我们就这样做,交代下去吧。叶依白也从靠沙发的姿势调整为正坐在沙发上,这件事情总算能往前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好。 两人刚从沙发上站起来,依白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起来,她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笑了笑,摸了摸肚子,嘿嘿。 好啦,时间也不早了,快去吃饭吧。谢思远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文件夹往门口走。 嗯,咦,我手机去哪儿了?叶依白这才想起来她一直没有拿手机,现在早已忘记手机被她扔在哪个角落。 沈易迁正在桌子前整理刚才那一堆设计稿,听到叶依白的话抬起头来,谢思远刚走到门口,听到叶依白的话回来帮她寻找。 来电话了!来电话了! 突然从办公桌的角落里传来手机铃声,那鬼畜的手机铃声刚响,叶依白一下就知道是自己的手机,不禁又一次在心里将这个铃声吐槽一番。 找到了,没事了,你先去忙吧。叶依白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手机响,再一次不好意思的回头冲她俩笑笑,缓解尴尬。 叶依白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屏幕上写着霍歌的名子,再看时间已经12点多了,估计是来叫自己吃饭的,轻点屏幕上的接通键。 喂。 你忙完了吗?霍歌低沉的声音经过电流显的又冷了几分。 刚忙完,正准备去吃饭呢。叶依白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在桌面上,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我在公司楼下了,你直接下来吧。 好。 叶依白挂断电话,双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处理好,见沈易迁还没有收拾完。 易迁哥哥,霍歌在楼下等我呢,我先去吃饭啦,你收拾完也早点去吃饭吧。叶依白一边穿衣服一边和沈易迁说话,说完还冲沈易迁甜甜的笑了笑。 嗯,去吧。 叶依白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耳边传来其他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她只是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的眼神都有点奇怪,但她也没有多想,毕竟霍歌还在楼下等她,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下走。 霍歌已经订好位置了,就等接到叶依白带她过去。 饿了吧,快吃吧。俩人刚坐下没多久,服务员就开始给俩人上菜,霍歌贴心的为她夹好饭菜。 说真的,我还真饿了,你也饿了吧,肯定比我还忙,你也快吃。叶依白实在是太饿了,反正是个包间,不会有人看见,她不再顾及自己的形象,将自己的嘴里塞得满满的。 霍歌看着叶依白单纯的样子,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音,他真不忍心让叶依白知道这件事,他现在突然觉得霍诗说的话蛮有道理的。 怎么啦?你怎么不吃呀?叶依白看出来霍歌的不对劲,猜想到霍歌一定有事情想告诉她,停下正在夹菜的动作,静静的看着霍歌。 霍歌见依白这副模样就知道,这件事情今天一定要说,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新闻的页面,在手里停了几秒之后,将手机递给依白。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我被人摆了一道,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任何影响,所以我想跟你解释清楚。 给我揪出来 依白接过手机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上面这两个人,除了坐在她对面的霍歌之外,那个女人她已经见了不止一次。 周纤!又是她!那个让自己的宝宝害怕,又将自己害进医院的那个人!叶依白想到这里,下意识的将手盖住自己的小腹,企图给宝宝一些安慰。 叶依白微微勾动嘴角,轻轻按下关机键,将手机扣在桌子上,抬起头看着霍歌,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直接看到人的内心。 你先别生气,你听我慢慢跟你说。霍歌看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慌乱。 我知道她之前因为我找过你,我不想你因为我的事情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我想跟她把话说清楚,划清关系,但我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被那些记者们知道,还被他们编的天花乱坠的说出来。 霍歌这次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手足无措的感觉,总觉得说什么都欠点理由,但事实又是这样,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现在不能情绪波动太大,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宝宝都不好,所以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对你产生任何影响,你可能会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自己也觉得其中有猫腻,但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霍歌眼神中传达出来的真诚深深的感染着叶依白,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依白轻笑一声,霍歌被依白这声笑彻底搞懵了。 依白将这件事情和她出来的时候其他同事们之间奇奇怪怪的举动联系起来,马上就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把他们的心思也猜的差不多。 其实这个新闻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发现其他员工看我的眼光有点奇奇怪怪的,我还不明白,现在我就知道是为什么了。依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自己最喜欢吃的肉,动人的声音因为咀嚼食物影响显得更加可爱。 依白……依白的举动让霍歌更不明白了,要不是手机现在放在依白那边,他都想给霍诗打电话让她来救场了,依白的话让他的心再次悬起来。 既然你肯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就说明你对我没有任何愧疚,本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我相信你,也期待你给我的答案。说完这句话,依白清明的眸子看向霍歌。霍歌不等依白的话音落下,就重重地点点头。 我们现在可以吃饭了吗?依白眨巴着大眼睛询问霍歌。 快吃吧。 …… 霍歌将依白送回公司,在楼下注视着依白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霍歌这才回车上,踏上回公司的路。 沈易迁一直在窗户前站着,看着外面,从霍歌的车进入他的视线开始,他的目光就再没有转移过,直到霍歌的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将目光从外面转移到房间里。 他从口袋里将自己的钱包拿出来,钱包的一个夹层里,放着一张照片,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紧紧的靠在一起,笑得非常灿烂,照片的边角已经有些泛黄,一看就知道已经有好长时间的历史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照片上小女孩的脸,沈易迁浑身散发着温柔气息,连看向照片的眼神都像水一样柔和。 没错,小女孩就是小时候的依白。 他心里明白,依白早已不是那个缠在他身边的小姑娘,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现在的依白已经不属于他了。 霍歌的车在路上疾驰着,飞快的速度将路边的落叶带起,在空中旋转好几圈,直到车子消失在这条路上,叶子才缓缓的落下。 霍歌一边开车一边找出宋子凡的号码拨出去,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通,接通的时候还能听见手机那端传来女孩嬉笑的声音。 霍歌,又有什么事找小爷我?宋子凡坏笑的声音传过来,让霍歌一阵头疼。 说正事。霍歌冰冷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他不想和宋子凡浪费时间。 等我一下。也许是霍歌的声音太过冰冷,让宋子凡直接接收到霍歌的态度,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只听手机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女孩们的嬉笑声以及环境的嘈杂声渐渐消失在耳朵里。 说吧,怎么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丝丝风声和宋子凡的询问。 新闻你看了吧?霍歌的话让宋子凡愣了一下,愣了一会儿宋子凡才明白霍歌在说些什么。 当然,我可是在第一时间就给你发消息,只是你没有理我。宋子凡先把自己择干净,生怕霍歌一个生气,把所有的怒火都牵到自己头上。 我当时在处理事情,现在我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你一定要把在背后搞鬼的这个人给我揪出来。霍歌也知道那天确实是他没有看手机,可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依白还在等他的答复,他一定要尽快找出来幕后黑手。 我就知道,所以你虽然没有答复我,我也在查这件事。宋子凡一听霍歌让他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马上就开始邀功,在心里庆幸自己的未卜先知,傲娇的语气仿佛在说快夸我。 查的怎么样了?霍歌一阵激动,这样的话,他们就不是一无所知,反而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我能得到的信息也就那么多,主要你一直没给我消息,我还以为这是你故意的,也就没有去过多关注这件事。 宋子凡的声音显然不如刚才说话的时候有底气,他只是把这件事情交代下去,自己并没有亲自去调查,对于这件事情的进展,他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还不快去!霍歌这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朋友,吼完这句话就恶狠狠的将电话挂断,他本来就很生气,这下心里更像窝了一团火一样。 霍歌怒气冲冲的将蓝牙耳机摔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粗鲁的拽了两下领带,眉头紧紧蹙起,漆黑如墨的瞳孔像是无尽的深渊,让人深陷其中,薄薄的唇紧抿着,浑身散发着戾气。 随时出发 易迁哥哥,你在干嘛?叶依白回办公室的路上,见沈易迁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有些好奇,走过去询问他。 依白呀,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想了点儿事。猝不及防出现的声音把沈易迁吓了一跳,赶紧将手里的钱包放在口袋里,轻描淡写的将刚才这个小插曲盖过去。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那我先去工作啦。 去吧。 叶依白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一个身影猛地从门后边突然蹦出来,把叶依白吓了一个激灵,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特别连利的从门口退出来,直接把门关上。 由于速度太快,关门的力气没有受到控制,哐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沈易迁听到声音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怎么了?沈易迁将叶依白护在自己怀里,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担忧,确定叶依白没有事情,这才放下心来。 里面有人!叶依白紧紧抓住沈易迁的胳膊,另一只手盖在肚子上,生怕宝宝出什么事,眼神里满是惊恐,定定的看着门口。 沈易迁将视线从叶依白身上转移到门口,公司的制度很清楚,陌生人根本不可能进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闯到别人办公室里来! 沈易迁的手刚搭上门把手,门就被从里面拉开,沈易迁马上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紧紧护住叶依白,没想到开门的是霍诗。 霍诗低着头,不敢看叶依白的眼睛,她刚刚问过霍歌,新闻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她就开开心心的想来找叶依白聊聊天,可没想到一下把依白吓住了。 一旦依白出现什么三长两短,霍诗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刚刚她一直在反省自己,不该像小孩子一样,明知道依白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自己还这么不懂事。 白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霍诗不敢抬头直视叶依白的眼睛,用余光小心翼翼的观察叶依白的情绪,沈易迁黑得像炭一样的脸色,让她更不敢大声说话。 霍诗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叶依白见办公室的人是霍诗,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毕竟办公室里有很多公司的机密文件,一旦泄漏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霍诗,你……依白话还没说完,沈易迁恼怒的声音就把依白打断。 依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我没想那么多,我是想来帮她开门的,没想到我晚了一步,就把白白吓着了。霍诗看向依白的眼神里夹杂着些许泪光,白白,你没事吧。她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没事,易迁哥哥你别吓她了,我这不好好的在这站着呢吗。依白从沈易迁后面出来,拽了拽沈易迁的胳膊。 依白,你……沈易迁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刚好响起,叶依白赶紧过来缓解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易迁哥哥你先去忙吧,没事的。一边说话,一边把沈易迁往外推。 沈易迁给霍诗留下一个恶狠狠的目光警告之后,这才转头离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之后,迈着流星大步就往天台走。 喂,叶老。沈易迁低沉的声音淡淡说道。 你现在忙吗?叶老苍老又严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没事,您说。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回来一趟,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叶老那声音停了几秒才出现。 好,我马上回去。沈易迁挂断和叶老的通话,一边往回走,一边找到叶依白的号码拨过去。 依白,我有事需要先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顾自己。 叶家老宅。 沈易迁到家的时候,叶老正在水池边喂鱼,不说出叶老的身份,没有人知道这位悠闲的老人,身份是何等的重要。沈易迁定了定神,朝叶老走过去。 叶老。沈易迁走到叶老身边,轻轻唤了一声。 回来啦。叶老听见沈易迁的声音,放下手里的鱼饵,走到院子的椅子前,沈易迁在后面紧紧跟着叶老的脚步,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的那件事吗? 记得。叶老这个问题一出来,沈易迁的心就咯噔一声,这个话题再次被提起,看来他不得不准备离开了。 来消息了,这件事情必须提上日程,你做好准备。叶老苍老的声音传到沈易迁耳中。 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等候消息,随时出发。沈易迁听了叶老的话,皱了皱眉头,他已经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个时间到得如此之快。 是。 这几天你先在依白那里待着,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赶紧给她处理好,然后没有任何包袱的去处理这件事。 我明白。 你们年轻人身上都有股干劲,而你有个沉稳的性子,所以我才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在你身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叶老边说话边转过身去,佝偻的背影仿佛风一吹就倒了似的,站在大槐树下面,苍老的声音,更添一丝悲凉。 叶老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回来向您报到。沈易迁知道孰轻孰重,而且他即将接受的这个任务他们已经准备了很久,关系重大,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好,你去吧。 沈易迁向叶老告别之后转身离开,修长的身影被阳光拉得越来越长,叶老看着沈易迁离开的背影,清明的眸子里渐渐爬上复杂,在沈易迁的身影离开在他视线之后,眼神中又渐渐升腾起担忧与不舍。 自从叶依白把霍诗拉进办公室,霍诗就一直在道歉,弄得叶依白也挺无奈,没多久就有员工拿着设计稿来找叶依白谈工作,霍诗见状也不好再待在办公室里,白白,你先忙吧,你先去忙我的了,等有时间我们再聊。 行,你去吧。依白抬起头,目送着霍诗出去,这才转过头来,继续探讨刚才的文件。 信任消减 周纤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家,在这一刻,她也不再像明星一样,而是更像一个加班回来的普通人。 她将十厘米的高跟鞋甩在地上,换上了舒适度极高的拖鞋,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她的疲惫,这双眼眸,看透了太多世事,浑浊不堪,却又无力抵抗,两片薄唇,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似是讽刺自己,又像是在讽刺他人。 她伸出修长的双手,皮肤细腻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轻轻端起咖啡杯,另外一只手以顺时针的方向搅动着,眸子中的阴霾,暴露了她此刻的心中所想。 朱唇刚刚碰到咖啡,泛起点点涟漪,周纤品尝着口中的苦涩,慢慢转化为甘甜,这就是她喜欢喝咖啡的原因,如人生,先苦后甜。 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至于找狗仔这个事情,只要自己不说,任凭霍歌去查,毕竟在京城混迹这么多年,这点实力还是有的。 至于他的未婚妻,呵…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将他的心抓得这么紧。周纤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似如洋娃娃的脸上,埋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周纤看着那天和霍歌合拍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那双凌厉的眼眸却没有之前那般温柔似水了,过去了这么久,两个人混迹的都不错,为什么就突然间闯入了叶依白… 周纤将这两张照片选定之后,发给了一个陌生号码,随后就将手机丢在沙发上,迈着性感的步伐走进卧室。 叮… 叶依白的手机短信铃声响了起来,正在办公室工作的叶依白一直在忙着看手头的设计稿,所以就没有在意。 依白,这是我对于上次手稿的改动,是最终版了,你看一下。谢思远手上拿着一份手稿,径直走向叶依白。 听到谢思远的话,叶依白抬起头,明媚的眼眸中夹杂着红血丝,看样子应该是没休息好。 好,思远姐,你先放在那吧。叶依白用手指指旁边的办公桌,示意谢思远将手稿放在那。 依白,看你脸色不好,是没休息好吗?谢思远柳眉微蹙,她十分担心自己这个妹妹,从订婚宴开始,一场厄运就环绕在叶依白身边,加上这次狗仔曝出的霍家二公子和当红影后的幽会,放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都是致命的打击。 我没事,思远姐,你去忙吧。叶依白用那双粉藕一样的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尽量缓解一下头痛。 谢思远当然知道叶依白是劳累过度,所以并没有听她的话,反而走到叶依白身后,用两只手放在叶依白的太阳穴处,前后打转着搓揉起来。 谢谢你啊,思远姐。叶依白回过头,对着谢思远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知道谢思远是为自己好,但是这个笑容,在谢思远的眼中,却显得那么逞强。 依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谢思远这句话一语双关,第一是提醒叶依白不要太过劳累,第二是告诉她,怀孕期间不可如此劳累。 嗯!叶依白微闭着双眸,享受这片刻的轻松。 你先去忙吧,思远姐。叶依白缓缓睁开双眼,明显比刚才有精神了。 好。看到自己的手法收到了作用,谢思远也放心大胆的去工作。 这时,叶依白拿出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有两条短信,刚想伸手点开,右眼就猛的跳动了一下,叶依白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双眼,突然一阵心慌,但是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当她点进去的时候,一男一女的脸庞赫然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霍歌… 叶依白低声喃喃,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微微颤抖,手机唰的一下从手中滑落下去,掉在地上,叶依白都没有理会。 明明他们两个是那么的亲近,绯闻是真的,呵…居然是真的,他们两个真的有见面,还有自拍…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全部涌上眼眶,叶依白倔强的扬起头颅,不让眼泪流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会这么酸,明明自己不爱他的,走到订婚的这一步都是被迫,可为什么看到照片会难受… 眼泪并没有因为叶依白仰起头颅而停止往下流,仿佛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都止不住,叶依白用手将脸上的泪擦干,从地上捡起手机,将那两个人的照片翻扣在了桌面上。 叶依白此刻的心情非常不适合工作,她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却没有任何的思路涌出,大脑被那一张照片占据,挥之不去。 她拿起手机,想把那张照片删除,却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按下删除键,这个男人的面庞是多么的熟悉,他曾经给过自己许多的保证,说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他之所以喜欢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跟他初恋长得像,仅此而已。 叶依白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讥笑,那是讥笑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居然贪恋被他爱的感受。 下班后,霍诗在楼下等着叶依白,刚看到叶依白从门口走出,霍诗就一路小跑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叶依白。 白白走吧,回家。霍诗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叶依白轻轻地点了点头。 坐上车后,霍诗发现了叶依白的不对劲,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 白白…我知道你还在为我哥的事情伤心,不过,我们应该相信他不是吗?如果累的话就休息两天吧,这几天别来上班了,太劳累对你和宝宝都不好。霍诗难得正经,但是此刻的叶依白却一句都听不进。 诗诗,你哥娶我,只是为了孩子吧,他…或许爱的不是我。叶依白弯弯的睫毛上,像是沾上了水珠,加上她勉强的笑容,让人心疼。 白白,怎么了?突然这么悲伤,你放心,如果他不是冤枉的,我肯定替你教训他!说着,霍诗就挥舞起了自己的小拳头。 好好开车吧。叶依白虽然难受,但是还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见面 嘻嘻嘻…霍诗用手轻轻的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车子飞速在道路上行驶着,叶依白显然已经适应了霍诗的车速,见怪不怪了。 还没到霍家大院门口,就看见门口站立着两个人,两个人有说有笑,看样子并不是找霍家人有事,像是在等人。 白白…那不是叶依宁吗?霍诗有些吃惊,距离上次被赶出去,才短短几天而已,怎么又来到霍家门口。 嗯。叶依白缓缓地点了点头,她现在已经想到了叶依宁来到霍家的目的,新闻传递的这么快,她们肯定不会不知晓。 车子一个急刹车,冲在这两人面前,霍诗狂按喇叭,想让这两个垃圾离开,没成想,她们两个不为所动,甚至还再敲副驾驶的车窗。 叶依白将车窗打开,看着叶依宁那张欠揍的脸,心中居然毫无波澜。 你们来干什么?霍家不欢迎你们。霍诗话都不想跟她们说,可没想到她们脸皮如此之厚。 我是来祝贺姐姐的,怎么说我也是她妹妹,姐夫上了头条新闻,我怎么会不来祝贺一下?叶依宁高傲的抱着双手,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恨不得要将脸昂到天上。 没错,麻雀终究是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像你这种一心想嫁入豪门的女人,真是多了去了。姗姗也好不容易抓住了嘲讽的机会,肯定不会错失,于是顺着叶依宁的话,对叶依白进行了人格上的侮辱。 你们两个不配跟我讲话。叶依白从始至终眼神一直望着前面,丝毫没有被两人的冷嘲热讽激怒,她知道,叶依宁跟姗姗这次来,就是想让自己难堪,让自己生气,可惜了。 走吧,诗诗。话音刚落,车辆就贴着叶依宁的脸呼啸而过,吓得叶依宁狂叫不止。 你们一个个都是神经病吗?如果把我的脸划破了,你负担得起吗?叶依宁用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呼呼的喘着粗气。 我看看。姗姗将叶依宁的头扭过来,帮她把手放下。 还好没事。 听到姗姗的话,叶依宁的心才放到了肚子里。 … 一整晚,叶依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一直将门反锁着,不让任何人进入,包括霍诗。她需要一个空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她手忙脚乱。 第二天一早,叶依白就收拾好准备去上班,霍诗本想让叶依白在家好好休息,可叶依白不听,执意要去公司,今天的脸色比昨天还要苍白。 叶依白就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她并不想让自己受感情的牵扯,她回国的目的,本身就与霍歌无关,她只是想在国内施展自己的才华,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好的平台,为什么又要想感情的事情呢? 尽管叶依白给自己找了很多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是脑海中,却被霍歌充斥。 正当叶依白坐在办公室里,反复锤炼的那份手稿时,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了。 叶依白缓缓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银灰色的高跟鞋,纤细修长的美腿,格子包臀裙,简约的露肩上衣,烈焰红唇,精致的妆容,大大的墨镜卡在脸上,深棕色的大波浪,将这个人衬托得如此美艳。 叶依白,我给你发的图片看了没有?周纤迈着性感的步伐,径直走到叶依白办公桌对面,双手撑着桌子,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人觉得廉价。 看了。叶依白云淡风轻的说了两个字,让周纤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她没想过这个女人会如此淡定的接受这个图片。 周纤退后两步,坐在沙发上,翘着她优雅的二郎腿。 你们两个不是一路人。周纤将墨镜摘下,放在桌子上,举起自己纤细嫩白的手,反复看。 这和周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叶依白一边看着电脑,一边不动声色的回复着她的话,实际上,叶依白的内心现在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你也知道,霍歌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长得像我,说白了,你终究是个替代品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周纤朱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如此扎心。 听完周纤的话,叶依白的手狠狠的握成拳头,任由指甲扎进肉里,这个女人很会把握人的内心,知道往哪里说最痛。 霍歌选择谁,与你无关。还有,我是叶依白,独一无二的,和谁都不像,请你出去。叶依白抬起眼眸,紧紧的盯着周纤,周纤还没有如此近距离的长时间的看过叶依白,没想到她的眼神如此纯净,不加任何杂质。 这更激发了周纤的嫉妒心,她走上前,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一沓照片,甩在办公桌上。 看清楚了,我们两个的过往,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周纤瞪大了它铜铃一般的大眼,眼白跟黑眼珠分离开来,十分恐怖。 这一张张照片像针一样扎在叶依白的心中,她突然有些肚子疼,右手紧紧的捂着肚子,左手撑着办公桌,想往外走,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周纤这个女人。 门外的谢思远听到办公室内有摔东西的声音,赶忙打开了门,就看到叶依白捂着肚子艰难走路的样子,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扶着叶依白。 怎么了?走,我带你去医院。谢思远的额头上因为紧张产生了丝丝细汗,她这一句话惊扰了沈易迁,沈易迁飞快的冲进办公室,一个公主抱就将叶依白抱起,下楼而去,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他瞥了一眼房间里的女人和照片,发生了什么,他都心知肚明了。 请你离开,心华不欢迎你!谢思远对于周纤没有一点好脸色,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担心,但是她还不能离开,公司里需要人。 如果不是我有事,这种地方请我来我都不来。周纤不屑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对公司的格局嗤之以鼻,她拎起小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华,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沉重的敲打着谢思远的心。 医院谈心 沈易迁将叶依白平放在车里,自己则赶忙坐在副驾驶室,一边开车一边给医院打电话,还是上次依白出事的医院。 依依,放心,给我在,没事,你做一下深呼吸,马上就到医院了,乖。沈易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还在努力安抚着叶依白,可是他的声音却暴露了,说出的话都打着颤音。 易迁哥哥…我…没…事…不用…担心。叶依白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沈易迁剑眉紧蹙,额头上的汗珠,都在证明他很紧张,很担心。 细心的叶依白尽管自己很难受,还想着安慰沈易迁。 你这个大笨蛋,还没事呢,马上就到了,坚持一下。沈易迁将车速提到了120迈,幸好他的车技比较牛,坐在车上没有剧烈的摇晃感,仿佛一眨眼的功夫,车辆就停在了医院门口。 沈易迁将叶依白抱下车,医生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双方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交接,将叶依白推进观察室,沈易迁在观察室门口踱来踱去,还没有见到过如此抓耳挠腮的他。 怎么还不出来?沈易迁自言自语,在他看来,现在度秒如年。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易迁警觉的抬起头,竟然是霍诗和霍歌。 白白怎么样了,啊?霍诗一把抓住沈易迁的肩膀,拼命的摇晃。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又来医院了…霍诗的那双大眼睛慢慢的蓄满了水,眼泪汪汪的盯着观察室的门。 周纤来找她了。 沈易迁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冰冷的很,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气息,让人发怵,他可以将叶依白交给霍歌,由他来照顾叶依白,但是前提是他必须要照顾好依白,可是呢… 霍歌眉头扭成一团,冷峻的眼眸在这一刻变得漆黑,看不出一丝感情,但是他两只不安的手,不断的交错着,足以看处叶依白对他的重要。 三个人各怀心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开口打破这份宁静,他们的眼神都不约而同的望向观察室,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观察室的门被打开了。 霍歌和沈易迁并列冲到医生旁边,霍诗因为是个女孩子,反应不如他们两个敏捷,但是三人却异口同声的问。 怎么样了? 医生将口罩摘下,深吸了一口气。 孕妇不能长期劳累、休息不好、心郁、都很容易动胎气,看她的身体机能,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过踏实觉了,刚给她吃了点药,让她先睡了。还有,多给她点关心,就会少往医院跑几趟。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剩下他们三人呆在原地,他们没有走进观察室,恐怕会把叶依白吵醒,三人就在门外,什么事情都不做,只等着叶依白醒过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转眼间天都黑了,透过门缝看去,叶依白的手动了动,霍诗悄悄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叶依白就睁开了双眼。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全部都是白色,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八四消毒液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子,她知道自己又进了医院。 白白,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霍诗的眼泪像豆大的珠子一样,啪啪直落,惹得叶依白一阵心疼。 孩子怎么样?叶依白自己也没想到,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询问孩子。 他很好,放心。沈易迁的声音缓缓传入,比起刚才,现在温柔了许多 依白…霍歌踌躇在原地,他想靠近叶依白一点,却又怕她生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待感情,竟然畏畏缩缩了。 你出去。叶依白将头扭向一边。 你听我解释。霍歌径直走到叶依白身边,半跪在地上,用那双大手紧紧的包裹住叶依白冰凉的小手。 霍诗看到这个场景后,轻轻碰了碰站在一边的沈易迁,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两人默默的离开了病房,站在了病房外。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叶依白的脸依旧扭向窗外,她并不是不想看到霍歌,而是怕看到心软。 我承认是我找的她,可是我的初心不是这样的,订婚宴上,叶依宁提到你的前男友,我才明白这种事情如果不除掉,会是多大的隐患,所以我找到周纤,是想告诉她,远离你,不要来打扰我们的正常生活。 我这些天一直没有回家,是因为我一直在查,是谁叫我们两个的照片公布出去,好做一个查封。 因为这件事情传出去,对你的影响很不好,我真的是出于担心你,依白,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处理好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如此在乎过一个女人,你是我的唯一,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承诺过会给你和宝宝一个家,你愿意相信我吗? 听完霍歌说的话,叶依白慢慢的将脸扭向霍歌,望着这双眼睛,却看不透什么。 她给我看你们的照片了,呵呵…。叶依白的脸上绽放出的苦笑让霍歌的心如针扎。 那都是之前。霍歌竭力的解释道。 这次的照片也有啊。叶依白说着,就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翻出了周纤发给她的照片,这个角度看起来两人亲密至极。 多亲密啊…叶依白的眼眶红红的。 不是这样的,依白。霍歌想说些什么,可是却无从下口,这张照片确实拍得两人很亲昵,但是当时的场景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百口莫辩,你走吧。叶依白将头别到一边,她不想再看见霍歌的脸。 依白…霍歌紧紧的握着叶依白的手。 走啊。叶依白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霍歌怕她动了胎气,又会对他的身体产生影响,于是低头在叶依白手上印了一个吻,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你们,多陪陪她吧,让她开心点。 愿意相信 霍歌走出观察室,对着霍诗和沈易迁说道,说完便离开了,一米八五的个子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单薄。 白白…霍诗走进观察室,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叶依白。 沈易迁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叶依白,转身下了楼梯。 他来到买粥的店面,要了叶依白小时候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粥,毕竟这个时候适合吃点清淡的,他打包了一份就带了回去。 观察室里异常的安静,脚步声听得一清二楚。 依依,喝点粥。沈易迁来到床前,将叶依白扶起来,叶依白的唇毫无血色,沈易迁看后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你最喜欢的银耳莲子粥,多少喝点吧。沈易迁似乎又变成了小时候那个大哥哥的模样,叶依白勉强的绽放出一个笑容,一股暖流涌向心底。 这一幕看的霍诗有点尴尬,霍诗很清楚,叶依白对待沈易迁是纯粹的哥哥感情,而沈易迁看向叶依白的眼神,却包含了更多复杂的情感,包括爱情。 喝完粥之后,就听从医生的指令,让叶依白先休息,霍诗和沈易迁就走出了病房。 你…好像很关心白白。霍诗心直口快,心里有什么想的,就直接说出来了,沈易迁被霍诗这句话吓到了,他还以为是自己暴露了什么。 我和依依从小玩到大,她心中早拿我当亲哥哥了。沈易迁的话语仍旧不带一丝温度,像是在背一些固定的公式一样。 霍诗点点头,两人走到医院门口,霍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着车钥匙走到车子旁边。 照顾好白白,我去找周纤。话音刚落,霍诗那双童真的大眼睛此时眯成一条线,她绝不允许有人欺负如此善良的叶依白。 没等沈易迁回答,霍诗就将车驶离了医院,在来医院之前,她就已经派人打听好了,周纤的住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霍诗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小女孩儿的形象,但是实际上,她怎么说也是霍家的人,这些能力还是有的。 霍诗一改往日作风,她将散着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根据导航的提示,来到周纤的住处。 咚咚咚… 有规律的敲门声让房间里的周纤有些纳闷,自己的住处,平时应该是没有人来的,谁会知道自己的住址呢? 她通过猫眼望去,竟然是霍诗。 周纤的脸上像变脸谱一样,霎那间换上了不同的表情,在确定好面带笑容的表情之后,周纤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打开了门。 诗诗啊,你怎么来了?周纤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甚是亲切,如果不说该问的事情是她做的,谁能想象得到。 替我哥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霍诗本想直接切入主题,不过看周纤的样子,那就顺着她说,她倒要看看周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怎么不自己来?周纤小嘴一嘟,引导着霍诗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你们两个的新闻闹的京城沸沸扬扬,让她的未婚妻情何以堪,你们两个还是少见面的为好。霍诗环顾了一下四周,满是欧式风格的宫廷装修,让整个房间显得十分浮夸,这太符合她的性格了,还是依旧没有品位。 诗诗,你能不能劝劝你哥,让我跟他回到过去啊…你也知道,我们两个是彼此相爱的。周纤坐在霍诗身边,一只手拉着霍诗的手,还以为是两个亲密无间的小姐妹在叙旧。 这番话着实恶心到了霍诗,如果放在之前,或许霍诗还会相信,但是现在,呵… 如果你们彼此相爱的话,就不会分手。现在我哥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来主要是想警告你,离叶依白远一点,你惹不起她,你敢动她一分一毫,我就能让你后悔,霍家的实力你是知道的,他现在是霍家的准儿媳,霍歌的准未婚妻,我的准大嫂,不是你的戏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霍诗凌厉的目光射向周纤,强大的气场逼的周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没想到霍家小丫头翻脸翻得如此之快,还以为她能为自己所用。 你的那些如意算盘,别想了。你跟我哥,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对不可能在一起。霍诗撂下这句狠话,便转身离开了。 … 观察室内的病床上,叶依白一直没有睡觉,而是在闭目养神,她的耳朵里回响着霍歌跟她说的话,凭借这些天,霍歌对她的点点滴滴,她都应该给他一点信任,并且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婚姻之约,再这么闹下去,只会让某些人空捡了便宜。 夜晚的天空还是如此的静谧,叶依白多想站在窗边,看看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而现在她却只能躺在病床上,用手轻轻抚摸着肚子。 宝宝,委屈你了。叶依白的声音稍微有些沙哑。 吱的一声,门被轻轻的打开了。 霍歌蹑手蹑脚的走进观察室,这与平时的他大相径庭,叶依白假装睡着了,只见霍歌走到床边,将叶依白的手牵起,印上了一个吻。 小刺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真的爱上了你,你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情绪,我想让你开心,让你无忧无虑,虽然有些事情做得不够好,但是我都会很认真很认真的为你考虑,我希望,你可以信任我一次,好吗? 霍歌刚忙完公司的事情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叶依白,尽管她并不怎么想见自己。 正当霍歌将头埋在叶依白的手肘处时,叶依白悄悄的说了一个字。 好… 叶依白睁开双眼,望着霍歌的眼眸,两个人都是几个夜晚不曾合眼,眼睛里都充满了红色丝,在得到叶依白的答复之后,霍歌直接高兴的从地上弹了起来,像安装了弹簧一般。 他又绕到床的另一边,轻轻的抱住了叶依白的脖颈,在她的唇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我会好好对你,绝不辜负。这句话像是霍歌对叶依白的承诺,又像是给自己的责任。 继续查 深邃的眸子中传递出强大的信心,叶依白透过霍歌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最深处,耳边仿佛传来霍歌心灵发出的声音,谢谢你相信我。 叶依白的手轻轻覆上小腹,心里暗暗说:宝宝,妈妈想赌一次,你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的,对不对?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霍歌再一次微俯身子,在叶依白的额间留下一个轻柔的吻,这个吻被赋予了太多的意义,好在依白都能明白。 霍歌将身后的椅子拉到跟前,缓缓的坐在椅子上,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依白的手不肯松开,仿佛松开手,就要下辈子才能相见。 洁白的房间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却被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幸福气息冲得越来越淡,窗外的树叶随风摇摆,仿佛是在为他们鼓掌一样。 阳光顺着窗户射进病房里,给所有的事物全部添上一层淡黄色的光芒,阳光将霍歌脸部的轮廓完美的勾勒出来,挺拔的鼻梁,弧度优美,一双英气的眼睛此刻似水般温柔。 叶依白小小的手掌被霍歌宽大的手掌包裹在中间,从手上传来的温柔触感,直接抵达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温暖全身。 叮…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将病房里这份温馨的气氛打破,霍歌突然很后悔将手机从静音模式调出来,他多想和小刺猬再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将握住叶一白的手松开一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依白脸上转移到手机屏幕上,修长的手指刚想点上拒接,又被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吸引住。 宋子凡! 上一次和宋子凡的通话内容在他脑海中浮现,以宋子凡吊儿郎当的性格,下一次的电话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的了,所以这个电话还是要接。 叶依白是个很聪明的女生,通过霍歌的犹豫以及他眼神中传递出来的复杂的讯息,她就知道这通电话很重要。 依白从被子里将另一只手拿出来,轻轻抚摸霍歌宽大的手掌,霍歌手上传来的温度,这才回过神来,转头间刚好和依白满是柔情的目光对上。 你要是忙就去吧,我可以的。依白面带笑容,淡淡说道。 霍歌任由手机铃声响着,刚想说话就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浑身散发冷气。 白白,你怎么样了?霍诗人未到,声先到,她打开门的时候刚好看到两人正亲密的坐在一起,下意识的看向霍歌的方向。 果然,霍歌的眼神里充满冷意,明明温度一点也不低,霍诗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霍诗刚松开的门把手又紧紧握在手里,一边低头致歉,一边往后退,她现在心里后悔极了,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咬破,果然自己的这个性格带来了不少麻烦,怎么就不先敲门再说话呢! 回来。霍歌冷冰冰的语气从门缝中传出来,直接将霍诗冻住,霍诗努力控制自己抓住门把的手,僵硬的把门缝推大了一点,把头探进去,用疑惑的眼光看向霍歌。 算你来的时候,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好好照顾依白。霍歌看也不看她,眼睛定定的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叶依白。 霍诗仿佛得到特赦一样,整个人开心得不得了,像满血复活的小鸟一样飞到依白身边,哥你放心吧,交给我,妥妥的。 霍诗一边说话一边跑进病房里,尽管霍歌没有看她,她还是朝霍歌拍胸脯,滑稽的动作把依白都逗笑了,霍歌却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先去了,你好好休息。霍歌站起身,温柔的将依白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帮她把被子的边角掖了掖,这才说话。 去吧。 哥,路上注意安全。霍诗又恢复了她活泼的本质性格。 霍歌依依不舍的关上病房门,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手机铃声也停了,霍歌心里暗道不好,迈着流星大步往外走,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找到宋子凡的号码拨出去。 霍歌你大爷的,我给你打那么久你不接,我刚挂你就给我打回来,几个意思啊?没响几声电话就被接通,宋子凡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刚刚在忙,有事就说。霍歌听到他充满怨气的声音,头都大了,不想再和他说别的。 我就在你办公室呢,也不见你人,算了,你赶紧过来吧,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说一下。宋子凡听出来霍歌的情绪,不再发任何牢骚,简洁的回答霍歌的问题。 宋子凡的话却让霍歌心里咯噔一下,他们都是聪明人,这句话背后有什么意思,霍歌猜也能猜个大概,但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等我,马上到。霍歌挂断电话,周遭的温度又冷了几分,就连推着小车路过他去别的病房送药的小护士都被他的气场压的大气不敢喘一口。 等霍歌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小护士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重新推着小车往前走。 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刚被推开,宋子凡就像是被弹簧弹起来一样,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刚刚在手里把玩着的手机,此刻安静的躺在口袋里,迈着流星大步来门口接霍歌。 什么情况?长话短说。霍歌一边把自己的衣服挂在衣架上,一边询问。 这是我们调查的情况,你先看一眼。宋子凡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夹,淡淡出声道。 霍歌从宋子凡手里接过文件夹,修长的手指来回翻动,随着翻动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眉头皱的也越来越深。 他的目光在最后一页上停留了很久,猛的将整个文件夹关上,抓住文件夹的手指关节处的泛白将他此刻的心情暴露出来。 有多大把握?低沉的语气自霍歌口中传出。 现在还只是猜测,毕竟他们之间有过合作,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由于关系比较复杂,所以我现在跟你说一下。宋子凡一反浪荡公子形象,眉头也像霍歌一样紧紧皱起。 你继续查,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清楚。霍歌把文件扔在桌子上。 好。 霍诗出品,必出精品 周纤那边……宋子凡有些犹豫,他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扯到周纤身上,而周纤和霍歌的关系又比较复杂,他有些棘手。 不用在意,她的事交给我,你继续追查这件事就好了。霍歌背对着宋子凡,宋子凡没有看到霍歌此刻复杂的神情。 我先走了。宋子凡从沙发上拿起他的外套,看了看霍歌的背影,眼神中充满无奈,低下头,迈着流星大步离开这间办公室。 霍歌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恨不得把指甲都掐到肉里去,他希望周纤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否则不要怪他不念旧情。 病房里。 霍诗坐在床边,正认认真真的拿刀子削苹果,只是削出来的结果却和她认真的态度大相径庭,一个大大的苹果被霍诗削过之后直接小了一半。 白白,我给你削苹果吃,你知道吗,苹果这种水果非常好,富含多种营养物质,特别适合现在需要补充营养的你。霍诗一边认真的削苹果一边斩钉截铁的说。 叶依白听了霍诗的话扑哧一下就笑出来,特别是你削的,肯定更有营养。叶依白笑得见牙不见眼,银铃似的笑声充斥在病房里。 霍诗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冲叶依白做了个鬼脸。 对了,我哥他怎么了,我觉得我推门之前还是好好的,等我推门之后,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了? 跟你没关系,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来了一个电话,看他的样子,我觉得应该比较重要,就让他去忙,正好这时候你推门进来了。 看来我今天点儿比较背啊。霍诗无奈的抬起头看了看叶依白,最近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在屋里环视一圈,继续削手上的苹果。 沈易迁呢?感觉我来了这么久,一直没见他。霍诗此时已经将苹果削好了,她先将刀子放在桌子上,换了一个手将苹果递给叶依白。 易迁哥哥有事,刚好你哥到了,我就让他先回去了。叶依白对那个苹果审视了好久,最终在霍诗满怀希望的目光下,她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接过那个面目全非的苹果,非常给面子的咬了一口。 然后我哥又有事,而我又来了,这个时间把握的还挺准的,怎么样,好不好吃?霍诗见叶依白咬了一口,瞬间紧张起来,急切希望得到叶依白的评价。 嗯,果然经过你的手,连苹果都变得更美味了。叶依白故作沉思状,吊霍诗的胃口,看霍诗实在是太紧张了,夸她的话从口中说出。 那是,霍诗出品,必出精品。霍诗听到叶依白的话,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紧接上就换上她自信无比的状态,用手在鼻子上轻抹一下,做出酷酷的姿势。 哈哈哈。叶依白被霍诗这一系列动作惹得开怀大笑。 俩人银铃般的笑声在病房上空久久徘徊,窗外树枝上的小鸟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如珍珠似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着病房里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对了,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呗。霍诗把头凑到叶依白跟前,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里,散发出强烈的好奇的欲望。 你想知道什么呀?叶依白一边寻找卫生纸,用来包裹吃完的苹果,一边回答霍诗的问题。 全部,可以吗?霍诗一字一字的说出这几个字,摆出卖萌的样子,大有只要叶依白不同意,她就哭给她看的趋势。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那作为交换,你是不是要把你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告诉我?霍诗难得求她一次,叶依白抓住这个机会想逗一逗霍诗。 我小时候……霍诗微微起身,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样子,如果说出来,一定会被叶依白被笑话,赶紧在心里想办法,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 突然从她眼睛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作为交换,我把我哥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告诉你,怎么样?霍诗一想到霍歌小时候做的那些让她生气的事,现在终于可以报复回来了,激动到情不自禁的挑动眉毛。 你呀。霍诗的一系列反应都被叶依白看在眼里,叶依白看着霍诗可爱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 你快说嘛。霍诗把椅子朝叶依白的方向又拉了拉,把胳膊肘放在床沿上,双手托腮,就等着叶依白开始诉说。 我小时候有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特别善良,特别温柔……叶依白温柔的声音自她口中传出,像山间的清泉一般洗涤着心灵,窗外树上的鸟儿也歪着脖子看着里面,仿佛也在听叶依白讲故事一样。 叶家老宅。 沈易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叶家老宅,叶老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只见他依旧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旁边依旧放着他最喜欢的戏曲,不同的是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堆文件。 沈易迁刚到院子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安然又祥和的景象,微风拂过,叶老花白的胡须随风飘动,拂过他苍老的面颊,最终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沈易迁迈着流星大步来到叶老跟前,微微颔首,叶老,我回来了。 叶老听到沈易迁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眸子渐渐变得清明,一个起身从躺椅上坐起来,伸出充满岁月痕迹的手,按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收音机,戏曲声戛然而止。 桌子上那几份文件,你先看一下。叶老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说道。 好。 沈易迁在叶老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把桌子上那几份文件拿到自己跟前,细细看下去,不放过任何一个字。 想说什么?沈易迁看完所有的文件,收好放在原来的位置,英气的眉头紧紧皱起,叶老询问道。 之前调查过那边的势力,只是没想到他们涉及的层面这么广,甚至开始动摇我们的势力。沈易迁的声音异常沉重。 没错,所以你必须赶快过去把这件事处理好,到了那边会有人接应你,放心。 好的,我去收拾一下,马上出发。沈易迁将视线从那些文件上转移到看向叶老,语气中充满坚定。 情况不好 去吧,注意安全。 沈易迁将桌子上所有的文件拿起,向叶老行了个礼之后离开叶家老宅,沈易迁没有看到,他身后的叶老在这一刻,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孩子,一定要平安回来!沈易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叶老的视线里,叶老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眸子中充满坚定与担忧,苍老的声音随风消散。 病房里。 随着叶依白的诉说,霍诗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没有想到外面宣扬的叶家长女光鲜亮丽的名号下会是这样一段惨痛的经历。 白白,以后我保护你。霍诗紧紧抓住叶依白的手,企图通过手的温度,向叶依白传达她的决心。 好。叶依白报之以淡淡的微笑。 霍诗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两人之间低沉的氛围,霍诗赶紧从身后的包包里把手机拿出来,心里还在好奇电话会是谁的。 大嫂霍诗用口型对叶依白说了之后就点上接通键。 喂,大嫂,怎么了? 你大哥那边出了点事,我现在要赶回去,没有办法去看依白了,你帮我跟依白说一声吧。手机那头传来的乔雅冉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 大哥怎么了?你快回去照顾大哥吧,没关系。霍诗等眉毛紧紧蹙起,大哥的身体现在正处于危险期,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霍诗挂断电话,叹了口气,叶依白从霍诗的语气及反应里敏锐的嗅到,一定有事情发生,摇了摇霍诗的胳膊,把霍诗从自己的思绪中拽出来。 大嫂怎么了? 哦,大嫂说她在来医院的路上,突然接到通知说大哥突然有情况就先回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霍诗回过神来,一边把手机放回包里一边回答叶依白的问题。 大哥没事吧?还有,大嫂怎么知道我在医院?许多问题在叶依白心里冒着泡泡,这些问题缠扰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肯散去。 我刚刚来的时候,接了大嫂的电话,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听到叶依白的话,霍诗有点心虚,想到之前她从周纤那里出来,回医院的路上接的那通电话。 大嫂只是给她打个电话,象征性的问一下工作方面的事情,没想到她嘴巴那么快,一下就把叶依白在医院的事情给说出去了,把乔雅冉吓个够呛,还好霍诗让她帮忙保密,这件事情老爷子才不知道。 你呀。叶依白用手指轻点了一下霍诗的的额头,你去帮我问一下大夫,我觉得我没事了,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大哥的情况确实比较棘手,我们回去看看他。 不行,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不然我哥又该骂我了。霍诗想到刚刚霍歌离开的时候,臭得要命的脸色,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如果他问起来,我就说是我坚持要出院的,我的身体我清楚,去吧。叶依白见她如此畏惧霍歌,无奈的笑了笑,霍歌高大的身影浮现在他脑海中,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想他。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你不去我自己去。叶依白作势就掀开被子要下床,吓得霍诗赶紧站起来,抑制住她的动作。 我去我去,小祖宗,我真是怕了你了。霍诗一边让叶依白好好在床上呆着,一边拿着包包往外走,临关门前还不忘再用眼神警告一下叶依白。 霍家大院。 急速刹车的声音在大院门口响起,管家听到声音赶紧来门口,乔雅冉匆匆忙忙的从车上下来,来不及把车停到车库,就开始询问循声而来的管家。 霍临怎么样了?乔雅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情况不太好,您快去看看吧。管家面露难色,具体情况他也不太知道,没有办法告诉乔雅冉更多。 乔雅冉听了管家的话,再也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三步并作两步往屋里走,尽管脚上穿着的是高跟鞋,但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留意脚上传来的痛感。 乔雅冉来到一个房间前,急速奔跑让她优雅的发型开始散乱,精致的妆容,此刻也有一丝慌乱,左手紧紧攥住随身携带的包包,右手紧紧抓住门把手。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之后,慢慢把门推开,没等看清屋里的人,首先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屋里站了很多人,老爷子,霍建还有一些穿白大褂的人在忙碌着。 乔雅冉松开门往里走,手里的包包滑落在地上,她也不为所动,跑到霍临床边,紧紧抓住霍临的手,修长的手已经因为输了太多瓶点滴显得有些浮肿。 霍临眼睛紧闭,眉头高高皱起,薄薄的凉唇紧抿着,浑身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每个毛孔都在喧嚣,他此刻有多痛苦,医生,他怎么样了?乔雅冉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向医生询问霍临现在的情况。 霍先生身体机能出现退化现象,必须要立刻采取措施,否则……医生把话说了一半,后边就没有再说,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医生后面那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用说也知道。 被霍建搀扶着的霍庄,听到医生的答案整个人慌了神,抓住拐杖的手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力度,霍建听到医生的话,心里也咯噔一下。 盘算着马上送他俩出国治病休养,他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况出现。 乔雅冉紧紧握住霍临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泪水不受控制的从乔雅冉的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滴落在床边的被子上。 医生们已经处理好现场的状况,像霍建点头示意之后,带着护士们走出房间,霍庄拄着拐杖一点点的往前走霍建赶紧跟上。 丫头,你收拾一下你们两个的东西,我马上让霍歌安排送你俩出国,那边的医疗队已经在等着了。霍建鬓边的白发又多了,身形也比原来佝偻,苍老许多。 试问,能有多少老人能接受的住这样的打击呢? 好。乔雅冉听了霍建的话,缓缓的将霍临的手塞回被子里,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 离开 照顾好自己。在乔雅冉经过霍建身边的时候,霍建低声说道。 大门口又一次传来刹车声,霍歌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霍家大院门口,神情是和乔雅冉一样的焦急,见大嫂的车也停在院落里,眉头一皱,暗道不好,迈着流星大步,以最快的速度往屋里去。 等他走到霍临房间门口的时候,刚好霍建搀扶着霍庄从屋里走出来,霍歌透过门缝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霍临。 爸,我哥他…… 交代给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霍建通知霍歌的时候,让他先叫好一架私人飞机,在霍家大院候着。 我已经通知好了,应该马上就到。霍歌的眉头又皱了皱,霍建再一次提到这个问题,说明真的需要了,也就是说霍临的情况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时刻。 好,霍临必须出国治疗,公司的事情只能靠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知道压力很大……霍建伸手搭上霍歌的肩膀,轻轻捏了捏,一切尽在不言中。 爸,不用说了,我明白,我去看看我哥。 霍建给霍歌让出来一条路,霍歌向霍庄打过招呼之后,推开霍临房间的门,霍临躺在床上的样子,深深刺痛霍歌的眼睛。 霍歌知道霍临变成这副模样,和公司有很大的关系,他做梦都希望他们出生在平凡的家庭里,现在拥有的这些豪门贵族的地位、权势,根本不屑一顾。 医院。 霍诗拿着医生刚给叶依白开好的单子和药往病房里走,由于视线一直在手里的东西上,没有注意到对面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谢思远一直在观察病房里的人是不是依白,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霍诗,俩人刚好撞在一起,双方刚想发脾气,却发现对方是熟人,赶紧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 谢思远像发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霍诗的手,清澈明亮的眼睛中透露出来的全是紧张,依白还好吗,一直没有消息,她在哪个病房?我想看看她。 你别着急,白白问题不大,我现在就带你过去。霍诗早就知道谢思远和叶依白的友谊,而且以她对谢思远的了解,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依白,你怎么样了?刚走到病房门口,谢思远就迫不及待的叫出来叶依白的名字,叶依白本来在等霍诗回来,突然被点名被吓一跳。 思远姐,你怎么过来了?语气中都充满着不可思议。 我放心不下你,公司的事情又实在走不开,忙完公司的事情我就赶紧过来了,你怎么样?好点儿没?谢思远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紧紧抓住叶依白的手。 放心吧,我没事了,刚让霍诗去帮我办理出院手续了。 真的不用再观察观察吗?谢思远眉头紧皱着,眼睛里满是担忧。 不用了,家里还有一堆事儿呢,我也不放心,对了,公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关于设计稿的事情,新一轮活动正在策划中,大概明天就能出来详细的策划信息。 那就好。 霍诗静静的看着他俩在那聊天,叶依白提起家里,突然记起大嫂说大哥出事了,这才想到给他们打个电话。 电话刚拨通没多久,话没说几句,霍诗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样动弹不得,放在耳边的手机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清脆的撞击声将正在聊天的叶依白和谢思远惊醒。 霍诗,出什么事了?叶依白心下疑惑。 是大哥,大哥他又厉害了,必须马上出国,大嫂说私人飞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霍诗干涩的喉咙哑着开口。 叶依白听了霍诗的话皱了皱眉,她能想到大哥出事了,但没想到大哥的情况这么严重,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她知道大哥在霍诗心中的重要性,一定要让霍诗在大哥离开之前见上一面。 我们马上回去。叶依白来到霍诗身边,帮她把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放在口袋里。 你们需要车吗?我的车在门口,要不我送你们。谢思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她们两人的状态就知道这件事情非常紧急。 我有开车。霍诗拿东西的手紧紧攥成拳头,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行,霍诗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不适合开车,还上思远姐送我们过去吧。霍诗的提议被叶依白直接否定,从安全角度考虑,还是让谢思远开车比较合适。 好。霍诗的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来,印象中的霍诗一直是开开心心的样子,叶依白还是第一次见到霍诗如此慌乱。 没多久,他们的车到达霍家大院,远远的就看到好多人在门口围着,霍诗不等谢思远把车停稳,就从车上跑下去,叶依白见状就要跟过去,谢思远赶紧踩下刹车。 大哥!霍诗一边往前跑,一边呼唤,霍歌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一眼看到跟在霍诗后面的叶依白,皱起眉头。 二哥,大哥会好的,对吗?霍诗颤抖着身体,紧紧抓住霍歌的手,艰难的问出。 霍歌一把抱住霍诗,会好起来的。霍诗从霍歌的怀里挣脱出来,艰难的往前迈步,透过人群看到躺在担架上毫无生气的大哥,好像灵魂被抽空了一般。 你怎么出来了?霍歌上前走两步,扶住叶依白。 我不放心,过来看一眼。 叶依白眼前呈现的慌张的景象,两位老人佝偻的身影站在门口,目光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心里叹了口气。 飞机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缓缓离开地面,向前飞行,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带着大家对霍临的关心以及恢复健康的愿望,去往另一个国度。 霍家一派悲伤气息,而周纤家却截然相反,她日子过得特别称心如意,特别是听说叶依白再一次进医院之后,对自己的影响力更加有信心了。 加上前几天出来的那个新闻,把她推到风口浪尖,非但没有影响他的生活,反而给她的事业带来发展,有些公司要的就是流量和点击率,周纤刚好符合,她几乎接通告接到手软。 每每回想起来,周纤总要感叹,好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新闻发布会 慢点,有台阶。 经纪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身着一身礼服的周纤,她眉目镌刻如画,一双幽目宛若深潭,银白色的礼服在阳光的照耀下烨烨生辉,流苏的头饰随着青丝徐徐飘下,一颦一笑难掩傲人的光芒。 周纤的脸上绽放的是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她面对着台下无数的闪光灯和摄影机,举止得体。 纤纤,你能帮我签个名吗!一位相对失控的男粉丝,冲破保安的阻止,跌跌撞撞的来到周纤身边,手中挥舞着笔和本子,脸上兴奋的神情难以掩饰,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周纤代言的品牌,看样子是周纤的铁粉。 周纤没想到这位男粉丝如此的热情,被吓了一跳,平淡的眼眸一瞬间换上了厌恶的神情,这个神情在她脸上持续了不到一秒钟,转而又换上了招牌式的笑容。 好,你不要急。周纤的声音如潺潺溪水一般抚慰着男粉丝的心,她的纤纤细手拿过笔,对着经纪人使了一个眼神,经纪人心领神会,轻咳一声,旁边就有无数的记者对着这个画面,进行了猛烈的拍摄。 周纤签好名之后,还对着摄像机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大家对我的喜爱。 周纤转过身继续往台上走,她现在已经能想到接下来的热搜全部都是关于自己,又会赚到很多的点击量。 当全场准备就绪,聚光灯全部集中在周纤一人身上,她现在就是全场的聚焦点,在简单回答完记者几个关于电影的问题之后,一些犀利刁钻的问题就上场了。 周小姐,前段时间爆出您跟霍家二公子旧情复燃,你们双方都没人出来辟谣,此事属实吗?一位戴着红帽子的女记者提出的问题燃爆全场。 周纤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早有准备,本是阳光明媚的面孔,突然一下变的委屈巴巴,不愧获得影后的称号,她的眼眸中波光粼粼,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更显得楚楚可人。 我跟霍家二公子确实有过一段感人肺腑的恋情,可是现在…他已经另有新欢了,所以我们之间也不存在你们说的旧情复燃。 周纤说到动情之处,竟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 看到这,台下的粉丝坐不住了,有的人甚至拿起手机打算人肉霍歌的新欢,这正中了周纤的下怀。 这场新闻发布会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欣然落幕,接下来的京城又是一阵舆论的血雨腥风。 … 哎,你看,这不是霍歌的初恋女友吗?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不仅拿了影后,这次出演的电影火遍全球,听说有好多的经纪公司竞相找她签约呢。 姗姗拿着手机翻看着微博上的热搜,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声音,眼眸中忍不住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看看,这才是名媛气质。姗姗一边翻动着周纤的照片,一边轻声惊叹。 她用手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叶依宁,叶依宁抬起头,从姗姗手中拿过手机,一字一句的看着新闻。 你说,霍歌怎么就跟周纤分手了呢?周纤人长得漂亮又善良,比你那个姐姐好个十倍八倍的,真不知道霍歌怎么想的。姗姗尖锐的声音传入叶依宁的耳朵,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呵…那个女人怎么能跟周纤比?霍歌只是对她玩玩而已,看她失宠之后还怎么得瑟!叶依宁提到叶依白,眼神中就流露出凶狠的神情,嫉妒成性的女人最可怕了… … 周纤正在家中,享受着属于自己的荣誉和光辉,她正看着微博热搜,就发现了一件引起她强烈兴趣的事情。 现在她的粉丝正在自发的组成人肉霍歌现女友的小队,周纤拿着自己的微博小号,装成素人,进入了群聊,刚进去就看见了许多消息不停的弹出。 周纤小迷弟:有点心疼纤纤姐,她那么爱霍歌,霍歌竟然还喜欢别人。 纤纤呐:都是因为霍歌的现女友,如果不是她,纤纤和霍歌还是有可能的,霍家二公子除了风流一点,各方面都非常优秀啊。 纤姐最美:我听说了,霍歌的现女友是叶家的大女儿,刚从国外回来,这才没几天就勾搭上了霍家二公子,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一条一条的消息弹出,周纤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周纤拿出手机,在对话框中输入了这样一句话。 明天霍歌的现女友,叶依白将出现在京华大厦楼下。 属实吗? 真的? 各种消息满天飞,周纤可懒得搭理这些消息,放下手机就去自己卧室睡美容觉了,剩下一堆网友,自发的组织着,明天去京华大厦楼下堵叶依白。 第二天一早,叶依白还是一如既往的起床,收拾东西,去公司,还没到公司楼下,就看到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人。 前面是出现什么事情了吗?霍诗很少见到这样的情景,有些好奇,想把车开进一点看看。 车子还没停稳,就看到前面几个人拉着一个红色的大横幅。 叶依白滚出来,请你离开霍歌和周纤的爱情! 霍诗和叶依白看到之后十分惊讶,这些人的行为举止,彻底惹恼了霍诗,霍诗用力一砸方向盘,将安全带解开,就想要下车找他们理论。 别下去。清冷的声音传入霍诗的耳朵。 跟没有理智的人动口,是讲不赢的。叶依白柳眉微蹙,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那总不能让他们挡在路上吧。霍诗像一头暴躁的小狮子一样,张牙舞爪,可不想让自己善良的白白受到欺负。 报警。然后我们从大厦后面去公司,总不能因为他们的道路,就打扰了我们的生活。叶依白办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话音刚落,就拨打了110,在他们刚绕到大厦后面的时候,警察就及时赶到,听到警笛声的脑残粉们依旧没有悔改的模样。 经过警察的一番劝说之后,人流散去了大部分,依旧固执的人被拘留。 暗中保护她 依白,外面…谢思远看到叶依白安全的走进办公室,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脸上依旧是满满的担忧。 聚众闹事而已,我没事的,放心吧,思远姐,工作吧。叶依白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这点小事还不足以影响她的情绪。 叶依白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几乎全是办公设备,只有办公桌上一个小盆栽显得有些生机,可这一切在她看来,都刚刚好。 最近工作上的事忙的她不可开交,那个设计师的作品总是能恰如其分的出现在自己没有灵感的时候,这次心华的一个客户所要求的设计稿,是为两个相爱的人,设计一款项链。 看似十分简单的要求,要做到精而不俗,确是十分的困难,因为代表爱情的项链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想要设计的特别出彩,难度极大可想而知。 这个设计稿在整个心华都没能找出一份像样的,而今天,她却在邮箱里收到了一个夺人眼球的设计。 方方正正的框架里有一个圆圆的小球,小球是镂空的,镂空交合之处都镶着钻石,从各个角度看都是金光闪闪、亮晶晶的,正正方方的框架代表着两人至死不渝的爱情,小球意味着两个人磨合的程度,小球始终待在框架里,说明两个人不可分割。 通过灯光的照射,可以在小球镂空处,看到四个字:至死不渝。 这个设计师的手稿很独特,创作风格也很熟悉,跟上次在巴黎看到的几乎相同。 并且这个设计师所涉及的主题十分符合心华的需要,并且给予了叶依白很大的启发。 叶依白主动联系了这位设计师,可是时间过了很久,马上要下班了,都没等到设计师的回复。 … 霍歌办公室。 红木办公桌上堆着各种各样的材料和文件,摞起来有半米高,整整有四五堆,只有霍歌电脑桌旁边,放置着一套简单的钢笔和墨水,如果不仔细找霍歌在哪,都会被这成堆的材料挡住视线。 叮铃铃…霍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在听完对方的汇报之后,霍歌唰的一下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手猛的拍向办公桌。 什么?!我知道了。 霍歌的声音从暴怒转向暴风雨后的平静。 霍歌这四周环绕着一股令人难以靠近的暴戾气息,眸子变得漆黑,深不见底,拍向办公桌的手已经渐渐攥起了拳头。 暗,派人跟着叶依白,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她如果出了问题,你们就滚出组织。霍歌的声音如同地狱中的修罗,听了寒毛都立起来。 是。暗简单的一句话,却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一般老板很少给自己安排任务,若安排,都是一些大任务,这种保护人的,还是头一个。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 霍歌这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冰冷的令人窒息。 站在门外的助理已经察觉到了总裁的异样,之前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总裁都会迎难而上,没有看出任何的不耐烦,而这次声音虽然很平淡但是却充满了无限的暴戾气息。 总裁…助理推门而入,看到霍歌站在办公桌前,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一点感情。 有话直说。霍歌不动声色的拉过老板椅,坐在上面,双眸紧紧的盯着助理。 呃…助理被霍歌看得有点紧张,更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简单一个字,助理已经知道这是总裁的极限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索性用最直白的话说出来。 公司的股份出了一些问题,财务方面有很大的漏洞,现在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助理的声音越说越小,本以为霍歌会生很大的气,却没想到霍歌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话。 嗯,稳住所有股东,为什么出现问题我来查。 话音刚落,霍歌就冲着助理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做自己的事情。 助理很识趣的离开了,心想:这就是大家风范,临危不惧,喜怒不形于色。 霍歌以最快的速度,将面前一摞材料和文件做了最快的整理,过目不忘的本领让他在商业领域如鱼得水,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之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宏宇,在大哥生病期间,是谁,主要管理的公司?除了霍家人之外,谁插手最多?霍歌率先询问了一个自己信任的人,也是一个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 黄董。当时霍临大哥很信任他,甚至有些事情连我都没有插手。 把黄董的详细资料发到我的邮箱。霍歌声音平淡的很。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宏宇觉得能够让霍歌来询问自己的,肯定是大事。 嗯,公司出了些问题。 需要我回去吗?听到霍歌的话之后,宏宇的心头一紧。 目前不用。 两人草草结束了对话,霍歌放下手机之后,剑眉紧蹙,皱成一团,思来想去之后,还是拨通了叶依白的电话。 小刺猬,我今天晚上先不回去了,公司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跟霍诗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或许只有跟叶依白说话的时候,霍歌的声音才会放的温柔。 当然叶依白也不是傻子,能让霍歌称得上事情的,肯定是大事了。 需要我帮忙吗?叶依白脱口而出,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我能帮他做些什么。 话刚出口,叶依白就有些后悔了,他堂堂霍家二公子,身份地位尊贵的很,智商情商都很在线,有什么忙需要她来帮呢。 霍歌心头乱糟糟的情绪被叶依白这一句话清除的一干二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原来小刺猬心中还是有他的。 这点事情我在处理不好,就没法保护你们娘俩了,放心吧。 两人挂断电话后,叶依白忽然间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和踏实感,但是她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绝对不可以爱上他,绝对不可以!叶依白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贺家公子 丹尼斯大卫城。 这,这,这个,都给小爷拿下。贺涵衣着白色衬衣,领口处松了三个扣子没有系,外面套了一个价格不菲的西装,手上把玩着一块上好的翡翠,嘴上叼了根烟,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双眸,吊儿郎当的走进丹尼斯大卫城。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本应该非常魁梧,现在却成了拎包的。 少爷,今天不早了,要不我们明天再逛?其中一个保镖,有些无奈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毕竟老爷子在家里嘱咐过了,下午五点之前一定要回到家。 听到这句话,贺涵猛地转过身,将脸上的墨镜推下来一半,深褐色的眸子不容置信的看着身后的两个保镖,眉毛一挑。 急什么?出了事儿小爷担着,给我买!嚣张的声音从这个男人口中传出。 这种财大气粗的模样惊呆了从他身旁经过的叶依宁和姗姗,两个人齐齐扭头看向这个身高1米85以上的身材高大的男子。 似乎是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贺涵将墨镜推回到脸上,满不在乎的说,小爷就是有钱。 不知道在商场里席卷了多久,贺涵似乎是逛累了,在一家店门口猛的站住了身。 他高举起他的右手,在空中甩了一个圈,左腿往左边一跨,一个潇洒的转身定格在了原地。 打道回府!这简单的四个字,仿佛是后面两个保镖的救命解药,哭丧的脸终于有了一点表情,但是想到,回到家还要挨老爷子的骂,两人对视一眼又哭丧下的脸。 一辆黑色的路虎嗖的一下从商场门前驶过,画出了一道优美的直线,驶离丹尼斯大卫城。 车辆跑了不久,就停在了一家西式小别墅门前。 仅仅是大门就装修得无比奢华,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走进大厅,一眼望见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却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穿过宽敞却冷清的长长走廊,两面的名画里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灵,内室的设计自是不用说,可那名贵的装饰却遮也遮不住房里的压迫和冷清。 爸,我回来了。贺涵自顾自的走到二厅前,打开电视机,躺在柔软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玻璃的纯黑香木桌,进口的名牌垫靠椅,精美的细雕书橱,将大厅和二厅分隔出来。 你还知道回来!天天就知道消费和把妹,从不见你有个正形。沙哑的声音从书房后面传来,贺涵对这个声音似是见怪不怪,已经惹不起他任何兴趣了。 天天就这几句话,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贺涵边说边抠了抠耳朵。 哎,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以后的家业谁来继承啊!贺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凛冽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无奈,金丝眼镜给贺涵的爸爸增添了一点书香气息。 对于贺父的话,贺涵一点都不想搭话,自顾自的扭头看着电视。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想起回家来了?贺父坐在沙发旁边的靠椅上,仰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想回来就回来了,还有啊,爸,我又换女朋友了!说到这儿,贺涵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能不能有点正形,你换的女朋友都能组成一个连了!贺父严厉的吼了贺涵一句,仍旧不起任何作用。 这次的是谁?贺父说到底还是有些好奇的。 周纤!怎么样,当红影后啊,被你儿子我搞到手了!贺涵俨然一副炫耀的口吻。 贺父摇摇头,离开了二厅。 嘟嘟嘟…手机铃声响起,贺涵从兜里拿出手机,备注:纤宝。 喂,宝贝,才这么会儿不见,就想我了。贺涵痞痞的声音传入听筒,惹得对面一阵心神荡漾。 说什么呢,我就是问问你到家了没有。周纤娇滴滴的声音直击贺涵的耳朵。 到了,放心吧,小野猫,这么娇艳欲滴的声音,又在挑衅哥哥了。贺涵的表情似乎与他的声音完全不符。 一番语言挑逗之后,两人才恋恋不舍的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 纤纤,你找男朋友了?经纪人面色严肃的询问着周纤,经纪人要考虑的远远比女明星要多,如果这件事情一旦被曝光,将会有很多的人脱粉,这对于周纤现在当红的事业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需要隐瞒吗?周纤满不在乎的反问经纪人,眼神中尽是不屑,她现在甚至有些厌恶这个经纪人,闲话贼多,如果不是看到他的业务能力拔尖,谁会用他? 这件事情是很严肃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他对于你的演艺事业有很大的取决权。 有了他,我还用演戏?呵…天真,我都是豪门太太了,需要演戏吗?你以为我真的很喜欢娱乐圈吗?是,之前很喜欢,可是我的喜欢换来了什么,明白规则比热爱重要太多了。周纤撂下这句话之后,便转身走进了房间。 她拿起今天贺涵送给她的宝石项链,还有爱马仕的包包,这个系列中,她最喜欢的款式,每个颜色她都收集到了。 这都是贺涵送的。 如果没有贺涵,凭借自己辛苦赚的这两个钱,舍得这么放肆的花吗? 都说女人学得好不如嫁的好,这句话真是没错。周纤沉浸在自己豪门阔太的幻想中久久不能自拔,她从包里拿出京城三环内的房子钥匙,满意的举到自己的面前。 平躺在床上,她脱掉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今天为了讨好贺涵刚买的性感蕾丝吊带裙,站在试衣镜前,看着自己,皮肤如刚浸过牛奶浴一般,顺滑似凝脂,精致的面容,任谁看了都不忍拒绝。 确实称得上是一个绝色美人。 旧相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周纤的卧室,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动了动,双眸渐渐睁开。 唔…今天跟贺涵约好了,可不能迟到… 躺在床上的周纤翻了个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惺忪的睡眼努力撑开,她将手伸到床头柜,拿过闹钟,看了一眼。 竟然九点钟了,怎么办怎么办…正当周纤赶忙坐起身穿上衣服,手机铃声就响起了。 叮铃铃… 喂…周纤的声音一听就是刚刚睡醒。 宝贝,你迟到了噢。贺涵魅惑的声音撩拨着周纤的心弦。 对不起…我…刚醒。周纤有点不好意思,撒娇的声音中带着些愧疚。 那我去你家找你,等我哦。贺涵放下手机,脸色骤然就变了,刚刚还是温柔的不可一世,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像是解除了封印,整个人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我最讨厌迟到的人。 贺涵阴沉着脸,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他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作为一种宣泄,随后将导航定在周纤的家,黑色路虎宛如一道优美的线条,直奔周纤家中而去。 刚到周纤的别墅不远处,看到一个新开的花店,贺涵不情不愿的下了车,走到花店,要了99朵玫瑰,直径有一米多,他将这束花扔在车的后备箱里,随后给周纤发了条短信。 宝贝,我在门口等你。 经过一番梳妆打扮的周纤已经非常的光鲜亮丽了,她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帅气的男人,车辆的后备箱缓缓打开,露出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这似乎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抵抗的诱惑。 honey,thank you.周纤用细白的小手捂住嘴巴,这就是她想要的爱情。 本来想带你逛逛,那今天临时改计划,我来给你做饭,你也尝尝我的手艺。贺涵走到周纤身旁,用手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的抚摸,周纤抱起大束玫瑰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与贺涵一起走进家中。 宝贝,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你现在只需要看着电视吃零食,剩下的交给我。贺涵将周纤按在沙发上,自己系上围裙,就去厨房忙活了。 虽说贺涵从小娇生惯养,是个小少爷,那是为了把妹,他可是学了一身本领,做饭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不一会儿,红酒牛排便出锅了。 他分别将两份牛排摆盘,拿起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葡萄酒,端到餐厅。 吃饭了~贺涵温柔的声音将周纤唤来。 哇,honey,你好棒!周纤赞美的话滔滔不绝。 此时此刻,应该来点music。 两人就在音乐声中共进了午餐,酒足饭饱后,周纤喝的有点上头,晕晕乎乎的,贺涵就扶着她去卧室休息。 躺在床上的周纤褐色的长卷发慵懒的搭在肩上,此时此刻的周纤只穿着一条小吊带,两条纤长细腻的腿交叠在一起,薄唇微张。 贺涵怎么能承受住这种诱惑,马上扑像了周纤。 周纤软软地任他摆布,等到意识回转过来,身上凉凉的,触到的只有他滚烫的肌肤,才知道两人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遮掩阻碍。 贺涵在她身上撑起身子,借着窗帘外透进来的微光用眼神膜拜她仿佛泛着柔光的身躯,这就是当红影后的身段,他喉咙里发出一身含糊的声音,任由自己陷入疯狂之中。他的嘴唇都重重落在周纤身上。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别样的风采,恋爱后的周纤更加的小鸟依人,两人决定出门随便逛逛。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没想到正值车辆高峰期,两人在帝国大厦楼前停了车,好巧不巧,在门口碰见了霍歌和叶依白。 霍歌和叶依白刚刚出来门,周纤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个,所以周纤有意无意的带着贺涵往他们两的方向走,霍歌通过余光已经看到了正在往自己身边来的周纤,他怕依白看到周纤会伤心,所以想带着叶依白快走两步,赶紧进车。 没想到周纤在后面叫了他一声。 霍歌。 叶依白比霍歌更先回头一步,看到令人厌烦的周纤,霍歌转身之际,看到了一个相当熟悉的脸。 好巧,在这碰见。周纤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仿佛这个人并不是她的初恋。 嗯,好巧。霍歌这句话并不是对着周纤说的,而是面对着贺涵。 你们认识?周纤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两人认识,这次有点尴尬了。 嗯,我和霍总是老相识了,这位是…贺涵上下打量着叶依白,这个女人给了他很特别的感受,她跟自己身边的莺莺燕燕不一样,而是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纯洁的不可一世,清冷高傲的模样让普通男人望而却步。 这是我的未婚妻。霍歌脸上是礼貌的笑容,说是亲近但是又有一些距离感。 福气很好,一起吃个饭吧,好久不见了。 今天我就先送依白回家吧,我们改天再聚。霍歌委婉的拒绝了贺涵的邀请。 一起吃啊,人多热闹,我刚都订好饭店了,给个面子嘛,刚回国不久。贺涵一边摇晃着手机,一边往前推着两人。 周纤从叶依白身边经过的时候,眼神凌厉的可以射出刀子,而叶依白就比较淡定了,她所秉承的是人不跟狗置气,狗咬人一口,你能咬她一口吗?所以叶依白对周纤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 尴尬的四人组一起步入饭店,霍歌和贺涵坐对面,周纤和叶依白坐对面,贺涵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叶依白,这点小动作逃不过周纤的眼神。 周纤轻咳两声,对贺涵稍作了提醒,贺涵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后果来了 霍歌怎么会没有注意到贺涵的目光,占有欲极强的他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贺涵。 叶依白则是自顾自的吃。 依白,这个是你喜欢吃的,相对清淡点,多吃点。霍歌看见上了依白喜欢吃的菜,出于自己的私心想,秀一把恩爱,他太懂贺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叶依白饭量不大,霍歌全程没有吃饭的心,看到叶依白放下筷子后,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带叶依白回家了。 路上,两人沉默许久,没有一个人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霍歌实在忍不住了,轻咳两声。 咳咳,依白,对不起啊,今天这顿饭…霍歌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方向盘,轻咽了一口唾沫,这些小动作全部被叶依白用余光尽收眼底。 没等霍歌说完,叶依白就转头看着他,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你在紧张些什么啊,你不需要道歉的,没什么。叶依白轻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眨巴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 真的没事?霍歌一副特别惊讶的样子,张大了嘴巴,眼神中透露着不可置信。 骗你干什么?叶依白云淡风轻的反问道。 好了好了,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不说了不说了,回家睡觉啦!霍歌一改之前风流冷酷的模样,自从认识了叶依白之后,霍歌就在一点点的改变,现在他甚至可以用一丢丢可爱来形容,或许男人在恋爱中都是孩子吧。 叶依白的心暖暖的,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个男人的存在。 一周后。 贺涵来到周纤的住所,过着两人自以为的二人世界,两个人平躺在床上,开始聊一些有的没的。 你跟霍歌是老相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周纤依偎在贺涵的怀中,问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话题,贺涵轻轻皱皱眉,但还是没有生气翻脸。 我们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你认识他的未婚妻吗?贺涵像是不经意间问的这个问题,却彻底惹恼了周纤。 你什么意思?开始打听叶依白了是吗?你跟我才在一起多久?那天吃饭我就看着你看她的眼神不正常,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我都会一清二楚。周纤突然间的变脸,让贺涵有点不爽。 你问了霍歌,我就提了一句,他的未婚妻,你就暴躁成这个模样,真是不可理喻。贺涵俨然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打听叶依白的吗?你死了这条心吧,他们俩已经订婚了,你现在就出去,出去!周纤一把扯过盖在身上的被子,对着贺涵撕心裂肺的吼道。 走就走。贺涵你懒得跟这个女人沟通,果然女人不讲理起来,说什么都说不通。 贺涵利利索索的穿好衣服,拿着手机就摔门而去。 贺涵走后,周纤一个人坐在床上,将枕头狠狠的摔在地上。 叶依白,凭什么你想要的都能得到,你到底哪里好,如此吸引男人,就连我的男朋友都忍不住侧目,叶依白,你给我等着,只要让我有机会,我周纤一定不会放过你!周纤的眼眸因为愤怒瞪得红血丝暴出,这与聚光灯下的她差距太大了。 叮…一条微博热搜消息出现在她的手机屏幕上。 玉女影后找男朋友忘拉窗帘,拍下惊人一幕!这样一个燃爆眼球的标题,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巨多的点击量,一时间周纤的经纪公司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周纤看到这条消息之后,心态都要崩了,她颤抖着的手拿起手机,狠了狠心按下了这条新消息,竟然有图有真相。自己的脸还被狗仔拿红色圆圈做了标记。 咚咚咚…剧烈的敲门声传入周纤的耳朵。 她拖鞋都没穿,跌跌撞撞的冲到客厅,打开了房门,她还以为是贺涵,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经纪人,经纪人十分谨慎的关上了门,拉上了窗帘。 你怎么回事?刚给你铺好的路,在这一刻让你自己打的稀巴烂,前途不要了?新戏不接了?你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经纪公司一手给你支撑起来的,你要自毁前途?经纪人咬着牙恶狠狠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他想的这些也是为周纤考虑。 不是的…我没想到…周纤哭的梨花带雨,浓密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在你谈恋爱的时候,我有没有提醒过你,有没有?你当什么了,耳旁风?经纪人拉着周纤就往卧室走。 周纤只是一直在哭,并没有说话。 好了别哭了,这件事情由公司替你声明一下,但是你要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千辛万苦建立出来的形象,不能毁于一旦,这都是你自己的前途。经纪人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现在将语气慢慢的放缓。 他伸手给周纤擦了擦眼泪,随后两只手抱住脑袋,开始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肯定有很多狗仔在你这间房子附近,最近你要抽时间找一个新的住处,低调行事,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制造一个更大的舆论点,压过这次事件。经纪人严肃的替周纤分析这件事情。 好,我都听你的。周纤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小绵羊,她知道依靠自己的力量很难走出这次舆论,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女艺人,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叮铃铃…经纪人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王导你好。 即将开机的新戏,临时换了女主,实在不好意思,你也知道…王导的口气十分为难,经纪人也知道,一旦做这样的决定,能挽回的余地很小。 叮铃铃…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杨哥。 我们的投资商,对这次广告的代言人感到不满,我们这,做导演的,也没办法,哎… 我懂… … 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周天的工作安排一下被推脱了五六个,剩下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导演,周纤一下子呆坐在了床上。 抓住内鬼 周纤的事情闹得京城里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作为她的男朋友贺涵,并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些庆幸,让自己的曝光度更高了一些。 少爷,你看…保镖将这条消息给贺涵看了,只见贺涵嘴角一扬。 正合我意,果然上天对我是好的。贺涵的话让保镖摸不着头脑。 少爷,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这件事情如果被老爷子知道了…保镖想都不敢想,吓得直摇头。 那有什么,跟你们又没什么关系。贺涵说完这句话就拿起手机来仔细的看了看图片。 这个垃圾像素,小爷这么好看的脸,都没能拍出来,哎,可惜。贺涵自恋的程度,世间难以有人可以媲美,在这个时候,他竟然在欣赏自己的美貌。 霍氏公司。 霍歌依然在办公室里忙来忙去,他在众多的文件资料中,想要找到一份他想要的,可怎么都找不到。 叮铃铃…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霍歌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还没张口说话,对方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 二公子,黄董的资料我发给你了,这份更加的详细,据我勘察,他今天下午四点会从心华提出最后一笔钱,你要注意一下,在今天内将他抓拿,如果错失这次良机,再找可就不好找了。 霍歌并没有吱声,听完宏宇的话后,便将电话挂断了。 他顺势坐在老板椅上,打开电脑上的邮箱,再次点开宏宇发的详细资料,在保证完全记住到大脑之后,就把邮件删除了,这是他多年来的一个习惯,为的就是怕别人抓住他的把柄,就算有人现在侵入他的办公室,查看他的电脑,也将会一无所获。 霍歌认为,最安全的储存空间就是自己的大脑。 暗,将01小组分配过来四个人,今天下午四点在帝国大厦心华公司顶层,抓一个人。 是!听筒中传来的人就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更像是个机器人。 随后,霍歌将助理叫进来。吩咐了今天下午各公司应该做的事情,难度系数偏高,这样就可以保证每个人都在岗,而他,就可以安心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3,2,1 四点钟整,暗的人埋伏在帝国大厦顶层,听到心华公司中有些许动静,便破窗而入,将正在提钱的黄董,来了个瓮中捉鳖。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放开!黄董摇晃着他大肚便便的肚皮,脸上油光锃亮的,一看就没有吃过苦,全部都是肥肉养起来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霍歌的声音穿透性极强,穿过重重玻璃和空荡的长廊传到黄董的耳朵里。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霍家二公子,手段阴狠,不近人情是大多数人对霍歌的印象。 我…我…总裁,我到底,哪里错了,至于如此大动干戈。黄董一直到现在都在隐瞒实情,不愿说出口。 带走。霍歌自认为心华顶层并不是适合谈话的好地方,便命令暗的人将黄董带到大厦地下b层,这是霍歌专门审讯人的地方。 绑上!霍歌坐在椅子上,在这黑压压的审讯室里,霍歌身上的高压气场,逼的黄董瑟瑟发抖。 说吧,你自己交代还是我问你?霍歌凛冽的眼神直指黄董,奈何黄董现在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他不相信自己做得如此严谨,还能被查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黄董的声音在打颤。 霍歌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审讯室,身边的人心领神会,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极小的瓶子,翠绿色的瓶身,精致的像一个艺术品,可里面装的东西,却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没有多余的话语,有的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黑衣人将这个小瓶子里的粉末,直接涂在了黄董的心口处,不一会儿,黄董这个地方的皮肤就开始溃疡发烂了,奇痒难忍。 可是手脚却都被绑住了,难以动弹,一时间,审讯室里哀嚎声不绝。 我说,我都说。可是审讯室里却早已没有了霍歌的身影。 总裁,求你,我说,我真的都说,求你救救我,求你。 … 不知过了多久,黄董被疼晕了。此时,霍歌也已经再次来到审讯室。 被一盆冷水泼醒的黄董,眼神中不仅仅是恐惧,更是看见地狱修罗的绝望。 给他点止痛剂。霍歌低声道。 在给黄董上了止痛剂之后,黄董才能渐渐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有人绑架了我的女儿,要了一大笔巨额费用,叫我赎回女儿,我实在没有钱了,绑匪提醒我,可以从公司里挪用公款,我才动了这方面的心,总裁,求你救救我,也救救我的女儿,如果今天六点前不把钱给他,我女儿就面临着被撕票的危险,求求你了。 现在已经七点钟了。霍歌的声音在黄董看起来是多么的不近人情,没有人味,可是没办法,霍歌拒绝他,也没有什么错,任何人都有拒绝的权利,况且这又不是霍歌自己的事情,还涉及到挪用公款这种错,实在不值得原谅。 你们两个,现在该做什么应该不用我说了吧。霍歌对着身后两个黑衣人说道,两个人恭恭敬敬的说,是。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霍歌也离开了审讯室,任由黄董一人嘶哑的叫喊 第二天一早,霍歌就收到了公款追回的消息,当然也收到了绑匪撕票的消息。 你们俩可以地下相聚了。这句话从霍歌嘴中讲出来,竟然带着些许悲伤的意味,有些事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有些人也不是他想救就能救的,还不如装得狠心一点,自己痛快些。 人生本来就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没有人是所谓的救世主,都只是为了自己的人生奔波忙碌,仅此而已。 忙完手头的事之后,霍歌感觉身体一阵轻松,现在他可以好好的照顾自家的小刺猬了。 神秘设计师 日子一天天过去,宝宝一天天长大,叶依白的肚子慢慢鼓起来,因为她本身就比较瘦小,同样的肚子放在她身上,显得大了好多。 还好叶依白平时都穿宽松的衣服,看不出来那么多,刚好今天叶依白的衣服弄脏了,换备用衣服的时候,被谢思远看到,她整个人直接呆住。 这样的肚子着实让谢思远替她捏一把汗,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在家好好养着,还在公司里忙来忙去,万一撞着,后果不堪设想啊。 再看看叶依白对待工作认真的态度,她又不忍心开这个口,心想既然依白还能在这里工作,说明霍歌是没有意见的,以霍歌的性格做出这样的决定应该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才放下心来。 下班时间到了,叶依白还没有结束工作,霍诗的电话却准时到了。 白白,我今天忙得挺晚的,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家了,我已经给我哥打过电话了,让他来接你,你先回去吧。霍诗的声音中夹杂着嘈杂声,一听就知道电话那端不止她一个人。 okay,你忙完早点回家。叶依白明白霍诗肩上的担子,不免有些担心她。 另一边,霍歌接到霍诗的电话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没多久就到下班时间了,他可不忍心让小刺猬等着,赶紧处理好公司的事情,早早就去dk楼下等。 霍诗告诉霍歌,她会和白白说,霍歌就没有再给叶依白打电话。下班的人三三两两离开公司,公司的灯一个又一个的熄灭,可还是不见叶依白从公司里出来,霍歌心里有些疑惑。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出叶一白的号码拨出去,没响几声电话就被接通。 喂。叶依白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也没看对方是谁,揉着惺忪的双眼,用萌萌的小奶音回答。 忙完了吗?我在楼下等你。叶依白温柔的打招呼声一出来,霍歌就不自觉的放柔了自己的声调。 你已经到了呀,怎么都不跟我说,害得我以为你还没有过来,都让我等睡着了。叶依白这才清醒过来,赶紧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准备离开。 叶依白的话让霍歌皱起眉头,在办公室里睡着,是不是又要感冒了?一想到叶依白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画面,霍歌就哭笑不得。 不着急,我在楼下等你,你自己小心。霍歌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噼里啪啦收拾东西的声音,就知道叶依白现在肯定着急忙慌的想往外走,赶紧开口道。 好哒。这个声音明显离话筒比较远,叶依白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她正站在衣帽架旁边穿衣服,把自己弄脏了衣服,再装回自己来的时候拿的袋子里。 没多久,宏伟的公司大门终于把叶依白小小的身影吐出来,天气渐凉,晚上的风有点大,一阵风吹过,叶依白不由得把衣服又紧了紧。 这一紧刚好把肚子露出来,霍歌看着叶依白的肚子陷入沉思。 想什么呢?叶依白都走到车旁边了,霍歌没有任何反应,伸手在霍歌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霍歌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去给她开车门。 一路上霍歌时不时的用余光看叶依白的肚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从刚才就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叶依白看出霍歌的不正常,询问道。 我觉得吧,你现在应该在家静养,万一出了什么事,对吧?霍歌淡淡沉声道。 我这不是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忙嘛,我要担起我总监的责任呀。 你可以在家里看呀,有什么决定电话通知谢思远就好啦。 这样多麻烦呀。 这样安全呀。 俩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起来,最后以叶依白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告终,她不再看霍歌,心里有点气气的。 一方面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样做才是对的,另一方面她也觉得霍歌的建议确实比较安全,叶依白下意识把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抚摸。 那好吧,回去我就跟思远姐和程老板说一下。 夜幕降临,整个世界渐渐安静下来,调皮的星星在天空眨巴着眼睛看着大地上的万物,在月亮妈妈的看管下,每个星星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坚守着。 叶依白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处理完,吃完饭就直奔书房去,刚打开电脑就发现,有一封新的邮件安静的躺在公司的邮箱里。 前几天在公司的时候她收到一份设计稿,打开之后整个人呆住,因为那份设计稿和上一次裙子的设计稿一样,给她带来异常熟悉的感觉,叶依白来不及细细观察,赶紧去寻找这位神秘设计师的联系方式,却发现除了邮箱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叶依白盯着这幅作品,陷入沉思,这个人究竟会是谁?既然投稿,为什么不想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是有什么顾虑吗? 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将这份文件重新打包发送给谢思远,自己尝试着给那位设计师发电子邮件,随后就去处理自己的设计了。 叶依白并没有将这封邮件和之前那个神秘设计师联系起来,下意识点开邮件,没想到是那位设计师回的,他对于自己设计的作品滔滔不绝,但绝口不提他的身份,叶依白追问了很久,没有任何效果就放弃了。 俩人在设计方面有很多共鸣,就这样通过电子邮件聊了很久,越聊越多,甚至后来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霍歌亲自倒了一杯牛奶,给叶依白送到书房,叶依白怕牛奶把桌子上的设计稿弄脏,端着杯子去客厅喝,固执的样子让霍歌哭笑不得。 霍歌随意的瞟了一眼叶一白的电脑屏幕,看到她的电子邮件界面,对那位神秘的设计师产生好奇。 修长的手指微微晃动,鼠标点上那封邮件,看到对方的信息,从桌子上拿起便利贴和笔,记下那封邮件的地址,折了又折,塞进衣服口袋里。 霍歌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查了一下这封邮件地址,却发现这个邮件只是一个虚拟ip,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霍歌心里非常疑惑,这个设计师为什么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三巨头会面 对神秘设计师的消息一无所知,想调查也无从下手,这件事情是霍歌心头一个难以消除的疑惑,人总是容易对未知的东西充满恐惧。 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上一跃而起,红红的脸颊像是熟透的苹果,叫醒大地上沉睡着的万物,城市里渐渐出现声音,汽车出现在各个公路上,地铁也开始运行,小朋友们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的等待校车,霍家却一大早就迎来客人。 管家从库房里拿出工具,活动一番后拿起工具去院子里打扫卫生,猝不及防的门铃声让他心头充满疑惑,这么早会是谁呢? 管家带着问号来到门口,透过大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之后,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贺少爷 贺涵本来靠在豪车上把玩着手机,一副浪荡公子的形象,听到声音赶紧把手机放在口袋里,从车上站起来。 霍歌在吗?贺涵充满邪气的声音自口中传出。 在,我去帮您通报一声,稍等。说完就将门关上。 有劳。贺涵带着邪魅的笑容,向管家道过谢,回到刚才的姿势,四下打量着这栋别墅,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间房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时尚大气。 没多久,大门再一次被打开,管家将贺涵邀请进来,带着贺涵去客厅,边走边说:二少爷让我带您先去客厅等候,他马上就下来。 没事,听说霍歌已经订婚了,对方是哪家的姑娘呀,我这才刚回来,对这些事不是很了解。见管家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贺涵向他抛出问题。 你是说少夫人啊,她是叶家的大小姐,不得不说,只有这个姑娘才能配得上我家二少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不可多得。 管家觉得贺少爷和二少爷都是朋友,少夫人的身世也不是秘密,而且他觉得少夫人非常优秀,值得被别人知道。 这么好啊,那我得见见。叶依白的身影在贺涵脑海中浮现,贺涵可以说是情场老手,见过的美女数都数不过来,但叶依白却是最独特的一个。 贺涵跟着管家来到客厅里,像来到自己家一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也不肯起来,管家让仆人给贺涵冲了一杯茶。 有几个人这么一大早就去别人家串门的。贺涵正打量着房间里的装修,霍歌冷冰冰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我呀。听到霍歌的声音,贺涵将手里的茶放下,依旧没有起身,只是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沙发扶手上,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目光紧紧盯着从楼上往下走的霍歌。 也就独你一个了,有事吗?霍歌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贺涵。 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事就说。 贺涵从口袋里掏出一份邀请函,放在霍歌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爸让我来给你们送的邀请函,邀请霍叔叔,我刚从国外回来,我爸为我举办了一场接风宴,邀请你们和叶叔叔来参加,昨天我已经把邀请函给叶叔送过去了。 一定转达。 别这样呀,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怎么对我的态度这么冷呢?贺涵朝霍歌的方向坐了坐。 你自己也说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想问你,多少年是按你在国内算,还是把国内国外都加上?霍歌冰冷的语气将整个房间的温度又降低了一些。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 果然跟你们这些爱较真的人没有什么好聊的,既然消息我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帮我向依白转达我的问候。贺涵觉得没有和霍歌聊下去的必要了,起身就要走。 慢走,不送。贺涵可是出了名的情场浪子,叶依白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不用猜也知道不怀好意,说不定小刺猬已经被他盯上了。 想到这里,霍歌就一阵头大,他恨不得把叶依白藏起来,只让他一个人看,也不至于莫名其妙的多上那么多情敌。 贺涵的身影一消失,霍歌就拿着邀请函去霍建房间,虽然霍建不再处理公司事务,但他依旧保持早起的好习惯,此刻正在后院活动筋骨。 霍歌将邀请函递给霍建,霍建随意翻看了两下,就将邀请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他早已是商场老手,这种手段的目的显而易见。 霍家、叶家、贺家是京城三大巨头,特别是霍家和叶家还结了姻亲关系,贺家现在处于非常危险的位置,所以他必须要和这两家打好关系,借着给贺涵的接风洗尘宴,维持一下三家之间友好邦交的关系。 爸,去吗?霍歌不是很喜欢这种社交方式,但不得不说这种社交方式确实难以拒绝。 去,不去就是我们的不是了,你跟我一起去。霍建一边打拳,一边回答霍歌的问题。 到了约定时间,三家各自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 霍建和贺文同时到达,免不了一阵寒暄。 霍兄还是这么年轻。贺文查霍建伸过手,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虚伪的笑容。 不行,老了。霍建握了一下贺文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轻拍贺文的肩膀,而霍歌和贺涵则微微点头示意,跟着自家父亲踏进房间。 几个人在房间里聊了很久,叶擎才出现在房间门口,贺文一眼就瞅见刚出现的叶擎,赶紧上前招呼。 叶老弟,来晚了。贺文将叶擎迎进房间。 可别提了,路上遇到一起交通事故,堵了好久。叶擎恨恨的说道。 自罚三杯。霍建提议。 我以茶代酒,聊表歉意,身体不好,实在不敢折腾了。叶擎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端起放在酒水旁边的茶水。 算了,放你一马。 叶叔叔,听说你公司之前出了点状况,现在解决了吗?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贺涵淡淡出口道。 贺涵有心了,我公司的危机已经解除,现在正慢慢走上正轨,话说回来这件事还要多谢霍二少啊,多亏他的帮忙,我才能平安渡过难关。叶擎复杂的眼神看向霍建。 大家都是朋友,帮一帮是应该的。霍建也是老手,自然明白个中缘由,连忙将这个话题圆过去,贺涵敏锐的嗅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又被谁惦记了 贺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眸子深处,暗波汹涌,这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中所蕴含的信息量可不小,他知道霍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帮人忙的,就算对方是自己亲家,没有足够的理由,他也不会这样做。 真不愧是霍二少,一出手事情就解决了,我敬你一杯。贺涵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轻轻摇晃手里的酒杯,说完话将杯子往霍歌的方向指了指,示意一下。 贺涵说话很有艺术,一句话模棱不清,像是在暗示些什么,霍建和霍歌听了这话,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霍建刚想说话,霍歌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轻轻拍了拍霍建的腿。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吧,想我霍家在京城的影响,任谁在后面搞些小把戏都得先想想还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霍歌低沉的声音传到在座所有人耳中,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霍歌修长的手指端起放在面前的红酒杯,朝贺涵的方向微微动了动,送到自己嘴边,薄薄的凉唇微启,轻抿一口,随后将酒杯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贺涵左手的无名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对霍歌的做法产生了深深的好奇,想着回去查一查,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叶依白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下意识微微勾动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在场的三位是京城三大巨头,任谁都能给这个城市带来不小的影响。 在场的人都很精明,说话也很有艺术,想问什么问题,从不直截了当的问,而是拐弯抹角的探口风,可这几个人都不是职场小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一场表面和谐,内里暗潮汹涌的饭局,以贺文接到公司的电话早早结束。 我们东道主本应把客人都送走自己再离开,但无奈自己家有事情要着急回去,只好跟你们说对不起了。贺文满脸歉意的看着桌上几个人。 无妨,理解。霍建大度的摆了摆手,这种场合,待的时间越长越累,他恨不得早早结束,霍歌听了这话,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小刺猬还在家呢,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小刺猬身边去。 叶老弟,我们先走了。贺文从位置上站起来,贺涵紧跟其后,朝霍建和叶擎的方向,微微点头。 路上注意安全。叶擎也从位置上站起来,来到贺文身边。 三人目送贺家父子离开,直到贺家的车离开他们的视线,几个人才回过头来,互相问候。 霍兄要不要再坐一坐?虽然今天贺家是主要人物,但除去贺家不看,霍家和叶家明显关系更近一些,叶擎像霍建发起邀请。 今天本来就是给贺涵的接风洗尘宴,既然主人公已经走了,我们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就先回去吧。霍建爽朗的声音自口中传出,回头看了看霍歌。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告别吧。叶擎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见。霍建和叶擎握了握手,转身离开,司机已经将车开到门口,霍歌朝叶擎微微点头示意,刚想上车,被叶擎叫住。 霍歌你留一下,有点事想跟你说。霍歌听到叶擎的话,回过头来,霍建朝霍歌点了点头,随后坐上后排座的位置,霍歌迈着流星大步朝叶擎走来。 霍歌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叶擎的眼睛,等着叶擎的话。虽然叶擎比霍歌年长,奈何霍歌的个头高他好多,叶擎只能微微抬头跟他讲话。 叶擎见霍歌这样的态度,心里有一丝怪怪的感觉,现在大家都成了一家人,霍歌还是对他这么排斥,还是因为依白的原因吧。 我是想说多谢你的帮助,才能让我的公司渡过难关。叶擎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说道。 贵公司发生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兴趣,我只希望合约解除之后,也能给叶依白留下应有的尊重。霍歌对于这件事情,心里没有太大的感受,他只是派了点人过去而已,具体的他也没有多问。 放心吧,我知道依白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我心里有数。 既然你公司危机已经解除,我们的合约到此结束。 多谢贤婿。叶擎向霍歌伸过手。 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 叶家的事不会再影响到依白的生活。 霍歌没再说话,轻轻握了一下叶擎的手,转头离开。 霍家的车离开叶擎的视线,叶擎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清明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让人猜不透他现在在想什么。 一阵风吹来,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惊了在树上栖息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一跃而起,这阵风给叶擎带来阵阵凉意,不由得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 霍家大院。 叶依白坐卧在松软的沙发上,靠着沙发扶手,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纤细的手指不停点击鼠标,电脑屏幕上放着她今天要看的设计稿。 屋子里的温度刚刚好,她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她将放在鼠标上的手抬起来,轻轻揉了一下鼻子,紧接着就把手又放回鼠标上,毫不在意喷嚏的存在,在厨房忙碌的霍诗听到这一声喷嚏,吓的不得了。 白白,你感冒啦?霍诗都没来得及把手上的刀放下,另一个手里还拿着刚洗好的菜,就这样跑到叶依白面前,这副模样把叶依白惊住。 啊?叶依白定了定神,一脸迷茫的看着霍诗,随即想到自己刚才那个喷嚏,心下了然,没事,就一个喷嚏而已。 不行,我赶紧给你煮点姜糖水喝一下,万一你感冒了,二哥又得赖我。霍诗一边说话,一边往厨房里走,急切的去冰箱里寻找姜的影子。 真没事,你不告诉他就行了。 当然不能告诉他,但你得先喝姜糖水,反正没什么坏处。霍诗连头都不抬,在厨房里自顾自的忙碌着。 叶依白看着霍诗固执又单纯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将视线从霍诗身上转回电脑屏幕上,突然在脑海里冒出一句话:又被谁惦记了? 叶依白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晃了晃脑袋。 叶擎生病 麓居园。 叶擎披着外套在书房伏案疾笔,头部传来眩晕感,他停下正在写字的手,揉了揉太阳穴,刘玲刚好推门进来,见叶擎这副模样,有些担心。 怎么了? 早上起来就有些难受,可能是有点感冒。 那你别忙了,快去休息。 卧室里,叶擎皱着眉头,安静的躺在床上,留下刘玲一个人在屋里来回转,她手上拿着刚给叶擎量过的体温,上边显示39度。 按道理来说,刚感冒不应该烧得这么高,而且姜糖水也喝了,退烧药也吃了,但是体温没有任何改变,这下刘玲心里慌了。 门口传来刹车声,刘玲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冲出门去,应该是叶依宁回来了,她现在急需有个人帮她一起做决定。 叶依宁慢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刚买的包包,迈着轻快的步伐,欢欢喜喜的往前走,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有搭上门把手,门就被从里面拉开,把叶依宁吓得后退了几步。 妈,出什么事了?刘玲慌张的样子,让叶依宁非常惊讶,印象里刘玲一直都是处变不惊,到哪里都不允许自己的妆容出现一丝慌乱,就算在家里也从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今天这是怎么了? 快,快来看看你爸。刘玲抓住叶依宁的手就往里跑,丝毫不顾忌两人脚上穿的都是高跟鞋,叶依宁一边努力控制平衡,一边跟上刘玲的步伐。 推开门,叶一宁看见安静的在床上躺着的叶擎,心里咯噔一声,我爸他怎么了? 刘玲将手里的体温计递给她,烧到这个温度,丝毫没有下去的趋势,我刚给他喂了药,也没有用。 叫医生了吗?叶依宁一双美目中透露着焦急。 我光顾着着急了,还没来得及。 叶依宁赶紧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找到了家庭医生的号码拨过去,废话不多说,让医生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叶依宁和刘玲一样急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从叶擎睡着之后,到现在也没有醒过,外面的天空被阴云笼罩,她们此刻的心里也被蒙上一层阴云。 家庭医生匆匆忙忙的赶来,赶紧给叶擎诊断,越来越重的脸色,让刘玲和叶依宁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随着家庭医生将放在叶擎身上的仪器收回药箱里,刘玲和叶依宁纷纷凑上前去询问,大夫,他没事儿吧? 具体的我也不敢确定,等他醒过来我再检查一下。 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刘玲直接倒在地上,目光呆滞,如同灵魂被抽走一般,耳朵里依旧回荡着医生那句话。 妈,妈,你赶紧起来。刘玲的样子吓坏了叶依宁。 怎么办,依宁?刘玲紧紧抓住叶依宁伸过来的手,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有了猜测。 叶依宁在脑海里急速的将他们所能寻求帮助的人过了一遍,刚要说话,被床上传来的咳嗽声打断,叶依宁赶紧扶着刘玲往床边走。 爸,你醒啦,你有什么感觉吗? 放心吧,我没事。叶擎虚弱的回答叶依宁,也算平稳了刘玲的心。 医生,快!刘玲赶紧给医生腾出来地方。 医生检查过叶擎之后,留下一副药方,让刘玲按这个药方煎药,几天过去,刘玲一直仔仔细细的照顾着叶擎,叶擎的身体有明显好转,而刘玲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了许多。 这天叶擎喝完药,看着刘玲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刘玲的种种行为他都看在眼里,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风景,突然想到这诺大的麓居园没有一个女主人。 叶擎眉毛紧紧蹙起,放在被子上的手用力的攥了攥,叶家是时候有一个女主人了! 消息一出来,叶依白只是当个笑话一样,看看就过去了,但是她必须要去叶家老宅一趟,那里还有一个脾气暴躁的老人等着安慰呢。 到了叶家老宅,果然不出她所料,叶老暴怒,在他心里,只有秦沐霜一个儿媳妇,叶依白怕叶老出事,赶紧安慰。 爷爷,别生气了。 她刘玲算个什么! 什么都不算,咱别为这些放不上台面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叶依白一边给叶老顺气,一边安慰。 哼,还是我乖孙女好。叶老在叶依白面前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叶依白现在还怀着孩子,只好将心里的怨气压下去。但是就算他们再生气,身处麓居园的主人公们丝毫没有影响。 刘玲端着煎好的药慢慢推开门,叶擎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到刘玲脸上已经冒出细细的汗珠,心里暖暖的。叶依宁紧紧跟在刘玲后面走进来。 辛苦你了。 你看你说的,对了,你都病了这么几天了,依宁,赶紧给叶依白打电话,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爸,她爸都出事了,她也该回来看看。刘玲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嫌弃,叶依宁刚把手机拿出来,就被叶擎拦住。 不许打。叶擎急的都要从床上坐起来,他紧紧抓住刘玲的胳膊,眼神中都写着拒绝。 不是爸,我妈说的哪儿不对了?就算她嫁去霍家又怎么样,她还是叶家的人,怎么就不能给她打了?叶依宁这就不明白了,叶擎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任何人都不许告诉她,她现在还处于危险期,能少动就少动。叶擎的手紧紧抓住刘玲的胳膊,想用手的力度告诉刘玲他的意愿,由于太过着急,急促的咳嗽起来。 不打,不打。这下把刘玲吓坏了,赶紧安抚叶擎的情绪,一边替他顺气一边安慰他。 叶依宁不干了,恨恨的从叶擎房间出去,叶擎刚想说话,就被刘玲制止。 你好好休息,我去说,你好好休息。刘玲一直告诉自己,和叶擎生活在一起,只是为了得到荣华富贵,其实她没有发现,在她心里,她还是对叶擎有情分在的。 好不容易安抚好叶擎的情绪,这才去找叶依宁。刘玲将叶依宁脸上的发丝挂在耳后,却被叶依宁扭头躲开。 你爸现在这个样子,当然要顺着他的说,你要是对着他干,他病情加重了怎么办?刘玲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 怀疑 妈,为什么我做什么事情你都要拦着我!叶依宁撅着嘴巴,眉毛皱成一团,右脚不停的往地上跺,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傻孩子,妈妈能害你吗?如果你这么唐突的去害叶依白,一旦被你父亲知道,那还得了,并且我现在刚刚成为叶家主母,有些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刘玲小酌了一口苏打水,缓缓的吞咽,苏打水过喉的甘甜使得刘玲心情很好。 刘玲自从当上叶家主母之后,行事更加的谨慎小心了,恐怕稍有不当就会被叶擎责怪。 你总说要从长计议,可这要长到什么时候啊?我现在就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叶依宁的眼眸渐渐露出狠毒的神情。 长的不是时间,而是计划一定要周密,我现在有一个好主意,跟妈妈来。刘玲眼神掠过一丝狠毒,随后消失殆尽。 两人径直走进叶依宁的房间,叶依宁坐在床边,十分兴奋。 妈妈,到底什么主意啊,快点说嘛。叶依宁眨巴着她的眼睛,充满着期待。 叶依白是怎样爬上霍歌的床的,这你我再清楚不过了…刘玲想给自己的女儿一点提示,却没想到叶依宁想着跟自己完全不是同一条线。 这件事情,不是说好要烂在肚子里吗?叶依宁被刘玲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这件事情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编造一个谎言,来诬陷叶依白,指明她是有目的的接近霍歌,从而达到挑拨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刘玲边开口边轻轻敲了一下叶依宁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可是…就这么好挑拨吗?叶依宁有点怀疑这个计策的可实现性。 当然,他们两个本来就认识不久,虽说不至于挑拨的二人成为陌路,但至少会让他们的感情出现一点问题,这样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凭借叶依白的性格,只要霍歌对她有怀疑,她就一定会离开。刘玲仿佛已经想到了叶依白离开霍家的画面,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不加丝毫的掩饰。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叶依宁不禁从心里开始有些佩服自己的妈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母女两人一拍即合,对于这个刚刚产生的阴谋,两人计划周密。 刘玲不太放心叶依宁办事,所以这件事情的谋划和初步实施全部由自己来完成。 京城娱乐吗?我这有一条重大新闻,关于霍家二公子和她未婚妻的,准确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现在我要匿名曝出。 刘玲将这条消息,直接发送给京城娱乐的投稿处,果然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 请说。 霍歌的未婚妻,也就是叶家长女--叶依白,从国外回来之后是有目的的接近霍歌的,她已经收集好了霍歌的详细资料,知道霍歌风流成性,所以决定使用美人计,自己跑进霍歌的房间,献上自己的第一次,且成功怀孕。敢这么赌的女人不多,所以她成功成为豪门阔太。 刘玲将准备好的一席话反复阅读数遍之后,按下了发送键。 可叶家本身就是豪门啊。京城娱乐的人表明了自己的疑惑。 稍作打听就可以知道,如果叶家对她好,就不会在她小的时候送她去国外,所以她在叶家是不受宠的,只能依靠自己另谋出路。 刘玲似乎早就料到娱乐新闻的人会问这个问题,所以用最简单的话解释了很复杂的内容。 好的,我们会稍作考察。京城娱乐的人给了这样的答复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可是在一天之后,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弹一样在京城炸裂开来,铺天盖地的全是绿茶叶依白,借孩子上位。 一时间惊动了叶家和霍家,当然贺家对这个问题处于旁观的态度。 霍家大院。 白白,你看到新闻了吗?怎么突然间会爆出这么无厘头的事情?霍诗一个手拿着报纸,一个手拿着手机,反复对比的各大媒体公司爆出的料,虽然只有题目不同,可是内容却差不多。 我看过了。叶依白的情绪非常不好,面色有些惨白,对于她是怎样怀孕的,这个过程她并不想做过多的回忆,然而现在却添油加醋的曝在了新闻上,简直让叶家颜面全失。 白白… 我对霍歌从来没想过有目的的接近,我在回国之前都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入那个宾馆…叶依白的声音越说越小,晶莹的泪珠从她的双眸中掉落,像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 白白,我当然知道,我们肯定都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这一定是有心人放出的消息,我们装作看不见就好了。霍诗走到叶依白身边,用手轻轻的擦拭着她脸庞上的泪水,她还没有见过如此委屈的叶依白。 我最讨厌被人误会,最讨厌…叶依白小声嘟囔着,却收住了继续涌出的泪水,她抬头望着霍诗。 身正不怕影子斜。精致的面庞上却显示出了如此坚韧的力量。 霍诗望着一脸逞强的叶依白,轻轻的搂过她的肩膀。 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一米八五的身高横在叶依白眼前,挡住了她面前的光亮。 吃饭去吧。霍歌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但是能明显的感受到这个声音跟以往不同,总觉得少点什么。 好。叶依白慢慢站起身,走到大厅,坐在餐桌上,本来应该是气氛活跃的午饭时间,今天却异常的沉闷,尤其是霍歌,他一言不发,只顾着闷头吃饭,任由霍建怎么使眼色。 公司还有事情,我先走了。叶依白才刚刚吃了不久,霍歌就要离开。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叶依白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简单的一个字,将叶依白即将说出的话噎在了肚子里。 在众人的注视下,霍歌离开了大厅。 叶依白又加了两口菜,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离开 叶依白平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明白了,霍歌为什么如此精神不振,大概是他看到了那条新闻,开始怀疑自己了吧。 叶依白的手,轻轻的攀上小腹,感受着肚子上面传来的温度。 白白~霍诗从门口处探了个头,只露着一个脑袋,摇摇晃晃的,想逗叶依白开心。 进来吧,诗诗,你吃饱了。叶依白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只是在惨白的面色相衬下,有些虚弱。 白白,我们去公司找霍歌吧。霍诗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实心底里十分细腻,她能明显的感受到霍歌和叶依白之间的隔阂。 去找他干什么?叶依白轻垂下双眸,难掩脸上的落寞。 问清楚啊,两个人之间不能长时间冷战的,一定要说开,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霍诗一本正经的对着叶依白解释。 我有点累了,诗诗,今天就不去了吧。叶依白翻了个身,背对着霍诗,闭上了眼睛,她现在想要一个人静静。 好,白白,我尊重你的决定。霍诗走到门口准备离开,又很不放心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霍氏公司。 霍歌一人坐在办公椅上,闭着眼睛沉思着,桌子上放着一沓报纸,和一期娱乐周刊,上面全是关于叶依白和自己的。 其实霍歌从心底上是愿意相信叶依白的,可是这一切又太过巧合,刚刚从国外回来,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了呢,还恰巧怀了孩子,如果真的是所谓的目的性,那么叶依白的目的又在哪儿呢… 霍歌现在像处在迷雾之中的人,一直在原地兜兜转转,就是走不出这团迷雾。 总裁,下午有一个会议要开,文件我先放在桌子上了。助理走进门,将文件放在桌子上,手还没从桌子上离开,就听见霍歌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拿走吧,下午的会议取消。 助理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霍歌,这突如其来的取消会议,让助理有些措手不及,这意味着他要安抚十几个股东的情绪。 听不懂?霍歌的眼神中开始积蓄着怒火,助理当然不敢在这个气头上惹他,于是赶忙将文件拿走。 我马上安排。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快到助理办公室的时候,他才呼了一口气。 霍诗气鼓鼓的从办公区来到霍歌的办公室。 你今天为什么如此冷漠?霍诗叉着腰站在霍歌面前。 霍歌只是闭着眼睛,并没有搭话。 你在怀疑白白是吗?霍诗一针见血,像是说在了霍歌的心口处。 不是,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霍歌这声音有些沙哑。 你竟然会这么想…霍歌冷哼一声,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空气一下陷入了无限的沉寂之中。 只听见哐叽一声,外面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霍诗以为是谁在偷听,马上跑了出去,在楼梯的转弯处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白,白白,你等等我。霍诗一看是叶依白,马上追了过去,霍歌听到霍诗的呼喊后,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口,身子往前倾了倾,脚却挪不动步了。 叶依白坐上电梯,就甩掉了霍诗,急的霍诗只能在电梯口打转,走出帝国大厦的叶依白,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看到有一辆出租车,便钻进了车里。 去哪,小姐。出租车司机满脸微笑的询问着叶依白。 司机话音刚落,叶依白的大脑突然间一片空白,她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反正霍家应该是不能回了吧。 顺着这条路走吧。叶依白随口一说,出租车司机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盯着叶依白,叶依白并没有理会出租车司机异样的眼神,而是自顾自的扭头看着窗外。 这样不知道顺着一条街绕了多久,叶依白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去叶家老宅吧。叶依白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和沈易迁,这是让她能够在失魂落魄的时候找到安定的家。 司机以为这个姑娘说胡话,反复确认了三次之后,才带她去了叶家老宅。 … 霍诗着急忙慌的回到霍家,推开门就看到霍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你有没有看见白白啊?霍诗头上因为来回跑冒出了丝丝细汗,还喘着些许粗气。 没啊,她没回来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霍建因为看到自己女儿十分慌张的样子,心里突然间紧张起来。 白白不见了。霍诗的大眼睛中一下蓄满了泪水,她冲到二楼,将每一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确认没有叶依白的身影之后,拿出手机给霍歌拨打了一个电话。 哥,白白…不见了。霍诗的声音带着颤抖,虽然她也认为自己的哥哥怀疑叶依白很不对,但是这件事情他有权知道。 什么!霍歌被这句话彻底惊醒,他马上离开公司,拿着车钥匙,坐在车上,却没发动车子。 他不知道将要去哪找,只知道叶依白现在不在霍家,如果他现在去叶家,那么她那个可恶的妹妹就会知道自己和叶依白闹了矛盾,如果她们趁机对叶依百下手,自己可没有充足的把握保护好她。 忽然间他灵光一现,通过他这叶依白的了解,在这个时候,叶依白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只有叶家老宅。 他马上发动车辆,飞驰而去。 … 咚咚咚…霍歌疯狂地敲着叶家老宅的门,听到有人在敲门,管家慢慢的打开。 霍公子,有什么事情吗?管家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语言却没有任何的温度。 依白在家吗?霍歌心脏在突突直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从小到大。 可是当他得知了叶依白失踪之后,他恍惚间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忽略了叶依白,才让这个小刺猬再次离开了自己,他好怕叶依白从此再也不回来了。 不在,霍公子请回吧。管家话音刚落,就将大门关上了。 只留霍歌一人呆在原地。 计划得逞 我怎么会那么傻,去怀疑依白…霍歌垂着头喃喃自语。 霍歌的眼眸由后悔一下变得凌厉起来,真正的高手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他霍歌绝对不会沉浸在一时的悲痛之中,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看到这条消息的人缩减在最小的范围,以达到对叶依白最小的伤害。 说完霍歌转身上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油门一踩到底,整个车辆以脱缰的野马一般,飞驰而去。 霍歌坐在驾驶室上,拿起手机给暗打了一个电话。 封锁京城目前关于叶依白的一切娱乐消息,半个小时之内,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她的一条消息。霍歌阴沉的脸能够滴出水来,声音中的严肃感让暗隔着听筒都能感受的到。 是! 干脆利落却十分铿锵有力的一个字,是对霍歌最忠实的保障。 把这件事情交给暗来做,霍歌十分放心,他现在正开着车往霍家走,毕竟现在需要做的,是给霍家人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霍歌刚刚推开大厅的房门,一记有力的棍棒便落在了他的身上,让毫无戒备的霍歌十分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这个臭小子,依白呢,我就说为什么你今天这么反常,饭都没吃就离开了,甩脸给谁看呢?我现在就问问你,依白去哪了!霍老爷子苍老的声音中不乏威严。 霍歌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他知道自己现在并不占理,并且爷爷这样也是因为心疼叶依白,霍歌都理解。 你得把把依白找回来啊,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们怎么放心!霍建走到霍歌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是想让他肩负起男人的责任。 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一定!霍歌暗暗的对自己下一个决心。 霍歌转身离开了霍家,他要去两人之前经常去的地方,或许叶依白就在那等自己呢。 叶家老宅。 依依啊,爷爷看你情绪不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叶老爷子平时很少关注手机微博上的东西,今天的报纸也被管家拦在了门口,恐怕叶老爷子看见之后,心情会很复杂,担心这担心那的,索性就没有把报纸给他。 没什么事情的,爷爷,我想你了,来看看你。叶依白强打起精神,但是她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她很庆幸有这样一个不管自己受什么委屈,都能够替自己遮风挡雨的港湾。 叶老爷子听了叶依白的话,就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很明显,叶依白并不想说出来。 依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爷爷陪着你呢,走,我们去吃饭。叶老爷子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满脸笑容的带着叶依白走向餐厅。 叶依白小跑了几步,跑到爷爷身边,一只手挎着爷爷的胳膊,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抱住,就像小时候,爷爷还年轻时候的模样。 两人来到餐厅中坐下,看着管家做好的菜肴,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叶依白所有不好的情绪全部抛之脑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也并非全部都是坏运气,也是一个机会来陪爷爷吃饭聊天。 爷爷,易迁哥哥呢?怎么一直没见他?其实一进门,叶依白就想问了,还以为沈易迁会在房间里,可是都已经吃饭了,还是没有见到,沈易迁的踪影。 易迁去忙其他的事情了,现在还没回国,你想他了,我就把他叫回来。叶老爷子所打拼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个宝贝孙女,工作哪有叶依白重要。 不用不用,我就是没有见到他,随口一提,让易迁哥哥去忙吧,工作重要!叶依白浅浅的笑着,懂事得让人心疼。 来来来,快吃吧,凉的都不好吃了。叶老爷子说着给叶依白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爷孙二人边吃饭边聊天,温馨的很。 同一时刻的叶家。 爸,姐姐最近在做些什么?叶依宁不怀好意的冲叶擎打听到。 你姐除了工作,她能做什么?叶擎反问道。 叶依宁在叶擎这里吃瘪之后,转身来了刘玲的房间。 问出什么没有?刘玲的眼神中充满着期待,她本以为这件事情让女儿去问,叶擎就会很好说话。 没有。叶依宁翻了一个白眼,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叶擎不是自己的父亲,冷漠的让人害怕。 我得到了情报,叶依白已经离开了霍家,现在下落不明。刘玲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狡诈,阴谋得逞的感觉,让她十分爽快。 那她能去哪儿呢?叶依宁柳眉微蹙,想着叶依白能去的所有地方。 你管她去哪?她只要不在霍家了,就说明我们的计谋成功了,也就是说我们成功离间了,她跟霍歌之间的感情。刘玲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叶依宁的头,随后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也对。叶依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挂上了同样奸诈的笑容。 我就说了,他们两个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在不足以了解对方的前提下,抛出一个离间两人之间的问题,这种方法屡试不爽。刘玲一副在给叶依宁传授经验的模样,叶依宁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点着头。 妈,今天是我们成功的第一步,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一步一步的走向巅峰,彻底打倒叶依白,最好能让她在叶家消失,这样,霍歌就是我的了。叶依宁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一脸算计的模样真是让人嗤之以鼻。 放心,有妈帮你,这一切都好说。 母女两人现在已经被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两人现在正在计划着去哪庆祝一下这初次的胜利。 叶依宁和刘玲在房间里进行了细致的梳妆打扮,准备去木水间吃顿饭,木水间是一家相对高档的餐厅,一般能够在那里消费的,非富即贵,在这个重要的场合,两人更是挑选了这个隆重的场地进行庆祝。 叶依宁开车带着刘玲来到了木水间。 真相大白 吱的一阵刹车声,一辆惹眼的奥迪r8跑车停在了木水间餐厅门外,刘玲和叶依宁造作从车上走下来。 您好,我帮你把车停在停车场,两位这边请。服务生彬彬有礼的指引着她们二人的路线,刘玲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对着服务生,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也太奢华了吧…像叶依宁这种见过大场面的女生也忍不住轻声惊叹,大厅门口竖着两跟罗马柱子,上面雕刻着樱花的纹路,还是镀金的,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在垂吊的水晶灯映射下发出亮闪闪的光芒,整个大厅富丽堂皇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两位有预定吗?一位服务生来到两人身边,轻声询问着。 有。幸好刘玲在决定来这间餐厅吃饭的时候,打听了一下吃饭的基本流程,如果没有预定的话,是禁止入内的。 请报一下名字。服务生甜甜的声音传入刘玲的耳朵。 叶擎。刘玲高昂起头,十分骄傲的样子。 叶夫人,这边请。这里的服务生都是经过专门的培训,无论言行举止都十分的得体大方。 叶夫人这三个字叫的刘玲心神荡漾,心中不禁给这个服务生默默的点赞,是个会说话的人。 两人坐下拿到菜单开始点菜,菜品的价格着实惊到了两人,不过一想今天是来庆祝的,花钱什么的根本都不在话下,放心大胆的点就妥了。 两人要了满满的一大桌菜,还要一瓶82年的拉菲,红色的葡萄酒在高脚杯中来回摇晃着,不一会儿就进肚了。 与此同时,霍诗在家中已经呆不下去了,她开车找遍了叶依白喜欢去的各个餐厅,都没看到叶依白的影子,心情极度糟糕的她来到了木水间,这是霍家新开的一家店,虽然开店不久,但是菜品和口碑却爆表。 白白心情不好,会不会来这儿吃一顿呢?霍诗在车上自言自语,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要进去看一看。 将车子停好后,霍诗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木水间。 大小姐,您来了。前台十分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你忙你的,我随便逛逛。霍诗漫无目的的游走在餐厅的各个楼层,恰巧在五楼a区,霍诗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叶依宁和刘玲吗?她们两人怎么会在这儿?一时间,全部的疑问涌上霍诗的脑海,霍诗悄悄坐在了她们背后的一桌,还象征性的点了一壶茶。 此时,叶依宁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成功的整到叶依白,确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事。 妈,这次要不是你,叶依白她肯定还嚣张着!叶依宁口无遮拦的大声说着话,将手上的高脚杯一下放在桌子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嘘…刘玲或许是觉得太过张扬,于是轻轻的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女儿。 可是这一切都还是太晚了,全部落入霍诗的耳朵中,或是拿着茶杯的手紧紧攥住,甚至要把这个茶杯捏碎,她心想:原来这一切都是这对母女在搞鬼,真是妙计,成功离间了二哥和白白之间的感情。 霍诗的眼神化作利剑射向刘玲和叶依宁,可是两人并无丝毫察觉,霍诗掏出手机,这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拍了几张照片,还录了像,人证物证俱在,看这次你们两个人,会有怎样的果子吃。 正当霍诗准备离开,叶依宁哈哈大笑的声音甚是刺耳,霍诗忍不住来到她们两人面前。 哟,这不是垃圾吗?这种地方允许垃圾进入?霍诗张大嘴巴,装作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喝的晕晕乎乎的叶依宁天不怕地不怕,一听霍诗的挑衅,马上就坐不住了,像一个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起。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是霍家小姐,我就不敢动你了!叶依宁扶着桌子指着霍诗大吼,这个阵势可把刘玲吓坏了,虽说叶家和霍家实力相当,但是叶家相对霍家,还是保守了很多,尤其是近两年,霍家发展得相当迅速,霍家人还是惹不起的。 小女喝醉了,还请霍家小姐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不与依宁计较。姜还是老的辣,刘玲说话要圆滑的很多,可是不幸的是,她遇上的人是霍诗。 霍诗心中为这两个垃圾感到羞耻,这个时候知道把叶依白搬出来了,早干什么去了,甚至还想陷害她,这是一家人能够做出的事情吗? 虽然你跟白白都是叶家的人,但是你们两个有本质上的区别,可别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你不配。 还有,在公共场合大喊大叫,你的声音超过了木水间所限制的分贝,所以,现在请你们出去。霍诗这番话像连珠炮一样从嘴中脱口而出,对于讽刺人这件事,霍诗十分在行。 你…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就不走!叶依宁开始撒泼耍赖模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抱都抱不起来。 这可由不得你。霍诗给旁边的服务生递了个眼色,服务生心领神会,请来了保安,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两个垃圾清理出门。 什么服务,居然还赶人,这么大的餐厅也不怕人笑话。被赶出来的叶依宁嘴中还在振振有词,刘玲都看不下去了,一把扯住叶依宁的衣服。 回家再说。叶依宁虽然醉着,但是妈妈的话还是要听的,马上就把嘴闭上了。 霍诗处理完污水间的事情之后,马上开车回了霍家,并且给霍歌打个电话。 哥,这个消息与刘玲和叶依宁有关,千真万确,我把照片视频发到你的邮箱。霍诗每次欣欣妈妈说话的时候,都是有绝对的证据。 两人草草挂了电话之后,霍歌便收到了霍诗发来的邮件,看着照片上的两人,霍歌身上的暴戾气息越发浓厚,眼眸漆黑的深不见底。 你们…霍歌本不想和女人计较,尤其是叶依宁还是叶依白的妹妹,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报复 对于她们两个人,完全不需要留脸,同样都是叶家,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而且爆出这样的新闻,分明就是在往叶家头上抹黑,怎么会有人蠢到这样的地步,难道女人真的是嫉妒起来就没有底线了吗? 我绝不允许你们继续伤害依白!霍歌咬得牙齿咔咔作响,额头上的青筋爆出,他很少这般生气过,最让他感到气愤的是,他看在叶依白的面子上,在订婚宴上已经放过了叶依宁,没想到他的让步成了她放肆的借口,一而再再而三,是可忍孰不可忍。 霍歌想到这里就越发觉得对不起叶依白,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四个字:叶家老宅。 霍歌马上乘车来到了叶家老宅。 咚咚咚… 管家将门打开,霍歌并没有说话,而是将他推到一边,径直闯了进去。 依白,依白,我知道你在这儿,能不能出来见我一面,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冷暴力。霍歌站在院子里,对着房间里大声道歉。 他之前是个多么要面子的人,现在他可以为了叶依白放弃自己的面子,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叶依白对他真的很重要。 叶老爷子被外面的喊叫声惊到了,也突然间意识到叶依白和霍歌之间出了问题,他刚想出门看一下,却被叶依白一把拉住了。 爷爷…叶依白很小声的叫出了叶老爷子。 叶老爷子回过头,在那双小手上轻轻的拍了拍,便转身打开了门。 霍歌一看,门开了,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看到叶依白站在客厅里,张开手就要抱她,没想到却被叶老爷子一把拦下。 咳咳。叶老爷子轻咳两声。 叶爷爷,我想来把依白接走,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霍歌信誓旦旦的对着叶老爷子说道。 如果你真的把她照顾得很好,她怎么会满腹委屈的回到家?叶老爷子的话把霍歌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依白,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霍歌轻轻的抓住依白的手,双眸尽是真诚。 你回去吧。叶依白将头扭到一边,慢慢的把手从霍歌手中抽出。 我不应该怀疑你,不应该跟你冷战,我全部都改,我愿意为了你去做任何事情,请你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霍歌不顾叶依白的反对,将她拥入怀中,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的摩擦着,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吗?霍歌轻声说。 咳咳…你们两个可真没把我这个老头放在眼里啊,行了,你们好好说吧,我去房间了。叶老爷子主动离开给他们两个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我不喜欢别人误会。叶依白直视着霍歌的眼睛,充满着坚定。 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跟我回家吧。霍歌一本正经的保证道。 我今天在这儿陪爷爷在住一天,明天再回吧。叶依白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小疙瘩,所以想自己静一静。 一言为定啊,我明天来接你,爷爷和诗诗都很想你。霍歌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这几个小时内他最开心的时刻。 霍歌哼着小曲离开了叶家大院,恰巧宋子凡给他打电话,邀请他一起去吃饭,霍歌反复询问过,没有女生之后,他才应下了宋子凡的邀请。 两人在从楼下走到餐厅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叶依宁,霍歌刚刚消下去的火,一下子涌上心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不要一起来?霍歌冲着宋子凡邪魅一笑,宋子凡马上就明白了,霍歌话中的意味。 霍歌和宋子凡跟在叶依宁身后,在人少的地方将她打晕过去,直接拖到了酒店。 当叶依宁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绑住了,动弹不得,嘴里还被塞着毛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叶依宁当场就慌了,她努力想看清楚面前的事物,却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很明显她的眼睛被人蒙住了,一瞬间绝望感涌上心头,叶依宁现在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霍歌和宋子凡的脚步声慢慢近了,吓的叶依宁浑身发抖,宋子凡将叶依宁眼上的黑布一把扯下,又将她口中的毛巾拿开,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怎么会是你?叶依宁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霍歌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阴沉着脸,手中把玩着一杯白开水,身上的暴戾气息越发浓厚,这种危险感让宋子凡都有点吃惊。 给她喝下这杯水。霍歌像是地狱的修罗,面色铁青,没有一点感情。 你怎么知道我就喜欢干这种事情。宋子凡的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两个男人的一番动作是属实吓坏了躺在床上的叶依宁。 你要做什么?啊,不要,放开我!任凭叶依宁嘶吼,也没有一个人能来救她,毫无招架之力的她,很快就喝完了一杯水。 不一会儿身体就有了反应,宋子凡将她的手脚全部放开,只见叶依宁浑身绯红,喘着粗气,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慢慢的开始脱衣服。 霍歌早已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宋子凡一人,像看猴一样看着叶依宁。 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霍歌,今天你只要踏出这个房门,迎接你的将会是身败名裂。宋子凡的这席话叶依宁是完全听不到心里的,因为此时此刻她已经神志不清了。 宋子凡赶忙拿出准备好的相机,对着全裸在床的叶依宁一阵猛拍,这样的女人对宋子凡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反而有一种廉价的恶俗感。 宋子凡拍完之后,将叶依宁究竟已经放满冷水的浴池,便离开了,随后将这些照片交到霍歌的手里,霍歌看着这些照片,脸上才渐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将这些照片的一部分放在信封里,寄给了刘玲。 霍家来客 霍家大院。 太阳公公从地平线上一跃而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高高的落地窗射进屋里,给所有的一切披上一层淡黄色的光芒。 安静的霍家大院渐渐嘈杂起来,绿树成荫的走廊,开始有人的踪迹,仆人们急匆匆的在路上走着,着急去自己的工作岗位待命。 等到他们把一切都安顿好,主人们才渐渐的从睡梦中醒来。躺在床上的霍歌猛得睁开眼睛,眸子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随意的揉了揉被压弯的头发,从床上坐起身,看了眼放在床头的闹钟,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嗖的一下,把窗帘拉开,推开窗户。 霍歌深邃的眼睛缓缓闭上,享受太阳光给他带来的温暖,深吸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又缓缓的吐出来,随即将眼睛睁开。 转过头来,看着空荡荡的床,霍歌充满英气的眉毛紧紧皱起--今天又是没有小刺猬的一天。想到这件事情,他就心里充满怒气,看哪儿都不顺眼。 把被子随意的拉了拉就去洗漱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小刺猬的事情也得处理,唉。 等霍歌收拾好下楼梯的时候,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放在餐厅的桌子上,霍歌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还早,吃个早餐再出发也不急。 随手把衣服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盘子里的面包烤得恰到好处,仆人们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时用余光瞟一眼霍歌的表情,但凡霍歌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他们的工作就到此结束了。 直到霍歌起身离开,他们才长吐了一口气,紧张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走上前来收拾餐桌。 霍歌刚打开门,管家就从门口走过来。 二少爷,霍二爷来了。管家恭恭敬敬的朝霍歌汇报。 霍二爷?霍歌乍一听到这个称呼,没反应过来,眼神中都充满着迷茫,愣了愣才想起来这号人物究竟是谁--霍老爷子的侄子,让他进来吧。 是,同行的还有二爷的独子。 嗯。霍歌看了看拿在手里的衣服,又看了看门口,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宏宇发了条消息--我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公司的事,先等一等。 霍岩和霍沛成跟着管家来到霍歌面前,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霍岩和霍沛成自己走过去,就离开了。 几天不见,又成熟了很多,真不愧是霍家二少爷。霍岩亲切的拍了拍霍歌的肩膀,脸上是灿烂的笑容,眼睛都消失不见。 二叔客气了,请进。霍歌摆出公式化的微笑,微微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以表尊敬。 二哥别来无恙啊。霍沛成跟在霍岩后面,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给霍歌打招呼。 二叔你们先坐,我去叫父亲。霍歌在他们后面走进屋里,将衣服放在沙发上,来人,看茶。 霍歌来到霍建的房间,轻轻叩响房门,这个时间已经过了或见运动的时间,此时应该在屋里休息,果然声音刚响,屋里就传来沉稳的应答声,进。 霍歌推开门,爸,二叔来了。 哦?他可是一般都不跟我们联系的,怎么今天突然来家里了?事先接到消息了吗?霍建听了霍歌的话停下手上的动作,这还真是稀客。 没有。霍歌淡淡回答道。 好吧,我们去看看。霍建将手头的东西放好,从位置上站起来。 霍歌跟在霍建身后按着刚才来的路线走回去,还没等走到客厅,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具体是什么也听不清楚。 你们可是很久没有踏进我这大院了吧,哈哈。霍建未到声先到,爽朗的笑声直接穿破门传到屋内。 大哥。霍岩听到霍建的声音,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霍沛成见状也赶紧起身,公司是太忙了,实在抽不出来空闲时间。 怎么?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霍建坐在霍岩旁边的沙发上,霍建刚坐下就有仆人给他端上一杯茶。 实不相瞒,我想让霍歌帮个忙。霍岩淡淡出口。 哦?什么事霍歌还能帮上忙?霍建听了霍岩的话,转头看向霍歌,对于霍岩此次来意,心中大概有了数。 霍岩动了动嘴,最终也没有说出话来,一副老脸没地儿搁的窘态,霍沛成见父亲不好意思开口,索性替他说。 我们家的公司出了点状况,想让您和二哥帮一把。霍沛成心里堵着一口气,明明都是一家人,非得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副模样装给谁看。 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公司怎么了?霍建端起面前的那杯清茶,细细品尝。 也没怎么,就是……就是沛成从公司拿了一笔钱出去搞投资,说好到时间就还上的,结果被人骗了,我们公司资金现在周转不过来,想请你们帮个忙,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们也不愿意开这个口。霍岩说话都没了底气。 被骗了?怎么回事?霍建将手里的茶放在桌子上,眼神中写满疑惑,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精明。 还不是他交的那些狐朋狗友,说的特别好听,搞投资搞投资,可实际上拿了钱人就不见了,唉!霍岩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霍沛成,谁让他就这一个儿子,他也没有办法。 霍歌听了霍岩的话,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还真是不着调,亏了吃了这么多年的饭,长这么大个子,连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人骗走。 大哥,您看…能不能……?霍岩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也知道我已经卸任了,现在公司都是霍歌在打理这件事情,你们还是问他吧。 二哥,好歹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这么个小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不足挂齿的吧。霍沛成直接接过话来。 不得不说霍沛成真的没脑子,明明是求人的,现在却摆着一副人必须要答应他的姿态,霍歌心里本来就对霍沛成不爽,再加上他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下心里的怒气更大了。 二叔,我也很想帮忙,但您也知道,公司我也是刚刚接手,有很多事情现在还没有处理完,我也不敢随便答应您。 合作失败 霍岩听霍歌的话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戏了,整个人瞬间颓了下来,霍沛成看着父亲的模样,刺痛他的心,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二哥,你就非得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不是我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而是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霍歌对霍沛成真的是看哪儿哪儿不顺眼,甚至觉得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爸,我们走,我就不信,我们还找不到帮我们的人了。霍沛成感觉自己脸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他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拉着霍岩就要走。 大哥,那我们先走了。 霍岩,实在是不凑巧,这件事对不住了,等下次你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答应你。霍建也从位置上站起身。 霍岩朝霍建点了点头,就被霍沛成拉着,离开霍家大院,霍沛成站在霍家大院门口,恶狠狠的眼光看着霍家大院的门。 霍歌,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着来求我! 真把自己当个角儿了,明明跟我们不是一条心,还有什么脸面来这里求我们帮忙。俩人的身影消失在霍家大院门口,霍歌冰冷的声音传到霍建耳中。 好了,你今天不忙?霍建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严肃的开口。 霍歌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爸,我先去公司了。 注意安全。 霍歌走到沙发前,重新将衣服拿在手里,往地下车库走去。 一辆深蓝色的劳斯莱斯魅影在马路上疾驰着,最终在帝国大厦楼下停住。 宏宇,安排给你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放心吧霍总,都处理好了。 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这是刚收到的传真,美洲加菲公司想和我们合作。宏宇将手里的文件放在霍歌面前的办公桌上。 霍歌修长的手指从桌子上将那份文件拿起来,细细翻看着,深邃的眸子仔细注视着文件中的内容。嗯,条件还不错,你去跟他们约一下时间和地点,我们谈一下。 好。宏宇接到任务转头离开。 不一会儿一则消息发到霍歌电脑上--霍总,约好了,半个小时后,咖啡厅见。霍歌看着这个消息,陷入沉思。 咖啡厅。 霍歌早早的来到咖啡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的来到使咖啡厅无数正在喝咖啡的人,深陷在他的美色之中。 没多久,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头发微蜷,天蓝色的瞳孔,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的人踏进咖啡厅,四下看着。 见大家的目光都在靠窗的这位男士身上,相传霍总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朝他走过来。您好,是霍总吗?我是加菲公司daniel。 您好,欢迎您的到来,请坐。霍歌听到声音,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 久仰大名,说实话,踏进咖啡厅的一瞬间,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您。daniel是个自来熟的性格,相处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 是吗?霍歌在咖啡厅里坐了这么久,也没有注意到daniel所说的现象。 没错,您就是整个咖啡店的焦点,不信你可以看一看周围的人是不是都在偷偷的看您。daniel连眼神中都写着激动。 霍歌听了daniel的话微微转头往旁边看,结果真的发现有不少美女和他的目光相对,又羞红了脸转过头去。 霍歌不由得想到叶依白,曾几何时,叶依白也曾羞红了脸看着他,如果小刺猬现在在他身边坐着,会不会因为有这么多女孩儿看他吃醋呢?霍歌不由地的轻笑一声。 霍歌想到叶依白还在叶老家住着,见都不肯见他,心情渐渐低落下去,霍歌低沉下去的脸色让daniel心下大惊,反复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i'm sorry,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我的中文不是很好……daniel手舞足蹈的跟霍歌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跟您没关系,我想到了一些事情。霍歌赶紧回过神来。 我们谈一下这个合作吧。 ok,这是我们开出的条件,您先看一下。daniel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霍歌。 照你们开出的条件,我们也赚不了多少呀,能不能再谈一下,给我们增加几个点?霍歌看着文件,皱起眉头。 你也知道,服装行业本来靠的就是紧跟潮流,风险蛮大的,我们也是保险起见,大家一起赚钱嘛。 我看过你们公司的资料,压五个点是合理的,不然你觉得你们公司真的能吃得下吗?就怕到时候对你们公司的名声不好。霍歌将所有的文件放在一旁,认真的眼神看着daniel。 那我再回去商量一下吧。daniel听了霍歌的话,有些犹豫。 ok,期待和您的下一次见面。霍歌站起身和daniel握手。 daniel在霍歌的注视下离开咖啡厅,霍歌等daniel离开之后,回到公司。俩人都不知道,在俩人刚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霍沛成了。 daniel刚回到住的地方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邮件里提到霍氏公司,内容上和他们所了解的或是公司完全相反,daniel赶紧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上级,等待上级的通知。 霍歌正在办公室里审查这一季度的报告,手机铃声打破办公室的安静,霍歌将手机从桌子上拿起来,是daniel的来电。 i'm sorry,霍总,我收到上级的通知,这次合作我们还需要再考虑一下。没等霍歌说话,手机那头就传来daniel的声音。 对我们公司还有什么顾虑吗?这点你们大可放心,我们公司绝对是京城的翘楚。霍歌还在据理力争,他不明白凭霍氏公司的资本,为什么会有人拒绝他的合作。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还不清楚,i'm sorry,我觉得有句话我想以朋友的名义跟您说一下,作为商人,要想成功就一定要有诚信。daniel再次向霍歌道歉。 霍歌没再说话,脸色阴沉的要命,毕竟daniel只是负责谈合作的人,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霍歌也不好说什么,但是daniel这句话让霍歌有点摸不着头绪。 还挺可爱的 是有人跟您说了什么吗?霍歌但眉头紧皱着,浑身散发着戾气,连语气里都冒着寒气。 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什么意思您明白就好。daniel的声音消失在手机听筒里,霍歌将手机从耳边拿到桌子上,用力攥住。 他把和daniel的见面开始,一直到刚才的最后一通电话都在脑海里想了一遍,依旧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谁!敢!动!霍!氏! 心华。 谢思远带着美好的心情,欢欢喜喜的踏上回自己工作岗位上的路,在经过别的组的员工区的时候,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 本来谢思远也没兴趣听。但她好像听到叶依白的名字从他们口中传出来,下意识的把脚步放慢,想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没想到员工们注意到谢思远停下的脚步,纷纷停住了口,时不时用余光看向她。 谢思远见状,赶紧低着头,快走了几步,假装成往休息室的饮水机走去,这才打消他们的疑虑,几位女员工的声音飘进些谢思远耳中。 真的假的?叶依白真的是靠身体上位啊? 大家都是这样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起来长得白白净净的,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人。 就这样模模糊糊听见了几句话,可把谢思远气坏了,端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的用力,热水直接从杯子中洒出来。 从她白皙的手上蔓延开的滚烫的温度,让她的思绪回到现实,赶紧把水杯扔进垃圾桶里,将桌子上的卫生纸抽出来几张擦拭着。 转过头看向她们的方向,她们还在那里说,谢思远再也忍不了了,怒气冲冲的朝他们走过去。 别人爱怎么样是他们自己的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谢思远狠狠的拍了一下她们面前的桌子,把几个人吓了一个激灵。 我们又没说你,你急什么急!莫名其妙被吓了一跳,让这位女职员特别不满,轻蔑的语气,冲谢思远嚷嚷。 就是,叶依白跟你是什么关系啊?你要这样袒护她,还是说你们才是同道中人?这个说话的是这个月里业绩最好的经理,同事们一夸她,把她夸的像骄傲的孔雀一样,高傲的不得了。 其他的员工见谢思远过来,都不大敢说话了,只有几个和那位高傲的员工玩的好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 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别人评头论足?在说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好吗?谢思远不想和这些肤浅的女人们继续争吵,太掉价了。 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不让我对别人评价?这个员工嘴皮子功夫可不赖,一边说话,一边双手环胸,完全一副泼妇的模样。 你……谢思远脸都憋红了,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巴掌。 程时谦才踏进公司,就听到这边传来的吵闹声,刚走过来,就看到谢思远一脸怒气的模样和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员工争吵。 一瞬间,程时谦竟然觉得谢思远吵架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干嘛呢?都不用工作了是吗?看你们一个个闲在的样子,心华请你们来是让你们在这里唠家常的吗?我是不是还应该给你们每人发一包瓜子,让你们嗑着聊! 程时谦冰冷的声音一出来,这一片天地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所有人都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不敢说话,这可是公司大佬,一旦说错话,轻则滚出dk,重则小命不保。 能在这里工作的心眼儿都不少,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谢思远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程时谦,微微颔首,转头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程时谦分明看到,谢思远刚刚扭头时,清澈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水,那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让人忍不住想陷进去,那一回头,竟然给他一种想去抱一抱她,安慰她的冲动。 想到之前谢思远给她留下的印象,程时谦不自禁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这些员工们用余光看到程时谦突然变化的表情,满头雾水,果然老板们的心思就是不好猜。 程时谦从想象中回到现实中来,环视了一圈员工们,他们看自己的眼光都有点奇奇怪怪,像缓解尴尬一样清了清嗓子,将手揣进口袋里,酷酷的朝谢思远离开的方向跟过去。 程时谦没有敲门,直接推开谢思远办公室的门,谢思远就这样直接暴露在程时谦面前。 谢思远本来正在沙发上坐着擦眼泪,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仿佛被人戳破了自己的小心思似的,谢思远慌慌张张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见来的人是程时谦,想到两人上一次不愉快的谈话。 程时谦看到谢思远这副紧张的样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程时谦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淡淡开口道。 谢思远被程时谦说的话雷到,他们两个根本没有什么交集,怎么突然想起来请她吃饭了?这时候谢思远的肚子非常给力的叫了两声,搞的谢思远不好意思了,连耳朵都羞红了。 走吧。程时谦并没有嘲笑她,反而是微微笑了笑,给谢思远一种非常绅士的感觉,谢思远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脑海里想的是什么,赶紧晃了晃头,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 程时谦带谢思远来到凌水阁,这个地方还是霍歌带他来的,虽然凌水阁的菜不是最有名的,可在口感上却胜过外面很多美食,而且这个地方位置偏僻不好找,老板也非常有脾气,因此这个地方被埋没了很久。 之所以在谢思远来这个地方,是因为他觉得谢思远会喜欢这里的菜色和环境。 谢思远刚踏进这个地方,就被这里的景色吸引住眼球,前面是大大的鱼塘和假山瀑布,过去之后的建筑古香古色,给人带来极度舒适的感觉。 程时谦看着谢思远这副迷恋的模样,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果然,他没有猜错。 笨女人 谢思远欣赏着周围的景色,跟着程时谦的脚步来到一个包间,进来包间里,更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墙上画着惟妙惟肖的壁画,房顶的灯是大大的水晶吊灯,在灯光的映衬下,壁画显得更加生动。 程时谦绅士的给谢思远拉开座位,微微俯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谢思远还处在房间给他的震惊中无法自拔,注意到程时谦的动作,赶紧朝程时谦的方向快走几步,羞红了脸。 看来你挺很喜欢这儿啊。程时谦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思远这副小女生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闪发光,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这里的环境好漂亮,而且完美的运用了每一处可以利用的空间,装饰品也采取相互辅助从而达到最完美效果的材料,好棒啊。谢思远伸出右手,轻轻抚摸墙上的壁画,动作轻柔,生怕碰坏这些不可多得的美丽。 程时谦看着谢思远迷恋的样子微微勾动嘴角,露出一个让人沉醉的笑容。 你不是饿了吗?快来看看菜吧。程时谦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菜单,在手里转了一圈后,递给正在欣赏壁画的谢思远。 没关系的程总,我对这里…不熟悉,还是您点吧,我不挑。谢思远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菜单吓了一跳,赶紧从她的想象世界里回过神来。 程时谦在手里的菜单上勾勾画画,服务员,你们还有松鼠鳜鱼吗?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我们老板不舒服,所以这道菜暂时还没有。服务员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没关系,那就这些吧。程时谦把手里的菜单递给服务员,转过头对谢思远说,看来你运气不好,没这口福了,这里的松鼠鳜鱼可是最有名的。 谢思远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撩了撩挡在眼前的头发,缓解尴尬,对了,程总,您…是有什么事吗?谢思远紧紧盯着程时谦的眼睛,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点细节,她可不相信程时谦会有这么好的心,请她吃饭。 怎么?没事就不能和你吃饭了吗?程时谦深邃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迷人的感觉,让谢思远突然改变了对他形象的定位。 谢思远晃了晃头,把自己从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中脱离出来,她才不信程时谦这些鬼话,继续追问:是不是我工作上哪里没有处理好,只要您说我一定改。谢思远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真诚。 工作做的挺好的,我就看你最近工作的太累了,依白不在,所有的事情都要你来处理,我身为你们的上司,自然应该好好犒劳一下你。 程时谦绅士的给谢思远面前的杯子里倒上果汁,谢思远赶紧扶住杯子,微微点了点头,程时谦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突然认真起来的程时谦,给谢思远带来一种陌生的感觉,引得谢思远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这个人,上一次两人不愉快的经历在她脑海中浮现,她突然对程时谦的脾性拿捏不准了。 多谢老板,没想到您严肃的外表下,竟然藏着一颗绅士的心。谢思远冲程时谦微微一笑,眼睛眯的像月牙一样,给人一种非常想去亲近她的感觉。 在谢思远身上这种感觉非常少见,一直以来她在公司里的形象都是冷冷的、酷酷的,除了工作和叶依白之外,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今天这副模样还是程时谦第一次见。 怎么?我平时表现的不够体贴员工吗?程时谦努力控制自己,不被她的样子迷惑,又佯装生气的态度,靠在靠背上,清明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 当然没有。谢思远赶紧圆场,整个人都跟着紧张起来,看程时谦没有继续难为她的意思,这才在心里补上剩下的半句话--不是不够体贴员工,而是根本没有体贴员工好吗。 程时谦嘴角勾起坏笑,从谢思远的表情里就看出来这个笨女人上钩了,嗤笑一声,想什么呢,还真是个笨女人。程时谦夹起一颗色香味俱全的西兰花,放在谢思远面前的盘里。 笨女人?!谢思远心里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过,跟你熟到可以随便起外号的程度了吗?真不明白是谁给你的勇气! 果然就不该被某些人的表面所蒙蔽,表面温顺小绵羊,实际腹黑大灰狼。谢思远好后悔她刚才还在心里觉得程时谦不是个坏人,谢思远暗暗腹诽道。 无奈对方是她上司,就算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也不能作出任何对他不尊重的事情,说不定就被扫地出门,还领不到一分抚恤金。 谢思远只能装作没有听见,把盘子里的菜当作程时谦,狠狠的捣了捣,再用力夹起来塞进嘴里,菜的美味冲淡了她对程时谦的怒气,使她沉醉在这种味道里。 一瞬间感觉心情美美哒,顾不上坐在对面的程总,谢思远的世界里只剩下盘子里那些美味的菜肴,程时谦被谢思远影响的也胃口大开。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勾人食欲的香气,俩人也沉醉于美味的菜品中,突然从谢思远的口袋里传出一阵铃声,直接将她从美好的幻想中回到现实中来,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闹钟,整个人都慌了,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 这个闹钟是她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定的最晚去上班的时间,没想到今天耽搁了这么久,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看着程时谦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谢思远有些坐立难安,几次张了张嘴,又艰难的把话咽回去。 那个…程总,您…吃好了吗?谢思远纤纤玉手轻轻揉了揉鼻尖,一双柳叶眉几乎皱成了囧字,不好意思的询问。 差不多了,有事?程时谦修长的手指从桌子上的餐巾盒里抽出两张纸,擦了擦手。 谢思远缓缓的把手机举到差不多胸口的位置,指了指,上班时间到了,我……谢思远显得有些窘迫。 我都没注意,我们回去吧。程时谦这才明白过来。谢思远听见程时谦这话,仿佛得到特赦一样,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紧跟程时谦的步伐,踏上回公司的路。 最好的朋友 与此同时的布巴。 繁华的都市里高楼林立,各种企业的员工在自己的岗位上孜孜不倦的工作着,布巴市中心的一座高楼里,沈易迁的身影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着。 也许是碰到了什么不舒心的事,猛的把正在写字的笔摔到地上,将面前的纸胡乱揉作一团,恨恨的扔进垃圾桶里。 紧接着从老板椅上站起身,双手插进口袋里,缓缓走到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风景,思绪早已飘到远方。 沈易迁缓缓的将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同时低头看下去,左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皮夹,边缘处已经有些裂缝,一看就知道有很长时间的历史了。 沈易迁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个皮夹,慢慢的将皮夹展开,皮夹里面的东西呈现在面前--里面空空如也。 沈易迁打开夹层的小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小小的照片--正是那张他在心华办公室里悄悄看的那张,他小时候和小叶依白的合照。 思绪飘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他不小心把这个皮夹落在路上,柯柯见过他带这个皮夹,拿着皮夹来找他。 易迁哥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为什么你的皮夹里只有一张照片呀?柯柯一边提出自己的问题,一边摸自己的口袋。 你是不是很穷呀?我有零花钱的,全都给你。柯柯手心里躺着折的板板正正的几张一块钱,看折的样子就知道主人非常珍惜。柯柯觉得一定是因为易迁哥哥要照顾他们,自己都没有钱了。 柯柯和阿羽是沈易迁捡回来的孩子,那时候他们饥肠辘辘,在街边和乞丐们抢饭吃,还被他们欺负,是沈易迁把他们从乞丐手中救出来,给他们食物和住的地方,还教给他们知识和保护自己的能力。 在他们看来,沈易迁亦兄亦父,而且沈易迁对他们也是极好的,所以他俩私下里做出一个决定--等他们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照顾沈易迁,让沈易迁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柯柯看向沈易迁清澈的眼睛里充满着坚定,沈易迁被柯柯呆萌的样子逗笑了,伸手轻轻揉了揉柯柯微蜷的头发。 这些零花钱你自己留着吧,哥哥怎么可以抢你的呢,放心吧,哥哥有。沈易迁把柯柯张开的小手重新合上,温柔的说道。 易迁哥哥,那你为什么这个夹子里只放一张照片呢?柯柯扬着巴掌大的小脸,追问道。 因为…很重要。沈易迁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柯柯这个问题。 只是一个照片而已呀,为什么这么重要?柯柯更不明白了,他也有很多照片,但他从来没有找过一个单独的袋子放照片。 柯柯,你还小,有些事你还没有办法理解,等你长大了你再来问我,我一定回答你,好不好?沈易迁蹲下身子,让视线和柯柯的平齐。 我已经长大了,我都七岁了。柯柯着急的朝沈易迁解释,可能每个小孩子都有一个急切长大的心,哪怕刚过生日一天,也要强调那一天的重要性。 好,柯柯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沈易迁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指刮了一下柯柯的鼻尖。 那哥哥,你要跟我说吗?柯柯赶紧追问,小脸上写满了渴望,生怕沈易迁拒绝他。 这样吧,哥哥给你讲个故事,你想不想听?沈易迁一边说话一边站直身子。 好。柯柯小小的手掌抓住沈易迁厚实的大手,跟着沈易迁的脚步,去往他们平时玩耍的草地上。 哥哥,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柯柯的大眼睛里闪着光芒,沈易迁一看就知道,柯柯现在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你问吧。沈易迁双手抱头躺在草地上,微微转头看向柯柯的方向。 照片上那个小男孩是你对吧,那那个很漂亮的小女孩是谁呀?是你女朋友吗?柯柯趴到沈易迁面前,用超级小的声音和沈易迁说悄悄话。 你才多大呀,知道这么多,真是人小鬼大。沈易迁听了柯柯的话,苦笑一下,把趴在他面前的柯柯抱入怀里。 柯柯天真无邪的话戳到他的痛处,他也特别希望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牵着叶依白的手,告诉所有人,他是她男朋友,但是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他只能静静的看着她,就算她去了国外,沈易迁也没有减少对她的关注。 我先给你讲故事好吗?沈易迁将柯柯放在旁边。 好。柯柯往前爬了爬,躺在沈易迁身边。 在很久以前,孤儿院来了一个很有身份的爷爷,在孤儿院所有的孩子中选了一个小男孩带走,教他学习,教他能力,告诉他,他的任务是保护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孩,男孩知道,要想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就一定要完成好这个任务…… 沈易迁眼神空洞的看着蓝蓝的天空,温柔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悲伤在这片天空中徘徊,柯柯安静的躺在沈易迁臂弯里,听沈易迁讲故事。 那那个女孩也把男孩当成最好的朋友吗?柯柯萌萌的声音天真的询问道。 柯柯的声音在沈易迁耳中回荡,仿佛是刚问出来的一样,沈易迁微微勾动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她,不一直把他当成哥哥吗,也算最好的朋友吧。 叶依白优雅的身影在沈易迁的脑海中久久不散,沈易迁再一次体会了一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 依白,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吗?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等我处理完事情,马上就飞回去,期待和你的下一次相遇。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沈易迁的回忆,沈易迁将照片塞回原来的位置,又将皮夹放回口袋,这才转过头来,请进。温润的声音自口中传出。 助理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沈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 嗯,放那里吧。沈易迁一边说话,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方有什么反应吗? 暂时还没有。 继续观察。 是。助理离开办公室,空荡的办公室里又剩下沈易迁一个人,沈易迁轻叹一口气,投身到新一轮的工作中去。 保证随叫随到 京城。 霍沛成在酒吧买醉,旁边坐着他的好哥们北辰松,你说,他不就是个霍家二少爷嘛,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昂的对我!霍沛成将手里的酒一口气喝了半瓶,说话的语气里满是怒火。 霍家二少爷的脾气整个京城都知道,你又何必去他那儿找不痛快呢。桌子上剩下的开口的酒已经不多了,北辰松从桌子上拿起工具,又帮霍沛成开了几瓶。 要不是小爷我被人骗了,公司的缺口补不上,我怎么会去他那里看他的脸色,最好别让我知道那个骗子在哪里!霍沛成一想起来这件事就心里愤愤的,恨不得把那个骗他钱的人剥皮抽筋扔进下水道。 话说回来,你家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吗?北辰松一听霍沛成这话脸色变了变,见霍沛成没有注意这才松了口气。 提到这事儿我就烦,只要我爸看见我,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霍沛成一想到霍岩看他的眼神,头都大了,举起酒瓶,直接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光。 我认识一个朋友,据我了解他挺有能力的,要不你去找他说说试试?北辰松想到前几天听说贺涵跟霍家二少爷的关系有点微妙,正巧这件事情就来了。 朋友?哪个朋友?霍沛成将刚放在嘴边的酒瓶放回原来的位置。 贺家少爷,贺涵,他最近刚从国外回来,前几天我还见着他了。 贺涵?霍沛成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没错,想你应该对贺家有所了解吧,贺家可是京城三巨头之一,贺家的实力和霍家叶家不相上下,贺涵就是贺家唯一的少爷,而且贺涵被送去国外培养了很久,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这么厉害?那他…会帮忙吗?霍沛成感觉贺涵的档次太高了,人不一定看得上他。 会不会帮忙我哪知道,你要去问他呀。 这样吧,你帮我约他一下吧,只要他同意,按他的时间来,我配合。 好。 北辰松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递给贺涵,贺涵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免费的枪上门,心下大喜,赶紧向北陈松传达他的意见--一个小时后,纳鲁酒店。 北辰松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贺涵这么快就回了他的消息,想来这件事情正合贺涵的意,说不定以后自己有求于贺涵的时候,贺涵也会看在这件事情的面子上给自己提供一些帮助。 北辰松将贺涵的回复告诉霍沛成,霍沛成激动的不成样子,当时就嚷嚷着要走,北辰松好不容易把他劝下来,告诫他一定要稳重。 时间差不多,北辰松带着霍沛成来到和贺涵约好的房间,这一路上,北辰松一直在说见到贺涵一定要稳重,毕竟这件事情也关系到他在贺涵心里的形象。 霍沛成听得都不耐烦了,北辰松轻轻叩响房门,隔着厚重的门板,屋里传来清冷的声音请进。 贺少。北辰松推开门将霍沛成引进去就离开了房间。 你就是霍沛成?贺涵靠在沙发靠背上,上下打量着面前站着的这个陌生的人, 是,贺少。霍沛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坐吧。贺涵用眼神指了指霍沛成面前的位置,说说吧,怎么回事? 霍沛成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贺涵,他自己都没发现,放在桌子下面,紧紧抓住衣角的手心里全是汗,甚至衣角都被汗水浸湿了。 同时他又在仔细观察贺涵的脸色,生怕自己说话有说错的地方,让贺涵不高兴,那今天这个饭局恐怕就是个鸿门宴了。 从霍沛成开始诉说直到霍沛成说话结束,贺涵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品尝着杯子里的红酒,就像霍沛成和他不在一个世界一样。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霍沛成说话的声音和墙上挂着钟表的滴答声,直到话说完,贺涵依旧是那副姿态,没有说一句话。 贺少,您的意思呢?霍沛成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生怕贺涵拒绝他。 就这么点儿小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贺涵轻笑一声,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玻璃和木板触碰的声音给他带来一些愉悦。 那您是同意了。霍沛成脸上的笑容笑得更深了,发光的眸子暴露了他此刻激动的心情,心跳的速度丝毫没有下降反而升了不少,刚才的心跳是因为紧张,而现在的心跳是因为高兴。 助人为乐嘛。贺涵漫不经心的说道。 多谢贺少,我敬您一杯,以后但凡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我保证随叫随到。霍沛成赶紧站起来,给贺涵的杯子里续上,朝贺涵敬了杯酒。 霍沛成没想到传说中可以和霍家二少相媲美的贺少这么给力,同时又在心里把霍歌谩骂一番,关键时候有血缘关系的人还不如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靠谱。 有了贺涵的帮助,霍沛成解决了公司遇到的难题,还用剩下的钱开了一家公司,招了有能力的人来管理。 日子一天天过去,霍沛成的事业渐渐步入正轨,贺涵看到霍沛成的成功比他还高兴,霍沛成发展的越好,自己对他的恩惠就越大,他就不得不听命于自己,以后还有可利用之处。 贺涵干成一件大事,心情特别好,朝自己的宏图大业迈了一大步,约着大功臣北辰松和几个朋友一起去他们常去的酒店庆祝。像他们这种身份去酒店就少不了美女相伴,几位少爷都是左拥右抱的。 贺涵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停震动,坐在贺涵旁边的北辰松都看不过去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你先看一眼吧。 他们都知道,贺涵向来不允许任何人在吃饭的时候看手机,只是今天这个手机实在是太过分了,只要他不看,就一直震动个不停,但如果他关机,又怕错过什么重大消息。 贺涵不耐烦的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周纤给他发来的数条消息。 honey,你在忙吗? honey,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 贺涵没有看完,直接把手机的震动关掉,重新将手机扣在桌子上。 重新起步 贺涵决定喝完酒之后再去找周纤,那个女人还没重要到,可以让他酒喝到一半离开,两个人之间都是彼此利用而已,何必当真。 酒足饭饱之后,贺涵开着车,驶向周纤的家,一路上,贺涵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的将车停在周纤家门口。 嘟嘟…贺涵按了按喇叭,可是房间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贺涵潇洒的走下车,拿出周纤之前为他准备好的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周纤了,而是看到一个浑身颓废,头发肆意的散在肩膀上,脸上精致的妆容遮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疲惫感。 honey,你终于来了。周纤看到贺涵仿佛像注了鸡血一样,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张开双手像贺涵扑了过来。 宝贝,怎么看起来这么劳累啊!贺涵将周纤一把拥入怀中,一只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眼神中充满着怜惜。 这几天,许多导演接二连三的取消了我的出演资格,粉丝也掉了一大部分,现在网上对我褒贬不一,我苦心经营的形象,全部崩塌了,毁于一旦。周纤轻轻的推开贺涵的怀抱,一个人走向窗户边,眼神中的绝望感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有什么,没事!贺涵不以为然。 这当然有什么,对于你们这种富家公子哥只是丢了一部分钱财而已,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我苦心打拼的成果,是我付出心血换来的,资源的流失对我的打击太大了。 它意味着我这些年的努力白费了。周纤的声音有些嘶哑,她的脸上带着苦笑,她似乎也明白,跟贺涵说这样的话,他是不会理解的。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贺涵走到周纤身后,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周纤听到这句话,本应该是开心的,但是现在她却开心不起来。 我想要你娶我。周纤的声音有气无力,她转过身,直视着贺涵,眼神中充满着坚定。 这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现在我们两个还有上升的空间,太早结婚对你的事业也不好,不是吗?不得不说,贺涵的情商真的很高,他并没有否定要娶周纤,而是换了一种表达形式。 尽管是这样,周纤的眼神中仍旧闪过一抹失望,她知道自己现在根本留不住贺涵的心,但是她能做的,是尽可能的留住他。 而她不知道的是,贺涵目前是不会抛下她的,因为周纤对于贺涵来说是有利用价值的,别看贺涵每天吊儿郎当,一副做什么,什么不靠谱的样子,他的实力远比别人看到的多。 贺涵这么聪明的人,直到现在周纤需要安慰,马上走到她身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贺涵的声音像是充满控制力一样,一下抚平了周纤躁动的心。 你可以帮我找一个知名导演吗?你只要能帮我找到,我就能保证,我会用我的努力感动他,让我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周纤的眼神中又重新焕发着希望,她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贺涵来说是小事一桩,就看贺涵愿不愿意帮她了。 找个导演,这不难,交给我吧。贺涵自信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让周纤的心彻底安静了下来。 谢谢你,贺涵。周纤轻轻的拥抱着贺涵,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处,这就是她想要的安全感,有钱有势的感觉。 谢什么呢,傻瓜!贺涵温柔的眼底尽是阴霾,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两人在房间纠缠了一段时间之后,贺涵就以见导演的事情离开了周纤的房间。 贺涵找了一家咖啡厅,将自己的一个老朋友李天然叫了出来。 不一会儿,李天然就来赴约了。 哟,贺涵,这么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李天然带着一个蓝色的棒球帽,一身运动装,一双丹凤眼,尽显精明。 坐,点了你爱喝的美式咖啡。贺涵对这个小动作让人感觉到很暖心。 最近怎么样?李天然坐下身,随口寒暄道。 挺好的,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帮一个忙。贺涵直接开门见山,拖泥带水不是他的风格。 我就知道你小子叫我来,肯定有事情,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得到。李天然也是够兄弟,答应的干脆利落。 就喜欢你这直爽的劲儿,我女朋友,周纤,看上你们的本子了,你看…贺涵紧紧的盯着李天然,拉长了声音。 噢…哈哈…李天然的脸色稍有变化,但是被他很快的遮掩了过去,他的眼珠左右飞速的转动的,右手轻轻的搅着咖啡。 原来大名鼎鼎的影后,是你女朋友啊,小子好福气。话是这么说,李天然又怎么会不知道,周纤是贺涵的女朋友,毕竟那个新闻在京城传的是沸沸扬扬。 贺涵并没有接话,李天然有些尴尬,于是接着说:我们的本子,其实很普通,主要是,女一号已经定了…你看,总不能让影后来演女配吧?李天然一副为难的样子,眉头紧锁。 我来当你们的投资方。贺涵很明白李天然打的如意小算盘。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这部戏还没开拍,明天我就安排一下。李天然是一个十分会见风使舵的人,他现在找的投资方与贺涵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如果有贺涵投资的话,这部戏会拍得更加完美,并且只是换女一号,对于他这个导演来说,并不难。 越快越好,合作愉快。贺涵并不在乎这些小钱,二人伸出手,一拍即合。 谈妥之后,两人就各奔东西了,贺涵马上拿出手机,给周纤拨打了一个电话。 宝贝,导演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了,明天李天然导演就会给你具体的消息。 李天然导演?就是那个在国外进修,国内一线的知名导演?!周纤的声音中难掩兴奋,说实话,她还没有跟这种顶尖的一线大牌导演合作过。 被顶包 你的实力配得上这样的导演。贺涵的声音和周纤的比起来平静了许多。 两人聊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周纤一人在房间里,高兴的在床上蹦蹦跳跳,活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她是时隔这么久,第一次这么开心,这种突然间失去,又一下子拥有,像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她坐在化妆镜前,望着这段时期的自己,颓废又疲惫,每天待在一个固定的小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恐怕一出门又会被狗仔盯上,难以脱身,并且经纪人告诉她这段时间尽量减少出现在大众视野,绯闻这种东西,传着传着也就没了。 这将是我重新脱颖而出的大好时机,周纤,你一定要加油!周纤一个人自言自语。 第二天一早,天刚朦朦亮,周纤的手机就收到了一通电话。 喂。周纤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中透着些慵懒。 周小姐是吗?我是李天然,昨天听说你看上了我们的本子,今天我们…也不用约谈了,你直接来剧组吧。这种走后门的关系李天然做的太多了,早已见怪不怪。 好的,李导,您给我发一个位置,我马上过去。周纤也是十分的恭敬,这跟她之前大相径庭,她现在早已不敢如此的嚣张,现在有导演愿意请她演戏已经是给她最大的恩惠了。 周纤挂断电话后,马上从床上坐起身,洗漱后坐到梳妆镜前,拿起眉笔,在眉毛上细细的描绘,带上隐形眼镜,拿起粉扑在脸上轻轻的扑了层粉,加上两坨可爱的腮红,大地色的眼影和根根分明的卷翘睫毛,禁忌之吻的口红,让她整个人容光焕发。 换上准备好的连衣裙,喷上香水,拿上手提包,出门前换上高跟鞋,周纤用最快的速度对自己进行了打扮,然后出门赶往剧组。 周纤坐在驾驶室上,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她将车开到80迈,车子飞速的在公路上行驶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她跟李天然约定好的地点。 李导。周纤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举止大方的来到李天然身边。 噢,来了。正在看剧本的李天然抬起头,细细打量着周纤,果然是有几分姿色的。他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女人--秦雨。 介绍一下,这是秦雨,这部戏的女二号。李天然指导两人认识。 周纤礼貌的对她点了点头,而秦雨对她视而不见,这一下惹恼了性情高傲的周纤,当然她没有表现出来。 就是她顶替了我的位置?秦雨一脸不屑的望着周纤。 这不就是前一阵子为博人眼球差点搞出艳照门的影后吗?秦雨的嘴毒的像针,狠狠的扎进周纤的心。 注意一下你的言辞。李天然轻咳一声,表示提醒。 还不让人说了!明明女一号定的是我,为什么在昨天突然间改了,你们拿我当什么了?秦雨带着怒火的眼神中含着泪水,一脸不甘心的模样。 周纤一下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是贺涵找了李天然,将自己定为女一号,顶替了这个女生,如果这件事情换成是自己,心里也会不舒服的,想到这儿,周纤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歉意。 你这是什么眼神?可怜我?秦雨很讨厌别人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说完这句话,秦雨就跑开了。 别介意,她就这种直脾气。李天然在中间打着圆场,毕竟秦雨也是通过关系进来的,两边要权衡得当,才能对自己有利而无一害。 秦雨越想越气,开车就回到了家,没想到霍沛成正好在家,秦雨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宝宝,怎么了。霍沛成一把搂住秦雨,将她拥入怀,眼神中带着心疼。 秦雨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眼眶红红的。 我女一号的位置被人顶替了。这件事情对于秦雨来说真的是十分的委屈,好不容易能熬到演女一号,竟然从天而降一个周纤,毫无征兆的就取代了她。 什么?还有这回事?我替你去问问那个李天然。霍沛成被这件事情惹恼了,李天然竟然敢当众驳自己的面子,不是私下跟他交代过了吗! 霍沛成带着秦雨返回剧组,刚想张嘴破口大骂,就看到李天然身边站着贺涵和周纤,这样刚刚炸毛的霍沛成秒怂,停下了要前进的脚步,还顺道把秦雨拉回到自己身边。 怎么了,沛成,就是那个女人,顶替了我的女一号,我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秦雨双手握成小拳头,眼眸一下变的凛冽,任由指甲嵌入肉中。 嘘…不要说话。霍沛成非常敏捷的捂住秦雨的嘴,将她拉到一边。 干什么你,放开我。秦雨对霍沛成的动作感到十分的不满。 不是说教训她吗?来都来了,为什么不上啊!秦雨不明白为什么霍沛成突然间怂了。 你看见她身边站的男人是谁了吗?霍沛成用手指了指远处的贺涵,眼神中带着敬畏。 长得挺帅的,但是不认识。秦雨柳眉微蹙,不知道霍沛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老公我公司之所以能起步,就是靠的他,你让我现在跟他对着干,公司不要了?拿什么养你啊!霍沛成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席话,让秦雨一下后悔了刚才的莽撞。 你怎么不早说啊?秦雨将攥着的拳头一下舒展开来。 我哪知道那是他女朋友啊!霍沛成这句话刚说完,身边的秦雨就不见了踪影,在看到她时,她已经站在了周纤对面。 对不起啊,刚刚脾气有点冲,毕竟遇上这种事情,谁都会不开心的,你也会理解的,对吗?秦雨见风使舵的能力,一点都不比霍沛成差,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霍沛成慢慢走到秦雨身边,像是突然间看到贺涵一样,装出一份惊喜的样子。 哎,巧了,你也在啊。霍沛成脸上堆满了笑容。 翡翠手镯 沛成,这你女朋友啊。贺涵脸上带着放荡不羁的笑容,属实迷人。 对,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要开始共事了,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李天然站在两个女人中间,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的,这一定没问题。秦雨的脸变的太快了,仿佛现在跟刚才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下周纤对她心生厌恶,不禁心想:果然在这个世界上,有钱有权才是王道。 刚刚处理完手头事务的霍歌此时脸上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他马上就到他跟叶依白约定的时间了,就可以去接她回家了,想想就觉得开心呢。 霍歌开着车,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叶家老宅门口。 咚咚咚… 管家刚打开门,霍歌便冲了进去,管家对这件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上次他也是这么进去的,好在他不会对叶家人有威胁,不然自己的岗位就危险了。 依白,是我啊,我来接你回家了!霍歌此时此刻像一个刚刚要到糖的小男孩,脸上洋溢着纯真幸福的笑容。 霍歌走进大厅,先看到了叶老爷子,他一脸慈祥的望着霍歌。 这次接走了,可一定要好好对依依,如果你小子再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叶老爷子的口吻中稍稍带着警告的语气,毕竟叶依白是他最疼爱的孙女,他可不允许她受任何伤害。 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依白的,请相信我!!霍歌一本正经的向叶老保证道。 话音刚落,叶依白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或许是因为没有睡好,脸上的黑眼圈有些浓重,加上没有化妆,显得整个人有些憔悴,让霍歌一阵心疼。 他张开怀抱,将叶依白拥入怀中。 我好想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霍歌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果然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强大到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好。叶依白清冷的声音传入霍歌的耳朵,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让霍歌脸上的笑容持续了好久。 叶老,我们先走了,有空一定来看您!霍歌好几天都没有如此开心过了,他带着叶依白上了车,一路飞驰。 你干嘛开的这么快啊?叶依白坐在副驾驶,甚至能感受到车辆飞驰而过,带来的阵阵风。 只见霍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怕你半路反悔,所以我要把你以最快的速度带到霍家。这句话让叶依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睁大眼眸,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霍歌,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不一会儿,车辆就开到了霍家大院。 叶依白刚走到院子,霍诗就从大厅嗖的一下跑了出来,抱住叶依白就是一顿狂亲。 白白,可想死我了。霍诗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对着叶依白说。 这可把身后的霍歌吓了一跳。 你可悠着点!霍歌一个箭步冲上前,想把两人分开,却没想到被霍诗一个眼神秒杀了。 你让开,我和白白待一会。说着就把脸往叶依白的身上蹭了蹭。 叶依白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这几天不见霍诗,确实有点想她。 我老婆凭什么我要走开!话音刚落,霍歌就伸出手想把霍诗拎走。 白白,你看他,你管管他。霍诗看到情况不妙,马上求助叶依白。 好了好了,你先进屋。叶依白转头对着霍歌说道,霍歌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是无奈这是叶依白说的,所以沉着脸就走进大厅了。 怎么就你自己,依白呢。霍建看着霍歌一人走进大厅,有些惊讶。 马上进来,你女儿非缠着依白。霍歌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温度,他的脸阴沉的可以滴出水。 不一会儿,霍诗和叶依白就来到了大厅。霍老爷子和霍建看到叶依白回来了,脸上都绽放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霍老爷子一句话重复了两遍,足以看出他有多么高兴,脸上的皱纹都堆到了一起。 上菜吃饭了。霍建马上招呼着管家上菜,一家人都已经落座了。 等会儿。霍歌站起身,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今天…是我跟依白认识的两个月,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所以,两个月纪念日快乐,依白!霍歌很少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这些话说得磕磕巴巴,但是却从心里打动了叶依白。 说实话,她自己都不记得,今天是她跟霍歌认识两个月,没想到霍歌这么细心。 哇,好浪漫啊。霍诗忍不住拍手称赞,在四人的注视下,叶依白的脸上陡然多了两坨红晕。 谢谢!叶依白一脸娇羞,心里却是十分幸福的。 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啊,霍建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把它放在了叶依白面前,随后霍建和霍老爷子相视一笑。 打开看看。 叶依白受着好奇心的驱使,打开了这个精致的小盒子。 是一个上好的翡翠手镯。 带上看看!霍诗迫不及待的将它戴在叶依白手上,你这个肤色搭配它简直堪称完美!霍诗称赞的话滔滔不绝。 收下它,可就是我们霍家的儿媳了,这个手镯意义非常重大。霍建脸上的笑容宛若春风一样,扫拂着叶依白的心。 这可使不得…叶依白觉得自己目前还不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尤其是对霍家有特殊重要意义的。 使得,你带它刚刚好。霍歌的声音及时阻止了叶依白接下来拒绝的话,霍歌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老爸如此给力过,今天对他刮目相看。 就是啊,嫂子。霍诗一脸坏笑的望着叶依白。 叶依白在这一刻,才从心理上认可了自己是霍家的儿媳,之前虽然一直都住在霍家,且霍家人对自己都很好,但是总觉得心理上隔了一层膜,但是今天,这层膜彻底没有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霍家的一部分。 翡翠手镯戴上的这一刻,让叶依白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突发状况 这顿饭吃的叶依白心中暖暖的,她回到房间,就看到霍诗蹑手蹑脚的跟了过来,在门口探出了一颗圆圆的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叶依白。 小诗诗,你又在那张望什么呢?叶依白看到霍诗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这个调皮的小姑娘,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否则以她的性格,早就横冲直撞的进来了。 嘿嘿,白白,人家想你了嘛!霍诗一看自己被发现了,双手背在身后,扭捏着腰肢,微含着下巴,故作娇羞状的走进房间。 从咱们在楼下吃饭,到现在,分开的时间才只有几秒钟啊!叶依白表情故作严肃,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哎呀,一秒不见,如隔三秋嘛!霍诗走到叶依白的床前,坐在她身边,对着依白来了个wink。 霍诗见这一套对叶依白并没有什么用,于是转变了计策。 白白,我好不容易才能到你房间,你知道我为了摆脱二哥,费了多大劲嘛,他不让我上来,我好说歹说,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霍诗的眼神一秒变得委屈巴巴,嘟着小嘴,仿佛刚刚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好了,打住!你有什么事直说吧!叶依白轻轻眯起自己的眼眸,表现出一副洞悉了霍诗心里想法的模样,这小妮子竟然能把霍歌劝住,看样子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 咳咳…霍诗用手挠了挠头,尬咳了两声,自己有目的所求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霍诗不禁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那个…我…其实没什么事。霍诗刚刚准备好的话,在这一秒又被吞到了肚子里。 那既然没什么事,我就睡觉了。叶依白通过这两个月跟霍诗的相处,太明白她是什么性格了,这么说,肯定能套出她的话。 别啊,我说,我就想问问…这几天都没见沈哥哥…他…去哪儿了…霍诗的小脸涨得通红,问出这句话后,双眼都不敢直视叶依白。 其实这个问题在她心中已经埋了很久了,她本以为沈易迁是有事情忙,可是过了这么久,还是没看到他的身影,才忍不住来问叶依白。 霍诗话音刚落,叶依白就明白了霍诗是心中所想,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像是两个情窦初开和充满八卦心理的小姑娘。 霍诗一看,叶依白只是盯着自己笑,并没有说话,于是便佯装生气,双手抱在一起,把头扭向一边。 你就知道取笑人,问你了也不说。霍诗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叶依白的不满。 叶依白慢慢收起自己的笑容,仔细想了想,确实这段时间没有见沈易迁,出去工作也工作了这么久了,该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了。 我也不太清楚,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嘛!叶依白边说边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了沈易迁的电话,一旁的霍诗想抢过手机,不让她打,却还是慢了一步。 喂,易迁哥哥,你忙什么呢?也没个消息,什么时候回来啊?叶依白直接开门见山,她知道霍诗已经等不及了。 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回去了,我已经订好了这周的机票,对了,你有没有回家看爷爷?沈易迁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可如果仔细去听,是能听到其中的兴奋的,毕竟,叶依白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还是很少。 我去看过爷爷了,你放心吧。霍诗听到沈易迁说这周就能回来,微蹙的眉头才得以解锁,舒展开来,脸上又重新焕发着光彩。 叶依白和沈易迁又聊了聊家中的事情,便挂断了电话,沈易迁将手机放下后,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温暖的不像他。 他又从抽屉中拿出了明天上午的机票,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期盼着回家。 经过一夜甜甜的睡梦,第二天一早,沈易迁便早早起来收拾东西,昨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跟助理交代好了手头的事情,一些琐碎的小事,也不需要自己插手了。 可就当他拿好行李,准备出发的时候,公司的经理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说助理不见了,从昨天下午就一直联系不到人,无奈之下才给自己打的电话。 沈易迁听到这番话后,心中像是陡然漏了一拍,他马上掏出手机,拨打了助理的电话。 你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sorry…听筒中传出了毫无感情的机器音,让沈易迁突然间预感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他马上派自己的身边人去查助理的去向,终于在上午十点钟左右,传来了确切的消息。 杨先生于昨天下午从办公楼走出后,进入了南西路对面的小巷子里,就没看到他再出来,但是期间有一辆车经过,我们查过这辆车的车牌号,以及它的去向,已经获取了它的具体位置,现在发到您的邮箱。 沈易迁手下人办事就是利落,这都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沈易迁马上打开电脑,看着显示出来的位置,双眸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到底是什么人跟我有仇,居然绑了我的助理,这明显是给我的下马威…沈易迁托着腮,一时陷入沉思之中。 不过立马就云开见日了,他突然间想起来,最近他确实跟一个人结下了梁子,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自己的公司必须要拉拢过云氏企业,当然,谈妥了,也立下敌了。 沈易迁马上拨打了一个电话。 准备好,兵分两伙,a组跟我,b组待命,当我发动暗号后在行动。 是。 安排妥当这一切后,沈易迁再次打开地址,看着助理所在的位置,脑海中已经在构思,接下来要布置的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沈易迁看着手中的飞机票和收拾好的行李,忍不住微叹一口气,随后将机票放在桌子上,走出了房门。 里应外合 霍诗拉着叶依白一早便赶到机场,打算迎接沈易迁,可任由时间飞速运转着,都没能见到沈易迁的身影。 白白,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这趟飞机吗?霍诗在机场里转来转去,十分不安的模样。 是,我们再等等看。叶依白脸上的焦虑感即使经过精心的掩藏,也不难看出。 两人就这样在机场门口等着,最终叶依白耐不住性子了,拨打了沈易迁的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叶依白突然间有些慌了,她让霍诗赶紧拿出手机问一下机场的工作人员,这趟航班有没有起飞,可经过一番询问,得到的结果是航班正常起飞,叶依白心中咔嚓一声。 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霍诗的话刚好点到了叶依白的心里。 不,应该不会。叶依白低垂的脑袋,她不愿意相信沈易迁是出事了。 我们先回去吧。叶依白见霍诗没有说话,于是提议回家去等沈易迁。 此时此刻的沈易迁正带着a组的人,赶往助理所在的地点。 叮铃铃…沈易迁刚坐到车上,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沈先生,您的得力助手现在在我手里,我现在给您发了个位置,请您在十分钟之内到达,否则,后果自负哦。对面男人沙哑沉闷的声音在最后一句却变得放肆大笑。 这让沈易迁一下就察觉出了对方的不对劲,绑架人以后会如此调侃吗?用正常的思路去想,肯定不会,如此激怒人,调侃的方式,肯定是想让自己最快的速度去往那个地方,而在那儿,有他们布置好的陷阱。 想通这一点的沈易迁眼眸陡然变得清冷,他从心里开始嘲讽对方的傻,但怒气丝毫不减。 沈易迁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飞驰而去。 不一会儿沈易迁就到达了两人约定的地点,车子刚停好,人还没下车,就看到从四周涌出一大批人将他包围。 沈易迁眉头一皱,对对方的待客之道产生了鄙视。 他淡定自如的走下车,对着房内气沉丹田的说了一句 孟先生就是这样待客的?沈易迁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房间内的孟凯听到。 孟凯右手夹着一根雪茄,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将他的面庞包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沈先生来了,孟某招待不周多有得罪,请沈先生多多见谅。你看,你们这是在做些什么,快点让沈先生进来啊,哪有客人不进屋的道理。孟凯将房门打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沈易迁环顾四周,观察了一下此处的地形地貌,包括在哪边有个窗户,他都观察的一清二楚。 孟先生不必客气,我这次来是想带走我的助理,他现在人在哪?沈易迁面色不改,淡定自如,但气势丝毫不输。 进来坐,沈先生不是一个人来的吧?孟凯往四周环顾了一下,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没有人跟着这最基本的问题,也是能看出来的。 如果是孟先生,你会自己一个人来吗?沈易迁眼神如一把利剑,直指孟凯。 孟凯感受到了沈易迁的不耐烦,赶忙换上笑容。 你的助理就在屋里,但是现在,你只能一个人进去。孟凯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仿佛已经看到了计谋成功后的场景。 沈易迁当然知道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早已想好对策,他随着孟凯的脚步走进房间,在进入房间前,孟凯在他身上摸了个遍,保证他身上没有凶器之后才放他进去,此时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助理被绑在角落里,嘴里塞着一个大大的毛巾,阻止他发出任何声音。 孟先生想要什么?沈易迁直勾勾的盯着孟凯。 云氏企业。孟凯也是个直性子的人,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可能。沈易迁不想继续跟孟凯纠缠下去了,索性直接拒绝,这三个字直接惹恼了孟凯,他从兜中拿出一把枪,直指着沈易迁。 看清楚你现在所处的地位,沈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孟凯认为自己处于绝对优势,所以有点嚣张,可被枪口直指的沈易迁并没表现出任何惊恐的神情。 沈易迁最讨厌别人拿枪指着他的头,他漆黑的眼眸中不带有一点感情,像个杀手,他左手把孟凯的手往上一抬,将孟凯吓了一个激灵,枪走火了,紧接着下一秒沈易迁弯下腰,一个箭步撤到孟凯身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枪随着他身体重心的倾倒,滑落在一旁。 来人啊!来人!孟凯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慌乱之下,他只顾着喊人,想让外面站守着的保镖进来将沈易迁置于死地,可是无论他怎样喊,喊破喉咙,门外也没有一个人应他。 沈易迁看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孟凯,嗤之以鼻。 这时,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了,孟凯以为是自己的人,眼神中充满了希望,赶忙扭头朝门口看去,可是却发现这个人是如此的陌生,一身黑衣,被门外的光芒笼罩于一身,让人看不清面部表情。 他,要怎么处置?a组的头目看着趴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孟凯,眼神中充满了嫌弃之情。 沈易迁还没有回答,孟凯就偷偷想站起身想往后门溜,却被沈易迁一把拉回,在原地甩了个圈。 我也是受人所托,其实就是个屁,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孟凯眼球在眼眶中咕噜噜直转,脑子里飞速旋转有什么方法可以逃过这次。 云氏企业,目前是我们公司的一部分,如果你们想要公平竞争的话,我们欢迎,但如果要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只好比你们更下三滥。沈易迁知道现在如果惩治孟凯的话,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它并不是头目,而是受人之托。 索性放过孟凯,拿走了他的枪,离开了房间。 沈易迁的行为让孟凯有些惊讶,他本以为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没想到… 医疗队伍 霍家。 霍歌纳闷了一整天为什么霍诗和叶依白一大早就兴高采烈出门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正想着,霍诗就推开了家里的门。 你俩才回来,干什么去了。霍歌坐在大厅里,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这两个人出去的时候,还一脸兴高采烈,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打不起半点精神。 霍诗白了霍歌一眼并没有理他,便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叶依白来到霍歌身边,柳眉微蹙,眼神中带着不安和担心。 怎么了?依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霍歌抬起手在叶依白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想尽量给她一些安全感。 易迁哥哥失踪了,他说今天回来的,可是今天我跟诗诗去机场等了他几乎一天,都没有他的消息。叶依白开头四个字让霍歌心生不满,每次见到沈易迁,叶依白总是高高兴兴的,可是继续往后听,霍歌在心中却也产生了一丝担忧感。 有没有给他打个电话?霍歌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急促。 打过了,没人接。叶依白低垂下脑袋,没有一点精神。 可能他只是在忙工作耽搁了,或许一会儿就给你来短信了。话音刚落,叶依白的信息铃声就响了起来。 两个人相视一眼,互相瞪大的眼眸,打开一看,竟然真的是沈易迁的短信。 依依,不好意思,今天突然发生了一些紧急的事情,耽误了飞机,估计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国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勿念。叶依白甚至能想象到沈易迁在发这条短信时候的面部表情,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好的,易迁哥哥我知道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叶依白编辑好短信后,马上就给沈易迁发送过去了,此时此刻叶依白的脸上,才渐渐展露出了笑容,看到依白开心了,霍歌的脸上也不自觉的跟着她开心。 你先在下面坐着吧,我上去跟诗诗说一声,免得她担心。叶依白轻轻拍了拍霍歌的肩膀,便径直走上楼。 诗诗~叶依白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就像之前霍诗进她房间那样。 白白…霍诗趴在自己的小桌子上无精打采的。 告诉你个好消息。叶依白双手捧起霍诗的小脸,轻轻的用手挤了挤,柔嫩的肌肤所带来的触感的确不同。 易迁哥哥只是在忙工作,错过了飞机,所以我们就不要瞎猜了。叶依白前半句话刚说完,霍诗的脸上就开始阴转晴,下拉的嘴角慢慢的开始上扬。 真的吗?那就好,我还在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霍诗赶忙用小手拍拍胸口,装作一副有惊无险的样子。 正当两人在楼上嬉笑时,楼下霍歌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来电人正是乔雅冉。 喂,大嫂…霍歌后面的话还没问完,就听见听筒里传来了带着哭腔的声音。 怎么了?霍歌心中像是漏了一拍,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大哥出事了。 霍临他…乔雅冉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歌打断了。 大哥怎么了? 他的病情严重了,这里的医生有些无能为力,可是…乔雅冉似乎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所以想打电话求助霍家,看看能不能组建起一支更具技术的医疗队伍。 大哥不是在冰岛疗养吗?霍歌认为那边的团队更具有医疗力。 是这样的,但是这里最有名的一位医生突然间被抽调走了,现在不知道他去哪了,你看…乔雅冉的声音中透露着焦急。 大嫂,你不要着急,我马上组建一支精良的医疗队伍,派他们去冰岛给大哥医治。霍歌的声音具有极强的稳定力,一下子抚平了乔雅冉心中的不安。 霍歌又好好安抚了一下乔雅冉的情绪以后,才挂断了电话。 他的脑海中马上过滤了一下京城有名的医生,包括之前出差遇到过的,最终想到了一个最靠谱的,杰克医生。 这是霍歌的一个老朋友了,两人平时虽无什么交集,但是谁有难需要帮忙的时候,都不会吝啬,这就是所谓的真正朋友。 他马上联系了杰克,并让他带着他的医疗团队去冰岛,为自己的大哥治疗。 杰克医生没有丝毫的推脱,便应允了霍歌的话,他知道霍歌,如果不是特殊的情况,绝对不至于让自己连夜去冰岛,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请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我跟我的队伍商量一下,并准备好东西,买好机票,今晚之前就能到达冰岛,至于具体的地点,给我发到手机上就可以了。杰克医生的话算是给霍歌打了一剂定心剂。 杰克医生,我大哥康复的几率是多大?霍歌心中还是没底。 我没接触过他的身体,不知道身体机能如何,到时候还要根据他的具体状况另行判断,放心,我会尽最大所能,也请你相信我的水平。 好。霍歌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杰克医生身上,两人挂断电话之后,霍歌便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整个人瘫躺在沙发上,脑海中浮现出了小时候跟霍临一起玩耍的场景。 那时候因为自己调皮,很多时候做错了事情都是霍林给他挡着,兄弟两人一起调皮,一起玩耍,最喜欢的就是爬树,单纯快乐的时光已经逝去了。 似乎悲伤的情绪是会传染的,楼上叶依白跟霍诗聊着聊着,空气中也弥漫着悲伤两个字。 只见叶依白从怀中拿出了妈妈的照片,默默的发起呆,那张泛黄的照片可以看出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上面的边边角角也已经翘起,足以看出叶依白经常拿出来看。 白白,这是阿姨吗?…霍诗似乎是注意到了叶依白的反常,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是的。叶依白用手轻轻抚摸着照片,眼眸中充满了想念。 明天…就是妈妈的忌日了…叶依白清澈的眼眸中慢慢蓄满了泪水,变得红红的。 妈妈的忌日 霍诗听了叶依白的话有些局促,不好意思白白,我…我不知道。看向叶依白的眼神里充斥着歉意与无奈,在眸子最深处,还夹杂着一丝悲伤。 没关系,其实说起来,我还真的应该好好谢谢霍歌。叶依白将视线从手里的照片上转移,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二哥?为什么?霍诗听了叶依白这话,反倒非常疑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柳眉微蹙,紧紧盯着叶依白。 如果不是他,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妈妈的坟墓在哪里,那一次也是我唯一一次去妈妈的墓碑前。叶依白下意识绽放出一个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连眼睛里都充满柔情。 真的是二哥带你去的吗?霍诗听了叶依白的话眉头蹙得更深了,仿佛叶依白说的那个人和生活在霍诗身边里的那个人不是一个人一样。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他还说明天要陪我一起去扫墓呢。叶依白恢复到平常的样子,转头看向霍诗。 你不知道,我妈妈的去世,给二哥带来很大的打击,甚至那一段时间里,整个家里不准提起关于我妈妈的任何事,怕二哥做出冲动的事。霍诗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讶,微微正了正身子,向叶依白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霍诗不禁在心里感慨:果然恋爱可以将一个人从头到脚,由内而外改变。 为什么?这下换成叶依白迷茫了,仔细想想,从来没有听霍歌说过关于霍妈妈的任何事情,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这件事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吧。霍诗身上流露出悲伤的气息,叶依白看着这样的霍诗,紧紧抱住她,白白,明天我也陪你一起去扫墓吧。 好啊,到时候把你介绍给我妈妈认识。叶依白突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但霍诗和霍歌好在有一个爱他们的爸爸,同时也在庆幸自己认识了他们。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哭啦,不然明天一看到你肿肿的眼睛就该伤心了。霍诗从床上坐起来,轻轻揉了揉叶依白微微有些浮肿的眼睛。 我知道了,马上就睡。 霍诗走出房间,体贴的给叶依白关上门,叶依白的世界安静下来,耳边又浮现出霍诗刚才说的那些话,又想到霍歌在外面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有些心疼他。 叶依白将妈妈的照片放回原来的位置,躺在松软舒适的大床上,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缓缓闭上,皎洁的月光洒下来,躺在床上的叶依白仿佛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似的 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 叶依白噙着笑容进入梦乡。 一大早,银色迈巴赫以70迈的速度在公路上奔驰着,霍家在北岭,而叶妈妈的坟墓在郊区,路上就要花费好多时间,而且霍歌不敢把速度提太高,他怕会出现危险。 车里放着舒适的轻音乐,三人一路欣赏着风景,时光显得是那样的温柔,叶依白此刻的心情真是难以控制的激动。 妈妈的忌日她从来没出现过,妈妈一定很伤心,这一次,一定要把之前那几次都补回来,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唾弃妈妈,她也绝对不会放弃。 霍歌专心致志的开车,充当好今天的司机角色,霍诗和叶依白则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思考着自己的事情,不知不觉间,他们就来到那个山脚下。 叶依白从车里出来,在满是青草的地上站稳,看着墓碑在的那个方向,感觉特别安心。 霍诗来到叶依白身边,将手伸进叶依白的臂弯里,轻轻搀住她,走吧。霍歌紧紧跟在俩人身后,手里拿着给秦阿姨买的花。 山不是很高,路也比较平坦,没多久,他们就来到那个精致的小亭子里,周围的月季花还是开得那样鲜艳,好像妈妈知道今天她要来一样,特地为她展开的笑颜。 叶依白从霍诗的手里挣脱出来,蹲在妈妈墓碑前,白皙的手轻轻抚摸墓碑上的照片,那张日日夜夜都在梦里出现的脸,笑容是记忆的宁静致远。 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溢出来,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墓碑前的石板上,这是她对妈妈浓浓的思念,叶依白艰难的挤出笑容。 妈妈,依依来看你了,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百合花。霍诗将手里的花递给叶依白。叶依白接过花刚想放下,发现放花的位置已经放了一束,叶依白的笑容瞬间消失,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将里面的花扔在一边,将手里的百合花插进去。 在看到地上那一束花的时候,霍诗就看向霍歌,眼神里写满疑惑,霍歌朝他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霍诗接收到霍歌的信号,安静的在旁边站着。 妈妈,以后,每年我都会来看你,绝对不会缺席。 依依,地上凉,你先起来吧。霍诗怕叶依白生病,赶紧将她搀起来,叶依白紧紧抓住霍诗的手,妈妈,我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她叫霍诗,是霍歌的妹妹,性格外向活泼,人也天真可爱,如果您见过她,一定会喜欢上她。 霍诗抱了抱叶依白,企图给她一些温暖,阿姨,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白白的。温柔的说道。 霍歌向前迈了一步,轻轻拍着叶依白的后背,一双大手为她拂去脸颊上的泪水,开心一点,你总不希望妈妈看见这么伤心的你吧,妈妈也会不开心的。 我没有不开心,我这是激动的泪水,妈妈,你在那边一定要开心快乐,如果你缺什么,你就托梦告诉我。叶依白赶紧解释,仿佛妈妈就在她面前站着,而且已经误会了一样。 看着叶依白可爱的样子,霍歌宠溺的摇了摇头。 我们该回去了,和医生约的产检时间已经到了。霍歌降低声调,温柔的对叶依白说。 妈妈,你在天之灵一定要好好保护宝宝,让他平安落地。我们先回去了,以后再来看您。 三个失去母亲的人顺着原来的路回去,微风吹过,连空气都显得那么悲伤。 孕检 车子按照来时的路线返回。 哥,我……霍诗几次张了张口,都没有说出话来,叶依白在霍诗欲言又止的表情里读懂她即将说什么,赶紧开口道:霍诗,我有点渴,你帮我把水拿过来吧。 哦,好。霍诗突然被打断,整个人有些懵懵的。 谢谢。叶依白在接水杯的时候,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虽然她要水杯只是为了拦住霍诗,但还是打开水杯,象征性的喝了几口。 霍歌,我有个想法,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叶依白温柔的声音在车里回荡,霍诗立马向她投去一个激动的眼神。 说说看。霍歌淡淡回答。 等霍阿姨忌日,我陪你们去吧。叶依白这话刚出来,霍歌抓住方向盘的手指下意识的紧了紧,霍诗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以后再说。霍歌沉默了好久,才淡淡出口道。叶依白回过头看霍诗,霍诗朝叶依白点了点头,她已经很满足了。 车里再一次被安静笼罩,叶依白慢慢打开音响,舒适的轻音乐回荡在这片小天地里。 医院,舒医生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多时了,舒医生是霍歌的好兄弟,和宋子凡不同的是,舒医生一心在医术上,其他什么事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也正因如此,艺术方面非常高明,霍歌才会将宝宝的健康这等大事交给他。 另外,舒医生有一个不可违反的规定,只在这栋楼里看病,出去之后,看病和他再无关系,所以,霍歌才没有请他去给霍临治疗。 叶依白在霍歌和霍诗的陪伴下踏入这栋洁白的大楼,从进来楼的那一瞬间,就能闻到满屋的消毒水和各种药的味道。 说实话,叶依白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医院被赋予了太多种含义,比如生命,又如死亡。 叶依白轻轻摇了摇脑袋,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跟着霍歌的脚步来到舒医生的办公室。 霍歌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响办公室的门,清冷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传过来,请进。 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如果不是霍歌亲自带着她来,叶依白根本不敢想象面前这个像在书中走出来的美男子会和霍歌是好兄弟,一打眼看上去就能看出两个人迥异的风格。 叶依白的惊讶被在场所有人看在眼里,霍诗差点笑出声来,其实她第一次见到舒医生的时候,表现的不比叶依白好到哪去。 来啦。这清朗的声音倒是符合他的气质。 舒医生从位置上站起来,带着叶依白和霍歌来到检查的仪器旁边,用眼神示意叶依白躺在床上,叶依白心领神会,在霍诗的帮助下躺平。 凉凉的触感从肚子上传来,叶依白整个人都紧张起来,霍歌和霍诗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用紧张,宝宝很好,你们看。舒医生将显示屏朝他们的方向转了转,霍歌看着显示器里那个小小的生命,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叶依白看着那个影像勾动嘴角,绽放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依依,那是我们的孩子。霍歌一步走上前来,紧紧握住叶依白的手,声音里都是掩藏不住的欢喜。 都说女生是感性动物,霍诗看着面前这幅场景,不禁红了眼眶。 没有什么大问题,在吃的东西上注意一下就好了,我给你列个单子,单子上的菜你可以随便吃。舒医生一边将仪器收起来,一边淡淡说道。 三个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带着舒医生给的建议离开医院,回家路上,霍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霍歌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沉着,因为今天是小刺猬妈妈的忌日,而且今天又要去陪她做孕检,他早就交代过,今天就算有再大的事情也不要打扰他。 叶依白没注意到霍歌的脸色,体贴的帮他点上接听。 霍歌,我要出去躲一躲,有什么事你先别找我了。宋子凡鬼哭狼嚎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过来。 现在是你有事。霍歌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但语调还是冷冷的。 大哥,我也不想有事啊,我爸他非逼着我去相亲,说我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我能怎么办,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啦,我要出去避两天,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宋子凡喋喋不休的说着,霍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看周围没有车,直接伸手将电话挂断。 电话那头的宋子凡正慷慨激昂的说着,突然发现手机那头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忙音,这才看见霍歌挂了的电话,直接爆炸。 宋子凡来不及沉浸在被霍歌挂断电话的悲伤里,赶紧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拉着装好衣服的行李箱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避开家里所有仆人,以及宋父放在家里的保镖和监视他的人,成功从房间里出来到达车库,满心欢喜的将行李箱塞进后备箱里,这一路上他提心吊胆的,现在总算可以放松了,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 刚打开驾驶位置的车门,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要去哪儿啊? 宋子凡像是触电一般,直接把车门关上,双手挠头,绽放出最乖的笑容,我没想去哪,我就是来检查检查车有没有哪里不好的地方,送去修一修。一边说话,一边仔细打量这辆车。 后备箱的行李箱你怎么解释?宋父对他的解释根本不相信。 哦,那些衣服我不经常穿,我去把它们捐出去,送给更有需要的人。宋子凡想了想,直接蹦出来这句话,心里又很肉疼,那些可是他最喜欢的衣服,他才不舍得捐出去呢。 宋父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快给我回房间去,见面时间我已经定好了,从现在到约定见面的时间你就给我好好在房间待着。 小样儿,跟我斗。 宋父一个手势,跟在他身边的四个保镖迈着流星大步来到宋子凡身边,宋子凡看着他们一个个高大的样子,瞬间蔫了,自己这小胳膊可拧不过他们的大腿,只能认命的跟着他们回房间,一路上低垂着头。 被逼的相亲 宋子凡回到房间就拿起手机就给霍歌打电话,但都被他挂了,宋子凡不死心,改成给他发消息。 呜呜呜,你快救救我,我受不了了! 小爷一世英名就要栽在我爸手上了,江湖救急。 大哥,霍老大,你行行好,救救小弟吧。 …… 几十条消息发过去,就是没有任何回复,宋子凡更颓了,感觉被世界抛弃了一样,胡乱的揉了揉头发,一头栽在床上。 啊啊啊啊!小爷的一世英名啊! 宋父此刻正站在宋子凡的门口,听到宋子凡无奈的鬼哭狼嚎满意的笑了,双手背在身后,迈着稳健的步伐朝书房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子凡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宋子凡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坐起来,赶紧翻开手机查看,是不是霍歌回了他。 等他看清手机屏幕上写的字,直接把手机扔出去,就像手机下一秒会爆炸一样,而宋子凡的脸上只剩下四个字--生无可恋。 失宠的手机无奈的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接收的消息--半个小时后,咖啡厅见面,姑娘叫苏杭。 发送人正是宋爸爸。 宋子凡想装作没有看见消息的样子,在床上躺尸,心存侥幸,说不定混过去,可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敲门。 谁呀? 少爷,先生说时间到了,您该出发了。保镖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宋子凡拿起放在床上的枕头,捂住耳朵,没有等到宋子凡的回答,敲门声再次响起来,宋子凡无奈了。 去就去,谁怕谁。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宋子凡一个起身,直接从床上座起来,对着房间里的镜子抓了抓头发,检查了好几遍自己的装束,确定没有问题才放心出门。 毕竟他的知名度也挺高的,一出去就能收到不少少女们的痴心,就算对于这件事情再不满,怎么着也该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 随着宋子凡的收拾,时间1分1秒的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他们约定的时间,而宋子凡还在路上堵着,想象着因为迟到,给女生留下不好的印象,让宋父知道又免不了自己的一番教育就一阵头大。 宋子凡很努力的将时间缩小,等他到的时候,女生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宋子凡凭借脑海中在宋父那里看的照片,视线在整个咖啡厅里来回扫荡,随着他的到来,有不少正在喝咖啡的姑娘朝他看过来。 宋子凡被这种反应取悦到,果然自己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猛然间发现在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女生,一下都没有看过他,这才对她多看了几眼。 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的散在肩上,纤纤玉手时不时将不听话的发丝拢在耳后,高贵的气质从她的背影中宣泄出来。 宋子凡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姑娘就是苏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脚朝她走过去。 你是苏杭小姐吗?宋子凡走到女生跟前,微微俯身,出声询问道。 宋子凡?女生听到声音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宋子凡,冷酷的声音自口中传出。 宋子凡没有说话,挑了挑眉毛,在苏杭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心想:这姑娘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嘛。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冒昧的给你点了杯黑咖啡,不加糖。苏航将面前的另一杯咖啡往他那儿推了推。 谢谢。宋子凡非常绅士的回答道。 我先说一句题外话。苏杭冷冷的声音传来。 洗耳恭听。 你迟到了2分钟16秒,在你没来之前我告诉自己,如果你五分钟之内没有到我就走人,还好,你到了。苏杭虽然在说话,但依旧没有抬起头来。 宋子凡听到苏杭这话,感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来的路上有点堵车,不好意思。他没想到苏杭的时间观念这么强。 不禁又暗想:如果他来的再晚一点,是不是今天这个尴尬的相亲就可以不用开始了,真是天意弄人。 迟到了就是迟到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没有用,结果已经在这摆着了。 宋子凡尴尬的笑了笑,轻轻搅动面前的咖啡。 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苏杭停下搅动咖啡的手,抬起头来,对于这次相亲,我不在京城,都知道你是个花花公子,所以,对于这次见面我不抱有赞成的态度,但是任务必须要完成,不知道对于这次见面你是怎么看的? 宋子凡被苏杭直爽的性子吓到,一直以来他身边出现的姑娘,只要看到他,恨不得直接把他扑倒,苏杭反倒是呈现出另外一种极端的状态--丝毫不被他的美色迷惑,苏杭说的这番话,让他心里有些不爽,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和女生一般见识。 苏杭并没发现宋子凡的情绪变化,慢慢抬起头来,轻轻将发丝挂在耳后,宋子凡这才真真切切的看到苏杭真实的样子。 白里透红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脖颈上挂着紫水晶项链,点缀着她白皙的皮肤,发丝不经意间垂落在胸前,显出她的高贵与优雅。 其实我跟你想的一样,我一点儿也不想来,是我爸非逼着我来的。宋子凡清了清嗓子,淡淡说道。 ok,那这样好了,我们两个合作一下,假装成情侣的样子,去各自父母那里复命,你觉得怎么样? 宋子凡靠在沙发靠背上,随手将胳膊搭在扶手上,摆出酷酷的姿势,没有说话。 不知道你对娃娃亲是怎么看的,我先说一下我的看法吧,对于娃娃亲这种事情我向来是持反对态度,我是个信奉自由主义的人,我的婚姻当然要我做主,所以,对于这门亲事我会坚定拒绝。苏杭见宋子凡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小爷我还年轻,还不想被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绊住脚呢,我觉得娃娃亲只是一个美好的约定而已。 那好,你觉得我提的那个合作怎么样? 我再想想吧,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的声誉。 能理解。苏杭将面前的咖啡往前推了推,想来我的号码你应该有了吧,想好之后告诉我一声,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苏杭拿起包包,说完话之后起身离开。 路上小心。 看着苏杭离去的背影,宋子凡不禁在心里感慨:虽然过程挺尴尬,聊的也不是很走心,但是不得不说这姑娘的性子也太直爽了吧!有意思。 陈年旧事 直到苏杭的身影消失在宋子凡的视线里,宋子凡这才起身离开。 一路上,宋子凡都在思考刚才见到的这个女生,等宋子凡回到宋家,直接把车子停到门口,便迈着流星大步走向宋父的书房。 爸,这姑娘是谁呀?宋子凡还没走进屋里,声音就已经通过厚重的门板传到屋里,正在认认真真看书的老人耳边。 苏杭。宋父头也不抬,回答宋子凡的问题。 宋子凡听到宋父的话眼神中写满抗拒,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这涉世未深的毛孩子,还是玩不过那久经沙场的老爸。 我当然知道她叫苏杭,我是说为什么是她?宋子凡无奈的说。 宋父听到宋子凡的话,抬起头来,将挂在高高鼻梁上的金丝框老花镜拿下来,轻缓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这才抬起头来,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宋子凡。 宋子凡被父亲突然认真起来的态度惊住,回想了一遍自己这个问题,也没什么毛病,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想来咱们父子俩从来没有好好的聊过天吧,有时间吗?我们好好聊一聊。宋父一反往常的沉稳。 当然有,父亲大人都说话了,我没有也得挤出时间来呀。宋子凡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故事,赶紧答应。 臭小子。宋父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 宋父将椅子往外拉了拉,宋子凡直接从旁边的桌子前搬过一张椅子,坐在宋父对面,没多久,浑厚的声音在宋子凡耳边响起: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我们家到达现在这个地步经历了很多磨难吧。 记得。宋子凡充满英气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有预感,接下来要说的是父亲尘封多年的记忆,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宋子凡赶紧正了正身子。 那时候我还只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每天奔波于家和公司之间,对你妈妈的关心少了很多,但是她一点也不会抱怨。 妈的优秀我当然知道。宋子凡一脸骄傲。 宋父刚酝酿出来的情绪被宋子凡一句话打断,沧桑的脸上写着不满,眸子里像能射出来刀子一样看着宋子涵,宋子凡直接吓得打了个寒战。 您说您说,我闭嘴。宋子凡就像被老鹰盯着的小鸡一样,小心脏急速跳动,一边说话,一边做出一个把嘴封死的动作。 宋父回过头来,刚想说话,感觉没有刚才那种氛围了,又扭过头去瞪了宋子凡两眼,孟子凡赶紧把嘴巴紧抿,两只手的食指交叉放在嘴巴前面。 那时候苏兄来这里有事情处理,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我们两个认识,对彼此来说都是萍水相逢的人,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朋友,而且我们两个但凡有聚会的时候都不谈公事,所以我们对对方的工作都一无所知。 后来,我的公司出现危机,整个人几乎泡在公司里,去求了很多人,平日里跟我称兄道弟的那些人,在我出事之后,一个个全都消失不见,就算在路上遇到,都跟看见瘟神一样避着我。 宋父沉浸在那一份不愉快的回忆里,散发出强烈的悲伤气息,宋子凡被这种气息包裹着,恍惚之间,感觉自己和父亲达成了心灵感应。 宋子凡听到这里,看向父亲的眸子里射出心疼,他之前听妈妈提起过公司到达现在这个地步很不容易,但是具体的情况现在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时候也苦了你妈妈了,我连我自己都没有照顾好,更别提她,但是她有条不紊的帮我处理好我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忍受着我的坏脾气。 宋父提起宋妈妈的时候,整个人被温柔笼罩,连语气都显得慈祥起来,宋子凡没有看到,再宋父饱经风霜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又被他强行憋了回去。 后来,到了我和苏兄约定的时间,我还特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才过去,但是苏兄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说,'怎么这么几天不见你变得如此憔悴',你知道吗,那句话给我带来特别大的心灵冲击。 我的朋友,好兄弟,甚至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对我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但只有他给我带来除了你妈妈之外最真切的关心,我第一次不争气的在外人面前流下眼泪。 宋子凡不禁伸手握了握宋父粗糙的手掌,他也是男子汉,深知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道理,虽然他没有经历过爸爸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但是靠想象也能想象出来当时那种失落,而想象出来的只是那巨大失落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和苏兄特别有缘分,他直接猜到我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二话不说,为我提供当时最需要的帮助,现在想想都很可笑,关键时候竟然是没有任何交情的人伸出宝贵的援助之手。宋父说到这里,轻笑一声,仿佛在嘲笑当时的自己。 也正因为他的帮助,我的公司才能渡过危机,后来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直接告诉他'我能有现在全是靠你,以后但凡有什么事,我一定全力帮你'。 他也很乐意有我这样一个好兄弟,所以我俩的关系更深一步,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来这里仅仅是兴趣而已,呆那么久也纯属意外,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再后来,你妈妈怀了你,没过多长时间,苏兄有了他的第一个宝宝,我俩约定好,如果性别相同就让你们成为最好的朋友,如果性别不同就给你俩定下娃娃亲。 宋子凡本来沉浸在宋父不开心的回忆里无法自拔,突然娃娃亲的事情被提上台面,宋子凡被这个落差搞得有些局促。 因为他家在风城,宝宝生下来之后他们一家就回去了,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再见到他,但是前不久他跟我说,他准备来我们城发展,我才想起来当年的这档事儿,而且你疯了够久了,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宋子凡听了宋父这话,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我有您说的那么吊儿郎当吗?语气里满是傲娇。 别样的待遇 宋父听见宋子凡说的话,仿佛听见了笑话一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清明的眸子里写满震惊,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说出来这么厚颜无耻的话,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好吧,我就是这么吊儿郎当。宋子凡直接败给宋父,说话都没有底气了。 好了,故事说完了,你还想问什么?宋父微微正了正身子,将刚才悲伤的情绪从身上撤去,换上他常有的姿态。 no problem,没有任何问题。宋子凡听了宋父这话,连连摆手,他现在哪敢还有问题,只要父亲没有问题找他,他就烧高香了。 那我问。宋子凡这话一出来,宋父清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而宋子凡听到宋父这话,马上就知道他在劫难逃了。 您问吧。宋子凡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苏杭这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宋父沉稳的话语里夹杂着一丝其他的韵味。 也看得过去。宋子凡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杭这姑娘,好也好,不好也不好,最重要的是,自己这无处安放的魅力,竟然对苏杭没有作用,让他升起强烈的征服欲。 能被我眼高于顶的儿子说还可以吧,看来这姑娘给你的感觉不错啊。宋父没想到宋子凡会给苏杭这样的评价,前几天我见了她,她长大了,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且苏兄培育的特别好,集高贵优雅自信美丽于一身。 宋子凡听见宋父对苏杭的评价,傻了眼,他丝毫不觉得她今天见的那个姑娘和耳边这几个词有很大的联系,但是细细想来,这四个词她身上确实有,只是不那么明显,在宋子凡看来,苏杭最大的特点是有个性。 宋子凡没发现自己在想苏杭的时候,脸上呈现出有兴趣的表情,但宋父阅人无数的眼睛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宋子凡脸上的不寻常,以他对宋子凡的了解,知道这事有戏。 宋子凡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两人愉快的交流氛围,宋父见状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将眼镜重新戴回鼻梁上。 将书翻到宋子凡来时他看的那一页,平整的铺开,拿起他做记录用的笔记本和笔在手边放好,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宋子凡的方向。 宋子凡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屏幕上写着霍歌的名字,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爸,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 宋子凡从宋父的书房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卧室将门关上,这才点上接通键,将手边的枕头当作出气筒,手握成拳头,朝枕头上砸了几拳,仿佛那个枕头是霍歌一样。 霍歌你大爷的,终于把我想起来了。宋子凡歇斯底里的冲手机吼着,手机那端的霍歌赶紧把手机拿开,离耳边有一段距离,保护自己的耳朵不受伤害。 你应该庆幸,我还记得你。霍歌清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友尽了,我告诉你!我是认真的。宋子凡又把枕头砸了几拳,枕头的内心是崩溃的,本来平平整整的枕头,经过宋子凡这一番蹂躏,彻底失去枕头该有的样子。 你哪次不是认真的?霍歌的话彻底激怒了宋子凡。 太过分了。 突然想起来你上次说去相亲,怎么样了?霍歌清了清嗓子,认真起来,毕竟宋子凡是他的兄弟,对他的婚姻大事,霍歌还是很关心的。 真不容易,霍老板百忙之中还能想一想小弟,真是小弟的荣幸。宋子凡像一只傲娇的孔雀一样,语气中都充满讽刺,仿佛在向霍歌诉说他的哀愁。 看来挺好的。霍歌说完这话就把电话挂断了,留下宋子凡在房间中凌乱着。 下一秒,宋子凡直接爆炸,把手机扔在床上,抓起枕头任意撕扯,这件事情难道过分的不是霍歌吗,霍歌竟然还挂他的电话,语气中也没有一丝自己不对的意思,还有没有天理了! 宋子凡稳了稳情绪,深吸几口气,这才把手机重新拿在手里,找到霍歌的号码,临拨出去的一瞬间,他又赶紧做了几个深呼吸。 日理万机的霍总,可否抽出来一点点时间听一听你子凡兄弟说话。宋子凡脸上挤出狰狞的笑容。 曰。 宋子凡心里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但又不能说什么,屈服在霍歌的淫威之下,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好兄弟,你好歹关心我一下吧。 我关心了。霍歌这话让宋子凡无力的垂下头,就知道这些跟霍歌话说了也没有用,他就不该把这个电话再打回来。 宋子凡只听手机那头传来嘈杂声,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霍诗不怀好意的声音,顺着电流从手机那头传过来:宋子凡,你去相亲啦。 ……宋子凡满头黑线。 要我说啊,你也真是的,你看你这个年纪早就该娶媳妇生孩子了,还风流成性,理直气壮的当你的采花公子,你就缺个人管着你。 你们太没人性了,或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想想你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我还是把手机还回去吧,让我再笑一会儿,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嘈杂声,霍诗的声音消失在手机里,霍歌低沉的声音传到宋子凡耳中。 霍歌,你还能不能管管你妹妹啦。 管不了。霍歌淡淡的说,宋子凡还能从话筒中听到霍诗时不时飘过来的肆意的笑声。 嫂子呢,你们都是坏人,我要跟嫂子说话。宋子凡真是自己往枪口上撞,霍歌恨不得把叶依白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让看,宋子凡竟然还来要求和她通电话。 躺在霍歌怀里的叶依白早就被他们的对话笑得不知所措,刚伸手要把电话接过来,手就被霍歌抓住,霍歌微俯身子,在叶依白额前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霍歌修长的手指点上屏幕,又一次将电话挂断,这下宋子凡更炸了,他不过是提了一句,要和嫂子说话,就被用这样的待遇对待,简直不能更过分。 万箭穿心 宋子凡认命的把手机扔在床上,掀开被子,一头栽下去,在床上躺尸,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交到这样的朋友! 他刚躺了没多久,门口就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宋子凡不耐烦的吼:谁呀?宋子凡觉得他刚从父亲那里回来,应该没什么事了才对,怎么还是有人来叫他,不知道他这会儿正生气呢嘛! 少爷,先生找你。前来传话的小姑娘瑟瑟发抖的在门口站着,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打颤,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少爷太可怕了,传话这个工作,她以后再也不要做了。 我知道了。宋子凡的声音从屋里传过来,小姑娘听到这句话仿佛得到特赦一样,撒开腿就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房间。 宋子凡又躺了一会,才无奈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将被窝又翻了一遍,才从被子深处找到被他遗弃的手机,放在口袋里,拽了拽衣服,这才往外走。 爸,你叫我?宋子凡打起精神来到宋父的书房。 对,既然你们已经见过面了,看你你对她的印象也挺好的,我觉得以我儿子的情况,她应该也不会拒绝,而且我们两个老朋友都这么久没有好好在一起聊过了,我就邀请他们到家里来做客,你收拾收拾准备一下吧。 !宋父的话仿佛一道惊雷直接击中宋子凡,宋子凡感觉这个世界都玄幻了,自己究竟有多疯,才让父亲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他推出去。 还有事?宋父既然宋子凡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才又抬起头来询问。 那个,爸,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太快了吗?宋子凡充满英气的眉毛紧紧皱起。 快?哪里快?这下是宋父不明白了。 我才刚见过她,你就要把人请到家里,人不尴尬呀?宋子凡快走几步,趴到宋父桌子前。 你说这个啊,他们已经同意了。宋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沉稳的声音淡淡说道。 !宋子凡觉得这个世界更玄幻了,像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样,艰难的迈着步伐,一步一步踏出父亲的书房。 宋子凡想着今天经历的这些事,不禁在心里感慨:一定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怎么一觉醒来,这个世界就变了呢? 宋父看着宋子凡离开的背影,微微勾动嘴角,绽放出一个老父亲慈祥的笑容。 宋子凡迈着机械的步伐,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手机朋友圈--惊喜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到。配了一张生无可恋的图片。 刚发送没多久,手机就传来消息提示声,宋子凡无力的将放在被子上的手机举起来,打开刚刚收到的那则消息。 没想到第一个给他评论的是霍歌--相亲的感受怎么样?不错吧。后边还加了个搞怪的表情,这一看就不是霍歌会说出来的话。 宋子凡点上那个评论回复道--嫂子,怎么连你也这样? 不一会儿就收到对方的回复--真聪明,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我就祝你幸福吧。 !!!宋子凡看着这句话整个人处在震惊当中,要是他不说这句话,就不祝他幸福了吗,这是个什么逻辑? 又一则消息传来,宋子凡已经失去看下去的欲望,但他还是手欠的点开朋友圈,好长一串哈哈大笑的样子。 果然,他就知道,霍诗这小祖宗该出来了。突然之间,他有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瞬间后悔自己刚才点开这个消息看,果然是自己手欠。 宋子凡点开那个评论,手指使劲戳着屏幕--霍诗,你丫别让我看见你! 霍诗几乎是秒回了他的消息--我要和白白去逛街了,你慢慢生无可恋吧,哈哈哈哈哈。 宋子凡看着屏幕上那几个字,欲哭无泪,果然他的地位越来越低了,赌气般把手机扔在一旁,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好巧不巧,几只鸟儿在窗前盘旋飞过,仿佛就这么离开,有点不甘心似的,在宋子凡阳台的窗户上留下一抹白色的痕迹。 连个鸟也欺负他!这日子没法过了! 丹尼斯大卫城。 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前面,走着两个美丽的姑娘,一个身穿白色纱裙,脚上是一双舒适的平跟鞋,头发乖巧的拢在耳后,素颜的样子都给人眼前一亮,浑身散发着亲切的气息。 另一个姑娘上面是黑色小外套,扣子松开着,走路都在带风,下面是中性的工装裤,脚踩中性小短靴,发丝肆意在背上散着,随着她的走动,一缕发丝落到胸前,尽显诱人气息。 霍诗亲昵的挽着叶依白的胳膊,看着眼前亮眼的衣服,一双美目闪闪发光,恨不得直接飞过去,把这些衣服全部带回家。 白白,我帮你挑一挑宝宝的衣服吧。霍诗激动的声音传到叶依白耳中。 你这也太早了吧,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叶依白一脸震惊的看着霍诗,孩子这才多大,就要给买衣服。 没关系,反正小时候穿什么衣服都一样,实在不行我们就男生也买一套,女生也买一套。霍诗大手一挥,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商店里的那些衣服。 叶依白实实在在的体会了一把土豪的感觉,有钱就是任性,叶依白刚想说话就被霍诗拉到一家店里,霍诗拿起那件让她目不转睛的衣服,在身上比划着。 白白,你快看,这件衣服好可爱呀!霍诗眼睛里也是散不去的激动。 叶依白看着霍诗手里拿着的那个衣服,不得不说,霍诗的眼光是非常棒的,那件衣服真的很可爱,让叶依白也有了把它带回去的冲动。 但叶依白的理智还是存在的,拿起霍诗手里的衣服,放在原来的位置,好啦,宝宝还小,等她出来不一定到时候流行什么款式了呢,我们还是去看大人的衣服吧。 霍诗恋恋不舍的离开这家店,那件衣服她真的好想带回去,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叶依白都被她这副样子整的无语了。 冤家路窄 叶依白拽着霍诗往前走着,突然被旁边一家店里的衣服吸引住目光,叶依白松开抓住霍诗的手,朝那件紧紧抓住她视线的衣服走过去 霍诗感觉到胳膊上的力度消失,这才从刚才那件可爱的衣服里回过神来,看着叶依白走进一家男装店,赶紧跟进去。 一件宝蓝色的休闲西装安安静静的挂在衣架上,虽然没有被人穿上,但那种线条感已经传递出来,每一处细节都做得非常精致,让人打眼看上去就很喜欢。 叶依白对那件衣服爱不离手翻过来倒过去的看,她仿佛已经想到霍歌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霍歌平时的衣服都没有什么变化,不知道他穿上这件衣服会是什么感觉。 白白,怎么啦?哇,这件衣服好好看。霍诗跟着叶依白的脚步走进店里,看到叶依白手上拿着的那件衣服的时候,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将刚才的不甘心抛之脑后。 你也觉得好看,那我们带它回去吧,可我不知道你哥的尺码。叶依白发自内心的想把这件衣服给霍歌带回去,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霍歌的尺码,心里一阵后悔。 二哥天生的衣服架子,我觉得差不多。霍诗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靠谱的开口道。 小姐您好,您可以大概描述一下他的体型,我来帮你选一下尺码。导购员体贴的来到叶依白跟前,脸上是公式化的微笑。 叶依白想象着霍歌的样子,大致给导购员描述了一番,叶依白没有任何架子,给导购员带来很大的好感,马上就去帮她拿衣服了。 白白,你知道吗,我特别希望我二哥能换换他那些灰白调的衣服,整天穿的跟爸那个年龄似的,但是我一说到这件事情,他就递给我一种多管闲事的眼神,让我失去改造他的欲望。 霍诗一边说话,一边回想曾经自己跟他说这的时候的场景,霍诗突然感觉霍歌正在哪个角落里看着她一样,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她不知道的是,她们这一路上做了什么已经在第一时间汇报给霍歌了。 在霍家大院里处理工作的霍歌,看着手机上时不时弹出来的消息,微微勾动嘴角。 叶依白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忐忑,那…要不我们还是不买了?嘴上说着这话,手还是不肯松开那件衣服。 白白,你放心吧,只要是你买的,二哥一定会穿。霍诗拍着胸脯,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我就相信你吧。叶依白的眸子深处还隐藏着一抹担忧,她都想好了,如果霍歌不喜欢,就拿回来退了,这么贵的衣服可不能说扔就扔。 好巧不巧,在另一边,周纤正和贺涵看衣服,贺涵感觉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微微勾动嘴角。 周纤正在和贺涵说话,见对方没有回答,回过头来看,这才发现贺涵的视线早已被远方一个女人吸引,恶狠狠的回过头,看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周纤看到那个背影眼睛睁得特别大,那个背影,她绝对不可能会认错,那个人就是叶依白,想到前段时间贺涵问起关于叶依白的事情,周纤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 周纤稳了稳心神,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将手里的衣服放在衣架上,honey,既然遇到熟人了,我们去打个招呼吧。周纤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挽上贺涵的胳膊,一步一步朝叶依白的方向过去。 虽然走了没多少步,但这几步仿佛是在周纤心上走一样,这个叶依白真厉害,先是把属于她的霍歌抢走了,现在又要动贺涵,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叶小姐,好巧。霍诗也在啊。 贺少,周小姐。叶依白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不禁在心里感慨,真是冤家路窄。 叶依白微微点头,看到站在贺涵旁边摆着亲切的微笑的周纤,叶依白下意识的将右手抚上肚子,周纤给她带来的回忆全是痛苦的,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看见周纤,恨不得现在就走。 而霍诗看向贺涵的眼神里夹杂了一丝复杂,他从霍歌那里听说了上一次他们吃饭的情况,整个人提起12分的警惕心,她本以为就是逛个街而已,不会和贺涵遇到,可没想到现在就出现了这种情况,霍诗的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儿在抓她一样。 依白这是在给霍歌挑衣服吗? 叶依白听到周纤的声音,昨天的饭都要吐出来,霍诗也差不多,连眼睛都不愿往周纤身上放,恨不得把两人直接踢飞。 白白的眼光就是好,不像某些人,胭脂俗粉而已,我相信白白挑的衣服二哥一定会喜欢的。霍诗看着叶依白,微微挑了挑眉毛。 要不是贺涵在,周纤恨不得给霍诗一个巴掌,但她必须要维持自己的淑女形象,而且现在又在公共场合,不能作出任何越矩的行为。 叶小姐,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我就一直想约叶小姐一起吃个饭,但是苦于工作太忙,一直没有时间,不知道叶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贺少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最近也挺忙的,这不,有点时间就赶紧出来买东西,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想来霍歌也不会允许你一个人出来和别的男性吃饭吧。 叶依白没有说话,报之微微一笑,心里在盘算着怎么结束这个尴尬的会面,刚好导购员拿着叶依白所需要的衣服回来。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这是您的衣服,去那边交费就可以了。导购员一边说话,一边做出手势,示意叶依白接下来要去的方向。 叶依白从导购员手上接过衣服,向她道了声谢,转过头来看向贺涵,贺少,那我们先去付费了。 叶小姐慢走。贺涵绅士的向叶依白告别,朝霍诗微微点了点头。 叶依白付了钱之后,霍诗拉着她就往门外走,赶紧脱离那两个瘟神,直到那家店看不到,霍诗这才放慢了脚步。 真是的,连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白白,我们回去吧。霍诗一脸怒意,叶依白看着她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 聚餐 宋家。 在别人家还没有停止下午活动的时候,宋家的厨房早早的就香味传出来,饶是在二楼卧室的宋子凡,也闻到那钻鼻的香气,直接从睡梦中醒过来。 他本来就是想躺尸而已,没想到一下竟然睡过去了,猛得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头发,赶紧拿起手机来看。 看到手机上的时间,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时间还够,如果自己迟到了,不知道父亲要怎么说他了,一想到这件事情,就一阵头大。 宋子凡回了回神,赶紧从床上下来,把手机放在口袋里,站在桌子前收拾自己的装束,有规律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少爷,先生让我来叫你。门口传来女生清脆的声音,只是这声线有些颤抖,宋子凡根本没放在心上,随口答应一句,知道了。 这一次来叫宋子凡的,还是上一次那个女孩,她真的都有些欲哭无泪了,家里那么多人,而且她都跟管家说过了自己的想法,管家还是让她来,还好少爷这一次还比较好说话。 不一会儿收拾好的宋子凡出现在楼下客厅,宋父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上下打量着刚从楼上下来的宋子凡,审视的眼光,让宋子凡一阵拘束。 宋子凡今天穿了一件枣红色的西装,里面搭了一件白色衬衫,白色的袖扣和整洁干净的英式细条纹衬衫,显示了他严谨的作风,恰到好处的显出他完美的身形。 脖子里一条精美的银白相间十字架,带出了一种神秘的气息,手腕上是ck最新款的手表,既能体现他这个年龄的特点,又不失庄重。 宋父越看越满意,但这种满意只是在心里,他绝对不会表现出来,他非常了解宋子凡的个性,但凡他表现出来一点,宋子凡就会抓住这个不放。 爸?宋子凡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可父亲的视线就是不离开,让他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嗯,一会把你吊儿郎当的样子给我藏好。宋子凡满头黑线,父亲到底是对他有多嫌弃,这点小事都要嘱咐他一番,也真是难为他了。 宋子凡也挺无奈,不再和宋父说话,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细细品尝。 先生,客人到了。管家来到门口,恭恭敬敬的向他们汇报。 快请他们进来。宋父从沙发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稳健的步伐往门口走,宋子凡紧紧跟在宋父身后。 哈哈哈,宋老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苏父人未到,声先到,爽朗的笑声穿过庭院,直接传到屋里。 宋父站在门口,将苏父和苏杭迎进屋里,亲切的握住说苏父递过来的手,深邃的眼睛里是盖不住的欣喜。 宋叔叔。苏杭乖巧的来到宋父跟前,亲切的跟她打招呼,这一下把宋子凡的下巴都要惊掉了,这人是百变小樱吗,苏杭这副模样简直刷新了他对苏杭的认识,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苏伯伯。宋子凡摆出最乖巧的样子,向苏父打招呼。 这么久不见,子凡变得这么英俊潇洒,真有你爸年轻时候的风范。苏父上下打量着宋子凡,毕竟这是以后要当自己女婿的人。 哈哈哈,杭杭也变成亭亭玉立的美女了。宋父对宋子凡的表现颇为满意。 几个人来到餐桌前,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刀叉也在面前的小盘子上放着,静等主人们开动。 苏兄,杭杭,来尝尝我们家厨师的手艺,看喜不喜欢。 哈哈哈,好。 苏父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在嘴里,入口酸酸甜甜,咬下去外酥里嫩,口感真的是一级棒,果然色香味俱全,连连用赞赏的眼光看向宋父。 宋父看到苏父的反应这才放下心来,毕竟苏父他们刚来京城不久,真怕他们会水土不服,吃不上来这边的食物,但现在看着还好。 这片天地里,时不时就会有爽朗的笑声传出来,在外面收拾东西的下人们,也被主人们愉悦的气氛影响着。 吃饱喝足后,宋父和苏父亲切的拉在一起,聊他们的往事,苏杭轻轻碰了碰宋子凡面前的酒杯,将宋子凡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里来。 宋少,方便过来一下吗?有些事情跟你聊一下。苏杭压低声音,悄悄跟宋子凡说道。 宋子凡微微挑眉毛,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才站起身来,爸,苏伯伯,我和苏杭说些事情,你们先聊。 去吧。两位老人异口同声的说。 俩人确定屋里两位老人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之后,苏杭这才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一副冷酷的模样看着宋子凡。 他们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提的那个合作你觉得怎么样?苏杭离开父亲的视线之后,就换成上一次和宋子凡见面时候的冷酷模样。 那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一下吧。宋子凡淡淡说道,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微微俯身趴在苏航耳边说道:你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这个亲昵的姿势让苏杭心漏了两拍,脸颊上升起两团红晕,甚至连耳朵都羞红了,还好她今天没有把头发扎起来,羞红的耳朵安安静静的躲在头发里面,苏杭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宋子凡,转身离开。 那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落在宋子凡眼里,竟然觉得刚才那一记警告的眼神甚是可爱。 屋里正在谈话的两位老人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精明,此刻正站在窗边看着他们,两双眼睛中写满激动,特别是看到宋子凡趴在苏杭耳边说话的时候,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的姿势甚是亲密,见俩人要回来,这才回到原来的位置。 苏杭按原来的路线返回,心里把宋子凡骂了好多遍,果然宋子凡还是和流言里一样,撩女孩子一套一套的,苏杭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温度烫的吓人,赶紧扇了扇风。 这次的帐她一定会报复回来!一定! 宋子凡站在刚才的位置看着苏杭的背影渐渐离开,整个人陷入沉思,他还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样的战争。 不寻常的气息 霍家大院。 叶依白正百无聊赖的蜗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今天的工作已经忙完了,谢思远也一直没有给她消息,这种无事一身轻的感觉还蛮好的。 正想着,一阵音乐声响起,叶依白还在想着这音乐是什么,猛然间想起自己前几天刚把那个鬼畜版的铃声换掉,赶紧起身顺着声音找过去。 被抛弃的手机正安静的躺在桌子上,只不过被她乱扔的设计稿盖住了而已,叶依白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看着屏幕上写的是思远姐,轻点接听键。 喂,思远姐。叶依白接通电话,回到刚才的位置坐着。 依白,你…能不能来一趟公司呀?谢思远的声音里透露着为难。 公司出什么事了吗?叶依白听到谢思远这话,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清澈明亮的瞳孔里散发着紧张。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主意拿不准,想问问你,但是觉得打电话又不太好,所以……谢思远生怕叶依白误会,赶紧回答道。 好,那我收拾一下,等会就去公司。叶依白这才放下心来。 你路上注意安全,需要我去接你吗?谢思远才说完就后悔了,她不该让依白来公司的,依白现在还怀着孕,让她一个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事,放心吧。 叶依白挂断电话之后,坐在沙发上,仔细想了想,转头看向书房的方向,心中一阵纠结,反正一会儿就回来,要不先去公司看一眼,再告诉霍歌?再想想如果她这样做,霍歌很有可能生气,霍歌生气的样子在叶依白脑海中浮现,心里一阵恐慌。 赶紧放下手头的东西,穿上在沙发前放着的粉色毛绒小拖鞋,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书房走去,站在书房门口,犹豫了好久,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叩响书房的门。 请进。 叶依白把门打开一条缝,将头从那个缝里探进去,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方便吗?我能进来吗? 霍歌本来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有些烦心,看见叶依白这可爱模样,心里的怒气就消散了大半,将手头的工作放在一边,靠在椅子靠背上,温柔的目光看着叶依白,点了点头。 得到霍歌的允许,叶依白这才将门彻底打开,从门口走进来,刚刚思远姐给我打电话,说公司有些事情我能不能先回去一趟?我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的。叶依白的眼睛闪闪发光,一脸紧张的样子让霍歌觉得特别可爱。 霍歌轻轻抿了抿嘴唇,朝叶依白伸出手,叶依白秒懂霍歌的意思,牵着霍歌的手来到他跟前,霍歌一个用力,叶依白直接坐在他怀里。 我送你去。霍歌直接用的陈述句,他真不放心让小刺猬一个人去公司。 你太忙了,这些都是工作,一定要处理的,让霍诗送我去就好了。 你确定?霍歌的声音异常温柔。 嗯。 那好吧。 霍歌在叶依白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贪婪的吮吸着叶依白身上清新的香气,那双明亮的眼睛让人神魂颠倒,霍歌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叶依白,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了反应。 叶依白也感受到霍歌身体上传来的异样,赶紧从霍歌怀里站起来,尴尬的拢了拢头发,那个,那我先去公司啦。说完就逃也似的跑出去,还不忘帮霍歌把门关上。 霍歌心里好后悔,不然就可以让小刺猬在他怀里多待一会儿了,脑海里回想着叶依白临走之前那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诱人的嘴角扬起笑容。 叶依白站在书房门口,轻轻跺了跺脚,回头看了一眼书房里没有任何动静,这才不好意思的摸着滚烫的脸离开。 去公司的路上,叶依白一直都没有说话,她还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事情里,霍诗发现叶依白的异样,以及叶依白脸颊上那两团可疑的红晕,不禁想逗逗她。 这车里温度也不高呀,白白,你是发烧了吗,怎么脸这么红?霍诗的语气里充斥着坏笑。 霍诗。叶依白嗔怒道,好好开你的车。 放心好了,我的技术杠杠的。霍诗一个扭头的功夫,旁边一辆车超过来,霍诗没注意到,眼看着就要撞上,赶紧打了打方向盘,车子在路上滑行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到正常。 叶依白此刻紧紧抓住车顶上的抓手,丝毫不敢松开,已经泛白的关节处暴露她此刻心中的紧张,清澈的眼睛带着怀疑看向霍诗,她就不该这么漫无目的的相信霍诗。 失误,失误。霍诗不好意思的冲叶依白笑着,这下她不敢再扭头太久了,赶紧把头转回去。 霍诗仿佛回到了她考驾照的时候那种紧张的心情,直到车子缓缓停在心华公司楼下,她一直吊着的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万一白白在她车上出了什么事,二哥的怒火她可承担不起,想想就害怕。 叶依白拿好包包以最快的速度赶向谢思远的办公室,她也没多想,在办公室门口直接推开门,不曾想办公室里还有一个男人坐在谢思远对面。 叶依白直接在门口愣住,谢思远赶紧站起身,依白,你来啦。 听到谢思远的称呼,背对着叶依白的男人才站起身,回过头来,叶依白看到他的脸,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程时谦! 天呐!她这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 啊,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程总,思远姐,你们继续。叶依白一边说话一边坏笑着,就要退出去关上门。 程时谦清了清嗓子,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回来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谈工作了。说完看了谢思远一眼,迈着流星大步离开办公室。 再程时谦走后,叶依白一脸坏笑的来到谢思远跟前,思远姐,什么情况呀?叶依白轻轻碰了碰谢思远的肩膀。 你别多想了,什么情况也没有。谢思远赶紧解释道,其实她自己也有些理不清。 但是我怎么觉得…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呢。叶依白还特地做出闻味道的动作。 复杂的生物 哪有什么不寻常?明明就是很平常。谢思远拍了拍叶依白的肩膀。 哦~原来这事很平常啊,看来我不在公司的这些天,公司变了不少呀。叶依白听了谢思远这话,眼神中的玩味更深了。 依白。谢思远一听叶依白的语气,就知道她又误会了,但是看着叶依白姣好又可爱的面容,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哈哈哈,不逗你啦,你叫我来是什么事?叶依白走到桌子前,将包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叶依白看到面前的文件整个人像换了一副模样般认真起来。 谢思远听言,赶紧快步走到桌子旁边,光顾着跟你说话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 你来看这份文件,这是公司刚发下来的,你觉得这种要求我们能达到吗? 叶依白将那份文件拿在手里,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水波似的眼眸,紧紧盯着文件上的字,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霍诗一直在车里等着白白下来,等了好久也不见白白的身影从公司大门出来,又担心她在公司里会出现什么状况,索性从车里下来,上楼去等她。 霍诗佯装成来视察的样子,一边视察一边往前走,当她走到程时谦的办公室门口时,发现他正在窗户前站着,手里叼着一根烟。 霍诗眼神中发出诡异的光--这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怎么这么乖,在公司待着? 白皙的手搭上办公室的门把手,一个用力把门推开,扑面而来的尼古丁的味道呛的霍诗咳嗽两声,赶紧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快步往前走。 当她走到窗户前,才发现连窗户都没有打开,门也关着,这家伙就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吸烟,真不怕自己被呛死。 你是死人吗?不知道吸烟要开窗户的!你是要呛死谁!霍诗充满怒气的声音传来,程时谦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反正办公室只有我自己,谁想着你会突然进来。程时谦被突然出现的霍诗吓了一跳,赶紧稳了稳心神。 霍诗发现程时谦的不对劲,哟,我们程总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呀!语气中充满调侃。 声音落在程时谦耳中,程时谦回她一个白眼,将手里还没吸完的烟在烟灰缸里灭掉,即而将手揣进口袋里。 霍小姐这么忙怎么突然有兴趣来我这里了?程时谦靠在办公桌上,一改他平时严肃模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瞧你这话说的,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来视察一下,总是可以的吧。霍诗见他这副模样也想摆摆自己的谱,靠在沙发靠背上,摆出大老板的样子。 嗯,当然可以,需要小的为您服务吗?程时谦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丫阴阳怪气给谁看!霍诗实在是忍不了了,刚开始跟他阴阳怪气的说话,只是为了调侃他,现在这又是闹哪般。 还以为你最近追求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呢。 本小姐像那么肤浅的人吗?霍诗回到她刚开始坐着的姿势。 哈哈哈,自我评价很高啊。程时谦从办公桌前走到霍诗对面坐下。 另一间办公室里,叶依白和谢思远已经商量完需要讨论的工作,谢思远给叶依白倒了一杯热水,叶依白从谢思远手里接过,叶依白紧紧盯着谢思远的眼睛:公事谈完了,咱俩聊聊私事吧。 什么私事啊?谢思远听到叶依白这话,心里咯噔一声,不禁回想起叶依白刚才来的时候,在她办公室见到程时谦时那幅惊讶模样,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提他! 我觉得吧,思远姐,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谈个男朋友了。叶依白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八卦心。 打住,不用再说了,我妈催我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催我,你还是好好照顾你和你肚子里的宝宝吧。谢思远赶紧打住她,这个话题她真的再也不想听见了。 思远姐,我跟你说真的。叶依白放下手中的水杯,来到谢思远身边坐着,伸手搂住谢思远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轻说:其实我觉得程总也挺不错的。 依白,你再说他我就跟你生气啦。果然不出她所料。 好好好,不提不提,好了吧。叶依白搂住谢思远脖子的手轻轻晃了晃。 谢思远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理叶依白。 你自己处理好就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诗诗还在外面等我呢。叶依白从谢思远身边起来,走到她刚才坐的位置上拿起包包和外套。 嗯,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程时谦办公室。 说真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啊?霍诗调皮的声音自口中传出。 我能有什么烦恼。程时谦淡淡说道。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再怎么说我也是二哥的亲妹妹,他最好的兄弟什么脾性我还是知道的,对吧兄弟。霍诗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霍诗,你能不能有点女人的样子?程时谦是彻底无语了。 世道这么乱,我女人给谁看呀,还不如让自己开开心心的呢。霍诗摆出一副丝毫不care的样子直接呛回去,快说吧,向来不苟言笑的程时谦先生,是又有什么领悟吗? 领悟算不上,只能说发现了一个事实。 什么?霍诗敏锐的嗅到其中有八卦的信息,眼睛都下意识的睁大了。 女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程时谦一本正经的说道。 程时谦这话一出来,霍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回了程时谦一个白眼,还以为他又有什么大彻大悟,这事实还用他说! 霍诗刚想发脾气,看到叶依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果然你的脑回路比谁都清晰,你更适合工作,加油吧,程总! 霍诗站在办公室门口给程时谦做了一个fighting的动作,眨了下眼睛,猛的把门关上,挽着叶依白的胳膊,亲昵地离开公司。 拦车的小朋友 霍诗开着车,脸上还带着笑意,时不时的轻笑出来,见叶依白在闭目养神,她极力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不去打扰她。 叶依白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睁开眼睛:你到底在笑什么呀,我这睡着觉都被你笑醒了。 不好意思,白白,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吗?我今天和程时谦聊天,他跟我说他发现了一个事实。本来我还在想他能发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结果,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霍诗听到叶依白的声音,像得到解放的钥匙一样,整个人都要跳起来,迫不及待的向叶依白诉说。 说什么?叶依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他说女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哈哈哈,要笑死我了,这话用他说,这本来就是一个事实好吗?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和这个世界脱轨了。 叶依白听着霍诗的话不禁嗤笑出来,在心里感慨:程时谦确实是一个脑路清奇的人。 说话间车子来到一个路口,霍诗慢慢的把速度降下来,猛然间,眼前突然有一个东西出现,笔直的站在路中央,挡住霍诗的去路。 孩子!叶依白看清楚在前面站着的那团黑黑的影子,赶紧出口道,生怕酿成大祸。 霍诗也发现了在前面站着的孩子,赶紧踩下刹车,往旁边猛打方向盘,叶依白一只手紧紧护住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车顶上的抓手,眼睛里满是焦急。 还好霍歌怕路上出事,给霍诗配了一辆性能最好的车,在离孩子仅有几厘米的距离的时候,车子稳稳停住。 她们这才看清,在路中央站着一个大概有七八岁的小男孩,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很好,但很干净,因为惊吓小脸都显得很苍白,但是眼睛中却射出与他这个年纪不符的坚定。 叶依白赶紧从车上下来,检查孩子有没有出现问题,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快告诉姐姐。霍诗跟着叶依白来到小男孩跟前。 姐姐,我求你们帮我个忙好不好?小男孩紧紧抓住叶依白伸过来的手,叶依白从手指上传来的力度,感受到小男孩此刻的心情。 你说。叶依白另一只手为小男孩擦去脸上的脏东西,和声细语的说道。 小男孩拉着叶依白的手机就往旁边走,霍诗生怕叶依白出事,紧紧抓住叶依白的另一只胳膊,亦步亦趋,紧紧跟着。 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安静的躺着一个和小男孩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只是小姑娘面带潮红,眼睛紧闭着,两只胳膊抱在胸前,小手紧紧抓住胳膊上的衣服,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痛苦。 她怎么了?叶依白看着小女孩的样子,整个人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霍诗一个箭步来到小女孩跟前,将她从地上扶到自己怀里。 叶依白听见霍诗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小男孩,本来被小男孩抓住的手指一个回转,紧紧抓住小男孩的手,企图这样给他传递一些安慰。 姐姐,求你们送她去医院好不好?我不知道怎么去。小男孩在看到小姑娘的时候,身上冷冷的气息马上消失,呈现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无助。 霍诗没有说话,一把抱起小姑娘,按刚才来的路回去,叶依白赶紧领着小男孩跟在霍诗后面,另一只手还在护着肚子,这里的路不太好走,万一出现意外,霍歌指不定会对小朋友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别担心,我们马上送她去医院。叶依白将小男孩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从他们遇见开始,小男孩就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状态,叶依白想让他放松一下。 嗯。小男孩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诗诗,注意安全。叶依白正了正身子,叮嘱了霍诗一句,她相信霍诗的开车技术,但是怕着急出错。 放心吧。霍诗话音刚落,车子发动。 红色的法拉利在马路上急速奔驰,敏捷的超过一个又一个的车,留下那些司机们心惊胆跳的在后面谴责,连交警们也在急速追赶这辆车,霍诗毫不在乎。 在临近医院的时候,一阵音乐响起,打破车内紧张的氛围,叶依白赶紧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来,见屏幕上显示着霍歌,赶紧点上接通键。 聊完了吗?霍歌温柔的声音传到叶依白耳中。 霍歌…我这边出了点情况,现在在医院呢。叶依白说话的时候眉头紧皱着,关切的眼光看着旁边坐着的小男孩。 霍歌听见叶依白这话,整个人紧张起来,瞬间从位置上站起来拿着东西就往外走,地址。两个字从手机那头传来。 叶依白听霍歌这语气就知道霍歌情绪不太好,但她们现在已经到医院楼下,不能有丝毫耽搁,她也来不及给霍歌解释,挂断电话,将医院的地址发过去。 霍歌的脸色黑的要命,霍家大院所有人看见霍歌怒气冲冲的从屋里走出来,连大气都不敢出,老远就躲开他,换另一条路去自己要去的地方。 霍诗将车子停好,抱着小姑娘直奔医院大厅跑,医生,快来看看这个孩子!叶依白紧紧抓住小男孩的手,跟在俩人后面。 护士听到霍诗的呼唤,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孩子什么情况?从霍诗怀里接过小姑娘,一边询问,一边做初步检查。 我不知道,你们快给检查检查。霍诗的视线一直在小姑娘身上,从来没有转开,就算护士把小姑娘接过去,她也是紧紧跟着护士的步伐。猛然想起怀着孕的叶依白,赶紧回过头,见她正跟在自己身后,放下心来。 耳边传来轻微又急促的呼吸声,叶依白将脚步放慢,努力控制自己的步伐,在跟得上霍诗和护士的同时,又不让小男孩那么累。 小王,赶紧去叫李大夫来急诊室。护士回头瞥了一眼护士站上的人,叫出一个名字。 被称作小王的护士朝一个方向急速奔跑,挂在胸前的笔掉在地上她也来不及捡。 欠条 没多久,急诊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医生进来,孩子什么情况?说话间还气喘吁吁,一看就知道是跑过来的。 护士闻声抬起头来,将主要位置让给李医生,心跳120,血压100,140,体温39度5,肺部有螺旋音,偶尔有呼吸困难情况。 李医生听着护士的话,脸色越发凝重,看见围在病床旁边的一圈人,淡淡出口道:家属们先在外面等一等。 三人听见医生说这话,也不好再在病房里待下去,依依不舍的从门口出去,在急诊室旁边的凳子上静静坐着等待。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叶依白抬起头,没等她看到来人,直接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没事吧?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叶依白一直悬着放不下的心听到霍歌的声音这才安安稳稳的落下,从霍歌怀里抬起头,勾动嘴角,绽放出一个最美的笑容。 霍歌这才注意到在门口站着的霍诗和那个小男孩,慢慢松开叶依白用眼神询问,叶依白拉着霍歌来到拐角处,回头瞧了瞧,确保小男孩不会听到他们的说话,这才看向霍歌深邃的眼眸。 轻轻出声道:时间太赶了,我没来得及跟你解释,我们回家的路上,这个小男孩突然拦住我们的车,然后我们发现在草丛里躺着一个生病的小姑娘,我们就把她送到医院来了。 所以,不是你病了?霍歌一双大手托起叶依白的小脸。 当然不是我,我被你们保护的这么好,如果再生病,那我可太对不起你们了。叶依白轻笑一声,眼神里都写满温柔。 霍歌一把将叶依白搂进怀里,贪婪的享受这美好的感觉,心里只剩下一句话:只要出事的不是她就好。 霍歌,你松开,我跟你说话呢。叶依白轻轻拍打霍歌的胳膊,现在可不是能在这里搂搂抱抱的时候,小男孩的身份还不知道呢。 我去和那个小男生聊一聊吧,毕竟他们突然出现在路上,说不定家长正在着急的找他们。叶依白说出自己的猜测。 行,你问出来消息,我去找人查。霍歌的右手和叶依白的左手十指相握。 叶依白和霍歌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小男孩坐在位置上,一脸紧张的透过玻璃看病房里面的情况,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坚毅,还没等他们说话,门口就传来声音。 急诊室的门被从里面拉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赶紧围过去,医生一边将脸上的口罩摘下来,一边询问:哪位是孩子家属? 叶依白一个箭步走上去,我是,医生,请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小男孩从位置上下来,悄无声息的站在叶依白身边。 急性肺炎,还好送来的比较及时,我已经给她开了方子,护士正在给她打点滴,不过,她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你们去把费用交一下吧。 好,我去。霍诗听完医生说的话,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赶紧把这个任务接下来。 小男孩轻轻拽了拽叶依白的衣服,叶依白懂小男孩的意思,出声询问道:医生,我们现在能进去看看她吗? 去吧,尽量小声一点,病人需要安静。医生为她们让开一条路,嘱咐道。 叶依白赶紧做出ok的手势,牵着小男孩往屋里走,还伸出手指放在嘴边朝小男孩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男孩轻轻点了点头,叶依白那个动作落在霍歌眼里,无比可爱。 在床上躺着的小姑娘像睡美人一样,小姑娘的表情已经不像刚见到时痛苦,现在已经安然的睡过去,小男孩脱离叶依白的手,来到小女孩跟前,小小的手掌轻轻盖住小姑娘正在打点滴的手,就像给她暖手似的。 叶依白被眼前这幅温馨的场景感染着,红了双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两个应该是兄妹,再想想自己,有家不想回,反倒是之前没有血缘关系的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温暖。 泪水在叶依白的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落下,霍歌的手搭在叶依白的肩上,突然感觉手上传来温热的湿感,这才发现叶依白不知什么时候哭了。 霍歌低头在叶依白脸上轻啄两下,宽大的手掌从她脸上掠过,为她擦去泪水,仿佛读懂叶依白心里在想什么,给她一个相信他的眼神。 叶依白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朝霍歌送去一个安心的笑容,轻轻迈开脚,在小男孩耳边微微俯身,语气特别温柔:你跟姐姐来一下好吗? 小男孩看了看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血色的小姑娘,轻轻给她盖了盖被子,这才从床边站起来,跟着叶依白的脚步往外走。 等他出来的时候,叶依白已经在病房旁边的椅子上等着他了,旁边还站着那个身材高挑,颜值很高,但是眼神特别吓人的大哥哥。 叶依白亲切的抓住小男孩的时候,将他拉到自己跟前,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抬起头,审视般看着叶依白和叶依白身后那个男人,低下头像是在做这么重要的决定一样,叶依白也没有催他,静静等着。 突然小男孩像想到什么似的,飞奔到护士站,叶依白和霍歌互换了个眼神,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只见小男孩和护士们低声交流着。 护士拿出一张纸,一边听小男孩说话,一边在纸上写字,护士写完又把写的内容给小男孩读了一遍,这才将纸送到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拿着这张纸这才舒了一口气,回头朝叶依白的方向走过来,将纸递到叶依白的手中,叶依白俩人看见纸上的字,整个人都惊呆了。 欠条! 他们没想到小男孩这小小的年纪就知道这么多道理,叶依白温柔的将小男孩拉进怀里,纤细的手举起这张小小的纸,用眼神询问。 我没有钱,等我长大,我一定把钱还给你,你要把你的手机号码和名字告诉我。小男孩淡淡出口道。 这是小男孩来到医院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福利院的孩子 你叫章天是吗?叶依白看那张欠条下面写着两个小小的字章天,指着这两个字询问。 小男孩重重地点点头。 那里边那个小姑娘呢?叶依白又指了指病房里。 她叫章然,是我妹妹。只要一涉及到妹妹,章天的声音就格外温柔。 你家在哪?你们出来这么久,爸爸妈妈一定会担心的,给你们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吧。叶依白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调出打电话那个页面。 听到叶依白的话,章天眼睛中的光芒瞬间消失,低垂下头,一句话也不说,叶依白回头朝霍歌看了一眼,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才重新抬起头来,空洞的眼神中只剩下忧伤:我没有爸爸妈妈,我们是从福利院里跑出来的。 天呐!叶依白赶紧把他抱入自己怀里,章天小小的年纪,却承担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承担的痛苦,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到那条路上的好吗? 好。章天蹲下身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大概的地形图出来,叶依白结合自己对那一块地方的认识,赶紧打开手机,搜索那一块的福利院。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那个福利院,叶依白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从照片上看就知道那个地方很荒凉,孩子们住的房间看起来也不是很安全,大门是很有年代感的铁门,几个字轻飘飘的挂在铁门上,仿佛风一吹就会掉下来似的。 叶依白伸手将那个图片点开,转过去给章天看,是这个吗? 章天看着那个熟悉的地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呈现出一抹笑意。 霍歌看到叶依白手机上的内容,从叶依白身边站起身,拿出手机轻轻敲打一番,拨出一通电话,帮我查一下。电话挂断后,回到叶依白的身边坐着。 这个是院长奶奶吗?叶依白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后面有一张照片上是一位慈祥的老妇人,腰上还围着围裙,应该是在给孩子们做饭,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面带和善的笑容,看上去就给人非常亲切的感觉,叶依白将这个照片拿到章天面前。 嗯。章天看见这张照片,眸子中迸发出激动的光芒,但一瞬间就消失了,甚至眼神里还有些慌乱,叶依白敏锐的捕捉到他这一刻神情的变化。 你们出来的时候告诉她了吗?叶依白试探的问。 章天摇了摇头,放在两侧的手,不安分的捏着衣角,暴露了他此刻心中的情绪。 来,你告诉姐姐,为什么不告诉大人呢?叶依白抓住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揉搓,给他送去温暖。 因为…我们的家要被拆了,院长奶奶为这件事很忙,我不想去麻烦院长奶奶,但是妹妹又很难受,我就自己偷偷带着妹妹出来了,但是没想到走到一半妹妹就昏迷了。 章天一边说话一边将视线转回病房里,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妹妹,眼睛变得雾蒙蒙的,章天赶紧伸手把眼泪擦掉,一边擦一边小声告诉自己:不许哭! 叶依白不明白章天为什么要这样告诉自己,轻轻把他的手拿下来,自己给他擦去泪水,为什么不允许自己哭呢? 因为我是男子汉,我要照顾妹妹,所以我要勇敢。 叶依白揉了揉章天的小脑袋,你现在还小,不要把自己压的那么重,好吗,如果想哭的时候不哭,会把自己憋坏的,你想想到时候你自己都病了,还怎么照顾妹妹,对不对? 章天被叶依白说服,水汪汪的大眼睛再次蓄满泪水,章天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助的眼神看向叶依白。 放心吧,妹妹会好起来的,你先进去看看妹妹好吗,我跟大哥哥商量点事。 好。 霍歌的手机,消息提示声接连响起,事无巨细,全部出现在他的手机里,还没等他看完,一通电话打进来。 关于这家福利院还有一件事,因为还没查清楚,所以就没在报告里显示,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先告诉您一声。 什么事? 有另外一股势力不知是什么原因在恶意打压这家福利院。 好,我知道了。霍歌怀着沉重的心情挂断电话。 查出来了吗?叶依白见霍歌打完电话,这才出声询问。 事情有点复杂。霍歌充满英气的眉毛紧紧皱起。 霍诗把费用的事情处理完,气喘吁吁的往这跑,小姑娘怎么样了?醒了吗? 还没有,应该还要等一等。 出什么事了?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沉重?霍诗看出来两人的不对劲。 叶依白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霍歌淡淡出口道:他叫章天,里边是他妹妹章然,他们来自福利院。 霍诗像被人按了静止键一样,过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那边那个阳光福利院?她已经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了,但声线还是颤抖的。 霍歌没有说话,重重地点了点头,叶依白出声询问:你知道那个地方? 我知道,曾经我因为有事情要处理,从那里路过,那里挺荒凉的,所以我才能记住。霍诗一边说话一边把头抬起来,视线越过门看向里面安安静静呆着的两个小朋友,这么远,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霍歌,你先说一说福利院的情况吧。 小章天说的没错,福利院因为资金不足,确实濒临关门,而且现在政策变动,福利院本来每月都会收到一笔抚恤金,但因为政策还没有确定好,所以他们没有了生活来源。 那那些孩子怎么办? 霍歌摇了摇头,继续沉声道:而且还有一件比较棘手的事。 什么事? 这家福利院不知道因为什么惹上另外一股势力,福利院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跟那股势力也离不开关系。 我靠!福利院这充满爱的地方,怎么可能惹上别的势力!里面的人老的老小的小,他们能做什么!一直没说话的霍诗再也忍不住了。 诗诗,你别激动,毕竟这是医院,万一吵到别的病人休息就不好了。 霍诗回过头去,郁闷的捶了下墙。 阳光福利院 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去福利院看一看,能帮多少帮多少,怎么样?叶依白沉默了一会儿,将期盼的视线投向霍歌和霍诗。 我同意。霍诗赶紧附和道。 霍诗和叶依白渴望的眼神看向霍歌,见他们这副样子拒绝的话,也实在是说不出口,我去找两个护工来,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 霍诗挽着叶依白的胳膊回到病房门口,看着病房里面那两个小小的身子,心疼之感蔓延全身,俩人就这样定定的,在病房门口看着也不进去。 霍歌带着两个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的小姐姐从后面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叶依白和霍诗回过神来,霍歌没有说话,对她俩点点头,转头看向屋内。 章天感受到来自叶依白和霍诗的目光,慢慢抬起头来,叶依白赶紧做了一个让他过来的动作,章天慢慢的将妹妹的手放回被子里,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往门口走。 姐姐,怎么啦?章天轻轻的把门关上,扬起可爱的小脸询问。 我们有事要先离开一下,让这两个姐姐先照顾你们,可以吗?叶依白蹲下身子,让视线与章天平齐,伸出纤细的手为章天擦去脸上的泪痕。 姐姐你放心吧,我可以的,你们有事就去忙吧,哦,对了姐姐,你记得把名字和手机号码给我,院长奶奶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章天又将欠条的事强调了一遍,叶依白对章天的喜欢愈发深了,对他口中那个院长奶奶的的好奇更强了。 你们去吧,好好照顾他们。叶依白见章天回了病房,赶紧叫着身后这两位小姐姐,给她们腾出来一条路让她们进去。 看着病房里没有事情发生,这才离开医院。三人从医院旁边的超市里转了一圈,买了送给孩子们的东西后,这才踏上去福利院的道路。 一路上,三个人各想各的事,车里被沉重的氛围包裹着,但是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就连车里放着的轻音乐现在的作用都不大了。 没多久,他们来到那个荒凉的福利院门口,直接惊呆了,他们没想到面前这个福利院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破旧,门上已经有破了洞,用塑料袋包裹住。 叶依白和霍诗慢慢的从车上下来,霍歌走到后备箱处,将给孩子们买的东西从车里一样一样的搬出来,叶依白和霍诗回过神来,赶紧过去帮忙拿东西。 推开沉重的大门,院子里的装饰却非常温馨,有滑滑梯跷跷板等让小朋友玩的地方,每个门口上都挂着小朋友们亲手做的装饰品,小朋友们成群结队的玩着自己的游戏,但是每个小朋友脸上都有藏不住的悲伤。 见有陌生人来,每个人脸上都加上一层防备的神情,腿快的小朋友已经跑去后院告诉院长奶奶,霍诗和叶依白拿着东西来到院子中央。 看着他们清澈的眼睛,叶依白没来由升腾起一股心疼,也许是她也快做妈妈了吧,看着孩子们单薄的身体在台阶上坐着,心里不是个滋味。 小朋友们,哥哥姐姐们给你们带来了礼物,你们想不想要呀?叶依白定了定心神,蹲下身,打开面前的一个箱子,温柔的说道。 年纪小的小朋友刚想往这跑,就被离他们最近的大一点的孩子拦住,他们的动作被三人看在眼里,饶是霍歌一个大男人,也心里酸酸的,下定决心要好好疼爱叶依白肚子里的宝宝。 他们小小的年纪,本来应该天真活泼,清澈的眼神中满是希望才对,可现在…天真活泼只能在年纪小一点的人身上体现,大一点的孩子都像一个小大人一样。 没多久,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奶奶被小朋友拉着走到院子里,叶依白一看奶奶那副模样,就知道她就是院长奶奶。 院长奶奶的身影刚出现在院子里,小朋友们全都围到她身边,奶奶奶奶的叫着,一个扎着两条羊角辫的小姑娘,看着摆在院子里的箱子,奶声奶气的询问:奶奶,我们可以拿他们的礼物吗? 院长奶奶的视线看向院子里站着的三位年轻人,眼神里满是戒备,叶依白亲切的朝院长奶奶点了点头,捎带着眨了下眼睛。 院长奶奶经验丰富,看他们的气质就知道他们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而且他们眼神中散发出来的对孩子的喜爱也不像是假的,肯定不会做伤害小朋友的事,朝小朋友们点点头。 小朋友们得到院长奶奶的允许,一蜂窝涌向箱子摆着的地方,霍诗刚想说不用急,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孩子们没有拥挤,全都整整齐齐的排好队,等着霍诗一个个给他们发。 霍诗鼻头一酸,她像小朋友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个意识,调皮捣蛋,飞扬跋扈,这才是她的代名词。赶紧揉了揉发酸的鼻尖,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小朋友们。 您就是院长奶奶吧?叶依白的视线从孩子们身上转到这个老妇人身上,不禁在心里感慨:果然奶奶是真心实意对待孩子们的,不然也不会把他们教得如此懂事。 我是,不知道你们是?戒备消除之后的院长奶奶满是慈祥,这样没有享受过奶奶的疼爱的叶依白心里暖暖的。 我叫叶依白,他叫霍歌,那边给孩子们发礼物的姑娘叫霍诗,我们这次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关于福利院的事情。 请跟我来。院长奶奶听到叶依白说的话,整个人几乎换了一副姿态,微微转了转身子,慈祥又无奈的语气说道。 叶依白和霍歌紧跟院长奶奶的步伐来到后面的一间小房子里,在外面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有点破破的,但是进去之后会发现其实里面非常温馨。 里面贴满了小朋友们的照片以及折出来的各种小动物小玩具, 还有小朋友们的涂鸦贴在墙上,叶依白竟然有一种羡慕的感觉。 请坐吧,地方比较小,您别见怪。院长奶奶在椅子上坐下。 没关系。霍歌搬了把椅子让叶依白坐下,自己则站在她身后。 资助你们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在路上见到一位小朋友,叫章天……叶依白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院长奶奶,温婉的声音在办公室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回响。 章天他们没事吧?叶依白说话的时候,奶奶就一直想问问题,出于对叶依白的尊重,奶奶一直没有开口,等叶依白说完话,这才急切的追问。 放心吧,已经处理好了。叶依白看出来院长奶奶的意图,心里暖暖的。 唉,也怪我,我这两天忙的都有点找不着北,确实对他们疏忽了。院长奶奶愧疚的皱着眉头。 院长奶奶,我们聊一下福利院的事吧,我听章天说,你们这里马上就要拆了,是这样吗? 确实是,前段时间突然来了一群人,凶神恶煞的,说要把我们的房子拆掉,孩子们都吓坏了,好说歹说,他才答应给我们宽限了几天,让我们先搬出去,可是我们能搬去哪啊。 还有这么多孩子,我去哪儿再弄一个房子来给他们住呀,这两天我都有点绝望了,觉得天下这么大,竟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院长奶奶现在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还一阵害怕,这些孩子们还不懂事,万一冲撞了他们,岂不是当场就要出事!但是想想房子被拆掉之后,他们要风餐露宿,与其受这份罪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奶奶,如果我们来资助你们,那房子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拆了?院长奶奶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让叶依白特别难受,叶依白抓上院长奶奶的手。 院长奶奶听到叶依白这话,沧桑的眸子里突然迸发出激动的光芒,但只有几秒就消失了,孩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知道,资助我们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还是不麻烦你们了。 叶依白听了院长奶奶的话,扑哧一下笑出来,伸手拉了拉霍歌,将霍歌拉到院长奶奶面前,奶奶,您仔细看看他,有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你不是说他叫…叫霍歌嘛,当然是霍歌啦,还能是谁。院长奶奶一脸茫然的看着霍歌。 院长奶奶,您再想想。 霍歌,霍歌,霍歌!你是霍家的人?京城三巨头之一,你是霍家二少?!院长奶奶脸上茫然的表情渐渐被震惊代替,她怎么也想不到京城里的风云人物,会来到她这间小小的福利院。 霍歌难得给陌生人呈现出一个笑容,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抚上叶依白的肩膀。 奶奶,这下您能放心了吧。 你们真的决定要资助我们吗?院长奶奶激动的声音都开始打颤。 反正我是商人,就当投资了,毕竟这些孩子们都是国家未来的希望,也不亏。霍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冷。 那我要替孩子们好好谢谢你们。院长奶奶一边说话一边从位置上站起来,要给他们鞠躬,叶依白看出奶奶的企图,赶紧快走几步,扶住奶奶的胳膊,奶奶,你这样可要折我们的寿了。 那我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回头我拟个合同给您,您签字就好了,这两天我先帮您看看房子,你这两天先帮孩子们收拾的东西,等一确定就带着孩子们搬过去,这里实在是不太安全。霍歌淡淡说道。 好,都听你们的,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院长奶奶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感谢面前这两位年轻人,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谢谢。 奶奶,开心一点,您没发现小朋友们这两天都不太开心吗?他们也想让您开开心心的。叶依白轻轻抚摸院长奶奶的背,温声道。 院长奶奶紧紧抓住叶依白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院子里。 小朋友们都是兴高采烈的模样,拿着自己喜欢的礼物,跟自己身边的朋友交流,分享。 只有一个女孩坐在窗边,一言不发,背对着所有人,看着外面的天空,也看不清楚她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霍诗感到很疑惑。 她从箱子旁边站起身,来到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身边,轻声询问:那个小朋友怎么了?不开心吗?看她也不来拿礼物。 我也不知道,虽然她不太爱说话,但是她之前还会和我们一起玩,还有另外两个人,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从我们起来的时候她就在那里坐着,看着外边,我们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我们,而且那两个人也不见了。小女孩朝霍诗指的方向看了看,回答她的问题。 你说的那两个人是章天和章然吗?霍诗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声调都不自觉的抬高。 姐姐,你是认识他们吗?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人就是他们? 也算认识吧,你好好吃东西吧,我先过去啦。霍诗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姐姐再见。羊角辫小女孩礼貌的向霍诗告别。 霍诗和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打完招呼,刚扭过头,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吓了一跳,霍诗下意识的看向窗户那个位置。 果然,空空如也。 小女孩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一处空旷的地方,霍诗任由她拉着,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跟面前这个小女孩沟通。 你见到章天哥哥和然妹妹了?女孩的声音特别温柔。 对。霍诗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重重地点点头。 然妹妹怎么样了?她好不好?她是不是已经……已经……是不是?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泪水就这样蓄满整个眼眶,顺着脸颊流下来,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真的没错。 没有没有,放心好了,她现在很好,乖,快把眼泪擦干净,姐姐不会骗你的。霍诗被她这一哭,心都乱了,赶紧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为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 姐姐,你不会骗我的,对吗?院长奶奶说,眼睛亮亮的人都是好人,所以我可以相信你,对吗?女孩紧紧抓住霍诗的手,眼神中的紧张、挣扎被霍诗看在眼里。 霍诗重重的点点头,鼻头一酸,差点就忍不住哭出来,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连最基本的信任都这么艰难给出去!又不禁在心里感慨院长奶奶的善良。 醒来 过不了几天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现在可以开心起来了吗?霍诗温声道。 嗯。女孩眼里还噙着泪珠,却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 乖,自己去拿礼物吧。 好。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没有立马就走,往前迈了一步,给霍诗一个小小的拥抱,趴在霍诗耳边,悄悄的说:姐姐,我喜欢你。 女孩转身迈着欢快的步伐朝院子里的箱子跑过去,从箱子里拿出自己满意的礼物,回过头朝霍诗晃了晃,脸上依旧挂着那样灿烂的笑容。 霍诗再也忍不住了,坐在草地上,将头埋在臂弯里,轻轻啜泣着,忍住不发出声音,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霍诗和叶依白从院长办公室里出来,正亲切和院长奶奶聊着天,院长奶奶慈祥的给他们介绍福利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叶依白不经意的一瞥,发现坐在草坪上缩成一团的霍诗,叶依白赶紧跟院长奶奶说了句不好意思,跑向霍诗所在的方向。 霍诗,出什么事了?小朋友们……欺负你了?叶依白实在想不到在这里能出什么事,让霍诗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没有,我就是觉得…觉得…这些小朋友们太可怜了。霍诗在叶依白的轻抚下,慢慢抬起头来,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冲得有点花,叶依白赶紧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她小心擦拭。 你是他们的大姐姐,也不怕被他们笑话呀。叶依白温柔的声音在霍诗耳边回荡。 霍诗松开抱住自己的胳膊,指了指窗户的方向,示意叶依白看,你看见那个坐在窗边面带笑容的小姑娘了吗?她和章天兄妹是好朋友。 她刚才问我小章然是不是没了,小小的年纪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眼神里呈现出的绝望让我好难受,他们还是孩子,就要被迫接受这么多他们不想接受的东西,他们的父母实在是太可恶了! 霍诗泣不成声,饶是叶依白正在帮她擦泪水,也没有办法阻止泪水把脸上的妆容弄乱,叶依白将霍诗抱在怀里。 我们应该这样想,他们有一双不靠谱的父母,但是他们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院长奶奶,如果没有院长奶奶,你觉得他们会像现在这样活泼可爱吗?而且我们已经决定来资助这家福利院,以后我们来照顾他们,怎么样? 真的吗?二哥同意了?叶依白的话落在霍诗耳中,霍诗简直不可思议,对于霍家的产业,她了解的也不少,但是从来没有涉及福利院这一块。 叶依白点点头。霍诗整个人一扫刚才的悲伤气息,雾蒙蒙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突然光芒消失,霍诗看向叶依白,那…那股势力的问题解决了吗? 霍歌此时已经来到二人身边,也把霍诗的问题听在耳中,你觉得,在京城里,有几个敢跟你二哥作对的?霍歌明明是安慰的话,却总是呈现出一种傲娇的气息。 霍诗听到霍歌的话,心里的大石头,这才算落了地,灿烂的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霍歌在叶依白耳边淡淡说道。 我们去向院长奶奶告别。叶依白拉着霍诗的手,小跑着来到院长奶奶身边。 院长奶奶,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过几天我们再来看您。叶依白拉住院长奶奶,满是沧桑的手。 你们快去忙吧,孩子们快来,哥哥姐姐们要走了,快跟他们再见。院长奶奶是识大体的人,见他们要走,赶紧叫小朋友们来跟他们告别。 哥哥姐姐再见,一路顺风。小朋友们一窝蜂围到院长奶奶身边,高高挥动小手,清澈的眼睛全都带着笑意看向他们,充满童真的声音在这一片小天地里回荡着。 叶依白和霍诗一边和孩子们再见,一边往回走,直到坐进车里,还恋恋不舍的看着后面。 马达发动,红色的法拉利消失在院长奶奶和小朋友们的视线中,院长奶奶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大门前,缓缓把大门关上。 医院。 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仪器汇报身体情况的声音,章天靠在病床旁边,沉沉的睡过去,在床上躺着的章然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大眼睛看着这个洁白的陌生的环境,心里袭来一股紧张的感觉,觉得自己左手有点麻,刚想动就觉得有东西压着,转过头看到哥哥趴在自己床前,紧张感这才消失。 哥哥。章然甜甜的叫,见章天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 章天实在是太累了,竟然就这样睡过去,模糊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是妹妹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又一声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章天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 哥哥。章然看着章天一脸紧张的样子,又叫了一声。 然然,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哥哥,哥哥去帮你告诉医生。章天从椅子上下来,走到章然身边。 章然摇摇头,哥,我们在医院吗?我们真的走到啦,可是,我们没有钱呀,医生会不会把我们抓起来?不让我们回去?章然非常庆幸他们坚持到了医院,又想起了他们没有钱的事实,刚好起来的心情,马上就低沉下来。 放心吧,我遇到两个漂亮的姐姐,她帮我们付了钱,那我们长大再把钱还给她。章天轻轻拍了拍章然,帮她把手放回被子里。 那个漂亮姐姐还会来吗?我想跟她说谢谢。听到哥哥这话,章然才放松下来。 我也不知道,她们说去处理事情,我觉得既然她们答应了,就一定会回来的。 俩人正说着,门口传来温柔的说话声,视线全部转向病房门口,期待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声音越来越近,章天的表情从紧张变成欣喜。 叶依白和霍诗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在床上躺着的小姑娘睁大眼睛看着她们,赶紧快走几步,推开门,你醒啦,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姐姐,你能过来一下吗?章然将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朝叶依白的方向伸过去。 味道好奇怪 叶依白不明所以,噙着笑容来到章然床前,紧紧抓住章然小小的手,慢慢俯下身。 姐姐,你的眼睛亮亮的,你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谢谢你救了我。 章然软萌软萌的声音让叶依白心里暖暖的,叶依白轻轻捏了捏章然的脸,霍诗听到章然的话差点又忍不住。 这句话是她听到的第二遍! 见没有人注意到她,赶紧将眼角的泪水擦去。 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又有两个护工来到病房,在他们身边站着的两个护工,赶紧站起来,向霍歌打完招呼,从病房门口消失。 叶依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霍歌。 我又叫了两个人过来,她俩已经照顾一整天了,晚上肯定疲惫,还不如换两个人,小心一点。霍歌读懂叶依白的意思。 霍歌轻轻搂住叶依白的腰,一双大手在叶依白的后腰处来回移动,帮她做按摩,她们已经奔波一天了,比起来孩子们,霍歌更心疼叶依白的身体。 姐姐,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而且这里还有护工姐姐们,没问题的。 真乖。叶依白轻轻抚摸章天毛茸茸的小脑袋。 白白,你现在身体比较虚,你和二哥先回去吧,我不放心他们两个小孩在这里,我在这里照顾一下他们。霍诗皱着眉头,看着小小的俩人,转过头来,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叶依白。 看着霍诗决绝的样子,叶依白不忍心拒绝,直接回头,询问霍歌的意见。 照顾好自己。虽然霍诗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是霍歌知道,如果霍诗真的在意一件事,如果不成功,她绝对不会回头。 放心吧。霍诗得到霍歌的允许,整个人开心起来。 走吧。霍歌轻声说,叶依白微微点点头,跟着霍歌的步伐往外走,视线还停留在病房里,久久不愿移开。 霍家大院。 霍歌慢慢的把车在车库停好,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来到叶依白这边,为她打开车门,扶着她从车里下来,一连串流利的动作,一看就知道做过很多遍了。 管家看到霍歌的身影,赶紧来到跟前,二少,你今天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吩咐厨房去准备。他还在紧张着,毕竟霍歌出去的时候满脸怒气的样子,他也摸不准霍歌现在心情是好是坏。 你先下去吧,等会我自己去说。霍歌看都没看管家,他的眼里只剩下叶依白。 是。管家从霍歌的语气里没有听出来生气的成分,这才把心放下。 霍歌抓着叶依白的手,将她按在床上,叶依白可不听他的,挣扎着就要坐起来,霍歌微微向前,在叶依白的红唇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吻,你先休息一下,饭好了我叫你。 叶依白被这个吻弄的猝不及防,就这样愣愣的让霍歌扶着在床上躺下,直到霍歌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里,叶依白才回过神来。 将头埋进被子里,今天折腾了这么久,确实也蛮累了,不知怎么的,叶依白就这样沉沉的睡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被手上突然传来的痒痒的感觉叫醒。 睁开眼就看见霍歌正趴在她床前,轻轻吻着她的手指,赶紧将手从霍歌手里挣脱出来,霍歌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但脸色丝毫未变,扶着叶依白坐起来。 饭做好了,来吃一点吧。霍歌的声音超级温柔。 叶依白跟着霍歌来到餐厅,看着桌子上全是口味清淡的饭菜,心中一暖,霍歌已经帮她拉好椅子,叶依白在位置上坐下。 叶依白拿起放在面前的筷子夹起一颗西兰花,她的注意力全在饭上,没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霍歌,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的紧张。 叶依白只是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贵,也没有说话,换了一个菜吃,直到将所有的菜尝过一遍之后,这才慢慢的放下筷子。 那个……你们家的厨师是不是换了呀?我觉得跟我以前吃的不太一样,味道好奇怪啊。 霍歌听到叶依白的话,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僵硬,叶依白敏锐的捕捉到这一丝变化,不可思议的看着桌上的饭菜,又抬起头看向霍歌的深邃眼睛。 这些菜…全都是你做的?叶依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嗯。霍歌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来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啊,其实也还好,毕竟你不是专业的厨师,差一点是很有可能的,快吃饭吧。叶依白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怎么就想不到这是霍大老板亲自做的呢。 这一顿饭,叶依白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敢去看霍歌的脸色,将面前的粥喝的一点都不剩,特别给面子。 我吃饱啦,先回屋啦。叶依白见霍歌轻轻点了点头,立刻像脱缰的马儿一样,马不停蹄的往卧室走,生怕在这里待下去会被这尴尬的氛围压死。 霍歌面无表情的随便吃了几口,就叫人来把桌上的饭收掉,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练一练厨艺,谁让他把小刺猬的胃都养刁了呢。 咖啡厅。 宋子凡坐在他第一次和苏杭见面的位置,静静的等待,在他手边放着一份文件,他时不时看看文件,又将视线从面前的咖啡转移到外面的路上,期待那一抹倩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没多久,一辆车缓缓驶入咖啡厅门口的停车位,苏杭窈窕的身姿从车里走下来,拿起自己的包包,像知道宋子凡会在那个位置等她一样,在外面看了一眼宋子凡的方向,修长的腿向前迈动。 让宋少久等了。 果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多谢苏小姐能来。 这次叫我出来,是你想好了吗?苏杭将包包放在旁边的位置,纤细的手臂放在桌子上,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面前的宋子凡。 这是我拟好的文件,你先看一看。宋子凡修长的手指搭上放在旁边的文件,轻轻往前一递。 苏杭从宋子凡手里接过那份文件,靠在沙发靠背上,仔细观看。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这样看来认真的女人也是最美的。 女朋友 在众人面前,甲方必须时常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向乙方?苏杭一边读这句话,一边向宋子凡发去审视的目光。 这样才能表现出来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啊。 很明显,宋子凡的回答没有达到苏杭的要求,柳眉微蹙,宋子凡换了个姿势,耐心给苏杭解释。 举个例子,我们两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依旧用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对我,那两位人老心可不老,他们那么精明,能发现不了我们之间的异常? 含情脉脉就不异常?苏杭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条件,她一直将事业放得更靠前,到目前为止没有谈过一个男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右手边回头,倒数第二张桌子。宋子凡没有回答,旁边一张桌子上一对情侣之间的互动吸引了宋子凡的目光,宋子凡微微勾动嘴角。 连上天都在帮他! 苏杭不明白宋子凡在说什么,按照他的指示,回头看去,那里坐着一对小情侣,眼神中写满爱意,也就是宋子凡嘴里说的含情脉脉,苏杭满头黑线。 宋子凡看着她这个反应非常满意,这才是情侣间应有的姿态,再看我俩,都不用找父亲,随便找个路人都能看出来,我们绝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行吧,文件我看完了,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但是我需要重申一点,我们只是合约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有些越距的行为能避免就避免。 苏杭直接跳过这一条,她不想再和宋子凡理论,有些太露骨的话,她也不好意思说,只能用这种婉转的方式说出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特别像宋子凡这样的风流浪子,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宋子凡听到这话笑出声来。 他们没注意到,一个刚踏进咖啡厅的女生被宋子凡吸引住目光,轻轻提起自己的裙摆,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宋子凡身边。 嗨, darling,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女生直接拍上宋子凡的脖颈,将坐在宋子凡对面的苏杭视如无物。 宋子凡将女生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拽下来,温洛,你怎么在这里?宋子凡看到温洛姣好的容颜,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里产生。 宋子凡稍稍往旁边坐了坐,和温洛拉开距离,伸手指了指坐在对面的苏杭,给你介绍一下,苏杭,我女朋友,估计在不久的未来会成为我的未婚妻。 苏杭本来就不想理宋子凡那些花花草草的,一心端着面前的咖啡品尝,却没想到突然被人点名,眼睛里写满迷茫,等她在脑海中将宋子凡刚说过的话过了一遍,瞬间被怒气笼罩。 在宋子凡话音一落,被称为温洛的女人立刻用一种看情敌的目光打量苏杭,宋子凡名声在外,被他玩过的女人排队恐怕都能从这里排出京城去,但从未见他如此介绍过。 darling,你开玩笑的吧,什么时候你喜欢这种风格的了?温洛一看苏杭的打扮就猜测宋子凡是不是在开玩笑,圈里人都知道,宋子凡最喜欢她这种类型的,这也是为什么看到宋子凡在这里,她就走过来。 宋子凡还没说话,苏杭就不乐意了,她什么风格了?难道每个女人都必须像她一样袒胸露乳,看到长得好看一点的男人就迈不动脚才正常吗? 这位小姐,每个人的眼光不同,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喜欢…这种风格。苏杭将自己的怒气压下,毕竟这是在公众场合,再说到温洛这种风格的时候,还挑了挑眉毛。 宋子凡嘴角噙着笑,仿佛这件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静静的看苏杭和他的前女友唇枪舌战。 你这人,有没有点礼貌? 那我倒要问问小姐您了,我们两个正在这里谈事情,您就这样跑过来打断我们,一声招呼都不打,这就是有礼貌了吗? 你们在谈事情又怎样?darling都没说什么,你说什么说!温洛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因为你影响了我在这里喝咖啡的心情。 笑话,那你不会去别的地方喝呀? 苏杭实在是不想和这么粗俗的人继续说话,下意识就想拿东西走,宋子凡早就发现了她的企图,轻轻敲了敲放在手边的文件。 要不是场合不对,苏杭理都不想理宋子凡。 忍!!! 我想先来后到的规矩,小姐总知道吧,而且我男朋友已经跟您说过了我的身份,您还死皮白赖的待在这儿,这就是您的修养吗? 苏杭这话一出来,温洛的脸上就挂不住了,因为她们的争吵声,咖啡厅里所有人都在看向她们这个方向,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如果再不离开,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温洛恨恨的从宋子凡身边站起来,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射出来刀子,一把一把朝苏杭飞过去,要用眼神将苏杭杀死一样。 宋子凡之前和那些女生玩玩而已的时候,也被她们称作过男朋友,但是这一次,从苏杭嘴里出来的男朋友总给他一种奇妙的感觉。 我觉得我有点亏?温洛的身影一消失,苏杭的声音飘到宋子凡耳中。 宋子凡微挑眉毛。 我还要给你满世界给你灭小三,太累了。 怪我魅力太大。 切。 苏杭真的佩服面前这个男人的自恋程度,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得到了什么样的错误评价,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合同到时候我改好发给你,我先走了。苏杭将手里的咖啡放下,从宋子凡手里拿过那份文件,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包包。 我觉得我应该尽一下男朋友的责任,送你回去。 谢您好意,合约还没生效。苏杭把他呛回去,心情大好,回过头来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笑容有多迷人。 宋子凡沉浸在那个笑容里,又见到了苏杭的另外一面,左手无名指下意识轻轻敲动桌面,一朵白云飘过,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宋子凡整个人都觉得非常温暖。 女人,不要小瞧我的魅力! 信任 章然的身体随着医生的治疗一天天好起来,章天看着妹妹越来越活泼,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来,叶依白只要不忙工作,就会来医院陪着他们,而霍诗更是在医院里长住下来。 又到了一天一度医生查房的时间,只见那个给章然检查身体的医生,带着一席浩浩荡荡的年轻医生和护士们走进这间病房。 医生叔叔,我妹妹还有多久才能出院呀?章天正和妹妹在房间里玩游戏,看见熟悉的医生走进来,赶紧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 章然住院这几天,这些人没少照顾他们,他们和医生护士渐渐熟络起来,而且他们特别懂礼貌,大家都很喜欢他们。 别着急,叔叔检查一下。医生接过护士手里的报告单,检查了章然的每一项数据之后,脸上绽放出慈祥的笑容。 小姑娘已经好了,随时都可以出院。面对这么懂事的孩子们,他刚才在别的病房升起来的怒气渐渐消散,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真的吗?我可以回家啦!章然听到医生的话,闪亮的眸子里增添了欣喜和激动,紧紧抓住章天的手,恨不得现在立马就回去。 当然,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叔叔。章天和章然奶声奶气的向医生道谢,又看向医生身后的护士们,谢谢哥哥姐姐们这些天的照顾。 这些人刚在门外的时候,因为各种工作上的失误被医生训了一顿,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开心,但是听到这兄妹俩发自心里的感谢,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渐渐消散,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医生检查完章然带着这些人去往下一间病房,兄妹俩依旧在病房里等待,他们在期待那几个最重要的人的到来。 没多久,叶依白和霍诗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天天,然然,饿了吧,我们给你们带了饭,快收拾收拾,来吃饭啦。 章天和章然听到声音,欢欢喜喜的跑到她们跟前,小桌前放着特地为他们准备的小凳子,一人一个乖巧的坐在桌子前。 依白姐姐,诗诗姐姐,刚才医生叔叔过来说我可以出院了啦! 真的呀,既然医生叔叔都说了,那说明然然的身体是真的好了,你们先吃饭,等吃完饭我们送你们回家好吗? 好。 说话间,霍诗已经将他们的饭在饭盒里盛好,又将筷子和勺子递到他们手里,两个孩子总是先向他们道过谢之后才安安静静的开始吃饭。 霍歌处理完公司的事情,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叶依白已经给他发了消息,今天要把两个小朋友送回去,刚好他已经拟好了合同,这次可以带去给院长奶奶签字。 霍歌到医院没有先上去接他们,而是在旁边超市里买了送给福利院孩子们的礼物,这才上去,两位小朋友已经吃饱了,就等霍歌来和他们一起回家。 本来是叶依白和霍诗一人拎着一个小包,可是然然和天天小大人似的说院长奶奶说过,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做,硬是把小包从她们手里抢过去自己拎着。 他们这么懂事的样子落在两人眼里,又是一阵心酸。 这一次他们去福利院的心情跟上一次大有不同,一直是欢声笑语,章天平常一副冷冷的样子,但熟起来就会发现他其实是外冷内热,而章然则特别活泼,人也大大咧咧的,特别爱笑,其实他们都明白,章然能有这样的性格,离不开那个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哥哥。 怀着紧张又激动的心情,车子慢慢在福利院门口停下,章天和章然已经从霍诗的口中得知,叶依白现在还怀着宝宝。 车一停稳,他们没有让姐姐们和哥哥帮忙,特别利索的从车里下来,小跑着到叶依白的车门口,慢慢的把她从车里扶出来。 霍歌刚从驾驶位置下来,就看到叶依白被两个小朋友从车里扶出来,心里突然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看上的感觉,霍诗看着这一幕,不禁想调侃霍歌,二哥,你总不会和小朋友们吃醋吧? 我当然不会,快去拿东西。 霍诗看着霍歌逞强的样子,在心里暗笑,她可不敢直接笑出来,万一二哥一发脾气,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章然两条小腿急速奔跑,一边跑一边喊:院长奶奶,我们回来啦。大门实在是太重了,她小小的身子都贴上去,用了好大力才把门推开。 刚推开门,就看到小朋友们全部往门口这边跑,特别是那天和霍诗说话的那个女孩,更是直接跑到章然跟前,紧紧抱住她。 院长奶奶带着笑容,慢慢的从后面走过来,回来就好。 叶依白三人将箱子放在院子里,还没等他们说话,小朋友就立马排好队,清澈的眼睛中写满期待,霍诗知道白白他们和院长奶奶有事要聊,自告奋勇的接下这个工作。 叶依白扶着院长奶奶回到办公室,霍歌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院长奶奶,您看一下,没问题我们就可以签了。 院长奶奶还没翻开文件就开始找笔,打开文件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写上自己的名字,我相信你们,我一个老太婆也看不懂这些东西,只要是对孩子们好的,我没有意见。 被人信任的这种感觉还真是挺奇妙的,不用任何举动,就能给你一种温暖,让心里暖暖的,继而暖遍全身。 院长奶奶的文件还给霍歌,激动的心情让她止不住泪水,叶依白为了缓解院长奶奶的情绪,开始和她聊天。 院长奶奶从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相册,相册的样子看上去就很有年代感,但是它被保存得很好,没有一点损坏,相册里面是这个福利院从建院开始,到现在为止,所有的孩子们的照片。 院长奶奶每看到一张照片就会向叶依白诉说一段温馨的故事,对她而言,这个相册就是她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霍歌站在叶依白旁边,静静聆听院长奶奶的故事,视线突然被相册里的一张照片吸引--站在中间的那小女孩和记忆中那张脸好像! 霍歌悄悄记下那张照片的年份,等回去调查。 怀孕了 周纤家。 周纤这几天一直觉得很不舒服,还好这几天没有什么通告找她,难得在家休息,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桌子上丰盛的饭菜,竟没来由产生一阵恶心。 周纤觉得自己生病了,但是诺大的房间里却没有一个照顾她的人,瞬间觉得自己特别凄凉,窝在床上,拿起放在桌边的手机,找到贺涵的号码,拨出去。 honey,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电话一接通,周纤没等对方说话,有气无力的声音就传过去。 怎么了?贺涵听着周纤虚弱的声音,皱起眉头。 我生病了。周纤换了个姿势躺着,将枕头垫在腰下,缓解胃部带来的不适,眼神中满是希望与依赖。 严重吗?贺涵捏了捏眉头。 我就是很不舒服,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周纤特别小女人的样子,声音也比往常诱人很多。 我这边还有点事,处理完就回去,我先帮你叫个医生,你在家等等,如果实在不舒服,你就先去医院。 好,你快点回来。周纤知道贺涵忙,也不好非耍小性子让他回来。 电话挂断后,周纤直接将手机放在旁边,揉了揉蓬松的头发,痛苦的闭上眼睛,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她才从床上下来。 谁呀? 您好,是周纤小姐家吗?周纤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站在周纤门前,虽然面容苍老,但声音却像洪钟一样。 我是,不知道您是?周纤不知道对方是谁,虽然贺涵提到要给她找一个医生,但是不确定这个老者的身份,周纤不敢给他开门。 刚刚贺少给我打电话说您生病了,让我来给您看一看。老者仿佛知道周纤在担心什么,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噢,快请进。周纤听到是贺涵请来的,赶紧打开门,为老者让开一条路。 老者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屋里,在桌子前站下,将背着的医药箱放在桌子上,转过身来,看向周纤:周小姐,您坐。 周纤一脸疲态的坐在老者指的位置上,完全听从老者的指挥,老者满是沧桑的手搭上周纤白皙胳膊上的脉搏,脸色愈发凝重起来,渐渐展开笑颜。 周小姐,恭喜啦,您有宝宝了,所以这几天的食欲不振,疲劳都是因此而起,只要在饮食上注意清淡一点,就可以了。 周纤听着老者的话,仿佛被雷击中一般,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睁着大眼睛看向老者,不好意思,您刚刚说的是,我怀孕了吗? 没错,好好养着就行了,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老者心里也很愉快。 我送您。周纤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个老者仿佛是她的贵人一样,赶紧起身去送老者。 周纤恭恭敬敬的把老者送出院子,直到老者的身影消失在周纤的视线里,周纤才回到房间里,定定的坐在椅子上,老者的话在她的耳边不停回转。 她怀孕了! 周纤觉得自己像是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一样,她现在怀上了贺涵的孩子,那离她成为贺家少夫人也不远了。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卧室,拿起手机给贺涵报告这个喜讯,另一只手不停抚摸自己的小腹处,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其实在周纤打电话之前,老者已经将这个消息汇报给贺涵,贺涵接到这个消息,放下手头的工作就往这边赶,他找的那个老者,是他家的家庭医生,既然老者给他送去消息,就说明父亲现在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必须赶紧处理好这件事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贺涵听到手机响也没有去接,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周纤家。着急忙慌的从口袋里拿出周纤给他的钥匙,推门走进去。 周纤听到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早早的从卧室飞奔出来,看到贺涵出现在门口,张开双手扑向他,脸上是小女人的娇羞,honey,你终于来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呀? 刚刚在开车,反正马上就到了,我就没再去拿手机。贺涵的脑子现在有点乱,他还没想好怎么把这件事情处理得更加完美。 周纤抓住贺涵的大手,盖上自己的小腹,感受到了吗?这里有一个小生命。周纤一双美目,微波荡漾,或许是怀孕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有母性光辉。 贺涵从她的手中挣脱,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思绪飞速旋转着,honey,你说我们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呀,我觉得一定是男孩,长得帅气迷人,你说我们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 周纤本来就是一个大美人,今天显得更加魅惑,今天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虽然她能得到现在的荣誉,是潜规则上来的,但是不代表她不想要有自己的宝宝。 贺涵听着周纤的话,紧紧皱起眉头,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宝贝儿,你听我说,我觉得我们还年轻,孩子可以以后再要,现在正是我们的事业上升期,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把孩子打掉?周纤敏锐的嗅到贺涵话里的意思,你是不是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娶我?周纤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当然不是,我是觉得我们现在不适合结婚,你想想你这个职业,一旦结婚的消息曝出来对你有多大好处?贺涵一本正经的想给周纤讲道理。 周纤刚想说话,贺涵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振动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父亲,周纤知道贺父对自己的态度,赌气般回到卧室。 贺涵复杂的神情看着周纤离开的背影,拿着手机来到阳台,接通贺父的电话,还没等他说话,贺父暴怒的声音就从手机那头传过来:贺涵,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爸,我……贺涵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这不是个小事,最好这件事情不要影响到公司,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不等贺涵说话,贺父就把电话挂断。 地方确定 贺涵恨恨的锤了一下墙壁,他和周纤在一起这些天来,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觉得周纤是个明星,要想保住自己的工作,一定会采取措施,就一直没问,却没想到她什么措施也没有做。 父亲的话还在他耳边回荡,公司的事情他还没有处理好,现在这个消息确实出现的不是时候,这个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贺涵迈着流星,大步往周纤房间走,紧闭的房门被他敲了很久,可一直没有人开,宝贝,你开开门,我们聊一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让我把孩子打掉是吗?那你不用说了。 你先把门开开。 屋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贺涵一直在敲门,但始终听不到有脚步声出现,贺涵怒气涌上心头,不再敲门,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周纤听门口的敲门声消失,心里一阵恐慌,赶紧从床上爬下来,打开门,门口空空如也,她赶紧跑向窗边,看楼下,只见贺涵来时开的车子慢慢发动,扬长而去。 周纤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她本来就想使使小性子,让贺涵松口娶她,却没想到好好的一副牌,被她自己打成现在这副模样。 贺涵将速度飙到100迈,拨通北辰松的号码,在哪?没事儿的话来酒吧,老地方见。 挂断电话后,打开车里的dj歌曲,强烈的节奏感,让他沉醉在音乐的世界,暂时将这些繁杂琐事撇开,没多久他就来到酒吧。 等他到包间的时候,北辰松已经点好酒在那里等着了,见贺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北辰松赶紧面带谄媚的笑容,起身迎接,贺少,这个时间叫我出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别提了,喝酒,不醉不归。贺涵坐在北辰松旁边的位置上,将面前所有的酒瓶全部启开,拿起一个酒瓶随便碰了一下,自顾自的喝起来。 北辰松看贺涵这副模样,就知道贺涵不想说,也就不再问,拿起刚刚贺涵用酒瓶碰过的那瓶酒陪了贺涵一瓶。 推杯换盏间,桌子上的酒瓶越来越少,北辰松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贺涵却越喝越精神。 霍家大院。 霍歌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照片,来到客厅里,在沙发上窝着的叶依白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怀里的电脑。 霍歌在她身边身边坐下,将手里那几张照片放在叶依白面前,这是我看的几所房子,你挑一个喜欢的,就把它定下来了。 这么快!叶依白赶紧坐起身,将电脑放在一旁,仔细筛选手中这几张照片,最终视线停留在一张小二层的房子上,这个房子有一个很大的院子。 你看这个怎么样?它有两层,可以让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小朋友住在二楼,而且这个院子也足够大,可以在院子里边装上给小朋友们玩的娱乐设施,还可以在墙边围起来一块地方,在里面种菜,自给自足。 霍歌从叶依白手中,接过那个照片,英气的眉毛微微挑动,不错,确实蛮适合的,直接通知院长让他们搬过去吧。 现在就能搬过去了?叶依白非常惊讶,虽然她对房地产方面不太了解,但基本的她还是知道的,刚选中房子怎么就能搬过去了,中间不是还需要签合同的吗? 你没看见下面的标识吗?这是霍氏旗下的房产,所以根本不需要谈,直接搬过去就好了。霍歌见叶依白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没仔细看,又把那个照片举到叶依白面前,指了指右下角的位置。 嘿嘿,我没注意,那我赶紧给院长奶奶打电话,让她准备着。叶依白从沙发上坐起来,玉臂一挥,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找出院长奶奶的号码拨过去。 我派人去接他们。霍歌见叶依白如此激动,宠溺的笑了笑。 院长奶奶,你怎么这么快就接了,是不是又是跑过来的?铃声没响几下,电话就被人接起,叶依白嘱咐过院长奶奶,来电话了,不要着急去接,慢慢的保护好自己,语气里不禁夹杂了生气的成分。 我这不是怕错过什么消息嘛。院长奶奶自知理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关系,一般给您打电话的都知道您的情况,您根本不用着急,万一把自己摔伤了,孩子们怎么办?叶依白满脸无奈。 我知道啦,你怎么现在打电话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我跟您说一个好消息,新的福利院地址已经定下来了,等一下会有人去接你们,你现在可以给孩子们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这么快!好好好,我马上去收拾东西。院长奶奶特别激动,一连说了三个好,叶依白还没挂断电话,只听那边电话都没挂好,院长奶奶就跑出去,激动的声音随风飘到话筒里孩子们,我们要搬家了,快去收拾东西吧。 叶依白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霍诗拎着东西从外面进来,看到叶依白满脸笑容的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傻笑,一边关门,一边出声询问:白白,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 诗诗,你回来啦,我刚跟院长奶奶打完电话? 去福利院出什么事了吗?霍诗一听说是福利院的事,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不是,我是告诉他们地方确定了,让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搬家。叶依白看霍诗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多想了。 搬家?现在吗? 对。 白白,我在家也没事,要不我去帮帮忙吧。霍诗马上变成活泼的样子,冲叶依白卖萌。 诗诗,我发现,你最近特别喜欢孩子,是不是有情况啊?叶依白看霍诗这副模样,不禁想调侃她。 你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他们太可怜了,想给他们一些爱而已。霍诗在心里感慨--白白的脑洞是真不小。 逗你玩儿的,你还当真了,如果你想去的话,就跟你二哥说一下吧,他刚说要找人去帮院长奶奶他们搬家。 霍诗听了叶依白的话,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扔在门口,飞也似的从楼上书房跑。 工作室成立 二哥,明天福利院搬家,我也要去帮忙!霍诗睁着她小鹿一样的大眼睛望着霍歌,满怀欣喜。 难得你有心,保护好自己就可以。霍歌并没有反对霍诗的提议,反而很提倡,认为这是妹妹的一个成长,知道关心他人,帮助他人了。 依白也去吗?霍歌才想起来自家的小刺猬,如果她也要帮忙的话,自己可要找好人保护她,丝毫不允许她受任何委屈。 当然!霍诗对于霍歌问的话有些惊讶,自己都要去,白白怎么可能不去。 好,你照顾好她,我公司明天还有事,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霍歌眼眸中略带深意,这点小事,交给霍诗绰绰有余。 第二天一大早,霍诗就拉着叶依白去了福利院,没想到院长奶奶醒的更早,正在准备需要搬的东西。 院长,孩子们还没起床吗?叶依白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发现一个孩子的身影。 他们都在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呢,听说要搬家了,搬到更大更亮堂的地方,都很开心。院长奶奶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她很感谢面前的这两个姑娘是她们的帮助才让福利院越来越好。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并且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章天一路小跑从门口探出头,发现真的是当时救自己的两个大姐姐,眼神中流露出的兴奋和感激溢于言表。 姐姐!章天一把抱住霍诗和叶依白。 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霍诗用手轻轻抚摸着章天的小脑袋,眼神中尽显怜惜。 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在帮妹妹收拾。章天摆出一副大哥哥的样子说道。 收拾好我们就准备走了。叶依白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章天听到这句话后赶忙点点头,迈着小短腿就跑进了房间。 不一会,孩子们陆陆续续的出来了,院长奶奶就带着他们来到了新的住处,路上,孩子们兴高采烈的打打闹闹,霍诗和叶依白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这件事情对于霍歌和叶依白来说是件小事,可是在京城已经差不多算是人尽皆知。 霍家开始着手公益项目 这样的大标题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说着是霍家,可是照片上登出来的只有,叶依白啊… 姗姗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疑惑,可是从她瞥向叶依宁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的奸诈,这句话明明就是很有深意的一句话,就是故意引起叶依宁对叶依白的反感。 姗姗话音刚落,叶依宁一把将她手头的报纸夺过去,柳眉微蹙,反复确认了报纸上所刊登的标题和人物是叶依白无疑。 姗姗见叶依宁没有说话,于是又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喃喃。 你工作室成立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个姐姐这么积极的帮一下你,现在与她无关的福利院公益,她倒是积极的很,你说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是多大的仇啊?姗姗纯属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因为上次被叶依白和霍诗怼,她心中对叶依白就是千万种不满。 哼,像她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叶家的人,自己的妹妹有难都不帮,反而去帮外人,还真以为自己嫁到霍家了不起。叶依宁脸上写满了不屑,可是从她的话语中,所以听出她心中的嫉妒感。 说的没错,但是,宁宁,如果你手头真的紧的话,倒不如先跟她借点钱,她现在怎么说也是霍家的儿媳了,你的工作室才刚刚成立,暂时低头也不是什么问题。姗姗这番话看似是在安慰,实则却让叶依宁的心中更加憎恨叶依白。 连你也看不起我,我叶依宁就是饿死也绝对不会向她叶依白借钱。叶依宁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如同辐射光线一样,直接射向姗姗的脸。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就随口提议了一下,以后不说了。姗姗一脸委屈,抱着叶依宁的胳膊,就开始撒娇。 砰的一下门被推开了。 刘玲手中端着果盘,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也不出去吃点水果,给你们端进来,多少吃点。刘玲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 谢谢阿姨。姗姗一副乖巧的模样。 还吃水果呢,妈,你看报纸上的消息。叶依宁一脸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的报纸扔给刘玲,两手抱在胸前,撅着嘴。 刘玲一看自己的女儿状态不对,赶忙拿起扔在床上的报纸。 硕大的标题映入她的眼帘,还有那熟悉的人。 我工作室成立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积极。叶依宁说道。 好了乖,别生气了,这是她的事情,和我们无关。刘玲试图安抚自己女儿的情绪。 可她也是叶家人啊,但是她对叶家的事情丝毫不上心!叶依宁说这句话的时候振振有词,仿佛早已忘记了自己当初为难叶依白的时候。 你们两个先吃点水果。说完这句话,刘玲就拿着报纸走出了房间,她心里又何尝不气愤,每每这种出名的事情都让她占了… 刘玲走回到客厅,还细细打量着手中的报纸,这时叶擎走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还看开报纸了?叶擎很少见到刘玲会阅读纸质的东西,她平时只爱金银珠宝。 这不是依白上报纸了嘛,果然进了霍家的门,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现在都做开慈善了。刘玲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但是总觉得语气中透出酸酸的感觉。 做慈善?叶擎有些惊讶,他从刘玲手中接过报纸,细细的看了一眼。 不错,丫头长大了,现在都知道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人了。不难看出,叶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透出的赞许之情。 刘玲本以为,这件事情告诉叶擎,他会认为叶依白败家,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没错,长大了。刘玲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 多年前的秘密 或许是因为,让福利院整体搬迁所花费的金钱是笔大数目,这件事情也惊动了京城的政府,他们反思了一下自己,并且为福利院进行了拨款,一时间整个福利院热热闹闹的,全部的东西焕然一新,孩子们每天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正在公司上班的霍歌,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那天在福利院看到的照片,那个小女孩的脸庞实在是太熟悉了,仿佛在哪里见过,又实在想不起,他有点想去问一下院长,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经过几天的纠结,他开着车,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福利院门口,将车停下后,他一个人站在福利院门前的树边,停滞不前。 恰巧福利院里的一个小女孩看到了霍歌,她马上跑到了院长奶奶的办公室告诉了院长,因为霍歌、霍诗和叶依白这三个人,对于整个福利院来说是大恩人,所以没有人不认识她们。 院长听到小女孩所说的话语之后,马上来到了福利院门口。 果然看到了霍歌的身影。 二公子,有什么事情吗?院长一看霍歌脸上飘着些许愁绪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次来肯定是有事情,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否则也不会在这踌躇不前。 呃…霍歌一时语塞,帅气的脸庞上添着些许惆怅的表情。 进来说吧。院长总不能让福利院的恩人站在门口说话,肯定要邀请进来喝杯茶。 霍歌点点头,整了整自己的西装,便跟着院长奶奶走进了福利院。 看着福利院里的设施,相比从前来说好的太多,有了健身的地方,也有了孩子们玩耍的地方,霍歌的眼神一下变得清澈起来,看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霍歌的心情也骤然变得豁然开朗。 或许这就是小刺猬说的幸福吧。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办公室,院长给霍歌冲了杯茶,就静静的等待着霍歌开口。 咳…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霍歌张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相告知。院长的语气充满着真诚。 福利院还没搬迁的时候,偶然在桌子上看见了一张老照片,只是觉得上面一个小女孩很眼熟,仿佛是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您还有没有那张照片?霍歌眼神中充满着期待,他多么希望能从院长口中得出这个小女孩的消息。 那张老照片啊…应该是有的,我记得整理东西的时候,将它放进箱子里了,不过需要好好找找。院长奶奶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往角落中走去,角落里堆着三个纸箱子,里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 霍歌也赶忙起身,走到角落旁,生怕错过一丁点消息。 院长奶奶不慌不忙的将每个照片摆在地上,相框上面没有一点灰尘,足以看出院长奶奶对这些照片的爱护。 这些照片都是我张院长开始后照顾的孩子,她们都很乖巧,有的被领养了,有的长大之后离开了,这些都是我很珍贵的回忆。说到这儿,院长的表情充满着对往事的怀念。 霍歌一边细细的听着院长的讲话,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地上所摆放的照片,时间就这样在两人指尖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霍歌终于在照片中找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是她。霍歌轻轻指了指地上的照片。 院长奶奶顺着霍歌所指的方向,拿起那张照片,轻轻地用袖子擦了擦相框,拿着照片来到了沙发上。 这个女孩子啊。院长奶奶边说边看着霍歌的脸庞,在得到霍歌点头之后,院长奶奶继续说道。 她是一个很懂事的姑娘,从小长得漂亮,也很有自己的主见,可以说她是个幸运的孩子,有一对夫妻将她领养了,当年听说过的还不错。 霍歌仔细回想着脑海中关于这个小姑娘的场景,可就是想不出,他本来想将这张照片拿走,不过看现在的情况,院长是如此宝贝,这些照片,他又怎么开口呢? 或许是我记错了吧,您还记得她的名字吗?霍歌心中还带着些许的期盼,也许知道她的名字,就想起她的人了。 她叫小缘,被领养之后应该就改名了吧。院长奶奶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好,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公司了。霍歌知道再这么想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索性先回公司打理事务,总不能因为一些私人问题,让整个公司来承担。 周家。 周父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消息,剑眉紧锁,阳光福利院,这就是多年前的那个福利院… 老婆子,你过来一下。周父推了推戴在眼睛上的老花镜,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呼叫着周母。 周母马上放下手中的活,来到客厅。 还没开口问周父想要干什么,就听到电视里的消息了,周母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周父周母两人在客厅相视… 是这个福利院吗?周母语气中明显能听得出担忧。 阳光福利院。周父再次重复了一遍。 绝对不能让纤纤知道…周母微微叹了一口气。 其实就算她知道了也没什么,她都这么大了。周父像是突然间看开了一样。 怎么可以?纤纤走到这一步容易吗?如果这件事情被抖出,让有心人拿来炒作的话,纤纤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周母想得比较细致,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后果。 周父轻轻摇了摇头,觉得周母说的对,是他草率了,这件事情一旦爆出,将会对周纤的事业产生极大的影响,作为父母的肯定不会坑害孩子。 此时此刻周纤正在房间里给自己做着养生午餐,毕竟她现在也是怀孕的人了,自己的身子一定要养好,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她赶忙又套上了一件衣服,这个时候的她可感冒不起。 关于阳光福利院的消息,周纤已经看过了,只是稍作浏览,毕竟霍家现在跟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安心养胎。 病情好转 冰岛。 杰克医生,他的病情怎么样了?乔雅冉面色有些苍白,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这么多天她都守护在霍临身边,一同陪伴他渡过难关,晚上也没有合眼。 现在已经有所好转了,你放心。杰克医生收起自己的医疗设备,抬头望着刚刚走进来的乔雅冉,他心中开始有些佩服这个女人,能如此坚强的陪伴在自己的老公身边,不离不弃,是个可钦佩的人。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乔雅冉还是有些稍许的不放心,她的眼神中充满担忧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霍临。 这个还要看他自己了,不过现在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好很多了,大可放心,接下来就是等他苏醒了。杰克医生慢慢走到乔雅冉身边,细心的跟她解释道。 好,麻烦你了,杰克医生。乔雅冉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目送着杰克医生离开。 杰克医生离开之后,乔雅冉就抑制不住眼泪的流出,她这些天有多么担心霍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期盼着霍临能够好起来。 她慢慢的走到病床前,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面色毫无红润感可言,嘴唇都发白,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卷长的睫毛肆意的搭在眼睛上。 霍临,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不要再躺着了,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想带我出国,去挪威看看风景吗? 你说过如果可能,我们可以要一个宝宝,你说过的话有很多,可是绝大部分你都没有陪我实现呢,快点醒过来,我们一起去做。 乔雅冉此时此刻身上的锋芒已经全部收起,她只想让霍临好起来。 似乎是听到了乔雅冉的声音,霍临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这一下都没有逃过乔雅冉的法眼,她意识到是自己说的话让霍临有了感觉,于是接着说。 等你康复了,我们两个在一起去挪威,去遨游世界,你想去哪都有我陪着你,我们可以开一家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店,每天过着我们想要的生活,好吗?乔雅冉温柔的声音传入霍临的耳朵,让他的手指头不自觉的动了动。 乔雅冉已经意识到霍临马上就要苏醒,她一把搂住霍临,趴在他的身上,用心的感受着他的心跳,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乔雅冉都已经睡着了,霍临的手轻轻的攀上她的背,温柔的搂住了她。 就这一下惊醒了乔雅冉,她扭头一看,霍临醒了,一时间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终于醒了!乔雅冉的声音因为激动略微发颤。 霍临抬起手,轻轻的在乔雅冉在脸上擦拭着,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不要哭,我不想惹你哭。听完霍临的话,乔雅冉努力憋住泪水,他不想让霍临担心。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正在专心看文件的霍歌抬起头,拿起手机。 杰克医生,我哥的病情怎么样了?一看来电显示人是杰克,霍歌赶忙开口问道。 我的医术你放心,只等他苏醒就好了。听完杰克医生的话,霍歌的心才慢慢放下,只要霍临没事就好。 才刚刚跟杰克医生挂断电话,霍歌的手机又响起了来电铃声。 宏宇,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霍歌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毕竟工作跟生活还是要分开的。 一切办妥,但是现在有一些谣言进入了京城,我想你应该还没听到。宏宇的声音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跟霍歌说。 什么谣言?霍歌双眸一眯,感觉事情不简单。 有人说,霍临大哥还有产业,而这些产业并没有移交到你的名下,还传言你们兄弟俩不和,因为病情的原因,你逼迫他交出产业,而他将产业的一部分保留下来,移入乔雅冉名下。 这些人将传言编得像真的一样,如果不是熟悉霍歌跟霍临的人,恐怕都会信以为真。 传言终究是传言,他不是真的。霍歌懒得做解释,他相信霍临的为人,也相信自己的为人,他才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可是…宏宇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是假的,但是这件事情一旦传开,对公司以及霍歌跟霍临都不好,所以宏宇有些担心。 没什么可是的,这只是小事而已。霍歌和霍临之间感情深厚,才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翻脸生气。 电话刚刚挂断,霍歌的眼眸骤然变得漆黑,深不见底,究竟是谁放出的谣言?到底有什么目的?一切都不得而知,但是霍歌的潜意识告诉他,一定要保护好霍临的安全。 他马上拨通了暗的电话。 马上派人去冰岛,一定要保护好大哥的安全。 霍歌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冰冷的很,虽然他也不知道放出谣言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大哥的生命安全最重要。 是。暗马上按照霍歌的吩咐去做,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冰岛。 一时间霍歌陷入了苦苦的沉思之中。 这个谣言飞速传播,不少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boss,现在有传言说霍临手中还有产业,他现在可正在冰岛养病,现在动手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再下手可就难了。噬夜正在贺涵的耳边吹着耳旁风。 可信度是多少?贺涵可不是什么没头脑的家伙,他想的东西,远比噬夜想的多。 这个…现在都这么传。噬夜实话托出。 打听好了之后再行动,如果是假的,我们去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是真的,我们就赚大了。贺涵的眼眸中透出商人的精明,毕竟无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总要去看看为好。 如果当真收复了霍临手上的企业,那么距离吞并霍家,就更近了一步。 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将一切准备好,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出了问题,没人给你们负责。贺涵身上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谣言 是!噬夜知道现在并不是惹贺涵的时候,所以索性直接撤了。 他来到自己的基地,看着正在训练的队员,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次要去冰岛,又是一项大工程,如果完成的好,还能得到部分奖励,如果完成的不好,甚至面临着被贺涵生怼的危险。 并且要查谣言的源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众人之口很难查出,并且只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即使查不出来,也要去往冰岛,如果仅凭着自己的猜想,着急动手,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或许自己就没法活着回来了。 权衡之下,噬夜马上离开了基地,分别派自己的得力手下去查谣言的来源。 马上兵分三组,从各个角度去查京城关于霍家大公子和二公子闹矛盾的传言,一天的时间下来了,说是真的可能性较大,因为霍家二公子并没有出来辟谣,噬夜决定再等一天,但是第二天,霍哥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按理说,如果当真是误会和谣言,肯定会出来辟谣,既然霍家没什么动静,也就说谣言为真的可能性较大,并且现在霍临人身在国外,二者之间要想联系的话,也是较为困难的。仅凭着自己的猜想,噬夜就相信了谣言的真实性。 a组的人跟我来。噬夜挑了基地中,最优秀的a组成员,跟随他去冰岛办事,这些人无论是武功还是头脑都是比较高超的,比较放心。 噬夜详细的跟a组的人交代了一下,此次出行的目的以及动机,嘱咐一定要万般小心,一行人买好了机票,便想飞往冰岛。 马上就要出门的时候,噬夜接到了贺涵的电话。 查清楚了吗?贺涵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在他的眼中只有成王败寇,没有朋友,噬夜跟随他多年,在他心中都只是平常的利用物见而已。 查清楚了,真的可能较高,我带a组人员打算前往冰岛。噬夜一本正经的回复道。 到了以后住哪?以什么样的身份掩饰自己,这些你都想好了吗?贺涵的口气中带着些许的质疑。 这句话将噬夜问了个一头雾水,他确实没有想好接下来的动作,只想着一心到冰岛。 在飞机上的时候可以想,一定要安排好,你距离我太远,你在冰岛,我手够不到。贺涵的这番话让噬夜有了些许的感动,或许自己的boss真的变了,变得有感情了。 boss,你说的可真令人感动…噬夜嘴贫了一下,却马上被贺涵打了脸。 这件事情办不好,你就不用回来了。贺涵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只留下噬夜一人待在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现在出发吗?a组的队长畏畏缩缩的问道。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你是不是傻?噬夜也有些暴怒,忍不住拿手下人撒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城,来到了飞机场。 在飞机上,噬夜仔细想了想贺涵说的话,他命令的a组的成员下飞机以后不得聚在一起,两两一组,最后到公安路集合。 做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以后,终于到了冰岛,噬夜在路上已经查到了霍临所在的疗养地址,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先回到宾馆住下,再做详细的打算,总不能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过去,这也太树大招风了。 噬夜先带着三个人来到霍临所在的疗养院,已看望病人为借口想要进入,却没想到被保安拦了下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保安一脸严肃,因为在前些天有几个人过来告诉他,一定要守好这座疗养院,否则他将会失去这份工作。 我们来看望病人。噬夜微笑着对保安说道。 有预约吗? 没有。 不好意思,只有预约才能进入。保安将门一关,就将噬夜一行人关到了门外。 噬夜这次来也没打算能一下进入,他主要是想来看一下防守如何,看来戒备森严,如果说霍临身上没什么,应该不会这么森严,现在这幅状态正好能说明他猜测的完全正确。 噬夜离开之后,便围着疗养院的周围转了一圈,高高的围墙上通着高压电,还有些许碎玻璃碴,院子里非常宽广,零星的长了几棵果树,还种了一些花,一看就很适合疗养。 在围墙的后面,发现了墙上有一个狗洞,被堵了起来,噬夜马上派人过去看了一眼,很明显,这个狗洞可以被挖开,如果能在这儿作为进去的门,那接下来的动作将会很方便。 想到这儿,噬夜的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他已经能想到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了。 回去。简单两个字中却足以看出噬夜口中的欣喜。回到宾馆后的噬夜马上吩咐了手下,今天晚上要行动的任务。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噬夜带着手下一伙人,衣着夜行衣,与漆黑的夜晚融为一体,来到了今天早上找好的狗洞,清理一番之后,每个人都钻了进去,分布在疗养院的各个地方。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没能逃脱躲在暗处的,暗的手下。 他们早已接收到霍歌的消息,前来保护霍临的安全,没想到刚来的第一天晚上,就看到了很多小毛贼,也不知道他们脑袋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噬夜带着自己的人来到疗养院楼梯口前,打算爬楼梯的时候,就被暗一脚踹倒在地上。 谁!噬夜没敢大声说话,乌漆抹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了老大?噬夜的手下一头雾水。 谁踹我了?噬夜有些恼怒,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没有啊…一行人都比较无辜。 这三个字出来可把噬夜吓坏了,难道是闹鬼了?这几个字刚从大脑中浮现就被噬夜完全抹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鬼? 暗对于这伙智商完全不在线的小毛贼感到无奈,于是安排自己的手下将他们全部踹倒在地上。 谁派你们来的?暗的声音如同索命的修罗,让噬夜一行人瑟瑟发抖。 计划失败 你是谁?噬夜一想,自己肯定是被人坑了,难道是霍临的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现在是我问你,你是来做什么的?暗的耐心即将被噬夜消耗没,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呵…噬夜冷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空气一下陷入寂静,连根头发丝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暗将手轻轻一挥,躲在暗处的手下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倒在地上的噬夜一把提起,包括他的手下人,将他们带到院子里。 说,还是不说,取决于你,杀你,还是不杀你,取决于我。暗一字一顿的将这些话说出口,将噬夜一行人吓得浑身发抖。 我说我说。噬夜手下人招架不住了,他们可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这个任务。 听到这句话,暗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将霍临手下的产业转到我们自己的手下,仅此而已,我们只谋财不害命。尽管到了这样的情况,噬夜的人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这些话让暗一头雾水。 霍临的产业?怎么会在冰岛? 噬夜的人一看暗并没有说话,于是紧接着说。 真的,这些都是真的。她们求饶的脸上显得特别狼狈。 你们一群废物,白养你们这么多年,关键时刻,全盘托出。噬夜不禁发出几声冷笑,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绝大部分是自己的原因,如果自己计划周全,就不会被人算计。 先将他们带到一楼最里面的房间,不许发出任何声响。暗说完这番话之后,转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他马上拨通了霍歌的手机。 怎么了?霍歌的声音依旧如此,没有任何波澜。 有人夜袭疗养院,现在已被控制。暗也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总是习惯用最简单的话语描绘出最复杂的事情。 什么人?霍歌的声音骤然变得犀利。 似乎是冲着霍临大哥手下的企业来的,但是…接下来的话暗并没有说,他知道凭借霍歌的能力足以知道自己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暗的这番话让霍歌浑身一颤,没想到这谣言的威力如此巨大,竟然有人找去了冰岛,还好自己已经派暗区保护了大哥,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怎么处理,你自己知道。霍歌撂下这句话之后,就将电话挂断了,他坐在办公室里,用手揉着太阳穴,是不是自己太大意了,如果早出来辟谣的话,是不是就能减少这样的事情的发生。 暗将手机放在兜里,便径直去了一楼这里面的房间。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暗在将灯打开之前,戴上了口罩。 他来到座位前,坐下后环顾着面前的这些人,凛冽的眼眸中充满着蔑视。 谁派你们来的?暗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这时,噬夜的手下人刚想站起来说,就背噬夜一个飞镖划伤喉咙,顿时血光四溅。 这一场面的出现,让暗皱紧了眉头。 能让噬夜腾出一只手来发射飞镖,说明自己手下人办事不力,捆绑不周,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当然暗想说的这些话,全在他的眼神之中,他的眼神化作凌厉的刀刃,横扫过自己的手下。 被噬夜这一动作吓得,手下人没有再敢说话的。 暗深知,继续问下去,也不会问到什么,有这么一条对主人忠心耿耿的狗,倒是它主人的福气。 暗看着面前的人,在想用何种方式杀死他们,暗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也是一个懂得斩草除根的人,他深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在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情况下,暗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跪在地上的人瞬间倒了一半,全部都被抹了脖子,完成这一套动作的时间仅仅在一秒钟,如此高效率的杀人手法,让噬夜为之惊讶。 他现在开始慌了,没想到这个人真的是说到做到,噬夜的额头上渗出丝丝汗珠,当然这点小动作都没能逃脱暗的法眼,暗决定将他口中的毛巾拿出,或许能问到有用的消息。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暗用手轻轻敲打着桌子,仿佛刚刚那一通杀人指令不是他做的一样。 没有!噬夜的回答依旧是如此决绝,只不过多了一点点颤抖,不仔细听,没人能听得出来。 暗又轻轻点了一下头,剩下的一般人也全部倒地,此时此刻才从噬夜的眼神中看出惊恐。 你也是来争夺产业的吗?噬夜当然没打算说是谁派他来的,但是这个问题始终环绕在他的脑海中,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当然不是。暗虽然蔑视他的智商,但是却被他的忠诚有所打动,所以多对他说了几句话。 紧接着,暗又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着第三道指令即将发出。 噬夜当然懂得暗点头的意思,于是他抢先一步,咬舌自尽了。 暗默默的欣赏着面前这场血腥的表演,这一切都是贪婪造成的,哪有所谓的产业。 暗又重新检查了一下倒在血泊中的这些人,确保每个人都没有呼吸之后,他才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给霍歌发送了一条消息。 完成任务。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霍歌无比的心安。 接下来就是处理尸体了,暗一行人在黑夜中忙来忙去,而在二楼休息的霍临对楼下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与此同时的京城。 霍歌第二天就出来辟谣,对于前两天所传出的谣言,进行了实质性的解释,贺涵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人中了圈套。 他马上给噬夜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两三天,贺涵依旧联系不上噬夜。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或许噬夜这辈子都回不来了,贺涵眉头紧锁,他并不是为噬夜,以及手下人的性命堪忧,而是在担心噬夜这行人在此之前有没有全盘托出。 如果一旦自己被供出,后果不堪设想。 是她 这些天贺涵不敢有大的动作,就一直待在家中,做着自己的花花公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人找到他的头上,他慢慢开始放心了,或许噬夜并没有供出自己,毕竟他跟随着自己也有这么多年,最基本的忠诚,他应该可以做得到。 … 霍家大院。 霍诗和叶依白正在院子里给花浇着水,剪着枝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叮铃铃… 谁呀?霍诗探出好奇的小脑袋,毕竟这么一大早打电话的人很少。 两人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姓名,各怀小心思的对视一眼。 叶依白的脸上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被叶依白注视的霍诗小脸红扑扑的,一直红到脖子根。 快接嘛,白白。霍诗假装给花剪枝叶,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往叶依白方向瞥。 喂,易迁哥哥。叶依白甜甜的说。 依依,我今天晚上就能到京城,已经跟叶爷爷说好了,你就不用来接我了,大晚上的保护好自己,我还是要跟你道个歉,前些天因为工作忙,买了机票却没能回来,这次不会再放你鸽子了。 只见沈易迁呼噜噜的说了好长一串话,这让叶依白很吃惊,平时沈易迁都是惜字如金的,怎么今天… 怎么不说话了?沈易迁的声音中充满着疑惑。 没…没,回来就好。叶依白还沉浸在刚刚沈易迁说过的那段话中。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叶依白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自己的心声。 听到这句话的沈易迁额头上不禁冒出几根黑线,原来是个小丫头在寻思这个。 没什么。这三个字刚刚出口,话音刚落,沈易迁就将电话挂断了。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叶依白,和嘟嘟嘟…的电话声。 挂了…叶依白的脸上表情很复杂的望着霍诗。 说什么了!霍诗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下扑到叶依白的身上,询问着刚刚以前说过的话。 易迁哥哥今天晚上回来。说到这儿,叶依白的脸上又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真的呀!霍诗的眼神中绽放着特有的光彩。 还没等叶依白回复霍诗的话,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 这次打过电话来的是叶老爷子。 喂,爷爷。看到是爷爷的电话,叶依白心中就一股暖流流过。 今天晚上,沈小子回来,你跟诗诗来吃饭吧,聚一聚。叶老爷子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透过听筒直接传到了霍诗的耳朵里。 只见霍诗脱口而出。 好啊,叶爷爷,今天晚上我就送白白过去!话都说出口了,霍诗居然开始有一些后悔。 等叶依白跟叶老爷子挂掉电话之后,霍诗紧紧的搂住了叶依白的胳膊,委屈巴巴的盯着叶依白。 我这样会不会太不矜持了?霍诗的心思纠结的很,让叶依白有些哭笑不得。 这有什么,我们两个人关系这么好,我一个人去,爷爷也不放心啊,有你在,爷爷才会放心。叶依白确实很会安慰人,几句话就让霍诗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和光彩。 也对,我要保护你。霍诗伸出小手,攥成拳头,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逗得叶依白哈哈大笑。 时间就从两人聊天中流逝,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叶依白跟霍诗盛装打扮,其实说白了是霍诗盛装打扮,准备去叶老爷子家。 一辆红色的奥迪r8穿梭在公路上,惹眼的很,两位美女分别坐在驾驶室和副驾驶上,让来往的路人一饱眼福。 不一会儿,车辆就停在了叶老爷子家门口。 爷爷~叶依白甜甜的叫道。 刚走进门,就看见沈易迁站在门口,霍诗的脸上瞬间多了两坨红晕。 快来快来,做了你们两个丫头爱吃的菜,再不来啊,菜就凉了。叶老爷子慈祥的声音传入叶依白和霍诗的耳朵,让人倍感亲切。 一行人坐在饭桌上,聊天吃饭,其乐融融。 夹菜的时候,叶依白手上的手镯自然的挂在手腕上,沈易迁看到之后心中甜甜的,知道叶依白并没有将手镯取下,当然这一切的高兴都没有在他脸上显示半分。 但是沈易迁有意无意的瞥向叶依白的眼神,让霍诗瞬间明白了沈易迁的心思,男人的话语可以骗人,但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充满爱意的眼神,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兄妹之情。 霍诗一下失去了吃饭的欲望,竟然对着高脚杯发起了呆。 叶依白轻轻的碰了碰霍诗,企图让她从发呆的状况中回到现实,但是却无济于事。 叶依白给霍诗夹了她爱吃的菜,放在盘子中,如此大的动作,才引起了霍诗的注意。 怎么了?叶依白小声询问道。 只见霍诗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当她一不小心再次瞥向沈易迁的时候,却发现她的手腕上也戴着一个手镯,只不过被藏的比较严实,只露出一点边边角角,却被霍诗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这明明是情侣款…霍诗心中不自觉的喃喃。 因为这个手镯很简约独特,就是一个素圈,但是在一个角上却有着一个小花纹,恰巧刚刚霍诗就瞥到了那个花纹。 我去一下洗手间。霍诗此时此刻很难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想去洗手间冷静一下。 她跌跌撞撞的来到洗手间关上门,眼泪夺眶而出,这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也是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却没想到,沈易迁心中居然有人了,还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的二嫂。 为什么命运这么弄人?霍诗一时间接受不了,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马上擦干了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喜欢这个事情并没有对错,或许只是先来后到,并且现在白白名义上已经是自己的二嫂了,与沈易迁是不可能的了。 霍诗赶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推门而出,吃完了接下来食之乏味的一顿晚餐。 吃完饭不久,霍诗就带着叶依白离开了叶老爷子家。 工作 周纤家。 起床的闹钟已经响了很久,但依旧没有人关,周纤颓废的躺在床上,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只剩下凌乱的发丝显露在外面,房间里异常安静。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将这份安静的环境打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断闪烁,过了好久,床上的人才慢慢有了反应。 从被子里伸出纤细的胳膊,漫无目的的摸向旁边的桌子,差点把手机扫到地上去,幸好在手机要掉下去的一瞬间被抓住了。 喂,谁啊?凭着记忆点上接通键,直接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声音是还未睡醒时的慵懒,夹着一点点鼻音,甚是诱人。 纤纤姐,我发给您的那份文件您看了吗?经纪人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 还没有,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周纤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是这样的,有一个剧组邀请您去做女二,您看……? 女二。周纤恼怒的声音传来,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散乱的发丝,哪个导演这么大口气让我去做女二? 纤纤姐,因为他们剧组的演员临时出了问题,所以……不过他们愿意付双倍酬劳。经纪人从周纤的语气里听出来她的态度,赶紧跟她解释,毕竟对方愿意给双倍酬劳,这是当女主角都求不来的。 有些时候应该把自己的要求降低一点。 周纤听到经纪人的话,有些犹豫,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而且就目前来看,贺涵对她的态度还很微妙,她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养活自己。 接了。周纤此时已经完全从睡梦中醒来,一双诱人的眼睛里满是认真的神情,下意识将手覆上自己小腹的位置,孩子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让外界知道,毕竟他会影响到自己以后的道路。 好的,我刚刚跟他们负责人说过了,不过他们要求我们两个小时之内赶到。经纪人没想到对方要求的时间这么紧,生怕周纤会生气。 这么着急?我马上收拾。周纤伸手拉了拉被子,修长又光滑的玉腿从被子中显现出来,一个起身迈着大长腿站到窗前,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猛的一下把窗帘拉开。 好,我马上开车去接您。经纪人的声音顺着电流从手机里传过来,周纤没有回话,直接将通话挂断,坐在梳妆台前,准备自己的着装。 没过多久,从楼下传来汽笛声,而此刻周纤早已收拾好,正从梳妆镜里检查自己有没有不足的地方,眉毛和眼线画得恰到好处,将她的五官凸显出来,眨一眨眼睛,电力十足。 虽然这一次只是个女二,我一定会拿出我全部实力,绝对碾压女主角,宝宝,妈妈是不会放弃你的,妈妈要为我们未来美好生活努力奋斗。周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左手轻轻抚摸小腹,喃喃说道。 催促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周纤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放在外衣口袋里,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这个房间。 由于时间太急,她连本子都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带去拍摄场地。 人呢?不是说找好替补的了吗?到现在都没看到!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人看了一圈在场所有的人,吼出来这句话,手里还拿着本子。 汪导,您别急,我刚刚问的时候她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情况现在应该到了,你先来看一下其他的有没有什么问题。负责演员这一块的负责人赶紧过来劝他。 我都看了几遍了,还看,还看,今天还拍不拍了?找的谁呀?这么大面子,让全剧组的人都等着她。今天的工作本来就蛮多的,现在又要因为演员的问题一直往后推,汪导一脸怒气。 汪导,你可别这么说,这次主要错在我们,是因为我们的原因,原来定的女主角出了问题才变成现在这样。负责人生怕因为汪导一句话,引起明星和剧组方面的争执,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传扬出去,对谁都不好。 周纤和经纪人还没走到现场,就听见导演暴跳如雷的声音传出来,把着急赶路的俩人吓了一个激灵,经纪人赶紧回过神来安慰周纤。 纤纤姐,你别多想,他不是故意针对你,我来的时候已经帮你看过了,汪导就是个急脾气,性子比较直,他如果真生气的话,就听一半就好了。 放心吧,我知道了,毕竟这次我也有错,是我没有提前看文件。周纤循着声音往里走,柳眉微蹙。 说话间,俩人已经来到录影室,第一眼就看到那个洪亮声音的来源,周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低头致歉。 不好意思导演,我迟到了。周纤本来就长了一副让人心生怜爱的面孔,再加上她今天的妆容,更将这一特点凸显出来,任谁看到都不忍心对她说狠话。 你……!算了,赶紧去看看今天要拍的这一场,我们马上开工!导演看着她这幅模样,也不想再说什么。 导演刚说完,马上就有人拿来今天要拍的场景,递到周纤手里,周纤向对方道过谢之后,这才开始看手里的剧本。 不看还好,这一看心脏都提上来了,赶紧往后翻了翻,眉头皱得更高了--这部戏的女二是个武林侠女! 就她现在的身体而言,绝对不适合现在这种情况,她属于怀孕初期,还处于危险期,而且因为她身体的因素,这个孩子能留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今天要拍的这场戏全部都是危险动作,一个不小心就会出现很大危险。 副导,这部戏可以用替身吗?周纤看所有人都称旁边一位男人为副导,看来他就是这场戏的副导演,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她走过去,问出自己的疑惑。 周纤知道,自己是女二,而且还是被临时拉来的,再向导演提要求,会显得自己很不会做事,但是她现在考虑不了那么多。 被称为副导的人上下打量着,看了看周纤,淡淡说道:你是不了解汪导吧,只要是他的戏,从来不允许替身,全都是演员自己上。 态度落差 副导的话音刚落,周纤整个人如同被按了静止键一样,呆立在那里,必须真人上的话,她该怎么保护自己? 经纪人看周纤久久没有回去的意思,起身来到她跟前,纤纤姐,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周纤根本没有听到经纪人的说话,她的大脑在飞速旋转,她该怎么做才能扭转乾坤,才能在不用替身的情况下,将这部戏完美结束。 纤纤姐?经纪人见周纤没有理她,又叫了周纤一声,并且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这才把周纤从思绪中唤出来。 嗯?周纤复杂的神情转头看向经纪人。 没事,我看您一直在这站着,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只是我看这几场戏全部都是武打戏,我想能不能把这几场戏往后排一排,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我马上去问导演,毕竟身体是大事。经纪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维护艺人切身利益,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见周纤有问题赶紧去找导演协商。 嗯。 周纤声音还没落,经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周纤身边,没多久,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动静。 身体不舒服,那来干嘛来了?远远的就听到汪导在那边大发脾气。 不好意思导演,我们不知道今天那场戏是武打戏。经纪人赶紧向导演解释,毕竟娱乐圈就这么大,以后说不准会不会还有合作的时候。 算了,我看能不能换一场,实在不行今天就先不拍女二了。汪导见对方是女孩子,而且眼眶里已经有些许泪光出现,他也不忍心把话说得太过分,朝她摆了摆手。 多谢汪导。经纪人腆着笑脸从汪导跟前回来,告诉周纤这一喜讯,周纤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然而剧组里已经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出来。 原来我觉得她挺好的,现在怎么看着也不怎么样啊。 就是,迟到就算了,现在还以为她一个人耽误整个剧组的进程。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身体不好还接这活干嘛。 …… 这些声音传到周纤和经纪人耳朵里,经纪人作势就想去和她们理论,周纤在她刚迈出第一步时就抓住她的胳膊,向她摇了摇头。 有时候,有些事,能忍则忍。 酒店。 宋子凡和苏杭正和房间里其他的人寒暄着,苏杭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宋子凡也一改往常,换成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给房间里这群人带来不小的感慨。 宋子凡有女朋友的消息一出来,给京城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大家一直以来都觉得京城有两朵奇葩,一个是霍歌,从不近女色,一个是宋子凡,美女收集者,俩人还是好兄弟,而现在这两朵奇葩竟完全脱离大家的猜想,变成他们意想不到的样子。 对于霍歌,他们只敢在背后说一说,当他们看到霍歌的时候,心思全部用来害怕他了,再也不敢有多余的想法。 而宋子凡就不一样了,他性格开朗,也没有少爷架子,在京城里更是广结朋友,无论他出现在哪个地方,总有一群美女围着他。 这不,他那些好兄弟们听到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宰他一顿,还要求带女伴出席,其实宋子凡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有一丝窃喜。 苏杭知道这个消息和宋子凡的想法则完全不一样,果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像宋子凡这样的人,总有那么一群狐朋狗友围绕在身边。 但是她又不能拒绝,毕竟他们现在是合约关系,但凡因为她出现丁点问题,又会抓着她不放,与其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临去之前,她在家里检查了好久自己的妆容,一遍又一遍询问家里的仆人,确定大方得体之后,这才赶往和宋子凡约好的地方。 很丰盛的一顿饭,因为有了他们这些陌生人的存在,连味道都显得奇奇怪怪的,这顿饭吃的苏杭心里非常别扭。 就算心里再别扭,她也牢记和宋子凡的合同里,两个人之间的约定,当着所有人的面,时不时的秀个恩爱,酸他们一把。 宋子凡看出来苏杭有点不对劲,以他对苏杭的了解,猜测是因为这群人的存在,早早的就赶他们回去,朋友们一片哀声连连。 苏杭很少参与这么多人的聚会,除非是家里人聚餐,这种不想来又不能拒绝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就算有再大的情绪,她也要忍着,不能让宋子凡丢了脸面。 好不容易忍到把宋子凡所有的朋友都送走,苏杭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腰,缓了缓站疼的脚,当最后走的那个朋友的车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苏杭将自己的手从宋子凡的臂弯处抽回来。 任务完成了,我该回去了,拜拜。苏杭长舒一口气。 宋子凡还没说话,苏杭就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坐到自己的车上赶紧捏了捏自己的小腿,今天为了宋子凡这群朋友,她特地穿了一双高跟鞋,可没想到自己会站那么久,早知道这样,她就不穿这双鞋了。 宋子凡看着苏杭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苏杭对他的态度落差让他很有挫败感,直到苏杭的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回过神来,回到刚才在的包间,拿出手机给霍歌打电话。 兄弟,小爷遇到一点难题,能不能帮小爷解决一下?宋子凡瘫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偶像包袱。 有事快说。霍歌淡淡说道。 你说,女人都在想什么?宋子凡一本正经的问。 电话那头的霍歌听到宋子凡这个问题,恨不得把宋子凡从电话听筒里揪出来,将这个问题还给他,霍歌没有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断。 宋子凡又一次被霍歌挂电话,刚要发作,猛的想起来自己这个问题问他确实不太合适,转而拨通霍诗的电话。 小诗诗,忙不忙?陪小爷聊两句呗。宋子凡谄媚的说道。 你恶不恶心啊!一个大老爷们的,有事快说。霍诗一如往常假小子的性格。 流星雨 你们兄妹俩真的绝了,算了,小爷不跟你们计较,我问你个问题,你们女人都在想什么?他实在没办法把霍诗当成女人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自己的问题。 什么都想,反正就是不想你! 你要非这样,那就没意思了。 认真的啊,那你先告诉我一个问题,什么是喜欢?霍诗的语气里充满疑惑,沈易迁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但她却没办法对这种感觉下一个定义。 这个问题在霍诗的脑海里盘旋了很久,但是她没有任何经验,而且百度上搜到的那些东西看起来也不可靠,还不如问问宋子凡。 宋子凡没想到霍诗会提这样的问题,整个人直接呆住,虽然他接触过很多很多女生,也有不少绯闻女友,甚至他现在还有了名义上的女朋友,但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喜欢下定义。 喜欢就是……你有情况啊?宋子凡从那个问题中回过神来,仔细回想霍诗的语气,似乎有那么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我能有什么情况?就是想问问你,毕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霍诗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努力将语气变得阴阳怪气的。 切,我就不该给你们打电话,还不如我自己研究呢,拜拜。宋子凡直接挂了霍诗的电话,求人不如求己,还是他自己想吧。 霍氏公司。 霍歌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又回想起来上午宋子凡给他打的那一通电话说到的问题--女人在想什么?微微勾动嘴角,摇了摇头。 眼睛看着手里的文件,可心里还是在想那个问题,不知不觉间,叶依白的身影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一颦一笑都能勾动他的心弦,现在回想,自己也没有给她创造过太多的浪漫。 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来一则消息,是最新的新闻报道,霍歌修长的手指动动鼠标,刚想点上关闭,突然被新闻里的内容吸住视线--今晚八点三十分流星雨来袭! 看着这个消息,霍歌心里有了想法。 本来今天的工作早早就可以结束,霍歌硬是拖到很晚才下班,没有任何通知,吓的外面的员工也不敢从这些岗位上离开,战战兢兢的陪霍歌一起奋斗。 差不多到时间的时候,霍歌迈着流星大步从办公室出去,工作人员见霍歌的车消失在公司楼下,这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家。 霍歌的车在霍家大院门口停住,他却没有丝毫要下车的意思,拨通叶依白的号码:我在门口,你出来吧。 大晚上的我们要去哪?叶依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叶依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怀着疑惑的心情来赴霍歌的约。 车子越开越荒凉,叶依白莫名感觉越开越熟悉,对要去的地方心里大概有了猜测,随着他们的高度越来越高,叶依白对自己的猜测更加坚信。 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只有刺骨的凉风和夜间飞行的小飞虫,霍歌拿出一直放在车里的厚外套给叶依白披上,叶依白猜的没有错,这里正是暻枫山。 干嘛?野营?我们也没带工具啊。叶依白看着面前这幅熟悉的场景非常疑惑,她这次又没有设计任务,不明白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霍歌难得的卖起关子。 其实霍歌心里也没底,时不时看向腕上的手表,随着时间1分1秒的流逝,他的心也不免被提起来,毕竟这只是一则新闻消息,真实性无从考究。 霍歌大脑飞速旋转,他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万一到时间流星雨没有来,他必须要给叶依白一个满意的答复。 叶依白得到霍歌的答案,不再询问,靠在霍歌怀里,静静等。 手表的分针一圈又一圈不停转动,离8:30又近了一步,霍歌没发现自己的心跳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蹭蹭往上涨,叶依白虽然靠在霍歌怀里,却丝毫没有发现霍歌的不对劲。 突然天空一道闪光,叶依白打起精神来,这才发现面前的那片天空开始下流星雨,叶依白激动的抓住霍歌的手,你快看,流星雨,快许愿! 叶依白说完话就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轻将手指触碰额头,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霍歌脸上如释重负的神情。 过了好久,霍歌才学着叶依白的样子,笨拙的做许愿的姿势,睁开眼睛,温柔似水的目光紧紧盯着叶依白的背影。 你喜欢就好! 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流星雨,还是这么好的地理位置。叶依白正感慨自己的幸运,猛然想起是霍歌将自己带过来的,转头看向他,这……? 霍歌微微勾动嘴角,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喜欢吗? 叶依白重重的点点头,回过头去看着天上一颗又一颗一闪而过的流星,心里暖暖的,眼睛却湿湿的,没想到一本正经的霍歌也有这么浪漫的时候。 霍歌,谢谢你。叶依白突然从外面的山谷喊道,把站在他身后的霍歌吓了一跳,喊完后回过头来,站在霍歌面前,用深情的目光看着霍歌,又把刚才那句话说了一遍。 霍歌一把将叶依白拥入怀里,身体微微前倾,温柔的吻落在叶依白的唇上,扶着她的肩膀,踏上回家的路。 …… 一大早,人们才刚从睡梦中醒来,开始工作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从京城飞机场的出机口出来,复杂的神情审视这片熟悉的天空,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亲切的挽住他的胳膊。 天承,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吗?女孩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世界。 没错。陆天承的声音里夹杂了多种情绪。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执意要回来?女孩站在陆天承旁边,定定的看着他。 因为我想对过去的事做个了断。陆天承并没有看向女孩投来的视线,而是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远方。 我陪你。女孩温柔的声音从耳朵传到心里。 好。陆天承转过头来,笑着看她,轻轻点点头。 一辆车停在两人面前,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上车,消失在这片天地里。 他回来了 陆天承拿起手机拨打了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叮铃铃…叶依白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揉着惺忪的睡眼,发现来电显示上是一串陌生又熟悉的手机号。 谁啊?霍歌也被这手机铃声吵醒,充满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慵懒。 不知道。叶依白轻轻翻了个身,将电话挂断了,想继续睡觉。 没想到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叶依白拿过手机,心里有些不爽,这么一大早,到底是谁打电话? 喂。叶依白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入陆天承的耳朵。 听着这久违的声音,陆天承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依白,是我。简单的四个字,没有多余的话语,却让叶依白的心骤然停了一格。居然是他… 嗯。叶依白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她已经完全从上一段感情中走了出来,现在的生活很美好。 依白,我刚回到京城,有一些话想跟你聊聊,你看你有没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陆天承不知为何,说到这儿,心里竟然有一些紧张,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握成一团。 不用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话音刚落,叶依白就将电话挂断了。 她突然间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射向自己,不禁后背有些发凉。 她转过身,面对着霍歌,却发现霍歌只是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说话。 是陆天承。叶依白如实的坦白,她不想欺骗霍歌。 他找你干什么?霍歌的眉头突然拧成一团,漆黑的眼眸中散发着暴戾的气息,让叶依白不知该如何靠近。 想聊聊,我拒绝了。叶依白知道霍歌现在在吃醋,所以眨巴着她清澈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望着霍歌。 只见霍歌立刻从床上坐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六块腹肌,让多少直女垂涎,他将手伸向叶依白的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手机拿了过来。 干嘛。叶依白有些疑惑,明明电话已经挂断了。 霍歌并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怒火万丈,这个陆天承是不想活了吗?敢来约自己的未婚妻…呵。 霍歌马上给他回拨了过去,满脸的阴霾表明他现在特别不开心,叶依白并没有阻止他,因为叶依白知道,阻止也没有什么用。 陆天承还沉浸在叶依白挂他电话的郁闷之中时,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他嘴角扬起了一抹神秘的弧度。 果然这个女人还是离不开自己。他心想。 喂,依白,是不是改变主意想和我聊聊了?陆天承忍不住的调侃道。 把你的嘴闭上。叶依白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不要再来骚扰她,否则,你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霍歌的这番话丝毫没有给陆天承留下喘气的机会。 说完霍歌就将电话挂断了,叶依白看着面前这个气鼓鼓的男人,不禁扑哧一下笑出声。 你笑什么!霍歌看着一脸嬉闹相的叶依白,心中的怒火便是噌噌往头上冒,霍歌猛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小腹用力的撑着,恐怕会压到她肚子里的宝宝,但是脸与脸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痒痒的。 你干什么…叶依白的脸上像是发烧一样,红彤彤的一片,看到叶依白此时的状态,霍歌的气顿时烟消云散,甚至产生了想逗逗她的心。 身下的可人唇红齿白,一脸娇羞,霍歌忽然间觉得身体开始剧烈升温,荷尔蒙的味道漂浮在两人四周,他霸道的吻在叶依白的嘴唇上,索取着她口中的甘甜,最后意犹未尽的从她身上离开,因为再这么下去霍歌就要把持不住了。 叶依白轻轻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不好意思直视霍歌,于是将脸扭向窗边,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 … 因为这次周纤所接的武打片,动作幅度比较大,并且周纤一心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无论是走路还是拍戏都比较小心,这就招人诟病了,有人说她耍大牌,也有人说她太小心翼翼,像是怀孕的征兆。 你们说纤纤姐会不会怀孕了?剧组里的人正在小心嘀咕着。 我觉得不像,她就是耍大牌,吃不着苦,仅此而已。一个男生辩驳道。 一看你们男人就不懂女人,如果她当真耍大牌,在拍戏的时候就不会反复顾及到她的肚子,你看她在吊威亚的时候,右手总是时不时摸向自己的肚子。一个看似比较有经验的女工作人员说道。 这些有凭有据的话一传十十传百,搞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这让周纤在剧组里很难混下去。 令人惊讶的是,周纤似乎是有热搜体质,从剧组里流传出来的小谣言都能上热搜,于是就有狗仔蹲在剧组门口。 周纤这两天做事十分小心谨慎,恐怕一些特殊状况就让自己好不容易接来的戏再次打了水漂,却没想到尽管自己如此小心,还是被狗仔拍到了自己捂着肚子走路的样子。 于是周纤请了几天的假,想在家避避风头,这件事情她并没有跟经纪人商量,是自己私自做的决定。 咚咚咚…周纤在房间里想都不要想,就知道是经纪人。 周纤通过猫眼望去,果然是她,周纤打开门。 纤纤姐,你为什么不去剧组了?经纪人有些疑惑。 我有什么脸面去?听他们议论我吗?还是等着上头条?周纤的态度特别的不友好,让经纪人一时语塞。 不然把孩子打了吧,你的前程似锦,不能让一个孩子阻碍了你。经纪人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打了?说的容易,这不是你的骨肉啊。周纤冷笑一声,便将经纪人推出房间。 她自己又何尝不知,如果这个孩子一直存在于自己的肚子里,对自己的前程有很大的影响,可是打掉… 周纤一时陷入无限的纠结之中。 吐露心声 宋家。 宋子凡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球赛,宋子凡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指处加了一根烟,他只是默默的发呆,直到烟灰落在沙发上,他才恍惚间惊醒。 为什么苏杭不喜欢我呢?难道是小爷魅力骤减?宋子凡一人自言自语,剑眉微蹙,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这霍歌也不理我,我倒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搞定的叶依白…说完这句话,宋子凡微微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烟放在唇边,深吸一口,尼古丁进入大脑的轻松感,让他暂时性的忘记了刚刚的苦恼。 时间就在他抽烟之际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宋子凡抽了几支烟,他终于拿出手机拨打了苏杭的电话。 喂,中午一起吃饭吧。宋子凡的语气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苏杭不知道的是,宋子凡拨打出这个电话积蓄了莫大的勇气,以及他说完之后,在等苏杭回复的时候,手心里都渗出了汗水。 在哪儿?苏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能让宋子凡邀请他吃饭,应该是家中有事。 可宋子凡不这么想,他以为苏杭对他有意思,于是胆子便大了起来。 英皇西餐厅啊,怎么样?我预定一个位置。宋子凡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开朗了许多,他整个人从沙发上坐起,眼神曳曳生辉。 就我们两个?苏杭的口气中充满了质疑。 不然呢?宋子凡也被问得一头雾水。 不去。话音刚落,苏杭就把电话挂断了,她真不知道宋子凡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明明两个人已经签订了合同,除了家里有事会在一起吃饭,装作情侣之外,平常应该不会联系才对。 宋子凡宛若一个被撒了气的气球,一下瘫倒在沙发上。 啊!!竟然还有小爷我搞不定的女人!宋子凡用手挠挠头发,十分急躁的模样。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小时,宋子凡再次拿起手机,给苏杭发了一条短信。 出来吃饭吧。 或许每个在爱情中认真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宋子凡这样的花花公子也不例外。 请记得我们签订的合约。冰冷的几个字回复给了宋子凡,让宋子凡临近崩溃。 这时宋父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看你这个模样,也难得人家苏杭看得上你。宋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宋子凡更加的烦躁。 我还看不上她呢!宋子凡一副傲娇的模样,仿佛刚刚约苏杭吃饭和发短信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这个臭小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真是要气死我…宋父高声呵斥着宋子凡。 没等宋父说完,宋子凡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自己的房间,自动屏蔽了宋父的话,打开衣柜,拿出心爱的西服,站在试衣镜前,看着试衣镜中英姿飒爽的自己,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他自己一个人来到曾经最喜欢来的酒吧。 哟,宋公子,好久不见你光顾小店了,是不是有了更喜欢的地方?调酒师是宋子凡的好朋友,这么久都没见宋子凡来,当然忍不住调侃一番。 哪有,这几天一直在忙。宋子凡用手指了指酒柜上的酒,一边敷衍道。 调酒师当然知道宋子凡最喜欢喝的是什么酒,所以直接给他调了一杯,一杯酒下肚,宋子凡才又想起当初的花花世界,是多么的快乐,为什么现在要从一棵树上吊死,明明两个人已经签订了合约,那就只在大人面前装装好了,何必无时无刻都装作情侣呢… 想到这宋子凡不禁冷笑一声。 子凡哥哥。一位衣着妖艳的女人,扭动着腰肢端着酒杯来到宋子凡身边。 lucy啊,好巧。宋子凡的语气中充满着敷衍。 真的是好巧呢,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子凡哥哥,你想不想人家嘛?lucy用她傲人的三围,挑逗着宋子凡。 她跟宋子凡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可是尽管她已经使出了全部手段,都没能获得宋子凡的青睐。 宋子凡条件反射的想拒绝lucy,可是一想,苏杭都不在乎,自己干嘛这么洁身自好,索性任由lucy在自己身旁蹭来蹭去。 宋子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子凡哥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lucy用娇滴滴的声音问道,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两只手把玩着自己栗棕色的长卷发,用妖媚的模样勾引着宋子凡。 可宋子凡连眼皮都没搭一下,他甚至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非常廉价,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宋子凡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单纯的饮酒,想把自己灌醉。 醉酒后的宋子凡,才慢慢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用右手搂着身边的女人,侃侃而谈。 正当他喝得尽兴时,面前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 宋子凡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忙将搭在lucy肩上的手拿开,瞬间酒醒了一半。 苏杭就站在宋子凡面前,因为生气眼睛瞪的圆圆的。 你是谁呀?竟然敢来打扰我跟子凡哥哥的约会。lucy的面庞突然间变得很尖酸刻薄,用手指着苏杭。 你就喜欢这种货色?苏杭并没有理会lucy,反而转过头质问宋子凡,只见宋子凡一把抱住苏杭,拼命的摇头。 你放开我的子凡哥哥。lucy发出尖叫的声音。 你的子凡哥哥?他是我的男朋友,你是什么妖艳贱货?你觉得他会喜欢你?浑身散发着廉价味道的女人。苏杭怼起人来丝毫不在话下。 本来苏杭是不想和这个女人吵的,可是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尖叫,似乎要冲破耳膜,让人听了之后脑袋乱糟糟的。 lucy狠狠的瞪了一眼苏杭,拿起自己的包就离开了。 我喜欢你,苏杭。 拿下她 宋子凡喝的晕晕乎乎的,隐隐约约知道lucy已经走了,终于没有女人在烦他了。 你就来这找女人?苏杭一脸不悦,要不是自己的朋友告诉自己,今晚宋子凡应该就跟那个女人睡在一起了吧。 认识你之后,我对这些女人都失去了兴趣,我只喜欢你…宋子凡话还没说完,就一阵反胃,胃里波涛汹涌,一下没忍住,扭头吐在了桌子旁。 苏杭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轻轻的叹了口气。 走吧,我送你回家。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自己名义上的男朋友。 你不可以不理我!宋子凡站起身,看着面前比自己矮十厘米左右的女人,狠狠的抱住了她。 你干嘛啊!苏杭被宋子凡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精致的脸庞上瞬间飘起两坨红晕,她是一个相对保守的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宋子凡如此亲密的抱着,肯定会不好意思的。 走吧…苏杭任由宋子凡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一个人将他抬出酒吧。 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到车门口,苏杭将宋子凡一把推向副驾驶。 你真的太重了…苏杭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看他喝醉了,真的懒得理他。 苏杭走到驾驶室,坐下,刚想打火,开车走人,她的手就被宋子凡一下抓住了。 小爷我到底哪里魅力不够,让你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宋子凡的语气很强硬,但是他的眼眸流露出来的感情却极悲伤。 你喝醉了,我先送你回家。苏杭不想跟宋子凡扯这些有的没的,她只想把宋子凡送回家,让他清醒过来。 我没醉…宋子凡一个人低声喃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苏杭索性也不打火了,就任由他在身边说话,宋子凡似乎是意识到苏杭的反常,只是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不说话了。 不说了,那我们就走吧。苏杭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她在强忍着想把宋子凡丢下车的想法。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宋子凡突然间像一个孩子一样依偎在她的身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委屈让苏杭惊讶。 她仔细的观察着宋子凡,巴掌大小的脸,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两片薄薄的嘴唇,如果不是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单看五官的话,像个精致的女孩子。 他…真的动心了吗?苏杭在心中反复的询问自己。 苏杭将宋子凡扶正,让他躺在副驾驶上,自己则发动车辆,径直走向宋子凡的家。 不一会儿,车子吱的一声停在了宋家门口。 苏杭走下车,看着在副驾驶睡得正香的宋子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他一把拽下来。 到家了。苏杭看到宋家的门,才松了一口气,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宋叔叔,宋叔叔!苏杭乖巧的叫着。 苏小姐,宋先生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您找他有事吗?进来坐。管家赶忙从房间里走出来,将苏杭身上的宋子凡扶进房间。 苏杭跟着管家的后面走进客厅。 也没什么事情,子凡他喝多了,把他送回来,看他到家了,我就先走了。苏杭面露得体的微笑,话音刚落,就准备离开。 刚转过身,还没迈出步伐,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了。 不要走…宋子凡在迷迷糊糊之际,听到苏杭说要走,赶忙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幸好拉住了苏杭。 管家见状,赶忙离开客厅,给他们二人让出单独的空间,苏杭见管家离开客厅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宋子凡说:你都已经到家了。 回房间,我想躺一会儿…宋子凡用另外一只手捂着太阳穴,拉着苏杭就回自己的房间。 苏杭突然间一下心软了下来,宋子凡现在的模样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小男孩,不知道是什么动力,驱使着她跟着宋子凡的步伐走进房间。 宋子凡躺下之后,她轻轻地给宋子凡带上被子,这么大老远的距离,扶着一个这么重的人,苏杭也有些累了,她也多想躺在床上休息休息,可是床上的宋子凡却让苏杭的想法仅限于想法。 苏杭看着床边有一个沙发,刚想过去坐下,就听到宋子凡用半撒娇的语气说道:我要喝水… 苏杭随即将右手握成一个小拳头,无奈的瞥向宋子凡,如果他现在是清醒的,一定要把他的头锤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苏杭还是去给宋子凡倒了水,将他半扶起,喂他喝了几口水之后,宋子凡就睡下了。 这时候,苏杭才得到了片刻的宁静,她坐在沙发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盖的被子,索性将自己的外套紧了紧。 今晚就先这么睡吧,宋叔叔还没回来,让他一个人喝醉了在家中,有些不安全,还是留下来照顾他好。苏杭心想。 也许是因为一天太过劳累了,不一会儿苏杭就睡着了。 宋子凡一夜酣睡,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宋子凡就醒了过来,他用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天花板,自己明明记得还在酒吧,怎么一睁眼就到家了? 他刚想活动一下自己的脑袋,就看到沙发上躺了一个人,这熟悉的脸庞,精致的五官,让宋子凡怦然心动。 他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确认一下自己没在梦中,他蹑手蹑脚的来到沙发边,将被子轻轻的盖在苏杭身上,环顾着四周,发现床头柜上还有一杯水。 宋子凡的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看来你对我也不错啊,还知道送我回家给我倒水。宋子凡心想。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温暖的光线打在苏杭身上,像给她镀了一层金边,如此岁月静好,她在睡,他在守护。 宋子凡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其中竟然有一股暖流涌过,这就是所谓的被在乎的感觉吧。 我一定要拿下她,用余生好好对待她。宋子凡看着面前的女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老同学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炙热的目光,躺在沙发上睡觉的苏杭睫毛微微颤动,慢慢睁开了双眼,发现面前站着一个男人,苏杭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发现是宋子凡之后,恍惚间又舒了一口气。 你在这干什么?苏杭的口气有些强硬,一双眼睛瞪得像圆圆的杏仁,怒视着宋子凡。 怕你冷,给你盖了盖被子。宋子凡的脸上挂着花痴般的笑容,随后又觉得,这个笑容太没面子了,索性坐在床上,将脸扭向一边。 苏杭摸了摸身上的被子,心里竟然暖暖的。 呃…你酒醒了…我就走了。话音刚落,苏杭就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低着头准备离开。 却一头撞在宋子凡的怀中,宋子凡大手一挥,就将苏杭搂住了,这个动作可把苏杭吓坏了。 她猛的推开宋子凡。 宋子凡,我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并不是你实际上的女朋友,你记住我们两个签下的合约,不要越雷池一步,否则…苏杭像一个炸了毛的小狮子,对着宋子凡就是一通训斥。 宋子凡瘪瘪嘴,一副吃瘪的模样。 好吧…宋子凡阅人无数,当然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听从苏杭的话,两个人就有可能彻底完蛋了,他很会把握女生的心思,却唯独有些读不懂苏杭的心思。 还有,我们两个不可能,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等我们合约结束,你就好好做你的浪荡公子吧。苏杭身上散发着高冷的气场,距宋子凡千里之外。 宋子凡一下就意识到,昨天晚上说错话了,心中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就剩差点把自己掐死了。 等苏杭离开之后,宋子凡狠狠的叹了口气。 苏杭坐在驾驶室里,小鹿乱撞的心还没平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宋子凡碰到她,她并不反感,反而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想到这儿,苏杭赶忙摇摇头。 想什么呢,我不可能喜欢这种浪荡公子的。说罢,苏杭就猛地舒了几口气,平复下心情之后,驾车离开了。 苏杭回到她刚在京城买的房子,看着简约的装修,心想:还是家的感觉比较好。 她将外套脱在沙发上,包随手一扔,径直走到自己的卧室,躺在柔软的床上。 床边还摆放着一张照片,是张毕业照,照片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灿烂的笑容,苏杭猛的想起来,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也是京城的。 她将那张照片拿在手中反复把玩。 这么久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换手机号。苏杭从手机通讯录中找出一串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 苏杭并没有讲话,她在等听筒对面的人开口说话。 喂?听得到吗?叶依白温柔清澈的声音传入听筒。 是…依白吗?时隔这么久,苏杭也不确定对面的人是不是叶依白,只能试探性的询问着。 是我。叶依白只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耳熟,但是却又想不起。 苏杭得到叶依白确切的回应之后,声音慢慢加大。 是我啊,苏苏。苏杭的语气慢慢变得调皮。 好久不见啊,毕业这么久了,你还没回国吗?叶依白也显得惊讶无比,这是她在大学里比较好的朋友了。 我回来了,现在在京城,今天翻看毕业照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你家也在京城,我们聚一下啊。苏杭虽然表面冷冰冰,但是对待自己的朋友还是热情高涨的。 好,让我尽尽东道主之宜… 两人彼此寒暄了一阵,就约定好了在丹尼斯大卫城见面。 叶依白经过简单的打扮,便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待着苏杭的到来。 不一会,两个老朋友就见面了。 依白,你越来越漂亮了。苏杭看着越发优雅的叶依白,语气中充满了羡慕。 你现在可颇有女强人的风范啊。叶依白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对了,你怎么来京城? 一言难尽啊,这不被我爸逼着相亲嘛,你呢?跟天承怎么样了?因为太久没联系,苏杭并不知道依白已经跟陆天承分手了。 分开了,我现在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叶依白说到这儿,脸上竟然有些发烫。 看你这样子很甜蜜啊。两人来到一个咖啡馆,坐下来慢慢叙旧。 你的相亲对象是谁啊!叶依白颇为好奇,能来京城相亲,应该是个大户人家。 宋子凡…你应该知道的吧,京城有名的浪荡公子。苏杭说到这儿就浑身来气,用搅拌咖啡的手撒着气。 听到苏杭的话,叶依白这眼睛瞪得滴溜溜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他啊…听叶依白的意思,她有点心疼苏杭,毕竟不是谁都可以驾驭得了那样的花花公子… 你认识啊。苏杭一副失落的模样。我就知道他这么花心的人,肯定人尽皆知。 不是不是…他是我未婚夫的好兄弟。叶依白察觉到苏杭情绪的不对,赶忙将话题岔开。 你未婚夫跟这样的人是好兄弟?!这次轮到苏杭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人都会改变的嘛,并且宋子凡人还是不错的。叶依白对宋子凡其实没有过多的接触,她现在仍然记得那次在地下停车场,宋子凡帮忙出头的场景,就顺便夸夸他吧。 真的还不错吗?苏杭的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 接触下来就知道了!叶依白换上一副坏坏的笑容。 依白,我怎么感觉…你胖了…苏杭上下打量着坐在桌上的叶依白,在她印象里,叶依白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 叶依白被问的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是腼腆的笑着,都是成年人的苏杭,怎么会不懂这个笑容的意义。 天哪,你们进展也太快了吧!苏杭将头凑到叶依白身旁,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 苏同学,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你在外人面前和在我面前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叶依白用手轻轻的弹了一下苏杭的脑袋。 说说好话 跟你在一起,跟别人一样嘛! 都说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两个女生在一起谈论着现在,怀念着过去和畅想着未来,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两个人说着在大学里的梦想,却没想到步入社会之后,一路走过来是如此的坎坷和不容易。 两个人在咖啡厅畅谈的场景,被门外的宋子凡,看的一清二楚。 宋子凡被苏杭拒绝以后,决定开启自己的追女朋友计划,首先第一点就是买好礼物,所以来到丹尼斯大卫城,想给苏杭挑一个像样的礼物,却没想到在咖啡厅见到了苏杭跟叶依白。 她们两个居然认识?看聊天如此亲切的模样,应该是老相识。想到这,宋子凡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这样我就可以让依白帮着说说话了,这可是一个有力的助攻啊!!宋子凡激动的开始搓手手,他决定先不离开,在这个咖啡厅的对面找一家店坐下吃点东西,随后静悄悄地尾随着她们两个人,等她们两个分别之后,再去找叶依白。 就这样,宋子凡在门外等了好久好久,终于等到苏杭和叶依白牵着手从咖啡厅里走出来。 依白,我还有点事情,我们过两天再聚。苏杭低头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虽然很舍不得分开,但是公司还有事,不得不离开了。 行,反正这么近,想我就约我出来,和你在一起很开心的。叶依白的脸上绽放出真诚的笑容。 两个人彼此拥抱了一下之后,苏杭就离开了。 叶依白一个人刚准备走,就感觉从身后被人拍了下肩膀,她赶紧转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当她再次转过身的时候,宋子凡的一张大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干嘛!吓到我了。叶依白被吓了一个激灵,小脸有些惨白。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霍歌。宋子凡赶忙道歉,他已经开心的忘却了叶依白是有孕之身,恶作剧之后才想起,如果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霍歌非要把他的头锤爆,这可担不起。 你怎么在这儿?叶依白刚从惊吓中缓过来,看了看宋子凡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来来来,我们进咖啡厅慢慢聊。叶依白刚从咖啡厅里出来,就被宋子凡又拉进去了。 叶依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宋子凡找她是什么事情。 依白姐姐…宋子凡此时此刻的状态跟上次叶依白见他在地下停车场的状态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有什么事直说…叶依白可受不了这撒娇劲。 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咯,你跟苏杭认识啊?宋子凡那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叶依白,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好事发生。 你应该看到了吧。根据叶依白的推测,自己跟苏杭刚刚的谈话,宋子凡应该尽收眼底,不然也不会在苏杭刚刚离开,他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宋子凡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小爷我叱诧京城,可是,现在遇上了点难题,霍歌又不帮我,没想到你们两个认识,你看,还是有缘分啊?宋子凡打开了他的话匣子,滔滔不绝。 叶依白当然知道宋子凡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 你看你们两个,又是好姐妹,你就帮我说说话嘛,我现在已经搞不定…说到这,宋子凡的脸上写满了愁眉苦脸这四个字。 正当叶依白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发现桌子前赫然站着两个人。 好久不见,依白。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叶依白的耳朵,让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叶依白定了定神,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朋友?似乎是注意到了叶依白的反常,宋子凡现在的声音跟刚刚求叶依白办事截然不同。 没等叶依白回复,陆天承便转过身看着宋子凡。 这就是你的未婚夫啊,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天一见…陆天承本来还想多称赞宋子凡几句,没想到被宋子凡一下打断了。 你谁啊?宋子凡桀骜不驯的模样让他十分讨厌虚伪造作的人。 他是我前男友。叶依白清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仿佛生命中并没有出现过陆天承这个人一样。 天承,原来你之前喜欢这样的。陆天承身边的女人扭动着她的腰枝,用手捂在嘴上嬉笑着。 这样的怎么了?总比你这种穿的这种花里胡哨的女人好。宋子凡怼人的技能真是一针见血。 男人应该有宽广的胸怀,像天承一样,你再看看你,满嘴胡言,没有任何的素质可言,真是什么人配什么人呢?陆天承的女朋友一边说一边用极其爱慕的眼神望着陆天承,她显然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宋子凡说话。 虽然宋家的地位不如霍家,但是在京城怎么也算是属于中上阶层的,尤其是像宋子凡这种风流倜傥又极度自恋的人,怎么可能遭受的住别人的讽刺。 服务员,为什么店里都有两坨垃圾?宋子凡并不想跟这样的人计较,索性将服务员叫过来,服务员当然认识宋子凡,只是有些笨拙,没能明白宋子凡话中的意思。 垃圾?在哪呢?服务员被面前的男人搞得一头雾水。 就在你身后。宋子凡真的是有些怀疑服务员的智商,不禁给她一个白眼。 服务员秒懂了宋子凡的意思,虽然打着顾客是上帝的称号,但是谁又愿意得罪宋子凡呢,就凭他跟霍家的关系,让这个店关门是分分钟的事情,斟酌之下,服务员找来了大堂经理,几个人一起将陆天承和他女朋友请了出去。 就你们这个破店,让我来还不想来呢。陆天承的女朋友气鼓鼓的,像极了一个充满气的气球,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深深的刺进了叶依白的脑海。 分手 哎,今天好好的心情,就被这两个垃圾给毁了。宋子凡眉头紧锁,表情足以看出他很不悦。 霍歌知道吗?宋子凡第一个想到了自己的好兄弟,像这种前男友找上门,前男友的现女友如此嚣张跋扈,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知道陆天承回来了。叶依白如实的说,因为她知道霍歌跟宋子凡是极好的兄弟。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不过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我就不送你回家了,省得被人说闲话,我帮你把霍诗叫过来,接你回家。宋子凡虽然表面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实则内心还是比较细心的。 好。叶依白轻轻的点点头,在霍诗没有接到叶依白之前,宋子凡哪都不去,因为他怕一旦叶依白出现什么意外,会被霍歌杀掉… 不一会儿,老远就听见霍诗的声音。 白白,我来接你回家了。霍诗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 宋子凡眼看着把人交给霍诗,才放心离开。 白白,你怎么来这儿了?怎么也没让我送你。霍诗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脸疑惑。 来这见了个老朋友,当时你也没在家,就没有麻烦你。叶依白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咱俩之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你在卫龙路口把我放下吧,我还有点事,去处理一下。 我陪你吧。 没事,你先回去吧。 也行,反正过了那个路口就到家了。 霍诗带着叶依白穿梭在公路之间,这时宋子凡猛然间想到自己来见叶依白的目的,用手使劲一拍脑袋。 哎呀,我怎么就把自己的事情给忘了呢!哎…宋子凡满怀失望的叹了口气。 … 周纤现在还是不敢出门,戏也不接了,每天的生活就是从卧室到客厅,到厨房,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甚至步入娱乐圈这件事情…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对错,也不存在什么弯路,只存在你该走的路,无论正确与否,都要走下去,这就是生的意义,硬着头皮而活,或许有的人生下来的起点就是你的终点,但这并不是你不努力的理由。 周纤做好饭之后,坐在沙发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所有人都在劝周纤将孩子打掉,没有一个人支持她留下孩子。 为什么叶依白就那么好命呢…怀孕了马上就订婚,摇身一变,变成霍太太,而自己怀孕就面临着打胎…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呵…想到这儿,周纤竟然发出了一丝苦笑。 她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通话记录,贺涵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现在她的爱情事业双失利,处于人生的低谷。 犹豫再三,周纤还是拨打了贺涵的电话。 喂…贺涵的声音充满着距离感,让周纤一时无法开口说话。 是我。 我知道。贺涵一想是周纤,脑壳就疼。 这么久你也不来看看我…周纤此时理智还尚存,还试图撒娇,让贺涵回到自己身边。 最近比较忙。贺涵五个字就回绝了周纤,让周纤的心碎了一地。 忙工作也不用如此废寝忘食,我做了你爱吃的饭…周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涵打断了。 你先吃吧,我这还有点事情。贺涵几句话就把天聊死了,很明显,他不想再跟周纤继续讨论下去。 贺涵。周纤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没想到温柔对他根本没用。 怎么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造成现在的局面,责任全在我吗?我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演艺事业,得到的是什么?你给我的承诺呢?你说啊。周纤现在的情绪上下波动幅度极其大,仿佛心理防线就在一瞬间就崩塌了。 我考虑到你,才让你安心养胎。贺涵振振有词。 你都不想看我…周纤的语气中充满着悲伤,双眼充满着泪水,睫毛一抖,晶莹的泪珠就掉落在了地上。 是你自己不吃药的,我怎么会知道你连基本的安全措施都不会做?让你做掉你又不肯,你让我怎么办?贺涵丝毫不觉得这件事情是自己的错,简直就是渣男本渣。 怪我?!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吗?你说啊,我会吗?现在玩够了,就这样的态度是吗?周纤冷哼一声,语气中有说不出的绝望。 不可理喻,你想怎么样?贺涵所有的提议,周纤都不同意,倒不如让她自己想,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怎么样?我想让宝宝有个完整的家。 对不起,我现在给不了。贺涵虽然说出对不起三个字,但是语气中丝毫听不出任何道歉的痕迹。 说对不起有用吗?你肯定在外面有人了,才对我如此冷冰冰,你变了,现在的一切都变了,你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肆意的玩弄着我的爱情!周纤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疯女人。贺涵除了这三个字,已经想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周纤,他不明白,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此蛮不讲理。 要么做掉孩子,要么分手吧。贺涵甩下这句话就将电话挂断了,他实在不想跟周纤继续牵扯下去,因为现在周纤对他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周纤拿着电话呆在原地,双目无神的呆呆的望着前方,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一身睡衣,俨然一副家庭妇女的模样。 分手…做掉孩子…贺涵,你真是一个狠心的人,我周纤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怎么会!周纤跌跌撞撞的来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眼泪就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无声的悲愤,压得周纤喘不过气。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任由泪水爬满脸庞,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她又将筷子拿起,端起蒸好的大米饭,将菜夹到碗里,大口大口的吃,狼吞虎咽,但是双眼仍旧没有任何的焦距,像是一副行尸走肉。 周纤的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全是饭,伴着咸咸的眼泪,终究支撑不住了,趴在沙发上放声大哭起来。 尴尬 霍家大院。 一辆劳斯莱斯在霍家大院门口缓缓停下,车门猛的被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车里走出来,沈易迁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这才迈开步子去按门铃。 沈易迁刚回来时就问过叶依白,知道她现在都是在家里处理公事,所以也就没去公司里,直接开着车奔霍家大院来。 管家听到门口的声音,着急忙慌就来给开门,管家见过沈易迁,赶紧上前去打招呼,沈先生。 我来找依白,她在吗?沈易迁看到管家在小窗口出现,赶紧说话。 依白小姐刚才出去了,要不您跟她先打个电话联系一下。管家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行。管家话音刚落,沈易迁就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机,刚找到叶依白的号码,准备拨出去,突然从院子里传出声音。 霍诗正拿着衣服想往外晾,听见门口管家在和一个人说话,随口问了一句,是谁呀?她连头都没回,自顾自的晾手里的衣服。 三小姐,是沈先生来找依白小姐。管家听到霍诗的话,赶紧回答她。 霍诗听到管家的称呼,晾衣服的手顿了顿,自从上次在叶家老宅见过面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沈易迁,本来觉得不出门就不会有事,没想到不出门还是会遇见。 这一刻她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断,那就不该多嘴问这一句,看着手里拿着的衣服,也都不顺眼,怎么今天就心血来潮洗衣服了呢!怎么就这个时间出来晾衣服了呢! 她问都问了,而且大家都认识,不打招呼又显得很不好,霍诗将手里的衣服全都放好,甩了甩手上的水,迈着优雅的步子朝门口过来:白白出去也挺久了,估计很快就回来了,你先进屋坐会儿吧。 沈易迁将手里还没拨出去的电话返回,朝霍诗点点头,管家有了霍诗的命令,将大门给沈易迁开开,沈易迁非常绅士的让霍诗走在前面,自己跟着她来到屋里。 霍诗引着沈易迁坐在沙发上,自己去冰箱里看有什么可以招待客人的饮品,你要喝点什么?果汁、咖啡、茶? 没关系,你别忙了,我就在这儿坐一会儿,等等依白。沈易迁也不是那种看重这些繁文缛节的人,不想让霍诗麻烦。 那就茶吧。霍诗答非所问,亲自给他泡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端着茶杯送到他面前,随后自己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和沈易迁拉开距离。 霍诗拿过沙发上的杂志看,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飘向沈易迁所在的方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走神,心里一阵悔恨。 甚至心里已经开始想,怎么才能让叶依白快点回来,或者自己找个什么理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真怕自己忍不住,那些问题会通通说出口。 沈易迁本就是保镖出身,自然发现了霍诗不对劲的地方,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在霍诗的眼神再一次飘向他的时候,询问自己的疑惑:我……有什么不对吗? 啊,没有没有。 沈易迁看着霍诗这副模样,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怎么都有点怪怪的,他也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对现在这个局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心里在期盼依白能早点回来。 俩人就这样一个人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另一个人魂不守舍的看着手里的杂志,尴尬的气氛在两人周围无限蔓延,直至整个房间。 在两个人的夺命念叨下,门口终于传来管家对叶依白打招呼的声音,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从位置上站起来,彼此看了一眼,收回刚要迈出去的脚,示意对方先走。 霍诗感受了一次手足无措的感觉,大脑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现在她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还好,叶依白没有在外面多停留,她的出现,终于将屋内的尴尬气氛缓解。 易迁哥哥,你怎么来了?叶依白一边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一边跟沈易迁打招呼。 我来找你说些事情。沈易迁的声音特别温柔,如山间的清泉一样,给人非常舒适的感觉。 既然你们有事要聊,我就先回房间啦。看到叶依白的那一刻,霍诗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她心神不宁的男人了。 叶依白看着霍诗一溜烟从屋里消失,眼神中充满迷茫,随即将视线从霍诗身上转到沈易迁身上,我们去书房说吧。 不知过了多久,沈易迁和叶依白商量完事情从书房里出去,他前脚刚踏出去门,霍诗的身影就从墙角处出现。 小白白~霍诗悄咪咪打开书房的门,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调皮的语气把正在看文件的叶依白吓了一跳。 你干嘛呀?你小心把宝宝吓着。叶依白轻轻抚摸小腹,安慰宝宝。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嘛。你在看什么?霍诗拉了拉旁边的椅子,在叶依白对面坐下,看着她面前的文件,心里好奇。 这是我刚收到的设计稿,我看一下和思远姐商量商量。怎么了?你有事吗? 我没什么事。霍诗不好意思的撩了撩头发,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这些小动作被叶依白看在眼里,引得叶依白轻笑一声。 有事你就说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会撒谎,连我都发现了,一旦你说什么言不由衷的话,就会下意识的撩头发。叶依白一副先知的样子打趣霍诗。 我今天突然觉得沈易迁还挺君子的,你说你们两个从小就认识了,你能给我讲讲他小时候的故事吗?霍诗闪闪发光的眼睛紧紧盯着叶依白。 你也知道我其实对小时候的记忆没有很多,而且中途又被送出国,所以……叶依白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忧伤。 哦对,不好意思啊白白,我把这件事给忘了。霍诗这才回过神来,感觉自己今天做事总是欠考虑,赶紧向叶依白道歉。 没事,反正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已经看开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才发现易迁哥哥很君子呀。 神秘的任务 叶依白敏锐的嗅到霍诗话里的不寻常,开启顺藤摸瓜模式,双手托腮立在桌子上,企图通过霍诗那双闪亮的大眼睛,看到她的内心。 有我陪着你呢。霍诗刚接上叶依白前边一半话,正得意洋洋的拍着胸脯,紧接着就被叶依白接下来这半句话雷了个外焦里嫩。 白白,算了,你还是工作吧。霍诗作势就要走。 哎,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等会走,我有事情想跟你说。叶依白见霍诗要走,赶紧叫住霍诗,毕竟她还有一项重大任务没有完成。 说吧,是不是要请我吃大餐?霍诗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重新坐在位置上,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满是温柔。 也算是吧。叶依白将这句话回味一番,慢慢点点头。 什么叫算是啊!请就请,不请就不请,大不了宰我二哥一顿就 你呀,我是要跟你说正事的,霍歌的生日是不是今天?叶依白把面前的文件夹收起来,放到一边,将头伸向霍诗所在的方向,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度。 霍诗听了叶依白的话,猛的拍了一下头,你看我这个脑子说好要好好给我二哥过生日的,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还好你提醒了我。 我也觉得他平常太忙了,我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给他庆祝一下。叶依白脑海里满是忙工作时的霍歌,眉眼间流露出心疼。 好啊,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霍诗凑向叶依白,这件事情她当初确实有计划过,但因为时间还有很久,所以没有详细的计划,直到现在也没有具体的方案。 叶依白刚想说话,突然听见有上楼梯的脚步声传来,赶紧噤声,朝霍诗做了一个手势,霍诗秒懂,赶紧坐在位置上,装模作样的玩手机。 果然没过多久,书房门就被推开,霍歌高大的身影在书房门口出现,你们两个都在啊,我还说呢,怎么客厅里也没有人,你们在干嘛? 二哥,你知不知道进门要敲门呀?霍诗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埋怨道。 你这是在谁的书房呢?霍歌这就不乐意了,语气都渐渐冷下去。 我……霍诗一时语塞,这里确实不是她的地方,但是她绝对不能认输,你没看我和白白在商量事情嘛,你听没听说过'女生说话,男生回避'的道理。 霸占着我的人,你还有理了。霍歌一把搂住叶依白,在她鬓边留下一个轻轻的吻,充满寒意的眼神看向霍诗。 白白,你看他。霍诗说不过他,转头向叶依白寻求帮助。 好啦,你不要再打趣诗诗了,我俩确实还有点事情,你先去忙吧。叶依白将霍歌搂着她的手拿到面前来,轻声细语的说道。 霍歌没说话,起身就要走,叶依白看着他的背影,追问道:对了,你刚刚没听到什么吧? 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霍歌充满英气的眉毛轻轻皱起,审视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两个女人。 没有没有,那怎么敢呢?你可是高高在上的霍二少爷。霍诗赶紧打马虎眼,这件事情她们还没商量好,如果就这样就被霍歌知道了,就没有任何惊喜的感觉了。 没有就好,有也没关系,反正我早晚会知道。霍歌的视线从霍诗身上转移到叶依白身上,说完给叶依白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神情,消失在书房门口,留下俩人干瞪眼。 霍诗等脚步声远去之后,这才神秘兮兮的从位置上起来,将书房的门打开一条缝,确认霍歌不在周围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的初步计划是首先我们要去订个生日蛋糕,然后通知他那些好朋友们,我们再去选好的生日礼物。叶依白在纸上写写画画,猛然间意识到这是霍歌的书房,赶紧拿起面前那张纸,团了团扔进垃圾桶里。 生日蛋糕在手机上订不就好了?霍诗心里非常疑惑,现在是高科技时代,又不是以前发展不好的社会,完全可以足不出户就把所有东西买回来。 我想去店里看看实际效果。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霍诗想了想,确实,虽然现在挺高科技,但是各种修图软件的出现,多多少少会掩盖它们最原本的样子,还不如去实体店看一下来的放心。 好。叶依白也觉得择时不如撞时,俩人各自从位置上站起来,手拉手踏出书房的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霍歌,头也没回,拿起自己的包包就往外跑。 我们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俩人话音从没关上的门缝里传进来,留下一脸茫然的霍歌坐在沙发上,茫然过后,戾气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过了没多久,俩人风尘仆仆的从门口走进来,我们回来啦,是不是很快。叶依白凑到霍歌身边,霍歌刚想说话,就被正在爬楼梯的霍诗打断。 白白,快来。 来啦。叶依白从霍歌身边爬起来,我先上去啦。 霍歌坐在沙发上,看着叶依白离他而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俩人神秘兮兮的出去,又若无其事的进来,一起走进书房悄悄咪咪的商量事情的状态,突然有一种他被抛弃的感觉。 他充满怨气的眼睛看向楼上的房间,将手头的工作放下,迈着流星大步往楼上走,他特地放轻了自己的脚步,生怕被屋里俩人听见。 霍歌一心都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脚步声上,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仆人看见他这个样子,像白天撞见鬼似的张大嘴巴,在霍歌发现之前,回过神捂住嘴巴,飞也似的逃走。 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霍歌刚在门口出现,里面的声音就消失了,霍歌心里的怒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敲了敲门,不等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就猛的把门推开,我来拿点东西。声音的温度都低了好多。 叶依白从这句话的语气里听出来霍歌现在的情绪,趁霍歌不注意,和霍诗交换了下眼神,偷偷笑着。 给你们一个惊喜 与此同时的福利院。 章天正和章然做手工,灵巧的双手来回翻转,不一会儿几个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就从他们手里诞生,这张小桌子上摆满了他们作废的残次品,一点小小的瑕疵都不被允许出现。 从他们搬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时时刻刻洋溢着欢声笑语,他们这个新家特别温馨,而且霍歌给他们带来非常大的福利,他们有独立的舞蹈室,运动室和微机室,还给他们的微机联上了网,让他们可以在网上自己学习。 而章天在碰着电脑的第一时间,做的不是看电脑上有什么东西,而是打开网页搜索霍哥哥和两个姐姐的身份,虽然他人不大,但他心很细,发现霍歌的生日不久就要到了,也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章然看这些东西做的都差不多了,爬到自己的小桌前,从桌肚里拿出一张被她小心翼翼存放的纸,举到章天面前。 哥哥,这是我的礼物,本来我想亲自送给他们的,你帮我带过去吧,一定要记得帮我给大哥哥说一声生日快乐!章然稚嫩的声音让章天心里有点难受。 妹妹,我……我本来是想我们俩一起去的,但是院长奶奶不太放心,我也不想违背院长奶奶的意愿,所以……要不你去吧。 章天知道,妹妹每天都在期盼能见到哥哥姐姐们,他不是没争取过,可是……,他想把这次机会让给妹妹,但让妹妹一个人出去,又担心妹妹的人身安全。 哥哥,没事的,反正他们会来的,到时候我再见就好了,而且我相信哥哥是最棒的,我去了不但帮不上你,可能还会影响你,我就在家里等你带来好消息。 章然一直为自己有如此优秀的哥哥感到自豪,既然她没有能力,就努力做到不拖后腿,所以她就在家里好好支持哥哥,反正无论过程怎样,只要祝福送到就好。 我一定会带到的! 章然把自己的小书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准备好的袋子,坐在小桌前,将俩人捏好的小动物们整整齐齐的放进袋子里,又把那张纸对折几下小心翼翼的塞进去,生怕弄乱了。 慢慢的把拉链拉上,从这个位置上站起来,来到个个背后,将书包给哥哥背上,又轻轻拍了拍,这才放心的回到自己位置上。 哥哥,都放好啦,你一定要早点回来。章然萌萌的声音里满是不舍。 放心吧。章天摸了摸章然的头,在章然的注视下,迈着轻快的小步伐,奔向院长奶奶的办公室,办公室在一楼最中间的位置,院长奶奶正伏案写着什么东西。 院长奶奶,我都收拾好了。章天的声音把院长奶奶从工作中叫出来,院长奶奶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到章天旁边。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来,这是车费,你一定要放好。院长奶奶从口袋里拿出零钱放进章天的小手里,紧紧攥住,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我把送你到车站吧,记住我跟你说的路线了吗? 放心吧,院长奶奶,我都记住了。章天扶着院长奶奶的步伐往外走,他的身高刚好可以扶住院长奶奶。 你一定要记住拿好自己的东西,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也不要在路上拐弯,直接去依白姐姐家,到家之后给我来个信儿,你也不让我提前跟他们说一声,我是真不放心呀。 院长奶奶苍老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一双粗糙的手掌紧紧抓住章天的手,不愿放开,从这里到霍家还有很远的距离,章天,可以吗? 我记住了,院长奶奶,我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让他们开心一下。 哎,走吧,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别在车上睡觉,万一睡过了就麻烦了,知道吗。 章天重重的点点头,院长奶奶总是在重复的说这些问题,他也不觉得烦躁,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里还有很多小朋友要照顾,院长奶奶一定会把自己送到依白姐姐家。 章天背着妹妹的小书包,踏上他的第一个旅程,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警惕的观察着这个世界,以及来来往往的人,院长奶奶的告诫在耳边回荡。 眼前所有诱人的美景美食,对他而言全部不值一提,到霍家大院的路线,他已经熟记在脑海里,一路上他的左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那里有一把精致的小刀,整个人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过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章天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霍家大院门口,只是门铃比较高,他够了好久都没有够着,跑到路旁边的草丛,从中搬来几块石头垫起来,这才好不容易够着门铃的高度。 门铃刚响,管家就从小窗口出现,章天见有人,赶紧朝管家的方向跑过去,一个没注意,从石头上下来的时候差点摔倒。 慢点慢点,孩子,你是来找谁的? 依白姐姐和诗诗姐姐住在这里吗?章天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萌萌的小奶音向管家发射,但是却表现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管家看着章天的样子,整个人更加慈祥了,对,我马上去跟他们说一下,你先在外面…… 管家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他是一个半大孩子,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呆着,万一出事,你先进来吧,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好不好? 章天乖巧的点点头,他从管家身上看到院长奶奶的影子,从心底升起一股信任。 等叶依白和霍诗出来的时候,章天正乖巧的坐在管家爷爷给他拿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根小草,在草地上扫来扫去,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抱一抱。 天天,我的天,快告诉姐姐,你是怎么来的?叶依白蹲在章天面前,紧紧抓住章天的肩膀,一双美目中满是担忧。 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来的吗?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呀? 是院长奶奶把我送上车站的,我记得来这里的路,我路上没有跟陌生人说话。章天一本正经的回答叶依白,又转头看向霍诗,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萌萌的笑容在章天脸上浮现,让俩人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会前准备 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记住了吗? 知道啦,我就是想在大哥哥过生日的时候,送来我们给他的生日礼物。 叶依白猛地反应过来,霍歌现在还在家里,小章天的出现,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把这份惊喜保持住。 天天,来,依白姐姐跟你说件事。叶依白轻轻地把章天从小凳子上拉起来,放慢自己的脚步,来到旁边的小屋子里。 叶依白这么一说,霍诗马上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心有余悸的望向霍歌所在的方向,差点因为看见小章天激动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 姐姐,什么事啊?章天被叶依白和霍诗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整的有些不知所措,清澈的眼睛里被紧张的情绪充斥着。 叶依白见他这副模样,赶紧蹲下身子,握住他小小的肩膀宽慰他:没事天天,你别紧张,其实是这样的,我和你诗诗姐姐准备给大哥哥一个惊喜,所以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在帮他准备生日晚会,可能…要委屈你一下,先在客房里玩一会儿。 叶依白说这话也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人家孩子一个人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来这里就是为了给霍歌的生日一个惊喜,现在却不得不因为自己的计划推迟。 章天本来以为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听到叶依白的话,失去光泽的眼睛才重新散发光芒,眉眼弯弯,满是笑意。 我本来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当然可以配合你们啦,刚好我这一路来也很累的,我就去睡一会,到时间你们不要忘记叫我哦。章天朝俩人眨巴一下眼睛,调皮可爱的样子,萌化她们的心。 真乖,一会儿姐姐去给你送好吃的。霍诗亲切的揉了揉章天的脑袋。 叶依白重新抓起他的小手,放慢自己的步伐,霍诗跟在两人后面,一脸紧张的瞧着客厅里的情况,在看到管家的时候,还特地跟他叮嘱了一句--不要将来客人的事情告诉霍歌。 随后就神秘兮兮的和叶依白他们离开,留下管家一个人迷茫的站在身后,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家里来了客人还不能告诉二少爷呢? 愣了没多久,他回过神来--他们的心思太难猜了,还是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吧,转头朝自己的工作岗位走去。 霍歌在客厅里处理工作,虽然心里一直很不舒服,但是工作实在没处理完,也没心思去仔细想,他们究竟在搞什么。 霍诗看着叶依白把章天送进客房,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厨房的位置,把里面所有的零食都拿了一些出来,神秘兮兮的送到章天所在的房间。 天天,你路上走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姐姐给你拿来好多好吃的,如果你饿的话就吃一点在睡觉。霍诗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进章天的怀里。 放心吧姐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姐姐,这些吃呢,我能带回去和妹妹一起吃吗?章天但是现在手里那一堆吃的上面来回旋转,脑海中浮现在家里等他回去的妹妹,轻声问道。 霍诗和叶依白听了这话鼻头都一酸,叶依白赶紧抱了抱章天,你先吃,妹妹那一份我们会给他准备好的,还有福利院的小朋友们,每个人都会有礼物。霍诗也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嗯。章天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绽放出最甜的笑容。 一会我找个人来这里照顾你,我和诗诗姐姐出去买点菜,晚上给你们做大餐。叶依白看着章天消瘦的脸庞,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心疼,本来觉得家里的菜够用了,可章天是个孩子,他需要补充营养,还要出去再买一些。 等他们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差不多20多岁的姑娘进来照顾章天,而此时,章天已经将妹妹的书包从背上摘下来,放在自己怀里,身体蜷成一团,沉沉的睡去。 姑娘看见章天就这样躺在那里,眉眼间满是心疼,赶紧从旁边拿过来被子给她盖上,年纪这么小,又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万一再感冒就不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章天缓缓从睡梦中醒来,打两折眼前这个陌生又温馨的房间,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四下寻找。 姑娘怕他掉下来,就坐在他床边,可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过去,章天的动作,直接把她叫醒,还没等她说话,章天急迫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依白姐姐回来了吗? 叶小姐刚刚来看过你了,只是您在睡觉就没有把您叫醒,说等您醒了让我告诉她一声,我现在马上去汇报。姑娘面对如此可爱的孩子,出来霍家大院的紧张感渐渐消散。 谢谢你。 章天将妹妹的书包紧紧抱在怀里,没多久就听见诗诗姐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天天,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休息好了吗?霍诗坐在床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章天的脸庞。 超级好。 会前准备已经好了,等一下你就……,听清楚了吗?霍诗俯在章天耳边,将她和叶依白的计划悉数告诉章天,并且把章天接下来的动作也一并说清楚。 嗯!我可以的!章天没想到自己今天来这一趟,还有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这是他在福利院里没有尝试过的生活,他很期待。 好,姐姐相信你,那我们走吧。霍诗把章天从床上抱下来,章天觉得自己是男子汉,被霍诗当做小孩子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可拗不过霍诗的手劲,只好任由她去。 此时此刻,叶依白正在厨房不紧不慢的忙碌着,那些菜在她的手里仿佛都有了灵魂,虽然她不是什么大厨,但是她特地为今天这顿晚饭学了几手。 为了让这个惊喜能够完满圆成,她今天做的这一切可没少费了心思,把放在旁边的盖子扣在锅上,有条不紊的熄了火,今天的最后一道菜完成了。 叶依白满意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杰作,长吐一口气,期待霍歌对它们的评价。 惊喜之夜 白白,好了吗?我们准备好了。霍诗带着章天站在总电闸跟前,旁边站着满脸怨气的负责人,霍诗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总开关。 记住时间了吗?看着时间到了就拉上去 霍诗不放心的又嘱咐一番。 是,三小姐。负责人恭恭敬敬的应着,只希望霍诗能快点结束,心里在祈祷二少爷知道这件事不要怪罪他,他实在无能为力。 倒计时3!2!1!叶依白看着腕上的手表,开始倒计时,叶依白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霍诗的心跳随着倒计时一点点往上涨,站在她身边的小章天也是紧紧抓住她的手。 屋里所有的光应声而灭,正在沙发上写东西的霍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霍家从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难道……! 霍歌打开手机,趁着屏幕上微弱的亮光,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修长的腿从沙发上拿下来,迈着流星大步就要往外走。 刚走了没两步,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声音--happy birthday to you…… 随着声音的到来,客厅的门被缓缓拉开,几个人推着燃烧着蜡烛的蛋糕从外面走进来,叶依白松开推蛋糕的手,一蹦一跳来到霍歌身边。 生日快乐! 霍歌看到蛋糕的一瞬间,脸色并没有好转,甚至还有些冰冷,等到叶依白来到他跟前,温柔的环住他的腰,看向他的眼睛里似水温柔,冰块似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霍诗放好桌子,战战兢兢的来到霍歌身边,视线紧紧盯着霍歌的眼色,二哥,生日快乐。霍诗两只手来回换,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之前全心在帮白白准备惊喜,全然忘了害怕这回事,要知道二哥自从妈妈过世之后就再也不过生日了,而现在…她们显然是范了禁忌。 霍歌深邃的眸子中复杂的神情涌现,叶依白闪闪发光的眼睛落在他的视线里,刚上来的怒气缓缓消散,没错,他不忍心让叶依白伤心。 宽大的手掌轻轻抚过叶依白的脸颊,把偷偷跑到前面的发丝慢慢放在耳后,整个动作流畅至极,霍诗都不忍心打断。 想什么呢?快许愿吧。叶依白晃了晃他的胳膊,把霍歌从思绪中拉到现实中来。 霍歌微微勾动嘴角,好。温柔的话从他口中传出,稍稍往前迈了几步,双手合十,学着上一次看流星时叶依白的样子,缓缓闭上眼睛。 没多久,眼睛重新睁开,眸子中的复杂已经褪去,只剩满满温情,叶依白见他久久不动,迈着小碎步往前去,凑到他身边催促他。 快吹蜡烛呀。 霍歌温柔的看着她,将叶依白拥入怀中,朝蜡烛呼出一口气,本来都灭了,谁知道有一根蜡烛灭了几下又亮了起来,而霍歌来不及吹它,章天赶紧删了删风,小火苗不再挣扎,灭了下去。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灯全部亮起来,霍歌一个晃神,这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心里一股暖流划过,温暖全身。 霍歌继那件事之后再一次体会到这种温暖,霍妈妈的身影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这也是他第一次怀着平静的心态想她。 看来,依依和霍诗今天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准备今天晚上的惊喜了。 霍歌抱叶依白的力度又紧了紧,谢谢。霍歌俯在叶依白耳边,用仅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大哥哥,生日快乐,这是我和妹妹送你的生日礼物,小玩偶都是我们两个自己捏的,那张纸是妹妹送给你们的,你看一下喜不喜欢? 章天从霍诗身后走到霍歌面前,慢慢把从小书包里拿出来的东西递给霍歌,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霍歌的脸色。 霍歌还没有动作,叶依白就从章天手中接过那份礼物,喜欢,当然喜欢啦,这可是很珍贵的礼物,大哥哥一定会好好珍藏的,对不对?叶依白的视线从章天脸上转移向霍歌。 对,哥哥很喜欢,帮我谢谢然然。霍歌被这种温馨的氛围包裹着,心情越发轻松。 也许,那件事是时侯放下了! 快吃饭吧,这些我亲手做的,你们试一下味道怎么样?叶依白将暂存在厨房的菜一样样放到餐桌上,霍诗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白白,想不到,你做饭这么好。 叶依白听到夸奖,紧张的心这才放下来,吃吧,不对,等等。叶依白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像忘记什么重要的事一样,飞奔出去。 留下一桌子满脸迷茫的人,霍诗仿佛猜到霍歌要说话一样,霍歌才刚张口,声音还没出来,霍诗就一个箭步要往外跑。 门一打开,冷不丁把自己吓了一跳,只见叶依白扶着霍庄,霍建跟在后面,叶依白的手刚伸出来,看样子正准备开门。 诗诗,吓我一跳,我们快进去吧。叶依白惊吓的神情慢慢归于平静,转头扭向霍老爷子,扶着他慢慢往前走,霍诗赶紧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爷爷,爸!霍歌看到来人赶紧起身迎接,给他们拉开椅子,小章天也从位置上下来,乖巧的站在旁边。 霍建没有多说话,走在霍老爷子后面,眼神一直停留在叶依白身上,眸光深处,神情复杂。 温馨的氛围在都有人之前旋转,霍老爷子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开心,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竟然有了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感觉。 霍歌的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响起,本来心里有些不爽,但听清铃声之后,迈着大步就往手机所在的方向走过去--那是他给大嫂的特殊铃声。 果然,屏幕显示大嫂,霍歌修长的手指轻点接通见,他都没发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叶依白一开始就发现他的异样,来到他身边,抓住他另一只手,看到名字就猜出霍歌的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霍歌……电话一接通乔雅冉就迫不及待要说话。 半路惊险 大嫂,是我哥出什么事了吗?霍歌没等乔雅冉说完,就打断她,英气的脸上满是紧张。 乔雅冉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没有,他恢复的很好,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主要是因为今天……乔雅冉说到这里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以往她在家的时候,这天晚上总会找出理由做长寿面。 谢谢大嫂,我很快乐!霍歌猜到乔雅冉的想法,心里暖暖的,其实之前大嫂的意图他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戳穿而已。 乔雅冉听到霍歌的话惊呆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霍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叶依白明白大嫂的意思,从霍歌手里接过手机,拿到餐桌旁,乔雅冉看着眼前这些人,这样的氛围,整个人直接静止在那里,霍临看出来乔雅冉的不正常,心里好奇,凑到她跟前,表情瞬间静止。 大哥大嫂,你们最近好吗?霍诗看到屏幕上的乔雅冉和霍临,激动的不得了。 我们都挺好的。霍临透过手机摄像头,看着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一个大男人也红了眼眶,虚弱的声音淡淡说:爷爷,爸,让你们担心了。 霍老爷子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沧桑的眼睛里只剩下霍临的影子,这一刻他不再是威风凛凛的霍老爷子他仅仅是一个孙子的爷爷,仅此而已。 和霍临的通话结束后,他们沉浸在喜悦中久久无法自拔,这一次晚餐几乎是他们近几年来最温馨的一次。 霍老爷子一直在给天天夹菜,虽然他一直在霍家大院,但是对外面发生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知道这个孩子是福利院里的,但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把对孙子的感情寄托在他身上,暗暗在心里期盼叶依白可以早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叶依白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叶依白悄悄退回一边,拿出手机来查看,发信人是大嫂--依依,谢谢你。短短五个字透露出来的感激之情,让叶依白对今天的惊喜很满意。 本来今天晚上只是想给霍歌一个惊喜,没想到竟然收获了这么一大份满满的感动,叶依白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眼看着今天晚餐就要结束,霍诗有一句话已经憋了一晚上了,终于抓着一个机会说出来:今天晚上我陪天天一起睡吧,明天早上等他收拾好就把他送回去。本来她还想去福利院陪陪他们,只是她事比较多,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今天这个机会她可不会放过。 好,按你说的办。霍歌话音刚落,霍诗吧唧一下抱着章天亲了一口,章天都不好意思了,光滑的小脸蛋儿上升起两团红晕。 温馨的时刻总是让人忍不住想按下暂停键,让这一刻永存,但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该享受的时候尽情享受吧。 屋里是其乐融融的气氛,外面深蓝色的天空中,月亮姐姐带着调皮可爱的小星星们,兴高采烈的占领整个天空。 玩了一晚上的小星星们渐渐疲惫了,一个个消失在天空上,回自己的摇篮里睡觉,月亮姐姐等最后一颗小星星回家,消失在天空中,静谧的夜晚随着月亮姐姐的隐去,渐渐消散。 诗诗姐姐,我都准备好了。章天背着妹妹的小书包,一蹦一跳来到霍诗跟前。 你等我一下。霍诗刚上车,猛然间想起来忘了拿东西,又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去,叮嘱了章天一句。 章天乖巧的点点头,在车上坐着等着诗诗姐姐回来,没多久霍诗从屋里着急的跑出来,手里拿着好大一个包,放在章天旁边。 诗诗姐姐,这是什么呀?章天看着这个跟他长得差不多似的大包,心里满是疑惑。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要给妹妹带好吃的,还要给福利院所有的小朋友们送去礼物,这是我要送给他们的,差一点就忘了,还好想起来了,不然又得回来一趟。霍诗一边上车,一边耐心的跟他解释。 走咯。一提到要出去玩,霍诗就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她话音还没有落,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从霍家大院门口消失。 虽然车速很快,但是已经被压抑了不少,毕竟车上还有章天她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眼看着去福利院的路已经走了大半,霍诗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突然,旁边一辆车超过她,在还没有拉开安全距离的时候来了一个急转弯,霍诗赶紧踩下刹车。 天天,抓好。霍诗紧紧握住方向盘,精神高度集中,一丝也不敢松懈,一不留神就会酿成大祸,看到对方车后面贴的实习二字,霍诗的心提得更高了。 章天在看到那辆车的时候,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紧张,小手紧紧抓住门把手,心脏以高出平常两倍的速度在跳。 对方的车子已经碰上霍诗的车,金属机盖摩擦的震动,给车上两人更加了一层压力,由于距离没有拉开,霍诗的车身突然碰上旁边的安全护栏,眼看着车轮就要下去,对方的车总算和她们拉开距离,霍诗赶紧把方向盘转过来。 到了紧急停靠区,交警已经将那辆车围起来,霍诗怒气冲冲的从车上下来,一把推开交警,往驾驶员的位置走,你丫会不会开车!知不知道上路的规则,就你这样,怎么把驾照考下来的!还好本姑娘今天运气好,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要怎么负责! 姑娘,您冷静一点,这位伯伯开着车,突然犯病,这件事我们已经在调查了,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还请您跟我们往所里走一趟做个记录。 好。霍诗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对方还是因为意外,这才把自己涌上来的情绪压下去。 霍诗心头的怒气虽说没有那么大了,却还是有一团火在,天天,不好意思啊,等一下,我可能要去公安局一趟,但我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到家的。 诗诗姐姐,我相信你。章天此时脸上的紧张已经消散,只是那心惊肉跳的一幕,让他无法忘记。 霍诗看着面前这一幕,长叹一口气!真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心都要蹦出来了! 抑郁症 周纤家。 周母看着报纸上刊登的消息,心里阵阵不安。 你说纤纤怎么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周母焦急的围着桌子转来转去。 行了,你别转了,晃得我头都晕了。周父烦躁的摆摆手,足以看出,他也十分担心周纤的状况。 周母听完这句话,顿时有些恼怒。 我担心姑娘啊,还不是担心她啊…周母渐渐的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周父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赶忙起身,来到周母身边,把手搭在周母肩上。 我的意思是说,你别担心了,既然打不通电话,就去看看她吧。 周母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放下手头的工作,就走进卧室了。 周母随便换上了一身衣服,拿上了一个包,里面装满了几沓现金,还有一张卡。 周母担心周纤现在没有钱,想给她送点钱花,毕竟现在在这个金钱的时代,该有的还是有,况且,最近纤也没有接什么电视剧或者电影。 周母收拾完之后,便打车来到了周纤家。 周母在周纤家门外徘徊,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母女俩,现在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周纤走上演艺圈的道路,自己和她的爸爸是不赞成的,没有家里的支持,周纤孤身一人面对着工作上的困难和挫折,没有喊一声苦,也没有喊一声累。 现在突然间来到周纤自己的家,这个当母亲的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咚咚咚…斟酌之后,周母还是敲响了周纤的家门。 等了好久一会儿,才听到房间内有脚步声传来。 谁啊…周纤慵懒的声音从房门内传出。 是我,纤纤,是妈妈。周母听到了女儿的声音,迫切又激动。 周纤面无表情的将房门打开,栗棕色的头发,因为太久没有保养而显得毛毛躁躁,皮肤本来就很白的她,现在脸色看起来有些惨白。 你怎么来了?周纤的眼神中充满着不解,从自己搬出家门之后,几乎就没有很认真的见过爸爸妈妈,现在看到妈妈就在眼前,周纤的眼眶一瞬间红了起来。 对不起,纤纤,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来看看你。周母满脸内疚,轻轻的拉起周纤的手,眼眶红红的,望着周纤。 别在门口了,先进来吧。周纤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柔软,足以看出她心里也是渴望母亲的爱。 周母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笑容,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是从心里认可她的。 刚进房间,就看见客厅里堆满了垃圾,吃剩的方便面盒安静的躺在桌子上… 周母二话没说走到桌子旁,拿起抹布就开始擦桌子。 不用收拾了,放在那吧。周纤穿着睡衣径直坐到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妈妈在收拾卫生,不禁开口说道。 女孩子怎么能邋遢成这个样子?妈妈给你收拾一下。周母说的话虽然充斥着责备,但是语气中却全是满满的关心。 吃饭了吗?都中午了。周母见周纤没有搭话,就找着话题,想和她聊天。 周纤并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摇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周母也发现周纤的变化太大了,没有了往日的开朗活泼,反而显得沉郁,一个人就坐在沙发上,闷头不语。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纤纤。周母洗了洗手,在自己身上蹭干净,来到周纤身边,用手摸着她的额头。 周纤的目光没有任何的焦距,呆呆的望着远方。 这样的情景可把周母吓坏了。 你穿上衣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看看你有没有生病。周母一边说一边想把周纤拉起来。 当周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和眼神才有了反应。 我没生病,我没病。周纤低声喃喃,说罢眼神又再次失去了焦距。 周母径直走向她的卧室,拿起了一件外套,转而再次来到周纤身边。 妈妈说错了,我们去检查一下胎儿状况,看看宝宝在你肚子里过得开不开心,你是不是也想看看他长没长大啊?周母将声音尽可能的放的温柔,像是哄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周母的方法果然管用,周纤听完周母的话,自己穿上了衣服,可是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周母赶忙在一边扶着周纤,两个人锁好门以后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出现在医院门口。 周纤此时此刻像一个行尸走肉,没有灵魂,没有思维,只是傻傻的往前走,周母往哪领,她便往哪儿走,周母已经意识到这一点,马上带她去了神经科。 医生你帮忙看一下她…周母的话没有说完,就将手立在嘴唇中间,做一个嘘的状态,医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当然懂得这个手语的意思。 当周母把周纤送到门外,一个转身便来到医生跟前。 据初步诊断,应该是患有轻度抑郁症,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打击到她了?医生知道抑郁症的患者离不开家人,于是用最简单的语言复述出周纤的身体概况。 抑郁症?这怎么会呢。周母大吃一惊。 想必是没有过多的关爱,又受到剧烈的打击,好在是轻度的,将她的心结打开,多劝说几句,每天给她找点事情做,让她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就会从一定方面达到减轻抑郁的效果。 听完医生的分析后,周母觉得自己不能离开周纤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寸步不离。 周母赶忙点点头,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怎么样了?周纤似乎是想起来医院的目的了,声音极小的问周母。 孩子一切正常,很健康。周母磕磕巴巴的说出了谎话,好在没有被识破。 我们先回家,妈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带鱼,你离开家这么多年了,都快忘了味道了吧。周母面带笑容的说道,通过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非常怀念从前的时光。 周纤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退出演艺圈 周母带着周纤来到超市,想让她挑选她喜欢的饭菜,周纤还是默默的一言不发,无论周母怎么逗她。 胡萝卜要不要吃? … 芹菜呢? … 带鱼,带鱼肯定是要买的。 … 周母只好随便挑选了点蔬菜,带着周纤回到了家。 妈,我有些困了,先上床睡觉了。周纤径直来到卧室,这句话似乎是对周母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就将卧室的门关上了。 周母微微张开的嘴只好再次闭上,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家陪着自己的女儿,帮她做做饭,收拾收拾卫生,当女儿需要的时候,她在就好了。 周母闲不下来,在周纤走进卧室之后,她就来到了厨房,洗菜烧水做饭,她想等周纤醒来之后能够吃到她亲手做的饭。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马上就十二点钟了,周纤还是没有从卧室里走出来,周母有些担心,但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就私自打开了周纤的房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原来躺在床上的周纤并没有睡觉,而是就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发着呆。 纤纤,妈妈做好饭了,起来吃点吧。周母悄悄的来到周纤床边,像小时候那样,给她盖盖被子,并在周纤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不知道留下这个孩子是对是错…周纤莫名其妙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让周母的心咯噔一下悬了起来。 可是此时此刻,周母也不敢大声说话,唯恐一句话说的不合适,就会加重周纤的病情。 不要想这么多,纤纤,你还是妈妈的孩子,既然留下来了,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好好养着,好吗?周母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周纤的额头,眼神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浓浓的怜惜之情。 周纤像是被周母说动了一般,将头扭过来,呆呆的望着妈妈,眼眶忽然间变红,泪水在打转。 乖,妈妈做了你爱吃的红烧带鱼,你起床。说完这句话,周母就离开了周纤的房间,来到客厅,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她偶然间从周纤手机上看到的电话号码,通过周纤的表情,应该可以猜出,这是贺涵的手机号。 既然纤纤不好意思打,那就让我这个当妈妈的来吧。周母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那串电话号码。 喂,哪位?贺涵充满磁性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 我是周纤的妈妈。周母率先解释道。 哦,阿姨有什么事情吗?贺涵俨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纤纤生病了,你能来看一下她吗?周母的态度已经放到了最低,虽然不了解周纤的男朋友,但是通过新闻,可以知道他应该也是个富家公子哥。 我今天还有事需要忙…贺涵官方性的推脱道。 你就来看她一下,就不能把你手头的事情先放一放吗?周母为自己的女儿打抱不平,同时也为自己的女儿看上这样的男人感到悲哀。 阿姨,今天的我事情真的推脱不掉。贺涵并不想去看周纤,因为在他心里,周纤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没等周母说话,周纤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下夺过手机。 你就说你今天来还是不来?周纤的声音已经明显感受的到怒气,可是贺涵却不予理会。 我今天真的有事情,你什么时候这般无理取闹?贺涵很不耐烦的样子,彻底惹恼了周纤。 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你就不能尽到一个父亲应该尽的责任吗?周纤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在地板上。 周纤,你现在真的很不可理喻,我真的看错你了。贺涵的话,仿佛这一切都是周纤的错。 贺涵!周纤嘶吼着。 我们分手吧。贺涵话音刚落就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有给周纤反应的机会。 这五个字犹如五雷轰顶般轰炸在周纤的头上,把她雷了个外焦里嫩,一时间周纤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身子摇摇欲坠,周母赶忙上前扶了一把。 周母的手刚刚接触到周纤身体的时候,周纤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这样的突发状况可把周母吓坏了,尽管周纤再怎么苗条,那也是八九十斤的人,周母一个人费力的将她拉到床上,使她平躺着,可以舒服一些。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因为受到剧烈的刺激,接受不了刺激才导致的暂时性昏厥,周母去厨房倒了杯水,想给周纤喂一些,让她尽快苏醒过来。 周母刚端着水走进周纤的房间,就听到周纤的手机响了起来。 经纪人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手机上。 周母一看是工作上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这个电话该不该接,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纤纤姐,上次那个戏有着落了,虽然戏份不多,但是我们争取到了。经纪人满怀欣喜的通知这周纤。 周母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产生了巨大的落差,自己的女儿明明是影后,可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却跌落成如此模样,小戏份还要去争取,心里实在是心疼。 你是纤纤的经纪人,我是纤纤的妈妈。周母先进行了自我介绍。 噢,阿姨,你好,纤纤姐呢?经纪人一头雾水,因为从她认识周纤开始,就很少听她提起过家人。 纤纤身体不适,暂时不接戏了,你看,能不能帮帮她开个发布会,说明她要退出演艺圈了。周母私自替周纤做了决定,作为母亲,肯定先为女儿的身体着想。 什么?!退出演艺圈这几个字重重地砸在经纪人的心上,她是眼看着周纤成长的,知道她为了步入演艺圈所付出的努力,可是现在退出演艺圈,竟然如此轻描淡写。 你也知道纤纤的身体,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健康。周母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哀求,她知道这么做很有可能会被周纤责备,但是抑郁症如果不好好医治的话,对周纤的神经有很大的影响。 生病 纤纤姐呢。经纪人还是不死心。 昏倒了。说完这句话,周母就把电话挂断了,她并不打算得到经纪人的回复,因为她替周纤做的这个决定,并不是为了跟经纪人商量,而仅仅是通知她。 纤纤,我希望你可以原谅妈妈此刻做的决定,等你醒后,恢复以后,责备我也好,记恨我也罢,都要记得妈妈是爱你的。周母知道,就算现在跟周纤解释,她也听不到,但是她还是说出口了。 叶家。 沈易迁正在厨房里帮着做饭,锻炼着自己的厨艺,这时管家猛的推开门,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沈易迁很少见到管家如此慌张的样子,一时间脑海中充满了疑惑。 老爷子他…他…管家因为年纪大,跑了这么远的路,有些喘不过气,说话断断续续的。 但是这件事情牵扯上了叶老爷子,让沈易迁无法继续淡定的做菜了,他马上将刀放下,来到管家身边,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他。 老爷子怎么了?沈易迁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从小他跟叶依白一起玩到大,叶老爷子就相当于他的爷爷了,他跟叶老的关系十分亲密,此时听到关于叶老爷子的消息,心不禁揪成一团。 叶老爷子昏倒了。管家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话音刚落,沈易迁就一个箭步冲出了厨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接奔往大厅。 叶爷爷!沈易迁毕竟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大厅,看着躺在轮椅上的叶老爷子,心里乱糟糟的一团。 打120了吗?沈易迁因为担心声音有些颤抖,能让他声音颤抖的,除了自己的母亲、就是叶老爷子和叶依白了。 旁边的保洁阿姨也很少见到沈易迁如此失态的模样,只是用力的点点头,表示已经打过120了。 沈易迁不敢轻易的翻动叶老爷子,虽然他曾经学过医学课,但是因为不感兴趣,就没有太认真,只知道如果在老人昏倒的情况下,不知道是何症状的前提下,是不可以轻易翻动老人的身体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沈易迁心里正埋怨自己,为什么医学课不好好听,如果多少知道一些急救知识的话,应该会减少叶老爷子的不适感。 在这个大厅里,总觉得度秒如年,好在120来的及时,将叶老爷子及时抬上车,沈易迁作为在这个家中与叶老爷子最亲近的人,他必须跟着,时刻保证叶老爷子的安全。 刚到医院,叶老爷子就被送进监护室即将勘察。 只留下沈易迁一人在门外等候着,就在这等候期间,沈易迁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他觉得这件事情应该通知叶依白,毕竟这是她最敬爱的爷爷,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还有叶擎,作为叶老的儿子,他也必须知道。 沈易迁通知了他们两人,正在家中的叶依白得知这条消息后,瞬间迈不开步子了,满心的担忧感直接转化成泪水涌入眼眶,经过短暂的调整之后,叶依白跌跌撞撞的走下楼梯,打了个的,就直奔沈易迁所在的医院。 可毕竟霍家距离那所医院是比较远的,所以没有叶擎和刘玲她们去得快,以至于叶依白刚到医院,就被所有人注视着。 爷爷怎么样了?叶依白着急的,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沈易迁当然明白叶依白此时所感,连忙走到她跟前,用手轻轻在她头上抚摸着,稳定住她的情绪。 不要担心,已经在检测了,送来的应该算是相对及时,现在让我们静待结果。沈易迁刚刚平静的声音在这一刻又变得颤抖。 哎呦,这不是爷爷最喜欢的大孙女吗?怎么现在才来啊?这要是让爷爷知道得多伤心啊!叶依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显然没把叶老爷子进医院当回事。 叶依白明白叶依宁的性子,也懒得跟她吵架,只是一个人焦急的在门前转来转去。 现在假装着急有什么用?你怎么不早来看看爷爷?叶依宁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让人心生厌恶。 行了,这是在医院,吵什么吵。叶擎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叶依宁,才让她安静了下来,叶依宁还是一副别人欠她钱的模样,一双死鱼眼紧紧的盯着叶依白。 这时刘玲轻轻碰了叶依宁的胳膊,示意她跟自己过来,母女连心,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叶依宁随刘玲来到了洗手间。 怎么了?叶依宁一头雾水,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在那说。 女儿啊,你要当心一点,你看叶依白塑造的乖乖女的形象,深入人心,并且深得叶老爷子的喜欢,可是人终有生老病死…刘玲话说到这儿,就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用眼神在暗示叶依宁。 可惜叶依宁根本都没往那方面想,睁着那双眼睛,不知道刘玲在讲些什么。 你怎么就不明白啊。刘玲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直说好吗?叶依宁最不喜欢兜圈子了。 我的意思是让你多关心关心你爷爷,叶家的产业都在哪?如果能得到叶老爷子的支持…刘玲话还没说完,叶依宁就开始疯狂的点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叶依宁因为听明白了刘玲的话中意思,而显得稍许激动。 知道了就行,不用说出来。刘玲谨慎的很,总怕隔墙有耳。 母女两人算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开心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在马上到达众人眼前的时候,表情立刻就悲伤了许多,有这般演技不当影后可惜了。 爸,你们先坐会。叶依宁看着几个人杵在原地不动,也就没有再说话。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医生推着叶老爷子出来了,此时的叶老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 突发脑梗,好在医治及时,老人身边最好有人照顾着,可以减少这种突发状况的发生。医生的话是给在场所有的人提了个醒。 无法拒绝的生日礼物 刘玲刚想说话,发现叶老看向她的眼睛里写满愤怒,沈易迁知道叶老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刘玲一家,见叶老已经脱离危险,向他们下逐客令。 刘玲带着叶依宁满怀怨气的回家,叶依宁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能跟他们硬来,叶依宁回到自己房间,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日历,上面圈圈点点的,而今天的日期上被画上一个精致的粉红色的爱心。 叶依宁看着上面那个爱心,眼睛闪闪发光,思绪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刘玲推门而入,叶依宁赶紧将手中的日历扣下,起身去迎接她,妈,有事吗? 刘玲刚进来看到叶依宁那一系列动作,就猜到叶依宁在做什么,没回答叶依宁的话,快步走到刚才叶依宁坐着的桌子前,伸手将扣在桌子上的日历反过来。 依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放下,去追求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刘玲的语气里满是无奈,这个被画上爱心的日子,她已经见到无数遍,刚开始她还会有一些疑惑,到后来就变成了怒气。 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放下,我又怎么会现在还是这副模样呢?叶依宁将那份日历从桌子上拿起来,放在手心里,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 你呀。刘玲有些恨铁不成钢,虽然她不太赞成雷厉风行,但是对待这种事情态度还是应该雷厉风行一点,随你吧,你爱怎样就怎样。 谢谢妈。叶依宁亲昵的挽上刘玲的胳膊,外面有汽车喇叭声传来,叶依宁赶紧回头看,这才注意到时间,从桌子上拿起包包就往外跑,妈妈,我约了姗姗一起去逛街,我先走啦! 刘玲看着叶依宁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姗姗,这么快就来了。叶依宁风风火火的从麓居园跑出来,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上去,照着包包里的镜子,整理发型。 不是约好跟你一起去逛街嘛,我就早早出来了。林姗姗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答。 明明是我跟你说的,要你陪我去逛街,我却先把这件事给忘了。 没事儿,这不是来了嘛。 我们去丹尼斯大卫城吧,据说那里又新开了几家店。叶依宁整理完自己的发型,将小镜子重新放回包包里。 行,对了,你逛街也逛了这么些天了,选着合适的礼物了吗?林姗姗听了叶依宁的话,将汽车上的导航关闭,这个地方她已经去过无数次了,也不需要导航仪了。 还没呢,总觉得那些东西不太适合。一提到这个话题,叶依宁就满脸愁容。 要我说你就是想太多,明知道他不会收,干嘛还非得去给他送。林姗姗也是搞不明白,明知道结果就是那样,自己还非得去撞这个南墙是个什么心理。 你不懂。 你们的世界太复杂了,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目的地,林姗姗缓缓的将车子停下,拿着车钥匙和包包,迈着光滑纤细的腿从车上下来,挽上叶依宁的手,两人一起往前走,这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眼光。 两人一家店一家店的逛过去,从开头看到结尾,从一楼逛到顶楼,也没有选出合适的礼物,林姗姗今天踩了双恨天高,脚早就疼麻了,此时正坐在店里的沙发上揉着。 依宁,还没选好吗?林姗姗看着这么高的商场,这么多家店,有些心疼自己的脚脖子,同时又感慨自己的耐力。 没有,总觉得这些东西欠点什么。叶依宁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坐在林姗姗身边。 什么?林姗姗很好奇。 让他没有办法拒绝的理由。 要我说,这些东西都只是一个物件而已,说不说的也就这样了,你如果给他一个有生命的,那可是一条生命,我想他不会残忍的连小生命都伤害吧。 林姗姗以过来人的姿态,一本正经的跟她分析,其实她自己都没想着这些话叶依宁能听进去,没想到叶依宁真的听了进去。 林姗姗话音刚落,叶依宁暗淡下去的目光突然焕发光彩,对呀,她怎么没有想到,她可以送一个小动物给他。 不顾林姗姗在揉自己的脚,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她隐隐约约记得在她们刚进入商场的时候,旁边有一家卖小宠物的店。 俩人一路狂奔,叶依宁按照自己模糊的记忆,来到她印象里那片地方,果然是一家宠物店,透过玻璃窗看进去,里面全都是小动物。 女生都是喜欢小宠物的,看见那么可爱乖巧的小动物们便迈不动脚,叶依宁还没进去,林姗姗先不受控制的走进去。 依宁,你快来看这只小狗,好可爱。林姗姗站在那条狗生前,几乎走不动路,你好,请问这只狗是什么品种啊? 你好小姐,这条狗狗是中华田园犬。 林姗姗听到对方的话,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她没想到自己会对着一只土狗在这里大肆夸赞,还将这条小狗推荐给叶依宁看。 就这个了,麻烦帮我包起来吧。 好的,请您稍等。 林姗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儿,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售货员已经把小狗处理好,将它放进笼子里,拎着笼子走出来。 这是您的狗狗,记得要好好照顾她呦。售货员将装在笼子里的小狗,递到叶依宁手上,小狗狗一双闪亮的大眼睛打量的面前这个未来的主人。 你们有送货上门服务吗?叶依宁刚想走,突然问了一句。 有的,请问您需要吗?售货员本来已经准备转身回去整理东西,突然被叫住,也把她吓得够呛。 叶依宁从旁边的货架上拿起她们记账用的本子,从后面撕下一张来,我把地址和联系方式给你写上,你帮我送过去吧。 好的小姐,我们绝对在第一时间将这份礼物送到。 在林姗姗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叶依宁满意的抱着怀回到车上,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有必要表现的这么惊讶吗? 我就这么说说,你还真敢这样送啊。林姗姗满脸不可思议。 那有什么?叶依宁却全然不在乎。 你赢了。林姗姗满头黑线。 小饼干 林姗姗发动车子按原来的路回去,在他们的身后,一位骑手小哥拉着叶依宁刚选中的那只小狗,带着她留下的号码和贺卡奔向他的目的地--霍家大院。 叶老怕叶依白太累,早早的就把叶依白从医院赶回来歇着,反正沈易迁还在医院,叶依白这才放心。 你好,请问霍歌霍先生在家吗?骑手小哥看着卡片上写着的名字,淡淡出声询问。他只是独自到京城的一个不起眼的打工仔而已,对这些名人的了解还真不是很多。 在家,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管家透过小窗口询问。 这里有霍先生的快件,还请他亲自签收一下。 好吧,那你等一下,我马上去请示。管家话音刚落,整个人就从门口消失,走到霍歌所在的地方,如实将情况汇报给他。 叶依白正在他旁边坐着,情绪本来不高,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知道霍歌现在接收文件什么的,全都是传真过来的,像这种送到家里的,这还是第一次。 霍歌也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快递,叶依白挽着他的手,俩人慢慢的走到门口,霍歌看到对方说到快件的时候脸都黑了,结果起手递过来的卡片,马上猜到这个人是谁,浑身散发着戾气,马上就想拒绝。 叶依白被霍歌这副样子惊住,她往前凑了几步,看外面的东西是什么,刚好狗狗转过身来,她俩四目相对,叶依白看向狗狗的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好可爱的狗狗,快把它递过来。叶依白恨不得自己有超能力,把狗狗从外面抓进来。 这,我……骑手小哥有些为难,因为霍歌还没有给他签领取单子,他不敢把东西交过去,霍歌看了看叶依白这副模样,宠溺的摇了摇头,既然她开心,那就留下吧。 大手一挥,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拎着那个装狗的小篮子往屋里去。 你确定要把它留下吗?霍歌几次想说话动了动嘴,都没有发出声音来,过了好久,清了清嗓子,淡淡说道。 为什么不能留?叶依白对眼睛里只剩下小狗的存在,就连和霍歌说话都没有回过头来。 这是叶依宁送的。 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说过,既然你已经签收了,就说明它现在是你的,当然应该留下,对不对,狗狗?叶依白现在满眼里都是狗狗。 霍歌满头黑线,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你说吧,看你这么喜欢它,你想让它叫什么? 叫lucky吧,希望它能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都听你的。霍歌宠溺的说。 小lucky,小lucky。叶依白将小lucky抱在自己怀里,给它顺身上的毛,检查身体有没有受伤的地方,霍歌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她们面前。 对了,你去厨房看看,我们做的小饼干,最后一锅应该已经差不多了,一会儿你带一些去公司,看着给他们分一下吧。叶依白头也不回的说道。 霍歌很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只好然后将这片空间留给她们两个,自己去厨房忙碌。 公司。 霍歌从专属电梯上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搬着一个大箱子,大家看总裁这副模样,要纷纷猜测后边那个箱子里是什么。 宏宇,通知一下总经理及其以上级别的人,一个小时之后开会。宏宇刚从办公室出来,霍歌赶紧叫住他,省得他等一会儿还要再通知一遍。 好的,霍总。宏宇本来低着头看手里拿的文件,突然被点名,吓一跳。 对了,记得再通知宋子凡一声。霍歌刚要走,想起来那个天天埋怨他的宋子凡。 是。 霍歌吩咐完,宏宇就悄咪咪的从他的办公室里隐去身形,霍歌全新在文件上,丝毫没注意现在的时间,等他想起来的时候离会议开始也没几分钟了。 霍歌还没到,被通知的人,已经战战兢兢的在会议室里等着了,大家都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猜测霍歌这次叫他们开会,究竟是为了什么,每个人的心都悬到嗓子眼。 大家都到了。霍歌低沉的声音自口中传出,高大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大家纷纷站起身来迎接。 霍歌迈着流星大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身后抱箱子的那两个人,将箱子放在桌子上,转头离开,大家看着这个箱子,一头雾水。 小爷没来晚吧?宋子凡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咋咋呼呼的样子,让人不看见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这下在座的这些人更迷茫了,说好的开会怎么还邀请宋子凡了呢?难道公司有什么人事方面的大变动?可为什么没有人提前通知他们呢? 种种疑惑在他们的心头缠绕,以至于每个人都提起12分的警惕,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就被踢出这个小团体。 找个位置坐吧。霍歌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宋子凡拉了霍歌旁边的位置,直接倒在椅子上,累死小爷了,接到你的通知,小爷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是不是应该犒劳一下啊。 嗯。霍歌淡淡说道。 我就知道……你刚刚说什么?宋子凡一副看见外星人的样子,猛的从靠椅上坐直,他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一声轻轻的嗯是不是霍歌说出来的? 在座的这些人也是满脸震惊,要知道霍总向来最讨厌迟到,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是因为他是霍歌的好哥们,才有如此殊荣? 霍歌见人已经齐了,缓缓的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打开面前这个箱子,这是我夫人亲手做的手工饼干,让我带过来好好犒劳一下你们,自己来拿吧。 我靠,真的假的?大魔王竟然会给我们带小饼干?宋子凡直接从椅子上跳出来,满脸震惊的看着那个箱子,总感觉里面有什么阴谋。 霍歌不再说话,慢慢伸手,从箱子里拿出来一块小饼干放在自己嘴里,虽然他表面上很平静,其实他的内心还有很大怒气--给你们带过来就不错了,还搁这怀疑这怀疑那,看来还是工作不够累啊。 狗狗出事 宋子凡见霍歌已经吃了,慢吞吞的移动到桌子旁边,伸手从箱子里拿了一个出来,放进嘴里之后,香脆酥软的感觉在唇齿间回到,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放下来,手舞足蹈的,眼神中都流露着激动和满足。 大家起先被宋子凡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等他们反应过来,才明白宋子凡的意思,看宋子凡这副激动模样,纷纷跑上前来哄抢小饼干。 抱着怀疑的心态,纷纷从箱子里拿出来几块,轻轻咬下第一口,随后便控制不住的将手里的小饼干都吃完,甚至还在觊觎箱子里剩下的那些。 宋子凡看出他们眼神中的欲望,一把抱住箱子,把箱子的盖子盖上,警惕的眼神,看向会议室的其他人:剩下都是小爷的,你们还不快去工作。 霍歌看着宋子凡这副耍赖的模样,一阵头疼,不过里面的饼干确实不够他们再分了,冲他们点点头,意思让他们先出去工作。 老板都下命令了,他们也没有理由再在会议室呆着,依依不舍的从会议室出去,一步三回头,视线全都在小饼干身上--老板娘,希望您能听到我们的心声,什么时候您再大发慈悲,给我们做点小饼干吃吧。 等他们都走后,宋子凡才将箱子放在桌子上,手里拿着小饼干,嘴里呜哇呜哇嚼着,看向霍歌的眼神里满是戏谑,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宋子凡阴阳怪气的声音落到霍歌耳中,霍歌微勾嘴角,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你也可以拥有。宋子凡直接静止在位置上,他就不该说那句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歌才不管宋子凡的情绪,说完这句话扭头迈着流星大步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办公室,留下宋子凡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原地爆炸。 …… 在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堆刚买回来的东西,那是叶依白和霍歌一起为小lucky买的生活用品,见她这么喜欢小lucky,霍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想着找个时间给小lucky检查一下身体。 叶依白现在正认认真真的蹲在角落里,为它装扮小窝,手里拿着几块木板,眼看着给小lucky的窝就要搭成了。 小lucky乖巧的蹲在叶依白身边,静静的看她搭小窝,一会拿个这工具,一会儿拿个那个工具,没多久,一个精致的小窝就这样弄好了。 叶依白拿起袋子里一个粉红色的小垫子塞进去垫,在下面又放上一些其他的玩具,确保买回来的东西都用上之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 纤细的手臂一挥,把蹲在旁边的小lucky抱在怀里,看姐姐给你搭的窝,喜欢吗?以后你就可以在这里睡觉了。 哦,对了,还有个东西。叶依白慌慌张张的把小lucky随便放在地上,回到自己房间没多久,拿着一个塑料盒子类似的东西走出来。 叶依白拿着东西把小lucky抱起来,俩人来到卫生间里,把小盒子放在马桶旁边,一本正经的指着那个东西告诉小lucky:如果你要上厕所,就在这里记住了吗?在这里,一定要在这里,你要是敢给我随地大小便,我就不喜欢你了。 小lucky可以仿佛听懂了叶依白的话,赶紧往叶依白的肩窝里蹭了蹭,小爪子扒住叶依白的衣服,小lucky的反应落在叶依白眼里,让她非常激动。 我带你出去玩吧,你一定也想出去跑一跑了,对不对?我们现在去穿衣服。叶依白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 没多久,她们就换好着装,叶依白今天穿了一件宽松t恤,下面是普通的牛仔裤,搭配一双休闲鞋,长头发梳成一个马尾,洋溢着青春少女气息。 叶依白给小lucky带上一个牵引绳,小lucky乖巧的跟在叶依白身边跑着,紧紧跟着她的步伐,脖子里的小铃铛随着它的步伐一直叮叮作响。 漫步在热闹的街市里,牵着一条小宠物,最幸福的生活也不过如此了,叶依白很享受现在的时光,姣好的面容上带着幸福的笑。 突然,从对面跑过来一只好大的狗,长得非常凶猛,上来就对小lucky一阵乱喊乱叫,小lucky之前一直养在宠物店里,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吓得它一直在往回跑,大狗一直穷追不舍,叶依白也被凶残的大狗吓住了,整个人呆在那里,旁边的人显然对这只狗也非常恐惧,全部离这狗远远的,也不知道这条狗的主人在哪里。 叶依白把小lucky抱在怀里,一双美目紧紧盯着面前的大狗,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大狗的主人才姗姗来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忘了把它拴起来,一开门它就跑出来了,真对不起! 主人紧紧抓住大狗的牵引绳,来到叶依白跟前,不好意思,姑娘,你没事吧?眼睛中满是紧张。 没事,记得一定要把它看好,万一今天在这里的是个孩子,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叶依白慢慢回过神来,悬着的心久久没有平复。 一定把它看好,您放心。主人紧紧把大狗拽在身边。 叶依白心有余悸的抱着小lucky,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往家里走,她还不敢走太快,毕竟她现在还怀着孕,她没注意到,在身后一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在暗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牵着大狗的主人等叶依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走到那个角落,对方拿了张卡放进他手里,他满意的牵着狗狗离开。 叶依白回到家赶紧把小lucky放进窝里,让它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可没想到小lucky像着了魔似的,对着外面大叫。 叶依白伸手想把它抱进怀里,可小lucky像不认识她一样,躲避叶依白伸过来的手,眼看叶依白就要抓住它,结果它一个爪子过去,对着叶依白的胳膊划了一道,留下几道鲜红的血印子。 叶依白看着自己的胳膊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把手伸回来,小lucky现在这副模样,实在太让人担心了。 替谁背锅 但她没想到,小lucky不仅没平稳下来,反而对着她渗血的胳膊来了一口。 霍歌在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的狗吠声,心里暗道不好,加快步伐走进屋里,刚打开门就看到小lucky咬叶依白的那一幕,深邃的眼睛瞬间充血。 霍歌迈着大步向前,一脚把狗狗踢到一边,狗狗因为肚子上传来的疼痛坐在那里,霍歌不再看它一眼,把叶依白从蹲着的位置拉起来,去医院。 lucky怎么办?叶依白不过胳膊上的疼痛还在担心小lucky的安危,霍歌知道叶依白很喜欢这条小狗,也不忍心直接说把这只小狗处理掉。 让管家先把它关起来。管家听见屋里的动静,正着急往这赶,霍歌看到他的身影,几个字从牙齿里挤出来,霍歌的声音里充满怒气,直接把叶依白一个公主抱抱在怀里,最快的速度往外走。 管家自然听到霍歌留给他的任务,看着屋里那个着魔似的小狗,不知该如何下手,而且就小狗现在的精神状态,任何人也近不了它的身。 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管家赶紧跑到后面去找别的仆人们来帮忙,拿棍子,拿箱子,拿钩子,拿什么的都有,可看见狗狗的一瞬间就顿住脚,不敢再往前走。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狗狗突然一阵呜咽,不再大喊大叫,难受的躺在地板上,嘴里不停的往外吐着白沫,紧接着鼻子里也往外出白沫,眼睛一直往上翻。 小lucky还想爬起来,试了几次之后都无力的躺倒在地板上,爪子没有力气支撑它的身体,眼睛越睁越小,越睁越小。 这下轮到管家慌了,霍家从没有养过什么小猫小狗,对于小lucky现在这个情况,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正准备观察一会再说,却发现狗狗抽搐两下,闭上眼睛,再也没有了呼吸,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女孩子说:管…管家,它…它…它是死了吗? 管家皱着眉头,拿过她手里的棍子,慢慢靠近小lucky,在和狗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拿棍子戳了戳小狗,小狗没有任何反应,管家站直身子,叹了口气。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管家的语气里充满无奈,毕竟这是个小生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没了,还给主人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有了管家的话,大家一哄而散。 正在赶往医院去的霍歌接到管家的电话,语气里满是焦急,喂。 二少爷,狗狗死了,尸体要保留吗?管家心里很纠结,毕竟伤害叶小姐的是它,可它现在已经死了,留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 先留着。霍歌现在真的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俩字,狠狠的把电话挂断,转头看向副驾驶上的叶依白,叶依白胳膊上的伤口他已经简单处理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叶依白的精神越来越不好,现在正在副驾驶上睡着。 叶依宁自从听说霍歌把小狗留下之后,整个人处于高度兴奋状态,特地派人去霍家大院那守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回来告诉自己。 叶依宁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直接呆住,这个狗狗她确实真的没有动过手脚,凡是送给霍歌的东西,她全部都是精挑细选的,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而且那天自从在宠物店里看了它一眼,然后就让对方把狗狗直接送到霍家,从始至终她没有碰过狗狗一根毛,可为什么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 叶依宁急的在房间里团团转,刘玲出门了没在家,她也不知道该找谁商量这件事好,给林姗姗打电话,她的电话也一直占线。 叶依宁等不下去了,拿着包包就往外跑,她想去找霍歌,把事情说清楚,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她绝对不做替别人背锅的事。 她查到距离霍家大院最近的医院,想也不用想霍歌肯定把叶依白往那儿送,开着车就朝那个地方而去,她没注意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自主打颤。 叶依宁来不及顾及自己的形象,就这么风风火火的赶过去,果然等她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看到霍歌的车停在那里。 叶依宁心里一阵激动,等她见到霍歌,将这件事情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她身上的冤情马上就可以洗刷清楚。 高跟鞋与地板砖相互触碰,哒哒作响,叶依宁几乎是跑到护士站,急迫的询问她们:霍二少刚刚是不是来过? 护士们正沉浸在霍歌的美颜中,着急的样子都显得那么帅气,有担当,突然说话的叶依宁把沉浸在想象中的护士们吓回神来,站在最前面的护士下意识回答她:对。 他现在在哪?叶依宁听到肯定的回答心情更加激动,连连追问道。 护士没有说话,伸手指了个方向,叶依宁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就跑过去,留下护士站的那些护士们一头雾水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叶依宁一个过道一个过道的找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叶依宁看到霍歌高大的身影站在急诊室门口,心头大喜,不顾形象的朝他的方向跑过去,霍歌,霍歌你听我说…… 霍歌听到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下意识的往身后看,等他看清身后的人究竟是谁,英俊的脸上升腾起厌恶的表情,心中升腾起来的怒气让眼球急速充血。 叶依宁根本不在乎霍歌现在是怎么看她的,她相信自己有理由让霍歌信她,霍歌,我真的没有对狗狗下手,我发誓,我从宠物店看到那个狗狗,就让人帮我给你送过去,我一下都没有碰过。叶依宁一边说话,一边做出发誓的手势。 霍歌看向叶依宁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临死之前的垂死挣扎而已,而且他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来确定这件事和叶依宁有关。 叶依宁心里着急,下意识就去抓霍歌的衣服,霍歌一个闪身躲过叶依宁伸过来的手,反手掐住叶依宁的脖子,看向叶依宁的眼神更阴森,如果依白出事,我要你们陪葬! 可以不爱请别伤害 霍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叶依宁,整个人散发着嗜血的戾气,霍歌手劲很大,叶依宁觉得自己呼吸进去的空气越来越少,不停拍打霍歌的手,霍歌猛的把手松开。 叶依宁瘫倒在一旁,弱弱的说:我真的没有动过,你怎么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是在给谁背锅! 霍歌走到一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宋子凡的号码,拨出一通电话,不等宋子凡说话,阴沉到极点的声音从口中传出:放下你手里的工作,去把我发给你的文件给我查清楚。 霍歌不等宋子凡回答,直接把电话挂断,回过头来刚想往这走,看见瘫在急诊室门口的叶依宁,又重新拿起手机,找到医院负责人的电话。 派几个保安过来,把急诊室门口的人拖走。 医院的办事效率还可以,霍歌的电话刚挂断没多久,就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来,一人一边把叶依宁拖出去,叶依宁刚开始还挣扎,后来直接挣脱他们的手,自己跑出去。 他们经过护士站的时侯,刚刚给叶依宁指路的那个小护士,整个人直接呆住,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那个女人,慢慢转过头去看向其他人,我是不是再也做不成护士了?她几乎要哭出来。 等不该出现的人消失在霍歌的视线里,霍歌才慢慢走回来,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医院其他人远远的就躲开他。 医生,她怎么样?霍歌来到急诊室门口,刚好医生从里面出来,霍歌赶紧上前询问,努力控制自己的气息,让医生不会因为他紧张。 病人晕倒是因为惊吓过度,至于伤口,您已经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处理,看起来问题不大,我们也已经给叶小姐注射了狂犬疫苗,但叶小姐现在还没有醒,要在医院观察24小时才能离开。 好,我能进去看看她吗?霍歌透过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如此娃娃一般的叶依白,心中绞痛,他现在特别后悔当初没有拦住叶依白把那个小狗收下。 可以,但是不要太吵。医生将门口的位置让出来,小声叮嘱道。 霍歌没再说话,冲医生点点头,慢慢推开门,走进去,霍歌坐在叶依白床边,将叶依白放在被子里的手拿出来,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 叶依白纤细的胳膊上缠着纱布,整个人是一种病态的白,霍歌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霍诗这两天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好不容易空回家,就听说家里出了这么大事,赶紧往医院赶,刚跑到门口,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她的手已经搭上门把手,眼看着门就要被推开,可她不忍心推开房门,不忍心打扰他俩,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来,慢慢松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霍诗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将头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抖动,啜泣声不受控制的传出来,手机传来信息的提示,她才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 叶老联系不到叶依白,询问沈易迁,沈易迁没多想,就是心里好奇问了霍诗一句,却没想到得到的是叶依白进医院的消息,赶紧处理好手头的事情赶过来。 沈易迁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霍诗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他放慢脚步往前走,像霍诗是一样没有进去,透过窗户看着躺在床上的叶依白,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叶老催促的电话又一次打来,沈易迁怕吵到叶依白,赶紧往回走。 麓居园。 叶依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跑回家,刘玲此时已经回来,正在客厅里等她,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下大惊,赶紧跑过去抱住她,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你去哪儿了? 妈,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叶依宁听到刘玲的声音,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住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刘玲,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刘玲心疼叶依宁这副模样,安慰她,让她先回房间去休息,自己帮她去调查这件事,叶依宁沉浸在悲伤中,没有发现刘玲眸子深处划过一丝得意。 刚把叶依宁安顿好,刘玲就被叶擎叫走,叶擎一直在书房里,他看到叶依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进来,心里很好奇。 刘玲跟他解释完,叶擎刚想发怒,管家就过来传话说有客人来,叶擎向刘玲摆摆手,努力将心头的怒气压下去,自己去客厅迎接客人。 沈易迁的身影出现在叶擎和刘玲视线里,只是今天的沈易迁一反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冷到极致的气息,叶擎自然发现了沈易迁的变化。 易迁怎么突然来了?是有什么事吗?叶擎当然认识这个一直跟在叶老身边的保镖,他很少会来叶家大院,叶擎几乎猜到沈易迁今天来的目的。 我来帮叶老传一句话,说完我就走,你们……沈易迁说到这里,令人忌惮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不许再靠近依白一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沈易迁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呆,说完这些话扭头就走,刚走了没两步,沈易迁的脚停下,回过头来看向叶擎所在的位置,如果您还有点当父亲的良知的话,麻烦您,看好身边的人,不祈求您能爱她,只希望您别伤害她。 说完这些话,沈易迁头也不回,迈着流星大步往外走,他刚说的这些话不是叶老让他说的,而是他自己想告诉他们的。 谁也没有办法理解他心中现在的痛,从小时候开始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宝贝,因为他们受了这么多苦,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看着她没有生气的躺在病床上感觉自己的心生生被剜去一块。 叶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这件事情确实有奇怪之处,叶依宁对霍歌的心他也知道,而且叶依宁这胆子也没大到敢去陷害霍歌,可叶依白受伤也是真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情况棘手 医院。 叶依白从送进医院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苏醒,霍歌只觉得叶依白手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叶依白把身体转好,体温回正,可是现在温度高得烫人,就连病床旁边的仪器也在叮叮作响,霍歌赶紧把医生叫回来。 医生带着一群人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对叶依白一阵检查,霍歌焦急的在一旁等待,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待医生的结论。 霍先生,不知道伤害叶小姐的那只狗还在不在?一位将年老的医生,从叶依白床前过来,站在霍歌面前询问。 死了。霍歌的心全部在叶白身上,两个字暴露出他现在低沉的情绪,英气的眉毛紧紧皱起,他担心叶依白的病和狗狗有直接联系。 医生听了霍歌的话,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霍歌看出医生的情绪,淡淡询问:需要它做什么? 我们不知道叶小姐感染的是什么病毒,想从狗身上下手,可没想到……医生也很无奈,一五一十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尸体行吗?霍歌心中咯噔一声,没想到自己的猜想竟然是对的,想起来刚才管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让管家流着尸体,心中迸发出希望的火苗。 医生听了霍歌的话摇了摇头,只要没有生命体征,病毒也渐渐失去活性,没有任何可考价值。 霍歌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浑身散发的戾气,让医院的温度都低了几度,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先给叶小姐服上阻断药物试试,叶小姐还怀有身孕,有些药物现在没有办法使用,我们马上就联合其他科会诊。医生身上一直在冒冷汗,毕竟对方是这样的大人物,但凡有一点点小差错,自己可能就要永远的和这份职业说再见。 霍歌将他身边的医疗团队全部带去给大哥看病,正一筹莫展之际,舒医生的身影从他脑海中浮现,又想到舒医生那个不成文的规矩,一阵头疼。 霍诗,你照顾一下依依,我出去一趟。霍歌本来还觉得分身乏术,没想到在门口看到霍诗,把叶依白的安全交给她。 二哥,你去干嘛呀?霍诗看着霍歌往外跑的身影,心中疑惑。 找人。两个冰冷的字在空气中传过来,话音没落,霍歌的身影就消失在霍诗的视线里。 舒医生本来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处理文件,今天上午没有他的班,他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理这些学术知识,只见自己的门猛的一下被人从外面踹开。 舒医生猛地从刚才的位置上让开,门把手落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举,长长的舒了口气。 舒医生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霍歌,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果然上面安静的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认命的走上前去,找我什么事? 跟我走。霍歌站在他面前,冰冷的声音传出来。 你知道的,我……舒医生还想说话,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歌一把拽在自己肩上扛出去,这里毕竟是舒医生的工作岗位,瞬间就不好意思了,挣扎着要从他肩上下来。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我去,我去还不行嘛!舒医生吼过去,外面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纷纷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霍歌听到他的保证,这才把他从肩上放下来,用眼神威胁他--你敢反悔试试看。 舒医生和霍歌是老朋友,自然知道霍歌的脾气,对于现在的霍歌来讲,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用,心中有了猜测,这次生病的一定是上次的叶小姐。 这一路上霍歌都没有说话,舒医生也识趣的没有多问,跟着霍歌的脚步上车,离开医院。 霍家下人们一直在讨论这件离奇的事情,霍老爷子听说了这件事,再也坐不住,去找管家询问具体情况,得知事实之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着急情绪,拉着霍建就往医院赶。 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走的却一点也不比霍建慢,霍建在旁边扶着霍老爷子,都有点感觉自己跟不上霍老爷子的步伐。 爸,您慢一点。霍建几次想开口,都没有说出话来,眼见着霍老爷子走得越来越快,脚步都有些虚,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慢慢拉住他。 我着急。霍老爷子使劲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我知道您着急,可是着急也没有用啊,霍歌和霍诗都在呢,如果有什么事,他一定会告诉我们的,您再出点什么事,这让我怎么办?霍建一阵头疼,对老爷子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霍老爷子知道霍建说的有道理,但是他的脾气和霍歌是一样的,倔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凡想知道什么事,一秒钟也不愿耽搁。 感觉来医院的这条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看到病房霍老爷子再也不顾霍建的阻拦,脚下生风一样,朝病房快步走过去。 苏杭来医院拿药,看见霍歌着急忙慌的跑出去,走上前去打招呼,没想到对方没注意到自己就走过去,苏杭心里好奇,朝他跑出来的方向走过去,看到病房门口有很多人。 有一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苏杭拉住她询问,那个病房里是谁呀?怎么这么多人? 是霍家的人,病人姓叶小姐,好像是叫叶依白。 苏杭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一声,紧紧抓住护士的胳膊:她出什么事了?很严重吗? 她被狗咬到,感染病毒,现在专家们正在会诊,结果还没出来。护士的话如同雷震一样,在苏杭耳边回荡,苏杭艰难的向护士挤出一个笑容,松开抓住护士的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她明白,需要专家会诊的情况有多棘手。 颤抖的手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找到一个号码发出消息,她在国外有一个朋友,人称医仙,她回国的时候,她朋友承诺过,但凡有需要一定会来帮忙。 苏杭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停下脚,她不敢去看叶依白,她害怕见到的是叶依白最后一面,心里祈祷她朋友能赶快过来。 海外医仙 苏杭一人在医院里转了好几圈,不知道该不该去看叶依白,虽然苏杭表面上是一个冷冷的人,但是她对朋友都是真心实意的热情,尤其是像叶依白这么好的人。 其实苏杭心中还是很纳闷的,明明是被狗咬伤了,怎么会感染病毒呢?就算是病毒的话,打一针也该好了,像这么棘手的会议讨论,说明这并不是普通的病毒。 到底依白是怎么受伤的?难道真的是被狗咬了?还是说这只狗被人做了手脚…一连串的疑惑在苏杭的头脑中蔓延开来,谨慎细心的她已经嗅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johnson,你到哪儿了?苏杭的声音中处处透露着焦急。 别急,在医院里让医生稳住病人的病情,几个小时之后我就可以到。johnson知道苏杭肯定是有要紧的人需要自己医治,才会如此着急,所以他也是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好。听完johnson的话,苏杭的心中才舒了一口气。 她赶忙跑到叶依白的病房门口,看着聚集了许多医生暗自叹了口气。 这时霍歌带着舒医生一路小跑赶过来。 病人情况怎么样?舒医生直接切入正题,门外聚集的医生一看是霍歌带来的人,没有任何的戒备之心,就与舒医生进行了沟通。 刚送来的时候,以为是狂犬病,打了狂犬疫苗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作用,随后病人的身体机能开始出现问题,昏迷不醒、额头发热。 想进行更深入的检测,奈何…她还在孕期,有很多医疗设备是孕妇禁用的,但是根据我们的猜测,叶小姐应该是中了某种病毒。 主治医师用最简洁的话语向舒医生概括了叶依白的病情,这样一下子让舒医生的眉头一下子皱成一团,也让霍歌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居然会对一个孕妇下手,况且手段极其残忍,扰乱医生的诊断,让其误认为是狂犬病,这样就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我先去看看病人。舒医生这番话像是说给霍歌听的,根据他自己的猜测,这一定是有人蓄意而为之。 当舒医生刚走进去,霍歌前脚刚迈进房门,苏杭就叫住了他。 你是霍歌吗?苏杭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霍歌。 这个时候霍歌正处在着急上火的时刻,哪有心思搭理一个不认识的人,于是用他漆黑的眼眸狠狠的瞪了一下苏杭,转身就要往病房里走。 我是依白的朋友,前几天刚跟她出去逛过街,我不会伤害她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宋子凡。苏杭情急之下,只能将宋子凡搬出,因为她知道如果没有霍歌的允许,她肯定无法进入病房看望叶依白。 没有得到霍歌的回应,苏杭继续说道。 你可以不相信我,我已经给我朋友打过电话了,他是一名医生,喜欢研究一些疑难杂症,我觉得他会帮上忙… 霍歌将信将疑,看着苏杭的脸上充满着焦急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狭长的眼眸微眯成一条线。 你可以进去,但是要距离依白两米开外。霍歌声音依旧冷冷的,但是却给了苏杭见叶依白的机会。 舒医生用手扒开叶依白的眼睛,眼白已经有些浑浊,虽然舒医生用药很牛,其实他的中医技术也比较厉害,面对这样的病毒,如果只使用西医的话,很有可能会在病人的体内产生巨大的影响,对胎儿不好,所以只能采用中医的方式。 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没能检测出病毒是什么,真是一件让人头痛又棘手的事情。 怎么样了?霍老爷子沉不住气了,这么多医生来来回回的看着一个病人,竟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判断不出是什么病毒,但是通过我的猜测,应该是细苦病毒,这么多年都很少听说过,我记得这还是多年前,我从医书上看到的。舒医生慢慢走到霍老爷子身边,向他解释道。 那要怎么医治呢?霍歌率先开口。 没有写具体的医治过程,只是提到过这样一种病毒,综合叶小姐各个方面的特征,猜测而出。舒医生也有些无奈,毕竟这种棘手的病情并不多见。 霍歌一看自己找来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用了,心瞬间凉了半截,他通过余光看着在角落里的苏杭,一个箭步冲过去。 你朋友什么时候过来?霍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所谓的医生身上了。 再有几个小时。苏杭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慢。 为了保持病房里的安静,医生将病房里的人清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站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待着。 终于,一份明亮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mrs.苏。johnson手上提着一个大药箱,另一支手上拎着一个行李箱,跑的满头是汗,来到了苏杭身边。 快,病人在里面。苏杭并没有时间跟johnson寒暄。 可是当johnson想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却被霍歌阻拦了,他心里还是对苏杭有些怀疑。 你还在怀疑什么?人来都来了。苏杭一语道破了霍歌心中所想。 霍歌转念一下,让他试一试也好,反正自己在身边,会保护这着叶依白不让她受到伤害。 johnson走进房间,拿起了叶依白被包扎过的手,仔细的看了看伤口,又捏开叶依白的嘴巴,看了看她的舌头。 她是中了细苦病毒。johnson用蹩口的中文说道。 这熟悉的四个字再次传入到霍歌的耳朵,在他的心里激起了万丈波澜,能够提到细苦病毒这四个字的,还如此确定的说,应该是比舒医生还要厉害的,可是,这种病毒真的好治吗? 可以治吗?霍歌因为紧张,额头上渗出丝丝细汗。 当然可以,只不过,她在孕期,部分药都不可以使用,还要另想办法。johnson的话给在场的所有人打了一针定心剂。 山上的雪莲 霍歌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沸腾起来,虽然表面还是那样的冷冰冰,但是明显可以从他闪烁的眼神中看到光辉。 不过,病人已经拖了好几个小时了,医治起来稍许有些难度,我可以暂时给她用一些药,减缓她的痛苦,还有,最坏的打算,孩子…johnson的声音越说越小,虽然他不愿意在治病前说这样的话,但是这又是必须考虑的事情。 霍歌一下就明白了johnson医生的言外之意。 保她。霍歌这两个字脱口而出,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拖泥带水,他现在只想让叶依白醒过来。 johnson医生欣慰的点点头,这种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真是不多见,大部分男人在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考虑许久,如此决绝果断的还是第一人。 恰巧这个回答让刚刚到达门口的沈易迁听到,他刚从叶老那过来,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叶家好像有些水逆,先是叶老爷子生病进医院,好在抢救及时,没有大碍,现在又轮到叶依白进入医院,到现在昏迷不醒。 沈易迁顿时心上多了一层阴霾,他有多么担心叶依白,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种感情是无法言说的,叶依白已经有了未婚夫,自己只能以兄长的身份存在,好在未婚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靠谱,只要叶依白喜欢的,就是好的。 沈易迁大步流星的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一脸惨白的叶依白,心都要碎了。 他多想质问霍歌,是怎样照顾她的,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毕竟叶依白现在是个大人,不是什么事情都让自己拿主意的小孩子了。 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继续拖下去了,越拖越难治,我现在需要一副药引子--雪莲。它生长在乌拉尔山脉顶峰,必须有人在一周之内找到它并送到这儿。johnson将眼神移到霍歌和沈易迁身上,因为在座的所有人,只有他们两个身材比较健壮。 我去。没等沈易迁开口,霍歌就抢先回答了,并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准备离开,只要能够让叶依白醒过来,什么他都愿意做。 等会。johnson医生对霍歌的的行为感到惊讶。 乌拉尔山脉十分寒冷,你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还要有充足的行李,并且,乌拉尔山脉上没有开发,你要徒步走上去,有可能会有雪崩,这些你都考虑好了吗?johnson医生并非为难人,而是要救叶依白,就必须有这一副药引子。 johnson医生的话,让霍歌一下明白了前去的艰苦,也让他意识到是自己太过草率,他本不是这样的人,之前的他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考虑,可是现在,他的大脑里全部被叶依白占满… 你照顾好依依,我去。沈易迁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去?霍歌明显感觉到惊讶,因为这种与生命安全有关的东西,很少有人会主动去的。 嗯。沈易迁用那双桃花眼盯着霍歌,这让霍歌心中的醋意油然而生。 她是我未婚妻,我有责任守护她,为她做事情。霍歌这句话很明显的就想让沈易迁摆正自己的身份,沈易迁当然能明白霍歌的言外之意,可他还是坚持着。 我没有别的意思,作为依依的哥哥,我也有责任守护她,你是她的未婚夫,一旦你出现什么意外,让依依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此次前去,非同寻常,有生命安全的威胁,你必须要好好的照顾好依依和她肚子里的宝宝。一番煽情的话再沈易迁冰山脸的状态下说完总觉得怪怪的。 霍歌听完这席话,才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他太在乎叶依白了,总怕她被抢走。 可…你去也有危险啊。没等霍歌说话,霍诗就率先开口了,那双大眼睛充满着焦急的神情。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沈易迁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可霍诗还是放心不下。 好了,就这么定了,保证一个星期之内回来,我去收拾东西,今天晚上就出发。沈易迁说完这番话,便转身离开了病房,他知道,他必须争分夺秒才能让叶依白更快的康复。 沈易迁走出医院,坐在驾驶室上,低声喃喃。 依依,这么多年你都把我当哥哥看待,我看着你长大了,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找到了适合自己结婚的对象,可现在…或许这一别,就是再也不见了,你一定要开心快乐。 沈易迁发动了车辆,先回到了叶老爷子家,自己要去乌拉尔山脉采雪莲这件事情没有告诉叶老爷子,因为怕刚刚康复的他在受到刺激,还是不告诉为好。 叶爷爷,公司那边有点事情,我需要出差一周左右,这几天就不能陪你了,一定要按时吃药。沈易迁很少说这般煽情的话,此言一出,让叶老爷子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发生什么事情了?叶老爷子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哪有什么事,就是出差而已,就是怕你身边没人…接下来的话,沈易迁并没有说出口,叶老爷子也明白了。 你放心去吧,我没事的。叶老爷子是何等聪明的人,肯定察觉出了沈易迁的不同,知道他有自己的事情就没有细问。 沈易迁跟叶老爷子告别之后,就去超市置办了一大批东西,包括压缩饼干、水、帐篷、暖宝宝、大衣等等,他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可以去乌拉尔山,这是对自己生命的负责,也是对叶依白的负责,一旦自己回不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沈易迁想都不敢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沈易迁打包了一堆东西,将车开到飞机场,看着偌大的京城,心中竟然产生了些许不舍,他并不是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心,而是怕自己一旦出现什么意外,雪莲就送不到叶依白手中,这才是沈易迁最担心的事情。 解释无果 一定要保重。沈易迁看着手机上霍诗发来的短信,转过身,径直往机场走去。 医院。 病房内就只剩下了霍歌、霍诗和霍老爷子,霍歌在叶依白的病床前双手抱着头,一副非常内疚的样子,他现在真的十分后悔,为什么要让叶依白留下那只狗…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叶依白受伤的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霍歌猛的站起身,似乎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事情,这可把坐在一旁的霍诗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去?霍诗精致的脸庞上充满着疲惫,她现在必须看好霍歌,防止他做一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可惜霍歌并没有搭理她,她又不能追出去,如果叶依白有什么状况的话,自己还必须照顾着。 霍诗眼看着霍歌要走出门外,心里不安的感受渐渐增强。 那你注意安全。 霍歌都没有听完霍诗说的这句话,人就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 霍歌此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叶依宁和刘玲的模样,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跟她们娘俩脱不了关系,所以一定要细细询问。 他将车从车库里提出来,坐在驾驶室上,一溜烟直奔叶依宁新开的工作室,今天他一直没有闲着,他通过自己的方式为叶依白寻找着凶手,一定要为叶依白讨回公道! 吱呀一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就停在了叶依宁工作室门口。 霍歌从驾驶室中走出,一身黑色的西装,擦得锃亮的皮鞋,头发稍显凌乱,五官立体,却布满阴霾,身上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这可将路上的小姑娘迷的不行,纷纷注目。 霍歌已经对这些目光产生了抵抗心理,甚至有些反感她们的花痴,他径直走进工作室,却被前台拦了下来。 你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前台的小姑娘努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平时总说霍家二公子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真让人移不开眼。 霍歌理都不理她,径直就往楼上走,凭借他的直觉,叶依宁的办公室应该在二楼。 嗒嗒的脚步声回响在霍歌耳边,像是暴风雨前的交响曲。 不知不觉霍歌已经来到了叶依宁的办公室门口,他砰的一声把门踢开了。 正在办公桌上发呆的叶依宁被吓了一跳,满脸不悦,柳眉微蹙,刚想对着门口的人发脾气,却发现来的人竟然是霍歌。 坏脾气、糟糕的情绪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殆尽。 你来了。叶依宁的脸上像变脸一样顿时满面笑容,因为霍歌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这顿时让她心花怒放,小鹿乱撞。 对于叶依宁的话,他装作听不见,砰的一下又把门关上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害叶依白?霍歌身上的高压气流让叶依宁有些喘不过气。 原来你找我是为了她,我还以为…叶依宁的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悲伤,让人心碎。 说。霍歌并不吃她这一套,反而特别反感她这种女人,同时霍歌十分不解,明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我给你解释过了,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知道的,你每年生日我都送你礼物。叶依宁痴情的样子显得十分卑微,她努力替自己辩驳着。 这就是你心生妒忌的理由?为什么就这么巧,正好是你送的礼物。霍歌狭长的眼眸中一片漆黑,深不见底,让人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会这么傻吗?用我送你的东西去害你!这不等着让你查到我的头上吗?叶依宁虽然心眼坏了点,但是她从未想过要害霍歌。 霍歌对于叶依宁的解释觉得似乎说的也不错。 如果让我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有关,我将以千百倍要你偿还。霍歌狠狠的瞪着叶依宁,让叶依宁不知如何是好。 霍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叶依宁的办公室,只留下了叶依宁一人,在霍歌离开一瞬间,叶依宁的泪水就顺着脸庞滑落在地上。 她拿起手机马上给刘玲拨打了电话,接通以后,叶依宁抽泣的声音让刘玲一阵心疼。 怎么了,宁宁?刘玲焦急的声音传入听筒。 霍歌来找我了… 只听叶依宁的态度就知道这次霍歌来肯定给自己的女儿撂脸子了。 他欺负你了?刘玲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 他怀疑我,怀疑我给他送狗的目的,可是我…叶依宁早已泣不成声。 被自己暗恋了多年的男人质疑,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是每个用心爱过的女人都能体会到的。 叶依宁跟刘玲哭诉了一番之后,刘玲决定去找霍歌说清楚,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如此理亏,替别人背锅。 刘玲来到叶依白居住的医院,看着满房的人,又开始心虚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霍诗看到刘玲之后一脸不悦,她非常不喜欢叶依宁和刘玲,这两个人就像苍蝇一样,看到就让人恶心。 刘玲并没有理会霍诗,而是径直走到霍歌面前,用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他。 我想跟你说一句话,依宁不是那样的人,你不可以仗着她对你的喜欢为所欲为,这件事情分明就不是她做的,凭什么要让她替别人背锅。刘玲为母则刚,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受到欺负。 说够了吗?霍歌的声音冰冷得很,他现在不想看到刘玲和叶依宁,无论是不是她们所为,只要看见她们两个人,就会想到那只狗,从而又会想到叶依白被咬伤的场景。 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这给了霍歌极大的挫败感,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才让叶依白受伤,躺在病床上。 请你离开。霍诗看着霍歌即将在爆发的边缘,为了她好,还是让她赶快离开。 刘玲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注意到霍家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瞬间没有了刚来的理直气壮,毕竟气场不是白练的。 是不是你们做的,我们会查清楚的。霍诗撂下这句话,就将门砰的一下关上。 对霍家下手 贺家后院。 贺涵悠闲的坐在后院的摇椅上,晒着太阳,一道黑影在不起眼的位置,翻进贺家后院,在他脚落地的一瞬间,贺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张开一条缝。 大白天能进他贺家后院的人真不多,贺涵听清对方的脚步声后,才慢慢把眼睛闭上,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敲动木质扶手,一下,两下,如同倒计时一样,贺涵依旧躺在摇椅上,没有任何动作。 只见那个黑影在角落里停留了一段时间,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那个黑影跳了几下,落在贺涵面前,脸上带着金属面具,只露出一副深邃的眼睛,低垂着头:属下前来复命。 都办好了。贺涵眼也不睁开,对方的声音轻飘飘落进他耳朵里,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是。 好。贺涵将眼睛睁开,拍了一下扶手之后,从椅子上坐起来,我们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了,某些人等着接招吧,你去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部打发走,我不希望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点消息。 是。得到命令,他从原来的路线返回,消失在贺家后院,贺涵思考良久,视线慢慢从远方转移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上。 贺涵正了正身子,拿起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手机,找到霍沛成的号码,拨出去,贺涵轻轻点上扩音键,慢慢躺下去,电话没响几下电话就被接通,霍沛成激动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贺哥,怎么了? 有件事情觉得你非常适合,愿不愿意干?贺涵一边说话,一边微挑眉毛。 多谢贺哥还想着我,不知道这是件什么事?霍沛成显然被贺涵说的吸引住,像贺涵这种大人物,要做事就一定是做的大事,说不定自己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出来我们谈一下吧,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贺涵见他上钩,满意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屏幕,通话挂断,贺涵转头看向天空,眼睛没有焦距,但是那深邃的眸子深处各种情绪交互涌现。 贺涵又在躺椅上待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迈着流星大步往外走,车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没多久,他的车子缓缓驶入酒店得地下停车库,刚从车上下来,就发现旁边停了一辆眼熟的车子,轻笑一声--积极性很高啊,这么早就来了。 贺涵一边往前走,一边帅气的把车子锁上,等他走到之前那个包间的时候,霍沛成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刚把门推开,霍沛成听到声音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过来迎接。 贺哥,来啦。霍沛成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朝贺涵点头哈腰。 最近怎么样?公司还行吗?贺涵自顾自的坐在一个位置上,漫不经心的嘘寒问暖。 托您的福,公司现在已经走上正轨,合作现在谈的也差不多了,差不多稳定了。霍沛成端起酒,走到贺涵身边,为他斟满一杯。 那就好,现在有个绝佳的机会交给你,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贺涵端起那杯酒,象征性的轻抿一口,淡淡出口道。 贺哥,您说,我一定尽全力。霍沛成将座位往贺涵那边又拉了拉。 我听说你和霍歌不太合,是这样吗?贺涵随意的靠在椅子靠背上,狭长的丹凤眼看向霍沛成,眸子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霍沛成听出贺涵话里有话,也没瞒着他,这您都知道。嘴上是这样说,霍沛成的心里还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件事,要你去和霍歌抢资源,你愿不愿意干?贺涵一边说话一边观察霍沛成的脸色。 愿意,当然愿意,我恨不得把整个霍氏公司从他手里抢过来,看着他倒在我手底下俯首称臣的可怜样子。霍沛成越说越激动,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底全抖露出来了。 贺涵在霍沛成看不到的方向,微微勾动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果然,他没猜错。 等一下我会把资料给你,期待你的成果。贺涵从位置上站起来,淡淡说道。 我一定不负所望。霍沛成眸子里闪闪发光,这是他展现自己的时刻,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医院。 霍歌待在叶依白的身边,一步也不愿离开,无论有什么需要,都是霍诗忙里忙外的招呼着,霍诗看着二哥颓废的样子,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手机铃声响起,霍歌没有任何动作,霍诗看不过去,从他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喂,怎么了?霍诗把声音放得特别轻。 霍总……在吗?对方听到霍诗的声音有些犹豫,愣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询问霍歌的消息。 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吧,他现在有点忙。霍诗面带苦笑,霍歌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与其让他接电话,还不如自己先问着。 这…是公司的事。对方显然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霍诗听到对方说这话,心里就明白了,虽然他们都是霍家的人,但对于公司这里的事情,她听了也不明白。 霍诗轻轻晃了晃霍歌,把霍歌在自己的思绪里拽出来,霍诗把手机递到霍歌面前,公司的电话你去接一下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霍歌极不情愿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慢慢把叶依白的手放回被子下面,这才从霍诗手里把手机接过来,依依不舍的往门外走。 是我,说吧。霍歌淡淡说道。 霍总,有人在恶意抢夺我们的资源,我们旗下好几家公司已经向我们反馈这个消息,你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霍歌听了属下这话,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沉,他不得不怀疑,这件事的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恶意操纵? 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霍歌冰冷到极点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对方耳中,不等对方回话,霍歌就将通话挂断,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才回到叶依白的病房。 医院碰面 霍歌刚踏进叶依白的病房,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霍歌的脸色相当不好,将手机放到面前,看到手机上的备注是宋子凡之后,脸色这才好了不少。 工作都处理好了,你在哪?我去给你。宋子凡疲惫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一听就知道忙了很久,也没有好好休息。 医院,地址发你。霍歌的视线定定的落在叶依白身上。 医院?你怎么又去医院了?是你出事了还是嫂子?宋子凡听到霍歌的话,整个人直接炸了,他们怎么还成了医院的常客呢! 依依。满含怒气的声音从嗓子里吐出来。 我马上就到。宋子凡的话音刚落,只听手机那头那边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霍歌将电话挂断,轻点屏幕,将医院地址发过去。 宋子凡自从接到霍歌的那通电话,就开启了没日没夜工作的日子,关键他还没将情绪发泄出来,就被对方把电话挂断,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总算把工作弄完了,本想着自己能放松一些,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可没想到他们又出事了,这让他怎么能放得下心,自己去玩。 宋子凡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邋遢的形象变的和往常一样帅气,拿着文件夹和车钥匙飞也似的跑出去,出去大门之后,就把车飙升到120迈。 在路上不知道得到多少人的谩骂,宋子凡才不管那些,他车技相当好,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出事,没用多长时间,车子稳稳停在霍歌发来的医院门口。 宋子凡站在医院大厅没了方向,这么多病房,他一个一个找过去要找到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霍歌的号码拨出去。 喂,霍歌,你们在哪个病房?语气里满是焦急,虽然他和叶依白的交情没有特别深,但大家都是朋友,而且叶依白还帮过他的忙,他理应来看看。 直走,第三个病房口左拐,第二个。霍歌说完怎么走就把电话挂断,宋子凡也来不及怪他,叶依白在霍歌心里有多重要,宋子凡明白。 宋子凡按照霍歌说的位置找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霍歌含情脉脉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叶依白,霍诗接完热水从水房回来,看到宋子凡身影站在病房门口。 你怎么来了?霍诗觉得宋子凡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心里满是疑惑。 我来给你哥送个文件。霍诗一说话把宋子凡吓了一跳,宋子凡赶紧回过神来,将放在胸前的文件,朝霍诗的方向晃了晃。 那你怎么不进去啊?霍诗想起刚才霍歌接的那通电话是关于公司的,而现在宋子凡又拿着工作上的事情来找他,想来公司的事情挺忙的,可她感觉宋子凡一直是站在门口的,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宋子凡指了指里面的情况,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我没好意思打扰。 霍诗顺着宋子凡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双美目中只剩心疼,一方面心疼叶依白运气不好,另一方面心疼霍歌由于担心叶依白茶饭不思。 唉,自从白白生病之后,二哥就一直这样,没关系,进来吧。霍诗把水壶抱在胸前,看着里面那两人,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 宋子凡跟在霍诗后面走进病房,霍诗将手中的水壶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上,而宋子凡则拿着文件来到霍歌跟前。 霍歌,霍歌。宋子凡叫了霍歌两声,霍歌没有理他,宋子凡伸手在霍歌面前晃了晃。 霍歌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宋子凡,你来了。 宋子凡看向霍歌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这是你交给我的任务,你也别太担心,医生都在呢,嫂子一定会好起来的,放心吧。 霍歌从宋子凡手里将文件接过来,并没有打开看,宋子凡的话,更是在他心头重重一击,对于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他绝对不会放过。 依白醒了吗?一道温柔的女声,从病房门口传过来,宋子凡觉得这个声音特别熟悉,赶紧回头看,面前人的身影和自己脑海中的身影渐渐重合。 苏杭! 他这几天一直忙着工作,都没来得及和苏杭说,没想到在医院见了面,苏杭也看到了站在霍歌旁边站着的宋子凡,只是碰了个眼神,随即就把视线转过去,没和他说话。 霍爷爷,霍叔叔。苏杭看见坐在病床旁边的两位长辈,朝他们打招呼,霍老爷子和霍建冲苏杭轻轻点点头。 苏杭姐,你来啦,白白还没醒呢,你也挺忙的,就别天天往这跑了。霍诗看到来人,赶紧迎上去。 嗯,我就是不放心她,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你说我在家里哪待的下去啊。 自从苏杭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里,宋子凡的视线就再也没有转移过,定定的停留在苏杭身上,苏杭想躲都躲不了。 霍诗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就知道他们两个一定是有事要说,显然苏杭不想理他。 苏杭姐,你出来一下吧。霍诗拉着苏杭往外走,趁苏杭不注意,回过头向宋子凡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也跟出来。 你们两个之间肯定有事,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清楚吧,大家都是朋友,白白肯定也不希望你们俩就这样一直僵下去。霍诗说完这话就从两人中间消失身影,回到病房。 苏杭,我这几天不是故意消失,霍歌给了我一项工作,特别紧急,让我放下手中的事立刻就去做,但是我给你发消息你还没理我,我就没有说话就去忙了,想着赶紧做完再找你,可没想到还是弄了这么久。宋子凡微微前倾,拉住苏杭的手,轻声说道。 苏杭在宋子凡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将自己的手从宋子凡的手里抽出来,你就没有时间跟我说一声吗? 我……我知道这件事错在我,所以想着把工作的事弄完就赶紧去找你,没想到你就来医院了。宋子凡一阵头疼,以前撩妹子的时候,哄她们也没觉得这么难,等遇到自己真正在意的,才意识到哄人是一项技术活。 吃软饭 你能编一个稍微走心一点的理由吗,什么工作能让你忙到这么久,而且连手机碰都碰不到一下,我给你发的消息,你一条都没有回,什么意思呀,呵,我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我有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苏杭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你喜欢你,我想追你,想和你真真正正在一起。宋子凡这下是真的慌了,苏杭表现的是一副认真的样子,满不在乎。 你这些甜言蜜语还是留着去骗骗其他小姑娘吧。苏杭作势就要回病房。 我……宋子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明明他说的都是真话,怎么说出来就显得那么没有力度呢? 霍歌在门口等了很久,觉得自己这样出来打扰他们不太好意思,眼看着误会就要越滚越大,霍歌拉开病房门,从病房里走出来,苏小姐,你别怪他,工作确实是我交给他的,要怪就怪我吧。 霍总,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杭没想到他们两个的谈话被霍歌听进去,本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必要牵扯到别人的想法,下意识拒绝霍歌的解释。 在我手下办事最大一个特点就是随叫随到,而且我最看重效率,这也怨不得他们。霍歌没有理会苏杭的话,有些责任在他,他必须要说清楚。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发誓,这辈子我永远不会骗你。宋子凡右手紧紧抓住苏杭的胳膊,左手做出发誓的姿势,眼神中满是坚定。 苏杭从胳膊上传递出来的力度就读懂宋子凡的心,坚定的眼神慢慢动摇,算了,都过去了。 苏杭不再抗拒,宋子凡吊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朝霍歌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霍歌没有作出回应,转身回病房。 霍歌来到霍建和霍老爷子跟前,爸,爷爷,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处理一下,白白就先交给你们了。 放心去吧,这里还有霍诗还有我们,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霍建轻轻拍了拍霍歌的肩膀,霍歌点点头,在叶依白额前留下一个吻,这才离开。 酒店某个包间。 陆天承带着女朋友慢慢的往包间的方向走,刚打开门,就从里面传来嬉笑声,看着面前这些同学,他都有些认不清了。 天承,迟到了,罚酒三杯。班长一直和他有联系,这次同学聚会也是班长告诉他的,其他人还没认出来,来的是陆天承,班长先过来打招呼。 哈哈,我,我认罚。陆天承知道自己确实迟到了,也不再推脱,接过同学们递过来的酒杯就喝。 真的是你啊,天承,我都没认出来,想不到这么几年不见,你变化这么大。一个身形消瘦的人从后面走过来,上下打量着陆天承。 李彪,好久不见。陆天承看了好久,才把面前这人认出来,李彪是他大学时期算是比较熟的朋友,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男生变化也挺大的。 这姑娘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吗,也不介绍一下。李彪看到陆天承旁边站着一个可人的姑娘,打趣他。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呢嘛,小米,我女朋友。陆天承伸手揽住女朋友的腰,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满的温柔,把她往前推了一下,给大家介绍。 换了呀,那个叫……叫叶依白的呢,什么时候分的,据说现在傍上霍家的人了,不得了啊,哎,当时你们两个怎么分手的,谁甩的谁? 说话的人是孙邦,大学时候最喜欢和陆天承对着干,当时的叶依白整颗心全都在陆天承身上,自己对她的好,她全都看不见,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挺不爽,但是只要能让陆天承出丑,他无所谓。 那是她的事,跟我无关。陆天承刚刚没看到孙邦的影子,还以为这次他没有过来,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陆天承的脸色渐渐发黑。 别介呀,我们就当听个笑话乐呵一下。孙邦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不问出点什么惊人大八卦来他才不会罢休。 我再喝一杯吧。陆天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以自罚喝酒告终,满满一杯子的酒也喝了,他们也不好再问什么。 要我说啊,人看不上你也对,毕竟人霍家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你不过就是有副好皮囊而已。孙邦换了个方向,还是拿陆天承开涮,剩下的大多数同学都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话不能这么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点,而且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不能用自己的观点套用在别人身上。班长见势头不对,赶紧过来打圆场。 霍家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回来看一眼,还是要回去的,只要在我们住的地方有能力就够了,我们的生活不会比他们差。 看来还是个吃软饭的啊。孙邦故意曲解小米的意思,他是打定主意了,今天这场聚会,他们两个人之间只能留一个。 你们……小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陆天承脸上瞬间就挂不住了,人是他带来的,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大家不会说是小米说的话有问题,只会怀疑他的初衷。 这场聚会还是看在班长的面子上才过来的,没想到现在成了这副模样,陆天承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朝班长点点头,拿着外套就往外走,他不能让班长难做,小米见状,赶紧拿起自己的包包跟上他。 天承,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小米拉住陆天承的手不松开,生怕下一秒陆天承就自己离开。 别拉我,让我安静一会儿。陆天承将小米的手甩出去,由于惯性,小米跌落在地上,陆天承没看见,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 小米眼看着陆天承的车驶离自己的视线,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落在地面上,等陆天承的车子彻底消失不见,小米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美目中满是愤怒,双手放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头--那个叫叶依白的女生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陆天承将车窗打开,任由冷风呼呼涌进车里,车速飙到120迈,在路人稀少的路上行驶着,脑海中的一切烦恼事让风带走。 回不去的曾经 此刻的夜晚,人烟稀少,除了来去匆匆赶着回家的行人,只剩下路灯相伴,陆天承驾车来到江边,关掉引擎,降下车窗,平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一道嬉闹声传入陆天承的耳中,陆天承前后张望着,寻找这道声音的来源,看到不远处一对小情侣手拉手沿着江边走过来,打打闹闹,有说有笑。 陆天承看着他们的身影出了神,曾几何时,他和叶依白也是这样幸福,透过他们两人想到上学时,他和叶依白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陆天承的思绪飘回到好久好久以前…… 那几年叶依白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一直靠自己的能力,用自己勤工俭学的钱来养活自己,而他却没有叶依白的毅力,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还记得那一次去江边,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那天,叶依白早早的请好假,结束自己一天的工作,去赴两个人的约定,那天她特地穿了一件新衣服,因为来不及赶回住的地方再换,所以她这一天都小心翼翼的不把自己的新衣服弄脏。 陆天承来的路上有点堵,等他到的时候,叶依白已经在那里等了他很久,和叶依白隔着一个红绿灯路口的距离,陆天承在路这边看着站在桥边的叶依白。 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上有没有新消息,或者来回张望有没有他的身影,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又失落的低下头,无聊的踩地上的砖块。 可爱的样子让陆天承恨不得马上飞奔过去抱住她,红灯的倒数还没有结束,他就迫不及待迈开脚,刚刚变成绿灯,他就朝叶依白的方向跑过去。 陆天承从叶依白的后面绕过去,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捂住她的眼睛,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问:猜猜我是谁? 天承哥,我知道是你。叶依白刚开始还在挣扎,以为自己遇到了色狼,等听到对方的声音,叶依白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停住挣扎的动作,伸手盖上他的大手,想把他的手摘下来。 陆天承慢慢松开手,将手放在她肩上,把她转了个方向,面朝自己,搂入自己怀中,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说吧,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 好啦,其实你也没有迟到很久,我不过也就刚来一会而已。叶依白靠在他的胸口,听着耳边传来到他的心跳,心里特别满足。 叶依白将陆天承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慢慢拿下来,微微侧过身子,自己的右手轻轻抓住陆天承的左手,十指相握,微微迈动脚步。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触碰到叶依白柔软的如果冻般的嘴唇,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少女特有的清香,将她揉进自己怀里。 这一幕幕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一样,陆天承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笑出声来,这一笑也把他从回忆里拉回到现实,下意识的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找出叶依白的号码就要拨出去。 上一次给叶依白打电话时,霍歌所说的那些话在他耳边渐渐浮现,刚要打电话的手指瞬间顿住,微微勾动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是啊,还有什么资格去打扰她的生活呢! 那些只是回不去的曾经,仅仅是曾经而已。 随手将手机扔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猛的想起小米被他扔在酒店门口,赶紧把手机拿起来,拨通小米的电话。 可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shit!陆天承暗骂一句,直接把手机扔在座位上,赶紧发动引擎往回走。 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还是在酒店那种地方,一不小心就…后果将不堪设想,陆天承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 没多久,他来到刚才吃饭的酒店门口,而这里早已没有小米的身影,陆天承从车上下来疯狂的往大厅里跑,调出手机里的照片,询问在前台的工作人员,你们有见过这个姑娘吗? 不好意思,没有印象。工作人员仔细看了看陆天承递过来的照片,想了一下,回答他。 工作人员的话,让陆天承的心再一次悬起来,但是换个角度想想,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而且小米刚才没有喝酒,如果是被强迫回来,她们一定会有印象。 陆天承来不及多想,赶紧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往自己车的方向狂奔而去,如果不在酒店,那会不会是她自己先打车回家了呢? 陆天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住的地方,一边给小米打电话,一边往房间走去,手机里传来冰冷的机器女声的回答,陆天承把电话挂断,迈着流星大步,缩短时间。 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转动几下,猛的把门推开,看到小米的鞋子放在门口,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慢慢把门关上,环顾了一下,客厅里没有看到小米的影子,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小米正趴在床上。 陆天承放慢脚步走过去,走到床边的时候蹲下身子,小米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陆天承轻轻把她面前的头发拢到一边,小米感受到触碰,睁开眼睛。 看着陆天承的身影,小米不禁又红了眼眶,陆天承心中一痛,赶紧将小米抱入自己怀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那里。陆天承一连说了三个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 小米一直抽噎着,过了好久,才哽咽的说道: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们会把我的意思曲解成那样。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有你就够了。陆天承紧紧抱住小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的声音缓缓说道。 小米伸手环住陆天承的脖子:谢谢你,以后我说话的时候,一定会小心谨慎的。语气里充斥着可怜兮兮,陆天承没有看到,放在他肩上那张脸,此刻这个表情有多复杂。 小米在陆天承没有回来之前,已经找人去调查叶依白的事了,但这件事她不打算让陆天承知道。 神秘邮件 霍氏公司。 霍歌自从在医院接到通知,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公司处理事情,等他把一切事情处理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刚从旁边摞成几摞的文件夹上拿出一份文件来看,门口处传来阵阵敲门声。 请进。霍歌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宏宇听到霍歌的语气,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镜,看了眼放在手里的文件,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推门进去,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霍总,这是这几天的文件,我已经按紧急程度给您分别做了处理。 好,放这吧。霍歌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看手里的那份文件,扭了下头示意宏宇,给他一个放文件夹的方向。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宏宇该汇报的已经汇报完了,看霍歌这副模样,不会给自己再布置什么任务,索性向他告辞。 嗯。淡淡的声音从霍歌的嗓子里发出来。 得到霍歌的允许,宏宇准备回去,刚将脚往办公室门口的方向迈了一步,猛然间想起,还有件事没有朝霍歌汇报,赶紧把脚收回来,往霍歌办公室的方向又走了两步。 哦,对了,霍总,您之前让我处理的关于叶家二小姐工作室的事情,详细情况已经放在您桌子上了,就在你左手边最上面那一个。 好。宏宇说完话空了几秒,霍歌才回答道,霍歌不知道,他空的那几秒的时间,宏宇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霍歌话音还没落,宏宇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缓缓放下,宏宇朝霍歌的方向微微鞠躬,转身离开,出去办公室后,又缓缓的把办公室的门给霍歌关上。 宏宇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里,霍歌这才将视线从手里的那份文件夹转移到宏宇所说的那份文件夹上,充满英气的眉毛紧紧皱起。 自从叶依白出事后,霍歌就在派人着手打压叶依宁的工作室,只是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着叶依白,没有过多关注到这件事。 霍歌正认认真真的看着文件,电脑突然传来邮箱有新消息的提示音,霍歌本来没放在心上,可紧接着又传来一声,霍歌抬了下眼,只是随便的瞟了一眼,可没想到邮件上那几个字紧紧抓住他的眼球。 霍先生,您家狗狗没事吧? 霍歌下意识的将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本就散发着怒气的眼神更加凌厉起来,周遭都弥漫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叶依白虚弱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此刻任谁出现在办公室里,都会被现在的气氛吓住。 霍歌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将正在看的文件夹合上,放在自己面前,把手搭上电脑的鼠标,轻轻晃动,在鼠标落于邮件名称的时候停住,食指轻点。 霍歌此刻的心跳已经超乎平常的跳动次数,这封邮件出来的太奇怪,但就标题来看又像知道这件事情经过的人一样,这让霍歌很激动。 没过几秒钟,邮件的内容缓缓呈现在霍歌的视线里,霍歌深邃的眼眸,一行一行的看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字,越往下看,霍歌眼神中的怒气越来越多,周遭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第一封邮件中的语气是以当事人的口吻诉说的…… 今天,有一个姑娘来我家店,选中了一条中华田园犬,要我们帮忙送去一个地址,但是当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一袭黑色打扮的人,二话不说就拿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我的腰,威胁我说要我给那条狗打个针,如果我不听他的话,我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他的说法,他给了我一支液体,上面没有任何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在他的逼迫下,注射在那条狗身上,狗狗没有任何反应,我还觉得是买这条狗狗的人怕狗狗身上携带什么病菌,先派人给它注射一支疫苗,以保证安全…… 但是事后再想起来,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奇怪的地方,可就是不知道哪里奇怪,那个黑衣人总给我一种邪恶的感觉,没有证据我也不能说什么,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可能我命中要遭此劫,看来一切已成定局,我就将这件事情尽数写下来,如果我遭遇不测,还请我的亲属们,帮我把这封邮件发到那条狗狗住宅主人的邮箱里,我觉得,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是那位姑娘要赠送的客人。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希望这封邮件永远不会被别人知道,那就代表我还好好的,那支液体也没有问题,我没有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我也能心安一些。 对了,在那个黑衣人威胁我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瞄到他耳后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纹身,因为当时背光,我也看不大清楚纹的到底是什么。 第一封邮件的内容到此就结束了,霍歌从对方的字里行间嗅到这件事情的不寻常,刚开始他把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一直归在叶依宁身上,无论她们怎么辩驳,自己都坚信不疑。 而照这封邮件来看,叶依宁很有可能真的是替罪羊,霍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中仿佛能喷出火焰一样。 霍歌回了回神,轻轻晃动鼠标,将第一封邮件关上,打开第二封邮件。 霍先生您好,几经周折我才打听到您的邮箱,想必上一封邮件您已经看过了,实际上狗狗送于您家之后第三天家父就失踪不见,我们报了警,可最后我们只找到了他的尸体。 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看到这封邮件,赶紧把它发送给您,其实我当时没这么痛快,甚至还有些恨您,因为如果不是您这个订单,父亲完全可以安享晚年。 但是我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为了避免更多的惨剧发生,我选择接受,希望您能尽快找出幕后黑手,让我父亲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霍歌看了这封邮件之后,神情更加凝重,之前第一封邮件已经提到过,店家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第二封邮件就肯定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事情发生的大概过程渐渐在霍歌脑海中成型。 哪儿来的勇气 而且对方父亲失踪的时间是狗狗送到家的第三天,小lucky伤了叶依白那天,正是它被送来的第二天,也就是说,小lucky的出事,意味着任务的完成,而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则全部被灭口。 霍歌放在桌子上的左手紧紧攥成拳头,抓住鼠标的右手,恨不得把鼠标捏碎,在京城,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这样跟他叫板! 霍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宋子凡的号码拨过去,宋子凡的能力他很清楚,这件事情交给宋子凡来处理,再合适不过了。 喂,子凡。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霍歌深邃的眸子复杂的看向前方,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仿佛要把手机捏碎一样。 说吧,有什么事,这个时间你不会无缘无故打给我。宋子凡慵懒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他刚睡醒,此刻正强打的精神说话。 有一件事情,今天我收到一封邮件,和狗狗发疯有关系……霍歌低沉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到宋子凡耳中,霍歌一边说话一边操做鼠标,将他收到的那两封邮件转发给宋子凡,邮件我已经发给你了,你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我倒要看看,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好,交给我。霍歌充满怒气的声音消失,宋子凡那边马上出现声音,此刻已不像刚才那般慵懒,语气里满是坚定。 霍歌把这件事情交代完就挂断电话,从位置上站起身,脸上满是凝重的神情,走到窗边,漫无目的的看着远处的风景,脑海中满是叶依白被小lucky咬伤的那一幕。 想到叶依白,猛的想起自己在医院接到的那通电话,而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处理那件事情,没想到被新出来的这封邮件吸引了注意力。 这让霍歌很不爽,他不喜欢自己做好的计划被打断,霍歌定了定神,迈着流星大步从窗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记得宏宇临走之前说已经帮他把文件中事情按紧急情况做了区分。 霍歌从宏宇放下的那堆文件中抽出贴着好几个红色标签的文件夹,他曾经提到过,红色是最显眼的标志,用来标识最紧急情况,再合适不过,而宏宇一下子贴了那么几个,一定是最紧急的。 霍歌屏气凝神,还没打开文件夹眉头就高高皱起,霍歌修长的手指慢慢打开文件夹,看到第一页上的字,果然是,霍歌正了正身子,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的往后翻着。 将放在最上面用红色标签标识的几份文件翻完,霍歌心里有了想法,从手段上看,抢资源的手法还不成熟,显然这个人不经常做这样的事。 从类型上看,被抢的资源全部属于同一类型,而发展这一类型的企业中,他也没和哪家公司有过正面冲突,究竟会是谁? 霍歌一边想,一边按下面前的呼叫按钮:宏宇,进来一下。 没多久,办公室门口就传来敲门声,霍歌微微正了正身子,进来。 霍总,您叫我。宏宇接到霍歌通知的时候刚从外面回来,接到霍歌的通知就以最快的速度从办公室赶,以至于此时还有些喘。 霍歌将手里的那份文件递给洪宇,对于这件事情,你们调查的结果是什么?语气冰冷,眼神吓人,但办公室的温度更吓人。 宏宇不禁打了个寒颤,稳了稳心神,视线刚刚触碰到文件夹上的内容,眉头就紧紧皱起,他知道霍歌把他叫过来是为什么了。 宏宇将文件夹合上放在胸前:这是一家新开不久的公司,因为有些公司之前一直和我们有合作,这次突然选择不和我们合作,在我们的多次追问下才得知的。 新开的公司?霍歌刚才有过猜想,可没想到这是一家新开的公司,那这家公司的人会是谁,能有这样的胆量跟他作对? 没错,但是对方把这件事情处理得相当谨慎,无论我们怎么查,总是查着查着就断线,所以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有力证据来证明是哪家公司。宏宇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关注霍歌的脸色。 霍歌的思绪飞速旋转,其实范围已经不是很大,新开不久,再加上这个类型的方向,已经把京城很大一批公司排除在外。 霍歌正想着,突然霍沛成的身影从他脑海中浮现,他记得霍沛成最近刚开了一家小公司,而且和这几家资源是同一类型的。 霍歌抓住文件夹的手渐渐发力,将里面的纸攥的不成形状,上一次他在家拒绝了霍沛成和二叔的求助,难道他们因此怀恨在心? 霍歌越往深处想,心里对霍沛成的怀疑越大。 给我查一下霍沛成最近一个月内都在干什么?霍歌的声音冰冷到极点,语气里都夹杂着他即将爆发的怒火。 好的。宏宇不明白霍总为什么让他去查霍沛成,霍沛成这几天也没见他怎么兴风作浪,难道他和这件事有关系? 宏宇答应完就赶紧回去,霍歌的语气已经暴露出他现在已经处于发怒边缘,自己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霍沛成这几天的行踪整理出来。 霍歌选人都是看能力的,特别是助理,能力和承受力都是极强的,没多久,宏宇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霍沛成最近一个月的动态信息。 霍歌一条一条仔细往下看,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在月初的时候霍沛成和贺涵有过一次见面,霍歌看到这个消息心中有些好奇,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有的交情。 接着往下看,发现霍沛成这一个月见过的人还真不少,特别是那些从霍氏公司这里倒戈的,在他的名单里全部都有。 霍歌这下不怀疑了,这件事一定是霍沛成做的,看文件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宏宇站在办公桌旁,感觉空间都在慢慢缩小,挤压着他,他心里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你先去忙,这件事情我来处理。霍歌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控制自己的情绪,真不知道霍沛成哪来这么大勇气! 这件事和贺涵究竟有没有关系? 雪崩 此时此刻的沈易迁终于来到了乌拉尔山脉下面,他看着满满的包裹,负重的行李,突然间有想把这些累赘的东西全部抛下的念头,可是抬头看看这一望无际的山脉,不知道凭借自己的耐力,能不能到达山顶。 沈易迁毕竟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已经到达了半山腰,海拔每上升100米,气温下降0.6c,在半山腰的温度,就已经很冷了,沈易迁不得不把准备好的棉服拿出来穿在身上。 果然johnson医生说的对,山上的温度和山脚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沈易迁此时的嘴巴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紫,不停的打着颤,在短时间内攀缘如此高的山霾,导致沈易迁有些呼吸不畅,他虽经过专门的训练,但毕竟还是人的体质,他决定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刚坐下没几分钟,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叶依白躺在病床上难受的画面,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他知道他现在所浪费的时间,都是叶依白的生命。 他只能硬着头皮向上走,正值大中午太阳还挂在天上,温度就已经这么低了,如果再这么拖下去,到了晚上,恐怕会很难熬,沈易迁鼓足力气,一点一点的攀登着。 奈何天公不作美,天上竟然飘起了些许雪花,因为下的比较小,沈易迁并没有当回事,积水成渊,蛟龙生焉,什么事情都经不住,积少成多,渐渐的,沈易迁的头发上便落满了雪花。 他多想停下来,休息一会暖和一下,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现在攀爬着乌拉尔山脉,仅仅是凭借着自己坚强的意念。 山脉上除了沈易迁没有一个人,他孤身一人置身于白雪皑皑的山脉之中,陪伴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冷风。 雪下的大了,再这么攀爬上去,恐怕还没爬到山顶,自己就被冻僵了。沈易迁的脸上顿时没有了动力,他喃喃自语,声音止不住的打颤,他可以克服自身的困难,却无法左右自然带给他的阻力。 沈易迁只好找到一个相对平缓的地带,从自己准备的行李中拿出买好的帐篷,手在手套里依旧没有知觉,在训练的时候,练习过怎样扎帐篷,所以在具体操作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难度,只是手有点不太听使唤。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帐篷就被扎好了,沈易迁将自己的东西,放在帐篷里,整个人缩在里面,想让自己的身体赶紧回温。 漫天的雪花越飘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感觉,让沈易迁的身体越来越冰冷,他多想生个火暖暖身子,可是山上常年累积的雪看不到任何一点木头的痕迹。 沈易迁心中十分的焦急,祈祷着赶紧让外面的雪停下来,眼看一天的时间就要过去了,就在这时,沈易迁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震动,整个帐篷也在不停的震动,这让沈易迁一下就慌了。 他赶忙将头探出帐篷,看着漫山遍野的白色,突然感觉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这突如起来的雪盲证,让沈易迁心中突然一紧。 当他定下神来的时候,发现远处最高峰上一大片的白色在做匀加速直线运动,往山脚下落。 雪崩?!这两个字一下出现在沈易迁的脑海中。 此时的他马上想好了对策,刚想拿起包来准备跑,却发现脚下停止了抖动。 原来刚刚并不是真正的大雪崩,对沈易迁的安全造不成任何危险。 就这么停止了一会儿,发现真的停止抖动之后,雪也不下了,似乎感觉到山上的天气就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沈易迁迅速的将帐篷收拾起来,背上行李包就开始往山顶出发。 因为山上太过寒冷,他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甚至摸在雪上都感觉不到冰冷,唯一能察觉到的就是骨头的疼痛,因为山上的路太滑,他被迫从包内拿出一把匕首,将匕首插进雪中,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上挪动。 可谁曾想,那一块的雪并不结实,在沈易迁将匕首插进去的一瞬间,整个雪块随着震动迅速往下滑落,沈易迁迅速的反应使他抓住了旁边的一棵小树,在面对这种自然环境一身武功却施展不来,只能凭借自己超强的意志力和反应力来应对。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这象征着叶依白的生命… 沈易迁一鼓作气,想在天黑之前拿到雪莲,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太阳已经落下山去了,温度骤然下降,让沈易迁倍感压力,如果再这么迎风而上的话,自己可能就会被冻坏了。 他只能被迫停下,来到一片空地上,将帐篷支起来,随后去寻找一些小木头,如果没有火,今晚可能很难熬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沈易迁收拾出一小墩木头抱回帐篷的时候,天上已经出现了星辰,沈易迁冻得嘴唇发紫,双手和身体不停的打着颤,手上因为寻找小木头出现了很深的划痕。 他赶紧缩到睡袋中,先暖和一会儿,感觉到身体机能不像刚才那么缓慢的时候,他才从睡袋中出来,点燃火堆,因为这些木头常年在雪中埋藏着,所以点起来非常费劲,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沈易迁终于看到了火苗。 沈易迁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一晚,寒风刺骨,他必须迫使自己有一到两个小时的深度睡眠时间,不然明天将很难打起精神。 第二天一早,天刚朦朦亮,沈易迁就从睡袋中出来了,因为心中记挂着叶依白,加上天气异常的寒冷,他必须要马上采到雪莲,然后返回家。 简单的收拾之后,沈易迁再次踏上攀登雪山的归途,终于在大中午,太阳在头顶正上方的时候,沈易迁看到了山顶上的那朵雪莲,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体的劳累,眼中全部都是兴奋的光辉。 依白,有救了。沈易迁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山顶,采下了那朵雪莲,白色的花瓣绽放着耀眼的光辉,沈易迁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入自己的怀中。 截胡 这朵雪莲像是给了沈易迁新生力量,一下振奋了他的心情,即使他现在身体相当疲惫。 依依,等我。沈易迁一不留神,脚底打了滑,他整个人滑下了山,沈易迁实在没有力气在与自然力量做反抗了,任由地球引力拖着他往下滑。 砰的一声,沈易迁摔落在一片空地上,昏迷了过去,他的手一直捂在胸口上,因为那里有他刚摘下来的雪莲。 此时已经过去一两天了,霍诗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任何关于沈易迁的消息,她已经不止一次给沈易迁打电话了,得到的永远都是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怎么办…为什么他手机关机了?霍诗脸上满满都是担忧之情,这让坐在一旁的霍歌一下意识到了自己妹妹的小心思。 别急,相信易迁。霍歌心中也没有什么底,只是出于哥哥的心理去安慰妹妹,同时也是自己对沈易迁的一种希望寄托。 霍诗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现在恨不得飞到沈易迁身边去陪他承担他所承担的一切。 霍歌看到面前的情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推开医院的房门,走了出去,他知道霍诗现在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自己在房间里,只会打扰她。 沈易迁!你一定要安全回来。霍诗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替沈易迁祈祷着。 远在乌拉尔山脉上的沈易迁似乎是听到了霍诗的呼喊,他的眉头稍微一皱,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两下,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刚想动一下身子,就觉得浑身上下像粉碎性骨折一样,动都动不得,他费劲的将头扭向一边,看了看自己,应该是在半山腰了,这一摔倒是省了下山的力气。 沈易迁咬着牙撑坐起来,倚靠着身后的一个大石头,稍作片刻的休息,尝试着轻轻的活动下手脚,却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 如此剧烈的碰撞摔打,让他这样一个七尺男儿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好在有练武的身子骨,倒也不至于不能动。 依依…沈易迁低声喃喃,猛然间觉得自己嗓子干渴得很,可是水在背包里,背包已经散落在地上,沈易迁已经没有力气去捡了,干脆直接从地上抓起一捧雪,强塞进嘴里。 他现在必须稍作整顿,才能继续出发,毕竟从山顶上滚落下来不是小事。 沈易迁就半躺在地上,冰冷的温度袭上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试图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忍住疼痛走了两步,才算能正常走路。 沈易迁适应了一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把该扔的都扔了,轻装上阵,准备下山,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暖和身体了,沈易迁的眼中依旧充满着胜利的神情,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冲下山,回到叶依白身边。 经过他的一番努力,跌跌撞撞的来到山脚下,路上还跌了好几个跟头,幸好有行李包在背后帮沈易迁减轻了大部分的摩擦。 在离开乌拉尔山脉之际,沈易迁抬头看看这浩大的山脉,在半山腰往山峰处白雪皑皑的一片,他的嘴角不禁咧开了放肆的笑容,他终究还是征服了乌拉尔山脉。 回望沈易迁,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俨然没有当时的帅气,头发因为没洗又跌落半山腰显得凌乱不堪,像是一个刚刚探险回来的人。 他很想找个地方暖和一下身体,但是心中又牵挂着叶依白,所以没有停留,直接出发,包里还有他带来的钱财,以及他的手机,这时他才想起把手机开机,这时无数的短信和未接来电出现在手机上。 这样沈易迁有些惊讶,竟然全部都是霍诗。 难道她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沈易迁心想。 他马上给霍诗回拨去了电话。 铃铃铃…病房内霍诗的手机铃声响起。 霍诗一看来电人写着沈易迁,脸上的表情由凝重化为开心,心里瞬间有说不出的想法,她恐怕沈易迁挂断电话,赶忙按下了接听键。 喂…刚说出了这句话,霍诗的眼泪就顺着脸颊顺流而下,滴落在了地上。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沈易迁稍显疲惫的声音传入听筒,让霍诗哭的梨花带雨,这个电话打过来,就意味着沈易迁是安全的。 没…哽咽的声音传入沈易迁的耳朵,让他微微蹙起眉头。 依依怎么样了?这才是沈易迁最关心的问题。 她还是如此,像一个睡美人一样。霍诗提到叶依白不禁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在医院等我吧。沈易迁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他知道,必须抓紧时间回到医院。 将手机揣进兜里,沈易迁就想先打个车,去机场,因为附近都有山脉,很少有人家,他必须走到人流聚集的地方,才能打到车。 他就这样沿着草地慢慢的往前走,因为太过疲惫,心中又揣着叶依白,都没有发现身后跟了几个黑衣人,沈易迁右手紧紧的捂着胸口,他必须要保护好怀中的雪莲,这是能救叶依白的唯一方法。 三个黑衣人给彼此的一个眼色,意味着准备开始动手。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想从后面锁住沈易迁的脖子,却被沈易迁轻而易举的躲过,将黑衣人一下撂在地上,右脚踩在黑衣人的胸口处。 后面两个黑衣人见状赶忙上前,怎么说也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尽管沈易迁武功再厉害,也抵不过此时的群殴,因为他的身体实在跟不上思维。 坚持过几个回合后,沈易迁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倒下了。 黑衣人显然不是冲着雪莲来的,他们并没有搜沈易迁的身,而是把他带到了一个小黑屋里,把他关在里面,按时给他送水送饭,一天一顿,保证他不会被饿死。 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黑衣人拨打出了一个电话。 一切安排妥当。 会是他吗 因为太过疲惫的沈易迁又经过剧烈的运动,整整昏迷了快一天,在太阳快要落山之际,一位黑衣人打开门,端来了一个罐头和一个馒头。 就这开门声将沈易迁吵醒。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房间内漆黑一片,一种不安袭上心头,他用双手揉着发胀太阳穴,想让自己回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有几个黑衣人冲上来把他打倒,然后带到了这里?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沈易迁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感情。 他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用右手捂住心口处,发现那朵雪莲还在,才呼出了一口气。 不是为了雪莲?那会是什么?沈易迁暗暗心想,难道只是为了把自己困在这里? 不经意之间的想法,却成了问题的关键。 对啊,给自己送吃送喝,不伤害自己,那把自己困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耽误叶依白的病情,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聪明的沈易迁一下就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双眸深不见底,憎恨想出这个招式的人,心灵的恶毒。 沈易迁细细的打量着整个房间,是一个封闭式的,甚至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个下水道,和一个门,还都是用铁焊住的。 看来,想出这个方法的人,也是用尽心血了,能够在不经意间直人于死地,呵…真是好歹毒。 沈易迁越想越生气,他必须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才能让叶依白更快的醒过来,绝对不能陷入敌人的圈套。 他静静地等待着,把黑衣人给他的饭菜全吃了。 他并不怕饭中有毒,因为如果这些人想要置他于死地的话,他现在是不可能醒过来的,所以饭菜就放心大胆的吃,补充体力。 吃饱之后就倚在墙边,闭目养神,他很清楚,现在就算急也没有办法,必须要养足体力,才可以在黑衣人再次打开门之前,冲出去。 就这样,等待了一夜,都没能等到黑衣人的再次到来,沈易迁以为他们不会再进来了,本想另想措施,却听到了门口有些声响。 沈易迁小心翼翼的贴着门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却发现是徒劳,他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假装睡觉。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黑衣人将饭放进房间,刚想关门离开,沈易迁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还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就被放倒在地。 沈易迁经过一晚上的恢复,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到八九成,打这几个还不成问题,外面防守的人听到屋里有碰撞的声音,赶忙一头全部扎进来。 沈易迁纵身一跃,跃到房顶上,先细细的打量着进来了多少黑衣人,不多才只有四五个,看样子这里全部防守的兵力也只有这些人,黑衣人进来之后,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一头雾水。 被放倒的那个人指着天花板,才让黑衣人起了疑心,这是沈易迁从房顶上一跃跳下来,扑在他们身上,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他们全部放倒在地。 谁让你们来的?有什么目的?沈易迁冰冷的眼眸中释放出嗜血的光辉。 可黑衣人全部都闭口不言,看样子应该是经过专门的训练,沈易迁已经猜想出这件事情就没打算从他们身上下功夫,首当其冲的目的应该是先回到病房,给叶依白送去雪莲。 沈易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四下全部都是荒草,没有一处人家,沈易迁从背包中拿出指南针,凭借着自己来时的记忆,努力辨别着方向。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来到了能看见人影的地方。 请问机场往哪走?沈易迁决定找个人问问。 可是他询问的是当地人,语言不通,当地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两人用浮夸的肢体动作开始了交流,好在彼此还能看懂。 最终当地人决定开车送沈易迁去机场,当地淳朴的民风实在感动了沈易迁。 就这样,沈易迁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来到了机场,买了回家的机票,他实在太饿了,想找个地方先吃饭,可又怕错过航班,还是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些水,暂时性充饥。 叮铃铃…沈易迁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没等沈易迁继续往下说话,霍诗焦急的声音就从听筒中传了过来。 一天了,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霍诗在医院中,右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她又不敢冒昧的给沈易迁打电话,纠结了一晚之后,终于有勇气拨打了过来。 没什么,你们在医院等我吧,我已经买上机票了,记得照顾好依依。沈易迁知道霍诗在担心自己,自己被绑走的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他们,这是出于对叶依白身体的考虑,有可能跟给她下毒的人有关,但是这件事情不方便在电话中沟通… 请乘坐mh451次航班的乘客前往…听到播报声,沈易迁就迫不及待的站在那儿等候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周转,沈易迁终于回到了京城,霍歌马上派人去机场等候他,接着他迅速回到了医院。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沈易迁一身疲惫,狼狈不堪,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雪莲,递给了johnson医生。 没错,就是这个,没想到真的被你找回来了,我马上去给叶小姐配药。johnson医生看向雪莲的眼睛中都在闪闪发光,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雪莲,之前这种药品只在书上见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说完这些话,johnson医生就离开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霍歌惊人的观察能力让沈易迁有些惊讶,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就是不累人,沈易迁将他在路上遇到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霍歌。 一路惊险的遭遇,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蹙起了眉头,霍歌很明显已经猜到了那群黑衣人的意图,加上最近调查霍沛成的事情,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幕后主使,只是没有充足的证据指向他,那个人就是--贺涵,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能力! 叶依白苏醒 此刻的沈易迁努力支撑着自己,身体不断的轻微摇晃着,这一点被细心的霍歌发现了。 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霍诗。霍歌声音中充满了关怀,这是他少见的状态。 沈易迁不亲眼看到叶依白醒过来,他始终不放心,他依旧嘴硬道:再等会儿吧。 霍诗瘪瘪嘴,她知道沈易迁做的决定,只有叶依白能够改变… johnson医生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其实治这个病的药很简单,唯独就是缺这么一味药材,此时有了这个药材,叶依白就一定会醒过来。 先把叶小姐半扶起来。johnson医生转过头对霍歌说。 沈易迁看到johnson医生准备医治叶依白的时候,因为太兴奋,加上身体太疲惫,一下晕倒过去,整个人陷入深度昏迷。 沈易迁!霍诗大惊失色,满脸的不可置信,身体如此健硕的沈易迁竟然也会晕倒,可想而知,他这些天遭受了什么样的遭遇。 johnson医生被面前的状况吓住了。 霍歌两头为难,不知先管哪边。 先给依白吃上药。霍歌狠狠心将头重新拧回到叶依白这边。 几颗药下肚,又重新进行了静脉输液,叶依白依旧和前几天一样,静静的睡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用着急,两个小时之内,叶小姐应该就能醒过来,如果两个小时之内醒不过来,记得叫我。johnson医生用手拨开叶依白的眼球看了一眼说道。 把他扶到病床上。霍歌对johnson医生说道。 几个人合力将沈易迁抬到床上,johnson医生给他把了把脉。 怎么样?johnson医生。霍诗心脏在突突直跳,她唯恐沈易迁会出现什么意外,眼下叶依白才刚刚吃上药,马上就要好起来了,他可不想沈易迁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 没事的,放心,他就是太累了,乌拉尔山脉海拔如此高,还是雪山,在几天的时间内,爬到山顶取下雪莲,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也是难为他了…我给他抓一点药,待会儿喂他服下就好。johnson医生的声音中处处透露着怜惜。 霍诗小鸡啄米一样,使劲的点了点头。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霍家两兄妹,他们静静的等待着沈易迁和叶依白的苏醒。 眼看着马上两个小时就要过去了,霍歌心中十分忐忑,因为叶依白还没有苏醒的痕迹,他赶忙来到叶依白的病床前,紧紧的抓住依白的手,吻了一口。 只见叶依白的长睫毛轻轻微动,柳眉有些微蹙,手指也开始了轻微的活动,这些小动作让霍歌的心一下放了下来。 醒了?依白。霍歌轻声说,唯恐会吓到叶依白。 可迟迟得不到叶依白的回应,只见她慢慢的睁开眼睛,适应着房间内的光亮,嘴唇上慢慢回升了血色,一脸迷茫。 小白白,你可算醒了。霍诗喜极而泣,一把抱住在病床上的叶依白。 你怎么没轻没重的,依白刚醒,你轻点!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不知轻重的折腾叶依白,霍歌脸上写满了担心。 霍诗瘪瘪嘴,懒得跟霍歌计较。 我睡了很久吗。叶依白声音有气无力,这时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让叶依白的脸上一下飘起了两坨红晕。 霍诗,去买点粥。霍歌指使霍诗一点都不客气。 你不说我也要去,哼,我是为了我家小白白。霍诗小嘴一撅,迈着步子就离开了病房。 醒了就好,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病。霍歌用手轻轻摸着叶依白脑袋,十分宠爱。 这时叶依白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大毛拿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发现还是微微凸起,才慢慢呼出一口气。 放心,你们两个都很好,有我在。霍歌瞬间明白了叶依白的担心,一下泪目了,即使她刚醒过来,还是担心着他们两个的孩子,这就是为母则刚吧。 叶依白扭头看着旁边病床上的沈易迁。 易迁哥哥怎么了?叶依白眼神中流露出阵阵担心。 这几天办事情累着了,正躺在床上休息,睡着了。霍歌没有告诉叶依白实话,怕她刚刚康复,因为担心又会引起身体不适。 叮铃铃…霍歌的手机铃声响起。 30分钟以后,一号咖啡厅见。宏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一听这个口气,霍歌就知道发生了事情,等霍诗回来之后,就将叶依白交给霍诗,自己先去处理点事。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一号咖啡厅门口。 霍沛成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他后面有人。宏宇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个文件,放在咖啡桌上。 贺涵的公司。霍歌淡淡的说出口。 你已经得到消息了?宏宇十分惊讶。 猜的。此时霍歌的眼眸一片漆黑。 目的是为了吞并公司,纯属商业原因。宏宇补充道。 我派了眼线在他的公司,目前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我已经开始怀疑他动机不纯,或许跟伤害依白有关。霍歌用手轻轻搅动的咖啡,模样十分深沉。 跟我去趟宠物店。说完这句话,霍歌并没有等宏宇回答,便离开了咖啡厅。 两人一起来到宠物店,经过霍歌的人一番调查,加上宠物店老板留了一手,在电子眼的记录之下,霍歌看清楚了,给狗注射药物的全过程。 邮件中提到黑衣人耳后有一个黑色小纹身,但是不知道对方是谁,黑衣人走的时候不经意抬了下头,霍歌和宏宇看到他的脸,惊呆了。 是他,霍沛成?宏宇张大了嘴巴,简直不可置信,他又不敢多说,毕竟霍沛成跟霍歌是一家人。 对啊,明明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为难。 霍歌直接将宠物店老板的视频备份拷走,这将是他整治霍沛成有力的证据,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人害自己人。 事情慢慢开始变得有意思了。霍歌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无论是谁,只要伤害叶依白,他霍歌,绝不轻饶。 自配药 给我把霍沛成公司抛出来的股票全部收进,我要让他的公司从此在京城消失。霍歌背对着宏宇,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宏宇收到任务神情愈发凝重,微微点了点头,回去处理这件事。 霍歌一脸严肃的扫视着这里的一切,他身上的戾气感染着周围的空气,导致他周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没过多久,他派去搜查线索的人,突然跑回来。 霍总,在距此地100米处等一片荒地,发现可疑物品。这人小跑着朝霍歌的方向跑过来,一个没站住脚差点栽在霍歌身上,还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扶了扶旁边的桌子,这才站住,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朝霍歌汇报。 走。霍歌听了这话,阴沉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没有丝毫犹豫,从位置上站起来,迈着流星大步从属下来的路上往回走。 属下心脏还在狂跳,见状赶紧跟上霍歌的脚步,小跑着去他前面为他带路,现在的霍歌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像大魔王一样。 就是这里。这个来汇报的人指着地上刚扒出来的一个小包裹,看泥土的颜色是不久前被人埋在这里的,霍歌给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对方蹲下身子将面前那个小包袱慢慢展开。 整个过程小心翼翼,将包袱完全打开,使霍歌他们能看清里面的东西,这个人才站起身来,回到霍歌身边站着。 一个打开的玻璃试剂和一根针管!玻璃试剂中还残留着一点点液体。 霍歌看着这些东西心中有了猜测,往旁边去了一个眼神,那个打开包袱的人心领神会,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找出透明样本袋,带上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东西全部装进去。 霍歌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手插进口袋里,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找出宋子凡的号码拨出去。 喂,霍……宋子凡疲惫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狗狗中毒的事让他焦头烂额,电话刚接通,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歌打断。 子凡,这里有一支试剂,你帮我找人检查一下。霍歌的声音低沉的可怕,其中又夹杂着一丝被压抑的怒火。 我都快忙死了,你还给我……宋子凡正发着牢骚,霍歌听到他埋怨的语气,硬气的眉头紧紧皱起,直接挂断和他的通话,留下在那边暴跳如雷的宋子凡。 霍歌派人将刚找到的试剂送去宋子凡所在的地方,自己则开车回医院去,叶依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还处于观察期,还挺让人担心的。 车子在路上急速奔驰,京城很大,那个宠物店离医院更是隔了好远好远的距离,霍歌一路飙车,以最快的速度,用最短的时间到达医院。 病房里,叶依白苍白的脸颊,总算红润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不再像瓷娃娃一般,有了生气,这让霍歌暴怒的心总算有了一点安慰,大病初愈,精神不佳,多休息总是好的。 霍诗见霍歌进来刚想说话,霍歌就出手示意,打住霍诗接下来的动作,霍诗赶紧把嘴巴闭上,把病床旁边的椅子拉开让霍歌坐下,自己从病房里出去,将这一方天地留给他俩。 霍歌从被子里把叶依白纤细的手拿出来,放在自己宽大的手掌心里,感受着从掌心传递上来的温度,慢慢的用她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脸庞,经过唇边时停下,在叶依白柔软的掌心中留下一个深情的吻。 这种气氛没有维持多久,霍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霍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神情发生微妙的变化,慢慢把叶依白的手放回原来的位置,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接通电话。 查出来了吗?不等宋子凡说话,霍歌先发问,霍歌将声音压得很低,他怕会吵到叶依白。 查出来了,通过针头的残留物品检测情况来看,被注射这支药剂的狗狗就是小lucky没错。宋子凡的语气里满是激动,这件事他总算有些进展了,之前霍歌直接把两份邮件给他顺着查,让他头疼了好一阵子。 嗯。霍歌没有过多说话,从喉咙里滚动出一个字。 我们检查了那支试剂中所剩下的液体,从中提炼出多种成分,其中有不少是各大药店都有售的,也有不少特别少见的药材,从药材来看不但带有毒性,还会导致狗狗精神失常,这个配方属实是奇怪,看起来很像是自配药。 宋子凡从霍歌的语气里听出他的情绪,不在和他打哈哈,自己也转换成级认真的态度,一本正经的给霍歌解释。 接着说。霍歌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放在口袋里的左手,暗暗的攥成拳头。 这种药的药性随主体的心跳速率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快速的心跳起一个催化作用,依白那天不是带小lucky去逛街了吗?她们在街上有没有出什么事?宋子凡突然想起来最关键的问题,赶紧询问霍歌。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就晕过去,到现在也没有醒,而且当时是她一个人带着狗狗出去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霍歌一想到那天他回家看到的场景,心中的怒火马上升腾起来。 我跟你说一下我的猜想,她带着狗狗出去,路上出现了什么事引起狗狗心跳加速,催化了药效,进而导致狗狗神经失常,才会出现在家里发了疯一样咬人的一幕。 此时它的血液已经携带毒性,所以一般才会感染毒素。宋子凡从上帝视角将这件事情构画出来,虽然他没有见到,但这件事情却被他猜中了。 好,我知道了。霍歌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毕竟他现在还在医院的病房里,他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对叶依白造成影响。 唉,我不得不称赞一下配这副药的人,要不是我们用了一部分资源在小白鼠身上,我们都发现不了这个药发挥药效的方法。宋子凡将所有的事情汇报完,这才从刚才严肃认真的情绪里转换回他常有的样子。 希望破灭 嗯。霍歌挂断电话之后,脸上的神情更加严肃,他之前怀疑这一切都是霍沛成所为,但是霍沛成有几斤几两他非常清楚,以霍沛成的脑子绝对干不出来这样高明的事儿,背后一定有人帮他。 真没看出来霍沛成的水竟然这么深,还值得再去挖几尺,猛然间想到,他刚才派宏宇去处理霍沛成公司的事,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霍歌将放在身边的手机举到胸前,找到宏宇的号码拨过去:宏宇,交代给你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霍总,计划正在实施中,我们向对手公司于多个方面进行打压,股票全部收进,就目前来看,他们应该在开紧急会议想办法处理公司的漏洞。 好,继续,我要看到效果。霍歌淡淡说道。既然霍沛成身后有人,那就直接把他逼出来,实在不出来也没有关系,那也证明了自己得到一个可敬的对手,反正是鱼总会咬饵的。 是,霍总。宏宇认真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霍歌轻点挂断键,将通话结束,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天空,眸色复杂。 在办公室处理事情的霍沛成突然觉得身后升腾起一股冷气,他这几天都不敢再高调出门,霍歌下手下得太厉害了,他完全没有能力抵抗。 这不,他偷偷从公司跑出来,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拿出手机想给贺涵打电话,现在,只有贺涵能帮他了。 喂,贺总。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通,霍沛成紧紧攥住手机,如同攥住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似的。 是我,有事吗?贺涵平淡的语气回答霍沛成,从他的话中完全听不出来他的态度。 贺总,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霍沛成听到贺涵的声音,像得到救世主的眷顾一样,赶紧向他寻求帮助,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救救你?你怎么了?手机那头的贺涵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霍沛成心里一直在打鼓,他摸不清贺涵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贺总,您就别打笑我了,我出了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吗?我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付霍歌,完全是您授意的啊,我现在遇到难题您一定要帮我。霍沛成的心彻底悬起来,贺涵的话里没有任何要帮他的意思。 是吗?我授意你去做的,那我也没有义务帮你啊。手机那头的贺涵轻笑几声,用玩味的语气说道。 贺总,您不能这样,您……霍沛成正说着话,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显示通话结束,霍沛成整个人都开始紧张了。 等他再打过去,只有冰冷的机器女声提示他对方暂时无法接通的声音,霍沛成心里一阵恐慌,如果贺涵现在决定不帮他,那他真的没有任何机会能再站起来了,他一定要想办法紧紧抱住贺涵这个大腿。 思考良久,右手握着的手机被装进口袋里,迈着急促的步伐,往地下车库走,打开一辆非常不起眼的大众车,霍沛成看向前方的眼神里满是决绝。 打开火,霍沛成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一般冲出地下车库,刚好有辆车行驶进来,被霍沛成的车吓了一跳,直接静止在原地不敢再动。 霍沛成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贺涵,一定! 您好,欢迎致电……霍沛成一边开车,一边给贺氏公司的工作人员打电话,霍沛成听到对方的声音赶紧打断,急切的声音自口中传出:贺总在不在公司? 不好意思先生,贺总现在不在公司,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工作人员甜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霍沛成听到这话直接把电话挂断,急转方向盘,朝贺家大院开去。 贺家。 霍沛成的车在贺家门口稳稳停下,来不及熄火就跑向门口,也不按门铃,直接拍响大门,他来的路上,已经给贺氏公司打过电话,工作人员说贺总不在公司,那他一定在家。 贺总,贺总,我知道你在家,你把门开开,我们聊一聊!霍沛成就像感觉不到手疼一样,不要命的往门上拍,此刻的他丝毫没有霍家公子的儒雅形象。贺总! 贺家管家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赶紧往这跑,他在这干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叫门的人,一不小心他就很有可能晚节不保,这可不得了。 先生,先生,您别拍了,有什么事您跟我说。管家打开门上的小窗口,赶紧把霍沛成叫停,照他这么拍下去,非把贺家老老少少全都叫起来。 我找贺总。霍沛成既然终于有人出来说话,心下大喜。 少爷没在家。管家听到霍沛成的话,眼角不自然的跳了跳,刚才他在后边忙的时候少爷找到他,说一会如果有人来找的话,一律都说没在家,看来就是为了防眼前这个人的。 不可能,我问过公司了,他不在公司,这个时间他不在家,能在哪?霍沛成的心直接凉了一半,贺涵这样显然是不想见他,那他就真的没有办法翻身了,他该怎么办? 先生,少爷真的不在家,您给他打个电话再问一下吧,也别在这里为难我了。管家这种事见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果然就是利益为大,利用完就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干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你……霍沛成看着管家沧桑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再跟他说话,转而继续拍门,大喊大叫,让贺涵出来见他。 霍歌的人跟过来,一人一边直接把霍沛成架走。 你们放开我,我没有错。霍沛成在他们手中挣扎着,企图从他们手中挣脱出来,放开我! 贺总,贺总救我呀,贺涵,你不能过河拆桥啊。霍沛成骂完这最后一句话,被塞进车路里,那些人嫌他烦,直接拿布条绑住他的嘴巴,霍沛成眼看着离贺家大院越来越远,心里的希望彻底破灭。 喜欢的紧 病房里。 叶依白还在休息,躺在旁边床上的沈易迁放在床边的食指轻轻动了动,正坐在他床前的霍诗敏锐的观察到沈易迁的动作。 一双美目瞪大,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视线紧紧盯在沈易迁的手指上,希望他能再动几下,不然她总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在霍诗的注视下,沈易迁的手指又动了几下,霍诗直接从床边站起来,由于太过于激动,把椅子碰响了,在叶依白床边坐着的霍歌听到这边传来的声音,赶紧回头看,轻声询问:怎么了? 哥,他的手…手动了!霍诗听到霍歌的声音,转过身来,快走几步到他跟前,激动的手舞足蹈的向霍歌解释,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霍歌听着霍诗的话,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快走几步,在沈易迁床边站下,刚站下没几秒钟,沈易迁深邃的眼睛缓缓睁开。 沈易迁只觉得自己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等他缓了一会儿,视线才慢慢清明起来,从床上坐起来,头部传来眩晕的不适感,沈易迁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等头部的不适感彻底消失,这才看到在他面前站着的霍歌和霍诗,沈易迁猛的从床边站起来,视线紧紧盯着霍歌,依依醒了吗? 放心吧,她醒了,只是身体有些虚,这会儿又睡着了。霍歌让开一个位置,让沈易迁看到躺在床上的叶依白。 沈易迁看着面色红润的叶依白,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对比他上一次见到叶依白时,脸色苍白的样子,现在已经好太多了。 霍诗自从看到沈易迁醒,整个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从始至终站在一旁,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却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流出来。 耳边传来轻轻的啜泣声,沈易迁这才注意到在他身后站着的霍诗,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颊,有些手足无措,求助的眼神看向霍歌。 霍歌早就从霍诗的行动中看透她对沈易迁的心,作为她的哥哥,肯定要站在她那一边,沈易迁虽然在他要防范的人的名单里,但是仅仅限于叶依白,抛开这个不看,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选。 沈易迁见霍歌没有更好的方法,只好自己硬着头皮上,局促的走到霍诗跟前,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作生硬。 他不是没有为别人擦过泪水,但那些人几乎都是孩子,叶依白性格坚强,很少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姑娘在他面前流眼泪。 霍歌看他俩这副样子,微微勾了勾嘴角,直接转身回过来,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一心观察叶依白,生怕她再出现什么别的问题。 好啦,不要哭了,女孩子的眼泪可是很珍贵的。沈易迁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突然出现这句话,他也没有过多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当他说出口的时候,瞬间后悔,话在自己嘴里过了一遍才进了脑子,虽然他是男孩子,但他还没有直到与世界脱轨的地步,他就说怎么觉得这句话那么熟,是之前他和组织里的同事聊天的时候,一个姑娘说这是最老掉牙的情话。 沈易迁瞬间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掉牙到没关系,怎么偏偏就是句情话呢?毕竟自己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万一给霍诗造成误会,那岂不是…… 霍诗听着这老掉牙的安慰的话语,却丝毫不觉得敷衍,反而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特别开心,毕竟这是她在意的人。 我……沈易迁现在满头黑线,他不敢直视霍诗的眼睛,霍诗清澈的眼睛给人感觉她能直接看穿自己的心思。 沈易迁想解释的话还没说完,霍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她真的是对沈易迁这种呆头呆脑的样子,喜欢得紧。 沈易迁不是很明白霍诗怎么突然就笑了,也没有多想,女孩子嘛,精神比较活跃,开心了就好,至于为什么,就没有必要再去纠结了。 好不容易把霍诗的情绪安抚好,沈易迁这才松了口气,走到霍歌身边,虽然他昏过去,但不代表他失忆,他来到医院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沈易迁轻轻拉了一个椅子过来,坐在叶依白的身边,视线转霍歌的眼睛上。 那些人既然敢动手,就要有承担这些责任的勇气,既然两个人的目的都是保护叶依白到位,那两个人联手也没有什么关系。 霍沛成只是把刀,他背后一定有人。霍歌没想到沈易迁会突然向他抛橄榄枝,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很和平,那只是因为叶依白出事。 有怀疑对象吗?俩人都是聪明人,沈易迁听霍歌这话就知道,他还有一半没说出来,而没说出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因为不够确定。 贺涵。霍歌满是英气的眉头紧紧皱起,冰冷的语气将两个字从喉咙里发出来。 好,我来帮你一起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沈易迁刚听到这个答案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将右手伸到霍歌面前,霍歌微微勾动嘴角,露出由心散发的笑容,紧紧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沈易迁回过头看了看叶依白的睡颜,轻轻笑了笑,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去叶老那里看看,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好了没? 好,那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等依依醒了有精力一起聊天,我一定通知你。霍歌见沈易迁要走,也不再阻拦。 好。沈易迁从位置上站起来,回答了霍歌的话之后,转头看向霍诗,照顾好自己。 霍诗想得到世界上最好的礼物一样,笑的像花一样灿烂,冲沈易迁重重地点了点头,直到沈易迁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霍诗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这次沈易迁出事让她彻底明白自己的心,也因此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接不接受都是他的自由,她无所谓。 香草味小蛋糕 坐在叶依白床边的霍歌,看着霍诗这一副迷恋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为她担心,一个情字,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让很多人不敢触碰。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她好还是害了她…… 沈易迁从病房出来,重重的松了口气,只要依白没事他就放心了,他就有足够的精力去对付那些不喜欢平淡生活,偏要给别人找事的闲人了。 沈易迁在医院门口叫了辆车,告诉司机要去的位置,开始闭目养神,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精神。 没多久,出租车缓缓停下,沈易迁没有动作,司机犹豫再三,下了好大决心才叫沈易迁:先生,先生您到了。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丝颤抖。 叶家老宅不是闲人会来的地方,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身上流露出来的干练气息,他能感觉到,显然这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子,一定和老宅里的人有关系,这种人是他惹不起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沈易迁在司机的叫声中猛的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又睡着了,这是不被允许犯的错误。 沈易迁不知道自己刚刚睁眼睛的时候,眼神中迸发出来的冷意,直接让司机有了心理阴影,司机没想到沈易迁儒雅的外表下这样深不可测,甚至司机心里还在祈祷,以后不会再碰见他。 接了沈易迁的车费之后,头也不回,像离弦的箭一样直接飞出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沈易迁,他晃了晃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望出去,迈着流星大步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从厨房出来的静妈,沈易迁赶紧上前去打招呼:静妈,这几天还好吗? 沈易迁从小失去自己的父母,是叶老把他带回来的,所以他一直把叶家老宅的这些人当做自己的亲人,更把静妈当做自己的妈妈一样。 静妈听到声音停住脚,循着声音望过去,这才看到从门口走过来的沈易迁,激动的眼眶中蓄满泪水,静妈一直在叶家老宅工作,孩子们有能力自己照顾自己,跟他们的联系渐渐就少了。 这么长时间来,她一直把沈易迁和叶依白当成自己的孩子,自从沈易迁离开的时候,静妈就在担心他的安危,现在总算能把那颗悬着的心撂下了。 易迁,你回来啦,你看你都瘦了,一定很辛苦吧,静妈一会儿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静妈看着沈易迁消瘦的脸庞,一阵心疼。 好,谢谢静妈,叶老在卧室吗?沈易迁觉得浑身都暖暖的,这是由心散发出来的,是别的取暖方式所无法达到的。 在,这不,这是给叶老熬的药,正准备给他送过去呢。静妈将手里端着的药碗往前递了递,回答沈易迁的问题。 我来吧,刚好我要去找叶老,您去忙其他的吧。沈易迁从静妈手中将那碗药接过来, 好,那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静妈知道他们有事要说,也就不再推辞,带着慈祥的笑容往回走。 我现在不饿,您先歇一会儿吧。静妈闲不住的样子让沈易迁暖暖的。 没事,我不累。静妈今天特别开心,整个人都特别有干劲。 沈易迁看着静妈离开的背影,眼眶湿湿的,从鬼门关走过一趟后,更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定了定神,端着药往叶老卧室走去。 轻轻推开叶老半掩着的门,只听屋里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叶老装模作样的躺在床上,地上散落着他还没看完的书,沈易迁看着卧室里这片狼藉,直接笑出声来。 叶老听见声音才将眼睛悄咪咪的睁开一条缝,进来的人是沈易迁,这才回到刚才的位置,把地上的书捡起来。 叶老,您这是干嘛呢?沈易迁看叶老一副赌气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他。 我看书呢,你真是的,进门怎么不敲门呀,下次进来之前,先打个自我介绍。叶老戴上老花镜,将那本书翻到自己刚才看的页码。 叶老,自我介绍就免了吧,等我介绍完药都凉了,快,先把药喝了。沈易迁把手中的托盘慢慢放在桌子上,端起托盘里的药汤举到叶老面前。 好,喝,还不是怪静妈,天天逼着我,让我休息,我看会儿书怎么了,我觉得我睡觉都要睡出老年痴呆来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医院住着呢。叶老拿出一支笔,插在自己刚找好的位置,这才把书放在一边。 这话谁说都信,就您说出来我不信,您老当益壮,怎么可能得老年痴呆,而且您再从医院住下去,恐怕您又要说自己无聊了。沈易迁从旁边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叶老床前。 出去一趟回来,嘴怎么都变甜了,说说吧,依白怎么样了,好了没?药特别苦,叶老却只是皱了皱眉头,一口气把一碗汤药全部喝进去。 她已经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所以还没通知大家。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叶老一边说话一边舒了口气,这下他心里那块心病总算是放下了。 病房。 沉睡的叶依白缓缓睁开眼睛,定了定神,才看向屋子里的人,刚想用手缕一下头发,却发现手被攥住了,低头看过去,霍歌正关切的看着她。 叶依白冲霍歌甜甜一笑,反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 你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霍歌的声音超级温柔,叶依白听了霍歌的话摇了摇头。 白白,太好了,你终于好起来了。霍诗眼里是盖不住的激动,说完这话赶紧找手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叶依白看着霍诗激动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 没多久,病房门就被推开,苏杭出现在病房门口,她本来就在来的路上,收到霍诗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就往这儿赶。 依白,好些了吗?苏杭一边说话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送到叶依白怀中,这是我给你带来的香草味小蛋糕,我记得那时候我们上学的时候你说过一次,最怀念的味道,还是家里的香草味小蛋糕。 眼红 竟然还有,谢谢,没想到你还记得。叶依白的视线紧紧盯住小蛋糕,抬起头温柔似水的眸子看向苏杭。 我也是来的路上刚好遇到的,本来我还在犹豫,看到霍诗说你醒了,我就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就把它们买回来了,也庆祝一下你大病初愈。 谢谢,大家一起吃吧,尝一下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零食。叶依白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猫咪形状的蛋糕之后,刚想把袋子递给霍歌,转念一想,东西到了霍歌手里就不一定有他们的份了,转而把袋子递给苏杭。 霍诗的心早就飘向小蛋糕里了,只是苏杭姐姐刚来的时候就说了,这是白白最喜欢的小蛋糕,白白现在是病人,她不能去和白白抢。 白白的话音还没有落,她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一张宽大的手伸进袋子之前,选出自己心仪的那一款,这才抬头看向那个手的主人。 只见霍歌正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霍诗挤出僵硬的笑容,在霍歌充满压力的注视下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津津有味的品尝。 哇,好好吃,白白,以后我们也去买吧,不,我要拜他为师,让他教给我这个小蛋糕是怎么做的,以后我做给你吃。霍诗吃了一口就忍不住感叹。 好,我等着吃你给我做的小蛋糕。霍诗的厨艺叶依白很清楚,朝霍诗的方向露出一个苦笑。 笑声一直在病房里回转着,声音从各个缝隙里传出来感染着外面的其他人,这是自从叶依白进入这间病房以来,房间里的气氛最活跃的一次。 没多久,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清楚的拐杖声传到所有人的耳中,叶依白赶紧从靠着枕头的姿势坐直。 依依,好些了吗?我们可是收到诗诗的消息就赶紧过来了。霍老爷子爽朗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爷爷,这么远,您怎么来啦,反正我也快回去了,您在家等着不就好了嘛。叶依白佯装生气的样子嗔怒道。 您看吧,我就说依依是懂事的孩子,您这么大年纪,又这么着急的赶过去,她肯定会担心的您还不信。霍建在家已经劝了霍老爷子一阵了,但霍老爷子就是不听,顺着叶依白的话劝他。 我这不是担心嘛,你们就别再说我了,反正我来都来了。苏杭听着他们的对话,下巴都要惊掉了,霍老爷子的名字早就如雷贯耳,只是没想到真人与传言有这么大的区别。 苏杭回过神来,赶紧拿了两个凳子过去,让两位长辈坐下。 爷爷,这才几天不见,您怎么瘦了?霍老爷子的年纪本来就大了,身形比较消瘦,叶依白总觉得面前这张脸比记忆中又瘦了许多,特别心疼。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霍老爷子听了叶依白的话,心里暖暖的,这话霍歌从来不会说,而霍诗大大咧咧的,才不会观察的这么仔细,还是依白最贴心。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啦,那我回去一定把您养的白白胖胖的。叶依白没想到霍老爷子会这么回她,倒把她将了一军。 哈哈哈……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医生来查房的时间,医生还没走过来,就听到病房里传出来的笑声,猜到病房里的情况,整个人开心起来。 哈喽,希望没有打扰你们,我来给叶小姐检查一下情况。医生一边推门一边说话,一方面怕敲门声他们听不到,另一方面怕他们真的有什么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 没事医生,您进来吧。霍诗离门口,最近听到医生的声音,赶紧站起身来迎接。 医生对着手里的表格勾勾画画,一切都做完之后,霍诗凑到医生跟前:医生,白白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休养呀? 霍诗这话刚出来,就听见耳边传来拐杖触碰地板砖的声音,吓得霍诗一个激灵,下意识看向霍老爷子的方向。 胡闹,身体还没好,怎么能回家?果然,霍老爷子已经严肃起来,仿佛下一秒拐杖就要落在她的肩上。 我这不是…问一下嘛。霍诗把声音压的特别低,向霍老爷子抗议。 在霍老爷子即将发怒之前,医生赶紧拦住他:霍老爷子您别着急,其实霍小姐这个提议也挺好的,叶小姐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在家肯定比医院舒服,只要记得定时向我汇报身体情况就好。 我就说吧。霍诗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让霍老爷子好气又好笑,医生看着她这副模样,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写个药方给你,你去把药拿了,办个出院手续就可以了。医生也看出来霍老爷子的情绪,赶紧叫霍诗,这一大家子还真是有趣。 霍歌一直没说话,悄悄拿出手机编辑了条消息发出去,叫了个房车过来,依依身体刚好,到家这么远,一定要舒服一些。 霍诗被叫去抓药,病房里就剩下苏杭一个女孩子,收拾叶依白的东西一直是她在忙前忙后,弄得依白有些不好意思,苏杭,你累了吧?先坐下歇一会儿。 没事,我把东西先收拾好,等诗诗回来我们就可以直接走了。苏杭听到叶依白的话头也不抬,连利的收拾手头的卫生。 你还是这么雷厉风行。叶依白看着忙碌的苏杭,仿佛看到学生时代,青涩懵懂的她们。 差不多霍诗拿完药,办理好手续回来,霍歌手机也收到消息,车已经到医院楼下等着了,而苏杭早就收拾好病房里的一切。 霍歌一个公主抱,将叶依白稳稳的抱在怀里,苏杭慢慢跟在他们后面,霍诗接过苏杭手里的几个大袋子,苏杭和白白再熟她也是客人,没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往外走,在他们的背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抓药口走过来,听到这边传来的笑声,漫不经心的抬眼,如果叶依白他们有人回头的话,一定会认出眼前的人。 周纤! 周纤看着他们温馨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再想想自己,拿个药都没有人陪着,拿着药的手紧紧攥起来,她第一次体会到眼红的感觉。 她流产了 望着他们一家人远去的身影,周纤愣在了原地。 如果当时不是自己作,那么现在肯定稳坐霍家二太太的位置,现如今… 呵…周纤不禁冷笑的自嘲一番。 咦,站在医院门口的那个人…好眼熟。路人甲用手轻轻的指着周纤,因为现在周纤已经退出娱乐圈一段时间了,加上现在已经失去了舞台上光辉亮丽的光圈,不加任何修饰的她,在人群之中,还是容易被一眼认出。 那不是大明星周纤吗?!旁边的人大声尖叫起来,似乎是有意而为之,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齐刷刷的望向周纤。 还真是… 怎么现在狼狈成这个模样,连妆都不化。 最近可是黑料猛爆啊,也没见过她的绯闻男友,她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医院,难道…被人甩了? … 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将周纤包围住。 周纤怎么会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现在的她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退回到医院里面,却发现她身后医院的门被两个男人给关住了。 周纤,能给我签个名吗?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的从胸口处掏出一个小本子,将一支笔递到周纤面前。 周纤两只手环抱在胸前,她很害怕现在的场景,这种被千万人指着脊梁骨唾骂的感觉,让她无地自容。 怎么来医院了呀?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啊?男人的嘴一针见血,不积一点口德。 让开。周纤用手推了一下面前的男人。 哟呵,没想到过气的女明星还这么耍大牌。男人尖嘴猴腮的模样让人感到恶心。 来啊,大家一起来找她签名吧,或许过两天就复出了呢。男人大声张罗着,有一部分人像是提前准备好了一样,一股脑的冲向周纤,狂热的反常。 周纤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小猴子,被无力的挤在角落处,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人看不下去了。 人家只是暂时退出娱乐圈,干嘛这么嘲讽人家?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现在你只负责看,又不用你花钱,真的是。一个女人唯恐这个人打扰了自己看戏的雅致,咄咄逼人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闭上了嘴。 周纤已经被人群团团围住,她甚至想要拿过笔给他们签名,可不知道是谁,在人流拥挤的处,一膝盖顶在了周纤的肚子处,霎那间,疼痛感蔓延至周纤全身。 周纤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柳眉微蹙,双眼紧闭,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看样子疼痛的很,双腿支撑不住,她疼的要命,顺着墙边滑落至地上。 这些人似乎是像完成了任务一样,慢慢将圈子放大,给周纤留出喘气的机会。 这是医院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那个男人装作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赶忙将周纤搀扶起来,看着地板上出现的丝丝血迹,脸上闪过一抹阴险的笑容。 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偶像吗?男人冲着那群人大吼,可是即使是如此生气的神情,也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兴奋。 快,散了吧。男人一声令下,聚集在周纤身边的人,几秒钟的时间就全部消失了。 你怎么样?男人虚伪的嘴脸出现在周纤面前。 周纤小脸惨白,嘴唇上没有任何的血色,整个人疲惫不堪,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男人将周纤放在地上,自己走进医院,叫了一名护士,就离开了现场。 护士一看到面前的场景,赶忙叫了同伴将周纤抬进医院。 这个男人来到了一座冠丽堂皇的大楼下面,坐着直梯就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换来了房间内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 进。 老板,一切妥当。男子阴沉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丝毫不加任何修饰。 很好。站在男子面前的老板,有着笔直的双腿,光是背影就能迷倒万千少女,他缓缓的转过身,薄唇轻启。 现在派人以霍歌的名义给她送去医疗费,现在的医院,没有钱可是不给治疗的。贺涵一脸玩味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模样十分阴险。 好。男子唯贺涵马首是瞻,得到指令之后,拿着一张卡就离开了贺涵的办公室。 贺涵坐在老板椅上,右手轻轻扣着桌面,脸上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自己,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下的这场大棋,就看他霍歌怎么接了。 医院内。 能联系到她的家人吗?医生看着面前因疼痛昏厥过去的周纤,也有些着急。 目前联系不到,她的身上也没有带手机…小护士无奈的耸耸肩,几名白衣天使就这样看着周纤一个人躺在床上,明明可以挽救,却迫于钱财。 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 她是霍家二公子的人,马上对她进行抢救,出了事情,你们负担不起。男人一脸严肃的望着病房内的人,扔下一张卡就离开了。 这些个人有谁不知道霍家二公子,得到指令之后,马上将周纤推进手术室,进行了手术。 几个小时之后,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刚摘下口罩,想要跟刚刚的人说些话,却发现整个楼道里几乎没有一个人,更没有周纤的家人,和霍家二公子的人。 无奈之下,医生只能自作主张,将周纤安排在一个比较好的病房里,先让她暂时养病,毕竟那张卡上的钱,足以支撑她在这里待很久很久了。 也许是因为霍家二公子现在忙,安排妥当。留下这句话,医生就离开了,将一切事情交给了身后的小护士,这种事情他只负责安排,一旦出了事后,也不是自己经手的。 我记得周纤是霍家二公子的前女友啊,霍家公子现在不是有女朋友吗?小护士对于一些八卦新闻都比较了解,现在又看着病床上的人,一瞬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登门致谢 没错啊…我今天早上还看到霍家二公子抱着一个女人从医院走出去…另外一个小护士接话道。 哎,霍家二公子风流倜傥,这种事情咱们就不便掺和了,安排妥当之后我们就去值班吧。 今天早晨医院发生的事情,像毒药一般散步在整个京城,所过之处,皆具唏嘘,妇孺皆知。 … 霍家。 霍诗拿着一沓报纸,气鼓鼓的来到霍歌的门前,刚想要发飙,就看到霍歌正在房间里陪着叶依白。 二哥,你出来一下。霍诗满脸写着不悦,那双银杏般的大眼睛,像是马上要喷出火焰。 怎么?霍歌知道霍诗把他叫出来,肯定是有事情不方便叶依白知道。 霍诗将这一沓报纸猛的甩在霍歌身上,双手掐腰,一副想要教训霍歌的模样。 你自己看。霍诗怒气冲冲。 霍歌并没有说话,还以为霍诗是在无理取闹,当他打开报纸的一瞬间,眉头紧锁,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 仅仅是一个大标题,霍歌都能猜到接下来的报道会是多么的可笑。 你什么时候给她付的钱?你们两个已经分手了,现在白白还怀着孕,如果让她知道,她该会多么伤心。霍诗用那双小手,轻轻戳着霍歌的心口处。 这不是我干的。霍歌一双桃花眼微眯,不自觉的看着远方,思考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霍诗一下就明白了霍歌的意思,毕竟是亲兄妹,其实当霍诗第一眼看到这个报纸的时候,也是蛮不相信的态度,但是为了叶依白,她必须要问清楚,没想到这件事情真的不是霍歌做的。 凭她对霍歌的了解,如果他真做了这样的事情,是不会瞒着自己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另有阴谋。霍诗虽然心地善良单纯,但是她也早已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公私不分明的人,如果真的是在工作上有什么问题,转移到了私下生活上来坑人,那这个人着实不可交。 恩…这件事情先瞒着依白,等我彻底调查清楚,会给她一个答复。霍歌周围散发着暴戾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甚至连霍诗都不想继续待在他身边,赶忙找了个借口,打算离开霍歌。 我知道,这边交给我。霍诗说完这些话,就带着报纸一溜烟的离开了。 霍歌重新调整好心情,带着满面笑容走进房间。 诗诗找你什么事情?是工作上的问题吗?叶依白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没能下床,在她想来,应该是工作上的问题。 没什么,都是小事,你安心养着,这个家有我你就不需要操心了。霍歌温柔的走到叶依白身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小脸腊白的模样,心中泛起阵阵心疼。 叶依白用头轻轻蹭了蹭霍歌的手,表示对他的回应。 爷爷已经做好饭了,我帮你把饭菜端过来,我们两个在房间里吃!霍歌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温柔的扫拂着叶依白的小心脏。 不一会儿,霍歌就端着丰盛的饭菜走向房间,其中大部分都是叶依白喜欢吃的比较清淡的菜。 爷爷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知道你刚痊愈,胃口不是很好。霍歌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边吹了吹,随后喂到了叶依白的嘴中。 谢谢爷爷,很好吃,我很喜欢。叶依白的话音刚落,霍诗就有些慌张的冲进房间。 二哥,你下去吃吧,我来陪白白说些话,这两天你总是霸占着她,我都想她了。霍诗的反常霍歌全部看在眼中,虽然慌张感只有一瞬间,但是凭借着两人的心灵感应,霍歌知道下面肯定出现了一些事情,霍诗才会以这样的方式上来。 好,那就留给你们,多聊聊,记得喂你嫂子吃饭,她吃不饱,我可拿你试问。霍歌假装严肃的盯着霍诗,惹得叶依白发出阵阵笑声。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霍诗站在霍歌后面,把他推出房间。 霍歌在霍诗关上门的一瞬间,脸色骤变,俨然一副高冷总裁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嬉闹的大男孩不是他。 让他顺着楼梯走向一楼时,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周纤和她的母亲。 偌大的客厅里,安静的异常,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看到霍歌走下来,周纤赶忙站起身。 谢谢。周纤心中还是有一丝小鹿乱撞,还有些许的庆幸,庆幸着霍歌对自己并没有完全没感觉,他还是爱自己的。 没等霍歌开口,周母一把将霍歌揽到自己身边。 谢谢啊,纤纤这条命都是你救的,用她一生来报答你都不为过…周母的笑容中透露着些许的谄媚。 霍老爷子看着眼前的情况,刚想举起拐杖往霍歌身上打,就听见霍歌说。 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没必要去救一个跟我素不相干的人。霍歌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疏离感。 你忘记你跟纤纤在一起幸福快乐的日子了吗?其实周母心中还是想让霍歌跟周纤复合的。 我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请二位别来打扰,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答复,并且无论是谁救了她,对她都没有害处,不是吗?霍歌的话像刀子一样深深的扎进周纤的心。 在来霍家时,周纤的心中还抱着幻想,没想到被霍歌几句话就给浇了个失望透顶。 因为楼下有点吵,叶依白在楼上也听到了一些动静。 诗诗,你老实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叶依白的观察能力还是异于常人的,霍诗这点小把柄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光。 哪有什么事情啊?白白,你就安安心心的养着。霍诗很少撒谎,所以在说谎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四处乱瞟,一下就出卖了自己。 你有事情还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吗?叶依白一脸严肃认真,将脸凑到霍诗面试,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霍诗。 签订合约 呃…霍诗被叶依白说的无话可说。 确实发生了一点事情,但是这件事情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无论如何,你要相信二哥。霍诗的眼睛中充满着期待。 当然。叶依白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她当然知道情侣之间的信任是多么重要。 周纤母女来了,在我们刚出院后不久,她在医院门口流产了,因为联系不到她的家人,医院不给进行手术,这是有人冒充我二哥的名义给医院送去了钱,并声称周纤是他的人,你知道的,自从二哥抱你回来,就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哪都没有去,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去策划这件事情的。 霍诗怕叶依白误会,所以一连串的说了好长的话,想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原来是这样。叶依白心里有些酸酸的,但是理智控制了感性,她知道她也相信这件事情跟霍歌无关,所以是不会因为这件事想跟霍歌闹矛盾的。 就看二哥怎么处理了,我相信他可以处理的很好,他不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是怕你会乱想,毕竟现在没有充足的证据,等他找到证据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霍诗听到叶依白的回答之后,心里的石头才放下来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他没做错,我都会跟他并肩作战的。叶依白内心是一个十分强韧的姑娘,她并不希望自己的一切都依靠自己的老公,而是希望能够与之并肩作战。 霍歌处理好周母和周纤已经是一个钟头左右了,他又重新调整了一下状态走到楼上,此时此刻,他一步都不想离开叶依白。 霍歌刚刚推门走进来,就看到房间里的两人,齐刷刷的看向自己,通过眼神霍歌就明白了,霍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叶依白,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满着尴尬的气氛。 好了,我都知道了,我相信你。叶依白甜甜的笑容,在这一刻,直击霍歌的心脏,他一个箭步冲到叶依白身边,紧紧的搂住了她。 叮铃铃…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房间内。 本来霍歌是不想接的,但是看到来电显示人是宏宇,就知道这件事情应该跟自己调查贺涵有关,所以这个电话是非接不可。 霍总,眼线来报,具体的我们面谈,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你来公司一趟吧。宏宇办事依旧是那么靠谱。 简单的对话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霍歌拉起叶依白的手,含情脉脉的说。 我先去公司一趟,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就没办法陪你了,先让霍诗陪你好吗?霍歌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惹得霍诗白眼连连。 没问题,你去吧,你忙你的。叶依白是多么的通情达理。 霍歌得到允许之后,从车库中提出车,一溜烟径直去往公司。 一会儿工夫,他就到达了公司楼下,这时宏宇,正在楼下等他。 楼上说。霍歌浑身上下散发着总裁的气质,他们通过总裁专用直梯来到办公室,两人坐在沙发上。 霍总,有一条新消息,贺涵的公司想要拉拢华泰公司,华泰公司是和我们合作的,只不过这些年有些淡了,但是他对我们是有用的,无论是房地产,还是建筑行业,我觉得我们不可以让贺涵得逞。宏宇分析的头头是道,并且从公文包中拿出了关于华泰公司和贺涵公司之间的文件。 霍歌没有讲话,他从宏宇手中接过关于华泰公司的文件,仔细的看看,对这个老板,他还是有点印象。 如果要从根本上解决贺涵拉拢华泰公司,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华泰公司知道贺涵的不真诚,即使贺涵很真诚,那也会让他最终从文件上呈现出不真诚… 这种公司与公司之间惯用的伎俩,霍歌熟识于心,并且让华泰公司明着做选择的话,只要老板是个识时务者的人,都会毅然决然的选择霍歌这边。 既然贺涵想暗着来,那就给他挑明。 霍歌马上让宏宇联系了华泰公司的老板,一个小时之后,华老板来到了霍歌的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霍歌充满磁性的声音穿透力极强。 华老板…霍歌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伸出右手跟华老板握手。 霍总,久仰久仰,好久不见。华老板也是职场的老油条,自从收到霍歌的邀请后,他就明白了,霍歌肯定知道了,自己跟贺涵公司有合作,对于霍歌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自己的处境可以说是相当危险,这次来就是必须让自己作出选择。 坐,我们也不整什么套路了,开门见山的说,华泰公司一直跟霍总的公司有合作,你也知道跟霍总公司合作的要求是什么,当初你们作为一个小公司进入,是霍总一点一点的培养了你们,帮助你们企业发扬光大,那么现在霍总如果需要你们…宏宇说话滴水不漏,扯出当时的陈年往事来引出华老板的记忆。 华老板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没等宏宇说完,马上将话接了过来。 如果霍总需要,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会照做。华老板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大腹便便的模样使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稍显油腻。 好,既然这样,我们签订一个合同,也算是为我们之前的合作,再续前缘。宏宇用词十分有趣,逗得华老板哈哈大笑,不一会儿功夫,就与华老板签订了合约。 目的算是完成了,这种见风使舵的人,霍歌看都不想看,宏宇将华老板送出办公室的时候,偷偷的递给他了一个文件,上面是宏宇之前拟造好的,贺涵公司想套路华泰公司的证据。 你要记住,这件事上是霍总救了你。宏宇轻轻地拍了拍华老板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华老板秒懂。 知道知道,感谢霍总,这份文件我回去会慢慢看的。华老板说完以后就离开了。 贺涵的邀请 等所有人离开办公室,霍歌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周遭充斥着凝重的气息,随着贺涵的小动作一步步加大,野心也渐渐显露出来,霍歌觉得他的猜测几乎可以确定了,是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毕竟贺家霍家和叶家作为京城三大巨头,是一个鼎立的局面,一直到父亲那一辈,无论私下里是怎样暗潮汹涌,表面上都相安无事,没想到在他这里出了漏子。 明眼人都知道,无论是哪两家开启剑拔弩张的局面,另外一家都是渔翁得利的状态,大家都是商人,非常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贺涵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明目张胆。 再加上霍家和叶家毕竟还是姻亲关系,就亲疏关系来看,他贺家才是最该储备兵力的,难道他就不担心被吞并的会是他自己吗? 霍歌正沉思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宏宇试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霍总,方便吗?今天霍歌一直处于低气压状态,要不是真的有事,他也不太敢来。 进来吧。霍歌清了清嗓子,淡淡说道。 宏宇慢慢推开门走进去,将手里拿着的邀请函放在霍歌的办公桌上:霍总,这是刚收到的邀请函,而且对方要求要将这封邀请函递到你手里,才能让送信员离开,所以…… 宏宇刚踏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被屋里的低气压吓到,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余光瞥到霍歌阴沉得吓人的脸色,硬着头皮不去看。 好,我知道了,还有事吗?霍歌头也不抬,只是用余光瞥了一下宏宇放下的东西,紧接着就把头转回来。 没了。宏宇连连摆手。 先去忙吧。霍歌依旧没有抬头,冲门口的方向扭了下头。 是。宏宇像得到特赦一样,迈着流星,大步消失在办公室里,要不是霍歌还在这里,他恨不得都要跳起来。 等宏宇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里,霍歌才拿起来宏宇刚放下的那份深红色的邀请函来看,主办方的名字,第一个跃入霍歌眼帘,充满英气的眉头紧紧皱起。 就在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霍歌微微往前俯了俯身子,伸手将手机拿过来,看着上面的号码,陷入沉思。 手机屏幕显示贺涵。 思考良久,霍歌任由手机一直在手里震动,他也没有任何想要接通电话的意思,对方或许猜到了霍歌的想法,没有再继续打下去,把电话挂断。 霍歌还没把手机放下,就传来新消息的提醒声,霍歌修长的手指划开手机的锁屏,打开信息,查找最新接收的消息。 给你送去一份邀请函,希望到时候你能来,我也很期待,我们两家能够达成合作。 霍歌看着这个消息,微微勾动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彼此之间的过节,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竟然还有心思来找他求合作! 而且对方是让工作人员把邀请函亲自送到他手里才离开,就说明自己真的收到了这封邀请函,而且贺涵还发来短信,对方已经把他架到这种地步上,他如果不去,倒是他的不是了。 他都要看看,贺涵这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霍歌伸出手,看了看腕上的时间,距离酒会开始的时间还早,霍歌拿出手机给叶依白打电话,既然他要去赴贺涵的约,那他就没有办法及时回去,打电话说一声也免得他们担心。 霍歌?电话没响几下就被接通,叶依白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 依依,我今天晚上有个局,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霍歌将自己的语气放的特别温柔,工作上的事情不能影响他的私生活,就算工作上再生气,给家人呈现出来的也一定是最轻松的姿态。 好,那你早点回来,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叶依白的语气里有一点点失落,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但霍歌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放心吧。霍歌等叶依白挂了电话,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叶依白是唯一一个被允许挂他电话的人,因为他怕自己把电话挂断的时候,依依还有事情想说,怕她不开心。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手机屏幕回到桌面的软件,被屏幕的壁纸吸引住视线,那是一个清新脱俗的姑娘,巧笑倩兮,眉眼之间满是柔情。 这人正是叶依白。 霍歌的视线紧紧盯着叶依白的照片,露出发自内心的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屏幕,像是在抚摸叶依白的脸颊一样。 转眼间,到了邀请函上写着的时间,霍歌拿起自己要带的东西从办公室出发,来到鼎盛酒店。 把车子交给门口的服务生去停,自己则迈着流星大步踏进这家酒店,表面上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其实从他踏入这家酒店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观察酒店里的每一个人。 毕竟他这也算入了虎穴,谁也没有先知的能力,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届时再见招拆招。 呀,霍二少!一道嬉皮笑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霍歌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停住正在往前迈的脚步,转过头来看,霍二少,真的是您,没想到您也来了。 霍歌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小伙子,虽然对方能叫出来他的名字,可他对面前这个人一无所知,只感觉眉眼之间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你是…?霍歌上下打量着对方,依旧想不到这人的身份,但是对方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被霍歌紧紧抓住,这个人的到来一定有问题。 您贵人多忘事,我是北辰松啊,您忘啦,去年我……北辰松激动的给霍歌解释,眼看着就翻出陈年旧事来,霍歌赶紧伸手叫停,他说出自己的名字,霍歌这才有了一点点记忆,我想起来了。 你还有别的朋友吗?要不我们一起吧!一般时候想见霍歌一面都难,北辰松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他一定要在霍歌面前好好表现,毕竟他肩上还担着重大任务。 他有麻烦 好。霍歌在调查贺涵的时候见到过这个名字,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现在总算是对上了,既然北辰松和贺涵走那么近,说不定能从他的嘴里套出来点什么。 在霍歌看不到的角落里,贺涵的身影从暗处出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动,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噙着笑容,右手轻轻晃动,杯子里的红酒顺势舞动,酒杯被慢慢举到唇前,一饮而尽,舌头将唇边散落的酒滴舔舐干净,贺涵背着光,仿佛黑暗中的吸血鬼似的。 靠在门框上的他慢慢站起来,迈动脚步朝着与霍歌相反的方向走去,路上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漫不经心的将头扭过去,轻轻点了点头。 霍家大院。 现在还没到吃饭时间,叶依白在家休息的也蛮好的,但她不被允许出门,闲着无聊,就让人把躺椅从仓库里搬出来,放在院子里,每天没事的时候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霍诗正孜孜不倦的准备履行自己的承诺,每天厨房里都会传来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声音,家里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哪怕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像疯子一样从屋里冲出来,也不会吓一跳,只会在心里暗暗感慨--不适合做饭的人,果然不能待在厨房里。 叶依白难得落个清静,享受着这份闲适的时光,突然耳边响起音乐声,叶依白还在好奇手机怎么突然开始响音乐了,猛然间想起来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果然睡了太久之后,智商也开始退化,都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叶依白意识到这件事,赶紧睁开眼睛,从躺椅上坐起来拿手机,还不忘嘲笑自己一声。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叶依白心里开始打鼓,她已经好久不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怎么现在还会有陌生号码过来? 喂?叶依白以为是推销东西的,语气里都是漫不经心。 你好,是叶依白叶小姐吗?陌生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我是,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谁?叶依白刚闭上的眼睛马上睁开,既然对方知道她的名字,那这件事…… 我是鼎盛酒店的服务生,霍先生这边遇到点麻烦,您来一趟吧。 严重吗?叶依白柳眉微蹙,左手用力抓住躺椅扶手。 我也不好说,您还是来一趟吧。对方说完这句话,听筒里就传来一阵嘈杂声。 喂?叶依白心里特别奇怪,这个电话来得神神秘秘的,一个疑惑从心头诞生,既然霍歌有事,为什么他不亲自给自己打电话,或者借服务生的手机给自己打呢? 叶依白赶紧把刚才那个号码拨回去,手机里只有冰冷的酒店介绍的声音,而且一直没有人接起,叶依白挂断这一通电话,找到霍歌的号码拨出去,冰冷的机器声提示她,对方手机不在服务区。 叶依白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紧张,挂断电话,整个人直接从躺椅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去卧室换上她出门的衣服,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包包就往外跑。 叶依白不知道,鼎盛酒店里,贺涵点头的那个房间里面的两个黑衣人,看着机器上闪烁的红色指示灯,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挑了挑眉毛。 霍诗听到屋里传来叽里咕噜的声音,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只看到一个人影从眼前跑过去,房间里除了她就是叶依白了,白白,你去哪儿啊? 回答霍诗的是重重的关门声,霍诗暗道不好,赶紧把围裙从身上摘下来直接扔在地上,也不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去追叶依白。 等她跑到门口的时候,只见叶依白的车从门口一闪而过,霍诗的心都跟着提起来,叶依白大病初愈,身体还没好利索,都不让她出门,现在却开车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霍诗赶紧去车库里随便提了一辆车,加快速度追上叶依白,白白是有防患措施的,她开了霍歌车库里性能和安全措施最好的那一辆,这也就导致了霍诗追不上她,只能保证白白一直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叶依白几次驶离霍诗的视线,霍诗根本来不及多想,红灯直接闯过去,坚决追上叶依白的车,就算她自己开车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惊心动魄的经历。 叶依白耳边传来导航的声音,您已到达目的地,赶紧把车熄火,钥匙都没拔,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起包包就往酒店里跑。 在叶依白踏入酒店的一瞬间,北辰松的手机震动了几下,确保霍歌没有注意他之后,这才从口袋里悄悄把手机拿出来--顾客信号已屏蔽,内线已打开,小鱼到。 北辰松刚要笑,猛然意识到自己对面坐的人是谁,赶紧把那个笑憋回去,又悄咪咪把手机揣回去,一旦被霍歌意识到到他的信号被屏蔽,说不定事情就败露了,坚决不让霍歌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几个着装火辣从另外一边走过来,这一路上赚足了这些男人们的眼球,但她们丝毫不在意,一直在寻找着什么。 北辰松看到她们,赶紧佯装成喝酒被呛到的样子,夸张的咳嗽了几声,那几位美女这才注意到北辰松递过来的眼色。 在霍歌看不到的方向,冲北辰松眨了下眼,本来就性感的衣服,又被她们拽了拽,再加上她们的火辣身材,简直让人狂喷鼻血,离他们最近的男士,眼睛恨不得长在美女们身上。 叶依白找了好久找不到人,拿出手机要给霍歌打电话,却发现自己的手机进了酒店之后就没有信号,心里一阵恐慌,这件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她正着急忙慌的找人,突然从东北方向的桌子那传来嬉笑声,只见一个身着火辣的姑娘躺在一个冰山美男子的怀里,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叶依白刚想把视线转走,突然被停留在脑海里的那个身影惊住,僵硬的把头扭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方向。 霍歌! 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还是叶依白亲自给霍歌在商店里挑选的,在左胸的位置划着叶依白特有的标志,现在看来那个标志却是那样的刺眼。 这就是他遇到的麻烦?! 不理你 叶依白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溢出,她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哭出声来,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全然忘记自己还是个孕妇的事实。 霍诗刚踏进酒店就看到疯狂往外跑的叶依白,心下大惊,白白得受多大的刺激,才会这样没命的往前奔跑,她很想去里面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比起来里面,白白更需要人照顾。 霍诗一把抱住叶依白,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缓解她紧张的情绪,白白,白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叶依白僵硬的被霍诗抱在怀里,直到耳边传来霍诗熟悉的声音,她这才慢慢缓和下来,靠在霍诗肩头出声啜泣。 白白,出什么事了?霍诗的声音超级温柔,就像在安慰孩子情绪的妈妈一样,一双美目中满是担忧的神情。 我们回去吧。过了好久,叶依白的声音才出现在霍诗耳边,霍诗总感觉自己从白白的语气里听出绝望,可她不明白是为什么,只当自己理解错了。 霍诗复杂的眼神看向酒店的方向,白白一直以来都很坚强,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情况,得是谁才能给白白带来如此大的冲击? 霍诗心头正疑惑,猛然间瞥见在一个角落里停着一辆熟悉的车,霍诗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把那个车多看了几眼,她非常确定那就是霍歌的车。 难道白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和二哥有关? 尽管心中有这样的猜测,她也没有办法现在就去求证,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白白送回霍家大院,安抚好她的情绪,让她稳定下来是第一位的。 叶依白不知道的是,她看到的那一幕,是贺涵人为造出来,故意让她见到的,贺涵一直站在二楼的拐角处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本来他还怕叶依白不走,看到接下来的走向,他还要再费心思实行第二套方案,没想到计划预演的相当完美,一孕傻三年这话真的挺有道理的。 那个美女装作被绊住的样子倒在霍歌怀里,霍歌赶紧让放在桌子上的胳膊使劲,撑住她,从别人的角度来看,特别像他抱着那姑娘一样,其实他自己很清楚,那姑娘根本没有碰到他的身体。 霍歌看着这姑娘浓妆艳抹的样子,没来由泛起一阵恶心,视线都不忍心放在她身上,脑海中浮现叶依白那张素净的小脸,就算没有任何粉黛妆饰,依旧清新脱俗。 霍歌根本不屑于跟她说话,用眼神示意她站起来,可没想到这姑娘就跟眼睛不好使似的,就是不起来,霍歌一个动势,就要把她扔起来,可没想到她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的胳膊上。 哎呀,霍二少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我不小心把脚给崴了,您就让我靠一会儿吧!美女凑到霍歌耳边,用尽她的所有经验,撩嗤霍歌。 刺鼻的香水味熏的霍歌头疼,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沉,一个胳膊过去,直接把那美女从自己怀里扔到外面的地上,毫不在意美女的样子,反而嫌弃的看着身上的衣服。 这件衣服是他最喜欢的一件,却没想到被这些恶心的人弄脏了,按他以往的习惯,这件衣服他不可能再穿上,但他如果真不穿了,要怎么跟依依解释? 霍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动作带来了多大的轰动--那美女的衣服本来就被她自己拽的很危险,又被霍歌这样一摔,那一根细细的带子直接被挣断,曼妙身姿呈现在所有宾客眼前。 美女还没从被霍歌摔下来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就听耳边传来吸气声,还有吹口哨的声音,感觉自己身上凉凉的,这才回过神来,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美女一边尖叫,一边捂住自己的要害部位疯疯癫癫的往外跑。 剩下的美女也不敢再造次,追着那个美女的背影跑出去,坐在霍歌对面的北辰松头上狂冒冷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北辰松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霍歌,自然也是第一次亲自经历霍歌生气时的惊心动魄的场面,要照以往,有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在自己身边一丝不挂,肯定直接荷尔蒙上头,可他今天却有一种自己不行的感觉,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这也太吓人了吧。 在叶依白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周围的一瞬间,屏蔽信号的仪器被关闭,被阻拦的消息一时间全部涌进手机,霍歌的手机突然传来好一阵震动,他心里很好奇,怎么电话都在一个时间打进来? 等他把手机拿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字的时候,下意识用冷峻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以及这间酒店的每一个角落。 看着屏幕上显示有叶依白的未接来电,霍歌刚想打过去,手指还没碰到屏幕,就提示他有新短信,来自霍诗--二哥,在鼎盛酒店? 霍歌心里疑惑,他要来赴贺涵的约,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来送邀请函的宏宇都没可能看内容,而且他只告诉依依说自己今天晚上要晚点回去,根本没提自己要去哪,霍诗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踪迹的? 修长的手指轻点屏幕--你也在? 霍诗看到这几个字,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她能确定了,二哥就在那个酒店里,白白变成这样,也一定是因为二哥的原因。 霍诗满身怒气的戳着屏幕,打完字直接把手机扔进包包里--我就想知道你做了什么,把白白气成那样,你太过分了,我决定不理你了! 霍歌看着霍诗发来的短信,一头雾水,他见都没有见到依依,怎么会惹她生气呢?不再回复霍诗的短信,给依依打去电话。 第一通一直没有人接,第二通被挂断,第三通直接被告知对方已关机,霍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狂奔而去。 贺涵看着霍歌狼狈离开的背影勾动嘴角,他手里的酒杯已经满上了,贺涵用挑衅的眼光盯着霍歌离开的方向,轻轻把酒杯举到眼前,冲空气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兄妹吵架 直到霍歌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贺涵这才转身回去,径直走到北辰松对面坐下,伸手打了个响指,示意服务生过来。 办的不错。贺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紧紧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北辰松,慵懒的靠在椅子靠背上,随手搭上椅子扶手。 还要感谢贺总给的机会。北辰松听到贺涵的称赞,连忙点头哈腰,看向贺涵的眼神里都是激动,感谢贺涵的栽培。 服务生走过来,贺涵端起放在旁边的酒杯,递向服务生的方向,服务生自觉的为贺涵加上,贺涵拿着酒杯冲北辰松的方向微微晃了晃。 北辰松赶紧把面前的酒杯端起来,谄媚的将手伸向贺涵的方向,见贺涵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赶紧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完。 贺涵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径直站起身来,迈着流星大步走到旁边的小房间里,慵懒的靠在门框上,拿出手机,找到霍歌的号码拨出去。 霍歌自从接到霍诗的消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复杂情绪,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来,还没看见自己的车,就被停在路边的车吸引住视线,他自己的车他当然认得。 依依真的来过! 霍歌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以最快的速度精确的将车子从停车位取出来,随意的把手机扔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瞬间将速度提到120迈,冲霍家大院的方向飞奔而去。 从他出来开始,就不断的在给叶依白和霍诗打电话,可除了冰冷的机器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正烦躁着,突然有一通电话进来。 霍歌还以为是叶依白打来的,激动的戴上蓝牙耳机,看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电话,磁性的声音中满是紧张:喂……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霍歌,你没来吗,我没找到你啊。贺涵听着霍歌的语气,猜到霍歌的情绪,薄薄的嘴唇微动,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霍歌听出贺涵的声音,刚升腾起来的希望瞬间破灭,想到自己去的目的,再对比现在的情况,烦躁的情绪从心中爆炸。 不给我面子啊?!贺涵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硬生生把这件事归结为霍歌的过错,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暴露。 我还有事。霍歌不再听贺涵说话,直接把通话挂断,看着面前排成长队的车,修长的手紧握成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响起好长一阵喇叭声。 好不容易等着面前这条长龙驶离这个路口,霍歌赶紧打开导航仪,避开所有拥堵路口,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霍家大院。 车还没有停稳,修长的身影直接从车里出来,朝叶依白的房间狂奔而去,一路上管家和霍诗想跟他说话,都被他屏蔽在外。 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找到叶依白,稳定她的情绪,所有的事情通通可以往后排,可他没想到,叶依白根本都见不到,迎接他的只是一面冰冷的门板。 霍歌使劲拧了拧门把手,充满英气的眉头紧紧皱起,深邃的眸子里全是紧张,宽大的手掌重重拍上门板,依依,你在里面吗?让我进去好不好? 霍诗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拽起霍歌就往外走,她一个瘦弱姑娘肯定拉不动身材健硕的霍歌,反而被霍歌一个挣扎,差点把自己摔倒。 二哥,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霍诗抓住旁边的栏杆,稳住身形,也不再去抓他,拢了拢散落在耳边的发丝,淡淡说道。 能不能懂点事!霍歌看向霍诗的眼神里满是怒气,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霍诗是这件事情的知情者,只想见叶依白一面。 蛤?究竟是谁不懂事?你爱听不听!霍诗本来是好意,想缓和他俩的关系,可没想到得到霍歌这样的对待,倔脾气一上来,扭头就走。 你……霍歌看着霍诗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又敲了敲叶依白的房门,依旧没有人回应,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她门口离开,朝霍诗的方向追过去。 霍歌没追多久,就在走廊旁边看到霍诗怒气冲冲踢石子的身影,快走几步上前去,抓住霍诗的胳膊,让她不再往前走。 霍诗猛的被人抓了一下,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霍歌,直接把胳膊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一句话都不想说,扭头就要走。 诗诗……霍歌赶紧抓住霍诗,刚说话就被霍诗打断。 你什么也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霍诗将霍歌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扒拉开,往后小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霍歌见状只是皱了皱眉头,没再往前迈步,霍诗的脾气他非常清楚,逼得太紧了,没有任何好处,低沉的话语自口中传出。 我想让你自己想清楚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白白的事!霍诗见霍歌还是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上头。 我没有。霍歌一本正经的向霍诗解释,深邃的眸子直视霍诗那双满是怒气的眼睛。 不可能!霍诗一双美目瞪得特别大,叶依白从酒店出来时那副失望的样子,她永远不会忘记,这里面一定有事。 我不会骗你,真的没有。霍歌一阵头疼,他从未骗过人,怎么霍诗现在就是不肯相信他,究竟是哪里不对给霍诗造成这样的印象。 切,不想承认就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霍诗扔下这话扭头就走,丝毫不顾霍歌的阻拦,就像生怕他追上来一样,踩着高跟鞋忘乎所以的往前跑。 霍歌看着霍诗狂奔而去的背影,薄唇紧抿,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他在酒店发生的那一幕幕渐渐浮现在脑海。 难道,这才是贺涵的用意? 突然,一阵门铃声响起,霍歌所处的位置离大门很近,自然听到了这个声音,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管家一阵寒暄过后,苏杭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苏杭手里拎着保温桶,一抬头看到在走廊里站着的霍歌,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霍歌,依白在家吗? 变天 她在房间,我带你过去。霍歌像看到救星一样看着苏杭,苏杭是依依的好朋友,她一定不会拒绝,而迷茫的苏杭却被霍歌这个眼神看得浑身发毛。 霍歌刚想带着苏杭走,霍诗突然从后面跑过来,一把将苏杭拉去她那边,满是戒备的眼神看向霍歌,我带着苏杭姐去,你还是好好自我反省吧。 霍诗说完这话,拉着苏杭就走,说实话,苏杭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在医院的时候还好好,怎么现在突然都变得这么神经兮兮? 诗诗,你们……?苏杭一边努力跟上霍诗的脚步,一边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情,犹豫了好久,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霍诗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正犹豫间,他们已经来到叶依白的房间,霍诗把苏杭领到门口,自己退去一边,示意苏杭自己敲门。 苏杭这下更迷茫了,她搞不懂霍诗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苏杭抱着怀疑的态度,轻轻叩响叶依白的房门,温柔的声音自口中传出:依白,是我苏杭,你在休息吗? 苏杭话音落了很久,屋里一直都没有声音传过来,霍诗的心悬在嗓子眼儿,不放过屋里传来的任何声音,都没有注意到苏杭传递过来疑惑的目光。 过了好久,叶依白疲惫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传出来,没有。紧接着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穿鞋的声音,门被打开。 随着门的打开,苏杭被叶依白的模样惊呆了,明明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她的脸色却还不如在医院的时候,苏杭赶紧快步走过来,扶住叶依白瘦弱的身体,让她慢慢坐在床上。 霍诗看到叶依白的瞬间就红了眼眶,她总算见到叶依白了,一直悬着的心也能放下,趁门还没关,跟着苏杭的脚步来到叶依白的房间里,这次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叶依白自己待着了。 依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憔悴?苏杭顺手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将叶依白脸上的发丝拢在耳后。 没事。叶依白嘶哑的声音传到两人耳中,俩人被这声音吓了一个激灵,之前她们在门外还没听出来声音是这样子。 依白,你就别骗我了,你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吗?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一直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怎么办? 苏杭非常了解叶依白的性子,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姑娘,不喜欢打扰别人,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自己一点一点慢慢消化,或者将它永远封藏,但这样对人的精神是极具挑战的。 白白,你别吓我,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霍诗紧紧抓住叶依白的手,生怕叶依白下一秒就会消失,眉眼之间满是担忧。 苏杭打开她带过来的保温桶,将里面煲的汤倒出来一小碗,递给叶依白,让她润润嗓子,再这样下去她非得脱水症不可。 小碗已经递到叶依白面前,可她没有任何动作,眼神空洞,仿佛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苏杭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 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资格过多评价,但是我觉得人还是要往前看,俗话说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你现在还带着宝宝,坏情绪是会影响宝宝发育的,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样你才有能力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对不对? 这是我特地去问了中医,在她的推荐下给你煲的汤,对你的身体特别有好处,喝一点点好不好,身体是你自己的,病倒了还得自己受罪…… 在苏杭的劝说下,叶依白总算有了动作,慢慢张开嘴巴,苏杭赶紧用小勺舀了一勺汤,慢慢放在叶依白嘴边,在俩人的注视下,叶依白喝了第一口汤。 霍诗和苏杭悬着的心这才往下落了一点,只要能吃饭就是好事,不着急,慢慢来。 院子里,被霍诗扔下的霍歌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家里有霍诗和苏杭照顾叶依白,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还不如先把这件事情调查好。 霍歌来时未停好的车还在院子里嗡嗡作响,霍歌快走几步坐进车里,利索的掉头,以最快的速度驶离霍家大院。 霍歌的车还在路上狂奔,放在位置上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霍歌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保没有问题,这才把手机拿起来。 宋子凡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 霍歌轻轻按上蓝牙耳机,接通电话,不等他说话,宋子凡激动的声音就顺着电流传到霍歌耳中,只是激动的声音里还夹杂了一丝复杂,霍歌,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有事直说。霍歌低沉的语气淡淡说道。 你给我送来的那个试剂还记得吗?我在材料这一块着重调查了一下,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发现一个重大秘密。 霍歌本来心情就不好,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和宋子凡在这里打哑谜,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等待宋子凡的回答。 宋子凡见霍歌没有什么反应,清了清嗓子,果然是自己自讨没趣,我跟你提到的那些稀有药品,全部来自加贝药店,你知道加贝药店属于谁的势力范围之内吗? 谁?霍歌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的对象,英气的眉头紧紧皱起,戾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静静等待宋子凡的答案。 贺涵!轻飘飘的两个字从宋子凡口中说出来。 果然!宋子凡的答案和霍歌心里所想的名字完全一致!甚至霍歌还在担心,这件事是牵扯到别的势力,事情会更加复杂,我知道了。 霍歌可以忍受贺涵背地里搞些小把戏,但是他的家人,特别是叶依白,是他无法触碰的底线,而贺涵显然几次三番挑战他。 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hello kitty! 霍歌挂断宋子凡的通话,拨通宏宇的号码,马上解除和贺家的一切合约关系。 好的,那合同方面…? 该付的违约金我们照常付,不属于我们的责任,一个都不担。霍歌坚定的声音给宏宇带来莫大的责任感。 是。 京城的天也该变变了! 喜欢你 霍歌的人办事都是极有效率的,没多久,关于贺家和霍家闹翻的消息纷纷扬扬的传出来,几乎闹得满城风雨,毕竟这是两大巨头之间的战争。 贺父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不是去想怎么处理,而是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一个电话把贺涵从外面叫回家里来。 爸。贺涵刚踏进客厅,就看到在沙发上满脸怒气坐着的贺父。 解释。沧桑有力的声音从贺父口中传出。 您不用管这件事,我来处理。贺涵马上明白贺父的话是什么意思,坐在贺父对面的位置上。 你处理?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处理?儿子啊,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事情,但你能不能分个时间,所有的一切你都想好了吗就这样贸然下手?贺父一边说话,一边用厚重的手掌使劲拍向桌面。 是我的疏忽,手下办事不力。这是继周纤那件事之后贺父第二次向他发脾气,贺涵只能忍着,他没想到手下办事这么不利索。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看到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贺父给贺涵下了最后通牒。 我知道了。贺涵说完这话,夺门而去。贺父看着贺涵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他没想到贺涵这么聪明的人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贺父看着贺涵的身影消失在贺家,思考良久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换好衣服往外走,提了辆车,朝霍家大院的方向驶过去。 霍歌这边一动手,霍建就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询问霍歌,霍歌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霍建说清楚,霍建是讲道理的人,霍歌相信霍建会支持他的做法。 果然,霍建给的态度是肯定的,而且霍建在第一时间向家里上上下下的仆人下达通知。 没多久,车子在霍家大院门口缓缓停下,贺父的身影从车上下来,走到门铃处,轻轻按响门铃,静静等待管家的到来。 没多久,大门上的小窗口被打开,管家慈祥的脸庞出现在小窗口里,贺父赶紧凑上去,说出自己的请求:霍建在吗,我来找他说点事。 不好意思先生,霍先生交代下来了,贺家的人一律不见。管家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他在霍家干了这么久了,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想到他会见到这一天的到来。 贺父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管家只是听命行事的,自己也不可能闯进去,看来两家注定要在对手的位置上了。 …… 沈易迁上次去采药走的太匆忙,手头积了很多工作,再加上这段时间叶老的身体还在恢复期,以至于叶依白出院之后,他就没有去看过。 而且他和霍歌在医院还发生过不愉快,沈易迁到现在对霍歌还心存芥蒂,在他看来,叶依白纯洁得如公主一样,而霍歌水却这么深,他真的很担心…… 刚好今天没事,沈易迁看新闻的时候发现霍家和贺家发生的事情,心下大惊,转念一想,这个时间霍歌一定在处理公司的事情,驱车赶到霍家。 管家早已认识他,没有过多浪费时间,沈易迁熟门熟路来到叶依白的房间,慢慢推开半掩着的门,入眼就是霍诗坐在叶依白身旁照顾她的景象。 霍诗感觉到从门口传来的视线,抬起头,看见在门口站着的沈易迁,微微点了点头,沈易迁朝她做了相同的动作,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里。 看着叶依白沉沉的睡过去,霍诗和沈易迁这才从床边起来,放慢脚步,悄咪咪的走出叶依白的房间,轻轻把门关上,还交代家里的佣人,打扫卫生的时候小声一点,不要吵醒她。 交代好一切事情,霍诗这才回头看向沈易迁。 她不准备隐瞒了。 你跟我过来一下吧,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好。沈易迁没有多想,答应霍诗的提议,跟着霍诗的脚步往外走,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看向叶依白的房间。 沈易迁跟在霍师身后,来到霍家大院的花园里,一路无言。 我们…算朋友吧?走了好久,霍诗犹豫的声音才出现在沈易迁耳中。 当然。沈易迁没想到霍诗会问这样的问题,这才仔细打量霍诗,突然感觉今天的霍诗有点不太一样。 我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霍诗大走一步,站到沈易迁面前,清澈的眸子紧紧盯住沈易迁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询问。 说吧。霍诗就在沈易迁面前站着,他也不好往前走,停住脚步,再霍诗对面站下。 你有喜欢的人吗?霍诗问这问题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我……沈易迁听到霍诗的问题,直接愣住,躲避着霍诗的视线,叶依白的身影在自己脑海中浮现,沈易迁不禁在心中暗暗问自己:你还有喜欢的人吗? 好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沈易迁一犹豫,霍诗马上明白他的意思,努力把泪水憋回去,做出开心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像被人用刀扎了一样,痛得她几乎站不起身来,又怕沈易迁发现,转身往前走。 霍诗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沈易迁在她身后慢慢跟,过了好久,霍诗的声音出现在沈易迁耳中,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吧,我很欣赏你。 霍诗说这句话的时候,转过身来,眉眼弯弯,眼含笑意,看向沈易迁,沈易迁像被雷击中一样,直接当场愣住,不可思议的看向面前这个姑娘。 不好意思,我……沈易迁如此聪明的人,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四下躲避霍诗的视线。 没关系,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憋了那么久,我早就累了,这下我总算轻松了。霍诗长舒一口气,俨然一副放松的样子,沈易迁没注意到,霍诗努力睁大眼睛,让泪水没有机会出来。 见沈易迁还愣在那里,霍诗心中一阵苦笑,甩了甩头,换上开心的神情走上前来,拍了拍沈易迁的肩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通知你一声,我们回去吧。 沈易迁的心还在狂跳着,霍诗表现出一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沈易迁将心头的情绪压住,慢慢往回走。 有什么东西悄悄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写检讨 叶依白的房间内。 叶依白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之前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历历在目,那个女人贴在霍歌身上的媚态,让叶依白有点上头。 可是静下来仔细思考,好像这一切又像是一个圈套,为什么就如此刚刚好,这一幕让自己看到,况且,虽看不清楚霍歌的神情,但是从行为动作上,也能大概知道,霍歌是拒绝的。 无数种想法徘徊在叶依白的脑海之中,自己推翻了一条,另一条,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当你心中一直执念着一件事情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幻成千万种想法,以各种方式出现在大脑。 楼下。 霍歌匆匆忙忙的跑进房间,看着客厅里的人,并没有自己要找的身影,他立刻走上楼梯,径直奔往叶依白的房间。 这是怎么了?霍老爷子看着这两个反常的人,心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孩子们的事儿,让他们折腾去吧。霍建大笑一声,这种事情也不必掺和,儿孙自有儿孙福,并且要掺和也掺和不进。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叶依白的思考。 不用开门也知道是谁,只有霍歌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敲门。 开门好吗?依白,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霍歌心中有着从未有过的焦急感,这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自己身上… 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回应,霍歌就不停的敲着门,叶依白觉得这样耗下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纤纤玉足踩在地板上,来到门口,轻轻的打开了一个缝。 霍歌见状一把抱住了叶依白,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当他发现叶依白并没有穿鞋子的时候,剑眉微蹙,像是抱着一只玩偶一样你把将叶依白抱在怀中。 为什么不穿鞋子?地上凉。霍歌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用手捂着叶依白的小脚丫,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叶依白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这些人不可控制的感性情绪,这样的感性情绪直接影响着叶依白面部表情。 霍歌当然能看得出叶依白的不悦,此时的他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千方百计的想着怎么才能哄她开心。 依白,你听我解释…我…霍歌才刚刚张开口,叶依白就用细长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好了,别说了,你肯定说你没有错,对吗?叶依白用清澈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霍歌。 霍歌使劲点点头,但是看到叶依白的反应之后,又迅速的摇摇头,这一行为把叶依白逗笑了。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叶依白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依白,你知道吗?有的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霍歌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真诚。 叶依白点点头。 你不需要解释,我相信你。叶依白这些话明明听起来很暖,但是在霍歌看来,求生欲极强的他还是觉得应该解释清楚。 但是现在又不是说这些话的最佳时机,让他一时陷入一个怪圈之中。 这样吧,依白,你先休息,我写一个检讨书,然后把这封检讨书交给你,你想看的时候就看,不想看就把它放在那,这代表着我道歉的真诚,不要拒绝我好不好。霍歌一瞬间秒变小奶狗,其实他想了千万种道歉的方式,霸道总裁小狼狗的,温柔可爱小奶狗的,后来想了想,小奶狗的方式应该会更讨叶依白欢心。 叶依白被霍歌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只好点点头。 就这样在一个房间内,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孩悠闲的躺在床上,一位西装革履的大男孩趴在桌子上,像写作业一般认真的写着检讨书,这样的场景,十分有趣。 因为想写的话有很多,可真正一字一句的表达出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霍歌只好托着腮,看着恬静的叶依白。 看我干嘛,你不是要写检讨书吗?叶依白不禁打趣霍歌。 我在想怎么写你才能彻底相信我,不会对我们之间的感情造成隔阂。霍歌觉得这比促成一单生意更艰难。 好了,不用写了,我真的相信你。叶依白微微歪着头,看着霍歌。 而一旁的霍歌像是灵感突发了一样,灵光一现,用右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脑袋,马上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像是小的时候作弊,找到了正确答案疯狂抄写一样。 不一会儿功夫,普通的信纸霍歌就写了满满三页,叶依白看他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也没忍心打断他,毕竟这也是他的一份心。 就这样两人岁月静好,霍歌猛地将笔放下,拿着自己的战绩,来到叶依白身边,仿佛在跟她炫耀着些什么。 叶依白看着这样的霍歌像个孩子,就静静的看他表演。 亲爱的叶依白小姐,能允许我给你读一下我的检讨书吗?霍歌绅士的像个翩翩君子,可是最后却给叶依白放了个wink,调皮的很。 好的。叶依白轻轻的点点头,毕竟他也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写,不让他读一下,似乎是对不住他的苦劳。 这时霍歌站的离叶依白远了一些,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亲爱的未婚妻,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善解人意的女人,可是因为我的一些过错,让你对我产生了误会,我觉得今天有必要把误会解开。 我觉得你之所以会误会的原因,肯定是因为你看到一半就转身离开了,其实在你刚刚转身的霎那间,或者是当你转身离开之后,我把那个女人给推开了。 她不配在我身边坐着,我讨厌她身上的胭脂俗粉的味道,她跟你简直没法比,为了向你表达我真诚的歉意,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上就是我的检讨书,还望美丽可爱的叶依白小姐能够从轻发落。 霍歌高冷的模样,配上这萌萌的措辞,让叶依白身体内仅有的一点气都消没了。 好啦!叶依白腼腆一笑,脸上瞬间飘来了两坨红晕,霍歌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幸福感爆棚。 车祸 两个人相拥而眠,美美的一夜,霍歌认为,这种抱在怀里的踏实感才是他想要的。 第二天一早,霍歌很早就醒了,他看着怀里的可人睡得安心,忍不住在她精致的脸庞上落下一吻,卷翘的睫毛,红彤彤的嘴巴,细腻的皮肤,此时此刻的叶依白像是一个洋娃娃。 似乎是霍歌的怀里太过温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都没有吵醒叶依白,自从叶依白出现以后,霍歌的人生出现了急剧的变化,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在乎一个女人。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责任吧。 这时,叶依白轻轻翻了个身,霍歌赶忙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唯恐自己把她吵醒,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叶依白也睡足了,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四目相对。 早安。霍歌眼里波光流转,惹得叶依白甜甜一笑。 早安。叶依白回复到。 两人开始洗漱准备吃饭,霍诗的小脑袋出现在了门口。 小白白~霍诗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看就是有事相求。 快点进来,诗诗。叶依白看着霍诗的调皮模样,心里忍不住发笑。 白白,一会我们去逛街吧。每天都闷在家里,感觉人生已经丧失了意义,如果一个女人,不购物,不逛街,不买东西,那她跟咸鱼有什么区别?霍诗在一旁恶龙咆哮,却被霍歌拎住衣服,一把提起来,扔在了门外面。 你干嘛啊!霍诗的声音穿透力极强。 依白需要休息,没时间跟你玩。霍歌才不想让霍诗打扰到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好了,诗诗,不用管他,我陪你去。叶依白用眼神轻瞥了一下霍歌,却看到霍歌表情十分扭曲,好像是一个小男孩,刚刚失去了自己心爱的玩具。 叶依白走上前去摸了摸霍歌的脸蛋,轻声说。 你不是也要去公司上班吗?等你走了以后,我跟诗诗再去玩,在家陪你吃顿饭。叶依白的笑容温暖至霍歌的心底。 霍歌这时脸上才露出了笑容,使劲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到楼下,吃完了早餐。 霍歌就要收拾东西,准备去公司了,这时叶依百和霍诗就去楼上换衣服,准备出门逛街。 白白,说真的,我们也好久不出去玩了,我这几天都快在家里闷坏了。霍诗是个闲不住的人,最近公司也没有什么事情,让她天天待在家中,也是为难她了。 喜欢我们就去玩,反正也不远。叶依白也想出去逛逛了,这些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霍诗从车库里提出车,这时霍老爷子来到了两人身边。 诗诗,出门一定要照顾好依白,开车开慢点。霍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小孙女是个雷厉风行大大咧咧的人,唯恐叶依白跟她出去会磕着碰着。 放心吧,爷爷我会把她照顾好的,况且我们两个就是出去逛逛街而已。霍诗轻轻的摆摆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还没等霍老爷子开口说话,霍诗就猛地一下发动了车辆,嗖的一下驶离霍家。 这个速度着实把霍老爷子吓了一跳,手里的拐杖马上都要举过头顶,却也无可奈何。 慢点,诗诗。叶依白右手抓着旁边的扶手,表情也是有点恐惧,她很了解霍诗的车技,真的是…一言难尽。 不要怕,白白,我现在的车技有所提高了,放心。霍诗一个手掌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在胸前打着谱,把叶依白吓得惊慌失措。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霍诗看出来叶依白是真的有些害怕,所以就没有继续皮下去,秒变正经脸。 车辆在公路上蜿蜒行驶着,在过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旁边聚集了一些人,还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一向爱看热闹的霍诗马上将车停在了旁边,解开安全带就跑到了路中央。 等等我,诗诗。叶依白怕霍诗会出现什么意外,赶忙跑过去。 白白,原来是场车祸。霍诗看着面前的情况,惊叹了一句。 叶依白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停下来驻足很久的并没有几个人。没有人报警叫120吗?叶依白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问题一下把霍诗给问住了。 好了好了,没有人管我们也不要管了,现在的社会赖人的很多,惹一身气。霍诗之前就被人赖过,所以这次她决定袖手旁观。 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做。叶依白赶忙拿起手机拨打了120。 这一切的行为和举止都被旁边坐在车上的贺涵尽收眼底,他没想到霍歌的未婚妻会是这样的热心肠和特别,一般这种事情躲都躲不及,她却迎面而上。 走吗?贺总。助理在旁边问道。 等会。贺涵冷漠的说道。 反观在人行道旁边的叶依白,她之前学过一部分关于医学抢救的知识,看着旁边的人受伤,她赶忙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绷带,这是她的一个习惯,随身携带,稍微给受伤者做了止血。 旁边的霍诗看到这一幕有些担心了,白白目前还有身孕,见不得血腥… 走吧,我们…你现在…霍诗走上前想拉叶依白离开,因为她答应过霍老爷子和霍歌,一定要照顾好叶依白,如果她因为见了血腥吃不下饭,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们在这儿等着120来,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叶依白忙完手头的工作就站在旁边等候着,不一会儿120就来到了现场,叶依白亲眼看着伤者被抬上救护车,才放心的跟霍诗来到了车内。 白白,你比我勇敢得多。霍诗忍不住称赞道,她也不是冷漠的人,只是不敢了。 肇事车辆已经逃走了,如果路人在熟视无睹,那你同犯有什么区别,我只是尽了自己的微薄之力。叶依白微微一笑解释道。 所有的场景尽收贺涵眼底,他越发的觉得叶依白的独特,在自己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同,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的清冷的气质和善良的内心是无法造假的。 设计的偶然见面 贺涵今天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本来想去公司一趟,而现在,目前这个女人好像要比工作有趣得多。 跟上前面那辆车。贺涵的嘴角扯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这个笑容包含了奸诈和计划,不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不去公司了吗?助理一头雾水,刚刚还说好要去公司。 对于助理的话,贺涵感到十分的不爽。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贺涵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狠毒,这个眼神让助理整个人后脊柱发凉。 不不不,马上。助理赶忙否定刚刚自己说的话,他可不想惹这尊煞神生气。 霍诗的车内。 白白,马上就要到商场了,你看我的指甲上空空的,你先陪我去做个美甲吧。霍诗看着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细腻白皙,就是缺点美甲的装饰。 好啊,没问题。叶依白爽快的答应道,她将自己的小手抬起来,仔细看了看自己修长的双手,好像也缺一点什么东西点缀,可是因为怀有身孕,美甲就算了吧。 不一会,车辆就停在了丹尼斯大卫城的楼下。 她们两个从车上走下来,一个骄傲如火,一个清冷如冰,两个性格看似截然不同的女人吸引了周围绝大部分人的眼光。 来,白白,让我们两个手牵手走进这座商场。霍诗调皮了一下,像一个绅士一般,微弯下腰,一只手放在叶依白身前。 叶依白被霍诗的行为逗笑了,这个笑容令人舒服的很,如沐春风。 两个人相携走进这座楼,虽说是来逛街,但是整个丹尼斯大卫城都是霍家的产业,像霍诗,在里面消费是根本用不着钱,所以她们两个也没有带任何的钱财过来。 刚进入商场,霍诗就熟练的找到了那个自己经常做美甲的地方,她很喜欢这家店的格调,奢华又不失简约,让人看起来就很舒服,有一种叶依白的风格。 三小姐,您来了。店主亲自上前迎接,这可是贵客,如果得罪了她,那自己可真是混不下去了,好在这个霍家三小姐并不是什么刁钻的主。 恩。霍诗径直走到自己的包间,和叶依白分享着自己之前做美甲的经验,还有曾经做过的照片。 叶依白几乎没有做过美甲,之前的她总觉得在手指甲上面涂一层东西很难受,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接触东西的不同,环境影响人,让她觉得其实简约的图案也很美。 两个人在美甲店里嘻嘻哈哈,就度过了两个多小时,这两个小时里叶依白很认真的看着美甲师给霍诗做美甲,灵感突现,这就是优秀设计师的精神所在,叶依白赶忙跟店主要了一张白纸,拿着一根普通铅笔在上面涂涂画画,不一会儿就设计出了一个情侣手镯。 一旁的霍诗看着叶依白不一会儿功夫画出的图案,感到十分惊讶,做着美甲都忍不住拍手称赞。 叶依白小心翼翼的将这张纸放在自己的包里,这可是她之后工作的需要啊。 两人做完之后就从店里走出来了,随便逛着旁边的饰品店和衣服店,其实就是说说笑笑而已,打发打发时间。 就在拐弯的时候,一家店铺里挂着一个亮闪闪的项链,这个项链的设计十分独特,镂空在这里凸显的十分别致,不显俗套,叶依白的双眼被这个项链深深的吸引,而霍诗正低头欣赏着自己的美甲,丝毫没有看到前面撞过来的男人。 啊…叶依白只觉得自己的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惊叫。 这可把霍诗吓坏了,赶忙将叶依白拉到自己身后,仔细看着叶依白有没有受伤,这个行为,这次惊讶了贺涵,没想到叶依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征服了霍家所有人,能让霍家人如此宝贝。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有没有撞疼你。贺涵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半弯着腰,脸上写满了歉意。 你怎么回事,转弯的时候不看路的吗?你知不知道你撞的是谁,一旦出现什么差池你担待得起吗?其实如果贺涵撞的是自己,那倒没什么,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贺涵撞的是叶依白,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贺涵本以为霍诗会认出自己,却没想到… 实在不好意思,我愿意赔偿,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贺涵可以算得上是情场高手,他很明白女人的心思。 霍诗刚想开口说话,像个小辣椒爆发一样,就被叶依白阻止了。 好了诗诗,我没事,这是你二哥的朋友,贺公子也不是故意的,让他走吧。叶依白淡淡的说。 她的反应让贺涵心里对她增添了些许好感。 贺涵特意在车上打扮了一番,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迷人一些,并且看到商场里大部分女性纷纷对他侧目,他就知道自己是成功的,却没想到叶依白根本不吃这一套。 对,几天不见都感觉有点陌生了,还是叶小姐记性好,今天我犯了一个错,撞到了你,为了补偿,我请你们喝杯咖啡,你们在这儿的消费我都包了。贺涵一看被认出了,脸上马上换上爽朗的笑容。 不用了,谢谢。叶依白拒绝了他,看来贺涵并不知道丹尼斯大卫城都是霍家的产业,这里的消费,本就不需要她们两个人自己掏钱。 原来是朋友,那我还是要说一句,你走路一定要看着些啊,如果你撞到我,我肯定不说你,但是你撞到我家白白,就让我特别生气,看在我的白白都不计较的份上,你走吧。霍诗双手抱在胸前,微抬起头看着贺涵。 贺涵一看自己是邀请不动这两位了,索性不做过多的纠缠,潇洒的离开总比死缠烂打来的好。 行,那我们有时间再聚,你们二位慢慢逛,我先走了。贺涵绅士的对着她们两个人笑了一下,便擦肩离开了。 他越想越觉得叶依白有一种深深的神秘感。 失宠了 霍诗看着贺涵离开了她们的视线,脸上的眉头还有些微蹙着, 叶依白拉了拉霍诗的衣袖说道:诗诗,你怎么了?人都走了,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呢?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个贺涵客气得有些别扭,总之让人看了,感觉特别不舒服!霍诗答道。 霍诗出门名门,自小便处于上流社会,真绅士跟假君子霍诗到底还是能看出来些的。 算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我看你二哥跟他也不过是商场上往来的伙伴而已,别计较了,刚才你不是还记着要进来做美甲的嘛,咱们快进去吧。 被刚刚偶遇的那场车祸,已经吓到了霍了,难得霍诗想要进来商场里做指甲,叶依白不想再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再影响了霍诗的好心情了。 嗯,咱们进去吧。霍诗说着继续挽着叶依白的手臂往商场里面走。叶依白说得对,反正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人,真绅士还是假君子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到了美甲店里面,霍诗将挑选美甲图式的册子放到了叶依白的面前说道:白白,你挑一挑喜欢哪一个。 叶依白知道,这小丫头准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做美甲了,于是便无奈地笑着说道:诗诗,我虽然也想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是为了宝宝,我得忍住,你就别诱惑我了好吗。 霍诗听叶依白这么说才恍然大悟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对呀!我光想着漂亮了,都忘记了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不能做这些东西了。 霍小姐,其实我们这里有孕妇专用的美甲的,不会影响宝宝的,你们可以放心使用!店员听到了她们的谈话,礼貌地介绍着。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哪怕是怀孕的女人自然也都是爱美的,所以这无害的美甲产品早已经出现在了市场了。 但即使霍诗经常来这家店,对这里的店员很是熟悉,如若不是确有其事,她也不敢在自己的面前这样推销,但想想她二哥连高跟鞋都不愿意让白白穿,要是让她看到白白做美甲了,一准暴跳如雷的。 于是霍诗便连忙说道:算了吧,算了吧,还是算了吧! 叶依白见霍诗这一连着三个算了吧,说得还有些许畏惧的样子便微微笑着说道: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语气都变成这样了。 二哥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许穿高跟鞋,对宝宝有害的事情都不能让你做,要是跟你出来,你出了什么事情,都算在我的头上!霍诗撅着嘴说着。 叶依白听霍诗这么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颇有怀疑地说道:你可是我们的小公主啊,全家人都那么疼爱你,你二哥对你也很是宠爱,怎么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霍诗见叶依白这一脸的质疑连忙说道:别的事情二哥肯定不会多与我计较!但是关于你啊,你可别不信,你要是真的在我身边出了事,二哥准能把我吃了! 夸张!霍诗这字字句句地都是在告诉叶依白,她在霍歌心中的地位,叶依白听了心里自然是欢喜的,连笑容都一直在脸上浅浅地绽放着,难以掩饰。 本来啊,我是全家最小的,家里个个都宠着我,可是自从白白你来了就不一样了,唉爷爷最疼你了,大嫂也跟你那么要好,我再也不是唯一能跟二哥撒泼斗狠的女孩子了。 唉,白白,这么一说,我已经失宠了啊!霍诗看了一眼叶依白,一脸哀怨地说着。 叶依白自然是知道霍诗是霍家最小的女儿,霍建有了两个儿子以后才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而霍老爷子只有两个儿子,两辈了才得了霍诗这么一个孙女儿,霍诗在霍家,自然是千恩万宠,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自己来了霍家以后,确实所有人对自己都特别好,看着霍诗此刻哀怨的眼神,叶依白还真的以为霍诗吃了味儿,连忙说道:诗诗,你别这样!大家最疼的还是你的,你别多想了,我……我……叶依白一时着急着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安慰霍诗了。 霍诗见着叶依白这一脸着急的模样,扑哧一声,连手都来不及捂住嘴巴便笑了出来,双手拉住了叶依白跟着情绪的激动而不知所措的双手说道 白白,我跟你开玩笑的啦,你真的当真了啊!我怎么可能会吃你的醋!你来家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那个混球二哥哥要不是因为你,才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好,爷爷和父亲因为你还有小宝贝的到来,也那么高兴,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听着霍诗的话,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小丫头眼里的真诚,叶依白才稍稍地放下心来,叶依白的亲人不多,感受到的亲情更是不多。 所以来到霍家以后她得到的每一份亲情,叶依白都十分地珍惜,叶依白是真心把霍诗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疼爱的,要是霍诗心里不舒服,叶依白也会难受的。 叶依白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反握了一下霍诗的手说道:诗诗你心里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哎呀,白白你放心吧,你这样以后我不敢跟你开玩笑了。你是我的家人啊,我怎么会吃你的味儿!对了,我来了这么久都还没有挑图样呢!我得赶紧看看美甲样式了。 霍诗说着拿起了一旁的美甲图式册子,翻了起来,不过翻了两页而已,又笑得十分灿烂,转过头去朝叶依白拱了拱鼻子说道:就算全家人都最疼你我也不怕,你一早就没打算做美甲都愿意跟我进来,干等着我做! 反正你是疼爱的,拿住你,我就拿住全家人了! 霍诗知道刚才叶依白的反应那么大是因为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亲人,害怕在自己的心里她不够好。 你这丫头……叶依白看着霍诗宠溺而又无奈地说道。 跟妹妹吃醋 霍诗做完了指甲以后,心情更是大好了,女孩子总是这样的,会因为一点儿小精致便开心上老半天的。 真棒,白白,为了报答你在这里等了我两个多小时,我一定要好好地请你大吃一顿!霍诗挽着叶依白的手说着。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啊!我……叶依白的话音还没有落,电话铃声便想起来了,叶依白将电话接了起来。 依依,你现在在哪儿?霍歌今天早早地下了班,回到家里找了一圈却发现叶依白不在家里,一问下人才知道叶依白是跟霍诗出去了。 在美甲店呀,怎么了叶依白听霍歌有些微喘,不像是平时在公司的时候,打电话过来随意问候自己的。 美甲店!诗诗这臭丫头,我让她好好地照顾你,她居然带你去做了美甲!叶依白的话刚说完,电话那头的霍歌便马上激动起来了,电话那头激动的声音,连站在一旁的霍诗都听得清清楚楚了,将叶依白放在耳边的手机拿了过来说道: 白白只是陪着我而已,她的指甲上面干干净净的啥都没有,二哥!不要叫得好像我要拐了你老婆一样好吗?霍诗翻着白眼说着。好在刚才是没有让叶依白做美甲,要不然这笔帐霍歌非得找她算不可。 马上把你嫂子带回来,我在家里等着你们,给你一个小时啊!要是一个小时以内不回来,以后在霍氏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别来找我!把电话拿给你嫂子!霍歌威胁着说道, 不就是欺负自己新接受大嫂的位置位置还没有坐稳,还有许多需要他这个二哥帮忙的地方,他才会那么威胁自己的。 唉,看来自己还是要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才行,得尽快地接管好大赛手上的事务,坐稳在公司的位置,要不然以后要被二哥这个大老板威胁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 霍诗将手机还给了叶依白,叶依白喂了一声,霍歌便知道霍诗已经将手机还给了叶依白,说话的语气马上就不一样了,依依,你跟诗诗早点回来啊,我在家里等你。那语气里的温柔啊,简直就像是一个居家小老公一样。 霍诗的心中一阵郁闷,这语气的天差地别啊!霍诗冲着电话那头喊道:霍歌!你还是我亲哥吗! 叶依白自然也知道霍歌就是故意要逗这个妹妹玩的,逗得霍诗都气鼓鼓的了。叶依白连忙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很快就回去了,我先挂了啊!说着才将电话挂断了。 看着一旁小嘴还撅着的霍诗,无奈地摇了摇头,难怪大嫂说,他们这对兄妹简直就是一对冤家。 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着自己新官上任,免不了以后还是要让霍歌罩着她的,霍诗也只能是用最快的速度将叶依白带回家了。 你是有什么事情,让我那么着急地把白白带回来!霍诗回到霍家大院以后,对着在客厅里泡茶的霍歌说着,看着他那悠闲的样子,哪里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啊!你把我老婆带出去那么久了,我回家了见不着我老婆,心里着急不行吗?看着霍歌那理所当然的样子,要不是霍诗胆子还不够大的话,真的是想要一扬拳,捶在他的脸上。 霍歌,我郑重地告诉你,你已经失去我这个妹妹了!说着便气呼呼地往楼上走了。 叶依白以为霍诗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就是做了个指甲而已,兄妹两个人还闹别扭了可还行,吓得叶依白连忙要劝赌气跑上楼去的霍诗。 却被霍歌给叫住了,看着叶依白着急的样子,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你放心吧,我是这样我就失去这个妹妹的话,那我可能已经失去她许多年了,她就是闹闹脾气而已,很快就好了。 叶依白也知道,霍歌有时候就是喜欢欺负这个妹妹,连大嫂都说了,他们兄妹两个就是冤家,相互讨债的!但是看霍诗说这气话,叶依白还是放不下心来。 你也真是的!诗诗还是个孩子,你要跟她开玩笑也别这样气她啊!叶依白看着楼上担心地说着,俨然是跟霍诗统一战线了。 依依,你可是我老婆啊,我跟那小丫头斗气,全家都帮着她,连你也要帮她啊!我真的是太惨了啊!霍歌十分委屈地说着,但是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就知道是在装蒜了。 别装可怜了,之前大嫂就跟我说过,你总爱跟诗诗斗气,并且从来都没有输过,也难为了诗诗,从小被你这样气着,还能长那么高的个子!叶依白推了一把霍歌说道。 霍歌挑了挑眉,也的确是这样的,虽然诗诗那小丫头从小被所有人都宠着的,有时候被自己欺负了,全家人也都是向着她的,但是这小丫头跟自己赌气就从来都没有赢过。 要不然我还是上去看看诗诗吧。叶依白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这段时间在霍家跟霍诗相处得这么好。 叶依白是完全把霍诗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的对待的,就算是像霍歌说的那样,霍诗不过是赌赌气而已,叶依白还是想要上去哄哄她。 可这小孩子心性的霍歌却不愿意了,一把将霍诗抱在了怀里说道:我跟你生气的时候,怎么没有见你那么紧张我啊! 就没有见过这种连自己妹妹的醋都要吃的人,叶依白十分无奈地笑着。 一会儿就到晚饭时间了,你相信我,那小丫头等下一听要吃饭了,准是马上就下来了。我都在家里等了你那么老半天了,好不容易你回来了,你也应该陪陪我才是啊。 叶依白虽然想着要上去哄哄霍诗,但是被霍歌这样缠着也着实是想不开了。 霍歌虽然爱欺负霍诗,但还是打心眼里疼这个妹妹叶依白还是看得出来的。既然霍歌都那么轻松了,那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了才是。 约沈易迁 霍诗上了楼以后,还仔细听着楼下的动静了,她这个二哥她是了解得很的,从小欺负她欺负惯了的,怎么可能会上来哄她的,但是叶依白一贯是心疼她的,霍诗就想着叶依白肯定会跟上来的。 到时候看他二哥还怎么想着跟老婆腻歪。每次都让霍歌欺负,她可得扳回一筹。 没有想到啊,叶依白最后还是被霍歌给拉住了。霍歌还拿捏准了自己的性子,还跟叶依白放了话了,晚饭的时候她一定会下来吃饭的。霍诗才不能让自己那么没有面子。 哼,还保证我一定会下去吃饭的,不就是一顿饭的事情吗。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霍诗说着将手机拿了起来,翻开了自己的通讯录。 其实就凭着霍家三小姐这个身份,霍诗随时想要找人吃饭的话,愿意来陪她的人都能不知得从他们霍家大院排到哪里去了。 但是一想到要出去吃饭,霍诗的心里便已经有了数要和谁一起出去吃饭,通讯录马上便反倒了沈易迁那里。 前段时间因为叶依白的病,沈易迁冒险去山上给叶依白采雪莲,差点儿连他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叶依白能够脱离危险,霍诗的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无关妒忌或是什么,霍诗只是生气,沈易迁那么不爱惜自己,连命都不要了也要采到那朵雪莲。 可气了几天之后,霍诗才发现,自己跟沈易迁根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 叶依白跟沈易迁是从小的青梅竹马,沈易迁对叶依白的感情霍诗也不是看不出来,沈易迁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去拼命也是无可厚非的,轮不到自己这样一个全然没有身份立场的人来说话。 可想通了些之后,也一直没敢主动给沈易迁打电话,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霍诗在心里自己跟自己闹了一阵别扭,总觉得再主动去找沈易迁,有些不好意思。 这几天就连沈易迁的身体都是她旁敲侧击地通过叶依白才问出来的。 从前做叶依白的助理的时候,还能时不时地见上沈易迁一面,现在接管了大嫂的位置,忙着公司的事情,跟沈易迁见面的机会便少了。 再加上自己那天跟沈易迁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霍诗或多或少到底也感觉到了她跟沈易迁之间微妙的变化,沈易迁在躲着她。 可霍诗从来也不是轻易言弃的人,沈易迁虽然是心有所属了,但是这个心有所属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肯定不会有结果的。霍诗相信,总有一天沈易迁一定会放下叶依白的,她不介意等到沈易迁想明白的那一天。 霍诗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再给自己任何犹豫的时间,将沈易迁的号码拨了出去,喂……霍诗已经很久都没有找过自己了自从他从雪山回来,就再没有主动给过他电话,沈易迁也不不在意。 沈易迁知道叶依白喜欢霍诗,所以一直也把霍诗当成了小妹妹在看待,但是自从上次霍诗对他表明了心迹之后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他才会一直有意地躲着霍诗,原来还以为是因为这个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小公主感觉到了自己是在躲着她,觉得自尊心受伤了,所以便不 再跟自己联系了,倒是没有想到她还会再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喂……沈易迁,是我,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啊。霍诗尽量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意自然一点的,但是只有霍诗自己心里知道她的心跳有多快。 我晚上有……沈易迁未曾想到霍诗打电话给自己是要跟自己一起出去吃饭的,所以便犹豫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真准备想着要怎么拒绝霍诗的时候,话却被霍诗给拦住了。 我跟我二哥吵架了,今晚不想在家里吃饭了,找不到人陪我。一起吃个饭吧,就这样说定了啊。现在都那么晚了,你也差不多该下班了,有什么工作的话,就留到明天在做吧。 就这样定了啊,晚上七点钟,我在'遇见'等你,不见不散!霍诗说完便连忙将电话挂断了。 再也没有给沈易迁一点儿拒绝的机会。沈易迁那一会儿的犹豫,霍诗便看出来了,他不过是在想着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拒绝自己罢了,她不想要因为自己跟沈易迁说明了心意之后就把他吓成这样,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沈易迁见电话那边已经收了线了,也只能无奈地将电话合上了。叶依白那么疼爱这个小丫头,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能跟她闹得太尴尬了。看来今天晚上这顿饭,他还是得去一趟才好。 霍诗收了线以后,看了手机许久,沈易迁都没有再打电话过来,高兴得霍诗握着拳头激动地说道了一声耶斯! 沈易迁怎么说也是个有礼的人,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拒绝自己,那就证明了,他是晚上回来赴约了! 霍诗站到了自己的衣柜前,开始挑选晚上要穿的裙子,嘴里还高兴地碎碎念着:跟二哥赌气本来只是想把白白拉上来,却给了我一个借口跟沈易迁吃饭,值啊!值!真的是太值了! 晚饭已经做好了,大家伙儿都入了座。霍老爷子见霍诗的位置上还是空着的,于是便说道:诗诗呢,这丫头越发地没有规矩了,都到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不知道下来吃饭。 霍老爷子虽然嘴上这样责备着自己的孙女儿,到还是心疼她的,马上便对佣人说道:去请三小姐下来吃饭,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爷爷,你别怪诗诗,都是霍歌不好,没事非得欺负诗诗,才让诗诗赌气回了房间,我现在上去叫她下来吃饭啊!叶依白维护着霍诗说道,丝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老公给卖了出去。 你这臭小子,从小就爱欺负他,现在还改不了这个臭毛病!霍老爷子对霍歌说话的语气,显然就严厉了许多了。 叛徒!霍歌转过头去看叶依白,用嘴型说了这两个字。 认定 叶依白耸了耸肩,确实都是让霍歌给气的,她可没有撒谎,你也说了全家都帮着诗诗,所以下次就别再欺负她了啊。我上去叫她。叶依白没心没肺地宠着霍歌说道就准备往楼上走。 只是一转头便看到了霍诗。霍诗感慨地说道:嫂子真的是亲嫂子,哥哥绝对不是亲哥哥! 诗诗,你打扮得那么漂亮是要去哪里啊?叶依白也是个女孩子,霍诗刚才分明是赌气着上去的,但是现在却是好好地修饰了自己一番才下来的,这个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要下来跟家人吃一顿饭那么简单的啊。 某人不是说了,我到了吃饭的点准会乖乖地下来吃饭嘛,我偏不。爷爷、爸爸、白白,我今晚有约了,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先走了啊!霍诗跟所有的人都打了招呼,唯独就是不理霍歌,走之前还瞪了霍歌一眼。这丫头,看来是气还没有消呢。 诗诗,家里饭菜都做好了,就在家里吃吧,还要去哪里啊。霍老爷子总是喜欢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本来这些孩子忙工作,忙自己的事情,都凑在一起吃一顿饭的机会就不多了。 爷爷,你就别拦着我了,要不然我都要被二哥吃得死死的了。我就是跟朋友出去聚一聚,很快就回来了,你们吃啊,我先走了。 霍诗说着便连忙向大门外走去,老爷子可是霍家权威的象征,要是老爷子这会儿真的不让他出去了,那她的约可就要泡汤了。 爷爷,诗诗还小,要跟朋友出去聚一聚也是正常的,多处处朋友,让她去吧,我们陪着你吃。 叶依白心里也猜了个大概霍诗是去见谁了,若是见别人恐怕霍诗也就不会那么精心地打扮了,所以叶依白便更加支持了。 孩子长大了有她自己想要交往的朋友,我们做长辈的,就不要过多地干涉了。霍建也开了口说道,虽然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了。 但是叶依白分明就在这句话里听出来了冷漠,这话一说出来,连霍老爷子的脸色都沉了沉。 叶依白不知内情,但到底是感受到了因为这一句话让饭桌上的气愤降到了冰点,看了一眼霍歌,就连霍歌的脸色都不大好。 如果不是今日霍建说了这一句话,霍歌都要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霍老爷子一直都是霍家最受尊重的人,平日里就连霍建对他也很是尊重的,这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分明就是冲着老爷子堵过去的。 吃饭!霍老爷子久久地都没有说话,良久,拿起了筷子就冷冷地说了吃饭两个字。 而霍建不过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饭而已,叶依白看得出来,那两口饭也吃得是着实的勉强,不过是做做样子给霍老爷子看得罢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先上楼去了。霍建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说完这一句话便往楼上走了。 霍老爷子一向是个重规矩的人,叶依白以为霍建这样老爷子准得发火,没有想到老爷子倒是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霍建走上楼去,直到霍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的时候,才收回了目光,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们吃饭…… 虽然约了七点的,但是霍诗却是早到了,沈易迁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了,沈易迁是个有教养的人,到了'遇见'便见霍诗在那里坐着也不知道她来了多久了,虽然没有迟到,但让女孩子等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到很久了吗?不好意思,手头上有些公事,没能早点过来。沈易迁坐到了霍诗的对面说道。 是我来早了,你看,还没有到七点呢,你没有迟到!霍诗满不在意地笑着跟沈易迁说着,原先就是她早到了的。 我帮你点了牛排了,黑胡椒酱,七分熟,对吧。 嗯……沈易迁应着,但是看着霍诗的眼神却是带着一点疑惑的,显然是在怀疑霍诗是怎么知道的。 你那么惊讶做什么。我都同你讲过了,我的心里有你,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努力地去了解他的一切的吗,你的习惯喜好,我早在白白那里打听过了,只可惜白白是个粗心的,所得到的资源有限。霍诗说到后面便是毫不掩饰的惋惜。 霍诗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而已,沈易迁却是听到了心里去了,叶依白从小到大都不是个粗心的人,对他的习惯喜好,叶依白记得不多,不过是因为叶依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罢了。 诗诗……你知道的,我已经有人认定的人了,像那样的话,那天说过一次,今天又重复了一次,就够了……沈易迁今天出来单独跟霍诗见这一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跟霍诗说清楚,他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了朋友而已。 霍诗脸上原来灿烂的笑容,虽然收敛了些,但是笑意依旧在脸上,自从告诉沈易迁自己的心意的时候,霍诗就做好了今天这样的准备了,她从来都不是个会逃避怯懦。 霍诗直直地看着沈易迁的眼睛说:给我一个不能说的理由。 沈易迁一时倒是被霍诗这回话给堵得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思虑了许久才说道: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之间不可能,我把你当成朋友。 那你是不是喜欢白白,白白是不是已经嫁人了,白白是不是跟你不可能了,白白是不是还把你当成朋友,那你以后不要再喜欢她了好不好?叶依白依旧浅浅地笑着说着,一字一句都打在了沈易迁的心上。 沈易迁只知道一昧地跟自己说这些道理,但是沈易迁好像忘记了,他跟自己根本就是在做着同一件事情。只是沈易迁比他还要傻,他守护了叶依白那么多年,对她的感情却从来都不曾表露过,更何况叶依白已经结婚了,他们之间是再没有可能的了。 宿命 诗诗,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小跟依白一起长大的,我…… 一样,怎么会不一样呢?难道时间久了就会喜欢得比较久一点吗?霍诗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那笑容让沈易迁的心里都没有了底气。 诗诗,我对依白的感情是不会变的。我知道依白把你当成了亲妹妹,她疼爱你。如果她看到你难过,她也不会好受的,如果你继续喜欢这样一个心有所属的人,你一定会受伤的,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让依白难受……沈易迁皱着眉头看着霍诗说着。 拒绝一个女孩子拒绝得这样彻底确实是有些伤人,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霍诗继续沉溺在在这段感情里,倒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断去了她的念想。 我们的感情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不必为了白白而对我好,也不能为了白白而疏远我,就像不管白白喜欢谁跟谁在一起,喜欢她是你的权利一样,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人,要喜欢她多久,喜欢你都是我的权利。 要是凭着沈易迁这三言两语几句话就能够让霍诗后退,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感情的话,那连霍诗都看不起自己,她从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除非她自己放弃,否则不管谁来,不管跟她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诗诗……沈易迁以为说一些难听的话,伤了霍诗的自尊心,或许她就会知难而退,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却远远没有他想想的娇气,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个小家伙还是没有丝毫的言退之意,这让沈易迁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沈易迁,就想你愿意一直守在白白的身边,看着她幸福你就会快乐一样,此刻的我对你就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对你这样的感情可以维持多久,但是我知道这样的感情是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也是我此时此刻不愿意放弃的,所以不要再说一些难听的话来逼我了好吗? 对着沈易迁的沉默,霍诗也软了软语气。叶依白把她当成妹妹,因为全家人都宠着她,她有多少有些孩子气,但实际上她只不过才笑了叶依白三个月而已。 诗诗,你不明白,在依白的身边是我的宿命。我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活的,如果有一天不能在依白的身边守着她了,那我不知道我的生命还剩下什么。霍诗的语气软了下来,沈易迁的语气也不再是像之前那么强硬的了。 沈易迁这话,霍诗能够感觉到的不止是他对叶依白的深情,更多的还是深不见底的悲悼。可霍诗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易迁,你胡说什么,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就算你喜欢白白,你也不是为了她而活的。霍诗显然是理解错了沈易迁的话了,以为沈易迁的意思是他爱着叶依白已经预备把叶依白爱成他的一切,爱成他的一生了。 熟不知,事实就像是沈易迁说的那样,他的这一生真正的开始原就是为了叶依白的,如果不是叶依白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沈易迁了。 你不明白……沈易迁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霍诗有过多的交流,他从来不喜欢将自己的往事拿出来说的,更何况对于现在的霍诗,沈易迁也没有熟悉到那样的地步。 诗诗,有一天你会明白,一直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的。沈易迁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她还没有经历过,自然是不会知道。她只会说,自己看着叶依白幸福,自己就会快乐,这是事实。 但是这样的快乐,那是要堆积在多少的痛苦和说服上面才能够得到的,这个小丫头又怎么会知道。 那至少,你不要总是躲着我啊,就像你说的,就算是我现在不明白,那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或许等我想明白的那一天,我自己就不要你了呢。霍诗今天约沈易迁出来,也没有想这要把气氛弄得这么差的,只是不知道这话怎么地就越说越沉重了。 沈易迁,我可是霍家三小姐啊,你知道想要让我喜欢的人有多少吗?本小姐喜欢你可是你的福气啊!你能不能不要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你这样子说出去会让我很没有面子的。 能不能放轻松一点,我们愉快地相处一下好不好?不要担心白白会伤心了,就算是我不喜欢 你,也总要喜欢别人的,就算是我不在你身上受到一点儿教训也总要遇到一两个渣男的。 你都是说了白白心疼我了,那以后我要是被别人伤害了。我伤心,白白不也一样难受吗?看你那么喜欢白白,对白白此志不渝的,就算要对我坏也坏不到哪里去的。所以啊,你这么算下 来,好在我喜欢上的人是你啊,你说对不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霍诗一脸笑意地跟沈易迁说着,牛排已经上来了。 霍诗连忙说道:你看,菜都上来了,先吃菜先吃菜。本来就是让二哥气出来了,才请你出来一起吃饭的,把天聊得那么死,怎么着,你还想让我回去躲 在被窝里痛苦一场吗?霍诗时纷纷委屈地说着。 你这丫头说的都是什么歪理!被霍诗这说得一套一套的,沈易迁都快要被她给绕晕了,这绕来绕去,说的全都是一些歪理。 不过他都已经把话说道这份上了,若是霍诗还是不愿意放手的话,那他也再没有什么能做的。就像是霍诗说的,要喜欢谁是她自己的权利,他也干涉不了。他们两个以后总还是要见面要相处的。 若是他再对霍诗咄咄逼人的话,恐怕真的会像霍诗说的那样,以后两个人见面都会尴尬了。希望霍诗真的能够像她说的那样,对自己不过就是三分钟热度,等以后她长大了,成熟了,心里便会放下自己了吧。 现在的沈易迁,只知道自己的心里永远都会是叶依白,永远都再装不了别的女人了,所以对所有想要靠近他的女人都是全然拒绝,不留一点儿余地的。 反常 霍诗从喜欢上沈易迁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知道了,能够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在他的心里一早地就认定了另外一个女人。 跟沈易迁说的那些,或许时间久了就能够放下的话,不过是在安慰沈易迁的而已。 他知道,沈易迁不喜欢她,所以不想要拖着她的感情,是为了她好,可感情这种东西,又怎么会是霍诗想要克制就可以克制的呢? 霍家大院的那一餐饭,吃得也很是尴尬,这大概是叶依白在霍家吃的最艰难的一顿饭了吧。霍建离开了以后,霍老爷子虽然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吃饭,但饭桌上的压抑气氛却是难以忽视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上了楼,霍歌也没有跟着叶依白回房间,而已说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回了书房,可是直觉告诉叶依白,霍歌这会儿去书房,并不是因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而是因为霍建和霍老爷子今天在饭桌上的反常。 叶依白想了想,便倒了一杯水,拿到了霍歌的房间。果然如叶依白想的那样子,她走进书房的时候,霍歌的书桌上并什么什么文件,而霍歌却看着红檀木的办公桌在发呆,直到叶依白走进了书房以后,霍歌才回过神来。 我要水的话,会让佣人给我送过来的,这些事情人,让下人去做就好了。霍歌见是叶依白进来了,站了起来,往叶依白的方向走去,接过了叶依白的水,放在了办公桌上。 我来,主要,也不是为了给你送水的。叶依白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一般如果霍歌说他有什么公事的话,叶依白是不会过来打扰霍歌的,更是鲜少进霍歌的书房,今天若不是为了饭桌上的事情,也不会为了一杯水特地来霍歌的书房了。 想问爸今天为什么那么反常?坐在霍歌身旁的是他自己的老婆,霍歌自然也知道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平日里大家对老爷子都那么尊重,叶依白来到霍家也有些日子了,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今天霍建的行为,叶依白也一定是会怀疑的。 嗯。叶依白也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如果是在刚来到霍家的时候,或许叶依白就会选择不闻不问了,毕竟她还没有想过要一生一世跟霍歌在一起,跟霍歌的婚姻,不过就是因为肚子里有了一个孩子而已。 但是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叶依白不得不承认,霍歌对于她来说,已经不仅仅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那么简单的事情了,那是她真心想要好好地生活一辈子的人。 所以对于霍歌的所有事情,包括他的家人,叶依白都想要关心,想要了解。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爸心情都会很不好。从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我爸一贯是稳重的,但每一年的今天都会一反常态,不管是对谁都不会有一个好态度,对老爷子就更是针对了。 直到几年前,我实在忍不住问了爷爷,爷爷才告诉我,今天我是爸这一生最放不下的女人的忌日,那个女人的出身并不好,当年老爷子并不同意她跟我爸在一起,后来那个女人好像郁郁寡欢就死了。 到底跟老爷子不让她跟我爸在一起也有关系吧。我爸心里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那个女人,所以每年的今天就会反常,对老爷子的态度就更差了霍歌也只知道那么多而已。 霍老爷子似乎还是觉得当年的这件事情并不光彩,并不愿意多说,如果不是当时霍歌追问的话,老爷子也不会跟他说这些了。 虽然那个女人已经去世了,但是想着在自己的爸爸心里,最在乎的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霍歌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疙瘩的,更何况霍建跟那个死去的女人的事情,也不关他们这些儿女的事情,但是每年的这一天,就所有的人都要接受他的脾气。 其实在叶依白看来,霍建到底是痴情的,毕竟霍歌也已经在这么大了,那个女人也应该死去很多年了吧,霍建却还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到底也是个重感情的人了。只是这些,叶依白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了。 霍建是霍歌的爸爸,霍歌对那个女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好感的。霍歌……这些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说了一年也就只有这么一天而已,你不要再不开心了。 叶依白知道,刚才在饭桌上的时候,对于霍建的反应,霍歌就已经不高兴了,后来更是越吃饭越不对劲,不愉快都已经写在了脸上了。 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是在娶我母亲之前,原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母亲的。但是那个女人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每一年一到今天,全家人都得避着他,有的时候,甚至是避着都不行,就好像是他心爱的女人是被全世界给逼死的一样。 这些话霍歌从来也没有对别人说过,只有在叶依白的面前,霍歌才会表现出这样真实的自己。 霍歌……你别这样……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爸爸心里多少有些在意她,那也是对死去的人的尊重,你不要怪爸爸……别生气了叶依白劝着霍歌说着。 再怎么样跟死人计较都是不理智的,死者为大。 算了,不说这些了,已经被他闹得一晚上都不愉快了,老爷子估计现在还在房间里难受着呢,不说这些不舒心的了,我们回房间。 霍歌说着要牵着叶依白的手往外走,霍歌也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他又何尝不知道,老爷子一直都是霍家最受敬重的人,是绝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子孙对自己以下犯上的。 每年的这一天他都能够容忍霍建的脾气,不过也就是心中觉得都那个女人有愧罢了。连老爷子都没有说什么,他这个做儿子的又能够说什么呢? 融入他的家庭 叶依白将霍歌的手扯了扯说道:你不是说进书房是因为有工作要做吗?怎么?工作都要做完了啊? 霍歌扯了扯嘴角,刚才不过是一个托词而已,他的心情不好,不希望叶依白担心他,所以才随口说了一个理由而已。 你明知道我是为什么的,还明知故问!我这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走了……回房间了。 等等!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叶依白坐了下来,双手拉着霍歌的手,不让霍歌走。霍歌只得在叶依白的身边坐了下来。 如果我今天晚上不来书房找你的话,你会不会把爸爸之前的事情告诉我。叶依白拉着霍歌的手问着? 我想要听实话! 霍歌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不会。 霍歌……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你的妻子? 叶依白拉着霍歌的手问着,她从来都没有跟霍歌正经地讨论过这个话题。所以此刻的叶依白心里也是紧张的,拉着霍歌的手,微微地有些颤抖着。 叶依白的心里清楚,他们两个最开始是因为孩子,而那个时候的霍歌又被家里催着,刚好需要一个老婆,所以才会娶她的,可是自从霍歌跟她说了,他爱她之后,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当然,我不是早就已经把我心里的想法告诉你了吗,你还不相信我,不明白我的心吗?依依,我知道我从前……这方面名声不大好,但是自从跟你在一起以后,我心里就再也没有过别人了。 霍歌还以为叶依白胡思乱想了什么,连忙跟叶依白解释着。 叶依白也知道,在周纤之后,霍歌对其他女人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霍歌跟周纤都已经说清楚了,跟其他的女人自然就更不会有什么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妻子的话,就应该要让我融入你的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关于你的,好的坏的,我都想要知道。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以为有你,让我认识了霍家那么多的亲人,我很感谢你,我也想要真正地融入这个家里。叶依白看着霍歌认真地说着。 叶依白知道这霍家大院里所有的人都对她很好,把她当成自家人,可她也感觉得到,这霍家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风平浪静。 霍歌有过许多的女人,可却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会跟他说这样的话。霍歌不过是觉得叶依白从前的日子过得太辛苦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不应该的,他爱叶依白,想让叶依白来了霍家以后可以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可以过得快乐罢了。 我答应你,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说的。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愿意跟自己承担家里的事情,霍歌的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老爷子说得果然没有错,像叶依白这样懂事的女孩子,就是适合娶回家当老婆的。 听了霍歌的话,叶依白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了。那现在咱们可以会房间了吗,老婆大人?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 叶依白被霍歌搂着往房间走,不放心地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爷爷,今天爸爸对他的态度…… 老爷子是个要面子的,我们假装不知道的话,若无其事今天过去了也就过去了。霍歌说着搂着叶依白的腰回了房间。 喂,霍总,你之前让我查的孤儿院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我……霍歌接起了电话以后,宏杰便向他汇报着。 是财务报表有问题是吧,你等等,把财务报表发到我的电脑上吧,我去看。霍歌说着就把电话挂断了。 公司有些事情,我先去书房里面处理一下,一会儿再回来。霍歌说着在叶依白的额头上吻了吻便离开了房间。叶依白想着看来公司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了吧! 要不然霍歌也不会走得那么匆忙了,但是要是真的有什么急事的话,又怎么会那么着急地就把电话挂了呢? 叶依白走到衣柜旁,拿了换洗的睡衣出来,摇了摇头,也许就是自己胡思乱想想太多了,霍歌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了解,也帮不了他,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宏杰跟了霍歌那么许久了,刚才霍歌那样转移话题,又急匆匆地把电话挂断了,自然也是知道霍歌刚才大概是不方便接电话,也没有再给霍歌打电话过去,而是默默地等着他的电话。 果然不过两分钟后,霍歌的电话就过来了。霍歌几乎是刚进了书房就把电话拨给宏杰了,他等这个消息也已经等了很久了。 喂,你刚才说,孤儿院的事情,你查出了什么?霍歌着急地说着,自从之前在孤儿院里面看到了那张照片以后,就一直是霍歌心里的一块石头,他找了那个女孩那么久,终于有了一点点眉目了。 但是霍建的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的,如果真的跟他想的一样,那么巧合,周纤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孩子的话,他要怎么办呢?可周纤是有父有母的啊,她不是孤儿啊,怎么会是那个女孩呢? 是的,都已经查出来了,周纤……就是霍总你一直在找的那个女孩!宏杰也知道霍歌的担心,但是他查出来的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霍歌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了拳头,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原来他找了那么久的那个小女孩,一早就在他的身边出现了。 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可是周纤不是有父母吗?她并不是孤儿啊,你会不会把资料调查错了? 不会错的霍总,我已经亲自去核实过了,我们之所以一直都找不到周纤,是因为当年那间孤儿院关了之后,所有的孤儿都转移到了其他各个孤儿院里面去,登记的册子遗失了。 所以一直到找不到当年那个小女孩的信息。宏杰知道霍歌多少还有些不相信,所以跟他解释着。 周纤就是那个女孩 毕竟找了那么多年女孩,突然发现近在眼前,而且还是如今那么尴尬的关系,也确实是不好接受的。 而周纤父母领养周纤的资料我也都去查过了,周纤就是您要找的那个女孩子没错了。宏杰知道霍歌已经找了那个女孩子那么多年了,那个女孩子在霍歌心中的重要性,所以自然是核实再三,确定了之后才敢跟霍歌汇报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真的是她!霍歌挂了电话以后自言自语地说着。霍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周纤的电话号码,他还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主动在给周纤打电话了。 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接电话的人并不是周纤的声音,霍歌皱了皱眉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电话,就是这个号码,他并没有拨错啊! 我是霍歌,周纤的朋友,这不是周纤的手机吗?霍歌疑问着。 原来是纤纤的朋友啊,我是纤纤的妈妈,她生病住院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你可以先告诉我,我帮你转达给纤纤。 周纤看着刚刚在病床上睡过去周纤,这孩子好不容易睡过去了,现在不管来电的人有多么要紧的事情,周母都不会忍心把周纤叫醒的。 周纤不是已经出院了吗?怎么会又住院了吗?她怎么了?霍歌有些担忧地问着,他知道周纤流产了,但是听说好像已经出院了,怎么现在又会住到医院里面去了? 听着霍歌这么说,周母大概也相信了霍歌是周纤的朋友,要不然也不会知道周纤之前流产住院的事情了,再加上霍歌这个名字,周母记得好像从前周纤曾经提起过,于是便说道:纤纤因为之前流产的事情,伤了身体,昨天大出血了,所以才住院了。 霍歌心里想着,其实是周纤的妈妈接电话也好,正好有些事情,霍歌还是想先找周家二老确定一下,以防万一怕弄错了。 周阿姨,我一会儿去医院看看纤纤吧,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她的,就是去看看她而已。霍歌想着现在周纤在睡觉,去医院可以去看看她,也可以问问周母到底是怎么收养周纤的。 他从前跟周纤在一起过,周纤好像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周家的亲生女儿。当年周纤还在福利院的时候,就已经七岁多了,如果是被收养的话,不可能会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啊。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回来的呢。 霍歌挂了电话之后,便往书房外面走去了,到了客厅的时候,正遇到了坐在客厅里的霍建,被霍建给叫住了,都已经这个时间点了,你还要出去吗? 不过就是随口问一句而已,若是在往常,霍歌自然也是会好好地回答霍建一下的,但是今天却不一样,霍歌到底还因为霍建在饭桌上对霍老爷子的态度而对霍建心存芥蒂,所以连回他一句话都没有就往门外走去了! 我在问你话,你都不知道要回答吗!你是什么态度!霍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霍歌说话的语气也很是不和善。 霍歌赶着要出门,本来也不愿意跟霍建多解释什么,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离家出走那一段时间了,你对老爷子是什么样的态度,我对你就是什么样的态度! 霍歌说着就往门外大步走了出去,叶依白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下楼的时候已经听到霍歌开着车离开的声音了。刚才霍歌明明是说公司有急事,到了书房去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霍歌会到客厅里,还跟霍建这样拌嘴吼吵。 爸……霍歌可能是公司里面有急事要出去,他不懂事,你消消气,不要跟他计较了!叶依白走下了楼,见霍建脸上的怒气还没有褪去,安抚着霍建说道。 在媳妇的面前这样大发雷霆,叶依白一贯是个懂事的孩子,霍建对这个媳妇也是很满意的,现在让叶依白这样安抚自己,霍建到底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于是便跟叶依白说道:我没事,我先回房间休息了,那小子这会儿急匆匆地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连问一句他都不肯!霍建说着便往楼上走去了。 他也知道今天自己的反常,但是每到这一天他的心情就异常地烦躁,思念跟歉疚在这一天里越发地满溢,一点点的都要将他淹没了,除了这样的发泄,霍建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霍建上了楼以后,叶依白走到房子外面看了看,霍歌的车子早就已经没有了影子,按理说今天霍歌会比较早回来,应该是公司里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才对,现在公司里的人也都下班了才对,霍歌这么晚了这样急匆匆地出去到底是有什么急事呢? 叶依白将手上的手机解了锁想要打电话给霍歌,问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想了想还是将手机放下来了。公司里的事情她都不懂,什么都帮不了霍歌,现在还是让他专心地处理事情,不要打扰到他好了。于是便压着自己心里的疑虑上了楼。 霍歌到了医院,找到了周纤的病房,周纤的妈妈正在周纤的床头守着她,躺在床上的周纤,脸色十分地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虚弱无力,让霍歌怎么都没有办法把她跟当年那个小女孩的活泼和朝气联系在一起。 嘘……纤纤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不要打扰到她!周母见霍歌过来了,心里猜想到了七八分他应该就是刚才打电话说要过来的那个人了。 霍歌点了点头,指了指门外,示意周纤的母亲到门外说一会儿话。周纤的母亲又看了看周纤,确定她睡得安稳才跟霍歌走了出去。 这个男人这么晚了还要来医院一趟,想来也真的是关心周纤了,更何况他大老远地来这一趟,如果自己不跟他出去告诉他他想要知道的话,恐怕他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伯母,周纤不是已经康复了出院了吗?怎么现在又住到医院里来了,出什么事了吗?霍歌透着玻璃,担忧地看着躺在病床上面如白纸的周纤问着。 失忆了 纤纤之前做完手术之后,对身体的损伤就有很大,再加上贺涵一直都没有来看过纤纤的,弄得纤纤也郁郁寡欢的,前天在家里就大出血了。 我们才干净把她送到医院里面来的,医生说纤纤的身体几乎已经透支了,要想痊愈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以后她可能再也做不了妈妈了。 周母说到后面几乎要哽咽了,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周母的心里也很难受,周父一贯是疼女儿的,周母知道他因为女儿这个样子也很伤心了,也不敢再在周父的面前说刚才的那些话了。 而面对女儿的时候,她的女儿因为没有了孩子,没有了事业,贺涵也不再来找她了,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周母更是连在周纤面前掉一滴眼泪都不敢。 但是那些心疼和难受压在心里面,压得周母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所以才会在霍歌的面前一下说出来这些。 霍歌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如果他早一点知道周纤就是他一直以来在找的那个女孩子的话,他就一定会劝阻她,不会让她跟贺涵牵扯在一起的。 霍歌了解得很,贺涵跟从前的自己一样,甚至更甚,对这些交往的女人根本就是没心没肺的当成玩物一样,怎么会对周纤真心地好的。 伯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件事情想要找你确认一下,周纤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你是从慈心福利院里面把她领养回来的吧。霍歌看着周纤问着,其实霍歌心里也已经基本确 定了,宏杰会打电话过来跟他汇报,肯定是已经再三确认过了的。霍歌只不过是再最后确认而已。 周母惊讶地看着霍歌,这件事情她跟她的丈夫一直都瞒得很好,就连周纤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周母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是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霍歌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周母的满意,看着周母惊讶而又慌乱,像是谎言被拆穿了的惊恐的眼神的时候,霍歌心里便完全确定了,周纤就是当年福利院里的那个女孩儿。 霍歌并没有回答周纤,为什么他会知道周纤是收养的,如果告诉了周母的话,想必她应该很快就会去告诉周纤了吧,有些事情,霍歌还是想要亲自跟周纤说的。 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当初周纤被你们领养的时候,已经七八岁了吧,为什么她好像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霍歌继续接着问道。 周母防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关心自己的女儿,但对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跟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又知道他们家这么私密的事情,现在还要一再地追问,周母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伯母,就算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也都会查出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我连你什么时候领养周纤,领养周纤时所有的手续都有了,再查这一点点原因,也很容易。霍歌倒不是在忽悠周母的,找周母问这些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去查而已。 你到底跟纤纤是什么样的关系?霍歌说的,周母也明白,这个男人连周纤是领养的都知道了,要知道她失忆的原因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 周母猜测着,霍歌今天晚上来医院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问自己这些话的,不过就是为了要来看看纤纤,顺便从自己的这里打探消息罢了。 伯母,我跟纤纤没有关系,我不会伤害她的,你放心吧。霍歌知道周母的疑虑一再地向周母保证着。 周母见霍歌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敷衍她的,便缓缓地开口说道:其实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们,我们这段时间也准备跟纤纤说清楚,其实她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她是我们领养回来的。 我跟纤纤爸爸结婚了很多年,都没能有一个孩子,所以才到福利院里面领养了纤纤,我们没有自己的孩子,一直都是把纤纤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的,一直都好好地照顾她。 可是纤纤这孩子来到一个新的家庭,新的环境,一开始还适应不了,所以便生了一场大病,发烧发到了四十一度,一场大病过后,之前的事情就都不记得了。 我们不希望纤纤想起了以前福利院的事情之后,还是适应不了新的家庭,所以便直接告诉纤纤她就是我们的亲生孩子,为了瞒天过海,还特地做了假的出生证明。 这也就是你奇怪的,为什么我们把纤纤领养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七岁了,但是对她七岁以前的记忆什么都不剩下了。现在纤纤已经长大了。 我们觉得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一直都想要找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只是这孩子这段时间受到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们不敢再跟她说这件事情,怕打击到他。 霍先生,不管你跟纤纤是什么关系,也麻烦你,先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纤纤,纤纤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我跟他爸爸两个亲人了,我怕如果让纤纤知道,我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的话,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如果不是因为怕霍歌在周纤的面前说起她是领养的这件事情,刺激到周纤的话,周母也不会把霍歌想要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吧,再她好起来之前,我不会跟她说她身世的事情的。霍歌答应着周母,他也希望周纤能好。 当年答应那个小女孩的事情,是他食言了,他没有回去接她,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却已经是错过了。 伯母,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尽管打电话给我,我跟周纤是好朋友,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会帮忙的。霍歌说着将一张名片放到了周母的手上。 调戏 叶依白一直都在客厅里等着霍歌,连房间都没有再上去,从来也没有见过霍歌走得这样匆忙,她怕打扰到霍歌处理公事,所以也没敢给他打电话,但是没有等到霍歌回来,总还是觉得心理不踏实。 霍歌的心里藏着事,所以回到了家里,连坐在客厅的叶依白都没有看见,就要走上楼去了,还是听到了叶依白叫他的声音,霍歌才看到了在客厅里的叶依白。 霍歌,你回来啦……看着霍歌走回来心事重重的样子,直接要往楼上走了,连自己一个大活人在客厅里都没有注意到,这才站起来叫住了霍歌。 霍歌看到了叶依白才回过了神,停下了脚步,霍歌知道,叶依白一直都很介意周纤,所以在周纤的这件事情上,在他还没有整理好要怎么跟叶依白说她会比较好接受一点之前,他是不会这么快跟叶依白坦白的。 所以霍歌连忙收拾了一下心情,露出一个笑容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我在楼上听到了你跟爸爸拌了两句嘴,怕你们真的吵起来,所以就下楼看看,我下楼的时候,你已经开着车走了。是公司有什么急事吧。还没有解决好吗?叶依白见霍歌走进来的脸色还是很不好。 霍歌这才想起来,刚才在房间的时候,自己是骗了叶依白公司有急事要处理才去的书房,于是便顺理成章地说着:嗯,报表出了一点问题,还没有处理好,没有什么事情的。 明天上班的时候再收一下尾就好了,你不要担心。咱们上楼去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现在是孕妇,可不能熬夜。霍歌说着,便牵着叶依白的手往楼上走,他怕叶依白再追问下去,自己只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你可是霍家二少爷,霍氏集团的掌舵人,放轻松一点,我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是你解决不了的。叶依白握了握霍歌的手说着,公司里的事情她都没有接触,帮不了霍歌,也只能说些安慰她的话了。 只是叶依白的安慰却让霍歌更加地心虚,他骗了叶依白,叶依白却是全然相信了,还担心他,安慰着他。 对了,刚才在等你的时候,我看到诗诗回来了,我看她那个样子,好像刚才在外面哭过的,我问她她也不愿意跟我多说什么。 后来我打电话给了易迁哥哥,我们猜的没有错,她确实是个易迁哥哥出去了,易迁哥哥好像并不知道她哭了,看来那丫头是晚上跟易迁哥哥吃完饭分开了以后才偷偷哭的。 叶依白想起了刚才回家的时候,眼睛还红红的霍诗,她想要去安慰一下霍诗,可霍诗却什么都不愿意跟她说,见霍诗好像再多说几句话眼泪又要掉下来的样子,叶依白也不敢再跟霍诗多说什么了。 叶依白,你可是我的老婆,你姓叶,沈易迁姓沈,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面前,一口一个易迁哥哥地叫着沈易迁,我听着真的很窝火!霍歌的点一点儿都不在叶依白要说的点上,他听着叶依白一口一个'易迁哥哥'的,几乎都要没有心思听叶依白在说什么了。 我跟易迁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叫他的好吗,在我还不是你老婆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叫了的,你是十年老醋坛吗?谁的醋你都要吃,别说这个了,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啦!叶依白这么认真地在跟霍歌说霍诗的事情,谁知道霍歌还这样不正经。 我就是老醋坛,你要是再不改称呼,我这个醋坛子,分分钟都要打翻的,你改不改?霍歌以前听着叶依白那么亲密地叫'易迁哥哥'的时候,心里也有不舒服,今天更是不舒服了。 我都说了我已经叫习惯了,我……霍歌,你要干嘛,你别挨得我这么近。叶依白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呢,霍歌已经放开了牵着他的手,将她逼到了楼梯的边缘,两只手撑在了楼梯的扶手上,让叶依白上也上不起去,下又下不来。 你确定你已经叫习惯了,再也改不过来了吗?老婆,你怎么长得这么漂亮呢?让我好想吻你!霍歌看着叶依白的嘴唇勾着嘴角说着。 叶依白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都会被霍歌迷得神魂颠倒的了,看来不仅是因为他的钱,他这一勾叫邪魅的笑容啊,说他是颠倒众生都不为过。 叶依白从来都是不看重色相的,对于男人的外貌更是从来都不懂得欣赏,但是现在却在霍歌的笑容里,双颊发烫。 现在虽然已经不早了,但是这霍家大院里那么多的下人,霍歌这个没脸没皮的,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如果自己现在不敷衍敷衍他顺了他的意的话。 恐怕他真的会就在这里吻自己的,要是被来往的下人看见了,那她以后还怎么面对霍家那些下人啊。 嗯,看来你是真的习惯了,改不了了。霍歌说着,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已经抚上了叶依白的后腰了。看着霍歌越来越凑近自己的脸,叶依白连忙说道:改,改,改得了,改得了,我改得了! 霍歌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但是却没有收回自己凑近了叶依白的身子,而是更加贴近了她,凑近了叶依白的嘴唇,轻啃了一下。 叶依白哪里会想到她都已经妥协了,这霍歌还这样得寸进尺说话不算话,整个人都涨红了,有一种被毫不讲理的流氓调戏了的感觉。叶依白连忙将双手交叠着捂上了自己的嘴唇,皱着眉头说道:霍歌,你这个混蛋,怎么说话不算话? 说着连忙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刚才没有下人经过了,她的窘迫才稍微地和缓了一点点。霍歌看着叶依白可爱的举动,嘴角忍不住宠溺地笑着,他们可是有证在手的,这里是他们的家,就算是有下人在又怎么样?叶依白总是这样脸皮薄。 对家人很好 可霍歌知道她脸皮薄,就是喜欢这样逗她玩,看着叶依白害羞脸红的样子,霍歌简直是爱不释手。 好啦,别气了,你看你的脸都已经红成什么样子了,刚才可是一个下人都没有,什么人都没有看到。霍歌摸了摸叶依白发烫的小脸蛋说道。 你说话不算话,我不想理你了。叶依白说着就拨开了霍歌的手要往上走。 霍歌连忙跟上了,在叶依白毫无防备的时候就把叶依白拦腰抱起,吓得叶依白紧紧地圈着霍歌的脖子舍不得放手,霍歌又宠溺地笑着说道;老婆,你看你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理我了,你看你身体那么诚实。 看着霍歌笑笑的样子,叶依白又是气急败坏地在霍歌的胸膛上狠狠地打了两下,霍歌这个花花公子,自己怎么都说不过他了,还是动手比较实在,但其实她压根也舍不得打霍歌,就算他要打霍歌,以她的力道,对霍歌来说也算不了什么的。 霍歌看着叶依白怒气未褪的侧脸,脸上也噙着宠溺的笑容。真希望可以跟叶依白无忧无虑的永远都这样子。但是周纤的事情要怎么处理呢? 当年她帮过自己,现在她变成了这幅样子,如果自己对她不理不会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霍歌也实在是做不到。 而叶依白之前也明着告诉过他了,从前他有多少个女人,她都不在乎,只要他跟所有的女人都划清界限就好了,还特别着重地强调了周纤,如果周纤只是作为霍歌初恋这个身份的话,那霍歌要跟她划清界限简单,老死不相忘来都可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难啊,真的难! 霍歌洗完澡出来,见叶依白还在床上若有所思的样子,掀开了被子,躺到了叶依白的腿上说道:怎么了,老婆,那么小气,现在还生气呢? 霍歌也知道他在跟叶依白开玩笑叶依白肯定是知道的,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到现在吧,他一个澡都洗出来了,叶依白还在生气。 没有……我是在想诗诗的事情,也不知道诗诗现在是怎么了,我说霍歌,诗诗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妹啊,她都哭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你不是不知道诗诗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认识她那么久了,别说看她掉眼泪了,连看她真正地难过都从来没有过! 刚才本来要好好跟霍歌说一下霍诗的事情,谁知道被霍歌东拉西扯地扯到别的地方去了,最后还被他狠狠地逗弄了一番,都快要把正事给忘记了。 叶依白能够把他的家人当成她自己的家人,把他的妹妹当成她自己的亲妹妹,霍歌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就算是亲人,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帮得了的啊。 霍歌从叶依白的腿上起来,坐到了叶依白的身边,拉起了叶依白的手说道:依依,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帮就能够帮得了的。我跟你说一件诗诗小时候的事情吧。 你知道的,诗诗是我们家里最小的孩子,是霍家三辈以来唯一的女儿,所以家里所有的人都异常地疼爱她,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诗诗小的时候可不想现在一样通情达理,相反的娇纵任性得很,在家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宠着她,由着她,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 直到后来诗诗上了幼儿园,她的性子在幼儿园里一点都不受欢迎,其他的小孩子都成群结队的有伙伴,之后诗诗没有。诗诗回来以后在家里哭了很久,爷爷心疼诗诗,帮诗诗换了学校, 但是到了新的学校以后,结局也还是一样的,后来还是我妈站出来说话,这根本就不是学校的问题,也不是同学的问题,是诗诗自己的问题,家里人爱她。 希望她能够一切如意,什么事情都顺着她的,但是外面的人不一样,他们没有义务这样子宠爱着诗诗,除非诗诗自己改变,要不然换再多的学校也是徒然,也是从那以后,诗诗才改了性子的。 我是诗诗的亲哥哥,我自然是看得出来,诗诗那个傻丫头喜欢上了沈易迁,我自然是希望沈易迁也能够喜欢诗诗,能够给她幸福,能够好好地跟她在一起。我疼爱诗诗,想要把最好的给他,但是作为家人, 我的能力是有限的,我没有办法去强迫沈易迁的感情,那时诗诗选择的路,我帮不了她,除非她自己想明白,否则我安慰她也是没有用的你明白吗? 叶依白是担心霍诗,想要安慰她,但是她却没有想这么多,像霍歌跟他妈妈这样,才是真正地疼爱霍诗吧。 叶依白以前一直都觉得霍歌浪荡不稳重,但是越是相处,叶依白就越是发现,真正的霍歌,跟大家表面上看起来的霍歌却是一点儿都不一样。 对不起……你一定也很担心诗诗,我还……叶依白扁了扁嘴道了歉,其实霍歌看得比谁都清楚,只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而已。这是霍诗自己的人生,她有权利去喜欢自己想要的人,就算是霍歌担心也是没有用的。 傻瓜,你能这样担忧诗诗,我心里高兴,你是把诗诗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了才会这样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依依,我们都很爱诗诗,但是诗诗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们心疼她也是于事无补的,诗诗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她可以自己承担的。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 叶依白突然看着霍歌,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看得霍歌都觉得奇怪了,微微地蹙了蹙眉头说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霍歌说着还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就算是刚才沐浴露还是洗发水没有冲干净的话,现在泡沫也应该没了吧。 叶依白见霍歌用手在脸上摸来摸去的样子,还有些可爱,伸手将霍歌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说道:没有,没有东西,干净着呢! 称呼改变 那你看着我干什么啊?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不用这么着急,一辈子都是你的!霍歌见刚才的话题那么沉重,连叶依白的脸色都你凝重了,便玩笑着说道。 你怎么总是说这些不正经的!叶依白推了一把霍歌说道,刚想要表扬他呢,他就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是想说,你对家人很好,虽然你爱玩,但是对爷爷对爸爸,还有大哥都很尊重,对诗诗也很疼爱,我相信你以后也会是一个好爸爸,会对我们的宝宝很好的。 这些都是叶依白此时此刻有感而发的话,霍歌虽然表面上对什么事情都很无所谓,但是对自己的每一个家人都很珍惜,叶依白相信,以后孩子出生了以后,霍歌一定也会很疼爱他的,他懂得怎么样理智地去爱一个人。 可在当年的那件事情里面,霍歌还少说了一件事情没有让叶依白知道,当年霍歌的妈咪说,是诗诗的脾气不好,做错了才会让幼儿园里的伙伴都不愿意跟霍诗玩的。 所以他妈咪跟霍诗折了一堆的纸鹤,还亲手做了一些小饼干要霍诗带进去送给幼儿园里的小朋友。 当时的霍歌都已经9岁了,一个小男孩子见霍诗折纸鹤折得笨手笨脚的,就在旁边一下一下地帮着她,毫不厌烦。 那是当然的了,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爱,那不就是禽兽了吗?怎么,你现在才知道我好啊,不过你刚才数来数去,是不是还少了一个人啊?你是我的老婆,也是我最亲最亲的家人啊,我也一样爱你。霍歌说着往叶依白的脸蛋上又轻轻地亲了一口。 将手放到了叶依白厄小腹上说道:小宝宝,爸爸爱你啊,但是就算你出生了,也抢不了你妈咪的风头啊! 叶依白轻轻地笑着白了霍歌一眼:说得真好听! 不是说得,以后也会做到,宝宝作证!霍歌信誓旦旦地跟叶依白说着。如果没有叶依白这个妈妈的话,怎么会有宝宝的出世呢,自然最爱的就是叶依白这个妈妈啦。 第二天早上,霍歌送了叶依白去心华,在楼下的时候就碰上了沈易迁。叶依白一下了车便跟沈易迁打招呼,易迁……你今天有些晚了哦,你以前不都是要提前二十分钟到公司的吗? 要论敬业的话,那叶依白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像沈易迁那么敬业的人了,真的是史上最称职的助理了,就算是公司里没有什么事情。 沈易迁也会提前到公司里来,帮她煮好牛奶,收拾好今天行程要用上的东西,所以她每一次上班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但是今天叶依白也没有比往常晚到公司,但是却在门口撞上了沈易迁,那就只能说明沈易迁在他自己的时间表里面迟到了。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沈易迁脸上看到叶依白的笑容,却因为叶依白的一句称呼而在脸上僵住了,从小打到,叶依白都是非常亲密地叫他易迁哥哥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甜甜的'易迁哥哥'却变成了一句淡淡的称呼,而现在竟然是连这个称呼叶依白都不愿意叫了吗? 听着这个称呼,霍歌的心里却已经开始放鞭炮庆祝了。看来叶依白昨天晚上答应他的,并不是在敷衍他,叶依白的心里是很在乎他的感受的。 你傻笑什么啊?跟你说我自己来上班就可以了,你非要送我来,现在都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耽误了多少时间了,你还不走?不怕上班迟到吗?叶依白跟沈易迁打了招呼以后,发现霍歌的车还在自己身后,没有一点儿要走的动静,连忙催着她。 心华跟霍氏总部本来就不在一个方向,自己来上班也没有什么的,叶依白也不想要麻烦霍歌,但是霍歌一直坚持,兜了一圈就是特地为了送她来说上班。只是叶依白虽然嘴上一直都说着不愿意,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没有做了?你都忘了,我怎么走?霍歌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蛋说道。自从这几次跟霍歌敞开心扉地说了几次话以后,这个霍歌是真的越发地得寸进尺了。 可霍歌这个没脸没皮的性子叶依白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按照霍歌的话去做的话,那霍歌真的会把这一辆大车堵在这里的,霍歌这花花公子的臭名声啊,大家都是知道的了,他不怕,叶依白可是怕得很。 只好重新将车门打开了,快速在霍歌的脸上亲了一口,又跟做贼一样连忙将门关上了说道:快走吧!像霍歌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霍歌看了一眼沈易迁,刚才叶依白打开车门来吻他的时候,沈易迁原来一直都放在叶依白身上的眼神才终于离开了,别过了眼去。 霍歌分明就看到沈易迁眼里的失落。在沈易迁的面前,霍歌就是要毫不掩饰地宣誓主权。 霍歌就是要让沈易迁知道,叶依白已经名花有主了,他跟叶依白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不要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了。 霍歌又回头看了一眼沈易迁,才将车子开走了。 沈易迁跟叶依白从小一起长大,沈易迁一直都知道叶依白是什么样的性子,如果是在从前,她再怎么样也做不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去亲吻一个男人的脸颊的,可是为了霍歌,她变了。 一直跟着叶依白回到了办公室里,沈易迁还是站在那里没有离开。叶依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易迁问道:易迁……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叶依白一直在等着沈易迁的回答,可是沈易迁久久地才缓缓地开口道:依白,从前,你都会叫我'易迁哥哥'的。 叶依白知道,自己这样突然改了称呼,沈易迁或许一时还没有适应,刚才在楼下的时候,自己称呼他'易迁'叶依白也明显地感觉到了沈易迁的身子顿了顿,但是叶依白却没有想到沈易迁会这样直白地问了出来,从前沈易迁也不是那么不稳重的人。 逾越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可是我长大了。不就是一句称呼而已,改变不了什么的。叶依白笑着看着沈易迁说着,她一直都把沈易迁当成自己的亲人,这样的感情是永远都不会便了,更不可能会因为一句称呼而有什么影响的。 真是因为你长大了吗?还是因为你结婚了,或者是因为你爱上了霍歌!沈易迁的话说得越来越激动了。 叶依白手上拿着的笔放了下来。叶依白一直都知道沈易迁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叶依白一直都是把沈易迁当成自己的哥哥,就像是亲哥哥一样,沈易迁从来都没有跟她开诚布公地说过他的心意,更别说是在她结婚之后了。 沈易迁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叶依白不明白我,为什么他现在会问出这些傻话。 叶依白将自己手上的笔放了下来,走到了沈易迁的面前,微微地皱着眉头说道:我是结婚了,我不应该爱我的丈夫吗?你明白的,就算我还是像从前一样叫你'易迁哥哥'这些都是事实。' 其实,沈易迁在问出刚才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只是刚才叶依白在他的面前,那样吻了一下霍歌,所以让他受不了了,情绪失控了而已。 沈易迁对自己的定位一直都很清楚,他只是爷爷领养回来的而已,他不过就是来保护叶依白的,只要叶依白安全就好了。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冲动地越了界。依白……对不起,是我逾越了……沈易迁握紧了拳头说着,刚才那句话,每一字都不是他应该说的。 叶依白把沈易迁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她也不想要让沈易迁难过,她知道沈易迁对自己的感情,只是沈易迁从来都不说,所以叶依白也不愿意去戳破罢了。易迁……我已经嫁人了,你从小守护着的小妹妹嫁人了,以后,会有人守护他,一辈子,你明白吗?诗诗…… 好了依白,你要说的我全部都明白,我对你,是爷爷让我来帮助你的,仅此而已再无其他了,至于我跟霍诗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我知道你担心她,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外面还有工作,我先出去了。沈易迁说着便连忙从叶依白的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叶依白不用说,沈易迁大概也能猜到叶依白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他不过就是要告诉自己,霍诗是个好女孩,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让自己尝试着跟霍诗在一起罢了。这些是他办不到的,所以他也不想要让叶依白再浪费时间来说了。 叶依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她懂事以来,感觉到了沈易迁喜欢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一定会伤害这个喜欢自己的大哥哥了,因为在叶依白的心里对沈易迁,从来都没有除了亲情以外的任何感情。 叶依白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对这个从小守护着自己的沈易迁来说,未免也太残忍了些的,可有些话在残忍,叶依白也必须狠着心说出来。 叶依白知道沈易迁一向是最听爷爷的话来,看来还是要找个时间回去凌水阁坐一坐了,让爷爷好好地跟沈易迁谈一谈。 陆天承被他女朋友缠着陪着她一起在商场里面逛着,有了陆天承的陪伴,万米买东西可是毫不手软,到现在光衣服都已经买掉了十几万了。 陆天承倒也不是心疼那些钱,只是陪着万米实在是陪得累了,跟万米在一起的时间越久,陆天承就越觉得万米并不是他想要的良人。都说人只有在失去了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陆天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总是喜欢拿万米来跟叶依白做比较。 可是不管是比什么,万米身上都没有一样能够跟叶依白相提并论的。越是这样想陆天承就会觉得越发地苦恼,只能是告诉自己,至少自己是万米的第一个男人,是万米唯一的男人,万米是干干净净的,在这一点上万米就已经远胜了叶依白了。 买了这么多东西了,也差不多了,我还有些事情,要不你自己逛吧,我先走了。陆天承说着就要将万米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拿来来。 可是人家还有好多东西没有买啊,天承,你才陪了我多久啊,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你再多陪我逛一会儿,别急着走嘛。万米撒娇着说道,好不容易才说服了陆天承陪她出来逛街,陆天承在身旁她想要买什么就买什么,就像是一张行走的无限卡一样,她怎么舍得就这样放手。 好在自己聪明,事先就去做了处女膜修补手术,否则像陆天承这样有处女情节的人,恐怕也接受不了他。万米也知道,陆天承看重自己,喜欢自己的不过就是自己花钱做的那一层膜罢了。 这个给你,想要买什么你自己买吧,我公司真的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啊。陆天承说着从自己的钱包里面拿出了一张卡出来,递给了万米。 其实万米要的哪里是陆天承这个人,不过是要陆天承现在手上的那一张卡而已。天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人家还是想要你陪陪我而已嘛。万米捏着嗓子说着,明明眼睛都已经离不开陆天承手上的那一张卡了。 我知道,但是我是真的有事情,你自己逛吧,逛得开心一点的,等你结束了,我再让司机来接你啊。陆天承说着将卡放到了万米的手上。 那好吧,你不在,我也没有什么好逛的了,我再走一会儿就回去了。万米十分不舍地说着。 陆天承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敷衍地对万米笑了笑,万米亲昵地在陆天承地脸上亲了一下,陆天承的心里虽然是抗拒着,但到底是没有拒绝万米。 小米……你可以啊,那么快就找到新欢了。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让小米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起来,两只脚都有些发软。 前男友 陆天承听着身后的声音,分明也感觉到了万米挽在自己手臂上的双手紧了紧,皱着眉头回了过去。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只认出来万米的身形,这个女人的全身上下他每个地方都看过摸过,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可他却没有看出来万米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直到陆天承转过身来,那男人才认出了他来。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一个月前还苦苦哀求着自己不要跟他分手的万米,现在居然会勾搭上了陆天承。 万米见陆天承已经转过身去了,知道躲也躲不掉了,也只能将身子也转过去了,面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们已经分手那么久了,说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我跟谁在一起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呦,现在跟了不一样的男人了,口气倒是变得不小了嘛,你是不是都忘记了,自己跟我交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了?万米的前男友看着眼前的万米轻浮地说着。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不管你以前跟小米是什么关系,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陆天承皱着眉头对着眼前的男人说着,眼前这个男人由内而外散发着的轻浮都让他厌恶,陆天承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为什么小米之前会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虽然陆天承对小米没有什么感情,更别说是爱情了,但是任何一个男人,当他认为自己对一个男人有绝对的主权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允许另外一个男人轻易来侵犯自己的主权的,无关感情,只因这关系到了他们的自尊。所以陆天承才会站出来帮万米说话。 陆天承……我知道你财大气粗的,但是你嚣张什么呢?还不是只能用我用过的女人吗?万米的前男友看着眼前的陆天承轻蔑地说着。 你胡说什么?陆天承被万米前男友的话给气到了正要上前去跟他争执却被万米拉住了。天承,我们不要跟这种人废话了,只会贬低我们自己,你看这周围那么多人看着,我们犯不着为了这样一个人丢了自己的脸面。万米在陆天承的身边低声说着。 万米知道,陆天承一直都是一个注重面子的人,他一定也不希望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跟个流氓有什么争执,给人家看笑话的。 聪明的话,你的嘴巴就不要这样不干不净的,我今天不跟你计较,再有下一次,绝不会那么容易解决!陆天承看着眼前的男人警告着他。 小米的前男友却是一脸的轻蔑,心里正嘲讽着陆天承呢,他这样为他身边的女人说话,为了她气成这个样子。 恐怕小米一定没有告诉他,当初自己要跟小米分手的时候,小米是怎么样卑微自贱地哀求他的,在床上的时候又是怎么样费尽心思地讨好他的吧。 想想以前倒真的还是小看了这个万米了,以前就只觉得她是个贪慕虚荣,爱情的交际花。 居然还能把陆天承玩得团团转,想到这里小米的前男友又不得不在心里嘲讽陆天承,万米这样的人,连演技都那么拙劣,陆天承还对她百依百顺的,刚才被万米附耳说了两句话就真的离开了,真是个蠢货! 刚才那个人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吗?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不三不四,没有一句是干净的!上了车之后,陆天承气急败坏地质问着万米。 他是个要面子的人,但是今天万米却让他丢脸了。 他是我的前男友,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把他当成了我的全部,深深地爱着他的,但是后来他却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我知道了以后才离开他的。 天承,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干干净净的,你是知道的,我跟他分手的时候,就已经断得清清楚楚的了,再没有联系了。 今天也是偶然撞上的,你相信握天承,我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只有你一个人能够拥有我! 万米委屈地对陆天承说着,要让谎言更有说服力一点,那就必须得是要半真半假,加入一定的事实。 万米跟她的前男友分手,确实就是因为她发现了那个男人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只不过万米看中的一直都是那个男人的钱而已,不管那个男人在外面有了多少个女人只要他还是愿意供给万米的花销,万米是全然不会介意的。 谁知道那个男人,被万米发现了外面有女人以后,居然就直接跟万米坦白了,连欺骗她都不愿意了,玩也玩腻了,索性就要跟她分手了。 不管万米怎么跟他诉说爱意跟真心怎么请求他他都不愿意回头,万米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谁知道他会变成自己傍上了陆天承这样的大款以后的障碍。 万米知道陆天承以前跟叶依白的事情,陆天承心里对叶依白的感情,万米也是知道的,对这个前女友,陆天承一直都是放不下的,当初若不是因为叶依白被霍歌夺去了清白之身,恐怕陆天承也不会对她轻言放弃的。 为了一层薄膜,陆天承都宁愿放弃自己的感情了,可见他是一个多么注重女人的贞洁的人,在跟陆天承发生关系的时候,自己是出了血的,也是因为这一点,万米才在陆天承的面前那么有恃无恐的。 但是现在出现了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戳破她谎言最锐利的工具,铁证如山,看来她得好好琢磨一下要怎么掩盖住这个谎言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稳住眼前这个盛怒的陆天承。 那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只能用他用过的女朋友?陆天承拍了一下车上的方向盘愤怒地说着。 他……他……他的意思大概是,我跟你交往在我跟他交往之后吧。天承,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如果不是真的爱上了,我不会把自己交给他的,只有你,我才愿意把完完整整的自己交给你,你相信我。 万米伸出了手,拉着陆天承的手说着: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不能回去 陆天承皱着眉头审视着眼前的女人,一直以来,就是因为叶依白给他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他跟万米在一起之后,发现那是万米的第一次,才一直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的。 陆天承是个克制的人,跟叶依白在一起的时候,叶依白保守,除了牵手和亲吻以外,不愿意跟他有更多的 接触,当时的陆天承早就认定了,叶依白一定会是他未来的妻子,所以也不急于一时,一直都很尊重叶依白,想着初夜要留到新婚之夜,后来跟叶依白分手以后才遇到了万米,万米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了。 陆天承只是听说,女人的第一次是会出血的,所以那次跟万米在一起了以后,看到了床单上的血,就先入为主地以为那是万米的第一次,却忘记了,处女膜也是可以修补的。 对于万米,陆天承确实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如果连陆天承唯一看重,可以说服自己继续跟万米在一起的贞洁都没有的话,那陆天承是绝对不会再让万米留在他的身边的了。 现在万米这个可怜楚楚的样子,一口咬定在她跟了自己的时候就是第一次,就是清清白白的,恐怕在她的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好找人去查查看了。 我先送你回家吧!陆天承不愿意再跟万米多费口舌了,启动了车就往前走了。万米皱着眉头看着身侧的陆天承,看他的样子,对自己的话,还是不大信任,看来自己真的是要去找那个男人谈一谈了。 好不容易有了陆天承这样一个冤大头,自己也把他哄得好好的,可不能就这样再失去了。 …… 冰岛,霍临的病调养得也差不多了,其实早在三天前,医生就已经说了,如果要出院回家调养也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了,但是霍临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要出院的意思。乔雅冉看着手上削这苹果,思绪却早已经不在苹果上面了。 这两天,爸爸跟爷爷一直都有打电话过来问霍临的状况,爸爸大概也是跟医生了解过了霍临的身体,知道霍临可以出院了,所以一直旁敲侧击地问着她什么时候回国,但是霍临一直也在逃避着这个问题,乔雅冉也只能一直躲着霍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啊!乔雅冉走着神,直到刀子在苹果上划了一个大口子才回国神来。霍临心里也存着事情,直到听到乔雅冉的那个痛叫声,霍临才开电脑乔雅冉的大拇指上已经留了好多血出来了,连忙抽着桌子上的纸巾,将乔雅冉的手指头握住了,心疼地说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说着就要按护士铃,让人进来帮乔雅冉处理一下,被乔雅冉一把拉住了。没事的,没事的,皮肉伤而已,我用纸巾按一会儿,不出血就可以了,不要再麻烦别人了。 霍临帮乔雅冉握了一下伤口,见伤口已经不再出血了,轻轻地将纸巾拿开来,看了一下乔雅冉的伤口,皱着眉头说道:好在伤口不是太大,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以后别再动刀子了。 就是一道小口子而已,过两天就好了。乔雅冉看着紧张的霍临宽慰着他。 霍临知道,乔雅冉一向是不喜欢麻烦的,这个伤口,如果他坚持叫护士的话,恐怕乔雅冉就要不高兴了,所以也没有再坚持了。 你……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要回去?乔雅冉犹豫着,还是慢慢地问了出来,乔雅冉知道霍临怕是不想回去,但是那里是他的家,关心他的家人都在那里,不管怎么要你管,霍临到底还是要回去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听到这个话题,霍临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也不再看乔雅冉的脸了。 你应该知道的,三天前,医生就说了你可以出院慢慢调养了,爸爸在国内一直也都有跟进你的状况,家里人一定也知道你可以出院的。 爸爸虽然没有直接地问我,但一直在关心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可你一直都没有给我一个准数,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爸爸。 乔雅冉看着霍临的侧脸说着,她明白那个家对于霍临来说,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暖,他对那个家,一直都有着芥蒂,可那到底都是他的家人。乔雅冉知道,霍家的人对霍临都是好的,不希望霍临真的跟他们闹出什么别扭。 那就不要回答,实在不行他就会自己来问我的,到时候我会自己跟他们说的。霍临没有什么温度地回答着乔雅冉。 乔雅冉在这里陪着生病的霍临陪了那么久,从霍临醒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有用这样冷漠的语气说过话,这突如其来的冷漠让乔雅冉沉默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是啊,她差点都忘记了,好像霍临一直以来就都不愿意把她当成霍家人,她又凭什么觉得,因为她照顾了霍临一场就可以把霍临改变了呢。 是啊,这是你的事情,我不应该多嘴的,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吧,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乔雅冉说着便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包包,准备要离开。 在霍临这里,她受到过的挫败已经够多的了,她不明白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好伤心的。 雅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走,是我说错话了。霍临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伤人,连忙把乔雅冉给拉住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乔雅冉在自己的身边不离不弃地照顾着自己,如果不是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在这里耐心贴心,寸步不离地照顾着自己的话,自己也不可能会好得这么快的,自己对他说话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分了。 雅冉……你到霍家那么多年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爷爷和爸爸对我和霍歌是不一样的,在我生病之前,爷爷就一心想要让霍歌进入霍氏了。 后来我的病情被大家知道了,爷爷就更加迫不及待地要让霍歌接受霍家的生意。我们来了冰岛这么久,家里的生意都已经让霍歌接手了。 如果我回去的话,爸爸会让我重新进入霍氏,我跟霍歌是亲兄弟,我相信将来无论我们两个谁接受了霍氏,另一个人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的,但是我不想让爸爸和爷爷再闹什么不愉快了。霍临拉着乔雅冉的手说着。 决定回去 你不要这么想,爷爷也很关心你,你到这里来疗养他每天都会打一个电话过来这里关心你,也一直问着,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霍歌性子比较不稳重,爱玩,诗诗又是家里年级最小的女孩儿,爷爷更疼爱他们也是有的,你不要想多了。乔雅冉转过了身子,安慰着霍临。 其实就像是霍临说的,乔雅冉嫁到霍家来这么些年了,怎么会不知道,霍老爷子对这些孙子们一碗水似乎没有端得那么平。可越是因为霍老爷子这样,霍临跟他就更是不亲昵,他们两个的关系才会越来越糟糕。 到底霍临都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就算是一碗水端不平,对霍歌和霍临不能一样的好,肯定也是疼爱他这个孙子的。 是吗?是这样的吗?从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当年爸爸要我接受霍氏的时候,爷爷是怎么都不同意的,后来还是爸爸说服了他,爷爷才勉强同意,后来霍歌成年了,爷爷就一直急着要让霍歌进入霍诗。 虽然爸没有让我知道,但是我已经听爸跟爷爷在房间里吵过好多回了,爷爷想要让霍歌顶替我的位置。现在霍歌已经适应了公司里所有的事情了,接受了公司了,我还回去又算什么?霍临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要出医院就是不想去面对这件事情。 霍临跟霍歌是好兄弟,两人之间肯定是不会计较这么多的,如果他要回霍氏,霍歌的心里一定也是欢迎他这个大哥的,这点在霍临的心里是肯定的。可是霍氏是老爷子一点一滴打下来的江山,他自然是有权利决定把它交到哪个后辈的手上。 霍临是有尊严的,明知道在老爷子的心里,最理想的继承人不是他,就算是霍歌愿意,霍建愿意,霍临也不会愿意的。 可是不能因为公司的事情,我们就一直不回去啊!我们的家人都在一起。霍临,你想一想,家里所有人都那么担心你,等着你回去,如果我们这样一直拖着的话,只会让他们更担心的。 这些事情,我们可以回去以后慢慢解决啊!乔雅冉知道,霍临不想回去是在逃避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存在于他心里的心结,但是这件事情也并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家里的人轮流地打电话过来,每一个都那么关心霍临在这里的身体健康,担心他们的状况,若是好了还不回去的话,他们也太不应该了。 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如果你不想回霍氏,我们就不回去,霍临,我相信你,凭借你自己的能力,只要你愿意,你也一定能够在开一个新的公司,做出新的成绩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会帮你的! 乔雅冉拉着霍临的手说着,虽然说他们两个并不是自由恋爱结合在一起的,但是在这么多年的生活里,乔雅冉早就已经把霍临当成了她的爱人了,不管霍临想要做什么,乔雅冉都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他的。 我一会儿打电话给爸爸,告诉他,我们明天晚上回家好吗?家里人知道我们要回去了,一定都会很开心的。乔雅冉试探地看着霍临的脸说着。 霍临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头,在医院里面再怎么拖,他也拖不了多久的,到底都是要回去的。 霍临,你不知道,其实我已经很羡慕你了,你看,爷爷疼你,爸爸三个孩子里面,最爱的就是你,你和霍歌霍诗的感情又这么好,我家里除了爸爸,什么人都没有了,想有你担心的问题都没有了。如果能够有霍临这么多的亲人的话,她应该会过得很幸福的吧。 雅冉,你是霍家的媳妇,是我霍临的妻子,我霍临的家人也就是你的家人。 霍临知道,从乔雅冉一直都羡慕着他的家庭,乔雅冉的父亲虽然疼爱她,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可乔雅冉的母亲去世得早,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不过就只有一个父亲跟她相依为命而已。 在嫁给霍临的那一天,乔雅冉便是真心地想要做他的家人,但是乔雅冉的态度,让乔雅冉不敢给自己这样的定位,来了霍家以后,无论是老爷子还是霍建对她都很好,霍诗和霍歌也一直都很尊重她,把她当成了自家人。 但是霍建才是她最亲的丈夫,如果连她的丈夫都不愿意把她当成家人的话,那她在霍家又凭什么能够自居霍家人呢?乔雅冉因为霍临刚才的那一句话,鼻头已经红了一圈了。 霍临,你……你能不能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乔雅冉有些哽咽地说着,在职场上,她是一个女强人,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可乔雅冉的内心一直都是柔软的,特别是在提到亲人的这一块,更是容易感动得溃不成军。 我说,你是我的家人,我们是一家人。雅冉,我知道,从前以为爷爷的关系,我对你一直都不尊重,我以后再也不会了。霍临紧紧地握着乔雅冉的手说着。 当年,乔雅冉是霍老爷子中意的孙媳妇,也是霍老爷子让霍临娶的,因为霍临对老爷子的芥蒂,对乔雅冉也就没有一个平和的态度。 再加上乔雅冉是个感恩的人,她知道自己能够跟霍临在一起都是霍老爷子在中间牵线,所以如果霍临跟霍老爷子闹了什么别扭,乔雅冉总是会 帮着老爷子说话,想着缓解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只是他这样的做法就更让霍歌打从心底里不喜,所以两人的夫妻关系才会一直这样僵持。 后来霍歌的病情更加地严重,是乔雅冉寸步不离地对霍临悉心照料着,才让霍临明白,这个妻子对她的真心。 霍临才明白自己之前的幼稚,乔雅冉一直以来都是无辜的,帮老爷子说话不过也是因为不想他们爷孙两个闹矛盾而已,是自己太敏感了,伤害了乔雅冉。 被发现 谢谢你,谢谢你,霍临,真的谢谢你。乔雅冉抱着了霍临,头靠在霍临的肩膀上轻轻地抽泣着,她等霍临的这句话,已经等了许多年了。 霍临会心地笑了笑,手轻轻地抚着乔雅冉的头发。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在公司还是打理家里的家务,乔雅冉都做得井然有序,没有一点儿漏洞,都快让霍临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他应该要关心她,照顾她。 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爸爸,告诉他,我们明天就回去了,爸爸一定会很高兴的!乔雅冉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嘴边却咧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晚饭过后,霍家大院的老老小小们一起坐在客厅里面吃着水果,霍建便接到了乔雅冉的电话。 要回来了啊,好好好,我明天让人在酒店里面准备一下,我们一家人为你跟霍临接风洗尘。你们明天几点的飞机?我让司机到机场去接你们! 霍建接到了乔雅冉的电话以后,高兴地说着,他是霍临的父亲,他养大的孩子他自然是知道的,霍临分明已经好了,还一直都不回来是因为什么霍建的心里也清楚。 霍建是真的害怕,霍临这孩子如果一直不愿意回来该怎么办,如果霍临真的一直拖着不回来的话,霍建就要亲自去冰岛一趟了。 爸爸,不用麻烦了,我们回家吃顿饭就好了,到了机场就叫车回去,不用再特地让人来接了。乔雅冉连忙跟霍建说着,不想让他们麻烦。 可霍建已经决定了的,不会轻易改变:不麻烦,怎么会麻烦,临儿平安回来了,我们大家都高兴。 霍临明天要回来了是吗?霍老爷子听霍建说得话,也听了个大概,想必是霍临要回来了。到底是孙子,对霍临的身体,老爷子也是关心的,他能够康复回来跟他们团聚,老爷子的心里也高兴。 嗯,明天傍晚的时候到,我让司机去接他们。霍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依旧挂着。 回来就好,张妈,你明天记得准备一些柚子叶,给霍临在身上扫扫。老爷子吩咐着站在一旁的张妈。 不用让司机去接了,我去接大哥吧。 我也去!我也去!霍歌的话音刚落,霍诗也连忙站起来说道。 叶依白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家人以为霍临要回来了,欢乐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霍家这边因为霍临要回来的消息,笼罩着一片喜悦的气愤,而宋家却不是这样的了。宋子凡的父亲因为宋子凡的亲事,又在宋子凡的面前念叨了。 苏杭那么好的一个儿媳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满意啊,如果你不要苏杭,你也给我找一个对象回来啊,都已经快要三十的人了,从前跟霍歌玩在一起,你看人家霍歌,都定下心来了,连孩子都有了,你再看看你,还这样飘着! 宋父恨铁不成钢地说着,让宋子凡跟苏杭好好试试看,结果却让他发现了宋子凡根本就是在骗他的,今天晚上出去,说是去跟苏杭约会,结果宋父留了一个心眼,让宋子凡妈妈打个电话到苏家去,这才知道苏杭根本就是在家里的,才让人把宋子凡从酒吧里面揪回来。 哎呀爸,你也说了我都是快要三十的人了,也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啊,不要老是揪着我的这一些私事不放啊!宋子凡十分无奈地说着,朝着宋母使了使眼色,他知道能够降住爸爸的念叨的也只有她老妈了。 结果宋母却是别过了头去,她也一直都很为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操心啊,原来还以为跟苏家丫头有戏,她可以圆了做婆婆,抱孙子的梦了,谁知道还是被宋子凡那臭小子给骗了,还想要让自己站在他那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你看你妈做什么?你还想要让你妈帮你说话啊,你也不想想看,都是说先成家后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你看你都已经接受宋氏多久了,是不是应该要想一想交女朋友的事情了? 宋父知道了宋子凡的花花肠子,不就是知道他的软肋,想要向他妈妈求救吗? 爸,你让我接受宋氏集团,我接手以来,有哪一件事情不是让你满意的。你都快变成挂名的董事长,跟我妈在家里享清福了,怎么现在倒抱怨起这个来了。宋子凡不耐烦地说着,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快就答应他爸接受宋氏。 他就是现在太闲了,才会整天想着要他结婚,筹谋着抱孙子的事情。 秋莲心女士,你真的不帮我说话吗?当初可是你劝我早一点接受宋氏的,说什么老爸身体不好,接手了宋氏以后他也不会处处拘束我了,你看看都从公事管到私事上来了。宋子凡看着宋母说着。 臭小子,什么私事啊,现在你的事就是家里的头等大事! 秋莲心一直都是一个开明的母亲,所以从小到大,如果儿子跟丈夫有什么矛盾,秋莲心也一直都是站在儿子这一边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秋莲心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必须要跟自己的丈夫统一战线。 什么事情都可以由着儿子来,但是这不结婚,不找个正经的女朋友,成日里跟外面那些交际花厮混,这个可绝对不行,那样的女人,就算是有了孩子,他们宋家也不敢认,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我算是明白了,合着你们两个现在是一伙儿的了!宋子凡十分无奈地说着,本来还想着让秋莲心女士帮自己说说好话,让这个老爷子赶紧放他出去,他还有一个场子没有赴呢,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在这件事情上,早就是了,宋子凡先生,你明白得太晚了。宋母给了宋子凡一个安慰的假笑。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们,尽快给你们找一个儿媳妇好不好?你们别再烦我了,我要出去了。宋子凡说着就回过头去,要将家里的门打开,想着先溜之大吉再说。 关家里 臭小子,我说了让你走了吗!你给我回来!宋父见宋子凡要溜了,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扯着嗓子阻止着他。 谁知道根本就不用他来组织,已经有人有了先见之明了。宋子凡用力地掰了两下门把手,结果门却纹丝不动的厄,宋子凡一脸挫败地回过头去,就看见了秋莲心女士拿在手上晃的那串钥匙。 秋莲心太了解自己这个而已,如果到时候说不过的话,他一定会选择溜之大吉现在外面去避避风头的,所以在宋子凡回到家里的时候,秋莲心就已经把门给锁住了,连钥匙都收到了自己的手上。 妈……宋子凡无奈而又挫败地喊着。 我们已经给了你很多年的机会了,谁让你一直敷衍我们呢?本来我们家是很民主的,也没有什么门第之间,只要你找回来的是一个家世清白的女孩子,我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现在这个机会已经被你自己给挥霍掉了,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我们的安排,跟杭杭在一起,把这个好媳妇给我娶回家,要不然,你的下场就是,一直被关在家里面,酒吧,没有了,赛车,没有了,朋友,没有了,事业没有了。 秋莲心微笑着跟宋子凡说着,那微笑却是让宋子凡毛骨悚。 真的没有想到,他老妈狠起来比起他老爸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妈,你不能这样,我跟你说,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我事业没有了没关系,那可是我爸大半生的心血,你不能这样啊!宋子凡可怜地哀求着。 没事儿,不怕,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你爸重出江湖的!秋莲心对宋子凡的哀求熟视无睹,拿着钥匙走了出去。 还吩咐着家里所有人都听着啊,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帮少爷逃走,要不然的话,工资减半,奖金全无!还要冒着被扫地出门的风险! 秋莲心知道,家里很多佣人都是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了,对宋子凡也是很疼爱的,宋子凡那个臭小子,要是装装可怜,指不定有哪个人好心的下人就帮他逃出去了。 家里的态度那么坚决,除非逼着宋子凡妥协了,否则要是出了这个家门,宋子凡不还得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走了? 妈,妈,妈,你不能这样,秋莲心!秋莲心!宋子凡在宋母的后面喊着,但是都是秋莲心就跟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连头也不回。 老婆,你真的要让我重新回宋氏啊,老婆,我已经老了,我不行的,我想留在家里陪你!在外人面前宋青严还是很有威严的,说一不二,但是回了房间就不一样了,家庭地位暴露无遗。 从宋子凡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宋青严就恨不得这个儿子早一点长大来继承自己的家业,好有更多的时间跟老婆在家里过过二人世界。 这宋子凡虽然优秀,但一直是个爱玩长不大的孩子心性,几年前若不是秋莲心苦口相劝,宋子凡也不会那么快接手宋氏了。 现在宋青严才享清福享了几年啊,哪能那么快就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你也太不了解你儿子了,就他那爱疯爱野的性子,你以为他能在家里呆上几天,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妥协了。不会真的让你回公司的!儿子是她生的她养的,秋莲心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的。 宋青严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已经过惯了陪陪老婆的幸福日子,要是再让他回去上班,宋青严可能会郁闷死的。 可是老婆,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子凡喜欢跟什么样的女孩子在一起都可以,只要家世清白就好了吗?怎么现在你改变主意了,非苏家丫头不可了? 宋青严疑惑地问着,对于这个而已,秋莲心一向都是顺着他的意思的,还经常帮着儿子跟自己对着干,好几次宋青严都觉得自己在儿子面前丢了脸面了,却也不敢说什么。 苏丫头不是你介绍给儿子的吗?怎么,现在不满意了啊? 不是,不是,只是看你那么坚决,说非苏家丫头不可,我心里好奇而已,苏丫头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的,无论是家世样貌,学历,样样都能配得上子凡,我看着也很好。如果不是喜欢苏家丫头,宋青严也不会把她介绍给自己唯一的儿子了。 其他的我倒不在意,相中的就是苏家丫头善良大方的性子,如果不是她那样的性子,你以为哪家家世清白的人愿意把好好的女儿嫁给你儿子这样的花花公子啊? 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秋莲心还是知道的,就他这几年玩女人的名声啊,几乎天天跟霍歌轮流着上娱乐头条。 宋青严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因为宋家跟苏家是几代的世交了,想必他们也不会愿意自家的女儿跟宋子凡继续处朋友吧。 那倒也是!宋青严点点头说着。这夫妻两个,合起伙来数落自己的儿子倒是一点儿都不留情。 所以啊,如果他跟苏家丫头能够成的话,就是我们宋家烧高香了,这么好的女孩子我自然是要竭力撮合他们的,尽人事,听天命。 如果到最后他们都不能在一起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勉强了。你看看现在你儿子,就算不是苏杭,你看像是愿意找一个正经女孩回来的样子吗? 秋莲心无奈地说着,她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的,一点儿都不让她省心,明明她跟宋青严都是那么洁身自律的人。早些年他爱玩,秋莲心想着他还年轻,又宠爱他,也没有过多地约束他,现在倒真的是害了他了。 老婆,别把儿子说得那么差劲嘛,以儿子的条件,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女孩子还是很多的!宋青严弱弱地说着,到底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怎么现在被秋莲心数落起来,好像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一样。 哼,我说他你就心疼啊,怎么在儿子面前总是板着一张脸,好人全让我做了。秋莲心看着自己的丈夫嘲笑着说道,他知道宋青严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拉的下脸来,就算是在儿子的面前,也永远都是一副威严的神情, 发脾气 宋父宋母走了以后,宋子凡本来是想着要找那些个下人帮帮忙的,结果被秋莲心威胁了以后,每一个下人都避着他,毕竟这个秋莲心女士的威胁也太狠毒了吧,也不是一般的下人经得住的,宋子凡也不能强人所难啊,只能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了。 这宋子凡在自己的床上坐着,越想就越是生气,不是都跟苏杭说好了的吗,两个人互相扮演,逃避家里的长辈的逼婚的,之前说得好好的,这人办事也太不利了吧,想来想去,还是得找苏杭讨个说法,于是便拿起手机,拨通了手机号码。 喂……苏杭,你怎么回事啊,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互相扮演情侣避着家里的,你怎么还在我妈那边露了馅了,你知不知道,因为这样,我都已经被禁足了,家门都出不去了!宋子凡越想就越是生气,从小打打都没有这么窝囊过。 之前秋莲心打电话去给她的时候是说,要带宋子凡到他家里去拜访,一开始苏杭还答应了,后来想想,之前宋子凡就说了,只要扮演情侣就好了,尽量还是不要在双方长辈面前一起出现,要是长辈邀饭局,就尽量拒绝,免得穿帮了。 所以苏杭才说她有事情,一会儿要跟闺蜜去逛街的,谁知道秋莲心是打电话过来试探她,是不是跟宋子凡在一起的。苏杭这才知道自己露馅了。本来心里还是很愧疚的,正想着不知道宋子凡那里怎么样了,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看的,谁知道就接到了宋子凡的电话了。 本来想要道歉的心,也因为宋子凡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还有盛天的怒气给消磨光了。宋子凡,我们是说好了要演一场戏的,但是是你自己不按剧本走的,我又不是编剧,你临时加了戏没有告诉我,我就算是再专业的演员我也不能临场发挥,处处配合啊! 宋子凡被上的话怼得哑口无言的,本来也是自己有事情,临时把她当借口,也没有提前通知她一声,现在她暴露了,自己又凭什么把所有的错都怪到她的头上去呢! 那你……那你就不能聪明一点吗,三两句就被我妈把话套走了!宋子凡的语气比先前和缓了许多,还是带着丝丝的责怪。 我怎么会知道,阿姨打电话过来说,要跟你一起来我家拜访,我一开始是答应的,后来想想,你之前说了,怕在长辈面前露陷,所以还是尽量不赴长辈的约,我想着阿姨许是在试探我,便借口要跟人出去逛街推了阿姨,谁知道你根本也不在家,阿姨是套中有套! 苏杭委屈地说着,她已经尽力要去帮宋子凡隐瞒了,现在露了陷,也不是她愿意的啊,本来就愧疚得要死,还要承受别人劈头盖脸的一腔怒火。 宋子凡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妈总是这样,精明得很!秋莲心女士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温柔贤淑,傻傻的样子,其实鬼心思多得很呢,也怪不得苏杭会被她套路了。 刚才,是我的语气太差了,可是你要理解,一个放荡不禁的少年,突然被关在家里出不去了,那是很悲催的事情好不好?宋子凡不走心地道歉着。 这话倒是把苏杭给逗乐了,无情地拆穿道:嗯,三十岁的少年不多见! 不是,我说你什么意思啊苏杭?你这意思?嫌弃我老是不是?宋子凡分明听出来了,这苏杭分明就是嘲笑他的话。 不敢不敢,宋大少爷,我哪里敢?知道宋子凡就是个小孩子脾气,苏杭也不跟他较真了。 我跟你说,这件事情就算不是因你而起,怎么着你也应该负上三分之一的责任吧,你必须得把我从这个牢笼里拯救出去!我在家里等着你,一会儿你就来我家,就说,就说本来我们 两个是要出去的,可是拌了两句嘴,你生气了就不愿意跟我出来了,我才跟别人去的酒吧, 现在我已经原谅你了,我们和好了,我们晚上要一起出门,嗯,就是这样的,明白吗? 这么说,这整件事情还都是我的错了,你还原谅我了,我们才能和好的?在宋子凡看不到的电话那头,苏杭几乎都要翻白眼了。 当然的,我宋子凡对女人怎么可能会做错呢?就算是撒谎也要编一点可信的,就这样决定了啊,我在家里等你!宋子凡说着也不给苏杭拒绝的机会,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会跟宋子凡玩这样的游戏,居然还会答应他,跟他假装情侣,现在还要这样来善后。这到底是第一次去宋子凡家里,就算是去帮他解围的,也不能太随便了啊。可苏杭也从来都没有什么拜见长辈的经验,也实在不知道要穿什么衣服去才好。 苏杭在国内也没有什么好朋友,只能发微信去求助叶依白了。叶依白这会儿已经跟霍歌两个人窝到了床上去了。 苏杭在视频里面把视频都跟叶依白说了,叶依白惊叹道:杭杭,宋子凡让你去你还真的就去啊,现在都已经九点多了啊,就算是要你去解救他,至少等到明天再说吧! 被叶依白这么已提醒,苏杭才明白过来,是啊,现在都已经那么晚了,她这么晚去会不会不合适啊,可……可我已经答应了宋子凡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说漏了嘴的话,他也不会被家里禁足了,我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叶依白跟苏杭认识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苏杭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在乎宋子凡的话,也不会这样配他疯了。杭杭,你确定你只是因为愧疚去帮宋子凡吗?叶依白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霍歌。 霍歌耸了耸肩这别人家的感情事,他可没有什么兴趣多嘴。 当然了,白白,除了这个还能因为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对他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的。苏杭连忙解释着。 解救宋子凡 叶依白见苏杭这么紧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也不再逗她了,说道:好好好,就是愧疚,就是愧疚,你不是想问我穿什么衣服去宋家好吗? 在宋家人的眼里,你是担心宋子凡才去的宋家,所以穿得简答随便一点就好了,日常一些,如果太隆重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了,不用特意打扮的! 我本来还想着第一次去要好好地收拾一下自己呢,好在你提醒了我,那我换一身衣服就出么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得早点过去了,去晚了宋子凡又该不高兴了,先这样了啊,白白,改天再跟你聊! 这么迫不及待,还说没有别的感情?叶依白将手机放回了床头柜上说道。 霍歌,你说宋子凡会不会喜欢苏杭?叶依白躺回了床上去,转过头来,看着霍歌问道。 也许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什么也许?我觉的,会!苏杭多好的女孩子啊,又温柔又善良又漂亮,怎么可能会有男人不喜欢她。 像宋子凡这样的人,如果认定了一个人,那就是永远了,可要让他认定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霍歌饶有其事地说着。 你又不是宋子凡,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的。叶依白打量着霍歌说着。 因为我跟他是一类人啊,像我们这样的人啊,天性就是爱玩不喜拘束的,但是认定了一个人以后就绝对不会再改变了,你看我遇到了你,是不是就被你绑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赶也赶不走了,这一辈子就是你了!霍歌说着将叶依白抱得紧紧的。 逗得叶依白都乐了,明明就是花心,怎么被你说得好像还是情场高手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认定了,万一你后悔了呢? 怕我后悔啊,怕我后悔你就要把我看得紧一点了,最好是寸步不离地问着我!霍歌说着又往叶依白的身上凑了凑。 叶依白想挣脱都挣不开,只能往床的另一边锁着,你想得倒是美,谁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了。你回去点我,我没有位置睡了,我要掉下去了! 我抱着你呢,抱得那么紧,怎么可能会让你掉下去呢,不怕啊!霍歌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到底还是怕叶依白真的掉下去,抱着叶依白的身子往床里面缩了缩。 真不后悔?叶依白背对着霍歌,嘴角还噙着笑意,又问了一遍霍歌。 绝不后悔!霍歌毫不犹豫,紧紧地抱着叶依白说着。 睡觉!叶依白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了,浅浅地说了这两个字。 苏杭听了叶依白的话,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了宋家,虽说只是过来帮宋子凡一把的也不是真的过来见家长,但是站在宋家门口,苏杭还是感到莫名的局促,这见长辈苏杭真的是毫无经验的。 苏杭在门口酝酿了许久,才按下了宋家的门铃。等了不一会儿,就有佣人来给她开么了。您好,请问,宋子凡在家里吗? 在,在的,请问您是……玉妈看着眼前的苏杭亲切地问道,她虽然不认得眼前的这个女孩,但是宋子凡身边的女人她在报纸上见得多了,从来都没有一个能有眼前的女孩子这样的气质的。 哦,我姓苏,叫苏杭,我跟宋子凡约好了,一起出去的。我……方便进去吗?苏杭虽然觉得给她开门的这个下人甚是亲切,但是这人一直在她的身上来回大量的,看得她挺不自在的。 玉姐虽然没有见过苏杭,但到底是知道苏杭这个名字的,这不就是刚才夫人非要少爷娶的那个女孩吗?这女孩儿让人见了就那么喜欢,也那怪夫人和先生相中了这个儿媳妇了。 哦,方便,方便,当然方便,看我都失态了。没有请苏小姐你进来,快请进,快请进!玉姐从秋莲心嫁到宋家的那时候就一直在宋家了,也是一手帮着把宋子凡带大的,是宋家的老人了。 先生跟夫人都回房去了,少爷也在房间里,我去请他们下来啊,麻烦您,现在这里稍等一下。小杨,快给苏小姐倒一下茶!玉妈说着便招呼着一旁的下人给苏杭的倒茶。 不用了,不用了,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不用麻烦了。苏杭不好意思地说着。 这么晚了,还这样登堂入室地来到别人家里,人家都回房间休息了,还要让人家下来确实是挺不好意思的。 那个,我是来找宋子凡的,要不然您能不能让宋子凡下来,我跟他出去就好了,时候已经不早了,还是不要打扰到叔叔阿姨休息了吧。苏杭有些难为情地说着。 不麻烦不麻烦,先生夫人要是知道苏小姐来了一定会高兴了,再说了,今天如果夫人不同意的话,少爷是出不去的,您稍等一会儿,我去叫他们下来,很快的啊!玉妈说着便往楼上上去了。 留下客厅里苏杭一个人怎么坐都不自在,双手放在自己的包包上面,扣弄着包包上面的链条,十分紧张。 是杭杭来了啊,不好意思,叔叔阿姨年纪大了,总是休息得早,没有及时招呼你!秋莲心听玉妈说苏杭来了,连忙跟宋青严换了一身衣服下了楼。 苏杭见秋莲心下楼了,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阿姨,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 苏杭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楼上不断地撞击门的声音,原来是楼上的宋子凡听到了楼下苏杭的声音,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正准备要打开房门下楼呢,谁知道秋莲心这么狠,居然连他的房门一起锁了。 妈,妈你快放我出去!妈你干嘛呢?撞击声完了之后便传来了宋子凡厄叫声。秋莲心看着苏杭一脸的尴尬,将钥匙拿给了一旁的玉妈说道:去吧那个臭小子放出来! 转过头来对苏杭又换了温柔的语气:杭杭,你想喝什么?茶,还是咖啡?阿姨去帮你煮啊。 不拆穿 不用,不用阿姨,白水我喝白水就好了,阿姨你不用那么客气的。苏杭十分礼貌地说着。这么晚来打扰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妈,你要是再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一定会被你吓死的,你这语气,还是留着跟我爸用吧!宋子凡出了房门之后在楼上就开始吐槽秋莲心。 这语气,一听起来就是虚伪的温柔,他都看出来了,真不知道他爸爸到底为什么那么吃秋莲心女士这一套,现在这温柔都已经发散到苏杭的身上了。 臭小子,你再胡说八道,还想不想出来了?秋莲心威胁着楼上的宋子凡。见宋子凡乖乖地闭了嘴,秋莲心才转过头来问苏杭道:杭杭啊,你那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苏杭看了一眼下楼的宋子凡,宋子凡比了比手势,示意她好好地跟秋莲心解释,苏杭才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阿姨,宋子凡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说,阿姨不愿意让他出去了。 阿姨,其实宋子凡没有骗你们,我们确实在一起了,本来是打算要一起出去的,可我化妆化久了,让子 凡等得不耐烦了,他生气了便跟我拌了两句嘴,才去酒吧喝酒的,现在我们两个已经没事了,我们想出去说会儿话,可以吗? 哦,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都是那臭小子,也没有跟我说清楚,让我都误会了,还以为你们两个联起手来,骗我们这些长辈呢,他要是早说的话,我也不会以为他去厮混,把他关在家里那么久了。 你们没事了就好,你们两个要是好好的啊,阿姨就放心了。秋莲心拉着苏杭的手说着,这儿媳妇真的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秋莲心恨不得让自己的儿子马上就把这个儿媳妇娶回家。 想着回头瞪了一眼宋子凡说道:我从小教你的绅士风度你都学到哪里去了,男人等女生化妆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等多久都不为过。你还生什么气啊!全是你的错! 宋子凡被自己老妈的偏心眼真的是气得无话可说了,这苏杭才来家里这头一次,怎么好像把自己的家庭地位给全抢了呢?以前秋莲心女士的强词夺理只会用在帮自己对抗他老爸身上啊! 杭杭啊,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也不用跟那臭小子生气,你就打电话来跟阿姨说,阿姨帮你教训他啊!秋莲心跟苏杭说话的时候带着的那慈母的微笑啊,宋子凡都要怀疑人生了。真的是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怕不是捡来的。 哦,对了,你们不是要出去吗?去吧,去吧?去晚一点回来没关系,不不不,不回来了也没关系啊,尽管出去啊!秋莲心突然想起来刚才苏杭说要跟宋子凡一起出去,连忙说道。 刚才不还威胁不让我出房门吗?怎么现在答应得倒是那么爽快!我是你亲生的吗?秋莲心女士?知道有苏杭在,今天晚上自己一定是出得去了,宋子凡倒是有恃无恐了 那你去还是不去啊?秋莲心转过了头,眯着眼睛看着宋子凡问道。宋子凡是清醒得很,只怕现在他不出去,秋莲心女士都会把他赶出去了吧。 走了。宋子凡说着便拉着苏杭的手往门外走。苏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宋子凡拉着往外走了,连忙跟秋莲心说道:阿姨,不好意思,阿姨我们先走了啊,阿姨再见。 秋莲心见儿子跟苏杭出去了,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上了楼,特地把上楼的动作放得轻手轻脚的,一把把房门打开了。 宋青严正在门口听着动静呢,被这猝不及防的开门声吓得站直了身子,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你上来了啊,我……我是有一点口渴,想……想着到楼下倒点水喝,倒点水 哦,倒点水啊,刚才我回房的时候不是带了一杯水在床头吗?你不是还喝了一口吗?你一定是忘记了床头有一杯水了吧。秋莲心看着宋青严拙劣的演技说着坐回了床上去。 刚才在房间里玉妈来说苏杭来的时候,本来秋莲心是要拉着宋青严一起下去的,谁知道宋青严这个公公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了,说是让秋莲心自己去处理就好了。秋莲心就知道,他一定会好奇他们在楼下说的什么的。 宋青严坐到了秋莲心的身边,转移着话题:老婆,你真的相信,苏家丫头跟子凡在一起了啊?我看未必吧。 你当我啥啊,谁两口子叫对方直呼其名的叫得那么没有温度啊。还有杭杭那丫头一看就是个朴素懂事的,怎么可能会因为化妆打扮耽误了时间呢?我看就是你儿子想要出门,所以才让杭杭来帮他说话的。秋莲心也不傻,怎么可能会全然相信他们的话呢? 那你都看出来了,你还放他们走啊?宋青严惊讶地问道,他还想着他这么聪明的老婆,怎么会被这两个小年轻三言两语给唬住了呢。 苏丫头肯为了你儿子,这么晚了来家里,帮他编了个谎把他带出去,我还不放人的话,对我这未来的儿媳妇也太苛刻了。秋莲心早就看出来了这小两口是串通好的了,只不过是吧拆穿他们罢了。 你就那么信誓旦旦的,苏丫头一定会是你儿媳妇啊?宋青严端起了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秋莲心好像是对这个儿媳妇志在必得,但是也不知道他的儿子是怎么想的。 只要宋子凡那小子不跟我唱反调,苏丫头就会是我们的儿媳妇了,如果不都是对你儿子有点感觉,你觉得她可能那么晚了还帮他到家里来演一出戏吗,要是这次再糊了,你把宋子凡扫地出门,我绝对不拦着你。秋莲心狠狠心说着。 最好是真的!秋莲心这话,宋青严也只是听听而已,就过了,哪一次教育而已的时候,他们不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秋莲心总是站在儿子那一边。 去酒吧 终于逃离秋莲心女士的魔掌了,真是。出了家门以后,宋子凡便连忙拉着苏杭上了车,将车开走了以后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我看阿姨挺随和的啊,你干嘛弄得她跟母老虎一样。苏杭看着宋子凡紧张的样子,好笑地说着。 你说秋莲心女士温柔,那你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她,她啊,只有在外人还有要跟我爸谈条件的时候,才会温柔,如果你知道了她跟我爸发脾气的时候的本来面目,你就不会再用'温柔'两个字来称呼他了。 宋子凡从小到大可是看得真真的虽然说他妈一直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吧,但是对她妈妈的脾气,宋子凡也是不敢恭维的,他真不知道,他老爸平日里那么有威严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对秋莲心这样百依百顺的。 那这样看来,你爸真的很爱你妈妈。苏杭淡淡地说着,但是这淡淡的语气了却透出了难掩的羡慕。一个男人在看清了一个女人的真面目之后,还能毫无条件地接受她伪装出来的其他面目,甚至是照单全收,如果不是真爱的话,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的。 那是秋莲心女士厉害!宋子凡不以为然地说着。 苏杭瞥了一眼宋子凡,幼稚就是幼稚。 行了,你反正也出来了,也不需要我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把我送回家吧。苏杭看着手上的手表也已经十点多了,是该回家了。 你要我送你回家?宋子凡有些惊讶地问出了声。 是啊,我好歹帮了你一把,你就算是要去赶场子也不至于赶到连把我送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把,你不会是要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吧。苏杭震惊地问着,她好歹是那么晚了为宋子凡两肋插刀,要是他直接把自己扔在了路边也太不仗义了吧。 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上了我的车之后,主动说要下去的。宋子凡一脸傲娇地跟苏杭说着。 苏杭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就因为这么个无聊的点。无奈地说道:那你今天不是见到了吗,我就是第一个。 宋子凡扁了扁嘴说道:出都出来了,你都那么大了,你一直都是良好少年,你爸妈不会还对你搞门禁嘛,跟我一起出去玩啊。保证你会玩得开心的。 不去。苏杭倒是拒绝得很干脆,宋子凡那么着急着出来,估计是晚上还有其他的安排,他要出去玩的话,自己可不想在一边跟着。 为什么不去啊,像你这样的乖乖女,一定还没有去过酒吧吧,我带你去啊,很high的!宋子凡试图拿酒吧诱惑着苏杭。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当拿糖哄我呢,幼稚,我不去,你快送我回家! 我不,你都出来了,在我的车上就要听我的安排。你真的不跟我去啊?你真的不跟我去酒吧,那我带你回酒店好了,到时候明天的报纸头条一定是苏家大小姐与宋子凡亲密入住酒店。到时候,你想不嫁给我都不行了!宋子凡得逞地笑着跟一旁的苏杭说着。 你,你敢!苏杭指着宋子凡愤怒地说着,这哪里像是宋氏集团的总经理啊,这根本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流氓! 你看我敢不敢,好喽,去酒店喽,去酒店,去酒店了喽!宋子凡边说着便边跟一旁的苏杭示威着。 像苏杭这样正经的大家闺秀要跟宋子凡这样的衣冠禽兽斗,那根本是不可能占上风的。好,我去,我去,我去! 去啊,去酒店?宋子凡故意逗着苏杭。 不是!酒吧!酒吧!我说去酒吧!苏杭再三强调着。 那是你自己强烈要求的,可不是我逼你的啊!宋子凡不依不饶地说着。 苏杭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不再跟他争执,只是转过头,轻声地说了句:流氓! 这'流氓'两个字,宋子凡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只是见苏杭的脸都已经发烫了,不想再让她发窘了而已。 听着地下传来的劲爆的音乐声,苏杭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这种地方真的不大适合她,还没有走进去苏杭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裂开了。 没事的,跟着我就好了,带你进去玩一会儿,你不喜欢我们就出来了。宋子凡看出了上的退缩,在苏杭的耳边说着,自然地拉起了苏杭的手,往酒吧里面走。 苏杭一双眼睛都落到了宋子凡牵着她的手上,原来男生的手是这样的,很大,很温暖,跟小时候爸爸牵着她的手不一样,这样的暖意,就好像可以接通电流一样,一直洋倘到了她的心里,直到进到了里面的包厢苏杭才回过神来。 回来神来耳边又被嘈杂的音乐声给铺满了,不过现在是在包厢里面,倒还比外面好一些,子凡你来啦,今天又换了女朋友啦,怎么,最近换口味啦? 苏杭是个脸皮子薄的人,本来就经不起粗暴的话,眼前那个男人说话的语气,让苏杭很不舒服,就好像是苏杭是跟以前宋子凡带来参加那些场合的不三不四的女人是一样的。 这样想着,苏杭无声地挣脱开了宋子凡握着她的手。哟,还害羞了啊,牵手都不愿意了啊。那男人看着苏杭挣脱开了宋子凡的手,又取笑道。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警告你们啊,对我的朋友客气一点,嘴巴放干净一点。宋子凡知道苏杭脸皮薄,警告着面前的那一群朋友,带着苏杭在包厢的沙发上坐了下去。 呦呦呦,心疼了心疼了,是朋友还是床伴啊,我们宋少的称呼可是越来越客气了。他们这群朋友在一起,总是这样互相取笑的,那人今天倒也没有收敛。 他们胡说八道的,你不要理他们。宋子凡知道跟他们说不通,说不定一会儿越说越离谱了,于是便不理他们,安抚着苏杭,想着一会儿有机会了还是先带苏杭离开吧。 颠覆三观 苏杭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害羞,宋子凡是分辨得出来的,跟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自己跟她开玩笑她脸红不一样,现在苏杭的脸上已经覆上了一层阴霾了,都怪自己,早知道这群人那么不知道收敛的,自己刚才怎么还坚持要带她来。 宋子凡一开始不过就是笃定了苏杭从来都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所以才想着带她过来玩一下见识一下而已。 宋少,今天我们还玩那个游戏,你玩不玩?那男人一脸坏笑地看着宋子凡。 我还有些事情,我还是先走了吧,你们慢慢玩啊,我先走了! 才刚来,怎么就要走了啊,也太扫兴了吧,每次玩游戏你都要离开,太不够兄弟了,难得今天带了那么漂亮一个女人过来,大家一起玩一下游戏嘛。那男人听说宋子凡要离开倒是不乐意了。 是啊子凡,玩一会儿再走嘛 才刚来怎么就要走了,再待一会儿嘛包厢里的一群人见宋子凡要离开的样子,都开口阻拦着。 来,宝贝儿,先给大家表演一个,给大家助助兴!刚才说话的男人一脸的大方地拍着自己身边女人的肩膀。那女人听了话,扭着水蛇腰走到了包厢的中间,本来就只是穿着一家小黑色的吊带上衣了,那女人扭着扭着竟然开始掀起了衣服。 那衣服不过是掀到了肚脐上,苏杭终于是明白他们说的要做游戏是什么意思了,大叫了一声出来。那些男人本来正在欣赏着尤物,被苏杭这一生叫都吓了一跳。 子凡,你的女人怎么那么不懂事啊!关键时刻叫什么呢?怎么那么扫兴啊!那男人对着苏杭说着。 是啊,叫什么呢,正兴头上呢,要不你来脱啊!被子凡带到了这种地方了还装什么清纯?另一个男人的嘴巴更是毒辣,完全是有眼无珠地把苏杭当成了欢场女子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我跟你们说了,都对她客气一点,你们死人还是畜生?听不懂人话吗?那些话,连宋子凡都听不下去了,更不要说是苏杭了。 虽然宋子凡平时玩女人也不像他们玩得那么过火,可他一向是个随和的人,对待他们这一群人一直都很大方,谁也没有想到宋子凡会发这么大的火。 子凡,你怎么了啊! 子凡,你不喜欢玩就不喜欢玩,发脾气做什么?那一群人见到宋子凡生气了,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都纷纷示弱地劝了起来。 以后这样的局,再也不要叫了我来了。宋子凡说着便拉起一旁的苏杭,往外面跑了出去,苏杭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能任宋子凡拉着他跑了出去。 剩下包厢里的人都面面相觑的,知道宋子凡不会玩女人玩出他们那么多的花样,但是他身边的女人也是一个换一个从来都不间断的啊,从来也没有见过他为一个女人这样过啊。 跑到酒吧外面以后,苏杭才甩开了宋子凡紧紧拉着他的手。我都说了不来了,你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样的地方! 说完连一点给宋子凡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就肚子一个扭头就走,苏杭才没回国多久,这里的路她根本都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往这个方向走下去是哪里,就是生气,径直地往一个方向走着。 你要去哪里啊,车在那边,你别生气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宋子凡跟在苏杭的后面,试探地问着。 要不然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去嘛。 要不然我帮你叫一辆计程车,我在后面开车跟着你好不好? 无论宋子凡在后面说什么,苏杭都一句话也不搭理,径直地往前走着。 苏杭,我道歉也道歉过了,你到底要走到哪里去?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吗?软的苏杭不吃,宋子凡就只能尝试着来硬的了。但是苏杭也一样是熟视无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宋子凡只能跑着跟上去了,一把抓住了苏杭的手:你要去哪儿啊,怎么说不听?我又不是故意带你来这里的,我现在不是带你出来了吗,你还生什么气啊? 怎么,你这样抓着我,是要带我去酒吧,还是带我去酒店?苏杭冷漠地看着宋子凡说着。刚才在包厢里他们做的事情,已经完全颠覆了她的世界观了。 你明知道,在车里跟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我不会真的那样做的! 那刚才在包厢里呢?他们做的事情难道是在开玩笑的吗?苏杭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扭动的身子,还有那些男人渴望的目光她就觉得恶心。 我从来都不参与他们的这些事情的,只要他们要做这些所谓的游戏,我都会借口先离开的。我。我不知道他们今天要玩这些,我要是知道的话,今晚是绝对不会带你过去的!宋子凡再三保证着。 苏杭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从刚才他们说要玩游戏开始,宋子凡就一直要走了,是里面那些人一直阻止着她。 他们怎么能这样,那些女孩也是人,也有尊严的,怎么……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种事情?苏杭实在是无法理解。 你看刚菜那个女孩儿,她做这种事情不也做得很开心吗?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有钱,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我不参与,并不是我觉得那些女孩有多么高贵,只是不耻做这么下流的游戏而已。宋子凡耸了耸肩跟苏杭说道。 他这些年玩过那么多女人了,自然是知道的,那些女人不过都是看中了他的钱而已,哪有一个是真的喜欢他的,他图一个新鲜,图一个好玩,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女孩儿图他的钱,各取所需罢了。 可也不能那样……苏杭还是不能理解。 大小姐,能进那里面玩的人,哪一个人是真心的,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有钱的人要快乐,没钱的人要有钱并且给得起快乐,各取所需而已。宋子凡见苏杭还是一脸的茫然。 各取所需 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都忘记了,你是被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了,不会明白的。 那你都明白那些女人都是为了你的钱,你还愿意要他们?你不快乐吗?苏杭不理解地说着,既然宋子凡都已经看得那么透彻了,为什么还愿意跟那些女人在一起。 你笨啊,都跟你说了各取所需了,我喜欢新鲜,喜欢刺激,女人一个一个地换,能够满足我的新鲜感啊,我觉得刺激啊,再说了,成天在商场上尔虞我诈地看着了那么多高深的假面孔了,那些女人一看就是要你钱的,看起来还单纯多了!跟他们相处,一点儿也不累。 这些话,甚至是连霍歌宋子凡都没有跟他说过,宋子凡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跟苏杭说了,大概是觉得她单纯吧。 见她现在还是似懂非懂的样子,宋子凡就知道了,她果然是真的单纯,自己都已经跟她到这份上来了,她好像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了。 宋子凡又拍了拍苏杭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听不懂就算了,反正像你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总会找到一个跟你一个什么都会的男人来保护你的。 这些事情你永远都可以不用懂,人啊,要是能永远单纯的话,千万不要想着要长大,一长大了,懂事了,那就再也回不去单纯的时候了。 宋子凡,你只比我大了六岁而已,而且还那么幼稚,能不能不要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虽然苏杭听不懂的,但是看宋子凡将这些话的时候,就好像很成熟稳重一样,跟苏杭印象里的他一点都不一样,苏杭都不适应了。 六岁?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接受宋氏了,把宋氏的规模扩大了三分之二,你以为这些靠着幼稚就能够做到的吗?傻瓜!这宋子凡跟苏杭一个是看起来成熟实则单纯,什么都不懂,而另一个则是看起来幼稚却其实什么都看得清楚。 好啦,既然你不想去酒吧,也不想去酒店,喝酒总可以了吧,你会喝酒吗?宋子凡转头看了一眼苏杭。 不会,苏杭诚实地摇了摇头。 没事儿,我教你啊!宋子凡说着手搭到了苏杭的肩膀上,那样子仿佛要跟苏杭称兄道弟的一样,苏杭一时间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从来也没有男人对她做过这样大的动作,好像还觉得有些别扭,不过一会儿也就适应了。 那宋子凡,那包厢里面的女孩子。同为女孩子,苏杭想着里面的女孩子,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好了,我都跟你说过了,各取所需而已,你现在要想去拯救里面那些女人,他们还不乐意了,你还是放心跟我走好了。宋子凡说着搭着苏杭的手往前走着。 可……可是……苏杭皱着眉头说着,总觉得宋子凡给她乱起什么外号准没有好事。 别可是了,走吧,笨蛋!宋子凡说着将苏杭的头掰正了,让苏杭不再看酒吧的方向,他真的不该带苏杭到这里来的,这里的一切跟苏杭从小接受的观念不一样,跟她的人生根本是两个轨迹,也难怪刚才苏杭在里面看到那些女人会吓到怀疑人生了。 宋子凡,你别叫我笨蛋了,我……我很聪明的!我的设计拿过很多奖项!苏杭一本正经地说着,说出来又觉得这实在是没有一点儿说服力,说出来就后悔了,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跟宋子凡一样幼稚了,不!是比宋子凡还幼稚。 嗯,对,小笨蛋真厉害!宋子凡不吝啬地称赞着。 宋子凡带着苏杭到了海边,本来是想要跟苏杭把酒言欢的,谁知道苏杭不仅是不会喝酒,简直是不能喝酒,喝了不到两口就醉倒了,开始说胡话,宋子凡只能放弃海边的景色,抱着苏杭回到车里去休息了。 霍歌到机场去接霍诗,霍诗想要去接霍临,又觉得从家里到机场那么大的一段路程,要一个人去,跟霍歌两个人单独在车上太无聊了,所以就拉着叶依白一起到机场了。 霍老爷子说了,他跟霍建先到酒店里面去等着他们,让他们这群孩子接到了霍临和乔雅冉以后再一起去酒店。 是不是飞机晚点了啊,怎么现在还没有看到人啊。都已经过了预计时间的一个小时了,霍诗原来兴致勃勃的,现在整个人都要挂在叶依白的身上了。 都跟你说去酒店等着了你不愿意,你就不能自己站着吗?你这样挂在依依的身上,依依很累的!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了,霍歌知道,叶依白肯定也站得很累,还要被霍诗这样赖着。 人家穿了高跟鞋 ,站得太累了,而且人家那么苗条,白白你说对不对?霍诗朝霍歌哼了一下,转头问着叶依白。 霍诗确实是没有什么重量,身材管理得很好,再说了,霍诗是个有分寸的人,虽然是倚在叶依白的身上,倒是没有整个人靠上去,重量都不在叶依白的身上。 我都没什么感觉,你跟诗诗较什么真。别管我了,眼睛看前面吧,要是错过了大哥跟大嫂出来,那就麻烦了。叶依白说着推着霍歌,让他把头转过去。 霍歌只好不情不愿地别过了头去。 霍诗见霍歌把头别过去了,伸出了手来,让叶依白跟她击掌,叶依白十分配合地就把手伸起来跟她拍了一下。 中国好嫂子!霍诗伸出大拇指给叶依白点了一个赞。 来了,来了,他们出来了!叶依白看到了远处熟悉的身影,激动地说着。 霍诗这才从叶依白的身上起来了,往前一看,确实是霍临跟乔雅冉,连忙迫不及待地跑了上去。 这丫头,也不枉大哥从小最疼她。看着霍诗这样激动地跑上去了,霍歌摇了摇头宠溺地说道。 大哥,大嫂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们了!要不是公司的事情太忙了走不开,我就到冰岛去看你们了。霍诗上去了之后便一手一个,抱着乔雅冉跟霍临。 其乐融融 大哥也想你,你大嫂在公司的事务都叫到你的收上去了,怎么样,还适应吗?会不会太累啦?霍临看着眼前的霍诗说着。他跟霍诗差了十二岁,整整的一轮,所以打小便跟其他的长辈一样,非常疼爱霍诗。 当然啦,也不看我是谁的妹妹!霍诗信誓旦旦地说着。 鬼丫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呢?霍临宠溺地笑着说道。 都有,都有,只要是咱们霍家的人,全都是最厉害了!是不是啊白白!霍诗这一下把全家人都夸完了,还要征得正走过来的叶依白附和。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大哥大嫂,欢迎回家!霍临和乔雅冉平安回来,叶依白的心里也高兴,只不过叶依白的性子没有像霍诗那样张扬,不能这么热情地表达出来罢了。 谢谢。乔雅冉会心一笑,抱了抱叶依白。 有什么话,去了酒店再说吧,你们飞机晚点了,老爷子跟爸在酒店里也等着急了,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了。霍歌接过了乔雅冉和霍临手上的行李说道。 你们不用特地来接我们的,直接在酒店里等我们就好了,飞机晚点了,还在这里站了那么久之前霍建在电话里说会让司机过来接他们,霍临就觉得没什么必要了,没有想到霍歌和霍诗倒是亲自来了。 刚好公司里没有什么事情,就来了,谁知道有一个跟屁虫非得跟过来,长得又那么大只,大嫂你可要小心了,等一下在后座可不要被她挤坏了!霍歌说着还不忘取笑一下霍诗,报一下她刚才赖在自己老婆身上的仇! 霍歌!你说谁胖呢!我很苗条的好吗?也不知道是谁,一听到大哥要回来了,就自告奋勇地要来接机,还说什么公司有事,切~霍诗跟霍歌互相拆穿着说着。 乔雅冉跟叶依白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三兄妹,手挽着手相视一笑,乔雅冉真的很开心霍临能够回来,霍临生病,他们去冰岛住了那么久,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家庭气氛了。 爷爷,爸爸,我们回来了,这是回来之前我们给你挑的礼物。不好意思,飞机误点了,让你们等了那么久。到了酒店之后,霍老爷子和霍建已经坐在席上了。 霍歌本来以为是他们一家人的聚餐,没有想打连霍岩和霍沛成也在,他事先怎么不知道霍岩和霍沛成在啊。 好了,不要摆一个脸色了,都是爷爷的后代,爷爷自然是希望一家人能够整整齐齐的,你要是板着个脸,一会儿爷爷该不高兴了!叶依白进了酒店之后,就发现了,霍歌看到霍岩和霍沛成的时候,整个脸都拉了下来,连忙劝阻道。 你也知道他们今天要来?霍歌转头皱着眉头问道,感情是全家人都知道了,就他一个人不知道啊。 要是让你知道了,你还能乖乖地来酒店吃饭吗?我知道你不喜欢大伯,也不喜欢霍沛成,就在爷爷面前装装样子就好了。今天大哥大嫂回来,一家人高高兴兴的,你别破坏气氛啊,乖乖的,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叶依白说着便也拉着霍歌入席了。 昨天霍建就来跟叶依白说过了,老爷子的意思是希望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吃个饭,但是霍建也知道霍歌素来是不喜欢霍沛成的,怕霍歌不愿意,到时候又惹老爷子不高兴,所以才让叶依白来当说客的。 之前霍歌就有在叶依白面前提到过霍沛成了,自然说的没有一句是好话,甚至霍歌都因为跟霍沛成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而感到不耻了,怎么会愿意好好地跟他们吃饭呢,所以叶依白还是决定先斩后奏了。 好好,都坐下吧,很久都没有跟大家这样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了,从前是小歌出去留学,后来霍临生了病,现在终于大家都回来了。霍老爷子看着一桌子的人欣慰地说着。人老了总是这样的,最大的满足就是儿孙能够齐聚满堂。 爷爷,你们等了那么久都饿了吧,大哥大嫂都回来了,咱们先吃饭吧。霍诗开口说道。 你这个鬼丫头,是你饿了吧,先不着急,张妈,把我让你准备的柚子叶拿上来,在霍临和小冉的身上扫一扫,去了病气以后,就会平平安安的了。霍老爷子叫着一旁的张妈说道。 张妈早早地就准备好了柚子水,留等着霍临和乔雅冉回来了,听了老爷子的吩咐,就已经将沾着柚子水的柚子叶拿上来了。 乔雅冉现在站起来,让张妈扫了扫,霍临却还迟迟没有站起来,坐在位置上有些失了神,其实老爷子还是很关心他的,如若不然,就不会连这样的小细节都关注着。 霍临,我知道你不信这些,但是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不信,就当是安慰我这个做老人的心。霍老爷子还以为霍临是觉得这些东西迷信,所以不愿意做呢。 不是,不是,没有爷爷,我就是坐飞机坐得太累了,所以刚才有些走神,张妈,快帮我身上扫扫,去了病气,说不准永远就不用再进医院了。霍临说着连忙站了起来,让张妈在他的身上扫了扫。 好好地吃一顿饭,怎么整得跟傻子一样。霍沛成在一旁小声地说着,这声音出了霍建和霍岩倒是没有让饭桌上的其他人听得到,只是霍建卡了一眼霍沛成,脸色就已经不大好看了,霍沛成才闭了嘴。 这个什么家庭聚餐的饭局,本来霍沛成是一点儿都不想来了,要不是他爸说,如果不把老爷子哄开心了,说不定以后在霍氏什么东西都分不到,他也不会愿意来了。 自从上次他不顾脸面,拉下脸来找霍歌借钱,霍歌却对他置之不理之后,霍沛成就已经记恨上了霍歌了,更别说是跟他心平气和地同桌吃一顿饭,还要演出其乐融融的样子了。 让霍沛成进霍氏 霍岩显然比霍沛成成熟,知道现在霍氏的局势都在他们大房的手里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见霍建变了脸色,瞪了一眼霍沛成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给我老实一点。 被霍沛成教训了以后,霍沛成才不情不愿地收敛了起来。 好了,吃饭,吃饭。霍老爷子说了这话之后,大家才动了筷。 霍岩见大家好像都还吃得挺好的,饭桌上的气氛还可以,便开口说道:爸,以前霍氏的事情都是大哥和霍临在管理,之前是因为霍临生病了,大哥身体也不大好,才把霍氏所有的事务都交到了霍歌的手上,但是现在霍临也回来了,还有沛成。 以前您总觉得沛成不够成熟稳重,不让沛成接触霍氏的重要事务,只是给了他一个挂名的位置而已,但是现在沛成也已经 长大了,稳重多了,整个霍氏那么大,都在霍歌一个人的身上,霍歌的担子也太重了,霍临回来了,沛成也可以承担重担了,那是不是让他们一起到霍氏,帮霍歌分分担子呢? 从前霍岩跟霍建一起管理霍氏的时候,霍岩处处都受霍建的限制,但是这也是难怪的,霍建的各方面资质都要比霍岩来得好,所有的策划、方案、战略也都比霍岩做得好,老爷子自然是比较支持霍建在公司里的行动的。 霍岩不愿意在霍氏处处受限,于是霍老爷子便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出去自己打拼,给他留了霍氏的股份。早些年倒是还好,但是这几年,霍岩在外面的公司是越来越做不下去了,所以才一直心心念念地要回到霍氏。 霍氏现在是发展得越来越好了,霍岩知道,想比霍建来说,老爷子是对自己是更没有什么好感的,一直都觉得自己比不上霍建,而对霍沛成这个孙子,也一直都不满意,要让霍沛成接受霍氏,恐怕是不可能了,但是至少得有一个好一点的职位啊。 若是从前的霍临接受公司的话,或许还会对霍沛成客气一点,至少霍沛成在外面的账目,霍临看在老爷子跟他这个二叔的面子上,都是会帮忙的,但是霍歌就不一样了,当初霍岩也去了霍氏,霍歌对他们父子是什么样的态度霍岩也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他怎么样都要把霍沛成塞进霍氏,而且绝不能让霍歌一个人把什么事情都说了算。霍临在霍氏工作了那么多年,霍氏能有今天的成绩,他也是功不可没的,想来,就算是亲兄弟他也不会愿意把霍氏就这样拱手相让的吧。 霍岩本以为,他没有直接说让霍沛成进公司,而是拿着霍临当挡箭牌,应该会好一点的,没有想到老爷子听到这话,还是变了脸色。好好地吃着饭呢,说这些事情做什么? 那个……爸,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你看我说得也没有错啊,霍氏那么大的一个企业,霍家的孩子这么多,不可能都让霍歌一个人担着吧。虽然霍岩也知道现在老爷子心情不大好,但是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跟老爷子提的。 我说了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你听不明白吗!老爷子说着将手上的筷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眼神凌厉地警告着霍岩。 这样威严的老爷子,叶依白还是第一次见,在她的面前,老爷子虽然严肃,受这些晚辈的尊重,但是也从来都没有这样凌厉过啊。 霍老爷子知道,霍临回来了,这个问题迟早都是要解决的,但是他就是想要一家人先开开心心地吃一顿团圆饭,没有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都被霍岩给破坏了。霍老爷子怎么都没有想到,让霍临回霍氏的这件事情,居然会是霍岩提出来的。 霍建见霍老爷子都摔了筷子了,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只能讪讪地闭了嘴。 但霍沛成一向都是个成不了事又心高气傲的,如果不是霍岩跟他说,今天来这个饭局是为了帮他争取回霍氏的机会的,他断然不会来的,没有想到才刚开口,就被老爷子这样活生生地给逼回去了。 爷爷,你这样做事情就是你不对了,我爸爸和大伯都是你的儿子,二十年前,你把霍氏交给了大伯,就给了我父亲一笔钱,让他自己出去做生意。 可他还是叫你一声爸爸,我还是叫你一身爷爷,我跟霍歌,霍临都是你的孙子,你怎么能对我这么不公平呢?让我紧霍氏,什 么事务都不让碰,就只是给我一个挂名经理的职位,爷爷,我也姓霍,我也有权分霍氏,你不能这样对我们!霍沛成站了起来,对着老爷子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想要分什么?你要什么什么?我还没有死呢,你想要分什么!霍老爷子一掌排在桌子上质问道。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不管是霍家还是霍氏就都是我做主,霍氏永远都不会分,掌舵的永远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有能力的那个人!你听明白了吗?老爷子不由分说地说道,那气势,不容任何人有一份地质疑。 霍氏从他那一辈开始,就从来都没有分过,一直都是能者居上的,不管到哪一辈都是一样的,谁也不能改变。 当年爷爷让二叔自立门户,是以为二叔不愿意在霍氏屈居人下,霍氏当年的掌舵人虽然是我爸,但是二叔该有的股份一直都是在二叔的手上的,二叔的,以后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家里每一个人对老爷子都很是尊重,他们这些晚辈,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敢跟老爷子这么说话的,这个霍沛成实在是不是好歹,连霍诗都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你这个臭丫头你懂什么?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女儿,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分?老爷子要给他摆脸色也就算了,现在连一个赔钱货都要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叫霍沛成怎么忍受得了。 不再回霍氏 诗诗是我最疼爱的孙女,就算她嫁人了,应该给她的东西,我都会给,霍氏是我一手一脚打拼下来的。 要怎么做,轮不到任何人指手画脚,我今天让你在这里吃饭,是把你当成我的孙子,是我给你的脸面,如果连这样的脸面你都不要的话,那我也大可不给,你爸说得很对。 我霍家有很多的子孙,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会少!霍诗是霍老爷子捧在手心里疼着长大的,不管是谁,老爷子都不会容许他欺负他的孙女的。 霍老爷子这话里有话的意思,霍岩算是听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在说,如果霍沛成再这样不知好歹的话,那老爷子连霍沛成这个孙子都不愿意认了。这怎么能行呢? 来这一趟本来就是要帮着霍沛成进霍氏的,如果连霍家这个大后盾都没有了的话,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于是霍岩连忙拉着霍沛成坐下了,对着老爷子说道:爸,您别生气,沛成还小,他不懂事的,他只是年轻气盛的,说话有些过分了,你不要跟他计较,他平日里还是很尊重你这个爷爷的。沛成,还不快跟爷爷道歉,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霍沛成自然也知道霍家是一块大肥肉,之前他爸不是跟他说过了,老头子最注重亲情的吗?怎么生起气来会这样六亲不认,居然说以后就不认他这个孙子了,这该死的老头子。 爷爷,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为了讨好老头子,霍沛成也不得不咽下心里的那口气了,等他以后有能力了,一定把这一家子所有人的人都踩在脚下!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错了!否则我今天说的话,绝不似跟你开玩笑的!老爷子看着霍沛成严肃地说着,看得霍沛成的心里直发毛。 只能低下头去说道:自然是真的。 叶依白见现在饭桌上的气氛尴尬得很,所有的人因为老爷子的怒气,都不敢再动筷子了,整个饭桌惊得让人发毛。难得一家人吃一顿饭,被不懂事的人闹成这样也实在是不应该,今天叶依白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霍歌会那么厌恶他这个堂弟了。 叶依白知道,老爷子一向最疼爱的就是霍诗了,看来现在能救场的也就只有霍诗了,于是用手肘推了推霍诗,示意她出来活跃一下气氛。 霍诗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现在这个情形啊,弄不好分分钟就是要撞到枪口上去的。但是叶依白都吩咐了,她也只能试试看了。 于是便咳了咳嗓子,对着老爷子说道:爷爷,你看你,都说好了一家人好好吃饭的,就算是晚辈不懂事,你也不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嘛,你看大家被你吓得,都不敢动筷子了。爷爷,咱们吃饭吧,别生气了啊。 老爷子到底是最疼爱霍诗的,也知道大家以为他的脾气,都僵持着不敢动了,到底是和缓了一点语气,说了句:吃饭。 只是众人的筷子还没有拿起来,霍临的声音便响起来了。爷爷,回霍氏的这件事情,我本来是想要回到家里再跟你们说的,但是现在二叔既然提出来了,那我就先在这里表个态吧, 霍氏,我不准备再回去了,雅冉手上的事务,都已经交给诗诗处理了,雅冉也不会再回公司了。 什么?你们不再回霍氏了?为什么?霍临你怎么没有提前跟我商量一下?霍建本来就在想着等着霍临回来了,就跟老爷子说,让他跟霍歌两个人兄弟齐心,好好地一起管理霍氏的,没有想到霍临既然已经做了不回去的决定了。 先前,将霍氏都事情都叫到霍歌的手上,是因为你生病了,爷爷没有别的意思,你也是爷爷的孙子,是个有能力的孩子,你回霍氏,爷爷会重新给你安排一个职位的。霍老爷子一直都知道霍临是个好孩子,但是他不是圣人,不可能一碗水端平的。 虽然霍老爷子没有办法做到,把自己一生的心血叫到霍临的手上,但是他知道霍临是个有能力的孩子,还是希望他能够留在霍氏帮霍歌打理好霍氏的。 大哥,别啊,我只是暂时接受嫂子手上的事情而已,嫂子回来了,自然都还是要交还给嫂子的,我哪里有嫂子这么能干啊!霍诗摇着手说道,她本来就是想着等乔雅冉回来了,就把工作都重新交接给她的。 大哥,你别说傻话了,我们俩是亲兄弟,我知道,你的能力并不比我差,我们两兄弟,齐心协力,一定能把霍氏发展好的。 在这些家族财产生意上,他们兄弟从来都没有起过任何争执的。大哥,咱们是亲兄弟,跟别人不一样,从来也不计较这些的,你不要因为不懂事的人胡说了几句话,就心存芥蒂不想回霍氏了。 你若是要回霍氏,我把我的位置给你坐也是应该的,你在霍氏那么多年了,一直都把霍氏发展得这么好!霍歌想着霍临无缘无故说这些,还以为是他受了刚才霍沛成胡说八道的影响。 霍歌!霍老爷子好不容易如愿让霍歌接受了霍氏,怎么会让他轻易地再将霍氏拱手相让出去呢? 连霍沛成也被霍歌的干脆直爽给惊讶到了,都说是亲兄弟明算账,就算霍歌跟霍临是亲兄弟,感情好,但是霍氏那么大的一个企业,如果接手了霍氏,恐怕真的是八辈子都不用愁了,这两兄弟倒都是爽快啊,这么大一块肥肉还谦让着,他要够都够不找。 霍歌,爷爷说得没有错,霍氏是他一手一脚打下来的,都是爷爷的心血,爷爷自然有权利决定要让谁来继承它。 你从小就很聪明,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我虽努力,但是远远不及你的资质,从前你是爱玩,但是现在你成家了,也稳重了,霍氏自然是要交给最有能力的人打理了,你放心,我们是亲兄弟,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我们的兄弟感情的,不会因为一个霍氏就变了的。 要自立门户 不行,霍临!你在霍氏工作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以说离开就离开呢?霍建的态度很是坚决,说什么都不愿意让霍临离开。 爸,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过了,等霍歌成熟了,可以接管霍氏了,我就自己出来创业,这是我自己的心愿。 诗诗啊,你也已经长大了,你大嫂都跟我说了,你接受她的工作,做的很好,你完全可以胜任的。我自己开公司,需要你大嫂在一旁帮我,可不能再回去接管你的工作喽。霍临转过头对霍诗说道。 这个想法早在很多年前就有了,现在霍临能够说出来,心里也舒心多了,他心里清楚,一直以来老爷子都很疼爱他的,只不过是在霍氏这件事情上,老爷子一直都对他心存芥蒂而已,那些钱财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有家人和亲情才是他想要的。 哎呀大哥,你干什么啊,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咱们三兄妹,还有大嫂,咱们一起把霍氏发展好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非要走啊!霍诗十分不舍地说着。 傻瓜,我只是离开霍氏而已,又不是要出远门,你那么舍不得干什么啊?霍临看着一旁的霍诗宠溺地说着。 霍诗也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说到今天这个话题上,他们家人之间的感情就好像疏远了很多一样,她就是不想要让霍临离开。她很舍不得。 爷爷,爸爸,这是霍临的想法,只要是霍临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他的。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不会让你们担心的,你们都知道霍临的实力的,相信他一定能够赶出一番事业的。乔雅冉也帮着霍临说道。 乔雅冉知道,老爷子对霍临和霍歌的态度那么不一样,一直都是霍临心里的这根刺,现在借着这个契机离开了霍氏,或许能够让他跟老爷子的关系不再像从前那样芥蒂,那也是好的。只要霍临能够开心,不管做什么乔雅冉都会陪着他的。 既然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想要自己出去打拼,那就随他们去吧,霍临,你要出去创业,爷爷不阻止你,你在霍氏的股份,爷爷一分都不会动,永远都是你的,不管你创业一开始需要多少资金,都由爷爷来负责。 老爷子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霍临彻底离开霍氏,到底是在他手底下长大的孩子,霍老爷子还是会舍不得的。 不用了爷爷,我……霍临既然是决定了要出来创业,自然是不下噶要再接受老爷子给的捷径了。之前霍临除了在霍氏工作,他也有做一些理财,要出来开一间公司不会困难的。 如果你坚持要出去的话,那就要答应我的条件,要不然我不会放心的。霍老爷子坚持着说道,他也不能让霍临就这样离开霍氏。 爸……霍建皱着看着看着老爷子,说到底还是不想要让霍临离开霍氏。 霍临已经决定了,孩子已经长大了,他有他自己选择的路要走,并不一定要按着你认为对他好的方向来走,他有权利选择他想要过的生活,哪怕是你作为他的父亲,我作为他的爷爷,也都干涉不了。 霍老爷子知道霍建舍不得,但是如果霍临早就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孩子了。他并不欠霍临什么,也该学着要放手了。 好,爷爷,就按你说的做。霍临知道,如果他收了老爷子的钱,老爷子的心里也会舒坦一点,所以即使不需要,还是顺着老爷子的意收下啦了。 给我们,一分钱都觉得吝啬,给别人,倒是拿着钱紧着往上赶,人家不要却还要硬塞,爸,你确定你真的是老头子亲生的儿子吗?霍沛成看着老爷子对霍临这么大方,看得十分地眼红,不服气地扯着霍岩问道。 你闭嘴吧,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刚才都把老爷子惹红眼了,不要再说这些了。霍岩推着霍沛成,示意他不要再较真了,现在这个时候跟老爷子较真,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霍老爷子期待了很久的团圆饭,到底是没有好好吃成了,经过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饭桌上也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好好地吃饭了,一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回了房间以后,霍歌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叶依白看出来了他的心事重重,想着也大概就是因为饭桌上霍临说要离开霍氏的事情,叶依白倒了一杯水,放到了霍歌的手上,本来打算跟霍歌说说话,让他不要那么不愉快的,但是她才刚坐在霍歌的身边,霍歌便站起来了说道: 依依,你先睡吧,我去找一些爷爷,一会儿就回来。霍歌说着就将手上的水杯放到了桌子上,转身要离开。 叶依白连忙将霍歌拉住了说道:你去找爷爷,是要说大哥要离开公司的事情吗?今天爷爷因为霍沛成的事情,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不如过两天再去说吧。 过两天大哥就离开公司了。爷爷从小就偏爱我,不管做什么事情大哥都让着我,我知道,大哥在霍氏这么多年了,对霍氏也是很有感情的,我不想要他再因为我离开霍氏。霍歌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 没事的依依,你放心,我会跟爷爷好好说的,你在房间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了。霍歌连叶依白的话都来不及听,就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门了。 叶依白看着被霍歌关上的房门,秀眉深深地锁着,霍歌这样的心情去找老爷子真的会像他说的跟老爷子好好说嘛?恐怕不会那么简单的。 咚咚咚,咚咚咚。霍歌站在老爷子的门外急促地敲着房门。 进来吧,房门没有锁。从敲门声就听出来了门外站着的人的急切,本来老爷子也就猜到了霍歌要来了。 知道你要来,特地没有锁门的,只是没有想到,你来得比我预计的要早。老爷子见霍歌进来了,抬头说道。 帮霍临回霍氏 爷爷既然知道我要来,那一定也知道我要来跟您说什么事情吧。霍歌想老爷子那么聪明,自己也没有必要跟他拐弯抹角得了。 别站在那儿了,来坐着吧。霍老爷子说着,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霍歌走了过去,跟老爷子面对面坐着,霍歌刚才还以为老爷子是在看报纸呢,走进了才发现,原来老爷子是在擦手上的相框。 霍歌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这就是老爷子放在床头的那一张相框,是老爷子最喜欢的照片。 老爷子将相框放在了桌子上,抬眼对着霍歌说道:为了你大哥离开霍氏的事情,你不想让他离开,所以才来找我的是吧。可是霍歌,你要明白,并不是我不让你大哥回霍氏,是你大哥自己要离开的,爷爷已经留过他了。 爷爷,你应该知道,大哥为什么要离开霍氏,他在霍氏待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不就是因为你一直都不想让他待在霍氏吗?霍歌皱着眉头说着。 霍歌,想想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老爷子沉着声音对霍歌说着。 爷爷,你虽然没有直接说让大哥离开霍氏,但是当年你跟爸爸吵架的时候,我都听到了,大哥也听到了,你们在书房里面吵架,我跟大哥就在门外。 我爸想要让大哥进霍氏,你怎么都不肯,跟我爸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我爸用离开霍氏要挟,你才让大哥进霍氏的。 大哥能够一步一步代替爸爸的位置,坐到霍氏的掌舵人,都是因为他的实力,他的努力,这些年大哥为了要证明他的实力得到您的肯定付出了多少相信您一定看得出来的。 当年我任性爱玩,所以你才让大哥接受了霍氏,大哥把霍氏领导得那么好,不能因为他生病了,我去了霍氏,就把原本属于他辛苦那么多年的努力,全都给我了啊。爷爷,不如你去跟大哥说,让他继续在霍氏留着吧,我的位置给大哥来坐,我……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有一句话,我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霍氏是我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我有权利决定要把他交给谁,你就是我指定的继承人,除了你谁也不行!霍老爷子一听到霍歌要把掌舵人的位置让给霍临,便激动起来了。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大哥也完全有能力接管霍氏的,更何况他成熟稳重,也比我有能力接受霍氏。 我知道爷爷你从小就偏爱我,我想着因为我是您最小的孙子,但是在这样的大事上,您不能还是这样偏心眼啊,你这样的话,让大哥怎么想?霍歌站了起来激动地说着。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我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只需要听我的决定就可以了。霍老爷子不由分说地吼道。如果他可以告诉他们为什么,那这件事情也就不算是难言之隐了。 你总是那么霸道,我们也是人,不是任你摆布的布偶,你对我爸是这样,对大哥是这样,现在对我还是要这样吗!霍歌觉得老爷子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毫无理由地就要把他想要地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爷爷,霍歌,你们没事吧,爷爷……叶依白在霍歌出来了一会儿,心里就觉得不对劲,所以走出了房门,谁知道才走出了房门不久,就听到了老爷子的房间里传来的霍歌和老爷子的争吵声,所以连忙就赶过来了。 怎么了?霍建本来也是想要来找老爷子谈一谈霍临的事情的,没有想到倒是霍歌先来了,而且还在里面吵了起来,霍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将房门推了进去。 你胡说什么啊!霍歌说到了霍老爷子的痛处上,让霍老爷子也激动了起来。 我没有胡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爸根本就不爱我妈,如果不是你逼着我爸的话,我爸根本就不会娶我妈,我妈也不会因为得不到我爸的爱郁郁寡欢了,还有大哥跟大嫂,大哥根本就不爱大嫂。 可是你看重了大婶这个孙媳妇,所以一直坚持让大哥娶她,结果呢,大嫂夹在你跟大哥中间这么多年,两面不是人。 大哥想要留在霍氏,拼命证明他自己给你看,可你就是不想让他留在霍氏,我不愿意进霍氏,你却怎么样都要把我塞进去,不愿意让我离开,你就是要一家人都在你的控制下生活是吗! 这气头上的话,自然是说得有些过了的,再加上霍歌现在的语气,真的就像是在跟老爷子吵架一样。 这声音,一下子把霍临、乔雅冉还有霍诗都给引过来了。霍诗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家里出现过这样的场面,整个人都慌了。乔雅冉连忙将霍诗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霍歌你干什么呢,你怎么跟爷爷说话的!霍临大概也听到了他们在吵什么了,这些事情刚才在饭桌上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都是自愿的,你又帮我抱什么不平?来爷爷这里闹什么呢?霍临说着从霍歌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冲动了。 霍家的家教从来都是要尊重长辈,所以不管霍老爷子做什么,他们这些晚辈基本上都是听从的,霍歌从来也没有真正地忤逆过老爷子,但是这一次既然闹都已经闹成这样了,霍歌怎么样都要有一个说法。 你们是不是都很想要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孙子,我对霍歌和霍临的差距会是那么大的?霍老爷子闭着眼睛说着。 爸……霍建听霍老爷子这么说,连忙制止着,爸,你别说胡话! 瞒了这么多年,你以为还瞒得住吗?你看看你的儿子,这样咄咄逼人的,他像是愿意放过真相的吗?霍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说着,早在霍临来到他们家的那一天,老爷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世是瞒不住的。早晚都是要公诸于众的。 不是我的亲孙子 你们都觉得,我对霍歌和霍临不一样,你们认为,同样都是我的孙子,为什么我总是区别对待。 从小到大,不管是什么事情,总是先想着霍歌,就连进霍氏,霍歌不愿意我却非要逼着他进,霍临为霍氏辛辛苦苦打拼了那么多年,我却置若罔闻不愿意把霍氏完完整整地交给他。那是因为。 爸,爸不要说!霍建紧张地说着,却不难听出语气里甚至充满了哀求。 那是因为霍临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孙子!霍老爷子闭上了眼睛无奈地说着。霍老爷子一直都知道,霍临是一个好孩子,为了能够得到自己的肯定。 他很努力,霍老爷子也希望霍临就是他的亲孙子,这样他就不会控制不住地厚此薄彼了,只可惜,霍临就是跟他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 爷爷……爷爷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我不大明白,爷爷你是不是被霍歌气糊涂了。爸……爸,我……我是你的儿子,是爷爷的孙子,对吧,从小你最疼爱我的啊,我怎么会不是你的亲儿子呢,爸!霍临别过头去,看着霍建说道。 确实,从小打大,爷爷最疼爱的就是霍歌和霍诗,对于他这个大孙子从来都是比较忽略的,霍临总是安慰自己,因为自己是最大的那一个,所以爷爷才会忽略他,但是霍建却一直都是最疼爱他的。 甚至疼爱他都超过了霍歌,小时候霍歌不听话的时候,霍建还会动手教训他,但是对自己,却是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但是看着霍建对自己问的问题,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头,霍临难以置信地往后倒退了两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居然就是他这么多年来,怎么都想不通的答案。 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小的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总是先给霍歌和诗诗,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他们两个总是那么亲切,可是对你却怎么都亲昵不起来了吧! 霍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我也想要把你当成我的亲孙子,可我不是圣人,我不可能明知道你跟我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还把我打拼了一辈子的事业交到你的手上! 霍老爷子也不想要这样的,他知道霍临对他也孝顺,不比霍诗和霍歌差,甚至比他们两个还要懂事听话,可老爷子就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别说了,爷爷,别说了!霍歌也没有想到自己听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原来只是想要争取让霍临一起留在霍氏而已,没有想到却闹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不会的,不会的,大哥不是大哥,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啊!肯定不是这样的,肯定是爷爷搞错了。爸爸你说话啊,是爷爷搞错了是不是啊?这个惊天的真相,也让霍诗慌乱了,不再站在乔雅冉的身边,而是跑到了霍建的面前,拉着霍建的手问着。 你爷爷说的,全都是真的。霍建无奈地说着。霍诗皱着眉头,拉着霍建的手都没有了力度。 我……我不是霍家的人……那我是谁?我到底是谁?霍临吼得脸都红了,他宁愿接受自己的亲爷爷不疼爱自己的事实,也愿意知道这样的真相啊! 霍临,你先冷静一点,你先冷静一点,你听我说,听我跟你解释!霍建看着霍临的样子,也很是心疼,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但到底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他养大的孩子,霍建一直都是把霍临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 你想知道的所有的事情,我来告诉你,都是我造的孽,我来告诉你。霍老爷子看着霍临说着,努力地退去自己眼里的水雾。 我要知道,我爸是谁,我妈又是谁,为什么我不是霍家的人,却来到了霍家?霍临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这样的晴天霹雳,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霍建年轻的时候,曾经跟你的亲生母亲曾经相恋过,可我觉得你妈的家世跟霍家并不相符,所以一直都不同意你生母跟霍建在一起。 我以为你生母跟霍建在一起,只是因为贪图霍家的钱财,谁知道原来并不是这样的,你生母被我逼着跟霍建分手了以后,不久便被她家里人逼着跟嫁给了你的亲生父亲。 爸……霍老爷子的话说到一半,被霍建打断了,老爷子却是朝他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既然要告诉孩子真相,那就要把一切都说明白了。霍建这才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嫁给你亲生父亲,并非你生母所愿,剩下你不久以后,她便郁郁而终了。霍建跟你生母分手以后,被我安排着娶了唐家千金唐沁,小沁和霍建结婚了两年多都没有孩子,还以为他们不会再有孩子了,才把你抱了回来。 那我生父呢? 在你妈生下你不久以后,他就跟别的女人跑了,你外公外婆都不愿意抚养你,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霍建把你抱回霍家的原因了。霍老爷子答道。 霍临的眼泪已经落到了脸颊上了,乔雅冉嫁给了霍临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他落过一滴眼泪,甚至在冰岛的时候,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时候,霍临都没有湿过眼眶,可是现霍临却哭了。 所以……爷爷你勉为其难地接受我这个孙子,是因为觉得当年看错了我妈,拆散了我妈跟爸,觉得愧疚,才愿意接受我的吧,我一直那么努力,我想着我是家里最大的,所以爷爷照顾弟弟妹妹多一点是应该的。 原来问题根本就不在我到底多努力,我不是霍家的人,我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再怎么样,爷爷都不会像喜欢亲孙子一样喜欢我!霍临自嘲地说着,原来他多年来的努力,不过就是一个大笑话罢了。 所以,我妈死的那一年,你跟我妈吵架的时候,我听到的那个女人,并不是你有了外遇,而说的是大哥的生母?每一年,你会无缘无故发火,就是大哥生母的忌日?霍歌将事情都串了起来问道。 不应该 当年我把霍临抱到霍家来,只跟你妈说了是孤儿,我怕她多想,所以一直都没有跟她说明白霍临的身世,可后来,他还是知道了。霍建皱着眉头说着。 我一直都以为,妈是因为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所以才郁郁寡欢的,没有想到,她是知道了大哥的身世。霍歌也一直以为当年是霍临有了外遇,才间接导致了自己妈妈的死,没有想到却是因为这样的。 但是霍歌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妈妈从来都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甚至在临死之前,都跟他说,'要好好地听大哥的话。'告诉自己,大哥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她怎么可能因为霍临的身世就这样郁郁而终呢? 笑话,笑话,我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妈居然是因为知道了我的身世才会郁郁而终的,她从小那么疼爱我,把我当成亲儿子一样疼爱着,我却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霍临难以置信的吼出了声,拔腿往门外跑去。 乔雅冉见霍临现在的情绪那么失控,怕霍临就这样跑出去一定会出事的,转头对那些长辈说道:爷爷,爸,我跟上去看着他。于是连忙追在霍临的身后跑了出去。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霍诗到底还是年纪小,对家里这样的变故一时之间很难接受,眼泪已经爬满了脸颊了。 没事的,没事的,诗诗,没事的,我陪你回房休息好吗,诗诗。叶依白说着,跟霍老爷子和霍建示意了一下,便扶着霍诗回了房间。好在霍诗还不至于情绪失控,乖乖地跟叶依白回了房间。 爸,你跟我妈相处那么多年,你觉得,我妈像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会因为大哥是你把你曾经爱的女人的孩子抱回来家里养的,就郁郁而终吗?霍歌还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从前,他把自己母亲的死都怪在霍建的头上,认为是霍建找外 遇酿成了这一切,若是因为外遇倒还说得过去,霍临知道他母亲是深爱着他爸爸的,但如果仅仅是因为霍临的身世的话,那也太奇怪了,毕竟他母亲也那么疼爱霍临。 这也一直都是我想不通的,你母亲是那么宽容大度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霍临是我前任跟别人生的孩子就恨我恨到那样的地步,可是你也知道,后来你妈妈重病了之后,连医院都不让我去探望了,别说解释了,我连问原因的机会都没有了。 都是我的错,当初如果把霍临抱回来的时候就跟小沁把一切都说清楚的话,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霍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霍临崩溃地说着,今天的这一切悲剧都是他酿成的。 霍建现在只要一想到,霍临那孩子知道了这一切以后,内心不知道要有多煎熬,霍建就心痛得不行。 霍歌皱着眉头想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什么也没有说便往门外跑去了。 霍歌。霍老爷子见霍歌着急忙慌地就跑出去了,心里未免有些担忧,这一个真相,却是是让这整个家的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煎熬。人们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总是信誓旦旦地愿意为了一个真相,不惜头破血流,一定要有一个结果,可是真相却往往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让他去吧,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自从小沁死了以后,他就跟我疏远了很多,我心里知道,他是因为小沁的死在怪我,小沁的死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心结,让他好好地冷静一下吧。霍建看着霍歌跑出去的身影说着。 一个做父亲的,做错了一件事情,让自己所有的孩子都那么痛苦难过。这是有生以来,霍建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父亲做得那么失败。 霍建走到了霍老爷子的房门口,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四周没有人了才将老爷子的房门给关上了。 爸,你怎么跟霍临说,他妈妈是嫁了人以后生了他的?刚才老爷子这样说出来的时候,霍建便惊讶到了,若不是老爷子给他使了眼色,让他不要插嘴,霍建当时就要说漏嘴了。 你看看,霍歌今天晚上为了让霍临回到霍氏,非得要一个真相,可你看看这三个孩子,知道了真相以后有一个会是好过的吗。 霍临知道了他不是咱们霍家我的孩子,已经够难为他的了,若是他知道他是他妈妈被人侮辱了以后生下的他,他的后半生都要活在这个阴影里了。霍临来了霍家这么多年,虽然不是老爷子的亲孙子,但是这三十几年的感情都是真的。 老爷子心里到底还疼爱他的,看着霍临刚才知道了真相以后的崩溃,老爷子也心疼。原来就低沉的声音也沙哑了不少。 我们这样瞒着他,能行吗?万一霍临想要找他的生父,要调查当年的事情怎么办?霍建担心地问着,本来已经瞒了霍临那么多年了,要是让霍临发现了,连告诉他的真相都是假的,他会更受不了的。 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管霍临怎么查,得到的结果都会是我们告诉他的那样的。早在霍建把霍临带回来的那一天,老爷子就预料到了,总有一天,霍临不是他们霍家的子孙这件事情一定会让霍临知道的。 霍临来了霍家好几年,唐沁跟霍建才生了霍歌,那几年里,霍老爷子一直都以为他们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再加上对霍临生母的愧疚,所以一直都把霍临当成亲孙子对待。 一早便将他的身世安排好了,就是怕让霍临知道了,她的母亲是受人侮辱了以后才有他的,会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爸,你对霍临,还是疼爱的!霍建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许动容,他一直都认为老爷子有了自己的孙子,就不再疼爱霍临了,一直因为这件事情跟老爷子过不去。 误会 可是霍建从来都没有仔细想过,老爷子跟霍临之间到底还是隔着一层冲不破的血缘。 老爷子一向就是最看重传承的,如果不是因为当年误会了霍临的生母拆散了他们,害得霍临的生母郁郁寡欢,喝醉了以后被人给侮辱了。想必老爷子也不会接受一个抱回来的孩子的。 其实仔细想想虽然老爷子对霍歌和霍临一直都有区别,但是说到底也是从来都没有亏待过霍临的。 他是我的孙子,从你把他带回霍家的时候,就是了!霍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认真地说着。 也不知道霍建怎么样了,,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一想起来受不住跑出去的霍临,霍建便充满了担忧。 雅冉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呢,不会让他出事的,你放心吧!他是霍家的孩子,早晚都是要回家的。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霍老爷子转过了身子说道。 霍建复杂地看了老爷子一眼,还是答应了一声好。出了老爷子的房门,把房门带上了。 霍老爷子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刚才在擦拭的相框,那是小时候他跟霍临、霍歌还有霍诗三兄妹拍的,一直都是他最珍惜的一张照片。今天晚上的这个真相太伤人了,远远地超过了这三个孩子能够承受的范围。老爷子的心里,最在乎的也就是这三个晚辈了。 霍老爷子爬满了皱纹的手轻轻地抚上了相框里的霍歌,那里面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罢了。即便霍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执掌霍氏,叱咤风云,可他也有他的无奈,若霍临就是他的亲孙子,那该多好啊! 霍歌跑回了房间里面,一页一页地翻着他母亲留下来的日记,直接就跪在桌子旁边看着。以至于叶依白一开始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没有看到霍歌,以为霍歌也出去找霍临了。 正准备给霍歌打电话的时候才看到了半跪在地上的霍歌,手里还拿着一本本子,看得十分认真。叶依白疑惑地走到了霍歌的身边,轻声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我妈留下来的日记,我妈的死,一直都是我不愿意面对的,所以当年我把我妈的遗物全都收拾起来了,甚至连她的日记都不敢读。我妈跟我爸虽然是商业联姻,可我知道,我妈是爱我爸的。 当年我以为让我妈郁郁寡欢的,是我爸有了外遇,可今天才知道,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我妈那么疼爱大哥,怎么可能会因为大哥是爸曾经喜欢过的女人生的孩子,就恨我爸恨得到最后重病的时候,连我爸的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 我妈有些日记的习惯,她的日记里一定会说的,一定会说的!霍歌激动地说着,眼睛快速地浏览着唐沁留下来的日记。 好好,好,你慢慢找,慢慢找,别着急,会找到的。刚才我已经哄着诗诗睡下去了,你被担心。叶依白抱着霍歌的肩膀说着。之前霍诗就有跟她说过,当年他们妈妈的死一直都是霍歌心里过不去的坎。 叶依白又陪着霍歌,在地上坐了许久,才听霍歌喊道:有,有了,有了,在这里! 霍临是我的儿子,从霍建把她抱回来的那一天起,我告诉自己,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永远都不会变。霍建告诉我,霍临是个孤儿,是他从孤儿院里面领养回来的。 我从来都没有深究过霍临的身世,连他的父母都没有找过,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哪对父母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值得被原谅的。 我跟霍建结婚了很久,都没能有一个孩子,我知道,爸爸期待一个孙子,霍建也期待一个孩子。我给他取了'临'字,以为他的来临是我的期盼。我把他当成了我的亲生儿子,把全天下所有的母亲应该给孩子的爱都给了他。 甚至到后来有了霍歌和诗诗,霍临依旧是我最爱的孩子,因为他曾经是我最大的期盼。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却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悲哀。今天我在爸爸的书房门外,听到了爸爸跟霍建的谈话,霍建不满爸爸对霍临和霍歌两兄弟态度差 别太大,跟爸爸吵了起来。爸爸气极了,吼着'霍临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你到底是爱霍临还是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我一直都知道,霍临不爱我,他娶我,不过就是听从了爸爸的安排而已。 我知道他有她爱的女人,可我从来都不介意,因为他跟那个女人已经是过去式了,他是我的丈夫。可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霍临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原来我以为这 已经是我听到的最难以置信的事情了,没有想到霍临的下一句话,却直接让我的心落入了地狱。 可霍临也是我的孩子!霍建说这句话的时候的坚定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也是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我爱了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我最疼爱的孩子,甚至连我亲生的孩子都比不上的那个孩子,居然是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我恨霍临,我恨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把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抚养,这个世界上还有哪里能找到我这样的笑话? 妈,误会了,她误会了,她全都误会了,大哥根本就不是爸的孩子,她误会了!霍临拿着日记本的手都在颤抖。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她妈妈明明那么爱霍临,却那么接受不了他的身世了,原来她一直都误会了,哪怕是心胸再宽广的女人,又怎么能够忍受自己被瞒在鼓励,疼着爱着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天哪。叶依白看着这日记,看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反应都做不出来了,只是嘴唇轻启地感叹着。 当年我妈什么都不愿意听我爸解释,所以一直都认为大哥是我爸跟那个女人的孩子,我爸又是个高傲要面子的,我妈不愿意见他,他也不愿意解释。 不要像他们一样 霍歌只要一想到他妈妈当年重病垂危在医院里面奄奄一息着,眼睛一直盯着门外,嘴上却一直倔强着说不愿意见他爸爸,霍歌的心里就跟刀割一样。 叶依白看着霍歌脸上的痛苦,嘴唇颤动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霍歌,死去的人已经安息了,这个误会对于霍歌的妈妈来说已经是她死前最大的痛苦了,再也解不开的了。 霍歌。妈妈她在天上看着呢,她都明白的,她都会明白的!叶依白从来都不信什么今生来世的,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霍歌了。人们对于人力无法做到无能为力的事情,总会借助怪力神说来解释,而且,这往往很有效用。 看着眼前这样痛苦的霍歌,叶依白倒是真的祈祷着有今生来世,希望霍歌的妈妈能在天上看着,能够明白当年事情的所有真相,她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叶依白抱着霍歌,感觉到了自己的手上有一点湿润落下,叶依白却不敢去看,这是她认识霍歌那么久,第一次,霍歌哭了,叶依白记得,从前她妈妈跟她说过,一个男人是不会轻易落泪的,特别是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 叶依白知道,霍歌从来都不愿意在任何人的面前表现他软弱的一面,包括自己,所以她宁愿不去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诗诗跟我说过,你一直都因为妈的死耿耿于怀,也因为这个,这些年来跟爸爸有了隔阂,现在知道了这一切,你总该明白的,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不能全怪在爸爸的身上的。叶依白柔声劝说着。 对于叶依白来说,霍家就是一个温馨的大家庭,可她也知道霍家并不像表明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风平浪静,只是未曾想过,原来这风平浪静的背后,隐藏着一个那么大的真相。也因为这一件难言之隐,让那么多人的心中都有了芥蒂。 霍歌久久地都没有说一句话,叶依白知道,这些事情霍歌到底需要一点儿时间来消化,所以也不再逼着霍歌给他一个答复了。 你知道吗,当年我妈重病进了医院,在医院里面住我了好几个月,连床都下不了了,到最后,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我只要一跟她提起我爸,她就流眼泪。 我连一点有关我爸的事情都不敢再她面前说了。可她到临死之前的最后一眼,都是看着病房门口的。我知道,她在等,她嘴上说着不愿意,可是她的心里一直都等着我爸来看她。 只是倔强不愿意说出来。霍歌只要一想到他妈妈死前,气都喘不上来了,眼睛还倔强地往病房门外看,心里就难受。 我明白,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面前死去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我都明白,我也曾经经历过。叶依白皱着眉头说着,当年若不是叶擎出轨了刘玲,还有了叶依宁,她妈妈也不会死了。 我还记得,当年我妈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去求我爸我告诉她,我妈在等她,我求他来看我妈最后一眼,我爸却连见我妈最后一眼都吝啬,我妈死的那一天,他们一家人,在庆祝依宁百日,我爸说,不能去医院,会惹了晦气。 往事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就跟将掩盖起来的伤口,重新撕扯开了,又在每一寸的伤口上面洒满盐巴一样。 他们欠你妈妈的,我全都帮你讨回来!霍歌握着拳头说着。 不,不是,霍歌。我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直到最后她的心里都是爱我爸的,她告诉我,爸爸永远都是爸爸,让我要永远尊重他,连我妈都可以原谅他,我又怎么能怪他呢。 你不是说,妈妈在去世之前,都一直在等着爸爸去看她吗,你看啊,就算她误会了大哥是爸爸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的心里到底对爸爸还是放不下的,否则不会到死都还牵挂着他了。 妈妈那么爱爸爸,如果她知道了,因为这件事情,你还一直跟爸爸闹别扭的话,她也不会开心的。 叶依白跟霍歌说她妈妈的事情,并不是想要让霍歌去为了她抱不平的,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叶依白心里的怨早就随着她妈妈的死而掩埋了。 叶依白心里清楚,她妈妈到死都还是舍不得叶擎,又怎么忍心去伤害她妈妈到死都还记着的人呢? 你太善良了!霍歌抬眼,看着叶依白,她的眼眶泛红着,但是眼泪却倔强得怎么都不肯落下来。 不是善良,只是尊重我妈。若不是她妈妈对叶擎那么宽容,叶依白想,他也没有办法做到,在叶擎对自己的母亲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还愿意开口叫他一声爸爸。 霍歌,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叶依白有些沉重地说着 你说。霍歌平了平自己的声音说道。 答应我,从今往后,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拖着瞒着不说,我……我不想像你爸妈那样……一辈子,到最后留下的全都是遗憾!叶依白是个感性的人,这件事情对她的感触实在是太深了。 刚才又好几次都湿了眼眶,只是叶依白知道,霍歌已经很难受了,不想要在霍歌的面前哭出来了,再惹霍歌更伤心。 不会,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绝不会。霍歌说着拉着叶依白的手的力道也加重了。他绝不会让自己的感情像他的父母一样悲哀的。 听了霍歌坚定的保证,叶依白的脸上才看到了一点点的笑容。叶依白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有勇气对着霍歌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不要再跟爸爸斗气了好不好。 霍歌咬着边缘的嘴唇,没有说话。 我打个电话给大嫂,他们出去了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霍歌还是没有回答叶依白的问题,从地上站了起来,将电话拨了出去。 不会回去了 霍临,霍临,霍临你等等我,你等等我。霍临将车开到了海边,便头也不回地往下跑着。乔雅冉被霍临吓坏了,连忙大步地跑着跟上去。只是乔雅冉哪里有霍临跑得快,眼见跟霍临的距离越拉越远了,乔雅冉只能在后面叫着。 霍临,等等我霍临,你要去哪儿,你等等我,我跟着你,霍……啊!乔雅冉在后面叫着,眼睛光顾着看前面的霍临,连脚下都没有看,在沙滩边绊了一下,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霍临听到了后面乔雅冉的惨叫,到底是收住了脚步,回过头去,只见乔雅冉已经摔倒在了地上了! 雅冉!霍临担忧地叫着乔雅冉的名字,连忙往后面跑着回去看乔雅冉。 乔雅冉这下实在是摔得太重了,没有办法自己再站起来,否则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继续跟上去的。 雅冉,你没事吧,来,快起来!霍临扶着乔雅冉要站起来,看着乔雅冉的两个膝盖,都已经摔破了,又因为是在沙滩上摔得,两个膝盖上面沙石和血都混着模糊在了一起,在乔雅冉白嫩的脚上,实在是触目惊心。 但是乔雅冉根本就顾不上自己的伤口了,连看一眼自己的伤口都没有,见霍临来到了她的面前,连忙就紧紧地把霍临抱着了,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哽咽着说道:你别再走了,我跟不上你。 我知道你伤心,我知道你难过,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刚才开车开得那么快,我害怕我追不上你,你这样一直跑,下面就是海了,你到底要做什么,霍临你不要吓我。 乔雅冉的滚烫的泪珠不住地往下落着,不一会儿便打湿了霍临的衬衫,肩膀上被乔雅冉的眼泪浸湿的温热,让霍临更是心如刀绞。 我不跑了,不跑了,哪儿也不去了。对不起,雅冉,对不起。霍临抱着乔雅冉说着,声音也忍不住哽咽了。 霍临平复了心情以后,才将乔雅冉抱坐到了上面的石椅上,看着乔雅冉的伤口说道:我们去医院吧,伤口不处理不行的。 不去,我不去霍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想待在你的身边,就我们两个人,不要去医院!乔雅冉拉着霍临的手坚决地说着,乔雅冉害怕,到了有人的地方,霍临就会把自己放在医院里面自己都了。 那我去车上拿酒精,至少要先消毒一下啊。霍临知道自己刚才那么疯狂一定是吓到乔雅冉了,现在的乔雅冉就跟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可是……乔雅冉拉着霍临的手还是不愿意放开。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我不会走的。霍临安慰着乔雅冉,才将乔雅冉的手暂时从自己的衣袖便拿开,转身到车里拿药。 乔雅冉的眼睛一直都落在霍临的背影上,生怕霍临改变主意走了,直到霍临回到了乔雅冉的身边,乔雅冉才稍稍放了心,手又不自觉地拽着霍临的衣袖。 霍临看着乔雅冉的膝盖,却久久地都不敢下手去碰,拿着棉花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会受伤,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霍临到底是下不手,哽咽地说着。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爱你,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天,我就认定你了,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所以千万不要做啥事好不好霍临。乔雅冉看着自己面前的霍临,真诚地说着。 可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为我!我就是一个害人精,不是我的话,我妈不会死,霍歌和诗诗不会那么早就没有妈妈,不是我的话,爷爷跟爸爸就不会闹别扭闹了那么多年,不是我的话,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死,都是我,都是我的错!霍临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着。 乔雅冉也顾不上自己腿上的伤了,强撑着蹲在了霍临的面前,抓住了霍临的手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你!不是!妈死的时候,你才几岁,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的,爸爸爱你,想要把最好的都给你,你又有什么错? 至于我,嫁给你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孩子的死是意外,不怪你,不怪你的!乔雅冉知道霍临现在心里难受,但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往他的身上揽啊,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的错,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他的身上呢? 如果不是今天爷爷说出了真相,我都不敢相信我不是爸妈亲生的孩子,他们两个都那么爱我,爸妈对我甚至比诗诗和霍歌还要好你知道吗?可是因为我的存在,伤害了他们两个的感情,让他们误会重重。 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妈住院的时候,我去医院里面看她,她看着我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湿了眼眶,我以为她舍不得我,可我现在才明白,他透着我,看到的是我爸的谎言。 为什么我不是她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霍临痛苦地说着,双手抓满满的一把沙子像是要把沙子碾碎了一般。 乔雅冉抱着霍临,看着痛苦的霍临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来缓解一点霍临的痛苦。乔雅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海风萦绕的悲伤气氛。 喂,大嫂,大哥现在怎么样了,那晚了,你跟大哥先回家吧,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什么都不会改变的。电话接通了之后,霍歌连忙说道。 霍歌,我……我跟你大哥今晚先不回去了。乔雅冉知道,以霍临现在的情绪,他肯定不会愿意回霍家的,他现在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霍家最大的罪人了。 乔雅冉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被霍临给拿过去了。不是今晚,我们不会再回去了。给你们带来的所有的痛苦,我真的很抱歉。霍临说着就把电话挂断了。 找不到人 霍临,我们……真的不再回去了吗?乔雅冉见霍临说完了话之后便将电话挂断了,还按了关机,他自己的手机也一起关掉了。看来霍临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脸面回到霍家去!霍临觉得自己就是霍家最大的拖累。 他们不会这样想的……爷爷,爸爸,霍歌,还有诗诗,他们都把你当成家人,他们都关心你,要不然霍歌也不会打电话来让我们回家了,我们……乔雅冉还想要劝霍临什么,但是见霍临的脸色越来越沉,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没有了。 他们不介意,可是我介意,他们可以原谅我,可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霍临……乔雅冉拉着霍临的手,现在霍临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再过多地劝说,怕适得其反。 你的脚这样不行的,还是得去医院,我先带你去医院。霍临说着便把乔雅冉抱了起来,往车上走去。 …… 怎么样了,大嫂他们怎么说?叶依白见霍歌挂了电话,连忙关切地问道。 大哥说他再也不会来了。霍歌皱着眉头说着。 叶依白扁了扁嘴,看着霍歌沉重的脸色安慰道:不会的,这里是大哥的家,他早晚都是要回来的,只是这件事情对大哥的打击太大了而已,等过两天他心情平复了以后,就会回来的。 依依,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今天晚上就不该去找爷爷的,如果不是我那么冲动的话,就不会挖出了当年那么多的事情,不会让所有人都那么难过了,诗诗那丫头,一定也难过极了吧。霍歌转头看着叶依白,茫然地问道。 霍歌这个人做事情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从来都不会轻言后悔,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如果霍歌真的是感觉到了后悔,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他会选择让这个秘密长沉的。他们还是最亲的兄弟姐妹,都是一家人。 你放心吧,就像你之前说的,诗诗不是小孩子了,她只是喜欢在你们面前撒娇示弱而已,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软弱的,在她睡前,她都说了,不管怎么样,大哥就是她的大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的。 有些事情,是后悔不了的,你不要只想到这件事情带来的不好的一面,你想想,若不是这件事情的话,你永远都会误解爸爸,认为当年是他对不起妈妈,才让妈妈郁郁而终的,现在至少这件事情,你不会再误会爸爸了。 还有大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那么努力都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对待你跟他总是会有差距,以后他再也不会纠结这个问题了。 一切都说开了,以后爷爷对大哥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这件事情对大哥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他一时还没有办法消化,这里到底是他生长了几十年的家,有他最亲近的人。 等他想明白了,他就回来的,大哥回来了,一切还会跟以前一样,你们还会是以前那样亲近的兄弟的。叶依白宽慰这霍歌说道。 但愿吧!霍歌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心里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这件事情,连他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霍临这个当时人。 霍歌知道,霍临跟他一样,一向是个高傲自尊的,否则就不会那么努力地要在老爷子的面前证明他的实力,现在他知道了自己跟霍家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怕是会觉得自己在霍家待着没名没分,不愿意再回来了。 而事实证明,霍歌的担心是正确的,自从那一通电话以后,霍临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了。 还是找不到人吗?都三天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有心不让我们找到,连银行卡都不用。霍诗在沙发上惆怅地说着,一家人都已经找了霍临和乔雅冉三天了,但是却没有一点儿消息。 大哥和大嫂走的时候,身上也没有带多少现金,又怕被我们找到,向来是不会住到什么大酒店去的,我已经让手下的人各个小旅馆都去找了,也让宋子凡帮忙留意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霍歌皱着眉头说着,他知道一家人这几天都 在为霍临的事情担心,他也是尽力去找了,可霍临一向也是个聪明的,如果他有心不想让他们找到他的话,霍歌想要找到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爷爷,你先别担心了,兴许明天就找到人了呢。大哥知道了我们大家都担心他们,一直都在找他们,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叶依白看着霍老爷子脸上满是担忧,便安慰着他。 霍老爷子的身子骨一向是很硬朗的,但是这两天担心着霍临和乔雅冉,叶依白觉得老爷子几天里苍老了许多,也很担心老爷子的身体。 这两个孩子,就算不回来,也应该让我们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啊,什么消息都没有,是要让家里人急死吗? 还有雅冉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最后只在医院里面留下了他们的病历信息,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了没有,当初乔家好好的一个丫头 到了我们家来,现在却……霍老爷子越说心里就越是难受,霍歌去找人,最后只在医院里面找到了乔雅冉腿受伤了,去医院里面包扎的记录,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爷爷,你放心吧,没事儿的,我都看了那个病历了,大嫂只是皮外伤而已,去了医院包扎,过几天应该就会好了,爷爷你别担心了。霍诗见老爷子担心,也连忙宽慰着老爷子。 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们找到的。霍歌保证着说道。 …… 宋子凡这会儿跟几个朋友约好了,正准备要去海边冲浪呢,刚收拾好了东西,就接到了苏杭的电话。 喂,苏丫头,什么事情啊?自从那天之后,也没有再跟苏杭联系过,不过接到苏杭的电话,宋子凡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了。 发现霍临 你别叫我苏丫头,我又不小!苏杭皱着眉头不满地说着,这宋子凡分明也比她大不了几岁,甚至看起来比她还要优质呢,怎么叫她'丫头'来了。 宋子凡笑着将自己的行李都收拾上了车,他刚才顺口就叫出来了,一定是在家听秋莲心女士叫多了'苏丫头'了,所以他也自然而然地就这样叫了 那你可怪不了我,你要说理,就找秋莲心女士说理去,是她整天在我耳边说,'苏丫头'怎么好,怎么好,让我要尽早跟'苏丫头'成了,我才这么叫你的。宋子凡一脸无辜地说着。 随便你怎么叫,我,我想问问你,你明天有没有空?上次我帮你去你家给你解了围,现在我有困难了,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一下?我爸妈想要见你,我已经尽量推脱了,但是推不掉。 之前宋子凡就说了,尽量不要跟父母有饭局的,但苏杭也是实在推不掉了,要不然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宋子凡的。又想着到底前些天她才去帮宋子凡解了围,他们也算是一起喝过酒的朋友了,虽然她几口就倒了,但是总要互相帮助的嘛。 要是其他时候还有得说,明天是真的不行,我跟朋友约好了去海边冲浪,要到后天才回来,真的推不掉的话,那就跟你父母另约时间吧。宋子凡都已经将行装收拾上了,对于他这个爱玩的人来说,现在让他不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不能早一天回来吗?苏杭有些为难地说着,她已经推了父母很多次了,这次再跟他们说延后,苏杭总觉得不大好开口,反正宋子凡也说了是出去玩,去冲浪,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儿。 跟别人约好了,怎么可以早一点,先这样,我时间差不多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啊。改天再约。宋子凡看了一下手表,快到约好的时间了,于是连忙将电话挂断了,上了车。 喂……宋子凡……苏杭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宋子凡那头已经急匆匆地收了线了。 总是这个样子。苏杭扁了扁嘴说道要我帮忙的时候就随传随到,现在要你帮忙解一下围,就跑得这么快。苏杭收了手机,叹了口气,看来要好好地想一个理由来告诉父母,饭局得往后推一推了。 宋子凡到了那里才知道,那些个狐朋狗友啊,不仅是出来冲浪那么简单,还带了几个泳装美女出来。以前他们出来玩,找几个美女作伴也是常有的事情,少见多怪了。 不过,宋子凡这次的确只是想着来放松一下心情的,所以对那些朋友给他安排的美女也没有什么兴趣了,冲浪玩了一下午,到了晚上那群人在船上面开party,他都觉得挺累的,便去了海边的民宿。 霍临,咱们已经这样躲了三天了,家里人会很担心的,你真的准备这样躲一辈子,再也不出去了吗?那天去完医院以后,霍临就又重新带着她回到了海边,住在了民宿了。现在晚上吃完了饭,两人坐在民宿的院子里面,乔雅冉见这两天 霍临的心情好像平复了不少了,于是便尝试着跟霍临开口说这个问题。他们这样无声无息地那么多天,家里人会很担心的。 住这个民宿给钱就好了,并不需要身份登记,乔雅冉也看出来了,霍临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大老远地到这个海边来住民宿的。 你想回去了吗?霍临看着乔雅冉说着。 乔雅冉看霍临这个样子,都能够猜到霍临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于是挽着霍临的手臂说道:你回去我就回去,如果你不回去,我也不会一个人回去的。 小冉,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要顶天立地,站要站得直起胸膛,我跟霍家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又有什么资格在霍家住着呢?再舍不得也会习惯的。 现在霍家的人担心我们,是因为跟我们一起生活习惯了,过一段时间的,等他们习惯了没有我们的生活,便不会再找我们了。 我自然是知道霍家都是好人,诗诗和霍歌都不会介意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会像从前一样把我当成亲人的,可是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我真的没有办法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在霍家生活下了。霍临握着乔雅冉挽在他的手臂上的双手说着。 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我都在你的身边,你千万不要想着留下我一个人。乔雅冉看着霍临认真地说着,看来前些天霍临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管她怎么喊都不回头,真的对乔雅冉的打击很大。 乔雅冉相信,家人永远都会是家人,早晚有一点,霍临一定会想明白的,等他想明白了以后,就会回到霍家去了,但是在他想明白之前,自己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 喂……兄弟,你一直找不到的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这次看你要怎么谢我!宋子凡走到民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熟悉的女生,一开始宋子凡还担心着是不是以前他交过的哪个女朋友缠上他了。所以在门后面仔细观察着。 结果往院子里面仔细一看才发现,里面居然是霍临跟乔雅冉,早在霍临出走的第一天,霍歌就已经拖自己找人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而已。 宋子凡一直都不明白,他们霍家就是大房、二房的关系差一点儿,霍歌自家家人间可是一直都很亲密的,而且霍临也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带着老婆离家出走。可宋子凡也看出来了霍歌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所以也识相地没有再追问了。 谁知道会那么凑巧,刚好在这个民宿里面遇到了他们,要不是嫌弃他们在船上太过于吵闹了,自己实在是累了想要休息,宋子凡也不会屈尊到这民宿里来了。原来这么多天全城在找都找不到霍临跟乔雅冉,他们是住到这海边民宿来了。 一看到他们,宋子凡便马上打电话给霍歌了,听霍临这意思,还完全没有要回去的打算啊。 接你回家 “你找到我大哥了?他们在什么地方?快告诉我,我现在马上过去。”霍歌激动地说着,他本来还以为霍临有心不让他们找到,他应该还要费些时日和心力,没有想到好消息来得那么突然。 “在我们以前常来玩冲浪的那个海边,海边有个民宿他们就住在这里面,我们这么多天都找不到他们,就是因为这里离城里远,而且根本不需要身份登记,我帮你在这里看着,你赶紧过来吧。”宋子凡说道。 “好,我马上过去,有什么情况再联系。”霍歌说着,连忙下了楼。 叶依白跟霍诗正坐在客厅里说话,看到了霍歌火急火燎地赶下来了,霍诗连忙问道:“二哥,是不是大哥有消息了?” “宋子凡刚刚在海边的民宿看到了大哥跟大嫂了,我现在过去找他们。”霍歌说着也顾不上叶依白跟霍诗了,连忙就往外面走。 “我也去。”霍诗说着,连忙也往外面跑了。 “诗诗,等等我!”叶依白见他们都那么着急忙慌地走了,连忙也赶了上去。 “在哪里呢?”霍歌以前也跟宋子凡他们到海边冲浪过,知道这旁边有一个民宿,所以很快便找到了,霍歌到民宿的时候,便看到宋子凡站在门口等他们了。 “里面,刚才两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应该是累了,两个人已经回房间了,我已经找名宿的主人打听过了,他们两个住在二楼右边,最后一个房间。”宋子凡在他们两人上去了之后,便跟民宿的主人打听好了。就等着他们过来。 “诗诗跟依依两个人在后面,我先上去,你一会儿带再带他们上来。”从家里出来之后,霍歌就发现了叶依白的车跟在他后面,但是霍歌怕去晚了会出什么变故,所以没有停下来等他们。 “好,你放心上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他们。”宋子凡知道霍歌着急,连声迎合着。 霍歌按宋子凡说的,来到了二楼右边的最后一个房间,找了那么多天,真的找到了,霍歌却迟迟都不敢敲门了,站在门口局促了很久。他知道,就算找到霍临,他现在也一定还不想要回家,霍歌一贯是最不会劝人的。 就在霍歌犹豫间,房门却打开了,霍歌跟看门的乔雅冉面面相觑了几秒钟,霍歌还没有酝酿好要说什么。门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打开了 ,而乔雅冉更没有想到,霍歌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房间里面没有水了,她只是想要去楼下拿点热水而已。 “怎么了,不是说要下去拿热水吗,怎么?”霍临见乔雅冉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没有动,奇怪着,走到了乔雅冉的身后,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霍歌。 “大哥,大哥,我来接你回家。”霍歌在门外酝酿了很久,但是在见到霍临的这一刻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是爸让你来的吧,你帮我回去跟爸爸说,谢谢他这些年来那么照顾我,这辈子他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不会忘记了,霍家我真的不能再回去了。对不起”霍临也没有想到霍歌这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了,见到了站在门口的霍歌也愣了一下。 “不仅爸,还有老爷子,诗诗,还有我自己,我只是一个代表而已。大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要再钻牛角尖了,老爷子和爸都在家里等着你回去,你离开了那多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们只在医院里面找到了大嫂的病历,老爷子很担心你们,你们先跟我回家吧。” 霍歌虽然只在门外站着,但是看着小民宿条件也是在是简陋,讲究着睡一晚也就罢了,霍临从小在霍家也是没有过过什么苦日子的,霍歌也不知道,这三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是啊,一家人不管经过了什么,永远都会是一家人,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可是霍歌,我们是一家人嘛?”霍临知道霍歌把他当成了兄弟,可是在霍临的心里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大哥,”霍临这样钻牛角尖,霍歌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了。 霍临拉起了乔雅冉的手,说道:“你不用再多费口舌了,我们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回去跟爸和爷爷说,我们在外面过得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 霍临说着便拉着乔雅冉的手走出了走廊,正要向前走着,却因为身后传来的霍歌的质问声止了步。 “你确定你在外面真的过得好吗?你就算是不管你自己,你也应该想想大嫂,大嫂是乔家唯一的女儿,从小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跟你在外面的这三天,一定是她这一生过得最难的日子!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霍歌的话说到了霍临的痛处,霍临也有些恼羞成怒了,“若不是怕你们找,我也不会带着小冉来住这样的地方了,就算是离开了霍家我也有能力让小冉过上从前那样的生活的。” 霍临说着拉着乔雅冉的手往外面走着。乔雅冉回头看着霍歌,她知道霍歌是一片好意,可乔雅冉却也不敢劝着霍临心平气和地跟霍歌谈一谈,她怕霍临那么敏感,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会伤了霍临的自尊心。 霍歌看着霍临拉着乔雅冉往前走,这次的事情对霍临的打击真的是太大了,在霍歌的眼里,这个大哥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第一次见他那么疯狂那么任性。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霍歌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就在他的面前离开呢,所以无奈着也只能追上了他们的步伐。 霍歌还没有追上他们两个,霍临和乔雅冉却已经在民宿的楼下碰上了叶依白和霍诗了。宋子凡跟叶依白他们说了霍临的住处之后,叶依白便礼貌地让宋子凡先离 开了。毕竟事关霍临的身世,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宋子凡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自然知道如果是他们的家事,不愿意让人知道也理所当然的,所以也很礼貌地跟霍诗和叶依白打了招呼以后就先走了。 完成了妈妈的期盼 “大哥,你真的要走吗?真的再也不回家了吗”霍诗见着霍临拉着乔雅冉跑出来,霍歌在后面追着,就是知道霍歌一定是没有说服霍临回家,霍临还是要带着乔雅冉离开。 “诗诗,对不起,”霍临看着自己从小最疼爱的妹妹在自己的面前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也觉得难受。霍临比霍诗大了整整一轮,霍诗出世的时候霍临已经 长大了,所以霍临自然对她更疼爱些,霍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自己从小疼爱的家伙,有一天居然会因为自己掉眼泪。 “大哥,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跟我们回家,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你不能走,大嫂也能走。”霍诗说着已经抱着霍临了,就跟小时候跟他撒娇一样。 看来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只能让霍诗来做了,霍歌在后面想着,毕竟从小他们这个大哥最疼爱的就是霍诗这个小妹妹了,只要是她想要的,霍临从来就没有拒绝过。 “诗诗,你不要忘记了,你的妈妈是被我害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世,那妈也不会那么早就过世了,你不应该再叫我大哥的,你的哥哥只要一个!”霍临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抱这个妹妹,心中有愧。 “不是这样的大哥,妈妈过世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不是,你也被蒙在鼓里,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从小就那么疼爱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你都会满足我,就算没有妈妈爱我,你给我的爱,也足够弥补了,大哥跟我们回家吧,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大哥?”霍诗拉着霍临的手说着,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红的了。 “你还记得吗,爷爷说,他给霍歌起了单‘歌’字,给你起了单‘诗’字,是因为诗歌本是一家,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却没有,可只有你们才是一家的,诗诗,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隔着血缘就已经隔着万水千山了! 你们现在满世界地找我,是因为你们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我这个人,但是如果我真的跟你们回家了。 回家以后我们要相处的日子还有很长,到时候生活会有摩擦,所有的摩擦都会怪诸在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情上,我不希望跟你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那样之后才离开你明不明白?”霍临也不忍心看霍诗这样,可是他真的不想到时候再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伤害。 “那如果爷爷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有那一天呢?”霍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霍建扶着老爷子,走过了民宿的院门。 “爷爷,”霍临本能地叫着,但是却听不见太大的声音。 “爷爷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有那一天发生的,永远都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的身世,在我们家,这件事情也不会再提起,我以霍家长辈的身份在这里说明, 霍家不管是谁,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但凡再提起你的身世的,那就不再是我霍家的人!”老爷子拿着拄拐,一字一顿地说着。 “爷爷,”霍临怎么也想不到,连霍老爷子都会亲自来到这里。海边暖黄色的路灯好像把他的皱纹映衬得更加的明显。 老爷子说的话,依旧是那么的有威严,可是霍临却听出来了,这威严里面对自己慢慢的爱意。这一声爷爷,叫得霍临的身子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霍临,跟爷爷一起回家吧,大家都想了你。”老爷子不再让霍建扶着他,而是自己用拄拐走到了霍临的面前说道。 以前霍临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爷爷,大家叫他老爷子,不过是尊称和敬重而已,但是在这一刻,霍临是真的觉得爷爷老了,现在的他,真的就只是一个期盼孙子能够回家的老人。 “爷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霍家。”霍临哽咽地说着。 “别说了,造化弄人的事情,怎么能够怪到你的头上,别再闹别扭了,好孩子,跟我们回家吧。”霍老爷子看着霍建,真诚地说着。 “大哥,回家吧,诗诗很想你,诗诗不能只有一个哥哥,霍歌总是喜欢欺负我,不像你那么疼我,什么事情都顺着我,要是你不回家了,以后他欺负我就更肆无忌惮了。大哥,回家吧。”霍诗也走上了前来,拉着霍建的手说道。 “好,回家,咱们回家。”霍临终于是说出了他心里最想说的话,就像乔雅冉说的,霍家世他从小生长的地方,那里有他最亲近的家人,他怎么会不想要回家呢?只不过是他心里有愧罢了。 在回家的路上,霍临做在了霍歌车的副驾驶座上,霍歌看了一眼一旁的霍临说道:“大哥,不用对妈觉得抱歉,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一直都是她最疼爱的孩子,你只知道,我和诗诗的名字是爷爷起的,蕴意着‘诗歌一家’。可是你不知道, 你的名字是妈给你起的,‘临’字蕴意着,你的来临是妈最大的幸福和期盼。她只是接受不了爸瞒着他而已,在她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她的孩子,她从来都没有迁怒到你的身上。她临走的时候,还告诉我,一定要好好地听大哥的话,要尊重 大哥,她说大哥会帮她好好地保护我跟诗诗的。你的来临,完成了妈的期盼,而妈对你的期盼你也做到了。你那么疼爱诗诗,对我也一直都是照顾有加的。你有好好地保护我们。” 唐沁的那本日子,在读完之后,霍歌便把它烧掉了,当时叶依白还不明白霍歌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霍歌却坚持将日记扔进了火盆里, 霍歌说了,妈妈一直都是霍临最尊重的人,绝对不能让霍临知道妈妈是因为误以为他是爸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才会郁郁而终的,要不然霍临一定会一辈子痛苦的。所以即使霍歌舍不得唐沁地遗物,还是毫不犹豫地把那本日记丢进了火盆里面。 回家真好 霍歌这样的做法,跟老爷子伪造霍临的身世是异曲同工。他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霍家的亲情,虽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但是每一个人都在尽力地维护着亲人的快乐。这样的亲情便是最可贵了的。 霍临在踏进霍家家门的时候,还有些许的犹豫,霍建看出来了霍临的担忧,走到霍临的身边说道:“你放心吧啊,老爷子已经跟那天晚上听到我们谈话的佣人都交代过了,没有人敢再议论一句你的身世的。你就是霍家的大少爷,永远都是!” 其实,在霍家那么多年,这一天才是霍临觉得最幸福的日子,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之间隔着一层血缘关系,但是为了照顾他的心情,照顾他的自尊,每一个人都决定闭口不提那件事情。 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未必可以为了他做到这样的地步吧,自己也应该知足的。有这样的家人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霍临看着霍家的老小说着,心里十分地感动。 “大哥,你别说了,今天不是‘对不起’就是‘谢谢’的,你都快要变成复读机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听!”霍临都 已经回来了,霍诗不想要一家人的气氛还是那么压抑,于是挽着霍临的手说道。说着还把头靠在了霍临的身上。 “你都几岁了?还这样对你大哥动手动脚的,没看见你嫂子还在一旁站着呢!”霍建见霍诗那么大的人了,大厅里那么多人,还这样靠在霍临的身上,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大家闺秀,指责道。 “大嫂才不会介意呢,大嫂跟大哥一样疼我,怎么会介意呢?大嫂又不是二哥,成天抱着一个醋坛子,随时都要打翻一样,对不对大嫂?”霍诗说着,还跟乔雅冉对视了一眼,想要跟乔雅冉确认过眼神。 这个家里说不知道,霍歌是个大醋坛,平日里,连霍诗往叶依白的身上多靠一靠霍歌都会不乐意。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啊,信不信我揍你!”霍歌见霍诗说话还不忘要取笑他,便扬言要教训他了。 霍诗更是会装蒜,明明就经常跟霍歌对着干的,现在倒装得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往霍临后面缩说道:“大哥,你看吧看吧,我就说,二哥总欺负我,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我都要被他吃了!” “装,你就装吧,依依,今天那么累了,也没有心情看戏了,回屋休息去。”霍歌说着便搂着叶依白腰往楼上走。叶依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霍歌这样搂着,到底还是有些别别扭,但是这么多人看着,要是这个时候推开霍歌,那也太不给她面 子了,所以叶依白只能极其不自然地跟霍歌往楼上走着,还不忘跟长辈们打招呼:“爷爷爸爸,我们先会房了,大哥大嫂晚安。” 霍诗见叶依白那尴尬的样子跟霍歌走上了楼,转头说道:“你看白白,跟霍歌走地那么不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强迫良家妇女呢!” “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霍建看了一眼霍诗不满地说道。 霍诗自然听得出来,霍建这话里没有多少责备她的意思,最多算得上是教育,教育。但是跟自己的哥哥撒撒娇,开开玩笑,也没有什么不行的啊。 “连爸都要教训我了,大哥,看来这个家里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大哥大嫂,咱们上楼去了。”霍诗说着拿起了乔雅冉的手,将乔雅冉的手勾在了霍临的手上,然 后走到了乔雅冉的另一边,勾着乔雅冉的手,转头对霍建说道:“这样可以了吧,父亲大人!” 然后连拉着乔雅冉跟霍临往楼上走去了。 “这个丫头!”霍建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摇了摇头,“这丫头被所有人都宠着,都快宠坏了。” “咱们霍家,三代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个个宠着的,诗诗那丫头就是跟我们闹一闹,也是个明白孩子,你别老是说他。”霍老爷子这会儿倒是维护起孙女来了。 “就您惯着他。今天很晚了,我扶您上去休息吧。”霍建说着扶着霍老爷子的手臂往楼梯上走。 “当年的事情,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一眼认定霍临的生母就是为了钱财跟你在一起的,把她扫地出门,若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到酒吧里去买醉,不会被人侮辱了,逼着你娶小沁,也害了你跟小沁一辈子。”霍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深皱着眉头说着。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霍老爷子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只是一直都倔强着不愿意说罢了。 “爸,别说了,都过去了。对不起他母亲的,我们都弥补在霍临的身上。至于小沁,我从来都没有后悔娶她,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有霍歌和霍诗这一双儿女了。爸,都过去了,我,不怪你。” 因为这件事情,霍建也知道自己跟自己的父亲明里暗里怄气了那么多年了,现在老爷子可以这样对霍临掏心掏肺,他也知足了。霍建心里是明白的,老爷子也不容易。 这个世界上有哪一个父母不是觉得自己为孩子安排的才是最好的,孩子只有按照自己铺好的路走了,才会过上最幸福的人生,这些也都是他当了父母以后才感受到的。 “好在,孩子们都好,都好。”老爷子说得有些哽咽,虽然没有看见老爷子的脸,但是霍建猜想着,老爷子此刻一定是湿了眼眶的。 “回家的感觉真好。”乔雅冉回了房间以后,便情不自禁地感叹着。 “你很早就想要回家了吧。”霍临看着乔雅冉唯美的侧脸说着。 乔雅冉连忙说道:“不是霍临,我……” “不用紧张,以后我再也不会为了这件事情发神经了。我知道从你来到霍家,就真心实意地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你爱这个家,跟我一样。”霍临拉着乔雅冉的手说道。 误会 “我自然,自然是希望你能够回家的。我知道,你也想的不是吗,其实你应该知道的,家里每个人都这么爱你,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不会放弃你的,你早晚都是要回家的。”乔雅冉温婉地笑着对着霍临说道。 霍临将乔雅冉抱在了自己的胸口,乔雅冉听到了霍临平静的心跳声,一切好像都已经风平浪静了,都过去了,能够这样静静地靠在乔临的身上,真好。 “霍临,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那天你不顾一切地往海边跑去,我怎么喊你,你都不愿意回头,如果不是我摔了那一下的话, 你是不是,是不是就往海里跑去了?”乔雅冉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的情景,还觉得后怕。 “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霍临怎么敢告诉乔雅冉,当时他一门心思都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霍家的人,对他每一个都那么好,可好像霍家所有的不快都是他带来的。霍临甚至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个多余的人,根本就没有存 在的价值,那晚看到了眼前的那片海,霍临就想要让那些海水灌满自己的脑子,让自己的脑子里不要再装满那些痛苦的事实和真相。 “我那天晚上,就是心情不好,想到海边吹吹风而已,我并没有想不开,你不要想多了,那天晚上不会,以后也不会。”霍临抱着乔雅冉柔声说着。 “真的吗?”乔雅冉不放心的问道。 “嗯,真的。”霍临再次肯定地宽慰着乔雅冉的心。 苏家,苏杭看着手机里的娱乐头条,眉头深深地皱着,上面是宋子凡跟一群泳装美女在船上的照片。 “说是没有时间,说去冲浪放松?谁去冲浪带着一群泳装美女啊?”苏杭看着图片上宋子凡那放荡不羁的样子,气鼓鼓地说道。 “怎么了?不是说今天早上要去工作室做设计图吗?怎么还坐在这里啊?”苏母见苏杭早餐都吃完了,还拿着手机嘴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平常有工作的时候,她这女儿都是连早餐都不大愿意吃的。 “对,对对,我差点儿忘记了,妈,我先走了啊。”苏杭说着就拿起了自己放在一边的包包,要往外赶。 “等等,杭杭,昨天我们跟你说要约子凡出来吃顿饭,你说他工作忙,没有空,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空,你给我们说个准数啊。宋家跟咱们是世交,子凡小时候我们也都见过了,你这个男朋友还要藏到什么时候啊?”苏母了解自己的女儿, 每一个要约宋子凡见面,苏杭都是搪塞着过去的,他们苏家也不是随便的人,如果真的能跟宋子凡处得起来,两个孩子年纪也都到了,是可以见一下家长,把事情定下来了啊。 “妈。” “别再说子凡没有空了,公司再怎么忙也总会有下班的时候,她忙我们就迁就他的时间,总会有时间的,这三天里,你约一个时间出来。我跟你爸随时都可以。”苏母并不准备就这样让女儿再次搪塞过去了。 “好,好,好,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啊。”苏杭说着便赶紧往外面跑。 到了工作室以后,苏杭手上的画笔拿着,在那里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但是却迟迟都没有下笔,脑子里全都是报纸上的图片。 苏杭懊恼地将笔放在了桌子上,不悦地说道:“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我好好的一个女朋友,可千万不能疯,要是疯了,我可找谁赔去?”宋子凡突然打开了工作室的门的,提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进来了,放到了苏杭的面前说道:“送给你,嗯,人比花娇。” 苏杭看着他这一脸的嬉皮笑脸,明明昨天晚上就还被一大群女孩子围着呢,怎么今天就还可以对自己又是送花又是陪笑的,真的是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你来干什么,我不喜欢这个。”苏杭皱着眉头说着。 “苏丫头,你这是吃了炸药了吗?平时挺很顺的一个人,怎么今天那么暴躁?”宋子凡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画纸上面还是一片空白的,便说道:“设计没灵感,不高兴了啊,要不我带你出去玩一会儿,心情好了,不就有灵感了吗?” “没灵感还不是因为你,我不想看见你,你出去!”苏杭说着拿起宋子凡放在桌子上的粉色玫瑰塞到了宋子凡的身上,就要把宋子凡推出去。 “嘿~苏丫头,我送出去的花,还没有给女孩子拒绝过,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特立独行啊?”宋子凡看着苏杭今天这样,是着实地不对劲,看来她不仅是心情不佳,这心情不佳好像还是因为他的缘故,可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 难道是因为昨天推了她的饭局的缘故吗?自己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昨天晚上就回来了,还特地给苏杭挑了一束粉玫瑰,来哄她开心的。 “你是不是因为昨天我没答应你饭局的事情啊,我已经提前跟被人约好了,也不好临时推了,再说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了,我……”宋子凡还没有说完。 苏杭便不再理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很久没有玩吗?不会吧,你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 苏杭这一句话问出来,却马上扁了扁嘴,她问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你胡说什么啊,我昨天就是跟朋友出去冲浪了,玩了一下午,就回民宿了,还遇到了叶依白他们呢,不信你可以问叶依白啊,他可以帮我作证的。” 宋子凡连忙解释着说道,突然想起了昨天他们喊过来的那一大堆泳装美女,想着以前,他们一群人出海玩,也有因为这个上过娱乐报纸头条,该不会这次也是这样的吧。宋子凡后知后觉地把手机拿出来看来一下,果不其然,又是上了头条了。 喜欢上她了? “苏丫头,我真的就是去冲浪的,那些女孩儿,是他们叫来的,我也是去了以后才知道的,再说了,别说碰了,我连那些女孩的正眼都没有看一下,我就玩我自己的,玩累了我就到一边去休息了,真的,我还碰上了叶依白,你可以问问她啊!” 宋子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苏杭误会了,便着急忙慌地要解释,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 “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跟我解释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苏杭赌气着说道。 宋子凡这一大早地,就揣着一个好心情,买了一束粉玫瑰过来讨苏杭开心,分明没有做错的事情解释了一大堆,苏杭不领情也就罢了,说话好句句带刺的,宋子凡也是个要面子的,哪里能让苏杭这样挤兑他。 “对,我们俩原来就是做戏给长辈看的,你看我,演得那么真诚干什么啊?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嘛。不好意思,苏小姐,打扰你了!”宋子凡也毫不客气地回敬着苏杭。 “你……”苏杭看着宋子凡的样子,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走,走,你走!以后别再来这儿了!”苏杭指着门外说着。 宋子凡活了三十年,从来都只有他换女人,女人死乞白赖地不愿意走的,还从来都没有试过被女人赶走过的。于是宋子凡转头就走,连回头一下都没有。 苏杭气得胸口直起伏着,就像宋子凡说的那样啊,他们本来就只是约定而已,要做戏给长辈看的,她反应这么大事做什么?为什么那么认真。像宋子凡那样玩世不恭的人,要是自己认真了,只会让他更瞧不起罢了。 “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有病,我大老远地跑过去哄她开心,她还给我发脾气,你说她发什么脾气啊?还从来都没有女人这样跟我发脾气,真的是够了!”宋子凡气冲冲地讲着。 “你不用工作的吗?还想要在我的办公室里赖到什么时候?”这宋子凡都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个下午了,来来回回讲的都是那几句话,霍歌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里,现在他都要下班了,宋子凡嘴里还是这么一句。 “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工作?”宋子凡气冲冲地说着。 “那我的办公室借给你吧,我先下班了。”霍歌说着将桌子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便准备要离开了。 “你这也太不够义气了吧,我在这里说了一下午,你一句话都没有插,现在说走就走啊?你是不是兄弟?”宋子凡见霍歌真的在收拾东西了,连忙阻止道。 霍歌看着宋子凡,无奈地叹可口气,走到了宋子凡的沙发边,坐了下来:“你说得没有错啊,你跟苏杭不就是说好的,要假扮情侣哄长辈开心的吗,你不是一贯都崇尚各取所需的吗?你帮她应对她的父母,他帮你应对你的父母,你管她生气 不生气的,只要她还愿意跟你维持这样的互利关系不久好了,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在我这里说了一下午?” “我……我……”宋子凡被霍歌这一说,说得哑口无言,但是嘴上又不愿意服软,于是直了直胸膛说道:“我那是觉得她伤害到了我的自尊了,我对她好,她干嘛拒绝?还把我扫地出门?” “宋子凡,你搞清楚,苏杭是苏家的大小姐,人家是名门望族的小姐,跟你认识的那些暴发户千金,什么模特明显不一样,人家是正经地女孩子。 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你以为,就凭你在外面的名声,如果苏家跟你们家不是世交的话,人家苏家愿意把女儿介绍给你啊。要我说,苏杭要是真跟你在一起,还是委屈她了,你凭什么觉得她要跟其他女人一样对你千依百顺,穷追不舍的啊?” 霍歌看,宋子凡就是被那堆不正经的女人建立起了不正确的三观了。 “不是,我怎么左听右听 ,你这话怎么也不像是一句好话啊,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兄弟的吗?”宋子凡不满地说着。 “你仔细想想啊,一开始你说不去饭局的时候,苏杭也没有生气吧,怎么看到了你的娱乐头条,就那么生气了。你啊,以前甩女人都来不及,为什么现在偏偏对苏杭那么在意,你不明白吗?”霍歌看着宋子凡认真地说着。 宋子凡就是整天在女人堆里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所以才会被迷昏了头脑了,对真正的感情一点儿也不敏感了。 “不是,霍歌,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喜欢她?你别逗了,爱情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了,分分钟阻止我的自由和新鲜感,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别逗了你!”宋子凡一口否认着。 霍歌站了起来,指了指宋子凡的胸口说道:“你的心,不是你的嘴说了算的。好好想想吧,我得回家了。” “不是,现在才几点啊,还没有到,到家时间呢,你回什么家啊?”宋子凡不满地说道。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依依今天会早点下班,我的下班时间都是跟着她的下班时间来安排的。”霍歌不吝啬地回头跟宋子凡说道。 “走,走走,赶紧走!”见霍歌那迫不及待地回家陪老婆的样,宋子凡看了都觉得碍眼。 “哦,对了,叶家的账目,我一直还在调查,是真的出了问题了。具体的,等查清了,我再把资料发给你。”讲到了叶依白,宋子凡才突然想到。 “回见。”霍歌点了点头说着,便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宋子凡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发愁,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绝对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她?最多就是感兴趣吧,她那么傻傻的,一点都不好玩。” 宋子凡这样念叨着,在霍歌走后不久也离开了霍歌的办公室。 霍歌本来是想着要给叶依白一个惊喜的,没有想到到了却扑了个空,问了秘书才知道,原来叶依白是被叶家的人给叫走了。 把叶氏交给他 从前也从来都没见叶家的人对叶依白有那么上心,霍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不是叶依白有用处的话,想必也不会那么经常地找她了。 霍歌打叶依白的手机,却一直都没有通,霍歌没有办法,就只能到叶家去了。 “爸爸,依宁不是一直都有想要进入叶氏的想法吗?医生说你的身体不能再操劳了,不如你让依宁进公司帮帮你的忙吧,叶氏那么大的企业,早晚你都是要有一个接班的人,依宁现在也不小了,可以慢慢接受公司的事物了。” 叶依白接到刘玲的电话,说是叶擎晕倒了,让她回家一趟,叶依白就马上赶回来了依白也问了医生了,医生说是这段时间太操劳了,才会晕倒了,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再有太大的压力了。所以叶依白才会这样建议的。 “你知道的,你爷爷一直都是希望,最后叶氏可以交到你的手上,由你打理。易迁是你爷爷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才,跟你也一直很要好,如果你接受了叶氏,易迁一定会好好地帮你打理好的。”叶擎道。 “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叶依白倒是不明白叶擎这样说的用意了,一直以来而叶擎似乎都不是那么喜欢她这个女儿,所以叶依白也偶从来都没有过叶擎会把叶氏的一分一毫给她,叶依白也只喜欢设计,原来也不在意这些的。 “爸爸的意思,是想要把叶氏交给你,依宁还小,再说了她自小被你刘姨给宠坏了娇纵任性的,也不像你一样稳重,爸就你跟依宁两个孩子,相比较下来,你会比依宁更适合一些。”叶擎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 “爸爸,我不明白,你不是一直都喜欢依宁吗,而且刘姨,刘姨也一直都是希望依宁来接受叶氏的。”从前叶依白也一直都以为,叶擎那么疼爱依宁这女儿,自然是要把所有最好的都留给叶依宁的。 当年刘姨坚持要把自己送到国外去,那么支持自己学设计,担心的就是有一天,她会跟叶依宁争抢叶氏,这些叶依白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依白,我知道,你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你的心里一直都怪我,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事情的话,你妈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世了。 你一直都以为我满不在意的,可就算我不爱她,她到底都是我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妻子,又怎么可能会一点情感都没有,我怎么会不知道,都是因为我的错,才害死了她,我心里很愧疚,我只要一想起你妈妈的死来,我就难受。 可是因为我的错,她已经去世了,我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跟你妈妈长得那么像,每次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你妈妈一样, 当初你刘姨说要送你出国的时候,我才二话不说地就答应了,我怕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你妈一样,我的心就会因为我当年的过错而被一遍一遍地凌迟。 你和依宁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爱你呢?只是你跟你妈妈真的长得太像了,我的负罪感太重了,我不敢爱你,你明白吗?”叶擎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说着,眼眶都猩红了。 叶依白看着这样的叶擎,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父亲对她来说,从小打到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她不敢轻易去靠近,可今天的叶擎,却给了她慈父一般的感情,让叶依白受宠若惊。都不知道要跟叶擎说什么。 叶擎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眼泪说道:“爸爸知道,这些年来都没有好好地照顾你,在你的心里我一定是一个很失败的父亲,你应该跟你妈妈一样恨我吧,我也知道,像我这样的父亲,凭什么去征求你的原谅? 可是白白,我老了,我越来就越害怕,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想到死之前我的女儿还是不愿意接纳我这个父亲。我也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所以哪怕是为了完成一个失败的父亲的忏悔,你也接受它好吗? 我了解依宁的性格,她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如果她接手了叶氏,你便什么都得不到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跟你的母亲一样,是宽容的女孩,就算是接手了叶氏,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依宁的。叶氏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我妈从来都没有恨过你,从来都没有,她临死之前,还告诉我,你是我爸爸,永远都是,让我千万不要恨你。所以我气你,怨你,可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叶依白的眼眶有些发红,虽然她尽量地控制着,但是声音还是有一些颤抖。 “真的吗?真的吗依白,真的是这样的吗?那你答应我,接管叶氏了是吗”叶擎激动地说着。 “爸爸,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接手叶氏,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叶氏得到什么。你今天能跟我说这些话,我已经很满足了,本来依宁学的专业,才跟公司的业务对口一点儿,我是学设计的,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公司交给我,我没有办法的。 至于你把公司交给依宁之后,不用在意依宁愿不愿意给我一点儿什么我都不需要。只要爸爸你的心里对我妈有着念想,我相信,对我妈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了,对我也是。”叶依白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拿叶家的一分一毫。 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了。那本来就不是她的兴趣,她也从来都不喜欢跟别人去争抢什么。 “不是的,白白。” “霍歌,霍歌,依白跟他爸爸在上面说话了,他爸爸说了,不让人打扰的,不如你等下再上去吧,霍歌,你先在下面等等好不好?”叶擎的话还没有说完,走廊外面就传来了刘玲的声音。 “霍歌,霍歌。”刘玲叫着霍歌,也不敢对他有太大的拉扯,哪怕是她敢伸手拉,也没有办法阻止霍歌,霍歌很快地就到了叶擎的房间。 霍歌到了房间,也不知道叶擎跟叶依白在说是什么,看着叶依白的眼眶红红的,马上就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将叶依白护在了身后,警告地看着叶擎说道:“你们又对依白做了什么?” 护妻 “没有,没有,你别激动霍歌,我爸就是找我说说话。”叶依白见霍歌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霍歌,依白这是回自己的家,这是依白的亲生父亲,你真是说笑了,怎么会有人欺负依白呢?”刘玲陪笑着说道。 “是吗?看来有些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还不自知。”霍歌瞥了一眼刘玲说道。 刘玲自然是知道霍歌这是在指桑骂槐,屈霍歌的气势,也只能是讪讪地闭上了嘴巴,霍歌不知道。 叶擎一早就吩咐过她,他跟叶依白说话的时候,不要让任何人上来,刘玲本来想着,只要把叶依宁支走了,就不会再有了上来了,谁想到霍歌看叶依白看得那么紧,这叶依白才回到叶家多家啊。 霍歌便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了,好像叶依白回趟娘家就会被人吃了一样。刘玲刚才在楼下好说歹说,怎么也揽不下二话不说就要往楼上走的霍歌。 “霍歌,依白就是回来看看我,我们父女两个说说心里话而已,没什么事。”叶擎解释着说道。 “是啊,二十几年都没有说什么心里话,这心里话也不知道要说多久。”霍歌一早就看出了叶擎的心思,所以对叶擎更是不耻。 “好了霍歌,别这样说话!”叶依白也听出来了霍歌说话句句带刺,叶依白知道,以为她,对叶家所有人,霍歌都充满了厌恶,但再怎么样那到底也是她的家人,叶依白也不希望他们在面子上就弄得那么僵。 “爸,你现在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既然霍歌来了,不如我就跟霍歌先回去了,我改天再来看您。”叶依白转头看着叶擎说道。霍歌总是觉得,叶家除了她爷爷,全都是豺狼,每一个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好,你们先回去吧,路上小心一点儿,白白,爸爸跟你说的事情,你再好好想一想,有时间就多来看看爸爸。”叶擎慈父般地吩咐道。眼里充满了不舍,就像从小就稀罕这叶依白这个女儿,见她要走了才那么不舍, “好。”叶依白答应着,拉着霍歌的手说道:“走了,回去了。” 霍歌又复杂地看了一眼叶擎,到底还是跟叶依白走了。 叶依白看着在开车的霍歌,脸色依旧很是阴沉,叶依白一直注意着霍歌的脸色,酝酿了很久终于道:“都出来那么久了……你还生气呢?” “你还说,我之前是不是告诉过你,以后要回叶家的话,先跟我说一声,我跟你一起回来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怎么今天又一个人回来了?”霍歌生气地说道。 “不是,刘姨打电话过来给我说我爸晕倒了,那我担心肯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着急地先回家了。到了家里以后,我爸就醒了,我顾着跟他说话,就忘记要打个电话给你了。”叶依白解释着。 “刘玲给你打的电话你都敢全信,你想想她当初是怎么对你母亲的,你还敢这么相信她,她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啊?”霍歌转头看了一眼叶依白说道。 叶依白的脸已经附上了阴霾,睫毛在眼睛下方都盖上了阴影了。霍歌知道,她妈妈的死,一直都是叶依白的痛处,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拿这件事情出来说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妈的。可是叶依白,你想想,像刘玲这样的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还有叶擎,他从前那样对你,像是一个父亲应该对女儿做的吗? 你每次回叶家,没有一次是好事,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到心华的时候,秘书告诉我你被叶家的人叫走了我有多担心!”霍歌将车停好了,转身看着一旁的叶依白说道。 叶依白这才发现已经到家了,霍歌沉着脸果然是沉了一路了。叶依白知道,霍歌会这么大的反应,全都是因为担心自己,若不是关心自己,也不会那么快就追到了叶家了。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下次一定先打电话告诉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叶依白双手拉着霍歌说着。 “这是你说的,如果你下次再这样不声不响地回去,我真的要生气了。你跟叶擎在里面说了什么?说得你眼眶都红了?”霍歌疑惑地问道,他早就想问了,但是一直生气着不那么快跟叶依白说话,想让叶依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毕竟叶家的那三个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霍歌知道,在叶依白的心里对亲人都很包容,对他们三个人根本就是没有什么防备的,否则也不会每次回叶家都被他们踩在头上了。 “你绝对想不到,爸爸今天跟我说,他想要把叶氏交给我,他说...他想要让我继承叶氏,继承了叶氏之后,只要不亏待了依宁就好了。”叶依白看着霍歌,把叶擎的话都跟霍歌说了。 “什么?让你继承叶氏?”霍歌难以置信地说着,霍歌这个外人都看明白了,叶擎那个样子,哪里像一个父亲对女儿应该有的态度,怎么会突然那么大方,对叶依宁和叶依白从来都是两个态度,怎么现在突然会这样,难道跟叶氏的账目有关吗? “是啊,我也很惊讶,爸爸说,他虽然不爱我妈,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对我妈也是有感情的,对我妈的死,他一直都觉得很歉疚,就是因为我长得像我妈,所以他看到我就跟看到我妈一样,所以从小就想把我送得远远的。 霍歌你知道吗?我妈从来就知道,我爸娶她并不是因为爱情,她也从来都没有奢求过我爸的爱情,他只要我爸心里有她就可以了,如果我妈可以听到我爸说的这些话,她心里一定也会很高兴的。”叶依白说着鼻头有些微红。 霍歌看着这个动情的傻丫头,看来她对叶擎说的那番话是毫无保留地相信了。看着她心里感动,霍歌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怕叶依白伤心。可霍歌总觉得这件事情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没答应 “其实啊,我小时候也会想,同样都是爸爸的女儿,为什么爸爸对我的依宁总是差那么多,我不必依宁差啊,可今天爸爸告诉我的这个理由,是可以让我接受的, 你明白吗?如果他从前对我的冷漠,是出于都我妈的歉疚,那我便不会耿耿于怀了。哪里会有一个女孩子从来就不需要父爱的,我只是习惯了没有而已。今天我 爸拉着我的手,告诉我,我也是他的女儿,他一样爱我的时候,你知道吗,我都僵住了,我不敢动,我就怕我一动他拉着我的手就伸回去了,一切都是假的。”叶依白抬眼看着霍歌说着。眼泪已经无声地划过了脸颊。 霍歌看着这样的叶依白,心疼极了,将叶依白的头护着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说道:“别哭了白白,别哭了……” “不是,霍歌,我不伤心,我很开心,真的。”叶依白笑着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说道。 可霍歌看着叶依白这个样子,心里就更是难受,叶依白越是开心就证明他对叶擎的父爱就越是期待。可霍歌总觉得这里面不简单,他什么都不在乎,就是怕到最后叶依白会受到伤害。 “你答应了你爸,接手叶氏了吗?”霍歌担心地问着。 “没有,我了解刘姨和依宁,要是他们知道了爸爸要把叶氏交给我,叶家一定会家宅不宁的,对于这些东西,我从来都没有兴趣的,也不想因为这个再跟刘姨和依宁有什么争吵,自然是没有接受的。 要是我有心接管叶氏的话的,当年就不会为了要学设计的事情,在凌水阁跟爷爷大吵一架了。我继承叶氏一直以来都是爷爷的心愿。”叶依白摇了摇头说道。 “白白,我知道你只喜欢设计,叶氏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了,你说得对,如果叶依宁跟刘玲知道你爸要把叶氏交给你的话,一定会来跟你闹的,你现在肚子里还有宝宝,要安心地养胎,不要再因为这些事情烦忧了。”霍歌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来说服叶依白千万不要动了要接手叶氏的念头,只能拿孩子当挡箭牌了。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宝宝的,对了霍歌,过两天我要去做产检,你要陪我一起去吗?”叶依白本来觉得做一次产检也没有什么的,她自己去就可以了,但是想着如果霍歌知道了她一个人去做产检的话,又该不高兴了,所以想着还是提前告诉他一下。 “当然得我陪着你啦,咱们去看看,咱们宝宝长的什么样子。”霍歌说着手情不自禁地搭上了叶依白的小腹说道,对这个孩子,霍歌是越来越期待了。 “他才多大啊,小小的一个,怎么可能看得出来他长的什么样子。”叶依白笑着说道。 “我们的孩子自然是最漂亮的。”霍歌骄傲地说着。 “臭美……”叶依白笑着白了一眼霍歌说道。 两人正说话间,车窗户便传来了敲打的声音,霍歌将车窗户放下来了以后便看到了看在车边的霍诗了。 只见霍噙着笑,一脸嫌弃地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也真的是够了,都到家门口了,不进去,两个人还在车上亲亲我我的,你们这是想干嘛啊?” 虽然一开始也不是那么回事的,但叶依白还是被霍诗说得红了耳朵。霍歌这个千锤百炼的,才不会因为霍诗玩笑的一句取笑话有什么反应呢。 “电灯泡,知道你还过来,走开!”霍歌说着便将车门打开了,还好霍诗走得快,要不然都要撞到她的身上了。 “霍歌,你要谋杀亲妹吗?”霍诗十分不满地说着。 霍歌已经绕到了另外一边,帮叶依白开了车门让叶依白走出来了。“你干什么吗?总要欺负诗诗?”叶依白推着一旁的霍歌说着。 “哪个哥哥不欺负妹妹啊,全家都那么惯着她,我要是不给她点颜色,她都要上天了!”霍歌说着还回头跟霍诗挑衅了一下。 “霍歌!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哥哥!”霍诗在身后愤怒地说着,还是跟在霍歌和霍诗的身后走进了霍家。 “她答应了没有啊?”刘玲确定了霍歌的车从家里开走了以后,才连忙上了楼去问叶擎,叶擎已经从床上起来,在换衣服了。 “你看她那个样子,像是答应的吗?”叶擎没好气地说着:“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跟依白说话的时候,不要让任何人上来,你是怎么办事的?” “不是,我怎么会知道霍歌那么快就跟过来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霍歌是什么人,他想要上楼,就算是我想要拦,我也拦不住住啊。”刘玲一脸无辜地说着。 “老公啊,会不会是你戏没有做好,依白不相信啊,依白要是不愿意接受公司话,那我们怎么办啊?” 刘玲担忧地问着,她已经跟叶擎登记结婚了,只是差了一场婚礼而已,如果叶氏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会好过的,本来以为跟叶擎结婚,是有了一个一辈子的靠山,这一辈子都不用再发愁了,却没有想到登记了不久就叶氏就出事了,早知道是这样,刘玲就不会那么着急地要跟叶擎登记结婚了。 “我看依白倒也不是真的不相信,如果不相信,那丫头就不会感动得流眼泪了。可能是她真的不看重叶氏的钱财。”刚才叶依白的反应 ,也不相信不相信他说的话的样子。 “那也是,现在霍氏都是霍歌的了,你没看霍歌刚才紧张他的那个样子,就像我们是什么毒蛇猛兽,会还了依白一样。霍歌那么稀罕她,她又怎么会在乎叶氏?”刘玲皱着眉头说着。 但是看到了叶擎使过去的眼色,刘玲马上就住了嘴。叶擎一向都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为了面子,就算是没有实力都要打肿脸充胖子,所以在外界看来,霍氏跟叶氏几乎还可以齐肩的,但是谁又知道,现在叶氏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老公啊,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放心啊,不管叶氏怎么样,我跟依宁都一定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你放心吧。”刘玲见叶擎不悦,马上陪笑着说道,站了起来帮叶擎打理着领带。 鼓励 “依白是个心软的人,现在她虽然还没有答应,但这件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叶擎对自己这个女儿的性格,还是很是了解的,她知道叶依白是吃软不吃硬的,只要他多下一点儿功夫,他相信,叶依白一定会上钩的。 “嗯,希望是这样吧,现在让依白接受叶氏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刘附和地说着,现在的叶氏根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揽在身上,随时都会出事的。 苏杭因为跟宋子凡吵的那一架,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连设计稿都画不下去了,只能约了叶依白出来。将跟宋子凡之间的事情都跟叶依白说了。 苏杭到底是比宋子凡清醒,她知道自己这样子分明就是喜欢上宋子凡了,可是事实告诉他,喜欢上宋子凡并不是一件好事。 “杭杭,你干什么呀,哪有人有了一个喜欢的人,苦恼成你这个样子的?人生在世,能遇到一个喜欢你的人多不容易啊。”叶依白劝导着苏杭,一早叶依白就看出来了苏杭和宋子凡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一样。 那天晚上苏杭打电话过来问她去宋家的时候要穿什么,叶依白就更加确定了,只是苏杭自己到现在才意识到而已。 “依白,霍歌跟宋子凡那么好,宋子凡你也不陌生吧,他的男女关系你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愿意跟女生浪费感情。”苏杭苦恼地说着。 “你不试试在,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啊。你都说了霍歌跟宋子凡那么好,那你知不知道,霍歌从前跟宋子凡就是一类人,你需不需要我去找一些以前的旧报纸来佐 证一下?全都是霍歌跟名模、演员上的头条。”叶依白拿着自己的老公举例也是很实在了。 “那……那不一样,霍歌爱你啊!”苏杭马上反驳道,只要是认识霍歌和叶依白的,谁不知道霍歌婚后是把老婆捧在手心里疼的,是个一不小心就会打翻的醋坛子,连自己妹妹的醋都吃。 “那是现在,你知不知道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日子过得比调味料还要丰富,杭杭,其实,我一早就感觉到了你跟宋子凡的氛围了,你若不是喜欢他,也不会那么晚了因为他的一个电话就赶到他家里去帮他解围了。 那天晚上我就问过霍歌了,霍歌说了,像宋子凡这样的人,要是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要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认定了就不会再改变了,问题在于,你敢不敢去争取。” 叶依白知道苏杭一贯胆小鼓励着她,毕竟人这一辈子,要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真的一点儿都不容易。 “宋子凡身边的女孩儿那么多,说喜欢他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宋子凡对女孩子的态度,要的就是一个新鲜,一个快乐,就算我跟他说了我心里的想法,我们在一起了,他答应跟我在一起了,也很快就会厌倦我的,我不想要等到他厌倦我的那一天。” 苏杭皱着眉头说着,她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像这样喜欢上一个人,还是像宋子凡这样的花花公子,她害怕。 “我今天,真的应该要把诗诗带过来的,你要是听了她的恋爱箴言,一定不会像现在那么悲观了。”叶依白后悔地说着,找个时间一定要把霍诗带出来,好好地给苏杭上一课。 “你看看你啊,现在即便你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你的生活都已经严重受到影响了,你可是设计系的高材生啊,什么时候试过拿着画笔一个小时都下不了笔的?”叶依白看着苏杭说着,对苏杭这样的设计天才来说,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正常。 苏杭深深地皱着眉头,苦恼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我就不会那么急着把你叫出来了...拿着画笔却下不了笔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宋子凡在跟你撒谎呢?娱乐杂志上的照片是晚上拍到的,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可以作证,宋子凡已经在海边别墅里了,会不会图片是记者乱合成的啊?” 叶依白回忆着说道,她记得当时她到了海边别墅以后,想着霍临的身世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宋子凡在再这里待着也不合适,所以就委婉地让他先离开,宋子凡也是懂礼貌的,当时就坐着车回家了,是叶依白看着他走的啊。 “我当时问他的时候他都说了,确实是去了一群泳装美女,只是他去之前不知道罢了,是他那群朋友叫来的,他就只是自己冲浪,玩玩了累了就会民宿了。”苏杭道。 “杭杭,像宋子凡这样放荡不羁的人,都愿意跟你解释这些了,你还觉得他对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想来也是不屑撒谎的,他愿意跟你解释那么多,那应该就是实话了。” 叶依白无奈地说着,宋子凡她是知道的一向不爱受拘束,又跟霍歌一样,高傲得很,如果不是因为在乎的话,怎么会跟苏杭说那么多呢? “是……是这样的吗?”苏杭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问着。 “当然,要不然你觉得,如果他心里不是有你的话,为什么要跟你解释那么多。相信我苏杭,别再跟宋子凡怄气了,要是他真的又哪个美女在一起了,你才真的应该伤心了。” 叶依白看着苏杭认真地说道,现在宋子凡的事情都已经影响到苏杭的设计了,那就证明在苏杭的心里,宋子凡已经有了足够的分量了,像宋子凡那种没有长脚的鸟,随时都会飞的。 “可……可那天在办公室的时候,是我把他赶走的啊……我……我是不是做错了?”苏杭有些后悔地说着,被叶依白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像宋子凡这样骄傲的人,自己又跟他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他当时既然愿意花时间跟自己解释了, 想来应该不会是骗她的才是,但是当时苏杭就是被那些照片气晕了头脑,才会那么冲动的啊! 约宋子凡 叶依白本是不打算跟苏杭说这个的,但是看苏杭现在那么懊恼,还是忍不住说道:“霍歌说,那天宋子凡从你那里走了之后,就去找霍歌坐了一下午,絮絮叨叨,一下午说的全都是你。” 霍歌知道,叶依白和苏杭的关系好,苏杭的事情叶依白一定会关心的,所以宋子凡找他诉苦算是找错了人了,因为在叶依白面前,霍歌会把所有人都卖了。 苏杭却还是不明白叶依白想要暗示她的事情,看着叶依白还是一脸的疑惑。 “啧,你想啊,从前宋子凡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的那么多,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个女人烦一个下午的,这就证明了他的心里一定是有你的,这对腻来说是一件好事啊!”叶依白点拨着说道。 “我知道你脸皮薄,明天我要去做产检,后天,后天吧,我让霍歌把宋子凡约出来,你们见上一面,好好地说说话,先前的不愉快一定都迎刃而解了。”叶依白信誓旦旦地说道。 叶依白相信,两个心里都有对方的人,不过是一时的赌气一时的误会而已,只要有机会把话说开了,那一定就会好起来的。 “可那天我都把他赶走了,你也说了,宋子凡那么骄傲的人,如果知道我也去了,他还会来吗?”苏杭担忧地说着,就算不能跟宋子凡在一起,苏杭也不愿意跟宋子凡闹得那么僵啊。 那天苏杭把宋子凡赶走以后,心里非但没有多一点点儿的痛快,还更加地郁闷了,脑子里全都是宋子凡的影子,怎么赶都赶不走。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苏杭也不会特地约叶依白出来逛街谈心了。 “你若是不去,宋子凡还不一定来,他要是知道你去,他就一定会来!”叶依白十分肯定地说道。就冲宋子凡那天能在霍歌办公室里,将了一下午的苏杭,叶依白就肯定,苏杭在宋子凡的心里分量一定不轻。 宋子凡既然那么在乎苏杭对她的态度,那么就一定不会愿意苏杭一直都像那一天那样冷漠地对他,连霍歌都看出来了,宋子凡不过是嘴硬罢了,心里一定是想要跟苏杭言归于好的。 而事实也正如叶依白预料的那样,叶依白让霍歌去约宋子凡一起出来露营,宋子凡一听到有苏杭,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在跟霍歌通电话的时候,爽快地答应了要过来参加之后,马上又觉得自己好像兴致太高了,于是便借口说道,自己是太久没有出来露营野炊了,才那么兴奋。 可霍歌是宋子凡多年的好友了,宋子凡那么爱玩的人,身边的朋友又那么多,要是想要去哪里玩,什么样的局都没有,若不是以为人的话,又怎么会答应得那么兴奋呢? 医院 “你好像还没有跟我一起来做过产检是不是?”叶依白挽着霍歌的手走近了医院,往妇产科的方向走着,仔细一想,好像这还真的是霍歌第一次陪她来医院里面做产检。 “你还敢说,三个月了,你什么时候做产检是有通知我的,你说你是不是没有近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啊!”霍歌带着宠溺的责备说道。 霍歌知道叶依白的性子倔强,一开始他们结婚的时候,双方都还不确定对对方的情感,叶依白当初虽然嫁给自己了但是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让自己跟她一起面对,因为在她的心里,就是抱着两个人迟早都是要分开的对象的。 “那请问霍先生啊,你有主动要求过吗?请问你有没有做到一个坐爸爸的责任和做丈夫的责任呢?”叶依白自然也听出来了,霍歌并没有再责怪她的意思,不过就是在跟她调侃罢了,抬起了头,笑着对霍歌说道。 一开始的那两个月,她虽没有跟霍歌说过自己要来产检,霍歌是都没有主动要求过要陪她来产检,可叶依白心里也没有怪过她,毕竟那个时候他们两个都还乜有看清自己的心。 “哇,看来以后我要步步紧跟着你,你跟宝宝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要好好地尽一下我的责任了。”霍歌佯装一番深思熟虑后要痛改前非的样子。 叶依白一听霍歌这么说,连忙挽在霍歌手臂上的手拿开了说道:“别别别,还是别了吧。” 她现在跟霍歌,真的是除了工作时间以外,几乎就形影不离的了,早上霍歌也不让她自己开车去上班了,下午下班又是早早地就到心华去接她。 霍歌笑着揽过了叶依白说道:“老婆,我们这去的是妇产科做产检,那么疏远的话,人家以为我们婚变了。” 霍歌见叶依白躺在了床上,医生拿着一根沾了不知是什么液体的东西,就放到了叶依白的肚皮上,心里便想着,这衣服拿到那么上面呢,还好是个女医生,要是个男医生的话,自己肯定又得在心里憋屈好几天了。 “嘭……嘭嘭……嘭嘭嘭……”医生拿着仪器在叶依白的肚皮上转着,不久就传来了一阵心跳声,那么的有力健壮,一下一下都打到了霍歌的心里。 原来他的宝贝,在叶依白的肚子里,这样的快活,看着上面呈现出来的影响,那小家伙,还只有小小的一团,霍歌甚至完全都看不出来他长得什么模样,但是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宝贝,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孩子。 “宝宝现在长得很好哦,很健康,比同月份的宝贝还要强壮了。妈妈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才能让宝贝也健康地成长哦。”医生看着影响,跟叶依白解释着。 “嗯,好的,医生。”叶依白回答道。 “虽然宝宝是在妈妈的肚子里,但是爸爸妈妈对他的爱,宝宝都是可以感受得到的,所以爸爸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多跟宝宝互动哦。宝宝都会知道的。”医生继续笑着说道。 叶依白刚才只顾着看影像上的宝宝,也额没有注意看霍歌,毕竟每个月都只有那么一天可以看看肚子里面的宝宝的状态。 产检 叶依白见医生的话音落了许久,霍歌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眼睛才从仪器屏幕上转向了霍歌。结果却惊讶地见得霍歌的眼睛里已经红润了一片,连鼻头都微微泛红着。 霍歌跟叶依白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情不自禁地跑出了产房外面了。医生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爸爸,看着叶依白满脸的疑惑。 叶依白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先生他……他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孩子,有点害羞。” 叶依白收拾完出来的时候,见霍歌还面对着墙壁站着,叶依白见着他的背影,肩膀还微微地颤抖着,看来是心情还没有平复过来。 “怎么啦!怎么啦,见到宝宝你激动啊?你……”叶依白走到了霍歌的身边,刚轻轻碰上了霍歌的手臂,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歌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谢谢你,依依,谢谢你……”霍歌抱着叶依白有些颤抖地说着。 叶依白虽然被霍歌抱得这样紧,有些难受,但还是将双手覆上了霍歌的背。 “在今天之前,我只知道自己要坐爸爸了,却一直都没有感觉到这个孩子的真实,直到今天听到了他的心跳声,依依你知道吗,我从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他的心跳那么有力,听起来那么健康。只是听着这个声音,我就能想象到这个孩子有多美好。 我就想要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不遗余力,全部都给他!”霍歌紧紧地抱着叶依白说着。 叶依白知道,霍歌第一次跟孩子有这样的感触,霍歌的心里自然是感动的。叶依白笑着说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宝宝的妈妈,被你抱得都要呼吸不过来了。” 听叶依白这么说,霍歌才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已经给叶依白造成了不适了,连忙将叶依白放开啦,小心翼翼地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痛你了,我太激动了,我错,我错……” 叶依白看着霍歌这样着急的样子,感受到了霍歌对自己,对孩子关切的爱意我,温暖地笑着说道:“没事,你看看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才知道自己要做爸爸了。” 叶依白看了看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都在因为霍歌异样的激动给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了,只是叶依白见霍歌那么感动,不舍得打扰他而已。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以为,我看到了我们宝贝,我高兴啊!你过你说得对,我之前对孩子都太不上心了,医生说得对,我以后要好好地多跟他交流才是。可是……可是……可是我也不怎么会说话啊,要不我给宝贝念故事书好不好?咱们去买故事书!” 霍歌激动地说着,便拉着叶依白往医院外面走。 叶依白无奈地摇了摇头,霍歌一早就把房间里的每一块角落都铺上了防滑毯,如果不是叶依白阻止的话,霍歌甚至都想要把家里每一个角落都铺上防滑毯。这家里那么大,哪里有那么夸张,叶依白实在是不愿意麻烦。 叶依白现在每天早上化妆,穿衣服,霍歌都在督促着她,装不要太重了,鞋子必须是平地的,晚上睡觉翻身都是轻手轻脚的,就怕不小心动到孩子。 听说叶依白每个月都来做产检,就一直跟叶依白说,下一次来做产检无论如何都要带上他一起。如果这样还是对孩子不上心的话,叶依白不知道什么样才叫做关心了。 现在霍歌的做法,几乎都是魔怔了,哪里还是关心啊,像霍歌这个样子,叶依白真的担心以后孩子出生了会被霍歌宠坏的。看来等他这个感动劲儿过了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地跟她探讨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了。 霍歌果然是说到坐到,买了故事书以后,每天一过八点,就要拉着叶依白躺到床上去,说要给他们的宝贝讲故事。后来不知道去哪里听说了有听胎心的仪器,于是立马兴致勃勃地买了一个回家,每天晚上讲完故事以后,都要听好一会儿孩子的胎心。 结果啊,这个本来就对下半身没有什么自控力的霍先生,以为附在叶依白的身上在,总是会闹得他自己一身燥热,每天晚上都不得不再洗一次冷水澡,一边洗着,叶依白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从浴室里传来的,霍歌愤愤不平地骂着自己:“真是个禽兽!” 从前叶依白怎么就不知道,孩子居然会让霍歌变成一个这么可爱的人。可看着霍歌那个样子,叶依白的心里也着实是心疼,看不得霍歌难受,让霍歌把那仪器收了,就不要再拿出来祸害自己了。 但是霍歌就是执着于他认为的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怎么都要听,几乎每晚都要承受着沉重的代价…… 叶依白为而苏杭和宋子凡组织的露营,所有人都如约而至。 “你这个跟屁虫,人家都成双成对的,你跟来做什么?你一个大电灯泡在那里杵着,你不觉得自己太明晃了吗?”下了车以后,霍歌转头对霍诗说着。之前叶依白在客厅上说了一嘴要出来露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出来,结果霍诗还真的就吧客气地说呀来。 霍歌知道,叶依白是吧霍诗当成了亲妹妹宠着的,本来是想着这两天一夜的露营,肯定苏杭和宋子凡要凑成一对了,自己也可以跟叶依白过一过二人世界了。但是现在霍诗搅和进来了,自己的地位立马就急剧下降了。 霍歌都能够预料到了,要是晚上霍诗说要跟叶依白住一个帐篷的话,叶依白一定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到时候自己就又要失宠了。 霍歌才不管霍诗做不做苏杭和宋子凡之间的电灯泡呢,首先霍诗的兆瓦就已经先影响到了自己跟叶依白亲近了,所以霍歌才会这一晚上都那么愤愤不平的。 “我说你怎么老是针对我?那白白邀请大哥大嫂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是这个态度啊!”霍诗说着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和叶依白手上的东西都拿着,扔到了霍歌的手上。 给霍诗介绍对象? “拜托,人家是夫妻,一对的,你看是活脱脱的一个人!”霍歌一脸假笑说道。霍歌自然是知道霍诗若是真的只是想要找一个男朋友的话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不过就是一位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人了,很不巧的,霍诗心里的那个人刚好没有她而已。 “白白,你看霍歌!”从前在没有叶依白的时候,霍诗都会亲自上阵跟霍歌斗嘴的,但都是免不了败下阵来的后果,现在知道有了叶依白这个强大的后盾,不用跟霍歌斗嘴也稳赢,还永远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自然是要好好地利用了。 “好啦,你别欺负他啦!”叶依白这么说着,霍歌早就预料到了叶依白要说什么了,跟叶依白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好啦,你别欺负他啦!” “你永远都是这一句,真是我亲老婆!”霍歌十分无奈地说着,霍诗这个臭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两个嫂子都把她拿妹妹看待,都那么维护她的! “你怎么就知道诗诗是一个人,万一有人了呢?”叶依白维护着霍诗说道。 “这丫头能有人,你给她介绍啊!”霍歌毫不留情地损着自己的妹妹。 “是啊,我给她介绍,一会儿就来了。”叶依白一本正经地说道。 霍诗见叶依白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笑,连忙紧张地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白白,你可不要乱来,我不想交男朋友!” “想不想的,总得先认识一下嘛,人都没有见过,你怎么知道你想不想。”叶依白拉着霍诗的手笑着说着:“人家一会儿就来了,好歹见一面,我总不能让人家原路又退回去吧。” 霍诗那天跟沈易迁吃的那一顿饭,虽然吃得不怎么愉快,但是霍诗也没有想过要放弃啊,哪怕是真的有一天放弃了,也不会这么快就有另谋出路的打算啊。 这两天也就是因为感情的事情太纳闷了,知道他们来野外露营,才跟他们一起出来散散心的,怎么就给她介绍人了呢? “不是,白白,我真的没有那方面意思,我……”霍诗拉着叶依白想要着急地解释。霍歌却一下插到了叶依白和霍诗的中间,将叶依白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说道:“霍小姐,请注意你的肢体动作,这个是我的老婆,请不要拉拉扯扯的。” 霍歌说着便搂着叶依白走了说道:“宋子凡和苏杭也差不多要来了,咱们先过去准备一下啊。” 这一次为了躲避霍诗的纠缠,叶依白便乖乖地就跟着霍诗走了。留下霍诗一个人怅然,这个白白也真是的,要是要给自己介绍人,怎么也不跟自己说一声啊,要是她提前说了,自己一定早早地就拒绝了,要是拒绝不了,她干脆今天就不来了! 看着这个地方,空气清新,绿草茵茵,鸟语花香的,什么都好,但关键是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是她现在想回去,车钥匙在霍歌身上,她也回不去了啊!看霍歌那个幸灾乐祸的样子,恨不得叶依白多拉几个人来跟他相亲呢。 “你不好奇,我叫了谁过来?”叶依白见霍歌搂着她走,对这件事情好像倒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走了一小段路了,一个字都没有提。 “你可是我的老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在国内认识几个男人啊,还能把谁介绍给诗诗啊? 再说了就算是你真的有可以介绍的对象,也知道诗诗是什么样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是你给她介绍也没有用,来的,自然是她想要的那个人。”霍歌分析着说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啊!”叶依白扁了扁说道。霍歌这么一说,就好像他已经把自己看透透了一样,亏自己还装神秘着问他,真的是... “不过啊,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沈易迁愿意来的基础上,沈易迁根本心里就没有诗诗,也不愿意接受他,恐怕他今天来,不过就是因为你开了口邀请。你看你的面子那么大,明明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只要你开了口,他就会答应!”霍歌佯装淡然地说着。 殊不知虽然语气尽量淡然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他了:“霍歌……真的好奇怪啊,这大郊外的,我怎么闻到了那么大的一股醋味啊!你会不会觉得呛啊!” 知道叶依白是在取笑他,霍歌义正言辞地说道:“怎么,你是我的老婆,我知道有一个男人喜欢你,那个男人还是你的青梅竹马,我心里不乐意还不行了吗?” “行,行,行,当然行,但是一会儿易迁来了,你自己好好收敛啊,要是坏了易迁和诗诗的事情,今晚,一个人睡帐篷去!”叶依白不是看不出来,霍歌从来也都不愿意收敛自己的情绪的,每一次看见沈易迁都是一副冷脸。 那沈易迁再怎么样都是霍诗喜欢的人,她跟沈易迁最多就是亲人,不可能再有什么别的了,霍歌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这万一要是以后真的沈易迁能跟霍诗发展起来,那霍歌这样做让人多尴尬啊。 “别啊!我肯定收敛,肯定收!”霍歌保证着说道,叶依白这个威胁,无意是对现在的他最大的杀伤力。 “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赶紧把布和吃的拿出来,一会儿杭杭和宋子凡应该也差不多要来了。”叶依白说着就已经准备动手了。 “没事,你坐着,我来就好了。”在家里的时候,霍歌也从来舍不得让叶依白做一点儿家务的,现在在外面佣人不在,霍歌宁愿亲自动手也不愿意让叶依白操心, “白白,要不然你还是打电话去跟他说,让他别来了吧,我真的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多尴尬啊!要不然我自己回去,你们玩?”霍诗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还想再做一做最后的挣扎。 “诗诗,你听我说,我……”叶依白本来还想跟霍诗卖一下关子的,但是看见霍诗后面走过来的人,倒是连关子都省得卖了,看着霍诗的后方说道:“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也已经来不及了。” 紧张 霍诗看着叶依白的眼神,好像不大对劲,朝着叶依白的眼神,转过了头去,立马就跟小学生看到了老师一样,整个身子都转过去了,整个人站得直直的,逗得叶依白都在憋着笑了,心里感叹着霍诗的可爱。 霍诗转过了头,一脸疑问:“怎么是他?”看着叶依白,却不敢说一句话。叶依白在霍诗的耳边说道:“就是他没错!诗诗小姐,远方走过来的,不是你的教导主任,你不用立正着等他过来训斥!” 叶依白说完了话以后,沈易迁也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了。来之前,沈易迁大概就猜到了,应该是霍诗也在,沈易迁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别的理由,能够让叶依白在这种时候想起他来了。 可是明知道叶依白是因为这个原因,明知道来了这里以后,只会看见霍歌和叶依白在一起有多快乐多幸福,只会让自己难受。沈易迁还是无法拒绝叶依白,所以他还是来了。 “易迁,你来啦,霍歌在哪里铺桌布呢,你跟诗诗去搭咱们晚上要用的帐篷怎么样?宋子凡和杭杭也会来,咱们得搭好几个帐篷呢。”叶依白倒是也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的,沈易迁一来就立马把霍诗跟沈易迁安排在了一起。 不过一起搭帐篷这个理由倒还真的是沈易迁拒绝不了的,其他的人都还没有来,搭帐篷确实是要废一点时间的,确实是要先去搭一下,总不能让叶依白陪他去吧,若是说他要一个人,未免也拒绝得太刻意了一点。 于是沈易迁说道:“帐篷在哪儿呢?我去搭。” “哦,那儿,就在那地上。”叶依白指了指被放在地上的帐篷包说道。 沈易迁走了过去之后,霍诗整个人才稍微放松了一下,拉着叶依白说道:“你让沈易迁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下啊!我也好有个准备啊,怎么样我也要洗个头吧!” 霍诗一向是个不拘小节的女孩子,本来就以为今天来只有家人朋友,宋子凡是她认识的,苏杭也见过几面,是个好相处的霍诗也是知道的,所以今天就随便穿了一身衣服出门了,真的是失策。 “放心吧,不用拘着,你的头发看起来很蓬松,衣服也很随性很休闲,既好看又亲切,完全可以的,快过去吧!”叶依白说着推着霍诗。 “也是,见不到他我心里难受,现在都难受了,我还别扭什么啊!”霍诗给自己壮着胆说道,她总是想着要去见一下沈易迁,要约沈易迁出来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比较不会被拒绝。现在叶依白都把烦恼给她解决了,那她得要抓紧机会啊。 “对啊!那快去啊!记住啊!收起你的小学生站姿!”叶依白说着便推着霍诗往前走。 霍诗走到了沈易迁的面前,叶依白才满意地笑了起来,但是看着一旁的霍歌,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这刚才霍歌还说霍诗是电灯泡呢,现在分明他自己才是最明晃的存在好吗,可是他好像还浑然不自知地继续在桌布上摆着吃的东西。 叶依白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霍歌的身边说道:“咱们到别的地方去铺餐布吧,这里不合适。” “这里怎么不合适!到别的地方去吧。”叶依白拉着霍歌说道。 霍歌也知道叶依白的心思,但是他这一块餐布都已经快要准备好了,要是换个地方,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就算是不想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可以让他们把帐篷拿到别的地方去搭啊。 但是叶依白显然现在已经不愿意去打扰他们两个人了。见霍歌那么啰嗦,都已经引来霍诗和沈易迁的目光了。叶依白只能尴尬地笑着,然后转头对霍歌说道:“这里虫子太多了,我怕虫子!” 叶依白说着便弯下了腰,将霍歌铺好的餐布掀起来,霍歌铺了老半天的吃的,就全都混成了一团了。但是霍歌也来不及心疼自己的劳动成果了,看着叶依白弯下腰去了,自己亲手便快刀斩乱麻地将整块餐布拿了起来。 霍歌边拿着还边说道:“我来,我来,你别动!” 叶依白拉着霍歌,走了好一段路以后,才满意地停下来了:“就算要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也不需要离得这么远吧!”霍歌抓着手上的东西,无奈地说道。 “要的要的,我们离他们远一点,他们才能放心地交流感情嘛。” “我要说你天真还是要说你傻,你以为他们的感情是你离他们远一点就能够培养出来的吗,我铺了那么久的食物……”霍歌看着地上散落混乱的食物一脸惆怅地说道。 “哎呀,这不是为了诗诗嘛,我帮你,我帮你,别伤心啊。”叶依白连忙安慰着霍歌说道,这她也是没有办法啊,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一起,本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总不能还叫他们挪位置吧。 “别,别,别,说了不让你动手就是不让你动手,老公在的地方,你就得闲着,你看这万一宝贝是个小男孩,我就教教他以后怎么疼老婆,言传身教!”霍歌这么说着已经开始动手了。 叶依白也知道,霍歌说了不让她插手,就是不愿意让她插手,要是她坚持要干,霍歌反而要不高兴了,于是便站在了霍歌的身边,看着他忙前忙后的,偶尔给他打打下手。 宋子凡和苏杭倒是默契,两个人在停车场就遇到了,只是苏杭比宋子凡还要早下车一点。在路上的时候苏杭便认出来了宋子凡的车,只是一直都在宋子凡的前面,没有停下来等他而已。 其实以宋子凡的车技,早便看出来了苏杭的车在前面,就是一直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跟苏杭打招呼,但是又害怕像上次那样被苏杭拒绝。宋子凡觉得,自己应该受不了自己在同一个女人的身上跌倒两次,犹豫着犹豫着都已经到了地点了。 苏杭下了车之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先走,还是要等宋子凡,明明都看见他了,不等又好像很是尴尬。 再次遭殃的餐布 可是苏杭想着,那天在办公室的时候,到底是自己先敢宋子凡走的,要是宋子凡还在介意着,她在这里等宋子凡,要是宋子凡一会儿下车以后当没看见她之间走掉了,那她不是更加尴尬了? 苏杭站在车边这样想着,觉得还是先去找叶依白他们会比较好一点,于是便迈开了脚步。 “知道我在你后面,也不等等我吗?”苏杭迈出去的脚,高跟鞋的鞋跟还没有着地,身后便传来了宋子凡的声音。 其实是刚才苏杭在犹豫的时候,犹豫得太入神了,连宋子凡慢慢地在朝他走过来苏杭都没有察觉到。 被宋子凡这样一叫,苏杭便收回了脚步,转过头去,看着宋子凡,尽量让自己自然地笑着说道:“没有,我就是想说先去看看依白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我先过去帮他准备。” 宋子凡自然知道这不过是苏杭的借口罢了。那天苏杭对他的态度,还是让宋子凡有些后怕的,今天来之前还特地打了一个电话给霍歌,确定了苏杭到底是不是知道他要来。宋子凡怕,苏杭若是知道他要来,便不愿意来了,那他来这一趟不就白来了吗。 这两个人,这一次的聚会都是为对方而来的,心里又害怕着,对方不会不介意自己。 “那走吧!”宋子凡说着便指了指外面的方向,示意苏杭跟他一起走出去。苏杭明白了宋子凡的意思,点了点头回了声:“好”便跟在宋子凡的旁边走着。 “老婆,你带的东西会不会太多了,这餐布都摆不下了,一会儿还有烧烤,这些摆不下的,要不我先拿到车上去放着吧。”霍歌重新将餐布上摆满了食物以后,还剩了许多,于是看着一旁的叶依白说道。 “我想着咱们那么多个人,怕到时候吃不够嘛,没事儿,不用特地拿到车上去了,放在一边的草地上就是了。铺得真好,野餐小能手!”叶依白看着霍歌铺完的杰作称赞道。 “那当然啊,那我做得那么好,你有什么奖励没有啊?”霍歌说着已经将侧脸凑给了叶依白了。 叶依白含着笑,微微踮起了脚尖,就在要碰上霍歌的侧脸的时候,霍歌却突然将脸转了过来,叶依白猝不及防的,嘴唇就碰上了霍歌的嘴唇。 “你耍赖!”叶依白皱着眉头说道。 “我要是不这样,你能那么轻易主动吻我的嘴唇啊?我这个叫兵不厌诈!”霍歌得意地说道,叶依白这么腼腆的一个人,霍歌心里知道,要是他直接把连凑给叶依白,叶依白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他的。 “你们两个,光天化日的,要不要考虑一下路人的感受啊!”宋子凡和苏杭一到,就看到了霍歌和叶依白在那里秀恩爱。调侃着霍歌说道。 叶依白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才看到他们两个来了,原来以为这郊外不会有人,没有想到却正巧让他们两个给撞上了。 “怎么?嫉妒?”霍歌骄傲地说着,跟自己的老婆在一起亲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现在苏杭在,霍歌才不愿意怼宋子凡的,以前他跟他那些所谓的女朋友,不也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吗? “依白,你们都准备好了啊,我还想说过来帮你一起准备的。”苏杭看着草地上食物都已经铺好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来苏杭是想着早点过来,可以帮叶依白一起做准备的,可刚才在路上的时候,顾着看身后宋子凡的车,车速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快了,倒是迟到了一点。 “没有,都是霍歌一个人准备的,我就在旁边而已。再说了,没准备完,没准备完呢。还有烧烤架没有搭起来呢。” 叶依白说着灵光一现,转头对宋子凡说道:“你那么晚才到,是不是要有点什么表示啊,易迁和诗诗在搭今晚要用到的帐篷了,你帮我们把烧烤架搭了吧。” “好啊,在哪儿?”不过就是搭个烧烤架而已嘛,宋子凡很爽快地就答应下来了。 “就在那草地上呢。”叶依白指着刚才霍歌从搭帐篷的地方一起拿过来的烧烤架子说道。 “杭杭,你就给宋子凡搭把手吧,他搭架子,难免要有个人帮他扶一下。”叶依白自然地就将苏杭分配给了宋子凡。 “对,这个我一个人可能比较麻烦,要是有一个人帮我就比较不会了,我你可是霍家二少奶奶,我怎么敢麻烦你呢。”苏杭来帮他宋子凡是求之不得,叶依白安排完了之后,宋子凡连忙赞同。 宋子凡拿了地上的烧烤架之后,便转身看着霍歌。 霍歌还没有什么行动,叶依白就看明白了宋子凡的意思了,不就是让他们两个闪人吗?叶依白识时务得很,想比霍诗跟沈易迁啊,看来他们两个还更不需要操心了。 苏杭看着他们三个人好像都在使着眼色,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嘛。叶依白连忙说道:“哦,对了,霍歌,这里,不适合放餐布,我们还是再去找一个好地方摆吧。” “这里又不好,依依,不是你听我说。”霍歌还想要劝住叶依白,不要再对自己辛苦了好半天的劳动下手了,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叶依白的手已经碰上了餐布,一把拉起来了。 霍歌只能认命了。 “你刚才一直看着霍歌,做什么?”苏杭不解地问道,刚才宋子凡看着霍歌,拼命给他使眼色,霍歌就跟没看到一样,不愿意搭理。 说到这个宋子凡就来气,霍歌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想要跟苏杭单独相处一下,都那么明显地给他使眼色,让他离开了,他还跟没事人一样杵在那里不愿意动!还是叶依白懂事一点。 “没有,咱们来搭烧烤架啊,来。”管霍歌多傲娇的,到底还是被被他老婆给带走了,没有人来打扰他就行。 宋子凡看着手上那横的一根,竖的一根的杆子,也不知道要从何下手,拿在手上摆来摆去的,好像都不怎么对劲。 还是关心的 “怎么了?你不会搭啊?”苏杭看宋子凡好像一副无从下手的日子,问道。 “不……不会很奇怪吗?我们出去玩的时候,烧烤架从来都是好的啊。谁知道霍歌他们还弄了个全新的来,哎呀,没事的,我有办法的,我那么聪明,一定会搭起来的。”宋子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信誓旦旦地说道。 苏杭也知道宋子凡是个好面子的人,虽然有些怀疑,但也不想扫了宋子凡的面子,于是,于是肯定附和道:“是!” “这个是放在这里的对吧?”沈易迁将帐篷的一角布放到了霍诗的手上,霍诗想着这一块应该是挂在角上的,想着一共有那么多个帐篷呢,帮沈易迁一下他也轻松一点,于是便开口问道。 “不是,那个是那中间的,没事,我一会儿弄,你要是手累了,就放那里就好了,咱们刚才不是已经搭好了一个了吗?你到那里去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弄好了。” 虽然太阳不是很大,但是搭帐篷也还是要废些力气的,沈易迁都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出汗了,不想让霍诗动着也被汗弄湿了衣服。 “不会,都是你在动手,我就是帮你一下,我怎么会累,挂中间是吧,我去挂上去。”能够跟沈易迁一起相处的机会,霍诗怎么会放过呢,别说不累了,就算是真的累了,她也会撑下去的。 霍诗说着就往沈易迁说的中间那边走,这个帐篷还没有搭好来,只是底座弄好了一点点,布都来散在地上,霍诗往那边走着,嘴里又和沈易迁说着话,也没有注意脚下的布,一不小心就拌在了步上。 沈易迁专心弄着手上的帐篷,抬眼看霍诗的时候,就看到了霍诗拌到了地上还没有搭起来的布,马上担忧地喊了一声:“小心”想要提醒霍诗注意,但是这一声提醒显然已经来得太晚了,霍诗已经倒了下去了。 “啊!”霍诗还回头看着沈易迁,结果就重心失调地往下倒下去了,吓得轻喊了一声出来。 沈易迁也顾不得手上的帐篷装到一半这一放就前功尽弃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霍诗的身边,将霍诗扶了起来,担心地说道:“怎么样,摔到哪里了没有啊,我看看。” 沈易迁说着,握着霍诗的手,查看着霍诗的手臂,看霍诗有没有擦伤。见到霍诗手上没有伤,又担忧地问着霍诗:“有没有哪里痛啊?” 霍诗看着沈易迁担心自己的样子,没有说一句话,就是看着沈易迁傻笑,沈易迁心里更是莫名其妙了,“怎么了你,摔傻了吗?” 霍诗挑着眉毛问道:“沈易迁,你关心我啊?” 沈易迁被霍诗这一句话问得愣了两三秒,才连忙从霍诗的面前站了起来说道:“你……你嫂子让你帮我一起搭帐篷,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白白一定会怪我的,我……” “我不管,你就是关心我!”霍诗蛮横地说着,打断了沈易迁还在脑海里想着的借口。霍诗又不傻,是不是真的关心她怎么会看不出来,第一时间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刚才她要摔倒的时候,看着沈易迁担忧她的脸色,那是骗不了人的。 “我去搭帐篷了。”沈易迁没有再说什么,就要走回原来的位置去。 “你不先扶我起来吗?可是我都站不起来了。”霍诗皱着眉头看着要走的沈易迁说道。 “是不是摔到腿了?怎么会站不起来了啊?”沈易迁在女人面前一直都是个老实人,怎么会看出来霍诗是故意的,听霍诗这么说,连忙又蹲在了霍诗的面前。 “没事儿,没受伤,但是摔了那么一大跤,我肯定疼啊!你不帮我的话,我站不起来了。”霍诗看着沈易迁担心自己的模样,显然是对自己的话信以为真了,也不想让沈易迁那么担心。 “好,好,我扶你起来。我都跟你说了,你在旁边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弄好了,你偏不听。”沈易迁责备着说道。沈易迁知道,像霍诗这样的女孩子,应该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爱着长大,从小到大像这样的摔跤,恐怕也不多吧。 “你嫌弃我笨手笨脚的吗?”霍诗就着沈易迁扶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说道。 “不是,你可是霍家三小姐,是多少人的掌上明珠,我怎么敢这样嫌弃你?”沈易迁道。 “不是嫌弃我,就不要再说让我在一边休息的话了,我保证,就在旁边帮你,再也不会乱动了。”霍诗保证着说道。 “你说到做到,要是再这样乱动摔了,我可不负责。”沈易迁毫无力道地威胁着说道。 “怎么会不负责,我要是摔残了,摔傻了,自然就赖上你啦!”霍诗玩笑着说道。看着地上狼藉的帐篷,沈易迁搭到一半的帐篷,被自己这样一弄,算是全毁了。 心想着,还是乖乖地帮沈易迁打下手就好,不能再给他帮倒忙了。 “依依,我们今天,没有再约别人了吧?”霍歌看着地上重新乱成一片的食物说道,再来一次的话,他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没有了!没有了!我保证没有了。”叶依白十分歉疚地说道:“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你坐着就好,你坐着,我来摆,我来摆。”叶依白说着连忙就要摆弄那些食物。 被霍歌一手给拦起来了说道:“老规矩,你到一边坐着,我来。叶依白,你就是吃我吃得死死的!”霍歌说着已经重新人命地弯下了身子去摆食物了。 “你最好了!”叶依白挽着霍歌的手说着,知道霍歌吃她撒娇的这一条,叶依白也不是一个会撒娇的女人,平日里更是不会跟霍歌撒娇,但是今天叶依白也知道自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实是过分了,所以才使出这一招来的。 显而易见的,效果非常好。“我当然最好了,你是我的老婆,也只对你一个人的!”难得见叶依白这样小鸟依人的,霍歌很是受用,连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不少,有什么办法,老婆就是要宠着的。 宋子凡的小心思 “这一根好像不是在这里的吧!”苏杭看着正在搭烧烤架的宋子凡说道。 “是的,相信我吧!”宋子凡莫名自信着说道。 “这里是放长管才对的吧!” “我觉得放短管比较合适。” 苏杭看着宋子凡好像是越搭越不大对劲,但是每一次苏杭稍微的质疑,宋子凡都解决了,苏杭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你确定真的是这样的吗?”直到苏杭见到初现形状的烧烤架,终于还是忍不住质疑道着,要是再给宋子凡再这样搭下去,恐怕今天晚上所有人都没有烧烤吃了。 “好像……好像真的不是那么回事啊”宋子凡也真的是纳闷了,他聪明一世,怎么会现在搭烧烤架却搭了这么一个四不像出来呢? “我其实,一直都想要跟你说,如果不会搭的话没有关系,我刚才看到了说明书。”其实刚才宋子凡将零件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里面掉出来的说明书的,但是宋子凡一直都自信满满的样子,所以苏杭才想说让宋子凡试一下,一直都没有把说明书拿出来,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有说明书?哪儿啊?我怎么没有看到啊!”宋子凡在草地上左看右看说道。搭了那么久的烧烤架,天都快要黑了,都还没有搭出来,要是早知道有说明书这种东西,他就不那么逞强了,本来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的,还在女孩子面前失败得那么彻底! “这里啊,就是我刚跟你说了,这里是放长管的啊,要不然就不会立起来了,你看说明书里也是这样的。”苏杭说着拿着说明书凑近了宋子凡说道。 宋子凡看着说明书上的图示,好像真的是这样的。此时的宋子凡,也没有心思再因为自己没有在苏杭的面前表现成功而懊恼了,心里还窃喜着因为看着这个说明书,自己跟苏杭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苏杭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往他的鼻腔里袭来,就像是经过春雨后,院里飘来的茉莉花香一般,闻着很是舒服。 “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啊,苏丫头,你就这样给我拿着,这样我方便看,我先把搭起来的这个拆了啊。”宋子凡说着连忙动手拆那个残缺不同的烧烤架。 苏杭这个傻丫头,倒是真的靠宋子凡靠得很近,真当宋子凡是在认真工作呢。宋子凡看了说明书,明明三下五除二的就可以把烧烤架拼好的,但是就是想让苏杭离他近一点儿,所以没拼一个零件都是慢条斯理的。 “苏丫头,你拿近一点儿,我有点儿近视,这么远我看不到,眯着眼睛看得很难受。”宋子凡故意眯着眼睛看着苏杭手上的说明书说道。 “好。”苏杭答应着,将说明书举得更紧了,宋子凡嘴边的弧度勾得更深了,一副得逞的笑容,一个烧烤架,硬是折腾到了天快黑了才搭起来。 霍诗走了好长的一段路,都没有找到叶依白,心里知道,叶依白就是为了要给他们制造二人世界,所以才拉着霍歌走到,但是也没有必要走那么远吧。没有找到叶依白,倒是先看到了苏杭和宋子凡了。 “你们烧烤架子搭好啦。”霍诗看着已经搭起来的烧烤架。 “嗯,一开始没有弄清楚,折腾了好一会儿。”苏杭回答着说道。 “苏姐姐你那么聪明,一定是宋子凡笨喽。”霍诗调侃着说道。宋子凡和霍歌玩得好,霍诗也认识他许多年了,心里也是吧宋子凡当成了哥哥一样的。宋子凡也知道霍诗就是那个性子,今天迟到了甜头 “正好,我也饿了,咱们来吃烧烤吧,可是白白他们呢?怎么没有看到白白他们了啊?他们去哪里了?”霍诗四周张望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到叶依白他们。 “哦,刚才依白和霍歌一起走了,说是要到别的地方去铺餐布。”苏杭答道。 “好,那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我去找他们过来这里烧烤。”霍诗说着就要往前走,见沈易迁好像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便往后退了说道:“你不跟我一起过去吗?现在太阳都要下山了,你看我长得这么漂亮,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是很危险的。” “是,别的女孩子可能会危险,是你啊,歹人看到都回头跑了!”宋子凡和霍歌一样,也很爱拿霍诗开玩笑。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眼光吗?哦,苏姐姐跟你在一起,真的是委屈死了!易迁咱们走。”霍诗说着便拉着沈易迁的手往前走着。 “你们两夫妻是来搞笑的吧,搭帐篷的地方,搭烧烤架的地方,铺餐布的地方,隔了十万八千里,哪里有人有这种野餐布局的啊!”霍诗又往前走了老远来找到了叶依白和霍歌,也实在是走累了。 “你还说,要不是因为你们,我能铺了三次餐布吗?”霍歌瞥了瞥嘴说道。 “哇,一开始嫌弃我是电灯泡,现在你都跟白白二人世界了一个下午了,这点儿小事你还斤斤计较的啊?不过二哥,有一件很不幸的消息我想要告诉你,这个餐布吧,你可能需要铺第四次了。” 霍诗也表示对霍歌又那么一点儿的心疼,这一个下午,就是餐布迁徙工人啊。 “你说什么?” “哎呀,苏姐姐他们那边的烧烤架都搭好了,咱们不得去那边烧烤吗,你餐布放在这么远的地方,等我们烧烤完再端过来都要凉了啊,我们不得把餐布铺到烧烤架那边吗?”霍诗说的也没有错啊! “你……”霍歌指着霍诗,一肚子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那伸出来的手就被叶依白握住了。 叶依白还没有开口说话呢,霍歌便努力地露出了一个假笑看向了叶依白说道:“好的,老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动手。” 霍诗就知道有叶依白在,霍歌肯定是会妥协的。刚才佯装替霍歌委屈的样子,现在倒是马上就喜笑颜开了。 勇敢的女孩 霍诗拉着沈易迁的手说道:“让我二哥收拾吧,我们先过去了,先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先烤上喽。”霍诗说着便拉着沈易迁的手往回走了。 “真的是亲妹妹吗?”霍歌收拾着手上的餐布十分无奈地说道。 “怎么,心疼啦?别心疼啊,妹妹早晚都要是别的男人的妻子,早晚心都是要向着另外一个男人的,难受也没有用。”叶依白开玩笑着说道。 “我心疼什么啊,我有什么好心疼的,妹妹是不是亲妹妹有什么关系,老婆是亲老婆就可以了。”霍歌无所谓地说道。 “你就装吧,我等着看呢,诗诗出嫁的时候,你看你要舍不得成什么样子。”叶依白怎么会不知道,霍歌就是嘴硬,嘴上爱欺负霍诗而已,心里是疼这个妹妹疼得紧紧的。 “你要干什么,霍诗你放下你听到没有?”霍歌好不容易烧了一堆卖相很好的肉出来,正准备要给叶依白拿过去,却被霍诗半路上截胡了。 “你重新烤一下嘛,反正你手艺那么好,而且你看,白白面前都已经有一盘了,那我不是不烤不好嘛。”霍诗说着已经把东西都拿了老远了。刚才她和沈易迁早霍歌和叶依白一步先来烧烤这边,但是奈何手艺不行啊,烤出来的东西都不好吃。 霍歌是个烤东西的好受霍诗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只能虎口拔食了。 “易迁,你吃吃看,这个是我二哥烤的,他别的本事没有,烤出来的东西很好吃的,这个肉,你试看看。”沈易迁正坐在霍歌第四次铺好的餐布上,霍诗献宝似的把从霍歌那边端来的那盘肉拿到了沈易迁的面前。 “我现在确定了,她肯定不是我的亲妹妹!”霍歌转头,看到了霍诗自己一口都没舍得吃的肉,全都放到了沈易迁的面前说道。 “我手上不是还有一大盘嘛,没事,你再烤嘛。”叶依白笑着对霍歌说着。 “吃也吃得差不多了,慢慢长夜,不找点事情做怎么过呀,不如咱们来真心话大冒险好了,好不好?”吃饱喝足了以后,六个人坐在餐布上,无聊得很,霍诗便提议道。 “大家都那么熟了,还有什么好真心话大冒险的啊!”霍歌泼水说道,他是想着吃饱了就跟叶依白出去外面走走,然后就回来帐篷里面跟叶依白窝在一起的,这种集体活动,不适合他。 “怎么会?不会的,玩,大家一起玩就是要这样,活跃一下气氛嘛!”见霍歌那么破坏气氛,叶依白马上就不乐意了,支持着霍诗说道。 “还是白白好,那就从我开始啊,我手机里有一个app里面可以抽真心话大冒险的,就用我的手机来,我先抽一个啊。”霍诗说着便点开了手机屏幕上的按钮。 “真心话,‘你喜欢的人,现在在你的身边吗?”霍诗这样念着,脸上的笑意更开了,难掩着的羞涩,但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于是霍诗毫不掩饰地说道:“在啊,当然在,在座的各位,全都是我喜欢的人。” “诗诗,你这分明是在搪塞,这题真正是要问说什么,你不会不知道的吧。”宋子凡听了霍诗的回答以后,立马就不乐意了,连忙就提出了异议。 “好啦,你们都知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啊,我就是喜欢沈易迁!”霍诗红着脸说道。 苏杭现在终于是明白,为什么之前叶依白说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自己跟霍诗好好地交流一下了,她见到过勇敢的女孩,可以好好地准备好好地酝酿,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表达自己的心意的。 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像霍诗这样大方的,被人拒绝过了以后,还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再次那么大方地说出来。 霍诗真的很勇敢,从霍诗的嘴里说出来喜欢沈易迁这句好,就好像这件事情是她的骄傲一样,不管别人怎么看,也不管沈易迁对她的态度怎么样,只要喜欢沈易迁她就要告诉全世界。 “这才对嘛!”宋子凡这才满意地说道。 倒是沈易迁有些尴尬了,他也知道霍诗喜欢自己应该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毕竟霍诗的感情从来都是不会掩饰的,但是再次被霍诗这样当众告白,沈易迁还是害羞了。 “好了,下一个下一个,白白,你来。”霍诗这说着勇敢骄傲的,但到底还是一个女孩子,现在脸早就已经红了,她需要一点儿时间平复一下,于是便连忙将手机递给了叶依白。 叶依白暗了一下屏幕上的按钮,便弹出来了,叶依白说道:“我的是大冒险。”叶依白看了大冒险上面的字,还没做什么了,耳朵就开始发烫了说道:“要不我换一题吧,我不行……” “怎么能行呢,抽到了就是抽到了,不能换的,我看看是什么。”霍诗说着就将手机从叶依白的手上拿了过来,读出了屏幕上的字,“跟一个异性,长吻三十秒。” “就只是这个,白白你还害羞吗?你跟二哥家常便饭才对啊。还是说你想要换人啦啊?宋子凡可是苏姐姐的,易迁可是我正在追求的对象,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我二哥了,要是你选了别人的话,我二哥可能就要拔刀了。”霍诗开玩笑着说道。 “自然是不用选的,我是唯一的人选,这个大冒险非常好,老婆我准备好了!”霍歌一脸笑意地看着叶依白说道。看来这个真心话大冒险也没有他原来想的那么无聊嘛,还能一沐芳泽。 叶依白看着霍歌的脸,旁边又那么多人,叶依白一向就是个脸皮薄的人,现在发红已经从耳朵蔓延到了脸上了。整个脸都覆上了一层胭脂红,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的楚楚可怜。 看着叶依白一脸为难的样子,霍歌也知道她不好意思,于是便主动地揽住了叶依白的脖子,一手抱着叶依白的腰,凑近了叶依白,对着叶依白的嘴唇亲吻了下去。 “哇!好棒!好棒!”霍诗连忙鼓掌着说道。 30秒亲吻 看着他们的甜蜜,沈易迁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直到指甲钳到了肉里了,感觉到痛了沈易迁还不愿意放开来。 霍诗的头也没有回,一直都看着叶依白和霍歌,但是一只手却伸到了一遍,握住了沈易迁紧紧握着拳头的手,沈易迁的心里在想什么,霍诗全部都知道。沈易迁紧紧握着的手,也因为霍诗突如其来的紧握慢慢地放开来了。 叶依白一直都被动地被霍歌吻着,平时叶依白便不会主动,更别说是现在那么多人的时候了。旁边那么多人在围观,霍诗那个丫头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在一旁起哄着,叶依白没有一把推开他来,霍歌心里已经很开心了。 霍歌从叶依白的嘴唇离开以后,看着叶依白的脸,这脸又比刚才红了许多,霍歌摸着叶依白的脸说道:“老婆害羞了,那你躲我这里来,他们就都看不到了。”霍歌说着还准备把叶依白的脸藏回到自己的胸膛里。 “别闹了!”叶依白推着霍歌,小声地说道,确实不好意思还是不好意思,但是叶依白也知道什么叫做愿赌服输,虽然觉得不好意思的,但是到底是她抽到的,所以即使旁边那么多人,她根本就没有心思感受和霍歌的吻,光顾着害羞了,她还是没有把霍歌推开来。 “就是嘛,该你抽了二哥!”霍诗说着将手机扔给了霍歌。 “我能不能不抽了,夫妇一体嘛,就当刚才依依抽到的那个大冒险是我抽到的,我们再来一次。”霍歌的小算盘倒是打得响响的。 “你想得倒是真美,帐篷在那边呢,你要是做梦可以回去睡了啊。快抽!”霍诗当然知道霍歌想着要占叶依白的便宜。 霍歌不过是开玩笑的,现在就算他们的答应了,叶依白也不答应的,再说了,刚才那个吻就已经让叶依白的脸红成了这个样子了,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恐怕叶依白就要发烧了。 霍歌点了一下,出来的是真心话,霍歌念着题目“你愿意为你心爱的人付出到什么样的程度。” 霍歌说道:“全部啊!” “啧啧啧……你就秀吧,秀吧。”宋子凡见霍歌那么腻,从霍歌的手上将手机拿过来了说道:“该我了。” “秀什么,这是真心话!”霍歌不服气地说道,这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答案,跟叶依白相处得越久,霍歌就越觉得,叶依白一定是那个要跟自己共度余生的人,霍歌都没有办法想象,以后的日子如果叶依白不在他的身边他会怎么样,他自然是愿意为叶依白付出一切的。 “又是真心话,看来是没有什么风险了。”宋子凡点了屏幕之后说道。看到了弹出来的题目以后念道:“你的梦中情人是什么样子的,至少说出五条。” 宋子凡骄傲地说道:“我是女孩的梦中情人还差不多,我能有什么梦中情人啊!” “怎么会,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类型啊,就算不是梦中情人,那你也有喜欢的类型才对吧,那你说一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叶依白看着宋子凡说道。 “对啊,这是你抽到的题目,你当然要回答啦,你看白白那么害羞的人,刚才都愿赌服输了,你可不能耍赖!”霍诗帮腔着说道。 “好好好,我说,我说。嗯,第一个,漂亮的;第二个,身材好的;”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肤浅啊,说点有用的可以吗?”听完了两个以后,霍诗打断了宋子凡的话。 “我这是诚实好吗?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身材好的女生啊,而且我不是还没有说完吗。”宋子凡回道。 “好,好好,你继续说,你继续说。”霍诗说着做了一个摊手‘请’的手势。 宋子凡继续道:“第三个,温柔的;第四个有才情的:嗯……第五个……第五个有个性又不张扬的。” “好了,五个苏姐姐全中,只可惜我不能把民政局给你们搬过来,让你们原地结婚了。”霍诗听完了宋子凡说的话以后,立马就接道。 宋子凡以前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一直以来都有许许多多的女孩子围绕子啊他的身边,他只需要在那群女人中挑出一个他看得最顺眼的女孩子来当女朋友就好了,好像还从来都没有好好地想过,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刚才那五条也是他临时想出来的。 但是临时想出来的,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才是最真实,最不容易违背本心的吧,被霍诗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他刚才说的这五点,苏杭全部都附和了。 “没事,明天又不是周末,民政局上班的,拿着户口本你们就可以去登记了。”叶依白附和着说道。 “好好好,不听你们乱说,苏丫头,到你了,你来抽。”宋子凡说着将手机递给了苏杭。 苏杭抽到的是大冒险。“请邀请在场的一位男性对你公主抱,旋转三圈。”苏杭念道。 这跟在场的所有男生,之前苏杭跟沈易迁就不认识,霍歌是叶依白的丈夫,那苏杭也没得选择也只能是宋子凡了,就算是真的有的选择,苏杭的心里有宋子凡,她也不会让别人来抱她啊。 宋子凡自然也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自己以外,苏杭也没哟什么人可以选了,于是便拉着苏杭的手站起来了说道:“你还有什么好选择犹豫的啊,在场三位异性,我是最好看的,自然是要选我的。不就是公主抱着转三圈吗?来喽!” 宋子凡说着便将苏杭拦腰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三圈。苏杭看着宋子凡的眼睛,宋子凡脸上笑着,好像连眼睛都在笑,第一次苏杭知道了,原来人的眼睛里是可以得下星星的,并且那星星在宋子凡的眼睛里,那么的耀眼夺目,让苏杭都快要移不开眼睛了。 “怎么,我转太快了?把你转晕了啊?”宋子凡把苏杭放下来了以后,看苏杭看着他的眼神还有些愣愣的,以为是自己把苏杭转晕了,扶着苏杭的手臂说道。 “没有,没事。”苏杭这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从宋子凡的眼神里移开了。 尴尬的题目 霍诗将手机放到了沈易迁的手上说道:“易迁到你了,你来抽一个。” 沈易迁点了一下屏幕说道:“是大冒险。‘请亲吻你左边第一位异性的脸颊’” 这大冒险真的是很尴尬了,沈易迁左边的第一位女生是苏杭啊,虽然说只是亲吻一下脸颊,但是这对两个刚见过面的人来说也太尴尬了吧,再说了这要是真的亲下去了,别说苏杭和沈易迁尴尬了,恐怕连宋子凡和霍诗都会气死的。 “我坐的这个地方,虫子太多了,我得换个位置坐才行,我要被蚊子咬死了。”霍诗说着就立马站了起来,在沈易迁和上的中间坐了下去。 这要是在以前,宋子凡早就起哄着斥责霍诗不遵守游戏规则了,但是现在却是在内心松了一口气,暗暗感谢着霍诗。 “刚才叫别人不许耍赖,那你这算什么啊,霍大小姐?”霍歌开口说道,他知道不管怎么样,沈易迁都不可能去亲吻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的,苏杭也绝对不会答应的,他就是想要试试宋子凡。 “诗诗还是小女孩子,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顺着他就好了。”宋子凡连忙帮腔着说道。 “哦,哦,这个时候诗诗就是小女孩子了,我明白了,顺着她,顺着她啊!”霍歌满意地说道。 苏杭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她知道,宋子凡都是为了她。 “大家都没有异议,易迁,我都坐在这儿了!”霍诗看着沈易迁示意着他。 “易迁,愿赌服输,你不要赖账啊,不过就是亲亲脸颊,在国外,朋友间的礼仪交往也有这样的啊,没有什么的!”刚才沈易迁念出来了大冒险的内容了之后,叶依白也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好在霍诗机灵,坐到了沈易迁的身边。 沈易迁扁了扁嘴,他长那么大,还真的没有亲过一个女孩子。霍诗知道沈易迁会不好意思,于是又坐得更凑近了沈易迁说道:“没关系的,就是亲一下脸颊,我不介意的。” 看着自己这么主动的妹妹啊,霍歌的心里也很是无奈,虽然说有了喜欢的人大胆地去追求像霍诗那么勇敢是值得肯定的,但是谁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找到一个一开始就疼她,爱她能够把她捧在手掌心的男人呢? 沈易迁小声地轻咳了一下,来缓解自己的尴尬。他也知道愿赌服输,要是不愿意玩的话,一开始就应该要退出的,不能到现在才不愿意做。于是沈易迁便慢慢地凑近了霍诗。 霍诗虽然表面上这样主动着,但是在沈易迁靠近着她,感觉到了沈易迁的鼻息打到了她的脸上的时候,霍诗还是情不自禁地脸红了。她感觉到了沈易迁温热的嘴唇在她的脸颊上,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秒钟,但是已经足够让霍诗从脸蛋红到了脖子了。 “那个,我吃太饱了,坐着有些难受,我就不玩了,你们玩吧,我到河边去走走。”沈易迁说着已经从餐布上站起来走了。刚才亲霍诗的那一下,已经让他的心跳比往常快了好几个频率,这个游戏他真的是玩不起了,所以在下一轮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便先说明了退出了。 霍诗见沈易迁站起来,跑得那么快,一下子就跑没影了,还以为刚才让沈易迁亲她那一下脸颊让沈易迁生气了,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我也去走走。”就往沈易迁刚才离开的方向跑过去了。 “这丫头,真不知道沈易迁有什么好的,能够让她这样神魂颠倒的。”看到这样紧张的霍诗,霍歌的心里也有些心疼,从小到大,家里哪一个人不是最心疼霍诗,最宠着他的,她何曾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过一个人。 “爱情从来都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和不愿意。”苏杭看着跑出去的霍诗说道,她的心里倒是很羡慕霍诗,因为她的性格就没有办法让她做到像霍诗那个样子,那么大胆地去爱,去追求一个人。 “你要相信,易迁是值得诗诗这样做的。”叶依白拉着霍歌的手说着。叶依白也是把霍诗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的,如果不是从小跟沈易迁一起长大,知道沈易迁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她也不会这样撮合霍诗和沈易迁了。 “易迁,易迁,易迁你等等我,你等等我。”霍诗好不容易看到了沈易迁的身影,在后面喊道。 沈易迁听到了霍诗的声音,才回过了头,问道:“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了。” “你都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心情玩,易迁你是不是生气了?”霍诗皱着眉头,担心地问道。 “没有,你帮我解围,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只是那样的游戏真的不适合我。”沈易迁解释着说道。刚才如果不是霍诗站出来的话,他可能就要很没有风度地拒绝亲吻苏杭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这样跑出来,是因为我擅自坐到你的身边去,你生气了呢!”霍诗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 “可是我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你应该也不会把我赶回去了吧,你不是说你想在河边走走吗?你放心,我就在你身边,我不吵你。走吧,咱们去河边。”霍诗说着便往河边的方向走着。 就算是沈易迁没有生她的气,没有沈易迁在她也不想跟他们玩什么游戏了,她还是喜欢呆在沈易迁的身边。 “你刚刚,为什么要握着我的手?”沈易迁看着走在一旁的霍诗,她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当然是怕你太用力了,伤了自己的手啊,你那么用力握着,就不怕指甲钳进肉里面刮伤了啊,要是刮伤了的话,一定很疼的。”霍诗扭头看着沈易迁解释着说道。 “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意思的。”霍诗那么聪明的人,沈易迁知道,她一定听得出来,自己真正想要问的到底是什么的,只不过是没有明说罢了。 不会拒绝 “那我问你,你明明就知道,答应了白白的邀约,今天过来,你就一定会看到我哥跟白白在一起,既然你知道这样会让你心里不舒服,为什么还要答应白白过来?”霍诗停下了脚步,看着一旁的霍歌问道。 “我从来都不会拒绝白白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沈易迁看着霍诗这样的霍诗,不知怎的,也不敢看霍诗的眼睛,只能转过去了头说道。 “沈易迁,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白白都已经嫁人了,你为什么还要用这样低的姿态在她的身边守着他,白白跟我说过,小的时候你都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但是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她不再需要你了,为什么你不能去过你自己的人生!”霍诗看着沈易迁的背影,十分无奈地说着。 刚才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霍诗用余光看到了沈易迁紧握着的手,看着沈易迁发白的掌心,霍诗就知道了沈易迁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道,他看着霍歌和叶依白的眼神里,除了伤情便是痛苦,霍诗不明白,他分明就是知道来了会是这样,还是要来受这样的折磨。 “好了,白白嫁人了,她不再需要了我了,我全都知道了,我也接受了,你不用再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了。”沈易迁被霍诗说道了痛处,转过身来冲霍诗吼着。 霍诗认识了沈易迁那么久,从来也没有见过沈易迁那么失控,脸色被沈易迁吓得都有些懵了。 沈易迁知道霍诗会跟他说这些,都是关系他,可是他就是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小就没有亲人,叶老把我养大的,依白是他最大的牵挂,从把我带回叶家的那一天起,他就告诉我,这辈子要我好好地保护依白,从进叶家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决定了,我会永远都守着依白,永远不会变。”沈易迁放低了音量说道。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你看到我哥跟白白亲吻的时候,就不会是那样的眼神了,就算你要用着这个理由来当挡箭牌,也就只是在自欺欺人。沈易迁,你不要觉得没有人关心你,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刚才那个样子,我很心疼!”霍诗皱着眉头,努力地噙住眼眶中摇摇欲坠的眼泪说着。 “诗诗……”沈易迁到底还是看到了霍诗控制不住从眼睛里留下来的眼泪,复杂地看着霍诗的脸,但是沈易迁的手刚伸出去,霍诗就转过了头。倔强地将她自己脸上的眼泪擦掉了。 霍诗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沈易迁而得不到回应,即使是那一天跟沈易迁吃饭,被沈易迁那样绝情地拒绝了以后,霍诗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她只是心疼沈易迁罢了。 “沈易迁,如果你对白白不能放手,下次这样的局你还是别来了,我怕你有一天会心痛死的。”霍诗背对着沈易迁说着,便转过了头,准备要抬腿往前走。 “好!”霍诗不过往前走了两步而已,身后便传来了沈易迁淡淡的声音,这声音虽然轻轻的,但是在这沉寂的夜晚的,飘到霍诗的耳边时却显得那么清晰。沈易迁从来都没有在她的面前,在对叶依白的事情上有这样的让步。 霍诗转过了头,生怕自己听错了一样,也顾不得自己眼眶里的晶莹,看着沈易迁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以后依白再约我来这样的饭局,我不会再来了。”沈易迁重复了一次说道。或者他真的应该要学会拒绝叶依白了。连霍诗都看出来了,自己在面对叶依白和霍歌的事情面前,表现出来的失态,想必霍歌也是能看出来的。 沈易迁也一样是男人,他知道若是霍歌看出来了这一点,一定是会介意的,就是因为在乎叶依白,所以沈易迁也不能让叶依白困扰。 “你说的,以后不许反悔了,就算是白白跟你说,你也会拒绝?”霍诗显然有些不相信沈易迁的话,霍诗知道,叶依白对沈易迁的重要性,只怕是下次如果叶依白要求的话,沈易迁还是会本能地答应吧。 “真的……你以为这样的局白白会经常约我吗?你应该知道的,白白如果不是为了撮合我们两个的话,也不会让我来参加这样的聚会了。 你……你再陪我待会儿吧,你跟在我的后面出来,这样红着眼眶回去,他们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沈易迁看着霍诗微红的眼眶说道。叶依白也把霍诗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要是让叶依白看到霍诗跟着自己出来,哭着回去,恐怕也要埋怨上他了。 “你是怕我哭,还是怕他们生气啊。你不是总欺负我吗?哪一次跟你说话不是被你气到!”霍诗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走到了沈易迁的身边,跟沈易迁继续往前走着。 “他们两二人世界去了,你们俩,要不要也去二人世界啊?”宋子凡见沈易迁和霍诗走了,是想要跟苏杭单独待着,聊聊天来着,但是他多精明啊,知道霍歌肯定心里有跟他一样的想法,所以先把霍歌和叶依白推了出来。 “我们天天都在二人世界,不在乎这一点点时间。”二人世界是霍歌想的没有错,但是他更知道宋子凡的小心思,分明就是想要跟苏杭单独在一起,还要那他们两个出来当挡箭牌。 “霍先生,我在乎,我现在累了,要回帐篷里休息,反正今天这里就五个帐篷,你现在要是不跟我进来的话,你就一晚上也别进来了,反正这里景色也挺好的, 你睡草地也不是不可以。”叶依白说着已经从餐布上站了起来了。示意霍歌要走了。 叶依白当然知道霍歌就是看穿了宋子凡的小心思,所以故意要跟他对着干呢,他们男生总是这样幼稚,要是平时叶依白也就不管他们了,但是今天这个局本来就是为了苏杭的,叶依白也不是在帮宋子凡,不过是在帮苏杭罢了。 主动 “我来了,我来了,依依你等我一下。”霍歌见叶依白真的要走了,怕真的被叶依白拒之门外,赶紧也站了起来。跟在叶依白的后面。宋子凡一副得逞的模样跟霍歌挑着眉。 见霍歌和叶依白走远了以后,宋子凡嘲笑着说道:“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认识霍歌那么久了,他天不怕地不怕,从来就没有见他因为什么妥协过,可在叶依白的面前,就是叶依白说什么是什么,叫他往东他肯定不敢往西走。” 看着宋子凡略微有些嘲笑的口气,苏杭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你觉得这样子不好嘛?” 宋子凡见苏杭一本正经地问着自己,连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怎么就忘记了,叶依白和苏杭两个人大学同学兼闺蜜,自己怎么在苏杭面前说这些,于是连忙解释道:“好啊,好,当然好啦,我妈都说了,凡事听老婆的话才会大富大贵,好啊,怎么不好,我夸霍歌呢。” 看着宋子凡,呵呵,呵呵。笑得那么尴尬,苏杭才收起了刚才严肃的情绪,露出了笑容。 “我觉得霍歌很好啊,你看一个男人,不管再怎么风云,在老婆的身边,就是一个听话贴心的丈夫,那多幸福啊。”苏杭感叹地说道。 苏杭一直都觉得,一个温柔善良的男人,对你温柔善良那没有什么,因为那就是他的天性,他对所有人都是那样的,即使不是对你,对另外一个人他也会是那样的态度, 但若是一个人本来是霸道不羁的,却能够对你一个人温柔体贴,那才是可贵的,因为与他而言,你是特别的。 “你喜欢这样的吗?”宋子凡看着苏杭认真地问道。 “嗯,每个女孩子都会喜欢这样的吧。”会疼老婆的男生,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在他们男生看来什么没有尊严的事情,那对女人来说才是最浪漫最可贵的。宋子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已经记在了心里一样。 “刚刚……刚刚谢谢你啊,主动抱了我。”刚才那三个男人里面,苏杭唯一熟悉一些的,也就只有宋子凡了,若是宋子凡都不站出来帮她的话,那她一定会很尴尬的。 “谢什么,那是我的荣幸啊。对了苏丫头,那天你不是说,你的父母想要见我吗,你安排吧,我都可以,这次我就你的时间,你安排好了跟我说一声。”宋子凡道。 宋子凡的话却让苏杭有些惊讶:“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了,双方家长如果要组织什么饭局的话,尽量都推脱掉,免得我们两个会在他们面前露馅,现在你怎么还主动要求了?” 宋子凡被苏杭的话问得一时之间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我……我还不是因为,怕你应付不过你家人才想着帮你的吗,那那天你不是还去我家里面帮我应付了我爸妈吗?就当是回报你的啊!” “是吗?那我那天约你,你不是爽快地拒绝了我吗?”苏杭可是没有忘记,那天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宋子凡无情地把电话挂断了。 “我那天不是都说了是跟人越好了要去冲浪的了。你不是那么小气吧,还记着呢?再说了,你要不是真的被你父母逼得不行了,也不会跟我说吧,父母我还是了解的,要是你不带我见他们一次,他们一定不会随便被你糊弄过去的,我可是在帮你啊苏丫头!”宋子凡解释着说道。 “那就明天,我妈都说了,她跟我爸,非要见你一次不可,还说,就按着你的时间来,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为着这件事情都已经躲了她好几天了,每天一大早就出门,晚上掐着点等他们睡觉了才回去的。” 其实苏杭也知道这样做不是办法,所以就算宋子凡现在不说,苏杭也会找一个契机跟宋子凡提这件事情的,只不过被宋子凡拒绝过一次了,所以苏杭没有那么容易开口而已。 “你都宁愿躲着你妈,都不来跟我说,苏丫头你可真行!那就明天,明天中午,我来订位置,然后你约你爸妈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这样你就可以正常回家了。那苏丫头,我这样帮你,你怎么谢我?”宋子凡这事情还没有做呢,就已经在想着奖赏了。 “你还想要我怎么谢你啊,你别忘了,咱们这是互相帮助,我也帮过你的啊!那我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要报答我?”苏杭道。 “那我这次陪你去见你父母,不就是在报答你了。那虽然我们是互帮互助的关系,但是有一点奖励才能有一点动力,我也会积极主动配合不是。”宋子凡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响响的。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想要什么激励啊?”虽然知道宋子凡是在套路她,可苏杭还是从容地接受了。 “很简单的,很简单的,很简单,就是一顿饭的事嘛,请我吃顿饭就好了。”宋子凡道,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好像是他的要求不高一样。 “好,你跟我父母吃完饭以后,我请你吃饭。”苏杭爽快地答应道,吃一顿饭而已,虽然宋子凡的理由说服力不高,但不过是请他吃一顿饭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 “好,成交!”宋子凡说着,将手伸了出来给苏杭说道:“合作愉快!” 苏杭也大方地伸出了手,握了握宋子凡的手说道:“合作愉快,宋先生。” 沈易迁和霍诗回到搭帐篷的地方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休息了,连帐篷里面的等都熄灭了。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进去吧,我过去了。”沈易迁送霍诗到了帐篷门口之后说道。 “嗯,好,我就进去了,你过去吧。”霍诗说着便准备要拉开帐篷的门帘,动作做了一半又不放心地直起了身子,转过了头对沈易迁说道:“沈易迁,你记住你说过的话,不是为了答应我什么,要对自己好一点。” 霍诗让沈易迁学会拒绝,学会有自己的生活,并不是单纯因为喜欢沈易迁,所以不愿意看到他对别的女人伤心,而是觉得沈易迁这样,活得太累了,她看着都替沈易迁难受。 “好,我知道了,早点儿睡吧。”沈易迁转过了头微笑着说道。 瞒着叶依宁 霍诗看着沈易迁往前走的背影,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着,印象中,沈易迁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对她笑过,从前沈易迁的笑容里,大多都是带着客气和客套的,可是今天不一样,从沈易迁的笑容里,霍诗感受到了真心。 这一天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至少叶依白是这样认为的,至少跟霍诗在一起的时候,沈易迁不会再那么尴尬拘束,而苏杭和宋子凡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两个人都单约出去了。 “我以后要是失业了,就可以转行做红娘了。”叶依白满足地说道。 霍歌转头看了一眼叶依白的笑容,也宠溺地笑着,只要叶依白开心,她想要做什么自己都会陪着她的。“你那么优秀的一个设计师,你怎么会失业啊。不要再去跟红娘抢饭碗了好吗?”霍歌开玩笑着说道。 “诗诗也没有带一身换的衣服,就穿着那衣服,去上班不大好吧,你反正回家以后也是要去公司的,一会儿我给你拿一件衣服,你给诗诗捎过去吧。” 刚才霍诗说是有事情没有处理要回公司,所以直接就跟着沈易迁的车回去了,说是跟着沈易迁的车顺路,不用回家再去那么麻烦。 “那丫头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大嫂要去冰岛照顾大哥,她也不会顶替大嫂的位置到公司去帮忙了,大哥坚持要离开霍氏出去创业,大嫂也去帮他了。 诗诗才不得不继续在公司里留着的,私底下她都去找过爷爷很多次了,要爷爷找一个人来顶替她的位置。”霍歌对自己的妹妹的性子是了如指掌的。 “说好了两天一夜出来玩的,公司里的事情她一定早都安排好了,晚一点回去都恨不得呢,怎么会那么早要回去,不过就是为了搭沈易迁的车罢了。顺路的借口!”霍歌看着一旁的叶依白说道。 “所以我就说诗诗聪明嘛,机会都是要子创造的。”叶依白称赞地说道,如果真的是像霍歌说的那样的话,那叶依白就更要为霍诗点赞了,毕竟这样有勇气的女孩子真的很让人羡慕。 霍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霍诗要跟沈易迁在一起,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昨天晚上他吻叶依白的时候,就看到了沈易迁的情绪不对劲了。 沈易迁明明就明白,叶依白已经是有夫之妇,而且心有所属了,却还是这样对她放不下,要沈易迁接受另外一个女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可是霍歌也知道,霍诗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从小大什么事情她都是这样的,如果不让霍诗自己去碰碰钉子的话,自己说什么霍诗都不会相信的。 跟何况感情的事情谁都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他又怎么能够劝霍诗,试都没有试一次就这样放弃了,也不是他们霍家人的作风。只是作为哥哥,霍歌还是会担心自己的妹妹受到伤害的。 叶家 “上次跟依白说让她进公司的事情,你有跟依白再提出来吗?”刘玲一遍帮叶擎穿着西装,一边试探着问道。 刘玲那么多年处心积虑地要嫁进叶家,为的也不过就是以后能够跟叶依宁名正言顺地掌握叶氏,可是现在叶氏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个空壳,那她那么多年的谋划不都白费了吗?所以刘玲对这件事情一直都很上心。 “没有,那天依白急匆匆地就被霍歌带走了,我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依白,依白说她带着霍歌一起回家,带着霍歌回来,还能说成什么事情,我便找了个借口推掉了。”叶擎整理着自己的西装说着,叶氏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他也很着急。 “让依白继承叶氏,现在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要是……”刘玲担忧地说着,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己的女儿打断了。 “你们说什么?什么让叶依白继承叶氏,妈你是疯了吗?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叶依宁路过父母房间的时候,便听到了这样的对话,按捺不住性子,直接就往房间里面冲了进去。 “不是的,依宁,你听我跟你说。”刘玲也没有想到叶依宁会在这个时候走出来,看着女儿那么气愤的样子,刘玲正要上前解释,却被叶擎给拦住了。 “有什么好说的,叶氏是我的,依白是我的女儿,我要把叶氏交给她,你有什么好不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叶擎将要走上前的刘玲往后一拉,不容分说地对叶依宁说道。 “爸,叶依白是你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你忘记了你小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了吗?你说我是你最疼爱的女儿,你会把最好的都给我,不管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的,你现在说要把叶氏交给叶依白你怎么对得起我?”叶依宁满脸带泪,发了疯一样地吼道。 “我生你养你,我还有什么好对不起你的?从小打到,我把什么最好的都留给你了,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对依白一直都不公平。在这件事情上,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改变,你怎么撒泼耍横都是没有用的。” 叶擎虽然看着叶依宁这样流眼泪也很是心疼,但是为了她以后的人生,还是只能对她的眼泪置之不顾。 “好,好,叶依白到底是什么妖精,怎么能把所有人都拽在手掌心里,现在连我的父母都这样对我!”叶依宁大哭着说道,便踩着高跟鞋往门外跑去。 “依宁!”刘玲看着女儿这么伤心地跑出去了,也实在是不忍心,正准备要追上去,叶擎喊道:“不许追!” “老公啊,你从小到大最疼爱依宁了,从来也没有跟她发过这样的脾气,我怕那孩子会受不了的,我还是去看看她吧。” 刘玲到底还是心疼女儿的,知道叶依宁心高气傲的,又因为霍歌的事情,一直都把叶依白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现在让她知道了要让叶依白继承叶氏,她怎么受得了。 刘玲的电话 “我早跟你说过了,以后再家里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你还提什么?”叶擎也看到刚才女儿那么伤心地跑出去,心里也不好受。 “我也是担心你,担心叶氏啊,叶氏现在已经这样了,要是再找不到办法解决,撑不了多久的。要是不赶紧解决了,让爸知道了叶氏现在的状态,他……”刘玲委屈地说着。 “无论如何,叶氏的事情都不能让依宁知道,依白怎么会不知道依宁的性子,要是让依宁知道了我们为什么让依白接手霍诗,依宁便不会阻止了,到时候一定会被依白和霍歌看出端倪的。她要疯,就让她疯去吧,她去外面发泄完了自然是要回来的。”叶擎皱着眉头说道。 “至于我爸那里,怎么样都要先瞒住,依白这个孙女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怎么会同意让我们这样利用依白。你放心吧,我爸安排在叶氏的人,早就已经让我收买了,他看不出来什么的。”叶擎道。 “其实,今天跟你说这个,我是有一个主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刘玲看着叶擎说道。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听叶擎这么说了,刘玲便说道:“咱们虽然领了证了,但是爸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我,也没有办过婚礼,我是这样想的,要不然咱们办一下婚礼,再婚礼上,你把公司的继承权交给依白。 依白不是个不不懂事的孩子,婚礼上的人那么多,亲戚朋友都在,你做父亲的,对待女儿那么好,把公司都交给她了,那样的场合下,想必依白也是不好意思拒绝的。” 叶擎沉着眼睛想了想,也确实是那样的,婚礼上那么多的人,所有亲戚朋友都来了,在那样的场合下,如果自己把公司交给叶依白,就算是她心里不愿意,应该也不会当众再拒绝他,让他这个父亲下不来台才是。 “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会让人去准备婚礼的事情,尽量把婚礼日期提前一点。你也帮忙准备起来把。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要让依宁知道了叶氏的事情,要是连依宁都不闹了,依白便不会相信事情有那么简单了。”叶擎嘱咐着说道。 “好,我知道,我会按你说的去做的。”刘玲答应道。虽然她知道叶依宁现在一定很难受的,但是为了这场戏能够逼真一点,也只能暂时委屈她的女儿了。 刘玲的这个提议,对她来说就是双赢的,以为叶老爷子一直不肯承认他,叶擎是个要面子的,婚礼上没有长辈出席太下面子了,所以叶擎一直都不愿意举办婚礼,现在有了这个借口,叶擎自然就答应了。既可以名正言顺成为叶太太,又可以丢掉叶氏这个烫手山芋,对刘玲来说简直是一举两得。 于是刘玲对这次的婚礼是非常地伤心,准备的效率也很高,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就已经准备好了婚礼的所有事情了,确定了一切的流程以后,马上就给叶依白打了电话了。 “喂,白白。”刘玲特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显得亲昵些的,但是这样的亲昵却让叶依白难受得紧。 从小到大,除非在老爷子或是在爷爷的面前,要不然刘玲从来也没有用温和的语气来跟她说话过,听惯了刘玲的冷嘲热讽和习惯了刘玲的尖酸刻薄,现在刘玲这样,反倒让叶依白的心里直发麻。 “刘姨,是我,有什么事情吗?”叶依白也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她这个无时不登三宝殿的继母也不会打电话来给她献殷勤了,叶依白也实在不愿意跟刘玲客套,于是便直接了当地问着。 “哦,是这样的,三天后,我和你爸爸准备要补办一场婚礼,你知道的,你爷爷一直都不肯同意我跟你爸爸的事情,所以我跟你爸虽然领了证,一直也都没有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刘玲掐着嗓子说道。 “这样……那你们的婚礼爷爷知道吗?”叶依白试探地问道,但是一问就往问到了点子上。叶老爷子一贯是不喜欢刘玲的做派的,觉得她尖酸小气,实在不足以入叶家的门。 叶依白心里知道叶家上下最心疼她的也就是叶老爷子了,如果这件事情叶老爷子都不知道的话,叶依白担心若是她去了,叶老爷子会不悦。 刘玲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一问问题就一针见血,可反应倒也是极快的,声音立马就委屈起来了,“我自然是已经亲自过去告诉过爸的,但是他推脱说身子不大爽朗,不愿意出席。白白,我知道自小跟你爷爷的感情要好,可你也不会因为 你爷爷不愿意来,就连你爸的婚礼都不愿意来吧,你爸的身体你是知道的,我也是想着借着一场婚礼冲冲喜。更何况你不是不知道你爸一贯要面子,要是这一场婚礼,爸没有来,你也没有出现,那像什么婚礼呢?” 叶依白抿了抿嘴唇,叶老爷子不愿意去婚礼叶依白早就也预料到了,从叶擎把刘玲和叶依宁带回家的那一天,叶老爷子便已经放了话了,这辈子他对叶擎最大的让步就是接受叶依宁是叶家的子孙,其他的他断然不会再让步。老爷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不会轻易改变的。 其实从那一天叶擎把叶依白叫到叶家之后,叶依白对叶擎的心也亲近了不少,刘玲跟叶擎在一起这个事实,她在许多年前就接受了,如果叶老爷子那边可以交代的话,那叶依白自然也是愿意去参加叶擎的婚礼的。 “刘姨,你也说了,我一贯跟爷爷是要好的,这样,我打个电话去问问爷爷的意思,若是爷爷没有说什么,你们的婚礼,我肯定去的。”叶依白说道。 “这样啊,那好,位置我一定给你留着,怎么样了你打电话跟我说啊。”叶依白都说到这份上了,刘玲也不好再步步紧逼,只能先退让了。若是老爷子不同意,那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劝老爷子 因为刘玲的一个电话,便成了叶依白一晚上的心事,刘玲说得没有错,叶擎一直都是个要面子的人,如果不是老爷子一直都 不愿意出席他跟刘玲的婚礼,那他也不会带着刘玲进了叶家那么久了,却一直都没有給刘玲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了。 若是这次的婚礼连她这个女儿都不去的话,那叶擎的面子上一定是过不去的。那天去叶家的时候,叶依白也听叶家的家庭医生说了,叶擎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叶依白也不愿意再拂逆叶擎的意思了,但是老爷子那边要怎么开口,叶依白一直都想不明白。 “二哥……”霍诗出了房门以后,正见到要进房门的霍歌,看了一眼房间,轻声地叫着霍歌,将霍歌拉到了一边。 “怎么了?”霍歌问道。 “白白今天好像不大对劲,不知道是怎么了,我问她她也没有说,今天晚饭就吃了一点,就上楼了,一直待在房间里待到现在。”霍诗跟叶依白相处了那么久,自然是看得出来叶依白今天有心事的。 “我知道了,你去跟张姐说,做一碗云吞面上来。我先进去看看白白。”霍歌皱着眉头说着便轻声开了房间的门。 霍歌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每天都回家吃晚饭了,几天临时有了应酬才晚了一些,也不知道叶依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依依……”霍歌走进了房间,叫着叶依白的名字,叶依白坐在床上,面对着落地窗,见叶依白对自己的叫声没有一点儿动静,霍歌便知道了,她一定是想什么事情想得太入神了,连自己叫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于是霍歌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又轻声说了一句:“老婆,你在干什么呢?”霍歌怕走进了以后说话会吓到叶依白,所以特地放低了音量,没有想到叶依白实在是太入神了,还是被霍歌的说话声吓得微微颤了一下。 “你回来啦。”回过神来之后叶依白说道。 “嗯,你想什么事情呢?想得那么入神?”霍歌看着叶依白的脸,恐怕叶依白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眉头都要拧成一团了吧。 “没,没什么。”叶依白吞吞吐吐地说着。叶依白知道霍歌一向都不喜欢叶擎和刘玲,要是说了要去参加婚礼的事情,霍歌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一时间叶依白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先瞒着他。 “没什么?没事什么你看你的眉头,都成两条麻花了,你这手机拽得那么紧紧的是要打电话给谁啊?你是我的老婆,你骗不了我的。”霍歌握着叶依白的手说道。叶依白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拿着手机,用了那么大的力道,这才轻轻地松开了些。 看来今天路过不跟霍歌说清楚的话,霍歌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叶依白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刘姨打电话来跟我说,三天以后,她要跟爸爸举行婚礼,爸爸想要我去参加。” “你想去吗?”霍歌虽然嘴上这样问着,但是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我爸一直都想跟刘姨在一起,从年少到现在,这是他心里一个未了的心愿,他现在年纪也大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我都想要尽量帮他达到……”叶依白看着霍歌说道。 “好,我明白了,如果你已经决定了要去的话,那我就跟你一起去。”那天在车上的时候,叶依白一句‘没有人是天生不需要亲情的,只是习惯了没有而已。’一直都让霍歌很动容。 霍歌知道,虽然叶擎作为一个父亲,实在是失败,但是在叶依白的心里对这个父亲依旧还是有爱,有期待,霍歌虽然知道叶擎他们做的事情不简单,但还是不想破坏叶依白心里的期待,不想让她伤心难过。 “可是爷爷还是不愿意去他们的婚礼,我知道爸爸一直都很爱面子,要是爷爷不能去的话,一定会是他心里的遗憾的,所以我想,明天去找一趟爷爷。”叶依白道。 “你想帮你爸说服你爷爷去参加婚礼?”霍歌虽然跟叶老爷子接触得不多的,但是多少也听闻了叶老爷子的脾气的,他决定的事情,叶依白要想劝得动他,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嗯,我也知道要劝服爷爷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直也没有想好要怎么跟爷爷说,所以电话这一直拿在手上拿到现在,都没敢打电话给爷爷。”叶依白纠结地说道。 “我来跟爷爷说,我来给爷爷打电话,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见爷爷。”霍歌握着叶依白的手说着。 “嗯。”叶依白犹豫着还是将手上的手机递到了霍歌伸出来的手上。看着霍歌拿着自己的手机走到阳台的背影,叶依白的心里暖暖的。她一直都知道,好像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有霍歌在,就一定可以帮她解决,可她却好像一直都不习惯去麻烦他。 霍歌过了一会儿便走进来了,叶依白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了霍歌身边问道:“怎么样,你有跟爷爷说婚礼的事情吗?” 霍歌摇了摇头说道:“我跟爷爷说了,你想他了,明天中午我们回去跟他吃饭,婚礼的事情,还是明天见到了爷爷当面再跟他说吧,我怕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他会当面就拒绝了,我们连明天过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也是,爷爷的脾气也不好,要是知道我们明天回去是为了劝他去爸爸的婚礼的话,他兴许就不让我们回去了。”叶依白也了解叶老爷子的性子,他老人家的脾气是倔强得很。 叶依白和霍歌说是中午回家吃饭,但其实早早地就回到了家里。到的时候,家里的佣人要去叫叶老爷子却被叶依白阻止了。 “不用去叫爷爷了,今天是周末,这个时间点爷爷一定是在跟易迁下棋,别去打扰他们了。你跟厨房说一声,今天中午的饭菜我来做。千万别跟爷爷说,我已经到家了。”叶依白吩咐道。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吧。”霍歌说着便准备要自告奋勇地准备脱下西装。 要永远守护 “不用,我就做几道菜而已,很快就好了,不用你帮忙,就算要帮手的话,厨房里也有下人的。你难得来家里看一次爷爷,还是整整齐齐地穿着西装好了。你在客厅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了。”叶依白拒绝着说道。 叶依白知道,在霍家的时候,霍歌从来都不让她进厨房,一是因为霍家本来厨房里也有专门做菜的下人,也不需要她,二来是因为心疼她。但是今天不一样,这顿饭是特地做给老爷子吃的,只有她亲手做了才有那样的心意。 “你相信我,一会儿老爷子走进来看到你在厨房里面忙碌,我西装革履地坐在客厅里面等着的效果,绝对不会比他看见我衣衫不整地在厨房里帮你的效果好的。菜你做,我不动,我就在一边帮你打打下手而已。”霍歌说着已经将外面的西装脱了放到了一样的椅子上,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揽过了她的腰。 叶依白想想好像也是,如果爷爷进来了以后看到她在厨房里面忙碌,霍歌却在外面悠闲惬意地坐着,想必心里才会不舒服吧,还是霍歌考虑得周到。 而另一边不知道叶依白和霍歌已经到了的老爷子,还一如往常地在莲花池便跟沈易迁一起下着棋。 “这么多年了,老爷子的棋艺还是没有退步,易迁又输了。”沈易迁看了一下棋局,将手中的白字放入了棋盒之中,不用接着往下看,胜负已定了。 “你就会哄我开心,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下棋都没有赢过我,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赢,你不过是哄我开心罢了。”叶老爷子笑了笑说道。 叶老爷子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拄拐,沈易迁连忙走到叶老爷子身边扶着他,叶老爷子摆了摆手,沈易迁才没有再扶着他的手臂。 “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把你从孤儿院带回来的时候,你才那么小一点儿,还没有我现在的拄拐高呢,小时候,你跟依白两个人在这莲花池边跑着,闹着,现在你们都已经长那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叶老爷子看着一旁的叶依白感叹着说道。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依白长大了,我也长大了。”沈易迁淡淡地说道,小时候跟叶依白在一起相处的日子还历历在目,来叶家跟叶依白在一起的日子,那是沈易迁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易迁,我从小把你送去训练,对你很是严格,我知道,来叶家在我的身边,你也受了很多的苦,你……怪我吗”叶老爷子看着一旁的少年问道。说到底沈易迁也是在叶老爷子的身边长大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叶老爷子对他也有很深的感情。 沈易迁听叶老爷子那么多连忙解释道:“爷爷,我本就是个孤儿,你愿意把我带到叶家,教我养我,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我怎么会怪你呢?爷爷,易迁从来都不敢这样想。” “那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从孤儿院把你带回叶家的时候,就已经跟你说了我带你回来的原因。”叶老爷子看着沈易迁问道。 “记得,爷爷你说了,你带我回叶家,是要帮你保护依白的,你说过,依白是你最宝贝的孙女,可是总有一天你会老去,所以你一定要培养一个人,代替你,不让她受伤害。”沈易迁如实回答这,这从叶老爷子把他从孤儿院带走的时候就跟他说明白了。 沈易迁一直都知道他来带叶家的目的,又怎么会忘记呢。 “依白现在长大了,她有了她自己的家庭。我看得出来,她对霍家那小子是真心的喜欢,若是霍歌能够一直对她好好的,那我就放心了。你对依白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若是依白喜欢你,我原是想着,若是依白对你也有感情,我便成全你们,让你接管叶氏的,但如今……” “爷爷,依白已经嫁人了,我原就是你带来守护她的,不应该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的,是我界越了,从此以后我会恪守我的本分,绝不会再有什么念头的。”沈易迁猜想着,或许是叶依白跟老爷子说了什么,否则这么多年了,老爷子一定早便看出了自己对叶依白的感情,不会到现在才提这个话题的。 沈易迁知道,叶依白跟自己说过,她不再需要他了,只是自己的态度执着,沈易迁想着,叶依白一定是知道,自己听老爷子的话,所以才让老爷子来劝自己的吧。 果然事情也不出沈易迁所料。 “前些日子,依白打电话来给我,让我劝劝你,她说,她已经嫁人了,她以后的人生,会有霍歌来保护她,她说……你应该要有你自己的人生。可是易迁,爷爷却不这么想……” 叶老爷子说的话,却让沈易迁意想不到,沈易迁还以为叶老爷子是被叶依白说动了,帮着叶依白来劝自己的呢。 “爷爷把你带回叶家,从小养在身边,让你保护依白,就是因为爷爷知道,总归有一天爷爷会老去,依白会长大,总有一天,我会保护不了她的,等我保护不了她的那一天,我需要一个人来代替我,跟她是不是嫁了人,是不是有了别人保护,没有关系,我只相信你,你明白吗易迁?” 叶老爷子沉着眼睛,语重心长地对沈易迁说着。叶老爷子知道他的做法并不那么光明磊落,但是他也从来都不愿意掩藏自己的目的,当初带沈易迁从孤儿院走的时候是这样,今天跟沈易迁说这番话也是直接。 “爷爷,易迁答应了你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答应了你要守护依白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一天都不会少。”沈易迁坚定地说着,就算是今天叶老爷子没有说这番话,在这件事情上,沈易迁也没有想过要动摇。 “爷爷知道,爷爷让你这样做对你不公平,但是……” “爷爷,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的存在,本就是为了依白的!”这些从一开始就是沈易迁心甘情愿的,他从未觉得什么不公平和委屈。 茶盏 “好,好,你能这样想就好。”叶老爷子将手放到了沈易迁的肩膀上,拍了拍沈易迁的肩膀说道。 若是今天老爷子的意思是要跟叶依白的一样,觉得叶依白已经在找到了她的依靠,不再需要沈易迁了,让沈易迁去寻找他自己的人生,这样对沈易迁来说才是真正的折磨。一件他坚持了二十几年,预备着要坚持一辈子的事情,岂能是说改变就能够改变的呢? “好,时间也差不多了,白白和霍歌说他们今天要回来陪我吃饭,咱们一起回别墅里去吧。”叶老爷子看了一下手上的手表说道,想来时间也是差不多的了。 “白白难得回来陪你吃顿饭,我就不回去了。爷爷我先走了,你注意身体,我改天再过来看你。”沈易迁说着便回头走了。 “易迁……”叶老爷子也知道,沈易迁不愿意留下来一起,多半是因为霍歌的关系,也没有再多留他了。 在这件事情上,叶老爷子心里到底清楚,让沈易迁一辈子守着叶依白,让他一生都为了叶依白而活,确实是对沈易迁不公平,可是叶老爷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沈易迁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除了沈易迁,没有人再能让老爷子这样信任。 叶老爷子知道,沈易迁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才一定要沈易迁答应他,一辈子保护好叶依白,这样,要走,老爷子才能够走得安心。 叶老爷子刚回到了家门口,就闻到了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饭香味。只是闻到味道老爷子就已经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了。 “不是说中午回来吃午饭的吗?怎么还那么早过来给我做饭?”老爷子走到了厨房,看着叶依白和霍歌正在厨房里面忙着呢。 “爷爷,你回来啦,从前你跟易迁下棋,都是要过了十二点才会结束回来的。怎么今天快了那多了啊,是爷爷你又进步了,还是易迁退步了啊?”叶依白看到了站在厨房外面的叶老爷子,走到了叶老爷子的身边挽着叶老爷子的手说道。 “知道今天你要来,所以才提早回来了。”叶老爷子道。叶老爷子一直也知道沈易迁孝顺,喜欢顺着自己的心意,所以跟自己下棋从来都不会赢自己。 所以叶老爷子跟沈易迁下棋一贯都是很悠闲享受,今天特地放了心思在棋局上就是为了早早结束棋局,跟沈易迁说些心里话。 “让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菜啊。”叶老爷子说着就要往厨房里面走。 叶依白连忙拉住了叶老爷子的手臂说道:“爷爷,我还剩一样汤就做完了,咱们先去客厅,我煮茶给你品一品好不好。让霍歌在这里看着汤。我们去客厅。”叶依白说着便扶着老爷子往客厅走了。 “爷爷,你尝尝看,这个水是我特地从霍家带过来的,是霍歌爷爷留的去年初雪融后的水,煮的茶味道可好了,你尝尝。”叶依白献宝似的将自己煮的茶放到了叶老爷子的手上说道。 “嗯,煮茶的技艺是进步了,不错,不错。”叶老爷子抿了一口茶杯里的茶说道。 “哦,对了爷爷,这个是霍歌给你买的茶盏,你一定喜欢的。”叶依白将放在桌子上的礼物拿了出来,放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叶老爷子一直都和喜欢茶艺,家中收集了许多的茶具,是不是好的茶盏,在叶依白打开包装的那一刻,老爷子看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霍老爷子也是个爱茶的人,这茶盏想必到了他的手上他也一定是爱不释手吧,霍歌舍得把它拿来给我,看来对你是真的上心了。”叶老爷子看着茶盏笑着说道。 这个茶盏叶老爷子固然是喜欢的,但是透过这个茶盏,老爷子更是看出来了霍歌对叶依白的心。 “爷爷你喜欢就好。”叶依白被叶老爷子的话说得愣了一下,怕被老爷子看出来了,回过神来,连忙接上了老爷子的话。 “白白,汤好了。”霍歌从厨房门口探出了个头说道。 “好,我知道了。”叶依白回答着,转过头来扶着叶老爷子说道:“爷爷,汤好了,我先扶你到饭桌上去,再去把汤盛出来。” 叶依白将老爷子扶到了饭桌上以后,快速地到了厨房。霍歌见叶依白进来了便说道:“这好了,现在就直接盛出去吗?” 但是叶依白却一直都没有回话,霍歌转过头去,才看到叶依白质疑的眼神,便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啦?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问你,你从家里拿走爷爷的那个茶盏,爷爷知道吗?”叶依白看着霍歌的脸,质问道。 昨天晚上叶依白在说,今天来家里还是要带一个礼物让老爷子高兴一下,老爷子收了礼物心情好一点,也会比较容易答应。 霍歌知道叶老爷子喜欢茶艺,便说霍老爷子那里收集了很多茶盏,从霍老爷子那里拿一个走就是了,保证叶老爷子会喜欢的。但是今天叶依白看叶老爷子看到那茶盏的反应,同样是那么喜欢茶艺的人,要让霍老爷子割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 霍歌倒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那么快就被叶依白发现了,抿了抿嘴唇心虚地说道:“没事的,爷爷的柜子上收集了那么多的茶盏,少了一个他也不会发现的。” “这么说,还真的是你偷过来的了!霍歌,就凭我爷爷看到那个茶盏的时候的反应,我就敢说,那茶盏绝对不是一般的茶盏,爷爷一定很快就会发现茶盏不见了的,到时候怎么办啊?你拿之前,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叶依白激动地说着。 “我要说了,你还能让我拿吗?依依,爷爷看了茶盏高兴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会应付的,你别担心,就算是爷爷发现了,我肯定不供出你!”霍歌保证着说道。 叶老爷子的眼睛是出了名的刁,哪里是什么礼物都能够入得了他的眼睛的,要有一个礼物能让叶老爷子高兴的,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目的 “我是怕你供出我吗?我是怕爷爷不高兴!”叶依白道。 “你老公像是那么傻的吗?我今天让人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放上去了,爷爷那些茶盏都是拿来收集欣赏的,不会仔细查看的,看不出来什么的,你放心吧啊。不是要盛汤出去给爷爷吗?快点啦,要不然爷爷要等着急了” 霍歌说着推着叶依白,让叶依白赶紧盛着躺出去。 真的是亏霍歌想得出来,霍家上下最尊重的人就是霍老爷子了,霍歌连霍老爷子心爱的茶盏都敢偷换,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可是你……”叶依白想想还是觉得不妥当,这件事情怎么想就怎么不靠谱。 叶依白的头还没有转过去,就被霍歌又扶正了说道:“就算你要怪我,也等回家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先把爷爷哄好,赶紧盛汤吧!爷爷还在外面等着呢!”叶依白这才没有再说什么。 叶依白将汤盛好了以后,霍歌便接过了手来,拿到了外面的餐桌上。 “爷爷,菜都上齐了,可以吃饭了。”叶依白笑着对老爷子说着。 “嗯,在吃饭之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爷爷说啊?”叶老爷子并没有起筷,而是看着叶依白问道。 叶依白没有想到叶老爷子早就已经看出了端倪了,她都还没有开口,老爷子却先主动问出口了,这样她反而便有些尴尬了。 “你今天那么早过来,特地做了一桌子的菜,全都是我喜欢吃的,废了心思给我煮了好差,还送了我那么好的一个茶盏。你知道,一天里面我心情最悠闲最愉快的就是这个时候了,你这个时候为我做这些事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让爷爷帮你?”叶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孙女问道。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叶老爷子便已经猜到了叶依白有意图了,只是没有拆穿她而已。叶老爷子是知道叶依白的,如果她要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事情一直放在心里面的话,这一顿饭,叶依白一定会吃得不安稳的。 叶依白难得能回来家里好好地陪自己吃一顿饭,叶老爷子希望这顿饭叶依白也能够吃得开开心心的,所以才会在还没有开始之前先问叶依白。 “爷爷……爷爷你都看出来了啊,那……那你都已经看出来了,那我就说了,但是爷爷,你先答应我,就算我说的话,你不想听,你也不要生气好不好?”叶依白看着叶老爷子小心翼翼地说着。 “好,爷爷答应你,不生气,就冲着你今天给爷爷做的一桌子菜,爷爷也不会对你生气的。”叶老爷子道。 叶依白抿了抿嘴,虽然叶老爷子这样说了,但是叶擎和刘玲的婚礼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叶老爷子这么多年来的雷区,碰不得更是踩不得,叶依白还是说得小心翼翼的。 “是这样子的爷爷,昨天,刘姨打电话过来跟我说,她跟爸爸要举办婚礼了,邀请我去参加,我希望您那天能够跟我一块儿去。” 叶老爷子的脸色还是沉了沉说道:“是那个女人让你来说服我的吗?” 叶依白见叶老爷子误会了,连忙便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爷爷,刘姨没有让我来劝你,刘姨知道,你不想接受她,你决定的事情也不会轻易改变的,是我自己要来的。” “既然如此,白白你又何必这样?”叶老爷子皱着眉头说着。 “爷爷,爸爸最近的身体一直不好,以为刘姨的事情,你们两个这些年的关系都很僵,我知道你不喜欢刘姨,觉得刘姨的家世性格配不上叶家,但那到底是爸爸喜欢的女人,爸爸跟她领了证,却一直都不能给她一个婚礼,爷爷您应该知道是为什么的。”叶依白看着老爷子说道。 叶老爷子生气地说道:“那是因为他还要一点脸面,我才是叶家的主事人,我都没有出席的婚礼,像什么样子!” “是啊,爷爷,这也是爸爸对你的尊重。爸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不想这件事情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所以爷爷,我才会来这里求你的。爷爷,咱们一起去婚礼吧,好吗?”叶依白恳求着说道。 “白白,你这个孩子,就是太善良了,若不是那个女人,你本该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庭的,可你……”叶老爷子皱着眉头说着,就是知道叶依白是个多么善良的孩子,不管受过多大的伤害都可以原谅,所以叶老爷子才会更放心不下她。 “爷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就爸爸一个孩子,为了这件事情,跟他怄气怄了二十几年了,也够了,你也老了,爸爸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你们没有几个二十年可以这样了。其实爷爷,你也是希望可以跟爸爸重归于好的不是吗?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呢?”叶依白劝道。 叶依白怎么会不明白,叶老爷子对叶擎不过也是恨铁不成钢而已,说到底这一辈子就他那么一个儿子,否则也不会嘴上一直都对他不依不饶的,但是还是把叶氏交到叶擎的手上,让叶擎掌管那么多年了。 “你真的希望爷爷去吗?”叶老爷子看着叶依白的脸说道。叶老爷子对叶擎当年抛弃妻女硬是要把刘玲带会叶家的行为一直都是无法原谅的,叶老爷子是个有原则有教养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叶擎在这件事情上,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反省和后悔,所以老爷子一直都不能原谅他。但是叶依白是老爷子的宝贝孙女,如果这个真的是叶依白希望的话,那老爷子也不是不可以让步的。 “是,爷爷,我希望你能过去。我希望你能够跟爸爸和好。”叶依白真诚地说着。 叶老爷子看着叶依白懂事的模样,心里还是充满着心疼,这个孩子怎么就忘记了,要结婚的那对人曾经带给了她怎么样的苦难,她现在却全都可以原谅,全都可以不计较。 “好,若是你希望爷爷去,爷爷就去,爷爷跟你一起去。”叶老爷子终于妥协着说道。 对付叶依白 “依宁,你都喝了一晚上的酒了,你昨天晚上已经没有回家了,你妈都打了好几通电话给我,跟我说今天晚上一定要把你送回家去。你要是喝醉了回去,你爸肯定会不高兴的。”姗姗拉着叶依宁的手说着。 但是叶依宁一下便甩开了姗姗拉着她的手,她就是想不明白,就是不愿意回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叶依白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可以让所有人都往她那边靠。本来以为叶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到最后都能白白落在叶依白的手上。 “他不高兴?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在他的眼里,只有叶依白那一个女儿,这么多年说是疼我,爱我,全都是骗我的,最重要的东西,不都还是留给叶依白吗? 都是叶依白那个贱人!都是她毁了我的一切,家她要跟我抢,男人要跟我抢,现在连叶氏都要跟我抢!”叶依宁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好了好了,你别喝了,再喝下去真的回不了家了。你爸妈也就是这么一说,不是都还没有决定吗?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呢。好了依宁先别喝了。”姗姗皱着眉头说道。 刘玲知道叶依宁跑出来了之后,就打了电话给姗姗,让她陪着叶依宁,看着叶依宁。姗姗自然是知道现在刘玲的身份已经是叶家的太太了,马上也就要举行婚礼,名正言顺了,以后自然还会有需要刘玲的地方,自然是需要先跟刘玲把关系打好的。所以刘玲说的话姗姗都会照办。 后天就是刘玲跟叶擎的婚礼了,姗姗知道,刘玲也是担心叶依宁会让婚礼出什么意外,所以才让她今天务必要把叶依宁带回家的。 叶擎一直的家教得都肃严,要是一会儿把叶依宁带回叶家,让叶擎看到她喝得烂醉回去,叶擎肯定不高兴。刘玲自然是不会去怪罪她的女儿,一定会把罪过都推到她的身上的。 “机会?还有什么机会,我又不傻,如果还有挽回的余地,我妈早就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了,肯定是我爸已经决定了,不可能改变了,要不然他们哪里会放任我在外面呆了一天一夜!都是叶依白!要不是因为她,我的人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叶依宁绝望地说着。怎么也气不过。 “是,是,是,都是叶依白的错,可是你这样喝酒也无济于事啊,她从你收上去抢走的东西也不会回来了啊!”姗姗本来是想要劝叶依宁停手,不要再这样把自己喝得烂醉了,但是显然这话在叶依宁听来,就完全误会了。 “对!对!她所有的一切,本来都应该是属于我的,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我的手上抢走的,她欠我的,我要她加倍偿还。她不是什么东西都要跟我抢吗?我就看看,要是她连命都没有了,她要怎么跟我抢!”叶依宁捏着手上的酒杯,眼神阴狠地说着。 “依宁……”看着叶依宁眼神里的毒辣,姗姗都望而却步。 “你以前在酒吧里玩的时候,不是跟几个混混玩得很好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跟他们的头头交过男女朋友吧。”叶依宁沉着眼睛打量着姗姗的脸问着,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了。 “依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喝醉了依宁,你别忘了,现在叶依白可不止是叶家的人,她还是霍歌的妻子,她在霍歌心里的分量是什么样的你应该知道的,更何况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了霍家的孩子,要是我们动她,别说你爷爷爸爸知道了不会原谅我们。霍家更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姗姗虽然想要依靠着叶依白和刘玲,给自己寻求一个好的前程,但是也知道叶依白现在今非昔比,不是轻易可以动手的人了。 “你怕了吗?你不是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不管我要做什么,你永远都会帮我的吗?你跟我妈也是这样保证过的不是吗?”叶依宁挑着眉毛轻嘲地对姗姗说道。 叶依白也不傻,她不是看不出来,这个姗姗虽然跟她相处多年,但是对她可不是真的什么朋友间患难与共的情谊,不过是在她的身上有姗姗所要的利益,所以姗姗才会那么多年都跟在自己的身边罢了。 “你放心,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绝对不会怪到你的身上。你说叶依白长得那副狐狸精的样子,出来被混混看上了,拖到哪个幽暗的巷子里轻薄有什么奇怪的,叶依白不是最喜欢演什么贞洁烈女了吗,因为抵死不从,所以被那些混混一刀抹了脖子,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叶依宁冷漠地看着姗姗说着。 姗姗听着叶依宁的话,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叶依宁的娇纵任性她是知道的,跟叶依白姐妹从小不合姗姗也是知道的,但是那到底是她的姐姐,这么恶毒的事情叶依宁说得轻描淡写,甚至还有享受的味道,让姗姗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看姗姗的样子,她话都还没有说完, 姗姗的脸上就已经僵住了。叶依宁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将手放到了姗姗的手臂上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做着豪门梦吗?平凡的人家想要嫁入豪门,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跟在我的身边,一直讨好我妈妈,不就是希望她能够帮你牵桥搭线吗?” “依宁,不是的,我没……”被拆穿了的姗姗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释着。 叶依宁嘴唇轻勾说道:“不说出来并代表我不知道,了然于心罢了。我没有怪你,你不用解释,人跟人之间的情感,本身就是不靠谱的,能够用利益来联结的关系,才会更加坚固。我答应你,你帮我办了这件事情,我一定让我妈给你找一个完全符合你条件的丈夫。” 姗姗抿了抿嘴唇犹豫着,嫁入豪门确实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这么多年在叶依宁的身边受气她都一直默默忍受不过也就是想着跟在叶依宁的身边可以认识更多的富家子弟,有更多的机会而已。 说出真相 叶依宁看姗姗的神色犹豫,显然是已经动摇了,于是又说服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就算是东窗事发了,也绝对不会牵扯到你的身上,结果怎么样我叶依白一人承担。反正我这一辈子是跟叶依白杠上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真的吗?真的不会牵连到我的身上吗?”姗姗怀疑地问道。 “当然,你跟叶依白无冤无仇的,若不是受我的指使,怎么会对叶依白下手?叶家霍家就算要怪,也绝对不会怪到你的身上的,放心吧。”叶依白拍了拍姗姗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好,我帮你。我去联系好了他们,再跟你说。”姗姗的眼睛转了转,最后还是握紧了拳头答应了叶依宁。 姗姗想着,机会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自己跟在叶依宁的身边那么多年了,为的不就是要一个嫁入豪门的机会吗?如果自己没有为叶依宁做点什么事情的话,机会也不会白白地给她,她不想要一辈子做人下人,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就看她敢不敢拼一拼了。 “好,我等你的消息,但是你别让我等久了。你知道,我叶依白的朋友很多,这件事情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做。”叶依白看着姗姗轻蔑地说着。 “好,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快。”姗姗答应着说道。姗姗也知道,叶依宁这不正经的朋友确实很多。虽然叶家家教森严的,但是叶老爷子一直都认为叶依宁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对她也不是很重视,叶擎又忙于工作,刘玲一贯是个放纵女儿的,所以也没少帮着叶依宁瞒着叶擎出来鬼混。 婚礼当天 “看来你真的很重视这场婚礼啊,穿得那么隆重漂亮!”霍歌看着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叶依白说着。 “这是我爸的婚礼,我自然是要重视的,你快看看,我这样子可以吗?”叶依白转过了身子,转了一圈给霍歌看,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得体的,在婚礼上会失了叶家的体面。 “可以了,真的可以了,你已经很漂亮了,跟我出去约会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隆重地收拾过自己。”霍歌拉着叶依白的双手说着。 “霍歌,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真的很开心。我知道,这场婚礼,爸爸期待了很久了。小的时候,爸爸和爷爷总因为我的问题吵架,我总觉得是我的问题害他们的父子关系一直都不融洽。现在好了,爷爷今天愿意去参加爸爸的婚礼,也算是给了他们的关系一个台阶下。” 叶依白坐到了霍歌的身边说道,能够让叶擎和叶老爷子和好,一直都是叶依白一个重要的心愿,今天能让老爷子去参加叶擎的婚礼,便是让他们两个放下心中芥蒂的开始了。 “我希望以后爸爸和爷爷都能够好好的。我跟我爸之间,也可以好好的。”叶依白笑着期待着说道。 “会的,一切都会跟你期望的一样的。”霍歌看着叶依白说道。就算事实跟叶依白期待的不一样,霍歌也一定会让叶依白看到就是她期待的那个样子的。 “对了,我还少一条项链,有两条不知道要选哪一条,你等我一下,我拿去给诗诗看看,让她帮我参谋一下,拿哪一条合适。”叶依白说着便放开了霍歌的手,拿了两条项链出了房间门。 直到叶依白离开了房间霍歌脸上的笑容才卸了下来,覆上了一层凝重。早晨刚接到的宋子凡的电话,让霍歌的心一直沉重到了现在。 是那通电话让霍歌明白了,为什么叶擎会突然间性情大变地对叶依白那么好,换上了一副慈父的面孔,还那么大方地要将整个叶氏都交到叶依白的手上。原来是因为现在的叶氏整个根本就是个空壳了。 之前叶擎入了一批劣质材料,根本没办法用,只能重新购买,弄得叶氏的资金链完全没有办法运转,叶擎不敢让外界知道,便开始了大肆赌博,想要把资金洞填上,没有想到却越输越多,还只能拿叶氏的资金去还。所以现在叶氏表面的账目都很好看,但其实已经是一个空心的企业了。 这件事情叶擎一直隐瞒得很好,如果不是宋子凡玩惯了赌场有熟人,都不会知道叶擎原来欠了那么多的钱,还明目张胆地瞒着叶老爷子做假账。叶擎要把叶氏交给叶依白其实不过就是想要把所有的债务都转移到叶依白的名下而已。 可是看着叶依白对她父亲的期待,都她家庭的期待,霍歌实在是不忍心把这样的现实告诉叶依白,恐怕让叶依白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个丫头要难过死吧。 霍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今天是你爸妈的婚礼,你还要板着一张脸吗?你看连叶依白都比你要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我们的孩子。”刘玲已经上好了妆,坐在了休息室里面等待婚礼的开始,看到一旁的叶依宁还是闷闷不乐的,便玩笑着说道。 “是啊,你们多疼爱我啊,整个叶氏都是叶依白的,我什么也没有,我也想知道,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妈,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才是你的女儿,我爸把叶氏给了叶依白,你还能得到什么,你什么也得不到!”叶依宁越说就越是生气。 刘玲看着女儿生气的样子,倒是想要跟她解释,但是想起了叶擎的话,还是将嘴巴闭上了。只要过了今天,只要过了今天叶氏是叶依白的了,叶依宁就会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了。 “好了,今天是爸妈的婚礼,有什么事情过了今天再说,妈知道你不开心,过了今天我再好好地跟你解释。你也知道这场婚礼是妈多年以来的心愿,你先忍一忍,过了今天再说好吗?”刘玲耐心地劝着女儿说道。 “不好!我爸呢?我爸在哪里?我要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叶依宁说着就更是愤愤不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叫走出休息室。刘玲怕她这个鲁莽的女儿再坏了他们的计划,连忙把叶依宁拉了回来。 霍歌的让步 “你回来!你爸刚才被霍歌叫出去说话了。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都跟你说了,你先忍忍,忍过了今天,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你不是一直都喜欢霍歌吗。今天这样的日子,你再无理取闹,你想让霍歌怎么看你!你是不是想要毁了你在霍歌心中的形象” 刘玲见叶依宁那么冲动,也很紧张,好不容易连老爷子也来了这场婚礼,刘玲可不能让她准备了那么久的婚礼毁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所以连忙制止着叶依宁。 “反正霍歌已经被叶依白那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的了,他的眼里就只有叶依白,根本就看不见我,我在他心里是什么形象根本就不重要的,对于叶依白我输得已经够彻底的了,不能连叶氏都双手奉上!”叶依宁激动地说着。 刘玲见叶依宁越说越激动,几乎都要失去理智了,连把她最爱的霍歌搬出来都不能阻止她了,要是再不跟叶依宁说清楚的话,只怕真的会因为她的鲁莽而坏了他们的计划的。 “你爸要把叶氏给叶依白,是因为叶氏只剩下一堆的债务了,钱你爸暗地里都已经转出来了,只是要让叶依白接受叶氏的债务而已!”刘玲眼见就要拉不住叶依宁了,连忙说出了真相。 听了这个真相,才让叶依宁没有再挣扎,看着刘玲的眼神充满了疑惑:“怎么可能?叶氏,叶氏怎么可能会只剩下了一堆债务?” “是真的,这几年叶氏的生意本就一直走着下坡路,南叶北霍早就是老爷子那个时代的事情了。你爸不过就是一直好面子,所以一直把叶氏表面的账目做得光鲜亮丽而已。前段时间因为进错了一批材料,亏了空,你爸本想着赌一赌,赢了钱就可以填上账目,谁知道越输越多……”刘玲看着叶依宁说着。 “什么?全没有了?怎么会这样?妈,我是叶家的大小姐,我要做叶氏集团的继承人。怎么会这样,没有了叶氏我还算什么千金大小姐啊!”叶依宁惊恐无力地说着。 刘玲见叶依宁这样,连忙握住了叶依宁的手,安抚道:“没事,没事的,你爸把叶氏的钱都转出来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钱以后全都是你的,是你的,别着急啊!” “真的吗?”叶依宁余惊未了地说着。 “真的,当然是真的,妈怎么会骗你,你是妈唯一的女儿,妈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放心,一会儿在婚礼上,你爸就会宣布叶氏由叶依白继承,我们都会没事的。”刘玲搂着叶依白说道。 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刘玲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叶依白继承叶氏,刘玲就算是拼了一条命,也不会允许叶擎那样做的,刘玲对叶依白母女的恨,绝对不会比叶依宁来得少的。 “霍歌,你这么着急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情吗?”叶擎看着霍歌停下了脚步,四处也已经无人了,便问着霍歌。刚才叶擎本来跟刘玲在休息室等着今日婚礼流程的开始,霍歌进来便冷着脸把他叫走了,叶擎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的。 “我知道你今天的婚礼想要做什么,依白是绝对不会接手叶氏的。”霍歌看着叶擎,冷冰冰地说着。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霍歌对叶擎便是更加地不屑了。霍歌没有办法想象,为什么一个父亲可以不堪到这样的境地,做错了的事情,要全部都推到女儿的身上。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婚礼快要开始了,我先回去了。”叶擎姗姗地笑着,便转过了身去,准备逃避。 “别装了!叶氏现在只不过剩了一张华丽的外壳而已,里面被你输的输,搬的搬已经全空了。你那么着急地办这个婚礼,不就是要在婚礼上宣布让依白接手叶氏吗? 那天依白在叶家拒绝了你,你还不死心,不就是打定了依白心软懂事,如果你在婚礼上把叶氏交给她,她一定会答应,不会让你下不来台吗?” 在宋子凡打电话过来说了叶氏的事情以后,霍歌就大概猜到了叶擎想要干的事情。刚才看叶擎的反应就更加证实了霍歌心里的猜测。 见霍歌把话都说到这样的地步,说得那么明明白白的,叶擎知道霍歌一定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的了,就算是他否认也没有用了。 但是一贯骄傲的叶擎,即使落了难,也不愿意在霍歌的面前低头,反而因为心虚而更加挺了挺身子,转过头看着霍歌问道:“你全知道了?那依白一定也知道了,你们还来参加这个婚礼做什么?” “白白什么都不知道,我也绝对不会让她知道。叶擎,你应该庆幸,白白对你这个父亲还是充满了爱和期待,否则,就凭你这样利用她!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好过!”霍歌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叶擎说道。插在西裤口袋的双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那你想要怎么样?”听霍歌这话,叶擎的心里便更加得意了。叶擎知道,每一个人都会有软肋,很显然的,叶依白就是霍歌的软肋,只要叶依白还在乎他这个父亲,只要霍歌还爱叶依白,叶氏就绝对不会倒。 “你让我不要把叶氏转给依白,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叶氏倒下去。那可是我一生的心血。”叶擎道。 “你从叶氏转出来的钱,你自己填回去。你的赌债,我会帮你还,仅此而已,你不要异想天开地以为我可以帮你把叶氏恢复到以前的运作。不要不知好歹,否则我宁愿让依白知道她有一个多么不堪的父亲,也绝对不会再让她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霍歌也不傻,他自然是知道叶擎这个老狐狸一旦知道了叶依白是他的软肋,就一定会善加利用,所以只能用这样的话来让叶擎死了这条心。 霍歌见叶擎还犹豫着,便轻嘲着说道:“若你不同意,坚持要跟在婚礼上让依白继承叶氏,那我不介意就让所有人都在婚礼上知道,你叶擎是怎么样一个舍女求荣的人。叶氏的账目,我一清二楚!” 只是利用 霍歌说着,便大步地往前走,不再给叶擎一点儿犹豫的机会,仿佛他跟叶擎说的话就是命令,不容分说和不服,叶擎就是会按他的说法去做。 叶擎胸口气得起伏看着霍歌离去的背影,他这么久的筹划,今天还特地办了这个婚礼不就是要让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叶依白的手上吗,现在霍歌这样挑明了,总不能让他的努力都功亏一篑啊! 叶擎忽的握紧了拳头,冲着霍歌的背影喊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虽然在依白的心目中重要,但是远不及她爷爷在依白心目中的位置吧,你也知道叶氏是依白的爷爷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要是他知道叶氏没了,一定会承受不住的,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依白会好过吗?” 叶擎看霍歌顿住了身子,便以为霍歌是因为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已经有所动容了,于是立马接着说道:“你知道依白是个顾家的人,要是叶家出了事情,依白一定不会好过的,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不会连他家里的这点小忙你都不愿意帮的吧,再说了,再说了,这钱对霍氏来说,也是九牛一毛的吧。” 叶擎是个好胜心强的人,即使是明知道叶氏不如从前了,也一直都要强撑着,维系着“南叶北霍”这个称号,而今拉下脸面来跟霍歌说这些话,也实在是因为叶氏真的撑不下去了。 霍歌转过了身来,叶擎本以为霍歌是答应了,正要凑上去再开口说话了,却被霍歌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右脸打了一拳,霍歌的一拳突如其来而力道又极重,叶擎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昨天晚上下过一场雨,今早虽然是放晴了,但是地上依旧是泥泞的,叶擎这一摔脸上的痛倒还顾不及,一身已经站上了未干的泥土,在黑色的西装上显得尤其地突出。 叶擎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狼狈的一声,冲着霍歌咆哮道:“霍歌!你疯了吗!我是你岳父,你这样打我!” 叶擎从小家庭条件就很是优越,哪里有受过像今天这样的羞辱,更何况还是到了这个年纪,被自己的女婿这样打了一拳。 “有你这样的岳父,是我的耻辱!叶擎我告诉你,你别再打依白的主意了,她是人,是你的女儿,不是物品可以被你随意利用随意出卖的!现在给你的这一拳是教你怎么样做一个父亲,我告诉你,你若是再不知好歹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一毫!你好自为之!” 霍歌轻讽地看了一眼叶擎,从前都说叶擎是个好面子,自尊心强的人,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叶老爷子给他打下来的天下,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有多么的高人一等,实际上也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够做出来的蠢货! “霍歌你!”叶擎看着霍歌远去的身影,气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再纠缠着霍歌说什么,叶擎知道,如果霍歌帮他把那一大笔赌债还了,他再把从叶氏抽出来的钱重新填回去,叶氏勉强还是可以维持正常的运作的,只是不如以前强大而已。 叶擎怕再跟霍歌纠缠下去,霍歌连那部分钱都不愿意帮他还了。被霍歌打的那右边脸颊还在隐隐作动,身上满是狼藉,可是叶擎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真没有想到,叶依白会真的遇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叶擎虽然到休息室去重新换了一身西装,但是脸上被霍歌打的那一下却是发紫地映在了嘴角,一个年近半百的新郎,脸上还这样明晃晃地挂了彩,也着实是滑稽可笑。 叶依白看到了换完衣服走出来的叶擎脸上带着伤,明明她刚才看见他的时候,这伤还没有的,连忙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爸爸,你的脸怎么了,怎么会紫了那么大一块啊!我去找冰块来给你敷一下吧……” 叶依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叶擎一手推开了,叶依白脸上担忧的神情叟地一下化为了疑惑,她不过是关心一下自己的爸爸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冷漠地把她推开来。 “不用你假好心,刘玲,依宁婚礼要开始了,我们走!”叶擎说着,便一手拉着拉着一同从休息室走出来的刘玲,一手拉着叶依宁头也不回地投了。霍歌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对于叶依白,叶擎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客气好伪装的了。 霍歌在乎叶依白,心疼她,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这跟叶擎又有什么关系呢?在发现叶依白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的时候,叶依白就自然而然地又变成了那个被他习惯忽视的女儿,更甚者,还会将霍歌做的事情都迁怒到叶依白的身上。 叶依白刚才要去拉叶擎的手,以为叶擎刚才的推搡还悬在半空中,直到看到叶擎走远了以后,叶依白反应了过来,手才无奈地垂了下来。本来懵然的脸上牵强地勾起了一个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脸说道:“别那么娇气,反正你也习惯了不是吗?没事的,今天是好日子,要开心一点。” 叶依白回到了霍歌的身边,脸上虽然是带着笑容的,但是霍歌那么了解叶依白又怎会看不出来叶依白眼里的苦涩,于是拉着叶依白的手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怎么会,今天早上我就跟你说过了,我今天很开心,我很开心。”叶依白看着在台上的叶擎和刘玲说着。 霍歌对这场婚礼,根本就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只关心叶依白的情绪,他知道,叶依白这样笑着,其实比哭还难受。 直到台上的牧师宣布交换戒指结束了以后,叶依白的手也跟大家一样都伸了起来,由衷地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幸福。“妈妈,你看到了吗,你爱的那个男人,终于跟他想要的那个女人在一起了,你说过,如果他快乐,你会成全他的……你也会希望看到这样的,对吧。”叶依白在心里默默说着。 坏事 交换玩了戒指,叶擎便准备着要走下台了,刘玲连忙拉着他的手说道:“老公,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你不是有什么话要对依白说的吗?” 叶擎被刘玲着一拉住了,才想起来,刚才回到休息室里面,就换了一身衣服,司仪便急匆匆地过来催说婚礼要开始了,他都还没有来得及跟刘玲解释这件事。 “跟依白有什么话,我们以后私底下再跟她说就好了,也不是什么重要话,不必挑今天这样的场合的。”叶擎说着朝刘玲使了使眼色。 刘玲虽然不知道叶擎到底是以为什么取消了原本的计划,但是跟叶擎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自然也是可以领会叶擎的意思的,再加上刚才叶擎西装一身泥泞,脸上还带着伤回来,刘玲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于是马上露出了她多年专用的客套假笑说道: “也是,今天这么多宾客呢,你们父女有什么话,还是留到你们以后慢慢说,这么多人,怕是你真心想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吧。” 霍歌看着台上的两个人,果然是天生的一对,连虚伪都虚伪得那么地有默契,一唱一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叶擎这个父亲和刘玲这个继母有多么疼爱叶依白呢。 可是台下不知情的叶依宁却不是这么想的了,在知道了叶氏的危急以后她心里惶恐害怕,她的身份价值许多都是靠着叶氏堆砌起来的,她害怕要是没有了霍氏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刘玲告诉叶依宁他们要让叶依白当这个替罪羔羊的时候,叶依宁的心里比从前叶擎说要让她接手叶氏还开心。叶擎一有事就拿叶依白出来当挡箭牌,只能说明叶擎根本就不在乎叶依白这个女儿,在这点上叶依宁觉得自己就已经赢了。 再者说,若是空壳叶氏真的落到了叶依白的手上,那叶依白要背负的就是惊天的债务,叶依宁就不相信,霍歌再怎么样宠爱叶依白还真的能为了她背上这样的债务,到时候霍歌一定会抛弃叶依白的,这才是她最想要看到的。 所以这一整场婚礼叶依宁最期待的就是交换完戒指以后的事情了,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了,叶依宁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在刘玲说完了话以后,叶依宁马上站起来说道:“爸,你有什么话要跟依白说,你现在就可以说啊,反正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亲戚朋友,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叶依白显然不像她的妈妈那样聪明,完全就不理会她的父母给她使的眼色,还是肆无忌惮地把一句话说完了。 “好了依宁,别开玩笑了,大家都看着呢。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啊!”刘玲看着自己冲动的女儿也连忙制止着,这在场的嘉宾那么多,要是到时候闹成什么不可收拾的地步就不好了。 叶依宁非但不听刘玲的劝道,还变本加厉地走到了台上,刘玲看着她这个冲动的女儿,叶依宁的性格刘玲是了解的,要是真的横起来,就算是她也拦不住的。 “她要干什么!你快拉住她!”看着叶依宁冲动的样子,叶擎连忙压低了声音在刘玲的耳边说道。 “依宁,今天是爸爸妈妈结婚的日子,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乱来闹笑话!”刘玲走到了叶依宁的身边拉着叶依宁的手说着。 叶依宁挣开了刘玲的手说道:“是啊,我要说的就是高兴的事情啊。我要说的事情,要是依白姐听到了也会很高兴的吧,既然爸爸不说,那我帮他说也不是不可以的。” 叶依白在下面一脸的疑惑,她也不知道这好好的一场婚礼是怎么了,先是叶擎莫名其妙地带了伤,现在叶依宁又莫名其妙地站上了台,说了一通她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而一旁的霍歌看到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叶依宁,心里也很是担忧,叶擎霍歌已经警告过他了,相信他是不会跟叶依白说事情的真相的,但是叶依宁就跟一条疯狗一样,准备到处乱咬人。 叶依白是带着满心的欢喜和期待来参加这个婚礼的,霍歌实在是不想看到她知道了真相以后失望而归。 “依白姐,你知道吗,爸爸对你多好啊,她准备……” “呜……唔……嗯……”叶依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刘玲一把蒙住了嘴巴,就往台下拽,那场面实在是滑稽可笑。 “各位不好意思啊,这孩子就是爱玩瞎闹,让你们看笑话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刘玲边把叶依宁往下拉,便跟台下的宾客道着歉。 刘玲万万都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筹备的这一场婚礼,到头来新郎挂了彩不说,自己这个新娘还像是个疯子一样把自己的女儿拉下台。刘玲的心里清楚着台下的宾客虽然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一定充满了嘲笑,坐在底下的老爷子的脸色都青了。 “你们也不嫌丢人!”叶老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场婚礼闹剧了,从刚才看到叶擎的嘴角有伤开始,叶老爷子的眉头就一直皱到了现在,直到叶依宁这样一闹终于是爆发了。 “爸……”叶擎也知道这场面闹得有多难看,可是他也是又气又无奈,他何尝不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啊,要是早知道这场婚礼会是这样的场面,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浪费这个心力来办婚礼的,目的没有达到,还要为人耻笑。 叶老爷子根本不理叶擎,拿起了拄拐就往门外走。叶依白见叶老爷子站起来了,脸色气得很是难看,连忙走到了叶老爷子的身边,扶着叶老爷子。 “咱们走,不要留在这里跟他们一样给人当笑柄!”叶老爷子见叶依白过来了,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便往门外走。 叶依白也知道这场婚礼对叶擎来说一定是很糟心,现在连好不容易来了的叶老爷子都要离开了,想必他的脸上是更加地挂不住了吧。可是看着老爷子生气的样子,叶依白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劝他留下来了,也开不了那个口了。 不管不顾 叶依白转身看了一眼叶擎,那个曾经在她看来不可一世的父亲,现在在台上除了窘迫还是窘迫,叶依白皱了皱眉头,她到底还是帮不了他,只能转过头来,陪着叶老爷子往外走了。即使叶依白很早地便离开了婚礼现场,但是叶依白知道这个婚礼一定是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你这个丫头,你是疯了吗,我给你使眼色,你爸给你使眼色你看不到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婚礼的我等了多少年,我准备了多久,我万万没有想到最后会会在我自己女儿的手里!”刘玲把叶依宁拽到了休息室,冲着叶依宁喊道。 大半辈子的都在期盼的事情,最后毁在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手里,刘玲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 “婚礼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要把一切都推给叶依白,怎么了,是我爸反悔了,是我爸心疼她了是不是,是不是我爸又舍不得了?你们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叶依宁咆哮着说着,没哟一点儿大家闺秀的姿态。 “你眼瞎吗?我刘玲聪明一世,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你没看到刚才你爸回休息室的时候一身都是泥,嘴边还有伤吗,本来都准备好了一切了,却临时改了,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你就不会动动脑筋想一想吗!”刘玲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叶依宁的脑袋说着。 叶依宁瞥了瞥嘴,她就是急着想要看叶依白失去一切的样子,所以才没有考虑那么多的,“你们没有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叶依宁这话比刚才显然没底气了许多,被刘玲这么一说,事情好像真的不对劲。 “你要报复叶依白,什么时候不行,为什么偏偏要挑我的婚礼,我都跟你说了回去再说,你就不能先忍忍吗?我盼了大半辈子,盼的就是这一天了,你……”刘玲指着叶依宁,真的是气得牙痒痒,这要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恐怕真的会想要掐死她! “妈……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叶依宁看刘玲气成这个样子,连忙低头道歉,她也知道一直以来刘玲都是没名没分地待在叶擎的身边,好不容易领了证碍于叶老爷子不愿意承认,一直都不能办成一个婚礼,这是她的期待。 “没关系的,就算没有这个,叶依白也得意不了太久的。”叶依宁挑着眉毛说道,之前在酒吧说的那件事情,她已经让姗姗着手去办了。 刘玲听着叶依宁的话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刘玲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几斤几两的,自己的心肠她倒是像到了七八分的,但是聪明却像不到一成,做什么事情总是有纰漏,难免留下把柄。 “你又做什么事情了?”刘玲问道。 “没什么,只需要麻烦你,帮我给姗姗介绍一个条件好的对象,这是我答应她的酬劳。”叶依宁不以为然地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我告诉你,现在你爸是在外面,今天婚礼闹成这个样子,你爸最要面子的人,一会儿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对你,你最近最好安分守己着,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刘玲着急地说着。 叶依宁从来想干的事情,如果没有刘玲帮着谋划,根本就是成不了事的,很多时候还会坏事。 “没有,我之前以为你们要把叶氏给她,我什么都没有了,就想着让姗姗找人去教训一下叶依白。霍家也是家风严谨的人,妈,你觉得霍歌会接受一个破鞋当老婆吗?”叶依宁勾着嘴角说着,刘玲没有看错,论心肠歹毒,她的女儿于她的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疯了吗?你让姗姗找人去,你以为霍家是什么家庭,他们会查不出来吗?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还要我帮姗姗介绍婆家?你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幕后主使吗?”刘玲瞪着叶依宁说道,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人会蠢笨成这个样子。 “姗姗从前有一个男朋友是上过黑道的,所以我才找她帮忙的,你想啊,叶依白长得那一副狐狸精的样子,要是真的被混混看上了,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不就是把当初对她下药的事情重演一遍吗,只是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她那么幸运,遇到了霍歌!” 一想到这个叶依宁就气得咬牙切齿,本来给叶依白下药是想要让叶依白身败名裂,再也回不了叶家的,没有想到却阴差阳错地让她遇到了霍歌,怀上了霍歌的孩子。这是叶依宁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 “不行……”刘玲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看到面前叶依宁的脸色便了便,心里便猜了个大概,转过身去,果然是看到了走过来的叶擎。 “老公啊,你听我说……”刘玲知道现在叶擎一定是在气头上,叶依宁一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本来想要帮劝一劝叶擎,让叶擎消消火的,却被叶擎一把推开了。 叶依宁此刻也没有了刚才一个劲冲上台去勇气,而是微微地叫了一声:“爸。” 这一个“爸”字刚喊完。叶依宁还没来得及好好地观察叶擎的神色,一个巴掌便劈头盖脸地扇了下来。叶依宁吃痛地捂住了脸,抬起头来,用怨恨的眼光看着叶擎。 “老公啊,我刚才已经跟依宁说过了,她已经知道错了,你打也打过了,再说说她就过去了。”刘玲见叶擎下了这么重的手,连忙拉着叶擎的手说道。 “过去!是能轻易过去的吗!你没有看到她今天有多丢人吗?台下那么多宾客,我是没有生眼睛给你吗?你是瞎了还是傻了,不会看脸色的吗? 我拼命给你使眼色阻止你,看都看不到的吗!你别拉着我,我今天就打死这个不懂事的东西,她都是让你惯出来的!”叶擎说着不顾刘玲的拉拽,又要上前去。 叶依宁已经被刚才叶擎那一巴掌的力道给吓到了,见叶擎要靠近她,连忙后退着。 对付叶依白 “老公,依宁她已经在知道错了,你别再怪她了,你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子了!她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啊!”刘玲拉着叶擎说着。 “就是从小被你宠给宠坏了,刘玲我告诉你,你最好好好地管管你这个女儿,我叶擎从来都不需要一个会这样给我丢人的女儿!”叶擎看着刘玲狠狠地说着,用力地甩开了刘玲的手。 “老公,你胡说什么啊,依宁还小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做错了事情而已,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啊!”刘玲陪着笑说道,从小到大叶擎都很疼爱叶依宁这个女儿,这是给刘玲当年没有生儿子而生了叶依宁这个女儿唯一的安慰,没有想到今天叶擎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看来叶依宁这次是真的把他气得不轻。 “我没有这样只会给父母丢脸的女儿!你们好自为之!”叶擎又看了一眼叶依宁,便甩手大步离去。 刘玲看着这样冷漠的叶擎,她当初就应该要看明白的,这个男人当年的对叶依白的妈妈都可以做到这样薄情寡义,那么同样的事情,也一样可以发生在她的身上。 “妈,爸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他会不会真的不要我们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妈,我们不能离开叶家的,如果爸不认我们,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叶依宁没有刘玲那样冷静,被刚才叶擎盛怒之下说得话给吓到了。 刘玲将手放在了叶依宁拉着她的手臂上,握住了叶依宁的手说道:“没事,你爸只是在气头上,你是她的女儿,永远都是,等过两天你爸气消了,你再去跟他说就没有事情了。 放心吧,只要有妈在的一天,你就一定是叶家的女儿,叶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刘玲眼神坚定地说着。 这番话,大多是在安慰叶依宁,刘玲跟叶擎这么多年的相处了,怎么会不知道叶擎是个多么自私自利好慕虚荣的人,以前是叶家家大业大的,为了能够抓住叶擎的心,攀附叶擎。 刘玲才会事事顺着他向着他,但是现在叶氏变成了什么样的境地,刘玲的心里清楚得很!叶擎已经不是她当初想要的那个叶擎了。 “真的吗?爸爸真的会原谅我吗?都是因为叶依白那个贱人,要不是因为她,爸爸今天也不会这样责怪我,她简直就是我的灾星,只要有她在,我就没有好日子过。”叶依宁又将一切的罪过都推到叶依白的身上。 “是啊,你爸没有了你这个女儿,他还有另外一个,要是没有了叶依白,他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女儿了,那他自然就会珍惜你了!”刘玲握着叶依宁的手,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从前叶擎答应过,一定会把叶氏交给叶依宁的,刘玲的心里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自然不着急着对付叶依白,但是看现在叶擎对叶依宁的态度,跟以前实在是大相径庭了,她这么多年委曲求全,在叶擎的面前做了那么多年的戏,绝不能到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 “你去跟姗姗说,你交代给她的事情,让她尽快去办,只是这件事情之后,你不能再跟姗姗有什么交际了。”刘玲转过头去看着叶依宁说道。 叶依宁不明白,皱着眉头问道:“我答应过姗姗了,事情一成就让你帮他介绍人的,姗姗畏首畏尾的,如果不是我拿这件事情去跟她做交易的话,她怎么会答应我呢?” “叶依白出了事情以后,霍家一定会很快就查到姗姗的身上,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替死鬼而已!若是叶依白出了事,姗姗就莫名其妙飞上枝头了,你觉得大家看不出来姗姗是受了谁的指使吗?”刘玲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那姗姗那边……” “你明天把姗姗叫到家里来,我自然会有办法说服她的。”刘玲笑了笑说道,她知道姗姗那个丫头的野心有多大,没有能力还有那么大的野心,就叫做自不量力,往往只会跌得更惨。 霍家 送了叶老爷子回家以后,霍歌便带着叶依白回到了霍家,刚一进客厅遇到了霍诗,霍诗便疑惑地问道:“你们今天不是去参加婚礼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啊。” 霍诗走近了以后看到叶依白和霍歌的脸色都是不大好看,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闭了闭嘴,自己好像不该开口问的,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会那么早回来呢。 “我有些累了,先上楼了,霍歌我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叶依白知道霍歌担心他,但是她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叶依白走上了楼,霍诗才指着楼上问道:“白白怎么了啊?”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事情。”霍歌敲了一下霍诗的头便要往楼上走,霍诗连忙拉着霍歌的手说道:“你要干嘛啊,白白不是说了他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吗?你想干嘛?” “我要是现在不上去,一会儿上去她的眼睛就要肿得不成样子了。”霍歌说着便回头望楼上走了。 霍歌知道叶依白也很看重今天的这场婚礼,否则就不会大费周章地到凌水阁去请叶老爷子出席了,霍歌本以为警告了叶擎,不让叶擎把叶氏的事情说出来,婚礼就可以顺利进行的,没有想到却跳出来了一个叶依宁,将整场婚礼都搅黄了。 叶依白送叶老爷子回家的时候就一直忍着,回家的路上又憋了一路了,说要一个人,不过就是哭的时候不想要让她看见而已。 霍歌刚走到了门口,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抽泣声,他猜得果然没有错,叶依白就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伤心呢。霍歌的心里是想要走进房间里面去安慰叶依白的,但是听着里面的哭声,霍歌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还是慢慢地放了下来。 霍歌知道,叶依白从来都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放下她的倔强,如果他这样走进去的话,或许安慰了叶依白可以暂时止住叶依白的眼泪,但是叶依白的伤心便会无处发泄了。 哭了 听着叶依白在房间里抽泣着的声音,霍歌的眉头深深地皱着,在门口站了许久都不肯开门进去。 霍诗走上了楼以后看到霍歌站在门口,还没有开口跟霍歌说话,就听到了叶依白房间里传过来的哭声,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了,于是便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啊?白白怎么了,她都哭成这样了,你怎么还不进去?” “因为她爸和她爷爷的事情。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别管闲事了。让她发泄一下吧,满心的期待落空甚至变得糟糕,让她发泄一下她心里会好受一点,只是这个傻女人,一定又会把一切都怪到自己的身上。”霍歌心疼地说道。 “就由得白白这样,你舍得?”霍诗看着霍歌的脸色,怀疑地问道,看他现在的神情仿佛叶依白是在遭受多大的磨难一样,霍诗真的很怀疑,霍歌能够忍到时候。 霍歌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霍诗,就被铃声给打断了,霍歌接起了电话,只听到了那边急切的声音:“您好,请问是霍先生吗?我是周纤的妈妈。” 听着那边着急的声音,霍歌心里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是,我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小纤不见了,我们已经找了两个多小时了,哪里都找不到,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你之前不是说过,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给你打电话的吗?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找一下周纤?”周纤妈妈着急地说道。 “好,我现在马上过来,你先别担心。”霍歌说着便连忙将电话挂断了。 见霍歌作势要走的样子,霍诗连忙将霍歌拉住了说道:“你要去哪里啊,白白现在在里面哭得那么惨,你还能放心出去啊!” 霍歌犹豫地往门的方向看,至少叶依白在家里,而且他守在外面也不能做什么,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让叶依白发泄一下好了,电话里周纤妈妈的声音那么着急,周纤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是先去找周纤吧。 “我现在有一点急事,办完了以后我马上就回来,你帮我看着白白,我马上就回来。”霍歌说着便着急地走下了楼梯。 “哥!”霍诗叫着霍歌,霍歌也没有回头。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叶依白都已经这样了,霍歌还能把她丢下来,霍诗的心里真的是纳闷了。 霍诗在门外听着里面的抽泣声,想要进去安慰叶依白,但是又想着霍歌说了,要让她发泄一下的,再说了现在里面的叶依白指不定已经哭成了什么样子了,她连最亲近的霍歌都不愿意让他看到,要是子这样进去的话,恐怕叶依白会很尴尬的吧。 霍诗毅然地将自己的手拿了回来,但是听着里面的哭声不进去又是着实的糟心,还是狠了狠心,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想着等晚一点叶依白平静一点了再过来看叶依白。 霍歌着急地看着车到周纤父母的家里,周纤父母在家都已经急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听说她已经出院了,怎么现在又不见了?”霍歌虽然没有再来找过周纤,但是周纤的情况他一直都有了解,前段时间知道周纤病情已经好转了,已经出院了,才没有再了解的。 “小纤一直想着要复出,重新回到演艺圈,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她出院以后,去找以前合作过的导演,演员,都没有一点儿帮助,小纤很受打击,这两天已经都不怎么出门了,谁知道今天中午我去买了个东西回来就发现她不见了,我怎么打她的手机都打不通,家附近,她常去的地方我跟她爸爸都找了,找不到啊!” 周纤的母亲着急地跟霍歌解释着,“小纤现在受了那么大的打击,我很怕她会想不开啊!” “别着急,我现在就出去找她,你们再到附近去看看,说不定周纤只是去散散心而已。”霍歌说着便出了周纤家,开着车走了。 周纤妈妈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周纤从前也是影后,但是现在却遭受了这样的变故,身心受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也许真的会想不开的,一想到这个,霍歌的心里就更是着急了。 可是霍歌开着车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周纤,心里更是着急了,时间越是久,周纤出事的可能性就越大。 “霍歌,找到了,我们找到了,在涑水大桥海边,你快来吧。”霍歌接到了周纤妈妈的电话连忙就往涑水大桥那边赶。 叶依白在房间里面坐在床边哭了很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却感觉打了肚子的不对劲,一开始只是有些一抽一抽的疼,叶依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那疼痛却是在肚子上蔓延得越来越看了。 叶依白心想着,霍歌应该是就在楼下的,正要站起身来去楼下,一站起来便有一条血痕从腿上流了下来,肚子里的疼痛更是加剧了,叶依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脸上也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叶依白抓起了一旁的电话,播出了叶依白的电话号码,过了许久霍歌才接通了:“霍歌我……” “依白,我现在有事情,我一会儿再跟你说啊!”这话一说完,叶依白都还来不及解释,霍歌就已经将电话挂断了。叶依白的脸上也已经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了,肚子实在是疼得厉害,腿上的血是更加地触目惊心,叶依白只觉得自己的眼前越来越黑了。 霍歌接到了周纤妈妈的电话以后,便飞快地往涑水大桥干,很快便到了。 “纤纤,你快回来,你不要吓妈妈,你回到妈妈这里来,妈妈求你了好不好。”周纤妈妈看着周纤站在那木板的边缘,只要越过那矮矮的栏杆,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她不敢想象周纤会做出什么来。 “我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别管我,别管我!”周纤满脸泪水十分无助地说着。 为了周纤挂了电话 周纤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上天要跟她这样的玩笑,就在她以为她已经拥有了一切的时候,却原来已经是失去了一切了,她原来可是高高在上的影后啊,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是了。 “不是的,不是的,你还有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爱你的,我们爱你啊,纤纤妈妈求你了,你快回来吧。”周纤的妈妈悲痛地流着眼泪说着。 周纤的妈妈不说这个,周纤还没有那么激动,一说周纤就更加激动了:“你们到底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不是你们的女儿我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以为我忘记了吗?我想起来了,发烧忘记的事情,我全都想起来了!我只是你们从孤儿院里领养来的!” 周纤在家里无意看到了自己被领养的那份文件,记忆就像是被禁锢在了一个脆弱的容器里面,虽然开起来是那么的周密,但却知道有一个突破口,便会像是潮水一样止不住地往外涌。 从前周纤也一直都安慰着自己,就算是没有了一切,起码自己还是会有父母,她还有父母的,可原来却也全都没有了,她根本就不是他们亲生的,她所拥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假的,这就像是压垮她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周母也没有想到周纤会发现了这个秘密:“纤纤,这么多年了,我们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是不是我们亲生的根本就不重要,纤纤你快回来妈妈身边,你这样妈妈很害怕,下面太危险了。” “骗我!你们全都在骗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周纤放声咆哮着。 “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永远都不会服输的周纤吗?你不是说过,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坚持到底的吗?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霍歌看到周纤已经站到了栏杆外面去,摇摇欲坠的随时都要掉下去的样子,着急地说道。 “霍歌,你也来了,连你也来了,你是不是也是来嘲笑我的,你是不是想要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落魄,你们都一样,都一样,从来都没有人是真心地对待我的。”周纤看到了霍歌又想到了贺涵。 周纤的身边虽然是有着无数的男人,跟那些男人,周纤不过就是各取所需而已,但是对霍歌和贺涵,到底还是放了真感情的人,也就是这两个周纤放了真感情的人,伤她伤得最深最痛。 “只是你自己以为没有人真心待你而已,你看看你妈妈,你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那么爱你,你有没有看到,她的手都已经抖成了什么样子了,如果我不关心你的话,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情,你觉得我有那么空闲,特意到这里来嘲笑你吗?”霍歌看着周纤说道。 听了霍歌的话,周纤的脸上已经有了动容,看着自己妈妈的神情也比刚才温柔了许多,这么多年的相处了,即使知道了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是不会一时之间烟消云散的。 霍歌看着周纤这个样子,已经动容了,就证明了他说的话有用,正要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却看到了叶依白打过来的电话。 霍歌看周纤已经在边缘了,生怕周纤掉下去,于是接起了电话,也没来得及听叶依白说什么,就马上说道:“依白,我现在有事情,我一会儿再跟你说啊!”便连忙将电话挂断了。 “周纤,你先回来,有什么话你先回来,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你这样会把你妈妈吓坏的。”霍歌说着就要往周纤那边走。 周纤反应过来的时候,霍歌里周纤已经离得很近了。“你站住,你不要过来!”周纤冲着霍歌喊道。 “你又在骗我,你气我给叶依白看我们以前的照片,你连理都不理我了,怎么会关心我,你在骗我!你又在骗我!”周纤冲着霍歌喊道。 “发烧之前的事情,你不是想起来了吗?你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你还记不记得从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你曾经捡了一个小男孩回孤儿院?”霍歌看着周纤问道。 周纤的思绪被霍歌的话拉回了小时候,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小的时候,她好像真的在孤儿院外面捡到了一个小男孩,把他带回了孤儿院里。 那个时候霍建和唐沁闹别扭,霍歌实在是受不了他们整日整夜地冷战了,于是便偷偷地离家出走了,那个时候霍歌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走远了以后便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更何况那个冷冰冰的家,也不再是霍歌想回去的家了,于是霍歌就越走越远。 到后来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在一家孤儿院外面懵懵地倒下了,是当时还在孤儿院里的周纤把他带到孤儿院里面的。 周纤想要告诉院长,让院长把霍歌送回家里去,但是霍歌不愿意。周纤知道,孤儿院里面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孤儿证明的人,是没有办法留下的,周纤怕霍歌离开了孤儿院不回家又没有地方可去,就一直把霍歌藏在孤儿院里面。 前四天,周纤都将自己领到的食物给霍歌吃,霍歌是到第五天才发现的,周纤只是喝了每天就是喝两口粥而已,剩下的都是留给她吃的。 霍歌虽然小,但是一直也知道身边的许多朋友都是因为霍家才跟他成为朋友的,但是没有想到没有了霍家二少爷这个身份,还会有朋友这样真心地待他。 霍歌将小周纤分给她的包子分了一半给周纤说道:“幼幼,我跟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愿意这样帮我?”那个时候的周纤还没有被周家收养,小名就是叫幼幼。 那个时候的周纤,不过是个刚失去父母的小女孩而已:“我刚来到这里,我知道大家都不太喜欢我,不愿意跟我玩,可是你不一样,你会陪着我,会听我说话,哥哥你可以永远陪着我吗?” 当时的霍歌看着周纤闪闪发光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霍歌就觉得她的眼睛里,好像总是带着隐隐的泪花,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保护。 也是在第四天的时候,霍歌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女孩也是刚失去了父母,住到孤儿院里不久的。 落海 小孩子总是会这样,当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团体了以后对于刚要加入这个团体的人,就会产生莫名其妙的排斥心理,所以周纤在孤儿院的生活,过得并不快乐。但是霍歌的到来让周纤孤独挫败的小心灵有了慰藉,周纤待他自然是好的。 “好,我答应你。”霍歌看着周纤的眼睛微笑着说着,这段时间这个小女孩了自己那么多,只不过是陪伴而已,那么简单的要求,有什么好不能答应的呢。 年轻的时候,人们总是喜欢许下对于遥不可及的谎言却觉得好像可以易如反掌就做到,在答应小时候的周纤的时候,霍歌也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做到的。 “哥哥不会骗我吧,爸爸和妈妈也说过他们会永远陪着我,可他们还是走了,哥哥会不会也这样?”霍歌答应了周纤,周纤的小脸上绽开了笑容,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显得那样天真可爱。 “不会,我不会骗你!”霍歌肯定地说道。 但是事实是在第二天,霍歌便食言了,第二天霍家的人便找到了霍歌,不由分说地就把霍歌给带走了。霍歌一直都忘不了,从孤儿院走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瘦小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不愿意让他离开,是院长使劲把她从自己的手臂上拽走的。 那双像水波一样的眼睛,在那一天就像是一汪出水的山泉一样,将周纤的小脸打湿得满是泪水。 “幼幼,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你等着我!”霍歌被人带上车之前,宠着身后的小女孩喊道,他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够保护眼前的这个女孩。 “我等你,我等,哥哥你不要骗我,你一定要回来,幼幼在这儿等着你,我会一直等。”小女孩被院长拉着在,再也不能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家的车开走了。 霍歌回到了霍家以后,还在跟家里的人冷战,后来唐沁又生了病,等霍歌反应过来,让人去找孤儿院的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孤儿院便出了意外,所有的孤儿都被分散到了各个孤儿院里,霍歌跑了好多个地方都没有当年那个小女孩的影子了。 “你……你就是当年那个倒在孤儿院门口的小男孩吗?”周纤不敢相信地问道,当年初见的时候,她问了霍歌名字,霍歌不愿意说,后来周纤也没有再问过。 “是,幼幼,对不起当年答应你的事情,我食言了。”霍歌十分歉疚地说着,他知道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有多么的无助,但是他却辜负了他的期待。 “是你……是你!你说了你会来接我的!你怎么可以骗我?你知不知道我在孤儿院等了你多久,我每天都在大门口的等着,院长笑我,孤儿院里的孩子也都在笑我! 可是我还是等着,直到后来转到了别的孤儿院里,我都还偷偷地跑回到大门口去等你,可是至始至终你都没有来,没有!” 周纤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事情,哭得更加地伤心了,对于一个已经如临深渊的小女孩来说,这就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她苦苦地等待着,但是换来的却还是食言。 “周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到,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我一定会补偿你的,你先回来我们再说。”霍歌看着周纤又是那么激动,连忙跟周纤说着,急着要往周纤那边靠。 “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你了。”周纤说着便激动地往后退着。 “不要!不要!”霍歌看着周纤往后退着心里一紧,连忙往周纤的方向跑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要抓住周纤的手落了个空。 “周纤!”霍歌眼睁睁地看着和周纤往海里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跟着周纤就往海里跳了进去。 周纤到底是捡回了一条命,被送到了医院里面抢救起来了,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让她好好地睡一觉。 “霍先生,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纤纤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还害得你一身都湿透了,纤纤这里有我跟她爸爸呢,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了,我们会好好看着她,好好跟她沟通的。” 周纤的妈妈也是个明事理的,现在周纤的情况也稳定了,霍歌还全身都湿得透透的,也应该回家收拾一下。 现在周纤的情况算是稳定了,而且已经出过一次事了,周纤的父母也一定会好好地看着周纤的,叶依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也是该回去了。“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再联系我。” 霍歌走出了医院,想起来了刚才叶依白给他打过电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整只都湿透了,只能无奈地将手机放回了车上,开着车回家了。 霍歌回到了房间里面,却没有看到叶依白,正纳闷着是不是霍诗已经劝过了叶依白,把叶依白带出去了,直到霍歌走进了以后,看到了床边的那一滩血心里才暗叫不妙,刚才叶依白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声音好像确实是不大对劲。 霍歌连忙转过了身去跑到了楼下去,正撞上了张妈连忙问道:“张妈,依白呢,依白去哪里了啊。” “刚才她在房间里面晕过去了,出血了,三小姐进房间的时候看到,叫了救护车,现在家里人都已经到医院里面去了。”张妈看霍歌着急的样子,连忙跟霍歌解释着。 霍歌听了张姐的话,便头也不回地往医院里面跑,等霍歌到医院的时候叶依白已经从抢救室里出来了,躺在了病房里面,一家人都守在叶依白的身边。 “依白,依白……”霍歌跑到了病房里,看到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的叶依白,担忧地叫着。 “你这个臭小子,你到底是有什么急事,为什么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你都不接,你这一身湿成了这个样子,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霍老爷子看着浑身湿透了的霍歌,十分不满地说着。 赶回 “爷爷,依白,依白怎么样了,她没事吧。”霍歌也顾不上回答老爷子的问题了,首先关心的就是叶依白,现在叶依白的脸色实在是难看极了。 “你还知道关心她吗?如果不是诗诗及时发现了,孩子就保不住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你扔下她不管就这样跑出去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过去的!”霍老爷子真的是被吓得不轻,也气得不轻。 知道了叶依白跟孩子没事,霍歌的心里到底是放了心,他知道,叶依白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时候,大概就是来找他求救的,但是他居然连给叶依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将电话挂断了,看着房间地上的那一滩血渍,可想而知当时叶依白有多么的无助。 霍歌连想要打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但是周纤的事情,霍歌真的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他对周纤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履行的诺言,一直都是他的一块心病,现在找到了周纤,他想要补偿她而已,他只是想要让周纤好好地生活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了?今天的事情,你不用给我们一个解释吗?”霍老爷子看着霍歌闭口不谈,心里更是生气了,拄拐拿起来就在霍歌的腿上重重地敲了一下,霍歌虽然吃痛,但是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 “爷爷,嫂子还在休息呢,你这样嫂子会不好休息的。”霍诗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霍歌那么着急地走了。 现在还不愿意跟家里坦白,但是看霍歌这样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老爷子又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要是自己不出来调节的话,恐怕事情会更加糟糕的。 霍老爷子看了一眼叶依白,才没有再说什么,放低了音量说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果再有一次我一定把你打出门!好好地照顾依白,照顾好她肚子里的孩子。” 老爷子这样说着便拄着拄拐往外面走,现在是在医院里面,叶依白又还躺在病床上,就算他要兴师问罪也不是这个时候。 霍建见老爷子要走了,连忙跟霍诗说道:“照顾好你嫂子,我陪爷爷先回去。” “好,爸爸你放心吧。”霍诗连忙答应道。 霍建看向霍歌说道:“你好自为之。”便出了病房门,陪着霍老爷子先回去了。 霍建和霍老爷子走了以后,霍诗才将病房的门关上了,霍歌已经坐到了病床的旁边拉着叶依白的手,一脸的担忧。 “我进去的时候,白白已经昏迷不醒了,医生说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了加上白白本身的营养又不够才会这样的,以后要好好地养着。暂时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霍诗知道霍歌把叶依白看得那么重,在他不在的时候叶依白出了事情,霍歌一定会很自责的,便安慰着霍歌。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处理好,她还打电话给我,一定是在找我求救的的,但是我都没有听她说完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我怎么会这样,都是我不好!”霍歌深深地皱着眉头,自责地说着。 这个霍诗倒是不知道,她进去房间的时候,叶依白已经脸色惨白,昏迷不醒了,地上流了好多血了,可想而知,叶依白在还没有昏迷之前有多么难受多么惶恐了,那个时候霍歌把她的电话挂了,她一定很绝望。 但是看着霍歌现在这个自责的样子,霍诗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责备他的话了,只能说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接依白的电话,你还是先想一想她醒来以后要怎么跟她解释吧,还有你这一身湿哒哒的,你是掉河里去了吗? 你确定你真的先回家换一身衣服吗?要不然白白醒过来了,你要怎么跟她解释?” 叶依白看着霍歌的衣服,甚至现在衣服上都还在滴着水,真的不知道他刚才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宏杰,让他帮我拿一套西装过来,我就在医院换。我得守着她,等她醒过来!”霍歌目不转睛地看着叶依白苍白的脸蛋说道。 霍诗知道刚才叶依白出事的事情,霍歌不在她身边,现在心里一定是自责得都要死掉了,一定不会再愿意离开医院,只想要守在叶依白的身边的,便没有再劝他了,而是帮他到病房外面打了电话。 叶依白醒过来的时候霍歌已经换好了衣服了。 “依依,依依你醒了,你有没有哪里吧舒服,你要不要喝水?”看着叶依白把眼睛睁开了,霍歌连忙问道。 叶依白感觉到了霍歌拉着自己的书的力道,一用力,将自己的手从霍歌的手里拿出来了。 霍诗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的,有哪个女人能够受得了自己性命垂危的时候自己心爱的人不在也就算了,打电话过去求助,还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被挂断了,换成哪个女人受得了呢? “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叶依白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晕倒之前看见了身下的那一滩血,她知道孕妇出血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连忙紧张地问着孩子。 “你放心吧,孩子没事,孩子没事,你放心吧。”霍歌见叶依白那么激动,连忙安慰着叶依白。 “白白,孩子没事,好好地在你的肚子里呢,你放心吧,医生说你就是情绪起伏太大了,以后要多注意休息,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了。”霍诗在一旁安慰着说道。 叶依白对霍诗的态度,比起对霍歌那是好很多了,至少还回了霍诗一声“嗯。” 霍诗看了一眼霍歌,示意着他,叶依白就是心里不舒服了,要跟她好好地解释一下。 “依依,对不起,你打电话给我的那个时候,公司里有急事我正在跟人谈生意呢,我不知道你出事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依依我保证,你原谅我吧。”霍歌再次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 道歉 叶依白转图看着霍歌,他那个样子那么真诚,好像是已经严重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一样,但是叶依白只要一想到霍歌刚才的电话挂得那么绝情,想到自己刚才安心孩子出事心里有多害怕,叶依白便不能这样轻易原谅他。 “你就算是有事情,你起码要听我把话说完啊,你有急事,你怎么就不怕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什么急事吗?如果孩子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我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看着自己出了那么多的血,我的心里有多害怕!” 叶依白越说就越哽咽,眼泪又委屈地掉了下来。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眼泪,更是心软得不行,将叶依白搂到了怀里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了,是我错了,是我不好。你别难受了,别难受了好不好。” 霍歌生怕叶依白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会影响身子,就像哄小孩子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哄着。 叶依白推着霍歌的手臂,拍打着霍歌的胸膛,但一下一下,却是没有一点儿力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霍歌安抚着叶依白说着。 “嫂子我哥知道错了,你不知道,刚才你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他有多自责,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就好像怕你消失了一样。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快被哭了,哭多了对孩子多不好啊,医生说了你现在就是药好好休息,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是不是。” 霍诗在一旁也帮着霍歌,霍歌不愿意说他出去的原因,霍诗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理由,霍歌不愿意说,霍诗也便没有再多问。但是霍诗肯定一点,自己的哥哥的心里是爱着这个嫂子的。 叶依白的抽泣才慢慢地停了下来:“你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再有一次,我……” 叶依白想了许久,到底是没有想出威胁的话来。 “不会!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霍歌保证着说道。叶依白对霍歌的态度才没有像刚醒过来的时候那样冷漠。 叶依白晚上吃完了饭以后,便又睡下休息了。时间也很晚了,霍诗要回家了,霍歌便送她出了病房,直到出了病房以后,霍歌才敢跟霍诗说心里话。 “刚刚谢谢你!”霍歌心里清楚,刚才若不是霍诗帮着自己说话,恐怕叶依白那一关自己也没有那么容易过。 “你心里清楚,我刚才帮你说话,变相的就是骗了依白,我可不傻,你怎么可能会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才没有接依白的电话,你都恨不得天天不工作粘着她!再说了,要真是工作你怎么会一身湿哒哒地回来,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不愿意说,我 也不会强迫你说的,帮你说话呢,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真的有依白,真的关心她,不过你丢下依白去做的事情,最好不是会伤害她的事情,否则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霍诗拍了怕霍歌的肩膀说道。 “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霍歌想着自己这么爱叶依白,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殊不知他之后的所作所为,每一件他认为不过是在弥补他的歉疚的事情都对叶依白造成了摧心的伤害。 “心照不宣,相信你,走啦!”霍诗说着就准备要走,霍诗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刚才爷爷是看着白白还昏迷着,所以才没有继续为难你,爷爷可不是白白傻傻的那么好骗,你用跟白白说的那一套去跟爷爷说,爷爷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霍诗说完了以后跟便跟霍歌挥了挥手往前走了。 霍诗说的霍歌自然是知道的,叶依白好说话,老爷子可不像是叶依白那么好说话,看来得好好地想一想了。 叶依白出事的时候霍歌不在,霍歌一直都很自责,所以叶依白住在医院的那几天里,霍歌寸步不离地陪着叶依白,连公司都不去了,工作的事情也都交给了宏杰去办。连叶依白让他走他都不愿意。 三天之后叶依白才总算是要出院了。也一把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在医院里面待了那么多天,霍歌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照顾她,她觉得自己都快要闷坏了,总算是要出院了。 “我好了,可以走了。”叶依白看着站在门口的霍歌说着。 霍歌没有应叶依白的话,反倒还像叶依白大步地走过去了,叶依白怎么觉得看着霍歌有一种来势汹汹的感觉,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都在霍歌的手里,被霍歌拦腰抱起了。 “霍歌,你这是干什么?这是要出院回家,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走啊,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叶依白看着霍歌说道,她已经大概猜到了霍歌要干的事情了。 “我知道要出院啊,我抱着你走,医院里面人太多了,要是撞到你,撞到宝宝怎么办?”霍歌理所当然地走着便抱着叶依白往门外走。 叶依白见霍歌就这样要走出去了,连忙拉着霍歌的西装说道:“霍歌,别,别别!你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这样会被被人笑死的!” “我手里抱着我的老婆,哪里有什么好被人笑的,你放心吧,只要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的。”霍歌笑了笑说道,已经抱着叶依白走出了病房。 “不是,霍歌......”叶依白正要说什么,但是霍歌已经抱着她走出了病房门了,叶依白的话都只能吞到了肚子里去了。 霍歌勾起了嘴角,幸灾乐祸地说道:“依依,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没有关系的,把头埋到我身上,就没有人看得到你的脸了啊。” 虽然霍歌说这话,叶依白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是这医院里面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之下被霍歌这样抱着走出来叶依白的耳朵已经泛红了,她实在是无法正视路人的眼睛了,只能像霍歌说的那样,把头埋到了霍歌的胸前,看着叶依白的举动,霍歌嘴角的笑容漾得更开了。 被老爷子叫走 霍歌抱着叶依白回了房间,霍诗本来想着要上前去跟霍诗打个招呼的,但是看着他们这光明正大的狗粮,还是选择了默默的回避,可霍歌抱着叶依白上了楼,霍诗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傻子,都忘了要传话了。” 刚才霍歌抱着叶依白进来的时候,不想要打扰他们,现在倒好,要到他们的房间里面去打扰他们了。 霍诗站在霍歌的房门口,敲了敲门。便听到了里面霍歌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 “是我……”要不是受了吩咐,她也不愿意凑上来打扰他们的啊,霍诗也是很无奈。 霍歌刚才抱着叶依白进来的时候,远处就看到了霍诗的身影,知道霍诗不想打扰他们,心里还想着这个小丫头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很懂事的,果然是不能夸的。 霍歌给霍诗开了门,无奈地看着门外的霍诗问道:“请问你的懂事能不能维持得久一点啊?” 霍诗比霍歌还要无奈:“你以为像我这样的单身狗,你整天跟白白在家里秀恩爱我躲都躲不掉就算了。我还会愿意上赶着往前凑吗?爷爷早上就吩咐过我了,你回家了以后,让你去书房里面找他一趟的。” 霍歌大概也猜到了,在医院的时候是陪着叶依白,所以老爷子才放他一马的,现在叶依白都出院了,他是躲不掉的了。 “我跟你说了,你最好先想好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来应对爷爷。爷爷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自然是希望能够抱上重孙子的,当年大哥大嫂的孩子没有了之后,爷爷心痛了那么久,医生说大嫂的身子受了创,没有那么容易再怀孕了,爷爷自然指望着你,对白白肚子里的孩子很是看重。”霍诗看着霍歌微蹙的眉头说道。 其实霍老爷子的心情也不难理解,那一个老人家不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多下一辈的人繁衍昌盛呢。现在霍老爷子四世同堂的希望都在叶依白的肚子里了,见霍歌这么不上心,自然是气的。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霍歌说着,便往老爷子的书房里走了,看来不去跟老爷子解释清楚的话,老爷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了。 霍歌走了,霍诗想着叶依白在房间里也是一个人,便敲了敲门,进了叶依白和霍歌的房间了。 叶依白见霍歌去看门,进来的却只有霍诗,霍歌不见了踪影,便往霍诗的身后又看了看问道:“霍歌呢?他不是去给你开门的吗?” “怎么?跟他在医院呆了五天,你还不腻啊?这一会儿不见还念叨起他了?”霍诗坐到了叶依白的身边笑着说道。 “没有,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总是希望嘲笑我,跟你哥一样,真的是有够坏的!”叶依白微微笑着说道。 “自然的,我们是亲生的嘛。爷爷把二哥叫去书房了,说会儿话,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霍诗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但是叶依白却不放心了,上一次在客厅的时候,以为她的事情,霍老爷子拿着拄拐那样打霍歌,恨不得把他的腿打断了一样。霍老爷子疼是真的疼爱霍歌,但是下手也是真的狠啊。 霍老爷子心里多紧张她肚子里这个重孙子叶依白看得出来,孩子出事,爷爷自然不会怪到她这个孙媳妇的身上,吃亏的还是霍歌。 “是不是因为我住院的事情?爷爷肯定责怪霍歌了吧,其实这件事情也不全是霍歌的错,如果不是我自己不注意情绪,心情起伏太大了,也不会动了胎气了,爷爷不会发火吧,要不我去书房看看好了。”叶依白说着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已经站起了身子,准备要往门外走了。 霍诗连忙一把拉住了叶依白的手:“你放心吧,二哥是爷爷的亲孙子,就算是爷爷真的发火了,还能把霍歌怎么样啊,而且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就算是爷爷有什么气也差不多都消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也知道爷爷关心他的小重孙子,可能就是问问孩子的事情而已。” 霍诗知道霍歌既然是去见了老爷子,那心里一定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应对了,要是叶依白过去了,霍歌反倒不好说话了。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要我说啊,爷爷要是真的要打霍歌才好呢,就是要给他一点儿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挂你电话了。”霍诗拉着叶依白重新坐回了床上。 叶依白仔细想想,也确实是,他们祖孙两个人是说话,爷爷也没有让自己过去,要是自己突然闯进去,好像也不大好,被霍诗拉着,也就往床上坐了回去。 看着霍诗说话的样子,就好想是平时跟霍歌有什么过节,逮着了机会恨不得霍老爷子能够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一样,但是叶依白知道,霍诗的心底绝不是这样的想的,便取消着说道:“你真那么讨厌你二哥啊?那我那天在医院里面醒来的时候,你怎么那么帮她说话啊?” 叶依白一秒便戳穿了霍诗的内心。霍诗扁了扁嘴说道:“那大事上我肯定得帮啊,小事大可随意糟蹋,你不看看霍歌平时是怎么欺负我的,要是不找机会让爷爷帮我管管她,那我只能被他压着打了。”霍诗说着说着还一脸的委屈。 “你呀……”叶依白看着霍诗,真的就是个宠着长大的女孩子。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霍诗,能够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 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眼神,就知道叶依白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了,抱着叶依白说道:“我也是你的妹妹啊,我们都是一家人,所以说嘛,要是二哥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也尽管怪他,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霍诗说的话不过是无心的,但是听到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叶依白的脸色因为霍诗的话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将手覆在了霍诗的身上,在心里告诉着自己,是的!他们就是一家人。 打发 霍老爷子知道叶依白大概出院的时间,已经在书房里等了霍歌好一会儿了。 “爷爷……”霍歌进了门以后,叫了一声霍老爷子,观察着霍老爷子的神色。 “嗯,坐这里吧。爷爷有些话跟你说。”霍老爷子让霍歌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霍老爷子的态度,倒是比霍歌想的要来得和缓的多,原来霍歌以为霍老爷子会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到底是什么原因,那天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他都不接呢。 “爷爷知道,当初你娶依白,跟依白在一起,多多少少是因为我给你压力的缘故。当年在你爸爸的身上,我已经错在一次门当户对上了,你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爷爷不想在你的身上犯同样的错误,当年你跟周纤在一起,我也从来都反对过,我想着只要你喜欢,你一辈子能够过得开开心心的那就够了。” 霍老爷子将煮好的茶倒了一杯放在霍歌的面前说道。 “我知道爷爷。”当年跟周纤在一起的时候,甚至连霍建和霍临都不大赞成,但是老爷子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霍歌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也是后来霍临的身世真相大白了以后,霍歌才明白的。 “爷爷让你娶依白,不是因为北霍南叶门当户对,也不仅仅是因为孩子,是因为爷爷知道,像依白那样善良的女孩子,她一定会真心待你,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 当年霍歌被周纤伤害之后颓废的样子,霍老爷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希望这样的女人在霍歌的生命里出现第二次。 而叶依白就是最好的人选,其实早在知道了叶依白和霍歌的事情的时候,霍老爷子就已经让人去调查了叶依白的身世,知道叶擎是怎么样抛弃叶依白他们母女的。 但即便是这样,叶依白对叶擎这个父亲却还是很尊重,像这样的女孩子,实在是难得,霍老爷子知道,如果霍歌能够得到叶依白的真心,那叶依白便也会一生都真心待他的。 “爷爷……我知道你想要我和依白好好的,那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爷爷,我没有接电话是因为……”霍歌知道霍老爷子所做的事情也都是为了自己好,自从结婚以后,霍歌越来越稳重了,他不想让老爷子那么大的年级了还要为他的事情操心。 “我知道你那天是去干什么,你是我的孙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那天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就知道了,就算是我逼你,你也未必会告诉我实话,所以我就让人去查了。”霍老爷子大概知道霍歌来找他已经是想好了说辞了,不会告诉他真相的,只不过只是一个借口让他安心而已。 “爷爷你都知道了。”霍歌有些惊讶地说着,他只想着先躲着老爷子,躲过了几天以后想好了说辞再来跟老爷子解释就可以过了老爷子那一关了,却算漏了,老爷子是何等精明的人,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何必等到他亲自开口呢,只要派人去查一下,不难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爷爷,我跟周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了,我们的感情早就已经结束了,只是年幼的时候她曾经帮我我,我答应了她的事情却一直都没有做到,心里一直都很不安,现在她又出了事,我不能袖手旁观。你放心,我对依白是一心一意的,绝对不会辜负她的。” 既然老爷子已经将事情查的清清楚楚了,那霍歌再隐瞒也没有必要了,索性就跟老爷子解释清楚了。 “我已经让人给他们送去了一笔钱了,不管周纤小时候曾经跟你有过什么样的际遇,她都是曾经伤害过你的女人,我很清楚她要的东西是什么,霍歌你还太年轻了,你不懂一个穷途末路的女人为了达到她的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那笔钱,足够周纤下半辈子好好过日子了,只要她不再来纠缠你,这件事情我不会再计较的。” 霍老爷子也吧隐瞒自己所做的事情,他知道霍歌既然能把周纤从海里救起来,那就一定不会放任她不管的,就算他现在不告诉霍歌,霍歌一定也很快就会知道了。 “爷爷!你根本就不懂,你不知道周纤到底遭遇了什么,你也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她没有来纠缠过我,是我自己找到她,是我自己去找她的。那天若不是我把她从海里救上来,她已经没命了,周纤不通水性,有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霍歌显然很不容易霍老爷子的做法,听到霍老爷子说的话以后,激动得站了起来。 “如果你真的有你自己想的那么了解她的话,当年她就不会那样离开你了!”霍老爷子的话,不再像刚才那样平缓,激动了许多。其实在告诉霍歌这件事情之前,霍老爷子就在猜到了霍歌的反应,也有了心理准备。 霍歌被霍老爷子这句话说得无话可说,当初他就是自以为跟周纤两个人已经到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地步了,可周纤还是毅然地离开他了。 “爷爷,对于周纤的事情我问心无愧,我知道许多事情,你都是为了我好,但是你的方式并不是我想要的。小时候我对周纤食言了,让她落空了期盼,现在只要能够让她重拾生的希望,也算我还清了我欠她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霍歌看着霍老爷子说道。 霍老爷子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确实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孙子了,可是霍老爷子就是不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就冲着当年周纤能狠心地离开这件事情。霍老爷子就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女孩绝不是个善类。 “你要还清你欠她的,你考虑过依白的感受吗?你觉得一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丈夫抛下自己去帮助他的初恋吗?”霍老爷子知道霍歌是在乎依白的,霍歌不听自己的话,霍老爷子只能搬出叶依白了。 争执 叶依白和霍歌结婚的这段时间以来,带给了霍家很多的温馨,很多的快乐也带给了霍歌幸福,霍老爷子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的出现再毁了霍歌现在的幸福。 “周纤的梦想不过就是成为影后罢了,这个我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帮到她,只要帮她渡过难关,她就不会再轻生了,那我也就放心了。这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只要你不告诉依白,依白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霍歌!”见霍歌的态度那么倔强坚决,霍老爷子沉着声音,瞪着霍歌喊道。 “爷爷,这件事情让我自己解决,我可以处理好的,你不要再插手了,若是再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依白刚出院,我去陪陪她。”霍歌说着便转过了身离开了书房。 霍老爷子知道霍歌倔强,他决定的事情也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这本也就是他们两夫妻的事情,如果过多地插手,霍老爷子又害怕弄巧成拙。 可霍老爷子知道,叶依白对霍歌,对这个家来说有多么的重要,霍老爷子真的不希望这一切最后会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给毁了。霍歌虽然面上什么都无所谓,纨绔不羁,但只要是放了感情的,就比谁都真心。 当年霍歌离家出走,一个人晕倒在外,如果不是周纤照顾了他那么多天,这情谊在霍歌的心里一直都放得很重,否则霍歌也不会坚持不懈地找了她那么多年了。 霍歌一直都坚信,他帮着周纤一定不会影响到跟叶依白之间的感情的,但是他却忘记了,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存在本身,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就会对另一个人造成伤害。 更何况他还为了周纤,把危急的叶依白一个人扔在家里,甚至连电话都不接,这些事情是叶依白不知道,要是叶依白知道了,她又怎么接受得了。 霍歌刚要回房间,正遇上了走出来的霍诗,霍诗看着霍歌的脸色,不用问大概也就猜到了,这次的谈话好像没有那么顺利愉快。 “我刚刚陪白白说了会儿话。走了啊。”霍诗也没有再问霍歌和老爷子之间谈了什么,看霍歌的脸那么臭,估计他也不会想和自己分享的。 “嗯。”霍歌应了一声,正准备要开门进去呢,就听到了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若是在平时,霍歌的电话响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霍诗一般是不会理会的,但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总是这样的神奇,霍诗就是破天荒地驻足了。竖起了耳朵,听着霍歌将电话。 “霍歌,你让人给我把钱送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救了我又这样羞辱我,你觉得很好玩是吗?即便我周纤什么都不是了,我也是有尊严的!”霍歌刚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到了周纤带着哭腔激动的一番话。 刚才在书房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跟霍歌说了钱的事情了,霍歌自然知道周纤这样子的原因,对于一个要死的人老说,钱还有什么好看重的。 霍歌这五天虽然一直都在医院里面照顾叶依白,但是一直都有通过周纤妈妈了解周纤的情况,周纤虽然出院了,但是心情还是一直都很不稳定。 一个刚刚自杀被救起来的人,还被人送去了一大堆钱羞辱,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周纤,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我爷爷误会了,才会给你送那一笔钱的,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别激动!” “他们让我不要纠缠你,我何曾纠缠过你,我知道所有人都像多瘟疫一样躲着我,你是,贺涵是,导演是,剧组的人也全是。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周纤喊着就将电话挂断了。 “喂……喂……周纤!周纤!”霍歌再朝电话那头讲话的时候却已经没有任何的回应了,电话那边已经传来了忙音了。 霍歌将电话重新拨了回去,但是却一直都还是没有回应。霍歌手抓着电话犹豫着,周纤现在的情绪那么激动,身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人,要是她再想不开可怎么办才好?不行还是得过去看一看她! 霍歌想着就要往楼梯那边跑,被反应过来的霍诗一把抓住了:“哥!你要干什么啊!白白才刚刚出院,你又要去哪里啊!” 霍诗这一次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她刚才听霍歌讲电话的时候,分明就听到了“周纤”的名字。霍诗不去干涉霍歌,尊重霍歌,甚至还为了霍歌也一起瞒着叶依白,但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霍歌因为别的女人伤害叶依白。 “我现在有事情,回来我会把事情全部都告诉你的,你回房间里去,帮我陪一会儿依白,晚饭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霍歌说着就挣开了霍诗的手,慌忙地往楼下跑,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要是晚了一步说不定就出事了。 霍诗看着霍歌这样匆匆忙忙地跑出去,连眼睛都难以置信地扩大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霍诗绝对不会相信,霍歌居然还可以因为一个女人再次把叶依白放在家里。那个女人居然还是周纤!疯了!真的是疯了! “你回来的时候,最好像你说的那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清楚,要不然我肯定不会再帮你了!”霍诗拍着楼梯的扶手说着。 看了一眼叶依白的房门,虽然嘴上气着,但是行为还是很老实地听霍歌的话,走到了房间里面陪叶依白。上次霍歌离开家里的时候就跟她说过了,让她帮忙看一下叶依白,可是最后叶依白却出事了,霍诗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自责。 “不是说要去公司一趟吗?怎么又回来了?”看着重新回到房间的霍诗,叶依白疑惑地问着。 霍诗心里还想着霍歌和周纤的事情,直接就往房间里走了,还没有想好理由,现在被叶依白这样一问,还没有找到借口,一时间一脸的尴尬,脑子飞速运转着,嘴巴张了张,但是脑子里却因为替霍歌心虚,什么借口都没有说出来。 再次到周纤家 叶依白看着霍诗的样子,倒是比霍诗还先说话,笑了笑说道:“是不是没有什么急事了,现在也快中午了,如果没有什么急事的话,就别去公司了,再坐下来陪我聊会儿天吧。” 霍诗这么尴尬了几秒钟,感觉空气静止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霍诗哪里还有什么小心思分析,连忙就接了叶依白的话:“对,我想着你今天出院,爷爷一定会让张妈多做些饭菜的,要是去了公司回来晚了可就吃不到了。” 叶依白又往门口看了看,再次确定了心里的想法之后,很快又重新让笑容回到了脸上,跟霍诗有说有笑地,只不过眼睛还是情不自禁地一直往门外瞟罢了。 霍歌赶到了周纤家里,周纤父母似乎也知道了钱的事情,对霍歌的态度也大不如几天前了。他们虽然知道,周纤的事情霍歌已经帮了不少忙了,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霍家可以这样欺辱人。 “霍先生,我知道,你为了我们已经做了很多不必要的事情了,我很感谢你那天 帮我把纤纤从海里救上来。我们家虽然比不上你们,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家庭,纤纤有没有纠缠你,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家里人把我们纤纤当成什么人了,拿着钱到家里来警告我们算是怎么回事?” 先开口的是周纤的爸爸,她跟周纤妈妈两个人是因为周纤这次生病的事情才住到市区里来的,以前两个人就是小县城里的工人,每天兢兢业业地工作,踏实淳朴。虽然周纤之前在演艺上有很大的成就,但是他们从来也不向邻里炫耀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 在周家父母的眼里,周纤也一直都是一个好女儿,对于周纤从前的所为所为他们全然不知。自然对霍家拿钱来家里打发周纤的事情十分不满。 “叔叔对不起,都是我爷爷误会了,我跟纤纤小时候就认识,我们之间就是朋友,没有什么其他的,我已经跟我爷爷解释清楚了,他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们了。纤纤刚才打电话给我,情绪很是激动,我怕她再出什么事情才特地赶过来的,她没什么事吧?”霍歌真诚地道歉着,关切地问道。 那天周纤从他的眼前掉到海里去,抓不住她的那种无助感让霍歌到现在还有一些后怕,在知道了周纤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之后,霍歌对周纤的态度自然是不一样的了,当年对她的承诺霍歌没有做到,现在那个小女孩就在自己的眼前,霍歌自然是不能让她出事的。 周纤妈妈的脾气倒是没有周纤爸爸那么冲,虽然对霍家拿钱过来的事情也很是介意,可见霍歌现在说的这番话,看来他事先是不知道的,否则他不会这样着急忙慌地赶到家里来了。 从前周纤火的时候,身边的朋友有很多,可她现在落魄了,他们来了这么多久了,竟是没有一个朋友上门关心。 能像霍歌这样雪中送炭的人确实是不多了。周纤妈妈走到了霍歌的身边说道:“霍先生,不好意思,请你体谅一颗做父母的心,为人父母的,看到有人像是打发乞丐一样拿着钱打发自己的女儿,没有人会好受的。” 这样看来,是霍歌跟周纤走得近,霍家的人不同意了。这点周纤的妈妈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两家的家庭悬殊实在是太大了。她也不想要让霍歌为难,于是便跟霍歌说道: “霍先生,我知道你是把纤纤当真朋友,但若是你家人里,不愿意你跟纤纤走得太近的话,以后你还是尽量别来了。如果因为纤纤的事情再打扰到你的家里,那就不好了。你放心吧,纤纤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我知道……”霍歌自然也知道他这样一直往周纤的家里跑也不合适的,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他刚刚给周纤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周纤都不接,他也是害怕周纤出了什么事情。 “纤纤现在在房间里呢,你既然都来了,那就去看看纤纤吧。”周纤妈妈道。 霍歌进了房间以后,周纤爸爸才问道:“你不让他走,还让他进去找纤纤?”周纤爸爸也是个自尊的人,自家的女儿被霍家这样对待,他真是不希望霍家的人再踏进他们家半步。” “霍先生是真的把纤纤当朋友,否则也不会家里不愿意他和纤纤往来,他还大老远地跑过来了。我知道你不想让霍家看不起我们,可是他去看了纤纤,纤纤会高兴的,从医院出来到现在,纤纤都没有出过房间,也不怎么愿意跟我们说话,他们会闷坏的,或许也只有霍先生可以帮纤纤了。” 周纤的妈妈自然是知道周爸爸为什么那么排斥霍家,无非就是人穷志不穷,不愿意让霍家的人以为人穷志短,以为周纤真的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罢了。 周纤的爸爸叹了一口气,他们两夫妻没有孩子,周纤很小就被他们领养了,一直意外都当成亲生女儿疼爱着,若是真的能帮着周纤度过这一关,那什么志气不志气的,他也没有什么好在的了。 “出去,我说了,我不想吃,我什么都不想吃,你们全部都出去!”周纤背对着门大喊着。 霍歌猜想,周纤一定是以为是她的父母进来了。“你很赶着要上镜吗?为什么不吃东西了?” 霍歌的声音响起来,周纤转过头来看着来是霍歌,才从床上站起来问道:“怎么是你!” “你一下把我的电话挂了,我打你的电话又一直都打不通,我担心你会出事。”霍歌如实地说着,他给周纤回了很多个电话,周纤一个都没有接,霍歌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跟你们在一起都是为了钱,是不是以为像我这样的钱,为了钱为了贪慕虚荣什么都做得出来。”周纤强撑着眼睛里的眼泪跟霍歌说着。 答应帮助周纤 看着周纤这样水盈盈的眼睛,让霍歌又想起了当年那双瞒含泪水的眼睛,一遍一遍地请求他:“我等着你,我等着你,你一定要回来接我!” “不是!”霍歌肯定地说着,当年周纤的离开,霍歌怨过,可霍歌也理解,没有哪一个人可以用爱的名义去捆住另一个人的梦想,周纤有她的追求是无可厚非的,霍歌气的只是她的不辞而别! 周纤看着霍歌,没有再说什么,眼泪却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溢了出来,霍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了,她的在他的肩膀上抽泣轻颤着,将他的身体抱得紧紧的,霍歌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手都放到了她的肩膀上了,但是听着周纤哽咽的哭声的时候,却还是试不出来力道。 手上的力道没有了,倒像是在回抱着周纤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总是骗我,当年你说过要回来,我在孤儿院门口等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回来,我从医院里面醒过来还看不到你,等来的就是一张支票,霍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周纤在霍歌的肩膀上哭得十分地无力。 除去当年的记忆不说,周纤从大学时代就认识霍歌了,她深深地知道,怎么样才能够让霍歌无法拒绝,只是他跟叶依白在一起了,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靠近他而已。 “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支票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以后老爷子不会再这样了,你别放在心上了。”哄叶依白的时候霍歌是一把好手,怎么样霍歌都不会觉得过分,但是在面对这样的周纤的时候,霍歌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甚至是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在什么地方,只能任周纤抱着自己。 直到周纤在霍歌的肩膀上哭累了,手上的力道慢慢放了下来,不再仅仅搂着霍歌,离开了霍歌的身体,霍歌才打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连身体也不再紧绷着了。 霍歌走到了床头,将纸巾拿到了周纤的面前说道:“拿纸巾擦擦吧,别难受了。” 周纤抽了几张纸巾,好不容易才将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了,只是脸依旧还是泛红着的,加上周纤本来的皮肤就很白,眼里还依然带着盈盈的泪花,还真有一张我见犹怜的感觉。 “你当初是不是很气我把我们从前的照片拿给叶依白看?”周纤抬眸,用泛红的眼睛看着霍歌问道,这样哽咽柔软的声音,就算是介意,霍歌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直接说出来的吧。 “你知道,我爱依白,她对我很重要,当初你那样做,是会让我很困扰。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再提了。”霍歌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着周纤的眼睛,明明霍歌都已经尽量在注意自己的语气了,但还是怕话说出来会再伤了周纤的心。 毕竟现在周纤的情绪,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轻轻一碰可能就会裂开,然后就会是一发地不可收拾。 “是过去了,但是我一直都还没有好好地跟你道过谦。我的好胜心太强了,当时你甚至连见到我都想要避着我,所以我才会拿那些照片去给叶依白看,心里就是想要挑衅你。可事后想想,这样真的很幼稚,一定也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周纤真诚地跟霍歌道歉着。 大学时代的周纤,眼里充满了活力和生气,她性子倔强,即便是知道错了也绝对不会轻易道歉的,但是她现在却跟自己道歉道歉得那么真挚,看来这段时间的磨难真的让她改变了很多。 “我没有在意,你不用放在心上。周纤,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霍歌不过就是想要告诉周纤,即便是贺涵不要她了,即便是在演艺生涯上有了挫折,一切也都还没有糟糕到要轻生的地步,但是霍歌一贯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只能这样曲折地试探着。 “我一直心高气傲,觉得自己长得漂亮又有能力,当一个知名的演员是我的梦想,一直以来,这条路我都走得很顺。我也知道,演艺圈很复杂,但是我从没有想过世态炎凉会到这样的地步,从前那些排着队求着我要跟他们合作的演员和导演,现在对我是避之不及……”周纤说着脸颊又带上了两行清泪。 “我可以帮你。” 周纤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等的就是霍歌的这句话了,但是脸上却还是平静着,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你帮我?你家里人因为当年我离开你的事情,对我一直耿耿于怀,更何况我想你帮我,依白也不会开心的,她对我,一直都很介意。” “放心吧,这些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要再有不好的念头了,那些磨难总会过去的,你依旧可以追求你的梦想,我认识的周纤,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服输的人。”霍歌虽然一直都觉得问心无愧,但是因着周纤提到了叶依白,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周纤感动地看着霍歌说道:“我知道小时候那个会牵着我的手,陪我说话的那个大哥哥不再了,那个爱我、宠我的霍歌,也不在了。从前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可是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你还愿意这样帮我,我们两个,还可以做朋友的是不是?” 周纤知道,霍歌对叶依白的感情可谓是坚不可摧,哪怕是当年在大学里的时候,霍歌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时候,对自己也从来都不会像对现在叶依白一样那么好。 霍歌自诩纨绔风流,但若是真的对女人动了心,便不会轻易改变。周纤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要待在霍歌的身边,用什么样的身份来靠近他最是合适的。 “是,当然是,我们自然是可以做朋友的。”霍歌欣然地答应着。 “那你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叫我一声‘幼幼’吗?”周纤面带恳求地看着霍歌说道。 细思极恐 霍歌眨了眨眼睛,虽然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但是霍歌还是觉得这样叫很不妥当,于是便说道:“孤儿院给你的回忆并不好,那个名字代表着那段不愉快的过去,还是不要叫的好,我喊你‘周纤’挺好的。” 霍歌这样委婉的拒绝到底是没有下了周纤的面子,周纤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好”,但是心里还是感受到了挫败,看来她还是太急功近利了,高估了那段回忆在霍歌心里的分量,以后还是要慢慢来才好。 霍歌瞥了一眼周纤墙上的挂钟,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是怕周纤出事,但是现在周纤好好的,出来之前跟霍诗说过了晚上会回去吃晚饭的,而且叶依白也刚刚出院,他是不应该把她放在家里那么久的,所以霍歌正在思考着要怎么跟周纤开口。 “你放心吧,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会再这样轻易做傻事了,就像你说的,周纤不是会轻易服输的人,我不会再轻声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差不多也应该回家了吧。”周纤看着霍歌扫了一眼挂钟句知道霍歌的心里在想什么。 虽然霍歌也就来了这么一会儿,在周纤的心里还是觉得远远不够的,可与其等着霍歌先开口,倒不如她来让霍歌走,这样在霍歌的心里还会觉得她善解人意,是个大方的人。 霍歌听了周纤的话,果然是会心的笑了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你调整好状态,相信我,那些到导演、演员,很快便会来找你的。你也说过,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只要有机会,再次翻红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嗯,好。麻烦你了。我送你出去吧。”周纤说着便走到了霍歌的前面,帮霍歌打开了房间的门,送霍家出了家门。 周纤的父母见周纤走出了房间,就跟没事人一样,两个人面面相觑着,这几天她连房门都不愿意出来,整个人郁郁寡欢的,他们怎么安慰都没有用,也不再回到是霍歌跟她在里面说了什么。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没事了,不久以后我就要重新工作了,恐怕到时候也没有时间照顾你们了,你们回县城里去吧。”送走了霍歌以后,周纤转头向父母说道,若不是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她现在的神情,真的不像是刚刚悲痛地哭过的样子。 “是霍先生答应要帮你了吗?”周纤妈妈也知道霍歌不是等闲之辈,若是他愿意出手帮忙的话,那周纤要重新回到演艺圈是很有希望的,除了霍歌答应帮忙,周纤妈妈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让原本在演艺圈处处碰壁的周纤现在能够有这样的自信了。 “嗯,他刚才答应我了,一定会帮我重新回到演艺圈的,很快!”周纤只要想到自己能够重回以前的辉煌,甚至有了霍歌的帮忙之后还可以更上层楼,周纤的心里就觉得高兴。 “霍家老爷子拿钱来这样羞辱我们,你不躲霍家躲得远远的,还答应霍歌来帮你,那你不是让霍家的人看不起吗?”周纤爸爸很不认同周纤的做饭,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微微的怒气。 “我没有求着霍歌来帮我,是他主动要帮我的,他也是拿我当朋友才帮我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的,爸你就不要操心了,他家里的事情他会处理好的。”周纤知道自己这个养父是个迂腐的人,面上还是要安抚好他的。 “你想要重新回到演艺圈,重新去追求你的梦想,靠的应该是你的努力而实力,而不是需要谁的帮忙。”周纤爸爸并没有因为周纤的一句搪塞就不再追究。 “爸,前段时间我是怎么样去求那些演员和导演的,你不是不知道,可是我有一点机会吗?没有!一点儿都没有!如果现在霍歌要帮我我再拒绝的话,那我还有什么出头之日啊!” 若不是以为他们还有用处,霍歌认识他们,现在还不能跟他们闹翻,周纤也实在是懒得跟她这个难缠的养父解释那么多! 周纤知道她的父母是很质朴的人,所以一直以来在他们的面前都是一副懂事乖巧的模样,但是现在他们既然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了,还这样碍事,束手束脚的,周纤更加地心烦了。也不再愿意跟养父争辩,走回了房间便将房门关起来了。 “你!”周纤爸爸见周纤那么理所当然的,还耍起脾气来了,心里更是气极了。 但是周纤妈妈到底是心疼女儿的,周纤那么多天了,才走出房门这么一趟,不管怎么样,只要周纤能够好起来她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连忙拉着周纤爸爸说道:“好了好了,若只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霍家老爷子干涉这件事情,不过是不清楚其中的原由而已,霍歌会跟他解释清楚的,误会解除就好了。” “可是……” “纤纤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她现在大病初愈,好不容易可以重新做她想要做的事情,我们帮不了她也就就算了,至少应该要支持她吧。这孩子也真的是够可怜的了。”周纤妈妈消除着丈夫心里的疑虑说道。 周纤爸爸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他从小养大的女儿,他又怎么忍心呢?不过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随你们去吧,我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就回县里去吧。”周纤爸爸说着便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周纤妈妈看着周纤关起来的房门,心里却突然像是卡着一块石头一样沉重。周纤是她一手养大的女儿,就算是自欺欺人地想着她的女儿是个善良的人,一些端倪周纤妈妈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天周纤去海边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找不到周纤,是周纤打电话回来表面上是要跟他们告别,但其实就是在告诉他们她的位置,后来他们找到了周纤之后,也是周琪暗示她要找霍歌过来的。 这几天周纤一直都闷在房间里面,霍歌来了以后却是变了一副面孔。现在看霍歌对周纤的态度确实是很好,而且还答应了周纤要帮她重新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一切的一切,想来真的是细思极恐。 电话 有了霍歌的帮助,周纤很快便重新回到了演艺圈里,并且快速地崛起走红,周纤又重新回到了演艺事业的巅峰。 “是不是现在的观众要求都变低了呢?这个周纤明明就长得这么一副狐媚的样子,演这种清纯善良的女主角也一点都不合适啊!还那么人为她的演技买单,真的是奇怪!赶紧转台!” 晚饭过后,叶依白和霍诗一起坐在房间里面看电视,刚好转台的时候看到了周纤演的电影,忍不住吐槽道。 那个霍歌回来以后,确实是跟霍诗都说清楚了跟周纤之间的来龙去脉,但是霍诗虽然能够理解霍歌为什么要这样帮周纤,但是却是绝对不赞成霍歌帮周纤的。 同样都是女人,霍诗知道若是叶依白知道霍歌这样帮周纤,一定接受不了的,可霍诗更知道霍歌决定要做的事情她是劝不动的。 想必那天在书房里,老爷子就已经跟霍歌谈了这件事情了,连老爷子都没有办法说得动霍歌,更何况是她,所以她也根本就不愿意跟霍歌多费口舌了。但是在心里却是对周纤嗤之以鼻了。 毕竟就算是有了小时候的那段渊源,说到底霍歌跟周纤大学时代的那段感情并不愉快,是周纤自私地一走了之,害得霍歌痛苦了那么久,现在怎么还不意思堂而皇之地接受霍歌的帮助呢? 可是叶依白的心思其实一直都没有在看电视上面,对霍诗刚才说的话,自然也没有仔细地听。 霍诗将频道转了以后,见叶依白没有搭她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办转头看了看叶依白,才发现叶依白又在走神了,这段时间叶依白经常这样,时不时地就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白,我在跟你说话,你有听到我刚刚说什么吗?”霍诗碰了碰叶依白的手问道。 被霍诗这一触碰,叶依白才回过神来说道:“什么?” 霍诗就知道她是在走神,无奈地说道:“没什么,白白……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走神?是不是我哥不让你再去心华上班,你不开心了啊?” 叶依白从医院里面出来以后,霍歌便让她不要再到心华去了,医生说了她需要好好地休息,不能过度劳累了,要不然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的。 叶依白虽然答应了,但是霍诗也知道,叶依白不是那种适合被养在家里面无所事事的女人,这几天霍诗虽然没事就在家里陪着叶依白,但总是觉得叶依白有心事。 “嗯……是总是待在家里有些闷了。不过我知道霍歌也是为了我跟孩子好,出院的时候医生也吩咐过我了,要都休息的。”叶依白扯了扯笑容跟霍诗说道。 霍诗看着叶依白的脸很是狐疑:“如果不是因为待在家里待得太久了的话,那我怎么总感觉你这两天闷闷不乐的。白白,你要知道,你要是不开心的话,肚子里的宝宝也不会开心的,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你可以……” 霍诗宽慰叶依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叶依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打断了:“诗诗,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幼幼’的人?” 霍诗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因为叶依白的插话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还是跟着叶依白问的问题在脑子里面快速地运转了一下,好像是没有搜索到跟‘幼幼’这两个字有关的信息。 于是便说道:“好像不认识吧,你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霍诗疑惑地问道,怎么聊着聊着,聊出来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了。 “没……没事。”叶依白摇了摇头说道。霍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叶依白既然问出来了,又怎么可能没事呢?霍诗还想要追问什么,霍歌已经进了房间了。 “你回来啦……”叶依白看着开了门走进来的霍歌,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霍歌的身边,霍诗跟霍歌打了个招呼,便把房间留给他们夫妻两个了,想要问叶依白的话也没有问清楚。 “今天那么晚才回来,是公司里很忙吗?”叶依白将霍歌从身上脱下来的西装挂到了衣架上问道。 “嗯,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你怎么样,宝宝今天乖不乖?”霍歌拉着叶依白坐到了床上问道。 “乖!”叶依白笑着说着。“我去给你放水,让你洗澡。”叶依白说着就要从床上站起来,被霍歌重新按回了床上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我一会儿就好了。”霍歌说着便走进了浴室里。霍歌浴室的面刚关上,放在西装里的手机铃声便响起来了。 叶依白走到了衣架边,将手机从霍歌的西装口袋里面拿了出来,本就是怕公司有急事霍歌听不到电话,便想着拿到浴室去给霍歌听,浴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霍歌看着叶依白手上拿着他的手机,脸色变了变走到了叶依白的面前,拿过手机便将电话按掉了。 “我本来是怕公司有急事要把手机拿到浴室给你的,你不接吗?不怕有什么急事吗?”叶依白见霍歌那么着急就把电话挂断了,狐疑地问道。 “没有,现在已经下班了,不想再为公事烦扰而已,有什么事情,明天上班再处理也来得及。我……我衣服忘记拿了,出来外面拿一下衣服。”霍歌说着便走到了衣柜边,拿了睡衣重新回到了浴室里,手机也被霍歌一起拿了进去。 叶依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霍歌最近有事情在瞒着她。一开始来到霍家的时候,跟霍歌住在同一个房间,叶依白也曾经听过霍歌午夜梦回的时候喊过“幼幼”两个字。 从前叶依白很清楚霍歌是为的什么娶的自己,也明白霍歌过去有过很多个女人,所以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这个名字,霍歌已经许久没有喊过了,但是就在她出院的那一天晚上,霍歌又抓着她的手喊了一次,还说了一句什么“我一定会来接你的”让叶依白对这个名字一直耿耿于怀。 陆天承的邀请 叶依白正失神地想着,手机铃声又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叶依白自己的手机了。 叶依白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陆天承’,这个名字好像已经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很久了,他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叶依白疑惑地接起了电话:“喂……天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吗?”陆天承已经跟小米分手很久了,之前跟小米逛商场的时候遇到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嘴里说的话就已经让陆天承对小米产生了怀疑,调查之下很快就发现,是小米骗了他,在他之前,小米早就已经有过别的男人了。 陆天承看重小米的,不过也就是她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自己是他的第一个男人,因为这样就可以慰藉当初他爱着叶依白,叶依白的清白却葬送在了霍歌的手上的痛苦,但没有想到却是小米使心计骗了他,陆天承自然是接受不了继续跟她在一起的。 男人总是这样的,有了新欢往了旧爱,可当他发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得不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便又会开始想念前任的好,陆天承都叶依白就是这般的。可陆天承也知道现在叶依白已为人妻,就算是想要回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越是艰难的事情,就越是向往,跟小米分手后的这段时间,陆天承想着的都是叶依白过去种种的好,想着的都是如何靠近叶依白,但是一直都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直到最近看到了一个国际设计比赛,陆天承的借口才来了。 叶依白被陆天承的一句话问得很是尴尬,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毕竟他们之前的感情,用不欢而散来形容也毫不为过,更何况他们已经那么久都没有交集了,就算是没有了,叶依白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想要干嘛也是正常的吧。 见叶依白那边久久地都没有说话,陆天承为了不让场面冷掉,便重新开口说道:“不过我找你,还真的是有事,最近有一个国际设计大赛你知道吧。” “嗯,知道。”叶依白回答着。 “那你肯定也知道它的赛制了,一开始是团体赛,至少要两个人以上参加,最后获胜的团体内部再重新比赛,分出冠军。我想要参加那个比赛,却一直都还没有找到搭档。”陆天承想着这样跟叶依白说,意思已经够明显的了吧,叶依白应该能明白他的意图了。 “你是想让我当你的搭档吗?”这个比赛叶依白是知道的,内心深处也是想要参加的,但是想着霍歌都不让她去心华上班了,想让她在家里面好好休息,应该也会很喜欢她去参加这个比赛的,更何况在叶依白的心里也没有合适的搭档人选所以就放弃了。 “嗯,我知道你的实力,你也应该知道,我如果当你的搭档的话,一定也不会给你拉后退的。我们连个联手的话,一定可以进入总决赛的。”陆天承听着叶依白的语气,应该是对这个比赛也有些兴趣的,都已经把前路描绘得一片光明,想让叶依白更加行动了。 “天承……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就不参加了,这段时间身体出了一点问题,我已经没有回心华了,想着在家里好好修养修养。”这个比赛对叶依白虽然是有诱惑力在的,但是想想肚子里的宝宝,想想霍歌,叶依白还是选择了拒绝霍天成。 陆天承自然也听出来了这是叶依白的托词,听叶依白的口气,对这个比赛分明就是还有些兴趣的,于是便说道:“白白,这是个国际大型比赛,三年才一次,要是这次错过了,就要再等三年以后了,你放心,不会花费你太多的心力的,你可以把你的想法告诉我,由我来执笔绘画!” 陆天承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借口可以来靠近叶依白,又怎么会轻易地放弃呢? 叶依白确实是一开始看到这个比赛的时候就有心动想要参加过,现在被陆天承这一番说辞,心里就更加地动摇了。 “依白……等上国际设计大舞台不也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吗?像这样知名的比赛,如果能够获胜的话,一定可以名声大噪的,你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的对不对?你就答应我吧。”陆天承接着说道。 “我再考虑考虑好吗?过两天给你答复?”叶依白这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轻易下决定,答应陆天承。 “好,我等你的消息。”只要叶依白不当面拒绝,要时间思考的话也是无可厚非的,陆天承愿意等。 “你刚刚在跟谁说话呢?”霍歌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叶依白已经将电话挂断了,刚才霍歌在浴室的时候也有听见叶依白跟人讲电话的声音,只是声音很是模糊,说的什么听得并不真切。 “没有,就是跟朋友聊微信而已。霍歌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叶依白走到霍歌的身边说着,毕竟前两天才答应了霍歌,不再回心华为设计的事情费神劳累的,现在要去参加比赛的话,跟上班其实性质是差不多的。 “什么事,你说。”霍歌看叶依白这一脸严肃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他能够轻易答应的事情了,否则叶依白也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了,已经开始做起了心理准备了。 “这两天我听你的话,在家里待着,但是在家里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我整天送你上班,等你下班,你不在的时间里我不做设计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打发时间。”叶依白试探着跟霍歌说着。 霍歌也大概明白叶依白的意思了,这件事情之前霍诗也有跟他提起过,霍诗说,虽然知道他这样是为了叶依白好,但是叶依白已经习惯了做设计的日子,不去心华,整天在家里呆着反倒是无聊,心情反倒是不好了。 所以就算今天叶依白不跟霍歌说这个,找个时间霍歌也会跟叶依白讨论这个问题的。 答应 “我知道,你喜欢设计,前两天跟你商量着,让你不要回心华也是怕你的压力太大了,继续工作的话,对你,对孩子都不好,如果你真的觉得在家里呆不下去,想要重新回心华的话,你便回去吧,不用顾及我的,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他不想让叶依白觉得他霸道,想要控制她的生活,只要叶依白开心,不管叶依白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他都会支持的,完全用不着这样严肃地跟他商量。 但是霍歌显然还是看轻了叶依白想要跟他说的事情,什么事情霍歌都好说话,但是对于一个千年老醋坛来说,要他接受叶依白跟她的初恋兼前任要一起合作的话,恐怕霍歌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不是……我不是想要回心华工作,我是想要参加一个国际设计大赛。”叶依白又往正事上引了引。 “那也好啊,如果你在家里觉得无聊的话,参加一下比赛也可以打发时间,再说了你这么棒,一定可以取得很好的成绩的。”霍歌笑着掠过叶依白额前的头发,宠溺地说道,在他的眼里,叶依白就是最好最棒的。 叶依白看着霍歌嘴角的微笑,觉得现在霍歌的心情看起来好像是挺好的,现在说出自己的请求的话,成功的几率应该会比较高的吧,于是叶依白鼓起了勇气说道:“这个比赛,是要两个人合作一起参加的,刚才陆天承打电话来邀请我了。” 叶依白显然还是太天真了,在说完了这句话以后,看着霍歌立马耷拉下来的脸色,叶依白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霍歌将手从叶依白的额头放了下来,连眼神都没有了刚才的温柔:“你是说,刚刚跟你聊微信的人是他?” “这个不是重点……”叶依白盯着霍霍歌面无表情的脸说着,老实说,习惯了霍歌看着她的时候宠溺的神色,现在看霍歌这样没有一点感情的脸,实在是有些顶不住。 “我觉得这个就是重点,你要回心华去上班,要参加设计比赛,我都尊重你,可你是我的,你怎么可以跟陆天承合作!你不可以!”霍歌说着都激动得站了起来。 叶依白就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拉住了霍歌的手说道:“是啊,是啊,我是你的啊,但是这不影响我和陆天承合作啊,你看啊,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就是合作伙伴!” “那也不行,他是你的前男友和初恋,光这两点就已经足够判他死刑了!”霍歌倔强地说道,有哪个深爱着自己的妻子的丈夫心里不会介意自己妻子的前男友啊。说到底男人总还是要比女人霸道些的,女人只要能够成为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救会知足了,而男人却想要得到女人过去现在将来的所有全部! 叶依白知道,霍歌是吃软不吃硬的,要是跟他硬碰硬的话,霍歌是不会答应的,所以叶依白只能更放软了声音:“霍歌……我真的很想要参加这次的比赛,陆天承的实力我是知道的,他是我最佳的合作伙伴,我答应你,除了设计上的事情我么之间不会再有什么的,好不好嘛,求求你了。” 叶依白难得向霍歌撒一次娇,若不是真的很在乎这个比赛,叶依白断然是不会用这样的方式的。 “不行!我不能接受!你就算是想参加比赛,身边的朋友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其他人啊?”但是这种偶尔使出来的必杀技这次在霍歌这里好像效用并不大。 叶依白当然也知道要想参加比赛的话,大可不必跟陆天承一组,她那么多做设计的朋友,找个其他人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陆天承特地大晚上地打了一个电话来给她,邀请她做她的搭档,最后她去参加比赛了,却是跟别人一组,让陆天承怎么想啊。 对陆天承,叶依白一直都是抱歉的,毕竟在一起了那多年,陆天承对自己一直都很好,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反倒是自己,在还是陆天承的女朋友的时候就失去了清白之身,跟霍歌不清不楚的,给陆天承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在叶依白的心里一直都是一道过去不的坎。 “你有没有做错过事情,很对不起一个人,时间越久,愧疚不会减少,只会增加,除非能够找到机会弥补?”叶依白知道,霍歌十分清楚她跟陆天承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定能够听明白她在说什么的。 霍歌瞥了瞥嘴巴,叶依白说的这种感情,他怎么会不明白,他对周纤不就是这样的吗?否则也不会为了周纤做了那么多了,不过就是因为当年没有做到答应他的事情,心里一直都很歉疚,想要弥补,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点儿罢了。 像叶依白这样善良的女孩子,从来都不舍得伤害别人的,当初还跟陆天承在遗爱的时候就跟自己发生了关系,她心里肯定是对陆天承愧疚得不能自已的。现在陆天承来找她合作,她又怎么会好意思拒绝呢?之所以现在还没有的答应,不过就是碍于自己罢了。 “非得是他吗?”霍歌虽然心里几乎都要妥协了,但是嘴上还是想着要做最后的挣扎。 叶依白见霍歌的脸色,就知道霍歌心里已经是同意的了,嘴角微微地笑起来,勾上了霍歌的手臂说道:“就这一次,答应我吧。” “那你千万要记得,你是我霍歌的老婆,是我们霍家的媳妇,你跟陆天承只是合作关系,要是让我发现你们之间有什么,我舍不得对你怎么样,但我一定会剁了他!”霍歌狠狠地说着。 叶依白拍了一下霍歌的手说道:“你说到哪里去了,都跟你说了,只不过是合作关系而已,你越说越离谱,还说得跟真的一样。” “那我都答应你了,你是不是要有什么奖励来安抚我的嫉妒之心啊?”实在是难以想象,霍歌这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现在居然会摆出了一副怨妇的模样,看得叶依白都忍不住想笑。 当真问心无愧? 叶依白看着霍歌凑过来的脸蛋就知道霍歌的意思了,抿着嘴在霍歌的嘴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就这样子而已吗?”尝到了甜头以后的霍歌更是不依不饶了。 “那你还想要怎么样啊,不是你把脸凑过来的吗?”叶依白笑着问道,她的尺度也就只能这样了,难道霍歌还奢望自己能够有他那样的吻技吗?就算是叶依白有那样的技术,那也没有那样的勇气啊。 “当然是这样了。”霍歌说着便将手便一手放在叶依白的后腰上,一手扶着叶依白的后脑勺,将叶依白带着贴近了自己的身体,也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叶依白都还来不及反应,霍歌的吻就落下来了。 霍歌的吻一如既往的充满了侵略性,那么久了,叶依白对霍歌这样霸道的吻还是不能够适应,不一会儿就已经涨红了耳根子了。嘴被霍歌侵占着,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能用手推着霍歌的胸膛提醒着霍歌自己已经承受不住他的热烈了。 胸膛传来的力道到底还是给了霍歌一点儿理智,依依不舍地从叶依白的嘴唇上离开了,知道叶依白的肚子里有宝宝,也知道叶依白一贯害羞,不适应这样的激烈,所以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动情地吻过叶依白了。 霍歌离开了叶依白的嘴唇以后,叶依白像是一个失去了氧气许久的人,努力地呼吸了几口,叶依白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现在有多么的发烫了。叶依白稍稍平静了以后,看着霍歌的脸色,似乎也有些绯红,但是心里狐疑着,霍歌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害羞的人啊。 “你……你怎么啦,怎么连那么红?”叶依白指着霍歌的脸问道。 霍歌被叶依白这么一问脸更是发烫了,在刚才吻叶依白的时候,霍歌便沉迷其中,不知不觉地动了情,若不是叶依白刚才伸手阻止,霍歌的手恐怕就要开始不安分了。 霍歌本以为他的自制力很好,深呼吸几口就好了,但是他显然是低估了叶依白对他的诱惑力,他的脸到现在都还憋得涨红。 “没事,这天太热了,我又出了一身汗,你先休息吧,我再去冲个澡。”霍歌说着便大步地往浴室的方向里走了。 叶依白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了,如果这样她还看不出来霍歌怎么了,那她就太傻了。心里想着,霍歌真的确定他要的是奖励呢?怎么感觉像是惩罚,明明自制力就这么差,还总是喜欢撩人,反正现在她肚子里有宝宝,霍歌撩完了,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叶依白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眼里又泛着微微的心疼。为了孩子和她这样忍着,霍歌一定也很辛苦的吧。 叶依白把霍歌答应他的原由都归结为是因为霍歌足够的爱她,所以才愿意为了她的喜乐去退让,可叶依白却不知道,霍歌会同意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更多的是,感同身受! 只是霍歌的同意,在第二天早上送叶依白出门的时候就后悔了,合作哪里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的,既然是团体赛,又是那么大型的国际比赛自然是要跟陆天承面对面好好商量沟通的。 “你们在电话里面聊就不可以吗?”叶依白都已经上了车了,霍歌还是不死心地拉着叶依白的手问道。 叶依白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下班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就在家里。”都已经跟陆天承说好了,总不能临时变卦,再说了叶依白看霍歌的样子,也不像是真心不愿意让她走的,不过就是心里闹别扭而已。 叶依白的车走了以后,霍歌还站在原地,这样亲手把自己的媳妇儿送到另外一个男人的身边,总是觉得心里别扭得很。 “人都走得老远了,还站这里恋恋不舍的?要真舍不得,你别答应她去啊!”霍诗双手环抱在胸前,在门口看着霍歌很久了,霍歌还是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 霍歌转过头去,听霍诗这语气,哪里像是在关心他的,霍歌知道,告诉了霍诗周纤的事情之后,霍诗一直都不同意他的做法,总是明里暗里地跟他较劲。 “多嘴!上你的班去!”霍歌走到门边,将挡道的霍诗的脑袋推开了,走进了门里。 霍诗的力道没有霍歌大,自然是组织不了霍歌的动作的,“我知道,像你这种小气鬼,一定不会那么大方地同意她出去跟陆天承合作的吧。是你为周纤做的事情,让你对白白感觉到愧疚了,才会同意让他去的吧。” 霍诗早就把霍歌看得透透的了,感情上他的心胸,可谓是亚洲最大的柠檬经销商,一直都那么介意叶依白有陆天承这个初恋,怎么可能还轻易同意叶依白跟陆天承合作呢?霍歌不过就是为了要支撑自己对周纤的帮助,而自欺欺人地说他对周纤的帮助,对叶依白是问心无愧的。 若是真的问心无愧,又怎么会因为这个,明明不愿意让叶依白跟陆天承接触,还是答应了她。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霍歌被霍诗说中了心事,知道说不过这个丫头,也不愿意再跟她多费口舌了,霍歌心里知道,就算是霍诗再替叶依白抱不平,也不会那么傻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叶依白的,这一点霍诗还是拎得清的。 霍诗也知道她就算是揭穿了霍歌也改变不了霍歌想要做的事情,不过就是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罢了。 霍诗没有想到,这早上还不够她气的,在公司看到的合约才是真的让她生气的事情。霍家跟贺家本来有一份合约在的,但是今天她却收到了一份解约的文件,不用问霍诗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拿着那份文件就气冲冲地往霍歌的办公室里走,乔雅冉去帮霍临也有一段时间了,刚开始的时候公司里的人虽然也有不信任霍诗的的,可时间久了,看到了霍诗的能力,在公司里霍诗也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公私不分 霍诗和乔雅冉不同,乔雅冉虽然在家里温柔贤淑,但是在公事上去却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的,公司里很少能够看到她有笑容的一面。但是霍诗却不同,她有能力,有微信的,可在公司里也是不轻易板起脸来的。 以至于霍诗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拿着那份文件往霍歌的办公室里走的时候,公司里的人都面面相觑,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霍诗连门都没有敲,直接就将霍歌办公室的门推了进去。霍歌一向是很重公司里的规矩的,再急的文件都要求秘书要敲了门经过允许了才进去,所以听到突然的开门声,连就已经板了起来了,直到看到进来的是霍诗才卸下了脸上的严肃。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在这个公司里,出了这个臭丫头会这样莽撞,还有谁敢这样进他办公室的门? 霍歌见霍诗这一脸的怒气,还有霍诗手上的那份文件,霍歌便知道他是为什么来了,账目的事情,都要经过霍诗的手,所以跟贺氏的合作取消这件事情,她早晚会知道的。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霍诗将文件放在了霍歌的面前,气冲冲地问道。 “文件上不都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吗?我把之前和贺氏的合作取消了。”霍歌放下了手中的笔,合上了正在审阅的文件说道。 “取消了,你就一句取消了那么简单吗?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要取消?你不是不知道这样突然取消掉这个合约,我们要赔偿多少钱?”霍诗见霍歌还这样轻描淡写的,心里就更是气愤了,霍歌为了周纤那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这点钱,霍氏赔的起。现在贺氏慢慢由贺涵接手了,你也应该听说过,贺涵是个手段阴毒的人,我们继续跟这样的人合作是没有好处的。”霍歌道。 “真的是因为这样吗?你知道公司里面你做的决定我从来都不会干涉,根本就不失去钱的问题,也不是因为贺涵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心里清楚,我来找你是以因为我知道,你这样接触和贺氏的合约,不就是为了贺涵以前伤害过周纤吗?” 霍诗看到合约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否则如果单纯是因为违约金的事情,她也不会这样气冲冲地来了,但是让霍诗更气的是她来找霍歌,霍歌还这样一幅淡然的样子。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这样气冲冲地来问我,现在合约已经解除了,如果你不想用公司的违约金的话,我一会儿就让人把我账户里的钱打入公司,用我私人的钱来弥补公司的损失。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出去吧。”霍歌说着已经重新打开了办公桌上的文件。 “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二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是你教我,要做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为什么现在连你自己都做不到了,你到底要帮周纤到什么时候?”霍诗吼着霍歌说道,虽然表面上爱打闹,但是在霍诗的心里还是很尊重霍歌这个哥哥的,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霍歌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公司不分,利用合作的事情打压贺涵。但是在听了周纤跟他说,贺涵是怎么欺骗她的感情在,怎么在她有了孩子以后还残忍地对待她的时候霍歌心里就气不过。 看着周纤那么难过,却没有一点儿能力教训贺涵,霍歌知道贺涵正在着手接任贺氏,刚上任就丢了和霍氏的合约,一定会服不了众,贺氏的那些老股东免不了是要找贺涵麻烦的,没有什么再比这个对他的打击更大了。 “你既然来问我这些,一定也是知道贺涵当初是怎么对周纤的,像他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周纤没有能力做到的事情,我轻易就能做到,我怎么能不帮她?”霍歌抬起了眼问着霍诗。 “哥!你已经帮她重新当上了影后了,她的每部电视剧每部电影你都投资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像从前一样红,是比从前好了千倍万倍,就算你从前觉得对不起她的,那也都还清了!” 霍诗觉得现在的霍歌就是被从前的那段往事迷了心窍了,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霍歌拉出来。 “你若是再这样的话,我会告诉爷爷和爸爸的,你这根本就是假公济私,要是爷爷和爸爸知道你拿公司的生意来帮周纤出气,他们一定不会轻易让这件事情过去的!”霍诗见霍歌那么执拗,实在是觉得无能为力了。 “你不会的。”霍歌知道,霍诗现在不过就是说气话而已,从小到大,霍歌和霍建之间也经常会闹矛盾,都是霍诗在从中调解的,她既然知道如果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会造成多大的矛盾,那她就肯定不会说的。 霍诗阚泽霍歌这个样子,眼里都轻微泛着泪花了,她总觉得霍歌为了周纤已经做了好多以前他不会做的事情,变得都不像他自己了,霍诗是担心,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出事的。 “你就会欺负我!”霍诗委屈地说着,霍歌就是太了解她了,知道她不会真的跟家里人说让霍歌为难的,才敢明目张胆地把账目文件送到她那里去。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就像你说的,就算我觉得欠周纤的,帮了她那么多,也应该还清了,以后我不会再因为她的事情,改变我的原则了。”霍歌见霍诗难受了,对这个自己一贯疼爱的妹妹到底还是有些不忍便安慰道。 若不是因为贺涵的话,周纤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落魄,甚至是要轻生,霍歌明知道这些事情,真的难以束手旁观,不帮周纤出这一口气。 “你确定吗?”霍诗十分怀疑地看着霍歌问道,就霍歌这个性子,霍诗心里也是明白得很,就算是他现在答应了,以后要是周纤再有什么事情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周纤的。 不再属于他 “我确定,你快出去吧,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已经离开你的工作岗位很久了,可别湿哒哒地一双眼睛出去,你别忘了你现在坐的是嫂子的位置,你手下领导着多少人呢?不要让人看笑话了。”霍歌放轻了语气跟霍诗说道。 霍诗虽然心里对霍歌的保证并不是那么相信,但还是听了霍歌的话,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霍歌只知道霍诗会维护他,不会真的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爷子和霍建,但是却不知道,霍诗接任乔雅冉的位置以后,担心霍诗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又想着要教导霍诗,所以不定时地都会抽查霍诗做过的账目。 霍诗知道老爷子会定时抽查,自然是不能让这么一大笔违约的数目放在明面上了,只能拿自己的钱先填了进去了,这样还时刻担心着老爷子检查的时候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等很久了吗?”叶依白到了约定的地方,见陆天承已经在那里坐着了,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时间也还没有到,但是陆天承却好像是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了。 陆天承见叶依白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帮叶依白拉了椅子让叶依白坐下说道:“没有,没有等很久,约定的时间都没有到呢,是我来得太早了。” “那……那我们开始吧,先定个主题吧,有了一个主题之后,才比较好往下。”叶依白并不想要耽误时间,答应了霍歌会早一点回家的,要是回去晚了,只怕霍歌要不开心了。 叶依白是真的要来跟陆天承合作的,可陆天承却是有私心地想要借着这件事情来跟叶依白亲近的。 所以见叶依白这样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的,一时间还愣了一小会儿,反应回来了才说道:“不急,我帮你点了一杯雪梨汁,喝点果汁再开始吧,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喝雪梨汁了吗?” “你点很久了吗?如果还没有上的话,可以换成橙汁吗?”叶依白不过是由心所好随口的一句话,却又是让之陆天承耿耿于怀。 叶依白从来都不喜欢喝饮料的果汁也是只和雪梨汁,从前就连陆天承想要让她尝试其他的她都不愿意,没有想到,她才跟霍歌在一起了多久,就连着多年的习惯都改变了。 叶依白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十分地念旧,一旦喜欢上了一样东西,就会一直喜欢下去,忠心到甚至都不愿意去尝试其他的食物,以前叶依白的妈咪还在的时候说雪梨汁下火,就常常给她榨雪梨汁喝,叶依白也就不愿意再尝试其他的果汁了。 直到跟霍歌在一起了之后,霍歌最喜欢的是橙汁,在一次说服了叶依白试了一下之后,叶依白便从此改变了自己多年的喜欢,总是跟霍歌一起喝了橙汁,许多东西没有试过的时候就给予否定,其实根本就不是讨厌而是少了一个喜欢的机会而已。 陆天承虽然心里疑虑,但还是照着叶依白的意思去做了,叫来了服务员,让服务员将雪梨汁换成了橙汁。 “谢谢。”叶依白道。 “不用,本来我也是想着点你爱喝的果汁,可是却忘记了,时间在走人在变,即使是喜欢的东西也有改变的时候。”陆天承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有一抹难以掩饰的苦涩,一看到这苦涩叶依白便觉得莫名的心虚,她心里清楚明白,这苦涩来源于什么。 “人总在不断地成长嘛,只有到达了一定的时间,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叶依白今天见陆天承的样子,总觉得跟上次见他的时候不大一样,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跟小米在一起呢。 那个时候的他也不想现在看起来的这样黯然。她也不知道陆天承到底是怎么了。 “是啊,到达了一定的时间,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有的时候当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的时候,你想要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属于你了。”陆天承微微皱着眉头跟叶依白说着,眼里充满了伤感。 若是上天能够给他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介意叶依白不是清白之身,一定会在叶依白的心里还有他的时候好好地珍惜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 叶依白并不傻,自然是知道陆天承这分明就是话里有话,更加是听得出来,陆天承的嘴里那个‘不属于他的人’大概指的就是自己,一时之间觉得尴尬无比。 在叶依白的心里一直是觉得在那段感情里,是非常对不起陆天承的,但是感情已经过去了,留下的也仅仅只有对不起而已,她答应跟陆天承合作,一是为了比赛,而是为了当初对陆天承做过的事情所以开不了口拒绝他而已绝对再没有其他。 “天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是来谈谈合作的事情吧,好不好?”叶依白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接陆天承的话了,这个话题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实在是过于尴尬了,于是叶依白连忙转移着话题。 陆天承见叶依白也着实是有些局促不安了,知道是自己失态了,叶依白好不容易答应了愿意跟自己合作,自己可不能在一开始就把她吓走了,刚才也是突然看见了叶依白的习惯有了这么大的改变,他才一时有些伤情失态罢了。 “好,好,我们谈设计,谈设计的主题。”陆天承连忙说道。 “初赛设计的饰品规定是‘胸针’像胸针这样的小东西很是精致,所以我觉得我们的主题应该要小一点,太大太泛了的话就显得空无了。”叶依白跟陆天承说着她心里的想法。 其实主题这个东西,陆天承倒是没有那么在乎,只要能跟叶依白在一起合作,叶依白定什么样的主题,他都会愿意接受的。所以他十分心思,只放了三分在听叶依白说话上,其他的七分全部都放在了叶依白的身上。 看着叶依白说话的时候的每一个神情,只要是跟设计有关的话题叶依白的眼睛里就会熠熠生辉,宛若银河一般,学生时代,陆天承就是被这样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给吸引住了的。 小九九 “那我们就这样决定了,初步就按照这个设计方式,我们回去的各自把初稿画一下,然后再融合想法吧。”叶依白见天色不早了,今天这一天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想着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好,那我送你回家吧。”陆天承知道叶依白今天没有开车来,是霍家的司机送她来的。 “不用了,霍歌刚才发信息跟我说,他会来接我的,你可以先离开,我等着他来就好了。”叶依白知道,陆天承和霍歌的关系到底是尴尬,不见面还是比见面来得好的。 “好,那我就先走了。”陆天承也知道叶依白的意思,他也确实是不想要见到霍歌,那个男人到底是抢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还让他陆天承生平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的男人,陆天承自然也是不会愿意跟他有过多的接触的。 可偏偏陆天承和霍歌就是在楼梯上遇到了,分明就是有意避开的,却还是正面撞上了。霍歌的心里倒是从来都没有觉得对不起陆天承,他跟叶依白之间发生关系分明就是被设计的,陆天承若是真的那么爱叶依白珍惜叶依白的话,就不会因为这个意外责怪她,不要她了。 霍歌也是男人,从陆天承跟叶依白分手以后再遇到叶依白时看叶依白的神色,霍歌就知道,陆天承对叶依白还是有觊觎之心的,从前叶依白是他的女朋友的时候,陆天承不懂得珍惜,现在叶依白已经是他霍歌的女人了,他就绝对不容许任何男人觊觎。 “霍先生。”陆天承完全是出于礼貌跟霍歌打了这一声招呼。霍歌的心里对眼前这个男人是着实不愿意理会,但是为了叶依白,也礼貌性地跟陆天承点了一下头。 “你来啦……”叶依白听到了陆天承跟霍歌打招呼的声音,知道是霍歌来了,便拿好了东西朝楼梯这边走。 霍歌见叶依白在楼梯顶部,径直地往叶依白的方向走,叶依白笑着拉着霍歌的手,霍歌凑上前去,二话不说便蜻蜓点水地在叶依白的嘴唇上轻点了一下。陆天承本来看着霍歌走上去的,见霍歌这样吻了一下叶依白,心也莫名地刺痛了一下,马上别过头继续走下了楼梯。 叶依白是个很保守的女人,陆天承从前跟叶依白在一起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亲亲叶依白的脸蛋,更别说是在大庭广众下这样亲吻叶依白了。但是陆天承刚才分明就看到了,被霍歌吻着的时候,叶依白的嘴角扬起来的笑容。 其实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性格习惯也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因为在遇到一个真正爱的人的时候,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心甘情愿地为之而改变的。 “好了,人已经走了,可以正经一点了吗?”叶依白见霍歌这样一上来就献殷勤都已经猜透了霍歌心里的小九九了,不是看陆天承在这里,想要宣誓一下主权,耀武扬威一下吗。 霍歌虽然已经被叶依白猜中了心思,但是还是死不承认:“你本来就是我的,我又不是做给谁看的,就算是在平时我也会这样的。” 叶依白笑着白了霍歌一眼,分明就已经看穿他了,还要死鸭子嘴硬。自然地挽着霍歌的手臂,往楼梯下走着。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为什么霍家会突然撤销了和霍氏的合作?你知道这个是我废了多大的心思才谈下来的吗?怎么不过是叫你去履行合约而已,合约就被撤了回来了?”贺涵的父亲将那份解除合约的文件摔在了贺涵的脸上发怒道。 贺氏虽然也是业界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但是要跟霍氏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当初贺涵父亲也是费了好多力气才谈到了和霍氏的合作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才刚接任贺氏就已经把这件事情搞砸了。 这件事情搞砸了已经不是不能合作带来的损失了,最大的不利就是贺涵刚接手了贺氏集团,本来公司里面就有很多声音,在担心着贺涵现在这个年纪就早早地接手贺氏集团的所有业务会不够成熟。 没有能力,现在这件事情出来了,之后他们就会更加拽住不放了。 就这一天里面,就已经有很多股东打电话过来给他说是贺涵不适合接手公司,有的是希望他能够重新回到公司,有的就更是过分了,说是如果贺涵没有这个能力的话,那可以另选接班人,也不一定要他的儿子才可以。 “爸……我能干什么,我也是莫名其妙就接到了解约书,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公司里的那群老东西已经烦了我一天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教训我了。我们贺家就算是不跟贺氏合作,也一样可以发展得很好!” 自从公司里的那些老股东知道了和霍氏的合约作废了以后,每个人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所有的罪过都归到了贺涵这个刚上任的领事人的头上。 贺涵心里也是很莫名其妙,他跟霍歌虽然没有什么交际,但是也从来都没有明面上得罪过他啊,为什么霍歌要这样针对他! 但是这一整天贺涵都被公司里的那些老股东缠着,要他给一个说法,要他去挽回这个合约,他都还没有时间去找一找霍歌,问清楚霍歌到底是为什么要解除这个合约。 “你还跟我发脾气,你只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你才刚接任公司,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以后怎么服众?你要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话,我也不能把我一辈子的心血都毁在你的手上!我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贺涵的父亲也是被贺涵气极了,他也是担心贺涵坐不稳公司的位置,可贺涵却还要发他的脾气。 但是这一句气话却是让贺涵当了真,贺涵当然知道他不是贺家唯一可以接任贺氏的人,争取到了今天的位置实属不容易,他父亲是相信他是所有的孩子里面最出色的,才会让他接任了,一旦他搞砸了,后面是有人排队等着要接手的。 因为女人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一定想办法挽回公司的损失。还有爸爸,我既然能够接任贺氏,就一定会向你证明我是有能力的。”贺涵撂下了话,便转头大步地离开了。 贺涵不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只是希望贺氏能够慢慢地发展。贺涵心里一直都不服气,为什么所有人知道的都只是“南霍北叶”,为什么他们贺氏就不能有出头之日。 在早接任贺氏的第一天,贺涵便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贺氏发展成可以超越叶氏和霍氏的企业。当然在调查了叶氏以后,贺涵便已经明白了他的对手已经少了一个了。 却没有想到才刚上任,就被霍氏这个强劲的对手狠狠地给了一个下马威,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涵第二天便早早地来到了霍氏找霍歌,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能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贺涵刚到了公司楼下就已经被公司的人拦在外面了,说是没有预约是不能上去见霍歌的。 贺涵一直在下面死缠着,在大堂里面闹,怎么都弄不走,秘书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将电话接到了霍歌的办公司,说了事情,霍歌才让贺涵上去办公室的。 “霍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取消合约?”贺涵怒气冲冲地进了办公室的门,冲着霍歌问的语气十分不好。 其实贺涵也知道霍歌为人处世的做法,要是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既然霍歌都已经让人把解约书寄到了他的手上了。 那就算他来了这一趟,恐怕也不会改变霍歌的做法了,所以语气低声下气地过来找霍歌,倒不路趾高气昂地过来,他贺涵从来都不像人低头的,心高气傲,不愿意让人看不起。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兴趣跟你们贺氏合作了,自然就解约了。”霍歌作在背椅上,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说道。 贺涵来找霍歌,不想要输掉气势,也不想要让霍歌看不起,但是其实从他进门的第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输了。霍歌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的怒气有多么的盛大,报复的快感也就更加地强烈了。 见霍歌那么淡然地说这件事情的,就跟他丝毫不在意,不过就是因为一时兴起解约了一样,贺涵的心里便更加地怒火中烧,他的一个决定。 让他昨天的一整天过得那么地煎熬,贺涵长那么大,就没有被人像昨天那样质疑过,而且还是漫天的厄质疑,连推他坐上贺氏领事人的父亲都质疑他了! “霍歌,你当我是傻子吗?没有兴趣?要赔那么一大笔违约金,还要赔上霍氏的信誉,就以为没有兴趣四个字?你这样戏弄我们贺氏,也未免欺人太甚了,连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吗?” 贺涵来这一趟,就是要知道霍歌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即使已经挽回不了了,贺涵也要知道,他到底是败在什么上面了,他绝对不相信事情真的像霍歌说的那样,仅仅只是因为一时兴起,就结束了合作关系。 “每个人都应该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任,一个欺骗女人的感情,连自己孩子都不要男人,凭什么可以成功呢?”霍歌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既然贺涵特地跑这一趟来就是为了要知道真相他也不介意让他死得明明白白的。 跟贺涵有过关系的女人不计其数的,但是有过他的孩子的却是只有周纤一个,再加上周纤以前跟霍歌的关系,就不难猜测了。 可是贺涵还是不明白,贺涵和周纤的感情不是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吗,更何况当年还是周纤扔下了霍歌去追求什么明星梦了,据说当时霍歌还是个痴情种,为了这件事情才吃了不少苦头。 更何况自从娶了叶依白之后,霍歌就对叶依白一心一意的,连霍沛成也说了霍歌都叶依白这个妻子很是在意,怎么现在又会为了周纤出头呢? “你是说周纤?”贺涵怀疑地问道,虽然不解,但是除了周纤他也想不出来第二个女人了。 “你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你了,我还要工作,慢走不送!”霍歌默认了贺涵的答案,也不愿意再把时间浪费在贺涵的身上了,刚才给他的那几分钟时间已经是霍歌最大的宽容了。 “霍歌,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了一个戏子,你就取消跟我们贺氏的合作?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玩弄女人的感情,你不也是一样的吗?娱乐报纸头条,你可从来都没有比我少上过,又装什么圣人?” 贺涵实在是没有想到霍歌居然会是为了一个女人跟他解除合约的,万万没有想到会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霍歌已经不愿意跟贺涵再多费口舌了,按下了电话,让保安上来把贺涵给拉走了。 从前霍歌虽然也是扎在女人堆里的,但是霍歌跟贺涵不同的是,霍歌清清楚楚地告诉每一个女人,他不会付诸感情,更别提什么未来,不过都是逢场作戏而已,那些女人跟着他都是心甘情愿,你情我愿的。 但是贺涵对周纤却不同,他跟周纤在一起的时候是承诺了周纤要娶他的,否则周纤也不会一心想着可以嫁人相夫教子,退出了娱乐圈,没有想到贺涵最后却不要她也不要孩子。 “不要再去找周纤麻烦了,她不是你能动的!”在贺涵被保安拉走周纤,霍歌警告着贺涵。 霍歌相信,经过这一次合约的事情,贺涵应该知道他霍歌完全有这个能力可以让他们贺氏鸡飞狗跳,贺涵就算是有什么小心思,也应该掂量一下自己心里的分量。 可是霍歌却低估了贺涵这个人的报复和阴暗的心理,他根本就是疯的,这一次霍歌为了周纤让他在贺氏没了脸面,就算是贺涵倾尽所有也一定会报着一箭之仇的。 周纤的算计 霍歌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便给周纤打了个电话。 “霍歌,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周纤正在拍戏,但见是霍歌的电话,还是马上就接了起来。 “这段日子,你小心一点贺涵,我怕他去找你麻烦。”霍歌简单地说道。周纤的心里早就已经了然于心霍歌这样说的原因了。之前在一个饭局的时候他从张老板那里知道,贺氏和霍氏之间有一个合作,是贺老爷子好不容易谈下来的,说就是为了要给贺涵接任贺氏铺路的。 像周纤这样的女人,自然是有仇必报的,在她对贺涵有感情的时候,贺涵没有珍惜她,相反地还狠狠地伤害了她,所谓因爱生恨,一旦周纤有了机会,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把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的。 所以从知道有这个合作之后,在霍歌的面前,周纤就一直提起贺涵当初是怎么对她不好,怎么欺骗她、抛弃她、羞辱她的。旁敲侧击的不过就是要激起霍歌想要帮助她报复的心而已。现在霍歌跟她说这话,那就证明了,霍歌已经帮她完成了这件事情了。 “为什么啊,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跟他联系了,也没有去招惹过他。”周纤佯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语气里全都是无辜和不解。 霍歌也并不想让周纤知道自己为了她做了什么,便只是说道:“没什么,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自己小心一些。” “好,我听你的。”周纤乖巧地答应着。 “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 “等等……等等霍歌,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下周天,有一个颁奖礼我希望你可以过来,是年度最佳女演员奖,我希望你能来。”周纤真诚地邀请着霍歌。 霍歌虽然也感受到了周纤语气里的恳求,但还是拒绝了:“周纤,那公众场合,我去的话,不合适吧,媒体总是喜欢捕风捉影的,要是我去的话,又该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论了。” 霍歌帮助周纤,仅仅是因为当年周纤对他的照顾的报答,以及对周纤食言了的愧疚罢了。但是这要是让媒体抓到了一星半点儿事情,一定就会空穴来风地肆意报道的。 “霍歌,我身边真的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前段时间我落难的时候,除了你,没有一个人是愿意真心对我的,那个奖项对我来说意义真的很大,我不想我拿奖的时候,身边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你若是怕被媒体拍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在后台的房间里看着就好了,至少我知道身边有一个人在真心支持我!” 周纤这话,实在是说得让人难以拒绝。霍歌只好说道:“那好吧,我就去一会儿,你颁完奖我就走。” “好,谢谢你霍歌,我们下周见。拜拜!”霍歌答应了以后周纤才心满意足地将电话挂断了。 霍歌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其实他的心里到底还是不愿意去的,毕竟那天那种公众场所,鱼龙混杂的,而且肯定随处都是记者,如果真的被拍到了,他有几张嘴都说不清的,但是周纤刚才电话里说的那话,又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看来他还是该学着,要狠心才行。 但是事实证明,霍歌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是要做真的还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叶依白跟陆天承今天又约了一起讨论设计的事情,霍歌约了叶依白,下午五点的时候去接他的,可是这一次,霍歌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总是提早到,反而还爽约了。 到了临近下班的时候,霍歌便又接到了周纤的电话,不过是早上才跟周纤通的电话而已,这会儿周纤就又打过来了,霍歌心里想着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贺涵不会真的那么大胆,都已经警告过他了,他还敢向周纤下手吧。 霍歌有些担忧地接起了电话,但是传来的声音却不是周纤的,“霍先生,周小姐她今天拍摄的时候吊灯突然砸下来了,周小姐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里了,你快来看看她吧。” 周纤在聘请这个助理的时候就已经通知过他了,要是一旦有什么事情的话,不用联系她的父母,只要告诉霍歌就可以了。 “周纤没事吧。” “还不知道,现在还在抢救室里呢。”周纤的助理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孩罢了,周纤说明了不许找她的父母,现在又在急救室里面,小助理也是慌不择路的,连忙就给霍歌打电话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霍歌说着连忙将电话挂断了,拿起了椅子上的西装就要往门外赶。霍歌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是应该要去接叶依白了,怕叶依白等着急了于是便先打了个电话给叶依白。 “喂……我公司这里有些事情,可能要晚点过去接你,我晚点看看能不嫩过去,不能的话,我就让司机过去接你。”霍歌也不知道现在周纤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不严重的话,他再直接从医院去咖啡厅找叶依白应该也是差不多五点。若是周纤严重的话,他就只能让司机去接了。 “没事,你忙你的就好了,到时候怎么样再说吧,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也是一样的。”叶依白无所谓地跟霍歌说道。叶依白知道,霍歌工作也辛苦,这样都特地绕个道来接她,都还要提早下班,若不是霍歌坚持的话,叶依白也不想霍歌那么麻烦的。 “好,那我先挂了啊。”霍歌挂了电话以后,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医院里面,霍歌到医院的时候,周纤已经从急救室里出来了,只不过是脚扭伤了而已,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你怎么样,没事吧。”霍歌进了病房以后,看着周纤问道,虽然脚上的伤势不大严重,但周纤显然是被吓到了,脸色到现在都还很是苍白。 见霍歌进来了以后,周纤便抱住了霍歌的腰,低声地抽泣了起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霍歌,那灯刚才突然就砸下来了,要不是旁边的工作人员把我拉开的话,我现在恐怕已经没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灯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呢?”霍歌将周纤从自己的身上扶开了,转头看着小助理问道。 周纤出事 “刚才剧组的工作人员来过了,那灯本就是道具灯,剧组搭好了台之后,都是要进行检查的,但是拉着吊灯的绳子却好像是被人割过了一样,他们已经报警了。”小助理如实地跟霍歌说着。 “怎么会这样......我自从重新回到演艺圈了以后,连性格脾气也改很很多,这段时间应该是没有与人结怨才是啊。”周纤的眼眶就跟两只泉眼一样,泪水不住地往外留着。真真的是一副不知所措可怜无助的模样。 小助理是周纤复出以后才跟着周纤的,周纤复出以来厄所作所为她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连忙帮着周纤说道:“是啊,周小姐对待我们,对待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是客客气气的,还经常带些吃的喝的到剧组里面跟大家分享,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害她。” 这一次的大磨难周纤算是明白了,人得势了以后的猖狂霸道那对自己的权势是没有一点儿帮助了,人们往往更喜欢称赞那种伪善的面容,尤其是小恩小惠,所以周纤也就学起了从前其他的女明星的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做法,即使是现在重新翻红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嚣张跋扈了。 现在是所有的人都觉得,周纤因为之间的那一场变故已经痛改前非了,重新回到了高位上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喜欢咄咄逼人,眼里瞧不起人了。 “如果现在不会得罪人,那就是之前得罪的人了!”霍歌这样说着,心里便已经有了想法了,整个商界,谁不知道贺涵的手段阴毒。周纤复出的这小半个月里,一直都好好的,今天早上他才告诉了贺涵解约的原因,下午周纤就莫名其妙的呕受伤了,差点儿小命不保,这事情也太巧合了。 听着霍歌说这话,周纤的嘴角轻轻地上扬了一下,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眼光,不过很快又收敛起来了,呈现的只有惶恐和不安。 周纤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她想要对付的人,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让她痛苦,但是她却是可以借助别人的手来完成她想要做的事情。 这已经不单单是贺涵和周纤之间的事情了,今天早上,霍歌跟贺涵说得明明白白,让他不许动周纤的,今天下午他就立马给霍歌来了一个下马威,那不就是光明正大地在打霍歌的脸吗?周纤这个女人,真的是好算计,字字句句全都在引导着霍歌往贺涵的身上想。 “周纤......我还要去接依白,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霍歌见周纤也没有什么大伤,怕叶依白在咖啡厅等久了,于是便想着要离开。 周纤没有想到她刚才白白掉了那么多眼泪了,霍歌居然才来了,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要走,于是便连忙抓住了霍歌的手说道:“你不能,再陪陪我吗?我害怕......” 周纤的眼睛里盈盈的水波,好像马上就要泛滥到了脸颊上一样,霍歌看着周纤这个样子,也着实是有些于心不忍,可到底还是抽出了被周纤紧紧地拽在手里的手。 “周纤,我已经跟依白约好了要去接她,时间差不多了,我要是再不去的话,她会等着急的,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过两天再过来看你。”霍歌说着便转过了头,往病房门外走去。 周纤的手抓紧了床上的背铺,叶依白,又是叶依白,每一次都是这个叶依白在碍手碍脚的,周纤想着,看来自己真的不能因为这段时间霍歌对自己的态度好了,就轻视了叶依白的存在,自己要想重新回到霍歌的身边,叶依白就是那个最大的阻碍。 想要得到霍歌的女人很多,因此想要除掉叶依白这个阻碍的女人也就多了,在周纤之前就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先动了手了。 “天承,我们今天也差不多结束了,一会儿霍歌就会来接我了,要不你先离开吧。”叶依白收拾着桌子上的画稿说道。叶依白知道,每一次霍歌提前来,都会可以在陆天承的面前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叶依白又阻止不了霍歌,弄得陆天承也是挺尴尬的。 “他以前不都是会提前来的吗?没事的,我多陪你等一会儿吧,他来了我再走。”之前霍歌都是会提早来的,但是今天都已经到了五点了还没有看到霍歌的影子。 “他今天公司里有点事情稍微耽误了一下,你先走吧,没事的,我就在这里等一会让,他很快就会来了。”叶依白道。 陆天承想想,霍歌应该也是差不多时候会来了,也无谓在这里等着再看他们撒一次狗粮让自己心里再多添难受,这咖啡厅里面那么多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便也没有再多坚持,先离开了。 叶依白在咖啡厅里又小坐了一会儿都已经五点十五分了,霍歌还是没有到,叶依白又怕霍歌是在处理什么紧急的工作,怕打电话给了霍歌会打扰到他,所以也不敢给他打。 这五点之后是下班的时间点,咖啡厅里的人渐渐多起来了,叶依白也没有再点东西喝,见店里面的人越来越多,眼看就要没哟位置坐了,也不好意思再占着人家一个位置,于是便拿着东西,离开了咖啡厅,到了马路边等着叶依白。 “看到了没有,就是那边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你们去办吧。”林珊珊坐在车上吩咐完了车上的人之后,往四周观察了一下便下了楼。 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一下午了,林珊珊是得了刘玲的消息,说是叶依白经常会跟陆天承到这家咖啡厅里来,让他们找机会下手,他们已经等了三天了,但是都没有机会,叶依白的旁边不是有陆天承陪着,就是被霍歌接走了,今天也是守了一下午才守到了这个机会。 叶依白在马路边上四处张望着,期盼着自己熟悉的那辆车的,但是那车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面。 绑架 等来却是一辆开得飞速的车,在她的面前突然停下来了,三两下的功夫便捂住了她的嘴,直接把她拽上了车。根本就没有给她一点儿挣扎的机会。 霍歌到了咖啡厅之后,在叶依白和陆天承以往坐的位置上并没有看到叶依白,打电话给了叶依白电话却没有接,霍歌连忙打电话给了陆天承。 “喂……依白在你那里吗?”霍歌着急地问着。 陆天承被叶依白问得一头雾水:“依白说你会来接她,我们商量完了设计我就先走了啊,依白就在咖啡厅里面等你啊,怎么,你没有接到依白吗?” 霍歌知道叶依白做事一向都很稳妥的,既然说了要来接她,她就会等着自己来的,就算是她要离开也一定会先跟自己说明的,现在叶依白什么都没有说,人却没有了,只能说明一定是出事了。 霍歌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出差的时候买回来送给叶依白的那条项链,当时霍歌留了一个心眼,那条项链里面是装了定位器的,为的就是以防叶依白出什么事情,自己可以随时知道她在哪里随时到她的身边。 霍歌点开了手上定位的地方,将定位共享给了宏杰让宏杰立马报警,毕竟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霍歌不知道,到底要对叶依白走什么霍歌也不知道,单凭自己,霍歌不知道能不能把叶依白毫发无损地带出来。 叶依白被堵着嘴巴,被一车子打男人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在车上的时候,叶依白就十分地惶恐了,看车上的那些男人,每一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就跟在看一头待宰的羔羊一样,让叶依白毛骨悚然的。 直到到了废弃的工厂里,那堆人吧叶依白丢到了地上,才将叶依白嘴里堵着的东西拿掉了。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想要干什么?我怀孕了,我求求你们,不要对我动粗,不管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叶依白看了一眼周围的六个男人,心慌得厉害,可她现在担心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让孩子出事。 “是吗?我们要什么你都会給吗?”其中一个男人蹲了下来,勾起了叶依白的下巴问道。 叶依白厌恶地躲开了那男人的触碰,仓皇地说道:“是,你们都知道‘南霍北叶’吧!我是叶家的大小姐,是霍家的二少夫人,你们如果是要钱的话,我爷爷,我丈夫一定会给你们的,一定会给你们的,我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那个男人听到叶依白的话,脸上的神色也变了变,另一个人拉住了他说道:“什么,这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背景?这个老大知道不知道啊?这个女人是我们动得了的吗?” 另一个男人说道:“林小姐后面是谁你不知道吗?既然人都已经绑来了,按照林小姐说的去做,我们还有林小姐这个靠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是不按着林小姐说的去做的话,你觉得林小姐到时候还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吗?” “老大既然答应了林小姐,想必也是知道其中的曲折的,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再说了,爽完了以后就各自拿着钱财远走高飞了,哪里还有我们什么事情?”另一人早在叶依白被抓上车的时候就觊觎着叶依白的美色了,对她简直是垂涎三尺,这煮熟的鸭子,怎么还能让它轻易飞了呢。 “好了,就按原来说的话做吧,反正这件事情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兄弟们高兴完了,便拿着钱财走了!”那个男人说着又重新蹲在了叶依白的身边,手已经不仅是放在叶依白的下巴那么简单了,已经放到了叶依白的胸前,叶依白的双手被绑在了身后,只能挣扎着身体,但是却没哟一点儿效果。 “叶小姐,你可怪不得我们,我们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你要怪就怪那个你得罪的人吧!”那男人说着已经将叶依白的衣服扯到了肩膀上了。 叶依白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夺出眼眶,惊恐地喊着:“求你们,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你要这样对我!不要!”叶依白感觉到了自己的脸上,手上还有脚上都在被人触碰着,那样清晰得令人发指的感觉,让叶依白反胃,她挣扎着,反抗者,但是却没有一点儿效果。 手脚都被人拽在手里,她根本连维护自己身上衣物的权利都没有。不知什么时候,叶依白的裙子已经被人脱了下来了,只剩下里面薄薄的一件底衬。 叶依白已经顾不上手脚被人拽着的疼痛和心里传来的恶心感了,在感受到了胸前的那一阵凉意的时候,叶依白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了。 那群男人正沉浸其中,连后面有人来了都看不到,霍歌跑进了那废弃的工厂,所见的那一幕此生都不会忘记,他最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蹂躏着,叶依白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内衬了,霍歌实在是不敢想先,如果他再晚来一步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直到霍歌来到了他们的身边,那群混混才发现有人跟过来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男人就已经被霍歌提起来往后拉了。那群混混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跟过来,而且还这么快,正准备要一拥而上的时候,门口便冲进来了一群的警察,拿着枪让他么动都不敢动。 霍歌跑过去将地上的叶依白扶了起来,这才看到叶依白嘴里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迹,意识到叶依白干了什么以后,霍歌连忙掰开了她的牙齿喊道:“白白,白白,放开,别咬了,别咬了,是我,是我。” 可是霍歌掰着叶依白的嘴巴,分明就还能够感觉到叶依白的力道,没有办法,叶依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眼睛里全都是绝望的眼泪。霍歌也顾不得这场面的混乱了,将衣服披在了叶依白的身上,便抱着叶依白往医院跑了。 叶依白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霍家和叶家的人知道的时候,叶依白已经在医院里面抢救了。 不能说话 “二哥,二哥,白白怎么样了啊?”霍诗刚到见霍歌在墙边便跑到了霍歌的身边问道,但是在到了霍歌的前面见到了霍歌的眼神的时候,霍诗的心都不禁颤了颤,她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霍歌这样的神色,仿佛要杀人一样。 “哥……你没事吧!”霍诗担忧地看着霍歌说道。 “诗诗,别打扰霍歌了,有什么问题问宏杰吧,让霍歌静一静。”乔雅冉知道霍诗心里一定也害怕,便将霍诗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并示意着霍诗,叶依白现在还在里面抢救,霍歌的心里一定一团乱麻,也回答不了霍诗什么的。 “宏杰,依白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霍老爷子看着宏杰问道。 “二少夫人还在里面抢救,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宏杰如实答道。 一家人在外面等了许久,手术室里的灯才熄灭了。“医生,我妻子怎么样?”霍歌见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才焦急地进去问道。 “她的舌头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就算是面上的伤疤好了,也不一定能够像以前一样说话了,至于身上其他的伤口的,都是皮外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医生跟霍歌说着。 “什么叫做不能跟以前一样说话,你给她治!给她治啊,她怎么会不能说话!”霍歌激动地抓着医生说道,刚才在废弃工厂的时候,看见从叶依白的嘴巴里面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的血液的时候,霍歌的心里便已经没底了。 “霍歌,你不要这样,先去看看依白吧,医生只是说可能而已,也没有说真的没有机会了。”霍临见霍歌那么激动,拉着霍歌说道。 医生也连忙说:“现在下决断还是言之过早了,一切都还要等患者醒过来,之后看她的恢复程度才能判断,我只不过是让你们做一个心理准备而已。”医生的意思也不是百分百就没有救了,只不过是要提前给病人家属打一根预防针,以免到时候太突然了。 “哥,哥我们先去看看依白吧,好吗。”霍诗也拉着叶依白说道,医生脱离可霍歌的手才连忙往前跑去,毕竟霍歌那吃人的眼神可比他以前见过的所有病人家属都可怕得多。 霍老爷子在霍歌的面前不敢提孩子的事,还是偷偷地跟在医生的后面,问了医生孩子的问题,医生说孩子没有什么大碍,霍老爷子的心才放了下来。 “依依,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没有按时去接你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对不起,对不起……”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额前,哽咽着说道。 霍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晚到了这十五分钟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霍歌这辈子永远都忘不了,刚才他跑到叶依白的面前的时候,叶依白那满带泪水,仓皇绝望的眼神。 叶依白手术完以后在医院里面整整地躺了一天一夜,霍歌也在医院里面寸步不离地守了她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叶依白都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地都有眼泪顺着眼角从闭着的眼睛里留下来。可想而知当时的叶依白有多么的害怕和绝望。 霍歌看着叶依白的手脚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甚至还有些磨皮的地方,她的脸上难以消褪的惶恐霍歌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到了第二天早上霍歌见叶依白的眉头又深深地皱着,连忙握紧了叶依白的手说道:“依依,不怕,不怕啊,我在这里,我在,我陪着你呢,不要害怕。” 叶依白却没有像之前在睡梦里一样,听到霍歌柔声的安慰就睡得安稳些了,霍歌分明就感觉到了叶依白手上的力道在抗争着自己的牵握。 叶依白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但是睁开了以后却满是惶恐,对于霍歌的一点点的触碰更是拳打脚踢地,嘴巴想要喊出声来,却是只能发出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依依,是我,是我,我是霍歌啊,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霍歌想要去拉叶依白的手,但是又怕会伤到叶依白,不知所措,只能按下了护士铃,让医生过来帮忙。 医生很快就来了,他们对叶依白可没有像霍歌那样小心翼翼的,几个护士将叶依白的手脚都抓住以后医生给叶依白注射了镇静剂,叶依白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因为镇静剂的效果又睡了过去。 刚从家里过来的乔雅冉还有霍诗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又是震惊又是心疼的,站在病房的门口也不敢进去,就怕给他们添乱。 “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你们到底要让她睡到什么时候!”霍歌激动地吼着医生,他守在叶依白的身边一天一夜,无时不刻都在期盼着叶依白能够醒过来,可是她才刚睁开眼睛没多久,就被这群医生强迫着又睡着了。 “病人现在的情绪实在是太不稳定了,你看刚才那样折腾,她舌头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要重新处理一下。”医生也知道家属渴望病人能够醒过来的,但是像叶依白这么不稳定的情绪,其实睡着要比醒着好得多,醒过来胡闹起来,反而会对伤口不好。 医生给叶依白的舌头重新做了处理之后,走到了霍歌的身边说道:“霍夫人现在那么恐惧被人触碰,恐怕是患上了创伤后遗症了,这个镇静剂可以再让她睡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后她醒来再观察一下吧,不行的话可能要先给她请一个心理医生了,否则无法进行治疗。” 医生和护士都退出去了以后,霍诗和乔雅冉才走进了病房里面。霍诗平日里是最会安慰人的了,但是今天见到了叶依白这个样子,也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了,只能走到了霍歌的身边说道:“二哥,你被担心,嫂子一定会没事的。” 霍歌没有接霍诗的话,而是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宏杰,把那六个混混全部都从警察局里面带出来,你亲自审问幕后的主使是谁,审问的时候不用顾及他们的性命,问完了之后,把他们全部都一块一块剁了,扔去喂狗!” 不愿意接近人 霍诗从来都没有见过霍歌发这样的脾气,还有刚才霍歌说的对那些混混的惩罚,实在是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哥……”霍诗皱着眉头拉着霍歌的手,霍诗知道叶依白出事了霍歌的心里很难受,但是霍诗也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变成撒旦般的存在。 “诗诗,我们先回家吧,这里有霍歌陪着就好了。”乔雅冉说着便拉着霍诗往外走。 “可是……” “先走。”乔雅冉知道霍诗想干什么,但是看霍歌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是霍诗的劝告霍歌就会改变他的做法的。 乔雅冉把霍诗从病房里面拉出来了以后,霍诗才说道:“大嫂,你为什么拦着我,你没有听二哥刚才是怎么吩咐宏杰的吗?” “依白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那几个混混是活不了,就算霍歌不动手,爷爷也会动手的。”在这点上乔雅冉是看得真切的,霍氏能够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规模,除了在白道上又势力,在黑道上也一样有。 在外界看来叶依白是叶家尊贵的二少夫人是霍歌宠爱的妻子,但是那些混混还是向叶依白下手了,打的就是霍家的脸,要是不给那些混混教训的话,那以后谁还会被霍家的威严威慑。所以那几个混混是非死不可的,只不过霍歌说的手段确实是残忍了些罢了。 “霍歌那么在乎依白,虽然依白的清白没有受辱,但是霍歌晚到一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霍歌现在的情绪那么激动,不对那些混混泄愤是绝对没有办法平静的。不要去想这些了,你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这些事情家里都会处理好的。” 乔雅冉说着便拉着霍诗的手往外走。乔雅冉知道,霍家一直都把霍诗保护得很好,这一次如果不是被叶依白的事情刺激到了霍歌也不会在霍诗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的。 “白白会好起来的吧。”霍诗看着乔雅冉的脸,十分担忧地问着。 “会的,会的。”乔雅冉这话是为了霍诗放心,但是乔雅冉今天也不是没有见过叶依白醒过来的时候的状态,连看到霍歌都那么惶恐,不接受任何人的触摸,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在叶依白的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叶依白是霍歌心尖儿上的人,若是叶依白一直都走不出来,霍歌一定会比现在还暴虐的,到时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那针安眠药不过才维持了三个小时而已,霍歌心里既期待着叶依白可以醒过来,却又害怕着她醒过来,霍歌怕自己根本就安抚不了她。 三个小时以后,叶依白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大,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霍歌再也不敢去碰叶依白了,只是柔声问着叶依白:“依依……你别怕,别怕,我是霍歌啊,是我,这里只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依白虽然没有像上一次醒过来的时候那么激动,但依旧是满眼的惊慌就跟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 “依依……没事了,没事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别怕啊。我可以握着你的手吗?”霍歌试探地看着叶依白问着。霍歌见叶依白没有什么反应,缩在了病床的一边,便尝试着要拉叶依白的手,但是才刚碰到叶依白手背的一点儿皮肤,也一边便又是激动地挣扎着,霍歌连忙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着急地说道:“好,好我不碰你了,我不碰,不碰,白白你别害怕啊,别怕!” 霍歌见着缩在墙角的叶依白,实在是心如刀割,他不知道到底要拿叶依白怎么样才好。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每一次叶依白的换药,医生对她的检查,对于叶依白来说都是一场痛苦的磨难。就连叶老爷子来看叶依白了,叶依白都不能够接受他的一点儿靠近。 “白白……爷爷来看你了,好孩子,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别害怕啊!”叶老爷子是半截黄土掩了身的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一个宝贝的孙女儿,没有想到临老了却还要看到她受那么大的伤害却无能为力。 “爷爷,嘴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别太担心了。”霍歌知道这个老人是叶依白最在乎的亲人,见叶老爷子这几天来医院里面见叶依白都被叶依白拒之于千里之外,这短短的几天里,老爷子仿佛老了十岁一般,若是叶依白以后病好了,一定会自责的。 “出院了?易迁已经去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依白以后还不一定能不能上说话,我好好的一个孙女交到了你的手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保护她的!”叶老爷子看着霍歌就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叶依白回了凌水阁,霍歌来接叶依白的时候是答应了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叶依白的,这才过了多久,叶依白就被他照顾成了这个样子。 许是叶老爷子的声音带着怒气,语气太重了,吓到了叶依白,叶依白本能地扯着霍歌的衣袖。叶老爷子见叶依白这般,也收敛了语气。 “爷爷,是我没有照顾好依白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霍歌心里清楚,这件事情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他能够按时去接叶依白的话,叶依白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若不是现在依白只愿意让你照顾,我不会再把她留在你的身边的,我好好的一个孙女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却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好自为之吧!”叶老爷子心疼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叶依白,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叶老爷子知道,如果继续留在病房里的话,一定会忍不住要责怪霍歌的,这样只会吓到叶依白。 叶老爷子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的,叶依白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小的时候同意让叶擎送她到国外去,让她一个人,也是为了她好,想要她成长,好好地历练,并不代表他对叶依白放任不管。现在叶依白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老儿子是看在压力,疼在心里。 刘玲的阴谋 “依白能够开口说话的可能性,还有多少?”叶老爷子出了病房门之后,问着站在病房外面的沈易迁说道,叶依白甚至连人都不想见,病房里的人一旦多了,她就仿佛一只被狼群包围的羔羊一样,时刻都面临着精神崩溃,所以沈易迁只能在门外隔着玻璃看叶依白。 “医生说,依白的舌头恢复得挺好的,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说话的,但是……” “但是什么,不用顾忌,我要听实话。”叶老爷子知道,沈易迁也孝顺,肯定怕说了实话,自己会承受不了。 “医生说,其实白白的舌头要一直都恢复得挺好的,按理来说,这两天她应该就可以发出声音了,但是她却一个字都不愿意说,这可能不仅是舌头的问题,还有她心理的问题。” 沈易迁也知道叶依白都遭遇了些什么,身体上的创伤容易痊愈,心理上的创伤才是最不容易愈合的。要让叶依白平复心情,恐怕需要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 叶老爷子抓着拄拐的手也不禁紧了紧,这心病是这世上最难医的病了。 “叶擎呢,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来医院里面看过依白吗?”叶老爷子提到叶擎的名字脸色都不禁冷了冷,对于这个儿子,叶老爷子现在是更加地心灰意冷了。 沈易迁摇了摇头。“这个畜生!”叶老爷子愤怒地骂着,叶依白再怎么说都是她的亲生女儿,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多礼拜了,他竟然是连面都没有在医院露过,实在是太过分了! “去叶氏!我倒要看看这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愿意来看一眼的人,整天都在忙些什么!”叶老爷子说着便气愤地往前走着,沈易迁又看了一眼里面的叶依白,才连忙扶着叶老爷子往外走了。 沈易迁很想要进病房里面去好好地看一看叶依白,跟叶依白说说话,但是叶依白甚至连叶老爷子都不愿意亲近,他又有什么资格呢,只能隔着玻璃板看叶依白几眼。 “你做得非常好,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拿去吧。”刘玲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支票,放到了林珊珊的面前。 林珊珊讲座支票拿在了手上,嘴角掩饰不住的笑容说道:“谢谢阿姨。”刘玲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给林珊珊送支票那么简单的,她是听说,那几个混混都被霍歌给带走了,现在一个礼拜过去了,以霍歌的能力也差不多要查到林珊珊的头上了,只是这个蠢女人还不知道罢了。 “对了,你最近跟霍沛成怎么样啊?”刘玲抿了一口咖啡,关怀着问道。 “一直都很好,还得谢谢阿姨,帮我查清了霍沛成的行踪,安排我去靠近他,否则我也不能跟沛成发展得这么好了。” 林珊珊现在心里还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地值得,霍沛成虽然不是霍家最受宠的子孙,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跟着霍沛成她还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 “这样啊,既然你跟沛成的关系那么好,那么你想要帮他对付霍歌,争夺霍氏总裁的位置,所以先从霍歌的身边人下手,找人都叶依白动了手,也是情理之中的吧。”刘玲嘴角噙着笑对林珊珊说道。 林珊珊却觉得刘玲的这个微笑实在是让她瘆得慌,整颗心都已经没了底,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做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说道:“阿……阿姨,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刘玲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你妈妈在我的手上,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刘玲早在看上了林珊珊贪慕虚荣却又脑子愚钝的时候,就查清了她的家世背景,他们林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但是林珊珊的爸爸的胃口倒是不小,家里足足养了三个女人,所以林珊珊也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林家小姐,顶多算是情人生的私生女罢了。 林珊珊整日里想着要嫁入豪门,贪慕虚荣是一回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林珊珊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唯一还说得过去的就是对她的妈妈极其的孝顺,想着要让她的妈妈在林家扬眉吐气一番,有了林珊珊的妈妈在手上,刘玲就不怕林珊珊不愿意帮她办事了。 林珊珊虽然脑子没有那么好用,但是刘玲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是她还不明白的话,她就不笨了,而是真的蠢。 难怪刘玲之前那么好心好意地跟她说什么,就算是给她找了什么豪门,门不当户不对的也不一定能长久,倒不如找一个高门大业比较不受宠的子孙,虽然继承不了家族企业,但是却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刘玲当时还就给林珊珊推荐了霍沛成,说是霍沛成是个贪恋美色不学无术的,霍家有是那么大的一个企业,正好合适,还帮林珊珊将霍沛成的近期行踪的查清楚了,帮着林珊珊在这一个礼拜以内就撑了霍沛成的新女友。 林珊珊现在才明白,原来刘玲之前帮她做的一切,都是现在在这里等着她呢。 “你帮我,就是为了让我跟霍沛成当你们的替罪羔羊吗?”林珊珊将手里的支票都拽烂了,她怎么都想不到,刘玲的城府居然会深到了这样的地步,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变成了她的棋子,步步为营,杀人不沾血。 “你这样说话我就不同意了,混混的头目是你去联系的,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你单方面联系他们的,至于是谁指使你的,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吗? 你说得好,那你母亲就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林家,做她无忧无虑的明面情妇,若是你说得不好,那你妈很快就要去陪你这个女儿了。” 刘玲既然已经计算好了这一切了,就是已经肯定了林珊珊那么在乎她的妈妈,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帮她妈妈争气,让她妈妈过上名正言顺的好日子,是绝对不会忍心看她妈妈为了这件事情而丧命的,所以林珊珊选择的做法一定是前者。 鼓励叶依白说话 “姗姗,你还不知道吧,那天你安排去的那六个混混,全部都死于非命了,连尸体都找不着了,霍歌现在恐怕已经快要查到你的头上了。 不管你把最后的矛头指向谁,下场都是一个死,就看你死前要不要拉你妈妈垫背了。”刘玲将手放在林珊珊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林珊珊实在是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的心思可以歹毒到这样,把她利用得彻头彻尾,明明嘴里说的话是那么让人毛骨悚然,但是却像是在跟她聊家常一样的谈笑风生。 “你要我怎么样说?”林珊珊厌恶地将自己的手从刘玲的手里抽了出来,冷漠地问道。 刘玲倒是无所谓,将手收回来,优雅交叠着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说道:“霍歌找到你的时候,我要告诉他,是霍沛成想要报复霍歌拽着霍氏不放,他连一点儿甜头都没有,他又报复不了霍歌,所以就想从叶依白下手。而你又一心想要但霍氏的总裁夫人,自然是愿意帮霍沛成的。” 刘玲说完了以后,看着林珊珊的脸色那么难看,她是需要一点时间好好地缓一缓,但是刘玲相信,有她的妈妈在自己的手上,林珊珊一定是会答应自己的。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支票就当我对你母亲小小的补偿,你应该也用不到了,帮我转交给你的母亲吧。”刘玲站了起来之后拍了拍林珊珊的肩膀,便带着胜利得逞的微笑优雅地离开了。 刘玲走了以后,林珊珊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那几个对叶依白下手的混混死得连全尸都没有,那霍歌又会怎么演对付她呢?叶依白真的是不敢想象。 刘玲说得果然没有错,很快地宏杰便顺着线索找到了那群混混的头目之前跟林珊珊的关系,便将林珊珊带走了。 叶依白出院了以后,霍歌也一直都在家里面照顾叶依白,但是两天了,叶依白甚至是连房门都不愿意出,乔雅冉和霍诗里房间里,叶依白勉强还可以接受。 但是其他人一进来,叶依白的一根神经就紧绷着。直到心理医生来给叶依白看了两天之后,叶依白的情况才稍微好了一点。 “医生,我太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正常的社交,她到现在虽然不那么排斥人了,但还是不愿意走出那个房间,也不能让人轻易地触碰,这种情况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医生给叶依白会完诊之后,霍歌担忧地询问着。 “这就是典型的创伤后遗症的,当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若不是真的绝望了,霍太太也不会想要咬舌自尽了,那件事情给她的伤害,并不是段时间内可以平复的。多给她一点照顾和陪伴吧,这急不来的。”医生知道霍歌着急,但是这是心病,并没有什么短时间内就可以减见效的办法,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对了,我检查了一下她的舌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完全是可以开口说话的了,你们要尽量地引导她开口说话,时间拖得越久,她的心理就会越封闭,更不愿意开口,到那时就更不好办了。”医生跟霍歌说着。 其实叶依白身体上的伤早就已经好了,她一直都不愿意跟人接触也不愿意开口说话,不过是过不了自己心理那一关而已。 “二哥,我知道你心疼依白,每次都顺着她的意思,不想让她激动,不愿意让受到一地啊你按的伤害,可你刚才也听医生说了,你若是再顺着她,会害了依白的。” 医生走了以后,霍诗和霍歌商量着说道。之前乔雅冉和霍诗也有尝试着要带叶依白出房门,但是叶依白挣扎着不愿意,霍歌也不忍心看叶依白挣扎,便放弃了。 叶依白不愿意说话,霍歌就尝试着去理解她的每一个心意,所以即便叶依白没有开口,霍歌也一直都把她照顾得很好,但是长此以往这样下去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我知道了,对了,最近我都不在公司,多亏了大哥回到了公司里照看着,你在公司里见到大哥,帮我谢谢他。”霍歌知道,霍临出去创建了自己的公司,现在霍临的公司也是蒸蒸日上,但是霍临却还是以大局为重,放下了他自己公司手头的一切,回到霍氏来帮霍歌坐镇,霍歌的心里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你放心照顾白白吧,公司的事情有我跟大哥呢。二哥……白白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也别太担心了,要照顾好你自己,否则怎么照顾白白呢?”这天霍歌这样衣不解带地照顾叶依白,连霍歌自己都瘦了。 “我知道。”霍歌皱着眉头说着,便转身回了房间。霍诗看着霍歌憔悴的背,她知道霍歌虽然嘴上答应她了,但叶依白不好起来,霍歌又怎么能好呢?自责、担忧、心疼各种复杂的情绪,又怎么能好呢? 房里面的叶依白正静静地躺着睡觉呢,这一个礼拜以来,也只有在叶依白睡觉的时候,霍歌才敢这样小心翼翼地握着叶依白的手,叶依白清醒的时候,霍歌都害怕这样碰了她又会让叶依白惊慌失措,惶恐不已。 “依依……我不能再顺着你的意思了,你别怕,不管怎么样,我都在你的身边,不管是什么困难,我都会陪着你的”霍歌用指腹轻轻地抚摸着叶依白的脸颊说着。 霍歌虽然已经决定了要狠下心来,但是面对着叶依白心狠,真的不是一件那么简答的事情。第二天早上霍歌说要带着叶依白下去花园里面走走,一听说要走出这个房间,叶依白就说什么都不愿意了,甚至连床都不愿意离开了。 “依依,我们就是到楼下的花园里走走而已,不会有危险的,就在我们家里,我陪着你,我们去晒晒太阳。”就算是没有心理医生的话,霍歌也知道不能再这样顺着叶依白下去了,整天地闷在这个房间里面,早晚也得闷出病来。 幕后的主使 叶依白就是抓着床,也不愿意理会霍歌,就是不愿意离开。 “白白,你是不是不愿意走,你要是不愿意走的话,你告诉我,你说话,你告诉我你不愿意出去,我们就不出去了。”霍歌握着叶依白的手说着。 但是叶依白除了摇头,嘴巴里一个字都没有发出来过。 “依白,你这样整天呆在方面里面,不出门也不说话是不行的,你知不知道爷爷一直都很担心你,你不是最爱爷爷了吗? 他在凌水阁等着你,爷爷为了你的病担心,消瘦了不少,你要快点好起来爷爷才不会伤心啊,你乖乖的好不好?”叶依白说着就要去抱叶依白的,但是叶依白说什么都不愿意,眼角已经渗出了眼泪了。 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眼泪,实在是无可奈何,挫败地坐在了床上,霍歌真的不知道该拿叶依白怎么办了。 “你对白白这样心软,她又怎么能够好起来呢?如果你真的想要让白白好起来,就不要把她留在家里,把她交给专业的心理医生。” 霍诗看着一脸挫败的霍歌说道。霍诗之前就咨询过医生了,像叶依白这样根本就不愿意接触人群,就算是她不愿意也要强迫着她去适应人群,否则她永远都走不出她心里的困境。 但是霍歌那么心疼叶依白,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抗叶依白的眼泪,不愿意去强迫她,叶依白怎么能好起来。交给专业的心理医生,人家肯定不会像霍歌这样优柔寡断地对叶依白,只有那样才能对叶依白有真正地效果。 霍歌是绝对不会同意把叶依白单独交给心理医生的,每一次心理医生来家里给叶依白看病的时候,都一定要霍歌在场叶依白才能勉强安抚一点儿,要是把叶依白直接交给那些心理医生,霍歌实在是不敢想象。 霍歌正要跟霍诗说什么电话却响起来了:“林珊珊我已经找到了,幕后的主使,她也已经招供了。” “是谁!”霍歌沉着声音问着,每一次看到叶依白的惊慌和眼泪,想到那一天见到叶依白的时候叶依白的恐惧和满是鲜血的脸,都让霍歌对这个幕后主使的恨意又多了一分,要是知道了这个幕后主使是谁,霍歌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是霍沛成,林珊珊说,霍沛成想要报复你不愿意给他霍氏的一席之地,又奈何不了你,只能报复在三少夫人的身上。我去查了一下,这段时间林珊珊确实是跟霍沛成走得很近。”宏杰如实地跟霍歌汇报着。 “总裁,现在林珊珊要怎么处理?”宏杰知道,即便林珊珊不是主谋人,霍歌也绝对不会放过她了。 “把她舌头割了,送给你手底下的兄弟,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停。”霍歌说着便将手机给挂断了。 “霍!沛!成!”霍歌紧紧地握着手机,盛怒地说着,他怎么也想不到,幕后的主使居然会是霍沛成那个蠢货,即使霍歌讨厌他,但到底还是念着他是霍老爷子的孙子,所以也不曾对他做过什么霍氏每个月都会有一大笔钱打到他的账户上,作为他每个月的生活费,这样他居然还不满足。 “哥……你要干嘛……哥,霍沛成也是爷爷的孙子,他是你的堂弟,你别做傻事,哥。”霍诗看着霍歌那双嗜血的眼睛,心里暗叫不好,拉着霍歌的时候慌忙地说着。 霍歌将霍诗的手从他的衣服上扯开,对霍诗说道:“从此以后,霍家不会再有霍沛成这个人了。帮我看好白白!”霍歌说着便大步地跑出了房间。 霍诗徘徊着不知道要怎么办,就算是她跟过去了,也根本就劝不住霍歌,现在霍歌的样子,恨不得就把霍沛成给生吞活剥了。“大哥,对,找大哥,让大哥去阻止他!”霍诗自言自语着连忙将电话拨给了霍临。 这件事情那么大,霍诗不敢让霍老爷子和霍建知道,而能够组织霍歌的人也只有霍临了。 “喂,大哥,刚才二哥接了宏杰的电话,宏杰说,这次白白被绑架的事情查出来了霍沛成就是幕后的凶手,二哥现在已经去找霍沛成了,他的口气和神色都很不好,我担心会出大事的,大哥你快去阻止他吧。”霍诗着急地说着。 “我知道了,诗诗你放心,大哥会处理好的,你别着急啊,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爷爷和爸爸知道,免得他们多担心,你乖乖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让你嫂子先回家,别怕啊!”霍临着急但还是不忘安抚霍诗。 霍诗知道,如果霍歌真的对霍沛成做了什么,那他们霍家大房二房之间就连表面的平静都没有办法维持下去了,霍建和霍老爷子以后要怎么面对霍岩,他只有霍沛成这么一个儿子啊。 霍老爷子虽然不喜欢霍沛成,但到底霍岩是他的儿子,霍沛成是他的孙子,看着自己的子孙自相残杀,让霍老爷子怎么受得了。霍诗现在只能祈祷着霍临可以及时赶到,阻止霍歌。 霍歌赶到的时候霍沛成正跟一群人在泳池开派对,霍歌的人将泳池所有的人都赶走了,只留下了一个霍沛成。 霍沛成虽然平日里面上不怕霍歌,但是心里对霍歌的气势到底还是畏惧的,现在又见霍歌莫名其妙地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心里更是直发毛了。 但霍沛成还是给自己壮了壮胆说道:“霍歌,你干什么啊!我在这里玩得好好的,你瞎捣什么乱啊!我……” 霍沛成的一句话还没有说话,却被霍歌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踹倒在了地上,霍歌本就是当过兵的人,这一脚又是盛怒气极的一脚,自然是用了十足的权利,霍沛成只觉得霍歌这一脚让他肚子里的肠胃都像是扭结在了一处一般,崩得马上就要裂掉了。 “是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女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来闯,那我今天就成全你!”霍歌说着又是一脚踏在了霍沛成的背上,有这样的堂兄弟,霍歌都觉得肮脏。 救人 刚才那一脚还没有缓过来,霍歌这样又加重了一脚实在是让霍沛成承受不过来,霍沛成都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口腔里浓厚的血腥味了。 霍沛成虽然不知道霍歌为什么现在要来找他的茬,但是霍沛成知道他要是再不说话的话,他马上就要被霍歌给打死了。 “你是不是疯了,我什么时候动过你的女人我……”霍沛成想要解释,但是身上的痛楚却严重地阻碍了他的语速,霍歌根本就没有那个耐心听霍沛成说完,便将霍沛成拉了起来,朝着霍沛成的脸又是甩了一拳过去。 “我不想再听你诡辩了。把他给我架起来!”霍歌吩咐着,身边的手下,便有两个人将霍沛成的双手架着,让霍沛成站了起来。 霍歌这样打霍沛成,完全是为了报复和泄愤,他不能让霍沛成那么好过,这段时间叶依白所受的折磨,他要让霍沛成全部都承受着在身上,霍沛成被人架着,根本就退缩不得,对于霍歌的拳打脚踢,也只能悉数承受着,霍歌甚至连一个字的说话机会都没有给他。 霍歌将霍沛成的身上打得没有一处是好的,真的是活生生地呈现了什么叫做面目全非。“把他按倒泳池里面去,完事了以后拖到荒山上扔了。”霍歌冷漠地吩咐着手下的人。 但是那个手下却有点儿顾虑,他知道霍沛成就算是再不济那也是霍老爷子的孙子,真的这样被霍歌打打他出出气倒还真的说得过去,要是真的把霍沛成给淹死了,恐怕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总裁,这……老爷子那边要怎么交代?”手下不安地询问着。 “照我的话做!”现在霍歌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霍歌只要霍沛成死,他要帮叶依白报仇,其他的霍歌什么都顾不了了。 “是!”见霍歌那么坚持,那手下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霍歌说的去做了,将霍沛成架着来到了泳池边。 霍沛成都已经被霍歌打得奄奄一息了,但是在被拖到泳池边的时候,还是尽全力挣扎着:“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卡我,霍歌你不能这样的对我!我爸是不会放过你的,爷爷也并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管谁不会放过你,我现在就不会放过你!还不把他给我按下去!”霍歌沉着眼睛,冷漠地说着,他不管霍沛成死了以后等着他的是什么,他现在只要霍沛成死! “啊,不要,不要!放开我!霍歌,我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我,放开我!”霍沛成这也是慌不择路地乱道歉,希望可以得到霍歌的原谅,希望霍歌可以放过他,他真的不想死。 但是在霍歌看来,这样的求饶就是承认,霍沛成是承认了一切都是他做的,既然承让了霍歌就更没有理由放过他了,对霍沛成的请求和挣扎不管不顾说道:“把他按下去!” 当时那群男人围在叶依白的身边的时候,叶依白也一定是这样惶恐害怕,哀求着他们,可他们可曾有一点点怜惜过叶依白,所以霍歌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心软!绝对不可以心软! 霍沛成求生的挣扎也抵不过被两个大男人往泳池里按的力道,很快霍沛成的整个头都被按到了泳池里面两只手在水里面拍打着,挣扎着,眼见着霍沛成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了,霍歌的眼睛也沉得越来越深,没有丝丝的心软。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霍临赶到的时候,水里的霍沛成几乎都要放弃挣扎了。两个按住霍沛成的手下,听到霍临的话,手里的力道也没有再继续,没有了那样的压迫,霍沛成很快便将头从游泳池里面抬了起来。 “这件事情你不要管!”霍歌自然是知道一定是霍诗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才通知了霍临,让霍临来阻住他的。 “我必须管!”霍临坚决地说着,霍临心里清楚,如果霍歌真的弄死了霍沛成,那就是一件弥补不了的措施,让霍老爷子和霍建以后要怎么面对这个家! “霍歌,你非要把他弄死不可,你有没有想过爷爷,你让爷爷怎么接受自己的子孙自相残杀,大伯就这一个孩子,你要是把他杀了,你让大伯情何以堪!”霍临走到霍歌的面前说着。 “大哥,大哥救我大哥,霍歌他要杀了我,你快救救我!”霍沛成像是见到了最后一个救命稻草,不管有没有用,也只能先死死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他对依白下手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就会是今天这个后果的,我什么都可以原谅的,但是他伤害了依白就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过,我不管要了他的命的后果是什么,总是今天他的命我要定了,就算是爷爷来了也没有用!”霍歌的态度比霍临的还要坚决。 霍临说的,霍歌当然都知道,但是他的心里此刻对霍沛成的恨意和报复已经超越了这一切了。 看着这样疯狂的霍歌,霍临的心也不经诧异了。在霍临的眼里,霍歌虽然面上爱玩,但是心里比谁都顾家稳重,对于老爷子,霍歌一向都是很敬重的,但是为了叶依白霍歌却可以不管不顾冲动到这样的地步,真的让霍临震惊到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我说了把他给我扔下去!”霍歌看着泳池边的两个手下说道,今天他这样的阵仗过来,就是定了心的要拿霍沛成的命了,不是霍临三言两语就劝阻他的。 “大哥,大哥你快救我,要是我死了,你们跟我爸跟爷爷都没有办法交代,大哥你快救我啊!”霍沛成见霍歌那双嗜血的眼睛看着他没有丝丝的宽容,十分的害怕,要往霍临的方向跑,但是双手一直被人束缚抓着动弹不得,只能奋力大叫着。 “霍歌,你执意要他的命,不就是因为觉得背后的主谋是他吗?如果不是他呢?”霍临眼看着那两个手下又要将霍沛成的头按倒泳池里去了,连忙着急地跟霍歌说道。 错怪霍沛成 “我知道,你不想我跟爷爷和爸之间有跨不去的鸿沟,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你走吧,就当你赶不急救这个人渣了!”霍歌只当是霍临为了要阻止自己伤害霍沛成所以才要找借口搪塞自己而已。 “你相信我,真的不是霍沛成,你仔细想一想啊,霍沛成那么想要进霍氏,但是霍氏一直都是被我们两兄弟主持着,他要是要报复的话早就报复了,哪里还需要等到今天,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吗?” 霍临跟霍歌解释着说道,霍临跟霍沛成相处的时间比霍歌要多得多,霍沛成霍临还是小姐的,虽然善妒贪心,但一直都是个胆小怕事的主。 最多也就是逞逞嘴上的能,要说霍沛成贪财好色霍临相信的,但是要说他为了报复霍歌可以做出绑架叶依白的事情霍临不得不怀疑。 其实霍歌对霍沛成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只要霍歌稍微冷静下来想一想就会知道霍沛成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对叶依白做这个事情。 让那些混混来对付叶依白一定也需要一笔不小数目的钱,霍沛成的钱拿来吃喝玩乐他舍得,但是要是在别的事情上,他一直都是一毛不拔的。 霍歌听霍临这么说,心里也存起了疑虑,这件事情好像是还没有仔细地查清楚,要了霍沛成的命的后果他考虑过,但是如果霍沛成根本就不是幕后主使的话,他又何必要将事情弄得毫无回旋的余地。 霍沛成听霍临这么说,连忙说道:“叶依白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没有找人害她,我跟她无冤无处的,我害她做什么,你们相信我!相信我!” “我问你,你跟林珊珊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又是什么关系?”霍歌走到了霍沛成的身边问道。 霍沛成被霍歌打得伤痕累累的,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见霍歌走过来了,本能地要后退,却又不敢不回答霍歌的问题,只能颤颤地说道:“一……一个礼拜前,我不过是见她长得还挺漂亮,于是便想着跟她玩玩而已,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听见了没有?你应该明白了吧,这件事情有太多的巧合了。”霍临皱着眉头看着霍歌说道。霍歌也不傻,听霍沛成这么说,他就应该明白了其中的端倪了。霍沛成是一个花花公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大多不过是为了钱而已。 林珊珊既然知道霍沛成,那一定也知道叶依白是霍家的三少夫人,有哪一个女人会愚蠢到这样的地步,为了一个认识了一个多礼拜的男人,就能够去绑架杀人。 霍歌想到这里,才连忙将手机拿了出来,打电话给了宏杰,着急地问道:“林珊珊现在怎么样了?” “手下人刚送来的消息,被玩死了。”就在霍歌这个电话的上一个电话,手底下的人汇报说,林珊珊已经受不了他们的折磨,死了。 见着霍歌的脸色,霍临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霍歌张张嘴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霍临却拉住了霍歌的手臂说道:“即便是霍沛成做的,你看看他现在样子受到的教训也够了,他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你放过他吧。” 霍临知道,霍歌虽然想要为了叶依白报酬,但是也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现在霍歌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底,应该不会非要霍沛成的命不可了。 霍歌却不明白,霍临这样突然的转变是什么意思,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诗诗见你那么着急地跑出来了,现在一定在家里很着急,你想给霍沛成的教训已经给了,先回家吧,依白要是太久没有见到你,她也会着急的。” 霍歌又看了一眼霍沛成,其实挺霍临这么说霍歌的心里也已经大概确定了,霍沛成估计是让幕后的黑手变成了替罪羔羊了。 “把他送到医院里面去吧。”霍临看了一眼被打得面目全非的霍沛成,跟霍歌手底下的人说道。 在回去的车上,霍歌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明知道是我错怪了霍沛成,为什么后来又反嘴说是他错了?” “不管霍沛成是对还是错,现在明面上,只能当做是他错了,这个替罪羔羊他是做定了。你要知道如果霍沛成什么错都没有,你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回去以后要怎么跟大伯、爷爷还有爸爸交代。”霍临偏过头去跟霍歌说道。 就算是他们心里清楚不是霍沛成干的,明面上的这个黑锅也只能让霍沛成背了,要不然所有的错就全成了霍歌的了。霍临这样匆忙地赶过来帮霍沛成,也不是真的紧张霍沛成那一条命,不过是怕霍歌以后在霍家没有办法面对霍老爷子霍建和霍岩罢了。 霍沛成平日里在霍氏也没少给他惹麻烦的,脑子里没有一点真才实学,又成天想着要飞黄腾达,嘴上又爱逞能,实在是一点儿都不讨喜。 “谢谢。”霍歌看着车前方,不冷不热地说出了这两个字。霍歌知道,这次自己还是太冲动了,都没有仔细地想想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就贸然行事。 这次如果不是霍临即使赶到阻止了他的话,要是霍沛成真的死了,真相大白的时候发现霍沛成也不过是做了别人的棋子,那霍歌真的是无颜面对霍家的长辈了。 “你说,我永远是你和霍诗的大哥,兄弟直接,不需要谢谢。不过霍歌,我知道你在乎依白,但是如果遇到依白的事情你都那么冲动的话,早晚会被人利用的,你要知道,你不仅是依白的丈夫,还是霍氏的掌舵人。” 霍临知道叶依白是霍歌的软肋,人在这个时间上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一旦有了感情也就有了软肋。但是应该要尽量地学会去克制,又或者说怎么样去掩藏自己的软肋,否则只要被人稍加利用,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霍歌答应着。 回去之后,霍歌又让宏杰去仔细地调查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林珊珊在认识霍沛成之间,一直都跟叶依宁走得很近。 叶依白的困境 林珊珊原来跟叶依宁形影不离的,跟霍沛成在一起的时候却突然跟叶依宁断了联系,这未免也太巧合了,调查下去。 很快地就发现在林珊珊被他们抓走的前几天,林珊珊的妈妈失踪了,林珊珊被他们抓走的那一天,她妈妈就安然回到了林家,而且还有了一张刘玲签过名的支票。 有了这一些,不难猜测出这幕后的主使是谁了,霍歌一直都知道叶依宁都叶依白这个姐姐一直都是恨之入骨的,当初就是叶依宁给叶依白下了药,好在遇到的是他,要是别人的话,叶依白的这一生就毁了。 霍歌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他审判人并不需要证据,那两母女还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让霍沛成做了替罪羔羊,没有留下一点儿证据吗?他霍歌对付人,从来都不需要证据的。她们对叶依白做的,霍歌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白白,咱们到楼下去晒太阳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总待在房间里面是不可以的,如果你再不出去的话,以后便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吧,我也不会再来陪你了。”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为了出房门这件事,霍歌已经用过了许多方法了,但是叶依白就是不同意。 这一次也还是老样子,许是叶依白心里清楚,霍歌不会真的那么狠心把她扔在房间里面不管的,所以对于霍歌的威胁也是无动于衷。 “好,既然这样,那我走了,以后会有佣人来给你送饭的,我不会再进这个房间了,如果你要找我的话,就到书房来。”霍歌说着便狠了狠心走出了房间门。 叶依白看着那扇关上的房门,看了许久,眼神却跟没有聚焦一样,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盯着门的目光,重新看着自己放在床上的手。 霍歌走出方面以后,在房间门口站了许久,房门里面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心里很是担心,但是又强迫着自己不要进去。霍歌都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在威胁叶依白还是在折磨他自己。 过了一天霍歌都没有进到房间里面,只是站在房门外面,佣人送进去给叶依白的时候,偷偷地在外面看叶依白几眼。 霍歌在房间里的时候,还会带着叶依白在房间里面走走,这一整天霍歌不在,叶依白就整天整天地坐在床上,中午是那个姿势到了晚上佣人去送饭的时候,还是那个姿势纹丝不动的。 佣人两次送的饭过去,叶依白根本就没有怎么动,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拿出来的。这样下去,只怕霍歌还等不到她愿意出房门,叶依白就把她自己给饿死了。 晚上佣人拿着饭菜走出来的时候,对着门口的霍歌说道:“您还是进去看看少夫人吧,中午的饭没有吃,晚上也没有动,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夫人受得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啊。” 霍歌皱着眉头,将房间门开了进去,叶依白正往着窗外,夕阳的昏黄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打在叶依白的脸上,将叶依白的脸色映衬得越发地苍白了。 “叶依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两个礼拜了,在医院的时候,你不说话,也不愿意跟别人接触,到了家里,你还是连房门都不愿意出去,我已经想尽了一切的办法了,你能不能教教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霍歌站在床边,看着叶依白的眼睛,十分无奈地说道,他不能再看叶依白再这样下去了,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到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根本就不是在折磨你自己,你是在折磨我们所有人,你出院以后,你爷爷好几次来家里想要见见你,又怕你不愿意跟他接触,他看到你了以后会忍不住流眼泪吓到你,所以没有一次敢进门来看你的。一个老人家,你知不知道他每一次离开的背影有多落寞!” 霍歌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叶依白再这样把自己死死地囚禁在这件事情里了。叶依白放在辈子下的手听了霍歌的话,已经将被单都抓在了手心里了。 “还有诗诗和大嫂,下班了以后就来房间里面陪你说话,尽力地要逗你开心,可是你却连一个微笑都吝啬。你到底要把自己困死在这件事情里面多久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很担心你!” 这段时间叶依白痛苦,霍歌这样守着她,看着她痛苦,心里也从来没有一刻是好受过的,跟叶依白说的这些话,不仅是想要劝叶依白,还有他用尽全力却无法帮到叶依白分毫的无奈的宣泄。 这些话都说出来了以后,霍歌也分明看到了,叶依白的脸上并不是没有波澜的,她眼里的痛苦是骗不了人的。“依白,你那么善良,你总是希望自己能够给身边的人带来温暖,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让我们这么多人担心你,替你难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放下吧,好不好?” 霍歌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大声了些,放柔了声音,将叶依白搂到了自己的怀里说道。 叶依白挣开了自己的怀抱,拿起了床头的纸跟笔,开始在上面写东西,霍歌看着叶依白一笔一划地写着,叶依白不过才写了一个字而已便深深地刺痛了霍歌的双眼。 看着叶依白眼里的泪水,霍歌心如刀割将叶依白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不会,不会怎么会,他们没有得逞,没有!你怎么会脏呢!不会!” 叶依白在那个纸张上只写了一个字“脏”,霍歌这才知道,她这段时间,不愿意跟任何人接触,甚至连一句话都愿意说,洗澡的时候总是那么用力地搓着,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死觉得自己脏了。 “就算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绝不会介意,更何况你根本就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人会那样嫌弃你!没有,依依。”霍歌着急地安抚着叶依白。 幕后主使 霍歌感觉到了叶依白滚烫的泪珠一点一点地落在了自己的手上,那滚烫的泪珠,没一点都让霍歌感受到了炙热的灼伤。 “你听我说,依依,没有人怪你,没有人会介意。你现在这样根本就是在伤害你自己,所有人都想要你快点好起来,想让你回到从前那个样子,你明白吗依依,不要再把自己困在这个房间里了,好吗。不要怕,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霍歌的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叶依白满是泪水脸颊,看着叶依白覆满水波的眼睛,真诚地问着她。她知道叶依白的心里依旧害怕,但是霍歌希望叶依白可以相信他,愿意为了他走出来。 叶依白看着霍歌的眼睛,似乎在寻找着可以让她相信的理由,但是很快的便点了点头。 “好,好你相信我就好,相信我就好,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霍歌抱着叶依白,感觉到了自己的眼底微微有些湿润。 有了叶依白点头,霍歌便敢带着叶依白出了房间。那房间就像是叶依白心里的一道锁一样,走出了那个房间,叶依白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心也就慢慢地在瓦解。 慢慢的叶依白跟人接触得也多了,甚至在一个礼拜之后也愿意跟霍诗和乔雅冉一起出门了,只是她的嘴还是说不出话了。 即使全家人都在努力着,连叶依白自己也在努力地想要发出声音,但是每一次都只是长了嘴巴,一直都发不出声音来。 霍歌也开始正常地上班,若不是担心霍临在霍氏久了,对他自己的公司造成影响的话,霍歌也想多陪叶依白一段时间,不想那么快就回到霍氏的,陪着叶依白是会陪上瘾的。 虽然是回了霍氏上班,但是每天霍歌还是早早地处理完了事情以后就下班了,就想着要回去陪叶依白,霍诗每次看他匆匆地收拾东西就要下班了,心里都不得不感叹,真是个顾家的好男人,要是她以后也能这样就好了。 不过这一天,霍诗看着霍歌急匆匆地要回去,心里却知道霍歌今天回去,肯定是要扑空了,因为今天她晚上本来要约叶依白出去的,但是却已经被苏杭抢了先了。 叶依白便让霍诗跟她们一起出去了。叶依白生病的时候苏杭一直都想要来看看叶依白的情况,但是听宋子凡说了叶依白的病情特殊不愿意见人,所以才一直没有去探望。 之后宋子凡说霍歌已经到霍氏去上班了,叶依白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之后苏杭才约了叶依白一起出门的。 “白白……好久没有见你了,我好想你。”叶依白的不能说话,苏杭连跟叶依白讲电话都没有办法,只有平时跟她聊聊微信而已,几乎有两个礼拜没有见到叶依白了,虽然听宋子凡说,叶依白生病的这段时间霍歌一直都把她照顾得很好,但是叶依白还是消瘦了不少。 叶依白笑着抱了抱苏杭,她知道苏杭是真的担心她,她已经许久都没有用手机了,打开来就全部都是苏杭发过来关心她的话。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苏杭拉着叶依白的手问着。 叶依白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她身上的伤早在出院的时候就好得差不多了,一直都是心里放不下,这段时间在霍歌还有家里人的陪伴下,叶依白也已经走出来了很多了。 “对了,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干的查出来了吗?你平时待人那么好,与人为善不会轻易得罪人的啊。”苏杭疑惑地问着,之前苏杭也问过宋子凡这件事情的,但是宋子凡好像也没有跟她说清楚,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几天见到叶依白苏杭才再想起来问。 霍诗正在喝咖啡,被问的这句话一口给呛到了,连忙说道:“我哥去查过了,但是那几个混混的嘴巴太紧了,所以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不过那几个混混都已经被抓进警察局里了。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 叶依白好了以后也一直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霍诗还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叶依白不会再追究都她下毒手的人是谁,没有想到今天却被苏杭给提起来了。 之前霍歌就已经吩咐过她了那些小混混,林珊珊还有霍沛成的事情都不要告诉叶依白,霍歌这样要求霍诗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毕竟那些人的下场,连霍诗听了心里都发毛,更何况是叶依白。如果她知道那些人的下场只怕好几天都要做噩梦吧。 被苏杭这样问起来,叶依白才想起来,她好像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问过霍歌。 “好了,好了咱们今天是出来开心的,不要再提之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霍诗怕叶依白深究下去,连忙岔开了话题,但是她不知道现在叶依白没有追问,晚上回去就要去追问霍歌了。 “对,看我,哪壶不开提哪壶。咱们一会儿喝完咖啡去逛街。”苏杭也知道那件事情一定给叶依白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也确实不应该再提起的。 叶依白已经两个多礼拜没有出过门了,所以今天和霍诗还有苏杭出去玩很是开心,连晚上回来的时候都是一直带着笑脸的。霍歌已经很久都没哟看到叶依白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了。 所以即使早早地回家扑了个空,等了好几个小时才等到叶依白回来,霍歌看到叶依白脸上这样的笑容,依旧觉得很开心。 看来之前霍诗说,让叶依白多出去走走,跟人交流交流是对的,毕竟叶依白的生活中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他能给叶依白的快乐实在是太有限了。 叶依白从浴室里面走出来,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霍歌的嘴角也跟着叶依白不自觉地上扬着“你今天跟他们出门,玩得很开心吗?”霍歌问道。 叶依白脸上的笑容更开了,对着霍歌点了点头。拿起了一旁的纸笔写道:“跟诗诗和苏杭去了咖啡厅,后来还去逛街了,玩得很开心。” 叶依白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在纸上写道:“查出了到底是什么人,把我抓走了吗?” 继续合作 看着叶依白在纸上写着的字,虽然霍歌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的,他知道叶依白总有一天会问起的,可叶依白问得那么突然,霍歌的神色还是不自觉地变了变。 “没有,那些混混被送到警察局里去了,嘴巴很严什么都不愿意说出来,连警察也问不出来。不过你别担心,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同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 霍歌不告诉叶依白他是怎么处理那些人的,第一个是怕叶依白听了以后会害怕,第二个是霍歌自己心里也知道,他的手段残忍,霍歌不想让叶依白知道,自己为了她暴虐到什么样的程度。 更何况这幕后的主使还是叶依宁和刘玲,对于亲人,叶依白总是有无限的宽容,连当初叶依宁和刘玲破坏了她的家庭,把她一个人赶到了另外一个国度,给叶依白下药,想让她身败名裂叶依白都到最后可以原谅。 若是叶依白知道了幕后主使是叶依宁和刘玲,恐怕也不会轻易同意让自己对付她们的,与其这样霍歌宁愿什么都不告诉她。 叶依白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充满了不安,那天那帮男人把她抓走的时候,分明就说了,要怪就怪她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那个幕后的主使可以对她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根本就是决心要毁了她的一切的,这次他没有得逞,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但是这些叶依白还是不敢告诉霍歌,前段时间她一直呆在房间里面不愿意出来,霍歌就什么事情都不干,在她的身边一直守着,甚至到后拉她好了以后霍诗要带她出门,霍歌都不大愿意,怕她出门以后会再出什么事情,要是把这些告诉霍歌的话,只会让霍歌更担心。 “依依,你在想什么呢?”见叶依白走着神,霍歌推了推叶依白的手说道。 叶依白回过神来,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咱们今天晚上还没有做练习呢。”霍歌拿出了医生给的那一套练习发声的工具,陪着叶依白一次又一次地进行练习,即使每一次都没有效果,霍歌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比叶依白还要有耐心。 叶依白张了张嘴巴,很努力地想要发出声音,但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叶依白的眼里充满了挫败。 “没事,别着急,慢慢来。”霍歌见叶依白自己都学得不耐烦了,柔声地安抚着。他知道叶依白这两天一直都很着急,想要开口说话,可是练习的效果却一点儿都不明显。 叶依白在纸上写道:“我每一次嘴巴长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感觉自己就跟傻子一样。” 霍歌笑着说道:“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是傻子,你要是傻子就好了,我就把你捆在我的身边,像这样抱着你,你哪儿都去不了。”霍歌说着便将叶依白环抱着。 叶依白推霍歌也推不开,想要开口阻止霍歌又发不出声音来,只能任霍歌抱着她了。霍歌正将叶依白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呢,电话便响起来了。叶依白连忙指了指桌上的手机,示意霍歌不要再闹了赶紧去接电话,霍歌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去拿电话。 霍歌见电话上并没有来电显示,心里狐疑着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霍歌是我,我知道依白现在不方便说话,所以想麻烦你跟她说一身,她生病的这段时间,我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主题和大意,设计好了胸针,我们入围了,在初赛的时候就得了第一名。” 打电话过来的是陆天承,若不是没有办法和叶依白直接通话的话,陆天承也不会把电话打到霍歌这里来了,他知道,霍歌并不喜欢他的。 “好,我会帮你通知到她的。”霍歌知道,这次的设计比赛叶依白一直都很重视,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的话,她一定会跟陆天承好好地合作下去的。 霍歌答应了陆天承之后陆天承却还是没有将电话挂断,霍歌便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进了初赛,第二轮比赛的主题已经出来了,我想跟依白继续合作下去,你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先走了,无论如何都会等到你来安全地把依白接走的。” 叶依白出事之后陆天承也自责了很久,那天霍歌打电话问叶依白的时候,陆天承就在知道叶依白一定是出事了,后来才知道叶依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若是那天他不是心里别扭,不想跟霍歌撞上,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了。 霍歌看着叶依白一个人在床上,拿着那些帮助说话的仪器练习,今天她跟霍诗和苏杭出去完了一天,心情也好了很多,霍歌知道霍诗的说法是对的,把叶依白一整天都困在家里面,对她没有一点儿好处。 设计一直都是叶依白喜欢的事情,若不是出了这次的意外,这场比赛叶依白肯定是不会中断的,霍歌不用问叶依白都知道,叶依白肯定是愿意继续跟陆天承合作的。 于是便说道:“我会跟她说的,具体什么时间你跟依白再发短信约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霍歌。”陆天承跟霍歌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做好了霍歌不答应的准备的,毕竟若不是叶依白跟他约在外面谈合作的事情,就不会出意外了。 “什么事?”叶依白见霍歌回到了床上,在纸张上写了字问道。 “刚才是陆天承的电话,他知道你的情况不方便讲电话,所以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他说你们的设计已经通过了初赛了,想要跟你一起继续参加比赛,一会儿他会把时间跟地点发给你的。我送你过去。” 霍歌看着叶依白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边不断加深的笑意,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没有错,叶依白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现在心里又多么地雀跃。 说服霍歌去生日宴 “我不会再让自己出事的,以后,不管多久,我都会在原地等你来。”叶依白接着在纸张上写道。 叶依白知道,自从她出事以后,霍歌的心里就一直心有余悸,就连今天她跟霍诗和苏杭出门,霍歌都打了不少电话过来,之前就是出去谈设计的时候出了事情,叶依白知道,若不是霍歌知道她喜欢,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地就同意她再去的。 霍歌看着叶依白纸张上面的字,心里莫名地发虚,不敢去看叶依白的眼睛,那眼睛那样的感情,她从不曾隐瞒过自己什么,如同白纸一般。可霍歌的心里却清楚自己没有按时去接叶依白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样的愧疚即便不说出来,也会在霍歌的心里根深蒂固一辈子。 叶依白突然想到了今天在外面逛街的时候,刘玲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过两天是叶依宁的生日,他们要在叶家举办一场生日宴会,像邀请她和霍歌一起回去参加。 老实说叶依白的心里是很清楚的,叶依宁从来都是不喜欢她这个姐姐的,每一年的生日宴会没有哪一次是有邀请过她参加的,这一次之所以邀请她,不过也就是想要透过她邀请霍歌而已。 对于叶依宁,能让的叶依白全部都让了,但是霍歌不一样,在这点上,叶依白对她还是不会谦让的。本来叶依白也不是很想回去参加的,但是刘玲邀请得实在是热情,说得就好像叶依白如果不带霍歌回去就没有把他们当一家人一样,所以叶依白最后也只能妥协着答应了。 叶依白也知道,霍歌一贯是不喜欢叶家的氛围的,要说服霍歌去参加叶依宁的生日宴会,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果不其然,看到了叶依白在纸上写的,想让霍歌跟她一起参加叶依宁的生日宴的时候,霍歌立马便拒绝了:“不去!叶擎是你的父亲,他的婚礼你不去说不过去,叶依宁怎么算得上你的正经妹妹,不去也罢。” 一提起叶家霍歌心里就来气,叶依白生病的这段时间,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礼拜,在家里又住了一个多礼拜,叶家除了叶老爷子和沈易迁来关心过她之外,其他人甚至是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现在又装什么亲戚。 “我知道你不大愿意去,可你也知道刘姨那个人,说话总是让我拒绝不了。刘姨再怎么说也算是跟我爸正式举行过婚礼了,是叶家的一份子了。以往依宁的生日就是大操大办了,这次是刘姨进入叶家以后,依宁第一次生日,排场更不会小,我们还是去一下比较好。” 叶依白在纸张上写着,虽然知道要霍歌答应不容易,但叶依白还是想着尽力试试,毕竟是答应了刘玲的,答应了她的事情,就只是应付了事,叶依白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不去,我不去,你也不许去!”霍歌态度很是坚决,这次不管叶依白说什么,霍歌都不会轻易妥协的。叶家那三个人,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拿叶依白当成亲人过,只不过是需要利用叶依白的时候,才想到把叶依白拿出来当挡箭牌,这样的人,不要说里子了,连面子都不需要给。 若不是知道叶依白善良且一直都注重跟叶擎之间的父女情分,就凭叶擎要叶依白背锅接受叶氏和叶依宁找人绑架叶依白的事情,霍歌早就已经翻脸不认人,一锅把叶氏给端了。 叶依白见霍歌这样坚决,无声地叹了口气,正准备下笔继续写,手上的纸鹤笔却被霍歌一手抢过去了说道:“别写了,你写那么多字也累,今天就算是你把这张纸给写满了,我也不会同意去的,那一天我带你出去玩,咱们谁也不许去,你要是再跟我纠缠,我可要生气了。” 叶依白见霍歌这次的确是毫不让步,也不是她说说好话霍歌就会答应她的,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去的,叶依白不是圣人,她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会觉得无所谓的。叶擎从来都不记得她的生日,但是每一年叶依宁的生日叶擎和刘玲都会帮她大操大办,叶依白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 答应刘玲只是叶依白不好意思拒绝,她也开口想说服霍歌跟他一起去了,霍歌态度那么坚决她也没有办法,叶依白对刘玲,也算是尽了心了。其实霍歌不答应也好,对刘玲,叶依白自然就可以拿霍歌来当挡箭牌了。 叶依白知道,自己这个丈夫还是很有威严的,拿他来当挡箭牌的效果一定很好,刘玲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其实霍歌这一次那么坚决,不愿意去参加叶依白的生日宴会,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了,看来之前让宏杰去办的事情,还能更有趣一点,就像是叶依白想的那样,刘玲那么虚荣的一个人,就叶依宁那么一个女儿,这是她正式入叶家之后叶依宁的第一个生日,刘玲一定会给叶依宁大办的。 霍歌就是要他们大办,最好是把他们叶家所有的亲戚朋友,把市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全部都请来,见证的人越多,事情才会变得越有趣。 可霍歌要做的一切,都不能让叶依白知道,如果叶依白知道,自己给了她重视的亲人这样的重创,恐怕心里也绝不会好过。可霍歌必须要让那些想要伤害叶依白的人知道,他们动了手,就要承受比叶依白还要痛苦上十倍的煎熬! 刘玲一直都有让人盯着霍沛成,知道霍歌找了霍沛成的麻烦,许是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可是刘玲还是不敢大意,林珊珊和霍沛成出事以后的几天刘玲都不让叶依宁出门,把叶依宁关在家里关了一个多礼拜。 叶依宁是个生性爱玩的,之前被刘玲放纵着,在外面野惯了,现在一下子被关在家里那么多天,哪里能按捺得住,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出去了,在家门口被刘玲抓了个正着。 “我都跟你说了,再多等几天,等风声过去了再出门,你连几天都等不了吗?”刘玲责备地问着叶依宁。 失去清白 如果霍沛成死了,这件事情死无对证刘玲的心里还安心一点,但是霍歌却偏偏放过了霍沛成,到底让刘玲的心里不踏实,所以才一直都不敢放叶依宁出事。 刘玲这一辈子算计着就着一个女儿,自己的下半辈子还是得靠着这个女儿的,要是叶依宁出了什么事情,那她的下半辈子也就没有什么指望了,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妈,你就放心吧,霍沛成都被霍歌打得断了三根肋骨住进了医院了,如果不是认定了霍沛成就是幕后主使的话,霍歌是不会下这么重的手的。”叶依宁无所谓地跟刘玲说着。 叶依宁觉得霍沛成说到底也是霍歌的堂弟,如果霍歌不是认定了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所以叶依宁一直都认为刘玲把她关在家里那么多天都是多余的。 “霍歌平日里那么在乎叶依白,又不喜欢霍沛成,知道了霍沛成是幕后的主使,还会放他一条生路,你不觉得这样的霍歌太慈悲了吗?”刘玲跟霍歌分析着,霍沛成在霍歌的手上活了下来,一直都是刘玲的一个心结。 “霍沛成再怎么不堪也是霍歌的堂弟啊,不看僧面看佛面,顾及着霍岩和或老爷子,霍歌也得留霍沛成一条狗命苟延残喘啊!” 叶依宁对刘玲顾虑的那一套说辞完全不在意,接着说道:“你以为霍歌是什么善男信女吗?他要知道真正谋害叶依白的是我们,还能到现在还不来找我们?” 刘玲虽然觉得叶依宁说得有道理但到底还是小心惯了,总还是觉得放叶依宁出去不大妥当,但是叶依宁实在是在家里闷坏了,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待在家里了,于是在刘玲还没有开口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叶依宁便开口说道:“妈我今天跟人约好了,必须要出去!先走了!妈再见!” 说完便冲着门外一溜烟地跑出去了。刘玲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这么多年来,替叶依宁也是操碎了心,叶依宁虽然有野心,但是却心智不足。若是没有自己替她搭桥铺路的,还不知道叶依宁成什么样呢。 刘玲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着,谁让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争气,就只生了叶依宁这一个女儿呢,既然后半生都要靠她,也免不了为她谋划的,即使她是扶不起的阿斗。 叶依宁如果知道她这一天不听刘玲的话坚持要跑出来是什么样的下场,她就绝对不会那么不管不顾地质疑要出门了。天道好轮回,人总应该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叶依白跟一群朋友约在了酒吧里面,喝得烂醉了才出酒吧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便踏上了她这一生悲剧的开始。等叶依白反应过来,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出租车在一个荒郊野地里停了下来,就将叶依白从车上拉了下来,叶依白才一下车便被人不知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即使叶依白挣扎着,却还是迫不得已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看着早在这荒郊野地里等着的五个男人,叶依白的心里的恐惧便不断地往上升着:“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叶家的大小姐,你们若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爸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吗?可据我们所知叶家的大小姐就只有一个现在已经成了霍家的二少夫人了,现在的私生女都可以厚着脸皮,以为破铜镀了一层鎏金就成了本尊了吗?”其中一个人见叶依宁死到临头了还那么猖狂,心里掩饰不住的嘲讽。 “算了,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等一会儿药效上来了,说不定叫得比这里还欢呢,本就是个破烂身子,要是连叫都不叫,那不是比玩具还没意思了吗。”另一个男人的话更是充满了轻蔑。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清清白白的,你们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快放我回去,听到没有!”叶依宁虽然嘴上依旧逞着能,但是看着身边这群黑压压的男人,说话的语气已经明显弱了不少了。 叶依宁虽然一直都很爱玩,但是她到底还是知道叶家的门风严谨,若是她随随便便就跟人家发生关系,只怕叶擎真的是要把她赶出家门了,更何况叶依宁心里一直都喜欢着霍歌,她一直都想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霍歌。 “呦呦呦,清清白白啊,那老子今天就来验验货。”那男人说着已经对叶依宁上了手了,这个男人一上,其他的几个男人也已经便不甘落后地将手伸到了叶依宁的手上。 叶依宁虽然想要推开,但是药效已经起了作用了,她不但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还不得不靠在那几个男人的身上,被那些男人触碰着,嘴里还情不自禁地发出愉悦的声音。 叶依宁本来就是第一次,又因为吃了药的缘故,意乱情迷之下,都没有意识到一直都有一个摄像头在拍着这一切。 第二天叶依宁醒过来的时候,见自己浑身没有一块皮肤是干净的,被昨天晚上那些陌生的男人折磨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身上的疼痛无一不在告诉着她,她的清白被人夺走了。 叶依宁的脸上留下了屈辱的眼泪,这一下,她想要留给霍歌的一切,没有全都没有了!“啊!”冲着廖无人烟的荒地,叶依宁悲痛地喊着。 叶依宁唯一庆幸的是,那些那人只是劫色而已,到底是没有真的伤害她,到了早上她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全都不见了,叶依宁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遇上了劫色的歹徒了。 赶紧穿上了被蹂躏得皱皱巴巴的衣服,寻找着回去的路。 出丑视频 这件事情,叶依宁谁也不敢告诉,连刘玲都不敢,如果她不是硬违背了刘玲的意思,非要出来玩,也不会发生那样无法挽回的意外了,她怎么还敢跟刘玲讲这样的意外。 而对叶擎,叶依宁更是一个字都不敢提,也依宁知道叶擎最注重的就是面子了,要是叶擎知道她被那么多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夺去了清白变成了一个残花败柳,一定会不愿意认她这个女儿,把她赶出霍家的。 叶依宁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只要打掉了牙和血吞咽到肚子里面就算过去了,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提起,毕竟这样让叶依宁安安然地度过了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过后,叶依宁满心欢喜地投入了刘玲精心给她筹备的生日宴会。果然如霍歌和叶依白想的,这一次叶依宁生日宴会的排场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大,邀请了叶家许多生意合作伙伴和业界的知名人士,叶家的亲戚更是连很是疏远的也尽在受邀的名单上。 叶依宁穿着一身白色的羽毛公主裙,仿佛一个下凡纯洁的仙女一般,站在舞台中心,万众瞩目。 “谢谢大家今天能够来到依宁的生日宴,她是我跟我先生唯一的女儿,我们一直都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宠她,爱她,她善良温暖孝顺,作为她的父母我们很庆幸能有这样的女儿,我们也祝福她平安健康,幸福快乐。 我们为依宁做了一个生日视频,里面有她的成长记录,让我们一起来观赏一下。”刘玲拿着话筒,脸上带着招牌的,温柔到让人觉得很不真切的笑容说道。 刘玲的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台上的屏幕上,但是放出来的东西,却让叶擎和刘玲的脸色变得铁青,而依宁,她的脸白得仿佛要跟身上那件白色的羽毛裙子融为一体。 叶依宁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天晚上她在那六个男人的身下欢叫的样子居然会被拍成了视频,而且被放到了她的生日宴会上,那天的屈辱,叶依宁本来以为是悲剧的结束,没有想到才刚刚开始而已。 那视频里放荡的女人,情不自禁的叫声,每一帧都打在刘玲的脸上,让她刚才说的善良温暖孝顺的女儿显得那样的讽刺。而台下也因为这突然出现的无码视频而哗然一片。 叶氏在这个城市是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而叶氏在业内也是首屈一指的企业,谁能想到,叶家的大小姐,叶氏集团的继承人居然会出现在这样的视频上,而且还是充当女主角! “这都是些什么?快关掉!关掉!你们在干什么!”叶擎冲着一旁控制屏幕的工作人员说着。 那些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之前放的明明就是刘玲交给他们的碟片啊,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放出来会是这个东西,一时之间也乱了阵脚惊呆了,所以才没有干净暂停的,听了叶擎的吩咐,才马上将影片给关掉了。 短短的一个月内,这已经是叶家闹出的第二个笑话了,婚礼的时候闹成那个样子,叶擎颜面尽失,这也就是为什么叶擎同意让刘玲这样大操大办叶依宁的生日宴会,不过就是为了让人们淡忘他们叶家那场滑稽的婚礼罢了 。 可是叶擎却没有想到,给叶依宁办这场婚礼闹的笑话居然会比婚礼闹的笑话还要大,他的脸面全部都让叶依宁这个女儿给丢光了。 “你给我滚!我们叶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滚出去,给我滚出去!”叶擎好不容易等到宾客都散去了以后,终于是忍不住自己一身的怒火了,冲着叶依宁喊着。 “爸……”叶依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都已经被吓傻了。 “你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以后我再听到你叫我‘爸’我就让人撕烂你的嘴,给我滚出去!”叶擎说着便一手拽起了叶依宁的手臂,扯着叶依宁要往门外走。 “妈......妈你快救我,你快救我啊!”叶依宁急得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着,被叶擎的力道拖着往外走,只能求助刘玲了。 刘玲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叶擎一向是十分地注重颜面,叶依宁没了清白也就算了,那样羞耻的视频还这样被放在众人面前让叶擎怎么还容得下她,但是刘玲知道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叶依宁继承不了叶家的财产,那她这半生不都白忙活了吗。 所以刘玲也顾不上现在的叶擎有多么地盛怒了,拉着叶擎的手就说:“你等等,你先等等,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依宁想的,你先听听孩子怎么解释,先听听她怎么解释。” 其实刘玲也有些慌了,她知道叶依宁是她唯一的指望,现在叶擎的心里几乎是已经给叶依宁判了死刑了。 “解释,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残花败柳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有这样的女儿,是我的耻辱,也是我们叶家的耻辱,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我们叶家!” 叶擎冲着刘玲吼着,叶擎只要一想到刚才在生日宴会上,视频播出来以后,台下的人切切私语的样子,叶擎就觉得脸上发烫。 “叶擎!依宁是我们唯一的女儿,难道我们唯一的女儿都比不上你的面子吗?你非要把她赶走,要让她去哪里啊?”刘玲跟在叶擎的身边那么多年,在叶擎的面前从来都是叶擎说什么刘玲就是什么,还从来都没有跟叶擎这样正面地唱过反调。 “当然!要是早知道她会给我这样的丢脸,我就不会承认她这个女儿,她要去哪里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再留在我叶家,你要是真的那么舍不得她的话,那你就跟她一起走好了!”叶擎对刘玲也是一点儿情分都不留。 说到底,叶擎跟刘玲根本就是一类人,最爱的就是自己。叶擎当年不喜欢叶依白的妈妈,不过就是要跟叶老爷子对着干,叶老爷子不喜欢刘玲他就偏要和刘玲在一起。更何况刘玲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温柔婉顺,事事都顺着他,自然是合叶青的心意。 但是一旦刘玲称不了叶擎的心意的时候,要抛弃她也不过就是随口的事情。刘玲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心里自然是清楚叶擎对自己的感情从来都是不轻不重的,她跟叶擎在一起也从来都不是为了感情,但是刘玲却也没有想到叶擎无情起来可以到这个地步。 赶出叶家 “叶擎!你已经抛弃过一任的老婆了,你现在还要抛弃第二任吗!”刘玲知道叶擎好面子,对于当年对叶依白的母亲所做的事情,外界多少也有些传言,这种抛妻弃女的事情,叶擎已经干过一次了,再有第二次,难免会被外界的人耻笑。 “你威胁我吗?刘玲我能让你进叶家的门,也一样可以让你出去!”叶擎吼着刘玲说道。 刘玲虽然心里因为叶擎的冷漠,气得几乎咬牙切齿的,但是刘玲更知道,若是跟叶擎硬碰硬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于是便咬着牙忍了下来,放柔了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气依宁给你,给叶家丢脸了,但是你想想,她一个女孩子,你把她赶出去了,她能去哪里?依宁流落在外不也一样会被人耻笑吗?丢的一样是叶家的脸。” 叶擎看着叶依宁满脸的眼泪,被他抓着的手也微微地颤抖着的,到底是没有再强硬着要把她拖出去,而是一把手甩开了,叶依宁一下子没有了支点,直接跌落到了地上,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宠物一样。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从今往后,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不要再给我抛头露面地出去丢人了!你们好自为之吧!”叶擎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叶依宁和一旁的刘玲便上了楼。 想必叶依白,叶擎自然是更疼爱叶依宁的,毕竟叶依宁从小就在他的身边长大,而且小时候也很懂得讨叶擎的关心,但是像叶擎这样的人,再深厚的感情,在触碰到了他自己的利益的时候都会变得不值一提的。 今天在生日宴会上来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被那么多人看到了他叶擎的女儿赤身裸体地在一群男人的身下欢叫,叫叶擎还怎么能在人前抬得起头来,若不是杀人犯罪的话,叶擎都恨不得一刀杀了叶依宁,把这个下他颜面的女儿永远地结果了。 刘玲见叶擎这个样子,对叶依宁恐怕是真的寒了心了,真是的恨铁不成钢,狠狠地打了几下倒在地上的叶依宁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被人拍了那样的视频当众放出来!我苦心经营了一辈子。 好不容易进了叶家的门,现在全让你给毁了,全让你给毁了你知不知道!” “妈……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我出去跟人家喝酒,回来的时候就被出租车带到了荒郊野地去,我也不想的,但是我那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也没有办法啊!”叶依宁哭得哽咽说道。 再怎么说叶依宁也是个女孩子,她也是要面子的,从前她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大小姐,现在被人拍了那样的视频,还被上流社会的人都看了去,叫她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现在连叶擎都要把她赶出家门去了,叶依宁都吓傻了,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就任刘玲打着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刘玲的手说道:“妈,妈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你要帮我啊!” 刘玲知道她跟叶依宁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如若不然,刘玲真的不想再理叶依宁这些糟心的事情了。 本来还指望着叶依宁可以继承叶氏,可以嫁给一个豪门少爷,这样她就可以后半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毁了,全都已经毁了。 这下子不要说是霍歌了,但凡是稍微有头有脸的人,谁又愿意跟再跟叶依宁这样一个没有脸面的人在一起,刘玲的心里清楚得很,叶依宁这辈子十分算是毁了八九分了。 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刘玲不能对她不管不理的,深深地锁着眉头问道:“我那天晚上让你别出去,你偏要出去,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是早跟我说了,也不会闹到像现在一样不可收拾!” “这种事情,我怎么说得出口,而且我怕你会责备我。”叶依宁怯懦地说着,那天刘玲本就要租住她,不让她出门,是她不管不顾非要出去的,更何况叶依宁本来以为那些人不过就是劫色而已,怎么会想到他们会有这么大的动作,根本就是存心要毁了她的。 “难道现在这样我就不会责备了吗!”刘玲吼着叶依宁说道。 深深地叹了口气瞥了叶依宁一眼接着说道:“现在说着这些也没有用了,那些人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知道你生日宴会来的全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分明就是存心要毁了你的一生啊!” “你发生的事情你不觉得很熟悉吗?这原本是我们要对叶依白做的事情,现在却全都发生在了你的身上,呵,看来霍歌是在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是我们所为,霍沛成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只不过一直都不声不响的,就等着今天给我们一个重创呢!” 刘玲冷笑着说道,难怪跟叶依白好说歹说的,叶依白都不愿意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了,好啊真的好啊! “你是说……霍歌知道了是我们干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叶依宁有些惶恐地说着,她还以为她们的计划已经天衣无缝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办法真的害死叶依白,没有想到却被霍歌全都知道了。 “怕什么,他都已经这样报复你,报复我们叶家了,他霍歌还想怎么样?林珊珊死了,那几个混混也全都死了,他手里也没有什么证据说就是我们做的。”刘玲吼着叶依宁说道。 当初说要害叶依白的时候,那么兴冲冲的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现在出了事情就跟缩头乌龟一样,惶恐不安,一点儿都没有她的气魄。 “跟霍家的梁子我们算是结上了,这件事情暂时先放一放。我告诉你,以后不管再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跟我商量,否则我绝对不会再管你的!”刘玲警告着叶依宁说道。 知晓 “知道,知道,我以后肯定什么事情都跟你说。”叶依宁连忙保证着,叶依宁心里明白,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她能够解决的范围了,如果刘玲不管她的话,叶依宁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讨好你爸,你现在这个样子,下半辈子想要找一个好男人依靠怕也是没有多大指望了,如果最后连叶氏都拿不到的话,那我们母女两个这一辈子算是白忙活了!” 刘玲一想到这个心里便是充满了无奈,本来以为叶擎也就叶依白和叶依宁两个女儿,叶擎不喜欢那个女人生的叶依白。 叶家的一切自然就是叶依宁的了,现在看来叶擎这个自私自利的人是完全有可能什么都不留给他们母女两的,看来她真的有必要再好好地谋划一下了。 霍歌带着叶依白出去玩了一天,陪着叶依白逛街吃饭到了晚上八点多才重新回到了家里。直到晚上拿起手机的时候,叶依白才看到了手机上面的新闻,叶依白的事情一直都稳居热度的第一条不退。 叶依白看了手机上面的信息,她今天出去玩了这一天那么开心,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叶依白都能想想,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当时叶家会混乱成什么样子。叶老爷子看了新闻,顾及会被气出病来的。 于是叶依白连忙发了个信息给沈易迁,问他叶老爷子的情况,心里还是觉得不放心,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怎么样了,所以连忙把睡衣换了,准备回叶家去看看。 霍歌沐浴出来,见叶依白本已经换上了的睡衣现在又换回了出门的衣服,脸上的神色满是焦急,霍歌也大概猜到了叶依白许是已经知道今天叶家生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了,但还是问道:“怎么了,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叶依白连忙将手机上的新闻拿给霍歌看,然后在纸上飞快地写道:“家里出大事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回去看看爸爸。” 这一切都是霍歌安排的,这次的事情会散播得那么大肆也是霍歌提前就已经知会了媒体了,所以叶依白手机上的这些新闻,霍歌早就已经知道了。 见叶依白那么着急地要走,霍歌拉住了叶依白的手说道:“你放心吧,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你想啊,要是你爷爷跟爸爸有什么事情的话沈易迁肯定会通知你的,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所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叶依白着急的心被霍歌这么一说才稍稍地安心了一点,没有像刚才第一刻看到报纸上的新闻的时候那么焦急。 如果爷爷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沈易迁不可能瞒着她到现在的,可叶依白还是想着得回去看一眼,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一整天却连影子都不见一个,也不合适。 “我还是去看看吧,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怎么样了,不去看一下我不放心。”叶依白在纸上写完了以后拿给霍歌就拿着包要往门外走。 霍歌连忙将她拉住了说道:“依白,依白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叶依宁这事到底是不光彩的,你跟她的关系又一直不好,现在你过去的话,她非但不会觉得你是去挂心她的,反而还会觉得,你是去数落她的。” 霍歌不用想都知道,现在叶家的气压肯定是降到了冰点以下的,叶家的人是不会给叶依白什么好脸色的,霍歌不会让叶依白好心好意地过去被叶家的人甩冷脸的。 叶依白想,霍歌说的好像是很有道理她现在虽然是好心担心他们,但是她的好意,叶依宁确实是从来都没有领受过。更何况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叶依宁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一定也不想要见什么人吧,她去了说不定只会造成叶家人的困扰。 霍歌见叶依白正在犹豫着,似乎已经放弃了要去叶家的念头了,将包包从叶依白的手上拿了过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拉着叶依白的手坐到了床边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答应你,过两天再带你回叶家看看。” 叶依白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放不下,但是想想现在去,确实也不是最妥当的时候,想了想又在纸上写道:“到底是什么人,会对依宁做这样可怕的事情,你能帮忙查查看吗?” 在叶依白的心里到底还是关系叶依宁的,叶依宁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也不能坐视不管,更何况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叶依宁个人的事情了。 在那样的大场合放出伤风败俗的视频出来,丢的是整个叶家的脸面。叶依白知道自己的父亲一贯是最看重脸面的,这一次肯定是被气得不轻。 叶依白也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跟叶依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那个视频这样放出来,分明就是存了心的杀人不见血,要叶依宁一生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放心吧,我会查清楚的,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今天出去玩了一天,你也一定累了。”霍歌说着便搂着叶依白躺下了床。 叶依白要的答案,霍歌永远都不会告诉她,也不能告诉她。霍歌知道叶依白心软又善良,即使一直以来都被叶家的人压着,也从来都没有怨言。 那是在叶依白没有遇到霍歌之前,叶依白之前的人生,霍歌已经改变不老了,但是霍歌能够守护叶依白的现在和以后! 霍歌爱叶依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有人欺负叶依白的,所以即使知道他的一些做法,叶依白不会同意,霍歌只能瞒着叶依白,用他的方式来爱她,保护她。 可是霍歌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叶依白一直都那么看重家人,所以许多事情都可以轻易的原谅,而他却一件事就伤害到了叶家所有的人,而且伤害得彻彻底底,没有一点儿余地,若是叶依白知道了,又怎么能轻易地接受呢? 放松一下 “我可真是佩服你啊,在叶家做了那么一大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还让这个热度持续不下维持了三天。”宋子凡在霍歌的办公室里面,喝着咖啡赞叹着霍歌。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还装模作样地答应了叶依白要帮她找幕后真凶。 “你的赞美我已经受到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霍歌看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 “走就走你以为你这个冷冷的办公室我很想待啊!我晚上还约了苏杭呢,不过呢,我本来啊是听苏杭说,白白到现在还一直开不了口说话,刚好我妈认识一个权威的心理医生,本来想过来给你介绍一下的,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宋子凡放下了手里的咖啡阴阳怪气地说着,他知道他这话一说出来,霍歌不旦不会开口赶他走,甚至还会开口求他留下来。 “等等,等等,要走,说完了那个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再走。”果然在叶依白的事情面前,霍歌就会失去所有的傲娇,最近为了能让叶依白开口说话的事情,霍歌也没少操心的。 虽然叶依白嘴上不说,但是霍歌看得出来,她为自己一直没有办法发声的事情很是介意,闷闷不乐的。 宋子凡就知道,霍歌一定会上钩的,于是憋着笑说道:“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行,你不说的话,你不是晚上跟苏杭有约吗?依依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我让白白约苏杭出来,我看苏杭是赴你的约,还是赴依依的约”霍歌挑衅地看着宋子凡说着。 霍歌心里清楚,这个宋子凡这辈子的放荡不羁,基本上是已经栽在了苏杭的手上了,这几天他跟苏杭也经常联系,正打得火热呢,要是晚上不能跟苏杭出去,他铁定比谁都发愁。 果然还是不能太跳,宋子凡可没有一点儿星星,叶依白如果约了苏杭,苏杭还会赴他的约,还是见好就收的好,于是马上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说道:“晚上苏杭赴了我的约的话,明天早上八点就让心理医生去你家。”说完便转身走了。 霍歌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他而已,宋子凡这只没有脚的鸟,也是该被人捆住了,在霍歌看来苏杭就很合适。 “之前不是说了,以后都不来酒吧了吗?怎么还来?”到了酒吧的门口,苏杭就住了脚。 虽然最近这几天没少跟宋子凡一起出来吃饭感情也增进了不少,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很是微妙的,但是上一次在酒吧还是给苏杭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她可不想那样的经历有第二次。 “你就放心吧,这里是清吧,里面环境挺清雅的,最多就是放点儿轻音乐而已,客人都在自己的桌上聊聊天,绝对不是上次的带你去的那种。”宋子凡也知道上一次的事情给苏杭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连忙跟苏杭解释着。 苏杭狐疑地看着宋子凡,毕竟宋子凡所描绘的里面的环境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宋子凡会喜欢去的地方。 “真的,相信我吧,进去看了你就会知道了,没什么的。”宋子凡说着便拉起了苏杭的手往外走了。 进了里面,好像跟宋子凡说的确实没有什么出入,就是灯光比较暗黄一些,里面人多的,但是并不杂乱,确实像宋子凡说的那样,只是在自己的桌子上聊天而已,就是有些烟味,苏杭闻得并不习惯。 “你想喝什么?”宋子凡翻着菜单问对面的苏杭。 “最好不要是啤酒,实在是不好喝。甜一点的最好了。”苏杭平时是不会喝酒的,一般都是果汁和咖啡,但是都来了这种地方了要是滴酒不沾的话,也不大合适。 反正都是要喝了,苏杭还是希望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喝难喝的啤酒。 “好,那就点鸡尾酒吧,不过鸡尾酒度数有点高,你行吗?”宋子凡想着苏杭平时也不大喝酒,鸡尾酒虽然是甜一点好喝些,但是度数却高,也不知道苏杭能不能行。 “没关系,就喝一点,反正是跟你来的,不要紧。”苏杭无所谓地说着,在苏杭的潜意识里还是相信宋子凡的,想着跟宋子凡一起来,就算是喝醉了,宋子凡也会把自己送回家,她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的。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啊?”苏杭看着四周问道。 “因为这是你平时不会来的地方啊,你的生活太规矩了,你不会觉得乏味吗?偶尔跨越一下界限是可以放松一下的。”宋子凡笑着答道。苏杭是大家闺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规规矩矩的,在宋子凡看来未免有些束缚。 宋子凡知道,苏杭到底是正经的女孩子,所以过于夸张的地方她是没有办法适应的,像这样的清吧就还好,既不会像酒吧那样吵闹,又可以让苏杭放松一下心情。 “习惯了的事情就是自然了,哪里会有人觉得自己的习惯乏味呢。”苏杭虽然知道自己的生活简单的,但是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跨越,人这一生平平淡淡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今天宋子凡带她来这里,她也不讨厌就是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把两杯鸡尾酒上上来了,苏杭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同时也让宋子凡看待了。 苏杭轻轻地尝了一口鸡尾酒,觉得味道还不错,点了点头跟宋子凡说道:“挺好喝的,跟我以前喝过的啤酒都不一样。” “这是这里的招牌,不是每天都有的,要有特定的调酒师在才调得出来,不错吧。”苏杭满意宋子凡就开心了。 苏杭喝着这一口,觉得挺甜的,于是也不再小心翼翼地,就像是喝果汁那样将面前的鸡尾酒喝了一大口进去。宋子凡连忙阻止住她说道:“你喝慢一点,这种鸡尾酒后劲很大的,你一下子喝这么猛,一会儿很容易上头的。” “哪里有这么夸张,你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没有用的好吗,去参加聚会的时候也是会喝点香槟的。没事的。”苏杭说着将手上的鸡尾酒又拿起来喝了一口才放下来。 醉酒 “好好好,那你一会儿不舒服了跟我说,我们就回家。”难得带苏杭来一次这种地方,要是才刚开始就不让她喝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反正宋子凡想着自己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也就由着苏杭去了。 可不过才过了不到十分钟,苏杭就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宋子凡,我怎么感觉,我的凳子要飘起来了,好像屁股麻麻的。” 宋子凡一听这话,就觉得苏杭不对劲了,说道:“杭杭,要不然差不多了咱们就回家吧。” “不回,我又没有喝醉,我知道我是谁知道我们在干嘛,你不是说我们要出来放松一下的吗,都还没有放松。”苏杭说着拿起了面前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宋子凡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杭放在桌上的酒杯,拿起来仔细一看,他确实没有看错,空了,还有小半杯呢,被苏杭一灌,整杯都空了。 “好了,好了,酒已经喝完了,我们要回家了。”宋子凡已经从苏杭的对面坐到了苏杭的身边了。 “不回家,不回家,宋子凡我还要一杯,一杯一模一样的,好喝,你给我点,给我点嘛!”苏杭拉着宋子凡的手说着。 听苏杭这个语气,宋子凡就断定,苏杭一定是醉了,要是没有喝醉的话,她怎么会用这样撒娇的语气跟他说话,这根本就不是正常时候的苏杭嘛。 “不能点了,得回去了,你喝醉了杭杭。”宋子凡抓着苏杭不安分地乱摆着的手说着。 “你骗人,你最会骗人了,我都没有喝醉,我……我……我就是头有点晕晕的。”苏杭说着还无奈地堵起了嘴巴。 见苏杭白皙的皮肤因为酒精的作用泛起了红晕,还有那个嘟起的小嘴巴,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太可爱了。 宋子凡看着苏杭可爱的模样,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说道:“没骗人,我真没骗人,没有酒了,酒吧已经关门了,他们不卖了,让我们都赶紧走呢。” “我都说我没有喝醉了,你还要骗我!你要骗我走,我全知道!”苏杭倔强地说着,其实苏杭也不是真的喝醉了,脑子还是清醒的,就是言行不大受控制。 “那你站起来试试,如果你站不稳那你就是喝醉了,咱们就走好不好。”宋子凡耐心地跟苏杭说着。 “好!那你不许扶我!”苏杭自己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是清醒,是绝对不可能喝醉的,所以还很自信地不愿意让人扶,可是要站起来的时候苏杭就觉得不对劲了,好像她确实是没有什么力气,只能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宋子凡知道苏杭这个样子虽然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但是已经醉了七八分了,所以手一直都放在苏杭的身体旁边,怕苏杭没有站稳,事实证明宋子凡的担心确实不是多余的。 苏杭才站了不过一秒种,正跟宋子凡炫耀着:“你看,我都站起来了,是不是很厉害,都说我没有醉了。”刚说完就已经情不自禁地往一边倒去了,好在宋子凡眼疾手快一把把苏杭给搂住了,苏杭才不至于摔倒。 宋子凡一手抱着苏杭,一手拿着苏杭的包包往门外走着,苏杭还有些搞不清状况,摸着子的脑袋说道:“不好了,宋子凡,我好像是有点喝醉了。” 宋子凡被苏杭这话可爱得大笑说道:“你终于知道你喝醉了啊。” 到了车旁边,宋子凡正准备要开车门把苏杭放到车里面的时候,苏杭又开始闹别扭了说道:“宋子凡,不走,我们不走,我们还没有放松一下。” “放松完了,你都说你喝醉了,我们要回家了。”宋子凡的眼里满是宠溺和无奈地看着苏杭的脸说道。 “不,不不,我都还没有开心,不能回家,不可以宋子凡。”苏杭用身体挡车车门,就是不愿意让宋子凡开。 “那不回家你还想去哪里啊?”宋子凡无奈地问道。“想回酒吧。”苏杭看着宋子凡,委屈巴巴地说着,就像是一个吃糖吃得正欢,却被大人拿走了的孩子。 “不能回去了,你都喝醉了。”苏杭都喝成这个样子了,宋子凡怎么还敢把她往酒吧里面带,要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怎么办。 “啊,你骗我骗我,我都还没有玩,你骗我,你这样我都不喜欢你了。”苏杭现在说话做事都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了,甚至是连眼睛里的液体都控制不来了,苏杭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都已经渗出了眼泪了。 宋子凡看着苏杭眼角的晶莹都不知所措了,连忙拉着苏杭的手说道:“好,好,好不回去了,不回去了,你别难受,别难受啊!” “真的吗?不骗我?”苏杭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有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滑了下来,宋子凡连忙用手将苏杭脸上的那抹眼泪抹去了说道:“不骗你。” 宋子凡往四周看了一下,就算是不带她回家,那也不能再回酒吧了啊,才喝了一杯鸡尾酒苏杭就成了这个样子了,要是再喝下去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宋子凡可不能再由着她了。 宋子凡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间酒店,心想着,不回家今天晚上也得有个地方给苏杭休息,喝醉了酒又不好好休息的话,明天早上起来苏杭会难受死的,于是便扶着苏杭要往酒店的方向走,苏杭却不肯动,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宋子凡哄着苏杭说道,要是说要带她去休息,苏杭肯定又要不愿意了。 “好。”听到是去玩,苏杭爽快地答应着的,但是宋子凡扶着她要往前走的时候,苏杭又站在原地不动了,宋子凡回过了头说道:“不是说去玩吗?怎么又不动了啊。” “可是我的腿都软掉了,我走不动了!”苏杭委屈地说道,她确实不是开玩笑的,她觉得头很重,手也软软的,脚也软软的,如果不是宋子凡扶着她的话,苏杭觉得自己都要站不稳了。 宋子凡见苏杭这个样子,也确实不像是能自己走过去的,于是便在苏杭的面前蹲了下来说道:“上来吧,我背你。”苏杭这才傻笑着往宋子凡的背上一跃,跳上了宋子凡的背。 去酒店 宋子凡趴下身子,哪里想到平日里温柔恬静的苏杭突然间会这样跳脱,直接就跃到二楼他的背上来,还好他手急事拖住了苏杭的双腿,否则就要跟苏杭两个人跌到一起去了。 “老实点丫头,要是一会儿摔了你可别怪我!”宋子凡虽然嘴上谴责着苏杭,但是手还是稳稳当当地扶着苏杭的腿,毕竟现在的苏杭俨然的就是一个醉鬼,让苏杭自己扶住,宋子凡还真是不放心。 “宋子凡我猜你应该很少会让女孩子上你的背吧。”苏杭抱着宋子凡的脖子说着,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还莫名的有一种得逞和嚣张,仿佛在跟宋子凡炫耀一样。 宋子凡的嘴角也勾了起来说道:“不是很少,你是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了。”虽然苏杭并不重,在宋子凡的背上,宋子凡也没有感到什么重量。 可宋子凡也不是轻易愿意让女生上他的背的,今天路过不是苏杭喝醉了的话,像宋子凡这样傲娇的主,恐怕也不会同意让他上来的。 “你说的,以后若是你再背别的女孩子我就要生气了。”苏杭放肆地说着,她心里清楚自己跟宋子凡现在充其量也就是暧昧而已,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有些过头了,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苏杭还是不管不顾地说出来。 第一次,宋子凡被女孩子这样威胁着还一点儿都不生气,心里反而还觉得苏杭很是可爱,连声说:“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子凡说得果然是没有错,那鸡尾酒确实是后劲很大,苏杭趴在宋子凡的背上觉得身上头越来越重,身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小了,苏杭脑袋难受,抱着宋子凡脖子的手松开来了,说道:“宋子凡,我头好晕啊,怎么办我好像是真的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宋子凡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没了,抓着苏杭的腿的力道连忙加重了,生怕苏杭摔了,苏杭现在都已经喝醉了。 刚才放开宋子凡的手,往后坠着连忙被宋子凡踮起来的感觉真的很好玩,于是又重复着坐了一下,宋子凡生怕苏杭摔了,连忙说道:“祖宗,你可快别动了!” 苏杭现在都已经醉得想要为所欲为了,哪里还听得进去宋子凡的话,酒吧离酒店,不过也才两百多米路,却是硬生生地闹了一路,走了十几分钟才到酒店里。 “宋子凡……不是要去玩吗?这里是哪里啊,都没有人,你在骗人。”到了酒店的房间以后宋子凡将苏杭放到了床上,苏杭眼神哀怨地看着酒店的天花板说着。 宋子凡到浴室里给苏杭捏了一张热毛巾,到床上给苏杭细心地擦着手和脚说道:“很晚了,不玩了啊,咱们要休息了。” 宋子凡柔声地哄着苏杭,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女孩一样,今天为了苏杭他已经做了太多平时不会做的事情了,宋子凡活了近三十年,从来都是别人照顾他,何曾有人被他照顾过? 宋子凡将苏杭从床上扶了起来,想要让苏杭好好地躺着,苏杭的手扶着宋子凡的脖子,就看着宋子凡的眼睛,宋子凡一开始只想着要怎么让苏杭躺会舒服一点,正帮苏杭摆正着头呢。 等扶着苏杭躺好了,对上苏杭的眼睛才发现,苏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盯着自己看了。 这样近距离地看着苏杭的眼睛,那样的清澈,就像是春日里流淌着的清澈山泉一遍,干净透彻,宋子凡也看着苏杭的眼睛失神了许久。 回过神来要将头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还被苏杭勾着,被那力道又给扯了回去,又重新装上了苏杭的眼神,明明那么清澈的一双眼睛,宋子凡却觉得那么的勾人。 苏杭的一直手还挂在宋子凡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来到了宋子凡的脸上,食指覆上了宋子凡的眉毛,顺着宋子凡的眉毛慢慢地从眉头扫到眉尾,又盯着宋子凡的眼睛说道:“宋子凡,好奇怪,你的眼睛里都进星星了,闪闪的,真好看,我还看到了我耶!” 苏杭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手还顺着宋子凡的的脸颊脸颊往下滑着,宋子凡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这么多年了,宋子凡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却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的眼神和触摸这样的失控过。 宋子凡一把抓住了,苏杭在脸上拂过的手说道:“苏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苏杭对宋子凡手上突如其来的力道感到疑惑,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看着宋子凡的眼神也充满了茫然。 可就是这该死的茫然又无辜的眼神让宋子凡的心变得更快了,看着苏杭微微泛红的唇瓣,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心,便覆上了苏杭的嘴唇。 苏杭从来都没有被别人这样对待过,她的脑子甚至都没有余地让她思考,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手便已经覆上了宋子凡的背。 可苏杭到底从不曾跟人亲吻过,所以对宋子凡这个狂热的吻到底还是无法承受,虽然苏杭想要顺着宋子凡的意思去做,还是抵不住人本能的求生欲,不一会儿便抓着宋子凡后背的衣服,阻止着宋子凡。 苏杭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需要一点儿呼吸的空间,宋子凡几乎已经是失控了,直到背上传来的力道把他从欲望中拉回,宋子凡才强迫着拉回了自己的理智,爱从苏杭的嘴唇上离开了。 看着苏杭大口大口地穿着初气,在心中大骂着自己是个禽兽,就算是自己对苏杭有意思,但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现在苏杭喝醉了,自己这样不就是乘人之危吗! 但是这一切的自责却都抵不过苏杭平复了自己的呼吸以后,手轻轻地覆在了宋子凡的手上,看着宋子凡的眼睛眼睛,弱弱地说了一句:“宋子凡,我喜欢你啊!” 宋子凡看着这样的苏杭,虽然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打鼓似的心跳却已经将他的心思全部出卖。 我喜欢你 哪怕宋子凡再想要控制自己也抵不住苏杭说的这句话了,原来宋子凡克制住自己的心就已经要用上十二分的忍耐力了,现在因为苏杭的这一句话,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建立起来的防墙也已经土崩瓦解了。 “苏杭,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再说一次!”宋子凡反握住了苏杭覆上他的手问道。 苏杭感受到了手上传来的力道,宋子凡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了,弄疼了苏杭,也让苏杭清醒了些,但是苏杭还是情不自禁地说道:“我喜欢你!” “跟我在一起你会不会后悔?” 宋子凡看着苏杭的眼睛问着,但是才刚问出这句话不过两秒,宋子凡看着苏杭的脸便已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说道:“我没有办法了,你后悔也没有用了。”说着便重新贴上了苏杭的嘴唇。 苏杭的嘴唇被宋子凡覆盖着,她不能说话,但是就在宋子凡覆上她嘴唇的那一刻,苏杭的心里有一个声音,说得十分地坚定:“我不会后悔!” 宋子凡从没有对待哪一个女人,像今天对待苏杭一样温柔,或者说,他甚至没有把苏杭当成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即将要变成他的女人的纯洁的女孩,所以宋子凡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可是即便宋子凡十分地轻柔,不想要让苏杭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再进入苏杭身体,冲破那一道防线的时候,苏杭还是吃痛地叫了出来,握着宋子凡的手的力道都大了不少。 宋子凡趴在苏杭的耳边柔声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苏杭从没有感受过这样撕裂般的痛苦她很难受,难受到想要不管不顾地推开身上的这个男人,但是在听到宋子凡的声音的时候,却还是强迫着自己的身子忍了下来。 一直以来,好像宋子凡希望她做的事情,她都会尽力地去坐到…… 宋子凡到底是心里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是在乘人之危,苏杭昨天晚上喝醉了,自己却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宋子凡就觉得局促不安,但是看着在床上安静地躺着睡着的苏杭的时候,宋子凡又觉得满足。 苏杭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是觉得有些发晕,睁开眼睛都难受得厉害,但是却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历历在目,只是那一瞬间而已,苏杭就好像把昨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回忆起来了。 她想起了自己是怎么样没脸没皮地要宋子凡背她,在宋子凡的背上撒泼,到了酒店之后,跟宋子凡说了不应该的话也就算了,还连不应该做的事情也全都做了。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苏杭的脸便忍不住泛起了红。 苏杭微微地转过了头,便对上了一旁宋子凡的眼睛,连忙羞涩地将眼睛转了回来,昨天晚上借着酒精的作用她什么都敢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是个清醒的人了,叫她怎么能不尴尬呢! “昨天晚上……”宋子凡的心里清楚得很,苏杭跟他以往交往过的那些女孩子不一样,苏杭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在,在他之前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 自己既然昨晚一时冲动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像对待以往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拿了钱便打发人家走人的。 其实,宋子凡这段时间,看着霍歌和叶依白相处得那么甜蜜,心里也会想,其实做一只没有脚的鸟,满世界地飞好像也没有什么有趣的。 或许老婆孩子热炕头也会有另外一番幸福,若是要找一个老婆的话,宋子凡倒是觉得,苏杭就是他最适合的人选。 家里人都想让宋子凡找个老婆成家,苏家跟宋家是世交,苏杭宋子凡的父母一定是喜欢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宋子凡觉得自己对着苏杭。 跟对从前那些女孩子不一样,至少跟苏杭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分开,宋子凡都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够有下一次见面,而不是向对其他女孩子一样想着怎么甩,怎么躲! 都说酒后吐真言,宋子凡想着,昨天晚上喝醉酒了,苏杭都说喜欢自己了,那一定是心里有自己的吧,让她跟自己在一起她肯定也是愿意的。 所以这一开口,本来是要问苏杭愿意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但是不过才说了四个字而已,话就被苏杭给抢了些。 “昨天晚上是我喝醉了,说了不好的话,做了不好的事情对不起。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我清楚成年人的规矩的,这没有什么的,我们各自回家,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就好了。”苏杭抢了话说道。 苏杭记得,昨天晚上宋子凡不过就是想要帮她躺好,给她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睡觉而已,是自己勾着他的脖子不放,还乱说胡话,才会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苏杭记得霍歌说过,宋子凡就是一只没有脚的鸟,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束缚最想要的就是自由自在,如果什么人因为什么事情想要束缚住他的话,他只会拼尽一切殊死抵抗。 苏杭是喜欢宋子凡,但是她绝不会想要利用这件事情来绑住宋子凡的,这不过就是一个意外而已,她不想让宋子凡因为这次的意外,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宋子凡满心的欢喜,甚至连什么时候带苏杭回家去见父母都已经想好了,结果却被苏杭这样泼了一盆冷水,本来就是那么傲娇的人,就像是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一样,实在是很不好受。 “你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很不好的事情吗?”宋子凡冷漠地反问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归结起来不就是简单的酒后乱性四个字吗?苏杭实在是想不到,酒后乱性能够有什么好的解释,于是便问道:“难道不是吗?” 苏杭的这句话算是把宋子凡的所有好心情都给磨灭了,宋子凡想了许多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情景,就是没有想到苏杭会说那么决绝的话,什么叫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是成年人之间的规矩! 让她快乐 “这是你的希望的吗?如你所愿!”宋子凡的骄傲终究是不允许他准备为一个女人改变的热情被这样轻易地浇灭,说完了这一句话以后,掀开了床上的被子就下床了床。 虽然已经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了,但是苏杭到底还是觉得羞涩,在宋子凡掀开了被子走下床的时候,苏杭便连忙将头别了过去,苏杭听到身后的宋子凡的动静,那动静像是在穿衣服,可苏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穿好了还是没有穿好,所以一直都不敢回过头去,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苏杭意识到宋子凡许是走了,连忙将头转了过去,房间空荡荡的,苏杭的脑子空白了好一阵子,过了好一会儿嘴角才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自嘲,这不就是宋子凡该有的样子吗?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想到了是这样的不是吗? 可苏杭的眼睛到底还是不争气,不听她自己的使唤,心里想要倔强,但是眼睛却已经打破了那倔强的堡垒,渗出了两行泪痕。 宋子凡虽然跟苏杭闹得不愉快,那天晚上之后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好过,但到底是没有忘记和霍歌之间的约定,将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了叶依白。 霍歌虽然也看得出来宋子凡好像自从那天之后一直都很不对劲,但是一边忙着公司的事情,一边忙着帮叶依白重新开口说话,也就没有时间去管送自发了。 那个心理医生说了,叶依白这全都是心病,吃什么药都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心情愉悦,心情好了,要好起来也就容易了。 叶依白说不出话来就是因为心里竖了一道坎,要是过了那道坎,就能够恢复如前了。所以这几日霍歌就每一天都早早地下班回家陪着叶依白,变着花样地逗她开心。 给叶依白讲笑话,寻来了各种新鲜的玩意儿就是想要让叶依白的心情放松一点儿。 叶依白也知道霍歌的苦心,这段时间全家人都很关心她、照顾她,跟陆天承的设计进展得也很顺利,跟霍歌之间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这样美好的生活,叶依白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不开心的了,但是她也不知道,每一次她一开口想要说话,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晚饭前霍歌就已经回来了,见霍歌进房门的时候双手就别在身后,叶依白便知道,霍歌一定是又给她准备了什么小惊喜了。 那桌子上都已经摆了十几样东西了,什么会跳舞的机器人,能照出世界各地风景的灯总之都是叶依白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还有一次霍歌听了霍诗的建议,说送礼物重要的是心意,于是跟着霍诗学着折千纸鹤。 在叶依白的眼里,霍歌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但是在霍歌送给她的千纸鹤上,叶依白总算是明白了,霍歌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会的,总有东西是他学不来的。 譬如说折千纸鹤。霍歌送给叶依白的那盒千纸鹤里面,520只,叶依白都找不出来一只当真工整点的。 不过那一盒慢慢的千纸鹤,却是这段时间以来,霍歌送给叶依白的礼物里面叶依白最喜欢的。 “你今天又给我带回来什么啊?”叶依白在纸上写道在,在霍歌将他的小东西献宝似的拿上来之前,叶依白就已经写好了字,放在了霍歌的面前。 霍歌泄气了一般说道:“我还想着给你一个惊喜,你都知道我给你带东西了。”叶依白真的也是拿霍歌没办法,这段时间他经常这样送,而且进来的时候双手就藏在身后,这未免也太明显了一下吧。 但是叶依白还是拍了拍霍歌的肩膀以示安慰,在纸上写道:“我反正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反正肯定是我没有见过的东西,一定还是惊喜的。” 霍歌的脸这才重新带上了笑容,将准备的小盒子拿过来放到了叶依白的面前,说道:“你打开来看看。” 叶依白接过了霍歌手上的檀木盒,霍歌比叶依白还要迫不及待说道:“快打开看看,很精致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叶依白将盒子打开来,确实如霍歌说得那样,里面是一直镂空的金燕子,做得十分的精致,叶依白也是设计的,所以对这种精巧的东西实在是没有什么抵抗力,将金燕子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 “这手工做得真的好,设计这只燕子的人,那得有多灵巧的心啊!”叶依白在心里想道。霍歌见叶依白拿着那金燕子,爱不释手的样子,大概也知道了,叶依白一定是职业病又犯了,在心里面感叹那个设计师的鬼斧神工呢。 虽然送这个礼物是要让叶依白开心的,叶依白喜欢就好了,但是霍歌将这只燕子送给叶依白,好看还不是最主要的地方,他还有别的用途呢。 于是也等不及叶依白慢慢地欣赏这只镂空的金燕子的精巧设计,就将燕子从叶依白的手上拿了过来,吸引叶依白的注意力,见叶依白的目光看向他了,连忙就说道: “这燕子可不止长得好看那么简单,它还有别的作用呢,这里面有定位系统,是可以指定让这燕子往哪里飞的的,你看这燕子的嘴,是可以叼东西的。 以后我在公司的时候,你要是想我了,就可以写个小纸条,放在这金燕子嘴里,它会找到我的位置,把纸条送给我的,那我马上就回来了,是不是很浪漫啊!” 叶依白被霍歌说得一愣一愣的,其实霍歌的话也不难理解,但是叶依白的心里就是有一个疑问,现在通讯已经那么发达了,每个人都有手机她要是真的想要找霍歌的话,恐怕一个电话打过去要比这只燕子飞过去要快得多吧。 但是见霍歌说得那么激动开心,像献宝一样地给叶依白介绍这只金燕子的特殊功能,叶依白就算是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说出来啊。 但是霍歌见叶依白这抿着的嘴唇,就觉得叶依白是不大喜欢他送的礼物,连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开口说话了! 霍歌觉得挺有趣的啊,叶依白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而已,肯定会喜欢一些小心思小浪漫的,这个想法不是很好嘛?燕子传情? 叶依白知道霍歌的心有时候比小女孩子的还要矫情,要是叶依白说出她内心真实的那段吐槽的想法的话,只怕好几天霍歌的心情都要受到打击了,于是连忙赔笑着在纸上写道:“喜欢,我喜欢我很喜欢,真的,这只燕子设计有趣还能这么用,真的很特别!” “真的?”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笑脸,狐疑地问道。叶依白咧开了笑容连连的点头。叶依白为了这一刻霍歌的开心,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的,都不得不反古跟霍歌来一段鸿雁传情,被霍诗嘲笑得不行。 叶依白一脸真诚地点着头想,尽力地想要让叶依白相信,她是绝对绝对没有撒谎的。 霍歌一向是个聪明的人,但是许多事情到了叶依白这里,霍歌就会轻易相信,当一个聪明绝世的男人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一个女人的时候,免不了是要变得蠢些的。 “明天我要早一点出门,去跟天承讨论设计的事情,后天就要把稿子投过去了,要做最后的修缮。”叶依白在纸上写道。 可霍歌的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看着纸上天承两个字,霍歌又拉下脸来了说道:“霍太太,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吧叫别的男人的名字的时候,最好是连名带姓地叫!” “那不是少写一个字吗,比较快,我现在是病人,你得理解我啊。”叶依白越来越明白了,对霍歌还是软可比硬好用多了。 “原谅你最后一次!”霍歌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鉴于叶依白是个从小受着良好的教养长大的,很懂礼貌,不会轻易连名带姓地叫人的,所以他这个醋坛子,注定是还要发酸一辈子了。 陆天承一直都是霍歌心里最大的芥蒂,可叶依白到底还是拿陆天承当朋友的,叶依白本来还以为,因为这次和陆天承的合作,霍歌应该对陆天承的芥蒂放下了不少,但是今天却是有全盘崩溃了,霍歌的醋坛子可谓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觉得这里就是要这样子,加些花瓣这件衣服才会有更灵动。”陆天承指着设计稿上胸前的位置说道。 “不,这样会太复杂了”叶依白在纸上写道。 “你相信我吧,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喜欢看起来有仙气的东西吗?这次的设计稿是要进行大众评选的花瓣肯定可以加分的。”陆天承接着说道,说话的语速比平时快了很多。 “不……太复杂了,你相信我,这样太……” 叶依白手上的字还没有写完,就被陆天承的手给阻止了说道:“你才应该相信我,这样就是最好的了,就这样决定了吧,我现在画些花瓣上去!” 叶依白也不知道陆天承到底是怎么了,平时跟他商量合作的事情,他都会很愿意听着自己的意见,两个人都能够好好商量。 可是今天说话特别快,又绝对又冲的,叶依白不是不愿意听陆天承的,但是两个人至少得好好商量,现在陆天承都阻止她写字了。 那张画稿是他们这两个星期来合力画出来的,明天就要投稿了,如果现在要加上那些花瓣的话失败了也来不及重新再画一张了。 所以叶依白心里真的是急得不行,眼见陆天承的画笔就要动到纸张上了,叶依白本能地喊了一句:“不要!”叫着便抓住了陆天承的手。 陆天承手上的画笔到底是没有碰到那张画稿,叶依白才放下了心,抬起眼睛来,看着陆天承满脸的笑意,叶依白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是说话了,她发出声音了! 叶依白惊喜地看着陆天承的眼睛,刚才她自己说的那两个字还一直萦绕在叶依白的耳边,叶依白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 看着叶依白难以置信的眼神,陆天承也跟着说道:“白白,你能开口说话了,你能开口说话了!”陆天承抓住了叶依白的手说着。 陆天承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对着叶依白的时候就更是有耐心了,他跟叶依白合作设计,这两个多礼拜以来跟叶依白相处,陆天承也看得出来叶依白迫切地想要开口的说话,所以一直也有在帮叶依白想办法。 一个心理医生告诉陆天承,像叶依白这样的情况其实是可以通过逼迫刺激她开口的。 陆天承知道叶依白对这次的设计比赛很重视,设计稿在她的心里一定也很重要,陆天承当然知道在胸口的地方加花瓣对这件设计来说根本就是累赘,就是在叶依白面前故意这样做,目的就是要逼叶依白开口的,事实证明陆天承的做法是对的。 叶依白激动得连连点头,之前宋子凡介绍过来的心理医生说过了,只要她能够开口,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就能恢复得跟以前一样了。 “天承,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叶依白也紧紧地拉着陆天承的手说着。其实这段时间叶依白虽然没有表达出来,但是她也知道家里人为着她能够重新开口说话,每一个人都很操心,所以她也一直都很希望自己能够好起来。 都说人身上的器官,不痛的时候你就不会感受到它的存在,自从没有办法说话,许多事情都要慢慢地用手写出来的时候,跟别人交流都存在着障碍,叶依白心里也很懊恼,只是知道大家都已经很为她担心了,所以才没有说出来而已。 经过了一个月不能开口说话,突然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真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惊喜的事情了。 “我去告诉霍歌,他要是知道我能说话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叶依白说着就抓起了包包,往楼下跑着,但是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陆天承已经不放心让叶依白一个人去了,于是便拉住了叶依白的手说道:“你等等,我开车送你去吧,也省了你叫车的时间。” 说着便收拾着桌子上的画稿,见叶依白满脸的喜悦和期待,陆天承想,叶依白是真的很爱霍歌的吧。 最重要的 看着叶依白一路上喜悦着急神色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马上告诉叶依白,连下车的时候都来不及跟自己道别,便往公司大厦跑着便说了句:“谢谢你天承!” 陆天承看着叶依白的背影,他好像明白了,其实叶依白的性格并不是一直都淡淡的,只不过是从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的而已,人只有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才能表现出原来最初最真实的模样吧...... 其实陆天承从一开始就知道,叶依白已经嫁给霍歌了,她跟自己再无可能,但是当有机会再次靠近叶依白的时候,陆天承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可陆天承却没有想到,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看明白了,或许就连当初叶依白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并不喜欢自己。 人是很容易习惯的,叶依白跟自己在一起,或许只不过是习惯了,甚至到了一定年龄时候的谈婚论嫁都不过是自然驱使而已,无关爱情。虽然这话很锥心,但事实就是如此。 叶依白进了大厦之后便直奔总裁办公室,可却没有看到霍歌,只有跟着她跑进办公室的秘书。 秘书跟在霍歌的身边那么久了,每次听霍歌跟叶依白打电话的语气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也知道这个总裁夫人在霍歌心目中的位置了,自然是不敢怠慢,本来也叶依白跑进来的时候秘书就要跟她说,总裁去开会了,奈何叶依白实在是跑得太快了,她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叶依白已经跑进来了。 见叶依白的神色,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跟霍歌说,看样子,还是高兴的事情,秘书心想着,这是上班时间,霍歌从来都是一副万年不化的冰山脸的,要是总裁夫人真的有什么好消息跟总裁分享,能让他那张冰山脸化一化,他的工作环境也会比较愉快啊! 于是秘书恭敬地对叶依白说道:“夫人,总裁现在还在会议室里面开会,您稍等一会儿,我去帮您通知他。” 但是叶依白反应过来霍歌现在在开会,马上就阻止了秘书了,说道:“不用了,不用了,霍歌在忙先让他忙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就好了。”叶依白知道,霍歌办公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了,有时候霍歌在家里书房里面看文件,霍诗进去敲他的门,他都不大乐意。 “没事的,夫人,会议室就在隔壁,我通知一下总裁,他一定马上就过来。”秘书虽然知道,总裁是个工作狂,一向都是工作起来就到了忘我的境界,但这是在遇到叶依白之前。 之前霍歌就吩咐了,他在开会的时候谁的电话都不能接,除了叶依白打进来的电话其他人的一概退后,现在本人都亲自来了,更何况是电话,要是霍歌一会儿出来发现他让总裁夫人在外面等了那么久都不去通知,恐怕真的是要早遭殃了。 “霍歌忙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的,没有什么事情,不急的。我在办公室里等他就好了。”叶依白以前不怎么到公司来的,就是知道霍歌工作的时候很投入,不想打扰到他。 但是这可真真是为难了秘书了,这会儿叶依白体谅霍歌,不让他进去通报,一会儿霍歌出来了,自然是舍不得怪他这个心爱的老婆,责难都会发到他这个小秘书的头上了。 秘书正局促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好在救星很快就赶到了,宏杰本来是来给霍歌送文件的,见到叶依白在里面,心虚地将手别到了后面去。秘书见宏杰来了,马上就跟宏杰汇报了情况:“助理,总裁夫人来了,但是总裁现在还在里面开会呢。” “那还不快去通知总裁!”宏杰吩咐道,从前在霍歌的心里也没有什么是重要的,所以做每一件事情都是很专心,处理公事的时候也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现在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最重要的,相对应的自然就有了可以放下的。 “不用了宏杰,我没什么事儿,等会儿就好了。”叶依白起身说道。她到底也没有感觉到宏杰见到她时将文件藏在身后的别扭。她现在太激动了只是先要把好消息告诉霍歌,叶依白在知道,霍歌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比她还开心的。 宏杰听到叶依白开口说话了,也很是惊讶,想来叶依白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宏杰虽然跟叶依白相处得不多但是从叶依白的行事作风里也看得出来,叶依白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不愿意让他们去通知霍歌,不过就是为了不打扰霍歌工作而已,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么迫切地想要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霍歌。 “只要你来,对总裁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宏杰说着便转头跟秘书说道:“去通知总裁!” 秘书虽然脸上波澜不惊的,但是心里却已经惊了,宏助理平时都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没有想到讲起土味情话来,也是一套一套大的。只是秘书没有想到宏杰之所以能够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那句话来,就是因为那是事实,在霍歌的心里确实是没有什么比叶依白更重要的了。 这段时间宏杰跟在霍歌的身边,知道霍歌为了叶依白的身体有多着急,每天上班的时间,霍歌根本就是在压榨自己,把工作都挤在一处做完,就是为了能够早点儿下班回家陪叶依白,听心理医生说,叶依白有个愉悦的心情有助于病情恢复,便一直寻找着新鲜玩意儿逗叶依白开心。 霍歌的行程宏杰一直都知道,所以自然也知道叶依白被绑架的那一天,霍歌没有及时去接叶依白去了哪里,所以霍歌的愧疚宏杰也是看在心里的,对叶依白一直不能说话这件事情,霍歌也一直都很自责。现在叶依白能够好起来,霍歌的心里好歹也能放弃些了吧。 会议室里,分部的主管正报告着这个季度的收支,还有下个年度的计划,整个会议室内的气氛都很严肃。 只要你活着 对于霍歌这种自带低气压的人,分部那些季度业绩不是那么好的主管来霍歌这里汇报季度业绩的时候都跟是上战场一样仿佛时刻面临着死亡。 但是这低到极致的气压,都抵不过秘书敲了门走进来说了一句:“总裁,夫人来了!” 霍歌听到这个,没有一点儿犹豫,就从椅子上站来起来,心想着,叶依白很少到公司里面来的,因为不想打扰到他工作,今天来了,一定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的。霍歌这样想着,心里就更着急了,生怕叶依白出什么事情,于是连走都觉得慢了,迈开了大步跑了出去。 里面的分部主管一个个都面面相觑的,霍歌一直都很重视这个会议的,每次都要求他们手机关机,不许任何人打扰的,他自己也一直都是这样的,怎么这一次连人都走了,还走得这样的迅速坚决。 这下子不止公司里的人知道,霍大总裁的所有原则在总裁夫人的面前,都是可以打破的,连所有分部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总裁夫人在总裁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了。 “你没事吧!”霍歌跑进了办公室里面,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叶依白,跑过去拉住叶依白的手,第一句话就是‘你没事吧。’上一次叶依白出事真的是吓坏了霍歌了,现在一碰到叶依白的事情,就触碰到了霍歌最敏感的神经。 霍歌进了办公室以后,宏杰就给秘书使了个眼色,跟秘书一起退出了房间,秘书看着宏杰手上有一份文件便问道:“助理你这是要交给总裁的文件吗?你留给我吧,我一会儿拿去给总裁。” “不用。”宏杰说着便转身离开了。秘书也是很莫名,看宏杰的样子,特地来一趟不就是要交文件给霍歌的吗?以前他来交文件霍歌不在的时候,也都先给他让他转交给霍歌的,这次怎么神神秘秘的? 叶依白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霍歌,他的眼里满是关心和焦急,看着她的眼睛在等待着她的答案。叶依白本来想了很多的话想要跟霍歌说,但是现在看着霍歌这个焦急的眼神,叶依白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眼眶里慢慢地覆上了一层水雾,更是着急了:“依依,你怎么了?你跟我说啊,我去给你拿纸,你写给我啊。”霍歌以为叶依白是有什么事情要表达说不出来,所以连忙要起身去给叶依白拿纸。 叶依白拉住了霍歌的手,依旧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抱住了霍歌的脖子,抱住了霍歌,霍歌分明就感觉到了叶依白的眼泪低落在了他的西装上,拍着叶依白的背说道:“怎么了依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霍歌的心里很着急,但是看着叶依白的眼泪又不敢逼问她逼得太紧。 “霍歌......”叶依白知道霍歌担心,她想要说一句话,让霍歌安心,但是趴在霍歌的肩头抽泣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是交出了他的名字。 但只是这两个字,就足以让霍歌也跟叶依白一样热泪盈眶了,连抱着叶依白的手也激动得有些发僵。 “你可以说话了!依依,你可以说话了是吗,你再叫我一次,再叫我一次!”霍歌激动地看着叶依白说道,霍歌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要帮助叶依白重新开口说话,但是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一点儿进展,所以霍歌的心里也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就是叶依白这辈子都无法再跟他说话了。他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叶依白这样叫他的名字了。 叶依白笑着看着霍歌的眼睛,声声温柔地叫道:“霍歌......霍歌....霍歌,霍歌霍歌!” 霍歌听着叶依白的声音每一次都撞进了他的心里,除了眼睛里的眼泪他不知道还要用什么来表达他的激动。 叶依白知道霍歌关心她担心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够重新说话,可不想造成他的负担,所以霍歌的期待也从来都没有在叶依白的面前表达过,霍歌只是告诉她,如果她永远都开不了口了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会越来越爱她,会越来越了解她,总有一天,她不需要开口霍歌都会知道她心里想要说的是什么。 “依依,你要记得,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不管事情发展到怎样糟糕的境地,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够了,所以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要再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了好吗?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霍歌抱着叶依白说着,这些户啊,霍歌在叶依白醒过来的时候就想要跟叶依白说了,霍歌知道,叶依白会咬舌咬得那样坚决,是因为她不愿意被那些混蛋玷污,但是霍歌爱叶依白,对于霍歌来说,没有什么比叶依白死了更难承受的。 当时看着叶依白的嘴巴止不住地流出鲜血,但自己却手忙脚乱无能为力,感觉叶依白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上慢慢的流逝,霍歌的呼吸也像要被人抽干了一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霍歌才真的相信,原来爱情是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依赖于另外一个人生存的,如果当时叶依白真的救不回来了,霍歌觉得自己大概也活不了了。 “我知道......”当时叶依白只是想她只属于霍歌一个人,活着是,死了也是,就算是死了,她也要清清白白地死,那样被玷污是叶依白无法承受的。语气那样屈辱地活着,倒不如当时就自行了结。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看着霍歌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叶依白便明白了她自己有多自私,如果当时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霍歌要怎么办呢?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当时一定不会那么做,至少她应该相信,霍歌一定会找到她,她应该要相信,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克服不了的。 叶依白的到来,倒是让会议上那些分部的主管逃过一劫,叶依白能够重新开口说话了那么大的事情,霍歌开心,要带叶依白去庆祝一番,自然是没空再理会那些分部主管了,让他们留下了报告回分部去了。 反常的沈易迁 霍歌原是想要跟叶依白过个二人世界,好好地跟叶依白庆祝这件开心的事。可叶依白却是个心中有大爱的主,说是她生病的时候大家都很照顾她,也很为她的事情操心所以想要约上大家一起吃饭。霍歌自然是不愿意原来的二人世界突然多出了那么多的电灯泡了,但还是耐不住媳妇喜欢啊,所以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通知大家过来了。 “白白,你能重新说话真是太棒了,我哥肯定感动得都要哭出来了吧。”霍诗接到了霍歌的电话以后高兴坏了,马上就打电话回了家里跟家里人说这件开心事儿,全家人都高兴坏了。 “胡说什么?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在家里霍诗这么口无遮拦的也就算了,这里宋子凡,沈易迁,苏杭都在,霍诗还是什么话都说,他不要面子的吗? 本来霍诗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见霍歌这个反应,霍诗就知道,霍歌八成是真的激动得哭了,跟叶依白确认了眼神以后,就更加确定了霍歌肯定做了这样的糗事了。 “依白,爷爷已经知道了你好了的消息了,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他吧,他会很开心的。”沈易迁看着叶依白说道,叶依白病好了以后虽然霍歌也带着她回了叶家几次,但是叶依白最近一直在跟陆天承忙设计的事情,回家的时间也少了。叶老爷子这两天身子骨不舒服,他也不让自己告诉叶依白。 “这段时间忙着设计的事情,我是回去少了,明天我就去看爷爷,陪爷爷说说话。”叶依白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是少回家了一些,叶老爷子估计是想她了,她也是改多回去看看了。 “后天吧,我明天在德城有一个会议,没办法去。”霍歌自然是想要陪叶依白回去的,事实上,每一次叶依白回家霍歌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他。 “那刚好,爷爷只是想要白白去陪他而已。”沈易迁这话说出来,还是挺让人尴尬的,叶依白是叶老爷子的孙女,霍歌是叶老爷子的孙女婿,孙女女婿一起回去看爷爷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霍歌说没空,沈易迁却来了一句刚好,不就是让霍歌下不来台的吗? 叶依白也不知道沈易迁是怎么了,虽然他一直对霍歌也不是那么喜欢,但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把场面弄得那么尴尬的。 沈易迁也不想这样的,只是在调查完了那件事情之后,没有办法像叶老爷子一样轻易地原谅,心里对霍歌还是有芥蒂罢了。 “是去叶老爷子的凌水阁吧,我明天刚好有一个合同在那附近签,我可以送你过去,到时候签好了,再去接你,送你回家就好了。”霍诗见饭桌上的气氛实在是尴尬,连忙缓场着。 “我......”霍歌本是想着要不然自己的会议不去参加了,改成视讯会议的的,但是才刚开口,叶依白就握住了他的手,抢了他的话说道:“那正好,我早上就跟你的车过去吧。” 霍歌见叶依白那么积极就知道她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了,对霍诗和沈易迁的事情,叶依白一直都是很上心的,一心想要帮沈易迁和霍诗在一起,但是在霍歌看来,这根本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沈易迁怎么看都不像是愿意接受霍诗的样子。 可霍歌也不忍心不给她们姑嫂两个人试一试就直接浇灭了她们的热情,更何况霍歌了解自己的妹妹,霍诗的热情也不是轻易能浇灭的。 “可......以啊。但是白白,你干什么那么激动啊!”霍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道,怎么看叶依白的样子,还有些小期待啊。 在叶依白看来,沈易迁从小就被叶老爷子接到身边养着,沈易迁是孤儿,已经没有亲人了,老爷子也算得上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要跟沈易迁在一起的人,自然是要过了老爷子的那一关的了,叶依白相信像霍诗这样性子真的女孩子,叶老爷子一定会喜欢的,到时候多一个人帮霍诗就更好了,当然了这一切都只是叶依白的想象罢了。 “没有,哪有,我不是病好了,开心吗!”叶依白搪塞着说道,霍诗狐疑着,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情,我就先走了!”沈易迁说着便拉开了椅子先告辞,沈易迁站起来霍诗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副小怨妇的脸说道:“啊?你就走了啊,可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啊。” “已经吃饱了。”沈易迁简单回答着霍诗便往门外走了。霍诗一直看着沈易迁的背影,只是沈易迁的背影离开了她的视线还舍不得转过头来。 叶依白看着沈易迁离开的背影,也是若有所思的,今天沈易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反常? “人都已经走远了,霍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霍歌十分无奈地说着,自己这个妹妹,霍歌也真的是无力吐槽了,从刚才沈易迁进来到现在就一双眼睛毫不掩饰地全放在了沈易迁的身上,好像生怕沈易迁不知道她喜欢他一样。 “我喜欢”霍诗对着霍歌假笑着,一副我愿意你管我的样子,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就是喜欢沈易迁,霍诗真的搞不懂他们,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一件快乐到想要昭告天下的事情吗?他们为什么总是觉得她应该矜持一点? 跟霍诗说也说不通,霍歌只能无奈地转过了头,还是得让她自己多碰碰钉子,被沈易迁留给她的钉子扎疼了,她就会长记性了! “那是香菜!”宋子凡坐在霍歌的对面,霍歌无意间见到了宋子凡夹了一根香菜混着菜吃进去了,霍歌跟宋子凡那么多年朋友了,他知道宋子凡对香菜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从来都没有见到他哪一次不小心吃到了香菜这样淡定过。 等宋子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菜已经咽下去了,感受到了满口腔恶心的味道,连忙拿起一旁的清水,连喝了好几口。 苏杭最喜欢的 叶依白也是一进来就感觉到了这两个人奇怪的气压,虽然还没有确定关系,但是以前聚会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会很自然地坐到一切。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一个坐在叶依白的左边,一个坐在霍歌的旁边,隔了十万八千里远而且全程不要说说话了,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对方一眼。 “为什么还要点香菜啊!”宋子凡本来就心情烦躁,心思也没有花在饭桌上,才会随手就夹了香菜吃的,现在吃到了生平最厌恶的厌恶的菜,自然是更加地暴躁了。 叶依白也不知道这是宋子凡的禁忌,见宋子凡厌恶的样子也是怪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不吃这个,可这个是杭杭最喜欢的香菜炒蛋啊。” 叶依白说出来以后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听霍歌说他们两个近期经常出去,怎么会连对方最喜欢吃的,最讨厌吃的东西都不知道,叶依白还以为他们两个可以自由发展,不再需要自己助攻了,怎么现在两个人反倒还跟是在冷战一样了。 不过宋子凡和苏杭现在的状态,却是比冷战还要更加糟糕,冷战起码还是有原因的,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他们两个现在分明就是完全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宋子凡觉得苏杭根本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喜欢自己,否则就不会一早上起来就说当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了。 而苏杭却觉得不想要因为那晚上的事情绑住宋子凡,不想让宋子凡是因为责任才跟他在一起的。 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快一个礼拜了,宋子凡从那天早上走后就再没有来找过她,苏杭觉得宋子凡应该是在避着自己,生怕自己跟别的女人一样,要找他负责人吧。 今天苏杭今天才会一直躲着宋子凡,她也分明感觉到了宋子凡也在逼着她,其实苏杭知道今天宋子凡会来,本也是不愿意来的,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须要跟叶依白商量一下,否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解决了。 被叶依白这么一说,宋子凡还真的是想起来了,第一次跟苏杭出去吃饭的时候,苏杭确实是点了一个香菜炒蛋,但是之后就再也没有点过这个菜了。宋子凡心情复杂地看了苏杭一眼。 那一次,苏杭点的那个香菜炒蛋,苏杭看宋子凡连筷子都没有下去过就知道宋子凡一定是不喜欢吃,所以之后跟宋子凡吃饭就再也没有点过那个菜了。 “你还发上脾气了,这里那么多人,还能都点你喜欢吃的啊,再说了,自己吃饭心不在焉的乱夹菜怪谁呢?跟苏姐姐在一起,她喜欢吃什么你就吃什么。”霍诗见宋子凡脾气都发生了,责怪着说道。 霍诗只要有沈易迁在的地方,就是一门心思都偷偷想着沈易迁,看着沈易迁呢,哪里还有心思去看别的小细节,上一次野餐的时候霍诗就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不大对,估计是过不了多久就会确定关系了,所以在霍诗的心里他们就是一对儿,但是在现在这个敏感的点上,显然霍诗说得话不大合适。 “诗诗,你别乱说话,我跟宋子凡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苏杭见霍诗把她跟宋子凡说得那么暧昧,连忙解释着说道。 苏杭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倒是让宋子凡认为苏杭是故意要跟她撇清关系了,连宋子凡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了,若不是现在饭桌上那么多人在,霍歌都忍不住要嘲笑宋子凡了。 这小子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对不会栽在苏杭的手上,看来他当真是是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 听见苏杭撇清关系的这一句话,整个脸色就变成了这样,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对苏杭没有感觉。 “苏姐姐?”霍诗对苏杭的反应也有些疑惑了,这才仔细看了一下苏杭和宋子凡的脸色,今天他们两个人的气氛好像确实是不大对劲啊! 于是询问地看了一眼叶依白,或许叶依白知道这里面的曲折,但是叶依白也很无奈,以为她确实是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成了今天这样。 可叶依白明白一点,那就是这两个人今天的低气压实在是不适合开玩笑了,所以就给使了个眼色,让霍诗今天说话注意一点。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苏杭说着便拿起了包包,离开了饭桌,叶依白见苏杭走了,连忙说道:“你们吃,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霍诗见他们两个都走了,肯定是去说什么话了,肯定是跟宋子凡有关系的,宋子凡的大八卦她可不能错过!再说了沈易迁都已经不在了,她才不想跟现在饭桌上这两个无趣的大男人待着呢。 于是霍诗也准备要离开椅子,霍歌见霍诗有动静,连忙就说道:“你有那么刚好也要去厕所吗?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那么刚好,哎呀二哥,我就是去看看。”霍诗见自己已经被识破了,很无奈地说道。 “别凑热闹了,坐下来吃你的饭。”霍歌也知道苏杭今天跟宋子凡那么不对劲,叶依白跟过去是跟苏杭说说心里哈的,霍诗进去瞎凑什么热闹。 “那这样,我站在你们这一边,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们。”霍诗跟霍歌谈着交易说道。 霍歌才没有霍诗那么八卦,不管叶依白跟苏杭说的是什么事情,如果是可以说的,叶依白一定不会瞒着自己的,如果是不能说的,那自己也无意去窥探苏杭的隐私。 霍歌是这样想的但是宋子凡不是啊!对于苏杭的隐私,他是很有意要窥探的,他就不明白了,苏杭到底是怎么了,之前明明是对她有感觉的样子,那件事情之后他们应该更亲密才对,怎么就据他于千里之外了! “你去,你不是一直都说我西山的那套别墅好吗?要是是有价值的消息,西山的那套别墅就是你的了!”霍歌正准备拒绝霍诗,话都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宋子凡先抢了先了。 好像怀孕了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霍诗说着便兴冲冲地走了出去。 之前跟霍歌一起去过宋子凡西山的别墅,对于那别墅前的红枫林,霍诗简直是爱不释手,霍歌本来是想把那别墅从宋子凡的手上买过来给霍诗的,但是宋子凡一直都不肯割爱。 女人的直觉告诉霍诗,这一次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的,那套别墅,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不是说,不喜欢苏杭吗?那套别墅虽然不算你的房产中最好的,但却是你最喜欢的,这么简单就答应那个丫头了?”霍歌见宋子凡明明就已经落在了苏杭的手上了,还要死鸭子嘴硬,嘴角噙着笑意说道。 “我宋子凡还从来都没有让一个女人拒绝过,你说战无不胜的人,突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败了,不是至少要让我知道到底败在哪里吗?否则我怎么投入下一场战斗,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你没听说过吗?” 宋子凡依旧是十分地嘴硬,心里分明就是想要知道苏杭的心意的,但是嘴上却要说的满不在乎的样子。 宋子凡虽然嘴上这样强硬,但是霍歌知道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他以后还想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吗?根本就是做梦! 他恐怕真的是要在苏杭在这里一败不起了,否则也不会为了这个郁闷那么多天了,连最心爱的别墅都要赔出去了。 “杭杭,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宋子凡欺负你了,如果是的话,我让霍歌帮你教训他!”叶依白知道宋子凡简直就是个小无赖,对付这样的小无赖,霍歌还是很有办法的,毕竟以前他的无赖招数跟宋子凡也是可以聘美的。 “没……没有。”苏杭吞吞吐吐地说着,满心都是要跟叶依白说的事情,但是苏杭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没有?可你今天跟宋子凡两个人都很不对劲,而且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叶依白看着苏杭的脸色担忧地说着,叶依白看苏杭的样子,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劲。 “我……我……”苏杭咬着嘴唇,但是一直不敢说出来。 叶依白知道苏杭需要一点时间,也没有逼她,很有耐心地等着苏杭说出她难以启齿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苏杭才闭着眼睛说道:“我好像怀孕了!” 苏杭这话一说出来,连叶依白都被吓了一大跳,跟苏杭同学那么多年了,叶依白知道,苏杭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子,苏家也是书香世家,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苏杭会在还没有跟人结婚之前就跟人发生关系,而且现在还有了孩子了。 就在苏杭这话刚说出来的时候,霍诗便打开了厕所的门,听到了不应该听的话。霍诗心里知道,她的西山别墅怕是泡汤了,这么大的隐私,就算是宋子凡把他所有的别墅都交出来,霍诗也不敢乱说话啊。 这个孩子如果是宋子凡的,要不要告诉宋子凡,那只有苏杭有权利决定,要不是不是宋子凡的,她就更不能告诉宋子凡了,宋子凡会狗急跳墙的!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霍诗很不好意思地说着,霍诗本来也是想着,宋子凡那小子一看就是对苏杭有意思的,要是能凑合他们在一起就好了。 所以若是苏杭对宋子凡有不满意的,告诉宋子凡也能让好好地改一改的,但却没有想到苏杭要说的话太过重磅了,已经超过了她能够想象的范围了。 苏杭虽然难为情,但是到底还是相信霍诗的,她也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是不会出去大肆宣扬的,于是便说道:“诗诗你先进来吧,把门关上,这件事情我不想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在苏杭的观念里面,未婚先孕也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件事情她对家里人一个字都不敢说。 “苏姐姐你放心,这件事情绝对不会从我的嘴里说出去给第三个人知道的,绝对不会!”霍诗连忙保证着说着! “快进来吧,总是冒冒失失的。”叶依白说着便将洗手间的门关上以防再出现什么意外这次还一起锁了。 叶依白刚知道苏杭怀孕的惊讶,现在到底是过去了些,回想了一下苏杭刚才说的话,拉着苏杭的说问道:“杭杭,你刚才说,你好像是怀孕了,你没有到医院里面去检查过吗,或者你有没有用验孕棒验过?” 苏杭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她医院也而不敢去,连去药店买一个验孕棒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怀孕只是根据自己这两天的郑州瞎猜测的而已。 “我这两天总是嗜睡,吃什么东西都觉得恶心,以前喜欢吃的东西,现在看了就反胃,我上网查了一下,说这是怀孕的症状。”苏杭的心里很害怕,她根本就没敢深入地去想,这这个孩子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 “诗诗,这样,你去跟你哥还有宋子凡说,我们不吃饭了,三个人出去逛街了,我先去帮杭杭买跟验孕棒,找个地方验一下吧。”关键的时候叶依白还是很稳重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确定,到底苏杭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对了,去我的公寓吧,那里我偶尔过去住一下,平时都没有人的。”霍诗说着就把公寓的地址和钥匙给了叶依白说道:“一会儿我们在公寓汇合吧。” 霍诗回了包厢,宋子凡都等着急了,见霍诗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他们说什么了啊?” 霍诗拿起了自己的包,又跑到了霍歌的身边,拿起了叶依白的包说道:“就是闲聊而已,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的,你的那栋别墅看来我是无福消受了。二哥,白白和杭杭说她们都吃饱了,我们三个出去逛街了。哥再见!” “什么,这就走了?”宋子凡见霍诗走了,气得都站了起来,他等得那么着急,就等到了这个啊,连苏杭都不回来了,直接就出去逛街了? 要主动 霍歌对自己妻子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像霍诗那么跳脱的人有可能饭吃到一半要去逛街的,但是叶依白是不会连过来交代一声就出去了,现在叶依白这样做了,那肯定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了。 而霍诗又只字未提,就知道这一定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了,连霍诗觊觎了那么久的别墅的诱惑力都不够了。 “如果真的那么在乎的话,有什么话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苏杭,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没有谁会永远在原地等你的,等你做好了准备愿意开口的时候,已经时过境迁了。” 霍歌知道宋子凡一向都很骄傲,要他承认喜欢一个女孩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可叶依白在一起了以后,霍歌才更加明白,时间和机会都是要靠自己珍惜的,没有多少可以重来的机会。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跟苏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杭看起来就是个好脾气的,怎么今天跟你杠了一天了?”这件事情霍歌也一直都想不明白,苏杭一直都是婉婉有仪的,也不像是会跟宋子凡多计较的,看宋子凡这几天心情都这么抑郁,估计是跟苏杭不愉快了好几天了。 这件事情宋子凡跟谁也没有提起过,本来想要来找霍歌的,但是霍歌之前一直都在操心叶依白的事情,宋子凡对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是了解得很的,心里关心着叶依白,霍歌恐怕也没有什么心思来操心他的事情,所以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跟霍歌说的。 但是现在宋子凡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他都不知道苏杭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明明他们两个相处得还挺好的,如果不是发生了那天晚上那样的事情的话,宋子凡都准备要跟苏杭确定关系,想让苏杭当他的女朋友了。 没有想到那天晚上宋子凡却控制不住自己,先上车了,关键是他要补票的时候,还被苏杭泼了一大盆冷水,直接给拒绝了,宋子凡都要憋屈死了。宋子凡将那天晚上的事情都跟霍歌说了。 “你说,我是不是生气,我知道苏杭是保守的女孩子,我自然是要对她负责任的,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宋子凡真的是不明白了,他分明觉得苏杭是喜欢他的的,但是为什么那天早上要跟他说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天之后,你有没有找过她?”霍歌这一问就问到了点在上了,宋子凡这个傲娇的性子,霍歌是了解得很的,那天早上苏杭这样说,就让宋子凡觉得下不来台了,如果之后宋子凡没有一个台阶下的话,是绝对不会再主动去找苏杭的。 “她都让我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我难道还要贴上去让她给我负责任啊!我可是宋子凡,我不要面子的吗?” 确实如霍歌说的那样,即使心里无数次想要给苏杭打电话,时时刻刻地都盯着电话,生怕错过上的一个电话,但是心里的傲娇就是让宋子凡放不下身段来先去找苏杭。 “那不就结了吗?如果你真想知道她喜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当做那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直接找她,问清楚不就好了吗?” “我……” “你什么你,现在是你想要知道答案,还想要人家主动来告诉你吗?”霍歌白了一眼宋子凡说道,宋子凡难不成还以为苏杭跟从前图他钱财的那些女人一样,他晾她们几天,她们又会主动送上门来吗? 人家可是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啊!他宋子凡要面子,人家苏杭还要面子呢! “不是霍歌,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帮我想办法的,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啊?”宋子凡听霍歌这话,怎么也不像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啊。 “这就是最直接了当,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了,要是不这样做,就好要像这两天一样郁闷下去,你自己想想吧,我公司还有报表要看,你慢慢吃,记得把帐结一下。”霍歌说着拍了拍宋子凡的肩膀,便走出了门外了。 宋子凡撇了撇嘴,真的是善交益友,不交损友,把所有事情都跟霍歌说了,结果他就给了那么个主意,还要霍诗,也是个靠不住的。 本来还想要通过她得到一些苏杭心里的想法,结果也是白搭,倒跟敌人一起逛街去了,这兄妹两每一个能够帮上忙的,还坑了宋子凡一顿饭! 宋子凡坐在位置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的,但是好像霍歌说的好像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啊,看苏杭刚才对他的态度,那么急着要撇清关系,估计要是他不主动去找苏杭的话,苏杭真就当他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不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当一回事了。 霍诗回到公寓里面的时候,苏杭和叶依白正局促不安地等着验孕棒的结果。叶依白见苏杭已经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也不敢再露出紧张的情绪了,怕再加重苏杭的负担。 叶依白拉着苏杭的手,安慰着说道:“没事的,不要担心,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没事的,别紧张啊。” “是啊,苏姐姐,我跟白白都陪着你,没事的啊。”霍诗也连忙安慰着苏杭说道,她无法设身处地地想象苏杭现在有多紧张,但是苏杭的局促不安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五分钟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我去厕所拿验孕棒。”叶依白看着手上的手表说道。 “我自己来!”苏杭说着便往厕所里面走着,霍诗和叶依白相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跟在霍诗的身后走到了厕所。 “中队长!真的出事了!”苏杭看着验孕棒上的双杠,双手紧紧地握着验孕棒,厕所里只有霍诗讲了这一句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全都是沉默,静得可怕。 “杭杭……你要不要告诉宋子凡?”叶依白拉着苏杭的手问着,估计苏杭现在也不知道所措了,叶依白都感觉到了苏杭的手整只都在发凉。 “我都没跟你说,你怎么知道这是宋子凡的孩子!”苏杭抬起了头,看着叶依白问道,霍诗的心里也有一样的疑惑,一开始的时候,她也很想知道,苏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宋子凡的,只是担心多过了好奇,一时都忘记问了。 会因为孩子结婚吗? “跟你那么多年的同学我会不明白吗?你不要忘记了,当年我们是一样的观念,绝对不接受婚前性行为的。 唯一能够打破这个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遇到乐一个你很爱很爱的男人,爱到你可以打破你的原则!”能够让苏杭那么喜欢的男人,除了宋子凡,叶依白现在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听叶依白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那么回事,霍诗都不得不在心里吐槽自己的脑子了,苏杭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随便的人,如果不是她喜欢的人的话,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这个孩子的爸爸除了是宋子凡还能有谁,自己居然一开始还在想如果不是宋子凡的孩子,宋子凡就要狗急跳墙了。 “不能告诉他!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我不想他因为孩子而跟我在一起,你们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他!”苏杭着急地拉住了叶依白和霍诗的手说道。 “你放心,我答应你,我是绝对不会跟她说的!”霍诗保证着说道,她是很尊重是苏杭的,如果苏杭不同意,她肯定是不会做叛徒的。 但是霍诗的话音刚落,叶依白马上就说道:“杭杭,这是宋子凡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会不会影响到你们两个人以后的关系,宋子凡都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的。” “白白你不明白,你别看宋子凡成天一副不稳重的模样,其实他心里的责任感比谁都重,否则就不会早早地接受了宋氏了。若是他知道我有了孩子的话,即使他不喜欢我,我会勉强跟我在一起的,我不想那样逼他!” 苏杭虽然喜欢宋子凡,但是她有她的骄傲,苏杭还没有卑微到,想要一个孩子来绑住她喜欢的男人。 “可是苏姐姐,话不能这么说啊,宋子凡是宝宝的爸爸,他负责任是应该的怎么能算是逼啊。”霍诗虽然尊重苏杭,但是讲道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瞒着宋子凡也不大合适吧。 “给我一点时间,再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吗?或者,等我想好了,我再决定怎么跟她说。”之前苏杭一直都只是不确定,心里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说不定只是她自己疑神疑鬼的而已。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但是现在确定了,苏杭的心还是很乱,一时之间她还没有办法做出决定。 “好,不管你需要什么帮助,你随时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叶依白知道这到底苏杭自己的事情,她们再关心,也只能给苏杭提意见而已,最后做决定还要苏杭自己好好地考虑。 霍诗也连忙说道:“还有我,还有我,苏姐姐,要是需要我帮忙的话,你也尽管跟我说。” “谢谢你们,”苏杭由衷地说着,今天还好有霍诗和叶依白陪着她,否则她一个人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霍歌虽然无心要去窥探苏杭的隐私,但到底心里还是关心宋子凡这个朋友的,见他成天闷闷不乐的,以后指不定还要常常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发牢骚,为了预防这件事情的发生,霍歌还是决定帮宋子凡探一探消息。 霍歌进了房间以后,看着叶依白半靠在床上,双手抱着胸,若有所思的样子,慢慢地上了床,爬到了叶依白的身边坐着问道:“依依,你们今天都去哪里玩了?玩了什么?” “没有,逛街喝咖啡而已,跟平常一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叶依白敷衍着说道,她心里还是担心着苏杭,苏杭好像真的有不告诉宋子凡的打算,孩子那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宋子凡呢? 要是真的像是苏杭说的那样,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也就算了,但是叶依白分明就觉得宋子凡是喜欢苏杭的啊! “霍歌,你觉得宋子凡对苏杭怎么样?”叶依白想着转头问了霍歌的。霍歌没想到自己的话都还没有问出来,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呢,就先被叶依白给打探上了。 “宋子凡对苏杭,挺特别的啊!你看他之前经常带苏杭出去玩,反正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宋子凡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 霍歌这可真的不是在帮宋子凡说话,说的全部都是老实话从来都是那些女孩子在宋子凡的身上花心思的,还从来都没有哪个女孩能把宋子凡折腾成这样的。 这个答案叶依白听了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叶依白也从来都没有听宋子凡亲口说过喜欢苏杭,但是他对苏杭就是比较不一样,他肯定是喜欢苏杭的才对啊!要不然叶依白也不会那么费力地要撮合他们两人了。 “那我再问你,如果你们男人不爱一个女人的话,会因为孩子娶一个女人吗?”叶依白看着霍歌问道。 但是这问题一问出来,叶依白就觉得不对劲了,这还用问吗?霍歌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已经有了答案了,霍歌不就是因为孩子娶她的吗。 “不会。”霍歌回答得倒是干脆。 看着霍歌这样睁眼说瞎话,叶依白也实在是忍不了了吐槽着说道:“你可拉倒吧,不会?那请问霍先生,我是你怎么娶回来的?” “霍太太,你觉得如果我在娶你之前,对你没有喜欢,没有爱意的话,我会娶你吗?我娶的不是我孩子的妈妈,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首先她得先是能跟我过一辈子的女人,她才能是我孩子的妈妈!”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眼睛,十分真诚地说着。 霍歌也是跟叶依白结婚之后才慢慢地想明白这件事情的,之前就连霍歌自己也觉得是因为孩子才娶的叶依白,但是霍歌后来慢慢就想明白了,孩子不过就是一个纽带而已,并不是主要的原因。 就算是真的迫于老爷子想要抱孙子的压力,他要给老爷子一个孩子,也不一定是叶依白啊,只要他愿意,能给他一个孩子的女人实在太多,可他还是选择了叶依白! 因为他当时就想过,如果叶依白是那个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的人,霍歌完全就可以接受,甚至还有期待! 试探 “骗子!”叶依白转过了头不再去看霍歌的眼睛,霍歌那眼里那么真诚,要是再看着叶依白只怕自己真的要被他给骗了。 但是霍歌却不依不饶了,拉着叶依白的手,硬是要叶依白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听他讲话,“依依,我不是哄你的,是真的,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娶你因为我想要跟你过一辈子,并不是因为孩子。你想想啊,如果我真的是要一个孩子的话,为什么非得是你?” 霍歌这话一说出来,就意识到了这话的不对劲,说得就好像是有许多女人排队等着要给他生孩子一样,虽然在那个时候是事实,但是他这样直接地说出来,简直就是送命。 可霍歌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看到了叶依白审视的眼神,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依依,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真不是因为孩子喜欢你的,相反的,因为是我们的孩子,我才会更爱你肚子里我们的宝贝。” 女人总是这样的,在不知道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的时候,只要是好听的话,都想要赌一把去相信。不过叶依白倒是幸运的,以为她赌对了,霍歌跟她说的确实是心里话。 “真的?”叶依白看着霍歌笑着问道,嘴上还是疑问句,但是心里却已经完全肯定了霍歌刚才说的那番话了。 “我发誓!”霍歌生怕叶依白不相信他,连忙竖起了三根手指,发誓道。叶依白虽然知道,霍歌不信宗教的,但是看着霍歌这样一本正经的发誓,倒还真的有些可爱。于是笑得比刚才更欢了。 “你笑什么啊,我跟你说真的,不过依依,你不会到现在都还觉得我不爱你,还在怀疑我娶你的目的吧。”霍歌不知道苏杭的事情,想着叶依白突然问到这个是不是对他们的感情没有信心了,或者是不相信他了,或者是她根本就一直都不相信他。 是谁说女人可以敏感到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幻想出千万种情景的,男人也一样可以!霍歌现在就是了。 “没有,霍先生,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容易臆想啊!”叶依白一心都想着苏杭的事情,现在对霍歌真的是有些爱答不理的。 “我……”霍歌正准备要解释什么,马上就被叶依白组织了:“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你就是因为我是我娶我的,我相信了,我想事情呢,你别打扰我了。” 霍歌看着这样绝情的叶依白,内心真的是很受挫的,一脸的无辜和无奈,他这样真情地跟叶依白说这些心里话,连誓都发了,难道叶依白不应该要很感动的吗? 就算不是很,起码也要表现出来一点感动吧,但是看看现在的叶依白,根本就是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事情,不大愿意搭理他! 霍歌自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老婆是自己娶回来的,除了惯着,还能怎么办,再说了,是想着要帮宋子凡探探口风的,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问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你想什么事情啊?告诉我,我帮你想,不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我都会帮你解决的。”霍歌试探着叶依白说道。 但是叶依白根本就是滴水不入,直接残忍地就拒绝了:“你解决不了的,你先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霍歌见叶依白这么绝情,口风那么紧,估计是探不出来什么消息了,不是他不宋子凡,实在是他也无能为力了。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霍歌就知道想要探消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霍诗对宋子凡的那套别墅那么感兴趣,要是真的是什么可以说出来的消息,霍诗怎么可能放着那栋别墅不要都不说,所以本来霍歌也没抱着什么太大的希望,不过是试试看罢了。 “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要去凌水阁见爷爷,别盯着一大颗熊猫眼去,咱们宝贝一会儿也会困的。”霍歌明天还要去德城听汇报,再说了他也很了解叶依白。 现在叶依白估计一门心思都是想着要帮苏杭解决问题,估计也不会愿意浪费时间在大搭理他身上,所以霍歌想着自己还是先睡觉,不要自讨没趣好了。 霍歌刚才说得话,叶依白仔细地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若是宋子凡只是因为一个孩子的话,那宋子凡的女人那么多,想要一个孩子还不容易吗。 如果不是心理对苏杭有感情的话,就算是知道了苏杭有孩子,也不会因为这个跟苏杭在一起的吧,所以说到底,还是得告诉宋子凡孩子的存在啊。 “喂,宋子凡是不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会因为责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叶依白想到了什么,又拍了拍霍歌的肩膀问道。 正要入睡的霍歌,被叶依白拍醒了,倒是没有什么脾气,只是因为拍醒他的人是叶依白,还认真地回答了叶依白的话:“嗯,你别看宋子凡平时那么爱玩,大事上他还是很稳重很有责任心的,否则也不会顺着宋伯伯的心意,那早就接管宋氏集团了。” “啧……”叶依白听到了答案之后,便情不自禁地发了个感叹音,她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到底是好不好了,宋子凡有责任心是好事,若是以后苏杭跟宋子凡在一起了,那幸福也会有保障的,但是苏杭最介意的不就是宋子凡因为责任心要跟她在一起吗?真的是愁人! 霍歌觉得自己回答的话,都是在夸宋子凡的,没有什么不对劲啊,但是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叶依白听了之后,眉毛还拧得跟麻花一样。 “依依,是不是苏杭有什么事情啊?我也知道宋子凡跟苏杭之间最近闹别扭呢?要不你告诉我,苏杭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想想。”霍歌不死心地又一次试探道。 “我的问题问完了,你睡你的觉吧,霍先生晚安!”叶依白说着将手从霍歌的肩膀上拿开了,连灯都关掉躺好了,拒绝跟霍歌继续交谈。 霍歌就知道是这个样子的,还真的是过河拆桥! 硬塞女人给他? 第二天霍歌便去了德城商量合同,叶依白坐了霍诗的顺风车回了叶家,霍诗将叶依白送到门口而已,就没有再进去了,因为沈易迁已经在门口等叶依白了,沈易迁对叶依白真的是很上心,知道她差不多什么时间点来,老早地就在门口等着她了。 霍诗复杂地看了一眼沈易迁,跟沈易迁打了声招呼,便跟叶依白说道:“白白,我先走了,你什么时候要回去了打个电话给我,我再过来接你。” “好。”叶依白虽然嘴上这样答应着,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本来今天特意跟霍诗的车过来,就是想要让霍诗见见叶老爷子的。 沈易迁跟叶依白并排走着到了客厅,沈易迁扁说道:“白白,你等一会儿,我去叫爷爷过来。” “不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跟沈易迁相处了那么多年了,昨天在饭桌上的时候,叶依白就觉得沈易迁说话很冲,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沈易迁这才坐到了叶依白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叶依白,等着叶依白要说的话。 “你是不是跟霍歌之间有什么误会?昨天在饭桌上的时候为什么句句都要堵他?”叶依白看着沈易迁问道,叶依白知道沈易迁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把气氛弄得那么尴尬的。 在叶依白的心里是把沈易迁当成自己的哥哥一样看待的,叶依白自然也不希望沈易迁和霍歌之间有什么误会。 “没有,是你想太多了。”沈易迁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叶依白有更多地交流,连回答都十分地敷衍。 叶依白皱了皱眉头,她分明就觉得沈易迁不对劲的,但是沈易迁不愿意跟她交流,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在叶依白纠结着要怎么再跟沈易迁开口的时候,叶老爷子便从楼上下下来了。 “白白来了啊,怎么没有上去叫爷爷啊?”叶老爷子在楼上的时候也听到了些他们的对话,就是特地下来帮沈易迁结尾的,他之前就有给沈易提醒过了,只不过沈易迁还是没有忍住。 “没有,我才刚到,就是跟易迁说两句话,正准备要上去找你呢,你就下来了。”叶依白说着走到了叶老爷子的身边,扶着叶老爷子走到了客厅。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爷爷我先走了。”沈易迁见叶老爷子下来了,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要离开。 “等等!你……你……你要不然吃完午饭再走吧。”沈易迁要是走了的话,那一会儿霍诗来叶家不就看不到她了吗? “我知道你的心思,白白,我的感情,连我自己都不能决定,更何况是你,以后不要再瞎掺和了!”从昨天在饭桌上叶依白兴致勃勃地要霍诗送她来叶家沈易迁就知道了叶依白的小心思。 沈易迁并不是抬眼霍诗,不愿意跟霍诗相处,但是他分明就知道霍诗是喜欢他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沈易迁对霍诗没有那个心思,他实在不想让霍诗再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 “他最近怎么回事啊,火气怎么那么大!”叶依白平时也会撮合沈易迁和霍诗,沈易迁肯定是有感觉到了,以前也没有见他发那么大的火啊!怎么今天话说得绝情! “白白,你不是不知道易迁对你的感情,你可以不接受他,但是不接受他反而还要再塞一个女人给他,作为一个男人,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强迫着喜欢另一个女人,那滋味可一点儿都不好受。”叶老爷子看着被沈易迁的脾气发得不明所以的叶依白解释着说道。 “爷爷,那是塞一个女人给他吗?诗诗是霍家的三小姐啊!是诗诗喜欢他,我才撮合他们的,怎么能是塞,况且以前他反应也不会那么大啊!”叶依白连忙解释着说道,她哪里是不喜欢沈易迁就随便塞一个热给沈易迁! “可能……可能是因为积压久了,突然就爆发了吧,白白,这到底是易迁自己的感情,你应该尊重他!”叶老爷子了解自己的孙女,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已经得到了幸福,当然也不想要耽误沈易迁,希望沈易迁也能够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但是叶老爷子没有办法,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要有一个人代替他守着叶依白他才能够安心。 “爷爷,今天是诗诗来家里送我来这里的,一会儿她会来家里,你见见霍诗她真的是个好女孩,你也会喜欢她的,易迁平时最听你的话了,你也劝劝他嘛。”叶依白还是吧放弃,拉着叶老爷子的手臂说着。 “好,好,好,我见,我见。”叶老爷子知道自己拗不过叶依白,要是不见一见霍诗,先答应了叶依白,只怕叶依白会不依不饶的了,他还怎么说正事。 “谢谢爷爷。”见叶老爷子答应了,叶依白才高兴地笑了起来。 叶老爷子有些文件要给叶依白看,所以把叶依白带到了书房里。将文件放到了叶依白的手上说道:“这些你看看,都是给你的,是爷爷所有的东西了。” 叶依白一开始还不大明白叶老爷子的意思,等打开了以后看到了前面几张房产还有股份就将那一叠都放回了文件袋里面,放到了叶老爷子的手上说道:“爷爷,这些是你一辈子的心血,都是你的,我不要。” 看到了这些叶依白就应猜到了叶老爷子想要说什么了,她都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是不愿意面对的。 叶依白看重亲情,她能够包容叶擎和叶依宁对她做过的事情,并不代表她不知道他们对她有几分的真情。 叶依白知道整个叶家真心疼她爱她的也只有叶老爷子而已,她希望他能够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好孩子,在爷爷心里,你就是爷爷唯一的孙女,爷爷所有的东西都是要给你的,就算是现在不说以后总有一天也是要说的。先把这些交给你爷爷才能放心。”叶老爷子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 拒绝叶老爷子 叶老爷子最舍不得,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女儿,虽然叶老爷子从小就培养叶依白独立,培养她坚强,可是真的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叶老爷子还是很放不下。 “爷爷,你还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是不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叶依白想到了这里就更担心了,叶老爷子突然把这些拿出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没有,你别多想,只是这些东西迟早都是要给你的,早给和晚给又有什么区别呢?”叶老爷子连忙否认着说道。 叶依白将那些文件好好地放在了叶老爷子的手上说道:“就算是要给我的,爷爷也要替我先保管着。” 叶依白看着叶老爷子爬满了皱纹的脸,实在是抑制不住鼻头的酸楚,抱着叶老爷子说道:“爷爷,你知道的,你是依白最亲近的人了,你要陪着依白一辈子的。” 叶老爷子眉头紧皱着,他也想啊,但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人能够跟死神对抗呢?叶老爷子将手放到了叶依白的背上,轻拍着叶依白的手说道:“好,爷爷陪着白白,陪着你……” “白白,爷爷知道,你爱霍歌,几乎把他当成了你的全部,但是你一定要记得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心,都是要靠自己保护的,如果你把你的心完全地交给一个人的话,是很容易受伤的。” 叶老爷子知道叶依白有多在乎霍歌,霍歌对叶依白的感情叶老爷子也是明白的,但是这么多年的生活阅历告诉叶老爷子,人生起伏曲折,不会永远地一帆风顺的。 一辈子太长,变数太多了,叶老爷子希望,叶依白能够明白,在她的心目中最重要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其他。 “爷爷……”对于叶老爷子说的这话,叶依白终究是不明白,一知半解的,不过终有一天她会彻彻底底地明白,叶老爷子说这一句话的真谛,只是明白一个道理的代价往往是很大的,有时候甚至会大到身心难以承受。 叶老爷子准备的那些文件里的东西到底是没有送出去,在叶依白的心里,那些东西就象征着叶老爷子的遗物一样,她希望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拿到,在叶依白的心里没有什么比亲近的人能够永远地陪着她更重要了。 霍诗原是想着在外面等着,等叶依白想回家了再去凌水阁接叶依白的,但是却耐不住叶依白电话里的软磨硬泡还是来了凌水阁。 都已经到了凌水阁外面了,霍诗还在犹豫着要不然还是不要进去了,其实小姑子跟嫂子回一下娘家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明知道叶依白的想法之后,霍诗就是没有办法坦坦荡荡地进去见叶老爷子了。 “你还要在门口磨蹭多久啊?爷爷还在里面等着呢,你难道想要第一次就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吗?”叶依白拉着霍诗的手要往里面走,但是霍诗就是犹豫着不敢迈进去。 “不是,我都还没有准备好,你再让我准备一下吧。”霍诗深呼吸着说道,叶依白都没有提前跟她说过,突然就让她去见叶老爷子霍诗真的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霍诗知道沈易迁是孤儿,从小就被叶老爷子收养,是在叶老爷子的身边长大的,叶老爷子就是他唯一的长辈,是沈易迁最总要的人,所以见叶老爷子,霍诗的心里压力自然是大的。 “就是一起吃个中午饭而已,没有什么的,我爷爷跟爷爷一样,也很容易亲近的,你别担心。”叶依白宽慰着霍诗说道,这对霍诗来说就跟见家长一样,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跟爷爷一样亲近,你确定爷爷亲近吗?全家只有在对你和大嫂,还有我才不会板起脸来!”叶依白这么一想霍诗的话好像也没有错,她这个比喻确实是不怎么恰当,霍老爷子好像对霍建、霍临和霍歌一向都是很严肃,不苟言笑的。 “哎呀,你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在吗?”叶依白说着就要拉着霍诗进去,话音才刚落,霍诗的身后又响起了一个声音:“还有我!” 霍诗和叶依白同时惊讶地转过头去,果然她们都没有听错,就是霍歌的声音,霍诗简直就是惊叹,看着霍歌说道:“你变态的啊!” 从这里到德城去怎么也要一个小时的车程,霍歌早上七点走的,现在十二点左右点,会议是三个小时,下午霍歌还要去巡视分工是的内部运作,他就这样回来饿了啊? 叶依白不过就是回个娘家而已,而且还有她这个小姑子保驾护航的,他还那么着急赶回来干嘛?所以霍诗惊叹地骂他变态真的是一点儿都不过分。 “你不是说要下午才能回来吗?”叶依白看着眼前的霍歌也是十分地疑惑。 “还用问吗?肯定是想着赶回来还能赶得上把你从叶家接回去呗,我说得对不对啊!黏妻狂!”霍诗十分无语地看着霍歌说道。 “是又怎么样?”霍歌牵着叶依白的手就要往里面走说道:“白白我们先进去吧,她进不进就随便她了,你说要是她临阵逃脱了,叶老爷子对她的印象会怎么样啊?”霍歌说着便拉着叶依白的手就往里面走。 果然叶依白在外面软磨硬泡的那么久,还不如霍歌现在这一句话来得奏效,果然霍诗虽然嘴上抱怨着霍歌,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了进来。 叶老爷子见到霍歌也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道:“霍歌也来啦,坐吧,诗诗也坐吧。” “谢谢爷爷。”霍诗说着便坐在了叶依白的身边。 “尝尝看,我煮的茶吧。”叶老爷子将茶盏上盛了茶,放到了三个人的面前。 “回味清甜,茶味渐醇,爷爷您煮茶的手艺,比我爷爷还要呢。”霍诗笑着说道,在家里的时候,霍老爷子也经常会煮茶,霍诗也跟着霍老爷子学了些煮茶的手艺,只是功夫还不到家罢了。 对茶艺也是略懂一二叶老爷子这茶煮得确实是好,比平时霍老爷子煮的回味还要浓醇上几分。 都知道了 “一直听闻霍老也是个爱茶之人,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跟他一起切磋,看来以后真的得找个机会才是了。”叶老爷子知道霍诗嘴巴甜的,但是在商界,众所周知霍老爷子煮茶的手艺是一流的,听霍诗这样夸奖自己,叶老爷子的心里也是受用的。 叶依白说得果然是没有错,这个丫头从看她的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也很懂得跟人相处。可叶老爷子从一开始心里便已经有了盘算了,就算霍诗再好,叶老爷子也不会改变自己内心的想法。 “好啊,我爷爷现在也是在家里面煮煮茶,下下棋,爷爷要是闲来没事,可以去家里找他。”霍诗笑着跟叶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饭菜已经做好了。”叶老爷子便跟几个晚辈到了饭厅去吃饭,这一段饭相处下来,叶老爷子对着霍诗是满脸的笑意,叶依白也放心了不少,这就说明了叶老爷子是喜欢霍诗的,这样一来的话,想要让叶老爷子帮忙在中间牵红线也就容易得多了。 “霍歌,现在时间还早,你们也不着急回去,陪我去莲池那下两盘棋吧。”午饭过后,叶老爷子便带着霍歌到莲池去了。 叶老爷子一走,霍诗连忙就紧张地拉着叶依白的手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完美!”对于霍诗的表现,叶依白给出了高度的评价,叶依白到底是叶老爷子的孙女,叶老爷子对一个人的感觉怎么样,叶依白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霍诗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你又多了一个助攻了!”叶依白拍了拍霍诗的手臂说道,但是叶依白却不知道,叶老爷子是觉得霍诗这个女孩子不错,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让沈易迁跟任何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叶老爷子就想让沈易迁代替他,好好地守着叶依白。 “爷爷叫我来下棋,是有些话想要跟我说的吧。”一盘棋过后,叶老爷子还没有开口,可霍歌心里清楚,无缘无故的叶老爷子叫他出来下棋,就是有意地要避开霍诗和叶依白的。 其实叶老爷子不说,霍歌也大概猜到了叶老爷子要跟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了,昨天沈易迁的态度就很不对经,霍歌心里便已经猜到了五六分了。 “你既然都知道了我有话要跟你说,想必猜出我要说的是什么也不难吧。”叶老爷子说着又落了一个字下去。 “叶依宁的事情,我做了就已经准备好了面对叶家人的准备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一样会做的。”霍歌说着也落下了一个子。 霍歌知道,叶依宁事情的真相,以叶老爷子的能力很快就可以查出来真相的,霍歌既然敢做,那就不怕叶家的人来找他的麻烦。 “是吗?那你做好了面对依白的准备了吗?你知道即使依宁对依白做过不少错事,但是在依白的心里到底依宁还是她的妹妹。 要是依白知道,她的丈夫对她的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觉得依白能够接受吗?更何况这件事情波及到的是整个叶家!”叶老爷子抬眼冷漠地看了一眼霍歌。 叶老爷子的心里虽然是知道,霍歌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叶依白,但是他的动作也太大了,整个叶家的面子都因为霍歌做的这件事情,被所有人都踩在了脚底下。若不是叶老爷子动用了关系,镇压了媒体的言论,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样的地步的。 是,霍歌做这件事情,唯一害怕和顾虑的就是会伤害到叶依白,听叶老爷子这么说的时候。 拿着棋子的手顿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又恢复如常地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上说道:“依白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爷爷即便是知道真相也不会告诉她的,就算你不同意我的做法,但是起码我们殊途同归,都是想保护依白。” 霍歌知道,叶老爷子疼爱叶依白,会让叶依白伤心的事情只怕叶老爷子也不会想让叶依白知道的,否则也就不会避开叶依白,借口要跟他下棋,把他带到外面来了。 “霍歌,你很聪明,很有能力,我相信你爱依白,会保护好她,可你不要忘记了,依白不是你,她没有你那样的狠绝,如果你只会用的你的方式来爱她的话,会伤害到她的。”叶老爷子皱着眉头说道。 霍歌太任性太狠绝了,其实他心里明明也知道他为了叶依白的所作所为叶依白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甚至叶依白知道了会伤心会难过,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爷爷,你口口声声说依白是你最疼爱的孙女,你应该知道这些年,叶家的人是怎么对她的,你不帮她出这一口气,我来!”霍歌已经将手上的棋子放入了棋盒里,不愿意再跟叶老爷子继续这一盘棋了。 “你做的根本就不是依白想要的!你不先尊重她,你怎么爱她?”其实叶老爷子一早就看出来了,霍歌的性子霸道,叶依白跟他在一起是需要磨合的,可现在叶老爷子已经没有时间了,他没有时间再等霍歌和叶依白慢慢地磨合,他怕在他不在的时候叶依白会出事。 “爷爷,我把依白从凌水阁带走的时候承诺过你,一定会照顾好她,我就一定会!至于方式,只要她能好,我不在乎,我手上的污浊,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霍歌一点都不介意他为了叶依白会阴邪到什么样的地步。 叶老爷子看霍歌这幅倔强的模样,他都不知道霍歌对叶依白这样的爱对叶依白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爷爷,我本无意伤害叶家,只不过是把叶依宁想加诸在依白身上的痛苦,全部还给她而已。”霍歌知道叶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虽然报复了叶依宁但是一定也给叶老爷子造成了困扰。 “爷爷,我今天还有事,就不跟您继续下棋了,我跟依白该回家了。”霍歌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瞒着 “霍歌,你跟依白,还没有举办过婚礼,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吧。”叶老爷子看着霍歌的背影说道。 霍歌转身,疑问地看着叶老爷子,他跟叶依白已经订婚了,本来是打算等叶依白生了孩子之后再结婚的,之前叶老爷子也是答应的了,不知道为什么叶老爷子突然又提起了结婚的事情。 看着霍歌疑问的眼神,叶老爷子答道:“最近叶家贻笑大方的事情太多了,我知道,叶家已经不想三十几年前那么昌盛了,但是我也不愿意在我晚年的时候,让它成为众人口中的笑话,你跟依白的婚礼是我现在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霍歌皱了皱眉头,答道:“我回去会跟依白商量的,决定了会马上跟您说。”霍歌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知道,叶依白是个孝顺的孩子,如果霍歌找她商量,说了叶老爷子的想法,叶依白是一定会同意的。 叶老爷子看着霍歌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他就是自信过了头,他怎么能够确定他为叶依白做的所有的事情叶依白会一无所知呢?甚至这样的事情,霍歌可以做一次,就可以再做无数次,把叶依白蒙在鼓里之后便为所欲为,他怎么就没有想过叶依白知道以后的后果! “爷爷,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依白你身体的事情吗?”沈易迁见霍歌走了以后,才走了出来,他其实一直都觉得叶老爷子身体的事情不告诉叶依白很不妥当,如果不事先告诉叶依白的话,要是突然出了什么事情让叶依白怎么接受? “真到了我要走的那一天,就避无可避了,她自然是要知道的。”叶老爷子轻描淡写地说着。 在知道叶依宁生日宴会上发生的视频的时候,叶老爷子被气得晕了过去,沈易迁把他送到了医院里面检查,却发现叶老爷子根本就不是急火攻心那么简单的,他患上了肝癌而且很不幸的已经是晚期了,就算是治疗,也不过只能拖痛苦地拖上几年而已。 沈易迁要通知叶依白这件事情,却被叶老爷子竭力制止了。医生说了,按照癌细胞扩散的速度,最少三个月,最多半年。叶依白现在还怀着身孕,若是她知道了叶老爷子只有最后这么一段时间了,一定会每一天都担心,伤心,害怕着那最后一天的到来。 叶老爷子不愿意自己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是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女的眼泪度过的。叶老爷子知道,不告诉叶依白,在他走的时候,叶依白一定会觉得突然,突然到接受不了,但是那样的痛苦,总比半年来堆积的恐惧和惶恐要来得好得多。 “可是爷爷……”沈易迁还想着要劝劝叶老爷子,但是还没有开口就被叶老爷子扬起来的手给阻止了。 沈易迁知道叶依白孝顺,如果知道叶老爷子的身体出了这样的状况,一定会想要时时地待在叶老爷子的身边,陪伴他照顾他的,这也一定是叶老爷子所期望的,叶依白是他最心疼的孙女人,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叶老爷子一定是希望叶依白能够时时陪伴在他左右的。 这段时间叶依白一直都在忙设计的事情,恐怕回家的次数也不会多的,这几天就是沈易迁看出来了叶老爷子想念叶依白,才会在饭桌上说那样的话,让叶依白回来一趟的。 “以后,不要再让依白回来了,她是个孝顺的孩子,不会许久都不回凌水阁来看我的,你要是常说了,依白该怀疑了。”叶老爷子嘱咐着说道。 “我跟霍歌的这盘棋还没有下完呢,你坐下来,陪我下完他吧,我不喜欢一点事情没有做完就结束。”叶老爷子说着拿起了棋子,落在了棋盘上继续了刚才的棋局。 “霍诗,真的是个不错的丫头,难怪依白那么喜欢她,还一直希望你能够跟她在一起。”叶老爷子看着沈易迁说道。 “爷爷,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在我的心里依白是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女孩,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一定会代替你,守着她!”沈易迁听叶老爷子这么说,连忙解释着说道。 叶老爷子摆了摆手,让沈易迁不要那么激动,叶老爷子知道沈易迁若不是有意要避着霍诗,就不会刚才借口公司有事躲出来了。 只是叶老爷子本身因为自己对沈易迁的要求就觉得对沈易迁有所歉疚,今天见了霍诗,又觉得是个挺好的女孩,如果沈易迁能够跟她在一起的话,也许会过得很幸福的,才多嘴说了一句罢了。 “爷爷交代给你的事情,你从来都没有让爷爷失望过,这最重要的一件,爷爷也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的。”叶老爷子看着沈易迁真诚地说道。 沈易迁从小在叶老爷子的身边长大,是叶老爷子亲手教出来的,沈易迁稳重对叶依白一心一意,事事以叶依白为先,叶老爷子是知道的,如果叶依白能够跟沈易迁在一起,叶老爷子就不会像现在那么担心了。 霍歌太张扬霸道,叶依白虽然性子柔顺,却重感情将原则,若是再按霍歌这样的出事方法下去,早晚会出事的。 可是人生总不能处处都按想要的方向发展,叶老爷子希望叶依白能够尝试跟沈易迁交往的时候,可叶依白先是陆天承后是霍歌,就是一直都没有看到在她的身边默默守护着的叶依白。 晚上回了霍家以后,叶依白想起了霍老爷子说的话,心里还是堵得难受,叶依白不会小孩子了,自然是知道生离死别都是人生的常态,叶老爷子不可能永远陪着她一辈子,但是今天突然听到叶老爷子说那样的话,心里还是很难受。 霍歌沐浴出来以后在放假里面没有见到叶依白,便出了房门,遇到了霍诗便问道:“你嫂子呢?” “在花园呢,她说出去散散步。”霍诗回答着,便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冷暖 霍歌在花园里转了一拳,最后在摇椅上看到了叶依白的背影。心里突然想起了叶老爷子说的,他不先尊重叶依白怎么爱她。 可霍歌明明就知道告诉了叶依白,叶依白是不会答应的,他又怎么跟她商量,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叶家的人肆无忌惮地伤害叶依白,叶依白却还一直都忍气吞声的。 霍歌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揽着叶依白的肩膀,叶依白顺势就靠在了霍歌的肩膀上,抬眼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霍歌你看,今天天上的月亮多圆啊,如果人生所有的事情的都能够跟天上的月亮一样圆满,那该多好啊!” “连天上的月亮都有阴晴圆缺,又怎么能够奢求事事圆满呢?”霍歌牵着叶依白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感受着叶依白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是啊,是我太贪心了.”霍歌看着叶依白蹙起来的眉头,微微有些伤感,心里泛起了不舍,握着叶依白的手又紧了紧说道:“可你希望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帮里做到。” 霍歌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但是不管有多困难,只要是叶依白想要的,倾尽全力他也会放手一搏。 叶依白自然也知道霍歌这话是在哄她开心,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霍歌又怎么能让世事都顺她的心意呢? “傻瓜!”叶依白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虽然知道霍歌说的话是一种美好的憧憬罢了,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着。 “今天,爷爷跟你说什么了吗?”霍歌知道叶老爷子也爱叶依白,所以关于叶依宁生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的真相,他是不会跟叶依白说的。 但是叶依白从叶家回来以后,整个状态就变得不大对劲,今天叶依白带着霍诗见了叶老爷子,叶老爷子的样子,对霍诗也是很喜欢的,叶依白不应该是这样低落的情绪。 “爷爷给了我一袋文件,里面全都是他要给我的房产和股份,爷爷说,总有一天他都是要走的,所以要把那些东西都交给我。我拒绝了。”讲到这个叶依白的心里就很难受。 叶老爷子跟他说这些,把那些东西都交给她,给叶依白一种他随时都有可能要离开叶依白的感觉,让叶依白的心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觉得慌慌的。 “爷爷年纪大了,想要提前交代好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你不要多想了。”霍歌安慰着叶依白说道。 “我知道,可我就是难受,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他是会发生的的,但还是想要逃避。” 叶依白皱着眉头说着,在叶老爷子没有把那些文件交给她之前,叶依白从来都没有认真地考虑过叶老爷子年级已经大了,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个事实。 “我们都希望自己爱的人可以永远地陪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当事实没有办法改变的时候我们都必须接受,因为爱我们的人,希望我们更好地活着。”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 其实叶依白现在所在经历的害怕,早在十几年前霍歌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当初他母亲病重的时候,霍歌也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离开,没有办法再陪在他的身边了,只是在那天还没有来临的时候,霍歌都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你放心吧,或许是以为最近叶家发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了,他才想要把那些东西先交给你吧,爷爷还那么健康,你担心的那一天不会那么快来临的,你放心吧。”霍歌安慰着叶依白,生死虽然是霍歌没有办法扭曲的,但是见叶依白这样担心,霍歌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了。 就算生死是他没有办法改变的,但是至少可以防范于未然,霍歌心里想着,还是要请一个医生定时地给叶老爷子做一下身体检查,这样会安全妥当一些。 “希望真的是这样吧,我舍不得爷爷。”叶依白看着天上的月亮说着,心里祈祷着,希望天上过世的妈妈也能够保佑爷爷,能够让爷爷健健康康。 “对了,今天爷爷说,希望我们能够先把婚礼办了,最近叶家出了太多糟心的事情了,老人家许是想要热闹开心一下”霍歌想起了临走前叶老爷子说的话,霍歌本来是想着等叶依白生完孩子以后再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但是叶依宁的事,对于叶老爷子霍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既然叶老爷子提出了希望他们尽快举办婚礼的事情,霍歌想着也就顺了老爷子的心意,让他先高兴高兴。 “最近叶家是出了太多的事情了。爷爷希望能有一件喜事也是好的。” 叶依白知道虽然叶老爷子嘴上没有说什么的,但是当时在叶擎和刘玲的婚礼上叶老爷子被气得青着脸从婚礼上走了,后来又发生了叶依宁的事情,丢进了叶家的颜面,叶老爷子在业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了这样的事情叶老爷子心里一定很难受。 “嗯,既然你也同意了,那我就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了。放心吧,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会过去的,爷爷那么疼爱你,能够牵着你走红毯,看着你幸福地出嫁,爷爷会很开心的。”霍歌道。 霍歌提起了叶家多事之秋,叶依白才顺嘴又问了起来:“之前我拜托你查看看到底是谁要把依宁逼成这个样子,你查得怎么样了?”叶依宁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霍歌也一直都没有给她回应。 “叶依宁为人跋扈又爱四处疯玩你是知道的,她常去的那些酒吧夜店里面,也有不少的小混混,她就是得罪了那样的人才会被报复的。”霍歌早就已经想好了应付叶依白的说辞了。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够让他们用这样的手段毁了依宁的一生,真的是太可怕了!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报警的,要不然依宁这亏不就白吃了吗!”叶依白想到叶依宁也是很替她担心。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一个女孩子遭遇了那样耻辱的事情已经够悲哀的了,视频还被当众放出,都不知道叶依宁以后的生活要怎么过下去。 “你想要帮叶依宁找出伤害她的人,但是对叶家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叶依宁,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叶家的人只是希望这件事情赶紧被压下去,否则就算是不报警,至少也会找人去查,现在他们最想要的就是息事宁人。” 其实霍歌也早就猜到了,像叶擎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叶依宁如果出了事情,他肯定千方百计想着的都是要怎么跟叶依宁撇清关系,而不是怎么帮叶依宁解决问题,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没有错,叶家除了叶老爷子派来调查的人以外,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这件事情的真相。 叶依白的头从霍歌的肩膀上起来了,看着霍歌的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为了面子,连自己女儿的委屈都可以不顾的吗?叶依白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霍歌已经知道了叶依白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搂着叶依白的头,让叶依白的头重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依依,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是每个都跟你一样看重感情,清白干净的。为了他们最终的利益和目的,很多口口声声在乎的事物,也不过如此。” 叶依白从小一直都觉得叶擎和刘玲都只爱叶依宁,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好事情他们都会先想着叶依宁,对待叶依宁和对待她那是天差地别。但是今天叶依白才明白原来为了他们所谓的面子,连他们最亲近的女儿的清白和委屈他们都可以不管不顾的,这实在太可怕了。 一直以来叶依白都很羡慕叶依宁,觉得她有父母的疼爱,过着公主一样的幸福生活的,但是而今看来,她羡慕的不过都是表象而已,如果她的父母给她的是这样虚伪的疼爱,那她宁肯不要,甚至在这个时候,叶依白都觉得,叶依宁有点儿可怜。 “白白,我跟他们都不一样,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要伤害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动你分毫,我便会让他们万劫不复。”叶依白看着霍歌的眼睛,他的眼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地清冽,说这话的时候又没有一点儿温度。 即使从霍歌的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是温暖的,但是那双冷冽的眸子却仿佛能寒透人心一样,叶依白努力地想要看清的,但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霍歌,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没有人会想要伤害我的,上次的事情在,只是个意外。”看着霍歌这样的眼神,叶依白的心里都发慌,连忙握紧了霍歌的手说道。 霍歌将婚礼订在了下个月末,便开始着手准备婚礼的事情了。其实不止是叶家,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也确实是需要一场婚礼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了。 这场婚礼,有人高兴,有人却气得头皮发麻,在看到新闻上发布的消息的时候,周纤失态地站了起来,旁边的工作人员正在给周纤画眼线,没有想到周纤这样突然站了起来,安眼线都耷拉到周纤的脸蛋上来了。 周纤的脸被那眼线笔化了一下,火辣辣地疼,一巴掌扫在了那个工作人员的脸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做事啊?给我滚出去!” 那化妆师见周纤这样暴虐也是被吓了一跳,自从周纤重新复出以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待所有的人都是温婉有礼,这个化妆师从周纤复出跟她到现在了,还从来都没有看周纤发那么大的脾气过。 “周……周,周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化妆师被周纤那一巴掌打下去一开始还有一点儿懵,反应过来了以后连忙跟周纤道歉着。 “好了好了,周小姐今天心情不大好,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周纤的经纪人杰克,进来了以后见到这一幕,便将化妆师给遣走了,这是周纤以前的经纪人,一手把周纤捧红了,周纤复出以后翻红,他便又毛遂自荐了。 这个经纪人以前也帮过周纤不少忙,而且大家都是知根知底了,周纤也就重新请了他当经纪人了,对于周纤跟霍歌之间的事情,也没有人比这个经理人更加清楚了。 当初周纤跳海,若不是有这个高人指点,周纤也想不到要拿自己的生命来赌一把这个妙招。 “宝贝,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的吗,现在网络很发达的,悠悠众口不容易堵住,你这样对待那个化妆师就不怕她出去随便说两句什么抹黑你啊。”杰克走到了周纤的身边,周纤已经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了,只是依旧是被气得胸口起伏。 杰克擦了一点卸妆水,在周纤的脸蛋上帮她擦拭着眼线,其实不用问杰克也知道周纤这是为了什么,今天新闻头条一出来,杰克看到霍歌要跟叶依白举行婚礼的消息的时候,杰克便知道周纤一准又要发脾气了。 “都是你,跟我说什么暂时不要联系霍歌,你看我这一段时间不联系他,现在他叶依白连婚礼都要举行了!”周纤敲着手机页面上的新闻说道。 那一次的坠灯事件,周纤也是后来才知道,是杰克找人弄得难怪周纤当时还奇怪我,为什么灯掉下来的时候杰克能那么及时地就把她拉到一边去,原来就是他事先就准备好了的。 杰克说了,霍歌刚警告完贺涵,周纤就出了事情,霍歌一定会自然而然地认为是贺涵做的,到时候不用她动手都可以报复贺涵了。没有实现告诉周纤也是怕她没有办法对自己狠下心来。 周纤本来还想着,脚都已经受伤了,就应该让它伤得更有价值一点,所以想要让霍歌多照顾关心她的,谁知道后来就出了叶依白的事情。 杰克就拦着她不让她找霍歌,说什么叶依白出事的时候霍歌在她的身边,作为男人霍歌一定会自责的,这个时候她还是要避嫌一点的好,免得以后霍歌拒她与千里之外。 病态 所以周纤这段时间才没有怎么找霍歌,就算是聊天也只是问问叶依白的状况而已。最近周纤知道叶依白已经全好了,本来还想着要找个机会约霍歌出来坐坐的,没有想到还没有空出来时间,就看到了他们要举办婚礼的新闻。 “宝贝啊,你总是那么沉不住气,你想想啊,叶依白跟霍歌证都已经领了,真个城市谁不知道叶家的大小姐是霍家的三少夫人,霍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啊,结婚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只要你能把霍歌的心抓住,能帮你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咱们就不亏。” 杰克倒是看得比周纤清醒得多,周纤这个人总是过于贪婪,得到了就想要索取更多,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往往都会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凭什么?先认识霍歌的人是我,当年如果不是我的话,他就死在孤儿院门口了,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的人也应该是我,我不甘心!”周纤不依不饶地说着,他要霍歌的人也要霍歌的心。 现在跟霍歌说的什么纯友谊,还有什么小时候的情谊,不过都是为要跟霍歌更好地相处而已,一有机会周纤一定是要抓住了然后登堂入室的。 做演员火了也不过是那十几年罢了。等十几年过后,没有啦这幅美丽的皮相,演的戏哪里还有人看的,到时候她还能有什么身价? “就算你有别的想法,这件事情也记不得,我们要从长计议,等一下还有通告,我让化妆师进来,重新帮你上妆,你可别再发脾气了,我再帮你想想办法。”杰克哄着周纤说道。 如果有机会杰克自然也是希望周纤真的能够成为霍歌的枕边人的,毕竟他跟着周纤那么多年了,也帮过周纤不少,如果周纤飞黄腾达了,也一定不会亏待他的。 而叶依宁那里看到这个要结婚的消息就更是气得一发不可收拾,将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全都砸了,这几天为了讨好叶擎她一直都乖乖地在家里待着,事事看着叶擎的脸色,在家里都快要憋死了,结果今天还看到了这样的新闻,叶依宁简直都要抓狂了! 刘玲听到了动静以后连忙来到了叶依宁的房间,见到满地狼藉忍不住发货道:“你这个死丫头,在家里你才安分几天,又闹什么脾气,好不容易你爸的脾气消了一点,还好他现在不在,要是他在的话,看到你这幅模样,还不把你撵出去!” “撵出去就撵出去,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你不是说了你要帮我的吗?你看霍歌跟那个贱人都要举行婚礼了!凭什么凭什么我的丑闻满天飞,他们却要大操大办热热闹闹地结婚!”叶依宁失控地大叫着。 叶依白和霍歌要举行婚礼的事情,刘玲也是刚才看新闻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没有想到叶依宁的反应会那么大,指责着叶依宁道:“你到现在还对霍歌执迷不悟,你不想想你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别说霍歌了,就算是要找个正经的富贵人家嫁了都难!” “我谁也不嫁我就要霍歌,就算是我得不到他,我也绝对不允许叶依白那个女人得到她!我绝对不允许!”叶依宁宠着刘玲嘶吼着。叶依宁现在怕是气糊涂了,都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了,就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气点。 刘玲这几天为了要挽回叶擎的心,已经是费劲了心思了。 叶依白却还在这里为了那些没有用的感情声嘶力竭大吼大叫的,刘玲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霍歌你这辈子是得不到了,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如果再不好好地抓住你爸的心,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什么也不是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出去!给我出去!”叶依宁拍打着自己的梳妆台说着,她喜欢了霍歌那么多年,凭什么霍歌就是看不到她的好,她没有哪里比叶依白差啊,为什么最后跟霍歌在一起的人是叶依白而不是她! “喜欢一个男人抢不到那只能说明你没用,你怪得了谁,真是没出息!”刘玲这样骂着便甩了门出去。反正现在叶擎不在家里,叶依宁想要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她现在以为婚礼的事情被刺激得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随时都会乱咬人,这个时候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 “谁说我这辈子跟霍歌都没有可能了,我一定会得到他,我一定会的,你们没有人帮我,我就自己来!”叶依宁的神色狰狞嘶吼着说道,她的爱已经完全扭曲病态化了。 “霍歌,咱们明天去拍婚纱照,让苏杭和宋子凡也一起来吧。”叶依白一直都不知道苏杭到底想要怎么解决孩子的事情,但是又怕在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所以还是想着当面问一问他。 婚礼的时候伴郎是宋子凡,伴娘是苏杭,让他们先去试一试礼服也很正常,苏杭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好,我一会儿就通知宋子凡,苏杭那里,你去说吧。”霍歌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们的婚纱照也不是在影楼里面拍的,到了影楼回合以后,他们就会去婚纱照的场地了,到时候还是他跟叶依白两人的二人世界。 霍歌是知道宋子凡和苏杭现在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的,叶依白又是个爱操心的主,霍歌可不希望拍个婚纱照叶依白都心事重重的。 霍歌先到了影楼,而叶依白怕苏杭不愿意所以特地到苏家去接苏杭,刚走到花园就听到了苏杭和她妈妈的对话。 “你跟子凡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啊?”苏杭的妈妈本来只是想要跟苏杭闲聊一下的,毕竟前几天苏杭每天回来都是开开心心的,苏杭的妈妈也是过来人,知道苏杭跟宋子凡一定是相处得很好。 但是这两天就不大一样了,苏杭整天闷闷不乐的,甚至连工作室都不大去了,整天就窝在家里面,所以苏杭妈妈才会这样问她的。 不要孩子 “妈,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清楚,我跟他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骗你们的,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只是应了你们做家长的需要而已。”苏杭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了,也不愿意再骗自己的父母了。 “你说什么!苏杭你再重复一次你刚才说的话!”苏杭妈妈听了苏杭的话十分激动,毕竟苏杭可是带着宋子凡来过家里,见过父母的,苏家和宋家是世交,对苏杭和宋子凡的事情都很赞同,私底下都在讨论着两个孩子结婚的事情了。 “我说……”苏杭正准备要把话再跟她妈妈重复一次,就被小跑过来的叶依白给拉住了。叶依白被佣人带进来,刚一进来就听到了那样的对话,心里就觉得气氛不大对了,见苏杭妈妈的脸色都难看了,苏杭还要再重复一次,连忙拉住了她。 “阿姨,你被听杭杭乱说,她就是这两天跟宋子凡吵架了,一生气才会这样胡乱说的。”叶依白连忙跟苏杭妈妈解释着。 “你这个孩子,吵架了也不能这样乱说话!”苏杭妈妈责备地说道。 苏杭拉着叶依白的手,她跟宋子凡都是见过双方的父母的关系是放到明面上来过的,如果要划清界限的话,就得先跟父母坦白好之前的以前。苏杭都已经酝酿了很久,要怎么跟父母坦白了,今天是她妈妈主动提起来,她才想顺着这个机会说下去的,但是却被叶依白给搅黄了。 “那个阿姨,你放心,他们就是一些小事吵架而已,闹两天别扭就好了,我是来带苏杭去试伴娘的礼服的,宋子凡也在试衣服的地方等着她呢,我们先走了啊!阿姨。”叶依白这样说着跟苏杭妈妈说了再见,马上就着急着要把苏杭拉走。 “你为什么阻止我跟我妈坦白,早晚都是要跟她说的。”苏杭到了车上,还是对刚才叶依白阻拦她的事有些懊恼,毕竟是她憋了好几天的,既然决定了要坦白了,这样一直闷在心里不说出来真的很难受。 “你说给你几天的时间好好考虑,就考虑出来了这个结果啊?你这几天就是想着要怎么跟你父母坦白的吗?”叶依白十分无奈地问着苏杭。 “是,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跟宋子凡划清界限,这个孩子,我也不会要的!”苏杭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说着。 叶依白被苏杭的话真的是吓到了,原来在开车,找了一个最近的停车点就把车停下来了,转头问着苏杭:“杭杭,你疯了吗?你要跟宋子凡划清界限,连孩子都不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叶依白真的是想不明白了,那天验孕棒上面显示的结果是双条杠的时候,霍诗的眼里虽然有紧张有害怕,但是叶依白分明就看到了霍诗的嘴角不经意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那就证明了即使害怕,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她还是喜悦的,况且那一天,苏杭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宋子凡孩子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杭杭,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叶依白绝对不相信如果没有任何理由的话,苏杭会那么狠心,连孩子都不要。 “依白,这是我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请你尊重我的决定。”霍诗一脸的坚决,甚至根本都不愿意跟叶依白沟通,叶依白真的是有心无力。 “你不是说宋子凡和霍歌还在影楼里面等着我们吗?快走吧,不要让他们等久了。”苏杭转头看着叶依白说道。 叶依白的心里真的是装满了疑惑,这段时间苏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就算是她不愿意说,叶依白也一定会找到原因的。 叶依白一直都觉得苏杭跟自己很想,看着苏杭就像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样,就是因为了解她,所以叶依白才不想让苏杭做出会让她后悔的决定。 但是在还没有找到原因之前,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劝苏杭,现在霍歌跟宋子凡还在影楼里等着,如果等久了该着急了,所以叶依白也只能先启动了车子,往影楼的方向开。 “来了,把握机会,失不再来哦。”霍歌看到了叶依白的车停在了影楼门口,便拍了拍宋子凡的肩膀说道,等着苏杭和叶依白来,宋子凡比霍歌还要着急呢。 “礼服一会儿工作人员会拿给你们的,我跟依白先走了。”霍歌说着便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拉着叶依白的手要往外走,但是叶依白一直不放心地回头看着苏杭。 本来还以为苏杭静下心来想一想就会明白她跟宋子凡之间的感情跟这个孩子无关的,没有想到苏杭连孩子都决定不要了。 “走吧,你的老公在这里,苏杭交给宋子凡很安全,你不用这样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影楼门以后,见叶依白的一双眼睛还在看着里面的苏杭,霍歌很是无奈地说道。 如果是在这之前,叶依白肯定是不会担心的,但是也不知道苏杭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叫叶依白怎么能不担心。 可是又想想霍歌是特地抽空,安排了两三天才准备了今天的拍摄的,叶依白知道霍歌很上心,也不想拂了霍歌的兴,还是乖乖地将头转了过来,给霍歌赔笑着:“没有,我就是看看他们怎么样了,没事没事,我们拍婚纱照去。”说着便跟叶依白一起上了车。 “丫头,你来了。”自从上一次聚会的时候苏杭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以后,就让宋子凡的心更加地忐忑不安了,甚至宋子凡打了几个电话去给苏杭,苏杭都没有回应,宋子凡第一次感觉到了无限的挫败。 霍歌成天都说是他太高傲了,苏杭跟他从前接触的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样,他们之间是平等得不能再平等的了,让宋子凡收起他的那些傲娇。所以今天宋子凡一来就对苏杭赔笑着,但是这效果却是一点儿都不好。 都知道了 “宋先生,我们充其量也就算是假扮的情侣,没有那么亲密,虽然宋先生放纵惯了,但是在外面还是麻烦尊重我一点,叫我的名字或者苏小姐都可以。”苏杭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苏杭说道。 宋子凡那一张赔笑的脸几乎是跨在脸上的,听着苏杭的话,慢慢的笑容消失,眼神阴沉,到后来连嘴角都耷拉下棋了,眼神里全都是怒火,一旁的工作人员看了心里都直发毛。 “你什么意思,现在是要跟我撇清关系是吗?”宋子凡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看着苏杭现在满不在乎的样子,想掐死苏杭的冲动都有了。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有什么需要撇清的?”苏杭轻勾了一下嘴角,看着宋子凡的眼神冷淡,在那里面宋子凡甚至找不到一点儿感情。 “你……”宋子凡指着苏杭,却是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疯了,他就是疯了这两天才会想这个女人想得神魂颠倒的。 “宋先生,礼服已经准备好了,您跟苏小姐可以过去试了。”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那么地僵硬,过去跟宋子凡说话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 “苏杭,你到底是什么毛病,不是你说的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那你对我的态度又算是什么?”宋子凡实在是忍不住,他不明白为什么苏杭要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如果苏杭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真的是因为那件事情有芥蒂,那苏杭可以直接给他说,从那晚以后就一直躲着他,现在跟他说话还都句句带刺的宋子凡真的是要被她弄得抓狂了! “宋子凡,我告诉你,我跟你身边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不一眼,我有尊严!不是你的宠物,不会被你驯服!我什么都知道了!”那天去霍氏集团找霍诗,在霍诗楼下的咖啡厅里苏杭无意间听到了霍歌的秘书说的话,她什么都知道了! 苏杭才明白,她是真的傻,像宋子凡这样的花花公子,哪里会懂得感情的可贵,她居然还在幻想着,宋子凡跟她这段时间的相处是不是真的心里对她也是有一点点感觉的。却原来不过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不容许的失败而已。可现在宋子凡这话的意思却好想还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你在说什么?”宋子凡却被苏杭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她到底都知道什么了,能让她这样一反常态。 “没什么!这场戏我不愿意再跟你做下去了,你去跟你的父母说清楚,我也会跟我爸妈说清楚。依白婚礼过后我会去美国,希望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你。” 苏杭说着便拿起了自己的包包,转身对工作人员说道:“礼服麻烦你送到苏家去。”说着便往门外跑了。 苏杭知道自己一贯是软弱的,但是她不想再宋子凡的面前再展现自己一点点的软弱了,那样会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所以眼眶里的眼泪掉下来之前,苏杭就必须让自己消失在宋子凡的视线里面。 宋子凡看着苏杭跑出去的背影,到底是没有迈开脚下的步伐去追,他也不知道跟苏杭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宋先生,你的礼服还……”工作人员见宋子凡这个样子,现在也不像是有心情可以试礼服的,于是便想着问一下宋子凡,把他的礼服送到家里去好不好,但是还没有把话说完,宋子凡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宋……宋先生……”工作人员见宋子凡一声不吭地就要走了,想要拦住宋子凡,但是见宋子凡那一副随时可以让人结冰的冷脸,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小。 宋子凡跟霍歌不同,平日里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尤其对女生的时候更是绅士,但往往是这样的人,板起连脸来才更可怕。 “来,新娘子,笑得开心一点,趴在新郎的胸前,笑得开心一点。”摄影师看着叶依白说着。 今天到底是他们拍婚纱照的日子,按理说应该是要开开心心的才对,但是叶依白就是没有办法发自内心地笑出来,那个眉毛好像怎么都展不开一样。如果不是有看过新闻,知道霍氏总裁和总裁夫人,是一对恩爱的璧人,摄影师真的要以为霍歌是在逼婚。 “霍太太,你是我明媒正娶的,不是我抢回来的新娘,你能不能笑得开心一点啊。”霍歌也看出来了叶依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拍照的时候眉毛都一直不自觉地紧蹙着。 “不知道宋子凡和苏杭现在谈得怎么样了……”自从苏杭说她不要那个孩子以后,叶依白的心里就跟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 “等会儿我们拍完回去影楼里面不就知道了,老婆啊,拍婚纱照是件开心的事情,你要是不开心就没有意义了。”霍歌耐心地跟叶依白说着,他安排了那么多天,找了最好的设计师,安排了最浪漫的地点,碧海蓝天的,就是想要给叶依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好,好,我们继续。”叶依白感觉到了霍歌的哀怨,连忙捧着霍歌的脸哄道。这一幕刚好被摄影师抓拍了下来,霍歌平日里那样冷冰冰的一张脸被叶依白捧在手里笑着,这样的反差萌真的很有趣,是这一整场婚纱照拍下来最好看的一张了。 摄影师让霍歌将叶依白公主抱着,由于叶依白的眉头怎么都展不开,摄影师干脆就让她把眼睛闭上了,可这不闭还好,一闭就像是千万般不愿意,却被霍歌抢抱着,还要强吻她一样。 这摄影师拍了这么多的婚纱照,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失败过,实在是没办法了,于是叫霍歌和叶依白先过来看看效果。 霍歌看着那一张张照片,脸都要黑下来了,叶依白真的是全程假笑加勉强,弄得霍歌就像是土匪一样,强抢良家妇女。 叶依白看了照片才知道原来自己都是这副表情,难怪霍歌和摄影师都这么无奈了! 注定失败的婚纱照 叶依白挑出了那一张捧着霍歌的脸的照片说道:“你看,不是还有一张能看的吗,这张我笑得多开心多真真诚啊!” “你也不看看,这张我的脸被你捏成了什么样,拿这张照片,挂床头,合适吗!”霍歌白了一眼叶依白说道。 “你这个主意不错,多好看啊,这场,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叶依白倒是觉得霍歌这张照片很是可爱,霍歌平日里都是不苟言笑的,见谁都是板着一张脸,难得能有他这样的照片,叶依白觉得很有趣很好玩也很可爱啊。 “叶依白,我们还没有办婚礼,你小心我悔婚!”霍歌见叶依白还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真的准备把这张照片给挂出来,霍歌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样的照片怎么能挂出来,他可是霍氏的总裁,他不要面子的吗? 脸被人捏得跟包子一样,他平时的威严都碎了一地了! “好,好,别生气,我们重新来,重新来嘛。”叶依白很是无奈地说道,她也知道霍歌为今天拍这场婚纱照费了不少心思,也想要好好地跟霍歌拍,这个世界上哪有哪个女人跟自己心爱的男人拍婚纱照的时候不想高高兴兴的。 但是叶依白也没有办法她就是这个爱操心又喜欢胡思乱想的性格,心里放心不下苏杭,她就没有办法打心眼里高兴起来,照片拍起来自然就不会好看了。 “算了,我是想要你开心,不是要勉强你开心。”叶依白正准备要重新走回到那海边去,重新开始拍摄,被霍歌拉住了手。霍歌知道叶依白的心里有事就算是勉强拍了,她也不会开心的。 “霍歌……”叶依白心里对霍歌也很抱歉,毕竟是他准备了那么久的,自己却那么扫兴。霍歌这么包容体谅自己,叶依白的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你们收拾一下吧,今天就先到这里了。”霍歌跟摄影师交代着,便拉着叶依白的手走了。 “咱们要去哪里啊?”叶依白被霍歌拉着手离开了海边到了车上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被霍歌拉着,都还不知道霍歌要带自己去哪里。 “你不是一直都担心苏杭吗?回影楼去找他们啊,看来我真的是要好好帮帮宋子凡,他们两个要是不和好的话,你得操碎了心。”霍歌给叶依白系上了安全带,十分无奈地说着。 “谢谢老公!”叶依白看着霍歌感动地说道。 霍歌倒是因为叶依白对他的称呼很是激动,连忙转过头去说道:“你刚叫我什么依依?”之前霍歌就软磨硬泡地要叶依白叫他老公,但是叶依白就是脸皮子薄在,怎么都叫不出来,霍歌也只能作罢了,没有想到这一次叶依白却能够这么自然地叫出来。 “不是怕你悔婚吗。”叶依白看着霍歌惊喜的样子,笑着说道,刚才霍歌那个毫无威胁力地说要悔婚,叶依白虽然面上装着害怕,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了,霍歌要幼稚起来,真的是没的说。 霍歌和叶依白到了影楼的时候,苏杭和宋子凡都已经不在了,叶依白准备了好几套礼服给他们挑,他们没有理由那么快就挑完了啊,于是叶依白疑惑地问着工作人员:“宋子凡和苏杭呢?” “你们走后没多久,他们也走了。”工作人员如实地回答着。 “走了?他们是不是闹不愉快了?”这么多套礼服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试完了,叶依白唯一能够想到的答案也就是苏杭跟宋子凡肯定是又闹不愉快了,估摸着还没有开始试就已经已经吵起来了。 果然就像叶依白想的那样,工作人员说道:“我们礼服还没有拿给宋先生和苏小姐,他们就吵起来了,后来苏小姐就走了,苏小姐让我们把礼服送到她家里去,那宋先生的礼服……” 工作人员正愁不知道宋子凡的礼服要怎么办呢,还好叶依白回来了问起了这件事。 “也给他送宋家去吧。”叶依白皱着眉头答道,礼服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不过就是想要让他们借着这个试礼服的机会可以多沟通交流一下,结果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吵脱了。 “宋子凡这个笨蛋!”霍歌也很无奈地说道,走之前还让他要好好地把握机会,结果他还跟人家吵起来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还真的是不能怪宋子凡,宋子凡是傲娇惯了的,但是这一次宋子凡是一开始就打算要跟苏杭好好聊聊的,但是两个中间有误会的人又怎么能聊到一块儿去呢。 自从去了霍氏以后,苏杭的心都被那些秘书说的话伤得透透的了,对宋子凡有误会,哪里还能好好地跟宋子凡说。 “那现在怎么办?”霍歌转头看着叶依白在,等待着叶依白的安排呢,叶依白今天为了他们连婚纱照都不拍了,结果他们却吵架了,叶依白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车里去说。”叶依白说着便拉着霍歌走了出来,霍歌见叶依白这样严肃,神神秘秘的,便知道叶依白要说的估计是一件大事了。 叶依白看着霍歌,心里还纠结着要不要告诉霍歌,要是霍歌知道了以后告诉宋子凡了,那她要怎么跟苏杭交代啊。霍歌简直就是叶依白肚子里的蛔虫,见叶依白看着自己的脸犹豫不决的,就知道叶依白肯定是在心里琢磨着可以相信自己几分。 于是说道:“你放心吧,不管你要跟我说什么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跟宋子凡吐露半个字的。” 这点霍歌还是可以保证的,他想要知道不过是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件难解决的事情是,他想要帮叶依白,不想让叶依白一直那么困扰为苏杭和宋子凡的事情担忧而已。 “你一定要答应我,我跟你说的事情,你绝对不可以跟宋子凡说,要不然杭杭跟我翻脸了,会连朋友都做不成的。”虽然霍歌这么说了,但是叶依白还是要他再三保证。 改变主意的原由 直到霍歌再三保证了以后,叶依白才说道:“杭杭……杭杭有了宋子凡的孩子了。” “那天聚会你们突然走了,就是因为这个?”之前宋子凡有跟霍歌说过,他跟苏杭在之间已经发生了关系,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更进一步了。 “嗯。”叶依白点了点头。 “你要跟我说的不止是有孩子了这件事情吧。”霍歌看着叶依白又问道,她知道苏杭有了宋子凡的孩子,也已经好几天了,也没有见叶依白像今天这样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所以霍歌肯定一定是有更大的事情。 “杭杭不希望她跟宋子凡的关系因为孩子而有什么改变,所以不愿意告诉宋子凡孩子的事情,我本来想着,给她几天时间,让她好好地冷静冷静。 你不知道,她明明心里是爱这个孩子的,当知道有这个孩子的时候,她虽然惶恐害怕但却是笑着的,可是今天她却突然说不要这个孩子了。” 叶依白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霍歌。今天苏杭突然有了这样可怕的决定,而且还完全不愿意跟她有任何的交流,叶依白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我……”霍歌正要跟叶依白说话,叶依白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叶依白看了屏幕上的来电提醒将电话接了起来,叶依白还没有开口电话那头就先传来了霍诗的声音了。 “白白,今天跟我二哥拍婚纱照怎么样啊?开不开心啊?苏姐姐嘞,她今天心情好点没?前天她来霍氏找我,我有点事情耽误了,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打电话给她她好像在哭,问她什么事情她也没有跟我说。” 那天霍诗家里的公寓钥匙落在了苏杭那里,所以苏杭便要把钥匙拿到霍氏去还给霍诗,霍诗那个时候正好要处理一份紧急的文件,便让苏杭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等她十分钟,可等霍诗下去的时候苏杭已经不在了。 霍诗打电话给她,苏杭说了没两句就挂了,但霍诗隐隐约约也听到了苏杭的语气不大对,好像哭过一样。 当时霍诗公司里有事情要处理,一忙就忙忘了,知道今天苏杭要跟叶依白他们去挑礼服,才打个电话问问叶依白苏杭的情况的。 “昨天……”叶依白喃喃地说道。 “嗯,就是昨天啊,怎么了吗?”霍诗不知道叶依白是在想事情自言自语着,还以为叶依白是在跟她说话。 “诗诗,我还有些事情,先不跟你说了。”叶依白说着便将电话挂断了。霍诗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已经收线了,霍诗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那么爱挂她的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回了桌子上继续埋头工作着。 叶依白想着,苏杭对孩子的态度突然有了那么大的转变,是不是就是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走了,还哭了。叶依白将霍诗电话里说的事情告诉了霍歌之后,便让霍歌送她了苏家。 “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有些话,你在的时候杭杭也不方便说。”叶依白跟霍歌说着便进了苏家。 “依白,今天杭杭不是跟你去挑伴娘礼服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去拍婚纱照了?”苏杭妈妈看到叶依白也很是惊讶,哪里有拍婚纱照那么快的? 刚才苏杭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很狐疑了,才不过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而且眼睛红红的,分明是哭过的样子。 苏杭妈妈也想要问问苏杭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但是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面,说是累了要休息,苏杭妈妈也就没有再去打扰他了。 “是啊,本来是这样的,但是影楼那边出了点问题,所以才没有拍了,阿姨,杭杭在房间里面吧,我有些事情找她,我先进去找她了。”叶依白说着便往苏杭的房间里走去了。 叶依白其实也不是那么擅长撒谎,怕待在这里跟苏杭妈妈越说越多,越多越错,心里又迫切地想要弄清楚苏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便着急地往苏杭的房间里走。 叶依白上了楼,才敲了两下苏杭房间的门,里面便传来了苏杭的声音:“妈,我跟你说了我身体不舒服,想要休息了,你能不能让我睡一觉。” 苏杭平日里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现在叶依白不过是敲了两下门而已,她的语气里就充满了烦躁和不耐烦,看来她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了。 “杭杭是我,帮我开一下门吧。”叶依白说道。不久房间里面便传来了脚步声,苏杭给叶依白开了门,便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去。 叶依白看着苏杭红着的眼眶,还有床上的那些纸巾,就知道苏杭一定已经哭了很久了,坐到了苏杭地身边说道:“别再哭了,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宝宝知道你在哭,他也不会高兴的。” “我已经约了明天早上八点的手术。”苏杭淡淡地说道,叶依白却不能像苏杭那样的淡定了。 听到苏杭的话,便激动得站了起来,说道:“苏杭,你疯了吗?你真的打算不要这个孩子吗?” “是,我已经决定了!”苏杭抬起眼来,看着叶依白说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里又盈满了泪水。 看着苏杭眼里的泪水,叶依白也很心疼,放柔了声音,蹲在了苏杭的面前拉着苏杭的手说道:“杭杭,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残忍的决定,这不是你啊,杭杭!” “前天我去找诗诗,在霍氏楼下的咖啡厅里,听到了霍歌的秘书在谈论我和宋子凡。你知道为什么宋子凡这段时间经常约我出去,带我去各个地方玩吗?”苏杭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看着叶依白说道。 叶依白猜得果然没有错,就是跟那天去找霍诗有关,否则苏杭的态度也不会突然有了这样的转变了。 “在宋子凡的世界里面,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只能把他看成焦点,他怎么能够容忍有女人拒绝她呢? 那次我把他从我的办公室里赶出去,便被他看成了他的失败,他不允许这样的失败存在,才会接近我,才会对我好!我这个笨蛋,居然还都相信了,我甚至还觉得他会不会是真心地喜欢我,真是个笨蛋!” 痛苦 苏杭自嘲地说着,眼里从眼眶中山渗了出来,滑落脸颊,,嘴边还带着一抹嘲讽的微笑,看着真的很让人心疼。 “不可能,一定是他们空穴来风的,不会是这样的!”叶依白皱着眉头说道,不仅是在安慰苏杭,她真的不相信,宋子凡能有这样的演技,把他们所有人都给骗了。 “这是我把宋子凡赶走的那天晚上,宋子凡来找霍歌亲口说的,那秘书在霍歌的门外听见了。你去问霍歌就能够得到一样的答案,不会有错的。白白,你知道现在我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了吗?这是宋子凡征服我的证据,他会让我痛苦一辈子的!” 苏杭这话说道后面,痛苦地将眼睛闭上了,她甚至可以接受宋子凡不喜欢她,对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但是都绝对不能够接受宋子凡靠近她就是为了要满足他自己的征服欲,不过就是把她当成从前他身边的那些女人而已。 叶依白看着苏杭的样子,心里也难受得紧,抱着苏杭,轻拍着苏杭的后背。现在叶依白终于知道为什么苏杭会这样狠心了。苏杭跟她一样从小就家教森严,在她们的观念里面,女孩子应该要自持自重,但是苏杭爱宋子凡,所以才愿意把自己交给她。 结果到现在居然告诉他,宋子凡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所有的好,全都是假的,只不过是好胜心和虚荣心在作祟而已,苏杭把她认为最珍贵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了宋子凡,却换来这样一个说法,让苏杭怎么受得了。 怀孕这件事情出了叶依白和霍诗知道以外,苏杭谁都不敢说,像苏家这样的书香世家怎么能够接受有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儿,她父母会被气死的,但即便是这样苏杭也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个孩子。可她实在是受不了宋子凡的打击了。 苏杭抱着叶依白的后背,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哽咽得酝酿了许久才说出一番话来。 “那天晚上,宋子凡以为我醉了,我也以为我醉了,可不是,我是清醒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脑子里清楚地告诉我,我爱这个男人,不管以后他会不会是那个跟我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我此时此刻只想要顺从自己的内心,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并且永远不会后悔。”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个就算是苏杭不说叶依白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真的爱宋子凡的话,哪怕是但是喝醉了,苏杭也不会愿意个宋子凡发生关系了。 “可是现在我后悔了,依白,宋子凡骗了我,他骗了我!”苏杭痛苦地说着。苏杭在叶依白的肩上哭了很久很久,整整的一个下午才慢慢地缓过来。 叶依白心中也有爱的人,她完全能够理解苏杭现在心里的痛苦,所以也没有阻止苏杭发泄,心里这样难受发泄出来她或许还能稍微地好过一点点。 直到苏杭平静下来了以后,叶依白才接着说道:“杭杭,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要跟宋子凡当面说清楚,不管你在咖啡厅听到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宋子凡都欠你一个交代,你们应该好好谈谈的。” “白白,我有我的尊严。”苏杭抬眼,脸色苍白看着叶依白说道。她已经听到了这样的话了,明知道宋子凡不过是以为征服欲才跟她在一起的,她还这样死乞白赖地要去找宋子凡讨一个说话,那不是在告诉宋子凡自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他了吗? “杭杭……” “白白,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的话,就不要再劝我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改变了。今天留下来陪我,明天跟我一起去医院好吗?我在国内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去,我害怕……”苏杭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 “嗯”叶依白看着苏杭的脸,犹豫着还是答应了,这件事情苏杭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就只有她知道而已,如果连她都不在苏杭的身边陪着苏杭的话,那苏杭一定更无助的。可叶依白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着她,不能答应苏杭,千万不能答应苏杭! 苏杭的肚子里是一个小生命,如果就这样没有了的话,只怕以后苏杭会后悔,连她自己也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其实叶依白知道,苏杭不让她回去,不过也是怕她回去了以后会跟霍歌,跟宋子凡说这件事情。可叶依白担心如果不答应苏杭的话,以苏杭现在这样的情绪,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的。 于是叶依白只能打了个电话给霍歌,跟霍歌说,今天在苏杭家里陪苏杭了。苏杭一个晚上都睡得很不踏实,叶依白也知道苏杭整个晚上都辗转反侧的,因为一想到明天苏杭要做的事情,叶依白就无法安然入睡,彻夜难眠。 叶依白这一生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相反的,十分与人为善,哪怕是毫不相干的人需要帮助在叶依白的能力范围之内,叶依白都会尽量地去帮。可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帮凶一样。 叶依白整夜未睡,直到晨曦透着窗户照到了叶依白的脸上,叶依白才翻了个身。叶依白翻了个身抓过来看到苏杭,就看到了苏杭睁得浑圆的眼睛,手就轻轻地搭在小腹上。 叶依白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那么决绝,你知道吗?你这样不仅对孩子狠心对你也是一种折磨。” 其实当初在发现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叶依白也曾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当时的叶依白跟现在的苏杭不同。 当时叶依白只恨霍歌夺走了她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她恨霍歌,甚至觉得这个孩子是一个耻辱。可即便是这样到最后她还是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 叶依白知道自己到底是个心软的人,孩子是她血脉相连的骨血,她帮过无数的人又怎么能够这样残忍地扼杀一条小生命,若是她那样做了以后一定会后悔的。这样的后悔是一辈子都无法换回的遗憾。 拿掉孩子 况且,苏杭一直以来都是爱着宋子凡的,因为一个还没有解开的误会就要夺去这个孩子的生命对这个孩子不公平。 “天亮了,白白收拾一下吧,一会儿我们该出门了。”苏杭却根本听进去叶依白的话,从床上起来了以后便走进了浴室里洗漱。 叶依白看着紧紧关起的浴室门,心里也很是懊恼,现在苏杭根本就是在自己的心门上了一道锁,她怎么努力都进不去,跟苏杭说不通。 “依白啊,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早上坐在饭桌上吃早餐,叶依白跟苏杭都心事重重的样子,苏杭妈妈看着叶依白和苏杭两个头低低的,好像是在吃早餐一样,但是其实餐盘中的早餐根本就没有怎么动。 苏杭妈妈知道苏杭不仅不善言语,甚至有什么事情都喜欢放在心里面,自己承担,不愿意跟任何人说,所以干脆就直接问叶依白了,所在在叶依白回答了睡得挺好的之后,苏杭妈妈便开始切入了正题。 其实苏杭妈妈也知道叶依白不过是在安抚她而已,看着苏杭和叶依白脸上的两对熊猫眼,就知道她们两个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了。 苏杭妈妈到底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她每一次跟宋子凡出去之后回来,那脸上的带着的笑容甜得都要化开了,又怎么可能是像是她昨天说的那样,跟宋子凡不过是为了应付双方父母才在一起的呢? 看苏杭这几天的状态,一定是跟宋子凡闹什么别扭了,苏杭不愿意说,苏杭妈妈也只能问叶依白了。 “依白啊,你肯定知道杭杭和子凡发生什么事情了吧,你能跟我说说吗?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也好帮他们解决。”苏杭妈妈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如果真的是宋子凡做错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就算是不要跟宋家多年的交情了,苏杭妈妈也是要帮苏杭讨回这个公道来的。 “阿姨我……” 叶依白还没有说什么呢,就被苏杭给打断了,对着她妈妈说道:“妈,我跟你说过了我跟宋子凡之间没有什么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跟依白还有事情,我们先走了。” 苏杭说着便拉着叶依白出了家门。 “杭杭,你这样,阿姨会担心的。”叶依白刚才走出来的时候还听见苏杭妈妈在后面叫着他们。其实苏杭这几天的情绪那么差,苏杭妈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肯定也是很担心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跟宋子凡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我有了宋子凡的孩子,不管怎么样,一定会逼着宋子凡娶我的,我绝不会让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苏杭坚定地说着。 宋子凡这段时间跟她在一起,不过就是为了证明她跟其他的女人一样,都可以轻易被他征服吗?如果他们苏家再利用孩子非要他娶她的话,那只会让宋子凡更加看不起自己而已。 “这个是手术同意书,你们签一下吧。”护士将一张a4纸放到了苏杭的手上,难以想象一张这样的纸签下去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夺走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的。 “杭杭,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吧,或许事情还没有糟糕到这样的地步。”苏杭的笔就要落在那张a4 纸上,叶依白情不自禁地拉住了苏杭的手说道。 “我这样做,就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白白,放手吧。”苏杭看着叶依白说道,叶依白抓着苏杭的手到底是越来越没有力道了,不知怎的,苏杭的手臂已经脱离了叶依白的手,看着苏杭在那张纸上签下了用她的名字,叶依白的脑子里面更是一片空白。 “你们等一下吧,前面还有三台手术。”护士说着便拿着那张纸走进去了。跟苏杭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等着,叶依白的内心无比的煎熬。 “杭……杭杭,你早上没有吃多少东西,这样进去做手术的话,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现在还有点儿时间,我去给你买点早餐来。”叶依白突然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说道,这里压抑的气氛让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不用了,白白我没事。”苏杭拒绝着说道,苏杭清楚地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她在扼杀一个孩子,她内心深处喜爱着的人的孩子,她内心的煎熬比叶依白要痛苦上千倍万倍的,就算是叶依白真的给她买了早餐,苏杭也是吃不下去的。 “杭杭,你让我去吧,我如果再在这里等下去的话,我怕我真的会忍不住打电话给宋子凡的。”叶依白说着便抓起了自己的宝宝往外走。 霍歌答应了叶依白,不把苏杭的事情透露出去的,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地就看着宋子凡浑然不知蒙在鼓里就失去了一个他喜欢的人,于是今天一大早地就到宋子凡的公寓里面去找宋子凡了。 结果敲了老半天的门宋子凡都没有来开,好在霍歌有宋子凡家里的家门密码,所以便自己按了密码进去。宋子凡虽然时常会回宋家去跟父母一起住的,但是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回到自己的公寓里来住的。 毕竟宋子凡是个爱玩的主,很经常有聚会到凌晨的,要是那样还会家里住的话,免不了要被家里的父母念叨。霍歌猜测,昨天宋子凡跟苏杭闹了那样的不愉快,多半是要出去借酒浇愁的,回家的可能性就小了,肯定是在自己的公寓里。 果然霍歌真的是猜对了,才刚把门打开,就看到了宋子凡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了。宋子凡的酒量霍歌是知道的,虽然称不上是千杯不醉的,但是霍歌看他酒醉的样子,真的是屈指可数了。 看这一桌子慢慢的空酒瓶,昨天晚上宋子凡应该是存了心的把自己往死里灌,霍歌想着,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应该昨天晚上就来看这个傲娇的家伙的,也不至于他把自己灌成这个样子。 借酒浇愁 “宋子凡,宋子凡!”霍歌叫了宋子凡两声他都没有反应,霍歌也不能看着他就在地上这样躺着,只能把他架到了沙发上了。 霍歌叫了宋子凡许久才宋子凡才辗转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努力了好久才把眼睛睁开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霍歌,皱着眉头说道。 “来看一眼,你有没有被你的傲娇害死。”霍歌看着宋子凡还一副半醉未醒的样子说道。 宋子凡瞥了瞥嘴,他当然是听出来了霍歌这是在酸他,但是现在宋子凡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跟霍歌斗嘴。 “让你失望了,还活得好好的,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一会儿还要去上班,没什么事情的话,门在那边。”宋子凡说着指了指他家的门,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霍歌怎么会相信宋子凡的话,就宋子凡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是还有心情会去上班的样子。 “别大言不惭了,如果她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女人,你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喜欢人家就拉下脸来,好好地跟人家说,别端着了,再端着苦的是你自己,你怎么还跟人家吵起来了。” 在这方面,霍歌还是很有经验的,他从前对叶依白就是不愿意放低自己一贯高傲了的姿态,心里对叶依白的感情都没有好好地跟叶依白表达清楚,他们之前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的,如果一开始就跟对方说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的话,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得很多。 其实苏杭的困扰不过就是因为怕宋子凡是因为孩子、因为责任才要跟她在一起的,但是宋子凡的心里根本就不是那么想的。 其实宋子凡的性格霍歌是很了解的,如果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不管有什么样的威胁,怎么样的被迫他都不会屈服的,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欢苏杭的话,是绝对不会跟苏杭结婚的,哪怕是苏杭真的拿孩子逼他也不会有任何效果的。 其实他们之间的误会只要宋子凡好好地跟苏杭表达清楚他的心意,好好地告诉苏杭,他是喜欢她的,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就够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还没有开口就被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往下浇,换了你,你受得了啊!” 宋子凡没好气地说着,他昨天一开口就是满脸地赔笑语气也是温和到了极致,就是想着要跟苏杭好好搭话,告诉苏杭他的心意的,结果苏杭却告诉她,他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如果是依依,我当然受得了,男人在自己喜欢女孩子面前,高傲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霍歌如实地回答道,霍歌现在心里已经清楚了他爱叶依白,他要叶依白,所以只要能让叶依白高兴,他示弱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宋子凡本来张了张嘴要反驳的,但是霍歌为了叶依白确实是已经改变了很多了,至少在面对叶依白的时候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如果你连在苏杭的面前多低几次头都不行,那只能证明,你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再劝你跟她重归于好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霍歌摊了摊手说道。 “我是愿意低头啊,但那也要有用,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低头,是苏杭,每一次都堵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宋子凡也很郁闷,他自问是想要好好地跟苏杭沟通的,但是不是每一次都还没有开口就被苏杭难听的话给堵回来了。 “说到底,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苏杭,认认真真地告诉过她,你喜欢她,真心地喜欢她?”霍歌看着宋子凡一脸无奈的脸说道,宋子凡身边的女人来来往往形形色色,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试过好好地喜欢一个女生,所以根本都是白搭。 看着宋子凡扁了扁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霍歌就知道,他一定是从来都没有跟苏杭表达过。也是他要是说过了,苏杭怎么还会担心呢? 女人大多是没有安全感的,就算是你嘴上说了,保证过了,她们都会在心里猜忌着,你说的话,保证的有几分是真的,有几分是假的,更何况是从来都没有说过要他们自己去揣测你的心意呢?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语气在这里借酒浇愁,于事无补,倒不如在她的面前大声地说出你的想法,让她知道你的心,说不定你会有意外的收货呢?” 霍歌知道宋子凡和苏杭两个人,分明就是互相喜欢着对方的,只是一直都没有说清楚,才会两个人都过得那么痛苦,要是说清楚了,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宋子凡抬眼看了看霍歌,心里还犹豫着,毕竟是在苏杭的面前挫败过太多次了,再来一次的话也不是说来就可以来的,还是需要酝酿一下,给自己一点勇气的。 所以说,人还是不能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成功惯了,顺利惯了,难免就会惧怕失败了,好宋子凡不是一败不起的人,到底懂得在那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宋子凡正准备跟霍歌说他没有那么容易放弃,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他一定要告诉苏杭他的心意,就算是苏杭给他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也认了。 但是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霍歌的电话打断了,若是别人的电话也就算了,霍歌是会让宋子凡先说完的,但是看到来电提醒上面是“老婆”两个字,霍歌便做了一个手势阻止宋子凡继续说话。 “喂,依依有……”叶依白太着急了,所以霍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叶依白打断了。 “霍歌,现在马上把宋子凡带到第一医院来,杭杭要把孩子拿掉,手术同意书已经签了,你快让他过来啊!”叶依白着急地说着。叶依白已经给宋子凡打了很多个电话了,但是宋子凡昨晚喝得烂醉,连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根本就没有充电。 手机一直是在关机的状态,自然接不到叶依白的电话。 知晓 “怎么会这样,你昨天不是去劝她的吗?”霍歌本来还以为叶依白昨天晚上留在苏杭家里应该就是在劝苏杭孩子的事情,苏杭一看就是个温婉心软的人,想必叶依白劝劝她,她应该也就会打消不要孩子的念头,没有想到今天早上居然就要医院去了。 “杭杭去了霍氏听到了你们公司员工的谈话,说是听到宋子凡在你办公室跟你说话的时候说过,宋子凡根本就不喜欢她,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她的征服欲而已。 总之你快把宋子凡带过来吧,我怕来不及了,我拦不住杭杭!”叶依白简单地跟霍歌解释了一下着急地说着。 叶依白不敢再手术室门口待下去,是她太软弱了,她知道他们在外面等待,每一分每一秒过去,离苏杭进那个手术室就又近了一步,所以叶依白受不了那样的等待,才会想要到外面来透透气。 但是叶依白知道,苏杭是宝宝的妈妈,要拿掉孩子,苏杭心里的痛苦和恐惧一定是会比她重千倍万倍的,那样煎熬的等待,叶依白也不能让苏杭一个人在里面等太久,所以买了早餐就很快地回到医院里面去了。 叶依白回了医院远远地就看到了苏杭在跟另外两个人争执。 “她明明就是想要留下孩子,你为什么要逼她,你是男人,怎么能这样敢做不敢当?”叶依白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苏杭这样咄咄逼人地跟人讲话过,苏杭一直都是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就连生气的时候也很少会跟人说一句重话的。 “你在这里装什么清高?在这个地方等着,你也是来打胎的吧,你比她还要惨,至少她还能有男朋友陪着,你连一个人都没有!”那男人见着好不容易劝服了女朋友要过来打胎了,却还遇到这样的疯女人,真的是晦气,自然说话的语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老公,要不然我们把孩子留下来好不好?虽然现在我们的经济条件没有那么好的,但说不定以后会好起来呢,把孩子留下来好不好老公?”那女人拉着那男人的手臂说着,看着她一手拉着男人,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的样子,就知道她有多么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你有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眼泪,这样让一个女人留着眼泪拿掉你的孩子,你还是个男人嘛?如果没有能力,为什么要让他怀孕?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是相信你会给她一生的幸福,可你看看你现在带给她的是什么!” 那男人的话刺痛了苏杭的心里最痛最敏感的地方,苏杭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因为那男人的话变得更加苍白,但这却并没有让苏杭退缩,反而让苏杭说的话更加地有力道。 苏杭分明就看出来了那男人眼里的犹豫,只要他的心里对这个孩子还有感情对这个孩子海域顾虑,他以后就一定会因为当下的决定后悔的。 “今天怎么遇上了这样的人,咱们回家,先回家。”男人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又看了一眼苏杭,苏杭的话到底是没有让他置若罔闻,看着在她面前哭泣的妻子,他也实在不忍心再逼她了,于是便带着自己的妻子出了医院。 直到看着刚才那两个夫妇离开了她的视线,苏杭才像是用完了自己的勇气和全身的力气一样,往后退了两步,重新坐到了刚才的长椅上。苏杭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神是那样的温柔,不一会儿,她的倔强终究是降服不了眼眶里摇摇欲坠的眼泪。 苏杭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滑落着,叶依白在一旁看了也着实是难受,她知道不管苏杭嘴上再怎么硬,在她的心里一定是很舍不得孩子的。对待别人的孩子,苏杭尚且这样劝阻,更何况是要拿掉自己的孩子呢。 叶依白知道她如果告诉了宋子凡这件事,那就是违背了她对苏杭的承诺,也对不起苏杭对她的信任,但即便是以后跟苏杭再也做不成朋友了,叶依白也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杭就这样走进手术室里去。 如果孩子真的没有了的话,那苏杭一定会内疚一辈子,而叶依白自己也一定会后悔的。所以在将早餐拿给苏杭之前便将电话打给了霍歌。 霍歌和宋子凡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医院,跟宋子凡认识了那么多年,霍歌从来没有加过他慌乱成这幅模样,霍歌连车都不敢让他开来,一路上,霍歌几乎已经把油门踩到低了,宋子凡还是在一旁一直摧赶着:“快点,快点,再快点。” 霍歌也在心里祈祷着,希望他们能够及时赶到,要是苏杭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就算他们能够抛开一切重新走到一起,这个失去的孩子,也会是他们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宋子凡在医院的走廊上狂奔着,连迎面走来的医生护士和病人都顾不上了,路上还撞翻了一个护士的推车,把人家满推车的药瓶工具都撞翻在了地上,狼狈地爬起来了以后便又不管不顾地往前跑着。 那是苏杭和他的孩子,将心比心霍歌也知道宋子凡的心里有多着急了,所以即使宋子凡一路上已经撞上了好几个人了,霍歌也不敢开口劝阻他慢一点,以为霍歌知道,如果换成是自己的话,只会比宋子凡现在更加疯狂。 宋子凡好不容易跑到了手术室的门口,就看着苏杭摸着肚子,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靠在了长椅上。苏杭感觉到了自己视线前的一片阴影,还没有抬起头来就已经有了感觉,这个人的气息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即便苏杭想要控制自己,但是这一刻,情绪已经不是理智可以把控的了,苏寒抬起头来泪水早已经模糊了视线,在热泪中,她甚至看不清宋子凡,只能够看得出来宋子凡的轮廓,在她的眼前显得那样虚无。 宋子凡在苏杭的面前顿了下下来,尝试着长了两次嘴才说出了心中的话:“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再多等我一会儿?” 孩子还在 苏杭看着宋子凡的轮廓,听着宋子凡好似卡在喉咙中哽咽着发不出来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拍打着自己面前的宋子凡,带着浓厚的哭腔责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利用我的感情来证明你的骄傲,为什么为什么!” 宋子凡任苏杭打着骂着,嘴里只是喃喃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在车上的时候,霍歌把一切都告诉了宋子凡了。 都怪他那才在霍歌的办公室里口是心非爱逞强,口无遮拦地就说出了那些言不由衷的话,才会让苏杭误会了。 宋子凡气不过,打了自己一巴掌说道:“都怪我,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下那该死的傲娇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我们的孩子。” 叶依白刚去洗手间回来,就看到了宋子凡重重地在自己的脸颊上甩了一巴掌,连霍歌的脸色都很难看,这场面实在是把叶依白给震撼到了,看着霍歌的眼神都充满了疑问。 叶依白脑子里转了转宋子凡刚才说的话,他说什么他害了他们的孩子,但是现在孩子不是好好地在苏杭的肚子里面吗?他们到底是误会什么了? 这医院内现在也不算是安静,但是伴随着宋子凡那清澈的一个把掌声气氛却是尴尬得极其厉害,叶依白正要往宋子凡那边走,却被霍歌一把给拉住了。 霍歌想着,叶依白应该也是要过去安慰苏杭和宋子凡,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宋子凡到底是晚了一步,他们两个人刚失去一个孩子,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还是让他们两个人好好相处吧。 “白白,我们先走吧,我知道你担心他们,但是他们两个人现在的伤痛,也不是我们可以安慰得了的,宋子凡会照顾好苏杭的。”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 “不是……”叶依白看霍歌和宋子凡的样子,就知道他们都误会了,不过也是,苏杭今天早上没有吃早饭,刚才给她买的早餐,她才刚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了,现在脸色惨白得很,真的就是一副做完了手术的样子。 “好了,就算你要帮苏杭教训宋子凡,现在也不是时候,咱们先走吧。”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就要把叶依白带走。霍歌知道,叶依白没有什么朋友,苏杭就是最好的一个,看到苏杭这样,叶依白心里也一定很难受的。 被霍歌这样拉着,还一直抢她的话,叶依白一句重要的话都说不成,于是只能提高了音量说道:“孩子还在!” 叶依白这提高的音量终于是成功地吸引到了宋子凡和霍歌的目光了。宋子凡从惊讶到惊喜,拉着苏杭的手便问道:“是真的吗?杭杭,孩子还在?” 看着宋子凡满脸的惊喜和庆幸,即便他不说,苏杭都能够明白她的心意了,见苏杭还没有反应,未免宋子凡再继续矫情地自责,叶依白连忙说道:“真的,真的,杭杭舍不得了,没有做手术。” 刚才叫到苏杭的名字的时候,苏杭突然就站了起来,叶依白的心里怕极了,本来还以为拖不住了,正准备要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死拉着苏杭不让她进手术室的时候,没有想到苏杭却跟那护士说了一句“我不做了!” “杭杭,太好了,太好了!”宋子凡拉着苏杭的手说着,虽然苏杭看着宋子凡刚才着急担心的模样,还有知道了孩子还好好地在她的肚子里时惊喜的模样,证明了宋子凡的心里是切切实实有她的,但是苏杭心里还是有气,宋子凡的手刚碰到她的手,就被她给甩掉了。 但是这一次不管怎么样,宋子凡都不会再退缩了,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宋子凡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吃第二次傲娇的亏,这一次宋子凡一定会牢牢地抓住苏杭的。 “苏丫头,我喜欢你,真心真意地喜欢你,诚心诚意地想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喜欢说大话又口无遮拦的,在霍歌办公室里说的那些话,我没有一句是真心的,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宋子凡再次拉起了苏杭的手说道,如果他知道上次在霍歌的办公室里拿样口是心非会闹出现在那么多事的话,他当时一定会封住自己的嘴! “杭杭,你一直要的不就是宋子凡的一个答案吗?你看他都把他的心意跟你说了,你就原谅他吧。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他肯定不管对谁骄傲都不敢再对你傲娇了。”叶依白也连忙附和着宋子凡说道。 刚才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宋子凡打自己的那个厚实的巴掌,叶依白想想都还觉得有点震撼,一个巴掌虽然算不了什么,但是都宋子凡这种傲娇了一辈子的人来说,在公众场合会情不自禁地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想而知他刚才有多么的自责。 叶依白真的很庆幸自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宋子凡,虽然中间曲折坎坷,但是到最后还好他们两人说开来了。 叶依白不开口倒还好,这一开口她便受不住苏杭朝她投来的目光了,她到底是答应了苏杭要帮她保守秘密,如果没有她的答应的话,就永远都不会告诉宋子凡那的,但是最后她到底还是违背承诺了。 “霍歌,咱们不是还有事情吗?咱们得先走了。”叶依白说着便拉着霍歌往回走了,霍歌自然也明白叶依白的小心思,很自觉地跟在了叶依白的身后。 叶依白走两步,又突然回头,对着宋子凡说道:“杭杭早上还没有吃早餐,所以脸色才会那么难看的,你记得先带她去吃早餐。”说完了以后便牵着霍歌的手,大步地往外走了。 霍歌和叶依白走了以后,苏杭却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宋子凡蹲在苏杭的面前看着她,等着苏杭开口,乖巧得就像一只小奶狗。 “咱们可以去吃饭吗?”过了许久,见苏杭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宋子凡才碰了碰苏杭的手问道。 有一个就够了! 苏杭看了宋子凡很久,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想要共度余生的男人,只要他愿意说出他喜欢她这一句话,只要这一句就够了,不管中间发生过怎么样的不愉快,她全部都可以过去。 甚至是到这一刻了,苏杭都不直达她究竟喜欢宋子凡什么,她喜欢的应该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男生,而不是像宋子凡这样放荡不羁,随性轻狂的人。宋子凡骄傲,霸道,喜欢欺负她,甚至有时候会把她欺负得说不出话来。 这段时间,苏杭用尽了很多办法,甚至是在心里数出了宋子凡许许多多的缺点,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值得自己喜欢的,但是这一些都抵不过,今天宋子凡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蹲在她身前的一句“我喜欢你。” 苏杭伸出了手,放在了宋子凡的面前,宋子凡便知道了苏杭的意思,得到了苏杭的同意,宋子凡脸上马上绽放出了笑容,握住了苏杭的手将苏杭从长椅上扶了起来。 宋子凡的脸上经常会出现笑容,但是只有在苏杭的面前,才是最纯粹的模样,或许,人只有在自己的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有这样不经意间发自心底的笑吧,虽然幼稚但却美好。 “老婆,咱们回家吗?”霍歌跟上了霍歌的脚步,本想着要去拉叶依白的手的,却被叶依白给躲过了,霍歌一脸的茫然。 “刚才为什么非要拉我走啊,一句话都不让我说完,还怕我指责宋子凡,我像是那么无理取闹的母老虎吗?”叶依白说着都给霍歌解释的机会,就已经自己开了车门上了车了。 霍歌站在原地是又茫然又无奈,刚才在里面他也以为孩子没有了,两个人互相误会,等到误会解除了孩子却没有了,霍歌闲着苏杭和宋子凡两个人肯定伤心坏了,有他们两个外人在,有一些话他们也不好说,所以霍歌才想着先带叶依白出来的啊! 霍歌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个世界上啊,哪怕是再善解人意再温柔和善的女人,也难免会有无理取闹的时候,但是霍歌可没有忘记他今天早上刚跟宋子凡说过的话,就算是叶依白跟他无理取闹了,他也一定会惯着,宠着,谁让是自己爱的呢? “老婆对不起,老婆都是我的错,请老婆原谅。”霍歌上了车之后,便非常老实且恳切地承认了错误。在教宋子凡的时候,霍歌也是切切实实地吸取了教训进步了。宋子凡那个傲娇鬼就是不愿意低头才搞出了那么多事情来,霍歌告诫着自己,可不能再步宋子凡的后尘了。 叶依白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毕竟话倒嘴边被人一直堵回去的滋味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好受的,但是也没有多放在心上,没有想到霍歌却是那么老实地承认错误,这样一来,倒是弄得叶依白怪不好意思的了。 “原……原谅你了。”叶依白清了清嗓子,别扭地说着。 霍歌转头看了一眼叶依白,看着叶依白那尴尬的小模样,忍不住就勾起了嘴角,果然叶依白还是不适合做无理取闹的女人,稍微做一下,一旦别人示弱,她的气势反而就更落了。 “你们小夫妻两个,天天这样另起炉灶的,今天回来吃晚饭啦?”霍歌和叶依白是在晚饭前回家的,霍诗一见到他们两个便取笑了一番。 之前为了让叶依白开心,霍歌经常早早地就下班,下了班以后就带着叶依白出去走走,经常都是两个人晚上在外面吃完了饭回来的。昨天晚上叶依白去了苏家陪苏杭,霍歌便直接待在公司了,霍诗还以为他们两个是昨晚又一起出去浪漫了。 “霍小姐,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找不到人爱的。”霍歌在欺负自己的妹妹这件事情上,也一直都是不予余力的,随便一句话就能够气出霍诗想要打他的冲动。 但是这么多年过来了,兄妹两个人的战斗就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霍诗无数次地挑起战争,最后都会像这次一样,被杀得片甲不留。 “你别嘚瑟了,也就只有白白一个人好脾气要你!”霍诗不服气地说道。 “有她一个我就够了,比某些人好,只有一个,还追不上!”霍歌挑衅着霍诗说道。 霍诗被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算了反正她也是每一次都是惹不起就躲的,于是便转身往楼上走,回自己的房间,便走便说道:“不要忘了,这周六是爷爷的生日!” “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诗诗在意易迁的事情,你还总拿这个开玩笑。”见霍诗上楼了以后,叶依白推着霍歌说道。好在是诗诗跟霍歌玩惯了,内心比较强大,要是换成是性子腼腆一点的女孩子,这种事情还经常被人拿来取笑玩乐,早就无地自容了。 “让她多挫败,挫败才好,以后她彻底明白沈易迁不会喜欢她的,决定放弃沈易迁的时候内心才能强大一点。”霍歌耸了耸肩说着,便牵着叶依白继续往楼上走。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易迁不会喜欢诗诗,易迁的性子寡淡,他的世界里太静了,他需要一个像诗诗这样的女孩子,诗诗能给她快乐。”叶依白站到了霍歌的面前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是只是你觉得的。”霍歌知道,叶依白撮合宋子凡和苏杭,霍诗和沈易迁,现在苏杭和宋子凡已经算是成功了,肯定给了叶依白极大的信心,但是沈易迁和霍诗可不想苏杭和宋子凡一样那么容易。 苏杭和宋子凡两个人本来就是互相就喜欢着对方的,只是一直都没有像对方表达清楚心意,所以两个人中间一直都有误会,把误会解开了两个人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了。 而霍诗和沈易迁却不同,他们两个一开始就是霍诗一厢情愿的,甚至是霍诗都向沈易迁直截了当地表明了心意,还被宋子凡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生日礼物 其实没有人比霍歌更喜欢沈易迁是霍诗的了,一方面霍诗对沈易迁的感情霍歌是看在眼里的,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霍诗都一个人这样认真这样喜欢过。 霍歌知道要霍诗放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旦她决定放弃了,那就是真的伤心了,霍歌自然是舍不得让自己唯一的妹妹伤心难过的。 另一方面,虽然霍歌现在已经清楚了叶依白的心意了,奈何霍歌这个大醋坛子对沈易迁这个青梅竹马还一直喜欢着叶依白这件事情 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沈易迁那样子分明就是在向霍歌宣告,他会随时准备好当当叶依白的备胎而且是心甘情愿的,让霍歌怎么能没有危急感。 所以如果能够撮合霍诗和沈易迁的话,霍歌自然是乐此不疲的,但是看沈易迁对霍诗的态度就知道,再怎么努力也只会是白搭!他的心根本就不在霍诗的身上。 叶依白张了张嘴,还在思考着要怎么跟霍歌解释自己心里的想法,霍歌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说说不出了。霍歌也不想叶依白为难她自己,于是便搂着叶依白的肩膀说道:“好,好,好,你说他们合适就合适,我相信你,你就继续做你的媒人大业吧。” “什么媒人大业,你胡说八道!”叶依白笑着拍掉了霍歌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说道,刚才因为心里那种感觉讲不出来的难受也已经遗忘殆尽了。 “我有胡说八道吗?你看看你这些日子,不是都在忙着撮合苏杭和宋子凡,沈易迁和诗诗吗?什么时候你有空了,连陆天承的女朋友也帮他介绍一下吧。”霍歌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很响。 把那些心里对叶依白想入非非的男人全都给安主了,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对叶依白虎视眈眈了,自己也能够安心一点。 “天承啊,那我得好好地给她物色一下,不过这段时间不行了,他还得跟我好好地合作设计画稿呢。”叶依白看着霍歌说道,叶依白就是故意的。霍歌这个大男人心思倒是细腻得很,一直都介意着能跟叶依白第一个说话的人不是他。 叶依白不能说话的那段时间,霍歌一直都很担心,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就是想要让叶依白开心,想让叶依白能够重新开口说话啊,结果那个历史性的激动人心的时刻在叶依白身边的人居然不是他! 不是他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一直对叶依白念念不忘的前男友,霍歌这个小醋坛是酸了许久,叶依白连哄带骗的才把他哄好的。叶依白现在就是故意提起来,就是要气霍歌的,霍歌看着她那淘气的小表情就知道了。 “霍太太,我觉得你是想中止你的比赛了吧。”霍歌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沉着眼睛说道,即便是霍歌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叶依白看着霍歌的眼神就知道了他不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叶依白还是本能地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对了刚才诗诗说到周末爷爷生日的事情,爷爷不是说不想要大操大办的吗?那也得帮爷爷过好这个生日才行。” 叶依白是个细心的人,早就已经把霍家所有人的生日都记住了,之前就有跟霍歌提起过是不是要帮霍老爷子过生日,但是霍歌说了,霍老爷子今年就只想要跟家里人好好地吃一顿饭,不想再大操大办的了。 “嗯,大哥已经订好了吃饭的地方了,但是咱们给爷爷的礼物还没有挑,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吗?”老爷子的生日一直都是大宴宾客的,今年霍歌本来跟霍临商量着照旧的,但是老爷子自己不愿意了。 说是宴会上那多人,有许多也都是他不认识的,也没有什么好热闹的,所以干脆就跟他们这些小辈过就好了。 “嗯……送爷爷的东西……”叶依白撑着下巴思考着。既然霍老爷子不愿意办宴会,那他们这些晚辈就只能用礼物来表达一点心意了,是应该要好好地想想送什么礼物合适。 “爷爷好的东西肯定已经得到过很多了,礼物呢,不在贵,最重要的是心意。须得爷爷喜欢。” 叶依白思考着,灵光一现想道:“我昨天回家听爷爷说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拍卖会,里面有一件紫玉茶盏是清代的文物,你上次不是擅自拿了爷爷一个茶盏吗?我们正好当成礼物送还他一个。” “宝贝,茶盏这件事情,你在房间说说就好了,连诗诗那丫头都不要告诉,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我把他收藏的茶盏换了,那我可就凉了。”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老爷子对他那些茶盏是爱不释手的,平时都不允许下人轻易碰的。 叶依白心里还是知道的,霍歌明知道那是霍老爷子那么喜欢的东西,都能够为了帮她拿出来讨爷爷欢心,叶依白的心里自然是感动的。 “我知道,所以爷爷生日的时候,咱们就把那个紫玉茶盏拍下来送给爷爷当生日礼物,爷爷一定会喜欢的!”叶依白自然是知道茶盏这方面,叶老爷子肯定也是内行人,连他都说好的,霍老爷子也一定会看得上眼的。 但是霍歌却是很明白,叶老爷子也是收集茶盏的爱好者,既然知道有这么一见宝贝,自然是也会想要得到的,于是便拉着叶依白的手问道:“你把紫玉茶盏拍回来送给爷爷,那你爷爷怎么办?” 叶依白一听霍歌这么问,就知道霍歌一定是猜出来了,确实是在早上去凌水阁的时候听到叶老爷子闲聊起来说起这件事,还说要让沈易迁去把那件拍卖品拍下来收藏。 既然已经被霍歌发现了,叶依白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便说道:“早上我听爷爷说了,会让易迁去拍,我跟他说一声,他应该会愿意让给我们的。” 若是别人霍歌也许还觉得没有那么容易,要是沈易迁的话,相信只要叶依白开口他就肯定会答应的,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沈易迁的办事能力一向是很高的,叶老爷子交代他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哪一件是没有办成的,只有这一次,最简单的一件他却没有办成了。 较量 叶依白跟沈易迁支会过,沈易迁也答应了,叶依白心里便估计着,对那个紫玉茶盏应该是志在必得的了。 叶依白并不喜欢应酬,所以也很少跟霍歌出席这样的场合,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叶依白就是一个时常在报纸新闻上跟霍歌的名字附带着出现的人物,这一次出席了慈善拍卖会,一出场就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在这样的场合上霍歌免不了还是要应付一些商业上的伙伴和朋友的,那些人叶依白虽然不大认识,但都还是保持着大方得体的微笑,对待每个人都十分地优雅地问候。 直到看着穿着一身红色长裙,拿着一杯香槟,往他们走过来的周纤,叶依白脸上的笑容才僵了僵,之前的事情过去太久了。 叶依白不愿意去介意,甚至不愿意去提起,所以在内心就将它们尘封了,但是一切随着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周纤,又全都泛了起来。叶依白没有忘记,那一天她的电话被霍歌挂断的时候听到的声音。 “霍歌,你们也来了啊,很少看你们一起出席这样的场合,今天真是例外。”周纤很熟络地跟霍歌打着招呼,那样子就像她跟霍歌是认识了多年,关系十分地要好一样,让叶依白觉得很别扭。 周纤一身的红衣,配上脖子上那朵黑色的玫瑰显得高贵得神秘,除了今天的叶依白以外,周纤便是今天全场的另一个焦点了,现在两个焦点汇集到了一起,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 周纤和霍歌都是风云人物,他们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也是众所周知的,只是其中的是非曲折众说纷纭罢了。越是众说纷纭,就会让他们曾经的这段感情愈加扑朔迷离,吸引人的眼球。 “周小姐好,好些日子没有见过周小姐了,周小姐是越来越漂亮了,事业也是蒸蒸日上。”周纤伸了酒杯过来,本意是要跟霍歌碰杯的,但是叶依白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将酒杯拿着碰到了周纤的酒杯上了,周纤只得将酒杯拿了回去。 就在叶依白要喝的时候,霍歌却拉了一下她,虽然说叶依白手里的这个香槟是特制的,没有酒精的,但霍歌还是不放心,刚才跟其他人应酬的时候,也不过是客气一下而已,叶依白根本就没有喝下去。 “没事。”叶依白说着便拨掉了霍歌拉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在叶依白的心里赌的就是那一口气,若是这口酒她不喝下去,就好像气势上就输了一样。 “我的事业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我最潦倒的那段时间,多亏了身边的亲人朋友的支持,要不然我也无法重新站起来。我不像叶小姐一样,有一个那么爱你的人。” 周纤这话听着叶依白是怎么听都像是话里有话的,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浅浅优雅的微笑。 叶依白也是女人,女人的直觉都是很灵敏的,叶依白分明就感觉到了,周纤在说刚才那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的张扬,她不愿意去探究周纤到底想要向她炫耀什么,只是带着微笑说了句:“周小姐,爱我的人,是我的丈夫,请称呼我,霍太太。” 叶依白这话说得淡如白水的,但是却字字都扎在了周纤的脸上,让周纤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僵,这么多人都在看着,若是真的要论嘴上功夫,叶依白在周纤这里自然是讨不了什么好处的。 这里那么多人,目光全都在他们的身上,叶依白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已经是让周纤的脸面下不来了。可就是因为那么多人看着包括霍歌,所以周纤才一句都不能回,相反的,不仅不能反驳,她还要把姿态降到最低。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不知道霍太太这么在意一个称呼,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周纤脸上带着十分的歉意,连语气都很谦卑,还微微地弯下了身子给叶依白道歉。是给足了叶依白的面子,却也让霍歌的心里生起了涟漪。 “依依,咱们先过去吧,那边还有些客人。”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便往回走着。霍歌知道这两个女人虽然表面上没有一点的争论,但是刚才那番话却已经是火药味十足了。 霍歌知道叶依白心里对他跟周纤的事情有些疙瘩,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在瞒着叶依白帮了周纤那么多之后,霍歌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踏实的,不想再看她们两人有过多的接触了才把他们拉开的。 叶依白一向都是温婉的,霍歌从来都没有看过她像今天晚上那么有攻击性过。 因为跟周纤的那一段对话,叶依白一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的,叶依白的心里总觉得,周纤的那番话是在暗示和挑衅她。叶依白不愿意去多想,不想让周纤得逞的,可却又一直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 霍歌看着叶依白心不在焉的,自然也知道叶依白是因为刚才遇到了周纤的事情心里不舒服,但是他又实在不想跟叶依白谈论有关周纤的话题,所以一整场拍卖会下来都再没有跟叶依白说过话。 直到拍到了最后一件展品的时候,见叶依白还魂不守舍的,才拍了拍叶依白说道:“依依,到最后一件了。” “最后一件展品,是这个白玉净瓶。欢迎大家竞拍。”上面的主持人将最后一件展品播报和展示出来的时候,霍歌和叶依白相视了一眼都充满了疑惑。 叶老爷子的消息应该不会错才对,他都让沈易迁来帮他拍了,怎么可能会错呢?“怎么会这样?”叶依白转头看着和霍歌,她知道自己刚才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正怀疑着是不是展品的拍卖顺序调整了,刚才她走神的时候已经被拍走了。 “不知道啊,奇怪!”霍歌也皱着眉头说着,今天带叶依白来这里应酬了一晚上是,甚至还遇到了周纤,发生了那么一大段不愉快都是为了最后压轴的那件紫玉茶盏,现在却没有那件展品了。 听霍歌那样说,叶依白便知道了也不是展品的顺序调换了的缘故,那件紫玉茶壶是要给霍老爷子的生日礼物,叶依白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戏弄 叶依白举了手,看着台上的主持人礼貌地问道:“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原来这场拍卖会最后的展品不是清代的紫玉茶盏吗?怎么会换成了这个?” “是啊,原来不是紫玉茶盏吗?怎么换了啊?”也有人是对那个茶盏慕名而来的,所以便也附和着叶依白。 “大家稍安勿躁,是这样的,那紫玉茶盏的主人是贺应龙贺老板,今天贺老板才临时换了展品的,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件白玉净瓶和紫玉茶盏的价值不相上下,所有拍卖所得全都会捐赠给孤儿院,希望大家谅解。”主持人解释着说道。 “没事的,没有拍到紫玉茶盏,我们送别的礼物给爷爷就好了,好在也没有提前跟爷爷说过,爷爷不会失望的。”最后一件展品拍卖完了以后,见叶依白还是一脸的沮丧,霍歌安慰着说道。 霍歌当然是知道叶依白想要送个好茶渣给霍老爷子当生日礼物的心。上次他偷了爷爷的茶盏给叶依白帮叶依白送给叶老爷子这件事,叶依白一直都觉得抱歉,所以想要弥补一下。 “不行,那个茶盏爷爷会喜欢的,我一定要再试试,我去找一个主持人,问问那个贺老板的联系方式。卖品的主人,肯定会有联系方式的。”叶依白说着见主持人便从椅子上起身,走进了后台。 霍歌正要跟上去,却被跟公司合作的一个大客户给拦住了:“霍总,今天你也来了啊,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你,好久不见了……”霍歌只能先应付着眼前这个客户,想着闲聊两句之后再跟上叶依白,去后台找他。 叶依白到了后台,很快地就找到了主持人:“您好,我想请问一下,您有紫玉茶盏的主人贺老板的联系方式吗?如果有得话,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一下?” 主持人认识叶依白,自然也知道叶依白是什么样的人物的,但是职责所在,拍品主人的联系方式他还是不能够随便向人透露的,所以便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霍太太,这个我们是强制性保密的,我不能给您。”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的对那件紫玉茶盏很感兴趣,这一趟也就是为那件展品来的,我想要找贺先生试试,不知道他能不能割爱。”叶依白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弃了,霍歌为了帮她讨好叶老爷子,连爷爷最喜爱的茶盏都可以偷。 主持人也很是为难,不给叶依白又见叶依白句句都说得那么真诚,要是给了叶依白又实在是不合规矩,想着想着主持人突然说道:“我刚才在台上,看到贺先生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联系他的话,现在去洗手间那里找找,或许还来得及。他穿一身蓝色的西服,蛇纹的领带。” “谢谢,谢谢你。”叶依白说着连忙就跑到了主持人说的厕所的方向。只见周纤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迎面走了过来。 如果是别人的话,叶依白就会视而不见了,但是看着周纤手上挽着的那个男人身上的装扮,分明就是刚才主持人描述的装扮,这个男人就是她要找的贺老板。 “依白,你来找我的吗?是有什么事情吗?”周纤笑着看着叶依白问道,刚才叫她一声霍太太是给她一个面子的,但是这三个字是在是叫得周纤胃里发酸,现在四下无人的,周纤是叫不出来了。 “我是来找贺老板的。”叶依白看着周纤的手挽在贺老板的手臂上,心想着,本来要让贺老板割爱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有周纤在恐怕是更不容易了。但是无论如何,叶依白都一定要试一试。 “哦,是吗?应龙,你们认识?”周纤抬眼看着贺应龙,不过就是一个抬眸而已,已经风情万种得足够让人神魂颠倒了。 叶依白看着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叶依白是大家闺秀,从小的礼仪里就是教她女孩子要如何学会庄重自持,而不是像周纤现在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 叶依白不明白,难道演员天生就能够有那么多副面孔吗?平日里在人前的周纤一直都是清纯可爱的,但是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可以这样的风情万种? “自然是不认识的,不过霍太太鼎鼎大名,我也早就听闻过了,不知道霍太太找我有什么事情?”贺应龙看着叶依白说道,叶依白看着贺应龙看着自己的时候轻佻的眼神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但是为了那个紫玉茶盏,她还是忍了下来。 叶依白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一点说道:“是这样的贺老板,今天的拍卖会上本来要拍卖的那件紫玉茶盏,我想请您,能不能把它卖给我?我爷爷很喜欢收集茶盏,他很快要生日了,我想作为礼物送给它,价格多少钱都可以的,我们可以商量。” “这样啊,我很乐意帮你啊!”贺老板倒是爽快,听完叶依白说的话以后,马上就笑着答应了。 叶依白没有想到那么容易,满脸都是感激说道:“真的吗?实在是太谢谢你了贺老板,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你那儿取紫玉茶盏呢?” 看叶依白这个样子,周纤却“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轻蔑地看了一眼叶依白又转身拍了一下贺应龙的手臂说道:“你真坏,怎么净骗女孩子呢?明明都不是你的东西了,你还怎么给人家啊!” 听周纤这么说,叶依白就知道不对劲了。贺应龙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跟叶依白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霍太太,按理说美女的要求我不应该拒绝的,可我也爱莫能助啊。 那个茶盏我碰巧今天已经给了我身边的美女了。你虽然够美,可惜结了婚,若是你真那么想要那个茶盏,先离了婚当我的女人啊!” 叶依白看着眼前的这两人分明就是一唱一和地在她的面前做戏,就是要捉弄她的,看着这个油腻的男人,还有满脸得意的周纤,除了狼狈为奸,叶依白再也想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他们了。 隐瞒 “无耻!”叶依白看着那个男人戏弄完了她以后,还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一脸的轻浮更是恼怒地骂着。 周纤看着叶依白这个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微笑,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贺应龙对叶依白目光的审视,又拍了拍贺应龙说道:“你别再这样看着人家了,人家可是霍大总裁的掌中宝,金贵着呢,看坏了,你可赔不起的。” 说完放开了男人的手,走到了叶依白面前说道:“依白,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跟别人抢什么的,我的就是我的,总归我都会得到的。有些东西总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那个紫玉茶盏于我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可是你喜欢,那就另当别论了。” 叶依白知道周纤那是话里有话,嘴上跟她说着的虽然是那个紫玉茶盏,但是其实暗指着的不是物,而是人吧。 “是吗?可有些东西,不管你再喜欢,终归你得不到,那紫玉茶盏,落在你这样的人手上,也是不懂得欣赏,终归是埋没了。”叶依白说着便转身走了。那个茶盏叶依白虽然想要的得到,但是她也有尊严,叶依白不傻,周纤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那紫玉茶盏周纤又怎么可能会让给她呢? “坏女人,你就是知道了她要那个茶盏,才那么着急地要我把展品换了的吧。”贺应龙捏了一下周纤的屁股说道。 在慈善拍卖会上见到霍歌带着叶依白出现,周纤就觉得不对了,这种拍卖会,霍歌自己都很少来,更别说是带着叶依白一起了。周纤从前跟霍歌在一起过,也陪着霍歌给霍老爷子买过生日礼物,知道霍老爷子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又听贺应龙提起过,这此慈善拍卖会他出的展品是清代的一个紫玉茶盏。 霍老爷子是茶盏的收集爱好者是出了名的。周纤很快便猜到了,霍歌和叶依白来这场拍卖会的目标就是那个紫玉茶盏。他们两个不是要高高兴兴地办茶盏吗?看着叶依白站在霍歌的身边笑得那么幸福开心,周纤就难受,只要能让叶依白不痛快,她也就痛快了。 “答应了今天晚上陪你一晚上,你也不亏了。”周纤说着重新晚上了贺应龙的手。只要能够达到她的目的,她什么都不会在乎的。 霍歌到了后台找叶依白,但是后台已经没有人了,霍歌正担心着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转头便看到了走过来的叶依白,霍歌连忙冲着她跑了过去,见叶依白的脸色很是难看,关切地拉起了叶依白的手问道:“依依,你不是去后台找主此人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霍歌很担心叶依白,看着叶依白的脸色不好看,心里的担忧便又多了几分,自然问的问题也就多了,可叶依白却不愿意让霍歌知道茶盏在周纤手上的事情。 叶依白深呼吸了一口气,笑脸迎上了霍歌说道:“没事,就是没有找到茶盏的下落,有些失望而已。刚才到后台去问过主持人了,他说职责所在不能告诉我贺应龙的联系方式。” “你怎么会在这儿?”霍歌狐疑地问道。 “你看,那儿不是有洗手间吗,我出来上了个厕所,正要去找你呢。”叶依白说着,便拉起了霍歌的手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家了。” 叶依白知道,自己在周纤那里做不到的事情,霍歌一定可以轻易做到的。周纤不愿意把紫玉茶盏给自己无非就是知道自己需要,所以故意要刁难自己而已。但是对霍歌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只要霍歌一句话周纤就会愿意将紫玉茶盏双手奉上了。 刚才在拍卖会上,周纤对自己那样谦卑地道歉,叶依白不傻,她知道周纤那是做给谁看的,她也知道霍歌很受用,否则就不会把她拉开来了。霍歌不就是怕再发生冲突下去,她会欺负了周纤吗? 叶依白不愿意霍歌跟周纤再有接触了,所以自然也不会告诉霍歌紫玉茶盏在周纤的手上,她宁愿换一个礼物送给霍老爷子。 叶依白牵着霍歌的手往外走了,见霍歌对她说的话还是半信半疑,便马上转移了话题说道:“没有紫玉茶盏,咱们得重新给爷爷挑一个生日礼物了,易迁这些年也帮我爷爷收集了不少古董,应该有些门路的,要不然我再去找他想想办法吧。” 霍歌知道叶依白对霍老爷子孝顺,所以才会对霍老爷子的生日礼物那么上心的,但是霍歌也不希望叶依白过分操心了,于是便说道:“咱们送爷爷礼物,心意到了就好了,爷爷收到了我们的心意自然就会开心了。” “我知道,可是......” 霍歌看着叶依白皱着眉头的样子,拉住了叶依白的双手说道:“好啦,听我的,没有紫玉茶盏,我会让宏杰去搜罗其他的茶盏,你放心,我一定找到一个跟紫玉茶渣一样好,让你满意,让爷爷喜欢的,好不好?” 听霍歌这么说,叶依白才勉强笑了笑。 在霍老爷子生日的前两天,霍歌终于找到了另外一个茶盏,只是时间紧迫,还是没有紫玉茶盏来得好,但是也称得上是个中楚翘了。 霍临本来订好了酒店的,但是霍老爷子竟是连酒店都不愿意去,就说要在家里吃吃家常菜,一家人好好地聚一聚就好了。霍临也犟不过霍老爷子便随了霍老爷子的意思了。 不过霍老爷子这个决定倒是给了叶依白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叶依白的厨艺一直都很好,只是霍歌不愿意让她进厨房而已。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霍歌知道,叶依白的心里为了拍不到紫玉茶盏来送给霍老爷子的事情一直都耿耿于怀的,所以这一次叶依白说要在霍老爷子生日的时候给大家做一顿饭,霍歌也就没有过多地阻拦了。 原来不让叶依白进厨房就是不想她太过劳累了,只要叶依白开心,她想要做什么霍歌都会随了她的。 别墅的心意 “爸,真的不用叫大哥和沛成过来了吗?”吃完晚饭之后,霍建先扶着霍老爷子到了客厅里,见那些小辈还没有过来,便再次询问着霍老爷子。 霍家知道,霍老爷子一直希望的都是一家人能够整整齐齐的,霍岩和霍沛成也是老爷子的子孙,生日的时候阖家为老爷子庆祝的,可霍岩和霍沛成却不能来,霍建也不想让霍老爷子失望。 一顿饭都已经吃完了,想着请他们晚上过来坐一坐也是可以的,终归算是一起帮老爷子过生日了。 “不用了,难得这些孩子今天都那么高兴,不要扫了他们的兴致了。”霍老爷子自然是希望一家子能够齐聚一堂的,但是霍老爷子更知道,这几个小辈对霍沛成并不喜欢。 上一次霍歌对霍沛成做的事情,霍老爷子多少也有些耳闻,想来他们两人再见面也不会愉快的,为了安抚霍沛成和霍岩,霍老爷子把手上的三套别墅都过到了霍沛成的名下了。霍沛成才没有再纠缠这件事的。 霍老爷子知道,霍歌的性子太野了,这件事情确实是霍歌做得不对,但是做长辈的,只希望看到家庭和睦,如果真的要去深究对错的话,只会弄得家宅不宁,更何况霍沛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霍老爷子也是看在眼里的,在那件事情上是霍歌冤枉了他,但是也该让他长长教训了。 “爸,跟爷爷说什么悄悄话呢?”霍诗没过多久就小跑了上来,那饭桌上成双成对的,她这个孤家寡人的,实在是不想看着那两队人秀恩爱了。 “就你这丫头耳朵灵,哪里有什么悄悄话啊。”霍老爷子笑着跟霍诗说着,这一年的生日虽然没有大操大办,但是这些孙子们都陪在他的身边,真心地给他庆祝霍老爷子便觉得很开心了,所以这一整天下来都是和颜悦色的。 “爷爷,你收了那么多礼物,这桌子都快要摆不下了,你都还没有拆呢啊?”霍诗坐到了沙发上,看着那满桌子的礼物,琳琅满目的。 “嗯,拆拆看你有喜欢的,便拿去吧。”虽然没有举办生日宴会,霍老爷子也已经退休多年了,但是他在商界还是很有地位的,生日这天还是收到了很多的生日礼物。 霍诗自然是知道霍老爷子在业界是很受人尊重的,像霍老爷子这样地位的人,别人送他的生日礼物也一定是拿得出手的,霍诗可是个实在人,好东西她自然是喜欢的,霍老爷子都这么说了,霍诗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笑着说了声:“谢谢爷爷,爷爷真好!”便伸手要去拆那些礼物了,手都还没有碰到一个礼物,就被霍歌伸过来的手打掉了。 “你可真好意思,连老人家的生日礼物你都要!就想着拆爷爷的礼物了?你给爷爷的礼物呢?你送了没有啊!”霍歌毫无气势地瞪了霍诗一眼,这小丫头就是仗着全家都喜欢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白白去做甜品了,没有陪你你就来管我是不是,真是讨厌!”霍诗抱怨着说道,以往也是这样的,霍老爷子生日的时候总是能收到很多稀罕宝贝,他疼爱霍诗,所以霍老爷子每年都会让霍诗从那些礼物里挑一些喜欢的,也没见霍歌有哪一次有那么清闲过。 不过霍诗说着,还是老老实实地往楼上走去回了房间取要给叶老爷子的生日礼物。 “爷爷,这是我和雅冉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霍临已经先把礼物送到了霍老爷子的手上。 霍老爷子接了过来,拆开了外面那个精美的礼品,里面是一份文件,霍老爷子一看上面是一套别墅房产,而且已经是过到了他的名下的了。这是湖岛的别墅,还是在最中心的位置,一定是价值不菲的。 霍临知道,为了上次霍歌把他打成重伤的事情,霍沛成一直都耿耿于怀的,没少在霍老爷子的面前抱怨霍歌是怎么对他的,一副要跟霍歌势不两立的样子,也就是因为这样,霍老爷子才给了他三套别墅来安抚他。希望可以消解他们堂兄弟之间的怨仇。 这件事情霍老爷子不敢交给别人办,若是让霍歌知道霍沛成为了这件事还来敲了老爷子手上三套别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这件事情老爷子是让霍临去办的。老爷子知道霍临一向是个稳重的人,也知道怎么样做对这个家是最好的,所以事情交给霍临,霍老爷子也很放心。 看着这份生日礼物,霍老爷子就知道霍临的用心了,他一定是不希望霍老爷子用他身边的钱来摆平这件事,所以才会送给他一套别墅来弥补他的。 “谢谢你们。”重要的不是这栋别墅的价值,而是霍临的心意,若不是真心孝顺他的话,也不会特地给他挑这样一套别墅了。 “爷爷喜欢就好。这别墅外是环湖的,坏境很好,爷爷若是清闲了,可以去那里住上几天。”见或老爷子笑得开心,乔雅冉也就放心了。她在想着要送什么礼物给老爷子的时候,霍临便决定了要送一栋别墅。 给霍老爷子自然要是最好的,所以乔雅冉便跟霍临一起挑了好几处,最后才挑中了这套湖岛的别墅的。那里的环境很是清幽,和适合老人家居住的。若不是当初霍老爷子坚持,乔雅冉也没有办法嫁到霍家来,更没有办法认识霍临了,所以乔雅冉还是很感恩霍老爷子的。 “大哥就是大哥,出手就是不凡,湖心岛的那些别墅,亿字起跳的吧。啧啧啧!”霍诗从楼上下来,拿了礼物走到了霍老爷子的身边,扫了一眼霍老爷子手上的那份房产感叹着说道。 霍诗的心里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这个大哥的,简直跟霍歌一样都是做生意的奇才,这才自己出去开公司开了一个多月,就把公司做得风生水起的,那股票就像是雨后的小春苗一样“蹭蹭蹭”地往上涨! 年纪到了 有的时候霍诗真的是不得不庆幸,好在自己是个女孩子,要是一样是男生的话,脑子跟他们差这么多,还不被他们数落死,压力太大了! “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爷爷喜欢。”霍临笑着说道,他既然挑给霍老爷子了,那自然是要挑最好的了。 “爷爷,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没有大哥的那么贵重,是我托人找回来的茶叶,你就不用拆了,要不然的话,在大哥的礼物面前我真的是自惭形秽。”霍诗将礼物放到了霍老爷子的身边,佯装很是无奈地说道。 霍诗心里是知道的,霍老爷子什么样的大世面没有见过,只要是心意到了霍老爷子就会高兴了,只不过是故意这样说,想让老爷子安慰安慰他罢了。 对这个孙女,霍老爷子就算是看穿了,霍诗这招依旧是很受用,果然霍老爷子马上就把霍诗手上的礼物拿过去了说道:“只要诗诗给爷爷挑的,爷爷都喜欢。你不让爷爷在这里拆,爷爷带回房间去,回了房间再拆,诗诗送给我的,我谁也不让喝,就放我房间里。” “你就装吧。”霍歌看着霍诗那个可怜楚楚的样子,明明戏就那么差还要装,也就只有老爷子心疼她惯了,才会这样纵容她。 霍诗对霍歌倒是一脸的不服气说道:“叫我拿礼物出来,那你的礼物呢?你的礼物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啊!” 正说话间,叶依白已经端着一个大碟子,上面放着六碗汤水走上来了,想要让大家尽快尝到,连身上的围裙都还没有拆下来说道:“先来吃糖水吧,知道你们都吃得不甜,我没有放太多蜂蜜,你们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加。” 霍歌见叶依白走出来,连忙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接过了叶依白手上的盘子,放到了大家的面前。 霍诗这个鬼灵精一见总共只有六个碗,便看着叶依白说道:“白白,你总共盛了六碗,是不是甜蜜到连一碗汤水都要跟我二哥一人一半啊。” “没有我......”叶依白心里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她两只手就只够端着一个盘子,一个盘子上面放了六碗糖水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只能拿那么多而已。 “是又怎么样,你嫉妒啊?”霍歌接过了叶依白的话说道,两个人吃一碗糖水,霍歌还愁没有这个机会呢。 “味道真不错,依白不仅做饭好吃,连做的汤水味道都很好,不过霍歌那么心疼你,我们怕是不经常有口福的。”霍老爷子今天开心,都开始拿霍歌和叶依白起来说笑了。 见霍老爷子这么说霍诗连忙也搭腔道:“爷爷就是爷爷,看得那么透彻!今天咱们都是拖了爷爷的福啊!”霍诗这半句话是看着乔雅冉和霍临说的,乔雅冉和霍临看着他们这样说笑,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着。 “爷爷,你别听诗诗那丫头乱说,哪里有那么夸张!”叶依白见他们越说越起劲了,连忙澄清着。 霍歌却一把把叶依白拉回来坐到了自己的身边说道:“诗诗愚笨,但是这一点倒是说得没错,爷爷看得透彻,说的都对!” 霍歌知道叶依白做的饭菜是好吃,但是他心疼叶依白,才不愿意让叶依白那么辛苦经常进厨房给家里人做饭呢,偶尔做一两顿让大家开心一下还是可以的。在叶依白的事情上,霍歌就是那么小气的。 “你们先聊,爷爷的礼物还放在房间里呢,我去拿。”叶依白推开了霍歌拉着她都的手说道,叶依白到底是脸皮薄,受不了霍歌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这些话。见霍临和霍诗都把礼物拿出来了,便借口上楼拿礼物。 “大嫂看,白白跟你都不一样,嫁给我二哥那么久了,还跟一个小女孩一样,说不到几句话就脸红了。”叶依白走了,霍诗便把话题迁到了乔雅冉的头上了。 霍临当然是知道,叶依白上去了没有了话题就把话题转移到乔雅冉的身上了,连忙说道:“你这丫头,就不能说说你自己吗?箭头到处扔!” “放心,就像诗诗说的,我也不是什么小女孩了,她要说什么我都接得住。”乔雅冉挽着霍临的手说着。 霍诗以前也没觉得自己的大哥那么会帮大嫂出头啊,现在他们两人的酸臭味真的是越来越严重了。 “对啊,你怎么光顾着说别人了,诗诗,从前是你年级小,爷爷不逼着你,但是现在你也差不多年纪了,是时候给我找一个孙女婿了吧。”霍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们都成双成对,只有霍诗还是一个人,也是应该要为她考虑一下了。 霍诗没想到话题聊着聊着会居然就到了自己的身上了,还是这样一个敏感的话题,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忙说道:“什么我就差不多年纪了,爷爷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今年才23岁,我还很小好吗?” “23岁也不小了,就算不结婚也是时候找个男朋友了吧。”乔雅冉笑着说道,她记得好像是曾经听叶依白提过一句,霍诗的心里好像是有喜欢的人了。 “对啊,我跟你同龄,你要叫我一声大嫂,要做姑姑了。”叶依白手里拿着礼物从房间里面走了下来。 霍歌看着叶依白手里的礼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个礼物不仅老爷子会喜欢,一会儿叶依白看到了也一定会感到惊喜的。 “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伙的,都欺负我!”叶依白指着乔雅冉和叶依白说道。 见霍诗嘟着嘴的样子,叶依白走到了霍老爷子的身边说道:“不过爷爷,你不用的安心,诗诗是咱们霍家的宝贝,多少人等着要这个宝贝呢,咱们不用为诗诗的婚事发愁的,关键是要找到那个她喜欢的。” “对,所得对,只要诗诗喜欢能对我们诗诗好的就行了。”霍老爷子很是开明地说着。可是霍歌心里明白,现在老爷子是不知道他的宝贝孙女喜欢上了一个孤儿,一直追求着人家,还一直被拒绝着。 礼物是紫玉茶盏? 霍老爷子没有女儿,霍家三辈下来也就得了霍诗这么一个女孩,霍老爷子把霍诗当成掌上明珠一样,要是他知道他的宝贝孙女那么苦苦地追求一个男人还求之不得,还不知道要对那个男人的态度有多恶劣呢。 “爷爷,这是给您的礼物。是一个茶盏,知道您素来喜欢收集茶盏,霍歌特地找来的。”叶依白说着将礼物递到了霍老爷子的手上。 见叶依白将功劳都推给了自己,霍歌连忙说道:“才不是我特地找来的,要不是依依,我可不知道有这件稀罕宝贝,自然也找不回来了,爷爷你快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霍老爷子见他们这样说,心里对这件礼物的期待就更深了。慢慢地拆开了包装,霍老爷子是这方面的专家,一双火眼金睛,将那个茶盏放到了手上,看了两眼便能够断定那就是清代的紫玉茶盏,这个茶盏他曾经也了解过是一件难得的珍品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得到。 叶依白在去拍卖会之前,就已经在网上了解过这件紫玉茶盏,搜过照片所以也知道慈善拍卖会上的那个紫玉茶盏长得什么样子。看着那个紫玉茶盏,霍歌所想要的惊喜没有,就只有惊吓。 周纤和贺应龙要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没有理由骗她,紫玉茶盏一定是在周纤的手上的,但是现在周纤却将这个茶盏交给了霍歌,被霍歌当成了生日礼物送给了霍老爷子,周纤这是在挑衅她! “这件茶盏是珍品啊,好,真好!”霍老爷子是这方面的爱好者,拿着那个紫玉茶盏爱不释手的。 本来看着霍老爷子喜欢叶依白应该是要开心才对的,但是无论叶依白怎么样努力却始终没有办法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来。 霍歌知道,那个茶盏霍老爷子一定会感兴趣,把它当成是生日礼物来送给霍老爷子他一定会开心的,所以也没有过多地关注霍老爷子,而是把目光都放到了叶依白的脸上。 霍歌知道叶依白对霍老爷子的心意,那件紫玉茶盏是珍品,后来他尽力搜罗了很多的茶盏,都不如那个紫玉茶盏的工艺,叶依白一直都不满意,所以后来才挑了白玉净瓶的。 叶依白对不能送给霍老爷子一件好的茶盏这件事情一直都耿耿于怀的,所以霍歌原以为叶依白看到他得到了这个紫玉茶盏,送给了霍老爷子,一定会很惊喜的,但是现在看叶依白的脸色怕更多的是惊吓。 霍歌心里想着,难道是叶依白知道了这个紫玉茶盏的来历吗?这个想法一在霍歌的心中出现,马上就被霍歌自己给打消了。周纤找他找得那么突然,连他自己都是今天才知道的,更何况是叶依白呢,绝对不可能的。 人总是这样的,越怕让人知道的真相,就越是容易自欺欺人。 “依依,怎么了,我把这件紫玉茶盏找到了,你不开心吗?”霍歌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牵起了叶依白的手说道,这才发现叶依白的手跟往常的温度大不相同,十分地冰凉。 叶依白看了一眼在场的人,他们眼里关心自己的模样,还有霍歌的紧张努力地自己的嘴角扯了扯说道:“开心啊,我当然开心,只是突然看到这个有些惊讶而已,爷爷喜欢的,我当然开心。” 叶依白这话霍诗却不明白了,皱着眉头问道:“送给爷爷什么礼物你们夫妻两个人都没有商量过的啊?”这显然很不科学,因为很早之前霍诗就已经听叶依白在提,想着要送什么礼物给霍老爷子了。 “之前有一个慈善拍卖会,这件紫玉茶盏是那个拍卖会的压轴展品,依依知道爷爷喜欢收集茶盏,就想着把紫玉茶盏拍下来送给爷爷,谁知道那展品的主人突然换了件展品,我们扑了个空,后来我又准备了其他的礼物,直到今天才说服紫玉茶盏的主人,把茶盏让给我的。没告诉依依也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 霍歌跟大家解释着说道,自然他是把跟周纤那一段完全都给替换掉了,轻描淡写地就敷衍过去了。其实在晚饭之前,那准备要给霍老爷子的礼物还是好好地包装着的。 晚饭前,周纤给霍歌打了个电话,才将霍歌给叫了出去...... “出什么事情了吗?你为什么到我家里来找我了?”周纤在电话里说,已经到了霍家外面了,霍歌不出去都不行,只能出去见她了。之前在慈善晚会上的事情,第二天就被有心的记者拿出来炒作过了。 说霍歌和周纤之间是藕断丝连,正好碰上了正式夫人,两个人暗自较量,最后还是周纤败下阵来。霍歌马上就出来澄清了,那些记者也不敢再乱写,好在叶依白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跟他闹出什么别扭来,但霍歌还是知道是应该要避嫌的。 “霍歌,我们之间不过似乎朋友而已,见个面也没有什么的,太过小心了,倒是显得欲盖弥彰了。”周纤坦然地说道,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现在就在家门口,霍歌知道家里人没有一个对周纤是有好印象的,被任何一个人看到了他跟周纤在外面都不会有好事的,要不是叶依白在厨房里做饭,霍歌都不知道这样出来要用什么样的借口,只想跟周纤赶紧把她来的目的解决了,不想在这里有过多的纠缠。 “我来,也无意要造成你的困扰,我知道,在公众场合,我们还是应该要划清界线的,我是来把这个给你的。”周纤说着便将手上的袋子放到了霍歌的手上。 霍歌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霍歌不明白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能让周纤这个时间点大老远地跑过来。 “那天在慈善拍卖会上见到你和依白我就猜到了七八分了,你不常出席那样的场合,更别说带依白去了,你们一起去一定是有原因的,我记得爷爷的生日,爷爷最喜欢手机茶盏了,除了这个紫玉茶盏,我想不出来其他的原因了。”周纤浅浅地笑着说道,就像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茶盏 “这是紫玉茶盏?不是说在贺应龙的手上吗?怎么会?”霍歌不明白,为什么贺应龙到最后变卦不愿意拿出来拍卖的展品会在周纤的手上? “嗯,原来是在贺老板的手上的,贺老板是我一部电影的投资人,我们也是认识不久的。 你能带着依白去慈善拍卖会了,就知道你有多想要跟这件茶盏了,所以我就去拜托了,贺老板,这茶盏也是贺老板的心头所好,我拜托了他很久,他也是今天才愿意给我的。这也就是我今天才拿过来给你的原因了。” 周纤越是将她得到茶盏的过程说得轻描淡写的,霍歌就越是会深想。贺应龙这个人霍歌到底还是了解的,性格贪婪得很,最擅长的就是抓住别人的弱点狮子大开口,这也就是为什么霍歌明知道紫玉茶盏在贺应龙那里却不去找他的原因。 若是霍歌为了紫玉茶盏特地去找贺应龙他一定就知道自己在乎那件茶盏,到时候一定会提出极其不合理的条件的,霍歌为人骄傲惯了,是不会愿意自降身价的。周纤既然能从贺应龙的手上拿到这个茶盏,那她一定是牺牲了不小的。 果然周纤那么说完,霍歌就紧张地拉住了周纤的手臂问道:“你答应了他什么?这件茶盏,他连展品都不做了,最后会愿意给你?” 周纤佯装为难着,低了地头,推到了霍歌拉住她的手臂说道:“没,没什么,我们不过是认识,贺老板卖我一个面子罢了,我请他吃一顿饭就是了。” “真的就那么简单吗?”看着周纤闪躲的眼神加上霍歌对贺应龙的了解,应该不止周纤说的那么简单的。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有多复杂。本来我下午就要拿来给你的,但是今天一整天都在拍戏没有时间,这礼物那么贵重我又不放心让人拿来,所以便趁着休息的空档来了一趟。礼物我已经交到你的手上了,我就先回去了,你进去吧。”周纤说着就转了身往回走了。 霍歌听周纤这么说,心里就更是愧疚了,周纤那么用心帮他找来这个茶盏,一整天的工作还偷了个空特地给他送过来,他刚才一见面的时候还对周纤那么不友好。看着周纤准备要走了,叫住了她说道:“周纤,谢谢你。” “没事,为你做这些,我很开心,毕竟,你为我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的,我能为你做的也不过这一点点。 进去吧,爷爷生日,这个时间点,你们差不多该吃团圆饭了吧,我先走了。方便的话,替我带一句生日快乐给爷爷。”周纤说着便默默地转身走了。 看着周纤离开的背影,霍歌的心里还是泛着涟涟的歉疚,今天老爷子生日,按理说周纤大老远给他送了茶盏来了,他是应该要请周纤进去吃一顿饭的,但是霍歌却是连请她进家门喝一口水都不能,还满心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快点离开。 霍歌拿了紫玉茶盏之后,本来想要去厨房告诉叶依白的,但是想着突然这样也没有办法跟叶依白解释,于是便上了楼换了礼物,想着能让霍老爷子开心,也能给叶依白一个惊喜,便将紫玉茶盏得到的过程换了一套说辞。 殊不知他刚才解释出来的哪一套话,只是让叶依白知道,他又撒了一个谎而已。叶依白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个茶盏根本就已经不在贺应龙的手上了,成了周纤跟她耀武扬威的利器。 霍歌说,他是去贺应龙那里要来的茶盏,就算是真的要,他也是向周纤要的吧,恐怕都不需要要,就像叶依白猜想的那样,如果霍歌真的想要那个茶盏的话,只要他一句话,周纤就会为他双手奉上了。 “二哥,你可真行,送个生日礼物让爷爷高兴了,还要给白白一个惊喜。”霍诗笑着夸奖着霍歌说道。 但是现在的霍歌却没有什么心情跟霍诗开玩笑了,叶依白的脸色好像没有比刚才更好一点,甚至比刚才更差了,连乔雅冉都看出了叶依白的端倪了,看着叶依白关切地问道:“白白,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乔雅冉这句话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叶依白的身上,叶依白毕竟不是演员,现在心里难受,没有办法那么自然而然地强颜欢笑。 霍老爷子看着叶依白的脸色也很担忧说道:“是不是刚才在厨房里做东西做得太累了,霍歌,要不你带白白去趟医院吧。” 叶依白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更何况她现在一想到医院的药水味都想要吐,于是便说道:“我没事的,爷爷就是头有些晕而已,可能是今天站太久了,没关系的,我上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 “我陪你上去吧。”霍歌说着便搂着叶依白,带着叶依白上了楼,霍歌也不知道叶依白是怎么了,好像自从看了那个紫玉茶盏之后整个人就很不对劲,刚才搂着也依白的时候,霍歌好像感觉到了叶依白的身子一僵。 霍歌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太敏感了疑神疑鬼的,还是叶依白真的发现了什么,所以才那么不对劲的。 到了房间以后,叶依白在床上躺了下来,便跟霍歌说道:“今天是爷爷生日,现在还早你再下去跟他们说说话吧,我睡一会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霍歌坐在床边看着叶依白,犹豫着还是问道:“依依,你不开心吗?是不是我突然把礼物换了,没有提前告诉你,你不开心了?” “怎么会?你想多了,那本来就是我希望送给爷爷的礼物,刚才爷爷收到礼物的时候那么开心,我自然也是开心的。就是突然看到换了礼物有点惊讶而已。哪里会不高兴。”叶依白解释着说道。 “真的吗?”霍歌不确定地问道。 “嗯,我想一个人睡一会儿,你下去跟爷爷他们说说话吧。我就是在厨房站久了,有些累了,没事的,别担心啊。”叶依白扯了扯嘴角跟霍歌说道。 略施小计 霍歌张了张嘴,还想要跟叶依白说什么,叶依白却已经别过了身去,闭上了眼睛,霍歌只能弯下腰去,帮叶依白掖了掖被角,走出了房间。 叶依白的眼睛紧闭着,听着霍歌一步一步往外走的脚步声,直到传来了敲门声叶依白才将眼睛睁开来了,双眼一睁开,盈满了眼眶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霍歌出了房门便接到了周纤来的电话,霍歌见四下没有人,便接了起来。 “喂,霍歌,礼物爷爷还喜欢吧。”周纤站在落地窗前,摇晃着手中的红酒问道。 “嗯,很喜欢,谢谢你了。”霍歌答道。 “那就好。对了霍歌上一次的颁奖典礼,因为我的脚受伤了,所以没有去,下周五还有一个奖项,你能来现场吗?” 周纤知道,上一次霍歌来医院里面看她,结果叶依白却出了事情,这件事在霍歌的心里一定会耿耿于怀,所以周纤便要趁着紫玉茶盏这个人情还在的时候,先让霍歌答应了自己。 今天在霍家看霍歌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成功被自己误导了,以为她得到这个紫玉茶盏废了多少的心里,对她很是愧疚,想来如果她这个时候跟霍歌让霍歌来颁奖典礼现场支持一下她的事情,霍歌也不会轻易拒绝才对。 周纤的如意算盘是真的打得很响,玩弄霍歌的心思。“好,但是我不想出现在公众面前。”就像是周纤想的那样,因着那个紫玉茶盏,霍歌也不好拒绝周纤,只得答应了。 可霍歌也知道,这段时间他跟周纤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要是再让媒体拍到他特地去参加周纤的颁奖典礼的话,只怕他们的事情就更说不清楚了。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谢谢你霍歌。”虽然之前就已经猜到了霍歌不会拒绝自己,但周纤还是做出了衣服惊喜得千恩万谢的样子。 可现在的霍歌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跟周纤客套,叶依白今天真的不大对劲,但是刚才在房间里面霍歌已经问过她了,只是叶依白却好像不愿意跟他说一样。霍歌也只能放弃了。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霍歌说着就好像已经确定了周纤没有事情了一样,周纤的再见只说了一半,就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 杰克见电话那边已经挂断了,便也关掉了放在桌子上开扬声器的手机,见周纤还是一脸笑脸的,杰克笑着说道:“难得见你被霍大总裁这样挂了电话,还那么高兴的。” 杰克一直都跟在周纤的身边自然是知道的,很经常周纤给霍歌打电话都是说不到几句就会被霍歌挂了,即便是有头有尾地等周纤说完再见,挂完电话以后周纤都不会不开心。 抱怨着霍歌在敷衍她,根本都不愿意跟她多说几句话。今天霍歌连周纤的一声再见都没有听完就把电话挂了,周纤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真是奇了。 “要是他现在还能耐心地跟我讲一通电话,我才真的应该要担心。”周纤说着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景色,这个城市璀璨繁华,她已经受够了做下等人的滋味,她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沦落到这个城市的最底层,受人侮辱,像过街老鼠一样,苟延残喘地活着。 她一定要向上爬,而霍歌和霍家,就是让她成为人生人最有效的捷径,她一定会把握住这个机会的。 周纤跟霍歌交往的时候就知道了,霍老爷子每一年的生日都是会在晚上宴会结束以后再统一清点礼物的,而他们这些家人的礼物也是在晚饭过后再一并拿出的,周纤今天就是特地卡在晚饭前的那个时间点拿过去的。 越是最后关头得到的东西,才能越显得珍贵,至于说什么拍了一天的戏那个时候才有时间,还千里迢迢地送过去给霍歌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 叶依白一直都知道紫玉茶盏在周纤的手上,慈善晚会以后过了那么久了,叶依白不来找找钱,霍歌也没有来过,周纤就知道叶依白一定是不想让霍歌知道茶盏在她的手上,所以才瞒着霍歌,否则凭霍歌跟她的关系,霍歌没有理由不来找她的。 叶依白不愿意让霍歌跟自己接触,周纤就偏偏要让叶依白知道他们之间是有多么的亲密无间,紫玉茶盏只要霍歌想要,她之前就乐得双手奉上。霍歌连跟她见个面都怕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又怎么会告诉叶依白那紫玉茶盏是她给的呢? 周纤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就是要离间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周纤看着时间,他们也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叶依白应该是看到了那个紫玉茶盏了。 所以才给霍歌打了这个电话的,即便一句都不问霍歌关于叶依白的事情,周纤也知道,叶依白一定是看了紫玉茶盏跟霍歌闹了不愉快了。 霍歌的性子一贯都是冷冷的,能够牵动他情绪的事情并不多,今天是霍老爷子的生日,除了跟叶依白闹不愉快周纤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可以让霍歌这么不耐烦。 看来叶依白跟霍歌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像外界宣扬的那样好,否则怎么会她略施小计就让两个人变成这样了呢?想到这个,周纤脸上的笑容愈来愈深了。 “贺涵那边,对霍歌没有任何动静吗?”以周纤对和贺涵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轻易会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性子,他刚接受了贺氏就被霍歌给了一个这样的下马威,他一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贺涵就算是对霍歌再有怨言,也得先处理好贺氏的事情,这段时间他都忙着要坐稳在贺氏的位置呢,毕竟霍歌给他的那一击并不小。”杰克也知道周纤的意思,所以一直都有留意着贺涵。 贺涵要对付霍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实力的悬殊实在是太大了,但是找一天,周纤会去提醒一下贺涵,柿子要挑软的捏,一个人要是有了软肋,那怎么坚不可摧也会因为一个软肋土崩瓦解。 不追究 “依依,你怎么了?”苏杭拉了拉叶依白的手说道,是叶依白约了苏杭一起出来买些小孩子的衣服的,但是现在倒是叶依白心不在焉的了,也不知道叶依白在想些什么,苏杭问叶依白话,她都好像没听见一样。 被苏杭这样一拉手,叶依白才反应过来,其实她也不是有心要逛街的,只是周纤和霍歌的事情一直都压在她的心里,让她连设计的灵感都没有了,又不愿意待在家里继续胡思乱想的,所以才叫苏杭一起出来逛逛的。 “没,没有。”叶依白摇了摇头说道。 苏杭看叶依白心事重重的样子,哪里是没事的样子,放下了手中小孩子的衣服,便挽着叶依白的手往外走着说道:“走了那么久了,我也有些渴了,咱们找一家店,停下来喝杯果汁吧。” 按理说,刚过完霍老爷子的生日,马上就要跟霍歌举行婚礼了,跟陆天承合作的设计也一直都进展得很好,叶依白不应该有什么事情不开心的才对啊,但是现在看着叶依白逛了小半天了,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脸上笑容都没有一个,一定是有心事的样子。 苏杭和叶依白在一家果汁店坐了下来,苏寒帮叶依白点了一杯橙汁放在了叶依白的面前关切地问道:“如果有什么心事,你不怕跟我说的,就算我不能帮你解决,说出来也会好一点。” “杭杭,你说,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才可以?”叶依白看着苏杭问道。很多事情叶依白都放在心里,没有和霍歌说开来,但并不是叶依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就不会存在的。 只要一想起来,她的心就难受得紧,有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去面对霍歌。 “若是每件事情都能够明明白白的自然是最好的,可如果你觉得有比真相更重要的事情,那是不是明明白白,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其实苏杭之前一直想要的都是宋子凡的一个答案,一直都想要知道宋子凡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会不会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于宋子凡来说会是对她的责任,或是一个负担。 但是当在医院的时候,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小生命,那是她血脉相连的骨血,不管怎么样,她都想要生下他。 想要孩子平安快乐地长大的时候,宋子凡的态度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即便后来宋子凡没有去医院,她也一样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苏杭将她心里的想法跟叶依白说了,苏杭知道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叶依白不愿意直接说出来,苏杭也不想要逼叶依白。 看着叶依白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苏杭拉住了叶依白的手说道:“只要你清楚,你要的是什么,你就不会那么纠结了。” 被苏杭这么一说,叶依白成了一团乱麻的脑子好像突然通了。她很清楚,她想要跟霍歌在一起,只有在霍家,她才能真真正正地感觉到自己被当成了家人,她爱霍歌,所以她才一直都不愿意跟霍歌提周纤的事情。 其实叶依白知道,这段时间她的异样霍歌是有看出来的,有好几次霍歌都试探地想要问她,到底这段时间为什么不开心,甚至对他有些躲避的,但是叶依白都敷衍过去了。 叶依白就是不想,或者可以说是不敢,把霍歌和周纤的事情放到明面上来说,就是怕说开来的话,会破坏掉自己一直以来珍贵的东西,所以叶依白情愿忍着。 其实霍歌还是跟从前一样关心自己,爱护自己,自己也爱着他,希望跟他长长久久,淡云流水好好地生活下去。既然是这样,那么她心里又何必有一个疙瘩,让两人之间都不愉快呢? 又或者说,其实叶依白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如果真相是会破坏掉她和霍歌的关系的话,她情愿不知道那个真相,只不过是苏杭的话,更加给了肯定了她内心的想法而已。 也是在很久以后,苏杭才知道,原来叶依白问她这个问题是这个意思,如果苏杭早知道叶依白问她这话是这个意思的话,她一定不会跟叶依白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有些真相,即便你想把它尘封,永远都不再去提起,也会有人费尽心力,一点一点地把它扒开来,赤裸裸地展示在你的面前,把你伤害得遍体鳞伤。 叶依白听了苏杭的话,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要霍歌还爱她,她爱霍歌,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好好地生活,那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对了依白,我报了一个孕期培训班,你要不要也一起来上?”叶依白难得约自己出来逛个街,苏杭也喜欢叶依白能够放下心里的那些不愉快,于是便转移着话题。 那个孕期培训班苏杭已经去上过两节课了,感觉还不错,所以才推荐叶依白一起过去的。 “可我最近正在跟天承忙设计的事情,就算是要去,可能也得忙完这段时间等设计稿差不多尘埃落定了以后再去上。”叶依白也知道,上那种专业的孕期培训班对自己跟对宝宝都是有益处的,但是最近确实是比较没有时间。 “我听说,它这周五好像是有一个体验班,你可以先过来试试看,感觉还可以等你忙完了设计的事情再来上课就是了。”苏杭说道。 “好”叶依白说着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了,是今天逛了那么久的街下来苏杭看到的第一个。 “对了杭杭,我之前听霍歌说,宋子凡想跟你结婚,你还不愿意呢?还有孩子的事情啊,你还没告诉你爸妈?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们坦白?”叶依白刚才思绪都飘到了自己的事情上了,都还没来得及问苏杭她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你知道我爸的,就算是我跟宋子凡现在结婚了,要是让他知道我未婚先孕,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苏杭只要一想到跟自己的父母坦白之后他们的表情,苏杭就不敢开口。 回轨 “肚子要到三个月才显,反正宋子凡的父母跟你父母不都盼着你们早点结婚吗?现在你们把婚结了,时间上是对得上的。” 叶依白知道苏家是书香世家,就算是宋子凡愿意对苏杭负责任,只怕苏爸爸多少还是会责怪苏杭在婚前就把自己交给了宋子凡还有了孩子。 但是这个办法却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一个善意的谎言可以让双方的父母都开开心心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有什么不好的。 “杭杭,你一直都不愿意答应宋子凡结婚?到底是因为什么啊?”叶依白看着苏杭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试探地问道,按理说他们两人之间说开了,又有了孩子,苏杭嫁给宋子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苏杭就是一直都不愿意松口。 “我……我怕……”苏杭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最后才挤出这么几个字来。“我跟宋子凡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怕他是一时冲动,其实我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那个人。” 苏杭知道自己跟宋子凡的世界其实是格格不入的,她也不知道宋子凡对她的感情是不是会像她对他的一样,所以苏杭害怕,若是宋子凡对她的感情不过是一时兴起或冲动,那她到时候要怎么办? “我明白了。”苏杭心里就是有这个结,所以才一直不愿意答应宋子凡跟他结婚的。要把自己安安心心地交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上谈何容易。可叶依白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的。 毕竟苏杭和宋子凡之间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话,也确实是不会那么快就走到结婚这一步的,多相处些也是好的。相处多了,或许苏杭就可以安心了,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嫁给宋子凡做他的宋太太了, 白天跟苏杭聊完以后,叶依白的心情就好了很多,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她不想再被那些事情困扰,她想要让她跟霍歌的生活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霍歌晚上回到卧室的时候,见叶依白坐在书桌旁,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这段时间霍歌也感觉都了,自己跟叶依白之间的状态很是微妙,叶依白有意识地再躲避他。 久而久之,霍歌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去靠近叶依白了,霍歌也不想让叶依白难受。 霍歌见叶依白坐在那儿,想要走过去看看叶依白在做什么,想了想,又觉得还是不要走过去好了,如果叶依白为了要躲自己,又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打扰了她就不好了,所以脱下了西装外套,准备去浴室里面洗澡。 霍歌正往浴室走着,却被叶依白给叫住了,叶依白拿着手上的一本相册往霍歌的方向小跑过来说道:“你今天好像比较晚回来,是因为公司事情比较多吗?会不会累?” 叶依白这话原本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家常话,以前霍歌若是晚回来一些,叶依白也时常会这样问他的,但是今天听叶依白问这句话,霍歌却是有些受宠若惊了,霍歌觉得叶依白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自然地跟自己说过话了。 见霍歌看着自己的脸却没有的答话,叶依白笑着抬眼说道:“你怎么了?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的脸上有花吗?” “嗯,有花,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花了。”霍歌笑着拉起了叶依白的手说道,他都有好几天没有这样把叶依白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叶依白笑着将自己的手从霍歌的手里抽了出来,指着霍歌的胸前说道:“你就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没个正经,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那就说明上班不累啦,给你放了洗澡水,你先去洗澡吧,洗碗出来,我们再讨论一下拍婚纱照的事情。” “拍婚纱照?” “是啊,上次不是被我搞砸了吗?怎么,你不想重新再拍一次啊?不想算了。”叶依白说着转身就要离开,霍歌连忙拉住了叶依白的手,连声说道:“要!要!要!” “那你还不快去洗澡,一会儿书都凉了。”叶依白看着霍歌说道,有的时候看着霍歌就会举得他幼稚得像个孩子。 “遵命!”霍歌说着便拿起了叶依白帮他准备了放在床上的睡衣,往浴室里去了。 霍歌的动作本来就快,再加上想着洗完以后要跟叶依白商量拍婚纱照的事情,一有了动力就洗得更快了,几分钟便洗好了,坐到了叶依白的身边。 虽然知道霍歌动作快,但是这也有点过分的快了吧,叶依白看着头发还在滴水的霍歌问道:“那么快,你洗干净了吗?” 如果不是见霍歌湿着头发的话,叶依白都要怀疑霍歌到底是洗没洗了。 “老婆,一个女人夸一个男人快,不是什么好事情啊!”霍歌挑着眼睛,眼里带满了调戏的笑意跟叶依白说道。 如果是单说这句话的话,叶依白可能还不明白霍歌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加上了霍歌那个调戏的演什么,叶依白却全都懂了。 “都是这个小家伙,为了他,我无数次地刷新了自己忍耐力的极限。”霍歌说着已经把手轻轻地覆在了叶依白的肚子上了,嘴上虽然抱怨着,可眼里却是充满二楼温柔。 “别贫嘴了,看看这些婚纱吧,你喜欢我穿哪一件。”上一次是霍歌惊醒安排的,不管是婚纱还是摄影师都是特地请过来的,这一次时间那么匆忙,应该是约不到那么专业的团队了。 更何况叶依白觉得拍婚纱照最重要的是两人开心,能够记录那一刻的幸福就好了,什么的婚纱其实叶依白倒不是那么在乎的。 其实叶依白穿什么霍歌无所谓,终归在霍歌的眼里,叶依白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但是叶依白这样问自己的意见,霍歌心里还是很开心,女为悦己者容。 “这个吧,你穿这个一定会好看的。”霍歌指了指一件鱼尾裙说道。若是在从前叶依白也会喜欢这样的,但是现在真的是条件不允许啊,叶依白无奈地说道:“这件传上去,我的肚子就全都出来了。不好看的吧。” 一个人的尴尬 叶依白现在已经有点浅浅的显怀了,如果是平时穿衣服的话是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这件那么紧身的鱼尾裙的话是一定会显出来的,那多不好看啊。 “也是,那我再仔细看看,一定让你漂漂亮亮的......”霍歌说着便拿过了叶依白手上的那个册子,低着头仔细地研究着上面的那些婚纱。 看着霍歌这样用心的样子,叶依白的心里暖暖的,只要她爱他,她相信霍歌也爱她,其他的,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包容的。 “对了霍歌,周五的时候我要去一个孕期培训的体验班,你有时间跟我一起去吗?”叶依白看着正在认真地挑着婚纱的霍歌说道。 “周五?是早上还是下午?”霍歌记得这周五他已经答应了周纤了,要去参加周纤的一个颁奖典礼,上一次霍歌答应了周纤的已经失约了。 甚至因为那段时间叶依白生病,霍歌寸步不离地守在叶依白的身边,也再没有去看过周纤,周纤脚上的伤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出院霍歌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周纤也再没有提起过,这次周纤还帮他拿到了紫玉茶盏,霍歌想着,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约了。 “下午,下午三点的时候,到五点结束。”叶依白记得苏杭后来给他发的时间点就是下午三点,其实叶依白原来以为霍歌会欣然答应的。 因为自从上一次跟霍歌陪她去医院产检了以后,每一次产检不管霍歌手头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先放下来,霍歌说,现在叶依白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霍歌心想着,那个颁奖典礼下午六点的时候开始,陪叶依白上午上完培训班以后再去就恐怕就来不及了。 霍歌将手上的那本册子放了下来,对着叶依白说道:“依依,我那天下午公司有个会议,这次就先不陪你去了,下次,下次我一定陪你去好不好。” 霍歌都已经这样说了,如果叶依白再坚持的话,倒显得是她不体谅霍歌了,于是便说道:“没有,我也没有正式要去上课,就是去体验一下而已。我跟杭杭一起去就可以了。” 可周五的时候,叶依白到了那边才发现,原来那个课程,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很多的瑜伽动作,都是夫妻两个人共同协作才能够完成的。 “白白,怎么就你一个人啊,霍歌呢?”苏杭远远地就看见叶依白一个人走进来,往叶依白的身后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霍歌,便疑惑地问道。 “他公司有会议,所以就没有让他陪我了。没事的,反正就是先体验一下而已。”叶依白笑着说道,将东西放到了瑜伽垫旁边。 “会议?能有什么会议重要过你,我真的是蛮好奇。”宋子凡这可不是故意调侃霍歌和叶依白的,霍歌有好几次为了叶依白都推掉了很多重要的会议了。 是宋子凡亲眼所见的,宋子凡真的是难以想象有什么重要的公事可以使霍歌让叶依白一个人来这个产前培训班。 “可是白白,你看看周围,你没发现什么对劲吗?这个瑜伽,很多动作得有人拖着你,要不然做不来的。”苏杭这么说,叶依白才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好像真的是如苏杭说的那样,大家都是夫妇两个人来的。 叶依白笑了笑说道:“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不怕。”苏杭还想要说什么,上课的老师已经来了,喊着下面的学员都回到自己的瑜伽垫山做坐好。 叶依白看苏杭看着自己有些担忧说道:“没事的,要上课了,认真点儿。” 可这整个培训班里的人,每个人都成双成对的,老师的目光很快就看到了叶依白这个地方,看着叶依白一个人疑惑地问道:“这位学员您好,请问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被莫名地叫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这里看,在他们的目光里,叶依白不难读出,那是对待与众不容的可怜和同情,叶依白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他今天有工作,所以来不了了。” 叶依白本想着,这样帮霍歌解释一下,可以让大家理解一下的,没有想到非但没有澄清,还让大家的误会更加深了,觉得叶依白的丈夫就是那种只顾着工作赚钱,一点都不顾家的人,甚至连老师都是这样的。 “你来这个产前培训班的时候不知道,是应该要夫妻两个人合作的吗?”老师又咄咄逼人地问着叶依白,在老师的眼里,宝宝在妈妈肚子里的点滴成长都需要爸爸妈妈一起的陪伴,更何况是来产前培训班那么重要的事情。 之前苏杭是有跟叶依白说过,这个是要夫妻两个人一起配合完成的,但是叶依白也实在没有想到整个培训班的人会就只有她一个人来啊。 “老师,我……”叶依白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就有一种小的时候上学做错了事情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批评的窘迫感,叶依白却连解释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老师,现在已经上课了五分钟了,我们都是花了钱来的,你就算是要教育人,也不应该占用我们的上课时间吧。”见叶依白有些难堪,宋子凡开口帮叶依白解围着。 老师虽然教训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听宋子凡这么说,老师看了一眼下面的学员,也不好意思花太多的时间在教训叶依白这件事情上了。 老师轻咳了两声,看着叶依白说道:“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不能光顾着工作,再忙这么重要的培训班也是要抽出时间来的。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开始今天的课程吧。” 直到老师的目光从叶依白的身上离开了以后,叶依白的心里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去对着宋子凡说了声:“谢谢。” “你还真是有坏学生的本质。”苏杭也笑着看着宋子凡说道,这个培训班,是这个机构里面最好的,老师也是出了名的严厉,如果不是宋子凡那么刚的站出来说那些话的话,苏杭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叶依白解围了。 逃课 “你们这种乖乖女是不会懂的。”宋子凡得意地说着,便根据老师的只是,抓住了宋子凡抬起来的脚。 别的有丈夫的力道借力的学员都可以将腿抬到平行,但是叶依白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做不到标准的动作。老师到底是个嘴硬心软的,见叶依白的腿抬得那么辛苦,还是走下来帮叶依白拖了一下。 拖着叶依白的腿的时候,嘴上还是忍不住教训道:“以后别再一个人来了,宝宝是夫妻两人最珍贵的宝贝,应该要你们两个共同努力,让他幸福地成长才对。” “我知道,我丈夫他,很在乎,也很爱我们的孩子的。”在叶依白的心里虽然霍歌这一次没有陪她来,她的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失望,但是叶依白真的不希望在外人的眼里会误会霍歌。 其实平时霍歌对自己和孩子的事情是很上心的,只是这一次可能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已,叶依白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连这么重要的培训班都不陪你来,让你受那么多人异样的目光,能有多好,可算了吧!”老师皱着眉头说着,她是个直肠子,又觉得孩子是上帝送到人间的天使,值得每个父母的细心呵护,所以才会这么义愤填膺的。但是看着叶依白的脸色,明显地感觉到了叶依白的手上,老师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老师有一个班的学员,也要走下去观察其他的学员动作有没有做到位,也不嫩一直协助叶依白做动作。所以有很多动作叶依白真的是难以完成,只能在瑜伽垫上尴尬地坐着,看其他人完成动作。 “宋子凡,你去帮一下白白吧,我有些做累了,先休息一下。”苏杭也看出来了,一个教室的人全都在坐着动作,就只有叶依白一个人坐在瑜伽垫上,也实在是怪尴尬的,于是便借口着,让宋子凡过去帮叶依白。 宋子凡会意,也是想要去帮叶依白做动作的,但是现在大家做的这个动作是真尴尬,妻子下趴着,丈夫要抱住妻子的腰部,宋子凡怎么敢动手去抱叶依白的腰部,要是让霍歌知道了,恐怕他会被霍歌大卸八块的。 于是本来打算要迈出去的腿又腿了回来,在苏杭的耳边说道:“苏丫头,你看看这动作,我帮白白做,不合适吧!”宋子凡说着指了指教室里学员正做着的动作。苏杭一看,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的。 “这样,一会儿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们就收拾东西走吧,今天到这里就好了,要不然再待下去白白要尴尬死了。”苏杭设身处地想,叶依白能够在这里面待到现在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一群人里的与众不同真的不是那么好过的。 别说叶依白了,连苏杭都已经听到了旁边其他人的窃窃私语,连看着叶依白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可怜,就好像叶依白和宝宝是被人抛弃了的一样,苏杭都要受不了了。 终于挨到了中长休息的时候,宋子凡收拾着苏杭的东西,苏杭走到了叶依白的瑜伽垫上说道:“白白,我今天好累了,不想再做了,咱们走吧。” “啊?”叶依白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苏杭拉着往外面走了。苏杭边走着便跟后面的宋子凡说道:“把白白的东西也拿上。” “终于走出来了。”出了机构以后,苏杭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苏杭拉着叶依白的手就往前走,头也不敢回,每一步都走得大步流星的,宋子凡在后面喊:“慢点,慢点!”苏杭都没有理会。 真正意义上来说,苏杭还从里都没有像这样逃过课,她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像这样中途逃课,还是第一次。 “你跟着宋子凡在一起,是越来越脱了。”叶依白笑着跟苏杭说道,她认识里的苏杭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哪里有像今天这样过。 宋子凡看着苏杭的样子,也是满眼都是宠溺,苏杭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宠溺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还笑我!”苏杭不满地说着,要不是怕叶依白在里面继续带着会尴尬的话,苏杭才不会这样逃课,这简直就是苏杭一张白纸上的污点。 “白白,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宋子凡也不满地看着叶依白说道。 叶依白见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自己肯定是说不赢了,连忙说道:“夸你,夸你,你们拯救我于水火之中,我自然是感谢你们的。” “好了,你们两个已经双剑合璧把我救出来了,我就不打搅你们二人世界了,我先回家了啊。”叶依白说着就准备将东西从宋子凡的手上拿出来。 苏杭却说道:“别啊,都出来了,一起吃了饭再回去吧。” “嗯,一起吃个饭吧,顺便帮我劝一下我身边苏小姐,什么时候愿意成为宋太太。”宋子凡知道要让苏杭答应自己,一定是少不了叶依白这个要好的姐妹淘的助攻的,所以讨好叶依白是完全的有必要的。 “这个得看你表现,我还真帮不了你。”叶依白说着已经把东西从宋子凡的手上接了过来了。 “说苏丫头跟我学坏了,我看你才是跟霍歌在一起久了,近墨者黑了,真的是冷漠无情。”宋子凡埋怨地说道。 说到霍歌,宋子凡还真的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霍歌让叶依白一个人来上课,于是便跟叶依白说道:“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去霍氏,等霍歌一会儿霍歌就下班了,咱们一起出去吃饭。看看他到底忙的什么,都不来陪你上课。” “可以啊,正好。”苏杭附和着说道。 “我先打个电话给霍歌,看看他现在在干嘛吧,不要打扰到他了。”如果霍歌真的在忙的话,叶依白还是不希望打扰到他的。 叶依白说着便将电话打了过去,霍歌也很快就接了起来。 “喂,霍歌,你现在在作什么?”叶依白问道。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在处理一些公事呢,依依,我这里事情比较急,晚上应该会晚一点回去了。” 被她甩了 “嗯……好,我知道了。”叶依白回答着。 “我要先去忙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霍歌说着就把电话挂断了。 平时跟霍歌打电话的时候,叶依白都能感觉得到霍歌不舍得挂电话,都是叶依白怕影响霍歌的工作,所以生生地把电话挂断了。叶依白愿意相信,是霍歌这一次事情太急太忙了。 “怎么样?”宋子凡见叶依白已经挂了电话了便问道。 “咱们别去了吧,霍歌说他在忙一些事情,我怕去了会打扰他的,下次再约吧。”叶依白抓着手机,拒绝着说道。 宋子凡却不以为然,他太了解霍歌了,上一次还听宏杰说,霍氏各分部的主管在报告业绩的时候,叶依白来了,霍歌二话不说就冲出了会议室,后面连回去都没有,直接就取消会议了。 所以宋子凡相信,不管霍歌现在有多忙,如果他看到叶依白过去找他一定会开心的,说不定碰到了什么有压力的事情,见到了叶依白就减压了呢。 于是便说道:“没事儿,走吧,我们过去是打扰,你过去他肯定开心。走吧。” 宋子凡说着就往车那边走,而苏杭也挽着叶依白的手往前走着,可就在到了车前要上车的时候,叶依白却突然将自己的手臂从苏杭的手上抽了出来。 苏杭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叶依白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来我家里还有些事情,霍歌在忙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我先回家了,你们自己去玩吧。”叶依白说着就往马路上走,刚好拦了一辆出租车便走了上去。 看着出租车开走了,不要说苏杭了,连宋子凡都看出了端倪,看着远远开走的出租车说道:“这两个夫妻,今天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苏杭总觉得叶依白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去霍歌的公司会让叶依白那么害怕,她到底在怕什么? “他们不会出什么事情了把,总觉得白白最近不大对劲。”苏杭想起了上一次叶依白跟自己出来逛街的时候,突然跟自己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今天又是这样,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 “是怪怪的……”宋子凡也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的不对劲,前段时间霍歌也找自己出来喝酒过,但是被宋子凡给拒绝了,宋子凡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怎么让苏杭接受自己嫁给自己这件事情上。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放心吧,咱们去吃饭。”宋子凡说着就拉着苏杭的手往前走。但是在宋子凡抬起头来,看到了前面那个女生的瞬间却僵住了脚步,苏杭正往前走着,感觉到了宋子凡僵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宋子凡的目光,再顺着宋子凡的目光望过去,才看到了眼前的那个女孩。 “你们认识吗?”苏杭抬眼,看着宋子凡问道,还从来没有见过宋子凡盯着一个女孩子看那么久的。 “没,不认识。”宋子凡摇摇头说着,便牵着苏杭的手,越过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生。可苏杭总觉得不对劲,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女孩,不过就是一个背影而已,那个女孩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 苏杭不傻,刚才宋子凡看着那个女生的时候,眼神都呆住了,那个女孩子看宋子凡的眼神又那么复杂,要说他们两个一点关系都没有,苏杭是绝对不相信的。 “宋子凡,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认识刚才那个女孩吗?我不喜欢你骗我!”宋子凡的手正要转动车钥匙,启动的时候,却被苏杭给盖住了,阻止了他的动作。 宋子凡转眼看着苏杭,他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失态,苏杭都看在了眼里,如果不跟苏杭交代清楚的话,苏杭也不会轻易就让这件事奇怪过去的。 于是便跟苏杭说道:“我是认识她,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只是后来不欢而散了而已。” “就这么简单?”宋子凡的前女友多了去了,如果苏杭要一个一个计较的话,她可没有那么精力,但是现在很明显的,宋子凡看待那个女生的眼光根本就不同。绝对不止是前女友那么简单的。 “我……我被她甩了。”宋子凡很是无奈地说着。 那苏杭是明白了,宋子凡的有过那么多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他不喜欢了就不要人家的,又或者说宋子凡不过是图一个新鲜感而已,根本就谈不上喜欢,能被一个女人甩了,那宋子凡是要牢牢地记住的。 “那我明白了,刚才走得太快了,我都没有看清楚,这个女孩真刚!”苏杭还有些遗憾地说道。 “就这样?”宋子凡虽然这样说,知道这样一定可以吸引苏杭的眼球,就不会再去关注别的事情了,但是也没有想到苏杭就这么轻易的语气就那么平和了。 “要不然你希望我说什么,宋子凡先生,你有那么多的前女友如果我每一个都要介意的话,恐怕我也活不长了。 只要你跟我说清楚了,我自然是不会耿耿于怀的”苏杭跟宋子凡在一起之前就知道宋子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她要怎么跟宋子凡在一起啊! “苏丫头你真好!”宋子凡由衷地说着。宋子凡知道苏杭对他很宽容,但宋子凡也知道,苏杭的宽容也是有限度的,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苏杭的好。 “是啊,你现在才发现的吗。宋子凡,我很简单的,你跟我说清楚,我会相信你的,但是你千万不要骗我,我这个人很小心眼的,你要是骗了我,我怕我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你了。”苏杭转过头去看着宋子凡认真地说道。 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以前的事情苏杭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对着自己,苏杭希望宋子凡可以是真心诚意,一心一意的。 见宋子凡没有答话,像是在想着什么,苏杭拍了拍他的手玩笑着说道:“还不开车啊?还在想那个把你抛弃的奇女子吗?” “没,没……”宋子凡说着连忙将车启动,往前开了去。 获奖感言 霍歌来了颁奖典礼以后,就一直在休息室里面,周纤画好了妆,穿好了衣服以后便也来都了休息室里面找霍歌。 周纤今天很漂亮,吊带的黑色蕾丝裙,显得她很有韵味又很成熟,是她特地挑选好的,周纤记得霍歌以前就跟他说过,最喜欢的就是看她穿黑色的衣服,高贵端庄。 “马上就轮到我了,我要下去了,你自己小心,不要让记者拍到了。”周纤在下去之前来到了休息室跟霍歌说道。 周纤听工作人员说,霍歌今天早早地就来了,一直都在休息室里等着开场,周纤的心情便从那时候火到了现在。 “嗯,好。”霍歌答应着。 “一会儿颁奖典礼结束了以后,你等着我,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周纤在走出休息室之前跟霍歌说道。 霍歌想着这个颁奖典礼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等结束了以后周纤再开找自己,那不是要弄到很晚,于是便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改天再说吗?” “霍歌,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很开心,能不能让我开心一个晚上?”周纤转头看着霍歌,眉头微蹙着说道。 霍歌瞥了瞥嘴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周纤的脸上这才重新挂上了笑容,说道:“等我!”便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好在刚才叶依白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霍歌已经跟她说过了晚上要晚一点回去了。但是霍歌还是不放心,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叶依白,告诉她,今晚要晚点回去。 下面的颁奖典礼已经开始了,不得不说周纤真的长得好看,这样打扮起来,更是艳压全场,走在红毯上的优雅和气质是所有走过的演员中最好的。 霍歌在台上看着,这就是周纤想要的众星捧月的生活吗?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他已经帮她实现了,那么小时候欠周纤的那个人情他算是已经还清了吧,周纤救了他的命,他帮着周纤坐到了她最想要坐到的事情。 周纤领完奖以后,便要开始做获奖感言,霍歌也站在上面听着周纤讲话,不知道是不是霍歌自己的心理作用,霍歌觉得,周纤有好几次眼神都往他的方向看着。 “非诚荣幸,这次能够拿到这个最佳女演员奖项,这是我的荣耀,也是我的骄傲。 我有今天的成就,靠的不仅是我自己的努力,还有许多人的支持,但是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是他,每一次都在我最失意,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帮助我度过每一个难关。 我们的缘分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就像是一个轮回一样,我曾救过他,后来他又救赎了我。我知道我们两人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美好了,可我还是很幸运,这一生,他曾经在我的生命里,这样美好地出现过。” 周纤的这段获奖感言就让下面的媒体记者都炸开了锅了,周纤自从出道以后,除了跟霍歌以外,就再没有出过一条绯闻,但是大家都知道霍歌已经结婚了,周纤跟他是再也不可能的了,所以周纤的恋情一直都是媒体的一个关注度。 今天她获奖感言说的这段话,分明就是话里有话的,要不是颁奖典礼有流程,现场不能进行采访,那些记者现在都恨不得把话筒怼到周纤的脸上去探听这个惊天大八卦了。 周纤说完以后便下了台的,但是下面记者的心可没有死,这是一个可以大炒作的点,他们一定会不予余力、不择手段地把周纤刚才说的那段话里的主人公给找出来! 霍歌听着周纤那样说,自然也知道周纤那话里指着的人是谁了,听完周纤讲的话,就进了休息室。一直到周纤上来找他。 “霍歌,你在这等很久了是不是?我今天好开心,我带了香槟上来,你跟我喝一杯好不好?”周纤倒了一杯香槟放在了霍歌面前,霍歌却不愿意接。 周纤将倒好的香槟放在了霍歌的面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了霍歌对面的椅子上,将手上的香槟一饮而尽,刚才周纤走进来的时候背着光。 霍歌没有看清楚,现在周纤走进来了,霍歌才看到了周纤脸上的红晕,再看周纤这个样子,看来是已经喝醉了。 “是不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不开心了是吗。霍歌你为什么不开心,跟我扯上关系就让你那么难堪吗?为什么每一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每一次都这样!” 周纤看着霍歌,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委屈。霍歌皱着眉头说道:“你喝醉了。” 周纤晃了晃手,又笑了两声说道:“喝醉,我才没有喝醉。你别怪我说那些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说的那些话指的是谁的。我只是真的,真的很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所以在我万众瞩目的时刻,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谢你,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 看着周纤现在委屈的眼神里还带着浅浅的泪花,霍歌就算是要责怪她也责怪不起来了,于是便走到了周纤的面前说道:“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你喝醉了,你的经纪人在哪里,我去叫他来送你回家吧,有什么话,等你改天好了再说吧。” 周纤见霍歌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顺势就抱住了霍歌的腰,吓得霍歌本能地连忙将她推开来了。 周纤惊讶地看着霍歌,一脸的手上:“霍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你真的喝醉了,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我去叫你的经纪人过来。”霍歌说着就要走出去,但是又想到现在外面那么多的记者,要是出去了被记者拍到了那就怎么都说不清了,于是有又走回了周纤的面前,拉着周纤的手臂问道:“周纤,你的手机呢?打电话给你的经纪人吧,你喝醉了!” 周纤也不回应,看着霍歌,痴痴地笑着说道:“我没醉,真的没有醉,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酒后胡言? 霍歌拉着周纤的手臂,周纤将霍歌反着一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两人的脸的距离不过就一层手掌罢了。 霍歌愣了了一秒钟,连忙又拉开了跟周纤之间的距离,重新站了起来,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周纤。周纤现在喝醉了,霍歌都不明白,周纤到底想要干嘛! “霍歌,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为什么要穿黑色的裙子,我知道今天你要来,你以前说过的,最喜欢我穿黑色的裙子了,端庄高贵。”霍歌躲着自己是周纤预料之中的事情了,只是周纤没有想过霍歌会躲得那绝对罢了。 周纤也曾游走在众多的男人中间,那些男人,对她真心的没有一个,可却也没有一个不被她的美貌所诱惑的。周纤不甘心,叶依白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霍歌可以为了她对自己这样冷漠? “你刚才也说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起来也再没有意义了,周纤我不希望我们两个之间以后变得很尴尬,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理智,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的经纪人,让他来把你接走。”霍歌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你已经过去了,在你的心里,全都已经过去了,但是霍歌,我过不去了,永远,永远都过不去了。”周纤走到了霍歌的面前流着眼泪看着霍歌的脸,拉着霍歌的手臂悲痛地说道。 “周纤!我不想伤害你,你不要逼我!”跟周纤的感情在霍歌的心里老早就已经过去了,就算是没有叶依白他跟周纤之间也再没有可能了。 从前青春懵懂的时候,霍歌确实是喜欢过周纤,但是那样的喜欢早在周纤为了她的梦想放弃掉他们的感情的时候,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在那段感情里面,说到底是周纤先背叛了他们的感情,现在周纤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自己的面前说这些话。 若不是霍歌知道了周纤是小的时候照顾过他的那个人,救过他的命,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他,照顾他,保护他,而他还违背了对周纤的承诺,让她颠沛流离,霍歌也不会这样尽心地帮周纤。 霍歌对周纤的情谊仅限于小时候的那一段相处,再无其他。 周纤看着霍歌现在严肃的样子,看来她真的是想得太容易了,即使是酒醉在霍歌的面前装疯卖傻,失声控诉,霍歌对她的感情依旧是无动于衷。 可周纤还是不甘心,就算是不能得到霍歌对她的一点点回应,她也要让霍歌心里在乎的那个女人难受,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愿意让别人得到。 “霍歌,从前你很喜欢我的,你说会永远喜欢我的,可怎么办,变了,都变……”周纤抱着霍歌将脸埋在了霍歌的肩膀上说道:“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当年我决不会离开你,决不!我真的好喜欢你……” 霍歌见周纤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了下来,若是别的女人,霍歌便一把将她推开了,但是周纤现在醉得站都站不稳了,霍歌怕如果把她推开的话,周纤会狠狠地摔一跤,所以到底是扶着周纤,让周纤坐到了刚才椅子上。 周纤已经醉得睁不开眼睛了,霍歌也不管现在周纤到底有几分清醒,能听得进去几分,就冲着周纤说道:“今晚的话,我就当你喝醉了,若你不记得也便罢了,若你记得,就记住了,以后在我的面前,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否则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周纤好像已经醉得睡过去了,对霍歌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霍歌看了一下周纤的身上,周纤穿的是裙子,根本就没有口袋,走进来的时候手上就拿着香槟和两个酒杯了,根本就没有手机。 霍歌正惆怅着要怎么跟周纤的经纪人联系,让他来把周纤接走的时候,休息室厄门就打开了,霍歌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还以为是有什么人闯进来了,进到来人是杰克的时候,心才放了下来。 “周纤喝醉了,你带她走吧。”霍歌指了指椅子上的周纤说道。 “刚才在下面跟一些导演和艺人喝了酒,都醉了,我不让他还是坚持要上来找你,我这不是怕出什么事情吗,所以一忙完马上就上来看她了,怎么样,没说设么胡话吧。”杰克将周纤从椅子上扶了起来说道。 “没有。” “那咱们走吧,你放心,我们都安排好了,安全通道不会有记者的。”杰克说着便要扶着周纤往外走,但是杰克一副柔柔弱弱的娘娘腔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可以把周纤扶好来的样子,霍歌只得从杰克的手上将周纤接了过来,让杰克在前面带路。 直到将周纤抱上了车以后霍歌才离开。杰克将车门关上了以后,才拍了拍周纤的手说道:“别装了,人已经走了。” 周纤这才将眼睛睁开来,满脸的怨气。杰克笑着说道:“看来就算是你装醉去找他,跟他表明心意,还是不行。宝贝啊,我看他是不喜欢你,刚才我一进放假,就看到了他满脸的不耐烦。” “我不需要他喜欢我,有能让我利用的地方就好了,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周纤眼神狠辣地说着。 “啧啧啧,女人真可怕,最毒妇人心。”杰克佯装害怕地说道的,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跟周纤是一类人,只有好好地跟周纤合作,他们两人才能一起节节高升! 晚上霍歌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霍歌以为他那么晚回去,叶依白估计已经睡觉了,但是房间里的灯却还亮着,霍歌倒是希望叶依白已经睡着了,这样他就可以不用面对她了。 “你回来了。”看着开门进来的霍歌,叶依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问道,便走向了霍歌。 “嗯,我不是给你发了信息,让你先睡吗,怎么还等我等到这么晚。”霍歌捧起了叶依白的脸,亲了亲叶依白的额头说道,只有在叶依白的身边,霍歌才觉得踏实。 背影 “我们结婚以后,你都没有那么晚回来过,我想等你。”叶依白说着走到了霍歌的身后,踮起来脚尖,帮着霍歌脱掉了他的西装外套,霍歌身上的味道,带着一股淡淡的有玫瑰和檀木的香味,叶依白的眉头紧皱着,若无其事地将霍歌的外套挂了起来。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那么晚回来了,我是……”霍歌本想跟叶依白解释一下的,但是才刚一开口就被叶依白的话给堵住了。 “没关系,我理解。” 霍歌的嘴巴张了张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往浴室里走了进去。叶依白不知道霍歌会告诉她什么样的理由,但是她知道,霍歌要告诉她的绝对不会是真相,叶依白宁愿不听,也不愿再让霍歌骗他了。 刚才霍歌白衬衫领子上的那一抹口红印,叶依白再转身的时候就瞥到了。 霍歌上了床之后,见叶依白侧着身子,背对着自己睡着,往叶依白那边靠了靠,抱住了叶依白。明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但是叶依白却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再怎样都无法靠近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的霍歌在浴室的时候手机便响起来了,其实早在霍歌醒过来的时候叶依白就已经醒了,只是他想等霍歌出门了以后再起来,这样就不用面对霍歌罢了。 听到浴室里的声音的时候,叶依白本能地就将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地听着浴室里的声音。 霍歌一见上面是周纤打来的电话,第一下就按掉了,但是周纤还是锲而不舍的,马上又拨了一个回来,霍歌想了想才接了起来的。 “喂,霍歌,昨晚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不管我说了什么我跟你道歉就是了,今天杰克跟我说,昨晚你走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周纤见霍歌接起了电话以后,便紧张啊地说道,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其实不管周纤昨晚有没有喝醉对于霍歌来说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周纤对霍歌的意思,霍歌心里到底有八分明白,昨天只不过是听周纤亲口确认了而已。 “既然你忘记了,那就不要再提了,你昨晚说的话,我也都忘了,我现在在家里,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挂了。”霍歌想着,现在到底是在家里,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叶依白听到了就不好了。 “霍歌,你是不是在怪我,我真的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别怪我好不好?”周纤依旧不依不饶地说着,昨天晚上看霍歌的态度,对她说得那些话是很不满意。 所以周纤才会一大早打来一个电话,将一切的事情都推到醉酒的身上,却没有想到霍歌那么冷漠。 “下午三点,我在sweet咖啡厅等你,到时候再说吧。”霍歌正好也有些事情要跟周纤说清楚,才跟周纤约了地方。见霍歌要跟自己约出来见面总比在电话里跟他纠缠要好,所以周纤便爽快地答应了。 霍歌走出来的时候,见叶依白还依旧在床上睡着,便到了叶依白的身边又亲了亲才离开了房间。霍歌才刚走出房门,就被霍诗给拦住了,拉住霍歌说道:“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霍歌皱了皱眉头:“问这个干嘛?我要下去吃早餐了,你别挡着我的路。” 霍诗见霍歌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要敷衍他,便将报纸拿到了霍歌的面前说道:“你看看,这报纸上都写了些什么,我劝你今天还是别吃早餐了,爷爷正在下面等着你呢!” 霍歌将报纸拿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昨天他去那个颁奖典礼的时候,抱着周纤上车的时候被记者拍到了,只不过是一个远远的背影而已,也看不出来是谁,只不过记者说疑似是霍歌的身影而已。 “哥,你这上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啊?”霍诗皱着眉头问道,她知道最近霍歌跟周纤一直都走得很近,所以要说这照片上的人是霍歌,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所以说昨天叶依白让霍歌陪她去上孕期培训班,霍歌不愿意去,其实就是去参加了周纤这个颁奖典礼吗? “你别管了。”霍歌说着将保持还给了霍诗便往楼下走去。霍歌本想径直地就走出家门的,就像是霍诗说的那样,要是他去饭桌那边的话,估计霍老爷子又要抓着他问个不停了。 但是霍老爷子也是很了解他这些孙子了,刚才看见霍诗往楼上走了之后就知道霍诗一定是上去给霍歌通风报信了,所以霍老爷子便离开了饭桌,坐到了餐厅那边就在客厅等着霍歌。 霍歌走到楼梯中间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霍老爷子,知道是躲不掉了,只好走到了霍老爷子的面前。 霍诗也连忙追了下来,见霍老爷子的样子就知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霍歌和霍老爷子两个都是脾气暴躁的,今天霍建和霍岩又都不在,霍诗得赶紧下来阻止这场蓄势待发的暴风雨了。 见霍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已经喘着大气了,而霍歌就站在一旁,霍诗连忙走到了霍老爷子的身边说道:“爷爷,这就是一个背影而已,说明不了什么的,你先别生气了,上面的不一定是二哥的。” 霍老爷子还是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回答霍诗的话,那个样子比他大发雷霆还要可怕。 霍歌是霍老爷子,从小在霍老爷子的身边长大的,就算是只有一个背影,霍老爷子也已经可以确定了,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霍歌! 见霍老爷子不说话,霍诗又拉了拉霍歌,既然霍老爷子没有说什么,不如霍歌就让霍歌先走吧,他们两个要是真的吵起来了,霍诗可没有办法。于是霍诗看着霍歌的脸用口型说了一句:“走吧!” “爷爷,今天公司里还有事,我跟二哥就先走了啊,不打扰爷爷了。”霍诗说着就拉着霍歌的手要往外走。 却听霍老爷子的拿着拄拐重重地在地上敲了一下,那声音之大,霍诗都吓了一颤,连忙放开了霍歌的手。 帮霍歌撒谎 “站住!”霍老爷子呵斥了一声之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霍歌的面前。霍诗心里想着,完了完了,逃也逃不过,躲也躲不过了。 “我要你明确地告诉,我报纸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霍老爷子走到霍歌的面前说道。以前霍歌爱玩爱闹也就算了,霍老爷子只当他年轻,没有更多地干涉他跟他计较,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他已经结婚了,有了老婆和孩子,就应该要顾家,怎么还可以那么任性。 霍老爷子很看重叶依白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叶依白知道了这件事,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爷爷,你别这样我……”其实霍诗看霍歌的反应也大概就明白了,这上面的人就是霍歌,如果不是他的话,刚才在楼上的时候他就已经会辩驳了,也不会连饭桌都不敢上就要离开了。 “我在跟你二哥说话,你站到一边去!”霍老爷子这发起火来是谁都拦不住的,见霍诗一直要捣乱,连霍诗都一起吼了。 霍诗被霍老爷子这么一吓,也确实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能乖乖地站到了一边去。霍诗的心里真是懊恼,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刚才在楼上就不应该那么着急着下来,应该先打电话给霍临才对的! “说!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霍老爷子拿着拄拐指着霍歌的问道。其实霍老爷子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要霍歌亲口承认了以后,好教训他而已。 “不是!”声音传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楼梯,叶依白说着朝他们走过来了,所有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叶依白,包括霍歌。 霍老爷子也没有想到叶依白会这么说,于是跟叶依白说道:“依白,你别怕,不管事情有爷爷给你做主,绝对不会让这个臭小子欺负你的。” “爷爷,照片上的人,真的不是霍歌,昨天晚上,霍歌跟我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会去那个颁奖典礼呢?”叶依白笑着走到了霍歌的身边挽起了霍歌的手,霍歌也没有想到叶依白会为了她这样撒谎。霍歌心虚得很,所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霍老爷子明明就知道那照片上的人是谁,但是叶依白却这样说,霍老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霍诗连忙出来打着圆场说道:“爷爷,你看连白白都这样说了,这照片上的人肯定不是二哥的,你别再责怪二哥了。” 这到底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事情,既然叶依白都这样说了厄,霍老爷子再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也没有意思,他的初衷也就是希望他们夫妻两个人能够好好的,他的孙子能够顺利出世。 “二哥,你去上班吧,爷爷你刚才早餐还没有吃完吧,我扶您过去啊。”霍诗说着便走到了霍老爷子的身边,搀着霍老爷子往前走,好在霍老爷子没有再追究,到底是跟着霍诗走到饭桌上去了。 叶依白把霍歌送到了门口之后,挽着霍歌的手的手臂才松开来。霍歌复杂地看着叶依白,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帮我说谎?”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因为我爱你。因为我不想要失去一个爱我的家庭。”叶依白抬眼看着霍歌说道。其实在此之前,叶依白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忍耐力可以到达这样一个极限,原来人一旦有了想要珍惜的的东西,真的会变得很包容的。 “依依……”霍歌看着叶依白看着他的眼神,眼里泛起了一阵阵的心疼。 “不管你是要跟我说下谢谢,还是对不起,都不用了。霍歌,我知道你下午约了周纤,不管你们要说什么,能不能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叶依白真的觉得,自己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叶依白不知道,这样的忍耐她还可以维持多久。 “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之前的事情,霍歌不知道叶依白到底知道几分,也不知道该跟叶依白怎么样解释,但是看叶依白现在的样子,似乎是不大想要再计较了,于是霍歌便给了叶依白承诺。 在做这个承诺的时候,霍歌是相信自己一定是可以做到的,而且是永远,但是现实就是用来打破承诺的。 “霍歌,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我会受不了。”叶依白看着霍歌的眼睛说着,因为珍惜所以她才会退让到这样的地步,但是她也有心,也有情感,不是能说不在乎就可以不在乎的。 明明知道霍歌跟另外一个女人很亲密,明知道霍歌为了另外一个女热骗了自己,但是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一如既往地跟霍歌生活下去,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难了! “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霍歌握着叶依白的力道,让叶依白觉得那么的踏实,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叶依白还是泛起了一丝的慌乱,可即便是这样,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女人总是这样容易犯傻的。 霍歌走了之后,叶依白便回了房间,刚才她起床之后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新闻,又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就知道下面出事了,都还没有洗漱就先下了楼了。正回房间准备洗漱,刚一进房间就听到了手机铃声。 叶依白接了起来,便听到了电话那边着急的声音:“喂,依白,你回家一趟吧,爷爷他……” “易迁,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打电话去打搅依白了,我不过是想要吃她做的松鼠鲫鱼而已,哪有那么着急。”沈易迁的话说到了一半,叶依白就听到了那头叶老爷子的声音。 沈易迁将电话打给了叶老爷子,叶依白问道:“爷爷,你想我了是吗,你想我了,我一会儿就回家来陪你。” “没事儿,就是刚才念了一嘴,想你做的松鼠鲫鱼了,你看易迁就着急着给你打电话,我就是贪嘴了,你不用特地回来的。”叶老爷子笑着说道。 坚决隐瞒 叶老爷子这么说,但是叶依白还是觉得叶老爷子的声音好像有些虚弱,于是便问道:“爷爷,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不让易迁告诉我啊?爷爷你要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哪有,你不要瞎想,爷爷健康着呢,只是这两天贪嘴吃得东西上火了,哑了嗓子而已,你别瞎操心。今天早上啊,我约了人下棋的,你可千万别回来打扰我啊。”叶老爷子连忙解释着说道。 “好,好好,我不打搅你,我改天再回去,给你做松鼠鲫鱼吃,不过得等你的嗓子好了,你多喝些水,可别让自己生病了。”叶依白嘱咐着说道。 “放心吧,爷爷那么大年纪了,难道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你呢,跟霍歌最近婚礼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叶老爷子倒还是有些欣慰的。 霍歌到底还是个孝顺的孩子,跟他说了之后他就马上着手准备了婚礼的事情,到底也能让叶老爷子临走之前了一个心愿。 “嗯,我跟霍歌很好,他对我很好,婚礼的事情也都准备得很顺利,爷爷你放心吧,我在霍歌,过得很开心。”叶依白笑着说着,努力地想要告诉叶老爷子她有多快乐,但是那笑容就是怎么样都蔓延不到眼睛里,掩盖不了眼眸中的那一抹苦涩。 “好,那就好,白白开心就好。爷爷要准备一下了,一会儿要出门,先不跟你说了啊。”叶老爷子很努力地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但是他的身子真的很虚弱,怕一会儿撑不住了会在叶依白的面前露出破绽来,所以便找着借口要先把电话挂断。 “好,爷爷再见。”叶依白也怕再说下去叶老爷子再问起她跟霍歌的事情,叶依白还要继续撒谎,所以便也将电话挂断了。 “爷爷,你的病情恶化得这么快,真的不告诉依白吗?”电话挂断了以后,沈易迁看着叶老爷子苍白的脸色说道。 昨天晚上叶老爷子吃水果的时候突然咳了血出来,沈易迁连忙把他送到医院里面去,医生说,叶老爷子的癌细胞扩散得很快,就这一两个月了。 最好还是要住院,但是叶老爷子怎么样都不愿意,连夜就让沈易迁帮他办了出院,还再三地警告沈易迁千万不能告诉叶依白。 但是沈易迁翻来覆去一个晚上都睡不着,看着叶老爷子虚弱的样子,就好像随时都要没了一样,沈易迁真的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再瞒着叶依白了。 所以才一大早地就给叶依白打了电话过去,没有想到刚好被叶老爷子给看到了,什么都还没有说就被叶老爷子给阻止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告诉她,你不是没有看到昨天晚上我咳血的时候那个恐怖的模样,要是白白看到了,她会被吓坏的!”叶老爷子是坚决不会同意让叶依白知道的,他的病已经无力回天了,他不想多一个人替他做无畏的担心。 “可是爷爷……”沈易迁真的是很无奈,他知道叶老爷子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只是希望能够帮叶依白安排好一切,让以后他不在的日子叶依白也能过得开心幸福,他不想要叶依白为他的事情伤心担忧。 但是沈易迁更知道,在叶依白的心里真正爱他的亲人也就是有叶老爷子这么一个了,要是叶老爷子突然出了什么事情,叶依白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的话,她一定会崩溃的。 “易迁,从小到大,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到,难道你要忤逆我吗?”叶老爷子知道,沈易迁一直都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叶老爷子才会选中了沈易迁,把沈易迁留在身边那么多年。 沈易迁到底还是顺着叶老爷子的意思,没有再跟叶依白说什么,即使沈易迁知道,如果叶依白知道,他明明就清楚所有的事情,却什么都便跟她说,一定会怪罪他。 早上霍歌跟周纤打电话的时候,约了周纤,本来就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周纤说清楚,不想再跟她不明不白地纠缠,到了临出门前叶依白跟他说的那一段话,就更加确定了霍歌心里的想法。 霍歌不想让叶依白难受,他希望叶依白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开心心的,但是这一段时间因为他跟周纤的事情,显然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他不能再让自己跟叶依白之间再这样下去了。 下午霍歌到了咖啡厅的时候,周纤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一见霍歌来了,周纤连忙站了起来,热情地说道:“霍歌,你来啦。” “我给你点了卡布奇诺,不奶少糖,你试试。”周纤看着霍歌笑着说道。霍歌却推开了自己面前周纤点的那份咖啡,举起手来重新叫来了服务员说道:“一杯苦咖啡,不奶不糖。” 周纤分明就感觉到了霍歌是在针对她,但是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样,两只手交叠着放在桌子上,一脸无辜地说:“我不知道你今天不喜欢喝这个,不过没有关系,他们的工作效率很高的,一会儿就会上来了。” “霍歌,昨天晚上我真的是喝醉了,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 还有啊,今天报纸上的是事情我很抱歉,我已经安排得还你周密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还好只是背影而已。” 周纤万分抱歉地看着霍歌说道,明明就是周纤让杰克把照片给的媒体的,还一副他也是受害者的样子。 本来周纤是让杰克拿一张霍歌抱着她的正面照给记者的,但是杰克说了,霍歌本来来颁奖典礼的条件就是要周纤安排好,不要让记者拍到,要是正面照直接传出去的话,只怕以后霍歌不会相信周纤了,所以周纤才收敛了一些,发了张背影图出去的。 可是那张背影图,虽然是看不见脸的,但是要判断出来这是谁的后背并不困难。 决然 “昨晚你喝醉了,那现在呢,你是清醒的吗?”霍歌看着周纤淡淡地问着,声音没有一点儿温度。 周纤装着笑容的脸色因为霍歌这样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周纤总觉得今天霍歌从一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就跟平时不大一样,平日里的霍歌对她已经是淡淡的了,现在几乎是漠然了。 周纤扯了扯嘴角说道:“当然,当然是清醒的啊,霍歌你怎么了?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怎么说这样的话?” “周纤......成为影后万众瞩目,是你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吧。”霍歌看着周纤说道。 周纤不知道霍歌说这小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还是点了点头,这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梦想。 “那么现在你已经做到了。周纤你应该知道的,我帮你是因为什么。我帮你是应该的,你完全没有必要感谢我什么,只不过是在弥补小的时候我对你,没有完成的承诺而已。”霍歌的情绪依旧是没有什么起伏。 但是现在周纤算是明白了,霍歌到底要跟他说什么,霍歌不就是要告诉她,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是讨债和偿还的关系,别无其他,让她不要多想也不要纠缠了吗。 “霍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跟我划清界限吗?”周纤扯了扯嘴角,眼睛里充满了伤感问道。 霍歌看着周纤的眼睛,到底还是皱了皱眉头,即使长大了,周纤的脸和小时候相比已经大大不同了,但是这双眼睛却还是跟小时候拉着他不让他走的那双眼睛一样。 泛着盈盈的一层水雾,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助的孩子,让人忍不住拒绝,这双眼睛一直以来都是霍歌的魔障。 也就是这个魔障,才让霍歌做了很多,他其实大从心底里并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想起了早晨出门的时候叶依白那受伤的神情,无论如何,霍歌都不能再伤害叶依白了。 “是!”霍歌果断地说着,没有过多的辩解。 “为什么啊?霍歌,我们之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突然要跟我说这些?是因为昨天晚上我说了什么吗?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昨晚喝醉了在发酒疯,说什么都不算数的啊!” 周纤十分激动地说着,她怎么也想不到,霍歌今天约她出来是要跟她说这些话,而且还说得那么决绝,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一般。 “周纤,你不明白,跟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无关,只是我不愿意我们两个再这样下去的,我不想要伤害我爱的人。”霍歌见周纤还是一直在纠结昨天晚上的死胡同无奈地说道。 其实昨天晚上周纤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的对于霍歌来说根本就不重要,甚至在霍歌看来,就连周纤是不是对他还有感觉对霍歌来说都不是那么在乎,霍歌在乎的只是他现在为周纤做的事情已经伤害到了叶依白了,她不想让叶依白难受。 “你是说依白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她抢你,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她一个,我没有非分之想的,难道我们连做朋友都不可以吗?依白不是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周纤已经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了,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在霍歌的身上在,怎么能是霍歌一句话就能够轻易跟她撇清关系的呢? “如果会让她不高兴,那么即使是朋友,我也不会愿意做。周纤,你的梦想我已经帮你达成了,小时候对你没有兑现的承诺,我很抱歉,所以我帮你得到了你最想要的东西。 除此之外,我想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对不起。” 霍歌知道周纤现在有些接受不了,连情绪都很激动,但是就算是为了叶依白,霍歌也不能再跟周纤纠缠下去了。甚至霍歌都不太敢去看周纤的眼睛,怕看了之后自己又会心软。 “霍歌,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周纤见霍歌要走,拉着霍歌的手说着,今天霍歌做的是事情完全都超出了周纤的预料,那么的猝不及防,周纤一时之间都不知所措了。 “周纤,这里是公众场合,你要注意你的形象,这样要是被别人拍到了怎么办?”霍歌知道周纤很在乎她的演艺事业,也只能拿这个来让周纤压抑一下她的情绪了。 谁知却一点儿都不奏效,周纤还是紧紧拉着霍歌的手说道:“如果你帮我实现了我的梦想的代价就是从此跟我老死不相往来,那我情愿你从来都没有帮过我。霍歌,我求的不多,哪怕是朋友,我只是希望可以有机会陪在你的身边而已,这样都不行吗?” 霍歌也没有想到周纤平日里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凭着小时候周纤帮助过他的事情,周纤有什么想要的,霍歌都会尽力地满足他的,但是现在很遗憾的,周纤要的是霍歌绝对给不起的,所以霍歌也只能决然地拒绝了 霍歌将自己的手从周纤的手里抽了出来,看着周纤复杂地说道:“我已经有了依白了,我不想做让依白不开心的事情。所以你说的事情我绝对没有办法答应你的。 以后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电话给宏杰,他一定会帮你的,至于我,再也不要打电话来给我了。” 霍歌说了完了以后,便决然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周纤看着霍歌走得那么决绝,不顾她的恳求也不顾她的眼泪,就这样走了,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连指甲嵌在了肉里都不觉得疼。 开口闭口,全都是叶依白,全都是为了叶依白,一切都是叶依白害得,如果不是叶依白的话,那霍歌永远都是她的,周纤的眼里充满了怨恨和狠辣,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让霍歌离开自己的。 霍歌不就是介意叶依白吗?如果叶依白不在了,那他还顾虑什么?她周纤要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得到! 不追究 霍歌大步流星地走上了车以以后,才卸下了心里的防线,霍歌其实也从来都不是一个无情的人,若是真的无情的话,就不会因为小时候周纤帮过他就找了周纤那么多年了,所以现在让他对周纤那么绝情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霍歌的心里是明白的,周纤对他绝对不是朋友那么简单,否则就不会在酒后说那些话了。霍歌不得不承认,为了周纤,这段时间霍歌已经忽略了叶依白很多次了。 这本不是霍歌的本意,但是他的的确确这样做了,让叶依白伤心了,霍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霍歌跟周纤说完了那些话,虽然心里对周纤有抱歉,但却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一身轻松,他以后再也不需要迫不得已地从叶依白的身边离开,也不用昧着良心跟叶依白说一些谎话了。 他可以坦坦荡荡地面对叶依白了。一想到这些,霍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见到叶依白。 霍诗本来是怕叶依白因为早上的事情不开心,所以要带叶依白出去外面走走的,但是叶依白不愿意,说是要在家里画设计稿,霍诗也便作罢了。其实霍诗也看得出来,叶依白不过就是为帮霍歌在霍老爷子的面前解围所以才撒谎的而已。 那个背影,连霍诗这个妹妹都看出来了是霍歌的,更何况是叶依白这个跟霍歌朝夕相处的妹妹呢?更何况霍老爷子不知道,但是昨天晚上叶依白一整个晚上都是呆在家里的,而霍歌到半夜才回来,他们两个昨天晚上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 可霍诗始终不懂,为什么明知道霍歌骗了他,却还是要这样帮霍歌。可霍诗不敢问,她怕叶依白伤心。 霍歌回到家里的时候在房间里找不到叶依白,问了家里的佣人才知道,叶依白到天台去了。霍歌便着急地跑上了天台。只见叶依白正在天台边上,给一盆茶花浇水呢。 夕阳最后的余光打在叶依白的脸上,将叶依白的侧脸修饰得十分地柔和,加上她纤弱的身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抱住她,好好地守护。 叶依白感觉到了远处有双目光在看着自己,便转过了头,只见霍歌站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叶依白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霍歌摇了摇头,走向了叶依白,什么也没有说就把叶依白搂在了怀里,这样抱着叶依白的时候才是最踏实的,也只有解决完了那些事情,霍歌才能够这样坦坦荡荡地抱着叶依白。 “都处理好了吗?”叶依白的手慢慢地覆上了霍歌的背问道。 “嗯。”霍歌肯定地说着,他已经跟周纤都说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为了周纤丢下叶依白的事情了。 “那就好,我没有想到你今天会那么早回来,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叶依白笑着跟霍歌说着,她愿意再相信霍歌一次,相信霍歌会解决好跟周纤的事情,相信霍歌再也不会为了周纤抛下自己。她相信! “能告诉我,这段时间,你跟周纤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吗?”叶依白走到了那盆茶花的面前,继续给刚才浇到一半的茶花浇水,叶依白没有当着霍歌的面,并不想要逼霍歌。 霍歌没有忘记,当初叶依白差点儿小产了,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在周纤的身边,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更何况他跟周纤小时候的那段往事,带给霍歌的只是他对周纤的愧疚而已,并无其他,霍歌怕跟叶依白解释不清楚叶依白会误会了。 见霍歌久久地都没有说话,叶依白便明白霍歌的答案了,其实,叶依白看重的一直都是结果而已,过程是什么样的都已经过去了,她可以不去在乎,再说了,有些事情如果真的说明白了,或许比她心里已经知道的事情还要让她受伤。 叶依白将手上的小桶放了下来说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喜欢的花,就是茶花,它跟其他的花朵都不一样,花期很短,不过两天而已,凋谢的时候,不是一片一片地落下,而是在它开得最绚烂的时候整朵花所有的花瓣一起掉落,虽然有遗憾但是却很决绝。” 霍歌看着叶依白的脸,他知道叶依白跟他说这些话并不是偶然的,而是话里有话的,果然叶依白转过了头,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霍歌,这是最后一次,我不追究你和周纤的事情,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即便再珍贵,再舍不得,我也会决绝舍弃。” “不会的,我跟你保证。”霍歌握着叶依白的手说道。他知道,叶依白这是在警告他,即便叶依白再在乎再舍不得他,也不会再原谅他跟周纤之间的任何一次接触。 叶依白看着霍歌的脸,他的眼神那么地真诚就像是再告诉她,他的承诺和保证都是发自真心的,是可以相信的。 叶依白到底是完全地相信了霍歌,相信他跟周纤之间会划清界限,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里,叶依白也再没有感觉到霍歌有任何的异常,跟周纤之间有任何的交际,叶依白原以为她跟霍歌的一切都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可只不过是叶依白的异想天开罢了。 上一次拍婚纱照的时候,叶依白担心着宋子凡和苏杭的事情,所以没有好好地拍成功过,于是叶依白又重新安排了一次,这一次连带着宋子凡和苏杭倒是拍得很成功,但是挑来挑去,叶依白最喜欢的还是上一次那张他捧着霍歌的脸的那张照片。只是霍歌怎么都不肯答应选那张照片来挂在墙上。 叶依白抱了跟苏杭一样的孕期培训班,这是她第一次正式上课,今天霍歌推了全公司的事情,陪着叶依白来了。 叶依白还是锲而不舍地想让霍歌同意照片的事,于是见到了苏杭之后就先把手机拿了出来问道“杭杭,宋子凡,你们说,这张照片是不是最好看的?” 有做功课 “嗯,我觉得挺好的啊,多有趣啊,谁能拍婚纱照拍成这样!”要是换成宋子凡,宋子凡肯定也不愿意,但是见霍歌不愿意他立马就赞成了,语气里还满是调侃。 霍歌一伸手就伸过来打宋子凡,宋子凡便躲到了苏杭的身后说道:“你没听说过,听老婆的话就会大富大贵啊,所以白白说的,就是对的!” “你闭嘴!”霍歌白了一眼宋子凡说道,他堂堂霍氏大总裁,脸都被捏成大饼了还要被拿出来挂在墙上,要是有人进房间看了,非得嘲笑死他不可,宋子凡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苏杭挑的那一张多好啊,被宋子凡抱在怀里面,笑得那么幸福,两人看起来郎才女貌的,那才是正常的婚纱照好吗。 “我也觉得挺好的啊,大家的婚纱照都是千篇一律的那多没趣啊,要是我能跟宋子凡拍一张这样的出来,我也会挑这张出来挂在床头的。”苏杭拿着叶依白的手机,看着里面的照片说道。 “可以啊,我们结婚,答应跟我结婚,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宋子凡虽然是跟霍歌一样,觉得一个大男人拍那样的照片挂在墙上,让人看见了是会被嘲笑的,但是要是苏杭现在愿意松口嫁给他,那宋子凡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嗯......我先去换衣服,一会儿课要开始了。”苏杭听宋子凡这么说着,连忙转移了话题,将东西从宋子凡的手上拿走了以后便往更衣室走过去了。苏杭跟宋子凡的婚纱照,还是在叶依白的助力下,苏杭才愿意拍的,要苏杭嫁,她还没有想清楚呢。 苏杭进去了以后叶依白也跟着进了更衣室换衣服了。霍歌看着宋子凡一脸挫败的样子,拍了拍宋子凡的肩膀说道:“娶个老婆哪里是那么容易的,长路漫漫,好好努力吧!” 霍歌的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响了,霍歌一见是周纤,马上就按掉了。宋子凡离霍歌站得很近,霍歌上面的来电提醒宋子凡也看到了,前两天看到的新闻,还没有机会好好地问霍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现在看到周纤的名字,才想了起来,看着霍歌问道:“你最近跟周纤怎么回事?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么火热,白白就没说你什么?” 宋子凡见叶依白和霍歌今天好像也跟往常一样,也不像是被周纤和霍歌的事情影响的,宋子凡心想着,叶依白还真是好脾气,看到这样的新闻都不跟霍歌吵闹的吗? “我跟周纤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白白有什么好说的?”霍歌的话音刚落,马上又打脸了,电话又响了起来,霍歌又将电话按掉了。叶依白从更衣室走出来,就看见霍歌按掉了电话,又看着霍歌按掉电话以后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儿发虚,是谁打来的电话叶依白也已经了然于心了。 “你不会又有什么事情要走吧,上一次白白一个人来上课已经是受尽了其他学员异样的眼光了,这一次你可不能再走了。”苏杭也看到了霍歌将电话按掉了,但是还是不放心地跟霍歌说着。 上一次叶依白一个人来已经是很尴尬了,要是这一次霍歌人都已经到了这里再走了,那连她这个外人都要看不下去了。 “没有,我把电话关了,就不会有人打扰了。走吧,咱们进去。”霍歌说着就将手机按了关机,带着叶依白一起走进了教室了。 进了教室以后霍歌才明白刚才苏杭说的,上一次叶依白来上课的时候受尽其他学员异样的眼光是什么意思,这里的人都是双双对对的,压根就没有一个孕妇是单独来的,叶依白那天一个人来自然是要被人看成异类的。 那天回去之后霍歌问叶依白课程上得怎么样,叶依白还说上得很好,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叶依白不想要把她在课堂上的不快乐让他知道而已。 叶依白总是这样的,不管有什么样的委屈和不悦从来都是放在心里,不会跟他说的,带给他的从来都只有好的事物。想到这里霍歌就更加心疼叶依白了。 一整节课下来都很认真,帮叶依白的每一个动作都坐到最好。还时时刻刻关心叶依白会不会累,准备了水给叶依白喝。 “这位爸爸看来是有提前做过功课的吧,帮我们的妈妈把动作做得那么到位,还那么体贴。大家都应该要像这位爸爸学习。”老师是专业的,一看就看出来霍歌一定是提前有做过准备了的。 上一次叶依白一个人来的时候给老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虽然没有丈夫在身边,但她还是很坚强,尽力地把每一个动作坐到最好。 听老师这么说,叶依白才想起来,前两天晚上就看见霍歌对着笔记本电脑一直在看一些视频什么的,叶依白怕打扰他工作所以就没有凑近去看霍歌在做什么了,现在想来,霍歌是很少会把工作带到家里去的,应该就是在看那些视频的了。 在这一点上,连宋子凡都觉得自愧不如了,跟苏杭来上了那么多节课了,他都从来没有好好地备过课。 “你行啊!”这次倒不是在调侃霍歌的,宋子凡是发自内心的佩服,看来他以后也要多学习学习才行了。 苏杭来上过这么多次课了,就还没见过这个严肃的老师夸奖过谁呢,于是在老师说完话以后便鼓起了掌来,其他的学员也跟着附和的鼓起掌来了。上一堂课的时候灰溜溜地逃走了,这一堂课却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和学员的掌声,还真的是大起大落。 不过叶依白此刻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的,并不是因为表扬,也不是以为在别人的眼里有了一个爱她的老公把她看得有多幸福,而是叶依白知道,霍歌心里有她!有孩子,并且对他们很伤心! 其实叶依白要的从来都很简单,她就希望能够好好地跟霍歌在一起,能被霍歌放在心上,对她一心一意的。 担忧 直到下课了以后,霍歌才将手机开机来,结果一开机就看到了手机上面一连串的都是周纤打过来的电话,霍歌的眉头紧了紧,心想着周纤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下给他打了这么多个电话,心里正犹豫着。 叶依白跟霍歌相处了那么久了,看霍歌的脸色叶依白就大概猜到了他心里的纠结,看着霍歌此刻的害怕,叶依白的心里也很惶恐,霍歌前两天才答应她的事情,叶依白害怕不过过了两天而已,霍歌又做不到了。 霍歌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周纤回电话的时候,手机就被宋子凡给拿走了说道:“今天陪白白出来,你肯定公司的事情都交代好了,还一直盯着手机看干什么,走了,去吃饭了。” 宋子凡将手机放回了霍歌的西装里面,霍歌虽然一直都没有再拿出来看,但是周纤打了那么多个电话给他,霍歌是真的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 “吃虾吧。”叶依白剥了只虾放到了霍歌的碗里,但是霍歌的心七上八下的,一顿饭都吃得心不在焉,叶依白跟他说的话,他也没有听到了。宋子凡拍了拍霍歌,霍歌才回过神来跟叶依白道了谢。 叶依白剑霍歌这样心不在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知道霍歌现在的想法,如果 不是在自己在这里的话,霍歌一定会去到周纤的身边的。但是这一次叶依白真的不想再退让了。 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了,之前她就跟霍歌说了,霍歌跟周纤全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再计较,但是她决不允许还有下一次,就算是她任性也好,也要当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是不愿意让霍歌走。明知道霍歌现在心不在焉的,依旧扯起了笑容给霍歌夹菜。 苏杭和宋子凡相视了一眼,看他们两个人就知道不对劲了,但是现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只能埋头吃饭了。 直到回到家以后,霍歌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叶依白不想让他再去想周纤的事情了,于是便跟霍歌商量着婚礼上的行程,想要转移霍歌的注意力。 “这个门,婚策公司原本说,要用粉玫瑰,可我想要改成茶花,你说好吗?”叶依白指着图片跟霍歌说道。霍歌扫了一眼图片,叶依白知道他根本就没有仔细地看,就说了一声:“好。” “还有这里,说是在我们宣誓完以后放vcr,我想在婚礼开始的时候就先放出来,你说好不好?”叶依白接着问道。 霍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叶依白说的话,就说了一声:“好。” “我的捧花我也想改成茶花,你说好不好?”叶依白看着霍歌的脸,看他六神无主的燕子,根本就连自己说的什么他都不知道吧。 “好,都好。”霍歌又回答着说道。 “那我们不要结婚了好不好?”叶依白看着霍歌的样子,终于是将手上的那本策划书放了下来,看着霍歌的脸淡淡地问着。 “好......”霍歌“好”字的音刚发了一半,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叶依白说的话,连忙将自己的声音收了回来,转头看着叶依白问道:“依依,你胡说什么!” “原来你有在听我说话的吗?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叶依白赌气地说道,平时霍歌对婚礼的事情都是很上心的,叶依白跟他说什么他都会很积极地回应。 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过,而也依白也知道霍歌今天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周纤给他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他都没有接到,他在担心,他担心了整整一个下午,整整一个晚上。 霍歌刚想要再跟叶依白解释什么,手机便又再次响了起来,霍歌已经猜到了是周纤打过来的电话,结果拿起来一看,上面的来电提醒真的是周纤。 “霍歌,不要接好吗?”叶依白皱着眉头看着霍歌的脸,语气中带着恳求,过去的事情她都不想要再追究了,她只在乎跟霍歌的以后,但是叶依白有一种预感,如果霍歌接了这个电话的话,她连跟霍歌的现在都受不住了,还谈什么以后呢? “依依,周纤她给我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了,我就是怕她有什么急事,你放心我接起来如果她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马山就挂了。”霍歌说着就已经按下了接听键了讲电话拿到了耳边了。 叶依白连想要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当着叶依白的面,霍歌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可要是背着叶依白去讲电话,又好像他跟周纤之间真的有什么是不能让叶依白知道的一样,所以霍歌只能转过了身子去,背对着叶依白讲电话。 “喂,周纤我现在在家里,你有什么急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挂了。”霍歌接了电话以后便先跟周纤表达清楚了,其实霍歌那么担心不过也是担心周纤会出事而已。 毕竟前段时间贺涵刚找过她的麻烦,又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若是周纤没有什么急事,霍歌自然是不会再跟她纠缠的。 “霍总裁是我,我是纤纤的经纪人杰克,纤纤给你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你都没有接,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下午了。 我怎么叫她她没有回答,她说她就是要见到你,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我真怕她出什么事情了会先不开,霍总裁能不能麻烦你来纤纤家里一趟。”杰克十分着急地说着。 “我马上过来。”霍歌说着便挂断了电话,走到了床边拿起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准备要出门。当时周纤跳海轻声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当年是她救了自己,霍歌绝对不能让周纤出事的。 见霍歌已经将衣服穿在了身上了,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叶依白连忙跑到了霍歌的面前拦着他说道:“霍歌,你要干嘛,你不许走,不许走,你答应过我的,你都忘了吗?” 还是走了 霍歌看着叶依白现在慌张的样子,抓住了叶依白的肩膀安抚着说道:“依依,我就是去看看,你相信我,如果她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马上就回来,我马上就回来!” 霍歌很希望叶依白可以相信他,但是霍歌不知道叶依白已经是处处退让了,如果他这一次再走了,你就是压垮叶依白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不,不我不相信你,你说你不会再跟她联系你还是接了她的电话,你说没有事情你就把电话挂了,你还要去找她,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叶依白大喊着说道,霍歌从来都没有见过叶依白在他的面前这样失控过。 “依依,我就出去一趟如果周纤没事了我就马上回来,我让诗诗过来陪着你,你让我出去好不好?”霍歌放柔了声音安抚着叶依白说道。 但是不管是任性也好,无理也好,叶依白今天就是不愿意让霍歌出这个门,叶依白走到了门便,手掩着门把身体挡在门前,怎么样都不让霍歌出门。 霍歌走到了叶依白的面前满脸的无奈,他也不像扔下叶依白,但是今天不去看看周纤万一周纤真的做出了什么傻事的话,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霍歌,我跟你说过了,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这段时间你跟周纤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 但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也有心,我做不到像个傻子一样一次又一次地被骗还要装作若无其事。霍歌我求你,不要走,今天你不出这个门,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叶依白看着霍歌眼睛里泛着泪花,其实叶依白是在心里跟自己做了一个赌注,她从来都没有逼霍歌做过选择,那是因为她不敢,但是叶依白真的不愿意再这样子自欺欺人下去了,她过得太辛苦了,她要知道,到底在霍歌的心里是她比较重要还是周纤比较重要。 而现在在叶依白的心里,如果霍歌出了这个房间的门那霍歌就是做出了选择了。可霍歌还浑然不知,他绝对自己跟叶依白之间还有一生一世,跟周纤之间的事情他可以以后再跟叶依白慢慢解释,但要是今天周纤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依依对不起,今天我必须出去。”霍歌说着便抱着叶依白,让叶依白的身体离开了门把前,即使叶依白再怎么倔强也抵不过霍歌的力气,霍歌一下子便将叶依白给挪开了。 叶依白依旧还是不愿意放弃,拉着霍歌的手就是不愿意让他走:“霍歌,你别走!你真的不要走。”但最后都还是被霍歌挣开了。看着霍歌离开了房间连房门都重新关上了,叶依白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说叶依白是霍歌心尖上的人,是霍歌最大的软肋,但是叶依白从来都不曾这样想过,又或者说从小打到被抛弃惯了,让叶依白不敢这样想。 虽然不敢,但至少霍歌的心里有自己叶依白是知道的,霍歌带给叶依白许多的快乐,还有叶依白从未得到过得微暖,也就是因为这些,即使叶依白知道自己不是霍歌心里的唯一,她还是愿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叶依白原以为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跟霍歌继续走下去的,却原来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有些真相即便你不愿意去揭开,它都会在你面前赤裸裸地被撕开来。 从那天霍歌挂掉她电话之前她知道周纤的声音,霍歌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周纤扔下她,霍歌身上陌生的香水味还有白衬衫口的口红印出现的时候,一切就全都变了。 霍歌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晚上在他睡着了之后,叶依白在浴室里面洗了多久他的那件白衬衫才洗去了那领口上面的口红印。 自欺欺人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霍歌看到了那个口红印,叶依白不知道霍歌又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来骗自己,还有佣人,看到了霍歌的口红印会怎么样,叶依白从来都不会擦那样艳丽眼色的口红的。 霍歌也知道叶依白今天晚上的情绪很不稳定,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叶依白在自己的面前情绪那么失控,那么大声地说话过,霍歌即便是怕周纤会出事,也放心不下就这样放叶依白一个人在房间里面,于是便要去敲霍诗的房门。 霍诗的房间就在叶依白和霍歌房间的隔壁,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霍歌便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叶依白的叫声,霍诗认识叶依白那么久了。 也从来没有听过叶依白的声音那么大过,自然是知道叶依白和霍歌出事了,所以正要从房间里出来看看的时候一开门就碰上了要敲门的霍歌。 时间紧急,霍歌也没有时间再跟霍诗多解释什么了,只说了句:“帮我照顾好依依!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便着急忙慌地往楼梯下跑了。 霍诗一脸的茫然,她正想要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知道怎么了呢,霍歌就又有任务交给她了,怎么每次都是这样的,说话不清不楚地就走了。 虽然心里充满了疑问,但霍诗还是很快地就来到了叶依白和霍歌的房间,也不知道叶依白刚刚跟霍歌怎么了,怎么动静那么大。 霍诗打开了房门进去,就见叶依白瘫坐在了地上,眼睛里不断地有眼泪流出来,一滴一滴地拍打在了地上,霍诗看着都心疼极了,霍诗实在是不明白,叶依白现在都这个样子了,霍歌还有什么急事非得出去不可的。 “白白,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我扶你起来。”霍诗说着便要扶着叶依白的手,站起来,但是叶依白根本就不愿意站起来,所以霍诗费力地扶着她都使不上力道来。 “诗诗,没有了,全都没有了,霍歌他最后还是选了周纤,他去找周纤了!他去找周纤了!”叶依白的手被霍诗拉着,泪流满面地看着霍诗说道。 决意离开 看着叶依白那满脸的泪水,霍诗手足无措的,连忙帮叶依白擦着眼泪,但是叶依白的眼泪却一直汹涌不断地往外面流着,霍诗怎么擦都擦不掉。 “白白,你不要这样,你别吓我啊,你跟我哥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二哥跟周纤之间没什么的,他怎么可能会选周纤呢?不会的!”霍诗安慰着叶依白说道。 “是啊,我也以为不会的。”叶依白闭着眼睛,两行眼泪又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十分无奈地说道。若不是心里抱着一丝的侥幸,一向端重自持的她也不会跟霍歌把话说得那么绝了,但是即便是这样了,还是走了。 看着叶依白嘴角那自嘲的笑容,霍诗的心里都觉得发慌,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叶依白。 “白白……我先扶你起来好不好?有什么话,等我哥回来了,我们再好好说,你跟他之间的感情肯定不是周纤可以比的,你别这样。”霍诗是想要安抚一下叶依白的。 但是现在对于叶依白来说,周纤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痛苦了,她费尽心力要去守护的东西,原来都敌不过一个周纤而已。 见叶依白撑着要从地板上站起来,霍诗连忙扶着她站起来了,叶依白站稳了以后便将手从霍诗的手里抽了出来。 霍诗见叶依白那个漠然的眼神都不再敢说什么,霍歌让她过来陪着叶依白,但是叶依白现在这个样子,霍诗都不知道要怎么陪。 叶依白走到了衣柜前,将衣柜打开了,霍诗一开始还不知道叶依白到底要干嘛,但是见叶依白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了。 打开行李箱放了进去,霍诗就全都明白了,看来这次是真的严重了,叶依白是要动真格的,霍诗连忙走上去,拦住了叶依白的动作。 “白白,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二哥回来再好好说好不好,你别走啊,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她回来。” 霍诗从来都没有见过叶依白这个样子,她真的是解决不了了,也不知道霍歌到底是对叶依白做了什么,平日里叶依白那么温顺的一个人现在那么决绝。 叶依白将霍诗拿起电话的手拉了下来,看着霍诗道:“诗诗,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就不要再管我!” 霍诗看着叶依白眼里的坚决,也着实不敢再做什么动作,看着叶依白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收到行李箱里面,而她又不能打电话给霍歌实在是心急如焚。 叶依白在霍家留恋的不过是人而已,东西也没有什么好收的,只不过是拿了几件衣服在行李箱了就将行李箱合了起来,拖着行李箱要往门口走。 霍歌临走之前跟她说了,让她陪着叶依白,霍诗总不能陪到最后让叶依白离家出走了吧,就算是叶依白要凶她霍诗也不管了,挡在了叶依白的面前,拉住了叶依白的行李箱,就是不让叶依白走。 “白白,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你先冷静一点,要不我让大嫂过来好不好?”霍诗也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的,可她绝不能让叶依白就这么走了啊! “诗诗,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我跟霍歌的事情谁来都解决不了的,霍歌已经做出了选择,而我也有我的尊严。霍诗这段时间跟周纤之间发生的事情,你知道的不会比我少吧,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你的丈夫做了跟霍歌一样的事情,你可以接受吗?” 叶依白知道,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霍歌,霍诗都不会让自己那么晚就这样离开霍歌,所以只能把话说得狠一下了。叶依白跟霍诗相处了那么久,霍诗的性格她怎么会不明白。 虽然霍诗一贯都是不喜欢周纤的,但是若非事出有因也不会突然对周纤讨厌到那样的地步,就连在电视上看到周纤都忍不住要骂几句觉得周纤碍眼。不难猜出来,霍歌跟周纤的事情霍诗是知道的! 霍诗被叶依白的话说得脸色都变了,在霍诗的心里,叶依白不仅是她的嫂子更是她的朋友,为了霍歌,霍诗不能将他跟周纤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一直瞒着叶依白,霍诗的心里一直都是愧疚的,总觉得就好好像她跟霍歌串通起来,在欺骗叶依白一样。 霍诗的手也慢慢地从叶依白的行李箱里放了下来,是啊,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她的眼睛里是融不进一点儿沙子的,如果换成是她的话,压根就没有办法像叶依白一样忍到现在,只怕从一开始就已经咄咄逼人了。 “这么晚,我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不想闹到爸爸和爷爷,让他们知道了我就走不了了。”叶依白说了之后便将行李箱拉了过去,走出了房间门。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霍建和霍老爷子早已经上了三楼的房间休息了,连下面的佣人都已经回了佣人房里面了。 叶依白走到楼下的客厅确实是没有一点儿阻拦。叶依白原以为自己可以走得很决绝的,但是在踏出了霍家大门的时候,叶依白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地落下来,忍不住回头看着身后的房子。 叶依白原以为,她可以在这个地方跟霍歌一生一世的,叶依白从不觉得自己属于哪里,从前在叶家的时候,那是叶依宁他们一家三口的家,后来到了凌水阁。 叶老爷子也同意叶擎的想法,一心把叶依白送到国外去学习,到了美国,异国他乡就更别说有什么归属感了。 叶依白第一次觉得依恋的地方就是面前的这栋房子,可最后还是逃脱不了离开的命运。叶依白的双目朦胧间,见眼前有走过来了一个身影,仔细一看才看明白是霍诗跟出来了。 “你放心,我不是来劝你回去的,我知道你现在生气,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了,可你回不了家,我送你去我的公寓好不好?”霍诗走到了叶依白的面前带着请求说道。 在霍诗的心里,不管叶依白和霍歌最后怎样,叶依白永远都会是她的朋友,她就这样走了,霍诗不会放心的。 出事了 霍诗知道叶依白很懂事她一定不会愿意让叶老爷子为了他的事情操心的,所以她肯定不会那么晚了还回凌水阁,而叶家有叶依宁和刘玲她又回不去,叶依白需要一个去处。 叶依白没有拒绝,脸上充满了犹豫,她确实是压根就没有打算要回叶家也会有想要回凌水阁,仔细想想这个城市那么大,她也并不是没有亲人,但是却没有一个地方是能让她容身的。 “你放心,在你没有同意之前,我不会让我哥去打扰你的,或许你们都应该冷静一下。”霍诗拉着叶依白的手保证着说道。 就算霍歌是她的哥哥,这一次霍诗都不想要站在霍歌那一边了,不管怎样,他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下叶依白很多次,如果他不好好反省一下,凭什么能够得到原谅。 “谢谢你,诗诗。”叶依白最后还是接受了霍诗,毕竟她也确实是无处可去。今晚先跟霍诗去她的公寓,以后的事情再慢慢打算吧,总是霍家她是肯定不会再回去了。 而这一边霍歌对叶依白狠心,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周纤家里,杰克在周纤的门外叫着,但就是没有一点儿回应,杰克见霍歌来了,连忙拍着门喊道:“纤纤,纤纤,霍歌来了,你快开门吧!” 霍歌也跑到了门前说道:“周纤,你不是要见我吗!快开门!周纤!”霍歌这样喊着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霍歌想着许是自己的语气太不耐烦了,毕竟要不是怕周纤真的做什么傻事,霍歌也不可能会这么着急过来的。 “周纤,你开门吧,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来了。”但即便是霍歌放软了语气,里面的周纤依旧是没有一点儿动静,霍歌可没有心情跟周纤玩这个你躲我藏的游戏,叶依白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想到这个霍歌便更用力地拍着门,朝里面喊周纤的名字,里面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霍歌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的杰克问道:“里面像这样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大概多久了?”怎么叫都没有回应,霍歌的心里泛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大概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前我还听到里面有哭声,不会真出事了吧。”杰克回答着,显得很惶恐,连忙又在门上拍了两下,叫了几声周纤的名字。 霍歌看着眼前这个娘娘腔,连拍门都那么有气无力的,怎么会那么愚蠢明明就知道周纤情绪不稳定,在里面半个多小时没有一点儿动静了,他都不会想办法把门打开的吗。 “你还敲什么找钥匙把门打开啊!”霍歌呵斥着说道,里面都没有动静了,难道他还奢望这样敲着门就能让周纤过来给他开门吗? 心里担心周纤会不会真的想不开,又想要赶紧解决完周纤的事情回去找叶依白,越是着急就越是易怒。 “这家里所有门的钥匙都在纤纤房间的抽屉里,没有钥匙啊!”杰克见霍歌发那么大的火,委屈巴巴地说着。 霍歌看着他那个样子就来气,一把挡住门的杰克拽了过来,用力地往门上撞了两下,门就被打开了,杰克见着着霍歌一气呵成的动作,在门口呆了几秒钟,这霍歌还真的是有两下子,也难怪周纤之前那么喜欢他。 霍歌跑进了房间,就看见周纤躺在了床上,桌子上还有一瓶倒了的安眠药,霍歌抱着周纤的肩膀喊了她两声,周纤就跟已经没有了灵魂一样一动不动地睡着。霍歌吓坏了,嘴里喃喃地说道:“不要,不要!” 霍歌连忙将周纤从床上抱了起来,抱着周纤冲出房门的时候还撞了一下站在门口的杰克,杰克作为一个经纪人,倒是气定神闲。 如果不是霍歌撞了他那一下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周纤现在是生死关头,自己这个经纪人应该要跟上去了。 周纤在手术室里的时候,霍歌的心里很是担忧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拳头握得紧紧的。 见霍歌一脸的担忧,杰克也是一脸的着急,还佯装不经意地说道:“纤纤就是这样倔强,怎么劝都想不开,我都已经跟他说了,您就是嘴上狠一点,不会跟她连朋友都做不成的,她就是不相信。” 杰克这意思不就是在告诉霍歌,周纤现在之所以会躺在手术室里都是因为那天霍歌跟周纤说的那些话吗? 杰克说这话就是想要让霍歌愧疚,显然他轻而易举地就答到了这个效果,霍歌听到这话以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可即便是这样,霍歌问着自己的心,他的心里居然是一点儿都不后悔之前跟周纤说过这样的话,霍歌都不明白难道他是冷血的吗?想到这里,霍歌就更自责了。 “霍总裁,您不知道在,在纤纤的心里您有多重要,她复出以后一直都很努力,不仅是为了她自己,她说您帮她那么多,她一定要更加努力,不能让您失望,可现在他成名了,您却连朋友都不跟她做,您让她情何以堪,若是她能好起来,您千万不要再刺激她了。” 杰克见霍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以为霍歌是被他说得话打动了,已经后悔曾经对周纤做过的事情,更进一步趁胜追击着。 可杰克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番诚意十足苦口婆心说得话,就换来霍歌一个抬眼说了一声:“闭嘴!” 霍歌的心里是自责没有错,但是他做事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的,更别说是被眼前这个无名小卒来教自己怎么做事了。 霍歌的眼神里充满了凛冽和狠绝,让杰克不寒而栗,也讪讪地闭嘴,不再敢多说一句话了。 周纤在手术室里待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是出来了。医生走出来了,以后霍歌连忙走上去询问周纤的情况。 “虽然患者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好在送来得够及时,我们给她洗了胃,暂时是没有大碍,还要留院多观察几天,一会儿会把她送去普通病房,应该明天才会醒过来,你们去哪里看她吧,最近不要再刺激她,以免再出什么意外。” 以死相逼 医生说完了那些话以后,霍歌才松了一口气,霍歌这一生并不是清清白白,手上也是过过人命的,但是周纤不一样,小时候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周纤救他,帮他。 当初因为没有履行对周纤的承诺及时去接周纤,当年临走前周纤看着他那双带泪的双模便成了他这么多年的梦魇。 要是现在周纤真的因为他而死的话,那今后周纤的死便会是霍歌这一生最大的枷锁了,霍歌的心里很庆幸周纤活了下来。 “霍总裁,咱们去看看纤纤吧。”刚才被霍歌那一呵斥,杰克还有些后怕,所以跟霍歌说话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既然周纤现在已经没事了,医生也说她大概明天才能醒过来,霍歌再待在这里守着周纤也没有意思,更何况他出来的时候叶依白的情绪也很不稳定,霍歌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既然没事,我先走了,你看好她,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为你是问。”霍歌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连去病房里面看一眼周纤都没有。 刚才已经在霍歌那里吃过瘪了,杰克本来想要拦着霍歌说服一下他留下来陪周纤一个晚上的,可嘴张了张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伸出去手也不敢碰到霍歌的身上,眼见着霍歌大步流星地走了。 杰克早就跟周纤说过了,以死相逼这招用一次奏效了就应该见好就收了,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也就没有效果了,哪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行为和想法总是捏撰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被再三地威胁。 但是周纤还是不愿意听,霍歌那么坚决地要跟她划清界限,并且那么久了一个电话也不接,一个电话也不回着实是刺激到了周纤。 周纤那么争强好胜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霍歌突然的对她视而不见,所以便逼着杰克帮她做了一场戏,就是想要让霍歌回到她的身边。 周纤虽然是吃了安眠药,但是她也不傻,不可能真的为了一个霍歌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就算霍歌不来,杰克也会叫救护车把她送医院来的。 今天霍歌来了家里,杰克本来还以为是周纤赌赢了,或许在霍歌的心里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紧张他,可霍歌一听说周纤没事了以后却是连病房门都不进一下,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就走了这么的狠心,哪里像是心里对她还有一点眷恋的模样。 杰克都能够想象得到,明天早上周纤醒来的时候发现霍歌不在她身边,她废了那么大的工作做了一出苦肉计,还遭了洗胃的罪,最后都留不住霍歌陪她一个晚上,她一定会气疯掉的。 霍歌这一个晚上就跟赶场子一样,从医院又赶回了家里,霍歌都已经想好了,他要把跟周纤之间的一切都告诉叶依白,他得让叶依白明白,他对周纤的所有感情都是源自于小时候周纤曾经给过他的帮助,再去其他。 今天晚上他离开家之前,叶依白说的那些话,显然就是误会他跟周纤之间的关系了,只是当时他怕周纤会寻短见,去完了来不及,才没来得及跟叶依白解释的。 当霍歌急匆匆地上楼,要跟叶依白说清楚的时候,房间里却空空如也,打开的衣柜都没有合上,只是里面叶依白的那一排衣服已经空了。 霍歌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于是走到了浴室里面去叫叶依白没有知道,霍歌又出了房间,叫着叶依白的名字。霍诗拉住了霍歌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是想让爸爸跟爷爷都被你喊起来,知道白白走了吗?” “她去哪了?我不是让你陪着她吗?你就是这么陪着她的!”霍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回来的时候叶依白居然走了,所有的理智都被心中的惶恐给包裹了,冲着霍诗吼道。 霍歌的脾气是不好,但是对待霍诗的时候,霍歌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凶怒的,霍诗见霍歌这样,怕霍歌说话会吵醒了楼上的霍建和霍老爷子,于是将霍歌的手拉着回了房间。 “白白在哪里?”霍歌也不想多跟霍诗废话,他让霍诗陪着叶依白的,现在叶依白不在了,霍诗总不至于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你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走的时候不是走得挺干脆的吗?”霍诗也忍不住想要教训一下霍歌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为了周纤把叶依白丢下了,要不是眼前这个是自己的亲哥哥,霍诗都想帮叶依白打他! “我问你她在哪里!霍诗你最好快点告诉我!”霍歌一脸的愤怒朝着霍诗呵斥道,他就是不放心叶依白才让霍诗去陪着叶依白的,霍诗倒好,把人给陪丢了! 霍诗也是有脾气的,本来还打算跟霍歌好好说的,见霍歌这样冲她发火也是满肚子的气,她从小打大什么时候不是被家里的人宠着,霍歌就算是平时爱跟她开玩笑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动真格的,跟她这样发货过。 “霍歌,你够了!你吼什么吼!白白是被你气走的,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想想为了那个周纤,你都已经扔下白白几次了,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是脾气好了!” 霍诗知道叶依白走了,霍歌的心里肯定着急,本来想要好好地跟他说的,可霍歌却上来就这么冲。 其实霍歌跟周纤之间的事情,这样瞒着叶依白,霍诗一直都看不下去,只是碍于霍歌是她的亲哥哥,她总不能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所以没有跟叶依白透露一个字,但是霍歌根本就是变本加厉嘛! 霍歌也知道自己着急冲霍诗发火不对,可他心里急啊,他也控制不住他自己,周纤的事情霍诗帮自己隐瞒也挺不容易的。霍歌深呼吸了一口气,稍微地放缓了一点儿语气说道:“告诉我白白在哪里,我去把她接回来。” “就算我告诉你了,白白也不会跟你回来的,你放心吧,白白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会出事的,你先让她冷静一下吧。”霍诗见霍歌满脸的担忧和无奈,知道他心里担心,也不忍心再跟他较劲了。 霍诗的嘲讽 “诗诗,今天我走的时候我们没有把话说清楚,她肯定是误会了,我得找她说清楚。你带我去找她吧。”霍歌知道霍诗不愿意让自己去找叶依白,应该是叶依白不愿意的,他只是想要跟叶依白说清楚而已,霍歌相信,如果他跟叶依白解释清楚了,叶依白一定会回来了。 “你跟她解释,你跟周纤之间的那些事情我全部都知道,就算你把事实原封不动地告诉白白,她都会受到伤害的,周纤存在的本身对白白就是一种伤害了,你要怎么解释?” 霍诗见霍歌现在这个样子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而严重性,只不过认为他跟叶依白之间有误会,只要小误会解除了叶依白就一定会回来的。叶依白从来都不是那么任性的人,如果在叶依白的眼里只是小误会那么简单的事情,她就不会这样一走了之了。 霍歌帮过周纤的那些事情是切切实实存在的,霍诗也是女人,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就接受自己的丈夫那么费心费力地去帮助前任女友的。 “那你现在要我怎么办?就让她走了吗?她是我老婆!”霍歌十分激动地说着。 霍诗皱了皱眉头,她很少见霍歌这么失控过,可叶依白不仅是她的嫂子,还是她的朋友,霍诗也要站在叶依白的角度为叶依白考虑的。 霍诗走近了霍歌,拉着霍歌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依白,她现在很好,你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冷静一下,现在你们两个的情绪都不稳定,就算是见了面也不一定能把话说明白的,等你们各自冷静一下,我再带你去找她。” 霍歌的眉头从进了房间没有见到叶依白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深锁着锁到了现在,霍诗的嘴巴那么紧,看来今天晚上他要想找到叶依白是不可能的了,不过霍诗名下的房产也就那么几家,要找到叶依白应该也不困难的。 霍诗到底是霍歌的妹妹,见霍歌沉默不言的就猜到霍歌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了,警告着说道:“如果你还想让白白原谅你的话,在她没有说要见你之前,就不要再打扰她了,给她一点时间,白白是爱你的,她总会想明白了,把她逼急了她只会更想把你推开。” 霍歌心里的念头被霍诗这么一说才打消,如果叶依白真的不愿意原谅他的话,就算是找到了叶依白也没有用,难道他还能把叶依白绑回来呢? “哥,我不明白,今天你走的时候,白白的情绪都已经那么不稳定了,为什么你还能把她丢下去找周纤,你分明不爱周纤,为什么要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白白?” 霍歌的所作所为霍诗真的是想不通,难道不是爱一个人就应该把她放在心里的第一位的吗,更被说是为了周纤泽这样无关紧要的人了。 男人跟女人总是不一样的,女人爱上一个人,轻易的就会把他当成全部,而男人的世界里包容了太多的情感,虽然不一定高于爱情,可却会是牵绊。 “依依好像多多少少知道了些我跟周纤的事情,她没有明说可我总觉得她跟我之间疏远了许多,我不想跟依依之间变成这样,所以就找周纤划清界限,周纤今天给我打了一下午的电话我都没有接,她受了刺激,晚上吞了一大瓶安眠药,医生给她洗了胃,好在没有什么事情。” 霍歌跟周纤的事情霍诗都知道得差不多,也就只有今天晚上的事情而已。其实霍歌的话说到周纤吞了一大瓶安眠药的时候,霍诗的嘴角便已经不屑地扁了起来了。霍歌还没有说结果,霍诗便猜到了周纤最后肯定是没死成,果然就跟她想的一样。 “然后你就又觉得是你害了她都是你的错?哥,你可别逗了,你以为当初会为了一个明星梦离开你的女人,现在终于成了影后万众瞩目,凭什么为了你赔上一条命?”霍诗轻嘲着说道。 “别这么说!”霍歌自然是明白霍诗是话里有话的,但是在他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周纤的,她虽然是势利了一点的,可还不至于拿她自己的性命这样开玩笑,今天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周纤家里,撞开了门,光靠那个蠢顿的经纪人,只怕打开门见到的就是周纤的尸体了。 永远只有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霍歌对周纤还是那么信任,霍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知道她越是用自己的观点想要证明周纤是怎么样坏女人,霍歌的心里就越是会帮周纤辩解。 霍歌是个多聪明的男人啊,没有哪个聪明的男人愿意轻易承认自己被女人给骗了的。霍诗相信像周纤那样拙劣的演技,总有一天是会露出马脚的。 “好,我们就当她真的是爱你爱到天荒地老,非你不可为你寻死,那然后呢?然后你就真的要陪在她的身边?对她以身相许?”霍诗挑着眉反问着霍歌。 对于周纤和霍歌的事情,叶依白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了,如果霍歌和周纤之间还是这样不清不楚的,那叶依白是绝对不会回心转意的。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就算是刚才周纤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我都从来没有后悔过跟周纤划清界限!我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白白一个,对周纤绝没有其他的想法!”霍歌连忙解释着说道。 霍歌这么说,霍诗还满意一些,她这个哥哥就算是笨也还不至于笨得太彻底。可霍歌这一次抗住了周纤的苦肉计,难保周纤不会再可怜兮兮地要博取霍歌的同情,她那种女人可不像是一次失败了就会就此打住的。 “哥,你要知道,周纤帮过你,你也帮她得到了她最想要的,你们之间已经是两清了,什么恩义情仇也该散了。 就算你对周纤没有爱情,可你只要继续跟她接触就会伤害到白白,她一要轻生你就着急忙慌地到她的身边去,她就会知道,你舍不得她,那她以后都拿这招使,你怎么办?” 见不得 既然告诉霍歌周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霍歌不会相信,那霍诗就换个说法,这样霍歌应该会好接受些了吧。 霍歌本来是打算周纤明天醒过来了再去看周纤的,但是被霍诗这么一说,霍歌便改变了注意,他好像是不应该去的。就算是周纤要的不多,只是能够他当朋友,能够陪在他的身边,那也是他没有办法做到的。 就像是霍诗说的那样,若是周纤每次一出事自己就那么着急,那以后周纤一直都这样,不久没完没了了吗。 “如果,我再也不跟周纤有任何的瓜葛,依依会回来的吧。”霍歌抬头有些不自信地看着霍诗问道。叶依白对着他的时候从来都是温婉和顺的,还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一走了之过,霍歌的心里真的没底。 霍诗跟霍歌从小一起长大,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眼里有过这样的怯弱,还真的是一物降一物。霍诗拍了拍霍歌的肩膀说道:“会的,你的依依会回来的。先好好地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毕竟明天还要应付爷爷和爸爸呢。” 这一个晚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霍歌心里一定很乱,该说的都说了,霍诗也就没有再打搅霍歌,想让霍歌一个人静一静。 退出了霍歌的房间之后霍诗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是躲过去了,但是明天早上起来霍建和霍老爷子一定会发现叶依白不在了,到时候他们两个就会极其难应付的了。 而霍歌又怎么睡得着呢,叶依白走了,她去了哪里霍歌都不知道,没有叶依白在身边,霍歌连心里都觉得空荡荡的。 果然第二天霍建和霍老爷子知道叶依白和霍歌的事情之后都大发雷霆了,遭殃的自然是霍歌了,好在霍诗顶着两个长辈的狂风暴雨才把霍歌从霍家拉了出来。 “你跟爸爸和爷爷生起气来都是一个样,吓死个人!”霍诗拉着霍歌从家里走出来之后嘴上还忍不住抱怨着。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依依,你没听爷爷说吗,要是依依不回来我也被回来了,你想让我无家可归吗?”霍歌看着霍诗咄咄逼人地问道,他就想要尽快见到叶依白,跟她解释清楚,把叶依白接回来。 “这个......这样,你先去公司,我去找白白,帮你劝劝她,她同意了,我立马给你打电话。”霍诗说着便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车里面去。 还去公司,去什么公司?霍歌昨天晚上连睡觉都睡不着了,更何况是要去公司处理公务呢? 霍诗将车开走之前还不忘探出头来说了一句:“可别跟着我哦,要是让白白知道我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你带过去了,她一定会生气的。”霍歌只能无奈地看着霍诗将车开走了,明知道她就是去找叶依白的,可霍歌却去不得也跟不得。 霍诗到了家里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叶依白放在客厅里的行李箱,昨天晚上她就帮叶依白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放到了衣柜里面,就是想着叶依白若是想要离家出走出气,自己也肯定是支持她的,让霍歌长长教训,但怎么现在又都让叶依白给收拾起来了。 “白白,你怎么又把这些衣服给收起来了,你是不是想通了?愿意回家了?”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但霍诗还是试探性地问道。 “我在等你来,昨天晚上太晚了,我来你这里住了一晚,可我不能这一直住在这里,我今天去看一下房子,就搬出去。”叶依白见霍诗来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东西她早起的时候就收拾好了一直都在客厅里等着霍诗过来。 昨天晚上实在是太晚了,叶依白知道如果她坚持不愿意跟霍诗来公寓的话霍诗一定不会让她离开霍家的,所以才跟霍诗来了这里。霍诗再怎么说到底是霍歌的妹妹,既然决心要离开霍歌的,没有理由再住在霍诗家里。 霍诗听叶依白这个意思,这离家出走怎么也不像是一时跟霍歌赌气,所以搬出来住几天,倒像是已经做到了计划永远都不回去了啊。 “白白,爷爷和爸爸已经知道你不在了,今天早上大发雷霆让人出来找你呢,我哥也知道错了,一心想要找你,我怕你生气才没有带他过来的,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霍诗拉着叶依白的手恳求着说道。 “昨天晚上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选择了去找周纤。”叶依白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说这话的时候显得那样淡然,但是心里的伤却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昨天晚上都是因为周纤对他使了苦肉计,我哥心软才会去的,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再也不会了。”昨天晚上跟霍歌说了那么多,霍诗也感觉到了霍歌的态度,就算是以后周纤真的要拿死来逼他,相信霍歌也不会再多加理会了。 “诗诗,我已经相信了他太多次了,一个人可以犯傻一次,两次,三次,可不能此此犯傻。我跟霍歌已经回不去了,你让我走吧,至少我们之间还可以做朋友。”叶依白说着便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往门的方向走去。 “白白!”霍诗叫住了叶依白,拉住了叶依白的手说道:“就算你真的要走,起码也要跟我哥说清楚,否则你以为凭霍家的实力,你可以走到哪里去?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叶依白皱着眉头,却是不光是她还要她肚子里的孩子,霍老爷子这么重视这个孙子,如果没有一个交代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她离开。至于她跟霍歌,她都已经下定了决心了,那么多霍歌,见和不见,也就不重要了吧。 见叶依白犹豫着,霍诗连忙接着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哥,让他过来,白白你等等。”霍诗说着连忙就打电话通知了霍歌过来。霍歌虽然是去了公司,但根本就是对着一份文件像是在看天书一样,一个字都没有进脑子,满脑子都是叶依白。 质问 霍歌接到了霍诗的电话以后直接就抓起了车钥匙,往霍诗说的地址的方向赶,生怕叶依白后悔了不愿意见他,霍歌又怎么知道,叶依白之所以愿意见他,是要跟他做一个了断,然后离开他! 等着霍歌过来,叶依白和霍诗两个人就在沙发上并排坐着,空气静得可怕,连气氛都非常的压抑,霍诗这样干坐着也实在是坐不住了,于是便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和苹果说道:“白白,我给你削一个苹果吃。” 霍诗有些强迫症,削苹果的时候喜欢一刀削到底,苹果皮是不能断的,有件事情做等待的时间就不会显得那么漫长了。 就在那苹果剩下最后一圈皮就要削完了的时候,霍歌突然打开了公寓的门就冲了进来,这突如其来的,霍诗一吓,苹果皮就这样断了。 “你…”霍诗一见是霍歌冲进来害自己的苹果皮削断了,这该死的强迫症实在是气得牙痒痒,但是见现在这个气氛,好像是比刚才自己跟叶依白一起等着霍歌过来的时候的气氛更加的怪异了,于是霍诗的怒火连忙收了回来,对着叶依白换上了一副笑脸。 “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公司还有些事情我就先走了,白白你记得,不管怎么样,要给我打电话。”说着便拿起了自己的包包走了。走到霍歌的面前的时候还不忘将手放在脖子上切了一下,给霍歌做了一个手势,告诉霍歌,这一次叶依白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霍诗出门了以后霍歌才慢慢地走向了叶依白,霍歌靠近叶依白,不过才一个晚上没有见到叶依白而已的,但因为两人之间有那么多的误会,就好像被阻隔了一个世纪一般,霍歌的手想要碰一下叶依白的肩膀。 但还没有落到叶依白的肩膀上就被叶依白不着痕迹地躲过去了。霍歌的手悬在了半空中,只能无奈地收了回来。 “依依,你别生气了。”霍歌恳求着说道,霍歌倒宁愿叶依白打他一顿骂他一顿也不愿意叶依白就这样一声不响地一走了之。 “诗诗说,有些事情如果我们不说清楚的话,你不会让我离开的,所以我才愿意见你。”叶依白倒是开门见山,抬眼看着霍歌说道,叶依白的眼睛很好看。 在她的眼眸里,霍歌总是能够找到自己的影子,那是霍歌心里的暖洋,可是此刻除了淡漠,在叶依白的眼里霍歌看不到一点儿涟漪。 “我是来接你回家的。”霍歌知道叶依白现在心里有气,他可以让叶依白发泄,可他得先把叶依白接回来,这样他才能够安心。 “霍歌,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会毫不在意地对待你跟周纤之间的事情,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再跟你回去吗?”叶依白轻笑着跟霍歌说道。许是一直以来对于霍歌和周纤她都太宽容了,让霍歌觉得她什么都可以接受。 “依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昨天晚上我走了你很生气,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跟周纤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解释的,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会担心的,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霍歌也知道这一次叶依白是真的生气了,霍歌也想让叶依白出一口气,可叶依白这样离开家,霍歌的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解释的机会了,可你一直都闭口不谈,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霍歌我觉得我们两个,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了,我很累了,离婚吧。”叶依白也不想跟霍歌之间最后闹得太难堪,所以才心平气和地跟霍歌说着这些话。 她一直都很珍惜跟霍歌之间的感情,但是再怎么坚固的感情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谎言和欺骗,这样小心翼翼自欺欺人的日子,叶依白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霍歌听了叶依白的话激动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霍歌以为叶依白是生气,是不满他跟周纤之间的事情的,但这总可以解决的,却没有想到,叶依白现在居然会面前表情地跟他说离婚。 在霍歌的心里,是很珍惜跟叶依白的婚姻的,归根结底也就是珍惜叶依白这个人,所以看着叶依白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离婚”两个字的时候,霍歌实在是承受不住。可霍歌不知道,若不是他真的吧叶依白的心伤透了,叶依白又怎么会说出离婚。 “你说什么!我决不会同意的,依白,我跟你说过了,周纤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的,为什么不愿意再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你那么宽容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心绝情!” 霍歌看着叶依白咄咄逼人地问着,叶依白说出了离婚两个字,对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叶依白看着霍歌这幅样子,嘴角轻嘲地勾起,她不明白,为什么整件事情明明就是霍歌的错,现在倒说得像是她不近人情一样,难道他都忘了跟周纤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吗?难道他都忘记了吗? “你那么言之凿凿,好,我问你,我差点小产那天晚上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周纤之所以可以一个满身负面新闻的过气演员一夜之间一步登天最后还变成影后,是谁帮的他? 给爷爷的那个紫玉茶盏,分明在周纤的手上,最后又怎么会变成爷爷的生日礼物?” 霍歌没有想到原来其实所有的事情叶依白都知道,只是她从来都没有说出来而已,被叶依白这样一问,霍歌自知心中有愧,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有我第一次上孕期培训班的时候你说公司加班其实你去了哪里?怎么解释你身上的香水味还有白衬衫领上的口红印。霍歌我不是傻子,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可以容许你一次两次地骗我,但绝不是一而再再而三!” 叶依白看着霍歌紧闭着嘴唇,就知道其实她猜的都没有错,霍歌跟周纤之间从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做过那么多的事情,凭什么还觉得自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他回家。 叶依白也想坚强,但是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太爱了期待就高了 叶依白也想坚强,但是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要知道,这样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一直都是很忠诚的,其实一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叶依白一直以来真的容忍得很辛苦! 霍歌看着叶依白脸颊上的眼泪已经心疼得不行了,叶依白眼里的倔强更是刺痛了他的心,霍歌一直以来都知道叶依白从前的日子过得并不快乐,所以他希望叶依白在他身边的日子是快乐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带给她最大的伤害的人就是自己。 “依依…”霍歌说着就要伸手抹去叶依白脸上的眼泪,但是在霍歌的手还没有碰到叶依白的脸的时候,就被叶依白的手扫去了。 “霍歌,在天台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如果你以后跟周纤断绝关系,从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你明明答应了我的,可你还是做不到。你说我宽容善良,呵,再宽容善良的人也会心碎的。”叶依白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扫了去。 叶依白一点儿都不喜欢自己的眼泪,她想要表现得坚强,但是这眼泪去却总是要这样出卖她! 霍歌拉住了叶依白的双手,恳求着说道:“依依,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霍歌伸出了食指颤抖着放在叶依白的面前,他绝不能让叶依白离开他。 叶依白看着霍歌的眼睛,此刻她是真的相信霍歌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就跟之前一样,每一次霍歌跟她保证的时候,眼里都是充满了这样的真诚。所以很多时候即使叶依白觉得霍歌做不到,看着这样的眼睛,叶依白也就相信了。 叶依白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霍歌那双总是会让她傻傻地轻易相信的眼睛,将霍歌拉着她的双手甩掉了,说道:“昨天晚上在霍家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霍歌,没有哪个人会在原地一直等你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像叶依白这样从来都不会生气发火的人,一生气起来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像她这样的人生气的底限实在是太高了,可一旦超越额这个底限,那就是再也无法挽回的了。 “诗诗公寓的钥匙我放在饭桌上了,你帮我交给她吧。”叶依白说着就拉起了行李箱准备要走。 “你可以原谅叶擎,可以原谅叶依宁,连害死你妈的刘玲都可以原谅,为什么就是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从来都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低声下气过,在霍歌的心里觉得叶依白宽容善良,她可以原谅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可霍歌不明白,为什么叶依白对自己就那么狠心,不愿意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太爱一个人了,期待也就高了,期待太高了就经不起失望了。”背对着霍歌的时候,叶依白地脸上又潸然地留下了两行眼泪,叶依白连忙伸手抹去了。 没有什么话比叶依白现在说的这些话让霍歌更痛苦的了,叶依白是深爱着他的,可是是他亲手摧毁了他们的感情,而已摧毁了叶依白对他所有的爱和期待。 “我和周纤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小的时候,她曾救过我的命,她无父无母我本答应过她要接她回家,可我却食言了,我帮她救她都是为了要报答小时候的恩情,我从来不曾对她有过其他的感情。”霍歌看着叶依白孱弱又落寞的背影说道。 霍歌的本意是要把叶依白捧在手掌心,把她从小不曾有过的幸福和温暖都给他,却不曾想叶依白最后还是碎在了他的手心上。 “不重要了。”叶依白顿了很久,确实这一些都是她不曾猜到的,叶依白一直都以为,霍歌心里是对周纤还有感情的,但是却没有想到霍歌为了周纤做了那么多,都是源于恩情。 但是就像是之前霍诗跟霍歌说的那样,有的时候一个人存在的本身就已经会对另外一个人造成伤害了,不管霍歌对周纤是什么样的感情,不可否认的都是霍歌为了周纤三番四次地在叶依白需要他的时候留下了叶依白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叶依白。 叶依白最后还是走了,霍歌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留不住叶依白。 霍诗歌一直都没有打过电话给霍歌,就是怕打扰他们两个谈,但是下班之后霍歌和叶依白还是没有一点儿小时,霍诗就放心不下了,所以以下班就回了公寓里,结果公寓里就只剩下霍歌一个人了。 霍诗在公寓里珍藏了许多年的酒也都进了霍歌的肚子里,看着桌上那些空酒瓶,霍诗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把霍歌掐死算了,她珍藏了那么多年,一瓶都是舍不得喝,现在倒好全都让霍歌买醉给糟蹋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啊,白白去哪里了?”霍诗扶着霍歌问道,霍歌已经喝得昏昏沉沉的都坐在地上了。 “走了,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霍歌说着又拿起了一瓶酒,直接就对着自己的嘴巴往里灌,霍诗连忙把酒从霍歌的手上抢了过来,就算是霍诗不心疼她的酒,也不能让霍歌再这么喝下去了啊。 “什么走了啊,你就让她一个人走了,你不担心她有什么危险的吗?爷爷和爸爸问起来你怎么交代啊,哎呀别喝了。”霍诗说话之间霍歌又伸手将霍诗手上的酒瓶抢走了。 “她根本就不想见到我,我让宏杰跟着她了,她回了凌水阁。你走吧,不要烦我,我根本就没有嘴,要是能醉就好了。”霍歌说着又大口地喝了一口酒,霍歌的酒量本来就不错,再加上在商业场上时常都需要应酬,所以酒量更好了,要喝醉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再者说,借酒浇愁愁更愁,桌上那一堆空酒瓶都承载不了现在霍歌心里的难受和哀伤,他只不过是想要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喝醉了罢了。 不让她住? 知道叶依白回了凌水阁霍诗的心里好歹也放心些,至少清楚叶依白的去处,可叶依白走了,霍歌在这里喝酒买醉也于事无补啊,如果他还爱叶依白还想跟叶依白在一起的话,应该把叶依白接回来才是啊。 “哥,你就这样让白白走了吗?你跟她解释清楚了没有啊,你是不是又放不下你那个臭脾气,没有跟白白好好说。”霍诗走的时候心想着霍歌能够哄回叶依白的几率最少最少也有百分八十吧,没有想到非但哄不好,还让叶依白给走了。 霍诗是了解霍歌的脾气的,暴躁得很,轻易的就要发火霍诗担心是不是霍歌跟叶依白说着说着,霍歌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臭脾气,才把叶依白给气走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她还是不愿意原谅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霍歌喝着就十分无奈地说着,但凡他还有一点儿办法也不会让叶依白走的,没有人比他更舍不得了。 在霍诗的眼里,霍歌从来就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一蹶不振,没有什么坎是跨不过的,但是霍歌现在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喝闷酒,连霍诗都看不起他! 霍诗推了推霍歌说道:“那你在这里喝成这样有什么用?一次不行你就再多试几次啊,白白又不是铁石心肠,你跟她多解释几次她兴许就会回心转意了呢?像个女人一样在这里自哀自怜,你简直就是一个懦夫!” 霍诗就是不想霍歌再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了,所以才把话说得那么重的,他的酒量那么好,要把自己喝醉了谈何容易,更何况就是是霍歌真的能把自己灌醉,根本也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叶依白依旧还是离开他了。 可霍诗却没有想到,她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霍歌还是无动于衷,只是轻笑着说道:“你根本不明白。” 霍歌看着早上叶依白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叶依白对他有多失望,叶依白生气了他可以哄她跟她解释,让叶依白消气,可是叶依白对他那么失望,那么漠然,他要怎么样才能跟叶依白回到从前那样呢? “你真的是…”霍诗看着霍歌一口一口地喝酒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她。霍歌推着霍诗说道:“你走吧,别管我了,我想要一个人呆着,你走吧。” 看霍歌的样子,她劝也劝不住他,如果真的想要帮霍歌的话,看来还是得去找叶依白一趟了,可霍诗知道,叶依白认为她是霍歌的妹妹,说的话自然是偏向霍歌的,恐怕她说的话叶依白是听不进去的,看来还是得找人帮忙才行。 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连霍建和霍老爷子都知道了,要是不尽快地把叶依白接回来,恐怕到时候不仅是霍歌会一句不振,整个家都不得安宁。 “你别喝那么多了,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家里人都在为白白的担心了,不要再多你一个了。”霍诗皱着眉头看着霍歌说完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公寓,出了公寓门之后便打了个电话给沈易迁。 叶依白说过,叶老爷子年纪大了,一心就期待着她跟霍歌的婚礼呢,她现在跟霍歌闹成这个样子还不想让叶老爷子知道,跟叶依白亲近的人除了叶老爷子就是沈易迁了,若是有沈易迁帮忙劝说的话,相信会事半功倍的。 可霍诗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沈易迁对叶依白的心她都知道,要劝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和好,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叶依白拖着行李箱到了凌水阁门口,昨天晚上太晚了,如果再回凌水阁的话叶老爷子一定会发现事情不对劲,会追究她和霍歌之间的事情的,所以昨晚叶依白才不敢回来。 其实若是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叶依白也不想来打扰叶老爷子的,但是除了这里叶依白真的再想不到还有哪个地方可以让自己容身了。叶依白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来,嘴角也挂上了笑容才往凌水阁迈了进去。 叶老爷子正跟沈易迁两个人在客厅里煮茶,叶老爷子见叶依白回来了自然是高兴的的,但是马上就看到了叶依白手上提着的行李箱,连忙紧张地问道:“依白,你怎么还拿着行李箱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霍家的人欺负你了吗?” 叶依白就知道霍老爷子一定会着急的,连忙放下了行李箱,走到了叶老爷子的身边安抚着说道:“没有,霍家所有人都对我很好,霍歌对我也很好,怎么可能会有人欺负我呢。是我觉得爷爷最近身体不大好,所以想要搬回来住几天,好照顾爷爷的。” 叶依白还没有想好跟霍歌的事情要怎么跟叶老爷子说,更何况叶老爷子还满心期待着他跟霍歌的婚礼呢,她得找个机会再好好地跟叶老爷子解释。 叶老爷子听叶依白这么说就已经先心虚了,试探的眼神看向了沈易迁,叶老爷子猜测着是不是沈易迁把他的病叶依白了,所以叶依白才突然回来的。 沈易迁连忙摆了摆手,他就是不敢忤逆叶老爷子所以什么都没有跟叶依白说,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每一天都很煎熬呢。 但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说,叶依白就回来了,沈易迁的心里是很高兴的,叶老爷子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医生说他的癌细胞扩散得很快,也就是在这一两个月的事情了。 叶老爷子很想念叶依白,也想要叶依白能够陪在他的身边,但是怕叶依白担心,所以才不肯告诉叶依白罢了。 叶老爷子每天都要吃很多药,之前还咳血过,若是叶依白回家的话迟早就会发现他的身体有问题了,叶老爷子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告诉叶依白了,自然是不能让叶依白提早就发现了她的病。 叶老爷子想着许是最近沈易迁经常这样打电话给叶依白欲言又止的,叶依白才回家想要来陪着他的。 看穿 “白白,爷爷的身体好着呢,你犯不着为了爷爷特地跑到家里来住,想从前那样时常来看看我就好了,你这样突然搬回来,外人以为爷爷真出什么事情了呢。”叶老爷子不能让叶依白在这里住下来,所以已经找着理由不让叶依白来了。 “爷爷,我想你了,回家住一段时间怎么了,爷爷不欢迎我吗?”叶依白挽着叶老爷子的手说道。 沈易迁知道叶老爷子不想让叶依白在这里住下的心思,也帮腔着叶依白说道:“爷爷,依白没有回来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念叨着她吗,现在她要回来住一段时间自然好了,霍家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依白回来住一段时间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是啊爷爷,我就陪您几天。”叶依白也笑着跟叶老爷子说着。 可叶老爷子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主意,还是强硬地说道:“霍家是通情达理的人家,我们叶家也不能太不懂事了,依白现在不仅是霍家的媳妇,肚子里还有霍家的子孙,这样拿着一大箱行李搬回娘家来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霍歌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呢。” 叶老爷子提到霍歌,叶依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她害怕如果自己再坚持要住在这里,叶老爷子很快就会看出来她跟霍歌之间有端倪了。 “爷爷,我只是想着您年级大了,想要多陪在您的身边,让您高兴而已,若是您希望我回霍家,那我就回去。”叶依白的脸上依旧笑着,但是心里却是充满了苦恼,这下她该何去何从呢?没有想到连唯一的地方她都没有办法留下。 “嗯,这样才乖!爷爷一个人住凌水阁那么多年,也清净惯了,多一个人反而不习惯了,你有空的时候多来陪陪爷爷就是了。”叶老爷子摸着叶依白的头说着,没有人比叶老爷子更希望叶依白能够留下。 这个孙女叶老爷子是放在心窝子里疼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段路有这个孙女陪着走,但是叶老爷子又怎么忍心看着叶依白为着他的病伤心流泪呢,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对叶依白隐瞒。 叶老爷子留叶依白吃了午饭之后叶老爷子要吃药,便让叶依白先回去了,叶依白本想要自己走的,但是叶老爷子怎么都不放心,坚持要让沈易迁送叶依白回霍家,叶依白怕太坚持拒绝了叶老爷子会怀疑,也只能是答应了。 沈易迁的车开得离霍家越近,叶依白的心里就越是打鼓,她不想让沈易迁知道她跟霍歌之间的事情的,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霍家她要怎么面对霍家的人。 她在霍家的时候霍家的人都对她很好,她走了却连一声道别都没有跟霍家的人说,叶依白的心里到底还是愧疚的,要是到霍家附近遇见了他们可怎么办。 “你没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这车再开个五分钟可就要到霍家了。”叶依白的心里正慌乱犹豫着要怎么办的时候,沈易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叶依白转头看着沈易迁问她的话皱了皱眉头,看来沈易迁是看出来了,她有事情在隐瞒了,不跟沈易迁说清楚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算了的。 “你怎么知道的?”叶依白皱着眉头看着沈易迁问道,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连叶老爷子都没有怀疑,怎么沈易迁会看不出来。 其实叶依白不知道,叶老爷子之所以会看不出来,不过就是一心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叶依白不要留在凌水阁,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叶依白的异样而已。 “一开始我是真的以为你只是想要回家陪陪爷爷的,可如果你只是想陪爷爷的话,就不会陪着爷爷吃饭,一整顿饭吃下来还郁郁寡欢的,回霍家的路上又一路的担忧,你根本就不想回去。白白,你跟霍歌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其实沈易迁明明都知道了,却还是一路往霍家开,一直都在等着叶依白开口跟自己坦白而已,但是叶依白硬是忍了一路,担心了一路却什么都不说,沈易迁眼看马上就要到霍家了,才先说出来的。 “我跟霍歌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叶依白跟霍歌之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说来话长,这一天应付霍歌在叶老爷子的面前还要装开心,叶依白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再谈那些伤心的事了。 “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总之我知道,他让你伤心了,伤透了心。”沈易迁说着便重新发动了车子,调了个头。 叶依白不想说那沈易迁就不问了,可沈易迁终究知道,霍歌在叶依白的心里有多么重要,叶依白那么爱霍歌,若不是霍歌做了什么事情深深地伤害了她的话,叶依白也就不会这样离开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叶依白见沈易迁掉了方向,不知道要带自己去哪里,皱着眉头问道。 “你不把跟霍歌的事情告诉爷爷,不就是怕爷爷担心吗?不想让爷爷知道还冒险会凌水阁,一定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住了,我带你回家。”沈易迁说道。 “谢谢。”叶依白看着沈易迁,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从小到大沈易迁都对她很照顾,有的时候甚至她都不需要说,沈易迁就会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沈易迁对她总是这样贴心的。 沈易迁为叶依白做的所有的事情,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能够帮到叶依白,沈易迁句会开心了,又何需要叶依白的谢谢呢。 “我跟霍歌的事情,不要告诉爷爷,爷爷一心期待着我和霍歌的婚礼,我不想让爷爷担心,找个机会我会跟爷爷解释清楚的。”叶依白看着沈易迁的侧脸说道,时间改变了他们的样貌,可小时候那个会保护她的大哥哥依旧在她的身边。 沈易迁十四岁之后便搬出了凌水阁,可是这么多年,叶依白还从来都没有到过沈易迁的家,沈易迁的家跟他的人一样,很是整洁放眼望过去都是调理有序却很是简单不过一房一厅而已。 等到真正释然的时候 叶依白皱了皱眉头,就只有一张床而已,沈易迁好心地收留她,她总不能让沈易迁睡沙发吧,于是便跟沈易迁说道:“晚上我睡沙发就可以了,你睡床。” “傻瓜,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我别的地方还有房产,我回去别的地方住的,只是这里常住,不用收拾,你住进来方便一点而已。”沈易迁笑着跟叶依白说道。 沈易迁的话是无心的,但是听在叶依白的心里却很是感动,确实跟沈易迁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都很在乎自己的,只会关心自己好不好从来都不会考虑他自己的。 叶依白一直都知道沈易迁对自己的心意,但是每一次拒绝他都是那么的狠心,可沈易迁对他的好还是一如既往只增不减,叶依白的心里自然是有愧疚和感动的。 “易迁谢谢你。”叶依白很是感谢地跟沈易迁说着。 沈易迁看着叶依白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好意又让叶依白有心理负担了,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他对叶依白好,只是希望叶依白可以过得更幸福更快乐,绝对不是要叶依白因为他的好而变得更加沉重的。 “在你的心里不是把我当成哥哥吗?哥哥对妹妹好是天经地义的,你不用跟我说谢谢的。我去帮你把行李放到房间里面。”沈易迁说着就帮叶依白把行李拉到了房间里。 沈易迁知道,叶依白心里能够接受的最大的限度就是跟他的兄妹之情,只要叶依白心里舒服,不管是什么感情沈易迁都可以接受,只有让叶依白把他当成哥哥来看到,叶依白才不会有负担。 叶依白跟着沈易迁进了房间,沈易迁的房间也很简约,没有什么太多的装饰,只是床头柜旁边放着一张照片,那是叶依白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的照片,她笑得很开心,很灿烂,如果不是这张照片,叶依白几乎都要忘记了,从前自己还曾经这样开心地笑过。 十八岁生日那天,叶依白在美国学设计,当时异国他乡的叶依白孤身一人也没有想过要过生日,本来就打算不了了之了,是沈易迁特地飞到了美国去,给叶依白买了一个生日蛋糕,帮着她过生日。 叶依白不知道,那一天沈易迁被叶老爷子派出去谈生意,为了去找叶依白,把生意给耽误了,被叶老爷子抽了好几鞭子,到现在背上还有好几道疤痕呢。 沈易迁倒是忘记了自己的房间里还有这么一张照片,见叶依白盯着那张照片一直看,沈易迁担心叶依白多想,连忙就伸手将相框给盖下来了。 他刚说了对叶依白是妹妹的照顾,但是有哪一个哥哥会把自己妹妹的照片这样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床边呢? “白白,对不起我…”沈易迁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很是慌乱。叶依白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却将刚才那个被沈易迁盖掉的相框重新拿了起来,好好地摆着。 “我从不知道,原来我的青春里,还曾经有过这样的笑容。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或许我不应该逼你的,我想总有一天你会释然地将这张照片从你床边拿掉,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彷徨慌乱。” 之前在凌水阁的时候,叶老爷子就跟叶依白说过,就算是她不喜欢沈易迁,也不应该将她认为好的人强加给沈易迁叶依白。叶依白虽然对着叶老爷子的时候嘴硬,可事实就是她的确这么做了。 沈易迁会意地笑了,他在叶依白的面前好像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怕自己的感情会给叶依白造成困扰,又怕自己不能对叶依白足够的好,可叶依白今天跟他说的这些话,倒是让他的心放开些了。 叶依白不想说,沈易迁也就一直都没有问叶依白和霍歌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沈易迁原是下定了决心的,不管叶依白有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支持叶依白。 若是叶依白可以原谅霍歌,那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把叶依白送回到霍歌的身边,若是叶依白不愿意再回到霍歌的身边,那不管顶着什么样的压力,他也一定会支持叶依白。 叶依白在沈易迁这里住了两天,霍诗两天里也陆陆续续给沈易迁打了不少电话,可沈易迁硬是一个都没有接。不接沈易迁也清楚霍诗的来意,而他的答案也只有一个,他尊重叶依白。 可这两天里沈易迁陪着叶依白,她好像 被人抽去了魂魄一般,有的时候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很久都回不了神, 叫她叫了好几声她才会反应过来,连陆天承约她一起去找设计灵感她都拒绝了。 沈易迁看着叶依白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难受,这两天他是明白了,于叶依白而言,他的陪伴和照顾相较叶依白心里的伤来说根本就是于事无补的。 “白白,吃饭了。”其实叶依白已经举着筷子很久了,只是又出了神,眼睛盯着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易迁喊了叶依白两声她都没有听到,直到最后一声加重了语气之后,叶依白眨了眨眼睛才回过神来。 “好。”叶依白应了一声才开始举起碗来吃饭,可吃了半碗不到就放下碗筷,沈易迁也不敢再逼她多吃。 昨天晚上沈易迁也跟今天一样做了一大桌子的蔡,而且全都是叶依白喜欢吃的,可叶依白也就吃了几口就吃不下,沈易迁劝了她许久,叶依白不想让沈易迁担心,才勉强又吃了一些,但不一会儿就都去厕所吐了出来。 叶依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在播的什么她没有认真看,电视机传出来的声音她的耳边萦绕着,可根本进不了她的脑子,叶依白什么都不想想,可脑子里面总能浮现出关于霍歌的画面。 沈易迁看着又在沙发上出了神的叶依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不能再看叶依白这样下去了,叶依白这根本就是在折磨她自己! 终于回电话了 最后,沈易迁还是决定打电话给霍诗,这两天能够这样跟叶依白生活,陪着叶依白,沈易迁而言真的很开心,他也曾有过私心,想着要是叶依白永远都不原谅霍歌,自己能够这样永远陪在她的身边就好了。 可沈易迁希望的是那个脸上能够带着浅浅的笑容,充满了生气的叶依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霍家 “霍歌呢?依白没有找回来,连他自己也不回家了吗?”两天了,不仅没有吧叶依白带回来,还连霍歌自己都已经两天不着家了,霍老爷子找不到霍歌,只能拿着霍诗问了。 霍诗也很为难,霍歌整天在她的公寓里喝得烂醉,劝也劝不听,霍诗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霍老爷子带过去看霍歌一副烂醉不争气的样子吧,那霍老爷子非得气死不可。 叶依白已经回了叶家,决然地不愿意回来,霍诗就更是不敢跟霍老爷子说了,毕竟不止叶依白,叶依白的肚子里还有霍老爷子一直以来最看重的重孙子呢。 “爷爷,二哥已经在哄白白了,白白就是还没有松口,但你知道的,白白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过两天她肯定就会原谅二哥,跟二哥回来了。”霍诗跟霍老爷子解释着。 “都是他做的好事,我早就已经警告过他了,他就是不知悔改,要跟外面的女人不清不楚的,现在出事了吧,你明天必须把他给我带回来,让他好好地给我解释清楚,要是他不把我的重孙子带回来,他就不是我霍家的子孙!” 霍老爷子拿着拄拐敲着地板说,老爷子这一次实在是被霍歌气得不轻,原本好好地一个家庭,老爷子就等着要抱重孙子了,现在全都让霍歌那个混小子给搅黄了。叶依白那么温顺的性子这一次跟霍歌闹得那么凶,可想而知霍歌做的事情有多么混蛋了! “我,我知道了爷爷。”霍老爷子现在脾气这么大,霍诗也只能先答应下来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那爷爷,我先上楼了。”霍诗说着连忙逃也似的走上了楼梯,他们夫妻两个的事情啊,都扔下不管了,就霍诗夹在老爷子跟他们的中间,里外难做人,真的是不容易。 霍诗给沈易迁打了两天的电话,沈易迁一个都没有接,一个都没有回,这两天霍歌的情绪越来越差,霍诗很担心,如果沈易迁再不接她的电话,霍诗都想着不关三七二十一,明天直接去凌水阁找他了。 霍诗回到了房间,抱着最后再试一试的心态拿起了手机,想着再最后打一个电话给沈易迁,没有想到却沈易迁的电话却先接起来了,霍诗惊喜着连忙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易迁,你终于肯回我电话了,再找不到你的话,我明天都准备去找叶爷爷了。”霍诗激动地说着。 沈易迁心里庆幸着好在今天晚上回了霍诗的电话,直接冲去凌水阁找叶老爷子确实是霍诗做得出来的事情,霍诗一去,叶依白跟霍歌的事情在叶老爷子那里也就瞒不住了。 “你找我是为了白白和霍歌的事情吧。”沈易迁道。 “对,易迁,我哥跟白白之间有误会,真的有误会,我怕我去说白白会觉得我我是我哥的家人会偏袒我哥,所以我想麻烦你帮我。”霍诗说完了以后电话那头就沉默了。 霍诗知道,沈易迁一直都把叶依白放在心里爱慕着叶依白,要沈易迁帮霍歌说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于是连忙接着说道:“易迁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好做到,但…” 霍诗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易迁那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愀然中又带着坚定:“我帮你!” 这下轮到霍诗傻了,霍诗本来还想着要劝服沈易迁并不容易,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却没有想到沈易迁却答应得这么快。、 沈易迁跟霍诗说了约定的时间以后,便将电话挂断了。他想要叶依白开心幸福,只要能够达到这最后的目的,不管要他怎么做,他都愿意。 沈易迁打完了电话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叶依白眼里充满了心疼,电视者正在放综艺,里面的人笑得很大声而叶依白却是眼神空洞地看着电视。沈易迁走到叶依白的身边,叶依白都没有发现,直到感觉到了沙发便的凹陷叶依白才回过神来。 叶依白见沈易迁坐到了自己的身边,转过头去,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沈易迁自然是知道,这个笑容并不是出自叶依白的真心,她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已。 沈易迁很想要把抱住叶依白,告诉她霍歌能够给他的一切他都可以给,为了一个霍歌她这样折磨自己不值得,可沈易迁到底不敢,因为他心里清楚,他能给的却不是叶依白想要的。 “白白,如果,你放不下霍歌的话,我送你回霍家好不好?他也希望你回去的。”沈易迁看着叶依白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沈易迁知道,这两天跟叶依白待在一起的日子,是他偷来的,可即便是这样他的还是会舍不得放手。 若是霍歌不想让叶依白回到他的身边,霍诗也不可能一直这样给自己打电话,要解除霍歌跟叶依白之间的误会了。 沈易迁一直都很支持自己的叶依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改变主意看着沈易迁问道:“你在说什么?我不会回去的。” “白白,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离开霍歌,折磨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不过才两天而已,你都已经瘦了一大圈了。”沈易迁心疼地看着叶依白说道。 沈易迁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叶老爷子知道了那么多事情,都还不把叶依白带回来,不阻止叶依白跟霍歌在一起了,老爷子太了解自己的孙女了,叶依白爱霍歌把霍歌几乎爱成了她的全部,如果没有了霍歌,她根本就无法再好好地生活下去。 这样的人? 叶依白的眼眸下垂,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眼眶,在眼下打出了一大片阴影,不一会儿睫毛在灯光的照耀起了星星点点的斑斓,即便没有看到她的眼泪,可那睫毛上的微光已经出卖了叶依白,沈易迁知道,她在隐忍着。 叶依白紧咬着嘴唇,她知道沈易迁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这两天她的失魂落魄已经说明了一切了。可叶依白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那么没用,没有霍歌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不回霍家,你不替我操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叶依白反复地强调着,像是在跟沈易迁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着自欺欺人。 看着叶依白明明心里难受,却还要这样逞强着,沈易迁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叶依白这样下去了,很快就会好起来?两天就已经这样了,再这样下去,叶依白的身体会熬不住的。 “白白…”沈易迁还想要再劝叶依白,叶依白却不愿意再继续听他说下去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跟沈易迁说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你也回去吧。”说着便仓皇地进了房间。 落荒而逃的叶依白进了房间以后便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床上,抱着自己的腿委屈地哭了起来。确实是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霍歌当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离开霍歌。 从小到大叶依白是被抛弃惯了的,叶依白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不需要再依靠任何人,可哪有人是喜欢一个人的,不过是害怕失望罢了。 她把她的感情她的心她的爱完完整整小心翼翼地交给了霍歌,可她小心翼翼守护着的,这样轻易就碎了。 从前叶依白感谢霍歌,她给了她一直以来奢望却又不敢追求的亲情和爱情和依靠的,可叶依白现在又觉得自己恨霍歌,为什么给了她这些又这样轻易毁了。这样想着眼泪就像是山泉般涓涓不息,打湿了一片床单。 “谢谢你今天园愿意出来见我。”见到沈易迁的时候霍诗是充满了感恩的,她知道面前坐的这个男人所做的事情与他而言并不容易。 “为了白白。”沈易迁不希望霍诗有所误会,他会出来见霍诗完全就是担心叶依白,跟霍诗这个人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不是看叶依白日渐消瘦,即便是霍诗再打他的电话他也不会有一点点动容的。 沈易迁知道霍诗对做自己的心思,但是对着霍诗他就是没有办法从内心深处产生感情,甚至对霍诗还有些排斥,因为沈易迁知道,霍诗的情感是他回报不了的,所以他宁愿不接受分豪。 霍诗自然也知道自己在沈易迁心里的分量,她也从来都没有奢望沈易迁这一趟愿意出来是为了她,可即便是这样,沈易迁这话说得那么漠然,着实是伤人心。 “我知道,可你也不必说得这么明白,我到底是女孩子,给我留一点面子,要不了你多少气力。”霍诗笑了笑说道。 要说着世上像霍诗那么大方勇敢的女孩子真的不多。认定了不管受多少挫折和失败都不害怕,就是典型的不撞南墙心不死。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知道你担心白白,白白离开的这两天,一定也很不好受吧。”霍诗不仅担心霍歌,更担心叶依白,她知道叶依白对霍歌的感情,自然也就明白,说离开容易,但心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放下的。 这两天霍歌过得痛苦,叶依白也一定不会好过,否则沈易迁就不会一脸凝重地来这里见她了。 “嗯,她跟霍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叶依白那么爱霍歌,那么珍惜他,叶依白不想说,沈易迁怕叶依白说起来自己会伤心,也便没敢追问,可沈易迁真的很想知道,霍歌到底做了什么,叶依白即便那么痛苦也要离开他! 霍诗将周纤和霍歌小时候的事情,还有之后霍歌帮助周纤的事情都告诉了沈易迁,沈易迁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了,如果现在霍歌在他身边的话。 他一定离马冲上去把霍歌狠狠地打一顿,帮叶依白出气,但是为了听完所有的事情,沈易迁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霍诗看着沈易迁的表情,也知道他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怒火,硬着头皮将所有的事情都讲完了。 “混蛋!他简直就是个混蛋!”沈易迁握拳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说道,这还能有什么好误会的,如果不是霍诗今天跟自己说这些的话,沈易迁都不知道叶依白原来这段时间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沈易迁,我还有些话没有说,你先都听我说完,先别激动。”霍诗拉着沈易迁的手说着,沈易迁刚才砸桌子的那一下真的是有够重的,现在五个指节之间都已经全部泛红了。 “我哥对周纤从来都只是救命之恩的报答,绝对没有其他的感情的,在爱情里,他对依白绝对是一心一意的,更何况我觉得根本就是周纤利用我哥对她的愧疚。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自己的安全来威胁我哥!我哥现在已经很后悔了,他以后绝对不会跟周纤有联系了。”霍诗连忙跟沈易迁解释着。 “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凭着他对依白做的这些事,他就罪该万死了,你还一口一个你哥地帮他辩解什么?就因为他是你哥所以他做什么你都能帮他圆?”沈易迁一直都很珍惜叶依白。 叶依白跟霍歌在一起,沈易迁自然也是期望霍歌能够像自己这般珍惜叶依白的,可霍歌居然这样伤害叶依白,沈易迁实在是气得火冒三丈,连带着连坐在他面前的霍诗都一起发货了起来。 霍诗听沈易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最后轻嘲地看着沈易迁说道:“认识这么久了,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劝说 沈易迁的嘴角微微向上提了提,刚才的那些话确实是气极了才说出来的,看着霍诗受伤的眼神沈易迁到底有些懊悔。 明里暗里霍诗也跟沈易迁说了很多次喜欢他的事情,沈易迁每一次都是直接地拒绝,可就算是被沈易迁一次次地拒绝,沈易迁都从来没有看过霍诗这样受伤的眼神。 “是我说话太冲动了,不好意思…”沈易迁锁着眉头说道,他从来都不希望伤害霍诗的,这样说霍诗,霍诗心里一定很难受。 霍诗闭了闭嘴也没有再说什么,沈易迁那话就算是言之无意,那也是听者有心了。 “我回去会把你跟我说的话我会完完全全地告诉白白的,可你记得帮我带一句话给霍歌,如果这一次白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再伤害白白,我一定会不顾一起把白白从他身边带走。” 沈易迁见霍诗脸上的表情很难受,可也不知道要怎么为自己刚才一时冲动说的话解释,便干脆忽略了霍诗脸上受伤的表情了。 霍诗本也不奢望着沈易迁能够多在意她的感受,她整个人沈易迁都不在意了,更何况是她的感受呢。 “麻烦你了,不止我二哥,我们全家人都很希望白白能回来。”霍诗答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霍歌和叶依白的事情,至于他们之间,本也就从来都没有什么的。 沈易迁从来都是那么稳重的人,也只有在面对叶依白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失去理智,才会说出不顾一切这种话。他是真的很在乎叶依白。 沈易迁又复杂地看着霍诗,心里是想要再跟为霍诗为刚才说出来的话道歉的,可最终还是灭有说出口,迈开了脚步离开了。让霍诗讨厌他,或许对他们来说才是好的。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越早结束伤害也就越小。 见沈易迁头也不回地走了,霍诗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沈易迁就像是在看镜子里的自己一样。 沈易迁回了公寓已经是中午了,叶依白又是一个早上都没有出过门。沈易迁做了午饭之后进了放假,见叶依白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若是窗帘没有拉上,沈易迁还可以说是叶依白在看窗外的风景看得出了神,可现在窗帘分明是拉上的,叶依白不过又是心事重重罢了。 “白白,我做好午饭了,出去吃饭吧。”沈易迁怕吓到出神的叶依白,柔声说道。叶依白听了沈易迁的话,便从床上下了地,穿上了脱鞋以后便往门外走了。 沈易迁看着叶依白落寞单薄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涟漪,叶依白现在这样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沈易迁无声地叹了口气,便跟在叶依白的身后,来到了饭桌前。叶依白吃饭的时候根本也是心不在焉的,饭到了嘴里,不过是象征性地嚼了两下,便一直含在嘴里。 沈易迁知道就算是他现在喊叶依白,叶依白回过了神,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很快叶依白便又会再次走神了。 看着叶依白这个样子,沈易迁实在是吃不下去饭了,将手上的碗筷都放在了桌子上,大概是碗筷碰撞桌子发出的声音将出神的叶依白喊了回来,叶依白看着沈易迁一直看着他,茫然地问道:“怎么了吗?” “白白,吃完饭,我送你回霍家吧。”沈易迁锁着剑眉对着叶依白说道,如果可以他也想要一直把叶依白留在他的身边的,但是很显然的,对于现在的叶依白来说,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回去,你说过会尊重我的。”叶依白根本就不知道沈易迁在担心她,不明白为什么沈易迁又要把她送回霍家去。 “依白,我说会支持你的,是对你最好的决定,是能够让你快乐的决定,你看看你这几天都瘦成了什么样了,离开霍歌离开霍家你真的可以快乐吗?既然还爱他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对于沈易迁来说,叶依白深爱着霍歌一直都是一个很难接受的现实,更不用说叶依白的面前这样直接地说出来了。 即使叶依白再嘴硬,她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这几天越是不想满脑子里就越是从前跟霍歌在一起的画面,所有开心的不开心的,到最后甚至是只剩下了愉悦和欢笑的回忆。 叶依白不愿意承认自己对霍歌依旧那么爱,那么不舍,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她的心根本就摆脱不了,所以现在被沈易迁说中了心事,叶依白也就无话可说了。 看着叶依白的神情,沈易迁便明白了,叶依白对霍歌到底有多么的不舍,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一定要帮她! “霍歌,是爱你的,他对周纤不过就是恩情而已。”沈易迁一字一句艰难地跟叶依白说道。 沈易迁将霍歌和周纤小时候的那段往事跟叶依白解释了,叶依白一直都知道是霍歌和周纤之间有别样的感情,却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的。 当时的霍歌还那么小,一定是被他父母的事情逼急了,对这个家庭心灰意冷地才会要离家出走的,再他生命垂危最无助的时候,是周纤帮助了他照顾他,对霍歌来说意义一定是不同的。 而霍歌答应了周纤要带她回家,脱离孤儿院的孤独可最后却没有做到,这也是霍歌对周纤那多年来的愧疚所在。 知道了这些叶依白便比较能够理解为什么霍歌对周纤的态度好像是突然转变了,原来就是将周纤和小时候帮过他的那个女孩对上了。 可叶依白的心里依旧是耿耿于怀:“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依旧是为了周纤丢下了我许多次不是吗?” “白白,你跟周纤不是没有接触过,难道你不知道周纤是什么样的人吗?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在你有事的时候霍歌不在,还让你耿耿于怀?”沈易迁虽然不认识周纤的,但是在电视上偶然也是看过周纤的一些专访的。 苦肉计 那个周纤,说话从来都是一句话里含沙射影的,任那些媒体去猜测炒绯闻,像这样那么有城府的女人,喜欢一个男人肯定是要机关算计地去争夺的。 被沈易迁这么一说,叶依白倒是想起来了,上一次紫玉茶盏的事情,周纤明明知道她要,就是不肯给,却轻而易举地给了霍歌,还让霍歌以为她是费劲多少千难万阻才得到的。 为的不就是让霍歌记住她对他的情意的同时,又让她知道周纤和霍歌之间不简单,来挑拨她和霍歌之间的关系的吗?只怕这个时候她离开了,周纤在背后一定很满意吧。 叶依白还没来得及深入想的时候就被电话声给打断了思绪,见手机屏幕上是霍诗的电话,叶依白便接了起来。 这两天霍诗已经给叶依白打了不少的电话了,但是叶依白一直都没有接起来,因为知道霍诗要说什么,逃避罢了。 现在霍诗连沈易迁都找上了,看来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叶依白也不想让霍诗再一直担心下去了。 电话接起来以后,叶依白还没有来得及讲话,就被霍诗着急的声音抢了些:“白白,二哥出事了,现在在第一医院,你快来吧,快!” 霍诗的声音几乎都带着哭腔了,叶依白也马上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原本就已经苍白的脸蛋立马变得惨白了。 早上沈易迁离开后不久,霍诗便接到了霍老爷子的电话,说是霍歌已经那么多天都不着急了,必须要见霍歌一面,不管怎样都要让霍歌给他一个交代,霍诗实在是拦不住了,就只能带着霍老爷子去了公寓了。 没有想到一到公寓里,霍歌躺在一堆的空酒瓶里,那估计是已经喝了一个晚上喝到不省人事了。霍诗一开始以为霍歌只是喝醉了酒,结果霍歌怎么叫都叫不醒,脸上也没有一点的血色,若不是探了探霍歌的鼻息,还有一点儿游气,霍诗都要以为霍歌已经出事了。 她跟霍老爷子都被吓坏了,连忙把霍歌送到了医院里,医生说霍歌是喝了太多酒了,所以才会酒精中毒的,还好抢救之后已经没事了。 霍歌从手术室里出来以后,霍诗连忙要去看他,却一把被霍老爷子给拉住了说道:“先别去,打个电话给依白,告诉她,那混小子住院了,尽量把情况说得严重一点儿。” 霍老爷子这么说,霍诗马上就明白了霍老爷子的意思,就是要上演一出苦肉计,但是霍诗的演技一向不是那么好的,怕穿了帮,于是便为难地说道:“可是爷爷,我怕我说漏嘴了,而且要是白白知道我们这样骗她,会不开心的吧。” 霍诗到底还是有站在叶依白的角度上替叶依白考虑的。叶依白还没有原谅霍歌,就这样骗她回来的话,好像挺不道德的啊! “你看看他们两人这次都闹了那么久了还这样,我们再不帮,什么时候是个头,依白就算要怪,你就跟她说都是我老头子的主意,依白一向尊重我这个爷爷,不会跟我较真的。 你想想刚才霍歌还在手术室的时候你的心情,按那个心情给依白打电话就是了!” 霍老爷子看这两个年轻人这样真的是放心不下,要知道夫妻之间闹闹小矛盾可以,但是这么多天了真的一面都不见一句话都不说,那误会只会加深,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疏远了。 叶依白不仅是霍老爷子的好儿媳妇,她的肚子里还有霍家的子孙呢,霍老爷子可不能看着叶依白一直在外面呆下去。 霍老爷子知道叶依白向来是个软心肠的,也不过是生了霍歌的气而已,不是真的对霍歌没有感情了,心里就断定了这个苦肉计一定会奏效的。 可他们这一苦肉计真的是吓坏了叶依白了一路上叶依白都觉得自己的心空荡荡的,脑子里也一片空白,一心只想要快点儿赶到医院看霍歌的情况怎么样了。 沈易迁一直关心叶依白的情绪,见叶依白都被吓懵了一直安慰着:“白白,霍歌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沈易迁再三地强调着的,但是他的安慰对叶依白来说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叶依白就跟没有听到一样,眼神里依旧充满了慌乱与惶恐。 沈易迁只能尽量将车开得快一点儿,希望可以尽快赶到医院。叶依白怀孕之后一直都很小心,连小跑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是现在心里的担心着霍歌,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下了车以后就大步地往医院里面跑。 霍老爷子老早就让霍诗在医院门口等着叶依白了,叶依白根本也不知道霍歌在哪里就茫然一个劲地往医院里面冲,一不小心便撞到了人,好在霍诗在叶依白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叶依白,扶住了叶依白。 叶依白根本也不关心自己,住着霍诗的手臂便急切地问道:“霍歌呢?霍歌怎么样了?” 霍诗看着叶依白着急的样子,心里满是心疼,都想要索性把实话告诉她算了,但是又想着霍老爷子的吩咐,如果他们不帮忙的话,可能叶依白和霍歌之间还要这样折磨对方许久,那才是真正的痛苦呢。 所以霍诗一狠心,便还是决定按照霍老爷子教她的做,于是便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你走了以后二哥一直都很伤心,责怪自己又不知道怎么挽回你,回家怕爷爷逼他,连家都不敢回,就一直躲在我的公寓里面喝闷酒,医生说他是喝了太多的酒了酒精中毒了。” “那现在呢?现在怎样了,没事了吧?”叶依白担忧地问着。 “医生说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呢,如果三个小时以内醒不过来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我跟爷爷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霍诗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伤心一点,便说边观察着叶依白的神情。 见叶依白越来越担心,看来是相信了她说的话了。叶依白对霍诗说的话,根本就是毫无保留地相信了! 真心话 “带我去见他!快带我去见他!”叶依白着急地说着,眼眶里的眼泪都已经在打转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么严重呢?前两天她走的时候霍歌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都怪自己,不应该跟霍歌闹得那么严重,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讲清楚呢?为什么要闹到离家出走那么严重,还霍歌变成了这样! 霍诗连忙带叶依白到了病房里,叶依白连霍老爷子都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冲到了霍歌的床边,看着霍歌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叶依白的喉咙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霍诗想要上去安慰叶依白却被霍老爷子拉住了手臂,霍诗也只能暂且先忍住了。 “依白,医生说要尽量让霍歌醒过来,如果他一直醒不过来那就危险了,你跟他说说话吧,看能不能把他叫醒。”霍老爷子无奈地说道。 叶依白拉住了霍歌的手,许久才哽咽出了声音:“霍歌,我来了,我来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我想回家,你起来,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叶依白哭得伤心,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着,霍诗看着心疼极了,但是霍歌还是一动不动的。 “霍歌,你不能总是骗人,你不能总是这样的,说我带我回家,现在又一个人躺在这里,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离家出走的,你这个傻子。 为什么要一个人喝闷酒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跟我解释清楚,多跟我说几次,我不就跟你回家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叶依白十分自责地说着。 如果她不离家出走,走得那么坚决,一句都不愿意听霍歌解释,霍歌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霍歌,你要是不醒来,我就真的走了,我再也不会陪着你了,我再也不了!”叶依白握着霍歌的手哽咽地说着。 但是看着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叶依白竟是连说都舍不得说了,于是马上又说道:“你若是真的醒不过来了,我又舍不得离开你,你忍心让我陪着这样的你过一辈子吗?霍歌你快醒过来。” 其实刚才叶依白拉着他的手说要跟醒来跟他回家的时候,霍歌便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睡着的时候才能听到叶依白说这些话,霍歌心里心疼叶依白,但又是实在想听叶依白说她的心里话,所以便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但是听着叶依白的抽泣声越来越艰难,霍歌就算是再想听也没有办法狠下心来了。于是便说了一句:“我不忍心。” 霍歌虽然醒过来了,说话的语气到底还是弱弱的,叶依白还真的傻得可爱,天真地以为霍歌是真的生命垂危被自己给唤醒回来了,激动地抱着霍歌说道:“你醒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霍歌,你吓死我了!” 这么久没有见到叶依白了,现在叶依白就在他的怀里,扑了个满怀,这样的满足感真的是前所未有的。 霍歌马上抱住了叶依白说道:“傻瓜,没事的,不要担心,没事。” 霍诗看着霍歌那个得意的笑容,怎么就觉得他笑得那么贼呢?霍诗严重地怀疑他根本就是老早就醒了,就是要欺骗叶依白的眼泪和真心话的。果然还是两兄妹,很是了解对方。 叶依白也是到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酒精中毒根本就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甚至连手术都不用,更别说是什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了,一切都只不过是霍老爷子希望他们两人和好才说的善意的谎言罢了。 叶依白可以不怪霍老爷子,他是为了他们两个晚辈好,但是对霍歌就不一样了,有一次被霍诗说漏了嘴,叶依白才知道原来这一次霍歌早醒了,叶依白气得把霍歌赶出了房间,许多天都不让他进房门,当然这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霍老爷子见他们两人现在这样,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便拉着霍诗往外走,霍诗自然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见他们两个“久别重逢”“破镜重圆”的,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乖乖跟着霍老爷子出来吧打扰他们两人了。 沈易迁要停车,在身后叫着让叶依白小心一点的,但是叶依白根本就不听他的劝,沈易迁连忙停好了车就往医院里面跑。可进了医院以后就找不到叶依白的人影了。 沈易迁在医院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叶依白。心想着或许她已经到了霍歌那里了,便问了霍歌的病房,在霍歌的病房外看到叶依白的身影,本来是要开门进去的,但是看着里面的叶依白靠在霍歌的怀里,脸上虽然还挂着泪花,但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 沈易迁知道,这个笑容虽然浅浅的,但是跟这些天叶依白在他的面前露出的逞强的笑容不同,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其实不管他怎么努力想要把叶依白照顾到最好,希望她可以过得开心,都比不上她在霍歌的身边。 即便霍歌曾经伤过她的心,在叶依白的心里,对霍歌的爱也从来都没有减少过。看着里面的画面,沈易迁的手默默地从门把手上放了下来。 霍老爷子已经回去了,霍诗就是想着沈易迁应该会过来,所以借口要帮叶依白照顾霍歌留了下来,其实霍诗就坐在霍歌的病房旁边而已,只是沈易迁的眼里没有她,怎么样都看不到她罢了。 即便是那天沈易迁的话伤害到了他,但是看到这样的沈易迁,霍诗的心里还是很不忍心,沈易迁眼里的伤霍诗看得明白,此刻对沈易迁的不仅是爱,还多了一层同病相怜,毕竟她看到沈易迁对叶依白好的时候,就是沈易迁的这副神情。 “白白没事了,走吧。”霍诗到底是不忍心看到沈易迁一直看着里面的画面伤情,走到了沈易迁的身旁说道。 听到了霍诗的声音,沈易迁这才知道原来霍诗就在旁边,转身看了霍诗一眼,他还以为那天那样说霍诗,霍诗再也不会理会自己了呢。 我可能不会再喜欢你了 沈易迁看了霍诗一眼,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跟白白说一声她的行李,我会帮她送回去的。” “我跟你去拿吧。”霍诗知道沈易迁看到里面这样的画面心里不好受的,霍诗想要陪着她,可却知道沈易迁不会愿意,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陪着沈易迁。 沈易迁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把叶依白的行李送到霍家去不就是光明正大地告诉霍家的所有人叶依白这些天是跟他在一起的吗?沈易迁也不愿意给叶依白造成困扰,便答应了霍诗。 霍诗透过房门上透明的玻璃看了一眼里面的霍歌和叶依白,看他们两人的状态应该是已经和好了,霍诗才匆匆地跟上来沈易迁的脚步。 “怎么哭成了这样,我没事哦,你别担心。”霍歌看着叶依白满脸的泪花说道,本来清醒的时候听到叶依白在他耳边的哭声,霍歌心里就已经心疼不已了,现在睁开眼看到叶依白脸颊上覆满了眼泪,更是怜惜了。 “他们说你酒精中毒了,如果三个小时以内醒不过来的话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我多怕你真的会这样一直睡下去。”叶依白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有些后怕,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就喊了霍歌好几次但霍歌就好像没有任何意识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霍歌一听叶依白这么说,就知道这一定是霍诗和霍老爷子故弄玄虚好让他们夫妻两个人和好的,可霍歌即便是心里知道也一点都不敢说出来,他知道叶依白心里一定还没有完全原谅他,不过是心软罢了。 “我刚才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你说,如果我真的醒不过来了,你也会守着我一辈子是不是?”霍歌心疼地覆上了叶依白的脸蛋,擦着叶依白脸上的泪水问道。 虽然这是叶依白的真心话的,但若不是刚才一时情急,叶依白也不会跟霍歌说出这样的话,现在霍歌问起来,叶依白倒是不好意思了。 “你听错了……”叶依白低下了头说道,心想着好在刚才霍歌是不省人事了,否则自己刚才在霍歌的身边声泪俱下的,多丢人啊。殊不知她刚才说的话霍歌全部都听见了,心里简直都要乐开花了。 “我都听到的,绝对不会听错的。白白,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回家吧,我真的很想你。”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 霍歌知道此刻的叶依白心里一定还很担心他,这个时候跟叶依白说这些叶依白答应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虽然在来之前,叶依白心里对霍歌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甚至叶依白还在想,如果早知道霍歌会为了这件事情进了医院的话,她情愿一开始就不跟霍歌这样闹,更不会离家出走了。 但是现在霍歌已经醒过来了,就算是叶依白心里已经不计较了,但是嘴上也没有办法那么快就松下来。叶依白没有回答霍歌的话,而是从床上站了起来说道:“先喝点水吧。” 霍歌知道叶依白这根本就是在逃避他的话,眼睛转了转,立马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要知道,这假咳实在是比真咳还要难受,霍歌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要被自己那故意使出来的力道给撕破了。 叶依白看着霍歌那个样子,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坐回了床上,拍着霍歌的胸口帮霍歌缓着气。 “回…咳咳…回家…回家吧。”霍歌拉住了叶依白帮他拍着胸口的手,边咳嗽着边说道。 霍歌毕竟才刚醒过来,叶依白担心他那么激动会出什么事情,见霍歌咳得那么难受,连忙说道:“好好好,回家,回家你先别说话了。” 不过就是一个酒精中毒而已,醒过来就已经没事了,被霍歌演得就跟重症复发一样,叶依白也是关心则乱,傻傻地全都相信了。 照顾霍歌照顾得好好的,好在霍老爷子吩咐了医院里面的人让霍歌缓两天才出院,要不然医生一来霍歌装病装得那么严重就要露陷了。 霍诗随着沈易迁到了家里,帮着沈易迁把叶依白的东西都收拾在了箱子里,霍诗一进门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沈易迁的卧室那么的简单,没有一点多余的摆设,那个照片框就是唯一,在霍诗的眼里又是那么的刺眼。 “你愿意帮我哥跟依白解释,我很感谢你,这对你来说一点都不容易,你真的很喜欢依白…”霍诗拉着沈易迁的行李往外走着,沈易迁以为她要离开了,霍诗却突然开口说道。 霍诗突然跟沈易迁说到这个,沈易迁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回答,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只是希望依白可以幸福快乐。” 霍诗苦笑了一下,其实她一直都认为自己跟沈易迁很像,沈易迁明知道叶依白的心里爱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但是对叶依白依旧是那么好,默默地守在叶依白的身边,期望的只是叶依白可以幸福快乐。 可是霍诗不一样,她喜欢沈易迁,但是她从来都不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她总想着有一天沈易迁一定会知道,叶依白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不需要他的守护了,那个时候沈易迁回头看到自己的时候,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好的。 霍诗要的是沈易迁的心,沈易迁的人,不是贪心而是只有这样才是完完整整的她爱的沈易迁,可是她人也得不到,心也得不到,未来也无所可期,既然是这样,那霍诗再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沈易迁…我想…我可能不会再喜欢你了。”霍诗拉着行李箱背对着沈易迁说道,直到说完了这一句话才有勇气转过身来,面对着沈易迁。 沈易迁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他现在心里的感觉,从一开始他就觉得霍诗对他的感情,与他而言是一种负担。沈易迁即无法接受霍诗,也没有办法对她的感情有一点点的回报。 霍诗说这些话在沈易迁听来应该会让他释然和放松才对,但是在这些情绪里面,沈易迁却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空荡荡的。 同一间医院 沈易迁张了张嘴,双唇又重新紧闭着了,皱着的眉头微微地拧了拧,很快地便又重新疏散开了。 “对不起…”到最后沈易迁能跟霍诗说的也就只有这三个字而已。 霍诗一手拉着行李箱,看着沈易迁的脸,其实刚才那话说出来,霍诗的心里是绞痛着的,从小打到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让她这样。她喜欢了沈易迁那么就,一直以来的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或许最后换的这三个字也是沈易迁对她最后的风度了吧。 “再见。”她跟沈易迁之间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再说什么其他的话,连霍诗都要瞧不起她自己了,现在她最后的尊严也就是大方地跟沈易迁说出再见两个字了。 沈易迁看着霍诗走出了家门,本能地迈出了脚步,但只迈出了一小步,霍诗关门的响声便将他拉回了现实中。 他一直希望的不就是这样的吗?现在跟霍诗都说清楚了,霍诗也不会再把感情倾注在他的身上,做无谓的等待了,他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吗?霍诗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男生穿才对。 沈易迁这样想着,到底是收回了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此刻在沈易迁的心里都已经无法说明对霍诗的感觉了,沈易迁只能说服着自己,他只是习惯了霍诗一直等着他对他好,一时之间霍诗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没有办法接受而已。 医院里面,霍歌装病赖在医院里面不肯出院,白天的时候是开心了,叶依白会来医院里面陪着他照顾他,但是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叶依白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霍歌也舍不得让她在医院里面睡,晚上的时候医院里面就剩下霍歌一个人了。 每当这个时候,霍歌就想着是不是要快一点好起来,可是又贪心这两天叶依白都他的照顾和细微的关怀。 霍歌想着叶依白不再,他也不用装病,整天闷在病房里也难受,便想着到医院下面的花园去走走解解闷。 结果到了楼下还没有走到花园里,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周纤,那天把周纤送来医院以后,霍歌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这段时间更是满脑子都是叶依白,哪里有心情再去理会周纤。 看着周纤在那花园里,霍歌也不想再走过去跟她纠缠,他已经答应了叶依白的,以后都不再跟周纤联系了,他再也不能犯错了。 “宝贝,咱们差不多该出院了吧,你都已经在医院里面待了那么多天了,通告都压成了山了。”杰克看着周纤苦口婆心地说着。 其实周纤两天前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一直都拖着不肯走,就是因为堵着一口气,自从知道了霍歌在她出了手术室之后就走了,甚至没有到病房看她一眼,之后也从来都没有看过她,周纤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心想着如果她在医院里面的话,霍歌肯定还是会担心她的,早晚都是会来看她的,没想到那么多天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我不信,在他的心里我就真的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吗?绝对不可能的!”周纤气愤地说着,她绝不相信她在霍歌心里的分量会轻到这样的地步。 其实对于周纤帮助过他这件事,霍歌一直都是念在心里的,是周纤索求的太多了,超出了霍歌能够接受的范围,才会让他们两个人变成现在这样,一切都是周纤咎由自取的。 “宝贝啊,你好不容易复出了,现在资源那么好,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你知道娱乐圈的,一天两天的区别就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你要是再不出院的话,就要被撤通告了。” 杰克清楚自己跟周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周纤丢了霍歌这个王牌还把自己的事业给搭上了。 周纤自然也知道她住院的这几天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往上爬了,她不就是穷途末路了,想要再等等霍歌吗,她给霍歌打了那么多天的电话,霍歌愣是一个也没有接,一个也没有回。 难道真的是像杰克说的那样对于男人来说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事情用多了就不管用了,霍歌已经不吃她这一套了吗?她就这样白洗了一个胃吗? “就这样说定了啊,咱们明天就出院,我帮你办出院手续,咱们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是。”杰克见周纤松了口,连忙紧接着说道,要是周纤再任性下去,杰克都不知道要怎么应付那些广告商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周纤还是扭扭捏捏地不愿意出院,杰克赔着笑脸,好说歹说的把周纤拉到了一楼去办出院手续,周纤才不情不愿地跟过去了。 “我在这里等你,你过去办吧。”周纤让杰克一个人去办理手续,自己则站在一旁,无所事事地等着,眼睛往四周随意地看着,结果一不小心就扫到了一个身影。 周纤一开始还不确定,拉下了墨镜之后便确定了,那不就是叶依白吗?叶依白怎么会在医院里面?而且叶依白的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霍诗。 “好了宝贝,咱们走吧。”杰克办好了后续知乎,走到了周纤的身边,就要拉着周纤的手往外走却马上被周纤给甩开了。 周纤甩掉了杰克的手之后,便快步地追上了叶依白,跟在叶依白的身后,杰克都不知道,刚才明明都跟周纤说好了出院的,她现在又发什么神经,也只能无奈地跟在周纤的身后走了。 周纤见叶依白和霍诗进了病房,走进了方面,透过玻璃便看见了里面的霍歌,原来霍歌这么多天都没有来找自己,是因为他也生病了,周纤在心里帮霍歌找了一个借口。 周纤拉住了旁边一个走过的护士问道:“您好,请问一下里面的这个病人现在怎么样了,我是他的朋友,今天特地来看望他的。” 明争暗斗 这一整层的那么多病人,若是被人小护士的印象可能没有那么深刻的,但是霍歌就不一样了因为明明都已经没事了还要强烈要求在医院里面待着,还不许医生护士进去打扰的人这个小护士还是第一次见。 所以扫了一眼病房的房号小护士便说道:“你的朋友可真奇怪,不过就是个酒精中毒而已,老早就已经没事了还一直在医院里面住着,你不用太担心的,他没什么事儿。” 小护士不知道周纤是在套她的话,还以为周纤在为霍歌的健康担忧呢,便跟周纤解释着说道。 周纤听那护士那么说,心里给霍歌找的借口又破灭了,他根本就不是生病了才忘了给自己打电话的,他恐怕是已经忘了有自己那么一个人了吧。 周纤想着越想就越气,正准备要进病房里跟霍歌闹一通的时候,还没有走到门口病房门就打开了,叶依白走了出来。 霍歌知道周纤也还在这个医院里面,怕早晚还是要碰见遇上的,所以昨天晚上就已经跟医生商量了今天出院的事情,霍歌之前的一些报告还没有拿,叶依白便是要出来拿报告的。 看到周纤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叶依白也是懵了一下。周纤看着叶依白的眼神便是来者不善的。 “依白,听说霍歌出事住院了,我来看看他。”周纤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在叶依白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面前气势倒是一点儿都不输,说了这句话以后就要绕过叶依白往房间里面走。 周纤还没有走过叶依白便被叶依白给拦住了:“周小姐,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没有熟悉到这样的地步,我一般不太习惯不喜欢的人喊我的名字,你还是叫我霍太太比较好。还有,霍歌他不想见你。” 周纤对叶依白的话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你又不是霍歌,你知道我跟霍歌之间是什么关系吗?你凭什么代表说他不会见我?” “周小姐虽然没有念过什么书,但总不会连夫妇一体都不知道吧,先别说霍歌愿不愿意见你了,我是他的妻子,他爱我尊重我,就会清楚我的意思,自然也是不会见你的。”叶依白的最嘴角浅浅地勾起说道。 她虽然温柔,但那并不代表怯懦,周纤已经这样登堂入室如此嚣张,如果她再不出声,连她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周纤自然是听出来了,叶依白这是拐着弯骂她没文化呢,她确实是没有上过什么正经的大学,可被叶依白这样贬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你…”周纤怎么会想到,叶依白平日里看起来一个文文弱弱的人,数落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周小姐,你觉得你跟霍歌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友情吗?你觉得你跟他的友情,重要得过我这个妻子吗?爱情呢?我才是他整整的妻子,你一个第三者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在这里言之凿凿?”叶依白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看得周纤一肚子火。 周纤跟霍歌之前所有的往事都知道了,叶依白心里也清楚明白,霍歌对周纤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爱情,不过就是感恩和愧疚而已,周纤不过就是一直在利用霍歌对他的这些情感装腔作势罢了,叶依白不会一次又一次被周纤欺骗的。 “叶依白,你别太过分了,越说越离谱了。”周纤指着叶依白的鼻子恼羞成怒地说道。 叶依白也不气,看着周围的人都已经朝他们投来一样的目光了,叶依白笑着将周纤指着她的手指拿了下来说道:“周小姐,我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你也不会是这个反应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得很,你现在进去,不过是也让霍歌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人。” “叶依白,你以为一切都已经是定局了吗?不到最后,咱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鹿死谁手!”周纤激动着,音量也跟着提高了。 叶依白好心地提醒道:“拭目以待,不过你别忘了,你是个公众人物,现在是在公众场合,只怕再纠缠下去,你就要上热搜头条了吧,总之我是无所谓的。” 周纤听了叶依白这话才往四周看了看果不其然,周边已经绕了不少的人,在他们的身边朝着他们两个指指点点的。 周纤到底是要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的,也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气冲冲地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看着叶依白这样在自己的面前叫嚣,周纤还是很咽不下这口气。 杰克跟在周纤的身后,周纤的电梯先走了,杰克只能等下下一个,找了周纤好一会儿才看到了她。 结果就看到周纤跟叶依白正争执着,周纤复出之后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一直都很好,这苦心经营的形象可不能毁于一旦了。 杰克看到周纤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周纤的身边,拉着她说道:“宝贝,算了算了,有什么事情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医院里面的人太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走吧。” 周纤拨掉了杰克拉着她的手,她现在看着叶依白的那张脸,恨不得打叶依白几巴掌,但是周围那么多的人,周纤就是有脾气也不敢发,只能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离开了。 周纤走了之后叶依白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毕竟叶依白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的,这样咄咄逼人地跟人说话对于叶依白确实是少有。 可叶依白清楚得很,对于周纤这种人,如果她软弱只会一直都周纤压着打,必须得强硬起来,人一旦有了先要守护的东西,就是应该要拼尽全力的。 叶依白回了房间以后两手空空的,霍诗连忙问道:“白白,你不是去拿报告了吗?怎么两手空空回来了?” 霍歌的心里则担心着是不是叶依白发现了什么,霍老爷子说了做戏要做全套,在医院那多天,连一份报告都没有只怕叶依白会怀疑的,霍歌才让医生象征性地给他做了几份报告。 不符合人设 叶依白走出去也有一会儿了,现在却什么都没有拿回来,霍歌还以为是不是医生跟她说漏嘴了呢。 叶依白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出去拿报告的,刚才遇到周纤那么一闹都给忘了。 “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了一个熟人,说了两句话给忘记了,我再出去拿。”叶依白说着就又要转身出去却被霍诗给拦住了。 “算了算了,我去拿吧,你跟哥收拾一下,如果报告没有什么事情,咱们就出院了。”霍诗说着便走出了门。 “你遇到谁了?”霍歌随口问道。 叶依白垂了垂眼眸,掩饰着说道:“就之前孕期培训班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准妈妈,遇上了聊了几句。” “你还不换衣服吗?诗诗不是说了如果报告没事就出院了。”叶依白转移着话题。 虽然霍歌也说了不再跟周纤联系了,但是瞒着霍歌把周纤赶走叶依白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些小愧疚的。 “嗯,我不知道换什么衣服,你帮我拿一下。”霍歌看着叶依白说道。 叶依白真的是对霍歌无奈了,之前他事事都要跟他撒娇让她帮他做也就算了,叶依白想着霍歌还在病中,所以对霍歌的要求照单全收。 但是现在霍歌都已经好了,还要这样粘着自己,叶依白真的是无奈了:“霍大总裁,请不要忘记自己的人设好吗?这种撒娇卖萌真的不适合你。”叶依白看着霍歌说道,要是让人知道一向严肃规正的霍大总裁其实有这样的一幕估计真的会让人大跌眼镜的。 可叶依白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将霍歌的衣服拿给了他,霍歌在医院里面都是穿病号服,根本也就不存在他说的不知道穿那件衣服,因为通共就只有一件而已。 霍歌拿了衣服以后也不避嫌就准备要掀起身上的病号服换下衣服,叶依白感觉到了霍歌的动作,抓住了霍歌拽住病号服的手说道:“别在这里换,门上有玻璃的!” 叶依白完全是觉得这样若是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但显然霍歌已经完全曲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了:“白白,你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吧,听你的,只给你一个人看。” 霍歌说着就拿着衣服往洗手间走了,连给叶依白一个字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叶依白也是无奈。 霍歌换好了一套西装出来就是特意不打领带,手里拿着领带出了浴室门就冲着叶依白说道:“老婆,帮我打领带。” “你不会吗?”叶依白道。 “你打的漂亮,我喜欢!”霍歌理所当然地说着,他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就是看着镜子里的叶依白踮起脚尖给他打领带的时候认真的模样了。 叶依白无奈地笑着走到了霍歌的面前细心地将霍歌的领带打好了,霍歌满意地摸着叶依白给自己打的领带说道:“真好看!” 霍歌将叶依白拥入了怀中,抱着叶依白的腰说道:“我的领带,得让你帮我打一辈子才行,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霍歌这最后一句话真的是有感而发的,这两天叶依白不在他的身边,霍歌没有一刻感觉他是真正的自己的,他爱叶依白,他的生活里,叶依白的存在已经是必然和必须的了。 霍诗开了门进来,正好看到了这个画面,笑着说道:“真的是瞎了瞎了,你们在医院里面腻腻歪歪了那么多天了还不够啊!注意一点影响好不好!” “别贫了,我们要回家了!电灯泡!”霍诗说着便拉着叶依白的手往外走着。 霍诗心里自然是高兴他们两个人能够和好如初的,但是这把狗粮,真的是很不好啃啊。 “我跟诗诗走。”叶依白说着便挣开了霍歌的手,往后走着到了霍诗的身边。 果然病好了以后家庭地位就又恢复了原样了,有他这个妹妹在,霍歌还是挣脱不了争宠的命运的。 叶依白知道这一次为了自己跟霍歌的事情,霍诗也废了不少力,担心了许久,他们今天能够重归于好,霍诗帮了很多的。 不过霍诗也不是那么不识时务的人,笑着跟叶依白说道:“算了吧,你还是跟我二哥一起吧,我怎么敢跟他抢你,只怕他以后逮到机会就要怼我了。我回公司了,爷爷还在家里等着你们呢,你们快回去吧。” 霍诗说着便先离开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霍老爷子说了,让叶依白跟霍诗出院以后先回霍家住的。 这两天叶依白虽然没有在医院里面住,也一直都没有回霍家,霍诗的公寓离医院近一点,方便叶依白往来,所以这两天叶依白就都住在霍诗的公寓里面。 现在霍诗和叶依白小两口重归于好了,霍老爷子也安心了不少,但毕竟这一次闹得那么大,有些话霍老爷子还是不得不跟叶依白说的。 霍歌和叶依白回到了房间里,霍老爷子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了,霍老爷子知道霍歌一直没有什么大碍,霍歌在医院的时候自然也是不会担心的。 “爷爷,我们回来了。”叶依白进了门以后就先跟霍老爷子打招呼,她那天不告而别,霍老爷子为她和霍歌的事情一定也操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霍老爷子由心地笑着说道。 “爷爷。”霍歌也跟霍老爷子打了招呼。霍老爷子就浅浅的“嗯”了一声,对待叶依白跟对待霍歌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若不是霍歌这个混小子跟周纤不清不楚的,也不至于搞出那么多事情来,现在是叶依白回来了事情也解决了,他们夫妻两个人重归于好,霍老爷子才不想跟霍歌计较那么多的。 “白白,天台上的那些茶花,爷爷每天都让人帮你浇着呢,长得很好,爷爷带你上去看看好吗。”霍老爷子笑着跟叶依白说道。 “好,谢谢爷爷。”叶依白说着便走到了霍老爷子的身边,扶着霍老爷子上了楼。 霍歌自然也知道霍老爷子有话想跟叶依白单独说,知道霍老爷子还在因为周纤的事情气他,也不想自讨没趣了。便独自回了房间。 感动 “你看这花开得多灿烂啊,山茶很是矜贵的,不悉心照料的话是没有办法长成这样的。这天台的山茶花是你最喜欢的,以后你可得要自己照顾好了。”霍老爷子看着那绽放的山茶花说道。 叶依白也听出了霍老爷子的意识,霍老爷子是在告诉她,以后不要再这样离家出走了,叶依白说道:“再也不会了,这一次是我太冲动了爷爷。” 霍老爷子见叶依白聪明,一下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其实婚姻跟这些花是一样的,你要想它开得好,光是喜欢是没有用的,要经营灌溉的,两个人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应该明明白白地说开来,这样婚姻才能长久。” “嗯,依白知道了。”叶依白对霍老爷子一直都很尊重,也知道霍老爷子疼爱自己这个孙媳妇,否则也不会为了自己三翻四次地教训霍歌了。 “你明白了就好,这件事情原也是霍歌的错,那小子我自会去找他算账的。你要知道,你不仅是霍歌的妻子,也是我们霍家的人,如果你走了,不仅霍歌,我们每个人都会舍不得的。”霍老爷子握着叶依白的手说道。 霍老爷子看重疼惜叶依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懂事稳重,遇事容忍,老爷子知道,这一次若不是霍歌做得太过火了,叶依白也不至于这样的。 被霍老爷子这番话说得叶依白都红了眼眶,能够被他们当成家人,对叶依白来说意义是很重大的。 “爷爷,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霍家的,以后再也不会了,这里就是我的家。”叶依白发自内心地跟霍老爷子说着。 霍家的人都把她当成了亲人,而她也是一样的,之前她之所以没有跟霍歌说清楚周纤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怕跟霍歌说开了以后她也就不得不离开了,到那时她便会失去霍家的亲人了。 “好,好。”霍老爷子拍着叶依白的手说着,叶依白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说了这些相信叶依白就能够明白他的深意了。 叶依白回了房间以后因为霍老爷子的话眼眶一直都红红的,她真的很感谢也很感动,霍家的人都能够把自己当成他们的亲人。 以至于回了房间之后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眼眶那么红,马上就拉着叶依白的手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依依,爷爷是不是说你什么了?爷爷就是严肃,没有别的意思的,你别管他就是了,他是不是真的欺负你了啊,我去找好他!” 霍歌知道刚才霍老爷子那个意思就是有话要单独跟叶依白说,霍歌想着平日里霍老爷子也是很疼爱叶依白这个孙媳妇的,所以也没有担心,没想到叶依白却红着眼眶回来了,霍歌还以为是因为之前他们吵架的事情,霍老爷子教训叶依白了呢。 见霍歌一副要出去跟霍老爷子理论的样子,叶依白连忙拉住了他说道:“爷爷对我很好,你别着急,爷爷说,我是霍家的人,我很开心。” 霍歌看着叶依白说这话的时候,眼眶依旧红着,嘴角却带着幸福的笑容,捧着叶依白的脸说道:“你这个傻瓜,从你嫁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是了,你那么感动做什么!” 霍歌了解叶依白的过去,自然也知道叶依白会那么感动的原因了。 “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不能再让爷爷他们替我们操心了。”叶依白拉着霍歌的手臂说道。 霍老爷子待她这样真心,叶依白也希望能够跟霍歌一直好好的,不要再让他老人家担心了。 “好!”霍歌也不愿意跟叶依白这样的,他痛苦没有关系,醒啦见到叶依白的那一瞬间见到叶依白也消瘦了一圈了,霍歌心疼极了。 一段吵架过后,叶依白和霍歌两个人的感情更似从前了,这直接就导致了,霍歌不得不出差一趟的时候,弄得就跟生离死别一样。 “老婆,我是真的不想走。”霍歌坐在床上,看着叶依白忙碌的身影在帮他收拾着出差要用的衣服,霍歌看着叶依白忙碌的样子,一脸的生无可恋。 “工作重要,不就是去三天吗?诗诗说了那个开发计划你得亲自去盯一下会比较妥当。”叶依白细心地帮霍诗把每一件衣服都折叠好了放在了行李箱里,便忙着边说道。 若是不是真的非去不可,霍歌是真不愿意一走就是三天,才刚跟叶依白和好两个礼拜,分开的那三天对霍歌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现在又来了三天。 “依依,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行吗?”霍歌看着叶依白,带着微微的恳求说道,他是真不想跟叶依白分开。 别说霍歌了,叶依白也很舍不得霍歌,他要去墨西哥出差,这一走就是三天的,自己就有三天见不到他了,叶依白也不愿意啊。 但是前两天她跟霍歌闹别扭的时候跟陆天承的设计稿已经落下了很多了,马上第二轮的比赛就要开始了,若不是这样,叶依白还真有可能会答应霍歌跟他一起到墨西哥去的。 “我设计二轮比赛马上开始了,真的不能陪你去,三天很快就过去的,忍一忍啊!”叶依白将手上的衣服放到了行李箱里,坐到了霍歌的旁边说道。 “要不然我还是让宏杰去吧,我就不去了。”霍歌只要一想到马上就要三天见不到叶依白了,心里现在就已经开始痒痒了。 “你说说就算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还是你亲自去盯着比较好,不要玩物丧志。”叶依白说道。 叶依白之前就有听霍诗提起过,好像是霍氏要在墨西哥建一个有中国特色的大型游乐城,霍歌去是要去跟那边的合作方谈开发计划的事情,这种事怎么能假手于人呢。 “知不知道,要是在古代,你不是褒姒,就是苏妲己。”霍歌一把把叶依白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说道。 依依不舍 “还褒姒苏妲己,你还要君临天下啊,快放开,行李还没有收拾完呢,三天虽然不长,但是出门在外东西没有带全会很不方便的。”叶依白要掰开霍歌抱在他腰上的手,但是却怎么也掰不开。 “不放!”霍歌耍赖着说道:“马上就抱不到了,我得多圈着你一会儿。”霍歌笑着抱着叶依白说道。 “那你自己收拾东西了。”叶依白还掰着霍歌的手,但是霍歌的手却丝毫都不动弹。 “你得帮我,我自己收不好,我都说了我没有你不行了。”霍歌将叶依白抱在话里耍赖皮。 “你没有手的吗?” “有啊,只能用来抱你,其他的事情做不了了。” 霍歌把叶依白抱在怀里,软磨硬泡了许久,最后还是骗着叶依白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霍歌才恋恋不舍地将叶依白放开了,叶依白才得以自由,帮霍歌把行李收拾好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叶依白送霍歌出门的时候,霍歌就像是上演了一部苦情剧一样,拉着叶依白的手就是不肯放,霍老爷子知道他们两个要恋恋不舍地告别,自己一个老人在这里他们可能放不开,所以嘱咐了霍歌几句之后便上了楼。 霍诗就不一样了,看着霍歌好像全身的演艺细胞都被激发出来了,一副要跟叶依白生离死别的样子,站在了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 “白白,我真的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的,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 “哥你放心吧啊,白白在家里也不想你那么二,不会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着的!”霍诗嘲笑着说道。 “你不觉得自己很亮吗?”连霍老儿子都这么有眼力见,说了两句话送送他之后就上楼了,他这么妹妹怎么就弄不明白呢?根本就是故意留下来挤兑他的! 霍诗摊了摊手,一副你继续的模样,还是看热闹重要,这个时候可以暂时不发表言论。 “依依,我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及时接,要想我,要......”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心里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就被叶依白无情地打断了。 “你要是再不上车的话,就赶不及飞机了。”叶依白无奈地说道。 霍歌看了看手表也确实是,他都已经磨磨蹭蹭地蹭了很久了。“那我真的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老婆,我真的走了。” 叶依白挥了挥手示意霍歌他可以走了,但是霍歌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门外还突然折了回来,亲了一下叶依白的额头依依不舍地又说了一句:“老婆,我真走了。” “你可别演了,快走吧,我都看不下去了。”霍诗说着便将霍歌推了出去,将家门给关上了。 叶依白都能够想象到现在在门外的霍歌的心里阴影面积了,这样也好,霍歌就不用再这样磨磨蹭蹭的,能够好好地上车了。 霍诗挽着叶依白的手往里走说道:“终于走了,这下清净了,他就是爱演,哪里真的那么夸张!” 霍诗吐槽着说道,叶依白也知道,哪里有那么夸张,霍歌就是走了心里实在是舍不得自己,所以才跟自己玩这么一出的罢了。 “要是霍氏的那些员工看到我二哥这个样子,肯定会被吓死!”叶依白继续吐槽着说道。 叶依白虽然刚才也一直劝霍歌走,是怕霍歌误了飞机耽误了工作,但心里还是很舍不得霍歌的,霍诗说话的时候叶依白都没有很认真地听,就是转头看着被霍诗关上的那一扇门。 叶依白的动作霍诗也注意到了,叶依白也是真舍不得霍歌啊,可这次出差真的是霍歌非去不可的,霍诗拍了拍叶依白的手说道:“放心哦,三天很快就过去了的。” 叶依白不过是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就像霍诗说的,不过三天而已在,他们两个这样依依不舍的,倒是给人看笑话了,便说道:“我知道,没事,咱们进去吧。” 机场 “宝贝,咱们已经耽误了很多通告了,这一次去墨西哥你可要好好地服从安排,不能再任性了。”杰森拿着水杯给了周纤,这个小祖宗自从那天在医院吃了叶依白的憋以后就非常沉不住气。 逮住谁都要大发脾气,杰森多担心周纤复出以后辛辛苦苦给她建立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去墨西哥可不像是在国内的公司里,都是熟人周纤乱发脾气杰克还能帮她兜着,到了墨西哥,谁还能忍得了呢? “我知道了,你别在我耳边叨叨叨地啰嗦了。”周纤不耐烦地说着,那天在医院的时候周纤是怕当庭广众之下会毁了自己的形象才让叶依白压着打的,但是周纤一直都咽不下这口气来,想起来就来气。 杰克扁了扁嘴,要是周纤能够好好的工作,他也不愿意在周纤身边说这些惹他嫌啊。 “你多喝几口水吧,这水不能上飞机的,你喝些我把剩下的拿到洗手间的倒了”杰克道。 “我自己来吧,刚好要去洗手间。”周纤说着便拿着水杯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 周纤将水杯放在了洗手间外,上完了洗手间以后才出来倒了水。刚把水杯里的水倒完,一转身就看到了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就是霍歌吗!看着霍歌手上的公文包,难道他今天也要飞吗? 那天在医院,被叶依白硬生生地拦在了病房外,她连跟霍歌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这一次她一定要问问霍歌,为什么直接把她扔在医院里面,那么久都不来看她! 周纤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却发现,原来霍歌就是到了她刚才说的候机处,果然连上天都是在帮她的,叶依白再怎么拦还有什么用! 周纤拿起了包里的镜子,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才往霍歌的身边走过去。 周纤还没有靠近霍歌,就被霍歌身边站着的宏杰给拦下来了。周纤带着墨镜,宏杰没有认出她来。 拒绝 “宏杰,你拦着我做什么,是我!”周纤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说道。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即使被宏杰挡在了身边霍歌也知道是谁来了。 一听出来是谁的声音,霍歌的眉头便不自觉地皱了皱,他都已经这样躲着周纤了,怎么还会撞上呢? 宏杰见是周纤,便没有再拦,而是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他在霍歌的身边做了那么多年了,是很有眼力。 周纤一点儿也不客气就坐到了霍歌的旁边,一脸委屈地说道:“我可算是见到你了,要是今天不是在机场偶然撞到,还不知道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我出事了,你明明那么着急为什么把我扔在医院以后就不来找我了?” 霍歌无声地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周纤,你被误会了,我那天去你家找你,是怕你出事,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出事,是不想让我自己有负担你明白吗?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清楚?怎么会清楚,霍歌你真的这么狠心连朋友都不愿意跟我做吗?”周纤的眼睛里挤出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很快便在脸上打出了泪花。 “你就当我狠心吧,我还要上飞机,你走吧。让依白知道我跟你有接触,她会不开心,我不希望她不开心。”语音已经通知检票了,霍歌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也不愿意再跟周纤多纠缠了,往检票的方向走。 周纤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就要跟在霍歌的身后走,马上就被霍歌给拦住了:“周小姐,总裁现在不想跟您接触,请您自重!” 周纤气得都要跺脚了说道:“我也搭的是这班飞机,你拦着我干嘛,让开!” 宏杰这才没有再拦着周纤,跟在霍歌的身后走了。宏杰到底是留了一个心眼的,还是让人去查了周纤今天是不是真的要飞墨西哥,直到得到消息说她今天的确是要去墨西哥拍音乐mv,宏杰才没有再追究。 周纤还以为自己可以在霍歌的面前参叶依白一本告诉霍歌叶依白是怎么把自己拦在病房门外,不让自己见他的,但是霍歌根本连说的机会都不给她,霍歌根本就一点都不在乎。 “前两天跟霍歌闹矛盾了吧。”陆天承便画着手上的画稿便说道,前两天他给叶依白打电话约叶依白出来画设计稿叶依白都推脱着,情绪也很不对陆天承就已经察觉到了。 但是叶依白不想多说,陆天承也便没有问了,现在见叶依白的心情好了,陆天承才敢这么问的。 “没事,都过去了,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那么复杂,叶依白也不想跟陆天承再絮叨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陆天承也变作罢了,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现在跟叶依白哪怕是朋友关系也有些尴尬。 “哦,对了,待会儿我们早点结束吧,我有一个孕期培训班要上,太晚了我怕迟到。”孕期培训班一个礼拜就只有一次,本来有培训班的时候叶依白是不会约陆天承出来画设计稿的,但之前已经决绝了陆天承好多次了。 而且马上就要二次投稿了,也是得抓紧时间好好商讨一下设计稿了,叶依白没有拒绝陆天承的。孕期培训班那天本来叶依白今天都已经让苏杭帮她请假了。 可今早出门之后苏杭才跟她说,今天培训班会发一些有助于宝宝胎教的仪器,所以叶依白才想着再一个人去一次的。 “好啊,没问题。”陆天承一直都是很尊重和迁就叶依白的时间的。叶依白只要开了口的,陆天承就没有不同意的。 “天承,你先走吧,我打车去培训班就可以了。”早上叶依白没想着要去培训班的,所以也没有让司机来接。 自从上一次叶依白被绑架之后陆天承就很小心,每一次都是要陪着叶依白,直到霍歌把她接上车了以后陆天承才走。 陆天承皱了皱眉头:“霍歌呢?”每一次他跟叶依白做完设计之后都是霍歌亲自来接的叶依白,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之后,霍歌也是每一次都会提前来等着叶依白。 “他这两天出差,没事我就在这里打车,这里车很多很快就可以打到的,你先走吧。”叶依白道。 “我送你去吧,你一个人打车去我也不放心,要是再发生上一次那样的事情,我会很自责的。”陆天承说道。 “别麻烦了......” “我一会儿真没什么事,不麻烦,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里等我会儿。”陆天承说着便已经去开车了,不容叶依白拒绝。 陆天承那么热心真诚地要帮忙,叶依白也不好再三地拒绝了,便笑着说了声“谢谢”上了陆天承的车。 叶依宁自从裸照的事情之后,就一直被叶擎嫌弃,甚至连刘玲对她都不再像从前那样纵容了,叶依宁几乎是破罐子破摔,在外面是越玩越疯了,还结识了比以前更多的狐朋狗友。 “以前常跟你们玩在一起的那个唯唯诺诺的真真呢?怎么那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叶依宁跟一堆男男女女的飙车飙到了野外,边跟他们说着闲话。 那个女孩跟他们不一样,虽然跟他们出来玩,但总是一副乖乖的样子,不止叶依宁,他们这一群人见了她都喜欢耍她玩,所以叶依宁对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她啊,整天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是阿彪带她来跟我一起玩,最近也不知道是跟哪个野男人搞在了一起,搞大了肚子,叫她出来玩她也不愿意了。”一女孩也喝着手上的啤酒说道。 “被搞大了肚子啊,那不是更好玩了吗,咱们最近不是正愁没什么新鲜的吗?把她找出来玩啊!”叶依白轻蔑地说道,她说起那个女孩也不过就是贪图她乖,被他们欺负的时候从来不会出声的而已。 叶依宁在他们这里面也是坏出了名的,这一群富家女成天里聚在一起无所事事的,就是寻求刺激找好玩的事情来,自然是很同意叶依宁的提议了。 玩弄丁真真 “哦!对了,我好像听说,她之前是被哪个富商包养了,后来又被甩掉了,知道她叫真真,没想到她真的那么天真,人家不要她了,她还真的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今天约她出来她不愿意,听说是去上了什么孕期培训班呢!”另一个女人嘲讽着说道。 “知道哪个培训班吗?”叶依宁问道。 “好像有听过名字导航一下就到了。”那女人答道。 “那还等什么啊,上车啊!玩耍去啊!”叶依白说着就将手上的啤酒扔掉了,上了车,其他的四个女人也一拍即合,跟着叶依宁上了车。 叶依白虽然拒绝着,但是露天成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叶依白送到了培训班的门口。 “那依白,我先走了,你几点下课,我再来接你好不好?”陆天承道。 “真的不用了天承,今天已经够麻烦你的了,下课了以后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实在不行也会打电话让家里的司机来的,不麻烦你了。”叶依白拒绝着说道。 如果不是陆天承一再地坚持,叶依白不想驳了陆天承的好意,叶依白也不想麻烦陆天承那么多的。 “你先去上课吧,下课后的事,等你下课后再说吧。”陆天承说着便先离开了。叶依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叶依白知道有时候陆天承的性子真的很轴,听他刚才说那话的意思,就是下课后要来接她了。 苏杭都等不及叶依白进教室,陆天承刚走苏杭就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陪着叶依白一起往教室里面走:“白白,你跟陆天承什么情况啊?怎么他送你来的。” “没有,就是我们谈完了设计的事情,他知道我要来上课送我来而已,能有什么情况。”叶依白解释着说道。 苏杭才点了点头,但是听叶依白这么说,宋子凡便笑了起来说道:“要是让霍歌知道他送你来的,估计那个大醋坛子又要打翻了。” “你可别在他面前胡言乱语的,我就是不想耽误他出差就跟他说了今天的预期培训班不来了,你别说漏嘴了。”叶依白警告着宋子凡说道。 宋子凡也知道他们两个人前阵子闹得那么凶,现在难得好了,也不会再这个时候多嘴的,于是立马在叶依白的面前打了保证。 这一次虽然霍歌不在自己的身边的,但是叶依白的心境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叶依白知道,现在的霍歌是真的在忙工作,之所以不能陪她来也是迫不得已的。 叶依白在来上课之前也就先给老师发短信解释过了,老师也没有再批评她什么了,一整节课下来,除了有些动作叶依白一个人实在做不了,老师又要指点其他学员没有办法一直帮着她之外,都很是顺利。 下了课,宋子凡帮叶依白和苏杭收拾着东西,苏杭想要上厕所,叶依白便陪着她一起去了。结果下课时间里面的厕所里都是人,苏杭想到隔壁大厦一楼就有个厕所,便带着叶依白往隔壁大厦走。 叶依宁和她那四个朋友早早地就在培训班的外面堵着丁真真,看见丁真真走出了了以后,便把她拉到了一旁的巷子边。 “真真,你怎么那么久都不跟我们出来玩了啊,我们可是怪想你的呢!”一个女人看着丁真真的脸笑着说道,那样的笑容简直能让丁真真毛骨悚然。每一次他们践踏她的尊严的时候,都是带着这样的表情的。 丁真真不是不知道,自己跟这些人在一起根本就是格格不入,不管是男是女都好,就是供他们取乐的。 “我不想再跟你们一起飙车混酒吧了,你们被再来找我了。”丁真真皱着眉头说着,她早就已经想要拜托他们这群人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勇气而已。 现在丁真真的肚子里有了宝宝,这就是她的勇气,就算是为了她的宝宝她也不能再跟这些人牵扯在一起了。 “果然被人包养过的就是不一样啊,说话的口气都那么大呢!”另一个女人冷嘲热讽地说着。 “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的破鞋了,在我们面前倒是扮上了,就我们是坏女孩,你是乖乖女对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叶依宁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乖乖女!”叶依宁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丁真真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丁真真想要解释,但却是嘴笨得很,说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不是不喜欢喝酒吗,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不就是我们的乐趣吗?婷婷,好东西是要分享的,你手上的酒,不能光顾着自己喝啊,照顾一下我们的真真妹妹啊。”叶依白冲着一旁的女人说道。 那女人刚才在车上酒还没有喝够呢,手里按着一瓶啤酒就下了车,现在还拿在手上继续喝着。 她们这群人就是以折磨人取乐的,听叶依宁这么说,那女人自然是愿意效劳的,拿着酒就走向丁真真。 丁真真护着肚子慌乱地说道:“别,不要这样我怀孕了我不能喝酒的,别这样对我。” 见丁真真这样挣脱着不愿意配合,婷婷喊道:“你们看戏呢,抓住她啊!” 另外两个女孩连忙上去丁真真按住了。“老实点别动!” “求你们了,别这样对我,求你们了。”丁真真绝望地说道,她肚子里还有孩子怎么可以喝酒,更何况她们还这样粗鲁地拽着自己。 叶依宁在旁边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丁真真满脸的泪痕,满眼的绝望和无助,叶依宁的嘴角便忍不住向上勾起着。 丁真真一直都奋力抗拒着,但是嘴巴被掰开来了,她们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一个人,而是把她当成牲畜一样,惯她东西。 叶依白和苏杭走出来正要走向对面大厦的时候便听到了而旁边的小道传来的声音。 叶依白和苏杭两人相视一眼,便决定往小道那边走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结果就看见一个女孩子被人拽着双手双脚,灌着啤酒,那酒不听地往她的嘴里灌着,她挣扎着一个字都叫不出来。 帮助 叶依白本就觉得站在叶依白外面那人的身影很是熟悉,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就是叶依宁吗! 看来那一次裸照的事情她还是没有长教训,叶擎让她在家里好好反省让刘玲好好地管教她,她倒是跑到这里来欺负人来。 “住手!你们干什么呢!”叶依白大喊出了声音。苏杭虽然也看不下去,但是看那边那几个女的都不是善茬,也不敢上去,想着还是报警比较合适,没有想到叶依白已经喊出了声,走上前了。 叶依宁回了头,看着叶依白的眼神满是仇恨说道:“真是冤家路窄,你瞎管什么闲事?” “你是我妹妹,你这样我怎么能不管你,你怎么能那么缺德,连一个孕妇都要这样欺负。”叶依白走到了叶依宁的面前说道。 其实叶依宁这些事情叶依白多少都有听闻,只是在叶擎的眼里,叶依宁一直都是他乖巧的女儿,叶依白也不愿意家里闹得不愉快,所以没有在叶擎的面前搬弄过叶依宁的一件是非。 但是今天既然撞见了,而且还是看见叶依宁那么过分地欺负一个身怀六甲的人,叶依白就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叶依白,你被忘记了,当年要不是我妈护着你,你早就已经被爸扫地出门了,还成天装什么叶家大小姐,现在还要以我的姐姐自居,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这个丁真真吗?因为她跟你一样,明明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人前人后的还要装出一副乖乖女模样!” 在叶依宁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把叶依白当成自己的姐姐过,她轻视,后来因为霍歌的事更是痛恨她。当年叶擎把刘玲带回家之后就是要把叶依白赶到凌水阁去的。 只是当时的刘玲才刚住进叶家,也不敢太猖狂了,怕叶老爷子容不下她,所以才佯装对叶依白宽容的模样,在叶擎要把叶依白送走的时候,劝着叶擎让叶依白在叶家又留了一段时间。 后来稍微站稳了脚跟就怎么看叶依白都不顺眼了,经常变着法子让叶依白到凌水阁去住几天,到后来干脆就直接怂恿叶擎把叶依白送到国外去眼不见为净了。 这些事情苏杭也都是知道的,叶依宁不提也就罢了,现在还要说那些他们母女曾经对不起叶依白的事情来做人情,苏杭真的是气不过了,说道:“叶依宁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跟你妈是怎么进叶家的人尽皆知!” “我不跟你那么多废话,你把人给我放了!”叶依白见叶依宁的态度还是这样,真的是没得救了也懒得管叶依宁了,但是她吧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被这样糟蹋坐视不理,今天人叶依白一定要带走。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丁真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叶依白和苏杭恳求着说道。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她也不会跟苏杭扯上关系的,但是现在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你休想!”本来这个人倒是无所谓,叶依白玩一玩玩开心了也就把丁真真给放了,但是现在叶依白要护着这个丁真真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叶依白知道自己在叶依宁的面前没有什么说服力,想了想说道:“生日宴的事情之后,爸爸让你在家里好好反省,他一定还不知道你出来外面又这样搬弄是非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爸爸心里的形象已经毁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叶依白这话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叶依宁现在不放任人那叶依白就告诉叶擎叶依宁做的事,叶擎一向是个好面子的,让叶擎知道叶依宁跟这些暴发户的富家女混在一起,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叶擎一定会觉得传出来不光彩的。 果然叶依宁现在每一次出来都是要避着叶擎再避着刘玲的,要是让叶擎知道她没有再家里还偷偷溜出来干这种事,恐怕真的要被扫地出门的人就是他了。 叶依宁皱了皱眉头,这边那么多人看着,在他们这一堆人的眼里,叶依宁一直都是最会玩最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她们面前就这样算了,叶依宁也会觉得下不来脸的。 “算你狠,我懒得跟你计较,丁真真,今天你是遇到下凡的哮天犬了,以后就不会那么幸运了,你给我等着,你跟叶依白沾上了关系,那就是在跟我叶依宁作对了!”叶依宁说着瞪了叶依白一眼,便抱着胸,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跟从叶依白的身边走过。 这件事情叶依宁是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叶依白护得了丁真真一时,难道还护得了她一世吗?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跟着叶依宁来的那群女的,也是一个个爱玩的,看不出来眼前来的这两个女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叶依宁就真的算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就是要玩得开心的吗? “依宁,咱们这就走了吗?” “是啊,依宁也太没有意思了吧,咱们都还没有开始玩呢。” “我说算了!”叶依宁呵斥着说道,叶依白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脸这个仇叶依宁一定回报的。 见叶依宁都这么说了,那其他四个女人即使还没有玩够也就算了,讪讪地跟上了叶依宁了。 那些几个女人松开了丁真真之后,丁真真失去了着力点,马上就要瘫软了下去,还要叶依白眼疾手快地走到了丁真真的身边,将丁真真给搀住了,苏杭也连忙到了丁真真的另一边帮忙扶着, 刚才被那几个女人当着,丁真真的嘴被其中一个女人掰开,脸难受得都变了形,苏杭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也没有再深想,现在走到了她的身边仔细一看,便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之前在孕期培训班门口跟宋子凡遇到的那个女人吗?宋子凡说,是他的前女友。 苏杭的心里纳闷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刚硬的女子,怎么会像是宋子凡说的那样甩了他呢? 宋子凡的紧张 “谢谢你们,谢谢……”丁真真看着叶依白感谢着,但是当转头看到苏杭的时候便愣了一下表情都不自然了,苏杭也看了出来,叶依白一心关注着丁真真的身上有没有受伤,这些小细节便没有看到了。 “你没事吧,实在不好意思,我妹妹从小被家里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伤害到你了。”叶依白跟眼前被吓坏了的丁真真真诚地道歉着说道,看丁真真的样子,比叶依宁都还要小,应该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是肚子就已经很大了。 可叶依白看丁真真一脸面善,怎么也不像是会跟人家乱来的女孩子,便又关切地问道:“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会承担责任的。” 叶依白看丁真真只字不言,还以为丁真真是被刚才叶依宁她们给吓坏了,殊不知丁真真只是看了苏杭不敢言语罢了。 “我看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吧,毕竟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以防万一孩子有什么影响。”苏杭也放了放心里的疑虑,扶着丁真真说道。 “不用了……”丁真真刚要拒绝着,但是完整的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捂着肚子皱着眉头,软了下去。叶依白和苏杭也感觉到了手上的丁真真的下滑,连忙加重了力道将她扶住了。 “你怎么了?”叶依白看着丁真真泛白的脸色问道。 “肚子……肚子疼……”丁真真捂着肚子痛苦地说着。 苏杭和叶依白都是有孩子的人,知识也是了解得不少的,知道丁真真估计是动了胎气的,连忙将丁真真往小巷外扶了出去。 “你坚持一下,杭杭,快打电话给宋子凡让他出来接人啊!”叶依白着急地说着。 苏杭慌忙地拿起了手机给宋子凡打电话。“喂,宋子凡我们在培训班门口,有人出事了需要帮忙,你快出来吧。” 苏杭着急着事情的前前后后也没有说清楚,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把里面的宋子凡都给吓坏了,连忙往大厦门外跑着。可一跑到门口宋子凡便看见了叶依白和苏杭手上扶着的那个女人。宋子凡都愣住了。 苏杭和叶依白将丁真真搀扶着走到了外面,正好便撞上了陆天承的车,陆天承知道今天霍歌不在,叶依白打车回去他是肯定不会放心的,所以下午离开的时候便已经是决定了等叶依白下课后要来接她的。 只是陆天承不知道叶依白是什么时候下课的,所以就只能早早地就在外面等着,叶依白一向是个不喜欢麻烦人家的,陆天承不希望叶依白心里的负担太大,所以也不敢在离培训班大厦太近的地方的等着,怕被叶依白看到了,知道是特地在等她的。 可车还没有开到培训班大厦门口呢就撞上了叶依白和苏杭扶着一个女孩走出来,陆天承连忙将车开了过来。 “怎么了,她是谁?出什么事情了?”陆天承下了车连忙问道。 “别说那么多了,快把人送医院去吧,她可能动了胎气了。”叶依白简单地跟陆天承解释着,如果叶依宁真的害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那真的是造孽了! 陆天承连忙将丁真真接过,抱着丁真真上车,苏杭和叶依白一前一后也要跟上车去,宋子凡连忙跑下来拉住了苏杭。 “杭杭,你忘了吗?今天你爸妈跟我爸妈约了吃饭的,这还是我们在一起之后他们第一次聚一起,要是我们两都不在的话,不合适吧。”宋子凡拉着苏杭的手阻止着苏杭上车。 叶依白原来是跟在苏杭的身后,想着苏杭上了车就上去的,但是现在被宋子凡和苏杭两个人拦着竟是连她都上不了车了。 叶依白想想也是,双方父母第一次见面他们两个晚辈就这样缺席确实是说不过去,于是绕到了车的另外一边,边走着便跟苏杭说道:“杭杭,宋子凡说得没错的,这里有我呢,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会跟你说的,你先跟宋子凡过去吧。” 陆天承见叶依白走到了另一边连忙帮叶依白开了另一边的车门,护着叶依白的头让叶依白上了车。 “可是……”苏杭还犹豫着,叶依白已经从车内将苏杭那边的门也关上了说道:“不要再可是了,我怕去晚了耽误这个女孩的治疗,我们先走了。”说完了之后便让陆天承开了车。 叶依白和陆天承已经走远了,宋子凡看着远去的车,手还紧紧地拉着苏杭的手臂,苏杭皱着眉头看着宋子凡,她说不出来,但总觉得宋子凡好像很紧张,很怕自己跟那个女孩接触,上一次是这样,这一次也是这样。 跟那个女孩的事情宋子凡不是都已经跟自己解释过了吗?自己既然选择了跟他在一起,那么对他以前的那些事情自然就不会计较的,宋子凡都跟自己坦诚了,还在怕些什么呢? “人已经走远了!”见宋子凡久久地没有回过头来,苏杭才开口提醒道。 宋子凡听了苏杭的声音,才将头回过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心虚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们该走了,去晚了爸妈会着急的。”说着便拉着苏杭的手往车的方向走。 苏杭被宋子凡牵着走,端详着宋子凡的侧脸,不知道宋子凡那一张平静的脸下在想着些什么。 在树后的叶依宁收起了自己的手机,勾了勾嘴角,刚才走出来不久叶依宁就看见了陆天承的车在培训班大厦的不远处,仔细一看陆天承真的就在车上。 叶依宁就觉得不对劲了,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没有想打就抓拍到了那么多的照片,这个叶依白还真的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都已经嫁给了霍歌了,还是跟这个陆天承不清不楚地勾搭在一起。 “你有看见今天把叶依白送过来的那个男人?长得真帅!”叶依白产前培训班的两个女人手挽手走了出来,正在聊着八卦,刚好被旁边的叶依宁听到了。 造谣 “是啊,一身西装那么斯文,看起来还很年轻,那个可能是她哥哥吧,她老公上次不是来过培训班了吗?不是今天来的这个,她老公也长得好看,比今天来的这个男人还要帅!”另一个女人说道。 叶依宁这才知道,原来陆天承不仅是在这里等着接叶依白下课,还送他来上课了呢,服务还真的是周到啊,产前培训班都这样陪着,如果不是之前霍歌已经陪着叶依白来上过课了,只怕大家都要以为陆天承才是叶依白的丈夫了吧。 “他才不是叶依白的哥哥呢,他是叶依白的前男友。”叶依宁微笑地走了上去说道。 这两个女人虽然不认识叶依宁,也不大相信叶依宁说的话,但是这么劲爆的八卦,前男友居然送前女友来上产前培训班,就算是陌生人,她们也是很有兴趣一起来的聊一聊的。 “不会吧,怎么可能!” “怎么不会,我叫叶依宁,是她的妹妹我能不知道吗?我这个姐姐可是厉害得很,装着温柔善良的,抢了妹妹喜欢的人之后,还要跟前男友不清不楚的,整天让别人接送,你们不都看见了的吗?” 那两个女人想着,一个叫叶依白,一个叫叶依宁名字倒是挺像的,上网一查还真的是这两个人都是叶家的女儿,所以都不嫌事大地将这件事情在他们培训班的小群里越传越开。 甚至聊到后面完全都变了样,说叶依白是抢了妹妹的男人,还水性杨花,三心二意地跟前男友藕断丝连,还有一些嘴更毒的,说得更难听,都不知道叶依白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霍家的子孙。 叶依宁也申请了一个小号,在群里肆意地抹黑叶依白,人总是这样的,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根本就不会去理会事情的真假,越说就越说离谱。 叶依白将丁真真送到了医院里面,还好送得及时,医生说只是稍微动了胎气,没有什么大碍叶依白才放心下来。 “还好没有什么事情,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依宁要怎么跟人交代!”叶依白庆幸地说着,叶依宁就是被刘玲给宠坏了,在外面做的什么事都有刘玲给她兜着,以至于她越来越变本加厉了,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丁真真的肚子里怎么说也算是一条人命,要有什么好歹也不是叶依宁背负得起的。 “叶依宁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她的事情你又何必拦在身上,你帮她她也不会懂的感激你的。” 陆天承跟叶依白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她有叶依宁这个妹妹了。这个叶依宁心狠手辣,嫉妒心极强,对叶依白这个亲姐姐就像是对着几世的仇人一样,这样的奇葩亏叶依白还一直把她当妹妹。 “就算是这样,她也是霍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犯错,今天谢谢你了,我留下来照顾真真,你就先回去吧。”叶依白转头跟陆天承说道。 今天多亏了陆天承及时赶到他们才能即使把丁真真送到医院里来的,叶依白也不傻,她知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陆天承应该是准备要来接她送她回家刚好撞上了的。 陪着叶依白陆天承很乐意,陆天承原想要跟叶依白说,他陪她一起留下的,但是才刚张嘴,叶依白便马上知道陆天承要什么了,说道:“丁真真到底是女人,你留下来照顾她也不方便,还是先回去吧,你今天已经送了我好几趟了,不能再麻烦你了。” 陆天承想着在医院里面应该也是很安全的,更何况叶依白那么坚持,如果他再坚持留下来的话,只怕会给叶依白造成困扰的,这才答应离开了。 “那你有什么需要的及时给我打电话,不要怕麻烦我,我什么时候都有空,你需要帮忙,我马上就会过来的。”离开前陆天承还嘱咐着叶依白。 叶依白在病房外给霍诗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否则她一个晚上不回去家里一定会担心的。跟霍诗解释完了以后才进了病房。 叶依白在病床边坐了一会儿,丁真真便醒过来了,叶依白连忙问道:“真真你醒啦,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丁真真摇了摇头问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没事吧。” 见丁真真的双手紧张地抓着床单,同为人母叶依白也能够明白她的担忧,连忙握着丁真真的手说道:“没事,孩子好好的,你不要担心。” 叶依白这么说,丁真真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丁真真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都暗下来了,叶依白下午把她送来医院,丁真真已经很感激了,没有想到叶依白会在一旁陪着她到现在。 “依白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今天谢谢你帮我了,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丁真真看着叶依白感激地说道。 “你别这么说,我是依白的姐姐,你现在躺在医院里跟我也不是全然没有关系的,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医生说你的情况还不是那么稳定,今晚还得再观察,不要想那么多了,安心休息吧。”叶依白温柔地笑着跟丁真真说道。 “真的很难想象,你跟依宁居然会是姐妹,你们两个真的一点儿也不像,你那么温柔善良,可她……”丁真真欲言又止地看着叶依白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叶依白知道丁真真的顾虑,叶依宁是个什么样的人叶依白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也没有什么好不能说的,笑了笑说道:“你跟依宁在一起,依宁没少欺负你的吧,我看你跟她们倒不像是会玩在一处的人,怎么会认识他们呢?” 叶依白想到这里才突然想到,丁真真住院了这么大的事情她都还没有通知丁真真的家人呢,丁真真今天晚上还要住院,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 于是便问道:“真真,我还没有通知你家里人你住院的事情,你要不要跟他们说一下,免得他们担心。” 没有家人 丁真真听到家人两个字眼里便覆上了一层深深的阴霾,淡淡地说道:“不用了,我没有家人。” 虽然这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可叶依白却知道这淡淡的一句话心里是要承载多么大的伤痛才能说出来的。 从前她一个人在美国的时候也生病过,住院的时候同学也说要帮她打电话联系她的家人来看她,她也是这样说她没有家人的。 叶依白的手覆在了丁真真的手上,虽然丁真真只是这么简单地说了一句也没有更多的解释, 叶依白也不清楚她的家庭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对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来说,“我没有家人”这五个字太沉重了,叶依白也不敢再深挖了。 可对于丁真真来说不同,自从她的父母死后,唯一的姥姥也住进了精神病院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像叶依白一样给过她温暖了。 “我的父母是,三年前出了车祸走了,姥姥受不了打击住进了精神病院里。那段时间我也承受不了打击,天天地待在酒吧里喝酒,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依宁他们。”丁真真皱着眉头说着, 虽然现在对于那段往事,丁真真已经可以做到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但是心里的痛确实一分一毫都没有减少。 “他们那样欺负你,你怎么还愿意跟他们玩在一起。”可能今天叶依宁他们折磨丁真真这样信手拈来,就知道丁真真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少被他们欺负的了。 “一张白纸,要沾上一点墨水容易,可若要重回白纸,那便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了。”丁真真眼眸里带着盈盈的水光,不像是十九岁的花季少女星辰似的双眸熠熠发光,而是浅浅的泪花,不过很快也就掩去了。 叶依白刚才拿丁真真的身份证登记了住院的手续,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丁真真的名字,知道了她只有十九岁,叶依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这一双十九岁的双眸如此哀默。 丁真真见叶依白看着她的脸充满了担忧笑了笑说道:“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让你听得心情也不好了吧,咱们不说这些了。” “嗯,不说了,医生说了,你要好好休息。”叶依白也笑了笑说道,这些都是丁真真的伤疤,揭开这些来,不仅她听得难受,想必丁真真说着心里也在隐隐作痛吧。 “依白姐,今天跟你一起帮我的那个姐姐,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啊?”提到苏杭丁真真的脸色便有了微妙的变化。 “哦,你说杭杭,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最好的闺蜜,她也是个很善良的人,今天我们本来要一起送你来医院的,可她要跟未婚夫一起见家长才没来的,刚才还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了,我跟她说你一切都好她才放心。”叶依白跟丁真真解释着。 丁真真浅浅地应了一声“嗯。” “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有什么事情你叫我。好好休息。”叶依白说着办帮丁真真改好了被子,丁真真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从丁真真第一次远远地看到苏杭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个好女孩,那么有气质,高贵大方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能是配得上宋子凡的,至于她,是永远都够不到的。 宋子凡很庆幸这一天刚好双方父母约好了要一起吃饭的,否则他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来阻止苏杭。苏杭跟丁真真接触多了,宋子凡也不知道苏杭会发现些什么。 可到底丁真真是苏杭和叶依白一起救下的人,即便丁真真从前跟宋子凡有过一段感情,那也都是过去式了,丁真真的情况苏杭到底还是关心的,所以第二天收拾好了东西又准备去医院了。 可宋子凡老早地就猜到了苏杭会去医院,所以一大早就在苏杭家楼下等着她了,苏杭一下楼宋子凡便凑了上去说道:“苏丫头,你那么早出门,要去哪呢?” 苏杭皱了皱眉头将宋子凡凑过来的脸推开来了说道:“去医院里看你的前女友啊,到底是我跟白白救了她,总得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吧。” “不是吧苏丫头,你是我老婆,她是我前女友,你太大方了吧,不觉得尴尬吗?”宋子凡尴尬地笑着问道。 “不好意思,我还不是你老婆,准确地说,我们连订婚宴都还没有办我连你的未婚妻都算不上。”苏杭纠正着便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你是我孩子的妈妈,当然必须要是我的老婆,早晚的事情!不是,苏丫头你先听我说,咱们要不还是别去了吧,你昨晚不是打电话给白白了吗,丁真真情况不是稳定了吗。”宋子凡拉着苏杭的手,耍赖阻止着苏杭往前走。 “你这一直阻止我去找丁真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清楚啊?宋子凡,你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杭拿着车钥匙指着宋子凡说道。 从昨天下午就觉得宋子凡怪怪的,今天早上还是这样,苏杭都举得他真的是不对劲。 “没有,怎么可能。就算你大方,你不觉得尴尬,你怎么知道丁真真不会尴尬,你们两个一个是我前女友,一个是我老婆,见了面难保不会尴尬的,丁真真还在医院呢,需要静养,你要是去了让她情绪不稳定不就更不好了吗。”宋子凡拉着苏杭的手说着。 苏杭想着,丁真真估计是知道自己跟宋子凡的关系了,所以昨天扶着她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才怪怪的。宋子凡说得也没有错,她不介意不代表别人不介意。 要是她去了让丁真真的情绪不稳定了那不就是好心办坏事了吗?既然昨天叶依白都说丁真真没事了,那他也没有必要亲自再去一趟了。 “好了别去了,我今天来是要带你出去玩的, 别想那么多了,走了。”宋子凡说着便拉着苏杭的手往自己的车上走着,苏杭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宋子凡拉到了车上了。 苏杭只得作罢了,这个宋子凡就只会忽悠自己,关键是她还每次都傻傻地被他忽悠! 决心 霍歌在去墨西哥的飞机上还在担心着周纤会不会又来跟他说一些让他着实心烦的话,好在周纤到底是没有来,直到飞机落了地到了酒店了霍歌才放下心来。 毕竟霍歌是知道自己的,对周纤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心狠到什么样的地步,他实在是怕周纤若是一直在自己的面前掉眼泪,一直说一些他难以承受的话,他就说不出绝情的话来了。好在周纤没有再来找过他。 霍歌心里还开心着,说不定是在机场的时候他对周纤的爱答不理已经让周纤知难而退了,这样对大家来说都好。但这只不过是霍歌的想法而已。 周纤是个偏激的人,她在贺涵的身上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在霍歌的身上又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最后周纤是怎么样都不会放弃的。 “宝贝啊,咱们到了酒店之后你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咱们就要赶到拍摄场地去,明天就要从这里飞巴西了,行程挺满的,你得抓紧时间了。”杰森见周纤走得那么着急急匆匆地跟周纤说着。 其实这些行程早在国内的时候杰森就已经跟周纤说过了,但是见周纤见了霍歌以后,一整个航程就又都不在状态,连拍mv的走位都不愿意记了,不得不再次叮嘱周纤,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我在墨西哥的所有行程全部取消,还有去巴西的机票,也全都取消了,给我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我不回酒店了,咱们跟在霍歌后面,霍歌住哪间酒店,我们就住哪间。”周纤快步地走着,头也不回地吩咐着身后的杰森。 杰森跟在周纤的后面,听周纤那些话仿佛在听天书一样,杰森就知道,在机场遇到了霍歌准没有好事,周纤一定又要闹出点事情来。 杰森跑上前去拦住了周纤的去路说道:“你疯了吗?你知道不知道这些行程都不去我们赔多少钱的违约金,你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到底还要损失多少?” “杰森我问你,一个偶像的身价可以保持多少人,现在那么多的人喜欢我,他们是真的喜欢我吗?他们喜欢的不过是我这张清纯的脸而已,我今年已经二十九了,再清纯还能清纯得过十年吗?” 周纤知道杰森一直在说的那些为自己好,为自己着想其实都是空话,他看重的不过就是利益而已,这样跟杰森说,杰森不会听不懂的。 但是杰森现在只要想到周纤不按通告来要赔的那一大笔违约金就觉得头疼,更何况她就一直执着于一个霍歌,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霍歌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她这样折腾又有什么用。 于是杰森说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些,不管你想折腾什么,都等这两天的通告赶完了好吗?” “不好,这次来墨西哥叶依白不在霍歌的身边,霍歌对我的态度这么冷淡,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一定要赌一把!”周纤说着就要继续往前走着。 杰森拉住了周纤的手说道:“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不要那么任性,你知不知道我们这几天的通告不赶的话,要赔多少违约金。” “你的目光能不能长远一点,这一点点的违约金跟以后霍氏集团的继承人比起来,你觉得哪一个更值钱?杰森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改变主意,你要么走,要么就帮我!”周纤坚决地说着。 她已经做了一辈子的人下人了,也做过了,从霍歌帮她的第一天开始她便告诉自己,这一生绝不允许再被人踩在脚底下,做演员风光不了多少年的,眼下只有靠着霍歌,靠着霍家才能让她一生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你什么意思?”杰森问道。 “跟霍歌住在同一个酒店,这两天是我的排卵期,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就算真的不行,我不是让你帮我定了去美国的机票吗?美国的人工授精是合法的!杰森,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帮了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周纤勾起了嘴角算计着跟杰森说道,杰森已经知道了他那么多的事情了,也不差这一件,只要可以相互利用,没有什么不好的,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她,若是成功了,杰森要的荣华富贵也是她给得起的。 杰森算是明白了周纤的意思了,不管怎么样,周纤是一定会赖一个孩子在霍歌的身上就是了。若是这样,那偌大的霍氏集团不都是他们的了吗? 可杰森转念一想,就算是周纤真的去了美国做人工授精,那孩子也不是霍歌的,早晚都会被发现的,说道:“你当霍家的人都是傻子吗?十个月以后孩子出来了,是不是霍歌的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呵,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叶依白再怎么宽宏大量,能够忍受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吗?只要拆散了他们,名正言顺地进了霍家,以后还怕没有孩子吗?” 周纤沉了沉眼眸得意地说道,她本来也没有想过要用这招的,都是霍歌逼她的,这样躲着她,对她不理不睬的,周纤只能赌一把了。 “可是......”杰森总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欠妥当,毕竟一旦怀孕了,周纤的演艺生涯也就算是结束了,要是到时候进不了霍家,那不就全都毁了吗? “别可是了,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赌赢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再不走就跟不上霍歌了,快点!”周纤说着便已经往前赶了,杰森反应过来周纤已经走了老远上去了。 杰森算计了大半辈子都是把心思花在这些艺人的身上,想着这些艺人发展得好自己也有油水可以捞,但是从来都是小打小闹的,也没有干过大事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大的财富。 “等等我!”杰森最后还是追了上去,就像是周纤说的那样,如果这一次成功了,霍家是多大的肥肉啊,一定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他又何必操碎了心在这里跟一人呢? 再三拒绝 周纤到底是跟上了霍歌,找到了霍歌的酒店,还就住在了霍歌的对面。中午知道宏杰出去了,便去按了霍歌的门铃。霍歌正在看着文件还以为是酒店的服务人员,便去开了门,没有想到一开门站在门口的竟是周纤。 霍歌看着周纤皱了皱眉头,本能地不耐烦在脸上没有丝毫的掩饰,对着周纤说道:“周纤,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在机场,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之间最好不要再有接触了吗!” 周纤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霍歌对她居然连一点点的耐心都没有了,她为了靠近霍歌费了那么多的心思,难道都比不上叶依白对霍歌说的一句话吗? 但是这些周纤都已经不在乎了,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放手一搏,自然就不会再顾虑这些了,霍歌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罢,总之她一定会有办法让霍歌赖不掉她的。 周纤垂了垂眼眸,虽然马上又将眼睛抬了起来,但是重新抬起来的那双眼睛却不像是霍歌刚开门的时候看到的那样清明,而是泛上了泪花,“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霍歌,我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霍歌的嘴唇微微地动了动,对周纤这样霍歌也知道到底是有些心狠了,但是为了能够让叶依白安心,也为了自己以后能够对叶依白问心无愧,霍歌只能这样做了。 看着眼前的周纤那么委屈的模样,霍歌的语气也不再那么生硬了,但是依旧没有松口:“我不是那个意思,可周纤你知道吗?人一旦有了重要的东西,那就要懂得取舍的,依白要求的,我都会做到。” 周纤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再才开口说道:“让我进去说好吗?就算是你真的下定了决心以后再也不想见我了,有一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 虽然周纤都已经让步得那么大了,但是霍歌依旧是没有松口,霍歌更是站在了门中间,不让周纤进门说道:“这么晚了,你再进我的房间实在是不合适的。算了吧。” “霍歌,再怎么说小时候我也曾救过你帮过你,而你答应我的事情都没有做到,我只不过要求最后跟你好好地说一次话而已,你凭什么这样都不同意!你对叶依白那么心软,为什么对我不能有一点点的退让?” 周纤没有想到她都已经这样让步了,霍歌还是连门都不让他进一下,到底叶依白是对霍歌做了什么?让霍歌连对她仅有的感恩愧疚都没有了吗? 霍歌看着周纤现在激动的样子,心里到底是觉得愧疚,毕竟就像是周纤说的,如果小时候自己没有遇到她,恐怕早就已经死在外面的了,也不会有现在的他了,可是他对周纤未免狠心了些。 在墨西哥是周纤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连叶依白远在天边霍歌都这样拒接他,更何况是回国了以后呢?无论如何周纤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周纤在心里说服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一点,姿态放得低一点,要把握好这最后的机会。 周纤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些之后说道:“霍歌,我能够理解你,你爱依白所以她不喜欢的事情你不愿意做,但是你能不能也理解一下我的心情?” 霍歌看着周纤这样恳求他的样子,虽然心里的声音一遍一遍地说服着自己不能再对周纤心软了,但是脸上的动容却已经出卖他了。 周纤表面的话说得诚挚,其实一直都有在仔细地观察霍歌的神色,见霍歌动容,便接着说道:“你不让我进你的房间,怕会被被人说闲话我理解,明天晚上,再最后跟我吃一顿饭,就当是断了我的念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霍歌看着周纤泪眼汪汪的样子,内心确实是动摇。更何况这样一直躲着周纤问题不解决也不是办法,这个世界那么小,更别说在同一个城市里了,早晚还是会遇到的。 若是下一次再见到周纤的时候她还是这样放不开,那对他们两人都是一种困扰,倒不如像周纤说的有一个了结。 但是有了前车之鉴,霍歌已经答应了叶依白不再跟周纤私底下接触了,所以这一次霍歌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就这么莽撞地答应周纤的。 “我已经都答应过依白再也不跟你联系了,即便我也想跟你做一个了结,也要先跟依白说明白,要是依白不同意,我是没有办法答应你的。”即便是周纤已经梨花带泪,使出了浑身解数了,霍歌的嘴上依旧是没有松口。 周纤的脸色因为霍歌说的那句话几乎都要垮掉了,在周纤看来,霍歌不过就是为了拒绝她换了一套更清丽脱俗的说法,要么就是霍歌太不了解女人了。 叶依白可是他的老婆,当然恨不得把他狠狠地拽在手里,她对霍歌的心思,叶依白都是知道的,又怎么会同意叶依白出来跟他吃饭呢? “霍歌......” “就这样吧,如果依白答应了我会让宏杰跟你约时间,也请你不要再来敲我的房门了,我不会再帮你开门的。”霍歌说着就退到了房间里面,马上就把门带上了。 周纤连进一步纠缠的机会都没有,门关上以后,果然是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恨不得找人就把这个门拆了。 周纤气冲冲地回到了房间,杰森正打电话跟人取消之后的行程呢。杰森虽然心存疑虑,但最后还是决定要跟周纤一起赌一把。 傍晚周纤说先去找霍歌再探探口风,但是看周纤这个状态回来,就知道结果是跟在机场的时候一样,又是吃了霍歌的闭门羹了。 “宝贝啊,如果不行,我们还是好好地拍戏赶通告吧,有些是我现在刚打电话去说取消的,要是赶过去也还来得及。”杰森又劝着周纤,毕竟霍氏集团的诱惑力虽然很大,但是成功的几率真的不是那么高的。 体贴 周纤根本就懒得回答杰森的话,满肚子的火没有地方发泄,走到了梳妆台前就将上面所有的东西都往地上砸着。 周纤的很多化妆品都是私人订制的,那价格高到令人发指杰森是知道的,看着周纤这么砸杰森也心疼,连忙上去拉着周纤说道;“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 “杰森,你能帮我弄到迷药吗?”周纤已经是疯了。被杰森抓着手也不挣扎,心里依旧是坚持着一开始的决心。 杰森一听周纤这么说,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迷药他是弄得到,但是若是让周纤拿去用在霍歌的身上,他怎么敢! “你疯了吗?要是霍歌知道你对他下了迷药,你在她心中的形象就全都毁了!”还有更严重的杰森没有说出来,谁不知道霍歌在商场是出了的,人过他一尺,他还人一丈。 要是霍歌到时候知道是他这个经纪人给的迷药,怎么对付他的都还不知道呢。 “你不是答应了要帮我的吗?还畏首畏尾的做什么?反正他也看不上我,我还会在乎他眼里我的形象吗?我答应你,我若是成功了,我得到多少,一定有一半是你的!” 周纤现在图的已经不仅仅是霍家的那些财产了,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的,在霍歌的面前她都已经那么卑微了,霍歌对他还是没有一点点的心软,凭什么她苦苦追寻求而不得的,叶依白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 “可是......” “你放心,迷药是我的,也是我下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有什么好处我们一起分享,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我拿到?”周纤到最后几乎是扯着嗓子跟杰森喊着。 霍歌刚才的态度几乎已经把周纤刺激成了一个疯子了,没有达到目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罢休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越是一定要得到! “有。”杰森答道。 “那还不快去帮我弄!”周纤又喊着说道。杰森见周纤的情绪不稳定,刚才一定是霍歌对她的态度又很是冷淡了,才会让她变成这样的,让她冷静一点也好。 更何况就像周纤说的,就算是霍歌要怪,药也是周纤指使他买的,周纤下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如果周纤成功了,他就坐收渔翁之利,若是失败了,大不了他溜之大吉就是了。 陆天承虽然晚上答应了叶依白回去,是怕丁真真到底是一个女人,自己一个陌生男人留下来确实是有些不方便,才回去了。但是陆天承担心叶依白一个人在医院里,所以早早地又来医院里了。 陆天承透过里面的玻璃房,就看见叶依白坐在丁真真的旁边,在跟丁真真说话,陆天承敲了敲房门,才走进去。 丁真真认识这个男人,昨天在培训班大厦的门口,就是这个男人从叶依白和苏杭的手里把她接过去,抱着她上车的。 “真真,这是我的大学同学陆天承,昨天是他把你送到医院的。”叶依白说道。 丁真真笑着感谢道:“谢谢你,陆先生。” “啊欠!”叶依白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小喷嚏,今天的气温比昨天降了七八度,叶依白身上衣服没有换,早上睡醒的时候便觉得凉凉的了。现在更是冷不丁地打起了喷嚏。 听见了叶依白的喷嚏声,陆天承连忙从手上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件外套披在叶依白的身上。 昨天晚上看了天气预报,陆天承便知道今天的气温会下降,于是连夜出去帮叶依白买了一件外套,本来是想着昨天晚上就给叶依白送过来的,又怕他跑医院跑得太紧了,叶依白刚让他走他马上又折回去叶依白会不高兴,才留到今天早上给的。 没有想到才刚一进来就听见了叶依白打喷嚏,早知道是这样,就算昨晚他来了叶依白不高兴,陆天承也一定会先把外套给叶依白送过来的。 “今天气温降了太多了,你不能光想着照顾人,也得顾好你自己啊,要是生病了对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陆天承将外套细心地披在了叶依白的身上说道。 看着陆天承对叶依白的温柔,丁真真便看出来了,陆天承和叶依白应该不像是叶依白说的那样只是大学同学那么简单,对叶依白的关心和爱护,从言行举止里就可以看出来,看叶依白的眼神温柔得都要掐出水来。 可丁真真也知道,这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叶依白对陆天承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的自然,没有多余的情感。 叶依白在陆天承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衣服上的吊牌,知道这应该是陆天承特地给她买的,但是她还来不及拒绝陆天承就已经把衣服批到了她的身上了。 一再拒绝陆天承的好意,那就是有意要去伤她的心了叶依白笑着说道:“谢谢,我会注意的。衣服我回家洗干净了以后还给你。” “白白,我们之间不用算得那么清楚的,你这道这是女装你还给我了以后我拿回去有什么用,放在家里留给我未来的女朋友吗?”陆天承开玩笑地说道,他知道这样更容易让叶依白接受他的好意。 果然这话是把叶依白给逗乐了,叶依白的嘴角上扬着拍了陆天承的手臂一下说道:“你就会胡说。”都已经是给她穿过一次的衣服了,再送给他未来的女朋友像什么话。 叶依白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说话欠妥当,把衣服还给陆天承他有什么用? “对了白白,你还没有吃早餐呢,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吃吧。”丁真真提醒着叶依白说道,她已经吃了医院提供的早餐了,刚才叶依白说她要自己出去吃的,陆天承刚好就来了,也给打断了。丁真真怕聊着聊着又给聊忘了。 “白白你还没有吃早饭吗?”陆天承皱着眉头问道,也怪他没有想到这一点,怎么就没有从家里给叶依白带来呢。 隐瞒 “没事,我下去就去医院食堂随便吃一点就好了。”叶依白道。 “医院食堂里应该是没有什么好东西吃了,对了我刚才在来的路上有看到一个粥店,还不错,可是打包到这里会凉,要不我载你过去吃,吃完了再把你送回来好吗?”陆天承说道。 叶依白哪里是那么讲究的人,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吃一点就好了。” “你不想吃好一点,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好一点啊。医生说了,我没什么事了,依白姐你不用担心我,先去吃饭吧。”丁真真也帮着陆天承说道。 苏杭是名门淑女,叶依白一看也是个很有气质的人,一看也是出身高门的,平日里应该是养尊处优的,医院食堂的饭菜确实是不怎么样,叶依白在照顾自己已经很辛苦了,丁真真也不想让叶依白委屈自己了。 不过这倒是丁真真真的误会了,叶依白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去美国的那段时间,叶依白的日子过得应该跟从前的丁真真差不了多少的。 “丁小姐都这么说了,走吧,我开车怎么会麻烦,一顿早饭花不了多少时间的。”陆天承说着已经拉着叶依白的手臂往外走了。叶依白也只好同意了。 陆天承带叶依白吃完早饭以后又将叶依白送回了医院,叶依白陪了丁真真一整天,本来是打算连晚上也一起留下来陪丁真真的,但是丁真真一直拒绝着,担心叶依白一连两个晚上睡在医院里面会累着,不愿意让叶依白再待着了。 再加上叶依白一天没有回家了,霍诗打电话来告诉叶依白,霍老爷子的意思也是希望她可以回家来,毕竟是在医院里面,她一个孕妇总在医院里待着也不好,叶依白才回了家。不过也是陪着丁真真陪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回去的。 叶依白回到家,洗漱完出来刚想给霍歌发个视频电话,房门就打开了,霍诗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坐在了叶依白的身边说道:“吃点儿水果吧,在医院待了一天,累了吧。” 霍诗怕叶依白太晚了一个人回家不安全,特地去医院把叶依白接回来的,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丁真真住的那个病房就只有一张床,叶依白昨天晚上是趴在丁真真的病床边睡了一晚的。 心里还想着好在是拿着霍老爷子压叶依白,把叶依白给压回来了,趴着睡一个晚上,一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腰酸背痛的,更何况是叶依白这个孕妇呢。 “怎么会累,我就是陪着真真说话,也谈不上什么照顾,怎么会累。”叶依白笑着说道。 霍诗还是很佩服叶依白的,都说人一点是过惯了好日子,那就再也挨不住一点苦了,但是叶依白显然就不是这样的人了。 要是让霍诗为了像叶依宁那样的奇葩妹妹,去医院照顾一个不相干的人,在病床边趴一个晚上,霍诗是万万做不到的。 霍诗感叹着说道:“要我说,白白你就是太善良了,祸是叶依宁闯出来的,你帮她承担什么责任!你这样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错了,都已经出了那么大的仇了,还不知道反省!” “她到底是我妹妹,她出了什么事,叶家也会受到牵连,我是叶家的女儿,是应该帮她的。”叶依白说道。 霍诗还不知道叶依白吗,叶依白虽然嘴上这样说,到底不还是因为太善良太心软了,所以才会帮叶依宁那个没良心的妹妹背锅吗? “你就知道吃闷亏,我看叶依宁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遇到你这样的姐姐,要是我,我准把她打趴下,看她还敢跳!”霍诗瞥了瞥嘴角说道。 叶依宁这个人,三个字总结就是“欠收拾”所有人都太包容她了,她才会是这样的。 不过倒真的像是霍诗说的那样,要是叶依宁遇到了她,准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毕竟霍诗可没有叶依白这样的好脾气。 “是啊,是啊,的亏你是最小的,妈没有再生一个小妹妹给你欺负。”叶依白开玩笑着跟霍诗说道。她知道霍诗是对她好,在替她抱不平,叶依白的心里很感动。 叶依白的手机响了起来,霍诗凑过去一看,是霍歌打来的电话,霍诗便开玩笑着说道;“完了完了,吃了这狗粮,我这盘水果怕是吃不下了。” 叶依白笑着瞥了霍诗一眼,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霍诗立马乖巧地闭上了嘴巴,这自己谈不了恋爱,看看自己的亲人们恩恩爱爱的也是挺好的。 “喂,霍歌,你在做什么呢?”两天没有见到霍歌了,叶依白也的确是想霍歌了,连语气里都充满了浓浓的思念,叶依白说话的声音本就很温柔了,现在更是掐得出水来了。 霍诗指了指叶依白的电话,让叶依白放扬声器,叶依白便将手机放到了床上,按了扬声器。霍诗立马给叶依白竖了一个大拇指,她倒是要看看她二哥走的时候那么依依不舍的,在电话里会有多油腻。 “没,刚起床收拾完,准备去谈合作呢。老婆我很想你,想快点回家看你。”霍歌不知道叶依白开着扬声器,后半句说话几乎都要撒娇了。 霍诗捂着自己的嘴巴,才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若不是亲耳听到,霍诗绝对不会相信他二哥居然还有会这样的语气的。 “我也想你。”叶依白虽然害羞,但是几天没有见了,叶依白确实是很想念霍歌,自然而然地也就说了出来。 霍诗抱了抱自己的手臂,真是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了,这两个人还真是小别胜新婚啊。 “老婆,我不在的这两天你都做了什么啊,是不是天天都期盼我回去啊。”霍歌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天天等着你回来。就是跟天承画设计稿啊,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叶依白解释着说道。 丁真真的事情叶依白不敢让霍歌知道,要是让霍歌知道了一定会不开心她为了照顾丁真真在医院待了那么久,还冒险跟叶依宁她们那群女人对峙。 答应 “真乖,这才是我的宝贝。”霍歌笑着说道。虽然霍歌这么叫,叶依白的心里是觉得挺甜的,但一旁还有霍诗在,看着霍诗那憋笑的样子,叶依白脸都红了。 “你一会儿不是还有工作吗?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先把电话挂了吧,你也快回来了。”叶依白红着连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 因为时差的问题,霍歌才早上给叶依白打电话的,确实是很想叶依白了,可还有一件事情,虽然霍歌不大敢开口,但是已经酝酿了一个晚上了,也是应该好好跟叶依白商量一下的。 “别,别,白白,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霍歌犹豫着说道。 听着霍歌这么吞吞吐吐的语气,叶依白就知道霍歌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于是稍微地收了收笑容问道:“嗯,你说。” “我在飞墨西哥的时候遇到周纤了,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刚好撞上了而已,我已经尽量避着他了。”霍歌解释着说道,生怕叶依白再误会什么。 叶依白脸上的笑容也因为周纤的名字也掩去了,霍歌这么严肃,现在又说到周纤,他说要商量的事情一定是跟周纤有关的,也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答应,否则就不会那么严肃了。 “我相信你。”叶依白说道,既然已经选择了回到霍家,那叶依白自然是愿意再给霍歌一个机会的,既然给了霍歌机会,那就应该相信他才是。 听叶依白这么说,霍歌的心才稍微放了放接着说道:“每次周纤找我,我都避着她,可我想我们在一个城市里,总也有避无可避的时候,周纤跟我说了,让我最后跟她吃一次饭,她有些话想要跟我说,说完了,她就会远离我们的世界,不会再跟我们纠缠了......” 霍歌一鼓作气地说完了以后,心又忐忑了起来,另一头的叶依白是一片的沉默。 叶依白还没有要说什么,霍诗已经先按捺不住了,周纤算是什么东西,霍歌跟她之间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感情,她又有什么资格来纠缠呢?都没交往过,难道还能要分手费吗? 但是霍诗还没有开口就被叶依白给拉住了。霍诗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叶依白立马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霍诗才无奈地作罢。 “你确定你跟她吃完最后一顿饭以后,她就再也不会纠缠你了吗?”叶依白反问着说道。 “我不确定,但是我可以把这个当成她对我的最后一个要求,我做到了,下一次她再要靠近我的时候,我即便是拒绝也不会再觉得自己狠心了。”霍歌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跟叶依白说了出来。 之前跟周纤之间的事情,霍歌没有跟叶依白说清楚,才会造成他们两个之间有那么多的误会,霍歌不想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去吧。”叶依白想了想之后,跟叶依白说道,霍诗听完之后从床上站了起来,被叶依白硬是拉着手坐下了。 “真的吗,你答应了白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白白。”霍歌由衷地说着,其实跟叶依白说这件事,霍歌也不敢奢望叶依白会答应的。 “可是霍歌,你要知道,我信任你,不要辜负我,若是你辜负了我,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叶依白皱着眉头说道。 “你放心白白,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霍歌保证着说道,他跟周纤之间,就是这最后一顿饭的联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其他了。 见旁边的霍诗已经止不住地翻白眼了,叶依白便跟霍歌说道:“你一会儿不是还有工作吗,时间也不早了,我差不多要睡觉了,今天先聊到这里吧,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好,你好好休息,白白晚安。我爱你。”霍歌答应着便将电话挂断了。 霍诗刚听到那边电话挂断的声音,连忙就说道:“白白,你是疯了吗?我二哥眼力不好,你不会也不知道周纤是什么样的人吧,你还同意我哥去跟她吃饭,万一她又耍什么花样怎么办?” 叶依白知道霍诗关心自己,在为自己着急,笑了笑拉着霍诗的手说道:“我们都知道,霍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严肃冷漠,但其实心里很有情义,从前周纤帮过他,他一定对周纤心有感恩,为了我让他突然对帮过他的人不理不睬的,他的心里不会好受的。” “可周纤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帮过她的小女孩了,她现在已经变成了费尽心机先要得到我哥,哦不,应该说想要靠着我哥得到霍家的钱的女人了!”霍诗无奈地说着,叶依白这么容易退让,霍诗真的担心她会吃亏。 “我知道,可霍歌答应我了,这是最后一次,起码这顿饭以后霍歌心里不会再因为逃避周纤而耿耿于怀,我不希望他的心里一直有疙瘩,只要她是爱我的,周纤就玩不出什么花样的。” 叶依白这话是在安慰霍诗,也是在安慰自己,正是因为叶依白了解霍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知道他这样逃避周纤心里一定不会好受,如果是这样的话,叶依白愿意做这个让步,给他们最后一次说开话的机会。 不管这段饭之后周纤愿不愿意放手,至少霍歌已经对她有了一个交代了,也不至于那么愧疚了。 “我真的是.......你替所有人都考虑到了,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啊!你就不怕吗?”霍诗也是女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虽然叶依白的嘴上说得头头是道的,心里多少肯定也是会有一些忐忑的。只不过是为了让霍歌做好善后,叶依白情愿经历这样的忐忑罢了。 “会,可我愿意相信霍歌会处理好,从我跟他回家的那个时候,就应该选择完完全全相信他的不是吗?”叶依白笑着说道。 “真是个傻瓜!”霍诗抱着叶依白说道,叶依白大概是她见过的最善良也是最傻的人了吧。 昏沉 不过既然叶依白已经决定了,那霍诗也会支持她的,知道现在叶依白的心里也会忐忑,于是抱着叶依白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哥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上次你离家出走的事情,他已经吓得够呛的了,这一次一定不会再敢胡来了。” 叶依白点了点头,她也相信霍歌一定会处理好来的。若不是霍歌尊重她,他跟周纤远在墨西哥,不过是吃一顿饭,霍歌大可以直接跟霍周纤去了,她也不会知道,既然霍歌尊重她,那她也愿意相信霍歌。 霍歌对叶依白的爱是足够坚固没有错,但却不是像叶依白想的那样,只要霍歌足够爱她,周纤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周纤可不是像叶依白这样的人,永远都是活在阳光底下的。明面上得不到的事情,那她便会在暗地里操作,并且是不惜用尽一切肮脏下作的手段。 霍歌打电话给周纤说是叶依白同意他们一起吃一顿饭的时候,霍诗都惊讶了许久,没有想到叶依白居然会答应。 霍诗都不知道到底是应该说叶依白蠢还是应该说叶依白傻,她对霍歌的心,可从来都没有吝啬过在叶依白面前表达,可即便是这样,叶依白还是把霍歌推给她了。 既然叶依白都已经那么大方地要成全她跟霍歌了,那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地珍惜这一次机会呢? 本来周纤都已经决定了,不管今天霍歌愿不愿意跟自己吃饭,自己都要应缠着霍歌,现在倒是省事了。 周纤换上了一条黑色的性感吊带裙,裙子上的黑色两边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披散了下来,慵懒而又魅惑。将杰森给她准备好的东西放到了包包里之后便踩着黑色的高跟鞋离开了。 霍歌出去谈完合作之后,就一直在酒店的房间里面研究着这一次开发城的计划,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午饭之后回来霍歌便觉得头晕乎乎的,连鼻子都塞住了。 在一旁的宏杰也感觉到了霍歌的不对劲,一直要擤鼻涕但是却擤不出来,于是给霍歌倒了一杯热开水放到了霍歌桌上说道:“总裁,您是不是着凉了,我去让服务员给您拿点儿感冒药吧。” “也好。”霍歌平时感冒是不怎么吃药的,因为吃药容易犯困会影响工作,可想着一会儿还要去见周纤,要是这样昏昏沉沉的去也不大好,所以便让宏杰去楼下服务员那里拿药。 霍歌吃了药,傍晚鼻子是通了些,脑子也不再像下午的时候那样昏昏沉沉的,却是犯困得很。 霍歌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将计划书合上了交给了宏杰说道:“我修改的地方都在这上面注明了,你再去重新打印一份,打印完了之后送去给合作方吧。” “总裁,不用我跟你去吗?”宏杰知道今天霍歌跟周纤约了出去吃饭,周纤一直想尽办法缠着霍歌,心思又那么多,宏杰不放心霍歌一个人过去。 “不用了,就吃一顿饭我就回来了,为了能够按时赶回去,还是尽快把计划书落实好,你去吧。”霍歌挥了挥手跟宏杰说道。 宏杰看霍歌的样子,应该是感冒了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但是霍歌都已经下了决定了,他下的命令是很少会改变的,所以宏杰也没有再说什么,退出了房门。 霍歌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霍歌还是觉得脑子有一点重,拿起了感冒药准备再吃一颗,却看到了上面写着副作用说是吃了药以后会很容易犯困。霍歌这才作罢了,放下了感冒药便出了门,往跟霍诗约定好的地方出发。 周纤约在了一个海边餐厅,离酒店远得很,就是怕宏杰跟过来捣乱的。环境也很是优美,旁边就有民宿了。 霍歌到的时候,周纤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这一次周纤没有再向之前一样,霍歌来了之后便激动地站起来迎接霍歌,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你来啦。” 霍歌应了一声“嗯”便看见了桌子上的卡布奇诺,霍歌记得上一次在咖啡厅的时候,周纤也给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当时自己已经跟他说过了,自己已经不喜欢喝了。 看着霍歌盯着面前的那一杯卡布奇诺,周纤微微地笑着说道:“我特地给你点的,按照你以前的喜好,最后一次见面了,不肯喝吗?连最后一个面子都不愿意给我?” 霍歌其实也不是多不喜欢喝,只不过上次是要接着卡布奇诺委婉地告诉周纤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经没有了罢了,但是现在既然周纤这么说了,若是霍歌再不喝,那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霍歌便拿起了面前的那一杯咖啡,一口喝了下去,今天本来就是要了了周纤一个心愿的,反正今天之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她开心就好嘛。 周纤知道她这么说,霍歌一定会喝那咖啡的,所以那咖啡一早就被她加了料了,看霍歌这样一饮而尽,周纤的心里自然是雀跃欢呼了,她还害怕霍歌喝一口应付她了事呢。 “你看霍歌,只是你不喜欢而已,又不是说喝不了,即便是不喜欢,你还不是把这一辈都喝光了,或许只是太久了,你忘记了它的味道。”周纤双手抱胸地看着霍歌说道,海风吹得周纤的头发飞舞着。 霍歌看着今天的周纤,总觉得她跟之前有些不一样,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却又说不出具体有哪里不同。 “不喜欢了,又何必勉强自己,人这一辈子应该向前看,若总是回头人生就没有意思了。”霍歌看着周纤说道,他很希望周纤能够明白他的话。 “霍歌,如果有从来一次的机会,我当初绝对不会跟你分手,绝不会!”周纤自然是知道霍歌的意思,不就是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喜欢自己了,所以希望自己也不要再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吗? 这话是周纤的真心话,周纤活到现在,真正后悔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件就是当初不知道原来霍歌居然是霍氏的继承人,跟霍歌分手了,第二件就是跟贺涵那个人渣在一起。 设计 “周纤!可老实跟你说一句话,我很感谢你当初离开我,否则我就找不到我真正爱的人了。”霍歌看着周纤认真地说着,可这样的认真却让周纤更是愤恨。 她后悔的事情却是霍歌最庆幸的,多么可笑啊!霍歌是有多先要摆脱自己!霍歌这样说是为了让周纤明白,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希望周纤可以释然地放开,却不知道这更加加深了周纤心里的仇恨! 周纤看着霍歌好像无精打采的样子,那药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起作用啊,心里狐疑着便问道:“你......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疲惫?” 霍歌也知道自己现在脑子实在是重得难受,只是强撑着跟周纤说话而已,眼皮子都有点在打架了,但是这不是重点,还是吃完这顿饭,赶紧解释的好。 “没事,就是感冒了吃了点感冒药犯困,不是说要吃饭的吗?为什么还没有上菜。”霍歌问道。 周纤勾了勾嘴角说道:“你真心急。我已经点了,马上就上来了,我知道你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我,但是也没有必要表现得那么明显。” 周纤非得把话讲得那么难听,霍歌也不好受,霍歌原也没有想着要那么急着走的,但是周纤的话绕来绕去都是那几个意思,她要表达的无非是对自己的感情霍歌都知道,可正是因为这样,霍歌才不想再说下去。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可是霍歌根本就没有什么胃口,也鲜少动快,周纤帮霍歌倒酒已经倒了好几杯了,霍歌也不好意思拒绝,便跟周纤碰了杯都喝了。 “霍歌,我真的很想要知道,你到底喜欢叶依白什么,我到底有什么不如她的,为什么你为了她连靠近我都觉得厌烦!”周纤看着霍歌咄咄逼人地问着。 霍歌觉得头晕乎乎地,比刚才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还要重了许多,但还是努力思考着周纤的问题说道:“我喜欢她,她的一切就都是好的,即便你再好在,我也是看不见的,等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的。” “我怎么没有真正喜欢一个人,我喜欢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周纤激动地说着,看着霍歌现在这个样子,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恐怕已经不止是那感冒药的问题了吧,一定是药力气作用了。 霍歌扶着头没有再说什么,周纤也不知道霍歌有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帮了我这么多,在我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帮助我,守护我,对我来说意义有多么重大,我再一次发了疯地喜欢你,比从前大学时代的那种喜欢还要沉重数十倍!” 说完了这话,霍歌还是没有回答,其实霍歌是有听见周纤说的话的,只是太累了,脑子好像不能思考了,也不愿意说话了。 周纤看着霍歌这个样子,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药力够了,又在霍歌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端到了霍歌的面前说道:“霍歌,我们再喝一杯好不好?” 霍歌摆了摆手,嗓子眼好像已经被什么堵住了,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只能做手势了,可是霍歌不知道,他连手势都做得有气无力的,周纤的嘴角得意地向上勾了勾。 本来霍歌就是吃了感冒药来的,一来的时候就已经无精打采的了,刚才又喝了那么多的久,只怕她只要把一切都退给感冒药和酒精的作用就顺理成章了吧。 “霍歌,你累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周纤拿上了自己的包,将霍歌的手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说道。 周纤知道这附近就有一个民宿,霍歌虽然已经昏昏沉沉的了,药性倒也还没有完全发出来,他还是站得稳的,所以周纤扶着他到民宿也并没有很吃力。 周纤到民宿开好了房间,民宿老板看周纤扶着一个大男人,本想要帮周纤的却被周纤一口拒绝了,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能让人来打扰了。 周纤将霍歌放到了床上,霍歌用力地用手敲着自己的头,霍歌知道自己现在的头很重,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两只眼睛就像是被什么黏上了一眼,霍歌费力地想要睁开却是徒劳。 周纤半跪在了穿上,接着霍歌身上的西装,霍歌拉住了周纤的手说道:“干什么?”周纤颤了一下,本来还以为霍歌醒过来了,手都僵了一下。 “没有,你浑身都出汗了,我放好了洗澡水,洗个澡吧。”周纤端详着霍歌的脸说道,看霍歌的眼睛没有睁开,周纤才松了一口气。 在家里的时候叶依白也经常等着霍歌下班回来,给帮他放洗澡水,霍歌的意识已经模模糊糊的人了,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是在家里,在自己身旁的人是叶依白,便一把把周纤抱在了怀里。 周纤没有想到霍歌几乎都要不省人事了,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力道,委实是被吓了一跳,僵持着都不敢动,知道霍歌说了一句:“依依,我好想你,不要动,让我抱抱你。” 周纤才知道,原来霍歌会对她那么亲密是因为把她当成了叶依白了。周纤在霍歌的怀里不敢动,生怕霍歌发现什么端倪,直到霍歌没有什么动静了,周纤才从霍歌的怀抱里挣开来。 “霍歌,是,我是你的依依,我就在你的身边。”周纤转了转眼睛想着,只要她能够达到她的目的就好了,霍歌把她当成谁她无所谓,所以在霍歌的耳边轻轻地吐着气说道。 “霍歌......霍歌......”周纤在霍歌的耳边媚声媚气地叫着霍歌的名字,手都伸到霍歌的衣服里去了,霍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周纤觉得奇怪才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霍歌一动不动的样子,又大声地叫了霍歌两声。 霍歌依旧没有一点反应,周纤不甘心,直接上了手拍了霍歌的脸蛋,霍歌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周纤挫败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睡过去了,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她就可以成功了啊! 逃避 周纤气得跺脚,这用力一跺都忘记了自己的脚上穿着一双接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这一用力跺下去,把自己的脚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平复了很久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就算是霍歌已经睡死过去,不能人事了,她也有她的办法,绝对不会让这一晚上的心思白费的。 想着周纤便伸手往霍歌的身上伸,接着刚才的动作把霍歌身上的衣服全都脱光了,再将被单跟被子都特意弄得皱皱巴巴的,霍歌真的是已经睡死过去了,周纤在旁边的动作也不算太小,可霍歌居然还是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周纤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霍歌,霍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宏杰打来的,现在睡得那么死,周纤也不担心他会醒过来。 周纤就让手机一直响着,手机不响的时候周纤就放着电视剧,直到手机的电耗得快要没了,才删光了看视频的记录,将手机又放回了霍歌口袋里。 周纤硬是在霍歌的床头,看着熟睡的霍歌知道凌晨四点多了才将自己的衣服弄得皱皱巴巴的,妆也特意擦乱了,头发扫得散乱才往门口走去。出门前还特意带挤出了两滴眼泪跟民宿老板对视了一点,她需要一个对她有力的人证。 直到周纤出了民宿,进到了自己的车里,才看着镜子整理好了自己的妆容,难以掩饰地换上了胜利的微笑。 霍歌一直睡到早上七点多才朦朦胧胧地醒来,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是很重,比宿醉的感觉还要难受,霍歌的手难受地抱着自己的头,直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才弹的一下坐了起来。 霍歌见床上一片狼藉,自己的衣服早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了,散落的凌乱示意着某种激烈。霍歌努力地回想着昨天的事情,他吃了感冒药,头一直都很重,后来好像喝多了酒更难受了,眼睛都睁不开了,是周纤带他走的。 再后来,他好像看到叶依白了,还抱了她! 霍歌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下来,他不会是把周纤当成叶依白了吧!霍歌想着全身都已经出了冷汗,嘴上慌乱地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霍歌一遍一遍地强调着,但是他知道这样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而周纤发过来的一条短信,更是然他的心落入了深谷里。 “霍歌,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怪你,你把我当成了依白,我怎么挣都挣不开,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你的本意。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居然要用依白的名义来偷取你的爱,可我不后悔。 你已经陪我吃过最后一顿饭了,我会遵守我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我们两人之间两不相欠了,给你造成的困扰,我唯一能说的,也只有对不起了。珍重!” 霍歌看了周纤的这条短信之后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四肢无力,整个人往后躺着,头重重地砸在了墙上他都不觉得疼,对周纤的歉疚,对叶依白的歉疚一拥而上,为什么会那么混账!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叶依白体谅他相信他才会同意让他跟周纤见最后一次面的,是为了让他跟周纤好好地说清楚,而不是让事情发展到这样难以挽回的地步。 霍歌也顾不上时差的一问题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拿起了手机准备要给叶依白打电话,但是手机刚拿起来,便想起了昨天叶依白跟他说过的话。 叶依白说,如果这一次他再辜负她的信任,那他们就再也不会有回头路了。叶依白再宽容大量也接受不了他跟周纤之间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 他不能失去叶依白!绝对不能! 霍歌无心要瞒着叶依白,但是比起失去她来说,霍歌宁愿瞒着她,若是叶依白知道了,她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他,若是叶依白不知道,或许他们可以一辈子都跟之前一样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这件事情本来就只有周纤知道而已,周纤都已经说了会离自己远远的,那只要自己不说,叶依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的。霍歌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也下定了决心要这样做了! 霍歌赶紧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脑子里面依旧是一片空白,只想要快点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连霍歌都后悔了,他就不应该要答应跟周纤吃什么最后一次饭的! 霍歌回到酒店房间,宏杰便焦急地说道:“总裁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昨天晚上找了你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你。” 霍歌拿起了手机一看才发现是手机关机了“没有你的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霍歌厉声说道。 宏杰知道霍歌工作的时候是个很严肃的人,自己跟他的接触一般都是工作,所以霍歌对自己要求一直都和严格,但是也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发货过。 宏杰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看霍歌的样子,也不敢再问了,便往后退了退。 “计划书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霍歌现在只想要快点离开墨西哥这个鬼地方摆脱这里发生的噩梦。 “我已经把计划书交给合作方了,他们很满意,中午就可以签约了,下午再去看一下工地,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宏杰说道。 “马上订下午的机票,签了合同之后,我先回去,你留下来看工地还有处理后续的工作。”霍歌简单地说着已经走进了里面的房间里手上他的动作。 “是。”宏杰皱着眉头说着,从来都没有见过霍歌这么慌张的样子,既然来了那么远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怎么就那么着急地要回去了? 而叶依白在国内,一边照顾着丁真真一边跟着陆天承画着设计稿,丁真真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三天之后就出院了,跟陆天承二轮比赛的稿也投了上去。 搭木马 霍歌出差的这一段时间里,叶依白虽然想念他,好在倒是觉得充实,时间也过得很快。 丁真真为了感谢叶依白,送了叶依白一个小孩子的木马,叶依白本也不好意思接受的,但丁真真坚持,也不是特别贵重的礼物,是丁真真的一份心意而已,叶依白也就收下了。 只是这个木马是需要自己拼接起来的,刚交上了设计稿,叶依白闲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便拆开了木马的包装盒,捣鼓着要怎么拼起来。 只是叶依白这个文科生对这些操作性的东西着实是不怎么在行,即使看了好几遍说明说了,还是连底座都拼不起来,只不过上了几颗螺丝而已。 叶依白正忙着就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一般会这样进她跟霍歌房间的人也只有霍诗了,于是便苦恼地说道:“诗诗,你回来啦,你来看看,会不会搭这个,我倒腾了好久,底座都没有架起来。” 叶依白的一门心思都在那个木马的身上,并没有回去头看进房间的人,猝不及防地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叶依白“啊”地轻叫了一声,手上拿着的螺丝刀都掉在了地上。 这样抱她的人怎么可能是霍诗,这熟悉的味道分明就是霍歌嘛,想到这里叶依白的嘴角上扬着,转过身一看,果然是霍歌,激动地抱住了霍歌说道:“你怎么回来了啊!” 按照原来的计划,霍诗应该是要明天早上回来才对的啊! “知道你想我了,我当然要尽快赶回来啊。”霍歌笑着看着叶依白的脸说道,手捋了捋叶依白额前的头发。 “你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工作没有走完就溜了啊,你真是的!”叶依白心里高兴,嘴上还说着霍歌。 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放心吧,都处理好了,就是剩下了一点收尾的工作,我让宏杰留在那里处理了。” “想我了吧。”刚才叶依白看见他的时候激动得紧紧抱住他的样子,霍歌就知道叶依白一定也跟他一样,充满了思念。 叶依白点了点头。 “我以后再也不出差了。”霍歌说道,这次出差他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阴影了。霍歌的心里觉得对不起叶依白,却不得不隐瞒他。 “你傻吗,你是霍氏的总裁,怎么能不出差啊,也就几天而已,哪里有那么夸张!”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叶依白笑着拍了一下霍歌说道,叶依白还以为霍歌的意思是,这几天出差见不到她太难熬了,所以以后都不愿意再出差了。 霍歌皱了皱眉头,很快便又在叶依白的面前掩饰了起来,隐瞒叶依白这件事情,就已经注定了这一辈子在叶依白的面前他都不能够坦坦荡荡的了。 他那么着急地回国,回到叶依白的身边,不过也是为了要让自己安心罢了。 “你在做什么?”霍歌看着地上的那些工具说道,转移了话题。 叶依白看到霍歌太激动了,都忘记了自己刚才在做的事情了,现在霍歌一提,叶依白拉着霍歌的手蹲了下来说道:“这是给宝宝玩的木马,我刚在搭呢,可是搭了好久搭不起来,你帮我。” “这种事情,等我回来再做就好了,哪里要你动手。”霍歌说着已经拿着工具动起来了,不过就是一个小木马而已,他很快就可以做好了。 “那我不是在家里没事吗,我觉得看了说明书,我应该就可以搭好的。”叶依白弱弱地说着,老实说,拆开包装的时候她的确是自信满满的,但是真的操作起来就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那是因为你对你自己的认知还不大清楚,傻老婆。”霍歌宠溺地取笑着叶依白。 叶依白知道霍歌在取笑她,拍了一下霍歌的手臂,不过也是打情骂俏的能有什么力道? “你去休息吧,我来搭就好了。”霍歌看叶依白跟他一样蹲着会不舒服,这件小事他自己处理足够了。 “我跟你一起,这样宝宝以后坐木马的时候就知道是爸爸妈妈一起给他做的,让宝宝知道,爸爸妈妈都很爱他。”叶依白的嘴角洋溢着甜蜜的笑容说道。 孩子还没有出生,叶依白却已经在想象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其乐融融的样子了。 午后的阳光下,孩子坐在木马上绽放着天真地笑容,她跟霍歌就在一旁看着孩子,脸上也一定满是幸福,那是多么和谐的画面啊。 “好,我们一起。”看着叶依白脸上的幸福,霍歌应道。 霍歌更加确定了自己不告诉叶依白在墨西哥犯下的错的正确性,如果他说了,只怕他们一家三口就再也没有好好地生活的机会了。 叶依白此刻脸上幸福的笑容是因为他,因为孩子,霍歌知道,如果让叶依白知道了他跟周纤的事,那这幸福就万劫不复了。 叶依白见霍歌正失神着,推了推霍歌说道:“快搭呀,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没......没什么,不是说要帮我吗,那你帮我扶着这个。”霍歌说着将一块小木板放到了叶依白的手上。 叶依白倒腾了许久都没有做出来的事情,霍歌倒是很快就做好了。叶依白的心里真是充满了幸福。 看着那个搭起来的小木马那么的可爱,叶依白心里的母性便又泛滥了,期待着肚子里的孩子可以早一点出声,好可以在这个小木马上玩耍。 霍歌以为回到了叶依白的身边,他便不会再忐忑,但其实却并不是这样的,他对叶依白再也做不到向从前那样问心无愧了。 昨天晚上在墨西哥,他跟周纤出去吃了一顿饭,叶依白是知道的,但是他已经回来一个晚上了,叶依白却一个关于周纤的字都没有提。 在回来的飞机上,霍歌已经想了很多,如果叶依白问起来他跟周纤说过什么他要怎么回答,一定要让叶依白知道他跟周纤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可他等了一晚上叶依白却只字不提。 死缠烂打 直到晚上在床上准备要睡觉了,叶依白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他知道叶依白还没有睡过去,但她就是不问周纤的事情。 霍歌到底是心虚,最后还是按捺不住了说道:“依依,你知道,我昨天跟周纤出去吃饭,你不问问我,我们都说了些什么吗?” “你一个晚上都怪怪的,好几次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叶依白从霍歌的怀里起来,拉开了和霍歌的距离,笑着问道。 霍歌的心里一紧,他以为他心里的局促都掩饰得很好的,原来叶依白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他的掩藏越欲盖弥彰,好在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叶依白把他的反常都归结到了这个身上。 霍歌连忙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叶依白牵住了霍歌刚才揽着她的手说道:“我说过,是相信你才会同意你们最后吃一顿饭,既然同意了,我就更应该相信你。我相信你爱我,更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那又何必要知道你们说了什么?” 叶依白的这些话,一字一句都砸在了霍歌的心里,霍歌该怎么面对叶依白对她的信任呢? 见霍歌又失了神,叶依白说道:“你是不是去墨西哥太累了,怎么觉得你好像总不在状态呢?” “嗯,可能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依白,谢谢你的信任。真的谢谢你。”霍歌对叶依白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忏悔,但是在叶依白的面前他却不能表露出半分。 “我们是夫妻,信任是应该的,你谢我做什么。好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夜深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好好休息吧。”叶依白笑着说着又重新躺到了霍歌的怀里。 霍歌将叶依白抱在怀里,眼睛却是怎么也闭不上...... 可接下来几天的平静,却让霍歌越来越觉得,他跟周纤的事情永远没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每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叶依白都会帮着他穿上昨天晚上就帮他准备好的衣服,吃完早餐之后,叶依白都会送他到门口,跟他吻别。 每一天下班回来,叶依白都会马上迎上来,帮他脱下西装外套,问他今天累不累,跟他分享今天的趣事。而每一晚叶依白躺在她的怀里静静地睡着的时候就是霍歌最安心的时候了。 这一个礼拜,过得平静而又幸福,让霍歌几乎都要忘记了他曾经做过的荒唐事了,却不知,这一切都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霍氏集团大厦 叶依宁一直都等着霍歌回来,要跟霍歌爆料一个惊天大消息,但是每一次来霍氏大厦都会被赶出去,而霍歌更是无趣,除了工作就是家里两点一线的,霍家叶依宁更是进不去了,只能天天在公司这边等着,却没有一次撞上霍歌的。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霍歌是我的姐夫,凭什么我见一面我的姐夫都要预约!”叶依宁今天又来前台小姐了,前台小姐已经用各种理由拒绝过她很多次了,但叶依宁还是一直死缠烂打地。 “叶小姐我跟您解释了很多次了,不管是谁,见总裁都是要预约的。”前台小姐很不耐烦地说着。 其实全公司山下谁不知道,叶依白是霍歌心尖上的人,上一次霍歌跟分公司的那些主管在开会,那么重要一个会议,叶依白来了霍歌就直接结束了会议,这个世界上恐怕除了叶依白没人能在霍歌这里有这个待遇。 如果叶依宁真的是正儿八经的叶依白的妹妹,那公司里这些人也每一个敢为难她的。但是谁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上一次叶依宁的丑闻还见了报。 若不是看着叶依宁跟叶依白还有那么一定学员关系,这样没羞没臊的人,这前台小姐还真的连这一点尊重都不愿意给他。 叶依宁这样天天里的,前台小姐也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所以昨天霍歌下班的时候就跟霍歌霍歌报备了这件事,霍歌说了以后要是叶依宁再来,不用给她面子,把她赶出去就是了。 叶依宁在霍歌这里,是没有一点儿形象的,心思歹毒跟一条疯狗一样霍歌才不觉得她来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你们这群人,全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拦着我那么多次了,我不管今天我非要见到霍歌不可,你们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叶依宁说着就硬要往里面走。 前台小姐见她说话说不通还要来硬的了,连忙从柜台走了出来,拦住了叶依宁,保安看见了也连忙跑了过来,拽住了叶依宁。 叶依宁还真的是天真,偌大一个霍氏集团,哪里是她想要进就能进的地方。 “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样对我!”叶依宁挣扎着说道。 前台小姐看到叶依宁这样,也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说道:“叶小姐,人的面子都是要靠自己挣的,之前您连续两天上报纸头条,我们想不知道你是谁都难吧。” 之前前提小姐虽然心里鄙夷叶依宁但面上到底还是给叶依宁一些脸面,应付着她,但是昨天霍歌都已经那样交代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叶依宁听这前台小姐这话,脸都气绿了,她不就是在羞辱她,之前生日宴上视频的事情,还被报纸报道了吗? “你这个贱女人,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这样说话,我撕了你的嘴!”叶依宁气急败坏地说着,被保安拽着动弹不得。每次来霍氏集团,她都想着可以见到霍歌,所以都会精心地打扮一番,但是现在她所有的打扮在撕扯见全都毁了! 公司里员工也都知道叶依宁的事情,见着叶依宁这可笑的样,都在一旁指指点点的,都知道叶依宁一直都在觊觎自己的姐夫,谁都是充满了鄙夷。来来回回地看叶依宁一眼都是指指点点的。 “叶小姐,我劝您还是自重些出去吧,若不是念在您是总裁夫人同父异母的妹妹,恐怕让您进我们霍氏大厦,都要劳烦保洁阿姨多擦几遍地,被不识好歹,把她拖出去!”前台小姐说道。 陆天承的建议 “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记住你们了,我一定不会你们好过的!”叶依宁几乎是被架着拖出去的,全然没有一点儿形象。 保安将叶依宁扔在了地上,叶依宁还要站起来进去,却被保安举起手来拦住了。“叶小姐,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回去吧!” 叶依宁瞪他们瞪得眼眶都红了,但还是没有一点用处,连公司里的这些下人都敢这样侮辱她! “好,你们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从现在开始,除非见到霍歌否则我不会离开的,我就不信霍歌永远都不出来!”叶依宁挑了挑眉说道。 陆天承远远地就看见叶依宁被被两个保安给摔了出来,下车后走进一看,更是见叶依宁一脸的狼狈。 陆天承跟叶依宁也从没有什么交集,正准备当没看到继续往里走的时候却被叶依宁阴阳怪气的声音给叫住了。 “呦,这不是我姐姐的前男友吗?怎么跟叶依白暗度陈仓之后,还要来正派老公这里耀武扬威吗?”叶依宁轻蔑地说道。 陆天承本来都不想理叶依宁的,但是叶依宁的嘴实在是把话说得太难听了:“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是来跟霍歌谈合作的。” 设计是陆天承的兴趣,但是陆家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他早晚还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现在也慢慢开始进入陆氏集团,这次公司跟霍氏有一些合作,就是他负责谈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就差签约了。 “哦,谈合作啊,合作什么啊?一起分享叶依白吗?叶依白那个狐狸精可真是厉害啊,迷得每一个男人都为他神魂颠倒的,跟这个睡完跟那个抱,她也不嫌累得慌!”叶依宁接着说道。 “你真是无药可救,张嘴就没有一句好话,懒得跟你一般见识!”陆天承说着往大厦走去。 叶依宁的嘴一向是恶毒粗鄙的,陆天承也不愿意跟叶依宁计较。陆天承知道,叶依白一直最重视的就是家人,即使叶依宁不把叶依白当姐姐,叶依白也还是把她当妹妹的,否则就不会帮着她照顾真真了。 不去理会叶依宁,也是陆天承对叶依白的尊重。 “哼,狗男女,还装什么清高!”叶依宁轻蔑地说着,她可是拍到了陆天承帮叶依白批外套,带着叶依白出去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欢声笑语的模样,陆天承还一脸问心无愧的样子,果然跟叶依白都是一路人,真会装! 陆天承上了霍歌的办公室,霍歌知道今天是约了陆氏签约的,但是见来人是陆天承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看到我很惊讶吗?我现在已经开始进入陆氏集团了,以后公司的很多事情都会负责到,霍总多多指教。”陆天承伸出了手放在霍歌的面前。 霍歌也伸出手跟陆天承握了握,也确实陆天承是陆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早晚是要进入陆氏的,今天由他来签约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合同和一些细节都是之前负责的人就跟霍氏谈好的,今天只是签约而已,所以很快也就签完了。 已经签完约了,陆天承还是在沙发上坐着,欲言又止的样子,霍歌便皱了皱眉头,陆天承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吧。 可霍歌还有事情要做,如果早一点做完公事下班,他就可以早一点回去陪叶依白了,于是霍歌开口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今天就到这里。” “有些私事,我知道是你和白白夫妻两个的事情,我多嘴跟你说一句,白白很在乎家人的,就算你不喜欢叶依宁也不要对她做得太过分了,就算白白嘴上不说,她心里也会难受的。我先走了。”陆天承说完便站了起来,往门外走着。 叶依宁是叶依白的妹妹,这个公司里肯定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人敢对叶依宁下那么重的手,如果不是霍歌提前就许可过的,他们绝不敢这样做的。 陆天承知道或许是霍歌知道叶依宁对叶依白的所作所为,看不惯叶依宁,想要帮叶依白出去而已,可这不是叶依白想要的。 叶依宁到底是叶依白的妹妹,要是让叶依白知道,叶依宁在大庭广众下被这样对待出丑,她的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可霍歌一贯是个傲娇的,他跟叶依白的事情又岂容陆天承在这里教训他,于是说道:“陆总,你既然都说了,这是我依依夫妻之间的事情,那么以后不该提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们两的事情,我们两自由分寸,不需要外人指指点点的。” 陆天承转过了头,还想再说什么,可还没有开口霍歌便又接着说道:“还有啊,白白这两个字,我听着是真的刺耳,依白是我的妻子,我实在是听不惯别的男人这样亲昵地叫她,还是请陆总改改的好。” 霍歌的话让陆天承的心里愤怒着,心里知道霍歌是叶依白名正言顺的主儿,说话的声音大也是理所应当的,可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不好意思霍总,是我多嘴了,但是我和白白之间怎么称呼,是我们朋友之间的事,就算你是白白的丈夫,也不能干涉!” 陆天承说完之后便往门口走去了,霍歌的脸都黑了下来了,这个陆天承分明就是对叶依白还存着别的心思。 但是霍歌又知道,叶依白因为之前以那样的方式离开陆天承,一直都陆天承心中有愧,现在还在跟陆天承合作,想让她跟陆天承不接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是听着陆天承一口一个“白白”叫得那么亲昵顺口,霍歌的心中就是愤愤不平。 霍歌被陆天承那么一气,心里窝着一团火,赶着将公事处理了就出了办公室门,想着回家陪叶依白了。终归叶依白是他的妻子,是他一个人的!就算是陆天承再关心,再有别的念头也没有用! 不过霍歌这一早回家倒是便宜了叶依宁了,她在外面也不过等了几个小时就等到霍歌出来了。早知道那么好等,叶依宁早就用这一招了。 照片 “霍歌,霍歌,霍歌你等等!”叶依宁在霍氏大厦大门旁等着,见霍歌出来了连忙就叫着往霍歌的方向走。 霍歌皱了皱眉头往声源的方向望去,见来人是叶依宁眉头锁得更深了,想不到叶依宁这样死缠烂打的,都已经叫人把她赶出去了她还在这里守着。 霍歌大步地向前走着,想要躲到叶依宁,终究还是在车边被叶依宁给追上了,叶依宁不管不顾的一上来就拉住了霍歌的手臂说道:“霍歌你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你放开!别碰我!”霍歌厌恶地甩开了叶依宁的手说道,这个女人霍歌打从心底里讨厌的,跟她多说一句话霍歌都不愿意更别说是让她碰自己了。 霍歌虽然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嘴上是对陆天承说的话不服气,但是霍歌也了解叶依白,知道陆天承说的话是对的,虽然看着叶依宁厌恶,还是说道:“有什么话你说吧,说完了赶紧走,不要再来我的公司胡搅蛮缠!” “霍歌,我真的有东西给你看,你要是看了只会感谢我的。”叶依宁说着连忙拿出了手机放到了霍歌的手上。 霍歌勉为其难地接过,可看到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心里,就放大了瞳孔,那是在培训班大厦的门口,陆天承护着叶依白上了他的车,霍歌接着往下滑,后面还有很多照片,看不出是在什么地方,但是清清楚楚地看到陆天承帮叶依白披外套,叶依白笑着接受了。 还有两个人一起吃饭的照片,照片上两个人都很开心,像是在说笑打闹一样。叶依白不是说他不在的那一天孕期培训班就不去上了吗?怎么又会跟陆天承出现在那里。他们两个那么亲密又算是怎么回事? 难怪平日里不会跟自己多说一句话的陆天承今天倒是教训起自己来了,难道是在跟自己示威吗? “霍歌,你看到了吧,这些照片都是我真的拍到的,叶依白在你出差不在的时候,跟陆天承不清不楚的,你不要再被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骗了”这些照片都是叶依宁跟着叶依白拍出来的,就是特意抓拍的,准备要拿给霍歌,向霍歌告状的。 霍歌看了这些照片是生气,但是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叶依宁一直都看叶依白这个姐姐不顺眼,她苦苦纠缠了自己那么多天,要把这些照片拿给自己看,不就是希望自己向叶依白发难吗?霍歌不会就这样让她得逞的。 亏刚才霍歌还挺陆天承的话,愿意听叶依宁讲完她要说的话,叶依宁对叶依白的心肠依旧是这样,就是见不得叶依白好,那霍歌又何必要对她客气呢? 叶依宁刚才看霍歌的脸色变了变,原本还觉得自己成功了,叶依白那个女人是逃不掉了,霍歌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没有想到这个念头刚在叶依宁的心中闪过,霍歌便拿着她的手机,重重地朝她砸来。 霍歌的力道一点都不小,打在叶依宁的身上叶依宁吃痛地叫了一声,看着霍歌难以置信地说道:“霍歌,你干什么!我辛苦才拍到这些照片的,就是要让你看清叶依白的真面目!” “你闭嘴!我当然知道这些照片如果不是你辛苦跟踪,拍得到吗,叶依宁我警告你,离依白远一点儿,不要忘了上一次你被轮奸的事情,我随时都可以再让你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叶依白是我的老婆,她不是你能动的人!”霍歌警告着叶依宁说道。 叶依宁双目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霍歌,霍歌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上一次她出事,就是霍歌主使的吗? 她那么喜欢他,喜欢了她那么多年,他却这样伤害她,让她身败名裂,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吗? “霍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一心一意对你你不领情放,非要叶依白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叶依宁发疯似的质问着霍歌说道。 “你嘴放干净,我从不打女人,你不要逼我动手,你若是再对依白出言不逊,我有的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让你苟且活着,不过是依白心里你还算她妹妹,不要一再触碰我的底线!” 霍歌愤怒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威胁和警告,看着叶依宁没有意思的感情,走上了自己的车,飞快地开走了。 叶依宁站在原地,内心还一直都没有办法接受霍歌就是那件事情的主谋,她绝地没有办法接受,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居然这样对她! “叶依白,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霍歌也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们全都对不起我,我要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叶依宁抬头对着天大叫着说道。 霍歌在叶依宁的面前依旧那么维护叶依白并不代表他不生气,看完那些照片之后,霍歌觉得自己的心被气膨胀得都要炸裂了。 “哎呀,白白,没事的,那些人都是不知道事实,捕风捉影,胡编乱造的,你不要生气了!”霍诗安慰着一旁的叶依白说道。 培训班的那个准妈妈群,叶依白和苏杭一直都没有加进去,今天苏杭才听说有这个群加了进去之后顺便把叶依白给拉进去的。但是苏杭一把叶依白拉进去就后悔了,因为里面全都是关于叶依白的八卦,说得是天花乱坠的,而且用语都非常难听。 苏杭也知道叶依白看了心里一定不会好受的,所以就打电话把整件事情告诉了霍诗,让霍诗帮忙安慰安慰叶依白。 “我没事,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事情,他们说的话,我不会理会的。”叶依白说道。 虽然叶依白这么说,但是霍诗看她的脸上的神色就知道叶依白心里一定不好受,那些没头脑恶毒的人说得那么难听,连孩子都诅咒了,有哪个父母不会放在心上的。 “白白......”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问心无愧,不会管别人怎么说的,诗诗,我累了,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叶依白的头依旧低低地说道。 孕期培训班 霍诗看叶依白的样子,她看了那些难听的话和不实的言论,心里肯定又委屈又难受的,或许给她一点儿时间让她平静一些会好一点,于是霍诗便说道:“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叫我啊。” 霍诗虽然走出了门,但还是很担心叶依白,后来苏杭打电话给她之后她拿叶依白的手机看了,那些人真的是嘴巴有够坏的。 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了解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样的,见陆天承送叶依白去了一次孕期培训班,就捕风捉影地说是叶依白的相好,说叶依白水性杨花,有的甚至还牵扯到了孩子的身上,说孩子可能是陆天承的,还说什么这样苟且出来的孩子都会不得善终。 霍诗是孩子的姑姑,看了这些话都揪心得很,很是心痛,更别说叶依白是那么爱孩子的妈妈了。 霍诗才刚走到了楼下,就见霍歌急匆匆地走进来了,也不关心霍歌今天为什么那么早就下班了,连忙拉着霍歌的手说道:“二哥,你快上去看看白白吧,白白在房间里难过呢。” “发生什么事了?”霍诗虽然心里生气,但是听到叶依白难过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都是那些孕期培训班的人捕风捉影的,陆天承送白白去上了一次课,他们就胡说八道的,说陆天承和白白有染,分明是…” 霍诗的话还没有说完,霍歌便说道:“这么说,我不在的是时候依白真的去上过孕期培训班,还是陆天承送她去的了?” 若是今天没有见过叶依宁,霍歌的重点就不会在这上面了,但就是听了叶依宁的那些话,让霍歌不能忽略霍诗说的那些信息。 霍歌在回来的路上还心存侥幸着,可能只是叶依宁要破坏他跟叶依白的关系,无所不用其极,所以随意捏造出来的照片而已,听霍诗这么说就证明是真的了?他不在,陆天承就要代替他来照顾叶依白吗? 霍诗张了张嘴,之前叶依白就说过了,这件事情还是要对霍歌保密,所以霍诗才没有说的,现在她这么一说倒是说漏嘴了。 “不是哥,你听说我…”霍诗想要跟霍歌解释,可现在霍歌想要听解释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叶依白。 霍歌从霍诗的身边走过往楼上走,霍诗觉得霍歌好像不仅是因为她刚才说的话生气,就因为这个也不至于生气成这样啊,从一进门火哥好像脸色就很不好了,霍诗连忙跟在霍歌的身后要走上去。 “我跟依白说话,你别跟上来!”感觉到了后面霍诗的脚步,霍歌转身警告着霍诗,见霍诗停下了脚步才继续向前走着。 霍歌进了房间,便将门关上锁了,霍歌关门的声音太大了,叶依白抬起头来皱了皱眉头看着霍歌问道:“你怎么了?” 叶依白看霍歌的样子好像是生气了,可却不知道霍歌的气来源于哪里,走到了霍歌的身边想要关心他,但是在还没有碰到霍歌的手的时候霍歌便往沙发那边走去了。 叶依白心中疑惑,但还是随着霍歌的方向走到了沙发边,问道:“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利?” “我去墨西哥之前,你是不是跟我说过这周孕期培训班的课不去上了,你去了吗?谁送你去的?”霍歌看着叶依白冷冷地问道。 “我原来是不打算去,可郑老师发通知说那天会发一下胎教的工具,我就去了,那天刚好跟天承约了设计,完了之后天承说我一个人他不放心才送我过去的。”叶依白跟霍歌解释着说道。 叶依白没有跟霍歌说,是怕霍歌会自责因为工作没有办法陪他去上孕期培训班,二是知道霍歌一直都对她跟陆天承从前的那一段感情有点儿芥蒂,怕霍歌知道了是陆天承送她过去的,会不高兴。 她今天看了群里的那些言论,心里也很不好受,跟霍歌说这些也尽量用了自己的耐心。 “好,那我问你,为什么陆天承会帮你披衣服,他帮你披的时候,你脸上满是笑容的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怎么会在一起吃饭,旁若无人地笑得那么开心?”霍歌已经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道。 叶依白不明白外人怀疑她说她的闲话也就算了,现在连霍歌都要这样煞有介事地质问她吗?她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怎么每个人都把她说得像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霍歌那段时间不是都在墨西哥吗?为什么还会知道她在国内发生的所有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找人跟踪我吗?你这样问我又算怎么回事,是不是连你也要怀疑我?”叶依白看了群里的那些话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没想到霍歌不安慰她也就算了,还要连着那些人一起踩她一脚吗?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告诉我,那些是不是都是你跟陆天承实实在在发生过的!”霍歌吼着说道。 霍诗就知道霍歌这样气冲冲地上来会出事的,所以就算是霍歌不让她还是跟上来了,刚一到门口就听到了他们两个的争吵声,要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哥,你们干什么呢!帮我开开门啊!”霍诗在外面拍着房门喊道,但是叶依白和霍歌两个人都选择了无视,现在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他们两个要自己解决。 “是,就是那样的?怎么了?我不能跟我的朋友吃饭吗?我不能接受他对我的好意吗?”叶依白也直了直身子说道。现在两个人的心里都窝着火,说话是一个比一个冲。 霍歌听叶依白这么说,伸出了手指指着叶依白:“你就这个态度吗?难道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嘛?” “解释?你怀疑我了我才需要解释,我们说好了互相信任的,你现在是什么态度!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信任?”叶依白看着霍歌说道,心里委屈极了,她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所有人都在误会她。 争吵 霍歌知道叶依白说的那句一而再再而三是什么意思指的不就是周纤吗?心中有愧让霍歌更是有些恼羞成怒,于是气冲冲地说道:“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你直接说周纤不就行了,这样拐弯抹角做什么?周纤已经是过去式了,你现在旧事重提干什么!” 叶依白不再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她不是要把周纤的事情旧事重提,而是想告诉霍歌,她已经给了霍歌夫妻之间足够的信任,她也希望霍歌能够给她这样的信任。 霍歌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也不愿意跟叶依白这样争吵下去了,虽然心里依旧气愤着,但是却说道:“你答应我,以后不再跟陆天承联系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不再追究。” 对于霍歌来说,他就是觉得叶依白骗了自己,叶依宁拍的那些照片他们两个人确实是十分地亲密暧昧。可是霍歌不想再像刚才那样跟叶依白发火了,霍歌觉得不再追究已经是他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可在叶依白看来,霍歌就是在心里认定了她跟陆天承之间就是有什么,只是听他的意思是不想计较而已,对于她来说这不是霍歌对她的让步,而是对她的侮辱。 “天承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坦坦荡荡的,为什么不能联系。”叶依白倔强地说着。 霍歌这最后的让步叶依白却毫不退让,霍歌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地说道:“叶依白,现在是你骗了我,是你对不起我,你还这样振振有词的吗?” 霍歌很少这样喊叶依白的全名,还是带着这样盛大的怒气,但是现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一人让一步就可以了,但是都在气头上,没有人愿意退让的。 “别忘了,你也骗过我!我不告诉你去培训班的事,只是不想因为你在工作的时候为我分心!跟你的骗,不一样。”霍歌硬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叶依白便更是不愿意退让了。 “叶依白!你别越说越离谱了,我说过周纤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霍歌再三强调着说道。 “是,我相信你的,我原谅你的事情都过去了,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叶依白看着霍歌步步紧逼地质问着说道。这样跟霍歌直面地大吵还是第一次,叶依白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霍歌到底是舍不得叶依白掉眼泪,从叶依白眼眶开始红的时候,霍歌的心便已经揪着了。 霍诗见里面的声音越吵越凶,她在门外叫了老半天也没有人开门的,没有办法只能去找霍老爷子过来了。霍歌和叶依白都很尊重霍老爷子,让霍老爷子来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你不让我跟周纤联系,我已经做到了,我跟你的心是一样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我,不再见陆天承?”霍歌看着叶依白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到底是软了些语气说道。 可叶依白并没有因为霍歌软了的语气按霍歌说的去做,“这根本就是两码事,霍歌你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你跟周纤之间能一样吗? 你对周纤已经不是普通的帮助那么简单了,为了她你丢下我多少次?我跟天承之间甚至就是简简单单的普通朋友,你非要混为一谈吗?” 在叶依白看来,霍歌现在分明就是自己误会了她然后还要强词夺理地限制她的行为。 霍歌的心里憋着一把火,他已经不愿意再跟叶依白以这样的状态争吵下去,已经做出了两次让步了,可是叶依白没有一次是愿意休战的,一直都还是要坚持跟陆天承保持联系。 霍歌所有的忍耐也都到达了极限,一甩手将桌子上的被子甩到了地上,盘子里倒放着的五个玻璃杯在地上碎了一地。 霍歌冲着叶依白喊道:“叶依白,你别一口一个天承地叫着了,听得我恶心!你非要因为一个陆天承跟我吵成这样吗?你到底是在乎他还是在乎我?” 那玻璃杯的随便砸到地上又溅了起来,有些溅到了叶依白的脚上,叶依白穿着裙子,只觉得脚上一阵刺痛,却也没有低下头去看。她有多久没有看到霍歌这样暴虐地发火了。 也许是这段时间霍歌给了她太多的温情了,让她几乎都要忘记了一开始认识的时候那个暴虐的霍歌了。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叶依白看着霍歌,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滑落着,冷冷地说道。她都已经嫁给他,跟他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又那么的温暖,到现在霍歌居然还要问她是在乎陆天承还是在乎他这样的蠢话。 霍诗跟霍老爷子简要说明了情况,便拉着霍老爷子到了叶依白和霍歌的房间门口,霍老爷子拿着拐杖用力地拍了几下门,喊道:“给我开门!” 霍歌听到外面是霍老爷子的声音,知道一定是霍诗去请的霍老爷子过来,霍歌知道霍老爷子的性子,如果他现在不过去开门,只怕霍老爷子一会儿就要让人把门拆了,于是只好无奈地走到了门前,乖乖地将门打开了。 霍老爷子进了门,二话不说地就拿着拐杖,重重地在霍歌的身上打了三下。 “爷爷,爷爷你干嘛!别打了!”霍歌也不觉得自己错了,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了霍歌那么多下,让霍歌的心里更是气愤了。 叶依白虽然也生霍歌的气,但是见霍老爷子打霍歌的那几下都是铆足了力气,看着霍歌吃疼的样子,连忙跑上前去,要抓住霍老爷子的是拄拐说道:“爷爷,别打了!别打了!” 霍歌见叶依白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生怕叶依白被霍老爷子误伤,连忙一把揽过叶依白,将叶依白抱在了怀里。 叶依白被霍歌紧紧护在怀里,听见了霍老爷子的拄拐若在霍歌的身上,重重地敲着骨头的声音,扯着嗓子喊道:“爷爷,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霍老爷子才停了手说道:“吵啊,继续吵啊!吵得全家人尽皆知,让那些佣人看笑话!现在知道心疼对方了吗?” 调解 霍歌感觉霍老爷子的拄拐没有再落下来了之后才直起了身子,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叶依白的手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打到?”都忘记了他们刚才才那激烈地争吵过 叶依白摇了摇头将手从霍歌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连杯子都碎了一地,可真厉害!才刚和好,现在又闹成这样,你们都是不长教训的吗?三天两头这样闹,是要闹到离婚吗?”霍老爷子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气愤地说着。 还以为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两个人都会吸取教训,不会再轻易争吵了,没有想到这不过才过了两个礼拜,居然吵得比上一次还凶。 霍诗来通知他的时候,霍老爷子就知道他们两个一定是吵得很凶,否则平时有什么事情霍诗都是怕自己担心隐瞒着自己的。现在都弄到要他出马解决的地步了!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克制好自己的脾气,你以为光有爱情就可以经营好一段婚姻吗?有些事情不是眼见为实的,动动你的脑子!”霍老爷子拿着拄拐,指着霍歌说道。 霍歌在公事上,一直都做得非常好,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是霍老爷子的骄傲的,但是霍老爷子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一遇到叶依白的事情,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看着一旁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叶依白,霍老爷子平日里霍歌和叶依白有什么争吵霍老爷子都是直接教训霍歌的,但是这一次连着叶依白一起训斥了。 “还有你,知道他一向就是个暴脾气,还要跟他硬吵着,争吵的声音我在门外都听得一清二楚。你答应过我的你也忘了吗?”霍老爷子对着叶依白说话的语气到底是没有像对霍歌说的那样强硬。 叶依白咬了咬嘴唇,那天在天台的时候,霍老爷子就是特地嘱咐过她,对霍歌的急性子多一点包容,家和万事兴。叶依白也是答应 了的。 其实平日里叶依白也不是这样的性子,只不过今天是看到了群里的那些言论,本来就不开心了,所以才会这样跟霍歌一起失控的。 “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情,终归在霍家我还是一家之主,如果你们还尊重我,我说的话就算数,今天我做主了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都不许再提,尤其是你,你若是再提,就别再叫我爷爷!” 霍老爷子最后一句话指着霍歌说道,霍老爷子知道,叶依白跟霍歌是吵不起来的,如果有事估计也都是霍歌挑起的,只要霍歌不再咄咄逼人,叶依白也不是会生事的人便警告着霍歌。 “我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下一次了!”霍老爷子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个人,无声地叹了口气才转身离开。霍诗看霍老爷子走了,想着这两夫妻也需要一点儿空间平静一下,连忙跟在霍老爷子的身后离开了。 “爷爷,你真厉害,吵得不可开交,你一句话他们就停了!”霍诗出了门,连忙扶着霍老爷子赞叹地说道,他们在里面吵得那么凶,从来都没有见两个人这样超过,霍诗在外面都要吓死了,怎么敲门都敲不开。 霍老爷子来了连是什么事情都不用问,就几句话就解决了,霍诗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吵架,不过是逞着一口气而已,我不过是给他们两个一个台阶下,你没看他们两个护着对方的样子吗?” 霍老爷子心里知道,其实这跟他的威信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如果这两个年轻人不是心里有对方,他说什么都不会管用,该吵他们还是会吵。 霍老爷子和霍诗出了房间以后,霍歌和叶依白僵了一会儿,叶依白往沙发边走了,霍歌才走过去讲房门关上了,一转身就看见叶依白蹲在地上捡地上的那些碎片,连忙跑到叶依白的身边拉着叶依白。 “别弄这些了,扎到了怎么办!”霍歌拉着叶依白,将叶依白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叶依白坐到了沙发上,叶依白的眼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往下掉了。 不仅是跟霍歌朝得那么凶心里难过,还有对叶老爷子答应了的事情她没有做到,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又跟霍歌吵成这样,她进了霍家以后,霍老爷子一直事事围护她,叶依白不想让霍老爷子失望。 “依依,别哭了,你这样哭我心疼…”霍歌看着叶依白满脸的眼泪,手覆上叶依白的脸蛋,轻轻地拭去叶依白的眼泪,心疼地说道。 叶依白哭得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霍歌的手已经止不住叶依白的眼泪了,转过身去将桌上抽了几张纸巾要来给叶依白擦眼泪。 转过身来才看到叶依白的脚上渗出了好几条血丝,霍歌这才想起来,她刚才一甩手把桌上的茶杯甩在了地上,玻璃碎片就往四周溅了,一定是那个时候溅到了叶依白的脚上了。 “你的脚受伤了!”霍歌说着连忙将叶依白的脚抬了起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叶依白的脚,还好只是割伤了,玻璃碎片没有留在脚上。霍歌看着叶依白脚上的那些血痕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实在是恨自己,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当叶依白听到一个清脆的响声的时候,声音猛地一下抬了起来,抓住了霍歌的手说道:“你傻了吗?你干什么!” “我去帮你拿医药箱!”霍歌说着便起了身亡柜子边走去。叶依白还在为刚才听到的那个响声没有回过神来。 霍歌拿着药箱蹲在了叶依白的身边,将叶依白的脚架到了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地帮叶依白的每一个小伤口消毒着。 霍歌细心地帮叶依白情理着伤口,却见又有一滴清澈的水落了下来,霍歌抬头一看又看见叶依白流出了眼泪,连忙止住了手上的动作说道:“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叶依白噙着眼泪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我跟陆天承真的没有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要生气了。” 最后一次 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眼泪,揪心极了,已把将叶依白揽在了怀里:“我知道我太过分,太冲动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一看到你跟陆天承在一起的照片就嫉妒得要发疯,对不起,对不起!” 平静下来了之后,叶依白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跟霍歌说明白了,听叶依白的解释霍歌才明白,那些照片根本就是叶依宁故意抓拍的瞬间。 霍歌自己也很懊恼,他分明就知道叶依宁把那些照片给他看存的是什么心思,为什么还是中了叶依宁的圈套回来把事情弄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刚才说的很多话,是气极了,无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了好吗。”霍歌看着叶依白诚心地说着,是他真的太冲动了。 “我说话也太激了,被群里的那些话激到了。”叶依白也知道今天自己也有错,对霍歌说的话句句挑刺,紧紧相逼,否则也不会闹得那么大。 霍歌这才想起来,刚才在楼下的时候霍诗说的什么叶依白和陆天承的闲话,说叶依白难受着,让他上来安慰一下叶依白。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叶依白现在心情不好,就算他想要跟叶依白好好地谈陆天承的事情,叶依白心情不好也不是时候。 “到底怎么了?”霍歌问道,霍歌是绝对不允许外人让叶依白受委屈的。就像是他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心里对叶依白和陆天承的事情有芥蒂,但是在叶依宁的面前绝对不会表现出来一样。 “没什么,都是些不认识的人的闲话,我不放在心上就是了。”那上面的言论那么难听,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叶依白情愿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不想让霍歌看到。 那些人连孩子都要诅咒,叶依白作为孩子的母亲不舍,霍歌也一定不会好受的。 “跟我说,依依,你不跟我说,我也会查清楚的,不要让我担心你好吗?”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 霍歌知道叶依白一向是个好脾气的,如果不是那些言论太过分,绝对不会让她的心情那么糟糕的。 这件事情只要霍歌一问宋子凡就什么都知道了,霍歌如果想要知道,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叶依白只好将手机翻到了群里的聊天记录放到了霍歌的手上,在交给霍歌之前还嘱咐着说了一句:“这些人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可能是一传十,十传百,传得失了真罢了,我们不要放在心上就好了,你不要跟他们计较。” 叶依白知道,若是霍歌生气了,把这些人一个一个揪出来,到时候连累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我答应你。”为了让叶依白放心,霍歌答应着将手机从叶依白的手上拿了过来。 可当霍歌看了那些聊天记录以后,心里马上就后悔了刚才答应叶依白的,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以为在群里发这些谁也不认识谁,是完全不需要责任的。就越说越难听,霍歌真的恨不得一个一个把他们都抓出来,砍了他们的手。 “我马上就退出这个群,别生气了。”叶依白见霍歌青筋暴出的样子,拉着霍歌的手说道。 “我可以不管发这些话的人,但是始作俑者我绝对不会放过!”霍歌的手重重地捏着手机说道。 “始作俑者?”叶依白皱着眉头不明所以,难道不是培训班的那些人看到陆天承送他到培训班以后就误会了,越穿越离谱的吗? “叶依宁这么费劲地把你跟陆天承的照片给我,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她做的,你没有看到吗,群里的舆论还说是你抢了她的男人,真是可笑,全都一片地往她那边倒了!”霍歌冷笑着说道。 “她真的是无药可救!”叶依白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叶依宁了,但是她却还是一次次地变本加厉遇到一点点的机会都要好好地抓住来伤害叶依白,叶依白真的是心寒了。 “是啊,她已经无可救药了,如果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永远都不会长记性,她的舌头那么爱说三道四,我想是没有什么留着的必要了。”霍歌沉了沉眼眸说道。 若不是叶依宁拿着那些照片来他面前胡说八道,今天他和叶依白也不会吵成这样,叶依白和孩子也不会成为被人咒骂得那么难听了。 叶依白看着霍歌阴狠的眼神,慌乱地拉住了霍歌的手说道:“不要,不要霍歌,不要…” 看着叶依白惶恐地哀求着自己的表情,霍歌到底是心软了,摸着叶依白的头说道:“依依,她就是一只白眼狼,是农夫的蛇,无论你给她多少温暖她都不会领情的,随时都会想着给你最沉痛的伤害,你对她不能再那么心软了。” “上次生日宴视频的事情,已经是她一生最大的污点了,她这一辈子走到哪里都不会好过了,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这一次之后不管怎样,我绝不会再护着她!”叶依白拉着霍歌的手说道。 霍歌看着叶依白眼里充满了犹豫和不愿,如果不是叶依白一直护着叶依宁,在很早之前,叶依宁就应该被碎尸万段了。 “答应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叶依白恳求着霍歌说道。 霍歌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他就姑且先留着叶依宁的狗命,若是她再敢到处乱吠,霍歌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霍歌答应了,叶依白才稍稍放心了下来,叶依白对叶依宁这个妹妹,也是凉透了心了,护着她这一次是她对这个妹妹最后的情分了,如果她还是不知悔改,谁也帮不了她! 第二天霍歌上班之后,叶依白就趁霍歌不在的时候回了一趟叶家,叶依白知道若是霍歌在,一定不会同意她回去的,但是作为叶依宁的姐姐,有些话她必须要回去跟叶依宁说清楚。 叶依白到叶家的时候,叶擎已经去上班了,刘玲也约了一些太太打麻将,收拾好了正准备出门呢。 主使 上次婚礼之后,叶依白就再也没有来过叶家,叶擎也再没有提起过这个女儿,将霍歌不愿意帮忙都归结到了这个女儿的头上。 看叶依白来了,刘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勾起了嘴角说道:“稀客,真的是稀客啊,霍太太今天怎么就大驾光临了,只怕我们这个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哦,霍歌没有跟你一起来啊,那我可得小心了,一会儿他会不会又急匆匆地跑进来,生怕我们把你剁了一样。” 刘玲给没有忘记,上一次他们把叶依白叫到家里来,霍歌后来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二话不说马上就要找到叶依白,就像他们是毒蛇猛兽,会把叶依白吃了一样。 “刘姨,我今天是来找依宁的,她在吗?”叶依白知道刘玲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让她难堪的,从小打到大她也已经习惯了,叶擎在的时候还好一些,不在叶擎的面前,刘玲对她一向都是冷嘲热讽,话里带刺。 “你找我女儿干什么?”这叶依宁和叶依白之前从来也没有什么姐妹的感情刘玲是知道的,今天叶依白还特地来找了叶依宁一趟一定是有原因的,刘玲警惕着问道。 “刘姨,我听爷爷说,自从生日宴之后爸爸就不让依宁出门,让您看着她,可是您也并没有看到她吧,你知道吗? 前几天依宁在街边欺负一个孕妇,害得人家动了胎气送医院急救,还好人家不追究,要是追求起来,咱们叶家怕是又要上新闻了。”叶依白说道。 刘玲扁了扁嘴角,叶擎是让她好好看着叶依宁没有错,但是她也不可能整天就在家里陪着叶依宁啊,她也要出去跟人家逛街打麻将喝下午茶的,再说了叶依宁是一个人要是一直把她关在家里面也会关傻了的。 刘玲也知道叶依宁在家里是待不住的,一定会趁她不在的时候跑出去,刘玲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跟叶依宁说,让她安分一点,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情来了。却没有想到叶依宁还是那么不安分,教训人也就算了,还让叶依白给知道了。 “她在楼上房间里。”刘玲说道,在叶依白准备要走上楼,刘玲又挑着眉说道:“这件事情你应该不会告诉你爸爸的吧,你不是一向都说家庭和睦是最好的吗? 你爸最近公司的事情忙,身体也不好,这些事情再让你爸知道了,他的压力会更大的。” 叶依白知道,刘玲会不为难自己,那么爽快地就告诉自己叶依宁在楼上让自己去见她,无非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句话做铺垫而已。 “我不会跟爸爸说的,但是刘姨你也应该知道,依宁的问题不仅是爸爸那么简单,她做的一些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你再不管好她,一旦她无法无天到做了你无法包庇她的时候,你就要失去这个女儿了。”叶依白转身看着刘玲说道。 这话叶依白绝对不是在恐吓刘玲的,叶依宁成天这样瞎闹,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刘玲虽然心里清楚叶依白的意思,但嘴上一点都不愿意服软:“叶依白,别忘了我是你的长辈,我还不需要你来教我要怎么教育女儿。” 叶依白无奈地转身往楼上走去,这一次她来,知道不一定能够对叶依宁起什么作用,但起码能让她自己安心一点。 叶依白见叶依宁房间的门开着,便往里走了进去,看着叶依宁正在桌上画着些什么,叶依白走进一看,原来是素描,上面画着的人正是霍歌。 “你真的那么喜欢你的姐夫吗?”叶依白皱着眉头问道。 叶依宁画得太入神了,都没有听到叶依白进来的脚步声,直到听到叶依白的声音,叶依宁才抬起了头来,看到了叶依白。 叶依宁对霍歌的感情,也从来都不会在叶依白的面前遮掩的,直了直身子说了一句:“我从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姐姐,他自然也不是我的姐夫,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他叫霍歌!”叶依宁说着便又低下了头去,继续画着未画完的素描。 叶依白无奈地摇了摇头,叶依宁这根本就是执迷不悟。 “叶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要跟我强调,我喜欢的男人是我的姐夫吧?”叶依宁头也不抬地问道。 “依宁,我不管你喜欢谁,但是我希望以后你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先想一想会不会伤害到别人,伤害到你自己,甚至伤害到叶家。”叶依白尽量放轻了自己的语气,耐心地跟叶依宁说道。 叶依宁不耐烦地扔下了手中的画笔,说道:“叶依白,我跟你说过了,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不要总是自认为是我的姐姐,就事事都想要教训我,你以为嫁了霍歌就了不起了吗?别忘了,从小打大,你事事都是要被我踩在脚底下的!” 叶依白看着叶依宁怒气冲冲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你到底是真的喜欢霍歌,还是只因为他是我的,所以你要跟我抢?你不觉得你的行事作风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名门淑女该有的了吗? 你对我做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那丁真真呢?她跟你又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叶依宁冷笑了一下,双手抱胸地看着叶依白说道:“叶依白,我说过了,不要这样趾高气昂地来教训我,你以为你有多清高,在我这里,你比谁都肮脏,表面上一副宽容大量的样子,背地里却唆使霍歌,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来伤害我!” 叶依白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呵,叶依白,这里没有别人,你别装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生日宴视频的事情是霍歌找人做的,你心里一定很开心很得意吧,觉得霍歌多在乎你啊! 为了你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我不过是绑架了你,什么事都还没做,霍歌却让我身败名裂了!”叶依宁道。 心凉 叶依白被叶依宁说得都懵了,嘴巴难以置信地微张着,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 “很可笑吧,我最爱的男人,为了我最恨的女人,把我从高处拉下,摔得粉身碎骨,可我居然还放不下。我拿着你跟陆天承的照片给霍歌看,也是在妄做小人,他居然还是相信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关心我?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照片的事情吗?” 叶依宁看着叶依白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心中更是充满了鄙夷,在叶依宁的心里,叶依白分明就什么事情都知道,更甚者,说不定所有事都是她唆使霍歌替她出头的的。现在却还要在她的面前装出一副关心她的模样。 “上一次,我被绑架的事情,是你找人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依白拉着叶依宁的手问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是叶依宁安排的。 叶依白知道,叶依宁一直都不喜欢她,小的时候会跟刘玲一起打她骂她,也喜欢欺负外面的人,但叶依白觉得这些都是被刘玲宠出来的大小姐脾气,惯得叶依宁有恃无恐的。 绑架她,还找了那么多人对她施暴,分明就是要她生不如死,叶依白一想到这件事情是叶依宁做的,都觉得头皮发麻。她的心思做法怎么会那么的歹毒。 “怎么了?怎么一副那么痛心的样子?你抢了我最爱的男人,还要日日在我面前宣扬你们两个有多相爱,我就是看不过眼,我就是要你生不如死,怎么了!”叶依宁挑着眉毛跟叶依白说道。 叶依宁从来都不怕叶依白知道这件事情她是幕后主使,只不过是怕霍歌知道了以后会对付她罢了,既然霍歌都已经知道了,还把她报复得身败名裂了,那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今天就不该来的,为了一个男人,你能对你的姐姐做这样的事,我怎么还奢望你能对其他人有一点点慈悲。”叶依白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看叶依宁,又或者她应该庆幸,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知道她的妹妹是一个怎样的人! “叶依白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和霍歌好过的,你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要跟我抢,我原来的生活全都让你们两个毁了!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动不了你,动不了霍歌,可我自有能动的人,只要能让你不痛快,我就痛快!” 叶依宁看着叶依白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毒。她不是说说而已的,事实上已经付诸行动了,只是叶依白还不知道而已。 叶依白看着叶依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过错永远都在别人的身上,你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总有一天,你会让你的脾性害死的,我决不会再维护你。” 叶依白说着转身便要离开。叶依宁冷笑着,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需要叶依白的维护,甚至她倒是希望自己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叶依白这个人,这样她就不用从小打大每一样东西都要害怕被叶依白抢走。 “你不要太高看自己了,你以为我会喜欢你所谓假惺惺的维护吗?”叶依宁不屑地说着。 叶依白沉了沉眼睛,走进了叶依宁说道:“你那么喜欢霍歌,应该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那么在乎我,你以为就凭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维护,你现在还能鲜活地站在我的面前吗?照片的事情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决不会再维护你了。” 叶依宁的脸上还是不愿意服软,身体的反应却是很诚实地咽了一下口水,也确实是,一直以来她唯一的担心,也就是霍歌知道了她是怎么对待叶依白的,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 叶依白走到了门口准备离开,又驻足着,背对着叶依宁说道:“你说我跟你抢,其实是你觉得我在跟你抢而已,事实上,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没有得到过呢?我非但从没想过跟你抢,还事事都让着你,但是霍歌不一样,他是我唯一不能让的,也是你抢不走的。” 叶依宁倒是觉得也一边刚才跟她说的那句话完全就是在挑衅,叶依白的意思难道是在告诉她,就算是她想要让,自己也绝对抢不走霍歌吗?叶依宁生气着抓起桌上的水杯往门口砸去。 大喊着:“滚,给我滚远点!” 叶依白走到楼梯口了才听到茶杯破碎的声音还有叶依宁的喊骂声,无奈地皱着眉头,她知道照叶依宁现在这个样子,一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但叶依白已经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她再帮叶依宁。 叶依宁一再屡教不改,她是应该付出些代价的。 刘玲一直都在下面楼梯口仔细地听着叶依白和叶依宁的对话,听到霍歌早已经知道了,绑架叶依白的事情是叶依宁做的的时候,刘玲的心都纠起来了。她还一直都以为一切都隐藏得很好,没有想到早就已经被霍歌发现了。 直到看到了叶依白走到了楼上的楼梯口,刘玲才很不自然地收起了那一副仔细听着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坐到了沙发上去。 叶依白走到了楼下,连沙发那边都没有走过去,就站在了楼梯口跟刘玲说道:“刘姨,你也听见了,叶依宁都做了些什么,因果报应,如果她执迷不悟,总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因果报应,你不是常说你是她姐姐,会包容她的吗?现在怎么又换了一副嘴脸了?至于外人,依宁她也不傻,那个孕妇肯定也是个无权无势的下等人,依宁才会拿来出出气的,这样的人,就算是出了事,用点钱也就能打发的,哪就那么严重了。” 刘玲坐在沙发上无所谓地说道,到现在依旧是维护着叶依宁,不觉得叶依宁做的事情是错的。 “你是这样看的吗刘姨?看来从前你也帮依宁处理了不少这样的事情了吧,轻车熟路了?我终于知道叶依宁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了?在您贬低那些什么无权无势的下等人的时候,别忘了,在没有跟我爸在一起之前,你曾是个歌女!” 叶依白的反击 叶依白从前到底是有把刘玲当成长辈,一直也都尊重她,但是现在看来根本是没有必要的,她跟叶依宁一样都是没有心,都是冷血,既然像她这样的人,也没有资格当长辈。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是不是离开这个家太久了,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了?我好歹是的你的长辈,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吗?我看你是欠教训了。你那个死人妈早成鬼了不能教了,我今天就发好心,帮她来教教你!” 在刘玲的认知里,叶依白对她一向都是唯唯诺诺的,没有想到现在的叶依白翅膀硬了,伶牙俐齿的,敢说这些话来压自己了。 小时候那个被自己压着打骂,跟狗一样的叶依白,现在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这样冷嘲热讽的,刘玲怎么咽得下去这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叶依白的面前。 这架势叶依白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不过却一点儿都不陌生,小时候刘玲每次这个态度过来,都是要给她一顿毒打,小时候每次看到这样的刘玲,叶依白都会开始瑟瑟发抖,但是现在不同了。 刘玲刚走到自己的面前,还没有动手之前,叶依白便说道:“刘姨是想要打我吗?在刘姨把这个念头付诸行动之前,我劝刘姨要想清楚了。 我现在不仅是没权没势,爸爸不在乎的叶依白,我还是霍太太,是霍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您这一巴掌打下来,后果担得起吗?” 刘玲被叶依白这么一双,刚要抬起来的手颤抖着,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扬起来,叶依白说得没有错,像霍歌那样的人,是她碰都不能碰的,更何况是得罪。 叶依宁已经被霍歌弄得身败名裂了,霍歌简直把叶依白当成宝贝一样,自己这一巴掌下去,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见刘玲没有再有动作,叶依白憋着心里的火说道:“看来刘姨是没有什么要教我的了,我不再打扰你们了。以后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爸爸年级大了,麻烦刘姨多照顾。” 叶依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刘玲跟叶擎的婚宴之后,叶擎对她的态度突然就降到了冰点,但是在叶依白的心里,到底还是尊重她这个父亲的。 叶依白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刘玲和叶依宁了,也知道叶擎不想看到自己,对叶擎的孝道尽不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嘱咐刘玲这一句了。 刘玲刚才被叶依白的话堵得心里窝着一大把火,连教训叶依白都不能够,正愁气没地方发呢,见叶依白提到了叶擎,一个邪恶的念头便涌了上来。 刘玲知道,叶依白对她这个父亲的认知好像不是那的清楚,还觉得在她父亲的心里多少还是有她这个女儿的位置的,可刘玲偏偏就是不愿意让叶依白好过,连着一点点的念头都要掐灭。 见叶依白转身要走了,开口说道:“你还真的是一个孝女的!临走了还想着你爸呢,只可惜啊,你把他当爸爸,他可从来都没有真心把你当女儿啊!” 叶依白听刘玲讲到这个,不愿意往下听,又要继续往前走,刘玲继续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同样都是女儿,为什么你爸对你和依宁就是差那么多?你跟依宁有什么矛盾,在你爸的眼里永远都是你错,有了好的东西全都是依宁的,依宁挑剩下的,也不能给你。” 刘玲的话让叶依白不得不停下了脚步,闭上了眼睛。这些都是她不愿意记得的童年,但是刘玲却还是要一点一点地揭开她的疮疤。 小的时候叶擎出差,总会会给叶依宁带一下小礼物,从来就没有她的那一份,甚至连叶依宁已经玩腻了不愿意要的都不允许她捡。 “其实这一切啊,你谁都怪不了的,要怪就要怪你那个死鬼妈,你爸对她根本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是老爷子硬塞给你爸爸的,老爷子跟你爸一向就不合,自然厌恶你妈了。 当初你妈死了,你爸可算是解脱了,不用再想起自己曾经被老爷子打压着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刘玲见叶依白停下了脚步,继续说道。 叶依白双手握拳,隐忍着刘玲说的每一句话,她想要反驳,但是心知肚明,刘玲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从她记事以来,叶擎就从来没有给过她母亲一个好脸色,每次面对她母亲的时候都是满脸的不耐烦。 “你说你妈死了就死了,还留下你这么一个拖油瓶,偏生又跟你妈长得那么像,想起你,你爸就想起了他厌恶的人,你说你爸怎么能不厌恶你啊,若不是你爸要面子,怕人家说你死了妈无依无靠的,把你赶出家门会被人指指点点的,早被你轰出去了!” 刘玲看着叶依白握拳的双手出力出到手上都泛白了,嘴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叶依白的嘴巴再厉害,要跟她比也还嫩了点儿! “我不想再听这些了,你别说了,别再提我妈了,你不配!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哪个小三有资格在正室的面前这样义正言辞!”叶依白转过了身看着刘玲说道。 “你!”刘玲因为叶依白的小三两个字听得刺耳,但是马上脸上又笑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叶依白的面前,边走着边说道:“什么小三不小三的,现在周所周知的,叶太太那只有一个,叫刘玲,谁还会记得一个死人啊?” 刘玲走到了叶依白的面前说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跟你说这些让你看得清楚啊,哦对了,我今天心情这么好,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和你爸爸的婚宴之前,你爸突然对你那么好,婚宴之后又对你冷若冰霜,像是对眼中刺一样啊?” 见叶依白到现在还不明所以,还期待着叶擎有一天会像慈父一样对她,还关心叶擎,刘玲真的是觉得可笑,脸上的笑容更欢了。 “你以为你爸真那么爱你啊?要把公司给你,让你继承叶氏,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刘玲捂着嘴笑着说道。 强装无事 “到底是因为什么!”其实叶依白也不傻,她心里不是不知道叶擎那时候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得那好不是没有原因的,可叶依白还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出自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罢了。 “因为叶氏集团要倒了呀,你爸需要一个来背黑锅的人啊,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不把叶氏留给他最疼爱的女儿,而要留给你这个被他厌恶了一辈子的人?”刘玲笑得更欢了说道。 叶依白听到这个之后承受不住往后倒退了两步,她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她的父亲吗?是她敬爱的母亲吗?叶依白睁大的双眼里,难以自控地掉下了两滴眼泪。 原来叶依白只是以为,叶擎不喜欢她而已,自己到底是她的女儿,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一定会向所有的父亲一样维护自己的子女的,但原来却是一旦出了事情,她这个从不被爱的女儿就要被推出来当挡箭牌。 看着叶依白此刻痛苦的模样,刘玲的心情更是大好了,接着说道:“你爸当时啊,不仅想让你背锅叶氏的债务,还把叶氏仅剩下的资产全都转移出来了,说是以后要留给依宁的,真是一点儿东西都不给你留啊 后来这事被霍歌知道了,霍歌不允许你爸这样做,你爸见你没有什么利用之处了,对你不就又像以前一样了吗?看看你,多么可怜的一个孩子啊,从小奢望父亲的爱吧,还以为就要得到了,其实啊,不过就是利用罢了。” 叶依白双眼的猩红,她早该知道的,叶擎对的爱就只是奢望而已,明明就知道相信之后可能是狠狠的伤害,她居然还是相信了,真的是愚蠢!愚蠢之极。 “你们这些人,太可怕了!我这一生都不想再见到你们!”叶依白指着刘玲痛苦艰难地说道。 叶依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叶家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今天从来没有去过叶家,她宁愿一直自欺欺人下去,也不愿意知道这个可怕的现实。 如果不是听刘玲亲口说出来,叶依白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叶擎这样的父亲,出了事情会不顾女儿的死活,把女儿推出去当挡箭牌的,可笑,真的是可笑。 叶依白回了霍家之后,在房间待了一下午,之后跟大家就和往常一样相处,也没有人发现叶依白有什么异常的。 霍歌在沐浴的时候,叶依白一个人上了天台坐着,霍歌洗澡出来以后看到叶依白不在房间里面,其实他也猜到了,今天的叶依白不同,跟叶依白在一起那么久了,叶依白是不是真的开心霍歌还是看得出来的。 霍歌到了天台之后,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叶依白的身上,说道:“天越来越凉了,批一件衣服出来,不要着凉了。” 霍歌蹲在了叶依白的身边,查看了一下叶依白的伤口,好在过了一个晚上都已经结痂了,霍歌才放心地坐到了叶依白的身边。 但是才刚一坐下来,就看到了叶依白放在大腿上摊开来的掌心上面又一些小伤痕,虽然不深,但是都出血了。 “依依,你手怎么了?怎么弄伤的?”霍歌拉起了叶依白的手说道。 霍歌不说叶依白都没有在意,叶依白自己看了一下手心上的伤口,应该是下午的时候,隐忍刘玲说的那些话,抓手抓得太紧了,指甲划伤了掌心吧。 “没事,一点小伤口而已,可能不小心哪里刮到的了。”叶依白说着将自己的手从霍歌的手里抽了回来。 下午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时候叶依白便决定了,不能让霍歌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叶擎要把霍氏的空壳交给他的事情。那个时候霍歌就已经提醒过她了,是她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 叶依白知道,霍歌之所以帮了她,还瞒着她都是为了她好,霍歌知道她对叶擎所有的期待,更知道她有多么渴望父爱。霍歌不让她知道是为了守护她,叶依白不想辜负霍歌的心意。 “我今天回叶家了……”叶依白看着霍歌说道。 原来是回了叶家,就没有哪一次叶依白回叶家是开开心心地回来的,霍歌都说过了,以后叶依白再要去叶家的时候一定要让自己陪着,但是看叶依白今天明明都不开心,却还要强忍着没事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责怪叶依白了。 “原来是去了叶家,难怪你会不开心了,叶家就没有一张嘴脸是能让人开心的。”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仔细查看着,还好伤口都不是很深。 不过看着叶依白的手又听叶依白说她今天去叶家,于是便说道:“你这手是不是在叶家伤的啊!” 叶依白否认着说道:“不是,不是,不过是一点儿小伤而已,我没有那么娇气,你不用总是那么紧张,有你在,叶家没有人敢欺负我的。”叶依白说着靠在了霍歌的肩膀上。 霍歌想想也是,叶家那些人虽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但是有他在应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伤害叶依白才对。 但是霍歌不知道,身上的伤对叶依白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的,心里的痛才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 “你怎么突然去叶家了?”霍歌揽着叶依白的肩膀说道。 “本想着劝劝叶依宁,让她收敛些,不要再胡作非为了,不过,白去了。还被她数落了一顿。”叶依白靠在霍歌的怀里淡淡地说道。 霍歌听叶依白这么说,便以为叶依白今天不高兴是因为去找叶依宁叶依宁一定又说什么难听话了,叶依宁那张嘴可想而知了。 霍歌的手从叶依白的肩膀绕到了叶依白的脸蛋上,食指和大拇指轻抚着叶依白的脸蛋说道:“因为叶依宁这样的人,不值得!她那张嘴说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话,也就是你好心还固执,她那样的人,要是听得进去劝告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不会怕 “是啊,我知道了,所以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去叶家了,这样你就永远都不会怕我回叶家被他们欺负了是不是。”叶依白说着笑着捏了捏霍歌的脸。 “别闹,成何体统!”霍歌笑着讲叶依白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叶依白知道霍歌就是要面子,觉得被她这样捉弄不符合他霍大总裁的形象。 可霍歌到底还是宠爱自己的,每一次都是在她做完了之后才阻止她。 “霍歌,我知道,你很爱我,除了爷爷,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了对不对。”叶依白笑着说道,但不知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内心竟悄悄地爬上了酸楚。 “不对,我甚至比你爷爷还要爱你。”霍歌双手抱着叶依白,将叶依白圈在自己的怀里,吻了一下叶依白的额头说道。 叶依白的嘴角幸福地勾起来,手握在霍歌圈着她的手上说道:“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很想要保护我,但是我不想要你为了我做一些可怕的事情,这样我会很不安你知道吗?” 霍歌皱了皱眉头,听叶依白这么说,霍歌大概就知道了,一定是今天叶依白去找叶依宁的时候叶依宁跟她说了什么了。 昨天叶依宁拿着叶依白和陆天承的照片,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的时候,霍歌为了警告她,就说出了视频的事情他就是幕后主使。 “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会怪我。”霍歌将叶依白抱得更紧了说道。 其实也依白也知道是自己太傻了,以霍歌的能力,查了那么久都查不到一点头绪,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霍歌根本就不愿意让她知道。 绑架她是叶依宁做的,霍歌不愿意告诉她,无非是不想让她知道,原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的妹妹,对她竟是没有一点点的恻隐之心,就是很了很地要她死的。霍歌只是怕她难过罢了。 而瞒着她对付叶依宁的事情,在叶家的时候,叶依宁说是霍歌做的,叶依白都难以置信,叶依白也是有看到过新闻报道的,被六个男人这样蹂躏着,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多么大的阴影和痛苦。 看来之前报纸连续几天登的都是叶依宁的事情也是霍歌做的手脚了。霍歌也就是要让叶依宁过得比死还痛苦,遭千夫所指的。 一开始想到这些的时候,叶依白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觉得霍歌可怕,可当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时候,叶依白却又恨起了自己,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霍歌会这样不顾一切地为自己出头了,自己凭什么说他可怕呢? 叶依白摇了摇头,抬眼看着霍歌说道:“我不怪你,可是霍歌我不愿意你为了我做这些事情你明白吗?” 霍歌知道在叶依白的世界里从来都是干净的,甚至容不下一点儿污秽,可就算不是为了她,霍歌也从来都不是像她一样,是能够干干净净地走在阳光底下的人。 “依依,你以为霍氏能够走到今天这样做的生意,全都是见得了光的吗?我爷爷,我爸,我哥甚至是我,手上都不干净。”这些事情霍歌本来是从不打算跟叶依白说的。 霍歌知道叶依白的事情,也从来都不愿意去玷污了叶依白的世界,可他怕如果他不先跟叶依白交一点底,以后叶依白知道了什么一时之间会接受不了。 叶依白挣脱开了霍歌的怀抱,看着霍歌的眼睛。 霍歌跟叶依白对视着,月光搭在了叶依白的双眸里,她的眸子就跟她的人一样清澈,就连自己倒映在她眼眶里的影子,好像也变得清澈极了。 “觉得我们可怕吗?”霍歌看着叶依白说道。 叶依白点了点头,却马上又摇了摇头。霍歌看着叶依白这个样子哭笑不得,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叶依白反握住了霍歌的手说道:“即便是可怕,只要是你,我就不会害怕。” 霍歌看着叶依白一本正经的样子,勾了勾嘴角笑着说道:“真是个傻瓜。”将叶依白重新揽入了怀中说道:“放心吧,我说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至少以后不要为了我做那样的事情好吗?我会不安心。”叶依白皱着眉头说着,她只要一想到叶依宁的遭遇,心里就还是不安,不是因为叶依宁是她的妹妹,经过今天去叶家,对这个妹妹叶依白已经心寒了。 只是霍歌对叶依宁做的事情,不管是做到哪个陌生人的身上,叶依白的心都还是过不去的。 “好。”霍歌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因为每一次只要是遇到叶依白出事了,他就会变得暴虐,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知道了叶依宁的事情叶依白都已经那么不安了,那要是叶依白知道了她是怎么对婷婷和那六个男人的,还不知道要害怕成什么样子。 霍歌握着叶依白的手,她的掌心传来了阵阵的暖意,让霍歌觉得很安心。第一次霍歌有了那么想要守护的人,这一辈子他都会把叶依白护得好好的。 这是霍歌的愿望,霍歌这一生的愿望并不多,第一个是在他母亲病重的时候,希望他的母亲可以好起来,可是第一个愿望没有实现。而第二个就是希望可以护着叶依白一生安乐无忧,可惜这个也终究没有实现…… “宝贝啊,你走得慢一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们还指着你肚子里的祖宗给我们带来荣华富贵呢!”机场里杰森看着周纤踩着高跟鞋,快步地往前走着,在身后喊着说道。 这个小祖宗可真不是让他省油的灯,让她不要再穿那么高的高跟鞋了,她偏偏就是不听,还走得那么快,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他们之前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我都回来了,不得赶紧让霍歌知道,他要当爸爸了吗?”周纤嘴角带着笑意说道。 “在墨西哥你给他留了字条,说了不再打扰他了,现在转身就告诉他你有了他的孩子,又要来纠缠他,你让他怎么想!”杰森拉着周纤说道。 丁真真的孩子 周纤墨镜下的眼睛转了转,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就好像是她说话不算话,那天晚上不过是演一场戏走了一样,其实心里还是想要纠缠霍歌的。 于是便看着杰森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最好就是不经意间让霍歌发现你怀孕了,他知道自己跟你发生过什么一定会怀疑,找上门来向你确认的。”杰森说道。 周纤笑意更深了说道:“你可真聪明,就按你说的做了,霍歌每个月都会陪着叶依白到医院里做产检的,你帮我去查一下她约的哪一天,到时候我也去那家医院做产检,到时候再把这份大礼送给那两夫妻。” 孕期培训班 “宋子凡,老师说抬腿呢!”老师下达了一个口令之后,苏杭都已经把脚抬起来了,但是后面的宋子凡一直都没有帮忙扶住,苏杭觉得奇怪便转过了头去看,见宋子凡正在发呆,便皱着眉头喊了一下宋子凡。 宋子凡最近很经常这样,苏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还是很经常会来家里找自己,很经常会带自己出去玩,出去散心,但是现在的状态却跟之前很不一样,经常发呆走神。 苏杭这样叫了一下宋子凡,连隔壁瑜伽垫上的叶依白和霍歌都听见了,宋子凡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叶依白见苏杭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连忙给霍歌使了一个眼色,霍歌便扯了扯宋子凡的手臂说道:“你干嘛?” 宋子凡这才回过神来,刚才老师在上面已经看到了他们下面的事了,于是便咳嗽着说道:“宋爸爸,我们现在在上课,你要认真一点,我们准妈妈上课的心情是很重要的,你看宋太太脸上的表情还是放松的吗?” 宋子凡扁了扁嘴,看了苏杭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是生气了,这两天跟自己跟苏杭在一起总是走神,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苏杭把他从走神中叫回来了。 前几次苏杭都算了,没有跟他计较,但是今天看苏杭的脸色,怕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了。宋子凡想要跟苏杭解释一下,但苏杭已经别过了头去,重新开始做刚才的瑜伽动作了。 宋子凡还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叶依白说道:“你赶紧帮杭杭抬着腿啊,她自己抬,支撑不了多久的。” 宋子凡才连忙帮苏杭抬着腿,还好苏杭虽然心里生他的气,到底是没有拒绝他。 课程结束的时候,宋子凡连忙陪笑着问道:“杭杭,晚饭你想吃什么?我订位置。” “我先去换衣服,如果你时间不够用,可以先走,不用等我。”苏杭说着便拿着衣服站了起来。 宋子凡知道苏杭生气了,连忙拉着苏杭的手说道:“杭杭,你胡说什么呢,陪你我怎么会没有时间。” “这样吗?那就等你把你要想的事情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我不想总要一个没有灵魂的人陪在我的身边,一句话要重复好几遍都不确定你是不是听见了。”苏杭说着便甩开了宋子凡的手往外走着。 叶依白也不知道苏杭和宋子凡之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这两天没有跟苏杭单独约出来,也没有苏杭说过,可叶依白也来不及问了,见苏杭这样赌气走出去了,叶依白也连忙拿着自己的衣服跟了出去。 “你搞什么?上课都那么不专心?”霍歌看着一旁的宋子凡问道,宋子凡对苏杭的事情一直都是很上心的,自从和苏杭有了孩子以后,更是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到了她和孩子身上,今天真的是一反常态。 宋子凡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了才敢跟霍歌说,事实上这件事情除了霍歌他也确实是谁都不敢说了。 “你还记得丁真真吗?”宋子凡皱着眉头说道。 霍歌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要说宋子凡的女朋友那么多,霍歌不应该有什么特别的印象的,但是这个女孩子的名字,霍歌却是很有印象的,因为那女孩跟他们平常来往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当初宋子凡也就是看中了她的清纯和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吃惯了那些名模演员,也不知怎的那段时间突然就喜欢清粥白菜了,把丁真真带在了身边。 霍歌见过丁真真一次,记得当时还嘲笑宋子凡,怎么突然就便了口味,喜欢上了这样的乖乖女了。所以才有印象的。 而宋子凡甩了她的理由就更是奇葩了,宋子凡玩女人从来都不会玩未尝人事的,当时宋子凡也问过丁真真了,丁真真亲口说的没有过男人。 但是却没有想到在一起了以后宋子凡才发现,她原来还是个女孩,宋子凡接受不了就给了她一大笔钱跟她分手了。只是丁真真不收。 “记得,她怎么了?”霍歌皱着眉头问道,别说宋子凡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吃回头草的人了,现在有了苏杭要说宋子凡对丁真真旧情复燃就更是不可能了。 “她怀孕了,七个月,正好跟我们当时分手的时间是一样的,我们之前在孕期培训班的门口碰上了没有任何联系,可是前几天她突然打电话过来,告诉我,那是我的孩子……”宋子凡十分担忧地说着。 其实他玩了那么多的女人,这些年里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是到底跟丁真真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宋子凡知道,丁真真那些女孩子不同,她对自己的感情是真心的,所以才会骗自己说她已经有过男人了,就是为了跟自己在一起。 更何况分手之后丁真真也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在,再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在孕期培训班撞见了,想必她也不会来找自己了。 “你就那么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霍歌怀疑地问道,像宋子凡这样身价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人想要跻身在她身边。虽然以霍歌多年看女人的眼光,那个丁真真也不像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轻易同意跟宋子凡分手不要宋子凡一分钱了。 但是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若是这个孩子真的是宋子凡的,那宋子凡这次就真的是玩脱了! 是你的孩子! “我不知道……”宋子凡皱着眉头说着。 “你……”霍歌指着宋子凡,话还没有说完余光就看到了走进来的宋叶依白和苏杭,连忙收回去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吧。”叶依白刚才在更医生安抚了苏杭好一会儿,苏杭也没有像刚才出去的时候那样一肚子火了。 “嗯,一起出去吃。”宋子凡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了苏杭的身边说道。 “你确定你不会再发呆走神了?”苏杭看着宋子凡问道,这两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那么不在状态。 “不会了,保证不会了。”宋子凡说着牵着苏杭的手往外走着。 在叶依白和苏杭面前,丁真真的事情霍歌和宋子凡自然是不敢说,直到晚上回到了家里,霍歌才趁着叶依白沐浴的空档打了电话给宋子凡。 “你最好还是带丁真真去做个检查,确定一下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如果是你的,我们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在苏杭的面前你自己掩饰好来,不要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霍歌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不是丁真真的问题了,还有一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宋子凡的,那就是苏杭和宋子凡之间永远跨越不过去的鸿沟了。 自从接到了丁真真的电话,丁真真跟跟他说有了他的孩子之后,宋子凡便一直再逃避,丁真真打过来的电话也不敢再接了,但宋子凡心里清楚,这件事情也不会因为他这样逃避,就这么过去的。 特别是在霍歌跟他说了之后,宋子凡更明白,他一定要先确认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也有可能是在自己吓自己呢? 所以宋子凡便主动打电话约了丁真真出来,丁真真正在家里不知所措着,她一直有给宋子凡打电话,可宋子凡却一直都拒绝接,如果她办不成那个人吩咐的事情,她姥姥该怎么办? “喂……真真?”宋子凡打了电话过去,先确认着对方的声音。 “嗯,是我。你……你终于联系我了。”丁真真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多怕宋子凡真的会对她不理不会的。 “关于孩子的事情,我先约你出来谈清楚,嗯……你明天中午有时间吗?”宋子凡问道。 “有。”丁真真答道。 “那先这样,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宋子凡说完了将电话挂断了以后才如释重负地将手上放了下来。 丁真真到了约定地点以后局促不安地等着宋子凡的到来,离开宋子凡的时候,她很痛苦,很舍不得,但是她更不想造成宋子凡的困扰,所以离开的时候她本是下定了决心,绝不会再去骚扰宋子凡的。 可现在她也是受人胁迫没有办法,如果她不这样做的话,她就会失去她唯一的亲人的,所以即便丁真真从没有想过要伤害宋子凡,她还是不得不这样做了。 “你喝点什么?”宋子凡看着丁真真问道,她今天好像比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还要紧张,但不要说她了,连宋子凡自己都是紧张得不得了。 “白水就可以了。”丁真真答道,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甚至跟宋子凡说话的时候都不敢去看宋子凡的眼睛,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如果可以选择,她是不愿意骗他的。 “真真,我……我想问你,这孩子真的,是我的吗?”宋子凡今天约丁真真出来也不是来叙旧的,虽然这话很伤人,但宋子凡也必须得问。 “你应该了解的,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也从不贪图你什么,如果这不是你的孩子,我是不会来找你的。原本,即使有了这个孩子,我也从来没想过要纠缠你什么的,只是姥姥年纪大了,不放心我这样一个人带着孩子,希望我能来找你,有个依靠。 医院里面都有我的产检报告的,只要你去看就会发现,我怀孕的时间跟离开你的时间是对得上的,你总不会觉得我是那样随便的女人,离开你之后马上又能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吧。” 丁真真艰难地说着,依旧是不敢看宋子凡的眼睛。宋子凡也不觉得奇怪,从前的丁真真在他的面前也一向是很乖巧,不大敢正视他的。 可宋子凡那不知道,从前那样是因为丁真真喜欢他,心里有他,直视着他的时候会羞怯,而现在……是心虚! 正是因为宋子凡了解丁真真,所以其实这个还是是不是她的,宋子凡心里也明白得很了,只不过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今天听丁真真那么说,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宋子凡的胸口让宋子凡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我所要的不多,只是希望你可以照顾我,关心我跟孩子,常陪我到医院去看看姥姥,让姥姥安心。仅此而已。”丁真真按那人的要求跟宋子凡说着。 宋子凡见完了丁真真以后,事情非但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是变得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了,丁真真现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在他跟苏杭之间爆发! 宋子凡原来也绅士地跟丁真真说了送她回来的,但是丁真真却拒绝了,她答应了叶依宁,见完了宋子凡之后马上就见她的。 当时在医院,叶依宁趁叶依白不在的时候,便来找过丁真真一次了…… “你好得那么快,看来我那个多管闲事的姐姐,把你照顾得很好的!” 从叶依宁走进病房的那一刻开始,丁真真就很惶恐,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出去!”丁真真鼓足了勇气说道。 “果然有人给你撑腰就是不一样了,你以为叶依白愿意帮你你就可以这么大声地跟我说说话了吗?”叶依宁走到了病床边抬起了丁真真的下巴说道。丁真真挣扎着,但是力量的悬殊却还是只能被叶依宁压制着。 “不是的,我没有招惹过你,我只想要好好地生活,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我了。”丁真真皱着眉头,非常恳求地说着。可叶依宁对此却是不屑一顾。 威胁 “你是有人给你撑腰了,可是你姥姥没有啊,你知不知道啊,你姥姥这两天在精神病院里,可被那些医生护士还有病人招呼得挺惨的,哦对了,我还帮你拍了视频呢,现在就放给你看,你等等。” 叶依宁说着便把自己的手机视频打开,放到了丁真真的手上的,丁真真看着视频里自己的姥姥被那些护士喂一些馊饭馊菜,那些护士直接一勺子的粥就捅进去,烫得她姥姥满脸都红了。 还有那些医生,还唆使病人一起来欺负她姥姥,看着她姥姥痛苦的掉眼泪的样子,丁真真也痛苦地流下了眼泪,抓着面前叶依宁的手说着:“你要做什么,你冲我来,你别对我姥姥这样我求你,以后你打我骂我都可以随便你,我求求你了……” 看着眼前的丁真真这样卑微地乞求自己的模样,叶依宁眼神轻蔑,嘴角轻嘲地勾了起来。将自己的手从丁真真的手里抽了出来。 “打你,骂你也要看你配不配,丁真真,你怪不得我的,谁让你偏偏被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救了,你应该怪叶依白才对,要不是她多管闲事,你姥姥现在也不用替你受过了。”叶依宁蛇蝎的脸蛋上,露出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丁真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罪魁祸首是谁她心里清楚得很,叶依白对她不过是好心而已。但是面对叶依宁她无权无势的,是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在这个世界上,丁真真就只剩下她姥姥这么一个亲人了,丁真真怎么忍心看着她被人这样蹂躏欺辱。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错,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姥姥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丁真真双手掩面哭泣着说道,若早知道那一天她的逃避会让她姥姥受这样的苦,她情愿那天叶依宁要折磨她的时候就让叶依宁折磨个够。 “真的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叶依宁沉了沉眼眸问道。 丁真真连忙点了点头。 “我听说,你曾经是宋子凡的女人吧,那你这孩子……”叶依宁指着丁真真的肚子说着。 丁真真连忙护住了自己的肚子说道:“这不是宋子凡的孩子,跟宋子凡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叶依宁收起了脸上的假笑,冷漠地说道:“不管这个孩子跟宋子凡有没有关系,你都得让他有关系,否则,明天你会看到怎样的视频,你姥姥反正也是个疯子了,缺胳膊断腿的,你也应该不会太心疼吧。” “不要,不要!”丁真真听叶依宁这么说,惶恐地拉着叶依宁的衣服说道。 “我救不了你姥姥,只有你才救得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你认定这个孩子就是宋子凡的,我要你拆散宋子凡和苏杭,我要他们家宅不宁!”叶依宁咬牙切齿地说着。 “你跟宋子凡有什么仇怨,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宋子凡和苏杭的感情很好,就算宋子凡相信这是他的孩子,也不可能会为了这个孩子放弃苏杭和我在一起的。”丁真真看叶依宁眼里的怨毒好像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一般,十分可怕。 “宋子凡是没有得罪过我,谁让他喜欢的女人跟叶依白是闺蜜呢?那叶依白把苏杭当成亲姐妹,宋子凡又是霍歌的好兄弟,宋子凡和苏杭不痛快了,霍歌和叶依白也不会好过的。这就是我快乐的源泉!”叶依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丁真真皱着眉头看着叶依宁,她现在真的就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一样,心理已经是病态的了。 “你若是带着这个孩子就要进宋家,那宋子凡肯定是不让的,若你只是要他养着你,当他的外室,他也就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了吧。可这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的丈夫有两个家的。”叶依宁挑着眉毛说道。 叶依宁也没有那么蠢,若是丁真真带着一个孩子就要登堂入室,那怎么够苏杭斗的,苏杭也有孩子,还是大家闺秀,宋家的人说不定就把丁真真扫地出门了,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见丁真真满脸的不愿意,抓着她的手说道:“你到底干不干?你若是不干,我现在就让人去招呼你姥姥。” “干,干,我干!”丁真真连连点头着说道,即便这不是出自于她的本意的,但是她也是被逼无奈,被无他法了。 而宋子凡刚才跟丁真真说话的时候,叶依宁一直就在旁边看着呢。直到宋子凡走了以后她才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找丁真真。 丁真真看到叶依宁还是条件反射性的畏惧,叶依宁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到底在怕什么?连他正眼都不敢看一眼,你有什么用!” 刚才叶依在宋子凡的后面,却是正对着丁真真的,一直都有在观察丁真真,见她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真是恨铁不成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你别对我姥姥做什么……”丁真真惶恐地说着,她也不愿意那样的可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胆小如鼠!真没用,还好宋子凡那个蠢货这都相信了。之后再有什么事情告诉我,要想你姥姥好好的,以后你自己给我做好。”叶依宁轻蔑地看了一眼丁真真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可叶依宁的如意算盘还是打空了,她本以为丁真真成了宋子凡养在外面的外室之后,便可以破坏苏杭和宋子凡的感情了,但是宋子凡却根本没有打算这样做。 宋子凡从丁真真那里走了以后,就直奔了霍歌的办公室了,这件事情他也只敢跟霍歌说而已。 见宋子凡走进来的时候,六神无主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霍歌就知道结果了,他要倒大霉了。将文件从手上放下来了,走到了宋子凡坐着的沙发边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真真的意思,是要我负责人,我也确实应该负责人的,她好像没有要进宋家门的意思。只是让我照顾她。”宋子凡抬眼看着霍歌说道。 要不起 “哦?就只有照顾她这一个要求,可这一个,你能做得到吗?”霍歌看着宋子凡反问道。 霍歌知道现在宋子凡的心里很乱,肯定还灭有做出一个决定,但是作为兄弟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帮他分析清楚,那孩子生出来之后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丁真真现在是要你照顾她,不是要你一笔钱打发她,你已经有了苏杭了你还怎么照顾他照顾孩子,你是预备当齐宣王,要享尽齐人之福吗?我恐怕你没有这个福气。”霍歌道。 “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难道当作不知道这件事,就躲着她再不联系她吗?”丁真真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你知道你照顾她,她就变成你养在外面的情人,你们的孩子,那就是私生子。你们三个人都不会活得光彩,更何况,你觉得苏杭她能接受吗?如果你这样做了,一定会失去她,彻彻底底。” 霍歌肯定地跟宋子凡说道,苏杭和叶依白一样,在原则上都是融不进一粒沙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接受宋子凡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还连孩子都有了。 “你的意思是……”霍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宋子凡已经感受到了霍歌的意思了,其实他的心里没有想过,只是他不敢。 “可是丁真真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了,那孩子都已经成型了,我……”宋子凡艰难地说着。 “这件事情你得自己决定,谁也帮不了你,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支持你,只是你得想清楚后果了。”霍歌拍着宋子凡的肩膀说道。 宋子凡跟丁真真已经是过去式了,谁也想不到现在会多出一个孩子出来,现在宋子凡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爱的人,不能因为一个不爱的人和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又打乱了原本幸福的生活。对于生命里不该出现的人,是应该要及时清除的。 在看别人的事情的时候看得很明白,但是往往当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霍歌曾经以为现在已经设身处地地帮宋子凡想过了,但其实当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才明白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宋子凡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底,确实像霍歌说的那样,丁真真肚子里的孩子是要不得的。但是站在丁真真家门口的时候,宋子凡还是犹豫着不敢按下门铃。在门口走来走去徘徊着。 宋子凡从没有做一件事像现在这样优柔寡断过,或许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但确实是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来。宋子凡想着,也不急在这一时,不如先回去,先想清楚要怎么跟丁真真说才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所以便转过了身,准备要去按电梯。 可这时候,丁真真的家门却打开了,丁真真本是要提着垃圾出来倒的,见到了门口的宋子凡,便僵住了,宋子凡听到了身后的开门声,转头过去正对上了丁真真的眼睛,脚底就像是有千斤重一样,再也挪不动了。 既然上天吧已经安排得那么巧合了,让他今晚见到了丁真真,早晚这些话也都是要说出来的。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先进来坐吧。”丁真真看着家门前的宋子凡先是愣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宋子凡要想找到她家应该是一点也不难的。 今天下午才见过面,现在又特地找到家里来,一定是要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的,于是丁真真便往门便站了站,想让宋子凡进来,但是马上就被宋子凡一口拒绝了。“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真真,我们之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应该跟你道歉的。至于你说照顾,对不起我办不到,这个孩子,我不能要。”宋子凡看着丁真真说道。 丁真真的眼神里充满了受伤,跟当初他跟她说分手的时候是一样的,宋子凡知道他又一次伤害了这个女人,可他必须这么做。 其实早在叶依宁要她这么做的时候,丁真真就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了,但是当亲耳听宋子凡这样所出来的时候,心还是像被人狠狠地划了一刀一样。 “我希望你可以把孩子拿掉,我要不起这个孩子,你独自抚养他,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好过,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会跟我太太交代清楚,每个月都给你们母子一笔钱,仅此而已。” 宋子凡一直都觉得当初拿走了丁真真的清白又不能跟她在一起心中有愧,现在她已经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坚持要丁真真拿掉孩子也太过分了,如果丁真真坚持把孩子留下的话,他能出的力也就只有钱了。 “那天在培训班门口的时候,我看你对你的太太那么贴心温柔就知道你一定很爱她,现在看来,也确实跟我想的一样。我原以为,几个月过去,你变得温柔了,其实不是,你对我依旧是那么决绝。看来,你是真的从没喜欢过我。” 丁真真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对宋子凡说着,那笑意里却带着难以抹去的苦涩。 宋子凡曾经跟她说过,她还小,不懂得什么是喜欢,等她以后长大的时候就会明白了,可宋子凡哪里会知道,对于丁真真来说,十九岁的喜欢便是可以坚持一辈子了。 “对不起……”宋子凡看着丁真真的样子心里起了恻隐,但对丁真真除了这个,宋子凡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宋子凡当初跟丁真真在一起,确实是因为新鲜,因为宋子凡的女人里,从来没有过像丁真真这样清纯的,一开始宋子凡也从没有想过要破坏丁真真的这份纯洁,只是宠爱着丁真真,并没有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直到后来丁真真说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交给过别的男人了厄,宋子凡才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的。但是当发现是他拿走了丁真真的纯洁的时候,宋子凡便接受不了了。 宋子凡对女人从来都是各取所需,不拖不欠的,可他拿走了丁真真的纯真才明白丁真真对他已经不是他想象的小孩子幼稚的喜欢了,是真的爱的时候,便迫不及待地让丁真真离开她! 决定 当时宋子凡给了丁真真很大的一笔钱,觉得这样就是对丁真真的一种弥补,但是后来丁真真把钱还回来了,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句话七个月之前你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已经接受过了。孩子的事情,你让我考虑一下,考虑好了,我告诉你结果。”丁真真说着便将门关上了。 丁真真知道,当年宋子凡把她带在身边的时候就明确地跟她说过了,他喜欢她身上的不染纤尘,跟从前所有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都不一样,但是宋子凡也不知道这样的喜欢可以维持多久,以为他从来不会再一个女人的身上驻足。 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宋子凡就已经警告过她了,千万不要对他动真感情的,但是她明明知道,却还是爱上了宋子凡。 丁真真爱宋子凡,所以想要把自己交给宋子凡,这跟能不能跟宋子凡永远地在一起无关,能够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宋子凡丁真真便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了。 只是丁真真没有想到,宋子凡会在那之后就那么决绝地跟她分手罢了。 丁真真将门关上了以后,人几乎失去了支撑,靠着门才不至于摔倒,整个人靠着门无力地滑了下来。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腿,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双腿处,家里一片的安静,只听得到丁真真的哽咽声。 宋子凡在门外也听到了这哽咽声,听声音他就能够想象里面的丁真真哭得有多么痛苦,而这痛苦就是他带来的。宋子凡的手正要放在门上,想要进去安慰丁真真。 但是宋子凡知道,这一进去便又是没完没了的纠缠了,他得要让丁真真看到他的决心,看到他的狠绝,对他彻底死心了,他们两个之间才能够划清界限,这对丁真真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宋子凡将自己的手从门上收了回来,转身按了电梯,又看了一眼丁真真的门,才将电梯的门关上了。 其实在丁真真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宋子凡,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姥姥在叶依宁的手上,她怎么会舍得去破坏宋子凡的幸福,伤害宋子凡。 丁真真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就是宋子凡跟她分手的那个晚上,她到酒吧里面喝醉了酒之后酒后乱性,才有的孩子,跟一个陌生人一夜情有了的孩子,丁真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她拿掉。 可丁真真想,这个世界上除了姥姥她已经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她实在是太孤独了,这个孩子跟她血浓于水,他们可以互相依靠,互相陪伴,所以丁真真才选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那就没有了可以破坏苏杭和宋子凡的筹码,叶依宁就不会再这样抓着自己不放,自己也不用再昧着良心去欺骗宋子凡了吧。 这个孩子在丁真真肚子里呆了快七个月了,离开宋子凡的痛苦,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点滴幸福,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了,甚至她开始期待着每一天的到来,数着距离孩子出生还有多少天。 即便这个孩子的来历那么不堪,但是丁真真发自内心地爱这个孩子,她也不愿意孩子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叶依宁当成万恶的复仇工具。 更何况看刚才宋子凡的神情,宋子凡那么喜欢苏杭,以为她的欺骗,这两天宋子凡一定过得很痛苦。丁真真不愿意这样...... 霍家 “别再看手机了,很晚了,休息吧。”霍歌见叶依白今天晚上一直都盯着手机,现在都已经九点多了,还拿着手机不放,将手机从叶依白的手上抽走了说道。 “不是,我这两天给真真发信息,她都没有回我,本来我们约了周末一起去做孕检的。现在她也没有回。”叶依白皱着眉头跟霍歌说道。 “真真?哪个真真?”霍歌在脑子里搜寻着,叶依白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叫真真的人。 听霍歌这么问叶依白才想起来,上次跟霍歌说的时候只是跟霍歌说从叶依宁的手上救下了一个女孩,还没有跟霍歌说名字,于是便说道: “就是你出差的那几天,我救的那个女孩,名字叫丁真真,你回来那天拼的木马就是她送给宝宝的,她人很和善,我们一直都有联系的。”叶依白跟霍歌解释着说道。 霍歌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变,他记得之前叶依白是有说过,她救那女孩的时候苏杭也在。 “你跟苏杭现在跟丁真真都很熟了啊?”霍歌试探着问道。 “没有,真真在医院的时候,杭杭有说过要来看她,最后被宋子凡带出去玩了,就不了了之了,我跟真真也就见过几次面而已,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挺好的,经常聊天。”叶依白解释着说道。 “但是真真也没有像这次这样那么久没有回我信息,我们说好了明天一起去产检的,不会出什么事吧。”叶依白担心地说着将手机又从霍歌的手上拿了过来,看了一下,丁真真依旧没有回。 霍歌知道丁真真和宋子凡的事情,想必因为孩子的事情丁真真现在也不好受,信息没有回也是正常的。 看叶依白那么担心,霍歌安慰着说道:“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忙,所以没有回,放心吧,说不定你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回你了。别担心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做产检,要早起。” 霍歌说着将手机从叶依白的手上拿了过来,扶着叶依白躺下了,关上了房间的灯。 “若是明天真真还不会信息,我去她家看看她吧,免得出什么事了。”叶依白靠在霍歌的怀里说道。 “嗯。”为了让叶依白先好好睡觉,霍歌便先答应了下来。 霍歌心想着,得要提醒一下宋子凡了,看叶依白的样子,真的还蛮喜欢丁真真的,要是让叶依白知道丁真真的孩子居然是宋子凡的,叶依白一定很难接受,而且叶依白若是知道了,恐怕苏杭那里也就瞒不住了。 只可惜,霍歌还来不及提醒宋子凡,他担心的事情就已经先发生了。而且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担忧宋子凡的事情。 撞见 医院 叶依白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以后,便看见迎面来的宋子凡和苏杭,便走向了苏杭问道:“你不是说约了下午的吗?怎么早上就来了?” “宋子凡下午有工作,所以便约在早上了。”苏杭看了看叶依白的四周,没有看到丁真真便问道:“你没跟丁真真一起来吗?” 叶依白摇了摇头说道:“她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发信息她也没有回,我正准备做完产检之后去她家里找她呢?” “需要帮忙吗?”苏杭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 宋子凡立马拉住了他的手,霍歌说了一句:“不需要。”看着他们两个异常的举动,叶依白和苏杭都怪异地看着他们。 霍歌连忙解释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会陪着依白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的。” “嗯,而且我们检查还没有做完。”宋子凡也松开了拉着苏杭的手尴尬地说道。 叶依白要下去楼下拿报告,苏杭要下去做检查,四个人便结伴下了楼,苏杭和叶依白走在前面。宋子凡和霍歌特地跟他们拉开了一点儿距离说道:“丁真真同意了,不要孩子。” “那便好了,快跟上她们吧。”霍歌说着便快步往前走着,刚才他们两个异常的举动一定已经引起了两个女人的怀疑了。 原本霍歌还觉得也许丁真真几个月前离开霍歌其实就是有了今天的计谋的,就是要用孩子再回到宋子凡的身边,并扎扎实实地留在宋子凡的身边。 但现在既然丁真真愿意放弃孩子,也算是解君之忧了,对宋子凡的真心是可以肯定的了。霍歌也见过那女孩儿,若是她对宋子凡是真心地情谊,也真是可怜了...... 宋子凡和霍歌快步跟上去了,可还是比苏杭和叶依白晚一步进了电梯,叶依白已经把电梯门给关上了说道:“你们不是喜欢讲悄悄话吗?给你们点时间慢慢讲。” 平时霍歌在自己的身边,都是尽量要贴着自己走的,今天走在那么后面,就是想要跟宋子凡偷说些什么。 “白白跟你在一起,全学坏了。”宋子凡无奈地跟霍歌说着。霍歌笑了笑,脸上还带着一点小骄傲。 宋子凡在夸叶依白的时候是没有看到,在电梯里面的时候,苏杭就给叶依白竖了一个大拇指了。 “宝宝怎么样?”苏杭知道叶依白已经做好了产检了便问道。 “一切都很好,医生说很健康!”叶依白摸着肚子笑着说道,这个小宝贝在她的肚子里一天一天长大着,每一次看到他的各项指标都健健康康的,叶依白才觉得安心。 苏杭和叶依白顾着讲话,看着对方,走到拐弯处的时候也没有注意,不小心叶依白便撞到人了,叶依白走得也不快,所以力道也不是很大,倒是没有撞倒人,只是那人手上拿着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叶依白连声道歉着,那人也马上道歉,她刚才也在走神,没有认真看路才会撞到人的。 苏杭确定叶依白没事了以后,连忙蹲下来,帮那人一起捡文件,捡的时候不小心便看到了纸上“人工流产”四个字。 “不好意思啊,是我们太不小心了。”苏杭道歉着将东西交到了那人的手上,在抬起头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怔住了,居然会是丁真真。 叶依白也看到了抬起头来的丁真真,连忙拉着丁真真的手问道:“真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两天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你怎么都没有回?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丁真真知道苏杭是叶依白最好的朋友,自己这样欺骗宋子凡若是苏杭知道了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做了这样的事,丁真真又怎么敢再跟叶依白坦坦荡荡地联系呢? 丁真真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没事。” “你来做人工流产的,怎么可能会没事。”苏杭说道,她也是无意中看到的,但是丁真真这哭红了的眼眶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她分明就很舍不得孩子,想必拿掉孩子也不是心中所愿? “什么?”叶依白难以置信地说道,上一次叶依宁对付丁真真的时候,叶依白就看出来了,丁真真那么紧张这个孩子,就连醒过来的第一件事都是问孩子,怎么会狠心把孩子拿掉。 “她的手上,是人工流产同意书......对不起我刚才帮你捡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苏杭跟叶依白解释着,又不好意思地跟丁真真道歉道。 宋子凡和霍歌走过来正好听到了这话,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巧,这样都让他们撞上了。霍歌连忙将宋子凡拉到了拐角。 “真真你疯了吗?你明明那么爱这个孩子,为什么突然要把他拿掉,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孩子的爸爸不愿意要这个孩子,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叶依白拉着丁真真的手说着。 叶依白之所以对丁真真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只字不问是猜到了她不大愿意提起,叶依白猜测着那一定也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否则丁真真就不会孤单的一个人怀着孩子了。 “没有,依白姐,你别问了,我真的没事,你放开我吧。”丁真真要将自己的手从叶依白的手上挣脱开来,但是叶依白却是紧紧地抓着不放。那是一个孩子,一条鲜活的生命,叶依白怎么能不问清楚轻易放手? “真真,你若是真心不要孩子,就不会哭成这样样子了,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帮你的,是孩子的爸爸不想负责人逼你把孩子拿掉吗?”苏杭也关切地问道。 都是女生,听叶依白说了丁真真的经历苏杭也是挺同情她的,现在她又这样不舍地拿掉孩子,她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宋子凡听苏杭那样说已经忍不住要冲出去了,却被霍歌拉住了说道:“你现在出去要怎么解释,别冲动!” 是我! “你们别瞎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都是我自愿的,跟别人没有关系,求你们,别拦着我了。”丁真真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苏杭和叶依白解释,只想要快点逃走。 “真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月份这么大了做引产手术有多危险,为了你自己,为了孩子都不应该做手术的。那个男人不要你是他不懂得珍惜,你又何必听他的,别犯傻了好吗?我先带你回家。”叶依白说着就要牵着丁真真的手走。 但丁真真却奋力地挣脱着说道:“依白姐,你们不明白,你们根本不知道整件事情是怎么样的,我不值得你们这样帮我,求求你们放开我吧,别管我了。” “不行!你救过你一次,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冒险。是不是那个男人要你拿掉孩子的?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帮你去跟那个负心汉说。”叶依白拉着丁真真的手说着。 叶依白看着丁真真这满脸的眼泪,根本心里就是千万般个不愿意失去这个孩子,自己非逼着自己来医院的,她怎么能袖手旁观。 “是我!”宋子凡站了出来说道,刚才宋子凡大力地甩开了他的手,霍歌拉都拉不住了。 霍歌完全理解宋子凡的做法,看着丁真真这样都不肯把他说出来,而他却站在这里躲着,这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所有的一切都留给女人去承受。 但在理智上,霍歌还是后悔没有把宋子凡拉住,因为外面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宋子凡出去就可以解决的,相反的还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 所有人都因为宋子凡的那句话往宋子凡的方向看过去,宋子凡往他们那边走着,霍歌也跟在宋子凡的后面走了过去。 “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苏杭转过了头,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看着宋子凡问道。她听错了,她刚才一定是听错什么了。 “真真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宋子凡看了一眼丁真真的,又转向苏杭说道。 苏杭站不住脚,往后倒退了两步,还好叶依白在她的身旁扶着了她。连叶依白都震惊了,这怎么可能? “对不起杭杭,我......”宋子凡想要去拉苏杭的手,苏杭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往下掉着,喊道:“你别碰我!” 原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两个之前奇妙氛围是因为这个,难道她要去看丁真真宋子凡每一次都不让,难怪宋子凡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走神,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杭杭......”宋子凡无奈痛苦地皱着眉头,想要去碰苏杭又因为刚才苏杭说的那句话而制止不前。 “我不想看到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苏杭说着便退开了宋子凡跑了出去,宋子凡要去追,却被叶依白给拦住了:“你别再去刺激她了!” “你看着丁真真吧,我去找他们。”霍歌跟宋子凡说了之后连忙跟上了叶依白的脚步。 “杭杭,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开心,你先听我我说。”只有刚才在宋子凡的面前苏杭失了控,进了电梯之后,苏杭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出了电梯就默默地往前走着,一言不发,她越是这样,叶依白心里就越是担心她,拉住了苏杭的手不让苏杭再往前走。 “我是不是很蠢,我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呵......”苏杭轻嘲着说道。 “不是,不是这样的杭杭,你先别这样......”叶依白看着苏杭这自嘲的模样,十分心疼,眼眶都红了。 苏杭的笑意咧得更开了,说道:“白白,我都没有哭呢,你哭什么啊,跟宋子凡这样的人在一起,我要怎么奢望他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他只会跟我有孩子,是我天真。” “杭杭......”叶依白拉着苏杭的手还想要跟苏杭说什么,苏杭却不愿意听了,冷冷地说道:“我想回家。” 霍歌也追了上来,见苏杭这个样子,现在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拉着叶依白的手臂说道:“别说了,先送她回去吧,她现在这样,你跟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霍歌和叶依白把苏杭送了回了家里,苏杭便把他们都赶了出来,自己把房间的门锁起来了。 苏杭妈妈见苏杭那样也很担心,叶依白根本就还不清楚整件事情是怎么样的,所以也不敢跟苏杭妈妈多讲,只是说了苏杭和宋子凡吵架了,其他的等苏杭好一点了再跟她慢慢解释。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丁真真的手术也过了时间了,需要重新预约,宋子凡只好先将丁真真送回了家。 一路上宋子凡都一言不发的,紧缩的眉头一刻都没有松开过。到了家里楼下,丁真真下了车便咬着嘴唇说道:“送我到这里就好了,不用再麻烦了,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我从没想给你造成麻烦。”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宋子凡当然知道,丁真真什么都没有跟自己说就去了医院做引产,无非是不想要让他有负担,今天若不是在医院里面偶遇到了,只怕现在孩子都已经不在了。 丁真真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这都是天意,宋子凡又能够怪她什么呢?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子凡我......”丁真真想要跟宋子凡澄清孩子的事情,但是看着远处的身影,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将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了。 宋子凡现在满心都担心着苏杭怎么样了,也没有心思听丁真真在这里吞吞吐吐的便说道:“我先回去了,这个孩子我也有责任,下次去医院的时候,记得联系我。” “嗯。”丁真真点了点头说道。 宋子凡将车开走了以后叶依宁才走了出来,一上来就将丁真真的头发扯着拽了过来说道:“你敢不听我的吩咐去医院做引产,你是不想活了,还是像你姥姥死?刚才还想告诉宋子凡真相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想这样去破坏人家的家庭,我求你了,你想做什么冲我来,不要再去伤害他们了。”丁真真无奈地留着眼泪说道。 都想通了 “冲你来?我要你这条贱命有什么用,丁真真我告诉你,你最好是乖乖地听我的话,否则不仅是你,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姥姥都要给你陪葬!”叶依宁警告着丁真真。 丁真真的头皮别叶依白扯得发麻,一直都火辣辣地痛着,但是这样的痛跟心里的痛比起来又算得上什么呢? 宋子凡将丁真真送回家以后,就一直在苏家门口徘徊不敢进门去,在来的路上霍歌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让他今天先让苏杭冷静一下。 毕竟宋子凡和丁真真的事,他们还没有让苏杭妈妈知道,只是跟苏杭妈妈说,苏杭跟宋子凡吵架了,要是宋子凡这已过去,苏杭妈妈难免是要问个清楚的,这种事情,让宋子凡怎么解释得清楚。 苏杭妈妈在苏杭的门外叫了好几次了,苏杭都没有回答,放里面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苏杭连晚饭都不愿意出来吃,从回来到现在一个字也没有说过。 苏杭妈妈在外面记得都要哭了,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让苏杭爸爸回来了。可即便是苏爸爸回来了,也没有用,苏杭依旧不愿意将房门打开。 “这怎么办啊?杭杭还有身孕,从回来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这怎么撑得下去。”苏妈妈掉着眼泪说着,也不知道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实在是担心。 “杭杭,你给爸爸开开门好吗?有什么事情跟爸爸说,爸爸都会帮你解决的好吗。”苏爸爸冲着门里面说道,里面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苏杭从小就是个很乖的女孩儿,从来都不会让父母操心的,今天苏妈妈在外面哭成这样了,苏杭还不愿意将门打开,苏爸爸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绝不是像苏妈妈说的,就是吵架那么简单的。 “这样下去不行,今天是依白把她送回来的,依白一定知道她出什么事了,我把她叫来。”苏杭妈妈说着便回了房间拿了自己的电话打给叶依白。 其实叶依白虽是回了家,也放心不下苏杭的,给苏杭打过电话苏杭没有接,所以就算现在苏妈妈不给她打电话,她晚一点也会打给苏妈妈的。 “喂,依白,你方便来家里一趟吗?今天你们走了以后,杭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我们跟她说话她也不回应,我担心她会出事。”苏妈妈着急地说着。 叶依白听了苏妈妈的话,马上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我马上就过来,阿姨你别担心。” 挂了电话之后便拉上了霍歌往门外跑,白天送苏杭回苏家的时候,叶依白本是想陪着苏杭的,但是霍歌说这件事情还是要让苏杭冷静一下,所以叶依白才先离开的。 但若苏杭就这样不言不语地把自己关起来,苏妈妈一定会担心死的,她自己的身体也会吃不消,所以叶依白便坐不住了,马不停蹄地感到了苏家。 宋子凡已经在苏家的门口等着他们了。叶依白自然是站在苏杭那一边的,所以看见宋子凡便说道:“你来干什么?” 霍歌拉着叶依白说道:“这件事情,我们谁也说不清楚的,你让他跟我们进去吧。现在苏杭要紧。” 想到了苏杭,叶依白也没有时间跟宋子凡耗在外面,于是便不再管宋子凡转头往苏家走去。 苏妈妈和苏爸爸看了一眼宋子凡,虽然很想问清楚他跟苏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得先让苏杭从房间里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于是看了一眼宋子凡之后,苏妈妈便拉着叶依白说道:“依白,杭杭平日里跟你最好了,你快劝劝她吧,她从回来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说过,我真的很担心她。” 叶依白看着苏妈妈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跟她说话的时候虽然竭力克制着,但是眼眶里还是带着泪水,可想而知她有多么担忧了,上一次孩子的事情苏杭瞒着苏妈妈,也是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但起码愿意答话。 但是现在的苏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一个下午了,不言不语,不声不响的,叫人怎么能不担心。 “杭杭,杭杭,我是依白,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有什么事情,你先把门打开我们再说好吗?”叶依白试探着说道,但是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杭杭,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你让我陪着你好吗,不要让苏妈妈担心,你刚才一定也有听见苏妈妈担心得都哭了,你怎么舍得她这样?” 叶依白知道,苏杭是很爱她的父母的,她是实在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才会把自己封闭起来,一定也不想让父母替他担心的。 “杭杭,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想要对我怎样都可以,但是你别折磨你自己好吗?”宋子凡也冲着门内喊道。他也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其实宋子凡并没有要隐瞒苏杭丁真真的事情,不管那个孩子最后会不会留下,宋子凡都预备跟苏杭坦诚一切的,但是现在都晚了一步,苏杭已经以这样的方式知道了,他再怎样解释都是多余的了。 “杭杭,你先把门打开好吗?我求你了。”宋子凡很是无奈地说着,他知道自己就是个混蛋,伤透了苏杭的心,他尽力地想要弥补,但是却不知从何做起,有心无力。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间的门却打开了,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苏杭的脸上不带一点的表情,宋子凡甚至连一点点的生气都看不到,苏杭这样的态度,却更是让宋子凡心慌。 “爸,妈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你们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拿自己和孩子的身体来开玩笑的,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想通了,一切就都过去了。”在面对着自己的父母的时候,苏杭的脸上才扯出了一点笑容。 “杭……杭杭,你想通了什么?”宋子凡压住了内息的惶恐,看着上完问道。 解释 “爸妈,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跟宋子凡说清楚,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上楼休息吧,还有白白霍歌,我没事哦,你们最近也要忙婚礼的事情,不用担心我的。先回去吧。”苏杭没有回答宋子凡的话,反而是先跟苏爸爸苏妈妈,还有叶依白和霍歌说话。 “杭杭,你真的不用我陪你吗?”叶依白拉着苏杭的手问道,碰到苏杭的手的时候,便感觉到了阵阵的凉意,只怕现在苏杭心里的温度跟手掌心里的温度也是不相上下的吧。 苏杭摇了摇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软弱,走吧。” 霍歌知道叶依白担心,但是这到底是苏杭和宋子凡之间的事情,是应该留出空间来让他们两个自己好好谈一谈的。于是便揽着叶依白的肩膀说道:“咱们先回去吧,让他们好好谈一谈。” 叶依白又担忧地看了苏杭一眼,才跟着霍歌走出了苏家。 “你猜杭杭会跟宋子凡说什么?”出了苏家之后,叶依白担忧地抬头看着问道。 “你比我了解苏杭,应该更清楚才是。其实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霍歌知道,就算他现在安慰一些不切实际的话,叶依白也不会相信的,看刚才苏杭的态度,看起来虽平静里,却是冷漠之极。恐怕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宋子凡一刀两断了。 见叶依白局促不安的样子,霍歌说道:“宋子凡总要出来的,要不我们先在车里待一会儿,等宋子凡出来了以后,就知道怎么样了。” 虽然现在时间不早了,但是霍歌知道,就算是把叶依白带回去,也依白也一定会担心得坐立不安,是不可能安心地睡觉的,与其这样倒不如在这里等着。 苏杭开门让宋子凡进了房间之后,便将房间的门关上了。苏杭和宋子凡两个人面对面平静地坐着是,苏杭看着宋子凡看了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宋子凡坐在那儿越坐越慌,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杭杭,我知道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这么冷漠地看着我好吗?” “早上听你说,你是丁真真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的时候我是很生气,你能理解那种天突然间塌下来的感觉吗?我在那个位置坐了一个下午,整整一个下午,坐着坐着,便不气了。 一个我爱的男人,我是应该为他生气的,一个不值得我爱的男人,我又气什么?”苏杭淡淡地说着。 “不是的,杭杭……”宋子凡想要去拉苏杭的手,但是根本都还没有碰到,苏杭就好像在躲避一切污秽之物一样, 厌恶地拿开了自己的手。 宋子凡的眼里划过一道深深的伤,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 “丁真真,跟其他跟我在一起过的女人不一样,她只有十八岁,纯真善良,像一朵不染纤尘的初绽的花朵一样,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总得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惊怯。 我了解过她的身世,出于新鲜,出于可怜,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在她的身上没有过一点欲望,只是跟这样的女孩在一起,可以不用算计,可以很安心,所以我一直把她带在身边。 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意,我只当是十八岁的女孩懵懂的喜欢罢了,哪里称得上什么喜欢。她跟我说,她其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纯洁美好,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便不再是女孩了,我才跟她发生了关系。 后来我才知道,那不过是她为了我能跟她在一起,说的一个谎罢了。我不爱她,更没有办法对她负责任,所以我便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了。”宋子凡看着苏杭,将自己跟丁真真的过去没有一点儿隐瞒,合盘脱出。 “她不是喜欢你,她是爱你,若不是爱你,她不会舍得拿掉她那么心爱的孩子。宋子凡,我从不知道你那么狠心,那是你的孩子!”苏杭看着宋子凡蹙了蹙眉头说道。 今天早上帮丁真真捡被撞掉在地上的纸的时候,抬起眼来跟丁真真四目相对,丁真真哭得满眼的红肿,到现在那个画面都还一直浮现在苏杭的眼睛里。 “那次在孕期班门口,是我第一次重遇她,撒谎骗你,是因为我从前的女人众多的,但从没亏欠过任何一个,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来纠缠我,可丁真真不一样……我们分手后我给了她一大笔钱,她都还回来了。 是前几天她才跟我说,她的肚子里是我的孩子,她本也没想要说出来的,只是她姥姥在医院里面,时日也不多了,不希望看到她孤身一人,所以才让她来找我……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你绝不会接受我有一个孩子,所以那个孩子我不能要!” 宋子凡将所有的事情都跟苏杭解释了。其实宋子凡知道,这些如果早一步说,在苏杭在遇到丁真真之前,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是他到现在来解释,性质就全都不一样了。 “所以你就逼着丁真真去打胎是吗?宋子凡,我从前觉得你只是爱玩任性,但其实稳重,善良很有责任心,我真是可笑,你今天在医院有没有看到丁真真有多痛苦,你以为所有的错都会随着那个孩子的死去而掩埋吗?” 苏杭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平静了,语气也激动了不少,她爱宋子凡,爱的就是那个稳重的,有责任心的宋子凡,宋子凡对丁真真做的事真的很让她寒心。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打算把真真的事情瞒着你的,不管孩子最后留不留我都会跟你坦白的,虽然我的私心是希望丁真真可以把孩子拿掉的。 我怕那孩子是我们之间跨越不过去的鸿沟,可我跟真真说了,就算她想要留下孩子,我也会每个月给她赡养费。” 宋子凡从来都没有逼迫过丁真真什么,甚至连那天去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宋子凡也不明白若是像苏杭说的那样顶真真确实舍不得孩子,为什么又要吧孩子拿掉。 出血了 “你还想要骗我吗?如果你不逼她,她那么爱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回去做引产,还说什么都是为了我!你为了我这样对丁真真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你真让我恶心!”苏杭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 就像宋子凡想的那样,如果他早一点跟苏杭说的话,苏杭可能会相信他原谅他,以为他那叫坦白,但是现在他说的话在苏杭看来不过都是宋子凡为他所做的事情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说法而已。 “不是!我真的没有逼过她!苏杭你相信我!”宋子凡走到苏杭的身边拉着苏杭的手臂,逼迫丁真真这件事,他真的从来没有做过,但是却百口莫辩。 “你骗我丁真真不过是你的前女友,你跟她有了孩子,你瞒我瞒到了现在,你还要让我相信你什么!你放开!”苏杭说着宋子凡的手说道。 “杭杭,你听我说……”宋子凡做过的事情他会承认,但是没有做过的事情也不能任苏杭误会下去啊,宋子凡迫切地想要解释,可苏杭根本就不愿意再听她说一个字。 “宋子凡,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什么了,反正我们一直也没有什么关系,连分手都可以免了你走吧。”苏杭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说着。她跟宋子凡之间,连婚都没有订,确实是什么关系都没哟,至于孩子,苏杭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跟这个心狠手辣的人扯上关系的。 “你说什么?杭杭,我真的没有逼过真真,就算我跟她有了孩子,我不爱她,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做那么多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宋子凡最怕的就是苏杭说这种话,从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宋子凡便猜到了苏杭要说什么了。 “我不想再听了,你走,马上就走!”苏杭说着便拉着宋子凡将宋子凡往外推着。 可宋子凡觉得苏杭根本就是误会了他对丁真真最的事了,一口咬定他心狠手辣,一直都不愿意离开说道:“苏杭,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找丁真真来跟你对峙,我真的从来都没有逼过她。” “你这样伤害人家,还要让人家跟你对峙吗?你不……”苏杭冲着宋子凡喊着,声音却越来越小,宋子凡看着苏杭的脸色不对劲,手也从他的手臂上离开痛苦地捂着肚子。 宋子凡连忙扶住苏杭紧张地问道:“杭杭,你怎么了杭杭。”宋子凡看着苏杭的脸色很快地白了下来关切地问道。 “肚……肚子疼……孩子……”苏杭艰难地说着。 “别怕,杭杭别怕,我带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宋子凡说着连忙将苏杭抱了起来,往门外跑着。 苏爸爸苏妈妈虽然尊重苏杭往楼上走了,但是怎么会真的放心得下,所以两个人都在楼梯那边听苏杭和宋子凡在里面讲了什么,家宋子凡把苏杭抱出来了,苏妈妈便知道出事了,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而霍歌和叶依白见宋子凡把苏杭抱了出来也马上就下了车问道:“这怎么了?” “快去医院!快!”宋子凡看着痛苦的苏杭慌乱地说着。 “我车启动着,坐我的车去。”霍歌说着连忙往车那把走。叶依白也从副驾驶座坐到了后座去。 宋子凡看着苏杭痛苦的样子,苏杭握着他的手的力道很重,像是在告诉他她有多痛一般。 宋子凡知道,苏杭所承受的痛苦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看着苏杭咬着嘴唇坚持的样子,宋子凡皱着眉头红了眼眶。 宋子凡不经意间看到了从苏杭的大腿处渗出来的血痕,慌乱地说着“出……” 但是才刚一说出口就被叶依白拉住了,叶依白握着苏杭的另一只手说道:“杭杭,没事的,没事,不要怕……” 叶依白自然知道苏杭出血意味着什么,但是现在说出来,也只能让苏杭更害怕而已。 宋子凡被叶依白阻止之后也明白了叶依白的意思,连忙收住了话,向上天祈祷着,孩子千万要没事,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他跟苏杭真的是再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白白,我害怕…….我害怕……”也不知道是心里痛苦还是身体痛苦,苏杭的脸上充满了眼泪,泛白的嘴唇也被她咬破了,看着苏杭现在这个样子,宋子凡心疼得几乎心碎。 “没事,没事,霍歌,开快一点儿!”叶依白安慰着苏杭,是不想让苏杭那么害怕,但其实叶依白看到了顺着苏杭大腿留下来的血,心里也很着急,生怕去晚了孩子会出事。 霍歌已经几乎将油门踩到底了,甚至后面的苏爸爸和苏妈妈都要跟不上了。苏杭被送到医院之后直接就被推进了手术室里。 宋子凡站在手术室的门口,整个人都傻了,连眼睛都不眨地站在那里,看着手术室的灯。叶依白看着宋子凡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宋子凡对苏杭的感情,叶依白还是相信的,但是她不明白,如果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来伤害她!所以叶依白到底是没有安慰宋子凡一句,霍歌走到了宋子凡的身边,拍了拍宋子凡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医生会处理,没事的。” “可是她出了很多血,我怕……”宋子凡惶恐地说着,刚才在车里的时时候灯光比较暗,还不是那么明显,下车了之后,宋子凡才看清楚了顺着苏杭的大腿留下来的那条条血痕。 “杭杭怎么样了?杭杭怎么样了啊?”苏妈妈匆忙地往叶依白这边赶着,哽咽着问道。 叶依白连忙走过去扶住苏妈妈说道:“在手术室里呢,没事的,阿姨你先别担心,杭杭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苏爸爸担心里面的苏杭,也原谅不了眼前这个带给他的女儿这么大的伤害的人,走到了宋子凡的面前,宋子凡看着苏爸爸愤恨的眼神,十分惭愧地说道:“叔叔,对……” 但是宋子凡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苏爸爸挥出来的一个拳头重重地打了一下,等宋子凡在一起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都带着血了,但头还是继续低着,说道:“叔叔,对不……” 这一次依旧是没有说完,一记拳头又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苏爸爸的气愤 苏妈妈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这个样子,他们苏家是书香世家,每一个人都是文质彬彬的,苏妈妈跟苏爸爸在一起那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大声地说过一句话,更别说说这样动手打人了,都愣了一下。 “对不起!”宋子凡终于完整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但越见他这个样子,苏爸爸就越是生气,苏杭是他苏家唯一的女儿,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却被宋子凡这样伤害,让苏爸爸怎么忍得了。 苏爸爸这一生温文尔雅,与人和善,若是自己受了什么事委屈,都不会计较,但是女儿是他的心头宝,他绝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 可苏爸爸的动作也没有因为宋子凡的那三个字就停下来了,第三拳还是重重地落到了宋子凡的脸上,宋子凡也并没有想躲避,在那里站得直直的,让苏爸爸的拳头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霍歌看宋子凡的脸都已经被打青了,苏爸爸心疼女儿想必也是下了狠手的,再这样打下去,只怕手术室里的苏杭还没有出来,宋子凡就先被打伤了。 看着苏爸爸又伸出的手来,霍歌还来不及上前阻止,叶依白便先走了上去说道:“叔叔,我知道,您现在很着急很生气,可是杭杭还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您打了宋子凡三下,宋子凡一下都没躲,他知道错了。” “杭杭还不知道怎么样,你先别发脾气了。”苏妈妈也知道这里人来人往的,这样不好看,他们苏家也是声名远扬的书香世家,在公共场所这样双方都下不来台,所以苏妈妈也附和着叶依白说道。 “你跟我说,让我把杭杭嫁给你,你会好好地疼爱她好好地保护她,这就是结果吗?”苏爸爸看着宋子凡气愤地说道。 苏杭一直都还没有松口答应宋子凡婚事,但是双方的父母已经确认过了,而宋子凡也在苏家父母面前保证过了,一定会好好地对苏杭的。却没有想到女儿还没有嫁过去就已经是这个结果了。 “对不起,叔叔,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会想办法弥补的,请您相信我。”宋子凡十分歉疚地说着,他也知道之前苏杭的父母都是同意自己跟苏杭的婚事的,也愿意把唯一的女儿交给自己,是自己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我们苏家虽然不比你们宋家家大业大的,但从前也是名门望族出身的,我的女儿尊贵得很,我愿意帮她交给你是因为她喜欢,但既然你给不了她幸福,那就请你不要再来纠缠她了咱们苏宋两家的交情,今天到这里就算了。”苏爸爸看着宋子凡决绝地说道。 虽然宋家和苏家是世交了,但是要是在他女儿的面前,几代的交情都是微不足道的。苏爸爸说完之后气愤地走到了苏妈妈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妻子担心得脸色都发白了,也十分地心疼,心里对宋子凡的气愤便又多了几分。 “叔叔,您……”宋子凡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霍歌拉住了,摇了摇头说道:“杭杭现在还不知道怎样了,叔叔自然是生气的,他在气头上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先等杭杭出来吧。” 听霍歌这么说了之后,宋子凡才没有再解释什么,宋子凡这一生都过得如鱼得水,从来都没有试过像今天这样力不从心过,他想要解释,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解释什么,甚至他的解释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没有人再相信。 一群人在外面焦急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医生才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所有人都冲了上去,宋子凡却还在一旁蹲着不敢上前,他不知道医生要说的是什么,他怕那是他不能承受的。 “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苏妈妈上去便连忙焦急紧张地问道。 “放心吧,没有危险了,胎儿也抱住了,只是这段时间要千万小心再小心,不要再让病人的情绪有大起伏了。”医生嘱咐着说道 听到这个宋子凡才闭上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好在苏杭没事,好在孩子还在,否则他这一生都要在自责和懊悔中度过了。 在医院守了一天的周纤终于是看到叶依白和霍歌了,知道今天叶依白会来做产检,叶依白做了产检一定是要拿报告的,所以一直在拿报告的地方等着,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要把自己的验孕单给霍歌看了,却没有想到等来等去都等不到叶依白和霍歌。 后来周纤去问了护士才知道,叶依白和霍歌检查是做完了检查了,但是却没有来拿检查报告。周纤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想着叶依白那和霍歌总不可能一直都不来拿报告吧,所以就一直在这边等着,没有想到一直等到了晚上都没有人来。 周纤等得都不耐烦了,便想着先回去之后再另想办法的时候,便遇上了叶依白他们,只是见他们匆匆忙忙的样子,周纤也没有上去打招呼的机会,只能一直在旁边看着了。 他们一直在等着苏杭从手术室里出来,要是就这样上去未免也太刻意了,所以周纤一直都在旁边看着,没有机会上去。 所有人都跟着苏杭去了病房里,宋子凡却在门外守着,不愿意走,却也不敢进去,霍歌拍了拍宋子凡的肩膀说道:“好在没事了,别担心了,人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周纤也跟在了苏杭的病房外面,心里正盘算着,要怎么跟霍歌装偶遇,把这验孕单给他看。 “我知道,现在我只希望杭杭和孩子都能够好好的,其他的也不会再多想了。”宋子凡看着里面静静地躺在床上的苏杭说道。 “白白,这里有我们呢,你就先回去吧,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了,也该好好休息的。”苏妈妈帮苏杭盖好了被子之后起身跟叶依白说道。今天叶依白一天也跟着他们忙前忙后的,叶依白也是个孕妇,苏妈妈怕她吃不消。 无视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再来看苏杭,换你们回去。”叶依白知道苏杭这样应该要在医院里面待几天才行,交给别人苏妈妈也不放心,光靠苏妈妈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自己还是要跟苏妈妈交替一下的。所以也没有推脱便答应了下来。 叶依白出了门以后,便跟着霍歌一起往医院外面走,周纤在这里都守了一天了,事情却没有一点儿进展,可要急死了。见走廊上的叶依白和霍歌越走越远,心中满是气馁。 “等等,我今天做完检查之后还没有拿报告,现在下面不知道还能不能取。”叶依白忽然想起来说道,今天下了楼就是要去取报告的的,但是还没有走到取报告的地方就撞上了丁真真了。 “就在楼下而已,下去看一下,若是没有,我明天再来取。”霍歌揽着叶依白说道。 听他们这么说,周纤马上便一击生上了心头,见叶依白和霍歌已经进了楼梯了,马上从楼梯口道跑了下去,取报告单的地方,离楼梯口更近一些,周纤很快便跑到了那里,躲在走廊的拐角处看着霍歌和叶依白。 周纤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着自己刚才跑下来的时候喘着的粗气,见叶依白和霍歌马上就要走到了,周纤便把自己手上的那张化验单扔了过去。 只可惜一切都没有如周纤所愿,霍歌和叶依白正说着苏杭和宋子凡的事情,因为担心他们两个,说得很是认真,根本就没有看见周纤的小伎俩,霍歌的脚还从周纤的那份报告单上踩了过去。周纤到底是公众人物来这种地方自然是不能大摇大摆的了。 所以周纤便带上了口罩和鸭舌帽,这样一来,叶依白和霍歌光顾着讲话,不止没有看见她的化验单,连她的人都没有看见了,霍歌搂着叶依白,直接就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周纤气得都发都要立起来了,她在这里等了一天了,又瞪他们磨磨蹭蹭地等那个要死不死的苏杭等了那么久,结果他们对自己却视若无物,叫周纤情何以堪。 周纤本就是个沉不住气的,今天在医院等了霍歌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足够有耐心的了,还被这样忽视,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开口叫道:“霍歌!” 霍歌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便怔住了脚步,不止霍歌,叶依白也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随着霍歌一起将头转了过去,刚才那样一乔装,确实是没有看出来那人就是周纤。 “周小姐,真巧!”上一次在墨西哥的时候,已经是叶依白对周纤做的最后一个让步了,是周纤承诺过的,让霍歌陪她吃完最后一顿饭,让她说完她想要说的话,就再不会来找霍歌,现在又想要纠缠不清吗? “是啊,真巧啊,霍太太!我只是跟霍歌打个招呼而已。”周纤摘下了口罩,带着浅浅的微笑说道。 看着叶依白这样护着自己的模样,霍歌的嘴角也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他喜欢叶依白这样,证明叶依白心里很在乎他。 “我们里面还有报告要取,先进去了。”霍歌连招呼都没有跟周纤打,说了这一句之后便揽着叶依白的腰准备要往办公室里走。 周纤见霍歌对她的态度比从前还要冷漠了,心里更是气愤了,提高了音量说道:“你不奇怪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吗?” 霍歌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这里可是取孕检化验单的地方,周纤来这里难道是…….叶依白的心中也闪过了跟霍歌一样的念头。 但是马上又转过了身看着周纤说道:“我一直觉得像周小姐这样做大师的人一定是信守承诺的,霍歌是我的丈夫,我希望您能够像您之前说的一样,跟他划清界限,我们夫妻两个都会很感激您。周小姐为什么在这我们没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周纤见叶依白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虽然一个字都没有骂她,但就是在暗指她对霍歌死缠烂打。 可霍歌心里清楚自己曾经做过什么,生怕再纠缠下去自己会跟宋子凡一样,陷入不可收拾的残局里,于是说道:“周纤,我们两个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答应我不会再来干扰我的生活的,请你务必做到,不要让我讨厌你,我也不想伤害你。” 周纤自然是知道,霍歌大概是知道她的意思了,分明就是在威胁自己在叶依白的面前闭嘴的,没有想到,有一天霍歌也会用这样的眼神威胁自己。 “好,我走。”周纤这样说着便转过了身,但是转过了身之后脸上的笑意却难掩地露了出来,起码周纤知道霍歌已经开始怀疑了否则也不会用这样威胁的口气跟她说话了,只要霍歌有所怀疑,就已经会再来找她的。 “咱们进去吧。”见周纤转身走了,叶依白拉着霍歌走到。霍歌点了点头,便深锁着眉头跟叶依白走进了办公室。 周纤刚才那话,是在告诉自己她怀孕了吗?就算她怀孕了,跟自己也没有关系吧,不可能跟自己有关系的,绝对不可能的,霍歌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安慰着自己。 早上的时候检查大致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都说明宝宝很健康,晚上拿到的这一份是详细的化验单,叶依白认真地检查着上面的每一项,见宝宝成长得很好,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不住。 抬头正想跟霍歌分享的时候,却见霍歌眉头紧锁着,每一次霍歌陪自己来做产检的时候都很开心的,听到肚子里的宝宝健健康康的,他也总高兴得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有时候在医院里就迫不及待地要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叶依白都笑他幼稚。 但是今天霍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沉闷,一句话也不说,叶依白拉了拉霍歌的衣袖说道:“你怎么了?宝宝健健康康的,你不开心吗?在想什么呢?” 霍歌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不知道等苏杭醒了以后,愿不愿意见宋子凡,今天看宋子凡一直在病房外,想进去又不敢,看得我也不好受。” 欺骗 讲到宋子凡和苏杭的事情,叶依白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宋子凡想进去,叔叔也不会让宋子凡进去的,杭杭跟我说过,她长那么大,从没见过叔叔大声说过一句话,你看他今天砸在宋子凡身上的拳头,没有一个是留了里力的。” 霍歌揽上叶依白的手臂,轻轻地捏了捏安慰着叶依白说道:“至少苏杭和孩子没事,一切就都还有转机,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了。” 叶依白点了点头,跟霍歌往前走着回霍家。霍歌的心却是久久地都不能方下来,周纤到底为什么要叫住自己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想要暗示自己什么?还是只是自己心虚想多了? 叶依白回去了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便又往苏杭那里跑了,霍歌不放心她两边来回跑,公司的事情便暂时先交给宏杰了,陪着叶依白到了医院里面。 而宋子凡这是在病房外面守了苏杭一个晚上,一夜都未曾合眼,就透着玻璃镜看着里面的苏杭,昨天叶依白和霍歌走的时候他在那个位置,早上他们来的时候宋子凡依然还是在那个位置。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杭杭还没有好呢,别你再又病倒了。”叶依白虽然也生气宋子凡这样伤害了苏杭,但看着宋子凡彻夜守着苏杭一脸的憔悴,也实在是不忍心。 “不用了,我陪着她,看着她的时候我才能安心。”宋子凡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望着里面静静睡着地苏杭说道。 “你想要杭杭好好的,想要她原谅你,也得先把自己照顾好来,要是你的身体垮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叶依白也知道宋子凡担心苏杭,但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要是他把自己拖垮了,无非就是多一个病号而已。 “白白,谢谢你。”宋子凡看着叶依白诚挚地说着。宋子凡知道作为苏杭的好姐妹,叶依白心里对自己也一定是充满了气愤的,可是现在她还能够关心自己。 “没什么好谢的,你跟杭杭的帐,等杭杭好起来了,自会跟你算清楚的。”叶依白嘴硬着说道,叶依白虽然是不忍心看着宋子凡这样的,但并不代表叶依白就同意宋子凡的做法,宋子凡这样无论是对苏杭还是对丁真真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想到丁真真叶依白才想到,昨天光顾着忙苏杭的事情了,都忘了丁真真了,昨天丁真真的情绪也很差,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叶依白拿起了手机准备给丁真真打电话,拿起手机却看到了丁真真的未接电话。 一定是刚才在车上霍歌为了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一点就放了音乐放松,手机铃声被音乐声给盖住了所以才没有听到的。叶依白怕丁真真出了什么事,马上就给丁真真回了过去。 “喂,真真,你没事吧。”电话接通了之后叶依白连忙紧张地问道,听到这个名字,宋子凡和霍歌也本能地下了心思听。 “没事,依白姐,我……我就是想问问你,苏杭跟子凡现在怎么样了,我肯定害她跟子凡闹不愉快了吧。”丁真真知道,昨天在医院的那场闹剧一定给苏杭和宋子凡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昨天苏杭那么伤心地跑走了,也不知道怎么了,丁真真也不敢直接打电话问宋子凡,更不可能找苏杭了,所以就只能向叶依白询问情况的,但是丁真真没有想到,现在宋子凡就在叶依白的身边。 “苏杭和宋子凡昨天是吵架了,吵得很凶,杭杭动了胎气昨晚就送医院了。”叶依白跟丁真真解释着说道。叶依白知道丁真真也是个好女孩,她也不想破坏宋子凡和苏杭的,否则也不会现在特地打电话来关心苏杭了。 “什么?住院了?那苏杭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丁真真紧张地问道,她从没有想过要害谁,结果却害得苏杭进了医院,若是苏杭和孩子出了什么事情,那她的罪就赎不清了。 “没……”叶依白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被霍歌拿了过去,叶依白要说什么宋子凡却拉住了他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苏杭昨晚动了胎气,孩子已经没了。我们还要去看苏杭,先挂了。”霍歌说着也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直接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叶依白连忙拉着霍歌的手拿过了自己的手机说道:“你怎么回事?真真都已经够担心够自责的了,你为什么还要骗她!我得跟她解释清楚。”叶依白如果知道霍歌拿走自己的手机是为了要说这个,绝不会停宋子凡的话不开口的。 “依依,依依你先听我说,宋子凡根本从来就没有逼过丁真真要把孩子拿掉,丁真真也不愿意,可她为什么还要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霍歌阻止着叶依白说道。 “你真的没有逼过真真吗?”叶依白转头问了宋子凡,叶依白的心里其实也觉得宋子凡为了不让苏杭发现,所以逼着丁真真把孩子拿掉的。 “白白,你相信我,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没有撒谎,我没有强迫过她!”宋子凡肯定地说着。 叶依白皱着眉头,看宋子凡说的不是假话,宋子凡也不像是那么狠心的人,可若不是宋子凡逼地,又有什么理由让丁真真非得忍痛把孩子拿掉不可呢? “可是这跟你骗真真又有什么关系?”叶依白还是不明白,丁真真那么一大清早打电话给她肯定就是担心苏杭和宋子凡,现在跟她说得那么严重,她估计都要急死了。 “丁真真对宋子凡从来不图什么,看她的所作所为就是不想破坏宋子凡和苏杭的,她关心苏杭就一定回来医院看她的。恐怕只有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我们应该当面把事情说清楚的。”霍歌跟叶依白解释着。 “这样真的能行吗?”叶依白怀疑着问道。 “整件事情是怎么样,只有丁真真最清楚了,我们只能让她自说出来了,一个孩子,这样的歉疚足够她说出真相了。”霍歌道。他也希望这样真的能让丁真真说出真相,否则宋子凡真的是百口莫辩。 在乎 叶依白也希望这件事起能有一个圆满的解决,如果霍歌的这个方法真的能让丁真真说出来她有什么苦衷,也未尝不可。 “我先进去看看杭杭吧。”叶依白知道现在宋子凡即便是心里想要进去也迈不开脚来,更何况苏爸爸和苏妈妈都还在里面,只怕现在他们也没有办法平静地面对宋子凡了,所以便让霍歌在外面陪着宋子凡,自己走了进去。 “阿姨,你和叔叔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我会照顾好杭杭的。”叶依白在病房里跟苏妈妈说道,看苏爸爸和苏妈妈一脸疲惫的样子,就知道昨晚他们一定是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了。 “我们没事,杭杭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呢,我们想等他醒过来。”苏妈妈说道,苏杭没醒过来,没跟他们说说话她也不会放心的。 “阿姨,你们在这里一个晚上了,也得回去洗漱一下,杭杭若是醒了我会马上通知你们的,有我在你们放心吧。叔叔您先带阿姨回去吧。”叶依白跟苏杭父母说着。 苏爸爸也担心苏杭,但是他们也确实是一个晚上没有合眼过了,他也担心自己的妻子身体会受不住,毕竟苏杭这也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出院的。不能再这一时之间就拖垮了身体。 “咱们先回去吧,你一晚上没合过眼了,回去小睡一下,下午再来就是了,若是有什么情况,依白会通知我们的。”苏爸爸拉着苏妈妈的手说着。 “可是……”苏妈妈还是放心不下苏杭。 “阿姨您放心吧,这里有我。”叶依白再三地保证着,会照顾好苏杭,苏杭醒过来了,就会跟通知他们,苏爸爸才带着苏妈妈离开了。 叶依白坐在了刚才苏妈妈坐着的位置上看着苏杭,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叶依白看了都心疼,更何况是苏爸爸苏妈妈呢。 苏爸爸和苏妈妈走后不久,苏杭便醒了过来,叶依白见苏杭的眼睛慢慢睁开了,连忙问道:“杭杭,杭杭你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过来。” 宋子凡在外面看着苏杭的眼睛睁开来了,也冲上了前去,但是手在抓到门把手的时候,又实在没有推进去的勇气,只要强忍着,将手放了下来,他知道,现在的苏杭应该不会想见到他的吧。 “孩子,孩子怎么样了?”苏杭虚弱地抓住了叶依白的手,紧张地问道。被送来医院之前,腹部那阵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的内心一直都很惶恐着孩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你放心吧,孩子没事,没事。你才刚醒过来,不要想那么多了。”叶依白拉着苏杭的手,安抚着她说道。 苏杭这才在内心长舒了一口气,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明明就知道肚子里有一个宝宝,昨天还跟宋子凡那样置气,要不然也不至于动了胎气。 “我打电话跟叔叔阿姨说你醒了,他们守了你一晚上,我刚才好不容易才劝他们回去休息一下,他们说了,你一醒来就马上通知他们来看你的。”叶依白说着就要拿自己的手机,却被苏杭的手给拉住了。 “先别跟他们说,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吧,为了我,他们够操心的了。”苏杭昨天晚上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到她妈妈在她的床边抽泣的声音。 现在挺叶依白说她爸妈在医院里陪了她一夜,看来昨天晚上的抽泣声并不是梦,只怕她妈妈真的是在她床边担心了一夜,哭了一夜。 叶依白想想也是,苏爸苏妈都守了苏杭一个晚上没合眼了,要是告诉他们,他们一定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医院,不能休息了,于是便挺苏杭的话,把手机放了下来。 “对了,我早上让张姐给你熬了粥,想着你若是早上醒过来了可以喝,我给你盛一点好不好?”叶依白问道。 苏杭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想着从昨天到现在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了,就算她不想吃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不吃,于是便点了点头。 “你等等,我帮你把床摇起来。”叶依白说着便走到了床尾去,调整了病床的倾斜度。 苏杭坐了起来,眼睛透过病房的玻璃,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跟那双熟悉的眼睛四目相对,心里五味杂陈。苏杭仔细一看才发现宋子凡好像是肿了一遍的脸颊,连嘴角都有些淤青了。 “他……他怎么了?”苏杭到底还是忍不住,看着叶依白问道。 顺着苏杭的目光看过去,叶依白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宋子凡,便盛粥着粥边跟苏杭说道:“昨天晚上在手术室外,叔叔担心你,又听见了你们昨天的话,知道宋子凡伤害了你,所以就在手术室门外打了他,他一下也没躲。” 叶依白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看着苏杭脸上的表情,她分明就还在心疼宋子凡,即便是怪他,即便是跟他生气,但是心底对宋子凡的感情到底还是掩饰不了的,她切切实实地在心疼宋子凡。 “你不知道,昨天宋子凡被吓傻了,整个就跟木头人一样,还是霍歌带着他从手术室走到你病房门口的,他担心你不肯回去,心中有愧又不敢进你的病房,就在你病房门外透过门玻璃看着你,守了你一夜。” 叶依白是有心要帮宋子凡了,但其实她知道,她帮的不是宋子凡而是苏杭,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苏杭看到了宋子凡受伤的脸蛋,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么关心,那么心疼,由此可见宋子凡在她心目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如果她跟宋子凡真的分开了,只怕对他们两个都是沉痛的伤害。 苏杭皱着眉头,被窝下的手掌收紧,握成了拳头,苏杭一遍一遍地告诉着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心软,绝对不能! 叶依白喂着苏杭吃了一小碗的粥之后,本来想要让苏杭躺下休息的的,但是苏杭却不愿意了,跟叶依白坐着说话。 让他进门 这样坐着苏杭随时都能够看到站在门口的宋子凡,宋子凡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早上了都没有动过。 叶依白跟苏杭说话的时候便看出来了,许多时候苏杭都是心不在焉的,余光一直佯装不经意地瞟着门玻璃的地方。叶依白看破了,只是不说破而已。 午饭过后,叶依白怕苏杭坐久了会累便让苏杭躺下了,苏杭还是不愿意,叶依白便说道:“如果心疼他,你自己告诉他,让他回去不就得了,在里面担心,他也不知道,如果你不说,他还不知道要在外面傻站到什么时候。” 就算苏杭不说,叶依白也知道,她是在担心宋子凡,宋子凡在外面站了一个晚上,现在又站了一个上午,不要说吃饭了,就是一滴水也没有进去过,叶依白都稍微有些担心他了。 “我已经没事了,你去让他走吧。”苏杭皱着眉头说道,她是担心宋子凡,是放不下他,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已经原谅了宋子凡了。 “我说过了,霍歌也说过了,他不听我们的,你知道的,除非你开口,否则谁说都没有用的。”叶依白看着苏杭说道。 看着苏杭脸上充满了犹豫,不知该如何决绝,叶依白又握着苏杭的手说道:“你那么爱他,伤害他,不过是伤害你自己而已,这又是何必,让他进来看看你吧,他才能放心。好吗?” 其实叶依白知道,宋子凡爱外面那样站着,是他的身体在受罪,但是苏杭看在眼里,也是疼爱心里的。 “医生说了,你不能情绪起伏太大,你能控制得了吗?如果可以,我让他进来,你跟他说会让话好吗?”叶依白看着苏杭认真地问道。 叶依白见宋子凡在外面充满了担忧,但是又一步都不敢靠近病房,觉得宋子凡也是可怜,但叶依白也不敢拿苏杭的身体开玩笑,若是苏杭见了宋子凡,又激动了起来,是会影响孩子的。 “你让他进来吧。”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苏杭再也不会拿孩子开玩笑了,不见宋子凡一面,总不能让他在外面一直傻傻地守着吧。 “那你千万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跟我说。”叶依白叮嘱着说道。 苏杭点了头之后,叶依白才去开了门。叶依白开了门,宋子凡便问道:“杭杭,怎么样了,她好吗?”宋子凡这话一问出来,马上又苦笑着说道:“我真蠢,问的是什么话,她现在都这样了,能好吗?” “她好不好,你自己看吧。”叶依白将门全都打开了说道。 宋子凡愣了一下,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叶依白的意思,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他十分非常想要进去看一看苏杭,隔着这一扇门, 虽然可以看见苏杭,但是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进来吧,杭杭想见你。”叶依白见宋子凡站在门外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说道。 “快进去吧。”霍歌推了推宋子凡知道,知道他一定是高兴傻了,受宠若惊。 叶依白见宋子凡进去了,想要退出去将门关上,苏杭却开口说道:“白白你和霍歌都进来吧,我跟他说的话,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霍歌和叶依白相视了一眼,才走进了门。叶依白听苏杭现在的哭泣,跟刚才心疼宋子凡的时候的眼神大相径庭,恐怕在宋子凡的面前,她是不会表露出一点点的关心和不舍的。 “杭杭,你好点了吗?”宋子凡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想要靠近苏杭又觉得寸步难行,只走到了苏杭的病床尾处就停了下来。 “嗯,现在没有全好,但总是会好起来的。”苏杭看着宋子凡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宋子凡能够感觉到苏杭的敷衍但是他并不在乎,苏杭能够同意让他进来看她一眼,宋子凡就已经很知足了,怎么还会介意苏杭的态度。 “宋子凡,昨天我们闹得很不愉快,可是说得也很明白了,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苏杭皱着眉头说道。 “杭杭……”听苏杭这么说,叶依白欲言又止地叫着苏杭的名字,苏杭的心里明明就还那么在乎宋子凡,丁真真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苏杭这话所得太决绝了。 “杭杭,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的,但是你还在生病,我担心你,我想照顾你。”宋子凡恳求着说道。 “你担心我,照顾我?宋子凡我知道你对不起我,可是我不愿意接受你的道歉,我也的确接受不了。 你担心我,照顾我,这不是我需要的,我要的是你对我的一心一意,就算你担心我照顾我,能满足的也就是你的愧疚之心,弥补不了我什么的。”苏杭漠然地看着宋子凡说道。 “杭杭,你才刚醒过来,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叶依白知道这些都不是苏杭的心里话,说这些无非就是接受不了宋子凡跟丁真真的事情,所以想要快刀斩乱麻地结束和宋子凡之间的感情,也不想让宋子凡一直在这里守着她,要逼宋子凡走罢了。 “杭杭,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我求你告诉你,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宋子凡看着苏杭恳求又无力地说着,跟丁真真的事情是他无法改变也无法挽回的了,但是他真的是爱苏杭,不愿意放弃苏杭。 “什么都可以??丁真真和那个孩子永远都存在,那是我们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鸿沟,算了吧,宋子凡。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如果你真的爱我,我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那于你于我都没有任何好处。”苏杭说着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杭杭……”宋子凡无奈地叫着苏杭。 “宋子凡,我累了,我看到你一眼,便会想到你带给我的伤害,我真的很痛苦,能不能求求你,回去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听见宋子凡叫自己,苏杭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来,无力地说道。 连能恨的人都没有 直到今天宋子凡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些错事是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弥补也没有办法跟得到原谅的,从做错的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就都已经来不及了。 “对不起……”宋子凡看着双目紧闭满脸痛苦的苏杭又说了这三个字,可是他知道,无论这三个字他说得有多么真心,都没有办法缓解现在苏杭心里的一点点痛苦。 看着宋子凡从苏杭的病房跑出来,在门外墙边躲着的丁真真连忙躲了起来。早上霍歌跟她说苏杭的孩子没有了的时候,丁真真的心就一直都非常不安,在家里坐立不安的。实在是坐不下去了,便赶到了医院,想要偷偷来看看苏杭怎样了。 苏杭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无辜的,她也是母亲,知道一个孩子于一个母亲而言是怎样重大的意思,但是苏杭的孩子却因为她的谎言没有了,叫丁真真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丁真真在门外听到苏杭说,她永远都不会原谅宋子凡了,因为她跟孩子的存在就是苏杭和宋子凡之间永远都跨越不过去的鸿沟了,宋子凡的脸上从没有出现过那样痛苦的神色。 当初丁真真深爱着宋子凡,却还是愿意离开他,无非就是希望宋子凡不要以为她而有负担,可以快乐地活着,但是很显然,他爱苏杭,失去了苏杭,他还怎么快乐。是自己亲手摧毁了宋子凡的幸福。 宋子凡走了以后,叶依白还想跟苏杭说什么苏杭却已躺了下来,将被子盖上了自己的头。丁真真在门外看着那层过着丁真真的被子不住地颤动着,就知道此刻被窝里的苏杭哭得有多么痛苦了。 丁真真的自责的眼泪也不住地往下流着,都是她害了他们,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丁真真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像罪人一样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院。 宋子凡在之后的三天里,都没有再来找过苏杭,苏杭的心里开心,却又不开心。叶依白和霍歌的婚礼尽在眼前,但是放不下苏杭,叶依白知道,身体上的痛没有什么对于苏杭来说,她完全可以挺过来的。 但是心里的伤痛却不一样了,她们这些外人看不到也摸不着,只有苏杭一个人才明白,也只有她一个人明白有多痛。 苏杭在医院里住了五天,直到出院了宋子凡都再没有来过一次。要出院的时候,苏爸爸和苏妈妈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到楼下了,苏杭还借口要上洗手间,又拖延了一会儿。 苏杭从洗手间里出来,还在病房逗留着,叶依白早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说道:“你心里放不下他,为什么那天跟他说那么伤人的话,把他赶走?他不会来了。” “我知道他不会来了,可是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总是觉得自己心中希望的事情会发生,并煞有其事地期待着。依白,你不明白,即便我心里有他,即便我放不下他,我们都回不去了。”苏杭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天跟宋子凡说那些话,的确不是她的心里话,但是除了说得那样绝情让宋子凡离开,苏杭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做。 她绝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任她再怎么宽容大度也做不到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你知道的,宋子凡是爱你的,只要你愿意……”叶依白是不愿意看着苏杭这么难受,这样逼自己,但是苏杭却有她自己的想法。 苏杭知道叶依白想要说什么,宋子凡的心意她自然是知道的,可这世界上许多事情,并不是两情相悦就可以解决的。 “宋子凡再爱我,也改变不了他是丁真真的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的事实,单凭这一点,我便没有办法接受了,既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 我曾经想过,若是丁真真是个坏女人多好啊,起码我还有一个人可以恨,可惜却不是,我连一个能恨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悲。” 苏杭说着,眼眶不禁红了起来,不过她到底是压制住了将眼眶里的眼泪生生地压了回去。 苏杭知道,在医院遇到丁真真都是意外,丁真真若不是不想破坏她跟宋子凡,也不会那么痛苦地要拿掉孩子了。这样的丁真真,让苏杭怎么去责怪?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丁真真拿掉孩子? 而宋子凡,苏杭即便是想恨,也是恨不起来的。 “杭杭……”叶依白看着苏杭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她不知道苏杭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她知道,这样做了,苏杭的心有多痛苦。 “走吧,爸妈还在楼下等着,去晚了,他们该着急了。”苏杭说着便往病房门口走着。 叶依白看着苏杭的背影紧锁着眉头心想着,当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应该撮合苏杭和宋子凡的。 像苏杭这样的大家闺秀,如果没有跟宋子凡在一起的话,苏家应该会帮他找一个一样是书香世家,门当户对的人,苏杭的丈夫应该是彬彬有礼,绅士谦虚的,他会心疼着苏杭,苏杭会过得比现在无忧的吧。 叶依白摇了摇头,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叶依白连忙跟上了苏杭的脚步。 在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便有一个人把苏杭拦了下来问道:“您好,请问您是苏杭小姐吗?” 苏杭点了点头,那人便将一封信反到了苏杭的手上说道:“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那人将信交给苏杭了以后便离开了。 苏杭皱着眉头跟叶依白对视了一眼说道:“会是谁写的?”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是发短信说电话,怎么还会有人写信,而且还托人送过来。 “打开来看看吧,应该会有落款的。”叶依白提醒着说道。 苏杭点了点头将信拆开了,翻开来了之后也没注意看信的内容写的什么而是看了落款。“是丁真真!”苏杭惊讶地跟叶依白说道。 “真真?”叶依白也皱着眉头,不明白丁真真的用意:“看看她写了什么吧。” 满屋的血腥味 苏杭从信纸的前面开始看了起来…… 苏小姐,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对你造成的伤害,无论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我不乞求你的原谅,只是有些事情子凡没有做过的,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 我的孩子,不是子凡的,是在离开子凡之后一次宿醉之后跟别人在一起了之后有的。叶依宁拿我姥姥威胁我,让我介入拆散你和子凡……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她!我不得不按叶依宁的说法去做。 子凡他对你跟对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他是爱你的,我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有过这样的温柔和关心,看着你的时候他的眼里仿佛装着星星一般,那么的善良,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子凡是个善良的人,即便不爱我,也不会狠心伤害我,孩子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逼我,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是我不愿意再被叶依宁利用,如果没有了孩子,叶依宁就不会再逼着我纠缠你们了。 一切的伤害都因为而已,也应该在我的身上结束。我知道,你的孩子没有了,是无法挽回的,我手上沾的罪孽是应该要还的。从今往后你和子凡中间,绝不会再有跨越不过去的鸿沟了,希望你能够原谅子凡,希望你们能够回到从前幸福的模样。 一起看完了这封信,苏杭和叶依白两个人都傻了,苏杭皱着眉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真真为什么会说我的孩子没有了?” “宋子凡说他从来都没有逼过丁真真什么,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我们为了让真真是说出真相,所以骗了她。”叶依白跟苏杭解释着说道。 那天之后,丁真真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也没有出现在医院过,叶依白和霍歌都以为,这个方法并不奏效,都放弃了,没有想到今天却受到了丁真真的信。 “这信不对,丁真真的语气不对!你不是知道她家在哪里吗?快去她家看看,给她打电话!”苏杭着急地说着已经拉着叶依白快步往楼下走了。 叶依白这才明白,之前去叶家的时候,叶依宁说的那一句,如果伤害不了她,就尽力伤害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就是要看着她心痛看着她难过并不是说说而已的!丁真真的事情全都是她搞出来的! 叶依白打了丁真真好几个电话,丁真真都没有接,叶依白的心里就更是没底了。交给苏杭的那封信,丁真真说得她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她说她要赎罪,不会做傻事吧。 “我们去她家,你现在马上打电话给宋子凡,让他也过去啊!”即便没有跟丁真真相处过,但苏杭知道,在丁真真的心里,一定是深爱着宋子凡的。 之前苏杭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丁真真每一次看她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奇怪,现在看了丁真真的这封信,她才明白,那是羡慕。若是丁真真要做什么傻事,估计也只有宋子凡才组织得了了。 苏杭和叶依白到了楼下,苏妈妈说道:“你们怎么上洗手间那么久,回家吧。” “妈,我们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跟我爸先回去吧,我坐白白的车走,不用担心我。”苏杭说着便跟叶依白进了车里,车很快就开走了,苏爸爸和苏妈妈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依白打电话给宋子凡,宋子凡还以为苏杭出了什么事情,马上就接了起来。叶依白一说宋子凡才知道出事的是丁真真,连忙也从家里玩丁真真家里的方向赶着。 苏杭和叶依白到了丁真真家外面门锁着,苏杭和叶依白在门外叫人,敲门里面都没有反应。 “不会出事了吧,我去找楼下物业来。”叶依白担忧地说着,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手机也打不通,也不知道丁真真现在怎么样了。 叶依白还没有走到楼梯口就遇上了上来的宋子凡,叶依白看着宋子凡,往宋子凡的身后又看了一下,也没有人,霍歌不是说今天去陪宋子凡的吗?怎么没有一起跟过来?但是现在也没有太多的心思想这个。 宋子凡到底是男人,一下就把门给撞开了,进去了以后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整个房间力气却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三个人的心里都慌了,这满屋子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鼻腔,让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宋子凡本能地拉着苏杭的手安慰着她。“我去房间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这个味道这么吓人,宋子凡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宋子凡怕吓到苏杭。 “我要去……”苏杭知道这个味道意味着什么她得去看看,若不是因为他们,丁真真也不会…… “宋子凡,让我们一起去,要不然我们不会安心的,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叶依白也着急地说着,他知道宋子凡是为了她们好,但是现在见不到丁真真他们都不会安心的。 “那你们跟在我后面。”宋子凡也知道时间耽误不得,这两个女人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说服的,便往前先走过去了。 丁真真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上,一个拐角便看到了里面的情景,那么的猝不及防,那么地触目惊心。丁真真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像是一个睡美人一般。 洁白地被单上是大片大片的猩红,她的手上还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来。苏杭和叶依白都被这场景吓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着说不出话来。 宋子凡连忙跑到了丁真真的身边,用被单将丁真真的手腕压着,但是全是血,全都是血, 没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丁真真的手腕上的血怎么压都压不住。 “救护车,救护车!打电话叫救护车!”苏杭说着连忙慌乱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拨打着120。 “真真,真真,你醒醒别睡,救护车马上就来了,真真醒醒!”宋子凡叫着丁真真,出了那么多的血,她这样睡下去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长眠 丁真真好像听到了他熟悉的声音,只是这个声音对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为了这样的温柔,即便是浑身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了,丁真真还是奋力微张开了一点儿眼睛。 “真的是你……子凡,真的是你。”丁真真笑着,眼泪从眼尾处落了下来。笑得苍白无力,可却是那么的幸福。 苏杭看丁真真那个样子,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个时候对眼前的这个女人,苏杭没有一点儿气愤和嫉妒,有的只是可怜和歉疚。 见丁真真要伸出来碰自己的脸无力地摸寻着,宋子凡牵住了丁真真的手,说道:“是,是我,我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我说过了,七个月前,我就已经原谅你了。不对,你有什么错呢?我根本从来也没有怪过你。 从我父母离开以后,在你身边的日子,是我最开了的了。你怎么会对不起我。”丁真真依旧笑着说道,可说这一番话却说得断断续续,像是费尽了她所有的气力一般。 “你别说了,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宋子凡说着便要把丁真真抱起来,救护车太慢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子凡,我知道,我活不了了,我其实……其实也不愿意活着了,我撑不住了……”丁真真扯着宋子凡的衣服,不让宋子凡抱着他走。 宋子凡也红了眼眶,其实就算丁真真不说,他心里也明白,丁真真已经失了那么多的血,这里到医院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来不及了,根本就来不了。 “子凡……你,你能不能抱抱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丁真真抬眼看着宋子凡说道。 宋子凡将丁真真搂着,靠在他的胸膛上,丁真真听着宋子凡的心跳,她知道宋子凡心痛了,这一次,是为了她的。丁真真脸上的笑容蔓延得更深了,眼眶中的每一滴眼泪划过嘴角,丁真真知道,这一刻连眼泪也是甜的。 “真好,真好!”丁真真笑着说道。 “依白姐,”丁真真看到了远处的叶依白和苏杭,叫着他们,叶依白和苏杭便走了过去。 丁真真接着说道:“依白姐,你对我那么好,我却辜负了你,伤害了你最好的朋友,我……我真的很抱歉。” “没有,你很好,很好……”叶依白哽咽着说道,她知道丁真真太善良了,若不是因为善良,不想要伤害任何一个人,她今天也不会这样躺在血泊里了。 “苏杭……谢谢你,刚才把子凡借给我,这么几分钟,我这一辈子,就够了,真的够了。”丁真真说着握住了苏杭的手,将原来握住她的宋子凡的手也拿了过来,将他们两个人的手盖在了一起说道。 “你们是两情相悦的,如果不是我,不会有误会,不会有伤害。如果没了我,你们该回到从前的,这是一个死人的遗愿,你们会答应我的对吧。”苏杭感觉到了丁真真灼热的眼泪落到了她的手背上,钻心一样的疼。 “真真,你别说了,再坚持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来来,马上……”苏杭哽咽着几乎要泣不成声了。 “子凡,你……你能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叫我的名字一次,你从没那样温柔地叫过我,最后一次……”丁真真抬眼看着宋子凡的眼睛说着。 “真真,真真。”宋子凡哽咽地叫着。丁真真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第一次他见到宋子凡的时候的样子。 那个夜晚,繁星璀璨,她在酒吧门口徘徊,但却不敢进去,是宋子凡把她带进去的。月光撒在了宋子凡的脸上,那样冷峻,他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是她一生最大的魔障。那月光带着宋子凡的脸一起深深地洒进了她的心里。有些人,只要一眼就够一辈子去怀念的了。 丁真真很想要再睁开眼睛来好好地看宋子凡,她怕她一闭上了就再也看不到了,可到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丁真真还是没有办法将自己的眼皮撑开来。只好将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丁真真听到了旁边的人的哭声,有叶依白的有苏杭的,她知道,她们在为她伤心,丁真真的嘴角依旧噙着笑容说道:“你们……不应该哭的,应该替我高兴才对。这是我的选择,我很快乐……这便是我……最好的结局了。” 丁真真说着,握着宋子凡和苏杭的手上的力道便已经松开来了,所有人都知道,丁真真已经走了。 其实在丁真真的心里,她确实是快乐的,离开宋子凡之后,她没有一天是像今天这样发自内心地快乐过的。 丁真真知道,宋子凡从没有爱过她,宋子凡眼里对苏杭的爱意,是她穷尽一生都无法得到的。可丁真真对宋子凡的所求从就不多,原是希望他快乐就够了。 现在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在宋子凡的怀里死去,丁真真知道,即便是不爱,宋子凡这一辈子也是忘不了她的了。 从前丁真真觉得自己不过是宋子凡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早晚有一天随着岁月地蹉跎,宋子凡甚至都会忘了她的名字,可是现在丁真真知道,宋子凡一定不会了。 丁真真走了,宋子凡和苏杭知道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一个有精神病的姥姥而已,便做主帮她操办了后世。她的朋友不多,葬礼上来的人也很少,只有苏杭叶依白,霍歌和宋子凡罢了。 宋子凡看着丁真真的墓碑,久久不能释怀,如果不是自己骗了她孩子的事情,她或许就不会死,如果自己早一点赶到,她或许就不会死。 “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还要加害你们,照我说,她死了,照我说你们应该要开心才对,怎么一个一个倒还愁眉苦脸的,姐姐,你怎么还流上眼泪了啊?” 叶依宁看着叶依白的眼泪,心里就像绽开了烟花一样喜悦,走到了丁真真的面前说道。 “你还敢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还敢来!我不是你姐姐。”以前叶依白是很期待叶依宁叫她一声姐姐,但是现在叶依白听着都觉得恶心。 叫嚣 叶依宁的那一声姐姐,本就叫得没有一丝温度,如果不是开心,也不会赏叶依白这么一句的。 “那我便不叫,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稀罕的,我有什么不敢来的,我跟真真之前好歹也是朋友,她死了,我特地过来看看她啊!”叶依宁说着就要将自己买来的一束花放到丁真真的墓碑上。 但是还没有靠近丁真真的墓碑,就被宋子凡一把推开了,宋子凡用的力道很大,叶依宁一下就被推到在了地上,连手都扭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凶手会像你这样厚颜无耻地在死者面前站着!”宋子凡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对一个女人动过粗,但这一次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对叶依宁这样的小人,也实在是做不起来君子! “宋子凡你疯了吗?你老婆还在你面前呢?你要为了一个小三恼羞成怒吗?”叶依宁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挑不离间。 苏杭早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是不知道,死者为大,苏杭也不会允许叶依宁在一个死者面前这样出言不逊的。 苏杭站到了宋子凡的面前说道:“真真是子凡的朋友,不是你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可以侮辱的,你根本不配站在真真面前,你的帐,我们自会去找你算,但不是今天!” “算什么帐啊!她要死是她自己的决定我可从没逼过她啊!你们不能自己逼死了人全都要赖在我头上吧。”叶依宁捏着宋子凡和苏杭的痛楚说道。 “叶依宁我跟你说过了,你不好自为之,我有一万种方法对付你,你这样不知悔改,别怪我对你客气了。”霍歌沉着眼眸说道。他早就知道叶依宁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绝不会轻易改邪归正的。 只是没有想到叶依宁会这样变本加厉,这一次被她害死的两条人命就在她的面漆那,她还这样冠冕堂皇地言之凿凿。 “客气?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了?我一个名门千金,连名节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好了,无所谓啊!可是叶依白,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让你不痛快一天,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叶依宁猖狂地说道,看着叶依白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狠辣,反正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不在乎再失去些什么了。 叶依宁说完之后便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了。叶依白看着丁真真的墓碑,又看着丝毫没有一点悔意的叶依宁,深锁着眉头。 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她对叶依宁太宽容了,才会导致她无法无天到了这种地步,害了丁真真也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丁真真的葬礼结束以后,四个人一起走到了门外,苏爸爸不放心苏杭,来的时候是苏爸爸把苏杭送过来的。 “我先送你回去吧。”宋子凡主动开口说道,他知道今天苏杭没有开车来。 “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真真的姥姥。”苏杭听叶依白说过,今天葬礼结束以后,宋子凡要去精神病院看姥姥的。其实原来宋子凡不想让苏杭知道就是怕苏杭要跟,结果还是一不小心被叶依白说漏嘴了。 精神病院里住的病人,毕竟是不大正常的,宋子凡知道苏杭对丁真真有歉疚,想要去照顾姥姥的,但宋子凡也担心她。 “杭杭,我知道你关心姥姥的,但是那地方太乱了,我怕你……”毕竟苏杭也才刚出院没多久,丁真真出事那天又看到了那么吓人的一幕,宋子凡是担心丁真真。 “我没事,有你在,我也不会有事的。”苏杭脱口而出说道。宋子凡犹豫着,可苏杭一直坚持宋子凡也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了。 霍歌和叶依白也上了车,霍歌见叶依白一路上都没有没有说话,便开口问道:“还在为丁真真难过吗?” “我在想,如果从开始我就没有那么护着依宁,让她为她所做的事情负责,或许真真就不会这样了。”叶依白皱着眉头说道,刚才看着叶依宁非但没有一点悔改,还趾高气昂地来到丁真真的坟前大放厥词,真的是寒透了心。 “你要这么说的话,如果当初丁真真没有遇到宋子凡没有爱上宋子凡,我们没有骗丁真真孩子的事情,丁真真也不会这样了。 可是对于丁真真来说,她可以为了宋子凡付出一切,遇到宋子凡应该是她觉得最幸运的事,而我们如果没有骗丁真真,又怎么会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霍歌开导着叶依白说道,像叶依白这样的人太善良了,什么事情的责任都会往自己身上揽。但其实对丁真真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心力了,并没有什么过错的。 叶依白咬了咬嘴唇,或许她永远都忘不了丁真真躺在宋子凡的怀里的时候,是带着怎样幸福的笑容死去的,那笑容似乎将她苍白的脸色照得都明艳了。 “我们都是无心之人,真正应该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的是叶依宁,她太猖狂了,总该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否则她只会为所欲为地伤害你,伤害你身边的人!” 霍歌沉了沉眼眸说道,叶依宁放着,终究就是一个祸害。叶依白看着霍歌的眼神,她知道叶依宁这次罪恶滔天,那是两条人命,叶依白是绝不能再护着叶依宁了。 “真真的信上说过,叶依宁用姥姥威胁她,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证据的,只要有了证据就可以把叶依宁绳之以法了,你答应我的,那些见不得阳光的事情,尽量少做。” 叶依白不是护着叶依宁,只是他不希望霍歌为了叶依宁再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为了叶依宁那样的人不值得,用法律便可以制裁她了。 “我知道,我已经让宏杰去找了,这件事情,宋子凡也会抓紧做的。”霍歌答道,霍歌知道叶依白的心意,出了事之后便让宏杰去调查了。 “对了,真真出事那天,你不是跟我说,要去陪宋子凡吗?怎么那天没有跟宋子凡一起过来?”叶依白疑惑着问道。 赌气 叶依白无心问的这个问题,却让霍歌的内心一沉,握着方向旁的手也紧了紧。 那天霍歌是偷偷地去见了周纤的,原来打算谁也不告诉,但后来想着还是得跟宋子凡说一声,否则自己拿宋子凡当借口要是被宋子凡说漏了嘴就完了。 可电话一打过去,才知道原来是丁真真出事了,霍歌只是刚见了周纤,还没有跟周纤说上两句话,就连忙往丁真真家里赶了。可还是来不及了,看到那样恐怖的画面的时候,霍歌还是不在叶依白身边。 霍歌答应了叶依白,永远要跟周纤划清界限,永远都不会再跟她纠缠的。霍歌的心里也很犹豫,但是那天在妇产科那边见到了周纤,实在是让霍歌的心里很不安,不问清楚,他的心便会一直忐忑的。 见霍歌久久地没有答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依白皱了皱眉头问道:“霍歌?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有,当然有,那天公司有些急事我就先去公司了,后来打电话给宋子凡的时候才知道丁真真出事了。就马上往你们那边赶了。”霍歌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着说道。 叶依白对霍歌这个解释虽然是心存疑虑,但是也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后来霍歌确实是来了的。只能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只是周纤的事情霍歌不说清楚,在霍歌的心里到底是一个心结,所以霍歌又再次给周纤打了电话,想约周纤出来见面,只是这一次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给周纤打电话,霍歌甚至连房间的阳台都不敢待,生怕叶依白什么时候突然沐浴好了出来,所以便拿着手机走到了天台上。 可是霍歌给周纤打了三四个电话周纤都没有接,霍歌的心里又是紧张又是生气的,耐着性子尝试着又打了第五个电话周纤才接了起来。事实上也不是周纤接的,而是周纤帮她按的。 “我的姑奶奶,你快接吧,等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打来了,你还这样耍小性子。”杰森见周纤按掉了那么多个电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杰森知道周纤从前的脾气就很大,现在重新复出之后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了,可她的自尊还是受不了被霍歌这样耍,才跟霍歌这样耍脾气的。 但是周纤现在根本就还看不清楚,现在在霍歌的心里,她根本就已经没有什么地位了。 如果不是他们做的这一场戏,让霍歌以为周纤怀孕了,并且周纤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霍歌根本不会理会周纤的。 本来要进的是霍家的门,要打败霍歌心里的叶依白,去到霍歌的身边就不简单了,可周纤还不放低姿态那么任性,以为有了孩子就什么都可以了,真的是幼稚透顶。 “我不接,现在可不止我着急,他也着急。”周纤傲娇地将身子转了过去,不再去看桌上的手机。 周纤是了解霍歌的,霍歌这个人多疑得很,在跟叶依白有关的事情上又在意到了极点。 答应了叶依白永远不会再跟自己有瓜葛,现在却有了一个永远都纠缠不清的理由,让霍歌怎么能不紧张。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跟他杠着啊,你这态度,要是他直接就不管不顾了,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快接了吧。”杰森说着将手机拿到了周纤的面前,可周纤却还是犹犹豫豫不愿意按下接听键。 周纤虽然心里气霍歌,嘴上不饶人,但其实周纤也是个急性子,就靠着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站在霍歌的身边了。 但是已经怀孕那么久了还一直都没有进展,周纤自己的心里也很是着急。 “算了,我帮你接,接了之后好好说话。”杰森说着便按下了接听键,放到了周纤的耳边。 周纤本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要尝试着跟霍歌好好沟通一下的,但是霍歌那边一开口,周纤就感觉到了浓厚的不耐烦。 “你怎么回事!”电话那边一接通了,霍歌有些微怒地问道。他有一种直觉,周纤就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的,而周纤接下来的回答,也应证了霍歌的直觉。 “霍歌,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身边的狗吗?你想要找我的时候我就要随传随到,不想要找我的时候就可以随时把我踢开?”周纤的语气也并不好。 上一次霍歌来找她是周纤意料之中的,周纤本来都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把孩子的事情告诉霍歌的。但是没有想到,那天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就看到霍歌在跟人打电话。 电话打完了以后,二话不说地转头就走,自己怎么挽留都没有用。周纤的心里真的是火冒三丈,若不是杰克拦着,一直劝她要忍耐忍耐,周纤都想直接冲到霍家去,宣告世界了。 霍歌也知道上一次把周纤约出来,才刚见上面他就走了,一心只想着若是叶依白看到了哪些血腥的画面还会不会害怕。 想着尽快赶到叶依白的身边,连周纤在身后说了两句什么都没有听明白,这样对周纤确实是过分了。 被周纤这样一说,霍歌的语气也收敛了许多,终归他只是想要问清楚一些话而已,在电话里就可以问清了的。 “周纤,我没有别的意思,那天真的是有急事,我只是有些话想问你,打扰你几分钟。”霍歌平了平自己的心态说道,只希望他等下要问的问题,周纤给的答案不是他心里惶恐的那样的。 “霍歌,你的急事也就只有叶依白而已。除了叶依白还有谁能让你那样着急呢?”周纤的话回答得很冲,杰森都在旁边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这话也说得霍歌的心里很不舒服,叶依白是他的妻子,他对叶依白怎么样好都是应该的,周纤那话又是什么意思?但是想着还是问清楚事情要紧,便也没有跟周纤都纠缠。 霍歌直接忽略掉了周纤刚才话里带刺的那句话,静了静心问道:“我想知道,那天在医院,你是去干什么的?” 是谁的孩子? 周纤的嘴角勾了勾,因为这个,霍歌现在就被他撰在手里了,任他怎么爱叶依白又有什么用?这是叶依白永远都接受不了的。 “你打电话来给我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清楚了不是吗?”周纤反问道。 霍歌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一直都紧张地憋着呼吸,生怕周纤说的答案,会毁了他和叶依白的所有。 现在霍歌的心里那么紧张地等待着她的答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让霍歌怎么接受得了。 “周纤,你应该知道这个答案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告诉我!不要再跟我兜兜转转地打这些哑谜了!”霍歌微怒着说道。 “我那天是去做孕检的。”霍歌的话音才刚落,周纤立马就抢着说了出来,霍歌也因为周纤的这句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果然还是被他猜中了。 可霍歌的心里依旧心存着侥幸,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 “霍歌,你应该知道,我周纤也是个骄傲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心里喜欢,也不会随便跟人发生关系的,这个孩子一周多,你觉得,他的父亲是谁?”周纤挑着眉毛说道。 霍歌听到周纤的这个答案,脸上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下来,连拉着手机的手都软了下来。周纤接下来还说了什么霍歌已经不想听了,将手机按掉了。 阳台上的风轻轻地打在霍歌的脸上,将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又增添了几分凉度。抬头望向无垠的夜空,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就跟霍歌现在的心一样。 霍歌的耳边响起了在墨西哥的时候跟叶依白说电话叶依白说的,若是再跟周纤有什么瓜葛,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原谅的了。 可现在已经不是他愿不愿意跟周纤有瓜葛的问题了,而是周纤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跟她之间永远的纠缠,若是叶依白知道了,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看着天台上叶依白种着的山茶花,叶依白说过,山茶花的花期很短。绽放的时候便是完美地绚丽,可是却保留补偿,很快所有的美丽都会变成过去。霍歌总觉得这就像是再说他们的感情一样。 若是叶依白知道了周纤的事情,知道了孩子的事情,绝不会再选择留在他的身边了。 霍歌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能!不能! “霍歌......霍歌,霍歌你在上面吗?”叶依白沐浴出来之后没有看到霍歌在房间里,以为他是有什么公事要处理。 可走到了书房发现人也不在,客厅厨房都没有人,叶依白才想着碰碰运气,上天台看看的。 在上楼梯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霍歌的说话声,但是叫着霍歌的名字,霍歌又没有答应。直到上了天台之后看见了霍歌的背影,叶依白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以后,不管是要离开去哪里,霍歌都会随口跟自己说一声的,今天突然出来看见他不在找又找不到,叶依白的心里还真有些着急。 叶依白走到了霍歌的身边,拉着霍歌的手才发现霍歌手上的温度凉得吓人,甚至还渗出了微微的凉汗。 叶依白握着霍歌的手,抬眼看着霍歌在天台的灯光下显得愈加苍白的脸说道:“霍歌,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叶依白说着伸手摸了摸霍歌的脸,才发现霍歌的脸没有发烫,却是跟手一样冰凉。叶依白脸上的表情更加地担忧了。 霍歌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把叶依白抱在了怀里。霍歌知道,因为周纤的事情,他跟叶依白之间就已经有一道过不去的坎了,可他那么爱叶依白,他怎么能让叶依白知道这件事! “霍歌,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叶依白担心地问着,她也知道霍歌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可霍歌就这样抱着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她也什么都帮不了霍歌。 “依白,我能不能求你答应我一件事,这辈子,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这一件事。”霍歌紧紧地抱着叶依白说着。 叶依白抱着霍歌安抚着他,就像是对待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孩子一般温柔说道:“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不会......” 霍歌知道,他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叶依白爱他,如果他能够对也依白一直忠诚,叶依白便绝不会离开他。 可一旦他做不到了,叶依白再怎么宽容的人也会走得毫不犹豫,从一开始的时候叶依白就说明白了,这是她的原则。 可即便是这样,霍歌还是愿意自欺欺人说道:“你记得你答应了我的,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不要食言。”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眼睛说着,叶依白的眼睛总是那么的清澈真诚,她说了,便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嗯,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应该相互坦诚相互承担的。霍歌,有些事情就算我帮你解决不了说出来你的心里也会舒服一点儿。” 叶依白不知道霍歌怎么了,只是感受到了他现在很不安,很惶恐。叶依白也明白,她的能力有限实在是帮不了霍歌太多,可至少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霍歌期望的是这件事情,叶依白永远都不会知道,也只有这样叶依白才能够一直好好地留在他的身边,又怎么会告诉叶依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没有,就是丁真真走得那么突然,这两天看多了宋子凡的悲伤情绪,我也变得多愁善感了。”霍歌握着叶依白的手说道,叶依白的手很温暖,自己冰凉的手在叶依白的手里,仿佛也温暖了许多。 叶依白一直都觉得,霍歌的感情是个不大愿意将感情外放的人,没有想到今天因为他能有那么大的感触,只是说到丁真真,叶依白的心里便还是纠了一下。 丁真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儿,那么善良,从没有想过伤害谁,爱宋子凡那也爱得那么存粹,可最后,还是谁都救不了她...... 受邀 霍歌看着叶依白忧伤的眼眸,便知道自己就算是找借口也不应该提到丁真真的。叶依白心善慈悲,像丁真真这样的人,还那么年轻就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叶依白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霍歌将手放到了叶依白的肩膀上说道:“你相信轮回吗?像丁真真这样的好人。这一辈子对她来说,太不公平,她值得有更加美好的一生,下辈子吧,下辈子一定会的。” 叶依白转头看了一眼霍歌,她一直都觉得像霍歌这样的人,应该是无神论的,却没有想到,霍歌居然会相信轮回。 看着叶依白惊讶的眼神霍歌笑了笑说道:“白白,有些事情,相信了才能让遗憾少一点儿。” 虽然霍歌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可叶依白却是了然于心了。他们都有珍爱的亲人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只有相信来世,并为他们期待来世,这一生思念他们的时候,心里才能好过一些儿。 很多事情在生死面前其实也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的,霍歌一直都觉得他这一生所求就是能够跟叶依白细水长流。 可直到失去了以后霍歌才明白,他要的也可以很简单,只要叶依白平安喜乐就足够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霍歌才明白,所谓的轮回,所谓地来世都是遥不可及的。 当把一个人放在自己的心尖上,却知道她已经烟消云散,再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那样的痛苦便是这一生的永恒了。 霍歌跟叶依白下了楼,还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就遇上了王他们的房门口走来的老爷子,现在这个时间点,老爷子还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的。 叶依白怕有什么公司上的要紧事自己在他们不方便说,于是便跟霍歌说道:“你跟爷爷有事情要商量,先回房间吧,我去倒两杯水上来。” 霍老爷子知道叶依白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是他要跟霍歌说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叶依白的,于是便说道:“没事,就是跟霍歌说两句话,说完了就走了,别忙活了。” “你方爷爷最近回过了,后天有一个慈善拍卖会,给咱们家发了一张邀请函,你带着依白代跟我过去吧。”霍老爷子说着把手上的邀请函放到了霍歌的手上。 一般这样的宴席霍老爷子是不大出门的,但是方家的老爷子不一样,跟霍老爷子当年可以说是生意场上交过把子的兄弟,人家还特地把邀请函发到家里来,也不好拒绝。 “方爷爷自从去美国定居了以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国了吧,怎么突然要到国国内了?”霍歌将邀请函拿了过来,在手上看了看说道。 “好像是方家有一个发展项目,方家老爷子也要八十大寿了,正好回来做个项目。你也知道他是最疼可欣的了,办了一场钻石拍卖会,也是为了可欣那丫头。”霍老爷子解释着说道。 其实方老爷子跟霍老爷子当年也是生意场上的好朋友,现在好不容易方老爷子回来了,霍老爷子是应该要亲自去拜访的。但是霍老爷子到底是拉不下脸去。 方可欣从小就喜欢霍歌,一直想着跟霍歌在一起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方老爷子也是这个意思。 但是霍老爷子到底觉得,方可欣那样的万千宠爱生长出来的千金太过于娇惯了,不适合霍歌,更何况霍歌也从不喜欢她。 霍歌一直也没有遇到谈婚论嫁的合适对象,所以霍老爷子给方老爷子的态度一直都是模棱两可的。知道霍歌突然遇到了叶依白,霍老爷子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他们在一起之后霍老爷子才通知的方家。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方老爷子跟霍老爷子已经好久都没有再联系过了。这一次发出邀请函来,还特地来了电话说想要见一见霍歌的妻子,霍老爷子也不能再藏着掖着了吧。 “好!”霍歌也知道霍老爷子的意思便答应了下来。 回了房间以后,叶依白才说出了心中的疑虑:“方家的拍卖会邀请了爷爷,爷爷怎么要带着你过去?” “方爷爷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两个人就像是交过把的兄弟一样,方爷爷一直都希望我跟他孙女可欣在一起,可现在的我妻子叫叶依白。 为了这件事,他们两个老人家闹了不少别扭了,这一次估计也是方爷爷想见见你吧。”霍歌笑了笑跟叶依白解释着说道。 这么一说叶依白便明白了,看了一眼霍歌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我还有那么多的对手啊!” “你说错了,你已经是胜利者了,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了,你还哪里来的什么竞争对手啊!”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 “贫嘴!” “可欣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人不坏的,就是说话有些直,明天若是她说了什么话你别放在心上。”霍歌想了想还是先给叶依白提了个醒。 若是别人霍歌可能就不理会了,但是方爷爷不一样,他跟霍老爷子这么多年的情谊了,老爷子的朋友本就不多,霍歌不希望还少了这个最好的。 “听你的意思,跟这个方小姐应该很熟悉吧,有你在,想来她也不会对我太过分的。”也确实,有霍歌在,叶依白实在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害怕的,她相信,霍歌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嗯,对!”霍歌点着头说道,他恐怕都忘记了小时候被方可欣和霍诗合起伙来欺负得一个头两个大的样子。 “她不会也是你众多个前女友的其中一个吧!”叶依白试探性地问了一下,毕竟听起来霍歌跟这位方可欣小姐的关系确实是不错的。 “吃醋啦?”霍歌笑着问道,叶依白吃醋就证明叶依白是很在乎自己的,所以每一次只要叶依白一往吃醋这方面靠,霍歌的心里便开始洋洋得意了。 “只是问一下,霍先生,请不要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多么多情的人,女朋友千千万万个,我要是都吃醋,恐怕要变成柠檬树。”叶依白玩笑着说道,已经走上了床盖上了被子不再理会霍歌了。 天使之泪 霍歌也连忙钻到了被子里去,躺到了叶依白的身边说道:“可欣就是我的妹妹,小时候在我身边是跟霍诗一样的鼻涕虫,不在我的前女友之列。” 霍歌知道,叶依白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如果他解释清楚了,叶依白明天去拍卖会上也可以轻松一点儿。除了周纤,每一件事,在霍歌的心里对叶依白都是问心无愧的。 霍老爷子带着霍歌和叶依白来了拍卖会,一开始叶依白是不紧张的,但是今天霍老爷子特地给她挑了一件很是隆重的衣服,找了化妆师来家里给她化了妆,叶依白便知道,这场拍卖会她可不能松懈,代表着的是霍老爷子的面子。 也确实是,今天在化妆的时候闲着无聊问了霍歌一些方家的事情,才知道原来方家的势力一点儿都不比霍家小,更甚者可以说是超越了霍家的。 方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也只有方可欣这一个孙女儿,方可行的父母又早逝,对这个孙女儿自然是十分溺爱的。 中意了霍歌这个孙女婿那么久,却被她半道给截走了,方老爷子心里自然是不会喜欢她的。 向来霍老爷子也是想要在方老爷子的面前证明,她这个孙媳妇娶得一点儿也不差吧。 “没事,老爷子和方爷爷总是这样,就是喜欢暗地里较劲,你平常心就好了。”还没有进拍卖会大厅,霍歌就感觉到了叶依白的紧张,安慰着叶依白说道。 霍歌知道霍老爷子好面子,当时他娶叶依白的时候老爷子就跟方老爷子闹僵了,当时方老爷子就说了,叶依白一定比不上他的孙女之类的话,想必霍老爷子也是为了这个今天才让叶依白那么隆重出场的。 霍老爷子的心思霍歌都明白,可霍歌也不想让叶依白有太大的压力。 “依白,你是我们霍家的媳妇,就应该要我们霍家人的气势,咱们霍家在业界是数一数二的,不管哪里都不输人。”霍老爷子看着叶依白说道。方老爷子从霍歌跟叶依白在一起的时候就一直数落霍老爷子了,让霍老爷子很是不舒服。 其实霍老爷子也是早就知道了叶家是外强中干的,他看中的是叶依白这个人,原不是她的家世。但是叶依白的家世被方老爷子数落的时候霍老爷子还是护短的。 “真是巧啊,在这里都能碰上亲家!”人还没有走到,刘玲的声音便都扬了上来。 霍老爷子看着迎面走来的叶擎和刘玲,心里便觉得不对了,方老爷子知道叶家现在的情况,对叶擎一直维持着叶氏表面的风光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现在邀请了叶擎他们过来,恐怕也并不真心。 “想必叶先生应该知道吧,这场拍卖会以钻石为主题,每一个人都要带一样跟钻石有关的首饰过来,这是方家的拍卖会,所有人给出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叶先生应该是有备而来吧。” 霍老爷子也知道叶家的人是怎么对待叶依白的,更何况本身都叶擎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好感,更别说是刘玲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扯着霍家喊亲家了。所以叶先生说三个字就先跟叶擎撇清了关系。 虽然霍老爷子打心眼里看不起现在的叶擎的,但是刚才的那一番话却绝对没有要奚落他的意思。 霍老爷子知道,方老爷子一直都看不起叶依白的家世,叶擎现在叶氏的空缺都已经填补不上了,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珍宝可言。霍老爷子都已经猜到了方老爷子的用意了,不过就是要利用叶擎来下他的脸而已。 毕竟众所周知的,叶家和霍家是亲家,在这样大型的拍卖会上,叶霍两家的人都在,叶依白和霍歌也都在,要是叶擎拿出些上不了门面的东西,那霍歌的脸上也没有光彩。 可在叶擎看来,霍老爷子这对他就是奚落。十几年前,叶家和霍家可以可以聘美的,业界的人也都要让他们叶家人三分,何曾被人这样肯不起过。叶擎向来在高处待惯了,是受不了被人这样的奚落的,更何况这一次他们可是有备而来的。 “老爷子放心,我们自然是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场合,该拿出什么样的东西,再说了,我们叶家也是家大业大的,拿出些好东西也自然是不在话下的。既然老爷子那么关心,给老爷子看一下也是无妨的。”叶擎说着便给刘玲使了一个颜色。 刘玲冷冷地看了一眼叶依白,才将手上的首饰盒打开了。叶依白看到那首饰盒里的项链,脸色就变了,激动地说道:“那是我妈妈的东西,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拿出来拍卖!” “依白,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没有教养你,你妈嫁到我叶家的时候,亲手把这个交给我的,这现在是我叶家的东西了,怎么用自然是我说了算。”叶擎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颗算是,是叶依白妈妈的陪嫁,叶擎说得没有错叶依白妈妈是把钻石给了她,但是说好了,这是以后要留给叶依白的。 当年叶依白妈妈走得匆忙也从来没有给她留下过什么,这颗“天使之泪”是她妈妈唯一的遗物了。 叶依白知道这颗钻石价值连城不可多得,所以即便是出嫁了也从没有向叶擎讨要过,就是不想让叶擎多想。这个钻石,就算是叶依白拿到了,也会好好珍藏,绝不会这样拿出来拍卖的。 “是啊,依白,别往了你也姓叶,说话的时候也该想想叶家才是。霍老爷子,现在这东西您也看了。 这价值连城的‘天使之泪’可是钻石工艺上少见的奇迹,没有一点点瑕疵,是稀世珍品,也够上得了台面了吧,不会给您丢脸的。” 刘玲也知道霍老爷子的心思,不过就是怕进去之后叶家丢了他们霍家的脸面罢了。 反正霍歌都已经知道了她跟依宁对叶依白做的事情了,以后要依仗霍歌也是不可能的了,人活一张脸,既然依仗不了霍家也不能这样给人白奚落了去。 是叶家的东西! 刘玲说着合上了首饰盒,将手重新勾到了叶擎的手上就要往里走,却被叶依白拉着拦了下来:“这是我妈妈要留给我的,你们不能这样!” 见叶依白冲上来,刘玲立马将首饰盒收了回来说道:“依白,你听不明白你爸说的话吗?这现在已经是叶家的东西了。” 这一趟过来,他们就是要靠着这颗“天使之泪”拍得一个好价钱,好帮助叶氏的周转的,绝不可能把这颗珍贵的钻石还给叶依白的。 其实这颗钻石刘玲已经觊觎了很久了,本来是想着以后要给叶依宁的。 可之前霍歌给的钱,对叶氏的亏空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这颗天使之泪是稀世珍品,价值连城,想来拍卖的价格是可以让叶氏正常地周转起来了。 叶依宁的丑闻现在已经满天飞了,要靠叶依宁找一个好的婆家让她下辈子享享清福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必须要紧紧地抓住叶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才行。若不是这样,刘玲也舍不得让叶擎拿这么珍贵的钻石出来。 “爸,那外公留给我妈的,我妈说了那是要伴着我出嫁的,当初出嫁的时候你没有提,我也没有主动找你拿,是不想让你误会什么。若是你好好保管,这个钻石一直放在你身边没有关系,可你不能这样拿妈妈的遗物出来拍卖!” 叶依白看着叶擎说道,她妈妈剩下的东西就只有这一样了,当年出事的时候他还小,守护不了她妈妈,但是不能现在连她妈妈的最后一样遗物都守护不了! “你是我的女儿,我还没死呢,就算你要等着我的遗物也没有那么快。这是我的东西,我想要怎么处理都可以,你不必多言了!”叶擎说着便带着刘玲往里面走了。 叶依白还想要追上去跟叶擎说什么,却被霍歌给拦住了。霍歌大概也猜到了叶擎的心思,不过就是要靠着那颗钻石来拍卖的钱,来挽救叶氏罢了。最近叶氏的股价也是又下跌了不少,他们应该是穷途末路了。 现在不管叶依白说什么他们,都不可能轻易把那么珍贵的钻石还给叶依白的,跟他们多说也不过是白费口舌。 “那是妈妈留给我的,我不能让他们这样擅自卖掉。”叶依白皱着眉头看着霍歌说道。 “我跟你保证,那钻石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相信我,相信我!”霍歌握着叶依白的手保证着说道,他知道那钻石对于叶依白的意义有多重要,他一定不会让那颗钻石落入到被人的手中的。 “依白你放心吧,这是拍卖会,我霍老爷子想要的东西,向来也不会有人要跟我争的。”霍老爷子也安抚着叶依白说道。 “谢谢爷爷......”叶依白知道有霍歌和霍老爷子在,那天使之泪应该是不会落入别人的手里了。 可即便是放心了,也那阵阵升起的心寒,那到底是他妈妈的唯一一样遗物,可叶擎就这样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把它拿出来拍卖。 那是外公留给妈妈的,若不是真的爱叶擎,妈妈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保管,可他却丝毫都不懂得珍惜。 不过也对,连人在的时候,叶擎都不理不会了,对一样死物,他又有什么好珍惜的呢? “你早明白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了,为他们这样的人伤心,不值得!”霍歌也看出来了叶依白的心思,于是便安慰着说道。若是可以霍歌也想要帮叶依白跟叶家脱离关系,但是血缘的东西却不是他想断就可以断的。 “嗯。”叶依白点了点头,向霍歌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霍老头,你来啦......”霍歌一行人进入了拍卖厅不久,就听到了方老爷子的声音。 霍老爷子跟方老爷子问了好之后,两个人拥抱了一下,多年不见了,以为霍歌的的婚事也许久没有联系了。 虽然方老爷子心中是想着要置气的,但见到老朋友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了难以掩藏的真心欢喜。 “这就是霍歌的新媳妇吧,长得也并不出众。霍歌的眼光一向是最独特的,向来叶小姐的身上应该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吧。” 即便如此在看到了霍歌身边的叶依白的时候,方老爷子还是想到了当初霍歌结婚的时候自己最心疼得孙女儿有多么伤心,咽不下这口气来,说话的语气句句带刺的。 “都说娶妻娶贤,长相外貌本就不重要,我们霍家的媳妇,只要乖巧懂事,孝顺长辈我就心满意足了,不需要什么过人之处的。”霍老爷子帮着叶依白说道。 霍歌心里也明白,两个老人家是好朋友,对双方都没有什么恶意的,只不过是嘴上图个输赢而已。 于是连忙说道:“方爷爷,白白是我喜欢的人,只要是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了。我爷爷疼爱这个孙媳妇,自然是护短的,方爷爷别介意。” 霍歌虽然不想看两个老人家一见面就又掐上了,但字里行间还都是维护着叶依白的。 “今天是你特地为可欣举办的拍卖会吧。”霍老爷子也知道霍歌的意思,到底对方家是心存着一点儿愧疚的,当初就应该明确地告诉方老爷子。 霍歌不喜欢可欣,他们两个也不合适,而不是一直模棱两的,没个准确态度。所以也克制着自己,不想跟方老爷子较劲下去。 “嗯,你也知道可欣那丫头是学钻石设计的,她的一副设计刚在美国拿了奖,正准备做成成品呢。 就是缺了一块钻石,我才为她举办了这场钻石拍卖会,一来想着跟以前认识的人聚一聚,二来也可以帮欣儿找一块可以配得上她设计的钻石。”方老爷子解释着说道。 可方老爷子这么说了以后,叶依白的心里便觉得不安了。方家家大业大地,方老爷子又那么疼爱这个孙女儿,一定是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的。 那颗“天使之泪”是钻石珍品中的上乘之作,方家人看中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 要定了天使之泪 霍歌也感觉到了叶依白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加重了力道,连忙拍了拍叶依白的手安抚着她,正要跟方老爷子说明情况的时候,却被一记清脆的声音给打断了。 “兜兜,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方可欣走到了方老爷子的身边,对着霍歌说道。 “方爷爷邀请了我们,我们哪里有不来的道理。”霍歌礼貌地跟方可欣笑了一下说道。 叶依白也是听到了霍歌的回答,才知道原来方可欣刚才叫的那个“兜兜”是在叫霍歌,霍歌什么时候有过这个小名的,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你那么会说话,这几年我在美国,大大小小的宴会比赛我邀请过你几次了,你都拒绝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躲着我呢!”方可欣大方地跟霍歌说道。 其实方可欣也知道霍歌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只是把自己当妹妹看待,自己跟他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在知道霍歌结婚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自己,伤心了许久。 方可欣看着挽着霍歌的叶依白说道:“这位就是你娶的新嫂子吧,之前就听诗诗说过,你长得温柔漂亮,今天一见果然如此,依白你好,我叫方可欣,是霍歌跟诗诗的朋友,很高兴见到你。” 方可欣说着就伸出了手放到了叶依白的面前要跟叶依白握手。叶依白连忙也跟方可欣打了招呼,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之前听霍歌的描述,叶依白还以为方可欣是个娇纵的大小姐,但是现在一见很是大方得体,一点儿也没有骄纵的气息,而且字里行间也满是待人的尊重。 从一开口的时候就说了“新嫂子”三个字,就先定位了她跟霍歌的关系最多也就是兄妹而已。没有一个僭越的字。 “你刚才不是说,去看看都有哪些拍卖的展品吗?跟爷爷说喜欢哪一个,爷爷拍下来给你。”方老爷子对着自己孙女的时候说话的语气满是温柔。 “有,就是依白姐的爸爸拿出来的拍品‘天使之泪’,没有想到依白姐家里是做地产生意的,居然还会有‘天使之泪’这样的珍品,我......”方可欣正激动地说着,却被叶依白着急地打断了。 “不行!”这话没有经过大脑,一时着急就说出来了,说出来的时候,连叶依白自己也后悔了。 “怎么不行了?不管那是多么珍贵的东西,现在都已经成了这场拍卖会的拍品了,欣儿喜欢的,我一定会帮他拿到!霍老头,你们家着儿媳妇也太没教养了些!”方老爷子不满地说着。 霍老爷子也知道叶依白失态了,但是知道那钻石对叶依白的重要性,叶依白那么激动也是情有可原,可以谅解的。 于是便对着方老爷子说道:“方老弟,你不知道,那钻石原是叶擎的过世的妻子,依白的生母要留给依白的遗物。是叶擎不顾依白的意见就把钻石拿出来拍卖的,我原想着要给拍下来还给依白的。” “是的,方爷爷,刚才是我失态了,真的很抱歉,但是那‘天使之泪’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希望您可以忍痛割爱。”叶依白诚挚地跟方老爷子说道。 “好个忍痛割爱。叶小姐,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是你想要就可以得到的。况且就算原是属于你的东西,也是要好好守护的。若是没有能力,总要失去的。”方老爷子对着叶依白说道。 所有人都知道方老爷子这是话里有话呢,连方可欣都不乐意了,拉着方老爷子说道:“爷爷,不过就是一颗钻石而已,您说道哪里去了,不要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了。” “方爷爷,您是个很有成就的人,我很尊重您,但是依白是我的妻子,也请您尊重他!”霍歌护着叶依白说道。 霍歌很尊重方老爷子一是因为方老爷子是霍老爷子多年的朋友,二是以为方老爷子确实是个有实力的生意人,许多本领都是很让霍歌佩服。但不管怎么样,霍歌都不允许任何人让霍歌受委屈。 方可欣以为这么久过去了,自己可以坦然,释然地面对霍歌,面对站在他的身边的那个人。可当看见霍歌这样保护叶依白的时候,方可欣才发现原来她的心还是会有涟漪的。 原来霍歌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不在乎,但是对叶依白却不一样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分毫。 霍歌一向都尊重自己,这也是方老爷子从小就这么喜欢这个孩子的原因之一,但是一贯对自己尊重的孩子现在突然之间为了一个伤害了自己孙女的女人这样跟自己说话,方老爷子又怎么受得了。 “我说过,可欣喜欢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一定会帮她得到,今晚这颗‘天使之泪’我要定了,这是我方家的拍卖会,我还是做得了主的。”方老爷子说着便扭头就走,不愿意再跟他们多费口舌。 方可欣也知道方老爷子不过就是赌一口气而已,叫着方老爷子,但是方老爷子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不起,兜兜,你知道我爷爷就是脾气不好,一会儿我去跟他说,放心吧,那颗钻石,不会跟你们争的。”方可欣安抚着霍歌便跟着方老爷子的脚步跑了上去。 “可欣这丫头,这么多年不见,倒是长大了不少。”霍老爷子看着方可欣离开的身影说道,从前的方可欣虽然也善良纯真的,但到底是方家唯一一个孩子,骄纵任性得很。 可是几年不见,这孩子成长了不少,端庄稳重为人也大方,看来在去美国的这几年她实在是稳重了不少。 “没事的,方爷爷很疼爱可欣的,可欣去说,方爷爷就不会为难我们的。”霍歌看着叶依白担忧的神色安抚着说道。 叶依白点了点头,只希望真的能像霍歌说的那样,方老爷子愿意退让了。 否则那颗天使之泪若是真的落到了别人的手上,只怕以后叶依白再也没有脸面对她死去的妈妈了。 劝说 方可欣好不容易才追上了方老爷子,拉住了方老爷子的手说道:“爷爷,你等等我,你走得这么快,我都追不上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个年轻人,我是个老奶奶呢。” 方老爷子看着方可欣跟自己买着口乖的样子,也知道方可欣是要替霍家人说话了,于是便说道:“那天使之泪是罕见的钻石奇迹,你的设计那么好,爷爷早就有心要找一颗独一无二的钻石这才能配得上你的设计,这次正好遇上了,爷爷说什么都不会让步的。” “爷爷,我就只是随口一说而已,那是依白妈妈的遗物,你跟霍爷爷那么多年的交情了,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闹得不愉快。”方老爷子的态度那么坚决,方可欣也很无奈。 之前也不知道那天使之泪的来历,如果早知道的话,就不会在爷爷面前说出来了,其实方可欣到底知道,不仅是因为那个钻石,老爷子的心里因为当初霍歌突然娶了叶依白的事情,还一直都耿耿于怀。 “爷爷,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但是有些东西,不是我喜欢就可以的,我……”方可欣耐着性子,想要跟方老爷子解释清楚,看得出来叶依白和霍歌有多在乎那颗钻石,那对她来说也不是必不可少的,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夺人所好。 “可只要你喜欢的,爷爷有能力给你的,都会尽量给你。”方老爷子说着就往拍卖厅了走去了。 方可欣看着方老爷子离去的身影也觉得很无奈,她知道爷爷爱她,想要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他能够给的全部都给她,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因为她跟霍歌的事情,跟霍老爷子这么久的朋友了,还闹翻了。 方可欣知道方老爷子心疼她,可也不愿意方老爷子为了她跟霍家闹不愉快。但现在看方老爷子的样子,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已经劝不住了,方可欣也只能跟在方老爷子的身后到了拍卖厅里。 “爷爷,那天使之泪我真的不想要了,你无谓夺人所好,若是你的再跟霍家闹僵了,我反而心里会过意不去的。”在拍卖会开始之前,方可欣坐在了方老爷子的身边说道,希望方老爷子可以听她的话收手。 但是方老爷子却没有给方可欣任何的回应。确实像霍老爷子想的那样,对叶家他原就是看不上的,之所以请叶家的人到这里来。 不过也就是知道叶氏现在外强中干,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想要在宴会上下叶家的连脸,也让霍家的人知道,叶依白跟她的孙女是有天壤之别的。 但是方老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叶家居然还会有这样珍贵的钻石。目的没有达到,还看见了霍老爷子和霍歌都这么护短,方老爷子心里这一口气实在是没有办法下去。 况且,方老爷子也确实是有一只在托人寻找珍贵的钻石,为的就是要给方可欣的设计做成成品的时候,更加亮眼,现在又一颗那么合适的天使之泪摆在面前,方老爷子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方可欣自然是了解自己的爷爷的,所以一正常拍卖会下来一颗心都惴惴不安,知道天使之泪是今天拍卖会的压轴之作,心里一直害怕着,到时候自己的爷爷要是跟霍家的人杠上了,场面一定很难看。 方可欣担心的事情很快便发生了,主持人已经在台上介绍着最后一件展品了。 “今天我们的最后一件展品,压轴的‘天使之泪’是我们叶氏集团的董事长叶擎先生拿出的拍品,相信懂钻石的人都是知道,这颗天使之泪是钻石工艺上难得一见的珍品。它地起拍价是八千万。” “爷爷,我真的不要这个了,我们……”主持人说完话,刚宣布竞拍,方可欣便又拉着方老爷子的手,要劝阻方老爷子,但是方可欣的话还没有说完,方老爷子就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竞拍牌了。 “九千万”方老爷子喊道。 方可欣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她就知道方老爷子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霍歌知道,方老爷子这一次为了方可欣,也为了赌那一口气是势在必行了,若是别的东西,霍歌是绝对不会跟方老爷子争的。 但是那颗天使之泪不一样,那对叶依白来说太重要了,若是真的被方家竞拍走了,叶依白的心里一定放不下的所以霍歌也是势在必得的。 “一个亿!”霍歌也举起了竞拍的拍着说道。 其实业界早有传闻,霍老爷子跟方老爷子是过把子的交情,方霍两家一定会联姻的,大家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不曾想最后却是叶霍两家结了亲,都说因为这件事情,方霍两家的交情就断了。 今天霍家来参加方家举办的拍卖会,业界的人就已经很好奇了,现在还跟方家的人竞拍,更让所有人都认为中间有什么暗潮汹涌。 “一亿两千万。”方老爷子又将牌子举了起来说道。 座下的人都开始交换眼神了,很明显的方家和霍家这是杠上了啊。霍老爷子之前说得没错,若是他想要的拍品,恐怕也没有人要跟他抢。 毕竟霍家在业界的势力是众所周知的,但若是方老爷子也想要的拍品那就不一样了,那便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了。 方可欣看着方老爷子毫不退让的样子,也看出了其他人面面相觑的表情,其实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真的没有必要闹成这样的。 现在在拍卖会上大家都不敢说什么,但是拍卖会结束后,还不知道要把方霍两家竞拍的事情说成什么样子呢。 “爷爷,我说了我不想要了。”方可欣拉着方老爷子的手说着。 “一亿三千万。”霍歌也毫不退让地说道,他看着叶擎那个听着价格不断上升洋洋得意的样子,内心实在是很不甘,但是方老爷子那么坚持,他必须得提高价格,把钻石拿到手。 “两亿!”方老爷子已经不想再跟霍歌慢慢地叫价了,直接将价格提高了七千万。 竞拍 方老爷子这价格一出来便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不一会儿场下便响起了稀稀疏疏的议论声了,两个亿已经超出了那颗天使之泪的价 格了,方老爷子纵横商界几十年,从来没有做过一笔亏本的买卖是众所周知的,可今天却是一反常态。 霍老爷子原是觉得霍歌的混事情欠了方老爷子一个人情的,若是别的物件也就算了,霍老爷子也不会跟方老爷子这样互不退让。 霍老爷子了解叶依白的身世,也是打心眼里爱护这个孙媳妇地,还没有进这拍卖会之前就已经跟叶依白保证过了,几年无论如何一定会帮她把钻石拿回来,他说过的话又怎么能食言呢? 霍老老爷子将霍歌手上的竟拍牌拿了过来,正准备要举起手来的时候却被叶依白一手拉住了说道:“爷爷,算了,算了。” 那是叶依白妈妈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她也确实是想要让那颗天使之泪可以好好地保存在她的身边。 但是叶依白知道现在那颗钻石的价格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它本来的价值了,况且方霍两家还是这样各不相让,还不知道要把这颗钻石的价格太高到哪里去。 叶依白知道,霍老爷子和霍歌都心疼她,爱护她,会尽力帮她把天使之泪竞拍回来的。 可之前听霍歌说方老爷子和霍老爷子的事情句知道他们原是朋友了,也无谓让两个老人家为了这件事再撕破了情面。 “依白,那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我一定要帮你拿回来。”霍歌说着就又举起竟拍牌来说了一句:“两亿五千万!” “霍歌,到此为止吧,方老先生那么执着,想来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咱们两家这样竞拍,也不过是让人看了笑话去。” 叶依白拉着霍歌的手说道,看方老爷子那步步紧逼的样子,分明就是对天使之泪势在必得。 方老爷子的家底那么雄厚,几个亿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的。当年大家都觉得方霍两家会联姻,结果霍家却一声不响地就跟叶家结了亲,让他们方家成了多少人茶余饭后的话料,这一次方老爷子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方老爷子又要将手举起来,手却被方可欣紧紧地抓住了:“爷爷,我说了我不想要了,你别再竞拍了,把钻石给他们吧!” 但是方老爷子还是不听方可行的劝阻,将手从方可欣的手里抽了出来,将竞拍牌举了起来说道:“三……” 但是后面的亿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方可欣突然站起来说的话给打断了,台下的议论纷纷也因为方可欣突然站起来的身影而停止了。 “我说了,我不想要那颗钻石了,为什么你还非要打着我的名义去夺人所好?”方可欣站了起来,质问着方老爷子说道。 其实方可欣心里也明白,这根本就不止是那颗钻石的问题,方老爷子今天之所以会这样步步紧逼,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当年霍家突然娶了叶依白心里的一口气一直都没有发出来罢了。 方老爷子也知道方可欣这两年长大了也懂事了不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发那么大的脾气了。 方老爷子并不怪方可欣在这样重大的场合里用这种语气让自己说话,对自己不尊重,他只是不想他的孙女不开心。 “可欣,爷爷是想帮你……”方老爷子看着方可欣说道,他的孙女他是了解的,在还不知道那天使之泪是叶依白妈妈的遗物之前,她是那么地想要拥有,连说起天使之泪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熠熠生辉充满了喜爱的。 方老爷子心里清楚,自己的孙女跟叶依白也从来没有过什么交情,又何必为了叶依白割爱,为的不过就是霍歌而已。 可就是因为自己的孙女那么喜欢霍歌,霍歌却满心都是另外一个女人,方老爷子才更气不过,想要出一口气。 “我想要什么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帮,你今天若是真的那么强硬要这颗钻石,你就把它留在你身边吧,我不会要的。明天我就搬出去。”方可欣说着便转身提起了自己的长裙往门外跑去了。 方老爷子自然也顾不上这里的拍卖会了,连忙跑出去追自己的宝贝孙女儿。 其实方老爷子这样做不过就是为了帮方可欣出一口气而已,要是知道会让自己的宝贝孙女那么难受,他也不会这样了。 这一边的拍卖会因为方可欣和方老爷子的离席,底下的人已经从刚才小声的窃窃私语变成了明面上的议论纷纷了。 好在方老爷子的秘书及时出来主持了大局,压制住了座下人议论纷纷的声音,让拍卖会继续了下去。 没有了方老爷子,自然是没有人敢跟霍家抢东西了,那颗天使之泪终于以两亿五千万的价格回到了叶依白的手上。 晚上回到家中,叶依白看着手上拿着地那颗天使之泪,却觉得异常地沉重,这里面不仅有她过世的妈妈对他的爱,还有霍歌和霍老爷子对她的疼爱。 今天若不是为了这颗钻石,霍家和方家也不会闹成了僵局,拍卖会也不会这样不欢而散了。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和爷爷。”叶依白转头真诚地看着坐在他身边的霍歌说道。 “说什么呢,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个吗?你跟我在一起,从来都没有跟我要过什么,这是你妈妈留给你唯一的东西,我理应把它带回到你的身边的。”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 其实霍歌对这些珠宝首饰从来都没有研究,这颗天使之泪也只是有所耳闻而已。 只是看着眼前叶依白手上的这颗钻石也实在看不出来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于是将钻石从叶依白的手上拿了过来说道:“只听说过这天使之泪是钻石珍品,可遇不可求,到底它稀奇在哪里?” 叶依白笑了笑跟霍歌解释着说道:“这颗钻石是我外公外婆的定情信物,之所以叫天使之泪是因为它的切割每一下都干净利落,整颗钻石剔透晶莹,就跟天使的眼泪一样纯粹无暇。” 并不完美 霍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对这方面本就没有研究,就算是叶依白跟他这样解释了,他也是一知半解的,拿这手上这颗他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钻石,也看不出来跟寻常的钻石有什么区别。 叶依白将那颗钻石从霍歌的手上拿了起来说道:“妈妈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这钻石原是镶嵌在一条项链上的,是外公送给外婆的。 可是在外婆去世的前几天,项链便断掉了外公还没来得及重新给外婆带上,外婆就去世了,所以之后便只剩下这颗钻石了。” “你知道吗?这天使之泪其实并不像是外界传闻的那样完美无瑕的,你看这里,有一条小裂缝,妈妈曾经说过,人生并不可能都是完美了,太过完美的东西是很容易碎裂的。” 叶依白说着拿着钻石,给霍歌指了指那上上面的裂缝说道,霍歌拿过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真的是这样的。 “怎么会这样?”霍歌皱了皱眉头问道,钻石的硬度那么大,按理说,应该也不是轻易什么东西可以割裂的才是。 叶依白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对于这颗天使之泪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多,有的只是记忆中她妈妈在世的时候跟她说的那些而已。 “我不知道,或许妈妈知道,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就过世了。妈妈说,外婆走了以后,外公再也没有把钻石镶回项链上,后来便把钻石给了妈妈。 当年妈妈也有想要按着之前项链的样式重新做一条,可是这钻石一直都放在爸爸那里……” 叶依白说到这里便没有说下去了,叶依白不说霍歌也明白,像这样子珍贵的项链,到了叶擎那样贪婪的人手里,那里还要得回来,只怕那时候就算是叶依白的妈妈想做,叶擎也不会轻易把项链拿出来的了。 “你那里有外婆项链的设计图样吗?外公和妈妈没有完成的事情,你来帮他们完成,也算了了他们的心愿了。”霍歌道。 叶依白点了点头说道:“我小时候曾见过妈妈画出来的设计图的,我都还记得,可以画出来的。”叶依白学的虽然是服装师设计,但是要画出一副一模一样的设计画也并不难。 霍歌说得没有错,这到底是外公和妈妈想要做却一直都没有完成的事情,若是她能够把钻石重新放回到项链上的话,想必他们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对了霍歌,在拍卖会上,方小姐为了这钻石跟方老爷子那样顶嘴,最后来跑开了,不会有事吧……”叶依白突然想起来了,从拍卖会上离开的方可欣担忧地说道。 方老爷子都说了,那场拍卖会就是为了要给方可欣的设计找到一个配得上她的钻石,可最后主角却因为自己先离场了,叶依白的心里到底也有些过意不去。 “方爷爷就可欣这一个孙女儿,一向都很疼爱她的,哪怕是可欣再任性也从不会说她一个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霍歌安慰着叶依白说道。 “这次多亏了方小姐,要不然方老爷子也不会放弃这钻石了,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地谢谢她。”叶依白道。 霍歌自然也知道,方老爷子要什么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今天拍卖会上如果不是方可欣不顾形象地出来劝阻方老爷子恐怕现在钻石也不会在他们的手上了,是应该要好好谢谢方可欣的。 方家 方可欣回了家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方老爷子担心这个孙女儿还在生自己的气,在方可欣的房门口徘徊了许久就是不敢进去。 其实方可欣在里面早就听到了方老爷子的脚步声了,方可欣也觉得今天方老爷子的行为是过分了些,她知道方老爷子都是为了自己,但那天使之泪到底是人家妈妈的遗物,如果连这个她都要抢的话,未免也太缺德了些。 “想进来就进来吧。”方可欣对着房门外说道。 方老爷子这才如获大赦地将方可欣的房门的打开了,方可欣背对着方老爷子正在书桌上画自己的设计稿,也并不打算理他。 方老爷子将牛奶放到了方可欣的桌上说道:“爷爷给你温了牛奶,还生爷爷的气吗?” 见方可欣不说话,方老爷子接着说道:“欣儿,你知道的,爷爷就你一个孙女儿,自然是事事都希望为了你好的,这次就算是爷爷做错了,你原谅爷爷,别跟爷爷置气了。” 方老爷子纵横商界几十年,一直都是说一不二,叱咤风云的,但是只有在他这个孙女的面前,乖得就跟一个孩子一样。 方可欣也知道方老爷子都是为了她,现在看他一个老人家还这样哄着自己,方可欣心里也过意不去,放下了手中的笔。 叹了口气对着方老老爷子说道:“爷爷,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你不清楚我要的是什么,你做的,只是你认为对我好的。” “爷爷知道,爷爷怎么会不知道,你就是喜欢霍歌那小子,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变过,是爷爷不好,总是说你想要的爷爷就一定会帮你得到,可你最喜欢的,爷爷却眼睁睁地看你拱手让人。”方老爷子想到这件事就心疼自己的孙女儿。 当时在美国,知道霍歌要娶叶家大小姐的时候,在房间里躲着哭了一晚上,为了不让自己听见担心,连哭的声音都不敢大声,只敢躲在被窝里偷偷地抽泣,那压抑的哭声,方老爷子附在门外都听到了。 后来悄悄了门,看着方可欣躲在被窝里抽泣的样子,方老爷子真是心疼极了。若不是以为他们霍家让自己的孙女那么伤心,方老爷子又怎么会一气之下就跟霍家老爷子断了联络。 “爷爷,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兜兜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了,我还想跟他做朋友,你再说这些,只会让大家都难堪而已。 其实霍家也从没有跟我们家有什么约定,兜兜对我也从没有承诺。他娶了叶依白,原没有亏欠我什么,你也没有什么好为我出气的,下次别再这样了好吗?”方可欣拉着方老爷子的手劝说道。 回去 “可欣,你真的可以放下吗?那你怀表里一直放着的那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方老爷子皱着眉头心疼地看着方可欣说道。若是方可欣真的下霍歌,方老爷子今天也不会这样了。 方可欣看着方老爷子的眼神避了避,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方老爷子看着方可欣的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方可欣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了。 “爷爷,我......这段时间我想先回美国去,等你寿宴的那天我再回来好吗?”方可欣看着方老爷子说道。 方可欣之所以跟方老爷子回来,是因为她觉得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她也能够坦然地面对了,能够自然地跟霍歌相处了才跟着放老爷子提前回来地。但是现在见了霍歌以后,事实证明她根本还没有放下。 “爷爷跟你一起回去吧。”方老爷子连忙说道。 “不用了爷爷,离你的寿宴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而且你在这里还有公司的项目要做,我一个人回去也可以静心地画画设计稿,我已经是大人了,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的,爷爷你不用担心我哦。” 方可欣安慰着方老爷子说道,她知道方老爷子疼爱她的,但是除了她之外,方老爷子的生活里还有很多食物,没有必要把重心都绕到他的身上的。 方老爷子虽然不让心方可欣一个人回去,但是见方可欣那么坚持,只怕是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同意了。 霍歌和叶依白想要跟方可欣好好地道谢都没有机会,等他们要约方可欣的时候,方可欣已经回到了美国去了。其实她为什么走得这样匆忙,在方老爷子字里行间中霍歌也猜出来了一些。 霍歌的心里是真心地希望方可欣可以放下心里对她的感情,能够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小时候方可欣便经常跟霍诗玩在一起,霍歌的妈妈也喜欢方可欣。霍歌也是把方可欣拿妹妹看待的,自然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 霍歌原以为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见到方可欣了,但却没有想到。在他之后人生最难熬的一段时间里,都是方可欣陪着他一起度过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霍歌答应了叶依白,要用法律来制裁叶依宁,但是苏杭和宋子凡到了医院以后才发现,原来早在丁真真自杀前地一天。丁真真的姥姥就在精神病院里去世了。 这也就难怪为什么丁真真可以不管不顾,不带任何希望地离开这个世界了,连她唯一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她对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样的留恋? 霍歌答应过叶依白的,但是宋子凡可从来都没有任何人,叶依宁利用丁真真这样来破坏他的家庭,更何况还害得丁真真一尸两命。 宋子凡不爱丁真真,但是丁真真对他的感情,到底是让宋子凡起了深深的侧隐形,就像是丁真真临死之前说的那样,宋子凡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她,不会忘记有一个女人曾经这样爱过他。宋子凡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凶手逍遥法外呢? 宋子凡原是想,让人取了叶依宁的哪一条贱命,对于宋子凡来说,就算是用叶依宁的那一条命,也赔不起她对丁真真做过的,但到底被知道的苏杭拦下来了。 苏杭和叶依白都是一样的人,都是希望能够用正当的手段将叶依宁绳之以法的,可证据都已经被叶依宁销毁了。苏杭心里清楚,宋子凡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帮丁真真讨回公道的。 可即便如此,苏杭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宋子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沾上鲜血,于是便把宋子凡劝了下来。 苏杭的要求,宋子凡从不曾拒绝过,到底是忍下了心中的恨意,让人找了个借口,把叶依宁抓了起来。 警察不由分说地就冲到家里把叶依宁带走了,叶氏现在虽然是大不如从前了,但到底还是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警察就这样大张旗鼓地来他们这里要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我没有犯过法!爸,爸你快救我,救我啊!妈!”叶依宁从房间里被带出来的时候,一直挣扎着。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这样带着人冲进来,我们叶家可都是良好的公民。”叶擎看着为首的那个警长说道。 “对不起叶总裁,我们是有确凿的证据叶小姐谋杀,才会动手抓人的,您可以给叶小姐请律师,但是现在人我们一定要带走。”警长到底还是给了叶擎几分薄面,跟她解释了两句以后才把人带走了。 刘玲着急地抓着叶擎的手说道:“老公,你要救救,依宁,她才二十一岁她不能进去啊,老公。” “放手!平时让你好好管教她,你不听我的,我们叶家的脸面全都让你们母女两个丢尽了!”叶擎唾弃地说着。 叶擎是个聪明人自然是明白,凭着他们叶家的地位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也不会这样登堂入室直接就把人带走,而且是有人下了心的要叶依宁进去了。 “老公,依宁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一定要救她,就算你不救依宁,你也要想想叶家,所有人都知道依宁是叶家的女儿,要是让外人知道叶家有一个谋杀罪名成立的女儿,叶家还怎么在商界立足啊!”刘玲抓住了叶擎的软肋说道。 到底叶依宁是刘玲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女儿,即便是再恨铁不成钢刘玲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狠心地看着叶依宁进监狱啊,谋杀罪名成立,那叶依宁这一辈子就都得在监狱里度过,没有任何希望了啊! 叶擎皱了皱眉头,叶氏现在的股价一直都在走下坡路线,要是叶依宁的事情再坐实了,恐怕真的难以起死回生了。 这件事情关系到叶氏,相信老爷子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这件事情他没有办法,不代表霍家没有办法,叶依白那么听老爷子的话,若是老爷子愿意去找叶依白的话,说不定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证据都销毁了 叶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是一天比一天差了,在听到叶依宁的事情之后便更是急火攻心,连续地咳嗽了许久。 叶氏是他辛辛苦苦经营才到了今天这样的规模的,他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叶氏垮台呢,所以即便万般地不愿,他还是答应了叶擎。让叶依白和霍歌回了霍家。 从叶依白告诉霍歌,叶老爷子让他们回去的时候,霍歌便猜到了叶老爷子的来意了。叶依宁被抓的事情,霍歌一直都瞒着叶依白没有让她知道,只怕现在是瞒不住了。 可霍歌答应过叶依白要用正当的手段将叶依宁绳之以法的,当知道宋子凡要用这样的方法把叶依宁送进监狱的时候,霍歌却还是默认了。 霍歌知道,像叶依宁这样的人,根本就像是一条失去理智的疯狗一样,随时都会乱咬人。每一次受伤的都是叶依白,若是再留她,只会让叶依白受到更多的伤害,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让叶依宁不再出现在叶依白的身边他都可以接受。 其实霍歌也料到了,像叶家这样有体面的家庭,若是叶依宁出了什么事情。叶家人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别的人他可以不顾及,但是叶老爷子是叶依白最重要的亲人他不能不顾他的感受。所以当宋子凡说处理叶依宁的事情他来的时候,霍歌的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与其进了叶家之后让叶老爷子来跟叶依白说,倒不如他一开始就先坦诚了呢,不管叶依白能不能接受,终归一会儿她都是要知道的。 “怎么了?爷爷那么着急叫我们回来,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快进去吧。”叶依白见霍歌将车停在了凌水阁门口之后,便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便推了推霍歌的手说道。 霍歌这才回过神来,拉着了急匆匆地要走下车的叶依白说道:“依依等等,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叶依白虽然心理知道,知道老爷子急着找他们回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看着现在霍歌严肃的样子,想来是也比进去找老爷子更重要了,便重新坐回了副驾驶座上说道:“什么事?” “今天早上,警察把叶依宁带走了,告的是谋杀罪,即便不去法庭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个审判一定会成立,叶依宁一定会被判终身监禁,”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试探地说道。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是霍歌没敢补充上去的,那就是叶依宁不仅要进监狱而且他们还在监狱里为叶依宁安排了很多人,以后叶依宁在监狱里,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叶依白蹙了蹙眉头,以前人总说杀人偿命,到底是叶依宁害得丁真真死得那么凄惨还一尸两命的,她是应该要得到她应该得到的教训的,至少她还有命活着,但是丁真真不一样,因为叶依白,她和她的孩子都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些都是她应得的。我说过,她若是再犯错,是应该要得到她应得的教训的,真真和孩子的命,换她一生的自由,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叶依白道。 “依依,叶依宁很聪明,她把所有指使过,要挟过丁真真的证据都销毁得一干二净,要靠证据和法律来制裁她是不可能的。这一次,是宋子凡设计给她安上了一个别人地的谋杀罪名! 所以我跟你说,不管叶家用什么办法,都不能救出叶依宁的,现在你知道爷爷找你来干什么了吧。”霍歌皱着眉头跟叶依白解释道。 “什么?”叶依白呢喃着说道,简直是难以置信,叶依宁把人逼到了思路上却可以一点证据都不留下,而他们却轻而易举地给她安上了别的罪名。 “依依,我知道,这样的做法不是你能接受的,可叶依宁已经犯下了太多滔天大错了,这一次不仅仅是我连宋子凡都不可能放过她的。谁也救不了他了,所以一会儿对着爷爷,你的态度要强硬一点好吗?”霍歌看着叶依白劝道。 霍歌知道叶依白心软,本来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叶依宁被终身监禁,就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更何况是一会儿还要进去面对老爷子的求情。 其实一时之间,叶依白的脑子里还是没有想明白。他们这样做,一样用的是见不得光的手段,不是她愿意看见的。可正如霍歌说的那样,叶依宁将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若不用别的方法来抓她,让她逍遥法外,那丁真真不就是枉死了吗? “我知道了,先进去吧,爷爷一定在里面等得很着急了。”叶依白说着便果断地拉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叶老爷子确实在客厅等得很焦急了,都在想着要不要再打电话催催他们了。可叶依白一进去,叶依宁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叶老爷子的脸色给吓到了。 “爷爷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样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叶依白看着叶老爷子紧张地问道。 其实叶老爷子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只不过是知道叶依白和霍歌的婚期就要到了,叶依白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儿,不管怎样他都要看着自己的孙女儿开开心心地嫁人,所以才一直撑着撑着,脸色又怎么会好看。 再加上发生了叶依宁的事情,早上叶擎和刘玲过来,刘玲在他跟前哭哭啼啼了许久,实在是闹得叶老爷子心里难受。 “你们可算过来了,依白啊,再怎么说,依宁也是你的妹妹,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她啊!”叶老爷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刘玲已经先跑到了叶依白的面前又哭哭啼啼了起来。 “行了!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要哭滚回你家去哭!”叶老爷子实在是被刘玲那个哭哭啼啼的声音弄得心烦意燥,便敲了一下桌子说道。 虽然叶老爷子从来就没有給她过什么好脸色,但是也不会像今天一样发那么大的火,吓得刘玲连眼泪都止住了。 帮叶依宁 叶依白坐到了叶老爷子的身边问道:“爷爷,你脸色太难看了,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好吗?”叶依白走进一看,才发现叶老爷子不仅脸色差了许多,连脸上身上也瘦了一圈了。 “没事,就是这段时间没有睡好,老人家都是这样的,不碍事儿,爷爷还有正经事儿要跟你说呢。”对着叶依白,叶老爷子便放柔了自己的声音。 叶依白也知道叶老爷子说的是什么正经事儿,只是从刚才走下车的那个时候,叶依白就已经做好了狠心的准备了。她实在是忘不了丁真真在宋子凡的怀里奄奄一息最后闭上眼睛的模样,也忘不了那满屋子的血和血腥味。 叶依白和丁真真不过萍水相逢,可叶依白却能感受到丁真真那颗善良真挚的心,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儿,却以这样悲惨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如果这样她都还要维护叶依宁,那她才是真正的没有情义。 “爷爷是要跟我说依宁的事吗?若是想让我帮依宁的话,爷爷就不必说了,我帮不了她!”这话叶依白到底是不敢看着叶老爷子的眼睛说。 叶依白记得,小时候爷爷就教过她,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了,她的姓是叶,她是叶家的女儿,一切都要以叶家的尊荣为上。可若是对叶依宁见死不救,其实就是让叶家的颜面掉在了地上。 叶依白是叶老爷子一手带出来的孙女儿,他自然知道叶依白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对人从来都不会这样尖锐,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她最尊重的人。 除非她进来之前就有人跟她说过什么了,而能够影响她的人,除了霍歌,叶老爷子也再想不出来第二个了。 叶老爷子看了一眼霍歌,又看了一眼叶依白说道:“是你帮不了,还是不愿意帮?或者是霍歌不愿意帮?” “不是的爷爷,依宁也是你的孙女,你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曾经做过什么样的事,她得到今天这样的惩罚,并不过分。”叶依白说着抬起来头,看着叶老爷子说道。 “你这是在跟你的爷爷说话吗!”叶老爷子看着叶依白说道。这个孙女儿向来乖巧,从不曾这样跟他说话过,叶老爷子也知道,叶依白之所以现在那么冲,不过是要在自己的面前维护霍歌而已。 霍歌将叶依白从叶老爷子的身边扶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揽到了自己的身后说道:“爷爷知道的,依白一向最尊重的就是你了,她没有别的意思。” “人人都说叶家的大小姐心地善良,对人是再和善不过的了,可你怎么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善良模样,对自己的妹妹却那么狠心见死不救,你到底是看我们依宁不顺眼还是你平日里的和善都是装出来的啊!” 刘玲见叶依白说不愿意帮忙说得那么决绝,简直是一肚子的火,平时一副什么都好说,什么都无所谓的好说话模样,现在真的有事情要她帮忙了,就拒绝得那么彻底,冷嘲热讽地说道! “依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孙女,就算是错了,也只有我能说他,别忘了只要我还在,只要我还没有同意,在叶家你连站脚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叶擎带上你的女人滚回去。” 叶依白再怎么样都是叶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儿,平时刘玲在叶老爷子的面前到底还会做做样子,今天一来是担心叶依宁着急上了头,而来是见不惯叶依白拒绝彻底的样子才原形毕露。 即便是叶老爷子刚才说了一句叶依白,也并不代表内心真的责怪她,哪怕是真的怪她了,他的孙女,除了他以外也没有人可以说三道四的。 “那依宁的事情就麻烦爸了!”叶擎一向都跟叶老爷子不大和睦,今天若不是怕叶依宁的事情让叶氏的股价再下跌,也不会这样低声下气来求老爷子了。还因为刘玲被老爷子赶出去,叶擎的面上实在挂不住,拉着刘玲灰溜溜地走了。 “爷爷,霍歌说得对,你对你没有一点不尊重。只是依宁她实在做错了太多事,我们帮她隐瞒的,帮她掩盖的实在太多了,她从不知悔改,若是不让她吃点儿苦头,怎么对得起那些被她伤害的人。”叶依白放柔了语气跟叶老爷子说道。 在叶依白记忆里面,叶老爷子从来都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只是叶依白不知道,叶擎那么在乎脸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像了叶老爷子的。只不过叶老爷子不像叶擎那样自私,他看重的是整个叶家的颜面罢了。 “那你知不知道,这次依宁是被诬陷的,如果不是宋子凡一手遮天,怎么可能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我派去疏通关系的人都说了,宋苏霍三家都已经给了态度,依宁的牢是坐定了,但其实根本就没有一点证据!” 若不是这样,叶老爷子也不会鞭长莫及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宋苏霍三家都是这样的态度,就算他以前有再多的人脉都是没有用的。 叶老爷子本来以为叶依白不明白,若是知道叶依宁在这件事情上是被冤枉的,或许就会有不一样的态度了,没有想到叶依白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来她是早就知道了。 “爷爷都已经查到这份上来了,你就应该知道,依宁对宋子凡对苏杭对我做了什么。 爷爷,她是我的妹妹,她对我做过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可那是两条人命!依宁不付出代价叫两条冤魂怎么安息?”叶依白眼眶里溢出了眼泪看着叶老爷子说道。 “爷爷,您从小跟我说,我姓叶,是叶家的女儿,便要时时想着叶家的尊荣,我已经努力做了。 我还记得,当年爸爸要把刘姨带回来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跟妈妈说的,做叶家的媳妇,要为叶家的颜面考虑。 可是爷爷,能忍的,我们都忍了,这一次我真的没什么能再为依宁做的了。”叶依白无力的说道,眼眶中的眼泪无助地滑落了下来。 叶家的颜面 霍歌心疼地看着叶依白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下来,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叶依白对叶家那些伤害她的人那么的宽容,不仅是以为她善良。 不仅是因为她爱她的家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受了叶老爷子的影响。 其实霍歌早应该想到的,叶依白在叶家被压迫了那么多年,若是叶老爷子想要为她出头的话。她在叶家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熬,刘玲跟叶依宁更不可能出现在在叶家了。 “依白,爷爷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没有多久的日子了。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叶家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不想看到叶家颜面扫地你明白吗?”叶老爷子也知道叶依白的委屈,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其实他也已经病入膏肓了,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他只是希望走的时候还能够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叶氏并没有败在他的手上,他还可以抬头挺胸地去见他死去的父母。 “爷爷,我能单独跟你聊一聊吗?”叶依白还没有回答,霍歌看着叶老爷子说道。听着叶依白说的那些话,叶老爷子到底是问心有愧,也不忍心看着叶依白落泪。 况且叶老爷子知道现在问题不在叶依白的身上,若是霍歌同意了,叶依白自然也没有理由不帮的,便转头走上了书房。 叶老爷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走上了楼去,便是同意了霍歌的说法了。霍歌转身看着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在这里等我,我会跟爷爷好好说的,放心!” 叶依白点了点头,她确实是心软,若是老爷子坚持要她帮忙,恐怕她的心肠也硬不了多久。 但是叶依白知道,这一次不仅是她,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人太多了,就算是她可以答应不跟叶依宁计较,其他被叶依宁伤害过的人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依白一向尊重我,从没有用今天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过,看来你都她的影响真的很大。”书房里,叶老爷子站在霍歌的面前,虽然因为年迈,年轻时伟岸的身躯已经不再,比霍歌矮了一截的,但是说话的架势却是一点儿都不输。 “我以前也一直都以为你是叶家对依依最好的人,现在看来也并不是这样的,你一直都在利用她的善良,你才是伤害她最深的那一个!”刚才在叶依白的面前霍歌不敢说,怕伤了叶依白的心,直到现在四下无人了才敢这么跟叶老爷子说。 霍歌到底还是尊重叶老爷子的,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连语气都用得不重。不过这已经激怒了叶老爷子了。 “你胡说什么!依白是我唯一承认的孙女儿,我会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她,我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好!咳咳……咳咳咳……”叶老爷子被霍歌的话刺激到了,又说得激动,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霍歌看叶老爷子难受的样子,本能地想要去搀扶他,但还是及时地收住了手。 像叶老爷子这样倔强的人,逞强了一辈子,即便是难受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接受他的搀扶的。更何况在叶依宁这件事上,他的态度必须必叶依白还要坚决! “你爱依白,可你更爱的是叶家的颜面,刘玲和叶依宁您一直不愿意承认,不仅是以为依白的妈妈和依白吧,更因为他们的身份会让叶家蒙羞。 可是即便如此这么多年来,他们处处打压欺负依白,你也没有为依白出过头,就是不想让外界看笑话,让叶家出丑!” 霍歌也不想说这些,但是刚才看着叶依白无奈痛心地流下了眼泪,跟叶老爷子说那番话的时候,霍歌真的是心疼极了。 叶老爷子眼神复杂地看着霍歌,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又像是在想着要怎么样来解释这个误会,但是最后却都变成了沉默不言。 “爷爷,叶依宁的事情,这一次没得商量了,叶家唯一的办法就是对外宣布跟这个女儿脱离关系,被无他法!今天已经很晚了,我跟依白就先回去了,不打扰爷爷休息了。” 霍歌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从叶老爷子的书房走了出来,霍歌走到客厅的时候,还看见了叶依白脸上挂着的两行晶莹,只是在看到霍歌的时候,叶依白便匆忙地抹了去。 “你跟爷爷谈好了吗?爷爷怎么说?”叶依白压了压自己哽咽的声音说道。 “我想,爷爷不会再逼你帮依宁了,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她。”霍歌抬手擦了擦叶依白脸上的泪痕说道。刚才叶依白擦得及,都还没来得及抹掉。 每一次看到叶依白这样匆忙地抹掉自己的眼泪,尽力地要将自己的委屈和难过都掩埋起来,霍歌便觉得十分心疼。 “依依,在我的面前,不要逞强。”霍歌看着叶依白泛着星星点点的泪花的眼睛说道。 叶依白抿了抿嘴唇,扯起了嘴角点了点头。她是隐忍惯了的,习惯让她都忽略了,她现在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甚至这个人比他对叶依白还要好。 叶老爷子是疼爱叶依白,但是他身上的担子实在是太沉重了,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以致于让叶依白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 可就凭霍歌今天跟他说的这些话,叶老爷子便知道,在霍歌的心里不会有什么事情比叶依白更重要了。 只是叶老爷子本来身体就已经到了极限了,又因为叶依宁的事情今天跟那么多人耗了神,夜里便咳得受不住,只能叫了佣人。 深夜里叶依白正跟霍歌睡得深沉,忽然被一道电话声给吵醒了,叶依白伸手将电话接了起来便听到了那边沈易迁着急的声音:“白白,快来医院,爷爷不行了!” 沈易迁那一句话一直在叶依白的脑海里徘徊,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事实上她什么也不敢想。即便今天晚上在叶家的时候她说话冲了一点,但也不过是一时情绪上来了说的话。 在她的心里,叶老爷子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也是她最尊重的人,叶依白不敢想老爷子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知晓 “爷爷生了这样的病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叶依白赶到医院的时候,叶老爷子才刚从急救室出来不久。看着叶老爷子那样虚弱地让在床上,叶依白的万分揪心。 刚才在急诊室的时候,医生就说了情况很危急,让通知所有的亲属过来。 沈易迁怕晚了叶依白连老爷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若真是那样,叶依白真的要恨他一辈子了。所以沈易迁才急忙给叶依白打了电话地,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人是抢救回来了。 沈易迁跟叶依白从小一起长大,叶依白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其实在沈易迁答应帮叶老爷子隐瞒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早有准备了。 叶依白一定把叶老爷子看得比她自己还重要,生了这么重的病,他们却联合起来瞒着她,几乎到了最后了叶依白才知道,让叶依白怎么受得了。 “爷爷说过,如果让你知道,在他剩下的时间里,你一定会充满忧伤和痛苦,他希望在他生命最后的时间里,看到的都是你的幸福和快乐。对不起白白,是我没有跟你坦白,对不起!” 沈易迁跟叶依白解释着,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推卸过责任,他知道隐瞒了叶依白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是他不对的! “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爷爷要不行了,医生说他随时都会离开,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叶依白推着沈易迁说着。 看着叶依白现在的伤心和痛苦,沈易迁比他还要难过,若是可以他情愿叶老爷子身上所有的病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但是他却不能,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瞒着叶依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知道之后那么难过! 霍歌将叶依白揽到了怀里抱着叶依白,叶依白在她的怀里哭泣,但是霍歌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也亲身体验过,最重要的亲人离开的时刻,那样的痛苦不是任何的语言可以安慰的。 抱着叶依白,霍歌都能够感受到她内心沉重的悲痛。“至少爷爷现在还好好的,依依,一会儿爷爷醒过来了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别哭了好吗。” 霍歌看叶依白哭得那么悲痛,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叶依白,只能用叶老爷子来组织叶依白的哭泣。 “霍歌,怎么办,该怎么办,爷爷不能离开我,不能……”叶依白抽泣地说着。霍歌轻抚着叶依白的头,叶依白哪怕是哭泣在他的面前也一向都是隐忍的,从没有一次哭得像现在一样痛心,怎么都止不住。 现在叶老爷子还在叶依白就已经这样了,医生说了叶老爷子的身体几乎已经油尽灯枯了,就在这一个都礼拜了。霍歌跟叶依白的婚礼就在下个礼拜五,老爷子连能不能吃撑到他们的婚礼都不知道。 现在叶依白已经那么痛苦了,霍歌真的不敢相信到了叶老爷子真的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叶依白会变成什么样。 “依……依白……”叶依白的声音还没有停止,就听到了叶老爷子虚弱的声音。叶依白连忙从霍歌的肩膀上离开,蹲在了叶老爷子的身边,泪水已经模糊了叶依白的视线,连看到叶老爷子的脸都是模糊的。 “爷爷,我在……我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的。”叶依白紧紧地握着叶老爷子的手说着,仿佛这样叶老爷子就永远都不会离开她了。 “傻丫头,你有什么错。爷爷就是怕你知道了以后会这样,才让易迁帮着隐瞒你的。你别怪易迁,这段时间他夹在我们两个中间,已经够难受的了。别哭了,你这样哭,爷爷会心疼的。爷爷这不是还好好的呢吗?还没有看到我的小依白嫁人,爷爷不会有事的。” 叶老爷子伸手想要擦叶依白的眼泪,可才刚醒过来,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力气。 叶依白连忙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了,哽咽着跟叶老爷子说道:“我不哭,爷爷,我不哭了。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叶依白说着不哭,但是很快地脸上便又爬满了泪水,根本就不受控制。 可是这话叶老爷子根本就不敢接,他知道,叶依白说的是他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还记得你母亲走后,我把你从叶家接到凌水阁,你的个子不过才到我的大腿,转眼间却已经长得这么大了,你长大了,爷爷也就老了。爷爷早知道,照顾不了你太久的……” 叶老爷子看着在自己床边的叶依白,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从眼眶溢出来。这还是叶依白生平第一次看到叶老爷子的眼泪。 “从小,爷爷对你就很严格,对你的疼爱从不放在脸上,刘玲要把你送到美国去,我便让你去了,不是因为我不爱你,是因为我知道,在以后许多年我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日子里,你需得坚强,我只能锻炼你的坚强……” 叶老爷子虽看重面子,虽看重叶家的颜面,但是对叶依白这个孙女儿,确实是往心眼里疼的。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更知道刘玲是个有手段的女人。他们绝不可能会真心成为叶依白的亲人。 他是个老人家,照顾不了叶依白太久的,要让叶依白好好地活下去,只能在他还在的时候便训练叶依白一个人坚强的能力,所以才会那么小就把叶依白一个人送到了国外去的。 “爷爷……我不怪你,我不怪……”叶依白知道,叶老爷子是叶家那个深渊里,母亲走后唯一一个给过她阳关的人,叶依白珍惜爱护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他呢? 叶依白只怪她自己,为什么那么久了都没有发现叶老爷子的异样,为什么今天还要因为叶依宁的事情跟叶老爷子闹得那么不愉快。 “那便好……那便好……”今天叶依白对他说的那些话,叶老爷子面上虽然不动声色的,但是心里到底担忧,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孙女儿会怪自己。 放了叶依宁 “依白,爷爷活到了这个年纪,看尽了世间百态,享尽荣华,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别伤心了。爷爷没有多少日子了,爷爷不希望你用你的眼泪来送我,好吗?” 看着叶依白一直不停地掉眼泪,叶老爷子的心里实在是心疼,人的生老病死都是不可逆转的,即便他再想留下来也没有办法。老爷子不想看着叶依白为了他那么难过。 “依依,你这样只会让爷爷更难过……”霍歌将手放到了叶依白的肩膀上说道。霍歌知道叶依白现在心里害怕难过,但是这样的情绪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现在叶老爷子来说都没有任何的益处。 “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们都先回去吧,易迁留下来陪我就是了。”叶老爷子其实也不知道现在是半夜三点多,只是知道若是他不这样说,叶依白一定会在医院里面守着他的。 “爷爷,我留下来陪你,我陪着你。”叶依白握着叶老爷子的手说着。 “你在我的身边,我担心你睡不好,又怎么会睡得着。你放心吧,爷爷不会有事的,爷爷说了还没有看到你好好地出嫁,我舍不得走的。回去吧,爷爷累了。”叶老爷子轻轻地拍了拍叶依白的手说道。 “依依,咱们先回去吧,明天咱们再过来看爷爷。”霍歌将蹲着的叶依白扶了起来说道。 “爷爷,那你一定要记得醒过来,明天早上我过来的时候,你要跟我说话。”叶依白拉着叶老爷子的手说道。即便是已经急救过来了,但是刚才看着叶老爷子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苍白的模样,叶依白还是很害怕他不会再醒过来了。 霍歌到底是把叶依白带回了家,只是即便是回了家,叶依白又怎么可能睡得着觉呢?即便叶依白控制着自己,告诉自己不能哭,不知道眼泪就是一直顺着眼眶流下来。 叶依白依偎在霍歌的怀里,霍歌也知道她一直都没有睡着,肚子侧的睡衣处传来一阵湿意,霍歌知道那全都是叶依白的眼泪。手拉着叶依白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大拇指在叶依白的手背上来回地轻抚着,安慰着叶依白。 “霍歌,我害怕……”叶依白原先只是一直流着眼泪,但是只要一想到叶老爷子会永远地离开他,叶依白心里的慌乱便不断地蔓延开来,突然拉紧了霍歌的手,颤抖着说道。 霍歌终是没有办法再这样静静地揽着叶依白了,紧紧地把叶依白抱在了怀里说道:“依依,我知道你的痛,别怕!别怕!我会陪着你,别怕!” 叶依白靠在霍歌的怀里,紧紧地抓着霍歌的手臂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的安全。 “依依,我知道你伤心,但是你也看到了爷爷今天的样子了,爷爷不会希望你一直那么难过的,至少在他的面前,要快快乐乐地,他最后的时间才能过得开心一些。” 叶依白在霍歌的怀里平静了些,霍歌才轻柔地吻了吻叶依白的额头说道,今天看着他们祖孙两个人在医院里面潸然落泪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揪心极了。 “是啊,我怎么能一直在爷爷面前哭,我总是那么不懂事,要爷爷替我担心。”叶依白哽咽着说道,她真的是个差劲的孙女,明知道老爷子最想看见的是她的笑脸,但是在他的面前却掉了一晚上的眼泪。 “爷爷最疼爱的是你,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只有你开心了,爷爷的心情才会好。”霍歌安慰着叶依白说道。 其实叶老爷子出了这样的事情,霍歌也反省了自己,今天他对叶老爷子说的话也太片面太武断了一些,他跟叶老老爷子都爱叶依白,只是爱她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叶依白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重新睁开了眼睛,将自己脸上的眼泪都擦干了,说道:“在爷爷面前,我绝不会再哭了!” 霍歌知道叶依白要做到这样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明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人马上就要离开自己了,却还要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每一天在脸上都带着笑容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放了依宁吧好吗?”叶依白抬头看着霍歌说道。 那双眼睛还带着刚才未干的泪花,和竭力隐忍的猩红,让霍歌怎么拒绝呢,他知道叶依白的意思,叶老爷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叶依白是希望叶老爷子还活着的这段时间里,事事都称心如意。 霍歌想起了叶老爷子今晚跟叶依白说的,他的日子也不多了,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不想看到叶家颜面扫地。 霍歌原以为这是叶老爷子的说辞,是他想要激起叶依白的恻隐之心说的话而已。却没有想到这就是事实,他剩下的日子确实是少之又少。 霍歌现在想到老爷子当时说的那些话,心里都很难受,更何况是叶依白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宋子凡那里我会去说的,可你也知道,丁真真对宋子凡来说也不是寻常女子,要宋子凡收手也并不容易。”霍歌道。 若是别的事情,跟宋子凡说一下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死的是丁真真,而丁真真对宋子凡又有那么沉重的感情。宋子凡早就说了,不管别人怎么样,叶依宁他是一定要对付的。 “我知道,你跟子凡说,就是晚一点,我只是希望爷爷最后的这段日子可以过得开开心心的,爷爷走了之后,不管你们要用什么手段,要怎么对付依宁,我绝对没有第二句话!” 叶依白也知道叶依宁犯的错是她自己的问题,应该承担应有的罪责,跟叶老爷子的身体无关。因为叶老爷子的身体就包庇叶依宁是不对的,可叶依白真的不忍心看着叶老爷子到最后了却眼睁睁看着叶家因为叶依宁颜面扫地。 叶老爷子一贯是很看重叶家的地位和颜面的,叶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叶依白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了。 “好,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帮你办到!”霍歌保证着说道,不过是晚一阵子而已,相信宋子凡一定可以理解的。 现在叶老爷子的身体这样,霍歌什么都帮不到叶依白,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放出来 不在老爷子的面前掉眼泪对叶依白来说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心里每时每刻都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割,但是对着老爷子的时候却还要带着跟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真的一点儿都不容易,但是叶依白却做到了! 叶依白想要在医院里面陪着叶老爷子,但是叶老爷子却不同意,他的身体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明说,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若是让叶依白整天呆在医院里面,那就是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她最亲近的人病入膏肓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永远离开她了。这一定会把叶依白压得喘不过气来的。 所以叶老爷子宁愿她累一点,每天来医院一段时间,这样起码她回家的时候还能有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叶依白知道老爷子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除了好好地陪着她,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在医院里面陪着叶老爷子下棋,煮茶,有的时候,看着叶老爷子脸上的笑脸叶依白都会有一瞬间的恍然认为,爷爷可以陪着她,一直一直…… 宋子凡原是下定了决心,要叶依宁下半辈子在牢里都不得好过的,没有想到叶老爷子的身体却出了这样的问题。 霍歌跟他那么多年的兄弟,从来都没有求过他什么,更何况连苏杭也帮着说话,宋子凡只能先把叶依宁放出来了。 先放了叶依宁,叶依白没有告诉叶擎和刘玲。若是告诉了他们,只怕他们会迫不及待地把叶依宁带回去。 “我已经交代过了,一会儿她就会被放出来了。霍歌,我只是给你面子,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了了叶老爷子的心愿,她还得得到她应得的报应。” 没有宋子凡的吩咐,他们也不会轻易放人的。即使心里有万般的不愿,到底这是叶老爷子最后的心愿了。 若是他不答应未免也太过不近人情了,所以也只能暂且让叶依宁再逍遥几天了。临走之前,宋子凡走到霍歌的身边说道。 “谢谢你,子凡。”叶依白真诚地感谢着宋子凡,毕竟她知道,丁真真的离开对于宋子凡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叶依宁才应该感谢有你这样的姐姐。”宋子凡说着便转身走上了自己的车。 “不跟叶家的人说,是想直接带叶依宁到医院里去看爷爷吧,可是你觉得她会乖乖听话吗?”霍歌看着叶依白心里有些担忧。 他十分了解叶依宁是什么样的小人,现在知道了叶老爷子已经癌症晚期了,想要保住叶家的颜面,她才能够安然无恙的出来。只怕这会一直是叶依宁的挡箭牌。 “若是让她爸和刘姨先见到她,只怕她就更不会听话了,放心吧我有办法的。”叶依白淡淡地说道。 若不是刘玲和叶擎的纵容,叶依宁也不会犯下那么多难以弥补的过错。要是让叶依宁见了刘玲,只怕他们又要耍什么心思了。 老爷子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叶依白希望他离开之前的这段日子都过得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霍歌看着叶依白,从前就觉得叶依白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叶依宁和叶老爷子的事情,霍歌觉得叶依白更是坚韧了。但是看着叶依白这样,霍歌的心里总是会泛起阵阵的心疼。 霍歌既希望叶依白能够变得坚强,她所经历的太难了,但凡有一点的软弱都不能承受,可霍歌又不希望叶依白坚强,霍歌明白,这样的坚强背后承载着多少的艰难。 宋子凡交代了以后,果然不一会儿叶依宁就出来了。叶依宁被抓进去了一天一夜,期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 里面的每一个人对叶依宁都是爱答不理的,来来去去都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这一次她坐牢是逃不掉的了。 在里面的一天一夜对于叶依宁来说简直就是这辈子受过最大的煎熬了。 现在又被莫名其妙地放出来,叶依宁只觉得是叶擎和刘玲来救她出去了,但是走出来了以后却没有见到期待的人,反而还看到了她这辈子最厌恶的人。 看到叶依白,叶依宁轻蔑地挑了挑眉,不屑地看着叶依白,往叶依白的方向走着。对于叶依宁这样的态度,叶依白已经见怪不怪了。 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叶依白算是看明白了,像叶依宁这样的人,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误,只会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别人的身上,永远不会反省自己。 还有她对自己那没由来的怨恨和厌恶,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了。叶依白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傻傻地希望有一天能够跟叶依宁重归于好,这对于现在的叶依白来说已经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你到车上等我吧,我一会儿带她上来。”叶依白看着一旁的霍歌说道。 “我陪着你吧!”让叶依白单独跟叶依宁待着,霍歌是真的不放心,叶依宁就跟一条疯狗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乱咬人。 “放心吧,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让你,让爷爷担心了。给我十分钟。”叶依白笑了笑说道。 霍歌虽然还是不放心的,但还是听了叶依白的话,先回到车里去了。 叶依宁从叶依白的身边走过,本来是打算就把她当成透明人直接离开的,但是叶依白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才刚出来,还想重新再进去吗?”叶依白张了张嘴说道,言语里没有一点的温度。 “你会救我,叶依白你真当我是傻子吗?如果你真的有心帮我,就不会让我被带到那里面没吃没喝被折磨了一天!你知道那种等待的煎熬吗?” 叶依白不说还好,这一说叶依宁就一肚子火,她都受那么多罪了,叶依白现在才要出来充好人! “别抱怨了,起码你还有等待的机会,被你害死的真真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叶依白转过了身,眼神凌厉地看着叶依宁说道。 条件 上一次叶依白也因为丁真真的事情教训过叶依宁,但却不是现在这样的语气,平时看习惯了和善的叶依白,现在面对这样冷若冰霜的叶依白,叶依宁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适应。 不过很快地便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她那样的低等人,跟我怎么能比?她死了是因为她蠢,怪的了谁。要我说,像她那样的人还活着做什么?我是在帮她,我……” 叶依宁知道叶依白在乎丁真真,就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叶依白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忍无可忍的叶依白重重地扇了一耳光! “叶依白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你敢打我!”叶依宁被叶依白这一巴掌打得耳边嗡嗡作响,心里的愤恨更是上了头,说着久扬起了手,要还给叶依白一巴掌。 叶依白早就知道了叶依宁这样睚眦必报的人一定会还手的,所以在叶依宁把手扬起来的时候,就被叶依白实实地握住了。 “你以为没有我,你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如果你想刚出来马上再进去的话,这一巴掌,你尽管打!”叶依白铿锵地说着,将叶依宁的手甩开了。 叶依宁虽然是咽不下心里那口气,但是手颤抖着却是怎么都不敢再重新抬起来。 “你应该庆幸,你的名字前面贯的是叶家的姓氏,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走出来了。可你这辈子做的每一件事,没有一件是对得起叶家的声誉的。若不是为了叶家的名声若不是我为了爷爷,我也不会帮你!” 叶依白看着叶依宁说道,看着她对丁真真的事情没有一点儿悔过,对每个人都张牙舞爪的充满了戾气。她真的是没得救了,若不是因为叶老爷子,这一次叶依白也绝对不会再袒护她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帮我,迫于爷爷的压力吧。”叶依宁轻嘲着说道。在叶依宁的心里叶依白所谓的善良不过都是人前做戏的罢了。 叶依白也不想跟叶依宁多解释什么,叶依宁怎么看她她都已经不在乎了,在她的心里只当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妹妹。 “爷爷生病了,肝癌晚期,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不想他在世的时候,还要看见叶家出了一个杀人犯的女儿,看着叶氏因为你的事情股价下跌,那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爷爷,看到你,他才能放心。”叶依白道。 叶依宁的心里想的并不是叶老爷子肝癌晚期,马上就要去世了,没有一点点的悲痛。叶依宁实在怕,他们是因为老爷子的病才放自己出来的,可老爷子是肝癌晚期,怕也是拖不了多久了。 万一老爷子咽了气,那她岂不是失去了救命稻草又要重新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那爷爷要是死了呢?你们又预备怎么对我?当我傻吗?爷爷在的时候要我跟你们演什么一家团圆家和万事兴的好戏让他高兴,等他走了,就再来刁难我吗?”叶依宁警惕地看着叶依宁说道。 只怕到时候要是宋子凡和霍歌再要对付他,叶擎和刘玲也一样帮不了她。 “若是最后这段时间,你安安分分的,让爷爷好好走完这一程,我保证,之后不会再有人刁难你。”叶依白看着叶依宁肯定地说道。 叶依宁看着叶依白这样子半信半疑,叶依白又接着说道:“你不相信我吗?从小打到,从来就只有你说话不算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更何况现在除了相信我,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叶依宁皱了皱眉头,也确实是,这么久了,叶依白答应过她的事情,的确是从来都没有食言过。 叶依宁到底是跟叶依白一起到了医院,连霍歌都觉得惊讶,叶依白到底跟叶依宁说了什么,能让平时那么张牙舞爪的,看到叶依白就想上来撕咬的叶依宁那么安分。 医院 老爷子看着叶依白进了病房,脸上便又勾起了嘴角,可当看到了叶依白身后跟进来的叶依宁时,便有些惊讶了。 “依白你……”叶老爷子知道,一定是叶依白不想让他最后了还因为叶依宁的事情烦扰,所以才帮了叶依宁的。 叶依白拉着了叶老爷子伸出来的手说道:“爷爷,依宁没事了,你看她好好的,我今天把她带过来看你。” “爷爷。”叶依宁也乖巧地叫了一声叶老爷子,她从来就知道叶老爷子不喜欢她,也不会接纳她,所以对老爷子从来都没有真心过。 其实叶老爷子活着不活着的,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她只不过是不想像叶依白说的那样,永远都失去自由,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你要好好地谢谢你姐姐,这一次若不是她,你也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从今以后要好自为之,不要再做那些缺德事了,否则我叶家只当没有你这个人。” 叶老爷子对叶依宁的语气冷漠生疏了许多。其实叶老爷子一直都觉得刘玲和叶依宁是叶家家族史上的一个污点,所以一直都不待见他们。 叶依宁又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若不是因为要守着叶家的名声,老爷子也不会帮她说话了。 “我知道了爷爷。”叶依宁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来之前叶依白就已经警告过她了,对老爷子要事事顺从。 “你走吧,老老实实!”叶老爷子对叶依宁摆了摆手说道,看到叶依宁就想到了刘玲跟叶擎,想到了他们做的那些糟心事,实在是让叶老爷子堵得慌。 叶依宁是求之不得,老爷子这么一说,她答应着连忙就转身出了病房了。她可不是叶依白,让她一直在叶老爷子的面前唯唯诺诺地装一个乖乖女实在是不好受。 “依白,爷爷心里都知道,你是为了我。难为你了。”叶老爷子拉着叶依白的手说道。 “不说这些了,只要爷爷能放心,能开心就好。”叶依白笑着跟老爷子说道。 叶老爷子是她母亲走后这个世界上对叶依白最好也是最照顾她的人,在老爷子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叶依白一定会尽力满足他所有的心愿的。 出现 “你跟叶依宁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乖乖听话?”霍歌一直都很疑惑,但是在病房里叶老爷子在霍歌不好问,直到跟叶依白一起走到了医院门口霍歌才开口问了。 “我答应她,只要她安安分分的,让爷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走完最后一程,谁也不会再刁难她。”叶依白抬头看着霍歌淡淡地说道。 可霍歌听叶依白那么说,马上就激动了,这哪怕是叶依白同意他也不会同意的。如果叶依宁一直都在,难保叶依白不会再受到伤害。 “依依,这怎么可以,我……” 霍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叶依白便握了握霍歌的手说道:“我那是骗她的,爷爷走了之后,你们应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霍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只不过是叶依白让叶依宁听话的手段而已。只是霍歌跟叶依白在一起那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见叶依白说过谎,更别说是答应了人的事情却办不到了。 在一旁的周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叶依宁突然被放出来了原因居然是这个。 想不到叶依白平日里冠名堂皇的,满口的善良真诚,居然也会这样骗人,真不知道若是叶依宁知道了这件事情又会闹出什么动作来。 自从跟霍歌说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之后,他就再没有一点儿回应了,周纤不知道霍歌这是预备着要逃避到底,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周纤都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再等下去了,霍歌和叶依白的婚礼尽在眼前。 若是霍歌天真地想要等到跟叶依白结婚了一切都铁板钉钉了再来解决自己和孩子的事情,那他就太天真了。她是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样拖着的。 叶老爷子生病的消息已经都传开了,周纤知道,要找霍歌,找叶依白便找得到了,现在叶老爷子病成这样,找叶依白自然就要来医院了。 只是周纤没有想到还没有打听到叶老爷子的病房就在病房门口遇到了叶依白和霍歌,还听到了叶依宁的事情。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周纤早就已经把叶依白的家世打探得一清二楚了。自然是知道她有叶依宁这个宛若疯子,整天幻想着要和自己的姐夫在一起的妹妹。 叶依宁本来就对叶依白恨之入骨了,要是让叶依宁知道了叶依白骗她的事情,还不知道叶依宁会发什么疯呢。能让叶依白不痛苦,还不需要自己的动手的,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叶依白和霍歌两个人开开心心的样子,周纤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里好像是烧了一团火。能站在霍歌身旁的人,只能是她周纤,叶依白不配,根本不配! 周纤想着,拿出了手上的手机给霍歌打了电话,却眼睁睁地看着霍歌将电话拿起来看了一眼之后又立马挂断了。 周纤的嘴边挂上了轻蔑的笑容,看霍歌挂电话挂得慌乱又果断的样子,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于是马上又把电话回拨过去。 “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情?若是公司有事,你就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叶依白见霍歌按掉了电话,看着霍歌说道。 其实叶依白知道,霍歌这一段时间也很辛苦,每天就是公司和医院两边跑,在医院陪着爷爷的时候,也很经常这样按掉电话把工作都推掉了。 “没事,我先送你回家。”霍歌笑着揽着叶依白的肩膀说道,看着又响起来的手机皱了皱眉头,一把按掉了。 霍歌到底是怕这样按掉了周纤那么多个电话周纤会发狂,毕竟自从上次那通电话问了周纤孩子的事情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周纤,没有給周纤任何的说法。 “我跟宏杰交代个事情,发个信息给她。”霍歌跟叶依白说着,便拿着手机简单地给周纤发了一条信息。 “有什么事情改天约时间再说,现在在忙。” 发完了以后对着叶依白又是满脸的温柔。周纤看了卡自己手机上的信息,眼眸不断地暗沉着,忙吗?她怎么看霍歌跟叶依白在一起都是那么的悠闲,是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她才会忙吧。 周纤的嘴角冷冷地勾了起来,看来她猜的果然是没有错,霍歌就是预备着跟叶依白的婚礼之后,一切的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了,再来解决自己的事情。 周纤做了那么多事情,无非就是要名正言顺地站在霍歌的身边,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叶依白和霍歌结婚呢?既然霍歌不来找她,连她的电话都不愿意接,那她知道,来到霍歌的面前了。 霍歌和叶依白到了车边,霍歌帮叶依白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护着叶依白的头让叶依白上了车之后,走到了另一边,还没有上车就看到了站在树边跟他打招呼的周纤。 霍歌的心里沉了沉,只怕刚才周纤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他在做什么了,这一次怕是躲也躲不过了。霍歌看了一样车上的叶依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跟周纤见面。 现在霍歌根本就不知道周纤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周纤到底想要什么,要是周纤在叶依白面前透露了什么,他一定会万劫不复的。 霍歌将车门打开,却并没有上去,对着副驾驶座的叶依白说道:“依依,我公司里有些急事,很要紧的,必须要回去处理一下,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让家里司机来接你。” 霍歌说着就要打电话却被叶依白给阻止了说道:“不用了,这是医院门口,很好打车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那你开我的车回去,打车去公司。” 霍歌道。叶依白看霍歌的脸色,确实是很着急,想必是公司真的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最近他三天两头地往医院里面跑,恐怕公司的事情,也不怎么顾得上,怕不是出什么纰漏了。 叶依白见霍歌现在那么着急,也不愿意再耽误霍歌的时间了,于是便从车上走了下来,上了驾驶座说道:“放心吧,我到了家里给你打电话,你放心去处理你的事。” 一个完整的家 霍歌看着叶依白将车开出去了老远,还放心不下。周纤看着霍歌那恋恋不舍的样子,拳头不自觉地收紧着。她今天若是不来,只怕霍歌是绝不可能去找她的了。 看着霍歌久久都没有回头,周纤也不愿意再远远地等着往霍歌的方向走了去。 “人都已经走了那么远了,还那么放心不下吗?既是那么放心不下 刚才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走的。” 霍歌听着周纤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周纤那话里满是酸味,霍歌不是没有听出来。霍歌看着周纤很是无奈地问道:“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让依白看见了怎么办?” “我等你,等了你那么多天,你一个交代都没有。给你打电话你手里搂着叶依白跟我说你在忙!霍歌,我肚子里怀着的是你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办!”周纤看着霍歌愤愤地说着,眼里已经渗出了星星泪花。 霍歌本是想着,等跟叶依白的婚礼结束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以后再来解决周纤跟孩子的问题。 霍歌太在乎叶依白了,也了解叶依白。只怕若是知道周纤肚子里孩子的存在,叶依白便不会再听他解释,定是会决绝地离开他。 婚礼举行了之后,到底霍歌的心里能够安心一点。但是现在周纤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还在叶依白在的时候,只怕自己是避无可避,必须要跟周纤说清楚了。 “我对你做过的事情,我很抱歉,那天我喝醉了,所做的所有事情并非出于我的意愿。周纤你知道我对依白的感情,我跟依白之间不会容许你肚子里的孩子存在的,所以把孩子拿掉吧,你还那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也无所谓被孩子耽搁了。” 霍歌知道自己这些话很狠心,甚至是绝情,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的温柔和爱全都给了叶依白,再也做不出来一星半点儿可以分给别人了。 其实周纤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霍歌对她,总是这样无情这样决绝的。 可即便是料到了,周纤在霍歌面前仍是做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瞪大着眼睛说道:“你疯了吗?这是我们的孩子,他是跟你血脉相连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你怎么说都好。把这个孩子拿掉,我会给你补偿的,钱,你的星途,甚至霍氏的股份,我都可以给你。可这个孩子留不得的!” 霍歌看着周纤的样子,心中也有愧疚也有不忍。可霍歌知道此时此刻他必须要绝情一点,不能在周纤面前露出一点儿不忍,否则事情只会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能让周纤觉得自己对她、对孩子心里还有不舍,否则给了周纤这样的希望,周纤只会更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那一晚的事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哪怕是你喝醉了,哪怕是你把我当成了别的女人,能够跟你那样亲密地在一起我也是快乐的。原先我已经知足了,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我定会遵守承诺,离开你,远远的。可现在,我没有办法。” 周纤吸着鼻子,带着浓厚的哭腔跟霍歌说道。霍歌看着周纤那满脸的泪水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凄戚,眼泪就在周纤的脸庞静静地流淌着,霍歌的心都揪了起来。 其实霍歌心里很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受最大的伤害的人就是周纤。自己先是对她做了那样的事,让她怀孕,现在又那么决绝地要她拿掉孩子,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无法接受的吧。 在他们三个人的这段关系里,霍歌注定是还要伤害,要对不起一个女人的。面对叶依白,霍歌永远都不会忍心伤害的,他只能对周纤狠心。 “周纤,你知道的除了抱歉和物质方面的补偿,其他的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若是恨我也是应该的。”霍歌沉了沉自己心里的愧疚,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淡然些,对着周纤说道。 对于现在的周纤而言,要的已经不止是霍歌的感情了。周纤不傻,心里也明白得很,霍歌的心里对叶依白那样深刻的感情,要霍歌像对叶依白那样对自己根本是没有可能的,她也不在乎了。 刚才霍歌说的钱,说得星途,甚至还有霍氏的股份,更是让周纤知道了这个孩子对于霍歌来说是多么大的威胁,否则霍歌不会连霍氏的股份都拿出来当筹码了。 可越是这样,周纤就越是知道自己手上的这张牌有多么大的分量,她既是有机会挤走叶依白,有机会进入霍家做名正言顺的霍家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眼前的那一点点股份行动呢? “你要给我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我所愿的,我要来做什么。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只想要我的孩子能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从前我可以不顾自己对你的感情,但是现在我不能不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考虑,我不能让他没有父亲!” 周纤十分激动地说着,脸上的眼泪显得那么娇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刚强,就像是一个竭力维护孩子的母亲一样。 可周纤这一番话着实是把霍歌吓得不轻,听周纤这是意思,处处都在为孩子考虑,是存了心的要把这个孩子里下来啊! “周纤,我跟你说了这个孩子不能要!”霍歌再次强调着说道。若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了,这一生都会是他跟叶依白之间的感情污点。 “我已经没有过一个孩子了。霍歌你还记不记得,你把我从海边救起来之后跟我说。我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爱我的男人,他也一定会疼爱我们的孩子。”周纤看着霍歌的眼睛问道,但霍歌却是不敢这样直视周纤的眼睛,默默地将眼眸别开了。 当时周纤因为贺涵的事情,郁郁寡欢的甚至要跳海自杀。霍歌是跟周纤说过的,像贺涵这样的男人,周纤遇到一次也就够了,从此以后一定不会再遇到了。 但是现在,自己跟第二个贺涵又有什么区别,一样是让周纤怀孕了,却躲着她,要她拿掉孩子。 威胁 “医生说,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若是再把这个孩子拿掉,从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当母亲的机会了。霍歌,无论是说什么,这个孩子我是绝不可能拿掉的!”周纤吸了吸鼻子,坚定地说着。 霍歌的心里就像被一块石头重重地压着一样,让周纤把孩子拿掉,不仅是这一个孩子的问题,周纤以后都不能做妈妈了。 那他这样几乎就是间接地毁了周纤的一声啊。霍歌要狠下多少的心,才能够再坚持让周纤把孩子拿掉。 “霍歌,我对你要求的从来就不多。我没想过可以跟叶依白一样好好地待在你的身边,我只希望你可以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够陪着他长大,让这个孩子知道他的爸爸是爱他的,这样就可以了。”周纤尝试地拉着霍歌的手说道。 周纤清楚,要霍歌为了她为了这个孩子,就离开叶依白那简直是异想天开,她只能够步步为营。 周纤说得那么卑微,连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拉着叶依白的手轻轻地放到了自己小腹的位置。 他的手也时常这样放在叶依白的小腹上,可在叶依白的小腹上他感觉的是幸福,是温暖,现在手被周纤握在手里,他感觉到的只有惶恐,还有前方无尽的深渊。 霍歌不由自主地将手从周纤的手上抽了回来,说道:“不行!不行!依白绝对不会接受的,这个孩子真的不能要!” 霍歌的手突然抽走,其实周纤刚才拉着霍歌的手时便是加了力道的,瞬间手变得空落落的。 “你觉得用多少钱可以换一个女人一辈子都生育不了!霍歌,我知道你不爱我,你也不期待这个孩子。 我已经退步到了极限了,我不求你爱我,不要你娶我,我甚至不需要你照顾我,只是希望给我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连对你自己的孩子你都可以这么无情吗!” 周纤到底心里对霍歌还是有感情的,看着霍歌对自己那么绝情,真是凉透了心,对着霍歌咆哮着喊道。 霍歌的眉头深深地锁着,他知道,周纤已经作出了最大的让步的了,可即便是这样他都是做不到的。 霍歌看着周纤痛哭的样子那么失控,连忙拉住了周纤的手臂说道:“周纤你听我说,你……”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霍歌我问你,是不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周纤抬眼看着霍歌问道,这一次她的眼里少了很多的期待,仿佛心里已经知道了霍歌的答案了。 “是!”霍歌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对于他的决定而言再多的道歉都是没有用的。 “我在好好地跟你商量,可既然结果,并不能让我们两个人都满意,那我只能用别的办法了。霍歌,我从不想伤害你,逆你的心意,但我没有办法。”周纤将自己的手臂从霍歌的手里抽了出来说道。 周纤这幅模样,霍歌的心里已经没有底了,说道:“你想要做什么?” “你最在乎的是叶依白,我想这个世界上绝没有哪个女人知道了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还有了孩子,还会无动于衷地。你不愿意要这个孩子,不过就是要维护跟叶依白的关系。”周纤冷冷地看着霍歌说道。 “你在威胁我!”霍歌剑眉深锁着说道,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的。 “是你逼我的,除了这个孩子,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了他我什么都做的出来!”周纤决绝地说着。她跟霍歌说这些根本就不是威胁,无论霍歌多么努力要隐瞒叶依白这件事,周纤都不会让他如愿的。 只是周纤还没有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时机,能够跟一举把叶依白和霍歌分开,一旦到了时候周纤一定会向叶依白和盘脱出。 霍歌以前从不怕任何人的威胁,是因为他根本也没有真正在乎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害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周纤就好像是捏住了霍歌的喉咙一样。 “如果这件事情依白知道了,我跟你之间所有的情分就到结束了。周纤,你给我一点时间,或许这件事情可以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你先别冲动好吗。” 若是说威胁,那周纤是真的做到了,霍歌一想到叶依白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心里就开始发慌。 不得不安抚着眼前的周纤,今天周纤已经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跟叶依白面前,若是把她逼急了,真的对叶依白说了什么,那一切就当真无法挽回了。 “我知道你在乎叶依白,如果你想你跟叶依白的婚礼可以顺顺利利举行,那我希望你能给我我想要的答案。”周纤看着霍歌说道,其实若是霍歌一开始就不对她那么绝情,她也不愿意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周纤知道,霍歌是个骄傲的人,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愿意被人威胁呢?可面对霍歌对自己的无情,威胁已经是周纤唯一的办法了。 看着霍歌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一点怜惜,周纤扯了扯嘴角说道:“霍歌,不要恨我。我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爱而不得求而不能。 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若你答应,我还像从前的答应你的那样,永远不出现在叶依白面前,叶依白永远不会知道我们之间有个孩子。” 周纤说着便转身走去,长长的马路山空无一人,四周全是一片的寂默,周纤的身影被路灯的光影拉得纤细孱弱。霍歌的心里十分地复杂,其实霍歌心里清楚,他对周纤说的话,也不过是安抚而已。 周纤要的,哪怕只是那一点点都是他无法做到的。哪怕是无关叶依白的,霍歌不爱周纤,更不会爱她生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像周纤说的那样陪着孩子好好长大呢? 从知道有那个孩子存在的那一刻开始,霍歌的心里便开始希望他能够消失。 霍歌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仿佛是老天故意要跟他开的玩笑,为什么要让这个孩子出现,成为他最大的烦愁! 怂恿 周纤想要以后跟霍歌长长久久的,有的事情就不能做得太绝了,否则之后就算是叶依白跟霍歌分开了,霍歌也不一定会再接纳她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叶依白面前出现了那么多次,却从来都没有说过和霍歌的事,对孩子也只字未提的原因。 但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自己出手的,叶依白有一个心思毒辣却如此蠢顿的妹妹,周纤又怎么能不好好地利用呢? 咖啡厅内 周纤看着往她这边走来的叶依宁,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依宁,这一边……” 叶依宁对周纤显然并不待见,在她的眼里,周纤不过就是一个演员而已,她可是名门世家的小姐,跟周纤这样的人身份不一样。若不是周纤约了她好几次,还说是有关叶依白和霍歌的事情要告诉她,叶依宁也懒得出来见她了。 “我帮你点了咖啡了。先坐吧。”周纤阅历丰富自然是看出了叶依宁的自命不凡。周纤对叶依宁也是很看不起,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女而已,出了那么多地丑闻,还大摇大摆趾高气昂的也不怕人笑话。 只是像叶依宁这样头脑简单却心思毒辣的人,真是是一把好利用的杀人不见血的刀。周纤将姿态放得很低,不过也就是为了叶依宁能够为她所用。 “你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呢,没空在这里跟你耗时间。”叶依宁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 周纤也不恼,像叶依宁这样的人,除了能够逞这一时的嘴快,别的事情也干不成了。“嗯,就是我那天去医院做产检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一些事情,虽然也不管我的事,但就是看不过去,觉得你还是要知道比较好。” “你怀孕了?”叶依宁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问道。周纤怎么说也是个当红的女演员。 要知道女演员怀孕对演艺事业来说是很大的阻碍,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公开的对象,怎么会留下孩子。更何况周纤跟自己素不相识,就这样直接跟自己说了? “嗯,可这不重要,这孩子终归也是个不受期待的孩子。留不留得下还未可知。不过若不是去做产检,我也不会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事情了。 你的事情我大概也听说了一些,你之所以被抓了,其实都是被宋子凡冤枉的吧。其实我也挺替你抱冤的,你看明明丁真真是自杀的,他们却因为叶依白非要把所有的帐都算在你的身上。” 周纤说着看着叶依宁的表情充满了同情,就好像他们已经是认识了许多年的朋友一样,真的不愧是演员,戏说拿来就拿来。 “你还不知道吧,依白放你出来,就是为了叶老爷子,那天我在医院里听叶依白跟霍歌说了,她放你出来,答应你不再计较丁真真的事,不过都是缓兵之计而已。 叶依白亲口说了,叶老爷子走后,他们该怎么对付你,还是怎么对付你!”周纤观察着叶依宁的反应说道。 “你说什么!”叶依宁激动地说着,她就知道,叶依白哪里有那么好心,还信誓旦旦地跟自己保证着,果然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恐怕她的心里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等老爷子死了以后要怎么对付自己吧。 “的确是这样的。我今天来跟你说这个,就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否则叶老爷子走了以后,你便又要被他们构陷了。”周纤佯装担忧地说着。 叶依宁虽说是心思不深,但是也不傻,她跟周纤从来就没有什么交际,周纤又怎么可能会特地过来跟她说这些呢?叶依宁现在是怨恨叶依白,但是也不代表会轻易被周纤这一番话给耍了。 “周小姐今天特地来跟我说这些,恐怕不仅是为了我吧。”叶依宁上下打量着周纤说道。她那么喜欢霍歌,对于霍歌的过去都是有了解的,周纤从前跟霍歌在一起过,当初又是怎么霍歌的叶依宁全都知道,像周纤这样的女人,也绝不是什么善茬。 “我承认,我是看不过眼叶依白。叶依白平时在众人的面前都装出一副善良和善的样子,在霍歌面前更甚。可其实却是内心深沉心思歹毒,知道我对霍歌的感情就一直想着对付我。 她在霍歌面前抹黑我,让我跟霍歌连朋友都做不成。她对你自然也是一样的,我只是觉得同病相怜罢了。”周纤皱着眉头说道。 “我一个人没财没势的,叶霍两家的势力那么大,我走不了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叶家的大小姐,你快逃吧,否则叶老爷子走了以后,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至于叶依白,她的真面目总有一天会有人看穿的。”周纤佯装关心地说道。 难得有一个人能跟叶依宁产生共鸣,觉得叶依白就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小人,其实就是在霍歌的面前装好人,博取霍歌的爱而已。叶依宁的心难免不由得往周纤的那里靠了靠。 更何况叶依宁的心里明白,叶氏现在是什么状况,根本就不像是外界看来的那么风光。这一次是宋苏霍三家都联合起来要对付她,哪怕是从前的叶家都无力抗衡,更何况是现在? 只怕是叶依宁有心要跑也是逃不掉的。既然逃不掉了,那么叶依白强加在她身上的伤害,她一定要加倍地还给叶依白。 “不用等到别人来揭穿,天不收她,自然会有人来收!”叶依宁拍着桌子说道。 看着叶依宁这样的反应,周纤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作了那么久地戏,等着的不就是叶依宁的这一句话吗? 周纤收起了那一闪而过胜利的笑容,拉了拉叶依宁的手说道:“算了依宁,叶依白和霍歌马上就要结婚了,霍歌现在被叶依白迷得一心一意都在她身上,到时候叶依白不仅有叶老爷子还有霍家撑腰,你怎么斗得过,别傻了,你还是走吧。” 叶依宁甩开了周纤的手说道:“逃?他们存心要我生不如死,我还能逃到哪里去?叶依白既然要我死,那我也绝不给她留活路?嫁给霍歌!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她就休想!” 叶依宁说着便抓起了自己的包包离开了。看着叶依宁愤愤不平,气得要发疯的样子,周纤气定神若地将桌子上的果汁拿起来抿了一口。现在只怕不用她出手,叶依白和霍歌的婚礼都办不成了。 惊讶 婚礼的事情大多都是霍歌在筹备,霍歌知道,叶依白整日里在医院叶老爷子已经很辛苦了,也不愿意再因为婚礼的事情叨扰到叶依白。 只是到底婚礼的事情一生只有一次,这段时间叶依白为了老爷子的病就没怎么笑过,霍歌也希望这个婚礼能够让叶依白欢喜一点儿。 叶依白一将浴室的门打开,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霍歌。叶依白看着霍歌的样子,双手还别在身后,便知道霍歌一定是有什么惊喜要送给自己。霍歌喜欢给自己制造惊喜,也希望自己能够开心一点儿,叶依白假装不知地问道:“怎么了,你要用厕所吗?” 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往前走着,然后走到了叶依白的身后,用双手将叶依白的眼睛盖住了说道:“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有霍歌在,即便是看不见,叶依白也很安心,不管怎么样,霍歌是绝不会让她受伤的。只不过走了一小段路,叶依白觉得连房间都还没有出呢,霍歌便已经停了下来。 “惊喜马上就要来了,三......二......一......”霍歌说着便将手从叶依白的手上拿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床上那一抹纯白色纱裙,叶依白惊喜地转头看着霍歌,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这婚纱真是好看,对于女孩子来说,婚纱不仅是好不好看的问题,更是一种情怀,更何况这还是叶依白自己的作品! 叶依白也知道婚礼将近,心里担心着叶老爷子着实是没有什么心思再去考虑婚礼的事情。 让霍歌霍歌一个人忙着婚礼的事叶依白的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的,连婚纱都没有跟霍歌去试,只是让霍歌随便到租一件就是了,没有想到霍歌却精心这样准备了。 “这件婚纱,从你肚子里有宝贝的时候,我便订做了,是不是觉得很熟悉,这是你十八岁那年参赛画的设计稿,这一整件,哪怕一个点缀都是纯手工做的,才会耗时那么久才完工。” 霍歌从身后抱住了叶依白说道。爱一个人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要去了解她的所有过去。霍歌虽然不懂设计的,但是叶依白的每一篇设计,他都有耐心地看过,每一副看过了的,都映在了脑子里。 这件婚纱,是叶依白十八岁的时候在美国的一件参赛作品。从这件婚纱里就能够看出,叶依白对于爱情,对于婚礼的期待是那么的美好和纯粹。所以霍歌才会挑了这幅设计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画过这个,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叶依白看着霍歌,眼睛里都已经泛出了点点的泪花。 霍歌连忙捧着叶依白的连,擦去了从叶依白的眼眶里渗出来的眼泪说道:“怎么了啊,给你看这个是希望你开心你,你怎么还哭了,快被掉眼泪了。”霍歌的眼里充满了温柔和怜爱,叶依白从霍歌的眼眸里看到的自己都显得那么的幸福。 “我就是高兴的啊。”叶依白笑着说道。 “我没有你那样的艺术细胞,可是你喜欢的,我都想去了解。好在我去看了,要不然就看不见这么美的一件婚纱了,三天后,就穿着它,嫁给我好不好?”霍歌捧着叶依白的脸问道。 叶依白笑着用力地点了点头,这里面不仅有她十八岁的时候的期待,还有二十三岁时候的梦想成真和眼前这个要跟她共度一生的人对她沉甸甸的爱。 “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搭配这件婚纱正好合适。”霍歌说着弯下腰去将床上的那个首饰盒拿了出来,将项链从首饰盒中取了出来,吊坠从霍歌的手上落了下来,落到了叶依白的眼前。 叶依白惊喜地叫出声:“是天使之泪!”叶依白将项链从霍歌的手上拿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仔细地看着说道:“跟妈妈当年画的设计稿一模一样。” “嗯,完全按照你画的去做的。这样外公和妈妈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吧。”霍歌看着叶依白嘴角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着。 自从知道叶老爷子生病了以后,叶依白便再没有像现在这样发自心底地笑过了,虽然那眼里还是泛着泪光,可霍歌知道,这傻丫头现在很开心。 “我帮你戴上,这是外公给你妈妈的,现在给了你,以后再留给咱们的宝贝。不过你说,咱们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宝贝的,要给哪一个好呢?”霍歌接过了叶依白手上的那条项链,假装愁苦地说着。 叶依白破涕为笑说道:“第一个都还在肚子里呢,你担心得可真多,杞人忧天!大不了就要这一个就好了。”叶依白说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 已经四个月的肚子已经很显怀了,叶依白这样稍微一挺,便能很明显地看出来。 霍歌连忙说道:“这项链都带着了,外公和妈妈也会保佑我们多子多福的。要多带些弟弟妹妹来,知道吗宝贝。”霍歌的手也覆到了叶依白的小腹上说道,这是他们共同期待的小生命。 “霍歌,有你真好。真希望可以一直都这样,真希望我爱的人可能永远都陪在我的身边。”叶依白握着霍歌的手说着,但是遇上却在不经意间爬上了眉眼。 霍歌知道,叶依白一定是又想到了叶老爷子了,其实今天霍歌不仅要送叶依白这两样东西,确实也有一些话想要跟叶依白说的。 平日里什么都不说,叶依白的脸上便已经有了一抹淡淡的忧愁了,让霍歌还怎么敢提起叶老爷子的事情,可日子在一天一天地过着,有些事情并不是不说便不会发生的。 “依白,爷爷......”霍歌才刚开了口,话都还没有说完,叶依白便挪开了霍歌放在她小腹上的手说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霍歌拉住了叶依白的手,叶依白的脚步便再也迈不开了。 “你是真的累了,还是根本就不愿意面对?”霍歌轻轻地说道。 一样的项链 叶依白站在原地,没有再说什么,空气中是一阵长时间的缄默。霍歌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看着叶依白的眉眼中重新爬上了愁色,又是一阵心疼。 “依依,你知道的,就算我们闭口不言,时间也再一天天地过去,爷爷他撑不了太久的,你要试着去接受,爷爷要离开了的这个事实。”霍歌狠了狠心说道。 若不是情非得已,霍歌也不愿意跟也叶依白说起这个话题。霍歌担心,若是不先给叶依白打一支预防针,到时候老爷子突然走了,叶依白会受不了的。 “我今天很开心,这一个多礼拜以来,我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了,不要那么残忍,跟我再说起爷爷的事好吗?”叶依白看着霍歌乞求地说道。 霍歌将叶依白抱在了怀里,其实他看着叶依白伤心的样子,又怎么任性,怎么舍得。 “你在担心的我都知道。可我真的不敢想,爷爷离开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所以我宁愿去逃避你知不知道。” 叶依白答应过,不会再因为叶老爷子的身体掉眼泪,努力地将眼睛往天空上看,眼泪才慢慢地收了回去,可收回去的眼泪却都慢慢地堆回了心里。 “可这本是逃不掉的。依依,你连面对都不敢,要是爷爷突然走了你怎么接受得了啊!”这段时间霍歌不是没有试着要提起这个话题,但是每一次只要稍微说到一点点沾边的,叶依白便会马上就闭口不提了。 霍歌扶着叶依白的肩膀,看着叶依白说道:“即便你再舍不得,再不想面对,爷爷终归是要走的。答应我,不管是我了我,我了肚子里的宝宝,还是为了你自己,爷爷走的时候,一定要珍重珍重,好吗?” 霍歌知道叶依白对叶老爷子的感情,这段时间,看叶依白越是逃避,霍歌的心里就越是害怕,怕叶老爷子要是突然走了,叶依白的身体会受不住打击。 其实医生早就说了,叶老爷子没有多少时间了,可能到他们的婚礼都撑不到。他们的婚礼就在后天了,叶老儿子估计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叶依白也很想要答应霍歌,但是她没有办法,她自己也不知道到了老爷子走的那一天,自己会是怎么样的心境,只能是跟霍歌说,会尽量地不让自己那么激动。 然而根本还等不到叶老爷子走的那一天,叶依白就已经知道了一件足以让她崩溃的事情了。霍歌一心想着要照顾叶依白的情绪,但是最终压垮她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的人就是他! 医院 叶依白刚给老爷子喂完了粥,看着屋外的阳光着实的好,这天阴了两天了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这么好的太阳。叶依白说道:“爷爷,我带你出去外面晒会儿太阳好不好?你看今天太阳多好。” 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他的日子不多了,能够感受到太阳的温度的机会更是鲜少了,能晒晒便多晒晒吧。 护工和叶依白一起,要扶着老爷子坐轮椅,病房门便被打开了。 “外面的太阳大得很,有些人,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里却是不守承诺的阴暗小人,怕也是见不得阳光的,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叶依宁将病房门打开来,便传来了一阵尖酸刻薄的嘲讽。 “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不想见到你,你可以不用来医院,你又来这里干什么!”叶老爷子听叶依宁说的话里那么阴阳怪气的,沉了沉声音说道。 叶老爷子知道,叶家除了叶依白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待他的,叶老爷子也不想看见他们在他面前做戏心里添堵,所以干脆便不要他们来医院了。 其实这也正合了他们的意,他们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要死的老人身上,所以自从老爷子说了以后,当真是一步都没有踏进过病房。 “爸爸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在医院待了那么多天,虽说不要我们来吧,但我们做晚辈的也不能不懂事,才特地带着依宁来探探你的,依宁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不过随口说了两句,怎么您老人家还就发火了。” 刘玲跟在叶依宁的后面走了进来,甚至是一样好东西都没有給叶老爷子带过来,只不过是路过医院楼下的水果店,提了一篮水果上来而已。要是她是真的关心叶老爷子恐怕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虽然叶依白是不想看见他们,但是他们美其名曰地是要来探望老爷子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老爷子自然也知道刘玲说的都是面上的漂亮话,只是冷哼了一声,对刘玲是一点都不待见。 其实叶老爷子的死活,刘玲怎么会放在心上。不过是前两天跟她那些牌友打牌的时候,他们说到,说不定老爷子的身边还是有一些家底的。 刘玲便想着,老爷子一向都不待见她跟叶依宁的,若是他身边有点东西,应该也只会留给叶依白。 刘玲到底是个贪心的人,即便知道是这样,也想着最后带着叶依宁在老爷子的面前献献殷勤,说不定老爷子还会念及叶依宁这个孙女的。 但是见老爷子一进来对叶依宁那个厌弃的样子,刘玲便几乎死心了,恐怕老爷子就算身边有点家底,也绝不会想到他们两母女的了。 “依白刚刚是说要带老爷子下去晒太阳吧,照顾了老爷子一天你也累了,我带老爷子下去吧。”刘玲说着便代替了叶依白刚才的位置,帮着叶老爷子上了轮椅。 叶老爷子本也不稀罕刘玲的服侍,只不过叶依白还怀着身孕,不想让叶依白这样搀扶他而已。 叶依白看着刘玲弯下腰来,露出的相信,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刘玲的项链竟然跟自己的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那颗天使之泪,不是霍歌已经拍到了吗?还有那条项链,怎么可能一模一样,那是只有她母亲才会看到的设计稿啊。 假意 刘玲看着顺着叶依白的手方向望去,心虚地别开了眼睛。对着老爷子说道:“咱们下去晒太阳吧。” 叶依白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在这里到底是不方便,万一闹了什么不愉快也是让老爷子多担心的,于是叶依白便先不动声色 。刘玲见叶依白没有说什么,心才稍稍地放了下来。 “依依,你先回去吧,这里有他们就好了,明儿个再过来吧。”叶老爷子看刚才叶依白的反应就知道叶依白不想跟她们母女两待在一起。刚才叶依宁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说给叶依白听的,暗指她两面三刀老爷子也不是听不出来。 “那爷爷,我先走了,明天再开看你,你好好的,晚上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叶依白微微地弯下了腰,笑着跟老爷子说道。 叶依白知道他们母女两也不喜欢自己,就算是自己可以忍耐,她们也也不一定愿意憋着。叶依白不想在老爷子面前跟他们吵架。就算他们是虚情假意,那也得顾及悠悠众口,应该是会照顾好老爷子的,叶依白这才先离开了。 叶依宁根本就不稀罕叶老爷子的那一点财产,她的心里明白得很,叶老爷子走了以后,那些要对付她的人就会接踵而来,躲也躲不掉的。到时候她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只不过是想着叶依白一定会在这里,自己刚好查到了一个大消息,若是叶依白知道了一定会很精彩,今天才愿意跟着刘玲来医院了。叶依白走了,她的话该跟谁说去。 于是叶依白前脚刚走,叶依宁便说道:“妈,你让我来看爷爷,我看也看了,我等下还有约呢,我先走了。”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今天来陪爷爷说话的吗,你还要去哪里!”叶依宁话一说出来,刘玲便教训着说道。她也不知道最近的叶依宁是怎么了,从前就算是任性在叶擎和叶老爷子的面前也会收敛一点,现在却是丝毫不掩饰了。 刘玲真的天真地以为,叶依白还跟以前一样好说话,被叶老爷子一劝就帮了叶依宁,现在叶依宁又可以高枕无忧了。殊不知她女儿的命一直都被人家撰在手里,随时都有可能被拿走。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叶依宁便没有必要去讨好谁了。 “让她走吧,你什么时候要走,也随时都可以走。”叶依宁一看就是被刘玲扯着过来的,她这样不情不愿的,叶老爷子看了心里也难受,眼不见心不烦。 刘玲见老爷子的语气那么差,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就任叶依宁那个丫头甩了头走出去了。 刘玲带着叶老爷子到了医院的公园里,才刚到了草地,叶依宁在老爷子的身后站了还不到一分钟就已经不耐烦了,迫不及待地说道:“老爷子,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说的。” 叶老爷子也是老早就猜到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他们母女两是不会这样到自己的面前献殷勤的。叶老爷子倒是希望刘玲可以快点说出来,早说出来早走,也省得自己还要在这里看她做戏。 “说吧!”叶老爷子看都不看站在他面前的刘玲,看着医院远处的绿植说道。 “想必我不说,老爷子也应该是知道的,现在经济不景气,叶氏的经营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叶擎最近正也想了个企划,想着能不能把叶氏的状况拉回来,就是少了一点资金......” 刘玲端详着老爷子的脸说道,老爷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想必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老爷子该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吧。 叶老爷子的嘴角往上勾了勾,原来母女两个这样来自己面前献殷勤,为的就是这个。 “如果是想跟我说遗产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本没有什么亲人,就只有依白一个孙女,我的东西,自然都是要留给他的!”叶老爷子淡淡地说道。 叶老爷子这么说,刘玲便是知道了,他身边果然还是有些钱财的。跟她猜的也没有出入,老爷子的钱全都要留给叶依白一个人。 “老爷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还有叶擎这个儿子啊,要是没有叶擎这个儿子,又怎么会有依白这个孙女儿呢?”刘玲说笑一般,还笑出了声,可老爷子根本就不愿意理会,刘玲也只能尴尬地止住了笑声。 “从叶擎当初选择把你接回叶家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他说过了,我这辈子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了。”叶老爷子冷冷地说着。 “老爷子,就算您不看在叶擎的面子上,也应该看在叶氏的面子上,叶氏是您一辈子的心血啊,您就忍心看着它付诸东流吗? 依白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您把东西给她那不都成了霍家的了吗?依宁就不一样了,她还是叶家的女儿,她......” 刘玲说得头头是道,想着叶氏已经是个空壳了,估计也是没有什么指望了,要是能从老爷子这里捞一点儿遗产来也是好的。 可老爷子根本就不愿意听她废话:“把叶氏交给叶擎就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钱给了你们才是真正地砸到了海里去,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了,你给我走!” “老爷子......”叶老爷子把话说得很绝,刘玲还想着接着跟老爷子磨一会儿,说不定还能有什么转机。 可老爷子却已经很不耐烦了,提高了音量说道:“你不用再说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心血都已经交给了叶擎了,不会再在他身上浪费一点钱。至于你,更是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叶老爷子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刘玲再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叶老爷子从来都是不给她留一点情面的,像今天这样无情地说话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这个都要死的人了,对自己还是这么不待见,这么多年了就是因为他自己才没有办法名正言顺地进到叶家。 刘玲心里的这口气,着实是忍了二十几年了,反正现在这个老头子都要死了,要是再不发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呵,真是可笑了,有儿子不认偏要把遗产都留给一个嫁出去的孙女,一生的心血都给了霍家人作嫁衣,我还真没见过”刘玲看着叶老爷子十分轻佻地说着。 挑明 刘玲这话一出来,不仅老爷子的脸色不断地下趁着,连一旁站着的佣人脸上都闪过了惊色。 这么多年,刘玲在老爷子的面前一直都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没有想到今天会当着老爷子的面说出那么尖酸刻薄的话。 “呵,不装了吗?装不下去了吗?我有什么好可笑的?我看你才是最可笑了,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在叶擎面前演戏,不过就是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吗? 结果叶氏现在一落千丈,你以后又能得到什么?指望你那个没出息的女儿吗?”叶老爷子冷冷地说道。 像刘玲这样的女人,叶老爷子怎么可能相信她对叶擎是真心,中意的不过就是叶家的家底罢了。 现在叶氏是什么模样老爷子不是不清楚。其实老爷子之前暗地里已经帮了叶擎很多次了,否则叶氏早已垮台,只是叶擎不知道罢了。 叶老爷子的话正说在了刘玲的痛点上,她最不甘的就是把自己的青春都堵在了叶擎的身上,结果没想到叶擎却是个那么没有能力的人,连偌大的叶氏都能这样轻易地败在他的手里。 刘玲在叶老爷子这里想要的好处没有讨着,这么多年被叶老爷子压着,想要说他几句还反被堵得无话可说,到底是灰溜溜地走了。 叶老爷子见刘玲走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刚才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只是不想在刘玲的面前表现出来而已,只怕她现在恨不得自己早点死了吧。 叶老爷子的身体一直都是靠着他自己在撑着,不过就是为了亲眼看到叶依白能够好好地嫁给霍歌。叶老爷子疼爱了叶依白一辈子,临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这个孙女儿了。 叶依白从医院里面走出来,还没有上了出租车,还没来得及把车门关上,就被叶依宁的手阻碍了动作。叶依白从刚才叶依宁进病房的时候说的那些冷嘲热讽的话里,就知道她今天就是来找茬的,本也不愿意理她了,她还要这样追出来。 “我想我们两个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要回家了,麻烦你的手让一让!”叶依白知道不管跟叶依宁说什么,总是不会预愉快的。这段时间为了叶老爷子的身体,自己的心已经够难过的了,不愿意再让叶依宁破坏自己的心情。 “回家,回哪个家?霍家吗?你确定那是你的家吗?”叶依宁冷冷地说着。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叶依白皱着眉头我问道,叶依宁这一大早上就一直话里有话的,真的听得叶依白很不舒服。 “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就下车,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司机见后面两个女人已经聊上了很不耐烦地说道。 叶依白虽然不想跟叶依宁纠缠,可看叶依宁现在这模样,哪里是肯轻易放自己走的样子。叶依白也不希望耽误了人家的工作,于是连声道歉着从出租车上下来了。 “叶依宁,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麻烦你直接一点,这样拐弯抹角的算什么?”叶依白不耐烦地问着叶依宁。 今天早上在病房的时候,叶依白就觉得叶依宁怪怪的了,只是叶老爷子在,叶依白便也没有问什么,她追下来了还依旧是这样话里有话地跟自己打着哑谜。 “我拐弯抹角?那也总比你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好吧。你帮我从监狱了出来,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多么的善良大度,你这个蛮横任性的妹妹,伤害了你,你却还不计前嫌地救我出来。 真真的是个好人!可其实呢,你根本没打算放过我,只要爷爷一走,我还是会进去!” 叶依宁指着叶依白的鼻子,气冲冲地说着。若不是周纤告诉她,她还傻傻地以为叶依白答应了她的就一定会做到,她不用再担心会失去自由,被永远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叶依白皱了皱眉头,到底是没有辩解什么。她从不说谎,若不是为了叶老爷子也不会这样骗叶依宁,既然叶依宁都已经知道了,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看着叶依白闷声不吭的样子,叶依宁吼道:“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吗?还是被我揭穿了你的真面目,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叶依白,计算我坏,那我也是真小人,而你呢?表面上一副温柔和善的大家闺秀模样,其实心肠比谁都坏,被我丢给他们,让他们随意对付!” “够了依宁!你永远都是这样,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从来都不好好反省自己的错。我已经帮过你很多次,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屡教不改,怎么说都不听,错误越犯越大,这一次是两条人命,我怎么帮你!” 叶依白从来也不是个狠心的人,但凡叶依宁收敛一点,但凡她有悔过之心叶依白也不会对她这样失望。但是她到了这一刻了,还是把一切的事情都怪到别人的身上,从不觉得自己把丁真真害成这样是她错了! “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教育我,我不愿意听,而你,也没有资格!你这样骗我,我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叶依白你觉得你现在过得幸福吗?过得快乐吗?你的幸福快乐都是我最爱的男人给的。我怎么能看着你们好过!” 叶依宁眯起了眼睛,眼眸里充满了恨意,看着叶依白,想要把叶依白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记得,后天是你跟霍歌的婚礼吧。两个真相相爱,忠诚信任的人结婚那才有意思,叶依白,你觉得霍歌爱你吗?他对你忠诚吗?” 叶依宁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不断地上扬着,直勾勾地看着叶依白的眼睛里充满了嘲讽,就好像她已经事先知道了答案是否定的一样。 叶依白知道,叶依宁对霍歌一直都有情愫也因为这样她从来都不看好自己跟霍歌的感情。可霍歌对自己那么好,那么关心照顾,马上就要结婚了,自己又怎么会不相信霍歌呢? 送你的结婚礼物 “他当然是爱我,对我忠诚的。你别想再做什么来破坏我们的婚礼了。我是跟霍歌说过,爷爷走了你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还是得受,但你若胡作非为,想要早一点回到里面去,我也不会介意。” 叶依白看着叶依宁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心里到底是有些发麻,可她知道,她越退让,叶依宁只会越得意。 “是吗?你就那么肯定吗?他爱你?对你忠诚。后天就是姐姐的婚礼了,你不把我当妹妹不帮我,我做妹妹的也不能太失礼了,连一份结婚礼物都不送给你。 这不,我今天就带来了,特地来交给你的。只是看了这个,你的婚礼还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 叶依宁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了叶依白的手上。那纸在叶依白的手上静静地合着,不知道为何叶依白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不要打开这张纸,因为这张纸会让她跟霍歌的婚礼有变数。 “怎么?姐姐不敢看了吗?你是宁愿被蒙在鼓里受着欺骗嫁给霍歌也不愿意看清楚吗?”叶依宁笑得更欢了,看着叶依白那指尖紧张得都发白了的模样心里更是得意了。 叶依白眨眨眼,吐了一口气之后,便将手上的那一张纸打开来了。她应该相信的,霍歌那么是爱她的,那么爱她又怎么会对她不忠诚,又怎么会对对她有欺骗呢? 不管看到了什么,一定都是叶依宁的诡计,自己千万不能太激动,也不能进了叶依宁的圈套。 叶依白打开来,那是一张孕检报告,是周纤的!叶依白的心不自觉地沉了沉。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大概就是那段时间霍歌去墨西哥出差的那时候。 叶依白的手心里慢慢地渗出了些汗来,努力地平稳着自己的气息,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诉着自己,不过是一张孕检报告而已,说明不了什么的。 再说了叶依宁选择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看这个目的已经十分明显了,不过就是为了要破坏自己和霍歌的感情罢了,要是自己真的相信了,那不就让叶依宁称心如意了吗?要相信霍歌,要相信他! 叶依白将那张纸重新放到了叶依宁的手上说道:“我跟周纤不熟悉,对她的事情也没有兴趣,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哦?你是不明白,不想明白?还是害怕明白?叶依白,你真的可悲,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敢去了解吗?还没有跟你结婚就出轨前女友有了孩子,你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叶依宁把这个都拿出来了,就是要把一切的赤裸裸的真相都血淋淋地撕碎在叶依白的面前,又怎么会让她轻易逃避呢? 叶依白努力地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让自己看起来释然一些说道:“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我相信霍歌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他都做了啊,就在他在墨西哥出差的时候,就跟周纤一夜春宵了,之后还有了这个孩子。照我看啊,霍歌就是两边都想要,跟你结婚了之后,把周纤跟还在养在外面,不是两全其美的吗?我的好姐姐,这样你能接受吗?二女共侍一夫!” “够了,别再说了!”叶依白呵斥着说道,之前在医院的妇产科撞见周纤的时候霍歌那副奇怪的神情,还有这段时间以来霍歌莫名巧妙的跟自己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什么永远不要离开他,什么他做错事了也要原谅他,都让此刻的叶依白不得不胡思乱想。 叶依宁还要在一旁推波助澜,让叶依白的心里更加地暗潮汹涌了。 “我不说,不代表就不存在了。我也不想姐姐你蒙在鼓里,到时候霍歌突然带了一个小孩子回来叫你妈妈,你会更难受的吧。这还没嫁呢,就成了后妈了”叶依宁在叶依白的面前接着旁敲侧击地说道。 “叶依宁够了,我不想再听了,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让宋子凡把你送回去!”叶依白提高了音量说道,她现在心里已经够乱的了,叶依宁分明就是故意的。 “无所谓啊!你以为我还会在意吗?我的这一生都被你给毁了,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只是你们毁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我就睁大眼睛看着,你是怎么自欺欺人的知道霍歌在外面有人还要嫁给她的。后天你们婚礼,如果还能如期举行,我这个妹妹一定到场祝福!” 叶依宁看叶依白现在这个模样,便知道她不过是在装坚强而已,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了。叶依白那么在乎霍歌,那么爱她,叶依宁就不相信,叶依白真的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跟霍歌结婚。 叶依白所拥有的、所期待的所有的幸福,叶依宁都不会让她得到的,只要有她叶依宁在一天,绝不可能! 霍歌到了医院里却发现叶依白不在,一般都是叶依白在医院里待到下午,霍歌下了班以后到医院接她,两个人再一起回家的。但是今天叶依白先走了却没有跟他提前说一声,霍歌也觉得很奇怪。 叶老爷子说了,今天下午叶依白在医院撞见了刘玲和叶依白,想必她们准是又给叶依白添堵了。 霍诗今天加班,霍老爷子又跟霍建一起去了老朋友家里。霍歌到家的时候整个房子都黑乎乎的。 哪怕是家里没有人在,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啊。霍歌听到了厨房的声响,便走到了厨房去,才见厨房那边亮了一盏灯,张姐正在里面做饭呢。霍歌便走进去问道:“张姐,依白回来了吗?家里怎么没有亮灯?” “夫人回来了上了楼。原是要点灯来着,但是夫人刚才在客厅,说家里没有人就不用点了,灯太亮了晃得眼睛疼。”张姐跟霍歌解释着说道。 霍歌转身正准备上楼,却被张姐叫住了:“少爷,今天夫人好像不大对劲,很早就从医院回来了,在客厅里发呆了一下午,才上楼不久的。” 发生过什么? 霍歌想着,许是刘玲和叶依宁又说了什么话让叶依白不开心了。她们对叶依白讲话从来都是尖酸刻薄,没有一句好话,这一次不知道又跟叶依白说了些什么让她难受了。 霍歌进了房间以后,才发现连房间里面也没有开灯,霍歌想着许是叶依白睡着了,便放轻了声音,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边。 到了床边才发现,叶依白没有在床上,不过是静静地坐到床边而已。霍歌坐到了叶依白的身旁,一手拉着叶依白的手,一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灯说道:“天都暗了,什么也看不清,怎么不开灯呢?” “开灯了,就什么都看得清了吗?与其都看不清,还是暗一点儿好。”叶依白淡淡地说着。 霍歌觉得叶依白这话说得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叶依白发生了什么。 于是便握了握叶依白的手说道:“我今天去医院找不到你,爷爷说,今天刘玲和叶依宁也去了,她们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你知道的她们两个就是一张嘴厉害,你不能跟她们认真的。” “我知道,她们说的话,大多没用,有用的不过就是要我伤心而已。所以我不会相信的。”叶依白淡淡地答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张姐在下面做饭呢,马上好了,我们下去吧。”霍歌说着便要拉着叶依白的手从床上站起来。但叶依白却一动不动的,感受到了手上的阻力,霍歌又回过了头来疑惑地看着霍歌。 “不急,我想跟你说会儿话。”叶依白拉着霍歌的手说道。霍歌温柔地笑了笑,又重新坐回到了刚才的位置,说道:“好,我陪着你。” 叶依白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看着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叶依白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个。她对自己是那么温柔那么宠溺,事情绝不会像是叶依宁说的那样的绝不会! “霍歌,你觉得两个人的婚姻若是能长久,最重要的是什么?”叶依白转过头去,看着霍歌问道。 “相爱,只要两个人相爱,就什么都可以克服。”霍歌不加思索地答道。只要他爱叶依白,只要叶依白心里也有他,对霍歌来说就够了。 “感情是婚姻的开始,如果没有了感情婚姻也就失去了他本身的意义。但若是要长久,需得坦诚需得信任。把一颗心完完整整,真真切切地交给另一边,才能够毫无芥蒂地过完这一生。 霍歌你的心呢?完完整整,真真切切地交给我了吗?”叶依白皱了皱眉,看着霍歌说道。 霍歌甚至没有一点点的犹豫,马上就接了叶依白的话说道:“当然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我的心也只会交给你一个。” “那么,你是不会有事情刻意隐瞒我的对吗?你也不会做让我伤心的事情的对吗?”叶依白小心翼翼地问着。 可是这个问题,霍歌却再也没有办法像刚才那样,那么自然,那么迅速地回答出来了。霍歌清楚,他心中有愧。 “依白,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霍歌有些慌乱地问道。 “只有知道了你的答案,我才能够安安心心地嫁给你。霍歌我要知道答案,要实话,我不要骗我。”叶依白分明感觉到了,霍歌握着她的手的力道,软了不少,叶依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也不敢想。 “我......我真心对你,不会骗你,也不会忍心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霍歌低下了眼睛说道。叶依白说了,要有一个答案她才能安心地嫁给他的,可若是告诉了叶依白真相,只怕婚礼是不可能如期举行了。所以霍歌只能如此了。 人总是这样的,不到最后总是抱着一个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做错的事情永远都不会被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依依,张姐饭已经做好了,我们太晚下去了,饭会凉的,走吧。”霍歌慌乱地说着便拉着叶依白的手往前走着。 叶依白太了解霍歌了,即便他的嘴上是那样一套说辞,但是他的表现却已经出卖了他了。他甚至连说话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让叶依白怎么去相信? 霍歌拉着叶依白还没有走到门口,手里便空落落的,叶依白将她的手从霍歌的手里抽了出来。 “在墨西哥的时候,你跟周纤都发生过什么?”叶依白闭上了眼睛,终于是问出了这一句话。 就像是叶依宁说的那样,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带着这个疑问嫁给霍歌。这一个下午了,叶依白根本就没有办法逃避,一个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所以她必须要问清楚。 霍歌因为叶依白的这一问,眼眸中被慌乱覆盖,嘴巴微张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叶依白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吗? “依......依依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霍歌吞吞吐吐地说道。 “在墨西哥的时候你跟周纤发生了什么,周纤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有关系吗?”叶依白眉头紧蹙着问道,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像叶依宁说的那样,周纤肚子里的孩子是霍歌的,她要怎么办! 霍歌放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周纤的事情叶依白已经知道了,瞒不了了,什么都瞒不了了。可就算是要跟叶依百说清楚,霍歌却连说清楚的勇气都没有。 叶依白看着霍歌那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了,一时腿软往后倒退了几步,霍歌连忙上前去伸手扶住了叶依白。被叶依白厌恶地一手甩开了。 “你是不是答应过我,跟周纤以后见最后一面再无瓜葛,可是你为什么又跟她在一起了,为什么你们还会有孩子,你根本一直都是在骗我!”叶依白使劲将霍歌推开吼道,那力道之大,把霍歌推得往后踉跄了两下。 “依依,那是个意外,那只是个意外依依。”霍歌着急地想要跟叶依白解释。 我们完了 “我不想再听你说了,一句都不想,霍歌我们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霍歌尝试着想要小心翼翼伸向叶依白的手,都被也一边无情地一把拨开了。 其实早在下午的时候叶依白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了。上次在医院见到周纤,周纤那样理直气壮地挑衅他。霍歌不再像从前那样我维护她,只是拉着她走,生怕她跟周纤接触。其实霍歌怕的就是周纤把真相告诉自己吧。 “依依,依依,那天我吃了感冒药,我和了酒我糊涂了。依依……”霍歌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叶依白解释了。好像他所有的解释都已经是突然,周纤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已经是他背叛叶依白最大的罪证了。连解释都是那么的无力。 “不要再叫我了,我觉得恶心!”叶依白双眼猩红地冲着霍歌喊道:“我已经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了,霍歌不要忘了,你是背叛了我。现在又这样慌乱无奈,是想告诉我你有多爱我,多舍不得我吗?你这样,我都看不起你!” 叶依白看着霍歌那小心翼翼对自己的模样,就好像他有多珍爱自己,唯恐自己会离开他一般。但他若是真的爱自己,不想自己离开的话,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不会隐瞒自己隐瞒到了现在。 “不是这样的,依依,不是这样的……”霍歌皱着眉头无奈地说着,他知道叶依白此刻厌恶他,霍歌的手也再不敢去碰叶依白,在空气中无处安放。没有什么比自己最爱的人这样厌恶更痛苦的事情了。 “如果我今天晚上不问你,你是不是预备一直瞒着我,永远都不告诉我。让我被蒙在鼓里,傻傻地跟你结婚,把我放在家里,把周纤和你们的孩子养在外面?哦不,或者有一天你会直接把他们带回家来是吗?霍歌你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叶依白咬着牙齿,颤抖地说着。她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老爷子以外最爱她的人,她可以托付和信任的男人,最终却这样期盼她,让叶依白怎么受得了。 “我没有依依,我从没有这样想过!”霍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那个孩子,更不可能之后还跟周纤纠缠不清。 霍歌之所以不告诉叶依白,并不是想着瞒着叶依白在外面养女人。不过是害怕叶依白知道了以后会像现在这样发脾气。 他们的婚礼近在眼前了,霍歌是害怕这事情会影响他们的婚礼。霍歌太了解叶依白了,若是叶依白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就再也不可能跟他结婚了。在这一点上霍歌还真的是猜对了。 “霍歌,我们之间的一切到此为止。你记住,不是我要离开你,是你对不起我,逼得我离开你,不要再用这样不舍的眼神看着我,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你有多爱我!”叶依白指着霍歌说着,便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霍歌怎么能让叶依白离开,抓着叶依白的手说道:“我不敢告诉你,我就知道告诉了你之后会是这样。依白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会解决好,我一定会解决好的,你不要离开我!” 叶依白冷冷地看着霍歌说道:“我早便跟你说过了,在墨西哥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霍歌,你拿着我的宽容,我对你的信任,跟周纤在一起,还有了一个孩子,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你们这是太践踏我的尊严!你……” 叶依白说着难受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肚子突然来的一阵抽疼让叶依白的脸色又苍白了不少。 霍歌也顾不得那多了,马上就到了叶依白的身边扶着叶依白的手臂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叶依白却使尽全身的力气将霍歌推开了说道:“跟你没有关系。你别再碰我!”叶依白说着又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依依,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怕你们出什么事情,我送你们去医院好不好?”霍歌看着叶依白倔强决绝的背影说道。看叶依白的脸色那么苍白,霍歌也很不放心。 “从你跟周纤在一起的那时候开始,我们两个就已经结束了。不要再跟着我了,孩子我跟你唯一仅存的联系,你若再逼我,我会连着一点联系都斩断。你我可以不要,孩子我也可以!” 叶依白转过头狠绝地说着,便拖着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往门外走。 霍歌因为叶依白说的那句话,一颗心已经一落千丈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叶依白一向是最心软最有爱的了。对孩子更是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母爱,可是现在叶依白却说出了不要孩子的话。 霍歌知道,这一次他已经把叶依白的心伤透了,叶依白绝不可能再回头了。霍歌的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脑子里一直都回响着叶依白说的那一句“我们完了。” 这一次,叶依白一样东西都没有从霍家拿走,却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这辈子都不再踏入一步。没有一点点的留恋,她只想要快点逃避那个让她的心遭受凌迟的男人。 叶依白到了医院的楼下,在叶老爷子的病房门口坐了一叶,脸上没有一滴的眼泪,只是心痛得连呼吸一下都觉得困难。她想要进去找老爷子,告诉老爷子她的委屈痛苦心酸和无助,可是她不能,她什么都不能做。 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如果现在告诉他这些只会让老爷子更加担心而已。从来没有一次,叶依白那么期待着天亮的。医院的走廊过道里很是寂静,无边的黑暗无时不刻不再吞噬着叶依白的心。 叶依白闭上了眼睛,强迫着自己要睡觉,但是眼前飘过的却全都是从前跟霍歌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叶依白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究是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可叶依白连放声哭一场都不行。 她明天还要照顾老爷子,若是现在放肆哭了,哭红了眼睛,老爷子一定会担心的…… 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透过窗户的玻璃,叶依白看到了洒进世界的光亮。从前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叶依白总会告诉自己,一起都会过去的。等明天太阳升起来了,便又是新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现在看着眼前的这片光亮,叶依白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她所期待的,原来她以为唾手可得的幸福,现在却距她千里之外,再也不可能得到了…… 叶依白怕进了门会吵醒老爷子,所以一直都不敢进去。直到早晨佣人打开病房出来倒水的时候才看到叶依白。 “小姐,您来了怎么不进去?”佣人也并不直到叶依白昨天晚上实在外面的走廊上坐了一个晚上。虽然叶依白每天都会来看望叶老爷子,也没有哪一天是像今天一样早的。 “我今天起早了,所以来得比较早,怕吵醒爷爷。爷爷醒了吗?”叶依白不敢告诉佣人真相,怕佣人在老爷子的面前说漏了什么。 叶依白好像忘记了,原来,明天就是她跟霍歌的婚礼了,老爷子正满心期待着他们的婚礼呢,她离开霍歌,婚礼不能照常举行,老爷子是一定会发现的。 “嗯,刚醒,我正要出去倒点热水。您进去吧。”佣人说着便拿着热水壶往走廊走去。 叶依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笑容挂在了脸上,推开了病房的门。 “依白来啦,今天怎么那么早啊。”叶老爷子看了叶依白脸上便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今天起得比较早,就早些来了。爷爷昨晚睡得好吗?”叶依白坐到了叶老爷子的床边,拉着叶老爷子的手说道。 “好,好。明天就是你跟霍歌的婚礼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但是婚礼一辈子就只有一次,还是要好好地准备的。正好你今天来了,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今天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好吗?爷爷得看着我的小依白出嫁。”叶老爷子摸了摸叶依白的头说道。 叶依白原本看着叶老爷子的眼神因为叶老爷子的话,往别处闪躲了一下说道:“爷爷,您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出院,您好好地在医院里面待着。等您好了就可以出来了。” 就算是叶依白和霍歌的婚礼照常,叶依白也不会同意让叶老爷子冒险出去参加婚礼的,更何况是现在她跟霍歌已经闹成了这样,婚礼是绝不可能照常举行了。 “依白,你知道的,爷爷已经好不了了。能够撑到现在,为的就是能看你幸福地出嫁,这是爷爷最后的一个心愿,若是能看到,哪怕是死爷爷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叶老爷子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上,说着这话的语气里还带着恳求,叫叶依白怎么忍心拒绝。 但是现在让叶老爷子看到那场婚礼已经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叶依白真的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带着霍歌对她的欺骗,嫁给他!“爷爷您别多想了。您会好起来的。” 叶老爷子拍了拍叶依白的手说道:“傻孩子,人到了一定的年级,就是要离开的。爷爷已经八十五岁了,这辈子已经够长了。 从前爷爷害怕死亡是担心爷爷走了以后没有人可以维护你,照顾你。但是现在你已经找到了那个人了,爷爷也可以放心了。” 叶老爷子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扎在了叶依白的心上。曾经叶依白觉得那个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人,现在却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这就意味着,除了自己,他也要照顾别的女人一生,这是叶依白绝对没有办法接受的。 但是看着此刻叶老爷子眼里的满足和期待,叶依白又怎么能告诉他真相呢? “爷爷,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这样出院太危险了,你听话好吗?我会担心的。”叶依白劝道。 “依白,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到,爷爷会死不瞑目的。爷爷知道,霍歌是真心把你放在心上,他会一直对你好的。 爷爷相信他,把你交给他爷爷可以放心。让爷爷挽着你的手走红毯,把你交给他好吗?”叶老爷子道。 这段时间以来,看着霍歌对叶依白做的,老爷子也相信他是真心地疼爱叶依白的,舍不得让叶依白受一点儿委屈,不管是谁让叶依白受到了伤害,他都会睚眦必报,好好地守护叶依白的。能有一个人这样守着叶依白一辈子,叶老爷子也能够放心了。 可是叶老爷子却忘记了,在叶依白的心里是那么地在乎霍歌。但凡不是别人,而是霍歌,只要是做了伤害叶依白的事情,那对叶依白来说就是万劫不复的。 叶依白皱着眉头看着眼球恳求着自己的老爷子的,他的样子真的让自己不忍心拒绝。其实叶依白的心里也是再清楚不过的,老爷子已经是病入膏肓了,没有多少日子了。 老爷子说了看到她的婚礼,牵着她的手走红毯是他这一辈子最后的心愿了,做到了他才能走得安心。叶依白又怎么舍得让叶老爷子连走都走得不安心呢? “那也不能今天出院,太胡闹了,明天,明天我让人来接你,直接去婚礼现场好不好?”叶依白退让了一步,对老爷子说道。 叶老爷子知道,叶依白担心自己,这已经是叶依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只得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要记得,夫妻两人是要过一辈子的,一定要做到相互包容,相互信任。霍歌是男人,难免有时候脾气冲一点,难免会有做错事情的时候,发脾气之前要好好地想一想你是不是还爱他。这样的爱,足不足够你忍耐。有的时候吵架吵多了感情也就散了。” 明天叶依白就要出嫁了,叶依白又不让老爷子今天出院,老爷子便只能这样嘱咐着叶依白。到底是养了二十几年的孙女,明天就正式要成为霍家的人了,叶老爷子的心里还是不舍的。 “好啦爷爷,我知道的。我这都还没有嫁出去,你怎么就帮着霍歌说话了。好啦,我都知道了,我会听你的话的。”叶依白在脸上扯出了笑容跟叶老爷子开着玩笑说道。 举行婚礼却要离婚? “爷爷知道,你一贯是最善解人意,对宽容的。但是人啊,一旦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往往就会变得严苛。可有的时候啊,太过严苛了可不是好事,你以为你在惩罚别人呢,伤的不过是自己的心罢了。” 叶老爷子很了解自己的孙女,在性格脾气上叶依白已经是没得说的了。 就是怕以后他不在了,他们夫妻两个会因为什么小事闹矛盾,那个时候自己已经不在了,所以只能趁现在先跟叶依白说明白这个道理。 “我都知道了,爷爷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一定会幸福的。不要为我操心。”叶依白笑了笑跟叶老爷子说道。 叶老爷子都已经到了现在了,还这样操心自己,叶依白的心里很感动却也很难受。她想要让叶老爷子了无遗憾,放心地离开。 佣人倒了热水回来,倒了一杯水要给叶老爷子喝,叶老爷子便说道:“你别在这里看着我了,我这里有罗嫂照顾。明天就是婚礼了,你这个新娘子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霍歌,回去帮帮他吧。” 叶老爷子也明白就算叶依白回去了霍歌也不会让她操心什么了。只是她明天就要结婚了,也应该回去调整调整心情,做个开心的新娘子才是,无谓在这里配他这个半只脚已经踏入了棺材的人。 叶依白走出去了以后,叶老爷子才咳嗽出了声,捂住嘴巴的手掌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拿了下来就看见了满掌的猩红。罗嫂也吓坏了,脸上拿着纸巾擦了擦老爷子的手和嘴边说道:“老爷子您等等,我去叫医生过来。” 老爷子却一把将罗嫂拉住了说道:“别去。要是让依白知道了说不定明天就不敢让我出院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去。” 叶老爷子这么说,罗嫂也没有办法,虽然很是担心,但是也只能作罢。罗嫂到叶家也干了十年了,一直照顾着老爷子的生活起居。 只怕老爷子这一生最疼爱的也就是叶依百这个孙女儿,临走之前自然是想看着她高高兴兴出嫁的。 罗嫂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自然是知道做长辈的心情和心愿的。也是便收回了准备按铃的手,重新给叶老爷子倒了一杯热水出来。 而叶依白走出了叶老爷子的病房之后才卸下了身上所有的伪装,刚才的笑容,她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去扮演。叶依白扶着旁边的墙壁过了好久才缓回来。 这是老爷子这辈子最后的愿望和期待,只有看着明天的婚礼好好地举行,老爷子才能了无遗憾,所以无论如何叶依白都会满足老爷子的这个心愿的。 “依白……你怎么了吗?”沈易迁拿着处理好的文件要来给叶老爷子看的时候,在叶老爷子的病房外便看到了扶着墙壁站着,若有所思的叶依白,便走上了前去。 叶依白抬眼看着沈易迁,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亲近的人,也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没有了霍歌,她便失去了霍家所有的人。而老爷子她又不能说真相,唯一能说的也只有沈易迁一个人而已。 叶依白什么都没有说,就是看着沈易迁的时候,鼻头一阵的酸楚,眼泪就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着,再也止不住了。 沈易迁连忙走上前去抱住了叶依白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沈易迁看叶依白哭得那么伤心也不明所以,只能这样抱着她安慰她。 人总是这样的,遇到了什么事情,当自己必须孤身一人面对的时候就会变得坚强倔强的,但是这一切在遇到亲近的人的时候所有的坚强就会被瞬间瓦解,变成委屈和无助。 “易迁……霍歌跟周纤有了孩子。他背叛了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叶依白失声痛哭哽咽着说道。 沈易迁把叶依白带回来凌水阁,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忍着的眼泪,叶依白都一发不可收拾地流了出来。沈易迁给叶依白倒了一杯热水说道:“别再伤心了,为了他那样的人,不值得的。” 沈易迁看着这样的痛苦难过的叶依白真的恨不得把霍歌千刀万剐了,叶依白这样的一个好女孩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怎么会狠心这样伤害她! “这是最后一次,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叶依白双手擦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说道。自从她跟霍歌在一起之后,已经无数次为了霍歌掉眼泪了。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叶依白真的是累了。她也有自己的尊严,绝不会再为了霍歌这样去掉眼泪了。 因为叶依白的这句话,沈易迁本来以为叶依白已经准备要放下霍歌了。心里还有一点的窃喜,可是沈易迁却忘了,叶依白那么爱霍歌,对霍歌的爱已经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如果她放下了对霍歌的爱,那就说明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白白,你答应了爷爷,明天带他去参加婚礼的,可你现在跟霍歌这样……”沈易迁担忧地问道。 沈易迁明白叶依白是想要帮叶老爷子完成他最后的心愿,让叶老爷子走的安心。可叶依白和霍歌现在都已经闹成了这样,霍歌对叶依白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沈易迁也不希望叶依白再跟霍歌纠缠下去了。 “你帮我印一张,离婚协议书,我要去一趟霍家。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这一次离开了,我绝不会再回头。”叶依白坚定地说着。 沈易迁也不明白叶依白的意思,她要去霍家应该是要跟霍歌说明天的婚礼要照常举行的事情,可是却带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过去。沈易迁担忧地问道:“你要霍歌陪你在爷爷面前演一场戏,又要跟他离婚,他能同意吗?” “他会的。”叶依白肯定地说着。她跟霍歌在一起那么久了,对霍歌从来都是真诚的,对他从无欺骗和心眼。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为了她想要得到的,想要守护的东西,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永远不会接受你 霍歌在叶依白走后不久,便怒气冲冲地到了周纤的公寓,霍歌觉得一定是周纤在叶依白面前说了,叶依白才会知道的。这件事情,霍歌连宋子凡都没有告诉过,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瞒着所有人,除了周纤,霍歌想不到还有谁能告诉叶依白。 霍歌拼了命将周纤的家门敲得震耳欲聋。周纤估摸着霍歌也差不多要来了,听这个敲门的声音,应该是跟叶依白闹得很严重吧。估计明天的婚礼多半是办不成了吧。这根本就不关她的事情,周纤怎么会害怕呢?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纤把门一打开,就看见霍歌那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的眼神,连忙惶恐惊愕地问道:“霍歌,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被再装了,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告诉依白!”霍歌怒气冲冲地说着。 “告诉叶依白......”周纤说着眼珠微转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霍歌是叶依宁,是叶依宁! 我们的事情你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我们在墨西哥的时候住的那一间民宿老板我已经给了封口费不让他们透露了。 可昨天他们才打电话来跟我说,有个女孩花了更多的钱,找他们拿了消息。我怕叶依宁闹出什么事情来,正要找你呢。” 周纤倒是十分厉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脱得一干二净的。她早就已经算到了这一步了,所以早就已经花钱收买了,民宿的老板,让他不要轻易向人透露。谁知道那个老板竟是个说话不算话的,看到了更多的钱就变卦了。 好在去的人是叶依宁,那老板卖给了叶依宁消息正是正合她的意。让叶依白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又把自己排除得干干净净的。 霍歌的眉头皱了起来,今天叶依白的确是只见了叶依宁和刘玲,见了他们之后回来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我真的没有见过叶依白,不信你可以去查的。霍歌我知道叶依白对你的重要性,那天晚上我说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叶依白不过就是气话而已我是被逼急了,不会真的这样做的。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周纤看着霍歌十分委屈可怜地说着。 “叶依宁怎么会突然去查我们的事情?”霍歌看着周纤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对你一直都有感情,想来对喜欢你的女人都不会太有好的,她之前还去剧组打探过我的消息,自从怀孕以后我就暂停了手上的所有工作。业界也都在猜测我怀孕的事情,想来叶依宁是从这里着手查到的吧”周纤假意分析着说道。 知道是叶依宁之后,霍歌的心里便更是气愤了,若不是叶依白的话,叶依宁又怎么还可能从牢里出来。叶依宁不感恩也就算了,还要这样一次一次地破坏叶依白的幸福,霍歌绝对不可能再放过她。 霍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周纤拉住了手说道:“霍歌你就这样走了吗?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说过的在你跟叶依白的婚礼之前,会给我,给孩子一个交代的,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周纤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不怕跟你说实话,之前一直跟你拖着,不过就是怕依白知道了我们的事之后不能原谅我。但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孩子,更没有想过要你。这个孩子,你最好是拿掉,否则就算是生下来了,我也不会承认的。” 霍歌内心所有的柔软都已经给了叶依白,现在跟叶依白闹成了这样,对周纤霍歌更是不会轻易心软了。 “你说什么?霍歌,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怎么能这样!”周纤没有想到霍歌的态度会那么坚决。就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可能接受她一样。 “我说过了,我能给你的补偿只有钱而已,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能给的了。你若是要了,我心里的负罪感能少一点,你若是不要,我这辈子对你最多的也就是愧疚。 你跟孩子,不仅进不了霍家的门,甚至是连你说的什么给你们照顾,都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对不起依白一次了,绝不会再有第二次。哪怕她离开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既然周纤这样问了,霍歌也就索性都跟她说清楚了。 其实从周纤一开始说有这个孩子的时候,霍歌就从没有喜欢过这个孩子,也从没有想要过这个孩子。这辈子他要的孩子之能事他跟叶依白的,更何况是现在因为周纤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跟叶依白之间都闹成了这样了。 “霍歌,你再说一次,就算是没有叶依白,你也不会接受我是吗?你就那么爱她?”周纤难以置信地看着霍歌说道。 周纤一直都认为是叶依白抢走了霍歌,若是霍歌没哟遇见叶依白,自己在他的心里会一直都占有一席之地,他绝不会忘却了曾经跟自己在一起的感情。 但是现在霍歌却说,即便没有叶依白,他也不可能接受自己。那周纤能够怪谁呢? “是,所以你最好的选择就是拿掉这个孩子。”霍歌冷绝地说着。霍歌现在对周纤肚子里那个孩子的恨意,只怕现在若是那个孩子在他的面前,霍歌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掐死他。 “霍歌!我一直都知道,除了对叶依白,你对其他人都是无情的,可我却没有想到你可以绝情到这种地步。你今天对我说这样的话,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的!”周纤声嘶力竭地说道。 霍歌也没有再多听周纤说什么,在周纤的威胁声中转头就走。他知道自己这么对周纤太狠心了。可霍歌现在只怪自己没有从一开始就对周纤狠心。 为了要让自己的心负罪感不那么深,对周纤不要有那么多的愧疚,一次一次地对周纤心软。就是这样才会闹到像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对于周纤从此之后他剩下的只会是狠心了。 用宝宝威胁 “我陪你进去吧。”沈易迁看着叶依白说道,叶依白一个人进去跟霍歌谈,沈易迁到底还是不放心。沈易迁知道霍歌做的事情对叶依白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只怕现在只是看一眼霍歌对于叶依白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不用了,这种事情,还是我们两个自己谈会比较好。你在外面等我。我想,不会太久的。”叶依白说着便往霍家别墅里走了进去。 现在是晚饭后的时间点,平常晚饭过后一家人都会一切坐在这客厅里聊聊天的。今天里面依旧是灯火辉煌,人也都还坐在那里,却是鸦雀无声的,每个人脸上都覆上一层阴霾。 “少夫人,你回来了。”是张姐先看到的叶依白,见到叶依白以后惊喜地叫道,叶依白已经离开了一天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霍歌都跟大家说过了。 “张姐,以后还是叫我叶小姐吧。不过以后应该也看不见你了,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进这个家门。”叶依白笑了笑跟张姐说道。 霍诗在客厅里听到张姐在叫人,还不大敢肯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看到了走到客厅边的叶依白的时候,霍诗才站了起来惊喜地说道:“白白你回来了。” 叶依白跟在座的人浅浅地打了个招呼,毕竟现在她跟霍歌闹成了这样,再像从前一样亲昵地称呼霍家的每一个人也不可能。 其实霍家的每一个人都希望叶依白可以回来,但是霍歌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即便是他们想劝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叶依白开口。所以叶依白离开了那么久他们才会一个电话都没有。他们也没有颜面劝叶依白原谅霍歌。 霍歌看见叶依白走进来的时候也连忙站了起来,只是还不大敢相信,以为自己在做梦呢。霍歌很担心叶依白,但是却不敢去找她。昨天叶依白走的时候那个狠绝的眼神让霍歌害怕。霍歌担心逼急了叶依白他真的会伤害孩子的。 若是一时冲动让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叶依白一定会后悔一辈子,自己也会自责一辈子的。 “我们两个单独谈一谈可以吗?”叶依白看着霍歌说道。叶依白愿意跟自己谈霍歌自然是十分愿意的。带着叶依白回了房间。 霍歌给叶依白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桌子上,叶依白在房间的小沙发上坐着,霍歌坐在她的对面。即便叶依白就在自己的对面,他么之间的距离也不过霍歌的一只手臂长而已。但是霍歌知道,他么之间心的距离就如同碧落黄泉。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的。”叶依白看着霍歌,淡淡地说道。叶依白自己都不知道要有多努力才能用此刻这样的淡漠的态度来对待霍歌。 “什么事情你说,我都会尽力做到的。”霍歌连忙说道,他不知道叶依白要跟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但只要是能为叶依白做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明天的婚礼,照常举行。”叶依白表情毫无波澜地说道。 霍歌听到叶依白这话,瞬间喜上眉梢说道:“婚礼举行?依依,你原谅我了是不是,你不会再离开我了是不是?” 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让霍歌都难以置信,一遍又一遍地跟叶依白确认着。可叶依白看着此刻惊喜的霍歌却莫名地觉得他很可笑。在做了这些把自己伤害得这么彻底的事情之后,自己还会轻易地原谅他? 难道在霍歌的眼里,她就是这样可以被轻易欺骗,被轻易伤害的吗? “不是。我只是希望爷爷可以看到我们的婚礼而已。我需要一场戏来让爷爷走得安心。这个,也请你签了吧。” 霍歌脸上的笑容被叶依白冷冷的一句话打落在了地上跌落得破碎不堪。接过了叶依白手上的那份文件,打开来看,居然是离婚协议书,而且叶依白已经把她那一边的名字签好了。 霍歌震惊地看着叶依白。叶依白缓缓地说道:“我们之间绝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法律上的关系我也希望尽早地解除,跟你我再也不想要有任何瓜葛。” “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划清界限,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我吗?叶依白,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配合你做一场戏,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我!”霍歌从一开始的自嘲到了后来语气里充满了不甘。 叶依白沉了沉眼眸说道:“你在朝我发火吗?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吗?霍歌,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哪怕我伤害了你,比起你对我做的,也不及万分之一。” 霍歌被叶依白这话说得无话可说,叶依白说得没有错,她现在的绝情都是因为自己下狠狠地伤害了她,否则她绝不会这般狠绝。 “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不会轻易答应。你总说为了我能怎么样怎么样,可真正做到的能有多少。我怎么会让你完全没有一点好处地就放我走,陪我演好这场戏呢? 你给我一场婚礼,让我帮爷爷完成最后的心愿。我们离婚,我跟你保证,我会好好地保护我们的孩子。”叶依白道。 可霍歌看着说出这番话的叶依白,却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叶依白是在拿孩子来威胁他,如果他不答应,叶依白就会伤害孩子。叶依白明明就知道,他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他。可今天叶依白还是这样做了。 叶依白那么爱孩子的一个人,霍歌想象不出来,她怎么会以孩子为筹码这样来要挟自己:“叶依白,你是不是疯了,这是我们的孩子,你那么爱他,怎么可以把他当成交易。” “即便是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的。我是爱这个孩子,但是他的父亲是你,只会让我心痛。你到底答不答应!”叶依白狠心地说道。这不过就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而已。 叶依白知道要让霍歌放过自己的同时还要陪自己演一场戏并不容易,除了这样说违心话,用孩子来威胁叶依白不知道她还可以怎么办。 支离破碎 叶依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跟肚子里的宝宝道着歉,她是孩子的妈妈,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她更爱这个孩子了。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办法,必须要利用这个孩子。 “我们在一起了那么久,到头来你都不相信我爱你,可以为了你付出。不过就是要了了爷爷的最后一个心愿而已,你都要拿宝宝来威胁我。看来你真的很想离开我。”霍歌悲痛地说着。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叶依白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么说你答应了。”叶依白不放心地确认道。 “你这样,我还能怎样。”霍歌抬眼看着叶依白说道。看着霍歌眼里的沉痛,叶依白的心莫名地落了一下,连忙将眼神从霍歌的眼里挪开来。叶依白不能再让自己心软了,绝对不能。 “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叶依白说着走到了书桌旁,准备拿一根笔放在给霍歌,却看到了床边竖着的那一件婚纱。那天晚上霍歌把婚纱呈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叶依白觉得那么的幸福,然而现在也不过是物是人非罢了。 霍歌看着叶依白看着婚纱愣神的模样,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对着叶依白说道:“依依,你还是舍不得的对不对。从前的快乐是真的,幸福是真的,我爱你也是真的。你真的能放得下吗?”霍歌鼓起勇气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 叶依白看着这婚纱的神情泛着泪花,她分明也是舍不得的。如果她的心里还有自己,那一切就都还有可能。 叶依白那一时之间的愣神,很快就反应了回来,将手从霍歌的手里抽了出来。走到了床头柜便,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把剪刀来。霍歌意识到叶依白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叶依白拿起了那件婚纱,一见到便裁了下去。“不要!”霍歌的瞳孔放大着,阻止道。可都已经来不及了,叶依白那一剪刀下去,就像是他跟叶依白之间的一样,支离破碎。 “曾经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的伤害也都是真的。这件婚纱是我十八岁的时候设计的,那个时候的我觉得,我会找到一个人拥有一段栀子花一样芬芳单纯的爱恋。 可我终究是没有找到。我不可能穿上这样一件纯洁的梦想去参加明天那个充满谎言和欺骗用威胁换回来的婚礼。” 叶依白说着又拿起了婚纱的布,在霍歌的面前,将那件婚纱剪得破败不堪。霍歌想要上前去阻止,但是叶依白刚才说的那番话,却让他的叫如装了铅一般有千斤重,怎么都迈不开脚步,只能看着那件美好的婚纱,在他的面前被摧毁。 那一刀一刀下去,叶依白的心也在滴血,那是她年少的梦想,她的期待,她的爱。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只能摧毁这件婚纱,来告诉霍歌她的决心,也让霍歌死心。 “霍歌,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跟这件婚纱一样,再也回不去了。我不再爱你了。像你这样一个伤害我,欺骗我,背叛我的男人。不值得我爱。从今往后,不要再跟我提起从前了。”叶依白的剪刀落到了地上,强忍着鼻子里的酸楚,看着霍歌冷冷地说道。 “你走吧,婚纱明天早上我会让人给你送到婚礼现场的。走吧。”霍歌闭上了眼睛说道。叶依白分明就看到了顺着霍歌闭上的眼眶滑落下来的那两道晶莹。 咬了咬牙接着说道:“那麻烦霍先生,把签完字的离婚协议书也一起带过来。谢谢霍先生愿意配合我,我也一定会遵守我的承诺,孩子会好好的。”叶依白说完了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霍歌走到了叶依白刚才的位置,脚边全都是婚纱留下来的碎片。霍歌蹲了下去,颤抖着将那随便剪了起来。只是即便他小心翼翼地想要重拾这地上支离破碎的残缺,也只是徒然,回不去的终究是回不去了。 叶依白跑下了楼梯之后,霍家的人都还在客厅里面。叶依白实在是没有过多的心情应付他们了,跟他们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正准备离开却被霍老爷子给叫住了。 即便知道是自己的孙子对不起叶依白,他们霍家也没有什么资格再跟让叶依白留下来了。但老儿子知道霍歌有多么在乎叶依白,为了霍歌,霍老爷子还是扯下了自己的这一张老脸想跟叶依白说说。 “依白,陪爷爷到花园里走一走好不好?爷爷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叶老爷子道。 即便心里是拒绝的,刚才那样对霍歌已经用尽了叶依白全身的力气了。叶依白不知道还要怎么来面对霍家的其他人。 可在霍家的时候,霍老爷子对自己一直都很照顾,叶依白也非常尊重他这个长辈,这一次离开恐怕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爷爷,外面还有人在等着接我,我恐怕不能陪着您散步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就好了。”叶依白道。 “依白,你真的决定要离开这个家了吗?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吗?我知道这一次是......” “爷爷若是想说跟霍歌有关的事情,就不用了。我跟霍歌的事情我们两个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结束了。辜负了爷爷你的期望真的很对不起。”叶依白知道叶老爷子一直也很关心她跟霍歌之间的感情。 从头到尾为了叶依白跟霍歌的事情,霍老爷子也操心了不少。叶依白的心里是真心尊重这个长辈,知道自己离开这个家,老爷子心里也会难过。但是这一次她必须要走了。 “依白......” “爷爷最近天凉了,您傍晚要出去散步的时候,要记得多加一件衣服。您经常在书房里看书都会不小心睡过去。 要吩咐张姐随时上去看一眼,给你盖件毯子,免得着凉了。还有啊,知道您喜欢吃海鲜,老人家吃多了终究是好的,诗诗以后你得看着爷爷别让她吃多了。” 刚才在楼上忍住了的眼泪,现在跟霍老爷子说话的时候终究是忍不住掉落了下来。叶依白连忙伸手摸了去,说好了,以后要坚强的。 荒唐 霍老爷子听着叶依白这么说,心里更是难受了。自从叶依白来到霍家以后就把他当成人亲人一样照顾,叶依白对自己的尊重和亲近也不亚于自己的亲孙女了。 从前霍老爷子让霍歌娶叶依白,看中的就是叶依白的性子和人品。但是现在这样一个好女孩儿却让他们霍家伤害成这样。 “依白,是我们霍家对不起你......”霍老爷子十分惭愧地说道。 当初劝叶依白来到霍家的时候,霍老爷子的话是说得很好听的。霍家每一个人都会尊重她,霍歌一定会对她好的。没有想到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 “不是的,爷爷,不是这样的。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跟霍歌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跟你们无关。在我的心里你们永远都是我的亲人。我知道爷爷疼爱我,不希望我离开。但是爷爷,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叶依白哽咽地说着。 要离开,霍家的每一个人叶依白都很舍不得,但是霍歌做的事情那是无法挽回也无法弥补的过错,叶依白实在是没有办法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或是像从前那样,霍歌说两句好听的话,哄一哄她,她就可以宽容留可以退让的。 “爷爷,我先走了。你们保重。”叶依白说着便捂着自己的嘴巴跑出了霍家。她舍不得霍家对她好的每一个人,若是再呆下去,只怕她会哭得溃不成军的。 叶依白以这样的情绪跑出来,已经是沈易迁意料之中的了。叶依白那么爱霍歌。霍歌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已经让叶依白够痛苦的了,却还要像今晚这样,如无其事地去跟他说明天婚礼的事情。真的太难太难了。 看着叶依白在自己的身边,忍着哭声,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的样子,沈易迁心疼极了。这个地方带给叶依白的痛苦实在是太沉重了。只怕继续待下去,她会撑不住的。 “白白,婚礼过后,我带你去芬兰好吗?我们带着爷爷一起过去。我已经调查过了,芬兰那里的环境很好,很适合爷爷疗养的。”沈易迁心疼地擦了擦叶依白的眼泪说道。 “若是我们带着爷爷走了,爷爷一定会怀疑的,不可以。”若是可以离开,叶依白也不想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呆下去。这里带给她地除了伤痛还是伤痛,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值得她留恋的。 叶依白了解叶老爷子,他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啊。若是他们三个这样悄无声息地去了芬兰,老爷子一定会猜测出什么的。叶老爷子最后的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她能够跟霍歌在一起,叶依白一定会让叶老爷子了无遗憾的。 其实叶依白知道,叶老爷子所企盼的,不过就是她以后的人生里能够有霍歌照顾,宠着她,爱着她。这样他就不会担心了。若是让叶老爷子知道她跟霍歌之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只怕叶老爷子走都走得不安心。 沈易迁皱了皱眉头,叶依白说的有道理,这样突然把叶老爷子带走,老爷子一定会怀疑的。可看着叶依白那么伤心,除了把她带走,沈易迁也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能够缓轻一点叶依白的痛苦了。 “放心吧,我没事的,现在爷爷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回去吧,无论如何,明天我一定要开开心心地出家,让爷爷放心。”叶依白扯了扯嘴角说道,但是再怎么努力也扯不出一个笑容来,看得沈易迁更是揪心了。 每个新娘子在出嫁的前一晚,心里都会惴惴不安的,会期待着以后的生活,会想着要如何跟所爱的人共度今后的余生吧。而叶依白一个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想的却是以后要如何跟霍歌死生不见。 叶依白不得不承认,霍歌在她的心里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以至于他带来的伤害是那么地沉重。 沉重到叶依白觉得连见他一次,心都仿佛在凌迟。只要一想起霍歌,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他跟周纤在一起的画面。 明天是叶依白跟霍歌的婚礼,可叶依白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霍歌跟周纤和他们的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日子。 她这样跟霍歌分开了,相信霍歌很快就会把周纤接回霍家的吧。霍老爷子那么看重重孙子,也不会允许霍家的子孙流落在外的吧。最后呢,他们会过得岁月静好,细水长流吗?一想到这个叶依白的心便纠成了一团。 一个晚上就这样在叶依白的胡思乱想中度过,叶依白订了一个闹钟,怕自己忘了时间,会错过这个滑稽的婚礼。可这个闹钟根本就是多余的,叶依白一晚上都没有入过眠。 叶依白洗漱好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一堆的人在等着他了,叶依白先是一愣,后面才反应过来,今天好歹是一场婚礼她也应该要好好地收拾收拾的。 “我帮你请了化妆师,我不知道,你的婚纱是哪一件,没见你拿回来,就擅自做主给你重新买了一件。你穿吗?” 沈易迁知道,叶依白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叶依白疲惫不堪了,这些细节上,叶依白也顾虑不到了,所以他都帮叶依白想到了。叶依白从霍家出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沈易迁知道叶依白的婚纱一定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以防万一给叶依白重新买了一件而已。 “我就穿这一件了。”叶依白说着便接过了沈易迁手上的那件婚纱要去换。还未转身,屋内便又进来了一堆人。 “霍太太,先生让我们来帮你上妆,哦对了,这是霍先生让我们带给您的婚纱。”进来的那一群人中领头的那一个恭敬地跟叶依白说道。 “你们回去吧,我这里已经有人帮忙了,以后,不要喊我霍太太。”叶依白冷冷地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霍歌派来的那些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着,这今天就是叶霍两家举办婚礼的日子,喊一声“霍太太”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看这个新娘子,好像是嫁得不情不愿的。 自欺欺人的婚礼 婚礼的一切都按照霍歌之前筹备好的举行了。当叶依白到了教堂外面,看着教堂前装饰着成片的山茶花的时候,内心还是震撼到了,这是她最喜欢的花。在这个季节要收集到那多山茶花铺成一片花海应该很不容易。向来霍歌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叶依白这么想着又连忙摇了摇头。 “你来啦。你真好看,是这世上最好好看的新娘子。”霍歌走到了叶依白的面前说道。即便知道是假的,可他仍然希望这场婚礼可以做到最好。霍歌从来到教堂开始就在这里等着叶依白出现。 “我先去休息室了,爷爷来了婚礼就可以开始了。”叶依白没有答霍歌的话,就被沈易迁牵着从偏门上了教堂楼。 看着叶依白穿着一身纯白的嫁纱,穿过无暇的山茶花海。这是霍歌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的画面。只是叶依白身上穿着的不是她亲手设计的那件“芳华”,而叶依白身边的人,也不是他。 “霍歌......进去吧,里面好多客人等着你招呼呢。这到底是霍家和叶家的颜面,哪怕是假的,在外人面前也要体体面面。”霍临走到了霍歌的身边说道。 霍临知道霍歌现在心里不好受,只是婚礼现场的人那么多,商界的人还有霍家的亲人朋友都在,实在是马虎不得。 霍老爷子也是个爱面子的人,若是让人知道霍家刚举办了这么盛大婚礼,霍歌却马上跟叶依白离婚,一定会变成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柄的。 只是霍老爷子也明白,在这件事情上是他们霍家对不起叶依白。这是叶老爷子的最后一个心愿,他们是有义务帮叶依白的。才答应了霍歌照常举行这一场滑稽的婚礼。 沈易迁将叶依白带到了休息室以后,便回头去医院接叶老爷子。叶依白坐在梳妆镜前,却背过了脸,不敢去看镜子里那个自己。 早上出门前,叶依白就看了一眼镜子,他们是在把她收拾得太好看,好看得就像这场婚礼一样,虚无缥缈。 “我真是没有想到啊。都已经把真相告诉你了,你还能忍得下去,若无其事地跟霍歌举行这一场婚礼。 叶依白事到如今,你还怎么能言之凿凿地说你是真心爱霍歌,无关霍家的一切。你若是真心爱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叶依宁打开了休息室的门,一脸阴狠地看着叶依白说着,那脸上的恶毒跟她靓丽的妆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除了老爷子,叶依白没有一个娘家人,霍诗和乔雅冉说到底都是霍家的人。因为霍歌跟叶依白的事情,对叶依白也有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索性也没有上休息室了。休息室里不过叶依白一个人罢了。 “叶依宁,你怎么看我的不在乎,我不想跟你多废话,请你出去。”叶依白转过了身子说道,来这场婚礼,已经让她身心俱疲了,她没有心思再去应付叶依宁了。 “哼,从前说什么姐妹情深,现在连跟我说一句话都不愿意了。叶依白我告诉你,我的一生都被你们毁了,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两个称心如意地在一起的。我不好过,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好过。”叶依宁看着叶依白的背影,狠绝地将房门关上了。 叶依宁在叶家一直都等着婚礼取消的事情,可没有想到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直到昨天晚上了还没有取消,叶依宁便知道了,她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婚礼还是会如期举行。 叶依宁觉得,自己的这一生已经被叶依白和霍歌毁得干干净净了。既然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自己手下留情,那自己又何必再对他们客气呢?连夜叶依宁就去了一趟五金点买了一瓶强酸。她要这场婚礼成为所有人的噩梦。 叶老爷子到了婚礼现场,看到了那么大的排场以后,心里更是确定了霍歌今后会对叶依白很好的。这场婚礼那么隆重,也看得出来霍歌对叶依白的用心了。 叶依白将手放在了老爷子的手臂上,当叶依白的手放上来的时候,叶老爷子的心还是觉得无比的沉重,他希望叶依白能够得到幸福。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孙女马上就要变成别人家的媳妇了,老爷子的心里还是充满了不舍。 “爷爷,你不是说要开开心心地看着我出嫁的吗?怎么眼眶都要红了啊。”叶依白知道老爷子的心情,笑着对老爷子说道。 “爷爷是高兴啊。我的小依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走,爷爷牵着你走。”叶老爷子说着便,伴着隆重的音乐声,牵着叶依白的手踏上了红毯。 叶依白本就生得美丽,这样一化妆一收拾,便更是惊艳了。看着叶老爷子这样挽着叶依白走出来,两边响起了阵阵的掌声。 霍歌看着叶依白一步一步地缓缓向他走来,哪怕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而已,嘴角还是忍不住慢慢地扬了起来。 直到走到了霍歌的面前,老爷子还是舍不得就此离开,轻轻地拉起了叶依白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霍歌的手上,郑重地说道:“霍歌,我把我这一生最珍贵的宝贝,交给你了,你要答应我,一定会好好地守护她,要比我还要珍爱她。” 叶依白听着叶老爷子的那些话,还有泛着泪光的眼睛,鼻子一阵酸楚。老爷子是那么的不舍,那么恳切地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但是老爷子说的那些,根本就是霍歌没有办法坐到的。 “爷爷你放心,依依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这一辈子不管她身在哪里,心在哪里,我都会护她一生周全。关心她,爱护她。像您一样,把最好的都给她。”叶依白握着叶老爷子的手保证着说道。 其实还有一句话霍歌没敢跟叶老爷子说的,那就是叶依白在他的身边一刻,他便会护她一刻,若是不在了,他也一定会默默地守着她。一辈子守着她的安康,她的快乐...... “好,好,爷爷相信你。”叶老爷子拍了拍霍歌的肩膀说道。沈易迁将叶老爷子扶到了台下。 一起下地狱 周纤在教堂外面看着这一切,紧咬着牙齿,没有想到他这样费尽心思,这场婚礼却还是照样举行了。看着台边蠢蠢欲动的叶依宁,周纤的嘴角却是阴狠地勾了起来。 她不过是想要破坏叶依白和霍歌而已,只要叶依白离开就够了,可是有人比她还更想要叶依白死呢。 没有看到婚礼取消的消息,周纤也一直是心急如焚,她知道一定有人也跟她一样。 周纤不过是打电话指点了一下叶依宁,若是一个女人没有了容貌,便失去了一切,不会再被男人喜爱,更甚者还会受人厌弃,叶依宁便傻傻地去了一趟五金店了。 其实这颗棋子好利用得很,若不是迫不得已,周纤还真舍不得这么快就把她变成一个弃棋。 叶依白将戒指拿了出来,一手牵起了霍歌的手,另一手正缓缓地将戒指套在霍歌的无名指上。霍歌一直都不敢碰叶依白,生怕她厌弃,也是趁着这个接触的机会,霍歌才将手紧了紧,指头轻轻地拉住了叶依白的手指。 “依依,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个戒指你给我戴上了,就是我对你一生的承诺。这辈子不管你在哪里,我的心都在你那里。” 叶依白不愿意让霍歌这样拉着自己的手,但是叶老爷子还在台下看着呢,叶依白怕顺着心思这样做了会引起老爷子的怀疑。只能快速地将戒指套在了霍歌的手上,才将手从霍歌的手上抽了出来。 “依宁,你要去哪儿?坐下,这么大的场合,别胡闹!”看着叶依宁要走自己的身边站起来, 刘玲连忙用手将她拉住了。 刘玲知道叶依宁对霍歌的感情,生怕叶依宁来了婚礼以后会胡闹,本来是想着不让叶依宁跟过来的。叶擎确实姐姐结婚,妹妹不在不像话,婚礼上那么多人,要是被人知道了叶依宁没参加婚礼也说不过去。所以才把叶依宁带过来了。 刘玲一直都看着叶依宁,生怕她生出什么事端来。现在叶依宁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刘玲连忙拉着她的手。 “你放开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高高兴兴的结婚,放手!”叶依宁甩着手说道。 “你胡说什么,今天是依白的婚礼你要是敢胡来,连我都不会放过你。”老爷子听叶依宁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呵斥道。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你这个老不死的,除了偏心叶依白还会干什么?你那么大声做什么,以为我会怕你吗?”叶依宁有恃无恐地说道。 “依宁!”叶擎拍了下椅背愤怒地说着。这个女儿已经把她的脸面都丢尽了,如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知道她还要闹什么。 音乐声那么大,别人道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周围的人隐约听到了些,附近的人观察着他们的神色也知道叶家人这会儿在闹不愉快呢。 “双方交换完戒指,若是在场没有不同意的人便一同祝福这对新人。现在我宣布......”牧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叶依宁便高声喊了出来:“我不同意!” 牧师那话不过是每一场婚礼形式的一句话而已。但凡是来参加婚礼的,都是带着祝福来的,哪里会有人真的不同意,牧师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都愣了神。 叶依宁已经不顾所有人的拉扯,往台上走了去。霍歌本能地站到了也依白的面前,将叶依白护在了身后说道:“叶依宁,你想要干什么!不能安安分分地参加这个婚礼,我就让保安把你请出去。” “叶依白你怎么了?怎么躲在霍歌的身后了呢?这个男人在外面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你还能这样满心幸福地嫁给她。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上,你们两个还真的是天造地设,演戏的功底可真的是一绝!”叶依宁看着霍歌身后的叶依白嘲讽地说道。 叶依白推开了霍歌护着她的手,惶恐地看了一眼台下的叶老爷子惶恐地说道:“叶依宁,你疯了吗?今天是我的婚礼,你不要胡说八道。霍歌把她赶出去!快把她赶出去!” “等等!依宁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叶老爷子站了起来,不明所以地说道。叶依宁说得煞有介事,叶依白刚才又那样惶恐不安地看着自己,让叶老爷子不得不确定叶依宁说的话。 “爷爷,依宁胡说八道的,你别听他乱说话,你知道依宁总是看不顺我。她只是想破坏这场婚礼胡说八道的。没事的,我跟霍歌没事。”叶依白笑着跟叶老爷子解释着,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笑得有多么的牵强,叶老爷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是吗?是我乱说话吗?难道要我把周纤照过来跟你对峙吗?还是要等她的孩子生出来跟霍歌验一下dna?爷爷,你被他们骗了,这场婚礼,不过就是为了骗你一个人而已。”叶依宁看着叶老爷子嘲笑着说道。 “爷爷你活了一辈子了, 到死还要被自己最疼爱的孙女欺骗,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叶依宁看叶老爷子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经相信自己的说的话了,心里的得意更是加深了。 阴狠地看着叶依白说道:“叶依白,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从我出生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们之间的争夺,二十几年了,我从来都没有赢过你。今天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我得不到霍歌,你也别想得到!” 叶依宁说着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瓶东西,在台下的沈易迁看着叶叶依宁掏出来的那瓶东西,大惊失色地说道:“那是硫酸,快闪开,白白!快闪开!” 沈易迁说着便连忙往台上跑着。叶依宁将那瓶硫酸打开,霍歌连忙一把推开了叶依白,叶依白倒在地上,霍歌整个背面对着叶依宁,将叶依白好好地护在怀里。 “你们都去死吧!”叶依宁说着便要将硫酸倾倒出去,身体却被一个力道抱着像一边倒去,手上拿着的硫酸也都撒了出去。 孩子没有了 台下的人因为沈易迁叫的那一声硫酸全都吓坏了,惊慌一片。沈易迁往叶依宁的那个方向扑过去,把叶依宁扑倒在了地上。 叶依宁原来要往霍歌和叶依白的方向倒过去的硫酸,被这样一拉,一叶依宁为轴心,画了半圆多一些的方向。 叶依白被霍歌护在怀里,到底是没有喷到硫酸,但是霍歌的背却感受到了星星点点的灼伤,沈易迁的手也因为这样抱着叶依宁被撒到了硫酸,一整只手都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快把人都疏散走,小冉打120。找水!快找水!”因为这一场混乱,连教堂外面的保安都跑了进来,霍临连忙吩咐着让台上冲了去。 霍临 分明就看着那硫酸往霍歌的背上撒过去了,也不知道霍歌怎么样了。 一场本就不看的婚礼,现在变得凌乱恐慌,因为叶依宁带来的那一瓶硫酸,让现场一片大乱。 “依依,依依,依依你没事吧。”霍歌也顾不得自己悲伤的伤痛,连忙询问着叶依白。 “疼……疼……好疼……”叶依白痛苦地说着,脸上没有一丝地血色。霍歌连忙从查看着叶依白的身体说道:“你哪里受伤了,哪里疼?” 霍歌的眼光瞟到了叶依白的下身,才发现,叶依白身上穿着的白色的婚纱已经被血染红了。那血留到了地上把原本鲜红的地毯染得一片猩红。 “没事,没事,依依,不害怕,我送你去医院,不要害怕。” 霍歌顾不得自己背上火上一样的疼痛,看着叶依白下身的猩红越晕染越大片,脸色越来越苍白,就仿佛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正在自己的手里慢慢地流逝一样。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叶依白的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看着叶依白从眼角落下的泪水霍歌的心便揪了起来。 这一张本就充满了欺骗和谎言的婚礼,终实在叶依宁的这场闹剧里败破了。 叶擎因为叶依宁这样闹,当晚就说了,从今往后叶家再也没有这个女儿,以后她的生死都跟叶家没有关系。 叶老爷子也因为这一闹,当场就在婚礼现场晕了过去。沈易迁看着叶依白浑身是血地被霍歌抱走了。 一把推开了已经没有威胁力了的叶依宁,本想要跟着上去,老爷子却已经撑不住了,沈易迁只能照顾老爷子了。 因为那一瓶硫酸,殃及了来参加婚礼的不少人,虽然没有受什么大伤,但是硫酸这东西,只要稍微碰上一点点,那就会留下难以消除的疤痕的。 叶家的人不负责任,直接就宣布跟叶依宁断绝关系,就一声交代都没有了。 霍老爷子是个明事理的,这是他们霍家举办的婚礼那么多人来参加他们霍家的婚礼上受了伤,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便让霍临和乔雅冉去安抚那些受了伤的人。而霍老爷子则跟霍诗、霍建在医院里面看叶依白。 叶老爷子跟叶依白进了同一家医院,已经躺进了加护病房,全身上下都带着仪器。 那一旁测试心跳的仪器,总是一响一响,就好像老爷子的心跳随时都要停止一样。 “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霍诗看着这偌大的病房就只有沈易迁一个人。曾经是商场上的风云人物,现在却这样苍白地躺在床上,真的是令人唏嘘。 “医生说了,随时都可能会走。”沈易迁答道。从他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就知道他心在的内心是多么的沉痛。 沈易迁也很想要过去看看叶依白,但是叶老爷子随时都可能会醒,也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沈易迁不能让叶老爷子临走之前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他。 所以即便是担心叶依白担心得要发疯,也只能是打电话去给霍诗,了解叶依白的情况。当知道叶依白没有危险了以后,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当时霍歌在沈易迁的眼前把叶依白抱走。沈易迁分明看到了,那血几乎染红了半件婚纱,看着是着实的吓人。 可在知道叶依白的孩子没有了时,沈易迁的心里又泛起了阵阵的担忧,叶老爷子离世,霍歌的欺骗背叛,这些对叶依白来说都是她的生命所不能承受的了。 她唯一的盼头和安慰也就是这个孩子了,现在却连孩子都没有,沈易迁真的不知道她醒过来以后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霍诗看着沈易迁哀愁无助的样子,将手搭到了沈易迁的手上,她能给他的,也只有现在这一点的安慰了。 “依白醒了,我会马上告诉你的。”霍诗明白,沈易迁从小就是孤儿,是被叶老爷子收留了。 在叶老爷子的身边长大的,他对叶老爷子自然是最亲近的。现在叶老爷子就要走了,他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面对一个即将就要到来的生离死别,霍诗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安慰沈易迁什么。她知道沈易迁的心也牵挂着叶依白,能做的就是及时把叶依白的情况告诉他了。 霍诗转身准备要回去,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却被沈易迁的声音叫住了。 “回去跟霍歌说,爷爷走了以后,我把依白带走。这一次,绝不会让步。”沈易迁坚定地说着,他绝不会再让叶依白待在霍歌的身边了。在霍歌的身边,叶依白已经被伤害得千疮百孔了。 若不是现在叶老爷子病危,自己分身乏术,即便是叶依白没有醒过来,沈易迁也不能放任霍歌留在叶依白的身边。 霍诗咬了咬嘴唇,只是说道:“你好好照顾叶爷爷吧。”便往病房门外走去了。 一路走回叶依白的病房,霍诗都心事重重的。看沈易迁的样子,是下定了决心,要把叶依白带走了。 若是从前的叶依白,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在经受了这些磨难打击和伤痛之后,恐怕她真的会答应跟沈易迁一起走的。 真到了那个时候,霍歌又应该怎么办呢? 叶依白已经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了,霍歌一直都在里面守着,谁也不让进去,就在里面守着叶依白。 幸福的都是梦境 都已经过了一个下午了,叶依白没有醒来。霍歌没有出来过,也不让任何人进去。 若不是叶依白在手术室的时候,霍老爷子强行让人把霍歌后背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只怕霍歌对自己的伤口只会是不管不顾的。 霍歌是老爷子最心疼的一个孙子,看着霍歌那被灼伤了一片的后背,心疼极了。 医生和护士子在给霍歌处理伤口的时候,霍歌的嘴里确实一声都不吭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叶依白的手术们。霍老爷子看得也很是揪心。 霍诗回到叶依白病房外的时候,看着霍歌,他还依旧跟他走的时候是一个动作,仿佛就被定格在了那里一般。 “爷爷,哥这样会不会出事?” 霍诗看着里面依旧坐着一动不动的霍歌,担忧地看着叶老爷子问道。 “霍歌这个孩子一向坚强,他能扛得住的。”霍老爷子这话,其实说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信心。 霍歌一直把叶依白视若珍宝,那么爱她。即便霍歌从来都没有为他跟周纤的事情过多的辩解什么。 霍老爷子始终相信自己的孙子,相信霍歌对叶依白的感情。 即便是霍歌做了不可弥补的事情,那也一定并非出自他所愿,那天晚上叶依白走后。 霍老爷子站在霍歌的房门外面,本是想进去跟霍歌说说话的,但是看着霍歌眼角的晶莹,霍老爷子竟是不敢再往里走一步了。 霍老爷子了解自己的孙子,刚强骄傲。何曾为什么事情掉过眼泪,但是那天晚上霍老爷子真真切切地看见了他脸上的眼泪,便在门外驻足了。 霍歌那么爱叶依白,叶依白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她,现在又没有了孩子,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痛苦,该怎么扛过来呢。 “这事要不要通知叶家的人?”霍建看着霍老爷子问道。 按理说叶依白流产这么大的事情,是应该要跟叶家说一下的。可叶家这样的亲家,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今天又发生了叶依宁的事,霍老爷子期待了这个孙子那么久了,最后却没有了…… “白白浑身是血地被二哥抱出来,若是叶加的人真的关心白白,就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踏到医院一步了。 别说是白白了,连叶老爷子那边都只有沈易迁守着,叶家的人连一个影子都没有。”霍诗气愤地说道。 刚才去看叶老爷子的时候,看着那间偌大的病房就只有沈易迁一个人,霍诗的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叶老爷子分明就有一个儿子,但是却如同没有一般。 都已经这样病入膏肓了,随时都有可能要离开这个世界,做儿子的居然还不来守在身边。 像叶擎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担心叶依白的死活,就算去通知他们也不过是白费口舌,浪费时间罢了。 “经此一事,我们霍家跟叶家从此再无关联,从此以后,依白就算不是我们霍家的儿媳妇。他们叶家也不配当依白娘家,不必跟他们多言!”霍老爷子果决地说道。 叶家从叶依白进了医院到现在都没有踏足过,真的是看得霍老爷子心里窝火。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人,连自己的父亲和女儿都可以这样不管不顾满不在乎的。 “好。”霍建答道。他也是打心底里不愿意跟叶家的人有过多的来往的。 “妈妈,你看,这个泡泡是彩色的,很漂酿对不对……”小男孩吹出了一阵阵的泡泡,指着那一串串往天上飞的泡泡奶声奶气地说道。 “对,宝宝小心一点,不要跑那么快。”叶依白看着孩子脸上天真幸福的笑容,嘴角也充满了幸福。 “带你去坐旋转木马好不好?你很喜欢的。”霍歌说着便拉着叶依白的手往前走着。 “不要去木马,爸爸,那是女孩子坐的东西。我不能坐。”小男孩双手叉腰,奶声奶气的样子,宛若一个小大人一般。 “宝贝,你喜欢不喜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妈妈喜欢。”霍歌说着便一手将小男孩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拉着叶依白进了旋转木马里。 小男孩一开始脸上是充满了拒绝的,叶依白看着他那萌萌的样子,心里更是欢喜了。 叶依白和霍歌坐在大木马上,小男孩坐在中间的小木马上,两个人大人的手拉着小男孩的小手。 小男孩原先脸上微微的不情愿,慢慢的也在旋转木马的转动和音乐声响起之间笑了出来。 “好玩吧,宝宝。”叶依白看着小孩的笑容温柔地笑着说道。 小男孩虽然脸上笑得很开心,但是在叶依白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傲娇地不肯回答,跟霍歌的性格真的是一模一样。 阳光照在身上都是暖暖幸福的味道。孩子的手在叶依白的手里,也一边觉得很安心。看着霍歌和孩子这样纯粹的笑容,这应该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满足了。 可不知为什么,刚才温暖的阳光却越来越刺眼,叶依白很努力,但是已经看不清自己身旁的孩子了。 叶依白原本觉得紧紧地落在手里地小手也在慢慢地消失着,手里变得空落落的。 “宝宝,宝宝,不要走,抓紧妈妈的手,抓紧妈妈的手。”叶依白慌乱着急地说着。 “妈妈,妈妈,救我,我害怕,妈妈……”叶依白的眼前全都是刺眼的白光,霍歌看不见了,孩子也看不见了,耳边却都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叶依白也很想要去抓住这个孩子,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叶依白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只要医院死白的天花板。 叶依白本能地将手放在了肚子上,当感觉到肚子上面的平坦的时候,一颗心仿佛被人生生地从身体中抽离一般。 霍歌眼看着叶依白醒过来的这第一个动作,心里就莫名地心痛。看来不用他说多了,叶依白已经知道孩子没有了。刚才叶依白在梦里,一定也是梦到了孩子吧。 霍歌刚才听着叶依白,惶恐地叫着“宝宝”。让他不要走的时候,真是心如刀割。 不吃不喝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宁愿用他自己的命去换这个孩子,但事实却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离开,叶依白伤心。 “依依,你醒了,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一杯水好不好?饿不饿?”叶依白已经睡了一天了,从刚才醒过来到现在都没有看霍歌一眼。 霍歌也知道她不愿意看到自己,只是就算是没脸没皮,他也要赖在叶依白的身边,照顾她! 叶依白的眼睛就一直跟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样,盯着天花板看,面无表情的,许久都不说一句话。 霍歌见她不哭不闹的,没有一点儿反应,心里实在是着急得很,若是叶依白能够哭出来,释放一下自己也是好的。 “依依,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心里难过。但是你也不能不吃不喝啊。这是张姐早上刚熬过来的粥,我喂你喝一点好不好?”霍歌说着舀了一勺粥,放到了叶依白的面前,可叶依白却还是一动不动的。 霍歌无奈地将勺子放了回去,看着叶依白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对我,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没有一句怨言,但是依依,你不要这样折磨你自己好吗?” “宝宝,是男孩吧……”叶依白终于是轻轻地动了动干涸的嘴巴问道。 果然是母子连心,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取出来的时候已经看得见性别了。 霍老爷子去看一眼取出来的那个胎。霍歌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这是他这一生第一次那么懦弱 “嗯……”霍歌轻声应着,想起那个孩子便心如刀割。 看着霍歌眼里的哀愁,霍歌更是觉得呼吸都难受。 “依依,你不要多想了。以后还会有孩子的……”霍歌安慰着叶依白说道。 “不会再有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叶依白重新闭上了眼睛说道。 “依依,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打我骂我都可以,你想哭就哭出来,不要这样憋在心里。”霍歌看着叶依白痛苦闭上的眼睛说道。 霍歌宁愿要叶依白的打骂也不愿意看叶依白这样闷声不响的,这样霍歌的心里只会更过不去。 “出去。”叶依白没有跟霍歌多说什么,只有这简单的两个字而已。 “依依……” “我只要一看见你,就会想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就会想起来我可怜的死去的孩子,如果你不想逼死我,那就出去!”叶依白一把扯过了被子盖在头上说道。 霍歌没有办法,只能往病房外走了出去,实在是不放心让叶依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便让霍诗进去陪着叶依白。 叶依白醒过来之后还是滴水未进。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半夜霍诗要帮叶依白掖被角的时候,才发现叶依白的身上滚烫滚烫的。 霍诗连忙按了铃,跑到病房外去通知了霍歌。霍歌一进屋碰了一下叶依白,才感觉到叶依白浑身的滚烫。 “我让你看好她,你是怎么照顾她的!”霍歌冲着霍诗大声地吼道。 霍诗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担心的。她刚进来的时候有叫过叶依白,但是叶依白的眼睛闭着,根本就不愿意搭理她。 叶依白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霍诗可以理解,想着让叶依白静一静也好,便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跟叶依白说什么。 霍诗也没敢睡觉,一直都在旁边守着。后来见叶依白没有动静了还以为她是睡过去了,谁知道一碰叶依白却烧成了这样。 医生来给叶依白重新打了针,吊了点滴,叶依白烧到了四十度。霍歌再也不放心吧叶依白交给任何人了,就在叶依白的病床边,一遍一遍地帮叶依白擦拭着身体。 叶依白正整数烧了一个晚上,知道天蒙蒙亮地时候才退成了低烧。 “霍歌,让你妹妹跟你嫂子看着依白吧,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从前天婚礼到今天,霍歌已经两天都没有合过眼了一直都在叶依白的病床边守着。 老爷子是担心再这样下去,霍歌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行,我得守在她的身边,我不再她的身边,她会出事的。”霍歌紧紧地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怎么都不愿意走。 若是他在叶依白的身边,一定不会等到她烧得那么高了才发现的。 霍老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带着霍诗出了病房,看霍诗自责的模样拍了拍霍诗的肩膀说道:“依白现在这样,你哥哥担心,态度难免不好。原谅他。” 霍老爷子知道霍诗和霍歌两兄妹的感情一向都是很好的。霍歌很少会这样严肃地对待霍诗的。 如今看着霍诗的模样又是伤心又是后悔的,霍老爷子也心疼。 “不是,我就是气我自己,二哥让我看好白白,她高烧成这样我才发现。”霍诗自责地说道。 从小到大都是霍歌保护她,现在看霍歌这样,霍诗也想要帮她一点,没想到却还是弄巧成拙了。 叶依白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又辗转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了霍歌,叶依白又无奈地闭上了。 霍歌心里的落差也很大。从前他们两个很恩爱的,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眼里都是充满着笑意的。 但是现在霍歌分明就看到了叶依白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时的不愿和伤痛。 “我知道你不想要见到我。你若是真的想让我不管你,那就好起来。你好起来了,我便不会这样死皮赖脸地待在你身边了。” 霍歌将叶依白的病床摇了起来,将粥放到了叶依白的面前说道。 见叶依白还是一动不动的,霍歌只能搬出叶依白最重要的了。 “你把这碗粥喝了,我带你去见爷爷。之前你刚醒过来,我没敢告诉你。爷爷在婚礼上晕倒了,现在也在医院里呢,你把粥喝了我带你去他的病房看他。” 霍歌自然是不敢把叶老爷子的真实情况都告诉叶依白,现在叶依白自己的身体都成了这样,霍歌怎么敢再雪上加霜。 可总不能眼见着叶依白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了。 病危 叶依白一听完霍歌的话就掀起了自己身上的被子,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手背,准备要把手背上吊瓶的针拔掉。却被霍歌一把摁住了。 “你疯了吗?烧都还没有退全!”霍歌着急地喊道。 “你放开我,霍歌,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你没资格管我,放开我!”叶依白冲着霍歌吼道。本来力气就不大,现在又那么虚弱,又怎么折腾得过霍歌。 即便是叶依白挣扎,但却还是纹丝不动地被霍歌给按住了。 “我说了,你好好吃饭,我就带你去见爷爷。否则不管你再怎么闹,都不能出这间病房。如果你不想早点看到爷爷,那你就继续闹吧。”霍歌道。 霍歌心里明白,到底是自己对不住叶依白,现在着实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可若是不用这样强硬的态度,拿叶老爷子出来威胁,叶依白不知道还要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到什么时候。 失去这个孩子,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剜心的痛。霍歌不是要叶依白去忘记这样的伤痛,只是不能看着叶依白这样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叶依白看着霍歌眼睛,充满了埋怨说道:“霍歌,我们两个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还有资格管我!若不是你推了我那一天,孩子也不会没有了。” 叶依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着霍歌的眼中划过的哀痛,嘴唇也不自觉地微颤了一下。 叶依白知道,霍歌推自己的那一下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当时若不是霍歌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推开了,将自己护在了身下,自怕自己也不能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了。 虽然霍歌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背叛了她,欺骗了她,她没有办法再原谅活了。 但叶依白心里总明白,霍歌对这个孩子的爱,一点都不会比她少,孩子没有了,霍歌的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从醒过来到现在,也没有责怪过一句霍歌推她的事情。 只是现在被逼急了,才这样口不择言的。 即便是叶依白没有说过,霍歌的心里都已经自责得不得了了。从知道孩子没有了的消息之后,霍歌的脑海里一遍一遍浮现的就都是自己是怎忙用力地把叶依白推开的,还有叶依白那一件被血染红了的婚纱。 那婚纱上的鲜红,正事他跟叶依白的宝贝流逝的生命啊! 现在叶依白这样埋怨地说了出来,更像是拿着一把刀深深地刺在了霍歌的心里。 “我知道,对你,对孩子,我有无限的罪过。不管你要怎么对我,我都接受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起来。” 霍歌眉头紧锁地看着叶依白说道。叶依白自从醒过来到现在不要说出吃饭了,甚至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进去过,又这样高烧了一个晚上。 再这样下去,叶依白的身体一定会垮掉的。 从前霍歌怕叶依白离开她,怕叶依白不再爱他,现在霍歌只害怕叶依白不能好好地活下去。 霍歌将粥拿着,舀了一勺放到叶依白的面前,对霍歌这样的好意,叶依白丝毫都不愿意接受。一把拿起了霍歌手上的粥,就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倒。 “烫!叶依白,你拿过来!”这粥是霍歌刚从保温瓶里面拿出来的,虽然不像刚煮熟的那样滚烫,温度也还是十分高的。 霍歌看着连勺子都不用,就这样拿着碗将粥喝了下去,拦都拦不住。 叶依白将碗里的粥一口闷了下去,将空碗放到了霍歌的面前。霍歌分明就看到了叶依白原来苍白的两片唇瓣,现在因为刚才的那晚热粥,被烫得通红。 叶依白对自己的身体那么不珍惜,霍歌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现在可以带我去找爷爷了吗?”叶依白倔强地看着霍歌说道。 可霍歌还没有答应,霍诗便慌乱地冲到了病房里说道:“白白,沈易迁刚才来了电话,叶爷爷那边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之前霍歌就交代过了,叶老爷子的情况先不要让叶依白知道,霍诗也一直都没敢说。 可刚才电话里沈易迁哽咽着给她打电话,说是叶老爷子已经不行了,就想看见叶依白最后一面。 这是叶依白最尊重的爷爷,无论如何现在都要让叶依白知道了。 叶依白听到这个消息就如五雷轰顶。不管不顾一把扯掉了自己手上的针,掀开了被子就往床下跑着。 霍歌就算是想拦也不敢拦了,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叶老爷子千万要多撑一会儿,若是叶依白连老爷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一定会痛苦一生的。 叶依白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叶老爷子的房间,若不是霍诗和霍歌帮着她,扶着她,只怕以她虚弱的身体也到不了老爷子的病房。 “爷爷,爷爷,爷爷……”叶依白朝老爷子的病房里冲了进去,哽咽地叫着老爷子。 霍诗这才发现,昨天来的时候,老爷子身上装着的那些仪器全都扯掉了。看来这一次真的是回天乏术了,连医生都已经放弃了。 沈易迁见叶依白捡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叶依白。 “别哭……不要哭。还记不记得爷爷小时候跟你说过的,依白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坚强,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叶老爷子摸着叶依白的脸说道。 原先叶老爷子以为,叶依白已经找到了那个可以守着她一辈子,爱护她一辈子的男人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委屈着坚强。可如今还是只剩下叶依白一个人了。 叶依白记得小时候老爷子送她出国的时候就跟她说过现在的这一番话。那是她第一次远走他乡,八岁的小女孩儿,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而如今叶老爷子说了一样的话,叶依白更是哭得失了声。 “爷爷,依白不能,不能,我没有办法一个人,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依白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不要丢下我,不要……” 叶依白拼命地摇头,紧紧地抓住叶老爷子的手,生怕叶老爷子握住会像当年去机场送她一样决然地就放开了。 艰难的承诺 这一次叶依白心里是明白的,叶老爷子若是放开了她的手,这个世界上她就当真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从小到大,依白都很懂事,一直都是最听话的孩子,只要爷爷说了的,依白都一定会做到,爷爷相信这一次依白也可以的。 依白……爷爷对不起你,当年没能保护好你妈妈,现在也保护不了你……”老爷子断断续续地说着,看着叶依白泣不成声的模样,心里很是难受。 叶老爷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叶擎刘玲和叶依宁是怎么对待叶依白的,叶老爷子的心里是清楚得很的。是他们叶家对不起叶依白母女两个。 “爷爷,爷爷真傻,真是有眼无珠,本以为霍歌是那个可以护着你一生的人,谁知道却是伤你伤得最深的人……”叶老爷子看着叶依白心疼地说着。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爷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都知道的,为了妈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让刘姨进叶家的门,直到今天了,到现在叶家的族谱上也没有刘姨的名字。 你把我送到美国去,也是不想我待在叶家受委屈,要锻炼我,让我长大。霍歌从来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谁也不怪!” 叶依白知道,叶老爷子的身份,不仅是她的爷爷,他还是叶家的子孙,是叶擎的父亲。作为爷爷,老爷子对她已经够好的了。 “依白,你太心软太善良了,会被人欺负的。你知道吗?每个人的心都是要自己小心翼翼地去守护着的,再不要太轻易把心这样完全地交给一个人了,会痛的。爷爷在天上看着也会心疼得。” 叶老爷子握着叶依白的手嘱咐着说道。这个孙女的性格叶老爷子是再了解不过的。别人对她的坏,受过的伤害,她总是很难放在心上。 可有的时候,对被人太宽容了,那就是都自己的残忍了。叶依白这二十几年来,受过的伤痛已经够多的了,命运对她也已经足够残忍了。叶老爷子希望她的心可以强硬一点,这样就不会再轻易受伤了。 “爷爷……爷爷…….”叶依白一直都不敢说出来答应的话,就仿佛她答应了之后,叶老爷子就会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叶依白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说出这一句话,此刻地她真的是极其的痛苦又无助,她甚至愿意用她的一切来换爷爷的健康。 “依白,答应爷爷,活着,好好地活着,咳咳咳……咳咳咳……答应爷爷。”叶老爷子艰难地说着,又剧烈地咳嗽着,连被单上都咳出来了很多血。 叶依白的泪水已经模糊了所有的视线,但是眼前叶老爷子咳出来的那一片鲜红的血渍却是那么地清醒。 “依白,答应……答应爷爷好吗……”叶老爷子一直都听不到叶依白的回答,怎么都不肯放心,一直拖着油尽灯枯的身子,重复着那一句话。 沈易迁从进叶家的那一刻起就再没有掉过眼泪,更别说像现在一样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了。 沈易迁完全能够理解叶依白迟迟不肯答应老爷子的原因,老爷子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怎么舍得。 “我答应你,爷爷我答应你。我的答应你。”叶依白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叶老爷子的手,另一只手慌乱地擦拭着老爷子下巴上的血说道。 叶老爷子艰难地咳嗽着,那血源源不断地从老爷子的嘴巴里咳出来,瘦的几乎仅剩骨架的脸,现在更是扭曲得不成样子了。感受到老爷子手里的颤抖知道叶老爷子有多么的痛苦。 “爷爷,我会活着,会坚强,会好好的。你放心,放心……放心走吧……走吧……” 说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叶依白全身的力气。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她不敢看老爷子闭上眼睛的样子。叶依白知道,这一定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魔障。 叶老爷子也舍不得叶依白,若是可以他也希望可以守在叶依白的身边一辈子,看着她过好这一生,但是他终究是做不到了。 叶依白这二十几年来所遭遇和承受的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了。老爷子想着,他应该相信的,叶依白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一定可以的。 叶依白不敢看,但是手里到底是感觉到了叶老爷子握着她的手的力道渐渐地消失了。叶依白慢慢地睁开眼睛,便看见老爷子已经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他的脸上已经不再像刚才挣扎的时候那样地艰难和痛苦,而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安逸。 即便是看到这样的安逸,也没有办法抚平叶依白此刻内心失去唯一亲人的哀痛。 叶依白双手拉着叶老爷子的手,眼眶里的眼泪就好像瞬间被卡住了一样,无论叶依白再怎么努力也掉不出来一点点。 叶依白想要再叫叶老爷子一声爷爷的,一口气就是提不上来,憋红了脸都喘不上起来说一个字。 “依依,依依你怎么了?”霍歌看出了叶依白的不对劲,扶着叶依白的肩膀说着。 叶依白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子里面从,全身没有一点的力气,眼前一黑便晕倒在了霍歌的怀里。 这几天对叶依白来说,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一样。可即便是噩梦也终究有醒过来的这一天。 从叶依白重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心脏便又痛得麻木了,四肢也好像遭受着重创一样。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难以言喻的痛。 “依白,你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沈易迁见叶依白大的脸色那么难看,关心地看着叶依白问道。 “爷爷呢?”叶依白没有回答沈易迁的话,第一句话就是问起了老爷子。 即使叶依白再不愿意面对,也明白,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真实存在过的。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的。 叶依白不能让自己的脑子有一刻是空闲的, 否则全身便只会痛得更加钻心。 “白白,你才刚醒过来,不要想那么多了。爷爷的事情我会处理的。”沈易迁心疼地看着叶依白说道。 见到你就觉得窒息 “告诉我爷爷在哪里。我是爷爷唯一的亲人,爷爷的葬礼,我要全权负责!”叶依白态度强硬地说着,即便是脸色那么苍白,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那么的坚决。 “我通知了叶擎和刘玲,把爷爷送到殡仪馆去了。白白,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你需要好好休息。爷爷的事情你交给我处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爷爷风风光地走的。” 沈易迁不敢再让叶依白去碰叶老爷子的丧事,一个原因就是叶依白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本身月份这么大了还流产就已经很伤身体了,还承受了老爷子去世那么的打击。 另一个原因就是,老爷子在叶依白的面前长眠,沈易迁亲眼看着叶依白哭得都已经失了声,到最后竟是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沈易迁怕让叶依白再参与葬礼的事情,只会更加勾起叶依白内心的哀痛。 “我说了我自己来!我明天就要出院。”叶依白看着沈易迁坚定地说着。沈易迁看着叶依白这样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不可以,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怎么出院?”霍歌一口回绝了说道。即便是沈易迁不让他待在叶依白的身边,只要是他想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刚刚他不过是去跟医生说了叶依白的情况而已。 医生都说了,叶依白虽然已经退烧了,但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又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是马虎不得的。一定要把身体好好地调养好,否则是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的。 霍歌那边刚答应了医生会陪着叶依白一起好好地在医院接受治疗,这边叶依白便任性着要出院了。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爷爷病危了?”叶依白冷冷地看着霍歌说道。从前那么净透的一对眸子,闲杂却是充满了淡漠和怨恨。 “是。”霍歌答道。当时叶依白没了孩子,霍歌实在是不敢再跟她说老爷子的事情,怕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你永远都是这样自以为是,觉得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从前你觉得瞒着我对付叶依宁没有错,因为是为了我好。你觉得你骗了我你跟周纤的事情也没有错,因为也是为了我好。 直到现在了,你跟我说话还是这样理直气壮的,觉得你瞒着我爷爷的事情,也没有错。霍歌你到底凭什么!”叶依白看着霍歌嘲讽地说着。 “依依……我是还爱你的,我……”就是因为霍歌太爱他了,又或者说,他一一直都用他的方式在爱叶依白,只是没有顾虑到叶依白能不能接受而已。 “爱我?没有人可以这样用着爱我的名义,冠冕堂皇地违背我的意愿,这样伤害我。霍歌,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叶依白指着病房门冷漠地说道。 从前每一次说要离开霍歌,叶依白都会觉得违心,都会觉得心疼。叶依白心里清楚地知道,她是爱霍歌的,才会有不舍。 而现在,叶依白是真的累了,她甚至希望霍歌从来都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如果代价是像现在这样钻心的痛苦的话,她宁愿不要曾经霍歌给她带来的那些欢愉和幸福。 霍歌也看出了叶依白这一次的认真与决绝,其实从医生说孩子没有了的那一刻,霍歌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他跟也依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可现在当看着叶依白那么冷漠狠绝地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霍歌还是觉得那么无法接受。 “白白,我早已经不是奢望我们还能像从前那般相处。只是能不能让我照顾你,等你好起来了,我自然是会离你离得远远的。”霍歌乞求着说道。 霍歌知道叶依白现在一切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跟周纤犯下了那么那么弥补的错,也不会让叶依白遭受背叛,叶老爷子也不会在婚礼上被气到晕倒,病危了。 如果不是他推了叶依白一把,孩子就不会没有。如果不是他跟叶依白隐瞒了叶老爷子病危的消息,叶依白就不会差点连叶老爷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霍歌能够理解叶依白怨恨他的心情,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放心不下叶依白,至少他得要看到叶依白健健康康的。 “霍歌,真的很奇怪,若是从前的我,听到你这样卑微地跟我说这些话,我一定毫不思考,立马就心软答应了你。 可你凭什么以为经过了那么多之后,我还是那个被你哄骗两句就会相信你,对你缴械投降的我?我告诉你,你在我的面前,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说就站在我的面前都会让我窒息,你让我怎么答应你?” 叶依白这话,没有带一个过分的字,在霍歌听来却比任何话都还要伤人。霍歌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让叶依白这样难受。 “你走吧,从你对不起白白的那一刻开始,你跟她就再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已经把她害成这样了,还假惺惺地谈什么照顾?”沈易迁冷冷地说道。 “白白……” “霍歌,我对你,真的别无所求了。如果你心里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歉疚,求你,从今往后,离我离得远远的。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叶依白说完转过了头,不愿意再去看霍歌一眼。 霍歌张了张嘴,终于是没有再说什么出来,只是看着沈易迁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她。”便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往病房门外走。 连霍歌都不得不嘲笑自己。曾经他对沈易迁是那么地不屑。就是看不惯沈易迁明明叶依白都已经嫁人了,他对叶依白的心思还是人尽皆知。可现在霍歌却还要来拜托他照顾叶依白。 更别说,其实霍歌现在根本就连拜托的资格都没有。只不过是心里放不下,不说那一句不安心罢了。 “白白,爷爷葬礼的事情我……”即便是沈易迁跟霍歌不合,但在这件事情上沈易迁和霍歌的看法是一样的,叶依白的身体还没有好,实在是不合适那么着急出院。 “我明天就要出院。易迁,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不要跟他一样,把你们的意愿强加在我的身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叶依白这话说得冷淡,却是不容辩驳。即便是沈易迁担心,也只能顺着叶依白的意思了。 麻痹 沈易迁跟霍歌最大的不用之处就在于,霍歌太过于霸道了。他觉得对叶依白好的事情就会不顾一切尽力地去做,霍歌总担心,叶依白的柔软会让她受伤,却总是往了,他的强硬也会伤害到叶依白的柔软。 而沈易迁就不一样了,从小到大对叶依白的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只要是叶依白想要的,不管沈易迁觉得好与不好,都会帮叶依白办到。 沈易迁到底是在第二天就帮叶依白办了出院手续,宁愿自己提心吊胆地担心叶依白的身体会不会出问题,让叶依白称心如意。 沈易迁一直都知道叶依白是个我外柔内刚的女孩,却没有想到她可以刚强到这样的地步。 叶擎和刘玲对叶老爷子本来就不是那么上心,刘玲知道叶老爷子身边有遗产都不愿意拿来帮助叶氏,而是全部都留给了叶依白,便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叶擎。 本来就已经僵硬的父子关系,因为这个更是劈裂得不行。所以叶擎根本也不愿意去理老爷子的后事,更不要说是刘玲了。 所以叶依白一手揽过了老爷子的后事,叶擎和刘玲也非常愿意。看着叶依白对葬礼的事情事无巨细,每一样都自己去看。 老爷子的棺材,骨灰盒,寿衣,每一样都是叶依白亲自挑选的。沈易迁原来以为叶依白会触景伤情,可从头到尾叶依白都很是认真,不仅没有掉过眼泪,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过。 出院以来的三天里,叶依白都毫不停歇地忙碌的。沈易迁想要帮她都被叶依白拒绝了,不过是在一旁帮叶依白一些小忙罢了。 业界很多人都来参加了叶依白的葬礼,出于礼数,叶依白也邀请了霍老爷子和霍临就是没有邀请霍歌。可霍歌来了,也在叶依白的意料之中。 “依白,逝者已矣,你要节哀。”霍老爷子看叶依白本就清瘦的身子因为这两天的磨难,变得更加地单薄了。到底还是有些心疼。即便是霍歌不请自来,叶依白也没有说什么甚至是没有跟他打过招呼。 “谢谢爷爷。”叶依白握了握霍老爷子的手说道。霍老爷子是他那么尊重的一个长着,看到霍老爷子,叶依白就觉得亲切,就像是对着自己的爷爷一样。 “依……”霍歌正要跟叶依白说什么,叶依白却又跟老爷子说道:“爷爷,您先坐吧,还有很多来宾,我要去招呼一下。” 叶依白说着便回头走了,硬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让霍歌说全。霍歌微张的嘴只能对着叶依白的背影,默然地合上了。 “给依白一点时间,慢慢来吧,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霍老爷子拍了拍霍歌的手臂说道。 这两天霍歌在家里就跟一副行尸走肉一样,许多时候叫他跟他说话他都不应,叶依白不在,霍歌就像是整个人都抽去了灵魂。 霍老爷子这才让霍歌跟他一起来这一场葬礼,为的就是能让他看看叶依白。除了这个,叶依白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帮助这个越来越消沉的孙子了。 叶依白的身子那么单薄,但是身边却好像有一栋厚厚的堡垒,将每个人都阻挡在了外面,把自己团团包围了起来。 对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平平淡淡的礼貌,每一个让她节哀的人,她都会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霍歌不知道叶依白这到底是坚强还是她把所有的伤痛都放到了内心深处。 霍歌心里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对叶依白的伤害有多大,而她现在却这样面对每个人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她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压抑住内心的痛苦,在脸上扯出这样的笑容? 好不容易熬到了来宾都走了,霍歌才有机会走向叶依白。只是还没有走到叶依白的身边就被沈易迁给拦下来了。 “到底还要跟你说几次,依白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今天本也没有邀请你,你不请自来我们也不跟你计较,不要再来打扰依白了。”沈易迁道。 霍歌将沈易迁的手一把推开了,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天都是沈易迁陪着也一边,霍歌的心里就很难受了。 沈易迁现在还俨然像是叶依白的守护者一样,这样抵挡他,让霍歌怎么受得了。 “依依,我有话跟你说。”霍歌推开了沈易迁对着叶依白说道。 “他是我哥哥,麻烦霍先生对我哥哥客气一点。我们叶家现在虽败落了,但也不是人尽可欺的。请你放尊重一点!该说的话,我都跟霍先生说得很清楚了,爷爷还要送去火化,我没有时间。”叶依白冷漠地说道。 “依依,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我……”霍歌难得能够见到叶依白一脸,他的思念已经满溢得一发不可收拾了,怎么能轻易就这样离开呢。 “霍歌,你要是耽误了我爷爷的葬礼,只会让我更恨你,让开!”叶依白朝着霍歌吼道。 “叶依白,我想过了,无论如何对你,我都无法轻易放手,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了,我会去找你的。”霍歌看了一眼躺在棺里的叶老爷子。 今天是叶老爷子的葬礼,是他在这世间的最后一程,叶依白一定很看重,如果自己不顺叶依白的意,只怕会让叶依白更抗拒他。 霍歌离开了以后,叶依白将跟着车一起,将老爷子送去了火花。这么多天下来叶依白的心情一直都很平静。平静到让沈易迁觉得害怕。 只要在叶老爷子的身体要被推进去火话的时候,沈易迁才在叶依白的眼里看到了伤痛和不舍。可也不过是一瞬间的。 叶老爷子临走的时候让叶依白坚强,叶依白都坐到了。可这样的坚强实在是让人看得心疼。 叶老爷子的骨灰盒下葬到了叶家的墓园里。可叶依白却是迟迟都不肯离开。 这天已经慢慢地暗沉下来了,沈易迁觉得叶依白是舍不得叶老爷子所以才不肯离开。见这天慢慢暗了才开口说道:“白白,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以后你还是可以经常来看爷爷的。” 离开吧 叶依白顿了很久,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出来才说道:“我不是舍不得爷爷,我是害怕……” “这段时间来我都在处理爷爷的葬礼,这样的忙碌让我没有一点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只有把我自己忙到透支,晚上才能累到睡着。可如今,连爷爷的骨灰都下葬了,我又该忙什么呢?” 叶依白愀然地说着。叶老爷子的葬礼事无巨细她都亲力亲为,一方面是她最后能为叶老儿子尽的心,另一方面,这样的忙碌能够让她麻木,暂时地忘却这些苦难。 “依白,这些都会过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回美国去,这个城市于你,全都是悲伤的回忆,不要在留在这里了。”沈易迁拉着叶依白的手上说道。 对于叶依白来说,这个城市带给她的苦难实在是太多了,在留在这里只会让叶依白更痛苦。只有离开这里才能让她忘记这里的所有悲伤。 叶依白的眼睛离开盯着叶老爷子的墓碑,抬头望向了天空,最后的一道阳光慢慢地隐了去,真个天空暗沉得就好像叶依白此刻的内心一般。 若不是在叶老爷子离开之前就答应了他,一定会坚强,会好好地落下去,叶依白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值得她留恋的地方,有的只是痛苦和磨难,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若是不离开这里,整天看着这个城市,想起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她一定会承受不住的。 “好。我们离开这里。不过在离开之前,有两件事情一定要做,你等我做完了。我们就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叶依白看着叶老爷子的墓碑说道。 爷爷对不起,依白知道你一向看重叶家的声誉,但是有些惩罚是叶依宁必须要承受的,她这辈子就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在我的婚礼上这样胡闹,害得您病危! 叶依白给宋子凡打了一个电话,叶依宁便又重新回到了监狱里。宋子凡一直都没有对叶依宁动手,就是在等着叶依白那边的意思。 宋子凡唯一顾忌的也就是叶依白而已,连叶依白都这么说了,宋子凡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叶依白就是叶依宁最大的保护伞,现在连这颗保护伞都想要让叶依宁受到惩罚,叶依宁是逃不掉了的。 “我来看你了,听说,你已经进来两天了叶擎跟刘玲都没有来看过你,你看看你,活得多可怜啊,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厌弃你。”叶依白看着坐在地板上的叶依宁说道。 叶依宁这个人自持是叶家的大小姐,骄傲了一辈子,也蛮横了一辈子,现在这样被叶依白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实在是受不了,正要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就被叶依白的人给按住了。 “叶依白,你别得意,你永远也别想跟霍歌在一起了。你以为爱你的那个男人,还不是转头就跟别的男人上床了,在霍歌的事情上,你从来都没有赢过我!”叶依宁倔强地说着。 叶依宁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们是不会放过她的。既然这样她有什么好怕的,把叶依白和婚礼的婚礼破坏殆尽,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为了一个男人,你看看你现在丑陋的模样。叶依宁,你看看这四周,这四面墙就是你的一辈子了。宋子凡谁了他已经安排了人,会到这里面来好好地招呼你的。在里面的日子你一定不会寂寞。 你觉得你这是在报复我吗?你不明白霍歌有多爱我吗?即便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只要我还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就会爱着我,守着我一辈子,而你是他永远都不会做的选择。 叶擎跟你脱离关系,刘玲怕叶擎会因为你迁怒他,所以连你这个唯一的女儿都不认了。叶依宁你看看你,这辈子获得多悲哀啊!”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不是!”叶依宁不愿意承认叶依白说的话,激动地摇着头说道。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知道,你已经进来那么多天了,有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你呢?你吃的喝的都是什么东西,但凡刘玲和叶擎跟这里面的人打一声招呼,你也不至于是这样的待遇啊!” 叶依白知道,其实叶依宁心里明白得很,只是在自己的面前不愿意承认罢了。 叶老爷子一直担心的都是叶依宁做了什么事情会丢了叶家的脸面。现在叶擎都已经宣布跟叶依宁脱离父女关系了,不管叶依宁怎么样,都不再跟叶家有关系了。 其实叶依白此刻看着叶依宁这副已经沦为了阶下囚人尽可欺,却还要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是可笑至极。 从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叶依白都很羡慕叶依宁,觉得她有妈妈的爱,有爸爸的守护,可以无忧无虑地成长。直到现在叶依白才明白叶擎和刘玲到底可怕到了怎样令人发指的地步。 叶擎口口声声地说叶依宁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但是一发现叶依宁做错了事情,有失他的颜面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要跟叶依宁脱离关系,把叶依宁扫地出门。 而刘玲呢,一直都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叶依宁的未来,为了叶依宁在谋划。但事实上,却是一发现叶依宁再也无法给她帮助,无法给她以后的人生的带来利益的时候,就把叶依宁当作弃履。 若是在从前,叶依白看到这些一定会很可怜叶依宁的,这世上连她的父母都从没对她有过真感情。 可叶依宁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自己的一点点私欲和报复心,就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即便是没有人真心对她,那也是她的报应。 “叶依白,你以为你是谁?轮不到你来教育我。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根本就是个煞星,跟你亲近的人没有一个能好过,你妈,爷爷,还有你的孩子都是因你而死的,都是因为你!” 叶依宁发了疯一样,口不择言地说着。 总是要面对的 不管叶依宁怎么说她,叶依白都不会动容。可叶依宁提到了孩子,提到了她妈妈,提到了爷爷,这些都是叶依白身上不能触碰的伤痛。 “你们好好地招呼她,什么时候她能够停下她的嘴不再这样咒人了,再停手。” 对这样的叶依宁,叶依白甚至都懒得动手了,吩咐了沈易迁让她带进去的那两个人说道。 叶依白走出来的路上还听见叶依白破口大骂的声音。“叶依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不得好死,叶依白……” 面对叶依宁对自己的咒骂,叶依白的满脸的不屑。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就算是叶依宁变成鬼出现在自己面前,叶依白觉得自己一样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叶依白一点儿也不怕死,不过是答应了叶老爷子好好地活着,这是叶老爷子临走之前叶依白答应他的,叶依白不能食言。叶依白怎么会怕什么不得好死? 沈易迁在外面等着叶依白心里充满了担忧。他要跟着叶依白进去叶依白却不让,说是有些话要自己跟叶依宁说。 叶依白知道叶依宁宋子凡自会去对付的,就算是她不来这一趟,叶依宁也一样会受到教训。 只是叶依白觉得,自己已经被叶依宁欺负了一辈子,从来都没有抬起头来过。这一次就算是为了死去的爷爷,她也要亲自来看一看叶依宁。 叶依宁这一辈子都把叶依白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却要在自己最厌恶的人面前变得这样潦倒狼狈,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叶依宁痛苦的了。 “白白,你终于出来了……”沈易迁在外面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看到叶依白出来了,连忙就迎了上去。 见叶依白的脸色不大好看,沈易迁安慰道:“都过去了,叶依宁这一次进来了就永远都别想出去了。她会受道应得的惩罚的。” 叶依白点了点头,无论是霍歌还是宋子凡恐怕都不会让叶依宁好过的,她在监狱里的余生一定是充满了折磨的。 “对了,刚才凌水阁的管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霍歌在那里等你。我不让他进,他就一直在门口守着。我们还回凌水阁吗?”沈易迁看着叶依白问道。 自从叶依白在医院把霍歌赶走以后,就再没有跟霍歌好好地说过话了。沈易迁早就知道霍歌不会轻易言弃的,只不过是在医院的时候叶依白的身体那么虚弱,霍歌不想刺激她罢了。 “回去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即便他再不愿意,也必须要接受,我们两个已经结束了,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了。”叶依白淡漠地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你还没有看今天的新闻吧,叶氏已经开始清盘了。叶擎因为叶氏周转不开,没有资金购入原料,便在生产奶粉的时候加入了致毒的成分,今天被查出来,上了报……” 沈易迁知道叶依白从来也不在乎叶氏的那些家产,可到底是叶家几代的基业,叶擎到底也是叶依白的父亲,是应该要跟叶依白说一下的。 叶依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唏嘘的不是叶氏,而是她爷爷辛苦了一辈子的心血。叶氏交到叶擎那样的人手上,注定是没有办法长久的,只怕老爷子在天之灵看了这些,心里也不会好过吧。 沈易迁和叶依白一起回了凌水阁,霍歌果真一直站在门外等着。沈易迁和叶依白出去了一天,他就在这里等了一天。 霍歌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这门外一直等到叶依白,等不到绝不罢休,最后也终于是让他等到了。 “依依……你终于愿意见我了。”霍歌看着沈易迁的车缓缓地驶过来,心中就猜测着叶依白就在这车上。 当看见叶依白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眼神中都是难掩的喜悦,从医院离开到现在已经六天了。葬礼那天也跟叶依白说不上两句话。霍歌觉得再次跟叶依白这样想见,恍若隔世。 “只是刚好回来了而已。并不知晓你的在等我。不过你来了也是好的,你还欠了我一份离婚协议。霍先生平时事物繁忙,向来也不会事事放在心上。离婚协议我这里有,一会儿拿给你,你签了就是。” 叶依白说完了以后便跟沈易迁一起往里面走着。那离婚协议霍歌没有带过来,更是不会愿意签的。但是见叶依白根本还不愿意听他说话,只能先跟在叶依白的身后走了进去。 叶依白进去之后也没有再理会霍歌,就直接上了楼。叶依白和沈易迁一起上楼的下来的只有叶依白一个。沈易迁知道,是应该要给他们两个一点说话的时间的。 叶依白拿来了离婚协议和纸笔放到了霍歌面前的桌子上说道:“霍先生,这份离婚协议相较之前的做了改动,本来说了孩子出生了以后归我抚养的。 现在孩子也没有了,关于孩子的条款我都删去了。霍家的一切我一分一毫都不要,相信这份协议你应该很能接受的。如果有什么疑问,我可以现在打电话给律师。在离婚这件事情上,你绝对没有损失。” 霍歌看着叶依白这样毫无感情地跟他谈论离婚的事情,比在谈一笔交易还要冷漠,实在是令人心寒。 霍歌将离婚协议和笔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看着叶依白说道:“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你对我一定要这样冷漠吗?” 叶依白因为霍歌的这句话,毫不掩饰地轻嘲了起来说道:“霍歌,你真的很可笑,你想想你对我做过什么?难道还要我对你笑脸相迎吗?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会任你摆布的玩物。” “依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听了很难受。”霍歌皱着眉头看着叶依白说道。 叶依白好像也很久没有这样近地看过霍歌了。平日里一向整洁的他嘴边已经有了明显的胡渣,连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今天都明显地看出了凌乱。以往看着自己仿佛熠熠生辉的目光,现在都没有了神采。 绝不放手 即便是这样叶依白对霍歌也再没有一点点的心软。爷爷和孩子的事情,即便是她心痛也不能怪霍歌。但是霍歌跟周纤的事情是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原谅的。 即便是霍歌现在痛苦难受,她的痛苦比起霍歌的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他跟周纤发生了那些不堪的事情的时候,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了。 “不要再叫我依依了,这样的称呼只是给当初那个爱我,忠诚于我的丈夫叫的,现在的你不配,再这样称呼,只会让我恶心。”叶依白冷漠地说着。 即便是曾经这样一个软弱的人也是有底限的,超过了这个底限她会比谁都刚强。 叶依白的性格脾气真的是没得说的,但凡是错了,她时常都可以轻易原谅。但是这一次已经跟以往不同了,叶依白绝不会再有一点点的退让。 当一颗心被伤得之力破碎的时候,又怎么会有多余的情感去软弱,去怜悯?去原谅? “依白……我知道我错了。我错得离谱。周纤的孩子,我一定会让她拿掉,我跟她再也不会联系,我保证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你原谅我,可以吗?”霍歌看着叶依白小心翼翼地问着。 霍歌知道,要叶依白说出他想要的答案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可他真的受不了没有叶依白在他身边的日子。 他爱她,那样的爱已经变成了他的习惯。叶依白不在他身边,他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不自然的。从前的快乐在眼前一幕一幕地浮现,往后没有叶依白的痛苦就更加涌上心头,让霍歌怎么放手? “同样的话,你已经跟我说过很多了。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管你说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你还记得你在医院的时候说过什么吗?你说只要我能够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你就会放手。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吗?”叶依白看着霍歌声声地质问道。 霍歌锁紧了眉头,他是真的想过,只要叶依白能够好好地活着,他就会放手的。 可是霍歌没有办法,在爱情里面,鲜少有人可以做到不贪婪的。他爱叶依白,想要跟叶依白永远在一起。这个想法叶依白不在他身边越久,就越强烈。 “是,我是说过,但是依白,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没有办法做到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 霍歌说着就要去拉叶依白的手,还没有碰到就被叶依白厌恶的一声:“你被碰我!”给制止住了。 不仅是喊出了声,叶依白还本能地倒退了两步来躲避霍歌的触碰。她对霍歌已经是心灰意冷了。 “依依……”霍歌受伤的眼神看着叶依白,却不知道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能挽回她。 “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你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得到。” “你能让时间倒流,跟周纤之间清清白白吗?你能让叶依宁不在婚礼上说出那些话刺激爷爷吗?你能让孩子活过来吗? 如果你不能,就不要再说什么让我回到你身边的话了。好聚好散不好嘛?”叶依白淡漠地说道。 霍歌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叶依白这幅淡漠的模样,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叶依白要这样冷漠地对待他?叶依白哪怕是真的打他骂他,霍歌的心里也会更好受一点。 “我那么爱你,我要怎么跟你散!叶依白,你为什么对我这样狠心!”霍歌看着叶依白一而再再而三的默然,激动地说着。 叶依白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痛苦。这个世界上霍歌最想保护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叶依白。如果不是怕伤害她,也不会不敢告诉她周纤的事情。 霍歌从没有想过要跟周纤在一起,一秒钟都没有想过。他要的只是跟叶依白的地久天长。 霍歌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事情,但是他一直都尽力在弥补着。霍歌不是没有想过要对叶依白放手,但是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不过才五天而已,每天对叶依白的思念就好像要溢出他的脑海,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驱动着他一定要来找叶依白。 “心?霍歌,我还有心吗?我的心早就已经没有了,你不知道吗?”叶依白勾了勾嘴角轻嘲地笑着跟霍歌说道。 霍歌看着叶依白那个笑容,实在是心痛得连呼吸都难受。这个他最想要好好守护的人,最后却被他亲手毁成了现在这样。 霍歌不明白自己这样到底是不是自私,他总觉得他爱叶依白,能够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最后都是事与愿违。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忍心对叶依白放手。 “明天早上,我买了去美国的机票。这份离婚协议书,你签也好,不签也罢,终归分居了三年之后,我们的婚姻也就失效了。时间不早了,霍先生请回吧。”叶依白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美国?跟沈易迁去是吗?叶依白,你不能走,我不会让你走的。我绝不能让你离开我。”霍歌十分激动地说道。 沈易迁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就有说过,他会带叶依白离开的。霍歌一直怕的就是这个,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绝对没有办法接受,沈易迁就这样把叶依白带走。 “如果我非走不可呢?”叶依白反问道。 霍歌咬了咬牙,若是软的不行,那他就只能来硬的了。与其让叶依白这一生对他都这样淡然,在一个异国他乡,永远地帮他遗忘了。两人再也不会想见。那霍歌宁愿叶依白恨着他,起码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我不会让你走的,你应该明白的,只要我不愿意让你走,你是绝对出不了国的。”霍歌看着叶依白的眼睛强硬地说道。 霍歌知道原先就是他对不起叶依白的,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跟小人一般。即霸道又蛮不讲理,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如果霍歌不这样说,便留不住叶依白了。 恐怕走不了了 叶依白只想过霍歌不会对她轻易放手,却没有想过有一天霍歌会用这样强硬的手段来制止她离开。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叶依白皱了皱眉头问道。 “只要我不想让你出过,边境你就过不去。海路、陆路都没有办法,只要我不想让你走,即便你长了翅膀你都飞不走。”霍歌坚决地说着。 “依白,好好地留在我的身边,我答应你,绝不会再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往后的日子一定让你事事称心如意,好不好?”霍歌说到最后语气到底是软了下来,拉起了叶依白的手。 叶依白将用用力地从霍歌的手里抽了出来说道:“霍歌,你要让我恨你恨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够罢休?” “无所谓,你恨我,起码证明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想恨,就恨吧,起码你不会走,不会忘记我。”霍歌看着叶依白凄凉地笑着说道。 “疯了,你真的是疯了!” 叶依白说着便不再理霍歌,回头跑上了楼,便跑便说道:“管家,把他给我赶出去,从今往后,不许再让他再进这个家门。” “叶依白,这一辈我决不会让你离开我,决不会!”叶依白跑上楼的时候,只听见霍歌说的这句话,这句话一直在叶依白的耳边响了很久,在她的脑海了一直萦绕着回不去。 以至于沈易迁进了她的房间门都走到了她的面前了,叶依白都没有发现。 “给你热了一瓶牛奶,你喝了晚上会好睡一些。”沈易迁说着将牛奶放到了叶依白的面前。 叶依白接了过来,但是却没有喝,而是将水杯握在手里,担忧地说道:“后天,我们恐怕走不了了。” “白白,你舍不得这里吗?你后悔了吗?”沈易迁听叶依白这么说连忙着急地问道。 其实沈易迁对叶依白愿不愿意跟他走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把握,现在叶依白突然又这样说,实在是让沈易迁的心里没有底。 “不是,是霍歌。他不愿意放我走,你应该直达霍家的势力的。若是霍歌铁了心不让我们离开,我想我们是走不掉的。” 叶依白知道霍家在黑白两道都是有势力的,霍歌刚才的话说得那么坚决,一点都不像是在看玩笑的。想来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不管她会不会恨他,都是要阻止她离开的了。 “这些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白白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一件做不到的,这次也一样,相信我好吗?”沈易迁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 这几天叶依白一直都觉得自己活得浑浑噩噩的,手上一直都有事情在忙碌,但是心里和脑子里却是空荡荡的。 沈易迁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支持自己、鼓励自己。叶依白真的很感谢也很庆幸身边还有沈易迁。 叶依白点了点头。从小到大,沈易迁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一次都没有,这一次她也应该相信沈易迁会做到的。 “乖乖把牛奶喝了吧,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后天早上,我一定会带你走。”沈易迁保证着说道。 当初把叶依白叫到霍歌的手上,现在叶依白却被伤害成了这样,无论如何霍歌都不可能再让霍歌伤害叶依白了。 叶老爷子临走的时候,让他要好好地照顾叶依白,叶依白现在就是他的责任了,答应了叶老爷子的沈易迁一定会办到。 叶依白将牛奶都喝了,说道:“明天我要去一趟叶家。有些东西,我妈活着的时候无法拥有的,她刘玲也不配得到!” 沈易迁第二天就带着刘玲回了叶家。 叶依白早就料到了,叶氏现在正在清盘肯定有很多股东要起来闹的,叶擎顾及公司的事情都来不及,现在应该是不会在家里了。 作为父亲,叶擎那么无情,作为儿子叶擎又是那么不孝,连叶老爷子过世的时候,叶擎都不愿意在他的身边送他最后一程,对于这个父亲叶依白已经是心灰意冷,恨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他了。 只是叶依百没有想到,叶擎不在家里,连一屋子的佣人也没有了,刘玲也不见了踪影,一整个家有一种被扫空了的感觉。 叶依白怀念的不是这个家,不过是从前她妈妈还在的时候,跟妈妈在这个家里相处的幸福时光而已。只是没有想到妈妈不在了,连这里的一切现在也已经保存不了了。 叶依白找遍了家里都找不到一个人,而刘玲跟叶擎的房间,刘玲的首饰柜就好像被翻过了一样,衣柜里的衣服几乎都被收拾空了,连衣柜门都还来不及关。而房间里保险柜的门也打开着,里面的已经空荡荡的了。 叶依白的心里便浮现了一个念头,并且十分地确信,那就是刘玲跑了! 刘玲的事情她也不想管,但是那天在医院里看到刘玲脖子上戴着那天条天使之泪,连设计都跟妈妈的设计稿一模一样,叶依白一定要弄清楚! 叶依白从刘玲的房间里出来,正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出刘玲的下落,问清楚她的那颗天使之泪的来历,却见刘玲拖着行李箱,匆匆忙忙地又进了叶擎的书房。叶依白便不动声色地跟了进去。 结果却看见刘玲将叶擎书房的那个小保险柜又打开了,正在往里面放金条。叶依白知道,叶擎大部分的钱财都是放在房间那个保险柜的,书房这个不过是极为少数的。 只是没有想到刘玲是这么狠心的女人,房间的保险柜全部拿走了,都已经离开了,还想着书房里的这个小保险柜有一些钱财,还特地折返回来。 “你说我爸要是知道了,他当年背叛我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都要带进叶家的人,在这种危难的时候,却这样搜刮他的财产,他会不会后悔当初跟你在一起?” 叶依白冷眼看着站在小保险柜旁边,慌忙地将里面的那几叠钱和少数金条往保险柜里包里放的人。 拿回钻石 今天早上,刘玲还在熬粥,就有一群人闯进家里来,把之前的东西都我往外面搬,刘玲打电话给叶擎,叶擎却说他也没有办法,他们要什么就让他们拿走就是了。 刘玲这才明白,叶擎已经是彻底地垮台了,再也没有什么翻身之日了。她必须要为自己以后的人生谋划了。 她把这一生的青春和精力都耗费在了叶擎的身上,不就是希望叶擎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让她能过做人上人吗?如果叶擎给不了她这些,她又为什么要跟叶擎在一起呢? 刘玲知道她跟叶擎的房间里,叶擎有一个保险柜,里面放了叶擎所有的积蓄。叶擎自然是不会告诉她密码的,不过是她偷偷看来的而已。 刘玲本来都已经走了,但是走得太匆忙了,都忘记了叶擎的书房里还有一个小的保险柜,虽然里面的钱财跟房间里那个保险柜比起来是九牛一毛,可刘玲这么贪心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刘玲本来就提心吊胆地担心叶擎会突然回来,现在叶依白突然回来了,在她身后讲了这样一句话,刘玲好大一跳。 “你想怎么样?”既然都已经让叶依白看到了,刘玲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你放心,这个家里的钱,我没有兴趣,你要拿什么就拿什么。我今天来,只是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的。”叶依白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更何况叶依白知道,叶擎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这些名利金钱,还有声望,现在这些是全都没有了,他的后半生一定也会过得很艰难的。 一个对妻子不忠,对子女不爱,对父亲不孝的男人,他是应该要受到惩罚的。如今他曾经最看重最想要得到的一切都是要失去了。 “你真的不会告诉你爸,这里的钱都被我拿走了。”刘玲不确信地问着。 “只要你告诉我,你脖子上那颗天使之泪到底是怎么来的,我只当做今天没有看见你。”叶依白看着此刻仍然在刘玲的脖子上挂着的那颗钻石说道。 刘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颗钻石,这颗钻石虽然不是真正的那天天使之泪,但也是花了她两千万才买到的,刘玲自然是珍惜得很的。 “这个不是你妈那颗,只不过是我当初见了这颗钻石觉得好看,你爸又不愿意给我,我才自己去珠宝市场上寻了颗相似的回来。”刘玲解释着说道。 当初无意中看见叶擎保险柜中的这颗钻石,心里喜欢就想让叶擎送给她,但是叶擎宝贝得很,硬是不愿意给。 叶依白早也知道了,她脖子上的那颗并不是真正的天使之眼,真正的天使之眼上面是有一道裂缝的,自己脖子上的那一颗才是真的。 “那为什么你会有我妈的设计稿?这条项链的设计,除了我妈,没人知道。”叶依白追问道。 “从你妈手上抢过来的。当年看你妈对这张设计稿宝贝得很……”刘玲这么说,叶依白就都明白了,当年刘玲一定很痛恨自己的妈妈占叶太太这个名分吧。 既是妈妈珍爱的东西,那即便刘玲不喜欢,她也一定会要得到的。 “你把它脱下来,还给我,我就放你走。”叶依白走进了刘玲说道。 这颗钻石对于叶依白来说有很大愿意,但是对于刘玲来说,那就只是钱。这钻石可是价值不菲,刘玲怎么能轻易地交出去呢。 见叶依白走过来了,刘玲连忙就后退着说道:“我已经跟你说了,这钻石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凭什么要交给你!” “这设计是我妈的,你这样的女人带上这个设计,戴上这块钻石,我妈在天有灵是绝不会同意的!刘玲,这个钻石放下其他的,其他的你要拿走什么随便你。” 那颗钻石和设计是她妈妈在世的时候最宝贵的东西,刘玲已经抢走了她妈妈最爱的男人了,叶依白绝对不会再让她把这条项链带走的。 刘玲看是个一毛不拔的人,叶依白要从她的手上把那条项链拿走谈何容易。 只见刘玲将自己的包合上了拿上行李箱就往外走着说道:“价值好几千万的东西,你说给你就给你的吗?” “你站住!”叶依白见刘玲要走,连忙就追上了刘玲,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就到了门外。 “刘玲你以为你走得了吗?今天来找你我就不是一个人来的,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我立马就给叶擎打电话!”刘玲是个野蛮的女人,论力气叶依白自然是比不过她的。 但是叶依白也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刘玲戴着那颗天使之泪在她的面前大摇大摆地离开。 刘玲到底是止住了脚步。 “你拿爸爸保险柜里的那些东西,应该也比你身上的这颗钻石价值要高了吧,你拿到的已经超出了你应得的。人是不能太贪得无厌的,否则就只会一无所有。”叶依白警告着刘玲道。 “叶依白,算你狠,你比你那死去的妈妈,是厉害得多了!”刘玲咬牙切齿地说着,正要把手往项链上摸,只听见了一个震耳欲聋的响声。 沈易迁在叶家的门外也听见了那声巨响,叶家别墅的一角都被炸毁了,一团火烧了起来,沈易迁整个人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叶依白还在里面呢。 即便是别墅里的火已经越烧越旺了,沈易迁却没有一点的退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叶依白还在里面,他绝对不能让叶依白有事的。 霍歌昨天到凌水阁找叶依白,受到了叶依白的冷言相向。可霍歌说的要不择手段地把叶依白留下并不只是威胁而已。 今天他就已经让人取消了沈易迁和叶依白的航班,心想着沈易迁那里应该也已经收到休息了,便再次来到了凌水阁。 一开始那些佣人只是不让霍歌进去说沈易迁和叶依白不在家。霍歌只以为是佣人敷衍他的借口,说什么都要进去。 佣人实在是拿霍歌没办法了,才告诉霍歌,叶依白和沈易迁是真的出去了,去了叶家找刘玲。 面目全非的焦尸 霍歌没有忘记从前每一次叶依白回叶家的时候都是被叶家的人欺负成什么样的。习惯了保护叶依白了,只要一想到叶依白会受到欺负,霍歌心里便着急,马上就上了车,往叶家的方向赶。 其实霍歌心里是明白的,有沈易迁在叶依白的身边,沈易迁也不会让叶依白受到伤害的,可即便是这样霍歌还是心慌得很。 到叶家后看到的那一幕,是往后几年了霍歌每晚的噩梦。沈易迁跪在一具尸体边,那具尸体已经黑得发了焦。一群警察在叶家的边上拉起了警戒线。 霍歌颤抖着走到了沈易迁的身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她是谁?” 沈易迁也没有回答霍歌的话,只是跪在那具尸体旁,无声地掉着眼泪。 霍歌推着沈易迁说道:“我问你她说谁!你哭什么!不是你把依依带过来的吗?依依在哪里!我要见她!” 沈易迁还是一句话都没有,任霍歌推搡着,霍歌几近崩溃地大叫了一声,在沈易迁的身上拳打脚踢的。 一旁的那些警察连忙将霍歌拉住了说道:“霍先生,好了,再这样打下去会把他打死的,他已经够伤心的了,从尸体搬出来到现在眼泪就没有停过!” 霍歌奋力地甩掉那些警察拉扯他的手说道:“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要去找我老婆!”霍歌说着就要往叶家还没有完全扑灭的火里面跑。 被一群警察给拦住了说道:“霍先生,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我们都已经搜救过了,没有了!刚才沈先生也已经确认了,那具尸体就是霍太太的。霍先生您节哀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才是依依的丈夫,我说她还活着她就还活着,你们不去救她我去救!”霍歌几近崩溃地大喊着。 他怎么能相信叶依白就是眼前这具发了黑的尸体呢,他不能他绝对不能!他们所有人都在撒谎,叶依白一定还活着,肯定是这样的!肯定是的! “霍歌,你自己看看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依白说那项链是你让人做好了,亲手给她戴上的,你不会不认得的吧。”沈易迁见霍歌这样发难着,冲着霍歌大叫了一声。 霍歌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所以怎么都不愿意去看那具尸体,眼神一直都在逃离。现在因为沈易迁的话,却不得不去面对。 霍歌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向了那句尸体,那具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什么都已经看不出来了,霍歌实在是没有办法将眼前这具烧焦的身体跟他昨天见过的那个活生生的叶依白联系起来。 可是那颗摧残的钻石在那具发黑的身体上却又显得格外的耀眼,即使霍歌拼命地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霍歌还没有到那具尸体的身边,终究是受不了了,双腿一发软便往地上跪了下去。霍歌用力地推动着自己的膝盖,往那尸体的方向一点一旦地挪着。眼看手就要碰到那尸体的手了,霍歌却还是颤抖着拿了回来。 看着那面目全非的脸说道:“这不是叶依白,我肯定她不是!她不是!” 但是叶依白说过了,天使之泪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跟何况连那上面项链的设计都跟叶依白待着的一模一样,那是她爷爷做的设计别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呢? 若不是叶依白,沈易迁又怎么会在一旁哭得这样撕心裂肺的。即便是也霍歌再不愿意承认,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诉着他,那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就是叶依白。 霍歌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冲向了沈易迁说道:“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带她来了,为什么又不好好地保护她,为什么让她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霍歌对沈易迁是往死里打,每一下都恨不得就把沈易迁打死,看得一旁的警察都紧张不已,连忙上来阻止。 都听说霍氏的总裁是最疼爱他的妻子的了,原来两个人生活幸福美满,都举办了一场盛世婚礼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婚礼上却出了意外,两个人的婚礼没有办成。 但是看霍歌现在这个悲伤欲绝的样子哪里像是会背叛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找女人的呢? 霍歌被那些警察拉扯着,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眼眶止不住地扩张着,眼泪就从眼眶里往下掉。耳边的人在说什么他都已经听不到了,只觉得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霍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霍歌发现了自己躺在医院里面,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样。 霍歌梦见叶依白死了,霍歌好像看见了她的身体被慢慢地吞噬在了祸害里,到最后他看到的只是一具烧焦了的身体。霍歌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过就是他做的一个梦而已。 现在梦醒了,叶依白一定也还好好地活着…… 霍歌从床上坐了起来,周围簇簇拥拥地站了许多人。霍歌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一脸的哀默,拉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说道:“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哥……哥,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你先安心地躺着吧,公司的事情我和大哥会处理的。”霍诗看着霍歌的样子,心疼地说着。 “我没事!”霍歌说着就是坚持要下床,霍临也来拦住了霍歌说道:“霍歌,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很痛心,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你们这样拉着我干什么,我根本就没事!”霍歌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好像他们才是在无理取闹的那些人。 “霍歌,依白已经走了,你整整昏迷了三天,连她的葬礼都已经错过了,接受现实吧。”霍老爷子知道这很残忍,霍歌这样自欺欺人也只能是一时的,早晚他都是要接受现实的。 “你胡说,什么葬礼,你们别骗我了。依白只是去美国了而已。我知道,她跟沈易迁去美国了,她已经跟我说过了。我都知道的……”霍歌激动地说道。 不愿面对 警察都已经调查过了,刘玲走的时候是有人看到的,叶家的佣人也早就被辞退了。当时叶家就只有叶依白一个人而已。 当时刘玲走的时候,煤气还开着在煮粥,高压锅一直都这样燃着,才会爆炸的,爆炸才引起的这一场火灾。 更何况那具尸体的身上还带着那一条天使之泪,那一条项链就是证明叶依白的身份最好的证据了。 若不是已经有一个这么有力的证据,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原来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已经满目全非了。 叶依白的丧礼是沈易迁全权负责的,下葬的时候霍家所有的人都去送了叶依白最后一程。 “这个,是爷爷替你从沈易迁那里取回来的,爷爷知道,这对你很重要。”霍老爷子说着便将那条项链拿了出来,拉起了霍歌的手,想要交给霍歌。 只是那项链还没有到霍歌的手上,霍歌就连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那项链就掉在了床单上,霍歌却连看一眼都不敢。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叶依白没死,她没有死,那天那个人不是她!”霍歌朝着霍老爷子大吼着说道。长这么大,霍歌还从来都没有以这样的语气跟霍歌说过话。 霍临将床上的那条项链拿了起来,给霍老爷子和霍建使了个眼色,说道:“让他先好好休息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霍临能够理解霍歌现在的心情,叶依白的死对霍家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更何况霍歌这样深爱着叶依白,要他面对真的是太艰难了。 霍临原以为,给霍歌一点时间,过几天霍歌总会想明白的,日子依旧还是要过下去的。却没有想到叶依白的死对霍歌的打击,几乎也要了霍歌的一条命。 醒来的当天,霍歌就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从医院里出来了,到了公司就开始拼命地工作,谁来劝都没有用。 霍家的人看着霍歌这样一整天不吃不喝地就埋在了办公室里,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霍歌的脾气从小就倔强,谁来劝说都是没有用。 从医院出来到现在,整整三天了,霍歌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做办公桌上处理着文件,跟客户打电话,谁来劝说都不理。 “二哥,我给你带了饭来,是张姐今天早上做好的,你好歹吃一点好不好?”霍诗看着霍歌憔悴的样子担心地说道,霍歌已经三天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霍诗实在是担心他会出事。 而霍歌对霍诗的话,依旧是像从前一样置若罔闻,没有一点的回应,还是跟前两天一样一声不吭。 “哥,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你难道忘记了吗,你答应过妈妈的,会跟我一起,好好地生活。哥……”霍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站在霍歌的身旁,轻轻地拉着霍歌的手说道。 叶依白一直都对霍诗很照顾,就像是霍诗的姐姐一样,叶依白的离开霍诗也很伤心。霍诗知道霍歌心里的痛苦,但这是她的亲哥哥,霍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自欺欺人地消沉下去。 “我知道白白不在了你的心里很难过,那是一场意外谁都想不到的。白白如果在天上看到你为了她这样也不会好过的,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霍诗眼泪汪汪地看着霍歌说道。 霍诗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一直以来都很少掉眼泪的,更别说是在霍歌面前了。若是从前,霍歌怎么忍心让自己一向最疼爱的妹妹在自己面前这样伤心地掉眼泪。 可是霍歌不敢打开自己一点点的心,那梦里看到叶依白变成了一具焦尸躺在自己的面前的那种痛苦,是连轻微地呼吸一下都痛的,就好像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要冲出体外,每一个血管都要爆裂了一般。 霍歌不愿意去相信叶依白的死,更不愿意去承受这样的痛苦,这是霍歌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懦弱。所以对霍诗的眼泪,霍歌不仅置若罔闻,还冲霍诗发起了火。 霍歌站了起来,却因为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而体力不支,手撑在桌子上缓了好一会儿。 霍诗连忙扶住了霍歌的手说道:“哥,你怎么了?” 霍歌一把把霍诗推开,拉着霍诗的手吼道:“你还要我跟你说几次,依依她没有死,她没有死!她只是离开了而已,在美国好好地活着,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你给我走!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霍诗被霍歌推搡着,一直到了门外,霍诗担忧地说道:“哥,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家里人都很担心你,哥……” “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跟我说依白死了这样的话,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妹妹,别再来烦我了。”霍歌说着便拉着霍诗要把她才办公室里面赶出去。 霍诗的脸上已经有了清晰可见的两行泪水,她知道霍歌现在心情不好,说的话都是不能作数的,但是从小打到第一次被自己的哥哥这样对待,霍诗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委屈。 “你知道你现在手上推着的是你从小就说了要好好保护的妹妹吗?”霍临扶着老爷子进到了霍歌的办公室里。 霍临看到了霍歌这样推搡着叶依白,并没有急着要上前去把霍歌拉开,而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么对待霍诗,本也不是霍歌的本意,他只是不愿意霍诗说出他不想要听的话而已。 霍歌的手慢慢地从霍诗的手上松了下来,霍歌的一句话仿佛击到了他的心上。霍歌虽然面上看起来很喜欢欺负这个妹妹,但其实心里是宝贝心疼得紧的,何曾像今天这样粗鲁地对待过她? “霍歌,依白他已经……”霍老爷子苦口婆心地要劝着霍歌,但是才刚开口就被霍歌制止了。 “我不想听你们说你们全都出去!全都出去不要管我!”霍歌吼着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了笔又将自己埋入了那堆文件里。即便他们不开口霍歌都知道他们要说的是什么,霍歌根本不敢听! 寻死的心 “那如果爷爷非要管你,非要跟你说呢?你不认诗诗这个妹妹,是不是也不认我这个爷爷?”霍老爷子已经放任了霍歌这么多天了,绝不能在让他这样任性下去了,再这样下去,霍歌的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 “爷爷,我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你们都别管我好不好!”霍歌将手上的笔丢开来了疯狂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人冷静一下,我们也不会来打扰你!你看看你已经在办公室里三天三夜不出不喝不睡了,你以为你铁打的吗?还是预备着我们全都抛下,去陪依白?”霍老爷子痛心地说着。 霍歌虽然嘴上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叶依白已经死了的事实,但是霍歌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叶依白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霍歌这样的人,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爱上了那就是死心塌地的。霍歌无法面对叶依白的死亡,所以也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来逃脱这样的痛苦。 霍老爷子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孙子呢?老爷子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活活把自己给折磨死呢? 霍歌被老爷子说中了心事,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几乎是默认了。霍老爷子看着这样颓废的霍歌,心里更是沉痛和压抑。 “霍歌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除了是依白的丈夫,你还是爷爷的孙子,是你爸爸的儿子,是偌大的霍氏集团的接班人!即便是你不想活了,身上有着这些重担,你也不能这样轻视自己的命你知道吗?” 霍老爷子眼睛憋得都红了眼眶,他知道霍歌现在心里难受,这样活着他很痛苦,但是作为长辈,无论如何他都要霍歌能够活下去! 霍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猛烈地一阵咳嗽,咳得那样撕心裂肺的样子,霍老爷子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霍诗连忙跑到了霍歌的身边扶着霍歌说道:“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哥……” “咳咳……咳咳咳.....”霍歌剧烈地咳嗽着,“噗”的一声,霍歌咳出了一口血来,落到了面前的那叠文件上,将那白纸染红了一片。 霍老爷子就知道,霍歌这样这么多天不吃不喝一定会出事的,医生说了,霍歌本身这两天心情就抑郁不畅的,又加上那么多天没有吃饭了,所以弄坏了胃,才会吐了血。 霍歌在医院里躺了一天才醒过来。霍诗一直都在霍歌的身边陪着他。看着霍歌在床上睡得安安稳稳的样子,霍诗心里竟然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她希望霍歌能够永远就这样安安静静无忧无虑地睡着,若是醒过来了便又要面对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 霍诗也有过爱的人,她自问她对沈易迁的爱不如霍歌对叶依白的爱那样深刻。但是当沈易迁彻底拒绝她之后,霍诗的心里都那么痛苦。更何况现在叶依白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呢? 可霍诗到底也有跟霍老爷子一样的私心,他们是霍歌的家人,定是要帮霍歌振作起来,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任他以死来逃避。 霍歌终于还是辗转醒过来了,霍诗都不敢跟霍歌说话,提到叶依白也不是,不提叶依白也不是。只是见霍歌要坐起来,便扶着霍歌坐在了病床上。 “爷爷爸爸和大哥也在医院守了你一夜了,今天早上大哥担心爸爸和爷爷的身体,就带他们先回去了。哥……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去帮你叫医生?” 霍诗没有忘记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提到叶依白霍歌的情绪变得怎样的激动。 在霍诗的心里哥哥永远都是无所不能的,但是这一次霍诗却看到了霍歌所有的无奈痛苦,死亡是霍歌跨越不了的距离,也不能勇敢面对的事情。 霍诗怕再说错了什么,会让霍歌的情绪跟昨天一样激动,所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小心翼翼的。 霍诗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妈妈,霍歌虽面上爱欺负她,实际上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现在连跟自己说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霍歌的眉头深锁着。 “依依的那条天使之泪呢?给我吧……”霍歌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淡淡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那天在办公室里,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但是耳边却传来了霍诗哭声还有霍老爷子和霍建哽咽的声音。连霍临的说话声都变得颤抖慌乱。 霍歌失去了叶依白,叶依白是他爱的人,叶依白的死让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沉重的痛。 霍歌原是想着,这个没有叶依白的世界实在是太痛苦,太难熬了,多呆一分钟都会让他窒息,他先要去找叶依白,去到那个有叶依白的世界。 可那些爱他的家人怎么办呢?那些活着的人,就要承受跟他现在一样失去心爱的人的痛苦。 就像霍老爷子说的那样,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的家人从小到大给过他无限的爱和温暖。他怎么能这么自私,就这样死了,留下这些家人在以后的人生中都要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里呢? “哥……”霍诗看着霍歌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她不明白霍歌的意思。霍歌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叶依白的已经过世了,甚至不愿意听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火灾过后,爷爷就曾把那条项链给过霍歌,霍歌就跟躲避瘟疫一样躲掉了,可他现在却又主动要求要那条项链了。 霍歌已经吐血过一次了,霍诗实在是不敢再跟他轻言跟叶依白有关的任何事。 “依依已经走了,那是我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也是我能怀念她唯一地东西了。我要时时把它带在身边。”霍歌看着霍诗艰难地说道。 即便是霍歌再想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坚强,但是在说道着一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霍诗也因为霍歌的这一句话,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这是不是就说明了,霍歌已经愿意叶依白已经过世了的消息了。 不能自私 霍诗连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一条项链放在了霍歌的手上,那项链自从霍老爷子交给她以后她就一直好好地保存着。 霍歌的手上承载着那一条沉甸甸的钻石,心里的沉重却比那钻石还要重上千万倍。人真的好可怕,原先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呢? 随着叶依白的离开,就好像他跟叶依白之前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快乐和欢愉都不过是做的一场美梦而已。随着叶依白的拭去所有的美好都已不再,留给他的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哥......我知道你难受。没事的,我会陪着你的,全家人都会陪着你的。痛苦的日子总会过去的,若是想哭,你就哭出来吧。”霍诗看着霍歌红了的眼眶说道。 霍诗知道,霍歌愿意迈出这第一步,相信叶依白已经去世了,已经很不容易了。以后的时间还很长,在时间的冲刷中总能淡化回忆里的这些痛苦的吧。 总会熬到有一天,霍歌再次想起了叶依白的时候,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瞬间红了眼眶。 “有些事情,并不是哭了就能过去的。这些痛苦,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明白。”霍歌皱着眉头说着,若是哭一哭就能释放这样的痛苦,霍歌一定不顾形象地大哭一场。 可这样的方法非但不会缓解一点心里的痛苦,反而只会让心里的痛更加沉重。 霍歌看着霍诗那皱起来的眉头,拉了拉霍诗的手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再也不会了。爷爷说得对,我的命,不仅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那么自私。” “嗯......”霍诗点了点头说道,因为霍歌和叶依白的事情,家里已经被压抑的气氛笼罩了好多天了。若是家里人知道霍歌已经想开了,一定也会很欣慰的。 霍家 霍老爷子在医院里面看了霍歌一晚上,直到今天早上霍临坚持要把他带回家休息,霍老爷子实在是拧不过他才回了霍家。 只是霍老爷子心里放心不下霍歌,即便是回到了家里,又怎么能睡得安稳呢?不过是坐在了床上,心里还是为着霍歌的事情担心。 霍老爷子正晃着神,却听到了楼下传来的高分贝的声音。霍老爷子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向来是不喜欢没有教养的人的。也不知道是谁里了家里,这样不知分寸地大呼小叫的,家里的下人也不拦着点。 霍临送了老爷子和霍建回来以后就去了自己的公司。霍诗在医院照顾霍歌,霍家也得去霍氏坐镇,所以家里只剩下了霍老爷子一样。 “周小姐您别喊了,我上去帮您叫老爷子就是了,若是老爷子听见您在这家里大呼小叫的,一定会不高兴的。”张建见周纤这样扯着嗓子叫着,连忙制止着说道。 “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吗?”周纤鄙夷地说着。 家里主人都不在,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在楼上休息。张姐是想着老爷子昨天晚上在医院里守着霍歌已经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了。好不容易被霍临送回来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 更何况老爷子一贯是不喜欢周纤这个人的,就算是她上去通报了老爷子也未必肯见。 张姐在霍家已经工作了几十年了,说句不知尊卑的话,她早就已经把霍家的人都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若不是因为周纤,霍歌和叶依白也不会闹成这样,更不会让这个家笼罩了一片阴霾。 张姐原想着把周纤骗走就好了,没有想到周纤是个那么没有家教的,被人拦着上不去楼,就在楼下开始吵吵闹闹了起来。张姐知道这肯定会打扰到霍老爷子休息的,才连忙阻止了周纤。 从叶依白和霍歌的婚礼过后到现在也小半个月了,周纤一直都等着霍歌来找自己。可霍歌一直都没有踪影,就好像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一样。 周纤才真的明白,霍歌说的那一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要她死心,而是认真的。就算没有叶依白,他霍歌也再不会喜欢她,再不会跟他在一起。 周纤一直都有偷偷地观察着霍歌的动向,实在是没有想到霍歌对叶依白的感情竟然都已经深刻到了这样的的境地。 为了叶依白居然也不想活了,好好的一个人把自己弄得意志消沉又颓废地最后还进了医院。 周纤是越来越明白了,想要到这个男人的身边,想要让这个男人接受自己,是绝没有那么容易的了。 只怕霍歌宁愿为叶依白守身如玉一辈子都不会再接受任何女人了,更何况还是自己这个在他的眼里破坏了他跟叶依白的关系的人呢? 即便是这样,周纤也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周纤在霍歌的身上花了多少的心血啊。连她怀孕的消息都已经泄露出去了,演艺圈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去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霍歌不稀罕这个孩子,不接受这个孩子,并不代表着这个孩子就没有用处了,霍歌不在乎,霍歌也还会有在乎的人。 霍老爷子走到楼梯口才看到了楼下的周纤,老爷子是着实不愿意见到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几年前背信弃义地离开霍歌,伤害了霍歌,现在又回来不择手段地破坏霍歌跟叶依白的感情。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叶依白就不会和霍歌感情破裂,也就不会出现后来一连串的悲剧了。 “你这样在别人家里肆意吼叫,还有没有一点家教。出去!这里不欢迎你!”霍老爷子看着周纤,鄙夷地说着。 又看向了张姐说道:“咱们霍家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下一次像这种人,还没有踏进来的时候就把她轰出去,不要让她弄脏了我们霍家的地!” 周纤也料到了今天来霍家是要遭受老爷子的一番羞辱的,她经历了那么的窘境都能重新爬起来了,这一点点的羞辱对她来说,又算得上什么呢? “爷爷想要赶我走可以,但是连我的肚子里,您唯一的重孙子都要赶走吗?”周纤摸了摸自己还未显怀的小腹说道。 要名分 这段时间,因为叶依白的离开和霍歌的消沉,霍老爷子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了。叶依白说什么都不肯原谅霍歌,就是因为霍歌跟周纤发生了关系,还跟周纤有了一个孩子。 周纤见霍老爷子犹豫了,便笑了笑说道:“爷爷,您先下来,有些事情我们是可以慢慢商量的。您说我没有家教,像我这种出声在低等家庭里的孩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家教的,爷爷的重孙子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霍老爷子再讨厌周纤,到底还是往楼下走了,坐到了自己的茶几上,周纤也走了过去,要坐下的时候却被老爷子拦住了。 “你还是站着好,我还是那句话,我霍家不是对任何人都留有一席之地的。”霍老爷子冷冷地说道,他愿意下来,只是以为他的重孙子,跟周纤并没有任何关系。 周纤难是难堪,但是脸上依旧是带着笑容抬头挺胸地站着说道:“爷爷您是长辈,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尊重您!” “你今天来,想要利用我的重孙子,跟我谈什么交易?”霍老爷子看着周纤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脸充满了厌恶。 他早就看透了这个女人,除了利益她还有什么好看重的呢?这样趾高气昂地登堂入室不就是盘算着用这个孩子给她带来最大的益处吗? “爷爷您说笑了,这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利用我的孩子呢,只不过您也应该体谅每一个做母亲的人的心情,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不想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把最好的都给自己的孩子。” 周纤的手轻抚在自己的小腹上,微笑着说道,但是无论她怎样要扮演一个慈母的角色,眼神里都没有一点温柔。 “哦,哦,哦,原来你要的不仅是利啊,胃口真够大的,连我霍诗集团总裁夫人的名分你都想要。 周纤,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戏子,总裁夫人这么重的一个头衔,凭你的身份,你托得起码?”老爷子轻蔑地说道。 这霍老爷子到底是有文化的人,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在骂周纤的,但是却字字句句都是羞辱。 如果不是想着,这个死老头子是自己凭借着孩子进入霍家最后的希望了,周纤也不会被他这样羞辱着还要将一切都忍在心底,依旧面带微笑着。 “爷爷,您说笑了,什么事情不都是锻炼出来的吗?您不让我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周纤道。 “你休想!我霍家的媳妇,是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你这样心术不正的人。你别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登堂入室。只要有我老头子在一天,就不会让你进霍家的大门。 我是期盼一个重孙子没错,但是我期盼的是依白和霍歌的孩子。你肚子里的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那叫私生子!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女人,才敢这样堂而皇之地用一个私生子登堂入室地讨价还价!” 霍老爷子见周纤越说越煞有介事的样子,好像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我要做他们霍家的媳妇一样,看着周纤果决地说道。像这种连自己还没有出生的孩子都可以利用的女人,霍老爷子怎么敢让她进家门? “爷爷,您以为除了您肚子里口口声声说的这个私生子以外,您还会有别的重孙子吗?霍临不是您的亲孙子,霍诗生的那叫外重孙。霍歌对叶依白那样死心塌地的,你绝得他有生之年,还会碰其他女人吗?” 周纤冷笑地看着霍老爷子说道,他到底是个半条腿过了棺材的老人了,期盼一个重孙子很正常,霍家的香火,这偌大的家业总得要有人来集成的。总不能断在了霍歌的手里吧。 果然霍老爷子因为周纤的这句话是愣了一下。霍歌为了叶依白可以脸命都不要,要陪着她一起死,今后又怎么可能再接受别的女人呢? 恐怕霍歌就算熬过了失去叶依白的痛苦,也会终生不娶了。他也再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爷爷,您想清楚,只要我跟霍歌在一起了,我们的孩子,您的重孙子那就名正言顺了。霍家和霍氏也就都有了继承人了。您放心,我只是希望给我的孩子更好的生活,绝没有过多的非分之想地。” 周纤知道,霍老爷子也许早就已经看透了她的内心,不可能相信她说的话,但是表面话还是要说得漂漂亮亮的才是。 霍老爷子拿拄拐捶了一下地板站了起来说道:“你不要异想天开了!我还是那句话,你这样的女人,这辈子都不要想着进我霍家的门。你不是口口声声为了孩子好吗? 这个孩子是我们霍家的骨血,我自然是会承认的。你也说了,霍歌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也不会再有别的孩子。那霍家和霍氏的一切以后都是这个孩子的。 我只有一个要求,孩子留下,你永远消失!”霍老爷子说得坚决,不容分说。 其实霍老爷子也不是多么地守旧,硬是要门当户对才可以,当初叶依白和霍歌在一起的时候,霍老爷子就已经知道了叶家不像以前那样风光了,不过就是外强中干而已。 老爷子看重的就是叶依白的人品。若是周纤是个好女孩,有了霍歌的孩子,霍老爷子也一定能接受她的。 可惜她无情无义,自私贪婪,这样的女人霍老爷子怎么能同意她跟霍歌在一起,把她留在霍歌的身边只会误了霍歌的一生。 周纤听了霍老爷子这样无理的安排,也站了起来说道:“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们说抢走就抢走。这绝不可能。”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考虑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会短了你的好处的。只是名分,我是绝对没有办法答应你的。”霍老爷子道。 霍老爷子到底还是在乎周纤肚子里的孩子的,毕竟就像周纤说的,这可能是他唯一一个重孙子了。否则霍老爷子也不会让浪费时间跟周纤废话这么久了。 利用霍氏当把柄 “不用考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我绝对不会答应,我的孩子必须跟我在一起。你们对我不仁,也不要怪我不义。我的一切都堵在了霍歌身上没有一点退路了。 既然我今天来找你,对你好言相劝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那我只好用别的方法来达成我的目标了。”周纤说着眼神里透露着一丝阴狠。 霍老爷子行走商场多年,阅历丰富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像周纤这样的人,可能能力是没有什么能力,但是狗急了是会跳墙的,若是把她逼急了,也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听说,因为叶依宁在霍歌和叶依白的婚礼上那一闹,伤了不少人吧,我跟霍歌的传言一直都沸沸扬扬的,只是缺少了人出来承认而已。 你说我要是现在召开记者招待会的,告诉记者霍歌对我是怎样始乱终弃。我因为怀孕的事情在演艺圈里被封杀了,来寻求你们霍家的帮助又是怎么样被严厉拒绝的。你说霍氏的股价会不会接着往下掉啊!” 周纤有恃无恐地说着,她从来都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周纤知道霍老爷子有多么看她不顺眼,是不可能轻易被她威胁的。霍老爷子紧张的东西可不仅一样,霍氏可是老爷子一辈的心血。 “你!”周纤这个女人果然是恶毒之至,得不到的宁愿毁了她!她这是算准了,他们霍家现在是经不起舆论的压力了。 之前在婚礼上叶依宁的强酸泼到了台下的好多个来宾,虽然都只是小面积而已的。但是来参加婚礼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每一个都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哪里受得了一点点的伤害。 即便是霍临在婚礼结束之后就已经一个个登门致歉了,该赔偿的也都赔偿了,但难免还是有些人怨气难平的。所以霍氏的股价最近已经跌宕了不少了。真再被周纤这么一闹恐怕不容乐观。 可即便是这样,看着周纤此刻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好想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自己一定会被她威胁到,一定会妥协的样子的时候,霍老爷子还是直了直胸膛说道:“你以为我们霍家会怕你那一点小动作吗?” 周纤是着实没有想到,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这死老头子嘴巴还是那么硬,都不肯有一点点的让步。 “好,好,不愧是霍老爷子,即便是老了也是一把硬骨头。您若是真的那么满不在乎,就好好地睁大眼睛看看,你这一辈子的心血是怎么毁于一旦的。”周纤狠狠地说着,便甩头就走。 周纤前脚刚走,霍老爷子后脚便体力不支地坐回了沙发上。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霍氏这两天都很不稳定,霍歌过去那三天虽然一直都在霍氏处理文件,可到底是心不在焉的,很多决策都有了失误。 否则霍临也不会从医院回来就匆匆地赶去了霍氏,就是去帮霍歌收拾残局的。很多个预算和成本都不对的案子,霍歌都已经签字落实了。霍建只能去尝试着看能不能追回。 要是真被周纤那么一闹,恐怕最后霍氏的处境真的会很困难。老爷子想着,霍氏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心血在里面,霍建、霍临、乔雅冉和霍诗也都为霍氏付出了很多辛苦,这件事情应该要告诉他们的。 于是霍老爷子便给他们都打了电话,让他们晚上务必要回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说。 五个人坐在家里的客厅里,霍老爷子将早上周纤来找他的事情都跟大家伙说了。 “我知道,霍氏不仅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们也为它的发展壮大付出了很多汗水,我没有答应周纤的要求,她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霍老爷子这话还没有讲完,大家就已经知道霍老爷子的担忧和顾虑了,霍诗率先说道:“周纤那个毒妇怎么配得上我二哥啊,爷爷我绝对支持你的做法的。我就不信凭一个周纤还能搞垮了一个偌大的霍诗。” “爷爷,诗诗说得没有错,我们都知道周纤是什么样的人,她想要进霍家的目的一定是不单纯的,我们如果真的被她威胁了,那才是中了她的计谋,我和霍临都支持您的做法。”乔雅冉也附和着霍诗说道。 他们是一家人,自然应该要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乔雅冉明白,霍老爷子这样着急地把他们找回来说这件事,就是心里觉得对不起他们。 霍氏因为他们所有人的努力才有了今天,但是今天他却为了维护霍歌,将霍氏弃之不顾。可在场所有人的心里想的跟老爷子都是一样的。 “小冉说得没有错爷爷。霍歌不喜欢周纤,无论如何也不能强迫他跟周纤在一起。”霍临也说道。 “我也同意孩子们的说话。没了依白,霍歌已经够伤心的了,不能再留一个他一点都不喜欢的人在他的身边了。”霍建道。 霍老爷子见所有人的心都是一致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作为一个老人,再也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子孙这样团结一致更加欣慰的事情了。 “好,我们大家都是为了霍歌好。这件事先不要告诉霍歌了。他的病还没有好,知道了心里也不会好受的。”霍老爷子吩咐着说道。 霍老爷子了解霍歌,若是霍歌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最后真的发现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了,一定会跟周纤妥协,以此来帮霍氏脱困的。可霍老爷子不愿意霍歌委屈自己这样做。 周纤到底以前是在演艺圈里混得如鱼得水的,要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是谈何容易的,从霍家离开的第二天就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 霍歌到底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看新闻的时候看到了,他才终于看清了周纤的这面目,这个女人真不愧是个演员,完全就可以把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描绘得煞有介事。 “今天我召开这个记者招待会,不为别的,只是不希望大家再咒骂我的孩子了,他不是无父无母的野种,就像是大家之前猜测的那样,这个还是是霍歌的。”周纤这话一出来,底下的记者就已经一片哗然了。 惺惺作态 “那周小姐,听说霍先生跟叶小姐的婚礼是因为你跟孩子的事情才被破坏的,请问是这样的吗?”记者迫不及待地问道。 “当然不是了,我从没有想过利用孩子来破坏霍歌跟叶依白的关系。我只是跟霍歌说了有这个孩子的存在而已,之后就再没有去打搅过他,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平安出生而已。” 周纤边抽泣地说着便楚楚可怜地掉着眼泪,就好像霍歌是一个欺骗了他的感情最后又狠心把她抛弃的男人一样。 “霍歌一直都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我能够明白,他不愿意让叶依白伤心的,但这到底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责任,他不要这个孩子,还要逼我打掉。是我拼了命才留下这个孩子的。” 霍歌听到电视里的周纤这么说,紧紧地握着了手中的遥控器。周纤这样把话说得不清不楚的,就好像是他真的逼迫周纤去堕胎一样。 霍歌是有跟周纤说过他不想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本就是一个意外,一个错误,没有理由要他为了这个孩子伤害到他爱的人,改变他的人生轨迹啊。 霍歌从来都没有真的去逼过周纤,甚至还说了如果周纤一定坚持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话,他也会给他们母子一笔丰厚的钱的。但是现在到了周纤的嘴里却全都已经扭曲了。 底下的记者因为周纤说的那些话更是哗哗然了。听周纤这么说就好像是霍歌是一个负心汉,做错了事情却还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周纤的身上,冷酷无情一样。 “大家都知道我因为怀孕的事情,在公司已经被雪藏了。我去找霍家找霍家人希望他们可以承认这个孩子,但却被他们赶了出来。 我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再没有人爱他了,希望你们不要再咒骂他了好吗?”周纤掩面痛哭着说道。 原本媒体网络对周纤的抨击就是因为周纤向大众隐瞒了怀孕的事情那么久不止,而且这个孩子还是一个私生子。 但是现在周纤这样楚楚可怜的卖惨,她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被霍家这样的豪门所欺压的小女子,舆论都倒向了她那一边了。 “霍先生,您的点滴还没有打完,医生说了,你要明天下午吊瓶完了才能出院的,霍先生你要去哪儿啊?”小护士正拿药进来要给霍歌却见霍歌一脸愤怒地往门外走着。 小护士看霍歌一脸的臭脸也不敢大声跟霍歌说道,只是跟着霍歌小跑了一段路,小声地说着。霍歌实在是坚持要走,小护士也追不上了只能作罢了。 霍歌的身体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原先心灰意冷就是糟蹋着自己的身体也不会把自己弄得住进了医院里了。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他想要活着,心病好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医生了。 霍歌回到了霍氏集团的时候,霍建正在霍氏大厦的顶层跟那些高层和股东开着会议。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你看看这在霍歌的手上霍氏都成了什么样了。前两天婚礼之后股价一只在跌,你让我们稍安勿躁说会找到办法的。结果霍歌回来的那两天,文件乱签,让公司损失了那么多钱! 这个也先不说了。闹出了这么多事之后现在又来了个不清不楚的女人这样召开记者招待会,霍氏的股价都掉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让我们这些股东怎么稍安勿躁?”那些股东哗然一片,领头的人说道。 霍建连忙赔礼着,他知道这一次因为霍歌的事情,让大家都损失了很多。确实是霍歌错了。“实在是对不起。你们都知道,依白过世了,霍歌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才会这样的,请大家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我们股东的钱放在公司里是希望你们能给我们盈利的,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时间我们已经给过了,机会也给过了。我们不能钱放在这里面任你们搪塞啊!今天你必须给个说话,否则我们都要退股撤资!” 商场上就是这样的,当有利可图的时候,一堆人都会一拥而上,都想要分一杯羹。但如果一旦有了败落的趋势,那就是强推众人倒了,没有一个是真心愿意跟公司共患难的。 “各位股东请听我说,霍歌接受公司的这些年里,做出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就算看在往昔的情分上,也请你们再给我们一点时间......”霍建恳求着眼前那些股东倒。 霍歌骄傲,一直也很尊重自己的父亲,如今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样为了自己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低头。霍歌的心理真的很不好受。 都是他太自私了,把一切都搞砸了,却要拖累那么多人。霍建现在在里面跟那些股东低头,老爷子现在一定也在家里着急,不知道公司现在怎么样了吧。 “再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我一定处理好一个问题。我接任霍氏的时间里,为公司创造了多少盈利,为你们挣得了多少分红你们心里有数,凭着这些让你们再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也不难吧。” 霍歌推开了门走进会议室说道。霍建见霍歌进来了,又是惊讶又是担忧地看着霍歌说道:“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来这里!” 霍歌握了握霍建的手,示意霍建安心,对着那些股东说道:“你们入股霍氏多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撤资,恐怕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吧。如果一个礼拜以后依旧没有起色,你们要撤资,我霍歌绝没有第二句话!” 那些股东相互对看着,在底下小声地窃窃私语着。霍歌从前的能力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况且在没结婚之前,霍歌爱玩的性子在商界一直都是有传闻的,也没有影响霍氏的运作。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一次霍氏的股价之所以会跌成这样是因为一连串地事情造成的。说不定给霍歌一点时间霍歌真的可以让霍氏起死回生呢?到时候他们又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要挟 “好,我们就答应你,给你一个礼拜时间,一个礼拜后,若是没有效果,你们霍家就别怪我们不顾多年的情分。”为首的那个股东放下了这话便往门外走去了。而其他的股东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霍歌......”股东走后霍建一脸担忧地看着霍歌,霍歌刚从医院里面出来,哪里会有什么办法。 其实从霍老爷子说周纤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开始,霍建就已经料到了今天的结果,恳求那些股东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现在霍歌放下狠话,七天之后若是公司没有起色,就让那些股东撤资,恐怕霍氏就真的只有七天了。 “爸,你放心吧,都交给我。这些货是我闯下的,我会把它弥补好的。”霍歌拍了拍霍建的手说道。 “尽力了就好,家里人都是支持你的。”霍建其实明白,这一次没有那么容易的,即便是霍歌到最后没有办法了,他也不会怪他的。更何光霍歌这样才医院里面跑出来,身体都还没有好全。 霍歌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晓家里每一个人都是爱他的,就算是她真的无力回天了,也没有人会真的怪他。 霍氏之所以会陷入这样的困境都是他一手早晨的,无论如何他都要让霍氏回到从前,否则他也对不起家里每一个爱他的人。 可这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三天前,他签下的那些文件,本就存在着漏洞,那些合约是无论如何都要追回的,为此赔了一大笔违约金。 而那些之前跟霍氏有过大合作的人,还都因为婚礼上被硫酸所伤,心里难以平愤,根本就不愿意跟霍氏鸡血合作。 已经三天过去了,霍氏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霍歌生气地将手上的钢笔往外砸了出去。霍歌一向很冷静,这还是头一次因为公事一筹莫展。 “怎么,我听说这两天霍氏的股价还一直在往下跌,所以过来关心关心你。”周纤站在霍歌办公室的门口,勾了勾嘴角问道。 如今她跟霍歌都已经闹到了这样的境地了,也着实没有必要浪费她的演技,在霍歌面前惺惺作态了。那场记者招待会一开下去,只怕霍歌心里也已经清楚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了。 “小吴,为什么什么样的人都放进公司了,把她给我赶出去!”霍歌厌弃的瞪了一眼周纤,看着一旁的吴秘书说道。 吴秘书也很是无奈,他自然是不愿意让周纤上来的。可是不让周纤上来,周纤就赖在霍氏的门口闹。霍氏最近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了,实在是经不得一切的言论了。 “总裁,周小姐说若是不放她上来,她就会让所有人知道,我们霍氏是怎么对待孤儿寡母的。”吴秘书说得也还算是客气的了。 霍歌摆了摆手,示意吴秘书先出去。周纤既然能在记者招待会上说出这样的瞎话,再霍氏大厦门口自导自演出一场苦情剧也是游刃有余的。 “你来干什么?”霍歌看着周纤问道,他跟周纤之间所有的情分,在周纤召开那场记者招待会之后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我来帮你啊。你对我冷漠无情,我到底还是念着旧情的,你已经没有了叶依白了,要是连霍氏都没......”周纤从办公室不请自进地坐到了霍歌的面前。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歌一拍桌子制止了说道:“你没有资格提起她!” “你这样无缘无故发我的火可就不对了,叶依白知道我跟孩子的事情,是叶依宁做的,可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能把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啊!”周纤佯装无辜地说道。 霍歌冷哼道:“不是你做的,心里恐怕也得意极了吧。不要再我面前装了!那场记者招待会上,你一派胡言,不就是要拖垮霍氏的吗!现在还来这里做什么!” 周纤又笑了笑道:“这你可就又误会我了,我跟霍氏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拖垮他。我的目的你是知道的。” “你休想!我说过,就算没有依白,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霍歌坚决地说道。 周纤的嘴角抽搐着,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霍歌还是这样坚决。周纤冷笑道:“就为了那个女人,你要弃霍氏与不顾吗?只要你娶我,我会重新召开记者招待会,霍氏就不再有舆论的压力了,我......” “不可能!你走吧。是你毁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既然你已经在媒体面前这样卖惨了,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你永远也做不了我霍歌的妻子,而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永远都不会承认,永远!” 霍歌一字一句说得满是坚决。周纤被霍歌这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 “我会召开记者招待会都是你逼的,如果不是你这么绝情我也不会出此下策。霍歌,我们还是有商量的不是吗?我不要你爱我,我只要一个名分,给我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周纤软了语气说道。 看霍歌已经看清了周纤的真面目,又怎么会再被她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给骗了。“是啊,你要是霍歌妻子的名分吗?不是吧,你要的是霍氏总裁夫人,霍家二少夫人的名分吧,周纤我还是那句话,绝不可能!” 周纤看着霍歌说得那么坚决,实在是气得咬牙切齿。为什么霍歌就是那么执拗,分明就是对所有人都好的事情,就是不愿意娶她。难道非得跟她一起闹到玉石俱焚吗? “好,好,不愧是霍大总裁。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你这偌大的霍氏是如何垮台的。如果你还想挽救它,随时来找我,我很乐意帮你。还有一件,这个孩子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你的,你们,血脉相连!” 周纤挑着眉毛对霍歌说着,语气里充满了威胁和压迫,跟往日在霍歌面前柔弱知礼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纤离开了霍歌的办公室,但她心里总觉得,霍歌到最后一定会妥协的。他一直都是个极其看重亲情的人,想要尽力地守护家里的每一个人。 单纯的一个霍氏,对霍歌来说或许真的算不了什么。但霍氏是霍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冲着这一点,霍歌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它一点点败落的。 娶你 霍歌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家里人对他又是宠爱之极,这三十年来一直都做的是人上人,从未在人前低过头。 但是这几天,为了要谈合作,拉资金,已经在不少人面前放低了姿态了。可人们只会在你落魄的时候给予奚落,又有多少人真的肯伸出援手呢? 真愿意帮霍氏一把的,也有人,只是实在是太少了。商界的人都知道霍歌的能力,若是在从前要往霍氏注资金是稳赚不赔的,是大家消尖了头都想要得到的机会。 可现在不一样了,霍氏的股价一直都在往下跌,就是因为舆论的压力。在周纤那件事情上,霍家人又一直都没有出来解释。外界只当霍家就是仗势欺人,在这样的舆论下,霍家生产的产品又怎么会有人愿意买呢? 霍歌跟股东约定的七天之期马上就要到了,霍氏的股价非但没有往上走的趋势,反而还一跌再跌。霍歌下班之后,站在霍氏大厦的门口,看着这一栋宏伟的大厦。 这一栋大厦是这个城市标志性的建筑,站在这个城市的顶楼可以看到这个城市所有的风景。这是霍家几代人打拼下来的荣耀 这里面是他爷爷和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也是霍临多年的努力,霍歌怎么也不能让这栋大厦易主。 霍歌这一生只对叶依白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妥协过,但是今天他却不得不向另一个他厌弃的女人妥协。 霍歌仅仅地拽着手中的那一条项链说道:“依依,对不起,答应了你,这一生我只有你一个妻子的,还是做不到了。我真的很失败,答应你的事情,好像从来都做不到。” 叶依白来到霍家的第一天,霍歌就跟叶依白说,会好好地照顾她一辈子,可最后叶依白却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答应了要对叶依白一辈子忠诚,却还是跟周纤发生了关系。甚至连这一生只有她这个妻子,都没有做到。 霍歌转头,上了车。终归他是要跟周纤妥协了。周纤打开公寓门的那一刻,也并不觉得惊讶,她知道的,早晚霍歌都是要来找她的。 “你想明白了吗?进来坐吧,我们可以慢慢商量。”周纤看着站在门口一脸阴霾的霍歌说道。 霍歌能来找她,就已经说明了霍歌现在的决定了,只要霍歌愿意娶她,开心与不开心,恨不恨她都不是周纤在意的。 “不用,就在这里就可以说完。是不是只要我答应娶你,你就会重新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你之前说得事情。”霍歌看着周纤冷冷地问道。 “你娶我就已经是压住这场舆论最好的证明了,到时候只要我再开一场记者招待会,相信霍氏就再不会有舆论的压力了。”周纤勾了勾嘴角说道。 “三天后,我娶你。但是婚礼我不能给你。我们之间,只有法律关系。结婚以后,我们搬出霍家,分房睡。婚后生活,互不干涉。你把孩子生下来,霍家没有人会亏待你。”霍歌冷漠地看着周纤说道。 娶周纤已经是霍歌最大的让步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昧着良心,牵着除了叶依白以外的另外一个女人走一次红毯,也没有办法,带着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宣誓。 “霍歌,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要的是一个丈夫,不是一个看不到头地后半生。”周纤愤怒地说着,霍歌说的这些要求,任是哪一个女人都不能接受的。 “周纤,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已经心知肚明了。作为我的法律上的太太,我可以给你霍氏百分五的股份,光凭这个就可以让你后半生无忧无愁了。霍家的声望给你带来的便利,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在我这里,你是得不到任何感情的。娶你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若是你不同意,我们就一拍两散。你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就付诸东流了。” 周纤的愤怒换来的却也只是霍歌的冷言相对。若说从前霍歌对周纤还有愧疚,还有怜惜,现在也已经被周纤消耗殆尽了。 周纤深深地皱着眉头,使劲地握着拳头,一直都没有回答霍歌。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霍歌的,一定是不能生下来的。霍歌一直跟她划清界限,她怎么能生下霍氏的继承人,怎么能高枕无忧? “看来我们今天是谈不妥了,那你就当我没有来过。”霍歌见周纤这样犹豫着,也没有更多的耐心了转头就要离开。 周纤看着霍歌的身影越走越远,也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把霍歌叫住了说道:“我答应!我答应你!” “三天后,民政局门口见。”霍歌连头都没有回,径直地上了。周纤答应霍歌,霍歌的心里沉重倒是多过了喜悦,即便只是法律关系,只是一个名义,都让霍歌对叶依白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叶依白还在世的时候最介意的就是周纤。霍歌曾跟叶依白保证过得,无论如何都不会跟周纤在一起,更不会要周纤肚子里的孩子。可最后都是事与愿违。 周纤想要的就是能够分到霍氏的一杯羹,她处心积虑要进入霍家为的就是找到一个大叔好遮阴,能保证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肯定不能生下来的,她根本连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要是生下来只会让所有人都抓住把柄,知道这个不是霍歌的种。 可霍歌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是绝对不愿意让步了。周纤不能任自己努力了那么久的计划付诸东流,也只能妥协着答应了。 现在也只能先靠近霍歌,先进了霍家再说。终归嫁给了霍歌以后还来日方长。就算是没有机会跟霍歌有孩子,霍太太这个身份也能够保证她后半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了。 等三天后,跟霍歌结婚了以后,便要找一个合适机会,把肚子里这个孩子处理掉,有这个孩子的存在,终归是她欺骗霍歌的证据,也是一个大的累赘。周纤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心里想道。 是谁都可以 霍歌回到家里之后,便见着霍老爷子和霍建在客厅里愁眉不展的,但是一见到霍歌马上就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露出了笑容。霍歌知道,他们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罢了。 霍氏的股价一只都在下跌着,眼看三天后就是跟股东约定的日子了,若是股东抽股,投资人撤资,那霍氏就注定是万劫不复,再难以起死回生了。 “霍歌回来了,张姐,霍歌回来了,准备吃饭吧。”霍老爷子收起了自己的脸上的担忧,吩咐着张姐。 老爷子知道这段时间霍歌也不容易,一直都在公司里想尽了一切的办法要拯救霍氏,但却处处碰壁,没有一点起色。 “爷爷,爸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霍氏有事的。”霍歌看着霍建和霍老爷子保证着说道。没有理由为了他一个人,害得整个霍氏毁于一点。 霍歌明白,家里人都爱自己,所以不愿意看着自己娶了周纤心里难过一辈子。但霍歌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的心血毁于一旦。 霍氏的情况霍老爷子不是不知道,这两天一点起色都没有哪里是霍歌说的这样轻易的。 “霍歌,你想要做什么?你是不是答应了周纤什么?”霍老爷子看着霍歌问道。 听秘书说,周纤前两天去找了一次霍歌,被霍歌给赶走了了。许是眼看着跟股东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霍歌实在是没有办了,所以只要答应周纤的要求了。 “爷爷,明天早上我会跟周纤去民政局领证,之后会有一场记者招待会,她会澄清之前说得所有事情,霍氏没有了舆论的压迫,相信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霍歌看着霍老爷子说着。 他决定要跟周纤在一起这么大的,无论如何都是瞒不住的。 “霍歌!不可以这样!你娶了周纤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爷爷不允许你这样做。”霍老爷子拉着霍歌的手上说道。当初周纤来家里的事情没有告诉霍歌,就是怕霍歌会做出这样的牺牲。 霍氏虽然霍老爷子珍惜,但到底是死物。霍老爷子最在乎的还是霍歌的幸福,老爷子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孙子一辈子都对着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过活。 “我已经决定了。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周纤,结婚以后我跟周纤会搬出去。霍家我绝不会带她回来的。爷爷从小到大,你们够保护我的了,是时候让我为霍家做一些事情了。”霍歌看着霍老爷子说道。 看着霍老爷子这两天为了自己担忧,为了霍氏担忧,老爷子的脸上又多了不少的皱纹,连头发都花白了不少。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一心为自己的幸福考虑,生怕自己娶了周纤会不幸福。霍歌又怎么能让他到了这个年纪,还要承受霍氏垮台的重创呢? “霍歌!”霍老爷子拉着霍歌的手,还想要劝说霍歌,霍歌却握了握老爷子的手说道:“不过就是一个法律关系而已,算不了什么的。再说了,周纤肚子里的确实是我的孩子,我应该要负责的。” “霍歌啊,真的没有必要为了霍氏牺牲你的幸福。你要是......”霍建也出声相劝着。叶依白已经不再了,还要跟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过一辈子,以后的日子只怕霍歌会更难熬。 “既然不是依白,那么是谁都无所谓了。我已经决定了。爷爷,爸,请你们尊重我的决定。我还有一些文件没有看,就吃饭了。我先上楼了。”霍歌说着便转身上了楼。 霍老爷子看着霍歌的背影,一阵无声的叹息。逼着自己娶周纤,怎么会像霍歌说的那样轻松呢? 但是霍歌的脾气霍老爷子也是了解的,他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的。 晚上霍诗端了一杯牛奶送到了霍歌的房间。霍诗已经是敲了门才进去的。但是霍歌坐在床上,看着手上的项链看得太入神了,都没有注意到霍诗进来了。 “不是跟爷爷说你有文件要处理吗?怎么在床上偷懒了?听说你晚上没有吃饭,给你热了杯牛奶,趁热喝了。”霍诗说着将牛奶要递给霍歌。 直到霍诗说话了,霍歌才知道这屋子里进来了人,将眼神从那项链上收了回来。霍诗已经习惯了霍歌这样,每一次霍歌看着这项链的时候都会看得入了迷,对周围的事物便毫不关心了。 “我不饿......”霍歌拒绝这,并没有要去接那杯牛奶的意思。 “可没有人能跟你有一样的待遇,得到霍大小姐亲手温的牛奶。来自你亲爱的妹妹的关心,你都不要了吗?”霍诗说着已经不容拒绝地拉起霍歌的手,逼着霍歌结果了牛奶。霍歌无奈只好结果来喝了。 霍诗虽然面上跟霍歌玩笑着,但是心里却是充满了担忧和心疼。自从从医院出来以后,霍歌就再吃不得一点食物,每天都是吃着流食。 为了这个霍诗也去问过医生了,医生说,霍歌三天不吃不喝不睡,已经严重地伤了胃,恐怕是回复不过来了。霍歌还有心理障碍,所以才会吃不下去食物。 好在吃流食也能够维持身体基本的营养,否则家里人又不知道该怎么担心了。 其实从医院出来以后,霍歌就一直想要跟霍诗说一声对不起。只是一直都忙着公司的事情没有找到机会罢了。 “那天在办公室里,我吼了你,哥跟你道歉。不要怪我。”霍歌摸了摸霍诗的头说道。 母亲过世的时候霍诗还很小,霍歌一直都觉得霍诗从小就缺少母爱,他这个做哥哥地应该要给霍诗更多的宠爱,所以从小到大一直对这个妹妹都很是疼爱。从没有真的跟她大声说话过,更被说是把她吼哭了。 “什么啊,我早都忘了。我只记得,哥哥很爱我。从小到大,虽然表面上爱欺负我,但其实什么事情都会让着我。”霍诗笑着看着霍歌说道。 “哥......你真的......要娶周纤吗?”霍诗犹豫着看着霍歌的脸问道。 李代桃僵 “是爸爸还是爷爷让你来劝我的?这件事情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霍歌以为是霍老爷子还是霍建舍不得他委屈自己,所以让霍诗上来当说兵的。 “都不是,是我自己来的。哥,周纤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答应娶她。你有权利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会怪你的。”霍诗拉着霍歌的手说着。 在霍诗看来。叶依白去世了,霍歌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永远都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要被迫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在一起,实在是太悲哀了。 “诗诗,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今天换成是你,你是不是会跟我做一样的决定?”霍歌知道,霍诗已经长大了,她的思想也成熟了,只要让她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她就会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了。 霍诗扁了扁嘴。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一样愿意在霍氏危急的时刻挺身而出的。 看霍诗的脸色,霍歌便知道了她的答案。霍歌拍了拍霍诗的手说道:“依白不再了,我的心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人了,所以不管娶了谁都是一样的。能挽救霍氏何乐而不为呢?不用担心哥哥。” 虽然霍歌这么安慰着霍诗,可霍诗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而已。 “可是......” “不用可是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谢谢你的牛奶,晚安。”霍歌说着就急急地把那个空的牛奶杯放到了霍诗的手上,赶着霍诗离开。 霍歌知道这个妹妹是关心自己心疼自己,霍歌是害怕霍诗再待下去,再说下去,霍歌就再也没有办法伪装着说出娶周纤无所谓这样的话了。 霍歌紧紧地握着手上的那条项链,看着窗外黝黑一片的天空说道:“依依,这辈子除了你,是谁都不可以。娶周纤实在并非我所愿。若是以后的莫一天我能在另一个国度见到你,我一定会跟你忏悔......” y国 刘玲的尸体已经被大火烧得不成样子了,只能尽快火化。也正是因为这样,沈易迁才能尽快地举办完葬礼,带着叶依白到了y国。 霍歌对叶依白怎么都不肯放手,说不允许叶依白离开,就真的取消了叶依白的机票。之后无论沈易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买都再买不到。 叶老爷子生前是有一架私人飞机,可沈易迁知道,霍歌既然已经定了决心,不会让叶依白跟自己走,叶家的这一架私人飞机肯定也不能轻易出境的。 沈易迁答应了叶依白一定要带她走的,就一定不会食言。那天本是想着去完叶家之后再慢慢想出国的办法,没有想到却发生了爆炸。 听到叶家爆炸声时,沈易迁连忙就不管不顾地跑了进去,在大火蔓延中找到了叶依白。 当时的刘玲已经被吞噬在火海中了,被大火阻隔着沈易迁根本就救不了她,刘玲几乎被大火淹没,沈易迁能够看到的就是她脖子上那条熠熠生辉的天使之泪,在火光中更加摧残夺目。 而叶依白的身上也有了不同程度的烧伤,沈易迁将她救出来的时候叶依白已经昏迷不醒了。 沈易迁的脑海里一晃而过刘玲脖子上的那条天使之泪,脑子里就闪现出了这一出李代桃僵的计策。 霍歌对叶依白这样纠缠,别说他们要离开这个城市不容易了,就算是真的逃离了这个城市,恐怕霍歌也会找到他们,永远都不会放过叶依白的。 要让霍歌彻底放弃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叶依白死了,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这样霍歌才会死心。 霍歌见到那焦尸上的天使之泪的时候,果然是相信了那就是叶依白,连叶家所有人都相信了。谁会去在意一个死人的去向,所以沈易迁带走受伤的叶依白带走得很是顺利。 只是叶依白脸上的灼伤程度实在是太严重了,医生说了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前那个模样了。必须要进行脸部调整。 沈易迁只要叶依白活着,好好地活着,又怎么会在乎叶依白变成什么样呢?所以自然是同意医生帮叶依白的脸进行调整。 在叶依白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沈易迁一直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叶依白。沈易迁一直都担心着叶依白醒过来会接受不了自己的脸变了模样的事情,可却没有想到叶依白根本就不想醒过来。 这场爆炸,叶依白在医院里整整昏迷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大大小小的手术叶依白也做过很多。许多次都是医生硬把她从鬼门关里拉出来了。 一个月后,叶依白的情况终于是慢慢稳定下来了。叶依白的脸跟从前想比完全不同了。有的时候沈易迁仔细端详叶依白脸的时候,在她的脸上都找不到从前的一点影子。 沈易迁每一天都在期待着,叶依白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却不知道,醒过来对叶依白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叶依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哪怕只是这轻微的一点动作,就足以让沈易迁欣喜若狂了,沈易迁知道,叶依白要醒了,时隔三个月,叶依白终于是要醒了! 可当叶依白完全地睁开了眼睛,沈易迁都还没有来得及跟叶依白说话,告诉叶依白她的醒来让他有多么欢喜,就被叶依白的一句话浇灭了所有的喜悦。 “我还活着吗?我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叶依白的眼里甚至都含着恨意,看着沈易迁的眼里充满了埋怨。 沈易迁被叶依白这一句话问得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白白,你在说什么?你难道忘记了你答应过爷爷的吗?无论如何你都会坚强地活下去的。”沈易迁弱弱地看着叶依白说道。 叶依白撑着身体,要坐起来,沈易迁连忙帮着把叶依白扶起来了。可叶依白看着他眼神里的埋怨却丝毫都没有消减一点点。 面对死亡的幸福 “你知不知道,那天在火里,大火侵蚀着我的身体,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可我的内心却充满了欢喜,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悲惨的世界了,我几乎都看到了妈妈、爷爷还有我的宝宝,可你为什么要救我!” 面对叶依白这一字一句的质问,沈易迁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好像是叶依白原来已经快要脱离苦海了,但是自己却硬生生地把她拉了回来一样。 沈易迁没有忘记,那一天在火里,叶依白身上的肌肤在被燃烧着,但是脸上带着的却是怎样幸福的笑容。她根本就一点儿都没有想过要跑,要逃,要活下去。 只怕若是自己没有进去救她,叶依白连挣扎都不会挣扎,就只会任大火侵蚀她的身躯。 “白白,不是这样的不是。人活着才能幸福,才会有幸福的机会,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这样想知道吗?我们已经逃离了那个城市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以后的路还很长你知道吗?” 沈易迁看着叶依白现在双眸里没有一点生命的光彩慌乱地说道。沈易迁原以为答应了叶老爷子的,即便再艰难叶依白也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没有想到现在叶依白却是这样生无可恋。 “可我已经活得一无所有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离开这个世界。可是答应了爷爷的,我却不能了结自己的生命。那场火灾是个意外,我心想着,若是那样死去,也不至于对不起爷爷了,可连这样都满足不了......” 叶依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痛哭着。沈易迁没有再安慰叶依白。其实从叶老爷子死后,叶依白就再也没有掉过一点眼泪。沈易迁知道她不是不痛,只是把所有的痛都憋在心里。 憋在心里的痛是不会就此过去的,只会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你的心,让你的心千疮百孔。沈易迁一直都希望叶依白可以像现在一样放声地哭出来,起码心里也能稍微好受一点。 “叶依宁说得没有错,我就是个扫把星,所有我珍惜的人都会死。妈妈是这样,爷爷是这样,连宝宝也是这样的。 要不是因为我的事情,爷爷就不会病危,是我用宝宝来威胁霍歌,我说我不要他,他才会离开的......可为什么他们都离开了,我却还活着。我该死,我该死的!” 叶依白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撕心裂肺地说着。所有她最珍爱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还怎么能活下去。活着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啊。 沈易迁见叶依白这样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连忙将叶依白抱在了怀里,制止着叶依白伤害自己。 “白白,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爷爷本就得了重病了,是叶依宁胡闹才会加剧了爷爷的病情。至于孩子,那是个意外,那只是个意外而已。你那么爱他,宝宝一定知道的,不是你的错,不是!” 沈易迁柔声安慰着叶依白说道,这些人的离开已经让叶依白痛不欲生了,叶依白情愿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们的生命。这根本就是些意外,叶依白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只会更加痛苦。 “沈易迁......我真的好痛,好痛,我只要一想到爷爷走了,宝宝也走了,我就觉得连呼吸都难受。我怎么会答应爷爷要好好地活下去呢?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坐到,我没有办法......” 叶依白趴在沈易迁的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地说着。沈易迁眉头深锁,眼里充满了浓重的心疼。 “可以!白白那么坚强一定可以的!我陪着你,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好不好。从小到大,答应了爷爷的事情,你都会做到的,这一次是爷爷最后的愿望,你也一定会做好的,好好地活下去。” 不管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还是出于对叶老爷子临终时的嘱托,沈易迁都会好好地守着叶依白,跟叶依白一起好好地走下去的。 这个难关很难过的,但是沈易迁相信叶依白一定可以挺过来的。一定可以! 叶依白在沈易迁的肩膀上哭累了,才慢慢地睡了过去。沈易迁轻柔地将叶依白重新放回了床上。细心地帮叶依白擦去了爬满脸颊的泪痕。 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这样紧紧地锁着。或许就像是叶依白说的,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死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好的解脱了。 可即便是这样,沈易迁还是自私地要把叶依白留下来。他爱叶依白,这份爱的沉重,延续了二十年,或许连叶依白都不明白。 沈易迁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在火海里叶依白的脸上带着怎样幸福和释怀的笑容。面对死亡她不是淡然或从容,而是幸福,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甚至那天在火海里那样幸福的笑容,是至此之后的五年里,沈易迁都再没有看过的。 民政局 虽然是去民政局签字结婚,但是霍歌却连去接周纤都不愿意,只是跟周纤约定了早上八点,在民政局门口等。周纤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只能按照霍歌说的去做了。 霍歌在民政局门口等着周纤,一见周纤下来了, 便头也不会地率先往民政局里走了。周纤在霍歌的背后瞪着霍歌,却还是不得不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你们两个,是来办结婚的吗?”工作人员看着霍歌一脸的冷漠和不愿,周纤也因为霍歌的冷淡一脸的气愤,怀疑地问道。看他们两个这样子,来办离婚的都不至于是这样的。 “嗯。速度快一点。”霍歌冷冷地说道。 工作人员又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心里还是充满了怀疑,但是也只能按照他们的医院打印了表格出来。 “在这两份表格上面签字就可以了。你们要想清楚了。结婚的事情可是不能儿戏的。”见霍歌不情不愿的,工作人员还不忘好心地嘱咐道。 毕竟看霍歌的资料上显示已经是二婚了。 在工作人员说这话的时候,周纤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两份文件都到了霍歌的面前,霍歌的眉头深锁着,他的内心是千般万般个不愿意,可为了霍氏也实在是再没有办法了。 霍歌拿着笔正要落到那张纸上,去被一个声音给制止了。 “霍歌,不要签字!” 揭穿 霍歌被这突然出行的声音制止住了动作,转过了头,才知道,刚才说那话的人是方可欣。 方可欣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霍歌的面前,抓住了霍歌的手说道:“霍歌,这个你不能签!你被她骗了!” 周纤好不容易期盼了那么久的事情,马上就要实现了,却被这个女人几句话给制止了,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周纤本就不是什么淑女,现在更是气极了,推了一把方可欣说道:“方可欣你胡说八道什么!今天是我跟霍歌登记的日子,你别来捣乱!” 大学时代跟霍歌在一起的时候也有听霍歌提起过方可欣,见过方可欣的照片。这个方可欣对霍歌也一直都是有感情的。周纤只以为,方可欣是不愿意她跟霍歌结婚,所以今天才来这里捣乱的。 方可欣毫无防备地被周纤推了一下,往后踉跄了一下,还好霍歌及时地扶住了她。霍歌冲着周纤恼怒地说道:“你干什么!” 周纤这才意识到在霍歌的面前太失态了,低了低头,跟霍歌说道:“我不是故意的。霍歌这后面还有好多人等着呢,你还是先把字签了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那工作人员看着他们本也不像是要来结婚的样子,现在半路又出了个程咬金,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也打定了主意要阻止他们签字结婚的。他们这样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霍先生,周小姐,后面还有人在排队呢,你们要是可以就签字,不行有事情要商量的话麻烦你们改天再来好吗?”工作人员看着眼前理不清关系的三个人说道。 “可欣,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我先把事情办了。”霍歌皱了皱眉头说道。他今天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到这里要跟周纤登基结婚的。再拖下去,霍歌只怕自己会后悔的。 “不可以!霍歌你听我说,你被周纤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方可欣拉着霍歌说道。 方可欣在y国就收到消息,叶依白过世了。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方可欣马上就准备要收拾行李回国。若不是方老爷子拦着,只怕她早就已经回来了。 上次在拍卖会上,方可欣就看明白了,霍歌对叶依白的感情有多深。方可欣知道,叶依白的离开对于霍歌来说一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即便知道霍歌心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在他痛苦的时候,方可欣也希望能够陪在他的身边。 即便是方老爷子拦着,方可欣也已经到她进修的学校办了休学手续了。也就是在办休学手续的那一天。方可欣遇到了护理系的一个同学,今年才去y国进修的。 周纤在国内也是有些名气的,那女孩在周纤做人工授精的那间医院里面实习,正好看到了周纤的资料,顺口跟方可欣提了一嘴。 医院的资料都是保密的,是方可欣求了方老爷子好久,方老爷子才打答应帮她把资料调出来的。 方老爷子不愿意方可欣回国,是不愿意方可欣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没有希望,不会爱她的男人身上。但是也经不住方可欣的软磨硬泡,最后也只能放她回国了。 周纤原以为方可欣今天来是因为心里有霍歌,见不得自己跟霍歌结婚。没有想到方可欣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周纤的心心虚地往下落了落。 即便方可欣说的是事实,她已经无路可退了,也只能恼羞成怒着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霍歌的难道霍歌会不清楚吗?你这个女人真是可怕你得不到的,也不见不得别人好吗?” 周纤说完,又着急地拉着霍歌的手说道:“你别听她满嘴胡言,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这肯定是你的孩子啊。” “哦,是吗?周小姐就这么肯定吗?真的是不掉棺材不落泪。那你看看,这份资料是什么。”方可欣说着将那资料放在了周纤的面前。 周纤皱着眉头,连方可欣手上的那份资料都不敢去拿。她去那家医院的时候,明明就跟医院说好了的,所有的资料都会保密的,方可欣绝不可能拿到的。 周纤慌乱地拉着霍歌的手说道:“你别相信她。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能骗你呢。霍歌,你先把字签了吧,你先把字签了好不好?”周纤说着连忙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文件,要放在霍歌的手上却让霍歌一手拨开了。 霍歌将方可欣手上的文件接了过来,千真万确,周纤的那个孩子确实是做了人工授精得来的。霍歌将那份文件甩在了周纤的脸上说道:“我们的孩子?我看你连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你都不知道吧。”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周纤还不依不饶地抓着霍歌的手说道:“不是这样的,霍歌。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霍歌……你相信我。你说好了,要跟我结婚的。即便没有这个孩子我们也确确实实发生过关系的不是吗?” “总裁,不仅还是,甚至连在m国的那晚,周纤都骗了你。周小姐大概不知道吧,那民宿的老板是个偷窥狂。在旅社的每一间房间里都放上了摄像头,刚被人发现爆料出来的。 那旅社的老板,看你那天晚上的视频,他亲口交代了,当晚你跟总裁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宏杰今天刚得到消息,想着今天霍歌就要跟周纤登记结婚了,连忙往民政局这边跑,希望可以阻止这一场骗局。 所有的谎言都被拆穿了,周纤只觉得双腿无力,往后无助地倒退了两步,重重地坐到了刚才的那张椅子上。 “周纤……从头到尾,你都这么处心积虑地算计我……你…….”霍歌看着周纤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霍歌哪里能想到从前那个在孤儿院门口把他就起来的那么善良温柔的小女孩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十几年的时间真的足够把一个人这样彻头彻尾改变吗?他记忆中的心存愧疚的那个女孩,终究不是面前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不敢踏足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可怕到令人发指,你毁了我的我不在乎,但是因为你,依白连死的时候都是怨我的,你知不知道!”霍歌这一生从来都没有打过一个女人,这一巴掌打在周纤的脸上却是毫不犹豫的。 霍歌打周纤的那一下,非但没有人组织,反而还有很多人都拿起了手机来拍,刚才的那一番话在场的人都是有听见的。也知道是周纤为了跟霍歌结婚不择手段,满嘴谎言。她是应该得到教训的! 周纤分明就看到了周围很多人拿着手机在向他们拍。她这一辈子最辉煌的时候就是被闪光灯瞩目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在镜头下这样狼狈过。 周纤咬着牙,忍回了自己眼里的泪水,捂着自己刚才被霍歌打过的脸。看着霍歌说道:“我可怕吗?我再怎么可怕那也都是被你逼的。我那么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对我的感情就是弃如敝履! 原来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你也跟我说过永远只爱我一个人的!可是你为什么变了!为什么!” “周纤,当年是你为了你的演艺事业,为了钱离开霍歌的,你怪得了谁!”方可欣看着周纤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帮着霍歌说道。 当年霍歌确实是喜欢周纤,周纤离开的时候霍歌也难受了许久了。周纤这个人真的是自私狂妄又霸道,当初为了利益离开了霍歌,难道还希望霍歌在心里还永远爱着她,等着她吗? “这是我跟霍歌之间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说话!”周纤瞪得猩红了的眼,看着方可欣说道。 “霍歌!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当年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都是你欠我的!”直到现在周纤还不知悔改地冲着霍歌喊道。 “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如果不是你的诡计,依白怎么会离开我,怎么会不明不白地葬身火海。”霍歌现在看着周纤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若不是在场那么多人拿着摄像机在拍,霍歌真的想上去撕了周纤。 霍歌一步一步地往周纤那边靠,方可欣生怕霍歌冲动会对周纤做出什么事情来,连忙拉住了周纤说道:“兜兜……” 霍歌知道现在霍氏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了,这里那么多人,霍歌不会分不清轻重的。霍歌挣开了方可欣拉着他的手,靠近了周纤,伏在周纤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终其一生追求的都是光鲜亮丽。你毁了我和依白之间的感情,我霍歌发生,我穷奇这一生,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知道精神病院吗?明天我会来找你,带你过去的。” 霍歌说完了之后就往门外走。周纤皱了皱眉头,霍歌在商场上从来都是冷面无情的,他刚才那语气冷得比冰山脚下的雪水还要瘆人。 “兜兜……兜兜你去哪儿?”方可欣见霍歌走了,也懒得去看着周纤那被众人指指点点狼狈的样子,跟在霍歌的身后走了出去。 方可欣一直都跟着霍歌的车子。看到霍歌停了车才知道霍歌是来牧院的。霍歌站在墓园门口,驻足了很久都不敢往前跨进去。 方可欣有听霍诗说过,叶依白过世之后,在霍歌还在医院里面昏迷的事情就已经下了葬,叶依白下葬以后,霍歌也是一步都没有踏足过墓园。 方可欣挺好了车走到了霍歌身旁,轻声说道:“听诗诗说,你还从来都没有来看过她。想她就进去看看把,告诉她你从没有对不起她过。” 方可欣心里也一直深爱着霍歌,这样的爱,就两三岁时的懵懂,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若是有一天她做了什么事情,让霍歌受到了伤害,她一定比霍歌还要痛苦。 当真正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他若是受到伤害,自己一定会比他还要痛苦千万倍的。 方可欣知道,在周纤这件事情上,霍歌伤害了叶依白,他的内心也一定是痛不欲生的。 “没有对不起……不是这样的。你不明白,她是一个多么善良美好的女孩儿。如果不是遇到了我,她本该会有一个深爱她的男人,过着幸福美满而又平淡的一生。 是我突然闯进了她的人生,又毁了她的一生。”霍歌始终都不敢往墓园里面走,只是远远地望着里面的那些墓碑,却根本就不知道哪一块是叶依白的。 “不是这样的,在爱她这件事情上,你已经尽力了。如果依白在天有灵,她一定会明白的。”方可欣看着霍歌现在难受的样子,心疼地说道。 爱一个人能够这样用尽全力,已经很不容易了。叶依白所拥有的霍歌的爱,已经是方可惜这一生都追求不到的了。 在这件事情上霍歌也是受害者,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叶依白,却因为周纤设计的那一场骗局,伤透了叶依白的心。以为叶依白的离世,这一切都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人这一生最痛心的不过就是来不及说出的解释,那个你珍爱的人,却永远都听不到了。 “你这样匆匆地赶过来,不就是想要跟她解释清楚吗?你应该然她知道的,她那么爱你,知道真相了,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些的。”方可欣知道,霍歌一定也很想进去看看叶依白,只是他不敢罢了。 “你不知道,她生前见我最后一面的时候都在告诉我,她永远都不想见到我了,这是她唯一的愿望。你说她爱我,从前她是很爱我,可最后她对我的爱都已经变成了绝望了。 她见到我不会高兴的……或许她已经不在乎了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到她了。”霍歌说着便转过了头,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方可欣皱着眉头,她知道,霍歌心中怕的不仅是叶依白不想见到他,他也不敢去面对叶依白那冷冰冰的墓碑吧。 霍诗说过,在叶依白去世以后的几天里,霍歌不吃不喝也不睡,就是一直说着,叶依白没有去世,只不过是出过罢了。霍歌始终是不愿意这样直面叶依白的死亡。 恶报 周纤被霍歌的那一句话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她在众人的指点声中仓皇地跑回了家。杰森已经在里面屋子里的等着她了。 “宝贝儿,你回来了,跟霍歌登记完了吧,那你答应我的……”杰森的话还没有说完,走近一看就看到了周纤脸上那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又看周纤的脸色那么不好一脸的慌乱。 杰森才问道:“你怎么了?是登记的事情办得不顺利吗?” “露馅了,全都露馅了,霍歌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他要报复我,怎么办,他要报复我!”周纤慌乱地说着,刚才在霍歌面前那刚强的样子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你说什么?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这样呢?”杰森听周纤这么一说马上也慌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周纤要跟霍歌登基,杰森还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呢。 “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收拾东西,不能等霍歌来找我!”周纤说着连忙就往楼上走了。将所有值钱的珠宝首饰全都放进了行李箱里。 “周纤,这件事情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没有理由一点好处都不给我吧。”杰森说着眼神已经在往周纤箱子里的那些首饰看了。 “我现在已经这样了,这些是我下半辈子所有的指望了,你别惦记这些,不可能的。之前说好了,成功了会记着你,现在我都自身难保了。”周纤说着毫不留情地把行李箱合上了就往门外走。 这里面是周纤辛辛苦苦了那么久仅剩的一点积蓄了,本来就不多,怎么能再跟杰森分呢? 但是杰森可就不是这样想的了。霍歌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了,早晚是会查到他的身上的,他也得跑路。帮周纤辛苦那么那么久,总不能一点回报都没有吧。 杰森见周纤要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拉住了周纤的行李箱说道:“你不能走,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现在你要跑了,总也得给我留一点跑路费。” “你还给我,还给我!你干什么!”周纤的力道哪里比得上杰森,行李箱一下就被杰森给抢走了,周纤连忙要抢回来,却被杰森一把推在了地上。 周纤的肚子撞到了墙角,又跌倒了地上,很快就见了红,即便是肚子绞痛着,周纤依然惦记着她的钱财,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杰森的裤脚说道:“那是我多年的积蓄你不能拿走,不能!” 杰森只顾着拿里面的珠宝,还没顾得上看周纤,直到瞥了周纤一眼,看到了地上的血渍的时候才看到周纤的身下已经有了一大滩血了。 杰森这才想起来,周纤的肚子里有孩子,刚才被自己那么一推恐怕是出事了。索性就把整个行李箱都拿走了。 周纤疼得全身都在冒冷汗,只能咬牙拿起了床上的手机,打了120…… 医院 周纤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下半身都跟撕裂了一样,疼的她全身无力。可即便是这样,周纤醒来之前嘴里念叨着的还是:“不要拿我的钱!不要!不要!” “你还真是爱钱,人都已经这样了,醒过来的第一句话还是钱。不过也是你的孩子不过是你利用的工具而已,现在谎言都被拆穿了,你还有什么好在乎的。那我让医生把你子宫拿掉了,是不是你也不在乎?” 霍歌嘴角轻勾地看着周纤说道,那样子就好像是幽暗鬼魅。周纤手机里的最近通话第一个是显示霍歌,医院联系不到周纤的家人,就只能先联系霍歌了。 霍歌没有想到他都还没有出手,恶人就自有天收了。周纤和她那个狼狈为奸的经纪人,因为钱财就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就是因为周纤骗他有了这个孩子,才让叶依白对他这样失望透顶,那么坚决地离开他的。即便是这个孩子没有了都难消霍歌的心头只恨。霍歌只能让医生多在周纤的身上取走一样东西了。 “你说什么!你是我的子宫……”周纤难以置信地说着,难怪她觉得全身上下都那么痛。霍歌真的好狠的心啊,没有了子宫,那她还能算是个女人吗! “是啊,没有了子宫,你永远都不会有孩子了。周纤,骗我的代价,这还只是开始。”霍歌看着周纤冷冷地说道。 周纤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因为她的谎言伤害了叶依白,若只是欺骗霍歌,霍歌是可以不计较不在乎的,可周纤却间接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让霍歌怎么能放得下! “霍歌……你这个混蛋……”周纤说着便想要打在霍歌的身上,霍歌往后轻轻地退一步,周纤就根本连够都够不着了。 “你好好养着身体吧,等你身体好了,我会来接你出院的。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又怎么能受到好的折磨。哦对了,不要再像今天一样想要跑了,看到了吗,那门口站着四个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呢!” 霍歌勾了勾嘴角轻描淡写着,便不顾周纤的喊叫离开了病房。霍歌出了病房之后便厌恶地拿丝帕在刚才衣角被周纤碰到的地方使劲地擦了擦。 “那个被抓的经纪人,进了监狱就不要再出来了。我记得他本来也就没有什么阳刚之气,既然不像个男人,干脆也就不要做男人了吧。”霍歌看着门外的宏杰吩咐着说道。 宏杰点了点头,就按照霍歌说的去做了。只要一关系到叶依白的事情,霍歌总是会这样疯狂的。 那个经纪人,虽然不是主谋,但是在周纤的身边一定也帮了周纤不少忙,霍歌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而至于周纤,她这余生就更别想好过了。 那天在民政局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把视频拍到了网上,霍歌又将在旅社的视频和周纤去医院做手术的证明拿出来做了澄清,大家都知道了一切只不过是周纤自导自演的把戏罢了。 霍歌原以为,澄清了这一切,霍氏的形象就可以挽回了,哪些投资就不会再不愿意往霍氏里面投入资金了。可没有想到却还是处处碰壁。 方老爷子的意思 “唐总,之前我们一直都保持很好的合作关系,如今霍氏的舆论压力也解除了,您应该知道我的能力的,把资金注进霍氏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让您不愿意注资呢?” 在被唐总拒绝了以后,霍歌皱着眉头虚心地问着唐总。这两天霍歌已经被许多人拒绝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愿意给他一个明确的理由。 这个唐总之前跟霍氏有多年的生意往来。前两天霍氏在风口浪尖上,唐总不敢再跟他们合作,这是人之常情,霍歌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唐总还一口回绝了,没有一点理由,霍歌便不得不问其中的蹊跷了。 唐总看着霍歌欲言又止,又看了看四周,这几年跟霍氏一直都合作得好好的,霍氏有难唐总没有帮忙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便跟霍歌说道:“我私下悄悄跟你说,你可别说是从我这里听来的。” “您放心,我一定会保密。”霍歌保证着说道。 “您之前的花边新闻澄清了之后,业界的人都知道霍氏很快会好起来的,自然不会不愿意投资。但是方老爷子说了,方家要做霍家唯一注资人。放在在业界的地位您是知道的,我们也是爱莫能助。”唐总跟霍歌解释着说道。 霍歌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因为方老爷子,方家的家底原本就很是雄厚,再加上这两年迅速的发展,无论是在国际还是国内都是佼佼者。业界的人但凡有一点生意头脑的,都不会得罪方家的。 霍歌也大概猜到了方老爷子这样做的目的了。方家跟霍家是世交,方老爷子又从小对疼爱他,应该是不会刻意要来刁难他的。能让方老爷子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方可欣! 霍歌这才不得不来到了方家拜访方老爷子,方老爷子像也是猜到了霍歌要来了,一点儿都不惊讶。 反倒是一旁地方可欣,见到霍歌来了,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兜兜,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忙工作吗?” 方老爷子看着方可欣看着霍歌来了,眼神立马就亮起来了,笑容也变得明媚了许多,更加肯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霍歌来了,这是可欣刚煮出来的茶,诗诗看。”方老爷子看着霍歌说道。 “可欣,我今天来是有一些公事要跟方爷爷说的。”霍歌看着方可欣说道。他大概能猜到方老爷子这样做的用意了,有些话他要跟老爷子说清楚,但是当真方可欣的面说,恐怕还是太打击人了。 “好,那我先上楼去,你们慢慢聊。”方可欣听霍歌这么说,就明白了霍歌的意思,跟霍歌打完招呼便往上了楼。 “方爷爷,我不明白,您一直对霍氏的投资都不感兴趣的怎么现在突然又有兴趣了呢?就算是方爷爷感兴趣,跟我说一声就是了,其他人也不至于误会了您的意思,不再敢做我们霍氏的投资人了。” 霍歌委婉地跟方老爷子说着。 “原因你应该知道的,否则今天就不会来这里找我了。霍歌,方爷爷不是你生意场上的那些对手,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方老爷子笑了笑跟霍歌说道。 方老爷子知道,霍歌那么聪明,要不了多久就会明白是有人从中作梗他才会一直融不到资的。 “方爷爷,可欣,我只把她当成妹妹的。”霍歌道。 霍歌不是不知道,方老爷子一直都有要把方可欣交给他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因为他跟叶依白结婚,方老爷子就跟霍家闹翻了。现在方老爷子见叶依白过世了,所以便觉得是方可欣的机会来了。 “可是可欣不是这么想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从小可欣就喜欢你,这样的喜欢延续了二十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方老爷子不管也不管霍歌喜不喜欢方可欣,只是方可欣喜欢的方老爷子从来都是尽全力帮她得到的。 “我知道您心疼可欣,可您需得明白,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我不爱可欣,就算勉强跟可欣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霍歌竭力地想要跟方老爷子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但是方老爷子却根本听不进去。 “你心里的那个人,已经过世了。早晚有一天你会忘记她的,到时候你就会接受可欣了。霍歌你应该明白的。如果没有我的同意,绝对没有人敢向霍氏投资的,除非他要跟我作对!” 方老爷子不容置疑地跟霍歌说着。原来方老爷子是不愿意让方可欣回国的。方老爷子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心爱的孙女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奔波劳累,但方老爷子也制止不了方可欣要回来找霍歌的冲动。 “霍歌,你知道在y国,可欣知道你妻子去世了以后就跟疯了一样,马上要回国来找你。她说你那么爱你的妻子,你的妻子过世了你一定痛不欲生,她一定要回来陪着你。 我告诉她,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就算她回来了,就算她无时不刻都陪着你。你也不会感动,不可能爱她的。 可是可欣却说,没有关系,她喜欢你,只要你能过得好好的,她就知足了,她从来都不奢望你能喜欢他的。 你以为我愿意看着我的孙女跟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在一起吗?可欣是我方家的宝贝,你知道她应该被多少人捧在手掌心里吗?可是她却偏偏喜欢上你这个把她视若无物的人。” 方老爷子说到后面,看着霍歌的眼眸里满是气愤,方老爷子这一辈子有无数的成就,但是在霍歌的事情上,却一点儿都帮不了方可欣。 既然方可欣那么执着,那方老爷子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不择手段也要将霍歌留在方可行的身边。 霍歌眼神复杂地看着方老爷子,嘴巴也情不自禁地动了动。这次若不是方可欣,那他就稀里糊涂地被周纤骗了,娶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回家。 只要你娶她 霍歌知道方可欣一直都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小时候是娇纵任性了些的,可这些毛病长大以后都改了。正是因为知道方可欣是个好女孩,霍歌就更不能娶她了。 “方爷爷,可欣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就像你说的,她这一生都应该被人视若珍宝地爱护。您不应该把她放到我的身边的。” 霍歌可以逼着自己娶周纤,是因为他明白,周纤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钱字和一个利字而已。这些都是霍歌给得起的。 但是方可欣不一样,她要的但单纯了,仅仅只是单纯的感情而已,这却是霍歌永远都给不了的。 霍歌怎么忍心去伤害这样一个默默地帮助了自己那么多的一个女孩呢? “你今天既然来了,我就把我的话放在这里了。你若是娶了欣儿。你要多少资金,我方家都给得起。若是不娶,那你霍氏恐怕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你别怪我,方爷爷就这么一个孙女儿,她想要的,我老头字一定要尽力帮他的。”方老爷子看着霍歌强硬地说道。 其实方老爷子也不想把场面弄得那么难看的,可他从小看着霍歌长大的,知道霍歌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霍歌太重感情了,看中了的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方老爷子见霍歌可以为了霍氏娶周纤,想着他也一定可以为了霍氏接受方可欣的。他的孙女那么好,总不至于还比不上一个周纤。 从前方老爷子觉得,即便没有了霍歌,也一样会有其他优秀的男孩,方可欣有一天一定可以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的。 但是霍歌结婚以后,方老爷子给方可欣介绍了很多优秀的男孩,方可欣没有一个喜欢的。甚至在霍歌结婚以后,方老爷子都鲜少看到方可欣发自内心的笑容。 可只要一回国,回到霍歌的身边,哪怕知道霍歌心里没有她,可每一次只要看到霍歌,方可欣都是开心的。 方老爷子这一生生意成功,做人也是坦坦荡荡,但这一次为了自己的孙女,他也不介意做一次坏人来逼迫霍歌了。 “爷爷,我不能跟可欣在一起。我把可欣当成了我的妹妹,我不能耽误了她的一生,我......”霍歌能够体会方老爷子爱方可欣的心情,可是老爷子的要求实在是霍歌做不到的。 “够了爷爷,你不要再逼他了!”方可欣在楼上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往楼下走着。 霍歌却不敢去直视方可欣的眼睛,这个女孩帮了她一个大忙,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蔓延到眼睛里那样单纯的笑容。 霍歌原来让方可欣上楼就是不想让方可欣听到刚才那些话,心里难受,没有想到方可欣还是全都听见了。 “欣儿你怎么下来了,爷爷是在帮你,你别说话!”方老爷子分明就看到了方可欣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受伤的眼神,更是心疼极了。 “爷爷,我知道你心疼我,我喜欢的,你都会尽力给我,但霍歌不是东西,不是你说给就能给的。你也说了我是方可欣,是方家的大小姐,是您的掌上明珠,您这样逼霍歌跟我在一起,我实在是太掉价了。” 方可欣笑着看看方老爷子又笑着看了看霍歌,虽然是笑容,但是霍歌却觉得方可欣的眼睛里要溢出泪花来了。 “可欣对不起......”霍歌的眉头此刻皱得就像是起伏的山峰一样,十分歉疚地说着。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思,你根本不喜欢我。只是我太胆小了,从来都不敢听你直接跟我说而已。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因为我对你的感情,给你造成困扰了。” 方可欣对霍歌才是真的感到愧疚,若不是爷爷对自己的爱,也不会这样逼霍歌,霍歌也不会如此困扰了。 “爷爷,你别再从中作梗了,霍氏是霍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您跟霍爷爷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也不忍心看霍氏毁于一旦的对不对。我也不想逼霍歌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喜欢不一定要占有的。” 方可欣拉着方老爷子的手,帮着霍歌劝说着方老爷子。方可欣回来只是希望可以帮助霍歌渡过难关,只是希望霍歌可以过得好一点,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的。 方可欣知道霍歌心中所爱是叶依白,怎么可能愿意去娶别的女人,就是这样方可欣才不想霍歌勉强着娶周纤,现在方可欣又怎么忍心看霍歌勉强着娶自己呢? 可方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女这样懂事这样善良,心里就更是心疼了。他这么好的孙女,凭什么就不能得到她自己喜欢的呢? 方老爷子将方可欣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拨开来,看着霍歌和方可欣说道:“你们不用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要资金,想要霍氏好起来就跟可欣在一起,否则一切免谈!” 方老爷子说着便拿起了自己的拄拐,往楼上走去了,方可欣叫都叫不住。 方可欣看着霍歌,十分抱歉地说道:“实在很对不起,爷爷他都是心疼我,我也不知道他这次会这样做,造成你的困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劝爷爷的,不会让他真的伤害霍氏的。” “这不关你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先回去了。”霍歌拍了拍方可欣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方可欣为了他的事情在美国办了休学手续特地这样赶回来,这份心意霍歌也明白,只是方可欣的情义却是霍歌接受不了的。 只是方可欣跟周纤不同,为了霍氏霍歌可以把周纤晾在自己的身边,蹉跎她的一生,但却不能对方可欣这样。 方可欣原以为,方老爷子那么疼爱自己,自己劝一劝他,他的脾气消了,应该就会收手了,不会再为难霍歌了,却没有想到方老爷子这一次是下了决心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晚饭后,方老爷子上了书房,方可欣冲了一杯蜂蜜水后脚也跟进了方老爷子的书房里。 方可欣一进去就示好地将蜂蜜水放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卖乖着说道:“爷爷,喝水。” 只愿他开心 “如果你是要跟我说霍歌的事情,就不用浪费力气了。除非他答应跟你在一起,否则我还是那句话,绝不会有人给霍氏注资的。”方老爷子一眼就看穿了方可行的心思。 方可欣扁嘴着说道:“爷爷,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霍歌。我不想强迫他!” “不是你强迫他,是我!是我希望我的孙女能够幸福快乐,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方老爷子看着方可欣强调着说道。 方可欣知道方老爷子这一生都光明磊落的,这次都是为了自己才不惜用这样的手段,他都是爱自己。 一想到这个,方可欣不禁软了语气说道:“爷爷,我真的不想跟霍歌在一起,您别再对霍氏动手了好吗?霍氏对霍歌很重要,我不想他难过。” “你什么事情都为他考虑,你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你喜欢他,想要跟他在一起,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才是真的会哭会笑,有血有肉的人。 为什么现在明明有机会却要退缩。欣儿有爷爷在,爷爷会帮你的!”方老爷子拉着方可欣的手说道。老爷子不希望方可欣受一点委屈。但在喜欢霍歌这件事情上,方可欣却从头至尾都是委屈。 “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他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的。爷爷这是我的事情,你让我自己选择不要再插手了好吗!” 方可欣也想要跟方老爷子好好地说话,但是方老爷子的态度那么坚决,不管方可欣说什么老爷子都不愿意松口,方可欣也很无奈。 “你现在心疼他,以后你就会明白,爷爷这么做才是对的,以后你会感谢我的。爷爷回房休息了,你不要再跟过来打扰我的休息了。”方老爷子说着就往书房外面走了。 方老爷子知道方可欣善良,不舍得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可方老爷子只知道方可欣是他疼爱的孙女,他不能让自己的孙女受到一点点委屈。 老爷子想着等以后可欣在霍歌的身边久了,霍歌慢慢地忘记了死去的叶依白,能够接受可欣,好好地跟她生活的时候。她就会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精神病院 “霍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霍歌你是疯了吗?我不进去,我要离开这里!”周纤的身体都还没有痊愈,下身一直还在出血着,霍歌就这样不顾她的病痛把她拉到精神病院来了。 霍歌也不顾周纤的挣扎死死地把周纤往里面拽着。宏杰之前已经跟这医院里的人打好了招呼,是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的。 霍歌带着周纤往里面走。还没有进到里面,周纤便听到了里面各种奇怪的叫声,周纤知道里面那些人都是精神失常了的,发出来的叫声又怎么可能会是正常的。想到这个,周纤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霍歌带着周纤往里面走。那里面的病人见到有人来了,都纷纷地凑到了铁网边上,先发疯了一样用力地拍打着铁网。这里面的病人,就像是监狱里人囚犯一样被人关着,但周纤知道这里比监狱还要可怕。 “霍歌,你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留在这里,霍歌......”周纤听着四周怪异的叫声和铁网受到用力的击打发出来的声音,心里的畏惧感更加强烈了。 “害怕了吗?放心,只要你住在这里,很快就可以跟他们融为一体了,同类人有什么好害怕的。”霍歌笑着说道,那笑容却是无比瘆人。 “我不要,我不要住在这里,霍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骗你,我也不应该利用叶依宁去告诉叶依白我怀孕的事情,我不应该逼得叶依白离开你,我真的错了,我跟你道歉,我错了,你别把我丢在这里。” 周纤现在已经语无伦次了,恐惧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着,现在被那些铁网围起来的那些人对她来说比毒蛇猛兽还要可怕。 周纤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霍歌心里的气就更是往上燃燃升起着,用力地将周纤甩在了地上。周纤疼得捂着肚子在地上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下身又流出了血来。 “你知道吗,我听说,昨天这里送出去了一个病人,是被这些人喊得耳膜破裂了,前些天还有一个,十个手指的指甲都被他们拔了,活活痛死的,你说,下一次你从这里出去的时候,会是因为什么呢?” 霍歌靠近了周纤,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就像捏住了周纤的灵魂中最脆弱的地方一样。 “不......不.....不要,不要,不要把我丢在这里,求你了霍歌。”周纤苦苦哀求着霍歌。 但是霍歌毫不理会,已经在打开那铁网的门了。周纤不住地拖着自己残破的身子往后爬着,但是一下就被霍歌拖了回来,往那门里塞了进去。 周纤才已经去,就被里面那些精神病患者一拥而上了。那些人早就已经不正常了,都有偏执的折磨欲。看到有人来了都迫不及待地围了上去。 “霍歌,我求你了,不要把我留在这里,求你了......”周纤被那些人往里面拖,十分害怕惶恐地叫着。 霍歌却因为这样的惶恐和害怕冷冷地勾起了嘴角,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你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连依白都算计了。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伤害了我依依的人,都要付出最惨痛的代价。”霍歌转过了身冷冷地说道。 耳后传来了周纤撕心裂肺痛苦的叫声,可霍歌却置若罔闻地离开了,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他一定要把周纤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后悔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过,她要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方可欣又找了很多次机会要劝方老爷子,但都是还没有开口就被方老爷子一口回绝了。方可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霍氏要找霍歌商量的。 到了霍氏才发现霍歌不在,宏杰说霍歌从早上就没有来公司。其实宏杰知道霍歌去了哪里,只是没有跟方可欣透露罢了。 方可欣就觉得奇怪了,霍氏现在正在危难关头,霍歌不是应该要在公司处理事情的吗?方可欣正疑惑着下了楼,正好就撞上了回来的霍歌, 一起演一场戏 方可欣看着霍歌的脸色很不对劲,刚才许是有什么事情让霍歌生气了此刻霍歌的脸上依然挂着清晰可见的怒气。 “兜兜,你刚才去哪儿了?”方可欣看着霍歌试探着问道,刚才在办公室方可欣有问过宏杰霍歌的去向,宏杰什么都没有说,但直觉告诉方可欣,只是宏杰不想让她知道罢了。 “没有,去见了一些客户。你来这里做什么?”霍歌对周纤做的事情,霍歌也不愿意让方可欣知道。想方可欣这样温室里长出来的花朵,怎么听得了那样的血腥。 说到这个,方可欣便无奈地低了地头说道:“我本以为可以劝服爷爷的,可爷爷这次太坚持了,我说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件事情不怪你,我会想到办法解决的。你能揭穿周纤的真面目,已经帮我很多了。”霍歌当然相信方可欣一定会尽全力帮自己劝服方老爷子的。 只不过方老爷子这个人刚毅得很,软硬不吃,唯一的软肋也就只有方可欣这个孙女,若是连方可欣去劝说方老爷子都不肯松口,开来除非答应他的条件,否则他就要跟霍氏一直僵持下去了。 方可欣也是了解方老爷子的性格,老爷子这样做都是为了她的幸福,她又怎么忍心真的去怪老爷子,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霍歌因为霍氏的事情一筹莫展。 “兜兜......你真的不愿意娶我吗?你知道爷爷的脾气的,如果连我去劝都没有用,恐怕除非你答应他的条件,否则他是不会有让步的。不如我们......” 只是方可欣的话还没有说话,霍歌马上就制止着说道:“不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几天前你都可以娶周纤了,你分明也是为了霍氏娶周纤,一点都不爱她。为什么却不能为了霍氏娶我!”方可欣看着霍歌的眼睛,拉着霍歌的双臂说道。 霍歌将手从方可欣的手中拿来:“你跟周纤不一样。周纤要的是我的钱,我要的是她澄清整件事情,我们两个是各取所需。可是你要的我给不了。”霍歌说着就要往大厦里面走。 霍歌在对叶依白的感情面前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哪个女人在霍歌的心里比叶依白还重要。 但就是因为二十几年前,欠了周纤一个人情,所以在面对周纤的时候,霍歌变得优柔寡断,伤害了叶依白。即便叶依白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是同样的错误霍歌绝对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我从来就没有想要从你这里得到过什么,你不明白吗?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方可欣看着霍歌的背影说道。 无论她为霍歌做什么,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只要霍歌好,她就会觉得好,从未曾想要要从霍歌那里得到任何回报。 “可欣,我不想欠了你的。你嫁给我,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凭着你的条件,你能找一个比我好上千倍万倍的男人。我不值得......”霍歌回头皱着眉头对方可欣说道。 霍歌能明白,方可欣这样做都是为了要帮助他,帮助霍氏,但霍歌又怎么能坦然地接受方可行的帮助呢?这可是方可欣一辈子的幸福。 “可我也不想欠了你的。如果不是这两天爷爷的阻扰,恐怕霍氏的融资已经结束了,连股价都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爷爷是因为我才这样来逼你的。 我回国就是希望能看到你好好的,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看着霍氏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就算不是因为你,霍家的每一个人从小都对我很好,我也不能让爷爷这样任性地对付霍氏。”方可欣道。 霍歌的眉头依旧紧皱着,方可欣也看出了霍歌的犹豫。接着说道:“我们不一定要真的在一起的,只要骗过了爷爷就可以了。只要爷爷认为我们在一起了,他就不会再为难霍氏了。” “你是说,我们一起骗方爷爷?”霍歌有些惊讶地说道。霍歌记得,方可欣从小就跟方老爷子相依为命。小时候方可欣就跟霍歌说过,这辈子他会欺骗所有人,但唯独不会对自己的爷爷说一句谎话。 也确实是这样的,从小到大,就没有哪一件事情是方可欣真的欺骗过老爷子的。 “嗯。只要霍氏度过了难关,一切都好说了。以后若是你遇到了喜欢的女孩,或者我遇到了我自己喜欢的男孩,就跟爷爷说我们性格不合分开了就是了。”方可欣看着霍歌真诚地说着。 方可欣是真的很想要帮霍氏,不想让霍氏因为自己对霍歌的感情而毁于一旦。她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一个了。 方可欣说要跟霍歌在一起,也单纯就是为了要帮霍氏度过难关而已,绝对没有要趁着这件事情就一直待在霍歌身边的意思。 若是霍歌找到了他喜欢的女孩子,或是实在不能再容忍自己待在她的身边了,方可欣随时都可以离开的。 “这样太委屈你了,不行!”即便是假的,霍歌也舍不得让方可欣这样做,方可欣跟霍诗从小玩到大的,霍歌也一直把方可欣当自己的妹妹对待。若是霍诗为了一个男人这样,霍歌一定不会同意的。 “怎么会委屈。我说了要是我遇到了我喜欢的男孩就会离开你了。再说了,爷爷只是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可以先订婚,结婚的事情我们就拖着,只要我们在一起了,爷爷不会逼得太紧了。”方可欣道。 “可是......”霍歌还是一直都不能坦然地接受方可欣,即便方可欣说得再好听,霍歌心里也清楚知道,这样做是委屈了方可行的。 “不要再可是了,就这样定了吧。如果霍氏真的以为爷爷出了什么事,我这一辈子良心也会过意不去的。你觉得我在帮你,其实我就是在帮我自己而已。我今晚回去就跟爷爷说,我们订婚。” 方可欣见霍歌的态度已经有些摇摆了,连忙就在霍歌犹豫之间帮霍歌做了决定。 答应 “可欣,我......”霍歌是想要跟方可欣说声谢谢的。其实霍歌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不用这个办法,只怕方老爷子这一次是肯定不会让步的。 只是霍歌的道德不允许他这样做而已,就算霍歌强撑着霍氏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不要跟我说谢谢,阿姨从小就把我当成女儿一样照顾,我小时候在你们家吃,在你们家睡,跟诗诗也是好姐妹,那你就相当于我哥哥了。你有困难我自然是要帮的,你会动不动就跟诗诗说谢谢吗?” 方可欣笑着跟霍歌说道。其实霍歌能答应,方可欣心里也很开心。她就是怕霍歌宁愿看着霍氏跨了都不愿意接受她的提议。 “那你要记得,遇到喜欢的人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放你自由,对外界,也会说明全都是我的过错,让你清白地离开霍家。”这是霍歌唯一能报答方可欣的了。只希望方可欣以后能够找到真正正确的人。 “知道了,那晚上我在家里等你,你下班了以后来家里,我们就跟爷爷说我们地事。你放心,爷爷只是希望我们在一起而已,只要顺着他的心意,他一定不会再对霍氏做什么了。” 方可欣安慰着霍歌便上了车先离开了。她到底是怕霍歌会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最后又改变主意。霍歌看着方可欣的车子走远了,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到最后他还是要亏欠方可欣的了。 y国 “医生,为什么这么多天了,她的病情依旧没有一点儿好转?之前还愿意跟我说话,但是现在她已经两天没有跟我开过口了。”沈易迁在医生办公室里担忧地询问着。 叶依白醒过来的那一天,是哭得累了睡着了,后来倒是不哭了,只是在做梦的时候会留下眼泪来,守在一旁的沈易迁也只是心疼地默默帮她把眼泪擦掉。 沈易迁总想着,给叶依白多一点时间,多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能好起来的。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叶依白的身体是好起来了,但是精神却越来越差。 叶依白可以一整天地坐在病床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要,就静静地看着窗外,无论你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回应。 “她这是典型的创伤后遗症。之前的经历对她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已经超出了她能够承受的范围了,所以她只能把自己包裹起来,不再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这两天她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不好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之后不仅是不愿意跟人交流,她会把自己完全地封闭起来,不愿意再跟任何人接触了。”医生也担忧地跟沈易迁说着。 “那怎么办?强迫她去面对那些痛苦吗?”沈易迁激动地说着。 “那些记忆对于她老说太痛苦了,她就是害怕所以才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强迫她去面对,恐怕只会更加刺激她。”医生皱着眉头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帮助她!”沈易迁站了起来,烦躁地说道。这两天看着叶依白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跟她说什么都好像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沈易迁辛苦地把叶依白带到这里来,是希望叶依白可以好好地活着,而不是过得像个活死人一样。叶依白如今这样,叶老爷子在天上看着一定也会难过的。 “其实叶小姐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医院的环境到底还是太封闭了,你可以带她出去走走,辅助药物治疗,或许去一些宜人轻松的地方,她的心情可以好点儿。”医生建议道。 沈易迁回到了病房里,看着叶依白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依旧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沈易迁轻轻地叫了一声“白白”却是在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白白,你一直待在医院里面是不是不开心,我带你出院好不好?”沈易迁轻轻地拉着叶依白的手说着,叶依白也不说话,对沈易迁的话置若罔闻。 看着叶依白那空洞的眼神沈易迁更是心如刀割,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说善良的一个女孩儿却要经历这些伤痛,把她折磨成现在这幅模样。 可不管怎么样,沈易迁都要留住叶依白,他要叶依白好好地活着,甚至要比从前活得更好。就像医生说的那样,以前的那段记忆如果太过痛苦了,那便不要了吧。 沈易迁想要跟叶依白商量,但是看叶依白现在的样子,只怕是他想要跟叶依白商量,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我们去青城好吗?医生说了,那个小镇山明水秀的,很适合你疗养地,那里有一个医生,他可以治好你的病,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了好不好?” 沈易迁走到了叶依白的面前挡住了叶依白的视线,可是叶依白依旧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是眨了眨眼睛而已,甚至是连视线的方向都没有改变,沈易迁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霍歌和方可欣原是打算着,答应方老爷子订婚,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了。可是方老爷子哪里是那么好骗的,说了一定是要举行一场订婚宴,要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先名正言顺了才可以。 霍歌和方可欣没有办法,只能按照方老爷子的说法去做了,一切也如方老爷子所愿,方可欣住到了霍家。 只是霍歌给方可欣重新安排了一个房间而已。订婚宴的这天晚上,当一切的华丽和热闹最后都变成了一张陌生的床时,方可欣虽然感到了心底油然而生的一抹落寞,但是这样的落寞却还是难以言喻心中的幸福。 方可欣甚至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傻,明明都知道今天的这一切不过就是做给爷爷看的一场戏而已,但是霍歌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拉着自己的手,宣布自己是他的未婚妻的时候,方可欣却还是把一切都当了真。 方可欣左右的手指搭在了自己右手中指的那颗订婚钻戒上,在那上面轻轻地抚摸着。她是一名珠宝设计师,接触过无数的珍宝,但是方可欣知道,从来没有一颗像她此刻手上戴着的这颗遮掩珍贵。 分房 从霍歌回家宣布要跟方可欣订婚,然后让佣人在二楼收拾出了一个房间开始,霍诗就觉得不对劲。果然今天见订婚宴过后,霍歌和方可欣就回了各自的房间。 霍诗知道霍歌为什么要娶方可欣的,可方可欣是霍诗那么多年的朋友,霍诗也不能看着方可欣那么委屈却不帮方可欣说一句话。 “哥......你休息了吗?”霍诗敲了敲门问道。 “没。”听到里面这样的回答,霍诗便推了门,往霍歌的房间里走了进去。 见霍歌已经洗漱好了靠在了床边了,霍诗走到了霍歌的床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正犹豫着要怎么跟霍歌开口呢,霍歌便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霍诗才抿了抿嘴说道:“哥......今天是你跟可欣订婚的日子,你就这样把她赶到一个房间去睡啊?你是预备以后都这样对可欣吗?” 霍歌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霍诗说道:“你知道我们两个结婚是因为什么,一开始我们就是说好了的,来霍家一人睡一间房。” “可欣不是周纤,她单纯是为了帮我们家的忙才来到我们家的,你就用跟周纤谈条件的那一套跟可欣说不会觉得太过分了吗?”霍诗道。 霍诗跟方可欣是从小玩到大的,虽然后来方可欣出过定居了,但是两人的联系一直都没有断过,一直都是好姐妹。今天在订婚宴上,方可欣好几次看霍歌的眼神分明就是沦陷了的。 只怕方可欣即便知道这订婚宴不过是走一个过长而已,还是偷偷地下了私心。 “我知道这对可欣不公平,但是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做。这辈子除了依白我不会再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霍歌十分无奈又肯定地说着。 即便是霍歌觉得这样委屈了方可欣,对不起方可欣,但是他也控制不了自己感情,不爱就是不爱,霍歌也没有办法。更何况,霍歌坚信不管叶依白离开了多久,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永远都不会改变! 霍诗皱了皱眉头,其实她今天来也猜到了霍歌会是这样的说法,只不过是再好好地确认一下。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我明白了......”霍诗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要往门外走。 “你跟可欣的关系好,你应该明白的,可欣的幸福一定不在我这里。”霍歌皱着眉头说道,他不是不知道方可欣对他的心思。 今天在订婚宴上,好几次他都不敢去看方可欣的眼神,因为方可欣已经沉浸在了眼前虚假的幸福里,看着他的眼神里都满是柔情了。 才刚订婚的第一天,霍歌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即便是两个人提前就说好了的,这只不过是让方老爷子不再对霍氏动手的一场障眼法而已。但霍歌知道,他欠方可欣的这一个人情却不是那么快换得了的。 “我会劝她的。”霍诗无奈地回答着便从霍歌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只是这谈何容易呢?在之后的五年里,霍诗也一直都在劝着方可欣,跟方可欣解释着她不应该把心思放在霍歌的身上,叶依白走后霍歌根本就没有心了,方可欣的所有感情在霍歌这里都是得不到回报的。 可即便是这样,方可欣对霍歌的关心和照顾也一点都没有减少,相反的,方可欣还学习了做饭,学习了怎么照顾家里,乔雅冉不在,她也把霍家大宅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方可欣说了,以后若是她遇到了喜欢的人,便会跟霍歌说的。可是这么多年,方可欣除了被霍诗拉出去逛街,到y国看方老爷子的,去自己的珠宝工作室之外就再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怎么可能会遇到什么人呢? 她的人生仿佛从订婚的那一天开始,就围绕着霍歌开始转了。即便现在霍氏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有了很好的发展,方老爷子也再威胁不到霍氏了。 霍歌又怎么有勇气跟方可欣开口说解除婚约的事情呢?当初霍氏有难是方可欣二话不说就站出来,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跟霍歌订婚的。 现在霍氏情况稳定了,霍歌就跟方可欣接触婚约,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简直就是过河拆桥。 这么拖着拖着,五年也就过去了...... “兜兜,你现在还在公司吗?爷爷说了,晚上吃团圆饭,让你早一点回来呢,连大哥大嫂都来了,你也快回来吧。”今天是正月初一,原来霍老爷子让霍歌休息几天再去上班的霍歌偏是不听。 “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呢,你们先吃吧。”霍歌看着手上的文件说道,这五年来,他一直都竭尽心力地想要把霍氏的规模扩大发展好,这好像已经是他活着唯一的意义了。 “一家人吃的才是团圆饭,你不回来怎么叫团圆饭!快回来,否则一会儿让爷爷亲自给你打过去了。”霍诗拿过了方可欣手里的电话这么一说,就把电话挂断了。 “诗诗,万一他真的有什么急事呢?要不你先跟爷爷他们开饭吧,我等着霍歌。”方可欣说道。 “你总是这样顺着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时候跟我一起欺负他的那股劲到哪里去了,果然你们现在是夫妇一体。你放心吧,我把爷爷都搬出来了,他肯定快回来了,先下楼。”霍诗说着便拉着方可欣往楼下走。 果然方可欣说的话不管用,但是其他人在霍歌那里说的话还是很管用的,霍歌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今天晚上的饭菜格外地接地气,是霍诗提议的,说是全家人一起吃火锅,这样显得热闹。霍老爷子是越来越爱热闹了,一下子便同意了。 “兜兜你回来了,我刚才帮你榨好了橙汁,我去帮你拿过来。”方可欣远远地看见霍歌来了,便起了身往厨房那边走。 其实家里分明就有佣人,但是霍歌的事情方可欣都喜欢亲自做,大家知道拦也拦不住的,便都习以为常了。 霍歌自从五年前进了医院以后出来,就再没有吃过一顿主食,每天都只吃一点流食而已。像这样的火锅霍歌根本就吃不了,跟他们坐在一起也只是不想坏了老爷子的兴致而已。 擅作主张 “哥,我们刚才都吃饭呢,就可欣一个人在厨房里面,给你捣鼓着那些果汁等着你回来呢。”霍诗连忙帮着方可欣说道。 霍歌对他们的这些话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家里人很经常这样调侃他跟可欣,无非就是希望他跟方可欣可以弄假成真,两个人真的在一起。霍歌对于他们这些调侃的话只当没有听见。 “这几年公司发展得很好,你也不能整天就往公司里面扎,家还是要回的,有空的时候也带可欣出去走走。”霍老儿子接着霍诗的话说道。 “最近公司正在启动一个香水的计划,挺忙的,以后再说吧。”霍歌搪塞着道。霍诗的话霍歌可以选择不接,但是霍老爷子说的,霍歌到底还是要应付一下的。 “你怎么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总是什么以后以后的。这两天你方爷爷要回国了,说是要来家里一趟,我已经让人把可欣的东西都送到你的房间里去了。”霍老爷子不容拒绝地说着。 霍老爷子知道,如果提前跟霍歌商量了,霍歌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在下午霍歌还没有回来时,就已经让佣人先把东西都搬完了。 “爷爷,你怎能这样,这种事情你应该提前跟我商量的啊!”霍歌的脸色变了变说道。这几年虽然全家人都一直在撮合他和方可欣,但到底都是嘴上说说的,还没有这样强硬地付诸行动过。 “我跟你商量了,你会听我的吗!”霍老爷子见霍歌激动了也提高了音量说道。 方可欣走出来正好听到了霍歌和霍老爷子的对话。方可欣知道,霍歌一贯是不喜欢家里人拿自己跟他说事的,现在老爷子这样自作主张地把东西搬过去,霍歌自然是会不高兴了。 “爷爷,我爷爷还没有那么快回来的,不着急,等爷爷回来的那两天我再把东西搬过去久好了。”方可欣将那杯橙汁放到了霍歌的手上,连忙帮着霍歌说道。 “你总是那么维护他,他才总是这么欺负你。”霍老爷子知道方可欣懂事,也不愿意去做霍歌不喜欢的事情。 但是她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这五年在霍家为霍歌做了那么多,却始终还是走不进霍歌心里,方可欣也是霍老爷子看着长大的,老爷子自然心里是觉得歉疚了。 “我一会儿让张姐把东西都搬回去,这些东西我也吃不了,你们吃吧。”霍歌说着就转头上了楼,这是他的底限,这五年里一直都没有跟方可欣同房过,他跟叶依白的房间,是他最后能够守护的了。 “霍歌,你…”霍老爷子也没有想到霍歌的反应会那么大,好好的大年初一,一家人团圆的好日子,就这样僵持在了这边。 “兜兜…”方可欣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霍歌,总觉得家里人都是因为自己才跟霍歌闹得那么不愉快的。 “爷爷,你们先吃,我上去看看他。”方可欣说着,拿着刚才那一杯橙汁就往楼上走。她知道霍歌不愿意,霍歌不愿意的事情,方可欣是绝对不会逼她的,五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 “爷爷,二哥他可能是最近公司事情太多了,说话才这么冲的。反正他也吃不了什么,有可欣陪着他呢,我们吃我们的啊。”霍诗看着这僵持的饭局连忙缓和这说道。 “是啊,爷爷,到底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商量好了,我们吃我们的。”乔雅冉也连忙附和着霍诗的话道。 今天是大年初一,平日里大家都各忙各的,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够这样聚在一起,大家也不想让老爷子不开心。 老爷子这才收起了脸上的僵容,继续吃起了饭菜… “兜兜,对不起…我跟爷爷很久没有见面了,他就是回来看看我的。我们结婚了五年他一直都没有来家里看过,许是这样这次才提了一嘴说要来家里的。我跟他说说就好了,不带他来家里。” 方可欣将那杯橙汁递到了霍歌的面前,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本来是他们一家人团圆的日子,最后却闹成这样。 这件事情压根就不关方可行的事情,霍歌也根本就不是在生方可欣的气,看着方可欣道歉的样子,霍歌的心里就跟压着一块石头一样难受极了。 霍歌记过了方可欣手上的那杯橙汁说道:“我怎么会怪你,是爷爷他们自作主张,总是要插手我们的事情。” “不要这样说,爷爷也是为了我们好。爷爷年纪大了,他自然是希望你过得好的。”方可欣见霍歌接过了她手里的橙汁,稍稍释然地笑着说道。 霍歌看了看方可欣,这五年里,他想要跟方可行说的话一直都说不出口,但是现在恐怕不说出来是不行的了。 他们越是这样在一起,家里人就越觉得他们两个还有发展的机会,今天老爷子能不声不响地就把方可欣的东西都送到他的房间里去,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可欣啊,有件事情我想要跟你说。”霍歌握了握手上的那杯橙汁看着方可欣说道。 这正月的天气本就寒得很,现在霍歌要说的话又让方可行的心更是凉了几分。 其实方可欣一直都知道霍歌这几年欲言又止地是要跟她说什么。只是霍歌一直都没有说出口,她就一直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罢了。方可欣希望霍歌想要说的话,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五年前,我们两个在一起,是因为霍氏,可是现在霍氏的危机已经过去了,有了很好的稳定发展。可欣你为霍氏为我已经牺牲够多的了,是时候你应该去…”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霍歌还是压住自己内心的愧疚感,跟方可欣说了这番话,可是霍歌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方可欣说的话制止了。 霍歌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了,之后的话不用说方可行的都猜得出来了。 方可欣根本就没有勇气再听霍歌说接下去要说的话,而是握紧了拳头,提高了音量问了霍歌一句:“你遇到了你喜欢的人了吗?” 清楚我要什么 “什么?”霍歌被方可欣突然的这一句话给问住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方可欣这话的意思。 “我问你,这五年里你是不是重新找到了一个人,你能像爱叶依白一样爱她?”方可欣看着霍歌的眼睛问道。 “没有。”霍歌毫不犹豫地答道。 “兜兜,不仅没有,想来你一辈子那个能像叶依白一样喜爱的女孩。我们当初说好了的,如果你遇到了你喜欢的女孩,我就会离开。即是你没有遇到,那么你还没有说完的话,就永远都不要说了。” 方可欣皱着眉头倔强地说道,她从没有想要从霍歌的身上得到更多的,能够这样留在霍歌的身边,已经是她觉得很幸福的事情了。方可欣已经习惯了在霍歌的身边这样生活了。 “可欣,你既然知道,我不会再像喜欢依依一样喜欢任何一个女孩。你就应该明白,即便你留在霍家我们也是没有结果的,你还那么年轻,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霍歌道。 “兜兜,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女孩了,我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我从来就没有要跟你要一起结果。我要的只是现在觉得舒适的状态而已。一直这样就好了。兜兜,不要赶我走。” 方可欣拉起了霍歌的手,真诚地看着霍歌说道。霍歌怎么可能会忍心赶她走呢,只是不希望方可欣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而已。 “可欣…” “我的东西东西一会儿我会收拾回的房间的。你的胃不好,橙汁一定要记得喝了。我先下去吃饭了。”方可欣说着便放开了霍歌的手,转身往楼下走。 若是有一天霍歌有了喜欢的人,她会抱着祝福的心态,离开霍歌的。但是方可欣知道,叶依白在霍歌心中的位置是无可替代的,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了。 有的时候,方可欣甚至庆幸着,还好霍歌那么爱叶依白,除了叶依白以后,再不会喜欢上别人了,这样她就可以一直留在霍家,一直留在霍歌的身边了。 方可欣听张姐说,从前叶依白不仅是一个好妻子,还是一个好儿媳。乔雅冉走了以后叶依白不仅把霍歌照顾得很好,将霍家也打理得很好。 所以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方可欣也开始学习起了厨艺,一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从来就没有进过厨房的现在也能烧得一手好菜,跟从前叶依白的手艺不相上下。 张姐说叶依白很细心,会关心照顾霍家的每一个人,方可欣就努力着跟霍家的每一个都亲近起来。就像张姐说的那样,把叶依白能给他们的关心和照顾都坐到了。 方可欣不是要跟叶依白做什么比较,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变成叶依白。她只是想做得跟叶依白一样好,想着这样能让霍歌开心罢了。 霍歌在方可欣下去以后,又一个人在天台上呆了很久。若是方可欣不愿意,霍歌实在是没有理由让方可欣离开。 但是方可欣与他而言,是妹妹,是朋友,是家人。霍歌知道自己跟她绝不会有可能,也实在是不想看着方可欣再在霍家这样耗下去了。 “这么冷的天,在上面呆了那么久,想什么呢?”老爷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霍歌连忙转过了头。看着老爷子的时候还是有些抱歉。刚才在下面也确实是他脾气大太激动了。 “没想什么…”霍歌道。 “我刚才上来的时候,见可欣把东西都放回自己房间去了。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你跟可欣是办过订婚宴的,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还打算把她晾在那个客房里多久啊?”霍老爷子道。 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得跟霍歌慢慢说,要是太着急了,只会适得其反的,所以上来的时候就先平静了心情,跟霍歌说话的时候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爷爷,你知道我当初跟可欣订婚是因为什么的。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你们以后就不要再瞎说了。别老想方设法要把我们两个绑在一起。”霍歌皱着眉头说着,扶着老爷子坐进了天台中的小桌子处,那里有一个小房间,霍歌怕老爷子上来会冻着了。 “你不觉得你这样说太自私了吗?当初人家可欣为什么愿意委屈自己跟你假订婚啊?不都是为了帮你吗?现在你没有困难了,就一句跟人家没可能就要跟人家划清界限吗?”老爷子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霍老爷子见霍歌紧蹙着眉头,也是心疼,五年前若不是因为霍氏,想必霍歌也肯定不会答应跟方可欣的婚事的。 只是老爷子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孙子一辈子都怀念着一个过世的人,孤孤单单地过一辈子呢? 方可欣是一个好女孩,她要的并不多,只是希望可以留在霍歌的身边而已。她如果跟霍歌在一起一定会照顾好霍歌的。 霍老爷子当然也希望霍歌可以找到一个他爱的女孩,跟她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但是当这已经不可能了的时候。老爷子自然是要找一个能够好好照顾霍歌一辈子的人来陪着霍歌。 方可行的家世背景那么好,对家里的所有人都很和善,又深爱着霍歌,实在是最好的人选了。 “霍歌…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可欣。你要知道,人这一生不可能是还是如意的,不是每个人最后都能跟你最初深爱的那个人在一起的。 如果可欣不介意你心里有依白,愿意好好地跟你过日子,为什么不能接受她?”霍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劝说着霍歌。 “这绝对不可以,这对可欣不公平!”霍老爷子话音刚落,霍歌便连忙说道。 “你到底是觉得都可欣不公平,还是你永远都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即便依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宁愿念着她一辈子也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霍老爷子真的是最了解霍歌的人了。 “是!这辈子除了依白以外我不能再接受任何一个女人,我的良心和我的感情都不允许我这么做。”霍歌也好不隐瞒地说着,确实对方可欣不公平是一个原因,可他自己也确实是办不到。 循循诱导 霍老爷子确实是因为霍歌的话生气,他这样的执着,只会一辈子放不下,一辈子痛苦而已。这是霍老爷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他可以思念叶依白,但不能让这个占据他大部分的人生啊! “人总要向前看的,依白已经走了五年了,你应该要放下了。否则你这一生都不会快乐的。”霍老爷子心疼地看着霍歌说着。 “爷爷,从依白走的那一天开始我几乎就是一个死人了一个没有了心的人,时间再久都不可能会活过来的。”霍歌的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雾,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叶依白的离开都是他心中不能言说的痛。 这是霍歌的真心话,但是霍歌却没有顾虑到,这话在一个爱他的长辈面前说出来,会让人多么心疼多么痛心。 “你知道这五年里可欣在霍家是怎么过来的吗?她知道你爸爸喜欢喝茶,每天早上六点多就起了,亲手给你爸爸煮茶。知道你不能吃食物,你每天早上喝的豆浆都是她亲手给你做的。 我老了,就喜欢跟你们这些年聚在一起,她时不时地就联系雅冉和霍临,把他们喊回家来一起吃饭。每晚饭后都要陪着我到花园里面去散步。 知道你不喜欢,她不管去公司找你,又怕你中午在公司吃不好。所以每一天都是榨好了新鲜地果汁之后让家里佣人给你送去公司的。你每次加班晚回来,她都一直在等你,直到你回来了,她房间的等才会暗着。爷爷知道,你是个细心的人,这些不用爷爷说你都看得见的吧。” 霍老爷子淡淡地跟霍歌说着这些年,方可欣在霍家做的一些琐事的。虽然只是淡淡的几句话,却让霍歌心里的重担又沉了不少,对方可行的歉疚又多了几分。 霍歌怎么会没有看到方可欣为霍家的付出,只不过是不愿意接受的,害怕接受的,不能回报的,就只当做没有看到罢了。 “霍歌,可欣是方家的大小姐啊,你方爷爷从小就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啊!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来我们家做这些? 她就你方爷爷这么一个亲人。你方爷爷一个人在y国,她却守在你的身边。五年了,你现在让她离开?你的良心,你的感情又过得去吗?” 霍老爷子知道,霍歌一直都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今天跟他说了这一些,他绝不会再轻易跟方可欣说出让她离开这样的话了。 “爷爷…我都知道…可我,我真的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我没有办法娶她…”霍歌艰难地跟老爷子说着。 霍歌也知道方可欣付出了多少,也知道方可欣最想要的是什么,他要报答方可欣应该怎么做。可霍歌还是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娶方可欣。 “霍歌,我们做人是不能那么自私的。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霍氏稳定发展,可可欣呢?这么多年她得到了什么。她做了我们霍家五年的准媳妇,最后你不要她,你又让她怎么跟外人说?” 老爷子知道自己的这些话会让霍歌纠结让霍歌难受。但是只有让霍歌对方可行不忍心了,他才会把方可欣一直留在他身边。 老爷子知道,自己在这这个世界上再活也没有几年了。霍歌一直都在培养霍诗接受霍氏的能力。老爷子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霍歌在这个世界上必须要有一点牵挂,如果一个人对这个世界没有牵挂,没有留恋那实在是太可怕了。所以无论如何,老爷子一定要撮合霍歌和方可欣在一起。 “你当初就因为周纤把你带回了孤儿院,就一直对她心存感恩,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这几年可欣为做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知道她对你的心思的。 霍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一定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只要你的心里是有依白的,只要你永远都爱着她,那你就从没有背叛过她。 即便你对不起依白,那也已经是过去式了,你爱着死去的她爱了一辈子,对她就是最好的忏悔了。那你欠可欣的,是不是也应该弥补呢?”霍老爷子看着霍歌说道。 霍歌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老爷子必须得用这样的方式来跟霍歌说,才能让霍歌好接受一点。 老爷子知道,听了这些话霍歌的内心一定充满了挣扎,纠结和痛苦。但这都只是暂时的,如果霍歌愿意接受方可欣,如果他们两个能够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那他们在一起的平淡和幸福总是能温暖霍歌那一颗失去叶依白的心的。老爷子知道霍歌都叶依白的感情,他也从不奢望霍歌会真的爱上方可欣。这个世界上的感情不仅是只有爱一种的。 方可欣做了霍歌的妻子,也是可以成为霍歌最亲近的亲人的。 “你应该也猜到为什么你方爷爷这次回国特地说了要来家里了吧,你跟可欣订婚了五年,也该有别的消息了,你好好地想一想吧。”老爷子拍着霍歌的肩膀说道。 霍老爷子拿着自己的拄拐要往楼下走着,到了门前背对着霍歌又说了一句:“霍歌,爷爷不是想要逼你做什么,可你应该要明白,怎么样做,对所有人才是最好的。” 霍歌看着这暗沉得没有一点光亮的天空,老爷子今天晚上说的这些话实在是让他的心情沉重了不少。 不得不说,霍歌也知道自己是很自私,对于方可行的付出都置若罔闻,就只是顺从自己最内心的想法所以要让周纤离开。 霍歌将自己一直好好地放在口袋里的那条项链拿了出来。他觉得对不起叶依白,他对叶依白的伤害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弥补的。 所以霍歌告诉自己,这辈子即便是叶依白不在了,自己也会永远忠诚于她。可从五年前他跟方可欣订婚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做出了让步了。 霍歌开始慢慢地不知道,他对叶依白的执着,是执着于对叶依白那深沉的爱,还是只是执着于自己对叶依白造成伤害的遗憾… 逃避酒吧 方可欣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客房里。她总觉得霍歌对她的冷漠,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每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还是会偷偷地掉眼泪。 这五年来,她过得也不容易,明明知道霍歌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让他一直待在霍家,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今天霍歌真的说出来了,这样的滋味真的是让人难受极了。 霍歌从天台上走下来,路过方可欣的房间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里面的动静,霍歌走进了一听便传来了里面的抽泣声。本想要敲门的手放到了门上最后犹豫着还是放下来了。 他给不了方可欣想要的任何东西,甚至是一句承诺,那么就算他现在出去找方可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方可欣那隐忍的声音一直在霍歌的脑子里游荡,霍歌知道今晚就算回了房间也是一个不眠之夜了,干脆就往酒吧里跑了。 “来了,今天那么晚还过来,明天早上老爷子不会又来我这里拿人了吧,怎么你也跟着来了。家里老婆不管吗?” 酒吧的老板娘坐在霍歌和宋之凡的身边,已经习惯了在男人堆里打滚的老板娘,连说话的语气也是风情万种的。 酒吧里的人都喊她一声“苏苏姐”其实她还比霍歌小上一岁呢,不过要管理这样一间大的酒吧,还是叫得老一点的好,这样才显得她比较有微信里。 这几年里霍歌也经常来苏苏姐的酒吧里面喝酒,有的时候心情不好,一喝就是一个晚上,苏苏姐就会给霍歌开一个包厢,让霍歌在酒店里面休息。 霍老爷子经常听说霍歌在酒吧里面夜不归宿,一大早的就派人往酒吧里来找霍歌。他们酒吧做的都是夜场生意,白天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每一次被老爷子一大早这么一闹,苏苏姐就不得不被迫早起了。虽然每一次苏苏姐都说着,不敢再接待霍歌了,但是每一次霍歌一来,就没有不热情地招待他的。 白天的时候,霍歌是霍氏的总裁,在家人、朋友、下属的面前都要戴上一副面具。只有在这酒吧里喝醉了的时候,霍歌才觉得是最没有压力的,也是最自由的。 至少他可以肆无忌惮、光明正大地想念他想要想念的人。 苏苏姐在欢场里面待多了,自然是看多了薄情寡义的男人,像霍歌这样的属实是少见,苏苏姐还是很欣赏霍歌的。 宋子凡是个顾家的人,经常都是要陪着老婆孩子的,只是偶尔会跟霍歌一起过来喝酒而已,其实也不是为了消遣,主要就是为了陪霍歌,从来都是滴酒未沾的。 苏苏姐曾问过宋子凡,为什么来酒吧却从来都不喝一口酒。宋子凡说了,曾经因为醉酒犯过错误,让老婆伤心了,从此以后就把酒戒了,滴酒不沾。苏苏姐也不得不对宋子凡另眼相待了。 “要是不想让老爷子明天早上再来你这里要人,你现在最好让你门口的那几个保安来把他架出去,这样我就不用瞒着杭杭来酒吧里面找你了。”宋子凡开玩笑这说道。 不过每次来见霍歌都是瞒着苏杭这件事倒是真的。苏杭因为叶依白过时的事情,对霍歌一直都十分地不满。宋子凡在家里不敢提起叶依白,怕勾起苏杭的伤心事,更是不敢提起霍歌了。 “我也没有非要你过来找我!”霍歌冷漠地说着,已经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 宋子凡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哪里会真的不管霍歌,连忙赔笑着说道:“俗话说得好,这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的,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但是这话一说完,宋子凡马上又补了一句:“不过说好了啊,十二点之前我还是得回到家里的。” 苏苏姐听宋子凡说这话,不由自主地噙着嘴笑了一下。这分明就是个打心眼里疼老婆还怕老婆的,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今天听他的,十二点之前啊必须要回家。我明天早上可是想要好好地睡到下午呢。别喝着急,要是出事了,还得我给你叫救护车。你们两个聊着,我那边还有客人要招呼。”苏苏姐说着便往别的台走过去了。 在来之前,霍歌就跟宋子凡说了,今天在家里发生的事情了。在家里这样一闹,也难怪霍歌今晚要到酒吧来。 “霍歌......其实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可欣呢,挺好的一个女孩子啊,这么些年来她怎么对你的你也是知道的。” 宋子凡知道霍歌会反感这个问题,但是作为朋友,到底还是希望霍歌好,能够找到一个好女孩,好好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你要是再问我这样的问题,你就走吧!别人不明白,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霍歌根本就懒得回答宋子凡的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说方可欣很好,和适合他,他们两个是应该要在一起的。但是霍歌不喜欢啊,霍歌心里已经有了人了,即便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也改变不了他内心的感情。 “得得得,我不说了不说了,就在这里陪着你啊。”宋子凡见霍歌那不耐烦的样子,想来在家里的时候已经被老爷子唠叨了一堆了,现在躲到酒吧来,自己还是不要再说这些让他心烦了。 宋子凡也不喝酒,霍歌也不愿意让宋子凡提方可欣的事情,叶依白宋子凡更是不敢提了,所以只能像往常一样,就在一旁干看着霍歌喝酒, 只是有的时候霍歌喝得太猛了,宋子凡才会开口制止。不过制止的效果也并不好。 时间过得很快,宋子凡本来出来的时候就没有跟苏杭交代清楚了,若是太晚回去了只怕苏杭要怀疑的,看了看手表便跟霍歌说道:“你今天喝挺多的了,差不多得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清醒得很,你自己回吧,我再待会儿。”霍歌对宋子凡摇着手说道。 这么多年兄弟宋子凡还不知道霍歌吗,他这一走只怕霍歌就又要在这里喝到烂醉,一觉睡到天亮了。好几次都是这样的。 选择的理由 “那不行,我要是把你扔下了,明天苏苏姐就真的没有懒觉睡了。你也喝这么多了,要发泄也发泄完了,适可而止吧。”宋子凡说着就要拉霍歌起来。 霍歌虽然嘴上说着他没有醉,但事实上也已经微醺了,被宋子凡这样拉着,不耐烦着就把宋子凡给推开了。 宋子凡哪里知道霍歌会使出那么大的劲啊,被霍歌这样一推不小心往后倒退了两步,还好被速速借及时扶住了。 “我说你......”宋子凡倒也不是生霍歌的气,总不能看着霍歌在这里喝一个晚上吧,正要上去跟霍歌说呢,就被苏苏姐给拉住了。 “算了算了,你先走吧,我来跟他说。”苏苏姐拉着宋子凡说道。 “他都喝了三个多小时了,这几年经常因为胃出毛病进了医院,不能这么喝。”宋子凡看着霍歌担忧地说道。老爷子不让霍歌出来喝酒也是有原因的。 霍歌这几年,每次一喝起酒来就没完没了的,胃本来就不好了,这样喝酒怎么受得了,好几次都进了医院。 “放心吧,我会看着他的。你要再不回去,一会儿迟了,回去就不好跟你老婆交代了,一会儿我带他伤楼上包厢去,不给他喝酒了。你先走吧。”苏苏姐劝着宋子凡道。 宋子凡也知道苏苏姐是个有分寸的人,有她看着霍歌,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情,这五年里霍歌经常来这里,跟她也是成了朋友的,她应该会照顾霍歌的,所以才先离开了。 “好了,也就只有你,每次来我这里喝酒,就真的只是喝酒,从来都不要女伴的,今天我来陪你好不好啊,霍总裁。” 苏苏姐说着就把霍歌的酒杯拿了过来,将里面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撩了撩头发坐在霍歌的身边。 “是朋友的,就不要像宋子凡那样,拿个酒杯过来,我们喝个痛快。”霍歌知道苏苏姐是在开玩笑的。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也是逼不得已才坐这个行业的。 “那可不行,你来我这里,只是给我消费酒,没有什么额外的消费我可是要亏本的。好歹到我楼上开个包厢,让我回本才是。”苏苏姐说着就把霍歌扶了起来,往楼上的房间里走。 苏苏姐看霍歌今天好像比往常的心情还要不好,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停止的,所以也只能这样连哄带骗地把霍歌带回房间里了。 霍歌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还是不依不饶地要喝酒。苏苏姐早就已经有了先见之明,这个房间就是霍歌的专用房间,里面不要说酒了,就是连一个酒瓶子都找不到。 “没有酒了,今天喝到这里就结束了,你要是再闹,我就让人给你家老爷子打电话,让他现在就来接人了啊。”苏苏姐威胁着说道。 “没意思,这样活着,真没意思。”霍歌自嘲地说着笑道,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有意思没意思那都得活着,人活着也就这一辈子。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心里记挂着的那个人啊,你活着还能想着她,要是死了,你连想都没处想。” 苏苏姐虽然看着霍歌是觉得可怜又担忧,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跟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是啊,让我好好地想她,单纯地想她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逼我跟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霍歌皱着眉头说着。 其实不仅身边的人在逼他,这五年里霍歌也并不是没有逼自己接受方可欣,只是每一次都还没有开始就被霍歌自己否定了,这根本就是他做不到的事情,以为他心里清楚知道,他不爱方可欣! 苏苏姐在宋子凡那里也大概知道霍歌和方可欣的事情,自然是猜出来了,霍歌说的那个不喜欢的人是谁了。 方可欣是什么人物苏苏姐不知道的,但是连宋子凡那样从前万花丛中过,片绿不沾身的人说起方可欣来都全是赞扬,没有一声不好的,可想而知方可欣是一个怎么样优秀的女孩了。 霍歌身边的人为了霍歌好想要霍歌找一个人好好地生活下去,所以希望他能跟方可欣在一起也是无可厚非的。 “人这一生里,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能力往往有限。你要知道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就知道你最应该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了。” 苏苏姐知道,霍歌现在一定是很挣扎,不知道应该听身边人的劝告,还是应该要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曾经在做选择的时候,苏苏姐也面临过这样的难题。 “活着......自从依依走了,我活着,不过就是为了不让爱的人难受,不让他们失望罢了。”霍歌苦涩地说道。 如果不是不忍心家里人为了他而担忧、伤心、难过,在五年前,叶依白去世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要跟叶依白一起离开了。 五年的时间,非但没有让霍歌忘记失去叶依白的痛,相反的这样的痛苦随着叶依白的离开却沉淀得更深了。 “这个世界上但凡任何一个有勇气的人,只要还有活下去的能力,就应该好好地活着,不管活着的理由是什么。既然你不想让他们难过,让他们失望,让他们伤心。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开心,让他们放心呢? 霍歌,你很爱你的家人,很爱你的爷爷,其实你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只是过去的那些事情牵绊太大了,你没有办法放下而已。找个机会,给自己放松一下心情吧,也许你就会看开了。” 苏苏姐复杂地看着霍歌说道。苏苏姐认识了霍歌五年,这五年霍歌是怎样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和懊悔之中的,苏苏姐都看在眼里。在这样的痛苦之中他还能这样坚持地活下去,都是以为霍歌对家人的爱。 既然因为他的家人,他即便是痛苦也愿意留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同样的为了他的家人,他最后也一定会愿意接受一段他内心深处不愿意接受的婚姻的。 其实即便是这样,苏苏姐一直都还是很羡慕霍歌记忆中的那个女人。虽然苏苏姐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可她总想见一见,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让像霍歌这样的男人,为她伤怀到这样的地步。 她的撒娇和任性 其实女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期待也不过就是能够找到自己所爱的,而同时又深爱着自己的男人。 只是深爱这东西,往往是最容易变质的。有谁可以保证多么深沉的爱是可以延续一辈子的呢?但是那个叫叶依白的女人,即便她人已经不在了,她却得到了霍歌全部的爱。 而且苏苏姐肯定,不管霍歌以后跟谁在一起,娶了什么样的女人,霍歌心中对她的感情,和她在霍歌心中的地位永远都不会被动摇分毫。 听宋子凡说,那个叫叶依白的女人还在世的时候也深爱着霍歌的。既然是这样,她离开了,也会企盼霍歌能够好好地活下去,能够好好地找一个女孩过好这一生的吧。 这样安慰着自己,苏苏姐告诉自己,刚才跟霍歌说的那一番话是没有错的。 因为像苏苏姐这样敢爱敢恨的人,这一生认定了谁就是谁,必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绝不会改变,绝不会再跟另一个人在一起。 只是作为霍歌的朋友,苏苏姐实在是不忍心他因为一个过世了那么久的女人,一直这样意志消沉下去。若是他愿意接受一个女人,日子应该会好过得多吧。 霍歌看着苏苏姐的脸若有所思,连一直以来最赞成他牢牢地把叶依白记在心里的苏苏姐都这么说了。是他真的应该改变了吗...... 霍歌第二天从酒吧出来以后,就直接到了机场,宏杰在机场看到霍歌的时候怔了一下,这些年霍歌一次都没有出差过,不管是去什么地方看原料,看工地,谈合作都是他代替霍歌的。 “青城我去,你留下来帮我处理公司的事情吧。”霍歌只是跟宏杰交代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买了机票,代替宏杰上了飞机了。弄得宏杰在机场都一头雾水。 不过宏杰心里还是高兴的,这五年来,霍歌一直都没有走出过这个城市,更甚者一直都是家里,公司,酒吧两边跑,能不去的宴会也是尽量都不去。 宏杰知道,因为叶依白去世的事,霍歌一直都不能走出来,不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如今霍歌愿意踏出这第一步也是好的,相信以后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青城 “苒苒,起来吃早饭了,快点,你不是说让我要叫你起床,今天要画设计稿的吗?快点!马上就要八点了!”沈易迁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那个他都已经叫了好几次了,还不愿意起床的懒虫。 “等等嘛......我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一分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床上的人儿好像又进入了梦乡。 “你现在起不来,一会儿你会怪你自己吗?不会!你只会怪我。快起来!快!快!快!”沈易迁不依不饶地说着,叶易苒这只懒虫,到时候要是时间不够用,只会任性地怪到他的身上。 “我真的起不来,要不你帮我好了。”叶易苒说着才不情不愿地把双手举得高高的将手放到了沈易迁的面前,沈易迁只能无奈地笑着,一把把叶易苒给拉了起来。 “易迁哥哥,你要抱我去刷牙,我太困了,走不动。”叶易苒微微地张开了眼睛撒娇着跟沈易迁说道。 沈易迁宠溺地摇了摇头,这五年来,她是越发的长不大了,比小时候还要粘人还要娇气。不过沈易迁很喜欢看到这样的叶易苒,她是一个值得被人疼爱的女孩,这样被人捧在手心里才是她应该有的温柔。 沈易迁就在叶易苒的床边弯下了腰,叶易苒立马就甜甜地笑了起来,哪里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一跃就跃到了沈易迁的背上了你。 “我告诉你,你就是一只小鲶鱼。”沈易迁看着叶易苒满脸的无奈却是充满了宠溺。 “我当然要粘着你啦,从五年前你捡到我开始就注定了的。”叶易苒调皮地说着。 沈易迁从前面的梳妆镜看着在自己的背上探出一个小头,带着天真纯粹的笑容的脸庞。这样的笑容是二十几年来他一直都期望在叶依白的身上能够出现却从未看到过的。 不过现在好了,叶依白不能得到的所有的快乐和欢愉,在叶易苒的身上全部都可以实现。 “易迁哥哥,你想什么呢?”叶易苒从镜子里看到沈易迁若有所思的脸,疑惑着问道。 沈易迁将叶易苒从背上放了下来说道:“想着给你做什么早餐吃啊。快点洗漱好,出来吃早餐了,我在外面等你。” 看着沈易迁走出去的背影,叶易苒的眼睛又笑成了一双小月牙儿。虽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五年前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易迁。 一开始,叶易苒还一直都想要找到自己的家人,可沈易迁说他查过了,她没有家人,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孤儿罢了。叶易苒很感谢五年前的那一场车祸,把沈易迁送到了她的身边。 就算她对从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就算她的生命力只有沈易迁那么一个人,有这一个也就够了。 “对了易迁哥哥,我明天要去郑伯伯的花海那边住两天。客户的婚纱想要以花海为主题,我还没有什么灵感。上次郑伯伯不是说了,花海的花都开了,邀请我们去那边的酒店度假吗?” 叶易苒吃完了沈易迁给她精心准备的早饭之后,捂着嘴巴打了一个满足的嗝说道。 “可是我这两天公司有事要出差一趟。这样吧,我尽量早一点回来,回来了就直接去花海那边找你。”沈易迁知道叶易苒的意思,但实在是公司有事情走不开。 “这样啊......”叶易苒失落地说着,花海是青城鲜花的品种最多也是种得最好的一个地方了,现在正是花季,肯定特别好看,要是能跟沈易迁一起看肯定很浪漫。 “你放心吧,郑老板那边我会跟他打招呼的,他会好好地照顾你的。我事情结束了就马上去花海找你,花季不会那么短的。”沈易迁安慰着叶易苒说道。 顶替翻译 沈易迁摸了摸叶易苒的头说着,叶易苒甜甜地笑着继续吃着手上的早餐。既然沈易迁答应了的,那他就一定会尽量早一点回来的。这五年来,沈易迁答应她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做到的。 第二天是叶易苒就收拾好了行李,花海那边也不是特别远,沈易迁特地订了晚一点的机票,先开车把叶易苒送到了医院之后,再绕道去了机场。 “你别忘记了答应我的,要早一点回来哦,我听说郑伯伯这花海里还有一个制作鲜花饼的工厂,我去学了,等你回来,我做给你吃。”叶易苒下了车以后,看着沈易迁恋恋不舍地说着。 “好,我会尽快回来的。你来这里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我最多出去一个礼拜就回来了。”沈易迁看着叶易苒宠溺地说道。 叶易苒嘟了嘟,虽说是一个礼拜,但到底还是有七天的啊。沈易迁倒也不经常出差,一般出差也就两三天而已,也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一走就是那么久,叶易苒到底还是舍不得的嘛。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再晚就赶不及飞机了。走了,你好好的啊。”沈易迁看了看时间,才不舍地跟叶易苒道别着上了车。 他也舍不得跟叶易苒分开那么久,但实在是这次公司有事情,他必须要离开一下。要是再不果决一点上车的话,沈易迁只怕自己都要舍不得离开了。 叶易苒一直看到花海的门口,直到沈易迁的车子没有了影子才回过了神。拿起自己轻便的行李往里面走。 沈易迁交代过的,所以郑老板一早就让人在门口接了,叶依白才往里面走了一点点,便遇上了在门口等着接待她的那个人,带着她到了准备好了房间里。 叶易苒虽然已经认识郑老板五年了,但这还是第一次来他的花海,听说这里还有一个食品作坊,和一个香水作坊,都是以纯天然的花瓣为原料的。 光从大门到房间的路上,叶依白就已经看见了很多奇珍异花了,看来这一趟来这里考察一定会受益匪浅。她这次的作品能找到灵感的。 “叶小姐,这个房间看过去能够看到整片的花海,是视野最好的。这两天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可以吩咐我,我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那个帮叶易苒引路的,尊敬地跟叶易苒说完,在叶易苒道了谢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叶易苒透过木窗望过去,便是一大片五彩斑斓的花海,本身那花朵就开得鲜艳,被人修整之后更是美轮美奂了。 叶易苒想着便迫不急大地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了里面的摄像机,准备先去参观参观这片花海。 可刚出了大门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了郑老板正在那里发脾气呢。 “不是都跟你们说了,这一次来的是一个大客户,要好好地接待吗?现在才找不到翻译,这里没人会说普通话,人家就要下飞机了,现在怎么办?”郑老板气氛这眼前的那些员工说道。 眼前的那些人因为郑老板的话,一个一个都将头压得很低,唯唯诺诺的样子。他们本来是已经请好了翻译的,谁知道那个翻译会突然高烧来不了了呢,这个突发情况他们也没有办法的啊! “我就问你们现在怎么办!怎么办!你们来跟我说说!”郑老板并没有因为他们一个个一副委屈的样子就停止了怒火,相反的更加地气氛了。 “郑伯伯,我......我可以试试看。”叶易苒走到了郑老板的面前说道。她一贯都是乐于助人的,实在看不下去这群工作人员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 更何况郑伯伯对她和沈易迁也挺好的还邀请他们来这里玩。叶易苒是应该要帮忙的。 叶易苒在家里跟沈易迁说的一直都是普通话,青城的话还是后来叶易苒学的呢。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我们这次来的,还跟沈老板是同一个地方的呢。都是天清市的。让你去肯定行的啊!”听叶易苒这么说,郑老板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这么巧啊。那郑伯伯我听说,他现在是在机场是吗,那我怎么找到他啊?”叶易苒问道。 “你去机场等着他就好了,我们牌子都做好了,就是怕不会说普通话,不好跟他交流而已。你去了就肯定没问题了。把他接到花海来就可以了。你看真是不好意思,邀请你来玩的,最后还要麻烦你。” 郑老板不好意思地说着。 “郑伯伯你被这样说,你放心吧,人我一定好好地把你借过来。”叶易苒保证着说道,就当是报答郑老板邀请他们来这里玩的回报吧。 “总裁,我跟青城那边已经都联系好了,您到了机场以后会有人来接您的。不过他们临时换了人,说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手上有拿着您名字的牌子。” 宏杰算着时间,想着霍歌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机场了,青城那边又临时通知他换了接待的人,他只能马上跟霍歌说明情况了。 “知道了。”霍歌说着将电话挂断了以后便登上了去青城的飞机。这个城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压得他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想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地冷静一下...... 霍歌从机场走出来后,马上就在那些人群里面寻找着那个所谓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也照着自己的名字。 牌子很显眼霍歌走进一看就看到了,拿着牌子的确实是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子,只是把脸挡住了霍歌看不到罢了。不过凭着牌子上的名字和衣服,霍歌就能够确定这是来接她的人了。 “是花海的接待人员?”霍歌走到了那牌子的面前,那牌子依旧挡住了女孩的脸,霍歌依旧是看不清,不过这也不是霍歌所在意的,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确定这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是的。”这个人讲话真的是没有一点礼貌,就连敬语都不用,实在是没素质得紧。不过之前郑老板说了,这个可是他们的大客户,她也只能好声好气地回答了。 霍歌原来一颗平静的心,却因为女孩说出来的这两个字乱了。这个声音,就跟空境里的回音一样,荡漾在霍歌的心里,让霍歌原来黯然的眼神瞬间就是亮起了光芒。 撞进内心的声音 即便是过了五年了,十年二十年,这个声音也是霍歌绝不会忘记的。霍歌一把扯下了那女孩面前的那块牌子,但是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眼睛里的光马上又熄灭了下去。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叶依白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了,他怎么还会想着叶依白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了呢? “先生,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你这样真的很没有礼貌!你......”叶易苒皱起了眉头,抬起头来正要指责霍歌,看到霍歌的脸的时候突然却愣住了,这一张脸,五年来她确定她没有见过的,但却又是这样熟悉。 霍歌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女孩的声音,像,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跟叶依白的声音是一模一样。叶依白的声音,他是绝对不会记错的。但是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却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这不是他的叶依白。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不是说去花海吗,动身走吧。”霍歌说着便转过了身,疾步往前走着。那加快的步调,每一下都在说明着他内心此刻的不平静。 等叶易苒回过神来,霍歌已经走了老远了。叶易苒又在心里抱怨道,真的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家伙,一走就走得那么快,丝毫也不顾及后面的人。可她也只能无奈地跟了上去。 在车上的时候,霍歌无数次下意识地盯着叶易苒的脸看,想要从叶易苒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上找到一点叶依白的痕迹,但是却一点儿都找不到。声音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为什么长相却相去甚远呢? 霍歌知道自己是太思念叶依白了,这五年里看到跟叶依白有那么一点点相像的女孩子,霍歌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声音跟叶依白一模一样的女孩呢? “先生,你还打算看我看到什么时候?你应该尊重我的。”叶易苒早就觉得这个男人一直在看着自己了,本来打算装作不知道就算了,可这个大叔越来越变本加厉的,都盯着他目不转睛了。 叶依白的性子向来温柔隐忍,就算是受了欺负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人讲话的。虽然声音一模一样,但两个人的语气却是相去甚远。 “对不起,失礼了。”霍歌道歉着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就算是以前遇到跟叶依白长得相像的女孩子,霍歌也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过。 叶依白把霍歌带到了郑老板给霍歌准备的屋舍里,花海是在青城的郊外,连一座高楼大厦都没有,有的就只是矮矮的屋舍。 霍歌之前就听人说青城是个美丽的地方,鸟语花香的,才想着代替宏杰出差来这里散散心的。 霍歌在繁华的城市里待惯了的,看到这些简陋的屋舍自然是有些不适应的。他原来以为是在青城的市区里,何曾想到他们会给他就这郊外安排了一个简陋的住处。 看着霍歌微变的神情,叶易苒便看出了霍歌心中的端倪说道:“住在这里,是最方便考察花海的地方,听郑伯伯说,你也是来看香水原料的,若是让你住市区,一天来来回回就要两个多小时了。” 叶易苒跟霍歌解释着说道。她一看霍歌也就是养尊处优出来的人,知道他不适应这种地方。 “嗯。”霍歌轻应了一声,他也不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只不过是这环境跟他想象的有一些出入罢了。其实住惯了高楼大厦,来这郊外小镇上住一住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霍歌本就是个面无表情,叶依白走后,他的性子就更加寡淡了。但是此刻在叶易苒看来,霍歌就是因为接受不了这里简陋的环境,所以才臭着一张脸的。 “我就住在你隔壁的那个小屋舍里,这里面照顾花海的工人大都只会将青城话,只有我和郑伯伯会说普通话,郑伯伯不常在这里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到隔壁来找我。”叶易苒跟霍歌说道。 霍歌听叶易苒这个语气,可一点都不像是正经的接待人员,对他可也一点都不客气,于是便看着叶易苒说道:“你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不是,来这里度假找灵感的。郑伯伯原来找的翻译生病住院了,才临时换的我去接你。我走了厄,有事找我。”叶易苒说着便已经往门外走了,还不忘将霍歌的门关上了。 连霍歌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这个女孩真是连在他面前演一下都懒得,好像就在脸上写着“我是被逼无奈接待你的。” 可霍歌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怎么就那么不情不愿的? 霍歌总觉得,自己是没有什么事情会要去麻烦那个女孩的,可才不过半个小时,霍歌就已经浑身大汗淋漓地去敲叶易苒的门了。 “来了来了,不要敲了。”叶易苒嘟囔着说道,她已经听到敲门声就起身了,但是总要给人家一点反应的时间吧。这样一直敲,听着都烦。 “哇!你掉河里去了吗?”叶易苒看着霍歌脸上的汗,夸张着说道。 “我找遍了整个屋舍,不要说空调了,连一个电风扇都没有,你们这里条件就那么落后吗?”霍歌大汗淋漓地说着。收拾完他的行李之后,霍歌便觉得浑身都出了汗,这才发现整个房间一点风源都没有。 “你们那里才条件落后呢?先生,这里背靠大海,夏季海风很大的,如果你不穿那么多衣服,怎么可能会热成这样!”叶易苒指着霍歌身上那套厚重的西装说着。 叶易苒这的是服了霍歌了,都已经热成这样了,居然连西装外套都还穿在身上。 霍歌皱了皱眉头仔细一想,刚才走打这里面,好像那些花农还有花海的管理人员穿的都是背心和短裤。 “你去换一件轻便休闲的衣服就不会热了。去吧去吧。”叶易苒说着就准备要把门关上。 “这里哪里有服装店?”霍歌问道。他哪一次出差不是带几套西装就可以了。谈生意的时候谁会想着要穿着轻便休闲的衣服? 开着拖拉机买衣服? “不会吧,现在去买衣服。睡衣你总有吧,反正郑伯伯今天有事还不能见你。你也不出门,就穿着睡衣好了。”叶易苒提议道。这里是郊外的小镇哪里有什么衣服店啊。得进青城市区才行。 这才刚从市区回来没多久呢,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这样一个来回,回来都要晚上八点多了。 “我夏季的睡衣也都是长的,要是没有衣服换,我今晚会被热得睡不着觉。”霍歌很是无奈地看着叶易苒说着。 家里都是空掉,以前不管夏季去哪里出差,何曾睡过没有空调的地方,霍歌连睡衣也全部都是长裤长袖,他又是个容易出汗的体质,要是不换套衣服,恐怕他真的会被热得一个晚上说不着觉。 叶易苒是打心底里想要拒绝他的,但是没有办法,看着他那满脸汗的样子,也实在狠不下心来,只能无奈着答应了霍歌了。 “小刘,我们想要借郑伯伯的车用一下,去趟市区。”叶易苒找到了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接待她的那个花农说道。 “老板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就出去了,车也被他开走了。”小刘答道。 “那没有别的车了吗?” “没有了,只有这一辆,平时是拿来运送花种子的。”小刘指了指一旁的车说道。 叶易苒都觉得汗颜了,开这个长得跟拖拉机一模一样的车进到市区去买衣服真的合适吗? 霍歌看着叶易苒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实在是觉得她既可爱又有趣。 叶易苒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开这个这么大体积的车就为了去买两件衣服,真的不是那么合适,还是让他先忍耐一天吧。 叶易苒在自己的脸上扯出了一个诚挚的微笑,正准备根霍歌说明自己内心的想法时,却被霍歌先说道:“如果晚上没有凉快的衣服穿,我会被热得一晚上睡不着觉的。我好歹是来跟郑老板谈合作的客人啊!” 叶易苒刚想要说的话,就被霍歌那一句话给扼杀在了摇篮里了。脸上那个尽量诚挚的笑容抽了抽到底是收了回来,对着小刘说道:“能把这辆车借给我们吗?我们去趟城里。” 其实也真的不是非去不可,就是霍歌刚才看着叶易苒那一脸纠结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好玩极了,所以才非要拉着她跟自己去一趟市区的。 “轰隆,轰隆,轰隆......”叶易苒保证,自己从来都没有开过这么大体积的车,而且还有那么大的噪音。 车道两旁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即便是一小片没有鲜花的地方,也是绿草青葱。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在这乡村小道上,本应该是一副恬静烂漫的画卷,可此刻却开着一台神似拖拉机的车。 叶易苒还在苦恼着,一会儿进了城以后,若是去服装店,怎么把车停在人家的店门口,若是去商场买衣服,人家地下停车场能让这车进吗? 看着叶易苒复杂的表情,霍歌更是心情大好,万幸大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说道:“别说,你们这里的花草,真不错。风吹来也都是夏日的气息。” “嗯,拜你所赐,我在一辆拉花种的车上体会了。”叶易苒毫无兴致地说道。 “喂......认识你那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也不久,通共不过六个小时。”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小姐。”叶易苒不耐烦地说着。 “你既然会说普通话,在青城待久了不会忘记了,普通话里的小姐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的,我这样叫你显得很不尊重。”霍歌难得地笑了一下说道。 但是叶易苒看着这个笑容,从中这个长了胡子的大叔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觉得那么有违和感呢? “叶易苒!”叶易苒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叫霍歌,诗歌的歌。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霍歌看着叶易苒问道。 “诗歌......”叶易苒小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声音“诗歌本是一家......”但只是一晃而过的,叶易苒再努力去想便再捕捉不到一点踪迹了。 “怎么?名字都跟我说了,还吝啬告诉我是哪两个字啊。”霍歌不知道叶易苒刚才在想什么,还以为叶易苒是又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了。 “叶子的叶,容易的易,荏苒的苒。我哥给我起的名字,意指岁月易逝,世当珍惜。够详细了没有。”叶易苒赌气着说道。 霍歌只是这么一问而已,倒还真没有想到叶易苒会跟他说得那么详细。不过这么说来,这里名字倒还真有意思。容易流逝的岁月...... 该来的还是来了,当叶易苒准备要进入商场的底下停车场的时候,果然是被看守的保安给拦住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就是停一会儿,上去买两件衣服就下来了。”叶依白尽力地跟保安沟通着,想要让保安宽容一下。 “这车不能进!”保安坚持着说道,在这里当值了那么多年,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车要下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的。 叶易苒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重新上课车哀怨地看着霍歌说道:“你你看我就跟你说了,不要来了,我们会被拒之门外的,你就是不信我。现在又要开两个小时的车回去,苍天哪!” “等着我。”霍歌说着就下了车。叶易苒才不想相信,她好说歹说地跟那个保安说了那么就他都不愿意让他们通行,霍歌一个语言沟通有障碍的,凭什么能够说服人家啊。 见霍歌不久就回到了车上了,叶易苒笑着说道:“你看碰壁了吧,我就跟你说不行,你还......” 叶易苒话还没有说完,前面挡住的拿一根杆子就已经上扬了。保安居然愿意让他们过去了。 叶易苒真的是傻了,看着霍歌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需要更多的钱。”霍歌看着叶易苒说道。 叶易苒这才明白,根本就不是因为霍歌口才好,是因为他口袋里的钱多,就为了停一个车,把口袋里所有的现金都给了那个保安。 看霍歌的那样样子还洋洋得意,恐怕那个保安现在都乐开花了,以为遇到了一个傻子,为了停车用了好几千块钱。 过世很久了 “你挑衣服吧,我在这里等你。”叶易苒到了衣服店里面以后,就直接坐到了店里的沙发椅上,一点也没有要帮霍歌一起挑选的意思。 霍歌一看眉头马上就轻轻地皱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什么衣服在这里穿比较合适。” 叶易苒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却一点儿都不怀疑霍歌说的话,嫌他这样的大叔,估计是除了做生意其余什么都不会的生活白痴吧。 叶易苒不由自主地吐槽了一句:“做你的老婆真是可怜......”想着跟这样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在一起,他的妻子一定很累吧。 看霍歌这个样子,连郑伯伯都说他是大客户了,那一定就是很有身价的。到了这个年纪,只怕不仅有老婆,连孩子都成群跑了吧。 只是叶易苒没有想到,她这句话一说出来,却让霍歌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看得叶易苒的心也跟着下沉了不少。 “我的妻子已经过世很久了。”霍歌嘴唇微动说着,便离开了叶易苒坐着的沙发旁边,走到一旁去了。 叶易苒的嘴唇动了动,想到自己提到了霍歌的伤心事,心里还是觉得很抱歉的。 原来觉得霍歌是个生活白痴啊,脾气大得很啊,好像也因为刚才霍歌那个谈到他死去的妻子的时候那个暗淡的眼神给掩盖了。 “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知道......”叶易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霍歌的身边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霍歌这样淡淡地说着,但是语气中依旧是难掩的哀伤。 这些年他对叶依白过世的事情是绝口不提的,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在这个女孩的面前,他能够这样说出来。 叶易苒连忙拿起了一旁的一件背心说道:“这件就很凉快,你要不要去试一下?”想着用衣服来转移霍歌的注意力。 霍歌看着那件背心那空荡荡的袖子皱了皱眉说道:“我从不穿背心的,帮我找一些t恤吧。” 虽然叶依白是想说,穿背心会凉快一点,但是想着是刚才自己说错话才招霍歌不开心的,便也就没再提,顺着霍歌的心意给霍歌挑了几件t恤和短裤。 “走了,去买单吧。”霍歌拿起了叶易苒给他挑的那些,就往柜台的方向走。 叶易苒才反应过来,连忙小跑上去把霍歌拉住了说道:“你都不试一下的吗?万一不合适怎么办?” “我相信你,会合适的。放心。”霍歌说着便继续要往柜台的方向走。 “那这么多件你在这里也穿不完啊。”叶易苒只是看着挑一下,拿了好几件呢,没有想到霍歌就试都不试一下全都拿走了。 叶易苒可是没有忘记,霍歌说过的,他平时都只穿西装的,只怕这些休闲的衣服买回去他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我至少要在这里待一周,用得上,用不上就带走。”霍歌边说便往柜台那边走着。 但是叶易苒又再一次把霍歌拉住了:“就算是这样,那你也得把这件给我,这一件不是给你挑的。” 叶易苒说着便从霍歌手上的那叠衣服里面抽走了一件。刚才霍歌一下就把她手里全部的衣服都拿走了,叶易苒都还没来得及说,这并不是给她挑的。 “你有男朋友了?还是丈夫?”霍歌沉着眸子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这语气就好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侵犯了一样。 连叶易苒都听着觉得很别扭说道:“你怎么了啊?”叶易苒觉得霍歌的语气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自己也不过才跟他认识了一天而已,虽然这一天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他们也不至于太过亲近啊! 霍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从今天听到叶易苒的声音开始,霍歌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霍歌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还这么年轻,就嫁人了,觉得惊讶而已。” “他是我哥哥......”叶易苒想了想,好像还是定位这样的身份比较好,毕竟沈易迁从来也就没有答应她什么。 “哦,这样......”听到叶易苒的这个回答,霍歌就像是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霍歌又自己摇了摇头,他到底是怎么了! 跟叶易苒才不过认识了一天而已,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跟叶依白的声音很是相似,仔细看下来,也就眼睛相似的的一个女孩而已。自己对她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奇怪! “你跟你的哥哥感情很好吗?”因为刚才在服装店里两个人尴尬的气氛,以至于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的,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样的气氛着实是诡异。 眼看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呢,霍歌总想着要说点什么。其实霍歌原来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只是今天不知怎的,就是想要跟叶易苒说说话,就像来的路上那样闹腾。 霍歌认识了叶易苒才不过几个小时,他从来也没有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一个女孩有这样特别的感觉过,霍歌解释不清楚,只能把这个都归结于叶易苒那跟叶依白一模一样的声音。 每一次叶易苒无意地叫他霍歌的时候,霍歌都会晴不子晴地把身边的人当成叶依白。就好像叶依白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霍歌想要跟叶易苒搭话,可对叶易苒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除了今天叶易苒提了好几次的哥哥,霍歌也不知道该跟叶易苒聊些什么了。 叶易苒也觉得气氛尴尬得很,霍歌既然主动开口了,叶易苒自然是愿意搭话的。毕竟郑伯伯的那个翻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到,估计就这几天还要跟霍歌相处呢。 “嗯,我们家只有我跟哥哥,没有别人了。”叶易苒答道。虽然叶易苒对沈易迁过去的事情不大清楚,沈易迁从来不愿意多说,叶易苒也就没有再多问。 看得出来,沈易迁的那些往事并不愉快,他不开心的事情,叶易苒也不愿意提起,只是知道沈易迁也是一个孤儿。 谁的错? 既然沈易迁是个孤儿,她也是,那他们两个不就是相依为命了吗?只是叶易苒从来都不想做沈易迁的妹妹而已。 “这样......他应该很爱你吧。”霍歌听叶易苒提起她哥哥的时候就那么开心,她的哥哥肯定非常疼爱她。 但是叶易苒却扁了扁嘴,轻轻蹙了下眉头说道,沈易迁这五年来是一直都对她有求必应的,十分疼爱。可是叶易苒知道,沈易迁真正疼爱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而叶易苒要的,也不是沈易迁那像疼爱妹妹一样的亲情。 “怎么了......”霍歌的话音刚落,车子便突然停了下来,叶易苒也因为这突然起来的停止而向后仰了一下。 “你没事吧!”霍歌眼看着叶易苒的头重重地磕了一下方向盘,连忙紧张地问道。 “嘶......没事,没事,好像是轮胎坏了,下去看一下。”那一下确实是磕得挺大力的,叶易苒本能地发了一下语气词。不过本来也不是娇气的人,只是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就要下车去查看车子了。 叶易苒的手才刚放到了门把手上,就被霍歌给拉了会拉,将叶易苒的另一只手从额头上拿了下来说道:“我看看.......额头都撞了大大片红了!” 霍歌本能地发出心疼的感叹,看着叶易苒的眼睛里也是充满了心疼。这样的眼神叶易苒是很熟悉地,平时她若是轻轻地磕磕碰碰了一下,沈易迁也会用这样心疼的眼神来看着她的。 只是这样的眼神出现在霍歌看她的时候,叶易苒真的是很不能适应,往后靠了一下说道:“没事,就一下,不是很痛的,咱们还是先看看车吧......” 说着就一溜烟地往车下跑了,看着轮胎的时候,脑子里还都是霍歌刚才看着她的那一双眼睛,挥之不去,脸颊一度涨红着...... 霍歌下了车以后,看着叶易苒蹲在那里的背影,实在是像极了当年的叶依白,让霍歌看得久久地入了迷,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车上没有备用的轮胎吗?”霍歌走到叶易苒的身边,也蹲下来看了一下轮胎,这个样子估计是要换新的了,否则车是没有办法走的。 “啊......我......我不知道......”叶易苒的脑海里还一直是刚才霍歌心疼地查看着他的额头的画面,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直都盯着轮胎发呆呢,现在才被霍歌的话叫回了神。 霍歌找了一下,实在是没有找到新的车了,于是便说道:“打电话给郑老板吧,让他派一辆车过来接我们。” 叶易苒想的可不像霍歌那么简单,郑伯伯那是个花农场,而且又是在郊外,通共就只有郑伯伯的一辆车而已,其余的都是拿来运送鲜花花种的车,哪里有多余的车来接他们。 不过除了这个意外,叶易苒还真没有想到有其他的办法了,于是便准备要拿手机,结果往包里面一掏才发现,手机忘带了。 下午叶易苒在屋里,正跟沈易迁发信息呢霍歌就过来了,叶易苒随手就放到了一边去。收拾好出门的时候也忘记带了。 于是便跟霍歌说道:“我手机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了,用你的打吧。” “我没有郑老板的电话啊!没事,我打电话去问一下我助理。”本来这边的事情都是要交给宏杰处理的。 是霍歌为了躲避国内的那些事情,自己好好出来冷静一下才临时交接的工作,郑老板的电话霍歌也还没有保存呢。 可霍歌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上面显示的无服务。这五年里霍歌都没有出差过,一直都是宏杰代劳的。之前出差也一直都是有宏杰在身边帮他处理这些事情的。 霍歌下飞机之后,宏杰就有提醒他要记得换一张卡,霍歌也买了,只是回去以后还没来得及换而已。 看霍歌拿着手机,看着屏幕却一动不动的样子,叶易苒皱着眉头凑过去问道:“怎么了吗?” 看了一眼霍歌的屏幕才知道霍歌为什么僵住了,叶易苒无奈地说道:“你是傻的吗?出了国了手机还不换卡,我真的是......” “那你还连手机都不带呢!”霍歌不服气地说着,他长这么大,还真的从来都没有被任何人质疑过他的智商。哪一个人不都觉得他是天之骄子。处处过人的。 “你......要不是你非得要来买衣服,能这样吗?”叶易苒也不服气地说着。 “要不是这里连一台风扇都没有,我至于这么大老远来买衣服吗?”霍歌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说老说去霍歌就是不愿意承认是他有错,叶易苒在家里面被沈易迁让惯了的,又怎么可能说得过霍歌呢。只能气鼓鼓地回到车上去了。 心想着,这一个大叔怎么还这么幼稚,生活不能自理,还要拖累人。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肯定是连路过的车辆都没有。他们两个又没有通讯工具,要找谁求助啊! 霍歌见叶易苒气鼓鼓地往车上走的时候,却不自觉地笑了,看着她那生气的模样,实在是可爱。他好像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笑过了。 “我综合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情我们两个都有责任,所以还是都不要生气的好。”过了好一会儿,霍歌走到了叶易苒的床边说道。 叶易苒对霍歌这句话真的是服了,他应该是要来和解的吧,但怎么连话都说得那么别扭呢? “大叔,你搞清楚,我是被你拖累的人啊!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拿着我的摄像机,在花海采风的!”叶易苒无奈地说着。 “那我不管,谁让郑老板说了你就是我的翻译呢?我那我谁也不认识,只能赖上你了。”霍歌耍赖着说道。 叶易苒抿了抿嘴,还想要说什么,最后想想还是放弃了,反正她怎么也是说不过霍歌的。还是省点力气不要浪费口舌的好。 “那现在怎么办?这里鲜少会有人经过,我们有不能通知郑伯伯,我们怎么回去啊!”叶易苒苦恼着说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车辆经过,能把他们接走,就算是没有车辆,有个带通讯工具的人也好啊,这样她好歹可以向沈易迁求救啊。 油菜花田 霍歌看这个偏僻的地方,实在是不像是短时间内会有车经过的。不过霍歌看看车里的叶易苒,反正是身边是她,霍歌一点儿不着急,总觉得跟这个女孩相处起来很舒服。 “我跟郑老板约了明天早上谈工作的。明天他找不到我,肯定会问民宿里的人。我们两个出来一天都没有回去,他们也会知道不对劲会派人出来找的。到时候一定会经过这条路。” 霍歌刚才在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了,这里是去市区的必经之路,郑老板的人要是出来找他们也一定会经过这里。 “什么?你是说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到明天早上吗?”叶易苒无奈又不愿地说道。现在太阳都还没有下山呢,要在这里过一个晚上,再到明天早上,实在是一件难捱的事情啊! “嗯,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这里你比我更了解,像这样的乡间小道,平时也不会有人经过的吧。”霍歌点点头说道,脸上是很惋惜的表情,可心里确实泛起了小小的窃喜。 叶易苒听到这个整个人就跟焉了的花一样塌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想着要熬过漫长的十几个小时,真的是欲哭无泪。她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霍歌帮他来买衣服的。 “你别在车上待着了,这不是更热吗?你看下面有一片油菜花田,下来走走嘛。”霍歌趴在床边说道。太阳都快要下山了也没有什么阳光了,不会被晒到,天气那么闷热,叶易苒待在车里只会更闷。 “不去。”叶易苒拒绝着说道,惊闻噩耗,真的是一定都不想动,要如何度过这百无聊赖的十几个小思啊。 “下来吧,你看太阳就要下山了,跟嫩黄的油菜花连成了一片,一起下来看看吧。”霍歌说着已经把车门打开,拉住了叶易苒的手臂便往车下走。 叶易苒本来也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是不得不说,当静下心来的时候,这画面确实是十分的唯美。叶易苒往油菜花田里走着。那嫩黄的花朵儿,和绿油油的叶子在夕阳的余晖之下被照耀得更加温柔了。 叶易苒看着眼前美丽的画面,心里便想着,若是这一次沈易迁没有因为什么公事出差就好了,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欣赏这样美好的风景了。 霍歌看着叶易苒的背影,就好像是融入了这美好的画卷一样。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这背影跟叶依白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霍歌......”叶易苒在那花海里站久了,惋惜了沈易迁不在之后回过神来才发现把她来下车的霍歌却没有过来,回头一看才看见霍歌还站在车边呢。于是便回头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朝他摇了摇手,示意他过来。 叶易苒和叶依白的身形相似,连声音都一模一样,这样远远地望去,霍歌看叶易苒的脸也看得不大真切。 只是那远处的女孩跟她招手,叫着他名字的,不就是叶依白吗?霍歌一瞬间就跟恍惚了一样,喃喃地叫着:“依依”便往叶易苒的方向跑。 只是跑得越近,叶易苒的脸也就越清晰,霍歌的心也就更加地沉痛。就像是好不容易拥有的美梦,在一瞬间又破碎了一样。 “你怎么了?”叶易苒看着霍歌突然不动了,脸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还以为霍歌的身体不舒服,连忙往霍歌的方向走。 “没......没事。”霍歌看着叶易苒那跟叶依白完全没有一点共同之处的脸说道。这不是他的依依,不是。 “你看,连这花的颜色都变成橙黄色的了,真好看。”叶易苒蹲下来,摸着地上的油菜花朵说道。那连上温柔的笑容也像极了叶依白。 叶易苒太活泼了太阳光了,她一看就是跟霍诗一样,生活在被人的关爱里的。所以即便没有父母霍歌也知道,她一直说的哥哥一定是很疼爱她的。 叶依白跟她不一样,这个女孩子所能拥有的幸福和幸运都是叶依白所没有的。她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单纯天真的笑容是霍歌在叶依白的脸上从来没有看到的。 可是此刻叶易苒摸着花的时候露出的温柔笑容,又像极了叶依白。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我的脸上有东西吗?”叶易苒看霍歌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 “没有,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但是又一点儿都不像。”霍歌看着叶易苒皱着眉头说道。 “你真的是傻的啊?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叶易苒被霍歌自相矛盾的话说得都笑出来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霍歌此刻的心是多么复杂的交织。 霍歌的话叶易苒只当是胡话,也没有认真地放在心上,看着地里的油菜花,还玩性大发地编起了花圈,叶易苒的手很巧,不一会儿就已经编起来一个花圈了。 叶易苒将花圈带在了头上,只是连镜子都没有带,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只能转头问着霍歌:“怎么样?好不好看?” 霍歌点了点头,叶易苒笑得更开了,就像是这地里的油菜花一样,天真烂漫。 很快便入了夜叶易苒和霍歌坐在花田里。霍歌是觉得叶易苒在身边莫名的心里就踏实就算是什么事情都不做霍歌也觉得很开心了。 但是叶易苒就不一样了,她晚饭也没有吃,现在入了夜实在是饿得慌,又想到这一饿就要饿到明天早上了,真的是难捱啊。 “咕噜......咕噜......”叶易苒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在这个宁静的氛围里显得非常地突兀。 叶易苒看霍歌看着自己的样子,便说道:“你不饿吗?看什么?这是人之常情。我晚饭都没有吃。” 叶易苒以为霍歌是因为她的肚子叫了,所以才看向他的,其实早在她还没有发觉的时候,霍歌的眼光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了。 “那也没有办法,忍着吧......”霍歌很实诚地说着,虽然看叶易苒饿得难受,但是他也确实是没有办法。 她在的踏实 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是现在沈易迁在她身边,就算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起码也会安慰安慰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难怪他说他的妻子离开了这么久了,霍歌都找不到新的女朋友,就是因为过于直男,对女孩子一点都不温柔,叶易苒在心里想道。 “今晚咱们就睡这里了吧,车上太热了。”霍歌提议着说道,在这油菜花田里,好歹还有徐徐微风,要是进了车里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这油菜花开的茂盛,铺成了一片躺下去应该很舒服才是。 “嗯,我还是赶紧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饿了。”这是叶易苒唯一能想到解决她现在饥饿问题的办法了。 “现在还那么早,你怎么可能睡得着。我们这样怎么也算是患难与共了吧,聊聊天吧。”霍歌看着叶易苒说道。 可叶易苒此刻只想念她温暖的床还有那些能够填饱她肚子的食物,哪里还有心情跟霍歌聊什么天呢? “您的好友已下线!”叶易苒说着便自顾自地躺下去,背对着霍歌闭上了眼睛。 “喂,别那么无趣,你那么早,怎么可能睡得着呢,起来聊聊天吧。”霍歌看着叶易苒那无情的背影说道。 “只要你不说话,我就可以。”叶易苒说着一句便不再说什么了。 霍歌虽是想要跟叶易苒多交流交流,可看叶易苒那个样子,确实是没有什么心情了。更何况也过了那么久了,叶易苒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肯定也是饿了的。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看着叶易苒在自己的面前很快就睡过去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霍歌真的是惊讶了。 “叶易苒......易苒......”霍歌尝试着叫叶易苒的名字,叶易苒没有一点儿回应,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了,霍歌便知道她一定是已经睡过去了。 便绕到了叶易苒的面前,仔细端详着叶易苒的脸。叶易苒睡着的时候很是恬静,就像从前的叶依白一样。 像这样说睡就可以睡过去的女孩,一定是无忧无虑的。她不像从前的叶依白,总是有那么多的事情要担心,生活中总是会出现那么多的不如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张跟叶依白几乎完全不同的两张脸,霍歌就是情不自禁地把她跟叶依白重合在一起。 叶依白这一生经过了太多的磨难,但是这个女孩纯粹而又美好,就好像把叶依白这一生所欠缺的全都弥补了一般。 霍歌在叶易苒的身边躺下了,叶易苒的嘴角不住地上扬着,也不知道她的梦中都出现了些什么,连做梦都可以笑得这样甜。霍歌看着叶易苒幸福的笑容,不禁也被感染了,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着。 连霍歌自己都不知道,他来青城的这一天脸上出现的笑容,比他这五年加起来的都多,也是最发自内心的。 “依依......你知道吗,我很想你......”霍歌的手情不自禁地握上了叶易苒的手,这样的温度,这样的温暖,就好像从前他牵着叶依白的手一样。 霍歌躺在叶易苒的身边,看着叶易苒一直挂在嘴边的淡淡笑容,心里就觉得很踏实很安心。五年以来霍歌从来没有一天睡得像今天这样踏实过。 没有梦到叶家大宅外面那句被烧黑了的尸体,就是梦到了婚礼那一天浑身是血的叶依白,无论是哪一个场景,都能让他再深夜里惊醒,再也无法入眠。 霍歌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眼睛被阳光刺得难受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一旁的叶易苒依旧恬静地说着,霍歌的嘴角不住地上扬着,眼神里都充满了温柔。 叶易苒的额前散落了一缕发丝,霍歌便轻轻地将它拨开了,就像从前早晨习惯地撩叶依白的头发一样。 霍歌的另一只手里,还跟昨天晚上一样,轻轻地我在叶易苒的手里,就是这手心里传来的熟悉的温度,让霍歌觉得安心和踏实。 霍歌一点儿都不想离开这双能够带给他这样温暖的手,但他终究得放开。一会儿叶易苒醒过来了,要是知道自己趁着她睡着的时候这样去牵她的手,一定会不高兴的。 更何况霍歌也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能够跟叶易苒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牵她的手过一个晚上,难道跟她说觉得安心踏实吗?这个理由好像真的不足以让人信服。 太阳慢慢地升起来了,阳光撒到了叶易苒的脸上,叶易苒的眼皮不舒服地动了动,霍歌连忙将手抬了起来,挡在了叶易苒的脸上。 不一会儿,叶易苒便又甜甜地睡过去了,那满足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不小心被人打扰了清梦以后,又安然睡过去的单纯满足。 霍歌小心翼翼地抬着手,生怕没有挡到阳光,让叶易苒被晒到了,后来干脆直接站了起来,整个人帮叶易苒将阳光挡住了。 这样的动作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叶易苒终于是辗转着醒过来了,叶易苒满足地张开了眼睛,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的霍歌,脸色马上就变了。 闭上了眼睛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才想到昨天他们被困在这里了,只能在这里休息一晚上了。 看霍歌这样站着,叶易苒皱着眉头问道:“你一直站在那里干嘛?” “没有,我刚醒,躺得酸,站起来舒展一下。”霍歌说着还佯装着动了动手臂。 “哦......现在几点了?”叶易苒倒是很好糊弄,霍歌说什么她也就相信了。她现在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这个地方的风景是挺美的,但是再美也不能填报她的肚子啊,真的是一醒过来叶易苒就想到了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实在是饿得不行。昨天晚上在梦里还梦见了许多好吃的食物呢! “已经八点多了,我跟郑老板约的是八点,相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找我们了,你再忍忍。”霍歌自己都感觉饿了,更别说是昨晚就在叫饿的叶易苒了。 藏不住的心跳 “老天保佑,郑伯伯快发现吧,我快要饿成肉饼了。”叶易苒嘟囔着说道。 “肉饼?” “对啊,饿扁了不就成了肉饼了吗?你看就是这样。”叶易苒说着还两将两只手伸出来压到了一起去,做了一个示范。 “你放心,你身上的肉很多,怎么饿也不会成那样的。”见叶易苒还有心情开玩笑,霍歌也玩笑着说道。 “你乱讲,我哥总说我太瘦了,让我多吃点。你有没有眼光,我身上哪里有肉了,完美身材好吗!”叶易苒不服气地说着。沈易迁每一次让她多次点东西都是跟她说她太瘦了。 “你哥那是骗你的。我也经常这样骗我妹妹。我妹妹就比你聪明多了,我骗她吃东西,她就从来不吃。”霍歌笑着说道。 “你也有妹妹吗?” “嗯,我妹妹叫霍诗,应该比你也大不了几岁。”霍歌无意地说道。 霍诗,诗歌本是一家。叶易苒又响起了自己昨天听到霍歌的名字的时候,想到的这一句话。于是便脱口而出地说道:“诗歌本是一家!” “你怎么知道,我和我妹的名字是爷爷起的,爷爷的心意就是诗歌本是一家,希望我们兄妹两个一直都相亲相爱的。”霍歌惊讶地说道。 “没有.......就是突然闪过这一句话而已。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让着女孩子,做你的妹妹估计过得一点都不快活,整日里被你压榨吧。”叶易苒这倒是猜得很准。从前霍歌就总是喜欢这样欺负霍诗。 只是这五年来,没有了叶依白,霍歌的心就像是死了一般,不爱说话也不喜欢跟别人多相处,所以也很久没有这样欺负过霍诗了。 “就你知道!对了,你为什么会说普通话?你跟你哥是移民过来这里的吗?”这个本来霍歌昨天晚上就想要问叶易苒了,但是叶易苒嘟囔着要睡觉了,霍歌才没有问出口来。 “霍老板......小苒......霍老板......” 叶易苒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惊喜地抓着霍歌的手说道:“是郑伯伯,是郑伯伯,霍歌,是郑伯伯!” 霍歌却没有因为终于可以回去了而感到高兴,而是被叶易苒那突然握上了他手臂的手弄得不知所措了。 在没有遇到叶依白之前,霍歌也算是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但是今天却因为一个女孩子的触碰瞬间心里就小鹿乱撞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叶易苒见霍歌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把拉过了霍歌的手,就往油菜花田的外面跑着。 霍歌心里的狂乱的噗通声都还没有平息过来,手就被叶易苒签上了,更是兴奋得连呼吸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眼前的这个女孩,霍歌能够感受到她的喜悦,看着她纯白的纱裙,一点点地略过地上了嫩黄的花朵,清风吹起了她栗色的发丝,拂过她绽放着笑容的脸庞。而此刻自己的手,握在她的手里...... “霍先生,你们就在这里过了一个晚上啊?”郑老板看着叶易苒和霍歌问道。霍歌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 “车轮胎坏掉了,我的手机没有带,霍歌的电话卡又没有换,我们联系不上外面,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了。”叶易苒跟郑老板解释着说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是我们照顾不周,霍先生不要介意......”郑老板先跟霍歌致歉着说道。毕竟是让霍歌这样身份的人,开着一辆运花种地车出来,还在花田里委屈了一宿。 “没事郑伯伯,我们快走吧,我都快要饿死了,好久都没有吃饭了。”叶易苒说着就要往郑老板的车上走。 郑老板看着霍歌的脸颊红红的便问道:“霍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怎么连脸颊都红了,要不我先送你去镇上的医院看一看吧。” 叶易苒想到终于可以回去了,太兴奋了,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霍歌,现在被郑老板这么一说,叶易苒才发现,霍歌的两个脸颊确实是红的啊。 怎么说也是跟霍歌共过患难的,叶易苒连忙将手放到了霍歌的头上,又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好像没有发烧啊,怎么脸这么红。” 在叶易苒要把手放到霍歌头上去的时候,郑老板是想要组织叶易苒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郑老板可是做过功课的,听说,霍歌从前是个花花公子后来娶了一个老婆之后便对她老婆死心塌地,五年前他老婆过世了以后,霍歌的性格就变得极其古怪,身边根本是不愿意让陌生的女人靠近的。 叶易苒就这样凑上去,郑老板生怕霍歌会把她一把推开来,但是奇怪的是霍歌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在那里站得僵硬,乖乖地让叶易苒抹了。 郑老板也觉得很奇怪,难道是他的准备工作没有做足,消息出错了吗? “没事,我好像是有点中暑了,回去喝点水就没事了,回去,回去吧。”霍歌说着就落荒而逃地跑商了郑老板的车。 叶易苒被霍歌这奇怪的举动弄得是一头雾水,看了看现在的太阳,早晨的太阳能有多大啊,看霍歌挺高大威猛的一个人,怎么比她还要较弱啊? 叶易苒摇了摇头,随便吧,反正可以回去就好了。叶易苒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拉住了郑老板的手说道:“郑伯伯,今天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跟我哥说啊。” 要是让沈易迁知道,自己跟一个陌生的人在外面过了一夜,估计他一定会抓狂死的,要是以后都不让自己出来了怎么办?更何况,叶易苒可没有忘记对那些要追求他的男生沈易迁都是怎么做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郑老板笑着说道。沈易迁有多宠溺疼爱这个妹妹是众所周知的。每一个要追求叶易苒的男生,沈易迁没有一个是看得上的,那些男的一个一个都被沈易迁给吓跑了。 “谢谢郑伯伯。”叶易苒这才放心地挽着郑老板的手上了车。 建工厂 终于能吃一顿饱饭了,实在是太舒服了。”一顿饭吃下去以后,叶易苒满足地说道。 霍歌看着叶易苒这随心所欲的样子,实在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没有一点束缚做的就是她自己。这样无拘无束的样子,大概是叶依白穷其一生都无法做到的。 “小苒,你不是要去采风吗?一会儿我让小刘过来带你,顺便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花海里的花种。我和霍先生还有事情要谈,我就不陪你了。”郑老板见叶易苒吃完了,便笑着跟叶易苒说道。 叶易苒知道他们有正经事要做,于是收拾着便先离开了饭桌。昨天耽误了一天了,今天也是应该去看一看了,要不然她的设计还没有着落呢。 叶易苒走后,郑老板便将合同放在了霍歌的面前说道:“霍老板,这个是我初拟定的合同,你可以先看一看,一会儿我再带你去看看我们的花海。您放心,我们这里的.......” 郑老板还没有说完,霍歌就已经把手伸出来,制止了郑老板的话说道:“郑老板,我已经观察过了,你们这里的花种繁多,而且所有的花农掌握了照顾花草的资深技术,你们这里的原料我是放心的。 但是从这里提取原料再运输,要耗费大量的成本,所以我想的是,能不能在这里直接建造一个工厂来生产,再把成品运出去。” “霍先生你别看我这花海虽大,每一块地种植什么样的花,种植什么样的地都是规划好了的,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地方能够再给霍先生建造一个工厂了。”郑老板老实地说道。 这个霍歌也知道,这里面每一块地方都是规划好了,种满了花,这个霍歌已经观察过了。 可刚进花海前有一块大空地,是这里唯一的一个两层的屋舍,霍歌只要再买下外面的那块地,加上那个屋舍,建一个工厂是绰绰有余的了。 “我记得,刚进花海的那条路边上,有一个两层的小洋楼,加上前院后院,占地面积是很大的,只要我再买下外面的拿块地,建一个香水工厂足够了吧。而且......”霍歌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可话还没有说完,郑老板便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不行!那个洋楼不能动!” “那是你的房子把郑老板,你把拿块地疼给我,我可以在市区给你买更好的房子,或者是给你一笔钱来补偿你。”霍歌是一个生意人,自然是要做对自己最有利的生意。 “多少钱我都不能让你动那个房子。霍先生在您来之前我就跟您的助理谈好了的。我们给你们提供原料。就算你要在这里建工厂,也没有理由要动我的地方。”郑老板激动地说道。 原来霍歌确实是想着只从这里提取原料的,但是这里的交通实在是不方便,要是单纯地运原料,成本太高了,建一个工厂利润就会提高许多了。 “郑老板,据我所知,这里的地你们只有使用权吧。青城近年来一直都促进外商投资,要是我通过法律地渠道去申请这块地,相信也不会太困难,我是尊重你......” 霍歌尝试着要跟郑老板讲道理,其实他若是无情一点,完全可以让宏杰直接把后续工作做好,吧这块地上申请过来的。 但霍歌一眼望去见那个小洋楼打理得那么好,一看就是主人的心爱之物,这是郑老板的花海,能够在那里腾出那么大一块地方来建一个小洋楼的,也只有郑老板自己了。尊重郑老板所以才提前这样跟他说的。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件事情我们不用再谈了!”郑老板说着便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份合同转身就走。 霍歌也是不能理解,这个郑老板,连自己能够给他的条件他都不仔细听一下,就这样拒绝了。 叶易苒没有去找小刘,她还是想着要自己走走看看的好,见到什么喜欢的便停下来多拍两张照片多好。 叶易苒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花海的大门口,这里被围起来了,进来的第一天小刘就已经跟她说过了,这个小洋楼是郑伯伯的,不能随意进的。 叶易苒也不是不想听小刘的话,只是走到了这里,就听到了里面浅浅的抽泣声,叶易苒还是不自觉地往里面走着。 小洋楼的外围都被栅栏给圈起来了,还没有走进去,叶易苒就看到了那站在栅栏外熟悉的身影。 “郑伯伯,你怎么了......没事吧......”叶易苒走近了才发现,这个传出来的哭泣声就是郑老板的。 郑老板见有了来了,连忙拭去了自己天脸上的泪水说道:“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郑伯伯,你怎么了?是不是跟霍歌的生意聊得不愉快?没事的,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慢慢谈就是了。”叶易苒安慰着郑老板说道。 虽然跟霍歌相处的时间不多,他们两个也经常斗嘴。但叶易苒觉得霍歌应该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不至于谈合作谈成这样才是。 郑伯伯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栋洋楼说道:“你看这小洋楼,好看不好看?” “嗯。”叶易苒点了点头,这小洋楼很有民国时期的风范,复古又有格调。只是被高高的栅栏围了起来,叶易苒只看得清上面那一层罢了。 郑老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门说道:“这栋小洋楼是三十年前建的了。为我过世的妻子建的。” 叶易苒跟着郑老板的脚步往小洋楼的前院走。叶易苒记得,沈易迁好像是说过,郑伯伯的妻子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郑老板一直都没有再娶。 一进门,叶易苒就被眼前的景色给惊住了,满院的紫色蔷薇,开得那样娇颜繁华。满园的清香。 “这个季节正好是蔷薇开得最旺盛的时候,可一过了这五六月这满园的蔷薇就会凋零成一地了,就算是小缘回来了,也再看不到了。”郑老板伤感地说着。 那是他的寄托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我是青城人,普通话却那么流利吗?都是跟小缘学的。小缘是我的妻子。二十年前,在我去个小缘的父亲送花样的时候,我便认识了她。 你不知道,那时候的她,就跟现在这些绽放的紫玫瑰一样,温柔,鲜艳,像一朵盛开的花一样......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凋谢在这异国他乡里......”郑老板说着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花,看得叶易苒很是揪心。 叶易苒看着郑老板悲伤的神色,就已经猜测出来了,他要讲的事情定是不愉快的,果然也不出叶易苒所料。 这花海里的小洋房,原是郑老板为了他的妻子而建造的。他的妻子是当年香水大亨的女儿,当时的郑老板,哪里有现在这么大的花海,不过就是一个小花农罢了。 人家自然是不愿意把女儿交给他的。后来郑老板的妻子便为了他离家出走,外走他乡来到了青城。 郑老板原以为,她为他放弃了一切,他一定可以努力给她最好的。没有想到来到青城之后不久,郑老板的妻子便染上了顽疾。 郑老板的妻子很喜欢民国格调,最喜欢的就是穿上一身旗袍。这栋洋楼就是当时郑老板花光了自己的身上所有的积蓄为他妻子建成的。 据说在他妻子病入膏肓的最后几个月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这洋楼的阳台上。从这里望过去可以看到整片整片的花海。 “这三十年来,我只敢在这前院打理一下外面的这些蔷薇,这是小缘最爱的,即便她不在了,我也要帮她好好照顾的。三十年啦,我从不敢踏进这洋楼里一步,却没有想到,我连着最后的一席之地都守不住。” 郑老板说着这话,眼眶不住地泛红着,叶易苒都看到了郑老板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 “怎么会呢?郑伯伯,这里是你的花海,只要你不想,没有人能动的。”叶易苒拍着郑老板的手臂安慰着说道。 叶易苒的心一向是最软的。郑老板早年丧妻,终生不娶,足以见得他对他妻子的真情了。现在看郑老板这样,叶易苒实在是觉得揪心。 “你不知道,刚才霍老板说了,要把这里建成香水工厂,霍老板财大势大的,若是他真的决心这么做,谁也拦不住的。” 郑老板深知,霍歌也是一个生意人,综合考虑是要以公司的利益为的。这洋楼的位置加上花海外的那块地皮,是足够建一个工厂的了,也是最佳的地理位置。 郑老板深知若是霍歌决定了的,自己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的,所以心里才会那么痛心。 看着这爬满满院的蔷薇,望着那二楼的阳台,仿佛小缘依旧还在那阳台上,恬静地看着鲜花一样。 “什么?”叶易苒惊讶地说着。显然她是理解错了,被郑老板的故事感动了,自然而然就把这一切都怪到了霍歌的身上了。 亏她之前还想着,霍歌跟其他的生意人好像很不一样,嘴巴是坏了一点儿,但还是蛮有人情味的,没有想到在利益面前都是一个样子的。 “我把她带到这异国他乡,答应了要给她幸福。可到最后却还是什么都给不了她。即便是她病入膏肓了都不敢回家,就是不想离开我。这洋楼和满园的蔷薇是她生前最喜欢的。 若是这洋房都成了工厂,紫色的蔷薇都被夷为平地,小缘便再也回不了家了,再也回不了了。”郑老板喃喃地说着。 他没有忘记,小缘临死的时候跟他说过了,要把这满园的蔷薇打理好了,即便是她走了,她的魂魄也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的。 郑老板曾经想过要在小洋楼里住下来,等着她来,盼着她来。可郑老板根本就做不到,当所爱之人愀然离世的事情,触碰到有关他的一切都是锥心的痛。所以郑老板从来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再不敢住在这小洋楼里。 “不会的,郑伯伯,绝对不会的。郑伯伯你别着急,我去找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叶易苒看着郑老板那堆着皱纹的脸上划下的泪水实在是忍不住了。 郑老板如今也有六十岁左右了,半生都活在失去妻子的痛苦里,已经是够大的磨难了。怎么能连他唯一的念想都断了?叶易苒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霍歌把这个洋楼变成工厂。 “文件我都已经发给你了,你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跟当地的政府沟通一下,尽快把地批下来。”霍歌将文件传给了宏杰吩咐完了便将电话挂断了。 郑老板虽然不同意,但是那洋楼的地皮也并不是他的所有物,他也完全没有权利不让他做什么。如果申请下来了,郑老板再怎么不同意也是要遵守法律的。 霍歌不是不近人情,只是郑老板单纯地不让他碰那块地皮,连一个理由都没有给就让霍歌停止计划实在是说不过去。 霍歌回到了屋舍以后,很快就把方案做好了,传送给了宏杰。对待工作霍歌一向是这么认真,效率极高的。 这边才刚挂了电话,那边门就突然被打开来了,接着就是叶易苒的一顿质问:“霍歌,你怎么回事,非得要那块地皮吗?对你来说那只是一个工厂而已,但是对于郑伯伯来说那是他的前半生的幸福和后半生的寄托你知道吗!” 霍歌看着叶易苒连门都不敲,突然走进来就是这劈头盖脸的一段质问和教训,内心实在是无奈。从前敢不敲他的房门直接就进他房间的人只有霍诗和叶依白,现在又多了一个了。 霍歌真的想不明白,这那么想象的一个声音,怎么叶依白说起话来总是那样温柔,就跟细水流淌一样轻柔,但是叶易苒说出来就这么的暴躁呢? “你等等......你说的什么我不大明白,要发脾气也先跟我说清楚了再发好吗?”霍歌拿出了对常人从来都不会有的耐心问道。 叶易苒端详着霍歌,看霍歌这一头雾水的样子,莫非是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吗? 热血青年 叶易苒扁了扁嘴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啊!”霍歌莫名其妙地说着。 叶易苒想着或许是自己真的误会他了, 他许是真的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于是便说道:“你要的那栋洋房,是郑伯伯为他的妻子建的。郑伯伯的妻子已经过世很多年了,郑伯伯一直都很怀念她, 那栋洋楼是郑伯伯唯一的念想了。霍歌,工厂建在别的地方不可以吗?你看郑伯伯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若是洋楼拆了,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叶易苒见霍歌皱了皱眉头,知道霍歌是动了恻隐之心了于是便接着说道:“那洋楼被围起来了,你不知道,里面爬满了满院子的紫蔷薇,都是郑伯伯细心照料的。那是郑伯伯妻子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花。即便他的妻子不在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小心照料着......” “那洋楼可以不拆。”霍歌轻启着嘴唇说道。 叶易苒还以为怎么也要跟霍歌周旋一下,或者是要有什么交换条件才能让霍歌放弃那个洋楼。毕竟沈易迁也是个生意人,他就常说,商人是无利不往的。 可没有想到霍歌那么快就答应了,叶易苒又再次确认着问道:“你说什么?” “郑老板的那个洋楼,我可以不动,香水工厂我会重新找个地方的。”霍歌答道。 叶易苒听到这个激动地抓起了霍歌的手,连眼睛里都是放着光芒的,再次确认着说道:“是真的吗?” 直到霍歌点了点头,叶易苒才真的放心下来。 “只是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冷静些处理,不要像一个热血青年一样。你是一个女孩子!”霍歌看着叶易苒,就像在教自己的女儿一样说道。 霍歌知道叶易苒是心善,想要帮郑老板的忙,但她也实在是太单纯冲动了。好在遇到的人是他,若是换成别人,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我哥说,让我开心地做我自己,他会保护好我的。”叶易苒一脸有恃无恐地说道。沈易迁就是这样跟她说的,当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时候,人往往就不会顾虑那么多了。 “你哥可真行!”霍歌没有注意到叶易苒提到沈易迁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这哪里像是一个妹妹单纯地提到自己的哥哥的时候该有的样子。 霍歌猜的果然没有错,叶易苒就是因为有了一个足够疼爱她的哥哥,所以她才能活得那么快乐,那么无忧无虑的,跟当年的叶依白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了,怎么又傻了?”叶易苒看着霍歌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叶易苒心里想着,会不会是霍歌仔细思考了一下,又觉得放弃那个洋房损伤了自己的利益,所以又要后悔了? 于是警惕的叶易苒马上说道:“我过来的时候郑伯伯还因为这件事情伤心呢,我现在马上就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先走了啊!”叶易苒说着便一溜烟地往门外跑去了。生怕霍歌反悔了。 看着叶易苒那风风火火的样子,若不是这后来深入的了解,霍歌还真的要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身上穿着白色纱裙的那副淑女样子给欺骗了。 夜已深了,叶易苒觉得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早已经在床上甜甜地入睡了。她总是这样容易满足的。这些年在沈易迁的保护下她的世界一直都是纯洁一片,充满了欢乐的。 “总裁,真的要换地皮吗?我已经综合分析过了,您先前发过来的那份文件上的那块地皮就是最合适的,地理位置是最好的,也是......”宏杰在看到霍歌说要换地皮的讯息时,也顾不上时差了,连忙打电话给了霍歌。 “我说了,重新找一块,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负责了,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吧。”还没等宏杰说完,霍歌便态度强硬着说道。 宏杰也知道霍歌做事情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只是这很明显的利润和成本问题就摆在眼前,霍歌没有理由舍弃掉着眼前最合适的啊。这一点都不像是霍歌平日里的作风。 “总裁,您在青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宏杰试探着问道。 “没有。霍氏那边的事情你协助诗诗处理好,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霍歌道。 “等等,总裁......老爷子让我转告你,你出去散散心是好的,但是不要忘记了,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你。方老爷子一个礼拜后就回国了。你没有理由让可欣小姐一个人应对的。” 这是老爷子今天特地打电话过来交代他,一定要转告给霍歌的。即便是知道霍歌不想听这个,宏杰也地做好本职工作,把原话都告诉霍歌才是。 果然是霍歌不想听的话,宏杰的话音刚落,霍歌那边就立马收了线,完全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交流。 霍歌懊恼地扶着自己的额头,他当然知道老爷子说的有人在等他指的是谁,可霍歌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更不想回去了。 这五年里,方可欣一直都对他很好,把他照顾地面面俱到的。但是一旦方可欣这样的付出,霍歌给不了她一点儿回报的时候,这样的好就变成了霍歌最重的负担。 霍歌被宏杰那通电话又搅得心烦意乱的,便走出了屋舍外,往小道上走着。 这里的花香很是怡人,这样一走出来,闻着这些清香心情也能放松不少。 霍歌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那栋洋楼旁。叶易苒说了这里面爬满了紫蔷薇,是郑老板为他死去的妻子种的。霍歌不是没有见过紫蔷薇,只是在郑老板的身上,霍歌能够感受到一样的情怀。 霍歌迈着步子往栅栏的方向走着,原是想着在外面看一眼,但栅栏门却没有关上,霍歌才探了一个头进去,便看见了里面正修理着花枝的郑老板。 对待手上的那些花枝,郑老板轻柔得就好像在拥抱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得出来对这片紫蔷薇他有多么的爱惜。郑老板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一抓过头来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霍歌。 珍藏在心 “霍老板,你怎么回来这里......”郑老板惊讶地说道。 “睡不着,随便出来走走,无意中便走到了这里。易苒说,你并不住这里的,都十点多了,你还不回去吗?”霍歌说着便往院子里面走。 看着这洋房,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了,但是从这里的温馨便可以看出,郑老板曾经跟他的妻子有过一段很幸福的时光。想必那段时光也是郑老板这一生都不能割舍的。 “小苒说,她把我的事情都跟你说了。真的很谢谢你,把这里留下来。从前我从不敢在这里待太久,待得越久就越是想她,想得多了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去陪她了。可今天却是怎么也待不够。总觉得她是要回来的。” 郑老板的眼睛看着二路的那个阳台说着,就好像他的妻子像从前一样,正倚靠在哪儿欣赏着这漫妙的花海。 “不过霍老板,我很好奇,为什么早上的态度那么坚决,后来又......”后来叶易苒说要去找霍歌,郑老板是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的。 毕竟郑老板也是一个生意人,也深知霍歌要这栋洋楼的道理。没有想到后来叶易苒却一脸兴奋地过来告诉他,霍歌答应了,换一个地方建工厂,不动这个洋楼了。 “因为我也明白,当你失去了最爱的人之后,便会用尽全力地去留住一切跟她有关的事物,即便你知道其实什么都抓不着。”霍歌看着身边一朵开得正娇颜的紫蔷薇说着。 在霍歌来之前,郑老板大概也了解了一下霍歌的背景。知道霍歌曾经也有一个妻子,只是在一场火灾之中不幸过世了。霍歌为此一直都很痛心。 “怎么会抓不住。从前的幸福是真的,从前的快乐也是真的。留在了心里的并不一定要抓在手里。这一生有她,已经是我最大的满足了。这样的满足,也足够让我安乐地过完这一生了。” 郑老板的嘴角上扬着,扶起了一旁的蔷薇枝,轻轻地修剪了一下。霍歌看着郑老板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是他努力了五年都学不来的。 “不,不是这样,我跟你不一样。我伤害了她,我给她带来的痛苦,也要用我一生的痛苦来偿还才是对的!”霍歌执拗地说道。 他从前都没有忘记过,当年他对叶依白做的那些事情,伤透了叶依白的心。他甚至觉得叶依白即便是到死了也是记恨着他的了。 “我只问你一句,你爱她吗?她又像你爱她这般爱你吗?”郑老板看着霍歌问道。 霍歌点了点头。他就会太爱叶依白了,舍不得带给她一点点的伤害,也舍不得放她离开自己的身边才会铸成大错的。而叶依白,但凡她能少爱自己一点点,也不至于弄到最后的遍体鳞伤了。 “若是没有相爱过,又怎么会有痛苦。她是爱你的,即便是死了,也舍不得你痛苦的。 从前我妻子在世的时候,总是跟我说,让我一定要记着她,时时地把她放在心上的第一位。可直到她走的那一天,她握着我的手告诉我,让我把她忘了。 我知道她的心里原不是这样想的。她那么爱我,怎么会舍得我忘记她呢?可即便她再舍不得,她也不愿意让我难过。爱你的人,哪怕自己痛苦也会希望你好。只要她爱你。”郑老板说道...... 霍歌听着郑老板这话,久久都没有再说话。郑老板转过了身子去,提起了一旁的小桶,给那蔷薇花撒了些水说道:“如果忘不了她,那便不要忘,听从自己的内心,记住跟她在一起的幸福,牢牢地记住。她那么爱你,若是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还有她,她会开心的。 你的生命还有那么那么长,日子总得一天天过下去。最后在那些思念她的日子里岁月也就悄然流逝了。直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你便可以坦然地去寻找她,面对她了。” 这是郑老板过了一辈子才悟出来的道理。郑老板年轻的时候一直都很后悔,如果当年没有把她的妻子带过来这里,或许他的妻子就不会因为跟着他风霜奔波而得病。 如果他的妻子在她父亲的身边,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也就不会年纪轻轻地就过世了。郑老板也曾觉得,他是他的妻子这一生最大的磨难。殊不知与她的妻子而言,这便是她最好的一生了。 郑老板悟了一辈子才悟出来的道理,他不希望霍歌跟他一样,捱过了这么多年自责和懊悔的痛苦日子之后才幡然醒悟。 郑老板的说的话,霍歌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最后惶惶然然地从那蔷薇园中走出来。 抬眼望着那清明的月光,手紧紧地握着那条天使之泪,喃喃地问道:“依依,如果我好好地把你珍藏一辈子,你会原谅我吗?你开心吗?” 宏杰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工厂,虽然建造的成本会高一些,但是霍歌的心里却很是舒服。很快也跟郑老板签好了和原料有关的合同。 “郑老板说,今天新研制出了一种鲜花饼,让我们有空过去尝尝,要不要一起过去?”虽然已经签好了合同了,郑老板是说让霍歌有空多留两天,留下来玩,霍歌还真的就答应了。 在签完合同以后又在这里住了两天了。这两天里,霍歌可一点都没有闲着,叶易苒出去采风,霍歌就说要一起看看这花海的风景,直接把叶易苒当成了免费的导游了。 叶易苒拍的照片也够多的了,准备要开始画设计稿了,可早上霍歌硬是一大早的就把自己拉到了郑老板的那个小香水作坊里面玩。好不容易下午想画个设计稿,霍歌就又来敲门了。 “不去不去,你别打扰我创作了!”霍歌还没有踏进门,叶易苒就拒绝着说道。 见叶易苒也不再理会自己,就埋头画着自己的东西,霍歌便不请自进地往屋子里面走了。 霍歌记得郑老板曾经提起过,叶易苒是一个服装设计师,这一次来就是为了给一个新娘子设计跟鲜花有关的主题的婚纱才到这里来的。 给你找嫂子 霍歌看着叶易苒画设计稿的样子,还有那思考时习惯性的皱眉,实在是像极了叶依白,又想着叶易苒刚好也姓叶,是不是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呢? “易苒......你除了你哥哥以外,就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了吗?”霍歌皱着眉头问道。 “都跟你说了我是孤儿,没有。我这里正工作呢,你要玩自己去玩啊,别来打搅我。”叶易苒跟霍歌说话就跟在和小孩子讨价还价一样,叶易苒就不明白了,这一把年纪的大叔了,怎么还跟牛皮糖一样。 “我的工作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度假了,一个人多无聊啊。这里除了你以为,没有人听得懂我说话,除了你以外我也烦不了别人啊!”霍歌理直气壮地说道。 叶易苒听着这话,好像是没有说错,但是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呢?没有人给他烦了,他就要来烦自己吗? “哎呀你快别打扰我了,后天我哥就来了,我还要跟我哥去玩呢,现在得先把任务完成了。你行行好,先自己去玩儿,别打扰我了!”叶易苒说着就要把霍歌推出去。 霍歌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叶易苒,这几天跟叶易苒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日子过得舒心得很,要是自己回去了,那多没意思啊。 “你跟你哥从小玩到大了,有什么好玩的。你哥还没给你找嫂子吧。你郑老板这花田里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你就别打搅你哥给你找嫂子了。咱俩先玩着,等你哥来了,你再画你的稿子。”霍歌可是安排得好好的。 不过不说还好,这一说倒是惹恼了叶易苒了,叶易苒气鼓鼓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哥才不会给我找嫂子,永远都不会!” 跟叶易苒相处这么些天,还从来没有见过叶易苒这样垮着脸。好像是真的不开心了。 霍歌想想也是的,他们兄妹两个是孤儿,从小相依为命着长大,叶易苒的哥哥又那么宠爱她。叶易苒这样小孩子一般的单纯性子,自然是不希望又一个人来分掉哥哥的爱的。 霍歌在心里这样想着,就自然而然地把这样的想法当成了叶易苒心里的想法,殊不知却跟叶易苒心中的真实想法大相径庭。 “舍不得你哥啊,被担心,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哥哥,就算是以后他有了妻子也一样会那么疼爱你的。”霍歌是想要安慰叶易苒的。 他很有经验,他也有妹妹啊。即便是后来遇到了叶依白,但霍诗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叶易苒的哥哥把她这个妹妹宠成了遮掩,让叶易苒天天地挂在嘴边,相信也跟他一样才是。 可霍歌没有想到,自己的安慰却是火上加油。叶易苒推着霍歌的手臂要把他赶出去,边推着边说道:“出去!出去!出去!我跟你说不清楚!不想听你说话!” 说着便把霍歌推出了门外。霍歌倒是真的很想要见一见叶易苒这个传说中的哥哥了,让她那么在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霍歌直到现在都还以为,叶易苒嘴里一直叫着的哥哥是她的亲哥哥,跟她相依为命长大的。还想着,像叶易苒这样单纯若是以后她哥哥真的有了喜欢的人,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样担心。 霍歌走后,叶易苒心里越想就越是生气。沈易迁怎么能找别的人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叶易苒想着便拿起了手机,一通电话拨过去。沈易迁那边正跟客户谈到重要的地方,但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苒苒,马上就跟客户致歉着,将手机拿了起来,放到了旁边。 “喂,小苒,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沈易迁的语气在面对叶易苒的时候,便是极致的宠溺和温柔。 “哥......我想你了,你快回来吧......”叶易苒想来想去,自己心中的话还是不敢跟沈易迁直接说出来,话倒嘴边,最后也只能说成了“我想你了。” 沈易迁笑了笑说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后天就回去了吗。你乖乖地再等我两天。我这边还有事情,先这样好吗?” “等等......哥......你永远都是最喜欢我的是吧。不会喜欢别人的吧。”叶易苒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样的话,旁敲侧击地五年里她跟沈易迁说了很多次了。 “当然,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最喜欢你的。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沈易迁愣了愣,好一会儿才说道。 不出所料,每一次叶易苒跟沈易迁旁敲侧击地说这些话的时候,沈易迁就会拿哥哥妹妹来说事。 只是叶易苒从来都没有勇气,直截了当地跟沈易迁说清楚。她害怕,一旦说得明白了,她连待在沈易迁的身边,做那个陪伴在他身边的妹妹都不可以了。 “好了,我这边正在跟人谈合作的事情,就先不跟你多说了,电话挂了吧。”沈易迁淡淡地说着。 “好,那我等你回来。早些回来”叶易苒嘱咐着说道,便将电话挂断了。沈易迁再忙也从来都不会主动挂她的电话的。叶易苒也一向懂事,很少会去打搅他的工作。 电话果断了,叶易苒的心里却又是阵阵的失落,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像霍歌说的那样,沈易迁会喜欢上别的女孩? 看来她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找一个时间跟沈易迁说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她不想要一辈子就只当他的妹妹。 被折磨一闹,叶易苒硬是两眼无神地看着那张画纸看了一个下午,却连一次下笔都没有。 “请问里面的美女在吗?”霍歌在门外讨好地说道。霍歌从来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去哄人。只是知道今天中午实在是把叶易苒气到了,不好好地哄哄只怕一她傲娇的性子是不会再搭理自己了。 “不在!”叶易苒冷冷地回答道。今天要不是他下午过来胡说八道,自己也不会一个下午,连笔都没有落一下,郁闷了一个下午了。 “既然在那我就推门进来了。”霍歌说着便已经推开了屋舍的门了,叶易苒“不许”的“不”字才刚发出来,霍歌便已经登堂入室了。 也喜欢茶花吗? 霍歌已经进了屋了,就算是要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叶易苒也没有心情跟他闹,索性就不理他了。 霍歌见叶易苒的脸色依旧是不好看,想来是还以为自己下午说的话不开心呢。 霍歌走到了叶易苒的书桌旁边,将自己从糕饼作坊里面拿出来的几块糕点放在了叶易苒的面前说道:“这些我都试过了,很好吃的,特地拿过来给你尝尝。” 叶易苒依旧是不做声,霍歌便在叶易苒的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哄道:“我特地给你拿过来的,别生气了,以后你不爱听的话,我就不说了。” 霍歌那个诚恳的样子,倒是弄得叶易苒不好意思了。这两天她跟霍歌也没少拌嘴的,哪一次霍歌不是非得斗赢他才行。这次霍歌突然服了软,叶易苒倒是不适应了。 更何况叶易苒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也不会因为霍歌说的那两句话就不愉快着不愿意理霍歌。是她自己心里烦,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不关你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问题。”叶易苒道。 霍歌想着,叶易苒就算是不生自己的气,估计也是因为自己说了,她哥哥早晚都是要有妻子的,为着这个而苦恼。 于是便说道:“那既然这样,你就尝尝这个,这件事情就当这么过去了好不好?你可以一块试一点点,看看哪个好吃。” 现在的叶易苒确实是没有什么心情试这些糕点,脑子里都在想着沈易迁回来了,要怎么跟他表明心意。 但是霍歌这样大老远地从作坊那边拿过来,又那么诚恳地跟她说了,叶易苒也不好意思拒绝。 于是便拿起了其中的几块,试了一下说道:“嗯,真的都挺好吃的,难怪郑伯伯这儿的鲜花饼一直都卖的这么好。”叶易苒试了极快之后点了点头说道。 看得出来,霍歌一路上应该走得很快才是,糕饼作坊离他们的屋舍这里还是有一点距离的,到这里了还有这样的温度足以看出霍歌的用心了。 叶易苒这仔细一看,才看出来了霍歌身上的汗都已经把他身上的t恤都弄湿了,连脸上也都是还未干透的汗珠。 叶易苒抽了几张纸巾放到了霍歌的手上说道:“快擦擦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到河里去了。” 霍歌见叶易苒愿意开玩笑了,心里到底也放松了些,不枉他走那么快地把这些鲜花饼送过来。 虽然已经是下午了,太阳不似中午那边毒辣,但霍歌为了保持那些鲜花饼的温度,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自然是热出了一身汗。 “你觉得好吃就好了。”霍歌满足着说道。 叶易苒对其他的鲜花饼都只是尝一口就算了,只有一块叶易苒整块拿起来吃干净了。霍歌惊喜地问道:“你也喜欢茶花吗?” “不喜欢,茶花太过娇气了,不好照顾的。我哥很喜欢,家里的阳台上都被他放满了茶花,他很是宝贝,一直悉心照料着。”叶易苒回答着说道。 看着自己手上还没有吃完的鲜花饼,说怎么味道那么熟悉呢,被霍歌这么一说,叶易苒才想起来,这鲜花饼里透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想来霍歌就是因为她吃了这个才问她的吧。 于是叶易苒又解释着说道:“我喜欢清淡的,其他的好吃,但有些甜了,这茶花饼就刚刚好,味道淡淡的我比较喜欢。” 霍歌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会无端地把叶易苒和叶依白联系在一起。刚才见着叶易苒吃了茶花饼,就想着叶依白最喜欢的就是茶花了,觉得两人的喜好是相同的,有了共同之处。 叶易苒看着霍歌脸上失望的样子,就好像是极其喜欢一样东西,迫切地想要得到共鸣,最后却失败了的挫败一样。 “你刚才说的是‘你也’所以,你喜欢茶花吗?”叶易苒将最后一口鲜花饼放入了手中问道。 “我过世的妻子很喜欢,家里的天台上放着一盆茶花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的。你说得没有错,茶花很是娇贵的,轻易马虎不得。她过世以后,我也曾小心翼翼地悉心照料那些茶花,但不久还是都枯死了。” 霍歌想起了那些枯死的茶花,眉头便不禁覆上了哀愁。对于那些茶花即便霍歌用尽全力,小心翼翼,可最后它们却还是跟叶依白一样,都离他而去了。 叶易苒想,霍歌一定很爱他过世的那个妻子,否则就不会每一次提起她的时候脸上都是那样难以挥去的阴霾。 叶易苒不想看到霍歌这个样子,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叶易苒不知道霍歌是怎么想的,但叶易苒是把霍歌当成了朋友的。尤其是在霍歌听了郑老板的事情之后就毫不犹豫地保留了那栋洋房之后。 叶易苒问了郑老板,郑老板说了,霍歌的妻子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霍歌也一直沉寂在他妻子的痛苦里,就这样过了五年。 叶易苒总觉得霍歌的身上又一抹挥之不去的哀愁,脸上也时常会在不经意间覆上哀伤。从前叶易苒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郑老板说了以后叶易苒就全都明白了。 他的那些哀伤里,全都是对他过世的妻子,触之不及的思念和爱恋。 叶易苒看着霍歌的脸,由于刚才那段小跑,霍歌的脸上出了汗,胡子都粘到了脸上了。叶易苒看霍歌现在脸上又充满了哀伤,一定是又想起了他的妻子了,想着转移转移霍歌的注意力,于是便说道。 “这里的天气那么热,你这脸上的胡子只会更闷的,我帮你剃了好不好?”叶易苒看着霍歌脸上那些长长的胡子说道。 要说这些胡子真的是不符合霍歌一个总裁的形象,倒像是一个阴郁的艺术家了。 “你会吗?”霍歌有些怀疑地问道。从前霍歌是从来都不留胡子的,收拾自己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自从跟叶依白在一起了以后,都是叶依白帮他的。 剃胡须 叶依白去世了以后的好长时间,霍歌就再没有去动过自己的胡子,后来便长得很长,霍歌便把胡子留了起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你等着我,我去找这里的花农借一下工具很快就回来了。”叶易苒说着便已经往门外跑去了。 这胡子霍歌平时是不打理的,只有霍诗看不下去了,才会硬是把他拉出去给人稍微修剪一下。 既然现在叶易苒愿意帮她,让她分分心也是好的。刚才霍歌进屋的时候就发现了,叶易苒桌子上的画稿,跟他下午离开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证明她一个下午都是心不在焉的,连笔都没有下。 叶易苒很快就提着一个小箱子过来了。说实话,霍歌是绝对不相信叶易苒会帮人剃胡子的。郑老板说过,叶易苒的哥哥可是青城香水市场界的楚翘。 她哥哥那么疼爱她这个妹妹,一定是养尊处优地宠爱着,怎么可能让她干这个。不过只要叶易苒开心就好了,胡子怎么样对霍歌来说也没有什么所谓。 叶易苒像模像样地帮霍歌盖上了一块长长的毛巾,以防胡子一会儿弄到了霍歌的身上。 然后又将泡沫涂到了霍歌的脸上。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霍歌还是在安慰自己,叶易苒小心翼翼地说道:“没事的,很快就好了,你不要紧张啊!要相信我的技术。” 霍歌忍不住宠溺地笑了起来说道:“我不紧张。”他知道,这许是叶易苒第一次帮人剃胡须呢,估计她的心里才是最紧张的,怕把他剃坏了吧。 “嗯,不紧张。那我来了啊。”叶易苒手上拿着刀片,跟霍歌请示着说道。 霍歌点了点头,叶易苒便把刀放到霍歌的脸上。叶易苒确实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一是想要分散一下霍歌的注意力,不希望他又想起他那个过世的妻子,二是叶易苒觉得好奇又新鲜。 只是现在真的受伤拿了剃须刀了,倒还真觉得压力有些大,毕竟从来也没有做过啊。 “不怕,你想怎么剃就怎么剃,实在不行剃坏了,它过几天就又长出来了。”看着叶易苒拿着刀子,无从下手的样子,霍歌鼓励着说道。 “好!那我来了,你别怕啊!”叶易苒像是在安慰着霍歌,可其实霍歌的心中根本就不害怕,恐惧的是叶易苒自己。 “你看,很容易的,我都刮了一大片了。我就说我会的。”叶易苒成功地刮下了一片胡子之后高兴着说道。 但是这一高兴,立马就失误了,在霍歌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出来,虽然不大,但是都已经出血了。 叶易苒连忙紧张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天哪,这怎么办!” “没事,不疼,就一点点,你把血擦掉,继续就是了。不要紧张,我真的不疼的。”霍歌看着叶易苒那慌乱的样子,安慰着说道。 这脸上划一道口子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可霍歌就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是知道叶易苒的心里已经够紧张的了,不想让叶易苒更害怕。 “那我继续了,对不起啊......”叶易苒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接下来再不敢多说一句话,都已经把霍歌的脸划伤了。 叶易苒的心里都已经在暗骂着自己了,想什么不好,转移注意力也不一定非得要这个,现在霍歌不仅心里有伤,连脸上都多了一道口子了。 “好啦!霍先生,您看看您满不满意。”叶易苒小心翼翼地终于帮霍歌把脸上的胡子都修下来了。 “满意满意,给你一个五星好评好不好。”霍歌笑着说道,刚才这小丫头紧张得手上都已经出汗了,霍歌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不是害怕叶易苒伤到自己,而是怕真伤到了叶易苒会自责。 “去,把脸上的泡沫洗了,你这样跟傻子一样。我去拿药来帮你的伤口上一下药。”叶易苒终于做完了这件事情了,才如释重负,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是,叶大小姐!”霍歌说着便往洗手间里面走着。 洗完了脸上的泡沫之后,连霍歌都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了,留了五年的胡子,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自己这样清爽的一张脸了。 “好了吗?你是女孩子吗?怎么洗个脸那么慢啊?快点吧,我药都拿好了。”叶易苒在外面催促着说道。 “来了。”霍歌说着便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叶易苒抬头一看,手上的拿瓶药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这张脸,在什么地方她好像是见过的,但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只是一个影子很快就没有了。 “你怎么了?药都拿掉了。”霍歌见着叶易苒手上的药都掉了她也不捡,便走到了叶易苒的身边,蹲下去将拿瓶药捡了起来说道。 叶易苒的脑子里也时常会浮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影子,但是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几年叶易苒都习惯了。也没有过多地在意了。 接过了霍歌手上从地上捡起来的拿瓶药说道:“没有知识没有想到,原来你不是个大叔,把胡子剃了就算是当小鲜肉也可以啊。” 叶易苒还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有的时候会大叔大叔地叫着霍歌,就是觉得霍歌怎么找也是要奔四的人了。那胡子真的是很拉高霍歌的年龄,盖住了半张脸不说,还把整个人弄得都沧桑了。 但是现在胡子剃了之后,叶易苒才觉得,霍歌不过也就跟沈易迁一般的年纪吧,看起来就像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想到自己至亲还大叔大叔地叫他,果真是有眼无珠。 “我已经三十五岁了,你叫我一声大叔也不为过的。”霍歌无所谓地说道,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更何况他知道有时候叶易苒就是故意爱跟他闹着玩的,也没有过多地在意。 他大了叶依白八岁,从前跟叶依白还在世的时候,也经常开玩笑地叫他大叔。看叶易苒的样子,也不过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而已,叫她一声大叔也不为过。 “你看不看,您这简直就是童颜了。要跟你出去叫你大叔,得受多少人白眼!”叶易苒很知趣地吐槽道。 他也是我哥哥 “从前依依就很经常这样叫我。她也不过小了我八岁。”霍歌感慨着说道,这两天有时候听着叶易苒叫自己的名字,霍歌都觉得就好像叶依白从前叫着自己一般。 “依依?” “嗯,还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吧,我过世的妻子,叫叶依白,跟你一样的叶,依恋的依,洁白的白。”霍歌跟叶易苒解释着。 叶易苒听到了霍歌这话以后,手上拿着的拿一瓶药都掉落在了地上。霍歌连忙弯下腰去将地上的拿瓶药捡起来,可已经来不及了,里面的药水全都倒了出来。 “全都撒了,这......”霍歌将空药瓶子捡起来,抬起头来踩看到也依然的脸色都白了,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霍歌皱着眉头担心地看着叶易苒问道:“苒苒,你怎么了......” “你说,你的妻子叫叶依白......你认识沈易迁吗?”叶易苒看着霍歌问道,希望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沈易迁?你认识沈易迁?”霍歌皱着眉头问道,看叶易苒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话没有跟他说。 叶易苒一直都知道,沈易迁把她留在身边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去世的叶依白。 虽然沈易迁的嘴里总说,叶依白只是他的妹妹而已。可叶易苒深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每一次一提起叶依白的时候沈易迁眉眼之间浮现的柔情,那根本就不是对妹妹应该有的温柔。 那阳台上的几盆山茶花,沈易迁说过,那是叶依白最喜欢的话了,叶依白喜欢的,他便也喜欢。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悉心照料着。 叶易苒记得沈易迁曾跟她说过的,叶依白就是因为爱错了人,所以被伤得痛不欲生,最后因为一场意外死在了火灾里面。 “你的妻子是死于火灾吗?”叶易苒再次确认着问道。 霍歌点了点头。叶易苒便知道这并不是巧合,沈易迁的心里一直怀念着的那个叶依白,就是霍歌那个死去的妻子。 只是叶易苒不明白,沈易迁说过的,那个男人对叶依白很不好,伤害了叶依白,叶依白才会含恨而终的。但是看霍歌每一次一提起他的妻子的时候那副痛苦的样子,并不像是一个无情的人。 相反的,叶易苒觉得霍歌很爱他的妻子!他又怎么会去把一个他深爱的人弄得遍体鳞伤呢? “易苒,你想说什么?你认识沈易迁吗?他......他是依依的哥哥。”在霍歌的心里想着这样给沈易迁的定位算是最合适的了吧。 “他也是我的哥哥......”叶易苒看着霍歌说道。 霍歌一直都以为叶易苒一直说着的那个哥哥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的哥哥,怎么会想到那个哥哥居然会是沈易迁。 霍歌虽不了解沈易迁,但听叶依白说过,沈易迁是被叶老爷子挑中的孤儿,从小早叶家长大的,怎么可能会有妹妹。更何况一个姓叶,一个姓沈,又怎么可能会是亲妹妹?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沈易迁把叶依白的姓给了她。 “五年前,我跟哥哥的车相撞了,醒过来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哥帮我找过我的身世,我也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无父无母的。 我哥说,他曾有个妹妹,叫叶依白,也刚过世不久。我无亲无故他也无依无靠,他便把我当成了他的妹妹。我想他是把原来对叶依白所有的好,都放到了我的身上。” 叶易苒的眼神里划过一丝的感伤。她的生命里就只有这五年的记忆,但是这五年的记忆于她而言就是最珍贵不过的了。可叶易苒的心里是知道的,她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可怜女人。 “沈易迁呢?”霍歌激动地看着叶易苒问道,他的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很多事情都解释不通的,但是霍歌还是迫切地想要找沈易迁问清楚。 “他出差了,说是后天就回来了,怎么了?”看着霍歌激动的那个样子,叶易苒不明所以地说道。 “五年前的记忆你真的都没有了吗?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找回以前的记忆吗?”霍歌激动得都想要拉叶易苒的手了,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生怕吓到叶易苒。 “我是个孤儿,从前的日子不用去想也知道是孤单的,有哥哥陪着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你不知道,做他的妹妹真的很幸福。可惜我一点儿都不想做他的妹妹。” 在今天跟霍歌说这些话以前,叶易苒一直都觉得,从前叶依白的丈夫一定是一个很无情的男人,才会把叶依白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伤害成这样。 但直到今天,知道那个男人就是霍歌,叶易苒便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的。霍歌每一次提起叶依白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伤心欲绝都是发自内心的。 叶易苒不敢问沈易迁,叶依白当年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就怕勾起沈易迁失去叶依白的痛苦。同样的现在也不敢在霍歌的面前提起那个女人,不想让霍歌难过。 叶易苒越来越好奇了,叶依白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她的离开,为什么会给那么多人带来这样深切的痛苦。这两个男人都这样深爱着她。 “你喜欢他?”霍歌本能地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之前一直都以为叶易苒有一个亲哥哥,觉得叶易苒对她哥哥的感情都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爱和占有。 但如今知道了沈易迁跟叶易苒的关系,霍歌才恍然大悟,叶易苒对沈易迁根本就不是妹妹对哥哥的舍不得,而是一个女孩对喜欢的人的占有! “嗯。在我所有的记忆里,他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也相信他会一直都对我好的。跟在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不想当他的妹妹,我要当他的妻子。” 叶易苒转头对霍歌说着,语气虽然是淡淡的听不出来一点儿波澜,但霍歌却看到了这个女孩眼睛里从未有过的坚定。而这样坚定也刺伤了霍歌的眼睛。 怀疑 霍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立马就让人打电话给了宏杰,让宏杰着手去调查叶易苒的身世,一切都太巧合了,真的是太巧合了。 只是调查的结果却让霍歌失望了,真的就像是叶易苒说的那样。在叶依白过世后的两天,沈易迁便跟叶易苒撞了车,当时的警局都是有记录的。 沈易迁没事,但叶易苒却受了重伤,沈易迁为了让叶易苒有更好的治疗,把叶易苒一起带到了y国,后来又辗转来到了青城。一切都跟叶易苒说的一模一样。 霍歌觉得叶易苒跟叶依白像也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她们两个的脸完全不同,单凭她们都做过沈易迁的妹妹说话的声音很相像,根本就不足以认定她们就是一个人。 更何况当年叶依白是死在了他的眼前的,此刻霍歌手里的那颗天使之泪还是老爷子亲自从叶依白的遗体上面取下来的。霍歌想着自己果然是太思念叶依白了,都已经异想天开地觉得叶依白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了。 第二天早上,霍歌一大早便听到了敲门声。霍歌心里猜想着来人是叶易苒,虽不知道叶易苒有什么事情,但还是本能地加快了开门的速度。 霍歌打开了门,便看到了叶易苒放在脚边的行李,霍歌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你要走吗?” 叶易苒点了点头,这几天跟霍歌相处得很好,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如今要走了是要来跟霍歌道道别的。 “为什么?郑老板不是说你这次来是为了设计婚纱的吗?昨天看你的稿子都还没有画完。” 霍歌心里是知道的,他一直都舍不得回去,舍不得的并不是这里的风景,也不是这里的闲逸,他真正舍不得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孩。现在见叶易苒要走了,心里的不舍更是油然升起。 “我哥明天就回来了,他见了你会不开心的。我不想让他不开心。还是回家等他吧。我不知道你跟我哥因为叶依白发生了什么,可我相信你们对她的心都是一样的,都只想要好好地爱她而已。 我哥的身边有我,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帮着他走出失去叶依白的伤痛。霍歌,记住郑伯伯跟你说的话,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坦然地生活下去。”叶易苒看着霍歌说道。 这样沉着的叶易苒,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温柔了许多,这样的她更是像极了当年的叶依白。 霍歌自然是知道,从五年前,他跟沈易迁之间就一直都很不愉快。后来因为叶依白过世的事情沈易迁自然是更看不过眼他了。要是真的跟沈易迁遇上了,只怕真的是要闹不愉快的。 叶易苒心里那么在乎他这个哥哥,又怎么会舍得让他不开心呢?自然是能避则避的。 “苒苒,我们还会再见面吧。”霍歌不确定地说着,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孩不过才几天,但只要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霍歌心里的惶恐便不断地上升着。 五年前叶依白被他伤害成那样,若是沈易迁知道现在叶易苒的身边有自己这么一个朋友,恐怕是会不顾一切地阻止的吧。 “霍歌。我们是朋友。这是不会改变的,这几天认识你,真的很开心。从来没有跟哪个人斗嘴,斗得这样畅快过!”叶易苒甜甜的笑着说道,那样的阳光灿烂。 这几天相处下来,虽然跟霍歌经常斗嘴,但却斗得很开心。有的时候跟霍歌在外面玩疯了都忘记了回去的时间。连沈易迁都觉得奇怪了,以前他出差的时候叶易苒都会有固定的时间点给他打电话,但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准时了。 “好了,我走了。昨天跟郑伯伯说过了,现在郑伯伯的车估计在门花海门口等着我呢。”叶易苒说着便提着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了。 霍歌连忙走出来说道:“我......我送你吧......” “不用了,郑伯伯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叶易苒拒绝着便拖起了自己的小行李箱,继续往前面走着。 霍歌看着叶易苒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慢慢地消失,内心有千万个声音在呐喊着,要把叶易苒留下。可现实却是他根本毫无理由改变叶易苒的去留。 更何况霍歌的心里也清楚,以沈易迁在叶易苒心中的地位,为了不让沈易迁见到他糟心,叶易苒一定是不会再留下来的了。 霍歌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在叶易苒的面前提起叶依白的事情,若是不提起来,叶易苒也不会改变主意,那么早就离开这里了。 郑老板已经在这里等了叶易苒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叶易苒是怎么了,突然就要走了,郑老板还以为是霍歌欺负她了呢,于是便说道:“小苒啊,在这里玩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走了,是跟霍老板闹不愉快了吗?” 郑老板知道,霍歌的心虽然是好的,但有时候就是嘴上不饶人,喜欢欺负叶易苒,这两天霍歌有的时候把叶易苒气得鼓着一张嘴,郑老板也是亲眼所见的。 叶易苒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跟霍歌之间是好朋友之间的打打闹闹,叶易苒又怎么会真的放在了心上呢? 只是叶易苒心里知道,对霍歌沈易迁的心里有多么沉重的怨恨,这些年沈易迁的心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叶易苒不希望再见到霍歌再勾起沈易迁心里的那些不愉快。 “真的不再留两天吗?霍老板就是有的时候嘴巴臭一点儿,有些事情跟你闹着玩呢,你别当真。”郑老板还以为叶易苒的无奈是跟之前被霍歌欺负的时候无可奈何还不了嘴一样的五年,便继续开口劝道。 若不是之前就看出来了,叶易苒对沈易迁一直都是有超越兄妹的感情的。郑老板都要觉得叶易苒跟霍歌两个人才是一对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跟一对欢喜冤家一样。玩闹都很开心。 许是跟霍歌有过一样失去爱人的精力,郑老板看得清楚,在霍歌的心里因为他妻子的死,一直都被深深地困扰着,被痛苦常伴。 离开花海 可跟叶易苒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只有跟叶易苒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时候,霍歌的脸上才会出现在最纯粹最真挚的笑容。若不是叶易苒的心里已经有了人了,两个人好好地相处下去郑老板相信一定是可以修成正果的。 “不是的郑伯伯,跟霍歌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这边太好玩了在这里我整天就想着玩闹,都无心画设计稿了,过几天就要把成品交给别人了,再不好好画我来不及。” 叶易苒见郑老板一直以为她是跟霍歌闹别扭了,赌气着才要离开的,便耐心地跟郑老板解释着。 叶易苒都已经这样说了,郑老板也不好再开口留她了,于是便说道:“那以后有机会,要常回来这里玩啊。下一次带上沈老板一起来。” “嗯,好。”叶易苒勾起了嘴角笑着说道。叶易苒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这片花海,便转身准备上车了。 才刚把行李放上去,就听到了霍歌的叫声。叶易苒转过了头,便见霍歌从花海那边跑了过来。 “这个给你,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要是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保证不管我人在哪里,一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如果有一天回国了,记得来找我。”霍歌跑到了叶易苒的面前,将一张纸条塞到了叶易苒的手上说道。 那上面写着的是霍歌的联系方式,还有住址。霍歌想着他跟叶易苒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一想到这一生可能这个女孩就要跟叶依白一样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了,霍歌就充满了不舍。 于是便匆匆忙忙地抓起了桌子上的笔,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以后,便又飞快地跑到了这里。 霍歌知道,叶易苒是不会希望自己无缘无故去找她的,因为沈易迁不会喜欢。即便是这样,若是叶易苒有时间的时候来找找他,那他也是开心的。 毕竟自从叶依白离开以后,他再也没有听过那样温柔的声音叫着他一声“霍歌”了。 “好,以后要是回国了,我一定去找你玩。希望到时候你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叶易苒笑着说道。 霍歌对叶依白的执着,让叶易苒感动也让叶易苒佩服。但人总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里,更何况还是像霍歌这样活在过去的痛苦里。叶易苒正要去追去她等待了五年的幸福,她希望有一天霍歌也能遇到他的幸福。 “我等你。”霍歌看着叶易苒的眼睛真诚地说道。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看着叶易苒的眼睛,深深地望进去就好像能看见叶依白一样。 “我走了。不用送我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怎么弄得那么伤感呢。我上车了啊。”叶易苒说着便转身上了车,只是在转身的时候,便不自觉地微微红了眼眶。 叶易苒知道,只怕这一次分开来他们都不会再见面了。沈易迁说过的,国内于他而言,全部都是不愉快的过去,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都不会再回去。 叶易苒跟沈易迁在一起生活了五年,也从没有想过要离开他,沈易迁在那里,她就在哪里。沈易迁不愿意去的地方叶易苒更是不会扔下他独自踏足了。 叶易苒打开了手上的那张纸条,除了联系电话和住址以外,下面还写了一句“认识你很高兴。希望你可以得到你要的幸福。”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和祝福而已,却湿润了叶易苒的眼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说道:“傻瓜,希望你也能找到你的幸福。” 霍歌看着郑老板的车越开越远。他知道叶易苒是喜欢沈易迁的,很喜欢,很喜欢。 霍歌想着,若是叶易苒跟沈易迁表明了心意以后,沈易迁一定也会接受的吧。霍歌一直都没敢告诉叶易苒,其实沈易迁把她当成叶依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除了脸和性格,她的许多地方都跟叶依白那么的相似,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身形,都对设计有那么高的天赋。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人,但是能做到有这些相同就实属不易了。 当年沈易迁对叶依白的感情霍歌都是看在眼里的。叶依白的离世沈易迁的痛苦一定也不比他来得少。 现在有一个跟叶依白那么相似的女孩儿,也算是弥补沈易迁对叶依白的感情遗憾了。霍歌想不到,沈易迁还有什么不接受叶易苒的理由。 在叶易苒离开之后的那个下午,霍歌便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叶易苒不在这里,霍歌再也没有办法从这里找到一点点有叶依白的回忆,即便是再留下来,霍歌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轻松欢乐了。 “你放心,沈老板对小苒很好的。她跟沈老板在一起会很幸福的。”霍歌临走之前,郑老板跟霍歌说了这么一句话。 郑老板不明白为什么霍歌对叶易苒那么特别,但是他知道,叶易苒的离开总是让霍歌放心不下的,这么跟霍歌说,也是希望霍歌可以安心。 ...... 沈易迁原是做好了去花海的准备的,可是下了飞机就接到了叶易苒的电话,说是她已经回家了。 沈易迁觉得奇怪,原先是说好了,等他回来了就去花海找叶易苒,就当是度假了。叶易苒那么爱玩的一个人,沈易迁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原因让叶易苒放弃了跟自己一起出去玩的机会。 回了家以后,沈易迁的手还没有碰到开关,就听到了叶易苒的声音:“不许开灯,有惊喜要给你哦。” 听着叶易苒这么说,沈易迁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本能地要去拒绝叶易苒,手正要摸向开关呢,就被叶易苒一把拉住了。 “都跟你说了,有惊喜要给你的。跟着我走。脚下有气球,你要小心,不要摔倒了。”叶易苒说着便拉着沈易迁的手往里面走着。 那天在电话里,叶易苒就已经跟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现在刚回来又弄得这样神神秘秘的,那么大的阵仗,直觉告诉沈易迁,叶易苒一定是要跟他说什么话,而且这些话还是他并不想要听到的。 做你喜欢的女人 “苒苒,我出去了一天,身上很脏,不如我先去洗个澡吧。”沈易迁说着就要把手从叶易苒的手里挣脱出来。 每一次沈易迁都是这样逃避的,叶易苒都已经知道了,今天要做的事情她已经酝酿了五年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做这件事情,今天她绝对不会再半途而废了。 “不许去!我不嫌弃你!就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叶易苒严肃地说着,无论如何这一次都不会再让沈易迁避过去。 叶易苒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打火机,便点燃了几根火柴,沈易迁这才看出来,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蛋糕。 沈易迁皱着眉头想了想,今天不是叶易苒的生日,而自己是孤儿也从来都不过生日地。叶易苒今天买蛋糕是怎么回事。 “我们每年都过生日,却不是帮我过的,而是帮叶依白。我失忆了,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你就自然而然地把叶依白的生日当成了我的生日,可从今年开始,我不想再过她的生日了。 你记得吗?五年前的今天,就是发生车祸的那一天。那是我的重生,那天也是我的幸运日。我知道你也从来不知道你的生日,从今往后,我们就把今天当成我们的生日好不好?”叶易苒看着沈易迁说道。 沈易迁原来还以为叶易苒是想跟他说什么话,原来就是为了过生日,这些事情沈易迁自然是可以听叶易苒的,马上就点了点头。 沈易迁并不是把叶依白的生日当成了叶易苒的生日。她就是叶依白啊!那年帮叶易苒过生日,过得叶易苒莫名其妙的,沈易迁才只好对叶易苒谎称是把叶依白的生日当成她的生日。 “你答应了,那我们来许愿吹蜡烛好不好?”叶易苒说着便拉着沈易迁到了蛋糕面前,闭起了眼睛,有模有样地许愿着。 沈易迁从来都不过生日的,更不相信什么生日愿望,人一旦有了愿望都是需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实现的,对着一个蛋糕许愿能有什么效果呢? 但是此刻看着双眼紧闭,虔诚地将双手合起来认真许愿的女孩的时候。沈易迁也将双手合十放到了自己的胸前,他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身边女孩许的所有愿望都能实现,还有就是永远都不要爱上他,不要记起从前的事情。 可沈易迁不知道的确实,叶易苒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够顺利地跟沈易迁表达她的心意,希望沈易迁可以接受她。 “好,我数一二三,我们就把蜡烛一起吹灭了,记住要一口气吹掉,要不然愿望会不灵的。”叶易苒说着便数了一二三。沈易迁虽然觉得幼稚但跟叶易苒在一起,从来都只是她开心了就好的。于是也跟着照做了。 蜡烛吹灭了以后,便又是一屋子的黑暗,沈易迁说道:“屋里太暗了,我怕你一会儿摔了,去把灯打开来吧。” “等等,我去。”叶易苒说着便一把拉住了沈易迁的手走到了沈易迁的前头,来到了点灯的开关旁。 有些话,叶易苒今天一定要跟沈易迁说的,只是她到底没有那么大的勇气看着沈易迁的眼睛说出来。这样关着灯可能会好一点,她也可以说得坦然一点。 “沈易迁,我有话想要跟你说......”无力的没有如期而至地亮起来而是响起了叶易苒的声音。 当叶易苒不再叫自己哥哥,而是直接叫了自己的面子时,沈易迁心里的不安便又泛了起来。 “沈易迁,我不想跟叶依白一样做你的妹妹,我想要跟叶依白一样做你喜欢的女人。我已经喜欢了你五年了,我想要当你的女朋友,请问你可以接受我吗?”叶易苒将话一口气说完了以后,便将屋子里的灯开了起来。 在这样的光亮之下,沈易迁知道自己是避无可避了。叶易苒要说的这番话,在这五年里他已经感受到了无数次了,每一次她都祈祷着,希望叶易苒永远都不要把这些话说出口。 沈易迁皱着眉头,久久地才说出来一句话:“小苒,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的妹妹难道不好吗?” 叶易苒脸上期待的笑容也因为沈易迁这话僵了不少,不过这样的情况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既然已经决定了好跟沈易迁说清楚,那她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叶易苒慢慢走向了沈易迁说道:“你很溺爱你的妹妹。做你的妹妹很好,被你捧在手心里疼爱着。可是沈易迁,我不是你的妹妹,我不是叶依白,你对我再好我也不是她。 我喜欢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以你妻子的身份,陪在你的身边一辈子。我爱你。” 沈易迁看着叶易苒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一步一步地逼近着自己,内心就不住地颤抖着。他一早就明白了叶易苒的心意,只不过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觉得只要他不说叶易苒不说他们就可以一直兄妹相称下去。 “沈易迁,你也喜欢我的不是吗?你敢说,你对我的感情不是超越了一个哥哥对一个妹妹应该有的吗?你也是想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你只是害怕而已......”叶易苒拉着沈易迁的手说着。 看着这样叶易苒,沈易迁真怕自己一个不理智就抱住了她,告诉她,自己有多么地喜欢她,多么地想要跟她在一起。 可沈易迁知道,他绝对不能这样做,这五年里跟叶易苒在一起的欢乐时光,都是他不经过叶易苒的同意便剥夺了她的记忆得来的。 沈易迁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拥有了完整记忆的叶易苒心里真正想要的那个人是谁。 他拭去了叶易苒的记忆,在叶易苒失去记忆的这五年里,对叶易苒呵护备至,宠溺有加,这才让叶易苒对他有了这一番心意。但若是有一天叶易苒想起了一切,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叶易苒呢? “不是,不是,我不喜欢你,我从来都不喜欢你,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妹妹而已!”沈易迁推开了叶易苒,提高着自己的音量说道。 永远都只是妹妹 沈易迁看着叶易苒踉跄着受伤的眼神,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本不想伤害叶易苒的,只是害怕叶易苒知道了一切会后悔,会责怪他。 沈易迁从来都舍不得对叶易苒说一句重话的,更别说今天用这样大声的语气了。若是谁让叶易苒掉了眼泪,沈易迁定是忍不的。可今天却是沈易迁自己让叶易苒掉了眼泪。 “我不信,你是喜欢我的,我分明就感觉到了,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叶依白,我可以等你,等你把她忘啦,多久都可以的沈易迁......”叶易苒看着沈易迁说道。 叶易苒一直都知道,这五年来叶依白一直都住在沈易迁的内心深处。可叶易苒终究相信,有一天自己一定可以取代叶依白在沈易迁心中的位置的。 可叶易苒哪里知道,从头到尾她嫉妒的,她羡慕的都只是从前的那个自己而已。 只要叶易苒存在一天沈易迁就绝对不可能会忘记叶依白,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沈易迁擅作主张地把从前的叶依白变成了现在的叶易苒罢了。 “我不会!你知道白白不仅是我的妹妹,更是我喜欢的人。就算是我不再喜欢她了,也绝地不会接受你的。你只是我的妹妹。”沈易迁看着叶易苒的眼泪在眼眶里的打转,艰难地说道。 沈易迁从来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的,十分宠溺,自己所要求的,沈易迁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叶易苒原以为,经过这五年的相处,自己在沈易迁心中的分量至少也跟叶依白一样了。 可直到今天叶易苒才知道,叶依白在沈易迁心中的地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即便知道沈易迁是故意把话说得那么严重,就是要让自己死心的。叶易苒还是情不自禁地听到了心里去。 “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更何况她从来都不属于你,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啊!”叶易苒见沈易迁那么执着,心里也是又气又恼的。 叶依白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沈易迁,她嫁的人是霍歌,从头到尾喜欢的人也一直都是霍歌。沈易迁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一起长大的一个哥哥而已。 但即便是这样,叶依白过世了,沈易迁心里对她的感情也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叶易苒听沈易迁这话的意思。叶依白甚至还预备着要把对叶依白这份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爱放在心里一辈子。 “不管她怎么样。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就喜欢她。不管她知不知道,愿不愿意,接不接受,只要我喜欢她这就够了。苒苒,我只是你的哥哥,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这五年来我们连个太亲近了,你没有其他的亲人,也没有其他的朋友。或许你只是把对我的依赖看成了感情而已。等你冷静下来,也许你就会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了。” 沈易迁看着叶易苒那受伤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从前叶依白被叶依宁和刘玲欺负的样子一样。说好要好好地保护叶依白的,沈易迁不忍心让任何人来伤害她,现在又怎么忍心跟她说这些话呢? 所以还是不由自主地温柔了语气,劝说着叶易苒。没有人比沈易迁更加了解叶依白了。她那么死心眼的一个人,认定了谁那就是一辈子的。 当初霍歌伤透了她的心,叶依白离开了霍歌,可沈易迁知道,即便是离开了,即便是恨,那也是消磨不了叶依白心中对霍歌的爱的。如果能忘了霍歌,如果能少爱霍歌一点,叶依白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自己这样擅作主张剥夺了叶依白的记忆,也剥夺了叶依白所有的情感,现在又怎么敢心安理得,堂而皇之地接受叶依白的感情呢? “我自己的心我很清楚,跟你说着这些我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这五年里慢慢的沉淀。沈易迁,我不想做你的妹妹,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如果你喜欢我,但凡有那么一点点我们就在一起。 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也没有关系,反正全世界跟你最亲密的人就是我,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叶易苒跟叶依白不一样,她这五年里一直都被沈易迁捧在手心里疼爱着,她不像叶依白那样自卑,有了喜欢的人,自然是要努力去追求,自然是要努力跟她好好在一起的。 沈易迁看着叶易苒有恃无恐的样子,那么倔强又那么坚定。只怕现在一时之间要改变叶易苒的想法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不管多久,你都只会是我妹妹,我的答案永远都不会改变。”沈易迁满脸复杂地看着叶易苒。只有沈易迁自己的内心里知道,他有多么想要接受叶易苒对他的感情。 这是他二十几年的期盼,但是他想要的是从叶依白的嘴里说出来,而不是现在被抹去了一切,蒙在鼓里的叶依白的嘴里说出来。 “沈易迁......”看着沈易迁说完了那句话就要往门外走,叶易苒本能地跑上去抓住了沈易迁的手臂。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哥哥。你叫于不叫,我们都只会是兄妹关系。”沈易迁紧锁着眉头对叶易苒说着。 叶易苒到底是没有抓住沈易迁的手,这几年来她只能以哥哥的称呼,才能跟沈易迁更亲密,可是她最怕的也是叫沈易迁哥哥。明明就是喜欢他的,却还要一口一个哥哥地叫她,心里实在是过不去! “生日快乐!”沈易迁到底是不忍心就这样离开了,他对叶依白的温柔不允许她这样做,看着叶易苒精心准备的蛋糕,还将这房子装扮得那么好。 看得出来,叶易苒一定是很期待自己的答案。可只要叶易苒一天是叶易苒,她的感情沈易迁就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即便是这样,沈易迁还是祈祷着,希望叶易苒永远都不要想起来什么。过去的那些记忆实在太痛苦了,远不是叶易苒可以承受的。 叶易苒这些年在自己的照顾下过得很幸福,沈易迁希望她可以一直那么无忧无虑地幸福下去。 坚定自己的内心 “哥.....明天方爷爷就来家里了,你真的不打算让可欣把东西搬进来吗?要是让方爷爷看见了怎么舍得,可欣在我们家睡客房?” 霍诗也知道这些话霍歌不愿意听,而且就算是她站出来说了,霍歌也不一定会听,奈何老爷子重托,霍诗也只能照做了。 霍歌只当没有听见霍诗的话,在霍歌的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他跟方可欣之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一趟出过,霍歌原以为可以想清楚,可以放下对叶依白的执念,就像是所有人劝说他的那样,方可欣是一个好女人,也是一个好妻子。娶了她是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选择。 可霍歌去青城认识了叶易苒,认识了郑老板,他却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叶依白是他心中最美好的一份回忆。 他对叶依白感情的守护,也是在叶依白过世之后他唯一能做的了。这辈子除了叶依白,他谁也不要!这一点,在霍歌的心中越来越坚定。 霍歌手上就拿着那条天使之泪,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有回答霍诗的话。 霍诗懊恼地想着,大家都以为霍歌这一趟出去散散心,就可以想明白了放下心中的执念好好地跟方可欣在一起。 霍歌回来的这两天,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大家还以为霍歌想开了呢?可没有想到霍歌虽然开朗了,但是对方可欣的态度却是越来越冷淡了,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 “哥,你就别看着这条项链了,一天天的都把它带在身边还不够吗?”霍诗见霍歌一双眼睛都放到了那条项链上,丝毫没有要跟她聊天的样子挫败地说道。 其实霍诗是越看越明白了,即便是他们再怎么努力,只要霍歌不愿意谁都没有办法把方可欣强加给他。 霍歌回来以后,好些人都来劝过霍歌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老爷子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让她来的。 霍诗不仅是霍歌的妹妹,她也是方可欣的好姐妹啊。霍诗心里清楚,叶依白在霍歌的心中实在是太深刻了,要让霍歌忘记叶依白绝对是不可能的。 方可欣即便是跟霍歌在一起了,也要接受自己的丈夫心里永远住着一个过世的女人。而且还不能争不能抢。有谁能争得过,抢得过一个往生的人呢? 方可欣这样的家世背景,性格才情,若不是真心地爱着霍歌,实在是没有必要受这样的委屈。 看着霍歌还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霍诗索性坐到了霍歌的床边,拍了拍霍歌的大腿说道:“我也不想昧着良心劝你了,我就问你一句实在话,你跟可欣是不是完全没可能,你不会娶她?” “是!”霍歌听到了这话,才肯定道。 霍歌也不是不愿意理霍诗,只是自从他回国以后,全集人就轮流在他的耳边说他跟方可行的婚事。就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出这一趟国只是给自己一个过渡,回来了就一定会娶方可欣一样。 霍歌已经跟他们解释了很多次,自己不喜欢方可欣,不爱方可欣,忘不了叶依白,不能跟方可欣在一起了。但是怎么跟他们解释都解释不通,霍歌干脆就放弃了。 霍歌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他亲自跟方可欣和方老爷子讲清楚。只有跟方可欣讲清楚了这件事情才算是真的解决。 “ok我知道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劝你了,一个字也不会。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只是有一点,如果你跟可欣没有可能,就尽快跟她说清楚。就算是要造孽也是要有个限度的。”、 霍诗拍了拍霍歌的肩膀说道。她知道家里人都是在担心霍歌,为了霍歌好所以希望霍歌和方可欣在一起。 之前霍歌一直都郁郁寡欢,因为叶依白的离世意志消沉。霍诗想着若是霍歌能跟霍歌在一起,也能冲淡一些霍歌心里的痛苦,方可欣对霍歌又是一往情深能够嫁给霍歌她也会开心的。 可现在霍歌的性子已经开朗了不少,更何况他对方可欣的态度又那么坚决,就算是强迫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他们也不会幸福的。 “诗诗,谢谢你......这五年里,哥哥做得不好,答应了妈妈要照顾你的。可这五年都是你在关心我,以后都不会了。”看着霍诗要离开的背影,霍歌叫住了她说道。 霍诗回了头,有些惊讶,也不知道霍歌这几天出国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让霍歌能在短短地几天里面改变了那么多。霍诗曾试探着开口问过霍歌,可是霍歌不愿意回答。 霍诗明白,霍歌不愿意说的,即便是她再问也是没有结果的。只是笑着说道:“你照顾了我那么多年,礼尚往来报答你五年是应该的。以后麻烦请跟五年前一样好吗?少了你欺负我,挤兑我,生活真的少了很多乐趣。” 霍歌笑着回答了一声:“好。”这五年里,霍诗也成长了不少,主动承担起了霍氏的很多事情也懂事了很多。 霍歌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便说道:“我这次去青城的时候,遇到沈易迁了,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好女孩,你也应该放下他了。” 这五年里,霍老爷子给霍诗安排了不少相亲,霍诗不是找借口不愿意去,就是搪塞着大家说不合适。霍歌知道,霍诗心里已经有了人了,所以看谁都是不合适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霍诗还是没有放下沈易迁,他们兄妹两个都是一样的死心眼,看中了一个人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过去的。 霍诗一直都把沈易迁放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愿意提起来,也不愿意去触碰。如今突然听到霍歌提起他,还是这样的消息,霍诗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一下。 沈易迁当年因为叶依白的离世那么伤心失意,霍诗也一直都很担心您他能不能过得好。现在既然霍歌说了,他过得很好,还遇到了一个对的人,霍诗想着,自己应该要开心才对的吧。 “那个人你要是不提我早就忘了。”霍诗说着便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有没有忘记也只有霍诗自己才明白了,骗得了所有人也骗不了自己当时听到沈易迁的消息时那颗狂跳的心。 锁屏里的女孩 “霍歌,下午你方爷爷就到机场了,公司的事情都放下吧,有霍诗和宏杰在公司看着呢。你和可欣一起到机场接你方爷爷去。”吃完了早饭之后,霍老爷子佯装无意地说道。 霍老爷子也知道,这两天一直都跟霍歌说他和方可欣的婚事,霍歌已经听得不耐烦了。 “好。”老爷子原来还想着,霍歌会怎么样搪塞过去,没有想到竟然那么快地就答应了。霍老爷子还不大相信地抬起头来,看了霍歌一眼。 在一旁的方可欣也没有想到霍歌那么快就答应了,也奇怪地看了霍歌一眼。霍歌一直都是尽量跟她保持距离,对于她的事情不嫌扯上一点点关系的 “可欣今天早上要去珠宝设计室里,我刚好也要出去一趟,家里的司机我要用,你先送可欣去吧。”老爷子见霍歌今天那么爽快,更是极力地撮合霍歌和方可欣了。 “好。”霍歌又是很爽快地答应了。霍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想着霍歌终于是想明白了。 可方可欣看着霍歌的爽快,脸上却充满了复杂。霍歌这突然的改变让方可欣害怕。 方可欣不是不知道,这两天因为家里人的催促,霍歌一直都躲着自己,可现在却突然对自己不抗拒了,还答应了老爷子送自己去上班,让方可欣不得不多想。 “可欣,方爷爷是下午四点多的飞机吧,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下班以后我来工作室接你。”到了方可欣的工作室之后,方可欣下了车正要走进去,就被霍歌叫住了。 “霍歌......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在车上的时候方可欣一直都很忐忑。觉得霍歌一定是要跟自己摊牌了。这五年里自己约了霍歌无数次出去吃饭,霍歌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可是这一次却主动邀请了她。 “嗯......有些事情我们应该说清楚了。”霍歌看着方可欣说道。这一次霍歌不想再退缩了,既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要方可欣,就不能再这样拖着方可欣,让她一直无名无分地脱在霍家。 “不用等中午了,上来我工作室吧。刚好有一样东西,想要给你看。”方可欣其实也已经猜到了,上一次霍歌要跟她明白,被她逃避了。可这一次看霍歌那么坚定,她怕是避无可避了。 与其等到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再说,让她煎熬一个上午,还不如现在就说明白! 霍歌知道,方可欣大概也猜到了自己要跟她说的事情。回国以后他对方可欣的冷漠,相信方可欣一定是感觉得到的。 霍歌踏进了方可欣的工作室以后才突然发现,这五年里他还从来都没有踏进过方可欣的工作室。他对方可欣的记忆一直都停留在当初那个爱玩爱闹爱发脾气的小女孩。 但是他不知道,这五年里,方可欣为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能够照顾好家里同时又事业有成的好女人了。只是这些都不是霍歌需要的罢了。 “你的工作室,很漂亮!”霍歌由衷地说道。他内心深处是把方可行的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了,一直以来方可欣为他的付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霍歌不能以感情的方式回报方可欣罢了。 “谢谢!有一样东西,想要送给你。等我一下。”方可欣说着便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边,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放到了霍歌的面前。 看着这个首饰盒的包装,霍歌却一直都不敢伸手去接,看这个样子,不难才出来,里面一定是戒指。 “连我送给你的礼物都不敢接了吗?只是我的一份心意而已,你至少要打开来看看。”方可欣说着就拉过了霍歌的手将首饰盒放到了霍歌的手上。 霍歌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里面是一对戒指。“可欣我......” “霍歌,我记得你小的时候,不管喜欢哪一样玩具都不会长久,总是喜欢新鲜的玩具,直到有一次阿姨给你买了一辆车子,从此以后你就爱不释手,直到现在你还放在床头珍藏着。 后来长大了以后,对女孩子也是这样的,在你身边的女孩总是呆不长久。我就想着,终归你不是真的喜欢她们,有一天我也能像小时候阿姨送给你的那小汽车一样,成为你的珍爱之物。 只可惜我还是晚来了一步,你已经有了叶依白了。所以永远都只会是她。五年前我就已经明白了......”方可欣知道霍歌想要说什么。只是有些话她已经放在心里很久了,若是今天不说出来,怕是没有机会说了。 “可欣......”霍歌看着方可欣微微湿润着的眼睛,可嘴边却还是挂着笑容,心里不免觉得辛酸。 “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今天这样的结果,但总还是期待着,会不会有一天,你会愿意回头来看看我。这样我就可以把这个给你了,这是我第一次设计婚戒,也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可我知道,我永远都用不到了.......” “可欣,依依是我永远都忘不掉的。我真的没有办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感受去娶你。是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霍歌由衷地道歉着说道。 方可欣将手举了起来,示意霍歌不要再道歉了,接着说道:“五年前我们就说好了的,只是要帮霍氏度过难关而已。这五年待在你的身边的时光都是我偷来的。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兜兜,你没有对不起我。” 霍歌拿着手上的那个钻戒,觉得就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一样,他放也不是,拿在手上也不是。 “我说过的,如果你找到了那个能让你心动的女孩。我就会放手,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能让你快乐。前天晚上,你的手机在客厅里响了。我本来是想拿上去给你的,可拿起手机来无意间看到了你的锁屏封面。 那女孩的背影跟当年的叶依白实在是如出一辙,夕阳西下纯白的纱裙,太过于美好了。难怪你会那么喜欢......” 放手 在前天晚上无意间看到了霍歌手机的封面时,方可欣便知道到了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了。 这五年里,她明明知道霍歌不需要自己,却还是守在霍歌的身边,就是依着五年前的那个约定,若是霍歌没有找到他的幸福,自己便一直陪着她。 那张照片,是霍歌当时跟叶易苒在油菜花地里的时候拍的叶易苒的背影,那背影实在是太美好,跟叶依白太过于相似了,使得霍歌不得不留恋。回来以后就将这张纸照片换成了手机的封面。 霍歌知道叶易苒的心里已经有人了,自己跟她并不可能。可若是能让方可欣释然地离开自己,就让方可欣那么以为吧。 “她跟依依真的很想,声音像,身形像,笑起来的神情也很像。看到她我就好像看到了重生的依依。”这也是霍歌的心里话回来以后叶易苒的一颦一笑也一直在霍歌的脑海里浮现。 很多时候,霍歌都会不自觉地把跟叶依白跟叶易苒重合在一起。 “我不明白,你有多爱叶依白,兜兜转转,来来回回,即便是她的影子都能让你这样珍惜。可只要你快乐,那我对你便只有祝福。这个我不需要了,以后也不再需要,本就是给你的东西,你要怎么处理,都随便你。” 方可欣深爱着霍歌,她心里明白霍歌对叶依白的感情。但是看着霍歌在自己面前深情地怀念叶依白,诉说对她的感情时,方可欣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不住地下坠着。 “若是喜欢她,就一定要努力,好好地跟她在一起。你要是不幸福,我就算是走也走得不安心的。”方可欣的眼里泛着泪花对霍歌说道。 “你要去哪儿?” “回y国去,去找爷爷,下午爷爷的飞机到了,我就跟他一起回去。霍兜兜,我在你的身边待了五年,这五年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够我用一辈子的了。一个没有结果的等待,我也是时候结束了。” 方可欣看着霍歌佯装释然地说道,她只有轻松一点,才能让霍歌的心里不那么自责。其实她今天过来就是要来收拾工作室里的一些设计稿的。就算是今天霍歌不提,下午方可欣也会跟霍歌说清楚。 霍歌已经遇到了那个可以让他快乐的女孩子,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留在她的身边了。 “方爷爷那里......” “放心吧,爷爷那里我会去解释的。他疼了我一辈子也骄纵了我一辈子,会原谅我的任性的。兜兜,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的对吗?”方可欣看着霍歌说道。 毕竟是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生,方可欣到底还是舍不得。只是她从不后悔,她方可欣做事情从来都是不留遗憾的。至少她不予余力的努力过了,即便是最后还是不能跟霍歌在一起,她也再不会遗憾。 “当然,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霍歌勾了勾嘴角跟方可欣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霍歌,我想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就回家里去收拾一下。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走吧。”方可欣说着便转过了头,走到了办公桌旁边佯装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方可欣若是再不让霍歌离开,恐怕自己的眼泪会在霍歌的面前溃不成堤。爱一个不容易,放手更是不容易。 霍歌看着方可欣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歉疚,可霍歌明白,相见亦是朋友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霍歌将手上的那个首饰盒放到了桌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准备要离开。感觉到了霍歌的脚步声,方可欣纠结着最后还是一个冲动问道:“霍歌,如果当年你没有遇到叶依白,你会不会喜欢我?” 霍歌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他知道或许说一些好听的话,可以让方可欣好受一点,可他是真心地把方可欣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这五年里霍歌对她的感情一直都是表达得清清楚楚,即便到了最后霍歌也不愿意期盼她。 “不管有没有依白,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像诗诗一样,是我的妹妹。”霍歌说完了之后便慢慢地迈着自己的脚步走了出去。 听到了外面的关门声,方可欣才敢转过了头,霍歌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了泪流满面的方可欣。 方可欣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个首饰盒,果然霍歌是把所有的感情和温柔都给了叶依白了,对于自己他没有一点点的恻隐之心...... 方可欣的离开让老爷子气得好几天都不愿意跟霍歌说话,毕竟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最后哭肿了眼睛满脸猩红地收拾行李从霍家离开。那可是一个女孩子五年的青春,一个女孩能有几年的青春。 方可欣花了她最宝贵的五年青春在霍歌的身上,最后却得到这样的后果,将心比心若是自己的孙女受到了这样的对待,老爷子一定会心疼死的。 可方可欣的离开却让霍歌如释重负,他对方可行的歉疚和感激从来都没有减少过。可之后他再也不用担心要如何面对方可欣了。他们依旧有联系,只不过是以朋友的方式寒暄。 霍歌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回到了轨迹上,只是青城那个女孩的身影,她的笑容无时不刻地都会出现在霍歌的脑海里。 自从那天叶易苒跟沈易迁表明了心意以后,沈易迁便“离家出走”了,好几天都不回家里来。连叶易苒的手机都不接了。 只是叶易苒还是锲而不舍地每一天都打着。她从来都不后悔跟沈易迁表达了自己的内心。她不想做沈易迁的亲人,她要做沈易迁的爱人! 叶易苒再一次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沈易迁的电话,本已经做好了沈易迁不接电话的准备,没有想到这一次却接通了。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到底想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沈易迁你就是一个懦夫!”叶易苒对着电话那头的沈易迁骂道。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沈易迁对叶易苒对他的粗鲁置若罔闻,反倒是关心着叶易苒。 不许再见霍歌 叶易苒脸上的阴霾也因为沈易迁的这话消散了。他到底还是关心着自己的。 “没有!你不在,没有人给我做饭,半夜踢被子也没有人帮我盖。所以你要快点回来。”叶易苒赌气着说道。不过也确实是这样的,她睡觉总喜欢踢被子,家里开着空调,有一次晚上都被冷醒了。 “你应该要学着长大,总有一天你是要离开哥哥的。”沈易迁无奈地说道。 “不会!永远都不会!”叶易苒倔强地说道。 沈易迁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必须要让叶易苒知难而退。于是便说道:“不是说没有吃好饭吗?你收拾一下,我一会儿让人去接你,带你出来吃饭。” 叶易苒就知道,沈易迁心里还是有她的,到底是舍不得她的,就算是“离家出走”了最后也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的。 从前出门都是沈易迁亲自来接她的,今天却派了秘书过来,叶易苒想着是不是要给自己什么惊喜呢。不过也是离开家里那么多天了,也是得哄哄她了。 叶易苒到了餐厅里,沈易迁还没有到,却已经订好了位置了,叶易苒便先到了沈易迁订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从来他跟沈易迁出来都是沈易迁等她的,哪里有让她等过啊! 不过叶易苒也没有等太久,不过十几分钟而已,就看到沈易迁的身影。叶易苒脸上挂上了笑容,站了起来正要跟沈易迁打招呼的时候,便看到了从沈易迁的身后走上来的身影。 那个女孩自然而然地就挽上了沈易迁的手。朝着叶易苒走过来,叶易苒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小苒,跟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女朋友,霍诗。”沈易迁微笑着跟叶易苒介绍道。 原来沈易迁不亲自来接自己就是去接了这个女人,让自己等着他也是为了这个女人。 叶易苒跟沈易迁相处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沈易迁的身边从来就没有女人,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女朋友。 “小苒你好,我叫霍诗。”霍诗微笑着跟叶易苒说着,还伸出了手要跟叶易苒握手。 自从霍歌跟霍诗说了沈易迁在青城之后,霍诗就一直按捺不住自己心中想要再次见到沈易迁的冲动。霍歌说过,沈易迁已经找到了对的人了。但没有亲眼见到,霍诗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毕竟是在心里住了那么多年的人,霍诗想着,就算是要放手,也要亲眼看一样,这样她才能坦然。调查了沈易迁在青城的所有的资料,知道沈易迁在青城做的是香水生意。 霍氏近期也刚好在发展香水的业务,之前霍歌来青城也是跟的这条线。霍诗便以合作为借口来找了沈易迁。 沈易迁离家之后一直都盘算着有什么办法能让叶易苒对她死心又不能告诉叶易苒真相。想来想去就只有找一个人在一起这个方法最为简单了。 可这五年里叶易苒对自己是再了解不过的了,他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要突然找个人在一起,叶易苒也不会相信的。 直到遇见了霍诗,沈易迁跟霍诗说了,叶易苒是他认的妹妹,一直以来就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已。要叶易苒摆正她的感情所以才请霍诗帮忙。 霍诗对沈易迁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本以为就像是霍歌说的那样,沈易迁已经找到了那个对的人,没有想到却是一个大乌龙。 “霍诗?你说你叫霍诗,你跟霍歌是什么关系?”叶易苒看着霍诗说道。这个世界总不至于那么小吧。 叶易苒的这话一出来却着实是把霍诗和沈易迁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沈易迁,连脸色都变青了,这五年里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不敢让霍歌这个名字出现在叶易苒的世界里,如今叶易苒却这样自然地说出来了。 而霍诗惊讶的则是,叶易苒的声音居然跟叶依白那么像,难怪沈易迁会把这个女孩当成亲妹妹一样照顾,一直都带在身边。 “你知道霍歌?小苒你想起什么了吗!”沈易迁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手从霍诗的手里挣了出来,拉着叶易苒的手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霍歌是我在郑伯伯的花海认识的。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他,所以不敢告诉你。” 叶易苒把沈易迁突如其来的反常都归结于是听到了霍歌这个名字。他对霍歌对叶依白做过的事情一直都不能释怀。 而霍诗大概也明白了,到底为什么霍歌回去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想来多半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孩了。若不是看见脸,听这个声音,霍诗真的会以为叶依白回来了。 沈易迁深锁着眉头,平静了许久才让那颗心不再那么狂跳,好在叶易苒没有想起来,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以后不许再见他了听到没有!再也不许见他了!”沈易迁严肃地跟叶易苒强调着说道。 叶易苒被沈易迁严肃的表情给吓到了,这五年里沈易迁何曾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啊。 “易迁,你吓到她了,别这样!”看着叶易苒的脸色,霍诗拉着沈易迁说道。当年若不是因为霍歌跟周纤的事情,叶依白也不会心如死灰地离开霍家了。 以沈易迁对叶依白的感情,现在提到霍歌沈易迁是这个反应霍诗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我说以后不许再见霍歌了,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妹妹,你听到没有!”沈易迁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愤怒,但语气依旧是强硬地对叶易苒说道。 叶易苒点了点头,她只当是那是沈易迁对霍歌的怨恨导致他现在的情绪那么激动了。 “你就是霍歌的妹妹吗?”叶易苒看着霍诗拉着沈易迁的手,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这五年里除了自己以外还从来没有人跟沈易迁这样亲密过。 “嗯,我哥跟你提起过我吗?还是易迁提过?”霍诗又重新挽起了沈易迁的手的样子说道。她也是女人看出了从叶易苒的眼里发出的嫉妒目光。 “霍歌说的,我哥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你。”叶易苒倔强地说道,要跟霍诗强调,在沈易迁的心里一点都不在乎她,一直都没有提起过她。 女朋友 “小苒,我刚才和你介绍过了,诗诗是我的女朋友,以后也会是你的嫂子,你对她说话的时候,要尊重一点。”沈易迁说着帮霍诗拉开了一旁的椅子,让霍诗坐了下去。 叶易苒看着他们两个亲昵的举动,心里实在是过不去。怎么会那么巧,她刚跟沈易迁表明了心意,沈易迁就带了霍诗回来。 叶易苒的心中对霍诗虽然是不排斥,从刚才看到这个女孩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很有气质,看起来是个很和善大方的女孩。看看这她跟沈易迁那么亲昵实在是刺眼得很。 “我不相信,你要是真的喜欢她,怎么这五年你都不联系?”叶易苒连坐都不愿意坐下来看着沈易迁问道。 “五年前,我跟诗诗就交往过,只是当时还不够成熟,不知道对方就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现在过了五年,我们都成长了,缘分让我们重新相遇,我们自然是要好好珍惜的。 小苒,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和祝福。”沈易迁看着叶易苒那倔强的眼神说道。 其实看着叶易苒那个手上的眼神,连霍诗都觉得舍不得了,那眼神跟当年的叶依白那样的相像,实在是让霍诗恻隐。 “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让我怎么祝福你!就算你要拒绝我,也不用拿别人来当挡箭牌,让我知难而退。你对叶依白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五年前你那么爱她,眼里又怎么可能有别人,你不要骗我!” 可叶易苒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易迁便转过头托起了霍诗的下巴,对着霍诗的嘴唇吻了下去。叶易苒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易迁会在自己的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 看着他们两个温情的拥吻,叶易苒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人一道一道地划开了一样。 沈易迁离开了霍诗的唇瓣,在霍诗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帮我!” 霍诗对沈易迁那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弄得乱了心神,无论这五年里她再怎么说服自己要放下沈易迁,要忘记沈易迁,所有的意志在刚才沈易迁的那个吻里都已经土崩瓦解了。 “苒苒,我跟易迁是真心要在一起的。我知道他所有的喜恶。他最喜欢吃的菜是松鼠鲫鱼。喝水从来不喝凉的,不喜欢吃生菜......”霍诗告诉叶易苒这些是想跟叶易苒证明她很了解沈易迁,并不是沈易迁临时找来演戏的。 这些都是当年她想要追求沈易迁的时候,叶依白告诉她的,之后霍诗就一直好好地记在了心里。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叶易苒本以为这个女孩只是沈易迁为了拒绝她才让她过来做戏的。却没有想到她对沈易迁这样了如指掌。 霍诗一字一句的全都打在了叶易苒的心上。 “小苒,我没有骗你。这几天离开家里,不是因为避开你。是因为诗诗来了。我一直以来就只是把你当成妹妹,再亲昵也只是妹妹你明白吗?”沈易迁道 “好!我全都明白了!我没有胃口,你跟我嫂子吃吧,哥哥!”叶易苒不禁红了眼眶,抓起了包包就往外跑。 霍诗连忙起了身要叫住叶易苒却被沈易迁拉住了手说道:“由她去吧。”跟叶易苒说这些沈易迁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叶易苒五年来一直都觉得沈易迁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是还不能走出对叶依白的感情,所以才一直不能坦然地面对他对自己的感情而已。 却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不是不敢去爱,他只是不爱自己而已。原来从头到尾他真的是只把自己当成妹妹的。 叶易苒的心中又气又恼,赌着一口气,一直以来沈易迁把她宠惯了,让叶易苒也任性了不少。回了家以后便收拾着行李。 叶易苒买着一张机票就回了国,就像是跟沈易迁赌气一样,沈易迁说过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再回过了,她就偏要回来,沈易迁说让她永远都不要再跟霍歌见面了,她偏就要跟霍歌见面。 只是赌着的这一口气,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飞机,到了霍氏大厦楼下的时候也消得差不多了。 叶易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幼稚,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期望沈易迁过来哄她回去,然后跟霍诗分手吗?感情的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的。看着自己一旁的行李,叶易苒更觉得自己可笑了。 大老远这样来一趟了,都到了霍歌的公司楼下了,要是不跟霍歌见一面总也说不过去。叶易苒想着便提着行李进了霍氏大厦。 可刚跟前台的小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想要让她帮自己带路一下,立马就被拒绝了。 这五年里,也不乏有一些自不量力的女人,想着霍歌的老婆已经过世了,对他那个未婚妻又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所以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往上赶着。用各种理由来公司找霍歌。这五年里,前台小姐都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了。 “我真的是霍歌的朋友,麻烦您帮我跟他说一声,就说是叶易苒来了,他肯定会愿意见我的。”叶易苒再次强调着说道,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大老远的一趟过来,连霍歌的面都见不到啊! “叶小姐,您这个理由已经有好多人都用过了,如果您真的想要见总裁,还是要多动动脑子。”前台小姐笑着说道,是霍歌的朋友这个理由是她这五年里听过的最普遍的了。 要是她每一个都放他们上去,霍歌的办公室就要变成选美比赛的赛场了。毕竟那些女人一个一个来找霍歌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过看看眼前的这个女孩,倒是跟她们不大一样,穿得十分朴素。 “小刘,你又把人拦下来了?”宋子凡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端详着叶易苒说道。 若是再平时,一个人这样上下打量着自己,叶易苒自然是不会高兴的,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总是觉得有些面熟。 回国 “宋先生来了,您知道的,不是我要拦着,这些都是总裁的吩咐,要是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我的工作可就保不住了。”小刘笑着解释道。她也不愿意来当这个坏人,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叶易苒看着宋子凡那张熟悉的脸说道,总觉得这张脸是在哪里见过的。 “小姐,宋先生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五岁了,你没有希望了。我们总裁心里也有人了,你还是换换目标比较好。”小刘显然是把叶易苒也当成了那些想要来攀龙附凤的女人了。 “我不是......”叶易苒实在是有口莫辩,想说都说不清。在青城已经受了一肚子气了,现在回国又是这样,真的是没法待了。 “算了,我还是走吧。”叶易苒无奈地说着就拉起了自己的行李箱要往门外走。沈易迁连忙挡在了叶易苒的前面说道:“你不是要来找霍歌吗?看这这么大阵仗,大老远来的吧,不见一面不觉得可惜吗?” 沈易迁指着叶易苒手上的那箱行李说道,这个女孩子若真的是像小刘说的那样,也不至于穿得那么朴素过来吧,连妆都不好好地画一个? “宋先生......”小刘听宋子凡那么说,马上就不淡定了。宋子凡摆了摆手说道:“人是我带上去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 宋子凡说着便带着叶易苒往电梯的方向走。既然宋子凡说了要负责了,小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随他们去了。 “这里我好像真的是来过的。”叶易苒看着这富丽堂皇的电梯说道,自从回国以后,见到的很多事物都觉得很熟悉。刚在在霍氏大厦外面,熟悉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不可能的,这里是总裁专用电梯,这坐过两个女人,一个是霍诗,还有一个是叶依白。哦,你不认识她们,她们......”宋子凡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却被叶易苒的话给制止了。 “我认识”听叶易苒这么说,宋子凡确实是愣了一下,认识霍诗也就算了,连叶依白她都认识,看来把这个女孩子带上来他真的是带对了啊! 本来宋子凡是想着,现在连方可欣都走了,霍歌身边却是是没有一个女孩了,见缝插针的机会,能塞一个是一个,才把叶易苒带上来了,没想到她知道得还挺多。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谁告诉你的?你跟霍歌是怎么认识的?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沈易迁一副听八卦的脸凑上来问道。 “你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叶易苒委实是不想满足沈易迁的那些八卦之欲,可想着到底是他把自己带上来的,还是不能对他爱答不理的。 “当然是......”宋子凡的话还没有说完,电梯就到了。叶易苒连忙解脱似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说道:“到了,到了。” 叶易苒说着便拉着行李箱自然而然地往霍歌办公室的方向走。沈易迁在叶易苒的后面眼睛都直了,她不是第一次来的吗?怎么能这样径直地往霍歌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叶易苒敲了敲门,霍歌毫无温度地说了一声:“进。”若不是听出了和这个声音,叶易苒都要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霍歌了,毕竟在青城的时候,也没见霍歌说话这样冷冷的过。 “霍歌......”叶易苒看到了坐在那边的身影,便觉得心里很是熟悉,很是温暖,叫着这一声霍歌,满腹的委屈就溢上来了。 之前听到敲门声,霍歌以为是上来送文件的员工,也没有太在意,直到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才猛的一下抬起了头。见到这个日思夜念的身影,霍歌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到了叶易苒的面前。 看着叶易苒的眼眶微红,霍歌拉着她的手臂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来这儿,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哥不要我了......我到你公司楼下又被拦住。你这个骗子,说有什么事情就找你的,我上都上不来!”叶易苒皱着眉头委屈地说着。 “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霍歌看着叶易苒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无措地说着,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不掉下来。 在门外沈易迁看着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实在是踏进去也不是,不踏进去也不是。除了对叶依白,沈易迁何曾见霍歌对一个人这样温柔过。 “霍诗去青城了,她成我嫂子了!我失恋了......”叶易苒看着霍歌说道,就光这一句话霍歌就明白了是什么让叶易苒大老远地跑过来,眼泪汪汪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难怪这次霍诗出差走得那么突然,原来是到青城找沈易迁去了,应该是怕家里人拦着她,所以她索性谁也不说了。 只是霍歌想不明白,五年前沈易迁就不喜欢霍诗,现在又怎么会突然接受霍诗了呢? 可霍歌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那一抹欢喜,原来以为叶易苒一定会跟沈易迁在一起的。现在知道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霍歌的心里就感到欢喜。 叶易苒在青城也没有什么朋友,她对沈易迁的感情也只有霍歌知道,除了霍歌说,她也不知道还能跟谁说这些呢? 看着叶易苒手上的那些行李,霍歌说道:“你离家出走了吗?沈易迁知道吗?” “没跟他说,本来想着离家出走,再跟他说一声,让他来哄我回家的。但是想想又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就算了。更何况他都有霍诗了,万一他要是不来找我,我不是很没有面子......” 叶易苒毫不保留地把自己内心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虽然是说得很委屈。但办公室外的沈易迁还是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这个女孩子简直也太可爱了吧。 之前在楼下的时候,还觉得她有些瞬间眉眼之间跟叶依白很像,现在看来叶依白哪里有这个女孩那么多的小心思。 “滚!”霍歌看着沈易迁冷冷地说道,叶易苒那么难受,他却在门口笑了出来,着实的是煞风景。 酒醉 “好,好,好我滚......你加油。”沈易迁说着朝霍歌挑了挑眉,意思是让霍歌好好努力拿下叶易苒。这女孩不是刚失恋吗?刚好就趁虚而入了。 霍歌看了看手表问道:“这个时间点了,你吃饭了没有啊?我带你去吃饭?” “不要,带我去酒吧,想要喝酒。”叶易苒倔强地说道,现在她怎么吃得下去饭? 知道叶易苒的性子倔强,她不愿意强迫她也没用。霍歌只能先打电话去苏苏姐那里吩咐了一下,让她做一点东西出来,一会儿让叶易苒先吃点东西再说。 只是叶易苒哪里肯听话,到了酒吧里,二话不说就闷头喝起酒来了,霍歌连拉都拉不住。 “好了好了,苒苒够了!不要再喝了。”霍歌见叶易苒一上来就喝了三杯酒,一看就是平时不怎么喝酒的,被呛了好几下了,马上又要连着第四杯,霍歌连忙制止住了她。 “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不要拦我!别管我!”叶易苒说着一摆手推掉了霍歌的手,又将那杯酒灌了进去。 霍歌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揽着叶易苒,像她这样喝,过一会儿肯定难受。可在青城霍歌便知道叶易苒对沈易迁的感情,现在沈易迁跟霍诗在一起了,叶易苒心里肯定很不好受。除了酒霍歌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她释放。 “为什么不喜欢我,明明就应该是喜欢我的啊!不是叶依白吗?怎么又变成了霍诗了?”叶易苒已经开始喝醉酒,说起了胡话了。 “酒!酒呢?酒没有了,霍歌我还要。”叶易苒拿着那个酒瓶子要倒酒,里面却已经空空如也了,叶易苒便耍起了小脾气。 “没有了,没有了,已经很晚了,我们该走了。”霍歌抱着叶易苒的手,不让她再乱抓些东西。 “差不多行了,这女孩子喝了那么酒,晚上肯定要难受了,快带她走吧,好好地休息一下。”苏苏姐走了过来跟霍歌说道。 每一次霍歌来她的酒吧里都是要烂醉着回去的,没有想到今天却是滴酒不沾。苏苏姐是个有经验的了,就算是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女孩子一定是失恋了,才来这里买醉的。 苏苏姐本以为霍歌这一生都要在思念他死去的妻子的了度过了,但是见他今天带过来的这个女孩,看着霍歌对她的担忧,对她的怜惜,每一点细微的情感都表现在了脸上,苏苏姐便知道这个女孩已经走进了霍歌心里了。 霍歌硬是把叶易苒从酒吧里抱了出来,叶易苒还手舞足蹈地说道:“不要,不要走,还要喝,霍歌一起喝啊!” “好,好好,一起喝我们回家喝。”霍歌柔声安慰着叶易苒说道,将叶易苒放到了副驾驶座上。叶易苒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眼睛闭着,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霍歌将叶易苒散乱在额头上的那缕发丝撩到了耳朵后面,看着她那微微锁着的眉头,霍歌不能地伸出手,抚平那皱起的眉头。 “霍歌......霍歌......” 叶易苒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霍歌听不清,只听到了霍歌两个字。霍歌今晚明明就没有喝酒,可他却觉得自己就跟醉了一样。他分不清现实和幻想,总觉得是叶依白在叫他...... 霍歌不自觉地凑近了叶易苒的脸,轻轻地碰了一下叶易苒的嘴唇,仅仅只是那一下,就有一股电流冲进了霍歌的心里,让霍歌立马直起了身子。 叶易苒的眼睛还是闭着,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霍歌努力地睁了睁眼睛,告诉自己在自己眼前的人是叶易苒,而不是他的叶依白。他不能这样!霍歌想着连忙上了车,一路上头都不敢再转过去看叶易苒一下。 叶易苒在车上安分地睡了一路,直到霍歌要抱着她下车的时候叶易苒才辗转醒过来。 “我不要走,还要喝,我还要。”叶易苒推着霍歌说道。 “你都喝醉了,还喝什么啊!”霍歌无奈地说道。 “没有,没醉,我都很清晰,我知道你是谁。是你才不清醒,我刚才都听到你叫我依依了,是不是,我哥以前也这样叫过我。你们都分不清楚......”叶易苒努力地睁了睁眼睛,但是再努力还是不能完全睁开。 霍歌的心里忐忑着,是不是自己刚才亲叶易苒的那一下被叶易苒发现了。可见叶易苒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看来是真的喝醉了,应该是没有发觉才是。 “你说你没醉,那你试一试,能不能把手抬起来。”霍歌看着叶易苒整个人都几乎是摊在驾驶座上的醉鬼了,哪里还有一点力气。 叶易苒使了使劲,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都麻痹了确实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叶易苒着急地说道:“啊,怎么办,霍歌,手断了手断了,没有了,抬不起来了,怎么办......” 叶易苒说到后面,整个人嚎啕大哭了起来。今天在霍歌的面前这么久了,叶易苒一直也没有哭过。可现在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了。 “啊,手断了,我哥也不要我了,全都没有了,没有了......”叶易苒惶恐害怕地说着。 霍歌也没有想到叶易苒会哭成这个样子,霍歌心里是知道的,只怕能让叶易苒这样放声大哭的是因为沈易迁跟霍诗在一起了。 “有,有,你看,苒苒的手在这里。不怕,有的。”霍歌说着拉了拉叶易苒的手说道。 叶易苒的眼泪依旧在流,哽咽着说道:“那哥哥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就只有一个哥哥,没有了就都没有了。” “不会,哥哥永远都是哥哥,不管他跟谁在一起,都是你哥哥。而且你还有我。”霍歌握着叶易苒的手,看着叶易苒的眼睛说道。 看着霍歌眼里的真挚,叶易苒就觉得莫名的安心,心里想什么就直接问了出来:“那你也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霍歌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丝毫都没有想到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喝醉了的人,就算是他认真承诺过了,叶易苒也不一定会记得,记得了也不一定会相信的。 “可是......可是我......”叶易苒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就是断断续续地一直讲不成一句话。 “不要再可是了,我们回家了。”霍歌说着就把叶易苒抱了起来,用脚讲车门踢上了,往楼上的公寓走着。 一样的项链 “不要,不要晃我,难受,难受!”叶易苒被霍歌这样拦腰抱起,觉得整个肚子里都在翻江倒海地,抗议着霍歌的动作。 “忍一忍,很快就到家了,马上!”霍歌安抚着叶易苒道。叶易苒现在这个样子,霍歌怎么敢带他回家,只能先把他带到自己外面的公寓里。 好不容易上了公寓,霍歌按了一下指纹门就打开了,还没来得及把叶易苒放到床上去,叶易苒便挣扎着要从霍歌的怀里下来。 “不行了,想吐,好难受啊!”叶易苒的眉毛都拧成了一团了,喝了一瓶那么烈的酒,不难受才有鬼! 霍歌倒不是担心叶易苒弄脏了家里,是怕叶易苒弄到了衣服上,连忙将叶易苒扶着坐到了沙发上说道:“等等,我去帮你拿垃圾桶,等一下!” 可霍歌的话音还没有落,叶易苒就哇地一下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不仅弄了一地,连霍歌的身上和她自己的身上都是一片的污浊。 “好舒服,可是怎么那么臭......难受......”叶易苒自己都嫌弃着说道。 霍歌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堆凌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叶易苒自己闻着这个味道都觉得难受,用手推着自己的衣服,想是要驱赶着那味道一样。 霍歌见叶易苒的手就要碰到衣服上的那些脏东西了,连忙将叶易苒的手抓住了。拿起了一旁的纸巾,先帮叶易苒把衣服上的脏东西都擦去了。 “好累啊,哥哥,想要睡觉了,你背我进去。”叶易苒现在已经分不清是自己是在哪里了?还以为自己正在青城的沙发上呢。双手已经伸出来,等着霍歌背她了。 霍歌这辈子何曾那么窝囊,看着叶易苒这个样子,是把她当成了沈易迁了,真想就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她了。但是看着叶易苒那难受着撒娇的样子,又实在是不忍心,还是老实地将她的双手一拉,让叶易苒到了自己的背上。 叶易苒衣服上那些湿哒哒的液体,又沾到了霍歌的背上,只不过此时的霍歌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 霍歌草草地在衣柜里拿了一件衣服换上了之后,见叶易苒半睡半醒地在床上躺着,眼睛闭上了,嘴巴里喃喃地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屋子里还弥漫了一股浑浊的臭味,霍歌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叶易苒衣服上的那些脏东西虽然拭去了,可上面依旧是是湿哒哒的都是难闻的问道。 “好难闻啊......”叶易苒喃喃地说道,一直有一个呛鼻的味道在她的身边,她连睡都睡得不安稳。 霍歌又走到了衣柜旁,挑了一件衬衫坐到了床边,对着床上已经不清醒的叶易苒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的衣服都脏了,这样晚上睡不好的。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对你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总不能看着叶易苒就穿着这件衣服睡一晚上,这大半夜的也找不来人帮叶易苒换衣服了。 霍歌说着手便开始去解叶易苒衣服上的纽扣,起先霍歌的脸是转向了别的地方,想着不去看叶易苒的。 但是没有了眼睛的帮助,这衣服着实是不好脱,霍歌试了好几次都卡住了,没有办法只能将头转了过去。 霍歌在心里想着,只要自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问心无愧就可以了。霍歌看向了叶易苒,眼光马上就被叶易苒脖子上的那条项链给锁住了。 霍歌已经顾不得叶易苒清不清醒了,抓起了叶易苒的肩膀就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条项链的,是谁给你的!” 这条项链霍歌形影不离地在身上放了五年,五年前也是他亲手为叶依白带上的,怎么样他都不会认错的。这就是那条“天使之泪”,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叶易苒的脖子上。 “什么......项链,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叶易苒转过了头说道,根本就不愿意去回答霍歌的问题。 霍歌走到了洗手间里,取出了自己刚才换下的那件衣服口袋里的那条项链,拿到叶易苒的面前,跟叶易苒脖子上的那条比对了一下,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 叶依白曾经说过,天使之泪独一无二是他外公送给她外婆的定情信物,怎么可能宝石一样,连项链的样式都一模一样。 “依依.....你是依依,你是依依对不对!”霍歌拉着人事不省的叶易苒说着。在青城霍歌就曾经怀疑过,他让宏杰查了叶易苒的身世,跟叶易苒说的一样,当年叶依白又死在了那场的大火里,霍歌才没有胡思乱想。 当年那场火灾,那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他们就是凭着这一条天使之泪才觉得那具尸体就是叶依白,可若是世界上本就有两条天使之眼呢?当年的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叶依白。 霍歌又看了一眼叶易苒,无意间扫过了叶易苒的肚子处,那上面像是烧伤的痕迹,虽然修复过但是跟普通人的皮肤到底是有所不同,霍歌翻过了叶易苒的身体,那背后烧伤的痕迹更是清晰可见。 一切都太巧合了,霍歌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是沈易迁骗了他们,骗了所有人,把叶依白给带走了。 霍歌激动得从床上起来,踉跄着跑到了客厅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电话给了霍诗,他没有沈易迁的电话就只能打给霍诗了。 “喂,哥,我......”霍诗接到了霍歌的电话,想着算算时差他那里也已经半夜了,那么晚了还打电话来給她,许是发现了她来青城找沈易迁了,本来准备跟霍歌认错的,可才刚说了几个字就被霍歌急切的声音打断了。 “你跟沈易迁在一起吗?” “嗯”霍诗答道。 “把电话给他!快!快!”霍歌急切地说着,其实大概的事情他都已经从猜到了,但是他需要沈易迁的肯定。 霍诗听电话那头的霍歌声音那么着急,马上就把电话给了沈易迁。沈易迁接过电话心里的预感就很不好,霍歌那么着急地找他,一定是有关于沈易迁的事情,难道他知道什么了吗? 真相 “沈易迁,叶易苒就是叶依白是不是,五年前你设计把她带走了是不是!依依一直都好好地活着是不是!”霍歌着急地问着。 沈易迁因为霍歌这话,心里已经落到了谷底,而在一旁的霍诗听了,连也马上就便了眼色,充满了惊讶和惊喜一样等着沈易迁的回答。 这是沈易迁守了五年的秘密,怎么能这样轻易地就被霍歌知道了呢?他要守的不仅是这个秘密,还有这五年里那个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叶易苒。 “不是!不是!”沈易迁强硬地否认着说道。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她的身上会带着天使之泪,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烧伤,为什么她会有跟依依一样的身形,你为什么把她留在你的身边五年!” “霍歌,你怎么知道她身上有烧伤,苒苒呢,她现在在哪里!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跟你势不两立!”沈易迁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 沈易迁知道,若是在青城霍歌便猜到了什么,绝对不会轻易回去的,他现在这样说,除非叶易苒就在她身边。 “她是在我的身边,你拿诗诗来伤害她!你让她怎么办!你不承认她是依白对不对,没有关系,血缘是不会骗人的,我只要让人去监狱里拿叶擎的头发,就知道她是不是依依了。” 当年叶家那场大火之后不久,叶擎变出查出来贩卖假奶粉,已经在监狱里待了五年了。只要让叶擎跟叶依白做一个亲子鉴定,自然就知道叶易苒到底是不是叶依白了。 “霍歌,五年前你已经毁了依白一次了,你还要毁了她第二次吗!”沈易迁知道霍歌说到做到,若是他不承认,只怕霍歌真的会让叶易苒跟叶擎做dna对比的,到时候就连叶易苒都知道真相了。 沈易迁这么说,就等于是默认了叶易苒就是叶依白。“为什么骗了所有人,为什么带走她,为什么!”霍歌失控地对着电话那头咆哮着说道。这五年失去叶依白的痛苦是难以言喻的。 “你想想你当年对她做了什么,白白已经心如死灰了,你还只顾着自己的一己之私不愿意放手。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刘玲觊觎那条天使之泪很久了又从白白的母亲那里偷到了图纸,就做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利用当年那场火灾帮白白金蝉脱壳。可是即便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城市,白白心中失去亲人的痛,被你背叛的痛还是一直折磨着她。那段痛苦的记忆,白白根本就活不下去。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那段痛苦折磨死,所以才带她到青城去,找了最好的催眠医生,让她忘记了从前的那些记忆!” 这便是沈易迁放在心中五年的秘密,如果不是现在情非得已,这个秘密他会一直遵守下去的。 难怪,难怪从他第一眼见到叶易苒的时候,就觉得她那么熟悉,总是在很多个瞬间看着她的时候就会想起叶依白,原来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霍歌觉得自己真傻,为什么当年不好好地调查一下,为什么就光凭着那一条项链,就认定了那个人就是叶依白了。 “霍歌,如果你真的为了依白好,就不要再让她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了。这五年里,她过得很好,她很快乐,那些痛苦本是她不该承受的。”到了此时此刻沈易迁对霍歌的那些气愤和愤怒都被心中的担忧压了下去。 这五年里叶易苒在沈易迁的身边过得有多快乐只有少沈易迁自己知道,为了要守住叶易苒的这份快乐沈易迁可以付出一切,这是他对叶老爷子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霍歌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把电话挂断了。沈易迁再拨过去也没有人接。他根本就不知道霍歌现在要做什么。 霍歌放下了手机往房间房间里面走着,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女孩儿,在此之前,他怎么敢奢望,这就是他的女孩呢? 霍歌的手轻轻地覆上了叶依白的背,摸着那上面地褶皱,那是被大火烧伤的,霍歌都可以想象她当时有多么的痛苦了。 “依依,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发誓了,这一生会好好地守在你身边,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一分一毫,绝对不会了。”霍歌说着抱着叶依白,将身体慢慢地贴近了她。 这样熟悉的感觉,这样熟悉的温度,五年了,他的依依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霍歌想要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不见了。却又不敢真的用力,生怕会弄疼了她。 没有人能够明白,此刻霍歌那颗失而复得心是什么样的雀跃又是什么样的宁静! 在霍歌挂了电话之后,沈易迁就跟疯了一样跑了出去到了机场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就要回国。 沈易迁原来以为叶易苒只是发一下脾气,耍耍性子也就过去了,谁曾想到她这一赌气就回了国,还回到了霍歌的身边。沈易迁绝地不能让叶依白想起以前的事情,绝对不能! 霍诗也跟着沈易迁到了机场,原来她觉得拦不住沈易迁,更何况在知道了叶易苒就是叶依白之后, 霍诗对她又是不同的心情了,也想要快一点见到她。 可在上飞机之前却接到了霍歌的一条短信,霍诗连忙将沈易迁拉住了说道:“易迁,我们不能回去,我哥说了,所有的事情他都不会跟白白提起,前提就是除非她想,否则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凭什么这样做,依白是我的妹妹。”沈易迁激动地说道,让叶依白待在霍歌的身边,沈易迁总觉得不放心。 “你放心吧。我哥对白白的爱绝对不亚于你,他已经失去了白白一次,绝对不会再舍得伤害她的。按他说的去做吧,对白白我哥失而复得,如果你非要她带走,我哥发起疯来我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霍诗劝慰着沈易迁知道,霍诗明白沈易迁的担心。只是经过了五年前的那场灾难,和这五年的分离,霍歌只会更加珍惜叶依白,绝不会再忍心伤害她的。 你就是叶依白 叶依白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都还不大清楚,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却是马上坐了起来,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想起昨天晚上是霍歌带她回来这里的,才放心了下来。对霍歌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你醒啦,我刚熬好的粥,你昨天晚上空腹喝了那么多酒,一定很难受,洗一洗下来喝粥吧。”霍歌身上的围裙都还没来得及拆呢,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就往房间里走进来了。 叶易苒看着霍歌身上穿着围裙的样子,莫名地觉得心里很是温暖,正要起身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脸上马上就变了脸色。 “昨天晚上你吐在了衣服上,所以我才帮你换的。我什么都没有做,你放心。”霍歌连忙解释着说道。 霍歌的人品叶易苒是信得过的,叶易苒担心的是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疤:“那些烧伤的疤痕,你都看到了是吗?” 叶易苒见霍歌默不作声,知道他肯定是看到了,于是便说道:“那是五年前那场车祸中留下的。” “沈易迁是这样跟你解释的吗?”霍歌皱了皱眉头说道。 “什么?”叶易苒对霍歌这话里有有话听得不是那么清楚。 “没什么,洗一洗喝粥吧,喝完粥以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霍歌说完了以后就走出了房间。 叶易苒说不清霍歌今天怎么回事,但总觉得他跟之前都不大对劲,连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了许多。 吃完早饭之后,叶易苒便跟着霍歌出去了,一路上叶易苒都没有说话,霍歌问道:“你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叶易苒无所谓的说道,如果霍歌想说,他自然就会告诉自己了。 霍歌笑了笑,这五年里她确实是变了很多。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叶易苒看着车越开越偏僻,心里也纳闷着,结果霍歌就在一座墓园外面停了下来。 “带你去见一个你一直都很想要见的人。”霍歌说着便拉着叶易苒的手往里面走着。 其实这也是霍歌第一次来这里,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叶依白的墓。叶易苒看着那墓碑上的名字,又看看上面的那张脸,张了张嘴说道:“她......我好像见过的......” “依依嫁给我的时候只有二十二岁,离开的时候也只有二十二岁。她很美的对不对,在我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孩。她的人生并不是那么美丽,母亲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霍歌看着那个他五年来第一次有勇气直面的墓碑,跟叶依白说着从前那一段被她遗忘了的记忆。叶易苒觉得自己像是在听别的故事,但是那故事却又那么的熟悉,就好像她曾经历过的一般。 这个故事听得令人唏嘘,叶易苒觉得叶依白是个悲剧,霍歌也是个悲剧,她都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应该算是谁的错。 “我们都被周纤算计了,是我不好,是我伤害了依依,我让她心灰意冷地离开我,我让她遭受了那场火灾,我以为一直都以为她过世了,可其实没有,这里面住着的不是她。她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 霍歌说着抬起眼来对上了叶易苒的眼睛,叶易苒本能地后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说道:“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知道为什么沈易迁分明喜欢你却不敢跟你在一起吗?以为他害怕,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他拿走了你的记忆,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是他偷了你的感情! 当年是她设了一个局,让我们误以为刘玲的尸体就是你,把你带走了。你的脸烧伤了,不得已只能整容,他抹去了你的记忆,把你变成了现在的叶易苒。” “不......不......不是.......”叶易苒抗拒地说道,怎么可能呢?这件事情听起来真的是太离奇了,让她无法去相信。所以沈易迁这些年一直忘不了的就是自己,所以让霍歌思念成疾的也是自己。 “我昨天晚上已经把青城最好的催眠师请过来了,只要你愿意,所有的记忆都可以恢复。依依,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很快乐,沈易迁一直都把你照顾得很好。 所以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选择我都尊重你,我只是觉得至少要给你一次选择的权利。” 叶易苒即便是再快乐她终究都不是叶依白,她的一生终究是残缺的,霍歌没有要强迫叶易苒的意思。当年沈易迁拿走她的记忆的时候,她并不知情,可这一次霍歌想要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霍歌的心里总觉得若是当年让叶依白选择她也一定不会选择失去那段记忆的。没有了那些记忆,叶依白也就不是叶依白了。 叶易苒并没有马上答复霍歌,而是慌乱着掏出了手机。将电话打给了沈易迁。 “喂,苒苒,你现在在哪里?你好不好?”沈易迁不敢回国,怕霍歌真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可心里一直都放心不下,看到了叶易苒的电话,马上就接了起来。 “哥,我......我叫叶易苒对不对......”叶易苒声音有些颤抖着问道。 而沈易迁那边却沉默了,霍歌一定是告诉叶依白真相了,否则她是绝对不会问这样的话的。 沈易迁在那边沉默,叶易苒心里便已经有了数,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滑落,哽咽着问道:“那我叫叶依白对不对......” “苒苒,你听我说......” “我不用听了,霍歌找到了当年那个催眠抹去了我记忆的催眠师,所有的事情,我都会知道的。”叶易苒咬着牙说道。 “不行,不行苒苒,不可以这样,不要。那太残忍了,不要!”沈易迁连忙制止着说道,他费尽心力才成就了现在这个快乐的叶易苒,怎么能眼睁睁地再看着她想起以前的那些痛苦。 “哥......叶易苒再怎么好,她也不是我......”叶易苒说着便将电话收线了。刚才霍歌说了她的亲人,她的朋友,还有那个她不幸失去的孩子。 她怎么能就这样把他们忘了呢?那样太自私也太懦弱了! 都想起来了 叶依白已经进了房间很久了,霍歌在门外等得很是忐忑。从前的那些故事他都已经跟叶依白说过了,但是这跟叶依白自己记起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或许叶依白记起来了以后,会跟五年前一样,毫不犹豫地离开他,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房门终于打开了,霍歌猛地将头抬了起来,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叶依白,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叶依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依......依依......?”直到叶依白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霍歌才慢慢地开了口。 “我在里面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让催眠师开始。霍歌,我......我什么都不没有想起来。”叶依白看着霍歌复杂地说道。 霍歌从来都没有想要去强迫叶依白想起什么,只是希望能给叶依白一个选择的机会而已。不过叶依白怎么选,霍歌都是会尊重她的。 “苒苒......苒苒......”沈易迁从走廊的另一端疾步地跑了过来,叶易苒的那通电话让沈易迁惶恐不已,立马就买了最近的一张飞机票回国了。 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叶依白的前面,却不知道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到底是拥有了一切记忆的叶依白,还是单纯只是他的叶易苒。 “哥......你给我起的名字很好,时光易逝。你是希望从前的那段痛苦可以在我的生命中尽快过去吧。只是依白是爷爷给我起的名字。以后,还是跟从前一样叫我白白吧。”叶依白的嘴角微微勾起看着沈易迁说道。 “你真的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了?”沈易迁颤抖着问道,叶依白这样说的意思,是她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了吗?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叶依白知道真相以后的样子,但从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平静。 “没有,霍歌跟我说了过去所有的事情。刚才催眠医生要动手的时候,我却没有了勇气,在里面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出来了。”叶依白摇了摇头说道。 “那好,我们回青城去。再也不要回来了,苒苒我们回青城去。”沈易迁说着拉起叶依白的手就要走,可叶依白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哥......我回不去了。即便我没有想起来。但我知道了我不是叶易苒,我应该过的是叶依白的人生!我再也回不去了。”叶依白皱着眉头说道。 沈易迁转头看着叶依白微蹙的眉头,还有眼神中那抹难以掩去的哀伤。她真的再也做不了这五年里那个无忧无虑欢乐的叶易苒了...... “哥......其实你并不爱我的不是吗?这五年里即便你知道我就是叶依白,可你对我就跟对一个妹妹一样,从来都没有越距过。即便是我说喜欢你,你也不愿意接受。爱一个人不会有这般理智的。 哥,你只是习惯了保护我而已。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了,你应该要拥有自己的人生。” 叶依白握住了沈易迁的手说道。这五年来,沈易迁一直都过得很矛盾,觉得作为叶易苒,叶依白很快乐希望她可以一直都这么快乐下去。可心里又一直歉疚着当年没有经过叶依白的同意就是抹去了她的记忆。 “你不怪我吗?”沈易迁转过了头问道。 “我都明白。若不是情非得已你绝对不会这样做。我很感谢你。”叶依白真诚地说道。刚才在房间里面醒来的时候就犹如大梦初醒,她明白这五年的快乐都不属于她。 但这些快乐都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她很感谢这五年沈易迁把她守护得那么好,给了她五年的幸福时光。 沈易迁原以为叶依白知道了从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会跟他疏远,但其实并没有,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叶依白对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只不过知道了过去事情的叶依白,便得比从前沉着稳重了许多罢了。 在催眠室里,叶依白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一切,当所有的记忆都涌上心头的时候,曾经的痛苦曾经的欢乐都充斥着叶依白的大脑,叶依白花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醒过来。 她也终于明白当年沈易迁为什么不问她的心意就让催眠师抹去了她这段记忆,失去亲人,失去孩子,失去爱人的痛实在是太锥心了,委实不是五年前的叶依白所能够承受的。 当年的叶依白恨霍歌,觉得霍歌背叛了她,可作为叶易苒她却知道当年的事情不过是个误会,都是天意弄人,谁也怪不了的。更何况这五年里,霍歌所承受的痛苦也并不比她少。 随着记忆的找回,叶依白的心里对霍歌那深刻的爱也慢慢地在心里沉淀。叶依白不知道,若是她想起了一切以后要怎么面对霍歌,她也知道,面对想起一切的叶依白,霍歌一定也会很艰难。 所以在出了房间之后,便跟霍歌说了,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叶依白觉得,这是对大家来说最好的选择。她总是这样,最先考虑的都是别人。 叶依白不愿意回青城去,叶依白这么多年没有回国了,沈易迁不放心,便也跟着叶依白留下来。跟叶依白搬回了凌水阁。 沈易迁总觉得叶依白有心事,像是在等着一个人。干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 “白白,若是觉得无聊,便找诗诗出去逛逛。放松一下心情是设计才会有思路。”沈易迁见叶依白已经坐在那里许久了都没有下过笔。 “没......没有我就是在想些事情,诗诗不是约了你吃午饭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该出门了。”叶依白心不在焉地说道。 这两天霍诗频繁地约沈易迁出去,毕竟也不知道谁沈易迁什么时候就回青城了,还是要尽快地跟他培养感情才行,她已经让沈易迁跑了五年了,人生再没有几个五年了。 “白白,你要学学诗诗,有了喜欢的人,是一定要让他知道,要努力去靠近他的。”沈易迁拿起了自己手上的外套,没有离开却是走到了叶依白的身边说道。 他们已经在国内待了半个多月了。沈易迁越来越觉得好像就跟叶依白说的一样,自己对她是习惯了保护习惯了宠爱。他明白叶依白的心从来都不在他这里,他要做的就是做好一个哥哥应该做的事情。 挽留 霍诗对沈易迁的心意,沈易迁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而已。可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霍诗依旧还是在他的身边,就像是霍诗说的那样,他们没有多少个五年了。 跟霍诗在一起的时候,沈易迁可以做最完全的他自己,不用像对待叶依白一样小心翼翼地守护,这样的状态才是最放松最自然的。 沈易迁跟叶依白认识了那么多年,叶依白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沈易迁到底是能猜出来的。沈易迁知道这小半个月里,她一直都在等着一个人,只是她心里等着的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而已。 “白白......其实你已经想起了一切对不对?”沈易迁看着叶依白,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怀疑的事情,看着叶依白那一脸的惊讶,沈易迁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小半个月里,只要是跟霍歌有关的事情,叶依白都会默默地听着。有的时候不经意地就会跟霍诗提起霍歌,就是想要知道霍歌现在的状态。如果不是有了以前的记忆,沈易迁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叶依白这样。 叶依白对于霍歌的感情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五年前就一直在自责,为什么霍歌背叛了她,可是她对霍歌的爱却还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因此而痛不欲生。 可现在叶依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当年的事情不过是周纤设的一个局,也知道了霍歌对她是有多么的用情至深。叶依白心里对霍歌的情意自然是更深刻了。 “你不愿意跟我回青城,不是因为你不想做叶易苒,而是因为你想要留在他身边。”沈易迁一语便道破了叶依白心里的想法。即便是做叶易苒再快乐,可她终究是不爱霍歌的,这不是叶依白想要的。 “哥......”原来沈易迁早就已经看出了一切,这小半个月还一直佯装什么都不知地帮自己瞒着。 “他也喜欢你,只是他不敢。”霍歌对叶依白的感情沈易迁自然是明白的,相信这一个月里霍歌也一定很想要来找叶依白。只是他不知道叶依白的心意,所以一直都不敢迈出这一步罢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有了记忆,叶依白便多了很多顾虑,人一生的阅历不同,性格自然也就不同,她无法再跟之前一样,喜欢一个人就大胆地说出口。 叶依白跟霍歌之间经历得太多了,好不容易有了现在这样的平静,叶依白就算是想要往前迈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后天我和诗诗回青城,若是你想知道霍歌的心意,就跟我们一起走吧。”沈易迁道。 “那万一他不来怎么办?”叶依白担忧地问道,若是后天到最后,霍歌都没有来,那她岂不是真的要回青城了。 “如果连你要走了他都不挽留你的男人,不管你在这里再等上几个月,结果都是一样的。”叶依白是局中人,自然会害怕的,可沈易迁却看得真切。 霍歌那么爱叶依白,好不容易才能够跟叶依白靠得那么近,他又怎么舍得让叶依白就这样离开? “哥,你要好好地想清楚,这一次依白跟我们走了以后,可就没有回来的打算了,你自己要想想清楚。”霍诗临走之前,特地拿着行李到霍歌的面前转了一圈。 早在沈易迁给她打电话说要激一激霍歌的时候,霍诗就跟霍歌说了叶依白要回青城。 霍诗原来还想着霍歌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肯定立马就去找叶依白了。没有想到霍歌却这么能忍,直到现在他们都已经要去机场了,他还连一个电话都没舍得打给叶依白。 这半个月来,霍歌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叶依白,但是他的心里害怕,叶依白的心里是不是还有沈易迁,又担心叶依白会不会因为从前的事情还在怪他并不愿意见他。 直到听到了霍诗说叶依白要跟他们回青城之后,霍歌的心更是落到了谷底,叶依白果然还是没有原谅他! “哥,诗诗,要不我还是先回家吧,都到这个时候了,他都没有来我......”叶依白一直都在望着机场的周围,等待那个她期盼了很久的身影,可一直都没有等到。 “如果连你要走了他都不来,我怎么能放心把你一个人留下又怎么放心让你跟他在一起。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沈易迁见叶依白这样摇摆不定的,拉着叶依白的手臂说道。 如果霍歌的心里真的在乎叶依白,他就不会考虑这么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叶依白回到青城。 “咱们再等等吧依白,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就看我哥满脸犹豫的,他一定回来的。”霍诗也安慰着叶依白说道。如果霍歌今天不来留住叶依白,连自己这个妹妹都要看不起他了。 叶依白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马上就要到进去了,可霍歌还是没有来。连叶依白自己的心里都开始怀疑了,是不是霍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子在乎自己呢? 这样子想着,叶依白的心里更是充满了委屈,之前知道自己过世了的时候伤心成那样,痛不欲生的,现在自己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他却连挽回都不愿意了。 “依依......依依不要走!”在叶依白纠结的时候,身后终于响起了这个声音,叶依白喜出望外地转过身,便看见了她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的那个场景。 霍歌疾步地嫌她跑来,到了她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跑得太快了以至于霍歌好几次想要说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生怕叶依白走了,所以紧紧地拉着叶依白的手。 直到稍微调整好了一点气息,霍歌便说道:“再......再......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走。” 听到这句话叶依白眼眶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霍歌看着叶依白脸上的泪痕实在是不知所措,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叶依白却踮起了脚尖,抱住了霍歌说道:“傻瓜,你就是一个傻瓜......” 叶依白的声音那么哽咽,而一旁的沈易迁和霍诗又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霍歌实在是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依依,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你,绝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了,留下来,别走好吗!”霍歌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脑子里想着的都是怎么样才可以让叶依白留下来。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走,我等了你好久,你一直都不来,我多害怕你不来了。”叶依白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说道,霍歌不会知道,她刚才有多担心他不来了。 “你没发现白白一件行李都没有带吗?”霍诗见霍歌还一头雾水的样子说道。 “我们要是再不诓你一次,今天这些话都不知道你要什么时候才舍得说出来!”霍诗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要是霍歌早一点鼓起勇气,跟叶依白说清楚这些,他们今天也不用带叶依白来机场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霍歌拉着叶依白的手问道,对霍诗说的话还有些不敢相信。 叶依白点了点头,从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再没有想过要离开了。只是她也跟霍歌一样,一直都不敢迈出那一步而已。 霍歌见叶依白承认了,才激动得抱起了叶依白,激动得连着转了好几个圈,叶依白都来不及反应,连忙抱住了霍歌的脖子。 看着霍歌此刻脸上的笑容,开心得就像是一个小孩儿,叶依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霍歌脸上这样的表情了。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最后还能像现在这样走到一起真的很不容易,她一定要好好珍惜的。 霍家的霸王花 五年后 “小苒跑得慢一些,小心摔倒了。”叶依白看着花园里的两个小孩儿打闹着,霍易苒就像是个小霸王,玩脱了一样,让宋奕新在后面追着,连忙嘱咐着说道。 霍歌的效率很高,说是有孩子就一定要趁早生,所以五年前他们在一起以后不久,便有了霍易苒。这名字是叶依白起的,她希望她的女儿能够像她做叶易苒的那五年里一样无忧无虑,那是对她的一种祝福。 时光易逝,叶依白觉得她跟霍歌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幸运的,都是值得珍惜的。 宋奕新是宋子凡和苏杭的孩子,十年过去了,他们还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当年苏杭生小奕新的时候出了意外,大出血了,宋子凡之后立马就去结了扎,发誓再不让苏杭受生产的风险了。 宋家那么大的家业,就全都落到了这一个宝贝孙子的手上。宋奕新在宋家可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孩子,但是在霍易苒的面前,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只有被欺负的份了。 “宝宝你要照顾好小苒,小苒摔了你就给她垫一下,你摔了没有关系,千万别让小苒摔了!”宋子凡朝着自己的儿子喊道。 “对!”苏杭也连忙说道。这两个夫妻很是喜欢女孩儿,自己又没有女儿,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把霍易苒视如己出了。宋奕新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 奈何从霍易苒还在依白阿姨肚子里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教育了,一定要疼爱自己的妹妹。五岁那年,霍易苒出生的时候,宋奕新就在病房里面见过她。 在第一眼跟那双会说话又充满了笑意的大眼睛对视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这一辈子要被霍易苒欺负着了。 “你们真的是亲父母吗?”叶依白看着苏杭和宋子凡吐槽着说道。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们这是在觊觎我们的女儿。”霍歌手上拿着刚烤好的饼干走了出来。 之前看习惯了霍歌穿西装的样子,现在也看习惯了霍歌穿围裙的样子了。这五年里霍歌贯彻得罪彻底的一件事情就是好好地爱叶依白了,连霍易苒这个小公主在叶依白面前都得靠后。 前两天叶依白就随口说了一句一家糕饼店的饼干好吃,霍歌就连忙去那里学了,这不今天亲自做了给叶依白吃。 叶依白见霍歌过来了,就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亲了一下霍歌的脸蛋说道:“谢谢老公。”对于霍歌的好,她是越来越习惯了。 “苒苒,过来吃饼干了,爸比做的。”叶依白朝着霍易苒叫道。 “我先来尝尝看,有没有毒!”宋子凡说着便拿起了一块饼干往嘴巴里放,然后说道:“嗯,不错,是狗粮的味道。” 霍歌知道他在说他们秀恩爱呢,毕竟苏杭怎么说也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在公众场合是做不出来这样亲密的举动的,宋子凡也只有吃狗粮的份了。 “爸比,你过来抱我,苒苒走不动了。”霍易苒说着就站在原地,双手张开等着霍歌走过去抱她了。 “你刚才还跑得跟飞一样,现在怎么可能走不动了。想要吃就自己走过来。”叶依白本来觉得自己一定会是一个很温柔很和善的母亲,但是现在在霍易苒的眼里她已经是全家最不好说话的人了。 霍临和乔雅冉生了两个儿子,自己现在肚子里的宝贝也是个男孩,这一辈通共也就霍易苒这么一个女孩而已,大家自然都是捧在手心里宠着。 若是叶易苒有的时候再不对她严厉一点,只怕这个小霸王就无法无天了。 “老婆啊.......”霍歌本来还想着跟叶依白求求情的,老婆两个字刚出来,叶依白便说了句:“不许!” 霍歌只能无奈地向霍易苒摆了摆手,他一贯是只听叶依白的,即便是自己心爱的女儿的恳求也是无效的。 其实早在叶依白说了自己走过来的时候霍易苒就知道让爸比抱不可能了,毕竟他们家跟别人家不一样,他们家是妈咪说了算的。 “我抱你。”宋奕新看着一旁的霍易苒说道,自己比她大了五岁,又比同龄人长得快些,要抱起她来是绰绰有余的。 “不要!”霍易苒果断地拒绝着便往前走了。宋奕新讪讪地收回了自己准备伸出去的手。反正被霍易苒拒绝也是拒绝习惯了的。 “那苏苏姨抱你好不好啊宝贝?”苏杭见着霍易苒走过来了,连忙连忙伸出了手问道。 霍易苒一向是最尊重长辈也会讨长辈欢心的,甜甜地说了一声好,就张开双手让苏杭抱着她。苏杭高兴得在霍易苒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们苒苒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儿。难怪大家都那么爱你。”苏杭感慨着说道。 “嗯,祖爷爷最爱的是我,太爷爷最爱的也是我,妈咪和爸比就不一样了,他们只爱对方,总是合起伙来欺负我。”霍易苒十分委屈地控诉着说道。 “小苒真聪明,你就是个意外,所以你以后还是要乖乖的,不要那么霸道了,否则是会有被丢掉的危险的。”叶依白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她只不过是在卖惨而已,所以便顺着霍易苒的话说了下去。 “哼......我以后也要找一个像爸比这样的男人,然后把你们都丢掉。”霍易苒十分有气势地威胁道,其实都还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先威胁着看看,声音大了就好像起了威慑作用了。 “这样啊?那你看我们小新怎么样?”宋子凡连忙见缝插针地推销着自己的儿子。 “不行不行,他太小了,我要那种很能打架的!像爸比一样,让我坐在肩膀上的!”霍易苒说着两个小拳头还不听地挥舞着。真的是霸气外泄。有时候叶依白实在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到底是像了谁。 叶依白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个五岁的小孩,她知道些什么啊就说得头头是道的,脸上却是充满了宠溺。 “怎么转眼五年就过去你,要是以后她真的要嫁人了......”霍歌说到这里都舍不得说下去了,叶依白和女儿就是他的心头肉啊。 叶依白看着霍歌说这话,眼眶都微红了,拍着霍歌的手说道:“还早着呢,现在别着急感伤了!” 霍歌却是将霍易苒从苏杭的手里抱了回来说道:“还是在趁被他们骗走之前让我多抱抱吧。” 叶依白看着霍歌抱着霍易苒不舍的样子,无奈又幸福地笑了。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只看着霍歌对女儿的不舍和疼爱。却不知道,旁边的那个小男孩,将霍易苒不经意儿戏的一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时光易逝,可爱情永远都不会苍老...... 第564章 好好待她 “是啊,大聃真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我真的应该全心全意的和他在一起。” 结婚是多开心的一件事,为什么她的心头总是蒙着一层淡淡的愁容呢? “瑶瑶,你是不是还……”她欲言又止。 陆瑶瑶摇头,“不想了明月,不管我的心里是不是还有他的存在。我要和大聃结婚了,就不能辜负他,不能伤害他。我受过的伤害,绝对绝对不会让大聃承受的。” 她下定决心了,真的,即使刚才见到夜雨只是强装镇定,她也真的下定决心了。她会忘记夜雨的,一定会的。 “瑶瑶,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你和大聃在一起会幸福的,你适合他,他适合你,你们那么相配,应该在一起。” “我知道啊。”陆瑶瑶重新展露了笑颜,“所以我才答应了和他结婚,我们今天下午就要去见我父母了呢。大聃的父母已经同意了,他们对我感觉很好。而且我答应第二天大聃就告诉他父母了。但是明月,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啊,你说。” 陆瑶瑶掰着手指头数,“和我去订酒店,挑礼服,照婚纱照。” “这是我应该做的,当然义不容辞。” 两人相视而笑,都笑中带泪,她们的内心,再也不似学校那样纯粹,长大了就会有很多的烦心事,很多的身不由己,不能只依靠着自己的内心来,要顾及到很多了。 钟离聃推门而进,和顾明月点头致意,“嫂子,我来接瑶瑶。” “嗯嗯,快接着走吧。”顾明月马上双手奉上,笑意盈盈的看着钟离聃,“哎呀,很快我们就要亲上加亲了。瑶瑶,马上你也得叫我一声嫂子了。” 陆瑶瑶嘻嘻一笑,“叫叫,你若是想听,我现在就叫好不好?” “可不敢呢,还有人没有过了丈母娘那一关呢。大聃,快接着瑶瑶走吧,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 顾明月笑着把他们两个人送出办公室去。 —— 钟离聃和陆瑶瑶的结婚典礼,定在二十天以后。既然定了日子,所有的事情就都要忙活起来了。钟离聃的家族虽不如钟离烨,但是排场也小不了,再加上钟离聃家中只有他一个儿子,这婚姻大事自然是重中之重。 夜雨也放了钟离聃的假期,让他好好准备婚礼之事。 得知陆瑶瑶要结婚的夜雨,只说了四个字:好好待她! 从礼服店出来,陆瑶瑶和顾明月脸上都颇有些无奈,陆瑶瑶更是,双手扶着腰,像是怀孕七八个月的女子, “大聃,我觉得那几件礼服挺好的。” 顾明月随声附和,“我也这么觉得。” 他们所在这家店是a市顶级的服装店,在全国都有名,这里的礼服都是各大奢侈品最好的礼服,不说上千件,上百件也有了,钟离聃愣是一件都没看上。 “我觉得那些礼服太平常,没有异于常人之处,不能表达我的心意。”钟离聃想了想,“所以我决定,让设计师来定做。你看嫂子,过个生日都是表哥从世界各地找最好的设计师设计的。” 第565章 被记者围攻 顾明月第一次过生日的时候,虽然没有邀请他,但是钟离烨所做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光那些羊脂玉的样品,就修了改,改了修。 所以他的妻子也不能太逊色才是,更何况是结婚当天要穿的主位礼服呢,更加不能将就了。 可是他忘记了一件事,钟离烨现在正在和顾明月闹别扭,他们的感情满城风雨,现在提这件事,这就是纯粹再给顾明月找不自在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顾明月才想起来,是啊,钟离烨为了她过生日都大费周章,可是她呢? “嫂子对不起啊,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会放在心上的吧?”钟离聃后知后觉。 “没事。”她莞尔一笑,这点小事她还不至于计较,“可是距离结婚之期只有十天了,现在定做礼服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现在就去联系。更何况,鸿昊天集团的服装设计在世界上都名列前茅呢。” “可是现在已经中午了。” 瑶瑶有些饿了。 “没关系,你们先去吃饭。”钟离聃柔情的看着陆瑶瑶,“不要担心我,和嫂子去吃饭吧。”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先点了菜,边吃边等钟离聃的到来。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来一群记者,围住了顾明月他们,长枪短炮都直指顾明月,“钟离少夫人,请问您这几天都去了哪里?” “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在躲着大众?” “您明知道鸿昊天集团现在已经不是钟离总裁的了,为什么还要去那里上班?” “传闻收购鸿昊天集团的人是您的父亲,对此您怎么说?还有,鸿昊天集团的收购是不是您和您父亲里应外合的?” “那您和钟离总裁的婚姻关系还能保住吗?” 记者蜂拥而上,让顾明月有些措手不及。面对记者连珠炮似的体温,她整个人有些愣怔了。 这些记者自从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就等着采访顾明月呢,可是顾明月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他们连面都见不着。 现在顾明月终于落了单,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陆瑶瑶也有些懵,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就被记者围住了。 反应过来的顾明月,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看着面前的这些记者,“虽然采访是你们的工作,但是在吃饭的时候打扰别人也是在太不应该。是不是记者就可以没有礼貌,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为所欲为呢?” 被顾明月上来就指责,这些记者也有些懵了。他们没有料到顾明月现在这个时候会这样嚣张。 他们见过太多被舆论缠身的人,遇不到记者则以,遇到记者就会和记者说清楚一切事情。因为笔杆子在他们手里,怎么写是他们的事情。 “我记得以前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我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各位记者朋友还记不记得,不要妄图揣测别人所做之事,你不是他,没有经历过他的事情,凭什么妄图论断一人是对是错?” 顾明月的目光望着那些记者,眸光中露出了一些不悦的神色,“我还记得钟离烨曾经和你们说过,我们不是明星,不需要你们把我们的隐私生活都暴露到大众的眼前,大家是都忘记了吗?” 顾明月拉起陆瑶瑶的手,带着陆瑶瑶要走,可是那些记者堵得死死的,就是不离开。 “都在这里做什么呢?”一道冷淡的男性声音从人群中穿越而来,却让这些人都不敢忽视。 钟离烨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只需要站在那里,周身的气质已经显露无疑。身后的保镖分开这些记者,给钟离烨让出一条道路,钟离烨走到顾明月的面前,站在她身边便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明。 只是冷冷的扫了那些记者一眼,“我夫人说的话你们都听懂了吗?还有,这是我们家族的事情,就不劳各位记者朋友操心了。” 他的目光停落在顾明月的身份,牵起她的手,“月儿,我们走。” 第566章 夜雨喝得大醉 离开餐厅之后,陆瑶瑶很识趣的先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只剩下了钟离烨和顾明月两个人。 “我先走了。”顾明月说了一句,正准备走,却被钟离烨抓住手臂,“别闹了月儿,我们回家吧。” “那你还会送去小岛上吗?”顾明月问。 “是的。”钟离烨点头,“我有我的苦心,月儿你要理解。我的心中是有你的,我不会害你的。” “若是你心中真的有我,你应该答应我,而不是……” 钟离烨的话说了一半,被顾明月打断,“你还是想劝我去小岛上吗?我不会去的,即使我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要离开这里。” “月儿……”钟离烨语气颇为无奈,“你留在这里于事无补,只会让你自己徒添伤感罢了。” “你不要说了钟离烨,我不会改变主意的。”顾明月依旧很坚定,“你先回去吧,我没事了。” “月儿!” “别说了钟离烨,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们不应该为这些小事情吵架。” 顾明月想走,钟离烨却拉着她,“你难道没有想问我的吗?比如为什么这段时间我和赛琳娜走得很近?” “我相信你,所以不问。” 她斩钉截铁的看着钟离烨,意有所指的说了这八个字。甩开钟离烨的手,离开这里。 钟离烨没有追上去,和顾明月的原因一样,他不想再和顾明月发生争吵了。他也担心,他们在深厚的感情,若是天天吵架,也会吵没的。 钟离聃和陆瑶瑶结婚前一天,顾明月在袁成杰别墅外碰到了喝的酩酊大醉的夜雨,他坐在马路牙子上,手中还拿着一瓶酒。 “夜雨,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走近他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不多,一瓶而已。今天这酒我越喝越清醒,明月,我开心嘛。”夜雨拍了拍旁边的空白地方,“来,坐,吃鸡腿。” 他买的,顾明月以前经常去吃的那家鸡腿。 顾明月手中握着一个琵琶腿,看了看腿,看了看夜雨,“明天瑶瑶就要结婚了,夜雨,听说你也在被邀请之列,你会去参加吗?” 嗝! 夜雨打了一个酒嗝,“当然会,我是钟离聃的上司,当然要去参加他的结婚典礼了。” “只是这个原因吗?” “不然呢?” “我以为还有瑶瑶的原因。” “瑶瑶?呵……”夜雨嗤笑一声,仰头往自己的喉咙里灌酒,“我对她没感觉,明月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你。” “你真是喝醉了。”顾明月蹙眉,对她的话有些不满意,“夜雨,既然明天要去参加结婚典礼,就不要喝成这样,不然明天怎么去参加?” “我喝上,我睡一觉就行了,有什么不能参加的?”夜雨又喝了一口酒。 顾明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希望你明天,能够以最好的态度去参加。好了,我要先回去了,这鸡腿你自己吃吧。” 把鸡腿塞到夜雨的怀中,顾明月转身离开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钟离聃和陆瑶瑶的结婚典礼啊,早上六点顾明月就起床了,准备准备就出门和新娘子在一起了。 钟离聃为了这场结婚典礼很用心,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大到新娘的一切,小到宾客的瓜果点心,他都一一过目了。 钟离聃在钟离家的位分虽不及钟离烨,但他人缘超好,结婚典礼,来了很多厉害的人物,比如夏季杨,还有欧阳轩。 欧阳轩和钟离烨的关系很僵硬,但是和钟离聃关系却很好,两人私底下称兄道弟的。 第567章 今天所有行动,取消 新娘休息室,化妆师和服装师在紧张的忙活着,今天陆瑶瑶的打扮是田园清新风格的,所以头饰少了珠翠的点缀,而是以鲜花为主。 陆瑶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已经任由化妆师摆弄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她自己认为已经很美了。 “明月,我今天就要和大聃结婚了。” 今天就要结婚了,从今天开始,她就是钟离聃的新娘子,就是钟离聃的女人了,那些该忘记的,该舍弃的,今天就要全部舍弃了。 “是啊,瑶瑶,就要结婚了。”顾明月说,“结婚了,就是大聃的妻子,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的瑶瑶了。” “我,有些紧张。”陆瑶瑶捂着自己的心口,“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做新娘子都是这样的,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紧张就对了。”顾明月说,“不过你放心,有大聃在,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可能是结婚所以紧张。”陆瑶瑶努了努嘴,认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美艳的不可方物。 陆瑶瑶啊陆瑶瑶,今天你就要结婚了,这么美得你,要嫁给大聃了。记住,你要嫁的人,是大聃啊! 钟离聃从外面进来,“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化妆师给陆瑶瑶带上耳环,和钟离聃说道。 钟离聃的目光落在陆瑶瑶的身上,瞬间就移不开眼睛了,“瑶瑶,你今天好美啊。” “……” 陆瑶瑶被夸的不好意思,娇羞的低下了头,真的宛若花仙子一般。 “这是我的新娘子,瑶瑶,我娶到你真是捡到宝了。”钟离聃握着陆瑶瑶的手,“你的手有些凉,不舒服吗?” 陆瑶瑶望着他,“我有些紧张。” “别紧张有我在。”钟离聃弯腰,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好了,我出去等你,我的新娘子。” “明月,我想去厕所。” 她一紧张就想上厠所。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陆瑶瑶提着裙摆,自己一个人去到厕所,却在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正好要进男厕的夜雨。 狭小的走廊里,两人四目相对。 “你今天真美。”夜雨说。 陆瑶瑶微微一笑,“谢谢。” 夜雨转身要走,陆瑶瑶说道,“夜雨,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不管有什么事情,不要在今天解决好吗?” 她的声音带着恳求。 钟离烨和夜雨的矛盾由来已久,并且积怨很深。她也担心,今天两个人会在她的婚礼上发生冲突。 “好。” “谢谢,我先走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也不要耽搁。”陆瑶瑶转身离开。 夜雨进入厕所之后,靠在厕所的厕隔间,仰头看着天花板,半天之后他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 “今天所有行动,取消。” 陆瑶瑶怎么都不会想到,她无意叮嘱的一句话,竟然救了这会场包括顾明月在内所有人的性命。 却惟独,让一个人,身陷囹圄。 婚礼仪式正式举行,钟离聃和陆瑶瑶宣布了誓言,刚要交换戒指,意外发生了。 第568章 新娘被挟持 安静的会场内突然出现一声枪响,打在了会场内保镖的身上,保镖立即倒地。 这一声响,让会场内所有人如同惊弓之鸟,一窝蜂地往外面冲。顾明月也害怕,怎么都不会响到这戒备森严的会场,竟然会出现枪击事件。 好在她害怕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在发生枪击,所有人都还没有来得及惊慌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有了动作,把她紧紧的护在怀中。 “别怕,有我在。” 钟离烨紧紧抱着顾明月,宽厚的怀抱给了她足够大的温暖和安全感。 会场内所有人几乎都逃了出去,只剩下钟离聃的父母,陆瑶瑶的父母还有夏季杨,欧阳轩,钟离烨,顾明月,还有今天的一对新人。 还有,劫持着新娘的夜雨。 “夜雨,放开她。” “瑶瑶,瑶瑶……” “放开她,听见了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宣誓台上的两个人,上了膛的枪盯着陆瑶瑶的脑袋,把她整个人劫持在怀中。 钟离聃双目紧盯着夜雨,双拳紧握,“夜雨,放开她,有什么冲着我来,对着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不要你,也不要其他人。”夜雨的目光望向顾明月,“前段时间陆瑶瑶交给你一个u盘,马上给我。” u盘? 会场内的人都望向顾明月,他们都不知道u盘的事情,这是顾明月和陆瑶瑶之间的秘密,夜雨是怎么知道的。 对了,瑶瑶拿走的,就是夜雨的u盘啊! “夜雨,你是不是疯了,要u盘就要u盘,非得在今天吗?”顾明月激动地看着夜雨。 她怎么都想不到夜雨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惹出这么大的事情。就算不喜欢陆瑶瑶,也不应该在这个场合惹事。 “不要给,明月,那个u盘很重要,你不能给他。”陆瑶瑶冲着顾明月大喊。 那个u盘里面装着很重要的东西,对顾明月他们有好处。若是一旦交还于夜雨,那么他们就少了一张制约夜雨的王牌啊。 “闭嘴,想死吗?”夜雨用枪用力的抵着陆瑶瑶的额头,“这里太危险了,我得带着新娘子先走。明月,一个小时之内把u盘送到指定的地点,不然的话……” 他留下半句威胁,带着陆瑶瑶往后退。看到前面虎视眈眈的钟离烨,夏季杨还有欧阳轩的时候,他喊了一声,“都让开,快些。” “不要,明月你不能把u盘给他,不能给他。”陆瑶瑶冲着顾明月大喊。 “闭嘴。”夜雨用枪把重重的打在陆瑶瑶的脑袋上,把她打昏过去,指着下面的众人,“钟离聃,让他们让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钟离聃。 “都让开。”钟离聃咬牙启齿的说到。 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夜雨走,他有枪,他可以一枪把夜雨爆头,但是他更加不能让陆瑶瑶受到伤害。 所有的人给夜雨让开一条安全的道路,夜雨则带着陆瑶瑶扬长而去。 “嫂子,究竟是什么u盘?你还给夜雨好了,不要让他伤害瑶瑶。”钟离聃望着顾明月。 第569章 夜雨对她有感情 他也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对夜雨肯定有很大的威胁。但是若是让他在陆瑶瑶和打败夜雨中间选的话,他一定选瑶瑶。 “我马上回去拿。” 顾明月也不在乎那个u盘里面是什么东西,她在乎的只是陆瑶瑶的安危。反正拿到u盘的夜雨,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我和你一起回去。”钟离烨随着顾明月上车。 车上,顾明月望着钟离烨,主动和他解释那个u盘的来源,“这个u盘是瑶瑶前段时间给我的,她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所以我没有告诉你,我猜测这个秘密应该和夜雨有很大的关系,很有可能是搞垮夜雨的重要证据。” 钟离烨目光沉视着前方,“嗯,把东西给他吧。我们不需要这些证据来打败夜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瑶瑶的平安。” 一提到这里顾明月就感到一阵阵头痛和烦躁,夜雨真是太过分了, u盘什么时候不可以拿,为什么偏偏要在瑶瑶大婚之时?这对于瑶瑶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日子,偏偏是夜雨给毁了。 这段时间对夜雨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好感,轰然倒塌。 “不行,我不能让夜雨这么劫持着瑶瑶。”顾明月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给钟离烨拦住了,“你给谁打电话?” “爸爸啊。”顾明月说,“夜雨是爸爸的手下,平时也最听爸爸的话,我只能让爸爸下令让夜雨放了瑶瑶。” “你若是还信我,就不要给夜雨打电话。”钟离烨注视着顾明月,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刚才的话,夜雨既然是你父亲的手下,那么对夜雨重要的东西,对你父亲来说会是无关紧要吗?”钟离烨看着顾明月,脑海之中已经迅速把事情分析了一遍,“也许夜雨今日所做之事,是有人受命的。所以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要给袁成杰打电话。” 顾明月听了钟离烨的分析,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她是对钟离烨对父亲的态度很不满,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袁成杰的身份毕竟和他们是对立的。 “按照夜雨的话,把东西交给夜雨。”钟离烨笃定地说道,“我相信,瑶瑶不会受伤害的。” “你这么相信夜雨不会伤害瑶瑶?” 他们两个不是对头吗?什么时候钟离烨竟然会相信夜雨不伤害陆瑶瑶? “我也是男人,男人的心思我最懂。”钟离烨揽着顾明月,“今日在会场,我观察到夜雨的眼神在瑶瑶身上停留的时候,深情中带着痛楚,分明就是不舍。” 深情?痛楚?不舍? “你的意思是……” 顾明月恍然大悟,莫不是夜雨真的对瑶瑶有感情? “可是他为什么不接受瑶瑶呢?瑶瑶最开始的时候那么爱他,甚至就连现在……” 钟离烨摇头,“这个答案,恐怕只有夜雨才会知道。” …… 夜雨开着车,一直把昏迷的陆瑶瑶带到他们势力范围内的酒店,才把她带到房间,安置在床上。 第570章 你不是答应过我 他就坐在床边,手中还拿着枪,但是眼神却停留在陆瑶瑶的身上。 她好美,刚才在会场相遇,他对她的夸赞,是真心实意,甚至情不自禁的。不得不说钟离聃真的很用心,今日所有的一切,礼服,妆容,头饰,都是最适合陆瑶瑶的。 瞥见她额头上的伤,夜雨和服务台要了冰块,走进了卫生间,用毛巾包住。手拿毛巾出来的时候,却看到路遥遥已经醒来,坐在那里。 “你醒了?”夜雨走过去,递给她毛巾,“先用毛巾敷一下伤口。” “谢谢,不必了。”陆瑶瑶凝视着夜雨,眼神中充满了痛楚和难过,“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在今天起冲突的吗?” “我有我的职责和使命。” 夜雨偏头,不去看陆瑶瑶的目光。 向来都是他在陆瑶瑶面前义正言辞,信心满满。可今日,他面对她的目光,竟然有些心虚。 “职责和使命?夜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我非常让你厌恶。可是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我的婚礼,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陆瑶瑶冷冷一笑,笑容轻佻,“可是你把它毁了。” “……” 他坐到沙发上,不去理陆瑶瑶所说的一切。他要的只是u盘,对他来说,那个u盘很重要。 陆瑶瑶起身要走,夜雨一下子拦在她面前,“你哪都不能去。”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我谁啊你。”陆瑶瑶此刻心中又气又恼,夜雨的一切都让她十分的气愤。 她不想和夜雨同处一个屋檐下。 “我不是你的谁,但是在没有得到u盘以前,你哪都不能去。”夜雨把她带回床边,“好好坐在这里,等我拿到u盘,我会让你平安无事的离开。” “谁稀罕啊?夜雨,你以为我现在还是以前的陆瑶瑶吗?我会对你言听计从,我要离开这里,你给我让开。” 一个女人狠心起来,是真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就像陆瑶瑶,以前哪里敢对夜雨大声说话,从来都是唯唯诺诺,可是现在她对他可以大声说话了。 “你不从也得从。我没有钟离聃那么好的耐心,你若是在这里吵闹,我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 “夜雨,你太过分了。”陆瑶瑶眸光中突然充盈了泪水,起身看着他,“难道那个u盘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我的婚礼都等不及,就要拿走?” “对,很重要。”夜雨斩钉截铁的说道,“那里面的东西于我而言,是保命的东西,被你偷走,我本不该留你。若不是看在你是明月的好友,又要和钟离聃成婚,我一定解决了你。” 夜雨的语气中顿显一抹杀气。 他的话,彻底把陆瑶瑶打入深渊,即使再强忍,眼泪烨无法抑制的落了下来。她的心好痛,就像那次被夜雨伤害过一样。 “那我真是要和你说一声,谢谢不杀之恩。” 她偏头,擦掉泪水。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自作多情了这么久,原来夜雨饶她一命,也只是因为她是明月的好友。 第571章 钟离家男人的优点 房间里安静下来,夜雨离开卧室,走到客厅去坐着,全身靠在沙发上,他此刻有些无力和颓废,违心的说话,原来是这种感觉。 可是不违心又能怎样,他这辈子都无法给陆瑶瑶一个安定的生活,更不可能给她像钟离聃那样的爱情。 他已经坏到底了,却还是不想做个渣男。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接起电话,“喂。” “我已经拿上u盘了,你现在在哪里,我给你送过去。”顾明月手中握着黑色的u盘,声色冰冷。 “我该怎么确定这份u盘是没有被复制粘贴过得?” 顾明月咬牙,“不是每个人都会拿新娘子的性命开玩笑,你对我而言,远没有瑶瑶一条命重要。” “ 哦,是吗?”夜雨嗤笑,“就算你不在意是否打败我,难道钟离烨也不在意是否打败我吗?” “夜雨,你给我听着,我和钟离烨是要打败你,但是要用堂堂正正的手段。若是我们真的想要看u盘的话,你以为你还能安然到现在吗?” 顾明月气的压根都是痒痒的,“马上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把u盘给你送过去,你把瑶瑶给我送出来。” “**酒店,5203房。”夜雨说出了他们房间的地址,“来的时候敲三声门,把u盘放在门口就可以走了。一个小时之后,我会把陆瑶瑶安全的送到家的。” 说完之后,夜雨挂掉了电话。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房间的门响了三声,过了十分钟夜雨彩打开门去取回u盘,确定无误之后,一个小时之后,和陆瑶瑶说到, “你现在可以走了。” 陆瑶瑶从床上站起身,提着裙摆,一言不发的离开这里,走的时候,连个眼神都不想留给他。 陆瑶瑶走下楼梯,刚刚走到大堂,钟离聃就迎了上来,一把把陆瑶瑶揽在怀中,“对不起,对不起瑶瑶,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钟离聃的味道传入陆瑶瑶的鼻中,陆瑶瑶鼻尖一算,眼泪落了下来,“我没事,大聃,真的。” 钟离聃听到陆瑶瑶的声音有些哽咽,松开她,却看到她淌在脸上的泪水,他慌忙擦掉她的眼泪,“你是不是受伤了?还是夜雨虐待你了,瑶瑶,你告诉我。” “没有,我只是高兴,这辈子能遇到你。” 她有多幸运,遇到了渣男之后还能遇到这么包容她的一个人。夜雨给了她多大的伤害,钟离聃就给了她多大的幸福。 “傻瓜,看你头上的伤,痛不痛?”钟离聃轻轻呼出一口气在她额上的伤口,“走,我去给你上药。” 今日之事,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夜雨,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陆瑶瑶跟在他后面,小小的手被他的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心为之一动,“大聃,对不起,你这么用心准备的婚礼,还是因为我被破坏了。” 她从来不后悔把u盘偷给顾明月,唯一觉得对不住的人,就是精心准备今日婚礼的钟离聃。 “没关系,反正我也觉得这个日期不是很好,我们再找个日子结婚好了。”钟离聃一点不在乎,他在乎的也只是陆瑶瑶。 他们钟离家的男人,都有一个优点,就是专情。 第572章 他领受责罚 钟离家的男人,狠起来像狼一样,像虎一样,锋利的獠牙,可以嚼碎这天底下最硬的骨头。可是他们对待自己认定一生的女人,却是像水一样。 他们在酒店门口遇到了同样焦急等待的顾明月,看到陆瑶瑶平安出来,顾明月马上迎了上去,“瑶瑶,你没事吧,夜雨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我很好,明月你不用担心了。” “那就好。” 顾明月松了一口气,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还算夜雨还有一点点的良心,没有对陆瑶瑶做出任何伤害的事情。 “嫂子,表哥,我先带瑶瑶去治伤,今天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谈。” 钟离聃带着陆瑶瑶离开,这里就只剩下顾明月和钟离烨了。 “走吧,我们也回家吧。”钟离烨去牵顾明月的手,却被顾明月躲开,“我还不能回去。再没有确定你不会送我离开这里之前,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虽然刚才有了危险钟离烨第一时间冲出来她很感动。 但是,这一点都不会影响她对钟离烨的警觉,毕竟她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从钟离烨的身边逃了出来。 若是这么轻易的回去,钟离烨还想送她离开,她就只有被送走的下场了。 “月儿,你不能一直待在袁成杰的身边。你也看到了,他身边的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钟离烨很不悦,这还在袁成杰那里住上瘾了是怎么的? “你不用说了,我们在这个话题上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钟离烨,我这次回去不仅是为了躲开你,我还要替瑶瑶讨个公道。” 夜雨今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是万万不能放过他的。他虽然不能伤害夜雨分毫,但是父亲可以。 “袁成杰和夜雨是一伙的,你认为他会怎么替你讨回公道?” “不试怎么知道?”顾明月说,“你回去吧钟离烨,我在爸爸身边有很重要的事情。就算你不相信我,我还是要说,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她始终是中立的,不管是身在钟离烨这边,还是袁成杰这边。 无间会位于a市的分部,这里是无间会几处没有被龑门占领的地方,最重要的地方。 现在龑门来势汹汹,无间会被他们吞并了大部分,只有一小部分是还属于无间会的,无间会依旧存在。 而现在,袁成杰高坐于白虎座位之上,一手托膝,一手搭在另一边的椅背上。双目不似和顾明月在一起的慈爱,而是充满杀气和狠厉的。 他面前不足五米之处,跪着他将要严惩的人。 “你忤逆我的命令,私自取消我的行动,夜雨,你可知道该当何罪?”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声音冰冷似铁。 夜雨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胳膊,跪在那里,“我领罪,请主人责罚。” 他私自取消行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料到了会有现在的结果,但是他一点都不畏惧。 “责罚?你以为你今日犯下的过错,是责罚就能够遮掩过去的吗?夜雨,你知不知道坏了我的大事?” 第573章 甘愿断掉一条手臂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让你选在今日去杀掉钟离烨?” 夜雨回,“知道。” “你说。” “因为今日钟离烨,夏季杨,欧阳轩同聚一起,鸿昊天集团的股肱之臣也全都聚集在钟离聃的婚礼现场。只需要一颗炸弹,就可以把这些敌人全部消灭。可是主人,明月也在其中啊!” 这些道理袁成杰在实施计划之前就已经和他讲过,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成功,他却还是琳开始前取消了计划。 “你也知道,她现在叫顾明月,不是袁欣,她在嫁给钟离烨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钟离家族的人了。我发过誓,今生一定要把钟离家族的人全部杀掉。你居然还敢再这么重要的时候出差错。夜雨,你真是……” 袁成杰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就是因为信任夜雨才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夜雨。 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这次任务。 “你知不知道若想再等到这些人聚集一起有多难,你更知道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袁成杰深吸一口气,“而且,你今日取消行动,当真是为了欣儿吗?” 夜雨的目光望着袁成杰,心中不禁一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叫陆瑶瑶的女人。你把那个女人给你的字条,还有便当盒,衣服全都藏在自己的房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夜语低头,双眸不禁垂下,“我不明白主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只爱明月一个人,并无其他女人。” “你瞒的了别人,却瞒不过我。”袁成杰说道,“今日会场枪响,你第一时间跑到陆瑶瑶身边,他们都认为你是挟持她,却不曾想你是保护她。” 夜雨心中大惊,袁成杰对他心中想法,竟如此清楚。 “你知道那个人是我派去杀掉她的,所以就先挟持了她,以要u盘的借口带着她离开会场,离开那个有杀手的地方。” 袁成杰说话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刀刃锋利,散着寒光。 没错,那个人是他派去杀掉陆瑶瑶的。因为当他知道陆瑶瑶拿走u盘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杀心,再加之他对夜雨本就不是特别信任,所以他虽然让夜雨去炸毁婚礼现场,却另外还派了一人去干掉陆瑶瑶。 他起身,走到夜雨的身边,刀刃抵着他的下颚,“我说过,我不干涉你爱上女人,但是绝对不能因为女人坏我大事。” 咣当,刀子扔在他的面前, “自我了断一条手臂,这件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也不追究陆瑶瑶偷盗u盘的事情。” 夜雨看了看地上的刀,又看了看夜雨,“主人此话当真?” “哈哈,还说你不喜欢那个女人?”袁成杰冷冷一笑,“当真,松开他。” 夜雨被松开,他望着地上那锋利的匕首,伸手拿起,左手紧握,用力的朝着右手砍了过去。 “啊~~~~~额~~~~~” 剧痛让夜雨整个人都痛的在地上打滚,他紧紧地握着被自己挑断手筋的手,整个身体都快要缩成一团。 第574章 袁二欣 若不是有惊人的意志力,夜雨恐怕早已经昏了过去。不过几秒,他便痛的额头都是豆大的汗珠,连眼前的景象都一阵阵的模糊。 袁成杰冷眼瞧着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夜雨,冰冷的眸子中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这仅是替陆瑶瑶保下一命。接下来,我该和你算算这忤逆我的帐了。”袁成杰捡起地上的刀,慢条斯理的擦着刀刃上的鲜血, “夜雨啊夜雨,你虽然跟着我的时间短,但是做事却精明强悍,是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留你一命。替我完成接下来的事情,便功过相抵,我不再追究。可若是再有差错,那我可就真的保不住你这条命了。” 夜雨强撑着身体跪在地上,虚弱的说到,“请主人……吩咐……” “很简单,你不是说爱着欣儿吗?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得到她。” 袁成杰的话音一落,夜雨猛然抬起头,被疼痛侵蚀的迷茫双眸中,充满着不可思议,发白的嘴唇颤抖着, “我不明白,主人的意思……” “很简单,就是要你……”袁成杰走到夜雨的身边,附耳轻轻说了几个字,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白了吗?” “好了,先下去处理一下伤口。”袁成杰挥了挥手,站在业余旁边的两个人便把一抬着出去了。 白虎座位后边,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个人,“主人不是说,夜雨动了情,已经不能用了吗?为何还要……” “你放心,自会有人收拾他的。” 袁成杰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这空档的房间中,嚣张且不可一世。 “对了主人,那个人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外面等候,需要传她进来吗?”那个神秘的人说道。 袁成杰点了点头,“让她进来。” 那人捂着领口说了一句什么,紧闭的房间门不过多时就被打开,刺眼的阳光下,慢慢出现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脸若银盘,眸似清泉,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肌肤胜雪,却不是气质如兰。她的气质,带着一股子隐隐约约的阴沉,带着隐隐约约的晦涩。 她虽然拥有和顾明月一样的杏眸,但是她的目光,却远不及顾明月来的清亮,来的阳光,不如不如顾明月的坚韧不拔,不如顾明月的柔中带刚。 袁成杰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不错,不愧是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培养出来的。” “主人,袁二欣随时为您服务。”那个女人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袁成杰点头,起身走到袁二欣的身边,“果然是一张王牌啊,好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是,主人。” 袁二欣朝着袁成杰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这里。 …… 顾明月回到袁成杰的住处之时,佣人说袁成杰并不在家,出去有事情了。佣人还说,袁成杰已经知道夜雨的事情,气坏了,已经去惩罚他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明月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大的感情。 第575章 她无话可说 夜雨今日之事做得太过分,她绝对不能再心软了。她曾经说过,要把夜雨所做的一切双倍奉还,现在也该是还的时候了。 甚至,她还有一点小欣喜。看,父亲还是那个义正言辞的父亲,他不会偏袒下人,她没有信任错误。 等了不多时,袁成杰就回来了,看到顾明月之后,他主动和顾明月说起这件事情,“欣儿,夜雨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已经惩罚他了。” “爸爸您怎样惩罚他的?” “他今日扰乱别人的婚礼,挟持新新娘子,按理说我是应该废了他的四肢。但是念在平日夜雨对我忠心耿耿也做了不少的事情,我便只废了他一条手臂,欣儿,这个惩罚还行吗?” 袁成杰在征求着顾明月的意见,大有若是顾明月说不满意,就再施加惩罚的意思。 “废了手臂?”顾明月心中咯噔一下,却也不好说什么,“爸爸,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夜雨挟持瑶瑶,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的。” 她也确实不能再对夜雨心软了。 “欣儿,爸爸要和你说声对不起。夜雨的事情是我管教不严,毁了你朋友的婚礼,真是不好意思。” 顾明月摇摇头,强颜欢笑道,“没关系的爸爸,好在瑶瑶没事,婚礼也可以择日再办啊。” “他们还会再办婚礼吗?”袁成杰的声音不知不觉中有些兴奋,那是不是就证明他还有一次干掉他们的机会? “这个我也说不准,还要看大聃和瑶瑶的想法。” 她只是觉得,按照大聃对陆瑶瑶的宠爱,肯定不会草草给她一个婚礼了结的。 “哦,这样啊。”袁成杰点了点头,“好了欣儿,我不和你说了,我想上去躺一会儿,晚饭不用叫我下来吃了。” “爸爸您不舒服吗?” “夜雨的事情把我气得够呛,现在心脏有些不舒服,没事,你不用管我,我上去躺一会人就行了。” “那把您小心一点,我一会儿给您熬点粥端上去。” 第二天的时候,夜雨果然没有去公司上班。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把顾明月前几日的新闻压了下去,现在大聃和瑶瑶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占据着八卦新闻的头版头条。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十天…… 夜雨一直没有出现在集团,顾明月又不肯处理公司的事务,钟离聃因为婚礼的事情又请了长假,办公室的文件堆了很多一些项目也搁置了下来。 一直到第十一天的时候,夜雨才出现在集团,他的手上还挂着绷带,包扎的很严谨,看样子确实伤的不轻。 他们在电梯里相遇,顾明月对他视而不见,也不去关问他的伤怎么样。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电梯狭小的空间,有些压抑。 好不容易到了顶层,顾明月先一步走了出去。 因为今天正好要召开股东大会,所以齐齐到了这里。上一次的股东大会是顾明月主持的,她基本上不发言,那些股东的质问她也随机应变。 第576章 股东要求退股 今日夜雨来了,那些股东像是疯了一般像夜雨质问着所有的问题,包括项目的停滞,股票的低跌,还有他们口袋中,大不如前的钞票。 那些股东咄咄逼人,才不会在意夜雨是不是受伤,他们眼中金钱很重要,夜雨有些力不从心。 “我说夜总裁,我们公司和集团合作的项目,一个星期以前就说要开始了,但是你不在,我项目的日期一推再推,你知道我在这个项目里倾注了多少资金吗?这往后推一天就损失多少钱。这损失的钱,是不是鸿昊天集团替我出啊?” “就是啊,这几日鸿昊天集团的股票一直在跌,每天集团光在股票的损失上就几千万,在这样下去,那些散股就该卖掉自己手中的股票了。” “这还是其次,股票跌就算了,连带着集团的利润都大不如前。您这才上任不到半年,集团的年利润就下降了十几个百分点,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我们家业小,比不上鸿昊天集团家大业大可以挥霍,我们都是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跟着你干呢,你现在就给我们这样的交代啊?” 股东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以前钟离烨在的时候,他们口袋中的钱只多不少,现在夜雨一上任,他们的钱就像流水一样全部流走了,他们怎么能不着急? 顾明月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钢笔,看着这些股东对夜雨的逼问,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给夜雨解围的意思。 她的面前摆着一杯浓香的咖啡,咖啡的香味飘散着,她闻着格外的舒服。外面的阳光也正好,若是现在能够在办公室喝上一杯咖啡,可比现在好很多了。 有些枯燥,顾明月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做生意自然有赚有赔,这世界上还有稳赚不赔的生意吗?更何况我刚刚接手鸿昊天集团,自然有一段时间的过渡期。你们又何必急于一时的成败,得罪于我呢?” 夜雨自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付这些股东还是绰绰有余啊。 “我们急于一时?我们都等了三个月了,可是我们的钱越赚越少,你还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就是啊,你要是没能力 就让我们退股,我们可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耗费时间和精力。” “就是啊,不行就退股。” “退股,退股!” 一时之间,会议室内想起了此起彼伏腰退股的声音。夜雨见这个场面有些失控,目光望向顾明月。 顾明月微微一笑,伸手拿起咖啡喝了起来,却没有一丝要帮助夜雨的意思。 突然,她起身,大家见顾明月起身,以为顾明月要讲话,大家都静下来看着她,毕竟顾明月接受集团的时候,实力大吉有目共睹,都挺希望顾明月站出来说句话的。 “不好意思各位,我去个厕所,你们继续讨论。” 说完,她便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离开会议室,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再也没有管过会议室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她听说夜雨虽然解决了股东退股的事情,但是把股东都得罪的不轻。 第577章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啊 钟离聃和陆瑶瑶不打算在办婚礼了,听说是陆瑶瑶强烈要求的,说什么婚礼太费钱,反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结婚了,不用举行婚礼仪式就已经广而告之了。 所以他们两个人又去旅游了,去钟离聃和陆瑶瑶求婚的那个城市,那是他们幸福生活的开始。 他们还居住在上次居住的房间,来这里的时候,他们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他们在这里城市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走了一遍。 最后,把目的地定在钟离聃和她求婚的那条街道。 他们两个人的手中一人举着一瓶红酒,瓶子在空中碰撞,“干杯。” 仰头,他们就这样直接的把红酒关进自己的胃部,红葡萄发酵过的液体顺着食管充盈着肚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陆瑶瑶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钟离聃厉害一点,把这瓶酒喝完了。 陆瑶瑶又要喝,被钟离聃阻拦了,“别喝了瑶瑶,红酒的后劲很大,你一会儿该醉了。” “要喝,当然要喝,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宴,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怎么能不喝酒呢?”陆瑶瑶推开钟离聃的手,把剩下的酒喝得精光。 喝完一瓶酒的陆瑶瑶,脑袋便有些晕晕的了,这酒的后劲确实挺大的。 “瑶瑶,你醉了,我们回去吧。”钟离聃察觉到她的醉意,扶着她要往回走。 陆瑶瑶点了点头,乖巧的任由钟离聃搀扶着回了酒店。 结了婚就不能再睡两间房子了,把陆瑶瑶放在床上,她的脸上现在已经蒙上了淡淡的红色,双眸微微迷离,一呼一吸之间,红酒的气息就在钟离聃的鼻子尖流转着。 看着床上的美娇娘,钟离聃感觉到喉头一阵干涩,吞咽了口口水,他的体内流窜着一股一样的感觉。 他的手指触碰着那粉红发热的脸颊,如同婴儿般细嫩的皮肤,让他如同摸着令他不愿放手的绸缎。 咚咚咚! 心跳的声音似乎充盈着整个房间,钟离聃再次吞咽了口口水,俯身下去,噙住那温润濡湿的双唇。 呼! 他尝尝出了一口气,明明他会亲吻的,可是为什么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陆瑶瑶感觉到唇上的异动,微微蹙了蹙眉睁开了眼睛,看到在自己眼前放大的钟离聃的脸,她有些慌张。 “大,大聃。”她慌忙起身,身体靠在床背上,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戒备的状态,“你在做什么啊?”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啊瑶瑶。”他说。 “是,是吗?” 陆瑶瑶听到新婚之夜这四个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该来的总会来。 “你的表情很不对,瑶瑶,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钟离聃心中其实早已经洞察一切。 只是他想,今天他们玩的这么尽兴,又喝了酒,陆瑶瑶是不是该放下心中的隔阂,和他…… 他知道现在有些操之过急,但是,每个男人对自己的心爱的女人,都有一种从心灵到身体的得到。 “我只是,还不适应。”她说,有些难为情,也有些抱歉,“今天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钟离聃微微一笑,“没关系慢慢来,我先去放水洗澡,等一会儿你再去。” 他想,在洗热水澡之前,得先洗个凉水澡了。 “……” 第578章 对不起,大聃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陆瑶瑶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松懈下来。她对钟离聃真的很抱歉,新婚之夜她当然知道该做什么,所以才喝了一瓶红酒希望麻醉自己的神经。 但是,当她睁眼看到钟离聃在亲吻她的时候,瞬间就醒了。 不多时,卫生间的水声便停了,钟离聃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顺便开了暖风,“里面有些冷,你得稍等一下。” “嗯。”她的手中拿着干毛巾,“先擦擦头发吧,不要感冒了。” 递毛巾的时候,钟离聃的发梢滴落下来一滴水,正好落在陆瑶瑶的身上,冰凉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 “你洗了凉水澡?” 虽然现在a市已经一片春暖花开,但是这里还是冰天雪地,外面的温度大概都到了零下十几度了。 室内暖气开的很足,但猛地出来还是会很冷。 “嗯。” 说来惭愧,他竟然需要用凉水澡来降火。 他的自制力毕竟不如钟离烨,况且现在还是个处男呢。自然情上来了,是很难压制住的。 “对不起大聃,我不知道……”难以说下去,她伸手,“我来帮你擦头发吧,可千万不能感冒了。” 他却后退一步,“我自己来。” 陆瑶瑶对于他而言,有着不可言说的诱惑力。只要靠近,他就有一种冲动,他可不想去洗第二遍凉水澡。 “那你好好擦擦,我先去洗澡了。” 转身进入卫生间,面对镜子陆瑶瑶终于有机会看到自己的脸有多红了,简直就像是红透了的苹果。 看来喝酒真的耽误事,不仅没有麻醉了自己的神经,反而让钟离聃血气上涌。 算了,慢慢来吧! 她告诉自己,这种事情急不得,既然钟离聃有耐心等着她,她就应该努力的把一个完整的自己交给他。 近十天以来,鸿昊天集团内部似乎出了问题,顾明月身在其位不谋其政,钟离聃做了甩手掌柜,剩下也与一个人,心有余而力不足。鸿昊天集团自从创建以来,还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这就是收购一个庞大,根深蒂固,错综复杂的集团的坏处,若是无法了解清楚其内部结构,就会自乱阵脚,反受其乱。 顾明月整日无所事事,心中却比谁都煎熬。一方面,她不希望鸿昊天集团发生任何问题。可是另一方面,她却和钟离烨承诺过,不插手集团的事情。 夜雨也不好过,整日被股东和合作商上门讨伐,一个头两个大。 下班之后,他去酒吧喝酒放松,也不管不顾自己受伤的伤口,现在急需要酒精解压的他,顾不了那么多。 顾明月回到家,才发现袁成杰今日并不在家,说是要去好友家,晚饭就是他一个人吃的。 晚饭吃过不过一个小时,喝的酩酊大醉的夜雨突然闯进来,赶走了所有的佣人,让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夜雨喝了很多酒,满身酒气熏天,却紧盯着顾明月,一步一步逼近, “明月,帮我管理鸿昊天集团,我不能让鸿昊天集团倒在我手里,不然我会被主人责罚的。” 第579章 我答应你给管理公司 顾明月冷眼相对,“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不会插手公司的事情,你知道的。” “不行,你必须帮我管理,你对鸿昊天集团了如指掌,就算不帮我,难道不帮主人吗?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鸿昊天集团,破产倒闭吗?” 夜雨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那味道差点把顾明月熏吐出去。 “夜雨你喝多了,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别在这里发疯,别让我爸爸回来看到你这幅样子。” 顾明月正要去打电话,可是手还没有碰到电话,夜雨就扑了过去,把顾明月压在沙发上, “明月,现在你在我的身下,我想要得到你轻而易举,主人今天晚上不会回来的,我不应该错过这个好机会。” 即使是受伤的夜雨,一只手臂的力量还是很大,残废的手压着顾明月的手臂,健全的手去解她的衣服扣子。 春天的衣服很薄,顾明月只是穿了一件衬衫而已。夜雨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她两颗扣子。 顾明月一直在努力的反抗着,拳打脚踢不管用,连撕扯啃咬都用上了,却还是未能推开这个醉鬼。 眼见着夜雨越来越放肆,顾明月只好用了必杀招,蜷起膝盖用力的撞在了他的下身,果然,夜雨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酱紫色,但他还是没有从顾明月的身上起来。 “明月……”他痛苦的喊着顾明月的名字,“你不要反抗了好不好,没用的,除非你答应我管理公司的事情,不然的话我只能用你的身体来抵债。” “夜雨你这个混蛋。”顾明月用力的推着他,“我答应你,你给我滚开。” “你真的答应?” 顾明月偏头,“答应。” “好,好。”夜雨连说了两声好,从顾明月的身上起来,谈坐在沙发的另一侧。 顾明月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就去放水洗了澡,当她出来的时候,夜雨还在沙发上睡觉。 看到他的样子,顾明月就气不打一处来。夜雨竟然敢逼着她,可恶…… 第二天一早,顾明月去上班的时候才发现,夜雨竟然派了人监视着她,她想偷跑的计划也只好落败下来。 到了公司,顾明月叫来了秘书安娜,“十分钟之后,所有部长级以上的领导到会议室开会。” “副总裁,您……” 安娜看了看顾明月身后站着的两个黑衣大汉,心中意识到了不妙,顾明月这次回来从来不管公司之事,今天竟然主动开会。 顾明月摇了摇头,和她说道,“下去准备吧。” “是,副总裁。”安娜担忧的看了顾明月一眼,转身离开这里。 离开办公室的安娜,通知了各个部门主管之后,眼望四周无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总裁。” “嗯。”电话那边的钟离烨松开钟离然,转身走进另外一间房子里。 安娜偷眼敲着四周,“总裁,副总裁的身边突然多了两个看护她的人,是您派来的吗?” “不是。”钟离烨的双眸深沉了起来,“还有什么事情吗?” 第580章 钟离烨把她培养成了女精英 “副总裁开始管理集团的事情了,她刚才让我召开部长以上的主管开会。” “我知道了。”钟离烨沉声道,“谢谢你安娜,在保证你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请把月儿在集团的情况告诉我。” 不能近距离的接触顾明月,成了他此刻最大的问题。 “总裁客气了。那我先去准备了,再见。” 挂掉了电话,安娜松了一口气,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会议室内,顾明月看着各个部门主管交上来的报告,眉头锁得很紧,脸上的表情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对他们的工作,很不满意。 “这就是你们这段时间的工作?”合上报告的顾明月,眼神直指在座的各位,“还记得你们去年做的计划书是什么?每个月的业绩是多少,要比上个月提升多少个点,再看看你们现在报告,你们做到了吗?王经理。” 那个叫王经理的人马上颌身向前,“副总裁。” “上个月的财政报表就是做的这个样子吗?对几个位于欧洲分部的公司为什么没有详细指出亏损的指数。还有,我以前说过,凡是对于亏损的子公司,都要附一份说明在后面,为什么没有附?” 王经理被顾明月问的哑口无言,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这个总裁并不是他们真正的总裁,他们也不甘心为这个总裁效力,所以他们只是吊儿郎当的混日子,并没有像钟离烨在的时候那样认认真真。 顾明月这段时间都没有说什么,怎么今天突然发难? “还有张经理,你们对厂商的质检报告就是给我个这个样子,厂商提高产品不合格,你们为什么没有及时和厂商沟通,做出相应的应对方案?” “还有章经理,李部长,邱经理,梁经理,布经理,沈经理……”一本一本的报告被她扔在桌子上,一个一个的名字从她的口中念出来,所有念到名字的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和王经理是一个思想,只是在混日子而已。 “三天之内,解决掉你们手上所有的问题,五天之内,我要看到你们一份像样的企划书要是谁再交这样的东西上来,趁早滚蛋。” 顾明月起身,走出了会议室,留下了一会议室目瞪口呆的各位经理们。 副总裁今天,怎么了? 顾明月平日里带人十分真诚有礼,从来不会对集团的职员说一句重话。但是今日,她对这么多的精力发火,甚至说出了带有攻击性的词语。 难道副总裁真的,要帮助夜雨来管理鸿昊天集团吗? 夜雨紧随其后跟着顾明月进入了办公室,顾明月还未坐下,夜雨就已经十分殷勤的给顾明月倒了一杯水。 “虽然以前见过你处理公事的样子,但是今天的你确实让你给我眼前一亮。钟离烨挑选的副总裁真是有本事,从来没有接触过商业适宜的人,都能培养成商业精英。” 顾明月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刚才情绪激动,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 第581章 我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明月,看来我让你管理鸿昊天集团是正确的。好好做,我相信你一定能带着鸿昊天集团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奉承我的话就出去,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废话。” 顾明月闭着眼睛说道,语气中难掩的厌恶。 “明月,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又何必对我冷眼相对呢?” “我和你不一样,我知道自己要什么。”顾明月微微睁眼,斜睥了他一眼,“你却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那又怎么样?”夜雨冷冷一笑,“知道又能怎么样?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用吗?你比我过得还痛苦。” “所以我们不是一路人。”顾明月重新合上了眼睛,“知道我为什么闭上眼睛吗?因为你的容貌,远比你的声音更令人厌恶。” 每次看到夜雨,她都会叹世事无常,谁会料到以前的夜雨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阴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的。 “明月,我以前没发现你的嘴这么毒。” “哦,是吗?”顾明月冷冷一笑,“你不是让我管理公司吗?现在又来和我聊天耽误时间?” “ok,你好好工作,我不打扰你的时间。” 夜雨出去之后,顾明月拿出自己的手机,两个未接来电都是钟离烨的,她回了过去。 电话响了不过一声,她便接了起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钟离烨?” “看看你在忙什么,我打了两遍都不接电话,是不是工作到,忘记了我和然然的存在。”钟离烨那边的声音很温柔的。 即使他知道了顾明月现在违背了当初了诺言,也无法生气。 他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 “你像个怨妇似的,这样真的好吗?”顾明月和他开了一个玩笑,随之正色道,“钟离烨,有件事情我想我要和你说一下,我开始管理鸿昊天集团了。” “所以呢?”钟离烨反问,“你打算回来,答应我去小岛上吗?”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我要调查清楚一件事情。”顾明月说道,“等我查清楚之后,可能会去小岛上的。” “我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吗?”钟离烨随口问了一句。 “我尽量让你等到那个时候,钟离烨,我接手公司是迫不得已的,我……”顾明月想说的话戛然而止,她不能告诉钟离烨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打死夜雨的。 夜雨现在还不能死。 “算了,我想我现在和你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好了我不和你说了,先挂了。” 挂掉电话,顾明月整个身体窝在椅背上,她该怎么办,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但是她…… 她该怎么相信那件事情是真的? 走到落地窗前,街道上还是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辆,顾明月看着这足可以俯视a市所有的位置,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头。 她现在越来越能理解钟离烨所说的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责任越大就代表着压力越大。 第582章 钟离烨,你怎么会来 对了,她的头发这段时间都没有那么粗了,今天梳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有白发了。 看,她都愁的有白发了。 她这么努力,为什么事情就不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呢?为什么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偏离她的轨道?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顾明月第一次蹲在了落地窗前。 ——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该控制的人都控制好了吗?”白虎座位上,袁成杰沧博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神秘的人说道,“控制好了,只待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可以控制住。” “嗯,好。”袁成杰慢慢抬手,眼神之中有淡淡的兴奋在闪耀,“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一定会很精彩,好戏正式开始。” 神秘人微微一笑,拿过身边的笔记本电脑,按了发送键。 刚刚开完会的顾明月坐在会议室内,她的头有些晕的厉害,这几日夜雨做了甩手掌柜,所有的事情压在她身上,身体有些吃不消。 闭眼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但是晕眩的感觉并没有好转。 “明月。”夜雨从外面走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热水,“刚才开会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脸色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难受的厉害,不想动弹,却更加不想和夜雨待在一起。 起身,她绕过夜雨离开会议室。只是刚走了没几步,顾明月就眼前一黑,若不是夜雨手疾眼快,她就摔在地上了。 “你先在这里好好歇着,哪里都不许去。”夜雨半抱半扶着顾明月。 顾明月十分抗拒夜雨的触碰,挪移着身体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但是夜雨就是不松开,他说道,“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明月,你先做下来休息下好不好?”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放开我。” 顾明月推搡着夜雨,夜雨直接就抱起了顾明月,刚要把她放到椅子上,会议室的门嘭的一下子就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 钟离烨站在门口,高大的身体如同一座铁塔一样,一向冷静的双眸此刻喷射着怒火,紧盯着搂搂抱抱的顾明月和夜雨。 那双冷冽的双眸紧盯着她和夜雨,就好像被捉奸在床了一样。 “钟离烨,你怎么会来?”顾明月很是好奇,自从鸿昊天集团被收购,这还是钟离烨第一次来这里呢。 钟离烨很少这样直白的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怒意,可是今日,在场的都清楚地感觉到,钟离烨在生气,而且在生很大的气。 却没人知道,他究竟为何生气? “钟离烨……”顾明月又叫了他一声。 这次,钟离烨终于有了动作,他走向夜雨的时候,手中顺便拎了一把椅子,人还未到,椅子就带着一阵风狠狠地砸在夜雨的身上。 顿时,椅子四分五裂! 这椅子是实木做的,很重,平常人若是两只手拎起来都费劲,钟离烨却能一只手轮圆了往下砸,而且把椅子砸碎。 “钟离烨,你做什么啊?疯了吗?”顾明月大惊,走到钟离烨的面前,阻拦着还要砸第二次的他。 他这是做什么? 第583章 我要打死他 莫不是就因为钟离烨看到夜雨抱她到椅子上,就这样大的怒气,要把人打死不成吗? “让开。”钟离烨冷冷的说道,“我要打死他。” “你打死他我没有意见,但是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而且,你在这里打死他,是想上今日头条吗?” 你气可以,但是总得告诉我气从何来? “让开!”钟离烨低喝一声。 夜雨被砸的有些懵,趴在地上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翻身踉跄而起,因为疼痛脸色在涨红着, “钟离烨,你凭什么打我?” “你不知道凭什么?放心,等你死之前我会告诉你的。”钟离烨抡起椅子,推开顾明月又一椅子砸了上去。 好在夜雨这次有准备,躲了过去。钟离烨的椅子砸在办公桌上,有一个椅子四分五裂! 不用椅子,钟离烨索性就和夜雨过起了拳脚。 钟离烨每一个打斗的动作,都十分快准狠,即使速度很快,但是力量也很大。夜雨被钟离烨打到,只感觉如同一把大铁锤狠狠的敲在自己的身上,都快要把自己敲吐血了。 夜雨有功夫,但是和钟离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没过几招,他就被打趴在了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钟离烨揪起他的脖领子,举起拳头准备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顾明月拼尽全力拦住了他,“钟离烨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让开,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向来对顾明月温柔如同春风一般的钟离烨,此刻脸上布满了冰霜。 “钟离烨,你真的要打死他吗?”顾明月不让,她不能让钟离烨在继续疯狂下去,不然夜雨真的会被打死的。 “我打死他又如何,如他这种酒后乱性的男人,我早就该解决了他。”钟离烨的拳头握的越发紧,顾明月都能听到他骱嘎嘣的声音。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钟离烨说的是什么事,她一清二楚,唯一不清楚的,是钟离烨怎么会知道。 她没说,夜雨肯定更加不会自寻死路的说。 “稍后我会告诉你,但是现在……”钟离烨的目光落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夜雨身上,“我要先解决了他。” “不要,钟离烨……”顾明月想要阻止,却被他一把推开。 是的,毫不留情的推开! 他要杀了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他曾经说过,所有妄图染指顾明月的男人,都要死! 咚! 用尽全身力气的钟离烨,狠狠一拳头用尽了十全的力气,打在了夜雨的心脏口,夜雨连喊都没有来得及喊出声,就头一歪,昏过去了。 解决了夜雨的钟离烨站直身体,转身想要带走顾明月,却发现顾明月整个人侧躺在地上,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十分痛苦。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我伤到你了吗?”钟离烨恍然蹲下身,才发现她的脸色此刻很难看,额头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痛,钟离烨,好痛……”顾明月疼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钟离烨把顾明月抱在怀中,“哪里痛,哪里受伤了吗?” 第584章 她又没了一个孩子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她双手紧紧地抓着钟离烨的衣料,小腹如同刀绞一般的疼痛。 钟离烨望向她的小腹,却被她双腿之间的一抹殷红刺痛了双眼,“我马上送你上医院。” 抱起顾明月,他就冲出了会议室,分开围在会议室的众人,飞奔到楼下,飞驰到医院。 把顾明月送进手术室,他在那里焦急的等候着,衣袖上血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子,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 一个小时后,医生从手术室出来。 “少夫人的性命已经无臾,但是可惜一个多月的孩子孩子保不住了,我们已经做了清宫手术。” 医生的话如同平地炸雷,钟离烨感觉自己的头发从发根都竖了起来。 “真的,有了孩子?” 他以为,只是自己的猜测。 医生点头,“是的,少夫人有一个多余的身孕,但是由于近段时间过度劳累再加之心情郁闷,本来就已经有了胎像紊乱的迹象,刚才又遭受到了撞击,才会导致的流产。” 身后,是从手术是退出来的顾明月,因为麻药的关系还在昏迷着,钟离烨陪同进了病房,守着昏迷的她。 握着她的手于自己的脸颊之前,想到医生刚才说的话,钟离烨的心就滋滋的疼。 他们,又没了一个孩子。 若是顾明月醒来得知这个消息,该有多难过?她又丢了一个孩子。 顾明月很快转醒,当她得知自己流产了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脸上的表情,纵然是谁都能看出来她此刻有多难过。 她先是瞪大了眼睛,把眼睛瞪到极致,一口气憋了很久,才慢慢的吐出来,憋在心中的气吐出来了,平展的眉头也紧皱到了一起。当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的时候,眼泪才从眼眶中挤了出来。 钟离烨握着顾明月的手,擦着她的眼泪,“月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怪我……” 若是他当时没有推开顾明月,那么他们的孩子就不会…… “……” 顾明月的嘴唇颤抖着,却不曾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月儿,你若是心情难过,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难过就哭出来……” 顾明月的手握着钟离烨的手越来越紧,却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哭泣,不肯放声痛哭,而是肝肠寸断的啜泣。 —— 整整三天,顾明月一句话都没说,她就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时而眼泪会从眼眶中流出来。 她不吃饭,只靠输营养液维持身体的机能。 钟离烨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她流泪了他就提她擦掉,可是不论他怎么说,怎么道歉,怎么忏悔,顾明月都不曾分一个眼神给他,也不曾说一句话,就连高声痛哭都没有。 她就像是个有呼吸的木头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四天晚上,连续守了几天的钟离烨终于支撑不住,趴在床边小睡着。顾明月转头望了望钟离烨,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起身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坐在那里。 第585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春天的风真好,就连晚风都是暖的。 一阵暖风拂过顾明月,她抬头望着天上的星空,今天晚上的星星可真多啊,又亮。不过,她还是发现了最亮的一颗。 那是她的孩子,刚刚失去的孩子,化成了星星,在天上呢。 又是一阵风吹过,吹到了房间里,钟离烨感受到了风,醒来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再一抬头,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月儿,你怎么去那里了?快下来,我们去睡觉。”钟离烨试探的和顾明月说话,他怕顾明月一个情绪不稳定,出了事怎么办? “钟离烨。”顾明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指着天上的星空,“我在看我们的孩子呢,就在那里,最亮的那颗星星就是。”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钟离烨的内心。 “月儿,我们先下来好不好?”钟离烨说道。 顾明月摇头,“我不下去,孩子在和我眨眼睛呢。那么漂亮的眼睛,一定是个女孩子,钟离烨,一定是个女孩子。” “是是是,在哪里啊?你让我也看看好不好?”钟离烨走到顾明月的身边,一把把她抱在怀中,“我们的孩子在哪里?” “那里,最亮的星星就是。” 顺着顾明月手指的方向,钟离烨看着那颗星星,是啊,真的好亮,似乎是这天空中最亮的星星了。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顾明月轻哼着《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一遍一遍,只哼唱这几句。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她的歌声,唱的钟离烨心都痛了慌了,他抱着顾明月,“不要唱了月儿,是我的错,是我让我们的孩子化作星星的,你怨我吧。” “为什么要怨你呢?”顾明月莞尔一笑,眼睛依旧望着那颗最亮的星,“你没错吧,你不知道我有了孩子,是我的错。” 她说,“若是我当初答应你去小岛上,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我们的孩子也就不会……” 深吸一口气,顾明月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了,“我真该答应你去小岛上的。” “月儿,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说。”钟离烨把头依偎在顾明月的背上,她的脊背真硌得慌,骨头那么分明。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啊。”一滴眼泪落下,“是我把孩子弄丢了,这件事情谁都不怪,就怪我。” “我只是好奇……”她说,“你怎么会知道那晚,夜雨酒后乱性的事情?” “我们进来说好不好,外面凉。”钟离烨把顾明月抱进病房,给她盖好被子,才回答她的问题,“有个邮箱给我发的邮件,那天晚上的事情。” 匿名邮箱发的邮件。 “果然是第三方发的。”顾明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她的目光望向钟离烨,“他只是想以此来要挟我管理公司的事情,我和他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钟离烨,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 她拼死抵抗了,真的,她没有做对不起钟离烨的事情。 第586章 我要去小岛上 钟离烨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我相信你。月儿不会背叛我,是被人挟持的。” “是我的错才对。我身为你的丈夫,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让你受人威胁,我真是个不合格的丈夫。” 顾明月捂着钟离烨的嘴唇,摇头,“钟离烨,若是我现在想通了,能去小岛上吗?我会好好在那里待在,直到你来接我的时候。” “你真的愿意去小岛上?” 她点头,“我愿意。” 为什么她每次都不听钟离烨的话,非要自己去验证自己的想法。然后验证到头破血流的回来,让钟离烨和她一起承担她莽撞 “若是我和你父亲之间的结果,是我战胜了你父亲呢?月儿,你会离开我吗?”钟离烨问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顾明月摇头,“不会的,钟离烨,我不会离开你的。” “月儿。” 钟离烨把顾明月拥进怀中,他好感谢顾明月此刻斩钉截铁的回答,好感谢顾明月对他的心意。 “等你身体恢复,我便送你到小岛上。” …… 又过了一个月,顾明月的身体完全恢复了。钟离烨准备好了一起,今天上午送她去小岛上,带着然然还有晴天和霹雳。 他亲自送他们到小岛之上,临分别前,钟离烨拥抱着顾明月,“月儿,这里的环境真不错,你在这里开开心心的过一段时间,远离那些烦恼。”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就行了。 “……” 顾明月点点头,即使身在钟离烨的怀中,她的心情还是有些怅然若失。因为她不知道她离开小岛的时候,外面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松开顾明月,钟离烨又抱起钟离然,和他说道,“还记得你昨天晚上答爹地的事情吗?” “记得。”然然稚嫩的童声响起,抱着钟离烨的脖子,“爹地,我会照顾好妈咪,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真是爹地的乖儿子。”钟离烨亲了亲钟离然的脸颊,“好了,和妈妈站在一起,爹地要走了。” “我要走了。”钟离烨深情的凝望着顾明月。 “万事小心。” 临走之前,钟离烨和她说,“月儿,这次回去我就要解决掉一切的事情了,你心里想的,我会替你完成的。” “谢谢你钟离烨。” 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分别的时刻终于来临,“月儿,我要走了,再见。” “再见。” 转身上了飞机,机舱门关上的那一刻,飞机起飞,向着蔚蓝的天空飞去,一直到飞机消失在视线中,顾明月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送走了顾明月,钟离烨终于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隐忍蛰伏了这么久,也该是他收回一切的时候。 鸿昊天集团的总裁他们做的也够了,也该还给他了。 “发五湖四海通知令,一个小时后,龑门全面阻击无间会残余势力,十天之内,必要做到不留后悔。十天之内,我要无间会在世界黑道上正式除名。” 钟离烨的眼神掠过杀气,在这浩瀚的长空,发出了自己的命令。就连这天地,都被这命令震撼的抖三抖。 第587章 钟离烨的进攻 飞机上的人,除了驾驶员之外,齐齐的九十度鞠躬,发出震撼天际的一声,“是,门主。” 而在他发出命令不到五个小时,袁成杰就感受到了这次钟离烨打击的力度之大,短短几个小时,无间会之前没有被攻击到的势力,现在全部遭受到了攻击。甚至就连a市的据点,都遭受到了龑门的攻击。 袁成杰根本想不通,明明钟离烨下了命令才不过几个小时,从哪里出来那么多的人,对他的无间会进行攻击。 这些人就好像是凭空出来的一样,没有发动过攻击之前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但是发现他们存在的时候,已经迟了。 铺天盖地的攻击已经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仓皇抵挡。 这就是钟离烨的神奇之处,他可以把这些人在敌人的面前隐藏的如同无物,那些人不攻击的时候就老老实实的呆着,若是一旦发动攻击,这些人立刻就是最有力的战斗力,打击的敌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短短几个小时,袁成杰已经收到各地的救急电话,请求总部派人支援他们。但是无间会之前已经被龑门攻击的七零八落,哪里还有支援派给他们呢? 所以袁成杰只有无视那些求援电话。 此刻他的别墅内,可不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景象,空气中充盈着紧张,严肃还有一丝死亡的气味。 此刻的袁成杰,脸上也没有那么轻松的表情。浑浊沧桑的双眼凝缩在一起,双唇微抿成一条线,双手略嫌僵硬的放在沙发扶手上。面前的红茶已经凉了,杯子的茶水除了颜色更深更浑浊,却没有一点的减少。 房间里的吓人,很明显的感受到袁成杰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不悦,所以连做活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的。 “主人,又有分部打来了求救电话,请求总部支援,请主人定夺。” 夜雨坐在另一边处理事物,他还不适应一只手的生活,所以有的时候会有些手忙脚乱。 “告诉那边的负责人,支援已经全部派出去了,让他们给我守住,不然的话就提头来见。”袁成杰冷冷的说道。 “是。” 夜雨把原话传给请求支援的据点负责人,听他的语气都快要哭了。 对此夜雨也没办法,现在无间会的情况他一清二楚,已经岌岌可危了,哪有支援派给他们? 袁成杰做好的就是弃车保帅的做法,丢弃掉自己创建的无间会,也要守住鸿昊天集团这个很重要的地方。 因为他清楚,龑门主要的经济来源,除了龑门自生产生的价值,都是靠着鸿昊天集团的资金拨款。 他占着鸿昊天集团,鸿昊天集团就没有办法给龑门拨款。 “主人,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据点都出现全面告急的情况。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三天无间会就真的会不复存在的,您的心血也就付诸东流了。” 夜雨看着电脑上的报告,焦急的说到。 无间会是袁成杰十年的心血,难道就真的要这么任它被龑门随意践踏吗? “没关系,我会从别处得到回报的。” 第588章 袁成杰早有打算 他不能因小失大。无间会本来就是他收购鸿昊天集团的跳板,现在他已经收购了鸿昊天集团,所以无间会对于他来说就无关紧要了。 既然没用就要丢弃,这是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得到了人生真谛。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根据线报传来的消息,钟离烨把明月送到了小岛上,我们的王牌也不在了。” 他现在有些懊悔自己所做的一切,若不是他逼着顾明月管理公司,钟离烨也就不会找来了,那么顾明月的孩子也就不会流掉了。 孩子不流掉,顾明月绝对不会心灰意冷的想要逃避这里的一切。 “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谁都不会料到欣儿会有了孩子。不过钟离烨以为他把欣儿送到岛上,欣儿就可以远离一切吗?那他真是太天真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的心形,以为把一个人放的远远地,就不会波及到他。可是他想不到,每个人都有手。 他放的远,有人就会拿回来。 “原来主人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我早就料到钟离烨不会心甘情愿的让欣儿在我身边陪着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欣儿离开,所以我早就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袁成杰冷冷一笑,端起杯子中的茶水去喝的时候,才发现茶水是凉的。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不悦的神色,重重的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佣人赶紧过来擦干净,之后又去泡了一杯新的茶水。 “夜雨,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好集团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先要有几个合作,明天去和欧阳倩玉商谈一下。” 欧阳倩玉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十分有经商头脑,即使是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依然能够游刃有余,这样看来,夜雨的商场应变能力就差一些。 夜雨的道上的事情处理能力不错,但是关键就在于他不是个无情的人。以前一心想要报仇的时候,做的哪件事情不是漂漂亮亮的? “好的,主人。” 袁成杰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行了,你先回去吧。” …… 钟离烨说道做到,十天之内,他消化了无间会所有的一切,让无间会在道上正式出名,也再次证实了这个神秘的龑门门主,手段究竟有多厉害。 这一次收拾无间会,也顺便震慑了一下那些蠢蠢欲动的组织,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在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都老老实实的。 解决完了道上的事情,接下来他就该收回鸿昊天集团了。 电脑桌前面,摆放着三台电脑,一台上面显示着深市的股市,一台上面显示着沪市的股市,另一套电脑上面,是鸿昊天集团在没有他的日子以来,所有的一切资金流转和项目运营情况。 这些数据,在他这里是交不了差的,他想过夜雨把玩不了鸿昊天集团,资金和股市有所下降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没想到竟然烂成这个样子。 鸿昊天今年有三个上了百亿的项目,按照他们之前的进度,现在所有的工程都应该接近尾声的。 第589章 袁成杰邀请他去坐坐 但是现在,每个项目的进度都比预先慢了至少三个月的进程。 现在唯一正常运转,还在盈利的项目,就是顾明月和演艺公司所设的《明日你做主》,这个栏目现在依旧很火,并且成为了很多有梦想的年轻人追捧的地方。 越看越生气,自己兢兢业业打理的公司,到了别人手里就成为了后妈的孩子,根本不上心管理。 他这个亲妈看了,真是气愤难当。 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运转,钟离烨的大脑有多快,看他能够同时在两台电脑上敲字,并且不出现一丝差错就知道了。 转眼之间,钟离烨已经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个数字,电脑上的画面就出现了变化。审视沪市的股市走动也出现了轻微的变化。 可是对于股市来说,庄家的一点点变化,都会造成很大的连锁反应。 做完了一切,钟离烨冷眼瞧着这红绿想交错的股市,眼神深邃不可测。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把往后要做的事情了然于心,今日之事照着心中想法做就行了。 他的书房,和袁成杰的乱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房间静谧而有条不紊,就连空气都是有条不紊的存在着,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是顾明月走之前留下的。 清冷的目光望向摆放在窗台沐浴阳光的栀子花,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淡淡的阳光在栀子花的周围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顾明月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这株栀子花送给你。 钟离烨似乎在花中看到了顾明月的身影,美目盼兮,望着自己,那盈盈一水的双眸啊,简直比那冰山上的雪莲还要纯净几分。 他看到那影子中的顾明月在冲着自己笑,她笑,他也不自觉的笑了。 叮叮! 电脑桌面上蹦出来一个弹窗,是一封匿名的邮件,他点开一看,柔和的双眸瞬间被冰封了。 那一封邮件,正是那天晚上夜雨强迫顾明月的视频。他已经收过一封了,这人再发来一封是什么意思? 钟离烨并没有回复邮件,而是等着那个人的下一步动作。 因为这封邮件,一定不是无意的重复。 叮叮!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那个账号又发来了一封邮件,邮件的内容是这样的: 钟离烨先生您好,当您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正站在四季如春的小岛之上,而您的妻子和孩子,正感受着来自我黑色枪口的威胁。 我发这封邮件的目的不为别的,很简单,您和袁成杰先生的矛盾由来已久,一直未能解决。现在袁成杰先生真心邀请您去他的府邸拜访,共同商讨解决方案。 这封邮件的语气很客气,但是仔细来看,字里行间中却充满了杀气和威胁。 就比如最后一句,他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不去,我就会杀掉你的老婆孩子。 这封邮件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即使小岛上戒备森严,钟离烨现在也有些心慌了,连忙拿出手机,给顾明月打电话。 嘟嘟嘟…… 第590章 找我何事,直说 一阵忙音过后,一阵甜美的女声传出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顾明月绝对不会不接电话,那么…… 他又打去电话给盖瑞,要盖瑞马上联系小岛上的安保人员。可是不过三分钟,盖瑞便打来电话, “总裁,小岛上的人员全部被击杀。” 得知这个消息的钟离烨头脑翁的一声,为了保护顾明月的安全,他已经调派了龑门最精锐的人,被全部击杀了? 看来此人真是个中高手! “我现在马上去找袁成杰,你现在马上去核实小岛上的情况,务必要确定月儿还有然然的安全。” 钟离烨刚要挂掉电话,盖瑞说道,“总裁,这件事情可能有诈,您还是等我确定之后再去吧。” “月儿的电话不可能打不通,现在连岛上的守卫都全部被击杀,那么月而现在肯定身处危险之中。我不能等了,盖瑞,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确保月儿和然然的安全,一旦发现他们身处危险之中,一定要不顾任何代价把他们解救出来。” 钟离烨嘱咐完盖瑞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他不能耽误时间了,更加不能让顾明月和钟离然出现任何问题,就算前面是火坑,他也要跳进去看看。 拿出放在抽屉里的枪,钟离烨别在腰后,开车前往袁成杰别墅。 袁成杰的别墅以往是不安排警卫的,但是今天却随处可见表情严肃的黑色西装墨镜男,只因为今天这里要来一位大客人。 袁成杰在家中,已经安排好了上好的红茶,等着这位客人。 突然,他手边的对讲机响起刺啦一声,传来门卫的声音:“主人,钟离烨已经来到,是否放行?” “放行。” 把所有佣人都支走的袁成杰,自己端着茶水走了出去,他刚把茶水放到茶几上,门口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钟离烨由两名保镖带领,走进房间。 “钟离烨,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袁成杰轻松的和钟离烨打招呼,即使面对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劲敌,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紧张。 他的情绪隐藏的好,钟离烨的情绪隐藏的更好。 即使是只身一人身处龙潭虎穴,钟离烨的双眸依旧是如同山谷一样深幽,气质依旧是如同蔚蓝的大海一样不容小觑。 他走进房间,根本连看不都看着房间里的陈设一眼。 “好久不见。”钟离烨和他答话,握上了他伸出的手,须臾之间便收了回来。 两人四目相对,一人眸光慈爱如同长父,一人沉静深沉如同山谷。 “来到这里如同来到自己家,随意,请坐。”袁成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自己先落座于主位之上。 “你找我来究竟为何事,直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不是?按理说袁成杰都这样彬彬有礼了,钟离烨在这样冷漠也确实是不对。 但是他就是温和不下来,在对待某些人某些事的时候,钟离烨心中的戒备自然而然就会提高。 “商讨你我之间的事情。我等今天已经等了十年了,我和龑门之间的恩怨,也该有一个了结。” 第591章 趴着的雄狮更具危险性 钟离烨秉承着你丑你先说的原则,说了句,“确实该有个了结。” “按理说,龑门叛我在先,你夺我龑门门主之位在后,我和龑门还有钟离家族之间,必定是你死我亡的结果。但是我女儿袁欣嫁于你,她心中孝顺,不想我出事也不想你出事,我身为父亲,自该站到她的角度为她考虑。” 考虑? 钟离烨渺无表情的听着袁成杰这番水分十足的高谈阔论,心中已经睥睨万分,若真是要为月儿考虑,那先前的逼迫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必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费尽心思闯我岛上圣地,要挟月儿和然然,该不是为了邀我来这里喝茶吧?” 他眼眸注视着袁成杰,嘴唇微抿成一条线,话语直指袁成杰最真实的心思。 “自然不是,我压上女儿的性命,把你请到这里来,自然是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才会让我女儿外孙平安。” “既是这样,便直说吧,什么条件?” 袁成杰身体微微前倾,头部微抬下额微翘,试图拉近他与钟离烨的距离,一手微撑在大腿中央,神情好奇而专注,眼睛注视着钟离烨,端起面前的一杯红茶, “把龑门和鸿昊天集团所有决策权交于我,并且你保证永远不出现在我和欣儿的生活中,我便马上下令,放了欣儿和外孙。” “呵!”钟离烨轻哼一声,轻挑起一侧眉峰,“你知道什么人才能永远不出现在你和月儿的面前吗?” 袁成杰望着茶水的眼神微抬,表示好奇,“什么人?” “死人。”钟离烨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袁成杰的眸色一凛,钟离烨这是在告诉他,如果想要答应他这些条件,除非钟离烨死了吗? 好嚣张,太过不可一世了! “我可以把你变成永远不出现在我和欣儿面前的那种人,反正我不会在意。” 他的话语中,已经显露杀机。眸光也从慈柔渐变到凛冽,变成真实的袁成杰。别墅内的气氛,瞬间如同橡皮糖一样,凝固了! “想杀我的人很多,但我今天还活着。” 空气中,似乎隐隐出现了两道红蓝色的火光,在空中交错着。这种感觉甚至连旁边的保镖都感受到了,难受,很难受。 就好像喜欢吃甜食的人,闻到了那种甜中带咸,咸中有甜,来那个种味道已经够难受了,偏偏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葱花味。 厌恶这种味道的人会想吐。 而此刻,那些保镖感受到的这股气息,就让他们从心里感觉到厌恶和抵触。 “钟离烨,你太自大了,这不是个好习惯。”袁成杰身体前倾,如同要扑食的猛虎。 “我并不这么认为。” 他前进,钟离烨却后退。但是他的后退,不会给人一点点畏缩的感觉,反而是一种力量积蓄的象征,就如同趴在草丛瞄准猎物的雄狮。 趴着的雄狮就可以忽视吗? 不,趴着的雄狮更具有危险性! “那我们来试试。”袁成杰的手偏移到沙发外,拇指食指一松,茶杯掉地应声而碎。 第592章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立时,那些原本还站在那里的保镖,就像是启动了发条一般,举枪齐齐盯着钟离烨,只要他有任何的动作,那些人便立刻开枪把钟离烨打成筛子。 房间的二楼,突然多了两个举着冲锋枪的男人,枪口直指钟离烨的脑袋。 “怎么样钟离烨,我的布置不错吧?饶是你有三头六臂,还逃得过我的天罗地网吗?”袁成杰得意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钟离烨漠然环视了一周,对这些杀气腾腾的杀手视而不见,“若是这些人就可以困住我,我可能早死了几百次了。” “你信吗?若是开打,不出三分钟,我便可以让这些人,成为尸体。” 话音未落,只听得房间内一声清晰地枪响,门口的一个狙击手眉心中弹,应声倒地。但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钟离烨是如何掏枪的。 更没有看到他是如何收枪的。 顿时间,房间里拉栓的声音响成一片,若不是袁成杰阻止,恐怕争斗已经开始。 他哈哈大笑,不管那个死去的狙击手,“我知道这些困不住你,所以还安排了一出好戏。” 啪! 一个响指打响,二楼的房间里出现了另外两个人,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压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被送到小岛上的顾明月。 她似乎被吓坏了,都不敢抬头看着下面的一切,头颅无力的垂着,似乎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月儿。” 看到顾明月,钟离烨所有的冷静在一瞬间崩塌,他起身,看着被人挟持的顾明月,心急如焚。 “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钟离烨的声音如同冰川般冷冽,语气中杀机显露。 袁成杰耸肩,“我知道。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已经姓钟离了。所以她的性命掌握在你手里。” “从现在开始,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关系到她。钟离烨,不想让她受折磨,就乖乖的听我的话,扔掉你所有的武器。” “……” 钟离烨知道此刻扔掉武器对于他来说后果是什么,他之所以敢单刀赴会,就是因为对自己的枪法有自信,可是一旦没了枪,没了武器,他的后果只有一个! “我数到三,不然我就让你知道我会无情到什么地步。一!” 袁成杰竖起两个手指,“二!” 钟离烨的目光望着那个浑身颤抖的顾明月,心脏一阵一阵的揪着疼。若是他不放下武器,他就有可能带着顾明月离开这里。 可若是他放下武器…… “三!” 袁成杰不会再给钟离烨思考的机会,直接和楼上的面具人下令,“开始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娄山的顾明月一声尖叫,那个面具人直接撕裂了顾明月的上衣,把她逼到墙上,对她上下其手。 “不要,放开我,不要啊,放开我……”顾明月拼死抵抗着,像是疯了一般,发出凄厉的叫声,“求求你不要,钟离烨,救我啊……” 她的一声声求救,每一个音节都如同一把刀子一把在钟离烨的身上割剐着,他的心已经血流如注。 第593章 他今天,要死在这别墅里了 “你这个混蛋!”钟离烨想要冲过去保护顾明月,却被两个人紧紧的禁锢着。钟离烨拼尽全力甩开那两个人,想要冲上去。 啪! 一声枪响,远程机的枪口冒着轻烟,子弹瞄准了钟离烨的右腿,一枪打在了他的右腿上。 钟离烨立刻倒在了地上。 断骨钻心的疼痛他都没有喊出声来,因为还有比这更痛的事情,煎熬着他的内心。 “月儿……” 拖着受了枪伤的腿,钟离烨艰难的往前爬行着,身后拖行出一道长长的血迹,看着都令人揪心。 “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省得你受罪,也省得欣儿受罪。”袁成杰说,“我这位兄弟可是十分喜好女色,他也不介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一场活*宫!” 袁成杰毫不在意上面受折磨的人是他的女儿,他只要成功,只要除掉这个最大的敌手! “她是你的女儿,是你的女儿啊!”钟离烨双拳紧握,顾明月的凄厉叫声几乎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袁成杰不想听这句话了,他一脚踩在钟离烨受了枪伤的腿上,“所以你才要快些做决定,不要再让她受折磨了。” “额……”钟离烨痛哼一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下来。 有的汗珠滴在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睛有些模糊了,看不太清眼前的景象,但是他还是看到二楼,顾明月的上衣都快要被那个人扒光了。 “救我钟离烨,救我,求你了……” 顾明月声声惨厉的祈求,折磨着钟离烨的内心。他停止了爬行,伸手从自己的身上掏出自己的双枪,扔在一边, “别再折磨她了,我把武器都交给你,你别折磨她了……” 钟离烨最后的声音如同从身体中撕裂出来的一般,震慑人的心灵。 “停手。” 袁成杰下了命令,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才住了手,顾明月像是疯了一把的向后躲。 没有了武器的钟离烨,就像是被拔掉了所有利器的病猫一样,更何况这只病猫现在身中一枪。 看来他今日,要死在这别墅里了。 “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一向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的钟离大总裁,赫赫龑门的门主,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我若是她,一定会感动死的。钟离烨,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就死去的,在死之前,我也让你尝一下,四肢被废的感觉。” 啪!啪!啪! 三声枪响,分别打在钟离烨的双手还有左脚,钟离烨的身体此刻已经如同在血海在滚了一圈。 巨大的疼痛,饶是意志力在强大的人,也坚持不下去了。 他昏了过去,袁成杰就叫人把他弄醒。 他还没玩够,钟离烨就不能死。本来他可以慢慢玩的,折磨他十天半个月再说,但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他要忌惮龑门的的实力。 不过,等他杀了钟离烨,以龑门门主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龑门归他领导,他还有何惧? “钟离烨,你这辈子没什么错误,最大的错就是不该生在钟离家。但是你既然生在钟离家了,就应该为你生在这里付出代价。” 第594章 月儿,我要和你别离了(自备纸巾) 袁成杰看着满身是血的钟离烨,双眸中满是肃杀之气,根本没有任何的怜悯,丝毫不顾念此人是他的女婿。 钟离烨此刻已经被铺天盖地的疼痛所覆盖,他几乎不能思考,甚至也有些不清楚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冷,他恐怕快要死了吧? 恍惚间,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顾明月的影子,他的月儿笑的还是那么美,美得让人心神荡漾, “月儿……” 他的嘴唇嗫嚅,才发现已经出不了声音了。 “钟离烨,我答应你这一生,我们除非死别,绝不生离。我不会离开你的,钟离烨,我爱你。” 顾明月的声音那么明亮清晰,如同山涧中潺潺的溪涧。 “死别,月儿,我要和你别离了。” 钟离烨想要伸手去抚摸顾明月的脸颊,却只是手指动了动,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也没有能力了。 他的四肢已经被废了! “最后,叫我一声老公好吗?” 他钟离烨自结婚以来,也只听过顾明月叫他一次老公。今日,他们将要死别,让他再听一次好不好? 再听一次,最爱的女人叫,老公! “……” 顾明月朝着钟离烨微微一笑,并没有老公,而是转身,消失在了这光晕中。 “钟离烨,和这个说再见吧。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欣儿,照顾鸿昊天集团和龑门的。”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钟离烨,袁成杰脸上的笑容在逐渐的放大,放大! 啪!啪! 两声枪响! 一枪打中了钟离烨的胸膛,而另一枪,不是袁成杰的枪发出来的。 啪啪啪啪! 外面的枪声如同炒豆子一样想起来,袁成杰脸色大变,“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人,外面……” 保镖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死了。而站在保镖身后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紧身皮衣皮裤的女子,她手中的枪只指袁成杰。 这个女人生的一副外国美女模样,面容姣好,有几分奥黛丽赫本的韵味,但是眼神,却是如同死神一般的杀意。 她就是国际刑警,赛琳娜! 而跟在赛琳娜身后的,是由钟离聃带领的,龑门在a市的人员,他们个个手持精良武器,对着这里的所有人。 此刻的别墅,情况突变,原来还是袁成杰天下,现在却和赛琳娜一众人势均力敌。 面对步步紧逼的赛琳娜,袁成杰把枪口对准昏迷的钟离烨,“别过来,否则我就开枪打死钟离烨。” 啪! 赛琳娜毫不犹豫的开动扳机,枪口对准了袁成杰! “啊……” 袁成杰一声惨叫,手腕立刻中弹! 赛琳娜可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她本就性格干脆像个男人,再加上在国际刑警的受训,她更是不受任何威胁。 在袁成杰受伤恍惚之际,还未来得及那些人动手,她已经如同鬼魅一样躲在袁成杰的身后,枪口指着他的太阳穴。 “让你的人退下,不然我就让你脑袋开花!” 赛琳娜声音如同机械般冰冷。 “别以为你挟持着我就可以走出这里,你太天真了。”袁成杰说道。 赛琳娜冷笑,“袁成杰先生,你为我会相信你的大无畏言论?你算计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得到鸿昊天集团和龑门,现在马上就要得手了,你会甘心去死吗?” 第595章 保住他的生命,六个小时 “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让你的人让开,不然的话,我就开枪打死你。你可以和我赌,你敢吗?” “ 你……”袁成杰双拳紧握,极为不甘心的吩咐上面的人,“退下。” “这还差不多。”赛琳娜看了钟离聃一眼,“带着钟离烨,我们离开。” 钟离聃马上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背起钟离烨,刚要走却听到钟离烨说,“月儿……” 伤成这样他的心里还惦记着顾明月,感情到了这种地步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表哥,你放心,我知道。” 钟离聃说了一声,才背起钟离烨靠近赛琳娜,立时,那些龑门的门众立刻围了过来,枪口对外。 “袁成杰先生,还得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赛琳娜挟持着袁成杰,一路走出别墅外,这一路上,他们都看到血滴顺着钟离烨的身上滴落在地上,一滴又一滴。 钟离聃把钟离烨送到急救车上,立刻就有人给钟离烨进行包扎。而赛琳娜带着袁成杰,坐上最后一辆车殿后。 在车上,赛琳娜的枪口指着袁成杰,想到还要放他走,她的心里就一阵不痛苦。 “若不是顾明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今日是断不会听她的话,留你一条性命的。” “哼,她?她现在还在我的别墅里关着呢!!” 赛琳娜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吧,我们已经得到证实,她现在在小岛上好好地。你别墅的顾明月,是假的吧!” “我真是好奇,你从哪里弄了那么个假货,让钟离烨都相信了?” 袁成杰得意挑眉,“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答案。” “滚下去吧你!”赛琳娜突然一下子打开车门,把他一脚踹了下去,冲他喊道,“我才不稀罕知道。” 钟离烨被送到了医院,但是他的伤势太重了。四肢各被打了一枪,连心脏都中弹了。刚才在来医院的路上,他都没有生命体征了。 “钟离聃先生,钟离总裁伤得太重了,我们不敢冒然做手术,不然很可能会……” 医生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重的伤口,他们刚才拍了片子,心脏的那颗子弹离离左心室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这样小的距离,他们真的不敢贸然开刀! “你们的任务,是要保住钟离烨的生命六个小时。若是保不住六个小时,你们自己看着办!” 钟离聃自然知道他们做不了。 盖瑞也早就料到了,所以他已经在两个小时以前让寒乘坐专机过来了,到来这里大概需要五个小时。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住钟离总裁的性命。” 钟离聃摇头,以往一向随行温和,水光潋滟的双眸中,此刻也蒙上了浓浓的危险,不怒而威。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保全。若是钟离总裁在六个小时之内出现任何问题,你们全权负责。” 钟离聃扔下一句话,医生赶紧召集医院权威的医生联合给钟离烨进行治疗。 可即使是这样,医生在给钟离烨进行抢救的时候,即使是全医院的医生都在紧张的进行治疗和抢救,可是短短六个小时之内,钟离烨的生命还是出现了两次生命迹象全无的现象。 第596章 焦急的等待,度日如年 好在有惊无险,寒赶到的时候,钟离烨还有生命迹象。得之一切的寒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钟离烨的伤势,还是震惊不已。 寒已经换上了手术服,钟离聃求寒一定要救活钟离烨。 “他伤得太重了,我只能尽力而为。而且就算救过来了,他的四肢恐怕也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至于其他的,得等做完手术才知道。” 钟离烨的四肢全部都有很严重的枪伤,手枪对身体的破坏力极大,即使是他也不能保证让钟离烨得四肢完好如初, “我现在担心的,是钟离烨受过伤的那条腿,很有可能会完全废掉。” 寒的眉头紧皱在一起,心中十分焦虑。他很少有面露难色的时候,因为他的医术很高超,在组织里这么多年,钟离烨也受过不少的伤,寒都治好了。 但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压力,比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还要紧张上几分。 “寒,拜托你了,千万不能让烨死掉。”盖瑞和钟离聃都只有这一个要求,钟离烨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不仅仅他们的上司,更是他们的家人和兄弟,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去死。 寒自然理解他们的心情,因为他和他们两个是同样的心情,“我知道。” 转身走进手术室,这对于寒来说是一场挑战巨大的手术,牵扯着他兄弟的性命,他必须要万分小心谨慎才行。 每动一下刀子,每从钟离烨的体内取出一粒破碎的弹壳,每一次叮的响声,手术室内心电仪器的滴滴作响,都牵动着寒的心脏。 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十分的难熬。 他难过,外面等待的钟离聃和盖瑞比他更加的煎熬。他们见不到手术的情况,不知道钟离烨此时究竟有多危险,他们只能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还有医生和寒所说的话进行臆测。 他们的心情都很难熬,都希望在这里守着。 但是外面一大摊的事情,都必须要有人来处理,鸿昊天集团和龑门,都需要有人给稳定局面。 这一个任务,自然交给了对龑门和集团都熟悉的盖瑞身上。 好在龑门的事物还有夏季杨和欧阳轩处理,根本不需要他费心,他现在最要紧的,是稳定鸿昊天集团的情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盖瑞连集团的事情都没有稳定,就有更加不好的消息传来。钟离恺和李朝月被挟持了,甚至就连陆瑶瑶都被袁成杰带走了。 这个消息被传来的时候,钟离聃顿然脸色大变,“我要去找袁成杰。” “你等等。”盖瑞拦住了钟离聃,“袁成杰既然劫持了钟离董事长和夫人,那他肯定在那里布置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人去营救呢,我们千万不能中计。你先不要着急,我已经让赛琳娜去调查这件事情了。” “瑶瑶被他抓走了,我怎么能不着急?万一要是他们伤害瑶瑶怎么办?”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袁成杰要把这件事情牵扯到陆瑶瑶的身上。 第597章 唯一人能与他抗衡 更何况袁成杰身边现在有一个变了态的夜雨,他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钟离聃你冷静一些,你现在是钟离家族唯一安全的掌舵人,你切不可乱了分寸。你放心,我想袁成杰之所以抓走董事长,夫人还有瑶瑶,一定是用来做自己的盾牌的。他想以此来牵制我们,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你若是现在自乱阵脚,岂不是中了袁成杰的奸计?” 盖瑞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总裁已经因为儿女情长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若是再因为儿女情长有意外。难道钟离家要全部折在这儿女情长四个字上面吗?” 他简直要无奈死了好吗? 重情重义,一心一意本来是一个褒义词,怎么用在钟离家的男人身上,优点就成了缺点呢? 这要美人不要江山甚至不要命的性格,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钟离聃讪讪闭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心情来,细想盖瑞所说的一切。可是他现在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他问。 盖瑞无奈的撇撇嘴,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到,以不变应万变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总裁。” 深锁的双眸望向手术中三个字,一向冷静的双眸中此刻也被担忧和焦心充盈着。 手术已经进行了五个多小时,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结果。只见护士一趟又一趟的出来拿血浆,那殷红的颜色啊,把他们的眼睛都快要晃瞎了。 护士又拿了袋子的血浆进去,这已经是第九趟了。 “幸亏现在嫂子不在这里,不然她看到表哥这幅样子,还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呢?”钟离聃长长叹了口气。 还是钟离烨有先见之明,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把最会操心他的人送走了,让她免受这锥心之痛。 若是顾明月看到今日的场景,一定会疯掉的。 “可惜总裁为此差点送了性命,却没有想到,少夫人是安然无恙在小岛上,那个女人只是袁成杰故意找来迷惑总裁的女人罢了。” 盖瑞说道,“袁成杰太狠了,现在看来,只有一个人能对付的了他。” “谁?”钟离聃问。 “小岛上的少夫人。” …… 顾明月在小岛上已经很久了,她不拿手机不拿手表,只有一个能和钟离烨保持通话的通讯仪器,前段时间那个仪器也丢了。 每天就数着日出日落过日子,最开始还记得几天,后来就完全不记得了。 现在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也挺好的,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些无聊,但是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她现在最大的烦心事,就是父亲和钟离烨!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妈咪妈咪,看我抓的大鱼!”钟离然笨拙着小步子朝着顾明月跑过来,手中还抓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但是身上脸上,全是湿哒哒的,还滴着水呢! 顾明月一下子黑了脸,掐着腰问,“钟离然,你又不听话跑去抓鱼了是不是?” 第598章 何须她来主持大局 那多危险啊,万一掉海里怎么办?这茫茫大海,钟离然怎么就不听话呢? “妈咪,这条鱼就在岸边不远处,我顺手就抓上来了。只不过在抓上来的时候,一个大浪把我打倒了。” 钟离然把鱼儿放在沙滩上,走过去照着顾明月的胳膊“妈咪你不要生气。然然只是看你这两天脸色不好,所以想抓条鱼给你补身体。” “妈咪的身体很好,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顾明月蹲下去擦着钟离然脸上的海水,“你一定不要去那些危险的地方玩耍,万一出了什么事,妈咪怎么办啊?” 她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了,钟离然是她的心肝宝贝,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妈咪你不用担心,然然会好好保护自己的。”钟离然轻轻摸着顾明月的脸颊,安慰着她,“更何况我还有晴天和霹雳两个护卫,怎么会出事呢?” 听到小主人喊自己的名字,晴天和霹雳摇着尾巴就过来了。在顾明月的身上蹭着,似乎在告诉顾明月,不用担心,有我们呢! 顾明月拍了拍晴天和霹雳的脑袋,无奈的看着钟离然湿哒哒的衣服,“好了,妈咪快带你去换衣服。这一会儿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得了?” “好。”钟离然蹲下身体,重新拿起鱼,“那妈咪今天晚上给我炖鱼汤好不好?” “好,妈咪给你炖。” 钟离烨烨喜欢喝她做的鱼汤,只是现在,她已经许久没有给钟离烨做过饭了,不知道他吃的怎么样? 心中一阵忧虑闪过,顾明月抬头望天,刚要长长叹一口气,却看到一架直升飞机盘旋在他们头顶。 这不是龑门的飞机? 难道…… 顾明月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马上带着钟离然去换衣服。刚刚换好衣服没多久,果然有人来了。 盖瑞从外面走了进来,“少夫人。” “盖瑞,是你来了。”顾明月的心一下子就哽住了,心脏似乎也不跳动了,她的眸光充满担忧,“是你来,莫不是钟离烨战胜了父亲,不敢来见我?” 一定是这样的。 若不是钟离烨心存愧疚和惊慌,怎会让盖瑞来见许久未见的她?若是钟离烨真的按照他答应的那样做的话,一定是自己迫不及待来找她的。 “……” 盖瑞致死定定的看着顾明月,不说话。 他的沉默,更加印证了顾明月心中的想法,她问,“是不是这样,盖瑞你回答我啊!是不是我父亲已经……” 死在钟离烨的手下了吗? 盖瑞敛眸,沉声说道,“我这次找您来,是回去主持大局的。” “主持大局?” 顾明月疑惑不已。 现在a市有钟离烨坐镇,怎么要她来主持大局? 她观察到盖瑞脸上有过难言之隐,便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她回去主持大局,若不是钟离烨有意外,怎么能轮到她呢? “是不是钟离烨出事了?”她问,见盖瑞还是有一些难言之隐,她的心情越发着急,“你快说吧,是不是钟离烨出事了?” 第599章 四肢被废,生命垂危 盖瑞点头, “是,总裁于三日前遭遇暗算,四肢被废,生命垂危。” 顾明月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泪水刷的一下子从脸上落下来,这个消息让她的双手立时便冰凉如同冰柱,她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你再说一遍,为什么会四肢被废,为什么会生命垂危?” 盖瑞的双眸闪过浓浓的沉痛,“袁成杰设计让总裁以为您在他手中有生命威胁,把总裁叫到他家里一聚。总裁只身前往别墅,等我们带了人到了时候,总裁已经身中五枪,生命特征几近消失了。” 盖瑞的短短叙述,让顾明月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少夫人,您……” 顾明月颤抖的推开盖瑞的双手,脸色煞白,“我要回去,我要见钟离烨,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她踉跄着往外面走,盖瑞双眸沉痛的望着她。 “盖瑞,你快些带我走,快些带我去见钟离烨。” 盖瑞和手下的人一百首,手下的人便带着钟离然还有晴天霹雳离开别墅,登上直升飞机。 身中五枪,钟离烨,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我不是被你送到小岛上了吗?为什么还要相信我被威胁的事情? 上了飞机,顾明月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之后,才问盖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些详细告诉我。” “事情是这样的。袁成杰派人悄悄潜入小岛,杀掉了总裁派给您的守卫,并且偷走了您和总裁的通讯仪器,之后发邮件让总裁以为您在他手中。总裁赶到之后,他便带出一个假的顾明月来,在总裁面前折磨您,逼着总裁交出防身武器。” “假的顾明月?” 盖瑞点头,“没错,这是袁成杰让一个女人整容成您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让总裁上钩的。” “整成我这个样子?” 顾明月简直难以相信盖瑞所说的话,不是怀疑盖瑞所说的真实性,而是在怀疑,父亲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盖瑞开眼便知道顾明月此刻在想什么,她此刻还是不肯相信,袁成杰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知道少夫人您有所怀疑。我想有些事情,该告诉您全部的真相了。” 盖瑞说,“之前您让总裁重新调查袁成杰背叛组织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结果。就在总裁的电脑上,等您回到a市,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的。” 顾明月点头,“好,那我们大概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a市?”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那钟离烨呢,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在我来接您之前,他还没有脱离危险。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一个小时以后: 直升机落在距离医院不远的飞机场,顾明月下了飞机立刻马不停蹄的和盖瑞赶往医院。但是当他们刚刚赶往医院,就又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赛琳娜急急的跑过来说道,“钟离聃去找袁成杰了?” “什么?”盖瑞大惊,“不是让他冷静吗?为什么他要这么冲动?” 第600章 带着瑶瑶走 “似乎是袁成杰给钟离聃发了一个邮件,有关于陆瑶瑶的。他看了之后就要去找袁成杰,我没有拦住。” 邮件,又是该死的邮件! “他们走了多久了?”盖瑞问到。 “一个小时。” 顾明月刚刚换完消毒服出来,正准备进去看往钟离烨,就被盖瑞拦下了,“少夫人,我想现在您还不能去看望总裁。” “发生什么事了?” “钟离聃去找袁成杰了,只身一人。” 顾明月沉吟了两秒,摘下口罩,“我知道了,盖瑞备车,我去我父亲的别墅瞧瞧。” “我和你一起去。”盖瑞说道。 “不用,你留在这里照看钟离烨。赛琳娜,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顾明月说道。 她现在大概猜到赛琳娜的身份了,她应该是钟离烨用来保护自己的吧? “嗯。” 两个人一起驱车前往袁成杰的别墅,刚刚下车,顾明月就看到别墅内的守卫,她刚要走进去,就被守卫拦住了。 “这是私人领域,任何人不得进入。” “放肆!”顾明月侧眼瞧了他一眼,冷喝一声,“有眼无珠的东西,连你家小姐都不认识。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不认识什么小姐,我只是按命令形式,没有主人的命令,谁都不能……” 话未说完,那个人就被一枪打在了眉心,顾明月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忽然开枪的赛琳娜,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她知道,从来到这里,她的气势就要很足。 这一枪,让门口的保镖全都有了警觉,全部朝着他们围了过来,并且举枪相对。 正要说话,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人,掏出一个类似令牌的东西,“主人有令,放他们两个进去。” 那人说完,所有人便闪开一条道路,让顾明月和赛琳娜走了进去。 刚刚要踏入房间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枪响,顾明月和赛琳娜想看一眼,马上跑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们两个人震惊之余又有些疑惑。 被两个保镖束缚的陆瑶瑶面前,挡着钟离聃,而一直是袁成杰那一边的夜雨,此刻竟然拿枪对着袁成杰。 这个场景,让后来的顾明月和赛琳娜,有些懵! 突然,站在那里的钟离聃直直的倒下,他们才看到,钟离聃的胸膛上有一处枪伤,伤口上的血,都喷射在陆瑶瑶的脸上和衣服上。 “大聃!” “大聃!” “钟离聃!” 陆瑶瑶,顾明月和赛琳娜齐齐喊道,陆瑶瑶被两个人束缚着,无法近距离的接触钟离聃,只能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不要命的扑腾着。 顾明月蹲在钟离聃的身旁,看着他满身是血的样子,眼眶都红了。 “大聃,大聃,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医院。”顾明月的脑袋嗡的一声,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钟离聃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不行了……嫂子,你……你来了……了就好,带着瑶……瑶走,带着她走……噗……” 钟离聃又吐出一口鲜血,血流在顾明月的手上 第601章 我死而无憾(泪点低请慎入) “大聃……”陆瑶瑶撕心裂肺的一声,几乎快要把自己的两条胳膊扯掉了,才从那两个人的手中挣脱出来。 她跪在钟离聃的面前,双手哆哆嗦嗦的用衣服给他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大聃你不用怕,你不用怕,我给你包扎,大聃,你不要害怕……” “怎么办,怎么办啊?明月,我已经用衣服捂着伤口了,为什么还在流血?”陆瑶瑶捂着伤口,可是伤口的血很快就浸湿了衣服。 好红的血,好多的血,她好害怕,这么流血会死的。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让钟离聃死,不要让他死!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哪!明月,大聃,我该怎么办啊……”陆瑶瑶无助的哭泣着,眼泪滴落在钟离聃的脸上。 用尽全身的力气,钟离烨握着陆瑶瑶的手,“不要……这样瑶……瑶,我不……想在……死之……前还看……到你哭……”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大聃你不会死的。我还没有和你在一起,还没有回应你的感情呢,你怎么可以去死呢?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你不要大聃,你不要啊!” 陆瑶瑶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着,一遍又一遍的乞求着,不要让钟离聃死! “瑶瑶,能和你……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可是,我真的……不行了,好好……活下……去……,替你……挡枪,我死……而无……憾!” 钟离聃握着陆瑶瑶的双手! “夜雨!” 谁都没有料到,钟离聃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发出这么高的声音,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喊着夜雨的名字。 夜雨不能有半分分神,因为他此刻在用枪指着袁成杰。若是没了他,他们这些人都完了。 “我在!”夜雨说。 “咳咳咳……”钟离聃又咳出两口血,他的眼神已经越来越无神, “我真……tm不……甘心……就这……么把瑶瑶……让给你。可是……这世界这……么大,若是……让她孤……身一人,我怎能……安心……的离开?我把瑶……瑶交……给你,你定……不要负……她。不然我……做鬼,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钟离聃似乎没有任何遗憾了。他吐出一口很大的鲜血,之后就…… “不要,不要,大聃,大聃你醒醒,你醒醒啊……”陆瑶瑶抱着钟离聃的头,像是疯了一般,“你不要离开我,大聃,你不要离开我……” 刚才的那一番话,是钟离聃用尽了这辈子的力气,透支了下辈子的力气才说完的。他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了,也该离开了。 如他自己所说,能替陆瑶瑶挡枪,他死而无憾! 钟离聃的离世,陆瑶瑶的哭诉,都让在场的人为之动容。顾明月的眼睛瞪得老大,努力抑制着自己流落不止的眼泪。赛琳娜烨为之动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就连夜雨,男儿有泪不轻弹,都落下了泪水! 他握着枪的手都在颤抖,指着袁成杰的手一直在颤抖着,“主人,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杀害钟离聃?” 袁成杰看着这生离死别的场面,不仅没有一丝的动容,反而是一脸的嘲讽,“我要杀得不是他,是那个女人。他自己挡了上来,与我何干?” “杀的不是他?那您为何要给钟离聃发邮件,把他引到这里来?”蹲在那里的顾明月发出冰冷的质问。 她慢慢起身,猩红着眼面对着袁成杰。 “若不是钟离烨还在医院躺着,若不是我今日亲眼所见,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我最敬爱的父亲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宛如魔鬼,不,是比魔鬼还要怕上三分! “我变成这样都是他们逼得!我夺回自己想要的一切有错吗?找那些背叛过我的人报仇有错吗?欣儿,你别忘记你是我的女儿!” 顾明月大声说道, “是,我是您的女儿。所以我才不计较您杀掉李彬,不计较您把我和钟离烨骗到荒岛之上,不计较您对妈妈的要挟和欺骗,不计较您收购鸿昊天集团,我不计较您欺骗我,不计较您对我起了杀心,不计较您把我当棋子利用。就是因为我是您的女儿,所以我才想让您和钟离烨化解仇恨,我不想再次失去我的爸爸,可是您呢?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602章 躲不开,躲不掉 因为她对袁成杰还有很深的父女之情,所以才一直在无意的推迟钟离烨的总攻计划。她相信袁成杰,所以才会不顾钟离烨的反对,和袁成杰住在一起。 若不是因为她是袁成杰的女儿,钟离家族今日也不会有两人一死一伤。向来运筹帷幄的钟离烨也不会此刻四肢被废,身重五枪。 若不是因为她是袁成杰的女儿,他以为自己能在钟离烨的身上占到这么大的便宜吗? “我今日不想和您辩驳那些,我只要带走被您扣押的钟离家族的人。其他的,我们日后再说。” 她现在没有心情和袁成杰讨论谁对谁错。 “若是我不呢?” 顾明月说,“我记得前几天赛琳娜和您说过一句话,您这么辛苦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大仇将要得报,难道甘心去死吗?” “你要杀你的父亲?”袁成杰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顾明月摇头,“不,我不会杀您。但是我不保证其他人不会,他们杀您的时候,我不会阻止的。” 话音刚落,赛琳娜说道,“袁成杰先生,您大概不希望前几日的情景再现吧?乖乖放人,不然我不会介意您再做一次我们的人肉盾牌的。” “夜雨,你也要背叛我?”袁成杰的目光直指拿枪指着自己的夜雨。 夜雨眼神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主人,我答应钟离聃要好好照顾陆瑶瑶的。而且,我也不能让明月死在这里。” “好,很好。你们背叛了我,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袁成杰的眼神中闪过狠厉,和神秘的面具人挥手,“去放了那些人。” 神秘的面具人点头,二话不说就去了。 半个小时后,赛琳娜开着车带着他们离开这座别墅。幸而这次他们来的时候开的车够大,坐这么多人,都不拥挤。 “我已经联系了医院,他们会抢救大聃的。”顾明月一直在那里陪着陆瑶瑶。 陆瑶瑶一句话都不说,紧紧地握着钟离聃的手,双眸从不曾在他的身上离开片刻。因为他总感觉,钟离聃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醒过来。 她等着呢。 等着钟离聃和她说,瑶瑶我是骗你的,吓坏了吧?我还要爱你呢,怎么舍得去死呢? 车上的气氛十分压抑,钟离家族现在处于风雨飘摇期,钟离家族的两大掌舵人一死一重伤,现在的钟离家族,快要支离破碎了。 不,顾明月不会让钟离家族支离破碎的。 她走到李朝月和钟离恺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他们两个人吓坏了,赶忙要去扶顾明月,顾明月却不肯起来。 “明月,你这是干什么呀?” 她低头认错,眼泪低落在车上,“公公,母亲,今日的局面和我有脱不了的关系,若是我当初能够听你们和钟离烨的话,钟离家族便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钟离烨也不会重伤,大聃也不会……” 不会死了! 顾明月此刻心如刀绞,父亲在她心目中形象的倒塌,钟离烨的受伤, 还有钟离聃的去世,都几乎把她快要逼疯了。 她其实早已无力,却不知道还有什么在支撑着自己,告诉她不要倒下,不能倒下。 “明月,你对你父亲的感情是人之常情,又何错之有。更何况当务之急,不是认错的时候。烨受了重伤,你要挑起钟离家的大梁。” 顾明月双拳紧握,,后槽牙亦快要咬碎,她抬头,泪眼朦胧的双眼中,看着两位鬓间有白发的老人。 是啊,他们已经老了。钟离烨是她的丈夫,袁成杰是她的父亲,她原以为什么都不做就可以。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要她亲手来做! 她躲不开,躲不掉。 “钟离烨……” 提起钟离烨,顾明宇的泪水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她还未曾见到钟离烨,可是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她看到钟离烨整个人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他的身上都缠着纱布,那微弱的呼吸啊,若是不仔细看,都好像是没有了一样。 盖瑞说,寒抢救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才把他体内的弹片完全取出来,这其中,他有几次都没有了生命体征,却有几次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寒说,钟离烨体内的弹片虽然取了出来,但是打中心脏的那颗子弹伤到了心肺,造成了脑缺血,即使救活,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寒说,钟离烨的四肢被弹片伤害的很严重,他的四肢,很有可能…… 顾明月的双手紧握着,颤抖着,双眸闪动着害怕的神色,她不知道见到钟离烨之后,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钟离烨,她的钟离烨啊…… 第603章 所有的心痛她来承受(请自备纸巾) 车子赶到医院,医生马上推着钟离聃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前有很多人守着,顾明月终于有机会,去看看钟离烨。 她换了消毒服,带着口中进入重症监护室,可即使是戴着口罩,那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是呛得她想要吐。 “怎么会瘦成这样啊?” 见到钟离烨的第一眼,顾明宇的眼泪就抑制不住了。钟离烨怎么会瘦成这样,都皮包骨头了。 他们也才不到一个月没有见面,怎么会,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呢? 顾明月想握着钟离烨的手,可是看到如此消瘦的他,竟不敢去握,她好怕一握,就把钟离烨握痛了。 抱着纱布的伤口,还往外渗着血。 “钟离烨,钟离烨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一定听得到的对不对?钟离烨,是我,我是顾明月,我是你的月儿啊。你感受得到我的存在吗?钟离烨,我来了,我回来陪你了。” “以往我们一日不见,你都要抱着我好久,说想我,要亲了我才肯罢休。怎么这次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还躺在这里睡觉呢?你不想吃我做的饭了吧?钟离烨,你起来,我给你炖鱼汤喝。” 看着钟离烨躺在那里,整个人几乎融入这床被子的模样,顾明月几乎泣不成声。想到盖瑞说钟离烨是清醒着被袁成杰打了这么多枪,她的心就好像是被揉碎了一样。 “你痛吗?钟离烨,你的伤口痛不痛?上次,上次瑶瑶的脚受伤,是然然给她呼呼她才不痛的。我也给你呼呼,不让你再痛了好不好?钟……钟离烨,你受了这么多的伤,该有多痛啊?” “呼……” 顾明月给钟离烨呼呼着,她该怎么办才能减轻钟离烨的疼痛啊?看把钟离烨痛的都受了。 她几乎哭的泣不成声,可是再没有人给她擦眼泪,没有人抱着她,说不要流泪,我会心痛了。 现在,所有的心痛她来承受! 她笑中带泪,泪眼婆娑的看着钟离烨,笑着问他, ,“我给你呼呼了,是不是不那么痛了?” 很大一会儿,顾明月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握不住钟离烨的手,就把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 钟离烨的手还是那么宽厚,但是有些冰凉了。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生气我为什么不听你的话,所以你假装睡觉不理我。没关系,你不理我我理你啊,我们的感情,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你在主动,是你在维持着我们的感情,我只是享受着你的宠爱。现在,也该轮到我主动,轮到我来维护我们的感情了。” “钟离烨,我会替你和大聃报仇的。你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好吗?” 顾明月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了一联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放在床头柜上,她俯身,在钟离烨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闭上眼,又差点哭了出来。 “等着我。” 她说。 转身离开了重症监护室,谁都没有人看到,顾明月在亲吻钟离烨的时候,他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 第604章 钟离聃的葬礼 离开重症监护室的她,看到所有人都站在那里,站在手术室的门口,一言不发,而这些人中,唯独少了陆瑶瑶。 她问李朝月,“妈,瑶瑶呢?” 李朝月双眼通红的看着顾明月,嘴唇颤抖的说到,“明月,小聃他……” 即使是预料之中的事情,顾明月还是差点栽倒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朝月,“他死了?” 李朝月点了点头,把头埋在钟离恺的肩膀上。 “怎……”她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转而望着寒,“连你都没办法救他吗?” 韩冰冷的眼神中,出现了心痛,“他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只是不甘心,所以想救,但是……” “子弹打烂了心脏,我回天乏术!” 这下,顾明月彻底蒙了,她一下子坐在地上,双目呆滞的望着前方,李朝月和钟离恺去扶她,却被她推开了。 “连你都回天乏术,钟离烨身中五枪,你都能救过来,大聃才中了一枪,你怎么会回天乏术呢?” 顾明月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的落下来,她这辈子的眼泪,都要快在这段时间流完了。 “烨虽然身中五枪,但是心脏那一枪并没有正中心脏。可是大聃,那颗子弹正中心脏,我打开的时候哦,心脏都……” 心脏都是一团血肉摸了,他补都没法补,怎么救? 顾明月抬眼望着寒,“可是,不可以啊,大聃不可以死的,他死了,瑶瑶怎么办呢?寒,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啊!” 瑶瑶受了那么重的情伤,好不容易和钟离聃在一起,现在钟离聃又离她而去。 “……” 没人回答她的话,因为没人知道怎么回答。 刚才推着钟离聃尸体出来的时候,陆瑶瑶一句话都没说,她只是握着钟离聃的手,说了句,我们回家。 她踉踉跄跄的起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 “明月,你去哪里啊?”李朝月问。 盖瑞追上前去,一把拉住顾明月的胳膊,“少夫人,您要去哪里?” “松开我。”顾明月挣脱开他的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在我没有出现之前,你们都不要来找我。” “少夫人……”盖瑞担忧的叫了一声。 顾明月闭上了双眸,之后睁开,“盖瑞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太长时间了,我还要帮钟离烨撑起这个家。但是这在之前,让我先静静,求你了。” 盖瑞松开顾明月,“我会替您打理好这一切的。” “多谢。” 顾明月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因为顾明月不让任何人跟着。 —— 钟离聃的葬礼仪式,定在他死三日之后。钟离聃的家中,白色的灯笼挂在门口,大寨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愁云惨雾。 钟离聃的父母就只有他一个儿子,现在他离开了,他们两个人,以后要孤独终老了。 这段时间,陆瑶瑶还有他的父母一直在这里帮忙打点着一切,陆瑶瑶对二老似乎更为尽心了。 葬礼那日,是雨天,绵绵的阴雨,轻飘在每个人的身上。就如同钟离聃的性格一样,不骄不躁,总能给你最温暖阳光的感觉。 墓碑前,陆瑶瑶穿着黑色的西装,胸前别了一朵白色的花。 她的手中抱着一大捧的菊花,面对着钟离聃,眼神一直停留在钟离聃黑色照片的笑颜上。 自钟离聃死亡到今日,她一句话都不说,除了那句,我们回家。她除了打点葬礼的事情,就是整天陪在钟离聃的身边,不吃不喝,不肯休息。 “填土,埋葬。” 司仪的声音响起,那些拿着铁锹的人一锹一锹的把黄土盖着黑色的棺材。 天色越发阴沉了,雨也越下越大。 突然,陆瑶瑶像是发了疯一样,推开那些埋葬钟离聃的人,徒手把盖在钟离聃身上的土刨开。 第605章 我爱他,他听得到吗 “你们不要埋着他,他会嫌闷得。你们不要埋着他,求你们了。” 陆瑶瑶徒手刨着泥土,雨水打在她身上。 陆瑶瑶的母亲和钟离聃的父亲都过来劝她,“瑶瑶,你不要挖了。小聃他看到你这样子,他会走的不安心的。” “瑶瑶,你不要这样,小聃已经死了,你让他入土为安好不好?” 陆瑶瑶甩开他们两个人,“不会的,大聃不会死的,他说要让我爱上他的,他怎么会死呢?妈,我还没有爱上他呀。” “瑶瑶……”陆瑶瑶的妈妈泣不成声。 她的姑娘笑开朗活泼,笑容永远比哭泣多。可是自从谈了恋爱,为什么这笑容就像是离家出走了一样? 迷路了吗? 老天爷,求你看看眼,让她的姑娘的开朗活泼回来吧! 陆瑶瑶抓着钟离聃父亲的手,祈求地看着他,“爸爸,您说我现在和大聃说我爱上他了,他能听见吗?我真的爱他,不是因为……我是真的爱他,他能听见吗?” “钟离聃,钟离聃你听到了没有,我爱你,我爱你啊!” 陆瑶瑶趴在泥土上,钟离聃父亲的能听见,一定能听见的,却让她更加伤心。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葬礼本就已经让人揪心,陆瑶瑶和钟离聃的感情更是让人痛不欲生,陆瑶瑶的生生哭诉,比让他们得知钟离聃死亡的消息,伤心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场葬礼终究还是举行了,钟离聃也被埋了。因为陆瑶瑶昏倒了,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休息身体支撑不住了。 —— 顾明月的再次出现,是在钟离聃葬礼举行的当天。盖瑞他们参加完葬礼来到医院看护钟离烨的时候,发现顾明月在重症监护室和他聊天。 他们就在外面静静的等着,一直等到顾明月出来。 顾明月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盖瑞迎了上来,眸中带着期望,“少夫人。” “盖瑞,那天在飞机上,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看吗?”顾明月的脸上的伤痛和迷茫,相比于三天以前,已经减少了很多了。 取而代之的,是复仇的坚定。 “是,在办公室,我马上让人传过来。” “不用了,我们去办公室吧,我还有些事情要一并办了。”顾明月说,“找人好好照看着钟离烨,千万不要让他再出什么差错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办妥的。” 顾明月点了点头,“另外,再把夜雨叫来,我有事情要和他说。” “是,少夫人。” 顾明月消失的这三天,她想了很多很多,从最开始的颓废,迷茫,伤痛欲绝,到慢慢找到理由走出来,并且决定撑起这一切,对于别人来说也许要很长的时间,但是对于顾明月来说,她没有那么多时间。 她逼着自己坚强,异于常人的坚强! 鸿昊天集团虽然现在是被袁成杰收购了,但是顾明月还是鸿昊天集团的副总裁,她有权利进入鸿昊天集团,召开董事会,做一切决策性工作。 盖瑞把重新调查有关于袁成杰的信息拿了出来,交给顾明月看。袁成杰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在骗顾明月,最起码最开始的一切,都是真的。 掺假的,是后面的事情。 第606章 恩怨真相 事实上,荣信鸿根本没有让人陷害他,一切都是因为龑门天下大定之后,荣信鸿因惦记李朝月,便和袁成杰提及愿意用龑门门主的位置来换,但是袁成杰当即就拒绝了。 袁成杰生性多疑,他一直以为自己拒绝了荣信鸿之后,荣信鸿正好会对他不利,荣信鸿也感觉到了他的多疑,他知道人心隔离的后果,便想如果袁成杰愿意的话,他可以给袁成杰一大笔的钱,让他去过平常人的生活,从此之后,龑门和道上的事情便不会出现在袁成杰的生活中。 他本打算等袁成杰执行了接下来的任务就让他回到平常人的生活。但是万万没想到那个任务组织里有人作祟,低报了这次任务的危险系数,也没有在袁成杰遭遇危险的时候报告组织,请求支援,袁成杰差点死在那次任务中。 袁成杰回来之后,虽然表面上不在乎,但是心中已经有了隔阂,当再一次的危险来临的时候,他再次取得荣信鸿的信任,拿走了组织所有的财产。 而且他以这批宝藏为要挟,要荣信鸿交出龑门门主之位,钟离恺气不过,才以商业的形式收购了那条街,就是要找到那批宝藏。 当时袁成杰果然不愿意拆迁,那个时候第三方公司才半夜进去希望恐吓袁成杰离开,却没想到纠缠之中竟失手杀死了袁成杰。 这三十年前的事情,一直到那个晚上就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袁成杰隐忍蛰伏十年,为了报仇的事情。 在这十年中,他不仅坐上了无间会的会长,还通过手段把荣信鸿送了进去,在监禁区杀掉了他。他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坐上龑门的门主,却没想到荣信鸿早已立下遗嘱,他死之后由钟离恺之子钟离烨继承门主之位。 这一个消息彻底让他把钟离家族也列入了报仇的行列,三年前他开始策划这一切,实施报仇。 办公室内,很静,只有顾明月翻动文件的声音。 盖瑞站在那里,小心意义的看着顾明月的表情,但是他看不到,顾明月除了那紧抿的嘴唇显示着愤怒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表情。 这是她这三日隐藏自己疗伤的结果。 盖瑞不知道这三日顾明月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经过了怎样的坎坷,但是他知道,少夫人真的成长了起来了。 文件翻至最后一页,看完最后一行,顾明月只是说了一个好字,便把文件夹合上,低垂着眸,她说, “这份文件,更加坚定了我要报仇的心态。” “少夫人,那您打算怎么做呢?”盖瑞问到。 “老实说,让我直接面对父亲,我真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对他开战,也没有勇气打败他。”顾明月抬头,看着盖瑞说道,“所以,我要斩断他的左膀右臂,让他成为困兽。” 唯今之计,是顾明月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她无法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既是亲生父亲做了这么多事,她还是无法下手。所以她只能削弱他所有的实力,让他再无伤害钟离家族的力量。 这对于父亲来说,也远比杀了他更加难以接受! 盖瑞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无间会现在已经成为龑门的囊中之物了,那么父亲便断了一条臂膀。接下来,就是被收购的鸿昊天集团。” 若是把鸿昊天集团再夺回来,袁成杰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倏而,顾明月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人,“还有,那个父亲身边带着面具的神秘人,这个人不简单,一定要除掉。所以,龑门能不能联系上什么厉害的杀手组织呢?” 第607章 钟离烨的排名,世界第一 “杀手组织?”盖瑞有些疑惑。 顾明月点头,“就是用来暗杀一些重要的人的那些人,武功高强的,龑门难道不认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龑门本身就包含了杀手组织。”盖瑞微微一笑,“龑门拥有一流的杀手,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就是总裁。” “钟离烨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这个消息让顾明月很震惊。 她知道钟离烨很厉害,但是还没有厉害到那个地步吧? “可是现在钟离烨……”顾明月欲言又止,“能找到比那个神秘人还厉害的杀手吗?我们要尽快除掉他才是。” 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可以,那人我接触过,顶多算了二流杀手,我们组织一流的杀手多了去了。”盖瑞说道,“为了确保安全,我会亲自上的。” “嗯,还有那个易容成我的女人,我要亲自处理。”想到这里,顾明月的双眸微眯,一股狠厉陡然而出。 想成为她的样子吗?那就要付的起代价! “我会把她带给您的。”盖瑞说道。 “这些事情盖瑞你还得尽快解决,免得夜长梦多。”顾明月接着吩咐道,“明天上午十点钟,我会安排股东们来开会,今天晚上,派些人去保护他们吧。” 盖瑞不明白顾明月此意,“少夫人您的意思是?” “我听说有些股东觉得鸿昊天集团不安全,想要去别的地方,那我们就给他一个安全的环境,很简单嘛。” 至于其他的目的,得等到明天才能好戏上演了。 “我明白了少夫人,我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明天那些股东,一定会一个不落的全部到场。”盖瑞和顾明月保证之后,给顾明月倒了一杯热茶,“少夫人,您今日处理事务太久,这几日又太过操劳,一会儿是否回家休息?” 顾明月喝着热茶,“我不累,我一会儿还想去看望一下钟离叔父他们,还有瑶瑶。对了,你现在出去做事吧,把夜雨叫进来。” “是。” 盖瑞出去之后,顾明月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长出了口气,双手握着尚有余温的热茶,她现在终于明白,爱情公寓中精神会驾驭肉体的话。 精神驾驭肉体! 若是钟离烨在的话,她肯定不会坚持到现在的。但是现在钟离烨不在,她的身后没有人,她不能倒下。 现在钟离烨已经倒下了,她必须要坚持住,精神驾驭肉体的坚持住。 夜雨敲了敲门,顾明月说了句进来之后,夜雨便走了进来。 夜雨的神色有些憔悴,脸上的伤还没有好,还有很多淤青,双眼也很无神,他站在顾明月的办公桌前,低低的叫了声, “明月,你找我。” 顾明月睁眼,目光定格在夜雨的身上,“这几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听说那天袁成杰派人狠狠地打了夜雨,往死里打了他,所以他有很多的伤,可是他在袁成杰开枪打陆瑶瑶的时候,还是用尽全身力气的起身用枪对着袁成杰了。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手呢?那只断裂的手,还能恢复呢?”顾明月又问。 夜雨低头看了一眼无力垂在身侧的手,摇了摇头,“恢复不了了。” 他当初斩断这只手的时候,心中只想着要让袁成杰放过陆瑶瑶,把那些躲避要害的技巧全部都给忘记了。 他的手,已经治不好了。 第608章 她怎么会没事呢 “你在别墅的时候拿枪指着父亲,现在又跟着我们出来,父亲那边你回不去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 夜雨的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他有什么打算,他当时只是不想让主人伤害陆瑶瑶,后来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了。 “我不知道。”夜雨摇头,“明月你放心,我会尽快的。但是在我走之前,先让我确定,陆瑶瑶真的没事。” “她怎么会没事呢?” 顾明月眉头陡然皱在一起,眼神之中悲戚之情顿加,想到陆瑶瑶悲痛欲绝的表情,她的心到现在都是痛的。 “夜雨,你对瑶瑶,究竟是什么感情啊?事情都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你难道还要瞒着我吗?” 顾明月不明白夜雨的所作所为,说他爱着陆瑶瑶,可是陆瑶瑶当时用心一心追求他的时候,他却如此冷漠无情,把陆瑶瑶伤害的透透的。 说夜雨不爱陆瑶瑶,可是他却为了陆瑶瑶背叛了袁成杰。 夜雨把头深深地低下去,他说,“明月,说了你可能不相信,当我最开始得知陆瑶瑶爱着我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对她没有一点点的感情,我知道她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那个时候我的心里……” 他的眼神定格在顾明月的身上片刻,之后闪开, “我确实想过利用陆瑶瑶来报复你,所以那个时候才和她交往。可是交往的那段时间,我看到陆瑶瑶那么真心实意的对我,我心软了,真的,我知道自己无法回应陆瑶瑶的感情,无法给她想要的生活,就和你说的一样,你我终究背道而驰,越走越远,所以我不想连累那个姑娘,就推开了她。” “原以为这下好了,陆瑶瑶总算能够忘记我,那个时候她的身边又有了钟离聃,我就知道她以后一定会幸福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她偷走了那个u盘,被主人下了追杀令。那次在婚礼上,我是为了保护她,才劫持着她把她带走的。” 可是没想到,最后主人还是决定拿陆瑶瑶开刀。他已经那么保护她了,为什么还是让她身陷囹圄? “夜雨你真是个混蛋。”顾明月低喝一声,站起身来注视着夜雨,双眸中充满了愤怒,“你根本就不知道瑶瑶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就是自私自利,用自以为好的方式去保护瑶瑶,最后把她伤害的遍体鳞伤。你懦夫,连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勇气都没有。” 若是现在有一把枪,顾明月一定一枪崩了夜雨,这个懦弱的男人,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为什么当初知道自己爱上瑶瑶的时候不坚定自己的信念,用尽一切来保护她?为什么要自以为为她好的推开她?推开她就不要再找惹她了,为什么还要以报复的名义接近她?夜雨,可能你不知道,瑶瑶以前是多开朗活泼的一个女孩子,但是自从爱上你,她脸上的笑容就再也不如以前那样纯粹。” 顾明月揪着夜雨的脖领,心中怒火上涌。 突然她眼前一黑,全身在一瞬间没有了力气。也是因为抓着夜雨的领子,她才没有倒下去。 “明月你没事吧,先坐下。”夜雨看到顾明月的样子,赶紧把她扶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 顾明月的手捂着头,眼前一阵晕眩,她努力的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心跳和血压。 那次小产之后她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这几日又连续遭受了打击和伤心,心情一直处于极度郁闷的状态,才会有这种心慌气短晕眩的情况。 一段时间之后顾明月才恢复了过来,她整个身体靠在沙发上,“不管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只有一句话,夜雨,坚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坚持下去,不要朝三暮四,这山望着那山高。” “我知道了明月,你不要生气了,身体最重要。” 夜雨宽慰着顾明月。 第609章 我只是有些后悔(泪点低请自备纸巾 “我没事,父亲那你恐怕回不去了,而且你背叛了父亲,他一定会对你下手的,这段时间你就先在这里,等我处理完了之后再说你的事情。” 顾明月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起身,“我先走了。” 盖瑞已经在门外等着,看到顾明月出来的脸色不太好,赶紧上去搀扶住了她,“少夫人,您没事吧?” “盖瑞,我想去钟离叔父家看看。” “可是您的脸色很不好。” “没关系的,可能是这几天没吃饭,你一会儿去帮我买点面包牛奶,我垫垫就行了。” 盖瑞下楼之后,给顾明月买了些食物,吃了食物的顾明月感觉才稍微好了一点,才让盖瑞驱车前往钟离聃的父母家。 钟离聃的葬礼虽然已经举行完毕,但是家中的气氛,却比没有举行葬礼之前更加静谧。 钟离聃的父母脸色一直很不好,情绪低落到谷底,顾明月去到的时候,他们虽然招呼,但是很少说话。 钟离聃的母亲脸上的泪水,自从得知这个噩耗之后,就没有干过。 钟离聃的父亲说,“明月,你和瑶瑶是好朋友,上去劝劝她吧。她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小聃的房间,一步都不出来,我担心她出什么事情啊。” 钟离聃的父母都是极好的人,陆瑶瑶对钟离聃的情谊他们都看得见。所以即使儿子是为了陆瑶瑶而死,他们也没有说过一句怨恨陆瑶瑶的话。 可是他们不说,陆瑶瑶的心中就更加难过。 “好,我上去看看。” 顾明月去到二楼他们的房间,推开门的进去的时候,看到陆瑶瑶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抱着的,是钟离聃一向躺着的枕头。 这里是他们结婚的新房,也是他们没有结婚之前,钟离聃一直居住的房间。 陆瑶瑶就待在这里,从那天从医院拉回钟离聃的尸体之后,她除了帮忙,就一直待在这里。 “瑶瑶。” 顾明月走到陆瑶瑶的身边,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陆瑶瑶的眼睛红肿的厉害,眼神也有些呆滞,她木讷的抬头看了看顾明月,又把目光定格在镜子上, “明月,你来了。” 她的声音十分沙哑,这是她在墓前哭诉的时候把嗓子哭哑的。当然,还有这几天只要脑海里蹦出来她和钟离聃在一起的场景,她就会抑制不住的哭。 “瑶瑶,叔父说你几天没吃饭了,这样会把身体饿坏的,要不要下去吃点饭?”顾明月轻声的询问着陆瑶瑶。 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我不饿。” “瑶瑶,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我理解你,就好像我见到钟离烨时候的样子,那种蚀骨剜心的痛,简直快要让人不能承受。可是,你不能这样来折磨自己的身体,大聃不希望你这样的。” 顾明月看到陆瑶瑶这幅样子,又一次潸然泪下。 陆瑶瑶的心中比她还要绝望吧?钟离烨虽然身重五枪,性命垂危,但是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可是大聃他,他再也活不过来了。 陆瑶瑶眨了眨眼,两滴泪水就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我不是折磨自己,我只是有些后悔而已。大聃死了之后我才想要爱他,可是他活着的时候,明明给了我那么多次机会。是不是我太不珍惜,所以老天要惩罚我,罚我再也得不到大聃的爱,也无法让他得知我的爱。” 第610章 所谓坚强 “他死了之后我再回想以前,才发现大聃想要的,原来我那么轻易就能给他。但是我太吝啬了,也太贪心了。总想着在等一下,再等一下。” “明月你知道吗,我们结婚这段日子以来,我都没有和他行过夫妻之事。甚至吝啬到,连一声老公都没有叫过他。” 她的眉头皱了皱,又是两滴泪水滑落,她的声音颤抖着,连牙齿都因为太过痛苦而上下打颤。 “我现在真的好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倒流到大聃和我求婚的那天,我一定毫不犹豫答应他的求婚,然后,然后高高兴兴的和他举行婚礼,把一个妻子该做的,都做了,该给的,都给他。我真的好希望时光能够倒回啊。” “明月,为什么我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为什么等大聃死了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竟然吝啬到这个地步,为什么我没有先见之明,为什么在大聃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好好对他。等他死了之后,我才这么后悔,这么痛心疾首啊?” 陆瑶瑶几乎泣不成声,她整个身体都蜷缩在怀中的抱枕之上。想要从那以前钟离聃枕过的抱枕之上,提取到钟离聃的温度,再和已经阴阳相隔的钟离聃靠近一点。 “瑶瑶,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顾明月抱着痛苦的陆瑶瑶,自己也哭的不能自已。 陆瑶瑶的话不仅仅是自己的心里话,更是说到了顾明月的心里。 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自己心爱之人和你索取难得之物。而是他奢求的,原是你最容易就可以给的。 当你想要给的时候,才发切一切已经太迟了。 为什么她当初不听钟离烨的话,一定要等到失去你个无法收拾了才追悔莫及。现在她的孩子没了,钟离烨身受重伤,生死未卜,钟离聃丧命,造成这个局面的,是她啊。 “对不起瑶瑶,是我让你这么伤心,是我害死了大聃,是我让你能给的东西无法给予,是我让你痛心疾首了。” 顾明月和陆瑶瑶道歉,可是道歉有用吗? 她的对不起,她的道歉,已经换不回任何的东西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她的道歉无法阻止。 原以为只要真心诚意的道歉就有分量,可是今日才发现,原来对不起三个字,这么形同无物。 “明月,我无法替大聃报仇,求你,一定要替大聃报仇。”陆瑶瑶祈求着顾明月。 现在能够和袁成杰抗衡的,也只有顾明月了。她被钟离烨塑造成了一个商业女强人的形象,是唯一一个能够和袁成杰对抗,并且有可能打败他的人了。 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顾明月的身上了。 “我会替大聃报仇的。”顾明月说。 她不会再手软了,即使无法用一命抵一命的形式来替大聃报仇。可是她也会把父亲所珍视的一切,通通毁灭的。 从钟离聃的父母家中出来之后,顾明月的双眸更加深沉了,她最终还是无法劝服陆瑶瑶吃饭。 情伤难愈,这不是谁劝劝就可以好的。 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躲开众人的那三天,她是经历了怎样一个困难的过程,才从颓废和难过中走了出来。 坚强这层外衣很重,脱下的时候不好脱,穿上的时候更不好穿。 所谓坚强,只是伤痛血泪结痂干涸之后,硬覆在体外一层的外衣罢了。 陆瑶瑶也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很艰难,走出来,脱胎换骨。若是走不出来…… 第611章 股东大会 回到了医院,钟离烨的情况还是如此。昏迷不醒,生命体征微弱,她走的这段时间,医生进去抢救过一次,好在有惊无险,又一次保住了性命。 寒说,钟离烨的大脑现在处于深度睡眠的状态,就是类似于植物人。但唯一一点就是,他的大脑还有一点是清醒的。 或者说,那一点从未休息昏睡。 那就是有关于储藏记忆那块,钟离烨即使身重五枪,寒在抢救的时候,还是听到了钟离烨的口中,喃喃着顾明月的名字。 所以,钟离烨的苏醒时间,与顾明月有着很大的关系。 顾明月处理完事情,就回来陪着钟离烨,在重症监护室,说话给钟离烨听,说他们以前的事情。 原以为自己脑子不好,可是说起来的时候,顾明月才发现和钟离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得很清楚。 她如数家珍,口若悬河。 一个晚上,顾明月就陪着他一晚未眠,重症监护室里和钟离烨在一起的时光并不漫长,反而有些短。 她设定的时间到了之后,她才恍惚,哦,原来已经第二天。 离开了重症监护室,就在洗手间洗了洗脸,顾明月才发现自己的脸色有些暗淡,这样的脸色,可是不适合出席董事会,镇不住那些究竟商场的老狐狸。 回家,她画了个淡妆,瞬间做了早餐,吃得饱饱的,才精力充沛的让司机送她到鸿昊天集团。 今天,是鸿昊天集团的重头戏。 顾明月来到集团的时候,那些股东才来了没几个,十点钟开会,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来的人不过三分之一。 没关系,她今天有的是时间。 办公室内,液晶屏幕上转播着会议室的情况,几个股东坐在那里东张西望交头接耳,脸上的表情都很烦躁。 顾明月看着那些人,面前摆着一杯雨前的西湖龙井。她脸上的神情,便如同这杯中的茶叶,很淡,淡到沉静,却韵味悠长,耐人琢磨。 面前,还摆放着一沓文件,足足有十几分那么厚,全部都是股东写的退股书,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在钟离烨受伤的第二天。 盖瑞推门进来,有一瞬间的愣怔。坐在沙发上的顾明月,周身的气质如同大海一般,沉静。 站在顾明月的身后,“少夫人,所有股东已经基本来齐。只差,袁成杰先生一人。” 淡眸微敛,她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等了,开始吧。” 起身,整了整衣服,她迈着步子走向会议室,身后跟着盖瑞还有安娜两个人。两人给她推开会议室的门,原本还闹哄哄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那些目光,如火,如冰,如刀,如剑,如细绵的针,都想窥探到顾明月的内心,却无一例外的遭受到了阻碍。 顾明月,略施粉黛,虽不是不怒自威,却也不容忽视。她的目光沉静,气派却很大。落座于主席之位上之时,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顾明月的沉静清脆干亮,透过衬衫上别着的话筒,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今日召开股东大会,略有些仓促,耽误各位的时间,不好意思。这样,我们尽快解决问题,不耽误大家更多的时间。” 第612章 有福同享,难则同当 这些董事中,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最为尊贵,也是除了钟离家族以外,这里最大的股东,他的话极有分量,代表着这些外姓股东的心声。 他说,“若真是不想耽误我们的时间,就尽快把我们前几日交上去的东西批准了。” 他的话一出,便引来了一片附和的声音,“是啊是啊,批准了吧。” “就是,鸿昊天集团不是一向办事效率极高的吗?怎么这次拖得这么长时间?” “是不是快不行了?那就快把我们的文件批复了,省的拖累我们。” “就是……” 那些股东你一句我一句,这会议室顿时热闹了起来。 顾明月不怒不言,就看着这些股东你一句我一句。 “大家都静一静,听听副总裁是怎么说的。”那位老者又发话了,沧桑却惊明的目光望着顾明月,颇有几分重量, “我说顾副总裁啊,现在鸿昊天集团已经彻底不姓钟离了,新任董事长呢,两耳不闻窗外事,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新总裁。新任总裁呢,又是个绣花枕头,啊,这刚上任就让我们损失了不少钱。唯一一位钟离副总裁呢,也死了。钟离家的遭遇我们很是同情。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个条件。但是现在鸿昊天集团已经不是钟离家族的了,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不是,你就行行好,让我等退股吧。” 老者的话刚刚说完,另一位年轻的股东激动地拍案而起,“是啊,现在的鸿昊天集团已经不是以前的鸿昊天集团了,我在集团投的几个项目都亏损了。我知道鸿昊天集团迟早有倒闭的一天,但是也不要拉上我们这些人陪葬好不好?” “就是啊,我们的钱也挣得来之不易啊。” “是啊,我们也要养活一家老小啊。” “我们比不过钟离家族和鸿昊天集团家大业大,我们就是那么点小资产,也是经不起折腾啊。” 那些股东一言一语的,各个都很激动。 墙倒众人推,今日顾明月可算是见识了。 鸿昊天集团的情况顾明月知道,本在对抗的时候就已经在损耗了,自被收购以来,夜雨又不懂鸿昊天集团事宜,这集团不仅在z国有损失,就连替他的国家,都有损失。尤其是欧洲地区,损失最为严重。 鸿昊天集团赚钱的时候是数以百亿计算的,这亏损的时候,却也亏损的令人心慌。 老者看着顾明月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热闹讨论的人,便知道她在等待着,一拍桌子,让那些人安静下来。 “你们都别吵了,听听顾副总裁怎么说。顾副总裁,您说说,我们这……” “啊?我……”顾明月颇有一副回过神来的样子,“各位刚才讨论的那么精彩,我都插不上话了。现在说完了,轮到我了吗?那好,我就来说说。” 顾明月直了直身体,让盖瑞把那些文件放在自己旁边,“这不,大家说的退股书我都看过了,都在这里了。按理说鸿昊天集团现在这个情况,我若是留着大家,着实有些过分。毕竟现在……” “人走茶凉嘛,商场更是如此,树倒猢狲散,该散也得散。” 顾明月的口气,让在座的股东为之一振,听她的话音,若不是同意他们退股? “那顾副总裁你的意思是……” 老者的话还没有问完,顾明月就微笑着打断,“张伯父您先听我说完。这该散也得散,但是我认为,现在还不到散的时候。” 顾明月微笑着扫过在座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进入鸿昊天集团不到两年,和在座各位比起来确实是资历太浅。但是我既然身为这集团副总裁,就得负起这个责任。我虽没有见到各位入股集团时候的情景,却也想象得到。毕竟鸿昊天集团是首屈一指的财团,能够成为鸿昊天集团的股东,那光是一年的分红,便比那些中等公司的年盈利还要高。更别说和鸿昊天集团合作什么项目了,那更是有优惠,有赚头。我虽没有见过各位入股集团的场景,却也熟读入股书,上面有一句话我印象深刻,八个字:有福同享,难则同当。这各位这几年跟着鸿昊天集团的福享了不少吧,怎么这今日鸿昊天集团刚刚有了困难,各位股东就坐不住,要撤资,退股了呢?” “虽说人走茶凉,可这茶凉的也太快了些,莫不是在座各位都喜欢喝冰镇的,这茶杯平日都是放在冰箱里了吗?” 第613章 不能让鸿昊天集团倒下 顾明月这一番话,有捧有讽。捧则让他们如高挂于天,讽亦让他们无地自容。这里的哪个人没有享受过鸿昊天集团的特大优惠,哪一个在入股集团的时候,不是如同中了大奖一般? 为了生意,他们也曾经做过背信弃义之事,也被人说过人走茶凉这四个字。 可偏偏,这个年龄小他们一轮,两轮,甚至三轮的小姑娘,说的话让他们无地自容。 她的话,带脏话了吗?没有,句句文明。 可偏偏,每一句话都让他们的心中如同扎着一根刺。 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出现了一些愧疚与难为情。可是难为情归难为情,该说的还是要说。 那些年轻人脸皮薄,那好,就让他这个老家伙来说。 老者看着顾明月,说道,“我承认顾副总裁说的没错,鸿昊天集团确实给了我们很大的优惠,我们当初入股的时候也确实像捡了宝似的。可是我们入股鸿昊天集团,哪个不是按照集团的规矩来的?股份的钱,我们一分都没少啊。还有每年和鸿昊天集团的合作项目,我们也是兢兢业业的完成。每次的股东大会,哪个不是有天大的事都推了过来参加?我们的钱也是钱,我们的钱也是心血换来的。难道眼看着心血要打水漂,不管吗?我们不让人走茶凉。可是这茶凉,仅凭我们人力,也阻止不了啊!” 说的没错! 那些股东在心中暗暗说道,鸿昊天集团对于他们不薄,可是他们对于鸿昊天集团,也没有背信弃义过啊。 顾明月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人殷切的目光,点头,语气诚恳,“我知道,鸿昊天集团有今日的发展,离不开各位的鼎力相助。可越是这样,难道你们自己付出的心血付诸东流吗?张老,您是长辈,我理解您的心情,也知道董事会中,除了公公属您资历最老,付出心血最多。这鸿昊天集团的发展,军功章有您的一半。可即使是这样,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您还是决定让这几十年相伴的鸿昊天集团,付诸东流吗?” 她起身,朝着各位股东深深鞠了一躬,足足五秒才起来,“想来大家也知道,这次收购鸿昊天集团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亲,袁成杰。我本名也不叫顾明月,而叫袁欣。按理说,今日这个股东大会,我来开真不合适。鸿昊天集团有今日后果是我袁家人造成的,不知道在座各位有没有和外面媒体一样,怀疑我和父亲共同谋夺钟离家族家产的?” 她一笑,笑容悲婉凄凉,脑海中,一瞬间出现了很多画面。 十年前与父亲的点点滴滴,十年后父亲的口蜜腹剑,躺在医院被包成木乃伊,依旧生命垂危的钟离烨,死在父亲枪口下,瑶瑶的爱人钟离聃。 父亲十年后出现有多长时间了? 十个月了吧? 这十个月,对顾明月来说,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每一天都需要洗心革面。她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十个月,她每天都如履薄冰。 她怕父亲和丈夫兵戎相见! 她怕父亲和丈夫,这世间最爱她的两个男人,死去一个。 这十个月,她一直在纠结着人生最大最难的选择题。她想这样纠结一辈子,最起码不用看见任何人流血。 可是最后,逼得她不得不选择。 第614章 养老的合适之处 “我本可以不管不顾,按照钟离烨的要求,躲在小岛上,等着事情完全解决之后再出来。可是,现在钟离家这个样子……” 她缓了缓,说道,“钟离烨身受重伤,钟离副总裁又刚刚去世。这钟离家,唯一能挑起这个担子的人就是我,我避无可避,只能挑着,因为我不能让鸿昊天集团倒下。”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若是各位执意要退股的话,我也只好……” 她的话说了一半,便又安静的坐了下来,看着各位股东在那里讨论。 将近三十位股东在哪里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虽是窃窃私语,但是三十个人的窃窃私语,即使再小的声音,还是如同苍蝇一样让人心烦。 顾明月不动声色的坐着,其实心中也有些心烦了。 她虽然有后招,但是她着实不想用。若是能够就此打住,这些人不在退股,她便不用了。 大概讨论了五分钟,这些人才停了下来,终于恢复清净,顾明月也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顾副总裁,我们讨论过了。”老者代表着大家的心意和顾明月说到,“我们还是很信任你的,毕竟你做的事情对我们来说都看在眼里,外面的媒体是矮子看戏,随人说长短,大可不必理会。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当初入股鸿昊天集团的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不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来玩笑。” 老者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顾明月也听得很明白。 她看着老者,“也就是说,非退股不可了?” “……” 老者不说话,就等同于是默认了。 顾明月微微点了点头,把双手交叉在一起,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额头有一小捋发丝垂了下来,更为她增添了几分色彩。 会议室内很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顾明月的身上,等待着她的批复。但是顾明月却像是睡着了一样,垂着头好一会儿也不说话。 就在有人快要等犯的时候,顾明月慢慢抬起了头,眼眸中带着一丝清冷,她问张姓老者,“不知张董事,打算退股之后去哪里呢?” “我老了,还能去哪里?就想安安静静的养老,不想再折腾了。”张老略有些疲惫的摆摆手。 顾明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啊,毕竟x国虽然四季如春,碧海蓝天,景色宜人,但是移民手续却很繁琐,而且还要克服水土不服的问题,确实很折腾啊。” “你什么意思?” 顾明月的话一出口,张老的脸色就一变,眉头瞬间紧锁了起来。 “是这样的,近段时间鸿昊天集团不太安全,为了保护各位股东呢,我秘密安排了人在各位家附近保护着。毕竟各位对鸿昊天集团来说,是举足轻重的呢。” ! ! ! 此番话,不仅张老的脸色很难看,在座各位的脸色都很难看。 顾明月竟然派人监视着他们家,而且他们还没有发现? “对了张老,您不是要移民去x国吗?我可以让保镖们护送您家人的,到了还可以保护你们呢。” 第615章 交保护费 顾明月无视各位股东难看的表情,脸上的表情倒是轻松多了。 “对了,在座的各位我都可以派人保护,不用客气的。”顾明月手向后一伸,盖瑞便把手机给顾明月,“只要我一个电话,很快的。” “你这是在要挟我们?”张老沉声问顾明月。 顾明月努嘴,一副无辜的样子,摇头,“不是啊,我在保护各位的安全,张老怎么说是要挟呢?” 张老隐忍不发,可是有人忍不住了。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公司的大老板,怎能收一个黄毛丫头的气,偏偏有那火爆脾气,上前质问顾明月, “不是要挟?不是要挟你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把人派到我们家?你到底想干什么,以此要挟我们不要退股吗?” 那个人很厉害,起来就朝着顾明月走过来,怒气冲冲的,差点把椅子蹚到,若不是有盖瑞拦着,恐怕那个人要指着顾明月的鼻子骂了。 顾明月冷眼瞧了那个暴躁的人一眼,身体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颇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 没错,若是刚才是她被这些股东压着的话,那么现在就要反过来了。 先礼后兵! “李董事若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该说的我说过了,我不能让鸿昊天集团倒下,我也说过,在座的股东是集团的肱骨大臣。既然如此重要,我怎么能让你们走呢?刚才我说了那么多,都没有办法让各位股东留下的话,那么我只有,强迫各位留下了。” “你什么意思?”张董的脸已经阴沉到一种境界了。 顾明月接着说道,“既然入股书上说了,有福同享,难则同当,那就应该这样,所以,我不会放各位走的。并且,在集团危机没有解除之前,我还得派人继续保护你们的安全。” 顾明月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不会同意这些股东的退股要求,并且还会继续派人监视他们。 既然做不成好人,那就只有做坏人。 “各位请放心,我不会让各位搭上身家性命的。毕竟这么多人的命都系在我手里,我做事会小心的。” 顾明月的坏人当到这里,已经快要差不多了。因为那些股东们的目光啊,就像是刀子一样,在她身上割来割去,快要把她千刀万剐了。 若不是有盖瑞拦着,腰间的枪若有若无的露了出来,恐怕她真要被这个股东给狠揍一顿的。 “对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鸿昊天集团这次派出保护各位的人是龑门派出来的精英。虽然鸿昊天集团和龑门是是合作关系,但是该给的保护费一点都不能少。所以麻烦各位,把该交的保护费,交一下。每个人头五十万,大家算一算,明天晚上交齐。” 顾明月起身,嗯,坏人做到底了,该离开了,不然会被目光杀死的。 “耽误了各位不少时间,那么今天的会就到这里,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散会。” 说完,一个潇洒转身,顾明月在盖瑞和安娜的护送下,离开了会议室。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就整个人坐在了沙发上,刚才那股气势也少了不少。 眼神中还残留些许,依旧很犀利! 盖瑞看着顾明月的眼神中有着些许崇拜,“少夫人,您是怎么想到,让那些股东来掏这比钱呢?” 前几日他们商量了重新收购鸿昊天集团的计划,他们会利用夏氏集团来做枪手,夺回鸿昊天集团。 但是这些费用,都必须要由他们来承担。 第616章 钟离烨的深谋远虑 可是集团的情况他们都很清楚,资金链断裂,而且集团正在损耗,根本负担不起那笔钱。顾明月手里有存款,但能有多少? 要用来反收购一个财团,她那些钱还不够塞牙缝的。 “我本是想不到他们的,可谁让他们集体请愿退股的。这些人平日里在鸿昊天集团也捞了不少的油水,现在出事了就想跑也太不仗义了?索性让他们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样一来便不会看着集团倒闭而袖手旁观了。” 盖瑞听了之后心中连声喊妙,顾明月这个办法一下子就给自己减轻了不少压力。 “可是,即使有股东的保护费,我们的资金还是差很多的。” 这是个残酷的事实,他不得不说。 “我知道。”顾明月点头,犯了愁容。 是啊,从那些股东手中拿到的保护费能有多少?距离收购一个财团还有很多的空缺,这可怎么办? “当初集团被收购的时候,难道总裁就没有说什么吗?” 盖瑞身为总裁助理,知道当时集团的内部情况。当初集团被收购的时候,其实还有能力抵抗的。 可是钟离烨却甘愿被收购,就说明这是一个坑! 既然是个坑,他也应该留了填坑的方案才对。 “他说什么?”顾明月陷入了沉思中,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想起来了。当初我要对付德克集团在亚洲的实力的时候,本想抽调鸿昊天集团亚洲的资金,但是钟离烨却偏让我使用欧洲方面的资金。” 盖瑞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顾明月接着说道,“当时亚洲的资金已经全部调取出来了,存在我的私人账户里面,是亚洲分部全部的资金。” 她蹭的一下子站起来,脸上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这样一来……” “盖瑞,快,现在马上带我去银行。我要去看看,这笔资金到有多少。”顾明月急急匆匆的往外走。 盖瑞跟在身后,跟着顾明月去银行。 直觉告诉她,这笔资金一定能让鸿昊天集团度过难关的,不仅如此,甚至还会有很大一部分剩余。 当初钟离烨告诉她,不要动用亚洲分部的资金,她当时还觉得奇怪,明明欧洲分部已经存在危险了,资金链已经出现问题,为什么还要从欧洲分部调取资金,却把亚洲分布的资金瞒天过海的转到顾明月的私人账户里面呢? 现在看来…… 银行的vip室,顾明月看着自己账户里面那么多钱,而这个数字,恰好是顾明月的身份证号码的生日,从开头的140525,到后面她的生日截止。 这么多钱,用来反收购鸿昊天集团绰绰有余了。 “原来钟离烨早就已经计划反收购鸿昊天集团。”顾明月看着这些数字惊讶不已,半天没有返过劲来,“这笔资金,是在鸿昊天集团还没有被收购的时候,他就已经给我了。” “原来那个时候,总裁就已经有了计划,反收购鸿昊天集团。”盖瑞深知钟离烨深谋远虑,目光深沉,可今日,他还是对钟离烨的崇拜更加深刻。 那个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无间会的会长是谁,同样的信息摆在面前,只有钟离烨猜出来了。 他猜到袁成杰是无间会会长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后面的一切。 让袁成杰收购鸿昊天集团,是引蛇出洞。提前拿出亚洲分部的资金,是未雨绸缪。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钟离烨不会甘心集团被收购,却从未曾想到他已经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 第617章 钟离烨对她的爱 顾明月看着这笔资金,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她说,“盖瑞,原来钟离烨早就已经知道无间会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导演鸿昊天集团被收购这场戏,就是想利用父亲对鸿昊天集团不熟悉,收购之后定会把全部主力用到集团上面,组织内部空虚。钟离烨便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无间会一网打尽,之后再折返回来反收购集团。” “这一切都太过精明了,每一步棋都走的相当完美,我没有看出来,任何人都没有看出来。钟离烨太可怕了,头脑太过深沉,我想,若是我和他对抗,恐怕敌不过他一招。” 她也在庆幸,钟离烨对她宠爱之极。她以前从不知道钟离烨对她的宠爱有多深,现在用最好的一句话来说,他的城府有多深,对她的爱有多深。 拿着支票的手指都在颤抖,她的脑海中又出现了躺在病床上的钟离烨,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流下来, “若不是我,恐怕便不会有今日之事。” 钟离烨计划之周密,无间会被吞并的那一天,他就可以对鸿昊天集团进行反收购。可是因为她,钟离烨一再退后完全吞并无间会的计划,一再推后鸿昊天集团的反收购计划。 虽知道有些话现在说来更会增加顾明月心中的愧疚之情,但是盖瑞还是想让给顾明月知道,钟离烨对她的爱,真的深到羡慕他们。 “我曾经问过总裁,何时才能实行鸿昊天集团的反收购计划。总裁说,再等等,等等。总裁说,月儿虽然嘴上说着不插手,但是毕竟袁成杰是她的父亲。若是袁成杰命丧于我手,月儿终究是不会原谅我的。” 事实证明,钟离烨的话也确实没错。顾明月的心中对于袁成杰的感情太深了,因为之前袁成杰的好,因为后来时间未见的遗憾,顾明月都不想再失去袁成杰这个父亲。 可是袁成杰,偏偏利用顾明月这一点。 “我错的太离谱了。”顾明月合上了手中的支票,“把这个放起来吧,等明天那些股东交上保护费上来,我们的计划就要开始了。” 她该庆幸自己还有鸿昊天集团的副总裁身份,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操控鸿昊天集团。 “可是袁成杰今日没有来参加董事会,他会不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盖瑞本以为今日的董事会袁成杰一定会参加的,毕竟这个会议很重要,顾明月召开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在做对袁成杰不利的事情,他应该会来阻止的。 顾明月的双眸陷入沉思,抿了抿嘴唇,片刻之后她说,“想来父亲见识过我曾经把夜雨赶出董事会的手段,他怕重蹈覆辙吧。” 况且,今日她本来就打算这么做来着。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出来的时间够长了,万一钟离烨醒来看不到我怎么办。” 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两件,完成钟离烨没有完成的事情。还有,等他醒来。 “少夫人,请您注意休息,您的身体也很重要。”盖瑞知道顾明月内心的想法,但是他也不想事情解决完了,顾明月却垮了。 “我没事,我有加油站。”她笑了笑,想到了病床上的钟离烨,“我陪着他的时候,会休息的。” 她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垮掉的。 现在不会,因为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后也不会,因为她想要把所有事情处理完了之后,陪着钟离烨岁月静好。 第618章 不问自取是为盗 是夜,一片月黑风高,这个时间段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却也有很少一分部分人,通宵玩游戏,或者工作,再或者,做坏事。 保安系统周密无比的银行保险室,向来是很多大盗练手的地方。因为这里不光有钱,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平日里,这里会有人把守。到了晚上,这里便会启动周密无比的保护系统,包括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红外线报警器,还有许多世界先进的报警仪器。 这些报警器在一些人眼中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是在职业杀手中,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无规律可循的红外线报警器前,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神秘男子站在那里,他一身黑衣,几乎与这黑暗融为一体,但是一双眼睛,却在这黑暗中熠熠生光,亮的令人胆寒。 原以为这男人穿着紧身的皮衣皮裤会让人感觉很娘,但是此人,偏偏把这身衣服穿出了肃杀之气。 他就像一尊钢铁铸成的铁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间,他的身形如同奔跑中的猎豹,动作迅猛而干净,简单却不平凡,却又如同慵懒柔软的猫,弯腰,抬腿,左闪,右避,不超过三十秒,他便通过了这错综复杂的红外线报警仪器。 站在保险室门前的他,看着这被世界上最先进的密码锁锁着的门,眼中没有一丝困难,腰间摸出一把万能钥匙,还有一把匕首。 随意鼓弄了几下,门锁便发出了轻不可闻的一声滴的声音,门便打开了。 顺利进入保险室内,一个个错落有致的保险箱摆放整齐,这家银行是国内顶尖的银行,所以采用的保险设备都是国际上一流的,这保险室内的保险箱是保护财务和重要物品的最后一道防线,采取的设备更是精中之精。 若说前面的设备只是小试身手,那本这保险箱的打开,便是真正的挑战。 把所有的工具一一摆在面前,电脑,还有各种叫不上来的仪器。神秘的人山西了口气,开始了操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再按下最后一个回车键之后,他终于大功告成,拿着得到的密码输入已经破坏的保险箱系统,吧嗒,门开了。 这个保险箱很大,但里面的东西却很空。只有一个小盒子,神秘的人打开盒子,拿走了盒子里的支票。 “拿了东西就想走,未免有些不道德。” 沉冷的男性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陡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便凝固了起来,空气中的微小分子,都定格在了原地。 外面的月亮似乎更亮了一些,照射在黑暗的房间中,为此增添了一些清冷之气。 突然之间,房间里闪过一道银寒色的光芒,带着凌冽的杀气,朝着说话的方向飞去。 黑暗中的人一躲,匕首便顺着他的耳朵擦过,深深插进了后面的墙壁之上。 “这位先生,不问自取是为盗,这个道理,该不会不懂吧?”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两声脚步声,他出现在清冷肃杀的房间中,出现在神秘人的视线当中。 此人一边带上皮手套,一边说道,“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吧?” 他就是盖瑞,料到今日会有人来此盗走支票,早早就在这里等着了,果然不出所料!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神秘人突然发起攻击,动作之快,带着凌厉和杀气,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 第619章 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 银色的匕首在月光照射的房间里,发出一道又一道清冷的光。 他的招式,阴险而狠辣,诡谲不已,出招异于寻常,盖瑞也只是堪堪躲过,现在还处于防守阶段,未曾进攻。 可是神秘人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在这里打斗可不是一个好选择,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而且既然这里有人等着,便会有后援之军,拖得时间越久对他越不利。 他想走,盖瑞偏偏不让他走。他虽是防守,却把对方逼得很近,缠着他不得以的出招。 他们二人过招不过五分钟,这房间里便又出现了一人。他就站在那里,不出手帮忙,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争斗。 比起争斗的两个人来,他坐山观虎斗,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 看了一会儿,或是觉得没意思,他看了看手表,说了一声,“你的功力退步了,这么久还没有解决一个二流杀手,我真是鄙视你。” 盖瑞躲过神秘人的一击,朝着寒说道,“我这不是等你来嘛,等着,我就解决。” 话音刚落,原还处于防守状态的盖瑞突然招式凌厉,变守为攻,而且招式比神秘人的招式更加凌厉,快速,诡谲,不易琢磨。 神秘人显然打的吃力起来,不过过了十几招,便被盖瑞一脚踹倒在地上。 高手对决,若是躺地那便是给了对手可乘之机。何况他们此刻的状态,是中士对上士,本就吃力又挨了一招,便能反抗,也支撑不了几招了。 果然,盖瑞发现了此人的弱点在下盘。便着力猛攻他的下盘,不过几招,便把他打昏过去了。 卸掉他所有的武器,盖瑞整了整零乱的衣服,“现在怎么办?” “我们来个,鱼目混珠。”寒的眼神中出现一抹寒意,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先把他抬到我的实验室,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又是我来?” 寒耸肩,“不然呢,我负责的是脑力劳动,你负责的是体力劳动。” 盖瑞无奈的摇了摇头,若不是寒这个人用毒太厉害,他担心吃亏,他才不会怕他呢。 办完事情的盖瑞回到医院,看到顾明月呆在重症监护室里陪着钟离烨,便自己守在外面。 顾明月陪钟离烨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但是钟离烨还昏睡着,没有一点点醒来的迹象。好在他昨天和今天的情况都十分稳定,没有再出现生命体征消失的情况。 这就是好消息。 医生说伤成这样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苏醒是个大工程,得慢慢来,最需要的就是要耐心,急不得。 顾明月不会急,即使钟离烨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她就这样守着他,把他们发生的事情一遍一遍的讲给他听,她不会烦的。 以前都是钟离烨为她付出一切,她不是一直想要为钟离烨做些什么吗?那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以前钟离烨把她冻得通红的手放到肚子里暖,现在该她把钟离烨沉睡的心放在她一辈子的耐心之上来唤醒。 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钟离烨的第二次手术了,寒说还想试试,把钟离烨断掉的四肢接起来,这几天他不眠不休,总算是研究出来了一套方案。 明天是第一次恢复手术,是钟离烨最大的难关,也是顾明月的难关。 不过没关系,她相信钟离烨,连鬼门关都挺了过来,还有什么挺不过来的? 第620章 名字和呼吸一样重要(1) 第二天一早,顾明月陡然惊醒,带着欣喜地目光望着钟离烨,看到他一如既往的睡颜之时,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去,不过脸上还是充满了柔和的微笑。 “钟离烨,我刚才梦到你醒了。我梦到你醒来之后抓着我的手,问我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她的目光垂了垂,“其实这也是我最想问的话,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我还想问,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怎么一直不醒过来,我都想你了,你难道不想我吗?我发现我真够有意思的,你没躺在这里的时候吧,我天天给你做饭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你一躺在这里了,我不给你做饭了,倒是每天闲的没事做了,手都有些发痒了。你快些醒过来,我都迫不及待得要给你做饭了。” 顾明月轻轻把头放在钟离烨的手之上,他的手还是那么让她充满安全感。 “对了,我新学了一首歌,再看小品的时候听到的,可好听了,我唱给你听啊。但是你要记得,听了歌之后,也要赶紧起来陪我一起看小品啊,我还等着你飙泪呢。” 她看这个小品的时候,可是贡献了不少眼泪呢。 “老妹儿啊,你等会儿啊,咱俩破个闷啊,你猜啊,我心里装的是哪个人啊?” “美女啊,屌丝啊,她整不到一块堆啊,啥人啊,就啥名啊,咱俩就凑一对吧。” —— “我活着是你的人儿啊,死了是你的鬼儿啊,你想咋的就咋地啊,月亮它照墙根啊,我喂你唱小曲啊,看你睡着啊,我心里美滋味啊……” —— “谁家的爷们啊,曾经藏碗夹柜呀,……” “扔下孩儿,我一转身,从此跑没音啊……” “我活着是你的人啊,死了是你的鬼啊,你想咋的就咋地啊,月亮它照墙跟啊,我喂你唱小曲儿啊,看你睡啦,我心里美滋味儿……” 唱着唱着,顾明月便潸然泪下,一首歌唱完,她整个人已经泪流满面。 “月……儿……” 轻不可闻的声音,在安静的重症监护室中,在心电仪器滴滴的检测生中,在顾明月轻声的啜泣中,如同平地炸雷一样响起。 即使虚弱无力,即使有如梦吟,顾明月却听得真真切切。 她猛地抬起头,望着钟离烨,心情激动的心跳陡然加快了,“钟离烨,钟离烨刚才是你在说话吗?啊哈哈,刚才是你在说话!” “医生,医生……” 顾明月满怀欣喜的跑出了重症监护室,顾不得擦掉脸上的眼泪,怀着快要炸裂的心情,和医生诉说着这个消息。 欣喜若狂,真是欣喜若狂! 医生在重症监护室检查的时候,顾明月就站在门外,双眼亮亮的看着重症监护室忙碌的医生,狂喜之情溢于言表。 医生从重症监护室出来,顾明月急忙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医生?钟离烨是不是快要醒过来了?今天能醒过来吗?我,我想我要回家换身衣服才行。” “……” 看着顾明月欣喜若狂的表情,医生突然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开口,这个女孩子的表情太过扎人,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知道这个消息的女孩子。 “医生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也觉得不可思议?”顾明月瞪大了眼睛望着医生,白白的牙齿露出了好几颗,每一颗都在闪光。 “对不起钟离少夫人,根据我们的检查,钟离总裁并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还是得实话实说,即使这个消息,比较残忍。 笑容定格在脸上,顾明月显然不相信,“怎么会呢?我刚才可是听到钟离烨叫我的名字了呢。” 第621章 名字和呼吸一样重要(2) “或许您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对于钟离总裁来说,确实是正常的。在钟离总裁刚送来我们抢救的时候,他的口中就喊着这个名字。” “或许,这是他苏醒的那块的大脑发出来的指令吧,就好像人在昏迷的时候,心脏还是会跳动,呼吸还是会继续一样。对于钟离总裁来说,您的名字就是他的呼吸。” 他们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都没有了意识,明明都已经生命垂危,可是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如此清晰。 月儿…… 医生的目光望着顾明月,心想能在一个男人有这么重要的位置的女人,究竟该有多幸福? 他似乎不愿意看到顾明月那欣喜转为悲戚的神色,末了,他补了一句医生本不该说的话,“少夫人,钟离总裁会醒过来的。” 说实话,听到钟离烨不会醒过来的消息,她确实是被一盆冷水给浇的透心凉,但是医生的话,她还是重新燃起了希望, “嗯,谢谢医生。” 她的钟离烨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 到了第一次为钟离烨做四肢恢复的手术,钟离烨第一次被推出了重症监护室,可是灯光下的他,似乎更加消瘦了。 寒早已经在手术是准备好,护士推着进去的时候,顾明月才依依不舍得放开。 所有人都看出了顾明月的担心,李朝月走到顾明月的身边,握着顾明月的手,“明月,一定会成功的。” 是啊,一定会成功的! 钟离烨有过太多的死里逃生,他似乎是被死神遗忘的那个,因为他总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活了下来。 他又好像是被死神一直惦记的那个,却是最幸运的那个,他有过太多的九死一生,却每次都九死一生。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她和钟离烨的感情中,都有过太多的等待。 他们乎总是在受伤,在医院里带着的时间,快要赶上在家中的三分之一了,他们总是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对方。 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虽然钟离家族有医院,但是也不想这样每天光临自己的医院啊! 好在寒的医术是完全信得过,他说,钟离烨第一次的四肢恢复手术很成功,照这样下去,他的四肢会有很大的好转。 这是个好消息! 这个消息对于顾明月来说。是个足够大支撑她前进的动力。 把钟离烨安置到病房,顾明月知道此刻的钟离烨不需要她来陪,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盖瑞说他抓到了那个神秘人,也好,她就去见见吧。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在帮着父亲。 关押神秘人的地方,是龑门的据点,专门用来审讯这些人的地方。这里的阳光很昏暗,似乎每一个这样的地方都很昏暗,就是为了给那些犯人造成一些心理压力。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这段时间抓来的无间会的死硬分子很多,基本都被这里照顾过。 那个神秘人坐在电椅上,他的脸上有伤,看来被这里的兄弟照顾过了,脸上的面具也被脱了下来。 他的脸上有很多血迹,淤青,但是顾明月还是一眼认出来, “你是一年前被加尔克家族通缉的第二继承人,韦德斯。没想到你现在成了杀手,呵!” 加尔克家族事件是近年来国际上最为轰动的事件,韦德斯也是贵族中第一个被驱逐出家族,并且发出通缉令的人。 只因为他这个人极其好色,好色到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敢猥亵,连自己大伯的女儿都不放过的男人,连男性都十分喜欢。他手段残忍,对于那些不愿意顺从他的人,都会以十分残忍的手段害死。 最终让当家忍无可忍,驱逐出家族的第一个人。 第622章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韦德斯的眼睛在顾明月的脸上扫了又扫,嘿嘿一笑,“你这个女人,在我生平玩过的女人当中,紫色都算是上乘。可惜,那个女人只是长得像你,神韵嘛,差一点。” 这样肮脏龌蹉的话,着实让顾明月听了心里反胃。但是顾明月已经不是以前的顾明月了,就算心中再恶心这个男人说的话,她的脸上依旧不会表现出来。 “还有呢?”顾明月微微一笑,问道。 韦德斯看了看,“不过我想,那个女人在我身下呻*吟高*潮的模样,应该和你的样子差不多。” 手指在桌子上敲着,顾明月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分喜怒,“你的夸奖我便受领了,但是这一点都不会动摇我要杀你的决心。” “没关系,能死在美女手上,我很开心。” 他早已经不畏惧死亡。 对他来说,现在活在世上,他享受的就是杀人和刺激的乐趣。现在被抓住了,他自然知道后果是什么。 顾明月轻轻一笑,“可是,你不是死在我手上。而是,这个女人。”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人带着一个相貌十分丑恶的女人进来,那个女人身材倒是不错,挺瘦的,就是脸…… 见过外星人的图片吗?就是那个样子。 只一眼便不忍直视,顾明月看着脸色顿变的韦德斯,眉峰一挑,“韦德斯少爷,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您好好享受。” 起身,顾明月准备离开的时候,韦德斯突然开口叫她的名字,“顾明月,你杀了我。” 顾明月停下脚步,眼神却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冷冷一笑,“而且,您刚才的那句话,更让我坚定了你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没关系,慢慢来,等情yu上来了,你不会在意的。韦德斯少爷,好好享受我送给你的礼物。” “盖瑞,把该给这位姑娘的,都给齐了。另外,别让韦德斯少爷,反抗伤到人家姑娘。” 顾明月吩咐盖瑞。 盖瑞点头,“我明白了少夫人,您先去上面休息。” 顾明月离开之后,盖瑞把一粒粉色的药丸给那个女人,还有一把刀,“把这个东西一会儿喂他吃下去,他如果伤害你的话,可以反抗。另外,钱在那里,办完了事情,这些东西就全都是你的。” 那个女人接过这两样东西,“我知道了。” 盖瑞又吩咐在这里守卫的人,“等他吃了药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其他的,等里面动静完了再进来。” “是!” 盖瑞上楼之后,进到房间,顾明月正坐在那里打算着什么,看到盖瑞进来之后,她看了看手表, “走吧,昨天说的时间到了,看看那些股东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盖瑞挑眉,“少夫人还打算要这些股东的钱吗?” 和钟离烨留给顾明月的资金来比,这些人的钱财,根本不值一提。 “要,为什么不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是动真格的呢?”顾明月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据点。 来到集团之后,集团的守卫突然增加了许多。顾明月和盖瑞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相视一眼,转身走进了集团总部。 还是在那个会议室,今天这些股东来的很准时,这让顾明月觉得很欣慰。和昨天不一样的,就是多了一个人。 袁成杰! 第623章 她有多不齿 他坐在会议桌的另一面,和顾明月正好正面相对,他的身后站着两名保镖,自己还吊着手腕。 顾明月进来,只是和袁成杰一个眼神匆匆在空中接触片刻便转移开了。仅仅是一瞬间,顾明月的心还是狠狠颤动了一下。 袁成杰是她的父亲。 即使他把自己当做了棋子,她却一直把他当做父亲。突然要和父亲针锋相对,站在对立面,她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只是一瞬间,她的神情便冷静下来,稳当落座于自己的座位之上。 今日的会议室并不吵闹,有些安静,因为大家都感觉到了一丝诡谲的气氛,他们也想看好戏。 “昨天和大家说的事情,想必今日大家都是来兑现的吧?”顾明月直接进入主题,不想和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废话,敲了敲面前的桌面,“来吧,把该交的保护费,都放到这里。” 她感觉自己有些像黑社会! 那些股东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愿意交钱,见此状,顾明月便不再犹豫,直接拿了电话,按了一个号码, “撤。” 十分简短的一个字,却让这些股东都有些心慌意乱。他们都大眼瞪小眼,却也不敢问顾明月这一个撤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时间不过五分钟,突然一阵响铃滑坡寂静的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手机响起的张老身上。 张老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顾明月,犹豫着该不该接起电话。 “张老,怎么了,快接电话啊!” 顾明月微微一笑。 张老接起电话,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张老突然脸色一变,挂掉电话之后,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明月, “我夫人打电话来说,家里来了一群黑社会,和她要什么保护费!”张老说完之后,怒不可遏,“你居然敢挟持我的家人,顾明月,你你,这在商场上,是最不齿的事情。” “不齿?”顾明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冷冷一笑,“那你们和我玩釜底抽薪这一招,又有多高明?” “鸿昊天集团辉煌的时候,你们是上赶着要来啊。现在怎么,出现危机了,你们就急匆匆的要走,明知道鸿昊天集团一旦股东全部撤股意味着什么,你们还联名上书?这样不仁不义的行为,在商场上就值得称赞了吗?” 她的面前依旧摆放着那些股东联名上书的退股书,一厚沓,她看见就来气。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她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在座的各位股东,“我告诉你们,我只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把我要的东西给我。不然的话,张老的家属只是一个开端。”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若说早日还披了一层外衣的话,那么今日顾明月就把自己的目的告诉他们。她就是要用他们的钱来拯救集团怎么样? 不服气,好啊! 和她反抗! “你,顾明月你……”张老手指颤抖的指着顾明月,显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 “张老您别生气。等日后鸿昊天集团度过危机,我一定亲自登门道歉。”顾明月说,“但是现在,长者为尊,还请张老带个头。” 顾明月的手段不留情面吧? 他们早就见识过了,但是今日,却让他们更深刻的见识到了。 张老怒瞪着顾明月,便知道今日若是不遂了这个黄毛丫头的愿,恐怕是难出去了。 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我家一共十七口人,这是所有的钱。” “多谢张老。”目光望向其他的人,“各位,还等什么呢?安娜,负责记录一下。” 第624章 你还顾念父女之情吗 顾明月敢拿张老开刀,那对他们这些人更是不放在眼里了。现在他们的家人都在顾明月的手中,他们不得不妥协。 按照顾明月说的价格,他们每个人都把该交的钱交上来了。 所有的钱收齐之后,顾明月终于露出了笑容,“那么辛苦大家了,龑门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各位及其家人的安全的。会议就开到这里了,要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那就散会吧!” 顾明月速战速决,要了钱就要他们离开,也不多留。 那些人一个个低着头离开会议室,顾明月收拾了一下支票,便也准备离开,刚刚起身的时候,一直坐在那里的袁成杰说话了。 “欣儿,这就要走了吗?”他微微抬头,还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顾明月,“见了爸爸也不打招呼?” 以前顾明月只觉得这笑容格外亲切,格外慈爱。可是今日,她觉得这笑容,多了些虚伪和刺眼。 “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有的话就请直说,我还有事。” 袁成杰直接说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刚才你收的保护费,要按照公款存入集团账户,而不是私人账户。” 顾明月微微挑眉,“若是我不呢?” “那我就会通知律师,私自挪用公款,可不是个小罪名。” 怪不得今日袁成杰会来呢! 原来是丰收的季节到了,狗熊要来掰棒子了。 可顾明月若是这么轻易就让他把棒子掰走,又怎么称得上是盖瑞和大家心目中,除了钟离烨以外,唯一一个可以和袁成杰抗衡的人呢? “私自挪用公款,这顶帽子太大,我可带不了。”顾明月微微摇了摇头,“我今天收的,是龑门对于鸿昊天集团各位股东的保护费,这笔钱是要交给龑门的,不知道何时成了公款?” 袁成杰冷冷一笑,“交给龑门?恐怕只是走个过场吧,这笔钱到最后,还是落入了你的口袋。” “那就不是您操心的事情了,若是龑门愿意把这笔钱交由我使用,我为什么不用呢?要是想交给您也行,除非您能证明,您是龑门的负责人。不然的话,这笔钱是无法给您的。” 顾明月的声音柔柔的,并没有特别的铿锵有力,但是力量却十足,并没有因为袁成杰和她的关系而怯场。 她无法怯场,她必须要面对袁成杰! “但是据我所知,您和龑门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这笔钱,不能给您。”顾明月微微点了点头,致意,“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欣儿!”袁成杰猛然起身,目光直视着顾明月,“你难道真的,一点不顾忌父女之情吗?” 父女之情? 顾明月凄凄一笑,眼泪差点落下来,“若是您真的顾念父女之情,那么您在对钟离烨还有大聃的时候,是否该手下留情一些?” 为何要那么不择手段,铲除钟离家的所有人?若不是盖瑞把她从岛上接了出来,那么现在钟离家族还剩下多少人? “他是我的敌人,是我的仇人,我怎么手下留情?”袁成杰猩红着眼怒瞪着顾明月,心中愤恨为什么他的女儿不理解他所做的一切。 “敌人,仇人?父亲,您到现在还这么认为吗?”顾明月深吸一口气,索性把身体转了回来,直视着袁成杰,“你一直以为龑门对您的迫害,还有十年前的所有,是因为荣信鸿对您的不信任和妒忌,想要把母亲占为己有才打击您的,您认为荣信鸿无容人之道,您替他打了江山,他却要杀了您。这是您心中最深的执念,无论有多少人多少次告诉您,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都不会相信。” 顾明月问他,“难道当初您潜入监禁区杀害荣信鸿的时候,他没有告诉您事情的真相吗?不,只是您不相信罢了。” “不是,是他们对不起我。是荣信鸿想要霸占我的女人,霸占我的家庭,我不同意,所以他们才要动了杀害我的念头的。” 第625章 自己的话自己都忘了吗 袁成杰有些激动,双手死死地撑着桌面。 “看看,即使是我这个亲生女儿说出来,您还是不相信。因为您要为发生在您身上的一切,您所做的一切,找一个借口和理由。” “即使您知道荣信鸿根本没有派人杀您,钟离恺派人收购我们家的那条街也只是想要拿回您拿走的,所属龑门的宝藏,您也还是认为这一切都是针对您的。” “难道不是吗?当初钟离恺收购那条街的时候,难道不是针对我吗?” “是,可那是因为您在龑门最危急的时候,拿走了龑门所有的宝藏。当时龑门正处于处理叛乱的时期,您知道没有了金钱的龑门会面临怎样的危机,所以您带走了龑门所有的宝藏,就是为了报复那本就是莫须有的仇恨。” 其实荣信鸿那个时候已经解释过了,只是袁成杰当时如同惊弓之鸟,不肯听他的解释。 钟离恺也只是为了想要解救龑门与危难之中,才会收购街区,只是想要夺回宝藏,可没想到反而害死了袁成杰。 这才是钟离恺口中,这辈子唯一一件对不起人的事情。 可是袁成杰不信,他把所有人的解释,信任都置之门外,钻进了自己的牛角尖中,怎么都不肯出来,才会酿成今日大祸! 由最开始的欺骗,到了后来的相信,到了最后的执念,他一步步越陷越深,到了现在,无法自拔。 “哈哈哈!”袁成杰突然仰天大笑,他指着顾明月的鼻子,“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可是现在看来,全是扯淡。有了男人就忘记了自己的父亲,宁愿相信曾经想要杀害你父亲的人,都不肯相信你父亲说的话,我真是白养你那么多年了!” 袁成杰的指责,顾明月一一承受。 看着袁成杰的样子,顾明月的眼眶微微湿润,“父亲,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接下来的事情,希望您考虑请清楚,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之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会议室。 坐上了车,她整个人疲惫的靠在座椅上,刚才看到父亲的样子,顾明月的心里就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一样,疼得厉害! 犹记得小时,阳春三月,柳絮飘飞的季节,有一日放学回来顾明月的身上满身泥土,一问才知道是和别的小朋友打架了。 只是因为那个小朋友说她的坏话,偏偏她小时眼里揉不得沙子,狠狠揍了那个人。 母亲知道之后很生气,罚她中午不许吃饭,把她委屈的不行,难道被人说了还不能有反抗吗? 她记得当时父亲和她说了一句话,她一辈子都印象深刻, 父亲的大手抚摸着梳着羊角小辫的她,语重心长的说道,“欣儿你记住,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你要知道自己不是别人口中那样的人。” 事到如今,她记得,她一直都记得,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不是别人口中的那种人。 可是似乎说这句话的人忘记了。 父亲忘记了,把这句话忘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曾经那些对顾明月印象深远,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富有哲理的话,父亲都忘记了。 第626章 到了该平账的时候 “少夫人您没事吧?”盖瑞抽出一张纸巾给顾明月,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顾明月接过纸巾,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对了,夏季杨明天几点的飞机,我要亲自去接机。” “上午十点。” —— 第二日上午十点,夏季杨的飞机准时从欧洲降落到a市的机场,一出来便看见了顾明月在那里等候着,赶紧跑了过去。 “嫂子,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顾明月微微一笑,“夏大总裁光临我这里,我自然要亲自来接了。” “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恢复得还好吗?” 当时钟离烨受伤之后,他们因为在龑门和自己的集团处理事物,所以只是过来看望一眼,得知钟离烨被寒救过来之后,就离开了。 “还是那个样子。好了,我们先上车,有什么话,上车再说。” 夏季杨先去医院看望了钟离烨,得知钟离烨情况好转之后,便和顾明月谈起了工作。 “鸿昊天集团的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了,嫂子你给我们的函我也收到了,根据你在函中所说的要求,我帮你找了一个分部,在没有收购鸿昊天集团之前,这个分部全权归你指挥。” 夏季杨很大方,他和钟离烨多年的生死好友,现在自己的兄弟被人伤成这个样子,他能帮自己会帮的。 而这也是顾明月所期望的,要收购鸿昊天集团,自然是不能从集团内部操作,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和鸿昊天集团所匹敌的集团,她只需要一个分部就好。 “让我看看这个分部。”顾明月说着,夏季杨的助理便拿了一个文件夹给她,这里面有这个分部所有的信息。 顾明月看了看之后说道,“这个分部若是只用来收购鸿昊天集团,真是个不错的地理位置。可若是再加上德克集团,那周期便有些长了。” 夏季杨微微蹙了蹙眉,脸上的笑容加深,“莫不是,嫂子打算把德克集团也给收购了。” “当初德克集团的总裁放纵夜雨,打击鸿昊天集团的时候,便要想到今日的后果。”顾明月的眼神中陡然一抹杀气,“今日,该是我平账的时候了。” 盖瑞把支票放在夏季杨的面前,顾明月说道, “这是资金,季杨,我还会付给你利息的。听说你这段时间打算在d国发展自己的高科技产业,我把德克集团送给你,怎么样?” 夏季杨心中赞赏这个女人的深谋远虑,雄心壮志,脸上笑容却不变,“如此,便要多些嫂子的倾囊相授了。” “今日既然来了,我们就把合同签订。季杨,我时间紧迫。” 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完这些事情,收购鸿昊天集团。因为现在袁成杰还是鸿昊天集团的董事长,若是他趁此做对鸿昊天集团不利的事情,或者要毁掉鸿昊天集团,那么就算是收购回来,也于事无补了。 “合同在这里,嫂子看看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签字了。” 顾明月不太懂这些合同什么的,即使以前钟离烨让她看了不少合同,她还是一知半解,好在盖瑞懂得。 盖瑞看了合同,和顾明月示意没有问题,顾明月便和夏季杨签了合同。 大功告成,顾明月便松了一口气,“季杨,我可能不能陪你去吃饭了,这样,让盖瑞陪你去,怎么样?” 她忧心病床上的钟离烨。 “没关系嫂子,你去陪着烨吧。有你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尽快醒过来的。”夏季杨十分理解顾明月,倏而想到了什么,“对了嫂子,这是小小让给你带的礼物,她自己做的一些小糖果,非要让我给你倒过来。” 把秘书手中包装精巧好看的盒子接过来之后,把盒子递给顾明月。 他的小妻子这段时间爱上了自己diy食物,整天拿他当做试验品。前几日得知他要来见顾明月,便自己亲手做了这些糖果还有点心,给顾明月拿着。 很漂亮的包装,也是小小的一片心意。 “谢谢,很漂亮。”顾明月心中一阵感动,她和阮小小只是见过一次面,便性格相投,两人经常聊天。 可是却和相处很多年的人,有了隔阂。 第627章 愿你慢慢长大 “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一定去找小小玩。” 晚上,重症监护室里,顾明月握着钟离烨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眼神望着他的睡颜,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容。 伸出手指,她动了动他的鼻头,微微一笑。 摸了摸他的嘴唇,有些干涩,都不如以前那样湿润柔软了。 “钟离烨,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顾明月说,“明天我就要去h国了,在那里开始收购鸿昊天集团的事宜,可能需要十几天,有可能一个月的时间,甚至更长的时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等我凯旋归来,给你带来胜利消息的时候,你也给我一个惊喜,好不好?” 顾明月抚摸着钟离烨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不舍,“这是我们的约定,好吗?” “等我回来,给你好消息的时候,你记得给我一个惊喜啊。” 附身,在钟离烨的额头印上一个浅浅的吻,又吻了吻他干涩的嘴唇,顾明月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去准备出国的事宜。 在出国之前,她还有个人需要见一下。 她的孩子,钟离然。 回到主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钟离然虽然最开始想妈妈不肯睡觉,但是也禁不住身体的困乏,还是睡着了。 轻轻进入房间,晴天和霹雳齐齐惊醒,看到是顾明月之后,都欢快的摇着尾巴,顾明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个小家伙便齐齐躺下了。 李朝月说,这段时间多亏晴天和霹雳一直陪着钟离然,白天的时候和他玩耍,晚上的时候和他睡觉。 晴天和霹雳,俨然成了钟离然生活中的伙伴。 顾明月打开了床头一盏柔和的小灯,轻轻坐在床边,看着钟离然安详的睡颜,不自觉地绽放出一抹母性的笑容。 她抓着钟离然肉肉的小手,眼神在他的身上不肯移开半分。 开口,她的声音如同这飘散在空中的灯光,十分轻柔,“然然,妈咪明天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能陪着你了,你好好和奶奶在一起,等妈咪处理完事情,就带着你去看爹地好吗?” “然然,妈咪真希望你能一直如此,不要长大,不要有这些烦恼的事情。妈咪不是个很好的妈咪,不能给你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整日陪在父母身边的家庭。” 倏而,顾明月想到什么,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在白纸上写了一段话, 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 这是刘瑜写给女儿的话,《愿你慢慢长大》。顾明月却觉得送给自己的儿子也无可厚非。末了,她加了一句, 愿你一生都能顺利,如果没有,愿你在挫折中学会成长。愿你笑容挂在脸上,如果没有,愿你在眼泪中学会品尝。 她无法在钟离然最需要她的时候陪着他,这几句话,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殷切盼望,她没有什么能够送给自己的儿子的,这些话,希望与他共勉。 轻轻把字条放在床头,顾明月吻了吻儿子的额头,还有脸蛋,她还想吻一吻孩子的小嘴唇,但是她怕吵醒他。 刚要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床上小小的身体发出一个软软的声音,“妈咪。” 她即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到儿子睡眼惺忪的眸子带着欣喜,看到儿子片刻的愣怔之后马上起身,看到儿子张开双臂向她索取拥抱。 她过去,迫不及待的抱着自己的孩子,她也很想如同钟离烨抱着自己一样抱着钟离然,可是她怕孩子会痛,所以只能克制着自己的力道。 “然然,妈咪吵醒你了,真是对不起。 第628章 需要我帮忙吗 钟离然摇了摇小小的脑袋,“不是这样的妈咪,我做梦梦到妈咪要走,所以一下子就醒过来了,然后,就真的见到妈咪了。” “妈咪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怎么不回家看然然?爹地呢,我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见到爹地了。” “妈咪要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爹地他……”顾明月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妈咪,爹地受伤了吗?”钟离然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我那次听到爷爷和奶奶悄悄背着我说,爹地受了很严重的伤。” 顾明月抚摸着钟离然的脸蛋,“然然,爹地是受了伤,不过爹地很坚强,很快就会好的,所以然然不要担心。” “真的吗?”钟离烨的小眼睛中带着一些疑问。 “是啊,爹地很快就会好的,等妈咪忙完这段时间,带着然然去看爹地好不好?” 钟离然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那然然现在快睡觉吧,妈咪在这里陪着你。”顾明月让钟离然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手掌轻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钟离然渐渐睡去,顾明月拿出手机,给盖瑞发去一个短信: 我今晚在家陪着然然,你在医院照看一下钟离烨。明天早上六点,让司机来接我。 —— 第二天临上飞机之前,夜雨突然出现在了机场。他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顾明月什么都不让他做,他恢复的很好。 “明月,你不需要我帮忙吗?” 夜雨知道以前是他对不起顾明月,对不起钟离烨,现在他想尽一份绵薄之力,来赎一下自己的罪孽。 “不用了,我自己能够处理。你若是真的想要帮忙的话,就……”顾明月本想说你去劝劝瑶瑶,却又怕瑶瑶触景生情,便说道, “照顾好自己吧。” 说完之后,顾明月转身和盖瑞一起走进了机场。这次顾明月带走的人,就是的一次他们收购宏库克集团的时候那些成员。 望着顾明月离开的背影,夜雨的眼眸中逐渐出现了一抹深意, 他知道刚才顾明月真正想说的话是什么,若说他夜雨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两个女人,除了顾明月,就是陆瑶瑶。 自从那次事情之后,他们还没有见过面,可是夜雨的心中,却一刻都没有将陆瑶瑶放下。 现在,顾明月去收购鸿昊天集团的事情,他也该去看看这个想见又不敢见的女人了。 钟离聃的家中,气氛一直是这样沉静,自从钟离聃死后,他们这个家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一片死气沉沉。 夜雨去到这个家的时候,钟离聃的父母见了他是很气愤的,毕竟钟离聃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干系,而顾明月还没有来得及解释这一切。 钟离聃的父亲对他冷眼相对,母亲更是对他言辞怒骂,最后直接让下人把他赶出了钟离聃的家里。 夜雨无奈,而且更加忧心忡忡,因为从钟离聃的父母口中, 他得知陆瑶瑶这几日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今日是一定要见到陆瑶瑶的。 第629章 你走吧 目光定格在二楼的窗户上,窗户是打开的,是钟离聃的父母给陆瑶瑶打开来透气的。他知道,走正门是不可能见到陆瑶瑶的,所以他必须走窗户。 悄悄潜入别墅,夜雨身手敏捷的爬上了窗户,跳入了窗户。 陆瑶瑶还是坐在那里,怀中抱着钟离聃枕过的枕头,她的头发很是凌乱,面前的梳妆台上,也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听到动静,陆瑶瑶转头,看到来人之后,并没有多大的惊讶,而是有些视他于无物的感觉,又慢慢转过了头。 “你来做什么?” 陆瑶瑶的声音比前几日顾明月来看她的时候更加嘶哑干涩,如同拉开了一把许久未被拉开的锯子。 “我……” 夜雨突然语塞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来之前他确实有很多话想要和陆瑶瑶说,但是见到她这幅样子,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瑶瑶就呆呆的坐在那里,双目依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是她的眼睛没有那么红肿了。前几天,她已经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 夜雨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一阵风吹起了窗帘,吹过了他们之间,吹乱了陆瑶瑶的发丝,还有夜雨的眼神。 “瑶瑶,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钟离聃,是我让你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说,在极力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若是我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切的话,我当初就该离你远远地。瑶瑶,你……” “若是来和我表达歉意的,就离开吧。”陆瑶瑶打断夜雨的话,她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她从来没有怪夜雨,一切都只怪她自己罢了! 更何况,她现在没有精力去怪任何人,她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给了钟离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是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难过极了,可是,你不该这么折磨自己。钟离聃在死之前,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我去外面放声大笑,纵情酒色,找个男人就是好好的活下去了吗?” 她有她自己的方式。 “可是连饭都不吃,确实不是好好对待自己的方式。钟离聃在天有灵,不会开心的。” 夜雨想要靠近陆瑶瑶,却被她突然站起的身体顿住了脚步。 许久没有站起来,陆瑶瑶的双膝似乎定格了一样,她刚刚站起来,剧烈的疼痛还有无力感就让她整个人站立不稳。 “瑶瑶……” 夜雨想要去扶她,却被她制止了。 “站在那里不要动,不要过来。”陆瑶瑶注视着夜雨,双眸却好像是在透过他看其他的东西,“夜雨,真的,你走吧,不要在意大聃临死前让你照顾我的话,他不会来找你的,也不会缠着你。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 是她先爱上夜雨的,那么也就先让她放手吧! “我不能走,我要照顾你。”夜雨不想离开,钟离聃临死前的遗愿,他不能不完成。 不,不仅只有钟离聃临死前的遗愿,还有他早该完成的事情。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我活得很好。”陆瑶瑶说,无神的双眸中依旧无神,“这话我也就对你一个人说了。” “我不会再让自己颓废下去了,这几日我陪着大聃已经够了。接下来,我会去做大聃该做的事情。” 她要代替钟离聃,活下去。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陆瑶瑶了,她的身体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身份,便是钟离聃。 “瑶瑶……” 陆瑶瑶说:“你若对我真的还有一点点的情谊的话,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夜雨,也算我没有白对你付出一场真心。” “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好吗?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不要再说什么照顾我了。你走吧,走吧,走吧……” 第630章 做你们的女儿 陆瑶瑶的眼神无神,但是夜雨却看到了决绝。 陆瑶瑶的声音不大,她只是一遍遍的说着让夜雨走。 她不想和夜雨发火,也不想见到他,她只想过会没有夜雨以前的日子,因为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他了。 “瑶瑶,你好好的活下去。” 夜雨可以走,但是他也不希望陆瑶瑶就这样一直颓废下去。他不希望钟离聃死了,陆瑶瑶的心也跟着去死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个世界上每天死那么多人,每天有那么多人的家属死去,大家都可以活的很好,时间可以磨平一切伤痕,但是要先给时间这个机会。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再这样了。送别了钟离聃,我该让自己成熟起来,承担该承担的责任。” 她的眸光微敛,淡漠的神情中还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好,我走。”夜雨说道,目光定格在陆瑶瑶的脸上,“如果你可以振作起来,我可以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这个女孩,但是,他却伤的这个女孩最深. 若是当初他没有想到用这个女孩来报复顾明月的话,那么陆瑶瑶就不会有接近他的机会,更加不会盗走u盘,让主人起了杀心。 “……” 陆瑶瑶不在答话。 夜雨转身离开,从窗户翻下去。待他走了一段时间,陆瑶瑶扶着墙壁走到窗户边,看着遥远的天边。 湛蓝的天空似乎刺得她眼眸有些疼,她的瞳孔微缩,初升的太阳照着她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 待腿上的感觉好了一些,陆瑶瑶慢慢的扶着墙,离开这件房,慢慢地走下楼梯。 “瑶瑶,你,你出来了?” 钟离聃的母亲看到陆瑶瑶之后十分震惊,钟离聃的父亲则赶紧去扶着陆瑶瑶,招呼人给她做点饭吃。 “爸爸,妈妈,你们不用忙了,也不用担心我。”陆瑶瑶嘶哑着沙哑的嗓子,强扯出一抹笑容给钟离聃的父母, “我不会再放纵自己了,我会让自己活得好好的。爸爸,妈妈,若是你们不嫌弃,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女儿了。” 这是陆瑶瑶的真心想法,也是陆瑶瑶代替钟离聃活下去,要做的第一件事。 钟离聃为她而死,她就代替钟离聃行孝,照顾钟离聃的父母,她会像对待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钟离聃的父母。 因为,钟离聃的父母本就是她的父母啊! “瑶瑶,其实你并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可是小聃为你而死是心甘情愿,你是我们的儿媳妇,不管你以后身在何方,永远都是。” 钟离聃的父母简直通情达理得不像话,对待陆瑶瑶依旧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喜爱。 若是别的父母,恐怕早就把陆瑶瑶视为杀害他们儿子的仇人了。可是见到钟离聃的父母之后,陆瑶瑶心中的难过,并不比他们少。 “我,还可以是你们的儿媳妇吗?”陆瑶瑶有些震惊。 他们,还愿意接纳她这个儿媳妇? “为什么不可以是呢?你和小聃举行了婚礼,只要没有离婚,就一直是我们的儿媳妇。我们会把你当成我们的女儿一样,即使你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的。” 陆瑶瑶一下子扑在钟离聃母亲的怀中,感动包围了她的整颗心,“谢谢您,谢谢您。” 她抚摸着怀中陆瑶瑶的脑袋,眼泪湿润了眼眶。 …… 第631章 我们过过招吧 夏氏集团位于r国的分部,所有人都在这里紧张的忙碌着。 这里在十天以前已经被顾明月全权接管,进入这里的第一天,顾明月能够准确叫出这里所有人,了解他们部门的能力,让她们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佩服。 接下来的几天内,顾明月每一个严丝合缝命令的发布都会为这个公司以及要攻击的两个集团造成不小的震动。 就好像顾明月给他们开会的时候说的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同时和两个国际集团作战,相信也是在座各位的第一次。以后我们走的每一步棋都惊心动魄,但是我喜欢惊心动魄的生活,我的生活不会是乏味的,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同我一样! 顾明月俨然一副女强人的形象,所做所言并不比这里任何一位男士差,甚至比这里很多男士都要强。 现在顾明月在国际上的名声,直逼欧阳集团的二小姐,欧阳倩玉。 欧阳倩玉当年在集团内大有作为,凭一己之力做到了一个欧洲分部的主管,又差点跻身于欧阳集团的副总裁。 在顾明月上任鸿昊天集团副总裁的时候,外界和商界很多人都质疑钟离烨任人唯亲,日后必有祸患,钟离家族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他们更是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与顾明月和钟离烨的身上。 但是就这十天看来,顾明月每做一个决定,都让那些曾经质疑她的人,打了个深深的问号。 办公室内,顾明月给远在欧洲处理事物的盖瑞打电话,“你那边的股市我看了,明后两天我想要小心一些。我们有了这么多的动作,可是那些对手还没有反应,估计在酝酿着什么。” “我知道了少夫人,我会注意的。” 和盖瑞通了一个简短的电话之后,刚刚放下电话的顾明月,已经整整忙碌了三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她闭着双眸在休养生息,但是脑海中,闪现的却是鸿昊天集团近日的股票走向。 叩叩叩! “进。”极具命令的一个人,顾明月并没有睁开她的双眼,进来的人是安娜,手中还拿着一部手提电话, “副总裁,有您的电话,来人自称是欧阳倩玉。” 睫毛微颤,顾明月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伸手,安娜便把电话放在顾明月的手中。 “……” 她不说话,等着那边的人说,这是气势。 “明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欧阳倩玉也不在乎是自己先打招呼的,如果谁后说话就厉害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哑巴的数量会增加很多的。 “欧阳小姐很有闲情逸致啊,给我打电话。”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现在身在夏氏集团,所以特来打电话问候一下。明月,你我二人,虽有渊源,还从未过过招吧?” 顾明月眉峰一挑,“没错,欧阳小姐有什么想法?” “不如,你我二人便趁这个机会,来过过招怎么样?看看究竟是欧阳家的二小姐厉害,还是钟离家的少夫人离开。” 双眸间陡然散出一道狠厉的光,顾明月微微起身,“欧阳小姐有兴趣,那我就奉陪到底了。” “那好,那我们,就商场上见真招了!” “好,我拭目以待。” 第632章 很久没见面了 挂掉了电话,顾明月的目光沉静,丝毫没有欧阳倩玉和她宣战的惊讶和慌张。她其实也猜到了,和这位钟离烨的前未婚妻,他父亲的左膀右臂,许是终有一战! 毕竟对于袁成杰来说,他的身边真正能够挑起集团大梁的人,就是这位对欧阳家族有仇恨的,钟离家族的二小姐了吧? “安娜,让财务部把我要的数据分析,半个小时之内送上来,还有通知精英组,十分钟之后开会。” 她要先对鸿昊天集团发起总攻了! 顾明月的会很简短,意思很明确,要让这些人两日之内,做出反收购鸿昊天集团的方案。而对于德克集团,等收拾了鸿昊天集团,再收拾他们。 财务部把分析报表送上来时候,顾明月当即做了一个决定,因为她知道,其实钟离烨已经动了股市的走向。 那么就是,抛售她手中,属于钟离聃的股份。 钟离聃的股份在他去世之后的第五天,就已经转到了顾明月的手中,而且不仅如此,还有钟离聃的父母,手中的股份也全部转入了顾明月的手中。 她手中现在的股份,和袁成杰平分秋色。 随时都有可能回去要求更换董事长的她,自然成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袁成杰派出了他的杀手锏,欧阳倩玉。 他在抱着希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欧阳倩玉的身上。 却不知道,被仇恨,痛苦,亲情还有别离浸泡着的顾明月,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她可以和自己的父亲为敌,可以轻而易举的下了杀人的命令,她可以逼着那些对鸿昊天集团有功劳的人交保护费。 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吗? 离开钟离烨已经十天,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也不知道然然有没有想她? 虽然每天都会和然然通电话,但是对于顾明月来说,隔着电话的声音,心中的想念会更甚。 所以她只能让自己拼命工作,努力工作,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她就可以回到丈夫和儿子身边。 和欧阳倩玉对战,她更是不能有一分的掉以轻心。欧阳倩玉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在商业的能力上,是毋庸置疑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顾明月每走一步棋都会小心翼翼。和欧阳倩玉过招她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必须要小心。 正在那里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办公室的门有被敲响,随之传来一阵脚步声,顾明月一看,是夏季杨,身后还有阮小小。 看到这两个人,一向紧绷的顾明月脸上终于展露了笑颜,“季杨,小小,你们怎么来了?” 阮小小一笑,笑容开朗极了,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这样明媚的笑容了。这样的笑容太感染人的心,让人不自觉都跟着笑。 “是我听说明月姐姐在这里了工作,硬要缠着季杨陪我来的。明月姐姐,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是啊,很久没有见面了。 顾明月的目光定格在中阮小小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你这是,有宝宝了?” 说宝宝两个字的时候,顾明月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轻了些。 “嗯,刚刚三个月,还很小很小呢。”阮小小用手比了比,不过脸上依旧可以看到幸福快乐的笑容。 每一个女人在做了母亲之后,都是十分快乐的。那种快乐是发自内心的,是任何的演员都演不出来的。 “季杨,那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的妻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夏季杨一提起这个就有话说,“我怎么没有好好照顾她,嫂子你都不知道,小小的口味太怪了,什么海参燕窝都不吃,偏偏就是喜欢吃自己做的糖。” “孕妇的口味怪,当年我怀着然然的时候,不是也不喜欢吃那些滋补品,反而喜欢吃小摊上的东西吗?” 第633章 若是一个男人不爱你 想到自己怀孕的时候,怀着然然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还在闹别扭,她害喜害的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 钟离烨就找陆瑶瑶问自己喜欢吃什么,他就跑到小摊上面,买了她最喜欢的小吃。 到现在她都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穿着正装的钟离烨,在搭着简易篷布,推着小吃车,烟雾缭绕的小摊面前,说要烤面筋时候的样子。 阮小小和夏季杨一看顾明月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想和钟离烨的从前。 “明月姐姐,你知道吗?夏季杨可坏了,我都怀孕了,他还在外面勾搭女人呢。”阮小小立刻转移了话题。 但是夏季杨没想到,她竟然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我不是,我……”夏季杨语塞,“嫂子,小小,我都和你解释过了,那个女人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还说不知道,她都把短信发到我手机上了。”阮小小说着要去拿手机,磨了半天才发现因为怀孕,所以夏季杨把手机没收了,“你把手机拿过来,我要给嫂子看看。” 夏季杨有些尴尬,不知道拿不拿! “快点!”阮小小生气,和他吼。夏季杨怕老婆气着身子,赶紧把手机拿了出来,“给给给,这不是在这里呢吗?别生气啊!” 阮小小哼了一声,把手机给顾明月,“嫂子你看了,他真过分!” 顾明月看了看手机,这完全就是一个女人的挑衅,是故意挑拨夏季杨和阮小小之间的关系。 “小小,你知道吗?夫妻之间,还是信任最重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但是我想,既然夏季杨说和她没有关系,那么你就相信他,他是你的丈夫,你不信他还能信谁呢?” 若是她当初相信钟离烨的话,今天就不会是这种场面。 她不想想过去那些,既然那些已经过去了,她会把那些弥补过来的。 只是既然阮小小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了,她就想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那万一他要是骗我的呢?明月姐姐现在外面找小三的男人那么多,外面的狐狸精也那么多,我没有你那么有本事,能够和自己的老公共同管理公司,我什么都不能做,我真的……” 她真的能够留住这样优秀的男子吗? 与其说是她对夏季杨的怀疑,倒不如说是她对自己的不自信,是对自己的自卑。 因为在夏季杨的身边,围绕了太多的比她优秀的女人了。 顾明月看了夏季杨一眼,看到夏季杨一脸的无辜,希望顾明月能够帮她说些什么。 “小小,你只记住我一句话,若是一个男人不爱你,你再优秀也没用。若是有一天你发现夏季杨背叛了你,他不爱你了,你只管转头就走,来我这里。可是不爱你这三个字,一定要让夏季杨亲自说,明白吗?” 这是顾明月对阮小小说的话,也是对夏季杨说的。 阮小小听了之后,深深的看了夏季杨一眼,“记住明月姐姐今天说的话,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只是明月姐姐的话比我的有深意,你记住了。” “我记住了。”夏季杨满腹的委屈,他今天是来看顾明月的,干嘛给他一顿教训啊? “我不会负了这个傻姑娘的,有人可能觉得她什么都不如别人,可是在我心里,她比任何人都好。她蠢,连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夏季杨意有所指,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再说身旁的阮小小。 他,钟离烨还有欧阳轩,他们已经不需要政治联姻了,他们有能力做好自己想要的一切。所以他们会选择爱的姑娘。 他们结婚的对象,都是真心喜爱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顾明月看着夏季杨的样子,眼眸中的爱意都溢出来了。 阮小小一定很幸福。 第634章 她的胜利,该高兴还是沮丧 阮小小也被夏季杨这一番话弄的羞红了脸,他们结婚的时候可能她确实不喜欢夏季杨,可是慢慢之后才发现,这个男人这么有魅力,让她心甘情愿放弃一切,爱上这个男人。 “好了嫂子,我们谈正事吧。”夏季杨正色道,“我今日来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顾明月摇摇头,“没有,这一切我都能搞定。” “对了,欧阳倩玉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说想要和我过上几招。” 欧阳倩玉? 夏季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冷冷一笑,“她还有力气扑腾吗?都快要被逐出家门的人了。” “怎么了?” “这个女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谋夺欧阳家的家产,竟然想到要下毒害死欧阳轩还有他的父亲,不料计划败露,她现在正等着被制裁呢。估计是不可能再进入欧阳集团了,她说的过招,恐怕要到此为止了。” “是吗?”听到这里的顾明月并没有多大的惊讶,而是冷冷一笑,“看来我能提前收购鸿昊天集团了。” 夏季杨说的没错,为了和顾明月双向作战,为了自己早就想实施的计划,她认为到时候了,为自己想要的一切实现的时候。 所以暗中给欧阳轩和他的父亲下药,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人,那就是欧阳轩的妻子。 欧阳轩的妻子精通医理,尤其擅长中药,而且她长有一只很灵的鼻子,能够在无风的情况下闻到一千米以内的味道,有风的情况下,闻到五百米以内的味道。 碗中放着毒药,当时她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只是为了引欧阳倩玉上钩,她隐忍不发,却在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换掉了而已。 然后,在欧阳倩玉最得意的时候,揭穿她的所有,让她从高空坠地,让她失去原本已经得到的所有。 至于现在的欧阳倩玉,在事情败露之后就逃出去了,暂时还不知所踪。 不过欧阳轩已经在搜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欧阳倩玉被赶出家门就预示着,袁成杰最后的得力助手也被砍掉了。现在的他,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孤军奋斗。 没有了欧阳倩玉的袁成杰,连连溃败,再加上鸿昊天集团内部人员的响应,不出十五日,鸿昊天集团就会顾明月反收购了回来。 顾明月在电脑前焦急的等待着结果,只要这次电脑上那条蓝色的线是上调的,而且上调置百分之25,那么鸿昊天集团就完全属于顾明月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明月的目光在紧紧地盯着那条线。 21,22,23,24…… 一直到那条线的指针的25的方向上,顾明月激动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好像是还要确认一样,紧紧地盯着那个数字,确定是真的,她突然转身,走到窗户边。 r国的分部,也有和鸿昊天集团一样的落地窗,站在这里,一样可以看到这座城市的全部景色。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金黄色的太阳照着大地,格外的美丽。虽是接近傍晚,却不曾有那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觉。 到处还是一片生机勃勃! 街道上的行人,没有对这一天时间逝去的惋惜,反而是对多彩夜生活的憧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神采奕奕,还有对一天疲劳工作,现下终于可以休息的享受。 顾明月也松了口气,自她决定扛起鸿昊天集团这大梁的时候,神经一直是紧绷的,她从来不敢有半分松懈。 好在现在,她胜利了! 长江后浪拍前浪,她把自己的父亲拍在了沙滩上,却没有一点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喜悦,反而是浓浓的担忧。 她,终究还是会失去父亲吗? 她,终究还是要失去父亲了。 第635章 被抓了? 心中一阵怅惘,刚才的喜悦消失的无影无踪。钟离烨说的对,她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不在意,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抬头望天,顾明月此刻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点点的喜悦。 片刻之后,她转身,拿起自己的手机,给盖瑞打去电话,盖瑞在那边也很兴奋,还没等顾明月说话,他就先说, “恭喜少夫人,成功反收购鸿昊天集团。” 盖瑞的声音有掩盖不住的激动,他是钟离烨的助理,也是钟离烨很信任的人,所以向来也是喜怒不幸于色的。 可今日,他真的是太开心了。 “谢谢。”顾明月自己绽放出一丝笑容,“盖瑞,我打电话,是像我们趁热打铁,收购德克集团的。” 盖瑞点头,“我明白,只是少夫人,不需要先回去处理一下鸿昊天集团的其他事宜吗?” “不必了,鸿昊天集团现在已经回到我们手中,回不回去都是一样的。你派几个人,把我父亲,还有其他人等看好就行了。” “我马上安排,少夫人,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我要告诉您。”盖瑞说道,他本来也打算也顾明月打电话的, “袁成杰先生,被警察抓走了。” “抓走了?” 盖瑞说道,“是的,今天上午的事情,我们查到,是因为夜雨和警方自首,他自己所做的一切违法行为,并且,告知警方袁成杰先生所做的一切。” 顾明月突然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眉头紧皱,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不告诉过他,不要轻举妄动的吗?”顾明月的眼神中透露出浓烈的难过和伤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想,他是想赎罪吧。”盖瑞说,“夜雨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还深深地伤害了瑶瑶小姐,心中一定是愧疚不已的。所以,他知道您在反收购鸿昊天集团,就想助您一臂之力吧。” 顾明月当然知道也于心中的想法,可是,“我没有想过要爸爸坐牢的。” “少夫人,我倒觉得监禁区对于袁成杰先生来说,是个好地方。他一生心高气傲,唯一的目的就是毁灭钟离家族,夺回龑门。现在败落了,心中一定极其难过,他一定一心求一死。可是监禁区不一样,那么看管甚严,虽然没有自由,但是能好好活着不是吗?” 盖瑞劝着顾明月。 这件事情顾明月一定很难接受,可是不管是怎样,放了袁成杰还是杀了他,他都难逃一死。 与其放了他让他自己自我了断,倒不如让他好好活着。 因为,顾明月不想让他死! “话是这么说,可是……”顾明月欲言又止,“算了,这件事情等回去再说吧。你那边准备准备,好好收购德克集团。” “我明白,少夫人。” 挂掉了电话,顾明月整个人无力的靠在那里,双眼无神。 父亲被抓起来了。 第636章 钟离烨怎么样了 其实顾明月明白,按照袁成杰所做的事情,他剩下的日子恐怕是不够判的。也就是说,恐怕袁成杰剩下的时间,都要在监禁区度过了。 她只是有些难过,是她亲手把父亲送进去的。 —— 德克集团的收购,对于顾明月来说就简单多了,因为是鸿昊天集团和夏氏集团两家集团共同收购的。 德克集团就算再有本事,也抵不住两家财团的同时进攻。 所以不多时就败落了。 按照当初的承诺,顾明月把德克集团送给夏季杨,而在她走那天,夏季杨也专门也送了她。 在机场,夏季杨交给顾明月一个信封,打开一看,是顾明月当时给夏季杨的支票。 “嫂子,这些钱我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大,现在好了,你的事情做完了,这些钱也该物归原主了。” 夏季杨说。 顾明月却想把支票给夏季杨,“季杨,当初我们说好的,这些钱用作我使用这个分部的费用,给你的就是你的,拿着吧。” “不,嫂子,你把德克集团送给我,可比这一笔钱还要让我盈利的多。我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总不能占你这个女人的便宜。” 夏季杨把钱塞到顾明月的口袋里,“把钱拿回去,鸿昊天集团被那两个人折腾得够呛,要恢复一段时间,也需要钱。” “我们有钱。” 而且她有实力。 “嫂子,别再让我说了好吗?这些钱我是不会要的,你要是真的不要,那我可就让它随风飘散了。”夏季杨说,“烨是我的好兄弟,我帮他是应该的。我们虽然是商场上的对手,但是我们同样也是手足,我不能占他的便宜。你若是真的想感谢我的话,以后我和小小吵架了,还要你多帮帮忙呢。” 顾明月听了夏季杨的话,也不由得一笑,“小小是个好姑娘,不要和她吵架。那既然这样,这钱我就拿着了。” “嗯,我记得嫂子的话了。” “那我先走了,季杨,再见。” 转身上了飞机,顾明月离开了呆了一个月的地方,当她置身与蓝天白云中的时候,才感觉到有一点点的困意,便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到飞机一阵剧烈的颠簸,当她醒来的时候,飞机正在剧烈的摇晃,把她整个人从座位上甩了下来。 顾明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虽然惊慌,但是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机这样剧烈的摇晃,也不是一件好事。 “少夫人,您别害怕,飞机出了点故障,我们正在排查。” 机舱内响起副驾驶员的声音。 顾明月朝着摄像头点了点头。 飞机颠簸的她心里有些发慌,剧烈的摇晃让她头晕脑胀,有些想吐,她的脚上也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突然,飞机又是一下剧烈的摇晃,总算是平稳了。 飞机一平稳,就赶紧有报表过来扶顾明月起来。 “少夫人,你没事吧?” 顾明月摇摇头,想要起来,脚踝却传来一阵疼痛,“哎呦。” 保镖赶紧把顾明月扶起来,“您的脚可能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扭伤了,您不要动,我马上交随行医生来帮您看一下。” “多谢。” 她的脚疼得厉害,估计扭伤的不轻。 医生来了之后,给顾明月查看了一下,“关节错位了,少夫人您忍一下,我给您正骨。” 顾明月点了点头,医生便开始用十分专业的手法给她治疗,这里捏捏,那里揉揉,然后,在一瞬间就听到骨头嘎巴一声。 即使是捂着嘴吧,顾明月还是一下子没忍住,叫了出声来。 “唔~” 医生看了顾明月一眼,用手摸了摸她手上的位置,“少夫人,已经没事了。但是这两天您还是要注意休息,我一会儿帮您拿冰袋敷一下。” “谢谢医生。”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顾明月还是平安的回到了家,飞机落在a市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就一瘸一拐的奔上了机场外的车,前往医院。 见到寒,顾明月的第一句话就是,“钟离烨怎么样了?” 第637章 照不亮他的人生 寒摇头,“还是老样子。不过,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我做了第二次手术,很成功。” “那真是太好了。”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他还叫了你的名字,在手中,麻醉的时候。” 顾明月微敛双眸,扯出一抹笑容,“是吗?我进去看看他。” 换了衣服,顾明月走到重症监护室,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和她一个月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脸上绽放出笑容,她坐在钟离烨的身边,抓起他的手,“钟离烨,我回来了。” “你我不是承诺,在我回来的时候,互相给对方一个惊喜吗?现在我要告诉你我的好消息,我把鸿昊天集团夺回来了。你呢,你有什么惊喜要告诉我吗?” 钟离烨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除了胸口的呼吸,就像是看不出来他还活着。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我都快要想死你了。”顾明月把自己的脸放在钟离烨的手上,他的手好凉,好凉。 “我坠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想你,因为我是昏睡过去的。那你呢,就像现在我想你一样想我吗?钟离烨哪,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你起来吧,我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你睡着了,我都不知道该和谁说了。然然也想你了,吵着非要来见你。” 说着说着,顾明月打了个哈欠,她都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身体有些扛不住。 索性,就握着钟离烨的手,睡去了。 病房外面,盖瑞和寒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一些为难。 “那件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少夫人?”盖瑞的目光微微转向寒。 寒说,“这不是你的事情吗?我只管治病,不管通报消息。” “我也不管,谁让是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那就再等等吧,这段时间死的人太多,若是告诉她,她会崩溃的。” “嗯。”盖瑞点头,“总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你真的不知道吗?” 盖瑞其实也知道这种病很难预料,但是他就是不相信,向来不畏任何疑难病症的寒,会让钟离烨睡这么长时间。 寒说,“我找了我的师傅,他答应帮忙。他说,他可以试试让总裁醒过来,并且四肢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但是,危险很大。很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几率呢?” “成功率,百分之三十!” 盖瑞沉默了,对于一条人命来说,百分之三十的几率有些太少了,更何况是钟离烨,若是没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几率,他们是无法做决定的。 所以这件事情, 还是再议吧! …… a市监禁区,顾明月在监禁区的等候室等候着,望着这熟悉的环境,她的心中不禁感慨,这段时间她来这里来的太勤了。 没多大一会儿,被两名警务人员看护着的夜雨进入房间,坐在玻璃窗后面,拿起了电话。 顾明月还没说话,夜雨就开口了, “明月,这次我又违背了你的意思,没有等你回来,就去自首了,我和警察坦白了一切,我可能会被判死刑,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夜雨,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 她也没有打算让警察来解决这件事情,她是想给夜雨一个机会的。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能再腆着脸了,明月,就像你说的,你我二人,终究会背道而驰。” 明月这个名字,也照不亮他黑暗的人生。 他与她,一人在外,一人在内,在玻璃窗便成了他们最后的归宿,他和她,终将是背道而驰了。 “……” 第638章 该和你坦白了 顾明月便不再说话,让夜雨说。他知道,他此刻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 “明月,你说当初,你被马璐设计的时候,我能够相信你,是不是我们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了?你知道吗,每每我想到这个局面的时候,心中都十分难过,我都快要恨死我自己了。我一直告诉自己,也许最开始是因为我,可是后来你选择了钟离烨,是因为他比我有钱,所以我就想着,有朝一日要比钟离烨强,一定可能夺回你的。” “所以,我选择投靠了欧阳倩玉和主人,想要通过他们两个来实现自己的目的。可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没有他们那么下得了狠心,在很多次的时候,我都放弃了。” “其实瑶瑶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去的主要目的,是带了炸弹,因为那个婚礼你和龑门的三个门主都在那里,而且钟离家族的重要人物也在,所以就打算把你们一网打尽。可是我,下不了手……” 因为陆瑶瑶的一句话,他放弃了这个任务! “原来那次……” 顾明月恍然惊觉,他们那次竟然是死里逃生?可是,她却还想着让父亲惩罚夜雨? “是啊,我做不了好人,坏又坏的不彻底。到了最后,就弄了个两头不是人的下场。明月,今日我这样,有些事情也该和你坦白了!” “坦白?”顾明月眉峰一挑。 “是啊,你怀着然然的时候,马璐进入年会行刺你,其实是欧阳倩玉指使的,那个救你的人,是我。还有我假死的时候你被绑架到船上,也是我和欧阳倩玉密谋的,当初我只是想得到你,没想到马璐却对你起了杀心。我救回你的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了。后来你醒过来,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想着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但是你却要去找钟离烨,所以在机场……” “机场那些人也是你找的?”顾明月难以置信。 夜雨低下了头,“是的,当时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所以花钱找了那些人,让他们假意侮辱你,然后我救你,本来是想让你在意自己的样貌,留在我身边,没想到你还是回到了钟离烨身边。宁愿天天见不到他,睡在马路上,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我真的挺羡慕钟离烨的,后来者居上,他居然能让你爱的那么深。” “你错了夜雨,我当时决定回到a市,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孩子。你不理解一个当母亲的心情,当我知道我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月没有见我孩子的时候,我想他想的都要发狂了。” 想起那个时候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她到如今都觉得心痛。 然然不是她怀的第一个孩子,却是她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从然然在她肚子里出现她就想要打掉他,怀孕的时候又没有保护好他,让他早产了。 生下来之后,她又因为坠海的原因和然然分别那么长时间。再后来虽然一直陪在然然身边,但是全心全意的时间又很少。 她真的,太对不起然然了。 夜雨接着说,“还有明月,更重要的一件事情。你根本不是荣信鸿的女儿,那次你母亲的dna报告,是我动了手脚。” 那两份样本他并没有动,他动的,是把医生准备好的报告,换成了他准备的。 “你说那份报告?”顾明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夜雨,“夜雨,我,你……” 她该怎么说呢?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可是夜雨已经做了,而且在坦白这件事了,就是骂他一顿,又能怎样呢? “算了,说这些也没用,你不用再说了,不管你还做过哪些事,都无所谓了,现在我活了下来,已经是很好了。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 顾明月不想提这些事了,现在的她,没有精力再去翻旧账。 “好了,夜雨,你在里面好好呆着吧,我先不陪你了。” 她起身要走,夜雨问她,“你要去看主人吗?” “我今天先不去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 那个长的像她的袁二欣,她该去见见是什么样子了。 第639章 顾明月你好狠 离开了监禁区,外面的天气虽然晴朗,但是顾明月却觉得一片灰蒙蒙。和夜雨的交谈,让她知道了以前很多的事情。 其实她都已经有些猜到了,夜雨的话只是印证了她的想法。 除了,她亲生父亲的事情! 万万没想到,那份报告是夜雨动的手脚,她当初因为父亲是荣信鸿的消息,有多难过? 她想自己连和父亲的最后一份羁绊都没有守住,她简直快要难过死了,可是她还是认为袁成杰是她唯一的父亲。 看,袁成杰真的是她唯一的父亲。 即使袁成杰做了那么多的坏事,那么多天怒人愤的事情,即使他们是敌对的关系,但是在她知道袁成杰是她亲生父亲的时候,她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收起自己的心情,司机载着她来到龑门在a市的据点,那个女人已经在这里关押将近一个星期了。 即使知道那个女人是按照自己的样子整的,但是见到她之后,她还是很震惊,整容真的能整的一模一样。 她看着那个女人的脸,想着如果是在大街上碰到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吓死的。 简直就像是照镜子一样。 袁二欣也是第一次见顾明月本尊,看到顾明月之后她显然有些害怕,看着顾明月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怯意。 毕竟她是被仿冒的,而且就她做的事…… 没错,顾明月生气的,就是她做的事。看到她这张脸,就想到当初若不是她,钟离烨也不会放下武器,任人宰割。 她不想说钟离烨认人不清,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出来。她只是想说,这个女人胆大包天,竟然敢连同父亲残害钟离烨! 所有伤害钟离烨的人,她都不放过! “这位小姐,当时知道你这个人出现的时候,我就说过一句话,你假扮我,就该付出假扮我的代价。” 袁二欣听了之后,大惊失色,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坐在椅子上的顾明月。 黑暗的环境中,她看的不太真切,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顾明月那张脸有些肃杀之气,双手搭在椅背上的时候,气势压迫的令她喘不过气来。 “顾,顾小姐,我不是故意的,这些事情都是袁成杰吩咐我做的,我只是个弱女子啊,我怎么能抵抗的了他呢?” 顾明月冷冷一笑,“弱女子?这位小姐太过谦虚了,你当真以为你的事情我就查不到吗?” “盖瑞,麻烦给这位小姐念念,她的经历。” “是。”盖瑞上前一步,并没有拿出什么文件夹,却对那个女人的经历张口就来,“赵晓沫,原是普通女人家的女儿,岂知太过不成器,喝酒打架,赌博闹事,最后甚至还吸了毒。最后为了钱,同意和袁成杰达成交易,进行为期三年的整容,完全自愿,无人逼迫。” “你……” 袁二欣听完这些就好像是丢了魂一样,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整个人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她只是听说顾明月向来心慈手软,有同情心,就想着用这些谎话来蒙混过关,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的过去这么了解。 袁成杰说,他已经把她的过去都抹去了,却没想到,还是被顾明月查到了。 听了这些,顾明月微微一笑,笑容如同破碎的冰,“这位小姐,在这里你还敢撒谎,看来你的胆子真是不小啊。” 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气势就压过袁二欣千百倍。 她毕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又岂是一般女人可比的?她只需要静静地走在那里,气势就已经很足了。 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风里雨里,千万次的生死中历练出来的。 “顾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想活下去,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袁二欣肯求着顾明月。 “我不杀你,那该让你怎么知道代价呢?若是不让你付出代价,我该怎样树立自己的威信呢?” 顾明月慢慢起身,“整容的脸很难受吧?这样吧,我请一个医生帮你恢复你原来的容貌,如何?” 袁二欣马上捂着自己的脸,惊恐的摇头,“不要,不要。整容医生说我的脸不能再动了,再动会毁容的。顾小姐,你不要毁我的容,求你了,你不要……” 第640章 试一试,叫醒他 冷眼看着跪在地上求自己的袁二欣,她一点点同情心都没有。 “不要?呵呵,你说不要,就不要吗?”摆了摆手,顾明月冷冷的和盖瑞下令,“恢复她以前的容貌,给她一间全是镜子的房间,就让她呆在那里吧。” “那如果她要自杀呢?” 看了看那个已经不知所措的女人,她说,“那我就阻止不了了。” 出了龑门的分部,顾明月看着外面的天气,甚好。 事情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吧?无间会,德克集团,龑门还有鸿昊天集团,和父亲,全部都解决完了吧? 突然有种无债一身轻的感觉,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将整个身体沐浴在阳光下。 好久都没有心情享受到这样的阳光,她突然有些不想离开。 不过,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那就是,等待钟离烨醒来。 不过她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回到了钟离主宅。刚刚下车,她便看到钟离然和晴天霹雳在打闹,玩得很开心。看到钟离然很开心,她也就很开心了。 “然然……” 她轻轻叫了一声钟离然的名字。 钟离然的耳朵很灵,一下子就听到了,看到是自己的母亲之后,他不顾一切的跑了过来,扑在顾明月的怀中, “妈咪,妈咪,你回来了,然然好想你……” 顾明月抱着钟离然,嗅着钟离然身上独有的味道,像是喝了陈年的美酒一样,让人沉醉其中。 “然然,妈咪也好想你,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顾明月抱着钟离然,“好像比前段时间胖了一些。” “有啊,我很听奶奶的话的,每天都把饭吃的光光的。”钟离然说着,抱着顾明月个格外的激动,“妈咪,我们回家吧,然然给你倒水喝。” “好,我们回家。” 牵着钟离然往回走,钟离然说道,“妈咪,你知道吗,晴天又怀了小宝宝了,爷爷带着晴天去看的。” “是吗?”顾明月有些惊奇,“晴天又怀小宝宝了?” 上一次生的宝宝,还是两三年前第一次生的呢,这几年钟离恺的朋友见家里养着晴天的宝宝很可爱,有的便要走了,钟离恺虽有些舍不得,但是现在来看,那几只晴天宝宝,就只剩下一只了。 对了,另一只晴天宝宝叫做,晴空! “是啊,爷爷说这一次晴天生了宝宝,一只都不往外送。”钟离然拍着小手,叫来了晴天还有晴空,霹雳也跟着一起来了。 瞬间,顾明月就被这几只可爱的家伙包围了。 几个家伙又蹦又跳,好不激动。顾明月拍拍这个,抱抱那个,身上被几个家伙舔的都是口水。 好不容易回到客厅,小家伙们才安静下来,顾明月去洗了手,坐到了沙发上,李朝月已经招呼人摆好了茶水和瓜果。 “明月,今天就不走了吧?在家吃饭吧。”李朝月站在一边问顾明月。 “妈妈,我今天是来接然然,去看钟离烨的。”顾明月摸着钟离然的脑袋,“然然都差不多三个月没有见到钟离烨了。” 李朝月有些担心,“可是烨现在这个样子……” “没关系的,钟离烨的伤情已经稳定,我也想试试,看看然然能不能够对她的病情起作用。没准然然去见了自己的爹地之后,他就醒了呢。” 顾明月也是这样想的,自从钟离烨受伤之后,他们都害怕钟离然看到这个场景会受到刺激,留下阴影,所以他们一直不敢让钟离然看到这场景。 但是现在看来,顾明月想让钟离然去试一试,万一有作用呢? 顾明月现在就是要用尽办法让钟离烨醒过来,而且她相信她的儿子不会那么脆弱的。若是连父亲受伤的样子都接受不了的话…… 她的儿子,不会那么软弱的。 第641章 我想要妹妹 “好啊好啊,我要去看爹地,妈咪我要去看爹地。”钟离然听到顾明月说的话之后,立刻蹦起来,拉着顾明月的手,诉自己的苦,“妈咪你知道吗?我都好多好多天没有见过爹地了,我想爹地了,我昨天晚上做梦还梦到爹地了。” “好,妈咪带你去看爹地。”顾明月摸着钟离然胖乎乎的脸蛋,“妈妈,看来今天我只能在家吃晚饭了。” “那明月,你带着然然,要小心一点,也不要让他碰到烨。” 顾明月起身,“我知道了妈妈,然然,我们走吧,去看爹地。” “好啊好啊,走。” 钟离然牵起顾明月的走,拉着她往外面走。 来到医院之后,医生给他们两个人穿好了消毒服,钟离然的脸太小,口罩几乎遮住了他的整张脸,扒下口罩问道,“妈咪,我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去见爹地啊?他在很冷的地方吗?” “因为爹地受了很严重的伤,里面不能有细菌,所以我们要穿上没有细菌的衣服。”顾明月拉起钟离然的小手,“我们进去吧。” 推门进入重症监护室,这里的一切她都已经太熟悉了,和钟离烨相伴的这些日日夜夜以来,她几乎摸清了这里所有的东西。病房里的东西,都能勾起顾明月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 “爹地,我是然然,看我穿的这么厚,你还认得我吗?”钟离然和钟离烨说,他想握着钟离烨的手,却又害怕握疼爹地。 于是仰着头问顾明月,“妈咪,我能够抓着爹地吗?” “可以。” 钟离然没有先抓,而是先摸着钟离烨的手,一下一下用自己的最轻的动作,之后才握起钟离烨的手,隔着口罩亲了亲, “爹地,你听得到我说话吗?然然好想你,好想和你在一起。爹地,你听得到然然说话吗?妈咪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你痛不痛啊?然然给你揉揉好不好?” 钟离然的手在钟离烨的手掌上轻轻滑过,比羽毛还轻柔了几分,小孩子的力道本来就小,再加上因为怕弄痛钟离烨根本不敢用力。 “妈咪,我这样会弄痛爹地吗?”钟离然抬头问顾明月。 顾明月微微一笑,“不会的,爹地很坚强。你再和爹地说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霹雳,还有晴天和晴空的事情。” 钟离然点头,说起晴天就有些兴奋,“爹地你知道吗?晴天又怀小宝宝了呢,爷爷说这次不把小宝宝给了别人,我们全自己养着。” “爹地,你要快些起来啊,不然就看不到晴天生小宝宝了。” “而且爹地,我要偷偷和你说个秘密。”钟离然压低了声音,“何爷爷家有了小孙女了,我那次见到了。我也想要小妹妹,爹地……”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在这么安静的房间内,钟离然的声音,还是让顾明月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顾明月满头黑线,这小家伙在哪里学的这些? 钟离然和钟离烨说了很多话,一句都不重复。顾明月站在那里,时而会因为钟离然的话被逗笑,时而会因为他的话偷偷抹眼泪。 可是,说的时间再久,钟离烨也没醒过来! “妈咪我累了,爹地睡得好沉啊,我都叫不醒他了。”钟离然打了个哈欠。 “我们出去吧。” 钟离然来了也没有效果,晚饭的餐桌上,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她的餐桌上,少了一个人吃饭,即使有好几个人,但是总觉得冷清。 这个餐桌上,再没有人给她夹菜,让她多吃一点,没有人在餐桌上就和她耍流氓,不顾公公和妈妈在这里。 想到这里,顾明月就有些难过,头低的更低不想让公公还有妈妈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以前一直是钟离烨等她,现在也该她来等钟离烨了。 第642章 早该叫您一声爸爸 可是钟离恺和李朝月虽然没说,但是都看到顾明月情绪的不对劲了。他们都和顾明月一样在期待这钟离烨赶紧醒过来。 这段时间,他们见到了如同超人一样的顾明月,她在钟离烨昏迷中受伤之后,就不肯休息,每天陪着钟离烨,处理集团事物,在父亲和丈夫的抉择中难过着。 她的心里,其实很苦! “明月,来,多吃一点。”李朝月给顾明月在碗里夹着菜,钟离恺也给顾明月夹了一个大鸡腿,“就是,你多吃点,补一补。” “谢谢妈妈,谢谢公公。” 顾明月对于家人对她的好她很感动,可也就是因为这份感情,她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 吃过了晚饭,钟离恺很难得的,把顾明月叫进了书房。 “明月啊,坐,今天我啊就是叫你谈谈心。自你来到钟离家之后,我还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呢。” “您别这么说,您对我和妈妈已经很好了,我们都很感激您。” 钟离恺是一个好人,真的。他们这么多年来都已经感到了,只是有些事情让他们明白得太迟了。 “明月啊,有些话也该是我们坦诚相待的时候了。其实十年前,我下令收购你们那条街的时候,确实是想要挟持着袁成杰,逼他交出龑门的宝藏。可是我没有想到,那次会让你父亲死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此事愧疚于心。阿杰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又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明月摇头,“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再说了。钟离烨曾经告诉我,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造成一件事情的原因一定是多方面因素的。您当时是为了龑门好,我能够理解。” 造成袁成杰今日的原因有很多。 如果当初荣信鸿不带着李朝月出来,如果荣信鸿不会不告而别,如果袁成杰没有答应荣信鸿替她照顾李朝月,如果袁成杰没有爱上李朝月。如果那些人没有绑架李朝月,如同荣信鸿不曾和袁成杰提出进组织的事情, 如果袁成杰当初拒绝了进入组织…… 如果当年在战场上,荣信鸿没有救袁成杰的命…… 太多的如果了,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巧合,而是好多个巧合。 所以顾明月不想再去深究谁对谁错了,难道袁成杰就没有错?还是荣信鸿没有错?或者钟离恺没有错? 他们都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死的死,坐牢的坐牢,钟离恺呢?背弃当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又娶了李朝月。 这样的错综复杂,还只是上辈子的纠葛,顾明月都不敢想,她和钟离烨在这件事情中到底谁对了多少,错了多少。 太多了,剪不断,理还乱! “明月,你是个好姑娘。是我们钟离家对不起你,我知道袁成杰坐牢之后你心中很难过,这样,如果你想,那么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爸爸好不好?你欠缺的父爱,我都会替你补齐的。” 钟离恺的这个提议,让顾明月心中十分感动。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您本来就是我的爸爸呀。我既然已经嫁做钟离家的媳妇,那么您就是我的父亲。对不起,一直是我太任性,伤了您的心。其实,我早该叫您一声,爸爸。” 钟离恺烨忍不住老泪纵横,握着顾明月的手,沧桑的双手给顾明月擦着眼泪,“明月,我的好儿媳,我的好女儿。” 顾明月低下了头,眼泪止不住的流,“爸爸。”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心里很难受。明月,想哭就哭出来吧,爸爸的怀抱在这里。” 顾明月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进钟离恺的怀中。这个和钟离烨一样坚强的男人,此刻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泪痕。顾明月是个好女孩,也难怪钟离烨这么爱她。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让他想到了年轻时候和钟离烨妈妈的恋爱。 “明月,我们陪你一起坚持,一起等着烨醒来。你放心,他会醒过来的,他怎么舍得离开你,离开孩子呢?” 第643章 双倍奉还的保护费 外面的人都羡慕钟离家的女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可是若是让那些羡慕的女人来承受他们钟离家族女人所承受的一切,他们能承受的起吗? 金钱多了是负担,权力大了是负担! 所有人都在羡慕成功的人在成功的时候付出的努力,却往往自动忽略了他们没有成功时候的付出,也看不见他们在成功之后的压力还有付出。 付出…… 这人只要活着,就一直得付出! 不过好在,顾明月有了这么多人的支持,就算再难她也会走下去的。就好像中离开对她说的那样,钟离烨不会舍得他们的。 鸿昊天集团! 此刻的鸿昊天集团内,一片欢腾,因为他们心心向往的总裁和副总裁又回来了。在顾明月宣布鸿昊天集团回来了的时候,他们这些员工,都沸腾了。 在不喜欢的老板手下工作,真憋屈。 可是,为了他们付出这么多的鸿昊天集团,他们还是忍着。 不过好在,他们现在又可以和以前一样,放心的为这个集团付出一切了。 而此时的会议室内,坐满了股东们。今天是鸿昊天集团收购之后的第一次股东大会,这个命令一下,那些股东们赶紧就来了。 今天,没有一个人迟到。 顾明月进来之后,并没有组下,而是朝着那些股东,深深地鞠了个躬,“对不起大家,前段时间收购鸿昊天集团的时候,对大家有很多不尽的言辞,得罪之处,望大家多多海涵。” 她着重和张老道歉,“张老,对不起当日在这里多有得罪,晚辈在这里赔礼道歉了,还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张老摆了摆手,“哎,说这些做什么?当日也确实是我们做的有些过分,明月你的一番话确实是让我们醍醐灌顶啊。现在好了,鸿昊天集团又回来了,我们大家又能坐在一起开开心心,有钱一起赚,有难一起当嘛。” 张老不愧是长老,说谎话一点都不脸红。 没错,他们是不计较顾明月的所作所为。但那只是因为鸿昊天集团现在又可以给他们带来利益,而不是因为顾明月的话有什么醍醐灌顶的作用。 顾明月看破不说破。 “对了明月,还有一件事情还希望你能够给我们办了。这前段时间我们大家交上去的退股书,你就还给我们吧。” 现在鸿昊天集团回归正轨,他们可不希望以后顾明月拿这份退股书说事,还是早早要回来的好。 “退股书?”顾明月摇了摇头,“估计不行,那些退股书现在不在我手中,已经存入档案室了。” “啊?这个……” 顾明月的话一出,那些人便大惊失色。存入档案室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只要顾明月不高兴,随时可以大笔一挥,批准了退股书。 可是他们,现在不想退股了! “不过各位放心,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翻旧账。只要我们能精诚合作,以前的事情还提他干嘛?” 话虽这样说,可是毕竟嘴长在顾明月身上,还不是她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明月就是不把退股书给他们,当初鸿昊天集团遭遇危机的时候他们那副样子,若不能给个教训,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对了,现在鸿昊天集团安全了,所以今早我已经把暗中保护各位的保镖们都给撤了。另外,我还给各位准备了一份礼物!” 啪! 打了个响指,安娜拿上了几个小礼盒,通通给那些股东发下去,那些股东打开一看,全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明月,这这这……” “这么多钱是吗?”顾明月一笑,“这些都是各位交的保护费,我按照双倍退给大家了,就当做是这段时间给大家的精神损失费吧。” 顾明月说的风轻云淡,但是下面这些股东却不得不重新审视顾明月。 第644章 和龑门谈合作 这段时间她已经充分和所有人展现了她的实力,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出手这么阔绰,真金白银的就给他们了。 这些人的表情,顾明月知道这些人以后会更加努力的和鸿昊天集团合作。这样一来,鸿昊天集团恢复的,就会更快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她自然不会白白出这么多钱的。 散钱买人心,这个道理顾明月是很懂得。 “明月,你这么做,让我等实在是羞愧难当啊。”张老起身,紧紧地握着顾明月的双手,这下子是真的愧疚了。 “张老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的一点心意。”顾明月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各位,如同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先离开了。毕竟集团刚刚收购回来,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有时间再聊。” 在座的股东全都起立送顾明月离开。 顾明月送给股东的那些钱,很快就有了成效。第二天下午,就有好几个公司拿着合作项目来找鸿昊天集团合作,而且都是他们集团精中之精的项目。 顾明月告诉下面的人: 这段时间大家都歇够了,钱却没挣多少。现在机会来了,能者多劳,把歇回来的尽头,都撒出去吧。 “副总裁,有个男人找您,这是他的名片。”安娜进入房间之后,把一张名片递给顾明月。 这张名片没什么重要信息,只有一个名字。 但是,当顾明月把一滴水撒上去之后,那张名片显示出来的信息,让顾明月顿时警觉,“请他进来。” 安娜出去没多久,便迎进来一位身材高大的俄国男人,红鼻头,络腮胡,黄眼睛,还有将近两米的身高,和啤酒肚。 走进来的时候,就像一头熊。 顾明月起身,和来者握手,那个人的手很大,比钟离烨的还要大上几分。顾明月和他比起来,就是猫爪和熊掌的区别。 但是那个人握手的力道很轻,因为怕把这个娇小的女人握疼了! “顾副总裁您好,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万分荣幸。” “伊万先生您好,您的中文真好,我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呢,”顾明月笑说。 “我爱这个国家,虽然我是外国人,但是我努力学习中文,我还会背唐诗的,床前明夜光,疑是地上霜对不对?” 他的中文总是带着卷舌的感觉,说出来别有一番风味,顾明月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国家,很是开心,也很骄傲。 “您快请坐。”顾明月让伊万坐下,吩咐安娜倒了咖啡,然后双手奉上名片,“伊万先生,您的名片。” “哦,顾副总裁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以为您要把我赶出去呢。” “怎么会呢?若是这样,岂不是见不到您这样尊贵的客人了?” 这种名片是一种特殊材质打造,表面看来和金子无异,但其实是一种遇水反应的材质。这上面肉眼看到的信息,只会是一个名字。但是真正的信息,都藏在里面呢。 滴了水就能看到,水干了就看不到。 钟离烨教过她,本来还说给她也做一张呢。但是她向来不喜欢带名片,也就作罢了。 这种名片材质十分特殊,而且稀有。只有身份极其特殊或者极其高贵的人才会拥有,钟离烨夏季杨他们都有。 “对了,不知道伊万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伊万先生的身份她已经了解了,可不只是一个普通的身份。不过也是,能用这种名片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身份? 伊万先生点头,“是的,我这才来找顾副总裁,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前几日我们得到消息,龑门的当家门主就是您的先生,钟离烨先生。所以我们这次来,是谈合作的。” 第645章 丈人和女婿 “伊万先生恐怕弄错了,有些场面话我就不和伊万先生说了,恐怕说了您也不会相信。我要说的是,鸿昊天集团和龑门是有合作,但是钟离烨怎么会是龑门的门主呢。” 顾明月脸上的表情除了少许惊讶,实在看不出什么。 伊万先生笃定的摇头,“我们的信息是不会错的,而且我们接到了线报,证实钟离烨先生就是龑门的门主。” “既然伊万先生这样笃定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我的丈夫我很了解,他的身份我也很清楚。如果有人要是强硬加在他身上有些东西的话,我想我是不能承认的。” 伊万先生皱眉,“不能?” “我想,若是我承认了钟离烨是龑门的门主,那么我想我们家都不能安生了。龑门的门主之所以隐藏自己的身份,应该就是不想引来祸端吧?难道我会傻到,把这样的祸端往自己的身上引吗?” 顾明月不傻,这种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承认了,都会惹祸上身。 这就是钟离烨对待隐藏门主身份的用意,除了能够保持神秘感给敌人一种压力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够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伊万先生微微一笑,“不知道顾副总裁,认不认识一个叫袁成杰的人?” 不管听到这个消息顾明月的心中有多震惊,她的脸上,还是努力的不表露出任何的表情。 “我父亲,伊万先生也认识吗?” 伊万先生点头,从随性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个文件夹,“我们在一个月前,收到一个叫做袁成杰的人发来的邮件,上面详细列了钟离烨先生就是龑门当家门主的事实。这和我们调查的事情也相符合,所以……” 父亲? 这个消息竟然是父亲泄露出去的,难道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悔改,即使自己杀不了钟离烨,也要玩一出借刀杀人吗? 见顾明月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说道,“您放心,我们这次找钟离烨先生是来谈合作的。只要钟离烨先生同意和我们的合作,我们会极力证实这份文件是假的,到时候龑门门主的身份不是又成了谜团吗?鸿昊天集团和龑门又能得到靠山,您何乐而不为呢?” 不行,现在最重要的,是否定这份消息的真实性! “我想伊万先生一定是上当了。您看啊,袁成杰先生既然是我的父亲,那么就是钟离烨的老丈人,老丈人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女婿呢?第二,钟离烨不是龑门的当家门主,就算和您合作有多大的好处,我也不能骗您。” 这就是隐藏身份的好处。 因为袁成杰也隐藏了身份,所以他们不知道袁成杰就是无间会的会长。也不知道钟离烨和袁成杰其实是对头关系。顾明月用一句老丈人和女婿的说辞,就让这个伊万先生起了怀疑。 “而且最关键的在于,这种邮件,随随便一个人都能发,而且这种邮件如果发的话,一定是匿名吧?这种会惹下杀身之祸的邮件,怎么还会留名字呢?所以我想,这份邮件多半是恶作剧。” “顾副总裁,我们除了这份邮件,还有自己调查的结果。所以我相信我们的判断没有错。” 伊万先生是个很轴的人,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更何况他们的系统也证实了中立也就是龑门的当家门主,怎么会是假的呢? “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顾明月耸肩,“伊万先生,我还要再提醒您一句。您若是想和龑门合作,直接去找龑门的负责人就行了。何必来找我呢,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伊万先生起身,“既然顾副总裁不了解,那我就不必多留了。另外我还有句话想要告诉顾副总裁。” 第646章 父亲,死了 “您说。” “欺骗我们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这是我对顾副总裁的忠告,希望您能接纳。”伊万有些红的双眼中,陡然升起一股狠厉之色,注视着顾明月。 若是平人,早就被这样的目光吓怕了! 可是顾明月见过比这个伊万更可怕的目光,而且天天见呢,早就免疫了。她身边的人,哪一个没有一双凌厉的双眼? “多谢伊万先生的忠告。不过我也有句话想要告诉伊万先生,我们鸿昊天集团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商人,但是也绝对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安娜,送客。” 顾明月连带笑意,下了逐客令。 送走了伊万,顾明月让安娜备车,她要去监禁区问问,父亲究竟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事到如今都不知道悔改吗? 伊万离开鸿昊天集团之后,立刻给自己的上司打了电话,“报告老大,这个女人十分嘴硬,什么都不肯说,我们怎么办?” “龑门的合作我们是一定要拿到的,也从来没有人敢忤逆我们,既然她十分嘴硬,就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但是记住,千万不要伤害那个女人。” “我明白了老大!” …… 对不起钟离少夫人,袁成杰先生在7月18号已经死亡,我们已经通知家属了。 耳边回响着狱警说的话,顾明月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样,父亲死了?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他不是被抓起来了?怎么会死了呢? 7月18号? 那已经是好几天以前的事情了。警察说通报了家属,为什么她不知道? 好不容易走到车子旁,顾明月双手扶着车子,整个身体好像被掏空一样,她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拨了盖瑞的电话。 “少夫人,您现在在哪里?我有事情想和您说,却找不到您。” 顾明月还没有说话,盖瑞就先说了。他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正准备给顾明月打电话呢,她就打过来了。 “我在监禁区。”顾明月的声音虚软无力,“我问你,我父亲死亡的消息,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的盖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惊,“少夫人,您都知道了?” “你知道,你瞒着我?盖瑞,这么大的事情你瞒着我,那是我父亲啊,是我父亲死了!”顾明月的声音颤抖着,双手的关节微微发白。 闭上双眼,一滴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 “少夫人对不起,我是怕您伤心,所以想迟一些告诉您。我先去接您回来,我们再说好吗?”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坐上车之后,顾明月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整个头好像要爆炸一样,她不敢相信,她的父亲又死了? 又是她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才得到一个消息! 连亲自埋葬父亲的机会都没有,上一次草草的给父亲立了个衣冠冢。这一次,这一次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回到公司,盖瑞和寒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看到顾明月之后马上迎了上去,“对不起少夫人。” “对不起,少夫人。”寒也说道。 顾明月的脖子都没有力气支愣着脑袋了,她虚弱的问道,“我父亲的尸体呢。” “还在据点保存着。” “带我去。” “少夫人……” “带我去。” 顾明月加重语气说了一句。 盖瑞和寒只好带着顾明月去到龑门据点,袁成杰的尸体还保存在龑门的冰库中,并未掩埋。 在来的路上,盖瑞简单介绍了一下袁成杰的死因:跳楼。趁着上厕所的时候,狱警一下子没看住,他就跑上楼梯,跳楼死了! “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顾明月看着放在那里的尸体。 所有人离开之后,顾明月一步一步朝着尸体走过去,走到近前之后,一下子跪在了前面。 “爸爸。”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撕心裂肺的哀嚎,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哭泣,只有两行清泪落下,一滴又一滴。 她和父亲重逢不过十个月,父亲就又死了! 她又体会了父亲去世的感觉! “对不起,女儿不孝,”她说,“爸爸,您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呢?您一定是恨死我了,所以才不肯见我最后一面。” 她知道死对于袁成杰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第647章 炒鸡蛋 可是她有人的私心,也有女儿的私心。她想让袁成杰活着,除了不想失去他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心里难受吧? 不想背上逼死父亲的罪名! 可是袁成杰是恨她的,因为是她亲手毁了袁成杰的报仇大计,还有宏图伟业。她让袁成杰十年来的隐忍付诸东流。 所以他用死来解脱,也来折磨顾明月。 他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而她,身为袁成杰的女儿,竟然是几天以后才知道的。 袁成杰死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努力的恢复鸿昊天集团以前的繁荣,弥补袁成杰执权以来犯下的过错。 “其实爸爸,再次和您重逢,我真的觉得只要和您在一起,就算一无所有都无所谓。所以我已经打算好了,如果您输了的话,我就放弃现在的一切,和您在一起。可是……” “现在这个局面,我不想怪任何人,只想怪我自己。” 顾明月擦掉脸上的泪水, “可能您还不知道,其实再次相逢,我就想吃一盘您亲手炒的鸡蛋。可是您都忘记了,忘记了我最爱吃炒鸡蛋。不过没关系,只要是您做的我都喜欢吃。” “爸爸,这次您是真的死了。再也没有活过来的几乎,我袁欣这一次,是真的失去爸爸了!” 顾明月在这里呆了很久很久,从上午呆到下午。盖瑞担心顾明月出事,只好不顾顾明月的命令冲进去看,结果看到,顾明月昏倒在了地上。 赶紧抱起她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顾明月是因为疲劳和心火上涌导致的怒气攻心,才会晕倒。 而且她的身体元气透支的很厉害,必须要补补,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 医生给顾明月开了一些补元气的中药。 李朝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敢来医院。她在病床前陪着自己的女儿,看着自己的女儿在睡梦中喊, “爸爸,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她泪流满面。 她都不敢告诉顾明月,其实在袁成杰死之前的一天,她去看过袁成杰。更加不敢告诉顾明月,袁成杰在监禁区炒了顾明月最喜欢吃的鸡蛋。 袁成杰说:我忘记女儿最喜欢吃炒鸡蛋了。这是我在厨房炒的,你有机会,给她吃。我一辈子没什么本事,老了还连累女儿。这也许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把鸡蛋给顾明月,第二天就传来了袁成杰跳楼自杀的消息! “不要丢下我……爸爸……,钟离烨……钟离烨,你们……不要再……”睡梦中的顾明月,虽然是昏迷着的,但是却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她梦到袁成杰和父亲离她而去,她梦到袁成杰和父亲自相残杀,她梦到袁成杰死了,梦到钟离烨死了,梦到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她好害怕。 “明月,明月……”李朝月紧握着女儿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她在昏迷中都不得安生的样子,心里难过极了。 “妈妈在这里,妈妈陪着你,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李朝月轻声安慰着顾明月。 现在的顾明月,就像是在半空中漂浮的羽毛,自身轻飘无力,只能被风吹的四处乱飞,连最后落在哪里都不知道。是荆棘丛生的丛林,还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会把她烧成灰烬的火海,还是把她冰封的冰川。 顾明月昏睡了很长时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的时候了,当她看到床边的母亲的时候,脑海中就不自觉的浮现出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 小的时候顾明月最喜欢看别人结婚,每次他们胡同那里有人结婚的时候,她都要去看。 她喜欢看新娘子穿着白婚纱,喜欢她手中的捧花,喜欢帅气的新郎。 回来就和袁成杰说啊,“爸爸,以后我结婚的时候,也要穿好看的婚纱,要带好长好长的头纱。” 袁成杰就抱着她,“好,给我们欣儿买最好看的婚纱,当最美丽的新娘。” 第648章 举行一个葬礼 那个时候她以为他们一家子就是全世界最最幸福的一家人,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就算是以后结了婚,他们也会共享天伦之乐。 可是现在,虽谈不上是家破人亡,却和自己以前想象的生活相差甚远。 眼泪再次落了下来,顾明月抽了抽鼻子,却不料惊醒了李朝月,李朝月看到顾明月醒来之后,很是高兴, “明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明月摇头,“妈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你说。” “我们找个吉日把父亲安葬了吧,就葬在衣冠冢那个地方,只有我们一家人好吗?” 不管父亲做了什么,死了之后终归应该入土为安。她就想为父亲举办一个简单的葬礼,只有他们一家人,送送父亲就行了。 “好,都依你。” 不管现在的李朝月对袁成杰有多还哦怕,憎恨。但是这次她要送的,是原来的阿杰。 葬礼的举行定在顾明月出院之后的第三天,那正好是一个宜入土的日子。 已经举行完一切仪式的公墓,只剩下顾明月和李朝月两个人站在那里,他们穿着孝衣,跪在墓碑前,把准备的所有之前全部烧给袁成杰。 这一幕,恍若回到十年以前。他们给袁成杰做了衣冠冢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十年前,李朝月哭得快要昏了过去,顾明月亦是无法接受。 十年后的今天,李朝月也伤心欲绝的在哭,顾明月还是无法接受。但是总觉得找了些什么。 十年的时间,许是公墓换了样子,许是他们变了心境,许是这墓中不是在只有衣服的空棺椁,而是真正的装着袁成杰尸体。 这一次,袁成杰是真的死了。 墓碑前,瓜果中间,放着一盘早已经凉透了的炒鸡蛋。是顾明月亲手炒的,那个时候袁成杰给她炒鸡蛋吃,就说什么时候能够吃上女人亲手炒的鸡蛋。 十年后的重逢,她给父亲做了不少的美食,唯独忘记了这一份父亲年轻时的心愿。 顾明月和李朝月在墓碑前跪着,却一句话都不说,其实就这样静静地陪着父亲挺好的,何必要哭天抢地呢?父亲也听不见。 晚上回到钟离家的时候,没想到寒在那里等着。寒是不会来这里的,但是今天,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寒,是钟离烨有什么问题吗?” 寒点头,“我今日之所以家里,就是想要钟离叔父还有明月你们商量着来的。我师父答应帮烨治疗,但是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可以醒过来,而且恢复四肢。” 寒的话一出,顾明月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钟离烨有希望活过来了。 “那剩下百分之七十呢?” “会死在手术台上。” 眸光转为担忧,眼中的期望之火慢慢黯淡了下去。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会恢复,但是如果失败,就会死在手术台上的。 手术成功是好事,可若是手术一旦出现差错,那么…… 她就会永远失去钟离烨的。 “那,能不做这个手术吗?”顾明月抬头问道。 寒点头,“当然可以,只是这样的话,烨醒过来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们再考虑一下,我等你们的答复。” 寒走了之后,李朝月和钟离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顾明月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明月,你怎么想的?” 第649章 三分之一 “我?”顾明月抬头看着李朝月和钟离恺,眼神中闪动着浓浓的迷茫,“我不知道。” 性命攸关的事情,她怎么能做主呢? “爸妈,你们说该怎么办呢?做手术风险太多,可是不做,钟离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该怎么办呢? “要不不做了吧?”顾明月说,“虽然钟离烨是睡着的,但是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而且也会醒过来的。” 李朝月也比较同意,毕竟风险太大,不可预知的风险又太多。 与其冒这么大的险,还不如安安生生的维持现状。 可是钟离恺不一样,他是个男人有着和她们两个人不同的观念,他也是钟离烨的父亲,更加了解钟离烨的内心。 如果钟离烨可以选择的话,他一定不会就这样躺在病床上,即使要冒着风险,他还是会试一试。 “明月,百分之三十的几率也很大的,那就是三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不能放弃的。” 钟离恺意味深长的说道。 “可是……” 还有三分之二的失败几率啊! “我想如果让烨选择的话,他一定不会选择一直躺在那里,明月,我们要站在烨的角度考虑问题。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不要考虑我们的心情,要站在烨的角度,来考虑好吗?” 钟离恺的一番话,让顾明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看着钟离恺意味深长的眼神,低下了头, “爸爸……” 钟离恺说的没错,她在犹豫的时候,虽然是很短的时间,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确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自己做错了决定,耽误了钟离烨的病情,而自己心存内疚。 她怕耽误钟离烨,却也怕自己心存内疚。 做错了怎么办,做错了怎么办?她的脑海中想的最多的,是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矛盾,这样吧,再想想,不用着急,反正也不差这几天。总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顾明月点了点头,“谢谢爸爸。” 转身进入了房间,顾明月在房间里坐立不安,一整个晚上都在平稳和刺激中徘徊着,做哪一个决定都让她十分的艰难。 她想让钟离烨醒过来,站起来。却又怕手术台上出现什么意外。 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 “钟离烨,你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个决定啊。我该怎么办,才能,才能……” 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顾明月此刻无助极了,望着窗外的月亮,她却发现自己就像是怪哉高空的那个月亮。 独自一人在漆黑的夜幕中,虽然散发着光芒,但是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她也想和那些星星一样,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虽然每颗星星之间也有距离,但是不会离得那么远。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顾明月最终做了决定。 “对不起爸爸,我宁愿让钟离烨这样躺着,慢慢醒来。也不愿意把他的性命交到死神的手中做决定。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唤醒钟离烨的。” “你真的决定了?” “是。” 顾明月点头。 第650章 想得太多,忽略了一些东西 就好像那个两个按钮,一个按下就会有五百万,一个有百分之五十机会有一个亿。她宁愿稳稳当当的拥有五百万,也不会去冒险拥有一个亿。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已经特殊到那么好的运气了。 而且那个一个亿的按钮,是每个人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而不是两个人,一个人可以拥有,而另一个人不可以。 “那好吧,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也只要答应了。” “那我现在去告诉寒。” 顾明月穿好衣服,正准备往外面走,突然二楼的楼梯间传来了钟离然的声音,“妈咪,等一等,然然有话说。” 钟离然从楼梯上跑下来,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妈咪,我们给爹地做手术好不好?让爹地快些醒过来。” 顾明月心里有些难过,但是钟离然太小了,有的事情他不懂,童言无忌。 “然然,这件事情你不懂。”顾明月摸着钟离然的脑袋,“这和你弄坏的玩具不一样,找个人修修就好了。爹地只有一个,修坏了没有地方买的。” 钟离然抬着小脑袋,牵着顾明月的手,“可是爹地和妈咪给我买的礼物,不也都是全球限量版的吗?修坏了也无法再买了啊。” “这不一样……” “妈咪,你不要让爹地在躺在那里了好不好。爹地对于我来说,就是和你们送给我的玩具一样重要的东西。然然不想失去礼物,也不想失去爹地。” “可是,可是如果我的玩具坏了,有人说可以修好,我还是会让他修的,妈咪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会尽全力给我修的。所以即使我修坏了,我也不会怪他的。” “妈咪,你相信寒叔叔好不好,他一定会尽力的。我不想让爹地在躺着了,我想让爹地陪着我玩,妈咪……” 钟离然的一声声妈咪,叫的顾明月心都要碎了。 “然然,就算爹地会永远离我们而去,你也会让寒叔叔去救爹地吗?”顾明月蹲下身,问钟离然。 钟离然点头,“妈咪,我只是想让爹地醒过来。” “妈咪也想让爹地醒过来,但是……” “那我们不是应该尝试各种方法让爹地醒过来吗?爹地在受伤之前告诉然然,做任何事都不要想放弃。只要你想要,就尝试各种方法得到。” “不要放弃,尝试各种方法吗?” 顾明月突然沉默了,看着面前的钟离然,竟发现他的话十分有哲理。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他只是想让钟离烨醒过来。其实顾明月也想让钟离烨醒过来,但是她是大人,想的事情太多,被太多的事情干扰了。 就好像曾经有个故事说,在一个热气球上, 有一个社会家,科学家还有军事家,他们每个人都很很卓越的成就。但是热气球出事了,必须把一个人丢下去热气球才能让剩下的两个人到达目的地。 那么该把谁丢下去。 很多人都在说社会家怎样做的贡献大,科学家怎样做的贡献大,军事家怎样贡献大,讨论了很久却还是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 直到一个小孩子,说把最重的那个丢下去。 看,多简单的一个答案,却让很多大人讨论了这么久,都没有一个结果。 其实顾明月即使那些大人,瞻前顾后,想得太多,却忽略了问题的本质。 钟离烨也曾经和顾明月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可以说我好累,但是绝对不能说我放弃。 她给忘记了! “好,我们试试,救活爹地。”顾明月重重的点头,抱着钟离然的脑袋亲了亲,“谢谢你然然,谢谢你让妈妈改变了主意。” 顾明月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寒之后,寒便通知他师傅前来了。 …… 第651章 等待 三天以后,做好一切准备的寒的师傅,还有钟离烨,在上午十点钟推进了手术室,寒也进去了。 寒的师傅做手术不喜人多,所以那些专业的权威的医生都没有进去。 这场手术会持续多久,没有人知道。寒说,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手术就是做完了。 顾明月,钟离恺,钟离然,李朝月,盖瑞,他们都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凝重。 二十四小时之后…… 手术时依旧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好像就根本没有进去过一样,他们在守着一个空荡荡的手术室。 “明月,吃一点吧。”李朝月把盒饭给顾明月拿过来,顾明月却只是摇了摇头,“妈,我现在吃不下。” “那也得吃一点啊,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难道还想让身体垮掉吗?”李朝月劝说着顾明月。 是谁发明的绝食,让人遇到事情就有不吃饭的行为! 以前是钟离烨,现在是顾明月! “要是你不吃饭烨的手术就能顺利的话,我们都陪你。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不吃饭不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拖垮自己的身体。”李朝月以母亲的口吻训责着顾明月,“你的身体你自己知道,你也知道这样不吃饭还能再坚持多久。所以,吃不吃,你来选择。” 顾明月看了李朝月一眼,接过盒饭,打开吃了起来。 她没有一点胃口,可口的饭菜在嘴里味同嚼蜡,但是她必须要吃下去,为了钟离烨,为了自己。 四十八个小时…… 七十二个小时…… 七十九个小时二十八分,紧闭的手术门终于被打开,所有人都一拥而上,只有顾明月,站在那里,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她想知道这个结果是什么,却又害怕这个结果。 “寒,怎么样了,烨的手术怎么样?”钟离恺问出了这个大家都想问的问题,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寒身上。 顾明月的目光也紧张了起来。 “你们都想知道吗?明月,你也想知道吗?”寒不说结果,只是把目光望着顾明月。 顾明月望着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如果是好消息的话,你就告诉我,如果是坏消息,你就什么都不要说。” 不要再让她听到有观钟离烨不好的消息,如果不好,就不要在让她听到了。 寒一笑,“那看来我要让你知道这件事情了。” “你说什么?” “烨的手术很成功,随时都可能会醒过来。” 寒的消息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钟离烨的手术真的成功了,随时都有可能会醒过来,随时都有可能会醒过来! 手术真的成功了! “哈!” 顾明月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声音,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开心,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在顾明月的脸上阴晴不定,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滑落。 坐在那里好半天,顾明月才慢慢的抬头,看着寒,看着那里的众人,“钟离烨,真的快要好了。” 她是笑着的,可是脸上,眼中却带着泪水。 这一个消息她等的太久了,久到终于等到了,却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烨很快就会醒的,等麻药劲过了,烨就会醒过来了。”寒走到顾明月的面前,伸出手拉起她。 “打起精神来。” 钟离烨终于由重症监护室转到了vip病房,虽然还有医生和护士实时监控,但是情况已经好太多了。 —— 钟离烨以前的时候,给顾明月准备了很多很多的衣服,她的衣服塞满了满满的柜子。现在,钟离烨要醒过来了,顾明月就站在柜子前,精心挑选着衣服。 她想要在钟离烨醒来的时候,给他一个最美的自己。 第652章 劫持 “妈,这件衣服怎么样?看,这件红色的好,还是粉色的好?”顾明月拿了两个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征求着李朝月的意见。 “这个,我觉得……” 李朝月话还没说完,顾明月就瞥到了柜子里一件青色的小套装,“这件也不错啊,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里面穿这件粉色的裙子,外面搭这个小外套,效果会更好。” “是吗?我穿上看看。” 顾明月拿了衣服,跑进卫生间。倒不是在李朝月的面前试衣服会哈秀,只是想给她一个焕然一新的感觉。 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她在李朝月面前转了转,“怎么样?” “不错。”李朝月点头,她女儿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但是,好像还缺点什么。明月啊,这两天风有些大,这衣服露的脖子那块太大,你最好围上一块丝巾。” 顾明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嗯,钟离烨挺喜欢我带丝巾的,但是我嫌捂着脖子难受一直不带,这家里也没有啊,我们出去买吧。” “好,走。” 小区里面就有卖丝巾的地方,而且质量非常好,最关键的是,这是高档小区,没有人敢在这里卖假货。 李朝月给她挑选了一条非常搭配的丝巾之后,两个人结了账往家赶。刚刚进入楼道,突然,从后面冲出来一个人,拿着刀劫持住了李朝月的脖子。 “别动!” 是一个女人! “欧阳倩玉,你想干什么?”顾明月一下子就听出了那个女人的声音,警惕地看着她,心里慌张极了。 “干什么,当然是报复你。”欧阳倩玉的刀子一直抵在李朝月的脖子上,“顾明月,我只给你十二个小时的时间,立刻把欧阳轩给我叫过来,不然的话, 我就让你妈去死!” 她的刀子已经割破了李朝月的皮。 她就是要见到欧阳轩,但是欧阳家族她现在已经进不去了,而且一旦露面的话,就会被抓。 她不甘心这样输给欧阳轩,她一定要扳回一局! “欧阳倩玉你疯了吧?找欧阳轩你直接去就行了,为什么要挟持我的母亲呢?”顾明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和欧阳倩玉谈判。 就是因为知道欧阳倩玉现在的处境,所以更加理解她此刻的心境,生怕她一激动做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的事情来。 “我只要见到欧阳轩和那个女人,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妈妈。”欧阳倩玉像是疯了一样,“顾明月,把他们叫过来,还有不许报警。” 拖着李朝月一步一步往楼上退,退到天台。 顾明月赶紧给盖瑞打电话,把事情告诉欧阳轩之后,欧阳轩当即决定赶过来。好在他们都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国家,不用二十个小时就能赶到。 十个小时过去了,欧阳轩终于来到欧阳倩玉所在的楼下。顾明月已经在这里寸步不离的守着,生怕妈妈出什么事情。 欧阳轩赶来之后,带着妻子上楼和欧阳倩玉谈判。 顾明月和盖瑞在楼下焦急的等待着,实施的观察着上面的情况。虽然楼层很高,但是她已然可以看到,欧阳倩玉挟持着母亲在天台边上晃,看的顾明月胆战心惊。 欧阳轩,顾明月和盖瑞都带着隐形耳机,就是为了方便联络,顾明月也通过这个隐形耳际得知了母亲的情况还好。欧阳倩玉并没有伤害母亲的想法,只是单纯的劫持而已。 而他们的对峙,大致都是一些以前的恩怨,顾明月没有兴趣听,却也时常听到欧阳倩玉在耳机里激动异常,而担心母亲的状况。 突然,楼顶出现一声枪响。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欧阳倩玉会来找自己,这下可好,让母亲成为了人质。 “对了盖瑞,我有一个计划,盖瑞,把晴天和霹雳给我找来。”顾明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第653章 晴天霹雳 欧阳倩玉很怕狗啊,晴天小的时候她就很怕了! “好。” 在盖瑞去找晴天和霹雳的时候,顾明月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欧阳轩。因为欧阳倩玉要欧阳轩自己了结自己,刚才的一声枪响,只是欧阳倩玉在证明枪里有子弹罢了。所以她希望就此来个将计就计。 找来了晴天霹雳之后,顾明月并没有带着晴天和霹雳上天台,而是让它们在外面守着。 她自己突然闯入天台,“欧阳倩玉,欧阳轩我已经给你找来了,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放了我母亲。” 欧阳倩玉吓了一跳,之后狠狠地指着顾明月,“谁让你进来的,出去,马上出去,不然我对你妈妈不客气!” “你都已经见到欧阳轩了,你赶紧把我妈妈放了啊。” 李朝月十个小时不吃不喝,而且被人挟持着,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刚才那一声枪响把她又吓得够呛。 “顾明月,你给我出去。”欧阳倩玉知道顾明月不简单,所以一定不要让顾明月搀和进这件事情里面。 这也是为什么,她劫持李朝月而不劫持顾明月的原因。 “都怪你。”顾明月把目光停留在欧阳轩的身上,“都怪你,为什么要招惹她,我妈妈今天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说着好像还不解气,她便跑过去,像疯了似的摇晃着欧阳轩,“都怪你,都怪你,我妈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欧阳轩的眼神中充满了沉静,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妻子看不下去了,想要去拉开顾明月,“钟离少夫人,你不要这样,我们会保护您母亲的安全的。” “你给我滚开。”顾明月一把推开欧阳轩的妻子,继续摇晃着欧阳轩,“你给我保护好我妈,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顾明月,你给我出去,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妈妈。”欧阳倩玉恶狠狠地说道。 “不要,我走,我现在就走。” 顾明月被逼出了天台,当她走到天台外面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突然淡定了不害臊,和刚才疯癫的自己完全是两个人。 “少夫人,里面情况怎么样了?”盖瑞问顾明月。 “东西我已经给欧阳轩了,等一会让枪响的时候,就把晴天和霹雳放进去。”顾明月摸着晴天和霹雳的脑袋。 盖瑞微微一笑,“晴天,霹雳,这下子可真要成为欧阳倩玉的晴天霹雳了!” “所有伤害我家人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欧阳倩玉原本是以为劫持顾明月会有危险,所以选择了李朝月。但是她却想不到,在外面的顾明月,更加危险。 很多人在遇到害怕的事情的时候都会选择躲避,但是越躲避危害越大。倒不如迎上去,解决了害怕的事情。 天台上又传来一声枪响,顾明月给盖瑞使了个眼色,他便松开了晴天和霹雳的绳子,这两个家伙,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飞奔了进去。 顾明月和盖瑞也跟在后面跑了进去,果然看到欧阳倩玉因为惧怕晴天和霹雳一直在闪躲着,拿着刀子比划着,却让霹雳一跃而上,扑在了她的身上。 顾明月赶紧过去扶起李朝月,“妈妈,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 盖瑞则去制服了欧阳倩玉,把她交给了苏醒过来的欧阳轩。欧阳倩玉看到欧阳轩没有死很震惊,她分明看到子弹打入欧阳轩的体内的。 “倩玉,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死。因为打在我身上的子弹,根本不是一枚装有火药的子弹,而是一枚空的,根本不会置人于死地。” 欧阳轩毫不吝啬的给欧阳倩玉解释着这一切。 第654章 突然的枪响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的子弹都是子弹,怎么会是假的呢?”欧阳倩玉突然想到了刚才顾明月进来大闹一通,“顾明月是你,是你对不对?” 听到欧阳倩玉在叫自己,顾明月慢慢起身,走到欧阳倩玉的面前,“欧阳小姐明白的有些晚了。” 顾明月刚才表面上是在和欧阳轩发火,其实是趁这个机会,给欧阳轩送去一枚造假的子弹。 “果然是你,顾明月,你好可怕!”欧阳倩玉愤恨不堪,颇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愤恨,她是恨。 最后还是败在了顾明月的手上! “听闻欧阳小姐以前也是良善之人,经历了一些变故才成为了今日的样子。难道你不清楚,当自己最在乎的人或者事物受到伤害的时候,便会如同变了一个人吗?” 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颓废,可以破罐破摔,可以没有梦想,可以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可是当那个人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便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会努力,会上进,会拼尽全力保护想要守护的东西。 “顾明月,你何必装出这幅无可奈何的样子。若不是你自己本性就是心机城府颇深之人,就算被逼到绝境,你也做不出这种事情!这只能说明,你本就是恶人!” 就像欧阳倩玉,她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良善之人。她是恶人,她从来都没有不承认。 “是,我本就是恶人,可是我的恶,从来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你呢,欧阳倩玉,好好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吧。” “行了,把她带下去,我要亲自里处理她。” 这一次是欧阳倩玉自寻死路,欧阳轩是不会在放过她了! 扶起李朝月,顾明月说道,“妈妈,我们走。” 一行人朝着天台外走去,突然,天台再次传来一声枪响! 这一声枪响,让在场的人都驻足了脚步,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从哪里传来的一声枪响,打中了谁,受伤严不严重,是什么枪! 直到,一个人的突然倒下!所有定格的人都好像被解穴一样。 “快,子弹是从我们对面的那幢大楼天台上穿过来的,awm狙击枪,子弹口径7.62*51mm,马上派人去抓。” 欧阳轩此刻最为冷静,分析出了枪支的类型和子弹的口径,并且找准了狙击手的位置。 “快,马上给我去对面那幢大楼,留活口。”通过对讲机,盖瑞把命令发布下去。 “快叫医生,快叫医生啊。”顾明月像是疯了一般,抱着血流不止的李朝月。 刚才中枪的,正是李朝月。 “不要动她,谁都不要动她。” 欧阳轩和他的妻子走到李朝月的面前,他的妻子看了看,冲着欧阳轩微微摇了摇头。 “哈哈哈,顾明月,这就是你的报应!”欧阳倩玉如同癫狂般的大笑,却被盖瑞一脚踢回去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该死的女人…… 顾明月把一切话语都隔绝在耳外,眼中脑海中只有受了伤的妈妈,她握着李朝月的手,惊恐的摇头, “不要,妈妈不要有事!你坚持一下,一定会没事的。盖瑞,快叫医生啊!” 顾明月又吼了一声。 “明……月……”李朝月虚弱的看着顾明月,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我……不……行……了……,好……好……活……下……” 去字都没有说出口,李朝月便撒手人寰。 这狙击强打的十分精准,一枪便毙命。若是打在脑袋上,李朝月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妈妈,妈妈,不要,不要,不要……” 第655章 夫人真的去世了 顾明月声声的喊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要离开她,她身边现在只有妈妈了,不要再让妈妈离开了! “少夫人。” 盖瑞走到顾明月的身边,想要去扶起她,却在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震惊了一下,顾明月的身体,在全身发抖,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顾明月紧紧地握着李朝月的手,但是她的身体,却在渐渐的冰冷下去。 寒很快赶来了,但即使是他赶来也于事无补,狙击手出手必死,鲜少有失手的时候,更何况是这样大口径的子弹,打入心中,估计情况比钟离聃还要惨不忍睹。 “节哀吧!” 寒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的话刚一说完,顾明月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 顾明月猛然从病床上惊坐而起,额头上全是汗,眼神也十分惊恐,盖瑞在一旁守着她,也被她吓了一跳。 “少夫人,您醒了!” 现在已经是天黑了,今日的夜色很不好,有乌云遮月,天空黑蒙蒙的一片,很渗人。 顾明月醒来就拔掉自己受伤的输液管,跳下床要走,多亏被盖瑞拦住,“少夫人,您要去哪里呀!您现在身体很虚弱,医生让您好好休息。” “我梦到我妈妈出事了,我要去看看她。”顾明月一个劲的要往前走,顶着盖瑞的力气。 盖瑞眉头一皱,双眸中闪过浓浓的悲痛,“少夫人,您不是在做梦,夫人她确实……”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不可能的,我妈妈不可能出事的!”顾明月声嘶力竭的喊道,似乎音量越高就越会被人相信,“盖瑞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妈妈。” “少夫人,我不能让您出去。” “盖瑞,你有没有搞错,我的妈妈出事了,我要去找她。你让开,让开,我要去找她……” 顾明月使劲的想要甩开盖瑞,但是盖瑞的力气太大了。她的身体再次开始发软,却没有甩开盖瑞一分。 “夫人去世已成事实,您现在心情太激动,我不能让您去见她,不然的话您会出事的。而且现在老爷在陪着夫人。少夫人,您就先安心养您的身体吧!” “不,不……”顾明月抵抗的力气明显小了,并不是因为她不反抗了,而是身体已经在抗议,“盖瑞,那是我妈妈。我要去看我妈妈,你不要阻止我,我求求你了,你不要阻止我……” 顾明月如同一根软软的面条一样,再次昏倒在盖瑞的怀中,盖瑞赶紧把她扶上床,叫来了医生。 钟离家四个人,三个躺在病床上。一个重伤昏迷,一个心情过于郁闷,一个已经去世…… 钟离家族自成立以来,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窘迫的局面。钟离家族,无限风光之下,是太多的泪水和鲜血,甚至还有生命。 第656章 要强的女人注定担当的多 盖瑞看着昏迷中的顾明月,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敬佩。钟离家族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向她一样,能够担当得起钟离家族的一切。就连以前的夫人,都是被老爷捧在手心宠爱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同顾明月一样,在外面替自己的男人挡风遮雨,努力的想要和自己心爱的人站到一起。 顾明月心中的自卑和隐隐约约对钟离烨的距离感,还有她自身的性格,让她成长为一个能够担当得起钟离家族的女人。 都说要强的女人担当的多,其实就是这样。你若是连一个瓶盖都拧不开,男人怎么敢放心去让你做提一桶水?你若是连削个黄瓜皮都不会,谁还敢让你自己下厨呢? 顾明月的性格太过要强,所以也注定要比别的女人承受的多! “该说你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那么要强的女人,好在遇到了一个把她的名字当做和呼吸一样平常的人,即使重度昏迷,心中还是想着她。 “也许你的爱情连老天都羡慕,所以要让你从别处找补回悲哀吧!” 人生总不是十全十美万事如意的,在一方面太顺利的话,在另一方面就会很不顺。 无奈的叹了口气,盖瑞离开了病房,医生给顾明月打了镇定剂,估计要睡过这一夜,他的心情也有些烦躁和郁闷,所以出来走走。 独自一人走上天台,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便对着这乌云密布的黑空吞云吐雾,之后,便任由烟蒂在指尖燃烧。 他的心情很烦躁,因为这段时间受伤的人和死的人太多了,分别和难过也太多了。他跟着钟离烨向来所向披靡,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境况。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独属于寒的清冷飘在他的鼻尖,寒的声音在寂静的天台响起,“抽烟对肺不好,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快要燃尽的烟蒂,“我本是戒了的,今日心情太不好,所以,想抽一根。” “给我一根。”寒说。 盖瑞微微一笑,拿出一根烟给寒,寒点燃,动作很熟练,一点都不像平时抽烟的人,反而像个老烟民。 “我有过十几年的抽烟史。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了。” 寒解释了盖瑞的疑惑。 “你不在下面守着总裁,上来做什么?”盖瑞又抽了一口,让白色的烟雾在空中缭绕。 “总裁情况一切正常,我上来透透气。” “这恐怕是这段时间最好的消息了。” “嗯,是个好消息。”一根烟吸完,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不和你说了,我要下去了。” 寒转身要走,盖瑞却叫住了他,看了他半天憋出一句,“寒,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 “去你的!” 寒差点把手术刀飞在盖瑞的身上。 冲着寒的背影微微一笑,吸完一根烟,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盖瑞助理,今天抓到的那个助理怎么处理?” “不管怎样,让他说为止,但是别让他死了!” 眸光中闪过一丝狠厉,盖瑞挂掉了电话,离开了天台。 第657章 你不要月儿了 顾明月终于见到李朝月的时候,是在她去世的第二天上午,她的情绪终于不像昨天那样激动。 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房间,清冷的气息让她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这里的气温很低,顾明月如同掉进了冰窟窿。 面前摆着母亲的尸体,李朝月如同睡着了一样躺在那里,除了胸口硕大的红点,还有苍白的可怕的脸色,除了根本看不到的呼吸,她真的就好像睡在那里了一样。 顾明月整个人都在颤抖着,看着面前的尸体,顾明月的眼神充满了痛苦,整个人的心如同被千刀万剐一样。 好痛! 痛的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妈妈,你真的走了,你真的不要明月了!” 顾明月的嗓音沙哑,就像是到了痛苦的边缘,嚎啕大哭的痛苦转为心如死水,眼泪一直在流,心里也一直在痛,可是那种哭天抢地才能表现出来的悲痛欲裂,此刻却一点力气都发不出来。 “妈妈,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那里还会埋伏着杀手,我不知道受伤的会是你,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妈妈,爸爸走了,你也走了,这偌大的世界,再没有人与我有血缘关系,能够包容我的一切了。偌大的世界,从今以后我要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了。妈妈,我心里好害怕啊,您知道吗?” “前路漫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您和爸爸撒手而去,剩我一个人,我累了痛了去找谁,想哭了找谁?想笑了找谁?想吃妈妈做的饭了找谁?想吃爸爸做的炒鸡蛋了找谁。” “老天爷好残忍,明知道我才刚刚失去爸爸,为什么要让我也失去妈妈?从今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顾明月边说边流泪,泪流满面,梨花带泪之时,她已经如同一个泪人。身体扶在透明棺材上,和妈妈哭诉着自己心中的痛苦。 她舍不得妈妈,舍不得爸爸,舍不得身边所有的人离她而去! 她想要好好照顾爸爸妈妈,想要拥有天伦之乐,想要开开心心,过最平凡的日子。可是,老天爷一样一样把她希望的夺走。 她想要的多么平凡,多么普通,她不需要钱,不需要权,只想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难道很过分吗? 她的要求过分吗? 比起那些要钱要权 ,要不可一世的人来说,她的要求很过分吗? 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肯成全她? “妈妈,您若是见到爸爸,可不可以不要再和他闹别扭了。爸爸孤独十年,心中其实是最苦的。若是你见到他,可不可以告诉他,你原谅他了?” 顾明月进去了很久很久,在里面呆了很久,盖瑞进去过一次,想劝顾明月出来,顾明月却不出来。 她只说:看好凶手,别让他死了! “妈妈,您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吗?肉嘟嘟的,眼睛也很小,大家都说我一点都没有遗传您的基因。那个时候您还发愁呢,长这么丑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可是我上初中之后,一天比一天好看,眼睛也打了起来,大家都说这小姑娘神了。您就说,我家姑娘是长的最好看的。” “还有一次您过生日的时候,爸爸给您买了蛋糕,我嘴馋,忍不住偷偷用手指蘸了一点奶油吃,结果被我爸给批评了一顿,您还骂他因为一点小事就骂孩子,结果在您生日的时候,您和爸爸冷战了。” 第658章 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隔着水晶棺材,顾明月用手指描绘着母亲的脸部形状,眼泪再一次低落下来, “妈妈,我以后想再和您去吃蛋糕,和您吵架,和您说说话,就得隔着一座冰冷的墓碑了。” “妈妈……” 顾明月一声妈妈叫了出来,忍不住再次哭了出来。她捂着嘴巴,让眼泪顺着指缝渗湿了受伤的皮肤,她好难过。 十年前爸爸去世,顾明月就早早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人哪,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很珍惜和母亲的时光,几乎时时都顺着母亲,也从不敢和母亲顶嘴,任何事情她只要妈妈高兴就行。 因为她知道,人死了之后,就算你给他请再好的送葬队伍,再豪华他也看不见了。还不如把所有的好,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她活着的时候。 活着的时候享受一切,比一切都重要! “月儿……” 房间内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肩膀上覆上一道熟悉的力量,鼻息间围绕着熟悉的味道,还有这熟悉的称呼。 房间内的空气一下子定格了! 顾明月的表情僵在了那里,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未呼完的气息还停留在半当中,甚至就连心跳,都一下一下,很慢很慢的再跳! “……” 她似乎,听见了钟离烨的声音! “月儿,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醇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低沉宽厚如同大海一般,威武雄壮好像山峦一般,不真实的好像做梦一般。 顾明月慢慢回身,当她看到眼前那高大身影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钟离烨……”顾明月轻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慢慢伸手轻触他的病号服,“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钟离烨一把握住顾明月的手,“不是,是真的,我醒了,我回来,我的月儿……” 多少次午夜梦回,多少个分分秒秒,顾明月都在盼望这个场景,月儿,我回来了。这句话在顾明月的脑海中想象了一遍又一遍,她守着钟离烨,从未放弃。 今日,终于成功了? “钟……离烨……”顾明月的嘴唇轻颤。 “月儿,我好想你,快来,让我抱抱。”钟离烨的眸子亮的发光,整个人没有一点点刚刚苏醒之后的怅然,反而如同从未沉睡过。 他的容颜,依旧那么迷人,那么完美,冷毅,坚硬,精致。 仿佛一切都没变,他沉睡这么长时间,仿佛是个梦! 握着她的手,一用力,便把她收纳进那个坚实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安全感,似乎在一瞬间就回来了。 钟离烨紧紧拥抱着顾明月,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他的月儿。 “月儿,我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 满满的禁锢感,让顾明月如此安心,她这艘在汪洋大海中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岸。 把头埋在钟离烨的怀中,顾明月慢慢闭上了双眸。 太久太久,她想这个怀抱太久了! “我也是!” 第659章 她的爱,终于回归 顾明月的三个字,我也是,代表了自己想要对钟离烨表达的一切感情。钟离烨有多想她,有多爱她,她就有多想钟离烨,有多爱钟离烨。 钟离烨抱的自己越发的紧,在她身上的力量越发的重,顾明月却一点都不感觉重,钟离烨太想她了! “月儿,我……” 话说了一半,突然没了声音。 顾明月等了好大一会儿,钟离烨还没有说下一句。她抬头看,却看到钟离烨紧闭着双眼,心中陡然一惊,她大声呼救命。 “盖瑞,寒,你们快来看看钟离烨这是怎么了!” 盖瑞和寒马上进来,看到钟离烨的样子,赶紧扶着他离开这里。 顾明月看着被扶走的钟离烨,又转身看着妈妈,“妈妈,钟离烨他醒过来了,您看到了吗?他醒过来了!妈妈……” 钟离烨苏醒的消息传出去,钟离恺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他是陪着李朝月,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回去的,刚刚还没有休息片刻,就得到了钟离烨醒来的消息,他便又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寒说,“烨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中,刚刚之所以昏倒是因为沉睡太久,但是一醒来就站里那么久,身体支撑不住。复检需要慢慢来,这急不得。” 寒说,“钟离烨在病床上躺了将近四个月,身体的各部分肌肉都已经萎缩,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总之,钟离烨是活过来了,醒过来了。 这对于顾明月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冲破天际的好消息,钟离烨的苏醒就意味着她的身边再次回归了强大的力量,她的依靠回来了。 病房内,顾明月坐在那里陪着昏迷的钟离烨,和钟离然一起。 “然然,妈咪要感谢你,多亏你说服了妈咪,爹地才能醒的那么快。” 若不是然然,她当初一定会选择保守治疗,那么钟离烨醒来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钟离然看着昏迷的爹地,“妈咪,爹地真的醒了吗?那为什么还在这里睡觉呢?” “因为,爹地刚刚醒来身体还在恢复,所以他醒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会儿才行。不过,很快爹地就可以成为以前的样子,和然然一起玩耍的。” 钟离恺坐在那里看着顾明月和钟离然,脸上也恢复了一点点的笑容。 夫人,是你和老天爷求情,让烨醒过来的吗?你是不是怕明月坚持不下去,所以求了老天爷,让烨醒过来陪着她。 谢谢你夫人,多亏烨醒了,不然的话,明月真的会坚持不下去的。 他在先前回家的时候看到顾明月了,在病房里做噩梦,只有打了镇定剂才能勉强睡下去。 现在好了,钟离烨苏醒了过来,他一定会陪着顾明月渡过难关的。 下午的时候,顾明月特意回家熬了粥,钟离烨刚刚醒来不能吃那些太过油腻进步的食物,不然肠胃会受不了的。 再次回到家,当日伤心只是再次涌上心头,经过楼道的时候,欧阳倩玉挟持母亲的一幕再次回荡在脑海中。 第660章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嘭! 耳边似乎还在回想着那一声巨大的枪响,顾明月心里难过极了,逃也似的回到家。心神不宁熬粥的时候,把自己的手烫了一个大水泡! 逃难似的离开这里,去到医院的时候,她看到盖瑞守在钟离烨的病房门口,心中一紧,“盖瑞,是钟离烨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总裁醒过来了。” 盖瑞的眼神望着病房内,被钟离恺和钟离然围着的钟离烨,向来严肃的脸上,鲜少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钟离烨的苏醒,就好像是雨过天晴的彩虹一般! 此景此景,顾明月的脸上也凝上了一抹笑容,钟离烨醒过来了,这一次是真的醒过来了。 她的心中有些慌乱,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醒过来的钟离烨! “少夫人,快进去吧,总裁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您啊!”钟盖瑞的目光望着顾明月,这个坚强的女人,她的避风港湾终于回来了! “嗯。”顾明月点了点头,“谢谢你,盖瑞。” 抬步,走进了病房,钟离然正在和钟离烨撒娇,把钟离烨斗得直笑。钟离烨额伸手摸着钟离然的脸, “几月不见,然然都长大了。” “嘻嘻,爹地,妈咪说我长的可快了!” “你妈咪……”钟离烨的目光巡视一周,最后定格在站在那里的顾明月身上,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那眼中的神色,由对钟离然的宠爱,变成了怜爱,疼爱。 “月儿。” 钟离恺很识趣,拉起钟离然的手,“走吧然然,爷爷带着你去吃好东西。” “好啊。”钟离然牵着钟离恺的手蹦蹦哒哒的,走到顾明月身边的时候停下,一脸笑意的望着顾明月,“妈咪,爹地刚才说他好想你。” 嘻嘻一笑,又蹦跶着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钟离烨和顾明月两个人。钟离烨的目光定格在顾明月的身上,如同凝视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顾明月被他热情的眼神盯的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走到钟离烨的床边,“那个,我回家给你熬了点粥,你要……” 话还没说完,床上的钟离烨伸出手臂,一把把顾明月拉入自己的怀中。 “钟……唔~” 顾明月还未说话,钟离烨就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缠绵悱恻,唇齿之间的碰撞,是灵魂之间的交谈! 顾明月有很多话想要和钟离烨说,钟离烨亦是如此。但是太久不见,还有什么比一个缠绵悱恻的问更能表达他们心中的念意呢? 顾明月搂抱着钟离烨的脖颈,把自己的唇齿送的更深,主动回应着钟离烨。 她从未这么主动,但是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了。钟离烨的气息,就像是一道蛊毒,牵动着她的心弦,难耐不已。 她想要吻钟离烨,就是要吻钟离烨!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顾明月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都稀薄了,才轻柔的推开钟离烨,而此时的她,早已经水光潋滟,呼吸紊乱了。 钟离烨的目光,如水似要把顾明月淹没,如火似要把顾明月融化,如风似要把顾明月吹向天际。他的目光,深沉,遂远,却充满了爱意和怜惜,想念和期盼。 顾明月的手还放在钟离烨的脖子上,她的目光盯凝着钟离烨,那张熟悉的容颜,即使是天天相见,却还是如此让她着迷。 “月儿……”钟离烨轻唤她的名字,附下身,轻吻顾明月的额头,眉眼,鼻尖,嘴唇下颚,每吻一处地方就说一句,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每说一句我好想你,顾明月的眼前就蒙上一层水雾,他吻完她的脸颊,她的泪水已经氤氲在眼眶。 “不要流泪,月儿,你的眼泪与我是致命的武器。”钟离烨轻吻她眉眼中的泪水,“这段时间你受苦了,我的月儿,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 顾明月搂着钟离烨的脖颈越近,把自己的头埋在钟离烨的胸膛。 第661章 且待三更见日头 于她而言,钟离烨是她唯一一个可以卸下伪装和坚强,流眼泪,暴露自己软弱的人。在钟离烨的面前,她不是女儿,不是妈妈,不是朋友。 而是,女人! 钟离烨的女人! 顾明月可以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因为他的男人,会化作这世间最坚强的铠甲,保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 钟离烨拥抱着怀中的女人,下颚搁在她的肩头。 良久,顾明月似乎终于在钟离烨的怀中把伤疗好,她抬头,声音轻柔的问,“我熬了粥,你喝一点吧。” “好。” 钟离烨松开顾明月。 顾明月舀了一碗粥给钟离烨,用小米熬得,这小米粥最养人,给病人喝是最好了。 她的手艺依旧好,钟离烨喝了一碗还想要再喝,顾明月却阻止了,“不行,寒说你只能喝一碗。慢慢来,你的肠胃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可不要一下给它这么大的负担。” “我听月儿的。” 钟离烨握着顾明月的手,目光在顾明月的身上停留,从她醒来,他的目光就没有从顾明月的身上离开过。 “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顾明月有些不适应,虽然他们有很长时间没见,但是钟离烨这样盯着她看,她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不是,很完美,完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钟离烨说,“月儿,我看到你在床头给我留的字条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顾明月说,“是吗?其实我应该写成,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的!” “数声鹧鸪,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轻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钟离烨握着顾明月的手,深情朗诵了一遍这整首诗! 这是钟离烨第一次用楷书写给她的诗,张先的《千秋岁.数声鹧鸪》,顾明月一直牢记在心。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首词,因为这首词写的是一个女孩失恋,思念故人,心情纠结的心境。 可她现在,她的钟离烨回来了。她的思念全部化为爱意。她的钟离烨可以感受到了。 “不,钟离烨,我要送给你另外一首词!” 顾明月轻吻了一下钟离烨的手背,眸光凝望着他,莞尔一笑,手指在他手背上轻点,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只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xian)日头。” 这是古代发誓最多的一首词,比《上邪》里面的山无棱,天地闭合还要多。 她就是要告诉钟离烨,想要离开她,除非上面这几种情况出现。不,她就是告诉钟离烨,这生生世世都不要想离开她了,她也不会离开钟离烨! 钟离烨静听顾明月吟诵的这首词,她的意思他自然了然于心。他自然不会离开顾明月的,生生世世都不会离开。 费了这么大劲才得到的姑娘,他怎么舍得放手呢? 第662章 龑门门主来收账 k国的首都,欧阳轩的飞机降落在这座城市,出了机场,便坐上了手下早已经准备好的车。 他的脸上,带着银白色的面具,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银色面具后面的眸子,冰冷锐利,如寒光,如刀剑,他的眼神可以化作一把武器,深深扎进敌人的心里。 “现在,去白馆!”欧阳轩冷冷开口,沉淡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白馆,是这个国家重要人员的聚集地,欧阳轩今日来这里,是来算账的。 车子停在白馆前,手下拿出通行证,车子顺利进入白馆内部。下车,他修长的腿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过的地方都残留着久久为散去的肃杀之气。 步子停留在一闪白色没有关闭的门前,手下先他一步,推门而进。 办公室内的人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手还伸在一个女人的衣服里面。那个人恼羞成怒,一只手拍着桌子,“你们是谁,竟敢擅闯白馆,真是无法无天。来人,马上把这些人给我抓起来!” “克罗夫先生,好大的火气。” 冰冷沉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克罗夫的眼神不自觉地看向门外。当他看到,一身银灰色西装,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进入房间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这这这,这不是龑门的门主吗? 龑门是个十分神秘的组织,外人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庞大。对于龑门的门主来说,更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几位。 总之,龑门的门主,有一个标志性的物件,那就是戴在脸上保持神秘感的银色面具。 这个面具,是用银子和特殊材料混制而成,是连x光都无法穿透的材质,面具上的刻画,是上古四大守护神之一:昊天! 所谓昊天,传说是由盘古的心脏所化,具备了盘古的巨大的力量。后来在古神大战中,占据了明显的优势,故而,一人独占了灵气最为浓郁的天庭,成为天庭之主。 面具上眉心中那一红点,是由红宝石制作而成,鲜红如血。 克罗夫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身上的女人赶出了办公室,马上前去相迎,“门主先生,对于您的威名我是久仰久仰啊,不知您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龑门虽然是第一组织,却从未公然出现在公共场合,而且从未进入这种严肃的地方。 不知道今日前来,究竟是好是坏! “收账!” 欧阳轩的声音带着一丝杀意,冷冽的目光定格在克罗夫身上,如同一把刀子,深深插进克罗夫的心脏。 克罗夫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能做到今天这个位子,自然不是寻常人。可是在龑门的门主面前,却似乎矮了一截。 不管是仰头,还是踮脚,都让人感觉他比欧阳轩低了一头。 “门主先生的话,我不太明白。收什么帐,难道我们k国,还会欠着龑门的帐不成吗?” 克罗夫海蓝色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直视着欧阳轩,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来,但是除了一片黑色,什么都看不出来! “命帐!” 第663章 克罗夫先生,好自为之 欧阳轩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手腕一口,照片便落在克罗夫的面前,“这个人,向来克罗夫先生一定认识。” “伊万?” 克罗夫念叨着这个名字,海蓝色的眸子一闪而过的惊慌,转瞬即逝,再看向欧阳轩的时候,眸光一片沉静,“他是我属下。” “那便对了。前几日这位伊万先生派人杀害了鸿昊天集团,总裁夫人的母亲。再逃走的时候被我们抓了。” 欧阳轩不是个话少的人,他冰冷,傲桀,不逊,却从不寡言少语。该让人知道的,他总会认真解释给那个人听。 因为,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你们抓了伊万,他可是我们的guan员,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克罗夫向欧阳轩发难,犀利的眸子直指欧阳轩,“你可知道,仅凭这一点,我今天就能让你离不开这里。” “离不开?”面具后面的欧阳轩发出一声嗤笑,“克罗夫先生,您该担心的是您!” “你什么意思?” “经过我们的询问,他交代,指使他这么做的人,是你。” 欧阳轩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斜睥着克罗夫,“所以,我们想请克罗夫先生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说是我就是我吗?我没有做过这件事请,我为什么要刺杀鸿昊天的总裁夫人的母亲?还有,就算是我干的,和你们龑门,有什么关系?” 欧阳轩解释,“第一:我们的手段问出来的话,一定是真话。第二,刺杀鸿昊天总裁夫人的母亲,只是为了恐吓总裁夫人,让龑门同你们合作。至于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欧阳轩冷冷一笑,“鸿昊天集团的总裁是我们龑门的朋友,现在朋友受到了伤害,龑门自然会替他……” “讨!回!公!道!” 欧阳轩一字一句地说道。 克罗夫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从来没有一个人的气势如此强大,强大的令人胆寒! “我没有做过,你们的询问结果是错误的。还有,立刻释放伊万先生,不然的话,我将以你们非法扣押guan员的罪名,对你们进行剿灭!” 克罗夫此刻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似乎只要欧阳轩说一个不字,他就会葬身此地一般! “真是伤脑筋啊!”欧阳县为难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如果克罗夫先生要硬撑到底的话,我就没什么办法了。” 起身,欧阳轩准备转身往外走,克罗夫突然一声冷喝,“你们擅自闯入禁地,威胁要员,就想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 “对了,还有一句话。”欧阳轩转身,冰冷的双眸直视着克罗夫,“克罗夫先生,尽管剿灭我们,反正龑门好久未活动,门众也闲的慌了。” “克罗夫先生,好自为之。” 欧阳轩的话音一落,手下便扔了一枚烟雾弹。等克罗夫反应过来的时候,欧阳轩和手下已经消息的无影无踪了。 克罗夫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毕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而且十分有威望,龑门在嚣张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组织,狐假虎威还可以,哪敢和他针锋相对! 可是他下班的时候,看到家门口贴了一张黑色的卡片,卡片的正中央,是用红色墨水写的一个:y字! 他才知道,这件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龑门的y卡,和有个组织的黑卡是异曲同工之妙,凡是被贴了此卡片的人,都会被龑门解决掉! 克罗夫这次没想到龑门是动真格的了,马上调派了力量保护自己家人的安全。 但是他没有想到,龑门的厉害,不止如此! 第664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 李朝月的葬礼,在钟离烨醒来之后五天举行,李朝月是和袁成杰的坟墓挨着的。因为钟离恺虽然和李朝月是夫妻,但是百年之后,真正陪着钟离恺的,是钟离烨的母亲。 而李朝月,这辈子纠葛最深的,便是这个爱过,恨过,恐惧过的男人。 李朝月下葬的那一天天气极好,明媚的阳光就如同李朝月这个人的性格一样,温暖和煦,对任何人都是温文有礼。 顾明月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前是白色的小花,她站在轮椅上的钟离烨身边,看着母亲被黄土埋葬。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一个人生前在威武霸气,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或者是平平淡淡,庸庸碌碌,默默无为,死了之后都化作一胚黄土,与大地为伴, 来给李朝月举行葬礼的人很多,她的墓前摆了许多她生前喜欢的花。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只有顾明月和钟离烨还留在那里。 三个多小时的葬礼,顾明月的手一直被钟离烨紧紧地握着,她知道,钟离烨在给她力量。 “钟离烨,我没有妈妈了!” 顾明月的目光望着墓碑上笑的灿烂的母亲,从今以后若是想母亲,就只能来这里看着了! 钟离烨的手握的更紧,“月儿,你还有我。我会把岳母没有来得及给你的那份爱,全部给你。” “幸好有你。”顾明月的目光落在钟离烨的身上,泛着点点泪花,“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过这一关。” 握住她的双手,钟离烨亲吻了着她的手背,目光望着李朝月,“我知道父亲现在也是月儿的爸爸。其实月儿说自己欠父亲一声爸爸,我何尝不欠您一声妈妈呢?” “自您嫁入我们钟离家,便对我很好。只是,我的心中一直对您有隔阂,所以总是对您冷言冷语,还曾经误伤了您。您不但不计较,却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您是和我妈妈一样善良的人,妈妈,您放心,我会替您好好照顾月儿的,她的后半生,您放心交给我来守护。” 钟离烨强撑着身体站起来,顾明月慌忙扶着他,担忧的叫他的名字,“钟离烨……” “我没事,我想给妈妈鞠一躬。” 钟离烨强忍着疼痛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李朝月鞠了三躬,顾明月陪着他。 钟离烨的身体向旁边转,顾明月跟着他,来到袁成杰的墓前,看着墓碑上的人,顾明月的眼眶又湿润了。 “你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没有你,我便不能拥有月儿这么好的女人。” 钟离烨说,微微叹了口气, “下辈子,做个好人吧!别再让爱你的人伤心流泪!” 微微点头,算是恩怨就此化解了。袁成杰以前所做之事,钟离烨都不想再计较了。 “我们走吧。” 顾明月让钟离烨重新坐上轮椅,推着他离开了这里。 “月儿。” “嗯?” “那次我昏迷的时候,你给我唱的歌,再给我唱一遍好吗?”钟离烨握着顾明月的一只手。 顾明月挑眉,惊讶,“你听得到?” “嗯,你说的话我都听得到。只是,醒不过来。” 顾明月在床前说的话,钟离烨都听到了,只是他醒不过来。那个时候的他,如同身在一个巨大的黑洞中,找不到出口。眼睁睁的看着顾明月流泪,无助,他却无能为力。 第665章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老妹儿啊,你等会儿啊,咱俩破个闷啊。你猜啊,我心里啊,装的是哪个人啊?” “美女啊,屌丝啊,他整不到一块堆啊。啥人啊,就啥命啊,咱俩就凑一对吧。” “你一笑啊,我刺挠啊,浑身都得劲啊。你一哭啊,我胆突啊,就掐我消消气吧。” “我活着是你的人啊,死了是你的鬼啊,你想咋的就咋的啊,月亮它照墙根哪,我为你唱小曲啊,看你睡了,我心里美滋味啊……,我活着是你的人啊,死了是你的鬼啊,你想咋的就咋的啊,月亮它照墙根哪,我为你唱小曲啊,看你睡了,我心里美滋味啊。我活着是你的人啊,死了是你的鬼啊,你想咋的就咋的啊。太阳又升一轮啊,映投了窗户纸啊。看你醒了,我心里美滋味啊……” 顾明月的声音,清透空灵,荡漾在空气中,回响在山谷中。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两个人,仿佛是被天地选中的宠儿,此刻脸上的笑容,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 龑门据点的大厅,顾明月站在那里,脸上充满了肃杀之气,面色冰冷如霜,眼光寒如弯月。 “带我去见他。” 她今日是趁着钟离烨去做复健的时候出来的,杀害她母亲的凶手,她终究是该自己解决,绝不假手于人。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一声一声在空荡寂静的地下室格外的响亮,震彻人心。顾明月的目光,似乎与这湖南的地下室融为一体,冰冷寒彻。 与以前的顾明月,判若两人。 这段时间的顾明月,终于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再也不是以前的顾明月,她对待敌人,再也不会心软。 因为她知道,对待敌人心软,只会给自己在乎的人带来灾难。 “少夫人,伊万就关在前面的房间。” “他还是不肯招吗?”顾明月问。 盖瑞点头,“是个,这个人十分嘴硬,而且受过专业的训练,不像那种普通的犯人。”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来一点特殊的手段。” 顾明月说道。 “少夫人,还有一件事要和您说。前几日轩少爷去k国找了伊万的上司,就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目前轩少爷已经在采取行动了。” “轩少爷?”顾明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先把这个嘴硬的伊万先生给解决了再说吧。” 手下打开门,让顾明月和盖瑞进入房间,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面前的伊万先生,已经和前几日见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嗯,浑身都是血,眼神涣散,头发凌乱,看来被龑门的兄弟照顾的不轻啊。 “伊万先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顾明月的声音响起。 伊万抬起头,噙着血一笑,“顾副总裁,我就说你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不过你也别再我身上费心思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会说的意思,是知道所以不想说对吗?”顾明月抠他的字眼,找他的病句。 “哼!”伊万知道自己被抓住了话柄,只是冷冷一哼,并不答允。 顾明月微微一笑,“伊万先生不想说也没事,我来替你说。想来你这几日,定是受了龑门的兄弟不少的照顾,那些招数你肯定都不害怕,我也不想和你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招数,我们来玩点新鲜的怎么样?” 顾明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些阴冷,和她脸上阳光的笑容,并不相符。 第666章 顾明月的阴狠毒辣 “……”伊万看都不看她,他还就不相信,这个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他不知道,女人狠起来,根本没有男人什么事,他不清楚有一句俗话叫做,最毒不过妇人心。 “我这里有一份伊万先生的资料,里面有一条用粗黑体标出:喜好女色。前段时间我刚刚刚解决了一个喜好女色的人,让他死在温柔乡里面了。但是对付伊万你,我不打算用这么温柔的手段。” 杀害她母亲的人,就应该得到最严厉的手段不是吗? 她承认欧阳倩玉所说的话,她就是个坏人,只是一直压抑着本性罢了。现在她的本性要释放出来了。 但是她的坏,永远不会用到自己的人身上。 “加尔克的死果然和你有关,钟离烨的夫人,果然是个狠角色。”伊万终于抬头,“只是少夫人,你别在我身上费力气了,真的,没用的。” 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因为他知道,一旦说了会对自己的上司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你是在担心你的上司吧?那个叫做克罗夫的人。你不要用这么惊讶的目光看着我,龑门前几日已经找他谈过了。” 顾明月坐在椅子上,双眼看着自己的指甲。 “他,他说了什么!” 伊万的语气中第一次出现一丝的惊慌。 “不然说你们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呢,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说吗?” “为什么?” “因为他一旦说出来,就证明这件事情和他有关系。他知道得罪龑门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他说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以为他是在替你隐瞒,实际是在替自己隐瞒。等他找到独善其身的理由,就会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你。” 顾明月给伊万分析着,眼睛不时的看着伊万的眼神。当她看到伊万的眼神明显的出现一丝慌张的时候,她便明白,其实他对克罗夫,并不是忠心耿耿。只是有利益关系,让他不得不隐瞒着而已。 “我没有做过,你让我承认什么?”伊万还在嘴硬,“顾副总裁,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不要问我了。” “伊万先生和我初次见面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你说相信你们的调查绝对不会出错。今日我也告诉我,龑门的调查,也绝对不会出错。” 伊万一笑,“可是事实证明,我们的结果会错的。钟离总裁不是龑门的门主。” “如果你们相信钟离烨不是龑门的门主,怎么还会动手伤害我的家人呢?”顾明月的目光陡然一阵狠厉,“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就按照龑门的调查为准。” 顾明月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喜好女色是吗?那不如我让你不能行人事,然后在你的脸上刻几个字如何?” “什……什么字?” “太!监!” 顾明月优哉游哉,阴狠冷漠的脸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与这昏暗的地下室融为一体。 她分明看到,伊万狠狠地打了一个寒战。 伊万自称了解本国文化,自然知道太监在本国意味着什么。且就是不知道,那断了子孙根,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好狠,你这个女人,好狠。”伊万叫喊着,瞬间被顾明月的话点燃的了怒气。 顾明月冷冷一笑,起身走到伊万的面前,“我狠?你们找人暗杀我母亲的时候,难道就不狠吗?而且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知道珍惜罢了。” “顾明月,你这个婊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啊……” 第667章 给他留个全尸就行 伊万的话还没有骂完,就被手下打中肚子一拳咽了回去。但是他的眸子,还是充满了对顾明月的愤恨。 顾明月丝毫不在意,“不放过我?伊万先生,你子孙根都没有了,和一个废人一样,还怎么不放过我?而且,你离得了这里吗?” “你今日不说没关系,我会让人慢慢折磨你。直到你说为止,不过你可得快些说,不然等我没了兴致,我就会让你,魂归西天呢。” 顾明月的话,已经阴狠之际了。她现在已经不像是个女人,而像个女巫。 当然,女巫的形象是在她敌人的眼中。在龑门门众的心中,这个女人,霸气,当断则断,手段凌厉,不愧是钟离总裁的少夫人。 手下的人拿着刀过去的时候,伊万一直再躲,可是他的身体被固定着,哪里又能躲得了呢? 冰凉的刀子即使是隔着裤子,都能让伊万感觉到一阵寒冷和毛骨悚然,而手下偏偏是故意是的,一下一下,在他那里划着,就是不下手。 “不要不要,你们不要这样。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终于,伊万受不了这个刺激,开口大喊道,“草,我说,我说!” 顾明月和盖瑞使了个眼色,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去,把他所说的话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交给轩少爷,让他拿着这个东西,去找克罗夫。” “是。” 见事情办完,顾明月起身离开地下室,在外面等着。遮掩门的地下室太过沉闷肃穆,她处在那里心都是压抑着的。 盖瑞处理完事情找到顾明月,微微点头,“少夫人,已经完成了。那伊万先生的子孙根……” “给他留个全尸就行。” 伊万这个人是不能留的,杀害了她母亲的人,她怎么能够留下? 回到医院的时候,钟离烨烨刚刚做完复健。他的感觉很灵敏,顾明月一进入病房,他就感觉到顾明月的身上还未褪去的肃杀之气。 “钟离烨,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顾明月给钟离烨端了一杯水。 钟离烨说,“很好,比前几日都好,看来我很快就能恢复到正常人了。” “那就好,今天一定累坏了吧?看你头上的汗还没有干呢,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钟离烨醒来,顾明月就又能给钟离烨做饭吃了。这几天然然也会过来,这个小病房, 让他们又有久违的家的感觉了。 “我想吃你做的菠萝蜜黄丝炒牛柳了。”他记得,这是他的小妻子第一次给他做的菜,很好吃,他一直都没有忘记。 “好啊,但是我一会儿得下去买个菠萝蜜和牛柳。” “我今天上午刚让人送来的,剥好的菠萝蜜。” “那我去准备做饭了,你好好歇着。” 顾明月进入厨房没多久,钟离烨自己也推着轮椅进来了。顾明月问,“你怎么不歇着?” “我想陪着你做饭。”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陪着他的妻子做饭了,他很想念这种感觉。 “好吧。”顾明月拿了一个菠萝蜜,“先吃一个水果。” 第668章 我想辞掉副总裁的职位 顾明月在那里切着菜,钟离烨就看着她。病房里阳光很充足,哪里都有阳光,顾明月切菜,就好像沐浴在阳光下一样。暖暖洋洋的,那双眸子中透露出格外的认真。 她所做的一顿饭,都是在用心做。 所以她的饭里面,总有一种调味料,叫做用心。 钟离烨看着心中不禁一动,他和顾明月结婚这么久了,却还是时常悸动。他的小妻子啊,太迷人了。 他这辈子,算是被她拿下了。 “月儿。”钟离烨轻声唤她的名字,如同在梦境中那样一般深情,“终于又能看到真实的你,我的心里很高兴。” 顾明月和钟离烨微微一笑,“我也是。” 钟离烨推着轮椅来到顾明月的身后,如同以前一样,拥着她纤细的腰肢,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腰上的禁锢感,让顾明月微微一笑,她们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吃过了饭,钟离烨躺在床上看书,顾明月给他按摩着腿,“月儿,你上午去了龑门?” “嗯,解决了一些事情。” “为什么不让我去做呢?月儿,你一向不喜欢这些事情。” “我妈妈的仇,我想亲自去报。”顾明月仰头看着钟离烨,“钟离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我想,辞掉副总裁的职位,安心在家做全职太太。”这是她深思熟虑良久的结果。 “为何?” “我爸爸去世了,我想我的使命也完成了。这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够让你如此左右为难。我也该在家好好的做你的妻子,做然然的母亲了。然然自生下来,我与他向来是聚少离多,他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我也该多陪陪他。” 钟离烨也点头,抚摸着顾明月的发丝,“好,你好好歇歇。在家安心坐着就好,老公出外给你打拼去。” “而且。”顾明月望着钟离烨莞尔一笑,“然然在很久你昏睡的时候,就说想要个妹妹了。” 钟离烨喉头一紧,“那我们……” 他的手移至顾明月的胳膊,用力一把,便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漆黑深邃的双眸此刻充满着柔情蜜意,,“也该努力也是。” “你的身体……” “完全可以。” 钟离烨翻身,把顾明月压在身下,细细密密的吻带着热情,朝着顾明月袭来。顾明月被吻得七荤八素,早已不知理智为何物。 拥着钟离烨,便把自己的双唇送上去。 “生个什么?”钟离烨问。 顾明月喘息连连,眸情似水,“小妹妹。” …… 帝华城堡: 欧阳轩正陪着小妻子看肥皂剧,手下走了进来,欧阳轩吻了吻小妻子的额头,“先去卧室等我。” “嗯。” 小妻子转身走上了二楼,欧阳轩便立时恢复了以往冰冷决绝的容颜,“事情都办妥了吗?” “办妥了。”手下说道,“这是盖瑞助理给您送来的录音笔,说上面有重要的信息。” 欧阳轩接过录音笔,按了播放键,里面便响起了一个男人绝望凄厉,愤恨的声音,“是克罗夫先生,这一切都是克罗夫先生。他查到钟离总裁是龑门的门主,便想和龑门合作,助他得到想要的一切。但是钟离烨少夫人不承认和龑门的关系,可克罗夫先生才让我给他一点教训……” 第669章 已经迟了 按掉录音笔,欧阳轩的眸子闪过一抹狠厉,“准备车子,我们也该再去拜访一下克罗夫先生了。” “是,总裁。” 一个小时之后,欧阳轩站在克罗夫的家门前,这里不及其他的房屋灯火通明,只有客厅亮着灯。 手下按响门铃,不大一会儿克罗夫便来开了门,看到保镖身后的龑门门主,愤怒的火焰一下子就燃烧到了顶点, “把我的家人还给我,把我的家人还给我!” 若不是有保镖拦着,此刻他定然冲上去,狠狠给那个面具后面的人一拳。他没有想到,龑门竟然真的嚣张到了这种地步,竟然敢公然绑架他的家人。 “克罗夫先生,我若是你,便不会大喊大叫。”欧阳轩冷冷说道,“我们何不进去谈呢?” 欧阳轩越过怒极的克罗夫,转身进入房间。 房间里很杂乱,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人收拾。桌子上外卖的盒子,还有喝过酒的盒子堆成一堆,房间里竟然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事实上,克罗夫的夫人不在家,才不过两天而已。 “你要和我谈什么?”克罗夫哑着声音问道。 欧阳轩拿出录音笔,播放了伊万的话,“是克罗夫先生让我这么做的,他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不能不这么做。他还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一个实力很大的位置。” “这,这是什么意思?”克罗夫怒极,“你拿着一个不知所以的录音,想来找我做什么?” 克罗夫死都不会承认的,因为他太清楚惹上龑门的后果是什么了。就在刚刚不久,伊万的尸体被发现,虽然报道上说的是车祸,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龑门做的。 他不能承认。 因为他知道,一个录音笔证明不了什么。 “真是伤脑筋啊。”欧阳轩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克罗夫先生嘴这么硬啊,事到如今还是不肯承认。” “我承认什么?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造假一个录音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我凭什么相信,这个录音笔是真的。” 欧阳轩说,“我本可以给你证明,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克罗夫先生,既然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凭着一个录音,我完全可以做掉你。” “你敢杀我?”克罗夫先生冷冷一哼,“我可是要参加大选的人,是这个地方未来的主宰。我若是出事,龑门不会那么容易逃脱的。” “克罗夫先生很聪明,但是,既然你想与龑门合作,便有其他人与龑门合作。这个人可能是你的对手。你用了压迫的手段,就会有人用臣服的手段。” 欧阳轩的手伸进口袋中,慢慢拿出一张照片,“你可认识,这个人?” “这,这是……谢尔盖?” 谢尔盖是他这次大选最有竞争力的对手,也是唯一一位被他放在眼里的对手,他竟然也找上了龑门合作? “看来克罗夫先生还眼力不错。”欧阳轩收起照片,“他同样想通过龑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且保证当选之后会给龑门最大的优惠和合作。” “所以,我根本不担心杀了你之后会被人找麻烦,因为有人会给我擦得干干净净。”欧阳轩的手中,陡然多了一把银色的手枪,“明日的报纸将会是,克罗夫先生于昨晚被恐怖分子杀害。” “不……” 克罗夫惊慌地摇头,“我和你们合作,你不要杀我。” “已经迟了!” 第670章 光明正大的叱咤风云 欧阳轩手指扣动扳机,眼都不眨一下,克罗夫的眉心便出现了一个红点,接着高大的身体便轰然倒地。 望着地上的尸体,欧阳轩冷冷的吩咐道,“处理干净。” 走出房间,欧阳轩坐车离开。 看着窗外飞掠过得景色,深邃漆黑的双眸中,杀气渐渐退去。 犹记得昨晚和钟离烨还有夏季杨的视频通话。 夏季杨说:“既然有人惹了我们,就要让他付出代价。那个什么克罗夫干掉就好了。还需要顾忌什么嘛?” 欧阳轩:“这样会引来很大的麻烦。钟离烨,你的想法呢?” 钟离烨:“龑门沉寂的太久了,若是不搞出一些动静,会有人漠视了龑门的威严,想要上门挑衅的。而且,我们三个藏得太久,也该玩一次叱咤风云了。” 夏季杨,欧阳轩:“你的意思是?” 钟离烨:“龑门复出。” 欧阳轩:“那会带来很多麻烦,我们身陷囹圄无所谓,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钟离烨:“我们可以建一个安全基地,把家人送到那里。至于我的月儿,我已经打算好了,让她接受为期三年的杀手训练。” 夏季杨 :“杀手训练?” 欧阳轩:“你的意思是,让她自保?” 钟离烨:“我原来一直以为我只要尽全力保护好我的家人就行,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发现,我无法时时刻刻在他们身边,我不在的时候怎么办?唯有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夏季杨和欧阳轩都明白钟离烨所说的话的意思,因为他们都切实经历过,自己不在身边,心爱之人身处危险的时候。 虽是救了出来,但是却都是一些本可以化解的危机。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怀里有。 他们三个人就算再强大,再能算计,心机城府再深,也始终会有疏漏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家人身陷囹圄怎么办? 他们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身边保护着,但是,他们可以让自己的妻子有对抗敌手的能力。 不需要多,只需要精就好。 夏季杨微微一笑:“杀手训练,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苦!世人都羡慕能够嫁给我们做妻子的女人,羡慕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却很少有人看到,她们承受的,甚至比很多男人都承受的要多。” 欧阳轩又有叹了口气:“是啊。” 钟离烨只是眸光深思,并未说话。 夏季杨的话,他们三个人都颇有体会。可是体会最深的,莫过于刚刚解决了无间会时间的钟离烨。 要让一个女人承担丈夫重伤,虽是都有可能去世的而担心。要挑起一个国际财团,面对老狐狸门的刁难。要收购两个国际集团。脑袋转速堪比一台世界级的计算机。要忍受父亲去世,母亲去世的痛苦。要面对道上那些人,要做自己以前不愿意做的事。 这不是容易承受的,能够坚持下来的人,都已经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了。 第671章 杀手训练 他们得到的多,世人的艳羡,花不完的钱财,还有高高在上的权利。但是他们失去的,却是和得到的成正比,甚至多余得到的。 夏季杨打了一个响指:“我回去和我家那口子说,生完孩子也让她去学学。她脑子笨,学习些这些东西对她也好好处。” 欧阳轩点头,“我也会回去和她商量的,她经历的事情不少。相信她更明白自己强大的好处。” 回忆停止,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欧阳轩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谁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妻子深爱的女人去经历这些苦难。 但是他们更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自己的爱人或者家人陷入危险,甚至丢失性命。 所以…… …… 晚上八点,然然刚被钟离恺接了回去,这几日的天气有些寒冷,他们早早地就要睡了。 即使是在医院,钟离烨也倔强的非要和顾明月睡一个被窝,他保证什么都不做,但是就是要和自己老婆在一起睡。 两三个月没有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了,他每每抱着顾明月的时候,都格外的满足。 “医生说你再复健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 顾明月躺在钟离烨怀中的时候,她喜欢躺的低一些,这样就可以仰着头看钟离烨了,正好可以看到他坚毅的下颚和坚挺的鼻梁,还能看到他卷长的睫毛呢。 她喜欢这样和钟离烨说话,仰着头看他的时候,她感觉很安心。 “嗯,看来再有一个月,我们就可以回家了。”钟离烨抱紧了顾明月。 在这里住的太久,他们都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了。 他的手,附在顾明月的肚子上,“这里,会有小妹妹吗?” “有的时候就会有的,着什么急啊!”顾明月拍掉他的手。 “月儿,我想要和你说一件事。”钟离烨低头亲吻顾明月的额头,“我想让你去基地,接收三年的训练。” “什么训练?” “杀手训练。” 顾明月的眸眼倏地睁的老大,惊讶极了,“你不会是想改行让我做杀手吧?” “龑门马上就会复出,到时候我们的身份可能都会公诸于众。这样一来,可以让更多的人忌惮我们的身份,但是也会带来很多的危险。月儿,我想让你学一些防身术,这样就算将来遇到危险,你也可以从敌手的手中逃脱。” 钟离烨耐心的和顾明月说道。 “龑门要复出的原因,是不是父亲死之前寄得那些信,让你们三个人的身份暴露了?”顾明月不是个傻子。 钟离烨他们的门主身份向来神秘莫测,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可以在黑白两道游刃有余的结果。他们就好像是隐形人一样,在这个世界穿梭。 但是一封信,把他们的身份暴露在阳光下。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本来我们也打算复出的。我,季杨还有轩,我们三个人是不可能只甘心呆在黑暗中游戏人间的,我们要做的,是光明正大的叱咤风云。所以,身份的曝光是迟早的事情。” 第672章 我们对然然,是不是太残忍了 顾明月想了想,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什么时候去训练,我保证按时到达。” 身处这个位子,就不是你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了。 若是她当时够强大,就不会没有发现对面楼顶的狙击手,母亲就不会死了。 她还有丈夫和孩子要守护,所以她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一个月之后,等我的身体恢复,我也需要回炉再造。”钟离烨把顾明月拥的紧了些,“在床上的这几个月,我的身手已经退步了不少了。” “你也和我一起训练?”顾明月的脸上展露笑容,“也就是说,我们不会分开三年之久了?” “是的。”钟离烨有些歉意,亲吻着顾明月的额头,“月儿,待在我的身边,是不是太辛苦了?” 他知道,顾明月一直都想过平凡的生活。但是现在,他们的前路,总是漫长刺激而充满危险的。 和顾明月的想法,完全相悖。 “不啊,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 顾明月搂紧了钟离烨的腰肢,努力让他聆听得到自己的心意,“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幸福。” 她的钟离烨对他很好,所以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那我们的然然呢?我是不是也要和他分开三年?”想到这里,顾明月的好心情全部都没有了。 她辞掉副总裁的职位,本就是想呆在家中好好陪着然然。但是,现在来看,她岂不是又没有时间了? “不,然然会跟着我们一起去岛上。他会进行训练,为继承我的一切做准备。” “这么早?” 她的然然,才满三岁而已啊! “嗯,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只打算让他进行少部分的体能训练。他现在要学习的,是文化和理论知识。” “我们对然然,是不是太残忍了?”顾明月是母亲,想到自己的孩子要受的苦,心中怎么能不心疼呢? “钟离烨,我以为他可以无忧无虑到十岁左右的。” 钟离烨的眸子,望着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心中,何尝不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他要在别的孩子要玩具要美食的时候,把自己的孩子,送入训练基地,进行训练。 那里的环境很苦,但是钟离家的孩子,都是这样承受下来的。 他钟离烨,又何尝不是刚过了三岁的年就被送入了基地,进行训练了呢?那个时候龑门还处在动荡之中,哪里有今日平稳的局面。 他从三岁开始,就已经在训练体能了。 “月儿,这也是然然自己的选择。”钟离烨说,“今天上午,我给了他两个选择,无忧无虑的少爷生活,和充满荆棘的王者之路,他要选哪一样。” “他真的选择了充满荆棘的王者之路?”顾明月知道自己的孩子非池中之物,却也未曾料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想法? “或是他小小年纪信口胡诌,没准受了几天苦,就后悔了呢?” 小时不愁愁滋味,什么都想尝试一下。可是痛了伤了的时候,他不会为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吗? 后悔怎么办,哭着闹着又回来怎么办?赶鸭子上架,即使将来成功了,他会快乐吗? 第673章 是不是太对不起然然了 “若是我告诉你,我们的然然现在已经开始在家,背《孙子兵法》了呢?” 顾明月白了钟离烨一眼:“你又框我?然然现在会写的字,不过是你交的《道德经》里面的那几句。《孙子兵法》那可全是文言文呢。” 而且生僻字很多,他们然然…… “你还不相信,等一下。”钟离烨拿出手机,按开录音,里面便传来钟离然略显稚嫩的声音,“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钟离然的背诵,不快不慢,声音洪亮,听来格外震动人心。顾明月从床上坐起来,支棱着耳朵在听钟离然的背诵。 顾明月喜欢这些东西,她一直认为古人的东西很有魅力,所以就经常背一些,现在她三岁的儿子来背,竟然一字不差。 顾明月激动地看着钟离烨:“这还是我印象中的钟离然吗?” 她记忆中的钟离然,是个十分可爱,连嘴唇都是粉粉的小正太。他调皮,可爱,会卖萌,会哄她开心,会坐在晴天霹雳还有晴天的一群小崽子中间玩耍的十分开心。 什么时候,她的孩子开始接触这些东西,她都不知道? “父亲告诉我,每天他早上起来练太极拳的时候,然然也会起来。就拿着你以前写的那些蝇头小楷,在那里读,哪个字不会了,就问父亲,父亲就给他解释。久而久之,他会的字便越来越多。” 钟离烨听这些话的时候心里酸酸的,他的孩子比他们想象的懂事得多,也早熟的多。可是这也意味着将来要承担的也多。 顾明月听着更心酸,听着钟离然稚嫩的声音,眼泪就落了下来:“可是我想我的儿子,是捧在手心疼爱的。” 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然然小小年纪便承受这么多。她这么努力,也只是为了能够更早的陪伴然然。 可是,她连然然走路都没有教。 只是有一日回去,便惊奇的发现,她的然然会走路了,会让很不稳,但是会了。当时她就很震惊,母亲就告诉她,然然和晴天它们玩的时候,就自己扶着晴天或者霹雳,一个人走。 刚开始也摔,但从来没有哭过。 “钟离烨,我们是不是太对不起然然了?越想越心酸呢,我们做父母太不称职了。” 钟离烨轻拍着顾明月的背:“以后就可以了。虽然是训练,但是我们会在一起的。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天天陪着然然了。” 虽是这样说,顾明月的心中却也不好受。 因为知道钟离然的懂事,顾明月以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觉。这是第一次,即使是身处在钟离烨的怀抱,她却在失眠。 漫漫长夜,顾明月想了很多很多。 想的最多的,还是有关钟离然的事情。她对钟离然太过亏欠了,自从她的宝贝儿子出生之后,相比于其他母亲,她陪着钟离然的时间太少。 甚至,晴天和霹雳陪着然然的时间都比她多。 “哎……”暗黑寂静的房间中,发出一声轻轻悠长的叹息。 “怎么叹气了?” 钟离烨搂着顾明月的腰肢,轻轻拍了拍,凝视着她,在黑暗中,他依旧可以看清月儿的脸。 “我是不是吵醒了你?”顾明月以为钟离烨已经睡着了的,“我在想然然的事情。” 第674章 注定的人生 “你还是觉得自己愧对然然了对吗?”黑暗中,钟离烨的声音带着独属于黑暗的寂静和安逸响起,“月儿,钟离家的孩子,都要承受这些的。他们得到的比普通孩子得到的多,承受的自然也比普通孩子承受的多。想来你应该明白,付出的努力于得到的回报而言,是成倍的。不是说你付出了这么多,就可以得到这么多。是你付出了这么多,不一定会得到那么多。” “我知道,只是身为一个母亲,我想我还是太心软,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去受那么多的苦。” 身为母亲,总是柔软的。就好像沙滩一样,孩子可以闭着眼睛仰头躺回去,却不担心会被摔痛。 “人生的道路太过纷杂错乱,荆棘横生了。我宁愿让我的孩子小时多受些苦,也不想让他将来死在别人的手下。” 黑暗中,钟离烨的双眸依旧亮的让顾明月心悸。他的眸色中,是对钟离然的宠爱,可是宠爱,并不是让他成为待在温室里的花朵,享受得了阳光,却经不住暴风雨。 真正的宠爱,是给他锻炼自己的机会,让他变得更强大。将来可以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 钟离家的孩子并不会过得安逸,因为他们生下来就注定以后的道路荆棘横生,需要披荆斩棘才行。 钟离家不养废物,不养啃老族。钟离家需要的,是强者。 “我明白,我理解你,也支持你。” 顾明月揽着钟离烨的腰肢,他们都不希望孩子成为一个纨绔子弟,他们都希望家族能够更加强大。 她的孩子,非池中之物,她早该看出来的。她的孩子,有当断则断的霸气,是她这个大人都做不到的。 她也许早该想到,钟离然一出生就注定是不平凡的,他姓钟离,所以他的一生就注定荆棘横生,叱咤风云。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快睡觉吧。”钟离烨抚摸着顾明月的额头,“你这段时间休息的也不好,看看都有黑眼圈了。” “我有黑眼圈啊,那我要赶紧休息了。”顾明月往钟离烨的怀中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 一个月后! 当顾明月踏入这座名叫训练基地的小岛之时,真正被震撼了。这座小岛,不同于她和钟离烨的小岛那样花草丛生,这里显得太过荒凉。唯一的植被,是岛上的一座荒山,听闻那里危险重重,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是进行丛林训练的基地。 这里时常有岗哨,而且都是荷枪实弹的壮汉,他们的目光就如同死神一样,盯着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面对三位门主之时,眼中才会有敬意。 他们是龑门绝对忠诚的人员,因为训练基地尤为重要,而且他们知道龑门三位门主的身份。 “这里,是一个让人热血沸腾的地方。”顾明月说道。 只站在这里,便已经热血沸腾了。她想要在照片上的沙滩奔跑,流汗,想要在这里变得更强,想要在这里成长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家人的人。 “哦,烨,你们终于来了,我和轩可都等了你们好几天了。”夏季杨带着阮小小走了过来,阮小小一见到顾明月就兴奋了,小跑着要过来,夏季杨在后面追,“喂喂你慢点,你别跑啊,摔一跤怎么办?” 第675章 叫哥哥都觉得老 顾明月也看得胆战心惊,这小小,真是太活泼了,怎么不看看自己都快是要临产的人了,还这么活泼好动啊。 阮小小给了顾明月一个怀抱,顾明月也抱着阮小小:“哎呦小小啊,看着大肚子,快要生了吧?” “嗯嗯,医生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生了。”阮小小看着自己的肚子。 “那你可得要小心一些了,这几天可要耐着点性子,不要有大动作。”顾明月想到刚才阮小小跑过来的时候,有些心惊胆战,正好夏季杨也跑了过来,“我说季杨啊,小小都快要生了,你怎么还带着她来?” 这种地方多危险,刀枪剑戟,舞枪弄棒的,有点闪失可怎么办啊? “我现在可不敢招人家,我不是说了等生了孩子再来,生了孩子再来。可是她倒好,一听说嫂子你也要来,就非得要吵着也来,我拦都拦不住。” 夏季杨表示颇为无奈加无语。现在他的小妻子可是家里的宝贝,爸妈说了,小小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你也得去摘。 顾明月无奈的摇了摇头:“……” 钟离烨带着钟离然姗姗来迟,钟离烨的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月儿,这些行李我一会儿帮你放在房间。” “辛苦了,钟离烨。”顾明月一笑。 钟离然从不认生,更何况夏季杨他们也是经常会见到的,所以小家伙更加嘴甜了:“夏叔叔,阮姐姐。” 小家伙这一声招呼打的,颇有技术含量。 夏季杨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阮小小就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夏季杨,我都说你长得老吧,你还不相信。看看,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 “喂喂,钟离烨,管管你家儿子。本少爷风华正茂的年龄,叫什么叔叔,叫哥哥我都觉得老了。” 钟离烨视而不见,拍了拍钟离然的肩膀:“干得好,儿子。”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轩和他的小妻子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欧阳轩牵着小妻子的手,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和宠爱。 “你们都来了。”欧阳轩给小妻子介绍,“这是钟离烨,还有他的夫人顾明月,这是他们的儿子。” “这是我的妻子,你们叫她,温念就好。” 互相介绍了一下,大家很快就熟络了起来。顾明月和欧阳轩他们,虽不及和夏季杨的关系亲密,但是这段时间合作也很平凡,而且欧阳轩和她妻子的大名,她也如雷贯耳。 钟离然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宝宝,温念看到就亲切的不得了:“然然真是好可爱啊。” “是啊,我不羡慕钟离烨任何东西,唯独他这个孩子……”欧阳轩也随声附和,“老婆,我们什么时候再生一个?” 温念的眼中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十分难过的事情,眼中的悲戚显而易见,不过片刻,她便点头:“好啊。” 有的事情过去很久了,也到了该释怀的时候了。 “真的?”欧阳轩惊讶极了,没想到他的老婆会答应。 温念一笑:“嗯,钟离总裁有了孩子,夏季杨也有了孩子,你不甘为人后,自然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宝宝,我也想。” 第676章 让我断了你的精神食粮 “这样的话……” 欧阳轩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就给了他的妻子一个深吻,顾明月赶紧把钟离然的眼睛捂起来,少儿不宜嘛! 温念羞得脸色通红,欧阳轩却丝毫不在意,朝着众人一挥手:“我带着我老婆去造人了,你们请自便。” “欧阳轩……” 温念有些恼了,她是个很温润的女子,可是欧阳轩的感情却十分直白大胆,毫不避讳。即使她深知欧阳轩的性格,有的时候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直白的表白。 “去吧去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夏季杨一扭头。 阮小小:“夏季杨,我想喝水。” 顾明月:“钟离然,我们该去把东西归置归置了。” 钟离烨:“嗯,归置归置。” 钟离然:“妈咪,我要和晴天霹雳去玩了。” 事实证明,在场所有人都十分上道! “欧阳轩,你不……”温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轩拦腰抱起,“老婆,走了。” 温念的声音越传越远,四人相视一笑,无奈摇头。钟离烨带着顾明月去自己的别墅,一边整理东西,顾明月便问了钟离烨一些问题。 “钟离烨,你知道欧阳轩和温念的故事吗?” 钟离烨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女孩,是欧阳轩的克星,也是他的福星。” “把杯子就放在床头柜上行了。”顾明月说道,“我听小小说过一些,欧阳轩和温念的感情,十分得之不易,所以欧阳轩十分宠她。” 这话一听,钟离烨就不高兴了。 “月儿,你这是在变相的告诉我,我对你的宠爱不够啊!”钟离烨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顾明月身边,揽着她的腰,“你也是我的克星,我的福星,还是我的启明星呢。” “说你是小心眼子你还不高兴!”顾明月无奈,她只是随口一说。 钟离烨这随时随地都和别人攀比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不过,启明星是什么鬼!” 钟离烨亲吻顾明月的耳垂:“管他什么鬼,总之我要比欧阳轩那小子多一星。” 他的月儿就是香,一吻就让人欲罢不能。钟离烨深深的呼吸着顾明月的气息,揽着她腰肢的手,也不满足于此。 “你别……”顾明月被他撩拨得情欲渐起。 “我们还要给然然生小妹妹呢,任务还没有完成呢。”钟离烨抱着她就往床上倒,眼看着顾明月的上衣已经被他解开了大半。 “生妹妹,晚上不能吗?”顾明月推搡着钟离烨,“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是想让我断了你的精神食粮?” “别啊,月儿……”钟离烨垮了脸。 “快起来。” 钟离烨极不情愿的从顾明月的身上起来,顾明月这才慌慌张张的整理好了衣服。刚刚整理好了衣服,房间就被敲响了。 “嫂子,嫂子,你在里面吗?” 是夏季杨? 打开门,却看到夏季杨一脸的焦急:“我老婆要生了,怎么办?” “啊,什么?”顾明月也一下子紧张起来,“那怎么办?钟离烨,岛上有接生的产婆吗?” “没有。” 这里是训练的地方,谁会想到有人会在这里生孩子。 第677章 不关心孩子的总裁们 “那,赶紧送去医院吧,距离岛上最近的城市,两个小时就到了。”顾明月一边说一边着急往外走,“夏季杨,你快先去稳定着小小的情绪,钟离烨,你去准备游艇。” “好嘞。” 钟离烨赶紧去外面准备着。 夏季杨抱着阮小小在海边等着游艇过来,听到动静的欧阳轩也从别墅里出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小要生了。” 温念随之而来听到这个消息,看了看阮小小的情况:“没事,刚刚痛,还不会生下来。现在先赶紧送到医院吧。” “真的啊?”顾明月听了温念的话,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虽是生过孩子,但是却没有体验过真正的过程,像这种阵痛什么的,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温念知道,她的孩子是真真实实生下来过。 钟离烨把游艇开了过来:“快,上来。” 一行人赶紧去往医院,阮小小这生孩子的阵仗也够多了。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看到这么多人,都吓了一大跳。 刚来岛上的第一天,就如同打仗一样,心情是跌宕起伏的。 好在阮小小平日里身体不错,夏季杨也照顾的用心,处处谨遵医嘱,这生孩子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问题。 孩子抱出来的时候,夏季杨看了一眼孩子,便问道:“我家小小怎么样?” “夏少爷您放心,少夫人一切安好。只是太过劳累,昏迷着呢。” “昏迷这也是一切都好,她是不是……”夏季杨一听到小妻子昏迷了,瞬间就激动了。 若不是钟离烨和欧阳轩拦着,恐怕他要冲进手术室了。 温念说道:“生孩子是个体力活,小小在里面六七个小时了,肯定会体力不支的,你不用太担心。” “就是啊,现在最重要的,岛上没有婴儿用品,也没有孕妇需要的东西,你还是赶紧去把这些东西准备齐全了。” 顾明月也劝阻着夏季杨。 “我想等小小醒过来再去。”夏季杨现在的心悬着呢,哪里有心思去准备别的东西? “你们啊……”顾明月摇了摇头,“难道你们都不先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吗?” 当初钟离烨是这样,现在夏季杨也是这样。一般人不都是孩子抱出来第一时间就去先看孩子吗?他们? 哦,对了,他们不是一般人! “他们的脑回路我们不清楚。”温念对于这点深有体会。 顾明月也点头:“……” 阮小小从产房推出来的时候,夏季杨一下子就冲到产床面前,握着阮小小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额头。 因为生产的原因,阮小小的额头都是汗珠,汗珠打湿了她的头发,湿哒哒的粘在脸上,看起来疲惫极了, 护士把阮小小推到病房,夏季杨跟着去了病房。 钟离烨,顾明月,欧阳轩和温念站在保温房前,看着夏季杨的孩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慈爱和温柔。 他们是叱咤风云的总裁,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龑门门主,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魔鬼,是有的时候冷酷的不近人情的冷血总裁。 但是在这粉嫩嫩的小生命面前,他们就是普通的人。 第678章 我们一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顾明月最有感触,她在钟离烨的怀中,响起了钟离然小时候的事情:“然然刚生下的时候,才这么一点,像个小萝卜似的,现在都长快要一米高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那个时候我抱着他都小心翼翼,现在他可以踩在我的背上来回来去的走了。”钟离烨说,“谢谢你,月儿。” 谢谢你,把我们的家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家,让我们从两人世界成为三口之家。谢谢你,让我们的爱,有了延续。 “……”顾明月笑而不语。 一旁的温念,靠在欧阳轩的怀中,偷偷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敛去眼角的悲伤,眸光中满是对孩子的新奇和盼望。 欧阳轩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心中在想什么呢? 轻轻亲吻着温念的额头,他像是保证一样:“我们一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 阮小小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问自己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样?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他长得好不好看?眼睛眉毛鼻子嘴巴都长得像谁啊。” “……” 夏季杨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一脸的迷茫。 “你说啊,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钟离烨夫妇和欧阳轩夫妇站在那里不说话,就看着夏季杨出丑。 半天,夏季杨憋出了一句:“我们的孩子,是个,孩子。” “噗!”欧阳轩差点把口中的水吐出来。 “哎呦我去,这个答案挺另类!”钟离烨打趣着夏季杨。 “我们的孩子,是个孩子。这个回答,也没错吧。”顾明月仔细甄别着这句话,虽然有点答非所问,但是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孩子不是孩子,是什么! 温念的话最在点子上:“不是应该回答是男孩,或者女孩吗?” “……” “……” 阮小小和夏季杨双双无语。阮小小是被夏季杨的回答给雷到了。夏季杨是在分开那帮损友的讥讽。 “夏!季!杨!” 阮小小咬牙切齿的叫他的名字。 “我那个,我当时担心你,所以没有注意这些问题。你刚生产完,不要生气嘛。你要是想知道,我现在就去看好了。” 夏季杨知道老婆生气了,赶紧哄着她。 阮小小气得够呛:“快去啊。” 夏季杨起身,刚要往外面走,医生就走了进来,她是个十分年轻的女医生,不超过25岁,典型的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但是小小年纪的医生,医术却很高明。 夏季杨在这个医生做阮小小做手术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医生查了个底朝天。 露娜,24岁,巴黎最高级的医术学府毕业的高材生,18岁便取得了博士学位,同年进入这座医院,一年时间成为这座医院妇产科的主任。 医术颇高,在治疗不孕不育这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感觉怎么样?除了下部位的疼痛,其他地方有没有感觉到疼痛或者不适!” 阮小小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露娜点头,“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找我,这里有我的联系方式。” “谢谢医生。”阮小小问,“医生,我的孩子是男是女,他现在怎么样啊?” 露娜一笑:“是个女孩,她的情况很好,你可以放心,等护士那边做完一切检查之后,就会把孩子抱来给你看看的。” “谢谢医生。” 总算知道了孩子的信息,阮小小这才放心了下来。 “好好休息。” 第679章 初见露娜 露娜嘱咐了阮小小一句,便准备出去,却没想到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她和那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小姐没事吧?”寒手疾眼快的扶着露娜,露出一丝歉意。 “没事。”露娜望着寒的时候,眼神闪过一刻愣怔,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寒?” “你认错人了。”寒松开露娜,脸色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露娜仔细地看了看,摇了摇头:“我不可能认错的,你是我的偶像,我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偶像呢?” “小姐,我是来看我的朋友的。”寒冷冷的说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有病人,先离开了。”露娜回过神来赶紧道歉,然后离开了病房。 夏季杨吹了个口哨:“寒,遇到粉丝了啊!” “无聊。”寒给夏季杨一个雪飘万里的眼神,望向躺在病床上的阮小小,走过去给她把脉,“嗯,身体恢复的不错,看来那次的毒素已经清除了。” “是啊,这要多谢寒先生了。” “不必。”寒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目光望向一旁的欧阳轩:“轩少爷,和我出来一下,我在这里给你预约了检查。” “我的身体不错啊,检查什么?”欧阳轩垂了垂自己的胸口。 “快些。”寒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病房内的欧阳轩和夏季杨相视一眼,夏季杨不满意了:“握草,到底谁是老大啊。寒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是要干嘛?” “谁让人家是医生,你不是。”阮小小给了他一句。 眼见着夏季杨挑眉要反驳自己的话,阮小小眼睛一闭:“我困了,要睡觉,你不要吵我。” “我先离开一下,你在这里等着。” “轩。”温念的眼眸中出现浓浓的担忧,“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 “没关系,你在这里歇着就好,不用担心。”欧阳轩给了温念一个安心的吻,把目光望向钟离烨,“麻烦,帮我照顾她。” “嗯。” 欧阳轩转身就走,温念眼中的担忧却一直散不去。 …… 阮小小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回到训练基地去将养身体。而另一边,顾明月他们的训练也已经开始。 最开始没有什么,就是体能的训练。所以他们的训练科目几乎是以体能为主进行训练。 虽然钟离烨和欧阳轩没有想让他们的妻子成为一个真正的杀手,但是既然是杀手训练,一切都要按照正规的训练来。 钟离烨要回炉重造,所以他的体能训练比以前更加多。欧阳轩来到这里自然不能闲着,也加入了训练当中。 这三对夫妻中,只有夏季杨和阮小小最闲了。夏季杨成了超级奶爸,不想让老婆受累,这看孩子的活计他就全包了。 虽然岛上没有专人指导,但是顾明月是专业的,把他指导的挺好。 说他们闲,可是夏季杨脸上的黑眼圈比他们谁的都重,这孩子太闹腾,不分白天黑夜,随心所欲想哭就哭。 偏偏夏季杨最喜欢小公主了,不忍心打不忍心骂的。 而另一边,k国的大选因为克罗夫的死亡,最终的当选结果成为了史蒂夫。 第680章 钟离烨要大出血了 而对于克罗夫的死亡,史蒂夫对外的解释是,被恐怖分子杀死,目前正在全面调查这件事情。 龑门的复出行动也在进行着。盖瑞在全权处理这件事情,史蒂夫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所以按照先前的约定,最大限度给了龑门宽容。 龑门的复出,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恐慌。其中包括那些找龑门做过上不得台面事情的要员,对于他们来说,龑门的复出,就以为着来无影去无踪的龑门将要成为一个透明化的组织,便不再那么容易控制,开始变得为所欲为。 他们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被公诸于众,所以在竭力阻止龑门的复出。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他们的阻止并没有什么效果,龑门在慢慢出现在众人眼中,他们开始恐慌了。 —— 顾明月和温念跑完二十公里回来,正在做着伸展运动,她们两个人由于一起训练,感情也增进了不少,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顾明月从温念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她和欧阳轩的过往,对眼前这个向来温润的女孩多了几分佩服。 温念温念,她的性子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温润如玉,慢慢思念。 “明月姐姐,温念姐姐,午饭做好了,快来吃吧。”阮小小站在她家别墅门口,呼唤着两位美女。 “来了。” 顾明月摇头:“小小比我还喜欢做饭。” 她们三人围坐在餐桌前,阮小小做的菜很好看,味道也不错,自从她身体恢复之后,便常常给顾明月和温念做饭。 “好香啊,小念,看来我们又要白跑五公里了。” “是啊,小小,你做的饭怎么这么好吃呢?什么时候教教我。” 温念也会做饭,但是做饭的手艺和阮小小比起来,还差一点。她只会做那么几样。 “没问题。”阮小小豪爽的说道,“对了,他们三个呢?” “哦,他们三个去比赛了,打丛林战,好像这次赌注挺大的。”顾明月说道。 温念说:“我听说,输了的人,要给另外两个人一人买一艘游艇呢。” 阮小小:“那完蛋了,看来夏季杨这两艘游艇买定了。” 温念:“你这么看不起你丈夫啊,我看他的训练,夏季杨的功夫很不错的,我倒是觉得他们三个人不相上下吧。” 顾明月摇摇头:“我看啊,这次估计是钟离烨要输,他的功夫还在恢复当中。” 温念和阮小小点头:“那要按照你这么说,也有可能啊!” “对了,我明天就可以和你们一起训练了,但是我差你们好几个月呢,不知道能不能跟上啊。” “没关系,我们帮你嘛。” 这还算什么大事吗? 钟离烨他们三个人的丛林战打了挺久,顾明月他们都进行完下午的训练了,他们才丛林里出来,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很多的泥土,还有伤。 虽是点到为止,但是毕竟是丛林战,哪里能不带伤呢。 “嫂子,看来钟离烨要大出血了,输给我们一人一艘游艇。”夏季杨和顾明月说道,那张满是泥土的脸一笑,都往下掉土。 “你输了?”顾明月问。 钟离烨毫不避讳的点头:“嗯,输了。” “嘿嘿嘿,终于看到你输的时候了。”顾明月不怒反笑,调皮的和钟离烨眨眼,“没关系,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嘛。” 欧阳轩点头:“这话说的对。烨,要是你的身体恢复过来,那到底是谁输,可不一定呢。”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夏季杨身上。 夏季杨脑袋一扬:“不和你们说了,看我家小公主去。” 晚上洗了澡,顾明月给钟离烨身上的伤口擦药,他和他们打斗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不是很严重,但是也在流血。 第681章 极力阻止龑门的复出 “痛吗?”顾明月用棉棒擦着伤口问道。 钟离烨摇头:“不痛。” 顾明月给钟离烨擦着药,试不试的轻吹一口气,这蘸着的可是酒精,碰到伤口上可是很疼的。 钟离烨看着给自己专心致志上药的顾明月,心中一阵悸动。 经过了这四五个月的训练,顾明月身上散发着一股野性的和狂野的美,那双眸子也变得更加坚定了。 “月儿……” 钟离烨一翻身把顾明月翻身压在床上,一只手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我们这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谁知道。” 钟离烨郁闷了:“是不是我还不够卖力啊,要不我们今晚再试试?” “今天打了一天丛林战,你还有力气可卖吗?”刚才可是他自己说的,累得连饭都不想吃了。 “有有有,在你这里,什么时候都有力气可卖,”钟离烨吻上顾明月的双唇,“来,我卖力给你看。” “关灯!” “不,我要好好看着你。我喜欢看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 …… 龑门总部: 盖瑞戴着银白色的面具,走进信息部,打开悬挂3d显示屏,查看着龑门近期在世界各地的情况。 joy把最新的信息传输到上面,给盖瑞做着解释:“龑门的计划已经进行了百分之八十,相信再过不到半年,龑门就可以完全从来无影转到遍地开花。” 盖瑞的目光,落在西欧北部的一个国家:“这里的龑门力量渗入甚少,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人十分排外,而且这个地方是m国的附属国。m国的人,一直是十分反对龑门转为透明化的。” joy说道。 “反对?我看他是让龑门做的事情太多,所以心虚了吧?”盖瑞冷冷一哼,“把寒准备的东西拿过来,我要去亲自会见一下这个人。” 盖瑞口中,寒所研究的东西,是一种喝了可以让人的基因发生变化,从而转化为另外一个人的神奇药水。 因为龑门的特殊性,外人只知道龑门有一位门主,却从来不知道是谁。所以这个门主面具,是钟离烨,夏季杨,欧阳轩和盖瑞四个人戴的。 但是由于他们四个人身高,体型,还有一些细节部分不一样,很可能通过一些技术鉴别出这不是一个人。 所以为了瞒天过海,掩人耳目。寒特意根据他们四个人的特征,研制出了一种药水和机械同在的东西,只要输入特定的数据,再喝下这瓶药水得以辅助,便可以在未来48小时之内,转化成另外一个人。 所以,无论外面的科技再怎么发达,怎样通过各种技术来扫描他们得到的龑门门主的信息和身份,都只会得出一个结论,龑门的门主只一味。 这也是为什么,外界传闻龑门门主性格极其怪异,或冷冽,或狂傲,或笑里藏刀,或快刀斩乱麻,令对手十分捉摸不定的原因。 —— w城的医院,这座医院,是阮小小生产的医院。三日前寒抵达这里,进入实验室就是七十二个小时,是来做一项十分重要的研究的。 当秒钟指向数字12的时候,实验室的门推开,寒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到,他的实验成果,究竟是好是坏。 第682章 英雄救美 乘坐电梯走向一楼的时候,此刻的医院大厅内乱作一团,有人叫骂的声音,有人惨叫的声音。 寒对这些不感兴趣,哪个医院都有这些闹剧,他早已见怪不怪。 直到,一道清丽的女声出现,女生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可以听出来,她十分生气, “你们太过分了,史蒂芬先生为了给你们的家人治病,不眠不休了好几天。你们怎么可以在病人去世之后,就找史蒂芬先生的麻烦呢?” 一道粗混的男性声音响起,带着令人害怕的气势:“滚开女人,我们今天只找那个混账医生,你要是再敢揽着,就别怪我动手了。” “我不让。史蒂芬先生对这个病人是尽职尽责的,人的生老病死是注定的,你们凭什么病人一死就找医生,难道医生希望病人去世,给自己找麻烦吗?你们这些坏人,今天有我在这里,是不会让你们伤害史蒂芬先生的。” 露娜小小的身体,挡在前面的时候,和那个如同黑熊一样壮的男人一对比,就如同一片羽毛一样。 那个男人一口气都能把乱吹出去几百米远。 但是这小女子的眼神却十分坚定,那双墨蓝色的眼睛,如同深沉的大海一般,翻滚着波涛汹涌的怒气,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惧意。 “好,你自己找死,我就先解决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那个男人举起宽厚的手掌,带着凌厉的掌风朝着露娜打下来。 这小妮子丝毫不躲闪,只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挨这一巴掌。 可是,半天都没有疼痛感落下。 “先生,欺负一个女生,太不男人了吧?”一道冰冷的男性声音响起,一出口,便把这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医院大厅,冰封了一般。 “……”露娜微微睁开眼睛,便看到如同天神一般的寒。 她的心中一阵悸动,她的偶像救了她! 寒握着那个男人高高举起的手,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溶洞,周身如同西伯利亚的冰川一样。 他虽不及那个男人的身材壮实,但是却没有人敢小看这个东方面孔的男人! “你是谁啊,我告诉你少管闲事,不然的话,我连你一起揍。” 那个男人十分嚣张,想把自己的手从寒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如同被一把铁钳捏着一般。 这个男人不简单! “……” 寒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目光落在不远处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女人。 走过去,他查看着这个女人的情况,只一眼,便发现了不对劲。他刚伸手准备去碰,那个男人立马喝止: “别动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你确定不是你的仇人?” 寒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伸手在那个女人的胸口按了几下,不多时,那个女人竟然有了动静,开始咳嗽起来,咳嗽了几声竟然从嘴里吐出来一个鸡蛋黄。 “啊,你竟然让你的妻子吃鸡蛋。医生没有和你说吗,你的妻子在一个星期之内是不能进食任何食物和水的。”露娜和那个男人发难。 “原来你不只是想敲诈我们,更想害死你自己的妻子啊。看我不报警,把你抓起来,你就等着坐牢吧。” 露娜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 这一幕,让那个男人的气焰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他一下子害怕了,赶紧跑过去抓住了露娜的手, “你不要报警,我只是,我的妻子说想吃鸡蛋,我就喂她了,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她不能吃,你不要报警。” 第683章 准备好戒指再来找我 露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说,是史蒂芬先生的过错吗?他有没有告诉你患者不能进食呢。” “说过说过,是我当时给忘记了。”那个男人连连道歉,朝着露娜一个劲的鞠躬道歉。 露娜本想在刁难一下那个男人,但是目光却看着离开这里的寒,冷冷的丢下一句:“会有人来收拾你的。” 便踩着小步,追上了寒。 “请你稍等一下。”露娜挡在了寒的面前,“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今天恐怕就有大麻烦了,寒先生,我一定要感谢你。” “不必。” 寒越过露娜就要走,露娜再次拦在了寒的面前:“不行,你们那里不是有句古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我一定要报答你的。” “我说不必……” 寒的话还没有说完,露娜就踮起脚尖,在寒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吻,她抿了抿唇,略带娇羞的看着他。 “我从见你第一面就爱上你了。寒先生,你是我这辈子一定要嫁的人。这个吻,就当做是给你的定情信物了。” 外国女孩表达爱意的方式是十分直接的,喜欢就说出来,做出来。 露娜第一次见到寒,不是在医院,是在学校,高中的学校。听了寒的演讲,她便爱上了这个男人。选择了和这个男人相同的专业,做着同样的事情。 寒推开露娜,冰凉的双眸并没有因为这个吻有一丝改变:“我不爱你,更加不会娶你。” “是吗?我们等着瞧吧。”露娜露出一个狡猾的眼神,“如果三个月之内你有事求于我的话,记得准备好戒指再来找我。” 她笃定,时间差不多了。 在那次那个女孩子生孩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她就离开了。 现在,正好给了她一个机会! “……” 寒看都没看露娜,直接离开了这里。他的心中却有些懊悔,早知道会被这个女孩缠住,他刚才就不应该多管闲事的。 刚刚上车,寒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寒,盖瑞出事了,你马上来总部,十万火急。” 打电话的是joy。 “我知道了。” 能够在寒的面前被称作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自然是生命垂危的事情,一定是盖瑞遇到了生命危险。 同一时间,在岛上训练的钟离烨他们也得到了消息,此刻正坐在一起商讨这件事情。 盖瑞本想去和m国的负责人谈话,但是刚刚离开不过半个小时,就有手下传来消息,盖瑞遇袭,被炸弹炸了,生命垂危。 joy马上派人去查这件事情,并且通知了龑门的三位门主还有寒。 此时的三个人,脸色都有些阴沉,敢公然袭击龑门的门主,这已经是在和龑门宣战了。现在盖瑞受伤,必须要有一个人去龑门主持大局。 “这件事情交给我。”夏季杨说道。 “还是我去吧。”欧阳轩说,“这件事情非比寻常,季杨你的脾气太火爆,很容易上当,或者把事情闹大。” “你,你的心脏受得住吗?” 第684章 等我回来 欧阳轩刚要开口,钟离烨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去。轩,你的妻子刚刚有了身孕,情况也不稳定,你能保证你不被你妻子的事情分心?季杨,你的孩子还小,小小也需要你照顾,所以还是我去合适。” 是啊,昨日欧阳轩才得到了温念怀孕的消息,他高兴的欣喜若狂。但是医生说,温念的身体很不稳定,需要人照顾。 这是他和温念的孩子,容不得半点闪失。 “可是你的身体……” 钟离烨却也是大病愈合不久。 “我的身体已经恢复,身手也已经恢复。没关系的,你们放心吧。”钟离烨说道,“就这么决定了,我马上动身前往总部。” “就算要走,也要和顾明月说一声吧。” “嗯,我会去的。” 就这么决定了,三个人出了房间。钟离烨站在沙滩上,看着正在练习格斗的顾明月,眸光深沉。 原以为他们终于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又来了。 温念首先发现了钟离烨在盯着顾明月看,她拍了拍顾明月的肩膀,指了指钟离烨。 顾明月跑了过来,马尾辫一晃一晃的,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钟离烨,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顾明月仰着头,脸上带着微笑,看着钟离烨。 钟离烨没说话,而是把顾明月揽在怀中,抱了她好久好久,又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月儿,我要离开基地一段时间。” “是鸿昊天出什么事情了吗?”顾明月的脸色也变得担忧起来。 “不是,集团很好,是龑门那边有点问题,我去处理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钟离烨抚摸着顾明月柔顺的秀发,深邃的眸子充满爱意的望着顾明月。 他不想离开顾明月,但是他的兄弟们,比他更加需要陪着自己的妻子。 顾明月望着钟离烨,眸光闪过一丝不舍,不过一瞬间,她的脸上便重新展露了笑颜:“嗯,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然然,你不用担心我们。” 她识大体,识大局。 能够让钟离烨亲自出马的事情,定是十分棘手的事情,她不能让钟离烨为了她担心。 “我会处理完事情,尽快回来的。”钟离烨又亲吻了一下顾明月的额头。 此时,直升飞机已经在上空盘旋,作势下降,钟离烨这个时候就要走了。顾明月总是有万般不舍,也不能挽留,不能表露。 直升机吹得她的发丝乱飞,却吹不乱她看着钟离烨的眼神。 “钟离烨。” 顾明月叫住了临上飞机的钟离烨,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亲吻着他的嘴唇,眸光深情且认真。 “我等你回来。” “嗯,月儿再见。” 望着直升飞机的离去,顾明月半晌才收回了目光,转身回去训练。 …… m国首都机场,银色面具的龑门门主专车已经抵达这里,钟离烨下车,就直接坐上了车,他已经让这里的高官,帮他安排了了和要员的见面。 在一家私人会所内。 第685章 会面 装修奢华,金碧辉煌的会所内,此刻暗潮涌动,杀机四处飘浮。那些看似平常的客人,其实都是潜伏在这里的保镖。 因为今天这一场会面是重量级的,谁出了一点差错都会引起很大的动荡,所以要格外注意安全。 只是这一次会面,却没有很多人知道,除去保镖,知道的人也不过五个。 黑色的宾利商务车停在会所门口,戴着银色面具的钟离烨送车上走下来,立刻就有保镖在前面开道。 黑色裤腿包裹着的修长双腿,每走一步力量都十足,那双面具后面的双眼,透过面具折射出凌厉,骇人,阴狠,狂狷的光芒。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会所出现的时候,立刻就把会所内的气氛降到最低,低到令人无法呼吸。 二楼包厢前,保镖打开门,钟离烨进入房间,看到房间里的两个人,站在坐在沙发上那个人的身后,钟离烨的出现,让他们的双眼立时充满了警惕。 钟离烨的出现,也让整个房间更加压抑。 “……”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看到龑门门主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人的气势,和他上次见的时候又不一样了。 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做了一个轻微的动作,身后的人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左边的人,口袋中的一种高科技仪器在高速运转着,这种仪器可以在三秒之内分析出一个人的dna。 三秒之后,那个人给了他一个信息,确定这个人就是他上次见的人。 沙发上的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之便消散了,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起身:“龑门的门主,果然名不虚传,气势非凡啊。” 钟离烨握住那只伸出来的手,微微一握便松开了。 “请坐。” 钟离烨安然落座与要员的对面。 “我想门主今日前来,是来问前几日有关于您被袭击的事情吧?说到这里我也很好奇,门主您究竟是怎样从爆炸的车内安然无恙的出来的?” 这也是这个要员十分疑惑的一个问题,那次他明明已经安放了炸弹,亲眼看到了炸弹爆炸,也看到了龑门门主身受重伤,而是今日,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若不是仪器检测是同一个人,他真的要怀疑这个门主是被人假扮的了。 “你很关心这个问题?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安然无恙的我出来,应该怎么对付想要伤害我的人吗?” 钟离烨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游移。如同从背后盯着猎物的野兽,只要找准时机,便会一击致命。 要员当然知道这个问题,也知道龑门门主的雷霆手段是他万万承受不起的。龑门不同于社会上的公司,集团,他们和那些wei法的组织一样,是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他们蔑视这个社会上用来约束人们的一些规则,甚至想要凌驾于他们之上。 可偏偏他们这些制定这些规则恶人,想要通过这些组织来得到自己的利益。 他们的把柄所做的坏事,被龑门知道得一干二净,甚至很多事情都是经过龑门的手来做,他们把自己贪婪阴狠的一面暴露在龑门面前。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阻止龑门复出的原因。 只因为龑门一旦复出,他们再想要控制龑门,就很难了。 “我当然知道你的手段,k国的克罗夫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但是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你要复出,你若是伤害了我,就会惹上很多人,到时候只会为你的复出之路增加更大的困难。毕竟,人们对于黑-道这个词,是十分抵触和畏惧的。” 第686章 想要我的命,随时拿去 要员的身份可不是那个k国的克罗夫可以相比的。他若是有一定点的闪失,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钟离烨也知道这一点,可是既然来到了这里,若不能为盖瑞报仇,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辛苦来到这里? “我们会在乎他们抵触,还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面具后的钟离烨冷冷一笑,双眸射出骇人的光芒,“伤害我的人,我必定不会放过。无论别人怎么看,总归有人要付出代价的。” 钟离烨已经在明明白白的告诉要员,这个威胁对他来说没有用,他既为龑门门主,就不会在意那么多。 在这些要员的眼里,他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没有感情,没有人情,只有利益。 所以,他们在众人面前,也乐得表现成这个样子。 钟离烨从来不是在乎别人目光的人,他只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看来,门主先生是要讨回公道了。”要员不害怕,反而嚣张的和钟离烨笑,“你来啊,我人就在这里,想要我的命,随时拿去。” 话音刚落,原本只有四个人的房间,顿时从外面冲进来好多人,每个人都荷枪实弹,枪口一直对准了中间的钟离烨。 …… 训练基地,顾明月和阮小小在进行着训练,温念有了身孕,所以停止了所有的训练,平日里也只是训练一些基本的东西。 她这段时间跟着顾明月和阮小小也学了不少的手艺,现在轮到她没事的时候来做饭了。 温念在做蛋糕的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这不,自从学会了做蛋糕,就经常让欧阳轩去外面买做蛋糕的材料,做好了大家一起分享。 今天她又做了芒果慕斯蛋糕,刚一做好,就叫了顾明月和阮小小来吃。 “明月,给你一块,小小这是你的,来尝尝怎么样。” 蛋糕闻着很香,奶香果香还有蛋糕特有的甜香味道充盈着她们的鼻息,再加上色泽分明鲜艳的外观,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 顾明月向来是最捧场的,可今日,似乎有心事。 “明月,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心钟离烨?”温念关心的问顾明月。 钟离烨已经走了差不多有十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顾明月经常一个人的时候去钟离烨上直升飞机的地方呆着。 她不说,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在担心钟离烨。 “有一点点,没关系的,你们不用担心。”顾明月强打起精神,冲着钟离然微微一笑,“然然,来,吃蛋糕。小心点,别蹭在衣服上。” “温念阿姨,你做的蛋糕好好吃,比我在外面买的还要好吃。”钟离然的小嘴依旧很甜,最会说话,把温念和阮小小哄得别提多开心了。 他们两个都羡慕顾明月有这么听话乖巧,聪明伶俐的儿子。 阮小小更是大呼,明月姐姐,我把我家女儿嫁给你儿子做媳妇吧。 “谢谢然然夸奖,喜欢你就多吃一点,想吃阿姨就给你做。”温念抚摸着钟离然的额头,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不知道她的孩子,以后长大会是什么样子。 顾明月笑意盈盈的看着钟离然。 第687章 总裁很有原则 “那个,你们吃,我还想再去练一会儿。”顾明月起身,微微一笑,“今天教练教了几个动作没有做好,我先去练练。” “可是明月,你的脸色有些发白,你确定身体没问题吗?”温念担心地问。 顾明月一笑:“没问题的,我自己心里有数。” 温念和阮小小望着顾明月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念你知道吗?明月今天的射击训练,有两三次脱靶呢。” “她在担心钟离烨,所以分心了吧。对了小小,昨天我们商量的事情,你可从夏季杨的嘴里问出什么来了?” 一提这个阮小小就生气:“夏季杨不告诉我,我一提龑门的情况, 他就转移话题。所以钟离烨的消息,我一点都没有问出来。你呢,小念,你家欧阳总裁对你那么好,你可问出什么了?” “没有,欧阳轩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若是不想说,我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阮小小脸上的担心更甚了:“你说他们两个瞒着我们,会不会是钟离烨出什么事了啊?” “我想应该不会吧,如果钟离烨要出事的话,那夏季杨和欧阳轩肯定不会在岛上停留的。但是他们两个现在还在岛上,就说明钟离烨还在处理龑门的事情。也许他们是不想让我们过多的参与这些事情,我们也不要多想了。” 阮小小点了点头。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阮小小指了指直升飞机:“直升飞机,小念,莫不是……” “钟离烨回来了?” 阮小小和温念同时起身,刚要往直升飞机那里跑,已经有一道身影先她们一步到达了。 顾明月站在直升飞机前,任风吹乱她的发丝,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直升飞机,双眸都在放光,就如同,晴天或者霹雳听到他们回家时候的眼神。 是钟离烨回来了,是钟离烨回来了! 直升飞机打开,第一个出来的却不是钟离烨,而是寒! “怎么是你?” 顾明月的心情一下子便提了起来,正巧这个时候,温念和阮小小也跑了过来,一看到寒,都无一例外的脸上出现了担忧的神色。 阮小小发问:“寒,难道是钟离烨受伤了吗?” 温念紧张的看着他:“……” 寒疑惑的看着她们三个人,对于她们三个人的态度是略微有一丝不满的,就算没有看到钟离烨,也不用这一副见到煞神的表情吧? “我说三位少夫人,你们的表情不用这么严肃吧?”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和机舱里面说到,“抬出来吧,慢一些啊。” “你们放心,总裁很好,我今天来,是带盖瑞回来治疗的。” 大医院的仪器是先进,但是有的地方也不如寒的实验室来的更加精细。所以他给盖瑞保住了性命,就带回岛上慢慢治疗。 主要是,露娜那天的话,让他的心里有些打鼓! 机舱上面的人慢慢把盖瑞抬下来,盖瑞的手上还打着吊瓶,整个人还处在昏迷的状态。他是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现在最关键的在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他还是带回来慢慢研究吧! 第688章 总裁送给您的礼物 “好了,你们不用担心了,顾少夫人,尤其是你,别担心,总裁没事的,他现在很安全。”寒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总裁托我交给您的,让你放心,等他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会回来陪您的。” 顾明月接过盒子,目光在盒子上停留片刻,便转移到了昏迷的盖瑞身上,他的头上还缠着纱布,纱布还往外渗血。 “盖瑞怎么伤成这样啊?”顾明月担忧的看着盖瑞。 她和盖瑞相处的时间比较长,感情也比较深,在她的心目中,盖瑞就是如同哥哥一样的存在,现在盖瑞伤成了这个样子,她怎么能不心疼呢? “炸弹波及面太大,外面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但是内伤还需要调理。只是脸上的伤,估计要留疤。” 寒看了看盖瑞。 幸好这次盖瑞乘坐的车是带有防弹材质的,才能堪堪躲过一劫,不然的话,凭借那颗炸弹的威力,盖瑞就会当场丧命。 阮小小叹了口气:“这动荡的局面,什么时候才能稳定?” 他们都只是想过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就好,不必出生入死,不必九死一生,不必这样整日担惊受怕。 “……” 顾明月的眉头皱得更紧,这动荡的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稳定。钟离烨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面对那些想要他命的人,面对那些把所有的帽子都扣在他们身上的人,钟离烨是否和寒说的那样,能够逢凶化吉,安然无恙? “好了,我们不要在挡在这里了,你快带着盖瑞先生去治伤吧。”温念扶了扶顾明月的肩膀,“明月,我们先回去好吗?” “嗯。”顾明月紧了紧手中的盒子,和温念,阮小小一起离开了这里。 回到房间,温念给顾明月端了一杯热水:“来,明月,先喝点水。” “谢谢。” “明月姐姐,快看看钟离总裁送给你的,是什么好东西。”阮小小对顾明月盒子里的东西十分好奇。 顾明月打开盒子,一条带有民族特色的手链出现在故明月面前,里面还夹杂着一张字:这是我在街上偶尔看到的手链,我觉得和你很配,月儿,戴上看看好看吗? “哇塞,好漂亮的手链啊。”阮小小看着躺在盒子中,设计大胆超前,但是却依旧吸引人目光的手链。 这是一条类似于那种波西米亚风格的手链,用各种颜色的蜜蜡制作而成,各种形状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这条手链独特的风格和韵味。而蜜蜡上面的钻石,则为这条项链增添了一丝华丽的色彩。 “是啊,好漂亮,明月,快戴上看看。”温念也被这条手链的设计风格吸引了。 顾明月把手链戴在手上,微微一笑,钟离烨的眼光想来是极好的,他选的东西便是最适合顾明月的。 吃过了午饭,顾明月回到自己的别墅休息,钟离然在那里看着有关于电脑方面的书籍。 钟离然的导师和顾明月说过他的情况,他说钟离小少爷简直就是个天才,在文字记忆和强些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 所以,他看东西几乎是过目不忘,所以,即使刚刚来到小岛上五六个月,钟离然就可以一个人抱着一本英语词典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妈咪你回来了。”钟离然跳下椅子,走到顾明月的身边,“妈咪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妈咪可能有些累了,对了然然,下午你要去进行体能训练,一会要好好睡一觉知道吗?” 钟离然的体能训练是在一个星期前才加上了,是一个普通承认十天的运动量。 第689章 寒要给她体检 “我知道了妈咪,你也要好好休息。爹地不在,我要照顾好你。”钟离然的小手抚摸着顾明月的脸颊。 “乖儿子。”顾明月亲了钟离然一口。 刚要带着钟离然进房间睡觉,寒便走了进来:“少夫人,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然然,你先上楼。”顾明月说道。 钟离然上楼之后,顾明月则问寒:“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钟离烨他……” “不是,总裁很好。我是想问一下,您最近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不适?”顾明月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啊,就是有些劳累,估计是这段时间体能训练加强的原因吧。” “那其他的地方呢?月信正常吗?”寒问道。 顾明月一头雾水,不知道寒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正常啊,寒,你怎么问这些问题,是我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只是随口一问。”寒说道,“对了,三天里你和温小姐和阮小姐来我的实验室一趟,我帮你们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寒,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顾明月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呢?寒今天好奇怪,怎么问这些问题,而且好好的做什么体检? “我想等确认一下。这三天我会先给盖瑞治疗,三天之后,我帮你们做一个检查。就这样,我要进实验室了。” 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完了这些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顾明月一头雾水。 寒只所以问问这些话,全都是因为露娜的那句话:三个月之内你若是有求于我的话,记得准备好戒指再来找我。 露娜是有名的妇科专家,一双眼睛犀利的很,能只通过相貌不借助任何机械手段,准确的判断出一个孕妇的妊娠周期。 寒想,露娜之所以会说那句话,定是发现了什么。她既然是妇科专家,那么问题就一定是在这三个女人身上。 只是在事情没有结论之前,他还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顾明月望着手上的手链,心中对钟离烨的想念之情更加浓郁,忍不住拿出手机,拨打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接起来了,听筒那边传来顾明月日思夜想的声音:“月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想我了?” “是。”顾明月点头说道,一点都没有羞臊的表现。 她现在对于钟离烨的感情,一点都不隐藏。想就是想,爱就是爱,她爱他,让钟离烨知道他会更高兴。 “你现在忙吗?” 钟离烨看了看手表:“二十分钟之后我要去开个会,现在可以和你通二十分钟的电话。月儿,我也想死你了。” 听到顾明月的声音,他的心都被牵回了岛上,牵回到顾明月的身边。 “你在那边有没有按时吃饭?”顾明月最担心的,也只是莫过于钟离烨最平常的一日三餐还有睡觉的问题。 钟离烨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可以不吃饭不睡觉。 “有,我会让人按时给我准备好的,这是你特意嘱咐的,我怎么能不吃呢?”钟离烨的声音温柔醇厚,和龑门门主时候的他完全不一样。 “那就好,不管再忙你也要按时吃饭知道吗?”顾明月听到钟离烨的声音中气十足,就知道他一定没有骗自己。 钟离烨的身体很好,顾明月自然也就安心了下来,担心也少了一些。 第690章 油腔滑调 “我送给你的手链,戴了吗?” “嗯嗯,我很喜欢的。等着,我切画面给你。”顾明月打开视频通话,手机屏幕中就出现了钟离烨的影响。 看着钟离烨的样子,顾明月笑的更加开心了,那双眸子,闪烁着浓浓的笑意,眼神定格在手机的钟离烨,一刻也不肯离开。 “月儿,你似乎比分开前更漂亮了一些。” 钟离烨对于顾明月的夸奖向来也是不吝啬的。他这段时间也十分想念顾明月,但是他的工作太多了,经常忙的昏天黑地。 而且,他也怕一见到顾明月,就完全分了神,耽误了工作进程,就不能早早地回去见顾明月了。 “那是自然,基地可好了,而且我这段时间经常训练,看起来气色也更健康了。”顾明月举起手腕,晃动着,“看看,你给我买的手链,好看吗?” “好看。”钟离烨说,“我的月儿戴什么都好看。” “油腔滑调。” 就在这个时候,手下突然推开门进来,和钟离烨说道:“门主,有情况。” “嗯。”钟离烨不舍的目光望着顾明月,“月儿,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有时间再聊。” “好的,钟离烨你要小心啊。”顾明月感觉自己的心又揪起来了。 “嗯,再见。” 手机挂断之后,顾明月躺在床上,但是心中还是在担心钟离烨。她本来想告知钟离烨《道德经》中一句话的: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治于天下矣。 她虽在岛上训练,但是龑门的事情她也是密切关注着,龑门现在的进度,采取的行动,造成的伤亡,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算了,不说了。 顾明月告诉自己:经过了这么多事,她也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的。你不杀别人,别人却想要你的性命。 钟离烨做任何事情都有分寸,他也不是个嗜血的人。所以,顾明月知道的,钟离烨应该也会知道的。 只是心中莫名的烦躁,她虽然也有心狠手辣之时,更多的时候却更喜欢能够平平淡淡就好。 心里烦躁,顾明月就闲不住,起身,她离开了别墅,独自来到训练场。 今天的一个训练科目,她一直没有过关,心中越发着急。 看着面前两米高的障碍,顾明月的眼神异常坚定,她今天,是一定要过了这个障碍的。 后腿到一定的距离,顾明月全身乏力想着障碍物跑去,却在快要到障碍物跟前的时候,心中一慌,停了下来。 眼前一阵眩晕。 “顾明月,你别这么不争气好吗?钟离烨在外面出生入死,你却连这个障碍都过不去,太没用了吧?” 自己给自己打气,顾明月又重新退回到指定的位子,这一次,发力,助跑,发力,纵身一跃…… 顺利的越过两米高的障碍。 落地的那一刻,顾明月的内心掩盖不住的激动,呈半跪姿势的她微仰着头,看着远处的山微微一笑,自信的笑容美的耀眼。 午后的阳光如同薄纱一样照在她的脸上,却远不及她眼中的光满耀眼。 起身,她回头看着那个已经比自己越过的两米障碍,既然越过一次,她就能越过第二次。 重新回到原点,顾明月做好了助跑的姿势,重新发力,助跑,发力,纵身一跃…… 却在落地的时候,恰好踩在了一块石子上,然后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们训练,摔跤受伤都是常有的事情,顾明月本也不在意,想起身,却发现情况和以前不一样。 第691章 她又流产了 痛,钻心的疼痛。 下处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顾明月用手去摸,才发现那里全都是血。 看着手上殷红的液体,她整个人都慌了,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中的自信荡然无存,全是慌张。 许是太过疼痛,顾明月很快就昏过去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在房间里,剧烈的疼痛已经没有了,只是胳膊肘上,有一点擦破皮的那种疼痛。 阮小小和温念都在房间里,阮小小先发现顾明月醒了过来:“明月姐姐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肚子痛不痛?” “我没事啊,小小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顾明月感觉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 温念无奈:“她啊,看到你受伤了,心疼的呗,在掉眼泪。” “嗨,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小小快别哭了。”顾明月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的很,温念赶紧扶着她靠在床上, “你受了伤,好好休养一下。” “只是摔了一下,用不着休养吧?而且,我只是摔了一跤而已,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身体这么没有力气呢?” 抿了抿唇,才发现自己的嘴唇也干涩的很。 她不是个傻子,其实在昏迷之前她就已经很疑惑了,醒来感觉自己的身体这个样子,她更加疑惑:“小念,我真的只是摔破了皮吗?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没有啊。”温念微微一笑,给顾明月倒了一杯水,“来,先喝点水吧。” “谢谢。” 顾明月接过水,转头看着外面,才发现现在已经天黑了,她更加肯定,温念和阮小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的。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昏迷到现在呢? 就在这个时候,寒从外面进来,看到顾明月已经醒了过来,拿着仪器坐在顾明月的身边:“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寒? 他不是在实验室给盖瑞治伤吗?怎么出来了。难道只是为了她摔跤的事情?她摔跤把寒都惊动了,看着确实是不简单。 “我到底是怎么了?”顾明月问。 寒看了她一眼:“流产,把孩子流掉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流产了。” 他摆弄着机器,接在顾明月身上。 顾明月整个人愣在了那里:“我又流产了?” 她又流掉了一个孩子,就在刚刚! 刷的一下子眼睛就掉落下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寒:“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怀孕了,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我的月信这个月信很准的,怎么会怀孕呢?” “那不是月信,而是先兆性流产的征兆。”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纠结和无奈,他现在终于明白露娜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现在,只是在确定自己的猜想。 “先兆性流产?” “寒,你不是答应过我们,先不告诉明月姐姐的吗?”阮小小的语气中带着一些不满和心疼,她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更加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 温念的眼神也有一些埋怨,寒怎么说得这么直白? 第692章 很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怀孕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而且我不告诉她,能瞒到几时?还不如让她早早知道了这件事情,能早早的接受。”寒取下耳朵上的听筒,看着仪器上面显示的数据,眉头深锁。 温念和阮小小都发现了寒的不对劲,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怎么了,寒,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寒看了一眼还沉浸在悲痛中的归你管乐,开口道:“少夫人,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还有什么消息,是比她流掉第三个孩子还要不幸的消息? “您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寒说道,“流产伤到了子宫,伤到了输卵管,所以……” 寒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顾明月跪在了他的面前。 “寒,我求求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假的,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 “明月……” “明月姐姐……” 温念和阮小小都十分心疼顾明月,阮小小的眼中又蓄满了泪水,温念也是眉头紧锁。 “对不起,少夫人,您放心,我会尽力帮助您恢复身体的,您先起来吧。” 寒伸手去扶顾明月。 “我真的,再也不能生孩子了?”顾明宇的眼泪不多时已经流满了整脸,眼泪汇聚到下巴处抵在床上,一滴又一滴。 如同石头一般,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我会尽力帮助您的。” “我和你说先不要告诉明月姐姐这个消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呀?现在看到明月姐姐这么伤心,难道你很开心吗?”阮小小生气和寒说道,“你根本不知道孩子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因为你不是女人。你根本不会明白,不能生孩子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 寒不语,看着阮小小抱着顾明月哭成个泪人。他早已习惯了把所有的消息告诉患者,所以他认为,让患者知道自己的病情,是他应该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这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病人早晚会知道的。 顾明月虽然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此刻心中却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寒,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不要告诉钟离烨,不要把我流产的事情,还有……不要告诉他好吗?” 钟离烨现在在外面出生入死,她不能让自己的事情让钟离烨产生分心,一定不能,一定不能! “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我想我必须要告诉总裁。” 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小伤,瞒就瞒了。流产,这件事情若是隐瞒了,钟离烨日后怪罪下来,他可承担不起。 而且,他不是怕承担罪责。只是,谁说他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他才更加不能让顾明月自己来承受。 “不要,不要告诉钟离烨。寒,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告诉钟离烨这件事情,他会分心的。”顾明月抓着寒的手臂,肯求着他。 “少夫人,我……” “寒,你和我出来一下。”温念抓住了正要说话的寒,把他带出了房间。 走廊中,温念认真的看着寒,说道:“寒,也请你理解一下明月。她的孩子已经出事了,不要再让她的丈夫出事了好吗?想来明月经历过什么你都知道,难道你还想让她在经历一次以前黑暗的日子吗?” 第693章 寒先生,我们去民政局吧 寒当然知道顾明月经历了什么,那段日子他不是亲眼目睹的吗?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说他有心想要隐瞒就能瞒的了的。 “欧阳少夫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少夫人的心情。但是,少夫人的身体得尽早治疗,也许还有康复的可能。这样大动作的找医生,总裁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瞒也是于事无补的,只要顾明月离开基地,或者有医生进入基地,钟离烨那边就会立刻得到消息。 到时候,凭借钟离烨的睿智,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简直易如反掌。 “那我们就悄悄找医生来,这件事情我会和欧阳轩商议的,想来他一定会帮忙隐瞒。只是找医生这方面,还得麻烦寒你。” 温念自信自己可以说服的了欧阳轩隐瞒这件事情,阮小小也可以让夏季杨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们可以保证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外面的钟离烨知道,但是关键在于,寒得配合。 “……” 寒看着温念的面容,想着她的话,此刻他的内心也在动摇着。他不是找不到可以治疗顾明月的医生,只是问题在于…… 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好,我知道了。” 寒最终还会答应了下来,当务之急,还是顾明月的事情最为要紧。所以,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而且,那个露娜没准只是说说玩的呢。 进入房间,寒和顾明月说道:“少夫人,您好好休息,这件事情我不会和总裁说的。我会尽快找医生来,给您调理身体。” “谢谢你,寒。” 顾明月由衷的说道。 “不必,只是虽然找一声调理,却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治好,您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 医院: 露娜从医院大厅出来,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人的时候,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蹦蹦跳跳的就来到了寒的身边, “寒先生,您比我预想的来得早了很多。” 露娜的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容,那笑容比这暖阳还要暖和几分。那张如同洋娃娃一般细致白嫩的脸,此刻绽放出美丽的光芒。 “你既然知道我来做什么,就不必绕弯子了。这是她的资料,你看看治好的几率有多大?” 寒把合同那在面前。 露娜却没有伸手去接:“寒先生,虽然现在提要求有些落井下石。但是,我的戒指呢?我记得我说过的。” “你最好是先看看资料。因为,情况有变。” 露娜见到顾明月已经是五六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顾明月又流了产,所以情况比以前更加艰难。 “不用看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又流产了吧?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放心,我有分寸。” 露娜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虽然比较棘手,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没有治不好的病。所以寒先生,只需要答应我的条件就行。” “我要你保证百分之百治好。” 露娜摇头:“这样的话,一个戒指是不够的。寒先生,我们去领证吧!” 第694章 露娜像个小妖精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寒的语气越发冷厉起来。 “不觉得啊,你有求于我嘛,自然条件是我来开。而且,我说过了,我见你第一面就爱上你了,发誓要嫁给你的,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露娜的双手主动搭在寒的双肩上:“有的时候,为了追求爱的人,用点手段也不是不可以的。” “女孩子还是应该矜持一点。”寒一把推开露娜,眼神冷冽的扫过她。 露娜耸肩:“我是可以矜持的,明天我会飞去m国做一个研究,时间有一年。只是你的那位朋友,十天之内若是不能得到正确的治疗,十天之后就是神仙也挽回不了。” “露娜小姐,你是个医生,救死扶伤不是你的本职工作吗?” 露娜嘻嘻一笑:“在你的面前我不是医生,只是一个有点特长,爱慕着你的小女人罢了。” 寒心中一群乌鸦飞过,这个女人,他怎么会遇到这个女人,偏偏就有求于她。该死的,难道真的要和这个女人结婚? “寒先生,我还有一个病人,就不陪您在这里想了。这样,你慢慢想,明天早上八点之前,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八点之后,就是你找到我,我也不会跟你去治病的。” 给寒抛了一个媚眼,乱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她不确定寒是否会答应。但是她知道,她说的话是真的,若是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寒没有来找她,她就真的会飞去m国,即使寒找打了她,她也不会回来的。 因为她这次除了去m国培训,更重要的,是参加婚礼,自己的婚礼。 这是她抗拒了很久的婚礼,因为她一直在等着她的梦中情人。可是三天以前,她就知道要不嫁给寒,要不嫁给那个男人。 因为,她的父亲希望在临死之前,看到她结婚。 而父亲,只有这三天的生命了。 索性,她赌赢了。 当他提着大大的行李箱出门的时候,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自己家门前的那个男子,她激动地抛下了行李箱,整个人撞进了寒的怀中。 “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是个热情的女孩,抱着寒的脖颈就吻着他的双唇。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全程都只有露娜主动。 而寒,只是像根木头一样,连眼神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不顾院长的反对,推掉了m国的培训,辞掉了医院的工作,带着所有的证件,和寒办了结婚证,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就成为了最爱之人的妻子。 幸福来得太快,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中,直到医院的电话打来,父亲,行将就木! 拖着寒跑到医院,在病房门口,她第一次卸下了阳光的笑容,脸上的表情肃穆而沉痛:“请你,告诉我父亲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夫妻。” “嗯。” 寒点了点头,反正他们已经是夫妻,是不是真心相爱的,都没有关系。 推开病房门,她进去之后,医生和护士全部都退了出来 ,他们再给露娜和父亲最后的时间。 第695章 这是我妻子 “爹地,我来看您了。”露娜的手中拿着结婚证,“爹地,您不是一直希望我结婚吗?看,我结婚了,这是我的丈夫,他很爱我。” “您好,父亲。” 寒点了点头,声音虽冷,但是却也叫了父亲这一声称呼。他是z国人,叫的一直是父亲。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连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他在和死神做着最后的斗争,现在终于看到女儿嫁人,他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好好好,露娜,好好过日子,要幸福……” 留下这一句最衷心的祝愿,他便随着死神去了。 “爹地,爹地……”露娜轻轻地叫了两声爹地,却再也听不到应答。她的反应十分平静,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却不是嚎啕大哭。 她的双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的太过伤心。 那单薄的身躯,背对着寒,一颤一颤的,就好像是一只被雨水打湿了翅膀的鸟儿,飞不上自己想去的蓝天。 寒有些动容,他以为会笑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笑。 原来,她也会伤心。 床头有纸,他便抽了一张,塞进了露娜的手中。他不是个会哄女孩子的男人,他叫寒,自然冷漠如冰。 能够递一张纸给女人,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 三日之后,处理完爹地的丧事,露娜随着寒进入训练基地。只是在进入基地之前,寒与她签订了一分协议。 说是协议,倒不如说是寒的威胁。在看到基地上任何事情,都不能向外声张半分。不然,便会承受泄密的处罚。 泄密的处罚,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丧命。而基地的所有事请,若是有半分泄密,便都是重罪。 露娜不在乎,她说:“我是你的妻子,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二十四小时监督着,我就不会泄密了。” “你只需要不泄密就好。” 寒独来独往惯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他不会带着这个所谓的妻子去各种地方。 顾明月他们已经在沙滩上等着了,他们都在等着寒究竟带回来一个怎样的高手。 夏季杨咬着梨:“寒带回来的,一定是个绝顶的高手,嫂子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好的。” “嗯,那就借你吉言。” 露娜下飞机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惊呆了。虽然夏季杨早就调查过露娜的资料,知道她很厉害,却没想到,她竟然能被寒称为高手。 “寒,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高手啊?露娜医生,我们都见过的。”温念笑意盈盈,“你好,露娜医生。” “你好。”露娜握着温念的手,“我是寒的妻子,露娜,也是来给明月小姐治病的,医生。” “哧~~~~”沙滩上发出一声怪异的吸溜声,所有人都把光定格在夏季杨的身上。 他咬了一口梨,使劲的吸溜着梨水,胡乱把嘴里的梨咽下去之后,惊诧的说道:“妻子?” “你真丢人。”阮小小白了他一眼,拿纸给夏季杨擦嘴巴,“你老年痴呆了是不是?吃个梨都流满嘴的哈喇子。” 第696章 老婆最近怎么了 “我这不是太震惊了嘛。”夏季杨拿着纸胡乱擦了两下嘴巴,“寒,他真的是你的妻子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寒点头:“嗯。” “那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温念问。 “寒,太不够意思了,结婚了都不告诉我们。”欧阳轩帮着老婆说话。 “就是啊,我还等着喝喜酒呢。”顾明月也为寒感到高兴,这小子,结婚了,悄无声息的就结婚了。 寒还没有说话,露娜就开口了:“明月小姐,你现在的身体,是不能沾酒精的,还有一切辛辣刺激的东西都不能沾。” “啊,是吗?”顾明月一笑,“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露娜点头,走到顾明月身边:“明月小姐,我带你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寒,我要借用一下你的实验室。”露娜微微一笑,寒便拿出钥匙和id卡交给她。 夏季杨见此状摇了摇头:“哎,果然是重色轻友啊。寒,我们以前说要去你的实验室玩,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干脆的把钥匙给我们?” “……”欧阳轩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中也是这个意思。 寒无语:“人家是医生,你们也是吗?虽然你们是大总裁,但是医术方面的东西啧啧啧……” 寒摇了摇头,发出的声音代表了此刻对两位大总裁的鄙视。 “自取其辱。”阮小小又白了夏季杨一眼,“人家是去治病的,你呢?夏季杨,你出来这么大一会儿了,天天尿了没有你知道吗?” “刚才出来的时候我刚刚让她嘘嘘过。老婆,你最近火气很大啊。” 夏季杨一脸的委屈,以前那个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小妻子去哪里了?怎么来到岛上之后,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了呢? 他倒是快要成了受气的小媳妇。 “你什么意思?你在说我无理取闹吗?夏季杨,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阮小小一掐腰,活脱脱成了一个泼妇。 “我没有,老婆,我只是怕你气坏了身体。” 他委屈啊! “哼,你会有那么好心。”阮小小挎着温念的胳膊,“小念,我们去训练,不理他们了。” “好啊,走。”温念看了欧阳轩一眼,“轩,晚饭我要和小小明月一起吃,你自己解决吧。” “老婆,我什么都没做错啊!” 欧阳轩此刻也十分的委屈。 但是温念却转身就走,只留给了他一个冷硬的背影。 沙滩上只剩下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夏季杨问:“喂,你老婆最近怎么了?” “你老婆最近怎么了?”欧阳轩问夏季杨。 欧阳轩和夏季杨一起问寒:“我的老婆究竟怎么了?” 他们自从来到这个岛上,是备受压迫啊。自己老婆原来对自己唯命是从,恩恩爱爱的,怎么现在一个一个和太后老佛爷似的?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寒一脸冰山样。 转身也离开了沙滩,把莫名其妙遭到嫌弃的两个人,留在了沙滩上。夏季杨和欧阳轩面面相觑,转身也离开了沙滩。 第697章 她很快就能生宝宝了 露娜是个很热情,很好相处的女孩子,顾明月她们几个人又没有什么富太太的架子,和平常爱玩爱闹的小姑娘一样,再加上钟离然这个神助攻,露娜来到岛上也不过几天,就和大家相处的非常好。 露娜又是个嘴里藏不住话的人,有些她和寒的事情,自然她就说出来了。 顾明月她们这才知道,原来露娜是这样把冰山小子搞到手的。真是个大胆的女孩子,不过依照露娜的性格来看,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顾明月她们这种东方女人,大多数都柔情似水,她们三个人便是最好的例子。而西方女子呢,大都是热情如火,露娜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但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为了爱的人,可以付出一切。 柔,她们是潺潺的溪涓,清灵通透。刚,她们亦不甘于人后,独自撑起一片天地。 这天,露娜给顾明月又检查了一次身体:“明月,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不出一个月,你就可以完全恢复,然后给你的老公生宝宝了。” “露娜,我真是要感谢你,或者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了。” 顾明月心中激动,紧握着露娜的手。 当初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终生不孕的时候,真的快要差点崩溃了。她都听到了自己的坚强在崩裂的声音,连寒都让她做好了准备。 是露娜,来到了这里,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把她的身体恢复到这个样子。 “你不用谢我,我已经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酬金。”露娜微微一笑,给顾明月倒了一杯水,“明月,能嫁给寒,我要多亏了你。” 说起来寒,顾明月的心中却有些难过。 寒不喜欢露娜,即使结婚也只是有目的的。所以他自从把露娜送到岛上来之后,就离开了,和钟离烨一起在外面奋斗。 到现在两个月了,他一次都没有在露娜的面前出现。 “露娜,明天钟离烨会回来一次,我会让他带着寒一起回来,你有什么要做的,可要抓紧了。” 顾明月给了露娜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要感谢露娜,那么撮合露娜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便是最好的感谢。这桩婚姻,着实是不该这样的。 露娜爱着寒,露娜人很好,露娜对顾明月有很大的恩德,露娜应该得到幸福。 顾明月在盘算着,她要帮助露娜,得到自己的爱。而且,不光顾明月这样想,就连温念和小小都是这样想的。 “这个。”顾明月从口袋中掏出来一样东西,“这是小小给我的,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吧?” 这种东西,还是夏季杨才会有的呢。 没错,不光三位少夫人想让露娜和寒在一起,就连三位总裁都是这样想的。所以,钟离烨很爽快的答应了明天会带着寒回来。 “这个……” 露娜有些窘迫,她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不过她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和她们这些少妇不太一样。 顾明月对这东西见怪不怪,她倒是没有用过。不过,她和钟离烨的第一次,莫不是这个东西阴差阳错的成全了他们? “露娜,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们都支持你。”顾明月拍了拍露娜的笑,笑了笑走出了实验室。 钟离烨要回来,顾明月也是十分激动的。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到钟离烨了,很想很想他。 第698章 久别胜新婚,众人围观的幸福 所以她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觉,第二天见到钟离烨的时候,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时隔三个月再次扑到钟离烨的怀抱,顾明月只感觉铺天盖地都是幸福。 “我好想你,钟离烨。” 众人面前,顾明月毫不避讳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我也是,月儿,我想你想的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钟离烨表达爱意的方式更直接,捧起那张让自己日思夜想了三个月的脸,就吻上了她的粉唇。 清甜暖嫩的双唇,如同甘甜的泉水一般,而钟离烨,就是那个干渴难耐的人,终于见到了水源,怎能轻易放过? 吻了好久好久,风都快要把旁边恶意围观的人风干了。 “他们两个,亲这么久?”阮小小的表情就好像是第一次看岛国片的男生一样,那表情,别提多逗了。 “烨肺活量可以啊,看到了吗?亲这么久,都气不喘的。”夏季杨坏笑着说道。 欧阳轩堵着温念的眼睛:“别看,小心长针眼。” 温念硬要掰开:“这火辣的剧情,我宁愿长针眼。” 这可比什么电视剧里面的男女主角亲吻的场景好看多了,现场真人版不说,还是顶级帅哥和顶级美女的热吻啊。 露娜双眼冒桃花:“哇塞,明月和钟离总裁好火辣啊,感情好好。” 只有寒,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往实验室走。 “你去哪里?” 露娜的声音在后面小声的飘着,带着一丝雀跃,还有一些担忧和怯意。 追求爱情的时候她勇敢热辣,可是爱的人到手的时候,她似乎有些后劲不足。总是带着一些讨好和胆怯的意味。 “……” 寒没有说话,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 两个人小小的反应,却让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顾明月推开钟离烨,三个女人使了眼色,温念便说道:“钟离烨,你们这么久才回来,今天都到我那里,我们好好聚一聚。” 其他几人既然是串通好的,知道温念的意思。 钟离烨点了点头:“没问题,这样,今天所有人都去,寒,你给我站住,听见了没有,不许迟到。” “我还要去给盖瑞治疗。”寒说道,停下了脚步。 顾明月撇了撇嘴:“盖瑞很好,他已经醒了,你顶多去做一个检查而已,不会误了今天聚餐的。” “我……” 夏季杨一把挎着寒的脖子,把他拉了回来:“你什么你,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叫你,你该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吧?好了,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在欧阳轩家,谁都不许迟到,把盖瑞也带上。” 钟离烨三个月没回来,三个月对顾明月的朝思暮想,进到家中只是匆匆给了钟离然一个吻,说爹地好想你,就拉着顾明月进房间了。 一进入房间,他就把顾明月抵在地上,狠狠地吻着她的唇,狂热而激烈的吻比在沙滩上还要激烈。 呼吸开始紊乱,温度开始升高…… 房间里的气息,越来越迷离。 “钟离烨……” 顾明月气喘如丝,整个人化作了一滩水一般,若不是有钟离烨抱着,她定是要蒸发的。 “想我吗?”钟离烨吻着她,一双大掌在她身上游移着,少了几分怜香惜玉,多了一些迫不及待。 “嗯。”顾明月媚眼如丝,直勾着钟离烨的心弦。 第699章 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时近中午,钟离然看了看二楼的方向,抱着自己的枪具模型去到了温念的家中:“温念阿姨,我中午可以在你这里吃饭吗?” “喏,阿姨做了你最喜欢的糯米团子。”温念早就料到了,所以早就备好了。 欧阳轩刚巧从二楼下来,看着钟离然在客厅摆弄着自己的模型:“呦,然然小朋友,今天怎么来我家了?” 他明知故问。 钟离然头也不抬:“我爹地妈咪在家给我生小妹妹,我来你们家蹭饭。” “哈!”欧阳轩笑,“你小子挺前卫啊,小心被你妈咪听到,揍你一顿。” 他又抱着温念:“老婆,我们以后的孩子可得离然然远一些,可别把我们根红苗正的小朋友给带坏了。” “滚远些。” 温念最不喜欢他这副没有正经的样子,她保证,要是孩子出生之后欧阳轩还敢满口胡言,她就把他踢出去。 …… 夕阳西下,欧阳家的别墅传来一阵阵的饭香,阮小小和温念早就已经在厨房忙活着了。 而另一边钟离烨家的别墅…… 二楼的卧室内,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着,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房间内残留的暧昧气氛,久散不去。 一阵闹铃响起,顾明月先从睡梦中惊醒。 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嘴角不免轻勾起一抹笑容,她的钟离烨终于回来了,虽然只在家中待一个星期,便会离开,但是总算一解她的相思之苦。 “你老公我是不是太帅了?” 倏而,钟离烨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醇厚和蛊惑,慢慢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选我一般,轻易便把顾明月吸了进去。 顾明月脸一红:“自恋。” 她起身,穿着衣服,一面和钟离烨说道:“赶紧起来准备了,我们还要去小念家呢。” “嗯,就起。”钟离烨起身,和她一道穿着衣服,“对了,那个露娜是怎么和寒认识的?我看,寒并不喜欢她,怎么会结婚呢?” 顾明月系扣子的手指一顿,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来任何东西:“露娜是个很好的姑娘,和寒很合适,一冰一火,多合适。”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吧? 这件事情,既然瞒着了,就要瞒下去。 “可是寒不喜欢她,这强扭的瓜不甜嘛。”钟离烨说道。 “切,日久生情,感情的事情谁说的准?我最开始还不是恨死你了,现在呢……”现在,顾明月爱他爱的要死。 所以,感情的事,谁说的准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寒怎么和我比?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他像一个冰块,怎么会讨女孩子欢心?” 钟离烨越发的自恋了,夸自己的时候都不带脸红的。 顾明月切了一声,把头发草草的束在脑后,便起身下床,一记眼刀飞过:“风流倜傥,什么时候去风流了?还有,你很会讨女孩子喜欢吗?” “我的意思是,我比他帅。老婆,我对你可是真心的,一千二百万的真心。”钟离烨揽着顾明月的腰肢,亲吻着她的唇,“真的,外面那些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油腔滑调。” 二人现身欧阳轩家别墅的时候,所有人基本上都到齐了,顾明月蹦跳着去厨房帮忙,却看到露娜也在里面。 第700章 他嗅到了 “耶?露娜,你怎么不在外面聊天呢?” 露娜咬着下唇,神情很是紧张:“那个,我有点紧张。” 一想到今天晚上要和寒那什么,虽然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她还是很紧张的。 “没事,一会儿啊钟离烨他们会灌寒酒的,到时候他喝的迷迷糊糊,你那边又有了好东西,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阮小小拍了拍露娜的手,露出一个狡黠的目光。 “嗯,听小小的,这种事情她有经验。”温念打趣着阮小小。 阮小小一脸黑线:“能别拿这件事情开玩笑了吗?这是我一辈子的耻辱,不然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今天这步田地?”厨房中陡然响起一声危险的男性声音。 随着声音望去,夏季杨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框上,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此刻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顾明月嘻嘻一笑:“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温念抿唇一笑:“我们快闪远些,别溅一身血。” “你们,太不够意思了。”阮小小哭丧着脸,自己被夏季杨捏着脖子带出去,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和自己的好姐妹求救,“明月姐姐,小念,露娜,快救救我……” “喊谁都没用,阮小小,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做,今天这步田地!”夏季杨的声音响起,丝毫不留情面。 “老公,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 阮小小的声音消失在厨房中。 露娜看着笑作一团的顾明月和温念:“真的好羡慕你们啊,感情这么好,还有一个这么疼爱你们的老公,简直已经把你们宠上天了。” “……” 温念和顾明月相视一笑。 这段在外人看来十分羡慕的感情,只有他们当事人才知道,能够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饭桌上,钟离烨他们还是很给力的,而且不愧是大总裁,灌别人酒都灌得不留痕迹,他们三个人就好像唱双簧一样,配合的别提多默契了。 晚饭结束的时候,寒已经喝的晕晕乎乎的了。还是钟离烨和欧阳轩把他送回去的呢,夏季杨,早带着自己老婆,回去惩罚去了。 临走之前,钟离烨看了一眼露娜:“我家月儿说,让你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幸福掌握在自己手里。” 钟离烨是说不出这话来的,就算是说,也是和自己的老婆说。所以自己老婆的话就是命令,她让说给露娜听,就说给露娜听。 “谢谢。” 钟离烨和欧阳轩离开之后,露娜回到房间,手中端着一杯水,看着躺在床上睡觉的男人,握着水杯的手更加紧了紧,心中很是紧张。 “寒,寒……” 他轻轻叫了两声寒的名字,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寒转醒,一双冷冽的眸子由于喝了酒的缘故,变得平柔和很多。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些含糊不清。 “喝,喝点水吧。”露娜的眼睛都不敢看寒,她都结巴了。 寒接过水,刚刚凑到嘴边,便眉头一簇,那双眸子盯着露娜,删除一抹凌厉的光芒:“露娜,手段可以啊。” 第701章 今天晚上,一定要得到你 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他起身,凌厉的眸子比实验室里的x光机器还要能穿透人心:“只是让你独守空闺三个月,你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吗?” “我不是……” 她不是,她只是看到三位少夫人和三位总裁那么恩爱,她被他们的爱情感染着,她只是想要和寒早点成为真正的夫妻而已。 “要不是的话,那这是什么?”寒扼着露娜的脖颈,“你还记得来到这里的那天晚上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让我不要逼你,你要适应两个人的生活。” 她认识寒到结婚,那天晚上是寒和她说的最多的一次话,她怎么会不记得。寒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在心里,只是…… 她真的只是想要和寒成为真正的夫妻而已。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寒的眸子如同冰块一样,几乎快要把露娜的心冰封了。 他身为龑门的医生,三位门主的贴身医生,若是没有过硬的本事,他会怎么敢待在他们身边? “因为我想和你做真正的夫妻,我只是想做一个妻子应该做的而已。” 露娜有些崩溃了,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流下一滴泪水,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寒。 “你那天晚上和我说了这些话之后,第二天起来就走了,一走就是三个月。寒,我是爱你,可是你不爱我啊,我怎么敢保证,你有一天不会爱上别人呢?” 寒松开露娜,起身,背对着他,冷硬的说道:“你在和我结婚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一切。” 寒的背影,异常冷硬,刺痛了露娜的内心,她坐在床上,突然笑了:“是,我应该想到这一切的。” “……” 寒抬脚就往外面走,露娜急速下床,从后面抱住了他。 “你要去哪里?才刚刚回来你就要走吗?” “松开。” “我不松开你。”露娜挡在寒的面前,“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不够漂亮,还是身材不够好?寒,你为什么从来连看都不睁眼看我?” 她的眼神中,带着坚毅,势必要一个答案的坚毅。 “……” 寒冰冷的双眸看向别处,他不回答露娜的问题,却也不肯给她一个眼神。 男人冷暴力起来,可比女人厉害多了。 “寒,我不相信你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得到你。” 露娜的手指,停留在自己的长裙袋子处,轻轻一拉,长裙就从身体上滑落,露出一具娇美傲人的身材。 露娜对自己的身材有信心,她绝对是一个前凸后翘的美女。 她的身材,甚至比三位少夫人都要火辣上几分。阳光女孩的清纯样貌,性感女孩的魔鬼身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巨大的诱惑。 “……” 寒眉头微蹙,不是他对露娜的身体有了反应。而是他最不喜欢别人逼他做一件事情,别人越逼他,他就越不想做。 “寒,你不看我,是怕看了我之后会控制不住吧?”露娜轻笑,脸上带着泪,笑容却妖娆无比,“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逼迫,可是我想要看看,若是我强逼你要了我,你会怎么做?” 露娜是个大胆的女孩,求爱的时候如此,求情的时候亦是如此。 她可以表现的温柔如水,可是她的水,也会沸腾。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让她这汪水沸腾很难,但是面对寒,她就是一汪燃点极低的水,轻而易举就可以沸腾。 第702章 磨人的妖精 寒要走,她却搂住了寒的脖子,把自己的双唇先上去,主动的吻着寒的双唇。 “放开!” 寒的声音更加冷冽了起来。 “不。” 她摇头,寒口中的酒香在她和他两人的唇齿之间流转,如同带着魔力一般,即使是寒不为所动,露娜依旧呼吸急促了起来。 “露娜,你不要这样。” 寒出声阻止,他不希望这个样子。 “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不爱我,你讨厌我。”露娜的眸子如同秋水一般,“寒,我一个女孩子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难道真的要把我的尊严摔在地上吗?” 她知道,寒不会的,因为她感觉到了。 寒的身体,比他诚实。 露娜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 “寒,其实你根本不讨厌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相处,对不对?” 露娜的手指,停留在寒的衣服袖扣处,那如同珍珠一般的指头,轻轻一拨弄,便打开了他的一颗扣子。 “露娜!” “嗯?” 露娜发现,寒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声音中竟然也带着一丝颤抖,她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感到雀跃。 “你是一个妖精。” 寒的手,倏而握着露娜的手,一只手覆在她腰肢上,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到床上,高大的身躯轻压着她的身体,吻上了她的唇。 “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妖精。” 她的心,砰砰乱跳,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她想,今后终于可以和寒幸福的过日子了。她嫁给了这一辈子最爱的男人。 寒吻着她,动作略带着生涩,他不是个纵女色的男人,甚至,他到现在还是处男。他对男女之事不甚熟悉,但是身下这具身体,却在吸引着他的一切感官。 褪去她身上所有的屏障,两人裸呈相对。 露娜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怯意,她的双手被寒紧紧地抓着:“寒,你轻一点,我,我还是第一次。” “嗯。”寒低头吻着她的唇。 “额……”她轻哼一声,随即咬住了嘴唇。 她是妇科医生,平日里就算没有见过这些事情,却也很熟悉。可是今日真正体验了,才发现现实发生,和观看书本完全是两种体验。 “疼吗?”寒怜惜的吻着她的唇,停下了动作。 寒的怜惜,只是露娜想出来的,现在的寒,脸上还是一副面瘫脸,双眸也没有充满了怜惜,很是空洞。 只有他的语气,是稍稍放缓了一些。 不过这对于露娜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疼,我只是太不敢相信。”露娜的眸中带着泪花,“我以为,我要等到你,还要很长的时间。” “……” 寒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 七个月之后: 今天可是一个十分重大的日子,是欧阳家小孙子的满月酒,欧阳轩和温念在生产前一个月已经回到欧阳家。 这天,钟离烨,顾明月,夏季杨,阮小小,寒,露娜,盖瑞齐齐到场,来恭贺欧阳家小少爷的满月之喜。 第703章 宴会上再遇陆瑶瑶 这可是欧阳家的大日子,各界媒体都来争相报道。欧阳轩和温念忙的不亦乐乎。 钟离烨和顾明月在人群中游走寒暄,他们差不多一年未曾在媒体面前露面,对外的消息是他们去环游世界了。 “很久没有参加宴会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了呢。”顾明月挎着钟离烨,两个人十分的甜蜜。 “累的话告诉我,我们去那里歇着。” “嗯,那不是瑶瑶吗?” 顾明月很眼尖的看见了一个女孩子,将近一年未见,陆瑶瑶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之处,她站在钟离聃的父母旁边,巧笑嫣然,一身鹅黄色的长款礼服,得体的笑容,得体的举止,都让顾明月差点不敢相认。 陆瑶瑶也看见了她,和钟离聃父母指了指,便走了过来。 “明月,我想死你了,我们都快要一年没有见面了。”陆瑶瑶走过来便是给顾明月一个大大的拥抱,半天不肯撒开手。 她和顾明月始终是好朋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们的友情也是经过了洗礼的。 “是啊瑶瑶,不过只是一年没有见面,你怎么有这么大的变化,我都不敢认你了。”顾明月打量着陆瑶瑶,满脸的笑意,“哪,我们的瑶瑶现在竟然也成长为名媛淑女。” “是啊,不能你进步了,我还在原地踏步吧?”陆瑶瑶哈哈一笑,“对了,听说你和钟离总裁去环游世界了啊,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可开心了。”顾明月说道,“没想到今天的宴会会碰到你,我给你准备的礼物都没有带过来。等一会儿宴会结束,我们一起好好聚聚。” “礼物,是好吃的吗?”陆瑶瑶两眼放光的问道。 “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贪吃。”顾明月无奈的摇了摇头,“钟离烨,我要和瑶瑶去聊天,你自己找季杨去玩吧。” “钟离总裁,您好。”陆瑶瑶和钟离烨打招呼。 “瑶瑶,好久不见。”钟离烨也和陆瑶瑶打招呼。 陆瑶瑶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能够让钟离烨如此言语的人。 “月儿,你和瑶瑶去聊天吧,一会儿聊完了过来找我就行。” 钟离烨善解人意贴心的很,他自然知道顾明月和陆瑶瑶好久不见,好姐妹自然有很多话想要聊,所以自然不会阻止。 顾明月和陆瑶瑶来到院子里的喷泉边,两个女人坐在白色藤椅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明月,你和钟离烨总裁真好,我每次见你们,你们都像是新婚燕尔一般恩爱。”陆瑶瑶也羡慕顾明月和钟离烨的爱情。 她羡慕钟离烨对顾明月的体贴,关爱,羡慕钟离烨对顾明月的宠爱唯爱,羡慕顾明月这么好运气,能够找到这么好的男人。 若是…… “瑶瑶,其实能看到你这么开心,我的心里很欣慰,真的。”顾明月深情地望着陆瑶瑶,“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够一直很开心,很幸福。” “我很幸福啊,爸爸妈妈们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而且,她感觉自己每天都活的很开心,两个人的生命存在,总是比她一个人来得更加幸福。 “我知道,我听爸爸说了,叔父他们对你很好。” 第704章 不好意思,打扰了 钟离聃的父母是很好的人,他们知道。而且顾明月还听说,陆瑶瑶这一年带着钟离聃的父母到处旅游,去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 阳光下,陆瑶瑶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被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白皙的手指上,那枚戒指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顾明月注意到,陆瑶瑶的手,会经常性的去抚摸着这枚戒指。 她认得,这枚戒指是她和钟离聃的结婚戒指。 “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您跳支舞呢?”一位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走了过来,邀请陆瑶瑶跳舞。 “抱歉。” 陆瑶瑶举起自己的右手,把那枚戒指亮在男人的面前,表明她是有夫之妇。 “不好意思,打扰了。” 富家公子很识趣的离开。 “明月你知道吗,下一站我和爸妈的旅游目的地在栾山,听说那里是纯天然的景区,没有经过任何人工的雕刻,风景秀丽。” 陆瑶瑶笑着说道,轻抿了一口杯中红酒。 “是吗,现在的景点大都是人工合成的,千篇一律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若真有那样的地方,就真是太好了。对了, 你去的时候记得给我照照片,要是好的话,我和钟离烨也一起去。” “好啊。” 会场内响起一阵掌声雷动,吸引了顾明月和陆瑶瑶的目光,一看才知道是温念和欧阳轩抱着他们的小少爷出来了。 小少爷长的可爱极了,奶奶的暖暖的,和钟离然小时候一模一样。 顾明月看着温念的孩子,手不自觉的附在自己的小腹上,双眸闪过一抹忧思,不由得叹了口气, “哎……” 钟离烨耳尖的很,一下子就听到了自己媳妇在叹气,赶紧楼着媳妇:“怎么了月儿,怎么好好的叹气呢?” “我也想要孩子了。” 她和钟离烨都希望能够在要一个小公主,可是自从上次顾明月流产之后,却一直没有怀上。 顾明月也在着急啊,这身体明明调理好了,怎么就是肚子不见动静呢? “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有的。” 钟离烨安慰着顾明月,他知道顾明月心中着急,这夏季杨比他们生的迟好几年,现在二孩都怀上了。 顾明月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抱着电话和钟离烨羡慕了很久。 而且,他这段时间确实是太忙了。这不是,虽然能够回岛上,但是每次回去的时间有限,也就是几天。 “月儿,等我忙完了这阵,我们就在家专心造孩子。” “嗯。”钟离烨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夏季杨走了过来,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径直走到钟离烨的身边,在他的胳膊上轻敲了几下,动作十分隐秘,就连在一旁的顾明月都没有看到。 钟离烨的眸光,一闪而过的杀气。 “月儿,我和季杨去喝杯酒,你去车里坐着。”钟离烨说道。 “什么?”顾明月有些好奇,“这个时候我去什么……” 车里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原来还热闹非常,异常幸福的会场陡然响起一声枪响,会场内顿时乱作一团。 第705章 会场枪战 人员乱窜,宴会厅依旧响着枪声。第一声枪响是杀手发出来的,第二声第三声是钟离烨和夏季杨发出来的,之后整个宴会厅便子弹乱飞,不时响起枪声。 钟离烨抱着顾明月躲在柱子后面,把她紧紧地裹在怀中,眸中一片冰冷杀气升腾。 枪声打乱了夏季杨和钟离烨的位子,他们只能通过对讲机对话。 “有没有人受伤?”钟离烨问。 夏季杨说道:“轩受伤了,寒已经把他带入房间进行治疗。” 欧阳轩受伤了! 钟离烨此刻顾不得关心欧阳轩的伤情,因为有寒在,他们是不必担心的。 “会场的三点钟方向,八点钟方向,十二点钟方向,各有狙击手,你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干掉他们。” 夏季杨哈哈一笑:“来吧,让我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挂断了对讲机,钟离烨开了一枪。 “钟离烨。”怀中被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顾明月发出一声声音,“你不要管我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不行,你没有经历过实战,我不能离开你。”钟离烨并没有一丝放开顾明月的意思,他和顾明月微微一笑,“放心吧,几个小喽啰,我还收拾得了。” 他若是连这几个人都收拾不了,他就趁早退了杀手界。 “要不我去房间里看看欧阳轩的伤势。现在你和季杨都必须在外面干掉敌人,小小又距离房间太远了。” 现在看来,只有她和钟离烨的位置,顾明月能够进入房间。 钟离烨的眸中闪过浓浓的担忧,刚要开口说话,突然眼光一凛,抬起枪杀掉了一个想要暗杀他们的人。 “好吧,屋里安全。你去,我掩护你。” 钟离烨说着,从腰间拿出另一把枪,交给顾明月:“若是遇到危险,就开枪。月儿你要明白,这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万不能心软。” “我知道,你放心吧。”顾明月看了一眼手枪,把手收好,转身躲闪着往房间里走。 路上有想要伤害顾明月的人,都被钟离烨干掉了。 顾明月离开,钟离烨终于可以放开手干掉那些人了。夏季杨因为要保护阮小小,所以被束缚了手脚,现在就让他来解决。 手枪在手中转了一圈,钟离烨眸中杀气蒸腾,如同地狱走出来的阿修罗一般,带着嗜血的光芒,呼吸之间仿佛都带着嗜血的气息。 —— 欧阳轩被伤到了心脏,情况危殆。 温念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孩子被抱走了,她守在欧阳轩的身边,虽然极力让自己安稳下来,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皱成一团。 她的双手一直紧握成拳,贝齿咬着下唇,那双眸子一直定格在欧阳轩的身上,从未离开。 “小念,你放心,寒在这里,会没事的。”顾明月安慰着温念。 温念已经紧张到什么都听不打了,她的耳中全是那一声枪响,眼前全都是欧阳轩中枪倒地的影子。 咖啡金色的礼服上,还溅着欧阳轩的血。 “露娜,把我的药箱给我。” “哦哦,这里。” 露娜赶紧把医药箱递过去。 第706章 恐怕有内应 寒的面色很凝重,顾明月似乎又看到了钟离烨中枪时候的寒,她的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欧阳轩的情况。 她心中不安,却不敢说。 温念已经很担心了,她不能再给温念增加更多的担心。 “止血钳。”寒说道。 露娜赶紧把止血钳递过去,她是个医生,能帮寒打打下手什么的。 其实她知道,寒现在在等待,等待着外面的事情解决完毕,带着欧阳轩马上去他的实验室。 偶尔一次露娜听过寒和钟离烨讨论欧阳轩心脏的问题,似乎欧阳轩的心脏一直就有问题。 他们几个人的身上,似乎都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了,露娜虽然整日和他们相处在一起,却根本不了解他们。 房间内静的可怕,寒治疗伤口发出的细微声音,却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每一次响动,都如同平地炸雷一样。 房间的门被推开,钟离烨和夏季杨走了进来,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血迹,身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杀气。 “轩的情况怎么样?” 寒连头都没抬:“我已经叫了直升飞机,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到达。我会把他带到组织的实验室进行治疗。” 不用再说答案了,寒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能够让寒直接叫直升机,带入组织的实验室,那一定是非常危险了。 温念眼前一黑,差点昏倒,顾明月赶紧扶着她:“小念。” 直升飞机来了之后,寒和露娜火速带着欧阳轩前往龑门总部,温念跟着前往,阮小小担心温念,也跟着去了。 顾明月他们留在这里,查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人留了活口,我现在马上去审问。”夏季杨提起枪,做事就要往外走。 娘的,居然敢公然袭击。不管是谁,看来是真的嫌命太长了。 “季杨,一天之内,必须问出来,若是问不出来,直接干掉。”钟离烨说道,“我现在去查这里的安保问题。这些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混进来,恐怕是有人接应。” “敢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当叛徒,看我知道不杀了他。” 夏季杨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钟离烨和顾明月一起在查找着内奸的事情,因为这一次欧阳轩家的安保问题是由龑门负责的,那么问题就一直出在龑门这里。 “钟离烨,白若先生找你。” “让他进来。” 白若先生是负责这一次安保的人,也是训练基地的教练。所以这一次安保出现了问题,他自己就主动来找钟离烨请罪了。 “门主,这一次是我的疏忽,还请门主责罚。” 白若双手抱拳,深深地低着头。 “白若,你是龑门的得力干将,基地的安全都是你负责的,从来万无一失,怎么今日,在这小小的满月酒,除了这么大的纰漏?” 钟离烨是很有气势的,尤其是他不高兴的时候,身后都好像能看见黑色的光圈一样。 他说话的声音很暖,一点都没有发生了这么大事情对属下的责备语气。但是白若知道,钟离烨很生气。 第707章 里应外合 若是他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这条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龑门的任何检测系统完全没有问题,安保方面的人员安排我也保证是万无一失的。白若愚笨,找不出问题所在,白若甘心接受惩罚。” 白若可以保证,他这边的金属探测器,还有各种检测武器的装备都是正常的,现场的安保人员也是他手下值得信任的人。 出了事之后他已经快速把整个计划又过了一遍,还是确定没有问题。 “接受惩罚,那也得有理由。”钟离烨不是个随随便便惩罚下属的人,每一次惩罚他都会让手下心服口服。 “你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是因为你没有注意,这一次行刺的人,是扮作宾客混进来的。”钟离烨说道,“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找出这些人为什么会混入现场。” “是。” 白若出去之后,钟离烨看了一眼顾明月:“月儿,我还得麻烦你去把这一次会场的监控视频调出来。” “已经准备好了。” 顾明月把笔记本电脑端上来,她刚才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就是调取资料的。她和钟离烨心灵相通,自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真聪明。”钟离烨夸奖顾明月,看着电脑上的监控视频。 他指着监控上的几个人:“这几个人就是杀手,看他们的进场,确实没有任何警报,不然的话他们是进不来的。而且他们的请柬也是真实的。” “嗯,进入之后在会场内转了一圈便去到了各自的位子。等等,有一点不对的地方啊。” 顾明月倏而皱了眉。 “怎么了?”钟离烨问她。 顾明月说道:“从大厅,到他们前往设计的地方,他们用的时间,比平时的时间要长啊。他们中间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停留,那是去了哪里呢?” 顾明月怎么能够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有问题。说来奇怪,她和陆瑶瑶聊天的时候,走过其中一个杀手走的路线,当时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喝酒,还要和其他人应酬,也只是用了十分钟就到达了那里。 可是和他们走其中一个路线的人,竟然用了二十分钟。 那他当中的时间去哪里了? “走,我们实地去看看。”钟离烨放下电脑,带着顾明月来到她发现问题的那个杀手那里。 他们在实地用了自己最慢的速度行走,但是走到目的地,也不过是十分钟。 监控显示这个杀手进场是没有和任何人交流的。 “我似乎明白了。”钟离烨的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他们为什么会用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的武器,一定是在他们进来之前,就已经藏在了着宅院的某处。” 钟离烨这么一说,顾明月也明白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金属探测器全都没有问题,但是查不出他们没有带武器的原因,武器根本不在他们身上。” “对,他们进来之后需要去找武器,又要掩人耳目,所以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所用时间才会很长。” 钟离烨的目光中闪过一抹赞赏,顾明月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 第708章 夏季杨的反其道而行 “钟离烨,你看这个!”顾明月的眼睛看到了一把枪,这个枪是其中一个杀手使用的。 钟离烨走过去,拿起枪一看,果然在一些缝隙中发现了一些尘土:“果然是这个样子。” 拿出手机,钟离烨给白若打了电话:“马上派你的手下,对这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发现有莫名其妙被人挖了坑的地方,告诉我。” 钟离烨和顾明月相视一眼。 而另一边,夏季杨的审问也在进行中。 夏季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和善,经常一副笑嘻嘻,玩世不恭的样子,鲜少有人见他发脾气,他也嫌少发脾气。 但是他的手段,却是有目共睹的。 刁钻诡谲,出其不意,令人摸不着头脑。他似乎天生就是给别人制造惊讶的,似乎生下来就是和别人对着干的。 别人以为他一定会这么做,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 “怎么样,还是不说吗?”夏季杨微微一笑,黑暗的地下室,他白洁的牙齿显得格外的显眼。 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味道,火焰的味道,化学制品的味道,还有各种各种奇怪的味道,气氛十分诡异,但是夏季杨的脸上,偏偏笑的无害。 短短一个小时而已,那个活口已经被折磨的说不出话来了,双眼涣散。 他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专业杀手,但是在夏季杨变态的审问下,竟然连一个小时都撑不到。 “呜呜呜,呜呜呜……” 那个杀手的意思是杀了我,杀了我。但是由于他刚刚喝了一碗高提纯的麻椒油,还有印度魔鬼椒的辣椒油,现在整个口腔是又麻又辣,又肿又胀。 他虽然没有被执行火刑,但是他身上的伤口,都被沾上了辣椒油,比火烧更难受。 “真是伤脑筋啊。”夏季杨叹了口气,“我本来可以和你好好玩玩的,但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啊。这样吧,我们再来玩一个游戏。” 夏季杨的话音刚落,手下就又推来了好几碗色泽鲜艳的东西。 “刚才我们是尝了辣和麻,现在我们还尝尝酸甜苦咸,对了,还有腥。”夏季杨一摆手,手下立刻端着一碗黑色的汤水走到那个人面前。 “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个人反应很大,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说不说,你要是说了,我就给你一个痛快。不然的话,我后面还有好多好多的味道呢。”夏季杨冷冷一笑。 他的手下有的已经闻不了腥的味道,去到外面呕吐去了。 “嗯嗯嗯……” 那个杀手连连点头。 夏季杨一摆手:“说吧。哦,对了,你可能去要缓缓。来啊,给这位先生一碗水。” 一碗水哪里够? 那个人喝的可是浓缩的印度魔鬼辣椒油,手下提了一桶水,那个人都差不多喝完了。 “水也喝了,说吧,你们是怎么带着武器进来的。” 那个杀手说道:“我们的武器根本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早就有人埋在了这里,我们只需要去指定地点拿就行了。” “都埋在了哪里?” 第709章 剿灭 “我的武器,埋在了主宅后面从左往右数第三棵树下。其他人的武器,其他人的武器,都埋在……” 那个人乖乖的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夏季杨。 夏季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自然就不再折磨他。等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直接**就好了。 他首先去到主宅后面,寻找着埋藏武器的地方。可是当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发现钟离烨和顾明月已经在那里了。 “你们……” 夏季杨打量了他们一眼:“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嗯,月儿发现那几个人行走的时间有问题。看这把枪,我们在院子里找到的。”钟离烨把那把枪给夏季杨。 夏季杨一看,便看到了枪支上面的泥土。 “烨,你应该有紫外线仪器吧,给我用一下。” 钟离烨卸下手表,给了夏季杨,夏季杨打了紫外线仪器,对着枪支的枪把照射,在紫外线的照射下,逐渐显现出两个字母。 “ml,什么意思?”顾明月问道。 钟离烨和夏季杨相视一眼:“米勒家族的人?” 米勒家族? 顾明月眉头一皱,疑惑的问道:“米勒家族,那个一直反对龑门复出,透明化的要员不就是米勒家族的当家主人?” “没错,就是他。”钟离烨眉头一眯,“看来我对他真是太仁慈了,他竟然敢派杀手来行刺。” 双眸一眯,他说道:“一个月之内,我若是不能让米勒家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便退出龑门门主的位置。” “烨!” “钟离烨!” 夏季杨和顾明月知道,米勒家族完蛋了。 “我会立刻动身前往龑门总部。月儿,你和季杨在这里,调查那个叛徒是谁。” 顾明月重重的点头:“没问题。” 把钟离烨送上了飞机,顾明月和夏季杨也立刻在这里查找着一切有关的线索。既然确定武器是被人带进来的,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查找带进武器的那个人。 夏季杨和顾明月观看着视频,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所有进入会场的人都经过了严格的检查,确定没有武器之后才进入会场的。那究竟是谁把武器带回来的呢? “进入会场的人,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不接受检查的人吗?”顾明月问道。 现在想来,只有不经过精密仪器的检查进入会场的人,才可以把武器带人会场,并且掩埋武器。 “没有,除了我们,其他人无论多显赫的身份,进入会场必须得进行检查。”夏季杨摇了摇头。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究竟是哪里出现错误了呢?”顾明月皱着眉头。 如果只有他们几个人没有检查的话,她是相信这些人的,都是钟离烨的过命之交,是万万不可能把刺客放进来的。 “怎么不可能?”夏季杨倏而皱了眉头,认真的看着顾明月,“有一个人,可是刚刚进入基地不久。” “你是说露娜?”顾明月显然不相信,“不可能吧,露娜一定知道做这件事情的后果是什么。她不仅会失去最爱的人,更会失去生命的。” 夏季杨冷冷一笑:“我想,我要好好查查这个人的底细了。” “不如,我们先打电话试探一下。”顾明月说道。 “怎么试探?” 第710章 她活不了了 寒这个实验室,有专业的团队,比得过世界上任何一支医疗队伍的水平。而且这里拥有最精密的仪器,钟离烨他们都是十分舍得花钱的人,上千万的医疗仪器都有。 寒进入实验室已经五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任何一点消息传出来。 温念紧张的连喘口气都小心翼翼的,双拳紧握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了。寒和露娜在里面给欧阳轩治疗。 阮小小怎么劝都没有用,温念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唯一的解救方法,就是欧阳轩的消息传来。 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打开,温念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但是看到眼前的场景,却让她大吃一惊。 露娜竟然用枪指着寒的脑袋,那个小小的身体,此刻却如同坚固的钢铁一样禁锢着寒。 “这,这是怎么回事?” 温念蒙了。 阮小小也蒙了:“你们,在玩游戏?” “小小,温念,我想我要和你们说一声对不起。”露娜的双眸此刻很是冰冷,一边带着寒一边往外面走。 阮小小和温念相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跟着出去了。 出到外面之后,外面立刻都是荷枪实弹的手下,指着露娜,面对这么多的枪支,露娜却没有一点点害怕的神色。 “我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只想平安的离开这里。” 阮小小注视着露娜,冷声问道:“这次的袭击,和你脱不了干系是不是?露娜,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我的姓不同,我姓米勒。”露娜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悲戚,“寒,对不起。” 温念大惊,冷冷一笑:“原来如此?是m国的要员让你来的吗?” “那是我的父亲。”露娜说道,突然,她厉声说道,“快让这些人离开。温念,欧阳轩如果半个小时内没有注入特殊药剂的话,他就会死的。快些放我离开,我只想离开这里。” 果然,温念一听这个消息立刻大惊失色,命令那些手下:“快些放他们离开,放他们离开。” 可是那些手下是不会听温念的话的。因为寒在那个女人手中。而且,他们只听三位龑门门主的话。 “放下武器!”阮小小从口袋中拿出门主的面具,高举在半空中。 龑门门主的信物一出,那些手下就只得乖乖听命。 阮小小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具,幸而夏季杨在走之前把放面具的钥匙给了她,不然的话,她就真的没法了。 “露娜,你现在出去也没用。你泄露了龑门重要的机密,伤害了龑门的门主,你活不了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寒此刻说道。 露娜冷冷一笑:“我在这里活的了吗?倒不如,死在家里。” 拉着寒往外面退,一直退到外面,带着寒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有了龑门的门众,她才放开了寒。 这里有车接应,露娜转身就跑。 突然,露娜眼前一黑,跑着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跑了没两步,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昏倒之前,她想再看一眼寒的。 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一口黑血喷出,她这是中毒了。 第711章 露娜被绑架 暗处接应露娜的人看到露娜这个样子,赶紧跑出来去救她。即使他们用枪对着寒,寒却还是无畏。抱着露娜要走的时候,身上没有武器的寒,手中突然多出两把刀。 飞刀! 寒的暗器很准,而且威力很大。在某种程度上,寒的飞刀是可以和钟离烨他们的枪法相媲美的。 飞刀发出嗖嗖几声,稳稳的扎进那些人的心脏中。那些人当场死亡。 寒走到昏迷的露娜身边,抱起她,看着她已经发紫的嘴唇,冰寒的双眸中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我不能让你离开,因为你知道太多龑门的秘密。而且,你是龑门的叛徒。” 龑门的叛徒,自然要交给龑门来处理。 其实刚才在实验室,露娜用枪指着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她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手中拿了一些毒药。 其实他已经发现露娜不对的地方了,这一切,都源于十五天之前,露娜被绑架的事情。 露娜自从那一晚之后,就跟着寒在龑门总部研究事情。他们平日很少出去逛街,但是那一天,因为是露娜的生日,所以他们刚刚逛了没几天,就又出去了。 因为是露娜的生日,所以寒在餐厅给露娜定了午餐,还在附近的蛋糕店给她定了蛋糕。 寒是独自一人去拿蛋糕的,回来的时露娜却不见了。 “刚才进来一群大汉,绑走了那位小姐。”餐厅的服务员是这样说的。 寒马上查看监控,并且通知龑门的门众在附近留意。监控里面那些人捂得很严实,一点都看不出来信息。 但是单看他们的行动,就知道他们很专业。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进来之后找准目标就下手。 寒正在焦急寻找的时候,他的手机就响了。 “先生,我想你现在一定在焦急寻找您的妻子。她是个美丽的女人,让她一个人回去太不放心了。所以,麻烦您来接她回去。我们的地址是……” 得到了地址,寒马上就前往绑匪所在的地点。 那些人并没有虐待露娜,但是寒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露娜被他们进行过催眠,双眼涣散,而且十分迷茫,连寒都不认识。 寒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露娜莫不是泄露了龑门的机密。 “先生,看来您的女人非常爱你。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们给她做了催眠,但是她竟然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我们决定放了她,由你来带她走。兄弟们……” 话音刚落,这里立刻就多出了四五个人,每个人都是彪形大汉,像一座小山似的。看起来就很不好对付。 “打赢我这几个兄弟,你带着你的妻子离开。若是打不赢,我也不介意,把这么美丽的女子,收入囊中。” 最后的结果是毋庸置疑的,寒若是连这几个人都打不过,那他就真的成了只会治病的医生了。 带着露娜回到总部之后,寒还特意给露娜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包括催眠检查。 可以确定露娜在那里的催眠,是没有说出任何话的。 第712章 一切都是计策 寒本来很是放心,一直到刚才,露娜拿枪指着寒的时候,他才发现,露娜并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他拿了毒药,悄悄放在了露娜的身上,让她毒发。 抱着露娜回到总部的时候,温念和阮小小都惊呆了。看着他怀中的露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稍后我会和你们解释的。” 寒抱着露娜进入了实验室,一面给欧阳轩治疗,一面给露娜解毒。 温念继续卸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在这期间,夏季杨和阮小小打了电话, “小小,总部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有啊,露娜刚才……”阮小小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讲个夏季杨听。 夏季杨和顾明月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点了点头,和顾明月说到,“果然没错,这一招试探的好。” “试探?”阮小小一脸懵逼,不知道他所说的试探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露娜和寒,是在演戏?” “不,他们是真的,我们所说的试探,是指让露娜自己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夏季杨和顾明月所说的试探,是指打给寒的一个电话。 —— 夏季杨冷冷一笑,“我想,我要好好查查这个人的底细了。” “不如,我们先打电话试探一下。”顾明月说道。 “怎么试探?” 顾明月拿出手机,“打电话试探。这样,你一会儿这样说……” 两个人商量好之后,夏季杨便给寒打去了电话。 寒当时正在给欧阳轩做手术,手机响起的时候,是露娜接起来的,“喂,夏总裁,寒正在做手术,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转告他。” “嗯,是龑门内部的事情,你让他接电话。” “好。”露娜把电话给了寒,“夏总裁的电话,你去接吧,我来帮你做。” “嗯,把这里先缝合一下,这里的弹片也取一下。” 寒去到一边接电话,他知道夏季杨不惜打断他手术的电话,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寒,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我说什么你重复什么。”夏季杨说到,“……” “什么,你们问出了那些杀手的身份?米勒家族派出来的?烨已经去剿灭了吗?好的,我知道了。” 寒因为是背对着露娜的,所以根本没有看到,其实露娜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表情就已经变了。 当她听到剿灭米勒家族的时候,拿着剪刀的手都轻轻一抖。 幸亏没有伤到欧阳轩,不然的话…… 挂掉了电话,寒心中虽然是疑惑夏季杨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心中却加了一些小心。 果然,露娜就按耐不住了。在欧阳轩的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用枪挟持了寒,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寒心中虽然难过,露娜竟然是那个叛徒。但是他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当即作出了一个决定。 叛徒该死! 阮小小听完了夏季杨的叙述之后,满头的黑线,“我说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吧,刚才快要把我吓死了。” “告诉你,我怕你让露娜看出破绽来。”夏季杨说到,“好了,我和嫂子已经准备回去了,你在那里乖乖等着,照顾好温念知道吗?” “知道了,你快些回来吧。”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纵使阮小小经历过不少风雨,也难免心中现在没着没落的。 夏季杨挂掉了电话,和顾明月一起上了直升机。 第713章 奸细的下场 “季杨,龑门的事情我不懂,我想问一下,露娜她会承受怎样的惩罚?”顾明月的西你中有些不安。 “死。” 夏季杨说出一个字。 “这么严重?季杨,难道不能有轻一点的惩罚吗?最起码,留她一命啊。” 露娜对顾明月有这么大的恩情,顾明月是万万不能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理的。更何况她又是寒的妻子,难道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嫂子,你要搞清楚一个概念,露娜她不是叛徒,她是奸细。龑门对于叛徒的责罚很重,对于奸细的处理,更是重上加重。” “奸细?季杨,她当初对寒,是一片真心的。我想,一定是那次绑架,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她不情愿的。” 夏季杨摇了摇头,从身边拿过平板电脑交给顾明月,“这是手下刚刚传来的资料,这些资料证明,露娜当初接近寒,就是有目的的。” 资料显示,露娜那个死亡的父亲就是米勒家族的人假扮的,这也就说明,露娜最开始便用了计策,来让寒相信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且,之前调查露娜所有的一切家庭资料都是作假的。她是能力很高的妇科医生没错,但她根本就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若不是奸细,为何要做这些隐藏身份的事情? “……”顾明月放下资料,无话可说。 对,没错,如果确定露娜一开始接近寒就是有目的的话,那么露娜这次所做的事情,性质就从背叛,办成了奸细。 龑门处理奸细的手段向来严酷。 “等回去再说吧,那边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夏季杨给顾明月端了一杯水。 “嗯。” —— 钟离烨抵达m国的龑门分部,刚刚刚到达分部,夏季杨那边和寒这边都传来了消息,钟离烨得知欧阳轩没有生命危险,这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寒详细的和钟离烨讲述了他和露娜的经过,包括他给露娜下毒的事情。 他们两个都没有提对露娜的处罚事情,因为这件事情,钟离烨也得顾及寒的面子。 而寒呢,他是想平公处理的。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到时候三位门主给了露娜什么样的惩罚,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现在钟离烨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在和米勒家族对战的事情上。米勒家族是m国是一个实力很强大的家族,再加上要员的身份,所以和他们对抗不可掉以轻心。 只是不管这件事情在怎么困难复杂和繁琐,钟离烨都要给米勒家族一个沉痛的打击和教训的。 这不仅仅是米勒家族对于龑门的挑衅,也不完全是要员阻止龑门复出的报复,更重要的,是他们胆敢伤害他的兄弟。 钟离烨护短,重情重义。 这一次,米勒家族是触碰到钟离烨的底线了。 他下令:对米勒家族的一切道上生意进行拦截,阻挠,破坏。对于米勒家族的集团进行攻击和收购。他不仅动用了龑门的势力,还动用了鸿昊天集团。还有在m国的zheng要。 第714章 成功,或者死亡 同一时间,夏氏集团也对鸿昊天集团遥相呼应,打压夏氏集团势力范围内的米勒家族。而欧阳家族,更是在欧阳轩受伤之后的第二天,就对米勒家族进行了攻击。 要员以为自己的一切做的够隐秘了,但是却没有想到,钟离烨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一切,并且呈雷霆万钧之势对他们进行打击。 要员是当家主人,但是他这个家当的并不安稳。家族内部早已经有人对他这个位子虎视眈眈,他本想趁这个机会蚊鸣自己在家族内部的位子,但是没想到却失败了。 集团还有道上,被三个家族攻击,被龑门攻击的消息依次传来,一个接着一个,几乎快要把他逼疯了,家族内部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更是对他施加压力。 同时,m国zhengfu也对他这次所做的事情,进行了批判。 要员,一下子风雨飘摇。 米勒家族发展也有几百多年的历史了,但是在龑门和三大家族的联合打击下,竟然连一个月都没有撑过去。 米勒家族的企业宣告破产,要员被裁决下台。 但即使是这样,龑门的攻击依旧没有停止。因为钟离烨最开始下的命令,是剿灭米勒家族。 而他找到米勒家族的当家主人的时候,是在一个破旧的小房子里。米勒家族这段时间被龑门攻击的不成形状,他又被zheng敌追杀,一直处于躲躲藏藏的阶段。 好不容易找打了一间小房子,却没有想到不过三天,就被人抓住了。 见到钟离烨之后,他依旧保持着那份高傲,即使他现在如同囚徒一般,但是一生下来就从骨子里沉淀的傲气,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低头。 “米勒要员,好久不见。” 钟离烨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冰冷的双眸不带一丝感觉,但是周身却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哼!”米勒要员对视着钟离烨的目光,“钟离烨,是我技不如人,死在你手下我无话可说。” “你当然要死。” “那个女人呢?”米勒要员问,“露娜,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你打算让我怎么处置?”钟离烨问她,“他怎么也是你的女儿,你打算为她求情吗?” “我可没有那个时间。”米勒要员呵呵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龑门对于卧底的处罚,很严重的吧?她把龑门这么重要的信息泄露给我,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看着米勒要员这幅不在乎的模样,钟离烨的心中很是不悦,他这幅样子,让他想起了袁成杰。 不,这个男人可不如袁成杰。 袁成杰好歹曾经真心对待过顾明月,可是这个男人,自从露娜出世,从没有片刻对待露娜是真心的。 他讨厌这样的男人! “她是不是死和你没有关系,但是你……”钟离烨起身,慢慢踱步到米勒要员的身边,“你肯定是难逃一死。” “猜到了。”米勒要员说,“从我打算让露娜做卧底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猜到了这种结果。要么,我成功,你成了我的刀下鬼。要么我失败,死在你的手上。” 现在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所以米勒已经猜到了。 他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只要能够逃离这座城市,他就有机会东山再起。可惜,他现在已经被抓住了。 就代表着,他没有机会了。 第715章 解决完一切事情 “知道就好,米勒要员,你死了之后,你的全部资产,我会替你过继给你的女儿,你最讨厌的女儿。” “你……”米勒要员狠狠地等着钟离烨,“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没有权利?”钟离烨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收购米勒家族的产业?现在米勒家族的产业是我鸿昊天集团的,我有权利,给任何人。” “哈哈哈……”钟离烨嚣张一笑,“我让你,这一辈子的心血,由你最讨厌的女儿继承,你应该很高兴啊?” “钟离烨,我恨你,我诅咒你一辈子……” 话未说完,钟离烨就掏出枪来,一枪打在米勒的脑门。 —— 训练基地: 欧阳轩的身体正在恢复中,所幸经过寒的治疗,并没有留下任何的问题。 夏季杨说,轩的身体治好了,那么对于露娜的处罚就可以酌情减轻一些。 只是露娜,什么时候醒过来,没人知道。 “露娜还是那个样子吗?”顾明月问刚刚从实验室出来的寒。 寒点头,面上并没有任何多的表情,“嗯,还是老样子。” 昏迷不醒,但是身体指标一切正常。 “寒,若是她醒过来,你会……”顾明月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若是露娜醒过来,寒会怎么做?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会遵从三位门主的任何处罚,不会插手任何事情。” “她是你的妻子啊。” “所以,在她遭受惩罚的时候,我也会去领罪。因为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带进基地的,现在她出了问题,我有逃不开的责任。” 顾明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露娜对她有恩,可是露娜做了奸细也是事实。欧阳轩没有任何问题这已经是万幸,若是欧阳轩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温念会死掉的。 但是,欧阳轩的伤治疗好是万幸。 可是,露娜当时和那些人里应外合想要解决掉三位门主的时候,却是下了杀心的,那些杀手开枪的时候,也是想置他们于死地。 这一点不能原谅。 顾明月不是个圣母婊,她知道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也不会妄图去让欧阳轩和温念原谅露娜。 他们受了伤,露娜就应该付出代价。 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帮着露娜将功赎罪,减轻她的刑罚最好。 回到房间,顾明月打通了钟离烨的电话,“喂,钟离烨,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什么事?” “露娜的事情,我……” “月儿,这件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好吗?露娜情况特殊,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我需要和季杨还有轩他们商量着来。” 钟离烨打断顾明月的话,语气温柔得很。 他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心地善良,但是有的事情,哎,回去等他和季杨他们商量了之后再说吧。 “嗯。”顾明月点头,“你快回来了吗?” “嗯,米勒家族这里就剩一些后续事情了,手下会办好的,再过两三天我便会回到岛上。” 解决了米勒家族,龑门复出就是成功了。 第716章 在离开的时候,寻找你的感觉 米勒家族本想趁着这个机会给予龑门重重一击,却没想到反被龑门剿灭了家族。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有的人你惹不得就是惹不得。 不管你力量有没有此人大,但是此人就是不允许别人惹他,既然惹了就要付出代价。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嘛。那么现在有些人就应该知道,最可怕的,是既有钱有实力护短又不要命的。 这种人不惹上他绝对是你的神祗,但一旦惹上,那就是你的恶魔,你的噩梦! 米勒家族的覆灭,也给那些想要和龑门试试的人敲了一个大大的警钟。米勒家族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但是在龑门的攻击下,竟然连一个月都没有支撑下去。 主要是龑门的势力太大了,龑门不仅仅是道上的实力骇人,商场上更是令人瞠目结舌,z国四大家族的三大家族都是龑门的门主,一旦动其一,另外两家便会一起联手,而且他们三个家族在zheng界又有不小的实力。 钟离烨回到小岛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他。顾明月已经没有上次相见时的激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钟离烨,眸含着泪。 顾明月也总算体会,什么叫做:相顾无言,只有泪千行! “月儿。”钟离烨张开双臂,“来我怀里。” 顾明月这才如同梦中惊醒一般,跑到钟离烨的怀中,嗅着熟悉的味道,听着熟悉的心跳,感受着熟悉的臂弯。 “再不回来,我都快要把你忘记了!” 她说。 上一次通过电话,钟离烨说还有两三天便会回岛上。可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钟离烨说,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要处理,可能要迟一些时间回去。 这一迟,便迟了半年。 半年,他们只能通过视频通话互诉衷肠。有的时候顾明月想钟离烨实在想的紧,就会匆匆挂掉电话,然后一个躲在被子里哭。 她一直是个坚强的人,直到遇到钟离烨! 他的爱,已经深到,可以融化了她所有的坚强。 钟离烨带着顾明月,在房间里整整三天没有出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好好的温存着,是定要把这失去的时间补回来。 可是这七十二个小时,更多的时候,顾明月是窝在钟离烨的怀中,就这样静静的,耳边是他的心跳。 岁月静好,时光安然!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顾明月却感觉这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定格了所有的美好。 顾明月说,“我曾经有好几次都想飞到你身边去找你,但是我忍住了。我知道,我要变得更强,才能与你并肩作战,让你不再担心我。” 所以,她每天都刻苦训练,认真对待每一次的训练。 钟离烨说,“我要很努力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好,这样,我才可以缩短和你分别的时间。” 所以,他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曾经在工作,三天没有合眼。 顾明月说,“我每天都看报纸,因为在报纸上我才能看到你的消息。看到你的双眸,你的鼻,你的嘴,我可以看到你现在做的任何事。” 每天读报只是为了想他。看着他,便是看到了自己的神! 钟离烨说,“离开你,我似乎爱上了一样面食,一样菜。白面馒头,还有菠萝蜜黄丝炒牛柳。” 他几乎每天会吃这两样菜。闻着饭香,便找到了顾明月在身边的感觉。 第717章 看到第几本 他们两个,深情凝视,像是在比试谁对谁的爱更深一点。但是只有他们知道,他们只是分别太久,只有把自己平时所做的事情告知彼此,才可以弥补这一段时间的空缺。 钟离烨回到岛上,和顾明月出了一次海,给她钓了一条鱼,更大的鱼。 她心情好,叫来了所有的人来一起吃,她亲自下厨,做了丰盛而美味的一餐晚饭。 这天晚上,才是他们从心灵过渡到身体的一次思念和爱恋。钟离烨忍了这么多天,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小妻子的。 抱着她,亲着她的唇,“我想你,想得我肉疼!” …… 寒的实验室: 此刻已经是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下了。天上,月明星稀;海面,浪花翻滚。 他泡了一杯伯爵红茶,坐在实验室的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本书,在静谧的实验室,看着。 时间在钟表的滴答声中,手指摩挲书页的细沙声音中渐渐流逝。 书合上,寒抬头,看了看不远处,躺在实验台上的那个女人,向来寒冷的眸光中,已经平静如同巍然不动的山峦一样。 “第16本。”他的声音,在实验室淡淡的响起。 嗯,从露娜中毒到现在,他已经在这里看完了第十六本书了。每一本都很厚,他捧在手上,久了会有酸困的感觉,到现在,一点都不酸困。 露娜已经闭着眼睛,像是在安然入睡。那微弱的呼吸,寒不知已经看过了多少次。 “若是当初我不给你下毒,恐怕你现在,早已经醒了过来。” 寒说。 回忆这件事情,也已经是第很多次了。 “你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其实根本不用我动手。露娜,我该如何说?” 说了这么多次,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若是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如何抉择。 如果再来一次,如果他早知道露娜在挟持他之前已经服下了毒药。若是他能够知道,露娜根本没有打算回到米勒家族。 他该怎么办? 可是已经迟了,露娜服了毒,他也给她下了毒。两种毒在体内产生冲突,虽是起到了抑制毒性发作的作用,却伤到了本体。 露娜,何时才能醒过来? 这对于寒来说,以前是个未知数。现在,等他看完第二十本书的时候,露娜应该就醒过来了。 第二天早上,寒被三位总裁叫到了办公室,他知道,这个早就应该开的小会议,现在终于开了。 这个会议,决定了露娜的生死。 “寒,先坐。”钟离烨开口,“我们今天想说的事情,想来你是知道的。露娜的事情,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轩并不打算严惩,季杨更是怕老婆,说是小小说了,一定不能让露娜去死。至于我,既然米勒家族已经覆灭,我也可以松口,给露娜一条活路。” 若不是有露娜这条引火线,他们还不能这么轻松的取得露娜家族的一切呢。 而且,虽然钟离烨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几乎都为露娜求情。 夏季杨的原话,“烨,我老婆说了,这次要是保不下露娜,她就不和我生弟弟了。为了我的家族大业,你可一定要网开一面啊!” 第718章 离开组织 欧阳轩的原话,“我既然没事,便不再追究了。露娜这个女人我不讨厌,而且资料不是显示,她是被家族逼迫的吗?” 顾明月的原话,“你什么都不要问,我只能告诉你,露娜对我有很大的恩情。钟离烨,你不能杀她。” 钟离烨就纳闷了,露娜来到岛上不过寥寥数月,怎么所有人都为她说话? 而且,月儿说有大恩,什么大恩? 最关键的是,这明明是三位门主一起商量着来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在和他求情,是他掌握着生杀大权吗? “我尊重你们对她的所有惩罚。另外,我也要和你们请罪。”寒说道,“露娜的事情我也有责任,你们一定要给我一同降罪。” 寒说,“我要辞掉龑门的职务。” “你要辞掉龑门的职务?”钟离烨深锁了眉头。 夏季杨也有些惊讶,“寒,为了一个女人,不至于吧?你明明知道,龑门需要你,就像需要我们门主一样重要。” 欧阳轩也说,“你小子,该不会是以此要挟我们,对露娜从轻处罚吧?” 寒说道,“露娜是我的妻子,她犯了这么大的错,我身为丈夫有责任和她一同承担。况且,我已经没有颜面呆在龑门了。” 自己的妻子是个奸细,寒身为龑门的高层管理,识人不清,还怎么有颜面刘在龑门,面对那些为了龑门拼命的兄弟? “而且你们不用担心。季杨,我会把我的毕生精力,全部交给你的女儿。” 夏季杨说,“交给我的女儿?这件事情,我得回去和我老婆商量一些。” “可以。” 钟离烨深沉的目光看着寒,“你已经确定了,要退出龑门?” “是。” 钟离烨和欧阳轩相视一眼,欧阳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烨可真是了解你,这个给你。” “这是……”寒狐疑的接过欧阳轩递过来的一份文件。 “我们早就猜到了你会有这个决定,也知道你不喜喧闹。澜山深处,早已为你承包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带着你的妻子,去早早地享受天伦之乐。” 夏季杨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原来你们上次,说要在澜山修建一座城堡,是为了给寒的?” “现在,已经快要竣工了吧?”钟离烨问。 这件事情是欧阳轩负责的,“没错,而且寒的器械我已经给他搬过去了,毕竟那里比较僻静,你们要是住的闷了,记得多研究一些有用的东西。” “烨,轩,季杨!”寒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这么激动的深情,他的那双深眸,激动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我并不需要这些,能够有一处小屋子,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三个人的心意让寒很是感动,但是他不需要那么奢侈的东西,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小屋子,够他做做实验,能够遮风避雨就可以了。 “这些是你应得的,你受之无愧。”钟离烨起身,认真地看着寒。 夏季杨起身,“哎,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走了,我们难免会想你,所以我们每年都会去你那里呆两天。这房子不修的大一些,怎么住得下我们这么多人?” 第719章 露娜的母亲 欧阳轩也说道,“就是,你以为你把毕生的精力交给季杨的女儿就行了吗?师傅毕竟是师傅,你也要每年研究一些东西才行。龑门的发展,可离不开你。” “……” 寒看着三门总裁,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此时,四个男人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什么话都不用说了。 很快就到了分别的时刻,钟离烨和顾明月,欧阳轩和温念,夏季杨和阮小小,送别着寒和昏迷着的露娜。 “寒,等我的孩子过了三岁的生日,我便把她送到你那里。” 夏季杨和阮小小商量了这件事情,阮小小十分同意。很快就答应了,只是,有一个条件,等她们三位夫人训练完毕,出岛之日,她便把自己的女儿,交于寒。 “嗯,可以。” 寒微微点头。 “寒,这个东西,替我交给露娜。”钟离烨把手中的十八世纪欧式风格的盒子交给寒。 这个盒子里面,放着的除了是露娜母亲写给她的信,还有钟离烨交给露娜,米勒家族所有的财产。 顾明月轻柔一笑,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丝,“寒,我有悄悄话要和你说。” 她走到寒的身边,附耳过去,“寒,替我谢谢露娜,我的肚子里,现在又有了一个小宝宝。” 寒惊喜,“真的吗?总裁可知道这件事情?” “还未告知。”顾明月微微一笑。 露娜是她的恩人,若没有露娜,她恐怕真的无法再给钟离烨生孩子。而且经过了露娜的调理,顾明月的身体,比以前更加强壮。 “恭喜。” 分别的时刻终于到了,直升飞机已经在天空盘旋好久了。 “再见,期待你们到我这里做客。”寒的目光落在昏迷的露娜身上,“到时候,我和我的妻子,一起招待你们。” 挥着手,看着直升飞机消失在天空中。 海岸上,再次恢复宁静。所有人都回去了,钟离烨和顾明月围着沙滩散步。 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暖了他们十指交叉的手,身后的沙滩上,印着他们的脚印。 “钟离烨,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顾明月记得,钟离烨曾经说过,要对露娜杀无赦的,谁求情都不行。 钟离烨微微一笑,“一位疯癫的妇人,她是,露娜的母亲。” “露娜的母亲,是个疯子?” 钟离烨点头,说起了他调查的情况。 那个时候已经是覆灭米勒家族的最后时刻了,所有米勒家族的人,几乎都得到了报应。 但是手下,带回来了一个疯癫的妇人。 钟离烨记得初见那个妇人的场景,在自己的办公室内,那个妇人蓬头垢面,身形佝偻,身上还散发着阵阵臭味。 随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盒子。 “是你在沙滩上,交给寒的盒子吗?”顾明月问。 他点头,“嗯,那是露娜母亲的遗物。” “遗物,她的母亲?” “死了。”钟离烨叹了口气,“再来到我这里不过五天,就自杀了。” 露娜母亲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两封信。一封是写给露娜的,另一封,是写给钟离烨的。 第720章 可怜的露娜 信中的内容,是这样的: 好心人,我不知道你和米勒家族有什么仇恨。但是我要感谢你,替我们母女报了仇。我是那个恶魔的第一任妻子,露娜是我们的女儿。只是那个恶魔,喜欢女色和权利。为了能够得到伯爵的女儿,把我毒哑了关在地下室整整十年,我只有装疯才得以活了下来。 我的女儿,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从小便被父亲遗弃。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女儿,便是那个恶魔用我来要挟我的女儿,离开米勒家族,从此不能以米勒家族的姓氏相称。 我第二次见到我的女儿,是那个恶魔,用我来要挟露娜,给她的现任妻子,治疗不孕不育的病。 那是我和我女儿相处最长的时间,两年。 我的女儿就在那个庄园,被他们逼迫着,研究出了治疗不孕不育的药物,给那个女人治好了病,他们又把我的女儿抛弃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女儿,是在视频中,他们逼迫着她,要她去做奸细,调查一个组织的一切信息。 我的女儿不愿意,他们就打我,虐待我,我女儿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只好答应。 好心人,若是你看了这封信有一丝丝的触动,可不可以请你找到那个组织,为我的女儿求情。 我知道,她爱着那里的一个人,她不想伤害他。 是我拖累了她! 我和我女儿二十多年的母女,我却从来没有正大光明的叫我的女儿。我一直努力地活着,就是想要有朝一日拥抱一下她,告诉她,妈妈爱她。 但是,没有机会了。 我快要死了,我感觉得到。 “好心人,把我床头上的另一封信,送给我的女儿。还有,那个盒子,写着我对女儿全部的思念,请务必,转交给她。” 钟离烨念完最后一句,顾明月看着这封信,已经泪流满面。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开朗的如同阳光一样的女孩子,其实一直生活在黑暗中。 她那么努力的让自己的生活充满着阳光,其实是想暖着那个身处黑暗的自己吧。 “原来如此!”顾明月只说了这四个字。 “就是这封信,决定让我不再计较露娜的所作所为,索性,轩他们和我想的一样。” 钟离烨会放过那个女孩,想必是因为他在露娜的身上,看到了顾明月的影子吧。 这一封信,他也不过是只看了一遍,却能够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不是因为他记性好,而是因为,这封信让他动容。 可怜天下父母心! 露娜是不幸的,她有一个冰冷无情冷血恶魔的父亲。可她又是幸运的,她有一个在恶魔的折磨下还努力活着,即使身处地狱,依旧不忘爱着女儿的母亲。 好在,老天怜悯,她没有失去最爱的人! 寒和她,在一起了。 不抛弃她,他们以后,一定会幸运的! 海风轻抚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沙滩上的阳光,越发暖和。看,太阳也在努力的,温暖着它能够照射到的所有黑暗和冰冷! 第721章 三位总裁的性格 昏迷了将近一年的露娜,终于醒了过来,在寒看完第2第本书的第二天早上。 当她迟缓的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地方,双眸中先是一片迷茫和不安。 “我这是,死了吗?” 太久没有说话,她已经讲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想着。 眼睛转着,看着这个实验室,她才想起来,这是寒的实验室,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往事,如同溪涓一样往她的脑海中涌来! 被胁迫,被绑架,枪击案,挟持寒,还有吐血昏迷! 头部一阵阵剧痛,往事如同过电影一样朝着他的脑海中涌过来,刚刚苏醒的大脑,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心,只能用疼痛来抗议。 “额……” 微微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在一旁做实验的寒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走到露娜的身边,看到她终于醒了过来。 那双禁闭了将近一年的双眼,终于睁开了。 他不说话,只是拿了听诊器给露娜听着心脏,用仪器给她检查着身体,确定她醒过来了,没有问题。 露娜看着忙活着,却不说话的寒,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此时的场景,用柳永的《雨霖铃》中的话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他们也许对于对方都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此刻,却此时无声胜有声。 寒做着他应该做的事情,露娜就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忙活了一会儿,确定露娜的身体无异,他的心里才渐渐松了一口气,“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肌肉萎缩,可以恢复过来的。” “啊,啊……”露娜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寒说道,“别着急说话,慢慢来。” 然后,露娜醒过来的一个星期,都没有说一句话,寒也不说话,只是偶尔说一句,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这段时间,寒就陪着她做身体复健。 一个星期之后,露娜的声带恢复了过来,她终于可以说话了,开口第一句便是,“我还活着。” 这个问题有些傻吧? 她都已经进行康复训练一个星期了,怎么还问这个问题? 其实,她只是不太确定而已。因为她知道自己做那件事情的后果是什么。龑门向来门规森严,她难逃一死。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嗯,活着呢。”寒点头,说道。 其实寒的表情特别少,他是冰山脸,常年都好像面瘫似的,声音也是淡淡的没有感情。 “寒,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露娜现在迫切想知道,她怎么会活着,而且,怎么会和寒来到这深山老林里面? 是寒被她连累了吗,所以被龑门流放到这里? 可是,他们这里应有尽有,却也不像是被流放的样子,倒像是一片世外桃源。 “三位少夫人替你求情了,轩也不计较,季杨是个怕老婆,烨是宠老婆,所以,并没有对你进行任何的惩罚。” 寒简短的说道,几句话就把三个男人的性格特点描绘的清清楚楚。 第722章 我不会忽略你 “那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寒看了一眼这座类似于城堡的别墅,说道,“我疲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所以决定退隐江湖,来这里做个深山老林也是个不错的生活。露娜,你要是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露娜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中有几只鸟儿飞过,“米勒家族,不在了吧?” “嗯,被龑门覆灭了。” “我做卧底这件事情,你还恨我吗?” “你现在和我在一起。” 若是寒恨她,怎么会和露娜在一起吗?他早就不治疗,让她去死了。 露娜当然明白寒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握着寒的手更加的紧了,“嗯,那我就不离开了。” 她好不容易和寒走到了今天,梦寐以求想要和寒每天在一起,她怎么会离开呢? 寒转头望着露娜,向来冰冷面无表情的临商,浮现出一丝笑容,“和我在一起很沉闷的。” “我不怕!” “我不会哄女孩子。” “我不在乎!” “我热衷于实验,很可能会忽略你。” “我不会忽略你啊。” 寒说一句,露娜就答一句。没有犹豫,而且十分坚定,这些话,都是她的真心话。 “可是,我还是想送给你一件礼物。”寒转过露娜的身体,双眸深情的注视着她,“你不是羡慕三位少夫人的孩子吗?” “嗯。” “那我们也来生一个。”寒说完,噙住露娜的双唇,轻柔的吮吸着她的唇瓣,然后把她拥尽自己的怀中。 …… 再次传来了顾明月怀孕的喜讯,钟离烨开心极了,抱着顾明月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激动的说道, “月儿,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地养身体知道吗?什么都不要做,想做什么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钟离烨开心的不得了,有了然的降生,他一直在期待着能够多添几个小宝贝。 他们本来可以有一个,后来流掉了。钟离烨担心顾明月压力大,一直没有催她。现在好了,她又有了孩子,他们又又有了孩子。 顾明月满头黑线,“我只是怀个孕而已,不用这么小心吧?” “不行,一定要小心,你现在可是我的大宝贝呢,我们一直想要个妹妹,这一次可一定要实现愿望才行。” 顾明月微微一笑,“钟离烨,我现在好像皇后啊!” 虽说嫁给钟离烨之后,顾明月几乎每天都过的是皇后的生活。但是这都不及孩子带给他们的喜悦来的大。 “嗯嗯,皇后皇后。”钟离烨随声迎合着。 这一次顾明月怀孕,比上次孩子更加严重。 说吃什么就吃什么,而且脾气大到一定程度,钟离烨可算是见识了。 “钟离烨,我想吃苕皮了。”顾明月咽了口口水。 她已经很长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了,今天猛然下星期来,那股孜然的味道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她都流口水了。 钟离烨正在看文件,听到这个要求之后,抬头说道,“可是月儿,这种东西只是z国才有啊!” “那我想吃了怎么办?”顾明月坐在沙发上,脸一下子就垮了起来,“我现在就想吃苕皮了,其他什么都不想吃。你不是让我想吃什么和你说的吗,我现在和你说了,你去给我弄啊!” 第723章 试吃狗 老婆生气了,钟离烨可是万万不能怠慢的。 “弄弄弄,马上就去弄。”钟离烨点头,“但是月儿,这东西过来可能需要一天的时间,我们买上自己烤好不好啊?” “自己烤?”顾明月狐疑的看着钟离烨,“可是我怀着孩子不能做饭,你会做这种东西吗?” “会,网上有,我一查就知道了。” 顾明月勉为其难的点头,“好吧,那你烤吧。对了,那你趁着再买点烤面筋吧?我也想吃那个了,还有冰糖葫芦,关东煮,烤冷面,鸡排还有……” “喂,钟离烨,我没说完你跑什么啊!” 钟离烨暗暗叫苦,他不跑不行啊,再多呆一会儿,恐怕钟离烨就要去专门的小吃街把所有的小吃学个遍了。 三天之后,钟离烨所需要的东西全都带来了。由于不能让外人进来,所以钟离烨只买来了原料,打算自己研究着做。 顾明月午睡起来,听到厨房滋滋的声音,打着哈欠去到厨房,看着钟离烨正围着个小花围裙在灶台边转呢。 “钟离烨,你做什么呢?” “苕皮啊,你不是说喜欢吃吗?”钟离烨回头望了顾明月一眼,“做到那里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可需要酱料呢,你会调吗?” 钟离烨嘿嘿一笑,“在网上学了一个,还不知道好不好吃呢。另外,我还买着烧烤酱呢。” 他晃了晃手中的烧烤酱。 看着钟离烨专心致志做菜的样子,顾明月的心中是一阵暖流往上涌啊,能够成为钟离烨的妻子,真的是上辈子捡到宝了。 正在这里陶醉欣赏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回头,看到夏季杨正好进来,“季杨,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烨叫我来的。”他也是被钟离烨一个电话call过来的。 钟离烨把苕皮放在盘子里,“你来得正好,来,尝尝这两个哪个好吃。” 盘子放在夏季杨的面前,钟离烨递给他一双筷子。 “你让我来试吃啊?”夏季杨一脸的懵逼,“钟离烨你太过分了,平时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我叫到家来,看你们秀恩爱。” 他那个气啊,还以为钟离烨找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原来只是为了试吃? “谁秀恩爱了,我这是知道你味蕾好,所以特意让你过来吃的。”钟离烨夸着夏季杨。 “我会信你的话?”话虽这样说,夏季杨还是拿起了筷子,两个苕皮一口咬了一嘴。 “怎么样?那哪个好吃?” “这个,带麻酱这个。”夏季杨指了指钟离烨刷着自己酱料的,“好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钟离烨说,“吃完了在走。” “还算你有良心,没有用完就丢。” 夏季杨拿起筷子,钟离烨走进厨房,给顾明月重新烤了起来。 夏季杨被钟离烨另类的秀恩爱方氏雷了一脸血,怎么能够这么简单的放过他?回家蹿腾着自己的妻子,联合温念,一起要求顾明月,烧烤聚餐。 第724章 烧烤宴会 顾明月当然是不能拒绝了,所以钟离烨荣幸的成为了这次烧烤的主厨。 被夏季杨算计,钟离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说自己需要打下手的,把夏季杨和无辜的欧阳轩一起提溜到了烤炉边。 烧烤之前,总得有东西吧? 他们三位少夫人,都是十分平民化的少夫人,不喜欢那些特别高级的什么海参鲍翅,龙虾翅肚什么的,他们就是,现在老百姓喜欢吃什么,他们就喜欢吃什么。 顾明月说的那些,他们都喜欢吃。 然后在烧烤那天的下午,就看到三个大男人围着桌子研究什么,好像还挺犯难的。 阮小小打探消息回来,顾明月和温念赶紧问道,“他们三个男人,凑在那里干什么呢?” “嘿嘿嘿……”阮小小一直捂着嘴笑,“研究面筋呢,不会卷。” “啊,这个简单的东西都不会?”顾明月无奈撇嘴,起身,“我去教教他们三个。” 走到钟离烨身边,“呦,钟离大总裁,面筋卷的不错啊?来,我试一个。” 顾明月拿起一块来,绕着竹签几下卷好,上下一捋,就好了。然后放到专门切面筋的机器里面,一切,和外面外的一模一样。 “月儿,你还会这个呢?” 顾明月高傲一哼,“我没和你说过吗,只要是小吃,我都会。这个东西我早就研究过了,只是平时很少吃罢了。” 夏季杨拿了一块面筋团,嘿嘿一笑,“嫂子,你再给我卷一个我看看,刚才没看清。” 阮小小和温念都走了过来,看着顾明月卷。 “来,我教你。” 顾明月把面筋团绕着竹签卷了几下,又是上下一捋,又一个成了。 一拍手,“好了,我要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弄。” 索性三位总裁悟性很高,顾明月的动作他们也看清楚了,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要领,一个下午,弄了不少呢。 还有鸡翅和各种肉类,蔬菜。啤酒饮料,傍晚的时候,就已经在沙滩上忙活起来了。 提议烧烤聚会的是三位少夫人,可是这所有的重担,从一切的准备工作,到烧烤,都是三位总裁在一手包办。 晚上烧烤正式开始的时候,钟离烨他们还叫来管理这里的保镖部长以上的人员,一起来聚会。 训练基地的工作任务繁重,容不得一丝错误的出现。他们平时都紧绷着神经,很少会有轻松愉快的时候。 今天能够在三位门主一起放松,于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本来钟离烨和欧阳轩,夏季杨打算承包了今晚所有的烧烤,他们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未来几天之内,他们的身上都萦绕着一股农历的太靠味道。 但是好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来的龑门干部中,有一位在进入这一行业之前,就是做厨师的。 而且烧烤又简单,那个人很快就教会了几个人,和他们一起烧烤,钟离烨他们算是不用担着这个苦差事了。 岛上热闹一片,欢声笑语,还有篝火呢,晴天和霹雳也在,和几个孩子玩的特别好。这片沙滩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第725章 有人在管 比较郁闷的就属于顾明月了,因为怀孕的原因,有很多东西她都不能吃。什么鸡翅什么的,都不能吃。 钟离烨的原话,这里面的酱料添了添加剂,对我们的宝宝不好。 “那你就给我刷你调制的酱料啊。”顾明月欲哭无泪,看着所有人都抱着盘子吃得开心,她身为吃货界的一枚资深玩家,这简直就是世界十大酷刑之最啊。 “烤了,这不是!”钟离烨指了指盘子旁边的烤青菜,烤油麦菜,烤茼蒿,总之就是各种绿色的食物。 顾明月嘴角颤了颤,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钟离烨,我想吃肉,吃肉你知道吗?” “可是……” “钟离烨,好嘛好嘛,我最爱你了,你去给我烤两串鸡翅还有羊肉串好不好?”顾明月晃着钟离烨胳膊,撅着嘴,双眼放光的和钟离烨撒娇。 钟离烨最吃这一套,看到顾明月这幅样子,他就是再坚硬的心也得融化。 “好吧,我去给你烤。” 钟离烨起身走到烤炉边。 钟离烨刚走,钟离然就围了过来,带着晴天和霹雳,还有晴天的几个孩子们,“妈咪,你在这里坐着做什么?我们去跳舞吧,你们温念阿姨小小阿姨他们多开心啊。” 顾明月看着篝火边,“妈咪也想去,但是……” 眼神望向烤炉边对钟离烨,有人管着啊。 “没事的妈咪,我打电话问过寒叔叔了,他说你可以适当运动的。”钟离然牵着顾明月的手,“走了妈咪,我们一起去。心情好有助于妹妹的成长哦。” 她本就想去,更别说钟离然蹿腾着了,她立马放下手中的烤油麦菜,“好嘞,走走走,妈咪早就想去了。” 顾明月蹦蹦跳跳的加入到篝火晚会中,钟离烨烤了鸡翅回来,却看不到人,环视一周,看到人群中开怀大笑的顾明月,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却被那个身影给吸引住了。 他的月儿,何时何地都如同最耀眼的明星一般。他喜欢看她笑的样子,这样的开怀大笑,他们相处这么久,钟离烨都没有见过几次。 因为以前的一些事情,顾明月的心中总是郁结难舒,经常会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现在她可以这样开怀大笑,就说明以前的事情她在开始慢慢放下了。 “钟离烨,快些过来呀,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顾明月兴高采烈的和钟离烨招手。 他自然是不会拨了顾明月的请求,放下手中的烤盘,走了过去。 烧烤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大家才意犹未尽的散去。这些残局,留到明天早上养足精神再来收拾。 今天,他们累了,都想回去好好歇一歇。 回去洗了澡,顾明月躺到床上,疲惫就四面八方的涌了过来,她躺在床上,等不及钟离烨洗完澡,她就睡着了。 害喜,闹心,挑食,脾气不好,顾明月怀着孩子不好受,钟离烨也不好过。顾明月似乎比怀然的时候脾气更大,嘴更挑了,常常三更半夜要吃东西,买回来了又没胃口。 但是钟离烨痛并快乐着,被媳妇折磨也笑得很开心。 第726章 你想穿婚纱吗 眼见着顾明月的月份越来越大,肚子也越来也大,这次怀孕的反应比上次更厉害,有的时候多走两步双腿都是肿的。 半夜的时候,经常会腿抽筋,钟离烨却总是在顾明月腿刚刚抽筋的时候,就醒过来,给她按摩着。 顾明月想,即使双腿在痛,她还是依旧看得见钟离烨温柔的声音,“慢慢放松,月儿,我帮你按摩按摩。” 他的声音,如同外面柔和的月光。可以照亮她的心,却也十分柔和。 “嗯。” 顾明月总是可以感到很安心,想来是因为身边有钟离烨陪伴吧?钟离烨的气味,钟离烨的呼吸,钟离烨的心跳,钟离烨的温柔,钟离烨的眼神,不论钟离烨的任何一样,她都可以感受到温馨和温暖。 双腿总是被抽痛到醒,顾明月却总是能够在钟离烨的温柔按摩中渐渐睡去。 再醒来,一准是在钟离烨的怀中,温暖而坚固的怀抱,足可以为她抵抗一切狂风暴雨,令她安然无恙。 有一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床边没有了种理由的身影,顾明月出门,便看到钟离烨迎着大海在做训练。 哑铃训练,一抬一放之间,肌肉的张弛,彰显着力量。清晨的阳光格外的明媚,照耀着钟离烨的身上,竟如同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圈光晕,把他照耀的如同神祗一般。 顾明月慢慢走过去,从后面拥住了钟离烨的腰肢,可是手一触碰到钟离烨的时候,一向警惕心理极强的钟离烨猛然对她进行攻击。 顾明月后退一步,弯下腰,才躲过了钟离烨的一招腿攻。 钟离烨回身看到是顾明月,马上收腿,这一瞬间他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啊。赶紧跑到顾明月的身边,扶着她, “月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顾明月摇摇头,心有余悸,“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竟然警惕性这么强。” 若不是她有一些功夫,刚才肯定会被钟离烨给伤到的。 “对不起,真的没伤到哪里吗?”钟离烨查看着顾明月的身体。 顾明月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放心吧,我现在也是有功夫的人。” “傻丫头。”钟离烨送了口气,抚摸着顾明月的脑袋,“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醒来看到你不在,就来找你了。你现在还要训练吗,我们绕着沙滩走走吧。”顾明月主动牵着钟离烨的手,“我们都好久没有好好走走了。” 和煦的海风吹在他们的身上,温暖的阳光撒在他们的身上。脚下是软软的金黄色的沙滩,眼前事风景极好的山林和大海,耳边是唰唰作响的海风。 虽是在训练,可是顾明月却感觉,这简直是堪比度假还要享受的时光。 “你知道我昨天晚上翻到什么了吗?”顾明月问钟离烨。 “什么?” “我们结婚时候的照片,看,那个时候我好像比现在年轻一点。”顾明月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手中便出一张照片。 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的家庭合照。 那个时候,他们双方对彼此都有隔阂,所以脸上是面无表情,眼神也是一片死灰。那个时候,他们又有谁会想到,今日,钟离烨和顾明月,能够如此相爱? 第727章 要生了 他们竟然可以走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可以经历那么多的艰难险阻。 最幸福的事,他们最后还在一起,而且比最开始更加珍惜彼此。他们都在庆幸当初的没有放弃,才会有今日的幸福。 将来的你,一定会感谢现在这么拼命的自己! 顾明月想,若是能够见到那个时候的顾明月,她一定告诉自己,坚持下去,结局不会让你失望。 钟离烨想,若是能够见到那个时候的钟离烨,他一定会告诉自己,坚持下去,不要让你的女人再流泪。 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定格在这张照片上,往日的点点滴滴便浮现在眼前,如同电影一样,有哭有笑,但是最后,是幸福的结局。 “月儿,你想穿婚纱吗?为我穿一次,为我们的婚礼穿一次。”钟离烨突然问了顾明月一个问题。 但是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在钟离烨的脑海中,问了很多遍了。 他想,若说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当初和顾明月结婚的时候,没有让她穿上象征圣洁和幸福的婚纱。 “想啊,婚纱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顾明月笑说,“但是,我们都已经结婚了,而且我现在有了孩子,我想我是穿不了婚纱的。” 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穿着象征幸福的婚服,和自己最爱的男人,走在圣洁的教堂,宣读庄重的誓言。 但是,人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 那些举办了隆重婚礼的人,最后也有落得离婚的下场。她和钟离烨只是举行了一个晚宴,却一直幸福到今天。 所以,那些只是形式而已,顾明月不会太在意的。 “……” 钟离烨望着顾明月的身影,牵着她的手握的更紧了:月儿,我一定会让你穿上最美的婚纱,做最美最幸福的新娘,给你一场世纪婚礼的。 …… 九个月后! 钟离烨再次焦急的站在手术外面,来回的踱步着,向来淡定的钟离总裁,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怎么还不出来,这都进去四个小时了!” 钟离然手中拿着一瓶牛奶,看了一眼不淡定的钟离烨,“爹地,医生说妈咪这次的胎儿太大,生产需要一些时间。” 夏季杨抱着他的儿子,嗯,儿子,这小子二胎是个把月以前生出来的。 “都怪你平时把你老婆养的太好。” 自从知道顾明月再次了有了孩子之后,钟离烨那就真是就差把顾明月放到供桌上供起来了,好吃好喝的就不说了。 堂堂的钟离大总裁,随时随地化身老妈子。提醒顾明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隔几个该喝水了,隔几个小时该喝牛奶了,隔几个小时该睡觉了,比闹钟还准。 欧阳轩和温念相视一眼打了一个哈欠,欧阳轩说道,“放心吧,这次接生的可是露娜,你还不放心啊?” “就是,我都困了。”温念躺在欧阳轩的怀中。 欧阳轩拍着温念的肩膀,“来,靠着老公睡一会儿。” “算了,我是来等着明月生孩子的,要是在这里睡着了,钟离烨会用眼神杀死我的。”温念强打着精神。 欧阳轩傲娇的哼了一声,“他敢!” 第728章 生了个小妹妹 其实他们几个都已经见怪不怪的,因为他们都经历过自己媳妇生孩子焦急等待的过程,而且这次是露娜出山接生,有什么好紧张的。 最最关键的在于,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嘛! 他们很冷漠的~ 终于,产房的门终于推开了,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走到钟离烨面前,“钟离总裁,母女平安。” “好好好。”钟离烨看了一眼孩子,问护士,“我家月儿呢?” “这儿呢。” 钟离烨的话音刚落,顾明月虚弱的声音就想了起来,她浑身都是汗,头发也湿漉漉的沾在脸上。 这第二次生孩子,可不比第一次轻松多少。 哎,不对啊,顾明月这是第一次顺产啊,她家然然是个早产儿,她昏迷的时候就生出来了。 “月儿。”钟离烨马上抛弃孩子,跑到顾明月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辛苦了。” “呼……”顾明月长长出了一口气,声音虚弱的说到,“疼死我了,快把我推到病房,我要好好睡上三天。” 这生孩子可比她训练累多了。 “好好好,你快去休息。” 钟离烨抚摸着顾明月的脸颊,整理着她的发丝。 夏季杨和欧阳轩夫妻两对围着钟离烨的宝贝女儿看个不停,好半天才让护士抱走了。 “爹地,我刚才看见小妹妹了,妹妹好小。”钟离然看到妹妹很是激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他一直想要妹妹来着。 “嗯。”钟离烨抚摸着钟离然的脑袋。 他们又有了小妹妹,钟离烨和顾明月的又一个儿子,他们的梦想终于圆了。 一儿一女,正好是个好字。 露娜从手术室出来,看到钟离烨之后说道,“钟离总裁,我能和您单独谈谈吗?” “嗯。” 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露娜给钟离烨深深鞠了一躬,“钟离总裁,谢谢您,把母亲的遗物给我。还有米勒家族的财产,谢谢您” 她看了那个盒子,还有母亲给露娜留的信,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钟离烨会改变主意,不再惩罚她。 她也知道了很多以前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母亲一直在装疯,比如母亲的心中一直爱着她。 她更加没有想到,钟离烨竟然会把米勒家族的财产给了她。 其实,她根本不稀罕米勒家族的所有遗产。能够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已经是她最大的财产了。 “那本就是你的东西,我物归原主,你不必道谢。”钟离烨说到。 露娜摇头,“我还要感谢你,杀了那个魔鬼,替母亲报了仇。” 也替她,报了仇! 多亏钟离烨,她才能够和寒在一起,以后再也不用受那个恶魔的束缚,也不用在被那个恶魔要挟。 “不必。” 钟离烨对外人说话向来简短。 “母亲说,她遇到了您,您对她很好,虽然她现在已经殡天,但是这对于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钟离烨点头,“埋葬你母亲的地方,地址在这里。” 他拿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露娜母亲的埋葬地。 “谢谢您,给她一个安身之所。”露娜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钟离烨扶起她,“不必客气,好好和寒过日子。” 说完之后,她转身离开了这里。 第729章 离婚,死在我身下 有了妹妹,顾明月和钟离烨的生活再次忙碌起来。好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照顾小妹妹更是得心应手。 不过唯一不变的,就是钟离烨依旧担任起了主要的照顾责任,换尿布哄孩子什么的,钟离烨全都一手承包了。 晚上,孩子哭了,钟离烨起身,按住将要起身的顾明月,“你躺着,我来。” 除了小公主饿了,必须要顾明月喂奶才行,钟离烨才会把孩子给顾明月,其他像换尿布这种事情,都是钟离烨一手包办的。 顾明月就躺在床上看着钟离烨抱着孩子哄孩子的身影,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那是幸福的笑容。 所以在沙滩上,警察可以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三位穿着休闲装,一米九几的大高个总裁,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手里拿着奶瓶,在那里扭动着身体,哄孩子。 然后,远处就会有三个身影,围在一起,捂着嘴偷笑,拍照。 第一次见,三位少夫人还充满了好奇,各个拿着手机拍照,“哈哈哈,你们看他们三个,抱着孩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温念扶额,“不是说奶爸是超帅的吗?为什么我感觉违和感满满啊!” 顾明月吃着水果,“虽然我已经见怪不怪,但是这种奇葩场景,我还是要拍个照留念一下的。” 说完就拿出了手机,开始咔嚓咔嚓拍照! 三位总裁对于他们媳妇的取消行为,丝毫不在意。 夏季杨说到,“那三个女人偷看咱们呢!” 欧阳轩说道,“看吧看吧,我抱孩子的姿势最帅!” 钟离烨最傲娇,拿着奶瓶喂孩子,眼睛就盯着自己怀中的小公主,“我家月儿是被我的背影迷住了。” 他可是背影杀手! 其他两人纷纷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他们三个都是奶爸,各自照顾各自的女儿和儿子,还经常比赛,看谁换的尿布快。 “我若是在被他这种惯着,整日什么都不做,恐怕以后我连走路都不回了。”温念摇了摇头,十分无奈。 谁都知道,她家欧阳轩也是一个宠妻狂魔。 顾明月更是扶额,“我更惨好吗?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了!” “你们都够了好吗?”扶着墙出来的阮小小一脸的痛苦和愤恨,那一双眼睛都快要刺穿不远处的夏季杨了,“我要和夏季杨,xx!” 离婚两个字,她只敢在心中无声的呐喊! 昨天她只不过是因为气不过夏季杨什么都不让他做,就随口说了一句要离婚而已。没想到夏季杨立刻就把她带回了房间…… (此处省略一万两千字少儿不宜的内容!) 然后夏季杨警告她,“要是再让我听到离婚两个字,我就让你死在我身下。” “……” 阮小小气的直瞪眼,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顾明月他们就在训练,看孩子,打闹和欢笑中度过,训练虽然苦累,但是却一点都不影响他们脸上的笑容。 那笑容,就好像是经过了风雨的洗礼,终于绽放出的阳光和彩虹。 而另一边,世界和平,龑门复出也有些时日了。 第730章 要分离 龑门,三大家族,就像是一个从山顶滚落下来的雪球,本就已经力量大得骇人,滚落下来的时候又吸收了不少势力,所以这个雪球更加大了。 龑门,现在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霸主。 依照龑门现在的势力,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都未有人能够撼动龑门的位置。 龑门这样强大,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恐慌,龑门现在在三个重要领域都有自己的中坚力量,那么他们会不会一枝独秀,所有的人必须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垄断为何意? x度x科解释:在资本主义经济中,终端支少数资本主义大企业,为了获得高额的利润,对一个或者几个部门的生产,销售和价格进行操纵和控制。 原指站在市集的高地上操纵贸易,后来泛指把持和独占。 操纵!控制!把持!独占! 对一个行业的垄断已经让人苦恼,龑门和三大家族偏偏对商zheng道全部进行了隐蔽式垄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能不让人望而生畏,听而胆寒? 再加上龑门对于米勒家族的雷霆手段,都让很多人隐隐感觉,这以后的日子,必定是强权主义。 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龑门作为霸主,开始操控一个又一个行业,从而形成对龑门的利益最大化。 可是没有,龑门虽然复出,但是却和以前一样。 从不插手任何组织或者任何行业的事情,他就好像是笼罩在头顶的一片天,人人都可以看到它。 它,却不从不向任何人发号施令。 钟离烨,欧阳轩和夏季杨都明白一个道理: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 他们对于龑门的复出计划,也只是因为有人挑衅而已。 那些以往的种种,说来也只是给那些挑衅的人一个教训。但是他们不会去做什么管理其他组织的事情,他们没兴趣。 比起号令群雄,在家看孩子,逗女儿,宠妻子可让他们有兴趣的多。 ……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 转眼三年训练之期已到,顾明月,阮小小和温念都已经脱胎换骨。她们的能力有多强? 能够在各自老公的手下过百招不成问题,也算是一个二流杀手的水平,对于自保来说足够了。 而且她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门武器。 所以别说是一对一的争斗了,就是以第三,对的是杀手,他们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自保,为营救争取时间。 前段时间为了检验一下自己的训练成果,三个女人还特意去拉斯维加斯的一个赌场进行了一次实验,暗杀了一个想要对龑门动手的老大。 把那里搞成一锅粥之后,她们三个人回来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在岛上三年,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先是夏季杨阮小小夫妻两个和自己的大女儿分别的情况。 女儿已经三岁,在这群高智商人群的熏陶下,她已经拥有了八岁小孩子的智商,按照和寒的约定,他们该把她送到寒那里,进行深造。 “我的宝贝女儿,去了一定要好好学习知道吗?争取早日回来,妈咪会想你的。”阮小小给自己的女儿印上一个大大的吻。 第731章 关于早熟 女儿擦了擦脸蛋,“我知道了妈咪,你不用太想我,你们不是每年都要去师傅那里玩几天吗?” 女儿聪明,虽还未曾正式拜师学艺,但是对寒的称呼,已经改成了师傅。 “那倒是,不过,这么久时间没见,还是会想念的嘛。”阮小小抱着女儿舍不得杀手。 夏季杨无奈的看了自家老婆一眼,“好了好了老婆,迟早要分开的,你这样说,孩子心里也难受啊!” “牡丹,我没有什么要和你说的,想来该怎么做你都知道。”夏季杨肯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嗯,女儿叫牡丹。 因为牡丹是国花,而且诗中说得好: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牡丹有傲骨,武则天称皇期间,有一次想要游览上苑,当时正值寒冬时节,园中少有花朵绽放。 武则天一道圣旨: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需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百花仙子赶紧遵命。第二日,百花齐放,唯有牡丹真傲骨,不曾开花。武则天则下令,烧毁所有牡丹花。谁知,这些烧毁的牡丹花竟然能在焦木的树枝上开出花朵。众花仙钦佩不已,便尊牡丹为百花之首。 他们便给女儿取名,牡丹。希望她有牡丹的品格,也能如牡丹一般,花开绚烂。 “爹地,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人的。”牡丹一副大人语气,拍了拍夏季杨的肩膀,从阮小小的身上跳下来。 “我要走了,钟离叔叔再见,明月阿姨再见。轩叔叔再见,温念阿姨再见,爹地妈咪,再见。” 一口气喝这么多人道别,牡丹微微喘了喘气,发现少了一个人,“然然哥哥呢?” “刚才还在这里了,钟离烨,你看到然然了吗?”顾明月四周没有看到儿子的身影。 “没有。” 这小子…… “我在这里。”钟离然突然从机舱门口出现,探出一颗小脑袋,“爹地妈咪,寒叔叔那里路途遥远,我去送送牡丹,很快就回来。” 接着,他伸出自己的手,“牡丹,上来。” 牡丹朝着钟离然微微一笑,“来了。” 一跃而上飞机,牡丹和下面的众人挥手,“爹地妈咪,叔叔阿姨们,以后再见了。” 机门关上,直升机飞走了。 夏季杨夫妻和钟离烨夫妻一脸蒙蔽的看着这两个小娃娃,这两个人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钟离烨,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顾明月问她。 钟离烨点头,“发现了,我们家儿子,该不会对季杨他们家的那位有什么想法吧?” “你这是什么话,我家女儿配你家儿子,差了啊?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夏季杨不满意了。 阮小小想得比较多,“我是担心,我家女儿过去会被他们儿子欺负。” 毕竟照现在这个情形来看,钟离然是新一代新生力量中,智商最高,能力最强的人。她家女儿,过去真的能够驾驭的了钟离然吗? 欧阳轩和温念相识一眼,投给他们两对一个鄙视的眼神。 第732章 三年过去 “我说,人家孩子只是去送送而已,你们想的太多了吧?”欧阳轩扶额,这几个人,什么心态这是? “就是啊,现在这群孩子中,只有然然和牡丹平日里相处最多,然然又打了,去送送妹妹也是应该的。” 温念也是很无语,这几个人,思想太污了! 钟离烨夫妇和夏季杨夫妇看着他们两个,这还真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啊! 送别了牡丹,三对夫妇分别的时候也要到了,三位总裁的三位少夫人各自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们有了自保的能力,自然要去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训练基地,只是他们身体的一个加油站。 各自的集团,才是他们最终需要站定的地方。毕竟他们的接班人都还小,他们享受天伦之乐还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我们走了,再见!”温念给了顾明月一个拥抱,转身上了飞机。 “我们走了,再见!”阮小小给了顾明月一个拥抱,转身上了飞机。 “我们走了,再见!”欧阳轩拍了拍钟离烨的肩膀,转身上了飞机。 “我们走了,再见!”夏季杨拍了拍钟离烨的肩膀,转身上了飞机。 飞机飞上蓝天,顾明月转头看向钟离烨,“他们商量好了吗?” 为什么每个人的告别词都一样,就连上飞机的动作都一样,为什么她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谁知道,不管他们,我们也要走了。”钟离烨看着给自己提行李的兄弟们,再看看婴儿推车中的小公主,“我们的女儿,父亲还没有见过呢。” “是啊,我昨天给爸爸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很激动的问我们什么时候的飞机,要来机场接我们呢。” 顾明月听得到钟离恺语气中的激动。 他们有三年没有相见了,钟离恺怎么能不想自己的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子,和未见面的孙女? 就连晴天和霹雳,他都想得厉害呢! “钟离烨,我们的生活,终于安定了。” 顾明月想了想,鸿昊天集团的事情处理完了,龑门的复出也进行完毕,他们这几年的奔波和分离,聚少离多,也总算要告一段落,该好好在一起,享受家庭的温乐了。 “嗯,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也再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钟离烨拥抱着顾明月,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月儿,有一件事我要和你商量。” “嗯,你说。” “我们回到家之后,可以搬到主宅,和父亲一起住吗?” 现在主宅就是钟离恺一个人,他都年近花甲了,钟离烨自然不希望他一个人整天守着那座空荡荡的大宅子。 以前的分离是没有办法,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钟离烨就想多让父亲感受一下天伦之乐。 “当然可以了。”顾明月双手环着钟离烨的脖颈,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你怎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是打算回去之后搬回主宅呢。” “只是可惜,然然暂时还不能回去。”顾明月的眼中有一些失落,“爸爸还问我,这次然然会回来吗?” “我想父亲会理解的。”钟离烨牵起顾明月的手,登上了飞机。 第733章 回家 经过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了阔别已久的a市机场。当顾明月下了飞机,双脚站在地上的时候,她整颗心都是激动地。 “三年,我终于回来了。” 若不是怕引人注意,她现在真的很想举起双臂,拥抱这片土地。 此时的a市正值秋冬季节,天气有些寒冷,顾明月身上穿的单薄,但是一点都不影响她对这片土地的热忱之心。 “别冻坏了。”钟离烨体贴的给她披上衣服,推着小公主,“好了,以后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抒发想念之情。父亲恐是在家中等着急了,我们先回家吧。” “好的。” 顾明月一想到回家,更是激动的不行不行的。 车子很快驶进了钟离主宅,三年没有见过这幢门楣,主宅依旧没有变样子。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一砖一瓦,甚至花花草草,都是保留着他们离开时候的样子。 听到车声,钟离恺赶紧从客厅跑了出来,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顾明月,钟离恺一下子激动得热泪盈眶。 “明月,烨,你们回来了。”钟离恺走过来,激动的看着顾明月。 “爸爸,我们回来了,这三年,想死我们了。”顾明月激动地抱着钟离恺,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钟离恺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哽咽。 他老了,动不动就好流眼泪。已经不像年强时候的钢铁男儿,有泪不轻弹了。 “父亲,我们这一次不会走了,我们会搬回来和您一起住。”钟离烨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好好好,那就好,那就好。”钟离恺拍着钟离烨的肩膀。 晴天和霹雳还有晴天的孩子们,见到好久不见的钟离恺,都是高兴的又蹦又跳,尾巴摇的那叫一个疯狂,哈哈的喘着粗气,绕着钟离恺转圈。 “呦,晴天也回来了,想不想我啊?还有晴朗,晴空,都长这么大了。”钟离恺拍拍这个脑袋,拍拍那个脑袋,对这些可爱的小家伙都喜爱得不得了。 老管家在旁边看着,脸上也是乐的开花,“老爷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效果了。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老爷真的很开心。” 他是跟在钟离恺身边的,他知道钟离恺接到顾明月的电话说要回来的时候,他有多激动。 他跟着老爷这么长时间,很少见过老爷这么高兴呢。老爷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整天站在门外看着。 这刚刚也是,才进家门而已。听到钟离烨他们回来,他就飞奔出去了。 “这是,小小姐吧?”老管家看到粉色的婴儿推车,激动的问道。 “嗯。”顾明月点了点头。 钟离恺一下子抬头,看着婴儿推车里的小婴儿,粉粉嫩嫩的,这是他的孙女,他的孙女。 “我们先进家门吧,外面凉,别一会儿把我的小孙女冻坏了。”钟离恺这才想起来让他们进家门。 钟离烨和顾明月相识一眼,这老爷子也太偏心了吧?就怕冻坏小孙女,就不怕冻坏儿子和儿媳妇啊。 进入客厅之后,钟离恺轻柔的抱起推车里的小公主。 小公主现在已经半年了,能够认人了,却也不认生。虽是第一次见钟离恺,但是却一点都不害怕。 第734章 钟离琼 “哎呦,我的小孙女都长这么大了。”钟离恺抱着小公主好半天,“给她起名字了吗?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等着爸爸您来起名字呢。”顾明月说到。 钟离恺想了想,说道,“单名一个琼字,琼是美玉的象征,质本洁来还洁去,这是我们钟离家女孩该有的品格。” 钟离琼! 顾明月和小公主笑,“琼琼,你有名字了,钟离琼,是爷爷给你起的。” 小公主嘿嘿笑着,小手攥成小拳头。 “对了,然然呢?”钟离恺问着他们两个,“你们别告诉我,然然要继续在那里训练。” “然然的训练还没有完成,不能半途而废。”钟离烨回答了这个问题, 钟离恺不满意了,见不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子了,“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吧?回来见见我都不行,我都三年没有见然然了。再说了,然然还是个孩子,这么小训练什么?” 钟离烨满头黑线,“父亲,当初您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 他去训练的时候,钟离恺的原话:训练要从娃娃抓起,钟离家族不养废人。 “你和然然能一样吗?你刚出生的时候,正是家族动荡的时候,现在一切平稳了,还让然然去受那份苦做什么?” 钟离烨满头黑线,他现在终于知道,老人家疼小孩子了。 “爸爸,您别生气,可别气坏了身体。”顾明月安慰着钟离恺。 钟离恺说道,“我才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把然然一个人放在岛上,太孤单了。” 他对自己儿子严格,但是对自己孙子就是溺爱了嘛。老一辈的人,自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孙子受苦。 这是正常的,每一个老人都是这样。 “然然是钟离家的嫡子嫡孙,势必要担起钟离家的担子,父亲也不希望,然然以后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吧?” “那是自然。”钟离恺说到,“钟离家从来不养废人,志短之人。” 钟离家族自成立那天起,就是强者的世界。他们站在别人望尘莫及的地方,就要付出别人望尘莫及的代价。 钟离恺成立家族那天说的话:钟离家族不是流星,不会只有一瞬间的辉煌。钟离家族是河流,是大山,会延续千万万年。 钟离家族会不会成为大山,会不会成为河流,这是一个问号。但是钟离家族的子孙,都会为了愿望和目标坚持下去。 “爸爸,您要是想然然的话,可以去看看他啊。”顾明月微微一笑,“反正现在龑门也复出了,我们也不必隐藏身份。” “嗯,好的。”钟离恺点了点头,怀中抱着自己的小孙女,“琼琼乖,和爷爷笑一个。” 顾明月微微一笑,“钟离烨,你和爸爸聊天,我去做饭。今天晚上啊,我们好好吃一顿。” 她起身,走进厨房。钟离烨和钟离恺在外面聊着天,不过没一会儿,钟离烨就进来了,“我来帮你。” “你怎么进来了?” “父亲忙着和孙女玩呢,哪有时间搭理我?”钟离烨卷起袖子,“我还是陪你做饭吧,和父亲聊天,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啊,那你帮我把菜都洗了吧先。” “没问题。”钟离烨抱着菜站在洗菜池边。 第735章 小公主的生日宴 官方媒体的消息,环游世界三年终于回来了。因为媒体上会不定时的更新他们出去旅游的照片,所以并没有引起外界的怀疑。 钟离烨和顾明月回归的消息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但是钟离烨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就去了一个地方,公墓! 钟离烨捧着菊花,顾明月捧着百合,两个人来到公墓之后,深深地朝着李朝月和袁成杰的墓碑鞠了一躬。 即使他们三年没有回来,这座墓碑还是很干净。钟离恺会时常来打扫,来陪陪他曾经的兄弟,和曾经的妻子。 “妈妈,我们回来了。”顾明月说道,“三年未见,您是不是想我了,我现在很好。鸿昊天集团和龑门现在都在平稳发展,我和钟离烨也总算能清净一些时间。对了,我们还带来了我们的女儿,您的孙女,琼琼。” “琼琼,来,叫奶奶。”顾明月把琼琼抱在墓碑前,“她现在已经快要一岁了,妈妈,您看,她是像我多一些,还是像钟离烨多一些?” 顾明月又和李朝月说了很多很多话,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她想妈妈了,真的! 以前妈妈在世的时候,她总是想着还有很多时间能够陪着她。但是后来妈妈一下子就不在了,她再想陪着妈妈,就只能隔着冰冷的墓碑。 自己一个人倾诉,再也得不到妈妈的回应。 和李朝月聊了天之后,又和袁成杰说了很多话。比起对李朝月的思念来,顾明月对袁成杰的感情,就比较复杂一些了。 他们经历的事情太多,他们离别,重逢,再次离别。这个中滋味,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表达清楚的。 可是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袁成杰永远是顾明月的父亲,这一点,顾明月不会去否认。 钟离烨陪着故明月在墓碑前呆了很久,他也和李朝月说了话,只不过是保证自己一定会照顾好月儿,不让她受伤害。 这一点,他在用心做! 至于袁成杰,钟离烨无话可说,该说的,他早已经在以前说过了。他也不是圣人,说原谅一个人就原谅一个人。 —— 回来了,就要见很多的人,去出席各种各样的宴会,虽然回到了家中,但是他们两个人还是很忙。 不过再忙,他们晚上一家子总是在一起。即使只是坐在一起吃了晚饭就各做各的事情,大家的心里也都是暖暖的。 转眼就是琼琼小公主的一岁生日,钟离恺自然也是不会简简单单的办一个,他终于抱上了孙女,同样也是当做掌中宝一样疼爱的。 这生日宴会,不奢华,但是却十分有意义。 钟离家的人都不喜奢华,他们都更喜欢有内涵的东西,太过流于表面的,太浮躁肤浅了。 琼琼小公子生日那天,a市来了很多人,国际上也来了很多人。刚刚分别不过一个月的欧阳轩夫妇和夏季杨夫妇,也到场了。 三位少夫人相见甚欢,聚在一起聊个不停。女人总是有话题的,即使分开不过一个多月。 第736章 守着死人过三年 钟离家的重要日子,自然钟离聃的父母也要来。顾明月之前见过了,在陆瑶瑶没有来之前,大聃的父母和她单独见了一面。 “明月,我知道你和瑶瑶是好朋友,你说的话她听。你可不可以劝劝瑶瑶,让她不必介怀小聃的死,我们并没有责怪她,也不希望她一辈子都背着这个包袱过下去。” 钟离聃的妈妈说道。 “阿姨,我明白您的意思。”顾明月点头,“只是,瑶瑶虽然表面是个什么都不计较的女孩子,但是她很有主意。” 她自然知道,这三年来,陆瑶瑶都在按照钟离聃的生活方式生活着。与其说她是陆瑶瑶,倒不如说她是心中住着钟离聃的陆瑶瑶。 “明月,我们知道瑶瑶是个好姑娘。但是我们更加不希望,她的一生都不能快乐。”钟离聃的父亲说道, “我们把瑶瑶当做自己的女儿,十分希望她过得好,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明月,希望你能理解。若是小聃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瑶瑶为了他耽误自己的一辈子。” 顾明月当然明白。 她握着二老的手,“阿姨,叔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瑶瑶现在不给任何异性接近她的机会,我想我需要时间。” “没问题的明月,这种事情需要时间我知道。瑶瑶现在活的太累了,这也不过才几年时间,她就一点都不像是我第一次见她那样开朗了。”钟离聃的母亲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一次我晚上起夜的时候,看到她一个人在卧室偷偷抹眼泪呢。” 听了钟离聃母亲的叙述,顾明月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投向刚刚进入会场的陆瑶瑶。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礼服,输了一个很简单的头发,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笑不及眼底。 她漂亮了许多,但是却比起以前,少了一些灵动。 “叔父,阿姨,我们先出去吧。”顾明月微微一笑,三人的谈话也就到此结束了。 和阮小小,温念聊了一会儿,顾明月就去找陆瑶瑶了。只是在会场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陆瑶瑶的身影,刚才还见了,这一转眼去哪里了? 在会场询问了一位夫人,说陆瑶瑶似乎去了后花园。 顾明月顺着后花园的方向找去,在去往后花园的路上,看到了陆瑶瑶的身影,还有一位男子。 这位男子顾明月有一点印象,王氏集团的大公子,听钟离恺说,似乎是陆瑶瑶的追求者。 顾明月没有打扰他们两个人,就站在那里,不远不近,能够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却不让他们发现。 “瑶瑶,我问过你的公公婆婆了,他们都不阻止你再婚,反而十分同意你再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对你的好呢?” 陆瑶瑶低头,轻轻摇晃了杯中的香槟,微微一笑,“王公子,您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瑶瑶,你不要执着了,钟离聃已经死了三年了。”王公子突然提高了一个声音,“他死了三年了,你还守着他做什么呢?” 第737章 我的丈夫,从来没死 陆瑶瑶脸上微笑的深情骤变,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握着酒杯的手陡然收紧,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转身离开。 “瑶瑶……” “闭嘴。”陆瑶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王公子,眼底一片冰冷,“他就是死了三十年,也是我的丈夫。” 只要她还是钟离聃的妻子,就不会答应任何男人的请求。 更何况在她的心目中,钟离聃从来没有死,从来没有! 说完之后,她转身离开,走了没两步,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顾明月,脸上的神情闪动着浓浓的尴尬。 顾明月走到陆瑶瑶的身边,“瑶瑶,我找了你好久,原来在这里躲着呢?” “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我给你带了礼物。”顾明月揽着陆瑶瑶的胳膊走开,两个人来到顾明月的房间,她从衣柜中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我在海边发现的一颗珍珠,专门留给你的。” 红色绒布当中,当这一个直径两厘米的大珍珠,这珍珠色泽鲜艳,珠体圆润,再加之它硕大的体积,世间少见。 这颗珍珠是她在岛上的时候,海浪带上来的一颗扇贝中发现的,当时她就看着扇贝奇特,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颗大珍珠在里面。 “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收的。”陆瑶瑶婉拒。 顾明月却执意要她收下,“说什么呢?我们之间还要说什么珍贵不珍贵吗?更何况,要不是好东西,我怎么能送给你呢?” “明月……” 顾明月握着陆瑶瑶的手,“珍珠象征着健康,纯洁,富有和幸福,这么好的寓意,你难道要送出去吗?” “好,那我就收下了。”陆瑶瑶倒也爽快。 顾明月说的对,她们之间不需要客气。 “嗯。”顾明月微微一笑,“对了瑶瑶,我听说你建了一个福利院是吗?” “是啊,大聃生前的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够用自己名义建造一个福利院。”陆瑶瑶的目光望着远处,“每次我走进福利院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大聃的存在。” 还有在提到钟离聃的时候,陆瑶瑶才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钟离聃刚刚去世的时候,他们所有的人都以为,陆瑶瑶对钟离聃的深情,只不过是由于钟离聃替她挡枪的愧疚,所以想着她肯定坚持一段时间就放弃了。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陆瑶瑶这一坚持,就是三年。 三年如一日,只有那些亲眼看见陆瑶瑶走过来的人,才知道这三年陆瑶瑶对于钟离聃的感情,丝毫未减。 “我也可以去看看吗?”顾明月问。 她点头,“当然可以。正好,我们最近在筹划元旦的晚会呢。你有经验,去了给我们指导指导。” “没问题。” 晚上宴会结束之后,顾明月拖着疲惫的身躯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便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真是舒服。 “今天可累死我了。”顾明月在床上翻了个身,挎着钟离烨的胳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在看什么呢?” 第738章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哦,今天拍的一些照片。”钟离烨把平板放在中间和顾明月一起看,“看我们的女儿,笑得多开心啊。” “是啊,小家伙估计长大了和然然一样,都是够古灵精怪了。”顾明月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女儿的照片却越发喜欢。 钟离烨的脸上充满了柔情,再也不似往日的冰冷。他现在眼中的神色已经不似以前那么冰冷,不近人情了。 他有妻子,有儿子和女儿,这简直是泡在幸福的蜜罐里,想冰冷也冰冷不起来啊。 “今天和瑶瑶聊了一天,有什么进展吗?” 顾明月摇头,“瑶瑶很固执的,认定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改变。不过,我倒真的知道了瑶瑶不少的事情。” “哦,是吗?” “嗯,也不算是知道,我是根据瑶瑶的话语还有她这几年做的事情推断出来的。瑶瑶说大聃生前最想带着父母去周游世界,瑶瑶就带着他们去周游世界。瑶瑶说大聃生前想以自己的名义建造一个福利院,瑶瑶就以大聃的名义,建造了一个福利院。我觉得,瑶瑶就是把自己的人生和大聃的人生合二为一。她现在,是在替自己和大聃两个人活着。” 顾明月搂着钟离烨的胳膊越发的紧,像一个树袋熊一样,扬起一颗小脑袋,粉唇微翘,面带笑容。 钟离烨看着自己的妻子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一只手抚在顾明月的脸蛋上,“是啊,她若是不替小聃活下去,她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呢?” “今天大聃的爸妈找我谈话了,他们都不希望瑶瑶再这样下去了。想让我帮瑶瑶走出来,钟离烨,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她也很为难,因为今天和陆瑶瑶接触下来,她发现要想改变陆瑶瑶的想法很难。 “我倒是觉得,瑶瑶这样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这样能让她心里好过,也无可厚非不是吗?我倒是觉得,让事情自然的发展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顾明月,“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你看我们都是成双成对,只有瑶瑶一个人形单影只,我总觉得……” “其实大聃也不希望瑶瑶这样对不对?” 顾明月问钟离烨,她现在心情也很矛盾。 一方面,她知道瑶瑶对钟离聃的感情,也知道钟离聃对陆瑶瑶的用情至深。 她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可是,大聃死了。 顾明月并不是说大聃死了,陆瑶瑶就必须去找一个。而是陆瑶瑶的心中,是在给自己压力。 她觉得她对不起钟离聃,她在弥补。 “是啊,小聃也不希望瑶瑶这样。但是,瑶瑶是有丈夫的,你忘记了吗?”钟离烨指了指自己的无名指,“她手上的戒指,是她和小聃的结婚戒指。” “哎……” 顾明月叹了口气,眸中一片难色。 她只是不想让陆瑶瑶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罢了。 “好了这件事情急不来,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们好不容易度过了所有的难关,该是时候过几天轻松的日子了,好吗?” 钟离烨亲吻着顾明月的额头,“我先去洗澡,你呢好好休息,不要再想这么多了。” “嗯。” 顾明月亲吻了一下钟离烨的嘴唇,钟离烨微微一笑,转身进入了浴室。 第739章 福利院 顾明月和陆瑶瑶相约今日去福利院看望那里的孩子,因为今天是他们元旦节目定性的第一次彩排,他们特意邀请了陆瑶瑶,陆瑶瑶就邀请了顾明月。 福利院的条件是非常好的,陆瑶瑶把这里打造成为家的感觉,家中该有的都会有。 她说,福利院虽然是收养孤儿的,但是他们来到这里,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这里是钟离聃梦想中的福利院,她一定要把这里建造的最好的。春秋冬夏,她都希望给待在这里的人,最舒适,最有家的感觉。 两个人赶到福利院的时候,门口聚集了很多孩子,他们一看到陆瑶瑶从车上下来,就十分的兴奋,一股脑的围在陆瑶瑶的身边。 “陆姐姐,陆姐姐,你好久都没有来了,我想死你了。”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抱着陆瑶瑶的腰,扬着可爱的小脑袋说道。 “’瑶瑶姐姐,我也想你了。” “是啊陆姐姐,你这段时间忙什么呢,都没有来看我们?” “瑶瑶姐姐,我要告诉你啊,小飞他又捣蛋了,还把房间的玻璃打坏了呢。”其中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子说道。 “是吗?”陆瑶瑶挑眉,“小飞呢,他怎么没来?” “小飞一定是害怕瑶瑶姐姐骂他,所以自己一个人躲起来了。” “好了大家都先安静一下,今天呢,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姐姐。这是明月姐姐,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哦。” 陆瑶瑶给各位小朋友介绍顾明月。 顾明月微微一笑,“各位小天使们好,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顾明月,是你们瑶瑶姐姐很好的朋友,今后也会是你们的朋友。哎呦,看我今天见到这么多可爱的小天使,都给高兴的忘记了。来,这是我和瑶瑶姐姐专门给你们挑选的礼物。” 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身上自然有着母性的光辉,她本就是个好母亲,再加之她在讨好着每个孩子的欢心,身上的光辉就更加绚烂了。 孩子们见到如同母亲的女人很开心,见到礼物更加开心。 拿了礼物的孩子们更加簇拥在他们两个人的周围,两个人 的脸上都绽放糊了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瑶瑶,你真的很喜欢这些孩子啊!” 顾明月发现了,自从说来福利院的那一刻,陆瑶瑶的眼神终究绽放着光芒是那种很期待的眼神,刚才见到孩子们更是如此,她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闪耀着顾明月的眼睛。 “是啊,孩子总是很纯洁的,能带给我很多的快乐,和他们在一起,我不自觉就进入了他们的世界,想和他们一起玩闹。” 陆瑶瑶的眼神望着孩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柔和起来。 “……” 顾明月笑而不语,但是心里是高兴的。她终于发现了一件,能够让陆瑶瑶露出真心实意笑容的事情了。 这样的笑容,是因为钟离聃生前的一个愿望。 所有人来到了礼堂,陆瑶瑶发现少了一个人,“小飞该不会在自己的房间躲着吧?” 第740章 我想家 “是啊,瑶瑶姐姐,明月姐姐,小飞就是在自己的房间躲着呢,他做错了事情,羞羞。”其中一个小孩子戳了戳自己的脸颊,露出很可爱的表情。 顾明月忍俊不禁,看到这些孩子,她就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了。 “我去看看。”陆瑶瑶说道,“明月,你和孩子们在这里玩耍,我去看看小飞。” 小飞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是这个孤儿院里面比较年长的孩子,也比较懂事,只是由于被抛弃,性格有些孤僻,平日里不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而且还经常发火,算是一个刺头了。 陆瑶瑶是这里唯一一个他肯听话的人。 这个小飞,也是当初决定陆瑶瑶办这个福利院的动力。 她是在三年前的冬天在马路上见到小飞的,那个时候小飞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秋衣,快要冻坏了。 陆瑶瑶就把他带回了家里,知道他是因为和以前孤儿院的孩子打架,被院长批评了,所以逃出来的。 小飞在家中住了一段时间,陆瑶瑶偶然发现了钟离聃生前有建造福利院的打算,所以就建造了一个福利院。 来到小飞的房间,陆瑶瑶敲门进入,小飞正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呢。 “小飞,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陆瑶瑶走到他身边。 “瑶瑶姐姐。”小飞抬头看了看陆瑶瑶,挪开了一个地方让陆瑶瑶做下来,“我想自己在这里呆着,不想出去。”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瑶瑶姐姐,我不喜欢这里。”小飞说道。 陆瑶瑶皱眉,“怎么会不喜欢呢?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吗?” 福利院的孩子因为被遗弃,所以大多会有些心理问题。小飞被遗弃的时候已经懂事了,所以他很在乎这件事情。 陆瑶瑶平时对这个孩子很关注,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对福利院有着比其他孩子更强的抵触心理。 “这里不是我的家,瑶瑶姐姐,我想回家了。”小飞低着头,他想爸爸妈妈。 想回家? 陆瑶瑶其实最怕听到孩子们说这个问题,因为,这里再好不是他们的家,给不了他们心目中父母所给的爱。 “这里有这么多的伙伴,还有对你们很好的阿姨,我也会经常来看你们的,这里不就是家的感觉吗?” 陆瑶瑶拉着小飞的手。 小飞低下了头,又抬头看着陆瑶瑶,“是,瑶瑶姐姐对我们很好。瑶瑶姐姐,其实,我就是有些想家了。” 他今天看电视,看到上面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的疼爱,他却没有。 爸爸妈妈从来没有牵过他的手,没有亲过他的脸颊,甚至到了后面,他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傻小子,我觉得一个家最重要的,是那间小房子里,住着自己最喜欢的人,住着能给自己快乐的人。幸福快乐才是家,不是吗?” 这是陆瑶瑶最真切的感觉。 她的家就是一个小房子,房间里有她最爱的人陪在身边足够。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小飞不懂这些道理,她就只能把自己的理解说给他听。 第741章 不要劝我 也许每个人对于家的理解都不一样,有人认为家里就应该有爸爸妈妈,这些家庭成员的组成,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而有的人认为,只要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家。 “瑶瑶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小飞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姐姐不是带来了新的朋友吗?带我出去看看吧。” “好,走。” 陆瑶瑶牵起小飞的手,来到了礼堂。 一进入礼堂,就看到顾明月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玩得很开心。她是母亲嘛,和孩子们玩的开心自然是很简单的。 小飞进入礼堂之后,就被孩子们拉过去了顾明月一起玩耍了,陆瑶瑶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还意犹未尽。 下午的时候,小朋友们表演了节目。 一直到快要傍晚的时候,顾明月她们才离开。在福利院门口,看着孩子们依依不舍得目光,顾明月突然有些心酸。 心疼这些孩子,他们和然然,琼琼一样都只是孩子。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们是被抛弃的。 坐在车上,顾明月的心情很是复杂,为了看到这些孩子的笑脸而开心,也为了他们遭遇感到心疼。 陆瑶瑶看出了顾明月的心思,握着顾明月的手说道,“明月,我很喜欢这些孩子,所以我希望能给他们很多的关怀,让他们即使没有爸爸妈妈,也能感觉到被爱。” “我明白,你做得很好,瑶瑶,我很佩服你。” 顾明月对面前的陆瑶瑶刮目相看。若是以前,她是万万不会想到,陆瑶瑶竟然能够做这么多事情,而且每一件事情都做得这么好。 “你这句夸奖,我可是受得起。” 她笑的很开心,那笑容如同雏菊一样绽放在阳光下,照亮着即将的黑暗。 她现在所做的每件事情,都必须要做到最好才行。她自己可以碌碌无为,每天吃喝玩乐快意人生,但是两个人,是不能这样过得。 没有人宠的陆瑶瑶,要担负起很多的责任。 “所以明月,不要劝我做任何事情好吗?我现在的生活很有趣,我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让我回到以前的生活,我会无所适从,我会不习惯的。” “瑶瑶……” 顾明月有些惊讶,陆瑶瑶的话,是在告诉她,不要劝说她放下现在的生活吗? “明月,我知道爸妈又和你说了什么对不对?他们肯定又在劝你,让我不要这样。你,其实来做说客的是不是?” 安静的车厢内,陆瑶瑶的声音很轻柔,如同在空中随风飘飞的棉花一样。 但是,顾明月感觉得到,她的意志很坚定、 “叔父他们也是为了你好。瑶瑶,叔父和阿姨都不曾责怪你,他们希望你过得好,过得开心。这漫漫人生路,他们知道两个人相互扶持才走的下去,他们不想让你一个人撑下去。” 钟离聃的父母都不曾责怪,钟离聃的死和陆瑶瑶有关系。 是陆瑶瑶硬要把自己缩进一个小房间里,怎么都不肯出来。 第742章 钟离烨的反常 “我不觉得累啊,一个人多好啊,想做什么做什么,无忧无虑的。”陆瑶瑶靠着椅背,歪头看着顾明月,“再说了,我可不是一个人哦,我是两个人。” 她有隐形的翅膀。 陆瑶瑶都这样说了,顾明月也无话可说。 回到主宅之后,钟离烨还没有回家,他这两天似乎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就连钟离恺,都抱着琼琼忙活着。 “爸,您今天又出去逛街了?”顾明月看着茶几上的食物。 这两天钟离恺几乎天天往外面走,抱着孙女,一走就是一整天。不是去战友家串门了,就是去朋友家聊天了。 钟离恺喝着红茶,“嗯,正好买了一些坚果,你不是喜欢吗,快吃吧。” “谢谢爸。”顾明月拿了一颗坚果,走进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饭,顺便给钟离烨打了个电话, “喂,钟离烨,什么时候回来啊?” 电话那头的钟离烨听到顾明月的声音浅浅一笑,“大概还得一个小时,是不是想我了?” “切,才不是呢。” 得到钟离烨回家的时间,顾明月开始做饭。 她喜欢给家里人做饭,不管平时多忙多累,她总要有一顿饭是亲自给家里人做的。 现在她辞去了所有的工作,专心致志的做家庭主妇,相夫教子,更有时间来琢磨饭菜。 她的晚饭接近尾声,别墅的院内便出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顾明月微微一笑,切完手上的菜,转身离开了厨房。 “烨,你可算是回来了,不然的话,有些人就要望眼欲穿了。”钟离恺打趣着顾明月。 顾明月低着头,被钟离恺打趣的不好意思,“爸爸。” “嘿嘿。”钟离恺嘿嘿一笑,抱着琼琼继续玩耍。 钟离烨脱下外套,先去逗了逗琼琼,接着便走到顾明月的身边,略微有些冰凉的大手抚摸着顾明月的脸颊, “想我了?” 顾明月被钟离恺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娇羞的低下了头。 吃过了晚饭,钟离烨又钻进书房工作了,顾明月看着二楼紧闭的书房门,有些无奈,她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和钟离烨说过悄悄话了。 结婚这几年,他们几乎是天天有说不完的话。 倏而几日不说,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难道,时间真的会淡去一切,就连钟离烨对她的情谊,都会慢慢的淡去吗? 想到这里,顾明月不免有些失落。目光落在电视剧上,好看的电视剧她竟然有些觉得索然无味。 抱着琼琼回房间睡觉,顾明月的心里有些失落。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钟离烨还没有回到卧室。顾明月起身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给钟离烨送了进去。 推门而进,安静的书房内,只有钟离烨敲击键盘的声音。 他在专心致志的工作,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到顾明月,马上起身走到顾明月的身边,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顾明月微微一笑,把牛奶递给钟离烨,“先喝了这杯牛奶吧。” 证明,青春年少 钟离烨接过牛奶轻抿一口,放在了书桌上,伸手抚摸着顾明月柔滑的脸蛋,低醇的声音带着醇厚的奶香,扑面而来。 “怎么还没睡,嗯?” 顾明月被这奶香熏得有些醉,她的眉眼一下子就弯了起来:“你这几天很忙,集团的事情很多吗?” “嗯,有一点。” 钟离烨牵起顾明月的手,坐在沙发上。 顾明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怪:“再忙也该注意身体啊,你这样整日熬夜,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机器人了吗?” “我一点都不累。” 嗯,他在准备一个大惊喜,怎么会累了? “不累不累,还真当自己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啊?你都快要三十了,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吗?” 顾明月不免有些生气,生气的时候就会说一些惹到钟离烨的话,而不自知。 比如现在。 她这副语气,这个话语,不就是在说钟离烨年龄大吗?钟离烨当即就不开心了,看着小妻子一张一合的嘴巴在数落着他。 “嗯,我觉得我有必要证明一下。” 他点了点头,深邃的目光的定格在顾明月的脸蛋上。 他的月儿今天晚上看起来格外的诱人啊,那把不倒银枪,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证明什么?” 顾明月看着他不太正常的眼神,这厮又在动什么歪心思? 钟离烨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揽入了自己怀中,嗅着顾明月发丝的味道,微闭着双眸:“证明……我青春年少,一腔热血未曾少!” 顾明月一把拍掉身上不安分的手:“说归说,别动爪行吗?” “月儿,这几日太忙,为夫的冷落你了。” 一句话没说完,牙齿已经在顾明月的脖颈上啃了好几个牙印了。 舌头轻扫过顾明月的肌肤,直激的她的身体一阵战栗。 “别,混蛋,别咬了。” 顾明月搭在钟离烨身上的手,也柔若无骨一般。 “不咬,也行!” 钟离烨紧然很好说话的松开了离开她的脖颈,但是那双眸子,怎么看怎么都想要吃人似的, “我们换个方式。” 话音刚落,钟离烨直接抱着她从沙发上起来,挪到了床上,压着身下那具娇柔的身躯,蓄势待发。 “哎,别啊,我还要看护琼琼睡觉呢……” 感觉到钟离烨身上的变化,顾明月马上就慌了。 “不急,琼琼睡觉很乖的。” 低头,含住了那双娇嫩的唇,如同竭取甘甜的小河一般,甘之若饴。 “……” 顾明月暗中叫苦不迭,送个牛奶,把自己也送进来了。 …… 和陆瑶瑶在一起,顾明月才真正感觉到了陆瑶瑶的快乐,她并不如大家担心的那样苦大仇深。 她很快乐,甚至比以前还要快乐几分。 以前的快乐很肤浅,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她万事不忧,如同坠落在人间的精灵一样,那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像是悦耳的音乐。 可如今的陆瑶瑶,那笑容很充实,很暖和,就好像是冬日的暖阳,不仅让你感受到了她的快乐,也让同她你一起快乐。 第744章 钟离烨,出轨 而她,便如同这冬日的暖阳,照亮着周围的所有人。 即使已经见过,可是看到陆瑶瑶创办的福利院,看到她和孩子们玩得这么开心,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她还是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她已经快要认不出这个谈吐举止优雅有深度,笑容明媚动人的女孩子,就是三年前那个大大咧咧的陆瑶瑶。 参加了孩子的元旦晚会,顾明月和陆瑶瑶就在马路上散步。 三日前下了一场大雪,今日还未消融。昏黄的路灯照耀下,雪花被踩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响亮。 “我过段时间回去欧洲留学,父亲和母亲让我去深造我的厨艺。”陆瑶瑶看着远处的雪花一笑。 “这么突然?”顾明月有些诧异。 “是啊,突然决定的。因为以前就有这个梦想,欧洲的西点还不错。等深造回来,我就可以开一家正宗的西点店了。” 陆瑶瑶的声音,有些悠远。仿佛身体在这里,心却已经飘到了欧洲。 “好啊,好好学,我可等着尝你的手艺呢。” 顾明月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准备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陆瑶瑶看着顾明月,笑容加深:“再过一段时间,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没做完。” 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做不完这件事情,她恐怕是上不了飞机。 “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她有些好奇,让陆瑶瑶很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当然,到时候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陆瑶瑶抬头,看着月光,笑容加深。 …… 钟离烨和顾明月回归之后,他们的消息一直占据各大网站,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经久不衰。 他们的回归,在a市掀起了一阵秀恩爱的热浪大潮。 可今日,所有的报道,却不是他们的秀恩爱,而是他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 钟离烨在外面有女人了! 这是媒体的报道,拍的真真的照片,钟离烨和一个女人,一起出入酒店,在大晚上。而那个女人脸上,满面春风。 依照照片来看,满面春风是顾明月yy出来的。 不过,那女人确实笑的很甜,嘴的弧度开得很大。而一向在女人面前形似冰山的钟离烨,竟也侧目凝视着那个女人。 照片上来看,真是如同深情凝望一样。 顾明月拿着报纸和苹果,啃一口苹果,看一眼报纸,看一眼报纸,啃一口苹果,那叫一脸风轻云淡。 好像这个事情和她没有太大关系似的! “明月,你怎么不着急似的?”陆瑶瑶看这面前这个淡定到一定境界的女人。 确定钟离烨是她的老公,确定她是钟离烨的老婆,这老公和别的女人大晚上的出入酒店,她怎么像个没事人? 比看韩剧还淡定。 “这苹果不错,挺甜的,要吃吗?”顾明月给陆瑶瑶让苹果,却在她快要喷火的眼神下,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 放下手中的苹果,顾明月十分认真。 “钟离烨这个男人,虽然好色,但绝对只对我一个人好色。对别的女人,他完全没有兴趣。” 也只有媒体才会这样捕风捉影,大肆报道。 “一定是这段时间明星没有什么大新闻,这些媒体没事做,找钟离烨的头条来了。” 陆瑶瑶拿过她手中的报纸:“可是,这张照片很真啊,而且还不止一张呢。你看,这里还有,鸿昊天集团总裁深夜密会妙龄女郎,疑似移情别恋?” 第745章 在外不举,在家不倒 陆瑶瑶简直要念不下去了好吗? “他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安啦瑶瑶,这一看就是那些标题党在搞鬼,什么移情别恋?下辈子都不可能好吗?” 她现在是完全有自信相信钟离烨的,钟离烨那个男人他太了解了。 按照顾明月的话来说,钟离烨就属于那种在外不举,在家不倒的类型。 她是十分有自信,这一辈子她顾明月,是唯一一个可以让钟离烨不倒的女人。 “大姐,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陆瑶瑶无奈的撇嘴,看着面前这个淡定自若,仿佛出轨的男人,不是她老公一样。 “迷之自信。”顾明月一挑眉,脸上的神情得意极了,“全世界的男人都有可能会出轨,钟离烨不可能。” “那现在这个你打算怎么办?外面已经议论纷纷了,看看看看这个点击率,都破百万了好吗?” 陆瑶瑶拿着头条的文章让顾明月看。 顾明月凑过去一看:“哇,点击率真的挺多的啊,看来大家都很关心这件事情啊。” “不然呢……”陆瑶瑶没好气的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澄清谣言呗。”顾明月拿起一半橙子,给陆瑶瑶一半,“虽然我不在意,但是老这么让人说也不是个事情吧。” 一口把橙子吃掉,她起身:“看来今天,我要去集团接我的老公了。” “我陪你。”陆瑶瑶扬了扬手中的拳头,“只要钟离烨敢出轨,我就好好替你揍那个女人一顿。”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陆瑶瑶骄傲的哼了一声:“谁让我不敢打钟离总裁呢。” “你这丫头呀。但是呢,今天我就不带你去玩了,要是让媒体知道我带着你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写呢。没准要写成我带着你去捉奸了呢。” “好吧,明月你要记得,我是你坚强的后盾。” 顾明月被陆瑶瑶这样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她哈哈一笑:“瑶瑶安了,没事的。” 鸿昊天集团总部! 三年了,今天再一次来到这里,顾明月站在门口,看着这威武建筑的时候,心中有些波动。 这里曾经带给她一辈子都未曾体验过的刺激和经验,她在这里,小小的办公室,就可以控制整个亚洲的命脉。 其实那种生活,虽然每天思考的很多,但过得很充实。 她挺喜欢那样的生活的,只是,她的身份太过无奈了,她不想被人猜忌,不想被人议论。 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集团大厅,路过的人都在和她打着招呼,一路来到顶层,钟离烨的办公室门前。 “少夫人,您好。” 秘书起身和顾明月打招呼。 “嗯,你好,钟离烨现在在忙着吗?” “总裁20分钟前刚刚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里了?” 这都快要下班了。 “不知道。” “他自己出去的吗?” “不是,和牡丹小姐。” 牡丹小姐? 顾明月眉毛一挑,这名字,听着怎么像是古代畅春楼的头牌呢? “我知道了,多谢。” 第746章 看电影 微微一笑,她转身进入电梯,拿出手机,按下那串早已经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却始终没有拨打出去。 犹豫几番,她放弃了。 算了,出去就出去了。 她和钟离烨的感情没问题,为何要秀给那些记者看呢? 想到这里,她装起手机,离开了集团,双眸一片坦然,她曾经和钟离烨说过的话,她给忘记了。 幸福的人,何必秀? 她和钟离烨很幸福,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去秀什么恩爱。 那些记者,爱怎么写怎么写好了!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更加轻松了,头顶的一片天格外的漂亮,阴沉几天的黑夜,今晚终于有了星星。 回到家中,她开始着手为家人做晚饭。 饭菜刚刚做好没多久,钟离烨便回来了,他抱着顾明月腰肢的时候,顾明月嗅到了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如同牡丹一样的味道。 眉眼一弯,她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秘书说你今天去公司找我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 她摆着碗筷:“没什么事情,就没有打扰你。” “月儿,是不是那些消息让你不开心了?我明天就去把那些消息,全部封锁了。” 钟离烨知道,这几天外面的流言蜚语很多,顾明月一定是看到了,他本也打算封锁了。 只是这两天太忙,没有时间。 顾明月摇头:“不用,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们夫妻恩爱就行了。” 说着,顾明月还徒手给钟离烨拿了一个虾仁,钟离烨直接就吃掉了。 她嘿嘿一笑:“不过我们很久没有过两人世界了,明天晚上你不忙的话,我们出去吃饭吧?” 钟离烨揽着她的腰:“光吃饭怎么够,最近演艺部门拍了几部不错的电影,一起去看看?” “好啊钟离先生,我还没有和你看过电影呢。”顾明月哈哈一笑,拍了拍钟离烨的手,又拿起一块虾仁,喂给钟离烨。 第二天晚上八点,电影正式开场。 这是演艺部门今年的爱情电影。 鸿昊天旗下的演艺公司,每一年会拍一部悬疑电影,推理电影,伦理电影,科幻电影,喜剧电影,动作电影。 还有,爱情电影。 这部爱情电影,是大制作,斥巨资,是整个演艺公司今年的重头戏,请的是国际的知名导演,演员是演技精湛的老戏骨,编剧是享誉国际的著名编剧。 也这是,今年最悬疑的电影。 因为电影没有预告,没有主题,没有公布主演名单,只有一个名字:爱,从遇到你的那一刻! 很狗血的名字吧,很煽情的名字吧? 所有人都对这部电影充满了期待,顾明月也听说过这部电影,她曾经问过钟离烨,这部电影讲的是什么。 钟离烨不说,让她看。 可是,只开场三分钟,不,一分钟,顾明月便知道这个电影讲的,是他们的故事。 她和钟离烨的故事! 顾明月永远都忘不了,她和钟离烨的第一次见面,在那个阳光正好的上午,金色的阳光柔柔温温的温暖着大地。 她就穿着一件被洗得发白的衣服,还有牛仔裤,缩在母亲的身后,看着面前这个男孩子,眼神带着怯意。 第747章 我现在活的好好的 他明明才大她两岁,却比她高出两头! 顾明月扬着小脑袋看着钟离烨,他背对阳光而立,她迎着阳光看钟离烨,阳光下的钟离烨,穿着一件紫色的衬衫,双手插兜站在那里,蓄着的短发闲散的稍掩双眸,多了一些雅痞和邪魅。 他就是一只高傲的孔雀,而她,就是一只脱毛的鸡。 第一面,顾明月站在钟离烨面前,体验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顾明月从来不知道她剪断钟离烨的刹车线,他是经过了怎么样可怕的经历,才活了下来。她见到的,只是在医院,裹得像个木乃伊的钟离烨;是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很久的钟离烨。 今天她要感谢这个电影,把钟离烨当时车子从山坡坠落的那一幕,真切的演绎了出来。 她才知道。 她的一剪刀,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本是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演进电影的,但是这是我们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对不起月儿,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对不起? 顾明月笑的有些自嘲,明明是她剪断了钟离烨的刹车线,却是钟离烨不和她追究,钟离烨和她说对不起。 “你确定这不是在羞臊我的脸吗?” 顾明月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她的手被钟离烨的掌心包裹着,那向来温暖宽厚的掌心,总是带给她无穷无尽的安全感和依赖感。 以前的事情,说实话,是顾明月对不起钟离烨。 钟离恺没有做过对不起袁成杰的事情,相反,袁成杰做了很多对不起钟离家族的事情,顾明月也做了很多。 她都不知道钟离烨是不是疯了! 她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复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她差点害死钟离烨的性命。 钟离烨竟然还这么爱她? 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我怎么舍得呢?我只是觉得,如果没有你剪断刹车线的戏码,我就没有留你在身边的理由。也不会在你和别的男人结婚的时候,顺理成章上了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如果没有那一点点的恨,他怎么会想要把顾明月留在身边的执着? 也许,他们的一辈子,就因为那一件小事,错过了。 “可那次你差点死了。” 顾明月低下了头,提起这件事,她还是不敢看钟离烨。 “可我现在活得好好的。” 钟离烨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好了,我们今日前来是看电影的,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翻篇了好吗?” “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投拍的电影,可不是为了让你回忆难过的事情的。” 他们是在私人家庭影院,所以这个厅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明月偎在钟离烨的怀中,耳边全然是他的心跳,她想她以前真的错的太离谱了,她该怎么弥补钟离烨呢? 电影一直往后演,演完了他们从相恋,相爱到相守的每一个过程。 电影时长将近两个半小时,要把他们的所有都写进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拍的是他们很重要的事情。 第748章 没我家厕所大 他们的故事,他们看得很认真。 即使其中有些事情,不能被世人皆知,他们做了淡化还有借喻的处理,但是他们都能感受到,这是他们的爱情。 顾明月梦想得到的爱情,就是能够遇到一个人,无论经历多大的风雨,都能和你携手并进。 她很幸运,她找到了这一份爱情。 电影的结尾,是钟离烨曾经在海边问顾明月的一句话: 月儿,你想穿婚纱吗?为我穿一次,为我们的婚礼穿一次。 电影的最后一幕,男主角看的不再是电影里的女主角,而是坐在沙发上的顾明月:你想穿婚纱吗?为我穿一次,为我们的婚礼穿一次。 结尾了! 当字幕出来的时候,顾明月惊呆了! 黑色的屏幕上,有六个字:我等你的回答! 顾明月的呼吸一滞,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边的钟离烨已经起身,在顾明月愣怔十足的申请中,单膝跪地在他面前,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戒指盒。 盒中的钻石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顾明月如同一个第一次被求婚的小女孩,震惊极了,双手捂着嘴,目光落在单膝下跪在自己面前的钟离烨,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她本来就是第一次被求婚啊! 和钟离烨虽然结了婚,但是他们是直接拿了身份证就去了民政局的,之后她逃离一个月,被钟离烨带回来,草草结婚。 他们的感情,都是后期培养出来的。 所以,顾明月从来没有被人求过婚。 即使她是钟离烨的妻子,但是第一次被钟离烨求婚,看着他单膝跪在自己的面前,看着他充满了爱意和期待的眼神,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那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月儿,我欠你一次真正的婚姻之路。你是我的妻子,是我钟离烨的女人,这么重要的步骤,这么幸福的时候,我怎么舍得让你缺席呢?” 重要?幸福! 顾明月此刻只顾得流泪了,哪里还有心思听钟离烨说什么呢? “你这是在和我求婚?”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不可思议,带着淡淡的哭腔和努力压制的激动。 钟离烨在和她求婚!? “嗯,求婚。”钟离烨的眸子注视着顾明月,“我想让你嫁给我。” “可是我已经嫁给你了。” 他们已经做了五六年的夫妻了,不是吗? 她22岁嫁给钟离烨,现在她都已经28了,快要进三十的人了,可是看到钟离烨的求婚,她还是激动的在哭。 “不一样,我还没和你求过婚,也没给过你一场幸福浪漫的婚礼,我想把你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但是还不够。” “……” 而此时,躲在暗处的一些人类,正在那里不怀好意的观看着。 “喂我说,明月嫂子是让点穴了吗?怎么站着不动啊?”夏季杨稍微活动了一下脚腕,坐在这里两个多小时,这小空间放这么多人,着实有些挤啊。 “烨实在是太抠了,让我们来助阵,也不说找一个大一点的房间,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储物室,还没有我家厕所大!” 第749章 掉链子的夏季杨 欧阳轩:“……” 温念:“……” 阮小小os:我和这个男人不熟! “你小声一点,一会儿明月姐姐听见了,我们会被发现的。” “发现就发现呗,反正我们也是要现身的,现在这个情形来看,我们还是丑帮忙的好。” 夏季杨心里把钟离烨鄙视了一千八百遍,他就说直接采用最直接的方式,推倒,扑倒就行了,哪里还用这么麻烦? 柔情什么的,和这个层面的女人,不沾边啊! 夏季杨心中的想法刚刚过去,立刻就被验证了,阮小小一个肘击给夏季杨:“闭嘴,一会儿明月姐姐听见了。” “啊呜……” “嘘嘘!”温念赶紧竖起一根食指。 欧阳轩更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 倏而,一道寒光飞过,然后就是一声冷喝:“什么人?” 顾明月正沉浸在幸福的氛围中,突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猥琐极了,直接一柄飞刀出手。 幸福的时刻被打破,钟离烨的心里别提多恨了! 谁关键时刻掉链子??? 是谁是谁! 他一听声音就听出是夏季杨了,心中恨不得把这个损友千刀万剐,他家月儿马上就要答应求婚了,夏季杨这小子真是不省心! “出来!” 顾明月的手中握着一柄飞刀,小心翼翼的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月儿,你稍安勿躁。” 钟离烨不得以起身,不动声色的一记眼刀飞过。 储物室里面的人都屏住呼吸了,眼看着顾明月距离越来越近,而且那眼神,别说还真有杀手的样子。 就刚才那一记飞刀,直接切入了储物室的门上。 仅凭细小的声音就能判断出藏人的地方,看来这三年的苦没白吃。 “钟离烨你别动,今天不管是那个小毛贼,老娘都让他有来无回。” 敢破坏钟离烨给她这么幸福的时刻,简直是该死! 眼看着顾明月慢慢逼近储物室的门,钟离烨无奈的摇了摇头,喊了一声:“都出来吧,别藏着了。” 都暴露了,还藏什么啊! “……” 顾明月有些疑惑,钟离烨知道这里面藏着人? 还没反应过来呢,储物室的门一下子就开了,夏季杨阮小小,温念欧阳轩依次从里面走了出来。 “嫂子!” “明月姐姐。” “明月!” “明月!” 顾明月听到这四个人叫她的名字,一脸的懵逼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她真的很纳闷,那么小的储物室,怎么能装的了四个人? 而且,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怎么都没有发现? “刚才是谁发出声音的?”钟离烨冷着一张脸问。 然后其他三个人齐齐的指着夏季杨:“他!” 没错,就是他! “夏!季!杨!”钟离烨一字一字冰冷的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就像是从西伯利亚冰川传出来的。 阮小小在一边幸灾乐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顾明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钟离烨走到顾明月的身边:“我本来是打算让他们几个来庆祝我求婚成功的,没想到……” 第750章 困了,不答应 “嫂子对不起!”夏季杨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就当我们几个隐形人,赶紧答应烨的求婚吧,不然我就惨了!” 破坏了钟离烨的求婚,他一定会被钟离烨狠狠地宰一顿的! 顾明月翻了个白眼:“可是我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她刚才真是是如同置身在幸福的环境中,可是经过一场闹剧,她现在半点浪漫的感觉都没有了。 刚才那句我答应本来就说出来了,现在好了,被哽在喉咙了! “那这是什么意思?” 顾明月有些怜惜的看了钟离烨一眼:“意思就是,我现在恐怕还不能答应。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了,求婚神马的,我答不答应都无所谓。” “月儿……” 钟离烨的心中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明月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刚才看了那么长时间电影,我们回家吧。” —— 回家的路上,钟离烨别提多郁闷了,他精心准备了这么久啊,被夏季杨一声吼就这样给破坏了! 心塞! 钟离烨心情不好,顾明月心情不错。 一路上,她虽不是时时在笑,却也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笑容。 偏头之际,看到钟离烨冷着一张脸,她明知故问的问道:“钟离烨,你怎么不高兴啊?” “没什么。” 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唔,看来是真生气了! 顾明月想着,往钟离烨身边凑了凑,伸手挎住了他的胳膊:“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什么事?” “你看着我,快点看着我。” 钟离烨转头,看着顾明月娇柔的脸蛋,淡淡的笑容,那一双美丽的杏眸啊,在这昏暗的车厢内,也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一瞬间,他的心就融化了。 他的妻子就在他身边,看看,那么真真切切的感受。 恍然间钟离烨想到,他们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六年了。 他和顾明月,竟然已经一起携手走了六个年头。 这不是个很久很久的年数,不是说出来都可以让人为之一阵,哇,他们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的年数。 但是钟离烨还是很开心。 “月儿,我会一直和你求婚的,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钟离烨的话,让顾明月也很开心,她不是个矫情的女人,不会用男人向你求婚的次数来验证一个男人对你的真心。 她和钟离烨的感情已经经过了生与死的考验,十分的坚不可摧了! “不需要你一直求婚,你再求一次,我就答应你。” 顾明月笑着说道。 现在对于钟离烨来说,顾明月这一句话就是天籁之音啊,他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钟离烨一下子激动地双手扶着顾明月的双肩,那张向来淡定冷静的容颜,此刻也不淡定了:“你再说一遍,快些。” “我说,你再求一次,我就答应你!” 顾明月的眉眼,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在这较为昏暗的车厢内,散发着迷人的光亮。 第751章 求婚成功了 “呵,月儿……” 钟离烨的笑声,带着轻不可闻的惊讶和惊喜,慌忙从口袋中拿出戒指,当即单膝跪地,举着戒指在顾明月的面前, “嫁给我好吗?嫁给我月儿!” “嫁给你,嫁给你。” 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让钟离烨把象征幸福的婚戒戴在她的手指上,手指上多了一些冰凉的感觉。 “嘿嘿!” 将手高高举在空中,她看着手指上多出来的戒指,笑的很开心。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打算为难钟离烨,刚才在电影院的时候,只是当着那么多的人,不好意思罢了。 “我求婚成功了!” 钟离烨一下子把顾明月拥在怀里,整个人激动的抱着她,大声的喊道:“我求婚成功啦!!!!” 顾明月即使捂着耳朵,却还是听到钟离烨大声的叫喊。 她被钟离烨紧紧的抱在怀中,感受着他的欣喜若狂,他高兴的不合常理,顾明月的心里也和抹了蜜一样甜。 “好了好了,求婚成功有这么高兴吗?你这个样子,可真是太不像你了。” 顾明月拍了拍钟离烨的背,笑着说道。 钟离烨郑重其事的点头,松开顾明月很认真的说道:“当然高兴了。” 话落,他拿起手机,给传媒部门打去电话,“放消息,说钟离烨和顾明月求婚成功了。该怎么写想来你们知道。” “喂,钟离烨……” 顾明月想要阻止钟离烨的行为,但是已经迟了,他已经挂掉了电话。 “求婚而已,难道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见证吗?”顾明月问他。 钟离烨挑眉:“当然了,这是一件好事情,我们的幸福,让他们见证一下也无妨。” 没想到钟离烨会让媒体那边放出消息。 完了,这下可又要占据新闻的头版头条了。 结婚六年再求婚,这个消息,绝对比几天前出轨的消息更劲爆。 她的心里是很郁闷的,只是求婚成功而已,有这么高兴吗?钟离烨,注意形象好不好? 你堂堂的大总裁,龑门的门主啊,不是向来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吗?这样欣喜若狂,连虐单身狗,小心掉粉啊! 钟离烨的电话挂掉不到半个小时,他求婚成功的消息便在这个城市传了个遍。大街小巷都在议论钟离烨和顾明月求婚。 传媒部门也十分厉害,把钟离烨对顾明月的求婚行为说成是浪漫的举动,这一下,自然惹得许多人羡慕不已。 前几日那个出轨的消息,也被这个消息不攻自破。 小吃街上,几个女孩子举着手机,被这个消息羡慕到了, “喂你们看,钟离烨总裁和他的少夫人求婚啊。哇塞,结婚这么长时间还这么浪漫,钟离总裁简直是绝世好男人。” “就是啊,你忘记我们今天去看的电影了吗?那可是钟离总裁为了他的妻子专门投拍的电影,两个人的恋爱史呢,好浪漫好感动啊!” “就是啊,我都哭了好几次。” “嗯嗯,虽然有两个多小时的电影,但是我还是意犹未尽,不行我回去要做自来水,好好宣传这部电影。” “就是……” …… “月儿,月儿……” 卧室内,钟离烨把顾明月抵在墙壁之上,灼热的吻和气息笼罩着顾明月的整个头顶。 “唔……钟离烨……” 顾明月皱着眉头,她还有话说呢。 他这么猴急干什么? “我有事要……”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和他最心爱的女人求婚成功,怎么能不好好庆祝一下吗? 五尊大妖 这里的妖气,让梁有义脸色大变,他有些疑惑,目中带着不可思议,看向那男子。 男子笑了一下,不可否认的说道。 “正如你所见,我这金门就是妖宗,其实,内海的五门,都是妖宗,是古妖一脉的五尊守护妖兽,驱逐了内海一切生灵,为的就是保护古妖一脉,本来,我是不想让你进来的,但是……你的身上,有让人亲近的气息,所以,我还是允许你进入这内海了。” 男子说完,又道:“你可以叫我金前辈,这一声金前辈,你并不亏,老夫活了千年,乃是这世间仅存的一只白虎,栖息此地,守护古妖一脉。” 金前辈说完,看着梁有义,担忧开口道。 “猎杀你的那位前辈,修为高深,怕是已经突破了仙神境界,不是我等能够解决,但是我让你来此,还是有一丝办法,助你脱生,你可信我?” 梁有义愣了一下,眉头紧皱,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开口道。 “前辈请说。” “内海五门,乃是五行之门,烙印五方,形成阵法,守护古妖一脉,我们五尊大妖,也是五行之兽,青木龙,白金虎,黄土鳞,水玄武和火朱雀,五行之术,乃是上古秘术,我们答应北狄大人,守护这里,外人不可入侵,但……我们只对古妖一脉如此,如果你加入古妖一脉,我等,愿意为你效劳。” 梁有义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不过他还是想了想开口道、 “前辈,我并非四地之人,而是九洲大地的修士,我修行了古神一脉的功法,也算半个古神一脉,此刻能否修行古妖一脉功法,还未可知,最重要的是,我加入宗门,又有何用?” 梁有义不明白,当日阿布图也是如此,让自己照付古神一脉,而今这个金前辈,更是如此,意图很明显,甚至不惜对抗巫妖月,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金前辈看了一眼远方,叹了口气,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却是北狄兽的命令! 此时此刻,远在北天海边缘的古船下,那颗巨大的头颅抬起来,看向内海,叹了口气。i “希望能帮到那个小家伙吧,毕竟,他的血脉……” 北狄兽很是担心,不过,到也诶有办法,此刻它也有着自己的任务,无法照付太多。 “你的担心都无用,一切的命数都已经成为定局,不是你我能够掌控的……” 股穿上老者摇了摇头,不在说什么,古船带着幽幽之芒,慢慢消失在北天海上,与此同时,那虚空之上的巫妖月,顿时睁开了眼睛。 “走了……” 她微微一笑,身子一步迈下,直接进入那北天海上! “仙师……天道术……这一切,都属于我,成就正仙之位,突破一切,证明自身之道,将这天,彻底颠覆!” 她模样冰冷,一身白裙飘飘飘,带着仙意,可却有着一股肃杀,此刻速度飙升,极为迅速。 “他生性多疑,定然不会待在外海,一定朝着内海而去,古妖一脉……出去北狄兽外,无人可以挡我,即便当年那五尊神兽,也不行!” 巫妖月眼中红芒闪耀算算时间,只有七日,古神一脉的封印,彻底解决,只要自爱者七日内,抓住梁有义,就可以! “七日……足够!” 这一头,梁有义并不知道巫妖月已经出现,此刻正在金门之中,金前辈为他安排了住所,之后便离开,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干吗了,对于此,梁有义也没有插言的余地。 此时此刻,难得安静,梁有义一门心思,沉浸在那道经之中,以此功法修炼一身问鼎修为,凝聚最后一鼎之力! “十鼎,便是完美,我神魂完美,如果鼎力完美,步入大道,便是完美大道,我之大道,便可永恒!” 梁有义深吸口气,眼中带着精芒,此刻已经完全沉浸。 道经恢弘无量,在这一方空间内,掀起无尽大道波纹,道音无限,梁有义沉浸其中,一身修为运转,身后九鼎之力极为澎湃,声音无限之下,梁有义修为,逐步提升! “道经,不愧是最强大的三大经文之一,此刻感受到我九鼎之力,一道经逆转修为,此刻正在汇聚第十鼎!” 梁有义双目一闪,眼中带着震撼,极为兴奋! 十鼎一过,他便是那大道强者,只要走出一步,便可成就大道! 在这空间外,此刻五道身影出现,四男一女,此刻看向这片空间。 “北狄大人说的就是他么?” 其中一身青衫的老者,头顶带着龙冠,极为威武,看着空间内的梁有义,仿佛可以看穿一切防御,看到梁有义。 “应该没有错……” 金前辈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其余几人,也相继点了点头。 “气息……确实不凡,只是……这古妖一脉,已经衰落,我们五尊神兽守护,也无法唤醒古妖一脉的本源之血,这个人,真的可以么?” 青衫老者叹了口气,忍不住道。 “这么多年,古妖一脉沉睡百年,一直都隐藏很好,我们想了百年办法,甚至北狄大人为了救古妖一脉,化身船奴,也要百年之后,才有方法,此人,真的能有办法?一个小小的问鼎修士!” 一身红衣的女子,身材火爆,脸上却极为冰冷,甚至能够感觉到,她脾气很不好,因为此刻说话,其他几人都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 “那个……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功法吧,如果此法是真,怕是可以拯救古妖一脉……” 金前辈此刻开口,只能这么说着,至于到底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可他们相信北狄大人,只能答应。 “那人……已经来临不远,阵法已经打开,古巫一脉的天狐,存活九世,这一世最强,恐怕,我们五人,也无法阻挡……” 青衫老者开口,带着凝重,还带着担忧。 “无论如何,内海之内,是禁地,如果她想战,便在这内海一战,以五行之术,加上我们五位仙神之力,应该可以应对!” 五妖战天狐! 五人脸色凝重,五尊仙神级别的强者,此刻对战巫妖月,却没有一丝机会取胜,这种感觉,使得他们五人,很是烦闷! “巫妖月……” 青衫老者喃喃开口,叹了口气,此一脉天狐一族,太过强横,九世修为凝聚一世,况且那可是天变之前的老怪物,怎么能是他们可以比拟! 论起辈分,他们叫一声前辈,都有些牵强! “来了……” 一身黄袍的男子,此刻抬起头,头顶之上,有两个瑞角,目光灼灼,看着那南方一道长虹! “这气息,怕是已经掌尊巅峰了吧!” 青衫老者凝重开口,此刻五人一跃飞空,在那一身白裙巫妖月来临时,空间封闭,在五个方形,出现五尊神兽虚影!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黄麟! 一瞬之间,封印虚空,降下五行阵法,将那巫妖月,彻底困与虚空之中! 巫妖月一身白裙,模样倾国倾城,双目带着一丝红色月牙,看向五人,冷声开口。 “你们五人,想对我出手么?” 一句话,带着无量的霸道,此刻气息轰然而出,那五尊神兽虚影,都有些波及,五人更是眉头一皱,身子爆退! “这修为……太强!” 青衫老者脸色凝重,看着巫妖月,深吸口气。 “前辈,北狄大人离开时,让我等照顾此人,不能交于你手,所以,看在北狄大人的面子上,还请您……放过他一马,退走这北天海,可好?” 巫妖月最佳带着一丝笑意,有些戏谑道。 “如果北狄亲自出面,我可能还会听一听,如今它成了船奴,被那位高人带走北天海,恐怕想要插手也来不及,所以,你搬出它,对我而言无用,即便是闫家天那几位老不死的,我巫妖月想要做的事情,他们也要给三分薄面,你们五人,怕是不够看。” 巫妖月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可是气息却恐怖,这话语之间,没有半丝留情。 “既然如此,跟她啰嗦什么!” 红裙女子玄武,顿时哼了一声,一声凤鸣长啸,身上火焰升腾而起,带着三种颜色,一瞬之间,将这虚空封闭之地,尽数焚烧! “看看你能在我这业火下,能存活多久吧!” 红裙女子脾气火爆,一瞬之间,便使出自己本命之术,火焰极为炙热,牢牢将那巫妖月,困守在那火焰之中。 “朱雀之火,红莲业火,可焚烧世间一切,本是佛教之物,却没有想到,和你凤凰火合二为一,更为强大,只可惜,对我无用!” 巫妖月冷笑开口,此刻双目一闪,周身浮现黑火,此火极为骇人,即便是那红莲业火,也不敢靠近。 “这是……妖火?” 红裙女子大惊,不敢相信。 “琉璃妖火,本就是我天狐一脉,我九世修为,凝聚这一世,觉醒此火,还不容易?” 巫妖月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此刻一指虚空,在这虚空之中,顿时升腾出一轮黑月! 此月,耀眼无比,其内为黑,外圈为红,红黑之间,极为压抑! “不好,天狐妖月!” 青衫老者顿时怒吼一声,长鸣开启,那是一声龙吼,撕破天空,在这一刻,他身子化身巨大青龙,鳞甲波波,散发着寒芒,于此同时,一道龙爪,从天而降,直接抓在那妖月之上,铆足了劲儿,想将它捏碎! “青龙之足,想捏碎我的妖月,怕是痴人说梦!” 巫妖月冷哼一声,双目红芒一闪,身后浮现一头巨大红色狐狸,此狐狸九条尾巴,一身火光,咆哮开来,比那青龙,还要庞大几分,此刻伸出爪子,直接朝着青龙撕去! 就在这时,一只乌龟体型暴涨,巨大无比,挡在青龙面前,身上的龟壳,散发着深沉黑色,身上水汽弥漫,阻挡下这一击! 于此同时,金前辈咆哮,虎鸣震天,身子巨大,浑身雷霆,此刻他头顶漂浮三颗雷球,散发着无尽雷芒,轰然降临。 此雷,如同雷劫一般,落下之时,使得那巫妖月眉头一皱,脸色有些难看。 “我最讨厌雷劫……如果不是雷劫,我又何须浪费了九条命?” 她脸色难看,此刻一挥手,九只尾巴一条,直接将那雷球弹走,与这一瞬之间,身后升腾起一双冰灵的巨大眸子。 一头麒麟之手,浑身散发着土黄气息,爪子重达万斤,轰然盖下,使得巫妖月脸色一变,被拍的正着,身子骤然下落半尺。 她脸色冰冷,露出怒意来,看着五尊神兽,显露身形,冷笑一声。 “五尊神兽,至少存活千年之久,如果我将你们吃了,怕是修为,一定可以突破掌尊!” 她说完,手上打出印记,在这一刻,身子消失,与那身后虚影九尾天狐,骤然凝实,与眉心,烙印下一月牙模样! 更在这一瞬之间,她嘶吼咆哮,声音牵动整个内海,海面沸腾,就连那封印,也在她以后之下,摇摇欲坠! 它体型巨大,比之最大的青龙,还要大上几分,五尊神兽,虽然勇猛无比,可是那巫妖月的本体更为厉害,战力无限,此刻她眉心月牙散发着红芒,有着禁锢作用,完全限制了五人的实力! 他们虽然结合五行阵法,修为无限,可是依旧抵挡不过,节节败退。 “这样下去不行,她修为太过高深,如果不是五行生生不息,怕是我们五人,早就死了!” 青龙开口,眼中凝重,身旁四尊神兽,同样如此! “此空间封闭,一旦被他打碎,怕是会将内海彻底惊动,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白虎同样郁闷,叹了口气,此刻他们身上都带着伤,被那天狐爪子撕破的口子,涓涓流血,很是吓人。 不仅如此,那凤凰更是气息萎靡,嘴角留着鲜血,身上有着黑色火焰燃烧,极为狼狈。 巫妖月也不好受,虽然她修为远远超越五人,可这五尊神兽,代表五行之力,限制它很多,使得她大部分力量都没有发挥出来。 “不能恋战,此人我有所感应,就在下方,将这屏障打破,掠走那人就好,无需恋战!” 掌尊之力! 这般交战,虽然没有引起外界变化,可是在那虚空之中阵阵波动,还是无比恢弘,使得这一刻梁有义,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天上! 他身后,十鼎之力,已经运转开来,浑身修为,已经达到了问鼎巅峰,极为强横,眼中带着一丝担忧,总觉得外界的气息,很是古怪。 在那虚空之内,巫妖月目中带着冷漠,它现在不想杀这几人,只要离开这里就好,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拖延自己,想要将自己解决,根本不可能。 所以此刻,巫妖月笑了一下,身子恢复本体,一身白裙,依旧美丽漂亮,带着绝美之意,妩媚至极。 “你们五人……怕是杀不了我,即便有着这个屏障,我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小子的气息,你们阻拦不了我,也无法阻拦我……” 巫妖月笑了一下,此刻她反而不去战斗,而是走到屏障旁,伸出手指,那手指中,带着无尽之力,此刻轻轻一点,周围的屏障,顿时波动起来。 “不好,她要击碎屏障,离开此地!” 青龙顿时发觉,一口龙息喷出,试图阻拦,只可惜,巫妖月只是一笑,绣袍一挥。 “你们五人,伤不了我分毫,做这些,无用。” 这龙息被她绣袍,直接轰碎,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火焰,轰然从她头顶席卷而出,而巫妖月,同样一笑,身上黑色火焰升腾,那红莲业火,半点作用,也没有! 在这一刻,身后麒麟咆哮,一股凌厉之气而来,夹杂着雷芒,轰然降临,这雷芒漫天,那厚重之力更是重达万斤。 只可惜,面对这一切,巫妖月依旧闲云野鹤,身后浮现一条巨大尾巴虚影,此刻挥动,那两击无敌之力,依旧被震散开来! 巫妖月伸手一挥,此刻浑身战力无限,眼中带着一丝猩红之意。 她虽然修为强横,可是那五尊神兽,却没有丝毫的放弃,依旧运足了气势,朝着他轰鸣而去! 巫妖月气愤,此刻豁然转身,眼中带着怒意。 “真当我不敢动杀手么?” 巫妖月真的动了真气,被他们再三阻拦,已经动怒,脸上带着煞气,哼了一声,此刻直接伸出手来。 “你们恐怕还不知道掌尊之力,现在,我就让你们看看好了!” 这句话说完,五尊神兽脸色骤然大变,不敢相信,目光之中,带着恐惧,因为在这一刻,巫妖月的手中,仿佛蕴含着天地! “何为掌尊,在我手掌之中,便是一方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由我掌控!” 这话落下,此刻五尊神兽豁然已经,因为他们感觉到周身出现了禁锢,凝绕周围,使得这一刻他们,修为受阻。 “但凡掌尊,修的都是一正一反,而我,修的正式天地大道,一阴一阳!” 这句话落下,在这一刻,周围骤然黑暗下去,伸手不见五指,甚至他们几人之间,都无法感知相互,在这无尽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带着冷意。 这黑暗,无法避免,仿佛存在在古老,带着腐朽气息! 五尊神兽惊慌,使出浑身之力,可依旧无法撕碎这黑暗! 也就在这一瞬之间,他们看到了一双大手,此手与天地同大,此刻微微一番,黑暗消失,与之而来的,是光明! 此光明极为刺眼,使得他们这一刻,无法睁开眼睛,双目之中,被那光明笼罩,疼痛万分! “在我的手中,我要杀你们,易如反掌,只是,北狄兽不好惹,你们守护古妖一脉,四地同气连枝,我不想伤及无辜!” 这话落下,她手掌一握,顿时黑暗与光明融合,一片灰蒙蒙,笼罩了一切,在这密闭空间内,五尊神兽,已经失去了一切感知,能看到的,只是灰蒙蒙的一片罢了! 巫妖月走到屏障旁,伸出手来,手中掌尊之力,换发一方世界,将这屏障轰出裂缝,身子一闪,直接消失。 她消失在那屏障内的一刻,气息出现在内海之中,使得内海沸腾,所有妖族都震动不已。 梁有义猛地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那眼中仿佛带着漩涡,无数的符文波动开来。 眼中是猩红,可是周围确实黑暗,那双眼睛,此刻也看到了自己,梁有义顿时浑身冰冷,一股强烈的威压,使得他脸色难看,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子颤抖,那种死亡的感觉,有一股无法言明的感受! 最重要的是他体内的根基,此刻微微波动,仿佛被抽离本体一般! “巫妖月!” 梁有义脸色难看,那双眼睛看向自己,也微微一笑。 “找到了……” 巫妖月一挥手,那金门一切都被禁锢,梁有义眼前的密室,轰然化成飞灰,暴露在空气之内,两人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相互对视! 只是一眼,梁有义便鲜血狂喷,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在这金门,所有妖兽都嘶吼不断,甚至一些修为低微的,直接爆裂成为了血雾,在这巫妖月的掌尊气势下,根本无法存活! 一切,归于精致,动的,只是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和她飘荡的白裙和青丝! 即便是梁有义,此刻也发现,无法动弹丝毫,目光看着那巫妖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成长了不少……完美的神魂,完美的大道,你……走的竟然那是完美之路,这根基与你天道术,相容,我吞噬之后,也可完美,不得不说,你给我的惊喜,还真是不少!” 巫妖月笑了一下,声音带着满意,可是……梁有义却头皮发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梁有义脸色难看,他想着自己的一切,圣体也好,天道术也好,或者一些术法也好,根本都对掌尊无法产生伤害,此人,不是自己力抗! 可是,梁有义还不想死,即便是死了,他也不想让巫妖月这么好过,临死前,也要反咬她一口,让她重创! 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做? 梁有义双目通红,脑海之中越发冷静,此刻突然眉头一皱,灵光乍现! 夺取 巫妖月的修为,梁有义根本无处可逃,唯有与她同归于尽! 即便不能同归于尽,也相差不多,毕竟,梁有义可不想被他这么夺去根基,而什么都不做,等死从来都不是梁有义的选择! “想要夺走我的根基,没那么容易,只是……她修为高深,如不是关键时刻,怕是不能有任何作用!” 梁有义眼中带着冷意,此刻感受到储物袋那惩戒之玉,眼中带着冷芒,他已经准备好,随时都可以动用,届时以体内仙气运转,降下天劫,就算与她同归于尽,也算拯救了古神一脉! 巫妖月看着梁有义,此刻封闭空间内,五尊神兽被他禁锢,下方所有妖兽在她面前,都无法抵抗,眼下,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自己! “既然选择不去逃走,那……你的一切,我便要了,这是你的荣耀,我存活九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当年被仙师一脉断了大道之路,今日,以仙师一脉接上我的大道,这是因果,要怪,就怪上一任仙师吧!”巫妖月眼中红芒闪耀,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带着冰霜,让周围温度,骤然锐减下去,使得这一刻梁有义浑身冰冷,如入冰窖! “上一世的仙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妹的!” 梁有义气急败坏,这一切跟他都没有任何关系,谁弄得你,你找谁去啊! “这就是因果……一切因果,都是轮回,今日……便是你为你仙师一脉,偿还之日!”巫妖月对梁有义的谩骂,一丝都不在意,这个年月的她,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动怒的了! “你放屁,什么叫我偿还,谁弄得你,你找谁去,不管是情伤,还是杀亲之仇,你都找他去啊,我特么一共才三十岁,你特么这么对我,应该么?我特么还是个孩子!” 梁有义胡言乱语,麻痹她,寻找机会。 巫妖月眼中闪过冷意。 “仙师一脉,都是无情之人,你也一样,杀了你,也算除害,我的过往,你无须多言,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完这句话,巫妖月一挥手,一轮红月,在她身后缓缓升起,此月红芒闪耀,照耀天地,周围乌云密布,一望无际! 红色,黑色,此刻已经笼罩了一切,巫妖月掌尊之力,强悍无比,修为在这一刻爆发开来,梁有义根本无法抵抗,即便她没有对自己动手,可此刻的梁有义,已经被她气势所压迫! “这就是掌尊之力!” 梁有义深吸口气,仙神之上,便是掌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阴一阳,尽在手掌之间! 这……就是掌尊! 梁有义没有选择的余地,此刻那论红月升腾无限月光,周围弥漫波纹,以梁有义为中心,扩散开来,一股抽离之意,从梁有义身上传出! “抽离!” 巫妖月伸手一指,那月光形成一道光速,直接洞穿了梁有义,此刻巫妖月临近,两人相视,她的眼中,带着无情,带着一丝冷漠,但是更多的,还有一丝不舍! 这不舍,自然不会是针对自己,梁有义也不想知道他针对谁不舍,此刻他知道,这般下去,自己一定会死! “我……我不甘心!” 梁有义咬着牙,从牙缝之中,挤出这几个字,带着冷意,带着愤恨,只是落入巫妖月耳中,没有引起她半点涟漪。 她伸出葱指,美丽的手指,纤细好看,可是下一秒,便洞穿了梁有义的身体! 她的手指带着吸扯之力,也同样带着禁锢之力,使得梁有义此刻,真的是半丝也动弹不得! “你的肉体……应该是圣体,九典秘书,如果达到六重天,怕是我想要得到你的根基,也很难!” 巫妖月眼中带着震撼,此刻说完这句话,没有半丝波动,她的手猛地抽离,顿时,一股鲜血从梁有义体内喷了出去! 连带着,还有一丝丝道不清,说不明之物,形成丝线,一点点抽离! 那丝线,透露着晶莹,带着奇妙的色彩,很是美丽,那是独属于完美境界才有的根基,包含一切! 巫妖月深吸口气,那无尽的丝线之物,从她的鼻息进入! 梁有义感觉到自己的生机,修为,一切的一切,都在流逝,每一寸骨骼,每一寸神魂,每一寸肌肉,都在流逝! 梁有义在这一刻,浑身干枯下路,头发瞬间变白,开始掉落,整个人也苍老下去,皮肤褶皱,苍老下去! 反观巫妖月,本就白皙细嫩的肌肤,更加雪白透亮,还带着一股完美之意,她头顶之上,浮现出九尾妖狐虚影,同样一身红毛,光泽透亮! 巫妖月美眸看着梁有义,越发震撼,这般感觉,使得她脸上带着享受,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精神,那种如愿以偿的,等待九世的夙愿! “从今以后,我便是仙师,你们仙师传承,便断送在我手中!” “当年之恨,今日之果,一切的一切,都是轮回!” “一切夙愿,一切恩怨,一笔勾销,九世的等待,今日终于到来!” 巫妖月眼中带着如愿以偿,此时此刻,完全放松下来,梁有义抬起目光,看着她此刻表情,目光骤然变冷! 本是一双空洞,没有任何表情的双目,此刻已经附上神采,梁有义猛地一咬牙,一拍储物袋,握住那枚惩戒古玉! “夺我根基,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一瞬间,梁有义狠狠一捏古玉,体内仙气本是沉浸下去,但是这一瞬间,瞬间沸腾,梁有义疯狂的将它涌入那古玉之中,一股毁灭的力量,猛地复苏,天空之上,骤然电闪雷鸣! “这是……这是仙位,你……你怎么会有仙位,怎么会有正仙之力?” 巫妖月双目顿时一闪,闪过精芒,但是这一瞬间,已经晚了,梁有义的仙力疯狂涌入那古玉,那毁灭惩戒之力,席卷开来,漫天乌云,遮蔽了红月,闪耀雷芒,独属于惩罚之意的天道,豁然苏醒,让人头皮发麻! 同归于尽 天空之上,黑云滚滚,那本是让人沉浸的红月,在这一刻,也被遮蔽,漫天雷芒,席卷内海,无边无际的海面上,黑云压顶,一股毁灭的气息,在这一刻骤然苏醒! 巫妖月已经反应过来,可是在这一刻,他根本没有任何扭转的余地,一身掌尊修为,猛地爆发,伸出手掌,一黑一白,颠倒天地! 可是,在这毁灭之力下,依旧无法逆转! “任何人,都要付出代价,我打不过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森冷的话语,从梁有义嘴中传出,这一刻巫妖月,没有理会,而是惊恐的看着天空! 她本是九世转生,不被天地认可,天下惩罚,本就是毁灭,她是掌尊,可依旧无法逆转,这一刻,她修为爆发,可是天空之下,无数黑色雷霆涌下,一瞬之间,击在巫妖月身体上,使得她一瞬之间,鲜血狂喷! 这天惩,笼罩了这一方世界,巫妖月无处可逃,哪怕那一道雷霆下落,不仅仅打在巫妖月身上,同样也披在梁有义身上! 他是圣体不假,可是此刻已经油尽灯枯,在这一击之下,虽然不是全部降落在他身上,依旧让他身子溃烂,一击便轰碎了他半个身子! 他努力睁开眼睛,不让自己死去,目的就是看着巫妖月的解决! “天惩了我,你也活不了,快收了术法,我不吸收你根基了!” 这一刻,巫妖月彻底慌了,哪怕她是掌尊,可依旧没有任何抵抗之力,这天惩雷霆,本就是她天狐一脉的克星,这一刻,更是如此,她的防抗也好,她的修为也罢,在那天雷落下之时,没有半点作用! “我打不过你,可是也不是能随便欺辱,你夺我根基,毁我多年修为,根本无解,今日,就同归于尽,以我的命,换你的,很值!” 梁有义已经奄奄一息,可是说出这句话,同样带着狠辣! “你……!你这个疯子!” 巫妖月彻底害怕了,这一刻的天惩,他根本挤不下来,那漫天雷霆,已经将她轰的修为大跌,鲜血满身,一身白裙,也支离破碎,露出美妙酮体! 可是,梁有义没有机会看那个,眼中带着冷笑! 下一瞬,巫妖月狰狞的看着梁有义,露出疯狂。 “既然都活不了,我便先杀了你!” 她怒吼开口,另一只手插入梁有义体内,狠狠一转,此时此刻,她依旧运转抽离之术,梁有义的一切,加速流逝,可是那巫妖月更是狼狈,一道又一道雷霆洒下,使得她头顶的天狐虚影,彻底黯淡下去,她整个身子,也被雷霆披成了两半,两只胳膊断裂! 梁有义微微一笑,知道这一切已经足够了,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的内海,无尽黑暗,漫天雷霆,即便是中海也好,外海也罢,都能看到那无尽的雷芒! 所有的修士震撼,没有人见过如此之力,这无尽的威压洒下,使得海面骤降三米,北天海的所有生物,都瑟瑟发抖,躲在海底,不敢露头! 这一漫天雷芒,持续了三日! 第三日时,光芒塞下,仿佛一切没有发生,有的,只是两具焦黑的尸体,落在金门内! 虚空震碎,五尊神兽走出,他们看着地面上的两团粉末,叹了口气,这漫天的威压,即便是他们躲在虚空之内,依旧瑟瑟发抖,任何一道下来,他们足以神魂俱灭!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们很是无奈,摇了摇头! 在那万里之外的古神一脉,古神山上,那论红月也渐渐消散,古神一脉之人,此刻渐渐苏醒,他们眼中带着迷惘,带着疑惑,可是最后,看向北方,露出沉思! “是……战神,拯救了我们!” 阿古蛮脸上带着坚定,一定是这样,不然的话,无人会解救古神一脉! 古巫一脉一个个都愣住了,他们的信仰,此刻竟然没有了任何联系,那论红月消失,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 此时此刻,在那中海之下,那封闭空间内,黄泉梅虽然沉睡,可是依旧有一丝神魂在外,感受到那气息断绝,顿时笑了一下。 “死了……仙师一脉,终于断绝!” 她很高兴,这一切都是仙师一脉有关,此刻因果全了,她心中感慨。 梁有义的气息,消失在这内海,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使得这一刻,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天空。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儿,我……我为什么会流泪?” 姚玉雪此刻在宗门,抬起头,看向天空,露出不解,这一刻,她心中一下子落空了,那空洞,是真正意义上的空洞,她知道,有一个让她珍贵之人,彻底消失了! 宋婉焉她们同样如此,三女坐在东洞府内,这一次,梁有义的记忆还在,只是,人没了……她们心中有那么一瞬之间,痛苦万分! 云小白也是如此,他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今日脾气暴躁,即便今日应该高兴,他迎娶了一房太太,很是美丽,作为他云家的儿媳,今日大婚,他昨天做梦都乐出声来,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很是暴躁! 紫萱也是如此,今日的她,很是嗜睡,仿佛睡不醒一般,可是醒了之后,她眼角带着泪水,看向北方,心里空落落的。 “是你么?梁有义……上一次便是这般,这一次……” 她痛苦哭泣起来,这一日,她关在自己房门,从来没有出去过。 禁地之内,那一对夫妻,女子此刻失魂落魄,一头栽倒在男人怀中,天地之中,没有了她熟悉的气息,那份感觉,让她愤怒。 男人很坚强,搂着女子,安慰着他。 “即便我儿身死,但……轮回路上,还是可以找到……” 他虽然这么安慰,但是同样落下一滴眼泪,他很久没有哭泣,上一次还是因为那个小家伙降生,这才兴奋。 但是今日,他哭了…… 禁地之外的老者,笑了一下,这一战,终究是闫家天胜了…… 古船之上 时间一晃,过去三个月,宋婉焉她们,和姚玉雪,一同来到内海,看到了这一切,眼中落泪。 她们在这北天海,走了很久,找寻了很久,有的,只是那一股熟悉的气息,可是,终究什么都没有找到! 禁忌之地,已经解开了,内海之地,来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修为,比之巫妖月,还要强大,这一日,整个内海沸腾,五尊神兽吐血,被打回原形,那中海的神族,更是被打了个底朝天,禁忌之地的黄泉梅,更是被她镇压,可却无法斩杀。 这一战,整个北天海沸腾,她又去了西戎,来到那古巫之地,将那几位仙神境界的古巫,全部打的吐血,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就是想这么做! 虚空中,那男子落泪,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知道说着什么,等她从西戎之地回来时,带着她,回到了东洲,来到古路之上。 可是谁都不知道,在那虚妄之地,一艘古船上,一颗跳动的心,经历了三个月之后,终于化为人形,只是此人,苍老无比,早就看不出模样,神情空洞,他身上有着道道雷劈过的痕迹,胸口处,有两个窟窿,仿佛被人用手贯穿了一样! 他苏醒之后,眼中还带着空洞,这么一日,一日,仿佛是个死人一般。 他身边,蹲着一个红色的小狐狸,很是可爱,此刻也闭着眼睛,无法睁开,但是身上,却有着一丝丝的奇异之力,牵动着,化为波动,震荡虚空。 “您还是救了她们二人……” 虚空没有海面,有的只是一只巨大的鲲鹏一般的神兽,它抬起头颅,看了一眼古船上的老人笑了一下。 “世间有太多事情,身不由己,这狐狸,血脉珍惜,死了可惜,而我……也缺少一个掌船之人,毕竟,我已经飘荡了无数个纪元了……” 老者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梁有义,此刻梁有义眼中依旧是空洞,如同木头人一般,苍老无比。 “你……也该醒了……” 老者敲了敲梁有义头,一股清凉洒下,梁有义双目渐渐回神,睁开了眼睛。 眼中,带着一丝丝的追忆,到了最后,梁有义恢复清醒。 “我……没有死?也对,海洋之心,可保我一命……” 梁有义松了口气,既然没有死,就算好事。 “海洋之心?哈哈哈,被抽离的根基,被天惩雷击倒,海洋之心只能救你的身,但是你的魂,已经泯灭,根本救不回来,如果不是前辈,你怕是现在,还是一坨臭肉呢。” 船下,北狄兽哈哈一笑,忍不住开口,说出这话,让梁有义顿时一愣,他这才仔细看了一眼周围。 此刻,身在穿上,破旧的小船,晃晃悠悠,咯吱咯吱,仿佛随时都能散架子。 而那老者,此刻依旧一身蓑衣,一顶斗笠,坐在那里,拿着鱼竿,不知道垂钓什么。 最重要的是,此刻周围,乃是一片虚无,没有任何风景,仿佛行走在黑洞之中! “这里是……船上,我们这是去……哪里?” 梁有义疑惑,此地不是陆地,也不是海洋,而且周围,从未见过,让梁有义感觉到奇怪。 “漫无目的,便是目的;没有尽头,便是尽头……” 老者只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开口,他闭上眼睛,继续拿着鱼竿垂钓。 梁有义也看到了小狐狸,眼睛猛地一缩,如果他没有感觉错,一定是巫妖月! 那天惩之后,她没有死,也被这前辈就下来了? 救了自己,自然可以救他,这一切,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感受到体内一阵阵空虚和无力,梁有义深吸口气,有些无奈。 良久,梁有义还是朝着那老者深深一拜。 “前辈搭救之恩,晚辈永世不忘。” 没有回答,那老者没有开口,就连那北狄兽也没有说话,朝着不知道哪里,漫无目的前行着。 梁有义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在死亡边缘不久,那种虚弱,真的是如同老人一般,病入膏肓。 “或许,我的时日,也不多了……” 梁有义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己这里,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本以为海洋之心存活下来,与以往一样,或许天惩自己也受到了牵连。 这个模样,梁有义也不想打扰任何人,这样孤独终老死去,或许也是最好的选择! 梁有义不是个认输的人,他自然尝试修行,可是自己体内没有任何根基,他所有术法都已经失效,这具身体,破烂不敢,根本感受到不到修为的存在。 这一切,都已经彻底结束。 “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梁有义叹了口气,不想多想,看了一眼巫妖月,心中很恨,但是在这世界,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理,自己有什么好恨的! 现在没有了任何修为,风烛残年,想那么多也无用,要怪就怪自己修为太差。 古船慢慢前行,梁有义的身体疲倦,没有任何精神,他一闭眼,就要睡上几日,才能苏醒几个时辰,或许睡觉养足精神,才能醒过来一般。 每次睁开眼睛,所看到的景象都不同,这古船漫无目的,也有一些梁有义知道的,例如北天海,例如东海,还有那中州,东洲…… 这些地方,这古船都能经过,或者在空中,也或者在海中,甚至,在虚无之中! 只是,无人能看到这船,哪怕是在那闹市之中,也无人能看到这船。 梁有义此刻醒来,那巫妖月也苏醒过来,它没有任何修为波动,仿佛成为了一个宠物,依靠在梁有义身边,很是亲昵。 它的眼中,带着纯真,仿佛刚刚苏醒的孩子,但是在它眼眸深处,是一股压抑的庞大力量,梁有义知道,或许天惩,也没有让她神魂消失,只是受到重创,不知道何时,它就会苏醒。 在这古船,即便是它苏醒,怕是也不能为难自己,如今的自己,没有了根基,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个等待死亡的老人。 看着远处,脑中浮现追忆,梁有义苦涩一笑,接受了这个现实。 时光悠悠 九洲大地也好,四地也好,都有自己的朋友,梁有义眼中带着思念和一丝不舍。 “别了……婉焉,菲儿,还有萱萱,紫萱……我这一辈子,红颜知己很多,每一个都想给他们幸福,可是……现在也无法承诺了,你们都是好女孩儿,一定会遇到好人的……” “还有姚玉雪那个妮子,本来那么恨我,竟然也会慢慢喜欢上我……难道我梁有义天生就讨女孩子喜欢么?有些对不起杜林枫了,如果不是我,他们恐怕现在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吧。” “师尊……对不起了,弟子不孝,不能尽孝了,今生今世,你是我师傅,希望来世,我也可以拜师药宗,成为您的弟子……” “还有云小白,那个小胖子,如果不是杜林枫,也交不到你这个好朋友,如今大哥要走了,你恐怕也不知道吧。” “黄泉梅……当时你我废了那么大的劲头争斗,如今,我已经不是仙师,你也解脱了,只可惜,我体内的黄泉梅,好像也没有了……” “我身上的储物袋,都没有了,但是道经,还烙印在我脑海之中,圣体也是,那些术法也是……储物袋内,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是灵石内丹多了一些罢了……” “哎……不知道是被雷劈毁了,还是被谁拿了去,总之……不再属于我了……” 梁有义越想心中越深沉,或许真的要死了,梁有义脑海之中,能浮现很多人的面孔。 从古路进入修行,一直到拜入药宗,再到古神一脉,再去北狄,这一路上,梁有义认识不少人,也杀了不少人。 “小乌龟,橡皮泥,以后你们两个自由了,其实……我一直想说,小乌龟就是绿色的,只是怕他生气,哎……橡皮泥,你要是跟着它,怕是这辈子都被它压在身下不得翻身了!” “还有我的狠人宗,我辛辛苦苦的宗门,培养的势力,如今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还有我那三个小徒弟,他们天赋虽然不是绝佳,可是吃苦,有着成为强者的潜质,比较像我……” “阿布图……你的承诺,我完成不了了,不过,我也算救了古神一脉,日后九泉之下,你也不要怪罪我……” “还有……大哥……义父……马上我就要死了,或许能够陪你们,大哥……你应该还在东洲古路上吧,我本想回去看你,可是……哎……” 梁有义深吸口气,很是伤感,可是许久之后,睁开眼睛,带着自豪。 “我从修行到现在,不过十年而已,从我踏入古路,以圣体之力,便一战四方浩劫,南一天也好,杜林枫也好,都是大家族宗门的骄子,不还是被我打趴下了? 还有药宗,我只用一年多的时间,成就了丹皇之名,就算是师尊,也对我赞叹不已。 我的修为不俗,已经步入大道,虽然没有走出那一步,可是我依旧是大道修为,这个年纪,我足以自傲! 在这九洲四地,怕是能和我比肩的,没有几个人!” 梁有义露出笑容,很是自得,良久,哼了一声。 “老子这一生,也没有白过!” 古船依旧前行,渐渐的,来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这船,不会停留,而那老者闭目沉思,仿佛死去了一般。 只是,他另一手掐着一个印记,有些奇怪,梁有义虽然没有了修为,可还是感觉到,那手印很是玄奇。 他尝试着做了一下,顿时发现不一样,那手印结出,梁有义能够感觉到,一股波动在手中出现。 手心为正,手背为负,如同阴阳,永远相隔,又如同黑白,井然分明! 梁有义很疑惑,总觉得这术法很是奇异。 “此术,定然不凡,如同掌尊之术,可又不同,掌尊,乃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讲究的一方世界,可是,这术看似相同,但所映衬的是融合!” 梁有义双目一闪,他能够感受到那老者手中的正与反,又融合的感觉,那两种不同之力融合,所产生的力量,让他心惊。 他有些惊讶,可是很快,双目黯淡下去! “我就明悟了又如何?我已经没有了修为,根本学不会。” 他叹了口,坐在老者身边,怀中抱着巫妖月,看着远处。 渐渐的,不再是空洞,是陌生的地方,一片沙漠一般,充满了风暴。 那风暴之中,有着恐怖的气息,梁有义总觉得,那气息之中,蕴含着至少仙神大能! 很快,这片沙漠过去,来到一片冰川的世界,晶莹剔透,无数冰雕,那冰雕内,而是一个个人! 只是,他们死亡,被冻成了冰雕,成为万里冰川的点缀。 “这是……是我所知的世界么?” 梁有义疑惑,即便是北极,或许也没有这么大的冰川吧? 很快,这船离开了这里,来到一处大树之上,这树,如同天地一般大小,其上有着无数飞鸟,梁有义看到一只,三足金乌,一身火红的光芒,照耀万丈,如同太阳一般,极为刺眼。 “这里,又是哪里?” 这船,一路走,一路看,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风景。 有奇异之地,也有平凡之地。 “我的修为没有了,应该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找回,日后的我,也只是风烛残年而已。” 梁有义叹了口气,不去多想,看着这船,慢慢前行,时间转眼,过去一年之久。 这艘船,兜兜转转,回到了北天海,那老者,一年从未开口,此刻看着梁有义,笑了一下。 “人生要有取舍,自然也有分离,此时,也到了你该离去之时……” 老者说完,画面一转,梁有义离开了船,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北天海的外海之上,他怀中依旧有着那个狐狸,它是巫妖月,同样被老者放到了岸上。 梁有义对那古船,深深一拜,看着它渐渐离去,留在了北天海岸边。 他虽然没有修为,可还能行走,他习惯了海上,找了一艘破旧之船,成了船夫,同样一身蓑衣,一顶斗笠,只是怀中,多了一只红色的小狐狸。 五月小雨,岸边人 梁有义划着船,渡着来往之人,他虽然老迈,不愿开口,可还有很多人坐船。 “听说了么?在那九洲大地,东洲出现了一个活死人墓,那活死人墓里,全是死人,都是找寻生机之人,为了存活一世,将自己葬在那里,很多前辈,都想去寻找造化!” “是么,此事我也听说过,传言此墓出现,有人在那里续了一世之命,不是妄言,而是真真切切!” 船上,是两位修士,修为不过韵神,此刻谈论这件事,津津乐道,梁有义双目一闪,有了一丝思索,或许,那活死人墓,自己也应该去一下试试? 万一可以,自己是否也可能再活一世? “只是,那活死人墓,活人进不去,只能死人进去,你说,这人都死了,怎么进去?” “不对,并非活人不能进,而是消耗寿元才能走进活死人莫,那些大能半死不死,自有族中愿意献祭之人,在那活死人之墓中,损耗生机,带着先辈安葬。” 那两个修士开口说了出来,梁有义听到耳中,明白过来。 “东洲……或许就是古路,那稷山尸地么?” 梁有义想到的是稷山尸地,那里确实葬着很多死尸,大多都是龙僵才有资格找到龙穴,存活一世。 自己……能否找到龙僵? 当年和橡皮泥小乌龟坑了他们那么多宝贝,如今回去,还不得被弄死啊? 还有那位女子……神秘莫测的女子,她守在稷山尸地,或许能让自己有一丝生机? 毕竟,当年小乌龟和橡皮泥就是她威胁着认自己为主,显然是帮着自己的。 “要不去试试?” 梁有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渡完船,停在岸边,在一个偏僻之地,搭建了一个茅草屋,上面没有屋盖,梁有义怕不上去,所以下雨之日,梁有义都会极为遭罪,所以这蓑衣和斗笠,有了作用。 此时,乃是五月,五月小雨轻轻的,不是很重,但却连绵不断。 在这北天海最外,一连下着半个月的小雨,梁有义坐在岸边,目中沉思。 “去……还是不去?” 他不知道如何去选择,或许应该去,也或许去了也白去。 甚至,弄不好,会死在半路上。 起风了,小雨被吹斜,倾落在梁有义的身上,他吃冷,紧紧身上的蓑衣,将斗笠往下压了压,缩进了身子。 那巫妖月也很冷,钻进梁有义怀中取暖,让他无奈一笑。 今日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自己还要给她取暖…… 叹了口气,梁有义摇了摇头,于此同时,听到脚步声,他没有抬头,看到一双白色的鞋,和飘荡的白裙边。 这熟悉的装束,让他愣了一下,药宗之人? 梁有义紧忙抬头,目光一缩,她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是一张,很久没有看到过的俏脸。 带着惆怅,带着伤感,带着一丝丝的迷惘。 那女子走到梁有义身前不远,她没有撑伞,可是周身三尺之内,没有任何雨滴落下。 她很美,有着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有着一股沉稳的风度,眼中还带着一丝精明,可更多的是悲伤。 她……是宋婉焉! 两年时间,加上古路那几个月,差不多三年,三年时间,她没有看到梁有义,而今心中那感觉,让她越发不安,她性子执拗,认定了梁有义,此刻在这北天海,总觉得能找到什么。 梁有义看了她一眼,急忙将头低下,有些慌张。 不过,他的心安定不少,姚玉雪果然帮着自己,照顾自己的家人,看着宋婉焉的模样,修为已经问鼎,虽然只是刚刚问鼎,可是也是不俗,有着自保能力,让梁有义很是高兴。 “你……一直都在这里么?” 宋婉焉看了一眼梁有义,眉头突然一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一股熟悉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看着梁有义,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抹悲伤,竟然消散不少! 梁有义如今模样大变,没有往日的年轻,而是老迈不成样子,皮肤这手,头发稀疏花白,牙齿也掉落不少,皮肤黝黑,根本无法联想起来。 “嗯。” 梁有义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他不想相认,因为一旦相认,会让这女子,更为受伤。 “你能否抬起头,让我看看,我……好像认识你……” 宋婉焉声音很轻,有些害怕,她握着剑的手,更紧了一些。 梁有义如果不抬头,或许刻意隐瞒一般,所以抬起了头,一张苍老的脸,落入宋婉焉眼中。 宋婉焉双目一闪,带着震撼,这一刻,她已经认定,此人就是梁有义! 因为,那是一种心颤,让她悸动! “我在这里多年,第一次见到你,何来认识?” 梁有义轻声开口,说完,低下了头,他不敢看女子。 此刻风雨轻轻,五月的天,黄昏时刻,一道残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融合在一起。 宋婉焉身子立在那里,咬了咬牙,不知说什么,半晌之后,询问道。 “那你在这里,可看到我的男友,我未来的老公,他叫梁有义。” 一句话,划破梁有义心里所有防线,他身子一颤,口中满是苦涩。 梁有义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宋婉焉看着梁有义,目中带着深沉。 “他是我的男人,虽然他不知道,可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是个信守承诺之人,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虽然他很花心,有很多红颜知己,可……我还是爱他,如果你看到他,劳烦转告他,这一世,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他,我便随他而去,与他九泉之下,再续前缘!” 宋婉焉说完,已经落泪,她没有走,而是看着梁有义,看他如何开口。 梁有义身子抖动的更厉害,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已经和宋婉焉有了夫妻之实,如果有,一定是那一次,自己修为出现混乱,做了一场奇怪的梦,而第二日,宋婉焉体内,有了自己的气! 梁有义很奇怪,可是现在想想,终于明白! 活死人墓 宋婉焉看着梁有义,看着他颤抖的身子,眼中很是悲伤,又十分心疼。 她看了很久,很久,梁有义没有抬头,她无奈之中,流下泪,转过身去。 “我走了,如果这一次我找不到他,我会随他一起而去。” 说完,她迈步离开,一身洁白的白裙,很是美丽,如同白莲花,带着圣洁。 如果没有自己,或许她的人生一定与众不同,只是,她对自己的执念,太深了! 梁有义很复杂,他看着那背影,心中升起无尽柔情,可又不想让她悲伤,深吸口气。 “请等一下……” 宋婉焉听到,急忙转身,看着一身破败腐朽的梁有义,眼中带着一丝奇异色彩。 “你说的,可是一个青年,一身金光,实力强横,他说他是种苹果的,半年前来到这里,最后死了,我将他海葬,这是他的东西,应该留给后人吧……” 梁有义说着,拿出一个储物袋,放在地上,那里面是圣体和道经,还有梁有义的手书,上面自然是遗言罢了,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自己送到自己亲人的手上。 宋婉焉看着储物袋,看着里面的东西,最终落泪,她的眼中,满是泪水,一滴一滴,与这五月小雨,相接在一切,分不清彼此。 梁有义松了口气,想了想又开口。 “斯人已逝,亲人尚在,路,还要走下去,他也不希望,你们如此……” 这句话,已经足够,只可惜,宋婉焉看着梁有义,脸上带着笑容,摇了摇头。 “你说,这东西是他的?可……为何没有一丝他的气息,上面一丝波动没有,而且,都是手笔,他没有了一丝修为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交给你?最重要的是,你说半年前,这份东西,明明就是最近不久……” 宋婉焉聪慧,此刻红着眼睛,嗔怒的看着梁有义,咬着牙。 “我了解他,他不会做这么荒诞的事情……” 宋婉焉看着梁有义,倔强的咬着下唇,眼中满是痛苦。 梁有义沉默,深吸口气,他知道,自己终究是骗不过宋婉焉。 只是,梁有义以为她会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有些时候,知道的东西,假装不知道,岂不是更好,对彼此,都能轻松一些! 她们的人生,刚刚开始,而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死亡,只是时间问题,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梁有义不想麻烦任何人,只想简简单单。 更是希望她们也是如此,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冲淡一切。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应该拥有的解决! 宋婉焉笑了,梁有义的默不吭声,让她生气,她怒意之间,拔出长剑,与这地方,立下一块墓碑。 “你说,他死在这里是么?好,今日,我也死在这里,劳烦前辈,在我死后,也将我海葬!” 宋婉焉此举,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说完这句话,拿出长剑,扔在地上,扔在梁有义面前。 “还请劳烦前辈,杀了我,不然,我就杀了你,之后自杀!” 梁有义苦涩,看着宋婉焉,她说完这句话,泪流满面。 许久,梁有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不想独活,即便是任何困难,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哪怕是死!” 宋婉焉认定,此刻的老翁,就是梁有义,她的话语带着坚定,没有任何犹疑。 “你可知道,这三年我怎么度过,幻想过无数次与你重逢,如同那大话西游之中孙悟空一般,你脚踏七彩祥云来找我,可是今日,看到的是这样,也好,死后你我葬在一起,绝不独活!” 宋婉焉来到梁有义身边,轻轻靠着他,不在乎那一身腐朽之意,更不在乎满身的雨水,两具身体,靠在一切。 这一刻,梁有义的心,被牵动着,他深吸口气,做下了决定。 “去东洲,古路……那活死人墓……” 梁有义此刻有着强烈的执着,要去那里,找寻第二世存活的机会,哪怕是没有任何希望,他也要去! 为了家人,为了爱人,为了自己心中的执念,梁有义不想放弃! 五月的小雨,依旧下着,淅淅沥沥,连绵不断,这小雨持续三日,终于在第三日鱼肚白时,露出彩虹。 宋婉焉靠在梁有义怀中三日,此刻彩虹出现,阳光破除云霄,她抬起头,抿了一下秀发,微微一笑。 “我们走吧……” 梁有义将巫妖月留在茅草房,稷山尸地九死一生,他不想带它去。 梁有义没有修为,宋婉焉拿出飞行法宝,带着梁有义朝着东洲飞去。 东洲活死人之墓,也是稷山尸地! 当年此地来历,便神秘莫测,为何会有惊天伟力,可以让人重活一世,这一切,都不为人所知! 但是,东洲古路结束,这稷山尸地出现,还是惊动了各方大佬,只是这一年多的探查,依旧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那活死人墓,方圆十里,都是禁地,僵尸无限,有着死气,如果不是使者,根本无法进入! 生命的禁区,一旦进入,便会被剥夺寿元,可是即便如此,梁有义还是要去! 为了那希翼,还有希望! 路程,走了半月,回到东洲,梁有义眼中带着迷惘,带着追忆,一切都从古路开始,不知道结局是否完美,也或者,结束在这古路,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又回到起点。 活死人墓外,梁有义拿着拐杖,准备进入,身后宋婉焉拉着梁有义的手臂,紧随其后。 “这里……会影响寿元,怕是……九死一生……” 宋婉焉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你死了,我也是死,何不陪你进去?” 她说完,拉着梁有义的手,慢步走进。 一瞬之间,一股奇异之力出现在梁有义的身体上,那剥夺寿元的力量,瞬间出现,梁有义本就虚弱,此刻来临这股力量,更加虚弱起来! 宋婉焉运转修为,可是无用,能肉眼看到她头发上,出现白发,那是寿元被剥夺的原因,即便她用修为抵抗,弥补那被抽走的生机,但,依旧没有用途! 生死相随 活死人墓,到底哪里有生机,无人知道,梁有义也只是凭借着最后一丝执念而来。 “我死了,她不独活,也罢,这世间很多无法选择,如果这么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梁有义摇了摇头,两人一步一步走进。 周围,都是紫尸青尸,他们修为低微,宋婉焉只要散发气息,他们便不敢靠近。 十里的路程,虽然飞行很快,可是消耗更快,宋婉焉的修为对抗此地的禁忌之力已经吃不消,怕是也没有余力。 走了很久,方才走到这稷山尸地的外边缘,身后,茫茫雾气,掩盖了一切。 “往前,便是稷山尸地,你不能在进入了,一旦进入,怕是不死,也会被此地的红僵斩杀。” 梁有义深吸口气开口说道。宋婉焉摇头,但是梁有义却叹了口气,他没有修为,可毕竟这么久了,他还是恢复了一丝修为! 一瞬之间,梁有义身体无风自动,他的体魄是圣体,即便被抽离的根基,可仙意蕴含,体内依旧有着圣体之意! 金光洒下,梁有义身子生出无尽之力,拉着宋婉焉的手,狠狠一甩! 这是圣体之力,十里只是一闪而已,宋婉焉眼中带着不愿,可身子却被梁有义抛出那稷山尸地之外! “这一路有你,已经足够,接下来,你不能跟我前行了……” 梁有义叹了口气,往前走着,这里很大,梁有义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那座矮山! 那里,有那白裙女子,如果她愿意出手,梁有义或许,可以重生! 一步,又一步,身边有无数红僵出现,还有很多龙僵,露出意识,看着此刻的梁有义。 “刚刚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乃是大道,此人修为不俗,肉体之力更是不俗,只可惜,到了风烛残年,没有了血气,怕是要死在这里!” “无数的强者,来稷山尸地寻找生机,故而,这里被誉为活死人墓,里面的人,即便没有死,但也都是吊着一口气!” “他……应该走不下去,大道强者,这里不少,即便仙神,也多如牛毛!” 这些意志叹了口气,已经遇见了梁有义的生死,甚至和未来。 梁有义没有理会,周围红僵遍布,他们没有太多的意识,只是本能的想要将梁有义吃掉。 虽然刚刚那最后一丝修为,是梁有义回光返照,可是他……依旧有着大道的气势! “滚!” 一个字,梁有义气势如虹,冰冷的杀意,从他那苍老的体魄流淌出来,那些红僵颤抖,目中带着恐惧,接连退后。 梁有义咬着牙,往前走着,那矮山灰蒙蒙的一片,很近很近,他终于挨到那跟前,可是……身体的透支,让他已经无法存留再多的生机! 头发全部脱落,牙齿也是如此,苍老的手和皮肤,更加褶皱,一身生机,渐渐黯淡下去,到了最后,梁有义躺在矮山之下,没有走上山去。 矮山之上,梁有义看不到的是,白衣女子看着他,叹了口气,目中露出不忍,可是并未出手。 “一切都是宿命,或许死在这里,也算是安息……” 女子叹了口气,想要将梁有义葬在这里,她刚要挥手,却看到梁有义的手指动了动,随后看到梁有义艰难的抬起头,即便走不了,也正在往前爬着。 “还不放弃么……?” 白衣女子叹了口气,不去多说什么,可是突然眉头一皱,目光看向那稷山尸地之外,目光可以看透一切,落在此刻艰难往前行走的宋婉焉! 此刻的宋婉焉,并没有离去,而是咬着牙,再次进入稷山尸地! “我说过,要陪你,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她走进稷山尸地,越往里,红僵越多,她害怕,那些红僵很多气息,都让她感觉到恐惧,可是,她还是前行! 终于,那些红僵忍不住发难,纷纷撕咬过去,他们的修为,不是宋婉焉可以撼动的,她脸色苍白,抽出长剑,与之交战,很快,鲜血流满了一身! 女子看着这里,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偏执之人……” 话语落下,她一挥手,那些红僵全部纷纷后退,在这迷雾之中,出现一条小路,此路的劲头,躺着的是梁有义。 宋婉焉看到,急忙跑了过去,可是这矮山的禁忌更多,她容颜快速衰老,根本无法阻挡。 “这里……我无法走下去,这最后一路,或许只能到这里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悔……!” “你我相识,因为那一车苹果,合作之后,生出情谊,我喜欢你,可你总觉得配不上我,哪怕后来,我们宋家在你面前,也只是一个小家族时,你心中还有那份自卑……” “其实你不知道,我的心早就认定你,即便是你平凡,我和你一起平凡下去,我无怨无悔……” 宋婉焉说着,嘴角流出鲜血,是身上的伤,也是寿元流逝导致,她抱着梁有义,将他放在自己怀中,轻轻搂着,这一刻,无比满足。 生机消失,让她没有任何可以阻挡的办法,在这一刻,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矮山上的女子,很感动,叹了口气,一步走下,来到山下,显化身形,出现在宋婉焉眼前。 “如果不离去,你会死,神形俱灭……” 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冷,响彻在宋婉焉的心中,让她恢复一丝清醒,睁开了眼睛。 “死……并不可怕,我也不怕死……” 宋婉焉笑了一下,看着梁有义,眼中满足。 “一切都是因为他么?他……命运多变,怕不是良人……”女子忍不住开口。 “无论是不是,我既认定,便足矣……”宋婉焉喃喃开口,那女子动容,深吸口气,想到这句话。 多年前,她也是这么说的…… “仙师一脉,我欠你们的情,已经帮过一次,这一次,我并非为了仙师一脉,而是为了这个傻孩子,她……和我当年一样,只是……这代价,或许有些沉重。” 那女子说着,轻轻抚摸宋婉焉的头,喃喃低语。 一步 女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宋婉焉点了点头,最后亲吻了一下梁有义,离开了这里。 宋婉焉没有离开稷山尸地,而是走上了山上,身子渐渐消失,化作流光,离开了天际。 “这么做,值得么?” 那女子看到宋婉焉消失,叹了口气,低头看向梁有义。 “你的生命已经断了,我能做的,就是帮你恢复生机!” 女子说完,一挥手,那庞大的生机,落在梁有义身上,他干枯的身体复苏,他已经褶皱的肌肤充满光泽,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在这一瞬之间恢复过来。 梁有义良久,这才睁开眼睛,他看到白衣女子,愣了一下,急忙拱手一拜。 “多谢前辈……” “不比谢我,这只是交易……” 女子说完,一挥手,宋婉焉离开时的画面,出现在梁有义脑海之中,他愣住了,眼中带着迷惑。 “她……去了哪里?前辈可否告知?” 梁有义呼吸急促,顿时询问起来。 “此地……乃是闫家天,她的魂,回到闫家天,只有天变,她的魂才能回归,这是代价。” 女子说完,摇了摇头,她的头发瞬间花白,她的生机,骤然消失,在这一刻,她身体摇曳,化作一棵大树,此树茂盛,与梁有义体内的混沌树,有着阵阵联系。 与此同时,在这百万里之外,一老者正在给一女子算卦,此刻手指一颤,愣了一下,急忙看向东方。 “抱歉抱歉,老夫给你好好算算,不要打扰到我。” 老者说完,急忙闭上了眼睛,与东洲百万里之内稷山尸地,幻化出一道身影,虽然模糊,可是却出现在矮山之上。 这气息出现,禁锢了一切,即便是这稷山尸地,也无法将这老者寿元抽离! 在这一刻,老者看向那颗大树,叹了口气,伸手一挥,一点精芒射入,使得那大树干枯停止,随后换发了生机。 “建木……可是祖木,如此凋落,实在可惜,老夫帮你改命,千年之后,你可苏醒!” 这一句话落下,大树微微摇动,闪过一丝神念,在这虚空,凝聚那白衣女子,朝着老者款款下落。 随后,老者看向了一脸迷茫的梁有义,甚至依旧死气沉沉的梁有义! 他有了寿元如何,可发现还没有回复修为,他体内的根基不见,虽然生机无限,可是……无法修行,如何能够改天? 那老者看着梁有义,冷笑一声。 “修行是什么?修的是根基么?一个圣体如何?一个经文幻化而出的完美又如何?这一切,都那么重要么?” 这一句话,响彻在梁有义心头,让他顿时一愣。 “前辈……根基不重要么?没有根基……如何修行?” 老者顿时一挥衣袖,眼中露出凌厉! “你……虽然大道,可还没有理解什么是道!道,便是心,心便是道,修行,并非修的是修为,而是内心,我心坚,可力抗日月,我心恒,可万古永存! 一个根基算的了什么,只不过是你修为的一个过程而已,过程虽然重要,可是你却忘记了结果,你修为的结果!” “结果?” 梁有义疑惑,眉头紧皱。 “境界也好,修为也罢,甚至种种的道法,都是外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你的道,道永恒,则修为常在,没有了根基,就不能修行么?没有了根基,就不能有修为么? 凝气,炼体,韵神,问鼎,大道,仙神……六大境界之后呢?你虽然不知,可却存在,就如同你所说自己没有根基,但……老夫要告诉你,你根基还在,就是你的心! 你已经是大道,为何不敢迈出这一步,这一步,成就大道,才是你所要做的!还不速速走出!” 这最后一声,老者低吼而出,与这一刻时,响彻在梁有义心神之中! “我的道,就是心,我心永恒,可成就一切……我的根基不是不见了,而是被剥夺而已,它还在,还在我的体内,因为这根基,就是我的心! 我很在意它,以为没有了它,便不可修行,这一步,我要走下去,这如同一道关卡,走下去,我便可成就大道!” 梁有义痛彻明悟,在这一刻,他气势如虹,澎湃之力,轰然爆发出来,在这脚下,仿佛有千山万水,仿佛有千万沟壑,仿佛有无尽黑暗! 与这星空之中,在这古路之上,轰然爆发一股其实,那是大道的气势,那是跨越大道,走出一步的气势! 这气势,本不该这么轰动,可是梁有义的道,乃是大道,自在之道,无上之道,此刻与这虚空之中,姹紫嫣红,十分恢弘! 梁有义身子僵硬,此刻目中却带着气势,他用力咬着牙,狠狠抬起脚,看着脚下的一切,狠狠迈下! 轰——! 这一刻,一步跨越,在梁有义身前,出现无尽光芒,身后已经过去,这一步,走过前世今生,走过生死离别,走过痛苦万分,走过失望,走过成功…… 在这一刻,来到另一边,前面,依旧不知道要走多少步! 可是,这一步之下,梁有义气势如虹,与他体内,所有修为全部恢复,不仅如此,他在意的圣体,他在意的一切,都回归! 因为,这本就是他,他的身体没变,一切,都存留与心! “一步大道!” 梁有义双目如电,此刻气势恢宏,在这东洲掀起无尽风波,所有仙神都感觉到,所有大道强者都头皮发麻! 这是完美大道,这是无敌大道! “这不过大道迈出一步,为何如此?” 他们震撼,可那老者却微微一笑,眼中带着满意。 梁有义的气息,持续几个呼吸,他怒吼一声之后,气势回归,震慑着整个稷山尸地的龙僵也罢,红僵也罢。 许久之后,他转过头,深深一拜。 “谢过前辈,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者哈哈一笑,思索片刻,这才开口。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老夫处尘……” 话音落下,老者消失,可是梁有义,却瞪大了眼睛。 “处尘老人!” 闫家第三脉 此人名号,梁有义听过,当日闫家老祖在虚空施展命运之术时,便被此人斩断,此刻他来救自己,让梁有义很疑惑! “前辈,我妻的魂魄,到底去了哪里,前辈可否告知?” 梁有义急忙问道,他此刻恢复修为,大道一步,五重天的圣体,战力非凡,即便是仙神境界,他也可以一战! “她……哎……她的命给了你,帮你接上了因果,建木之母的寿元也给了你,成了纽带,她的魂,回归了闫家天,此天,是闫家之天,所有魂魄,都归于此地,如果你想找到她,可以去命魂台,那里,有她的魂魄,只是……想要将她救出,怕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你可愿意?” 老者这么开口,言语之中带着凝重! “愿意,哪怕是死!” 为了她,梁有义甘愿死,这一世,这个女子自己欠她的太多太多! “呵呵……那老夫,便给你指一条明路好了……命魂台在闫家第三脉手中,他们存在于神岛之外,山影之下,古城之内,他们是……闫家的影子,掌管闫家天的神魂,那里……有你想要的魂魄!” 处尘老人看着梁有义,十分凝重道。 梁有义点头,没有犹疑,无论是什么地方,他都无所畏惧,闫家,他也敢闯! 处尘老人笑了一下,身子消失,与这一瞬之间,万里之外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前面貌美的女子,笑了笑。 “老夫给你算出来了,你丈夫确实外面有外遇,命鸾星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咳咳,如果你想让你丈夫回心转意,老夫也有办法……只是这价格……” 此老者,正是处尘老人,只是此刻的他獐头鼠目的模样,眼中带着奸猾。 “多少钱都行!” 那女子也不是缺钱的人,一身华贵,倒是让那老者干笑两声。 稷山尸地,梁有义深吸口气,没有犹豫,身子朝着那蓬莱外岛而去! 世人都说蓬莱是仙岛,无人可见,但是这仙岛之外,山影之下,梁有义还是能够找到! 蓬莱岛,向来之存留在仙境,可是,古籍记载,梁有义知道哪里到底在哪里! 黄河之外,北河之滨,便是蓬莱仙岛所在! 梁有义身子化作长虹,速度没有停留直奔蓬莱外岛而去! 半月的路程,梁有义全力催化,仅仅只是十多日的路程,梁有义便来到此地! 无人可看到的仙道,可是,梁有义可以看到,他以仙气催化,点在左目上,一连眨了三次眼睛,看到了那虚空之中,一道光束,光束之上,乃是一片岛屿,庞大充满了仙气! 不仅如此,在那仙岛之下,阴影之地,同样存留一处投影,那投影,便是闫家第三脉所在! “此地……魂气缭绕,一定是这里!” 梁有义脸色一变,二话没说,直接出现在这仙岛之下,以一身大道修为,破开屏障,直接进入了闫家第三脉所在! 所看之地,一片黑暗,在这黑暗之下,无数楼阁树立,如同顾城,在那中央,一道石碑而立,上面荧光无限,无数神魂缭绕,刻满了名字! “命魂台!” 梁有义一眼便看到了那命魂台,眼中带着激动。 “是谁?何人闯我闫家三脉!” 虚空震荡,与这一刻,一股大道气息降临,那是闫家强者,此刻出现,直接一挥手,阵法升腾,在这闫家第三脉古城之中,出现屏障,隔绝一切! “我来索要一魂!” 梁有义开口,声音平淡,带着不可忤逆之意。 “索要一魂?哼,我闫家之魂,岂是你说要就要?” 那虚空之中,化作一个老者,这老者一身黑袍,身上有着浓郁的命运之术的味道,这味道,让梁有义厌恶! “交是不交?” 梁有义没有理会,脸色冰冷,怒声开口。 那老者顿时怒了。 “区区大道一步而已,在老夫面前,你敢如此狂妄,今日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声音落下,那老者修为轰然爆发,大道三步的修为,很是强横,压迫一方,他以为梁有义只是寻常大道,所以根本没有任何在意,此刻冷笑间,直接朝着梁有义狠狠一挥,一股不可匹敌之力,恢弘而去! “这便是你的修为么?” 梁有义眼中冰冷,此刻冷哼一声,身上金光大方,在这一刻,骤然爆裂开来,与这一瞬之间,照耀整个古城,那无不匹敌之力,梁有义一拳轰散,此刻直接出手,疾字诀运转,身后留下无数残影,一步来到老者面前! “给我死!” 梁有义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然是必杀之力,在这一刻,他的修为强横,力量无敌,那圣体五重天的强横程度,爆裂开来! 一个大道修为的老者,即便是肉体强横,可是又能如何?在这一刻,梁有义拳头落下,他惊恐露出不可思议,这一拳,他不可匹敌,慌乱之中,祭出术法! “命运之术,命运逆转……给我破!” 他怒吼之中,以命运之术降下道果,想要斩杀梁有义,只可惜,这术法梁有义见识过,而其他,不过大道,根本不是那闫家三祖! “哼,梁某的命运岂是你可以掌控的,给我死!” 依旧是一拳,气势如虹,血气漫天,轰然降落下来,那老者直接瞪大了眼睛,身体在这一刻,支离破碎,化成碎片,轰击成为了血雾! 他尖叫之中,一道神魂冲出,尖叫着朝着古城跑去! “救我……老祖救我!” 他声音嘶吼,身后梁有义冷笑一声,伸出手掌,一字吐出,他神魂封印,在这一瞬之间,失去了所有,被封印空中! 封字诀! 此刻梁有义运转起来,威力无穷,与这一刻,梁有义拿出储物袋,将其丢入其中,烙下烙印,只需一念,便可将其毁灭! 做完这些,梁有义看向阵法,冷笑一声。 “禁忌阵法,我也会!” 梁有义伸出手指,点在眼中,那以仙气催化的眸子,可看清一切禁忌,与这一瞬之间,梁有义手掌一挥,这诺达的禁忌阵法,在梁有义面前,形同虚设! 一步跨越,梁有义直接来到那古城之中! 闯 那闫家大道强者的死,已经让闫家第三脉震动,此刻轰鸣之间,出现无数闫家子弟,他们身后,一位同为大道修为的闫家强者镇守! “老六死了?不过一步大道,如何斩杀老六?老祖闭关,如今被他钻了空子,只能求救仙岛!” 那同为大道强者的老者,此刻双目一闪,闪过一丝精明,直接挥手。 “闫家子弟,给我将其斩杀,取人头者,可获魂三千,增寿百年!” 此话一落,闫家弟子一个个目中通红,看着梁有义,露出疯癫来! 他们怒吼之中,直接飞出,铺天盖地朝着梁有义而来! “闫家第三脉,与我所知闫家不同,此地,到底是何存在!” 梁有义眉头一皱,抬头看了一眼上放的仙岛,深吸口气。 “此地不宜久战,将婉焉的魂魄取走,速速离去,不然惊动上放仙岛,派遣出仙神强者,我就没有机会了!” 梁有义双目一闪,此刻迸发凶狠之意,他有勇,自然不是匹夫之勇,他要做的是拿走神魂,而不是将闫家第三脉斩草除根! 所以,他不会恋战,但即便如此,身上圣体五重天打开,大道第一步修为,如同一杀手,入了人群之中,一拳一掌,都将一命取走! 梁有义杀红了眼,速度不减反升,朝着那命魂台而去! “此人是为了命魂台,到底上面有什么神魂存在,不行,不能让他带走一丝一魂,不然的话,对我闫家第三脉不利!” 那老者双目一闪,带着凝重,此刻使出修为,不敢与梁有义应战,只能稍作拖延,因为他已经派人去仙岛求助! 梁有义眯了眯眼,看穿了老者想法,哼了一声,没有任何留手! 血灭! 铺天盖地的血池飞出,梁有义直接将一方修士炼化,化成浓水在他血池之中! 不仅如此,梁有义天道术禁忌之力,使出,周围大多修为底下之人,都被禁锢了术法,从空中落下! 不仅如此,梁有义一点眉心,四颗命星出现,战神之力无限,在这一刻,梁有义头戴金冠,身披甲胄,手中拿着战斧虚影,于这一刻,战力非凡! 那老者双目露出震撼,不敢相信! “此人,到底是谁!快气阵法!” 他说着,急忙一点眉心,喷出一金色血液,在这虚空之上,强行调动了一式守护阵法,出现在那命魂台周! 这阵法很强,不仅仅守护,还有强大的波动,朝着梁有义轰击过去! 周围修士众多,远处还有那大道强者掌控阵法,梁有义有些担心耽误时间,哼了一声,直接伸出一只手来! “古船之上,我也学会一术,此术,不是我可以掌握,那是掌尊才可以,但……我可以临摹!” 梁有义说完,他手心之中,出现无尽光明,手背之后,散发无尽黑暗! “一黑一白,一阴一阳,一正一反,皆在手掌之间!” 梁有义冷哼一声,与这虚空之中,出现黑与白,这黑白,如同剿杀之力,一瞬之间吞没了所有人,他们震撼! 因为在这黑白之间,他们无法动用任何修为,即便是那大道强者也是如此!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便是掌尊之力,但,我这术法并非掌尊之力,而是我学来的术法!” 梁有义深吸口气,手掌推出,在这黑与白之间交替,直接轰牙过去,使得整个古城,为之一颤,甚至那命魂台的阵法,也出现了破碎! 梁有义心中一喜,此术果然强大,这是那老者的术法,梁有义只是临摹的皮毛,可,还是收益无情! “此术到底是什么,有掌尊的意味,此人到底有多大的机缘,可管三寸天堂之地!” 那老者怒吼连连,透露不信,那黑与白,一正一反,两种截然不同之力,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他感觉到可怕! 降临时,老者咬着牙抵抗,可是那一身修为,在这黑白之间,瞬间黯淡,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他鲜血狂喷,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在这一瞬之间,梁有义一步迈出,一拳轰碎了那屏障,出现在命魂台之前,死死看着其上,无数的神魂,找寻自己宋婉焉! 双目一缩,梁有义感受到一股浓郁的眷恋,目光看向那青色魂魄,眼中落泪! 宋婉焉! 不会错,一定是她的魂魄,不然的话,无法搅动梁有义心神,此刻他伸出去取,就在这一刻,情况骤变,一道苍老的咳嗽声,出现在这虚空之中,与这一瞬之间,梁有义汗毛倒立,脸色猛然一变,转过头,看向身后一个白发老者! “我只不过闭关一阵,没有出来,竟然有人打上了门,欺负我闫家第三脉无人不成?” 这老者修为不俗,一身修为已经突破仙神,那力量不可匹敌,此刻虽然微笑,可是冷漠之意,却让梁有义脸色难看至极! “你这小娃娃,一步大道修为,倒是厉害,看破了阴阳,为日后掌尊之力,留了种子,给你百年,你一定可以突破掌尊,只可惜,今日的你,便是尽头,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那老者冷笑一声,直接出手,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那是仙神之力,即便是梁有义也感觉到一股压力! “命运!” 虽然他的修为,依旧比不上闫家第三祖,可是,他这命运,同样让梁有义脸色难看,所有术法在这一刻,出现混乱,自己的命运之轨,出现在头顶之上! “你……你竟然是梁有义,斩杀了我闫家道子,更是坑杀了闫家第三祖,今日,老夫就以你的血,祭奠我闫家第三祖!” 那老者愤怒,此刻看到那命运轨上,与闫家第三脉的联系,感受到了气息,顿时怒发冲冠! 闫家第三祖,便是闫家第三脉的老祖,他们第三脉就一位老祖,此刻身死,他们闫家第三脉身份骤降,这一切,都是梁有义的错! 那老者愤恨,此刻看出梁有义的身份,怒吼之间,一拍储物袋,一方大印出现,被他祭奠而出,与这一刻,铺天盖地,恢弘无比! 酆都鬼蜮 这方印很大,大到足以覆盖古城,他眼中带着愤怒,那是对梁有义的愤恨,此刻施展开来,一定要绝杀此人! “坑杀我老祖,今日闯我第三脉,我闫家第三脉,誓死都要将你斩杀!” 老者怒吼连连,仙神修为澎湃,根本不是梁有义可以阻挡! 只是,这并非梁有义的极限,他一拍眉心,四颗命星直接炸裂,在这一刻,他的修为节节攀升! 三步……五步……八步…… 一瞬之间,来到八步大道修为! 只可惜,这样的炸星,对身体负荷很大,即便是梁有义五重天的身体,也闷吭一声,流出一丝鲜血! “不够,还不够!” 梁有义哼了一声,狠狠一拍双手,他圣体之力全部运转,不仅如此,体内道经轰然发出大道嘶鸣! 于此同时,梁有义紧紧握住一拳! 这一拳,乃是东方家族第三祖的一拳,一式无名之拳! 可是此拳,却非常强横,刚刚一握,在这天地之间,传出无上拳意! 梁有义此刻,才可有了这一拳的影子,以他八步大道修为,才能真正施展! 不仅如此,梁有义另一只手,缓缓伸出,一黑一白,阴阳两片,同样推出,阻挡那方印! 这术法,虽然梁有义没有太多运用,只是临摹而来,但是在这一刻,依旧强横无比! 那老者癫狂起来,修为暴涨,轰然之间,朝着梁有义嘶吼而来,强大的修为,足以开天,让梁有义那血灭之术直接崩溃,那黑白直接破碎! 同样的,一方大印也被打的轰然裂开,散发无尽之力! 梁有义鲜血狂喷,直接飞出,朝着那老者直接一拳而去,那拳,带着无尽之意,没有阻挡,一拳就是勇往无前,带着杀伐,带着强大! 那老者震怒,怒吼一声,一挥手,下方闫家子弟,被他摄来千百魂魄,都是韵神级别,此刻一挥手,凝聚一道长矛,朝着梁有义狠狠挥出! 这矛,由神魂而凝,自然针对神魂! 此刻临近,无尽的神魂嘶吼,让梁有义脸色大变,那种嘶吼,无孔不入,钻入梁有义心神之中,让他头痛欲裂。 “杀……杀……” “鲜血的味道……” “死……给我死……” “啊……” 数不清的嘶吼,数不清的尖叫,鬼哭狼嚎,如同鬼哭一般,出现在梁有义脑海之中,让他脸色瞬间煞白下去! 不得不说,那老者极为聪明,这一拳,他不可能抵挡,毕竟那是圣体之力,有着神力加持,根本无法阻拦! 所以,他才会对梁有义神魂下手,那神魂之力,极为强横,即便是梁有义,也无法不受干扰! 这一拳,终究消散,那老者哈哈一笑,眼中带着狠辣,这一战,他也喷出鲜血,很是狼狈! “你的修为强行提升,我看能维持多久,还有……你想要的是这个魂么?今日,我就将她吃掉,让她成为我的养分!” 那老者哈哈大笑,一把抓住了宋婉焉的神魂,脸上带着狰狞! “不……!” 梁有义怒吼,他所来,为的就是宋婉焉,如果她的魂被消散,那么他这一来,有何意义? 以后的路,又如何生存! “被我吃掉的魂魄在闫家天无存,九天之内也无法轮回,终其一生成为我的养分,也或者如那长矛一样,被我挥出,成就我的术法。届时,神魂俱灭,消散天地!” 老者哈哈大笑,带着自得,话语说完,梁有义双目流出血泪! “不……!求你……放过她!” 梁有义一头黑发,此刻瞬间染白,血泪流出,那是悲痛极致,才产生的异变,此刻他浑身修为已经不足以支撑炸星时间,猛地喷出几口鲜血,修为骤然跌落。 “哦?修为散了,果然如我想的一般,你不过一个普通大道修为,能够提升,也是外力,如今外力过去,我看你如何与我相斗?” 那老者此刻放下心来,也不着急吞噬宋婉焉的魂魄,此刻感应,突然笑了一下。 “哦?这是一个女子,能够感觉到,她对你的爱意,很是强烈,此刻正在反抗,想要泯灭自己,只可惜,她的魂在命魂台上,根本不是她说了算的!” 老者说完,仿佛来了兴致,微微一笑。 “我知道一术法,名为梦魂之境,我可以以她魂创造梦境,与你相接,那里,我可以操控,即便让她搔首弄姿也是可以,老夫虽然节欲百年,可……我的后人们,还很需要神魂滋补,在那梦魂之境,便可采集她的神魂之力,你想不想看看大戏?” 老者露出残忍,看着梁有义这般模样,越发愉悦,他眼中恨意勃发,此刻也不担心梁有义能使出什么花招,因为这一刻的他,一步大道修为的实力都用不出来,想要杀他,举手之间! “你若动她,今生今世,我与你闫家天不死不休,从今往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要让你闫家天,所有人陪葬,我要让这蓬莱岛沉陷,让你闫家十世为奴,永不超生!” 梁有义怒吼,双目已经通红,一身魔意,从他身上迸发出来,那是一股奇异的感觉,使得那老者顿时一愣,他刚想说话,突然,一股意志闯入进来。 “有趣,有趣,没有想到,竟然可以将我神魂唤来,小子,看你这样,怕是需要帮助,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立马救下你的小情~人,还有你,只是这条件,很苛刻!” 这声音,带着苍老,带着一丝魔意,在虚空之中,出现一骷髅,眼中闪着红芒! “我答应,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哪怕是坠入魔道,我也答应!” 梁有义毫不犹豫抬头,目光之中闪着红芒,看着那虚空之中的骷髅,带着决然之意。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你便入魔,成为我酆都鬼蜮的鬼子!” 这句话说完,那骷髅转过头看向那仙神老者。 “酆都鬼蜮?你们敢插手我闫家天的事情,活腻歪了么?” 那老者怒吼一声,极为震怒。 “无知小儿,闫家天如何?天下,还没有我酆都鬼蜮插手的事情!” 骷髅说完,在这一刻,升腾起无尽鬼火,火焰丛生之间,那闫家仙神强者,化作给与,与这一瞬,那骷髅猛地一吸,梁有义与那宋婉焉的神魂,莫入口中,直接消失在这虚空之中! 掌缘生灭 这骷髅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准确说,是梁有义来蓬莱仙岛之下速度太快! 他恢复修为,根本马不停蹄,为的就是早日将宋婉焉的魂魄拿到手,以至于,许多人感受到梁有义的气息时,这场战争已经结束! 最先发觉的,自然是那东洲内的夫妻,他们双目一闪,露出震撼,心底的那份悸动,让他们不敢相信! “这是大道的气息,我儿他竟然……没有死!” 那女子泪流满面,那男子更是开怀大笑! “快了,快了,等他推开仙神之门,我们就可以见他,这一切,都将结束!” 青衫男子眼中带着自豪,这是他的儿子,他的骄傲! 不仅如此,丹苍这里也感受到了梁有义的气息,他双目带着震撼,此刻遥望东方,那里之外,便是梁有义气息残留之地,不仅如此,还有那蓬莱之地! “蓬莱……那里九死一生,不行,我要去救他!” 丹苍刚刚站起身来,可是脸色顿时一愣,感受到这气息消失,脸色很难看! “结束了?战斗结束了?” 他不敢相信,拿出那丹药来,上面凝绕着的是梁有义的神魂之力,此刻依旧燃起生生火气,让他松了口气。 “没有死……可是谁救了他?一股魔意,难道是……!” 丹苍抬头,眼中带着不敢相信,目光看向百万鬼蜮,露出惊愕! “酆都鬼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丹苍不解,可是很快,他深吸口气,整个人都苍老下去,眼中露出懊悔和苦恼。 “我说过,和他生命相连,可是因为闫家,道井那一次,我没有救他,上一次北天海又是如此,如今,在那蓬莱之地,我也没有救他,我这个师傅……还配叫做师傅么?” 丹苍叹了口气,心中极为烦闷,他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入定,在这一瞬之间,仿若消失。 “或许……我应该做出选择了!” 丹苍沉默,在这山巅之上,七日后,迎来轰鸣,大道布满天地,与一瞬之间,一片黑白! 闫家天震动,与天地之间发出嘶鸣降下天劫,轰击整个药宗! 药宗倾尽所有之力,浪费掉百年底蕴,终于将这雷劫拦下,与这晴空万里之间,丹苍起身,一身阴阳之力,抬头看向上苍。 “这么多年,我迟疑,今日终于看清一切……” 这气息,轰击整个中州,无数强者震动! 在那各大宗门强者纷纷抬头,露出震撼。 秋载道一手长剑,很是震惊! “掌缘生灭!药圣大人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云雾霜寒四家族长,同样震动,这波动传到了他们家族之内,纷纷抬头。 “在闫家天下,压制一切修为,仙神之上,已经断路,可……药圣大人依旧走过,掌缘生灭,简直让人敬畏!” 这些大宗门震动,那些隐世豪门更是如此。 特别在那四座神岛之上,岱舆、员峤、方壶、蓬莱,此刻隐世豪门,纷纷抬头,看向天际。 “丹苍……终于走出这一步了么?他身份成谜,即便是闫家天,怕也是阻挡不了他多少修为。” “掌缘生灭,以他的天资,确实可以成为那个存在,相信不久,他就可以到达巅峰,只是,不知道他可敢成就正仙,凝集神台,从此超脱闫家天,不受轮回。” 他们震动,但只有闫家强者脸色难看! “又一尊掌缘生灭,在这闫家天下,已经有了这么多强者,我闫家天,如何可以真正号令天下!” 闫家强者深吸口气,自然无奈,可人家成就大道,无人可以阻拦,即便掌管天地的闫家天,也不可以! 酆都鬼蜮,那无尽鬼山之后,一个骷髅探出头来,笑了一下。 “丹苍……竟然真的突破了,一个掌缘生灭,倒也不足为惧。” 那骷髅说完,哗的一声,活成了灰尘,席卷四周,在这一刻,凝聚成为台阶,一步一步,朝着上方骷髅山延绵不断。 没多久,鬼风呼啸,与这台阶上,出现两人,一个,是一身黑袍,浑身带着魔意的男子,一个,是身受重伤,可满眼担心的梁有义。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到了洞府,我给你时间去说,去问!” 黑袍之人没有回头,低沉的声音回荡,与这四周,引起无数的鬼哭狼嚎,而他,也慢慢悠悠走进那骷髅山,走入那血盆大口之中。 梁有义双手护着宋婉焉的神魂,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这外面如同地府,但是骷髅山内部,却还不错,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尘埃,一个简单的祭坛,下方埋藏着无数骷髅。 那黑袍男子直接坐在了祭坛之内,看着梁有义深吸口气道。 “我答应你,可以救她,只是,她的魂还在,身却没有了,想要凝聚接纳她的身躯,且完全融合,我也需要时间,不过,既然答应你,这件事,我自然能够办明白。” 他说完,一挥手,出现一个符纸,此纸上带着玄奥的符文。 “这是凝身符,本来用于制作傀儡,可她现在用的着,以此符纸,可以凝聚她傀儡之身,但不会长久,只能存活五年,五年之后,如果没有容纳她的身躯,她便真的会消散,即便是命魂台不去收取她的魂魄,他也无法存留世间。” 那黑袍说的话,让梁有义心里着急,五年时间,看起来很长,可是很短很短。 “前辈……”梁有义焦急开口,那黑袍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五年内,我定然可以交给你一副完好的身躯,只是,你要答应我,一辈子待在我酆都鬼蜮,成为我酆都鬼蜮的鬼子,这里是你的宗门,你当年如何对待药宗,便要如何对待我酆都鬼蜮,可能做到?” 黑袍开口,让梁有义脸色有些犹疑,他知道,酆都鬼蜮神秘莫测,一直都秘密计划着什么,假如有一天让梁有义剑直九洲,他还真的做不到。 那黑袍仿佛看清楚梁有义所想,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小祖 黑袍眼中带着笑意,忍不住道。 “你以为我会让你做什么么?不会,我什么都不让你做,你就在我酆都鬼蜮成为我宗门的鬼子,我们酆都鬼蜮安逸许久,在这大世之中,很久没有显露出来。 况且,你血脉不同,以你血脉,本是仙人,可如若修行魔道,又会如何?你是仙师,仙师一脉自古改变天地,我帮你,也想看看,这仙师一脉,最后的路,会通向哪里!” 黑袍哈哈大笑,随后又道。 “其实,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和旁人一模一样,喜欢你的仙师身份,喜欢你完美的身躯,但,我不会将你吞噬,你如果有一天,可以改变天地,那最好不过,但是一旦失败,那仙师的名头,只好由我将你接着好了,我会代替你,成为梁有义!” 黑袍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红芒,哈哈大笑。 “我的名字,早就忘了,但是我现在的名号是魔道老祖,你…是我的鬼子,下一任的魔道之主,这是酆都鬼蜮魔道大法,此法一共九层,如果能够达到六层,你足以斩杀仙神,达到九层,闫家天,又算得了什么!” 魔道老祖发出狂笑,他看着梁有义,眼中带着兴奋。 “一个仙师,一个天脉后人,一个拥有者无上完美境界的人,竟然会萌出魔意,如果没有这一丝魔意,老祖我也不会发现他,真的是让我惊讶,如果修炼魔道大法,这一切,会如何? 不敢想,不敢想,可……老夫就想要看看,一个仙师之人,成就魔道,会是如何? 仙师一脉如何?天主又如何?在这大千世界,都不过尘埃罢了!” 魔道老祖内心喃喃,看着梁有义,目光深邃。 “七日后,你再来见我吧。” 魔道老祖一挥手,梁有义和宋婉焉离去,二人落到一座黑山上,其内有一洞府,梁有义小心翼翼滋养那宋婉焉的神魂,这才取出符纸,在这足足七日时间,方才将其融合,宋婉焉的身躯,也重现天日! 这虽然只是一个傀儡身,可依旧恢复八成修为,只是这八成修为,也不能完全动用,这傀儡身怕是承受不住几次,说白了,这傀儡身,就是装他魂魄的罐子罢了! “有义,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这样也挺好,那老祖不是说了么,五年之后,我便可以拥有新的身躯,你不用担心……我以后也要步入大道,仙神,成为正仙,与你厮守一生,不离不弃。” 宋婉焉靠在梁有义肩头,眼中带着爱意,或者这三年来,最近发生的几天,才是她嘴高兴的时候。 梁有义心里松了口气,可是还很担心,他忘不了那白衣女子给自己的画面,稷山尸地外,一步一步艰难前行的宋婉焉,更忘不了每一步走下,都苍老的她。 那一画面,这一辈子,怕是都刻在梁有义心中,成为不可磨灭的画面。 七日过后,梁有义深吸口气,来到黑袍的洞府,他看着魔道老祖的模样,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就如同他所说一样,觊觎自己的一切一般,有着目的,可……这也正常,为了救宋婉焉,梁有义也甘心送出这一切,只是,魔道老祖并没有要求,而是让自己做鬼子,这一切,倒是让梁有义疑惑不解! 不过,他没有选择,只能听命罢了。 “今日起,你便是我酆都鬼蜮,十万鬼山的鬼子,不是普通鬼子,而是酆都鬼蜮的至尊鬼子,鬼蜮的小祖! 当然,我给你的,只是一个名分罢了,至于能不能拿到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鬼蜮行事,万事不靠别人,只靠自己,我们不是仙,更不是人,而是魔,一裙嗜血的魔,想要生存下去,不能靠别人怜悯!” 梁有义点了点头,双目一闪,在这地方,自然不讲究规则,酆都鬼蜮的人,梁有义也杀了不少,墨历墨刑便是死在自己手里,只有墨修逃出生天,梁有义本以为酆都鬼蜮会找到自己杀了他,反而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我鬼蜮百万大山,数千城池,皆是鬼城,有一地,名为恶城,此地,没有规则,乃是罪恶之城,我将它给你,照顾好恶城,从里面走出来,你便可以在酆都鬼蜮,站住跟脚。” 魔道老祖说完,直接一指苍穹,沉闷的话语,从他口中传出,回档在整个酆都鬼蜮。 “梁有义,我酆都鬼蜮新晋鬼子,位至尊,称小祖,奖恶城,乃此城城。” 这一句话,落在酆都鬼蜮所有人的耳中,那正在洞府潜心修行的墨修,第一个睁开了眼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梁有义……他……他怎么成为了我酆都鬼蜮的鬼子?还是小祖!疯了吧!” 他震动,其他人更是如此! 一间密闭房间内,一团黑雾涌动,眉头紧皱。 “小祖?梁有义……什么意思?这小祖之位,只能是我!” 他哼了一声,黑雾滚滚,很是愤怒! 同样在一间密室,一老一少,对立而坐,眉头一皱。 “祖父?这是为何?老祖不但突然苏醒,还降下法旨?没有征求任何长老意见。”那年少男子,忍不住开口,脸色极为难看。 那老者也愣了一下,不过却摇了摇头。 “老祖说话,就是法旨,何须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再者说……只给他一个名分罢了,没有嫡系,没有兵力,更是去了恶城,真的是笑死我了,我看,老祖不是成心让他当小祖,而是想让他死。” 那年少之人听了之后,顿时双目一亮,急忙点头。 “对啊,恶城那里,岂是一般人能去的,哈哈哈,我看他还当城主,怕是进入几日之后,便被杀了放血,那里……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一群疯子,当年……如果不是祖父您,恐怕我已经死在里面了吧!” 那少年说着这话时候,眼中还带着恐惧,很显然,那罪恶之城,实在令人恐怖,现在想想,他胃里都翻江倒海,有着干哕之意。 城外 梁有义并不知道什么是恶城,但是听这个名字也明白,此地绝对不是普通之地,他看着魔道老祖,点了点头。 魔道老祖笑了一下,伸手一挥,出现两枚令牌,这令牌,便是恶城令牌,有此令牌,才可以进入那里。 “那里没有规则,只有活人才有说话的权利,去吧,从那里走出来,你将会对世界,完全不一样。” 魔道老祖笑了,一挥手,梁有义身形已经消失在这洞府内,出现时,来到了自己的黑山上。 “恶城……” 梁有义深吸口气,眼中带着疑惑,这令牌,是两枚,也就是说,要带着宋婉焉一切去,梁有义明明知道那里肯定不是一个安逸的地方,带着宋婉焉,能好么? 可是……如果不带她去,自己看不到她,肯定还会担心,这酆都鬼蜮梁有义没有一个人能信得过,哪怕是魔道老祖,也是如此! 所以,无论恶城是什么样的,梁有义都不想将宋婉焉留在这里! “你回来了……” 身后,传来宋婉焉温柔的声音,她身体也不是虚弱,只是神魂和身体有一些不匹配,总觉得没有太大的精神。 况且,本就是死人,灵魂附着在傀儡上,自然不会和普通人一样!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梁有义扬了扬手中的令牌,无奈道。 “恶城……这个名字……” 宋婉焉看着令牌血红的模样,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心里就一颤,感觉到此地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有些担心。 可……和梁有义一起去那里,即便是再担心害怕,宋婉焉也不会有任何担忧,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男人! “这个地方,是一个不讲规则的地方,老祖将它给了我,让我成为城主,如果不能从里面活着出来,怕是无法在酆都鬼蜮存活下去,老祖看似给了我们很多,可是我能感觉到,他什么都不管,哪怕现在有弟子来杀我们,他也不会看一眼,哪怕是死了……” 梁有义能够明白魔道老祖的意思,任其发展,不管不问,如果有一日,梁有义真的失败,怕是真的如同他所说,吞噬自己,成为新的仙师! “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去,放心好了……有你在,哪里我都不害怕。” 宋婉焉搂着梁有义的手臂,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梁有义点了点头,休息两日,准备去那恶城! 去之前,梁有义看了一眼这酆都鬼蜮的魔道大法,此法,很是奇特,凝聚一身魔气修炼,以此力,对抗天地! 虽然和灵气相同,可比灵气,更加霸道,强横! 梁有义盘膝而坐,开始修炼,他不知道魔气如何修炼,可是修炼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修炼这魔气居然速度很快! 要知道,梁有义可从来没有修炼果这种术法,可那魔气,仿佛就在自己体内一般! “这是为何?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魔头的料么?” 梁有义疑惑,仅仅一个晚上,梁有义就步入一层,直逼第二层! 这魔道大法修成之后,可将一身修为转化魔气,可幻化神通,神鬼莫测! 但,梁有义还是停了下来,这魔道大法,让他心里有些吃惊! “魔道老祖说过,看重的是我仙师身份,那么是不是也就代表,我能如此修炼这术法,跟我天道术有关系?” 梁有义疑惑不解,可是思索一番,继续修炼,在第二天破晓时,梁有义直接步入第二层! 这板速度,就连梁有义都吃惊不已! “不错,第二层,当你从恶城归来,便可以第三层,到时候,老夫给你一场造化,让你知道,魔道大法,到底是什么!去吧!” 魔道老祖的声音,带着开怀大笑,响彻在梁有义耳边,他眉头一皱,思索片刻,拉着梁有义,朝着恶城而去。 无论如何,现在他没有选择,在这酆都鬼蜮生存下去,就要如此! 恶城,距离这里很远,梁有义带着宋婉焉飞行了两日才到,远远看去,此城不是一个城池,而是一个困兽场一般,没有日月,没有光明,整个城池被一圆形杯形法器笼罩,其上布满了鲜血。 离得很远,梁有义都能感觉到,一股血腥之意,弥漫开来! 这恶城周围,根本没有人,梁有义走到城门口,那里有一守卫! 这守卫,并非是人,而是三头恶犬,带着獠牙,此刻蹲坐在那城门前,龇牙咧嘴。 梁有义往前走去,却被它拦下。 “令牌。” 那恶犬修为,梁有义看不透,但是能够感觉到,如果自己和他厮杀,怕是会被他斩杀,因为他身上的气势,太过恐怖,就连宋婉焉,秀脸都一阵苍白。 梁有义没有犹豫,将令牌扔了过去,那三头恶犬看了一眼,顿时嘴角上扬。 “原来是城主大人,哈哈哈,您来了啊!” 他这一声不大,但也不小,直接传荡十里左右,顿时,不少人都看到门口一幕,纷纷走了过来,足足百人。 他们狰狞笑着,眼中带着奇异,目光打量梁有义,可更多的却看着宋婉焉。 “啧啧,这里可很久没有女人了,哈哈哈,来了个女人,今晚,哥几个得好好爽爽!” “哈哈哈,这小妮子水嫩漂亮,怕是一晚上就会被你弄死,还是我先来吧!” “要不……咱们一起,怎么样,哈哈哈……” 那些人流露出无耻模样,梁有义双目一闪,眼中带着冷芒,看向恶犬。 “这里没有规则吧?” 恶犬一愣,点了点头。 “没有……” “哪怕我杀了他们,也没有问题吧?”梁有义又问。 恶犬一听,哈哈大笑。 “没有,没有,哪怕你将整个城池的人都杀了,都没有问题,在这里,什么规则都没有,你可以尽情的享受!” 恶犬说完,直接蹲坐下来,一眼看好戏模样。 “想杀我们,给我弄死他,这个娘们,咱们今晚享受了她!” 他们一拥而上,一个个疯癫,带着是血,浑身魔气大方! 梁有义哼了一声,一身修为鼓荡,圣体五重天,直接化成人肉收割机! 人血 梁有义神情冰冷,一身修为无限,此刻怒意冲天,百人而已,梁有义不是没有杀过,此刻一步迈出,身子化作鲲鹏一般,一拳一脚,直接将在场之人,打倒气绝! 不过,为了避免场面太过血腥,梁有义并没有将他们轰成碎渣,只是将他们生机断绝,成为一具具安静的尸体! 那恶犬直摇头,一脸无奈。 “你这杀人怎么这么无趣,杀人要讲究鲜血的快感,这都不懂?” 恶犬很不满,撇了撇嘴,最后看到梁有义将这些人弄死,摇了摇巨大的头颅。 梁有义没有理会她,拉着一脸苍白的宋婉焉,准备进城。 “等等……!” 恶犬突然拦住二人,惹得梁有义一愣。 “有事?” 恶犬点了点头,爪子一挥,出现两杯血红之物,一股浓郁的腥臭味传了出来,惹得梁有义和宋婉焉眉头一皱。 “这是入城考核,喝了它,才能进去。” 恶犬淡淡道。 梁有义眉头一皱,他从来不喝外来之物,担心有毒,正在皱眉时,那恶犬笑了。 “放心好了此物绝对没有任何毒,而且以后,你们在这城中,只能喝这些东西,因为这里没有水。” 恶犬说完,梁有义疑惑,拿起那杯红色液体,眉头一皱,如果他没有感觉错,这是一杯鲜血! 宋婉焉也看出来了,她也看出这是一杯鲜血,而且,还是热乎的鲜血! “没错,你们的表情,一定是猜对了,这是鲜血。而且,还是人的鲜血,趁热喝了吧。不然,进不去这城门。”恶犬淡淡开口道。 “如果我不喝呢?”梁有义斜着眼睛问道,脸上带着怒意,一杯人血而已,他无所谓,可是宋婉焉却…… “不喝也无所谓,你们也能进去,不过,来这里,如果这点东西都适应不了,还如何生存?” 三头恶犬笑了,目光看向宋婉焉。 宋婉焉脸色发白,她至今为止,也没有杀过人,更被说人血,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何其困难! 可是,她咬了咬牙,直接一饮而尽! “嫣然,你……” 梁有义脸色顿时一变。 一杯人血流入肚子里,宋婉焉顿时干呕起来,但还是咬着牙坚持。 “有义,这里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恶城,罪恶之地,这里想要生存,肯定不是光鲜亮丽,既然选择陪你来这里,我就不想因为我,而给你带来不便。” 宋婉焉抬起头,性子一如既往的倔强,让梁有义动容! 更何况,宋婉焉也想变强,也明白这是一条什么路,她太天真,没有见过任何血腥场面,而这一次,或许也是老天给她的机会,日后,她可以陪在梁有义沈身边,面对尸山血海,都面不改色! “我明白了。” 梁有义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一饮而尽那人血,这东西,并没有什么难喝,只是粘稠了一些而已,如果不是知道它是人血,梁有义根本不会在意。 即便是现在,梁有义一眼也没有什么感觉! “好,欢迎进城!” 三头恶犬哈哈一笑,随后摇头晃脑,将那门口的百人,直接张口一吸,吞入了口中,城门门口,瞬间干净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梁有义拉着宋婉焉进入城中,这里没有阳光,上面昏暗的光线,也是一个个灵石催动形成,这里昏暗潮湿,充满了难闻的气味,大部分都血腥气味! 梁有义看了一眼前方的最大寝殿,那里挂着三个字,城主府! 梁有义是城主,自然要去城主府,况且,他还不想让自己和宋婉焉这么在街头游走,要给宋婉焉找一个舒适的地方休息才行! 目光冷冽,梁有义和宋婉焉走在路上,周围很多人,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独自一人,都带着极为深沉的目光。 甚至,梁有义看到一些女子,身子婀娜多姿,可却如同玩物,被男人任意挑拣,也有争斗之人,两人交战,一人将另一人的胸膛全部抛开,流出各种器脏,嚷嚷着要卖钱。 梁有义忍着恶心,拉着宋婉焉加快行走,在这恶城,梁有义总能感觉到一股奇异力量,压制修为! 梁有义动了动手,他体内本事一步大道修为,可是此刻,感觉被限制了不少,能发挥出来的,也不会问鼎巅峰! “此地,禁锢了修为,又如此混乱,看来,魔道老祖说的没错,能从这里走出去,确实能在鬼蜮站稳脚尖了。” 梁有义和宋婉焉,走到城主府,这城主府没有人居住,这都是让梁有义很奇怪,他本以为要经历恶战,将里面的人赶出去,可是谁能想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也或许,大家都想去,又都不敢去,所以,此地成为了禁地。” 梁有义一笑,推开了城主府的大门,里面腐朽一片,满地腐烂的尸体,应征了梁有义的想法。 “果然……” 他深吸口气,带着宋婉焉找了一个干净的房间,随后将这城主府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收拾了一边。 “这才像是居住的地方。” 梁有义笑了一下,目中带着笑意,扫向周围。 城主府有人入驻,顿时在恶城掀起无尽风波,他们都是恶鬼,一个个的恶魔,思想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 黑暗之中,一红袍男子,身边全是美女,那些美女跪在地上,舔着他留着鲜血的双手,眼中带着兴奋。 “城主府竟然来了城主,有趣,在这恶城,还真有人敢成为城主,我倒要看看,你能活多久!” 另一处同样阴暗之地,一个美丽的女子,一身紧致的黑衣,浑身带着诱惑,嬉笑起来。 “好帅的男子,带着自己的女人,来到这恶城,真是有趣,有趣……” 不仅如此,在这恶城梁有义来到第一天,无数人看向了城主府,露出疑惑,但是更多的,露出兴奋! “城主府来了城主,这安逸很久的恶城,怕是又有有趣起来了啊!” 这些人,一个个眼中带着兴奋,带着嗜血,带着让人看不懂的疯癫。 神剑光子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梁有义睁开眼睛,身边躺着的是宋婉焉,他嘴角微微一笑,这种感觉,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梁有义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满足,让他差一点忘了正在恶城! 清晨拂晓,可是没有阳光,有的只是梁有义自己对时间的概念,此刻他坐起身来,感受到周围蠢蠢欲动的气息,微微一笑。 “刚来城主府,就已经按奈不住了么?” 梁有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奇异之色! “看来,也应该去看看这恶城,到底恶在哪里,也应该看看,这些魑魅魍魉,有什么本事了!” 梁有义在城主府设下禁忌,更有一丝仙气保护,如果有人触动,他立马知道,此刻身子腾空,站在半空之中,俯视整个恶城。 此地,依旧昏暗一片,街头也好,这房屋也好,没有任何消停的时候,充满了肮脏和战斗,到处都是血腥气息。 “魔道老祖告诉我从这里走出去,我不但要走出去,还要将这里,成为我的城,真正的城!” 梁有义深吸口气,随后开口,声音不大,可是却布满整个恶城。 “半个时辰之后,各方首领也好,老大也罢,来我城主府之外,我有事情宣布,如果不来,后果自负。” 梁有义声音落下,之后回到城主府,宋婉焉已经醒了,自然也听到,露出疑惑。 “他们……能来么?” 梁有义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来正好,来了,反而我不好。” “你……不会是杀鸡儆猴吧?”宋婉焉顿时笑了一下,他可知道梁有义的脾气,从来不是被动之人,都是主动出击! “当然,这才给了我下手的手段,不然的话,难免落人口舌,虽然这里没有规则,但……我还是想将这里培养成为一个有规则的地方!” 梁有义目的明确,他不可能这么安逸下去,等待他们招惹自己,倒不如主动出击,也让酆都鬼蜮之人看看,自己这个小祖,到底坐得住与否! 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一个个面露讥讽,哈哈大笑。 “昨日通告已经下来,老祖确实将这个城主的位置,让给了这个新来的小祖,此人不知道什么修为,什么背景,竟然被老祖亲自册封,这可是没有的事情!” “哼,那有何用,不还是来这里,成为城主么?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死人堆,是罪恶之人,来这里哪有几个是普通人,不是仇家漫天,就是恶贯满盈,他想在恶人堆了称霸,还真是笑谈!” 这些人都冷笑,没有理会,黑暗中极为修为强大之人,更是如此,根本不去理会梁有义所说之话! “一个新来乍到的城主,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哼,好笑,实在是好笑!” 他们冷笑,目中带着奇异,依旧修炼。 “这恶城虽然不是待的地方,可是,此地却有一处传承,成为恶城之主,才能获得这份传承,此人或许也是为此而来,只可惜,那地方需要鲜血祭奠,需要大机缘,更是需要心狠手辣,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修为不错,又能如何?” 他们不理会,准确说,根本不在乎!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没有一个人来到城主府外,反倒是很多人看着这里,有些带着冷笑。 梁有义走出城主府,顿时一笑,看着街头之人,询问道。 “你们对我的命令是不打算听么?” 梁有义的话,让他们一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啊?让我们听你的?这里没有规则,没有命令,一切随心所欲,还想让我们听你的,可笑!” 他们顿时冷笑开口,可是这话落下,一道剑光出现,那说话之人,直接头颅落下,杀他之人,不是梁有义,而是一个仗剑男子。 他嘴角带着嬉皮笑脸,模样清修,很难想到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 “真是烦,叽叽喳喳的,好不容易来了个城主,你们怎么都这样呢?” 说完,他拿着剑走过去,一身修为,达到大道,周围人脸色难看,纷纷避让。 “那个神剑光子,他怎么跳出来了!” “此人很强,即便是恶城,也是前十的强者,他难道要拥护这个心来的城主?” 他们疑惑,梁有义也有点疑惑,看着此人,笑了一下。 “那你呢,认我这个城主了?” 神剑光子顿时一笑,将长剑收起。 “我吧,还是看情况,如果你有那个本事,我自然愿意认你,可逆没有这个本事,我不建议让我的长剑,染满你的鲜血。” 梁有义笑了一下,眼中眯了眯。 “哦?是么?” 此言落下,梁有义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四周之人。 “进城前,我杀了百人,今日你们来我城主府外,不是听候指令,而是看热闹,看来我这个城主,还真是有些不称职,也好,我有出手的理由了。” 梁有义说完,身子一动,他的速度很快,疾字诀运转,身后满是道道残影,出现在这些修士身边! 来这里大多都是问鼎修为,其他弱小之人,早就死在这里! 可,梁有义依旧不惧,虽然他修为被压制,可还是大道,他的圣体一开,依旧是五重天,此刻冲出,速度飙升,一瞬之间来到他们身边! 鲜血也好,头颅也罢,还是琐碎的肉块,反正在梁有义手中,没有一个人撑住一个回合! 几个呼吸而已,梁有义斩杀百人,鲜血却没有滴落身上半丝! 那神将光子脸色骤然一变,这般强大的实力,即便是他,也没有那个本事,可……梁有义竟然做到了!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让你认可,成为城主了?” 梁有义看着神将光子,身上修为强横,随后伸出手来。 “不管你有什么心思,在我这里,两条路,一个,臣服,一个,死亡!” 梁有义冷漠开口,杀鸡儆猴,只是杀一些弱鸡,还不够,而这神剑光子,怕是最好的选择! 猛人之一 梁有义冷笑开口,声音落下,没有丝毫情感,这个神将光子,能来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而且,从他一出来,梁有义就知道,此人肯定有别的目的! 不为别的,只为这里强横的气息很多个,只有他一人出来,枪打出头鸟,他还是没有耐住寂寞,来到梁有义这里,想要捞取什么好处! 梁有义心思转的很快,这么多年,早就明白很多事情,神将光子修为很高,可也不过一个大道罢了! 大道之下,梁有义皆可斩杀! 所以,有实力,自然有恃无恐,同样的,也要让此人知道,自己招惹不了! 神剑光子脸色难看,他没有想到梁有义这么无情,明明刚刚来到恶城之人,根本没有任何根基,竟然这般嚣张,真的把自己不当回事儿么? 本来他想一步步来,骗取梁有义信任,是否加以利用,可是此法恐怕很难! 毕竟他现在已经起了要收服自己的心思,这种心思,神剑光子怎么可能容忍! 在这恶城,还没有人有资格让他臣服! “两条路?那我要是都不选呢?” 神剑光子脸色冷意盎然,他手里那把剑,并未出鞘,可是寒芒骤然而起,无声的剑气弥漫开来,在这一瞬之间,笼罩四方! 那是凌厉的气息,梁有义只觉得眉心一阵撕裂的疼痛,让他心中一惊! 剑修,自古以来都是强者,例如那剑宗,秋载道之剑,强横无比,斩杀无数强者,这才在中州有着举足轻重位置! 再者说,剑,本就是杀人机能,而此人的剑,更是如此,杀气很重,而且绝无半点其他心思,只为杀人! 梁有义眯了眯眼睛,虽然他的剑没有出鞘,就有这种气势,可是对于梁有义来说,这没有任何威慑作用! “既然你都不选,那我就将你打到你选择为止!” 简单,粗暴,本来就是梁有义的作风,况且,来到这里之后,此地没有任何规则,也无需考虑那么多,只要能打过他,就可以,如此一来,省了不少麻烦! 这话落下,梁有义气势如虹,身上圣体大开,修为暴涨,气息顿时笼罩四周,他圣体乃是九典秘书,一旦用出,引得四周大道轰鸣! 梁有义已经走出一步,这一步,乃是至强一步,经历生死,见识了阴阳,所以梁有义的大道之力,极为强横,配合他的圣体五重天,恐怖如斯! 没有任何花哨的手段,梁有义一拳直接轰击而出,这一拳,引得天地巨变,四周轰鸣,虚空震荡,仿佛都要被裂开! 神剑光子脸色骤然大变,他毫不犹豫,抽出长剑,剑芒轰鸣,四周无声剑气嘶吼,这一剑带着银芒,速度极快,直奔梁有义眉心而去! 他修炼的就是杀人剑,能一剑杀人,他从来都不适用第二剑,这是他的宗旨,也是他强大所在! 凌冽的寒芒出现,梁有义眉心感觉到了阵阵撕痛,虽然他圣体之躯,坚不可摧,可是这剑芒,还是给梁有义一股危险的感觉! “好凌厉的剑!” 梁有义深吸口气,脚下步子飞快,疾字诀使出,纵然他长剑速度一样不慢,可还是没有梁有义的身形快,此刻道道残影出现,神剑光子脸色大变,一挥长剑,剑芒铺天盖地,笼罩四周! “剑,剿杀!” 他大吼一声,这无数剑芒汇聚成一张大网,十分巨大,将这四周几里全部笼罩,只要剑芒存在的地方,就是他力所能及之地,梁有义身形纵然很快,可还是在这范围内! “倒是聪明!” 梁有义冷笑,此人剑网阻断了梁有义速度,想要硬逼着和梁有义硬碰硬,实在有着算计。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梁有义! 圣体气血轰鸣,他一拍眉心,四颗命星出现,神力无限,在这一刻,梁有义身披甲胄,头顶王冠,手中拿着战斧,于这一刻,强大无比! 四周的剑芒虽然多,可是梁有义肉体无敌,加上他身上甲胄,手中的开天斧,同样乃是无上重宝,即便只是一律投影,还是强悍无比! “既然你要拼,那可就看看,可否接下我这一拳!” 梁有义怒吼一声,不去阻挡,任由那剑芒劈向身上,而他的这一拳,同样轰出,直接朝着神将光子的胸膛而去! 如果这一拳完全轰中,神剑光子非死即伤! 神剑光子此刻汗毛倒立,一股嫉妒危险的感应,在他心底炸响,他什么都没有犹豫,直接长剑仗身,一弹剑身,嘶鸣轰出,一股强横的大道之音出现! 此刻,拳头已致,其上气息悠扬,隆隆作响,东方第三代老祖传承之法,强大无比,这一拳带着本源之力的拳头,直接隔空轰上! 梁有义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这一拳,只是警告而已! 可,虽然隔空,但上面的气息,却让神剑光子脸色难看至极,下一秒,轰鸣声炸响,在这一刻,他身子如遭重击,嘴角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倒射人去。 而梁有义,微微一笑,止住身形,身上金光无限,带着大道之音,如若神明。 他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此刻一脸惨白的神剑光子,在此开口。 “臣服,还是死亡?” 同样的问题,第一遍神剑光子是认为梁有义目中无人,张狂霸道! 可是这一次,他沉默了,因为他知道,梁有义有这个本钱! 他咬了咬牙,生命和面子,这种问题,很好选择,更何况,他有着他的目的! “呵呵……还真是强啊,既然打不过你,那我就听你的好了,本来你就是城主,身为城中子民,自然听从城主的话了。” 他站起来,抹去嘴角血迹,自顾自的开口说了一句,但找台阶下的意思,极为明显! 梁有义看了他一眼,双手背后。 “既然如此,我便不为难你。” 在场之人,脸色都愣住了,神剑光子之名,他们可知道,那可是猛人之一,可是谁曾想到,竟然在这新来的城主一拳之下,就吐血落败,这般强横,使得他们很是震撼! 四人 城主府,一处凉亭,四周被填满了花花草草,有假山,有树木,风景优美,绝对不止刚刚来到这里,尸骸一片,腥臭无比。 梁有义将这里打扫干净,此刻略备小酒小菜,与宋婉焉坐在一起,面前同样坐着神剑光子。 宋婉焉美若天仙,落落大方,眼中只有梁有义一人,目中满是爱意,活脱脱一个小女人姿态,最近几天,她真的很高兴,这里的一切,也都是她布置的,如同打造自己的小家一样。 神剑光子倒是眨了眨眼睛,对女子他没有什么兴趣,更何况,梁有义这般强横,他敢有什么兴趣,只是看着宋婉焉这个样子,有些好奇罢了。 “果然如传言一样,新来的城主,其道侣身死道消,灵魂被老祖以傀儡符练出出身躯,寄存五载。” 神剑光子这两天也没有白忙活,况且酆都鬼蜮就这么大的地方,他神剑光子还是有些威名,想要知道梁有义的事情,还不简单。 “将你知道的,告诉我吧,这恶城,有什么禁忌之处,由那些人掌管等等,这些我都要听。” 梁有义开口,声音平淡开口。 神剑光子思索片刻,这才淡淡道。 “恶城,想必你也知道,罪恶之地,此地没有规则可言,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由自在,虽然外面世界也是一样,对于修士而言,没有太多的束缚,可这里,更是如此!” 他说完,看了眼梁有义,这些事情,梁有义自然知道。 “恶城,存在悠久,甚至成名时,还没有酆都鬼蜮,这里原本叫做杀伐之城,但后来改名,因为一些缘故,这些事情,我之后告诉你,先将此地你感兴趣的告诉你。” “此城强者不少,据我所知,有四人你需要各位关注,第一位,便是血屠子,此人杀伐果断,一身血气之修,很是强横,传言修炼了一门邪术,以鲜血为本,修炼秘法,他活了很久,修为早就大道,可因为血气本就驳杂,很难推开仙神之门,可依旧强横,他有不少圈养的血人,这些人被他用鲜血喂养,进行反哺,修炼自身术法,乃是此城强者之一,需要留意。 第二位便是千面魔女,人有双面,可她有千面,术法诡异,有着千人千面之称,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见过她的真身,每一次,都是她的一具分身,虽然是分身,可是有着她全部修为,不可小看。此女心狠手辣,专门猎杀年轻力壮的男子,恶城四面开放,不仅仅对酆都鬼蜮,而是独立存在,所以这里会有很多人来,而她,也喜欢去外面猎杀感兴趣的男子。 第三位,北斗星君,传承天机,占星卜卦,可推演命数,传言,与闫家命运之术有雷同之处,可又不同,一个可改命运,一个可看破命运,往往料事如神,他的道法来自远古玄经,乃是以八卦为本的凶吉之术,在他的八卦阵法之中,可看破任何术法,很是强横,但此人为人洒脱,整日饮酒,倒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最后一位,乃是最为强大之人,枯妖老人,此人乃是万古枯骨成精,炼化妖气而成的大妖,比之四地的古妖一脉,还要强大,他的术法可枯法本源,一旦使出,可荒芜万里,不过他很神秘,很少出手,甚至他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神剑光子一口气说完这四个人,让梁有义眉头一皱。 四个人都是大道强者,有着自己独特之力,在这恶城,能存在这么久,被神剑光子牢记,很显然这几个人,很是不凡。 “这里面,或许也包括你吧?” 梁有义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神剑光子倒是笑了。 “本来我也想说自己,可被你打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了,只是,我知道你想要掌管这恶城,但是这个地方,很难管理,就他们而言,懒散惯了,恐怕不会听你掌控,他们在外,都是开宗立派的人物,甚至在大宗门也是长老级别,听从你的命令,恐怕很难,不过,你既然有着信心,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神剑光子开口,言语之中,倒是平和,仿佛没有被梁有义一拳打吐血的事情一样。 宋婉焉此刻眉头微皱,她很担心,在这个如狼似虎的地方,指不定以后会如何,如果这么相安太平倒是不错,只是,梁有义的性子,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怕是…… 梁有义倒是没有想什么,这里面的规则很简单,谁拳头硬,谁就是说了算,所以……很好解决! “对了,你说有一件事,之后跟我说,现在可以说了。”梁有义看向神剑光子问道。 神剑光子点了点头,看着梁有义,郑重其事的问道。 “你就不想想,他们为何来到恶城?” 这一句话问出,梁有义心里闪过一丝念想,确实如此,如果一些修为低下的人来这里为了逃避,倒也可以,可是他们,就算得罪了仙神级别的大能,落到哪个宗门,都可以有庇护,为何非要来这里? 这一点,梁有义看到神剑光子就能看出来,他本性梁有义不知道,可也能看出来,他不喜欢这里,可是在这里呆着,一定有问题。 “他们修为不俗,而且有着本事开宗立派,最不济,也可以在一大宗门,寻求庇护,可是,他们为何来到恶城?据我所知,他们都不是酆都鬼蜮的弟子,这是为何?” 神剑光子看着梁有义,微微一笑,显然,他知道答案,但是这个答案,梁有义不知道! 当然,他也有猜测,无非就是利益! 这恶城之中,一定有不为人所知的事情,所以,他们来到这里,为的或许就是那不为人所知的利益! “不用卖关子,说吧。” 神剑光子白了梁有义一眼,嘟囔了一句无趣,可是手指却点在桌子上,敲出有规律的声响,一下两下,带着悠长之音。 神剑光子更是一脸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火热,看着梁有义,郑重开口。 “是因为一个传承,一个强大的传承!” 杀神传承 传承两字一出,梁有义顿时眉头一皱,但凡和传承有关,都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梁有义经历过道井传承,古路传承,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可如今,这恶城,又有了传承,让梁有义心里一颤,有些明白魔道老祖的意思! 或者说,他知道传承,想让自己来夺得这份传承? 神剑光子眼中带着神采,此刻又是开口。 “那传承,乃是千年之前,一位杀神老祖留下,此人成名时,天地只有一尊共主,可他,可与天主抗争,用的就是他自己创造的术法,杀神大法,此法极强,乃是远古传承,而此城,便是他坐化之地,原本名为杀伐城,后来才改为恶城,此传承藏于地底,没有开启,但是那北斗星君却来到此地,占卜出此地二十年内,必然开启,所以,这二十年,恶城之名,渐渐被人熟知。” 神剑光子说完,深吸口气,目中还是火热无比。 “我来此地,自然也是为了传承,此杀神传承,凝聚一把杀神剑之中,与我剑修正好契合,所以,我等了很久,如果梁兄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愿瞻前马后百年!” 神剑光子话锋一转,让梁有义愣了一下,他看着梁有义无比凝重的目光之中,还有着一丝诚恳,倒是让梁有义有些触动。 “原来是为了传承……” 对于传承,梁有义虽然也心动,可倒也不是不可以忍痛割爱,况且,这一切还没有定论,梁有义也不好说什么大话,所以笑了一下。 “如果可以,我倒是愿意帮你这个忙。” 神剑光子顿时脸色一喜,忍不住开口道:“真的?” 梁有义点了点头,效力百年,倒也是不错的代价,神剑光子修为不俗,大道走出七步,一身剑修更是强横无比,梁有义能战胜它,还是底蕴丰厚,不然,怕是也在他手上,难以讨到好处。 “只是,这传承,如何开启,你可知道?” 梁有义担心,他在这里贷不到二十年,毕竟五年之后,便是宋婉焉的生死大关,他不可能在这里驻守二十年,为的就是那传承。 听到这句话,神剑光子深吸口气,这才开口道。 “我知道……只是这个条件,很是残酷。” 这句话,倒是让梁有义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 “条件?什么条件?” 神剑光子深吸口气,看着梁有义道。 “你可知道这恶城的地底世界?” 闻言,梁有义顿时一愣,这地底,还有世界? “地底世界?” “对,就是地底世界! 恶城之下,有一处独特的禁忌之地,此地禁锢一切修为,只能动用本身之力,在那里,战胜十尊杀神,便可获得资格,届时,就可以打开那禁忌之门,获得传承了。” 神剑光子说完,倒是让梁有义有些诧异,原来这传承,也并非那么好拿的。 “梁兄,届时,还需你我一同前往,你我合力,怕是可以通过十关!” 梁有义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拒绝。 神剑光子说完这些,离开了,他很是高兴,反倒是宋婉焉有些担忧道。 “你真的帮他去闯那地底世界?” 听到宋婉焉这么问,梁有义笑了一下,开口道。 “怎么了?” “不……我只是担心而已,既然传承存在了这么久,可还是没有人拿到,一定有问题,毕竟经历了天变前后,强者无数,为何没人拿到,此事,一定有着蹊跷。” 宋婉焉的话,让梁有义顿时一笑,这件事他当然想过,也明白,这么多年,他自然有着自己的城府,只是没有显露罢了。 “看来这几年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完全融入到了修士的世界里了,这一点,让我很放心。” 梁有义说完,宠溺的摸了摸宋婉焉的脑袋,笑着开口道。 “其实,今日神剑光子跟我说的话,我一半相信,一半不相信,首先,他与我相见的第一面,我便对他产生怀疑,此人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坐观其变,反而主动接触我,恐怕一定有着什么目的,按道理说,与其他人一样,不是更好,可是他并没有。 再者,他的话,很多问题所在,那传承也好,地下世界也好,为何要和我组队,虽然我能打败他,可不代表地底世界就能通过试管,他这般,一定是有着自己考量,只是,我还不知道他这考量是什么,还是说,我有什么特别,值得他这么去做,但是无论如何,我心中有数,如若他真心相对,助他一臂之力也无妨,可是有着算计,那就不能怪我了。” 梁有义眼中带着狠辣,此刻说出的话,与刚刚不同,反而带着奸诈和狡猾,让宋婉焉看了之后,顿时一笑。 “我倒是多余担心了,你经历的远比我丰富,如果这般简单,恐怕早就被人利用致死了,只是,恐怕那神剑光子要落空了,谁都没有想到,今日这一切,从一开始你就对他有了怀疑。” 梁有义点了点头,“今日这一切,恐怕他早就算计好的,只是,为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只要知道一点,便可安然无恙。” “什么?” 宋婉焉好奇问道。 “命!” 梁有义看了她一眼,这一个字,很简单,可却是极为珍贵,一个人没有了命,其他都是枉然! “我这条命,不是我的,而是你的,我为你而活,自然不会白白将这命给丢掉!” 梁有义的话,让宋婉焉顿时眼中带着感动,她轻轻靠在梁有义怀中,嘴角挂着笑容。 “这一生有你,便足矣。” 两人相拥,本是极为唯美画面,可是还是被突兀的声音打断。 那声音带着一股魅惑,比之紫萱他们天生媚骨也不相上下,此刻传入耳中,倒是好听至极。 “好一对郎妾情浓,搞得我都不好打断了……” 梁有义抬起头,目光看着那远处站在那里的一个老妪,愣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此人相貌与身形完全不符,梁有义猜测,恐怕除了那位,不会是别人! 千面魔女……! 千面魔女小芝 宋婉焉也看到了那个老妪,只是,那魅惑的声音从那老妪嘴里说出来,实在让她有点奇怪。 梁有义倒是较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妪,很是普通,如果不是她开口说话,恐怕梁有义都不会注意到她,只是那声音,让他感觉和宋婉焉一样,有些奇怪罢了。 “今天我这城主府倒是有些热闹,神剑光子刚走,便来了千面魔女,实在是梁某之兴。” 梁有义说完,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座椅,忍不住道。 “既然来了,便落座吧。” 那老妪倒是一笑,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去,坐到这位置上,打量了一下宋婉焉,女人之间,自然对样貌很是敏感,即便是修士,也是如此。 “本来我就想这样坐在这里,只是,看到贵夫人这般美貌,老朽这样,实在是饶了雅兴,不知城主大人,可愿意让老身换个模样?” 老妪语气缓和,梁有义倒是较有兴致。“呵呵,当然可以。” 这话落下,那老妪点了点头,也不见她使用任何术法,只是微微挥了挥手,淡淡的粉红色烟雾飘荡而出,旋即,那老妪便在梁有义和宋婉焉眼中,瞬间变成了大美女! 一样的倾国倾城,美颜颠倒众生,那身材着实有料,前凸后翘,绝美的五官配合着白皙的皮肤,绝对是旷世佳人,只是那眼中带着的魅惑之意,还是让人有些知难而退,不敢亵玩。 梁有义双目一闪,刚刚她如何变化,梁有义根本就没有看清,不仅仅没有看清,甚至都没有看懂,因为她没有动用术法,只是简单的制造出了厌恶,淡淡的,可是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便是一个倾国女子,这般手段,倒是让梁有义有些震撼! 不仅如此,此女子的气息也变了,与刚刚老妪一点都不相同,这才是让梁有义最为震撼。 “不愧是千面魔女,这般手段,着实让人心惊,此人……比之神剑光子,还要让人忌惮!” 梁有义心中忍不住想着,但是表面上没有丝毫动容,很是平淡。 “不知这般,可让城主大人满意,可让贵夫人满意。” 女子微微一笑,这一次,简直香秀可餐,让人心惊。 梁有义没有说话,倒是宋婉焉微微一笑。 “这般术法,还真是让人惊叹。” 女子笑了笑,嘴角带着得意,“如果不介意,叫我小芝好了,我比较喜欢这个名字。” 对此,梁有义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而是看着千面魔女忍不住开口道。 “不知你来,可有什么指点的地方?” 此女子今日也来了,怕是知道了神剑光子接触自己,本以为他们会不愿意理会自己,但是不知为何,都上门来了,这倒是让梁有义有些奇怪。 不过,他也不在意,任何阴谋诡异在他眼中,都没有作用。 “小女今日而来,哪里敢说指点,只是告诉城主大人,莫要相信小人之言而已。” “哦?小人之言?”梁有义装作一副疑惑的模样,这样子让宋婉焉那里忍不住一笑。 “城主大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无论这恶城的传承也好,还是地底世界也好,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北斗星君占卜出来了卦象,但是这一切,还是未知,那神剑光子一心为了杀神传承,怕是早就走火入魔,城主大人如果要找同伴,怕是他不是最佳人选。” 千面魔女微微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梁有义也是如此,似笑非笑的打量她,这才开口。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想让我抛弃他,与你合作,是么?” 千面魔女笑了一下,“如果城主大人愿意,小女自然可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梁有义看着她,摇了摇头。 “神剑光子虽然目的不纯,可毕竟真身前来,再看魔女你,怕是也只是分身前来,如若看诚意,怕是神剑光子要大一些,毕竟,连一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份合作,可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梁有义的话,似乎早就在魔女意料之中,她只是一笑。 “人心隔肚皮,见到的又不一定是真的,再者说,自古以来,谁说真人相见,便是坦诚相待,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也不少吧,我虽然不是真身,可我的心很真,要不要挖出来,让您看看?” 魔女双手托腮,模样诱惑,红唇轻启之间,带着诱人。 梁有义对于她的回答,倒也没有多在意。 “既然你说他别有用心,对于那传承也好,地底世界也罢,还望姑娘能够解惑,可否?” 梁有义含笑,说出这么一句,倒是让魔女没有想到,美眸之中带着笑意,嗔怪的看了一眼梁有义。 “城主大人这么心急,真是的,到了这城主府,连一杯酒水都没有喝呢,您就让我说,这哪里是待客之道呀。” 吞吞吐吐的模样,梁有义心中早就有所猜测,他们之中,一动都知道某种秘密,只可惜,他们并不想告诉自己。 甚至来说,他们之间,也都相互猜忌,但是魔女来到这里,恐怕一定知道神剑光子知道这件事,所以才迫不及待! 主动权虽然不在梁有义手中,但是他可以选择双耳不闻窗外事,任何事情,只要他不听,谁都奈何不了,到时候,就有着急的了。 “呵呵……既然不愿意说,那正好,我也不想听,这恶城,实在是烦闷,要不明日我和老祖好好商量商量,将这城主府,让给旁人可好?” 这句话,梁有义是对着宋婉焉说的,后者心有玲珑,自然明白,点了点头。 “也好,正巧此地,我也带的烦闷。” 一句话,让那魔女眉头一皱,她没有想到,梁有义既然无视自己,最重要的是,无视自己的话。 她念头一转,微微一笑,反倒是开口道。 “城主大人,既然老祖让您来,没有让其他人来,怕是对您的一种肯定,我想,您还是不要回去得好,毕竟,杀神传承,也可是那么好碰到的,不是么?” 心动 千面魔女说完,梁有义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反驳,只是含笑的看着她,目的不然而寓。 千面魔女小芝也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家伙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自己这一趟真的是有点吃亏,早知道就不那么坐不住了。 “城主大人,我知道一些事情,您不知道,而那神剑光子,也肯定不会告诉你的,只是这件事,我要是告诉您,不知道您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这句话,倒是和神剑光子一样,只是,那个家伙虚言以对,而她,倒是拿着诚意而来。 只不过,对于这一切,梁有义心中有着数,同样也有点兴趣。 “呵呵……如果不是知道你二人不是一伙儿的,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串通好了,怎么会向我说同一个问题。” 梁有义漫不经心的话,使得魔女顿时一愣,旋即一笑。 “城主大人真会开玩笑,其实,就算我不告诉你,怕是用不了多久,你也会知道,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卖你一个人情好了。” 说到这里,千面魔女开口道。 “其实,这么多年那禁忌为什么没有人打开,并非是没有能人,而是……这地底世界通往传承的大门,被下了诅咒,任何打破那关卡的人,都会遭遇不详,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即便有人能够打破禁忌,可……还是无法打开传承。” 这一句话,倒是让梁有义恍然大悟,如果自己打破那禁忌,神剑光子确实可以收鱼翁之力。 只是……这不是魔女他们所期望的么?她又为何来告诉自己? 一旦传承打开,他们都可以进入,只要等到自己破除十关,身死道消即可,可她又对自己说这些,到底什么目的? 这一刻,梁有义迷糊了。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那神剑光子,倒是没有安什么好心。” 梁有义说着,看着魔女,眼中依旧带着笑意。 神将光子没有好意,恐怕这魔女也是如此,一个拆另一个的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因为利益! 恐怕自己破除十关之后,身死道消相比,魔女说的话,才是让她得到收益最大才是! 梁有义双目一闪,心中闪过千万念头,那魔女倒是一笑。 “此事人之常情,城主大人心里明白就好。” “倒是如此,可是……我又如何知晓,你说的一定是真的,况且,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不去地底世界么?” 这一句话,倒是让魔女愣了一下,不过她笑了笑。 “不,不会的,我相信您一定会去。” “哦?为何这么驽定?”梁有义愣了一下。 魔女忍不住笑道。 “因为那传承,对贵夫人大有益处!” 这一句话,让梁有义心中一动,他眉头紧皱,一旁的宋婉焉也愣了一下,什么传承,对她有所益处? “什么益处?”梁有义直接开口问道。 那魔女顿时笑了一下,看到梁有义这个反应,才让她心安。 “杀神传承,虽然凝聚在一把旷世之剑上,可那杀神,乃是以神魂之力入道,推开仙神之门,他的杀神之间,专修神魂之力,他坐化空间,乃是一片神魂空间,我知道贵夫人的事情,在这酆都鬼蜮已经不是秘密,所以,如若进入那里,贵夫人神魂得到滋养,据我所知,至少可使这傀儡符,增寿一倍!” 一倍! 便是十年! 魔道老祖说过,五年之后,如若失败,那宋婉焉的神魂便会烟消云散,即便是命魂台也无法回归,届时,四海八荒,九洲四地,无可复活之道! 五年,就是宋婉焉生命关卡的五年! 梁有义深吸口气,眼中带着紧张,可如果是十年,就还有五年去想办法,对于梁有义来说,自然乐意! 况且,魔道老祖虽然话说的很满,但是这一切,还是有着一定的问题存在,只是他现在没有告诉自己,神魂融合,即便是梁有义修为浅薄,可还是知道,这种事情,乃是逆天而行,即便是掌缘生灭,也是极难! 或许,魔道老祖不说,只是让自己安心五年,让宋婉焉安心五年,只是,梁有义怎会不知!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梁有义心中才如此着急,只是不说而已! “你所说,可是真的?” 梁有义目中带着凝重,直接开口。 魔女点了点头,脸上带着认真。 “此事我以道命发誓,一定为真,如若有半句虚言,城主大人可随时取我首级,我绝对不会反抗!” 梁有义看着她,对于她的话,同样半信半疑,但,如若是真,可就不一样! 而且,梁有义也不相信,魔女会用这种办法让自己帮她效力,可以说,此事一定有着可信度,只是真假参半,能有多少真,只能看梁有义自己如何去思索! “既然如此,那我便相信你说,不过那地底世界之事,我一概不知,你确信能帮到你?” 梁有义这么问,同样是在询问她对于自己为何如此特殊发问,也算是一种试探! 果然,听了梁有义的话,那魔女神色一顿,不过急忙笑道。 “自然能,老祖都能相信你,我为何不能?” 她的神情一闪而过,但梁有义还是捕捉到了,对于她的话,心知肚明,就是敷衍,至于到底是为了什么,梁有义虽然没有头绪,可也隐隐猜到! 禁忌! 那地底世界,一定有着什么禁忌,而这禁忌,他们不能,可自己可以! 梁有义深吸口气,眉头紧皱,自己与他们有何不同,难道是自己是体修? 可是梁有义总觉得不对! 思来想去,梁有义也理不清头绪,索性不去理会。 “那……今日之约,就此达成,我索要不多,只是进入那神魂之地,其他传承,我不参与。” 什么传承,都没有宋婉焉重要! 魔女笑了笑,点了点头,这才款款行礼,随后淡然离去。 梁有义双目闪过精芒,对于这恶城,心中存留疑惑,可对于那魔女所说的神魂之地,确实神往! 因为此地,无关其他,只为宋婉焉! 三头恶犬 传承之事是梁有义没有想过的,但是对于恶城,梁有义倒是有些疑惑,此地为何存在,如今这些问题明白过来,心中也就理解! 恶城为了那传承而生,可是这传承真的如同传言那般? 还有那位北斗星君,他所说的,一定是真的么? 至于对恶城的整治,梁有义自然没有松懈,好在那几位大能之人没有多加干预,至于那些小喽喽倒也听话。 不过恶城向来都是混乱,梁有义也不会去将这混乱完全屏蔽,而是规划了一处封闭区域,在这里,可以自由争斗,没有界限。 但……其他地方,还是要规规矩矩,只用了几日之间,这道命令下达之后,恶城瞬间安抚不少,而梁有义城主之名,更是如雷贯耳。 当然,也有一些人公开挑战梁有义,只不过在绝对实力面前,梁有义除了斩杀之外,没有其他手段。 对于这些恶人,只有手段更为残酷,才能彻底将她们制服,这是手段! “没有想到,你来这里没有几日,便将恶城整顿一番,倒是让人惊讶。” 神剑光子站在梁有义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决斗区,眼中闪过一丝其他意味。 对于他而言,恶城无论如何,都与他没有太大关系,他来这里,完全就是为了那传承而已,所以,看到梁有义这么尽职尽责,除了奇怪之外,还有一丝不理解。 对于他的想法,梁有义自然不会在意,既然他是城主,那索性一切事情便听从他的,梁有义向来是个强势之人,况且想要在这里过得舒服,规规矩矩的肯定不行,自己不整治他们,那些恶人怕是就要对自己这个城主动刀。 所以,先下手为强,梁有义可不想让宋婉焉看到不干不净的东西。 “如果小乌龟和橡皮泥在就好了,他们两个整顿恶城,肯定要比我顺手的多,哎……不管理不知道,这里面还真是没劲儿……” 梁有义对于这种事情,可一点都提不起来兴趣,要是小乌龟和橡皮泥两个家伙在,肯定水到渠成。 “地底世界如何了?” 梁有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神剑光子,这个家伙身怀叵测,梁有义心知肚明,只是不表达出来而已。 “地底世界每次开启,都需要时间,据我估计,这一次快了,用不了几日,便能开启,届时,怕是会有一场动乱,到时候梁兄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神剑光子拱了拱手,梁有义看在眼里,点了点头,不过什么都没有说。 恶城整治之后,好上不少,至少,在这乱城之中,没有那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只是梁有义有些无奈的是,那三头恶犬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赖上自己这里了。 “你不是城门守卫么?怎么整日跑到我这里蹭吃蹭喝?” 梁有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三头恶犬,忍不住开口道。 三头恶犬倒是摇了摇尾巴,丝毫不在意。 “老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小子就偷着乐吧,本尊能来你这里,知不知道给你减少了多少麻烦。” 三头恶犬的话,倒还是有些含义在里面,梁有义也明白,这头恶犬没有人敢惹,即便城中的几位大能,也不会招惹,而能来梁有义这里,已经摆明了立场,这对梁有义来说,也算是狐假虎威了吧。 “对了,地底世界的杀神杀神传承,你可知道?” 梁有义忍不住问道。 “嘿嘿,少在我这里打听,我可告诉你,多余的话,我可不说,我还等着看热闹呢,嘿嘿,多少年了,都没有好戏,这一次,我可得好好看着。” 三头恶犬顿时露出邪恶的表情,梁有义白了他一眼,知道这个家伙肯定什么都不会说,原来等着看热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宋婉焉倒是比较喜欢这头恶犬,而它,和宋婉焉关系也比较要好,准确说,宋婉焉做了很多吃的,这三头恶犬总是能猎杀来不少灵兽,经过宋婉焉加工,确实美味,所以它倒是赖着不走。 不过,对于这,梁有义也乐意见到,至少有三头恶犬在,无人敢伤害宋婉焉,梁有义也放心不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在七日之后,恶城内闪过一丝波动,于这一刻,城主府院子中央,出现一青铜大门。 此门内气息古老,如果所料不差,怕是通往那地底世界大门! 气息悠扬,道音无限,在这一刻,恶城之人都愣了,虽然他们很多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可不难猜到! “这是……这一定是大造化!” “传言恶城有一场大造化,没有想到,今日开启!” “竟然在城主府,怪不得他来当城主,怕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妈的!” “嘘,那位城主大人可不是普通人,修为高深,要杀你我,不费吹灰之力!” 恶城沸腾,无数人心里打着盘算,而梁有义一步跨起,与天空之上,眼中带着冷漠。 他一出现,整个恶城顿时安静下去,所有人都对梁有义感觉到恐惧,毕竟来到这里不到一个月,死在梁有义手中至少百人! “这便是地底世界的大门,没有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开启。” 梁有义眉头紧皱,有些担心,身旁宋婉焉美眸也闪着担忧,在她一旁,三头恶犬倒是咧着嘴,眼中不知道闪着什么其他意味。 “三头老兄,不知一会儿进去,你可否帮我照顾一下家妻?” 梁有义的话传到三头恶犬耳中,让他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你要带她进去?” “当然,怎么了?她不能进?那里面听闻可又一处神魂之地,对神魂大有裨益,我想带她去哪里,至于传承,对我而言,一点不重要。” 这话说完,三头恶犬脸色顿时难看下去,它抬起头看了一眼宋婉焉,深吸口气,咬了咬牙。 “既然你意已决,那我就陪你走一遭好了。” 它的模样,落入梁有义眼中,使得他眉头一皱,他能感觉到,三头恶犬知道些什么,可是它不说,是因为禁忌?还是不方便开口,怕坏了规矩? 小丑模样 对于此,梁有义也没有多想,而在这一刻,周围气息暴动,与这一瞬之前,五道强横的气息来临! 梁有义目光所看,除去神剑光子和千面魔女之外,另外三道气息,也猛地朝这里而来! “这么久,终于出现了么?” 梁有义冷笑,双手而立,看向五道长虹。 神剑光子依旧一身剑气,轰然而来,与虚空之中,一柄长剑显化,光影之下,露出本尊,此刻神情淡漠,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千面魔女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真身,不过此刻的她一身白裙,面遮面纱,头戴斗笠,掩盖了样貌,不过从她的波动之中,梁有义还是能感觉到,是她无疑! 至于其他三道气息,一道带着浩然之气,从虚空而来,璀璨无比,如同星辰一般,光芒万丈洒下,形成八卦之图,于这一刻,一青衫男子,手中拿着一折扇,彬彬有礼,如同书生一般,站在虚空,朝着梁有义微微拱手。 他身边不远,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极为浓郁,来人一身红袍,身后仿佛无尽血海,但他的气血并非恢弘,反而有一股阴毒之意,有一股刺骨冰霜,很是奇特,他看不到五官,看到的只有一身红袍和一面红色面具,掩盖了身形,可那大道修为轰鸣,甚是强横! 最后一人便是枯妖老人,此人拄着拐杖,老态龙钟,可那一身的妖气,却直逼苍穹,一股腐朽之意,带着枯败之感,很是强横,使得这得这诺达的城主府内,刚刚新种植的花草树木,纷纷枯萎,极为骇人。 梁有义目光打量这五人,眼中闪过凝重,除去接触的神剑光子和千面魔女之外,其余三人的强大,也让梁有义眉头紧皱。 这地底世界之行,并非一条容易之路。 梁有义也释放出自己的气息,金光弥漫天际,一身血气轰鸣,带着大道意味,神威无限,也让那几人脸色凝重,目光看着梁有义露出忌惮。 “各位不露面,可今日却在此刻露面,不知……可因为这地底传承?” 梁有义微笑开口,眼中闪过奇异色彩,他的话很轻,可是落在众人耳中,却并不是这个味道。 神剑光子急忙拱手,微微一笑。 “城主大人,此事我等关注很久,还望大人给个薄面。” 他的话,自然不受听,梁有义也没有在意。 反观那北斗星君却一合折扇,彬彬有礼。 “在下北斗,今日传承开启,城主大人可否行个方便,北斗这里谢过,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说话间,他取出一个储物袋,递给了梁有义,对于这东西,梁有义自然不会吝啬不要,拿在手里仔细一看,神色一闪。 这储物袋内,灵石不下十万,还有几件灵级宝物,可以说非常珍贵。 梁有义的储物袋不知道在那天惩之中,是消散了,还是去了那里,反正梁有义双手空空,此刻有人愿意拿出东西,自然乐意。 “北斗星君之名,在下早有耳闻,既然如此,请进吧。” 梁有义干咳一声,像极了那小丑之人,可是,梁有义不在乎。 神剑光子笑了一下,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急忙拿出储物袋,递给了梁有义。 那千面魔女也是如此,款款浅笑间,风情无限。 梁有义收下这储物袋,干咳一声,目光看向了那枯妖老人和血屠子,这二人身价不菲,肯定能拿出不错的东西,就算差一些,弄点灵石也好啊。 那枯妖老人倒是一笑,声音老迈。 “老夫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被人明目张胆的要东西,也罢,老夫赶时间,倒也不与你争执。” 说完,他一挥手,同样一个储物袋,其内灵石不下十万,同样宝物很多,当然,重宝肯定没有多说。 “前辈折煞我了,哎,那……那我就收了吧。”梁有义干咳一声,倒是伸手拿了过来,一点没有含糊。 最后看向那血屠子,他看不清面貌,不知道什么神色,不过想来,也不会太好,毕竟被人明目张胆的敲诈,他自然不会乐意。 更何况,神剑光子说过,这个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是一个狠人,自然不会受这个气。 果然,和梁有义想的一样,血屠子那里冷哼一声,一挥绣袍,身后血海无限,目光带着血红之意看向梁有义,带着冰冷。 “我的路,还无人可阻,不想死,便让开,不然……我将你血水抽出,融入我的血海之中,成为养分。” 他的话冰冷无情,倒是让梁有义那里微微一笑。 “发那么大的火气干嘛,此处可是我城主府,你若硬闯,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血屠子修为虽然高,可梁有义不见得打不过他,神剑光子如何?不还是被梁有义一拳打的吐血,梁有义不信这个家伙能比神剑光子强多少! “找死!” 血屠子顿时冷哼一声,说完,一股浓郁腥臭之味扑鼻,血海翻腾,直接朝着梁有义席卷而来! 梁有义也哼了一声,一抬手,吐出两个字! “血灭!” 骤然之间,血海无限,与之血屠子身后的血海相比,相差无比! 最重要的是,这血海之内,翻腾滚滚,内涵大道之力,乃完整之术,经历过仙神之力垂怜的术法! 此术,以此刻梁有义大道修为释放而出,终于可让其有所威力! 此经施展,骤然天地色变,即便是血屠子,也脸色一变,目光灼灼的看着梁有义的血海,露出凝重。 可这凝重,很快变成了贪婪! “好强的术法,此术,与我完美契合,既然显露出来,今日就留下吧,我杀了你,抽了你的血水,搜魂你的记忆,此术,便是我的!” 他眼中带着火热,他本身就是以气血练就修为,此血灭之术,乃是最为适合不过,自然眼红! 可,他面对的是梁有义,血灭之术虽然强,可在梁有义手中,也排不上号! “想取我性命,你怕还不够格!” 话语落下,梁有义手势一变,那无尽血海骤然翻滚,衍生出无数尸骸,这些尸骸眼中冒着绿光,带着凶猛之意,从梁有义血海之中跳跃而出,带着直逼大道修为的波动,轰然出击! 血珠 此术,乃是血灭之术的本命神通,血海之中,封印着无数强者,这些强者,从韵神到仙神境界,多如牛毛,届时那东方老祖封印! 梁有义以大道修为将其催化,可施展本命神通,这也是此为仙神神通的强大之处,梁有义虽然能调动的基本都是大道修为,况且实力只是生前的一半,但,胜在人多! 此刻无数尸骸飞出,眼中闪耀着绿茫,十分骇人,虚空之上,皆是骷髅,那血屠子双目顿时露出震撼,此等术法,即便是他,也从来没有想到! “此术之上,有仙神波动,这……这是仙神神通,该死,此人不愧被魔道老祖看重,派遣这里,果真有着本事!” 他脸色看不出什么,可此刻无风自动,身上红袍更加鲜艳,脸上的面具狰狞起来,露出五官! 这五官,不知道是不是他本来面貌,看上去有些狰狞,此刻他身后的血海咆哮,被他伸手一挥,如同气浪一般,朝着那数不尽的尸骨而去。 那海水鲜红无比,带着腐蚀之意,且重达万斤,直接将这些无数的尸骨冲散,拍散,散落成为一块块骨头。 血屠子顿时一笑,闪过嘲讽,可是,他看到梁有义的表情,同样带着嘲讽,心中一愣。 很快,那些被冲散的尸骨,瞬间拼接起来,成为新的尸骸,站立起来,带着修为又冲了上去。 “血灭之术最强的神通,便是这无尽尸骸,等我仙神,便可动用这里面的仙神骸骨,甚是,可以动用东方老祖!” 没错,东方老祖身死道消时,将自己融入术法之中,与这术法合二为一,他是仙神巅峰修为,差一步进入掌尊,如果能将她幻化出来,那等修为与实力,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仙神之下,皆是蝼蚁,只可惜,梁有义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如果强行使出,怕是会遭到反噬! 但,即便不能,如今这术法使出,依旧可以让血屠子吃瘪! 这是仙神术法,虽然梁有义修为不如血屠子,可他面对,依旧棘手,甚至来说,没有任何办法! 梁有义冷笑,血灭之术催发到了极致,在这一刻,周围血海覆盖,隐隐压过了血屠子,使得所有人都震撼不已! “血屠子从修行至今,钻心研究血道,可这竟然没有梁有义厉害,这是为何?看他使用的术法,沾染了仙神意味,莫非是仙神术法,他获得的传承?” 神剑光子脸色难看,他从来没有想到,梁有义还有这种术法,让他震撼,恰恰这术法,最能克制血屠子! 北斗星君双目带着震撼,同样看着梁有义,此刻拿出罗盘,双目一闪,蕴含无尽星辰之力在眼眸之中,被他双目一点,看向梁有义! 可是这一看,他身子一颤,脚步骤然后退半步,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双目露出惊骇! “我的推演之术,乃是天机,师从玄经,乃是天下不可多得的经文之一,上算三皇五帝,下算黎平百姓,可是为何看到他,我的术法反噬?难道修为不够?不对……他大道最多走出两步…… 可又是为何?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推演不出吉凶,此人……是个变数!” 北斗星君脸色难看,他推演一些,可是面对梁有义这里,竟然无从下手,一切推演,竟然无法用在梁有义身上。 那枯妖老人很是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只是偶尔昏花的老眼之中,闪过一丝惊讶,目光看着梁有义,更加凝重起来! 千面魔女早就知道梁有义修为高深,但是今日,还是有些震撼,美眸闪过阵阵涟漪。 至于宋婉焉,她虽然担心,可是对梁有义更加放心,她知道,如果没有那个修为,梁有义不会挑衅旁人,一旦他这么做了,自然有着应对的本事。 倒是那三头恶犬,脸色一直紧绷着,偶尔扫了一眼宋婉焉,有些担心,仿佛有话一般,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血灭之术,笼罩百里,梁有义在血海之中,如同将军,调兵遣将,无数尸骸飞出,将那血屠子笼罩起来,虽然不能将他击杀,但梁有义也没有想要杀他,更没有动用其他手段,今日,只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而已,毕竟,进入之后,梁有义可不想被他们认为是一个无能之人,心中起了非分之想。 血屠子脸色越来越难看,此刻哼了声,狠狠一拍胸口,顿时吐出一颗珠子! 这珠子血红无比,里面仿佛有着无限波动一般,拿出这一刻,他身后的血海,骤然消失三成,凝聚在这珠子之上! “能死在我这血珠下,也是你的造化了!” 血屠子冷笑,此刻狠狠一挥,那血珠子骤然变大,一股急剧恐怖的能量,轰然而出,掀起狂风阵阵,与这一瞬之间,那周围百里的的血海,全部沸腾,即便是梁有义的血灭之术,也被影响! 下一秒,那血珠骤然一吸,牵动四方,隐隐约约使得体内气血有所波动,让梁有义内心一颤! “这珠子好强,竟然可以引起我体内气血!” 梁有义震撼,目光灼灼看着那珠子,虽然不知道那东西到底还有什么其他作用,但是却很感兴趣! “此珠子不错,归我了!” 梁有义笑了一下,身子骤然而起,一身金光轰然爆发,圣体五重天开启,与此同时,他一点眉心,四颗命星骤然点亮,在这一刻,身后古神虚影出现,与这一瞬之间,梁有义头戴金冠,身披金甲,手持开天斧! 一股恢弘古老的神力爆炸来开,梁有义气势染金了天际,就连那血海,也披上了一层精芒! 在这一刻,梁有义脚下疾字诀使出,留下无数残影,下一秒出现,已经来到了血屠子面前,在他震撼和惊恐的目光下,狠狠一拍,一股大力轰出,落在他的胸口,与这一瞬,血屠子如遭重创,鲜血狂喷,身子倒射而去。 也在这一刻,梁有义伸手,将那血珠子握在手里,强行抹去神识,丢入储物袋内! 杀神传承,开 只是一瞬之间,交手便已经结束,梁有义此刻站立,浑身气势如虹,脸上带着冷漠,看着血屠子,后者瘫倒在地,嘴角流血,气息不稳,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周围人震撼,即便是神剑光子已经领教过梁有义的强横,但此刻,依旧震撼! 不仅如此,那不远处的千面魔女脸色一抖,已经露出惊容,她从未想过,这个人的实力竟然这般强横! 枯妖老人双目一闪,露出一丝凝重,梁有义的战力,即便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 血屠子紧紧红袍,看不清面孔的面具下,此刻更加震撼,刚刚那一拳,他虽然没有全力抵抗,可依旧让他受伤,这般实力,这般速度,简直让他不可匹敌,怪不得能来这里当城主,这等实力,没有任何话说! “怎么?还刷横么?” 梁有义笑了一下,目光带着一丝笑意,他并非欺软之人,只是大家都在,有些事情不那么做,也说不过去。 血屠子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气息越发不稳定的入口,深吸口气。 “城主大人修为高深,让我震撼,既然城主大人喜欢身外之物,那我确实坏了规矩。” 说话间,他取出一个储物袋,仍给了梁有义,对刚刚那红色血珠的事情,只字未提。 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被人夺去宝贝,也没有开口要的道理,这都是规矩,他是一个规矩之人,如果梁有义不敌自己,怕是以血屠子的脾气,此人已经被炼化浓水,扔进自己的血池之中了。 梁有义拿过,也没有看一眼,扔进储物袋。 “谈不上喜欢,但……我的地界,总要付出点什么吧,我也要点面子不是?” 梁有义一笑,回身到宋婉焉身边,与三头恶犬一步迈入,进入那光门之中。 梁有义走入,其他几人没有犹豫,也走了进去。 画面一转,此地是一空旷火山山口之下,其上不见天日,其下滚滚浓浆,甚是恐怖! “这……便是地底世界?” 梁有义眉头一皱,此地一进来,他就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对劲儿,因为这里有一股禁忌,使得他的修为被阻,提不上半丝灵力。 这种事情,在进来前,梁有义就知道,神剑光子对自己说过,此地内有禁忌,禁锢修为,封印灵力,内有守护阵法,只有破阵,才能进入传承,这么多年,故而很难有人拿到传承。 神剑光子他们也都迈步进入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是愣了一下,特别是修为,使得他们心里没有了底。 其他几人同样如此,一进来,不着痕迹的彼此推开几步,他们心中不放心,与梁有义一般,心中都存在困惑。 一旁的宋婉焉倒是脸色愣了一下,因为在这里,她感受到一股极为浓郁的神魂气息,因为她神魂有缺,所以感觉得特别明天,身旁的那三头恶犬确实眉头紧皱,脸上带着担忧之色。 “这里……好像有用……” 宋婉焉轻轻在梁有义身边开口,一句话,就让梁有义神色一动,闪过一丝惊喜。 不过他没有吭声,而是目光之中带着喜意。 “神剑光子说,这地底有着关卡,不知这十关,到底是什么关卡!” 这里只有通过关卡,才能进入那传承之地,所以,这关卡到底如何开启,他有些疑惑,此刻内心想了片刻,看向几人。 他们也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正当此刻,地底岩浆翻腾,猛然喷出一祭坛! 此祭坛极为骇人,上面布满了森森白骨,一股恢弘的杀气,扑面而来! 那祭坛之上,存留着一股浓郁的杀意,在这一刻,扑面而来,使得在场之人,脸色骤然一变! “这是……传承之地?”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妄动,反倒是三头恶犬看了一眼那祭坛。 “这祭坛,可是传承开启阵法?” 梁有义看了一眼三头恶犬,后者点了点头。 “那便是阵法的针眼,里面有着关卡,具体几关,都是传说,不过很多人都说是十关,但是无论多少,只有通过,才能开启。” 三头恶犬这一次倒是没有不开口,说出这话之后,神将光子在场的几人,都眉头一皱。 梁有义深吸口气,既然是阵法,自然危险重重,梁有义不想带着宋婉焉进去,而是扫向其他几人。 “既然是关卡,那我等就入内好了,届时大家一同破关,随后传承,看各位本事,如何?” 梁有义的话,很有道理,他们也同样是这个意思,所以倒也没有太多的话语,便达成了共识。 只是,神剑光子扫了一眼梁有义,微微点头,意思不言而喻,倒是那千面魔女没有什么神情,相比之下,她和梁有义的默契更深,倒也不用多说什么。 阵法开启,几人深吸口气,起身而去,全部落到祭坛之上。 下一秒,祭坛顿时气息转变,杀意盎然,一尊看不清面孔的大脸,凝聚与虚空之上! “古之一脉,杀神传承,入此祭坛,获取资格,破己关,进传承,传承开启,万法皆避,无人可动,是生是死,全看造化……” 苍老的声音,从那大脸传出,一瞬之间传遍所有人耳中。在下一刻,血芒轰然,笼罩阵法,于这一刻,外人无人可见! 梁有义眉头紧皱,看着几人,可很快,身形渐渐模糊,周围景象,也看不清楚,能看到的,只是自己所在,一条无边无尽的道路。 “杀神传承,今日开启,破除关卡,便可得到传承,尔等入坛之人,不可干预,只取一人,得吾之传承,掌控吾之领域…… 你六人彼此隔离,各自走各自的路,谁来到老夫面前,便可得到我之传承,此传承一共九日,分为三关,度过,便得之,失败,便与之无缘!” 话音落下,在场之人画面一转,看到了同一片天空,同一片地点,六个人身影重合,但却在不同位面,只是影子重合! 各自的路 九日三关,虽然关数很少,可是自然极其艰难! 梁有义抬起目光,看向远处,在那很远之地,仿佛有着一柄长剑,立于天地之间,只有走到那里,才能得到传承! 梁有义眉头皱了一下,这样的情景和他想的不同,与千面魔女所说的神魂空间,又在何地? “难道……是那领域?杀神领域?” 梁有义眉头紧皱,可此刻已经没有退路,如若离开,更不知道那所谓的神魂空间! “不管如何,先走下去再说!” 梁有义深吸口气,迈步走了下去,与这一刻,天地色变,虽然只是一步,可是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画面变换,梁有义看到的是一尊巨鼎,那巨鼎之上,有着无数骷髅,上面散发着浓郁的奇异之力,使得梁有义这里身子一颤,一股虚弱和死亡的气息,骤然弥漫开来。 “第一关,迟暮之年,经历了迟暮,才懂得生存的可贵,老夫当年成名百年之后,已是病入膏肓,可却没有放弃生的希望,故而将那经历,抽离神魂,凝聚于此,尔等通过,便可进入下一关,如果失败,留下神魂之中,种入祭坛之下,成我杀神之尊祭坛使者!” 这话一出,几人脸色都变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失败之后,却被限制了自由,让他们脸色很是难看。 “看来这杀神果然狠辣,无数传承,失败者都是死,只有一人成功,其他人才会存活下来,虽然不会死,可也失去了自由,成为了杀神的祭坛使者,听从调遣!” 梁有义眉头紧皱,有些郁闷,这一刻才知道,为何三头恶犬看向自己目光是那样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神剑光子和千面魔女所说是假,只是从未开口矫正罢了,也或许,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梁有义想不通,也不去想,而是看着这关卡,感受到一股被抽离的生病与活力,深吸口气。 “这与我被巫妖月抽离道基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么强罢了,此关,如何去过?怎么去过?” 梁有义深吸口气,反而不着急,盘膝而坐,看向那骷髅。 所有的吸扯之力,都是来源于那骷髅,丝丝生机和活力,仿佛被吸走了所有一般。 “此关,和杀神有什么关系?他老年成名,怕是经历过衰弱之时,此情景记忆非凡,被他烙印下来,成为考研,怕是不是那么简单,生老病死,乃是生伦常态,乃是天地使然,可……他为何如此?” 梁有义说着说着,眼睛越来越疑惑。 “我经历生死,对于生活下去的希望,感同身受,明白这一刻他心中所想,不甘,不屈,不愿……与我的经理,怕是相同!” 梁有义突然抬起目光,思索起来,这生也好,死也罢,都是过程,可是结果,却并非可控! 这一关,要的并非是结果,而是这个过程! 梁有义双目一闪,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 梁有义笑了一下,不去理会这一关,而是迈步走下,看着那骷髅,任由它吸走所有生机和活力。 “我的命,是我的,无人可拿,即便是天地,也是不许,生,是我活下去的根本,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心安理得,与天斗,与人斗,莫不说与命斗,不甘心与命,不甘心与眼前,这才是此关真谛!” 梁有义笑了一下,看着那骷髅,敞开心神,在这一刻,巨鼎波动,与这一刻,骷髅震动。 梁有义一步起身,来到那巨鼎之上,低头一看,顿时笑了。 巨鼎下,是新生,是无尽的绿色盎然,象征着朝气博博,虽然头顶是死,是破灭的苦闷,可是这心底,确实生机,生存的渴望。 梁有义摇了摇头,轻轻点在那骷髅之上,顿时,绿色洒满,于这一刻,那骷髅生出肌肉,渐渐的,变成了一个人,一个老人。 一身黑袍,脸上慈祥,可是双目,却带着无比杀意。 “很好,生与死,都是过程,若天地不公,便于天地斗到底,这便是我修士之命,你我之命,此关,你通过了。” 那老者微微一笑,一挥绣袍,所有景象在这一刻,慢慢消散,而梁有义,也来到了另一空间。 祭坛上,梁有义走出一步,本是六人合影,但是现在,梁有义走出一步。 在虚妄世界内,他们也感受到前方出现一个影子,他们知道,有人通过了这第一关! “何人通过了第一关?是梁有义,还是枯妖老人?” 神剑光子眉头紧皱,此刻他已经被抽离了很多生机,他拿着剑,将这骷髅斩断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依旧无用,那巨鼎也被他削成粉末,可还聚集出巨鼎模样,这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如初,只有他的生机,被慢慢吞噬。 与他一样的,还有其他几人,他们带着疑惑,越发惊心。 “此关,任何办法都行不通,那杀神说过,此关是他老年经历所来,经历了生死,经历了衰败,可他依旧成为杀神,或许,这一关考究的是心境!” 千面魔女此刻抬头,她被吸收了很多生机,可是却没有丝毫影响,依旧年轻,体态诱人。 “原来如此……” 她深吸口气,坐在地上,在这一刻,她周围生出绿草,春意盎然,于这一刻,画面骤然变换。 与她一般的,还有那枯妖老人。 “此关,对于我来说,怕是很简单,老夫存在年月,已经记不清,但是老夫从一尊骨妖,成就至今,有的就是这个念头。” 枯妖老人一笑,轻轻一点拐杖,身体内出现枯败之意,即便是那骷髅,也被他所吸扯,出现泯灭。 “老夫不会死,即便是死,也要吸收世人之命,最后一死,这是老夫的道!” 枯妖老人微笑着,那巨鼎也好,骷髅也罢,与这一瞬之间,被吸扯的支离破碎,于这一刻,画面同样变换。 血屠子那里,更是冷笑,他气血盎然,生机无限,这方空间被他染成了血海,万物届时被他炼化,吸收了一切,空间破碎时,他同样一步走出。 三剑 这是一关生与死的关,是过程,同样也是夺舍! 生命的夺舍,只有如此,才能存活,只是他们走的路不通,梁有义是看透走出。 而那千面魔女怕是同样如此,枯妖老人则是夺舍,与那血屠子手段一样,可只有神剑光子,参悟不透! 此刻的他,依旧困在这一关,三日之后,他便失去资格,成为杀神祭坛使者,为杀神效力。 他越发癫狂,可依旧无用。 第二关,当梁有义出现在这里时,看到了一年轻之人。 此人,看不清面孔,黑袍加身,手中拿着一柄黑色之剑。 “此关,是第二关,一共三剑,第一剑,不死便可过关!” 那青年说完,拿出那黑色长剑,二话没说,直接朝着梁有义一挥而去! 骤然间,无数杀机盎然,在这一刻,天地色变,那一剑仿佛搅动这天地,在这空间内,搅动轰鸣。 梁有义脸色骤然一变,急忙退后,这年轻之人不过大道修为第一步,与自己一般,可这一剑,却十分凌厉,比之那神剑光子,还要强横! 梁有义深吸口气,圣体大开,随后一点眉心,神力涌现,四颗命星出现开来,梁有义气息无比强横,随后拳头大开大合,直接朝着那少年轰击而去! 轰鸣之声刹那间回荡开来,梁有义脸色一红,鲜血顿时狂喷起来,蓦然倒退,他的手臂,一条口子,深入骨髓,涓涓流血,他的气息也在这一刻,萎靡下去,喷出大口鲜血,瘫坐在地上。 只有一击,梁有义受了伤,而这伤,虽然不是重伤,可也不情! “大道第一步而已,如何这般强横,不对,不对!” 梁有义抹去嘴角鲜血,看向那青年,只是那青年神情冷漠。 “第一剑你通过了,随时可以来第二剑,不过,以你修为,怕是度过不了第三剑,同样,你只有三日时间休息,如果失败,成为祭坛使者。” 说完,那青年闭目,立在那里。 梁有义没有理会,体内混沌树运转,无尽灵力出现,滋养体魄,在这一刻,梁有义足足坐了半个时辰,这才将体内的伤痛养好。 “这一剑,很是强横,根本不是大道一步强者能拿的出来的,这是为何?” 梁有义有些不解,此刻看向那青年,隐隐约约有些害怕起来,这一剑太强,第二剑肯定更加强大,如果失败,怕是就离不开这里了。 但,不去挑战,也同样无法离开这里,梁有义深吸口气,缓步走出,那青年似有所差,睁开了眼睛。 “这一剑,同样不死,便可过关。” 青年说完,同样拿出那柄长剑,四周出现风啸,出现剑鸣,可是却没有多少气息,很是平凡,如果不是四周风啸剑鸣,梁有义都不觉得他动用了修为! 梁有义眉头紧皱,但依旧没有大意,圣体全开,修为全开,更是与这一刻,伸出手掌,黑白交替,那是掌尊之术。 梁有义深吸口气,狠狠挥出,笼罩四方,于此同时,梁有义更是神力无限,头戴金冠,身穿甲胄,手持开天斧,狠狠对着那一剑,轰击而去! 虽然他脸上都是疑惑,感觉到这一剑太过普通,但是并非失去警惕,而是更加全力应战! 轰——! 轰鸣之声,更是巨大,梁有义那黑白掌尊之术,直接被剑气搅碎,那手持的开天斧,更是被剑气拦腰砍断,而梁有义的一身修为,更是如此,直接被破开! 他身子倒射而去,无数道口子出现在体表,涓涓流血,让他脸色大变! 那剑气很强,强到破坏了梁有义的身体,他浑身鲜血,更是气血翻涌,喷出三口来,重重落在地上。 “怎么……会……?” 梁有义捂住胸口,这一次的伤势,十倍与上一次,虽然还是可控范围,可还是让梁有义不解。 这一剑,明明看上去没有上一剑强横,为何,这一剑,却能对自己造成如此厉害的伤势? 梁有义不明白,很是疑惑。 那青年看着梁有义,叹了口气。 “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学来,第二剑虽然被你接下,可十分勉强,与我所说一样,第三剑,怕是你无法接下来。” 青年说完,不去开口,同样闭目,等待梁有义。 这一次疗伤,梁有义用了足足十二个时辰,这才睁开眼睛。 只是,他的目光,更加深邃起来。 “修为相同,可是这剑的威力大不相同,说明什么?” 梁有义双目一闪,虽然他不是剑修,可也知道剑意,知道修行! “这剑,与东方老祖的拳一样,怕是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这一剑,怕是凝聚了大部分的力量在剑身,所以看不到气息波动,看不到空间震动,这些并非消失,而是被他融入那剑中,怕是这第三剑,更会是这样!” 梁有义闭上眼睛,想着第二剑和第一剑的不同,暗自思索! 他对自己的灵力掌控程度还是可以,东方老祖的那一拳,也同样学的差不多,二者虽然看似不同,但实则相同,都是凝聚修为与一点,发挥强大之力! 只是,梁有义原本以为,只有拳头能做到,现在想来,而是所有! 更何况,那剑,蕴含着剑意,也并非寻常! 许久,梁有义睁开眼睛,站起身来,那青年同样张开眼睛,四目相对。 “最后一剑,不受任何伤患接下,方可过关,你有三次机会,这是第一次!” 那青年说话时,那青年拿出长剑,四周顿时安逸起来,可一股浓郁的剑意,却出现在空间内。 那种杀气,那种杀念,没有看到他出剑,就已经感受到了强横! 可是下一秒,那青年却轻飘飘的拿起剑,朝着梁有义随意一挥! 这一挥,极为随意,没有任何波动散发而出,更没有任何修为,仿佛小孩随意挥舞长剑一般! 可是……当梁有义触碰到那长剑时,脸色骤然大变,那一股强大之力,直接轰破了他所有的防御,神力也好,圣体也好,在这一剑下,都仿若纸糊的一般! 人剑合一 梁有义脸色骤然一变,他被这一剑打的都快丢了半条命,急忙盘膝而坐,开始疗伤,拿出储物袋内的丹药,服用起来! 好在有混沌树的情况下,梁有义的伤势还不算无法医治,可他疑惑的是这一剑,为何如此之强! 那青年没有开口,可是梁有义知道,他已经失败一次,一共三次机会,如果第三次还失败,那这一关就无法通过,自己恐怕就真的要留在这里了! 不过,他也已经验证了,他的剑与东方老祖的拳头一样,有着同样的技巧,疏出同源! “虽然他依旧是大道一步,可是这一剑,已经返璞归真,达到了一个很深的境界,可……依旧不是东方老祖那一拳可以比拟的,杀神传承,着实恐怖,他的实力,绝对不止仙神!” 梁有义睁开眼睛,此刻已经过去五个时辰,距离三天,也只有半天的时间,实在紧迫! 梁有义没有太过休息,而是在这一刻,直接起身,看着那青年,拱了拱手。 虽然这只是他的一道神念,可是梁有义还是极为尊崇,毕竟此人的修为,值得敬佩,而且这第二关的三剑,就是教自己如何运用力量,剑也好,拳也罢,都是疏出同源! “你已经失败一次,这是第二次!” 那青年开口,声音依旧没有半丝色彩,同样一剑挥出,梁有义使出全身修为抵抗,可还是落败,他鲜血狂喷,倒退时,双目闪过精芒! “他的气,凝聚在了剑上,甚至,还带着自己的意,那是斩杀之意,绝杀之意,还有一颗坚定之心,使得这一剑,不可抵挡!” 梁有义彻底明悟,这一剑,虽然有着技巧,可更重要的蕴含了他的道,他的意,将那一切都融入此剑之中,故而迸发出绝强的一剑! “剑如此,拳也同样如此,我之道,无坚不摧,与天地同在,使着天地,也无法阻碍我分毫,那我之拳,更是如此,轰破一切,让万千道法,在我拳头之下,泯灭殆尽!” 梁有义抓紧疗伤,可是脑海之中,却无限的推演,演化着他那一剑! 时间定格,一分一秒过去,距离最后的几个小时,转眼即逝! 在最后一刻之中,梁有义猛地睁开眼睛,双目闪过神采,直接一步上前! 同样的一剑,可这一次,梁有义虽然动用了全部修为,圣体也好,神力也罢,可是这一次,梁有义并非阻挡,而是一拳轰了上去! 这一拳,同样朴实无比,但是在轰出的一瞬之间,空间泯灭,无数风暴而起,夹杂着他圣体之力,强悍的肉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横! 轰鸣之音响彻天际,这一次梁有义没有喷血,只是退后了几步,前方大地满目疮痍,周围山峰被轰的支离破碎,唯有青年和梁有义,对视而立,战意盎然! “明悟了返璞归真,此关,你可通过!” 那青年长剑一挥,点了点头,顺然之间,此地支离破碎,化为乌有,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处陌生之地! 在梁有义进入这最后一关时,其他几人,除去第一关就失败的神剑光子外,血屠子也失败在第二关! 此刻他脸色难看,感受到自己一丝神魂被收走,与这祭坛相连,脸色就极为难看! “莫非,老夫要成为这祭坛使者,听从获得杀神传承之人不成?” 他很是愤怒,可此关已经失败,他能等待的,就是有人通关! 第二关对于他们都不尽想同,枯妖老人并非学会了那方璞归真,而是以自身大妖之命,硬抗三剑,突破此关! 千面魔女演化万千分身,在混乱之中,也独善其身,至于北斗星君,更是容易,他的八卦图趋吉避凶,算出此关突破所在,倒也没有费什么功夫,所以三人,同样一步迈入了那最后一关,看到了和梁有义一模一样的风景! 此地,仿若一片虚无,可却有着无尽的生机,与之那杀意盎然相比,倒是平静很多。 “此地……” 梁有义喃喃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奇异,更多的疑惑,等待此关之灵出现。 下一秒,果真如此,漫天生机之上,出现一血红长剑,此剑之上,一模糊身影,看不清五官,可是却有无尽的威压散发出来。 “此为第三关,过此关者,可进入老夫神魂领域,能否拿动弑神剑,便看造化。 老夫既然是剑修,那最后一关,自然与剑有关,老夫穷尽一生,才知道的道理,剑,并非只是剑,而这,便是尔等通关之重,此为老夫弑神剑投影所化,人剑合一,此关自破!” 说话间,那巨大长剑闪过光芒,渐渐缩小,最后,如同普通长剑一般大小。 梁有义也好,其他人也罢,愣了一下,将此剑拿在手中,脑海之中,回荡着那杀神的话语。 “人剑合一……?” 梁有义很是疑惑,这是什么概念,而且他的话说过,将,并非只是剑,又是什么意思? “我对剑术也算有所染指,三清剑,便是无上剑宗至强之剑,可对于我来说,并非喜欢用剑,所以……此关还真不知如何去过。” 梁有义叹了口气,将此剑拿在手中,随后盘膝二所,他在想,何为人剑合一! “剑与人,本就是分开,人剑合一,乃是一种境界,我并非用剑高手,这境界,岂是三日可以学会的?” 梁有义很无奈,用手抚摸这手中的长剑,陷入入定状态。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大约五个时辰之后,梁有义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此剑! 或许是梁有义与它心神相同也好,也或者此剑就有着灵性也罢,在这一刻,梁有义竟然能感觉到这剑有一种意志。 “莫非,此剑也有灵?” 他眨了眨眼睛,急忙屏气凝神,与之沟通。 那剑中灵意,仿若顽童一般,有些调皮,竟然对梁有义的沟通视而不见,甚至,那长剑竟然闪耀光芒,一个起身,朝着远处飞去。 梁有义大惊,急忙追了过去,此剑如果消失,那这一关,根本无法度过了! 万剑之灵 那长剑速度极快,即便是梁有义的疾字诀,也勉强能跟上,或许是此地空间原因,所以那飞剑才那般速度,不然的话,梁有义还真就不信,自己的疾字诀比不上它! 前方,有一大山,大山之上,隐隐约约有着寒芒,梁有义眉头一皱,眼看着那长剑落入那大山之上,急忙追去,可是来到那大山,这才脸色变了一下! 这根本不是什么大山,而是一座剑山,放眼望去,满山的红色长剑,刚刚那把长剑,已经落入其中,梁有义根本看不出哪一把是自己的长剑! “这……搞什么!” 梁有义眉头紧皱,脸上带着郁闷,让自己在这剑山之中,数不尽的红剑找到属于自己的长剑么?这特么也太难了? 可是下一秒,那剑身幻化出一老者,此老者一身黑袍,看不清模样,浑身没有什么波动,只见他伸手一挥,一把长剑落入手中,剑鸣恢弘,那无数长剑顿时散发着剑芒,整个大山,被这剑芒笼罩,一股禁忌之力,骤然而出! “此为吾之剑山,此山,乃我弑神剑所化,以此剑,铸就剑灵,在此空间内,任何术法都无法使用,能用的,只有剑,这万把长剑之中,找到属于你的剑,打败我,才可过关!” 那老者说完,身子已经朝着梁有义而来,他手中长剑嘶鸣,很是强横,一股肃杀之意,扑面而来。 梁有义脸色一抖,根本来不及思考,想要催动修为,可是却发现,这里禁锢了一切,他脸色大变,二话不说,直接随手拿起身边的长剑,直接对了上去! 咔——! 清脆声响起,梁有义手中的长剑,直接支离破碎,化成碎片,而在这一刻,那老者的长剑,刺破梁有义左臂,鲜血直接喷涌而出! 梁有义脸色大惊,身子后退,脸色难看起来。 “此地……为何如此诡异!” 刚刚那一剑,只是刺破自己的肌肤,如若交战,怕是自己要死在这里,而那老者,浑身上下没有半丝修为,有的,只是剑意! “莫非此地,是锻炼剑意之地?” 梁有义深吸口气,杀神传承,以剑而为,所有传承,皆是在长剑之中,或许,这一关要做的,便是萌生剑意,真正的人剑合一! 禁锢了修为,与普通人无疑,虽然身法依旧迅捷,可东用不了任何修为,一些寻常手段也用不了,阻断了所有,能够依靠的,只有长剑! “以生死之关,铸就与剑的默契,这杀神,果真好手段!” 梁有义一瞬之间明白过来,与其说人剑合一,倒不如说是相依为命,在这里,只有剑,是唯一! 梁有义明白过来,伸手取过长剑,此剑没有任何波动,只是一块废铁,可梁有义明白。 此地的剑,每一把都是自己的,也同样,每一把不是自己的,如果不能心神相交,人剑合一,就无法拥有剑意,与剑通灵! 但,每一把都是自己的,只要与之结合,有了默契,万剑归一,皆是手中之剑! 梁有义明悟,深吸口气,看着那老者挥砍而来,还是仓促应对。 一把,两把,十把……百把! 梁有义足足被打碎了百把剑,而他身上,也出现了许多伤口,涓涓流血,可是,梁有义发现,自己能够握住长剑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不像是第一次交手,长剑破碎! “人与剑合一,便是信任,这剑,不是自己的武器,而是伙伴,只有相信,才能对抗一切!” 梁有义双目之中,越发明亮,此刻拿起长剑,挥舞过去,与刚刚一瞬之间落败相比,梁有义一把长剑,可以坚持十息时间! 虽然只有十息,可是这十息是百把剑破碎后,梁有义感悟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梁有义伤势越来越重,他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那是失血过多导致! “如果不能打败他,莫说时间到了,怕是自己先要晕死过去!” 梁有义脸色难看,伸手拿出手中的一把剑,眼中带着决然。 “剑,就是命,这是每一个剑修明白的道理,我一直没有与它完全契合,因为我是体修,很少用剑,如果是神剑光子,怕是能比我感悟的更多,可……如今我已经明悟,需要的就是时间,这默契也好,这感情也罢,都是培养出来的!” 梁有义轻轻抚摸的长剑,渐渐的交托出自己的心神,在这一刻,那长剑发出一声嘶鸣,这嘶鸣,仿若是回应,让梁有义脸色一喜! “果真这样!” 他手中的长剑,此刻也并非冰冷,而是有着温度,有着一丝丝的感应,仿若与梁有义肌肤相连,如他的手臂一般,并非武器,而是他的一部分! “这便是剑意么?我的意,便是剑意!” 梁有义哈哈哈大笑,此刻终于明悟,在这一刻,长剑嘶鸣,他手中之间,气息无量,剑气飞扬,直接摧毁了这剑山之上,所有长剑,只有梁有义这把,气势如虹! 那老者看到,脸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么快与之神交,让我欣慰,可……想要打败我,不仅仅是默契才有的!” 那老者说完,直接长剑挥舞,这一次,比之刚刚,还要强横,梁有义能够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意,扑面而来,如同面对洪荒巨兽,面对高山大海,让人望而生畏! 这一刻,梁有义头皮发麻,与之相对的,便是他长剑的懦弱! 轰——! 长剑挥下,梁有义奋力抵挡,可根本不敌,鲜血狂喷时,身子倒射而去,他的长剑跌落,没有了任何气息,平淡无奇。 而那老者,冷笑看着梁有义,将长剑举过头顶,其上,带着凌厉的剑气与剑意,直逼苍穹! “剑,便是你的命,你理解了,可……还没有理解到精髓!” “手中之剑,不是为了抵抗,也不是为了防御,而是为了杀人,剑,本就是百兵之首,君王之名! 可……你的剑,胆怯,懦弱,如何战胜的了我?“ 老者说完,眼中带着杀意,与之相对的,便是那长剑的嘶鸣,梁有义隐约看到,那长剑之上,张开血盆大口,仿佛将自己吞噬,下一秒,那大口,狠狠咬来! 相信 那大口,巨大无比,梁有义无法反抗,感觉这一刻,已经身死,可是下一秒,他冷汗林琳,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那老者举着剑,那长剑嘶鸣,甚是可怕! ”你已经被我的剑气侵蚀,这一剑,你接不下,不过,老夫还是要告诉你,这一剑,意在何为!“ 老者说完,梁有义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一切都是心中恐惧产生的幻想,那剑气也好,那剑意也罢,竟然可以影响心神,修道这么久,梁有义还是头一次遇见! 他震撼时,那老者轻轻抬起头,看了一眼举过头顶的剑,眼中带着浓郁杀意! “我的剑,此刻带着决心,那决心,因我而来,我的心,便是要将你斩杀,无论你是谁,这一剑,带着的就是我的杀意,我的决心,斩杀你的决心!” “这是我的意,告诉了我的剑,无论失败成功,我要做的,就是将你斩杀,我不会考虑,这一剑砍下去,我会不会失败,会不会死,更不会考虑自己落败后,身受重伤。 一句话,握剑的时候,我不会害怕打不过而退缩,不会因为死亡而恐惧,挥剑的时候,我想的只是杀你,没有其他,无论你是谁,我的杀意已经定了下来,这一剑,就是我的气,我的意,我所有的一切,孤注一掷的一切!” 老者话语落下,长剑嘶鸣,在这一刻,漫天的剑芒呼啸,剑气飞舞,渲染一切,一股飓风从这长剑迸发,将这周围花草树木全部泯灭,一股没有任何退路的强大,骤然而起! 梁有义动容,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剑,只有今日,才知道,剑并非是自己的武器,而是自己的一部分,自己的意的托付所在! 但在这一刻,梁有义还是没有明白,那老者没有任何的修为,可是单凭自己的意志,便将这剑气弥漫这般强横,将气势笼罩着一方世界,这…… “相信剑,相信自己,这……就是我的剑道!拿起你的剑,老夫从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那老者最后说完这一句,目光冰冷,手中的长剑,发出嘶鸣,那嘶鸣长啸,仿若要将梁有义大卸八块的兴奋! 梁有义咬了咬牙,拿起自己的剑,其上,那长剑微微颤抖,发出轻声的低吟,与自己一般,有着恐惧,和害怕! 他害怕,如果自己失败,怕是永远走不出这杀神传承之地,外面如何,宋婉焉如果,自己的亲人如何? 梁有义考虑太多,太多,所以让他产生了恐惧,无端端的分心。 而这长剑,秉承的就是自己的意,自己犹犹豫豫,害怕被杀,又害怕打不过,这一切的恐惧,都应征在长剑之上,剑灵相同,感同身受,所以自己的剑,并非老者的剑,气势如虹,如同一个颤抖的小鸡,面对着恐惧与绝望! 梁有义这一刻,明悟起来,自己是这长剑的精神支柱,自己应该相信他,他需要的是自己的意志,胜利的意志,而非胆怯! “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没有了修为,我仿佛失去了一切,害怕,恐惧,那种心中没有底的感受,造就了恐惧,自然而然,你被我感染。 可,我应该相信你,你是我的剑,我是你的意,你我相同,才能战胜万难,而非现在,面对劲敌,露出胆怯!” 梁有义轻轻抚摸长剑,心思渐渐平稳,那长剑仿佛感受到梁有义的状态,竟然也渐渐安静下来! “我要打败他,拿到传承,我不想成为这里的祭坛使者,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从今以后,你我相同,你是我的剑,我是你的意,你我共同对敌!” 梁有义说完,同样举起自己手中的剑。 “他说的对,那起剑的时候,想的如果是失败,是恐惧,那自己的剑也会变得不锋利,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应该相信自己,相信手中的剑!” 这话说完,梁有义的浑身上下,骤然迸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那是自信,那是无所畏惧,同样的,他手中的长剑,更是如此,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仿若是兴奋,仿若是战意,在这一刻,同样剑气弥漫开来,剑气无限! “我这一剑,同样也为了杀你,失败也好,成功也罢,我和我的剑,一并受着便是!” 梁有义喃喃开口,看着手中的长剑,眼中带着决意,那剑鸣更加嘶吼,渲染起风暴,在这一刻,长剑的背后,同样伸出獠牙的巨龙,带着滚滚杀意,一往无前! 那老者一笑,点了点头,眼中欣慰。 “人剑合一,其实便是你我相信,心意相通,握着剑,相信他,你才配拥有他,这是剑修的命!” 话落,两道寒芒而出,轰鸣四起,这一剑,光芒大方,让梁有义感觉到意外的是,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波动,只是很刺眼。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等到在睁开时,画面骤然变换,他看到的依旧是祭坛,身边坐着几个人,他们都脸色难看的闭着眼睛,心神与祭坛相交,眉心落下一个红色印记。 这印记,仿佛是封印,仿佛是枷锁。 梁有义愣了一下,刚要坐起身来,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腿之上,放着一把长剑,这剑,浑身血红,带着不可直视的杀意,外人不可见的视线之中,梁有义看到了它的欢喜,它的雀跃! “这是……” 梁有义愣了一下,拿起长剑,在这一刻,整个空间轰然一动,万古咆哮一般,散发出无尽气势,剑意盎然! 那脚下的岩浆沸腾,那头顶的天空翻腾,这空间的一切,都笼罩在这无边无尽的剑意之下! 宋婉焉双目带着震撼,看到了这一画面,身边的三头恶犬也是如此。 “传承,竟然被他拿了?” 它很疑惑,可看到这一刻,却是如此。 于此一刻,梁有义站起身来,一股水乳交融的感觉,仿佛可以掌控这里一切,他伸出手来,手中出现一红色结界,那里,便是杀神领域,只要梁有义愿意,仿佛可以随时打开! 枷锁 长剑触动,那其余几人也睁开眼睛,他们神魂之中,有着牵动,在那梁有义长剑之中,他们的神魂被撕扯一丝,烙印在长剑内,成为这祭坛使者,成为梁有义杀神的奴仆! 神剑光子脸色难看,他悔恨不已,其余人同样如此,眼中带着不甘。 可是他们没有选择,因为梁有义一念之间,他们便可身死道消,这是他们的命,在这传承留下的命! “在我身边效力百年,我自可放你们离开,我梁某说话算话。” 梁有义收起长剑,看着这几人,心中闪过惊叹,那杀神倒是好手段,培养一个杀神不说,还招揽了这么多手下,这几人,在外面可都是牛人,如今却成为自己的奴仆,这种感觉,梁有义还从未想过。 千面魔女想的最开,她叹了口气,盈盈一拜。 “城主大人的承诺,小女相信。” 她身旁,北斗星君倒是没有多想什么,此刻一笑,拱了拱手。 “在下洒脱惯了,叫你一声大人,怕是怎么也张不来口,我还是叫你梁兄,可好?” 梁有义一笑,“一个称呼而已,我并不介意。” “那边好,梁兄,在下信守承诺。”北斗星君拱了拱手,微微躬身,他向来趋吉避凶,可是这一次,他还是算错了,因为这一切,都有着变数,这变数,便是此人。 枯妖老人脸色很难看,他活了这么久,还从未给人当过奴隶,可是想要反抗,却升不起半丝力气,那封印也好,禁忌也罢,以他们神魂种下,此术极为歹毒,根本无法解开,即便是他,也没有半丝挣扎的作用。 “老夫一生,从未给人当过奴隶,不过被你这小娃娃夺了传承,老夫只能认栽,但,老夫话说到前面,老夫并非骨头软的主,宁可死,可不会让你随意驱遣,当然,我也不会让你死,毕竟你要死了,我的神魂泯灭,怕是也活不成。” 枯妖老人脸色难看,梁有义那里倒是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梁某也把话说明白,梁某自认不是小人,不会让你们做违背良心之事,任何差遣,都会有所答谢。” 梁有义的话,还是让枯妖老人点了点头,有些满意,至于那血屠子,此人虽然愤怒,可同样做不了什么,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其他的。 至于神剑光子,看着梁有义得到了传承,嘴上没说,可是脸色却闪过一丝奇异,直接拱了拱手。 “梁兄能得传承,在下愿意效劳。” 传承结束,此地自然也该关闭,梁有义带着宋婉焉他们离开这里,从新回到城主府。 几人先后离去,都很不甘,倒是梁有义十分开心,因为那杀神领域,梁有义查探一番,果真就是精神世界,其内可锻炼神魂,对宋婉焉有着绝大的鄙夷! 而且,那杀神领域内,有着弑神剑的三式剑招,威力巨大,梁有义所想不错,此人定然是仙神以上,就以梁有义此刻的修为,只能催动第一剑! 杀! 杀之剑,凝聚一身杀气之剑,此剑威力极强,梁有义感觉,以自己大道第一步的修为,怕是只能催动此剑的五分能力。 而第二剑,绝,第三剑,灭,梁有义怕是只能勉强催动算是不错! 不过这些,梁有义都没有在意,而是直接带着宋婉焉进入杀神领域内,淬炼神魂! 这杀意,便是对照神魂之力,梁有义虽然是神魂完美境界,可还是能感觉到对神魂有着极大的帮助。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此为领域,一旦使出,这杀神领域内的人,会被杀气感染,影响心智,乃是极强之术。 转眼,三日过去,梁有义盘膝而坐在那城主府内,杀神领域内,宋婉焉淬炼神魂,而梁有义闭目修行。 三头恶犬缓步而来,梁有义睁开眼睛,看到它眉头紧皱,愣了一下。 “怎么,有烦心事不成?” 梁有义不知道这恶犬怎么了,只见它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有些奇怪。 “到底怎么了?” 梁有义忍不住又问道。 “你……小心一点神剑光子。” 三头恶犬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梁有义疑惑起来。 “为何这么说?” 梁有义不明白,忍不住问了起来。 “此人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神剑光子,为的就是这传承,而且,当日传承内,我能感觉到,他很奇怪,有一股让我讨厌的气息。” 三头恶犬皱着眉头说着,梁有义满脸疑惑,不太明白。 “他的神魂在我这里掌控,又能如何?” “是这个道理,可是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三头恶犬摇了摇头道。 “呵呵,你不是这恶城的守护犬么?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我这可不是关心你,而是嫣然,我可不像你死了,连累她。”三头恶犬毫不留情说道。 梁有义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会盼望它的好。 “杀神传承的消息酆都鬼蜮都知道了,也知道他们成为了你的奴隶,引起不小轰动,这是老祖的玉简,你看一下吧。” 三头恶犬说完,嘴巴一张,一个玉鉴飞出,落入梁有义手中,在这一刻,老祖的声音,出现在梁有义脑海之中。 “可随时归来。” 短短几个字,没有其他的话语,但是却代表了,老祖的任何和认定。 不过,梁有义可没有打算回去,这里虽然不在酆都鬼蜮内,可还算是他们的百万鬼山内,梁有义在这里滋润,更不想掺和酆都鬼蜮内的事情,所以,在这里,倒是轻松不少。 “恶城虽然看起来不好,但是却很滋润,远比那百万鬼山强的多。” 梁有义笑了笑,没有理会这些事情,只是身为鬼子,传道之人,没有回到宗门内,多少还是会有些话语传出,只不过,梁有义根本不去在意这些。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梁有义盘膝而去,似乎有所感应,睁开眼,看到神剑光子来到,脸上带着笑意,拱手一拜。 “梁兄。” 梁有义双目一闪,眉头紧皱,因为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一股奇异的气息。 古道庙 梁有义眉头紧皱,看着神剑光子,很是疑惑。 “有事?” 神剑光子只是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梁兄可知道,那杀神传承虽然被你继承,但是……那本是我的传承?” 神剑光子淡淡开口,让梁有义一愣,有些疑惑。 “你的?” “没错,正是我的,虽然我被禁锢了神魂,但我还是想告诉你,那传承是我的,本来只需要多一天就好,可是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神剑光子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口说道。 “嗯?什么意思?” 梁有义疑惑不解,很是诧异,这一刻的神剑光子,给他的感觉,极为陌生。 “其实很简单,我并非神剑光子,他……只不过是被我夺舍了神魂的小子,只是我没有想到,传承被你夺走,不过,现在的我,对你无法产生威胁,但……待我修为恢复,自然可以。” 神剑光子笑的很诡异,梁有义脸色一变,急忙将神剑光子的神魂取出,可是脸色难看下去。 这神魂已经黯淡,代表着这神魂已经消亡! “你……” “大世到来,等待千万年之久,正仙古路开启,一切都为了天变,天之后,有什么,你不知道,但,你很有趣,仙师一脉,居然还存在,这是我没有想到,同样,你的血脉,极为契合,即便是老夫,也无能为力。” 神剑光子说的话,让梁有义百思不得其解,很是疑惑。 “罢了,与你说那么多也无用,你且看着便好,大世到来,一切都并非那么眼前那般。” 说完,神剑光子身子飞起,不在多说什么直接朝着恶城之外飞去。 梁有义疑惑,脸色难看,于此同时,三头恶犬仿佛感受到了一般,急忙来临,脸色难看。 “果然……!” 梁有义看着三头恶犬,更是疑惑。 “什么果然?” “进入那传承之地,我就觉得他的气息有些古怪,没有想到,是一个自封天命的老怪物。”三头恶犬凝重道。 “老怪物?”梁有义彻底懵了下去。 “在这九洲大地,无数宗门传承,都在苏醒,往生者,便是他们,本事尘归尘土归土的家伙,可是却吊着一口气,成功存活下来,这一切,或许就是命,大世来了,乱世将至。” 三头恶犬一连摇头,让梁有义明白过来,这个事情,师尊也说过。 “大世……往生者……乱世……” 梁有义眉头紧皱,对此充满了疑问。 神剑光子离开,他们不知道,但是从此之后没有见过,千面魔女他们几人,还是有些诧异,但都没有多嘴。 时间一晃,过去半年。 半年的时间,宋婉焉大多时间都在领域内带着,而梁有义则在外守护。 也在这半年时间,梁有义大道走出一步,这一步,他走的是很是艰难,可还是停了过来。 大道第二步,虽然艰难,可修为大增,梁有义圣体五重天,也在他不竭余力之下,成功突破六重天,肉身步入仙神境界! 这种境界下,就算是仙神强者,梁有义也有一战之力! 半年的时间虽然短暂,可是外面却风起云涌,整个九洲大地,出现许多禁地,一夜之间也好,被人发现也好,总之,都如那东洲古路一般,露出眉目。 最为震撼的,便是那古道庙! 道音缭绕,有着仙神之音,听之,可淬炼道法,那古道庙周围荒山无数,许多重宝出世,很多宗门都趋之若疯一般,疯狂涌去。 更多的传言,也铺天盖地。 “听说了么?那古道庙传言是上古古音宗的祖屋,今日出现,可不见任何古音宗的强者,怕是在这无数轮回之中,古音宗没有存留与大世,失去了往生者的身份!” “嗯……故而这地封印解除,所有底蕴尽显,展露在九洲大地,就连那四岛的隐世家族,都纷纷出动,实在是太过震撼!” “药宗,剑宗,万宝宗,隐世的四大家族,还有云雾霜寒,以及那四地,都有掺和,毕竟重宝出世,不得不去!” 酆都鬼蜮内,无尽的流言飞起,许多宗门家族都有半步仙神强者领着,前去寻求造化。 自此,酆都鬼蜮有些眼红,恶城之外,来了很多宗门弟子。 “小祖,古道庙开启,老祖不问此事,也没有禁令我们前往,我们去还是不去?” “是啊小祖,老祖闭关,几位长老也做不了主,让我等询问小祖您,这等旷世难逢的好事儿,我们去还是不去?” “古道庙何时重宝出世,何时真正的好东西出来,还不知道,如果不去,怕是晚了,小祖,您快下决定啊!” 城主府内,来了几位大道强者的弟子,他们很是着急。 梁有义深吸口气,他闭关很久,修为精进不少,可,手中宝物很少,而且,对于这种大事,自然也想寻求造化,只是宋婉焉这里,她有些担心。 “去吧,有三头恶犬在,我没事儿的。” 宋婉焉看出梁有义的艰难,笑着开口。 梁有义看了一眼三头恶犬,那家伙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但是对于它的了解,梁有义知道,如果不愿意的事情,它肯定第一个跳起来,此刻没有开口,自然就是应允了。 “小祖,事不宜迟,我们要早点做决定啊!” 他们很是着急,梁有义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思索片刻。 “将八长老叫上,带一千宗门弟子,宗门集合。” 听到这句话,那几个弟子顿时喜出望外,急忙去张罗,半个时辰之后,传来音信,梁有义告别宋婉焉,带着千面魔女,北斗星君和血屠子,朝着宗门而去。 他们几人都是六步大道以上的大能,那血屠子更是七步,极为强横,此刻站在梁有义身后,气势如虹。 宗门之内,二八长老疯魔老祖拿着酒壶,笑吟吟的,身后一千弟子,更是摩拳擦掌。 “见过小祖!” 所有人朝着梁有义一拜,即便是那八长老疯魔老祖,也是如此。 “既然准备好了,就走吧!” 梁有义开口,一步迈出,身后疯魔老祖几人跟在身后,一千弟子紧随其后,场面恢弘。 在他们厉害酆都鬼蜮时,魔窟内,魔道老祖抬起头,看了一眼空中,仿若可以看到他们一般。 “执念……还不够深……” 各方势力 九洲四地,禁忌无数,虽然都埋藏在九洲大地,可是传说不少。 这古道庙也成为新的禁地,如同那古路一般,都为谈之色变之所! 可,此地没有传承,有的却是道音缭绕,对修行有着极大帮助! 上古古音宗,以音入道,道音缭绕之所,便是他们道统所在,闻道音,增修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故而被众多宗门家族重视。 不过这里,同样风险无限,或许是本身就是禁地原因,那道音有着魔音,撕开空间,坠入梦幻,走不出,终其一生,都要困守在那幻境之中,即便是仙神强者,也不行! 可即便如此,依旧被许多人追捧,毕竟此地底蕴丰富,有许多寻得造化,传言一位大道巅峰强者,在此听闻一仙神道音,推开仙神之门,成就仙神之尊! 虽然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可增加修为,还是被很多人知道! 如今的古道庙,被九洲大部分家族宗门占领,分化出区域,毕竟距离古道庙越近,听到的道音才越完整,对修为才有更大的帮助! 空中四大家族之人,乘坐家族法器而来,云雾霜寒,四大名门! “四大家族的人到了,你们看,那就是云小白,已经成为了云家的少门主,日后传承四大家族,接管云家!” “那是四大家族的四位长老,云家领头的,赫然是半步仙神强者!” 下方无数子弟抬头,带着震撼。 很快,远处传来一声剑鸣,长剑嘶鸣,一道剑芒洒下,化成无数修士,各个长剑背后,一身肃杀之气! “剑宗之人到了!” “那是剑宗传人,秋月,她身前站着的是剑宗的三长老,半步仙神境界,一剑尊!” 惊呼声响起,四周目光看去,一个个都极为震撼,可是很快,一声悠扬的大船飞来,极为奢侈,站在前面的四朵美丽女子,妩媚至极。 “万宝宗?万宝宗经历了那灾难之后,迅速崛起,现在已经直逼大宗门,那是四位媚娘,一个个貌美如花!” “那是万宝宗的护宗者,绝尘子,同样半步仙神修为,万宝宗的一件仙神宝物在他身上,修为不俗,恐怕不容小觑!” 他们震撼时,一身淡青色的光芒洒下,霸道的气息席卷而来,为首年轻俊杰,同样脸上带着肃杀之意。 他身边站着一个老者,一身修为同样步入半步仙神。 “杜家也来了,那就是杜家的天骄,杜林枫么?这一次没有想到竟然是他赶来了,听闻和药宗的事情之后,他很少外出,没有想到……” “那是杜家的第六长老,修为不俗,传言此人杀伐果断,极为强横,手段更是残忍,没有想到这一次带队的是他!” 下方众多修士震撼,眼中带着惧怕之意! “不仅仅是杜家,还有很多家族也来了,那是……药宗!” 此刻惊呼响起,远处一尊方鼎而来,其上有着千位修士,一身药袍傍身,十分儒雅,四周更是丹香肆意! 那巨大方鼎外有着花草树木,经历春夏秋冬,乃是药宗的丹经,为首之人,一身黑袍,修为不俗,赫然是那龙隐海! “那是……药尊龙隐海,传言他的修为已经马上突破仙神,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他来临,可见,药宗对这一次的古道庙如何重视!” “那是……姚玉雪和玲珑两位仙子,这两位也来了!” 他们惊呼时,方鼎上的姚玉雪目光闪耀,看向四方,可是并没有看到她日日期盼的身影,眼中闪过失望,绝美的容颜,更是有一丝落寞。 姚玉雪身后站着一男子,此男子一身儒雅,样貌英俊,看向姚玉雪的目光,带着三分仰慕,三分倾慕,还有三分无奈,一分心疼,正式那楚云萧。 过去了这么久,他对姚玉雪的心思一直沉浸在心底,但他知道,那女子心中到底是谁,所以那最后三分无奈,一分心疼,便是出于如此! 在这千百人群之后,一中年男子,神色之间带着沉稳,可此刻看着周围之人,眼中同样带着期待。 “师兄……您没来么?陈潇树想着您……” 此中年男子,正式那陈潇树,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忘记梁有义,虽然他此刻知道,王冕便是梁有义,可心底还是对他如此尊崇。 玲珑叹了口气,没有看到梁有义,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对于她来说,有着自己的使命,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杜林枫看到了姚玉雪,二人目光相对,姚玉雪没有闪躲,平静无比,杜林枫攥紧了拳头,有些愤怒,可是别过头,哼了一声。 除此之外,远处,三道极为强横的气息而来,三种不同颜色的光亮洒下,化作三股势力,使得在场人震撼。 “隐世家族!东方,诸葛和欧阳……他们竟然也来了,位座三座仙道的他们,也来争这造化!” 他们震撼的时候,也有些担心,隐世家族的强大,无人质疑,他们明白,所以这一刻,十分紧张。 隐世家族之人,没有多说什么,来到那古道庙百里之外驻守,设下封印,使得众多宗门,只能在百里之外占据那古道庙。 他们不忿,可是不敢多说什么! 各大宗门家族都占据自己的据点,由内向外,一层一层,以宗门势力划分,倒是相安无事,可那些小宗门也来凑热闹,战乱不断! 三日,足足三日之后,远处突然传来鬼哭狼嚎,一股浓郁的魔气,瞬间笼罩天际,所有人都抬起头,目光看向那天变的黑云。 黑云滚滚,魔焰无限,在这上端,千名黑袍弟子,凶神恶煞,一身修为带着魔气,使得这天变都被渲染漆黑如墨! 在这千人之前,一男子,一身青衫,格格不入,他双手背后,神情淡然,目光之中带着平静,可那平静之下,却有着狠辣之意传来。 他身后,几位魔炎滔天之人,修为不俗,可依旧无法掩盖那为首年轻男子的光芒。 此人不是别人,正式经历了真正死劫,入了魔道的梁有义! 道音喷发 黑云滚滚,让在场修士都震撼,可他们的目光,却不约而同看向那黑雾之中,一身青衫的男子,露出惊容。 “那是……酆都鬼蜮……” “首位之人,是……梁有义,就是那个得到了道井,被闫家天所杀,斩断了闫家第三脉的梁有义!” “传言此人身死,其道侣宋婉焉为其续命,命归闫家天命魂台,与第三脉之手,他震怒,一人杀上闫家蓬莱仙岛第三脉,夺来那神魂的梁有义!” 他们震撼,一个个的目光看向梁有义,露出惊容! 人群中,许多女子目光闪耀,梁有义的事迹,她们感动,为一个女人,挑战闫家天,这种男子,为之倾心。 梁有义站在黑云之上,目光扫过,目光内看到了无数熟悉身影。 云小白激动,看着黑云上的大哥,露出兴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但是这几年过去,他沉稳很多。 剑宗秋月看到梁有义,微微一笑,这么久过去,她知道这个家伙不会死掉,肯定会好好的活着。 万宝宗内,紫萱落泪,双目闪耀,目中带着神情,看到那身影,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身旁红莲几人,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药宗,姚玉雪一身白裙,看到了梁有义,她脸色平静,可是手却仅仅抓住了衣角,幻想过无数次的相见,今日终于得见。 梁有义一一看过,看到了云小白克制的激动,看到了秋月的笑意,看到了紫萱的眷恋,更是看到了姚玉雪平静眼中内一丝不可查觉的情感。 梁有义神色平静,收回目光,看着那古道庙百里之内被三大隐世家族掌管,没有生事,而是带着酆都鬼蜮在百里之外,找了一个空旷之地,驻扎下来。 刚刚驻扎,顿时此地恢弘,无数道音缭绕,使得在场修士震撼不已! “古道庙的古音出现,这古音……怕是半步仙神之音,此音绝对是大造化,大造化!” 这道音出现,无数修士疯狂而去,那道音入手,足以称之为大造化,仙神的道音,即便不能助突破,可依旧价值无限! “你等,在此驻守,能感悟多少,便感悟多少,莫要贪心。” 梁有义说完,没有阻拦酆都鬼蜮的弟子们,他们见状,飞出许多人,虽然不是直奔那道音,而是四面八方,显然,在这里也有很多地方,让他们感兴趣。 梁有义没有多说什么,他身边的几人,对于这种级别的道音,怕是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此刻飞入空中,看着古道庙接二连三喷涌而出的道音,疾驰而去。 在这四周,已经有无数修士教手,最重要的是,梁有义看到一处区域,道音缭绕下,百位修士精致不动,这空间也被禁锢,显然陷入了梦幻。 很快,那空间内的人,生机流逝,几个呼吸之间,百人直接身死道消! “这便是魔音么?” 梁有义震撼,此地有道音,更有魔音,如何区分,还真就无法辨别。 他们飞行时,在那远处,突然喷涌出一道光柱,其内道音轰鸣,一股仙神境界的气息扑面而来。 “仙神道音!” 梁有义双目一闪,四周之人也震撼! “那可是仙神道音,一般宗门无法染指,毕竟有着三大隐世宗门在,如何争夺?” 他们犹豫时,梁有义看了一眼身后几人,千面魔女,北斗星君,血屠子,还有疯魔老祖,都微微一笑,他们的想法,梁有义自然知道,此刻一挥手,直奔而去。 他们急速飞行,可是那光柱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有着无数的禁忌出现,那禁忌,又仿佛传送之阵,落入虚无之地。 “这道音,果然不凡,竟然能引起空间波动!” 身后,疯魔老祖拿着酒壶,微微一笑,很是高兴。 可是,他的话落下,光芒洒下,几道光柱而来,直接将她们分离,一股传送的波动出现。 “出来之后,回驻扎之地等着。” 梁有义眉头紧皱,没有想到这一刻竟然出现传送,使得他仓促之间说完这句话时,周围人消失,而他也离开原地。 梁有义身形消失的时候,杜家之人抬起头,哼了一声,那老祖更是带着冷意。 “最好死在里面才好,不自量力!” 身旁杜林枫也是如此,眼中带着愤恨。 他们愤恨,但是也有人着急,药宗,万宝宗,剑宗,甚至四大家族,都有一部分带着着急,很是担心。 血屠子没有被这光芒洒下,所以他没有进入那空间之内,可是,却无法距离那空间更近,很是无奈,只能原路返回,回到那驻扎之地。 可是谁能想到,刚刚回去,那驻扎之地,也喷发出道音,这道音虽然不如刚刚那一道,可依旧强横无比,使得无数宗门都看了过来。 特别是那三大隐世家族。 欧阳家族站起一位老者,身后跟着几位大道强者,一步迈来。 “此地,我欧阳家族要了,酆都鬼蜮之人,不想死,速速滚!” 那欧阳家的长老,一点都不客气,半步仙神的修为镇压而来,血屠子脸色难看,身后的酆都鬼蜮弟子,一个个不忿。 “此地是我酆都鬼蜮驻扎之地,道音喷发,理应是我酆都鬼蜮的!” 酆都鬼蜮弟子忍不住开口,一个个愤怒开口道。 “老夫最后说一句,不想死,离开!” 欧阳长老哼了一声,随后一挥,那半步仙神气息轰鸣而起,血屠子脸色难看,可是不敢有半分挣扎。 “呵呵,欧阳兄,既然你喜欢此地,就给你好了。” 正在此刻,丹香肆意,一黑袍老者出现,来到血屠子身前,化解了那半步仙神的压迫。 “龙隐海?” 欧阳长老眯了眯眼,眉头紧皱。 “此地给你,我药宗分出一部分,接纳酆都鬼蜮众人。” 龙隐海说完,看了一眼血屠子,没有多说什么,身边的酆都鬼蜮弟子也知道,和欧阳家族对着干没有好处。 莫说他们的疯魔老祖不在,就是在,他们酆都鬼蜮也不是欧阳家族的对手。 更何况,他们的小祖不在,只能认栽! 争夺 血屠子对于龙隐海和梁有义之间的事情,知道一些,所以明悟过来,知道药宗这是保护酆都鬼蜮这些人,急忙拱手。 酆都鬼蜮弟子也明白不少,他们虽然平日和酆都鬼蜮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却知道,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所以很是感激! 但,对于欧阳家族,却心神愤恨,只不过不敢多说罢了! “小祖什么时候回来,还有疯魔老祖,他们回来,即便我们打不过,也要争上一争!” “哼,等小祖他们回归,自然不会让他们这么嚣张!” 他们一个个气鼓鼓的,很是愤怒。 血屠子叹了口气,扫了一眼那空间,隐约有些担心。 “应该没有事儿吧!” 梁有义如果身死,那他也自然不会活下去,所以,他除了担心之外,没有其他情绪,至于这所谓的造化和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他明白。 其内道音滚滚,梁有义睁开眼睛时,已经来到了一处虚无空间,这里没有任何气息,有的只是平静的空间罢了。 梁有义脸色难看,耳边有着幽幽道音缭绕,让他皱眉,此音先说听不听的清,就是这空间,就让梁有义郁闷。 此时此刻,他圣体大开,轰击这空间,却没有任何作用,让他脸色阴沉。 “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和我一样!” 梁有义眉头紧皱,如果此地如何能破,怕是只能又一个办法! “这是这道音铸就的空间,只有将这道音的收服,才可以!” 梁有义此刻也不着急,盘膝而坐,这道音就是大道顿悟时,留下的律动罢了,梁有义此刻细心聆听,渐渐深入其中。 何为道?道,其实就是路,而那道音,不过是道的指引之音罢了。 梁有义闭目之时,此刻那道光柱已经渐渐消失,更没有任何道音出现,使得很多人脸色难看下去。 很快,光芒洒下,很多人都被喷涌而出,封魔老人,北斗星君,还有千面魔女,和一干酆都鬼蜮弟子,还有其他宗门弟子,全部出现。 “小祖呢?没有出现?” 封魔老人眉头一皱,看了那隐隐散发着光亮的光柱,深吸口气。 “怕是进入那道音之中,他在顿悟,如果顿悟,可出道音,如果无法顿悟,怕是只会在修道岁月之中,流失了所有生机,最后身死道消!” 他很着急,但是又无话可说,此刻带着一干酆都鬼蜮之人,直接离开这里,回到那驻守之地,却发现此地竟然是欧阳家族之人,疑惑是,血屠子赶来,说明情况。 封魔老人看着欧阳家族之人,脸色难看。 “怎么?封魔,你不服?” 欧阳家族长老身边,东方和诸葛家族两位长老,同样半步仙神修为,很是强横,此刻一步迈出,即便是封魔老祖达到了半步仙神,也无法与之对抗。 “走!” 封魔脸色难看,带着酆都鬼蜮弟子来到药宗分出的一片地方,盘膝而坐。 古道庙道音无限,很多地方都喷涌出道音来,酆都鬼蜮倒也得到几个,在封魔老人和血屠子他们联手,得到了三处道音,收获也算不错。 可是,这样的收获,落入在其他宗门眼中,闪过冷漠。 “酆都鬼蜮竟然也来掺和九洲之事,邪魔外道,竟然自称宗门,真是让我等火大。” 杜家那位半步仙神强者站了出来,目中冷漠,意思不言而喻。 “哼,杜老六,你什么意思?” 疯魔老祖冷着脸,魔焰滔天,丝毫不惧。 “杜家长老说的对,酆都鬼蜮的人,也敢插手这里?” 一旁不远处,欧阳家族站了起来,他们的为首之人,冷笑着,缓步而来。 “呵呵,确实如此,不过一群魔头罢了,竟然也想要造化?” 东方家族也站了出来,他们几个宗门,对梁有义都有着仇怨。 杜家不用说,蒙了大丑,至于欧阳家族,死了两个弟子,东方家族虽然没有,可对于好处,他们向来都不请自来。 瞬间,三大宗门家族,将酆都鬼蜮包在其内,大战,一触即发。 药宗龙隐海站起身来,想要说什么,叹了口气,即便是他,此刻也无法干预。 姚玉雪脸色难看,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被龙隐海拦住,他知道这是宗门之间的事情,和个人无关,修真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没有实力,只能被吞没! 封魔老人脸色难看,忍不住开口。 “我们的造化,是我们得来,药宗贵派分我等一席之地,自然要有所感谢,所以这一道音,是我酆都鬼蜮送给药宗,第二个,我家小祖修为需要突破,是留给他的,第三个道音,虽然我没有想好给谁,但是你们既然想要,就决定一下,老夫可以送出。” 封魔老祖不是小孩儿,此刻开口,带着狡猾。 不过,他这份心思,还是被三个宗门识破。 “哼,封魔,这个时候你说这种话,还是太过幼稚,我们三个宗门,你正好有三个道音,一人一个,岂不是更好?” 杜家长老笑了笑,此刻开口,眼中带着冷漠。 “我觉得,如此甚好。” 欧阳家的长老摸了摸胡须,很是得意。 东方家族长老没有开口,但是笑意已经代表了他的意思。 “你……你们……!” 疯魔老祖从来没有受过这个气,如果不是他不敌,早就上手,此刻他心中很是焦急,小祖还没有归回么,即便打不过,可这宗门众多,还有很多宗门和小祖有着交集,出来说一句话还是可以的。 “梁有义进入那空间那么久,生死未卜,而且,我看是八成死了,你们就不要过多奢望了。” 杜家长老冷笑,此刻已经取出重宝,一身半步仙神修为,极为强横,那欧阳家族长老同样如此,此刻一步迈出,气焰滔天,他身边的东方长老,也是微微一笑,散发着恐怖气息。 三股半步仙神气息,一瞬间封锁了酆都鬼蜮,使得这千百弟子如临大敌,倍感压力。 可……酆都鬼蜮弟子,都有着煞气,此刻压迫越大,身上魔意更浓! 大战,一触即发! 被困之局 外界的大战,梁有义不知道,此时此刻,沉浸在道音之中,无法自拔。 “此音果然是道音,仙神之音,虽然理解很难,但此音确实对修行,有着很大的助益。” 足足三日,梁有义在虚空之中盘坐了三天,那道音缭绕之时,梁有义周身大道共鸣,每一次共鸣之时,都会引起大道的涟漪,与之相对的,便是对大道的理解。 大道虽然是修为境界,可是这里的突破,不仅仅是灵气的突破,而是对道的理解。 有人突破,一时顿悟,能走出八步,可有些人终其一生,耗尽了无数岁月,可依旧一步也无法迈出! 这是顿悟,是悟性,同样是天赋! 梁有义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人,但……这道音也好,悟道也罢,都贵在坚持。 三日过后,又是三日,这短短六日,梁有义将这道音,听在耳中,印在心中。 “这道音太过深奥,虽然我现在无法悟透,但记住还是可以,此音日后,总有一天参悟之时!” 第七日时,梁有义站起身来,外面瞬息万变,他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这里,眼下要如何走出。 “封闭的空间,怕是很难出去,不过……既然是空间,就一定有着禁忌存在!” 梁有义伸出手来,打出印记,无数的禁忌在他手中飞舞,与之空间呼应,一日有一日,终于在这三日之后,梁有义双目一闪,打出一个印记! 外界,战况已经开始,三大势力针对酆都鬼蜮,根本不是疯魔老祖可以抵抗。 那杜家长老浑身霸道气息,恐怖如斯,那罡气贯穿整个天地,霸道无量,轰杀而来。 疯魔老祖怒吼连连,酒壶内黑烟滚滚,笼罩天际,魔道功法,更是轰然爆发。 眼前不远处的欧阳长老冷笑一声,伸手一挥,月光无限,无数星辰,在这一刻,化作点点精芒,如同流星一般,飞射而去。 他们都是半步仙神修为,此刻激战,打碎空间,甚至恐怖。 疯魔老祖节节败退,面对二人联手,即便是他,也很难支撑。 千面魔女眉头紧皱,化身千万,洒下幻术,可她终究是六步大道强者,只能勉强出手,根本无法应战。 那北斗星君拿出算盘,脸色凝重,八卦图在他脚下,趋吉避凶,可这一刻,四周都是凶气,他无处可躲,金木水火土五行运转,实力运用到了极致。 至于血屠子,身后血海翻腾,同样加入战局之中。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东方长老,那半步仙神的强者! “酆都鬼蜮的小鬼,也敢出来蹦跶,老夫今日,就收了你们!” 东方长老说完,拿出一浮沉,浮光满天,精芒冲天,在这一刻,浮沉化作三千弱水,轰然洒下,落入九天之下,不可匹敌。 无数幻影被冲散,五行之力更是被压垮,至于那血海,也在那弱水面前,如同一瓢,直接吞没。 三人鲜血狂喷,身子倒退,脸色带着凝重! 这就是实力差距,虽然他们没有推开仙神之门,只打开一个缝隙,可其内的仙神之力依旧被他们吸收一丝,紧紧这一丝,就足以问鼎天下! “哼,蝼蚁一般的存在,也敢出来现眼!” 东方长老冷笑,手中没有丝毫留情之意,强大的术法,铺天盖地,三人应对不下。 疯魔老祖那里同样如此,面对二人联手,轰鸣不断,即便是他全力抵抗,依旧喷出鲜血,身子倒退。 三方势力的弟子,也加入战团,将那酆都鬼蜮弟子,团团包裹,凶神恶煞! “今日不交出那三脉道音,便都留下吧!” 杜家长老冷笑一声,眼中带着贪婪和仇怨,极为深沉,那欧阳长老更是如此,本就看酆都鬼蜮不顺眼,更何况还有梁有义那一个层面,自然而然要多多照顾一下他们! 乱战之中,疯魔老祖脸色铁青,难看至极,身子一闪,来到三人身后,一掌击退东方老祖,拉着三人后退。 “酆都鬼蜮弟子,速退,这古道庙既然无法掺和,那就赶紧走!” 他想的很明白,东西他不想交,也不想让酆都鬼蜮弟子死伤惨重,只有逃走! 他是魔道,本就多变,既然打不过,就跑,这是他们的道理,绝对不会想那些正义言辞的君子一般,打肿脸充胖子! “可是小祖怎么办?” 酆都鬼蜮弟子很多开口,就连千面魔女他们也是如此。 “小祖自然有办法,他修为不俗,半步仙神留他不住,加上此地局势难测,他足以自保!” 疯魔老祖看上去疯疯癫癫,可脑袋精明的很,如今之际,只能逃走。 “等回我酆都鬼蜮,这三大势力,我会禀报老祖,一一杀回去,现在不走,就是傻子!” 疯魔老祖说的很明白,并非弃梁有义与不义,而是眼下,只能这么抉择。 三人同样咬着牙,明白过来,疯魔老祖一挥手,磨烟滚滚,就要携带着所有弟子离开,可是被人盯上了,又如何能走! “想跑?封魔阵!” 欧阳长老哼了一声,一拍储物袋,一方天河大图出现,直接飘在空中,光华吞吐之间,笼罩下来,将这一方世界,直接笼罩! “即便你能破开我这天河图,但是在这个世间,我足以将你门人斩杀,交或者不交,就看你如何抉择了,疯魔老鬼!” 欧阳长老冷声开口,一步迈出,杜家长老和东方长老,同样站了出来,成三角之势,将酆都鬼蜮弟子牢牢困住,看这个模样,如果不交出那三股道音,怕是没有任何生还可能! 剑宗叹了口气,秋月目中着急,可是没有任何办法,万宝宗四位媚娘攥紧手,也是无用,至于药宗,姚玉雪愤怒,可一旁的龙隐海摇了摇头,如果是梁有义,就是拼了命,他也要护着,但酆都鬼蜮本就是魔宗,被天下所弃,今日有此阵势,也算正常。 疯魔老祖脸色阴晴不定,狠狠咬着牙,只能拿出三股道音。 可,就在他拿出道音,在欧阳三位长老火热的目光之中,远处突然空间破碎,一道长虹而出,携带着无限金光,轰然而来! 杀! 这长虹刚刚来临,所有人都看在眼中,药宗之人抬头,目中带着惊愕,姚玉雪更是面色一喜,就练龙隐海也是如此。 万宝宗四位媚娘,一位眼泪还没有擦干,可是此刻,同样带着欣喜,但,更多的是担忧。 云小白也握紧了手,看向那道长虹,带着震撼。 这长虹速度极快,金光之下,带着无尽威力,不仅如此,在那金光之中,有一抹红芒闪耀,那是一股极强的杀气,轰然降临! 轰鸣之音,梁有义落入阵法之外,剑鸣嘶吼,红芒掠过,金光骤然摄入,化身一青衫男子,立于疯魔老祖身边! 他的气息恐怖,霸道之中带着无敌之姿,更有着无尽的杀意,让人惊恐,那滚滚凶煞之气,让欧阳东方三位长老动容,脸色难看,被这气势压迫,直接退了一步。 梁有义负手而立,眼中带着冷芒,看向三人。 “我酆都鬼蜮之物,也是你们敢拿的?” 梁有义目中带着戾气,很是恐怖,扫过三方势力,霸气无量。 “小祖!” “小祖归来,恭迎小祖!” 酆都鬼蜮弟子一个个兴奋不已,梁有义是他们的主心骨,此刻直接叩拜,满目兴奋之意! “梁有义!” 欧阳长老脸色难看,紧紧一道剑芒,将自己的大阵轰碎,这种手段,即便是他,都不得不凝重起来,那气息之强,即便是现在,他都震撼不已! “是你?” 梁有义看向欧阳长老,冷哼一声,浑身上下金芒大方,一柄红色长剑落入手中,脚下疾字诀运转,梁有义身形直接消失,出现时,已经来到欧阳长老头顶,那一血红长剑,带着无尽杀气,轰然而来! 那强大之意,不可匹敌,圣体六重天,杀神的杀字一剑,还有梁有义两步大道实力,此刻汇聚在这一剑之上,红芒照亮天地! 唰——! 剑芒所过,那欧阳长老长大了嘴巴,眼中满是恐惧,来不及躲闪,下一秒,他身子直接从中头到脚,分成两半,泯灭的气息在他体内游走,直接爆裂开来。 神魂飞出,被梁有义伸手一抓,直接掐着脖子,光华吞吐之间,成了碎片! 身死道消! 哗——! 惊呼声骤然在每一人口中响起,他们从未想过,紧紧一个照面,欧阳长老,半步仙神的境界,竟然在梁有义手中,身死道消! 一息时间,只有一息而已,从梁有义出手,到欧阳长老身死,只有一个呼吸之间! 仗剑而立,金芒无限,红芒凌厉,在这一刻,梁有义如同一尊杀神,战立天地之中! “小祖!” 酆都鬼蜮弟子一个个震撼不已,满目兴奋,疯魔老祖更是震撼,他想过梁有义很强,也知道他的战绩,但是此刻看到,着实震惊! 龙隐海此刻抬头,看到那一身煞气的梁有义,很难想到那拿着竹简,虚心求教的子弟,更想不到那儒雅的青衫少年,如同学生一般。 当他不得不承认,梁有义长大了,那份实力,即便是他,都为之动容! 姚玉雪惊呼,可是更多的是高兴,如此实力,终于不是那个只知道逃窜的小子,而是成了天地之间的强者,让她敬畏! 姚玉雪身边不远的楚云萧脸上带着黯淡,他知道,这一次被梁有义甩的很远,虽然他刚刚突破大道,可面对梁有义,没有任何胜算! 更何况,他还是丹皇大师! “他……还是个人么?” 楚云萧半晌之中,苦涩开口,摇了摇头。 万宝宗内,紫萱松了口气,红莲等人带着震撼,很是惊讶,就连万宝宗那为护宗使者,也倒吸口凉气! 云小白更是兴奋,忍不住挑起身子来。 “这就是我大哥,无论当年如何狼狈,回来时,依旧无敌!” 他们震撼,可是杜家长老和东方长老就是恐惧了,他们二人满脸惨白,一剑斩杀了欧阳长老,这般实力,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对抗! 梁有义缓缓转身,看向其余二人。 “对付我酆都鬼蜮,今日都别走了。” 梁有义的话,落入这二人耳中,让他们脸色骤然大变,心神不稳,想到了梁有义的那一剑,直接后退! “走?走的了么?” 梁有义哼了一声,身形出现,没有来到东方长老面前,而是出现在杜家长老面前。 杜家长老脸色煞白,满目恐惧,急忙开口。 “梁有义,此事……此事是个误会,我杜家愿意交出所有道音,离开古道庙!” “晚了……” 梁有义面色很冷,左手金光大方,直接朝着他抓起,圣体六重天的境界,堪比仙神之体,杜家长老根本无法抵抗! 右手拿着弑神剑,杀字剑一挥,天空布满红芒,汇聚一剑,嘶鸣无限,剑芒冲天! 杜家长老脸色毫无血色,霸道罡气使出,一身霸道之意,想要争夺生机。 只是,那一身罡气根本无法破开梁有义圣体防御,此刻的梁有义,如同一件仙神宝物一般,强大无比,那无尽的霸道罡气,直接被梁有义左手破开,抓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无尽之力使出,都无法轰开梁有义的手掌! 惊恐中,他瞪大了眼睛,一道红芒而来,杜家长老只觉得脖子一凉,下一秒天旋地转,看到了梁有义掐着自己,更看到了自己的身子,鲜血狂喷。 还有自己的神魂,在刚刚出现时,便被梁有义吞吐的黑雾笼罩,嘶吼之中,烟消云散! 随手扔了那鲜血狂喷的尸体,梁有义缓缓转身,霸道,强横,还有着无尽的杀意,使得这古道庙此地,温度骤降! 那三大势力之人,此刻都吓破了胆,杜家和欧阳家族的长老已经成为了梁有义手中之鬼,而那东方家族,怕是不远了! 梁有义眼中冰冷,目光看向杜家和欧阳家之人,带着杀意。 这件事如何挑起,他心里有数,既然有了仇怨,也不怕加大。 “杜家和欧阳家,今日全部都不要走了!” 声音落下,疯魔老祖和千面魔女三人,眼中带着冷芒,下方千位弟子,更是目中嗜血,露出獠牙。 一个不留 酆都鬼蜮的弟子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气,此刻小祖回来,自然要扬眉吐气,杜家也好,欧阳家也好,东方家族也好,但凡动手的,他们都不会放过。 不过,梁有义还是不会将事情做的那么过分,毕竟和东方家族没有太大的仇怨,既然他们愿意叫出道音换的平安,梁有义自然乐意。 只是杜家和欧阳家,两家仇怨很深,就算是梁有义放过他们,恐怕也不会被感激,倒不如杀了干净! 杜家长老身死,欧阳家长老身死,两位半步仙神强者就这么被梁有义斩杀,使得杜家和欧阳家没有了主心骨,几位大道强者,根本翻不起浪来,在梁有义一声令下之后,封魔老人和千面魔女她们,直接一涌而出,酆都鬼蜮的弟子同样,直接大开杀戒! “竖子,尔敢,我欧阳家乃是四大家族之一,你们酆都鬼蜮想要和我等为敌是不是?” 欧阳家那位半步仙神强者已经死了,说话的是欧阳家后起之辈,大道八步修为,放在以前,那绝对是强者,只是可惜,在梁有义面前,这种水准,根本不够看! “四大家族?今日我便要杀你欧阳家,能如何?” 梁有义冷声开口,酆都鬼蜮弟子没有不从,他们从来都不想后果,就算四大家族人如何?难道就能他们欺负自己,反过来自己不能杀他们? 世界没有这个道理,就如同小祖说的,杀了就完了,考虑那么多无用! 漫天的战斗波动冲天而起,其他几个大宗门,没有一个敢吭声,此刻梁有义负手而立在虚空之中,强大的修为波动,笼罩一方,在这一刻,古道庙这里最强者,便是梁有义! 他,就是这里的天! 东方家族的长老脸色难看,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只是帮衬着想要捞一点好处,此刻脸色铁青,拿出那他们东方家族的道音,拱手送去。 “这是我东方家族的道音,还望鬼蜮圣子笑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是这个道理,梁有义瞥了一眼,毫不犹豫收回来。 “道音,只是弥补刚刚的过错。”梁有义淡淡开口,东方家族那位长老脸色一变。 “我已经将道音给你,你还想要什么?”他虽然憋气,可是却不敢发作,欧阳长老,杜家长老,两个强者刚刚身死道消,身体上还有余温。 “要什么?想要安然离去,不觉得应该留点什么么?” 梁有义眼神冰冷,刚刚的道音是东方家族的道歉之物,梁有义不杀他们,同样算是放了他们。 自然,一码归一码,道音用来道歉,其他的东西,用来保命,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东方家族的长老直接明白了,他没有犹豫,掏出自己身上的储物袋,递了过去。 “老夫以半生财富保我东方家族众位后辈之命,可好?”东方家族的人一个个气的脸色涨红,可是不敢有任何怨言。 梁有义接了过来,点了点头,伸手一挥。 东方长老这才一挥衣袖,卷着他们所有东方家族的子弟,直接离去。 出去现在被剿杀的欧阳家,离去的东方家,还有诸葛一家,他们隔空看来,全然当做没有发生,梁有义目光扫去,看到端坐在首位的年轻男子,两人目光对视,后者露出笑意,拱手一拜。 梁有义回礼,同样一拜。 身下,杜家和欧阳家强者大力反抗,但是疯魔老祖可是半步仙神修为,一个人顶上百位大道强者,所以有他在,杜家和欧阳家消失,只是时间问题。 半个钟头过去,这一方空间鲜血弥漫,气息翻腾,身下全失欧阳家和杜家的尸体,两家出动来此的强者,全部身死道消,他们的领地,自然归梁有义所有。 只是,依旧有不少人逃走,杜林枫便是其一,杜家所有强者拼着性命打开封印,护送杜林枫离去。 对此,梁有义置若罔闻,杜林枫的命,他不想杀,至于原因,还是因为姚玉雪! 可其他人,必须要死! 梁有义收回目光,不去理会。 “此地,我酆都鬼蜮要了,还有那里……” 梁有义漫步走来,看着古道庙周围,用手一指。 他说的,都是刚刚欧阳家和杜家占领之地,还有离去的东方家族,地方很大,此刻被酆都鬼蜮弟子插了他们的旗帜,直接占领。 至于其他地方,梁有义没有触碰,有剑宗,有药宗,还有万宝宗,他们几个宗门的地盘,梁有义没有去碰。 即便是这样,梁有义所占领的地盘,已经十分巨大。 疯魔老祖过来,告诉梁有义,刚刚栖身之地是药宗所赠,梁有义知道,划出一片区域,赠给了药宗。 道音缭绕,梁有义刚刚得到一道半步仙神的道音,手中还有三道同样道音,以及十道大道道音,都是从欧阳三家手里夺来。 他一挥手,大片禁忌出现,将这一方笼罩,拿出道音,让酆都鬼蜮弟子炼化,增强修为。 剑宗的那位一剑尊,乃是剑宗三长老,对于梁有义和剑宗的事情,听过秋载道宗主说过一次。 “此人……凶狠,可却做事有着自己手段,我剑宗庆幸,与之交好。”一剑尊开口,身边的秋月点了点头,她了解梁有义,知道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同样,对于梁有义的遭遇,也十分心疼。 不远处,万宝宗的媚娘紫萱看向酆都鬼蜮这里,黑雾弥漫,可依旧能看到黑雾之中那与之格格不入的男子,眼中带着柔情。 万宝宗的护道者绝尘子深吸口气,眼中带着深沉。 “梁有义与我万宝宗有一段好的缘分,或许……这份缘分在,我万宝宗在这古道庙不会出什么差错。” 不仅是他,还有远处的药宗,龙隐海抬起头,深吸口气,眼中带着担心,带着无奈,他明白师尊的话中意思,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即便是他,也无法改变。 姚玉雪深吸口气,咬紧牙关,看着黑雾之中的男子,漫步走了过去。 龙隐海没有阻拦,他知道姚玉雪要干什么,玲珑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故人 姚玉雪咬着红唇,犹豫很久她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见梁有义,可是…… 她还是没有挣扎过心中的执念,走出药宗的区域,来到酆都鬼蜮,看着黑雾之中的梁有义,径直走过去。 只是,被鬼蜮之人拦在外面,千面魔女看着姚玉雪,听闻过两人之间的事情,被面纱遮住的容颜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是来见小祖的?” “不知道你们酆都鬼蜮的小祖是谁,我是来见梁有义的。” 姚玉雪轻声开口,墓中的带着执着。 千面魔女叹了口气,回头看去,梁有义那里睁开眼睛,看到了姚玉雪,点了点头。 “让她进来吧。” 千面魔女打开禁忌,姚玉雪走了过来,她看着梁有义,眼中带着迷惘,带着一丝不知道何种情节,坐在梁有义身边。 她不开口,梁有义也没有开口。 不过,过了很久,梁有义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谢我?呵呵……你我几年未见,只是一句谢谢么?”姚玉雪脸色难看,苍白无力,看着梁有义,咬着红唇道。 “谢谢你救了宋婉焉她们,这次事情结束,我会去药宗,拜见师尊,接她们离开。” 梁有义深吸口气,淡淡道。 姚玉雪脸色难看,他想切断两人这唯一的羁绊么? 许久,她深吸口气,开口问道。 “这几年,我去过北天海,寻找你的踪影,我没有找到,我去了东洲古路,找到了当年那神秘的炼狱之地,打开了通道,看到了你我当时为了生存的一切……” 这一句话,梁有义身子一颤,可是目光还是平静,一旁的姚玉雪咬着牙,凄美一笑。 “这几年,我盼望着你回来,现在我很开心,你回来了,虽然你变了,可我知道,你还是你……” 梁有义依旧没有吭声,姚玉雪咬着红唇,许久没有开口,两个人坐了半个时辰,终于,姚玉雪目中闪过柔情,看着梁有义,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你喜欢宋婉焉她们,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梁有义神情一紧,他并非没有不接受姚玉雪,只是……他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去爱护他身边的人。 他的命运多舛,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左右,所以趁着刚刚有着苗头,还是扼杀在摇篮之中为好。 “过去了,就过去了,你的恩,我会记着。” 梁有义冷漠无情的话,让姚玉雪脸色难看至极,她深吸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落寞的身影越此刻神伤的梁有义一样,让人心疼。 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只是没有开口而已。 紫萱看到姚玉雪红着眼睛走出来,她眼中带着挣扎,思索片刻,走了过去,同样来到外面。 千面魔女并不知道紫萱和梁有义的事情,但是看到这个女子来,还是争求询问梁有义的意思。 梁有义笑了一下,让她进来。 紫萱看到梁有义,泪流满面,直接扑进了梁有义怀中,感受到这个女人心系自己,梁有义叹了口气,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姚玉雪,心中更加刺痛。 “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紫萱流了泪,她不想这么等下去,所以看到梁有义这一刻,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没有半分保留。 “嗯……这件事结束,来酆都鬼蜮找我,好么?” 梁有义想了想,开口道。 紫萱深吸口气,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 “你心中有我,这便足够,我离不开万宝宗,离不开我的姐妹和宗主。”紫萱重情义,梁有义知道,这句话他问出来之后,就明白,得到的会是这个答案。 他笑了,与紫萱聊了整整一天,最后,才看到她带着笑容离去。 她走了之后,云小白走来了,他已经是云家的掌舵人,虽然看到梁有义还是这般,但是梁有义知道,他沉稳了不少。 “这道音,送你。” 梁有义看他修为,马上突破大道,这道音大道之音,自然可以帮他。 “大哥……我……我不是要东西来的,你这样,我这目的不就不纯了么!” 云小白顿时不乐意起来。 “呵呵,几年没见,你册封家族之长,我也没有去,这礼物,本就应该送出,手上没有什么珍贵东西,这道音,边送你,如果你认我这个大哥,便收下。” 梁有义的话,云小白没有反驳的理由,深吸口气,还是收下了。 他与梁有义寒暄,坐上了家族老大的位置上,才知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虽然有着老一辈的撑腰,但是他们都是半隐半退,家族很多事情都是他定夺,只要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父亲他们都不会出来。 闭关修炼,迎接新来的乱世。 云小白成熟不少,云雾霜寒四大家族如为一体,很是团结。 两人聊了很久,他也走了,前脚离开,后脚秋月走了进来,她越梁有义之间,只有朋友情分,见面的聊天,自然快活不少。 “你现在厉害了,五步大道,可以斩杀半步仙神,我看,再过一阵,我爹都打不过你了!” 秋月开着玩笑,但是眼中还是担心,她知道,梁有义经历了什么,虽然没有见面,可是那一次的命运之术,同样斩到了她头上。 梁有义笑了笑,与她聊了很久。 龙隐海来了,他眼中带着担忧,与梁有义聊很久,当然,并没有提起丹苍,龙隐海知道,梁有义最在意的是丹苍,自己这位师傅,当年之事,闫家天下药宗没有保护好梁有义,是师尊一直以来的心痛。 加上这一次,所以师尊割舍了很多东西。 至于梁有义,龙隐海还能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这个小家伙以王冕之名,混入药宗,早就被他们发现,只是师尊不让打扰他,便没有打扰,这么多年过去,回想起当时的事情,还是有一丝意味。 “有空的话,去药宗看看,师尊他老人家,很想你……” 最后一句话,在龙隐海离别之时,终于说了出来,梁有义动容,看着远处药宗的方向,仿佛可以看到药山之巅上,那年迈的老者,目中带着慈爱,深望向自己。 一音激起万层浪 古道庙道音缭绕,足足一月之久,除了在场的许多宗门之外,也有很多小宗门想前来寻求造化。 只可惜,他们没有半步仙神强者坐镇,只能在外围,寻求一些机会。 “这古道庙被祖宗大能推演,必有古宝出世,甚至后那仙神道音,真正的正仙仙神道音!此音可对掌尊境界有所突破,自天变一来,掌尊消失,整个九洲,不过十指之数,大多沉沦在此!” “最后道音出现,即便是酆都鬼蜮,也吞不下,梁有义想要以一己之力镇压所有宗门,怕是不可能!” “就算药宗偏袒梁有义,不去争夺,可万宝宗呢?剑宗呢?云雾霜寒呢?还有东方家族,以至于在暗地的闫家天,他们都不会坐视不管!” 很多人窃窃私语,眼中带着期待,古道庙最后的道音,才是关键,那是孤岛面的底蕴,真正的底蕴! 那道音可助突破掌尊,成为真正的正仙之力,而非假仙,这中机缘,可不是会出现谦让! 梁有义对此,也有所感觉,时间久了,他能感受到这里的气息,越来越古怪,一股浓郁的仙意,出现开来。 “最后的道音要出世了么?” 梁有义深吸口气,眼中带着担心之色,默默等待。 很快,这里的气息越来越强,到了最后,已经濒临出现的迹象,所有人从闭关之中醒来,抬头看向天际,那里一巨大的古钟出现,声音就是从那里飘荡而出。 “那古钟,莫非是恒古定钟?” 有人认出那钟来,顿时倒吸口凉气! “此钟闻着,朝生夕死,造化与陨落,只在一念之间,不知道,这一次的争夺道音,又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他们深吸口气,很是无奈。 远处天际,突然涌来长虹,那是不同的气息,但是梁有义能够感受到! 古之一脉! 是四大古族的气息! 古神,古巫,古妖,和古灵! 梁有义震撼,没有想到他们也敢来凑这热闹。 梁有义目光看向古神一脉,领头的是阿古蛮和阿古海两人,仙神修为很是强横,占据半边天际。 古巫一脉的强者,梁有义没有见过,但是依旧能从其中,感受到气息,至于古妖和古灵,也同样不认识丝毫! “古巫一脉,那巫妖月被我放在北天海,不知如何,以她的修为,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只是,怕是要陷入沉睡。” 梁有义猜测的不错,巫妖月是恢复一些,回到古巫一脉,感受到这里的道音,便让古巫之人前来争夺,那最后的道音,可助她恢复巅峰,所以,自然要过来争夺! 四地强者出现,所有人愣了一下,脸色难看,可依旧被那强横的气息所震颤! 于此同时,那古钟终于发出一声长鸣,一股蕴含天地仙意的气息出现,那一股道音缭绕,笼罩四方! “那是……正仙道音!” 所有人震撼,正仙,自古开路仙路,乃是强者之中的强者,以正仙之力,可成就掌尊,说白了,依旧掌尊传承! 虽然不见得依旧可以突破掌尊,但是有此道音在,最少提升三成! 三成! 依旧可以引起血雨腥风! 无数宗门,在这一刻探出头颅,感受到这气息之后,露出震撼! 此时此刻杜家,杜家祠堂地下,那杜家老祖睁眼,他眉头一皱,杜家死了几百族人,他动容,可是更加动容那出现的正仙道音! “我之修为,已经瓶颈,如此道音,可助我突破!” 他深吸口气,直接站起身来,一身修为强横无比,无限接近于掌尊! 但其实,他就是掌尊,只是天变之后,修为被压制,无法发挥出巅峰状态罢了! 剑宗所在,秋载道抬起头,眉头一皱,这波动让他震撼,可是他本想前来,却被身后出现的一白衣老者拦住。 “你去……无法拿来那道音,老夫闭关百年,怕是要出关了……” 此人,便是剑宗太上长老,有着剑仙之名的,秋问天! 不仅是他,四大家族的四位老祖,同样睁开眼睛,他们修为不比秋问天和杜家老祖,可四人联手,也足够相对。 “正仙道音,此物……势在必得!” 药宗药山之上,丹苍睁开眼睛,许久之后,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眼中带着落寞,终是摇了摇头,没有理会。 四大圣地,几大家族之人长老睁开眼睛,带着震撼看向这里。 欧阳家那位老祖脸色铁青。 “杀了我那么多族人,既然这正仙道音让老夫出关,顺便,便宰了那小辈!” 欧阳家老祖,直接一步迈出。 东方家老祖同样如此,还有诸葛家。 至于闫家天,那地底的一位少年睁开眼睛,刚要起身,却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按下,摇了摇头,恭敬的没有起身。 那不知所在的禁地荒岛,闫家老者抬起头,看着禁地内的夫妻,瞧出他们模样,没有开口。 “正仙道音,此音……珍贵无比,虽然这九洲大地破败不堪,可依旧有此传承,不知有义他……” “哼,要是抢东西,谁能抢的过我儿子,不用担心!” 那女子笑吟吟开口,看着闫家老者,转过头,不去理会。 在这一刻,所有强者八方云起,在那酆都鬼蜮,魔窟之中的魔道老祖睁开眼睛,深吸口气。 “梁有义,如若你可拿到这正仙道音,老夫拼尽所有,让你获此造化!” 魔道老祖说完,闭上眼睛,只有一丝神魂关注。 在场的人,并不知道,这道音出现,已经搅动的天翻地覆,这个九洲大地,所有强者都露出头颅,想要争夺这强大的传承! “哼,没有想到古道庙的镇庙道音都出来了,看来,他们古道庙真的是落魄的不成样子,也罢,老夫拿来,也不算弱了你们的上古威名!” 在万里之外,一年轻男子,手中持剑,眼中满是沧桑,他抬起头看向天际,脚下一塔,身子直接消失。 如果梁有义看到,一定会震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古怪的神剑光子! 九洲四地 一音激起万层浪,无数宗门,无数强者,在这一刻抬起头,眼中带着震撼,对着那道音,露出贪婪! 轰鸣声不断,钟鼓之音也不断,四地前来争夺九洲造化,自然不会得逞,虚空之中,无数强者来临,看着四地的几位仙神强者,露出轻蔑。 他们修为,都是掌尊,虽然压制,可依旧不是四地可以比拟! 梁有义在下方,看到那一个又一个波动的强横气息,脸色一沉,他没有想到,最后会闹到这个地步。 不过好在那些强者,针对四地强者,不会出手,可下方依旧有着各宗的长老和强者,露出贪婪! 四地与九洲,本就针芒相对,从古至今,都是极大仇怨,所以他们来临,九洲修士即便内战,但依旧不会让四地之人得到造化! 这一点,还是让梁有义深吸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轻松。 “四地也敢来贪图我九洲造化,老夫剑宗秋问天,今日出关,我剑宗弟子,全力获得道音,无论如何,不可落入四地之手!” 一道剑鸣而来,剑宗老者,手中无剑,可周身剑气只破苍穹,笼罩四方,一瞬之间,让所有人脸色大变! “剑宗老祖,号称剑仙的秋问天,他……他竟然还活着!” 很多人震撼,只有剑宗之人脸色狂喜,见到自己老祖,兴奋不已,直接拔出长剑,剑气轰鸣! “原来是秋剑仙,别来无恙!” 此时此刻,一声霸道罡气布满天地,一道人影,轰然降临,那是杜家老祖,此地没有杜家之人,全是杜家骸骨,他很愤怒,,目光看到梁有义,知道此地发生一切。 杜林枫回去之后,虽未死,可依旧一身伤患,前因后果,杜家老祖明白! “小辈,待我解决此事,你的命,老夫收了。” 杜家老祖眼睛看了梁有义一眼,这一眼,顿时如同大山压顶,梁有义脸色难看,身子后退一步,一丝鲜血从嘴角留下! “不仅仅是仙神,怕是到了掌尊境界,虽然这气息,与巫妖月差上不少,可是……依旧是掌尊,修为压制,可境界还在!” 梁有义脸色难看至极。 下一秒,又一道气息轰鸣而来,同样气息霸道天地,那是欧阳家之人,他来此,目光便看向了四地之人。 “来我九洲之地,四地之人,当真胆大,这等造化,与尔等无关,速速褪去,老夫不会多说什么。” 欧阳家老祖,是一老者,眼中冰冷,扫向古之一脉! 不仅他们,万宝宗,东方家族,还有诸葛家,老祖纷纷现身,将古之一脉包在其中,神情冰冷。 不过,他们没有妄动,古之一脉修为强横,同级别修为,很少可以敌得过古之一脉! 况且,九洲与四地之间,有着规定,不可逾越,即便开战,也要留有血脉,这是大义! 但,此番争夺宝物,他们自然不会看之任之……! 虚空之中大钟轰鸣,最后一道道音,直接轰鸣而出,笼罩这一方天地,但是同样的,洒下禁忌,如此道音,其外境界为阻,无能力者,无缘至此! “道音已出,速度争夺,头顶之上有着各位老祖,还有四地之修,如果能够拿到,莫说是大功一件,就是能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道音,也是造化!” 所有人在这一刻沸腾,纷纷起身。 动作最快的就是诸葛家族那位带头者,半步仙神强者,修为强大,一跃之下,已经百里开外,来到那道音之外,气息翻滚,对抗那境界阻隔! 身后,无数强者出动,可,那境界之强,已经使得很多人无法更进一步,梁有义看着一眼封魔老人他们,大手一挥。 “此造化,全力争取,无论是谁拿到,立刻退走,不然,我酆都鬼蜮,无法在这么多大能面前离开!” 梁有义脸色难看,可说完这句话,身子一闪,直接飞出,那道音阻碍很强,梁有义如同坠入泥潭,动弹不得。 他奋力发挥修为,一身圣体轰然运转,六重天的肉体,如同仙神降临,非常强横,直接破开百丈境界。 那诸葛家的长老,也不过破开二百丈,可此刻,梁有义已经破开一百丈,修为轰鸣之间,一步步走下。 梁有义越走越艰难,一拍额头,古神之力洒下,使得这一刻他战力恢弘,不仅如此,他拿出弑神剑,杀意通天,又前进三百丈! 这一刻,已经甩开诸葛长老,距离那钟,距离最近。 身后,许多子弟奋勇而来,各自施展手段! 钟鸣越来越响,笼罩着这天际,在这一刻,梁有义清楚的可以感受到体内大道波动强烈,一股被填满的感觉,很是愉悦! “此道音我距离百里,竟然还有这等作用,如果得到,怕是足以突破仙神,为日后掌尊留下机缘!” 梁有义呼吸急促,越发震撼,没有任何留手,全力破开那境界阻碍,奋力前进。 头顶之上,四地强者与九洲强者对峙,交手起来。 古神一脉的两位大古神,直接施展了古神虚影,此术秘法,战力非凡! 古巫一脉召唤灵兽,呼啸漫天! 古灵一脉,神魂强大,以神魂之力制造阵法,扭曲时空! 至于古妖一脉,一身妖气纵横,极为强大,他们的大多都是女修,妖艳无比,魅惑众生! 对此,九洲修士冷哼,那几位老祖各自施展手段,虽说修为被压制,可战力依旧不是仙神可以比拟,战斗自然倾泻与九洲之地! 但,奈何四地强者众多,足足十几位仙神,施展着各自强大手段,即便是这几位掌尊修士,还是艰难为敌! 更何况,四地修士召唤出刑天之意,此意降临九洲,战力几何暴涨,那是愤怒,更是宿命。 那尊巨大的虚影,被四地修士凝结而出,落在虚空之上,手持开天斧,身披甲胄,头戴金冠,并非为虚影,而是真真切切的四地重宝! 在这一刻,强大的气息,笼罩一切,九洲的几位掌尊,脸色很是难看下去! 往生者,现 对此一切,梁有义都不想参与,他脑海之中,只有一件事,就是进入那道音之中,得到那仙神道音! 他这般想,自然也有很多人,诸葛家长老,剑宗一剑尊,还有龙隐海,以及那万宝宗的绝尘子。 他们都想争夺,更何况,还有很多不足为虑的小修,这一刻,那钟外,里三层,外三层! 梁有义感受到阻碍越发强横,脸色难看至极! 可是,他还是缓缓进入,最后,距离那道音,只有一步之遥! 可是就在这时,一道杀意轰然而来,剑气盎然,让梁有义脸色大变,回头一看,双目一闪,露出惊容! 眼前,白衫男子,仗剑而立,嘴角带着笑容,眼中满是沧桑,不是被人,正式那神剑光子! “是你,往生者!” 梁有义脸色难看开口道。 “呵呵,你这小娃娃倒是还生厉害,如果不是我阻挡你,怕是你走进了这古钟前,寻得造化了!” 神剑光子仗剑而立,剑气盎然,让远处一剑尊大惊,这种剑意,比他都强! “是宗门强者么?不对,这剑气古朴,不是我宗门之术,是谁?” 他震撼是突然目光一闪,在这一刻,他所在宗门也好,也或者其他宗门也好,都有一人或者两人走出,气息与他相同,甚至有的比他还强,一步跨越,来到近前! 可偏偏,这些弟子,只是普通弟子。 “王洛,你……你这气息怎么回事儿?”一名剑宗弟子,看着自己的小师弟,突然气息大方,仗剑离去,脸色大惊。 不仅是他这里,还有很多地方,同样如此,如此气息,出现十人左右,带着和神剑光子一样的气息,顿时惹得梁有义注意! “往生者……” 梁有义脸色难看,没有想到,这古道庙的最后正仙古音,吸引了这么多暗地老怪! 这些人气息古怪,可实力很强,在这一刻,搅动风云,使得很多人都脸色大变! 天空之上,众多九洲修士,对抗四地强者,他们知道,只要击退四地之人,这九洲之物,就还是他们! 这些小辈去争夺,他们不给予理会,因为最后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梁有义看着神剑光子,眼中沉默。 “所有往生者,对这道音,十分看重?” 神剑光子淡淡一笑,“自然,此道音正仙之音,可正己身,有多少往生者封印自己,削掉一身修为,为的博此一世,这等机缘,不能放过。” 梁有义明白,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往生者,此世现身,为的就是夺得这一世的造化! 乱世将至,一切是开始,也是劫数,涅槃重生,或者身死道消,只在一念之间! 对于这道音,梁有义不会有任何放水,他要得到,自然要全力以赴! 所以,这一站,无论是谁,他都不会退缩! 神剑光子虽然是往生者,可被削掉了大半修为,能够显现的,不过直逼仙神修为,虽然棘手,可是梁有义并非不可力抵! 轰鸣之间,圣体大开,隆隆之音,传遍四方,一股参天血气,直冲云霄,金碧辉煌,照耀这一方世界! 圣体一开,万古皆避,六重天的圣体,已经具备撼天之姿,此刻梁有义如神魔降临,气息强横! 他身后一拍眉心,四颗命星出现,非普通命星,而是凝聚古神一脉的大运之星,神力无限! 做完这些,梁有义伸手一握,弑神剑出现,杀神传承之力浮现天地,杀气缭绕,轰鸣于世! 在这一刻,梁有义身后领域显现,将神剑光子笼罩进去! 那是领域,独属于掌尊之物,虽然梁有义发挥不出来他的实力,可是拿出,依旧强横无比,在这领域内,梁有义实力提升一倍不止,且那蕴含了掌尊的杀意,直逼对手心神! 神剑光子脸色难看,他冷笑一声。 “虽然我无法动用领域,可,你这领域,对我作用微乎其微!” 他说话间,一挥长剑,建气缭绕,在周身形成剑阵,这剑身,蕴含岁月之力,化作炼化,光芒万丈! 梁有义执剑而去,气息无量,劈砍之下,血芒冲天,更是金光万丈! 神剑光子冷意连连,这传承本是他,可是阴差阳错,出现偏差,成了梁有义的传承! 今日所见,这杀神传承,依旧让他心动,震撼之时,剑芒恢弘,与之对抗! 剑鸣嘶吼震耀天地,气息横扫一方,使得众多强者纷纷抬头,露出惊容! “此人是谁,竟然能和梁有义平分秋色,他的气息,很古怪,也是往生者?” “天下大乱,这些往生者终于不必畏畏缩缩,此事……太过棘手!” “乱世将至,天变之后,这一世,真的如所预料那样么?” 很多人震撼,纷纷开口,他们心中带着惊异,带着担忧,毕竟此事过于惊愕,让人恐惧! 龙隐海早就听说,此刻眼前站立药宗一后辈弟子,眼中沧桑,一身修为,魔焰滔天,与他争锋! 一剑尊同样如此,剑宗一位后辈,将剑折断,而是赤手空拳,浑身气息古怪,有着扭转空间之力。 诸葛家族的长老也是这样,还有那绝尘子,一时间,天上战乱,在这古钟外,同样如此! 梁有义长剑恢弘,打的天地失色,他圣体一开,仙神之下,无人可当,即便是神剑光子也只能暂避光芒。 两人越战越烈,梁有义着急,如此乱战后,天空那些掌尊修为老祖来临,他就没有任何机会! 这般思索,梁有义浑身气势大方,斩出一剑! 这一剑带着无尽杀意,乃是弑神剑的杀字一剑! 同时,梁有义手掌推出,封字诀使出,神剑光子身子一顿,露出惊容,而这一剑,他瞪大眼睛,可是,并非对他斩下,而是对着眼前境界阻碍! 一剑过后,气浪滔天,剑芒映衬世界! 与这一刻,一条巨大鸿沟出现,这境界屏障,被梁有义生生撕开口子,一股道音,轰然降临! 梁有义脸色一喜,果真有效,身子直接迈出,伸出去握,那道音化成符号,于这一刻烙印梁有义手中。 所有人大惊,目光看向梁有义这里! 也就在这一刻,古道庙突然传来一声巨大轰鸣,那参天一般的古钟,骤然变大,迸发出无尽吸力! 试炼之地 这吸扯之力的强大,使得所有人古钟附近的人都脸色大变,他们不敢相信,所有术法也好,所有抵抗也罢,在这一刻,轰然破碎,所有人,都被吸力直接吸扯而入! 梁有义距离最近,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任由那吸力将自己吸进去! 神剑光子脸色大变,在这一刻,他使用无数剑气,保护自己,可是那剑气根本无法和那吸力抵抗,轰然间破碎,他身子直接被吸入其中,不见踪迹! 不仅仅是他,龙隐海,一剑尊,绝尘子,还有很多的往生者,在这一刻,都被吸入! 天空之上,那些掌尊老祖,各个脸色难看,他们最后看到梁有义摸到了那道音,心中一沉,可此刻古道庙发生变故,让他们一个个很是着急! “速速解决,那梁有义拿了正仙道音,此事不妥,我等击退四地,再推演他的踪迹,无论如何,这道音不能落入魔道老祖手中!” 他们几个老祖相互之间有了共识,在这一刻,全力发力! 那些没有被吸入的子弟,一个个面色担忧,姚玉雪,紫萱,云小白他们,都十分担忧,不仅仅是自家弟子,更多的是担心梁有义! 酆都鬼蜮之人,也同样脸色担忧,不过他们知道,此地既然已经结束争斗,他们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道理! “小祖无论去哪里,都可以自保,出来之后,我等根本救不了他,速速回去禀报老祖,只有老祖,能救小祖!” 封魔老人没有进去,此刻主持大局,在这乱哄哄之时,朝着药宗拱手一拜,急忙离去! 对于这,没有人拦着,毕竟封魔老祖也是半步仙神,此刻除了天上那战况焦灼的几位先祖,别人无人可拦! 对于这一切,梁有义都不知道,而此刻的他,被吸入那古道庙,便失去了所有光亮,等到不知道多久,轰鸣声响起,他睁开眼,看到了这一方世界! 在他眼中,这里,是一个世界! 他的头顶,是一片天空,只是这天空,灰蒙蒙一片,仿佛被人用手段凝聚而成的天空一般! “古道庙内么?”梁有义深吸口气,低头看去,下方是破败之地,仿佛经历了战争一般,有着无数的残骸,十分惨烈。 时间在这里,仿佛只是一个数字,这里任何一个东西,都代表着古老,代表着过去。 除了废墟之外,便是一座座连在一起的大山,这些大山之上,满是宝物,普通的宝物也有,闪闪发光的问道至宝也有,总之,光华无限,让人心驰神往! 在远处,有一百丈虫洞,被无尽封印封锁,其内有恢弘的圣气传出,仿佛内封印着绝世宝物一般! 在这洞口之外,有许多生物,他们头长犄角,背后生有双翅,一身甲胄,透露着爆炸般的力量。 它们飞在半空之中,一身青色,模样狰狞,身上散发着的是问鼎气息,足有几百只之多。 在他们头顶,是几十只红色怪兽,与他们相差不多,但是却大了一圈,而且身上的气息,已经是仙神级别,他们盘膝而坐在空中,仿佛吞吐灵气,在修炼一般。 梁有义目光震撼,最后停留在那虫洞上放,一金色座椅之上,那里,坐着一直浑身金色的怪兽,与他们相同,可是反而小很多,一身金色甲胄在身上,背后的双翅巨大无比,隐有雷霆和风霜之声,他的修为,梁有义看不透,但是在它头顶,阴阳变化,正反逆转,赫然是那掌尊之术! “掌尊修为!” 梁有义震撼,这个金色怪兽,绝对是掌尊级别,甚至,比外面那些先祖,强大太多太多! 梁有义震撼时,天空忽然传来波动,一道道身影,同样被丢了进来,有神将光子,龙隐海他们,此刻落在空中,与梁有义一样,震撼不已。 进此一共十二人,除去梁有义认识的几人外,省下都是往生者,他们相互之间也互相忌惮。 他们都不敢妄动,看着那怪兽,一个个如临大敌,如果那些怪兽发难,恐怕这里的几人,没有一个能活! 可就在这时,那金色的怪兽,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梁有义他们这里,顿时一股轰然巨大的压力,降临下来。 “能来到这里,你们很幸运,不过,也很不幸……” 那金色怪兽说着,站起身来,与他身后,出现三层空间,这空间最后,才是那虫洞! “这里是我族试炼空间,你么那是千百年来,被选入的第七批试炼者,前面六批,全部失败,我族至宝,依旧无人能取。” “但,第七批的你们,无需担心,在这所有人里,你们这一批的质量最好,修为最高,很有机会,获得我族至宝,金樽甲!” “此甲,乃是我族生存之根,凝聚我族千万年之力,汇聚甲胄,可抵抗大罗,成就不灭之身,只可惜,这试炼太过艰难,你们想要拿到那金樽甲,也十分艰难!” “现在,便开启试炼,尔等只要通过我族之手,便可进入第二重,那里,自有统治者,告诉你们下一关如何通过,现在,你们各自为战,来到本王面前,便可通往下一关。” “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参加,但是不参加者,本王会立马取了他们性命!” 那金色怪兽说完,一挥手,所有的怪兽狰狞抬起头,特别是几十尊仙神级别的怪兽,让人感到恐惧! “前辈,此事不公,我等修为不过半步仙神,如果对战那几十尊仙神级别的强者!” 一位往生者,突然开口,这无疑就是送死。 “哈哈哈,此规则,本王说了算,你若不愿,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那金色怪兽说完,哼了一声,天空突然出现一只大手,朝着那往生者,狠狠抓去! 那人脸色骤然大变,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在这大手下,直接烟消云散,身死道消! 所有人倒吸口凉气,一个个震撼无比,此时此刻,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不然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闯关 所有人脸色震动,心思一沉。 金色怪兽笑了一下,淡淡道。 “你们可以尽管出手,在这空间,我族是不灭之族,你们只要走到我面前就可以,无论什么手段,一共三次机会,且没有时间限制,尔等哪怕在这空间修炼百年,我也等你们,但是三次机会失败,我会亲自杀了你们!” 那金色怪兽说完,一挥手,所有怪兽轰然睁开眼睛,气息恐怖。 “谁先来?” 金色怪兽开口,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期待道。 所有人犹豫,不过好在有三次机会,不算太难,而且没有时间限制。 当然,对于别人来说,没有时间限制,算是好事,可是对于梁有义来说,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别说百年,就是三年五载,都不可能! 宋婉焉五年后迎来生死大关,梁有义一定要陪她身边,所以,他必须要过去!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剑宗道袍男子,一步走出,他周身气焰特别,很是强横,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老夫便来试一试。” 他是一往生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细,此刻走出,身子骤然加速,化成一道红芒,骤然冲出,那些怪兽一个个面目狰狞,修为扩散,同样飞出! 轰鸣之音,骤然响彻起来,虽然他只有半部仙神修为,可很是强大,那周身的气焰,可以焚化一切一般,极为特别,一路上,斩杀很多怪兽。 可是,终于距离那金色统领百丈距离后,被十位红色怪兽阻拦,五道仙神级别的修为的攻击,直接断了他前进之路! 他怒吼连连,修为扩散,可依旧不敌,落得重伤,在这一刻,他拼尽所有,不是前进,而是后退,终于杀出生天,回到此地! 他浑身是血,来不及说太多,直接盘膝而坐,开始疗伤,那金色统领哈哈一笑,很是愉悦,一挥手,从那虫洞之中,被斩杀的怪兽飞出,一个个抖落着翅膀,重新复活。 “不错,很不错,距离我紧紧百丈,虽然你失败了,但是闭关十年,一定可以走到我面前。” 金色统领很高兴,目光看向其他人,淡淡开口。 “还有人想要尝试么?” 梁有义眉头紧皱,这怪兽很强大,主要在意肉体,他一直注意着,虽然修为很强,可是他们并没有动用什么奇怪的法术,而是以修为动用肉体,与之交战。 梁有义眉头紧皱,此刻还不能妄下定论,毕竟也有可能那往生者没有那个本事让那些怪兽动用自己的术法。 正在这时,神剑光子走出,他脸色带着一丝丝笑意,手中捂着长剑。 他一出现,剑鸣嘶吼,让一剑尊脸色一变,这剑鸣也好,剑意也好,与他相比,都要强上许多,他眉头紧皱。 神剑光子出现,身子化作剑芒,长剑飞舞,在这一刻凝聚成为了莲花,逆转时空,与这一刻,阵法无数,轰然降落! “此人之剑,与剑意相连,凝聚剑阵,一人……就是一个宗门!” 一剑尊惊呼,这种剑阵极为恐怖,往往需要许多弟子才能组建,可是此人,竟然一人落下百座大阵! 真的就如同一个宗门一般,这般手段,着实让他震撼。 “莫非……是那上古剑阵门的哪位往生者?”一剑尊眉头紧皱,如果是剑阵门之人,此人实在恐怖! 说到底,那上古剑阵门可为剑宗的祖先,他们分出很多分支,一个人修剑,只有人剑合一,达到返璞归真地步之后,才能随意操纵自己剑意,刻画剑身,一心百用! 这等实力,实在让人感觉到恐怖! 梁有义眉头紧皱,他知道神剑光子是往生者,可是对于他的底细一概不知,此刻看他冲出,仔细观看。 那阵法很多,但是主要杀招,还是那莲花剑阵,此阵逆转时空,掌管时间,在这一方剑阵之中,正反逆转,使得那些怪兽纷纷被抽干生机,眨眼间,所有紫色的怪兽全部毙命! 那些红色仙神级别的怪兽,虽然抵挡,可是也被消耗。 他们二十几尊怪兽怒吼连连,拼着生机流逝,直接开始进攻而去。 只是,他的剑阵实在太多,不下百座! 他只需要用百座剑阵阻挡他们,用莲花剑阵抽干他们的生机,便可过关,如此虽然投机取巧,可是足以过关! 梁有义一直在观察,可是那些怪兽没有动用术法,只是自己的肉体之力,让他松口气! 如果只是肉体,他肉体也是仙神级别,足以与之对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过去三个时辰,那二十多尊仙神怪兽,终于修为跌落一般,神将光子浑身起息萎靡,趁着空档,突破重围,来到那金色统治者面前。 金色统治者一直在看着,见到神剑光子顿时哈哈大笑。 “百座剑阵,莲花主杀,果然奇特,如果你修为掌尊,怕是那阵法加持之下,本王也奈何不了你,此关,你过了。” 他说完,挥手一挥,一道光芒洒下,直通第二层。 神剑光子转过身,目光看向梁有义,带着笑意。 “如果你能来到第二关,还算我的对手,如果第二关看不到你,等我出去之后,我会杀你,拿走本应该属于我的传承。” 他说完,光芒消失,在那第二层空间内,出现一道人影! 所有人震撼,神剑光子的强大,让他们有些震撼,分明就是一个半步仙神强者罢了,虽然投机取巧,可是依旧过了此关! 龙隐海走到梁有义身边,有些担忧,这里瞬息万变,很有可能就要在这里呆个百年,如若能够突破仙神,或许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突破不了,怕是死在这里。 “龙尊,那金色统治者只说,只要达到它面前就行,办法还有很多,也无需去交战,任何办法都可以的!” 梁有义笑了一下,思索一番,直接出手,所有人都看过去,梁有义修为强横,如果是他,能否度过此关? 只是,所有人没有想到,梁有义并未全力以赴,而是气息轰鸣之间,趁乱擒了一只青色的怪兽,便急忙回来。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一愣,那金色统治者也是如此! 龟爷 他们疑惑,可是龙隐海顿时明白过来! 他们是药师,很多事情,并非需要武力解决! 金色统治者疑惑,看向梁有义开口道。 “刚刚那一瞬间,你失去了一次机会,只是为了擒拿我族之人?” 梁有义笑了一下,拱手一拜。 “不知前辈刚刚所说,任何手段只要走到你面前,还是否作数?” 那金色统治者哼了一声,顿时开口。 “本王说话,无数纪元从未食言,任何办法,只要来到本王面前,就可度过此关!” 这话说完,梁有义顿时一笑,看着那被自己禁锢的青色怪兽,思索一番,抽出它一丝鲜血,随后拿出铜炉。 金色统治者疑惑着,但是龙隐海和梁有义却此刻仔细分析那血液。 虽然不能一起出手,可是现在并非是闯关,就算是金色统治者也说不出什么。 “龙尊,这血液内,有着很强的血脉之力,他们的血脉,虽然远古,可是还是并非不可参透,我以此血炼制诅咒之丹,诅咒他们血脉,抑制他们修为,只需一刻就好,即便不能有着效果,让他们修为跌落,也是可以的!” 梁有义的思路让龙尊点了点头。 “那我以此血炼制迷魂之丹,针对此血脉,但凡此血脉之人,所中迷魂术效果增倍!” 药师都有各自的骄傲,虽然龙尊知道梁有义的丹道造诣比自己可能强上一丝,可是他依旧要尝试自己的丹,这才是丹道大师! 以自己丹道,破自己困境,此心,才是道,才是修士之心,才是药师之姿! 梁有义点头,四方鼎取出,他以此血液为药引,取出不少草药,在这一刻,开始炼制! 金色统治者眉头皱了一下,他知道梁有义要做什么,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任何手段,况且,他也想看看,除了蛮力之外,还有什么手段能打败他们族人。 时间过得很快,足足七日过去,梁有义那四方鼎之中,终于传出一道丹香,同时,一股奇异气息传了出来,让那金色统治者眉头一皱。 因为他心里感觉到一股厌恶的感觉,那种感觉,就是因为此丹! 所有妖兽开始骚乱起来,梁有义眉头一挑,知道自己这枚丹药已经有了一定作用,此刻一拍四方鼎,丹药飞出,梁有义直接握在手中,下一刻,立身空中,手中捂着丹药,于那所有妖兽对抗! 丹药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息,这气息弥漫四周,所有妖兽,无论青色还是红色,都极为厌恶,同时,一股无力感在他体内生出。 金色统治者看着梁有义手中的丹药,眯了眯眼睛,哼了一声。 那种厌恶感,让他很讨厌,直接一挥手,劈天盖地的雷鸣闪耀,出现在梁有义周身,在这一刻,那丹药所有的气息被封锁,而梁有义也被狠狠击落在地上。 虽然没有收到任何伤害,可是那枚丹药,已经被禁锢在了空中。 “前辈……” 梁有义眉头一皱,忍不住道。 “哼,投机取巧的小鬼,这丹药确实对我族有一定作用,竟然连本王的心绪都被牵动,让人厌恶,此关你过了,无需再试了。” 话落,雷鸣闪耀,那丹药就被泯灭在那雷霆之中,消失不见。 而一道光华洒下,落在梁有义手中。 “虽然你投机取巧,可是第二关,不是那么好过的!” 说完,那金色统治者哼了一声,一挥手,梁有义身子不受控制来到第二层! 在这第二层,一进来,便看到神剑光子气息萎靡在那里,抓紧疗伤,感受到第二层走进人来,他抬起头,看到是他所想之人,顿时一笑。 “虽然慢了几天,但是你能进第二关,也算有本事。” 他冷笑,同样带着一丝别的用意,梁有义深吸口气,还未开口说话,与这一方世界,突然出现一白色虚影。 这虚影,同样是身带双翅的怪兽,只是,他很缥缈,仿佛只是一道神魂之力一般。 “第二层,试炼者只要击败这一层的守护山神,便可过关!” 话落,在这天地之间,突然浮现出一座大山,这大山高大无比,凝聚成为一巨大的石头人,气息轰鸣,看向梁有义。 只是一开口,梁有义脸色顿时变了一下,露出古怪来! “小子,老夫名为龟爷,为何名为龟爷,是因为老夫被一个绿壳王八给坑害至此,被困在这里万年,老夫出去,一定要将这王八壳弄碎!” “打败我,你才能度过这一关,千百年了,老夫才看到两个人,先前那个拿着小剑的实在太弱了,不堪一击,希望你能让我玩的尽兴!” 梁有义越看那石头人,越奇怪,特别听到龟爷两个字,更加疑惑,突然他眨了眨眼睛,有点奇怪看着石头人。 “你……”梁有义呼吸急促,这所谓的龟爷,分明就是橡皮泥嘛,怎么会在此处呢! “哼,你想说什么,老夫都不会听,让老夫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橡皮泥哼了一声,忽然一挥手,化成百万个小石头人,挣扎着拿着木棍轰击而来。 他们木棍轰击的位置,不是别的地方,而是梁有义裆下! “妈的,还是这么阴!” 梁有义顿时脸色一变,急忙飞出,可是那橡皮泥早就有所防备一般,顿时嘿嘿一笑。 “你跑不了!” 他说着,吹了一口气,在这虚空出现百万只手掌,很是奇特,如同是幻觉一样! 可是梁有义知道,这不是,那橡皮泥精通幻化之力,只是此刻的橡皮泥,与自己所知道的,有所不同,至于哪里,她也不知道! 但是那百万小手抓向梁有义,身下百万根木棍,也轰击过来! 梁有义裤裆一紧,一股凉气从身下传来,头皮发麻,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头一次出现恐惧! “嘿嘿,小子,不要跑了,老夫虽然痛恨那乌龟,但是这一手海底敲档,还是他教我的,果然百用不厌,每次听到那痛苦的嚎叫,老夫都精神一震啊!” 橡皮泥一脸的猥琐笑容,让梁有义彻底郁闷下去! 命门 这老王八不干好事,早就将这橡皮泥弄成这样了! 还海底敲档,完全就是下三滥的手段! 梁有义脸色难看,这家伙就是幻化本事太强,而且根本打不死,可以说极其难缠,梁有义就算用全身修为,怕是也伤及不到他分毫! 脸色难看的梁有义,被束缚空中,看着那万千棍子朝着自己裤裆招呼过来,头皮发麻! “等一下!” 这要是被敲上,梁有义这下半辈子就不用做男人了,基本上就告别生活了! “嗯?” 橡皮泥愣了一下,在虚空之中幻化出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梁有义,露出诧异之色。 “你这在求饶么?哈哈哈,没用的,本龟爷就是喜欢这种快感,打击你的挡下,让你知道,人生极乐是什么感受,老夫很兴奋,我要干死你!” 橡皮泥瞧着梁有义这个样子,相反更加兴奋,呼啸至之间,棍子来临! 梁有义这才知道,这是何等的绝望,让他急忙哆嗦一下,急忙夹紧双腿,冷汗直流,险些要放弃! 可他还是急忙咬牙,怒声开口道。 “等等,我……我认识你!”梁有义撕心离肺,无比绝望喊出。 “哦?” 橡皮泥顿时愣了一下,大眼睛仔细看着梁有义,半晌之后,摇了摇头。 “认识老夫的人很多,但是老夫不认识你,不要挣扎了,老夫这就给你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感,享受吧,少年郎!” 他大叫一声,从新幻化成为木棍,甚至有一根木棍参天大笑,如同补天柱子一样,极为恐怖,梁有义倒吸口凉气。 “我……我们是朋友,你忘了?”梁有义直接开口道。 “朋友?现在攀交情,是不是有点晚了?哈哈哈,废话少说,老夫今天好不容易能等到你,刚刚那个小子滑不出溜的,我这绝技还没有用出,他就落败,所以我想了想,一上来就用我最喜欢的招式,免得你也不行,我可就享受不到了!” 橡皮泥聪明不少,远处那神剑光子脸色阴沉,他刚刚确实没有经历这个招式,但是那大山根本就无法力抵。 先不说那强大的防御力,就是层出不穷的变化,也让他头皮发麻,自然落败,甚至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远处,那此关木讷的统治者,也人性化的露出一丝恐惧,身子哆嗦一下,后退一步。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怎么办?” 梁有义头皮发麻,这一刻,他脑海之中思绪千转,终于定了一下,眼前一亮! “你虽然厉害,可是有什么用,你不知道什么是绿色,也不知道什么红色,就算被你打死,我也不服你!” 梁有义挣扎怒吼,这是他最后的办法,如果这一招还没有用,那他就彻底败了! “什么!” 那橡皮泥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幻化出巨大的眼睛,带着血丝,直接盯着梁有义。 “你说老夫不知道什么是绿色,你敢说我不知道什么绿色?嗯?” 梁有义双目一闪,眼前亮了一下,没有错,就是这个模样,这才是他记忆之中的橡皮泥! 想到这里,梁有义松了口气,冷笑一声。 “哼,你讨厌的那只乌龟,到底是不是绿色,你都不知道,我和那邪恶的乌龟也是仇敌,如果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什么是绿色,怎么样?”梁有义这个时候开口,那橡皮泥双目一闪,半晌之后收起所有术法,化成一个橡皮泥的小人,立在虚空。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有些不信道。 “当然了,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梁有义被松开,他紧忙晃了晃已经酸痛的胳膊,干咳一声。 橡皮泥虽然很想敲梁有义的档,也想用那海底敲档术,可是心中对那绿色有着极大的执念,听到梁有义的话,眼睛已经冒出血丝。 “你快说,我就放过你!” “那不行,你不仅仅要放过我,还要让我过关才行!”梁有义有了砝码,自然要讨价还价。 “嗯?过关?好说好说,你告诉我,我就让你过关。”橡皮泥眼睛一闪,开口道。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脑海之中却哼了一声,他还没有用敲档术,怎么可能让他走! “只要他告诉我什么是绿色,老夫就把他捆起来,继续海底敲档!对,就是这样,敲档!” 对于他那飘忽不定的眼神,梁有义眯了眯眼睛,哼了一声。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告诉你!” “你先说,我就让你过关!”橡皮泥紧忙道。 梁有义眯了眯眼睛,这个橡皮泥倒是聪明了不少,不过他已经知道他的名门所在,还能怕他不成! “那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告诉你,我让你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是绿色,我可告诉你,那乌龟可告诉我什么是绿色了,下一次如果你们见面,你还不知道,一定会被他嘲笑的,啧啧啧,你想想后果吧。” 梁有义说完,干脆坐在那里,一点也不着急起来,让的那橡皮泥顿时脸色变了起来。 他面色一闪在山,有点犹豫,梁有义看着他,决定再加一把火。 “我可跟你说,那绿色,不是谁都知道的,你不想知道的话,那就弄死我好了,我死了,那邪恶的王八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的,你们两个做了那么多邪恶的事情,他每次都逼迫你,你难道还要听从它差遣么? 只要你知道了绿色是什么颜色,以后它就会听你的,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梁有义拿出最后的重磅,一下子就让橡皮泥脸色大变,他顿时一挥手,一股气息出现,梁有义联通那第三层。 “好了,你过关了。” 橡皮泥迫不及待开口,远处那这一关的统治者顿时愣了一下,急忙跑了过来。 “山神,这……这不符合规矩啊!”它有些着急道。 “滚蛋,你要是废话,老子海底敲档你,去去去,老子有正事儿,滚一边去!” 橡皮泥毫不犹豫开口,一点情面都没有,这一幕倒是让梁有义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离开 那统治者一脸苦笑,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这空间内,这个山神谁都惹不起,当年可是他幻化的这里,留下一缕神魂,充当守护,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山神,我……” “你再说,老子把这空间给你炸了,你信不信,滚滚滚,一边去!” 橡皮泥极为不耐烦,相比那颜色,其他都无关紧要,这也让梁有义干咳一声。 “其实,那绿色很好区分,我告诉你,那乌龟不是一直说它不是绿色么?下次你就带着它找我,我可以帮你作证,和它理论,我一定帮你!” 梁有义感受那吸扯力而来,淡淡开口,一番话让那橡皮泥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梁有义身子腾空,直奔那第三层而去,橡皮泥思索一番,突然抬头。 “哎,不对啊,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绿色到底是什么颜色啊!”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梁有义身形消失在第二层,已经来到了第三层。 身后,橡皮泥气的咆哮不止,怒吼连连! “你丫的敢骗我,老子下次见到你,一定将你的裤裆敲烂!” 梁有义听着背脊发凉,干咳一声,也有些怒意。 “奶奶的,等我见到你,一定好好欺负欺负你!”梁有义恶狠狠的,已经记下了这仇来! 就在这时,与这北天海外,一人一龟在空中飞行,身后跟着许多的异兽,他们对前方一人一兽极为尊敬。 特别那龟,不是被人骑在身上,反而骑在那人的身上,极为得意,嘿嘿笑的不停。 “没有那个家伙,咱俩继续逍遥快活,有龟爷在,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那乌龟,赫然就是小乌龟,至于那人,就是橡皮泥幻化的,他手里还窝着一把鲜嫩的绿草。 “可是……” 他有点犹豫,总觉得对不起梁有义。 “我们确实骗了他啊,对付那妖狐,我们根本没出力,打不过就跑了啊,要是想要阻拦,现在也能拦着他啊。”橡皮泥说道。 “切,当时声势浩大,你没看到那小子泪流满面,就差跪下来叫祖宗了么?一定能骗过他,你放心好了,老子骗人,从来就没有输过,他虽然聪明,但是也算计不过我,你就放心好了,现在他死了,天大地大,你我最大,什么主人,去他丫的!” 小乌龟哈哈大笑,极为畅快,左手有着美酒,右手有着肉,嘴里叼着牙签,极为享受。 橡皮泥也绝对是这么回事儿,背着他前行。 可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打了个喷嚏,顿时一愣,身子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不对,不对……老子怎么会打喷嚏,一定有人念叨我!” 橡皮泥露出一丝慌乱,身子都忍不住抖了一下,直接战在空中。 “这感觉,有点阴冷,我……我好想被人盯上了,这世界,能有几个认识我的?”他疑惑,让小乌龟顿时一愣,此刻也没有了玩笑的念头,低头看着橡皮泥。 “不对啊,这小子从来不会露出这个神情,难道真的有事情发生?”小乌龟细细感应一番,突然神情一愣,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身子狠狠一抖。 “妈的,不好,梁有义那小子居然没有死,我靠,一定是他,他盯上了咱俩,当初那件事……他能不能发现?不行……不行,快跑,这北天海带不了了,带不了了!” 小乌龟露出慌神来,橡皮泥更是这样,一人一兽,急忙飞奔出去。 “我们去哪?” “去……去迦州,老子不信,去那里,梁有义还能找到咱俩不成!” …… …… 对于这事儿,梁有义自然不知道,此刻迈步走进这第三层,神情一变。 这里,很是奇特,没有太多的波动,反而那第二层的统治者出现,来到梁有义面前。 “你已经通过两关,第三关你可选择不去闯,拿着一部分好处离开这里,或者继续创第三关,但是失败了,就是死!” 那统治者神情有些古怪。 这神情,被梁有义看到,有些诧异。 他知道,第三关肯定又古怪,而且他既然出面,一定就是不想让自己创第三关! 或许,第二关与第三关有什么牵连,所以才让他这般如此? 梁有义一眼全部看了出来,不过,他还真就不打算闯,万一有那一定的几率自己被禁锢在这里,百年之后,恐怕宋婉焉就见不到了!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不会停留在这里很久! 所以,思索一番,决定不去闯! 可,他口中的好处,梁有义要好好看看。 “前辈说的是我可以拿着好处离开?”梁有义干咳一声,准备开始忽悠起来。 “对,老夫所言,从来不是虚的!” 他说着,一挥手,一件重宝出现在手中,有着仙神气息,但是,这件宝贝,有点破损,让梁有义眉头一皱。 “看来这个统治者想让自己离开这里,可是又不想花太多的报酬,哼哼,此事怎么可能!” 梁有义最会算计人心,看出他的想法,顿时脑袋里有了办法。 “那个……前辈,这件宝贝,好像有点不中用啊,我看我还是闯一下第三关吧,我对你们这一族守护的至宝很喜欢的!”梁有义作势要走,那统治者一听,顿时脸色变! “等等,你不要觉得这宝物有损,就不去要,这可是一件仙神重宝,在外界觉得是被疯抢的,甚至是各宗的震宗至宝,你居然还挑三拣四的。” 他以为这么说,梁有义会理会,只可惜,梁有义知道他的想法,根本不为所动。 “哎……这宝物虽好,可是梁某志气很高,费劲千辛万苦打败了第一关,过了第二关,至于这第三关,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虽死武汉!” 梁有义一脸认真,甚至可以说坚定无比,让那统治者脸色顿时难看下去,他心里叫嚷起来,这个天煞的,真特么棘手! 一着急,他脸色阴沉,一拍储物袋,有一个破损的仙神宝物出现,被他拿在手中。 “加上这个,足够了,拿去,离开这里吧!” 气急败坏 统治者气坏了,要不是这个小子变化莫测,他才不会这么说呢! 第一关,这小子炼制一枚丹药过关了,虽然有点本事,但还是投机取巧了,让人不齿! 本以为第二关就是他的终点,谁知道这个王八蛋竟然聊了几句就将山神给忽悠了,竟然过了第二关! 他极为不忿,心里更加害怕,万一这小子对他们这一族极其了解,度过这第三关,难不成真的拿走他们的至宝不成? 虽然他们是这么说的,可是哪有将自己宝物拿出去的道理,他们这么说,大部分就是无聊,而且有着一些其他不为人知的要事才会如此! 如果真的被他拿走至宝,一切付之东流! 当然,第三关他们觉得没有人能过去,正因为如此,他们一直都很放心。 可,这个人变化莫测,谁知道他能不能过,万一过了呢? 他们不敢赌,自然有了这个一幕! 只是,他以为这两件有些残破的仙神重宝可以打动梁有义,谁知道看到手里这里两个东西,他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前辈,你无须多说,我不是那看重重宝之人,为了心中所想,为了我这修士的执念,我一定要迎难而上,这才是当时男人应该有的姿态,您说,对么?” 梁有义似笑非笑,干咳一声。 “靠靠靠!” 那统治者一听,气的跳脚,心里将梁有义家人问候了一变,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毫不在意的语重心长道。 “年轻人虽然你的这股劲儿头我很欣赏,但是这第三关,你根本过不去,哎……我也是念在你天赋异禀,才会多拿出一件宝物,看到你这心境,老夫动容,也罢,我就再给你一场造化!” 他咬着牙,这一次拿出来的,虽然同样是一件有些破损的仙神重宝,可是相比那两个,强出太多,已经有了八成效果,不想那两件,只能发挥五成! “这三件重宝,算是我能力范围内最大的让步了,你一定不要对外宣传,这只是你我的情分,我看着你此人让我喜欢,自然多加照料,好了,拿着宝物,速速离开吧!” 那统治者说着将东西就往梁有义手中递,只是他没有看到,梁有义见他拿出那一件宝物之后,眼睛更亮了! 他根本没有伸手接过来,让统治者愣了一下,抬头看去。 看到的是一双坚定的目光,让他心中又是一颤。 “统治者,你一定是在考验我对不对,我道心坚定,纵然前面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畏惧,更不会被这些身为之物所动容,你且打开这第三关,我速速就回,定可闯过此关,毕竟,我很多手段,都没有用呢,你要相信我!!” 梁有义双目灼灼,大放异彩,让那统治者心中更加忐忑,忍不住暗自骂了气啦! “你妹呀,我特么什么时候在考验你,我让你走,赶紧走啊!丫的,我不拿出杀手锏,看来你不会走了!” 那统治者脸色难看,狠了狠心,直接拿出一个完好无损的仙神重宝,那重宝是一面镜子,很是恐怖,上面气息轰鸣,让人震颤不已! 可是他拿出来,好像不满意,又掏出一个储物袋,哗啦啦的扔出一百件问鼎重宝,这些宝物都极为强横,放在外面都是被人眼红,可是此刻放在这里,如同垃圾一般! 不过,这些还是让梁有义脸庞一抖,他强忍着没有笑出来,目光依旧瞪得大大的,等着那统治者的话。 “这些,我都给你,算是我对你的厚爱吧,这第三关,千万听我一言,不要去闯了,我将你当做亲朋挚友,你万万不可做傻事,那里的造化,虽然很好,可是我给你的,同样不错,你拿着,速速离开,要是被我王知道,可就毁了!” 他着急开口,其实都是装的,梁有义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一点点见好就收的感觉,可是还是咬了咬牙。 “前辈,我这宝物虽然多,但是……我还是觉得与那相比,不值一提,虽然我很心动,这宝物哪怕再多一些我就忍受不住了,可是,我还是道心坚定,前辈,您就不要试探我了啊!” 梁有义咬着牙说着,那表情,要多坚韧有多坚韧,可是落尽那统治者耳朵中,气的跳脚! “妈的,什么叫哪怕再多一些你就忍不住!这特么分明就是不满意,妈的,这个小子还真是蔫坏蔫坏的,也罢,就算被他算计,老夫也认了!” 那统治者脸色难看的要死,一拍储物袋,有一件仙神宝物出现,他拿在手里,直勾勾的看着梁有义。 可是,梁有义目光眨了眨,看着他的手,又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干咳了一声。 “没了?” 一听这话,统治者差一点喷出血来,怒声连连,又特么拿出一件,看着梁有义目光,铁青着脸,直接掏出两件,就连那问鼎重宝,也拿出百件! 到了最后,足足五件完好无损的仙神重宝,还有二百件问鼎重宝! 梁有义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露出一丝期待,让那统治者松了口气,定了心。 “这些,都归你,走吧!” 他有些生气,也不管梁有义愿意不愿意,收进储物袋内,直接扔给了他。 梁有义接过来,干咳一声。 “前辈……我……” “滚……!” 还没等梁有义说完,那统治者已经咆哮起来,不管其他,一挥手,出现传送之力,拉扯着梁有义,直接莫入,半晌之后,这才风平浪静! “妈的,阴险的小家伙,气煞老夫!” 统治者气的要死,蹲在地上,头一次这么憋屈! 多少年了,他还没有被人坑过,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宝物,可是心里过不去啊! 憋屈,太特么憋屈了! 只是此刻,梁有义进入传送之地,脸色反而有些担忧,他低头看着手臂上的正仙道音,深吸口气。 此时此刻,怕是外界已经都知道自己拿了正仙道音,对于梁有义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满目担心,握紧了拳头,搏命的时候,又要来了! 追杀 此刻古道庙之外,大战已经结束,那四地强者被击退,很多修士都已经离开,但是还有几位大能者,盘坐在虚空,默默等待! 他们已经知道,这正仙道音被梁有义夺取,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放任不管! 他们觊觎那道音,自然不会拱手想让,即便是梁有义拿到,他们也要夺来! 九洲大地,距离那古道庙不远之地,突然闪过一阵光华! 光华洒下,传出一股吸力,在这吸力内,一道身影从模糊到凝实,最后显露出身形! 此人不是别人,正式梁有义,他一出来,二话没说,急忙封印自己气息,扫了一眼方向,朝着酆都鬼蜮就飞去! “很多人都觊觎,这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压抑的气息,不能多待,要快跑才对!” 梁有义头都不回,直接开溜。 可是,在他脚踏入这九州大地时,古道庙那虚空之中几道身影,突然睁开眼睛。 一身剑意盎然的秋问天,手中握着大道显化,此刻一顿,他猛地睁开眼睛,剑气冲天,目光看向南方,眯了眯眼睛。 “梁有义……终于出来了!此道音,无论你与我宗门有何关联,都要交出!” 他说完,身子化作剑芒,呼啸飞出! 同时,在他不远处,欧阳家的老祖,睁开眼睛,同样看向南方! “灭我欧阳家不少子弟,此乃血海深仇,老夫一为报仇,二为道音!” 他说着,身子消失,一步迈下,千里之外! 不仅仅是他,那杜家老祖睁开眼睛时候,一身煞气,霸道罡气非凡,震散虚空! “梁有义,今日你必死!” 三位老者直接飞出,在这一刻,那东方家族,那诸葛家族也好,犹豫了一番,还是跟了上去。 至于万宝宗的老祖,也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药宗,此时此刻丹苍睁开眼睛,闪过一丝疑惑,半晌后,微微一笑。 只是,他周身长满了青草,气息飘忽不定,许久之后,又闭上眼睛。 三位强者全力施展速度,快到非凡,一瞬之间就来到了梁有义出现之地,他们目光冰冷,感受到已经消失的气息,哼了一声,没有疑惑,直接追去! 梁有义的气息被他们锁定,也同时,感受到那三股被他恐惧的气息! 他头皮发麻,那是掌尊修为,虽然被天地压制,可是依旧有着境界,不是他可以抵抗的! 眼下,只能全力施展速度! 他速度飞快,一步百里,疾字诀虽然快,可在掌尊面前,还是慢了,下一秒,梁有义脸色大变,与他身后的虚空之中,一道裂缝突然出现,霸道罡气非凡。 而后,一股剑意冲天,将这裂缝撕开,更是在这剑气之后,轰鸣之音传来,散发着无尽的仙意! 三位老者,从那裂缝出来,一人白衣拿剑,一人苍老罗锅,可霸气非凡。 最后一位,红发红面,仙意缭绕! 此三人,赫然是那剑宗老祖秋问天,杜家老祖和那欧阳家老祖! 三人出现,就看到前面逃窜的梁有义,脸色露出冷意,刚要出手,可是下一秒,脸色骤然一变,在那远处,一疯癫老者一步万里,手中拿着酒壶,摇摇晃晃。 那气息,让人恐惧,使得三人顿时脸色一变,伸出的手都没有敢挥下,而是看着那老者,渐渐离开,仿佛路过此地! “此人……” 他们震撼,可是没有多加思考,看着已经远去的梁有义奋力追击! 梁有义头皮发麻,身后那三道气息恢弘,紧追不舍,强横的程度,让他感觉到恐惧! 他知道,停下来就是死,所以头不回的,朝着前方飞行! 身后,那三位老者哼了一声,很是愤怒,追了这么半天,一个区区问鼎修士而已,即便再强,也是问鼎! 他们度过仙神,已经掌握阴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之强者,居然追了一个蝼蚁这么半天,实在愤怒! “梁小儿,被我三人所追,你足以自傲,不得不说,九洲大地,百年来,你是天赋妖孽之人,我族中年轻才俊不少,可是依旧无法和你比拟,但是……树越大,越招风,今日,便是你身死之时,无人可以救你!” 杜家老祖哼了一声,被他杀了那么多杜家的人,自然不会心甘,无论道音落入谁手,梁有义必须死! “你个老杂毛,三个掌尊追我一个问鼎小修,真的脸都不要了么?” 梁有义气急败坏,忍不住回骂道! 实在是太可恶了,要不是打不过,梁有义早就回身,将她们斩杀! “哈哈……梁小友倒是好气魄,如果你将道音给我,我剑宗,可保你安慰如何?不过,我要加一个条件,我那孙女秋月,你要娶她为妻,老夫为你祖父,成为一家之人,这个麻烦,老夫可以解决,如何?” 秋问天本无杀梁有义的心,而且,还有秋载道的交情在。 只是,这道音对他实在太过重要,感情以后可以修复,他已经觉得理亏,将秋月嫁给他,以后便是剑宗传人,甚至剑宗宗主,以后都是他的! “秋老鬼,你这算盘算的很好,只可惜,我欧阳家要杀之人,你可没有本事拦着!” 欧阳老祖哼了一声,脸色极为不悦,他可真担心梁有义交出道音自保,到那个时候,对付秋问天,确实艰难! 虽然他是欧阳家,四大隐世家族,只是底蕴强大,但是面对秋问天,他不敢说胜,毕竟剑仙之名,不是白叫的! “哼,老夫岂会怕你?”秋问天冷哼一声。 对此,杜家老祖根本一点都不在意,眼看着梁有义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她可以施展术法距离,顿时冷笑一声,伸手一握,一道罡气骤然凝聚。 天空,呼啸风霜,罡气无限,直接在梁有义头顶炸开,一股毁灭版的力量倾泻而下,让梁有义脸色大变,头皮发麻! “这……就是掌尊修为么?” 他吃惊之时,已经被禁锢周身,眼看那杀招倾落下来,身死道消。 “滚!” 可就在这时,一道沧桑之声,包含了无尽的霸气,响彻天际,也也于此刻,天空魔焰滔天,乌云密布,血雨腥风! 魔道老祖的霸道 一个字,轰鸣响起,渲染天地! 黑云密布,笼罩四方,魔焰骤然升腾,气息更是强横无疑,化作滚滚浓烟,朝着追击过来的三人,席卷而去! 三人脸色一变,各自施展手段,只见那秋问天长剑出现,剑气盎然,与天地同色,锋利出现,在空中一斩而出,剑芒大方,如同昼夜破碎,黎明而来! 那欧阳家老祖,同样气息舞动,一身仙气弥漫,挥手间仙风道骨,洒下光华,一轮红日立于头顶,万丈光芒笼罩而来! 杜家老祖霸道罡气,凶猛无比,凝聚上古龙狮,咆哮狰狞,怒吼震碎天地,于这一刻,咆哮开来,波纹轰鸣,一往无前! 三人手段强横,可那黑云更是强横,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最后烟消云散,没有轰鸣,有的只是一片寂静,这一方天地,被抽干了所有灵气,如同真空,梁有义身形不稳,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只是这是,身前黑袍涌动,一伟岸身影立在身前,稳固这一方空间,梁有义这才止住身形,看着前方身影,露出震撼! 此人,便是魔道老祖! 只是,这与那魔窟之身还不是一人,此身,赫然是一具分身! 那三人打散术法,脸色难看,目光盯着前方那黑袍老者,露出凝重,更多的惊愕! “魔道老祖,你现身了!” 欧阳老祖哼了一声,自古四大家族与魔道不容,如若不是这魔道老祖太过强横,早就评定了酆都鬼蜮! 至于杜家老祖脸色难看,没有开口,一旁的秋问天凝重看着黑袍老者,深吸口气。 “交出正仙道音,此事,才算作罢。” 闻言,魔道老祖冷哼一声,即便面对三人,依旧没有任何胆怯,相反,依旧霸道无量! “我要是不交呢!” 三人砰然大怒! “那你就是找死,酆都鬼蜮虽强,可不敢九州为敌,如果不交出正仙道音,便是大战,你酆都鬼蜮,能接的下?” “此道音交出,我三人决定如何分配,不牢你操心,如果你想,也可以分到一杯羹,但是要想私自独吞,怕是你没有那个胃口!” 三人淡淡开口,言辞很是明确,今日不交出那道音,誓不罢休。 只是,相对于他们三人的话,魔道老祖丝毫不在意。 “这正仙道音,我酆都鬼蜮就是不交,尔等能如何?” “不交?!” 三人顿时怒声连连,气息鼓荡。 “如果不交,我便集结九洲实力,平了你酆都鬼蜮,即便你酆都鬼蜮来历非凡,你魔道老祖以魔正仙,可依旧阻挡不了九洲之力,我劝你,放弃为好,不然我等三门,联合闫家天,你酆都鬼蜮,只有死路一条!” 欧阳家老祖冷哼,已经剑拔弩张,没有丝毫缓和余地! 梁有义脸色一变,如果因为自己,让酆都鬼蜮面临四方围攻,那他宁可不要,饮水思源,魔道老祖救过自己一次,他不能害他。 “老祖,我愿意叫出道音……”梁有义很着急,但只能如此。 魔道老祖摇头一笑,淡淡道。 “我说过,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既然你得到道音,回到我酆都鬼蜮,那便无人可以夺得,更何况,这正仙道音,对你而言,用处非凡,怎么能交出。” 魔道老祖声音依旧霸道,让那三人脸色难看。 “我酆都鬼蜮的东西,既然想要争夺,那就拿出本事,没有本事,就给我滚远点!” 三人脸色难看至极。 “魔道老祖,莫要自误!” 对于他们的话,魔道老祖不给予理会,看向梁有义。 “老祖,这道音还是给你,我……”梁有义心里十分感动,此人一心为自己,梁有义不是无情之人。 “此物对我没有什么用途,对你而言,用途也不大,但是学我本命之术,此物便是逆天之物,万万不可拿出。 你也不必担心,没人敢对我酆都鬼蜮出手!” 魔道老祖冷笑,看着阴沉到了极致的三人,丝毫不六情面。 “魔道老祖,你并非本界之尊,可以不受压制,但是……即便你来历再过不凡,也应该知道禁忌,知道规矩,莫要执迷不悟!” 欧阳老祖猛地一步走出,声嘶力竭,怒吼起来。 对于他的话,魔道老祖置若罔闻,一挥绣袍,冷笑传出。 “本尊,在酆都鬼蜮等你们。” 话落,魔焰卷着梁有义,直接消失原地,出现时,已经来到了酆都鬼蜮。 那三人脸色难看,依旧没有迈下一步,酆都鬼蜮来历非凡,他们不敢轻易交手。 那魔道老祖更是天地强者,在这闫家天下,同样无人敢惹,就连闫家都不敢耐他如何,他们三人想要出手,还要思量一番。 只是,那正仙道音太过重要,关乎成仙关键,他们不能不争! 许久,三人冷哼一声,各自褪去,但是并非放弃,而是要有大动作。 梁有义从黑雾出现,看到了酆都鬼蜮,看到了下方一张张关切的面孔,更看到了疯魔老祖,千面魔女等人。 他们看到梁有义,急忙脸色一变,那些弟子更是激动。 “小祖!” “是小祖回来了!” “小祖力压群雄,夺得正仙道音,我等钦佩!” 他们激动,不少弟子都知道梁有义此行事迹,一个个震撼不已,完全认同了那小祖身份。 梁有义笑了一下,轻轻拱手,目光看到少宗山谷内,走出的俏影,眼中柔和。 那俏丽身影微笑着,看着空中梁有义,很是幸福。 四目相对,梁有义深吸口气,身子落在她身旁,关切开口。 “近日可好?” 宋婉焉红脸笑了一下,被这么多人看着,有些害羞,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轻轻为梁有义整理衣衫。 梁有义深吸口气,无论是宋婉焉,还是酆都鬼蜮,都是他第二个家,他不会让这里被破坏,更不允许旁人来此捣乱! 这是他要守护的地方,有他守护的人,更有他守护的情。 魔窟内,魔道老祖苍老的面孔,微微一笑,越发满意。 不过许久,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担忧。 魔道秘术 梁有义拉着宋婉焉回到了少宗山谷,血屠子,千面魔女还有北斗星君以及枯妖老人在山谷之外。 四位强大大道修士,距离仙神只有几步,这般实力,完全可以说是酆都鬼蜮顶级势力! 无人看不起,也无人敢看不起! 至于恶城,梁有义无需再去,但是他还是城主,恶城之主,那里依旧被他管辖着! 转眼之间,过去三日,这一日梁有义修炼之时,魔道老祖传音而来,梁有义来到了魔窟。 魔窟内,一本黑色典籍摆在案几上,魔道老祖将其递给了梁有义,后者愣了一下,有些疑惑。 “我说过,那正仙道音对你来说,作用不大,但是,对于这魔道秘术来说,确实天造地设!” 魔道老祖的话,让梁有义有些疑惑,不明所以。 “老祖为何如此说,正仙道音可徒增成仙三成几率,如此还没有作用?” 魔道老祖顿时一笑,摇了摇头。 “对于别人是这样,但是对你来说,并非如此,你的成仙劫,不在这里,所以就算有了它,你也是假仙,对你以后绝无好处,就如同我一样,我也无法从这得到好处,因为我的仙劫虽然过去,可是我的仙,不在闫家天之下,明白了么?” 梁有义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但是还是搞不懂,自己的成仙劫到底在哪里。 “老祖可知,我应在哪里成仙,我的成仙劫,又在何处?” 魔道老祖摇了摇头,他只能感受到梁有义与天地不容,自然无法成为正仙,也并非此地之人,所以,无法获得。 “这件事,或许要靠你以后自己找出真相,但是,我不会看错,你可信我?” 梁有义点了点头,经过这么多事情,魔道老祖从未骗过自己,拼着被九洲群雄而起的危险,将道音拿回,自己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那便好,虽然这道音对你无用,但是对你所炼魔道秘术,可是运用非凡,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强横,即便本尊在此,分身也可有掌尊之力?” 魔道老祖说着,身后浮现身影,一共四人,四个都是魔道老祖,虽然不太一样,有老有少,可是都是掌尊修为,让梁有义大惊! “这……是为何?” 他隐隐约约明白,或许与魔道秘术有关,但是还是太过震撼,一人成就掌尊之力已经艰难,还能成就四具分身,这是要多强大的力量啊! “这便是魔道秘术的作用,此术,可凝聚分身,此分身,与一般分身不同,可修炼,可衍生自己意志,风险大,可成功之后的造化更大,你可敢尝试?” 魔道老祖说的话,让梁有义愣了一下,这四具分身,都是魔道秘术修炼而来,而且,这分身可自行修炼,衍生自己的意志,这也实在太强大了吧。 “呵呵,你不要吃惊,普通人凝聚一身就可以,老夫存活无数纪元,四具分身,是我四世凝聚而来,这你无须知道,也不用知道,只要知道,你以此术修炼,凝聚出分身,用道音培养,可正正仙,此分身,便是你的第二本尊,你可懂?” 魔道老祖的话,梁有义吃惊,但也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分身修炼什么,以你而定,你一身圣体,倒也可以传承给你的分身,到时候如何抉择,就看你自己选择。” 魔道老祖说完,一挥手,梁有义消失在魔窟,出现在少宗山谷。 他有些吃惊,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刻拿出秘籍,仔细顿悟,这魔道之术修炼很是奇特,分离血肉骨骼,成就分身,以天地之力锻造身体! 梁有义立马便去尝试,七日时间,他终于弄出雏形,一光团之内,有着他的骨骼精血,气息澎湃,周围都是魔焰气息,滋养那身体。 “如此滋养,不知道猴年马月,我现在缺的是时间!” 梁有义深吸口气,直接将那问道重宝全部拿了出来,顿时气息翻腾,出现无尽光华,笼罩此刻。 他狠了狠心,二话不说,直接将其炼化,抽离精纯的天地之力,全部打进那雏形之中。 顿时,那雏形如饥似渴,吸收那精华,眨眼之间,便凝聚成人,与梁有义一般无二。 “这就凝气修为了……倒也不慢!” 梁有义于那第二本尊有着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深吸口气,将自己所学圣体与疾字诀全部交给了他。 后者直接将其烙印脑海之中,开始自行修炼。 几百件的问鼎重宝,半月之间消耗一空,梁有义看着已经到了韵神修为的第二本尊,脸色震撼。 这魔道术法,就是不同,成果如此之快。 不过,速度很快慢了下去,梁有义眉头紧皱,将其扔进了领域之内,催动杀伐领域时间流逝,加快了第二本尊的成长。 也在这里,度过了三次雷劫! 圣体三重天! “两个月时间,达到韵神修为,圣体三重天,这般修炼速度,实在让人可怕!” 梁有义吃惊,寸步不离的在这分身旁守着。 正在这时,魔道老祖出现在这领域内,让梁有义吓了一跳。 “不错,两月时间,有如此进展,让我刮目相看。” 魔道老祖自然看出来那第二本尊有多强大,虽然无法相比梁有义,但是这第二本尊的实力还在提升,只是比较耗费资源罢了。 “我来,送你仙神尸骸,虽然是尸骸,可是内气充沛,将他炼化,融入你的第二本尊,同样不凡。” 魔道老祖离开了,梁有义急忙炼化,这第二本尊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发强横! 到了一天,终于突破问鼎,身后九鼎凝聚,让他震撼! “这正仙道音,可以派上用场了!” 梁有义将其从手臂取出,烙印在第二本尊额头之上,这一刻,道音洒下,无数大道飞舞,在这一刻,这本尊经历半月,终于步入大道修为! 只是,他还在沉睡,等到完全将这道音吸收,自然可强横无比。 日子一天天过去,可是外界,早已风声四起! 四面楚歌 酆都鬼蜮虽然此时此刻,风平浪静,但是外面,却早就波涛汹涌! 剑宗,此时此刻,无数弟子早就归来,九洲大地,剑宗弟子听闻宗门训令,急忙朝着宗门而归,杀气不断,仿若那一把把利剑一把吗! 剑宗老祖秋问天更是拿出宗门宝剑,此剑立于剑苍之巅,与山川融合,此刻取出,天地震动! 那是一把木剑! 此剑绝非凡品,虽是木质,可是却有着让人胆寒的锋利,这就是剑宗的震天古剑,木剑! 不仅仅是剑宗,欧阳家族位于神岛之一的方壶神岛,此刻宗门弟子知道消息,一个个神情一阵,铲除酆都鬼蜮,一直都是他们的宗旨! 不仅仅是欧阳家族,还有那杜家更是如此,本就与梁有义有着仇怨,这一刻更是因为道音,不死不休! 三门之外,还有闫家天! 只是,闫家并不想投入太多,只有一部分闫家子弟投入其中! 这消息传出,整个九洲大地都震动不已! “酆都鬼蜮……这是大战么?” “三大古门,还有闫家天,这是要彻底毁灭酆都鬼蜮的节奏?” “酆都鬼蜮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虽然被世人厌恶,可是却并非做尽坏事,为何针对?” 很多人还不知道这一次战斗是因为什么起来的,但是有人却知道,消息四下传来,一个个顿时震撼无比! “确有此事?那梁有义从众多老祖手中,夺来了正仙道音?” “我的天……传言此人成名很久,乃是九洲后期之秀,可是谁能想到,竟然会这么厉害,他……也太强了吧!” “梁有义受恩与药宗,被闫家天逼走,如今回归,入了酆都鬼蜮,这是他的选择,药宗会如何?” 所有人将目光投入药宗,只是,药宗没有任何态度,他们不会参展。 甚至,那些家族很多都要看住药宗,担心他们力挺酆都鬼蜮,将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无法收拾! 很多宗门例如四大家族,东方家族,诸葛家族,万宝宗等等,都没有表露出什么,他们不想争夺这道音,更不想与酆都鬼蜮为战! 秋月很着急,不知道自己祖父为何这样,只是秋载道只是叹了口气。 “道音只是幌子,或许先祖感受到了魔道老祖的强大,心生忌惮,三门联合,想要痛下杀手,彻底铲除此人,以免此人日后大世乱香,断了他们的路吧……” 没有人理解他们,只有秋载道明白过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道音能够引起的,而是多年的忌惮! 还有,乱世将至的原因! 这一切,都是将这场战斗推向最后的导火索,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他们震撼,酆都鬼蜮也知道这件事,一个个很是担心,知道这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起来,有些慌乱! 与外界相比,酆都鬼蜮虽然担心,可是更多的是战意! 他们不怕任何人,无论是谁,只要开战,就会接下! 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三门修士,五十万强者,齐聚酆都鬼蜮,这种压力,让酆都鬼蜮很多弟子都有些皱眉! 但是,这还不是能够打压他们心性的力量! 只是,梁有义对此有些看不下去,领域内的第二本尊,还有两月便可苏醒,他不知道这本尊苏醒,能有什么本事,但是他却极为期待。 可更重要是,梁有义对酆都鬼蜮的担心,此地已经被他完全接纳,便是他的家,他不允许旁人这般,更不想出现任何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山谷内,梁有义来到了魔窟,看到了魔道老祖,深吸口气,还是想将那道音拿出去。 “无需担心,此物既然与你有缘,就是你的,我魔道老祖从未惧怕任何一人,况且,无人可以杀我,老夫存活四世,还不怕他们这些底蕴丰厚的家族。 他们既然想要以此名义讨伐我鬼蜮,那就来吧,我等着!” 魔道老祖已经霸道,只是这底气,梁有义也不知道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其他! 只是,面对三门,谁能有这种强横的实力! 他没有选择,生死,与酆都鬼蜮在一起! 从魔窟离开,梁有义回到山谷,坐在那第二本尊身边,聆听道音! 那道音虽然被身体吸收,可大道轰鸣,梁有义自然也可以从中参悟。 十日之后,梁有义感受到体内修为鼓动,眼中闪过精芒,一步迈下! 这一步,梁有义修为突破,大道修为,第六步! 他紧闭双眼,感受到大道修为之后所带来的的不同,沉浸于,深吸口气。 “六不大道修为,这已经是我最强战力,只可惜没有多少世间,如果我步入仙神,即便是掌尊,我也可力抗!” 梁有义深吸口气。脸色凝重,他肉体已经步入仙神境界,不然的话,如何能打败半步仙神,如何能与仙神力抗! 只是,大战在即,一切都是变数! 时间飞速流逝,眨眼之间,又过去半个月! 三门集结已经完毕,三位老祖立于虚空,拿出本门重宝,拿出自己的一切底蕴,誓死要将那酆都鬼蜮彻底泯灭! 一战,灭宗! 此一战,关乎酆都鬼蜮存亡,所有人都注视这里,他们震撼的同事,唯有酆都鬼蜮内的弟子,脸上满是杀气! 他们是鬼蜮弟子,本就喜怒无常,本就杀伐不断,在这大战来临,自然不会有任何畏惧! “与鬼蜮共存亡,生为鬼蜮之人,死,亦是鬼蜮之魂!” 酆都鬼蜮出现这一句怒吼,所有弟子目光看向虚空,感受到风雨欲来吹满楼的压迫,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无尽的战意! 与鬼蜮共存亡,生为鬼蜮之人,死,亦是鬼蜮之魂! 这,便是酆都鬼蜮之人! 梁有义站在山谷,身后枯妖老人等人摸摸守护,宋婉焉在一旁,同样没有担心。 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 这是她的坚持,也是她能做的! “等我……” 梁有义轻轻将宋婉焉揽入怀中,眼中温柔。 与这一瞬之间,外界风云变幻,气息骤然来临,无数强者,骤然降临! 大战,一触即发! 不明智 几日后,虚空震荡,剑宗,欧阳家,杜家,三家的大军,直接出现在虚空之上,濒临酆都鬼蜮门口。 气浪滔天,十万修士,极为恐怖,一出现,便开始布置阵法,势与酆都鬼蜮鱼死网破一般! 其实,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本应该可以早早到来,但是就是为了准备一同前往,对此一战,极为重视,不然的话,也不会筹划这么久! 酆都鬼蜮内,所有弟子凶煞抬头,阵法,也在这一刻轰然运转起来,这是大战,没有任何的放水可能! 整个虚空之中,一尊尊鬼影浮现,带着黑雾,鬼哭狼嚎,更有着滚滚浓压释放出去,隐约之间联通,形成阵法,在这一刻,与那十万大军对峙! 剑宗老祖秋问天,眼中带着冷笑,背后一柄木剑,散发着强烈刺眼的光芒,他身后,三万多剑宗修士,皆是强者,剑气冲天,剑鸣无限,一股凌厉之意,弥漫天际! “结阵!” 秋问天淡淡开口,声音落下,三万剑修长剑出鞘,清脆声响彻天地,与这天地之间,一方剑阵直接出现,笼罩开来。 此阵远远看去,如同一把旷世之剑,锋利无比,上面满是杀意,上面符文流动,乃是剑宗流传下来的秘法! 百万剑山之术,凝聚万见,人剑合一,人不灭,剑不毁! 不仅如此,那长剑之上,有着一股仙意缭绕,赫然是剑宗的剑灵之仙! 此刻凝聚出来,使得所有人为之侧目! “剑宗剑阵,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是在震撼!” “传言此阵就是因上古战乱之日时,凝聚出的战阵,此阵杀伐滔天,乃是绝世凶器,没有想到,剑宗将此阵搬出,是真的要灭酆都鬼蜮了!” 九洲大地,不然人关注这一场战争,这等大事,百年难遇,很多人是看热闹更多的则是担忧! 不过也有人乘之而后快,毕竟酆都鬼蜮一直不被他们所看重,鬼蜮之中,皆是邪宗,杀之,顺应天理! 对于此,很多人共知的道理! 剑阵一开,整个剑宗练成一体,就是一把力战苍穹的大剑,让人心悸! 南一天在内,他有些复杂,对于梁有义,他想杀,可是又觉得这样落井下石。 剑宗这般,可是杜家和欧阳家,绝对不会这样,他们与梁有义有仇在先,这一次一来争夺那道音,二来便是复仇。 两者都重要! “杜家子弟听令,出罡气,请天罡!” 杜家老祖轻声开口,一声令下,虚空之中,霸气无限,无数罡气如同风暴,席卷开来,在整个杜家身上,看上去就如同一龙卷风一般,甚是骇人! 一旁的欧阳家则没有那么多的声势浩大的招式,但是欧阳老祖头顶,一浮沉出现,那浮沉,有着让人心悸的气息,绝非是普通宝物! “那是……欧阳家的浮沉?传说比肩掌尊的重宝!” 很多人为之侧目,那可是神级宝物,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场大战中,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 此物,绝对是逆天存在,欧阳家族乃是四大古族之一,底蕴超乎想想,这一刻拿出此物,势必要将酆都鬼蜮灭绝! 看着这一刻的天空之上,乌云密布,气息无限,使得酆都鬼蜮的弟子,一个个脸色极为难看,他们知道,这一场战斗,已经在所难免,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有可能是最后一站! “此战,我酆都鬼蜮如果不灭,势必要灭掉这三门!” “对,此战,我酆都鬼蜮不会灭,日后,必要灭掉这三门!” 酆都鬼蜮的弟子,一个个怒吼滔天,在这气息之下,酆都鬼蜮的大阵打开。 百万鬼山呼啸,隐隐约约有鬼影重重,在天地之间,凝聚出灰蒙蒙的阵法,此阵,乃是宗门的护宗大阵,万年屹立不倒,无人可以打破! 梁有义此刻抬头,眼中带着担心,他来到了魔窟,看着老祖,很是平静。 “老祖……” “好了……无需多言,他们这一站,早就准备很久,远远不是因为一个道音才为此与我宗门对战,怕是很久,他们就要对老夫动手,呵呵……” 魔道老祖丝毫不在意,活儿了这么久,他的阅历很深,这种场面,不是什么大场面,他无数岁月之中,见过不少。 “护宗大战,有鬼蜮少宗梁有义主持,老夫,亲自要看看,他们能拿我如何!” 魔道老祖的话语出现,飘荡在整个酆都鬼蜮之中,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一刻,几大山峰额老祖走出,他们修为很强横,但是眼中带着的都是战意! 此话传出,与外界,直接掀起轰鸣! 剑宗,杜家,欧阳家,三道强横的气息直接轰鸣过来,朝着那护宗大阵狠狠轰击而去。 只是,那酆都鬼蜮的护宗之阵,实在超乎想象,那是无数鬼气凝聚,这些年鬼蜮收集了不少死人之灵,这些灵魂用于护山大阵之中,灵魂无限,威力就无限! 使得这一刻,三门都脸色一变,这护宗大阵的强横程度,超乎他的想想! “废物!这种阵法都打不开么?” 欧阳家老祖脸色难看,瞧着那阵法,一时间也在思索。 “但凡阵法,都有力竭之日,我就不信,以我三门十万弟子之力,无法将其破开!” 杜家老祖此刻阴冷开口,这护宗大阵一旦破开,就是他们杀入酆都鬼蜮之时! 此时此刻,护宗大阵阵法之心,在梁有义手中,他能感受到,这阵法在不断的轰击之下,越发薄弱,甚至有的地方开始出现龟裂! “小祖,我们出去迎战吧!” “对啊,小祖,我们杀他妈的!” 酆都鬼蜮弟子,一个个目光通红,集结在梁有义身边! 外面,电闪雷鸣,剑芒罡气还有仙气接连不断,轰鸣无限。 酆都鬼蜮那护宗的几大鬼影,咆哮着,魔焰辉腾,与那护宗大阵结合在一起,一时间也让他们也很无力。 “等等,不急!” 梁有义双目闪,此刻开口道,护宗大阵能坚持很久,此刻出去,很不明智! 应战 梁有义的话,所有弟子都听到,他们尽管着急,可还是很听从梁有义的意见,没有妄动! 外界,有些着急,三家这么阵势,可是却没有将酆都鬼蜮的大门都没有进去,实在有些让他们恼怒。 与梁有义有过交集的欧阳家强者和杜家强者,冷声开口。 “梁有义,你要龟缩在酆都鬼蜮一辈子么?” 他们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要激怒梁有义,让他出来,届时便有了突破口! “龟缩在阵法内的酆都鬼蜮弟子,真的是太过狼狈,难道,你们就一直这么在里面蹲着么?那也成,以后你们赶出来一个,老夫就杀一人!” 酆都鬼蜮内,所有弟子脸色都很难看,他们看着外面一个个嗤笑的脸,早已经坐不住了,脸色很难看。 “小祖,我们应战吧,如果不应战,势必被人笑话!” “对,就算死,我们也是要战死,我们酆都鬼蜮没有缩头乌龟!” 梁有义很平静,他知道,在里面是最安全的办法,但是,这样也不是他梁有义的道! “既然如此,大家可准备好了?” 梁有义深吸口气,淡淡问道。 他们点了点头,早已经准备好了,此刻只要梁有义发号命令,他们会势必全力应战! “好,既然如此,你等助我,催动阵法,我们,一同杀敌!” 梁有义说着,气息鼓荡,操控那阵法的针眼,以他为施法者,凝聚出参天一般的鬼头! 这鬼头,很快便凝聚出来身体,如同一尊天地大魔一般,黑云滚滚个! “战!” 梁有义一点眉心,那阵法凝聚,他站在虚空之中,直接一步越出,来到那鬼头眉心之处,看着那讥讽老者,直接一挥手,巨大的手掌直接呼啸拍了过去。 那老者脸色大变,下一秒,直接神魂俱灭,紧紧一巴掌,一个半步仙神的强者,便被拍死,如此阵法之力,实在让人恐惧! “掌尊的实力,此刻凝聚了阵法,酆都鬼蜮弟子的修为,足以与掌尊一战!” 梁有义双目一闪,极为震撼,此刻他心神震荡,一个跳身,朝着那十万大军轰击而去。 三门很多弟子见状,纷纷出手,梁有义盘膝而坐那眉心深处,感受到从阵法连带着酆都鬼蜮所有弟子的修为,心中大定,冷声开口。 “你们要战,那边战!” 梁有义气如长虹,轰鸣间,几千弟子,直接被他一巴掌拍死,掌尊修为,即便是仙神也是无用,这一刻梁有义如同神至,强大恐怖! 杜家站出六位长老,他们全失仙神修为,很是强横,此刻凝聚术法,想要与梁有义对抗,罡气呼啸间,惊天动地! “给我滚!” 梁有义怒吼连连,巨大的鬼手探出,狠狠的拍在那术法上,只见轰鸣声响起,无人能敌,六人脸色难看,喷出鲜血,身子木然后退! “犯我酆都鬼蜮者,死!” 梁有义开口,凝聚的是他身后酆都鬼蜮所有弟子的怒吼声音,这一声,惊天东西,震的六位仙神强者心神不稳,梁有义双目一寒,直接痛下杀手! “给我死!” 他手中黑云滚滚,蕴含着掌尊的强横,这一旦轰击而上,这六人也要死! 可就在这时,杜家老祖脸色难看,哼了一声,霸道罡气呼啸凝聚风暴,他一步迈出,掌尊修为,披着雷鸣,带着闪电,直接出现在梁有义面前,那六位老者面前! “好凶悍的魔道法术!” 他冷哼开楼,掌尊之力凝聚阴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强横无比,根本不是梁有义这种凝聚了所有酆都鬼蜮弟子才达到的境界,而是自身修炼,得到天地认可之人! 所以,梁有义根本不是对手,眨眼间,那老者已经出现在梁有义面前,那鬼头的眉心之处! “小鬼,死吧!” 杜家老祖哼了一声,一啪掌拍出,让梁有义头皮发麻,这一招,实在是太过凶悍,梁有义直觉的周身被禁锢,根本没有半点防抗的余地。 眼看着那一巴掌轰击上来,就在这时,一道冷哼声,响起了来了。 “杜老鬼,跟一个晚辈出手,真的让人笑话,你想灭我酆都鬼蜮,正好,老夫也想灭你杜家满门!” 这道声音出现,一身影出现在梁有义身前,赫然是魔道老祖。 只是,他此刻依旧是分身,而非本尊,但是依旧是掌尊之力,强横无比! 轰——! 两人手掌相对,震碎虚空,梁有义被掀飞! 看到魔道老祖出来,欧阳家老祖,剑宗老祖,杜家老祖脸色难看,直接同时出手。 不仅如此,还有宗门无限接近掌尊之力的强者,一共八人,直接直奔魔道老祖! 可就在这时,又有三道身影从酆都鬼蜮分出,赫然也是魔道老祖的分身! 四尊掌尊修为的魔道老祖,应战三门,使得他们三人,脸色难看! “不愧是魔道老祖,早就听闻你的魔道秘术强横无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秋问天此刻拿出木剑,剑气轰鸣,与一尊分身站了起来,气息鼓荡,震碎虚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 还有那杜家老祖,霸道罡气形成风暴,卷着一个分身站在一起,怒吼声阵阵,很是骇人。 至于欧阳老祖,一挥拂尘,同样与一位分身站了起来,两人交手没有太多的波动,但是那气息却让人恐惧! 至于省下几人,与最后一尊魔道老祖的分身战做一团,整个空中,顿时火光四射,激荡开来! “杀!” 三门的弟子也都目光通红,直接使用出杀招! 剑宗,那柄参天之剑,直接朝着梁有义狠狠斩出,还有杜家,那凝聚的罡气风暴,想要将一切泯灭,此刻同样呼啸而至。 至于欧阳家,很是奇怪,所有人闭目,吟唱不知道什么术法,顿时,于这一刻,一道金芒出现,凝聚在虚空之中,化作一神秘凶兽! 此兽,极为祥瑞,可却凶悍,虽然只有虚影,可依旧如同梁有义一眼,有着掌尊修为,一出来,咆哮天地! 惨烈 这三大杀招,一同对付化身鬼神的梁有义。 四周轰鸣不断,那大剑锋利无比,蕴含着掌尊之力,同样是剑宗弟子的杀招,至于杜家,更是如此,虽然远远不及剑宗威力,可是胜在源源不断,那风力呼啸,撕扯着梁有义鬼身,让他卷在风暴之中,无时无刻不受到罡气的侵蚀! 而那凶兽,更是强大,咆哮间,仙法震荡,乃是欧阳家的底蕴,此刻拿出,是必要将此阵法全部破碎! 于这一刻,梁有义无比吃力,紧紧交手的一瞬间,便鲜血狂喷! “太强,不可力抵!” 梁有义脸色难看,身后的酆都鬼蜮弟子,也是如此,全部喷血,气息顿时萎靡下去! 这样下去,还没有等到阵法破碎,酆都鬼蜮的弟子便县坚持不住! 梁有义脸色难看,此刻没有任何办法,全力施展浑身修为! 他圣体大开,凝聚在鬼身上,还有古神之力,同样也有弑神之剑! 梁有义战力咆哮,力抗三门,一往无前! “杀!” 三门弟子怒吼,全力施展之下,梁有义受伤严重,他肉体出现裂缝,那是被压迫所导致,他脸色难看,看来这鬼身,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但是在此,必须破掉三门的杀招,不然的话,阵法也不报! 思索一番,梁有义没有犹豫,直接从鬼身离开! “切断联系!” 梁有义怒吼一声之后,身子飞出,迅速掐指,那鬼身的气息轰鸣,在这一刻,竟然有了自爆的气息! 这自爆来的很快,三门没有想到,他们一紧与梁有义叫上手,此刻无法抽离,在这轰鸣自爆之中,顿时将那长剑震碎,那风暴抹除,还有那凶兽,也在这一刻萎靡,随时可能消散! 梁有义受伤也极为惨重,急忙回到阵法内,二话不说,盘膝而坐! “全力疗伤!” 梁有义说着,混沌树洒下光华,滋养他的身躯! 这根本不可能拖得太久,况且,那极为老祖的实力很强,不知道魔道老祖能坚持多久,所以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随我破阵!” 梁有义退缩在阵法内,三门弟子却轰然出现,经过刚刚的争斗,那阵法已经岌岌可危,在这一刻,更加破败不堪,被破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梁有义哼了一声,直接开口。 “一万弟子,随我出去杀敌,省下调息,接下来可是半点不能松气了!” 梁有义恢复八成,带着一万弟子,直接杀了出去! 梁有义圣体大开,他本就是肉体成为仙神,只要不是掌尊,一般的仙神无法拿他,此刻带着一万弟子杀出阵法外,极为强横,挥手间,就可以带走一个人的性命! 三门的仙神强者很是愤怒,直接出手,一共三人,将梁有义包围,势必要斩杀他! 梁有义怒吼,与三人交战! 此三人是货真价实的仙神强者,虽然只是证道仙神,但是肉体很弱,梁有义不与他们硬碰硬,找准时机,再做打算! 空中,怒吼神不断,分分秒秒都有修士死去,鲜血,如同下雨一般,哗哗而下。 酆都鬼蜮弟子死亡不少,但是三门的弟子同样如此! 酆都鬼蜮弟子本就凶狠,所以越战越勇,往往死也要拉走一个! 就这样,一万弟子,死伤超过三成,而那三门弟子,已经死了一万! 梁有义浑身浴血,一变和三人交战,一变找准时机专挑那些半步仙神的强者下手! 眨眼间,梁有义已经斩杀了不下五位半步仙神,让那三人目中通红,气愤不已! 可是没有任何办法,梁有义又疾字诀在手,速度飞快,更何况肉身强横,直接近战,使得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梁有义堪比仙神重宝的肉体拍的身死道消! 可是,这么交战之下,梁有义气息也越来越弱,到了最后,他已经不知道咳出多少血! 要不是有着混沌树在,恐怕他早就已经死了! “弑神剑!领域!” 梁有义怒吼,弑神剑杀气弥漫,同时,那领域扩初,笼罩上百弟子,使得他们被杀意侵蚀,心中出现一丝波动! 就是这么一丝波动,梁有义长剑挥舞,直接斩下,在这领域内,百人被带走性命! 强悍! 无敌! 此刻梁有义给人的感觉,便是这般! “废物,几个人杀不了一个梁有义!” 远处时刻注意战场的三门老祖,脸色阴沉,这么弄下去,他们虽然能将酆都鬼蜮灭掉,可是损失也太大了! 几乎是灭掉酆都鬼蜮一个门,他们三个大宗,就要被伤及根本,百年内无法恢复! 梁有义早就杀红了眼睛,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南一天很复杂,他不敢跟梁有义交战,有心避开,此刻梁有义就如同一尊魔一般,实在骇人! “我等联手,催动此宝!” 那三位仙神强者,终于忍不住了,有一人掏出一个小鼎,此鼎有着掌尊气息,虽然不是掌尊重宝,可是还是气息恐怖。 此刻被祭出,顿时化作一尊大鼎,其内火焰滔天,气息恐怖! 三人将修为度进去,全力施展此鼎,锁定梁有义,只求一招能将他击杀! 梁有义头皮发麻,那巨鼎的力量,让他背脊冒出冷汗,此刻呼啸而来,携带着掌尊的修为,让他直接肉体被轰碎! 好在他圣体强横,此刻用修为,散发生机,急忙凝聚身形,可是气息已经彻底降下了! “好强!” 他震撼,但是没有任何对抗手段! 更何况,那巨鼎虽然攻击梁有义,可是波及到的酆都鬼蜮弟子,届时被轰的身心俱灭! 眨眼间,超过三千的弟子,直接死去,外面应战的一万弟子,存活不超半成! 这让梁有义心痛刺痛,怒吼连连! “杀!” 他已经彻底癫狂,手中很多仙神重宝,被他拿出来,直接扔出引起自爆,轰鸣间,炸死不少三门弟子。 战事越来越惨烈,双方死亡人数越来越多,天空,已经被鲜血染红,大地更是如此! 所有人都红了眼,包括梁有义! 一夫当关 梁有义没有休息,为了不让他们将护宗大阵攻破,梁有义率领众位弟子,只能如此守护,可是随着死亡人数增多,梁有义心中越发无力,愤怒! 三门同样如此,他们付出的人数远远超过酆都鬼蜮,超过几倍,但是这么消耗,即便是他们,也承受不起,恼怒之间,只见一少年从虚空之中走出,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之间,所有人为之震撼,他们心中闪过惊恐,那叹息的声音,仿佛敲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 不仅如此,天空之上,波动呼啸,一股股天地大道,凝绕此少年周身,十分诡异,仿佛那天地大道,是此少年所掌控一般,任由驱使! “闫家……天!” 所有人心中闪过这一个念头,没错,这种气息,就是闫家天! 只有闫家天的人,才能如此使用天地大道,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三祖,你可算准备出手了!” 欧阳家的老祖脸色一喜,顿时开口道。 那少年,赫然是闫家天的第三祖,虽是少年模样,可是还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鬼! “闫家第三仙?哼,一个分身罢了,便是你们的手段么?” 魔道老祖的声音,霸道无量,眼中带着一丝煞气,淡淡开口道。 “我来此,本就不是杀伐,只要破开你的护宗大阵,便可。” 闫家第三祖淡淡开口,说话间,一挥绣袍,一条鱼,从天地之间游荡而出,这鱼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如那鲲鹏一般,与天地一般大小,轰然之间,撞向了那护宗大阵! “不好!” 梁有义脸色难看,那大鱼太过强横,如果撞到,怕是这护宗大阵,必然损坏! 魔道老祖一看,同样脸色难看极致,怒吼连连。 “尔敢!” 他想要去支援,可是其他几人拼死相缠,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大鱼,直接撞向护宗大阵,轰鸣声,骤然而起! 轰——! 一声巨响,随后便伴随着咔嚓的声音,一道裂缝,出现在护宗大阵上,有一点,出现龟裂,露出三米左右的窟窿! 这窟窿,便是缺口,这……便是最薄弱的防护之地! “闫家第三仙破开了一道缺口,跟我杀进去!” 护宗大阵就如同鸡蛋壳一样,没有破开时,固若汤圆,可是一点破开,就再也守护不住,所有人直奔这缺口而来,呼啸间,几万修士! 如果一点被他们破开,那酆都鬼蜮就成了他们的宗门,届时,怕是酆都鬼蜮真的要毁灭了! “杀!” “让他们冲进来,我等,誓死也要斩杀一二宵小之徒!” “对,我等鬼蜮弟子,天不怕,地不怕,又有何惧!” 他们脸色愤怒,丝毫没有但却,反而更加战意盎然! 梁有义脸色难看,没有犹豫,一步飞出,直接来到那三米缺口之处! “此处,我来守护,你们快快恢复修为!” 梁有义站在缺口,背对着酆都鬼蜮所有弟子,眼前,几万修士呼啸而来,可面对的,只有梁有义一人! 这一刻,仿佛梁有义一人,与几万人交战,让酆都鬼蜮弟子,一个个脸色大变,湿了眼眶! “小祖!” “小祖,不可,我等即便死,也要守护小祖安全!” 他们红了眼睛,流了泪,梁有义这般,完全就是为了他们争取时间,一个打几万人,这种场面,怕是他们一辈子也没有看到! “无妨!” 梁有义没有转身,目光冰冷,看着那几万修士,将自己修为,运转到了巅峰! 他的气息,此刻已经六步大道,极为强横,加上他圣体第六重,已经是仙神之力,只要没有掌尊力量,他都可以抵抗! 还有他的弑神剑,那是杀神传承,强横无比,领域打开,禁锢这一周围! 当然,梁有义没有忘记他仙师的身份,五字真言决在他手中,随时可以使用而出! 他眉心同样亮起四颗命星,光彩多目,身上披着甲胄,头顶皇冠,另一只手拿着开天斧! 这开天斧,不仅仅是虚影,而是烙印在梁有义身体的一部分,此刻被他全力召唤而出,与这天地不容,气息恐怖嘶鸣! 在这一刻,梁有义周身雷鸣无限,风雨呼啸,声势骇人! 但同时,更是魔气滚滚! 梁有义体内有魔道功法,这功法乃是魔道老祖的秘法,虽然只是为了凝聚分身使用,可是一样有着作用! 让这一刻的梁有义,很是恐怖,分不清到底是人,还是神,亦或者是魔! “我的圣体,六重天,足以应对一切,我的弑神剑,无人可挡,即便是仙神也不行!我的天道术,虽然无法针对仙神强者,但是仙神之下,没有任何问题,适合群战,我的古神之力,化作精气之神,蕴含神力!” 梁有义深吸口气,眼中带着强烈的战意! “我的神魂完美,我的肉体,也几乎完美,我的境界,就是为了完美,我的战力,自然不是普通修士可以比较,既然要战,那便来吧!” 梁有义怒吼一声,这一刻的他,强悍无比! 他没有等待,反而主动出击,弑神剑在空中凝聚巨大红色剑影,朝着几万人直接轰击而去。 还有那开天斧,同样一道浩茫,直接劈砍而出! 梁有义脸色冰冷,杀意无限! 可,他面对的是几万修士,不是一人,如同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紧紧一次接触,一次的交战,梁有义便鲜血狂喷,身子骤然后退,整个人直接化成血肉! 梁有义急忙运转修为,重聚身体,在这一刻,他消耗很大,可是没有半分犹豫,依旧战力在那三米窟窿之处,与之对抗! 所有术法,都被粮油运用到了极致,几万修士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数不尽的术法挥涌而来,梁有义根本无法接下,用尽了所有去抵挡,可还是更多的,数不尽的术法,打在他的身上! 梁有义早就狼狈不堪,鲜血染红了一切,可是他纵然这样,身子依旧没有离开,哪怕半步! “小祖……” 身下,所有酆都鬼蜮弟子,彻底红了眼睛,留下泪水! 封魔献祭 酆都鬼蜮弟子,泪流满面,他们知道,梁有义做的这一切,为的是什么! “小祖!!!” “小祖,我等与你一起守护!” 他们很多人,刹那间飞出,誓死要与梁有义一同在此地守护缺口,可是,梁有义头也不回,一挥绣袍,便将他们倦了回去! “好好休息,之后还有大战!” 梁有义声音平淡,这一战,他只能如此,他是圣体,虽然被打的支离破碎,可是有着近乎无限生命的他,根本不怕,但是旁人,怕是没有那个本事! 轰鸣之时,梁有义身子被打的后退,他神情越发的狰狞,术法他用了好多,已经数不清了,甚至在他周围,出现了血灭,出现了一丝奇异的波动! 这是梁有义血灭之术,此术本就是用来群战,此刻那血灭凝聚的血池,已经出现了九个! 九个血池,极为强横,随着死亡的修士越多,被血池吸收的也就越多,不仅仅是生命,还有修为,与梁有义连在一起! 他有些震动,此血灭之术,原来是这么使用! 抽离修士生命,成为养料,抽离修士修为,成为灵气,届时为自己所用! 梁有义震撼,九个血池的气血和修为之力,源源不断,他的修为,也在这一刻,节节攀升,身体更加坚硬! 隐隐约约,已经到了第六场的巅峰! 可是,即便是吸收了这么多的气血和修为,面对那么多的修士,梁有义还是有气无力,他面对的不是一人两人,而是无数人! 纵然他杀了眼前的十人,身后还有百人,杀了百人,还有千人,万人…… 这样一波又一波的修士,即便是梁有义,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 他的身体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轰击破碎,鲜血洒遍天地! 可是,更快的凝聚出来,依旧站在这里! “找死!” 几个仙神级别的三门强者,这一刻,突然恼怒走出,相互之间,凝聚术法,朝着梁有义轰杀而来! 这三人十分强横,可是,梁有义依然不惧! “杀!” 弑神剑在手,开天斧在手,梁有义一往无前,强悍无比! 圣体六重天的级别,就算是同为仙神的强者,也同样无法奈何! 最重要的是,梁有义不仅仅肉体强横,他的大道之力,也远比普通人强大! 六步大道,虽然不多,可是梁有义堪比九步! 仙神虽强,可是梁有义不惧! “来吧!” 梁有义怒吼一声,周身修为无限,朝着那来临的三人,直接三拳轰击而出! 这三拳,乃是东方老祖的成名拳法,经过梁有义肉体而施展,更加强大! 虽然他没有仙神之力,可是肉体比之仙神的肉体,强出太多! 这一刻的他,三拳轰出,三道金光飞出! 那金光所到之处,无数弟子被轰的鲜血狂喷,但是金光,依旧趋势不减,直奔那三位仙神而去! “小祖……” “小祖……” 酆都鬼蜮弟子一个个面色担忧,三门之中的那些弟子,同样注意,只要梁有义被这三人重创,他们可以找好时机,立马钻入,以他们几倍的战力,足以在一定时间内,将酆都鬼蜮铲平!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三拳之力,堪比天威! 三位仙神强者,使出浑身之力,可是根本无法阻挡,在这一刻,直接喷出鲜血,身子倒射而去,气息直接萎靡下去! 梁有义眼中一闪,知道这是机会,直接伸出手! “封!” 一字出口,那三人被封了一切,愣神之间,梁有义弑神剑斩去,三具身体被一分为二,梁有义刚要将那神魂灭杀,三门弟子急忙出手,梁有义无法继续,只能退回! 但是,这三人直接失去战斗力,肉身被毁,足足十年才能恢复,此刻三人神魂带着不忿,带着愤怒,只能借助宗门弟子,滋养神魂! “此战,早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反正也杀了这么多,不在乎多杀一些!” 梁有义双目通红,已经杀红了眼睛! “妖孽,如此行径,老夫今日,便斩杀你!” 欧阳家老祖看到梁有义这般,怒吼连连,他手中浮沉乃是重宝,与魔道老祖站在一起,将魔道老祖的分身,打的不停后退,此刻抽出手来,朝着梁有义,直接一浮沉! 顿时,天空之中,一道恢弘无比的仙气,朝着梁有义狠狠劈开! 这一击,不是梁有义能够阻挡,就算是这护宗大阵,被损坏了不少,依旧无法抵挡! 梁有义生出无力感来,难道要这么结束么? 身后,酆都鬼蜮弟子,一个个也脸色难看! 正在这时,封魔老祖走出,眼中带着疯癫之意! “小祖,你为我酆都鬼蜮做的足够,今生今世,封魔认定你这个老祖,来世,老夫在称之你为小祖,这一世,为了鬼蜮,不死不休!” 他一步迈出去,阻挡在梁有义面前,他一把从梁有义手中夺过来那阵眼,用尽一生修为,一身生机,全部融入进去,甚至,用了自己生平最强一击,超越了半步仙神的术法,阻挡了那浮沉片刻! 虽然只有片刻,可是她还是成功了,用自己的生命,半步仙神的修为,将这窟窿,彻底堵住! 以生命为献祭,成为这护宗大阵的精华,使得这一刻,这大阵恢复如初,面对这一浮沉,那护宗大阵,岌岌可危,可最终,还是抵挡下来! “封魔!” 梁有义流出血泪,他不忍看到伙伴死在自己面前,心中的痛,让他难受! “老祖!” 鬼蜮一山峰之中,所有弟子跪拜,那是他们第五山的老祖,疯魔老祖,此刻献祭,换来了这一时的安全! 梁有义脸色难看至极,看了一眼身后,在那空间内,盘膝而坐的第二尊,有了苏醒的迹象,不过,还要三天才行! 他们已经坚持了七日,再坚持三日,已经不知道可不可以! 一个个极为紧张,也就在这一刻,闫家天的第三仙一步迈了出来,叹了口气,眼中带着无奈。 无法抵抗 闫家天的第三仙走出,所有人脸色大变,对于三门来说,这是好消息,身为闫家天的第三仙,怕是魔道老祖也不是对手! 对于酆都鬼蜮,这就是噩耗,如果第三仙出手,怕是他们酆都鬼蜮,必然灭宗! “闫家天下,众生平等,可今日,老夫还是要破例一次,既然你们付出代价,我也只能履行承诺,魔道老祖,你虽然强横,可是老夫知道你,也知道如果让你死去,所以今日,你只有陨落一条路可走。” 第三仙走出,来到杜家老祖面前,此刻的杜家老祖,浑身是血,他无法抵挡过魔道老祖,如果第三仙不出手,怕是几个回合之后,他便彻底身死道消! “哼,说那么多废话,不还是要老夫的命,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魔道老祖的分身带着冷笑,看着闫家天第三仙,丝毫不惧。 “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知道,你本是枯骨得道,凝聚真身,成为魔道老祖,你的本体,便是那酆都鬼蜮的魔窟之山,那里,埋着你的骸骨,只是,那骸骨无法见的天日,一旦从魔窟走出,你这一身修为,便烟消云散,无需动手,便会身死道消,我说的对否?” 闫家天第三仙笑了笑,说出的话,让所有人脸色大变,梁有义此刻梦然回头,仿佛可以看到魔窟内,盘坐的苍老身影! 怪不得,魔道老祖从来未动用过真身,也从来没有走出过魔窟,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只是此刻,被闫家天第三仙知道,恐怕要废了! “没有想到,这一段往事,还有人记得,不过,你以为杀了我的本尊,我就能死么?且不说你闫家天无法收服老夫之命,更何况,老夫与第四天的阎罗天私交甚好,你觉得,他会收回老夫的命么?” 魔道老祖淡淡开口,可是那闫家天第三仙丝毫不在意。 “这些,我不去管,我只要困住你这具分身一时片刻,至于其他,我也不想管,这一次出手,也是偷偷而来,我家天主,不让我等,插手凡间之事。” 第三仙说着,身子迈步而出,与魔道老祖站到一起! 至此,杜家老祖终于解放,他眼中带着冰冷,目光直接看向梁有义,带着轰鸣的杀意! “哼,梁有义,看今日,还有谁护着你!” 杜家老祖虽然身受重创,可是依旧是掌尊之力,这一刻,站在那里,如人间帝王,无数人为之侧目,带着震撼,因为这一刻的他,太过耀眼强横,无人可敌! 梁有义头皮发麻,那是掌尊之力,他根本无法与之对抗,这一刻,心中生出无力来。 “难道,真的结束了么?” 梁有义脸色难看,但是他突然回头,看到第二尊已经微微睁开的眼睛,感受到他的气息,梁有义身子一震! “三日,坚持三人,我定可以逆转战局!” 梁有义心神一阵,此刻,他毫不犹豫,运站阵法,想要与杜家老祖对抗,只能用出阵法,幻化出鬼身来,不然,即便是十个他,也是白搭! “与我一同奋战,只要坚持三日,我有斩杀他的办法,这三日,我们一定要坚持住!” 梁有义声音,飘荡在每一个弟子耳边,他们震动,虽然有些不相信,可是他们还是谨遵小祖吩咐,将自己修为,全部涌入那阵法内! 千面魔女,枯妖老人他们,也是如此,如果梁有义身死,他们无法独活! 在这一刻,梁有义立在那鬼身眉心,看着杜家老祖,深吸口气。 “倒是聪明,知道抵不过我,所以,用这种手段,想要抵抗,但是,你不觉得,以卵击石么?” 杜家老祖冷笑,他身为掌尊之力,纵然酆都鬼蜮弟子众多,可是又能如何? 终究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没错,在掌尊面前,就是蝼蚁! 梁有义深吸口气,此时此刻,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全力应战! 只要坚持三天,三天后,第二本尊苏醒,梁有义有信心,可以与之一战! 杜家老祖,修为逆天,此时此刻,一步迈出,体内修为鼓荡,仅仅一挥手,便将梁有义鬼身打的飞去百里之远! 梁有义周身一阵,一口鲜血直接喷出,身下的所有酆都鬼蜮弟子,更是如此,气息本就萎靡,更加低沉下去! 梁有义脸色难看,他从来没有质疑过那掌尊的实力,此时此刻,眼中带着愤怒,使出全身术法,与之对抗。 血灭之术,血池滔天,九大血池呼啸,本已经极为强横,可是在杜家老祖面前,不过小道,被他一挥手,罡气直接震散了血池,梁有义顿时如遭重创! 还有梁有义的弑神剑,此刻使出杀剑,但是一点作用没有,那一剑,虽然强横,但是面对杜家老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酆都鬼蜮所有人,心灰意冷,宋婉焉俏脸难看,梁有义已经用了所有的一切与之对抗,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那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怎么可能赢! 酆都鬼蜮的弟子,一个个泪流满面,看着梁有义,早已经认定这就是他们小祖。 “魔道老祖,修为问鼎九洲大地,我家小祖,更是年轻一辈第一人,我酆都鬼蜮之强,自然引来宵小之辈忌惮,可我鬼蜮之人,从未害怕!” “没错,这是我鬼蜮的生死劫,这劫难一旦度过,从今往后,我鬼蜮势要除掉这三门!” “这杜家,必须第一个灭门!” 他们看到杜家老祖将梁有义打的吐血,身子破碎好几次,可是梁有义都拼命将其修复,可是总是这般,修为跌落太快,梁有义双目之前,已经有了晕眩感,身子遥遥欲坠。 “快了……快了……” 时间流逝,只差最后一会儿,那第二本尊便苏醒,梁有义一切的付出都值得。 “哼,冥顽不灵,我之所以跟你费这么长时间,一来我也在调息,二来,这样也不为损耗你们弟子的办法,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恢复八成修为,你……也该死了!” 就在这时,杜家老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杀意! 第二本尊 梁有义双目已经出现了困顿,看着杜家老祖,强打起精神。 “你想杀我?” 梁有义问道。 “你杀我杜家子弟无数,今日杀你,难道不应该么?” 杜家老祖淡淡笑道,根本不在乎浪费那么多时间,远处,魔道老祖脸色难看,难道真的要用魔窟里的那身体么? 他犹豫着,一旦使用,怕是损超出想象! 可是如果不去解救梁有义,他一定会死,毋庸置疑! “呵呵……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梁有义淡淡一笑,他已经没有力气站在那里,只能坐在虚空出,气喘吁吁,他没有了一丝力气,可是背影,依旧映照在所有酆都鬼蜮弟子眼中,让他们震撼! 杜家老祖笑了,即便此刻,梁有义还冥顽不灵,真的以为,他不会下杀手么? “既然你已经准备好受死,那便死吧!” 杜家老祖,直接一挥手,透体的霸道罡气出现,朝着梁有义,凝聚成为风暴,直接倦了过去! 所有人在这一刻,瞪大了眼睛、 “不……小祖!” 酆都鬼蜮所有弟子,脸色大变,一个个惊呼开口,这一击,他们小祖,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 宋婉焉秀手攥拳,她没有说话,可是以死明志的目光,越发坚定。 “你若死,我陪你!” 只是六个字,但是却坚定无比! 魔道老祖冷哼一声,刚要召唤那魔窟的本尊时,脸色一变,愣了一下,可是很快,哈哈大笑。 “好小子!” 这一下,让他们都愣了,目光直接看向风暴出,那杜家老祖疑惑,眉头紧皱,这罡气之力,足以瞬间秒杀梁有义,可是为何,此刻竟然停到半空之中。 他疑惑,可是很多人都愣了,此时此刻,梁有义站在那里,纹丝未动,可是风暴,就止住在他面前! 他猛地回头,看到第二本尊看向这里,只是抬起一手,目中带着无比的狂热。 “第二本尊!” 梁有义哈哈大笑,此时手印打出,第二本尊双目一闪,直接一步迈出! 这一步,直接出现在梁有义身前,与他一模一样! 但,更加平静,更加淡然,更加……让人恐惧! 一股股的波动,从他周身传递出去,那波动,席卷一切,酆都鬼蜮也好,虚空之中的三门也好,都感受到那无尽的修为! 那修为,让他们无法感应,直觉都爱一股清风拂过,却透露着霸道和无敌之意! 他缓缓伸出一指,指向那席卷开来的风暴,这风暴邹然一顿,在所有人面前,就这么支离破碎! 那一指,仿佛凝聚了无法理解的强大,让杜家老祖,脸色狂扁! 他双目赤红,心中怒火滔天,看着风暴消失后,显示出在他眼前的身影,微微一愣。 “梁有义?分身?” 他不解,但是不代表他不会下手! “一个分身,也敢猖狂,给我死!” 他很是愤怒,无边的霸道罡气透体而出,席卷天地,他的修为爆发,掌尊之力,仿若比肩神明! 可是,那无尽的修为轰击过来,竟然都被挡在那一指之外! 梁有义也惊呆了,这具分身,怎么这么强,在他眼中紧紧步入仙神,已经不错,可是此刻看来,远远不是这样! 那一指过后,第二本尊从梁有义手中接过了弑神剑,在那弑神剑握住手中的时候,他的修为,渐渐显现。 问鼎……大道……仙神…… 到了最后,直接来到了掌尊! 那是掌尊之力! 掌尊的波动! 这一刻,天地色变,闫家天下,无数雷霆出现,想要斩杀梁有义第二本尊! 可是,此刻梁有义就是第二本尊,第二本尊,就是梁有义! “滚!” 一个字,轰鸣天地,那无数雷霆,与半空止步,被他张开大口,直接吞了进去! 雷劫! 那是雷劫! 可是在吞雷决面前,这就是没有任何用途的东西! “这……这是……” “这是掌尊之力……梁有义怎么能……” “不对……他怎么可以拥有与老祖一样的波动,那是掌尊的力量啊!” “从今之后,九洲大地,多了一个梁有义,此人,堪比各宗老祖!” 他们震撼,不敢相信,一句分身,成就掌尊之力,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看到! 不过,同为掌尊,但是梁有义的修为,没有被这闫家天所欺压,反而是杜家老祖的修为,被闫家天束缚,无法发挥极致! “小祖!” 这一刻,所有酆都鬼蜮的弟子芬腾不已,眼中的带着振奋! 那是他们的小祖,他们酆都鬼蜮的接班人! 这一刻,就连其他几位老祖,都震动起来。 “掌尊的分身,这小子怎么练的!” 秋问天不敢相信,他已经活了不知多少岁月,才进入掌尊,但是这个小子,竟然有掌尊的分身,能不让他震动么! 不仅如此,那欧阳家老祖脸色铁青,更是这般。 闫家天第三仙也疑惑,双目收缩,知道梁有义不同,与旁人不同,可是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能力! “即便是掌尊能如何,没有经历证道的掌尊之力,是没有灵魂的,你无法斩杀老夫!” 杜家老祖头发飞舞,冷声开口,他从来没有惧怕过,哪怕是次可梁有义的分身,和他修为相同,可是依旧不怕! 第二本尊神色平淡,直接一步走出,那弑神剑在他手里很是乖巧,没有半丝煞气发出,但是却有着无尽的凌厉! 于此同时,他一剑挥出,大道之音,轰然降临,与这一刻,使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道音……这是正仙级别的道音,他融合了道音,怎么能成就掌尊?” 他们震撼,可是这份震撼,实在不应该! 正仙,已经是掌尊,而且是真真正正的掌尊! 他们,只不过是闫家天下的一些假仙罢了,如何和正仙相比! 此时此刻,杜家老祖心灰意冷,面对一个正仙级别的掌尊,如何去斗?如何斩杀? 魔道老祖微微一笑,这里面,不仅仅是正仙道音,还有梁有义的血脉,如果没有那血脉,也无法成就如此! 杜家仙牌 所有人都很吃惊,可是杜家老祖最为恐惧,因为这一刻的他,面对就是融合了正仙道音的梁有义分身! 这具分身,实在太强,即便是此刻的他,根本抵不过梁有义,即便没有闫家天,自己恐怕也无法斗得过这具分身! “古道庙的正仙道音,果真不凡,这具身体,竟然真的成就了掌尊之力,梁有义此子,天赋不错,气运不错,怕是对我闫家天,日后绝无任何益处!” 闫家第三仙脸色阴晴不定,此刻已经有了杀心,这股杀念一出,魔道老祖便发觉了,他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闫家第三仙。 “今日,你们没有机会进入我酆都鬼蜮,更没有资格,斩杀梁有义。” 这番话,依旧霸道无比,闫家第三仙脸色难看,哼了一声,两大强者,直接又法术不断,轰鸣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此刻手握弑神剑的梁有义,这具分身,此刻梁有义也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强,但是也让他心中不安,可是不管如何,都要度过眼前的这一幕! “我不信一具分身能有多强,他的本尊也不过大道修为,分身能有掌尊之力,都是那正仙道音的作用,老夫修行数载,就不信抵不过一个娃娃,老夫的掌尊之力,可是凝聚了百年,才有了今日修为,为何惧怕与你!” 杜家老祖此刻冷静下来,他毕竟是掌尊,即便抵不过,也有着逃生的本领,况且,他不觉得梁有义的分身一定能打得过自己,毕竟,他对自己有信心,杜家的霸道罡气,也是绝对一等一的功法! 这么想着,杜家老祖,心中松了口气,直接一挥手,浑身霸道罡气出现,在空中直接凝聚出无边无尽的青龙咆哮! 这青龙,极为庞大,盛世骇人,甚至还有着龙气凝绕! “此龙,不仅仅是形,还有神,老夫偶然之间,得到过青龙的龙源,与我霸道罡气合二为一,此龙,以我霸道罡气铸就身躯,神魂为那龙源,这一招,老夫不信你可以抵挡!” 杜家老祖脸色冰冷,这青色大龙,占据了半边天,极为强横,使得此刻梁有义看上去,就如同灰尘中的尘埃,微不足道,仿佛随时可能被那青龙吞没! 不过,梁有义看向那条大龙时,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在他的感觉之中,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对他有任何影响,任何作用! 因为此刻,他是最强战力,即便是眼前的杜家老祖,怕是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到底有多强! 面对那咆哮巨大的青龙,梁有义只是扫了一眼,缓缓伸出一只手! 这只手,如同问天一般,轻轻摊开,他手中的弑神剑松开,化作红芒,在他周身飘荡,一股淡淡的剑意,散发出来。 “这是……” 这剑意一出现,秋问天脸色先是一变,这股剑意看似寻常,可是却有着一股让他心悸的颤抖,特别此刻他手中的木剑,已经有些恐惧的感觉! 这剑意,有着无尽的杀念,带着浓厚的血腥气息,在这一刻,缓缓飘动,红芒,也是一闪一闪,骤然变亮。 第二本尊看着那柄剑,轻轻用手抚摸,顿时,恢弘的红芒,冲天而起! “杀!” 一个字,不知从哪里咆哮而出,仿若是从远古,从虚空,从弑神剑之中。 可是,这声音出现,散发着的红芒,已经染红了天际,在这一刻,长剑嗡嗡之响,那浓郁的杀意,化作实质感,在空中竟然落下了红色血雨! 这血雨,很是澎湃,在那罡气搅动下,四散飞去! 远处可以看到,在那青龙周围,搅动着无尽的血雨,而一柄红色长剑,散发着嘶鸣之音,对峙那青色大龙,极为震撼。 杜家老祖脸色难看,那杀气弥漫,即便是她,脸色也很难看 “这是……杀神的剑么?是那恶城的传承?” 杜家老祖知道恶城,知道哪里的传承,从一开始看到这弑神剑的时候,就有所猜测,此刻,心中更加驽定起来! “古道庙的正仙,恶城的杀神传承,此子的分身,足以逆天,这是两个正仙之魂啊!” 杜家老祖心中都要疯掉了,他眼中带着贪婪,如果这具分身,给他…… 那绝对堪比至宝! “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拼一下!” 杜家老祖怒吼一声,二话不说,从储物袋拿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令牌,上面写着一个杜家! “此牌,乃是我杜家仙器,正仙之牌,我杜家乃天主之下的大族,当年特获得此牌,老夫一生从未动用,那叫今日,便为你这小儿动用一番,你的这个分身,老夫要了!” 他说完,一拍令牌,在这一刻,漫天的罡气变了,变成了真正的青色! 那是高贵的青色,仙气弥漫,蕴含着正仙之音,十分澎湃,即便是此刻的那几位掌尊,也为之侧目! “这是,返祖之力?” 他们震撼,更加震惊,这可是强大的底牌啊,乃是杜家的血脉之力,这令牌如同受到了天地的肯定一般,可以使用这个世界上别人无法动用,可杜家能够动用的绝世力量! 真正的仙力! 与正仙一般无二,但是确实被天道承认的正仙! 虽然,只是一瞬,只是简简单单的增幅而已,可是此令牌掏出那一瞬间,杜家老祖的气息就已经变了,缥缈空灵,仿佛不存在,可却有着极强的压力,让所有人心中一沉。 梁有义同样如此,他没有想到杜家老祖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心中大惊的时候,脸色已经很难看下去。 第二本尊脸色也凝重,此刻那弑神剑的杀字一剑已经使出,漫天血雨,凝聚一个字,杀! 这便是弑神剑真正的杀剑! 梁有义本尊动用的,只是皮毛,他没有那真正的仙力,无法使用这仙家术法! 可第二本尊可以,这杀字一剑,便是证明! 梁有义呼吸凝重,看着那已经大变模样的青色大龙,心中微微一沉。 “越发棘手了……” 破宗 虽然他的第二本尊很强,可是这一件仙器,堪比掌尊重宝,梁有义还真就没有底气,看着那天空的巨大青龙,眼中凝重。 呼啸之间,杜家老祖已经动用了所有修为,轰然而来,梁有义操纵第二本尊,手中弑神剑挥出,杀字铺天盖地,与之轰鸣而去。 爆炸声,牵动整个天地,使得所有人凝重! 第二本尊的实力,就是掌尊之力,任何一家老祖都可以对抗,杜家老祖有心想要立马拿下梁有义,可是却发现,此分身的战力,即便他有仙器,还是很难! 那青龙凝聚如同真身,无论撼动,可还是凝聚身形,咆哮起来,巨大的龙爪朝着梁有义第二本尊抓来,力量足以撕碎苍穹。 杜家老祖深吸口气,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两人之间,虽然他现在占据一些上风,可是一点用途没有! “杜家子弟听令,凝聚杜家之血,召唤先祖!” 杜家老祖眉头带着决然,这一刻说完之后,猛地一拍眉心,一滴鲜血出现! 那是他的精血,是血脉之血,与他身后的几万杜家子弟一样,同样从眉心出现这一滴血! 这血出现,直接腾空,杜家老祖挥手之间,杜家秘法打出印记,那所有的鲜血,在这一刻骤然凝聚,一股极强的波动,出现在那一团鲜血之中。 梁有义脸色难看,操控第二本尊的弑神剑直接劈砍过去! 可是,丝毫撼动不了,那血团周围仿佛有着一股看不到的阻碍,那青龙此刻也定住身形,龙息吐出,去守护那血团! “这是什么神通!” 梁有义心里着急,那血团的气息越来越强大,梁有义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凡传承家族,都有着强大的秘法,我纵然第二分身强大,可是和一个家族相比,还是杯水车薪!” 梁有义深吸口气,他本尊现在受伤严重,此时此刻,已经回到酆都鬼蜮,站在少宗山谷内,身边是宋婉焉,她抬起头,同样看着天上,有着担心。 “害怕么?” 梁有义轻轻搂着宋婉焉,温柔一笑道。 宋婉焉摇了摇头,搂着梁有义,将头靠在梁有义肩膀,笑着道。 “不怕。” 宋婉焉眼中含情脉脉,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她早就想明白了,所以一点都不害怕。 梁有义笑了笑,自然明白宋婉焉的想法,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想死,想和宋婉焉一同活下去。 酆都鬼蜮的弟子,在少宗山谷围了里三圈,外三圈,他们在守护梁有义! 他已经为酆都鬼蜮做了这么多了,轮到现在他们守护梁有义! 即便酆都鬼蜮被破开,他们杀进来,也要踩着他们的身体才行! 这是酆都鬼蜮所有弟子此刻的心思,一定要保护小祖! 空中,那血团气息越来越强,到了最后,从那血团之中,爬出一森森白骨! 那白骨,不是人形,而是一头异兽,很是庞大,修为更是掌尊之力,有着一股狂暴的感觉! “这是我杜家护道灵兽,百年前身死,以我杜家之血滋养骨骼,化作道法,烙印在我杜家精血之上,此物,我本不想使出,极为耗费我杜家血脉之力!” “但是今日,如果不用出,怕是无法将你们解决了,你的分身,老夫要,你们酆都鬼蜮,老夫今日,也要破开!” 杜家老祖很是疯狂,他本不想动用,可是今日完全是看上了梁有义的分身,势必要将他占为己有! 这分身实在不凡,有着正仙道音,血脉更是让他惊讶,此刻其他老祖都被魔道老祖纠缠,正是他的好机会,所以,他思量再三,直接就想通了! 那森森白骨妖兽,气息恐怖,怒吼连连,血红色的眼睛,带着一股煞气,虽然是杜家之物,但是说是酆都鬼蜮的东西,也有人相信! 青龙加异兽,梁有义面色也凝重起来! 他第二本尊强,可是一对二,恐怕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那青龙咆哮起来,龙息吐出,天地布满罡气,还有那白色骨骼妖兽,直接冲了过来,那一身如同炮弹一样,带着巨大的力量,十分强横。 他没有肉体,骨骼却硬的可怕,梁有义第二本尊虽然修炼的也是圣体,同样六重天! 可是,却与它不相上下! 梁有义脸色越发难看下去,第二本尊对抗他们,也越发吃力! “给老夫灭!” 杜家老祖冷哼,青龙咆哮,白骨轰鸣,第二本尊被打的连连爆退,嘴角溢出鲜血,气息顿时萎靡下去。 那一张平静的脸,也难看下去! 只见他松开弑神剑,此剑飞荡在他周身,化成了剑气风暴,而这一刻,他伸出手掌,双目一闪! 那一刷之间,他眼中浮现一座古庙! 那古庙便是古道庙,仙音缭绕,于这一刻,手掌之中,顿时飞出一个符文! 这符文气息轰鸣,爆发出强雷的光芒,笼罩一方,阵阵仙音直接流荡而出! 这是那古道庙正仙道音的术法,此刻烙印在第二本尊的体内,被他使用! “道!” 只有一个字,清冷的声音从梁有义第二本尊嘴里吐出,在这一刻,笼罩一切! 那道音隆隆响彻,如同有着魔咒一般,化作束缚,降落下来,使得那青龙也好,白骨也罢,皆是一阵! “这是……正仙道音的本命术法?” 杜家老祖脸色难看,他此刻已经破釜沉舟,怎么可能容忍失败! 他怒吼一声,直接飞了出来,于那青龙一体,将那白骨抓在手中,化作骨骼,布满了青龙全身! “今日,我要看看,何人可以阻我!” 他说完,身子消失在罡气之中,仿佛和青龙化作一天,直接怒吼一声,撑破了梁有义的道音,龙爪掏出,直接抓在第二本尊的身上,一口鲜血,直接从梁有义第二本尊喷出! 他冷笑,同样,一口龙息喷出,直接喷在那酆都鬼蜮的护宗大阵上,与这一刻,那护宗大阵支离破碎,所有鬼蜮弟子,鲜血狂喷! “护宗大阵已破,给我杀进去!” 杜家老祖的声音,响彻天地,带着煞气,所有来此的三门弟子,直接怒吼连连,朝着酆都鬼蜮,直接冲杀! 一旦进入,整个酆都鬼蜮,恐怕瞬间沦陷,所有鬼蜮弟子脸色,难看下去。 而这时,魔道老祖叹了口气,无奈摇头,也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分身消失,与那魔窟之中,那消瘦的老者,睁开了眼睛。 魔道老祖本尊 魔道老祖的分身消失,他们都愣了一下,那几位老祖脸色难看,猛地看向那鬼蜮的深处,那里有着一魔窟! 闫家天第三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他不明白,这份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 “这么久,也该结束了。” 那老者睁开眼睛,声音很轻,可是却飘荡在整个天地,落入所有修士的耳中,于这一刻,一股气息出现,直接屏蔽了鬼蜮,使得那几万弟子的脚步,直接被硬生生的停在那里! 那几位老祖脸色震动,不敢相信,特别是闫家天的第三仙,更是如此。 “魔道老祖,虽然来历成名,可是你要知道,你一旦动用了你的本身,离开魔窟,你一定会死,你可以阻拦我们这一会儿,但是,你一旦死了,你的鬼蜮,彻底消失,你真的想要用你的命,换我们的命么?” 闫家天第三仙不相信,魔道老祖有这么大的狠辣之心,全然不顾自己的门下弟子! 可是,魔道老祖的声音,还是响彻天地。 “搏命?老夫说过,我的命,即便是阎罗,也不会收的,况且,我从来打算,在这九洲之地,丧了自己的命!” 声音落下,很是平淡,可却化作一股无法扭动的力量,落在天地之间,使得那秋问天身子僵硬,禁锢了一切,欧阳家的老祖也是如此,还有杜家老祖,更是这般! 这有闫家天第三仙,身体出现无数神魂,仿佛阻挡了这一式术法。 “你……你如果执意,必然会死,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但是,你必死无疑!” 闫家天第三仙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但是他是闫家天的仙,谁都杀不掉,所以并不害怕,可是,秋问天他们就害怕了! “他……怎么会这么强,我的修为,我的行动,竟然被他禁锢?” “他到底什么修为,难道他是真仙不成!” 所有的疑问,在几位老祖眼中,带着震撼,还有酆都鬼蜮的弟子,老祖的传言,他么都知道,老祖无法离开魔窟,那里是他的本命所在,离开之日,便是身死之时!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老祖这么强大,即便原本,魔道老祖的强大,就不亚于九洲几大宗门的老祖,甚至比他们强,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强。 一句话,禁锢了三位掌尊! 这是什么实力! 梁有义更是心惊,此刻第二本尊回到身边,受伤严重,已经盘膝而坐,而梁有义本尊带着不敢相信,还有这担忧,看向那魔窟。 “闫老三,你问我,哪里来的自信,呵呵……我本来从不向显露,但是今日,确实没有办法……” “能将我逼迫道如此地步,这九洲大地,确实不凡,老夫也不枉来此之地……” “今日,我便让你们知道,我到底哪里与众不同,我的自信,又在哪里!” 说话间,魔窟内的老者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迈出了魔窟,一脚踏在空中,已经来到了虚空之上! 所有人,脸色都是大变,他身后,魔焰滔天,看不清物质,他的双目,乃是血红,带着无尽的煞气。 可是这一刻,他们震撼的不是这个,震撼的是魔道老祖,竟然离开了魔窟! 仿佛,那魔窟不是他应该带的地方,而这天地,才是他的天下,在这天地间,即便是闫家天,也被染成漆黑如墨,大地更是血红如海! 几位老祖震撼,他们对魔道老祖的了解,知道他无法离开魔窟,可是这一刻,又说明了什么? 此刻被禁锢了一切,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要魔道老祖一个念头,他们便会身死道消! “怎么……怎么会……他怎么会离开魔窟!” “传言不是真的?为什么不是真的?他不是本地之人,来自天外,在魔窟之中证道,自称魔道老祖,创建了酆都鬼蜮,这一切,难道都是假的?” 魔道老祖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们说的,都是对的,但是,只是一半。” 魔道老祖说完,微微回头,在那漆黑如墨的黑烟之中,突然,亮起了一双巨大的眼睛,所有人心底一亮,那双眼睛,仿佛是世界最邪恶的眼睛一般,摄人星魂! 如此同时,一掌鬼脸渐渐凝聚,头顶双角,脸却惨白无色,双目血红,缓缓的从那黑雾之中,探出头来! 那是巨大的头颅,比那青龙还要巨大,比天地还要巨大! 它虽然显露了一个头,可是那气息,却强大到让天地颤抖,大地颤抖! “老夫说,你们说对了一半,是因为老夫确实是天外而来,也确实在魔窟证道,但是,老夫并非离不开魔窟,而是这个身子,也只是老夫的分身罢了!” 那老者淡淡开口,说完这句话,分身消失,渐渐化成黑雾,进入了那张鬼脸的黑雾之内。 大地轰鸣,天地颤抖,那黑雾之后,仿佛还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可是却哑然而止。 “这,才是老夫的本体,当年来到这里,本是重伤,经过万年的调养,看到了无数个天主更替,老夫才凝聚了一个头颅出来,知道这一辈子,走出这九洲大地怕是不可能了,所以,老夫以五滴精血锻造五个分身,你们所知道的谣言,也是老夫散发出去,成立了这酆都鬼蜮! 老夫本来不想动用本尊,可是,尔等与我酆都鬼蜮,怕是不死不休,既然这样,我便不能让你们随意离去!” 那巨大的鬼脸缓缓开口,声音冰冷,说出真相。 闫家天第三祖浑身颤抖,欧阳家老祖更是目露骇然,杜家老祖瞪大眼睛,还有秋问天,也是露出悔意! “虽然,我这身子想要同一整个天地有些困难,但是斩杀你们还是轻而易举,不过,老夫不会杀你们,你们三人,从今日起,便是我酆都鬼蜮之人,以你们的有生之命,守护酆都鬼蜮!” 魔道老祖伸出手指,一点三下,三道波动出现,落入秋问天三人眉心,顿时三人剧烈挣扎起来,被黑雾弥漫,钻入鼻息之中! 半晌之后,三人抬头,失去了所有记忆,成为了一具只会听命命令的傀儡! 复仇 魔道老祖做完这一切,仿佛微不足道一般,看向闫家第三仙。 “我来到此地,曾与你闫家先祖有过约定,不杀你闫家之仙,但,你死罪可没,活罪难逃,老夫今日,削了你的仙根!” 话音落下,那鬼脸喷出一口气,那气息极为强横,闫家第三仙想要阻挡,可是根本无用,凄厉叫声之中,之间闫家第三仙身上很多光亮掉落,头顶之上,一道神环出现,于这一刻,支离破碎,回到天地之间! 而这闫家第三仙也猛地喷出鲜血,陷入昏迷,被魔道老祖吹了口气,送回了闫家! 做完了这些,那鬼脸渐渐回到那黑雾之中,黑雾渐渐消失,凝聚出一个老者来,脸色疲惫。 魔道老祖走回魔窟,声音轻飘飘的,落入梁有义耳中。 “这一战,我不想动用本尊,但是……又不想让你死……你……是我的希望…… 十年,或者百年,老夫才可苏醒,答应你为你的女友凝聚身躯,此术我已经准备妥当,与我昔日老友阎罗神魂相交,最好的办法,便是重生。 还有……闫家天,一定小心,他们与你,不共戴天,这件事,日后你会知道…… 酆都鬼蜮交给你了,切记,万事小心,乱世,已经来临!” 这声音很是疲惫,只有梁有义可以听到,他回过头,看着那魔窟此刻渐渐封闭,深吸口气,深深一拜。 所有气息消失,那空中的三门修士,早就吓破了胆子,看着酆都鬼蜮,不知道谁第一个身子后退,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满脸惊恐,逃离了这里。 可是,这一站老祖受伤如此惨重,他们鬼蜮更是如此,如果不报仇,不是他们的性格! “小祖!” “小祖,您吩咐吧,我们一定听您的!” 酆都鬼蜮所有弟子看向梁有义,带着期待,带着一丝丝的愤恨,还有杀意! 梁有义看着他们,点了点头,自然明白他们心中所想。 “半月后,我等……血债血偿!” 梁有义话中强烈的杀机弥漫,这一战,他虽然无碍,鬼蜮也无碍,可是老祖沉睡,这就是他们所做的错事! 梁有义不会容忍,酆都鬼蜮更不会容忍,这杀意和恨意,弥漫天地,化作疯狂! 于此之时,在那药宗之巅,丹苍看着这里,深吸口气。 “魔道老祖,你为他成就第二本尊,除去心中魔障,尽心尽责,此事……老夫为他师尊,必当报答!” 丹苍喃喃开口,眼中闪过奇异神色。 —— 半个月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一站的结果! 三方势力齐聚酆都鬼蜮,力要将那鬼蜮磨平,可是,这件事最后的结果,竟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三门老祖,成为酆都鬼蜮的护宗傀儡,十万弟子攻打酆都鬼蜮竟然只是破了护宗大阵! 更有甚至,传言道闫家天也在这场战斗之中出现,乃是闫家第三仙,竟然被削掉了仙根! 这有多强? “酆都鬼蜮真的这么强么?如果这么强……那我们这些正派可怎么办……” “对啊……” “酆都鬼蜮虽然是魔教,可是从未做过什么事情,如果认真计较来说,他们好像确实很低调啊……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强大!” 很多人都在议论,但是仔细想了想,酆都鬼蜮都是传言之中是恶贯满盈,到底是怎么样,也没有见到发生什么事情啊!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宗门实在太过强大了吧,一门对三门,还俘获了三个掌尊强者成为那护宗傀儡,这种实力,怕是九洲大地,只有闫家天能够相比了吧! 三门此刻人心惶惶,剑宗弟子回到剑宗之后,立马打开了护宗阵法,秋载道叹了口气,这一站他不同意去,可是先祖执意如此,他根本阻拦不了,只能希望,梁有义不要杀来。 还有欧阳家族,他们家虽然强者很多,但是最强的老祖已经成为傀儡坐镇的几位,都是半步掌尊之力,他们可知道,那酆都鬼蜮的小祖梁有义,还有一具掌尊的分身! 至于杜家,更是害怕,杜家唯一强者死掉,甚至杜家流失了很多精血,恐怕十年内无法使出那护宗秘法,此刻回到杜家,启动了护宗大阵,龟缩起来。 杜家之人封闭了山门,包括欧阳家,剑宗也是如此。 杜林枫脸色铁青,老祖掌尊修为死了,除去父亲乃是仙神,宗门也只有几位仙神境界的修士。 他们,根本抵不过梁有义! 一想到梁有义手中有掌尊之力的第二分身,心中就怄火! “夺妻之恨,杀祖之仇,梁有义,我与你不共戴天!” 他怒吼连连,只可惜,他没有资格和梁有义一战。 可就在这时,杜家之下,一股奇异气息弥漫,一道人影,钻入杜林枫体内,让他咆哮不止。 许久之后,他睁开眼睛,双目之中,一黑一白,闪过诡异,淡然一笑。 “这么多年,老夫苏醒,竟然看到是这个局面,杜家有难,老夫怎么也要帮一把啊……只是,就要委屈你们杜家子弟,为老夫献祭了!” 这一日,杜家上空,气息古怪,一股死亡之意笼罩,让杜家所有人,猛地抬头看向天空。 那里,杜林枫嘴角带着诡异笑容,伸手向下,狠狠一抓,顿时一个杜家弟子,气血被抽离肉体,直接朝着他手掌吸扯而去。 “想要让杜家血脉延续,只有这一个办法,我是帮你,小家伙……” 杜林枫话中诡异,眼中有一个目光,渐渐的消散! 其他宗门并没有锁闭山门,药宗也好,万宝宗也好,或者云雾霜寒也好,都没有,如往常一样。 可是,就在半月之后,酆都鬼蜮上空,血气弥漫,五万宗门弟子御空而去,直奔北方。 那里,是杜家! “酆都鬼蜮这是要复仇么?那个方向,是杜家!” “没有错,就是杜家!” 他们一个个极为震撼,这杜家也真的算是来到了生死攸关一刻,他们很是震动,没有了杜家老祖庇护,杜家怕是在酆都鬼蜮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杜家! 几日后,五万酆都鬼蜮弟子出现在杜家山门,他们目中带着仇恨,眼中带着怒意! 四周还有很多散修,他们离开的很远,担心被波及,可是又想看看酆都鬼蜮如何报仇! “那是……酆都鬼蜮的小祖,梁有义,他身边就是三门的老祖傀儡,让他们灭了自己的家族,实在心狠手辣!” “这个世界没有心狠手辣,有的只是生存,我倒是觉得梁有义做的没有错,要是我,恐怕只会更加狠辣!” 很多人喃喃自语,此刻虚空之上,梁有义身后三位傀儡气息沉稳,被梁有义操控,他的第二本尊在他影子之中,随着一步迈出,一股掌尊之力弥漫开来! “杜老祖,打开你们杜家的护宗大阵吧。” 梁有义淡淡开口,杜家老祖脸色冰冷,他没有一切思考,只是一个傀儡,此刻听到梁有义说话,一步迈出,掌尊之力呼啸,一出手,便是青龙罡气,朝着那杜家的护宗大阵,轰然一击。 轰——! 本以为会要攻打个几天,可是,一击之后,这护宗大阵竟然就这么破碎了,那大阵消失,显露出杜家山门时,所有人都愣了! 杜家,灰气弥漫,没有了任何生机,地上全是干枯的尸体,场面十分诡异。 梁有义脸色一变,顿时愣了,虽然他没有来过杜家,但是可想而知,杜家绝对不会这样。 正疑惑不解时,与那杜家空中,一道人影浮现,双目一黑一白,修为很是奇异,同样达到了掌尊之力。 当他看到梁有义时,身上有一股杀意,自顾自的疯狂弥漫开来,一股滔天的杀念,直破苍穹。 “你便是梁有义,看我这升腾起来的杀意,便是了!” 那人,赫然是杜林枫,只是他此刻极为诡异,说话声音更是沧桑,根本不是梁有义记忆之中的杜林枫! “往生者?” 梁有义眉头一皱,莫非是往生者将杜林枫占据身体,杀了杜家所有血脉,成就了自己。 “哈哈,你还知道往生者,没错,老夫是当年杜家先祖的好友,重伤埋在杜家地下,沉睡百年,杜家老祖死了,我才有所感应,这才现身,助那杜家一臂之力。” 杜林枫笑的很诡异,不过梁有义也不怕。 “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这么多人么?”先不说第二本尊就是掌尊,身边三个傀儡,也是掌尊,区区一个往生者,就算再厉害,又能如何? “我也没有说与你争斗,杜家的人,已经死光了,我只是占据了杜林枫这个身子,也不是杜家之人,要是仔细来说,你应该谢谢我,毕竟,我帮你灭了杜家满门啊。”杜林枫笑道。 “满门?可你还活着。” 梁有义淡淡道。 “这么说,你想杀我了?”杜林枫反问开口,但是却没有一点点害怕的意思! 乱世将至,这些往生者都在苏醒,此人心狠手辣,灭了杜家满门,吸收了他们所有精血,如果不去理会,怕是日后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杜老祖,欧阳老祖,剑仙前辈,将此人斩杀。” 梁有义说完,三人站了出来,三股掌尊修为之力,弥漫天际。 虽然他们成为傀儡,修为大跌,可还是掌尊之力,况且,梁有义第二本尊没有动用,如果此人实在难以斩杀,第二本尊出手,也不晚! “哼,三个傀儡而已,想要杀我,怕是很难!” 他说着,顿时哈哈一笑,伸手一拍大地,顿时一股奇异的气息从大地之下窜出,绿油油的烟雾飘荡,全部钻进了躺在地上的杜家人身体里。 那些死去的杜家之人,突然身子一颤,就这么站了起来,双目闪着绿光,浑身开始长除了绿色的长毛! 不仅如此,嘴中还有獠牙,身形变大,怒吼连连! “这是……” 梁有义脸色难看,不知道这是什么术法,可是杜家最多也就几万人,而且都是一群变异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怪我,梁有义也不惧怕。 “尽量斩杀,不要被他们咬到。” 梁有义嘱咐之后,便起身上去,他问鼎修为使出,对来临的那绿毛怪物,就是一剑! 一剑之下,那绿毛怪物虽然被一劈两半,可是却又站在一切,怒吼中,又扑了过来! “这些人,就是怪物,没有痛觉,不会死!” 梁有义心中一沉,这种东西,可是难搞的很,怕是无法斩杀,只能禁锢了! 说话间,梁有义双目一闪,脚底下的影子第二本尊缓缓走出,他是掌尊修为,同样学习天道术,此刻看着那几万的绿毛怪物,直接缓缓伸出手掌! 封! 封字诀使出,那些绿毛怪物直接身子一顿,停在那里,被禁锢了一切! 梁有义一见,顿时一喜,果然是这样! 可是落在酆都鬼蜮弟子眼中,可是震惊坏了,小祖的手段实在太过逆天,这么多绿毛怪,也斩杀不了,竟然就这么给禁锢了? 那杜林枫更是双目一闪,带着精芒。 “仙师!” 他呼吸急促,从来没有想到,梁有义竟然是仙师! “仙师乃是天下仙之首,乃是大命之人,你竟然是仙师,哈哈哈,也好,老夫就融了你,挣了我的道,以后,我便是仙师,便是你梁有义!” 杜林枫哈哈大笑,身子直接飞出,朝着梁有义而来。 只是,三道掌尊之力拦住他的去路,让他脸色还是有些凝重。 四人大战起来,梁有义看着杜林枫,他的修为很强,比这三人都强,加上三人只是傀儡,只有战斗本能,所以对付起来,并不吃力。 “去。” 梁有义眉头一皱,一挥手,第二本尊拿着弑神剑,直接杀了过去! 四位掌尊之力的大能,梁有义不信拿他不下! 果然,第二本尊加入战斗,杜林枫顿时被压制下去,甚至被打的大口喷着鲜血,气息连连降落! 梁有义看着他,总觉的心里不安。 也就在这个时候,杜林枫震退了四人,脸色铁青,猛然间,一拍地面,冷声开口。 “今日,我就让你见见,老夫的手段!” 话落,一股恢弘的气息,散发着绿油油的浓雾,从地底缓缓而出! 第二鬼宗 这绿朦朦的烟雾,有些诡异,梁有义担心,第一时间将第二本尊召唤回来,护在自己身边,至于那三个傀儡,丝毫不在乎。 那烟雾升腾起来,渐渐浮现出来一扇门! 这门很诡异,出现之后,缓缓张开,从里面竟然伸出一双手来,这手漆黑如墨,很是古怪,上面刻画着繁奥的纹路,看上去那叫一个奇怪。 “这是,往生门,我乃往生门门主,往生门,送往生,乃是我门之秘,今日,我拼着这一世所有运道,也要杀你,这扇门内,可感召一切往生者,我会在地府等你,让你知道,被天下往生者追杀的感觉,是什么!” 杜林枫说着话,很古怪,梁有义眉头紧皱,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就在这个时候,杜林枫一头栽进那双漆黑如墨的手中,他目光怨恨的看着梁有义。 “你是仙师,这个名字,马上就要传遍所有人往生者的耳朵里,仙师与天变,还有这乱世,到底有着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人对你感兴趣,梁有义,总有一天,你也会死!” 杜林枫说完这句话,他神魂被那黑色大手吸收,梁有义脸色很难看,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一般? 梁有义不信! 许久之后,那往生门消失,杜林枫已经成了一具干尸,那些绿毛怪物也都渐渐的掉落了长毛,随后,又恢复死气沉沉,变成了干尸! 梁有义看了看杜家,摇了摇头,带着酆都鬼蜮的弟子,直接离去,没有却别的地方,而是去了欧阳家! 可是,当梁有义离开,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大地之下,无数人睁开眼睛,目中带着疑惑,许久之后,慢慢放亮。 “仙师……仙师的气味……何人以往生门召唤我等?” “仙师现世,乱世将至,那个预言,成真了么?” 这一刻,九洲四地,很多人苏醒,在这一刻,天地气息变得古怪,很多老祖都纷纷有所感应! 就连梁有义,也突然感觉到这气息的不一样,不过,他眼中没有理会,而是煞气十足,来到那欧阳家! 欧阳家还有几位半步掌尊,如临大敌,早早就将护着家族的大阵运转,甚至联合其他几大家族! 东方家族,诸葛家族,都有老祖前来,希望可以劝说一番,保全欧阳家的血脉! 梁有义目中一眼便看到东方老祖和诸葛老祖,眼中一寒。 “梁少侠,欧阳家族,毕竟是我四大古族之一,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将他灭掉,还望……这一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欧阳家族,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保留血脉,可好?” 东方家族的老祖,一身道袍,语气还算亲切,毕竟梁有义身边三个掌尊傀儡在此,他们的目光最多的都停留在欧阳老祖身上,叹了口气! “对啊,梁小友,杜家已经灭掉了,而且欧阳家老祖已经成为酆都鬼蜮的傀儡,我想这个惩罚已经足够了,至于灭门,还是有伤天和,还望你好好斟酌。” 诸葛老祖也站出来,劝慰道。 梁有义倒也可以不去灭掉欧阳家族,毕竟杀这么多人,梁有义也有些不愿,他心中,还是做不到杀人不眨眼。 所以想了想,梁有义点了点头。 “好,不过,什么条件,能让我酆都鬼蜮退兵,还望二位老祖,说一下,不然,我也无法跟老祖交代。”梁有义淡淡开口道。 这话说完,二人对视一眼,想了想,一挥手,从欧阳家伸出,一个仙气飞出。 “这个浮沉,你应该知道,乃是欧阳家仙器,此物,归你风队鬼蜮所有,放过欧阳家族,可好?” 二人对视一眼,用一个仙器保全一个家族的性命,也算值得。 “这浮沉很是强横,欧阳召唤的只是九成投影,这才是本体,还望你拿了这浮沉,放过欧阳家,以后,欧阳家也绝对不会和酆都鬼蜮有任何冲突,怎么样?” 东方老祖想了想,又开口道。 梁有义虽然很中意那件宝物,不过,一件宝物保全一个家族,可是有些太过了。 “两位老祖,我诚心商量,你们这般那我酆都鬼蜮不识数,可说不过去啊。” 梁有义脸色一沉,三个傀儡站出来,掌尊之力挥舞,极为强横,使得二人脸色顿时难看下去。 “梁小友,切莫动怒,那你说说,如何才能让你褪去?”二人对视一眼,或许早就料到梁有义不会满意,所以开口道。 “很简单,这仙器,我拿走,而欧阳家,日后也不会是欧阳家,乃是我酆都鬼蜮第二鬼宗,且,发下魂誓,我自可保留尔等道统,不然的话,今日,我便会杀进欧阳家,占领这方壶仙道,让欧阳家,彻底沦为奴隶!” 梁有义声音冰冷,传遍四海,落入欧阳家人耳中,他们大多不忿,甚至两位老祖也极为不忿。 可是,四位掌尊修为的强者,摆在那里,两位老祖也不敢多说什么。 况且,这件事也不是他们家族之事,能来此地,也是念在四家同为古族而已,仿若平时,怕是很少联系。 可,梁有义这般强势,他们不好得罪,所以心里已经有了退堂鼓,任由欧阳家族去决定。 “怎么?两位如何决定不了,就叫欧阳家族能定的人来,如果定不来,我就杀进去,不过两位老祖可要想清楚,你们一旦动手,我势必告诉老祖,攻打你们两大家族,占领了其他仙岛,成为我酆都鬼蜮三大仙岛!” 梁有义一点都不害怕,毕竟老祖的战绩在那放着呢,这二人不敢多说什么。 至于欧阳家族,他们一听到梁有义口中的老祖更加害怕,魔道老祖经过半月之前的一战,彻底闻名九洲大地,甚至号称闫家天下,第二大势力! 东方和诸葛对视一眼,深吸口气,许久之后,无奈摇头,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对梁有义拱了拱手,身子直接消失。 他们来此,也并非真身,只是一道神念而已,为了已经彻底破败下去的欧阳家,得罪酆都鬼蜮,实在不值得! 报恩报仇 两位老祖走了之后,欧阳家彻底乱了下去,三位太上长老走出,他们脸上满是屈辱,看到欧阳老祖时,更是气血翻涌。 “不要自误,我最后问你们一遍,效忠我酆都鬼蜮,还是自此之后,在我欧阳家?” 梁有义声音冰冷,那三个掌尊傀儡,已经走出,修为强横,将整个欧阳家,彻底笼罩在内。 三位太上长老面色难看,许久之后,终于无奈点头。 …… 梁有义从欧阳家族离开后,拿走了他们浮沉,拿走了接近一半的财富,自己留了一成之后,全部分给了鬼蜮弟子,他们一个个顿时乐坏了。 何时,他们还受着其他宗门的脸色,现在可好,欧阳家族,世上的四大古族,现在成为了酆都鬼蜮的鬼宗,这种感觉,不可言喻啊! 加上这些灵石宝物什么的,一个个很是开心。 “还是打砸抢发财快,小祖,我们要不统一九洲吧,我们的实力,应该可以!除了闫家天之外,怕是没有任何一个宗门打得过我们!” “对啊小祖,我们干脆都杀上门去,勒索财物,如何?” 他们一个个见钱眼开,弄得梁有义哭笑不得,根本没有理会,朝着百万剑山而去! 无上剑宗,乃是梁有义进入修仙世界的第一任老师。 秋月,更是自己的朋友,但是今天来此,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 可是,他为的不是自己,而是鬼蜮的所有弟子,两人之间有着各自的坚守和信仰,所以,梁有义也没有办法。 无上剑宗内,宗主秋载道,还有几位半步掌尊的老不死都出关,他们一个个很是着急。 “杜家被灭了,虽然具体原因是什么不知道,可是欧阳家族成为了酆都鬼蜮的第二鬼宗,成为了他们的奴隶,虽然保留了道统,可是失去了自由……” “我们剑宗,是保留道统,还是保留名声,只能二选一了!” 他们几人,脸上带着紧张和无奈,一旁的秋载道也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 对于讨伐酆都鬼蜮的事情,从一开始他就不同意,可是老祖一意孤行,根本劝说不住,现在被人炼化成了傀儡,剑宗也失去了庇护,现在也没有任何自保的可能,只是选择罢了。 秋载道不恨梁有义,换做自己,也会这么杀上门来,这是自己家老祖失败了,如果没有失败,怕是梁有义已经成为了死人。 这是为了生存的世界,没有对错,也没有真理,有的只是自保! 秋载道提剑而出,远处,黑茫茫的一片,他感受到了那股威压,立在剑宗之外。 无论如何,他是剑宗宗主,有人侵犯剑宗,他必然第一个拔剑,无论是谁,无论生死! 秋月也很紧张,她俏脸抬头,看到了梁有义,看到了老祖,可是,她不知道说什么,去埋怨梁有义么?她也不知道。 梁有义看到了秋载道,后者提剑而立,梁有义已经明白,朝着他拱手一拜。 “晚辈梁有义,见过秋前辈,当年恩情,晚辈磨齿难忘,今日,所来复仇,也来报恩。” 梁有义淡淡开口道,秋载道愣了一下,没有开口,示意梁有义继续说下去。 “两门之间,乃是血仇,可秋宗主当年之恩,小子磨齿难忘,不敢忘恩负义,所以进入,这仇要报,这恩要换。” 梁有义的话,所有酆都鬼蜮弟子都听到,他们没有反对,一个个恭敬,只要小祖说的话,他们就同意,就答应! “我不会伤害剑宗一人,更不会让你们成为我酆都鬼蜮的分宗,只有一个要求,这个要求,秋宗主答应,我们立马离去。” 梁有义的话,让剑宗上下,让秋载道都愣了一下,他没有犹豫,开口道。 “你说。” 梁有义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淡淡道。 “很简单,日后剑宗不得对我酆都鬼蜮动手,哪怕天下与我鬼蜮为敌,剑宗之人,都不可拔剑相向,可能做到?” 这是梁有义最大的让步,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 剑宗没有了秋问天,没有那么多的威胁,先不说三位掌尊的傀儡,就是梁有义第二本尊,就不是剑宗能够吃得消的。 这么说,也是给酆都鬼蜮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 秋载道自然明白梁有义的话,身后一干剑宗之人,愣了,很是疑惑。 不过梁有义看了一眼秋载道,也看了一眼剑宗的众人。 “这一恩,我只拜秋宗主,和他人无关,以后惹到我酆都鬼蜮,照杀不误!” 说完,梁有义没有停顿,一挥手,五万酆都鬼蜮弟子,化作黑烟,滚滚而去。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如此行径,比之很多宗门都深明大义,此时此刻,剑宗上下,脸色通红,他们知道,恐怕这一辈子,他们都无法找回此事。 秋载道叹了口气,良久,这才开口。 “日后,万不可酆都鬼蜮交恶,与梁有义交恶,如果不听,逐出剑宗,生死不管!” 说完这句话,秋载道回到剑苍之巅,陷入闭关之中。 路上,没有人询问一句,梁有义的话,就是圣旨,可是,梁有义还是说了一句。 ”你们怪我没有报仇么?“ 一句话,落入所有酆都鬼蜮弟子耳中,他么愣了一下,急忙摇头。 “小祖说的是什么话,你的抉择,我们都服从,不问缘由,知道是你的意思,就可以了!” 他们许多人开口,意思皆是如此。 梁有义笑了一下,很是欣慰。 “当年我初入修仙,便是秋宗主引我入得路,当年也为我解决了一些麻烦事情,这恩,我需要报,所以……” 梁有义没有说玩,其他人也知道,梁有义什么意思。 三门已经解决,梁有义没有回到宗门,而是只身前往药宗,让酆都鬼蜮所有弟子回到宗门。 药宗,许久没有来了,当年来到这里,他是王冕,今日,回到这里,他是梁有义。 人未变,这么多年,依旧如此! 梁有义站在药宗山门之外,目中带着柔情,想起了那慈祥的老者。 孤独 梁有义只身到来,可是还是被药宗知晓,他们震撼,在这一刻,急忙出门相迎! 药宗分为内宗外宗,出来相迎的,自然是药宗外宗宗主,此人步入仙神,一身修为强横,可是看到梁有义,依旧让他心中一颤。 “那个……小祖来此,我药宗欢迎……欢迎!” 药宗的掌门是一个老者,有些紧张,梁有义见过两次,不过并不熟悉。 出去外宗一干的长老执事,还有内门的药师,那些曾经和梁有义一样,身为药师的同窗,也有一些长辈,如那药王辰月,如那药尊龙隐海等等。 只是此刻,他们看着梁有义的目光,都是带着凝重,带着敬畏,虽然梁有义只身前来,气息不过大道,和他脚下的影子内,第二本尊在此,掌尊之力的修为虽然没有扩散,但还是影响一方天地,使得所有人都有察觉! “我只身前来,不必如此。” 梁有义拱了拱手,一身煞气,依旧冲天,这些年杀伐之中而来,沙发之中而去,杀的多了,早就没有当年在这里一心沉浸在丹道内的感觉。 他目光所及,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之中,都能看到忌惮,还有一丝丝担心。 还有一丝落寞。 如那龙隐海等等…… 梁有义没有看到姚玉雪,不知道她是不是不乐意见到自己。 他扫了一圈,突然乏味,心中一叹。 “我终于知道,一个人越强大之后,为什么会越发孤独……” 梁有义深吸口气,有些无奈,这些人,当年都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宗门,虽然为了闫家,他已经被逐出了师门,但是大家都知道,当年是怎么一回事儿,如今回来,自然不同以往。 梁有义就是王冕,当年的消息天下皆知,他们震撼,心中更有喧哗,世事难料。 梁有义走进药宗外门,看到了许多年没有见的灵儿,当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是,遇见的灵儿,她已经完全成为外门的圣女,修为不过问鼎,看向梁有义的目光,同样带着敬畏。 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外门掌门招待梁有义,进入了正厅,梁有义叹了口气,身后都是药宗之人,他们远远跟在后面,不敢向前,有很多熟悉之人,也不敢过来攀谈,梁有义心中更加无趣。 “我想去内门,当年我所在的山谷,可以么?” 梁有义开口,药宗掌门自然满口答应,梁有义笑了笑,拱手一谢。 “掌门便无需跟随,内门我熟,便让龙尊令我去便好。” 外门掌门点了点头,自然不会拒绝。 龙隐海对梁有义拱了拱手,深吸口气,“梁道友,请。” “龙尊,您还是不要这么称呼我,王冕也好,梁有义也好,我还是药宗内门的晚辈,辈分乱不得。” 梁有义叹了口气,还是说道。 “那……好吧……” 龙尊虽然答应,可还是没有直呼其名,领着梁有义进入内门。 内门丹香肆意,梁有义一进去,便会想到当年自己在这里的事情,当年如此喜欢丹道,如那学生一般,刻苦努力,当时的自己,真的如同一张白纸般。 走了很多山谷,看到了很多故人,只是,他们看到梁有义的第一面,便是拱手一拜,叫了一句小祖。 梁有义话止喉咙,只能笑着点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师尊……还好么?”梁有义看着丹苍之巅,想上去看看,可还是止步于此。 “师尊很好,只是在闭关,他知道你会来,告诉我,无论走什么路,看到什么风景,只要心不变,就不会变,魔也好,仙也罢,只是路,并不是一切。” 龙隐海淡淡开口,梁有义深吸口,明白了。 “今日我来,也有一件事。”梁有义这次,自然接走韩菲儿和魏萱萱。 两人在药宗呆了这么久,很久没见,一定惦记自己把。 “明白,你的山谷,便是她们几人居住,我便不去了。” 龙隐海走到这里,不便跟着,梁有义化作长虹,来到山谷,那里,两道俏影正沉心修炼,气息恢弘,已经快要突破问鼎。 梁有义惊讶,知道他们两个丫头一定没少吃苦,眼中有些歉意,当年一走,便是几年,看到他们,心中升起无尽温柔之意,身子落下。 韩菲儿和魏萱萱,早就不是当年的大小姐,两人沉稳很多,更加知道这个世界与众不同,心中只想帮着梁有义的忙,此刻感受到一股气息降临到山谷内,睁开眼,顿时露出喜色。 久别重逢,两女哭诉着,梁有义倒是叹了口气,许久摇了摇头。 “带你们回家。” 韩菲儿露出俏皮笑容,魏萱萱重重点头,可是两女还是指了指不远处姚玉雪的洞府,看向梁有义。 “你不去看看姚师姐么?” 这么多年,两女早就知道姚玉雪对梁有义的感情,他们可以接受彼此,自然也可以接受姚玉雪。 梁有义叹了口气,看着那个山谷,许久还是没有走去,而是留下一个宝物,此物可救她一命。 “走吧。” 梁有义朝着丹苍之巅,遥遥三拜,划走长虹,带着韩菲儿与魏萱萱离开药宗。 洞府内,姚玉雪眼中落泪,她倔强的抬起头,看着梁有义。 “当日之别,终生不见,你我……再无相欠!” 话落,她起身,走入山巅,看到丹苍,那一头白发,却极为慈祥的老者,拿出铜炉,练气丹药来。 “哎……” 丹苍睁开眼睛,摇了摇头,也无法诉说什么,只能闭上眼睛。 离开药宗,梁有义哪里都没有去,而是直奔酆都鬼蜮,一路上两个妮子说个没完,思念也好,眷恋也好,总之,让这一刻的梁有义,心中很是温馨。 黄昏之时,梁有义回到宗门,回到少宗山谷,三女相聚,在这一刻,梁有义心中感慨万千。 可是,宋婉焉只有四年的时间,梁有义手中拿着符纸,感受到上面的波动,知道自己,应该下了决心了! 往生! 只有这样,才会生生世世! 四年 四年时间,或许很长,可是对于梁有义来说,实在短暂! 三女见面,自然要聊好久,梁有义没有打扰,在山谷外,陷入沉思。 手中的符文,乃是魔道老祖所给,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这重生,梁有义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心中有些紧张。 “九洲之大,我如何才能找到你呢?” 梁有义一直担心这个问题,所以一直不敢决定。 夜里,宋婉焉走过来,来到梁有义身边,靠在他的肩头,笑了笑。 “我还有四年时间,四年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之后……我便往生,好么?” 宋婉焉也不舍得梁有义,所以想要陪他四年。 梁有义点了点头,自然同意,他也舍不得宋婉焉,相守四年,也是他心中所想。 第二天一早,韩菲儿和魏萱萱以突破为由闭关,梁有义知道,她们是想将最后的时间,留给自己和嫣然。 二人笑了,最后这四年,他们并不想在鬼蜮呆着。 “我想随便逛逛。” 宋婉焉说完,梁有义带着她,离开了鬼蜮,看着日出,看着日落,来到了南蛮。 这里,宋婉焉没有来过,和九洲大地不同,贫瘠的此地,看起来有些荒凉,可是却别有一番味道。 两人一边走,梁有义一边讲述当年发生的事情,例如来到这里,组建了狠人宗,即便现在,在南蛮问起狠人宗,依旧让人闻风丧胆。 还有龟府…… 梁有义一想,就想笑,好在经过巫妖月那次事情,没有了龟府,这里恢复如初。 梁有义带着宋婉焉,走了南蛮很多地方,这里很多的城池,两人如同人间眷侣一般,享受着这里的一切。 黄昏时,两人抬头看着月亮,依靠在一切,摸摸等着日出,白天时,两人时而御空飞行,时而坐着马车,漫无目的。 梁有义没有带宋婉焉去古神一脉,那里虽然故人很多,可是他不想有太多的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想和宋婉焉一起,享受时光。 慢慢的,这南蛮大地,已经走遍了,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梁有义带着宋婉焉,想了想,去了西戎! 古巫一脉,梁有义也有所接触,只是这西戎,并没有来过。 来到这里,梁有义有些震撼,西戎和南蛮不同,并非那么贫瘠,相反,还是比较富饶之地! 这里,很多城池,更有很多饲养这妖兽的地方,梁有义一边介绍着,一边告诉她这里一些秘辛。 如那祭祀,如那巫妖月…… 不过,梁有义也感觉到了巫妖月的气息,她气息很是低迷,当年那一次的追杀,梁有义险些被她夺取根基,这一次来到西戎,并非过来报仇。 他没有心思报仇,只想安安静静的和宋婉焉休息这四年罢了。 不过,巫妖月还是察觉到了梁有义的气息,天狐一族,妖月当空,只可惜,她虽然同为掌尊之力,可是,却斗不过梁有义。 看着这个妖艳,可又带着杀意的女人,宋婉焉很疑惑。 “没有想到这才过去几年,你竟然成长这么大,而且,你还活着!” 巫妖月虽然恢复记忆,可是修为不过恢复三成,根本都不过梁有义。 她的目光也一直看着梁有义脚底的影子,那里的气息,有一股正仙的味道,即便四自己泉盛时期,怕是也就五五开而已。 此刻身受重伤未愈,如何能够将梁有义根基吸收。 “这次,我来这里不是找你,只是陪我妻子,所以,你放心好了。” 梁有义淡淡开口,反而巫妖月却笑了。 “哈哈哈,仙师自古无情,无人可陪你相守一生,你的妻子……神魂有缺,活不长了,哈哈哈,好好好……仙师一脉,尝尽人间疾苦,做尽人间坏事,到头来,也只是孤苦一生,被人可怜的家伙。” 巫妖月很畅快,梁有义愤怒,第二本尊直接出现,掌尊之力呼啸,笼罩整个天地,巫妖月脸色大变,不可思议的看着梁有义的那具分身,带着骇人的神色。 “有义……” 宋婉焉轻声拉了拉梁有义的手,她看得出来,梁有义很生气,甚至想要将此人斩杀。 可是,她告诉梁有义,这四年不要斗法,只是陪她。 梁有义看了一眼宋婉焉,深吸口气,这才一挥手,第二本尊消失。 宋婉焉走到巫妖月面前,二人低声笑语,不知道说了什么,巫妖月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浅,最后看向宋婉焉的目光,甚至带着深深的祝福。 “这是我天狐一脉的灵尾,在我小的时候脱落,有着灵性,你带着,日后转生,或许我可以感应到。” 巫妖月目光之中,闪过心疼,而宋婉焉反而笑的很开心,将那尾巴,随身携带,与梁有义一同,离开这里。 西戎之地,逛了好久,梁有义最后带他去了北狄。 北天河,那里是梁有义死亡之地,又是重生之地,这里的感情,梁有义说不清楚,看不明白。 总之,来到这里,梁有义心中变得平静。 他细细感应,没有感受到那古船和那神兽,或许他们离开了这里,依旧在这九洲大地转悠,梁有义本想着叩拜一番,可是没有遇见,也只能作罢,和宋婉焉去了那中海圣地,又去了血宗,见到了很多故人,最终,离开了这里。 时间走走停停,梁有义和宋婉焉最后回到了北天河二人相见的位置,那里,还是有一艘船,有一个普通的木屋。 梁有义将那木屋重建,弄出了一个小院子,两人划着船,坐在院子里,享受这最后一年的时光。 “我觉得……姚师姐真的很好……” “哦,对了,还有紫萱姐姐……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我还是知道……” “有义……这一别,不知道多久,你一定快一点来找我,知道么……” 最后一个月,宋婉焉身子越发虚弱,靠在梁有义身上,一天要睡十几个时辰,她的话也变得多了,梁有义知道,她舍不得自己。 最后一天,宋婉焉握着梁有义的手,终于渐渐失去的力量,那道符纸更是散发着光亮,带走了宋婉焉的神魂,进入了那虚空之地。 梁有义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座山海,一片世界…… 入侵 宋婉焉去了往生,梁有义坐在这里三日,最后看着宋婉焉的尸体变成点点星光,散落天地,心中闪过一丝温柔,这才离去。 四年的时间,转眼即逝。 可是对于九洲四地来说,可并非如此! 四年,各地相应出现了许多往生者,这些人强多了许多的资源,甚至与九洲隐隐对立,占据了一个偏隅之岛。 名为吠陀。 此地本是西方佛宗所在,可是此刻,却被这些往生者所占领。 倒也是因为,往生者之中,最强的宗门,便是那佛陀! 一句阿弥陀佛,可普度众生,但却在往生中,比任何人都怕死,倒是令人可笑。 对于这些,梁有义没有太过在意,回到酆都鬼蜮,依旧闭关。 他的修为,已经六步大道,如今沉浸心来,走出了第七步! 这一步,他的气息骤然一变,更加强横无比。 他的道,也更加坚定,如那磐石,不可摧毁。 梁有义经过这么久,看透了很多东西,也明白,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并非是人力可言。 韩菲儿和魏萱萱闭关出来了,步入了问鼎,四年时间,她们没有停止修炼,很是刻苦,看到二人问鼎修为,梁有义也十分震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年。 可是这一年,事态变化的极其之快! 九洲大地的古器宗,只是一个二流小宗,梁有义当年与之有过瓜葛,自然知道。 可是一夜之间,古器宗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变成了一个死地! 这一下子让九洲的宗门各个人心惶惶,他们疑惑不解,这到底是为何! 梁有义也来到古器宗,他双目一闪,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往生! 如果他猜得没有错,一定是那往生者做的! 梁有义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对于梁有义的话,没有人质疑,也没有人怀疑。 可是,面对这些往生者,他们并不知道如何去做。 可是很快,第二个小宗门,第三个小宗门,都相继被灭,九洲大地彻底陷入恐慌,他们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去反击,怕是等到往生者壮大了自己,一切,都成为了云烟。 集结! 九洲大地各大宗门集结。 甚至,包括了东方和诸葛欧阳三个古族,至于闫家,并没有参与。 而这时,吠陀之地,确确实实打响了要进攻九洲的号角! “五年准备,今日就可以进攻,九洲大地本就属于你我,我等上古之民,其实他们这般弱世蝼蚁可比?” “哼哼,他们给了五年时间,却不知道,这五年,我们做了什么,九洲之人,怕是要彻底沦陷了!” 梁有义此刻坐镇酆都鬼蜮,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身子一跃,朝着这交界之地而来,一眼便看到那平静的海面上,隐藏的惊天动地! “入侵!” 梁有义脸色大变,直接隔空传话给各大宗门掌尊之修,他们降临此地,看到了这一切! “往生者,入侵九洲!” 所有人震撼,同时集结各方势力,以传送为主,传来无数宗门子弟! 梁有义目光一直盯着海面,最后倒吸口凉气。 那海面上,突然翻滚浪花,在那浪花内,无数的往生者,凶神恶煞,他们头顶,漂浮着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漩涡里面,满是鲜血和血肉,滴落着黑水,散发着浓郁的黑雾。 看到那里,梁有义脸色大变,那个东西,给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 丹香肆意,丹苍来了,落在梁有义身边,双目闪着金光,一看看向海面,露出惊容。 “有义,你看那漩涡内,是否都是我九洲大地的修士,你看漩涡之下,是否坐着高僧,你看那高僧,是否手中捧着……心脏!” 丹苍的话很着急,梁有义急忙开眼,一连眨了九下,动用了全身仙意,这一看看去,顿时脸色煞白。 那漩涡内,都是消失了几个宗门的弟子,他们死在那漩涡里,而且漩涡下,确实坐着几个高僧,他们手上捧着血粼粼的心脏,那心脏砰砰直跳,赫然从他们心口挖出来的! “是!” 梁有义急忙点头。 丹苍一听,脸色顿时大变! “不好,几位道友,快跟我前去阻止,有义,你盯着那几个高僧,万万不可让他们将心头血,撒在我们九洲大地上!” 丹苍很着急,于此同时,万宝宗老祖,云雾霜寒四家老祖,还有东方老祖,诸葛老祖,一同出击,他们立于天地,施展修为。 “那是血脉之咒,玷污了九洲大地死去修士的血脉,来诅咒我们,但凡在这大地上的修士,都会受到诅咒,影响我等修为,影响我等寿命,更影响我九洲大地一切,他们想要……毁了这一世的我们!” 丹苍冷声开口,十分着急,众人听到,所有人都惊讶连连。 几位掌尊修士,更是愤怒不已,梁有义让那三位傀儡,跟随师尊,自己则是盯住了那几位高僧。 或许被发现,也或许从没有想要隐藏自己,所以在这一刻,海面咆哮,露出了所有,那十万修士,各个狰狞无比,在十万人之前,八位气息同样步入掌尊之力修为的强者,目光冰冷。 “今日,便是九洲更替之日!” 说话的是一个老者,他一身龙袍,像极了皇帝,在他身边,三位高僧,身披袈裟,脸上带着慈祥,三人旁,有一童子,此子血色皮肤,身材矮小,旁边战着一个老道,一身灰黑道袍,看上去极为诡异。 其余两人,一男一女,两人神情冰冷,依偎在一起,看向九洲大地,带着一丝丝的贪婪之意。 “这些九洲现世之人,倒也不笨,知道我等来此,居然早早等候!” “无妨,来的正好,省着我们前去一一找上门去!” “呵呵,他们以为,我们来的就是这些人么?他们错了,还有一位大人物,正在路上,一旦她到了,这场战斗,彻底就会逆转。” 他们笑着,做好了一切准备,这一站,没有任何犹疑与退路。 诅咒之力 丹苍等人,来到海面上空,五位掌尊修为轰然爆发,极为强横,不仅如此,还有身后三道傀儡,同样是掌尊之力。 海面上的八人,淡然一下,回头看着那几位高僧。 “我们拦住他们,这诅咒之力,便拜托高僧了!” 那一身金炮老者直接出手,他身边的七人,也同样站出,同样为掌尊之力,修为逆天。 没有太多的交涉,这丝两个世纪的战斗,胜者,才能在这片大地上复活,死者,没有任何权利! 梁有义此刻来到他们身后,目光看着已经站起来的两位高僧,他们手中捧着心脏,此刻已经变成了血黑之色,同样滴答着黑血。 “有义,万万不可让那黑血,低落一滴在大地之上!” 丹苍回头,于那金色长袍老者站在一起,术法通天,却不忘嘱咐梁有义。 这是诅咒,梁有义明白,一旦此物落在地上,对于九洲大地的损害无法估量! 此时此刻,梁有义看着两位高僧出手,直接操纵着第二本尊前去拦截。 两位高僧并非是掌尊修为,半步掌尊而已,可是依旧强横无比,他们手中拿着黑心,可丝毫不影响修为,一声声佛号念出,震动虚空。 第二本尊全力阻拦,一时间倒也被困在原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梁有义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那两位高僧,给梁有义的感觉,很是平静,即便是被阻挠了,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仿佛就如同死人一般! 梁有义疑惑不解,可这个时候,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从海上登陆在这九洲大地,所以,梁有义并不担心这诅咒之力低落大地! 但是心中的古怪很浓郁,让梁有义实在不明便。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第二本尊阻拦两位高僧,他的本尊则是在此刻,观察四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梁有义愣了一下,他感觉到这件事不太对劲! 对方既然是来入侵,那这诅咒之力,绝对是最好的武器,诅咒现世九洲大地,诅咒现世一切的修士,他们入侵,平白无故增加了多少的几率! 可是,他们现在的诅咒无法使用,竟然也不着急! 难道,他们也在拖延时间! 梁有义大惊,不敢相信,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虚空之中,出现一道闪电,于这一刻,一个人影出现! 这个人,一身修为同样掌尊之力,一出现,速度就极为迅捷,直接拉着两位高僧,朝着九洲大地而来! 梁有义脸色难看,难道他们等待的就是这个人? 第二本尊疾字诀使出,不比这个人满多少,依旧阻拦。 这个人,梁有义感觉也并非是真的修士,仿佛是一道神念,与他站在一起,而本尊,来到那两位高僧面前,直接阻挠。 可是,梁有义刚刚来到那高僧面前,其中一人,直接自爆! 那爆炸之力,夹杂着佛经之力,一下子将梁有义弹空万里! 等他回过神来,另一个高僧已经鲜血淋淋,几乎死去,拿着那黑心,朝着九洲大地,直接飞去! 所有人震撼,他们想要阻拦,那高僧也是半步掌尊修为,很少有人阻止,梁有义气急败坏,第二本尊根本不去理会那出现的神识,身子一步出现,圣体大开,一掌拍上高僧的头颅,将他击杀! 而那黑心,则是以天道术封印,最后寂灭在虚空之处。 两颗心,一颗炸掉,一颗被梁有义消灭,本应该放心才对! 可是,梁有义的心砰砰直跳,没有半点的安心感觉,相反,他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就在这个时候,他目光看向那道神念,脸色大变! 不知什么时候,那道神念已经幻化出真身,变成了一个和尚,不仅如此此,这个和尚手如刀,直接插进自己的心口,一把将那心脏掏了出来。 所有人目光一缩,那心脏黑色无比,此刻拿出来,被他狠狠的扔在了九州大地之上! 骤然! 一股黑雾弥漫,大地如同被感染一般,猛地一黑,瞬间弥漫开来! “不好!” 丹苍脸色大变,所有人脸色大变,他们不敢相信,这东西竟然真的落在了九洲大地之上! “狡猾的往生者!” 丹苍震怒,他怎么也米有想到,对方竟然用了两个高僧迷惑,最后这一道神念才是真的! 他悔恨,没有看破对方的鬼主意,更悔恨,没有早早炼制此物的解药。 可是,一切都晚了! 那黑雾弥漫开来,笼罩了九洲大地,所有此地的修士,浑身冒出黑烟,他们的修为流逝,他们的血脉流逝,他们的一切,都疯狂流逝! “完了……完了……” 很多九洲之人,脸色大变,他们感受到寿元与修为流逝,知道,这一站必败无疑! 梁有义脸色也很难看,从来不知道,居然被摆了一道。 可是,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梁有义这里,没有任何变化,他没有流逝修为,没有损失寿元,和刚刚一样,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 “有义……你……” 丹苍震惊,一开口,梁有义也察觉到了。 他双目一闪,难道自己真的不是这片天地的人? 他震惊,看着所有被诅咒的人,心中一沉,难道这一场大战,就这么结束了? 他不甘心! 很多事情他都没有做,更不想看到这些故人离去! 丹苍……自己的师尊! 云小白,姚玉雪,秋载道,秋月,等等…… 梁有义不允许,此刻看着那弥漫的诅咒的大地,脸色露出决然,缓缓伸出手掌! 剥! 一个字,从梁有义口中说出! 这是天道术的剥字术,一字剥夺一切,一字剥夺万物! 他不知道,可否剥夺这诅咒,但他要尝试! 所以这一刻,他毫不犹豫,将这从未使用的术法,直接使出,与这一刻,梁有义浑身黑烟四起,七窍流血,一股浓郁的死气,冲天而起! 反噬! 天道术受到诅咒的反噬! 梁有义脸色大变,心中一沉,虽然有着反噬,可是,有反噬,就证明一定有效果! “给我剥!” 乱世之道 梁有义大吼一声,他天道术在这一刻,轰然运转,剥字使出,用尽浑身所有仙力,去对抗这诅咒,试图剥夺! “来!” 梁有义开口,空中的第二本尊豁然来临,直接步入梁有义的影子之中,掌尊之力轰然爆发,两股力量结合,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轰——! 那正在扩散的诅咒,此刻直接一顿,那百里的黑雾,也在这一刻,骤然停顿了一下! 那是诅咒,那是这一次对九洲当世之修的诅咒,可是在这一刻,竟然有了那么一丝的停顿! “有效!” 梁有义豁然一惊,他能让这诅咒扩散停顿,那就证明有效,可是,光是停顿无用,他要做的,是剥夺,将这诅咒从这片大地剥夺而去! 梁有义浑身修为运转,他体内仙力澎湃,这一刻,没有压制那得来的仙位传承,而是以此,全力运转天道术! 也就在这一刻,梁有义头顶祥云,浑身七彩,可是更多的,还是那浓烟,仿若此刻的梁有义被点燃了一般。 不仅如此,他浑身颤抖,七窍流血,这强行剥夺的反噬,使得梁有义损失了大量的修为,更是刺激到他的根基,使得这一刻的他,气息萎靡,伤及五脏六腑。 他脸色瞬间惨白,甚至头发也开始花白,身体枯萎,这反噬之力,赫然有着诅咒! 梁有义脸色难看,可是此刻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世界树洒下光华,梁有义强行治愈身体之后,继续用尽一切,开始剥夺这诅咒! 此时此刻,从天空看去,梁有义就是那诅咒的中心,周围百里黑雾缭绕,可是却被梁有义的光华定住,甚至,一丝丝的黑雾,正从地底被抽离出来! 那种抽离虽然很慢,可是梁有义能够感觉到! 可是,最让梁有义脸色难看的是,那些被剥夺的诅咒,仿佛没有地方去了一般,直接钻入了梁有义体内。 就如同这一刻,梁有义仿若吸收这大地的诅咒一样,场面让人震撼!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是谁,他怎么可以将诅咒抽离?” “天道术……天道术……他就是那个仙师,被往生门记住,唤醒我们的天道术!” 这些往生者全部震撼,脸色难看,那几位掌尊之力,急忙站了出来,想要阻止,可是丹苍他们怎么可能让他们有所行动,拼着一切,前去阻拦,双方赫然站在了一起。 梁有义脸色越发苍白,他的修复,已经跟不上这股诅咒之力,他心中有些发慌,可还是咬着牙! “必须剥夺,不够,仙力还不够!” 梁有义怒吼着,此刻这一方的诅咒被他禁锢,可是还没有剥夺开,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抽离! 梁有义第二本尊也开始枯萎,同样受到了诅咒,梁有义深吸口气,依旧催动着全部修为,剥夺着这大地的诅咒! 慢慢的,效果出来了,一成,两成,三成左右的诅咒被逼出来,进入梁有义体内! 他体内的仙力被感染,仙根被感染,使得这一刻的他,如同诅咒一般,黑烟四起,他浑身都在留着鲜血,身子已经干枯下去,甚至露出带着鲜血的骨头! 只有那一双眼睛,依旧明亮! 梁有义咬着牙,没有停下来,因为他知道,这诅咒之力,只要停下来,必然会无法收拾! “不够,还不够!” 梁有义脸色难看,他体内仙力,已经消耗不剩多少,天道术眼看着无法维持! 这天道术,乃是仙师之术,只有仙力才能运转,没有仙力,这天道术即便是仙师也无法催动! 而这一刻,梁有义已经感觉到,体内仙力流逝飞快,不够维持! 梁有义脸色难看,看向丹苍! “师尊,我体内仙力马上消耗殆尽,需要仙力!” 梁有义知道,各宗传承都有着仙力,有着本宗的仙力,此刻如果能够借给他,他还有机会将这诅咒,抽离大地! 所有人都听到梁有义的声音,他们回头,此时此刻的梁有义,极为狼狈,干枯的如同一个干尸一般,只有双目散发着神采,他的修为被诅咒,身体被诅咒,此时此刻,哪怕是圣体也无法运转! 梁有义完美的境界,此时也被诅咒,不停磕着鲜血,所有生机,在这一刻,骤然被剥夺,即便有着他丹田内的世界树支撑,也眼看不行! 丹苍动容,老泪纵横,他一生之中,最为在意的徒儿,如今这般,他不愿看到,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梁有义! 可是他知道,阻挡诅咒,只有梁有义可以,他需要仙力,他没有任何犹豫! “老夫仙力之根,存在千年,九洲不在,要这仙力无用,为师助你!” 丹苍说完,体内仙力大方,一下子震开了那与之对抗的金炮老者。 他出现在梁有义身边,一点眉心,从身体内拽出一根金色藤条,直接拍在梁有义天灵之上! 那是丹苍的仙根,不是仙力,是彻头彻尾的仙根! 没有了仙根,就没有了成为仙的可能,丹苍为了九洲,为了徒儿,甘愿奉献! “同为九洲道友,老夫无需多说,乱世将至,各位应当取舍,我徒以命再搏,如果你们心存九洲,心存后辈,当要决断!” 仙根失去,丹苍修为没有下跌,可是他的传承断了,这一辈子,止步于掌尊之力! 那仙根,是为了自证正仙,没有了,也就没有资格位列仙班! 可是,丹苍无悔! “老夫丹苍,与九洲之地,存活千年之久,今日之乱,老夫与九洲共存,与我徒儿共存,仙根,算不了什么,我辈修士,修的是心,对的起心,才对的起根!” 丹苍说完,将修为全部运转,投入战斗,他想照顾梁有义,帮他分担,可是没有时间,那金炮老者如若没有人阻止,怕是会杀的九洲之地,血流成河! 此时,乃是大战,乃是乱世,不存在自私自利,为的是存活,为的是后辈! 他们都懂,那些老祖一个个都懂,看着此时此刻,强行维持的梁有义,终是咬了咬牙! 大义 仙根入体,梁有义强行操控那丹苍的仙力,运用到天道术上,此时发力,赫然又逼出一成! 此时此刻,大地的诅咒,只剩五成! 但是这五成,还是诅咒,哪怕是一成,也不是九洲之人可以抵抗! 梁有义没有放弃,怒吼之声,不绝于耳,所有人动容! 万宝宗的老祖,此刻走出,他存活许久,苟延残喘到了今日,为的就是在乱世之中博出个活路! 可是,诅咒落下,无人可活,这一刻,只为大义而存! “小友,老夫万宝宗老祖,万沧海,敬你大义,自断仙根,日后九洲之威解除,老夫万宝宗,念你大恩!” 万沧海毫不犹豫,取出万宝宗的仙根,同样拍在梁有义体内。 “我……四大古族,东方家族老祖,同样念尔大义,不就是仙根嘛,九洲不在,仙根何用?” “老夫诸葛家族老祖,小友,今日之情,欧阳家族铭记,我之仙根,甘愿奉出!” “我云家老祖,以四家本命之祖,自断仙根,铭记小友大恩,此事过后,小友乃我云雾霜寒座上之滨,万载不变!” 几位老祖都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或许面对利益,都会自私,可是此刻,为的是九洲,为的是大义! 更何况,一个不是九洲大地,没有收到诅咒侵蚀的人都可以做到,他们九洲当世之修,为什么不能做到! “痛快,痛快,梁小友,你乃当世人杰,老夫佩服,今日,纵然老夫战死,日后万宝宗弟子,见到小友,都要扣礼三拜,谢今日之恩!” “万老鬼,平日里你最吝啬,今日倒是痛快,让我同样佩服,不过,老夫同样钦佩梁小友,此事过后,我东方一族,同样扣礼三拜,万载不变!” “欧阳家同样如此,小友大义,万载不忘,今日,你们这些本应该死去的老东西,就老老实实的死去吧!” 几位老族断了仙根,断了传承,可是并没有气馁,反而豪情壮志! 梁有义此刻也极为动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几人的仙根入体,梁有义全力催动天道术! 瞬间,六成……七成……八成……九成…… 九成的诅咒被剥夺,进入梁有义体内,他浑身上下,只剩下皮包骨,如同一个骨头架子,撑在地上,看上去极为骇人。 还剩一成,梁有义咬着牙,用力坚持,可是仙力越来越不够,即将消失时,远处,一道气息而来。 那是一道红芒,红色的月亮,也如同昼日升起,照耀天空,火红一片,洒下天地! 那红色妖艳,那气息恢弘,与这一瞬之间,一道俏丽的身影,来到梁有义身后。 目光之中复杂,可是没有多说什么,同样是仙力恢弘,打入梁有义体内。 “我与你的事情,事后再算!” 来人不是别人,正式巫妖月,她感受到九洲之变,本不想理会,可是,那诅咒之力,让她心寒,细细感应之下,此诅咒,不仅仅作用在九洲大地,赫然也会对四地有所影响。 无奈,这才来此! 梁有义看着巫妖月,笑了一下,天道术催动,终于将那最后一成的诅咒抽离! 此时此刻,梁有义浑身被黑烟缭绕,他跌落在地上,如风中残烛,没有了任何修为,没有了任何生机,仿若死了一半。 有的,只是那眉心处,寥寥燃烧的生命之火! 这诅咒之力,无比强横,梁有义将它剥夺,可是反噬进入了体内,梁有义咬着牙,苦苦支撑! 没有了诅咒,九洲大地修士,也没有了后患,此刻一个个目光之中带着煞气,带着怒意,冲天而起! 大战! 没有任何理由的大战,所有的修士起身,无论是仙神,还是问鼎,亦或者大道修为,都在这一刻,迈步而下,誓死要与那往生者决一死战! 酆都鬼蜮的弟子,枯妖老人,千面魔女,还有北斗星君和血屠子,四人来到梁有义身边,设下结界。 无论如何,他们都要誓死保护梁有义的安危。 即便没有灵魂誓约,他们也要保护梁有义的周全,这是他们此时此刻,甘愿去做的。 体内的干枯,还有诅咒,无时无刻的不再侵蚀这梁有义。 他挣扎起身,调动体内所有修为对抗! 他的体内,多了几个仙根,那是丹苍等人,修为了千年,才凝聚出来的仙根! 此时此刻,都在梁有义体内,可是都受到了诅咒! 这诅咒之力可怕,梁有义体内是完美境界,有着天道术加持的他,可依旧拿着诅咒没有任何办法! 远处禁忌之地,那夫妻二人脸色难看,极为紧张,甚至恨的牙痒痒! 那诅咒之力,即便是他们,也不敢乱动! “义儿……” 那女子落泪,心中不忍,那是她的儿子,她苦苦守护了这么久的儿子! 可是此刻,生命之火在黯淡! 那男子,脸色也难看,他握着拳头,要不是此刻这禁忌之地无法离开,他们夫妻二人,一定不会管什么契约,立马出现在儿子面前,什么都不管! “就没有办法了么?” 那女子抬头,泪流满面,红肿的眼睛,让人心疼。 此时此刻,梁有义很不好,生命之火被侵蚀,所有的一切被侵蚀,如同一个病毒,感染了他浑身上下的一切。 修为,肉体,灵魂,灵力,仙根…… 甚至是……生命! “结束了么?” 梁有义咬着牙,嘴角留着黑血,他已经剩的只有骨头,这血,乃是他骨中精血,此刻也被玷污,涓涓不止。 梁有义抬起头,看着天际,宋婉焉刚刚被送去往生,自己还说过要见她,找到她,可是现在,怕是那个诺言无法实现了。 他摇了摇头,眼中越发困顿,渐渐的要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也都失去声音,世界,在这一刻,即将静止。 梁有义知道,一旦静止之后,他便是死亡,身死道消。 可是,他无悔,他对的起自己的心,便足够了。 “哎……” 可就在这时,一道叹息声响在梁有义耳边,他模糊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老者,缓缓走来。 何为仙 那老者,梁有义见过,不是别人,正是处尘老人。 四周,寂静的可怕,没有了一切,有的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梁有义此刻好像恢复了一般,有着完整的身体,有着完整的灵魂,甚至,完整的感受,看着那老者一步步走来,有些疑惑。 是这个老者,救了自己么? “小子,告诉我,什么是仙?” 处尘老人淡淡开口问道。 梁有义迷茫了,他不知道什么是仙,原本以为,只是一种境界,是一种修为,可是不明白这个仙的真正用意。 “晚辈不知。” 处尘老人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众人都知道,修行,是有境界的,以天地灵气滋养,与体内形成根本,便是凝气,以灵气滋养身躯,反哺丹田,便为炼体,体为容器,魂为主导,开始修魂,便是韵神,魂已修,身已成,可感知天地大道,便为问鼎,以自身感悟,凝聚鼎力,可操控天地大道,每一步,凝聚一格,每一步,涅槃重生,来到那仙神之门,叩首,得仙神之力…… 这,只是境界罢了,可真正的仙呢? 仙神之力之后,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寻先祖之命,继承之位,乃是假仙,有修为,有法相,有着一切,可并不强。 第二种,便是叩拜自己,以己心成道,位列仙班,为正仙,此仙,被天地所认,修为无限。 成了仙,才有掌缘生灭,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仙根,仙力,便是根本,便是这一切的源头。 可是,在这掌缘生灭之后呢? 正仙之路,可走三阳之境界,天人九衰,枯骨万年,可恪守本心,为之尊,且为道! 假仙之路,亦可走三阳之境,无需天人九衰枯骨万逆,也称之为尊,可并非为道,也就到了头。 此之后,正仙以魂成尊,可力开大罗,染指天地,炼狱苍穹,最后,方为脱尘,才可入古,有资格超脱,成就万宰之名。” 处尘老人说完,看着梁有义,又问道。 “我所说,这仙,是否极为重要?” 梁有义一直在听,可是后面听不懂,可是还是知道,只有成了仙,才能获得掌尊之力,才能走接下来的路,如果没有成仙,根本无法走之后的道路! 所以,这仙,自然很重要! “晚辈觉得,很重要。”梁有义点头。 “那就是说,仙根也好,仙力也罢,都很重要了?”处尘老人又问道。 梁有义点了点头,如果这么说,这两者,自然重要。 处尘老人笑了,哈哈大笑,笑的很开怀。 “记得上一次,你没有根基,我告诉你,根基重要么?不重要,他存在于你的心,没有根基,你一样可以走下去,现在也一样,仙根仙力重要么?” 处尘老人的话,让梁有义愣了一下。 “有根为仙,无根为什么不能成仙?仙根纯洁为仙,仙根被玷污为什么不能成仙?仙……说到底,只是心罢了,无心,才无仙,你可明白?” 处尘老人说完,点了点梁有义眉心。 “这诅咒之力,作用与你的心,便影响你的根,作用你的根,便不会影响你的心,明白了么?” 处尘老人说完这句话,开怀一笑。 “记住老夫的一句话,这世间,本无仙,何为仙?只不过一些证明了己心的人,自称罢了,你是仙,他是仙,众人皆是仙,诅咒算的了什么?没有根基算的了什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心…… 这一步,依旧是你的涅槃之路,一步之下,你可开仙神大门!” 这句话说完,周围景象骤然一变,还是杀伐不断的战场,还是无尽的硝烟,还是誓死相斗的场面。 只是……梁有义变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残破的身躯,残破的修为,残破的仙力,残破的仙根…… 只有心,不是残破的! “谁说没有了仙根不能成仙?谁说被玷污了一切,就不能修行?” 梁有义身体上,豁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波动,这波动出现,天地色变,与这虚空之上,一道大门,豁然开启。 那是仙神之门! 上面布满虫鱼鸟怪,蕴含了天地的一切,更是有着让人心惊的波动,向往的冲动! 所有人抬头,不敢相信看着那天地之间,巨大的大门,露出惊骇面容! “这是……仙神之门?” “谁……谁在此刻,步入仙神境界,而这仙神之门,为何如此巨大,让人震撼!” 所有人都惊呆了,此时此刻,光束洒下,照耀在梁有义周身,光芒四起,冲淡了所有。 在这一刻,梁有义修为恢复,体力恢复,乃至于仙力恢复,目光灼灼,看向那仙神大门! “此门,便是我之门么?” 梁有义淡淡开口,声音平淡,此刻一步迈出,直接来到那仙神大门之前,看着此门,露出深思。 “没有了一切,依旧可以打开仙神之门,这是心之所向,心之所往,不是修为束缚,而是自己的心!” 梁有义深吸口气,身后,几根仙根出现,凝聚一切,那诅咒之力没有消除,可是梁有义的修为,却轰然爆发。 他直接走下四步! 四步! 大道的四步,直接来到仙神之门,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特别是那往生者,一个个震撼不已! “大道境界,为何让我心惊肉跳,还有……他一步走下四步,难不成,他只有五步大道么?不对……他六步大道……他……他这是第十步……十步来到仙神之门!” 所有人震撼,所有人震惊。 丹苍哈哈大笑,目中带着欣慰。 “我徒生死之劫过,得天地眷顾,得上苍垂怜,那诅咒伤害了他,可也成全了他,哈哈哈!” 没有那诅咒,便没有那么多仙根,没有那么多仙根,便没有此时此刻! 东方老祖,诸葛老祖,万老祖,他们都抬头,看着梁有义露出惊容。 这一幕,所有人都震颤,可是更加高兴。 “福兮祸兮……没有想到,我等之仙力,成就梁小友,此乃天地宠儿,被天地眷顾,当世之杰!” 而此刻,梁有义已经走到那仙神之门。 战场不在这 推开仙神之门,可步入仙神,这是所有人必经之路,可是这一步,有多难,众所周知! 可是此刻,梁有义来到仙神之门,一旦进入,便可立身仙神,获己仙神之力,成就仙神之位,成就自身仙根! 梁有义此刻,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其它思绪,目光看着仙神大门,缓缓推开! 这大门,用尽浑身修为,可是此刻,梁有义轻轻一碰,这门便开! “仙神之门,成就仙神,可这境界,太过难成,推开这门,何其之难,可是梁小友他?” 所有人都震撼,就算是梁有义也疑惑不解,这仙神之门,为何一碰边开! 丹苍目光灼灼,不敢相信,可是他脸色大变! “仙根……难不成有义已经有了仙根,获得天地认可,还是说,他并非出生在九洲大地,这突破与我等不同?” 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只有梁有义自己知道! 他的道,已经成了,他的仙根,也已经成了,这仙神之门,一碰就开,不是因为梁有义修为强大,而是因为自己的仙根! 梁有义也说不上太多的原因,可是他知道,这仙神之门,十分迫切自己走入,如同获得认可一般,迫不及待! 梁有义走了进去,豁然之间,他体内被无数仙神之力凝绕,填满,与这一刻,梁有义抬头,沉浸于此! 轰隆——! 仙神之门关闭,所有人都知道,在此开启之时,便是梁有义成就仙神之力的时候,这个时候,可长可短! 但是,越长,便越好! 时间飞逝,眨眼间,过去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往生者和九洲大地修士,战做一团,这战场,不仅仅焦灼与这里,第二部分的大军也已经到,甚至还有很多陆陆续续醒来的往生者投入战斗! 战争,极为惨烈! 最终,无奈之下,丹苍几位掌尊,只能退缩在中州,以此打起抗拒站! 只可惜,那些往生者人数越来越多,到了最后,足足十多位掌尊之力的修士出现,那恐怖程度,让人震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战场越发惨烈,所有宗门都被卷入,可是能够抗衡的,很少! 四地之中的,也有往生者,古之四脉,自然全力抗衡,有着刑天之血加持的古之四脉,英勇无比,可还是无法对抗往生大军。 他们有着许许多多的掌尊,到了最后,整个九洲,出去中州,几乎沦陷! 十位掌尊之修,强横无比,将中州围住,此内,只有丹苍等人,苦苦支持。 “战,即便是死!” 东方老祖脸色难看,此刻豁然拍手,怒声连连。 丹苍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远方。 “闫家……没有动静么?” “哼,他们是这片天地之主,这大战到了什么地步,对于他们来说,都无妨,或许,他们也在等我们大战,最后左手渔翁之力,也或者,这其中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欧阳老祖这个时候开口,声音很冷,可又无奈。 闫家,有着那位老祖坐镇,即便是十位掌尊,恐怕也突破不了,他们却不同,虽然称之为古之四族,但是早已经相差很远! “哎……” 丹苍叹了口气,他的目光依旧带着希望,他在等,等待自己的徒儿归来。 天空之上,所有的修士集结,今日,往生者便要破除中州,将他们擒拿。 彻底占领九州大地! 这一切,都为了生! “哼,小小现世修士,与我等争斗,可笑,可笑至极!” 金炮老者坐在龙椅之上,他乃远古之皇,宋皇之祖,倾注了一世的所有,为的就是凝聚今生今世,筹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让他们翻身? 不仅仅如此,他们还有最后后手没有使出,但是现在,怕是也没有什么用了。 “那位大人没有出手,可是……我们毕竟将它唤醒,日后……” 金炮老者身边的童子有些担忧开口。 “放心好了,她要的就是仙师一脉,对于其他,她不感兴趣。” 金炮老者淡淡开口,丝毫不在意,那位大人,存在很久,如果她有心争夺天地,怕是就便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巫族那位巫妖月,怎么办?” 巫妖月之强,三位掌尊都无法拿下,此时此刻,正式因为她的存在,才很难将中州解决,就便是他们人数众多,也有些吃力。 “还有……那仙神之门,已经一个月过去了……那个人他……” “不过仙神而已,就算与众不同,也只是仙神,你有何惧怕!” 金炮老者丝毫不在意。 “今日阵法集结,困她一时半会就好,带到我们解决了中州,她就算与我们为敌,能如何?或许,那个时候她归顺我们,也说不定。” 金炮老者笑了一下,一挥手,大军压紧。 三十万修士,灰黑一片,笼罩了天地,在中州上空盘旋,使得丹苍等人,脸色难看至极。 “战吧,是死是活,我等无愧于天地!” 他们不怕战,这是生死之战,不存在生还的可能,只有站,才能有机会活! “战!” 丹苍脸色难看,但只有这个办法! 大战开启,无数的修士站在一起,九洲大地,瞬间狼烟四起,无数的战场,无数的人,无数的术法,在空中绽放。 十位掌尊之力,丹苍他们好在有巫妖月,苦苦支撑,可是门下弟子,却很难与他们相争。 毕竟,人数相差不多,可境界相差不少! “失败,是早晚的事儿……” 金炮老者看着丹苍,冷笑连连,对于此人,他心中有所惊艳,不过也没有太在意,只要拿下了这些掌尊,整个九洲,便彻底沦陷成为他们! 战线一缩再缩,无限后退,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失望。 可就在这个时候,仙神大门轰隆一声,直接消失,于此时刻,梁有义的身影,出现在虚空之中。 依旧是那个海边,梁有义睁开眼睛,便脸色一变。 他不知道自己进入仙神之门多久,可是却知道,战场不在这里! 战局之乱 就在梁有义走出仙神大门的时候,那一方禁忌之地,骤然一变,所有禁忌在这一刻消失,夫妻二人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喜色! “度过了……度过了……我儿度过了劫难,从今以后,平步青云!” 那男子脸上带着喜色,于这一刻,与那女子直接飞上空中,而那一直看守禁忌的老者,却叹了口气,身形渐渐消失。 “我们这就去见他,这就去见他!” 那女子极为着急,眼中已经迫不及待,恨不得立马出现在梁有义眼前。 “不急,你我既然已经从禁忌之地出现,不要打扰他,他的诅咒虽然斩断,可是境界不稳,这些往生者,就用来给我儿磨练修为。” 男子开口,虽然他很急切,可是却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扰道梁有义,毕竟刚刚步入仙神,而且一步迈出四步,这四步太过震撼,即便是他,也没有见过,所以,心中有些担忧,那是自然。 “可……” “我想要见到他的心情,不比你少,乖……这么多年我们都等了,不在乎这一刻!” 男子抓着女子的手,消失于虚空之中。 战争,依旧惨烈,魔道老祖所封印的三尊掌尊,此刻已经战死两尊,他们本就是傀儡,战斗只是本能,只要是有所小心,耗费一些力气,总能斩杀。 可,他们震撼的是丹苍! 那位来自药宗的掌尊,此人明明没有了仙根,可为何依旧强横无比,一人敌得过几位掌尊! 还有那巫妖月,同样让人震撼,此人修为深不可测,以一敌三,丝毫不弱于下风,甚至,险些斩杀对方的几位掌尊! “哼,我不就不信,你们能拖延多久!” 金炮老者身边是红衣童子和一位高僧,三人齐手,压制着丹苍节节败退。 不仅如此,其他几位老祖情况也很不乐观,战斗已经打响,没有任何退路,他们只有站,哪怕是死,也不会退缩! 万宝宗的万沧海,浑身是血,他已经到了极致,此时此刻,油尽灯枯,继续站下去,只有死路一跳! 东方老祖和欧阳老祖,还算有所战力,可是依旧消耗极大! 战场波及到了很广,梁有义如一道长虹,轰然而来。 药宗所在之地,此刻龙尊等人全力抗敌,这里,虽然赫然也有一位掌尊! 不过此人修为诡异,显然并非自身之力,而是动用了什么术法,可就是这样,依旧不是众人能敌。 龙隐海此刻术法通天,全身是血,但是依旧没有后退一步,身后的药宗等人,更是和这些往生者,战做一团! 梁有义目光所及,身形直接轰然降临,如同一枚炮弹,炸裂在空中,震慑四周。 所有人抬头,龙隐海等人愣了一下,可是看到梁有义还是喜出望外,人群中的姚玉雪,更是美眸闪过奇异色彩,这一刻竟然险些落泪。 “梁有义……” “小祖!” “师兄!” 身下的那些药宗子弟,还有一些酆都鬼蜮的子弟,一个个都惊喜望外。 往生者的那位掌尊,看到梁有义愣了一下,此人是第二批进军九洲的往生者,并不知道梁有义,见到一个仙神级别的修士,根本没有理会。 “区区一个仙神境界,来了也就是送死,也值得你们这班欢声雀跃?” 那掌尊哼了一声,看都没有看梁有义一眼,一挥手,一股不可匹敌之力,直接朝着梁有义宣泄而去。 那是一道火龙,强横无比,此人乃是火属性的掌尊,此火可焚烧万物,药宗五大至尊联手,才能抵挡的住,此刻看到那火焰朝着梁有义吞噬而去,急忙开口。 “小心!” “晚了,他躲不开!” 那掌尊哈哈大笑,那火焰瞬间将梁有义吞没,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可是下一秒,一个冰冷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于此同时,一只手臂,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捏爆了他的心脏。 “谁说我要躲了?” 梁有义哼了一声,体内修为吞吐,此人肉身轰然成为粉末,在那神魂出现的一刻,直接手掌一挥,灵体吞吐,将其灭杀。 随后,第二本尊从梁有义脚底影子出现,加入战场,掌尊之力,简直狼入羊群一般,无人可挡。 梁有义来到龙隐海身前,急忙开口道。 “师尊他们呢?” 龙隐海他们还在震惊,虽然知道梁有义突破仙神,可是这战力,也太让人恐惧额! “师尊他们在第一区域,从往生者入侵,已经来了三波强者,掌尊也足足有了十人,师尊他们全力抵抗。” 梁有义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第二本尊留在了这里,而他本身,直接化作长虹,朝着里面飞驰而去。 “他……到底什么修为……为什么我看不透,仙神境界,为何可以秒杀掌尊?” 龙隐海惊讶,不敢相信。 梁有义没有觉得什么,只是觉得体内有着使不完的力量,这力量不仅仅是修为,还有仙力! 他体内的仙根完全融合,丹苍的,东昂老祖的,欧阳老祖,还有万老祖,几人的仙根在仙神之门时,已经融合,加上梁有义自己继承的仙位,壮大无比! 他此刻感觉,体内的仙气,如同江流之水般,波涛汹涌,无所畏惧! 他的速度很快,一眨眼,便看到了远处的战场。 那里,丹苍节节败退,他身前三位掌尊围攻,省下的几位掌尊,也都强撑,只有巫妖月,红月当头,强横无比,让梁有义有些惊讶。 “今日,便是你九洲大败之日,从今之后,九洲便是我往生者的天下,归顺者,不杀,忤逆者,死!” 金炮老者越战信心越足,至少,他们这里的掌尊战力依旧强横,反倒是丹苍他们,已经强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他感觉到一股冷意,一股杀念,猛然回头,脸色豁然一变。 远处,梁有义如一道流星一般,豁然而来,他气息无敌,让人震颤,此刻如同白昼之火,照耀四方! “今日,是你们死!” 冰冷的话语,传遍天地,下一秒,梁有义的身形,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真身法相 梁有义的身形出现,使得所有人都为止一愣,可对于九洲修士而言,梁有义出现,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一个个目光看过去,带着激动。 他们忘不了,梁有义剥夺诅咒,解救九洲畏难,更忘不了那一道身影,打开仙神之门的震撼! 梁有义的身形,不是很伟岸,可是这一刻,却如那黑夜之中的烈阳,照耀一切,他们看着梁有义,心中忽然有了底气一般! “梁小祖……” “师兄……” 梁道友……“ 九洲修士,喃喃开口,他们目中期待很久,化成激动,丹苍如此,东方老祖如此,万沧海如此,他们所有人都是如此! 巫妖月美眸闪过一丝奇异之色,看到了梁有义,看到他站在这里,心中不知为何,同样定了很多,即便她知道,梁有义此刻不过是仙神境界! 在这场战斗之中,仙神境界,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根本不足以扭转战局,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她还是心中对梁有义的到来,心中闪过一丝心安! 往生者,此刻看到梁有义,脸色都难看不已,特别是金炮老者,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到底有多么怪异,吸收了那么多的诅咒,非但没有死,反而一步走下,跨越大道四步,推开仙神之门! 只是,这仙神境界,能有什么特别的? 说到底,不过是蝼蚁,在掌尊境界面前,依旧是蝼蚁! “区区仙神境界,给我死!” 金炮老者身边的红衣童子,脸色难看,哼了一声,豁然出手,他的修为掌尊,乃是往生大宗之人,虽是童子,可不止存活多少载,况且,能够往生,都是大能之辈,特别是掌尊境界,越发艰难,而他,走过来,足以证明他有多强! 此刻一步迈下,气息轰鸣,与天地之间,一血红镰刀出现,他手若操刀,朝着梁有义狠狠砍去! “夺命之镰,给我死!” 红衣童子面色狰狞,挥手之间,他仿佛已经看到,梁有义在这一击之下,形神俱灭! 就连九洲修士,也都心中忐忑,急忙开口。 “小心,梁小祖!” “梁道友,小心!” 只是,他们看到的是梁有义的一脸淡然,此刻面对那红色镰刀,梁有义只是缓缓伸出一只手而已。 这一只手伸出,仿佛轻轻拍了一下,可就这一下,蕴含阴阳,狠狠拍下。 轰——! 轰鸣之声,骤然响起,所有人目光,猛地一凝! 那血红镰刀,如同纸糊的一般,竟然之力破碎,反观梁有义,身如剑,纹丝未动。 红衣童子震撼,就连那金炮老者也是如此! “怎么会……” 红衣童子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掌尊一击,竟然被他一巴掌拍碎? 他不解之时,突然感觉到周围温度变冷,脸色大变时,突然听到身旁不远处金炮老者的呼喊。 “快跑!”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抬起头看到的是一道金芒,还有一只无法抵抗的大手! 同样是这一只手,豁然拍去! “死!” 梁有义一声之下,仿佛死神的宣判,那红衣童子,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眼睁睁的看到那大手拍在自己的头颅之上,鲜血飞出,神魂寂灭! 一掌,身死道消!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这一巴掌,是从一个仙神境界的手中拍出,更不敢相信,红衣童子,身为掌尊之修,竟然死了! “太……太强了吧……” 不知道谁喃喃开口,下一秒,如同海啸一般的呼喊声,从九洲修士口中传出,他们振奋。 相比九洲修士,往生者脸色大变,不敢相信。 金炮老者脸色一边在变,怒声开口。 “不过仙神境界,老夫不信,你有多强!” 他怒吼一声,可并非自己一人飞来,而是身后,跟着四人! 这四人,都是掌尊之力,速度极快! “速战速决,直接将他抹杀!” “他很强,之前就可以阻挡诅咒之力,如今只是仙神,就有这般战力,一旦掌尊,不可想象!” “此人死,九洲大地,便不会有任何转机,杀了他,不能让他活!” 五人飞出,夹杂着怒吼,金炮老者更是浑身金龙飞舞,咆哮天地。 他身后的一位高僧,更是高喊佛号,在他身后,一尊佛陀出现,双手合十,带着无尽的虔诚念力,影响人的心智。 在他身旁,一个女子,一身黑袍,身子囊肿,一挥手,从她身上飞出无数飞虫,他们漆黑如墨,带着难闻的腥臭之味,让人作呕! 省下两人,一人身上长满了毛发,带着一股死气,冲天而起,那死气之中有着无尽怒吼之音,有着鬼魂之感。 另一人本是模样年轻,可是此刻一拍胸口,喷出一口鲜血,瞬间苍老下去,可是气息,更加强横! 五人同时出手,极为强悍,如同五头凶残的野兽,卷起了无尽的风暴,朝着梁有义,豁然而来。 这一幕,让所有人震撼,更让九洲修士露出担忧,甚至丹苍他们,也身子一动,就要出手时,梁有义的声音,回档天地。 “无妨!” 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有着无比的自信,甚至,他没有招回自己的第二本尊,只是真身! 看着五人来临,梁有义眼睛闭上,浑身起息,骤然消失,如同凡人一般,感受不到修为,感受不到呼吸,甚至感受不到存在。 可是下一秒,梁有义豁然睁开眼睛,双目如同星辰骤亮,照亮一切,与这一瞬之间,一股大道之音,轰然响起。 不仅仅这般,在梁有义身后,一道虚影豁然出现! 那虚影,带着无尽的仙力,仿若正仙下凡,无法直视。 可,那虚影的模样,确实梁有义。 五官清修,脸色平淡,看着那来临的五人,没有一丝波动。 可是,这一幕,落在那五人眼中,却引起轩然大波,他们眼中露出震撼,不敢相信! 那金炮老者更是猛地开口,言语之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真身法相??怎么可能是真身法相!” 无敌之姿 没错,那就是真身法相,此刻出现,所有人震撼不已! “他刚刚突破仙神,怎么会有真身法相?” “真身法相,只有成为正仙,求证本道,获天地认可,才能凝聚,此人不过仙神,怎么会有法相?” “他到底什么修为……为什我看不透,难不成,他就是传说之中的仙神境界?肉身仙神,神魂仙神,皆是大成,直接便是巅峰,半只脚步入掌尊,凝聚了真身法相,一点法相凝实,就是彻底为这天地的……正仙??!!” 五人震撼,不敢相信! 丹苍更是哈哈大笑,眼中露出欣慰。 “这是度过魔念,融了诅咒,合了仙根,达到的无上境界,这……这是造化,天大的造化,他无需被天地认可,因为,他就是自己的天,他就是自己的道,斩尽了一切和天地有关,成就非凡,成就本尊,哈哈哈,一定是这样!” 一旁的几位老祖显然没有听明白,可是巫妖月明白,美眸看着梁有义不敢相信! 五人临近,金龙咆哮,佛陀念力无边,飞虫更是嘶鸣,死气笼罩一切,还有那修为飙升的老者,五人直接出手,没有任何犹豫! 可是,就在五人来临的一瞬之间,梁有义直接抬起一拳,金光无限之下,朝着无五条巨龙直接一拳轰击而去! 只是一拳,没有任何花哨,简简单单,可是速度极快,无法躲避,那五条巨龙直接嘶鸣,化作尘埃! 金炮老者脸色难看,一口鲜血喷出,他术法被毁,受到反噬,眼中不敢相信。 而那佛陀也来临,立于梁有义头顶,无尽的佛号歌颂而出,想要影响梁有义心神。 “区区邪念,也想妄动梁某之心?” 梁有义冷哼一声,道心坚固,堪称完美,他没有出手,而是看向那佛陀双眼,砰然大怒! 那高僧心中一颤,猛地抬头,看到的确实那佛陀豁然破碎,那头颅更是被这一眼炸的粉碎,整个佛陀身子,也成为了随便。 “怎么可能……一眼破了我的术法!!” 他惊呆的同时,那一身长毛的死气笼罩过来,长毛挥动,骤然覆盖天地,朝着梁有义狠狠倦了过去,以死气,侵蚀梁有义。 “哈哈,你完了,被我的死气侵蚀,你就是再强大,也要死!” 那死气长毛之中,传来那人的狂笑声,可是下一秒,他的笑声哑然而止! “仅此而已么?” 梁有义声音淡淡穿了出来,与此同时,一股极为强大的诅咒之力,从梁有义体内豁然爆发出来,那无尽的长毛,直接化为黑烟,飘荡出去! “连诅咒都无法影响我身,区区死气而已!” 梁有义神情淡漠,于这一刻,无尽的飞虫而来! 这些飞虫带着剧毒,而且极为坚硬,专门吞噬人的精血和神魂。 只可惜,他碰到的是梁有义,一黑一白,两种火焰出现,白耀炎,黑魔炎,于这一刻,笼罩空中,将那些飞虫全部笼罩在内! 撕拉声音直接响彻开来,所有飞虫在这一刻,直接化成飞灰! 那女子震撼不已,大口吐着鲜血,直接后退。 与这一瞬间,那老者而来,梁有义看着他,冷笑一声,弑神剑出现在手中,一剑斩去! 这一剑,气息轰鸣,划过天地,远远开去,一道红芒,贯穿一切,那修为骤增的老者,被这一剑,直接披成两瓣,就连那神魂,也无法避免,被披成两瓣后,火焰骤升,禁锢了神魂! 梁有义没有杀她,而是有着大用,此刻一步落下,看着退后的四人,反而一步迈下去! “想跑了么?” 梁有义神情冰冷,淡淡一笑,直接一伸手,天道术轰然运转。 “封!” 一字吐出,直接禁锢在金炮老者,使得他脸色大变之时,梁有义已经来到他身前,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直接将他神魂拿出,而他的肉身,支离破碎。 做完这些,梁有义看向省下三人! 以一敌三,本应该是弱势,可是梁有义,反而强势无比! “无敌……他无敌!” “强……太强了……此人怎么这么强?” 三人震撼,不敢相信,金炮老者和那增加修为老者,此刻已经禁锢了神魂,没有战力,而他三人,却已经吓破了胆子,不敢出手。 他们不敢出手,可是梁有义会出手! 他金光照耀,圣体大开,此刻疾字诀走下,直接来到那死尸面前,伸出手,抓住他的长毛,用力撕扯,将那长出来的死气之毛,全部扒掉! 豁然之间露出其内脸色惨白的男子! 他大口吐着血,身上有着诅咒之力,又被梁有义硬生生撕去术法! 没有任何波折,梁有义敲碎他的天灵盖,拘了神魂,于那两人一同,封印在储物袋内。 现在,已经拘了三人,还有一佛陀,和那女子! 梁有义没有怜悯,跟没有同情,一拳一掌,佛陀彻底烟消云散,那高僧的神魂被剥夺,还有那女子,更是被梁有义燃烧了所有的飞虫,将其身形拍碎,拘了神魂! 这一刻,五人相战,肉身被毁,神魂届时被拘拿! “你五人,伤我九洲之地,将你等封印,以尔等修为,滋养我九洲龙脉!” 梁有义哼了一声,直接将其封印与大地之中,留下禁忌,时时刻刻的吸收他们的一切,反哺给九洲大地。 一瞬之间,五位掌尊被封印,场面骤然安静下来,梁有义的目光,看向其他几位掌尊。 他准备动手,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他神情一动,在这一刻,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 “仙师……你终于步入仙神境界,甚至凝聚了法相,你的身,应该是我的,你的道,也应该被我融合,来吧,你没有任何反抗机会,从你成为仙师那一刻起,就是你的宿命!” 这气息出现,淡淡的声音响彻天地,旋即,一个女子出现在天地之间,身后黄泉梅飞舞,带着滚滚威压,使得梁有义脸色大变! “黄泉梅……你醒了?” 黄泉梅 这个女子一身白色长裙,这裙摆铺展开来,笼罩了天地,她缓步而来,仿佛带来一个世界! 她一出现,九洲大地轰鸣,就连道法,都被逼退,就连规则都在退让,战场之中,一切声音都被凝聚,一切术法,都被搁置,有的,只有这个女人缓步而来。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眼中带着激动,带着一丝丝的追忆,还有憎恨! “仙师……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么?以身入仙,以神凝法,经历了无尽记载,终于在这一天,我等到了…… 千年一花,花开千年,今日,便是我黄泉梅成花,连接彼岸之日,成就彼岸花之身!” 那女子笑着开口,看着梁有义,眼中带着数不尽的眷恋,数不尽的奇异,那目光,复杂而又简单,所有的情感汇聚到了一起,只有一个目的,融了梁有义! “我千年之前,便可成仙,可他说过,我只是黄泉,并非彼岸,走不了星界门,去不了他的时代,千年,我一直在等待,我播种了我无数的孩子,留下了无数的希望,但是都没有实现。 而你,成为了仙师,融了我的子女,今日,便是你应劫之日!” “归来吧,我的孩儿,让我们……一起见证这个夙愿!” 黄泉梅微微一笑,她一挥手,北天海沸腾,那颗被梁有义沉睡的黄泉梅,豁然苏醒,化作一朵小花,直接飞来,落入她的手中。 在那极寒之地,一朵被冰冻的黄泉梅,同样苏醒,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召唤,于这一刻,豁然冲破封印,出现在女子手中。 还有数不清的黄泉梅,有堪比仙神境界的,也有刚刚凝气的,总之,无数的黄泉梅从四面八方飞来,汇聚这女子身上,在她身上,化作一身黄色衣裙,使得这一刻的她,更加完整! 黄泉梅笑了,笑的很开心,她伸手一挥,时空禁锢,无数的修为在这一刻都将凝聚,无数的空间都将封锁! 无论是往生者,还是九洲大地,在这一刻,都凝聚下去。 “你没有选择,从一开始成为仙师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你将被我融合,见证彼岸花,成就彼岸天。” 说着,那女子遥遥一指,朝着梁有义点来。 这一指,蕴含了天地,四方世界骤然变换,所有的景象消失,留下的只有这一指,笼罩了天地! 梁有义周身被禁锢,眼看着这一指而来,直接怒吼,身后法相恢弘,天道术隆隆,这一刻,他体内仙力澎湃,直接想着禁锢挣开,如同打破镜子一般,周围出现破碎之感! “给我破!” 梁有义身形挣脱,直接怒吼一声,这一声,石破天惊,这一声,天地失色,与这一瞬之间,海面翻腾,云卷云舒,无数风暴而起! 梁有义用尽全身一拳,直接挥动,与这一刻,朝着那一指,狠狠落下!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从我步入修行开始,便被黄泉梅缠上,又在北天海遇见你的子婿,你想吞噬我?哼,也要有资格才行!” 梁有义怒声开口,一拳轰出,在这天地之间,凝聚一切,仿若天地初始,落下的撼世一拳! 这一拳,汇聚天地一道漩涡,在梁有义出手之时,这漩涡形成,在这出去的一瞬间,直接笼罩那无尽之力,与那黄泉梅的一指,轰然相撞。 一声巨响,那无尽的漩涡消失,化作精芒,而那一指,并非消失,而是落下五瓣花瓣,出现时,贯穿天地一切,直接朝着梁有义而来! 梁有义头皮发麻,怒吼之间,直接一把长剑出现手中,血红无比! 弑神剑! 梁有义弑神剑在手,三字决使出,这三式剑招,轰然落在天地,引起无尽血雨,无尽的波动。 可是,在这一刻,竟然无法撼动那花瓣分毫! 反复这花瓣不是这世界之物,直接穿透梁有义剑招,出现在他的头顶! 那五瓣花瓣直接化作成为了五道光柱,落在梁有义身上,降落下封印,封印了他四肢,还有头颅! 梁有义脸色大变,这术法实在强大,他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可是就是无法挣脱开来! 黄泉梅淡淡一笑,丝毫不在意,看着梁有义的目光,平淡而疯狂,特别看过去,目光越发火热。 从一开始的平淡,到激动,到火热,现在,变成了疯狂! 梁有义被她目光看得发麻,背脊发凉,用尽一切修为去阻挠,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我不愿骗你,即便你融了我的一个子婿,封印了我的另一个子婿,可我依旧不愿意骗你,在这天地之间,没有人救你,闫家天?呵呵,他们虽然强大,这片天是他们的,可是我并非这天地之物,他们束缚不了我。 况且,当年越闫家有约定,今日之事,他们不会插手,加上他们本就不会插手这些事情。” “除此之外,这片天地之间,更没有任何人跟你说情,那些古老的存在,都和我有一丝关系,无论是交情,还是恩惠,他们今日,也都不会出手。” “仙师一脉,自古晚年不详,你既然是,就应该会想到,黄泉梅今日,成就彼岸花,花开花落一千年,我已经等了一千年,今天,便是你被融合之日。” 黄泉梅说着,慢慢走来,她看着梁有义,目中极力压制激动,可还是火热一片。 “时间到了……你……不要抵抗了,我要杀你,这片天地,无人可以救你!” 女子最后一句话说完,浑身光芒大方,在这天地之间,豁然升腾起一只黄泉梅,梅花五瓣,色彩斑斓! 她身上的威压,更是让日光黯淡,让大海咆哮,让山河震动,而她,目中深邃,身后的黄泉梅摇曳着,仿若有一渡桥,缓缓浮现。 而梁有义,也在这一刻,感觉到浑身一紧,仿佛被抽离一切的感觉,骤然而起。 “我王某之子,也是你敢杀的?”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响彻天地,剑鸣轰然四起,与这一瞬之间,仿若开天辟地,粉碎了一切禁锢! 团聚 这一声响彻之后,更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哼,当年我没有杀你,留一念之情,今日,我敢伤我儿,我定要斩你!” 这个女子的声音出现,世界又恢复平静,可这一次不一样,没有了禁锢,没有了术法,而是如同身中混沌之中,回归了一切! 更是在这一刻,一道剑芒出现,横穿天地,直接劈砍在那黄泉梅的法相上! 一剑,法相崩,化作点点精芒,黄泉梅更是口吐鲜血,模样真看,猛地张开眼,看向梁有义身后,此刻缓缓走来的二人! 一男一女,男的与梁有义七分相像,却多了一丝沉稳,女的美貌天仙,可眼中总是带着坏意,很是不好惹。 梁有义猛地回头,他脑海之中被封印的两道身影,豁然明朗,即便是这么多年没有见,可他依旧知道,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父母! 他脑海轰鸣,一段段零碎的记忆出现,画面之中,父亲挥着剑,母亲抱着自己,讲着故事,许许多多,让他落泪。 梁有义身子颤抖,他不敢相信,身上的一切都已经消失,那男子女子,已经来到梁有义身边。 黄泉梅大惊,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心神已经颤抖,一剑劈了他的法相,让她不敢相信,此刻蓦然要走,可是突然,一道目光而来,她顿时如遭重击! 哇的一声,喷出三口鲜血! “一剑劈了我的法相,一道目光重伤我的心神,这……这什么修为!” “他到底是谁!” “这片天地,不是闫家天的天地么?怎么会有如此强大之人,就算是闫家天的第一仙,也远远不是对手!” 黄泉梅身子停在那里,不敢乱动,因为她知道,这一刻的她,生死已经不是他说了算了,而是眼前的夫妇。 “黄泉梅,花开花落一千年,乃是联通彼岸之路的指引之花,本来,念你修为不易,我不愿动你,不想为我儿连同彼岸,而损了你万年道行。 可,你今日惹到我儿,便怨不得我了。” 男子淡淡开口,立在梁有义身前,修长的身影,让梁有义心中一颤。 “跟她何须废话,如果不是我儿成仙,千年之变又付之东流!” 那女子冷哼一声,很是生气。 梁有义站在二人身后,脑袋发蒙,还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回事儿,有些迷糊。 黄泉梅脸色难看,她浑身颤抖,目光之中,更是怨毒。 “杀我?你们想要杀我?我千年之前,便已经成仙,只以为彼岸可走出星门,这才留在这里,千年运作,只为一日,无论你二人是谁,我今日都要……融了他!” 黄泉梅怒吼一声,修为澎湃,与这一瞬之间,断然开口。 “各位,千年恩情,我本不想讨要,可,今日对我来说,很是重要,还望你们,成全与我,届时,我必报答!” 黄泉梅声音洪亮,传遍九洲大地,与这一瞬之间,很多人抬起头,叹了口气。 “当年的情,虽然很重,可是这二人,无法撼动!”那稷山尸地之中,一口棺材打开,走出一头凶兽,他摇着头,咬着牙,朝着这里飞来。 与这一刻,在那古道庙地下,一座令牌突然光芒一闪,一个人影浮现,目中有着追忆,许久之后,化作清明。 “他对我古道庙有恩,这……不能不报!” 在这北天海之下,那海神一族的禁地之所,巨大的眼睛睁开,旋即带着疑惑。 “是她唤我?哎……” 在那四地之北,一古老战场,此刻一身披甲胄男子,缓缓走出,他手中拿着铁锈大剑,看向东方。 “当年,你帮我找到神兵,这恩不报,会烙下心结,罢了罢了……” 还有那无数禁地之所,不被人所知,此刻一古老林子,灰蒙蒙一片,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骤然亮起,他眼中带着一丝凶狠和诡异,许久之后,咀嚼了大片尸首,缓步走出古林。 “此恩,当报!” 还有一山洞之所,本是普通,可是这一刻,变得有些诡异,无数山影重合,最后与地面之中,浮现一个影子,这影子沉浸许久,终于还是走出山洞。 九洲大地,在这一瞬之间,七道强横的气息,冲天而起,这气息让天地色变,让虚空震荡,让黑夜降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恐惧! 就连闫家天,此刻也豁然睁开双眼,不敢相信,在他闫家天之下,竟然还会如此,实在震撼。 那些老祖更是头皮发麻,这七道气息的任何一个,都足以天翻地覆,都足以毁灭任一道统。 可是此刻,七道气息,轰然来临,使得他们头皮发麻! “竟然如此,好大的手笔!” 夫妻二人愣了一下,眉头一皱,不过并未有任何惊容,而是走到梁有义身边,一左一右。 “娘……?爹……?” 梁有义看着二人,此刻还是迷迷糊糊,忍不住开口。 这一声爹娘,让二人身子一颤,那女子顿时流下眼泪,直接将梁有义抱在怀中。 “义儿,这么多年苦了你了……真的苦了你了……娘对不起你……” 女子哭的很伤心,一旁的男子,更是叹了口气,目中带着温柔,看着自己的妻儿。 “当年的事情,娘没有任何办法,你还小,我就将你送了人……娘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女子摸着梁有义的脸颊,眼中带着思念。 梁有义虽然头脑发蒙,可是他心,这一刻触动了,这是他的母亲,这个感觉,不会错的! 也在这一刻,那男子笑了一下,看着梁有义,摇了摇头。 “不要哭,你如今也是仙神境界,为父的术法,你应该学会一些,你既然有剑,自然也应该学会为父的剑道,你且看好,为父的剑,乃杀戮之剑,何为杀戮!” 男子平静,此刻他身上没有任何气息,反而拿出一把长剑在手,很是平淡,站在那里,与天地融合,如果不是肉眼看到他,根本无法感知。 “看好!” 这句话落下,他轻轻抬起手中剑,一剑站了下去,扫向稷山尸地! 无敌 “你所学的东西驳杂,了解不到极致,大道三千,极致便是至尊,便是无敌之道……” “这道,存留于心,而显露于行,心至强,则道无敌,你应该有所体会,为父之道,便是剑道,我之剑,乃无敌之术,这便是我贯彻的剑道……” “看好的剑,我自创七剑之力,每一剑,都是极致,都可引得天地变化,大道共鸣……” 男子说完,那柄长剑高举头顶,随后斩下! 轰——! 天地之间,顿时轰鸣一声,一道剑芒,覆盖了所有光芒,仿佛这一道光芒,便是天地,取代了天地,在这一剑下,日光都黯然失色,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存在的意义。 只有这一剑,是天地! 剑光刹那而起,直接出现在那东洲古路,那稷山尸地之上,出现那头凶兽头顶,使得那刚刚杀气十足的凶兽,顿时一愣,目光惊异之中,不敢相信,猛地发出凄厉叫声,神情也从愣神,变成吃惊,最后变成恐惧,它身子骤然后退,直接没入稷山尸地! “这一剑……这一剑……” 他刚刚退后,那剑光跟上,与此同时,稷山尸地地下,一个干枯的尸体出现,形似那凶兽,可是更为古来,它颤抖着声音,急忙开口。 “尊者,求求你,放过它,饶他一命!” “不可!” 淡淡的声音响起,从男子口中出现,可是却炸响在稷山尸地,压的这一方天地轰鸣,大地崩溃,所有稷山尸地的墓地,足足下降三尺,而那剑光也没有任何犹豫,莫入地底,伴随着那凶兽惨叫声,形神俱灭! 七道恐怖气息,顿时少了一道,使得这天地之间,众人大惊! 一剑而已,便杀了一旷世之修,使得那其余六人,豁然大惊,此刻想不起来报恩,急忙后退。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义儿,第一剑你看到了,现在仔细感悟为父这第二剑,剑至,灵空,则大道在,无为无畏,才可无敌,这便是无敌之道,为父之道!” 男子轻轻开口,这是他的一声绝学,此剑术,震撼九世,但此刻拿出,毫不吝啬,要传授给自己的儿子! 别说是区区的道,为了儿子,禁锢千年,他都做到,这道,算不得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往前迈了一步,这一步很慢,可是却刮起了一道飓风,这风声恢弘,鼓荡天地,席卷天地,也在这一刻,第二剑在风暴之中刹那而成,使得天地颤抖,天地恐惧! 仿佛,这剑可以将天地劈开,将天地埋葬,将天地取代! 轰的一声,这一道剑光出现,刹那间出现在古道庙上空,那拿着令牌的人影,豁然一惊,满是恐惧,他想要尽快回到古道庙,以这禁地之威,抵抗那剑光,可是,没有机会。 这道剑光而来,破开了古道庙万千道音,使得古道庙轰鸣,周围塌陷百里,火光四起,也在这一刻,那剑光斩在那人影头顶,莫入大地,伴随着他的凄厉之音,响彻天地之外,一切都烟消云散! “义儿,你现在是仙神境界,凝聚了法相,并非为掌尊之力,可已经无限接近掌尊之力,一旦你了解阴阳,便可立刻步入掌尊之境,届时,走过三阳,便明白世间众多之道,看好,这第三剑!” 男子说完,语气缓慢,有着足够耐心,这是他第一次给自己的儿子讲解道,故而一切行动,都十分细腻。 他话语落下,一股灵气喷发,与这一刻,剑身长鸣,仿佛开了灵智一般,有了生命,也在这一刻,第三剑出现,直接立于天地,光影绰绰,与天地同高,刹那间出现在那北天海之上! “前辈,晚辈无意冒犯,不想身死,可给一个活命机会,我愿为你儿护道千年!” 那巨大的眼睛带着恐惧,带着惊恐,因为这一剑,他感受到了死亡! “义儿,你可缺一个护道之人?”男子回头看向梁有义,温柔问道。 方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男子闻言,哈哈大笑,语气豪迈。 “我儿走的是至强之路,不需要任何人护道,也无需任何人护道,而且,你也不配给我儿护道!” 声音落下,刹那间惊动天地,剑鸣,剑停,那巨大的眼睛瞬间泯灭,甚至连嘶吼都无法发出! 斩下来三剑,这三剑,却要了三个旷世大能的梦,他们有多强,梁有义并不知道,可是能感觉到气息,即便是掌尊之力,也比不过! 这一幕落在众多宗门老祖面前,他们惊恐不已,此人,也太强了! 闫家天祠堂,那一只闭目千年的老者,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此人性格,本不是欺弱之人,甚至来说,放在别的时候,都不会有这般麻烦,至少,能留住性命,可是今天,你们得罪了他,别想有了活路。” “那是他守护千年的孩子,千年明白了,封印千年,只为孩子,也好在他封印千年,不然这世界格局,怕是又变了。” 这老者抬起头,看去上苍,叹了口气。 省下的四道气息,已经无比恐惧,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此人会这么强大,强大到他们根本无力去抵抗! 他们其中一道气息,没有回到栖身之地,而是朝着空中飞去,仿佛要逃离这天地一一般。 “义儿,你做的没错,真正的强者,无需任何人护道,温室里的花朵,经历不起摧残,为父见过许许多多妖孽之辈,万年难见天资,可是到头来,都是废物罢了……自己的道,自己去证,不可有侥幸之心,我们修士,朝生夕死,博的便是这一念而已。” 男子笑了一下,很是欣慰,此刻手指微微弯曲,一弹剑身,顿时,一道剑鸣出现,没入天地之间。 下一秒,那托着铁锈大剑的男子,想要逃离这片天地的强者,却在这一剑声剑鸣之下,骤然身子一顿,一身凄厉的声音,出现在他的口中! 他挥动大剑,天空之上,出现千军万马,强横无比,仿若天威。 可是,依旧逃不过身死道消! “不……!” 怒吼声,夹杂着不甘,响彻天地。 一人一剑 这声音凄厉让人听了都头皮发麻,那怒吼声,仿佛可以震碎天地,梁有义感觉,自己绝对无法承受这一声怒吼。 可,父亲一剑斩下,如同碾死一只土狗般轻而易举。 四个人,四道剑光,他们每人,父亲只用了一剑,这一剑,却让他们身死道消,这强大之力,让梁有义动容。 “他们……他们是什么修为?”梁有义忍不住道。 “凝聚了法相,度过了三阳,成就了魂不灭,可毕竟是假仙,无法以魂成尊,凝聚了一尊道台,虽为道尊之力,可……尽头路现,苟延残喘,只是等待天赐良机,修天改命,或许能够以假修正,不死不灭。” 说话的,是梁有义的母亲,她声音温柔。 “正仙假仙,你应该有所了解,一个膜拜自身,成就自我,为了超脱,一个则是借荫乘凉,只有修为,没有道,即便是幻化了法相,可与自身驳逆,削掉了大多天力,很难永恒不灭。” “假仙之力,是大多数人的路,道心不坚者,便会如此,修士一生,朝生夕死,胆小者,自然走的是这个捷径,但是你要知道,所有容易走的路,都是弯路,修行,没有弯路可走。” “掌尊也好,三阳也罢,还是道尊,乃至神尊,说到底都是己心,心不坚,道不坚,修为不坚,便万物不坚,又何来不死不灭?即便今日不死,终究会是白骨一坨,泯灭在风尘之中。” 梁有义的父亲这个时候开口,他身形没有有走出一步,步子落下,没有任何灵气肆意,反而沉浸己身,与此同时,一道剑芒出现。 这剑芒,直接斩向了那古老森铃! 那绿油油的眼眸,惊恐无比,怒吼之音响彻整个古老林子,这林子,有许多禁忌存在,可是这剑光来临,一个个都极为恐惧,纷纷躲入大地深处,连神念都封闭,生怕沾染一丝一点剑芒! 那绿油油的目光,幻化无数干尸,操控着古林与那剑芒对抗,用尽了全力,可是这剑芒劈砍而下,没有任何阻碍,以此人的身体为界限,将这古林一分为二,那沟壑,深不见底,剑芒凝绕不断,上面大道无限。 他怒吼声都来不及吼出,最后泯灭,身死道消,化作了飞灰,消失在天地之间! 梁有义父亲没有收起长剑,又是一剑飞出。 “义儿,你在仙神境界,这只是小境界,虽然步入很难,可是相比之下,简单无比,你资质很好,进入仙神,便是巅峰,你的道,为父也为止动容,但仙神之外,便是掌尊!” “掌尊,化阴阳,结正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乃是境界,乃是顿悟,自可成就法相,这一点,我也不担心你。 可……你之修为,只在此地,并未开出道脉,你可知,这道脉,对修士有多重要,道之百脉,每一脉,强大的都不值一丝一毫,自古开百脉者,古之大境界,可成无敌,可是自古以来,五十脉便是关卡,八十脉更是极难,除了天地之间的大宗子弟有资格外,很少有人做到,甚至,九十脉便是极致。 至于百脉,据我所知,还未有人做到。” “我相信义儿可以做到!”梁有义的母亲,立马拉着他的手,笑道。 男子顿时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而那一道剑气出现在那最后的山洞上空,使得那山洞内的人影,恐惧到了极点。 他怒吼着开口。 “我之血脉,有着诅咒之力,大人不要杀我!” 闻言,男子只是一笑,摇了摇头。 “不过诅咒之力,怕是没有资格诅咒我王某!” 说完,这一剑就要落下,只是这人影急忙又开口,声音带着虔诚,甚至跪在地上。 “我我我……我不想死,我不配是护道者,但是……我……我可以称为小祖的坐骑!” 这话说完,男子隔着万里,看了那山洞的人影一眼,这一眼,那人影顿时化作真身,乃是一头龙角麒麟,威风凛凛,很是祥瑞。 四蹄子带着白火,头顶金光,倒是漂亮。 “竟然是一头杂血麒麟,呵呵……也罢,自古麒麟乃是祥瑞之兽,我不杀你,你坐我儿坐骑万年,我放你离去!” 那剑芒直接卷着那麒麟,出现在中州空中,化作一巴掌大小,落在梁有义面前。 那麒麟确实可爱,此刻看到梁有义,立马摇头晃腚起来,露出讨好的神色,它可知道,这个小家伙是祖宗啊! 梁有义倒是眨了眨眼睛,有点无奈。 这一切的结束,只是在梁有义和他父亲的几句话中,这九洲大地,死了六个强大之人! 这六人,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能统一九洲,可是在梁有义父亲面前,只配一剑! 此时此刻,事情解决完,男子看向黄泉梅。 此时此刻的她,喷出心血,身子摇摇欲坠,从未想过,会是这种事情! “命……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么?” “我……我只想成为彼岸花,走出这片天地找到你……” 她目光深邃,看着梁有义。 “我从来不讨厌你,也不想杀你,可是……这一切都是命……” 或许同为女人,梁有义的母亲这个时候叹了口气。 “虽然你无法成就彼岸身,可……你的魂,被自己束缚,以仙师之道,倒是可以解脱你,只是,你的魂只能存在世间千年,千年换离开这片枷锁大地,你乐意么?” 闻言,黄泉梅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目光灼灼的看着梁有义的母亲,很是动容。 “我愿意!” 她没有任何犹豫开口。 闻言,梁有义母亲叹了口气,伸手点在梁有义眉心,微微一扯,顿时天地之间,出现一道断了的长桥,那桥的对面,便是一片海岸。 黄泉梅愣了一下,似乎有所明悟,盘膝而坐在那桥上,身形立在那里,渐渐的成为了一朵黄泉梅,这花朵越来越大,覆盖整个桥,联通长桥,点亮了那远处的岸边。 也就在这一刻,她神魂走出黄泉梅之身,成为一道虚影,朝着梁有义母亲,轻轻一拜,慢慢消散天地之间。 王家家主 这身影消失之时,那远处彼岸顿时光芒四射,照耀天地! 彼岸之路,有无限造化,这造化,无人可知,可却众所周知! 此时此刻,光芒四起,在那彼岸,仿佛存在一处处道馆,有无数人影落座,浑身大道,凝聚天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其中,带着震撼。 “彼岸之地开了?” 梁有义的母亲顿时愣了一下,旋即嘴角微微上扬,那个模样,和梁有义一样,带着一点点的坏笑。 “你啊……” 梁有义父亲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缓缓迈步上前,朝着那彼岸之地,遥遥一拜。 “花开花落花满天,彼岸一开封神仙,既然此地已经开了,劳烦给一尊入门之令。” 那无数身影沉默,过了许久,道馆轰鸣,一纸令状飞出,化成令牌,落在梁有义父亲手中。 “拿来。” 梁有义母亲顿时夺了过来,放在梁有义手中,脸上带着得意。 “要我说你什么好,明知道黄泉梅死心已绝,还算计她,哎……” 梁有义父亲很无奈,看着自己的妻子,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苦笑摇了摇头。 “谁算计她了,我的办法不对么?幻化彼岸之路,本就是黄泉梅的宿命,正巧我儿是仙师之命,如果不然,换做旁人,早就将她神魂抽出,祭奠彼岸了,我让她存活千年,难道不是迁就她?” 梁有义母亲一听,顿时不乐意,忍不住反驳起来。 “她灵魂虽然可存在千年,可是那人早就不知道在不在,你只是以她心结,哄骗她,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为了义儿能进入彼岸,寻求一丝造化。” 梁有义父亲小声点破,倒是让梁有义愣了一下,怪不得母亲昨晚这些,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原来有这个打算。 “那又如何?这个女人当年我没有杀她,就是留此而用,不然的话,当年在北天海我就斩了她了,放她一马,已经是很大恩赐了,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在义儿面前说的我有多大的心机一样,玷污我在义儿心目之中的位置知不知道?哼!” 说道最后,梁有义的母亲狠狠瞪了男子一眼,看着他紧忙叹气,不再开口,这才作罢。 “义儿,这令牌你收好,不久便是彼岸路开启,到时候在那道馆内,一定可以获得不少的造化,不要听你爹的,娘可没有那么坏。” 女子看着梁有义温柔说道,梁有义眨了眨眼睛,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坏劲儿随了谁。 黄泉梅魂飞,幻化出彼岸,这往生者之战,便彻底结束,四地的恩情,梁有义不会忘记,而那往生者的罪孽,同样会遭受到惩罚。 梁有义囚禁他们,反哺九洲大地,相信不久,这片大地便会灵力无限,恢复过来,重现辉煌。 各大宗门受伤很是惨烈,甚至很多宗门,几乎灭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战争从来没有胜负,有的便是失败。 至于封印往生者的地方,被称之为罪孽山,此山在中州之地,参天之高,有无数术法禁忌,甚至梁有义父亲也挥下一道剑气囚禁,有他的禁忌在,这片天地恐怕能破除的很少,基本无法担心。 而梁有义的名头,更是响彻天下。 步入东洲,参与古路,一度消失。 出现时,已丹皇王冕之名,立于天地,成那药宗传承弟子,之后更是去了道井,自断前程,露出真身,震撼天地。 虽败去了南蛮,去了北狄,可名号依旧响彻大陆。 被古巫之狐巫妖月追杀,险些丧命,归来时,成就酆都鬼蜮小祖,更是与鬼蜮并肩作战,解决那三门之威。 在这之后,往生者现,九洲大地动荡,更是一己之力剥夺诅咒,挽救苍生,同样,出现时封印五大强者,反扑九洲,旷世之名。 虽然之后他父母现身,可是还让梁有义的名头无限。 此时此刻,酆都鬼蜮小祖之谷中,梁有义带着韩菲儿和魏萱萱拜见父母,同时也告诉宋婉焉的事情。 梁有义母亲很喜欢这两位女子,知道梁有义与他们情分,自然以儿媳相待,送出了贵重礼物,让女儿又是害羞,又是惊讶。 “义儿,不用害怕,宋婉焉的魂魄,有你父亲的剑意,无人可撼动,同样,会保护她成功转世,也会让你们相见。” 梁有义母亲看着他,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你心中有很多担心,有很多疑惑,既然劫难已经过了,这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了。” 说话的是梁有义父亲,他笑了一下,轻轻点在梁有义眉心。 “我会唤起你的记忆,让你想到过去,重回过去,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不要害怕,这一切,都应过去了。” 梁有义点了点头,渐渐闭上了眼睛,睁开时,画面骤然大变。 那是一处美丽之星,名为神王之星,乃是王家天地。 这王家,赫然便是当年的天地共主,这天地共主,并非仅仅只是九洲,而是这天地之间的九大世界的第九界! 也就是神王界! 梁有义的出生,便是在这个地方。 他出生时,天地异像,日月共存,第九届出现九道彩虹,上面有九尊神兽虚影,更有无数麒麟龙尊匍匐在王家门前,仿佛迎接梁有义一般 梁家! 随着梁有义出生,梁家气场大变,大道更加弥漫,所有王家子弟皆是震撼,修为精进,道法精进,仿佛随着梁有义的出生,使得王家变得不同。 天地异像,乃麒麟之尊! 王家老祖,也就是梁有义的爷爷震动,声音传遍第九大界每一个角落! “我孙儿出世,王家得上苍之子,九界共感,老夫以此,感恩天地,宴请九界所有道友,以此同乐!” “仅仅九界不可,老夫的外孙,名头必然会响彻第七界,老夫为七界之尊,同要同乐,也都一并请来!” 两位老者,开怀大笑,目光看着梁有义,带着兴奋,带着慈爱。 梁有义感受到那股爱意,知道这两位,便是自己的爷爷和外公,也知道了,爷爷乃王家家主,外公乃七界之主,这等背景,让他动容。 真身劫 场面一转,梁有义看到了自己! 那是母亲,一脸慈爱的看着怀中的小宝贝,周围站着父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他们看着梁有义,很开心,很开心。 梁有义的出生,在神王星引起轰动,百族朝拜,九世震动,所有道友前来祝贺,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梁有义,乃上苍之子! 出生时天地异像,远古之景,大道存留时间三日不散,浓郁的形成白雾,使得所有人都知道,此子,非凡! 甚至,在这一刻,闫家天的闫家天主,都分身而来,降落下重宝。 可以说,梁有义的出生,使得两家人极为震动,所有人都明白,此子日后,必会为人杰! 只要不是废物,以两家之力,足以让梁有义不凡!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子出生,身上便有上苍印记,那是世纪之图,内涵无上之道! 万年前,只有一个人出生,降落下上苍之图,此人成就非凡,乃万古尊帝,统一九世。 只是那人死后,九世分割,各自为政,才有当今的九大世界! 他们不知道梁有义能走到哪一步,可是却知道,这个孩子,注定不凡! 时间久了,梁有义看到自己长大了,族中人对他极为爱护,往往身后都跟着不下百人保护他,有修为高深,也有不懂修为,照顾他的齐起居。 总之,他被捧成了天上的星星。 五六岁的梁有义,只是孩童,可是却已经达到了韵神境界,这让所有人吃惊,更加无奈起来,因为这个小家伙太聪明,什么都东西都会,如果不看着他,非要在整个神王星掀个天翻地覆! “小主,那……那里是禁地,不能去呀,不行呀……” “小主,不要不要……你的术法还无法支撑你施展这个招式,容易受伤……” “哎呀,小主,那是你的表哥啊,你不能打他……不可以啊……” “小主……不行了,您慢一点,你学会九典里的疾字诀,我们没学啊,你跑的太快了,我们追不上啊!” 五六岁的梁有义,展现了惊人的天赋,这天赋,让所有人吃惊,就连王家老祖,梁有义的爷爷,也极为惊讶! 梁有义的父母更是以此为荣,父亲亲自解开淬炼了一生的尊宝之剑,让儿子学习剑术,而母亲,更是用天地之宝,能想到的,都让自己的儿子淬炼身体! 很快,梁有义修为猛进。 这让所有族人都震撼,甚至很多家族都恐慌起来! 特别是闫家天,他们一个个看着梁有义的目光,带着一丝的忌惮,可是有没有办法! 第九世的王家,比之闫家相差不多,还有那梁家,更是第四世界的天主,与他平起平坐,甚至那梁主,比之他闫家天,还要强横! 闫家天虽然忌惮,可是不敢出手! 在所有人震撼,和闫家天的忌惮之中,梁有义来到了九岁。 这一年,梁有义修为步入大道,道音缭绕,使得天地共鸣,他出生的景象再现,所有人都知道,此子,已经成了气候,拥有了无敌之道。 忌惮之中,他们无奈,而王家,梁家更是兴奋不已。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变了,在这一天,发生了改变! 步入大道的那一天,梁有义直接闭关,可是在闭关之中,出现了大事儿! 这件大事,让王家和梁家措手不及,可却直接封锁了消息! 王家,乃是曾经的天地共主,因为求天道而去,与其他八主,泯灭星空,还终生之命,崩溃与星空,故而失去了永生之法! 而在这一刻,王家被老祖影响,被闫家瞬间起势,占据了天宫,得到了天主之位! 虽然是天主,可是大不同以往,但是这一切,都无妨,因为他们成就了这天地最强的家族,而那之后,改了名字。 王字抽骨,抠门牢,改名闫! 他们要做的,就是封印王家血脉,而王家,也确实被波及。 但是梁有义的爷爷,为了族中大义,并没有与闫家天开战,这个时候王家斗不过闫家。 这一切,都在等一个可以为王家主持公道的人,而这个人,王家等来了,就是梁有义! 甚至闫家天也知道,等到梁有义成长到了一定境界,这天主之位,必然会是他的! 可是,就在梁有义九岁这一天,改变了! 王家的秘法,乃至于老祖归去,带走了七成王家气运,可是王家,依旧是天地强大的家族,比之闫家只相差一丝,便是王家的血脉! 王家血脉,可凝聚真身,这真身,可存活无数纪元,真身不死,便可重生。 而梁有义,在九岁这一年,凝聚了真身! 这真身,就连王家老祖,梁有义的爷爷都无法凝聚! 因为这需要无数术法去凝聚,需要时间,凝聚之后,一切从头开始! 对于那些老祖,重活一世,是好事,可是对于梁有义,就是天大的坏事! 他只有九岁,凝聚了真身之后,便成为了孩童,一个刚刚出生的孩童! 而这真身,璀璨不已,让王家所有人震动! 甚至那些王家闭关的老祖,都出现查看,这真身,就是真的,乃是无敌之身! 真身保留了所有,如第二世融合,便可本生修为相叠! 试想一下,一个人一生修为,死去尘归尘,土归土,可是王家,凝聚真身,保留修为,重生之后,与之融合,两世修为相加,可并非一加一大于二啊! 最重要的是,王家秘法,可凝聚四次真身,也就是可活过四世! 而这真身,不仅仅是修为,而是真骨,而是天赋,融合后,绝对不凡! 可是梁有义九岁,便凝聚了真身,这还是让很多人震撼! 但是,这份担心,在梁有义再次到达九岁时,再次凝聚真身时,便不是震撼了,而是恐惧! 九岁,成为了梁有义的永恒,定格在这里了! 一想到这里,王家坐不住了,他们知道,如果不做点什么,梁有义的四次真身凝聚之后,留下的只是无价之宝的四个真身,可他…… 最终会死去! 破劫 王家老祖,梁有义的爷爷,还有梁家天主,二位老者为了梁有义,去了虚空,找寻办法。 而第三次重生,梁有义也慢慢长大,没有了记忆,没有了一切,仿佛一掌白纸,从心开始。 可是,梁有义变了,没有了那么多活力,他能感觉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很怪异! 他依旧是天之骄子,术法一学就会,可是每每他学会术法时,目光之中,父母都很担心,身边那位已经步入二十多岁的姐姐,更是如此! 还有家族之人,看着梁有义的目光,带着贪婪! 因为那真身,乃是重宝,谁都可以融合,融合了之后,可有梁有义的天赋,梁有义的感悟,梁有义的一切! 梁有义害怕那种目光,性格越来越闷,很难露出笑脸,他聪明,自然了解到了自己的事情,每次都是偷偷的哭。 自己已经二十多岁的姐姐,每到这个时候,都抱着自己,去看星空,去看大海。 甚至,姐姐告诉他,会保护他的,可是梁有义心中,更加不舍。 终于,有一日,族中的一位长辈,看向梁有义露出那种贪婪的目光,梁有义害怕了,他哭了,可是没有对任何人说。 这一幕,被梁有义的父亲看到,抱着梁有义,哄他入睡,而后提着长剑,走出房门。 这一夜,王家死了很多人,梁有义再也没有看到那种目光! 目光虽然少了,可是这种感觉,还是让梁有义害怕。 终于,九岁如期而至,梁有义再次凝聚了真身,他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和姐姐,微微一笑。 “妈妈,姐姐,不要哭,我就是困了……等我睡醒了,要记得带我去看大海,看星空啊……” 第三次,这已经是最后一次,如果第四次之后,梁有义彻底烟消云散! 重新成为了一个孩童,梁有义这一次不知为何,更是沉闷,甚至不愿意学习术法,而父亲母亲,很担心,带着他,四处游玩。 他度过了高兴的九岁! 第四次真身劫,来临! 梁有义的父母看到梁有义这样,早已经流出血泪,可是只能看着那四个真身出现,而梁有义,渐渐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认为,结束了,有的兴奋,有的惋惜,也有的伤心。 可就在这一日,王家来了一个老者,自称是王家老祖和梁主找来的高人,梁有义的父亲,直接叩拜,请求他救救自己的儿子。 王青山,梁有义的父亲,王家天骄,更是下一任王家家主,他这一辈子,只跪过父母,上苍,可是这一刻,为了儿子,跪下来,苦苦哀求。 梁有义的母亲,梁玥,早已经哭晕了过去,即便她是尊者,可还是不省人事。 那老者叹了口气,一挥手,唤醒了梁玥,随后看着梁有义,轻轻点在梁有义神魂,将其取出,随后一挥手,梁有义的神魂消失。 “哎……王家……这便是王家的命吗?既然求到老夫,老夫便帮你们这一个忙好了!” “你夫妻二人,即刻离开王家,去哪九洲之地,囚禁千年,而千年失败,你二人便会成为这片天地的傀儡,依旧是闫家天的傀儡,可是成功,你夫妻二人的孩子,便可涅槃重生,度过此劫,从此鱼跃龙门,天之骄子……” “如果你们乐意,便去吧,还有,你的孩子,不要沾染王家任何东西,一切都放在这里,也不要姓王,改成第四天梁主之姓,或许借助第四世界的力量,此子,还有度过这个劫难的希望……” “我为你二人,凝聚了九年的分身,你们儿子的神魂,会沉睡千年,千年后,他会转世在九洲大地普通人的身上,而你们只是他九年的父母,在他九岁生日那天,离开他,不到仙神境界,不要见面,这样,才能保他一命,才能度过此劫……” 老者说完,拿出两道精芒,递了过去。 “是去是留,你们夫妻二人,做决定!” 老者离去的一刻,王家挽留,可是王青山和梁玥没有犹豫,哪怕放弃了一切,会成为闫家天的傀儡,可还是会同意! 他们走了,带着梁有义的姐姐,一切和王家有关的东西,都放在这里,甚至梁有义的真身! 那些王家老祖声称,日后梁有义回来,会将真身拿出,此时,只是保管。 只是,王青山冷笑了起来,他看不懂这些,便白活了! “四尊真身,是我儿之物,我儿能取回,你们好好保管便是!” 他们走了,直接去了那九洲大地,来到了禁锢之所,而梁有义的姐姐,则是自助修行,没有拜入任何宗门,成为散修,等待弟弟醒来! 千年后,分身苏醒,他们在禁忌之地也知道,梁有义的神魂醒了过来,在那九洲大地的东洲,一个小小的村落之中。 这九年,他们陪伴梁有义,甚至为了担心梁有义自己孤单,以书法塑造了梁小渔,陪伴梁有义。 更是在那九岁的时候,梁有义的父母,离开了他,在那一个红月映日的夜里,他的父母离开了。 梁有义这一刻,泪流满面,他眼前的画面,已经消失了,他知道,父母为了自己,付出太多! 千年的孤寂,还有可能被剥夺成为傀儡,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这个儿子! 梁有义的父亲,那是王家家主的儿子,名声震动九世的王青山,天赋惊人,乃是无敌之人,可是千年的守护,也成了中年大叔,目光之中,带着沧桑。 母亲,更是梁主之女,地位崇高,为了自己,更是存留在这里千年,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爹……娘……” 梁有义直接跪了下去,泪流满面。 梁玥一下子将儿子掺了起来,狠狠搂在怀中,王青山眼眶也红了,走过来,轻轻搂着自己的妻儿,眼中在这一刻,才真正的轻松下来。 “过去了……都过去了……你的劫难已经过去了……义儿,以后……你的前途不可限量……母亲高兴,你父亲也为你高兴……” 所谓正仙 梁玥看着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长成这么大,这么帅气,心中很高兴。 王青山更是,自己的儿子当世人杰,他很满意,这一路走来,他都看在眼中。 “你现在虽然神魂苏醒,可是这身子,并非是你的,四尊真身,在族中,等你将这彼岸造化拿到,回到神王星,自己拿回。” 王青山笑了一下,虽然在这里过了千年,可是自己的儿子的天赋,不属于任何人,他的强大,即便是王青山都震撼,他自认,即便是他,也做不到儿子这般! “我姐姐他……”梁有义没有理会自己的真身,而是问道。 “你姐姐回到了神王星,不过,她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估计过一阵会回来。” 梁玥笑着说道。 “爷爷……还有外公他们……” 梁有义心中担心,当年那位能人来了,可是爷爷和外公没有回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不知道,可是知道两位老人为了自己,千年了无音讯! “一切都是需要付出才能有结果,当年你爷爷和外公没有回来,可是那位能人来了,也就代表,他们许下了什么承诺,可是神魂之火没有熄灭,他们还在世上,只是在哪里……我们并不知道……” 王青山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梁有义心中有些刺痛,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外公和祖父也不会这样。 而父母也不会在这里浪费千年,更不会在这里守护千年! 梁有义没有说什么,可是知道,这份恩情,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父母的恩情! 这些事情交代之后,他父母虽然不用回到禁地,可是还有另一个任务,便是封印九洲,在这里抵御外来之人。 所以,他们夫妻二人,找了一个很僻静的地方,同样沉心修炼。 只是离去是,看着魔道老祖的洞府,王青山深深一拜! 几日之后,整个九洲恢复过来,而王青山和梁玥来到药宗,特意感谢丹苍。 面对这两位大能之人,丹苍只是笑了笑,拱手一拜。 “有义乃我徒儿,徒儿徒儿,既是徒,又是儿,二位不比如此。” 听到这句话,王青山顿时笑了。 “丹苍大师见怪,这件事我们鲁莽了,既然有义是你的徒儿,那这份谢礼,我便收回,可是……” 说完这句话,王青山轻轻一挥,一股道法出现,进入丹苍的身体,让他一愣。 这是道,极为重要,丹苍感到之后,顿时激动,急忙共收一拜。 梁玥看到了姚玉雪,尽管她躲着梁有义,可是梁玥想找到她,还是很容易,和她聊了很久,摸了摸她的头,给她一道护身符纸之后,便离去。 儿子的事情,她不会掺和,但是姚玉雪,她同样喜欢,也同样感激照顾梁有义的恩情。 回到偏隅林中,夫妻二人安顿下去,看着梁有义,淡淡一笑。 “义儿,你已经步入仙神,凝聚法相,你的路,在你脚下,为父原来灭有干涉,现在也不会干涉……” “正仙,是要经历劫难的,也同样是缘分,很多老东西都在这一日等待正仙之日,可是,你的正仙劫,不是在这里,你出生在神王星,那里,才是你正仙之日!” 梁有义席地而坐,身边是一个麒麟,他如同一只小狗一般,盘坐在梁有义身边,颤颤巍巍。 “正仙,极为艰难,如你师尊走的那一路,更是艰难,突破自己,在冥冥之中,感受正仙缘,成就正仙,可是万年一次,无数人惦记,又有几人呢?他并非大族弟子,不如你父亲我,当年成就正仙,你爷爷亲自护道,斩了神王星无数强者,才让你爹我步入正仙……” “这条路很难,很难,但是受益匪浅,如你你劫难过了,我本想让你走你师父,走我的路,可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外公和祖父都不在,我很担心,所以,我给你准备了第二条路!” “正仙之水,以此水感悟真仙之缘,虽然比之第一种差了一些,可是后天可以弥补,这办法才是大多正仙证道所用,为父在神王星给你准备了正仙之水,去那里,成就正仙,融了你的真身,你便可完整。” 梁有义点了点头,可是还问到。 “那为何,黄泉梅可成为彼岸花,成就正仙?没有正仙缘,没有正仙之水,怎能成仙?” 王青山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她并非人,人也并非是花,她可成就自身,不依靠出身,不依靠缘分,而是强行成仙,一旦彼岸成仙,福兮祸兮,不然,那人也不会将黄泉梅留在贫瘠的九洲大地。” “这个路很难,但是……据我所知,还有一人,便是与你同样有上苍之命的共主,当年他以九大世界成就正仙,很是强大,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听说过。” “至于你师尊这里,你不用担心,这正仙缘,我算过,有你师傅三成,到时候,我会亲自护法,便可有五成,八成的把握,你师尊成就正仙,到时候,他必然会被大宗感召,不知道会去哪里。 而这九洲大地,怕是也会热闹,为父更不能离开,不能让别人干扰了这片天地,因为这里是你重生之地,虽然你度过了劫难,但是为父担心,故而和你母亲依旧斩断和王家联系,甘愿在这里守护。” 王青山笑了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很是平淡,没有任何的波动。 “父亲……” “听你父亲的……” 梁有义没有说完,梁玥就笑了笑,打断他。 “你是我二人的一切,明白么??” 梁有义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 “我的剑法,你已经烙印在脑海之中,好好感悟,那令牌,你拿好,彼岸路马上开通,到时候,怕是有很多人来争夺。” 不过,王青山还是开口。 “这枚令牌珍贵,同样是你的考验,如果你能过去,我们便能放心,你可明白?” 机缘 王青山看着梁有义,笑了一下,又开口道。 “自古彼岸都造化之地,传言开启过很多次,每次都有大机缘者,当年王家天主进去过,如今的闫家天主也进去过,彼岸的令牌很难得到,非大造化人不可得,不然你母亲也不会算计如此,你一定要收好令牌。” “不过,一定会有外人来此,争夺机缘,各大宗门天骄,届时很多外来之人,恐怕都会来到这九洲之地,与你争夺造化,而这最大的造化的关键,便是这令牌。 这是你的磨练,如果你可以,龙飞九天,离开九州之地,我们夫妻二人也会安心。 可是,如果你做不到,便不要离开此地了,与我和你母亲守在这木屋,度过此生,平凡一些。” “去吧,这麒麟日后做你的坐骑,义儿……这么多年,你所得到的一切,我和你母亲没有半点干预,便走到了如此境界,我相信以后,你也一定可以,比之那些大宗弟子,怕是也不遑多让。” “未来,你不可限量,根本不需要我和你娘为你铺路,你自己……走的会更远!” 梁有义深吸口气,朝着父亲深深一拜。 “呵呵,去吧,今日就去,无需在乎这些小事,你已经长大,不是我和你母亲庇护的小家伙了。” 王青山看着梁有义,目中慈爱更多,笑容也更多,那种目光,所有人都见过,都在自己父母的眼中见过,那是望子成龙,那是欣慰,那是骄傲! 梁有义起身,看向母亲。 梁玥轻轻为梁有义整理了衣服,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 “臭小子,你长大了,谁要欺负你,就欺负回去,这九世之中,还没有咱们得罪不起的人,听到没,绝对不可以让自己委屈!” 梁玥的话,倒是让梁有义忍不住一笑,自己的性格果然是父亲和母亲结合。 父亲沉稳,做事周详,考虑很多,而母亲呢,坏心眼多,绝对不会吃一点亏,而自己,正好介于这两者之间。 又说了一会儿话,梁有义身子腾空,离开了这里,朝着那彼岸之地而去。 “义儿应该是如此,修行,就在脚下,他没有你我陪伴,依旧这优秀,实乃人中龙凤。” “可是……我还是担心……”梁玥忍不住道。 王青山搂着妻子,看着远去的身影,笑了笑。 “没有我们他进入半步正仙,修行了九典的圣体和疾字诀,更是得到了天主留在这片大地的一缕仙气,造化无数,即便是那些大宗门的弟子,也不敢说能与义儿比肩。” “只是,这一次彼岸开启,怕是很多人都会察觉,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我在这里,那这里就由我说了算,但凡正仙之修,不可如内,但凡三阳之修,不准如内!” 王青山淡淡开口,说出的话,极为霸气。 “这传承,就是为我儿开启,如若有人来犯,我直接斩了他!” 梁有义按照令牌指引,来到那彼岸之桥,直接走了过去,来到彼岸。 瞬间,感觉就不一样了,梁有义总觉得这彼岸气息很怪异,而这地底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可以埋在这里,让他心颤。 从外面看去和身在其中根本不同,梁有义看到的一一片古林,他顺着令牌指引,朝着里面走去。 这古林很多禁忌,梁有义懂得一些,可是更多的,都是靠这令牌安然度过,终于,走了很久,梁有义看到眼前,有一个破旧的塔楼! —— —— 此时此刻,远在神王星的王家,顿时有所感应! 彼岸之路开启,这股波动席卷天地,无论在哪里,只要是在这九世,就会被察觉到。 这神王星,一半都是王家掌管,此时此刻,一老者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气息之后,淡淡开口。 “彼岸之路开启,位置……九洲之地!族中骄子可取,王中秀,王洛烟,王北古,你三人前去,此传承,与你们有缘,那里有你们叔父王青山,有任何问题,可寻求与他。 其余族中之子,有想要去的,便可前去,大机缘,或许也与你们有缘。” 这声音回荡整个王家天地,所有人都听到耳中,这一刻,三处气息,轰然而起,惊天动地。 其中一处,便是一处瀑布旁,瀑布之下,一女子静静而立,那冲击而下的瀑布对她没有任何作用,哪怕一滴水都没有滴上,她一身的白衣,美若天仙,模样倾城。 “洛儿领旨。” 女子微微一笑,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个山巅,这山巅上是血红之色,这是凶兽的鲜血,这里也是禁区,其中的凶兽极为凶残,普通弟子根本不敢进入,而这个时候,一个神情冰冷的男子,身后法相幻化,斩杀了几头凶兽,一把将他们内丹掏了出来,赛进口中,咀嚼之后,吞入腹中。 “彼岸路造化……呵呵,王天不再族中,看来这造化,一定是我的了!” 最后一处位置,乃是一处毒物之区,那里毒烟弥漫,任何一道,都能要了修士的性命。 可是在这毒物之区中,一个男子盘膝而坐,周围许多毒物咬在它身上,看似吸收他的鲜血,可是仔细看起,确实将自身的精华,全部贡献给这年轻人! 使得这年轻人,身如钢铁般,詹亮无比,透着一股狠辣之力,而且,他缓缓睁开眼睛,目中满是凶狠,他深吸口气,那些毒物全部被他吸收,化作干尸,从他身体上掉落。 随后,他才起身,缓缓走出毒区,笑了一下。 “彼岸之路,这种传承不错,就是不知道,此物得来,我将其送给那位女子,不知她可否对我,有所心意。” 他说完,缓缓笑了一下,想到那一身白裙,白纱遮面的美人,心中带着火热。 除此神王星的三人之外,王家还有很多弟子前去,不仅仅王家,甚至闫家,同样有很多弟子为止动容,于此时刻,闫家天山之巅,传送阵亮起,一个修长的身影走出,浑身上下,满是因果和命运之力,让人为之震撼! 虚幻大手 九世至尊,乃是闫家,闫家住在天山之上! 闫家修行因果之术,命运之术,冥冥之中,强横无比,而这青年,更是如此,让闫家许多族人都纷纷侧目,露出震撼。 他没有开口,可是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了压力! “当年闫家天的天子之选,虽然闫灭失败了,可是他当年与闫天子那一站,惊天动地,被九世所观,届时震撼,他实力不凡,此次天子闭关,没有想到,他去了哪里……” “这一代能和天子和闫灭相战的不多,传言,那王家的王天,打败过闫灭,至于和天子之间,却不知道了……” 九世动荡,所有知道这消息的人,很多都选择前往! 而此刻,梁有义站在这塔楼之前,眼中顿时一惊。 他看到的仿佛是庞博的道馆,连绵不断,接天连地,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化成了灰烬,而这里,能看到的只有道馆! 无数的人影,坐在这道馆之中,他们每个人都无比强大,气息轰鸣,可引动天地巨变,他们术法幻化,可影响一方世界! 而这些人,在修行,在感悟,在冥冥之中,有所突破! 梁有义看到一个老者,浑身仙风道骨,看着天地,哼了一声,这一声之下,云雾震动,豁然成了一个仙字! 这仙,气息轰鸣,笼罩天地,仿佛蕴含了一切,那足以让日月颤抖,让苍羽匍匐,让万物去膜拜! 梁有义身子顿时颤抖气力啊,他深吸口气,不敢相信,看着这仙子,陷入其中。 而这一刻,在这道馆之中,九座棺材轰然而起,飞出时,凝绝成为了一个世界,化作天空,大地,山河,云柏,万物…… 也在这一刻,这世界幻化生灵,人类,修士,甚至灵兽…… 日落而息,日出而作,仿佛有了规则,如果不是看到是这九个棺材凝聚的世界,梁有义一定认为,这就是他所在的世界!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出现,直接将那九个棺材握在手中,这世界,在他手中,支离破碎,被炼化成为虚无! 梁有义大惊,这是什么实力,修为通天不说,还幻化万物,让他瞪大了眼睛。 还有一人,从地上随意拿起一个石子,轻轻扔了出去,这石子顿时变成了高山! 这高山,气息恢弘,仿若那掌尊之物,散发这浓郁灵气,还有着阵阵毁灭性的力量,气息吞吐,直接将大地震颤。 可是那人还是摇了摇头,极为不满,一挥手,那石头化成粉末,落在地上时,又成为了一个石子! 梁有义震撼,看着这些人,身心震荡! 他们,可破苍穹,可证日月。 他们,可战万物,可掌生死! 梁有义目光之中带着震撼,渐渐的,这一切都开始扭曲起来,最终缓缓消失,凝聚出来的,还是梁有义眼前,由篱笆围起来的一个塔楼! 这塔楼,很破很破,没有了大半瓦片,很多围墙都坍塌,四处漏风,根本没有了门。 仿佛,这塔楼经历过战争一般,在残风之中,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倒在地上,成为一堆碎石瓦砾! 这里,梁有义不知道为何,总能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好似传说的感觉,有着古老,古朴的意思。 总之,梁有义知道,这里肯定不简单,它有着故事,有着不可知晓的故事,而在这一切之下,或许都已经变了,最终,只有一盏烛灯轻轻摇曳,在这四处漏风的墙中,永世燃烧。 那燃烧时,在四周会幻化出许多阴影,飘飘荡荡,仿佛是人影,可是梁有义知道,这里没有人! 还有那不远处一处水潭,那里面影影绰绰,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存在一般。 还有那一颗桃树下面的竹凳子,时而轻轻摇曳,很是吓人! 梁有义头皮发麻,此刻这里又变了气息,而不是古朴,反而是充满了阴冷,让他心中害怕。 四周,呼啸的风声轻轻吹起,有无数的哭声在他耳边响起,如果不是父亲让他来此,他恐怕早就跑了。 不过,梁有义只能咬着牙,他细细感应,什么都感受不到,没有气息,没有波动,没有修为,让他感觉自己对着的仿佛就是空气! 可是,梁有义能感觉到有东西存在! 他装了壮胆子,往前走了一步,可是就这一步,突然一个尖叫声在他身边传来,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仿佛经历什么恐怖的事情,尖叫的让人心中恐惧,让人头皮发麻! 随后梁有义有感觉到一股阴风吹过来,仿佛有人摸他的脸颊一样,让他脸色大变,急忙运转修为,轰鸣之间,金芒闪耀,圣体大开! 可是,周围归于平静,什么都没有! 他深吸口气,狠狠咽了口唾沫,心中很是担心,他急忙拿出令牌,将其握在手中。 不知道是他心里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这个令牌在手,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让他松了口气。 梁有义咬了咬牙,不管如此,都是他爹让他来的,这里有造化,他只能硬着头皮去。 他缓缓前行,很是小心,走到那篱笆前,很是害怕,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从门进入,虽然这篱笆一脚就迈了过去,可是梁有义还是这么堂堂走入。 梁有义轻轻推了一下门,这门,咯吱一声,便缓缓打开,而梁有义一步迈下来,也来到了院子之中! 那院子很大,塔楼很大,水潭很深,还有那桃树下的竹椅,很是诡异! 与此同时,无数风声响起,梁有义感受到有无数身影,朝着梁有义身边走去,那感觉,很是真切,可是感应时,什么都没有发现! 梁有义头皮发麻,有点害怕,脸上露出苦笑来。 “我的天……这到底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阴森恐怖……” 梁有义装了壮胆子,深吸口气,缓缓走了进去,这院子,在这一瞬之间,花开满地,梁有义顿时闻到了一起清香,可是看到这些花朵时,脸色大变! “黄泉梅!” 天方夜谭 梁有义对于黄泉梅,太了解了,这东西伴随了他那么久,要不是巫妖月那一次,他跨越了生死,斩断了过往,这黄泉梅,还伴随着他一声,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极难甩掉。 梁有义深吸口气,嘴中念叨着阿弥陀佛,急忙进了塔楼,看到那烛灯之下,有一蒲团,而在这一刻,那烛灯光影灼灼,与虚空之中,刻下了一个字。 仙! 梁有义看到这仙,和外面刚刚幻化出来的一模一样,他深吸口气,盘膝而坐,那古朴大气的仙字,散发着无数道音,回荡着,连接远古,联通今朝。 梁有义福灵心至,深吸口气,手中拿着令牌,看着这个字,渐渐闭上了眼睛,进入玄奇之感。 过了很久,很久,但又仿佛很短,外面渐渐洒下月光,黑夜来临,那烛灯更加明亮。 它微微摇曳,与这一瞬之间,无数的人影从黑暗之中走出,坐在梁有义身边,同样入定。 梁有义的衣服渐渐的出现腐化一般,仿佛历经了悠久的岁月,最后在岁月侵蚀下,破败下来,成了灰尘。 而梁有义的魂魄,也轻轻摇曳,进入了远古,经历了无数纪元一般,走入进去,看到以往,走回来,看到烛灯,一眼万年。 寂静的夜,只有风声。 呼呼摇曳,吹荡着,可是突然,一道凄厉的声音,穿了出来! “我要成仙……仙……我是仙!” 那声音一出现,仿佛有无尽威压一样,将这四周顿时压榨,所有风声绰绰,骤然停顿,只有这个声音。 也在这一刻,那水潭之中,缓缓漂浮出一个身影。 一身白衣,一头青丝,无边无尽,覆盖了整个水潭,如果看去,仿若一个头颅出现在那水潭之上,而这水潭,都是他的发丝,极为恐怖! 这青丝飘荡,最后出现在院子内,出现在这塔楼内,笼罩了一切,笼罩了这一方世界。 而在那桃树之下,竹椅微微摇曳,那桃树赫然留下鲜血,涓涓不止,留在那竹椅上,在那形成了一滩血渍,可是那一滩血渍上,有一双脚印,缓缓浮现。 那脚印在竹椅前,仿佛那竹椅上,坐着一个身影,脚搭在地上,轻轻摇曳这竹椅,在这血渍上,留下脚印! 同时,淡淡的铜铃般的笑声,在这桃树下响彻,而另一头,水潭那青丝却散发着无尽的哭声,凄厉刺耳,与这里开怀一笑,形成震撼对比,让人头皮发麻! 哭声也好,笑声也罢,渐渐传入四周,使得这里,极为阴森恐怖,可梁有义,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依旧紧闭着双眼。 四周,影子更多,他们摇曳,伴随着那烛灯的越发明亮,他们身影,也凝聚出来,不再是影子,而是真实,他们站起来,来回走动,有的打出印记,好像学习术法,有的则看着仙字感悟,还有的释放神通,引起天地巨变。 甚至,还有的看着梁有义,漆黑的面孔,看不出表情,可是他们的感觉,却给人一种奇异和恐惧。 烛灯之后,渐渐被照亮,有一尊破损的石像,那石像是一个老者的身影,很是年迈,很是沧桑,可是这石像,竟然变成了真人,他走了下来,与梁有义身上的衣服一般,都是破损。 他七窍流血,身上有两个巨大的窟窿,上面涓涓流血,周围甚至已经腐烂,成了黑肉,上面有着虫子撕咬,很是恶心。 他没走一步,都会留在地上一滩黑血,看着梁有义的脑袋,伸出手,想要抚摸,可是有化成爪子,想要抓去。 而这个时候,屋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梁有义,包括那外面的青丝和桃树下的笑声,都看向这里。 “你……你能带我离开这里么?这里不是我的家……” “我的家在哪里……我是仙……我是正仙……我是至尊……我……我忘了我是谁……” “你能送我回去……我让你成为至尊……成为主宰……你只要让我回去……就好……” 这个时候,突然之间,震荡起来,那水潭的头颅,渐渐清晰,在这一刻,他的真容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没有了人皮的头颅,已经成了腐烂的模样,但是依稀间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子! 她目中带着恐惧的神色,看着大地,看着塔里,看着梁有义,目中急迫! 那桃树下的笑声更加的大,更加的畅快,哈哈不断,很是恐惧! 但是他脚下的血,变成了黑色,无数的白手从血里伸了出来,仿佛要抓着那竹椅上的身影。 他大笑着,竹椅摇曳的更快,他的声音是笑,可是感觉,比哭还要难听! 此时此刻,梁有义仿佛有所感应,心中一股心惊肉跳的感觉,突然席卷而来,他直接抬头,睁开眼睛,看到了是一个七窍流血的老者,伸手抓在自己的天灵盖上! 梁有义大惊,更是看到了四周的身影,那奇怪的目光,还有那水潭之中的头颅,那桃树下摇曳的竹椅,以及无数的张牙舞爪的白手! 梁有义脸色大变,头皮发麻,这一刻他脸色极为难看,直接气息爆发起来,身上金光无限,怒喝开口。 “装神弄鬼!” 他怒吼一声,仿佛有着无尽的气息,四周身影愣了一下,四散而去,身子渐渐消失,成为影子,最后那影子钻入了烛火之中。 而那老者,没有理会梁有义,目中突然变得空洞起来,反而坐回石像那里,烛光变弱,那石像再也看不到,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还有水潭那无尽的青丝,恐怖的头颅,也在这一刻,感受到梁有义的苏醒,渐渐收回了青丝,那头颅更是渐渐莫入水潭不见踪影。 那桃树的鲜血,不再外流,而是回流,全部吸收回桃树内,那笑声,也渐渐变弱,最后消失不见,摇曳的竹椅,最后停止。 梁有义深吸口气,头皮发麻,直接就要离开,因为这里,太过诡异。 可就是在这时,他突然脚步一停,看到有一道人影,没有回到烛火里,而是坐在那里,练着丹药! 梁有义顿时一愣,忍不住开口。 “天方夜谭!” 存在的意义 梁有义目光震动,不敢相信,看着那身影,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是失传很久炼丹之法,乃是天方之术,此术梁有义在丹苍大师身上看过一次,在古路古宗看到过一次,除此之外,梁有义没有见过。 而现在,那烛灯下的人影,正在炼丹,很是轻松,信手捏来,仿佛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梁有义震撼,目光扫了一圈之后,烛光内还有很多人影走出来,在那炼丹身影一旁,或者掐诀,或者沉思,也或者在模仿那手法。 梁有义看在眼中,心神震动! “这是……授业……传道!” 梁有义忍不住开口,很是震撼,自古以来,道不轻传,可是现在,这些身影不仅仅在传道,甚至还在学道,只要沉浸其中,或许,就会有所感悟! 梁有义很是兴奋,看着那炼丹的人影,二话不说,直接坐在那里,目光盯着过去,他越看,越发沉浸其中,到了最后,直接开始操练起来,学着那人影炼制丹药。 时间匆匆而过,眨眼间,便来到拂晓,日出那一瞬间,周围寂静,所有人影消失,而梁有义这里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手中,多出了一枚黑色的药丸! 塔楼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仿若见不得阳光一般,就来院子里也是一样,只有梁有义手中的黑色药丸,提醒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假的,而是真实存在! 这不是一枚丹药,但又有了丹药的雏形,梁有义想了想,也就是一枚雏丹而已,通体漆黑,不知道为何,此丹没有任何丹药的波动,反而有一个炸弹般狂暴力量,微微散发出来。 梁有义疑惑,不知道是因为此地特殊,还是这丹药炼制出来就是这样,不明所以。 他将此丹小心翼翼扔了出去,在半空之中,轰然爆炸,那威力,即便是他,也很是震撼! “威力不凡,怕是仓促之间,就是掌尊,也有机会受伤,要是仙神,怕是一不留神,就要身死道消!” 梁有义很惊讶,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随便炼制的一枚丹药,竟然会是这般效果,很是意外! 他急忙脑海之中回忆,开始炼制,渐渐地,又炼制出几枚,虽然失败的次数更多,可是成功之后,便是一枚威力不俗的炸弹。 几日时间,眨眼便过去,梁有义晚上感悟所有人影的道法,到了白天,就炼制这黑丹,他总结出来,此丹药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炼制出来,一旦出去之后,便没有任何机会炼制。 甚至,梁有义想要烙印上自己的丹皇印记,都无法做到。 “或许,此丹只属于这里,不属于任何人……” 梁有义喃喃自语,随后看向空中。 “要不了几天,九界的天骄就来了,不知道与他们相比,孰强孰弱!” 梁有义很是期待,毕竟这是第一次见识九洲之外的修士,也算是日后走出九洲大地的契机,如若真的和父亲所说,自己无法与他们争雄,那么倒不如不出去,毕竟生命重要! 可是,如果自己可以压制他们,梁有义还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四尊真身,一旦真身入体,梁有义的修为必然会大增,同样会圆满! 夜里,梁有义依旧看着那些人影,学习这术法,这些人影男女老少,应有尽有,甚至有的还是妖兽的身影。 渐渐地,梁有义也适应了这里,不在害怕,毕竟就看起来吓人,可是真正的没有什么作用。 到了晚上,那水潭的头颅会生出青丝,弥漫整个塔楼,梁有义有一次累了,甚至躺在那青丝上,感受到阵阵清凉,很是舒服。 还有那桃树下的笑声,梁有义也适应了,那笑声之中,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大道,梁有义坐在那椅子上睡过一会儿,那笑声还有助于入眠。 至于下面的白手,梁有义也看到过,虽然张牙舞爪,可是却不对梁有义动手,倒也没有那么吓人。 还有每每修炼时,在自己身后的老者,梁有义都会注意到,可也不再害怕,反而看不到他,还有些别扭。 “这是什么术法?” 这一段时间,梁有义总是会看着一个人影,他修炼时,天地震动,身上修为无尽,最后化作鲲鹏之力,呼啸天地,很是强横! 梁有义想到了鲲鹏,这鲲之力,可操控大海,鹏之力,可越空万里,都是很强。 他一边看,一边学,仿佛回到了药宗一般,全身心的投入其中,而他的修为,也精进很多! 就如同父亲所说,仙神之中有着境界,可是自己没有,自己已经到达的仙神的巅峰,可是以什么修为步入掌尊,还是要看自己的造化。 就如同云端的鹏鸟,虽然飞的最高,可是头顶之上,依旧一片蓝天,能否更高,便看自己造化! 梁有义的下一步,便是正仙,也就是掌尊! 只有步入了正仙,才能进入掌尊,梁有义已经迈出半步,在走出半步之后,就可以成就正仙,成为掌尊! 梁有义沉浸其中,看着这些人影,临摹他们的术法。 “这是……龙族的神通!” 梁有义看着那人影幻化成为一尊青龙咆哮,手抓大地,天崩地裂,顿时惊愕,急忙学习,经过几日之后,懂得一丝皮毛! “那是……捞月之法!” 几日之后,梁有义又看到了一个人影,从大地之下,捞起一轮明月,扔到天上,顿时,银星满天,气息恢弘,随手一挥,那月亮凝聚与手掌之中,强横无比! 梁有义修行忘却了时间,可是也发现,那烛灯有了熄灭的感觉,越发的不明亮了,刚刚进入这里,可照耀百里,可是现在,已经缩小了一半。 “看来,这烛灯熄灭之日,便是此光影授道结束之时。” 梁有义点了点头,知道应该是这么回事儿,他虽然学了不少术法,可是并不知道,这彼岸之路的塔楼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它是为何存在这里,是因为往事,还是为了传道?” 真正的仙 梁有义不解,这些术法学了不少,可是这道法,到底在哪里? 还是说,此地只是传授术法之所,没有道法? 梁有义叹了口气,回过头,顿时看到了那个老头站在自己背后,忍不住开口。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看着我?怎么,不放心我啊?” 梁有义没好气道。 那老者看着梁有义,七窍流血,模样狰狞,可是吐出一个字。 “仙!” 梁有义顿时大惊,这人影竟然会开口,这半个多月来,梁有义还没有见过哪个人影说话呢,没有想到,这个老头竟然可以和自己交流! “你说……仙?什么意思?”梁有义急忙道。 “仙!”老者又说了一边。 “你说……你是仙?”梁有义忍不住问道。 老者看着梁有义,没有回答,而是沉思片刻,认真的看着梁有义。 “你想成仙么?” “我现在就是半步正仙,一旦踏出,便可成就掌尊之力,成为正仙!”梁有义觉得这个老者很诡异,所以忍不住说道。 “不对不对……仙就是仙,没有正仙一说……” 老者摇了摇头,喃喃开口,好像有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 “错了……都错了……断了百脉,损了根基,失了传承,一切都是因为那一战……错了……错了……” 老者忽然站了起来,声音很大,仿若咆哮一样,可又很低沉,仿佛很痛苦。 “死了……百界死了……无数传承断了……路……断了……星空碎了……太久远了……太久远了……这仙之传承,断了……断了……” “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守护亡魂,而是镇压凶灵……可是……我无法镇压,只能存在此地,恶念亡魂……” “没了……终究是没了……这一切,终究是逃不过那一纸定数!” 老者又哭又笑,看得梁有义头皮发麻。 那枯井的哭声越来越大,青丝甚是变成了白发,那桃树下的鲜血更多,白手变成红手,那笑声停止了,不笑了,反而轻轻喃喃,不知说着什么…… “什么?什么断了?什么战争,前辈,您说什么?”梁有义急忙开口,这老者此刻有些疯癫,实在太过诡异。 老者没有说话,大哭着,又呆笑着,那烛灯摇曳起来,四周的人影都变得如此,又哭又笑。 梁有义震撼起来,不明所以,也就在这一刻,天空亮了起来,烛灯熄灭了,所有人影都消失不见,周围恢复了平静。 梁有义很是茫然,抬头看向那石像,有些疑惑,那老者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这彼岸之地,有着什么秘密不成? 而这秘密,或许与这里有关! “这道馆为什么会消失?” “那些大能者为何会死?” “这塔楼又为何存在?” “它来自哪里?而这烛灯,又来自哪里?” 梁有义不明所以,很是疑惑,他呆呆的看着烛灯,心中带着疑惑,许久,日落夕阳,烛灯渐渐明亮,那光影摇曳之间,出现了很多人影。 那老者也走出来了,飘飘荡荡,不再哭笑,很是平静,来到梁有义身边,坐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梁有义。 “你们的血脉,不是九洲之地,你父亲的气息,很强,是一方之雄,可他不是仙……” “你很好,血脉,天赋,乃至于心性悟性,甚至在我们那个年代,也是天骄之雄,可是,你的路也是错的,这世间,没有正仙,假仙,有的只是仙,百脉之仙!你……可想成为那独一无二的仙?” “百脉……少了一脉,都不是仙,在那个曾经辉煌的时代,百脉之仙虽然不多,可也有不少,那些大道统之人,才有资格做到……” 老者看着梁有义,目光炙热,带着一股魔力。 梁有义震撼不已,他知道百脉全开,可是并不知道那是真仙,五十脉才算正仙,七八十是佼佼者,九十已经是旷古之才,可是百脉……那可是传说之中,此刻听着老者的话,顿时点头。 “道不是传承的,法也不是学会的,而是自己感悟,这烛灯点亮,照亮第九世界,风起云涌,全部因为这一站烛灯…… 这灯,燃烧在悠悠万载,带来的是今日之光,这一次点亮,已经过去很久,怕是要熄灭,需要以你血脉点亮,不能熄灭,不能让别人触碰,只有九九八十一天之后,这枚烛灯只有你的气息才行!” “八十一天过后,这烛灯会降落下仙脉!” “以此脉修行,你可以感悟悠悠万古,可有机会开得百脉,有机会,成为那唯一的……仙!” 这句话说完,那老者回到烛火之中,消失不见,唯有梁有义愣愣出神! 他深吸口气,二话不说,直接进入塔楼,坐在那烛灯面前,一点眉心,一滴精血流出,滴在那烛灯上,顿时,火光而起! “仙……唯一的百脉仙!” 梁有义目光执着,不去理会其他,而是在这一刻,直接入定,感受到这烛灯散发的幽幽道义,沉浸其中。 几日之后,在这九洲之外,星空之中,无数道门出现,传送轰然降临,使得这天地色变,星河波涌不止,也在这一刻,从那道门之中,走出几个身影。 领头的三人,赫然是王家之人,他们身后,跟着几个王家子弟,还有身边的护道之人。 他们出现,顿时引起虚空震荡,空间不稳! 但是这波动,并非他们产生,而是那几位护道之人,他们也停留在正仙与掌尊之间,即便那三个天骄,也是如此。 “这里就是九洲大地?” “没想到我们是第一批,此地有我族长辈,定可万事顺心。” 那几个王家子弟很是高兴,身后的护道者也点了点头,朝着大地而来。 三人领头,他们是王家的天骄,虽然王家道子王天没有来,可这三人依旧强横无比,正是王中秀,王洛烟,王北古! 他们三人没有成为仙,并非不想,而是想要成为正仙,不然的话,早已成就假仙,如今来此,自然是为的那彼岸造化! 天骄聚集 他们几人刚刚要踏入九洲大地,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剑光而来,横在半空之中! 这剑光极为强横,使得那护道者都头皮发麻,拉着王家之人,赫然后退! 与此同时,王青山坐在木屋前,看着天际,淡淡开口。 “彼岸路开,道馆显现,来临九洲大地寻求造化者,必须为正仙修为以下,第二,不得上九洲大地一花一草,不然,斩!” 这声音回档起来,使得王家众人愣了一下,露出喜色。 “这是族中长辈!” “王家长辈,我们是奉旨来此的王家后辈,还望长辈宽容一下。” “对啊,正仙不可入内,那是对于外人,我们是王家之人,这条规矩,是不是……可有可无啊?” 王家几人,对视一眼,开口道。 “王某奉命看管九洲之地,乃此地之尊,这里的一切,由我做主,想要进去,只有这两条规矩,如果不想,立刻回去。” 王青山淡淡开口,没有丝毫余地。 那几位护道者哼了一声,他们很不满意,直接走出一人,想要施展术法,进入九洲大地,可是剑芒闪耀,那护道者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身首异处,随后泯灭,身死道消! 一瞬之间,王家众人头皮发麻,连连后退,就连王洛烟三人也都瞳孔一缩,露出惊容! “王青山,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斩杀王家护道之人,你可知道……” 刷——! 另一个护道者站出来,很是不忿,可是话没说完,又是一道剑芒闪过,他瞪大了眼睛,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斩杀,与这星空内,同样身首异处! “你……” 王家之人大惊,不敢相信王青山如此狠辣! “我的话,可明白?” “我们是护道之人,为何也不可进入?还望王前辈,说个明白。”还有一名护道者,不过态度不错,拱了拱手,这才开口。 “我说的话,便是规矩,想进去,便要照做。” 王青山淡淡开口,没有丝毫余地。 “可是,出现问题怎么办?”那名护道者顿时说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是天骄,便要有天骄的命格,来此寻求造化,也要有死的准备,我辈修士,朝生夕死,何来护道之说?” 王青山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可是响彻起来。 “王前辈,你是否因为令郎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孩童已经逝去,你这般为难王家,又是为何?”那名护道者忍不住开口。 “谁说我儿逝去?” 王青山顿时声音冰冷,震荡虚空,与这一瞬之间,周围术法皆空,一股剑意而来,使得四周如入冰窖,那几位护道者也好,还是天骄也罢,顿时头皮发麻! 就在这个时候,虚空震荡,有一传送道门开启,从中走出一女子,很是美丽。 女子柳眉星眸,模样俊美,坐在一叶孤舟之上,缓缓而来! “是孙月儿!” “大合星孙家,传闻她是孙家的圣女,修为不俗,已经达到了仙神巅峰,随时可自证正仙,进入掌尊境界!” 话音落下,虚空震荡,又一道门开启,一柄长刀轰然降临,呼啸之中,刀锋凌厉,很是霸道。 持刀者,是一少年,此少年眉心又一刀痕印记,看上去散发着七彩光芒,踏出那道门之时,王家和孙家届时看去,目光一凝。 “那是上古道统的古刀一脉,传言,古刀只有两位弟子,这就是其一,花荣!” “听闻,他将方家的方海打败,极为强横!” 这话落下,一声冷哼响起,道门显现,一个男子走出。 此男子一身水火之气,很是奇异,他身上道袍一半红,一半蓝,甚至眼睛也是一个红,一个蓝,散发这炙热与寒冷,他头顶蹲着一只火凤凰,很是不凡。 “花荣,你我相聚,这一次,我倒要好好讨教一下,你的刀!” 方海气势如虹,直接走了过来,那浑身同样仙神巅峰,随时可以步入掌尊,成为正仙! 不仅如此,王中秀也眯了眯眼睛,迈出一步,气息轰鸣,看着二人,那孙家的孙月儿更是长裙飘飘,一股空灵之意显现而出,震荡虚空。 这个时候,又有道门显现,此时此刻,所有人看去,只见一背后生长着白色赤羽的女子走出,她白纱遮面,可是却身姿窈窕,极为美丽。 她的出现,空间之内,顿时出现无尽神力,那股力量不同于灵力,可是极为强横! “是……古神宗的天女,雨蝶仙子!” 随后,同样一道气息轰鸣,从那道门走出一个冷漠男子,此男子气势如虹,神情冷艳,目中带着灼灼之火。 “那是……孟家孟唐,此人之强,重返祖血,乃是最契合孟家道法之人,没有想到,他也来了!” 所有人惊呼时,道门接二连三,九界的宗门,道统,基本都来了。 三大星辰,五大道统,六大宗门,八大世家,都有人来,一瞬间,整个虚空无比震荡。 可就在这个时候,虚空之中,传来一股轻微的波动,仿佛上天意志一般,出现此地,更是在这一刻,星空逆转,出现不同画面,与这此地,显现的不是道门,而是一处传送祭坛! 这祭坛,气息连同天地,与日月同气,出现时,顿时引得虚空震荡,所有人神情一变。 祭坛之上,盘膝坐着十人,这是人,都穿着金色长袍,其上绣着日月沧桑,星空璀璨,一股股命运之术,流通而出,使得所有人看过去,都心神微微一颤,仿佛要被深陷其中。 “那是……闫家天!” “没有想到,闫家天也来了!” “那个领头之人,是闫灭,虽然争夺闫家最终天子失败,可是此人,依旧很强,传言,已经获得正仙之位,只是还未临礼,差那临门一脚!” 闫家天的出现,使得在场人都微微一愣,他们震撼不已,可又带着战意,此时此刻,看到个第九世界的天骄,那种热血之感,瞬间而起。 闫家天没有理会众人目光,而是朝着九洲大地直接疾驰而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剑芒,劈天盖地! 你们终于来了 那剑芒极为强横,朝着闫家直接斩去,气息恐怖,使得闫家护道者脸色顿时大变,他慌忙站起身来,一拍储物袋,一尊方鼎拿出,隆隆作响,阻挡那剑气,可那护道者却脸色难看,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身子蹭蹭后退百丈,抬起头看到那剑芒,露出惊容。 “王青山!” 那护道者脸色很难看,那剑芒的气息,让他觉得恐怖,此刻抬头,很是愤怒。 “我等来此彼岸寻求造化,王青山,你想干什么,难道,想要忤逆我闫家么?” 那护道者直接开口,声音冰冷。 “踏入此地,有两个要求,第一,正仙之下,方可入内,第二,不可伤害九洲之地,一草一木,违者,斩!” 王青山淡淡开口,声音落下的时候,引起四周之人脸色一变! “王青山,可是千年前的王家天骄,号称第九世界翘首之人,此人被誉为王家万年来最有天赋的嫡系长子,甚至可硬抗各大圣地的老祖?” “没错,一定是他,千年前来此,携带妻儿,为的是给他那患了怪病的儿子疗伤,可是这千年过去,他的孩儿估计已经没了。” “他这要求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的孩儿没有死?想将那彼岸造化,留给他儿子不成?” 在场各大圣地乃至宗门的子弟眉头紧皱,忍不住开口,目光之中,带着愤怒!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龙吟咆哮,震荡虚空,随后道门开启,一个一头白发女子,缓步走出。 这女子神情平淡,但是却有着一股极强之力,这力气如同肉体一般,引动虚空震荡。 “那是……古龙道统的龙女,泷凡?” “竟然真的是泷凡!” “她竟然也来了,古龙道统就来她一人么?果然是道统之地,传承丰厚啊!” 无数道目光看向那泷凡,尤其王洛烟和天女雨蝶,其他各大天骄也都看了过去。 闫灭这个时候也睁开眼睛,还有王中秀孟唐等人,也都目光微微一闪! 此时此刻,第九世界的天骄,基本都已经到了,而这个时候,王青山坐在那木屋前,扫了一眼,淡淡开口。 “王某规矩不会变,想要进入九洲之地,寻求那彼岸造化,就要遵循王某规矩,至于你们这些护道者,压制在掌尊之下,便可进入九洲之地,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在场之人,脸色虽然难看,可是不敢违背王青山的话,毕竟此人强的离谱,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而且,各家老祖也已经嘱咐过,这王青山当年成名,即便千年过去,依旧是强者,无人敢惹。 甚至那些老祖都很高兴,好在王青山因为梁有义留在九洲这贫瘠之地千年,不然,怕是王家之势,更加势不可挡! 他们同意之后,王青山这才放行,众人进入九洲大地,顿时惹得天地惊变,无数宗门抬头看到天际,那流星一般的修士进入大地,让他们纷纷心神震荡! “天外之人!” 这是对这些来此寻求造化的第九世界天骄的总称,此事王青山已经告诉各大宗门,他们也将弟子全部撤回,这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免得出现问题。 这千百道长虹朝着中州而去,直接看到了那边岸之路。 中州一处宗门之内,两个光头大汉看着空中,眼睛贼溜溜的,专门盯着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什么宝贝,还有什么实力。 “哎……老子不是很喜欢人,怎么就没有几个稀有血脉的小娘子呢……罢了罢了…… 小皮皮,你注意看,这些人都是有钱的金主,以后我们能不能飞黄腾达,全在这些人身上,来来来,你看看谁比较容易下手。” 其中一个光头大汉,身上穿着一件彩色的道袍,花里胡哨的。 “那个……就是那个……那个穿绿衣服的男子,妈的,敢穿绿色,弄他!” 另一个穿着绿色大衣的光头大汉,冷哼一声,指着空中飞过的一个男子,直接嚷嚷起来。 闻言,彩色衣服的光头大汉一脸无奈,但也没有办法。 “行,既然选他了,听我的……” 二人对视一眼,身子消失在这小城之中。 此时此刻,梁有义坐在那塔楼之中,缓缓睁开眼睛,他一身腐朽,身上的衣衫更是经历了万年风霜一般,出现风化之感,他目中更有着阵阵沧桑之意,仿若经历万古长眠,这才苏醒。 他睁开眼睛的一瞬之间,便感受到这彼岸之外的气息,眯了眯眼。 “看来……那群天骄到了,能否守护这烛灯不灭,便是我的考验!” 梁有义算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一半时间,也就是说,还有四十天左右,如果自己能坚守在这里四十天,便可以在这烛灯熄灭之日,降下仙脉,为日后自己所用。 叹了口气,梁有义摇了摇头,虽然有些无奈,可这份造化,他可不想给任何人! “那些天外的天骄,到底有什么本事,今日,我也想看看!” 梁有义说着,走出塔楼之外,站在那院落之中,盘膝而坐。 “尽量不动手能解决这件事,就解决,实在不行,一并镇压了就好了!” 他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几日之后,彼岸路外,那些天骄来此,各个都对那造化势在必得,可是这彼岸路禁忌很多,梁有义当时走来的时候,也废了很大的周折,故而那些天娇来此,同样废了不少事情。 但是他们毕竟修为不凡,也在十日之后,来到那院落之外,遥遥看去,看到那残破塔楼! 他们一个个愣了一下,看向这里,自然可以感受到塔楼内不一样的气息,那种大道轰鸣之感,那种神秘之感,都让他们心神一颤。 “这便是彼岸路的传承之一,道法相传之地么?” 王家天骄王中秀此刻喃喃开口,他的话四周人都知晓,一个个朝着院落着急走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了坐在院落内的梁有义,以及这一刻的塔楼气息一变,各种幻化出现,让人震颤,惊愕之时,梁有义睁开眼睛,看向众人。 “你们……终于来了!” 守护者 梁有义的目中带着沧桑,身上更是腐败,加上此刻塔楼幻化无数幻想,轰鸣间,远古道馆出现,坐落着无数身影,他们演绎道法,玄奇无比。 让的众人顿时停下脚步,看向梁有义,露出惊容。 “此人……是谁?” “他……身上腐朽,目中带着沧桑,身上的衣衫更是常年风化导致,看来此人,在这里很久了。” “难道,他是这里的守护者不成?” 众人愣了一下,喃喃开口,他们不认识梁有义,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只是先入为主的知道了,此人或许便是此地的守护者。 梁有义眯了眯眼睛,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暗道自己这演技,还是可以的嘛! “花开花落一千年,彼岸之路今朝现,尔等都是天纵之才,来此获得造化,老夫神念万年长存,守护此地,正在等待有缘之人,今日看到后辈,心中甚慰!” 梁有义依旧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开口说话,这一幕让他们更加疑惑,眨了眨眼睛。 “你是这里的守护者?” 有一天骄此刻开口,口中带着疑惑,还有一丝丝的怀疑。 其他人也都看向梁有义,虽然感觉梁有义像是守护者,可心中还都是存有疑虑。 “老夫一缕神念在此守候多年,等到就是有缘之人,想要入院,必要经历三关,三关之后,此门为尔等打开,得万古造化,如若失败,此地传承关闭,尔等速速离去,莫要搅扰老夫清修。” 梁有义说完,看着他们,并没有动用什么术法,可这种步骤,一般就是传承的方式,梁有义回想起当年在那古墓等等经历,这才装模作样开口。 他们众人一听,也都点了点头。 只是,那远处身上长着羽翼,带着面纱的女子,确实目中带着笑意。 “还真会骗人,若不是我认识你,还真的被你骗了过去。” 她心中所想,并没有说出来,反而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知前辈,有何关卡让我等去闯?” 这个时候,方家的方海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让众人点了点头。 “这第一关,便是丹道之途,老夫丹道,纵横四海,一手天方夜谭,震耀万古,今日……老夫自封修为,以半步正仙炼制此丹,为的就是让尔等明白,丹道之途,看得并非修为,而是对丹道的理解,尔等看清楚!” 这番话倒是让在场之人点了点头他们很多都侵瘾丹道,毕竟大宗门的天骄,都会学习,只是各有所长,可梁有义这句话,他们还是必要认同,丹道并非修为,而是一种其他的道。 梁有义说着,一尊破破烂烂的方鼎出现在面前,这让他们都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不过没说什么,可总觉得这个守护者很是怪异,可也没有多想。 梁有义闭上眼睛,脑海之中浮现那人影炼制的天方夜谭,此刻缓缓伸出手来,没有任何草药炼制,与这一方空间之内,豁然凝聚丹药,漆黑如墨,渐渐显露出来。 这一幕,让他们大惊,这天方夜谭之术,乃是无中生有,乃是天地之间,最为古老的丹道之法,并非以草药炼制,而是以意念炼制。 丹道到了最后,便是返璞归真,这世间一切,都是一,而这个一,可生二,二生三,三便是万物,所以,任何物质到了最后,都是精纯的能量,而这无中生有,便是将这精纯的能量逆转而回,成为那所需之物! 看到梁有义手中出现那丹药,他们都震撼了,如此丹道,实在恐怖。 梁有义心中一笑,这一术法,足足可以拖延他们十多天,而且,还不一定学会,毕竟,自己这也是强行炼制出来,远远不及那人影炼制时。 “尔等,可看好了?” 梁有义说着,将这丹药抛了出去。 “此丹,名为爆裂之丹,老夫心中有火,以此丹表达心态,此丹之威,可重伤仙神,即便是正仙,仓促之间,也可伤及。” 说着,梁有义手指一指,一道劲风打去,直接落在那丹药之上,使得那丹药顿时爆裂开来,那能量让让所有人一惊,不敢想象。 “此丹,便是第一关,炼制此丹的通过者,方可进入下一关。” 梁有义说完,不再开口,眼睛直接闭上,在这一刻,这些天骄都被梁有义那一手丹道折服,纷纷炼制起来。 无中生有之法,天方夜谭之法,有多艰难,梁有义明白,那是对丹道的一种至高的升华,梁有义这般,也只是勉强,虽然不知道他们炼丹的天赋如何,丹道境界如何,可是他们想要成功,怕是极为艰难! “此丹着实艰难,此术非丹道大师才可炼制,我对丹道,只是略懂一二,如何炼制?” “对啊,这一关,太难了,彼岸之路开启过很多次,虽然也有守护者,可是却没有这般,一上来就这么艰难,这让我等,怎么炼制?” 很多天骄都脸色难看下去,不过依旧有几人拿出方鼎,开始炼制丹药。 王家几位天骄,分别拿出丹炉,脑海之中回荡着梁有义刚刚炼制此丹的模样,可是根本无法临摹,那种感觉,就如同一个学徒,尝试大师之作。 方海更是如此,他本身就不懂得丹道,还有那龙女泷凡同样如此,她龙族血脉,讲究的是肉身之力自然不会学习这等术法。 还有那拿着长刀的花荣,更是脸色难看。 只有一人,便是那天女雨蝶,嘴角带着微微笑容,此刻也不着急,反而站在那里,默默等候。 终于,经过一整日的炼制,他们没有一人成功,渐渐有些失去了耐心,特别是闫家的闫灭,脸色很是难看。 “此丹根本无法炼制,护道者,你是存心难为我们不成,今日不管如何,我都要得到传承,即便用抢,也在所不惜!” 闫灭说完,往前迈了一步,四周之人,一个个目中闪耀,都有了这种想法。 可就在这个时候,梁有义睁开了眼睛,也在这一刻,天空陷入黑暗。 夜幕,降临! 心惊的众人 夜幕来临之时,梁有义双目睁开,带着一股察觉不到的沧桑,带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也在这一刻,梁有义凄厉一笑。 “错了……都错了……断了百脉,损了根基,失了传承,一切都是因为那一战……错了……错了……” “死了……百界死了……无数传承断了……路……断了……星空碎了……太久远了……太久远了……这仙之传承,断了……断了……” “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守护亡魂,而是镇压凶灵……可是……我无法镇压,只能存在此地,恶念亡魂……” “没了……终究是没了……这一切,终究是逃不过那一纸定数!” 梁有义声音凄厉,怒吼连连,扬天长啸,使得所有人愣了一下,就在这一刻,黑暗降临之时,塔楼骤然没有一丝光亮,其内的烛灯亮起,场面大变! 那院落内的水潭之中,突然传出凄厉的哭声,一个狰狞的头颅出现,长满了青丝,这青丝很长,骤然覆盖了这塔楼,缥缈可怕,更是带着让人心悸的波动。 那桃花树下,竹椅突然摇曳起来,传出欢悦的笑声,也在这可,桃树流出鲜血,滴落在竹椅下,形成一谭血水,上面,有着脚印,晃晃悠悠。 最重要的是,那血池出现无数只白色的手,狰狞抓挠着什么,十分恐怖。 也在这一刻,烛灯照耀的地方,浮现无数的人影,这些人影或是操练术法,或是演绎道法,很是恢弘。 一个人影老者怒看天际,吼出一个仙字。 那仙字在空中凝结,幻化天地,十分恐怖,还有一老者更是一挥手,出现一方世界,春夏秋冬,四季运转,生机无限,可又归于寂静。 此刻还有梁有义的怒吼声,使得这里顿时变成了修罗地狱,十分恐怖,在场天骄,毛骨悚然,倒吸口凉气。 闫灭顿时后退一步,眼中带着惊恐,方忠秀也是如此,脸色一边在变,还有那个龙女泷凡,同样身上流转气血,应对万变,那花荣更是周身刀意纵横,恐怖如此。 梁有义痴狂巅笑,让人头皮发麻,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更为震撼的时,那烛灯后,缓缓走出一个老者,这老者七窍流血,气息诡异,竟然直接来到了梁有义身后,看着梁有义的头顶,露出奇怪的神情。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撼了,他们不敢越过雷池一步,更加相信梁有义就是此地的守护者! 雨蝶顿时眉头一皱,可是突然笑了一下,她没有吭声,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身后的羽翼煽动,护在身前,只留出那一双美眸,带着笑意。 梁有义眨了眨眼睛,自然看到雨蝶的目光,愣了一下,此人的目光,有些熟悉,可是让他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自认为肯定是头一次看到这个女子,为何这个女子的目光之中,带着好笑? 这般变故,使得天骄们震撼,那些护道者们也是如此,闫家护道者此刻眉头紧皱,看着此地。 “确确实实是彼岸道馆,可是……这般模样,更像是那人影传道啊?” “的确,那烛灯……有些不同,里面的气息,好像变了,嗯?这气息,为何与那守护者的气息一样?” 方家的护道者也走出来,喃喃开口,还有王家的护道者,也眉头一皱,仔细感应。 “确实不错,这个气息,好像不太对!” 他们虽然压制了修为,可是毕竟是正仙,没有了修为,可是有着境界,有着见识,彼岸路开过几次,虽然他们第一次来,可是古籍记载,绝非是这般模样。 “难道,不对?” 他们皱了皱眉头,等了半晌,并没有发现此地有什么异样,除了吓人一下,好像没有什么威慑力。 “能不能进入,老夫进去一试便知!” 闫家的护道者眯了眯眼,直接一步迈出,可就在这个时候,梁有义顿时哼了一声。 “止步,进入院落者,死!” 这一声落下,让那老者哼了一声。 “装神弄鬼,不过是传承守护罢了,我闫家天在这第九世界,没有惧怕任何之事,如若这造化不能凭本事得到,那便抢走!” 那老者没有任何惧怕之意,眼看着进入院落,梁有义焦急万分,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水潭的头颅,猛地窜了出来,让的所有人脸色一变,就连梁有义也震撼起来。 那头颅看着梁有义,缓缓而来,最后停在梁有义面前,转过去看向众人,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很是吓人。 “如若迈步,老夫座下弟子,便收了你的命,如若不信,大可进来试试!” 梁有义声音已经冰冷,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可却让那老者有了一丝丝的惧怕! 他能感觉到,那头颅的恐惧,此刻看向自己的目光,太过骇人,那种感觉,仿佛被千万条毒蛇盯住一般,让他头皮发麻。 特别是那头颅不停的低滴落黑血,还有那青丝飘荡,实在太过吓人。 梁有义也害怕,这个头颅这么多天都没有出来,怎么今日就出来了,难道真的是保护自己。 他深吸口气,也不管了,直接闭上眼睛,盘膝打坐,他觉得,自己玩过火了,万一这头颅给自己弄了,岂不是废了? 闫家护道者没有进一步,不知道是惧怕那头颅,还是惧怕什么,就连闫灭,也让老者退了回来,盘膝坐在那里,身上气息波动,不知再炼制什么术法。 其他天骄都盘膝而坐,看向梁有义的目光,带着惊异和惧怕。 方忠秀三人也是如此,还有方家护道者,他们形成了屏障,时而传声,看向梁有义,也不知道有什么话要说,其他家族同样如此,只有那雨蝶一笑,渐渐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竟然就这么度过。 当日头出现,这塔楼内的烛灯熄灭时,所有景象骤然消失,一切归于平静,而那闫家护道者又站了起来,缓缓走来。 “止步!” 梁有义双目睁开,如同昼月一闪,带着精芒开口。 只是那老者一笑,看着梁有义淡淡开口道。 “今日,我便硬闯,你能如何?” 一剑 闫家天的护道者,脸上带着冷笑,喃喃开口。 “闯入者,死!” 梁有义这一刻知道,不能落了气势,不管怎么说,还没有到时间,能拖延一挥,是一会儿! “哼,区区一个守护者,老夫今日,便将你斩杀!” 那闫家护道者霸道无比,此刻开口,周身无限因果之力,直接朝着梁有义一把抓来! 这老者虽然是正仙,可是被封印了修为,这一刻他能使唤出来的也不过仙神之力,梁有义面对掌尊,都可落而不败,区区压制了修为的正仙,梁有义丝毫不惧! 此刻看他抬手,梁有义哼了一声,这一声,如那夏去冬来,骤然使得四周一愣。 “封!” 一字低吼,骤然凝聚一方世界,天道术的封字诀,此刻梁有义已经有了法相,已经步入仙的行列,这术法使出,顿然不同! 也就在这一刻,那老者突然脸色大变,周身虚空塌陷,一股封印之感,直接来临! “给我破!” 老者怒吼一声,浑身修为扩散,轰鸣之间,因果不断,一方池塘出现,其内无数条金鱼游荡,那老者如同鱼缸,双手印记结出的一瞬之间,池塘沸腾,金鱼猛然冲出池塘,化作金色巨龙,咆哮开来! 这巨龙无比强横,金色之光照耀大变天空,无数道龙息直接喷出! 梁有义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身子不动,又是一指! “剥!” 这一字吼出,气息骤然大变,虚空之内,仿若有着无尽旨意降临,直接落在那老者头顶,他脸色大变,不敢相信,怒声之中,那无数金龙周身一顿,赫然从金龙化作了金鱼! 剥,剥夺一切术法,剥夺一切本源,此字一出便是圣旨! 那闫家天老者脸色豁然大变,他使出虽然不是什么高深术法,可也是闫家天数一数二,梁有义坐在那里,一动未动,竟然两指,剥夺了自己的术法,使得在场人,也都脸色一变! 他们震撼,可是梁有义没有丝毫色变,也就在这一刻,一拍储物袋,一颗黑色丹药被梁有义扔了出去,与虚空之中,直接爆裂开来! 那能量波动,使得在场人都脸色大变,被剥夺了术法,被禁锢了周身,那闫家老者,根本来不及躲避! 此时此刻,变故之快,就连闫灭都没有反应过来! “哼,是你逼我的!” 就在这一刻,那老者周身气息大变,豁然一尊法相立于身后,一股超越了掌尊的气息,轰然降临,让的梁有义大变! “给我灭!” 那老者眼中露出狠辣,他直接撕破了自己的封印,一瞬之间,回归到了道尊修为,恐怖气息,碾压的九洲都为之色变! 梁有义头皮发麻,已经吓坏了,这特么搞什么,一个道尊境界的大能,和仙神来抢造化,怎么玩! 可就在这一刻,异变突起,一道冷哼声,响彻天地! “死!” 这一字出现,顿时使得天地失色,众人脸色大变,急忙抬头看向虚空,那里,一道剑芒闪过,璀璨无垠,带着可以毁掉天地的力量,轰然而来! 闫家护道者脸色苍白如纸,想起来进入九洲大地时,王青山的话语,心中咯噔一声。 “王道友……老夫……老夫并非有意……” 他惊恐无比,这一道剑气穿越古今,根本不是这老者可以抵挡,他怒吼之中,那剑芒直接轰然落下。 就在这时,闫灭脸色一变,一步走出,手中多了一道符纸,直接拍出,符纸出现时,震动虚空,一尊天地法相,直接出现,那如同天威一般的修为,让人睁目。 “王前辈,洛老不是有意为之,还望放过他一马!” 闫灭急忙开口,这是一道护命之符,可召唤闫家天之力,抵挡一切,可是此刻,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担心无法抵挡,故而开口,希望他闫家嫡系血脉的尊贵身份,能让王青山收手! 只可惜,放在平常之日,王青山或许会买一面子,毕竟人在江湖,都要留三分薄面!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那护道者想要斩杀的人是他的儿子,守护千年,只为儿子渡劫,今日这老匹夫想要杀自己的儿子王青山如何能够容忍? “哎……” 此时此刻,蓬莱岛上,那地底世界的一个年轻童子叹了口气,目光所及,仿佛可以看到一切。 “那是他的儿子,你们动他,怎能善终?” 他无奈摇头,这九洲之地,闫家分支老祖,只能叹气,随后闭上了眼睛。 虚空之中那尊法相极为强横,与天地同高,散发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让梁有义震撼,这一剑是谁的,他自然明白,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父亲能否将其斩杀! 王青山端坐于木屋之前,目光冰冷,看着那法相,冷哼一声。 “不可!” 这两字吐出,那剑芒气息更加强横,宛如开天辟地的一剑,极其恐怖,剑气震动天地,使得所有人都如芒刺被,被这剑气弄得头皮发麻。 而那闫灭更是脸色大半,手印急忙转换,希望自己这护命符纸,可以保护洛老一命,毕竟是正仙,折损一位,那都是不小的损失! “区区闫家护山尊的虚影,还阻拦不了王某!” 王青山的声音带着霸道和冰冷,直接落下,随后那剑芒轰然斩入大地,将那老者一方空间,泯灭无形,不论是那法相虚影,还是那老者,都身死道消,没有半点踪迹。 闫灭喷出鲜血,那护命符纸上有他的神识,此刻被毁,自然落的轻伤,他眼中带着怒意,看着未消散而去的神识,冷哼一声。 “王家人好真大胆,我闫家天的护道者都敢斩杀,王青山,你想激怒我么?” 闫灭很生气,他本以为王青山虽然强横,可是毕竟会看在闫家天的面子上,而且他已经使出了护命符纸,也算给了王青山面子,谁能想到,王青山非但没有给任何薄面,依旧将那老者斩杀! 甚至,还波及到了自己,顿时,恼怒开口! 九洲气息 虚空之中的神识顿时一笑,王青山的目光,也落在了闫灭身上,使得他周身一紧,脸色一变。 “闫家天的名头,王某自然知道,只不过是一区区护道者,还无法入了我的眼,你闫家嫡系血脉尊贵,却也也不知道被我斩了几个,如果现在还在世上,或许,你会多几个叔伯。” 王青山声音淡淡传出,不紧不慢,可是却让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闫家的嫡系血脉,那可是金贵的很,早就听说王青山强横无比,来此之前,也告诫过此人不可得罪,如今看来,还真就是这样! “我再说一遍,王某那两点要求,如若谁还敢再犯,依旧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王青山的气息这才离去,所有人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梁有义眨了眨眼睛,暗道老爹就是霸气,什么闫家天,什么第九世界天骄,这不都老老实实的眯着么! 要是自己也有老爹的实力,怕是可以横着走了吧! 闫灭眼中带着怨毒,可是什么都没敢说,这个人确实有着说这话的本钱,而且刚刚,别人只感觉到他的威压,可是他却感觉到了杀意,那种杀意仿佛自己在说一个字,就会身死道消! 所以,他一个字都不敢开口感受到那意志离去,这才松了口气。 只可惜,死了一个护道者,他心中不甘! 当然,闫家来的护道者不止一位,只是他身为闫家天的嫡系子弟,被外人斩杀了护道者,这是在让人觉得丢脸! 这一小插曲过去,所有人心中平复之后,目光看向了梁有义,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这守护者同样强横,那闫家护道者以半步正仙的修为,根本无法和他争斗,甚至此人自始至终都未动过一丝一毫,这般实力,他们震撼! 梁有义看着众人,依旧装模做样。 “天方夜谭之丹没有炼制出来,无人可以入内!” 说完,梁有义脸不变,心不跳的继续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让所有人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却说不出什么,他们看着此刻闭目的梁有义,有人无奈,又拿出来方鼎继续炼制天方夜谭,只不过,这如此古老的丹方,又岂是一般人能够炼制的? 一日又一日,足足七日过去,梁有义心中也越来越没有底,那些人也渐渐彻底失去了耐性! 闫灭最是这般,他脸色难看,终于忍受不住,此刻坐在篱笆外,冷哼一声! “我虽无法动用超越正仙的力量,可……借助祖力,还是可以,守护者?今日我便沟通天脉,以我闫家天之名,为你断了因果,从此之后,你落入我闫家天生死搏,不在是这的守护者!” 闫灭开口,所有人都惊了一下,这是要用出身为闫家天的天主秘法么? 梁有义也在这一刻,猛地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传言,天主可掌管一界天地,有那圣谕,可掌控这一方大界的一切,难道闫灭要动用此术,了断他的因果,改变他的运道不成?” “此术之强,只有天地之主血脉可以使用,可是闫灭并没有获得天主传承,如何动用?” 许多天骄在这一刻开口,一个个目中带着震撼! “小主,一旦动用,对你损伤不小啊!” 闫家天的一位护道者开口,脸色带着凝重。 “哼,这守护者很强,我动用秘法,或许可以将他囚禁与我天之下,到时候,这造化便是我的,我曾推算过,这一次的彼岸路,有着不可估算的契机,只是什么契机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一般的造化! 诸位,怕是这彼岸路,与你们无缘了!” 闫灭说完,顿时掏出一个方印,这方印,写着一个字。 闫! 这是闫家的天方之印,他们都没有想到,闫灭竟然带出来了! “天主之印,虽然不是本印,可也是投影之物,有着一分调动闫家天的力量,他用出,便是行使这天地之主的法令,我等……无法干预!” 这个时候,王中秀脸色一变,心有不甘,可是闫家天的天命降落而下,万法皆避,无人可以破解,他们即便大打的过闫灭,怕是也无法做到! 梁有义脸色大变,眉头紧皱,对于闫灭所说的术法,他根本不了解,听到他们开口,也是迷迷糊糊,可他知道,一旦这个人使出这个术法,怕是有些不好收场。 不对,梁有义愣了一下,他不是守护者,乃是瞎编,怕是这个术法对自己无用,心中有所侥幸。 也就在在这一刻,闫灭周身运转,一方天地降落而下,凝聚成一张红纸! 闫灭伸出手指,咬破之后,刷刷的写了几个大字! 九洲之地,彼岸之路,守护之者,归我闫家所有! 紧紧这几个大字,闫灭浑身冒出虚汗,气息萎靡,他颤抖的看着梁有义,冷哼一声。 “好在我带了这方印,可更改闫家天下一切因果,今日之后,你不是这彼岸之路的护道者,又如何可以阻挡我,你的职责,便是将这造化,交给我的手中!” 闫灭说完,拿出方印,以天地意志为本,直接与该而下! 梁有义总觉得有些不妥,哼了一声,想要阻拦,只可惜,闫家几位护道者站了出来,术法轰鸣,直接阻拦起来。 “你阻挡不了我,现在这圣旨用我闫家血脉写下,用我闫家天方印盖上,便是圣旨,其余一切,都改变不了!” 闫灭冷笑,这一刻,不再犹豫,而是直接将那方印,狠狠盖在那红色纸张之上,在这一瞬之间,仿佛有无尽之力降临,笼罩在这彼岸路,笼罩在这天地! 那是闫家天的意志,那是闫家天的命令,闫灭眼中,也带着冷意,这是万不得已的办法,因为动用此术,实在太过艰难,对于他的负荷,也是很大,但是为了那造化,为了他窥探出来的一丝奇迹,他愿意下这个本钱! 可是,当闫家天意志降临之时,闫灭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梁有义,瞧着后者没有任何变化,心中一沉,一股奇怪的气息,传递回来。 “九洲气息……你……你不是守护者,你也是此次来这里寻找造化的修士!” 法相虚影 闫灭这番话一说,在场之人,目光直接看向梁有义,带着震撼,带着疑惑,神情百变! “闫灭,你说什么?” 这个时候,王中秀顿时开口,身子直接站了起来。 “我的不会错,他身上有着九洲大地的因果,并非彼岸的护道者,我们被他骗了!” 闫灭阴冷说着,他损耗极大,甚至都站不起来身子! 王中秀脸色难看,其他天骄也是如此,他们没有相信闫灭的话,也同样对这件有所保留,所以此刻,他们有人动用术法。 梁有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暴露了,而且,第一个对自己出手的,本以为是闫灭或者王家的人,反而是那拿着长刀的男子! “这位朋友,我确实感受到了这片天地与你气场不合,你,不是守护者!” 他话音落下,长刀落在手中,直接刀气纵横而起,极为强横,他那长刀带着古朴之气,直接封锁天地一般,与他话音落下的一刻,朝着梁有义直接轰击而来! “刀来!” 花荣淡淡开口,眼中带着一股凌厉,那无尽的刀意朝着梁有义直接轰击了过去,极为强横! 梁有义知道,隐瞒不住,干脆不去隐瞒,身子金广大放,战意十足,起身时,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这一拳出现,蕴含着天地之意,化作了山河湖海,于那刀意碰撞之时,轰鸣四起,掀翻了无尽虚空! “果然,你的气息属于九洲大地,你的气息,也并非神识,而是真实存在的实体!” 就在这个时候,孟唐冷哼一声,身上气血轰鸣,有一股野蛮意味,朝着梁有义直接而来。 梁有义眯了眯眼,也不隐瞒,圣体大开,根本不惧怕那孟唐,虽然他的肉体同样强横,可是梁有义依旧不惧,拳头轰鸣之时,二人后退,震碎虚空! 也就在这一刻,孙月儿开口,嘴角带着笑意。 “果然,你比我们来早了一个月左右,这里的时光流逝,不会错!” 孙月儿说完,朝着梁有义一指,一股岁月之感流逝而出,在梁有义头顶,直接凝聚出一个牢笼,上面带着流光之力,笼罩下来! 眼看那牢笼落下,梁有义哼了一声,丝毫不惧,命星闪烁,古神之力出现,梁有义手中拿着刑天战斧,直接劈了上去,顿时,山崩地裂,轰鸣四起! 可这个时候,一个冷漠的声音在梁有义身旁响起,他感受到一股炙热,回头一看,脸色大变! “确实隐瞒了我们许久,你,很厉害!” 这声音落下,梁有义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看到了九头青龙咆哮,一个女子御龙而来,气息十足! 梁有义脸色大变,二话没说,直接拿出弑神剑,一连站出九剑,阻挡那九龙咆哮,只可惜,太过强横,梁有义左右捉急,只能仓促应对,身子一闪,躲过这一招。 不过,他同时一拍储物袋,拿出五枚黑色丹药,直接扔了过去,半空之中,梁有义便低吼一声,那黑色丹药爆炸,波动巨大,使得泷凡脸色大变,急忙抽身而退! 这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发生,他们没有出手的天骄也好,还是出手的天骄也好,一个个惊容四起,看着梁有义,有些震撼,不敢相信! “这人到底谁,能接下花荣,孙月儿,泷凡,还有孟唐的几人联手,丝毫不落入下风!” “不可能是宵小之徒,此人已经有所来头,不知道是这大地修士,还是与我等一样,属于天外之人?” “此人用了很多术法,肉身强横,术法霸道,甚至他手上有着很多黑色丹药,此人更是一个丹道大师,实在让人强横!” 他们纷纷倒吸口冷气,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人这么强大! “他来了这里一个月,那一定将那造化拿在了手里,不能放他离开,杀了他,夺得造化!” 四周人目光一凝,带着杀意! 梁有义无敌之姿,落在空中,目中冷冽,很是强横! 闫灭眼中带着怒意,被梁有义这么戏耍,他心中很是愤怒,身旁的一位护道者直接走出,二话不说,带着浓郁杀意! “今日无论你是谁,都要死在这里!” 那护道者修为不俗,被封印了修为,可也是正仙,开了五十脉,那种强横,依旧让人恐怖。 他出手便是最强术法,虚空之中池塘显现,乃是闫家的秘法之术,因果之术,不仅如此,更有着一个鱼竿出现,池水笼罩梁有义周身,要用那鱼竿将梁有义吊起! “命运之术!” 梁有义双目一凝,这个术法当年被闫家老祖用过,差一点将自己弄死,这斩断命运之术,强横无比,梁有义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可依旧心有余悸,看到那鱼竿而来,梁有义顿时冷声一声! 他遥遥一指,天道术轰然运转,在他身后,一尊法相出现,这法相虽然模糊,可是却极为精纯,其内的仙力澎湃,让人心惊! “法相?莫非她也压制了修为?” “不对啊,不对……封印了修为,可用不出法相,难不成,他在仙神境界,就凝聚了法相虚影?” 所有人动容,就连那护道者也是如此,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子这么强大! “无论你是谁,必死无疑!” 他怒吼连连,术法催发到了极致,笼罩天地,很是强横,梁有义战意十足,今天便是他考验自己的时候,如果都要让父亲帮忙,这一辈子也走不出九洲大地! “要我死?你还不够资格!” 怒声开口时,梁有义身上魔焰大方,这是魔道老祖的功法,也同样是凝聚了第二分身的术法,此法之强,毋庸置疑,梁有义使出,顿时天地色变,与虚空之中,召唤无数鬼身,在这浴池之中,肆意咆哮。 那老者脸色一变,全力抵抗,可就这个时候,梁有义拿出弑神剑,眼中带着一股空灵之意,直接斩下! 这一剑,乃是父亲的无敌之剑,此剑之强,让人震撼,那老者当即脸色变了下去! 王家之人,同样心惊,看着梁有义挥砍出那一剑时,模样大变! “这是……王家剑法?” 方盘 这一剑,无比强横,蕴含天道,梁有义挥斩出来还是因为他侵瘾剑道多年,天资聪慧,加上王青山细细教导,这才使用出来。 闫家护道者脸色大变,因为这一剑他已经感觉到了绝望,无法力抵! 可是,他并不敢解除封印,因为一旦接触,等待他的还是死! 慌乱之间,他急忙手印变换,使用最强之术,可那剑气纵横天地,根本不是他可以抵挡,轰鸣之间,顿时鲜血狂喷,身子一退再退! 他受伤很重,为了保命,没有使用全部修为,可是却也伤及了根本,但还在没有性命之忧!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头皮发麻,抬头看到的是一双冷漠的眼睛,还有那金灿灿的拳头,已经贴近面门! “他怎么这么快!” 闫家护道者心中狂跳,仓促应对,可是梁有义这个时候直接一指! “封!” 一字吐出,闫家护道者猛然色变,因为存留在体内的修为,如同凝聚一般,而梁有义这个时候拳头已经到了,直接重创与他,下一秒,梁有义伸出大手,修为凝聚成为封印,直接烙印在闫家护道者身上,取走他的储物袋,随后扔进自己储物袋内! 四周,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那可是闫家的护道者,就这么给封印了? 他们大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梁有义,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仙神使出的手段! “找死!” 就在这个时候,闫家一干众人脸色难看,轰鸣之间飞出,直接朝着梁有义而来! 刚刚经历了战斗,消耗不少,梁有义虽然没有受到伤势,可依旧脸色一变,正在这个时候,天空日落西山,黑暗降临,塔楼内的烛灯依旧亮起,照耀四方。 而这院落,顿时变换模样,可是闫家人根本不顾,直接朝着梁有义杀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闫家一人步入院落,刚刚踏进这院子的一瞬之间,青丝弥漫,瞬间那闫家之人缠绕起来,仅仅一个呼吸之间,那闫家之人直接被吸走精血,成了人干,落在地上,身死道消! 瞬间,所有人头皮发麻,止步于篱笆之外! 梁有义顿时脸色一变,随后便看着那头颅慢慢而来,青丝笼罩着整个院落,还有那桃树,也幽幽晃荡,传出阵阵小声。 还有那老者,此时此刻,也站在了梁有义身后! 这一幕,使得外面的人都惊恐不已,不敢上去,就连梁有义也毛骨悚然! 只是,他发现这头颅只是漂浮在自己身边,老者也安分的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的背影,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这才放心。 “或许,我与那老者之间,有了交流之后,让这院落内的头颅和桃树,对我有一种不同于其他人的待遇?” 梁有义皱了皱眉头,很是疑惑,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接了燃眉之急! 只是,黑夜过去,白天降临,怕是闫家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这位朋友,赶紧放了我闫家人,不然,明日日出,便是你的死期!” “闫家天的人,岂是你这小小修士可以镇压的?如若不放出,你将没有活命的机会!” 梁有义顿时白了一眼他们,每次都是这种威胁的话,他都听腻了,根本不理会,干脆拿出那老者的储物袋,翻了起来。 这一翻,梁有义惊掉了下巴,不愧是大家族的护道者,这里面的财富,梁有义都没有见过,光是灵石,就是几百万啊,还有数不尽的法宝,甚至还有一个鱼竿! 这鱼竿乃是闫家的术法,梁有义没有动,看着这一干重宝,都流口水了,看得闫家众人,那叫一个脸色铁青! “这位朋友,不管你是什么人,得罪了闫家,还要得罪我们这些人么?交出造化,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这个时候,孟唐站出来说话,他不管闫家人怎么样,只关心那彼岸的造化。 梁有义扫了他一眼,根本不搭理他,弄得孟唐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这位朋友,不知道怎么称呼?” 这个时候,王家的王洛烟笑了笑开口。 梁有义扫了她一眼,知道她是王家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开口道。 “我叫梁有义,九洲之人,诸位远道而来的天骄,梁某,有礼了。” 梁有义笑了笑,拱手一拜,看得他们那叫一个气啊! “九洲土著,哼,我告诉你,如果不将我闫家人放出来,等待你的,就是死路一条,你可明白?” 闫灭这个时候开口,他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有着底气说话。 只不过,梁有义干脆鸟都没鸟他,依旧翻看着储物袋。 突然,他看着一个方盘,愣了一下,这方盘被放在一个小盒子里,这盒子非常珍贵,而这方盘的气息,有些古怪,乃是空间宝物,直接被他取出。 “这是何物?” 梁有义眨了眨眼睛,看着闫灭问道。 “哼!” 闫灭根本没有开口说话,梁有义也懒得理会他,直接将那老者拎了出来,吊在空中,他没有给他放在地上,担心触碰到青丝会死,也担心万一失灵了,门外那群人会一拥而上。 “小儿,放了老夫,不然,我要你死!” 一出来,那老者就口中谩骂,梁有义直接冷哼一声,手指一指,顿时洞穿了他的肩膀,鲜血流出。 “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给你丢在这地上,你立马会变成干尸,喏,看到那个干尸了么,你们闫家人,你不想落得这个下场吧,那就告诉我,这个方盘是什么。” 梁有义扫了他一眼,冷漠开口,但凡这个老者说的不是那么回事儿,他直接弄死,反正世界上有的是人知道这宝物,多少几个人问问救得了呗。 那老者看了一眼干尸,愣了一下,紧忙看向闫灭,后者无奈点头,让他头皮发麻。 “我最后问一遍,说不说,不说我撒手了?” 梁有义懒洋洋的,让那老者露出慌张,急忙开口。 “这是小挪移阵法,以目所及之地,进行挪移,但是却需要媒介方可,这媒介,一般都是此物烙印下的空间波动,以此挪移。” 强悍 那老者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出这个方盘的作用,让梁有义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媒介,以此方盘么?怎么使用?” 梁有义直接开口问道。 “很简单,以神识凝聚方盘,烙印而下,便可操控!” 老者不敢隐瞒,说完这句话,梁有义那里点了点头,直接抹掉了这老者的神识,随后直接烙印而下,随后便发现很玄奇的感觉! 这方盘仿佛可以笼罩百里之内,如同一个小小地图,铺展在梁有义心中,他深吸口气,仔细感应,确实缺少媒介。 而这媒介,也确实需要这方盘的特殊印记才能施展。 虽然看上去比较麻烦,但是梁有义知道,此物还是极为珍贵。 他拿出一柄场长剑烙印下印记,方盘一转,随后瞬间,梁有义便感觉到一股挪移之感,随后发现,他来到了长剑那里! 瞬间移动! 这一幕让梁有义震撼,包括篱笆外的天骄,都是如此! “此物,绝对逆天,虽然烙印印记有些麻烦,可是印记可提前烙印,出其不意,无论是杀招,还是逃跑,都是很好的办法!” 众人一惊,喃喃开口,梁有义更是如此,此物之强,绝对让他震撼! “倒是不错的好东西……” 梁有义嘿嘿一笑,不再说什么,而是盘膝而坐,默默等待天明,一旦日出,别的不敢说,闫家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梁有义有些担心,面对这么多人,自己能不能撑得住。 外界之人,一个个都在调整,一旦日出,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进这院子内,将梁有义擒拿,夺得造化! 而那闫家人,更是眼中带着冷意,不仅仅要夺得造化,还要将梁有义碎尸万段! 日出,在这漫长等待降临,当那黑暗散去,日出之时,所有睁开了眼睛,目光齐聚梁有义! 梁有义也睁开眼睛,目中闪过金芒! “受死!” 闫灭第一个动手,挥舞间,道道因果之力恢弘,笼罩四方,气息轰鸣之间,隐约也有一尊法相出现,让人震撼! “不愧是闫灭,仙神境界,同样可以幻化法相虚影,只是不知道那梁有义为何如此之强,竟然有这等本事!” 众人看到梁有义身后同样法相虚影顶天立地,同样心惊! 梁有义,此名字怕是经过这一站后,要传遍第九世界了! 天女雨蝶目光一直看着梁有义,心中震撼! “不过几年光阴,他竟然成长道这个地步,半步正仙,法相真身,一点步入正仙,他的战力几何飙升,我本以为,他最多能够达到仙神已经不错,谁能想到,竟然会是这种修为!” “怕是我……也无法轻言胜之!” 天女雨蝶目光闪烁,她站的最遥远,没有吭声,没有出手,只是一直看着梁有义。 对于闫灭的术法,梁有义冷哼一声,修为轰鸣。 “法相?我也有!” 梁有义怒吼一声,修为轰鸣,在这一刻,一拳轰出,如同开天辟地,强横无比,直接与闫灭碰撞在一起。 在这一刻,几个天骄起身,并没有攻击梁有义,而是朝着篱笆院而去,一跃空中,迈步就要进入院内。 梁有义一见有些着急,刚要有所动作,谁知道篱笆院猛地闪过一股气息,那迈步而进的几人顿时鲜血狂喷,浑身冒着黑烟,仿若受到了诅咒一般! “这……这是什么?” “诅咒,诅咒,此地只能通过门进入,不可翻墙!” “这是此地规则,一旦触碰,必然受到此地的诅咒,梁有义守护门口,院落内一定有问题!” 几位天骄回来,急忙打坐,将自身修为凝聚,压制体内诅咒,目光带着震撼,看向院落! 他们明白,梁有义不可能无无缘无故去堵住此门,一定有问题! 闫灭双目一闪,也明白过来,冷哼一声,修为轰鸣,极为强横,他的因果之力浓郁,还有着数不尽的术法,在天空交织,极为不凡。 梁有义同样不落于下风,圣体大开,万法皆避,不仅如此,弑神剑更是带着无尽杀意,挥砍之间,剑意嘶鸣! “快!先进去再说!” 也就在这一刻,孟唐扫了一眼交战的二人,身子一闪,直接朝着那门口而去,其他天骄,也有几人急忙跟上,朝着那里急忙掠去。 梁有义顿时冷哼一声,身下影子一闪,第二本尊幻化,掌尊之力轰鸣而出,使得他们脸色骤然一变! “分身?他怎么会有一尊掌尊分身?” 他们震撼的时候,纷纷避让,而在这一刻,梁有义伸手一挥,百枚长剑飞出,直奔他们。 这长剑没有什么杀伤力,也让他们疑惑,其中那孟唐不解,挥手间气息轰鸣,直接将长剑打散。 可就在这一刻,他心中一跳,有一种危险的信号在心中炸响,急忙抬眼看去,不知道何时,梁有义的真身已经消失在闫灭身前,来到他面前,一拳轰击而来。 身后,他的分身,同样一拳而来,让他头皮发麻! “是那方盘!” 孟唐一下子就想到了,可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前后夹击,那强大的力量,让他心中一颤! 他顿时怒吼连连,身上煞气冲天,血脉被他激活,肉身膨胀起来,隐约之间,有一股凶狠气焰出现。 梁有义双目一闪,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神通,可是却知道此人修为高深,不能轻敌,所有一前一后,就要将他镇压! 轰鸣之间,气浪翻滚,孟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难看,他二话没说,一拍储物袋,拿出一张大网,直接撒了出去,而这一刻,他的身形倒退,没有任何犹豫。 梁有义弑神剑挥舞,将他的大网斩成两半,回过神来,孟唐已经从门口退回。 省下几个天骄,这个时候也迈步要进来,梁有义一把黑色丹药扔了出去,恐怖波动骤然而起,很是恐怖,他们二话没说,纷纷后退。 梁有义立身于门前,身后第二本尊化作影子消失原地,目光冰冷看着众人,这一刻,他们终是脸色一变! 孙月儿 所有天骄目光看向梁有义,带着震撼,带着惊讶。 “此人之强,是我见过不亚于第九世界的天骄!” “第二本尊是掌尊,虽然战力不是很高,可依旧是掌尊,很是棘手!” 梁有义立于门前,气息平淡,虽然和闫灭还有孟唐只在一瞬之间交手,可是却没有深入战斗,并没有受到任何轻伤,只是短暂交手。 虽然只是短暂,可他们知道,梁有义怕是不好惹,修为高深,手段狠辣,很是不凡! 白天对于梁有义来说,实在有些艰难,他们觊觎这院落内的造化,肯定抑制不住出手,只有晚上,才会相安无事。 只不过,只能通过正门才能进入院落,梁有义也很欣慰,至少,别人无法翻墙进入,梁有义松了口气,只要严守这门口,就一定可以。 外面天骄目中带着震撼,梁有义的强大出乎他们的意料,而且不同的是,他身后还有一尊掌尊的分身,战力丝毫不弱于他,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一个九洲大地的土著修士,竟然这么强,实在令人费劲!” “此子不凡,有着无敌之姿,如弱让他成长起来,怕是第九世界日后的真正登天之路,有他一位,不行,必须将他斩杀在这里!” “他的道很强,术法一般,肉身很强,怕是一个体修,如若将他肉体弄来,肯定可以让我肉体,成就非凡!” 他们一个个心中打着小算盘,只不过梁有义并不知晓,也不在意,站在门口,目光冰冷。 他们僵持着,倒也没有太大的动作,梁有义心中很是开心,终于等到快要天黑的这一刻,一旦天黑,他们更不会动手。 可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动手的孙月儿突然身子一动,星辰之力呼啸,凝聚身体之上,她实力强横,身后凝聚法相,已经有了三分真是感觉,那是一方如同天空的星辰一般,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梁有义头皮发麻,想要出手,谁知道那孙月儿的速度很快,身子更是幻化了无数星辰,直接涌入大门。 梁有义仓促阻挡,可还是有一颗星辰进入,下一秒幻化孙月儿,立于地上,也在这一刻,黑暗而来,塔楼的烛灯闪耀,人影出现。 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要进入,可是第一个迈步进入院落之人,依旧被那水潭的头颅吸成干尸时,他们明白过来! “白天一旦进入院落,晚上便可待在里面!” “孙月儿一定知道了这个事情,才会奋力进去!” “该死,狡猾的女人,大合星孙家之人,果然都是奸诈之徒!” 众人心惊,梁有义更是心惊,他不知道那老头说的是什么来着,此刻看着那烛灯,发现没有任何异样,心中松了口气,目光冰冷,二话没说,朝着孙月儿抓去。 孙月儿很是愤怒,冷哼一声,秀手一招,幻化星辰,其上有着无尽的封印之力,出现九枚,朝着梁有义四面八方笼罩而去! “封印!” 孙月儿秀口轻轻吐出两个字,那九颗星辰骤然光芒大方,相互之间,形成牢笼,将梁有义笼罩在内! 就在这一刻,梁有义脚下一跺,第二本尊从牢笼之外幻化,一拳朝着那孙月儿轰击而去! 孙月儿美眸一瞪,无数璀璨星辰出现,被他挥出,形成光幕,阻挡第二本尊的进攻。 而这个时候,梁有义圣体大开,金光盖过这九颗星辰光芒,狠狠一拳打出,震动天地! 轰鸣之间,这牢笼被梁有义打破,他冷哼声响起,第二本尊消失原地,出现时,已经进入梁有义身体,在这一刻,一个魔焰的记号,在梁有义眉心点起! 这第二本尊,乃是魔道本尊,虽然他可以使用所有梁有义教会他的术法,可他依旧是魔道之尊,此刻与梁有义合体,顿时在这一刻,梁有义身后,魔焰大方! 梁有义二话没说,直接伸出手来,在空中幻化无数鬼爪,朝着孙月儿狠狠抓去! 孙月儿双手一合,身后璀璨,七彩飘过,被她直接握在手中,形成七彩光剑,朝着梁有义狠狠劈开。 轰鸣之间,气浪无限,孙月儿喉咙一甜,鲜血顺着嘴角而下,带着震撼。 她目中闪过狠辣,这一刻,猛地一拍眉心,顿时,一道光柱传出,联通天地,与一瞬之间,她身后的法相骤然变亮,形成一方天地,星云密布! 而这个时候,她眉心突然点上一颗星辰,身后漂浮十二颗彩色光球,一身星光衣衫,披在身上,伸手一招,一柄星辰之力幻化的长剑,落在手中! “孙家的星辰秘法!” “此法强横,可借助星辰之力,传言孙家老祖与几位大能交战,逃窜与星空之中,借助漫天星辰之力,斩杀三位同级别强者,一战成名,自此,孙家秘法,响彻第九世界!” “没错,孙月儿是孙家天之娇女,这术法用的更是得心应手,不知道梁有义能否抵挡的过!” 看到这一幕,梁有义震撼,双目中带着战意! “这才有意思,第九世界的修士世界,慢慢打开,我才知道,如此精彩!” 梁有义笑了一下,他很期待这些与他一般的天之骄子,能有如何本事,日后他走出九洲大地,与这些天骄,共战盛世! 孙月儿秘法形成,修为猛增,此时此刻,绝对可战掌尊之力,即便是正仙,也有能力与之一战。 梁有义双目一黑一白,身上魔焰大方,眉心魔焰之下,几颗命星显现出来,神力无限,也在这一刻,梁有义手中拿着开天斧,直接劈开而去。 不仅如此,梁有义另一只手狠狠一握,无数黑云弥漫,魔焰轰然而起! 这是魔道秘法,强横无比,乃是魔道老祖的成名之法,此刻涌出,顿时让这一方世界笼罩在魔烟之下,无数鬼影绰绰,嘶吼不断。 孙月儿目中冰冷,手中星光之间不断挥砍,只不过,她虽然修为不俗,可和梁有义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剥!” 梁有义直接一指,目中闪过奇异!